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天价前妻》作者:吕颜 第一卷 豪门婚约 第一章 刁钻婆婆 “晚上有个宴会,你自己吃。 ”电话另一头低沉醇厚的嗓音富有磁性,可是却同样是冷酷无情,完全公式化的态度,啪的一声挂上电话,没有一点的眷恋和温情。 这样还算是夫妻吗?嫁入豪门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无休止的等待,永远都是工作,简宁挂上电话,温柔如水的脸上有着落寞的表情,静静的看着奢华辉煌的大厅,从摆设和装饰都是顶级的,可是却更像是一个金丝牢笼。 抬手抚上有些凸起的肚子,简宁苦涩一笑,站起身里,刚要准备上楼,背后传来一道尖锐而冷情的嗓音,“都和你说过了,天逸工作很忙,你难道就不知道要体谅一下吗,没事不要打电话去骚扰天逸。” “妈,我只是问天逸要不要回来吃饭,没事我先上楼去了。”听着背后那永远都是喋喋不休的讥讽声,不用回头,简宁也可以知道那一张妆容完美,风韵犹存的脸上永远都是尖酸刻薄。 对于这个孤儿院出生,三流大学肄业因为怀孕而嫁给冷天逸的女人,身为冷天逸的母亲——方素梅永远都是鄙夷和不屑,如果不是因为她怀了孩子,只怕冷家的大门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垮进来。 “你什么态度,就这样和长辈说话吗?还是说你以为飞上枝头,嫁到冷家了,就不将我这个当妈的看在眼里了!”尖锐的嗓音异常的刺耳,方素梅扭曲着端庄的脸,尖酸的讥讽着,一脸的不屑。 这样一个要身份没有身份,要长相没有长相,孤儿院出生,三流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女人,竟然无耻的利用孩子嫁到了冷家,让方素梅每一次看见简宁,都恨不能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四周的佣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婆媳剑拔弩张的场面,一个个都将同情的目光看向楼梯上那纤瘦的身影,明明都是七个月的身孕了,可是夫人却还是这样清瘦,从后面几乎看不出她怀了孩子,如果不是那凸起的肚子的话。 头被吵的嗡嗡声响,简宁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身后不停叫嚣,辱骂的方素梅,一声一声,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媳妇,未来孙子的母亲,只怕冷家院子里的狼狗“捷克”都比自己高贵许多。 “你给我下来吃饭,不要想要饿着我的孙子,然后向天逸告状是吗?”骂的口干舌燥,方素梅恼火的瞪着楼梯上骂不还口,如同木头人一样的简宁,天逸真是糊涂,怎么就让这样的女人怀了孩子,明明就该是玩玩的货色,可是怀了孩子之后,天逸却要将人带回冷家。 平日里,方素梅在冷家可是说一不二,可是当冷天逸决定的事情,方素梅即使不愿意,却也不敢违背冷沉威严的儿子,所以才任由间宁进了冷家的大门。 “妈,我没有和天逸说过什么。”太阳穴更加的痛,简宁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向着楼下走了过来,过分苍白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自嘲,就算自己想要说什么,可是每天那个身为自己丈夫的男人都是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根本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更不用说因为自己怀了孩子,所以冷天逸直接的去客房睡,冷势的态度,即使简宁想要开口,却也只能看着柳妈将冷天逸的东西都搬动了客房,从自己怀孕之后,他们根本就没有同床共枕过。 而早上,当自己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了公司,即使有时候简宁刻意的起早,可是等来的只是那一声冷冰冰的早安,然后他开始吃早饭,看报纸,去公司,冷漠的态度如同简宁只是空气一般。 “没有说什么?那是不是你还想要说什么?我告诉你,不要叫我妈,你只是怀了冷家的孩子,可是根本没有和天逸注册,只是办了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婚礼,不要以为你真的是冷家的媳妇了,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让天逸立刻和你离婚!” 方素梅冷眼看着越来越厌恶的简宁,这个女人,永远都是死沉沉的一张脸,永远都上不了台面,不会穿衣打扮,根本就是平民窟的下等人,凭什么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天逸说过等孩子出世之后,他就和我去办理结婚登记。”不去深究为什么没有登记结婚,而一想到那个婚礼,简宁原本就清瘦的脸上表情更加苍白,一瞬间,那一双疲惫的眼眸更加的黯淡无关。 除了冷家的双亲和冷天逸的妹妹冷菱菱之外,就只有牧师,没有冷天逸的亲朋好友,那些和冷天逸称兄道弟的死党,只被冷天逸用电话告知了婚礼,可是没有一个人参加,所以自己根本不是被认可的冷天逸的妻子。 哼!冷声一哼,方素梅终于骂累了,直接的转身离开,“柳妈,开饭,不要说我冷家苛刻,连一个孕妇都喂不饱,就算是上门乞讨的乞丐,冷家也会大方的给一碗饭吃。” 听着那羞辱的话,简宁深呼吸着,颤抖的双手抚上小腹,那常常涌现的胎动,让简宁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精神,至少她还有孩子,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样就足够了。 “夫人,吃饭了。”略微有些胖的柳妈同情的看了一眼简宁,冷家可不是一般富豪的级别,冷家几乎占据了整个亚洲经济的主动脉,不管是在商界,还是在政界,冷家随便跺跺脚,整个亚洲的局势都要改变,而夫人孤儿院出生的身份,连同大学都没有毕业,在冷家会老妇人鄙视也是情理之中。 正文 第二章 餐桌风波 长长的餐桌上有着精致的菜肴,可是再精美的色泽,再浓郁的香味,永远都是自己独自的坐在一旁,餐桌主位上一直都是空的,而唯一陪伴着自己吃饭的永远都是这个冷眼相对,不将自己当人看的婆婆。 。 “不要板着一张死人脸,活像谁欠你的钱一样,难怪天逸都和其他女人出席宴会,你这样的下等人,和天逸一起出席宴会还真是丢天逸的面子。”方素梅讥讽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简宁,不屑的丢过白眼。 真的是受够了,这样无趣、死板、呆滞的下等人,如果不是她肚子里有冷家的孙子,方素梅真的想要将她直接的赶出门去,给她个百八十万就当打发要饭的。 瞬间,脸色煞白一变,抓在手里筷子哐当一下掉了下来,想到报纸上那大幅的绯闻,想着冷天逸亲密的拥着各式的女人出入酒店、宴会,简宁只感觉胸口钝钝的痛着,揪紧的心几乎不能呼吸。 永远都没有一个解释,即使自己不要尊严的去问,回给她的永远都是一句冰冷的话,“那只是逢场作戏,你不用管。 ” 不管是逢场作戏也好,还是假戏真做也罢,他难道就没有设身处地的为自己想过,她也是一个女人,看着他身边永远都环绕着各式的女人,她的心也会痛,她也会痛苦。 “你像什么样子!”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方素美怒吼的看着掉下筷子的简宁,脸色更加的难堪,羞辱的冷笑着,“难道在孤儿院长大,没有父母教养,你连吃饭最基本的礼节都不知道吗?竟然将筷子掉到了地上,难怪天逸都不正眼看你!” 清瘦的脸上表情越来越痛苦,她可以不在乎妈的一次一次的刁难和辱骂,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受伤,可是却无法忘记每一次看到报纸杂志上冷天逸亲密拥着其他女人的画面,心剧烈的痛着,简宁难堪的别开眼,快速的起身离开,这样的夫家,这样的婆婆,自己能吃的下才真是奇怪。 “给我耍脾气!”看着从身边快步走过的简宁,方素梅严重的感觉到自己身为婆婆的尊严被挑衅了,眼一横,一手迅速的抓向简宁的手。 看到突然伸过来的手,简宁下意识的一个躲闪,身影一动,却撞到了身后正捧着热汤走过来的柳妈,热汤被撞的泼了出来。 一刹那,被烫泼到的方素梅痛苦的叫了起来,快速的跳动着,抖掉手上的热汤,剧烈的痛楚之下,让她扭曲着脸,右手啪的一巴掌扇了过来。 “你竟然故意用烫泼我!柳妈,给我打电话让天逸回来,看看他娶的好媳妇!”手被烫的起了水泡,方素梅更加扭曲着脸,愤怒的盯着被打的简宁,恶毒的冷笑着,“你就等着天逸找你算账!” 脸上有着火辣辣的痛,巴掌打的太重,让简宁嘴角微微的裂开渗透着鲜血,似乎感觉到了妈咪不稳的情绪,腹中的胎儿微微的动了一下,这样轻微的动作让简宁终于深呼吸着,压抑住所有的情绪,快速的向着方素梅的卧房走了过去。 “夫人,你先敷一下脸。”柳妈挂上电话之后,拖着肥胖的身体快速的向着厨房里跑了过去,回来时,那带着油腻和粗糙的手上却多了个冰袋,慈爱而心疼的看着脸红肿起来的简宁,将冰袋递了过去之后,立刻收拾着饭厅。 “你这是做什么,是想要看看我有没有被烫死是吗?”卧房里,正被阎成浩处理着手上的烫伤,方素梅怒骂着,愤怒的瞪着站在卧房门口,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的简宁,自己倒是小看了这个下等人,竟然敢用汤泼自己。 “伯母,手这几天不用动,水泡已经挑开了,上了药,一个星期应该就可以痊愈了。”阎成浩快速的接过话,俊美的脸上满是笑容,成功的打断了方素梅的怒骂声。 染笑的桃花眼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低着头挨训的简宁,这样一个长相平凡,身份甚至算是卑微的丫头怎么就爱上天逸这个冷酷绝情的男人呢,这样的家务事,一边是天逸的母亲,一边是天逸的妻子,阎成浩知道自己不能开口帮腔,否则等自己离开之后,倒霉的还是简宁。 咚咚的脚步声沉稳的从走廊上传了过来,声音越来越近之下,方素梅不由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恶毒的看着头似乎更低的简宁,一看都走进来的冷天逸,立刻抢先的开口,“天逸,看你娶的好妻子,竟然大逆不道的用热汤泼我……” “成浩,你先出去一下。”一身笔挺的黑色手工西装,冷酷的峻颜如同希腊神话里俊美的天神一般,深刻的五官,刚毅的线条,浓黑的眉宇之下一双深不见底的黝黑眼眸,永远都泛着冰冷和锐利的光芒,紧抿的薄唇昭示着身体的主人那严肃冷酷的一面。 “好,我在楼下等你。”将医药箱收拾好,阎成浩起身离开,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余光扫过简宁,终于还是开口道:“伯母的手没事,过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等阎成浩离开,卧房里一时之显得无比的安静,有着让人窒息的感觉,方素梅看着冷沉着面容的儿子,不由的感觉到了一阵不安,可是看着自己依旧疼痛的手,瞬间再次的抱怨起来,“这就是你的好妻子,竟然用汤泼我这个当妈的,天逸,你给我好好的管教管教她。” 正文 第三章 道歉委屈 “妈,你好好休息,简宁,道歉!”冰冷冷的嗓音如同冰渣子一样丢了出来,冷天逸冷声的开口,目光带着严肃看了一眼靠在床边喋喋不休的方素梅,随后将冰冷的视线冷厉的看着低着头的简宁,冰冷的声音,冷傲威严的态度是根本不容拒绝的强势。 。 不问原因就直接判了自己的罪,垂落在身下的手用力的攥紧,简宁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眼中的受伤,只是那绷的僵硬的身体让人明白她并不是那么的无动于衷。 “看到了,道歉?下次不要用热汤泼我就谢天谢地了!”看到僵持在一旁的简宁,方素梅冷哼一声,一脸的鄙视,嘴角露出得意的笑,这个下等女人越是这样天逸就越是厌恶她。 眉头紧皱了一下,冷天逸冷眼看着沉默低头的简宁,冰冷的语调再次的响了起来,只是声音却提高了几分,冷酷里已经有着不悦,“简宁,道歉。” 心剧烈的痛着,如同被撕扯成了两半,简宁默默的闭上眼,压抑住眼中酸涩的泪水,哽咽着,最终还是恢复了一贯的语调,“妈,对不起!” 话音落下,泪水顺着紧闭的眼睛滑落下来,简宁快速的转身,打开卧房的门向着门外走了去,哽咽着,不让任何人看见她此刻的脆弱。 “妈,你休息。”冷声的开口,冷天逸转身离开了卧房,看着走廊上正向前走的简宁,那酷寒的脸上表情更加的冷漠,多了一份的厌恶,“够了,慢一点,你不知道你已经有七个月身孕了吗?” 脚步一顿,扶住走廊的栏杆,简宁背对着身后这个自己爱过的男人,永远都是这样训斥冷酷的语调,当初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她?其实妈说的很对,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这辈子她都无法跨进冷家的大门。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和妈争吵,你难道不知道妈是长辈,她有高血压吗?”冷冷的斥责着,冷天逸看着那纤瘦的几乎看不出七个月身孕的简宁,语调依旧冰冷,“我工作已经很累了,我不希望再看见这样的情况出现,还有,一日三餐,我会让柳妈照顾你,你不要耍脾气,忘记自己肚子里还有孩子。” 说完话,连多停留一分钟都不愿意,冷天逸直接的迈开步子,冷傲伟岸的身影直接的越过僵硬在一旁的简宁,径自的向着楼下客厅等候的阎成浩走了过去。 终于抬起头,泪水迷蒙了眼睛,简宁静静的看着擦身而过的背影,冷酷,高傲,永远都散发着王者的气息,可是他的眼里却没有自己,既然不爱,为什么当初要招惹自己,为什么要给她一个不该有的希望,为什么让她怀了孩子? 太多太多的苦涩,太多太多的问题,可是这个男人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清瘦的身体站立的笔直,简宁嘲讽的露出笑容,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去,至少他还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至少这还是一个家。 客厅外,阎成浩手里夹着阎,慵懒的靠在屋檐下的罗马柱子上,俊美的脸上表情邪魅而散漫,听着身后走过来的脚步声,吸了一口烟,这才懒懒的开口,“你对她太残忍了一点。” “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给她足够的钱,让她可以衣食无忧,孩子也可以留给她抚养。”低沉的嗓音冷酷绝情,冷天逸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夜空,残忍又如何?为了能救晚羽,他不在乎任何的手段,等待寻觅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希望,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天逸,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绝情好还是痴情好。”为了自己爱的女人,可以如此冷酷的去伤害算计另一个女人,阎成浩目光瞥向身侧冷傲身影的冷天逸,这样王者一般高贵冷酷的男人,只怕是个女人都会爱上他,可是爱上一个绝情的男人,注定了要心伤一辈子。 “简宁唯一想要的只怕是你的感情,可是你连一纸婚约都残忍的没有给她。”吐糟着,阎成浩仰头看了一眼楼上,不用说这个时候,简宁一定在卧房里黯然哭泣。 说实话,对于简宁,阎成浩即使见上上百次,只怕也无法留意,太过于平凡的面容,太过于普通的气息,扎在人堆里根本无法发现,而对于游戏**,酷爱拈花惹草,只爱性感尤物的阎成浩而言,唯一对简宁的感觉只怕就剩下同情了。 “你可以给她一纸婚约。”冷声的讥讽回去,冷天逸绝情的脸上表情漠然,半点不认为这样对待一个爱着自己的女人有多么的残忍,不,或许他知道这样会有多么的残忍,可是冷静睿智入他,却根本不曾在乎,不在乎自己从来不在乎的人。 空荡荡的卧房里只有自己的哽咽声,黑暗里,简宁蜷缩着身体,感觉到腹中孩子的胎动,原本被伤的鲜血淋漓的心扉这才有了一丝温暖涌了进来,就这样,至少还有孩子,可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天逸或许天性就是如此的冷酷。 泪水里,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简宁将环住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肚子上抚摸着,一下一下,似乎感觉都了身为母亲的关爱,肚子里七个月的孩子似乎有着回应一般,再次的胎动起来。 !!!!!!!!!!!!!!!! 酒,最喧闹的音乐声里鼓噪着人的耳朵,重金属音乐不时的响起,喉咙沙哑的歌手在台上卖力的嘶吼着,舞池里,形形色色的男女更是疯狂的扭动着身体,黑暗的角落里更是有不顾一切**拥吻的男女,直接的抚摸着彼此的身体,在黑暗的隐匿之下,疯狂的**着。 “搞什么?”一口将杯子离得烈酒灌进了口中,雷熙啪的一声将玻璃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透过三楼包厢的窗口,火大着一双眼注视着楼下疯狂作乐的夜归一族们,帅气的俊美脸上满是火气,连同那一双眼睛似乎都要喷出火光来。 正文 第四章 酒吧帅哥 “消消火,jane只是想要自己彻底死心而已。 ”相对于雷熙那火爆的脾气,一身银白色长风衣的御如风淡雅一笑,姿态从容而悠闲的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如水般的目光注视灯光之下的红色的液体,jane只是等自己不该有的期盼彻底的被斩断,浴火才能重生。 “死心?我直接让那个混蛋男人死掉更方便。”牙齿咬的嘎吱声响,雷熙帅气的脸上怒火更旺盛了几分,那个该死的混蛋男人!表情显得无比的凶狠,最好不要让自己碰到,否则他定会在他那张死人脸上狠狠的给上几拳。 “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这辈子他会很长寿。”如同雷熙的怒火还不够炽热一般,御如风悠然一笑,修长的手指之间却多了一副精美的塔罗牌,动作熟练而优雅的洗牌、切牌,随后将塔罗牌放在了桌子上。 御如风俊逸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份神秘的气息,随着精神的集中,原本黑色的眼珠此刻却慢慢的转为了淡泊的银色瞳孔。 “算出什么来了?”看着无比虔诚的御如风,原本从来不相信这些神鬼测算的雷熙难得的收敛了自己暴怒的一面,只是没有御如风这样的虔诚专注,似乎手里的塔罗牌就是人的命运一般,他一直相信命运就在自己的手里,在自己的拳头之下。 银色的瞳孔里隐约闪烁着熠熠的圣洁光芒,御如风注视着桌子上呈六芒星排列的七章塔罗牌,缓缓的翻开第一张。 “吊人,悬吊的人预示着jane会遭遇厄运,她的生命被绳索绑缚住,人最脆弱的脖子被绳索套住,说明jane最脆弱的心将会受伤。”御如风清朗的嗓音如同山泉一般静静的回响着,让听到的雷熙刚刚熄灭的怒火蹭的一下再次的燃烧起来。 “第二张牌魔术师,预示着jane即将面对变化莫测的局面。”脸色微微的有着细微的变化,御如风接着翻开第三张塔罗牌。 “死神?”雷熙一双眼倏地的瞪直,不需要御如风看到这样一张牌,雷熙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绝对不是好预兆。 “是,黑暗死神,生死一线。”御如风那总是云淡风轻的面容缓缓的有了细微的裂痕,不再对雷熙解释,慢慢的将余下的四张牌翻开,许久的沉默之后,那银色的瞳孔又回归为了黑色。 “靠,如风,到底是好是坏?”等的交集的雷熙直接连粗话都出口了,虽然总是狂躁暴力,可是一想到jane,却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心。 “放心,有惊无险。”笑着开口,御如风站起身来,将塔罗牌收了起来,灯光之下,银白色的风衣将他的身影拉的更加的修长,一头及肩的黑发随意的散落着,勾勒出一张梦幻般绝美的脸,带着几分的神秘,几分的黑暗。 一夜无眠,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的才睡着,可是闭上眼不到半个小时,敏锐的感觉到卧房外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简宁干涩的睁开眼,空荡荡的卧房里只有自己孤单的身影,双人大床的另一边永远都是冰冷的空寂。 “都八点多了,还在睡?你当自己是猪吗?还是说怀了冷家的孩子,你就真的当自己是冷家的主人了!”直接的用钥匙打开卧房的门,方素梅满脸嫌恶的看着床上还睡着的简宁,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可是依旧化了妆,法国最新款的春装,风韵犹存的脸因为这样尖酸刻薄的表情而显得异常的丑陋。 抚着肚子里的宝贝,简宁睁开眼,隐匿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厌恶情绪,面对着怒骂的方素梅的依旧是一双清幽的眼睛,看似怯弱无能,可是如果仔细看,透过那过长的刘海会发现那一双所有人都以为平静无奇的眼睛,却如同湛蓝的大海一般的深邃。 “看什么看?睡到现在不起床装委屈可怜吗?不过就算你是真委屈,也没有人会在乎,天逸可是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方素梅讥讽的笑着,带着鄙夷嘲讽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毫不客气的射向床上的简宁。 宝贝,妈咪不会离开,因为妈咪想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因为妈咪真的很用心的去爱着你爹地,简宁温柔的用纤瘦的手指抚摸着凸起的肚子,平静而清瘦的脸上有着亲切和慈爱的温柔。 “哼,连骂成这样都不敢接嘴,你就那么想要进我冷家的门,连自己的脸面和尊严都不要了吗?”骂了半天却如同对空气讲话一般,方素梅无趣的别开脸,真是无聊又无趣的下等人,就算是骂了院子里的“捷克”,至少捷克还会汪汪的叫上几声,简直连狗都不如的下等人。 “对了,今天菱菱要从学校回来吃饭,快去市场买些菜回来,不要怪我这个当妈的指使你做事,为了以后可以顺利生产,你最好多活动活动,不要像猪一样除了吃就吃睡。”方素梅提到自己的女儿,终于那恶毒的表情有了一丝的改变,从精致的皮包里快速的掏出两张大钞,打发乞丐一样,趾高气扬的一笑,手里的钱直接的丢在了地上,得意的扬长而去。 过了一夜,原本的脸此刻却慢慢的消了肿,可是因为肌肤过于苍白,脸上却还残留着淡淡的巴掌印,若是仔细一看,却还是能发现。 “夫人,路上小心一点,真的不要老头子送你过去吗?”柳妈担心的看着眼前的简宁,明明已经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可是老夫人却总是让夫人做这做那的,夫人的身体看起来哪里像是有身孕的人,如果不是这凸起的肚子,根本就是营养不良。 可是即使如此,老夫人虐待夫人也就算了,先生却也半点不在乎夫人的身体,似乎根本不在意夫人越来越瘦,越来越沉默。 正文 第五章 偶遇学长 “不用了,我只当散步了。”摇摇头,语调很是轻柔,简宁接过柳妈递过来的外套,简宁静静的向着大门外走了去,院子里的捷克似乎察觉到女主人的气息,快速的从自己的狗屋里蹿了出来。 黑色的身体强壮而雄健,一双眼更是炯亮的露出锐利的光芒,明明血统高贵的西伯利亚血统,平日里除了冷天逸之外,基本都是骄傲的如同国王一般,绝对是谁都不理会,可是从第一天简宁搬过来时,“捷克”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和简宁亲近。 “捷克,乖乖在家。”拍了拍捷克的头,简宁看着不停蹭在自己腿边撒娇的“捷克”,有的时候怀疑这真的是血统高贵的西伯利亚狼牙犬吗?那眼睛,那神情,虽然捷克看其里雄壮魁梧,可是在简宁看来根本是一只爱撒娇的大狗狗。 听到女主人的话,捷克曲起后退坐在地上,目送着女主人离开直到看不见身影了,一瞬间,那刚刚看似无害善良的一双眼睛却在瞬间如同狼一般露出冷酷的幽光,抖了抖强壮的身体,如同高贵的国王一般向着自己的领地走了过去。 周六的早上阳光显得异常的明媚,暖暖的阳光洒落下来,看着从身边骑着脚踏车快速而过的几个国中生,简宁平静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的恍惚,如果不是遇到冷天逸,自己现在还是大二的学生,二十岁的年纪。 可是自己却多了宝贝,低头抚着有着轻微胎动的肚子,简宁那平凡而清瘦的脸上缓缓的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樱红的嘴角缓缓的上扬,一瞬间,从眼到脸上都是如此的笑容,虽然看起来只是平淡,却给人一股耐人寻味的优雅感觉,似乎这一瞬间,所有周边的一切都失色了,被这样的笑容映射的黯淡无光。 “阿宁。” 在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忽然一道熟悉的带着激动的喊声从左边传了过来,简宁疑惑的看了过去,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快速的小跑了过来,黎朗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阿宁,真的是你吗?” “学长,你怎么在这里?”不解的看着一身休闲装,甚至手上裤腿上还沾着泥土的黎朗,简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远处却是一个苗圃。 “这是我家的苗圃,你也知道虽然考上的霍丽斯,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植物。 ”虽然贵为霍丽斯商学院的高材生,又是学生会会长,可是黎朗却总是有着阳光般的笑容,帅气英俊的刚正脸上总带着让人感觉亲切的笑。 “阿宁,你住在这边吗?”当目光看到简宁那凸起的肚子,黎朗笑容晦暗的淡了下来,随后又恢复了笑容爽朗,“阿宁,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对于这个国中就是自己学妹的简宁,黎朗知道她的出生孤儿院,所以国中的时候就自己开始半工半读,也因此黎朗感觉她之所以只考上三流大学是因为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打工上。 可惜大学只一年,却突然传来学妹结婚嫁人的消息,如今看到简宁,黎朗才知道自己真的太迟了,从国中开始,整整四年的暗恋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胎死腹中了。 “我只是去下面的蔬菜超市。”从进入国中开始学长就对自己关心有佳,简宁回给黎朗一个微笑,看到了黎朗,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可是如今,简宁笑容里多了一份的苦涩和晦暗,自己只不过才二十岁可是为什么却有着苍老的心境呢,似乎自己生命里所有的**和力量都被抽离了,如果不是肚中的孩子,简宁几乎担心自己会不会支撑下去。 “阿宁,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快到中午了,一起吃饭。”黎朗笑着开口,不等简宁回答,却已经快速的向着苗圃的方向跑了过去。 餐厅。 看着手里黎朗从苗圃里直接剪下随意用彩纸包扎的一束粉色玫瑰花,简宁隐忍下心头的感动,似乎这是自己第一次收到的花,冷天逸似乎从来都没有亲手送过自己花,虽然到她生日的时候会有华美精贵的礼物,换季的时候总是最新款的服饰送过来,可是每一件是他亲自选的,永远都是秘书打理的一切。 “阿宁,怎么了,我可是听说这家西餐很美味的。”看着突然失神的简宁,那纤细的眉头之间突然多了一份让人感觉到心疼的愁绪,让黎朗心疼的同时,却还是假意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笑着切了一块嫩牛排,放进口中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是很好吃。”将所有的负面情绪收敛下来,简宁轻柔一笑,低头慢慢的吃了起来,而黎朗看到简宁恢复了精神,也随即恢复过来,不时的说起院系里的趣事和简宁分享着。 欢快的交谈,完全没有在冷家时的窒闷,简宁一面吃着,一面不时的回上几句话,肚子里的宝贝似乎也察觉到了妈咪轻松的心情,而变得格外的乖巧。 一对衣着时尚奢华的母女正挽着手走进了餐厅,“妈,你的手真的没事吗?哥也真是的,居然就放纵那个下等人这样伤害妈,等我回去的时候一定给妈好好的教训她!” 冷菱菱美丽的脸上有着和方素梅一样刻薄的表情,让原本年轻而美丽的脸显得格外的嚣张和跋扈,那个下等人真的以为自己是冷家的人吗?竟然连妈也敢烫伤。 “哼,菱菱不要为了那个下等人生气,难得你有时间回家,和妈好好的吃饭,不要让那个蠢女人破坏了我们用餐的气氛。”方素梅一扫之前对待简宁的嫌恶表情,无比慈爱的拍着冷菱菱的手,笑着对着前来迎接的侍应开口,“去楼上我的专用包房。” 正文 第六章 羞辱怒骂 “好,妈我们上楼……黎会长?”刚要上楼,可是当余光扫过窗边熟悉的身影时,身为学生会副会长的冷凌凌立刻眼露出喜悦的光芒,可是当看见坐在黎朗对面的是一个女人时,瞬间,脸上的笑容转为愤怒,什么时候黎会长居然和其他女人走的这么近,甚至在周六一起吃午餐。 。 “简宁?”方素梅也顺着冷菱菱的目光看了过去,当从背影发现那是简宁时,瞬间,对女儿慈爱的表情倏地转为了阴狠的怒火,不去买菜,居然和其他男人出来偷情幽会! “那个下等人?”错愕的一愣,冷菱菱快速的向着窗边走了过去,当看清楚坐在黎朗对面的真的是简宁时,瞬间,冷菱菱脸色扭曲的几乎狰狞,这个下等人凭什么和黎会长约会,还笑的如此的下贱。 “冷菱菱,你做什么?”看着眼前走过来的冷菱菱突然拿过一旁的水杯,直接的将水泼都了简宁脸上,让黎朗倏地站起身来,刚刚爽朗帅气的笑容此刻却转为愤怒,一手迅速的抓住冷菱菱的手腕。 “什么时候我冷家的儿媳妇居然这样不要脸的出来勾引男人?明明还怀着我冷家的孙子,居然就这样耐不住寂寞出来勾三搭四吗?”看着女儿的手腕被抓住,方素梅立刻冲上前来,对着简宁就是一顿怒骂,一手快速的将冷菱菱的手从黎朗的手中给抽了回来,“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连我的女儿也敢动手!” “妈,这是黎会长,分明就是她不要脸,明明都已经嫁给哥了,居然还厚颜无耻的勾引黎学长!”冷菱菱娇嗔的对着方素梅开口,这根本不关黎会长的事,分明就是简宁她不要脸,红杏出墙。 看到冷菱菱的维护,方素梅立刻聪明的明白过来,随即将凶狠的目光恶毒的看着正擦着脸上水渍的简宁,粗鲁的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尖酸的怒骂道:“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明明我告诉你让你出来买菜,你居然自己在这里吃饭!我的话你就当成耳旁风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妈的长辈存在吗?” 这就是阿宁嫁的夫家?黎朗皱着眉头,帅气英俊的年轻脸庞上蒙上一层阴霾,听着方素梅那一声一声的怒骂声,不由的脸色一沉,迅速的挡到了简宁的身前,“这位伯母,阿宁是我学妹,我们只是在路上遇见,多年未见,所以我才请阿宁吃顿午餐,请伯母你注意自己的措辞!” “黎会长,你是不清楚了,她分明是看中了我冷家的钱财,所以才会不要脸的爬上我哥的床,想要母贫子贵的嫁入豪门,黎学长你可不要被她文静的外表给欺骗了,这样孤儿院出生的人根本就是见钱眼开,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 冷菱菱面对着不悦的黎朗快速的解释着,斜睨着被他护在身后的江宁,迅速的将一切的过错推到了简宁身上,年轻美丽的脸上带着盛气凌人的高傲,不屑的戳穿着简宁真实的面目,黎会长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骗了。 “够了,我不清楚事实,可是我只知道阿宁是我的学妹,你们这样口出秽言,侮辱的只是自己而已。”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们都能这样对待阿宁,在冷家的话,阿宁还有立足之地吗? 看着身前简宁那清瘦的几乎可以被风吹走的身躯,黎朗忽然痛恨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表白,如果自己说出口了,或许阿宁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四周的目光都带着疑惑看了过来,冷菱菱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大都数却都是看好戏的眼神,不由的恼火的将火气再次的发到了简宁身上,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才会害得自己在黎会长面前丢脸。 “学长,你先回去。”看着一脸担心的黎朗,那真切的目光如同一道暖流涌入了胸口,简宁低声的开口,轻微的语调,微微的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挡住了清瘦苍白的脸,让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无比的怯弱不安。 阿宁!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也明白自己待下去只会让冷家两母女更加过分的羞辱阿宁,黎朗点了点头,终于还是转身离开,将不安和自责都深深的埋到了心底。 “妈,黎会长一定是对我生气了!”看着直接离开的黎朗,不再是学校里看见时那般的帅气开朗,冷菱菱不由恼怒的一跺脚,皱着眉头痴恋的看着离开的身影。 “不要在餐厅里说了,我们去公司,让天逸自己看如何处置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方素梅也担心被人认出了自己,家丑外扬,丢了冷家的颜面,不由的冷声一哼,将嫌恶的目光瞪着一旁的简宁,都是这个下等人害得自己和菱菱在外面被人看笑话。 “对,我们去找哥,在这里,否则而别人还以为我们欺负她。”冷菱菱点了点头,趾高气扬的一个转身,如同高贵的公主一般直接的向着餐厅外走了去。 正文 第七章 公开调情 看着放在一旁座椅上鲜艳**滴的粉色玫瑰,简宁弯腰拿在了手里,轻轻的感受着那芬芳的气息和美丽的生命。 。 餐厅外,冷菱菱和方素梅先一步上了车,看到简宁手里的玫瑰花,冷菱菱原本就愤怒的脸庞几乎扭曲的不能看。 “不要脸,居然还敢留下黎会长送的花,你难道忘记你已经嫁人了吗?”尖锐的嘲讽着,冷菱菱快速的伸过手,泄恨似地将简宁手里的花一把夺了过来,用力的向着马路中间丢了过去,喧嚣的汽车疾驰而过,美丽的花朵瞬间被车轮碾压,粉色的花瓣飞舞着。 看了一眼空空的手,简宁沉默的收回目光,汽车飞驰的向着【寻集团】飞快的开了过去,汽车里,似乎不用再忌惮任何目光,方素梅再次的辱骂起来,一旁冷菱菱因为黎朗离开时的冷漠态度,更是添油加醋的帮衬着自己的母亲,开车的老王同情的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简宁,叹息一声,他们这些佣人都是拿冷家的工资,所以除了沉默却是什么都不能多说。 半个小时的车程,却已经到了【寻集团】的大厦前,“等等,妈,那不是哥吗?难怪有人难耐寂寞出去勾引黎会长了,原来哥身边有这么性感的女人,那似乎是哥这一次商品的代言人,国际知名影星莎琳娜,比起某些要身材没有身材,要脸蛋没有脸蛋的下等人,和莎琳娜一比,可是云泥之别。 ” 当看见【寻集团】门外一辆黑色的汽车停了下来,随着车门的打开,一身低胸佯装勾勒出莎琳娜那魔鬼般的性感身材,V字领的设计让那饱满浑圆的丰腴几乎要弹跳出来,修身的线条紧贴着曲线,而一张带着性感笑容的美丽脸上更是张扬着国际影星的魅力。 “逸。”亲密的挽着冷天逸的胳膊,莎琳娜妩媚的勾着红唇,**的一笑,随即踮起脚,快速的子冷天逸的唇上偷得一吻,在他变脸之前,却格格的笑了起来,“这就当你昨晚宴会中途丢下我的惩罚。” “没有下一次。”冷沉的嗓音依旧是酷寒暗哑,对于莎琳娜的放肆举动,冷天逸只是不悦的挑了一下眉头,她不过是想要借着自己的身份来炒作名气,可是昨晚确实是自己中途离开,丢下了她一个人在宴会上。 “今晚去我那里,逸。”虽然有着一张勾人的脸,可是能成为国际影星,可不仅仅是脱了衣服就可以的,更多的却是手段和心机。 莎琳娜笑着开口,挺立的胸口更是挑逗的摩擦着冷天逸的手臂,男人即使再精明睿智,可是终究是容易冲动的动物,所以这样好的机会,莎琳娜绝对不会错过。 “先回去。”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也算是答应了莎琳娜的请求,冷天逸冷酷的面容上依旧是冰冷淡漠,相对而言,莎琳娜则是笑的花枝乱颤,快速的丢了个飞吻,这才扭动着性感的身体走向了汽车。 脸色苍白的一变,几乎要承受不住自己的身体,阵阵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让简宁即使此刻站在阳光之下,却宛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看到报道,听到绯闻,却永远比不上此刻的心痛。 呼吸似乎在瞬间停止了,胸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的撕扯着,心血淋漓,骨肉纷飞里,是她那无法言喻的痛苦,似乎感觉都了妈咪的痛,腹中的宝贝也不安的胎动着。 “你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了身孕不能随便出来走动吗?”等到莎琳娜的汽车离开之后,冷天逸倏地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冷酷而责备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简宁,尤其是看到她一脸的苍白,眉头更是深皱了几分。 “哥,有人可是心虚不敢见你了。”对于冷天逸有着崇拜和仰慕,冷菱菱快速的走了过去,亲密的抱着冷天逸的胳膊,讥讽不已的开口,“有人居然背着哥出去勾引其他男人,被我和妈抓了正着。” “是啊,看来以前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还不知道她出去干了多少次这样的勾当。”方素梅恶毒的笑着,尖酸的语气更是狠毒无比,这样低贱的下等人不仅仅想要进冷家的门,居然还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勾引男人,真的是下贱至极! “有什么进去再说!”冷冷的声音带着威严响了起来,冷天逸冷酷的目光无情的看了一眼低着头,却不知道想什么的简宁,虽然知道以她怯弱的性子绝对不可能真的如同说的那样红杏出墙,可是知道归知道,却懒得多费一定精神去理会。 电梯笔直的向着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升了上去,叮的一声随着电梯门的打开,苏敬云快速的走了过来,温和的脸上有着尊敬,“总裁,夫人,老夫人,小姐,总裁这些文件需要您过目。” “等会送都我办公室里来,半个小时里不打扰我。”沉声的开口,冷天逸直接的迈开步子行着办公室走了过去,冷菱菱得意的带着笑和方素梅同样趾高气扬的跟了过去,落在最后面的简宁依旧略微的低着头,似乎盯着自己的脚在走路一般。 宽敞的办公室完全是冷天逸的设计风格,原本【寻集团】就是设计界的泰山北斗,而冷天逸虽然是哈弗经济学博士,可是他当年的设计却一举夺得了法国设计特等奖,一度成为了整个设计界的骄傲。 可是因为接手【寻集团】,所以这个设计天才却急流勇退的离开设计界,将【寻集团】发展到成了如今的规模,冷天逸更是跻身世界富豪排行榜的前十位,雄厚的资产,冷傲峻朗的面容,雷厉风行的处事手段,精准犀利的投资风格,更是让冷天逸成为了天之骄子。 黑色为主调的办公室,墙壁上却镶嵌着一副油画,外行或许看不出来,可是只需要一眼,简宁立刻明白这幅画只是一个末流的画家之作,从用笔到着色都不成熟,可是却能让冷天逸挂在办公室里,不用问,简宁也明白这幅画的主人和冷天逸必定关系非同寻常,可是他的朋友里却没有一个是画家。 “以后我不想在看到私事会牵扯都公司里来。”冷声的开口,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此刻已经有着不悦,冷天逸径自的走到了办公桌后。 峻冷酷寒的面容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可是却还是让那个人感觉出他那一双黑眸里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气势,所以下一次再将家事牵扯到【寻集团】,冷天逸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态度温和。 正文 第八章 幸福破灭 冷菱菱不甘心的想要继续开口,可是当视线对上冷天逸那冷酷凛冽的脸庞时,想要撒娇的动作不由的停顿下来,不满的瞪了一眼简宁。 。 真的不懂哥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女人凭什么配上哥,哥想要孩子,多的是优秀的女人给哥生,居然会选中简宁这个卑贱的女人。 “好了,菱菱,我们不要打扰天逸工作了,先回去。”方素梅看了一眼冷怒的儿子,随即聪明的转移话题,反正事情天逸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不甘心的转身离开,在经过一旁的简宁时,冷菱菱忽然恶毒的笑了起来,低声的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嗓音开口,“大嫂,今晚哥可是要去莎琳娜那里过夜,大嫂,你可真是贤惠啊,哥在外面养着情fu,大嫂也如此大度的不介意啊。” 脸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抬起头看着带着恶毒笑容,扬长而去的冷菱菱和方素梅,宽敞的办公室里只余下让人窒闷的紧绷气息。 如同简宁并不存在一般,冷天逸打开文件,眼神专注的看了起来,冷傲的身影,让人感觉到锐寒和压迫的眼神,冷峻的脸庞上线条依旧刚毅冰冷,紧抿的唇角昭显着他冷酷严肃的一面。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简宁目光带着酸涩委屈的看着忙碌工作的冷天逸,努力的将苦涩压抑下来,明明是这样冷酷冰寒的一面,为什么自己却陷的那么深。 “说什么?”暗沉的嗓音冷冷的响了起来,依旧没有抬头,冷天逸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正在阅读、深思着,让原本峻朗的脸庞染上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或许认真工作的男人永远都是最具有魅惑的。 说什么?简宁几乎想要歇斯底里的质问冷天逸,可是却还是压制住了情绪,幽幽的开口,“在公司门口,你答应今天晚上要去……” “简宁。”终于,放下手里的钢笔,冷天逸目光微微的上挑,冷沉的视线看着质问的简宁,“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只是商场上的逢场作戏,你不用过问,自己照顾好孩子就可以了,晚上我会回家的。” 冷眼看着依旧僵硬着身体,脸色苍白的简宁,冷天逸终于站起身来,冷傲的身影在西装下显得无比的峻挺修长,大手挑起简宁清瘦的下巴,精明的薄唇落下,在那苍白的的唇上落下一吻。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将简宁瘦弱的身体揽入到了怀抱里,冷天逸沉声的安抚着,深邃的眸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简宁凸起的肚子,大手带着温暖轻轻的落下。 所有痛苦不安的情绪随着冷天逸这样温柔的举止而消失,简宁瘦弱的脸上露出笑容,微微一笑,轻轻的将头靠在了冷天逸结实的胸膛上,“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宝贝的。” “我送你下楼,敬云,让司机等在楼下。”一手拥着简宁的肩膀,冷天逸沉声的丢下话,和简宁一起走向了电梯。 “那我先回去了。”坐上汽车,简宁笑着对着一旁的冷天逸挥挥手,这才带着幸福的笑容向着冷家的方向飞驰而去。 目送着远离的汽车消失在喧闹的马路上,冷天逸峻朗的脸上刚刚那一丝的温柔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冷冷的收回目光,如同黑暗的王者一般,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寻集团】大门口走了进去。 冷家大宅。 等待是焦急的,从【寻集团】回来之后,简宁只感觉一直以来的苦涩心情终于消失了,幸福的笑着,慢慢的清洗着水池里的蔬菜,清瘦的脸上有着幸福的笑容。 “哼,简宁,你和黎会长究竟是什么关系?”盛气凌人的走了过来,冷菱菱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弯腰忙碌的简宁,美丽而年轻的脸上带着骄傲的不屑,“我告诉你,黎会长这么优秀,可不是你这样孤儿院出生,三流大学肄业的女人可以攀上的。” “学长只是在国中和高中时很照顾我而已。”淡淡的开口,因为想到晚上要归来的冷天逸,似乎连冷菱菱那趾高气扬的指责声都显得悦耳,简宁抬起头,微微一笑,目光里一片沉静和坦诚。 是吗?黎会长一定是看简宁可怜才会关心她,根本就是她不要脸的唱着黎会长吃饭,冷菱菱终于露出了骄傲的笑容,斜着眼瞄了一眼正忙着洗菜简宁,忽然凑过身,年轻而美丽的脸上带着恶毒的笑。 “大嫂,你看到我哥办公室墙壁上的油画了吗?听成浩哥说那可是哥的宝贝,而且画画的人可是个女人。”格格的笑着,冷菱菱一脸得意的拍了拍简宁的肩膀,瞄了一眼她凸起的肚子,惋惜的一叹,“大嫂你幸好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母凭子贵,放心,哥就算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你也会是这个孩子的亲生母亲。” 厨房里只余下一片空寂,呆呆的看着带着胜利笑容,踩着高跟鞋离开的冷菱菱,就算如此,那也是过去了,如今是自己在天逸的身边,是自己。 简宁努力的昂起头,想要对自己微笑,可是酸涩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下来,洗菜的手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归于平静,静静的洗着菜。 一个小时之后,桌子上摆放了精致的菜肴,简宁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静静的坐在桌子边等着,还很早只有六点,一会天逸就会回来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天色越来越黑,拨起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简宁看着餐桌上已经凉掉的菜肴,原本热情高涨的心渐渐的冷却下来,冰冷冰冷的如同被霜雪冻结了一般,微微一碰,就是冷彻心扉的痛传遍到了全身。 “夫人,你还是先喝点汤垫垫肚子?”柳妈已经结束了一天的打扫,担心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拿着手机失神的简宁,都已经是九点多了,先生肯定不会回来吃饭了。 “柳妈,既然打扫好了就下去休息,反正哥是不会回来的,还真是天真,自己亲耳听到的事实都可以欺骗自己。” 冷菱菱端着牛奶,讥讽的笑着,踩着步子向着楼上自己的卧房走了去,只有简宁这个蠢女人才会认为哥真的会抛弃莎琳娜那样的性感尤物,回来面对一个又丑又蠢的大肚婆。 (⊙﹏⊙b汗,今天停电,所以更新拖到了晚上,抱歉了,亲们,O(∩_∩)O~) 正文 第九章 深夜意外 哐当一声,落地钟敲响,闷沉的声音回荡在奢华的客厅里,九点半了,简宁对着面带担心的柳妈摇摇头,“柳妈,没事的,或许只是公事的耽搁了,你下去休息。 。” 再次的拨通了冷天逸的手机,在响了将近三十秒突然被接了起来,简宁苦涩的心里突然再次的涌现出了希望,“天逸,你还在公司吗?什么……” “简宁?逸正在洗澡,抱歉了,刚刚为了尽兴所以将手机都关机了。”电话另一头,莎琳娜笑的无比妩媚,一手撩拨着头发,一手将原本贴在耳边的手机往浴室的方向递过去了几分,哗啦啦的水声通过手机传了过去。 “让天逸给我回个电话。”匆忙而慌乱的挂上手机,简宁泪水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滚落下来,打湿在手背上,明明答应会回来的,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跌撞的站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已经流淌过提过泪水的眼睛此刻干涩涩的痛着,简宁擦去脸颊上干涸的泪水,低头,无比温柔的笑着,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自己的小腹,“宝贝,妈咪会好好的爱你的。” 慢慢的将桌子上的菜肴端了起来倒进了垃圾桶,一点一点的亲手将自己做出来的菜肴当成垃圾一样倒掉,曾经,她是那么的想要好好的爱一个人,如今才知道,爱上一个人,汲取的不是温暖,而是那如同冰雪般的寒冷,慢慢的将寒意渗透到了身体里,烙印进了灵魂,呼吸时,甚至都能感觉到无尽的痛。 原本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如同她付出的感情一般都成了垃圾,简宁抚着肚子,静静的向着楼上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鲜血淋漓的痛着,“宝贝,妈咪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苦涩的开口,用尽了最后的力量,简宁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双手轻柔的抚着肚子里温柔胎动的孩子,苍白如纸的脸上在脆弱之中缓缓的流露出了坚强。 五星级酒店。 “总裁,那我们先回去了。”套房里,三四个员工恭敬的开口,一面迅速的收拾着桌子上的文件。 “嗯。”被咖啡泼到的西装已经换下来,冷天逸冷淡的开口,若有所思的目光深沉的看了一样一旁的莎琳娜,接过她递过来的西装,冷傲的身影也直接的向着套房外走了去。 “各位,请慢走。 ”虽然是国际知名的影星,可是此刻,莎琳娜依旧摆出温柔的笑容,送着众人走出了套房,那妆容美丽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简宁那样的女人,还真是幸运居然母贫子贵的嫁到了冷家。 黑暗里,汽车飞驰的向着冷家别墅的方向飞驰而去,虽然答应了晚上会回去吃饭,可是因为莎琳娜的经济人更改了莎琳娜的工作流程,所以导致代言的事情必须做出一些调整,而一向是工作至上的冷天逸直接的放弃了回家,而是选择了临时加班将所有的工作流程敲定下来。 已经是深夜十点多,冷家大宅只有微弱的光亮,峻冷的脸上在暗黑的光芒窒息映出一丝的疲惫,只是在瞬间,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将不该有的疲惫倏地压抑下来,光与影的勾勒之下,又是那一张峻冷高傲的脸,带着无情和冷绝的神色。 透过门缝察觉到简宁卧房里渗透出来的灯光,冷天逸沉稳的脚步停顿下来,皱着眉头看着紧闭的房门,随即伸过手打开,屋子里灯火明亮着,过于璀璨的光芒将瘫软在角落里那清瘦的身影却反衬的更加脆弱。 她竟然就这样睡在角落里!暗黑的眉宇皱了起来,冷天逸大步的走了过去,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原本睡着的简宁缓缓的睁开眼,迷蒙里有着疑惑和瞬间涌现而来的喜悦,“天逸,你回来了。” “你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吗?”冰冷的嗓音带着斥责,冷天逸冰冷着嗓音,冷酷的脸上线条紧绷着,一张峻朗的脸却是无比的冰冷无情怒容。 刚刚的喜悦如同被泼了冷水一般被熄灭,简宁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刚想要解释,可是目光却落在冷天逸衬衫领口一个红色的唇印,一刹那,简宁低下头,过长的刘海遮挡住眼中最后熄灭的感情。 “去床上休息,我说过不用等我回来。”看着低着头,无比怯弱模样的简宁,冷天逸寒声的丢下话,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独留下一室的冰冷,即使水晶灯如何的明亮璀璨,却也暖不了靠在墙边的那寂寞而痛苦的身影。 好冷,寒意似乎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上下,连同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一般,脸色苍白着,简宁困难的挪动着步子,每走一步,却感觉如同踩在了刀尖上一般,鲜血淋漓,痛的甚至无法呼吸。 终于,痛苦的倒在了大床上,蜷缩着身体,简宁一下一下抚摸着凸起的小腹,似乎感觉到了妈咪的痛苦,腹中的宝贝也开始焦躁不安的动着,让简宁苍白的不见血色的脸上渗透出阵阵的冷汗。 “宝贝,乖,妈咪没事的。”哽咽着嗓音开口,悲哀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清瘦的脸颊,流进口中,带来无比的苦涩,简宁不停的抚摸着凸起的肚子,可是胎动却越来越明显,一波接着一波的抽痛,似乎要将腹中的宝贝带走一般,让简宁第一次的感觉到了如此的惶恐不安。 甚至被冷天逸伤害到的心痛都消失了,担心着抚摸着肚子,轻柔的低喃安抚着,可是小腹的阵痛却越来越明显,让简宁终于忍不住的坐起身来,双手捧着疼痛不已的肚子,跌撞的爬起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天逸的房间越来越近了,苍白的脸上已经是血色尽褪,连同那唇角都是苍白一片,全身都渗透着冷汗,简宁努力的撑住身体,纤细的没有一点肉的手扶着墙壁,努力的向着冷天逸的方向挪移了过去。 “啊,你大半夜不睡觉,想要吓死我吗?”因为白天和黎朗的不欢而散,让冷菱菱几乎无法入眠,刚要起来喝水,却没有想到打开门看见一脸苍白,披头散发的简宁,让冷菱菱新仇旧恨的涌上心头,尖锐的斥责的同时,一手毫不客气的将挡在面前的简宁大力的推开。 正文 第十章 虚伪深情 晕眩着,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听着冷菱菱那尖锐的怒骂声,简宁还来不及反应,巨大的推力让她原本就孱弱的身体猛的向着一旁倒了下去。 。 宝贝!身体落地的那一瞬间,简宁左手迅速的一个撑地,将落地的力度缓冲下来,不能伤害到肚子里的宝贝。 “喂,简宁,你要撞死滚回你的卧房里去,不要死在我房门口。”不屑的冷哼着,冷菱菱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简宁,还真是会做戏,自己只不过随便推一下,居然就装死的躺在地上。 痛越来越无法忍受,眼前的黑暗急剧的笼罩下来,只感觉小腹有着湿润的濡湿感觉,宝贝,要坚持住! “啊!”刚想要继续骂,却没有想到看到简宁大腿处殷红的血迹,冷菱菱惊吓的脚步一个后退,嗓音拔高的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冷天逸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简宁,倏地一下,原本总是沉稳冷静的面容此刻却在瞬间阴沉下来,锐利的目光带着骇人的气息,冷眼看着一旁发呆尖叫的冷菱菱,怒斥着,“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开车!” “哦,好。 ”被简宁腿上的鲜血吓倒,冷菱菱猛的点了点头,向着楼下狂奔而去,冷天逸也迅速的蹲下身来,将躺在地上的简宁快速的横抱起来,低沉的嗓音依旧霸道,带着强势,“简宁,醒醒,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天逸……”听到那急切的担忧嗓音,简宁努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里,是冷天逸那总是冷酷绝情的脸,可是此刻那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却满是担心和不安,浓郁的担忧感情让简宁苍白的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会保护好宝贝的。” “不要怕,我立刻送你去医院。”冷沉的眼中终于了有感情,冷天逸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一面开口拉回简宁的意识,一面迅速的抱着她向着楼下跑了去。 死寂破碎的心在这样的声音里得到了救赎,简宁幸福的闭上眼,虽然小腹依旧抽痛的无法承受,可是冷天逸的怀抱却是那么的温暖,让简宁再次的有了幸福的感觉,轻轻的闭上眼,汲取着冷天逸身上的温暖。 “扶着简宁。”将闭上眼的简宁放到了后座上,冷天逸寒声的对着一旁的冷菱菱开口,自己快速的走上了驾驶位,汽车飞驰着向着阎成浩所在的米花医院飞驰而去。 明明有三十多分钟的车程,可是在冷天逸过快的车速之下,用了一刻钟却已经到了,而事先接到电话的阎成浩等汽车一到,立刻带领着身后米花医院最杰出的妇产科医生和护士,迅速的将几乎要昏厥的简宁送上了手术推车,向着手术室的方向快速的推了去。 “简宁,支持住。”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简宁,冷天逸一面握着她的手安抚着,一面快速的跟着手术推车小跑着,峻冷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不是那般的冷情漠然。 “嗯。”虽然身体痛的厉害,可是清楚的感觉到冷天逸的感觉,简宁反握住冷天逸温暖的大手,清瘦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坚强无比的微笑,轻柔的笑如同绽放在悬崖顶端的花朵,幽雅而美丽,让那平凡无奇的普通面容在瞬间显得无比的美丽耀眼,似乎一切的烦恼和不安都消融在她的微笑里。 冷天逸一怔,身影被一旁的护士拦了下来,手术室的门关了起来,红灯亮起,可是冷天逸却还是失神在简宁那宛如昙花一现的笑容里,记忆里,似乎连简宁的脸都没有记住,绝大都数时候她总是怯弱不安的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冷天逸甚至不记得她有笑过,可是此刻,那一抹笑却让冷天逸震惊,似乎有什么快速的从脑海深处的记忆里滑过,可是太快太快,容不得冷天逸记起。 “放心,不会有事的。”看着盯着手术室失神的冷天逸,阎成浩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俊美如斯的脸上表情有些的复杂,所有人只怕都以为天逸是因为简宁担心。 可是清楚事实的阎成浩却明白,冷天逸根本不在乎孩子的安危,也不在乎送进手术室的简宁,他在乎的只是脐带血,那可以挽救白晚羽生命的脐带血,莫名的,一股心虚的不安感觉涌上了胸口,自己和天逸是不是太无情了? 从沉思里回过神来,冷天逸点了点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沉和漠然,向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深邃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紧闭的手术室的门。 “哥,你没有穿鞋子?”惊吓过度的冷菱菱这才缓过神来,错愕的看着赤着脚的冷天逸,有些苍白的美丽脸上闪过一次的不解,难道所有人都错了,哥还是很在乎简宁,所以才会担心的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到医院来了。 不!当目光落在冷天逸那天生冷峻不见温度的脸庞上,冷菱菱迅速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哥在乎的只是孩子而已,当初简宁不就是母贫子贵才能进入冷家大门吗?哥只是在乎那个流淌着冷家血脉的孩子。 “菱菱,去我办公室,衣柜里有我备用的鞋子和袜子。”扫了一眼冷天逸的脚,阎成浩邪笑着调侃,将手里的钥匙丢给了一旁的冷菱菱,等她走之后,这才懒散的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看了一眼冷天逸。 “支走菱菱,有什么要说的。”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冷静,冷天逸侧过目光扫过身边的好友,过分苍白的走廊灯光照射之下,让冷天逸原本就森冷凛冽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的冷漠。 随手拿出一支烟,虽然医院禁烟,可是阎成浩俊美邪魅的脸上却有着不羁的懒散,点燃了烟,吸了一口,这才开口,“天逸,为什么当初要用这样的方式?你大可以和简宁说明一切。” 虽然阎成浩一直认为笑容只是掩饰自己冷酷的一种假象,可是简宁终究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看着她走进天逸布置的陷阱,看着她被天逸抱出汽车时,那苍白的不见血色的脸,阎成浩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感觉到了一股罪恶感。 (亲们,周末愉快!O(∩_∩)O~,抱抱,春天啊,今年貌似地球真的调整成了震动状态,到处都是地震不断,亲们,及时行乐,不要委屈了自己哦,快乐每一天!) PS:嘿嘿,走过路过的亲们,记得帮小颜收藏投票啊,谢谢,鞠躬。 正文 第十一章 短暂幸福 如果可以用金钱或者其他手段得到脐带血,冷天逸同样愿意,可是一想到当初收到简宁的调查报告,冷天逸原本冷峻森寒的面容上眉宇蹙了起来。 。 简宁虽然是孤儿院出生,看似怯弱无能的一个女孩,可是却异常的顽固倔强,从国中开始就半工半读,虽然落下了学业,却根本不会要任何人的施舍,也不用孤儿院资助的钱。 当初,冷天逸也是用了一些手段试探,可是不管是黑帮头目的压迫,还是金钱的**,简宁却根本不屈服,或许那时冷天逸还真是有点佩服这样一个身处下层社会的女孩。 明明一无所有,却无比的坚韧,所以从金钱到权势上都无法突破,冷天逸只能用感情,毕竟孤儿院出生的人天生会缺乏温暖,为了晚羽,即使要牺牲自己的感情,却敷衍一个自己根本不可能喜欢的女人,冷天逸却也没有任何的迟疑。 而这一次果真成功了,她自愿的怀上自己的孩子,如此一来,晚羽就有希望了,即使如此对简宁而言太过于残忍,可是冷天逸峻寒的脸庞上表情漠然,为了救晚羽,他不在乎牺牲任何人,更不用说简宁这样一个陌生女孩,事后,他会给她足够的钱,甚至可以将孩子留给她,保证她母子生活无忧。 “你还真狠。 ”阎成浩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白色的雾气喷吐而出,朦胧了一张俊美的脸,不愧是商场的王者霸者,一见针血的寻到简宁这样虽然柔软却意外倔强女人的弱点。 虽然有无数的女人自愿为阎成浩怀上孩子,可是却不包括简宁,有一类女孩阎成浩从来不招惹的,那些女孩不论是富有还是贫穷,对于感情她们都太过于认真。 所以本着潇洒的风度,阎成浩猎艳的目标都是你情我愿,他出钱,她出卖身体的女人,大家好聚好散,而简宁这类的良家女孩,愿意跟随一个男人定然是因为她爱着他。 狠吗?冷天逸锐利的黑眸闪过一丝的精光,扫过一旁抽烟的阎成浩,或许。 阳光明亮着,那抽痛的感觉慢慢的消失了,等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病房里时,简宁终于从昏睡里醒过来,睁开眼的瞬间,双手倏地伸向了自己的小腹,宝贝还在。 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肚子里的宝贝,简宁这才打量的看向四周,白色的病房里布置的异常的温馨而舒适,柜子上花瓶里有着娇艳的鲜花,白色的窗帘随着和风微微的摆动着。 “简宁,你醒了。 ”随着病房门的推开,一身白色的大褂,面带着微笑的黎岚温和轻笑的走了过来,身为简宁的妇产科专属医师,她已经和简宁是朋友,“宝宝没事,你自己要小心一点,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岚姐,谢谢你。”黎岚最开始是因为是整个米花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大夫,所以因为天逸的关系成了自己的专属医师,可是随着接触,简宁清楚的知道岚姐更是将自己当成了妹妹一般照顾的家人。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昨天你只怕不知道冷先生连鞋子都没有穿就送你来医院了,简宁,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担心你和肚子里的宝宝,所以你也放开心,有的男人或许天生就是冷酷寡言的。” 如同大姐一般的安抚着拍了拍简宁的头,嫁入豪门,而且冷天逸这个报纸杂志的宠儿,天性就是冷酷,或许他的感情只是不懂表达。 如果说之前还是有着怀疑,可是如今,简宁微笑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将手覆在了肚子上,不乖的宝贝,昨晚上吓死妈咪了,依旧清瘦的脸因为笑容而显得熠熠生辉,如同一切都沉淀在她的微笑里,那么的沉静,那么的纯净。 “简宁,你笑起来真的很美。”黎岚笑着调侃着,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 原本以为只是一张如此普通的脸,纤细的五官,过于清瘦的面容,苍白的肤色,可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黎岚却感觉是那么的美丽而耀眼,圣洁的让人几乎无法移开视线。 “岚姐,你就继续调侃我。”简宁摇着头,可是一想到昨夜冷天逸那真切的担心目光,无比幸福的感觉如同窗户外的阳光一般笼罩在了全身,失去的力量又回归到了身体里,天逸或许如同岚姐说的一般,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 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黎岚回头看了过去,暧昧的对着简宁眨着眼,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却依旧有着顽皮的表情,“准老公来探班,我就不当这个电灯泡了。” “黎医生,简宁情况如何?”一米八五的身高在高级手工西装的衬托之下显得更加的伟岸挺拔,冷天逸沉声的开口,虽然冷毅的脸庞依旧冰冷一片,可是却可以听得出他询问里的担心。 “不用担心冷先生,简宁虽然很瘦,不过母子都平安,不过以后请冷先生多关心关心简宁,孕妇的情绪对生产很重要。”黎岚笑着回答,对着冷天逸微微的颔首这才离开了病房,转身关上门,目光柔和的看着病床上的简宁,她一定会幸福的,就算冷天逸并不那么爱她,至少他还爱着属于他们的孩子。 “对不起。”低声的开口,简宁柔柔的道歉着,“让你担心了,不过我和宝贝都没事。” “嗯,以后小心一点,我已经责骂过菱菱了。”将手里的饭盒放在了柜子上,冷天逸将精致而营养的菜肴端了出来,“我工作很忙,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我知道,天逸,你不要责怪菱菱,和她没有关系。”接过筷子,简宁温柔的开口,虽然冷菱菱对自己一直很恶毒,可是她也只是在嘴上占点便宜,还不到伤害一个孕妇的地步。 米花医院外的花园。 一餐饭后,或许是阳光太过于温暖,或许是冷天逸终于从百忙里抽出时间来陪伴着自己,简宁只感觉幸福的感觉如同这阳光一般落满了全身。 目送着冷天逸离开之后,简宁静静的坐在医院花园的椅子上,雪白纤细的手轻柔的抚摸着肚子,宝贝,爹地或许不爱妈咪,可是至少爹地很在乎你,连鞋子都忘记穿,这足已经说明一切了。 正文 第十二章 希望破碎 “哇,妈咪,好痛!”扑通一声,随着重重的摔倒声,医院大门口,一身洋装的小女孩啪的一声因为奔跑而摔在了地上,那稚气粉嫩的小脸上泪水肆意的流淌着,因为太痛,不由呜咽的大哭起来。 。 “小妹妹,快起来,摔痛了吗?叔叔帮你去找妈咪!”在一旁其他行人还没有来得及扶起摔倒的小女孩时,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男人却已经快步的跑了过来。 两米多的个头,雄壮的肌肉,虽然还在早春,却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体恤,紧紧的包裹住那一身锻炼出来、足可以媲美电影里**大兵的身体。 魁梧的身体快速的蹲了下来,笑着开口想要将地上摔倒的小女孩抱起来,可是那一张黝黑的脸,一道伤疤从鼻梁横贯到了嘴角,虽然在笑着,可是却让一张脸显得无比的狰狞而危险。 “哇,救命啊,有坏人!”小女孩回头一看,更加惊恐的叫了起来,在粗壮男人错愕的一瞬间,小巧的身体从他那一双硕大的手中逃脱出来,甚至顾不得摔倒的痛,向着医院里又哭又叫的跑了去。 粗壮男人尴尬的摸了摸头,虽然给人无比的凶悍,可是那表情看起来却是无比的单纯,他只是想要抱起摔倒的小丫头,怎么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将他当成是拐卖儿童的凶手一样。 笑容僵硬在清瘦的脸上,简宁震惊的看着不远处过道上的粗壮的男人,看着他向着医院门诊走了进去之后,简宁苍白着面容,甚至连嘴唇都苍白的失去了血色。 医院,外科门诊室。 “黄大石,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伤口没有痊愈之前不能随便乱动!”年老的医生气恼的骂着眼前的粗壮的男人,虽然空有一身的大块头,却根本如同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胡作非为,他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马医生,你不要骂我了,下一次我一定不随便乱动,保证不让伤口再裂开。”被骂的黄大石嘿嘿一笑,憨厚无比的任由马医生训斥着自己,反正每一次来医院都是找马医生,都被骂的快习惯了。 “你这一身的力气,不能好好的找份工作吗?非要去当古惑仔,混黑社会,你这脑袋长这么大,里面都是装的豆腐吗?”一面重新处理着黄大石腿上又裂开的一道伤口,马医生又是气恼又是无奈。 安静的站在外科门诊外的门口,虽然门关上了,可是异常好的听力之下,简宁还是清楚的听清楚了里面的对话。 等到包扎即将结束之前,颤抖不稳的身体慢慢的向着电梯走了过去,简宁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已经被冻结了,为什么要让她在最幸福的时候来血淋淋的揭开真相。 站在电梯门口,简宁目光迷惘的回到了高三那一年的夜晚,那个夜晚是那么的冷,结束了餐厅的打工,她裹紧了身上几乎不能称为保暖的棉袄向着巷子后的家里走了进去。 “呦,这么晚了,小妹妹你一个人回家吗?要不要哥哥送你一程?”刚走到暗黑的巷子里,两个身影突然从黑暗里闪身进来,率先开口的红头发的混混无比猥琐的开口笑着,目光贪婪的将简宁从头扫了脚,赤luo裸的似乎她根本没有穿衣服一般。 “小妹妹一定很冷,你看你都冻的脸色苍白了,来,让哥哥好好疼爱你,保证你一会就会全身都暖起来的。”随着下流的话语说出来时,一瘦一壮的两个混混立刻扑了过来。 简宁没有忘记,即使时隔了三年,可是其中一个人就是刚刚那个被称为黄大石的男人,那个时候他的脸上似乎还没有伤疤。 即使在黑暗的巷子里,即使面对两个混混,简宁没有屈服,依旧歇斯底里的喊着救命,巡逻的警车从不远处巡逻而过,精锐的警笛声下,两个混混终于怕被抓住,这才仓皇的逃走,丢下差一点被强bao的简宁。 “电梯来了,你要去几楼?”黄大石看着站在电梯门口失神的孕妇,憨厚的开口询问着,t听到简宁的回答,立刻体贴的替她按下了电梯。 安静的电梯里,似乎担心自己过于凶恶的模样吓倒孕妇,黄大石努力的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可是看着简宁的脸色似乎更加的苍白,黄大石不由傻着愣了一下,收回了善意的笑,魁梧粗壮的身体站到了电梯的角落里。 “请问……”简宁突然的开口,抬起头,过长的刘海被顺到了耳后,露出了一双幽深如同海洋般深邃的眸子。 “什么事……”刚要开口,黄大石突然被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似乎彻底的沉溺在了那一双幽深的蓝色眼眸里,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涣散。 将电梯的按钮重新的按上,确定不会被人中途进来,简宁那原本总是轻微怯弱的声音此刻却带着一股悠扬,宛如激荡的雪水一般,可以洗去人内心的污垢。 “三年前,那个冬天,有一天晚上……”轻柔的嗓音里蕴藏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简宁慢慢的叙说着,清幽的视线注意的观察着黄大石的眼睛,垂落在病服袖子里的小手此刻紧紧的攥住,指甲甚至摁进了柔嫩的掌心里,殷红殷红的血液从那掌心里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 “告诉我,是谁命令你这样做的?”话一出口,似乎就耗尽了所有的力量,简宁只感觉原本喜悦幸福的心扉此刻却已经鲜血淋漓,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吗? “是暗一大哥的命令。”呆呆的开口,黄大石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一手扶着七个多月的肚子,简宁身体不稳的靠在电梯内壁上,最后卑微的希望此刻轰然破碎,已经枯死的心竟然还能感觉到那撕心裂肺的痛。 简宁缓缓的露出一个苍白而至极的笑容,两行清泪从眼角滚落下来,映出那一张清瘦痛苦的小脸。 暗部——天翼盟旗下的分部,明部处理天翼盟所有的生意,掌控着天翼盟得经济命脉,暗部,黑暗的存在,天翼盟是亚洲最大的黑帮组织,而暗部的存在将魏天翼盟提空绝对的控制力量,保证着天翼盟黑道教父的位置。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响起,结束催眠的同时,电梯门也打开了,简宁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电梯,天翼盟如今的盟主——牧易霆,他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可是牧易霆和冷天逸却是死党挚交。 恍惚着,似乎只有一秒钟的疑惑,黄大石憨厚一笑的摸了摸头,现在电梯真快,刚刚才进电梯的,现在都到一楼了。 (抱抱亲们,谢谢喜欢,走过路过,记得收藏哦,O(∩_∩)O~,谢谢,不收藏的,小心颜哭给你看……) 第一卷 豪门婚约 第十三章 邪魅挑逗 浑身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之中,可是却感觉到那么的寒冷,丝丝的寒意从脚底渗透到了四肢百骸,冻结了血液,简宁蜷缩在病床上,清瘦双手紧紧的搂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只余下一双破碎而绝望的眼睛。 空洞洞的目光看着窗户外,都是骗局,一切都是骗局!一切都是精心布置设计好的骗局! 哽咽着,明明自己早该知道的早该察觉的,可是还是自己骗着自己,自己麻痹着自己,选择无视着真相,简宁,你已经卑微到了这样的地步。 玻璃窗户外,阳光无比的明媚而璀璨,高级的病房里一点医院难闻的药水气味都没有,可是如同冷家的大宅一样,她拥有的永远都是这样冰冷、奢华的表象。 医院门口,一道修长的身影向着米花医院高级病房走了过来,邪魅俊美的年轻脸上有着懒懒的笑,那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的勾着,笑意流淌之下,给人无比魅惑的感觉。 “斐凡,谢谢你送我过来。”黎朗笑着向着身边的好友致谢,看了一眼安静的高级病区,年轻帅气的脸上有着开朗的笑,自己竟然从来不知道姐姐一直照顾的人就是阿宁。 “客气什么。”优雅一笑,虽然和黎朗同属一个专业,可是不同于黎朗的开朗、明亮,牧斐凡俊美的脸上有着晦暗不明的笑,斜挑着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病房,那狭长的眼眸里神情显得无比复杂、阴暗。 安静的走廊里脚步声此刻显得有些的突兀,听到敲门声,透过门上镶嵌的玻璃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时,简宁疑惑的一怔,“请进。” “阿宁,你身体怎么样?”带着明亮的笑,帅气的黎朗推开门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果篮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宽大的病服之下,将简宁清瘦的身体衬托的更加的瘦弱,那苍白的脸上半点孕妇的丰腴都没有,让黎朗不由的别过目光。 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吗?阿宁的丈夫真的在乎阿宁吗?如果真的如此,为什么阿宁瘦成这样,脸色如此的苍白。 “简学妹,这花送给你。”牧斐凡优雅的一笑,修长的身影走向床边的简宁,若有所思的勾着一双眼,慵懒无比的笑着,将花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挑起凤眸诡谲的看了一眼简宁,随后站到了窗口,懒懒的注视着病房里,似乎真的只当自己是陪同黎朗前来探病的。 牧斐凡——天翼盟盟主牧易霆的弟弟,简宁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看着站在一旁的黎朗,将刚刚那悲痛的情绪压抑下来,“学长,你怎么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姐姐回家吃饭,我才知道你住院了,黎岚就是我姐姐。”黎朗笑着开口,心疼的看了一眼总是得低着头、孱弱的简宁。 其实她真的不需要委屈自己,就算是孤儿院出生,她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坚强,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来委屈自己。 看着简宁和黎朗平静的聊天着,牧斐凡目光环视的扫了一眼高级病房,凤眸里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不屑的看向病床上、七个多月身孕的简宁,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 “学长,能帮我买个花瓶回来将花插起来吗?”侧过目光看着床头柜上妖娆的鲜花,简宁清幽的开口,低低的语调带着一丝让人不忍拒绝的轻柔。 “好,我这就去。”黎朗快速的应下,第一次被简宁拜托帮忙,让黎朗帅气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高兴的笑,对着窗口的牧斐凡招呼一声,随即快速的向着病房外走了去。 安静的病房里,失去了黎朗那笑声和活跃,瞬间显得无比的寂静,牧斐凡忽然幽幽的笑了起来,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随意的点燃,优雅的夹在手指之间,吸了一口,这才再次的将邪魅的目光看向简宁。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有些错误,你似乎也不是那么的蠢吗?”没有想到简宁竟然会支走黎朗,牧斐凡懒懒的笑着,向着病床边走了过来,目光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简宁。 过分苍白而清瘦的脸,略微长的刘海遮挡了她的脸,总是不安、怯弱的低垂着眼眸,遮挡住了一双眼,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平凡无奇,孤儿院出生,没有尊贵的身份,三流大学肄业,到如今才二十岁,虽然说嫁入了豪门,可是牧斐凡实在很是好奇,究竟冷天逸为什么会选中简宁。 “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女人,冷天逸要多少有多少,如今那个知名明星莎琳娜可是个性感尤物,如果为了孩子,多的是女人为冷天逸传宗接代,所以我真的好奇,你这样的要身材没有身材,要脸蛋没有脸蛋,也没有任何家事背景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冷天逸选中你。” “你想说什么?”抬起头,简宁看着语调温柔,可是却无比残忍的牧斐凡,那一张俊美绝色的面容上,一双邪魅无比的眼正打量着自己,似乎在评估着为什么自己能被冷天逸选中。 “简学妹,需要和我合作,调查清楚冷天逸究竟为什么选中你吗?嗯?”突然的弯下腰,一手落在简宁的肩膀上,一手轻佻无比的挑起简宁清瘦的下巴,牧斐凡露出无比魅惑的笑容,勾着桃花眼,薄细的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温润的气息甚至暧昧的喷吐到了简宁的脸上。 “不需要。”淡淡的三个字,轻轻的从口中吐了出来,简宁抬手直接的推开近在咫尺的牧斐凡,看似怯弱的脸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平静。 被推开的同时,牧斐凡顺势握住了简宁那清瘦雪白的小手,柔若无骨的几乎一捏就会挤出水来,这个平凡的女人却有着一双让男人疼惜的手。 “还真是无情那,简学妹,你难道就那么怯弱吗?卑微到不敢去调查冷天逸选中你的原因?”一副情圣的模样,牧斐凡握紧掌心里那微凉的手,慵懒一笑,“放心,简学妹,就散到最后冷天逸真的放弃你们母子了,你还有我可以依靠,我虽然脱离了天翼盟,可是要养活你们母子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PS:牧易霆是天翼盟盟主,牧斐凡是他弟弟,而阎成浩、冷天逸、牧易霆三人乃是死党好友, 黎朗和简宁的专属医师黎岚是姐弟两人,而黎朗和牧斐凡是大学同学,呵呵,关系就是这样的。 第十四章 表白感情 话音落下的瞬间,牧斐凡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现金支票,依旧是那副轻佻邪魅的笑容,“简学妹,这五百万先给你,安啦,你是黎朗的学妹,也就是我的学妹,学长会照顾你的。 。” “说完你可以走了。”根本无视着眼前五百万的支票,简宁冷冷的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依旧轻柔的语调里平静的不见一点感情的波动,太过于平静,平静到让牧斐凡眼中倏地染上了几分的精光。 看来自己真的小看了这个看似柔弱无助的学妹了!牧斐凡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若有所思的笑着,自己有着一张让女人惊叹爱慕的绝美脸,可是从进门开始,牧斐凡清楚的明白,简宁根本不曾在乎自己的外貌。 而这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就算是莎琳娜那样的性感尤物,只怕就算装清高,也会心动的看上一两眼,可是简宁的目光太过于平静。 “简学妹,学长知道你的性格,可是有的时候清高并不能当饭吃,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冷天逸终于达到了他的目的,抛弃了你,或者他只要这个孩子,简学妹,你的清高能帮助到你吗?” 一针见血的开口,牧斐凡面带笑容,可是清朗的语调却冷酷犀利,目光锐利的似乎要看透病床上简宁的伪装的坚强。 可惜让牧斐凡失望了,简宁还是那样微微低着头,怯弱的模样,可是如此卑微不安的一个女人却该死的顽固,即使他直指她心底的伤口,她却依旧如此的平静,让牧斐凡忽然有些的恼火,想要摇醒眼前这个愚蠢的爱上冷天逸的女人。 “我怎么不记得你和简宁认识呢?”忽然门口一道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阎成浩推开病房的门,一身洁白的医用白袍,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笑着看着调侃着,可是那目光却异常犀利的看向一旁的牧斐凡。 “阎大哥,我送黎朗过来,顺便来看望看望简学妹。”牧斐凡优雅一笑,邪魅的目光此刻完全的收敛起来,如同尊重兄长的小弟一般,年轻俊美的脸上满是坦诚的笑。 “不要打扰简宁休息了,我好久没有见你了,出来喝杯咖啡。”阎成浩朗笑着看着走过来的牧斐凡,抬手亲密的搭上他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出了病房。 “不要打扰简宁,你和易霆还有天翼盟之间的事情和简宁无关。 ”出了病房,阎成浩还是一张俊朗带笑着面容,可是语调却显得严厉无比。 嘲讽的大笑起来,牧斐凡靠在冰冷的墙壁前,一脸诡异的笑着,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喷吐出来,映衬着一张年轻、俊美,却诡异阴霾的脸。 “阎大哥这是担心我伤害到简学妹了,可是貌似最有可能伤害简学妹的人应该是冷天逸?还是说什么时候阎大哥这么好心了?我可记得,当年天翼盟内乱的时候,阎大哥杀起人来可是没有一点的手软。” “够了,简宁是无辜的!”冷声斥责着,阎成浩余光不由的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病房,牧斐凡对易霆,对天翼盟有恨,可是简宁真的是无辜着。 就算自己双手沾染着血腥,可是简宁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无辜的,而阎成浩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什么,因为他也是参与其中,可是如今这是他唯一能为简宁做的了,不再让斐凡再给她二度的伤害。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看来冷天逸果真藏着什么秘密,我可是很期待秘密被揭晓的那一天。”优雅无比的笑着,牧斐凡眼中却是一片的阴狠之色,潇洒的对着阎成浩摆摆手,转身向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着离开的牧斐凡,阎成浩叹息一声,俊朗的脸上有着复杂和无奈,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冷天逸的号码,“你最好注意一下,斐凡刚刚见了简宁,他似乎不遗余力的想要打击易霆。” 而身为牧易霆的死党,牧斐凡的心思其实很简单,牧易霆身后是整个天翼盟,而生性冷漠寡言的牧易霆根本没有任何的弱点,所以牧斐凡才会将心思用到了天逸身上,而如今简宁就成了他选中的目标。 “我知道了。”低沉的嗓音冷淡的响了起来,冷天逸专注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办公桌的文件上,牧斐凡还太弱,根本查不出什么,不过如今事情已经快成功了,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即使这个人是易霆的弟弟也一样。 因为简宁住院,即使不愿意,可是一想到冷天逸的警告和冰冷的眼神里,冷菱菱不甘心的下了汽车,看了一眼米花医院的大楼,和冷天逸一起向着医院走了去。 哥真是的,明明自己都不在乎简宁的死活,却还将她捧在手心里,要孩子,多的是女人给哥生,可是即使不愿意,冷菱菱侧目瞄了一眼身影冷峻的冷天逸,哥居然亲自开车将她接过来给简宁道歉。 “斐凡先回去了?今天还真是麻烦他了。”病房里,黎朗将花cha进了刚买过来的花瓶里,回头看着靠子病床上,思绪飞远失神的简宁。 清瘦的小脸上有着落寞,低着头,刘海散落着,明明就是这样孱弱的身体,可是黎朗知道她却比所有的人都要坚强。 “阿宁,如果,如果以后你在冷家过不下去,记得来找我。”突然转过身来,黎朗用力的握住了简宁冰凉的手,年轻的脸上因为表白而显得无比的激动,却又隐隐的有着不安,只是握着简宁手腕大手却更加的用力。 “阿宁,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会照顾你的。”话一说话,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黎朗帅气的脸上微微的泛着尴尬的红晕,可是那注视着简宁的双眼却是如此的真诚而热切。 学长?简宁错愕的看着突然表白感情的黎朗,一双清幽的眼睛里满是震惊,这边还不等简宁开口,病房门外听到一切的冷菱菱那原本就不甘心的美丽脸上此刻表情完全的扭曲着。 正文 第十五章 莫名怒火 “简宁,你竟然还敢说你没有勾引黎会长?!”愤怒着,冷菱菱直接的推开门向着病床上的简宁扑了过去,盛气凌人的脸上此刻满是熊熊的怒火,口不择言的怒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女人,勾引了我哥,母凭子贵的进了冷家还不甘心,竟然还敢不要脸的勾引黎会长!” “冷菱菱,你做什么?”黎朗快速的拦住扑过来的冷菱菱,刚刚还略带着尴尬的帅气脸上此刻全都是不悦,上一次在餐厅里,她就是这样侮辱阿宁的,这次在医院更是变本加厉。 。 “黎会长你让开,我今天非要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根本没有看到黎朗越来越生气的面容,冷菱菱扭曲着脸,喷火的双眼里满是嫉妒和不甘心,这个不要脸的下等人,竟然上一次还说她和黎会长没有关系。 刚走到病房门外,就听到了冷菱菱那尖锐的刺耳的怒骂声,冷天逸冷沉的脸上温度倏地降了几分,原本幽深的眼眸里目光锐利起来。 “冷菱菱,我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吗?”冷天逸冷眼看着病房里的一幕,峻冷的脸上一派的漠然,可是那低沉、冷厉的语调却足可以让发怒的冷菱菱感觉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势和森严。 “哥,你是不知道,她竟然不要脸的又勾引黎会长!”不甘心着,可是对上冷天逸那不怒而威的脸色,冷菱菱气恼的直跺脚,愤恨的目光死死的瞪着简宁,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而再的勾引黎会长,才会让自己被哥训斥,在黎会长面前丢脸。 这个就是阿宁的丈夫?黎朗抬起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冷天逸,一身黑色的高级手工西装,将他伟岸冷傲的身影衬托的更加修长。 一张峻朗却森严的脸庞,完美的五官如同雕刻师凿刻在脸庞上一般,飞扬的浓黑眉宇,一双幽深不见底的锐利黑眸,挺立的鼻翼,微抿的薄唇,那份王者的冷傲气息不言而喻,尊贵里带着让人臣服的凛冽,睥睨着众生,如同站立在远端的帝王霸者。 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简宁会爱上这样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任何女人都会爱上的,黎朗刚刚因为表白而激动的情绪慢慢的冷却下来,比起眼前这个冷傲尊贵的男人,自己这个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毛头小子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菱菱,送黎朗回去,简宁需要休息了。”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冷沉和暗哑,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冷天逸径自的走向了床边,经过黎朗身边时,余光冷冷的掠过,这就是黎朗?等拿到脐带血之后,如果简宁愿意,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对简宁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学长,你先回去,谢谢你来看我。”对着有些呆滞、失落的黎朗微笑的开口,看来学长和冷菱菱之间还真是有缘分,每一次学长见自己的时候,总是会遇到冷菱菱。 “那我先回去了,阿宁,你照顾好自己。”失落的情绪在看见简宁那纯净无暇的笑容时,莫名的,黎朗倏地又感觉到力量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算自己比不上阿宁的丈夫,可是如果他不善待阿宁,日后,自己一定会将阿宁带走,给她最好的照顾。 恢复了精神,黎朗潇洒一笑,阳光般的脸上有着洋溢的力量和光芒,对着简宁摆摆手,径自的向着病房外走了去,不理会身后跟过来的冷菱菱,对于这样的富家小姐,自己绝对是敬谢不敏,能不见面就更好了。 一直依在病房门边的阎成浩看了一眼笑容亲和的简宁,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看来牧斐凡并没有和她说什么,其实牧斐凡自己也根本不知道天逸要做什么,而且简宁如此爱着天逸,就算牧斐凡真的要挑拨,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再次有些迷失子眼前简宁那笑容之中,明明只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可是当她笑起来时,冷天逸突然感觉这一张苍白普通的脸却显得格外的独特。 微微笑弯的眼,樱红的唇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露出脸颊边小巧的梨涡,那原本怯弱不安的气息因为这一笑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周身似乎不见了那样晦暗孤僻的气息,反而显得明亮而纯净。 看到冷天逸,虽然还是那一张让自己用心去爱的熟悉身影,可是从催眠黄大石得到的信息,再加上刚刚牧斐凡那些话,简宁敛下笑,低垂下眼睑,不让眼中那份痛流淌出来,就这样卑微着维系这段根本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付出的感情和婚约。 “身体怎么样了?”看着又恢复怯弱,低着头的简宁,刚刚那笑似乎成了昙花一现一般短暂,冷天逸不由的冷沉下脸色来,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怒火交织在胸口。 简宁她之所以一直留在冷家,留在自己身边,其实也是因为她是孤儿院出生,所以才会渴望一段家人般的感情,渴望有一个家,所以才会忍受这么多,否则为什么自己却从来不曾看见她的笑容。 “我没事。”低垂的目光看着小腹,过长的刘海遮掩之下,隐匿了那一双清澈眼眸里的波动,不去问,是怕连这样脆弱的表现被戳破,被子里简宁一双纤瘦的手用力的攥紧,指甲深深的摁进了掌心里。 连牧斐凡这样一个外人都察觉到冷天逸别有目的,更何况自己这个为冷天逸怀上孩子的枕边人,卑微的想着至少他还在乎孩子,可是简宁知道自己似乎到了极点,却再也无法压抑了。 又是这样,冷天逸居高临下的看着永远都是低着头不安的简宁,之前她和黎朗之间不是交谈的很愉快,似乎到了自己面前,她永远都是这样,莫名的不悦和烦躁的情绪似乎更甚了几分。 其实自己根本不用放下工作过来医院,牧斐凡他还不在眼里,不要说牧斐凡根本查不出来什么,就算他查出来了又如何?冷天逸完全可以将简宁留下来,直到取出脐带血。 可是接到成浩的电话时,他立刻赶过来了,可是此刻,冷天逸峻冷的眉宇微微的皱了一下,冷眼带着厌恶看着低头不语的简宁,冷傲的身影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在瞬间被一只冰凉的手突然的抓住了他的手。 正文 第十六章 怒火横生 “冷天逸,你真的在乎过我和我肚子里孩子吗?”简宁缓缓的抬起头,虽然依旧苍白着一张清瘦的脸,可是此刻,那平凡无奇的脸上却带着莫名的坚定,清幽的眼中更是凝聚着一股让人不容躲避的冷静和决绝。 。 已经够了,这样的践踏自己已经够了,要孩子,如同牧斐凡和冷菱菱所说,他有的是女人愿意替他生孩子,为什么是自己?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抓住他手的小手冰凉冰凉的几乎没有人的体温,可是第一次冷天逸却发现简宁有一双无比柔软的手,握在掌心里似乎都感觉不到骨头一般。 低声斥责着,冷沉的语调里已经有着不悦,原本总认为她过于平凡无奇,可是真的当简宁抬起头对上那一双眼眸时,冷天逸莫名的有种感觉,她似乎一直都知道什么。 那清瘦的小脸上不见孕妇的丰腴,看起来苍白的没有一点的肉,过长的刘海被她随手顺到了耳后,清幽如潭的一双眼,不是他以为的清高,不是他以为的倔强固执,也不是自卑怯弱。 而是如同湛蓝的大海一般的眼,仔细一看,冷天逸突然发现她的眼眸竟然不完全是黑色的,隐隐的渗透着幽蓝的光芒,流光溢彩的眼眸里渐渐的映出自己那微微失神的脸庞。 倏地一下,似乎心底有什么被触动了,可是却又在瞬间被冷天逸天生的冷酷薄情所掩埋,“你休息,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冷天逸收回被简宁握住的大手,冷酷的转身向着病房外走了去,自己对简宁或许还是有一点同情的。 冷家大宅,在医院又观察了两天之后,简宁身体已经稳定下来,只要情绪不波动,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黎岚有些担心的看着清瘦的简宁,那样孱弱的身体,哪里像是七个月的孕妇了。 “简宁,你可以留在医院里调养身体直到生产。”虽然说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医院,可是黎岚一想到冷家这样豪门的冰冷,冷天逸的母亲没有来医院看望过,冷天逸的妹妹来了医院却是大吵大闹,而如今简宁出院,冷天逸这个准老公竟然都没有来,只是派了司机过来接人。 “岚,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简宁嗓音依旧是那样的轻柔,低头的目光无比的温柔,白皙的手轻轻的抚上小腹,感觉着肚子里已经安静下来的宝贝,樱红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起一抹美丽的弧度,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她会保护好宝贝的。 简宁似乎不一样了,黎岚带着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简宁,还是那样清瘦的身体,还是略带着苍白的脸,可是莫名的,黎岚却感觉眼前的简宁似乎从骨子里有着改变了一般,身上似乎少了那份哀伤和自卑,多了一股平和和坚韧。 “我刚好下班,我送你回去。”一道清朗的嗓音插了过来,脱去了大夫的白袍,阎成浩一身休闲装,颀长的身影向着大门口的简宁走了过来,俊朗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 “好,岚,我先走了。”笑着对着黎朗道别,简宁直接的将手里的行李包塞到了阎成浩的手里,迎着中午阳光的脸上有着柔和的光芒,似乎终于想透彻了什么,那眼中褪去了过去的卑微,带着平和和沉静。 简宁?微微错愕的看着自己手里被塞过来的包,一直以为她该是温柔、贤淑、礼貌的,可是这一瞬间,看着走在前面的简宁,阎成浩疑惑的愣了一下,拎着包大步的追上去,“简宁,你?” “怎么了?”侧目看向身边的阎成浩,简宁清和一笑,神色平静,等待着阎成浩接下来的话。 “没事,上车。”还是那一张脸,阎成浩摇摇头,体贴的打开后座的车门,清朗的面容上眸光暗沉的闪烁了一下,自己刚要也上车,忽然前面一辆汽车忽然快速的开了过来。 大红色的照耀跑车嘎吱一声在即将要撞上简宁的车子时,突然停了下来,汽车轮胎尖锐的摩擦着路面发出焦糊的橡胶味,而跑车距离简宁的车头仅仅剩下不到十厘米的空隙。 “原来简宁已经有了护花使者了,看来我来晚了一点。”红色跑车的门打开,牧斐凡动作无比优雅的拿下了墨镜,虽然还是一张年轻的脸,可是那俊美邪魅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却不像是二十二岁的大学生。 “既然如此将车子倒一些,我们要回冷家了。”阎成浩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俊朗的脸上笑容依旧温和,可是那看向牧斐凡的眼神却严肃冷厉了几分。 简宁已经够凄惨的,阎成浩虽然骨子里也是冷血无情,可是或许是自己也参与到了冷天逸的计划里,对于简宁,阎成浩却还是感觉到一股的亏欠,所以避免她被牧斐凡再次伤害,阎成浩此刻眼神里有着浓浓的警告。 “阎大哥你何必这么担心呢,我只是好心来送简宁回家,我可不像有些男人。”已有所指的指责着失职的冷天逸,牧斐凡勾着薄唇,带着挑衅和邪魅的笑走了过来,挑着目光看向后座里一派平静的简宁。 “简宁,我送你回去,上一次我和你说的事情可是有点结果了。”意味深长的调笑着,牧斐凡年轻俊美的脸上带着魅惑,斜挑着目光扫了一眼倏地严厉的阎成浩,紧张了吗?看来他们选中简宁果真是有原因的。 看着似乎带着胜利和诡谲笑容的牧斐凡,简宁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清和的脸上是一片的平静,“不用了,阎大夫送我就可以了。” “简宁,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还是说你宁愿守着这样一个空壳子婚约,守着一个谎言,自己欺骗自己,还当冷天逸爱着你,或者说你是舍不得【寻集团】总裁夫人的头衔,不想回到孤儿院那样贫穷的生活,想着嫁入豪门成为阔夫人。” 再次被简宁拒绝,尤其是看着她一脸淡泊平静的模样,牧斐凡忽然感觉到一股子的恼火从胸口熊熊的燃烧起来,邪魅的桃花眼里此刻却满是炽热的岩浆,刻意挑拨的话语里满是羞辱和挑衅,但凡有点自尊的人都会被激怒。 正文 第十七章 改变看法 可是让牧斐凡更加愤怒的是,简宁依旧是那一张清瘦却柔和的小脸,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轻轻的露出一个微笑,亲和却疏远,“我的事和你无关,牧斐凡。 。” “简宁,你!”愤怒的低吼一声,倏地一下,牧斐凡脸上刚刚那邪魅狂傲的表情此刻彻底的被怒火所代替,咆哮着,怒瞪着一双眼看着明明比自己还小上里两岁,可是在简宁的眼中,自己却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够了,你和易霆的事情你们去解决。”阎成浩清朗的嗓音低沉了几分,直接的将愤怒的牧斐凡推到了一边,修长的身影径自的坐回了后座,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简宁!看着扬长而起的汽车,牧斐凡眼中被挑起的怒火慢慢的熄灭下来,重新的戴上了墨镜,看了一眼喧闹的马路,年轻而俊美的脸上缓缓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看来自己似乎不够了解这个孤儿院出生的简宁。 汽车平稳的向着冷家大宅的方向飞驰着,后座上,阎成浩若有所思的看着身边安静看着车窗外的简宁,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看不透眼前的简宁,原本以为她爱上天逸了,所以甘心嫁到冷家,即使被忽视着。 可是刚刚阎成浩突然发现,简宁并不是自己认为里那种因为感情就什么都看不清的蠢女人,或许她爱着天逸,可是她绝对不是一无所知,她看向牧斐凡的眼神太过于平静,那一双清幽的眼睛太透彻,似乎早已经洞悉了一切。 “怎么了?”感觉到阎成浩的眼神太过于专注,简宁不由的转过头,奇怪的看着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阎成浩,他虽然是冷家专属的医师,可是阎成浩看似清朗随和,可是却用温文尔雅的态度隔绝着所有人的亲近。 阎成浩刚开口,突然汽车猛的一个急刹车,一旁简宁迅速的抬手护住了肚子,可是冲击力之下,整个人却猛的向着前面栽了过去。 “小心!”眼明手快着,阎成浩动作迅速的伸过手臂快速的将要栽倒的简宁拉回了自己的怀抱里,刚刚还清朗的面容此刻却带着一丝的冷厉,语调也随着冰冷下来,“老王,你怎么开车的?” “对不起,阎先生,突然前面冲出来一条狗。”开车的老王惶恐的开口,路上突然冲出一条野狗来,结果自己就直接踩刹车上了,忘记了后座上怀有身孕的夫人。 “没事?”小心翼翼的收回手,确定简宁并没有任何的不妥,阎成浩刚刚霜冷下的面容再次的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和煦,只是看向简宁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温柔。 汽车再次的发动起来,阎成浩俊逸的脸上目光悠远的看向车窗外,思绪有着一瞬间的飞远,刚刚她明明第一反应要伸手扶住车门,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却在瞬间,改为用双手护住了肚子,这就是身为母亲对子女的爱吗? “小浩,小心!”尖锐的汽车刹车声响起来的同时,一个岁大的孩子扑向一旁因为捡球而到了马路中间的小男孩。 幸好是有惊无险,虽然大男孩手掌、膝盖都擦破了皮,殷红的渗透着鲜血,可是被他牢牢护在怀抱里的小男孩却一点伤都没有。 大哥,你究竟在哪里?从记忆里回过神来,阎成浩俊逸朗然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思念,落在膝盖上的手倏地攥紧,不管天涯海角,他一定会找到大哥的。 看了一眼陷入沉思,连车已经停了都不知道的阎成浩,简宁径自的打开车门走下了车,还没有到大门口,却已经听到方素梅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传了过来。 “呦,回来了?简宁,我可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这么会做戏,害得菱菱被天逸责骂?你真以为你怀了冷家的孩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我告诉你,冷家有我在,你就不要指望可以翻出天来!” 一想到之前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天逸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甚至要菱菱去医院找简宁道歉,方素梅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菱菱从医院却是哭着回来,原来都是简宁这个不要脸的小等人,竟然还在医院里勾引那个黎朗,害得菱菱被黎朗也骂了一顿。 目光掠过方素梅那扭曲的脸,狰狞着,眼中满是毒辣和尖酸,恨不能将自己给生吞活剥掉一般,简宁微微的低下头,无视着方素梅那刻薄的怒骂声,有些人你越是理会她,越是没玩没了。 “哼,真不知道天逸怎么选中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怀了冷家的孩子,在医院里竟然还敢犯贱的去勾引黎朗,怎么?我们冷家欺负你了,所以你去找小白脸诉苦,博取同情?” 一看到简宁低头不语的模样,方素梅只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原本就扭曲的高贵脸庞此刻更加丑陋的狰狞着,变本加厉的羞辱斥责着。 虽然知道方素梅生性刻薄,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阎成浩推开车门走下车,俊逸优雅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只是那眉宇却微微的皱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悦。 “成浩,你怎么也来了?”迅速的将那刻薄的脸色收了起来,方素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简宁,这个无耻的下贱女人,明明知道成浩在车上,竟然不说,害得自己在晚辈面前出丑,果真是心机恶毒的女人,难怪菱菱不是她的对手。 微微的颔首算是招呼了,阎成浩拎起包,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简宁,以前一直认为她是怯弱,是不敢和天逸的母亲顶嘴,可是此刻,阎成浩忽然有着奇怪的感觉,简宁她是不屑和天逸的母亲争论? “走,你该休息上楼休息了。”温和一笑的开口,阎成浩一手拎着包,一手牵过简宁的手,拉着她向着别墅走了去,当目光刻意的看向简宁平静的脸时,忽然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没有难堪,没有怒意,她根本不在乎天逸母亲的羞辱和责骂。 正文 第十八章 勃然怒火 疑惑的怔了一下,看着那坚定抓住自己手的阎成浩,简宁平静的小脸上有着疑惑,这么久以来,他对自己总是谦和有礼里透露着疏远,可是牵手这么亲密的举止? “我关心自己未来干儿子的妈咪有什么不对吗?”侧过目光,对上简宁满是疑惑的脸色,阎成浩忽然心情愉悦的调侃着,一脸的坦然自若。 。 傻傻的愣住,没有想到阎成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简宁呆呆的看着笑容亲切的阎成浩,愣愣张着樱唇,一双总是平静低垂的眼睛此刻却略微的瞪大,看起来不再是呆板死气。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表情,这才是二十岁的女孩才该有的表情,阎成浩被简宁此刻呆愣的表情彻底逗乐了,薄唇上扬,清朗的笑声带着无比的愉悦和轻松回荡在庭院里。 难得的清瘦的脸上窘迫的多了一抹红晕,简宁快速的收回呆傻傻的表情,径自的向着屋子走了去,不理会身后突然转变的阎成浩。 “天逸,你现在看到了吗?那个简宁看起来一脸温柔贤淑的模样,骨子里根本就是放荡下贱,不但勾引黎朗,连成浩都被她给魅惑住了!”方素梅看着突然回来的冷天逸,得意一笑,目光得意的看着庭院里的简宁,这一次可是被天逸给逮了正着。 阴沉着脸,冷天逸目光复杂的透过汽车玻璃看向院子里一起离开的两个身影,他知道从一开始成浩就有些同情简宁,可是却没有想到成浩竟然会和简宁这么亲近。 五官分明而深刻的脸庞上表情愈加的霜寒冰冷,冷天逸打开车门径自的向着庭院走了过去,却并没有进屋,冷傲的黑色身影静静的站在树下,点燃了一支烟,白色的烟雾萦绕着,衬托出一张不怒而威的冷沉脸庞,那皱起的眉宇似乎说明着此刻那不悦的情绪。 安置好了简宁,阎成浩刚下楼走出门变看见属下冷漠站在一旁的冷天逸,温和一笑的走了过来,“不是要开会吗?怎么回来了。” “你最好和简宁保持距离!”冷冷的嗓音音调不大,可是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感觉到隐匿在冰冷声音里的警告,冷天逸冰寒着严峻的脸,锐利的眼神看了一眼楼上简宁的卧房,他不准任何人破坏自己的计划,包括成浩。 知道冷天逸的怒火因为什么,阎成浩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告诉简宁什么的,只要脐带血就可以救晚羽,对简宁而言这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伤不了她的身,伤的不过是她的心,她的感情而已。 “记住你的话。”冷天逸冷哼一声,伟岸的身影径自的向着屋子走了去,虽然知道成浩不会破坏自己的计划,可是冷天逸却无法压抑突然涌现出来的无名怒火,或许只是太担心晚羽了,所以看到成浩和简宁如此亲密,自己会如此的愤怒,不过有了成浩的保证,自己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二楼卧房,简宁听到开门声,疑惑的将手里的衣服收进衣柜里,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冷天逸,错愕一怔,“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吗?”被简宁的问话挑起了刚刚才熄灭的火气,冷天逸冷声反问着,黑色的冷酷身影径自的向着简宁走了过来,总是冰寒冷漠的面容里此刻却有着严重的警告,“以后离成浩远一点。” “担心我真的红杏出墙?”自嘲的笑了起来,落在橱柜把守上的雪白小手倏地用力收紧,清楚的接收到冷天逸眼中的怒火和鄙夷,一直平静的心第一次如此的愤怒,他是担心自己真的去勾引阎成浩,还是担心自己从阎成浩身上探听到什么秘密。 “简宁,记住你的身份!”没有想到简宁会反驳自己,冷天逸愣了一下,随即一双幽深的黑眸里寒霜遍布着,冰冷的声音也充斥着怒火,如果她真的要和成浩在一起,只要成浩不在意,自己绝对没有意见。 可是一切的前提是在自己取得了脐带血,救了晚羽之前,冷天逸寒着面容,表情阴霾的厉害,一直以来都以为她似乎温柔贤淑的,可是现在看着自嘲冷笑的简宁,冷天逸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诡异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吗? “冷天逸,即使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可以养活自己。”真的累了,以前还可以骗自己,至少他还在乎孩子,可是在牧斐凡将一切都戳破了之后,简宁连找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了。 “简宁,不要以为我的纵容就让你可以为所**为!”听到简宁要离开的话,冷天逸表情阴霾的更甚,眼中迸发出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大手倏地抓住了简宁纤瘦的手腕,一字一字,冷酷绝情的从薄唇里吐了出来,“你想走可以,等生下孩子之后,你要去哪里就去哪里!” “冷天逸,你真的在乎这个孩子吗?”仰起头,虽然手腕被冷天逸用力的掐住之下,痛的似乎连同手骨几乎要被他给掐碎了。 可是简宁却如同感觉不到痛楚一般,仰起的脸上表情太过于平静,平静到让人感觉到一股无处遁形的透彻,他真的是在乎孩子吗? “那是我的孩子。”虽然在盛怒之中,可是冷酷的语调却无比的坚定,因为只有这个孩子的脐带血才可以救晚羽,冷天逸冷冷的盯着反抗自己的简宁,太过于近的距离,温热粗重的气息甚至喷吐在了简宁的脸上。 他真的在乎这个孩子,一瞬间,简宁感觉到了一丝的欣慰,侧过脸,避开冷天逸的气息,而随着情绪平静下来,这才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 察觉到简宁平静的小脸上隐约闪现的痛苦表情,那侧过的小脸上纤细的眉头轻轻的皱着,好像很痛一般,让冷天逸这才惊觉自己还掐着简宁的手,随着大手的松开,那雪白纤细的皓腕上却已经多了一圈被掐出来的红痕。 莫名的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简宁手上的瘀痕,冷天逸突然感觉心头软了下来,原本低沉冷酷的嗓音也染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愫,“坐下来,我去拿药。” 正文 第十九章 清晨刁难 错愕的被冷天逸按坐在床上,简宁不解的看着转身向着卧房外走去的冷傲背影,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忽然一抹幸福的微笑染上了清幽的眼眸里,或许自己该相信冷天逸,至少他还是在乎孩子的。 。 两分钟之后,拿着化瘀的药膏走回了卧房,冷天逸抓起简宁的手,将药膏涂抹在她的手腕上,过分清瘦的皓腕,让冷天逸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挑起目光看着坐在一旁的简宁,“你整天不吃饭的吗?怎么瘦成这样?” 除了七个月大的肚子,她哪里看起来像是孕妇了,太瘦了,虽然冷天逸知道方素梅对简宁有意见,可是却不至于到不给她吃饭的地步。 “我哪有。”只不过是思虑太重,所以才导致食**不好,再加上每天面对方素梅那喋喋不休的责骂、羞辱,能有食**才奇怪。 可是自己好像真的太瘦了一点,莫名的有些心虚,简宁怯怯不安的抬起目光看了一眼冷天逸,对上他一脸怀疑的锐利表情,咻的一下低下头。 “以后一日三餐我会盯着你的。”她真的太瘦了,这样瘦,会导致孩子的成长,冷天逸将自己的关心归结为自己需要的脐带血上,所以在孩子安全出生之前,简宁绝对要健健康康的。 “你有时间?”如同听到天方夜谭一般,简宁再次的抬起头,那清幽的目光里满是怀疑,只是一直以来酸涩的心头却慢慢的融入了无比的温暖,将之前的伤口一点一点的修复着,雀跃着,简宁甚至可以感觉到全身的细胞都在喜悦和幸福黎呐喊着欢呼着。 “早上和我一起起床,晚上我会推掉应酬回来吃饭的,至于中午。“冷天逸凝眉思索着,对上简宁那隐隐的闪烁着期待的眼睛,心头忽然被扯痛了一下,沉声道:“中午你就让柳妈准备好饭盒,然后让老王送你来公司,孕妇也该动动,不要整天蜗居在家里。” “好。”明亮璀璨的笑在眼眸里绽放,连同语调都显得轻快,简宁幸福的点了点头,或许自己和冷天逸之间还不到那么糟的地步,或许他真的只是不擅长表达感情,他在乎孩子,在乎自己的身体,也许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被简宁简单却无比幸福的笑容弄的一怔,冷天逸忽然难堪的别开视线,自己做着一切都是为了救晚羽,而她似乎会错意了,莫名的,阎成浩之前所说的罪恶感突然的滋生。 “我回公司了。”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冷天逸直接的转身,为了救晚羽,任何牺牲都值得的,更何况只是欺骗了简宁而已,取得脐带血之后,他会给她足够的补偿。 笑的满足而幸福,看着走向门口的冷傲身影,简宁忽然一笑,“冷天逸,你这个时候回来,是准备接我出院吗?” 脚步顿了一下,背对着简宁的高傲背影僵硬了一下,随后又如同没有听到简宁的问题一般,快速的出了卧房。 冷天逸,简宁悠悠一笑,看着上了药的手腕,带着幸福的表情,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宝贝,或许是妈咪想太多了,妈咪会努力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家,这辈子是简宁一生的痛,可是如今,简宁目光柔和里多了一层悠远的思绪,溟,我按照你说的在努力寻求幸福,努力的营造一个家。 !!!!!!!! 而因为担心简宁的身体,冷天逸如同约定的一样,早上开始等着简宁一起吃早餐,厨房里,柳妈慈爱的笑着,看着一脸幸福拿着碗要盛饭的简宁,不由的开口,“夫人,我来就好了,你和先生快去坐好。” “简宁,你过来坐下。”低低的嗓音暗沉里带着醇厚低沉,冷天逸看着挺着大肚子却要在厨房里帮忙的简宁,不由的皱着眉头走了过来,直接接过简宁手中的碗,视线掠过她带着微笑的面容,那清瘦平凡的小脸带着一股满足的笑,让冷天逸原本冷沉幽深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复杂。 “好了。”幸福轻笑的点了点头,端着小菜走向餐桌,看着身边虽然面容冷峻漠然,可是动作却体贴的冷天逸,简宁只感觉心头的沉痛和过去的伤口在一点一点的痊愈,她要的真不多,一个平凡却幸福的家,一个可爱的孩子,这就足够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居然没有睡到日上三竿,还真是奇迹啊。”讥讽的笑声刻薄的响了起来,没有看见冷天逸在餐桌前,方素梅讥讽冷嘲的看着从厨房里端着小菜的简宁。 “过来,给我倒一杯牛奶,冷家就算养了一条狼狗捷克也知道叫唤两声,养了你这个下等人还真是浪费粮食。”描画的精致的眉毛上挑着,方素梅坐在沙发上,盛气凌人的翘着腿,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对着餐桌上面色有些阴沉的冷天逸摇摇头,简宁转身再次的走向厨房,接过柳妈倒好的牛奶向着客厅沙发上的方素梅走了过去,虽然低着头,看起来有些的怯弱,可是那低垂的清幽双眼中却有着一丝的笑,这就是溟说的普通家庭生活,冷漠寡言的男主人,刁钻刻薄的婆婆。 “妈,你要的牛奶。”将牛奶递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冷天逸不经意之间的温柔和体贴,简宁只感觉心头有着幸福的暖流,方素梅的使唤更不放在心里。 啪的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了起来,方素梅一把将递过来的牛奶打翻在地,冷哼一声,斜睨着眼,脸上带着刻意羞辱和刁难,“你真当自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总裁夫人吗?这么烫,你想要烫死啊,重新倒一杯过来,一点用都没有,你说你除了会勾引天逸怀上孩子,你还能做什么?” 看了看手上的牛奶渍,简宁沉默的转身再次的走向了厨房,而早已经习惯这一幕的柳妈已经第二次冲泡好了第二杯牛奶,慈爱带着慈祥的脸上此刻却有着一丝笑,老夫人一直这样刁难夫人,而夫人又善良从来不对先生说,现在终于好了,先生自己看见了。 正文 第二十章 狼犬捷克 如同第一次一样,刚将牛奶递了过去,方素梅啪的一声又将杯子打翻在地上,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手指直接的戳向简宁的额头,厉声苛责着怒骂着。 。 “这么凉,你想要让我病死是不是?病死了你好霸占冷家是不是?简宁,我告诉你,就算你怀了孩子,也不要指望翻出我的五指山!” “真的不知道天逸怎么看中你这个下等人,你说你是不是给天逸下了什么套子,才不要脸的怀了冷家的孩子?”手指不停的戳着简宁的额头,方素梅冷哼一声,直接的向着餐桌方向走了过去,“将地毯收拾干净,那可是昂贵的波斯地毯,一百个你都比不上这张地毯,给我洗干净了,有一点奶渍,我要你好看!” 赫然对上坐在餐桌上冷天逸那霜冷阴霾的眼神,方素梅震惊的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一刹那,脸色不由狠毒的狰狞着,快速的回头看向客厅里的简宁,愤怒之火熊熊的燃烧起来。 “简宁,好啊,没有想到你果真厉害,天逸在家,难怪你装的这么可怜,原来想要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怒吼咆哮着,方素梅歇斯底里的表情满是扭曲和狰狞,她真的小看了简宁这个恶毒的下等人。 “够了,妈。”冷沉的嗓音阴狠的有些骇人,冷天逸静静的抬起目光,鹰隼般的凤眸里有着冷厉的光芒警告的闪过,让一张原本就冷峻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更加的冷沉阴霾,“妈,我不习惯这样的事再发生,否则我会和简宁搬出去住!” 虽然一肚子的怒火,可是一对上此刻冷天逸那不怒而威的森冷面容,那锐利的眼神迫人的几乎不敢直视,方素梅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上楼的同时,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简宁,这个该死的下等人,不要以为有天逸给她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冷天逸这是在帮自己还是害自己啊,可是明知道方素梅日后会变本加厉的刻薄,可是一想到冷天逸第一次如此维护着自己,简宁只感觉一股暖流融入了心扉之中,那总是平静的脸上此刻也不由的染上了幸福的笑意。 “我先去公司了,中午记得送饭过来。”半点食**都没有,冷天逸知道妈不喜欢简宁,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刻薄的地步。 冷沉的目光看着依旧面带着平和微笑的简宁,冷天逸莫名的感觉到一股的不悦和烦躁,峻冷的眉宇微微的皱了起来,她在冷家这一年多都是这样隐忍的吗?她不知道告诉自己吗? 烦躁之下,冷天逸脸色愈加的阴沉了几分,拿过公事包和车钥匙快速而向着门外走了去,他知道简宁有些怯弱,对于这样孤儿院出生的人嫁到豪门,自然有些的格格不入,可是一般人却也不会这样的隐忍,她这一年都是这样自卑和羞辱里渡过的? 等到汽车声响了起来,楼上看着冷天逸开着车离开了,方素梅迅速的下楼,刚刚愤怒的脸此刻完全扭曲了,恶毒的眼睛里有着对简宁的仇视。 “简宁,好啊,好啊,我今天才知道你手段竟然这么厉害?”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方素梅快速的蹿下楼,狰狞着脸,狠毒着一双眼向着简宁冲了过来,一只手高高的扬起,今天她非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下等人! 司机老王刚将“捷克”溜了一圈回来,忽然看见客厅里的一幕,老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感觉手中的狗链一动,刹那,宛若王者的捷克却已经快速的跑进了客厅里。 汪的一声厉吠着,黑色油亮的矫健身躯快速的冲向了方素梅,“捷克”露出的白森森的尖牙,低低的吠着,如同保护公主的勇敢骑士一般,一双黝黑的眼此刻满是凶狠的光芒盯着方素梅,只要她一动,立刻会扑过去撕咬。 手僵硬的落在半空中,方素梅惊恐的看着眼前蠢蠢**动的“捷克“,呜的一声,“捷克”突然再次的叫了起来,黑色的身影猛的要窜出去一般,让方素梅终于惊恐的愣住,扑通一声直接的跌坐在沙发上,脸色扭曲着,满是害怕和恐慌。 “简宁,将这条蠢狗给我牵出去,快一点!”虽然努力的想要撑起气势,可是在“捷克”那凶狠暴戾的眼神里,方素梅再也不顾的形象般的大叫着,整个人瑟瑟发抖的蜷缩到了沙发上。 似乎终于斗垮了老巫婆,“捷克”一扫刚刚凶狠的模样,呜呜的叫着,转过头,黑色的狗头撒娇的蹭着简宁的腿。 那原本王者的高贵冷傲气势此刻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寻求女主人ai抚的小宠物一般,一双眼水亮亮的瞅着简宁,讨好的谄媚着,似乎很满意自己今天保护了女主人。 看着惊恐害怕的方素梅,简宁低头隐匿住笑,可是那清和的眼睛里却还是染上了压抑不住的笑意,抬手摸了摸“捷克”的头,轻轻的挠了挠它脖子下的毛。 “捷克”立刻发出舒适的呜呜声,乖巧温顺的如同小宠物一般,更加卖力的蹭着简宁的腿,任由简宁将她牵出了大厅。 中午时分,柳妈早早的将餐盒准备好,精致的菜肴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味,“夫人,路上请小心。”亲切的笑着,看着简宁一脸幸福的拎着餐盒走了出去,柳妈丰腴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先生和夫人这样才像是两夫妻嘛。 【寻集团】乃是亚洲最强大的企业集团,独占着经济霸主的地位,而冷天逸更是被封为商界的王者,有着令人傲视的光辉光芒。 “夫人,您来了。”身为冷天逸的助理苏敬云疑惑的看着拎着餐盒走过来的简宁,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错愕,随即却立刻露出了微笑,“夫人,这边请坐。” “不用了,我来给冷天逸送午餐。”柔和的嗓音里带着动听的悦耳,眉眼都染着笑,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光彩,熠熠的发着光,而总是平凡的小脸也因为幸福的笑容而染上了微微的红晕,给人一股想要珍视和疼爱的感觉。 她永远都是这样的平静温和,如同最清澈的山泉,可以洗净人心里的尘埃和杂质,柔和宁静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苏敬云见过冷天逸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虽然说都是为了商业应酬,可是每个女人却都是那么的美丽而耀眼,妩媚的妆容,性感丰腴的身躯,永远都是名牌服饰衬托出的美丽气息,可是此刻,看着散发着柔美纯净气息的简宁有些的失神,甚至忘记了阻止简宁。 总裁办公室。 “逸,你都不来找我了吗?”妩媚的笑着,莎琳娜抬手解开了洋装的扣子,丰腴白嫩的胸立刻从衣服的包裹里露了出来,被内衣束缚着,随着莎琳娜的动作似乎随时要弹跳出来一般。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当场亲热 “出去!”冷声的开口,幽深锐利的目光掠过眼前莎琳娜几乎快要chi裸的上本身,冷天逸随即将视线转移向了眼前的文件上,峻冷漠然的脸上一派冷漠,除了应酬,他对送上门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 。 “逸,我的代言已经结束了,不给我一个goodbye甜蜜吗?”原本莎琳娜以为自己至少可以爬上冷天逸的床,不奢望正妻的身份,可是即使是冠上冷天逸情妇的名号,日后在演艺圈里,绝对会顺利很多,【寻集团】的名号可比什么都管用。 可是从代言到如今结束,除了一开始的公开出席宴会,和中间几次私人会餐,冷天逸虽然和家里的大肚婆不亲近,可是同样和所有女人都是如同冰山一般,冷沉、自制、内敛,根本半点不受**。 不甘心的抬眼看着冷天逸那认真审阅文件的专注脸庞,深刻的五官美峻的如同雕刻师凿刻的一般,锐利幽深的黑眸里蕴藏着睿智和精明,紧抿的薄唇显得那么的性感而严肃,莎琳娜倏地脱下了上衣,一手伸到背后挑开了内衣的扣子,丰腴的酥胸立刻蹦了出来。 “逸,求你,爱我一次。”性感的shen吟着,莎琳娜直接的抱住冷天逸,一手挑逗的在伸进他黑色的衬衫里,ai抚的在那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她可是买通了冷家大宅的花匠,打听清楚了,冷天逸和简宁可是一直都分床而睡的,这么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原本只是冷漠的峻颜此刻却倏地转为了阴沉,眼神锐利的如同霜箭一般,冷天逸放下手中的文件,一手冷酷的挑起莎琳娜的尖细的下颌,薄唇冷漠的勾起一抹弧度,透露出让人惊骇的冷意。 “逸,求你了,等后天的庆功宴结束我就要离开了。”完全被冷天逸那冷峻的脸庞吸引住,莎琳娜妩媚的笑着,直接的坐在了冷天逸的腿上,凑过头去吻向那性感无比的薄唇。 突然的门被推开,一脸幸福笑容的简宁僵硬的愣在门边,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办公桌后后吻在一起的冷天逸和莎琳娜,清和平静的小脸上此刻却是血色尽失的苍白一片,剧痛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撕裂在她原本盛装着幸福的心。 “逸,怎么你的夫人进办公室都不知道敲门吗?一点礼貌教养都没有。“莎琳娜娇嗔的回头瞪了一眼简宁,浑然不在乎自己此刻正裸露着上半身,丰腴挺立的白皙双胸似乎在嘲笑简宁那干瘪的身体一般。 “简宁,出去!”冷声的开口,原本霜冷的峻颜此刻阴霾的厉害,一双黑眸里迸发出浓浓的不悦,冷天逸眯着眼直接的开口赶人,她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露出胜利的笑容,莎琳娜嗲声的笑了起来,双手快速的环住冷天逸的脖子,亲密的靠在他的胸膛上,看冷天逸的脸色这么难堪,就知道他也很是不悦刚要进行的床事被简宁这个丑陋的大肚婆给打断。 拎着餐盒的手颤抖着,简宁痛苦而难堪的看着冷声斥责自己的冷天逸,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不安,似乎那么的理所当然的训斥自己打扰了他的好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简宁,出去!”锐利的目光在看着后赶过来的苏敬云,冷天逸脸色就更加的阴沉铁青,敬云是怎么做事的,竟然没有事先通报自己简宁过来了,而且此刻,鹰隼的目光看着怀抱里的裸这上半身,半点不知道死活的莎琳娜,冷天逸眼中寒意迸发而出。 “逸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回头挑衅的笑着,莎琳娜讥讽的看着失神的简宁,勾着樱红的嘴角,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快点出去,夫人,你打扰我和逸亲热了。” 心里头有什么破裂开来了,简宁深呼吸着,深深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冷天逸,有什么自心里慢慢的枯死。 对上简宁那受伤的视线,冷天逸莫名的感觉到一阵烦躁和不安,原本就不悦的脸色此时更加的难堪,紧绷着峻颜,冷天逸突然惊觉简宁太过于平静,她这个时候不该歇斯底里的愤怒吗?为什么还是如此的平静,她既然爱着自己,为什么却又如此的顺从?这还是爱吗? “抱歉,打扰了。”一瞬间,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简宁微微的颔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将门关好,优雅十足的姿态让原本就不悦的冷天逸眼中的温度再次的冷降了几分。 “逸,你怎么会娶这样一个没用的女人?她真的爱你吗?我看不见得,如果她真的爱你,此刻不会这么平静的,女人都会用尽自己的生命来维系感情的,我看简宁根本就是看中了冷家的财产,想要母凭子贵,逸,你可不要上当受骗了,简宁不过只有一张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表皮罢了。” 莎琳娜**的笑了起来,不屑的看着关上门离开的简宁,继续的挑唆着,“逸,我虽然知道我没有权利要求你什么,可是如果我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亲热,我一定会崩溃的,一定会失去理智,这样才是感情,爱着一个人就是完全的占有。” “是吗?”怒极反笑着,冷天逸看着坐在自己腿上大放厥词的莎琳娜,阴冷的黑眸里此刻已经是寒霜密布,修长有力的大手扳过莎琳娜的肩膀,阴寒的眼神迫人的几乎要将眼前的莎琳娜给五马分尸。 是,当初找上简宁就是看准她孤儿院出生,对家庭有着比常人更深的在乎,所以利用这一点,冷天逸让简宁怀上孩子。 虽然说这一年里,冷天逸也知道简宁如此的隐忍不过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要说简宁爱自己,冷天逸知道不可能,可是这样的认知被莎琳娜说出来时,却无比的刺耳,让冷天逸表情愈加的阴狠诡谲。 “那你以为你有什么权利对我说这样的话呢?嗯?”总是冷峻高傲的脸庞此刻却完全转为了阴沉的黑暗气息。 冷天逸勾扬着薄唇,锐利的眼神里迸发出阴狠和桀骜不驯的邪魅,落在莎琳娜肩膀上的大手倏地用力,几乎要掐碎她的肩胛骨一般。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黑暗撒旦 “逸,你……”明明是中午时分,明明是明亮而温暖的办公室,可是此刻看着背对着光的冷天逸,那刚毅冷酷的脸却带着阴暗的气息,扬起的薄唇却露出邪恶的黑暗,让莎琳娜突然感觉自己被撒旦给盯上了一般,浑身血液都冻结住了,刚刚的骄傲和得意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 “简宁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而你,连替她提鞋都不配!”冷酷无情的嗓音从薄唇里吐了出来,冷天逸双手一个用力,直接的将自己腿上的莎琳娜扔在了地上,绝情冷傲的眼神里满是不屑,“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从今天开始,寻集团和你解除合约!” 震惊着,莎琳娜这才察觉都自己似乎犯了不该犯的错,想要开口乞求,可是看着冷天逸那浑身散发着冷酷阴狠气息的身影,莫名的恐惧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快速的抓起一旁的内衣和上衣,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的穿了起来。 “苏助理,麻烦你了。”维系着最后的冷静,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崩溃,简宁苦涩的开口,将手里的餐盒递给了一旁脸色尴尬而歉然的苏敬云,一手抚着又开始阵阵疼痛的肚子向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夫人……”刚要开口,可是简宁却已经离开,清瘦的身躯从后面完全看不出七个多月的身孕,可是即使见到了刚刚的那一幕,夫人竟然还如此的冷静。 夫人不是怯弱,而是用强大的自制力在隐忍着,明明连唇都失去了血色,可是却将清瘦的背影挺立的如此笔直,半点不见怯弱,这一刻的夫人给人却是一股前所未有的骄傲和坚强。 电梯里,简宁靠在电梯壁上,哽咽着,可是那眼中却有着熠熠的光亮,轻轻的抚摸着不安躁动而显得有些痛的肚子,露出一抹让人心疼的笑,只是那略带着沙哑的嗓音明白她并不是无动于衷。 “宝贝,不用害怕,妈咪没事的。”温柔至极的安抚着肚子里似乎感染了母亲情绪而不安的孩子,简宁努力的扬起笑容,苍白的脸上这样坚强无比的微笑,痛苦且坚强着。 等穿好了衣服,不敢再看一眼站在窗口,一手夹着烟的冷天逸,莎琳娜仓皇的逃出了办公室,出了【寻集团】,阳光照耀在身上,那一瞬间在冷天逸的办公室里,莎琳娜宛若置身黑暗的地狱一般,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害怕,那个阴狠黑暗的男人真的是冷天逸吗? “该死的!”这才想起来冷天逸最后的警告,失去了和【寻集团】的合约,让莎琳娜愤怒的跺着高跟鞋,早知道冷天逸会这么狠,她今天就不来色诱他了,都是简宁这个该死的女人! 愤怒不甘着,同时却又感觉到丝丝的嫉妒,不是说冷天逸根本不在乎简宁这个丑陋的大肚婆吗?在冷家,自己分明都打听清楚了,冷天逸的母亲方素梅处处虐待简宁,冷天逸根本不理会,两人从简宁怀了孩子之后就立刻分居而住了,为什么今天看起来根本不是如此! 扭曲着美丽的脸,忽然瞥见前方熟悉的身影,莎琳娜露出一个阴狠毒辣的笑容,随即快速的走了过去,啪嗒啪嗒的高跟鞋踩出清脆的响声,如同胜利的女王一般。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既然打扰了我和逸的好事,夫人何必离开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逸欢爱一回啊,逸可说了他已经七个多月没有碰过夫人你了,反正我只不过算是情妇而已,夫人你来了,逸自然会满足你的。” 毒辣的冷笑着,莎琳娜一扫荧幕前那得体大方的表情,扭曲着恶毒的笑容,一副同情模样,居高临下斜睨着简宁,“逸的持久力可不是普通棒,其实刚刚夫人和我完全可以一起伺候逸啊,可惜啊夫人突然就走了,逸那里明明都那么热那么硬了。” 听着那刺耳不堪的羞辱声,简宁缓缓的抬起头,还是那一张清瘦平凡的小脸,可是那清澈如墨的眼睛里却露出一股让人震慑的尊贵感觉,那不是忍让和怯弱,而是一股身为上位者的睥睨和骄傲。 “既然如此,你怎么会被赶出来呢?”淡淡的开口,简宁看着扭曲着脸的莎琳娜,冷天逸即使收了莎琳娜当情妇,可是在办公室里,他绝对不会乱来,那个男人是天生的王者,冷静自傲,永远都是公私分明,冷酷严峻,严于律己。 一个赶字让莎琳娜倏地变了脸色,刚刚的嫉妒加上被解除合约的愤怒此刻转为对简宁的怒火,高挑丰腴的身体紧绷着,扭曲的脸上带着狰狞,泄愤的看着眼前无比平静的简宁,似乎在她的眼里,自己的挑衅根本不值一提。 “被赶出来又如何,比起简宁你,我至少还上了逸的床,可是你呢,除了怀了孩子,你还有什么,就算张开两条腿,逸也不会看上你这个丑女人的,孤儿院出生,大学都没有毕业,i简宁,你还真是可悲啊!” 恶毒的羞辱着,可是却如同一拳打进了棉花里,看着简宁依旧平静如昔的脸,那清澈的眼眸里映出自己歇斯底里的丑陋模样,让莎琳娜再也忍受不住,恶毒的目光看着简宁凸起的肚子,她不过是凭着一个孩子,如果孩子没有了? 毒辣的想法随即凝聚在眼中,若是平日里,莎琳娜绝对不会如此愚蠢的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此刻,理智完全失去,扭曲着美丽的脸,莎琳娜一手倏地抬了起来。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手。”一瞬间,简宁原本清幽的语调却转为了冷厉,那看似普通的小脸倏地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锐寒的眼神,高傲不容侵犯的强势气息,那清冷冷的听起来怯弱的嗓音此刻却带着地狱使者般的森寒。 猛然的顿住,莎琳娜手僵硬在半空中,又是那种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黑暗感觉,同当时在冷天逸的办公室里一样。 明明是艳阳高照,可是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阴沉阴沉的,让莎琳娜感觉眼前的简宁根本就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黑暗使者,满身的血腥和冷酷都隐匿在平静的外表之下。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打一巴掌 自己竟然沦落到和一个普通女人对峙的地步,说不出来的感觉苦涩的潆绕在胸口,简宁看着完全不敢动弹,骇白了脸的莎琳娜,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 而随着简宁的转身,倏地一下,那黑暗的让人窒息的惊悚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阳光明亮的照射着,眼前简宁的背影分明还是那么的清瘦羸弱。 自己一定是产生了幻觉,莎琳娜甩了甩头,看着离开的简宁,再次有着被漠视的愤怒感觉,看着越走越远的简宁,不由的一咬牙,快速的追了过去。 “简宁,担心一点,路上野狗很多的。”牧斐凡笑着开口,颀长的身影慵懒的靠在店铺的外墙上,一手夹着烟,邪魅的目光睨着想要从背后推简宁的莎琳娜。 “你说谁是野狗?”莎琳娜愤怒的低吼着,猛的收回手,毒辣的目光瞪着眼前走过来的年轻男人,明明就只是一个年轻的大男孩,可是那邪魅不羁的笑,挑起的桃花眼却给人一股不安的感觉。 “简宁,你果真是正确的,人是不应该和野狗争吵的。”牧斐凡懒懒的笑着,看都不愿意看眼前的莎琳娜一眼,如同真的是一条到处乱吠的野狗一般。 牧斐凡颀长的身躯在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下显得更加的修长,阳光般的英俊脸上带着邪魅不羁的笑,嘴角噙着笑,看起来显得英俊非凡,可是语调却又是那么的恶毒。 “原来简宁你还敢背着逸在外面找小白脸那,啧啧,看来不会叫的狗果真是最厉害的,不知道你肚子里这个野种究竟是谁的?”莎琳娜快速的拿出了在演艺圈里混迹多年的经验来,用最恶毒的话羞辱着眼前的简宁。 啪的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喧闹的街头,牧斐凡还是那桀骜不羁的笑,可是邪魅的眼神却显得无比的危险,“你骂我也就算了,不过你羞辱简宁,这一巴掌是你自讨的,以后记得,有些人不是你这样的女人可以指手画脚的,如果不想明天就从演艺圈被踢出来,你最好收敛一点!” 清朗的嗓音如同话家常一般,可是隐匿其中的警告却是不言而喻,牧斐凡潇洒的收回手,一手直接的揽过简宁的肩膀,又恢复了懒散的笑容,“走,我送你回去,太阳这么大,对我的干儿子可不太好。” 被打的愣在原地,莎琳娜错愕的看着牧斐凡那红色的跑车张扬的离开,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痛这才猛然惊醒,自己惊人被那个年轻的男人给打了一巴掌,该死的简宁!眼神一横,冷眼扫过四周同情自己的目光,莎琳娜快速的招了一辆计程车离开,这个仇,她一定会找简宁讨回来的! 红色的跑车招摇的疾驰在马路上,车速高达了三百码,飞奔疾驰之下,牧斐凡狭长的桃花眼里染着笑,“简宁,我真的小看你了,这样的车速你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特意等我为了什么?”视线依旧看向车窗外飞快后退的景物,三百码的车速根本没有什么感觉,溟当年酷爱飞车,那个时候,自己总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怎么改车、修车、怎么将车速提高到极限,弄的满身都是油污。 在岛上的时候,最常见的就是车库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跟在一个高大的身影后面,而她也在溟那极限的车速里享受着飞驰的感觉,似乎所有的烦恼都可以在那样的车速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车外的景物倒转着,却越来越熟悉,这是去爱心孤儿院的路,简宁不解的回头看向身旁的牧斐凡,他还不放弃吗?为了和牧易霆过不去,所以将报复的目标转到了冷天逸身上,所以才会如此积极的找上自己。 “宁姐姐来了,院长,宁姐姐来了!”随着汽车的停下,简宁刚下车,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看到走过来的简宁,一个个都乐开花,笑着叫着跑了过来,迅速的将简宁给围了起来。 “小心一点,宁姐姐肚子里有弟弟了,不要吓到弟弟!”奶声奶气的嗓音响起,一个还流着口水的小男孩满脸担心的大喊着,胖乎乎的小脸上满是担心,红扑扑的小脸,挥舞着短短的肥肥的小胳膊,努力的要推开身边的小朋友,其实根本是为了自己挤到简宁的身边。 “宁姐姐,抱!”终于,克服千难万险,小男孩终于扑了过来,仰起胖乎乎,白嫩嫩的小脸露出最谄媚的笑,软声软语的喊着简宁,“宁姐姐。” “姐姐现在不能抱你,小胖!”大一点的小女孩没好气的拍了拍小胖的头,这个笨小孩没有看到宁姐姐肚子里有弟弟了吗?还怎么抱他。 “阿宁,你回来了。”慈爱的周院长大人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手,“孩子们,不要围着宁姐姐,自己到边上去玩,宁姐我们晚上留宁姐姐下来吃晚饭好不好?” “好。”异口同声的童音里满是喜悦和高兴,孩子们乐滋滋的拍着手,又退到了一旁,各自玩耍去了。 牧斐凡懒散的靠在墙壁边,勾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和周院长站在一起的简宁,一直以为她都是不会笑的,刚刚才突然发现,她竟然会露出那么纯美的笑容,干净的如同这些孤儿院的孩子一般,不含一点的杂质。 “哥哥,你是弟弟的爹地吗?”小胖终于发现了新的目标,不能去缠着简宁,快速的拖着胖胖的身体跑到了牧斐凡身边,仰起头,一脸好奇的看着牧斐凡,“哥哥,你能抱抱我吗?像爹地抱孩子一样抱抱我。” “好。”牧斐凡看着眼前小男孩那满是哀求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弯下腰将小胖抱了起来,俊美邪魅的脸上带着笑,“现在你可比哥哥都高了。” “耶,好棒哦!”被抱起来的小胖四处好奇的张望着,看着和平日里不同视角的景物,兴奋的手舞足蹈着,低头看着无比英俊的牧斐凡,那熠熠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的不安,“哥哥,以后哥哥有了弟弟之后,还会抱抱我吗?”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忿忿不平 “可以。 。”牧斐凡优雅一笑的点了点头,看着看过来的简宁,这才放下手里的小男孩,“哥哥现在去找你宁姐姐。” 背过身,刚刚那俊美温柔的笑容此刻却倏地转为了一股不屑的冷漠和诡谲,牧斐凡双手慵懒的插在口袋里,阳光之下,英俊无比的身影显得伟岸而颀长,只是那面容上的笑却不到眼中,显示出诡异的冷漠。 安静的院子一角,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从前院飘荡过来,周院长看了看身体清瘦的简宁,眼中闪过一丝的担心,可是那慈爱的面容上还是关切的喜悦和微笑,“阿宁,这是你朋友吗?” “院长,你好,我和阿宁过来是想看看当初关于孤儿院土地的让渡书。”牧斐凡露出绅士般的笑,那英俊无比的脸上此刻更是笑容邪魅,侧目,勾着眼看着简宁,“对,阿宁。” “阿宁,你等一下我去找合约。”周院长看着点头的简宁,虽然不明白,却还是转身向着屋子走了过去,当初如果不是冷先生为了阿宁买下孤儿院的用地,然后又过渡给了孤儿院,那这些孩子这会只怕早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简宁看着眼中露出诡异光芒的牧斐凡,明明站在阳光了,可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大男孩身上却流露出冰冷和愤世嫉俗的冷酷,明明是在笑,可是那笑却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没什么,只是要验证一件事而已。”牧斐凡靠着身后的大树,懒懒的笑着,狭长的桃花眼微挑着看着简宁,“你其实也想要知道真相?简宁,不要逃避了。” 随着周院长将文件递了过来,牧斐凡快速的翻阅着,不由的露出胜利的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院长,当初是不是这个人有没有来过孤儿院?” “来过,他是来找我儿子安元要债的。”一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周安元,周院长那慈祥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忧心忡忡的表情,随即以后的打量着牧斐凡,这个孩子想要做什么,看起来似乎又不像是阿宁的朋友那么简单。 “院长,今天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回来看你们。”简宁微微一笑的开口,依旧是轻柔的语调,可是那看向牧斐凡的平静视线里却多了一份的警告。 “那好,我送你们出去。 ”点了点头,周院长送着简宁和牧斐凡出了大门,看着远去的汽车,悠长的叹息一声,阿宁在冷家过的并不好,阿宁这个孩子,性格那么的倔强,明明心里苦,却总是一个人扛下来,什么都不说,傻孩子。 汽车迎着阳光飞驰着,牧斐凡的车速也降了下来,看似在专注的开着汽车,其实那带着墨镜的眼睛却有着了然一切的笑,“简宁,你明白了吗?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局。” “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是一个放高利贷的人渣,在赌桌上设局,而院长的儿子周安元就是欠了他的钱,最后没有办法才将孤儿院的地契偷出来卖给了高利贷,然后高利贷将地契转手以三百万卖给了明远开发建筑公司,因为这个你才认识冷天逸,不是吗?” “你想说是冷天逸操纵着这个高利贷,让他利用周安元将孤儿院的地契出让,然后辗转让孤儿院被明远建筑公司逼迫。”平静而轻柔的语调轻轻的响在汽车里,简宁那清秀的脸上表情是如此的平静而坦然,缓缓的掀起眼睑,视线看着汽车挡风玻璃外的景物,樱红的嘴角缓缓的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牧斐凡说的这些,自己何尝不知道。 突然,嘎吱一声,牧斐凡猛的踩上刹车,飞驰的汽车在尖锐的刹车声里猛的停靠在路边,侧过身来,牧斐凡紧迫的视线盯着眼前的简宁,一股诡异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你知道这些,对不对?简宁,你根本早就知道冷天逸根本就不是真心对你的是不是?” “简宁,你既然知道冷天逸不是真心对你的,你还留在他身边做什么?既然这个男人不爱你,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那么傻,那么傻的伤害自己,委曲求全!”低吼的咆哮着,一扫刚刚那优雅贵公子的形象,牧斐凡那英俊的脸庞扭曲着,一双桃花眼里此刻满是激动而澎湃的情绪在翻滚。 为什么要守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为什么不离开!牧斐凡不受控制的低吼着,脑海里却是殷红的鲜血从脚底蔓延开来,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这样,当年,如果妈离开牧铁那个男人,那么她就不会死,不会从三楼摔下死在自己的脚边,为什么要守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 “你说啊?为什么?难道钱就那么重要,所以你明知道冷天逸根本不爱你,甚至是为了某种目的利用你,还那么蠢的留在他身边!”看着沉默的简宁,牧斐凡愤怒的摇晃着简宁瘦削的肩膀,英俊的脸此刻完全狰狞的扭曲起来,说不清楚的愤怒和痛苦缠绕在心头。 “因为我在等,等自己完全死心的时候,让自己彻底放弃。”看着失控的牧斐凡,简宁浅柔一笑,平静的面容上露出让人感觉如同春风般舒适而恬静的笑,略带冰凉的手反握住牧斐凡的手,他是想起自己的母亲了,所以才会如此激动。 一瞬间,牧斐凡错愕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简宁,这样一个自己认为愚蠢又怯弱的女人,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留在冷天逸身边,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的脸上,纤弱清瘦的脸上却隐隐的透露出坚韧的表情,那一双清幽的眼底如同湛蓝的大海一般,沉寂而深邃的见不到底。 “怎么了?”看着牧斐凡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简宁忽然莞尔一笑,让那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再次露出了悠悠的笑。 其实牧斐凡只是想要报复天翼盟所以才和冷天逸过不去,可是这样的报复有意义吗?不去爱、不去恨,这才是真正的报复,也是对自己真正的解脱。 “简宁,我突然发现我爱上你了。”回过神来,牧斐凡帅气十足的笑着,薄细的唇角噙着暧昧不已的笑,在简宁疑惑的瞬间,倏地低头,快速的在简宁的脸颊上落下亲密的一吻,随即又坐正了身体重新的发动起汽车。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马路遇袭 牧斐凡!看着带着爽朗笑容、哼着歌曲的牧斐凡,简宁无奈的摇摇头,忽略着他那突然的一吻,而汽车里牧斐凡那磁性的嗓音悠然的响了起来。 。 “后面有人跟踪?”牧斐凡忽然目光锐利起来,透过黑色的墨镜瞄了一眼后车镜,冷冷一笑,眼中寒光凌厉的闪烁着冷酷的锐利,握紧了方向盘,刚要将油门踩到底,一直雪白而纤细的手忽然伸了过来。 “太危险。”从离开孤儿院的路口,简宁就敏锐的警觉到跟在后面的汽车,不是不相信牧斐凡的车技,可是简宁低头看着自己凸起的小腹,清幽如水的脸上眼神无比的坚定,任何危险她都不能带给肚子里的宝贝。 疑惑的顺着简宁的目光看向她凸起的小腹,牧斐凡倏地明白过来,她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飞车离开虽然是最简单最有利的办法,可是如果发生一点的意外和碰撞,对简宁而言将是莫大的危险。 邪魅不羁的脸上露出明了的微笑,牧斐凡点了点头,沉稳的将汽车停在了路边,一手拿下墨镜,打开车门,对着简宁潇洒一笑,直接的将外套脱了下来丢在了后座上,“我来应付,你开车离开。 ” 随着牧斐凡的下车,紧随其后的汽车也快速的停了下来,从汽车上走下来五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一字排开的站在两边,而随着最后车门的打开,一个肥胖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长满青春痘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牧斐凡,让你抢我女朋友!给我打,狠狠的打,一个不入流的孤儿,居然这么嚣张,敢和本少爷过不去!”阮大富阴狠的笑着,肥胖的身体靠在车门上,对着自家的保镖一挥手,一刹那,五个男人迅速的向着牧斐凡来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阮大富,就凭你这蠢样子,你以为还有女人愿意跟你!”朗声大笑着,半点不在乎走过来的五个男人,可是当他们一出手时,牧斐凡笑容一凛,英俊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阴沉,这些不是普通的打手。 “牧斐凡,你就笑,等你被打成了猪头三的模样,再拍上跪在我面前求饶的照片,我倒要看看那些女生还会不会将你认为是霍丽斯的王子殿下!”阮大富恶狠狠的大笑着,炫耀的晃了晃手里的相机,这些可是他老爸高薪聘从**请回来的大兵,都是军人出身,今天自己要咬狠狠的杀杀牧斐凡的傲气! 那些人不是普通人,都是训练出来的好手!并没有开车离开,简宁透过后视镜看向险象环生的牧斐凡,听起来只是普通学生之间的不和,竟然动用到这些高手,或许三个牧斐凡还可以应付,五个,牧斐凡绝对坚持不到十分钟。 砰的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小腹上,痛的牧斐凡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绞到了一起,眼前阵阵的发黑,只感觉一道身影掠了过来,想要躲避,却根本来不及躲闪,又是一拳狠狠的挥舞在下巴上。 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被一拳打翻在地,牧斐凡甩了甩头,甩去那晕眩的黑暗,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虽然看起来无比的狼狈,可是那眼中却依旧是桀骜不驯的光芒。 “牧斐凡,哈哈,你也有今天那,真该让霍丽斯那些女生们看看你这丧家之犬的模样!”阮大富哈哈笑着,挺着水桶般的腰,忽然表情一愣,随即一脸猥琐下流的再次笑了起来,“牧斐凡,你居然搞大了女人的肚子,啧啧,你那什么眼光,我家佣人都比这丑女人好看。” 该死!简宁怎么没有走!牧斐凡快速的回头,强撑的要站起身来,可惜刚起来,一旁男人一脚狠狠的踹在了牧斐凡的小腿上,扑通一声,膝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让牧斐凡愤怒的攥紧了拳头。 “阮大富,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为难一个孕妇,难道你就这么点本事吗?”小腿痛的几乎相似被踹断了一般,牧斐凡眼神一狠,暴戾之息从那总是染笑的桃花眼里迸发而出,从来是连死都无所谓,可是此刻,牧斐凡突然后悔,后悔将连累到了简宁。 “看不出来你这个风流王子殿下,居然还这么宝贝一个女人,那丑女人肚子里是你的种吗?”阮大富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嘿嘿的阴笑起来,满是肥肉的脸上露出毒辣的表情,快速的向着下车的简宁走了过去。 “放开她!”被两个黑衣男人狠狠的抓住,牧斐凡愤怒的开口,可惜话音刚落等待他的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打的吐出来。 “给我跪下求饶,说不定我就会放你了的女人和你的野种。”得意的大笑着,看着牧斐凡此刻的狼狈,阮大富感觉到从没有有过的畅快淋漓,咸猪手更是得意的抓住了简宁的肩膀,一手从口袋里掏出匕首,洋洋得意的比划着,“牧斐凡,我手如果不小心滑了一下,说不定你的野种就要提前去上帝那里报道了,弄死一个两个人,我有的是钱来摆平。” 这边简宁还不曾开口,一旁踉跄站起身来的牧斐凡却突然跪了下来,错愕的愣住,简宁此刻不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牧斐凡,虽然不够了解,见了也不过几次面,可是他那样骄傲的性子,甚至和天翼盟脱离,和冷天逸为敌,竟然就这么跪了下来。 “哈哈,牧斐凡,你也有今天那!来学着狗叫两声听听!”阮大富乐不可支的大笑着,因为肥胖几乎看不见的眼睛里都笑出了泪水,而就在这一瞬间,只感觉脖子上一阵冰凉,刚刚耍弄在手里的匕首却失去了踪影。 五个黑衣男人倏地对望一眼,眼神锐利而冰冷的看着用匕首抵住阮大富脖子的简宁,一股同类人的危险感觉,让五人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顾不得一旁的牧斐凡,慢慢的成包围的姿势向着简宁靠了过去。 (网速卡的像是乌龟一样,从七点半就一直登陆上传,总是传不上来,狂汗死,抱歉了,等更新的亲们。)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傲人身手 “你做什么?丑女人,你做什么?”乐极生悲,感觉着抵在脖子上的冰冷匕首,阮大富煞白了脸,惊恐的大叫着,求助的目光看向五个男人,“你们快过来,快给我抓住这个丑女人。 。” 瞬间,一个黑衣男人倏地向着简宁攻了过去,那碗大的铁拳迅速的直击向简宁的脸,并没有因为简宁是一个孕妇有任何的收敛。 左手依旧握着匕首,简宁依旧是那样平静的模样,可是那清幽的眼睛里却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右手迅速的伸了过去,快速的截住男人的拳头,嘎吱一声,看似柔弱无骨的小手却在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在肉眼看不清楚的动作之下,却已经将男人的手腕骨直接给卸了下来。 男人眉头抽痛了一下,快速的退回身,即使眼前只是一个孕妇,却已经让他们明白这一次遇到真正的好手了,和简宁对峙的看了一眼,似乎彼此都达成了某种协议,简宁直接的将左手的匕首丢了过去,径自的向着痛苦不堪的牧斐凡走了过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将她给我抓住!“得到自由的阮大富大声的叫着,可惜五个男人却只是走了过来,强制的将阮大富给抓了起来带上了汽车,立刻离开了现场,他们只是拿老板佣金,却没有必要为了一场幼稚的打斗,而将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 牧斐凡没有看见简宁是如何化解刚刚那个黑衣男人来势汹汹的一拳,可是却清楚的看见她是如何从阮大富手里将那匕首给夺下来的,一时之间,牧斐凡呆呆的站直着疼痛的身体,总是邪魅不羁的桃花眼里此刻落满了疑惑和审视。 “简宁,你究竟是什么人?”低声的询问着,牧斐凡脸色严峻的骇人,一直以为她不过是孤儿院出生的可怜女人,被冷天逸设计怀上了孩子,在冷家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卑微、怯弱、无能,这是所有人对简宁的看法,可是这样一个卑微的人能夺下阮大富手里的匕首吗?能让那五个黑色西装的打手震慑,然后选择离开。 “我学过防身的功夫。”看着脸颊红肿、嘴角破裂的牧斐凡,想到眼前这个骄傲不逊的年轻男人竟然为了自己下跪,简宁心头莫名的融入了温暖,抬手扶住牧斐凡几乎都站不稳的身体,叹息的开口,“走,我送你回去。” “好,简宁,这是不是所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虽然依旧有着疑惑,可是看着身侧扶住自己的简宁,依旧是那张清瘦而普通的脸,纤细的眉,总是安静的双眼,挺翘的鼻子之下一张略带着苍白的唇,可是看起来如此平凡无奇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让牧斐凡那总是烦躁、嫉恨的心突然的感觉到了一股的安宁和平和。 修长的身影亲密的靠在简宁的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过来,如同是薰衣草的气息,让牧斐凡不由的凑近了头,温热的气息甚至喷吐在了简宁的耳垂边。 “牧斐凡,你……”不习惯这样的靠近,简宁刚要回头,却忘记了牧斐凡的脸凑的如此的近,唇擦过牧斐凡的唇角,那淡淡的血腥味立刻传到了口中。 呆愣愣的对望着,倏地一下,简宁快速的转过头,清瘦的脸上染上尴尬的红晕,连同那白皙的耳朵也因为这样意外的一吻而泛起了红晕,可爱的让牧斐凡爽朗的笑出声来,自己怎么不知道简宁竟然还有如此有趣的表情。 “有什么好笑的。”汽车平稳的飞驰着,简宁看着从上车开始就一直露出戏谑笑容的牧斐凡,明明脸颊都肿的厉害,嘴角也破裂了,可是那一张俊美的脸却如同中了彩一样,高扬起明亮的笑容,甚至不时的撇这简宁的唇,让简宁气恼的瞪过一记白眼。 “简宁,如果有一天你离开冷天逸,我会照顾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的,我会给你们一个幸福的家。”抬手握住简宁的手,牧斐凡那年轻而英俊的脸上却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 他会照顾简宁,会疼爱孩子,不会像那个给了他生命的男人,明明爱着另一个女人,却将妈娶回天翼盟,只照顾着另一个女人的女儿,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顾,最后逼的妈跳楼惨死,他会做一个好男人,会做一个好爹地。 眼神有些的恍惚,简宁静静的看着眼前无比认真的牧斐凡,这是她一直想要从冷天逸口中听到的话,却没有想到第一个对她说这样话的人会是牧斐凡,她不需要浪漫,不需要金钱和权势,她只希望有一个平凡、普通,却幸福的家。 可惜他太迟了,她遇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牧斐凡,抽回被握住的手,简宁目光悠远的看着汽车外,白天在冷天逸办公室看到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了脑海里,原本以为已经枯死的心不会痛,可是看到冷天逸和莎琳娜那样拥吻在一起,看着他冷着面容斥责自己的时候,那痛竟然再次的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虽然离开了天翼盟,可是牧斐凡母亲周纹留下来的钱足可以让牧斐凡过上富足的生活,光是看他在闹市区这样奢华的带顶楼的别墅就知道他生活多奢侈。 可是奢华的别墅里却没有一点家的感觉,散乱的衣物丢在沙发上,厨房的琉璃台上还有没有收拾的餐具,因为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钟点工一个星期才来一次,整个公寓都蒙着灰尘,花瓶里的鲜花早已经蔫了耷拉在花瓶里。 “有点乱,简宁,你先坐。”难得牧斐凡感觉到了一丝的尴尬,快速的将脏衣服收了起来,总是英俊带着邪魅的脸上目光不安的转动着,这才是大三学生该有的表情。 “医药箱拿过来,我给你上药。”虽然很乱,可是却感觉到了家的感觉,而不是冷家大宅那样永远冰冷冰冷,干净的看不到一点的灰尘,有着最昂贵的家居装饰,可是却没有加的气息。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简单幸福 简宁微微的扬起嘴角,笑着看着快速的去找医药箱的牧斐凡,着手将茶几上的烟蒂和啤酒罐、杂志整理收拾着。 。 “不用,不用,一会我来就好了,简宁你是孕妇。”快速的开口阻止着,牧斐凡迅速的将药箱放到了一旁,三下两下迅速的将茶几收拾干净,早知道简宁会来公寓,他一定提前打扫干净。 “坐下,上药。”忍俊不禁的一笑,看着满脸尴尬和无错的牧斐凡,简宁笑着拉坐下他的身体,打开药箱,小心的处理着他破裂的唇角,“把上衣脱了。” “简宁,你不是很内向的吗?”哭笑不得开口,牧斐凡还是将外套和恤脱了下来,露出结实的体魄,完全不像是大三的学生,可是那背上腰间却有着一块一块的瘀伤和青紫,看得出之前那几个人动手是下足了力度,但是却也避开了要害。 白皙掌心里倒上药油,准确的将药膏揉抹在那青紫的瘀伤上,简宁的力度拿的很准,被药油化开的瘀伤慢慢的散去了疼痛,多久,没有人这样的关心过他了。 牧斐凡俊美邪魅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动容,在天翼盟得时候,不论他怎么折腾胡闹,那个身为父亲的男人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看他,而妈整日整日的喝酒,甚至又一次他在外面的街上流浪了三天未回家,却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等简宁收回手,沙发上,牧斐凡却已经闭上眼睡着了,那一张英俊非凡的脸此刻没有了邪魅和隐匿在笑容背后的清冷和暴戾,纯真的如同睡着的孩子一样。 起身从卧房里拿过毯子给睡在沙发上的牧斐凡盖住,看着杂乱的公寓,简宁开始一点一点的收拾着,或许用这样的忙碌才能化解心头那窒闷的疼痛。 书房里烦躁的将文件合了起来,冷天逸侧目看着窗户外已经漆黑一片的夜色,冷沉峻寒的脸上此刻更是阴霾加剧,她竟然到现在没有回来! 莫名的怒火在胸口燃烧着,都已经七个多月的身孕,如果有了任何意外,倏地一下,冷天逸狭长的凤眸里眼神锐利的迫人,快速的拿起电话,低沉醇厚的嗓音冷冷的响在手机里,“易霆,是我,替我查一下简宁现在在哪里?” “好,半个小时后给你电话。”另一头,牧易霆永远都是冷淡的声音,似乎根本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有情绪的波动,没有问任何原因,直接的挂上电话就命令下去查找简宁的下落。 “哼,天逸,中午的时候居然说给你送饭,我看一定是出去鬼混去了。”方素梅看着挂上电话的冷天逸,讥讽的开口,简宁这个该死的下等人,真不知道天逸为什么会选中这样的下等人。 “妈,出去,我要办公了。”冷冷的开口,冷天逸锐利的目光瞄了一眼没有敲门就直接进书房的方素梅,鹰隼般的目光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文件,留给门口喋喋不休的方素梅一个冰冷孤傲的身影。 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却和他父亲一样对自己如此的冷漠!方素梅不甘心的扭曲了脸,可是不同于冷耀的温和忍让,对于冷天逸这个儿子,方素梅却不敢放肆,忿恨不甘的扭头转身离开书房。 再次安静的书房里,冷天逸靠在椅子上,锐利如鹰般的黑眸此刻半眯着,峻冷凛冽的脸庞上有着一缕的深思,是因为中午看见了办公室里的一幕,所以简宁才会突然离开的,不去解释,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作用只有那脐带血,所以冷天逸任由简宁误会、离开,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拿走脐带血,一切就都结束了,让简宁早一点死心,日后会方便许多。 可是心头那隐隐的担心只是因为脐带血还没有拿到,正想着,突然电话铃声再次的响了起来,让冷天逸疑惑的怔了一下,随即接起电话。 “人找到了,和斐凡在一起。”牧易霆冷淡的开口,那冷漠的里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人在斐凡的公寓里,你要过去吗?” “嗯。”冷声的挂上电话,牧斐凡那里,她不是和黎朗谈得来吗?怎么又和牧斐凡扯到一起了,还是说牧斐凡还不死心的要继续查下去,峻冷的脸上眉宇皱了起来,危险眯起的黑眸里有着怒火隐隐的燃烧着,冷天逸抓起黑色的西装,快速的向着书房外走了去。 市区,公寓。 阵阵的菜香弥漫过来,牧斐凡身体一动,疼痛快速的席卷而来,让刚睡醒的牧斐凡倏地一怔,之前遇到阮大富的一幕快速的回转在了脑海里。 简宁?迅速的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牧斐凡这才发现自己原本杂乱的客厅已经被收拾的干净,连角落里的花瓶里已经换了鲜花,而菜香从开放式的厨房里传了过来,餐桌上已经摆了三个精致的菜肴,而自己寻找的人正在厨房里煮着汤。 柔和的灯光之下,简宁那平凡的脸此刻却显得如此的唯美而平和,带着浅浅的微笑,那一瞬间,牧斐凡忽然想起蒙娜丽莎的微笑。 寻寻腻腻,在妈跳楼死在自己面前时,自己期待的不就是这样一种生活,没有天翼盟得血腥和黑暗,没有那满屋子的酒味和母亲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他想要的真的很简单,可是一切却就这么毁了。 “简宁,我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先遇到你的不是我。”懒散的笑着,依旧是那样邪魅不羁的**笑容,牧斐凡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简宁,虽然是开玩笑,可是那眼中的认真却只有自己明白,既然冷天逸不知道珍惜她,那么自己会好好的爱着她。 “去穿衣服,可以吃饭了。”笑着看着一脸夸张表情的牧斐凡,简宁摇着头小心翼翼的搅拌着汤勺,如果有一天,自己会带着宝贝离开冷天逸,即使只有自己和孩子两个人,可是自己也会给宝贝双份的爱。 “好。”懒散一笑,牧斐凡刚起身在卧房里拿出衣服,忽然门铃响了起来,美俊的脸上闪过疑惑,这个时候都七点多了,还有谁会来。 (抱歉了,亲们,镇子停电检修线路,估计15号还要停一天,不会断更的,只是时间上估计要到晚上了,O(∩_∩)O~)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首次拒绝 “还真是稀客啊。 。”看着门口的牧易霆和冷天逸,牧斐凡慵懒的笑着,甚至还桀骜不驯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手依旧扶在门框上,勾着薄唇,挑着眉头打量着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两位贵客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来接简宁回去。”冷眼看着衣裳不整的牧斐凡,冷天逸原本就鹰隼般的黑眸此刻更加的幽深、暗沉,冷冷开口的同时,为傲孤冷的身影直接的越过牧斐凡闲着公寓里走了过去。 听到冷天逸的声音,简宁端着汤盆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静静的将汤盆放到了餐桌上,抬头看着霜冷着脸庞走过来的冷天逸,虽然他没有开口,可是那霜寒的眼神,紧抿的带着不悦的薄唇已然说明了他此刻的不怒而威的情绪。 “回去。”寒声的开口,一派冷酷的脸上满是阴沉,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吗?竟然还敢在厨房里做菜!眼神愈加的冰冷,胸口那不悦的情绪转为了冷怒,直觉的感觉着简宁身上的围裙显得无比的碍眼。 冷天逸!牧斐凡俊美的脸上表情一沉,刚要转身,门口牧易霆却一手直接的按住牧斐凡的肩膀,冰冷漠然的脸上虽然还是冷淡的表情,可是那阻止的意味却已经不言而喻,那是天逸的家事。 “放开!”倏地甩开牧易霆的手,牧斐凡讥讽的冷笑一声,直接的向着客厅走了过去,一手懒懒的将衣服扣子扣好,脸上带着挑衅的冷笑,“怎么?冷大哥也知道关心简宁了,不去陪莎琳娜那样的性感尤物了吗?” “回去!”语调加重了几分,半点不理会身后挑衅的牧斐凡,冷天逸目光冰冷的看着简宁,隐隐的不悦转为了指责,冷着眼神看着简宁挺起的肚子,如果孩子有了任何的意外,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简宁,你也饿了,留下来吃饭。”嗤笑一声,牧斐凡如同没有看见冷天逸阴霾的脸,快速的越过他的身影站到了简宁的身边,亲密的牵住简宁的手,邪魅的笑着。 牧斐凡!眼神锐利而危险的眯了起来,寒光从眼瞳里迸发而出,阴厉的迫人,冷天逸冷眼看着一直寻衅的牧斐凡,对上他那强撑起笑容和自信的年轻脸庞,酷寒凛冽的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 “简宁,和我回去,很晚了。”再次的开口重复着,只是这一次冷天逸却是正视的看着牧斐凡,他以为他什么东西,简宁会因为他而留下来吗?那他就太小看自己对简宁的影响力了。 敏锐的察觉到冷天逸眼中的不屑,牧斐凡俊美的脸扭曲了一下,可是那股失落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即使强撑起气势,可是心里头却明白简宁选择的人会是冷天逸,说不出来的失望涌现着,将晦暗和不甘渲染在那一张英俊而年轻的脸庞上。 手被牧斐凡的手抓的很痛,简宁抬起头看着牧斐凡那紧绷着俊颜,即使努力的维系着那桀骜不羁的表情,可是那眼中的灰暗还是让简宁感觉到心头一痛,那样的眼神太过于熟悉,自己在孤儿院无数的孩子眼中都看见过,明明受伤了,却总是伪装着骄傲和坚强。 “我饿了。”轻柔的语调打破了公寓里那让人窒闷的气息,简宁柔和的开口,平静的眸光对上冷天逸瞬间阴寒的眼神,那股愤怒轻而易举的传达到了简宁眼中。 而一旁牧斐凡却在瞬间露出激动的笑容,回头看了一眼简宁,开心的如同孩子一般,却又的得意的看了一眼冷天逸,俊美邪魅的脸上勾着喜悦的笑,“简宁,你坐,我去盛饭。” 鹰隼的目光冰冷的盯着坐下来的简宁,她竟然会选择留下来,原本就冷峻酷寒的面容此刻更加的阴沉了几分,冷天逸漠然的转身,冷傲的身影不带一丝眷恋的离开。 心空洞的抽痛了一下,简宁苦涩的抿了抿嘴角,赫然对上一旁牧易霆那冷淡淡的眼,没有冷天逸的那股冷傲高贵,牧易霆俊朗的脸上一片漠然,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简宁,也转身离开。 黑暗里,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冷天逸冷沉着一张峻寒的面容,而跟过来的牧易霆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死党,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股天生的沙哑,“去酒坐坐。” “嗯。”片刻之后,原本喧闹的酒在噪杂声里有着瞬间的安静,一双双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宛若王者般走进来的冷天逸和牧易霆。 黑色的高级手工西装下衬衫随意的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那结实的胸膛,峻冷的脸庞上,一双隐匿着睿智和精明的黑色眼眸,紧抿的唇带着几分的严肃和狂傲不羁,冰冷的气息带着尊贵散发出来,让酒里的女人们一个个露出色迷迷的贪婪,可是却又震慑眼前极品男人的冷傲气息,却也不敢上前。 而牧易霆一身黑色的劲装,随意的一席长款黑色风衣,没有冷天逸那股冷和傲,却是天生的淡漠,美峻的脸上永远都是面无表情,双眸冷淡至极,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的眼中染上颜色。 可惜终究还是有不怕死的女人,唯恐错过这样极品的好男人,脱掉了外套,露出那低胸性感的洋装,过短的裙摆只到臀部,随着走动,那雪白的大腿带着**的风姿。 “先生,我能请你喝一杯酒吗?”对于自己的身材有着绝对的信心,刘荷嗲声嗲气的笑着,摆出性感撩人的姿势,一手搭上冷天逸的肩膀上,一手撑在台上,丰腴的身体微微的倾斜,那低胸洋装包裹下的丰满胸部一览无余。 “再一杯。”冷声的开口,如同没有察觉到眼前女人的勾引,冷天逸将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推到了刘荷面前,还是那一张阴霾冷酷的面容,径自的喝着酒。 成功!露出得意的笑,感觉到四周那些女人嫉妒的眼光,刘荷更是娇声媚笑着,直接的坐到了冷天逸的左边,一手端起酒杯,丰腴的身体直接的靠到了冷天逸的怀抱里,扬起笑,“我陪你喝。”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联手侮辱 天逸怎么了?牧易霆看着不停被**、勾引的冷天逸,若是在寻常,他绝对不会沾染这些酒里钓凯子的放浪女人,可是此刻,牧易霆泯了一口酒,冷淡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疑惑,是因为简宁? 冷家大宅,从牧斐凡那里吃了饭简宁就立刻赶了回来,虽然知道冷天逸来接她只是为了那个自己不知道的目的,可是看着他冷着一张脸,因为自己选择留下来吃饭而愤怒离去的背影,简宁还是微微的感觉到一丝的温暖。 。 轻抚着肚子里安静的宝贝,简宁微微一笑看着黑暗一片的书房,这么早他就睡了?疑惑的愣了一下,这才转身向着冷天逸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啊……嗯……”门没有关上,透过门缝,淡淡的灯光从卧房里透露出来,而此刻卧房里,刘荷正shen吟着,性感的小洋装被丢在床下,一丝不挂的压在冷天逸的身上,卖弄着挑逗冷沉着一张王者般高傲冷酷面容的男人。 不敢去吻那性感的薄唇,因为当她想要凑上樱唇时,赫然对上冷天逸那鹰隼般冷厉的黑眸,心头一颤,改为轻吻他的脸颊、下巴、游移到脖子上,雪白的手解开衬衫的扣子,动情的抚摸上那结实的蕴藏着力量的胸膛。 只感觉浑身燥热,原本在床上,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会猴急的如同色狼一样扑上来,可是此刻看着冰冷冷的,半点没有动情的冷天逸,刘荷更加卖力的扭曲着水蛇般丰腴的身体,轻吻着冷天逸的胸膛,丰腴挺立的胸口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摩擦着,企图勾引起他的yu望。 脸色煞白,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简宁只感觉无比的寒意从春色暧昧的卧室里蔓延出来,将那无法承受,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给撕扯成一片一片。 余光掠过门口,原本要推开身上的女人,可是当看见简宁的身影时,莫名的,冷天逸抬起的手落在了刘荷的背上,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引得刘荷娇吟不已的颤抖着,双手更是缠住冷天逸的脖子,修长的腿快速的圈住他精窄有力的腰。 “给我……”早已经安奈不住,酒意蔓延上来,刘荷顾不得羞耻的哀求着,不停的扭动着身体,那挺立的胸口更是随着晃动着。 眼前感觉一阵黑暗蔓延上来,简宁笑着看着卧室里的一幕,缓缓的迈开步子,心枯死了,所以连愤怒的感觉多失去了,慢慢的转身,无比平静的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过去。 她到底为了什么会嫁到冷家来?不是因为爱自己,那么就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了,果真当初自己的方法是对的,孤儿院出生的简宁,最渴望最无法拒绝的就是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她一定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留在冷家。 可是想透彻了,那股莫名的烦躁感觉却再一次的席卷上来,让冷天逸原本就冷沉紧绷的面容此刻显得更加的阴寒凛冽。 浑身燥热的想要得到填满,刘荷抬眼痴迷的看着面容峻朗的冷天逸,再也不得什么,痴痴的抱着冷天逸的脖子,抬起头想要去亲吻那性感无比的薄唇。 一道凛冽的眼神如同利箭射了过来,啪的一下打开环在脖子上的手,冷天逸冷冷的坐起身来,周身散发着阴沉骇人的气息,一手直接的扯下衬衫,看的床上的刘荷大喜着,可惜那冷傲的身影却没有回到床上而是径自的向着浴室走了过去。 难道他不行?刘荷气恼的看着离开的冷天逸,身上的yu火根本无法消除之下,却只能自己动手抚上那一直被冷落的双胸,zi慰的着,闭着眼,幻想着抚摸自己的是刚刚那冷酷至极的男人。 长长的走廊里,脚步很轻很轻,冷天逸卧房的门没有关好,那一声一声的shen吟声依旧绵延不绝的传了出来,带着欢愉带着痛苦,深呼吸着,努力的挺直了纤瘦的身体,走回自己的卧房。 黑暗里,静静的靠在床头,当感觉到脸上有着湿润时,简宁这才错愕的一怔,颤抖的手抹了过去,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宝贝,妈咪会很爱很爱你的。”努力想要去爱一个人,可是如今,简宁知道已经够了,黑暗之中,那苍白的带着泪水的清瘦脸庞上露出一抹坚强的笑容,简宁轻轻的摸了摸肚子里有些躁动不安的孩子,无声的许诺着,即使没有了冷天逸,她也会给宝贝一个幸福的家。 一夜无眠,当阳光暖暖的从窗户外照亮卧室的时候,简宁静静的站起身来,一点一点收拾着属于自己仅有的一点东西。 “啊,你是谁?”方素梅被惊吓的一愣,错愕看着餐桌前喝着牛奶的刘荷,皱着眉头看着她一身妖艳的装束,鄙夷的一挑眉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想要开口,却根本不知道昨天带自己回来,最后又将自己丢下的男人究竟叫什么,刘荷呃了一下,忽然暧昧一笑,手撩了一下外套,露出那丰腴的酥胸。 “天逸将你带回来的,我告诉你不要企图勾引天逸,你这样的女人天逸不过是玩玩而已!”方素梅盛气凌人的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和鄙视,这些女人和简宁一样,不过都是贪图冷家的家财而已。 这个老女人!刘荷愤怒的一咬牙,突然回头看向楼梯上缓缓走下的大肚婆,疑惑的愣了一下,如果说是因为老婆怀孕了在外面找女人,那昨晚他怎么丢下自己,洗了澡之后直接离开卧房了。 方素梅刚想要将眼前妖艳放荡的女人赶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恶毒一笑,快速的招呼着眼前的刘荷,“虽然说是天逸带回来的,不过比起有些又丑又穷的下等人,你至少还有资格爬上我儿子的床,哪像有些女人不要脸的想要母凭子跪嫁入豪门,可惜啊天逸脸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从外面找女人,也不愿意用家里的下等货色。” 正文 第三十章 离开冷家 “那当然了,昨晚天逸可是很勇猛的,到现在我的腰还痛呢。 。”落井下石的笑着,刘荷更加的卖弄着自己丰腴性感的身体,勾着挑逗的笑,挑衅的看着下楼的大肚婆。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大肚婆,昨晚上她只能自wei了一夜,那么极品的男人就这么离开了,让一向在男人中胜利的刘荷阴狠的怒着,直接将憋屈发泄到了简宁身上。 “那样的下等人估计出去卖都没有人会要!”方素梅不屑的笑着,恶毒的眼神看着面无表情下楼的简宁,这个该死的下等人,永远都是这样,不管你如何的羞辱,都是那么不要脸的赖在冷家,让方素梅只感觉拳头打到了海绵上,眼中的怒火更是炽热的燃烧着。 “阿姨,昨天晚上天逸都和我说了,要不是可怜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女人,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否则昨晚怎么和我做了那么多次呢。”刘荷如同女主人一样,一面喝着牛奶,一面用恶毒的话语发泄着昨夜的憋屈和郁闷。 凭什么这样要脸蛋没有脸蛋,要身材没有身材的女人可以住这么豪华的大宅,自己却要累死累活在公司里打工,还被秃头老上司吃豆腐,每个星期在办公室里伺候他一次。 看着眼前张扬舞爪,极其侮辱自己的两个女人,简宁自嘲的扬起唇角,什么时候她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为了去爱一个人,为了维系一个只有自己在乎的家,让自己在冷家地位低到了尘埃里,任由人践踏羞辱。 “我要走了,反正也没有办结婚手续。”所以连最后的步骤都省了,简宁走下楼,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方素梅,随即看向一旁满脸担心的柳妈,温柔一笑,那总是低垂的眼此刻却带着平静,“柳妈,这一年多,谢谢你的照顾,请多保重。” “可是夫人,你这样能去哪里?”臃肿肥胖的身体快速的走上前来,柳妈担心的看着脸色还是苍白清瘦的简宁,虽然冷家不善待夫人,可是至少衣食无忧,夫人现在挺着大肚子,又没有钱,又没有家人,她能去哪里? “不用担心我。”微微一笑,那苍白的脸上露出柔和而美丽的笑容,简宁一手拎着小小行李包,一手抚摸着肚子,转身向着客厅门口走了过去。 “等一下,你有这么好心的离开冷家吗?”方素梅快速的追了过来,挡住了眼前要离开的简宁,怀疑的目光看着那总是怯弱的简宁,莫名的感觉到她有些的不一样。 “会不会偷了不少值钱的东西想要落跑了?”刘荷瞄了一眼方素梅,添油加醋的阴笑着,“不会是拿了不少不属于你的东西?” “对,简宁,你会这么好心的离开?”一下子明白过来,方素梅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更加嫌恶的瞪了一眼简宁,一手要夺过她手里的行李包,恶毒的咒骂着,“怎么了?是不是知道天逸不会要你了,所以偷了冷家的东西就想要跑了吗?没有那么好的事,冷家一毛钱你都不要想带走!” “柳妈,给我搜,我倒要看看这个下等人身上藏了多少的首饰!”厉声喝斥着,方素梅用力的拉了拉,可惜那包却如同镶嵌在简宁手上一样,任由她使了多少的力气,却也没有办法将包夺下来,这让方素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老夫人。”柳妈犹豫的开口,夫人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老夫人还是如此的刻薄,非要羞辱夫人呢? “不放手,一定是做贼心虚了!”刘荷添油加醋的笑着,快速的一个上前,帮着方素梅将简宁的包一把抢了过来。 两个人快速的打开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地上,翻找着,简单的即将衣服,不要说首饰了,除了装着简宁身份证、户口簿这些证件之外,连一毛钱都没有。 “包里没有,一定是藏在身上了!”虽然都是样式简单的几件换洗衣服,可是却都是顶级的国际名牌,刘荷嫉妒的斜着眼,借机在衣服上踩了好几脚,这才将恶毒的目光看向简宁,果真离开,知道不在包里藏东西,那一定是藏在身上,只怕随便一件首饰都要上百万,多拿几件,这个大肚婆就是千万富翁了。 “对,一定在身上。”方素梅不相信的点了点头,这个下等人既然舍得离开,一定是藏了不少的东西,天逸虽然不在乎这个下等人,可是却从来不亏欠她,给简宁的卡里就有五百万,不过幸好被自己给搜走,送给菱菱当零花钱了。 看着地上被踩的杂乱的衣服,再看着虎视眈眈向着自己扑过来的方素梅和刘荷,简宁平静的抬起目光,那清幽的眼中缓缓的迸发出一股让人惧怕的锐利,依旧是轻柔的语调,可是听起来却是神圣不可侵犯,“够了,我没有拿冷家任何东西。” “你说了我们就相信啊,谁知道你有没有藏在身上呢?”刘荷喋喋不休的冷笑着,快速的伸过手要抓住简宁的胳膊,这个丑死人的大肚婆会这么好心离开昨晚的极品男人,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啊,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会离开除非脑子进水了。 “你做什么?”一道冰冷低沉的酷寒嗓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晨跑归来的冷天逸皱着眉头,危险的目光盯着向简宁动手的刘荷,那原本天生冷峻的脸上此刻阴沉的迸发出迫人的寒意。 “天逸,你回来的正好,简宁居然说她要离开,还不知道夹带了多少冷家的东西呢?不对,虽然她行礼里没有,说不定早就偷偷的运出去了,所以今天才会装清高,什么都不带的离开。” 方素梅看到冷天逸,快速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一定是这样没有错,简宁在冷家可是一年多了,一定将不少东西都带出去了,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要防备着她! (呃,那个很多亲一直等着七年后,真的快了,只是中间还有一点情节要交代一下,估计还有两三章,O(∩_∩)O~)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贴身软禁 这才看见地上正被柳妈收拾的衣服,冷天逸原本皱起的浓眉此刻更是加深了几分,怒气在瞬间涌了上来,一双锐利的黑眸此刻满是怒火的看着站在一旁神色无比平静的简宁,她竟然想要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自己早上决定晨跑一个小时,她是不是就这样走了!一瞬间,冷沉的峻颜上寒霜覆盖着,冷天逸那周身迸发出一股让人感觉到惊恐的寒意。 。 “天逸,不要生气了,有些女人就是如此的不知廉耻。”将冷天逸冷酷不悦的脸庞当成了对简宁的怀疑,刘荷妩媚的笑着,小鸟依人般的想要挽住冷天逸的胳膊。 “滚!”冷斥着,手一挥,刚要靠过来的刘荷直接被冷天逸一个甩手给推到了一旁,峻冷的脸庞上依旧是冷沉诡谲的怒火,鹰隼般的凤眸危险十足的看着简宁,“你要去哪里?你这样你以为自己还可以去哪里?” “那是我的事。”终于开口,可是这样轻柔、平静的语调却反而让点燃了冷天逸的怒火,倏地一下,那黑眸阴狠的骇人,似乎要将眼前的简宁给生生的撕裂一般。 “你的事?简宁,不要忘记了你肚子里可是我的孩子,你要离开可以,等孩子出生之后,你要去哪里我绝对不会拦着你!”寒声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冷天逸目光倏地锐利的扫过,一旁刚想要开口的方素梅惊恐的一怔,却也不敢多言。 “柳妈,替夫人收拾好,将行李送到楼上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夫人离开家!”抓着简宁的手腕用力的收紧,冷天逸冷沉峻寒的脸上有着不容拒绝的冷傲和威势,没有拿到脐带血之前,他绝对不会让简宁离开。 若是在以前,自己或许还会欺骗着自己,至少他还在乎孩子,或许等过几年,他会看见自己的感情,会和自己还有宝贝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可是在一次一次的受伤,一次一次的绝望之后,简宁却已经无法欺骗自己。 即使依旧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却再也不会委曲求全,抬起头,清瘦的脸上露出一抹清和的微笑,简宁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一张让自己心动过,深爱过的男人。 “冷天逸,你如果要孩子,会有无数的女人愿意,我已经累了。”轻轻的语调很低,如同真的疲惫不堪了一般,对他的感情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希望和信心,简宁深深的看了一眼冷天逸,将他的面容刻进了心扉之中,随后坚定的将手从他的大手里抽了回来。 “简宁,同样的话不要说我两遍。 ”冷冷的开口,那怒火此刻已经消失,只是阴霾的脸庞更加的阴冷沉寂,冷天逸锐利的目光看了一眼拿着行李的柳妈,看着她快速的将行李向着楼上送了过去,这才转过手看着坚持离开的简宁,“等我十分钟,我们一起去公司。” 当汽车开向【寻集团】时,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冷沉着面容,虽然那双锐利的黑眸里没有怒火,可是简宁却清楚的感觉到冷天逸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和不悦。 他究竟想要怎么样?简宁无奈的收回目光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如果说他在乎的只是这个孩子,或许可以骗到其他人,可是简宁绝对不会相信,虽然认识不到两年,在一起一年多,可是冷天逸绝对不会是因为一个孩子而将自己留在身边,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下车。”将汽车稳妥的停在了【寻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冷天逸沉声的开口,一手拿过公事包,一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等简宁出来之后,大手直接的伸了过来。 这样算是将自己软禁起来了吗?为了防止自己逃走,所以连去公司都将自己带在身边吗?看着冷天逸伸过来的大手,简宁收回目光,直接的转身自己向前走了过去。 浓眉皱了一下,看着自己伸过去的手,再看着独自离开的简宁,冷天逸目光沉了一下,随后大步跟了过去,温暖有力的大手却坚定的握住了简宁的手,在她挣脱的瞬间,微微的用力,阻止了她抽回手的动作。 因为晨跑而迟了半个小时,随着冷天逸的到来,当看见总裁亲密着牵着身边的夫人,路过大厅的员工一个个错愕的愣住,呆愣愣的表情如同天降红雨一般,总裁和夫人不合是整个【寻集团】众所周知的,而夫人也不过是凭借肚子里的孩子才嫁给了总裁。 这样一众女性员工几乎后悔的想要撞死自己,早知道如此可以嫁给总裁,她们早八百年就不顾面子和廉耻爬上总裁的床了,嫁入豪门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太多太多的富豪之家,即使有了孩子又如何,打掉,还有第二种选择,私生子,像总裁这样就人娶回去的可谓绝迹了。 “敬云,送些蛋糕和果汁到办公室来。”对着苏敬云开口,冷天逸直接的牵着简宁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依旧是冷沉冰冷的语调,“这边有杂志,里面有个休息室,还有笔电在桌子上,你自己打发时间。” 将公事包放下,冷天逸径自的翻开办公桌上今天要处理的文件,专注的批阅起来,被留在一旁,简宁无奈的看着已经认真工作的冷天逸,无奈的走回沙发上坐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办公室里,冷天逸专注而认真的处理着文件,冷沉幽深的黑眸里不时的闪过思虑的光芒,而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一夜未睡之下,简宁直接的睡下来补眠。 十二点,从忙碌抬起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冷天逸放下手里的文件径自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打开门。 床铺上,简宁睡的很沉,那一张平静的小脸似乎梦到了什么而微微的扬起一抹轻柔的弧度,长发披散下来,凌乱里却又给人一股的恬适、安宁的气息。 从开门的瞬间就察觉到,只是睡了不过三个小时不到,简宁难得的想赖床,可是那灼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脸上,让简宁不得不睁开眼。 初醒之下,那一双平日里总是低垂的眼眸此刻带着一丝的朦胧,幽暗的眼瞳里却流光溢彩的流淌着深蓝色的幽光,让门边的冷天逸一怔,可惜却在瞬间,那有些长的羽睫却轻轻的垂下,遮挡住了那一双美瞳,只余下一贯给人的安静、怯弱的感觉。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忽视不悦 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和冷天逸去餐厅吃饭,自嘲的一笑,简宁任由冷天逸霸道的抓着自己的手。 。 “你们这是要出去吃午饭?”阎成浩从汽车里探出头来,俊逸的脸上有着浓浓的疑惑,目光紧盯着冷天逸和简宁握在一起的手,随即朗然一笑,“走,正好一起。” “简宁,坐前边来。”原本是听易霆说天逸昨晚居然在酒里带了个女人回去,让阎成浩在医院里几乎给病人开错药,所以中午休息,立刻赶了过来,没有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幕。 冷着面容,看着真的走到副驾驶位上的简宁,冷天逸眼神一沉,径自的拉开后座的车门呢坐了进去,而阎成浩如同没有感觉到冷天逸的不悦一般,随即快速的发动起汽车。 一路上阎成浩的侃侃而谈,清朗醇厚的笑声配上他原本就俊逸优雅的脸庞,让简宁不时的笑了起来,一直以来都认为阎成浩都是那样用温和有礼的笑容隔绝着所有人的靠近,可是如今才知道他原来竟然是如此的健谈,温文尔雅里给人一种舒适安心的感觉。 他怎么不知道她竟然还懂得这么多!孤零零的坐在后座上,冷天逸目光冰冷的看着前座相见恨晚的两人,原本就冷沉的脸庞上此刻表情更是霜寒冷酷,紧绷着面容,幽深的黑眸里满是阴冷。 “简宁,你真是越来越让我佩服了。”将汽车缓缓的停靠在餐厅外,阎成浩侧目,俊逸的脸上有着温和的笑容,那一双狭长的凤眸此刻盈满的温暖的笑意和赞赏,很少有女人知识面竟然可以如此的宽广,如此的有见地。 “我自己来……”刚要自己动手解开安全带,可惜阎成浩却莞尔一笑,侧过身来,亲密的替简宁解开安全带,余光流转的扫了一眼后座的冷天逸,那噙在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谢谢。”能清楚的感觉到阎成浩的体贴和关心,简宁柔柔一笑,宛若清风的微笑从那一双幽静的眼中流淌出来,让她原本看起来普通的小脸却显得无比的柔和而美丽。 没有那种招摇的艳丽,也没有那性感的妩媚,淡淡的笑,轻轻的嗓音,因为笑而微微眯成月牙的眼睛,看起来如同邻家妹妹一般的可爱、清和,阎成浩失神的一怔,随即回给简宁一个明朗俊美的笑容,揉了揉她的头,“走,今天请你吃大餐。 ” “先生,夫人,这边请。”阎成浩和简宁刚走到餐厅门口,侍应立刻殷勤的招待起来,笑容有礼的推开玻璃门,赫然感觉到一双阴冷骇人的眼神射了过来,不由疑惑的看了过去,对上一张峻寒而冷傲的面容,那鹰隼般的黑眸里寒光闪烁着,让侍应颤抖的瑟缩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位客人。 “好,夫人这边走。”对于侍应的误会,阎成浩反而打趣笑了起来,抬手刚要揽过简宁的肩膀,可惜却在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掠了过来,直接的替代了阎成浩的动作。 你究竟要做什么?凤眸里迸发出危险十足的冷光,冷天逸警告的看着对简宁越来越关切的阎成浩,就剩下两个月简宁的预产期就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出现,晚羽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一身亚麻色的休闲装,对上冷天逸那冰冷的眼神,阎成浩懒散的一耸肩膀,自己不会破坏天逸的计划的,只不过想要对简宁好一点而已,她根本就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我可以自己走。”冷淡的拨开冷天逸的手,简宁径自的向着侍应指的餐桌走了过去,不见了和刚刚阎成浩交谈时的清和微笑,冷淡淡的疏远着,似乎眼前的冷天逸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冷眼看着拒绝自己的简宁,冷天逸阴沉的脸上温度又降了几分,快速的一个上前,却霸道的牵住简宁的手,低沉的嗓音冷酷的在简宁耳边响了起来,“我说过孩子出生之前,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简宁,不要挑衅我的耐心。” 平静的坐在临窗的桌子边,看着固执的坐在自己外侧的冷天逸,还是那一张峻寒冷酷的脸,深刻的五官如同刀斧凿刻的一般,飞扬的眉宇之下一双幽深不见底的凤眸,冷冷的蕴藏着无尽的睿智和精明,薄唇习惯性的紧抿着,给人一股冷酷威严的感觉,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爱上冷天逸,或许爱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只需那一眼,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午餐之后,依旧是阎成浩将两人送回【寻集团】,只是这一次简宁却被冷天逸强制的拉坐在后座上,惹的开车的阎成浩嘴角笑容愈加的深,那总是温和却带着清冷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疑惑,天逸真的只想要脐带血吗? 入夜,冷家大宅一片的安静,自己为什么没有离开?黑暗里,简宁静静的躺在大床上,虽然闭着眼,可是脑海里却一片的沉静,她若是想要离开,没有人可以拦得住。 叹息一声,却不再多想,静静的闭上眼,片刻之后,却已经进入了睡梦里,而另一边从书房里处理好文件,却已经深夜十二点多,冷天逸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太阳穴,冷傲的身影径自的向着简宁的卧房走了过去。 当门被打开的瞬间,睡梦里简宁倏地一下惊醒过来,黑暗之中,那一双带着深蓝色的眼眸在瞬间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可是在看清楚进来的是冷天逸时,那警觉转为了无奈,他难道连睡觉也要看着自己吗? “你怎么还不睡?”皱着眉头,冷声的开口,冷天逸看着目光澄澈的简宁,没有忽略那一瞬间,她眼中那浓浓的戒备和寒意,这样的认知让冷天逸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她竟然这样防备着自己。 “你来做什么?”她不是不睡,是睡着了被惊醒了,对上冷天逸那不悦的凌厉眼神,简宁有些懊恼,有些东西可以隐瞒,可是有些却无法隐藏下来,这么多年的训练和警觉,让她在睁开眼的瞬间迸发出不该出现的本性。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再次冲突 不对,她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出现那样的戒备的眼神,她刚刚分明是睡着了,那样的眼神,即使此刻她隐藏的很好,可是冷天逸却无法忽略,那么的冷,那么的寒,幽蓝里厉光如同羽箭。 。 瞬间从冷天逸的那快速变化的神色里察觉出他的怀疑,简宁思绪快速的变化着,随后依旧是淡淡的语调,“习惯晚睡而已。” 习惯?冷天逸依旧站在房门口,冰冷的脸庞在黑暗里显得更加的冷沉,那审视的黑眸带着浓浓的怀疑,犀利的几乎要看透人的灵魂一般,让人几乎无所遁形。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周安元夜里会偷偷的来宿舍。”终于找到了合理的借口,简宁简单的开口,动了一下因为一直仰睡而僵硬的身体,快八个月了,双腿不仅仅水肿,而且因为不能翻身,所以全身都显得僵硬疼痛。 听到简宁的解释,冷天逸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阴寒的迸发出冷酷,让躺在床上的简宁懊恼不已,冷天逸太聪明了,这样的借口根本无法骗的了他。 周安元!冷天逸冷寒着黑眸,这个人他自然知道,当初如果不是设计他欠下高利贷,然后无力偿还偷出了孤儿院的地契出来抵债,冷天逸无法理所应当遇到简宁,甚至算是恩威并施的让她接受了自己,并且顺利的怀上了孩子。 就在简宁继续想着要怎么瞒过去时,却见冷天逸却反手关上了门,径自的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直接的在床的外侧躺了下来,对上简宁那瞪大的一双眼,那总是平静怯弱的小脸上此刻因为被惊吓,而显得无比的滑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让冷天逸那刚刚的冷怒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睡觉。”冷声而霸道的开口,冷天逸拉过被子,自己率先闭上了眼,安静的卧房里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而片刻的时间,冷天逸却进入了睡眠。 动了动依旧僵硬的身体,简宁侧目看着黑暗已经睡着的冷天逸,没有了白天的冷酷和冰寒,那总是精明锐利的黑眸此刻闭合着,轮廓分明的刚冷脸庞显得柔软了不少,低声一叹,却也不再多想,闭上眼也重新的进入睡眠。 许久之后,听到耳边那轻微的呼吸声,原本该睡着的冷天逸却睁开眼,看着睡到大床里侧,中间足足空出一个人位置的简宁,她睡得似乎不安稳,不时的动了一下身体,而八个多月的肚子在被子覆盖下显得格外的凸出,这样仰着睡,一动不动的一整夜,难怪她会不舒服。 看着睡着的简宁,清瘦的脸,或许是因为睡姿不舒服,她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冷天逸不由向着床里侧移动了些许,大手慢慢的按摩着简宁僵硬的腿和腰。 会知道这些是因为在小的时候,每一次父亲和妈争吵的时候,不,或许算不上是争吵,因为冷靖永远都是那样的无所谓的态度,不在乎方素梅的歇斯底里。 而每一次冷靖都选择直接的离开,而愤怒不甘的方素梅就会疯狂的打砸着东西,一面喋喋不休的对着冷天逸说她怀胎十月多么的辛苦,而冷靖却远在**,半点不回来看望他们母子,每隔几天都会重复着那样的怒骂,冷天逸从小却就知道怀孕的种种症状和辛苦的不适。 黑暗里,感觉到那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揉压着酸痛僵硬的身体,简宁落在被子里的双手猛的收紧,眼中酸涩的痛了起来,冷天逸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 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管是在公司开会,还是在冷家大宅,冷天逸总是将简宁带在身边,办公室里,静静的翻阅着手中的杂志。 “简宁,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随着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冷菱菱怒火冲冲的看着沙发上的简宁,一双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火光和愤怒,“简宁你还真是厉害啊,一个离家出走,就让哥对你呵护有加!” 冷眼瞪着沙发上的简宁,一想到今天早上在学校里,黎会长竟然因为自己揭穿简宁的真面目,而当着学生会其他成员的面,直接的骂了自己一顿,甚至将自己开除了学生会,冷菱菱心头怒火就在此熊熊的燃烧起来。 “我告诉你,你这样的货色我哥要多少有多少,等孩子生出来之后,你就瞪着滚出冷家!”愤怒的咆哮着,原本美丽年轻的脸因为嫉妒和不甘而扭曲着,这个无耻的女人,迷惑了哥不说,还迷惑了黎会长。 淡淡的看着失控的冷菱菱,简宁随即又将目光转回手中的杂志上,而被彻底无视了,冷菱菱怒火中烧着,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用这种无辜可怜的表情欺骗了黎会长! 蹭的一下跑了过来,冷菱菱一把夺过简宁手里的杂志,愤怒的丢在了地上,粗重的喘息着,满眼的怒火和不甘心,再看着平静的简宁,在她那一双平静的眼中,自己似乎在无理取闹一般,她根本就是吃准了黎会长会相信她的话,而不相信自己! 越想越是不甘,冷菱菱歇斯底里的叫着,愤怒的将茶几上的糕点和果汁都摔在了地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凭什么嫁入冷家,凭什么勾引黎会长,如果没有了哥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是,不过是孤儿院黎低贱的下等人! 倏地一下,冷菱菱眼神阴狠的毒辣起来,目光诡异的盯着简宁那凸起的肚子,忽然猛的向着简宁伸过手用力的推了过去。 瞬间眼神冰冷下来,简宁一个侧身,纤细的手抓住了冷菱菱的手腕,刚刚还淡漠的表情此刻转为了冷厉,“够了!” “啊!放开我!”怒吼着,可是不管怎么用力却怎么也抽不回被简宁抓住的手,冷菱菱愤怒的叫喊着,目光忽然扫过眼前的果盘里的水果刀,眼一红,左手拿起水果刀猛的向着简宁扎了过来。 冷天逸似乎除了工作,对任何人都是那样的冷酷无情,不管是他的母亲方素梅,还是这个妹妹,除了给他们余额充足的金卡之后。 闷沉声响了起来,右手一弹,冷菱菱手中的水果刀飞了出去,却钉在了墙壁上的一副油画上,那是……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感情决裂 “哈哈,简宁,你竟然把哥最宝贝的东西给弄破了。 。”看到那匕首扎在油画上,冷菱菱忽然一扫刚刚的怒火,得意的大笑起来,快速的跑了过去,将油画从墙上拿了下来,甚至恶毒的用手握着匕首用力的再划伤了几刀。 得意洋洋的简宁,冷菱菱快速的将地上的狼籍迅速的收拾丢进了垃圾桶,恶毒无比的看了一眼简宁,随即拿着破损不已的油画迅速的跑了办公室,向着冷天逸开会的开会议跑了过去。 “哥,哥。”顾不得会议正在进行,冷菱菱快速的推开会议室的门,隐匿不住眼中得意的看着上位的冷天逸,这一次简宁,你一定会被哥彻底厌恶的。 “出去!”冷声的开口,目光依旧停留在眼前的文件上,冷天逸峻冷的眉宇倏地皱了起来,而正汇报的部门经理也错愕的停下了汇报,看向门口没有礼貌突然闯入的冷菱菱。 “小姐,我们在开会。”苏敬云快速的放下手中记录的文件,迅速的走了过来,看见冷菱菱手里已经破损不已的油画时,错愕一愣,那是总裁亲自带回来挂在办公室里的,虽然不知道这油画是从哪里来的,可是这油画对总裁的意义,苏敬云还是可以明白的。 “哥,你不要顾着骂我,你看你的宝贝被简宁给毁成什么样子了。”娇纵的笑着,冷菱菱快速的越开一旁的苏敬云,将手里破烂的油画重重的放到了冷天逸的面前,添油加醋的笑着开口,“看到了没有,哥,我不过说这油画是对哥很重要的一个女性朋友送的,简宁竟然拿吃醋的拿水果刀把油画给毁成这样了。” 原本冷沉的面容此刻却是狂风暴雨般的冷骇,倏地站起身来,冷天逸握着手里已经破烂不堪的油画,霜寒密布的脸庞上满是骇人的冷光和暴戾。 “先散会。”苏敬云看了一眼明显愤怒的冷天逸,总裁一贯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永远都是一张冷酷冰寒的脸,可是第一次苏敬云看见冷天逸如此狂暴骇然的脸色,那一双幽深的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张狂的怒意从脸上迸发而出,让人不由的感觉到惊恐和害怕。 “说,你做了什么?”怒吼声没有一丝的遮掩,那阴寒骇然的寒意从身上迸发出来,阴霾着脸,冷天逸一手抓住了冷菱菱的手腕,浑然不在乎力气过大之下,冷菱菱那痛的扭曲的脸。 “哥,放手,放手,我的手要被你掐断了。”第一次看见冷天逸如此骇人的脸色,宛如黑暗地狱里走出来的阴冷撒旦,阴沉的眼神里满是冰冷和酷寒,血腥的似乎要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凌菱菱声音里已经夹杂着哭音,脸色惨白的一片,惊恐不已的看着盛怒的冷天逸,颤抖结巴的开口,“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说这油画是哥深爱的女朋友送的,简宁就发疯似的拿起水果刀把油画给毁了,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发疯那。” 简宁!倏地一下,厉眸阴冷的骇人,冷天逸一手甩开冷菱菱,快速的抓着破损的油画,冷傲的身影带着狂暴的怒火向着办公室快速的走了过去。 办公室里,当没有关上的办公室的门被突然踢开,简宁平静的转过头看向满身怒火进来的冷天逸,刚抬起头,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打了过来,清瘦平静的小脸被打的偏向了一边。 脸颊上有着火辣辣的从,嘴角裂了开来,铁锈味的鲜血在口中蔓延出来,简宁保持着头被打偏的姿势没有动,目光静静的看着地面,有什么在心里头彻底的枯死,绝望。 “简宁,谁准你碰我的东西的?”冷怒的低吼着,冷天逸心痛万分的看着手里已经破烂不堪的油画,脑海里浮现出白晚羽用心画出这幅画时,那样纯净无暇的笑容,晚羽身体不好,这样一幅平常人几个小时就可以画好的画作,她整整化了一个星期,这是她的第一幅成功的画作,可是就这样被毁了被践踏了。 “不过是一副不入流的油画,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缓缓的开口,简宁一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带着红肿的脸上清晰的印着巴掌印,那平静的眼中此刻却莫名的给人无比冰冷死寂的感觉,而一贯都是平静清和的简宁,第一次用这样挑衅的语气对着冷天逸说话。 “不入流的油画?简宁,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怀了我的孩子就当自己真的是我的女人了吗?”愤怒着,被简宁那挑衅而轻蔑的语调彻底的拨弄起了怒火,冷天逸倏地一手掐住了简宁的脖子,五指在瞬间收紧,冷酷的面容阴寒的宛如恶魔一般,满身的黑暗和血腥。 “我可以离开!”柔软的脖子被掐住,呼吸急促的不能顺畅,而肚子也阵阵的痛了起来,她的宝贝感染到了她的情绪,所以也在不安、躁动着,简宁平静的对上冷天逸那满是怒火的黑眸,她可以离开。 “想走?可以,等你将孩子生下来,你要去哪里,没有会留着你!”冰冷的薄唇缓缓的露出冷酷而残忍的笑,冷天逸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想到手中那被毁掉践踏的油画,那怒火再次熊熊的在胸口炽热的燃烧起来,恨不能将眼前的人给撕裂,若不是她还有一点的价值,还需要脐带血来救晚羽,他绝对不会放过简宁。 “所以我和孩子在你眼中连一张油画都比不上了。”带着红肿的脸颊上有着嘲讽的笑,红唇上扬起弧度,再次的让破裂的嘴角裂开,殷红的渗透着血迹,简宁目光无比清冷的看着盛怒不已的冷天逸,那幽幽的眼眸里等待着他最后的回答。 “是。”一个字,冷酷而绝情,冷天逸愤怒的看着简宁那幽幽的眼眸里慢慢的覆盖上晦暗,如同被大火燎原后的荒原,枯寂、死气慢慢的萦绕其中,不再见一点的光亮,冷天逸怔了一下,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了上来,可是却又在瞬间被简宁那清冷的话击的粉碎,只余下更炽热的怒火和愤慨。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终于离开 “冷天逸,我要离开,你认为你能阻挡的了吗?”幽幽一笑,简宁轻轻的抬手抚摸着躁动不安的肚子,一说话脖子还是一点一点的痛,刚刚他下手绝情,几乎差一点就要掐死自己。 。 “是吗?你想要去谁来帮你逃走?黎朗,还是牧斐凡,简宁我告诉你,除非孩子生下来,你哪里都不需要想去!”冷怒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冷天逸愤恨的目光阴狠冰寒的看了一眼简宁,这才转身向着办公桌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如同呵护着一生里最重要的珍宝一般,慢慢的将被划破的画面抚平。 余光看着那样神情温柔的冷天逸,简宁苦涩的收回目光,原来以为他天性冰冷绝情,不管是对方素梅,还是对冷菱菱,如今才知道他的温柔只给那一个人,那个油画的主人,其他人在冷天逸眼中不过草芥尘埃一般,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是一辈子的幸运,可是爱上这样冰冷无情的男人,却是一辈子的悲哀。 不再回头看一眼,简宁迈开步子向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而办公室里,冷却盛怒的冷天逸却抬手拨通了牧易霆的电话,“是我,借两个好手给我,立刻就要,让他们帮我看住简宁,我不希望她离开冷家大宅一步。 ” 虽然被冷天逸那勃然大怒的冷骇神色吓倒,半天才找回了力量离开了会议室,出了【寻集团】的大门,阳光照再身上,冷菱菱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哥当时的表情好恐怖,如果那油画是自己毁掉的,冷菱菱几乎不怀疑当场冷天逸就会杀了她。 不过简宁只怕就真的惨了,一想到简宁的狭长,冷菱菱得意的大笑起来,余光掠过正好看见慢慢走出来的简宁,不由嘲讽的笑了起来,快速的转身拦下简宁。 “怎么垂头丧气的,你不是很厉害,很有手段,让黎会长那么维护你吗?简宁,原来你在我哥心里什么都算不上,啧啧,这脸看起来是被我哥打的,活该,你这样无耻的下等人以为有了冷家的孩子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看到简宁那红肿的脸,冷菱菱兴奋至极的大笑着,双手环着胸口,盛气凌人的奚落着眼前的简宁,原本刚刚还骇白的脸上此刻满是狰狞而恶毒的挑衅,“我早就告诉你了,那个画子的主人才是我哥爱的女人,而你,不过是不要脸的爬上我哥的床,以为怀了孩子就可以了不起了吗?错了,简宁,我哥不过是可怜你,不要脸的还赖在冷家,真是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下贱女人,赶都赶不走。 ” “是吗?那又是谁不要脸的缠着黎朗呢?冷菱菱同学。”一道戏谑的声音打断了冷菱菱喋喋不休的怒骂声,牧斐凡俊美的脸上带着邪魅不羁的笑容,可是那双桃花眼中表情却是一片阴骇的冰冷。 “黎会长?”快速的回头,看着身后走过来的黎朗和牧斐凡,冷菱菱脸色一阵青白,自己又在黎会长面前出丑了。 “有些人徒有一张面皮,内心还真是丑陋的吓人。”牧斐凡目光上上下下的将冷菱菱打量了一遍,随即不屑的嗤笑一声,径自的向着简宁走了过去,脸上笑容倏地顿住,赫然发现简宁那红肿的脸颊。 “冷菱菱,你竟然敢动手!”不同于牧斐凡那样冰冷诡谲的表情,一旁的黎朗错愕一愣之后,随即那俊朗的年轻脸上快速的染上愤怒,一把拉住得意洋洋的冷菱菱,她竟然对阿宁动手。 “黎会长,你可是冤枉我了,这可不是我打的,是有人想要证明自己在哥心目里的重要性,结果弄巧成拙被哥给打了一巴掌。”斜睨着不曾言语的简宁,冷菱菱冷哼的笑着,不自量力,活该被哥打了。 牧斐凡那俊美邪魅的脸上表情阴厉的骇人,猛的抬起头,目光愤怒而恼火的看着平静如昔的简宁,她那样的伸手,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只要她不愿意,冷天逸怎么能打到她,而且还下手这么狠这么重,那白皙的有脸此刻完全的肿了起来,五指印清晰可见。 “算了,走。”从牧斐凡那愤怒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切,简宁抬手握住牧斐凡因为愤怒而钻井队饿拳头,依旧是轻柔的无比的语调,却还是在瞬间让牧斐凡那勃然的怒火被熄灭了一些。 “跟我走,就算这一次你想要回冷家,我也不准。”寒声的开口,牧斐凡抬头看着【寻集团】那蹭亮的招牌,年轻帅气的脸上缓缓的沉寂下一股深沉的愤恨,有一天,他一定会超越冷天逸,让他不能再这样折辱简宁。 大手反握住简宁的手,牧斐凡直接的将人快速的拉上停在一旁的红色跑车,迅速的发动起汽车,急速之下,红色的跑车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咻的一下冲进了车流之中,迅速的消失在阳光里。 斐凡?被丢在一旁的黎朗错愕的一愣,什么时候斐凡和阿宁这么熟了?“黎会长,你看见了吗?简宁根本就是见一个勾引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和牧斐凡搭到一起了。” 冷菱菱冷笑多的看着离开的简宁和牧斐凡,随即又露出最美丽的笑容,柳叶眉下一双眼爱恋的看着黎朗,“黎会长,你醒醒,这才简宁的真面目。” “我和简宁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冷声的开口,黎朗却看都不看冷菱菱一眼,径自的向着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走了过去,留下身后扭曲着脸的冷菱菱,恶狠狠的不甘心着。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冷酷打击 牧斐凡的公寓。 。 “你休息,我出去买些食物回来。”牧斐凡邪魅轻笑着,将简宁按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俊美而年轻的脸上有着明亮的笑,似乎在【寻集团】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 沙发上,脸依旧红肿着,简宁听到关门之后,那维系的平静在瞬间崩塌,清瘦而红肿的脸上缓缓的染上悲痛的落寞,可是却努力的扬起了艰涩的微笑,静静的靠在沙发上,轻柔的抚摸着从一开始到现在肚子都躁动不安的宝贝。 那副油画对冷天逸非常重要,重要到那样冷沉内敛的男人竟然挥手相向,心头剧烈的抽痛着,似乎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抓住柔软的心,冷酷绝情的挤压着,痛的简宁只感觉呼吸都困难,一双清幽平静的眼睛里黎此刻酸涩的痛着,可是却还是努力的露出微笑,仰起头,将那泪水逼了回去。 出了公寓,牧斐凡那原本带着笑容的俊颜此刻完全的冷沉下来,一股愤怒的阴霾堆积在黑眸之中,那cha在裤子口袋里的双手猛的攥成了拳头,隐忍着心头那无法发泄的怒火。 从超市买了不少的食物,牧斐凡向着公寓的方向走了过来,那个冰冷的公寓似乎因为有了简宁的到来而显得无比的温暖,让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性感的薄唇勾着一抹笑。 “你来做什么?”公寓门口,当看见下车的冷天逸,瞬间,那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蹭的一下燃烧起来,牧斐凡快速的走了过去,颀长的身影挡在了冷天逸的面前,嘲讽冷笑,“对一个孕妇动手,冷天逸,我真是小看了你。” “让开。”阴霾的峻脸上一片冰冷,冷天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挡住路的牧斐凡,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着,那不言而喻的冷酷威严从眼中迸发而出,“我来到简宁回去。” “回去?”如同听到了多么大的笑话一般,牧斐凡懒懒的笑了起来,可是桃花眼里确实一片的冰冷,笑声戛然而止,只余下愤怒和仇视,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了地上,牧斐凡一个上前,一手揪住冷天逸的衬衫领口,怒着那年轻俊美的脸,“你凭什么说带简宁回去,你以为她还会这么傻的和你回去吗?” 凤眸危险的一眯,冷天逸冷冷的看着放肆的牧斐凡,从那一双桃花眼里清楚的看见了他对简宁的维护,瞬间,一天都阴霾着脸孔的冷天逸脸上温度再次的降了几度,目光扫过那揪住自己领口的手,冷冷一笑,狂傲而自信的扬起薄细的唇角。 “简宁是我的人,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牧斐凡,你凭什么以为她会留在你这里?”冷酷绝情的嗓音带着霸道的不屑,冷天逸抬手抓住了牧斐凡的手腕,一个用力之下,直接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领口移开。 “那又怎么样?冷天逸,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简宁不会和你走的,你以为她是那些贪慕冷家财产的女人吗?她留下不过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已。”牧斐凡嘲讽的笑着,年轻的脸上有着狂野的得意,深深的看了一眼阴沉着脸庞的冷天逸,忽然庆幸只有自己知道简宁那看似平静和怯弱背后的坚强,她绝对不会和冷天逸回去的。 听着牧斐凡那如此肯定的话,一贯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沉静对待的冷天逸,第一次感觉到一股烦躁从身体里蔓延出来,那原本冷傲自制的峻朗脸庞上缓缓的露出一抹黑暗的气息,阴沉阴沉的,让那一双凤眸越来越暗寂,冷幽诡谲的锐利光芒在眼眸深处流动着,瞬间,那原本绝傲漠然的气息转为了阴冷无比的黑暗。 “牧斐凡,就算简宁瑶留下,你以为我会容得你们如此放肆吗?”嗓音低沉里略带着暗沉,冷天逸冷傲的从薄唇里吐出话来,鹰隼般的凤眸里一片的狂野和霸道,冷冷的目光如利剑般看了一眼牧斐凡,唇角带着冷酷至极的笑,“我要带简宁走,不论她同意或者不同意,至于你,牧斐凡,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能阻挡的了我?” 绝情讥讽的反问让牧斐凡倏地敛了笑容,俊美而年轻的脸上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垂在身边的手猛的攥成拳头,愤怒的挥向冷天逸的脸。 冷傲的黑色身影却连动也不曾动一下,冷天逸不屑的看着挥过来的拳头,一手抬起抓住了牧斐凡挥过来的拳头,冷傲的丢过一瞥,任由牧斐凡如何的用力却怎么也无法将手从冷天逸的掌控里拽出来。 “牧斐凡,再等十年,或许你还可以有点做为。”锐利的凤眸里带着不屑和轻视,冷天逸看着愤恨不甘的牧斐凡,大手上一个用力,直接的将牧斐凡的身体甩了出去,冷傲的身影径自的向着公寓的入口走了过去。 愤怒的扭曲着脸,牧斐凡看着直接越过自己走向入口的冷天逸,眼神一狠,再次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拦住他。“随着冷天逸冰冷的命令,暗中两个从天翼盟过来的男人倏地一下从暗中掠了出来,迅速的挡住了牧斐凡的步伐。 那黑色的劲装在袖扣处有着天翼盟得标志——一直金色丝线绣成的繁体龙字,看着挡住自己的人竟然是天翼盟得手下,那必然是牧易霆派过来的,一瞬间,新仇旧恨之下,牧斐凡一把脱去外套,直接的向着两个男人不要命的攻了过去。 半点没有将牧斐凡当成天翼猛的人,两个男人是天翼猛暗部的好手,不要说两个人,只其中一个人对付牧斐凡就根本绰绰有余。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强制威胁 一拳一拳被狠狠的击打在身上,虽然避开了要害,可是一番打斗之下啊,牧斐凡只能凭借着那股愤怒的傲气强撑着身体,身上到处都是剧烈的痛,甚至连脸上也挨了两圈,阵阵的黑暗晃在眼前,事情模糊的不清楚。 。 不甘的攥紧拳头,想要再次的发动攻击,可是刚一动,身体却抗议的剧痛着,牧斐凡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五脏六腑都在疼痛里叫嚣着,唯独不变的那一张年轻而狂傲的脸,依旧满是怒火冲冲。 “十年或许还是高估了你。”看着狼狈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牧斐凡,冷天逸居高临下的丢下话,冷傲的黑色身影径自的向着入口再次的走了过去。 “冷天逸!”愤怒的低吼着,可惜刚要爬起身来,一旁的男人快速的一个上前,直接的击在了牧斐凡的脖子后。 带着不甘,带着愤恨,牧斐凡只感觉眼前一黑,却已经被击晕过去,电梯停了下来,冷天逸深呼吸着,峻寒冷酷的脸此刻已经归为了冷寂,刚刚突如其来的火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到门铃声,简宁疑惑的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打开门,毫不意外的看着门口的冷天逸,清幽的面容却不见一点的愤怒和抱怨,如同过去一般,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似乎冷天逸并没有因为一幅画而打了她一巴掌。 “有事?”依旧是轻微的嗓音,平静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简宁看着站在门口脸色阴霾的冷天逸,目光里却见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冷,那一双黑眸里盈盈的又泛着冷怒的光芒。 如果说简宁有一丝的怨恨,甚至失去理智的怒骂自己,责怪自己,冷天逸或许还认为自己不会感觉到如此的愤怒,可是对上简宁那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平静面容,冷天逸却只感觉心头的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 不需要其他人开口,他也明白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绝对不会留在冷家,如果她有一丝一毫的在乎自己,就绝对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平静的让冷天逸几乎狰狞了俊朗的脸庞。 “跟我回去!”寒声的开口,冷天逸努力的压制住那冷怒的情绪,冰冷如霜的目光里此刻一派的冷漠,侧目目光不去看简宁这样平静的脸。 这样的理所当然,简宁忽然很想放声大笑,清幽的目光看向冷天逸那峻寒一片的侧面,深刻俊朗的五官,幽深的蕴藏着睿智和精明的黑眸,冷傲的气息里却带着王者的尊贵,可是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还会回去。 “我不回去。”冷淡的开口,简宁将所有的情绪狠狠的压了下来,即使此刻心痛的如同被锋利的刀子在绞割一般,却还是习惯的将情绪压抑下来,将痛留在心里。 倏地一下,凤眸里寒光闪烁,冷天逸回头看着低垂着目光,一副怯弱不已的简宁,可是我不回去四个字却如同导火索一般,彻底的点燃了冷天逸那一直压抑的火气。 “简宁,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冰冷刺骨的视线冷酷的锁住眼前的简宁,冷天逸鹰隼般的黑眸里满是怒火,阴狠的目光几乎要将眼前的简宁生生的撕裂,让她剥除了平静是不是还有其余的表情。 他要强制将自己带回去?冷天逸,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如此的为所**为吗?简宁缓缓的抬起目光,幽静如水的眼直视着冷天逸那阴寒冷酷的目光,第一次在那总是柔弱不堪的眼睛里露出了拒绝。 “我不会回去。”再次的开口,简宁依旧无比的平静,可是那平静的语调却让人不由的感觉到火大,总是顺从的她第一次反抗。 “简宁,跟我回去!”峻冷的眉宇皱了起来,冷天逸危险的眯着眼,锐利的目光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和强势,那大手更是紧紧的抓住了简宁纤细的手腕,寒声重复,“跟我回去。” “不!“再次的否定着,却根本不在乎冷天逸那已经极度阴狠黑暗的脸色,简宁固执的将自己的手从冷天逸的大手里抽了出来,转身向着公寓里走了进去。 很好,很好!第一次有人可以无视自己此刻的眼神,冷天逸鹰隼般的黑眸盯着简宁那虽然清瘦却挺立的无比直的身影,她这样还算是怯弱无能吗?就算是刚刚的牧斐凡也被自己那压抑的寒意震慑住,却没有想到简宁竟然能如此平静的无视,甚至转身离开。 “如果你想毁掉牧斐凡的话,绝对可以继续留在这里。”黑眸里寒光闪烁着复杂的深意,冷天逸绝情的开口,清寒冷峻的脸上带着无情和冷酷,要毁掉一个牧斐凡他还不看在眼里。 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简宁停在原地,那总是冷淡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怒火,他竟然用牧斐凡来要挟自己,比起冷天逸,牧斐凡此刻更是就稚嫩如同幼儿,而且牧易霆绝对会站在冷天逸这一边。 “我和你回去。”片刻的沉默,那愤怒的情绪却已经消失,简宁冷淡的开口,转身向着门边的冷天逸走了过来,关上门,径自的向着电梯走了过去。 竟然为了牧斐凡就屈服了!冷天逸薄唇冷冷的抿着,盯着简宁纤瘦的背影,不但没有因为她的顺从而高兴,反而让怒火再次的蔓延到了黑眸里,大步的向着电梯走了过去,那阴沉的峻脸看起来更加的森寒无比。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十年之约 汽车离开了公寓,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原本白天还阳光明媚的天气在夜色降临之后却刮起了风,一滴一滴的雨水降落下来,让路上的行人快速的向着家里狂奔而去。 。 当脸上有着阵阵冰冷的感觉传来,牧斐凡猛的从昏厥里惊醒过来,雨水落满了脸上和身上,刚一动,身体却剧烈的痛了起来,让牧斐凡有着瞬间的错愕,随即回响起了下午的一幕。 冷天逸!擦去脸上的雨水,牧斐凡俊美如斯的脸此刻阴沉着带着愤怒的不甘,扶着墙壁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暗黑一片的天空,忽然想起了简宁。 该死!刹那,顾不得全身那叫嚣的痛,牧斐凡快速的向着公寓入口跑了过去,白天的一拳一拳都是十足的力度,每跑一步,都感觉身体再次被撕扯开了一般,却也顾不得痛,直接的向着楼上狂奔而去,甚至舍弃了电梯。 “简宁!”虽然知道公寓里不会有那个等自己回来的人,可是看着空洞洞的公寓,只有那电视机枯燥的声音,牧斐凡浑身湿透的靠在墙壁上,骄傲的脸上此刻除了愤怒之外,更多是对自己的怨恨。 如果自己可以更强,就可以保护简宁了!不甘心的攥紧拳头,一拳一拳狠狠的撞击在墙壁上,片刻的功夫,那拳头上已经红肿的流淌着鲜血,墙壁上也留下斑驳的血迹,牧斐凡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挫败和不甘心。 “你就算这样打残自己的手,也没有能力从天逸手里将简宁带回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公寓门口传了过来,牧易霆还是那一张冷沉的没有表情的脸,只是冷漠的看向正发泄的牧斐凡,那眼神却带着一股的轻视。 “你来做什么?”停止了自残的动作,牧斐凡冷声的开口,维系不了平日里邪魅不羁的一面,带着愤怒和难堪看着走过来的牧易霆,如果不是有他的人,冷天逸会这么嚣张横行吗? “眼神很好,可惜没有真正的实力。”冰冷的语调淡漠的却无比尖锐的指向牧斐凡的痛处,在他愤怒挥拳的同时,牧易霆利落的一个侧身,动作漂亮的躲避开。 一时之间,客厅里,牧斐凡发疯了一般不停的攻击着牧易霆,可是每一次似乎要打到他的同时,却又被他轻而易举的躲避开,让牧斐凡更加狰狞了俊美的脸,睚眦具裂之下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砰的一拳直接的击中牧斐凡的小腹,看着他的身影直接的跌跪在地板上,牧易霆这才居高临下的看着愤恨不平牧斐凡,“即使没有我在一旁,你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你就能打倒天逸吗?不要太过于天真了。” 跌跪在地板上,牧斐凡双手缓缓的攥紧,低头看着地板,俊美的脸上缓缓转为了冷寂,虽然不甘心,却依旧清楚的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和冷天逸相抗衡,即使有天翼盟,也不一定能斗得过冷天逸,更不用说将简宁从冷家带走。 “简宁原本是不准备回冷家的,可是天逸用你做要挟,不想毁了你,所以简宁才回去的。”沉声的开口,牧易霆将手中一张精美的烫金信笺放到了茶几上,“你自己考虑考虑。” 简宁是因为自己才回到冷家的?巨大的冲击之下,牧斐凡呆愣愣的坐在地板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冷酷转身离开的牧易霆,俊美的脸上有着可以感知的动容,她是因为自己才离开的,是因为自己。 呆滞着,牧斐凡缓缓的拿起茶几上的信笺,却是去位于大西洋海域那所隐匿的皇室贵族学校——赛斯学园,每一年只收七个学生,至于学费无人知晓,能进入赛斯的除了皇室贵族和世界首富之外,基本没有其他人可以进入,一般人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 一时之间,抓着手里的信笺,牧斐凡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俊美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思虑,许久许久的沉默着,那俊美如斯的脸此刻看起来甚至如同雕刻师的杰出作品一般。 !!!!!!!!!!!!! 一身帅气的白色休闲装,有些长的刘海散落在额头,散发着年轻气息的英俊脸庞上带着俊美和桀骜不驯的张扬,牧斐凡看了一眼【寻集团】那笼罩在阳光下的大厦,墨镜之后的眼睛里闪烁过锐利而狂傲的光芒。 “先生,没有预约你是不能见总裁的!”前台小姐快速的要拦下牧斐凡,可惜却还是被他三两个侧身利索的躲避开,依旧向着冷天逸的办公室快速的走了去。 “先生,你不能硬闯的……我要叫保安了……” 直接的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牧斐凡冷冷的看着正在开会的冷天逸,办公室里有四五个高层正在汇报工作,而冷天逸依旧是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坐在办公后,冷傲的目光扫了一眼门口的牧斐凡,依旧是那峻寒出色的脸,冷静里透露出属于王者的狂傲和尊贵。 “总裁,我们先出去了。”身为冷天逸的秘书,苏敬云第一时间认出了牧斐凡,在等到冷天逸首肯之后,立刻收起文件和其他的几个高层退出了办公室。 “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难怪易霆要送你去赛斯学园。”醇厚低沉的嗓音有着特有的磁性,冷天逸漠然的看着牧斐凡,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后,勾勒出一抹属于王者的高贵和威势。 “冷天逸,十年,十年之后我一定亲自从你手里将简宁带走。”牧斐凡桀骜不驯的微笑着,拿下了墨镜的眼中闪烁着无比坚定的自信光芒,现在的自己比起冷天逸却是稚嫩了太多太多,等十年之后,他一定带着绝对的力量打到眼前这个男人,将简宁带走。 听着牧斐凡坚定的宣誓,冷天逸狭长的凤眸里慢慢的聚集起一抹精光,冷傲的峻颜上有着属于王者的霸气,只是低沉的嗓音依旧寡情冷酷,“那你十年之后再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临行道别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冷天逸!”最后看了一眼,牧斐凡直接的转身离开。 。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冷天逸低头继续翻阅着文件,可是那冷酷的峻颜上却在瞬间划过一丝不悦的怒意,就算十年又如何?牧斐凡真的以为可以打败自己将简宁带走吗? 冷家大宅。 被软禁在这里两天了,和平日里一样,可以在屋子里或者院子里活动,可是简宁清楚的知道暗中有两个高手守着,应该是防止她私自离开冷家。 “jane,牧易霆动用关系拿到了一张赛斯学园的入学通知,看来是为牧斐凡准备的,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冷家?”电话另一头御如风温和的嗓音清朗而温柔的传了过来,虽然并不清楚究竟冷天逸是为了什么将jane强行留下来,可是到了这样的地步,jane应该不会还留在冷家。 “嗯,我知道了。”站在阳台上,阳光温暖的洒落下来,楼下的庭院是绿油油的春意盎然,简宁静静的听着电话,那看似柔和如水的眼眸里却有着一股的坚定和决然,“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会离开的。 ” 宝贝,妈咪终究还是要带着你离开了,低头温柔的指尖轻抚着肚子,似乎感觉到简宁的情绪,肚子里传来轻微的胎动,让简宁阳光之下那平静而柔和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笑容。 “夫人,后院有人找你,他说他叫牧斐凡。”柳妈敲响了简宁卧房的门,戒备的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的对着简宁开口,“夫人,你过去,老夫人午睡了。” “嗯,谢谢你柳妈。”微笑的致谢,简宁直接的下楼向着后院走了去,如果推测的不错的话,牧斐凡应该是来向自己辞行的。 简宁刚走到后院,狼犬捷克立刻察觉到女主人的到来,快速的从阴凉里奔了过来,黑亮的毛皮在阳光之下散发着光芒,如同骄傲的王者一步一步的走向简宁。 “嘘,捷克,不要叫。”简宁拍了拍捷克的头,刚刚还骄傲不已的王者立刻发出讨好的呜呜声,头不停的蹭着简宁的腿,半点狂傲的气息都没有了,撒娇的如同小宠物狗一般。 “简宁。”看着来人,牧斐凡快速的转身走了过来,帅气而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歉意,可是对上简宁那依旧平静如水的笑容,牧斐凡只感觉心头那沉淀的歉意微微的得到了救赎。 “你来了。”纤柔浅笑着,简宁目光掠过牧斐凡那英俊的脸庞,当察觉到眼角那微微的乌青时,眼神一冷,冷天逸真的对他都手了。 “没事,一点小伤,简宁,等我好不好,等着我,我一定会将你从冷家带走!”不在意的抚过眼角的伤,牧斐凡坚定的开口,脚步一个上前,长臂轻柔的抱住了简宁,低声在她耳边郑重的许诺,“在我回来之前,保护好自己,不要和冷天逸正面冲突。” “我会照顾自己还有宝宝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自己也已经决定两天后就离开冷家了,简宁笑着点了点头,平和的面容上有着对牧斐凡的关切,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或许不会去赛斯学园,虽然那里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可是想要成功,同样需要付出太多太多的艰辛。 “小子,好好照顾你妈咪,否则等我回来担心我这个干爹揍你屁股。”牧斐凡对着简宁的肚子恶狠狠的告诫着,这才深深的看了一眼阳光之下的简宁,细致柔美的五官,白皙的肌肤在阳光里似乎闪耀着动人的光芒,樱红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那一双让他感觉到平静的眼正微笑的注视着自己。 牧斐凡攥紧了手,带着不舍和眷恋,迈开了步子走向停在路边的汽车,现在的他不再为了打倒天翼盟而存在,他会为了简宁而去努力奋斗,会给她和宝宝一个幸福的家。 目送着离去的牧斐凡,简宁依旧保持着凝望的姿势,抱歉了,等不到你回来,我就要离开了,可是不论在哪里,我都会告诉宝贝,他有一个很优秀很帅气的干爹。 似乎很是不满意简宁失神的态度,一旁的捷克呜呜的叫着,努力的摇着黑黑的尾巴,蹭着简宁的头,要唤回简宁的注意。 “捷克不要闹了。”简宁有些无奈的看着撒娇的捷克,那黝黑的头上一双眼可怜兮兮的瞅着简宁,耷拉着原本帅气十足的耳朵。 安抚的拍了拍捷克的头,简宁这才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拐角处的冷天逸,对上那阴冷的黑眸,自嘲的一笑,看来是担心自己和牧斐凡离开,所以才会在两点多从公司里赶回来。 收回目光,简宁一步一步往回走了过去,却不再看阴霾着脸色的冷天逸一眼,越过他径自的向着屋子走了去,而一旁的捷克则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简宁,同样看都不看男主人一样。 “天逸你看到了,背着你和男人在后院见面,竟然还敢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嚣张模样!”方素梅恶毒的讥讽着,脸上带着得意的冷笑,这一次可是天逸亲自看到简宁这个下等人和其他男人幽会! 听着背后方素梅那一如既往恶毒而羞辱的话,简宁忽然停下了脚步,清瘦而苍白的脸上缓缓露出自嘲的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冷天逸永远都是冷酷的站在一旁,这样的生活她竟然会苦苦维系了一年。 真的该结束了,简宁背对着身后冷天逸和方素梅,遗世而独立的身影上带着顿悟的通透和明白,即使此刻依旧会心痛,却再也不会一味的退让。 “你就想这样走?”看着沉默着直接要进屋的简宁,方素梅快速的一个上前,刚想要抓住简宁的胳膊,可是一旁冷天逸速度更快的挡了下来,而几乎在同时简宁也同样回过身来。 四目相对着,冷天逸敏锐的察觉到简宁那看似依旧平和清幽的脸上眼神却改变了,那一双眼幽沉幽沉,可是却透露着一股坚定之色,胆怯、软弱根本不是此刻的简宁。 正文 第四十章 大打出手 “冷天逸,不管你为了什么找上我,又是有目的,一切都和我无关可。 。”樱红的唇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平静里却透露着疏离和清冷,简宁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 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模样,挺拔伟岸的身躯,峻冷孤傲的脸庞,那一双睿智精明的黑眸里永远都是一派的沉寂和冷酷,可是明明就是这样一个冰冷无情的男人,她却一直想要从他的身上寻求温暖。 真的好傻啊,眼前这个男人的的温柔全都给了那副油画的主人,自己对于冷天逸而言,或许连一个陌生人都算不上。 “你还不死心?还想要离开!”冷峻的眉宇皱了起来,脚步一个上前,冷天逸一手抓住了简宁纤细的手腕,薄唇微微的紧抿,勾勒出冷傲的线条,她还想要离开,一而再的挑衅自己的耐性吗? “不,我已经对你死心了。”摇摇头,简宁柔和的笑着,手腕诡异的一个转动,却已经将手从冷天逸的大手里抽回。 简宁轻柔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已经不再抱有不可能视线的奢望了,就这样带着宝贝一起回去,没有这个爹地,她会给宝贝双份的感情,更何况还有如风和雷熙他们在,他们会给宝贝属于父亲的关爱。 “本来就该对这个混蛋男人死心了!”一道清冷却明显带着冷嘲讥讽的浑厚嗓音从围墙外传了过来,在众人错愕里,雷熙利落的一个攀越直接的跃上了高耸的围墙,颀长健硕的身躯直接的跳了下来。 火红色的恤,张扬的黑发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透露出狂野的霸气,雷熙不屑的看了一眼冷天逸,哼了一声,帅气十足的向着一旁的简宁走了过去,张狂的一笑的开口,“丫头,听如风说你终于决定离开这个混蛋三级的男人了,我来接你走。”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冷家大宅!”方素梅错愕的看着直接翻过围墙跳进来的雷熙,呆愣片刻之后,随即扭曲着脸,将矛头指向门口的简宁,“简宁你这个不要脸的下等人,你究竟在外面勾搭了多少的野男人!你肚子里还不知道是不是我冷家的孩子!” “欧巴桑,这话你说对了,丫头肚子里的宝贝和冷家没有半点关系。 ”爽朗的笑着,雷熙双手酷酷的插zai口袋里,俊美帅气的脸上勾着狂野的笑,目光直逼一旁的冷天逸,“你这样混蛋的男人根本没有资格当父亲!” “你以为冷家是什么地方?”虽然眼前这个招摇狂野的男人有着和牧斐凡一样的冲动,可是冷天逸锐利的目光里有着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却和牧斐凡根本不是同一类,这个男人有着张扬的本钱,那眉宇透露的霸道是力量的宣誓。 “怎么?想要单挑吗?”笑着勾着唇角,雷熙帅气的拨了拨有些长的刘海,大手攥成拳头活动活动着指关节,张狂的露出跃跃**试的笑,“从小丫头认识你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要揍你一顿了,可惜如风总是拦着,今天看来终于可以一了夙愿了。” 如风为什么没有说雷熙会过来?站在门口,简宁看着如同火焰般带着挑衅笑容的雷熙,无力的摇摇头,清和的小脸上满是挫败的无奈,刚准备开口阻止,一旁暗中原本看守她的两个男人却已经快速的闪身出现,挡在了雷熙面前。 “天翼盟的人,不错,不错,正好给我练练拳头。”大声笑着,雷熙依旧是那不可一世的狂傲,身影却在瞬间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一是时间,院子里三个身影动作犀利的打斗在了一起,雷熙的动作看似简单,可是那一拳一脚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度。 “呦,看来还真是高手!”打斗中抽空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雷熙狂声笑着,眼睛里满是战斗的火焰,出手的动作却更加的犀利和刁钻,一拳一拳直接的击打向两个男人的要害处,敢软禁jane,这些人以为孤儿出生的人就好欺负吗? 果真这个男人和牧斐凡不是一个档次的,冷天逸鹰隼般的黑眸里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冷傲的看着动作凌厉而迅猛的雷熙,简宁什么时候和这样的人认识的? 因为要确保可以安全的取到脐带血,所以冷天逸一直派人在暗中看守着简宁,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简宁的安全,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不让她离开。 可是冷天逸从来都没有收到这个男人的报告,也就是说简宁是避开了暗中的人和眼前这个男人联系上的,而且看他对简宁的态度,应该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冷天逸,让我看看你的身手。”迅速的击倒眼前的两个男人,雷熙帅气的笑着,不羁的脸上带着跃跃**试的狂野,一直以来都想要狠狠的痛扁一顿这个欺负jane的混蛋男人,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退下。”看着爬起来的两个手下,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狭长的凤眸里目光冰冷的看向挑衅的雷熙,冷天逸直接的脱去了西装,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卷起了袖子,原本冷傲峻寒的身影在瞬间透露出桀骜冷寒的危险气息,同他一直冷酷内敛的一面显得截然不同。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情绪波动 嘴角扬起狂野的笑,雷熙看着眼前冷傲十足,给人无比压迫和震慑的冷天逸,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jane会看上这个男人,原来他不单单只是有【寻集团】这个让人仰视的雄厚家事背景。 。 瞬间,比刚刚更激烈的打斗在冷天逸和雷熙之间展开,十足的力度,带着一直憋屈的怒火,雷熙出手狠厉而绝情,可是冷天逸看似只是在防守,可是凌厉的动作之间,却无比轻巧的避开了雷熙的锋芒,游刃有余的迎接着雷熙的攻击。 越打火气越大,足足打了十多分钟,可是竟然连冷天逸的衣角都没有沾到,雷熙怒红着一双眼,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火气,而相对,冷天逸却依旧是沉静冷傲的表情,目光冷漠,似乎完全不在乎雷熙的攻击。 出拳更加的用力,可是失去了平静之下,雷熙反而露出了破绽,一直防守的冷天逸突然展开了攻击,一拳一拳迅速的逼退了雷熙,在他躲闪的瞬间,一拳狠狠的击中了雷熙的肩膀。 脚步连连后退了三步这才站稳住了身影,雷熙大受打击的瞪着冷天逸,忽然怒极反笑的拨了拨头发,“好身手,多少年都没有人能打到我了,冷天逸,我们继续!” 没有想到冷天逸的身手竟然这样好,看着似乎真的准备再次动手的雷熙,虽然从开始到现在雷熙都只用了五分的身手,可是雷熙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简宁快速的走了过来,悠然的看了一眼打出劲头的雷熙,他还真的准备和冷天逸决一死战! “好了,丫头,我收手还不成吗?”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差一点暴露真正的身手,尤其是在天翼盟的手下和冷天逸面前,雷熙倏地敛了那战斗**,对着简宁嘿嘿的心虚一笑。 如果被如风知道自己不但私自来见jane,甚至还和冷天逸动手,只怕回到组织后就会被发配到撒哈拉沙漠去找**在地下的秘密军事基地。 “两天后我接你。”雷熙宠溺的摸了摸简宁的头,这才朗然一笑,如同来时一般,帅气的直接走向高耸的围墙,利落的徒手一个翻越,直接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两天后你要离开?”冷天逸一直冷沉的黑眸此刻却危险十足的眯了起来,狭长的凤眸里迸发出阴冷锐利的寒光,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简宁,直到此刻,冷天逸突然有种不确定的感觉,自己真的能留下简宁吗? 如果说以前,冷天逸或许还可以肯定,毕竟和简宁有牵扯的人除了孤儿院的人,就只剩下黎朗,还有牧斐凡,可是牧斐凡刚刚离开之后,就会立刻被易霆送去赛斯学园,简宁即使想要离开,自己也会强制的将她留下。 可是在见到了雷熙的身手之后,冷天逸忽然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留下简宁,她身上还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刚刚面对雷熙的温柔和熟稔表情此刻转为了冷漠的清冷,简宁淡淡的看着盛怒的冷天逸,直接的转身离开,和他已经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 “简宁!”倏地抓住了她的手,冷天逸线条冷硬的脸上此刻转为了冷沉的危险,凤眸里寒光迸发而出,她不说话是代表着默认着刚刚那个男人的话。 “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如果可以的话,简宁会直接的满足他的要求,而不是再这样纠缠不清的下去,简宁淡淡的抬起眼,幽静一片的眼睛里有着倦怠,沉静如水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冷天逸,他究竟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原本想要开口,可是一瞬间,话到了喉咙里却又似乎被堵住了一般,冷天逸沉寂冷酷的脸上表情莫名的凛冽起来,其实只要告诉简宁,自己需要的是孩子出生时的脐带血,只要拿到了脐带血,她和孩子随时可以离开,自己甚至愿意给她任何的补偿,可是话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似乎一旦说出来了,两人之间就彻底断了。 曾经不愿意让如风去查冷天逸,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这个虚幻的梦破裂,既然冷天逸不愿意说就算了,简宁扬唇淡淡的笑着,抽了抽自己的手,却发现冷天逸攥的用力,几乎要掐断她的手骨一般。 “简宁,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最好打消离开的念头!”紧抿的薄唇终于张启,冷天逸警告的丢出话,鹰隼般的黑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简宁,冷酷的转身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天翼盟在海边有一处秘密的临海别墅,别墅位于山腰,到处收都是盛开的鲜花,绿草如茵,连空气都显得格外的清新,靠窗的阳台只要打开就能看到海天一线的美景。 而因为这一片沙滩和山林都属于天翼盟,所以外界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别墅,汽车刚停了下来,冷天逸这才发现原本送牧斐凡离开的牧易霆竟然也来了海边别墅。 “很少看你白天来看晚羽。”停下车,牧易霆看向眼前似乎有些烦躁的冷天逸,一贯都是笔挺的西装,冷傲整齐的他第一次只穿了衬衫,而且衬衫领口还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古铜色的健硕胸膛,袖子也卷了起来,和平日里总是自律的冷天逸截然不同。 “嗯。”冷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继续步行去山间的别墅,反而背靠在车头前,冷天逸从汽车里拿出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夕阳的光芒之下,勾勒出一张冷沉却带着烦躁的峻朗脸庞,悠远的目光远远的看着远处湛蓝的海面,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因为简宁吗?”牧易霆也双手环胸的靠在汽车前,余光扫了一眼眉宇皱起的冷天逸,除了晚羽,简宁似乎是第一个让天逸感觉到烦躁不安的女人,似乎随着简宁预产期的接近,不,是随着斐凡开始认识简宁的时候起,天逸就有些改变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开始反击 “简宁想要离开。 。”如果不是今天那个男人,冷天逸会认为她的离开永远都只能是口头上说说,可是今天冷天逸才突然惊觉,自己并不了解简宁,不知道她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峻朗的脸庞上多了一份沉思的凛冽,冷天逸眉头紧锁着,烦躁的感觉再次的涌上了原本总是沉寂自傲的黑眸。 “天逸,你可以选择和简宁说清楚,毕竟只取脐带血对简宁而言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牧易霆疑惑的看着冷天逸,就是因为这个而烦躁吗?这可不像是天逸的作风,难道? 倏地一下,牧易霆麻木而淡漠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光亮,天逸不和简宁明说,难道是因为怕简宁知道真相之后,即使将脐带血留下,可是知道真相的简宁或许会怨恨天逸,从最开始的相识,到简宁的怀孕,一切都是为了取得脐带血。 天逸喜欢上简宁了吗?牧易霆侧过头,目光认真的看向身旁冷漠的吸着烟的冷天逸,夕阳的金色光芒笼罩之下,冷天逸宛如沐浴在光亮里的尊贵王者,傲然一切的气息,浑然天成的尊贵,却根本看不透这一张冷酷面容背后的深思。 夕阳渐渐的落下,山间慢慢的暗沉下来,“我回去了。 ”最终还是没有去山间看白晚羽,冷天逸转身打开车门,黯淡的黑暗之下,峻朗的脸庞在黑暗里显得更加的冷傲峻冷。 如果天逸真的喜欢上简宁,他们又拥有一个孩子,晚羽的存在,简宁,孩子,牧易霆目送冷天逸离开的汽车,淡漠而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深思,看来还是不要碰感情为妙,否则即使精明睿智如同天逸,也会烦躁徘徊。 冷家大宅,因为冷菱菱突然的归来而推迟了晚饭时间,哽咽的擦着眼泪,冷菱菱不甘心的扭曲着年轻而美丽的脸庞,黎会长竟然退出了学生会,这算什么?彻底避开自己吗? “好了,黎朗不过是一个中等家庭的孩子,菱菱,你大学毕业之后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人,每一个身价都会比黎朗好太多。”方素梅安慰着哭红眼睛的女儿,这个傻女儿果真还是太单纯了,为了虚无的感情弄的这么疲惫。 相比之下,简宁这个下等人果真厉害许多,虽然孤儿院出生,却不要脸的勾引上天逸,进了冷家的大门,从一个下等人倏地跃为了【寻集团】的总裁夫人。 卧房里,简宁静静的看着住了一年多的房间,从一开始的喜悦到慢慢的麻木,到后来的顿悟,到如今的离开,一晃却已经是一年了,而且冷天逸应该不会让自己就这样简单离开,所以还是现在就走。 最后看了一眼卧房,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护照、身份证这些都收进了随身的包包里,简宁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收拾,径自的向着卧房外走了去,关上卧房的门,却也关上了自己那曾经为了感情而苦苦追求的自己,一切都结束了。 “都是简宁,如果不是她,黎会长怎么会这样对待我?”愤怒的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了简宁身上,冷菱菱愤怒的攥紧拳头,年轻的面容扭曲着,恶毒的神色自眼中迸发而出。 “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沙发上,方素梅听着下楼的声音,不由的转过头,冰冷的目光看向下楼的简宁,都是这个该死的下等人,才会害得冷家一直不安宁,菱菱更是哭着跑回家。 “都是你,都是你!”如同见到了生死仇人一般,冷菱菱愤怒的起身,直接的冲向下楼的简宁,满是泪水的脸上此刻转为了凶狠和恶毒,一把推向大肚子的简宁,没有了这个孩子,看她还有什么脸留在冷家。 虽然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可是在冷菱菱恶毒的推过手时,简宁总是平静柔和的小脸上却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锐利,纤细的手精准的抓住了冷菱菱的手,看似柔若无骨的小手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度,任由冷菱菱如何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开。 “放开我!好痛!”挣扎的尖叫着,手腕的骨头如同要被简宁给掐断了一般,冷菱菱狰狞的着脸,愤怒的叫喊着。 “放开。”冷淡淡的开口,手一松,简宁径自的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而原本要挣扎的冷菱菱根本没有想到简宁会突然松手,重心不稳之下,扑通一声重重的跌在了楼梯上,痛的娇生惯养的冷菱菱又是一阵痛苦的惨叫。 “简宁,反了你了,竟然敢对菱菱动手,你以为你是谁啊?”一看到自己女儿跌倒在地,方素梅尖锐的喊叫着,气急败坏的向着简宁来势汹汹的逼迫过来,浑然不在乎此刻的简宁还是一个孕妇。 “今天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你就真的要翻天了!”习惯的扬起手,方素梅盛气凌人的斥责着。 可是扬起的手还没有碰到简宁的脸,却同样被她一个反手动作给推开,而来不及收回手,方素梅一巴掌竟然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安静的客厅里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显得无比的突兀。 一下子如同炸了毛的猫,呆愣愣的方素梅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楚,这才反应过来,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叫嚣着要向着简宁冲过去。 自己竟然会忍受这样的生活整整一年多,简宁看着泼妇般的方素梅,再看着起身气势汹汹,愤怒无比的冷菱菱,忽然感觉在冷家的一年多简直如同噩梦一般。 可是低头,那柔和的目光却显得无比的幸福,微微一笑,简宁抚摸着小腹,可是有了宝贝,一切都值得的,自己用一年多的时间明白过来,有些人不值得自己去爱。 “简宁,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吗?难道你不想知道哥为什么会娶你吗?明明根本都不爱你,哥为什么会选择你!”冷菱菱制止住愤怒的方素梅,得意的笑着,一步一步的向着要离开的简宁走了过去,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我可是知道原因的,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揭露真相 离开的脚步怔了一下,夜色之下,站在门口,简宁静静的抬起头看着这个住了一年多的冷家大宅,如果要查,没有自己查不到的,只是过去一直自己欺瞒着自己,努力的告诉自己冷天逸只是天生冷酷薄情,有了孩子,她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 “怎么?简宁,你不会不敢了?原来你竟然这么胆小!”看着似乎在迟疑的简宁,冷菱菱挑衅的笑着,双手环着胸,高挑的身影带着盛气凌人的霸道,“还是说你想要自己骗自己到死的时候,都认为哥是爱你的,才会让你有了孩子?” “走。”是啊,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去看看冷天逸究竟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无视着冷菱菱那恶毒至极的表情,简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态度从容而柔和,在黑色的夜色里,那看似平淡无奇的小脸却显得无比的圣洁而美丽,似乎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天使,可以洗涤尘世间的邪恶和黑暗。 猛的甩了甩头,自己竟然会觉得简宁这个丑女人漂亮!冷菱菱嗤笑一声,快速的走向院子里打开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自己可是查了好久才查到这个地址的,那个在山间别墅里的女人应该就是哥最爱的女人,也是那副油画的主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到简宁了! 方素梅想要开口阻止,可是冷菱菱却已经快速的发动了汽车载着简宁离开了,让方素梅气恼的狰狞着脸,转身向着客厅走了过去,“柳妈,给我拿冰袋过来!” 黑暗里,汽车飞驰的向着海边的方向一路飞驰着,冷菱菱看了一眼神色过分平静的简宁,心头一怒,恶毒的开口,“你不知道,哥常常没有回家,可不是在公司加班,而是去了这个别墅,那里面住的女人就是哥最爱的人。 ”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阎大哥那里打听到,那里面的女人身体不好,所以哥才会利用你来给冷家传宗接代,你明白了吗,简宁,你只不过是给冷家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可惜让冷菱菱愤怒的是,简宁不但没有生气,也没有难堪,还是那一张平静如水的柔和面容,纤细的五官,纯净幽深的眼眸,樱红的嘴角甚至带着淡淡的释怀的微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浅笑温和里消融。 拈花一笑的四个字猛的钻入了冷菱菱的脑海里,让她一脚踩在油门上,愤怒的加快了车速,等到了山间别墅,见到那个被哥深爱的女人,她倒要看看简宁还能不能伪装的这么平静! 从进入山区的盘山公路时,敏锐的,简宁就在两旁的山道上发现了隐匿的监控探头,看来从汽车一进入就被锁定了,如果是其他人想要闯入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或许是因为汽车里开车的是冷菱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是简宁,所以虽然一路上都有人监控,却没有真正的出来阻止,直到汽车停靠在山间别墅的前面,铁门前,一个中年管家的却恭敬而疏离的拒绝了冷菱菱的进入。 “小姐,对不起,这里是私人产业,禁止进入的。”中年管教古板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冷的拒绝着冷菱菱的要求。 “放开,我知道这是我哥的产业,我要进去!”没有想到才到大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冷菱菱娇纵的表明身份,看了一眼管家,“快点让开,否则我让你连这份工作立刻丢掉!” “小姐,很抱歉,请回去。”丝毫不为冷菱菱的威胁有半点的动摇,管家还是重复着同样的话,同样冷漠而古板的脸上依旧是百分百的拒绝。 静静的靠在车门的上,简宁状似无意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关机,虽然一身灰色的长衫,可是呼吸很浅,抬起挡住冷菱菱的手上食指处有着茧子,那时长期开枪才能留下的痕迹。 “我偏要进去,你给我让开!”气恼着,不甘心功亏一篑,冷菱菱娇纵的叫了起来,忽然一把向着管家冲撞了过去,可惜眼前古板的管家身影却在瞬间一个闪躲,看似只是极其缓慢的一个动作,可是却精准的躲避开了冷菱菱的冲撞。 连续冲撞了十多次,早已经气喘吁吁的粗重喘息着,冷菱菱不甘心的抚着胸口,愤怒的瞪着依旧纹丝不动,却根本无法让自己前进一步的管家,忽然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深呼吸一口,双手叉着腰,对着别墅猛的尖声喊叫起来,“里面的人出来!” 眉头一皱,一直古板的管家脸色沉了下来,刚要阻止高声喊叫的冷菱菱,别墅的大门却从里面打开,灯光透露到幽暗的而别致的庭院里,一个纤瘦宛若仙女般的身影缓缓的在灯光里走了出来。 墨黑的长发如同绸缎一般披散在身后,一张粉妆玉琢般的绝美面容,纯净的如同从远端走下凡尘的仙女,圣洁而高贵,甚至连那嗓音却也婉转的让人嫉妒,“怎么了?刘叔。” “小姐,吵到你休息了,很抱歉。”管家恭敬的回头对着走出来的白晚羽开口,“我立刻让她们离开,小姐夜里凉,请回屋。” “不要听他胡说,我是来找你的,我是冷天逸的妹妹。”抓住机会,冷菱菱大声的喊着,却震惊眼前女人那绝美的不染纤尘的面容,雪白宛若凝脂的肌肤,柔嫩的似乎可以掐出水来,美丽的眼睛带着柔和和高贵,挺翘的鼻下一张红唇,出落的高贵而美丽,难怪会让哥金屋藏娇,相比之间,简宁根本如同丑小鸭一样。 “是天逸的妹妹?”白晚羽脆声的笑了起来,向着门口走了过来,轻快的语气带着喜悦,“刘叔打开门,让冷小姐和这个小姐进来,没事的。” “是,小姐,您先进屋,夜里风大。”管家打开门,却对着暗中比了手势,让人通知冷天逸,这才跟在冷菱菱和简宁身后走进了屋。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意外早产 不同于冷家大宅的奢华,客厅显得无比的典雅精致,虽然看起来简约,可是每一件家具却都是透出非凡的价格,而地上更是铺满了厚厚的波斯地毯,让人走在上面如同踩在云端上一般。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油画,简宁淡淡的扫过一眼,却已经明白冷天逸办公室里的油画正是出自眼前的白晚羽之手。 “我身体不好,天逸总是担心我受凉,所以地上都铺了地毯,让你们见笑了。”不同于她那温柔美丽的外表,白晚羽却带着轻快的笑声,语调也是欢畅如同银铃一般,“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我好奇哥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不过总算是知道了,你好漂亮!”冷菱菱不同于面对简宁时的嚣张跋扈,笑着如同可爱的小妹妹一般,亲昵的挽着白晚羽的胳膊,“你不会怪我唐突吧?” “怎么会呢?住在这里都闷死了,可是我身体总是生病,所以只能在这里调养,天逸简直像是个管家婆,不准我做这个,做那个,以后你就多来陪陪我,否则我就只能天天画画消磨时间了。”高兴的开口,可是因为说的太过于急切,白晚羽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对着担心的刘叔摆摆手,“我没事刘叔。” 竟然会是她!简宁目光落在眼前白晚羽那美丽出尘的脸上,这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让她忽然感觉到世界真的很小很小,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会遇不上,可是却没有想到白晚羽竟然是冷天逸深爱的女人。 “这位小姐是?孩子快要出生了吗?可惜我身体不好,否则我也想要一个和天逸一模一样的小男孩,那该多么可爱啊,我都看厌烦了天逸那张冰山脸。”好奇的打量着简宁凸起的肚子,白晚羽娇俏的笑着,低着头带着羡慕,可是却深深的隐匿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恶毒和愤怒,就是这个女人给天逸怀了孩子!剥夺了原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利! “我该走了。”淡淡一笑的开口,简宁依旧保持着温和和沉静,转身向着客厅外走了去,原来这就是原因,白晚羽身体不好,所以才会利用自己来给冷家传宗接代吗?可是冷天逸会在乎有没有孩子吗?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错愕的看着离开的简宁,白晚羽愣了一下,而一旁冷菱菱则快速的追了出去,拦下刚要下台阶的简宁,脸上带着恶毒和胜利的笑。 “简宁,你终于明白了吧,哥不过是将你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难怪结婚的时候只有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仪式,却都没有去登记。”终于扳回了一局,出了一口恶气,冷菱菱心情愉悦着,这一下看简宁还敢不敢这么嚣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吗? “告诉冷天逸,让他重新去找一个工具吧。”没有见宁意料的怒火和难堪,简宁淡淡的开口,不管冷天逸的目的是什么,一切都结束了。 “你的孩子是天逸的!”一道震惊的声音从门后传了过来,原本带着璀璨笑容的白晚羽此刻却一脸的苍白,声音甚至隐隐的颤抖着,宛若饱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惊恐而痛苦的看着简宁。 泪水缓缓的从那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眸里滚落下来,白晚羽呆呆的目光注视着简宁那凸起的肚子,凄楚的面容如同一朵美丽的花朵在瞬间枯萎。 “我不相信,天逸,不会这样对我的,你告诉我这孩子不是天逸的!”痛苦的流着眼泪,白晚羽疯一般的向着简宁冲了过来,双手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肩膀,歇斯底里的摇晃着,哭喊着,“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不要激动,哥只不过当她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哥爱的人是你!”看着失控的的白晚羽,冷菱菱得意的冷笑着,快速的要拉过几乎要失去理智的白晚羽,恶毒的目光看着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昔的简宁,一股不甘心的愤怒猛的涌了上来,她竟然还能如此的冷静,在这样的事实面前,简宁竟然还能不生气! “放手……”淡淡的开口,简宁看着突然表情恶毒的冷菱菱,顾不得抓住自己的白晚羽,一个侧身抬手挡下冷菱菱那恶毒的推搡,却突然感觉肩膀上被大力的推了一下,而身后正是一米多高的台阶。 白晚羽?错愕的一愣,简宁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台阶下倒了过去,夜色之下,清丽柔和的脸上在震惊之后忽然多了一层明了。 虽然已经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可是跌下的瞬间,简宁一手用力的撑在了台阶上,单膝跪了下来,将摔倒的力度减缓到最低。 “晚羽!”一道冷沉而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赶过来的冷天逸第一眼就看到白晚于满脸泪水的站在一旁,凄楚的面容苍白如纸,在夜色之下,黑发飞扬着,让单薄的身体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天逸,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哽咽着,泪水再次滚落下来,白晚羽哀怨的看着快步跑过来的冷天逸,捶打着他的肩膀,却又痛苦的埋首在了他的怀抱里。 腹部一阵阵剧烈的痛,刚撑住全身重量的手突然被冷天逸一脚狠狠的踩中,吃痛之下,手一软,肚子不受控制的撞到了台阶,简宁紧绷着痛苦的脸,只感觉腿间有着阵阵的温热液体流了下来。 “冷菱菱!”一手轻柔的拍着白晚羽哭的颤抖的身体,冷天逸骇然的目光阴霾的看向一旁的冷菱菱,阴沉的几乎要将她给撕裂一般。 “冷天逸,送我去医院!”强忍住腹部的痛,简宁快速的开口,挣扎着要站起身来,可是刚一动,腹部再次剧烈的绞痛起来,让简宁瘦削的脸上此刻已经满是冷汗淋漓。 !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如此残忍 简宁?倏地一下,凤眸转向跪在台阶前的简宁,冷天逸赫然发现她苍白的脸上已经满是痛苦和汗滴,双手抚着腹部,可是那殷红的血迹在夜色里却显得怵目惊心。 “送我去医院,立刻!”语调虽然轻柔却带着坚定的气势,简宁一咬牙,挣扎的站起身来,剧烈的痛不停的从腹部传来,让简宁几乎站不稳脚步。 “该死的,刘叔,快开车过来!”快速的扶住差一点再次跌倒的简宁,冷天逸看着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迅速的将人横抱起来,向着院门口快速的跑了过去,回头看向夜色之下呆愣的白晚羽,沉声开口,“晚羽,一起来医院,立刻打电话通知成浩。” 汽车飞驰的向着米花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后座上,简宁靠在冷天逸的肩膀上,双手不停的抚着阵痛的肚子,苍白的脸上努力的扬起微笑,宝贝,不要怕,不会有事的! “简宁,你忍住,快到医院了,刘叔开快一点!”第一次失去了冷静,冷天逸寒着嗓音,一面温柔的安抚着痛的脸上满是汗水的简宁,只有七个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冷天逸,如果我出事了,照顾好宝贝。”纤细的手指此刻用力的抓住了冷天逸的大手,简宁一字一字坚定的开口,那幽深的泛着深蓝的眼眸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不管他是不是为了让自己给冷家传宗接代,他是宝贝的父亲,他要照顾好宝贝。 “胡说什么,你不会出事的!”冷声的安抚着,冷天逸狭长的凤眸里此刻一片的沉寂,用力的回握住简宁的手,沉声重复着,“一会就到医院了。” 腹部的阵痛几乎要摧毁简宁的所有的理智,可是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简宁一直咬着唇压抑着那非人的煎熬。 “咬着我的手。”看着简宁那渗透着鲜血的唇角,冷天逸快速的将左手塞进了她的口中,瞬间一股痛从之虎口上蔓延开来,看的出她忍的多么痛苦。 接到了电话,正好值班的黎岚快速的带着麻醉师和助产士,还有护士交集的等在医院的大门口,还有一个星期才八个月,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要生了!黎岚皱着眉头,担心的在夜色里张望着,冷天逸到底是怎么照顾阿宁的! 随着汽车的到来,却是一阵的慌乱和忙碌,被推上了手术室,白亮的手术灯光之下,麻醉打在身上,可是经过训练的特殊体质却根本不是普通麻醉剂可以有效的。 “什么?冷天逸,你疯了,为什么等阎医生过来,我是阿宁的主治医生,现在你不让我动手术,你是疯了,还是想要一尸两命?”震惊着,总是好性格的黎岚第一次顾不得休养对着冷天逸愤怒的吼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羊水已经破了,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危险,冷天逸竟然不准动手术,要等到阎医生到来。 “必须等成浩过来!”虽然也在担心,可是牵扯到了白晚羽的康复,冷天逸干硬冷酷的脸上却是一派的冷漠的坚持,肃杀的凤眸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冷酷。 “冷天逸,就算你再不待见阿宁,这个时候我也不会任由你拿阿宁和肚子里孩子胡闹的!”愤怒的斥责着,黎岚刚要转身离开,可是手臂却被冷天逸铁钳般的大手狠狠的抓住。 “我说过等成浩过来,还是你要让我换掉你主治大夫的职位!”冷酷的嗓音阴冷无情的从薄唇里吐了出来,冷天逸阴霾的脸庞冰冷的如同覆盖着寒霜,直接的制止住黎岚的动作。 “冷天逸你真的疯了,你在拿简宁和孩子的命在开玩笑吗?“根本弄不懂冷天逸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可是他却有足够的权利将自己撤下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阿宁的丈夫,更是他【寻集团】的总裁身份,而米花医院更是【寻集团】旗下的医院。 手术室里众人都焦急的等待着,而病床上,原本该在麻醉里睡过去的简宁此刻却异常清醒着,闭着眼,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下来,那冷酷绝情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将简宁心底最后一点的温暖也斩断。 而如同感觉到了简宁那悲痛的情绪,一直剧痛的肚子却慢慢的减缓了痛苦,原本以为在汽车里,他那么的担心着,简宁以为冷天逸至少会有一点在乎这个孩子,可是此刻,要等阎成浩过来,虽然不知道确定的原因,可是心却已经彻底的死去了,放任着自己和孩子就这样徘徊在死亡边缘,冷天逸,这一生,我们恩断义绝! 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闭着眼,遮挡住了那眼眸深处的悲哀,一股冷漠的气息缓缓的染上了原本苍白而清瘦的脸。 手术室外,黎岚几乎要气的发疯,可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冷天逸却一直不松口,冷酷绝情的脸庞让黎岚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他怎么可以如此的冷血绝情,手术室里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他怎么能这么狠毒,不准自己进手术室,甚至威胁要换掉自己。 终于,在等了十多分钟之后,收到消息的阎成浩快速的赶了过来,“现在可以了吧,冷先生!”讥讽的开口,黎岚快速的冲进了手术室,阎成浩也面色沉重的跟进了手术室,身后带来的医疗队快速的换下黎岚的身边的人。 “阎医生,你!”怒不可遏着,可是看着简宁苍白的脸,黎岚终于还是忍了下来,任由自己的人被换走,快速的检查着血压和脉搏,准备手术。 麻醉药性没有发作,闭着眼的简宁让所有人以为她已经在麻醉里昏睡过去,而不知道她清醒的听到手术室内外的一切。 !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孩子夭折 当刀子划破肚皮,剧痛瞬间排山倒海般的席卷而来,简宁放在身侧双手手猛的攥成了拳头,指甲狠狠的摁进了掌心里,苍白的脸上却有着无比坚韧的表情。 宝贝,一定要平安的出生!阵痛几乎要摧毁简宁所有残存的理智,手术室血腥味蔓延开来,因为阎成浩的迟来,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的进行着破腹产的手术,浑然没有注意到简宁那隐忍着痛苦的脸。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虽然早产,当孩子取出来时皱巴巴的小脸却已经因为缺氧而青紫一片,呼吸孱弱的几乎感觉不到,甚至连哭声都没有。 早产导致脐带血分量不够!阎成浩快速的出了手术室,脸色沉重的骇人,“需要立刻给晚羽手术,脐带血分量不够,如果不立刻手术,如果感染了细菌,那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立刻给晚羽进行手术!”手术室外听到情况,冷天逸面色沉重的看着阎成浩,沉声的下了决定,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来医院之前将晚羽也带来医院的原因,就是担心中间会生出变故! 手术室里,抱着臂弯里的小男婴,一直担心的黎岚终于露出了笑容,可是还不等她给孩子检查,一旁的阎成浩和他带来的两个助手却快速的将脐带血取下,封存,风一般的出了手术室。 “阎医生?”错愕的看着手术台上会没有缝合伤口的简宁,黎岚错愕的看着就这样离开的众人,空洞洞的手术室里,黎岚突然的感觉到一阵无比的寒冷,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简宁!就算要脐带血,他们怎么能如此的草菅人命!简宁和孩子难道不是人吗?难道不是鲜活的生命吗?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滚落下来,黎岚心痛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简宁,忽然对上她睁开眼的,整个人震惊的一愣,随即快速的笑了起来,擦去脸上的泪水,“阿宁,没事,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救你的,孩子很健康!” “岚姐,孩子早产夭折了,什么都不要管,不要问。”缓缓的开口,带着鲜血的嘴角上露出凄楚的笑容,简宁用力的握住里岚的手,突然手术室的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谢谢你黎医生,孩子我带走了,jane,没事的。”收到消息的御如风却已经快速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黎岚手中的孩子,迅速的将温箱拿了过来,再次重复的开口,“黎医生,孩子已经夭折了。” “我知道了。”黎岚愣了愣,却还是快速的将只有七个多月的孩子放进了温箱,呆呆的看了一眼眼前宛若贵公子般的男人,一袭银色的古典长衫,黑色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上,温润的脸上有着柔和的笑,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可以如此的美丽而高雅,带着出尘的高贵气息。 “岚姐,给我缝合伤口。”目送着御如风带着孩子离开,简宁这才开口提醒着失神的黎岚,而等黎岚动手时,原本被换走的助手也快速的回到了手术室,和黎岚一起对简宁进行着手术的缝合。 医院外,汽车。 “我要进去宰了冷天逸!”怒红着一双眼,雷熙愤怒的抓着方向盘,如果不是听到联络器里传过来的对话,雷熙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竟然还能如此的冷血绝情,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就算他再怎么在乎另一个人,怎么能这样对待jane! “好了,jane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开车吧,小家伙睡的可真沉,竟然一声都没有哭。”没有雷熙的愤怒,御如风柔和的笑着,目光疼惜的看着温箱里睡着的小家伙,虽然只有七个多月,可是看起来小家伙很健康。 “丑的像是猴子!”雷熙火大的开口,瞄了一眼温箱里里的小家伙,虽然一脸的不悦,可是却看得出那眼中还是带着深深的疼爱和关切。 汽车飞离着离开了医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手术室里,等伤口缝合结束,简宁被推进了事先就预订好的高级病房,终于结束了,一瞬间黎岚全身的力气都如同被抽干了。 脸色疲惫的看着简宁的顶级病房,黎岚忽然感觉很是讥讽,,冰冷冷的高级病房,原来有钱人竟然可以如此的狠毒无情。 “岚姐,我没事。”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因为麻醉没有用,所以几乎是清醒了两个小时,简宁微微一笑,柔和纯净的脸上真的是没有半点怨恨和不甘,只是那幽静的眼睛里却宛如千年的古井,冷寂的不见一点的光芒。 “没事就好,好好休息。”黎岚努力的想要笑起来,毕竟是母子平安,可是一想到手术室里的一幕,泪水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阿宁,你看我,该高兴的啊。” “岚姐,谢谢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简宁笑着看着流泪的黎岚,从冷天逸阻止岚姐进手术的那一刻起,这个宝贝就和冷天逸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在乎冷天逸爱的人是白晚羽,不在乎他为了要脐带血利用自己,可是她却永远都无法原谅冷天逸在那样的时候,放任着宝贝可能会出事,而阻止岚姐进手术室。 “阿宁,你放心,这个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因为冷天逸已经失去了一个父亲的资格,他那样做等于扼杀了这个孩子,黎岚抹去脸上的泪水,安慰的看着平静的简宁,这才转身向着病房外快步的走了去。 阿宁虽然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她心里一定很苦吧,出了病房,快步的奔跑在走廊上,泪水终于再次的绝提,黎岚忍不住的痛哭起来,为简宁的隐忍和坚强。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无怨无恨 “黎医生,孩子夭折了并不是你的错,不要伤心了。”走过来的护士安慰着痛哭的黎岚,虽然很是可惜,可是八个月不到就临盆,孩子夭折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是啊,黎医生,不要伤心了,简宁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怀上孩子的。”四周的护士七嘴八舌的安抚着黎岚,黎医生虽然当了好几年的医生,见惯了生死,可是还是容易被感情左右,否则现在就不会哭的这么伤心了。 米花医院顶楼却是整个医院的机密,也是阎成浩私人的地方,一流的先进设备之下,手术室里,阎成浩正快速的进行着手术,谁也没有想到简宁会突然意外的生产,脐带血的分量根本不够,如今只能留下一小部分的脐带血进行研究,先给晚羽进行手术。 雪白的走廊里,安静的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冷天逸双手攥紧成拳头,目光沉重的看着眼前紧闭的手术室,线条冷厉的脸庞紧绷着,时间走的很慢几乎如同在煎熬一般。 三个多小时的手术后,阎成浩终于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看着等待的冷天逸点了点头,“手术很成功,还需要观察24小时,看看会不会有排斥,不过脐带血分量不够,以后或许还需要进行二次手术。” “辛苦了。”冷峻如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冷天逸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快步的向着一旁和手术室相连的病房走了过去。 “是我,简宁?什么,孩子夭折了?”没有脱去手术外衣,阎成浩快速的拿出手机,当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原本疲惫的俊逸脸庞倏地一下苍白的失去了血色,一股深深的愧疚拢上了眉头。 一瞬间,阎成浩只感觉无比的沉重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对着手机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了,谢谢。” 推开病房门的大手顿了一下,听着背后阎成浩的声音,冷天逸锐寒的黑眸倏地闭上,再次张开之后,却如同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径自的推开病房的门去看手术后还在昏睡的白晚羽。 安静的走廊里,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阎成浩重重的靠在墙壁上,温润如水的脸上此刻被阴霾所覆盖,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在医院,就不会耽误时间,如果在手术室的时候,自己没有立刻拿着脐带血离开,或许会有机会救下孩子,简宁很期待这个孩子吧。 阴霾的双眼里满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沉痛,许久之后,阎成浩站直了身体,疲惫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快速的下楼向着简宁的病房快速的走了过去。 安静里,高级病房几乎可以媲美星级酒店的卧房,舒适而柔和的白色,透过门上的玻璃,夜色之下,淡淡的余光照射在窗帘上,病房里只有微弱的灯光,而那张大床上,简宁手上打着点滴,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的消瘦,似乎随时都能香消玉殒一般。 “你来做什么?”巡房的黎岚看着站在门口的阎成浩,一股怒火再次的涌了上来,快速的冲了过来,一般将阎成浩拉到了走廊里,冷笑的开口,“阎医生现在有时间来探望病人了,我以为当初在医学院的时候,阎医生学习的第一条医生准则就是永远不会将病人丢在手术台上,可惜没有想到我们米花医院的王牌医生竟然连这一点的职业道德都没有!” “简宁怎么样?”阎成浩沉声的开口,俊逸的脸上满是深深的愧疚,将病人留在手术台上,这样的自己果真不配当一个医生。 “孩子夭折了,能怎么样?阿宁没事,她会好起来的,会遇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丈夫,会有一个幸福的家。”说着说着,泪水再次的流了下来,黎岚自嘲的看着自责的阎成浩,到现在,冷天逸竟然连面都不露,狼心狗肺也不足以形容这样冷血绝情的男人。 病房里,听着门外黎岚和阎成浩之间的对话,简宁静静的睁开眼,幽暗的眼眸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想去恨,恨一个人太累,不想去怨,因为这一条路是自己选的,原来这就是冷天逸的目的,可是简宁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去面对那一张曾经自己期盼过的男人,心彻底的枯死,这样也好,就这样彻底断了所有的关联吧。 !!!!!!!!!!!!!! 在医院调养了五天,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黎岚实在不放心简宁的身体,阳光之下,坐在医院的花园里,简宁静静的看着湛蓝的天空,五月的阳光已经很炎热,只是树荫之下,光芒到达不了的地方,简宁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而柔和。 “简宁。”阎成浩走了过来,愧疚的看着安静坐在树下,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简宁,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根本无从说起,只能自责而愧疚的站在一旁,看着坐在树下这个被自己伤害的人。 淡淡的抬起目光,简宁看着自责的阎成浩,沉寂了许久之后,忽然开口,“和你无关,你不用愧疚什么。” 站起身来,清瘦的身影向着病房的方向走了过去,阳光之下,柔和的脸上缓缓的扬起一抹坚定的微笑,这样就够了,身体也几乎痊愈了,从此之后,他们和自己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如果她怨恨自己,甚至骂自己几句,阎成浩至少会感觉好受一点,可是简宁却还是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还是那样平静,只是不再如同最开始一般会对着自己露出那样宁静而柔和的微笑。 “jane,小家伙很健康,估计再过一时间就可以离开温箱了。”联络器里御如风温和的嗓音里夹带着喜悦的笑声,“现在就只有这小家伙还能牵制住雷熙,才让他没有冲过来找冷天逸算账。” “我和岚姐道别了就回来。”简宁微笑的开口,刚推开病房的门这才发现病房里的不速之客,笑容敛了下来,只余下冷淡的平静和漠然。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强行挽留 “没有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简宁,你说你还有什么脸住在高级病房里!”讥讽的开口,方素梅愤怒的斥责着,恶毒的脸上满是冰冷和毒辣,“原本以为你至少还能给冷家传宗接代,看来下等人果真是下等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说完了吗?请离开!”虽然还是一如既往清幽的嗓音,可是或许是少了之前那份小心翼翼的维护,简宁平静如水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有些的清冷,那一双幽深的眼眸冷淡淡的看着怒骂的方素梅,清淡之中却给人一股压迫的冷意。 呆愣一怔,被简宁此刻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寒冷之意震慑住,可是瞬间,方素梅立刻就反应过来,狰狞着一张恶毒的脸,如同泼妇一般的向着站在门口的简宁冲了过来。 “你竟然还敢这么对我说话?以前是我看你肚子里有冷家的孩子,才会让你这样的下等人进冷家的大门!”暴跳如雷着,方素梅愤怒的看着清冷如霜的简宁,扭曲着脸,“你立刻给我滚出冷家,一毛钱都不要想带走!” “孩子没有了,你们冷家凭什么将责任怪到阿宁身上,冷天逸,你自己告诉你妈,这孩子为什么会夭折?”黎岚快速的跑了过来,一般将清瘦的简宁给拉到了自己身后,愤怒的回头质问着这么多天来第一次露面的冷天逸。 “天逸,你来的正好,你立刻和这个没用的女人划清关系,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冷家才不会要这么没用的废物!”知道冷天逸之前容忍着简宁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孩子没有了,天逸肯定不会看上这个怯弱无能的下等人! 方素梅得意的笑着,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峻寒着面容,目光沉寂的冷天逸身边,盛气凌人的看着一旁的简宁,等着她哭喊着向自己求饶。 “岚姐,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没有看一旁的冷天逸一眼,简宁微笑的向着身前一直维护自己的黎岚道别,柔和的嗓音,清瘦而略带苍白的脸上有着平静如水般的浅笑,淡淡的风姿,让简宁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弱却又透着坚强。 “没事就好,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黎岚笑着点了点头,知道简宁这是在向自己道别,只感觉心头一酸,抬手拍了拍简宁的肩膀,“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这么瘦了。” 点了点头,简宁转身闲着病房走了过去,等拿了随身的包就可以离开了,擦身而过,曾经这个让她有过希望和等待的人,又亲手残忍而恶毒的毁掉了她那最后的梦,梦碎了,人也该清醒了。 “天逸,你看到了吧,简宁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再次被简宁无视着,方素梅不甘心的抱怨着。 过去的这一年多里,这个下等人就是这样,永远都是低着头,怯弱的连话都不敢说,而正是这样,让方素梅就更加的恼火和厌恶,冷家可是首富豪门,居然有这样丢脸的媳妇,现在这样最好,孩子没了,否则方素梅还真的担心以后那孩子就和简宁一样没出息。 冷傲的身影径自的向着病房走了过去,在方素梅要跟过来时,冷天逸峻寒的眉宇挑了起来,直接的将门关上,隔绝了方素梅那喋喋不休的骂声。 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原本当天就准备离开冷家,所以只将随身的包检查了一下,确定护照、身份证都在,简宁这才转身看向站在门边,阴厉着面容的冷天逸。 不想去怨恨他,可是当看见这一张冰冷酷寒的脸庞时,莫名的,简宁却立刻想起之前在手术室里听到的话,那样的狠绝无情,那样践踏着她和宝贝的生命,连平静都无法维系,简宁冷淡的收回目光,清幽的嗓音显得无比的冷漠,“请让开。” “你要走?”紧抿的薄唇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压的很低,冷天逸目光复杂的看着瘦了很多,也冰冷了很多的简宁,一直都知道她留在冷家只是因为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他真的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孩子会早产、夭折。 “我想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吧。”简宁自嘲的勾着唇,那看似柔和清瘦的脸上表情冷的嘲讽,冷冷的低头看着冷天逸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放手,冷先生。” “简宁……”道歉的话却已然无法说出口,说出来了也没有意义了,冷天逸线条刚冷的脸庞阴沉着,深邃的黑眸里目光歉然的看着冰冷如霜的简宁,从来不知道一直那么柔和忍让的她竟然会有这样冰冷疏离的一面。 没有恨,没有怒,却让冷天逸明白这一次自己是真的伤害到了她,可是当时成浩没有到医院,如果让黎岚贸然手术,导致脐带血被细菌感染,那么晚羽就真的没有救了。 “我该走了。”要将手从冷天逸的禁锢里抽出来,可惜他却攥的紧,简宁怔了一下,不由的皱着眉头,清幽的目光冷漠的看了过来,“冷先生,脐带血你也拿走了,我想我与你已经没有用处了吧?” 只要放开手,她就会离开,冷天逸莫名的感觉到一阵不安和烦躁,峻朗的脸庞紧绷着,抓着简宁的手腕却愈加的用力,是因为愧疚吗?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是她期盼了很久的孩子。 “你这样要去哪里?”暗沉着嗓音,冷天逸皱着眉宇看向简宁,她没有文凭,大学肄业,又没有房子没有存款,她这样想去哪里? “那也和冷先生无关。”从冷天逸的眼中看出了他想要说的话,简宁冷淡的开口,用力的将手从他的大手里抽了出来,漠然的转身开门准备离开。 “简宁!”可惜当她的手落在把手上时,冷天逸却突然再次的阻止,冷厉着脸上有着一股莫名的烦躁。 “难道冷先生还想要脐带血吗?”冷嘲的开口,简宁背对着身后的冷天逸,自从遇见他,自己已经变的很低很低,几乎低到尘埃里了,他如今这样不放她离开,是因为愧疚和自责吗?可惜已经没有必要了。 “是,因为早产,脐带血分量不够,需要进行二次手术。”烦躁里,冷天逸突然的开口,冷沉的嗓音从薄唇里吐了出来,显得冷酷无比,可是当看着简宁那背对着自己,倏地僵硬的身体,冷天逸幽沉不见底的黑眸里露出浓浓的歉意,这或许是唯一能将她强行留下来的借口和理由。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冷家老宅 听着冷天逸绝情无比的话,简宁抓着门把手的小手用力的收紧,颤抖着,指尖泛白,几乎想要回头对着身后冷血绝情的冷天逸歇斯底里的咆哮。 可是习惯沉静和隐忍,让简宁却再次的压下了那愤怒的情绪,只是用力之下,那贝齿却生生的咬破了唇角,渗透出殷红的血迹。 “冷家在郊外有一幢别墅,你暂时住那里!”寒着声音,冷天逸强制的抓住了简宁的手,扳过她的身体,冷酷绝情的脸上有着不容拒绝的威势。 “如果我要走,冷先生你以为你可以拦得住吗?”怒极反笑着,简宁淡淡的勾着唇,因为微笑,那清幽的眼眸微微的弯成了月牙形,一股自嘲的冷意从眼中迸发而出,他凭什么以为到了现在自己还会任由他禁锢,为所欲为。 “简宁,你在乎的人很多!”蓦地感觉到一惊,第一次看见简宁如此的表情,虽然是冷笑着,可是那纤细的眉头轻轻的挑着,唇角微扬,原本只是极其普通的一张脸,可是此刻却突然展现出一股异样的美丽,冷天逸寒声的开口,醇厚低沉的语调危险的压低着,让简宁明白他绝对说到做到! 认识冷天逸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孤儿院的产权而妥协,之后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再之后,他利用牧斐凡来要挟自己,现在,又想要利用谁?岚姐,还是孤儿院那些无辜的孩子们? 病房的门再次的打开,黎岚和方素梅错愕的看着一起走出来的简宁和冷天逸,对着黎岚微微一笑的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简宁神情漠然的跟着冷天逸离开了医院。 南边郊区外原本是冷家之前的老宅,因为冷天逸的父亲冷靖去了花卉之乡法国,所以这老宅也就闲置下来,只留下了两个佣人打理着,五月的时节,老宅里鲜花艳丽的开放着,五彩缤纷里散发着馨香。 夜色之下,老宅在黑暗笼罩之下显得有些的阴森,两道黑色的身影利落的翻过围墙,直接的进入了老宅。 “我一定要宰了冷天逸那混蛋!”砰的一拳砸在茶几上,力度过大之下,原本玻璃茶几哗啦一声破碎,让一旁的简宁错愕的一愣,随即无奈的看着盛怒咆哮的雷熙。 怒红着一双眼,雷熙如同吃了炸药一般,一张帅气而狂野的脸上此刻却满是被怒火覆盖着,冷天逸那混蛋,竟然还敢囚禁jane,他真的以为他可以如此为所欲为吗? 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刚刚从茶几上唯一幸存下来的茶杯,御如风依旧是一身古典的淡紫色唐装,及肩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一张高深莫测的俊逸脸庞上噙着淡淡的笑,动作优雅的品着茶,并没有因为简宁的被软禁而有任何的不悦。 “如风,你怎么能还这么平静?”火爆的耙了耙头发,雷熙挫败的看着优雅无比的御如风,他就不能生气一点吗?冷天逸都这么嚣张了,真的以为jane好欺负。 “坐下,消消火。”淡色的薄唇噙着笑,御如风侧目看着身旁火气十足的雷熙,直接的身手将他拉坐下来,将手里的茶杯直接的递了过去。这才将温润如水的目光看向一旁神色平静的简宁,“冷天逸留下你,或许只是因为自责和愧疚。” “或许吧。”淡淡的开口,简宁背靠着椅子,清幽的目光环视着古朴而显得尊贵的客厅,冷天逸该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在和他有任何的关系,也不可能再怀上他的孩子,自然也不会让他第二次有机会取得脐带血。 “自责?那混蛋男人会自责,母猪都能上树了。”一口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水,雷熙讥讽的冷笑着,冷天逸会自责就不会将jane丢在手术室里,不准医生进来。 侧目看着喝光了茶又将茶杯给摔了的雷熙,火气十足的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鄙夷,张狂着一双愤怒的眼,似乎不将冷天逸给杀了绝对不会罢休,蓦然的,御如风淡然一笑,温润如同深潭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笑,雷熙不管过多少年还都是这样的火爆脾气。 刚刚那茶杯是如风喝过的吧?简宁疑惑的看着地上又被火爆的雷熙摔碎的茶杯,清幽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深思,抬起眼看向沙发上的御如风和雷熙。 “你要把jane这里的东西都给摔了吗?”笑着问着一旁依旧攥紧着拳头不解恨的雷熙,御如风笑着摇头,记得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狂傲不羁,明明一个人被四个同班的小学生围攻,被揍的皮青脸肿,却还是攥着拳头,瞪着眼,打死也不屈服的倔强模样。 “我倒想一把火烧了这里!”不满的冷哼着,可是对上御如风那如水般温和的眼神,雷熙只感觉那暴躁的怒火微微的有些熄灭,不甘心的别过脸,冷哼着抿着唇,如风就是脾气太好,jane就更是如此,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jane,你有没有想过彻底离开这里,和我们回美国去。”御如风重新的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简宁,讳莫如深的黑眸里有着睿智的光芒一闪而过,如果之前的塔罗牌推测的准确的话,jane和冷天逸之间在七年之后还会有交集。 “不和我们回美国,难道还留在这里被那混蛋糟蹋?”蹭的一下,刚刚熄灭的火气再次的涌了上来,雷熙倏地一下从沙发上一跳而起,一把抓住一旁简宁的手,英俊却怒火十足的脸上满是霸道。 “这一次就算你同意,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留在这个混蛋这里,之前就是如风拦着我,我才让你被这混蛋男人折磨了你一年多,这一次,就算你和如风都反对,我也绝对不准!” “熙,jane知道要做什么?”看着雷熙抓着简宁的手,御如风目光闪了一下,淡淡一笑的开口,可是明明还是和之前一样温润如玉般的,可是莫名的却让被盯着的雷熙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感觉。 “jane,反正我是绝对不准你留下的!”不甘心的松开手,雷熙再次的警告着眼前的简宁,唯恐她又要留在冷天逸身边。 ! 正文 第五十章 纵火离开 “我不会留下来的。”简宁平静的开口,自己不会再回来这里了,那么就让一切都断了吧,心头闪过一丝的苦涩,过去一年如同噩梦一般,不过幸好宝贝还健康的活着,虽然暂时还不能离开温箱。 “便宜冷天逸那混蛋了。”得到满意的答案,雷熙这才讪讪的走回了御如风身边坐了下来,可是难道就这样便宜那混蛋男人?越想越不甘心!至少要狠狠的揍他一顿才解恨。 “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上一次你擅自闯去冷家和冷天逸动手就引起牧易霆的怀疑了。”御如风侧目看向身旁忿忿不平的雷熙,熙的想法永远都简单的写在了脸上,明明都经历了那么多黑暗和血腥,却还是单纯的一眼就能被看透。 “那是我看到冷天逸那混蛋一时没有忍住。”对上御如风那看似温和的表情,雷熙莫名心虚的嘀咕一声,自己性子即使再火爆,再张狂,可是一对上如风,莫名其妙的就不敢违背如风的意思。 “虽然不能找冷天逸,那就让你烧了这屋子消消气。”御如风笑着开口,温润的表情此刻显得格外的温柔,隐隐的带着宠溺一般,“jane,你就假死吧,彻底断绝一切和联系。” 假死?简宁疑惑的一怔,随即明白的点了点头,也罢,这样就更好,过去的委曲求全的简宁已经死了,就让她这样了无牵挂的带着宝贝回美国。 等雷熙和御如风离开之后,简宁静静的向着楼上的卧房走了过去,黑暗的之下,那一张清瘦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沉思,宝贝还在温箱里,为了不让冷天逸有任何的怀疑,所以简宁没有离开大宅,而是选择安静的等待,等宝贝更健康一点,就永远的离开这里。 大宅只有两个打扫收拾的佣人,平日里却是住在大宅花园最北侧的一幢两层的小楼里,早上打扫时看着一地的狼籍,张妈不由的撞了撞身后的张叔,“我就说昨晚好像听到夫人在自言自语,你还不相信,你看看客厅给砸的什么样了。” “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的孩子在医院死了,夫人肯定是心里头难受,不要碎嘴,快做事!”张叔瞪了一眼张妈,快速的收拾起了杂乱的客厅。 第二天,夜里,原本忘记白天收拾衣服,张妈夜里在睡之前快速的爬起来,刚走到简宁二楼卧房的窗户下,忽然听见隐隐的哄着孩子的声音,而窗户边,一道清瘦的身影正抱着“孩子”似的摇晃着,吓得张妈顾不得衣服,风一般的跑回了小楼,脸色煞白成一片,夫人难道精神有问题? 卧房里,刚和御如风通电话,哄着温箱里哭泣的宝贝,却没有想到卧房的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简宁疑惑的打开门,这才发现狼犬“捷克”竟然呜呜的叫着,直接的冲了进卧房里,撒娇似地蹭着女主人的腿。 “捷克你是怎么过来的?”错愕的走到窗户边,远远的看向安静而黑暗的路面,从冷家的大宅到老宅这里至少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捷克是怎么过来的。 呜呜的叫着了两声,捷克昂起头,那一双眼睛里流露出骄傲无比的神色,似乎向女主人炫耀着自己的聪慧。 一连七天,大宅里不是传来狗叫声,就是听到简宁那隐隐的哄着孩子的身影,而常常又是摔东西的声音,让张妈再次深信不疑的认为简宁真的因为孩子的死而疯了,就连原本的张叔也皱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回到住宅告诉老夫人和先生。 “今天看起来要下暴雨了,等明天天晴了打电话回去,老夫人或者先生也好过来看看。”张叔最后说出了决定,和张妈一起将杂乱的客厅收拾干净。 “夫人还真可怜,瘦成那样,这会又病了,昨晚上我听到夫人在屋子里又喊又叫呢。”张妈点了点头,叹息的看了一眼二楼的卧房的方向,真的是作孽啊。 而另一边。 “谁让你推开我的!”气急败坏的咆哮着,雷熙愤怒的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御如风,原本那一张温润如玉般的俊美脸庞此刻左脸颊上却多了一道狭长的伤口,虽然上了药,可是却还是红肿起来。 “习惯了而已。”并不在意脸上的伤口,御如风淡笑的看着暴跳如雷般气恼的雷熙,因为想要烧毁老宅,所以需要在屋子里做些手脚,打电钻的时候,钻头估计是钻到了坚硬的花岗岩墙壁,钻头断掉飞了出来。 而电光火石的瞬间,一旁的御如风推开了雷熙,可惜那飞裂的钻头却划过了他的脸,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口,这也是为什么昨夜张妈听到的喊叫声。 看到御如风那完美无缺的脸上突然鲜血淋漓,雷熙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我已经不需要你保护了!” 暴躁的低吼,雷熙砰的一下将手里的药瓶给摔在了地上,气恼的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自己已经不是当年孤儿院那个被人人欺负的顽劣小男孩,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如风的保护了,为什么他还是这样,每一次遇到危险都是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也想要保护他,保护这个将他从孤儿院带走,明明也只有十三岁,却收养了自己这个七岁孤儿的朋友兼家人。 还是一样的火爆脾气,和当年一模一样,又倔又烈,御如风笑着看着离开的雷熙,抬手抚上了脸颊上的伤口,钻头差一点就划到了眼睛,所以雷熙才会这么的愤怒生气,可是他却不明白,宁愿自己受伤,甚至真的伤残了眼睛,自己也无法看着雷熙在他的面前受伤。 入夜,果真是雷声大作,风呼啸的刮着,不时的有闪电如同银蛇一般撕裂了天空,暴躁的狂风在轰鸣的雷声里卷积着,似乎要摧毁一切可以摧毁的东西,可是这样大的雷声,这样让人感觉到恐惧的闪电,可是天气去暴躁的没有落下一个雨点。 凌晨两点,简宁静静的看着这住了一个星期的大宅,静静的将点燃了卧房的窗帘,片刻之后,火苗倏地蔓延开来,从里面锁上了所有的门,简宁一身黑色的劲装,利落的从二楼的窗口跳了下去,而狼犬“捷克”也矫健的跳下窗口,和女主人一起飞快的消失在了黑夜里。 !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死亡序章 风助长了火势,而事先也在老宅了动了手脚,不消瞬间,大火已经铺天盖地的将老宅给车里笼罩在火苗之下,而因为雷声大作,风声肆虐密实的掩盖了燃烧的声音,已经睡着的张叔和张妈浑然不知道老宅正在火光里炽热的燃烧着。 酒吧。 牧易霆看着冷沉着脸庞,漠然灌着酒的冷天逸,再看着一旁原本总是温和优雅的阎成浩却也板着俊逸的脸,一声不响的吸着烟,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憔悴和疲惫,眉头紧锁着,似乎压抑着无尽的烦躁。 “你这样一直将简宁住在老宅里也不是办法,她还有她的生活。”牧易霆冷淡的开口,视线看向一旁忽然脸上温度连降了好几度的冷天逸。 “不要吵我!”阴冷的丢过话,冷天逸径自的端过酒杯坐到了角落里,阴霾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片的霜寒和凝重,说不清楚的烦躁感觉和窒闷感觉压在了心底,原本计划好了一切,以简宁的性格,她会带着孩子离开,而自己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和孩子过的很好,可是这样的变卦之下,冷天逸狠狠的仰头灌了一口烈酒,阴鹜的眼中更是一片的阴寒和冰冷。 “易霆,你不明白,这都是我的错。”阎成浩苦涩的笑着,英俊的脸上带着落拓的挫败和愧疚,吐着烟圈,白色的雾气环绕之下,眉宇深深的锁住,“我竟然将自己的病人丢在了手术台上。” “那是没有办法的选择!”牧易霆沉声的开口,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那样的时候,不管是天逸,还是成浩,如果选择的是晚羽,他们就必须这样做,必须牺牲简宁和她的孩子。 “有时候你比我这个当医生的还冷血无情。”阎成浩沉重的叹息一声,就是因为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选择,才会感觉到更加的自责和痛苦,简宁是无辜的,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完成的家。 可是天逸利用了她孤儿院出生的背景,利用了她对完整家庭的渴望,自己竟然还曾叫说过要当她孩子的干爹,阎成浩突然感觉到无比的讽刺,简宁信任着自己,可是自己却在手术室里就那样冷酷的离开,如果不是这样,或许孩子不会死去。 “那你就去道歉,取得简宁的原谅。”牧易霆一针见血的开口,目光里多了一份的锐利,成浩和天逸都在逃避,他们都不敢去见简宁?什么时候,他们变的如此的心善软弱了? 如果道歉可以挽回一切,就算是刀山火海自己都会去道歉,可是事实已成,什么样的道歉都会显得无比的苍白和疾风,阎成浩侧目看了一眼角落阴霾着脸庞喝酒的冷天逸,简宁失去了孩子,天逸也同样失去了,以前或许还不会在意,可是真的失去的时候,才会突然警觉到,其实大家都期盼着这个小宝贝的出生。 那样一个完全不出色,甚至可以让人忽略的女人,却就这样深深的扎根在了自己好友的心里,那样一个柔弱到甚至有些怯弱的女人,不但让斐凡那狂傲不羁的弟弟用心相待,甚至连天逸这样深爱着晚羽的男人也会心烦意燥。 牧易霆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其他人也就算了,成浩可是医生,手术有成功也有失败,见惯了生死,可是这一次却连成浩也陷进去了,如此的自责,甚至一直都没有再去医院,牧易霆峻冷的脸上虽然还是一片的沉寂,可是心里头却再次的坚定,以后绝对不会碰感情。 突然手机铃声尖锐的响了起来,冷天逸疑惑的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沉声的开口,“柳妈,什么事?” “先生,不好了,刚刚张叔打来电话,老宅着火了,夫人还在里面!”电话里,总是温和慈爱的柳妈急切的开口,声音夹带着哭腔,“先生你快过去看看吧!” 啪的一下手机掉了下来,冷天逸脸色阴厉的几乎骇人,对上一旁阎成浩和牧易霆投过来的目光,哑着嗓音道:“老宅着火了。” “什么?”错愕的愣住,几乎在同时,阎成浩快速的追上冷天逸的身影向着酒吧外狂奔了过去,片刻的时间,牧易霆将车速提到了最高,风驰电掣的向着冷家老宅的方向飞驰而去。 暗夜电闪雷鸣着,呼啸的狂风助长着火势,因为在南郊,等消防车赶到时,整幢大宅已经烧的倒塌了,一声巨大的雷声之后,暴躁了一晚上的恶劣天空终于磅礴的下起了大雨,可是等张叔和张妈发现大火时已经烧了三个小时,而等着消防车赶过来又是一个小时。 黑暗里大宅烧的只余下残骸,倒塌着,不要说人了,不管屋子里有什么也都烧成灰了,“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张妈撑着伞,有气无力的开口。 “等先生来了再说!”如果不是雷声和风声,或许张叔会早一些发现起火,可是等他们发现时已经太迟了,整幢大宅如同火球一般,相救也救不了。 当牧易霆的汽车赶到时,消防车已经离开,只余下众人在勘察现场,企图从卧房里找出原本该睡在里面的女主人,可惜大雨倾盆的下着,原本该是古老的大宅此刻已经是一片废墟堆积着。 冷峻的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冷天逸攥紧拳头,浑然不在乎倾盆的大雨,一步一步向着废墟走了过去,大雨瞬间湿透了黑色的西装,黑发贴在了那冷酷霜寒的脸庞上,勾勒出一张森冷阴霾的面容。 “冷先生,很抱歉,我们来的时候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了,幸好刚刚下了大雨,否则只怕连废墟都不剩了。”消防队的中队长快速的向着冷天逸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他紧绷的阴霾脸庞,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觉席卷而来,阴沉阴沉的,几乎都无法呼吸。 “起火原因是什么?”紧抿的薄唇张动着,暗哑的嗓音从唇里吐了出来,双手攥紧成了拳头,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冒着烟的废墟,冷天逸压抑着胸口那铺天盖地的复杂情绪。 !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五十二章 再次归来 “初步勘查是认为纵火,因为火势太大,烧的太厉害,起火点应该是二楼的卧房,所有的门都从里面反锁着,废墟暂时还清理不出来,不过冷先生请做好心理准备,夫人只怕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对上冷天逸那鹰隼般迫人的黑眸,中队长困难的开口,话音刚落下,倏地感觉到一股阴骇震慑的威势要而来,让中队长不由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可这样的大火,又是人为纵火,大门窗户都从里面反锁着,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都是冷夫人自杀引起的。 “队长,这里发现了一具骸骨,烧的太严重,只剩下骨头和灰烬了。”一个队员大声的开口,终于在扒开了卧室方位的废墟之后,找到了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也是这一次火灾的纵火者。 “先生,你不要太难过,夫人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不太正常。”看着阴沉着脸庞的冷天逸,张妈走过来开口道:“真的,夫人每天都会摔东西,晚上会一个人在窗口自言自语的哄孩子,,有时候又会大喊大叫,夫人应该是太思念死去的孩子,才会想不开放火自杀的。” 同样站在雨中,阎成浩无力的靠在前车的车门前,听着张妈那一声声的叙说,只感觉自己那修长的双手此刻却血淋淋的沾满了简宁和孩子的鲜血,是自己害死了她的孩子,是自己逼疯了她,导致简宁最后放火自杀。 锐利的黑眸缓缓的闭上,遮掩住了眼中那复杂难懂的情绪,许久的沉默,大雨之中的冷天逸几乎成了石像一般,纵然再多的后悔,再多的愧疚都已经太迟了,孩子是她的一切,是她在冷家隐忍了一年多的动力,如今孩子没有了,她才会离开的如此决绝,这就是简宁,那个看似柔弱可是骨子里却透露着倔强的女人。 !!!!!!!!!!!! 七年之后。 七年的时间说很长,说短却也很短,时光如梭,机场,喧闹异常,来来往往的旅客不时的交谈着,五月的阳光已经很明亮,白花花的光芒晃着人的双眼,湛蓝的天空在阳光之下显得更加的明亮空旷。 “妈咪,克克帮你拿行李,克克是男人、是绅士,怎么可以让妈咪自己动手拿行礼呢?”软糯糯的嗓音异常的稚嫩,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带着鸭嘴帽,努力的拖着和自己一般高的行礼,短袖T恤下,那奶白的如同莲藕一般的粗壮小胳膊用力的拽这行李,努力的展示着自己的绅士风度。 “克克,你还是小男孩,算不上男人。”柔和的嗓音格外的悦耳,波浪的长发被扎了起来,露出一张娇小而雪白的脸庞,带着黑色墨镜遮挡住了那一双幽深的眼眸,只余下那淡淡的笑容在樱红的嘴角,看起来却完全不像是小男孩的母亲,倒像是姐弟一般。 “可是哥哥说了,克克和妈咪来亚洲,克克要代替哥哥、雷叔叔、风叔叔照顾妈咪,难道妈咪嫌弃克克现在只有四岁,可是克克每天都有努力喝牛奶,一定可以长的和人猿泰山一样高大魁梧!” 因为使劲拖着行李而憋红的小脸抬了起来,帽檐之下,那粉嘟嘟的帅气小脸上满是哀怨,眨巴着一双乌黑的眼瞳,指控的看着要抛弃自己的妈咪。 “妈咪没有要抛弃克克,妈咪只是说如果我们再挡在这里,后面的乘客会着急的。”女人无奈的笑着,回头指了指小男孩身后那排起的长龙队伍。 “可是没有人会因为克克的绅士风度而责怪克克的?”放下过重过大的行礼,小男孩软软的语调,转身看向身后那长长的队伍,露出无比自信的表情,“大家不会怪克克,对不对?” “嗯,我们不赶时间,小绅士真懂事。” “是啊,你慢慢拿行礼,我们不急的的。” 被那样纯真可爱的小男孩注视着,原本即使等的交集的人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现在哪里有这么懂事可爱的小孩子,这么小就知道给妈咪搬行礼。 “看吧,克克就知道会是这样。”人小鬼大的一耸肩膀,小男孩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再次的转头看着那高大笨重的行李,鼓起了小脸,用力的拖住行李向着通关口走了去。 “克克,妈咪渴了,你去帮妈咪买瓶水回来。”简宁微笑的开口,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动售货机。 “为妈咪效劳是克克得荣幸,优秀的绅士怎么可以让女士付钱呢。”快速的阻止了简宁拿钱的动作,简克克迅速的向着自动售货机跑了过去,小小的身体软绵绵的奔跑着,看起来无比的可爱。 “抱歉了各位。”对着身后的众人歉意的颔首,简宁快速的拿着行李走到了机场出口,再被克克这样拖下去,只怕机场的保安就要出来干涉了。 “这边,这边,雷熙出来了,快过来,相机准备好!” “啊,雷熙,雷熙看这边,看这边!” “各位,请不要拥挤,请保持秩序!” 忽然,机场最右侧的VIP通道外传来疯狂的叫声,兴奋至极的粉丝们疯狂的大叫着,挥舞着手里的海报和鲜花,爱恋痴迷的目光看向即将出关的国际巨星——雷熙。 “妈咪,雷叔叔都没有克克帅!”机场门口,听着那边的欢呼喊叫声,简克克满的哼了一声,粉嫩帅气的小脸上嘴巴一扬,努力的拖着巨大的行李走了出去,这些女人一点审美观都没有! “等克克长大了一定比雷叔叔帅。”看着无比鄙夷的小男孩,简宁忍俊不禁的笑弯了嘴角,在岛上的时候就是如此,雷熙脾气火爆,而克克虽然稚嫩,却总是气死人不偿命,所以导致整个岛上,到处都是这一大一小争风吃醋,不斗个你死我活绝对不罢休。 “克克现在就比雷叔叔帅,只有风叔叔会认为雷叔叔比克克可爱!”眯着乌黑的眼睛,简克克不满的再次回头对着雷熙出关口的方向皱了皱鼻子,扮了个顽皮的鬼脸,小手用力的拖着行李,一手牵着简宁的手离开机场。 黑色的T恤和同样黑色的长裤,有些长的刘海遮挡住了额头,带着墨镜,雷熙痞子味十足的抿着唇,一想到公司竟然让自己接了【寻集团】的汽车广告代言,整个人就火爆的就差将公司给烧了,如风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让自己答应代言。 不过过了七年,雷熙可没有忘记当年在手术室里冷天逸那没有人性的话,真是疯了!jane完全不在乎,如风也无所谓,甚至连小墨也不在乎那个曾经放弃自己生命的父亲,妈的,那自己干嘛一头的恼火,冷天逸又不是亏欠自己! (简克克不是冷天逸的儿子,呵呵,小鬼很是会捣乱,第一次出场就要是破坏冷天逸和白晚羽的订婚宴,O(∩_∩)O~,亲们,周末愉快!) 第五十三章 奢华订婚 “雷,准备出关了。”身为雷熙的经济人,谷莲依快速的走了过来,一身干练的而简约的职业套装,一丝不苟挽起的头发,妆容精致得体,看起来给人无比的精明。 虽然雷熙在娱乐界脾气火爆,可是那股落拓不羁的狂野性格,性感无比的嗓音,让雷熙这么多年来越来越火,直接跨越到了巨星的顶峰,而一身让人炫目的舞技,更是引领了无数少男少女们疯狂的痴迷。 “嗯。”依旧是冷哼的应了一声,雷熙快速的向着向着关口走了过去,一米八五的结实身躯在黑色T恤之下显得异常的结实饱满,露在外面的古铜色肤色更是让无数的女人尖叫呐喊,虽然脾气暴躁,人也是狂傲冲动,可是这样的性格却独独让粉丝感觉到雷熙的真实,比起寻常艺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虚伪,雷熙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般的蒸蒸日上。 !!!!!!!!!!!!!!!!!!! 【寻集团】总裁冷天逸的订婚宴几乎成为了整个兰迪市最大的新闻,大篇幅的照片和报道几乎涵盖了所有的杂志和报纸的头版头条。 可是国际巨星雷熙的到来终于打破了这一条订婚喜讯雄霸报纸杂志的地位,一跃成为了最新的头版头条。 酒吧。 “明天可就是订婚宴了,天逸,这可是你的单身告别夜。”阎成浩笑着开口,举起了酒杯,刚要喝,忽然余光不经意的扫过一旁调酒师放在吧台角落里的杂志,原本俊逸温和的脸庞上表情一变。 几乎带着急切,阎成浩快速的拿过了杂志,封面上正是在机场拍下的国际巨星雷熙,也是这一次【寻集团】汽车的广告代言。 一身黑色的T恤,简单的牛仔裤,可是却将雷熙那落拓不羁的狂野之息展露无遗,俊朗的五官深刻而分明,那一双大眼似乎夹带着不耐烦的火气,让雷熙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随时会燃烧起来的感觉。 可是真正吸引阎成浩的却是那照片的最下角,一个小男孩正带着鸭嘴帽,而旁观牵着小男孩的女人只照到了一小半的侧面,戴着墨镜,嘴角微扬,熟悉的轮廓让阎成浩整个人如同石化般的站在了原地。 “都过了七年了,成浩。”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冷幽的目光扫过杂志封面,面色沉重的看着一旁的阎成浩,七年了,从简宁纵火之后,成浩那总是温和优雅的脸上却在不经意之间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冷沉和阴霾。 “是啊,只是相似的一个人而已。”明明只是一个侧面,明明知道不可能是简宁,可是在目光掠过的那一瞬间,心竟然砰砰的加快了跳动。 阎成浩俊逸的里里脸上覆盖上一层阴霾之色,举起酒杯,整整一杯子烈酒就这样一饮而尽,灼烧的胃似乎才能化解那沉寂了七年的愧疚和自责。 那不是简宁!冷天逸冷酷漠然的脸上目光锐利的扫过被丢在一旁的杂志,虽然那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小侧面,可是照片里的女人笑的却是那么的自信,墨镜虽然遮挡住了她的眼,可是冷天逸却可以判断墨镜之后必定有一双幽沉而精明的眸子,这样张扬的人和简宁相差太多了。 鹰隼般的黑眸沉寂下来,那一夜的大雨,那燃烧的废墟似乎又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那个柔弱隐忍的女人离开的却是如此的决绝,冷天逸握着酒杯的手用力的收紧,啪的一声,太大的力度之下,玻璃杯应声裂开,尖锐的玻璃之间的扎进了掌心里,鲜血在瞬间渗透而出。 天逸!牧易霆和阎成浩同时看了过去,却只见冷天逸冷然的站起身来,黑色的伟岸身影冷酷的向着酒吧外走了过去,昏暗的光线笼罩之下,那颀长的身躯却似乎被一层阴冷覆盖着,无形里有着拒人千里的冷酷和绝情。 “天逸比七年前更加的冷漠寡言了。”阎成浩再次的举起酒杯,有些事错了就错了,再回首,纵然如何的懊悔也无济于事,天逸为了给晚羽手术,牺牲的是自己的孩子,还有一个无辜的女人。 何止是天逸,牧易霆看着独自灌着酒的阎成浩,自从七年前开始,成浩已经再没有去过医院,就这样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放弃了他拿了多年的手术刀。 酒吧外黑暗的巷子里,冷天逸背靠着粗糙的墙壁,幽冷的目光看着暗黑一片的天幕,点燃了香烟,却没有吸只是静静的夹在修长的指间,那被玻璃划破的掌心依旧一滴一滴的滴落着殷红的鲜血。 七年,一晃却已经七年了,薄唇紧抿着,冷天逸缓缓的闭上幽沉的黑眸,峻朗如同雕刻师完美杰作的脸庞完全被黑暗覆盖着,那英挺的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似乎缠绕着多年来的痛和悔。 五月八号,阳光明媚。 希亚酒店是整个兰迪市最大的五星级海景酒店,奢华而尊贵的装饰,一流的服务,最顶级的厨师,让希亚酒店几乎成为了所有重要宴会的最佳选择点,而希亚酒店也正是【寻集团】下属的版图。 飞扬的钢琴声回荡在酒店外的庭院里,绿草如茵,一束束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玫瑰将整个庭院装饰的如同花海一般,白纱飞扬着,草坪上长长的桌子上铺放着雪白的桌布,美酒佳肴摆放其中,让前来参加订婚宴的宾客可以有最顶级的享受。 第五十四章 我家爹地 “嫂子,你一定会成为最美丽的新娘。”冷菱菱谄媚的笑着,看着一身白纱的白晚羽,莫名的想起七年前简宁那一次的婚礼,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染上恶毒,“哥一直都只爱你一个人的,简宁那一次的婚礼寒酸的和这一次根本无法可以比。” “是吗?”白晚羽温柔至极的笑着,看着镜子里有些过于清瘦和苍白的脸,虽然做了一次手术,可是因为脐带血分量不够,白晚羽身体虽然恢复了一些,可是比起普通人还是要纤弱一些。 可是自从简宁死了之后,天逸对自己却是越来越冷淡,虽然依旧呵护有佳,可是他的心似乎枯死了一般,整个人所有的经历都投身到了【寻集团】的工作上,疯狂的忙碌着,每一次回到冷家都已经过了凌晨,他分明就是在意死去的简宁。 不过简宁已经死了,死人是永远争不过活人的,白晚羽那看似纯净善良的脸上缓缓露出得意至极的笑,勾着丹凤眼,眼中满是毒辣、阴狠。 “那当然了,否则当初哥怎么会娶简宁,那都是为了嫂子你,好了嫂子,我们出去吧,时间差不多了。”拉了拉身上粉色的礼服,冷菱菱笑着扶起白晚羽,这才是冷家的媳妇,如此的高贵,如此的美丽,简宁那个丑小鸭,下等人根本无法比。 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服,冷天逸傲岸的身影静静的站在窗口,湛蓝的天幕之下,阳光明亮的洒落下来,光与影在那峻朗高贵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深沉的思虑,幽沉的黑眸里目光冷傲的注视着窗户外。 盛大的订婚被誉为顶级的盛宴,商场名流,富豪政客,而因为白晚羽是牧易霆名誉上的妹妹,所以黑道之上来了不少的人,黑压压的一片黑色西装站满了酒店内外。 “果真称得上王子公主级别的婚宴那!”一道嘲讽的不屑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牧斐凡嘴角勾着笑,懒懒的靠在门框上,狭长的桃花眼里勾着阴冷无情的光芒,“比起当年阿宁的婚礼,冷总裁果真是大手笔,区别对待。” 冷冷的转过身里,傲然冰寒的脸上是一派的冷漠,冷天逸鹰隼般的黑眸对上牧斐凡那年轻却带着阴狠冷怒的视线,波澜不惊的峻颜依旧没有一点的波动,没有因为牧斐凡的不请自来而有任何的在意。 一股压抑了七年的愤怒猛的从胸口蹿了上来,牧斐凡俊美阴邪的脸上表情倏地愤怒起来,可是却又被狠狠的压抑下来,只余下那不及眼底的冷笑。 “那我就预祝冷总裁订婚愉快!”向着冷天逸走了过来,牧斐凡面带着邪魅不羁的笑,可是懒散的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却狠狠的攥成了拳头。 在赛斯学园全封闭的情况之下,他用心的去学习一切的商业知识,不断的强大自己,就是为了可以早一天回到兰迪市,可以将简宁从冷家这个牢狱里带出来了。 可是两年前,当自己兴致冲冲的回到兰迪市,迎接他的却是简宁已经死了五年的消息,孩子夭折在手术室,一把大火彻底了断了她的一切,那个曾经温柔对自己露出微笑的女孩,那个总是给自己无比宁静的女孩就余下那冷家老宅的一堆废墟。 “冷总裁最好努力经营着【寻集团】,否则有一天破产了,怕是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活的。”冷邪的丢下警告的话,牧斐凡懒懒的笑着,眼中一片冰冷,看着依旧岿然不动的冷天逸,怒从心中来,出其不意的猛然挥过去一拳。 冷傲的黑色身影利落的一个后退,冷天逸寒着面容,抬手精准的挡下了牧斐凡的拳头,漠然的挑起眉宇,“看来在赛斯学园学了不少,只是还差了一点。” “冷天逸!”牧斐凡终于按捺不住的低吼出声,迅速的向着冷天逸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一时之间,屋子里,两道颀长的身影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拳来脚往之下,牧斐凡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可是冷天逸依旧冷沉着面容,不急不忙的挡下牧斐凡的进攻。 “够了!”看着出手越来越没有分寸的牧斐凡,冷天逸寒声开口,冷厉的一记左直拳直接的将牧斐凡逼退了几步,漠然的收起攻势,冰冽的目光看着忿忿不平的牧斐凡,冷酷的开口,“有精力就在商场上见。” “我会打败你的,冷天逸,我不会让阿宁就这样枉死的!”收起了那份怒火和恨意,牧斐凡瞬间恢复了优雅得体的贵公子模样,邪魅一笑的转身向着房间外走了去,桃花眼里有着无比的坚定之色,穷其一生,他也不会放过那些害死阿宁的人! 沉默着,听着牧斐凡那占有式的宣告,冷天逸一直都是冷沉的脸庞上突然表情阴沉了几分,紧抿的薄唇冷冷的丢出让牧斐凡几乎再次要勃然大怒的话,“简宁从始至终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牧斐凡!” 英俊非凡的脸庞上笑容狰狞的扭曲了一下,牧斐凡背对着身后的冷天逸,忽然朗然的笑出声来,“那又如何?如果阿宁泉下有知,她必定会后悔今生和你相识,。” 随着结婚进行曲的想起,碧绿的庭院里白色的长椅上已经坐满了准备观礼的客人,红地毯绵延的伸向台子前,一片安静里,一身雪白的婚纱之下,白晚羽挽着牧易霆的胳膊,一步一步向着正前方的冷天逸走了过去。 “新娘好漂亮!”看着宛如仙女般美丽纯净的白晚羽,四周的宾客发出阵阵的赞叹声,却也不得不感叹冷天逸将人保护的极好,不管是媒体,还是这些宾客见过白晚羽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白色的头纱之下,白晚羽嘴角勾着幸福至极的笑,看了一眼宛如王者般冷傲站在前方的冷天逸,只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加快跳动着,妆容美丽的脸上滋生出得意和骄傲,天逸是自己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爹地,你要结婚吗?克克怎么不知道!”就在所有人都将祝福的目光看向站在花架之下的冷天逸和白晚羽时,一道稚嫩的声音满是奇怪的从角落里传了过来。 带着鸭嘴帽,咬着棒棒糖,牛仔的背带裤下,简克克一脸疑惑的走了过来,仰起头,露出那一张无比幼稚却显得可爱至极的小脸,瞅着一脸漠然的冷天逸,随即甜甜一笑,“爹地。” 第五十五章 克克无敌 所有宾客都一片错愕,不敢相信的看着这突然走出来随便叫爹地的小男孩,而身为伴娘的冷菱菱则快速的走了过来,瞪着打断订婚宴的简克克,恶狠狠的训斥着,“小鬼,谁让你来恶作剧的,快走!” “欧巴桑,你是谁啊?”歪着头,简克克那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无辜至极的光芒,眨了眨眼,忽然露出宛如恶魔般的笑容,“欧巴桑,你不用刻意引起克克注意的,克克是不会喜欢的你,克克只喜欢妈咪一个,你不用多费心机了。” “欧巴桑?”冷菱菱一下子如同吃了炸药一般的尖叫起来,快速的一个上前,一手向着简克克抓了过去,这个该死的小孩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定是哪个女人嫉妒嫂子,所以想要破坏订婚宴! “男女授受不亲,欧巴桑,不要随便非礼克克,克克晚上会做噩梦的。”一脸害怕的开口,简克克快速的窜到了冷天逸身边,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一张峻冷冰寒的脸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终于得出了什么重要的结论。 “没有克克帅,也没有克克可爱,爹地,你继续结婚,克克要回家了。”似乎很是放心冷天逸并没有自己帅气可爱,简克克吧唧着嘴巴里的棒棒糖,随即如同小王子一般径自的转身离开。 “你妈咪是谁?”寒声的开口,冷天逸阴霾的目光打量着要离开的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希亚酒店位于海边,四周都是商业区,所以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自己来的,一定有大人陪同。 被冷天逸的问题引起了莫大的兴趣,简克克快速的回过头来,一脸自豪的拍着小胸脯,一手拿着棒棒糖,兴奋的开口,“妈咪是最全世界最漂亮的妈咪,是克克要保护的人,爹地你快点结婚吧,这样妈咪就是克克一个人的了,克克走了哦,爹地你不用送我的。” “你会自己回去?”冷天逸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无比仰慕自己妈咪的小男孩,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可是冷天逸还是清楚的从他的眼中感觉出了一股的排斥,他是故意来破坏订婚宴的。 “当然,克克遗传了妈咪的智慧,自己会坐公车。”骄傲的一扬下巴,简克克再次的咬着棒棒糖,夸赞自己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简宁。 酷酷的咬着棒棒糖,一手插在背带裤口袋里,简克克忽然看了看白晚羽,那大大的乌黑眼睛里露出浓浓的笑意,“阿姨,你可要看好爹地,克克不想爹地结婚之后还来缠着妈咪,妈咪是克克一个人的,阿姨,你要不择手段的看住爹地哦。” 不择手段四个字让白晚羽那头纱之下的美丽脸上多了一份的恶毒,虽然眼前的小男孩看起来幼稚,可是白晚羽却莫名的感觉到他的话确实故意针对自己的。 “阿姨的鞋跟好高呀,可要站稳了,否则推倒别人就不太好了。”简克克小手托着下巴,人小鬼大的劝告着,cha在裤袋里的小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一道蓝色的光芒隐约的从手中迸发而出。 大功告成!简克克眯着眼,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人小鬼大的对着一直漠然着面容的冷天逸拜拜手,“爹地,我走了哦,你继续结婚吧。” “小弟弟,你一个人出来,你妈咪肯定会着急的,叔叔借电话给你打给你妈咪报一声平安,好不好?”阎成浩温和轻笑的走了过来,俊逸儒雅的脸上满是温暖和亲切,将手里的手机递到了简克克面前。 简克克瞄了一眼阎成浩掌心里的手机,不屑的哼哼着,随后语重心长的规劝,“叔叔,骗小孩子可是要要长长鼻子的哦,不要想用这样的方法拿走妈咪的手机号码,克克才没有那么笨呢!叔叔,妈咪只喜欢克克,所以叔叔不用白费心机了” 顿时无语,阎成浩摇头笑了起来,对着一旁漠然着脸庞的冷天逸无奈的一耸肩膀,反正是天逸的儿子,就由天逸自己来搞定吧。 “我要回家了,否则妈咪一生气,后果可是非常非常严重的。”简克克人小鬼大的连连点头,似乎想到简宁生气时的模样,小脸上不由皱成一团,都是雷叔叔怂恿的,如果妈咪知道自己来这里了,一定会将自己空邮回岛上。 皱着粉嘟嘟的小脸,简克克快速的跑下红地毯,牧易霆对着冷天逸点了点头,暗中却已经有人快速的跟了过去。 被打断的订婚典礼再次的举行,冷天逸若有所思的看着简克克离开的方向,这个小男孩究竟是谁? 竟然还有人跟踪自己?当自己是吃素的吗?简克克一脸不爽的挑了挑眉头,随即向着公车走了过去,丢了一枚硬币,一屁股坐了下来,瞪大一双眼瞅着跟在自己身后走上来的一个黑衣男人,让你跟踪克克,你已经被克克发现了! 虽然被一个无比可爱的小孩子瞪大眼睛盯着并没有多少的震慑感,可是负责跟踪的大山那刚正粗犷的脸上表情还是诡异的扭曲了一下,别过头,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乘客。 闹市区,下了公车,简克克目光滴溜溜的流转着,忽然锁住前面一个肥胖的,看起来无比凶悍的女人,小脸上露出无比恶毒的笑容,快速的跑了过去。 一看都简克克加快了脚步,大山也立刻迈大了步子追了过去,脚步一个急刹车,简克克忽然回头对着跟过来的大山露出无邪而天真的表情,那肉呼呼的小手却向着眼前胖女人的臀部直接的掐了过去。 这么小的孩子就是色鬼了?大山愣愣的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伸出咸猪手的简克克,这边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旁被掐了屁股的胖女人一脸凶悍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一旁无比天真可爱的简克克一眼,随即大步的一个上前。 “色狼!流氓,让你掐老娘屁股!”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大山的脸上,胖女人恶狠狠的瞪着眼,“不要以为你小子是黑帮的,老娘就怕你了!” 第五十六章 订婚失败 被打懵的大山足足愣了半晌,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四周都围满了义愤填膺的路人,而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山快速的寻找着简克克,可惜哪里还有刚刚的小男孩! 遭了!自己将人给弄丢了!一脸的懊恼,顾不得发飙的胖女人,大山快速的转身离开,却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却被看成了畏罪逃跑,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打流氓! 一刹那,原本围着的路中都挥去了拳头,角落里,扯了一嗓子的简克克收起手机,关掉了通话上的扩音功能,“风叔叔,谢谢。” “快回家去,否则你妈咪知道你溜出来去冷天逸的订婚宴上捣乱,简克克,你就准备挨揍吧。”手机另一头,御如风无奈的笑着,对于这个岛上出产的小恶魔实在是彻底无语。 “哥哥呢?哥哥今天身体好一点了没有?”后怕的瑟缩了一下稚嫩可爱的小脸,简克克无比心虚的笑着,“风叔叔,我要和哥哥说话。” “小墨睡了,你乖一点,不要和你雷叔叔胡闹知道吗?”御如风回头看向玻璃走廊处睡着的小男孩,异常苍白的脸泛着病弱,五官纤细而柔美,静静的睡着了,如同不谙尘世的小天使一般,可惜当年以为健康的孩子却还是因为早产导致了身体无比的虚弱,甚至不能劳累,需要用心的调理着身体。 希亚酒店,简克克突然到来和突然离去,如同婚礼的插曲一般,虽然宾客都是无比的好奇,可是却也没有人敢多议论,倒是冷天逸依旧冷沉着峻朗的面容,睿智幽沉的目光看向简克克离开的方向,想要知道那小男孩的身份,只能等易霆派过去的人回来汇报了,只是…… 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闪动了一下,只是冷天逸却有一种感觉,这个小男孩不简单,想要跟踪他找到他的住址只怕不会成功。 被打断的订婚典礼重新的开始,悠扬的钢琴声再次的响起,随着司仪的主持,白晚羽刚转过身来,突然感觉脚下重重的崴了一下,原本六厘米多高的鞋跟诡异的断裂。 “啊!”惊恐的喊叫着,白晚羽努力的想要稳住身体,可是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一般,众人视线里,只感觉那穿着白纱的新娘尖叫一声,人却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台阶下。 “晚羽?”冷天逸从沉思里回过神来,迅速的搀扶起摔在地上的白晚羽,目光扫过她的鞋跟,整齐断裂的切口完全不是意外,而是认为,一刹那,脑海里浮现出简克克那酷酷的小脸,是他做的? “脚好痛!”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白晚羽痛的狰狞了脸,那雪白的脚踝此刻却因为这样的崴倒而狠狠的扭伤了,片刻的功夫却已经红肿一片。 “别动,我检查一下。”阎成浩看了一眼扭的异常严重的白晚羽,手刚按揉上她的脚踝,却已经痛的白晚羽煞白了脸,连连的倒抽着气,温和俊逸的脸上划过一丝的疑惑,这台阶也只有十厘米高,怎么扭的这么严重。 “好痛,天逸。”刚一动,痛楚立刻蜂拥的从扭伤的脚踝处传遍全身,白晚羽哽咽着开口,紧紧的抓着身旁冷天逸的大手。 “伤到骨头了,先去医院,需要拍CT片确认有没有骨折。”阎成浩对着冷天逸点了点头,很严重的扭伤,没有半个月的时间估计无法痊愈,今天的订婚宴只能先结束了。 原本奢华的订婚典礼就这样因为新年脚踝的严重扭伤而导致半途结束,宾客们面面相觑着,最终还是沉默的离开。 公寓是一幢两层带前院和后院的屋子,简克克偷偷的瞄了一眼无比安静的院子,这才猫着腰推开门,轻轻的走了进去。 “哇,妈咪,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一推开门,赫然看见站在门口的简宁,简克克快速的拍着小胸膛,一脸被惊吓的可恶模样。 “克克,你去哪里了?”简宁白皙柔嫩的脸上露出无比柔和的笑,带着宁静的眼眸看着眼前的简克克,虽然看起来是无比的温柔恬静,可是那笑容里却隐约着有着一份的让人无法遁形的聪慧和精明。 “克克去熟悉四周的环境了,毕竟克克和妈咪要住一段时间,克克当然要熟悉一下环境,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克克也能第一时间保……保护……妈咪……”原本流畅的话此刻却结巴着,简克克目瞪口呆的看着客厅电视上的现场报道。 “我明明事先勘查了地形,没有看到电视台啊?”嘟着脸颊,简克克一脸被欺骗的愤慨,一定要告诉哥哥,让他黑了这家电视台,自己分明没有看见摄像机和记者啊,怎么就原形毕露了。 “妈咪克克只是去看热闹,真的没有破坏哦。”无辜至极的笑着,简克克拉着简宁的手撒娇着,看着已经收拾干净,显得无比温馨而舒适的公寓,不由快速的开口,“妈咪,克克去看自己的房间。” 看着溜走的简克克,简宁无奈的笑着,“妈咪,克克有替妈咪报仇哦,妈咪,克克是不是很厉害,已经可以保护妈咪了!”不甘心的回过头来,简克克一脸谄媚的笑着,幼稚粉嫩的小脸上满是酷酷的骄傲。 “新娘脚踝扭伤送医院治疗……简克克!”随着新闻的报道,简宁错愕一愣,随即挫败的看向已经一溜烟跑向楼上的简克克,电视屏幕里,冷天逸还如七年前一般的峻冷傲然,唯一的改变似乎比起七年前更加的冷沉内敛,那刚毅的黑眸,紧抿的薄唇,无一不显示着他冷酷孤傲的一面。 而被抱在怀抱里的白晚羽一身洁白似雪的婚纱,娇弱可人的偎依在冷天逸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走向一旁的汽车,清宁柔和的脸上表情依旧淡然而平静,简宁关上了电视,一回头,这才看见楼梯口前,简克克正眨巴着一双眼,带着担心瞅着自己。 “妈咪,你还有克克和哥哥。”软软的语调甜腻的响了起来,简克克慢慢的走向了简宁,莲藕般的小胳膊抱住简宁的腰,将小脸亲密的蹭在了她的小腹上,“妈咪,不要伤心,你伤心,哥哥会担心的。” “克克,妈咪没事。”微微一笑,简宁动容的看着抱住自己,努力的安慰着自己简克克,当年当冷天逸制止岚姐进入手术室的时候起,她已经斩断了和冷天逸最后一点的情意了。 米花医院?简克克帅气的小脸上慢慢的染上了恶魔般的笑容,害得哥哥身体这么差的新娘白晚羽,可不是脚扭了这么简单就可以完事了,哼哼!敢惹上克克的哥哥,克克报仇,七年不晚! 第五十七章 隐藏机密 米花医院,顶楼,病房。 那个该死的小男孩!脚背已经红肿了一片,白晚羽痛的抽白了那弱不禁风的脸,恶毒的眼睛里已经凝聚起狂勃的怒火,虽然那个小孩没有接近自己,可是白晚羽可以肯定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小男孩做的手脚! 办公室。 将X片挂在了墙壁上,阎成浩看了看,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怎么扭的这么严重,骨头高度错位,再严重一点就断了,一般都是从高空摔下才能造成这样严重的伤。 虽然阎成浩已经有七年没有回来医院,可是因为是米花医院隐秘的股东,所以顶楼的研究机构依旧保留着。 “鞋跟断的很蹊跷,是被人事先用锋利的利器割断的。”牧易霆靠在桌子边缘,冷淡的开口,“那个小男孩应该没有机会拿到鞋子。” 毕竟担心黑帮之中有人闹事,也是为了保护晚羽的安全,所以牧易霆在酒店内外都安置了天翼盟的人,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可以混迹到订婚现场,但是绝对无法进入酒店内的新娘房间。 “大哥。”随着敲门声响起,大山在门口礼貌的开口,推开门走了进来,察觉到办公室里三人一伙的目光,咧嘴一笑,却牵痛了脸上的巴掌印和淤青的伤痕,痛的大山诡异的扭着粗犷憨厚的脸庞。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小男孩再聪慧,也不可能把大山打成这样,难道是小男孩带了保镖!牧易霆原本冷漠刚硬的脸庞此刻却锐利的冷了几分,敢和天翼盟动手的人,倒是有几分好奇了。 “这个……这个是……”尴尬的耙了耙头发,大山困难的看着等待着答案的牧易霆,黝黑的带着伤疤的脸上染上了尴尬的潮红,一咬牙,快速的将事情的经过叙说了一遍,最后惨兮兮的道歉着,“大哥,抱歉,我跟丢了目标。” “哈哈,不是吧,可惜我没有来得及看到天逸的儿子啊。”一道戏谑的笑声压抑不住的从门口传了过来,顶着一张俊美如斯的脸庞,笑的如同狡猾的狐狸,凤越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大山,再次忍不住的爆笑出声,可惜自己来迟了,刚下飞机就听到汽车里的无线广播,订婚因为取消,新娘扭伤了脚送到医院来了。 “那不是天逸的儿子。”阎成浩看着眼前这个总是满世界出任务的境界高级督察凤越,忍不住的摇头一笑,七年前天逸该有个孩子的,可是却因为自己而夭折在病房里,原本朗然温润的脸庞此刻却因为想起了往事黯沉下来。 “切,成浩,即使我们和天逸这小子是死党好友,可是他什么时候找女人了,什么时候留下了私生子,你们也不一定知道啊。”凤越朗笑着,一把勾过阎成浩的肩膀没骨头一般的靠在他身上,瞄了一眼鼻青脸肿的大山,俊美的脸上再次的染上了笑,揶揄着一旁的牧易霆,“天翼盟第一次被挑衅成功的人居然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这也太雷人了吧。” “我去替晚羽校正脚骨头。”阎成浩对着冷天逸点了点头,径自的向着门外走了去,而凤越几乎在瞬间再次的勾住冷天逸的肩膀,哥俩好的调侃着,“什么时候再举行订婚宴那,这一次我可是有一个月的假期,伴郎由我这个超帅的极品男人担任,保管你的订婚顺利进行。” “你回兰迪市做什么?”不变的依旧是那低沉冷然的嗓音,冷天逸侧目看着笑的诡谲如同狐狸般的凤越,他是隶属军部的高级督察,而且因为凤家在军界的强大的影响力,所以基本上复杂而棘手的任务都是由凤越带队完成,他突然会留在兰迪市,绝对不会是休假那么简单。 “当然是兄弟订婚,我这个当小弟的自然要两肋插刀,霆,你这个黑帮大哥混差了,如果今天由我在,绝对不会出问题。”邪魅的调侃着,凤越一拍胸膛,俊美如斯的脸上染满了笑,也隐匿了眼眸深处的复杂,这一次却是为了调查牧斐凡,霆这个叛逆的弟弟。 “天逸,我没事的。”白晚羽轻快的笑着,看着一起进来的凤越,“这一次让你白跑一趟了。” “放心,晚羽,我休假,这段时间就由我这个免费的保镖来保护你吧。”朗然笑着,凤越看了看白晚羽那肿的厉害的脚面,心头闪过一丝的疑惑,从台阶上摔倒能摔的这么严重吗? “晚羽,忍着一点。”看着温柔依靠在冷天逸怀抱里的白晚羽,阎成浩温和一笑,随即替她校正严重错位的骨头。 “啊!”剧烈的痛楚之下,白晚羽压抑不住的惨叫起来,那雪白美丽的小脸因为痛而扭曲的狰狞,大滴大滴的汗水从脸上渗透出来,那个该死的小鬼,最好不要让自己再遇见,否则自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个世界存在因果循环吗?凤越目光看向窗户外,狐狸般笑容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天逸迟了七年才决定和晚羽订婚,是内疚,还是什么,可是自己却瞒过所有人一个重要的消息,当年那场大火,自己重新勘查了火灾现场,死的那个人不一定时简宁。 小颜的闲言碎语 从去年开始小颜一直在逃避,逃避一种感觉,倦怠疲惫的感觉, 写小说不是做一份手工,日子久了就熟练了,熟能生巧了, 颜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无法写下去,厌恶自己的情节,厌恶自己的文字,那种感觉让颜一度以为自己有抑郁症, 一份曾经是你兴趣的事情,突然有一天你会有种恐惧的感觉,会不愿意去碰触,亲没有写文,不知道那种感觉, 真的,一篇文失败了,真的无法继续写下去,明知道对读者是一种伤害, 可是却真的没有办法坚持,这不像跑步,体力到了尽头了,我咬着牙就冲下去了,当你从理智上,从精神有种崩溃的感觉的时候,你根本无法继续下去。 人们都说做一行怨一行,可是写小说是自己最大的乐趣,你想要抛弃可是却又没有办法抛弃,一直以来,很多亲都在默默的支持着,无言的宽容着,真的谢谢亲们了。 第五十八章 终于见面 不过已经看到白晚羽那个恶女人痛的惨叫的模样,简克克粉嫩的小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快速的在键盘上按了发送键,将画面直接的传给了雷熙。 那个探头可是哥哥开发研制出来的,不能让他们拿走了,简克克白嫩的小指头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一个倒计时的湖面迅速的传了出来。 “墨克一号,自爆开启!”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简克克大喊一声,迅速的按下最后的键。 在病房里装了墨克一号,这说明对方早就预测到晚羽要来医院,回头,冷天逸锐利的目光扫过白晚羽红肿的脚背,峻挺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小男孩绝对不简单。 “这个墨克一号似乎被改装过。”凤越仔细盯着掌心里的这个俄罗斯军部最新的研究产品,和之前自己在军情处看到的图片似乎有细微的差别。 就在此刻,凤越突然掌心一烫,噗嗤一声,原本别致的墨克一号在喷发出一缕黑烟之后,外壳软体迅速的融化。 “啊,痛痛痛!”连忙甩着手将掌心里那高度融化的墨克一号给甩在了地上,可是掌心里却已经多了一个被烫伤的痕迹,而因为刚刚凑的近,那喷出的黑烟悉数染上了凤越的脸,“***,我要宰了安装墨克一号的混蛋!” 挫败的怒吼着,凤越直接冲进了一旁的洗手间,当看见镜子里满脸乌黑的自己之后,怒吼声再次掀翻了屋顶,他就说这个墨克一号似乎有些不对劲被改装了,该死的混蛋,最好不要让自己抓到他! 冷天逸原本冷酷的峻颜此刻更加阴沉了几分,和一旁的牧易霆对望一眼,两人一起走出了病房。 “如果鞋跟断裂只是恶作剧,墨克一号这样军部才有的高科技产品可不是一个四岁小男孩能玩的起的恶作剧。”牧易霆思路清晰的分析着,线条刚毅的脸上有着沉思。 针对天逸的人,如今只有斐凡一个人,因为简宁的死,斐凡就变的更加偏激,而他的商业头脑,精明锐利的行事作风,让牧易霆不得不将一切都怀疑到牧斐凡身上。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用插手。”同样是将怀疑的目标落在了牧斐凡身上,冷天逸冷沉着嗓音,峻寒一片的脸上有着复杂的阴霾。 自从两年前牧斐凡回到兰迪市,得知简宁死亡的消息之后,凡尔赛集团这两年来一直针对着【寻集团】所有的生意,牧斐凡看来是终于按捺不住,用非正常的手段来报复了。 “抱歉了,天逸。”牧易霆致谢的看向冷天逸,这两年如果不是天逸一直手下留情,斐凡的凡尔赛集团根本无法在商场上立足,可是,牧易霆幽沉的目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深思,天逸对斐凡一再的容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还是已经死去七年的简宁。 “这事我来接手!”打开病房的门,顶着湿漉漉的一张俊脸,凤越不满的哼哼着,看着面容冰冷的冷天逸,忽然谄媚一笑,“反正我现在闲着,更何况这小子和我有仇。”幸好自己甩的够快,否则掌心还不要被烫掉一块肉。 “凤越,你究竟隐瞒了我什么?”危险十足的眯着凤眸,冷天逸锐利的眸光里迸发出看透人心的犀利,隐隐的能感觉到凤越似乎隐藏了自己什么。 “天逸,你知道吗我之所以不喜欢商人,就是因为你们太多疑了,我能隐瞒你什么,我只是要亲自抓住这个安装墨克一号的小子,然后狠狠的给他一拳!”凤越朗然不羁的笑着,眼中露出阴狠狠的表情来,天逸果真不是一般的敏锐,幸好简宁的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否则凤越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瞒过冷天逸。 “你为什么对那个小男孩这么感兴趣,你究竟知道什么?”一点的疑团在冷天逸的心中立刻无限的扩大,凤越虽然一直都狂野不羁着,可是他对那个小男孩似乎过分热衷了。 “那当然是好奇外加看热闹了。”心虚的笑着,凤越只感觉后背阵阵的发凉,在冷天逸逼迫的视线下,自己这个军部的高级督察竟然也会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觉,不由自主的似乎会臣服在天逸那样王者般的强大气势之下。 天逸是不是太敏感了一点,以凤越的性子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今天订婚典礼上突然跑出一个小男孩喊天逸爹地,晚羽意外扭伤了脚,订婚宴就这样结束了,凤越会关注那小男孩也是情理之中,天逸竟然认定凤越隐瞒了什么秘密。 牧易霆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好友,如果说刚刚会以为是天逸过分敏感了,可是此刻看着笑的心虚,努力坚定着眼神的凤越,牧易霆突然明白凤越竟然真的隐瞒了什么。 “这么多年,你一心虚,眼神就会无比坚定。”可是却是适得其反的效果,让熟悉凤越的冷天逸一眼就明白自己的推测没有错。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一趟。”瞒着天逸果真是自己找罪受,凤越心虚一笑,快速的一个侧身,动作迅速的退后了好几步,对着冷天逸和牧易霆摆摆手,迅速的转身逃离,应该不会是简宁,那个孩子只有四岁。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凤越第一次想到的会简宁那个夭折的孩子,如果简宁可以纵火假死,或许那个孩子也没有夭折在手术室,可是今天的小男孩只有四五岁,而且以简宁当年利用假死决然离开的行动看来,她应该没有必要再出现在兰迪市,甚至故意破坏天逸的订婚。 入夜,公寓里一片的安静。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哈欠……”打了个喷嚏,浴池里,简克克努力的从满是冷水的浴缸里爬了出来,原本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在冷水的冲刷之下,冻的青一块紫一块。 揉了揉鼻子,现在应该可以发烧去医院了吧?为了个哥哥报仇,两肋插刀,克克也不怕!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在冷水里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的简克克裹着宽大的浴袍向着卧房外走了去。 “妈咪,克克生病了。”惨兮兮的推开卧房的门,简克克耷拉着脑袋,努力的装成无比凄惨可怜的模样,一定会不可以让妈咪察觉到克克得真实目的。 “简克克,你白天还活蹦乱跳的。”甚至还有力气冲去希亚酒店破坏了冷天逸的婚礼,简宁打开灯,无力的看着门口裹着浴袍,惨兮兮的简克克。 “可是克克太想念哥哥了,所以就相思成病了。”吸了吸鼻子,简克克抬起头,果真失去了平日里的精神奕奕,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一样蔫了不少。 “我明天送你回去。”相思成灾,简宁只感觉头痛的厉害,再看了一眼简克克那还滴着水珠的短发,他根本就是想去医院找白晚羽麻烦! “不要,那克克会很想念妈咪的,克克会病的更严重!”手忙脚乱的抗议,简克克只感觉鼻子一痒,接二连三的打起了喷嚏,小小的鼻子也被纸巾给擦红了,凄惨的抬着头瞅着简宁,软软的喊着,“妈咪,克克要去医院,克克病的很重了。” “小笨蛋!”哭笑不得的拿过浴巾擦着简克克还滴着冷水的头发,简宁再次的叹息一声,白晚羽只伤了脚,治疗了应该就离开医院了。 午夜十一点,汽车向着最近的米花医院开了过去,后座上,缩在毯子里不停打喷嚏、流鼻涕的简克克只露出一张惨兮兮的小脸,白晚羽那个怀女人,哼哼,克克来了! 午夜的医院很安静,只有护士不是悄然的推着推开去各个病房换药,检查病房,简克克这个小笨蛋!看着医生开的药方,高烧三十六度,简宁柔和纯净的脸上闪过哭笑不得的无奈,他竟然淋冷水淋到三十多度的高烧。 “钱交出来!不准回头,否则我要你的命!”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凶狠的嗓音,随着话音的落下,一把尖锐的匕首抵上了简宁的腰,穷疯的男人自此恶狠狠的威胁,“不许出声,快将钱和手机都交出来。” 简宁抬头扫了一眼,儿童病房和拿药区要经过狭长的走道,而这里刚好是监控探头的死角,清幽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无奈,既然是监控探头的死角,那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原本被匕首抵住的身体骤然之间一个侧移,瞬间,雪白的小手握住男人拿着匕首的手,一个用力的扭转之下,男人发出哀嚎般的惨叫,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简宁的脸,只感觉天翻地覆的一个旋转。 砰的一声,闷沉声响了起来,漂亮而利落的一个过肩摔,简宁一手直接横劈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看着他甚至来不及喊痛就晕了过去,这才站起身里,忽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从角落里扫了过来,还有其他人? 怎么可能?震惊着,冷天逸那幽沉的黑眸此刻却是一片的沉寂,犀利的目光带着错愕和震惊看向走廊里的清瘦身影,波浪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勾勒出一张小巧而清瘦的面容,雪白的肌肤似乎常年不见阳光一般,白如凝脂,淡淡的一双眼即使刚刚被胁迫,却依旧柔和如水。 第十五九章 克克被打 安静的儿童病房。 简克克滴溜溜的目光迅速的瞄了一眼四周,随即从病床上快速的坐起身来,烧的晕沉沉的小脸虽然泛着病态的红潮,可是却隐匿不了那乌黑的瞳孔里顽劣却又让人感觉到无奈的光芒。 让你欺负妈咪、欺负哥哥!哼,不满的一皱鼻子,简克克双手飞快的合印,瞬间,淡淡的蓝光浮现在指尖上。 “老鼠大作战,开始!”简克克大喊一声,指尖的蓝光在瞬间璀璨爆发,刚刚盘腿坐在病床上的身影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如同被甩在了岸上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看来发烧果然影响自己的力量,滴溜溜转动的眼睛里有着明了,简克克甩了甩晕沉沉的头,努力的滚下病床,小小的身体向着电梯走了过去。 顶楼,隶属阎成浩的医疗室,成功躲避开护士的视线,简克克快速的向着白晚羽的病房门口走了过去,打开门,猫着腰,高烧之下潮红的帅气小脸上满是期待好戏的顽劣表情。 病房里只有壁灯淡淡的光芒,病床上睡着的白晚羽只感觉有什么爬进了被子,疑惑的怔了一下,当腿上和手臂上那被什么东西爬行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时,白晚羽猛然从沉睡里惊醒。 被子里有东西?当雪白的手掀开薄被时,十多只老鼠正在被窝里横行着,吱吱的叫着,黑黝黝的毛皮挤压在一起。 “啊!”刹那一声,脸色苍白的失去了血色,白晚羽疯狂的尖叫起来,惊恐万分的从床上滚落了下来,而原本就包着纱布的脚,在落地的瞬间痛如针扎了一般。 白晚羽狰狞的面容,可是地上正努力向着床柱爬行的老鼠,让白晚羽再次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顾不得痛苦万分的脚,风一般的冲向了病房门口。 “哎呦!”正偷着乐,却忘记白晚羽已经跑到了病房门口拉开了门,正趴在门缝看好戏的简克克扑通一声摔进了屋子,额头狠狠的嗑在了地板上。 “是你?”错愕的楞了一下,白晚羽看着地上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当看见那抬起头的小脸上,倏地一下明白过来,白天婚礼上那狠狠的一摔,加上刚刚被老鼠惊吓的惊恐,瞬间,白晚羽那被吓的苍白的脸上露出无比狰狞而恶毒的表情。 “是你抓来这些老鼠的,对不对?”美丽纤柔的一张脸此刻却泛着恶毒的光芒,惊魂未定的白晚于露出毒辣的笑,看着地上正要爬起来的简克克,一手扶着门,抬起没有受伤的脚狠狠的踩向简克克得后背。 好痛!刚直起的身体轰的一下被狠狠的踩回了地板上,简克克痛的扭曲了小脸,小小的身体抽搐着,努力的撑起最后残余的力量,向着一旁滚了过去。 蜷缩在墙脚,高烧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而刚刚用最后的力量幻化成这些老鼠,简克克此刻用力握紧的小手上却已经使不出一点的力气。 “我妈咪会找你算账!”扶着墙站起身来,简克克粗重的喘息着,皱着眉头,小脸上是因为痛而渗透出的冷汗。 “你妈咪?又是什么不要脸的女人觊觎【寻集团】总裁夫人的位置,所以随便生了个野孩子来冒充天逸的孩子。”看了一眼身后已经爬走的老鼠,白晚羽得意一笑的走向了墙角,居高临下的看着撑起气势的简克克,“你这个野种还不知道是你那不要脸的妈咪和什么人野男人苟合生下来的。” 似乎被戳到了痛处,简克克怒着一张小脸,想要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小小的身体紧绷颤抖着,愤怒的盯着无比恶毒的白晚羽。 “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吧?你这样的野种活在世界上以后就是一个垃圾废物。”嘲讽的笑着,白晚羽一手揪住简克克得衣领将他拎了起来,美丽的脸庞扭曲着,“我说的对不对?” “妈咪最爱克克了!”眼中有着泪水,简克克紧咬着唇,自己不是野种,不是没有人的废物,妈咪和哥哥最爱克克了! 对,克克还有妈咪和哥哥,简克克似乎重新找到了力量一般,快速的扭曲着身体,踢打着抓住自己的白晚羽,“你这个怀女人快放开克克!” “该死的小野种!”冷不防被简克克一脚踢到了身上,白晚羽眼一冷,砰的一下,用力的将拎在手里的简克克给狠狠的摔了出去。 “克克会找你讨回来的。”趴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简克克努力的抬起头,帅气的小脸上有着无比的坚定,好痛,自己这样就这么痛,哥哥平时都会这样痛吗?都是这个坏女人害的哥哥身体那么弱! 同一时间,另一边,幽静无人的走廊。 简宁回望着面色显得阴沉而复杂的冷天逸,清和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懊恼,刚刚竟然没有察觉到角落里有人。 大手紧紧的攥成拳头,隐隐的颤抖着,攥的用力,手背上青筋浮现而出,七年,和七年前一样不变的清秀面容,冷天逸寒着黑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简宁,复杂的情绪澎湃的在胸口激昂着。 “多年不见。”淡然开口,简宁清和的目光里一派的沉静和淡泊,似乎只是偶遇见一个多年不见的普通朋友,话音落下之后,清瘦的身影已漠的然从冷天逸身旁走过。 第六十章 选择相信 擦身而过的瞬间,冷天逸忽然伸过手,大手紧紧的抓住简宁的手腕,冷寒的脸庞上莫名的染上了阴霾,狭长的凤眸犀利的盯着简宁那回过头来带着疑惑的脸庞,低沉冷酷的嗓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阴狠的开口,“一句多年不见,简宁,你就想这样离开吗?” “我从来不曾亏欠过你什么。”冷淡的反问回去,看着原本终年冷沉着峻颜的冷天逸,此刻却压抑着愤怒,简宁漠然的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手腕灵巧的一个翻转,却已然从冷天逸的禁锢里挣脱出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简宁看着来电显示,瞬间,那原本清宁平静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无比的温柔,淡淡的笑浮现在了樱红的嘴角。 “妈咪,克克怎么了?我有点不安。”从睡梦里惊醒,简墨清越的声音里透露着担心,刚刚那一瞬间,胸口突然传来窒闷的痛,让简墨那略带苍白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不安,“妈咪,让我和克克通话。” “克克发烧了,正在病房……”话音顿了一下,冷天逸在这里,那么白晚羽必定也在医院,简宁倏地明白过来,快速的对着另一头的简墨说了一句,挂断电话之后快速的走向电梯,克克一定是找白晚羽了。 冷眼看着急匆匆离开的简宁,冷天逸皱着眉宇跟了过去,敏锐的捕捉到刚刚简宁电话里的名字,那个早上来希亚酒店的孩子也叫克克,是简宁的孩子?她结婚了?这样的认知让冷天逸那峻冷的脸庞显得更加的阴沉。 “小野种,你说我将你从顶楼窗户扔下去会怎么样?”白晚羽勾着嘴角,恶毒的笑着,成功的享受着将这个破坏自己订婚的小野种踩在脚下的感觉。 “克克可不是被吓大的!”地板上,简克克用力的想要爬起身来,可是白晚羽的脚恶毒的踩住了他的背,让失去了力量的简克克这个一个四岁小男孩只能挣扎着,却根本无法爬起身来。 妈咪来了!听到走廊上咚咚的脚步声,简克克苍白的满是冷汗的小脸上倏地露出了笑容,而几乎在同时,白晚羽已经收回脚。 “小弟弟,我扶你起来。”露出最柔和的笑,白晚羽向着简克克伸过手,几乎在意料之中。 “坏女人!”得到自由的简克克一把用力的推开蹲在身前的白晚羽,这个坏女人假惺惺的想要做什么。 门几乎在同时打开,门口的简宁和冷天逸只看见简克克一把推开一旁的白晚羽,而被推的白晚羽因为是蹲着,重心不稳,一只脚又受伤之下,狼狈的跌在了地板上。 “晚羽!”看着白晚羽痛的扭曲了美丽的脸,抱着脚忍痛却努力露出不用在意的微笑,冷天逸快速的垮进了房间,一把将地上痛苦万分的白晚羽抱了起来,“很痛吗?要不要找医生过来。” “妈咪,不是克克推她的,是她欺负克克。”意识到了白晚羽刚刚那虚假的笑容代表着什么意思?简克克总是顽劣的小脸此刻却萦绕着担心,不安的看向门口的简宁,妈咪会不会讨厌克克了?然后又被丢弃。踉跄的想要站起身来,可是疼痛的身体却撑不起半点的力气。 要和妈咪解释,事情不是妈咪看到那样的,咬着唇,简克克用力的握紧了小手,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直都是熠熠生辉的黑瞳带着害怕,和那不易被察觉的脆弱。 “妈咪……”看着简宁那皱起的眉头,简克克只感觉心底的慌乱如同黑暗一般的扩大,妈咪生气了,妈咪一直不让自己来找坏女人算账,可是自己却想要替妈咪和哥哥出气。 “没事的,小孩子不懂事,没关系……”亲密的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白晚羽温柔的开口,可是一回头当看清楚门口的身影时,余下的话倏地顿住,脸色诡异的一变,心里头却已然是波浪翻滚,简宁竟然没有死? 将白晚羽放到了床上,看着她虽然露出微笑,却一直隐忍着痛苦的脸,冷天逸阴沉的黑眸寒了几分,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冷漠的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看向简宁面前胡闹的简克克。 “道歉!”低沉的嗓音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温度,冷天逸不悦的开口,早上订婚宴上的恶作剧也就算罢了,他竟然还来病房里推倒晚羽,才四五岁的孩子,竟然如此不计后果的胡闹。 “不要!是这个坏女人欺负克克!”回过头来,简克克把不安的情绪转为了愤怒,大声的对着要让自己道歉的冷天逸吼了回去,根本就是这个坏女人故意的! “你对克克做什么了?”第一次,简宁那总是清宁淡泊的面容此刻却隐隐的覆上一层冷漠,脚步一个上前,快速的抱住身体不稳的简克克,在自己到来之前白晚羽对克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让克克如此的不安和害怕。 妈咪相信克克?小脸上满是震惊之后的感动,简克克突然感觉身体都不痛了,快速的抱住简宁,撒娇的磨蹭着她的面颊,克克这么聪明又可爱的孩子,妈咪肯定是会相信的,才不会上这个坏女人的当! 从现在开始,克克决定不叫他爹地了,不相信克克的人,和克克已经没有关系了!看了一眼依旧阴霾着脸庞的冷天逸,简克克骄傲的一扬下巴,无视着冷天逸的存在。 第六十一章 小惩大诫 “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知道简宁必定会非常喜欢孩子,可是这样顽劣不堪的孩子,简宁这样纵容下去,日后定然会无法无天,冷天逸挑着眉宇,冷厉的目光看着简宁,说不出来的一种恼怒感觉涌上了胸口,让原本就冰冷的面孔显得更加的阴沉晦暗。 “克克,告诉妈咪发生了什么?”看着训斥克克的冷天逸,简宁忽然感觉到一股嘲讽,径自的将简克克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克克是最勇敢的骑士,怎么可以让妈咪帮克克报仇呢?”简克克一脸痞痞的模样,看着病床的白晚羽,欺负克克的坏女人,等克克身体恢复了之后,就等着接招吧。 “简克克,是骑士就不会去冲冷水澡冲到高烧三十九度!”简宁挫败的看着瞬间蔫了的简克克,柔和的面容带着认真和严肃,让那一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宁静的眼眸此刻却透露不容拒绝的威严。 “坏女人把克克扔在了地上,还用脚踩克克的背。”对上简宁的目光,简克克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妈咪,你不可以告诉哥哥他们,尤其是雷叔叔!”没有报到仇,还铩羽而归,他们一定会笑话克克得。 “天逸,算了,孩子小总喜欢撒谎的。”白晚羽一把拉住病床边的冷天逸,对着他扬唇一笑,美丽的丹凤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似乎并不在乎简克克的诬陷。 难怪刚刚克克走路的时候姿势不对,转过身来,简宁向着病床上的白晚羽走了过去,如果说过去都可以一笔勾销,毕竟那是自己的选择,可是她竟然对克克一个四岁的孩子动手。 幽蓝的眼眸迸发出清冷的寒光,冷下了面容的简宁,那一张让所有人都认为是温柔,甚至怯弱的脸庞,第一次展露出一种冰寒骇人的冷漠。 “你竟然相信他的话?”倏地伸过手拦在了简宁面前,冷天逸寒着脸庞,失望的看着竟然相信的简宁,就算她如何喜欢孩子,可是这个满口谎话,明显是为了逃避责骂而说谎的小男孩,她竟然也会相信。 “冷天逸,那是我的孩子,你认为我不相信克克反而要相信白晚羽吗?”动了怒,简宁啪的一下打开拦在面前的大手,冰冷的目光看着半靠在床上面带着美丽笑容的白晚羽。 “简宁!”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不理智,冷天逸冰冷的看了一眼椅子上的简克克,反手再次的抓向简宁,可是他却小看了简宁的速度,冷天逸的动作快,可是简宁的动作却更加的迅速。 左手挡下身侧的冷天逸,右手抓起白晚羽的手,想到刚刚简克克的话,简宁目光凛冽的阴冷下来,纤细的手指诡异的移动了白晚羽的手腕处,指尖倏地一个用力。 “下一次你再对克克动手,就不是卸掉手骨这么简单了。”听着白晚羽那凄厉的惨叫声,简宁冷漠的丢开被卸掉了手骨的白晚羽,直接的转身离开。 “天逸,我的手,我的手!”惨痛的哀嚎着,看着那如同断了一般耷拉在手腕上的手,白晚羽痛的苍白了脸,余下的一只手痛苦的抓住冷天逸的胳膊。 “简宁!”怒火冲天着,冷天逸目光阴寒的骇人,可是看着痛苦不已的白晚羽,却也顾不上离开的简宁和简克克,快速的握住她被卸下的左手,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随后双手用力的一按,嘎吱两声,又是一阵疼痛不已的惨叫,被卸掉的手骨已然被安了上来。 痛的全身都出了冷汗,白晚羽看着去洗手间拿毛巾的冷天逸,那落满痛苦的脸上此刻恶毒的狰狞起来,眼中迸发出熊熊的火光,简宁这个女人竟然没有死! 很好,很好,让那个小野种来破坏自己的婚礼,当着天逸的面扭伤自己的手,这个仇,白晚羽咬着牙,压抑着心头那愤恨不甘的怒火,总有一天,会让简宁这个女人哭喊着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洗手间里挤着毛巾,听着哗哗的水声,冷天逸阴霾的峻颜上闪过复杂的深思,七年的时间,让简宁变了很多,变的如此的不可理喻,她的身手不是普通的快! 刚刚在走廊里她夺下那个抢匪匕首时,动作也是如此的熟练而迅速,七年,她究竟去了哪里?回来是想要找自己报复吗?可是如果真的要报仇,亏欠她的是自己,而不是善良的晚羽。 “天逸,不要生气了,没事,手已经不痛了,那还是孩子,再说我终究欠了简宁的,她这样对我也只是心里不痛快而已。”接过毛巾擦去脸上的汗,白晚羽温柔浅笑的看着冷天逸,美丽如画的脸上表情闪过一丝的俏皮,“我和你可都是大人了,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呕气,说出去,别人会笑话的哦。” “睡吧,我守着你。”点了点头,冷天逸动容的看着无比宽容的白晚羽,简宁和那个孩子不但毁了订婚宴,甚至又伤了晚羽的手,可是晚羽却还是那么的善良,一点也不记恨。 “晚安吻。”闭上眼,白晚羽指了指自己的唇,精致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低头,轻柔的一吻落在那红唇上,冷天逸静静的坐在一旁,直到白晚羽入睡了,这才起身向着病房外走了去。 “妈咪,不要理会那个坏男人和坏女人,你还有克克,克克这辈子最爱妈咪了。”任由简宁抱着自己,简克克谄媚的笑着,摆出一个帅气十足的表情来。 “简克克,回家给我去练习字帖,直到你的鬼画符可以见人为止。”那一刹那清冷如霜的表情已经褪去,简宁心疼的看着脸色依旧虚弱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自己才是四岁的孩子,竟然一直不忘记要找白晚羽算账。 “妈咪,可不可以换个惩罚啊,中文太难写了。”能说已经很不错了,要写?简克克彻底耷拉着小脑袋,惨兮兮的瞄了一眼简宁,随后无力的点了点头,“克克知道错了,下一次克克不去找坏女人算账了。” 不明着去找,等克克高烧退了,一定暗着去,当然,绝对不可以让妈咪发现!简克克人小鬼大的转动着眼珠,一副副报仇的场面迅速的在心中浮现而过。 第六十二章 恩断义绝 “简克克,你下一次再受伤,我就将你空投回岛上去。”抬手敲了敲简克克的头,简宁无视着简克克那一脸算计、阴笑的小模样,心头却有着动容,幸好有克克陪着小墨,那个懂事的让自己几乎心疼的孩子,幸好还有克克在。 “原来妈咪是担心我受伤,妈咪,你放心,这一次是失误,下一次绝对不会了!”一刹那,又恢复了精神奕奕,简克克骄傲无比的宣誓着,忽然笑容黯淡了一下,恳求的目光看着简宁,“妈咪,不可以告诉哥哥。” “到床上躺好,我看看你的背。”简宁无奈的开口,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不断闯祸的小笨蛋,却独独不敢违背小墨,在岛上的时候,他总是和熙闹的天翻地覆,可是小墨一个眼神看过去,小笨蛋立刻变成了乖小孩,可爱懂事的让简宁几乎怀疑谁是简克克的家长。 “妈咪,你不可以看克克得身体,克克会不好意的。”笑着爬回了被窝里,简克克迅速的拿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团,只露出一张笑嘻嘻的帅气小脸,“妈咪,克克要睡了哦,睡一觉,明天高烧就退了。” 这边话刚说完,闭上眼,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却已经呼呼的睡着了,看来真的累到了,温柔的目光宠溺的看着入睡的简克克,简宁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卷起病服,光洁雪白的后背上看不到瘀伤,看来没有大伤。 重新的给简克克盖上了被子,简宁余光扫过病房门口的身影,简宁起身悄然的走了出去,克克即使睡着了,也总会不安,只要有脚步声,会立刻惊醒,今晚或许真的太累了,所以才会睡的这么沉。 颀长的身影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淡淡的灯光之下,映衬出冷天逸冰冷紧绷的面容,随着开门声响起,鹰隼般的凤眸里目光看向走出病房,动作无比轻柔关上门的简宁,七年,她变的太多太多了。 “到窗户那边说,会吵醒克克。”径自的向着走廊尽头的窗口走了过去,夜色之下,玻璃窗外一片的暗黑,夜风从窗口吹了过来,拂乱了简宁那披散在肩膀上的发,黯淡的光和影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抹异样的美丽,幽沉的眼,精致的五官,那清和里透露着淡漠的黑暗气息。 “七年前你是故意放火假死的?”看着安然无恙的简宁,那过去七年,午夜梦回时,常常从心底最深处滋生出来的自责感此刻化为了冷怒染上了冷天逸那峻寒的脸庞,那一双凤眸此刻压抑着森冷的火光。 “是。”清和的目光淡漠的掠过冷天逸压抑着怒火的峻颜,简宁淡淡的收回视线,从如风让雷熙接下了【寻集团】这一次汽车展的广告时,简宁就明白自己回到兰迪市,就可能和冷天逸遇上。 “简宁,你难道没有要解释的吗?”被她此刻淡漠的态度所激怒,冷天逸阴寒着嗓音,厉眸里迸发出凛冽的芒刺,她竟然就这样无动于衷的说出答案来。 “当年你只是为了要脐带血,而当你将岚姐拦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冷天逸,我们之间就已经恩断义绝了。”夜色笼罩之下依旧是那一张淡泊如水的容颜,简宁挥开冷天逸落在肩膀上的手,清幽的面容之上一片的淡漠和疏离,“如果可能,下一次再遇见,就当做是陌生人。” 冷着眼神看着淡然离开的简宁,冷天逸薄唇紧抿着,说不出来的怒火炽热的燃烧在心底,倏地一下伸过手,强劲的手指用力的抓住了简宁的手制止住了她的离开。 “真的是这样?今天的订婚宴,那个小鬼又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有四岁大的儿子吧?”一想到简克克对白晚羽造成的伤害,冷天逸原本就冷酷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的阴霾,目光锐利的盯着背对着自己的简宁,“选择这个时候回来,你是来报复我和晚羽的吗?” “如果我说是,冷天逸,难道不可以吗?你不曾亏欠过我吗?”回过头,简宁冷冷的笑着,对上冷天逸那突然暗沉下来的黑眸,用力的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可惜你多虑了,你与我而言只是曾经的一个熟悉人如今的陌生人而已,我会让克克不再去打扰你和白晚羽的。” 冷淡的丢下话,简宁径自的向着简克克的卧房走了过去,这个小笨蛋,明明自己和小墨都不在意了,可是他却是那么气愤,似乎不找冷天逸和白晚羽报仇就会不甘心一般。 目送着简宁的离开,过去记忆里那个总是温柔甚至怯弱的女人竟然在七年之后转为了如此的冷漠,虽然她的语调依旧平静,面容甚至带着笑,可是冷天逸却清楚的明白,她那平静背后的冷若冰霜。 七年了,自己自责了七年,可是到头来,简宁竟然是纵火假死,甚至还结婚生下了一个四岁的儿子!峻寒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冷天逸倏地收回视线,悠远的看着窗户外的夜色。 当阳光从窗户外柔和的照进病房时,五月的清晨微微的有些清凉,简克克倏地一下从被窝里钻出小脑袋来,闭上眼,专注的聚集身体里的力量,渐渐的只感觉之间慢慢的汇集了一股温热的气流,淡淡的蓝色光芒又聚集在了指尖。 克克果真是最厉害的!睡一觉力量就恢复了,揉了揉眼睛,看着睡在另一张床上的简宁,简克克悄然无息的滑下了床,然后突然跳了起来,向着床铺上的简宁扑了过去,软腻腻的嗓音带着孩子特有的稚嫩,“妈咪,克克不发烧了哦。” “简克克,你要压死我吗?”在简克克下床的时候就已经察觉,所以在他扑上来的同时,简宁已经迅速的用手抱住怀抱里这快三十斤的小肉团,柔和的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下次还冲冷水澡吗?” “不要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简克克严肃着无比认真的小脸,每一次生病力量都会被消耗掉,所以以后自己要努力不生病,要不会被坏女人给欺负。 “妈咪,你昨晚有没有失眠?”洗手间里,坐在马桶上,简克克双手托着下巴,大声的问着病房里的简宁,妈咪不会为了那个坏男人失眠吧。 “没有。”叠被子的手怔了一下,简宁无奈的笑着。 “那是几点睡的?有没有熬夜?”依旧不放心的继续询问着,简克克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用力的瘪红着小脸——拉便便。 “简克克,你上厕所不要讲话。”实在有些无奈洗手间的简克克,明明自己话也不多,小墨也是如此,为什么被带大的简克克快成话唠了。 “那是因为克克害怕掉厕所里被冲走。”小声嘀咕着,简克克瘪的通红的帅气小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次的不安,自从二岁那年被雷叔叔嘲笑了之后,简克克上厕所就拒绝简宁的帮忙,而保住男人面子的代价就是扑通一声掉马桶里去了,成为岛上所有人一个月茶余饭后的笑话。 第六十三章 惺惺作态 米花医院,大厅。 依旧是一张帅的迷倒众生的小脸,带着痞痞的笑容,简克克靠在一旁的墙壁前,人小鬼大的双手环着胸口,等着去办出院手续的简宁,帅气而可爱的模样让人来人往的病人不由都侧目看了过去。 “阎医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医院?”昨天听到阎成浩出现在了米花医院,今天一大早,医院院长洪刚就堵子了大门口,终于看见下车前来的阎成浩,带着皱纹的里脸上有着无限的惋惜,“成浩,不管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天职了吗?有多少病人在等着你回来,还有你妈,当年你报考医学院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将你妈从昏迷中唤醒吗?” “院长,很抱歉。”俊逸温和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歉意,这样的话,过去七年里,无数的同事朋友都和自己说过,可是,阎成浩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有着永远都无法洗去的鲜血。 “哎,生老病死,医生都是司空见惯的,这孩子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看着离开的阎成浩,洪院长叹息的摇头,是无奈却也是惋惜。 在整个医学界,除了那个一直神秘莫测的圣手医师,成浩几乎可是亚洲最好的医生了,却就这样退出医学界七年。 正准备走向电梯,视线不经意间掠过,阎成浩错愕的看着靠在墙边的简克克,目光刚看了过去,却见那小鬼却骄傲不已的别过脸去,一脸无视的可爱,让阎成浩不由的笑出声来,颀长的身影径自的走了过去,“小鬼,你怎么在这里?” “雷叔叔说有些人看起来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可是最喜欢骗克克这样可爱又聪明的小孩。”简克克依旧一副拽了吧唧的模样,无比鄙视的瞪着阎成浩。 “小鬼,我拐你回去做什么?还要花奶粉钱养着你。”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阎成浩无奈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一肚子意见的简克克,自己应该没有得罪他吧,就算要得罪,那也应该是天逸。 “谁知道你是不是看克克这么英俊可爱,想将克克软禁起来……”话音一顿,看着走过来的简宁,简克克倏地一扫面对阎成浩的痞子模样,转眼成了无比可爱懂事的乖小孩飞奔而去,“妈咪,走了,我们回家。” 究竟是什么人养了这么个小恶魔,阎成浩嘴角含笑的转过身来,却见眼前的简克克向着另一边快速的跑了过去,抓住一个女人的手,笑着一起向着医院大厅外走了去。 刷的一下,脸色苍白的失去了血色,阎成浩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熟悉的面容,七年里,曾经无数次懊悔自责的心在这一刻扑通扑通的加快跳动着,简宁? 怎么可能?可是不会错,那真的是简宁,和七年一样,她甚至没有什么改变,一样纤细的眉宇,一样清和幽静的眼,雪白的脸颊上嘴角带着柔和的笑,简年前七年的一切,宛若昨日一般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 等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来,银色的汽车却已经驶入了车流之中,追出了医院大门口,可惜还是太迟了,真的是简宁!阎成浩快速的拿出了手机迅速的拨通了冷天逸的电话,“是我,天逸,我看见简宁,真的是她,简宁没有死,她还活着……” “成浩,冷静一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暗哑,办公室里,冷天逸放下手中的文件,峻寒的脸庞上透露着一丝的疲惫,让原本就霜冷的峻颜显得更加的冷沉,“我昨晚已经在医院见过简宁了。” “什么?”情绪过于激动的阎成浩怔了一下,悠远的目光看着眼前喧闹的车流,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简宁是不是很很我们?” 是自己,是天逸,是他们为了救晚羽害死了她的孩子,简宁会怨恨自己也是应该的,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阎成浩颀长的身影无力的靠在了大门口的墙壁上,阳光之下的温和脸上蒙上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没有。”如果简宁真的怨恨,冷天逸或许还能接受,可是她太平静了,平静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是因为那个谎话满天的小鬼吗?因为将一切的感情都放到了那个小鬼身上,所以将他溺爱到无法无天,为所欲为的地步。 “连恨都是奢侈了吗?”阎成浩艰涩的笑了起来,挂上了电话,径自的走向早晨喧闹的人流之中,阳光洒落在他修长的身影,却无法消散周身的落寞。 米花医院,顶楼的高级病房。 “你说什么?简宁还活着,昨天那个小男孩是简宁的孩子?”因为冷天逸临时打电话过来,所以牧易霆亲自前来接白晚羽回去休养严重扭伤的脚,可是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让人震惊的消息。 凤越是早就知道这消息吗?所以昨天在医院才会表现的如此的奇怪,对,七年前,那场火灾之后,凤越刚好回来兰迪市一次,而处理火灾善后,警局和消防局的文件都是凤越打理的,难道七年前他就知道简宁没有死。 “嗯,昨晚简宁的儿子还来了病房。”白晚羽点了点头,刚一动,忽然痛的低呼出声,随即对上疑惑抬起看过来的牧易霆,掩饰一笑,“大哥,我没事,只是脚有点痛。” “手腕怎么了?”看着明显笑的心虚将手藏向身后的白晚羽,牧易霆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锐利。 “昨天晚上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白晚羽娇俏的笑着,撒娇的拉了拉牧易霆的手臂,“好了,大哥快扶我回家了。” “手腕怎么会肿的这么厉害?”冷沉的脸上表情严肃起来,牧易霆看着白晚羽红肿的手腕,倏地一下明白过来,“是简宁?还是那孩子?” “大哥,算了,就一点小伤,我从小病到大,这这点伤算什么。”白晚羽不在乎的开口,快速的滑下床,可惜当站到地上时,那严重扭伤的脚还是让她痛的表情抽了一下。 所以昨天你孩子的出现不只是一场恶作剧,七年,简宁七年前竟然是放火假死,那她七年后那让孩子出现出现订婚现场根本就是为了破坏晚羽和天逸的订婚,她是来报复的吗? 牧易霆脸色沉寂下来,昨天那个墨克一号最新型的探测器,看来简宁不只是报复这么简单,能用的了墨克一号,简宁是雇佣了杀手吗? “晚羽,我让欧阳送你回去。”将吃痛的白晚羽扶坐在了床上,牧易霆脸色沉重的快速出了病房,一面拨通了下面汽车里欧阳的电话,“欧阳,是我,你上来接晚羽回去,我有点事先离开。” “是,大哥。”身为天翼盟得副盟主,欧阳翰快速的挂上电话,从驾驶位上走了出来,面色复杂的犹豫了一下,黝黑的普通面容上却闪过复杂无比的感情。 昨天没有出现在小姐的订婚典礼上,就是因为无法亲眼看着这个自己暗恋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披上嫁衣,可是却没有想到订婚现场竟然出现了意外。 “欧阳大哥,麻烦你了。”看着开门走进来的欧阳翰,黝黑的肌肤,平凡不出奇的五官,个子也只有一米七,看起来甚至比普通的农民工还要俗气,如果欧阳翰够忠心,估计天翼盟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白晚羽隐匿下眼中的厌恶和鄙夷,甜美的笑着,晃动着自己包扎着纱布的脚,“脚痛的厉害,要不我就自己回去了。” 第六十四章 上门报复 “小姐客气了,照顾小姐是我的责任。”不敢亵渎雪白的玉足,可是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扭伤严重的脚背上,欧阳翰眼中快速的闪过心疼,小姐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小姐明明身体就弱了,那个小男孩怎么如此的可恶,竟然害得小姐伤的这么狠。 “走吧,欧阳大哥。”伸过手扶住欧阳翰的身体,白晚羽再次厌恶的撇撇嘴,如果天逸不是因为简宁的突然出现而离开了医院,自己怎么会让这么丑的男人碰到自己高贵的身体。 “很痛吗?小姐,要不要我背小姐出去。”看着每走一步,都痛的倒抽气的白晚羽,欧阳翰低声的开口,虽然没有其他的心思,可是话出问出口之后,心却紧张的加快着跳动。 白晚羽低垂的眼中闪过无比厌恶的情绪,可是却依旧低低的开口,小鸟依人般的温柔,“那就麻烦欧阳大哥了。” 当那雪白宛若凝脂般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脖子,一股淡淡的馨香散发过来,欧阳翰整个人莫名的紧张起来,压抑住那急促的呼吸,背着背上的白晚羽大步的走向了电梯。 打开后座的车门,将白晚羽扶了进去,欧阳翰刚要起身,手上却突然多了一只柔软的小手,抬起眼,视线里是一张完美微笑的面容,美丽的五官,如花般的笑容,那一双柔柔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欧阳翰只感觉被钉住了一般,一股莫名的热流从白晚羽的手上传递到了四肢百骸。 “欧阳大哥,别动,我给你擦一下汗。”拉住要离开的欧阳翰,白晚羽转过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纸巾,目光扫过自己红肿的手腕,露出诡谲而毒辣的笑容,亲密的替一旁的欧阳翰擦着脸上的汗。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原本闪烁不安的目光停留在白晚羽的手上,那手腕关节处红肿在雪白的皓腕衬托下显得怵目惊心,让欧阳翰冷了脸色,小姐是这么的纤弱、善良,是什么人狠心一而再的伤害小姐。 笑容黯淡下来,白晚羽僵硬的收回手,一股莫名的凄楚从眼中泄露出来,连同声音都显得苦涩了几分,“欧阳大哥,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过几天就会好的。” “还是因为那个在订婚典礼上捣乱的小男孩?”看着白晚羽此刻的模样,欧阳翰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拧痛了,黝黑朴实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懊恼,冷先生是怎么保护小姐的。 “那个小孩的妈咪是简宁,那个七年前和天逸曾经有过短暂婚约的女人,如今我抢走了天逸,简宁和她儿子回来报复也是情理之中,没有关系的欧阳大哥,我真的没事,这样天逸也不会为难了。”白晚羽强撑起将坚强的笑,回给欧阳翰一个不用担心的苦涩表情。 简宁!欧阳翰疼惜的看着强颜欢笑的白晚羽,沉默的关上车门走向驾驶位,二十多分钟之后,汽车回到了天翼盟总部。 一面是临山,一面是树林,一条蜿蜒的马路径自的延伸向天翼盟总部的大宅,小桥流水似地的建筑格局,鹅卵石铺砌的小路,绿树成荫,花团锦簇,如果不是暗中戒备的天翼盟高手,和四周围墙上那高压电网和藏匿在各处的监控设备,几乎会让人以为回到了江南园林。 “冷天逸是怎么照顾晚羽的?”火大的怒吼着,牧铁愤怒的拍着轮椅的侧面,带着皱纹的脸上有着火爆十足的怒气,订婚典礼出错了就算了,简宁那个女人竟然还没有死,还到医院去闹事,简直无法无天。 “爸,一点小伤,你不要气坏了身体,再说也是我和天逸亏欠了简宁,她生气报复我们也是应该的。”白晚羽体贴的开解着脾气火爆的牧铁,这个天翼盟曾经的盟主。 “晚羽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让有些人得寸进尺,好了,欧阳送小姐上楼去休息。”牧铁看着眼前这一张和记忆里重叠的面容,沉重的叹息一声,晚羽不仅长的像白雪,甚至连性子都是如此相似,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良。 五分钟之后。 客厅。 “欧阳,你立刻给我查清楚那个简宁母子的所在地,给我上门去警告警告这对恶毒的母子,她们再敢对晚羽动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冷哼着,牧铁一脸的火气十足,要不是看对方是女人和孩子,敢伤害晚于这丫头的人,天翼盟早就将对方给五马分尸了。 “铁叔,大哥那边怎么办?”欧阳翰心头一颤,双手不由得攥成了拳头,铁叔发话了,就算不对简宁母子怎么样,可是至少要警告警告这对母子,不准他们再来伤害小姐。 “易霆那里就不用汇报了,不要找盟里的人,找一些外面的小弟过去。”一想到牧易霆那冷沉的性子,牧铁烦躁的摆摆手,就是因为易霆太过于冷静,所以才有人敢这样欺负晚羽。 “是,铁叔。”领下了命令,欧阳翰快速的退出了大厅。 !!!!!!!!!!!!!!!!! 这些坏蛋想要做什么?简克克趴在窗口上看着外面的几个人,身上带着纹身,一看就知道是混黑道的五个小混混,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简克克帅气的小脸上缓缓的露出无比诡异的危险表情。 蹭的一下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皮皮的顽劣表情,简克克快速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用力的上下摇晃着,随即屁颠屁颠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哥哥,能帮我打开可乐吗?”打开门,简克克一脸乖巧的笑着,仰起头,眨巴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帅气的小脸闪过一丝懊恼的表情,“妈咪不在家,我打不开。” 错愕的愣了一下,为首的混混看着笑的可爱的简克克,再看着递到面前的可乐,接了过来,刚一拧开,却见眼前的简克克却已经露出恶魔般的笑容,身体快速后退的同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几乎在同时,被晃动的可乐带着泡沫飞溅出来,为首的混混的扭曲着脸,一手抹去从头上滴到脸上的可乐,嘴角抽搐着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咬牙切齿的将手里的可乐罐给摔在了地上,“小鬼,你***给我滚出来。” 第六十五章 雇佣杀手 格格的笑着,简克克再次的打开门,看着被可乐喷的一头一脸的小混混,帅气的小脸上满是胜利的得意,在岛上,所有碳酸型的饮料都快要绝迹了。 “小鬼,你以为我不敢揍你吗?”为首的混混怒吼着,一手揪住简克克得衣领,妈的,这个该死的小鬼! “简克克,你连几个小混混都对付不了。”一道嘲讽的身影从院子门口响了起来,带着墨镜,黑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雷熙一脸鄙夷的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几个混混,双手环着胸,冷冷的开口,“想打架吗?过来。” “克克是在教化他们,只不过失败了而已。”不满的对着雷熙瞪了一眼,简克克嘟着嘴巴,自己又不是火爆的野蛮人,三句话不说就开打。 “上!”看着终于出现了一个正常人,为首的混混怒声一喝,瞬间,五个身影快速的向着走过来的雷熙围攻了过去。 “还真是不够打。”身影几个侧闪,雷熙帅气十足的走向门口,而身后刚刚冲过来的几个混混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呻yin着,根本还没有看见这个男人出手,可是自己却已经被狠狠的击倒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听说你去见那混蛋男人了,还破坏了婚礼。”雷熙懒得看院子里跌撞的爬起身来,逃出院子的几个混混,简宁和兰迪市几乎没有联系,这些混混,看来天翼盟还真***无耻,竟然对一对母子动手。 “哼,这就是克克来兰迪市的目的。”骄傲的抬起头,简克克无比得意的看着从来都是和自己是死对头雷熙,“我可是为妈咪和哥哥报仇着。” “简克克你这个小笨蛋!冷天逸和白晚羽那一对混蛋订婚了,不是更好吗?你这个白痴小鬼,竟然还去搞破坏,你脑子进水了!”大手一把拎起得意洋洋的简克克,雷熙火大的吼了回去,真要被这白痴简克克给气死了,他竟然跑去搞破坏,让冷天逸那混蛋和jane见面。 被吼的一愣一愣的,简克克呆呆的瞪大眼,似乎终于明白过来这其中道理,瞬间耷拉下小脑袋来,彻底蔫了,“可是不是你说要为妈咪和哥哥报仇的吗?” “白痴简克克,暗着来,暗着来你不知道吗?”雷熙无比鄙视的看着无精打采的简克克,随即抱着他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英俊狂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笑,“不过也不错,至少气死白晚羽那恶毒无耻的女人!” “嗯嗯,克克还是很聪明的。”简克克又恢复了笑容,看了看雷熙,“雷叔叔,你来这里不担心被狗仔队抓拍吗?哥哥说了你要是让妈咪和克克卷入绯闻里,就不给你提供最新的Fm系列枪支的研究图了。”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吗?没有人知道我来这里了。”雷熙一脸的得意表情,轮廓俊朗的脸上目光带着挑衅和鄙视看着简克克。 “可是刚刚那些人上门的时候克克打电话报警了,而刚才有个女警手里好像用手机拍照了,而且还一脸兴奋的模样,估计是你的粉丝。”简克克可爱的偏着头,眨巴乌黑的瞳孔,用着无比平静的语调对着雷熙说着。 俊朗的脸庞扭曲了再扭曲,看着一脸无辜的简克克,雷熙只感觉一把怒火从胸口炽热的燃烧起来,“简克克,你不整我你就不痛快,是不是!” “妈咪,雷叔叔又吼我。”简克克软软的撒娇着,拉着简宁的手,一脸你奈我何的对着雷熙挑衅着,哼,“敢叫克克白痴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是谁二岁的时候掉马桶了。”雷熙一想到当初从马桶里将简克克给拉出来,就感觉一股笑意涌上了胸口,这个臭小子真是小祸不断。 “你们俩别闹了,简克克去将门口打扫干净。”简宁无奈的看着一见面就杠上的两人,看着简克克离开了,这才正色的开口,“暗中有人在跟踪你吗?” 坐在沙发上,雷熙帅气的脸上露出鄙视的神色,不屑的开口,“被甩掉了,不正常的商业竞争,你和如风太认真了,雅莉斯集团不过是雇佣了杀手而已,这点事谷莲依可以解决。” “倒是你这里怎么回事?天翼盟得人竟然上门来捣乱?”一想到刚刚那被扁的凄惨的小混混,雷熙皱着眉头,浓眉之下一双眼火大的染着怒意。 冷天逸这混蛋男人,做事果真没有品,竟然那些人渣来对jane和克克动手,放在膝盖上的大手用力的攥紧,如风就不该让自己接下这一次汽车展的广告,否则jane也不会和冷天逸见面。 “暂时还没有查清楚雅莉斯那边雇佣的是什么人来兰迪市,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小心一点,我会尽快查清楚,解决掉暗中的杀手。”简宁一面叮嘱的开口,一面迅速的黑入了军情部的网络系统,军情处会记录一些顶级杀手的动向,有杀手来兰迪市,应该会有一些记录。 “身份暴露了就暴露了,大不了退出影艺界。”不屑的冷哼着,每一次出任务都用特殊的手法改变了面容,所以冷天逸才那混蛋才不知道七年前狠狠和他打了一架的人就是自己。 对于这一张暴露在大众目光里的真实面容,雷熙只要一想起,就极度的厌恶,如果不是如风曾经制止,雷熙早就在当年就毁掉了这一张和那个男人酷似的脸庞,对着镜子的时候,这一张脸恶心的让自己都想吐! “今晚你留在这里照顾克克,我需要出去一趟。”简宁皱着眉头扫过电脑页面,没有记录,让简宁那清和的脸上多了一份的凝重,如果可以瞒得过军情处的特工秘密的潜入到了兰迪市,这一次的杀手只怕不好对付。 “没问题!”一想到刚刚被某个女警拍下的照片,雷熙快速的点了点头,狂野不羁的帅气脸庞上已经有了思虑,都是简克克这个小鬼害得,若是被小墨知道自己将jane扯进了绯闻里,雷熙只感觉自己期待了三个多月的最新式手枪就落空了。 第六十六章 双双被抓 入夜,屋子外显得无比的安静,堆积的云翳厚厚的遮挡住了月亮,让原本就黑暗的夜晚更是显得阴郁暗沉,伸手不见五指之下,一身黑色的劲装,波浪的长发被整齐的扎了起来,汽车带着风驰电掣的速度融入了夜色之中。 特殊的挡风玻璃可以让沿途的探头无法拍摄到驾驶位上的人,所以一路上即使都是接近三百码的速度飞驰在马路上。 汽车远远的停在了暗处的巷子里,透过望远镜,简宁看向远处的一间看似普通的仓库,四层主体楼,地下是地下室,占地有八百个平米,看似只是普通的仓库,可是却是亚洲最大的情报系统总部,想要得到这一次暗杀雷熙的蛛丝马迹,如果黑客进了情报组织的系统查找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情报系统的总部,通过三楼的那台主体电脑才能查找到更加机密而精准的消息。 戴上黑色的面罩,只余下一双眼睛暴露在黑暗之中,简宁快速的拿起随身的背包,随后打开车门,黑色的身影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一般,迅速的融入在了夜色之中,无声无息的向着仓库的方向靠近。 曾经有很多的人在这里丢了性命,隐藏的机关和最新型的军事设备,让曾经闯进来的人几乎没有活着走出来的。 另一边,公寓。 窗口,目送着简宁的汽车离开,简克克回头看向身后的雷熙,不满的开口“你确定我们要去闯空门?可是被拍照的是你,我为什么要陪你一起去?” “简克克,我要是告诉小墨上一次他改进的X5黑鹰号无人驾驶战斗机之所以试飞失败,是因为实验室电脑里的战斗机参数被某个好奇的笨蛋给改了,你说小墨知道了会怎么样?”雷熙大手粗鲁的揉乱简克克的头发,阴险无比的威胁着。 “算你狠!”气呼呼的拨开雷熙的手,简克克不满的哼哼着,气鼓鼓着小脸快速的向着大门口走了去,早知道晚上还要去做贼潜入白天拍照的女警家里,自己就不会打电话报警了! 黑暗里,冷天逸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上,点燃着烟,深深了吸了一口,峻冷漠然的脸上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白色的烟雾喷吐出来,让那一张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显得更加的阴霾,而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着一份文件,是最新调查过来的关于简宁的文件。 寥寥无几的两页纸,她离开兰迪市之后,几乎是居无定所,四处流浪,所以根本无法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简克克这个孩子从报告上来看,似乎是她的私生子。 隔着马路,幽冷的目光远远的看着不远处那租住的屋子,冷天逸从来没有想过简宁竟然会如此的决绝,七年前,竟然放火假死离开了兰迪市,凝皱的眉宇下目光倏地一寒,那股被欺骗的怒意瞬间复杂的涌上了胸口。 这么晚那小鬼溜出门做什么?冷天逸远远的看着简克克那弯着腰,贼头贼脑从院子里溜出来,随后扭着肉肉的身体快速的跑了起来,该死的小鬼! 目光一寒,虽然厌恶这个被简宁宠到无法无天的小鬼,可是冷天逸还是快速的发动起了汽车追了过去。 “谁准你半夜溜出家的!”低沉的嗓音带着冷怒的不悦,冷天逸快速的停下车,冷傲的身影挡在了简克克面前,都深夜一点了,他竟然溜出家来! 正懊恼被雷熙要挟,简克克看着挡在面前的冷天逸,双手插着口袋里,仰起头,酷酷的一扬下巴,“光你P事!” 阴寒的凤眸因为简克克这粗鄙的话而降温了好几度,冷天逸寒着脸庞,大手直接的拎向间克克的衣领,冷声的训斥,“没有教养,给我回家去!” “放开我!”被拎了起来,简克克用力的踢打着双脚,双手拍打着冷天逸的胳膊,可惜人小力气更小,根本如同被拎起来的小鸡一般的可怜。 “别乱动!”皱着眉头,直接的将奋力挣扎的简克克夹在了臂弯下,冷天逸大步的向着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简宁就是这样放纵这个小鬼胡闹的吗? 没义气!简克克恨恨的瞪着暗中不出来帮忙的雷熙,扭曲的小脸上是无比的鄙视之色,哼! “救命啊,有人当街绑架小孩啦!”看着耸着肩膀,不但不出来帮忙,还一脸幸灾乐祸的雷熙,简克克忽然扯开嗓子鬼哭狼嚎的喊叫起来,“有中年大叔绑架可爱的小男孩了……” 十分钟之后,警察局。 “刘姐姐,我妈咪出去了,我只是出来找妈咪,就被坏人绑架了!”简克克哽咽着,白嫩的小手快速的抹过眼睛,一副可怜又害怕的模样。 “这位先生,请你配合一下,说明情况。”巡逻的另一个警察小马瑟缩了一下肩膀,不安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色高级手工西装,带着百达翡丽手表的男人,那峻寒的脸庞,威严而冷酷的尊贵气息,关键是这个男人可是兰迪市【寻集团】的总裁,小刘这一次害死自己了。 “和这样的人贩子客气什么?根本就是衣冠禽兽!”小刘瓜子脸上眉头一挑,一脸不屑的开口,无比鄙视的看着眼前浑然没有认出身份的冷天逸。 “小刘,你少说两句,这一定是误会!”小马陪着笑容,回头对着义愤填膺的小刘使着眼色,这个小妮子,除了她的偶像国际巨星雷熙之后,所有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也不看看从不愿意来兰迪市的雷熙这一次之所以来能过来,完全就是因为眼前【寻集团】总裁的功劳。 “姐姐,我要去厕所尿尿。”简克克听着联络器里的雷熙的话,努力的屏住呼吸,然后仰起一张瘪红的小脸,尴尬的对着小刘开口。 “姐姐带你过去。”被简克克红着小脸的可爱模样煞到,小刘一扫刚刚对冷天逸的横眉冷对,无比关切的站起身来。 “不要,克克是大人了,不可以和女生一起去厕所。”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简克克双脚不安的跺着,似乎已经忍不住了,小脸瘪的更红,“小刘姐姐,厕所在哪里?” “左边尽头就是……”小刘话还没有说话,却见简克克已经快速的转过身,双手尴尬不已的捂着腿间,弯着腰,一溜烟的向着厕所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个该死的小鬼竟然偷走了桌子上的手机!冷天逸眼神阴寒的骇人,冷傲的身影刚一动,却立刻被小刘给拦了下来。 第六十七章 被抓现行 “这位先生,你难道也想要去厕所?哼,竟然在警察绝还向着猥琐小男孩,你这个人渣,色魔!”小刘鄙夷的看着眼前衣冠禽兽的男人,从克克跑去厕所的时候,这个无耻的男人眼神就不对,充满着猥琐,这会竟然还想要跟过去。 一旁小马看着冷天逸那阴寒般的峻颜,只感觉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你的手机?”冷冷的嗓音冰寒的从薄唇里吐了出来,冷天逸冷酷的身影径自的越过挡在面前的小刘直接的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厕所里,坐在马桶上,简克克翘着二郎腿,拿出顺手摸过来的手机,找出相册,对着雷熙的照片扮了个鬼脸,按下了删除键,有克克出手,什么事都能搞定,克克果真是最厉害的。 可惜得意的笑容在小脸上持续不到一分钟,厕所的门忽然被大力的从外面推开,简克克目瞪口呆的拿着手里的手机,呆愣愣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小刘和冷天逸等人。 啊!被抓现行了!慌乱的一愣,简克克小脸表情僵硬的扭曲着,刚要站起身来,可惜动作过快之下,坐在马桶上的身体起身动作过大,整个一个后跌,再次的发生了两年前的悲剧。 克克又掉马桶了!虽然小便过后已经冲了水,可是被冷天逸从马桶里拎出来,湿漉漉着小屁股,简克克垮着小脸,惨兮兮的瞅着自己的脚,这一次自己又要成为岛上所有人的笑话了! “你竟然偷东西!”冷酷着低沉的嗓音,冷天逸阴霾的目光看着耷拉着头因为被抓到偷手机而没有失去了之前精神的简克克,他才四岁,竟然就学会偷东西了,所以今天晚上他之所以溜出家门就是为了出来偷东西。 “克克,你爹地的电话是多少?”拿回被偷走的手机,小刘失望的开口,虽然不忍心责备只有四岁的简克克,可是克克的父母绝对要负全责,他们竟然都不知道四岁的克克在半夜两点离开家了吗? 小脸黯淡下来,头低的不能再低,简克克沉默着,片刻之后,突然抬起头,激动着小脸,大声的喊着,“克克没有爹地,克克有妈咪就够了,克克才不需要爹地!” 单亲家庭?看着明显被碰触到了死穴而努力的绷直着身体,一脸坚强模样,可是却格外惹人心疼的简克克,小刘只感觉心头一颤,回头看向终于知道身份的冷天逸,“冷先生,克克还小,我希望今天的误会就这样算了。” “打电话让你妈咪过来!”深邃的目光看着简克克,冷天逸冷声的开口,“号码是多少?” “妈咪不在家!克克也不记得妈咪的电话。”要是破坏了妈咪晚上的行动,简克克哀怨着小脸,看了一眼小刘,随即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撒娇的拉着小刘的手,“小刘姐姐,妈咪出去工作了,不能打扰妈咪,否则克克和妈咪就要饿肚子了,克克保证,以后再也不偷偷溜出来了,一定待在家当一个乖小孩。” 唯恐小刘不相信自己,简克克人小鬼大的举起手,摆出童子军敬礼的姿势发誓着,“小刘姐姐,你就让我回家吧。” 单亲家庭,这么晚出去工作,将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小刘立刻明白了简宁的身份,警局有太多这样的案例,这些三陪女人一般都是如此,不小心怀了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孩子之后,有良心的会自己抚养,没良心的就丢在福利院门口,更多的都是直接去医院堕胎。 不可能,简宁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瞬间从小刘的脸上明白了她的推断,冷停逸阴霾着脸庞,快速的否定,简宁虽然怯弱,可是她骨子里透露着倔强,更何况自己见识过他的身手,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送你回去!”冷酷着嗓音,冷天逸径自的拎起简克克得衣领,直接的拎着他向着警局外走了去。 “冷总裁和孩子的妈过去是朋友,你就不要瞎掺和了!”小马眼明手快的捂住小刘的嘴巴,好不容易送走了冷天逸,幸好他也没有追究自己和小刘将他抓来警局的事,否则不用等头头开除,自己就直接卷铺盖回家了。 屋子门口,打开车门,简克克回头恶狠狠的瞪着这个害自己第二次掉进马桶的罪魁祸首,快速的展开手臂挡住冷天逸跟过来的身影,“妈咪还没有回家,不能放陌生人进来!” “你要报警吗?”冷声着回了一句,伟岸的身影直接的推开挡在面前的简克克,冷天逸径自的走向了院子。 报警?简克克小脸扭曲了一下,愤愤不满的哼哼着,可惜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只能认命的跟进了屋子,等有一天克克力量变的强大了,一定要像拎小鸡一样将他给丢出门! 温馨的客厅和修剪整齐的庭院一般,给人无比舒适的宁静感觉,角落里放着绿色的盆栽,随着夜风,白色的窗帘微微的晃荡着,墙壁上挂着简克克的特大幅照片,不大的空间,却布置简约而优雅,开放式的厨房用流理台隔开了和客厅空间,冰箱上也是简克克的照片,看得出简宁真的很溺爱这个孩子。 简克克换了掉了脏衣服,穿着可爱的短裤短袖睡衣,露出白嫩的小手和小腿,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严阵以待的瞪着客厅里的冷天逸,小手托着下巴,一脸对待阶级敌人一般,瞪大一双眼盯着冷天逸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打了个哈欠,原本还强撑起精神的简克克只感觉眼前越来越黑,闭上眼的同时,柔软的身体直接的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同一时间,兰迪市,北城外,仓库。 戴上夜视镜,原本看起来普通的大厅此刻却显出无数条盘错交叉在一起的红外线,如果不小心被碰到,不但碰到的部位会被锋利的红外射线切断,同时会引发警铃,所有暗中布置的钛金属窗和门会立刻开启,封锁掉所有的出口,让整个仓库成为一个巨大的囚牢,除非从墙上用炸弹炸出一条逃生路。 黑色的劲装包裹住清瘦的身体,简宁迅速的躲避开暗中所有的机关,避开了隐匿在四周的监控探头,迅速的向着三楼走了去。 最先进的电子锁,需要密码、掌纹、虹膜三重的检查,核对之后门才会打开,迅速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微型电脑上,将线路连接到了电子锁的线路,简宁迅速的在键盘上解锁着,一分钟之后,咔嚓一声,门缓缓的打开。 第六十八章 打一巴掌 雅莉斯究竟雇佣了什么样等级的杀手来对付雷熙,简宁依旧将线路连了过来,在不开启电脑系统的情况之下,快速的切入了系统,通过微型电脑查找一切有用的信息。 墙壁上时钟咔嚓咔嚓的走动着,血鹰!瞬间黑色面罩外的眼神一变,难怪一直都没有动静,血鹰,黑道排行前十的王牌杀手,冷血绝情,一流的狙击技术之下,很少有目标能逃离血鹰的暗杀。 快速的将一切复原,简宁原路返回的退出了仓库回到了汽车,五分钟之后,换下了劲装,拿下了面罩,简宁那清和的面容在暗淡的光线里显得有些的凝重,这一次雅莉斯真的对雷熙下了血本,竟然雇佣这样顶级的杀手来暗杀,这样雷熙所在的影视公司即使派来了保镖,只怕根本无法阻挡的了血鹰的狙杀。 等重新回到公寓门口,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简宁疑惑的看着门口停靠的汽车,屋子里有着明亮的灯火,雷熙和克克还没有睡? 听到外面的汽车声,等了接近两个小时的冷天逸寒着面容向着门口走了过来,“熙,你怎么还没有睡……”错愕的一愣,当看见开门的不是雷熙而是冷天逸时,简宁那璀璨的笑容缓缓的从精致的小脸上褪下,转为了淡淡的冷漠,“你怎么在这里?” “你去哪里了?”明显的感觉都简宁表情的变化,冷天逸原本就阴寒的脸庞此时显得更加的冷厉,一股莫名的怒火从胸口一点一点的燃烧起来,衬着一双凤眸更加的阴郁。 越过脸色阴寒的冷天逸,简宁看向沙发上睡着的简克克,白嫩的小脸微微的张口,睡姿不好之下,口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印湿了抱枕。 “这么晚你出去做什么工作?”看着简宁表情柔和的注视着睡着的简克克,甚至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冷天逸冷寒着面容再次的追问。 “很晚了,请回。”冷淡的赶人,简宁转过身,清和的脸上表情依旧淡漠,已经懒得过问他这么晚留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你没有能力当一个母亲,就不应该生下这个小鬼!”冷天逸阴沉着峻颜,狭长的凤眸里迸发出冷怒的寒光,“他竟然半夜出门偷东西,被带到警局之后,竟然还敢偷女警的手机,简宁,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孩子!你以为你还配当一个母亲吗?”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简宁脸色苍白的有些骇人,紧绷着清瘦的脸庞,高举的手此刻依旧颤抖着,一双清幽的眼眸此刻愤怒的盯着大放厥词的冷天逸,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从小墨出生之后,先天性体弱,让他几乎一直是在点滴和药物里长大的,每一次气温变化就容易引起咳嗽,进而转为高烧,多少个夜晚,就这样看着那纤弱的小婴儿躺在大床上,小小的胸膛微弱的起伏着,多少次看着小墨病弱时痛苦的模样,那一双骨瘦嶙峋的手和脚因为打点滴扎道完全的青紫,甚至没有下针的地方。 简宁几乎想要亲手杀了冷天逸和白晚羽,他们凭什么这样迫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可是多少次,却一直隐忍下来,自己不去怨恨,让小墨也没有怨恨,在这样平和轻松的环境里长大,而不是一出生就带着怨和恨。 “简宁!”脸上有着火辣辣的痛,冷天逸震惊的一愣,倏地一下,峻颜阴沉的铁青下来,大手狠狠的抓住了简宁举高的手,鹰隼般的厉眸里迸发出骇人的寒光。 听到争吵声,睡的迷迷糊糊的简克克倏地惊醒过来,赫然看见冷天逸正粗暴的抓着简宁的手,倏地一下,原本睡的迷糊的稚嫩小脸上快速的染上了愤怒,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不许碰克克得妈咪!放手!”向着冷天逸一把扑了过来,不停的踢打着他的腿,简克克绷着帅气的小脸,当看见简宁那煞白一片的面色,更是愤怒的低吼着,猛的抱住冷天逸的腿,用力的咬了上去,让你趁克克睡着的时候欺负妈咪! 自己究竟来这里做什么?猛的甩开简宁的手,冷天逸看了一眼咬住自己腿的简克克,直接的拉开他,冷傲的身影带着一身的阴寒大步的向着门外走了去,简宁如何娇纵这个小鬼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坏人!简克克原本乌黑的瞳孔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红光,那小小的牙齿也显得异常细长而尖锐,如同狼的獠牙一般。 “克克,妈咪没事。”直接的关上门,简宁一般抱住发出呜呜声的简克克,温柔的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的安抚着。 片刻之后,简克克那染着红光的眼慢慢的转黑,看着蹲在面前的简宁,忽然伸过手小手亲密的搂住简宁的脖子,“妈咪,不要生气,以后克克再也不找他们报仇了,妈咪,不要生气,我们回岛上去找哥哥。” “简克克,你是不是该和我说清楚为什么半夜会出门,而且还偷警察的手机。”欣慰的同时,简宁可没有忘记刚刚冷天逸的指控,自己只不过离开几个小时,他和雷熙又去做什么了。 “妈咪……”软腻腻着语调,简克克耷拉下脑袋,垮着小脸,对上简宁那柔和含笑的面容,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都是雷叔叔害的克克又掉马桶里去了!” “简克克,你……”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简宁挫败的看着眼前犯了错,一脸懊恼不已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 “妈咪,走了,给克克去洗澡。”刚刚为了看着坏人,自己可是换了裤子就跑出来了,简克克看着简宁恢复正常的笑容,终于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掉马桶也是值得的,至少妈咪笑了,而不是那样苍白着脸,看起来好痛苦。 第六十九章 爆出绯闻 汽车飞驰着在夜色里,烦躁之下,冷天逸将油门加到最大,打开的车窗将风吹了进来,撩乱了那黑色的短发,映衬出一张冷沉阴霾的峻颜。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天逸,我和你有仇……哇,不是吧,天逸,什么女人给了你一巴掌?”被门铃声吵醒的凤越原本惺忪的眼睛此刻却如同看到外星人一般瞪大,错愕的看着冷天逸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随即忍不住的爆笑出声,暧昧的勾着桃花眼,“天逸,你该不会是对哪个女人霸王硬上弓,所以被甩了一巴掌吧?” “怎么回事?”阎成浩也走了出来,疑惑的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凌晨四点? 阴寒着眼神,冷天逸表情漠然走了进来,冰冷的目光扫过笑的幸灾乐祸的凤越,“七年前你就发现简宁没有死?” 笑容僵硬在嘴角,凤越心虚的目光左转右转,可惜不是看见阎成浩那温和俊逸的脸上表情变得愧疚,就是冷天逸那阴霾如霜的脸。 “好吧,好吧,我承认当年我回来的时候确实发现了疑点,虽然火灾现场已经被布置过了,可是冷家老宅的结构大都是大理石构造,即使那一天晚上风很大,可是要烧成那样的程度必须进行事先的布置,所以可以肯定简宁放火是有预谋的,既然如此,简宁放火自杀就不成立了。” 凤越快速的开口解释着,“没有自杀的人会事先几天来做放火的准备工作,这样更像是要彻底烧掉房子,烧掉尸体,而不是真正的自杀。” “简宁只不过是想要抹掉一切的痕迹,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阎成浩苦笑的开口,温文尔雅的脸上有着明白的顿悟,自己和天逸伤她太深,所以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孩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离开,七年,没有怨,没有恨,她彻底的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当成了陌路。 “其实简宁死或者没死对你们影响也不大啊,反正天逸是准备娶晚羽的。”凤越一针见血的开口,吊儿郎当的笑着,一手揽过阎成浩的肩膀懒散的靠在他身上,“倒是成浩你,既然简宁没有死,你也该回医院重新拿回手术刀了吧?” 曾经犯下的错并不会因为简宁活着而被抹灭,那些伤害,那些过错依旧在,阎成浩看了一眼阴冷着面容,沉默不发一言的冷天逸,这七年,天逸同样也是活在愧疚和自责中吧,否则他早该和晚羽结婚了,而不是拖到现在。 “不管你们两个了,我继续去补眠。”打着哈欠,凤越懒散的向着卧房走了过去,狭长的桃花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诡异的深思。 七年前,自己原本准备就这样隐瞒下简宁有可能生还的消息,可是当知道成浩因为简宁的自杀而放弃了医生,凤越就开始调查简宁的去处,可惜整整七年,她就如同真的死了一般,消息全无,让凤越几乎以为自己当初的判断是错的,一个孤儿院出生的女孩,真的可以那样消失匿迹吗?这个简宁,不简单!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突破了云层,将金色的光芒洒落下来,窗户边,简克克趴在窗口上,瞅着院子外人头攒动的喧闹,“妈咪,那就是传说中的狗仔队吧?可是我已经将雷叔叔的照片删除了啊?” “简克克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出门了。”头痛的放下窗帘,简宁无奈的摇头叹息着,这就是雷熙昨晚所保证的绝对不会出错!果真自己还是大意了,根本不该相信克克和雷熙这一对活宝。 几乎所有的报纸杂志都刊登了头版头条,私生子?地下情人?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雷熙火大的将手里的报纸揪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狂野不羁的脸庞上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挫败,小墨最新研发的枪支肯定泡汤了。 “我已经重复过了,这绝对是有人恶意的诽谤,对,雷没有地下情人,更没有私生子,我不知道这条博文背后有什么险恶用心,但是我们会保证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现在PS技术如此的先进,要制造这样一张虚假的照片很容易。” 谷莲依快速的解释着,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黑发盘成了一个发髻在脑后,妆容精致而完美,带着金边眼镜的脸庞显得更加的成熟干练,即使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依旧条理清楚的为雷熙辩解着。 “是,我们调查清楚之后,会离开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这恶意的诽谤。”挂上手机,谷莲依看了一眼客厅里一脸火大的雷熙,即使可以骗过所有的媒体,将这一件事粉饰太平,可是却骗不了自己,昨天傍晚,雷分明瞒着自己偷偷外出了,所以照片是真的,那个小男孩真的是雷的私生子? 不!谷莲依镜片后精明的眼神倏地转为了冰冷,不可能,虽然雷每一年只出来工作六个月,余下的半年完全是自己支配,而且不管公司派出多少的保镖,他都可以成功的甩掉这些人,可是雷绝对不会被任何一个女人套住的,这样优秀的雷,天生就应该是舞台上的王者,他不会有私生子,也不会有地下情人,更不会因此退出演艺圈。 手机微博!雷熙帅气的脸庞再度的扭曲着,粗鲁的低咒一声,该死的失误,这一次麻烦真的惹大了,简宁那里已经被记者给围满了。 “雷,准备一下,我们要去【寻集团】做这一次汽车展的相关事宜。”谷莲依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站起身来,银灰色的职业套装更是将她那干练精明的气息展露无遗,正是因为自己聪明的头脑和冷静面对突发事件的良好表现,所以这么多年来,她才能一直担任雷的经纪人,处理他的一切事务。 “走吧,这一次合作黄了更好。”正好离开兰迪市这破地方,这里不仅和简宁犯冲,也和自己犯冲,如风下一次该不会让自己再来兰迪市了吧! 当雷熙和谷莲依刚离开酒店的总统套房,倏地一下,围拢在酒店外面的记者立刻疯狂的挤了过来,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蜂拥而来的记者脸上都露出无比兴奋的表情。 这可是最大年度最大的新闻,从来都没有暴露出任何绯闻,被粉丝封为演艺圈狂野王子的雷熙竟然被惊爆出有地下情人不说,竟然还有私生子。 第七十章 冷漠对待 “雷先生,你好,请问昨天下午在网路疯狂转载的微博是真的吗?你真的有私生子了吗?”一个女记者凭借着瘦小的身体,利落的挤到了前面,高举起话筒对着雷熙大声的询问着。 这边话音还没有落下,那边的记者也不甘落后的提问,“雷先生之前你曾经说不愿意来兰迪市,是不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呢?” “各位,各各位,这件事纯属是误会,雷绝对没有情人,更不会有私生子,大家想以雷挚直爽坦诚的性格,雷如果真的有了妻子和孩子,一定不会隐瞒的,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到时候给各位一个明确的解释,请大家让一让,不要耽误雷的行程,谢谢,谢谢各位!” 谷莲依大声的开口着,一面和身后的保镖快速的隔出一段安全的距离,迅速的拥护着狂野帅气的雷熙向着加长房车走了过去。 “雷先生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请问那个小男孩和雷先生是什么关系?“ …… 记者疯狂的追着汽车,向着雷熙询问着,可惜却被四周的保镖一一的阻挡下来,只能不停的拍着照,等待着这劲爆消息最后的解释。 汽车飞驰着向着【寻集团】的方向疾驰而去,因为雷熙的性格,所以整个加长的房车在后座完全的用特殊的隔音材料隔开,谷莲依和随行的保镖都坐在了前面,后座硕大的空间一贯都是雷熙私人的地方。 看到手机上的来电,雷熙那狂野不羁的俊朗脸庞上随即染上一丝的挫败,“小墨,怎么会打电话给我,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简克克那小笨蛋惹祸的。” “雷叔叔,我今天看到杂志了。”不大的嗓音带着一丝早熟的平和,简墨那酷似冷天逸的峻朗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手里正摆弄着一份最早的杂志。 “小墨,你听我说,这绝对和我没有关系,都是简克克那小笨蛋打电话报警,才会让出了这样的意外,你放心,我一定会搞定,绝对不会让冷天逸那混蛋男人打扰到你妈咪的生活,小墨,那个F5手枪改造的怎么样了?”黑眸里跳跃着燃烧的火苗,雷熙咬牙切齿的将简克克给狠狠的骂一遍。 都是这该死的小屁孩招来的女警,小笨蛋,删除手机上照片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之前已经被传到微博上去了,否则自己就会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彻底解决。 “修改弹道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风叔叔要和你通电话。”简墨略带着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的笑,将手机递给了一旁的御如风。 “小墨不要啊……”惨叫着,雷熙火大的耙着黑发,一拳头狠狠的砸在真皮的座椅上,该死的,自己盼了几个月的F5手枪。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听着手机另一头传来的挫败声音,御如风温润如水的脸上掠过温柔的笑,清朗的嗓音宛如甘冽的山泉流淌而过,“怎么这么不小心。”如果让暗中要狙杀雷熙的杀手察觉都简宁和克克得存在,将要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风,你帮我求情,告诉小墨我立刻去搞定这件事。”振作起精神,雷熙哀求着电话另一头的御如风,这么多年来,因为自己那狂暴的性格,雷熙知道自己惹了太多的麻烦,而这些麻烦也都是如风帮忙善后的,所以每一次遇到问题的时候,却已经习惯的找电话另一头这个温润如水的男人。 “熙,你该知道找我帮忙会要付出代价的,你真的决定让我帮忙吗?”嘴角噙着笑,御如风颀长的身影站在窗口,风吹了进来,那一身高贵的淡紫色唐装随风摇曳着,让原本就面容高贵优雅的御如风宛若画中人一般,古典的优雅里透露着与身具有的尊贵。 “只要让小墨帮忙设计出F5,什么代价都无所谓了。”浑然没有察觉那悦耳的笑声里有着怎样的深意,雷熙脆声的应下,帅气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热烈的笑,这么多年来,如风每一次都是这样说说,再说了,只要如风要把帮忙,就算两肋插刀,雷熙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自己这一条命都是如风救回来的。 “在那边小心一点,不要和克克闹。”摇头叹息着,御如风挂上电弧,宁静淡泊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到现在他还是不懂。 “你不点明,这辈子雷叔叔都不会知道。”沙发上,小墨头也不抬的开口,目光专注在眼前笔记本电脑上F5弹道的测算,大量繁琐的数学公式迅速的输入到了电脑中,然后一点一点的修改着图纸。 “小墨你还小,有些事必须熙自己去察觉。”温和的笑着,御如风回头笑着看着专注的简墨,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虽然脸色苍白,身体显得很是纤瘦,可是却完全继承了冷天逸的那一张峻颜,五官如同翻刻的一般,而性格上更像简宁,平静、淡泊,可是整个岛上的人几乎都没有人知道其实在小墨淡泊背后,却也隐匿着一丝从冷天逸身上遗传来的冰冷一面,小墨太聪明了,也对,智商一百六以上的天才儿童不聪明才奇怪。 “雷叔叔有一天能察觉到吗?”简墨终于抬起头,略微带着稚嫩的小脸上一双乌黑的眼带着笑意悠然的看向御如风,雷叔叔的精神永远都放在任务和武器上。 “我也很怀疑。”朗然的笑出声来,御如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给简墨冲了一杯温热的果汁,“不要说我了,你呢,还要一直逃避冷天逸吗?毕竟他是给了你另一半生命的父亲。” “遗传学而言他是给我提供的Y染色体,如此而已,没有对【寻集团】和白晚羽动手,是因为我不想妈咪为我担心,以为我还活在仇恨里。”简墨那只有七岁的小脸上浮现不不同于孩子的冷漠一面,悠然平和的笑意褪去之后,那一张小脸此刻完全的冷漠下来。 自己可以不在乎他们对自己身体造成的伤害,毕竟是他给了自己另一半的生命,可是简墨无法淡忘他们对妈咪的伤害,那一年的时间,妈咪是为了自己才会让人践踏羞辱,甚至到最后一刻,在手术间差一点和死神擦肩而过。 这个孩子太在乎简宁了,而伤害了简宁的冷天逸只怕永远都无法得到小墨的原谅,御如风目光温和的看着又低头处理着电脑上图纸的简墨,这个岛上没有人知道自己对熙的感情,同样也没有人知道小墨平静乖巧背后那天生的冷酷。 ! 第七十一章 公开挑衅 【寻集团】位于亚洲最繁华的城市兰迪市,闹市区的33层的摩天大楼是寻集团的办公大楼,汽车停靠在寻集团左侧专属的地下停车场,雷熙挑着眉梢,努力的压抑心头那依旧炽热燃烧的火光,不让自己再见到冷天逸的那一刻,再次挥拳相向。 因为微博一开始的转载只是在粉丝之间,然后到了网路上各大论坛,最后被疯狂的转载,一晚上的时间竟然被转载了一百多万次,而当天夜里得到消息的各大媒体立刻将这一事情登为了头版头条。 “总裁,这个我可以解释,绝对是那个小鬼和他背后的简宁想要报复【寻集团】,所以先是在哥的订婚典礼上大闹,然后又是用这样的假新闻来诋毁雷熙的名声,想要让这一次的汽车展失败。” 冷菱菱快速的解释着,精致的妆容的脸上却带着狰狞的恶毒表情,那个该死的小鬼,最好不要让自己看见他,还有简宁,竟然利用假死离开了七年,现在想要回来报复冷家和晚羽姐了吗? 阴寒着峻颜,冷天逸锐利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杂志上,大幅的报道无一不暗示着雷熙和照片上这个只拍到侧面的小男孩关系匪浅,脑海里莫名的想起昨晚半夜回来时,简宁吐口而出的那一个熙字,所以这根本不是绯闻,也不是虚构。 原本就冷酷的脸庞此刻更是阴狠的紧绷着,难怪那个小鬼跟着她姓简,所以很有可能那个小鬼就是简宁和雷熙的私生子,因为艺人的身份,所以迄今为止一直保密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简宁的调查只有寥寥的数笔,居无定所,是因为她一直跟在雷熙身后当了地下情人。 长圆形的会议桌前,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冷天逸那不怒而威的阴寒气息,笼罩着整个会议室,让所有这一次汽车展的所有负责人一个个都大气不敢出的紧绷着身体,除了和总裁是兄妹关系的冷菱菱还敢开口解释,其他人都被冷天逸那骇人的气势震慑的连呼吸都压低了。 “冷总裁,抱歉我们来迟了,路上有记者所以绕了一段路。”敲开会议室的门,谷莲依面带微笑的道歉着,精明的目光迅速的扫过全场,立刻明白过来这一次雷的负面绯闻让寻集团的总裁冷天逸不悦了。 “谷小姐,你们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汽车展就要开始了吗?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绯闻,对我们集团将会造成多大的损失?”找到了出气筒,冷菱菱快速的走了过来,语调尖锐的指责着眼前的谷莲依。 “那就换代言人,解除合约。”一看到盛气凌人的冷菱菱,雷熙立刻就想起七年前这个该死的疯女人对简宁的伤害,怒火蹭蹭的燃烧在黑眸里,映出那帅气不羁的脸庞更加的张狂,妈的,要不是如风下了死命令,就算用整个寻集团当代言费,雷熙也绝对不会给冷天逸做广告! “这么说雷先生已经做好支付赔偿金的准备了?”冷冷的抬起目光,狭长的凤眸看向狂野不已的雷熙,冷天逸紧绷的峻颜显得阴霾而冷厉,从面前的合约里抽出和雷熙代言的文件,锐利的目光快速的掠过,“如果雷先生真的想要单方面节约,粗略估算赔偿金在八千万。” “冷总裁请不要误会,雷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具我的了解和调查,这个小男孩似乎也出现在冷总裁的订婚典礼上捣乱,从而导致冷总裁的订婚宴中止,所以这一次绝对不是单纯的事件,而是有人故意针对冷总裁,所以才会用这样的假绯闻来诬陷雷。”谷莲依陪着笑脸,快速的开口解释着,也聪明的将事件的发生推到了冷天逸的身上。 谷莲依暗示的目光扫过雷熙那明显带着张狂怒意的脸庞,制止他再开口,似乎从接手这个广告的时候,雷就对【寻集团】,对冷天逸有着莫名的怒意,难道有私人过节? “是啊,总裁,汽车展即将开始,虽然有些人恶意的想要诋毁寻集团,诋毁雷先生,可是我们绝对相信在整个演艺圈,雷先生是我们汽车代言的最佳人选。”冷菱菱不屑的瞥了一眼谷莲依,可是当目光转向雷熙时,却转为了爱慕。 雷熙不同于商场那些尔虞我诈的男人,虽然脾气狂野暴躁,可是却却散发着一股天生的野性,那张狂却俊朗的五官,宛如猎豹般的气息,一双闪烁着光芒的眼隐匿在墨镜之后,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让无数的女人心猿意马,这个男人有着不可一世的资本,跟不用说八位数的出场费,雷熙的资产只怕已经可以跻身世界富豪榜。 “这一次的事情只是恶意的陷害,绝对不会影响到雷和寻集团的合作,至于因此造成的影响,我已经和公司取得了一致意见,明天早上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这一件事,雷会出面解释清楚。”谷莲依微微一笑,从公事包里拿出演艺公司传真过来的文件递给了一旁同样阴寒着峻颜的冷天逸,“冷总裁,请过目,这一次很有可能是雅莉斯的恶意陷害,不过倒也让雷的名声更响了,等误会解释清楚之后,相信这一次的汽车展一定会取得空前绝后的成功。” 要不是如风,自己绝对会掉头就走,雷熙收回火大的目光,直接的用脚勾过一旁的椅子不发一言的坐了下来,虽然是恨不能就痛扁一顿冷天逸,尤其是想到当初小墨那小小的身体,艰难的挣扎在死亡边缘时,雷熙就感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口炽热的燃烧着。 可是再想到御如风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是一张养眼的优雅脸庞,可是却莫名的就不敢违背他的意思,所以此刻雷熙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坐在一旁,听谷莲依和寻集团的人商讨这一次汽车展的一切事宜。 雷和冷总裁不对盘也就算了,反正雷那火爆的性子,一贯都和演艺圈还有商界的人处不好,可是为什么冷总裁似乎对雷也有一股不悦,谷莲依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见过冷天逸两次,原本这个寻集团的总裁给自己一股冷酷锐利的感觉,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为什么现在谷莲依却越来越感觉此刻面前的冷天逸和雷熙如同生死仇人般。 虽然在低气压之下,不过在谷莲依圆滑的交际手腕之下,不时的带动着气氛,一场会议总算是圆满的结束,而看着如鱼得水般周旋在众人之间的谷莲依,冷菱菱不屑的冷哼着,这种女人竟然可以当雷的经纪人,雷果真是太单纯了,才会被这样八面玲珑,其实心机深沉的女人所欺骗了。 “雷,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合约签署了,其实我们就和是合作伙伴了。”冷菱菱拉了拉衣服,露出最完美的笑容,踩着高跟鞋,妖娆多姿的向着雷熙走了过去,伸过雪白的手,“就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七十二章 阴毒心机  冷菱菱目光带着欣赏打量着眼前的雷熙,挺拔的身影只是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搭配的也只是一条牛仔裤,虽然看起来只是街头一般男人常穿的休闲装,可是这衣服是是法国著名的服装师亲手设计出来的今年新品,限量发行,懒散的站在一旁,双手插在了裤子口袋里,带着的黑色墨镜遮挡住了双眼,却无法完全掩盖那轮廓峻朗的脸庞。 目光扫过眼前冷菱菱伸过来的手,这个娇贵的富家小姐!不是最看不起出身卑贱的下等人吗?雷熙哼了一声,自己一贯不对女人动手,所以这个欠扁的冷家千金最好不要再惹到自己和简宁,否则雷熙不敢保证自己会一个克制不住,当场一拳挥了过去。 在所有人错愕里,雷熙直接的转身向着会议室外走了去,真不知道如风在想什么,都过了七年了,突然却让自己接下了,【寻集团】的广告代言。 被直接的无视着,冷菱菱目瞪口呆的傻在当场,美丽精致的脸上倏地被一股愤怒所代替,可是片刻却又转为了不甘心,就算雷熙再狂傲又如何?自己可是寻集团的大小姐,绝对配得上这个演艺圈的国际巨星。 公寓,原本入住不到一天,可是此刻那股平静已经被守候在外的记者所打破,虽然一直不见公寓里传言是国际巨星雷熙的地下情人和私生子,可是这样劲爆的消息,没有一个记者愿意离开而错过了最佳报道的时机。 二楼,书房。 “妈咪,他们都不饿吗?”趴在窗台上,撩开了窗帘的一角,简克克一脸好奇的瞅着从早上守到下午的都不曾离开半步的记者,好可怕的敬业精神,难怪哥哥说一定不可以和雷叔叔扯上关系,果真很恐怖。 “他们有吃盒饭。“简宁头也不抬的开口,目光快速的停留在眼前电脑屏暮上的从卫星系统上截取下来的图片,明天早上,雷熙在寻集团十二层召开记者发布会,如果这一次雅莉斯雇佣的杀手真的是血鹰,那么这个排行世界前十的狙击杀手一定不会放弃这一次绝好的机会。 将图片转为了四维立体效果,简宁快速的在电脑上计算着狙击的最佳地点,明天是晴朗的好天气,没有风,视线极好,这样更有利于狙击手的射杀。 “可是妈咪,克克饿了。”说起吃的,简克克摸了摸瘪下的肚子,吞了吞口水,从早上到现在都快四点了,好饿。 “楼下冰箱里有牛奶还有水果。”因为寻集团的大厦在闹市区,所以四周都是林立的高楼,就目前判断,至少有三个绝佳的狙击点,不管从哪里射击,血鹰惯用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都可以一枪毙命的将子弹到十二楼雷熙所在的位置。 妈咪一忙起来就不理会克克了,克克要吃饭,吃饭,还有吃肉肉!简克克哼哼着,不满的看了一眼书桌前专注的看着电脑的简宁,跳溜一下滑下了窗台,不满的扭着小身体向着楼下走了去。 猫着腰,口袋里揣着从储蓄罐倒出来的硬币,屋后,简克克仰起头看着围墙边高耸的一棵大村,拍了拍肉乎乎得小手,随即用力的抱住村干,如同无尾熊一般努力地往上爬。 十多分钟之后,简克克抱着粗壮的村枝,由于自己目测错误,只能惨兮兮的看着一米多远的围墙,而低头看向下面,四米的高度让简克克后怕的憋红着一张写满着恐惧的小脸。 妈咪!想要喊,可是一想到不远处大门口那些围拢的记者,简克克张开的小嘴紧紧的闭了起来,如果被岛上的人还有哥哥看到克克这么狼狈挂在树上的模样,以后克克还怎么回岛上去! 这个小笨蛋!简宁头痛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视画面,简克克如同无尾熊一般死死的抱住大树横生向围墙的一根树枝,不敢进也不敢退得僵在原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克克不怕你!”简克克紧张的绷着帅气的小脸,可惜看着那一拱一拱越爬越近的一条黄色毛毛虫,简克克肉肉的小屁股努力的向上撅着,可惜那毛毛虫却一点一点的缩短着距离,直逼简克克翘起的小屁股。 汽车停在屋子后,冷天逸原本想要进去,可是看到围拢在前面的记者,调转了方向停了屋子后,峻冷霜寒的脸庞笼罩在阴影之下,七年了,她竟然会用假死离开也就罢了,可是冷天逸没有想到七年前那个不曾畏惧钱财和恶势力的简宁,竟然会自甘堕落的选择成为雷熙的地下情妇。 七年前,如果不是简宁软硬不吃,冷天逸绝时会用另外的方法来获得脐带血,可以给她一笔钱,甚至其他的物质条件,可是看似柔软孤儿院出生的简宁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坚韧,可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眼神凛冽的骇人,突然听着隐隐夹带着哭音的声音,冷天逸不由疑惑的降下了车窗,赫然看见围墙后的树枝上,双手死死抱着树枝的简克克。 回头盯着越来越近的毛毛虫,简克克目光滴溜溜的一转,小脸闪过聪慧的得意光芒,双手抱紧了树枝用力的晃动着肉肉的身体,树枝随着上下摇动着,原本努力爬过来的毛毛虫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停下了动作。 克克果真最聪明!看到了效果,简克克那因为害怕而憋红的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更加用力的摇摆着身体,要将树枝上的毛毛虫给晃下去。 “你在做什么?”寒着嗓音,冷天逸皱着眉头看着正做着危险动作的简克克,这个小鬼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吗? 简克克停下晃动树枝的动作,疑惑的探出头来看向站在围墙下的冷天逸,眉头一皱,小脸上写满了厌恶,他又来做什么? “下来!”看着摇摇欲坠的树枝,冷天逸阴沉着峻颜再次的训斥着,这个只有四岁的小鬼真的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爬到这么高的树上胡闹。 “就不下来!”倔强的一扬下巴,简克克对着围墙下的冷天逸扮了个鬼脸,自己偏不下来,有本事他上来啊。 “简克克!”原本就厌恶眼前这个无法无天,整天胡闹的小鬼,此刻冷天逸更是皱着眉头,简宁的溺爱让这个小鬼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简直是顽劣不堪。 “叫我也不下来!”鼓鼓着腮帮,简克克大力的回了一句,突然感觉屁股上有着蠕动的感觉,回头一看,因为和冷天逸说话而停止了晃动树枝,原本差一点就掉下的毛毛虫此刻已经无声无息的爬上了简克克翘起的小屁股上。 “啊!”简克克惊吓的叫了起来,用力的晃动着树枝,却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不等简克克反应过来,承受不住重量的树枝终于在简克克得摇晃之下直接的断裂。 “妈咪!”自由落体的掉了下来,简克克双手快速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紧绷着小脸等待着屁股被掉成四瓣的痛苦。 咦,不痛!简克克疑感的愣了愣,等了半天并没有感觉到落地的痛楚传来,不由疑感的松开捂在眼睛上的双手,赫然对上简宁那无可奈何的目光。 “妈咪!”这才发现是被简宁给接住了,简克克兴奋的大叫起来,一把搂住简宁的脖子亲昵的撒娇着,幸好有妈咪在。 “简克克,你以为掉下来不会痛的吗?”简宁无奈的摇头叹息着,对于这个精力过于旺盛的孩子彻底无语,“怎么不叫我?” “克克不想让人看见克克挂在树上的模样。“已经掉两次马桶了,再多一次糗事,简克克扁了扁小嘴,哥哥那么优秀,可是自己却整天闯祸。 “简克克你不知道屋子外的监控线路是和外界向通的吗?”简宁无奈的弹了弹简克克得额头,这个小笨蛋。 “那哥哥不是看到了?”简克克彻底的耷拉下脑袋,帅气的小脸上满是哀怨,眨巴着一双乌黑的眼,惨兮兮的看着简宁,“妈咪,哥哥会不会感觉克克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小笨蛋!” “不会。”简宁哭笑不得的揉了揉简克克的头,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克克总是和小墨相比较,忽然余光一怔,扫过从围墙外越进来的冷天逸,他来做什么? 看到简克克安全无恙,冷天逸峻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放松,随后满腔的怒火再次的涌了上来。 “克克,回屋子里去。”放下怀抱里的简克克,简宁刚开口,忽然一旁冷天逸突然一把抓住了简克克。 “放开我!……”简克克挣扎的叫喊起来,啪的一声,突然屁股一痛,挣扎的身体僵硬在了冷天逸的手臂上,他竟然打克克的屁股!这个欺负哥哥和妈咪的坏人凭什么打克克屁股! “冷天逸。”皱着眉头,简宁一手迅速的将被打懵的简克克抱回了自己的怀里,清和的脸上再次的染上了怒容,从小到大,自己都舍不得打克克一下。 “妈咪,我们再也不要理这个坏人了~!”抱着简宁的脖子,简克克怒到了极点,圆瞪着一双眼,气呼呼的盯着眼前的冷天逸,幸好被打的不是哥哥,克克不怕痛! “你就这样娇惯这个小鬼!”寒着脸色,看着维护着简克克的简宁,冷天逸眼神愈加的阴寒,刚刚如果不是被简宁接住,这个小鬼几乎要掉断脖子,即使这样,她竟然还如此的维护这个小鬼。 “那也和你没有关系。”半点不明白冷天逸那阴霾的脸色因为什么,简宁直接的抱着简克克转身向着屋子走了过去。 “你这样早晚有一天害了这个孩子!”低沉的嗓音里是压抑的怒火,冷天逸一手倏地抓住了简宁的胳膊,制止住了她的离开,早晚有一天,这个小鬼会因为她的溺爱而走上歪路。 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机会对自己说这一句,可惜冷天逸没有,因为在小墨即将要来到世界的时候,是他差一点就害死了小墨,同死神擦肩而过的代价,是小墨那无法调养的病弱身休。 心头剧烈一痛,原本清和的面容此刻却霜寒的冰冷下来,简宁抱着克克的手臂无意识的用力收紧了几分,压抑住心头那滋生出来的一股恨,七年,每一次看到小墨那苍白的脸,即使自己更用心的调理小墨的身体,更加用心的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可是小墨永远都不可能有克克这样的精力上蹿下跳。 “妈咪,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敏锐的感觉到了简宁那用力紧绷的身休,简克克收敛了对冷天逸的挑衅,不安的抱着简宁的脖子,小脸上写满了担心。 有时候半夜醒来,就会看见妈咪靠在哥哥的房门外,脸色就像现在这样的苍白,所以简克克后来就一直要求和小墨睡在一起,这样妈咪就不用害怕她睡着了之后,哥哥突然会发病却没有人知道。 冷天逸疑感的看着简宁突然转为阴冷的眼神,虽然七年前时简宁所有的记忆都很是模糊,唯一的认知就是她是很温和,甚至接近怯弱,即使当年孩子夭折之后,简宁也从没有用过这样冰冷的眼神看过自己,此刻的她似乎正压抑着身体里咆哮的要出闸的野兽,那眼神冷的让冷天逸莫名的感觉到一股的不安。 “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出去。“闭上眼,压抑住心头那股几乎无法压抑的情绪,简宁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面容冰冷的骇人,冰冷的目光看着被冷天逸抓住的手,用力的抽了回来,阴寒的目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我希望从此之后,你可以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哼,不要随便打扰我和妈咪,早知道我就不去订婚现场了,这样你就没空来惹妈咪生气了。”简克克同样对着冷天逸一瞪眼,小脸上满是懊悔,冲动是魔鬼,果然没有说错,自己真的不该去订婚现场胡闹,都是雷叔叔出的馊主意! “我来不是和你吵架的,简宁!”犀利的目光复杂的盯着简宁离开的背影,冷天逸冷冷的开口,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让简克克进屋,有些事他还是不听为好。” “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脚步连停顿都没有,简宁继续的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雷熙!”紧抿的薄唇吐出两个字,冷天逸锐利的目光敏锐的捕捉到简宁那一顿的步伐,峻挺的眉宇倏地皱的更深了几分。 “妈咪,如果坏人欺负你,你就叫克克,克克会立刻冲出来救妈咪的。”一听到雷熙的名字,就想起屋子前面那些守了一天的记者,简克克快速的跳下简宁的怀抱,回头警告的看了一眼冷天逸,他最好话说完了就走!不要死缠着妈咪。 “你要和我说什么?”目送简克克虽然进了屋子,可是那小小的身体却迅速的猫到了窗台上,一脸戒备的探出小脑袋来,简宁只感觉心头一暖,这七年来,有克克,有小墨,所以自己才会没有那么仇恨着冷天逸和白晚羽。 “我不管他是不是雷熙的私生子,不过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你必须和简克克出席,撇清楚和雷熙的一切关系,我不希望因为你而影响到了这一次的汽车展。”冷天逸一字一字冷酷的开口,狭长的凤眸里此刻已经是一片的冷漠和沉静,简宁和简克克都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简宁如何要溺爱这个孩子,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余也不是自己可以改变的。 “我会出席的,不过克克不会去。”这倒是最好的一个机会,虽然简宁已经可以确定这一次雅莉斯雇佣狙杀雷熙的人会是血鹰,可是也不排除现场还有其他的杀手混迹其中,所以不引起任何的注意而贴身保护雷熙的安全是最好的选择。 “随便你。”冷天逸看了一眼简宁,漠然的转身离开,她没有否认,这么说她是默认了和雷熙的关系,也就是说她为了雷熙,心甘情愿当一个地下情人,让那小鬼成为私生子,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攥成了拳头。 坏人终于走了,跳下窗台回到卧房里,简克克偷偷的瞄了一眼回到书房的简宁,随后关上门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接起了手机,兴奋的喊着,“哥,克克有听话,没有胡闹。” “那刚刚是谁爬到树上去了?”简墨苍白的笑了起来,虽然只有七岁,可是比起简克克的调皮捣蛋,几乎算是大人般的懂事。 “哥,你都看到了。“果真又丢脸了,简克克耷拉下小脑袋,垂头丧气着叹息着,猛然想起了什么,蹭的一下抬起头,稚嫩的语调带着急切和不安,“哥,你是不是也看到那个坏人了?” “嗯,我没事。”那个男人,简墨笑了笑,隐匿着眼中闪过的漠然,“克克,不可以打扰妈咪知道吗?” “嗯,克克明白,哥,你身休好了一些没有……”简克克拿着手机半靠在床上,常常是简墨说一句,简克克立刻呱呱的说上十多句,无比兴奋的告诉简墨在兰迪市的事情。 站在卧房门口,听着里面简克克兴奋的打电话的声音,简宁笑着将手里的便签条贴在了门上,这才转身向着楼下走了过去。 放弃了开车,看了一眼依旧在院子外迟迟不离开的记者媒体,简宁叹息一声,做出了和简克克刚刚同样的选择,径自的从后院围墙利落的翻了出去,搭上公交车向着【寻集团】的方向而去。 因为正是下班时分,马路上到处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喧闹,抬手旋转了一下墨镜镜架上螺丝,瞬间,看似普通的墨镜此刻却如同高分贝的望远镜一般,迅速的将简宁目测的距离角度,立刻传送到了她手上的微型掌上电脑上。 和之前在电脑上预测的一样,这三幢大楼是最好的狙击地点,一面走着,简宁一面实地考察着最适合狙击手潜伏的地点,因为是闹市区,四周都是错综复杂的道路,人流量也大,狙击成功之后立刻可以隐匿在人群之中。 如果事先派出人在这三处地点守候这,如果不能一击狙杀了血鹰,反而会让他提高警惕,这样对雷熙而言更加的危险,这样顶级的杀手,而且还是狙击高手,就如同无形的影子一般,会一直隐匿在暗中,直到找到最好的狙击机会,一击毙命。 简宁墨镜遮挡下的眼中闪过一丝的锐利,所以必须在不惊动血鹰的情况下保护雷熙的安全,然后悄然无声的猎杀掉这个一直都不曾露过面的一流杀手。 真的是简宁!正下班和谷莲依结束了合约的具体事宜走出来的冷菱菱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简宁,她果真没有死,现在是回来报复了吗?而且还不要脸的让自己的私生子在订婚典礼上胡闹,甚至还到医院对晚羽姐耀武扬威,害得晚羽姐不但扭伤了脚,连手腕也弄伤了。 “冷小姐,怎么了?”疑惑的看着突然停下脚步,一脸阴狠冷笑的冷菱菱,谷莲依微笑的开口,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疑惑不解的看着不远处一个纤瘦的女人,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为什么冷菱菱都是一脸仇视外加鄙夷的模样。 “谷小姐你还不知道吧?”冷菱菱恶毒的笑了起来,忽然亲密的挽住谷莲依的胳膊向着不远处的简宁走了过去,一面解释的开口,“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这一次雷熙绯闻的女主角,那个小鬼就是她的私生子,竟然想要和雷熙攀上关系,这个女人谷小姐你不知道,我可请楚的很。” 就是她!虽然说谷莲依知道简宁的存在,却从没有真正的见过,毕竟冷天逸的订婚宴,只有那个小男孩出现过,可是现场的记者和媒体因为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所以只是有一个报道,并没有公布出小男孩的照片。 而谷莲依之所以调查的清楚,也是靠自己的交际手腕,才调出了当时订婚典礼上的录像,才看清楚了小男孩的照片,和雷熙绯闻上的照片比对了一下,谷莲依虽然无法理顺中间的关系。 可是却还是精准的将这一次绯闻的原因归咎到了冷天逸身上,为雷熙撇清楚了关系,现在所有人也认为根本就是简宁这个女人为了报复冷天逸,所以不但在订婚宴上让私生子出来捣乱,更是恶意陷害雷熙,制造出莫须有的绯闻,不但诋毁了雷熙的名声,更是为了让汽车展不能顺利举行。 “原来就是她为了报复冷总裁才用假照片制造绯闻陷害雷的。“谷莲依若有所思的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冷菱菱那阴毒的表情,将那份精明收敛下来,就让冷菱菱这样误会下去,等明天召开了记者发布会,雷出面撇清楚关系,这一次的绯闻就会不了了之了。 盛气凌人的走了过来,身材高挑的冷菱菱快速的挡在了简宁的面前,依旧如同七年前一般厌恶着此刻看起来永远都是寒酸不已的简宁,“原来你还真的没有死,简宁,你好恶毒啊,用假死来让成浩哥因为你内疚了七年,甚至放弃了当医生,七年之后,你带着自己的野种回来报复了吗?” 透过墨镜,简宁看了一眼叫嚣不已的冷菱菱,看来想要继续勘查是不可能了,可惜简宁的沉默却让冷菱菱更加得意而张狂的笑了起来。 “简宁,你以为你用这样卓劣下贱的手段就可以打击到寻集团吗?你也太小看我们冷家人的本事了,还有我告诉你,你这样用自己的野种来诬陷雷熙,是想要趁机出名吗?我告诉你,你就等着我发来的律师函吧,虽然恶意诽谤不是大罪,可是你用心歹毒,因此造成雷熙和寻集团的损失,简宁,这一次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冷菱菱得意的冷笑着,简宁真的以为过了七年,销声匿迹了七年就可以打击到冷家吗?哼,不自量力的下等人,除了这些卑鄙无耻的手段,自己倒要看看简宁能不能翻出天来! “简小姐,我不管你和冷家有什么样的误会,但是你这样恶意中伤雷熙,造成的名誉损失,我会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谷莲依倒是没有冷菱菱的盛气凌人,只是语调犀利的点明了自己的立场。 眼前这个看起来无比普通的女人,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这么的纤弱,识人无数,谷莲依清楚的能从简宁身上感觉到一股的沉静,那是不屑对手的骄傲和宁静,而不是冷菱菱口中的软弱无能。 “哼,明天记者招待会一举行,所有人都会看清楚你的丑陋嘴脸,想一箭双雕,不仅仅打击寻集团的汽车展,又想借着雷熙的名声出名,简宁,我会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冷菱菱冷冷的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洋洋洒洒的得意和骄傲,简宁不但不能成功,甚至会因为吃上官司,到时候会被所有的人唾弃。 “我对报复冷家没有一点的兴趣,还有如果你继续对克克出言不逊,请不要怪我动手。”不愿意和冷菱菱有任何的纠缠,可是她口中一个一个野种,让简宁平静的表情中此刻多了一份严厉的警告。 大声的笑了起来,冷菱菱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一般,讥讽的看着简宁,摇着头讥讽的开口,“简宁,果真过了七年就不一样啊,你竟然不要脸的多了一个小野种出来,你都敢将他生出来,竟然还不敢让人说吗?我就说那个该死的小鬼是野种怎么样,跟着你姓简,摆明了是男人不要你,也对,我哥当年也不过是让你给晚羽姐治病取脐带血而已,你这样孤儿院出生的下等人,除了张开大腿伺候男人,你还能做什么?” 手腕一动,指尖一道银针迅速的从冷菱菱的腿上掠过,精准的力度之下,银针只是擦过冷凌凌的皮肤,在上面划过一道浅浅的血痕,而就在冷菱菱抱着腿吃痛检查的同时,简宁漠然的转身离开,柔和的目光了忽然闪过怀疑,自己那一年究竟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该死的,遇到简宁这个扫把星就一定会倒寥!冷菱菱擦去短裙下膝盖上的鲜血,好好的,竟然像是被针给划了一般。 “冷小姐,我也先回去了,准备明天早上的记者招待会。“谷莲依目送着离开的简宁,对着冷菱菱微微一笑,转身向着另一边走了过去,刚刚的笑容此刻缓缓的收敛下来,只有谷莲依自己明白雷熙那照片的真实性,所以那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雷熙的私生子,不,自己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毁掉雷熙的演艺生涯。 真是活见鬼了!膝盖究竟被什么划伤了,诅咒着,冷菱菱直起身,踩着高跟鞋向着寻集团的地下停车场走了过去,可惜却没有想到三两步后,突然左腿猛的如同钉住了一般,骄傲如同孔雀走动的冷菱菱惊恐的惊呼一声,扑通一声重重的掉在了地上,而左腿膝盖以下完全的失去了知觉,麻木的连狠狠的掐上都没有一点的痛觉。 脸色煞白的惨变着,冷菱菱不敢相信的拍打着自己的左小腿,原本的骄傲和得意姿态此刻完全化为了惊恐,“我的腿,我的腿怎么没有感觉了?怎么会没有感觉!” 不远处正坐上公共汽车的简宁看着那聚集围拢的人群,清和雅致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淡泊的微笑,五分钟之后就会好,这是最新的麻醉剂,只要划破了肌肤,就可以令对方短暂的失去知觉,在打斗里,却是偷袭的最好武器之一。 大喊大叫着,冷菱菱惊恐的脸上血色尽失,四周围拢的人虽然疑惑,可是还是拨打了急救电话,可惜等120急救车赶过来时,冷菱菱正惊恐不安的拿过手机狠狠的打在自己膝盖上,剧烈的痛让冷菱菱再次的叫出声来,最后原本失去知觉的腿又恢复了感觉,在120医疗人员一脸看白痴的模样之下,冷菱菱愤怒的起身离开。 天翼盟。 白晚羽一身白色的裙子将她衬托的更加鲜丽出尘,温柔的笑着,看着一脸愤慨的冷菱菱,“算了,当年怎么说也是我们对不起简宁,她会报复也可以理解。” “晚羽姐你就是太善良了,简宁那不要脸的女人实在太恶毒了,这一次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陷害雷熙从而打击寻集团,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义愤填膺的开口,冷菱菱阴狠着眼神,简宁那无耻的女人,以为过了七年还可以回到冷家来耀武扬威吗? 当年就是因为简宁这个该死的女人,黎学长竟然为了避开自己而选择了退学,转而去了一个不入流的农业大学,专攻园艺,虽然如今冷菱菱倒也对黎朗的感情淡泊了,可是一想到因为简宁,而导致自己的初恋竟然如此惨淡收场,就感觉一股怒火炽热的在胸口燃烧着。 “可是就算你知道是简宁利用绯闻来报复寻集团,可是也没有证据啊,那条微博是从一个女警手里转发出来的,完全和简宁没有关系的。”白晚羽安抚着盛怒的冷菱菱,不动声色的点明其中的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证据,在法律上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根本没有办法的。” “哼,这就是简宁狡猾恶毒的一面,想要撇清楚关系,没有这么简单,我现在就将发这条微博的人给找出来,我不相信拿不到证据来告到简宁!”被激怒的冷菱菱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画着精致的妆容的脸上表情恶毒的扭曲着,借别人的手来炒作自己,撇清楚关系,简宁这心机歹毒的女人想的到还真周到。 “菱菱,简宁既然是回来报复,说不定暗中还有其他人,你这样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还是告诉天逸一声,让他来处理。”站起身来,白晚羽作势要拿出手机打电话,可惜却被一旁的冷菱菱快速的制止住。 “哥一直都认为愧对了简宁,根本不会处理的,晚羽姐,你不用管,这件事我来接手就行了,原本汽车展就是我负责的,我绝对不会让简宁打败的。”一脸的自信满满,冷菱菱快速的转动着脑筋,首先要找到替简宁发微博的人,拿到对方的口供就可以起诉简宁这样有目的有计划的诽谤,从而造成,【寻集团】,的经济损失。 “先出去吃饭吧。“看着跃跃欲试的冷菱菱,白晚羽温柔的开口,亲密的拉着冷菱菱一起走出了卧房,“你先下去,我马上就过来。” “嗯。”心思还停留在如何查出线索,从而抓住简宁的把柄,冷菱菱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白晚羽那原本温柔关切的脸庞上阴毒的表情。 天翼盟大宅分为四个部分,东面是主宅,是牧家人居住的地方,也有包括天翼盟主要的一些部下也都住在这边,南边是会议室,西边是佣人和一些手下的地方,北面是库房,存放着天翼盟里主要的武器装备,也是整个天翼盟戒备的核心所在。 “小姐,找我有事吗?”意外的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白晚羽,欧阳翰努力的让自己不紧张,可是对上白晚羽那一双如泣如诉的温柔眼眸时,心还是扑通扑通的加快着跳动。 “欧阳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白晚羽温柔的开口,美丽典雅的脸上露出让欧阳翰悸动的微笑。 “小姐,有什么事请说。“虽然知道这一生只能远远的看着小姐幸福,可是对于欧阳翰而言已经足够了,可以看到小姐,可以偶然和小姐说说话,已经是他一辈子的幸福了。 白晚羽慢慢的将冷菱菱的推测说了一遍,眼睛里写满了担心和不安,祈求的看着欧阳翰道:“我担心菱菱的安全,一个女孩子出面,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不好了,所以欧阳大哥,菱菱的性格倔强是劝不住的,你就帮我去查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管结果是不是简宁做的,都瞒着菱菱说一切和简宁无关吧。” 小姐就是太善良了,欧阳翰看着一脸祈求的白晚羽,对于这样伤害小姐的简宁,小姐竟然还想着维护她,想着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可是小姐却不知道人性是险恶的,简宁如果有一点良知就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故意出席破坏小姐的订婚。 “小姐请放心,我现在就去处理。“欧阳翰点了点头应下来,看着露出感激笑容离开的白晚羽,黝黑的憨厚脸上却多了一份的深思,如果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简宁赶走,小姐说不定会少受一些的伤害。 !!!!!!!!!!!!! 真是见鬼了,自己不过是将雷熙和小男孩侧面的照片通过手机发到微博上,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麻烦?私生子?地下情人?小刘懊恼不已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幸好那个微博只是给雷熙建的,根本没有个人信息,否则这会估计自己家就要被记者给围攻了。 打开公寓的门,小刘气恼的将包包丢在了沙发上,刚要走到冰箱前拿出苏打水,突然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一刹那,小刘快速的回身一个后旋踢攻击向身后的男人。 “连警察家都敢闯,你胆子不小啊。”脸上露出无比鄙视的笑,小刘哼了一声,快速的对着这个敢闯空门的小偷发起了凌厉的攻击。 “啊,你是什么人?”几分钟之后,被反手扭住了胳膊按压在地上,小刘愤怒的询问着,快速的将脑海里曾经办过的一些案子过了一遍,该不会是什么人来找自己寻仇的吧?普通小偷绝对没有这样的身手。 “不要乱动,子弹可是不长眼的。刘警官。”男人冷冷的开口,拨出小刘的配枪抵住了她的脑后,一手拿过手铐从身后将小刘给拷了起来,随后一手狠狠的击打在了她的脖子后直接将人敲晕了,这才道:“翰哥,已经好了。” “嗯。”从卧房里走了出来,欧阳翰看着被击晕的小刘,“将人带进房间里拍下照片,按照我说的办。” “是,翰哥。”男人点了点头,一把扛起地上被击晕的小刘向着卧房走了过去,三下两下脱去了小刘的衣服,快速的用相机拍了几张照片,这才拉过床上的被子小刘赤裸的身体给盖了起来,等待着她的苏醒。 十多分钟之后,黑暗慢慢的褪去,只感觉脖子后有着痛,小刘疑惑的一愣,猛的想起昏倒前的被袭击,整个人震惊一愣,倏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了一丝不挂的身体,让小刘脸色煞白一变,可惜被反手拷起来了,根本无法拉上被子,只能重新的缩回了被子里,怒瞪着一双眼看着床边的男人。 “你想做什么?”努力的撑起气势,可是此刻那种不安和害怕的感觉还是让小刘语调有些的颤抖,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想要做什么?强暴自己来报复吗? “记住我说的话,之前那条从手机传出去的微博和你无关,是一个叫做简宁的女人发的,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诋毁雷熙的名誉,从而打击这一次【寻集团】的汽车展,而前一晚被你带到警局的小男孩曾经偷过你的手机,微博就是那个时候发出去的,这一切都和你无关。” 男人冷冷的开口,看了一眼被子里的小刘,晃动了一下手里的相机,“如果你不想这些照片成为头版头条,最好按照我吩咐的去做,手机微博的事情完全和你无关,是之前那个小男孩偷你的手机发出去的,最好的证明就是警局监控探头上拍到的画面。” 将手里的手铐钥匙丢到了床上,男人冷酷着面容拿着相机转身离开了卧房,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刘听到关门声之后,这才从被子里爬了起来,用手拿过钥匙,将拷住自己双手的手铐打开。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七十三章 劲爆消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刘愤怒的攥紧拳头,拿起被丢在一旁的衣服快速的穿好,那个小男孩偷了自己的手机当时只有四个人知道,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小马,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小马后来说的【寻集团】的总裁冷天逸,第四个人就是叫做简克克的小男孩了。 难道说是冷天逸想要陷害这个简克克和他的母亲简宁,所以才会派人来拍下自己的照片威胁自己做假口供吗? 一个私生子,一个当小姐的母亲,究竟怎么得罪了这个被誉为商界王者的男人,该死的!愤怒着一张年轻的脸,可是看着手上被手铐留下的红痕,再想着刚刚被拍下的照片,小刘低下头陷入了复杂的沉思和犹豫。 吃过晚饭,冷菱菱开着车离开了天翼盟,对着大门口送自己的白晚羽笑着摆摆手,“晚羽姐,我先走了。” “小姐,一切都办妥了。”欧阳翰看了一眼白晚羽,别过目光,不敢去面对那一双善良而美丽的眼睛,就这样骗着小姐也好,只要简宁离开了,就没有能伤害到小姐了。 “谢谢你欧阳大哥,这样我就放心了,否则以菱菱的性子,简宁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菱菱一定会告到简宁吃官司,如果简宁真的坐牢了,那她的孩子怎么办?”喜悦的笑了起来,白晚羽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向着一旁的欧阳翰感激的致意着,这才转身向着天翼盟走了过去。 汽车飞驰在马路上,冷菱菱快速的拨通了【寻集团】专属律师的电话,“蒋律师,是我,对,事情是这样的……”   冷菱菱快速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脸上有着洋洋得意的毒辣和阴狠,“是,你立刻到丰原路这边来,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女警,这一次我要让简宁赔的倾家荡产!”让简宁和那个野种哭着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二十分钟之后,听到门铃声,屋子里的小刘一惊,脸色复杂的站起身来,刚刚已经从警局将当时的监控录像带拿了过来,自己的微博明明是在简克克被抓来警局半个小时前发的。 可是检查警局的监控录像时,小刘却发现录像带上的时间却被人改动了,简克克拿走手机走向洗手间时,录像上面显示的时间和发送手机微博的时间相符合,所以只要事情一曝光,所有人都会认为是那个四岁的简克克用手机发出的微博,之前攻击那个男人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甚至势力大到可以无声无息的改了监控录像带上的时间。 “刘警官,你好,我是冷菱菱【寻集团】汽车销售部的经理,这是蒋律师,有件事我想和刘警官你求证一下。”冷菱菱看了一眼开门的小刘,直截了当的继续道:“我想刘警官你已经知道关于雷熙的绯闻是从刘警官你的手机网络传到微博上,然后被疯狂转载,最后造成了今天早上的轰动。” “那不是我发的,我也不知道那照片为什么会从我的微博上被转载出去。”总是直爽的小刘别过目光,淡淡的开口,“这件事和我无关。” 简宁这个无耻的女人,果真是她做的手脚!冷菱菱得意一笑,坐在了沙发上翘着腿,笑着看了一眼不安的小刘,脆声开口,“我当然知道不是刘警官你做的,否则我就不会亲自登门到访了,可是这一次的恶意诽谤让雷熙的名誉遭受了重大的损害,从而也对【寻集团】这一次汽车展造成了恶劣影响,至于经济损失估计刘警官你当一辈子警察也赔偿不起。” “刘警官,这份文件你看一下。”蒋律师从公事包里快速的拿出接到冷菱菱电话之后,起草的赔偿书,这一系列的影响至少需要五百万的赔偿金,“所以我们想知道这一次的微博究竟是谁借着刘警官你的手机发出去的,我想既然和刘警官没有关系,刘警官你完全没有必要包庇罪犯吧 ” 犹豫着,小刘低下头,不管这些人是什么目的,可是此刻小刘明白他们是想要让那个叫简宁的女人赔偿五百万,甚至还要追究法律贵任,可是如果自己承认那微博上的照片是自己通过手机发出去的,不但要有五百万的赔偿金,甚至还必须背负着自己裸照曝光的危险。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小刘深呼吸着,缓缓的站起身来,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我看到微博上的照片之后也很震惊,所以特意看了时间,那个时候我正好在警局,而刚好有监控拍下了一切,我把录像带拿给你们。” 十分钟之后,送走了冷菱菱和蒋律师,小刘关上门,身体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痛苦的靠在门上,自己终究还是妥协了,还是知法犯法的纵容了陷害。 “蒋律师,有刚刚和刘警官的对话录音,加上我们手上的录像带,简宁这一次绝对是吃不完兜着走!”冷菱菱得意的笑了起来,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恶毒无比的表情,等明天早上的记者发布会一召开,雷熙否认了所有的绯闻之后,自己立刻当场公布这些证据,让简宁死无葬身之地!等待简宁的就将是高额的赔偿和牢狱之灾,这个无耻的下等人,想要报复冷家,她还不够资格。 第二天,阳光明媚,因为【寻集团】今天将要在十二楼召开记者发布会,所以原本围在简宁家门前的记者终于散了去,等待着这一次地下情人和私生子的消息最终的解释。 “妈咪,你要抛弃克克吗?”可怜兮兮的看着要出门,却拒绝带自己一起出去的简宁,简克克扁着小嘴,哀怨的瞅着简宁,“我也是当事人。” “你这个当事人就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笑着拍了拍简克克得头,简宁拿起随身的包包的向着门口走了去,不要说克克还是小孩根本不该被曝光,今天更有可能是血鹰暗杀雷熙的最好时机,自己更不可能将克克带去现场。 克克是被抛弃的可怜小孩!简克克嘟着嘴,抱着抱枕哀怨的蜷缩在沙发上,目送的简宁离开,妈咪一定是担心克克去了闯祸,可是每一次闯祸克克也不是故意的! 开走出院子,还没有去拿车,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道视线看了过来,简宁关门的手一怔,却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 “只要你当场否认和雷熙的关系,等待你的将是【寻集团】的控告,你至少需要赔付上五百万的高额赔偿金,甚至会被起诉拘禁,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一口咬定那个孩子就是雷熙的私生子,而你就是雷熙的地下情人。” 颀长的身影懒懒的靠在汽车车门前,带着墨镜,牧斐凡清朗的嗓音里带着诡异的冷笑,这倒是一个打击【寻集团】的大好机会,只要这个雷熙的神秘地下情人一口咬定和雷熙的情人关系,这一次的汽车展就无法胜利的举行。 “如果我不呢?”虽然已经隔了七年,可是简宁却清楚的听出身后那熟悉的声音,背对着牧斐凡的清瘦身体缓缓的转了过来,面带着柔和的微笑,看向汽车前的牧斐凡。 七年了,七年前那个还在大学里的年轻男人此刻已经长的这么伟岸俊美,刘海有些长的散落下来,遮挡住了一部分的脸庞,俊美的足可以媲美女人的脸庞上墨镜将那一双桃花眼完全的隐匿下来,只余下那挺直的鼻翼和那一张此刻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薄唇。 “简宁……”颤抖着手拿下墨镜,牧斐凡脚步一个上前,不敢相信的看向回过头的女人,俊美邪魅的脸上此刻是满满的震惊和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简宁,她竟然还没有死吗? 可是视线里还是那一张让自己思念了七年的熟悉面容,七年的时间,却一点都没有改变,雪白的肤色上是搭配纤细的五官,樱红的唇角带着柔和的笑意,那一双眼依旧如同七年前一般的沉静如水,微微的笑弯了眼角,带来云淡风轻的气息,似乎可以洗涤一切的罪恶和痛苦。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牧斐凡。”简宁笑着走了过来,可惜身影刚一动,却倏地一下被一旁牧斐凡脚步一个上前给狠狠的抱在了怀抱里。 “你没有死?你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喉咙哽咽着,牧斐凡不敢相信的抱住怀抱里的简宁,在赛斯学园的五年都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变强回到兰迫市,将她从冷家这个牢狱里带走。 可是两年前,当自己兴致勃勃的回到兰迪市,迎接自己的却是她已经死亡的消息,冷家的老宅还是一堆废墟,那个曾经让自己想要呵护的女孩就葬身在七年前的大火里,尸骨无存的埋葬在这一堆砖石的废墟之中。 “对不起,牧斐凡,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络你。”明显的感觉到牧斐凡的双臂那样用力的搂紧自己,身体几乎被搂的无法呼吸,简宁抱歉的开口,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有些事注定了无法言明。 “只要你还活着,这就足够了。”牧斐凡终于松了拥抱的力度,却还是将简宁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低下头,贪婪的目光眷恋的凝望着她七年未变的面容,还是那一张温柔的脸,这么多年的仇恨,这么多年的懊悔此刻在她柔和的目光里,一切都烟消云散的消失了。 汽车重新飞驰在去往【寻集团】的道路上,副驾驶位置上牧斐凡目光依旧贪婪的看着开车的简宁,问着她过去七年的一切,虽然只是寥寥的简略带过,可是知道她还好好的活着,却比什么都重要。 “牧斐凡,你不用送我上去。”简宁侧目看向身旁的已然恢复情绪的牧斐凡,原本冷天逸就认为是自己刻意制造和雷熙的绯闻来打击【寻集团】的这一次汽车展,如果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和牧斐凡在一起,必定会认为是牧斐凡在幕后操控一切来对付【寻集团】,这样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嗯,我等你下来。”知道简宁的顾忌,牧斐凡完全不在意和冷天逸敌对,也不在意其他人认为这一次的绯闻事件是自己主导,可是如果因此给简宁造成了不必要的伤害,牧斐凡是绝对不会做,即使此刻是那么的想要和她多待一会。 “如果等到记者会结束之后还没有看到我下来,你就先回去。”没有忘记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记者会,而是为了狙杀想要暗杀雷熙的血鹰,简宁看了一眼牧斐凡,这才快速的下车向着电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简小姐,这边请。”等候的谷莲依瞄了一眼不远处汽车里的另一个男人,竟然是和【寻集团】一直敌对的凡尔赛集团的总裁,被誉为商界天才的男人牧斐凡,难道这一次的绯闻事件真的是策划的,和雷没有任何的关系。 “谢谢。”淡淡的开口,轻柔的嗓音,平静无奇的面容,简宁向着电梯走了进来,地下停车场是【寻集团】专属的停车场,一般人没有通行证根本无法进来,而电梯口也有两个佩戴着对讲机的男人在把守着,看起来雷熙所在影视公司对雷熙的安全还是非常的重视,可惜时方是道上的冷血无情的杀手,世界排行前十的狙击手之一,所以这样普通保全公司的保镖根本无法保证雷熙的安全。 “今天简小姐不需要开口,只要否认这一次的事件只是一次误会,和雷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的儿子也和雷没有关系,我自然不会追究这一次绯闻造成的损失。”谷莲依干练的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上面赫然是这一次绯闻事件时雷熙造成的恶劣影响。 “甚至因为这一次的绯闻事件,雷即将代言的一个高档别墅的广告将被取消,因为这样有地下情人和私生子的负面形象,直接影响到家居别墅的销售,没有一个客户愿意购买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代言的关于家的广告。” 谷莲依一面说,一面透过镜片目光敏锐的打量着眼前看向简宁,这个女人看起来清瘦而怯弱,可是在柔弱的背后又是什么样的一面,如果这一次的绯闻真的和雷无关,而是牧斐凡所在的凡尔赛集团预谋策划的,那么简宁这个女人就真的是心狠手辣了,而在演艺因里,谷莲依同样见过很多标榜清纯玉女的明星,背后却是口蜜腹创的毒辣阴沉,反而如同雷这样脾气火爆,性格刚烈的明星反而从来不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十二楼是记者发布会的现场,早已经入场的记者等待了里面,焦急的等待着这一次绯闻事件的主角,而十三楼的会议室里,简宁的出现让一旁冷菱菱露出无比恶毒的神色,阴狠的目光看着简宁,等这一次的记者发布会上雷熙一否认这一次的绯闻,自己立刻出场公布简宁的罪行,让她在兰迪市无法立足。 “小笨蛋没有跟过来?”雷熙推开会议室的门,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一贯狂傲不羁的雷熙直接的向着窗户边的简宁走了过去,完全熟识的态度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愣住。 谷莲依皱着眉头看着直接走过去的雷熙,雷和简宁果真是旧识,甚至是如此的熟悉,身为雷熙的经纪人这么多年,谷莲依第一次看见雷熙褪去了那股狂野冷傲的一面,如此亲和的和一个女人说话,即使和自己这么熟悉了,雷在自己面前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虽然从来不曾刁难过自己,却只是如同最普通的朋友一般。 “你不是该和我保持距离吗?”简宁笑着收回目光,带着墨镜的视线扫过对面的一幢大厦,这是其中的一个狙击点,人来人往之下,想要从一幢大厦里找到一个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善于伪装的杀手,太过于因难。 不屑的冷哼一声,雷熙余光扫过身后那一双双震惊的目光,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满是狂野不羁的不屑表情,“如果可以,我宁愿那小笨蛋是我儿子。” 让冷天逸和冷家那些人也明白,简宁可不是他们口中的下等人,只要她愿意,岛上有无数的好男人愿意娶简宁,也愿意接手简克克那个小笨蛋。 “如风也禁止你和我扯进绯闻里。”简宁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目光探寻的看向雷熙,虽然如风一直没有外露过任何的情绪,可是在岛上,如风对雷熙的关心却比对任何一个人都要多,隐隐的,简宁那柔和如水的笑容里多了一份暧昧,连同那一双弯弯的眼也因为多了份打趣的暧昧而显得光彩熠熠。 “那是如风不想你和小笨蛋曝光。”提到御如风,雷熙不由的想起这一次来兰迪市,御如风的叮嘱,那么慎重做什么,就算真的和自己扯上绯闻也没有埋汰了简宁,如风那么慎重其事的一再强调,雷熙峻挺的眉宇不由的皱了几分,隐隐的烦躁感觉莫名的从胸口涌了上来。 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克克吗?可是为什么自己感觉是如风不想雷熙和任何一个女人传出绯闻,简宁但笑不语的保持着沉默,或许等这一次回到岛上可以去问问如风,小墨都七岁了,克克也四岁了,可是他和雷熙都比是快奔三十岁了,竟然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太过于诡异了。 虽然不明白简宁眼中那笑容的深意,可是莫名的,却感觉一阵心虚,雷熙不满的收回目光,妈的,都是因为冷天逸这混蛋男人,所以害得自己最近情绪不稳。 “我只是在想如风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人结婚了?”淡淡的嗓音响了起来,简宁一脸平静的看着雷熙,可是余光却还是敏锐的扫过对面的大厦,低声的道:“去一旁角落里说,站在窗户边太危险。” “你和如风太小心翼翼了,就算是血鹰又怎么样!”火大的开口,雷熙一脸的暴躁,一双让无数女人痴迷的黑眸里此刻却满是燃烧的怒火,简宁那一句如风也该找个女人结婚的话,让雷熙突然感觉一把无名火就这样燃烧起来。 简宁也没有说错,如风再过三个月就三十岁了,要结婚也没有奇怪,可是直接为什么就感觉到这么的不爽,似乎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就要消失了。 “雷熙,你在烦躁什么?”清幽如水的眼眸里难得的多了揶揄,简宁笑着开口,这么多年来,雷熙在演艺圈之所以一点绯闻都没有,甚至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暖昧,原本只以为是雷熙那火爆的脾气和被掩饰的特殊身份所致,可是如今想想,似乎一切不是这么简单。 “看到冷天逸那混蛋了!”雷熙余光扫过会议室打开的门,瞥见走进来的冷天逸,不由火大的回了一句,原本就痛恨冷天逸,此刻对上那一张霜冷无情的脸庞,更让雷熙心头那把无名火似乎找到了发泄口。 “谷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绯闻是蓄意陷害吗?现在又算怎么回事?雷怎么和简宁那么熟悉?”冷菱菱快速的向着一旁的谷莲依逼问着,扫过会议室角落里和雷熙站在一起说话的简宁,更是阴狠下眼神,简宁这个无耻的下等人,当年没有攀上冷家,如今想要和雷熙这个国际巨星再攀上关系吗? “我想雷只是和简小姐沟通一下即将的新闻发布会上的相关问题。”谷莲依微笑的解释,说出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理由,可是都依旧圆滑的将冷菱菱咄咄逼人的问题给堵了回去。 “他要和简宁保持距离,我不想这一次的记者发布会的任何一个记者看到这一幕。”阴冷着嗓音,冷天逸皱着眉头看着无比亲密的雷熙和简宁,简宁虽然看起来温弱,可是和所有人却在无形里保持着一段距离。 即使是牧斐凡,简宁这七年来也不曾和他有过任何的联系,可是此刻,看着简宁那明显带着笑意的唇角,因为笑,那略显苍白的清瘦脸颊表情也显得丰富起来,微微的弯着眼角,无论怎么看都和雷熙关系非同寻常,所以这一次根本就不是什么绯闻! “我和谁保持距离和冷总裁没有关系吧?我只是这一次汽车展的代言人,而不是【寻集团】的员工,冷总裁的权势和威严还是对你的手下去实施吧。”听到冷天逸对谷莲依的话,雷熙倏地转过头,狂野不羁的脸上满是挑衅和讥讽,这个男人竟然能将【寻集团】做大,老天还真是不长眼睛。 “记住,你已经和【寻集团】签约了,如果你想要违约,我并不反对。”对上雷熙那巾衅的目光,冷天逸目光冰冷的看了过去,冷酷冰寒的脸庞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简宁,你高兴了?”冷菱菱看着剑拔弩张的雷熙和冷天逸,倏地将愤怒的目光看向“罪魁祸首”,“简宁,你是怎么在雷面前挑拨的,让他对寻集团如此的敌对,这样挑拨离间,简宁你果真是狼心狗肺,你这么恶毒,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指责简宁。”原本就火气十足,此刻再听到冷菱菱尖锐怒骂声,雷熙目光倏地一冷,一股锐利的阴寒从黑眸里迸发而出,要报复,冷家这些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去,小墨七年来遭受的那些痛苦,那么小的孩子,身上竟然因为打点滴,而导致双手双脚都青紫的没有地方下针,这些人竟然还如此厚颜无耻的在这里大放厥词。 “算了。”抬手拉住雷熙的手,简宁瞄了一眼他透露着寒意的眼,雷熙这火爆十足的脾气也只有如风可以克制的住,就如同克克一样,只要小墨一个眼神,立刻从小恶魔变为了乖宝宝。 “我就说不该接这一次的广告!”虽然很想痛扁冷家这一时人渣,可是再怒再火大,雷熙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此刻的他还是演艺圈里的明星雷熙,所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能暴露。 谷莲依目光愣了一下,看着被劝住的雷熙,一股尖锐的痛狠狠的扎在了心底,雷的脾气不好,所以每一次火气上来了,任何人都无法劝住,可是简宁一句话就让雷平静下来了,谷莲依莫名的攥紧了双手,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在雷的身边这么多年,给他打点一切,可是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女人简宁。 “可是你还是接了。”看却都不看冷天逸和冷菱菱一眼,简宁笑着回了一句,成功的让雷熙如同吃了苍蝇般扭曲着帅气的脸庞,如果不是如风说要接,自己绝对不会接下这一次的广告。 明了于心的笑着,看来如风隐藏的真的够深的,难怪有时候在岛上的时候会看见他和小墨会神秘的说着什么,看来除了雷熙,自己也是被隐瞒的那一个,究竟什么时候起小墨和如风之间的关系好到这样的程度。 “好了,时间到了,雷准备一下,我们要先出场。”谷莲依快速的调整着情绪,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迅速的打破了会议室里让人窒闷的低气压,对着一旁的四个保镖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注意保护雷熙的安全,毕竟雅莉斯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恶劣手段,而记者发布会现场更是人员杂乱,雷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我先过去了,你也小心一点。”雷熙点了点头,低声的对着简宁开口,如果血鹰要动手狙杀自己,今天将是最好的机会,简宁跟过来保护自己,也等于陷入了危险之中。 说完话,雷熙再次的戴上了墨镜,和简宁同样的特殊墨镜,让他的视线可以清晰的放大到千米之外的距离,峻朗的身影直接的向着会议室门口走了过去。 随着雷熙和谷莲依还有那些保镖的离开,会议室瞬间空寂了下来,虽然知道雷熙和简宁之间的关系,可是看着他们如此熟稔的站在一起,莫名的冷天逸阴冷下黑眸,冷傲的身影径自的向着角落的里简宁走了过去。 “我希望你还记得我昨天和你说过的话。”冷冷的对着简宁开口,看着她刚刚和雷熙在一起的柔和表情此刻转为了淡漠的疏远,冷天逸皱着眉宇,丢下警告,“这一次的汽车展代言如果出了问题,即使是雷熙也需要支付巨额的赔偿金,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的过去,而从中作梗。” “冷总裁多心了。”淡漠的看着阴寒着脸色的冷天逸,简宁直接的越过他向着会议室外走了过去,拨动了一下衣领上伪装成纽扣的联络器,一面走一面低声的开口,“注意昨天我给你们的三幢大厦的楼层,如果发现了血鹰,不要有任何的举动,直接通知我来处理。” 再一次被无视,冷天逸峻冷的面容蓦地霜寒下来,幽沉的目光锐利的盯着简宁直接离开的身影。 十二楼因为雷熙的到来,原本喧闹的有着瞬间的平静,片刻之后,闪光灯明亮的响了起来,激动的记者一个个高举着话筒,直接的冲出了等待的会议室向着走廊拥挤了过去,争先恐后的向着终于公开露面的雷熙询问着这一劲爆的话题。 “雷熙,这一次关于你的地下情人和私生子的消息,请问是真的吗?” “雷先生,请问那个小男孩的母亲是谁?你们认识多久了?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请问雷先生你准备结婚吗?为什么孩子没有和你姓?” …… 询问声,拥挤声,噪杂之下,雷熙看着眼前那些疯狂的记者,忽然诡异的勾起了嘴角,一个大胆的念头窜了上来,让雷熙狂野不羁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的英俊帅气。 “各位,各位,请回去坐好,请回去坐好,不要拥挤,雷马上会回答各位的问题,但是请各位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谷莲依大声的喊着,和其中的保镖迅速的挡住如同潮水般蜂拥到走廊里的记者们。 可惜她的声音再大,却大不过拿着话筒的记者们,而随着电梯门的打开,冷菱菱和简宁的同时出现,让原本就失控的记者们更加的疯狂起来,雷熙是这一次的绯闻事件的主角,那另一个主角应该就是陪在【寻集团】汽车销售部冷经理身边的这个女人,那个小男孩的母亲。 “小姐,小姐,请问你和雷熙是什么关系?”后面的人不停的向前面挤着,而前面的人只能被动的向着更前面挤了过去,已经顾不得谁踩到谁,谁挤压着谁,一个个的都高举着手里的话筒向着走廊里的雷熙和简宁大声的询问着,争取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怎么会这么混乱?简宁纤细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越过眼前的娱乐记者,可惜人太多,太杂乱之下,根本无法判断这其中有没有混入雅莉斯派来的杀手,虽然简宁判定这一次很有可能是血鹰接下了雅莉斯的狙杀任务,可是却也不排除如果是判断错误,那么雅莉斯派来的杀手也有可能混在这些记者里,趁机向着雷熙开枪。 似乎也觉察到这样的拥挤有些的不对劲,雷熙快速的回头看向简宁,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明了于心的眼神,都暗自的戒备起来,而这样的“眉目传情”让现场的记者再次疯狂的尖叫起来,如果说是绯闻,刚刚那样“深情”的对视分明显示着雷熙和这个首次露面的小姐是旧识。 冷天逸原本准备离开,却没有想到看见的是此刻走廊人挤人的疯狂拥挤,不停挤向前面的记者几乎快要冲破保镖的防线。 皱着眉头,冷天逸快速的走了过来,锐利冰冷的面容带着骇人的气势,冰冷的目光冷冷的饿扫过全场,快速的走上前来,从一名记者手里拿过话筒,冷沉有力的嗓音醇厚的打破疯狂的噪杂,清楚的响在每个人的耳朵里,“请大家退回十二楼的会议室,否则【寻集团】将暂停这一次的记者发布会!” 倏地一下,现场一瞬间安静下来,对上冷天逸那冷沉峻寒的脸庞,后面的记者率先停下了动作,向着会议室快速的走了过去,争取前面提问的好位置,而拥挤终于有了松动,其余的记者也都停下了动作,转身向着会议室走了过去,毕竟惹怒了【寻集团】取消了这一次的记者发布会事小,关键是【寻集团】是每一年的广告代言费几乎能算是报社杂志的中流砥柱,失去了这个大客户,就等着主编将自己提回老家喝凉水了。 随着记者的后退,雷熙不动声色的走近了简宁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画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意思。 无声的点了点头,简宁明白过来,如果说这些记者里也混杂着杀手,外面也有可能有血鹰这个强劲的狙击手在,只有简宁一个人根本无法顾及到两方面,所以首要是核实在场这些记者的真实身份。 挑着眉头看着那交握在一起的手,冷天逸目光一冷,峻寒的身影直接的向着会议室走了过去,既然她心甘情愿的当雷熙的地下情人,和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等着所有人都走了进去,简宁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拿过手机快速的下着命令,“侵入十二楼的监控系统,核对每一位记者的真实身份。” “各位,首先感谢各位对雷的关爱,百忙之中参加这一次的记者发布会……”谷莲依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记者,率先做着开场白,带动着现场的气氛。 随着记者们一个个接着一个问题的提出,雷熙终于拿过话筒,一刹那,全场彻底的安静下来,只有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对着这个国际巨星。 “这一次的事情不能算是绯闻,虽然我不知道消息是什么人传出去的,不过我要说的是照片中的那个小男孩并不是我的私生子。”随着雷熙那清朗的嗓音传出,现场所有记者都莫名的失望了一下,毕竟一旦雷熙否定了绯闻的真实性,这一次的绯闻就只能算是过眼云烟了。 简宁目光依旧不动声色的扫过窗户外,等待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冷天逸依旧是漠然峻寒着面容,倒是冷菱菱阴沉的露出得意的笑,等雷熙的话说完之后,就到自己发言了,正好揭穿简宁的恶毒计谋。 “克克并不是私生子,因为他是我名正言顺的儿子,之所以姓简,也不是因为不能曝光他的身份,而是因为我尊重简宁的决定,所以第一个孩子跟着她姓,等我们有了第二个孩子,自然会跟我姓了。”突然一个大转弯,雷熙狂傲不羁的笑了起来,大步的向着一旁的简宁走了过去,亲密的揽过她的肩膀,在简宁挫败之中,直接的低头,迅速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这是我一生里最爱的一个女人,克克也是我最爱的孩子。”骄傲不已的笑着,雷熙坦荡的迎接着所有记者震惊之后疯狂的拍照。 如风一定会抓狂!被吻的错愕的简宁头痛不已的懊恼着,雷熙还真是胡来!而相对于记者们那瞬间爆发出来的激情,一旁冷天逸目光阴寒的骇人,谷莲依笑容僵硬在嘴角,冷菱菱拿在手里的文件直接的掉在了地上,都被这样突然的变故弄的不知所措。 “雷先生,你和简小姐结婚了吗?”兴奋至极的记者激动的提问着,高举起话筒,“所以这一次并不是假消息,照片上的屋子就是你和简小姐,还有儿子的爱巢吗?” “我承认这一切并不是让大家去打扰简宁母子的安静生活,而是选择诚实面对所有人,不是欺骗,不是隐瞒,所以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扰他们母子,这也算是我一个真诚的请求,希望用我的真诚可以换来大家的一个承诺。” 雷熙忽然将目光转向一旁阴冷着脸庞的冷天逸,帅气的脸上有着挑衅的冷笑,“冷总裁也是一个商人,最注重诚实守信,我相信冷总裁也不希望这一次汽车展的代言人是一个欺骗女人感情,伤害自己儿子的混蛋男人吧?伤害一个女人,伤害一个孩子,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称为人了,不是吗?估计冷总裁也会认为对方根本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对上雷熙含沙射影的话,冷天逸紧抿着薄唇,锐利的目光扫过雷熙那张狂着冷笑的脸,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在七年前的欺骗,从而导致简宁孩子在手术室里夭折死亡。 “在这里,我很抱歉,我选择了欺骗大家。”谷莲依笑容僵硬的站起身来,对着在场的记者深深的鞠躬,“为了考虑雷的演艺事业,所以我选择了隐瞒,却没有想到雷却是一如既往的如此直爽坦诚,不过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雷一直被称为演艺巨星的原因吧。” 随着雷熙这样突然的转折,现场的气氛空前的活跃着,记者快速的询问着雷熙和简宁之间的事情,而一直沉默的简宁,忽然目光锐利的眯了起来,视线快速的扫过斜对着着大厦的另一间大厦,听着耳边的联络器里传来的话,“三号大楼有狙击枪的反光镜。”倏地一下,简宁站起身来,在所有记者的错愕里,微笑的走到了雷熙的身边,亲密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也同样的挡住了对面大楼里狙击手的枪口。 虽然说眼前的简宁并没有多少的特色,也不美丽,只是看起来显得很是温柔,在狂野不羁的雷熙身边显得小鸟依人,可是莫名的,却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股和谐的气氛在流淌。 “今天的发布会就至这里了。”谷莲依看着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笑着宣布着发布会的结束,虽然记者们还有无数的问题,可是雷熙却已经十分霸道的揽住简宁的肩膀快速的离开。 “我派人在楼下跟踪了,你自己小心一点。”电梯里,简宁对着雷熙低声的开口,借着拥抱雷熙的错位,快速的抬起手,手中银光一闪而过,飞射出去的蝴蝶匕首快速的割断了电梯里监控探头的线路。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七十四章 杀手血鹰 “你也是,小心一点。”电梯里,雷熙看着已经重新换了一张面容的简宁,长发被挽起来固定了脑海,带上了黄色的大波浪长发,特殊的易容膏快速的涂抹在了脸上改变了肤色,从背包里重新了拿了衣服套在了外面,两分钟的时间却已经如同变了一个人。 托起简宁的身体,看着她从电梯经济逃生口离开了电梯,雷熙这才懒散的靠在电梯内壁上,一想到刚刚冷天逸那一脸阴沉的表情,雷熙莫名的就感觉到一股得畅快,他真的以为简宁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吗? 可惜冷天逸是见识不到简宁凌厉的身手,血鹰虽然是十大狙击手排行中的一员,可是多年之前,简宁曾经用假身份在美国海豹队集训一个月时,就夺得了狙击手排行的第一名,这么多年来,甚至无人可以打破这个记录。 按照跟踪的下属的提示,简宁快速的上了路边事先停在一旁的火红色跑车,将刹车踩到了底,汽车带着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迅速的开进了车流之中,快速的追赶向因为被自己挡住了视线,而无法开枪血鹰的行踪。 “天哪,那个女人的车速够恐怖,急着去投胎吗?”打开车门走上车,凤越错愕的看着一闪而过的红色跑车的身影,这样的车流里,竟然敢将车速开到三百码,天逸哪里还需要雷熙代言汽车站的广告,直接的找到刚刚那个红色跑车里的司机,有他代言效果绝对会更好。 “雷熙竟然承认了和简宁的关系。”阎成浩关上了汽车内的广播,听雷熙最后的话,他根本就是指控七年前天逸在手术室的举动。 雷熙这个脾气和名声同样享誉全球的极品男人很维护简宁,阎成浩温和的俊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遇到雷熙,有了简克克这个孩子,简宁或许不会过的那么痛苦吧,虽然曾经的错无法弥补,可是至少可以欣慰简宁如今的生活。 “雷熙或许和简宁早就认识了,否则当年孤儿院出生的简宁想要无声无息的离开兰迪市可没有那么容易。“靠在副驾驶位置上,凤越懒散的笑着,勾着桃花眼,当年自己还曾追踪过简宁的下落,可惜失败了,后来因为军部的事情太多,所以也就放弃了,如今想想或许正是因为有雷熙的帮忙,简宁才可以逃脱了自己的调查。 汽车飞驰在马路上,几个急转弯之后,看着前面的黑色汽车,简宁快速的按下汽车仪表盘上的一个按钮,一个微型的电脑屏幕立刻弹跳出来,上面红色的点不停的向前闪耀着,看来之前跟踪的人成功的将小型跟踪仪射中了汽车。 简宁原本柔和的面容之中多了一份锐利的光芒,一手稳稳的握住了方向盘,一手迅速的在微型电脑上快速的按了几下,四周的线路图立刻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 血鹰!脚用力的踩下了油门,汽车发动机发出闷沉的轰鸣声,如同出闸的野兽一般,疯狂的冲向前面的黑色汽车,一道火红色的闪电,在车流之中带着飓风般的速度狂飙了出去。 一路疾驰了十多分钟,汽车飞快的绕了几条岔路,盯着前面越来越逼近的汽车,简宁目光里多了一份疑惑,看着汽车突然停在相距不到五百米的路口时,一股不安的感觉猛的涌了上来。 雪白的小手迅速的打着方向盘,嘎吱一声,正在飞奔狂飙的汽车陡然之间在高速之下,因为汽车方向的转动而发生了横向的漂移,橡胶轮胎和地面剧烈的摩擦起来,在柏油马路上留下黑色的痕迹。 砰的一声!就在这一瞬间,前面停下来的黑色汽车突然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火焰直冲向半空里,浓烟滚滚的漫了出来,火光之下,汽车爆炸物四处飞溅着。 不愧是道上排行一流的杀手,只怕自己的人在盯着那三幢大厦的时候,血鹰就已经察觉了,打开车门,简宁带着墨镜的眼睛快速的扫过四周,郊外的公路上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皱着眉头看了看火光里距离燃烧的汽车,迟疑了瞬间之后,却不顾熊熊的大火,清瘦的身影快速的冲了过去。 驾驶位置上一个男人正趴在了方向盘上,眉心有一个血淋淋的伤口,早已经死亡多时,而火光燃烧的汽车里,简宁眯着眼快速的扫过,是最新近的无人驾驶汽车,金蝉脱壳,好手段。 快速的退离了燃烧的汽车,吸到了浓烟之下,简宁轻声咳嗽的向着自己的红色跑车走了过去,看来是血鹰察觉到被盯梢之后,在上车之前就利用无人驾驶的汽车设定了线路,将被杀的这个男人丢在了驾驶位上,造成了假象迷惑了手下的人和自己。 重新的回到【寻集团】这边,简宁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装束向着地下停车场走了过去,牧斐凡听到脚步声,打开车门走下车,俊美邪魅的脸上有着无比温柔的表情,“我以为你先离开了。” “等记者离开了才出来的。”简宁笑着回答,一语带过自己刚刚去追踪血鹰的行程,“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你和雷熙的事情是真的吗?”没有回答,牧斐凡那狭长的桃花眼里目光深情的看着简宁,在自己以为她葬身在火海的几年时间里,她却已经找到了一个依靠,甚至和其他男人有了孩子,一股尖锐的痛狠狠的扎在胸口,让牧斐凡那维系的潇洒笑容此刻却显得有些的苦涩,话问出口的瞬间,却已经后悔了,自己不该问的,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还能骗过自己。 “我……”一想到刚刚雷熙那对记者公开的警报答案,简宁清和的脸上表情显得无比的懊恼,难得的皱着纤细的眉,雷熙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简宁的沉默和犹豫让牧斐凡知道了答案,英俊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抬手亲密的揽过简宁的肩膀,朗声笑着,“只要你还没有结婚,我都还有机会,不是的吗?” “简宁,你果真好手段啊!我还真不知道你这样其貌不扬的下等人,竟然还能迷惑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因为这一次记者发布会上雷熙那突然改变的答案,让冷菱菱事先准备好的一切证据都泡汤了,气恼的离开公司,却没有想到竟然在停车场看见了简宁和牧斐凡。 冷菱菱冷冷的笑着,眼中满是讥讽的目光快速的走了过来,恶毒的将简宁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其实也对,关了灯,黑灯瞎火的,只要是女人,只要够放浪,想要勾引男人还是很容易的,我还真怀疑简克克真的是雷熙的孩子吗?简宁,你该不会是在外面勾三搭四,然后用来路不明的野种来冒充雷熙的儿子吧?” “可是很可惜啊,有些女人就算脱光了,却也没有人想要,我可是听说因为你,黎朗最后竟然转学了,冷小姐你直接可以媲美洪水猛兽了,看起来也有几分姿色,只担心是披着蛇皮的女人,所以男人看了就望而却步。”牧斐凡毒舌的讥讽了回去,斜挑着目光,冷冷的扫过脸色一阵青白,愤怒不已的冷菱菱。 “简宁,我们走吧,和这样的女人说话还真是降低了我们的格调。”不屑的收回目光,牧斐凡打开车门让简宁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关上车门,转过身,刚刚面对简宁的温柔脸色此刻却转为诡谲的森寒,警告的目光看了一眼愤恨不甘的冷菱菱,她最好不要对简宁再有任何的侮辱! “简宁,不要以为这一件事就会这么算了,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冷菱菱双手用力的攥紧,恶狠狠的丢下话,踩着高跟鞋向着不远处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自己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简宁这个女人,绝对不会! 公寓。 “你竟然敢说是我爹地!”沙发上,听着电视上的报道,简克克紧绷着小脸,气呼呼的看着对峙在另一边沙发上的雷熙,“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爹地!” “小笨蛋,让你当我儿子是我看的起你!”雷熙哼了一声,不屑的瞅着满脸抗议的简克克。 “我不要,克克才不要你当我爹地!”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简克克愤怒的瞪着眼,“我要和妈咪抗议,才不要你当克克得爹地,你一定是没有女人要,生不出小孩,才会想要这么可爱帅气的克克当成自己的儿子!” “你敢说我没有女人要?小笨蛋,只要我点头,多的是女人跑到我身边来!”被严重看低了自己的男性魅力,雷熙双眸冒出熊熊的火光来,这个小笨蛋天生就是和自己当死对头的! “熙,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还存有这样的心思?”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通过视讯,御如风优雅的笑着,狭长的眼因为笑意而微微的眯了起来,浅浅的眼尾纹让御如风那原本是云淡风轻的温和笑脸,此刻看起来确实异常的威胁。 “哥,你也不要雷叔叔当我们爹地是不是?”简克克垮着小脸,可怜兮兮的向着视讯里的简墨寻求着支持,刚刚和雷熙时峙时的气势汹汹此刻却转为被欺负的小可怜,表情哀怨的让人忍不住赞叹,奥斯卡金像奖直接给颁给简克克。 “我无所谓了。”简墨抬起头,和冷天逸酷似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御如风,就算自己愿意,风叔叔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看吧,小墨比你识相多了。”雷熙毫不客气的拍上简克克的头,就只有一个小笨蛋会嫌弃自己,比起冷天逸那混蛋男人,自己绝对算得上是极品好男人。 “熙你也不小了,确实到了该成家结婚的时候了。”捧着茶杯,御如风淡淡的开口,清泉般的嗓音带着悦耳,可是听在耳中却给人一股空寂的落寞。 “我也没说要结婚。”雷熙看了一眼笑容依旧和煦的御如风,听着他如此平静的谈论自己要结婚的事情,莫名的一股烦躁的感觉涌了上来,让那狂野不羁的脸表情此刻显得无比的烦躁,似乎有一把无名火在心底燃烧,连同血液都暴躁的沸腾起来了。 “如果熙有看中的女孩,记得和我说一声,我会帮你准备婚礼的。”笑着看向视讯另一边的雷熙,御如风依旧是一张俊逸出尘的脸,优雅的喝着茶,看起来如同关爱弟弟的兄长一般。 “有人来了,下次说。”啪的一声直接的合上了笔记本,雷熙紧绷着一张脸,十足的火气似乎从身上直接的冒了出来,让一旁沙发上的简克克警觉的察觉到了危险,咻的一下缩到了沙发最里边。 “小笨蛋,都是你惹的我心情不好!”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雷熙恩狠狠的瞅着倒是溜得快的简克克,没事说什么结婚不结婚,搞得自己一肚子火气,如风难道不知道自己身边根本没有女人,说什么给自己准备婚礼,他是太闲了没事做吗? “哇,妈咪,救命啊……”圆溜溜的瞪大一双乌黑的眼,简克克肉肉的身体快速的翻下了沙发向着走进院子的简宁求救去了,就会欺负自己,才不要雷叔叔当爹地呢! 岛上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四季如春,随着和风的吹拂而来,空气里似乎有着咸咸的海水气息。 简墨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目光从手中的图纸上抬起来,看向站在窗口的御如风,带着病弱苍白和清瘦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这样好吗?” “不知道,可如果熙真的有了喜欢的人,或许我该放手的,毕竟你也知道洞悉命理确实耗损了我不少的生命力。”悠远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海天一线,御如风淡雅如菊的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的苦涩,也有些的释怀,自己无形的禁锢了熙的生活,他太过于依赖自己,信任着自己,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他存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可是这几年你已经几乎不测算了。“简墨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手微微的一颤,笔尖划过,刚刚画好的图纸作废了。 “小墨,不用担心。“清楚的感觉到简墨那清幽语调里的担心和关切,御如风回过头,柔和的目光里有着淡淡的笑,“为了熙,我会保重自己的。 “嗯。”放下手里的铅笔,简墨向着窗口走了过来,和风之下,带着清瘦的身体显得单薄而孱弱,冰凉的手握住了御如风的手,“风叔叔,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一定让妈咪不要伤心,让克克陪在妈咪身边。” “不会的,小墨,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御如风平静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晦涩,握紧了掌心里那冰凉的几乎没有温度的小手,“你会好好的活下去的,为了你妈咪,你也会坚持下去的。” “风叔叔,我的身体我知道。”简墨淡淡一笑的摇着头,那小小的脸庞上有着不属于七岁孩子的沧桑,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他的小脸上,光芒里几乎不见一丝的血色,浓长的睫毛遮掩下那一双不属于孩子的眼瞳,淡淡的嗓音平静的让人心酸,“我只是不想妈咪伤心。” 冷天逸,你对小墨造成的伤害,一辈子都无法偿还!御如风关上窗户,抱起清瘦的简墨,明明是一张英俊的小脸,五官还没有完全的长开,可是那飞扬的青眉,带着聪慧的眼,挺立的鼻子之下一张略显苍白的唇,御如风可以想象的出二十年后,怀抱里这个瘦的几乎没有重量的孩子将会多么的英俊不凡,可是这一切去被冷天逸在七年前毁了。 “风叔叔,我有些累了。”静静的靠在御如风的怀抱里,简墨闭上眼,黑暗席卷之下浮现出简宁那柔和而亲切的面容,简墨无声的笑了起来,苍白的唇角飞扬起让人心疼的弧度。 小墨只有七岁,是不是老天都是如此,给了一样就会收回另一样,小墨有着让人惊叹的天赋和聪慧,却缺少一具健康的身休,御如风心疼的看着闭上眼睡着的简墨,抱着他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去,或许岛上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和小墨之间关系情同父子,可是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小墨这个七岁孩子唯一可以倾吐心事的人,不能让简宁担心,这个孩子在懂事之后,就将一切都隐藏下来,乖巧,聪明,懂事,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有自己知道。 !!!!!!!!!!!! “妈咪,雷叔叔欺负克克!”随着门从外面推开,简克克一把扑了过去,抱住眼前的人撤娇着,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之下,不由疑惑的抬起头,顺着那修长的双腿看了上去,一张俊美邪魅的脸庞出现在了简克克的视线里,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因感,“你是谁啊?” “小笨蛋。”雷熙冷哼了一声,“鄙视”的看着抱错人的简克克,这才将打量的视线看向一旁的牧斐凡,当然简宁在兰迪市,牧斐凡算是唯一一个对简宁不错的人。 “我是你妈咪的朋友。”大手揉了揉简克克的头,牧斐凡将他一把抱了起来,英俊出色的脸上满是笑,“叫我叔叔就可以了,克克。” “叔叔好,克克是妈咪最可爱最聪明的孩子。”一眼就喜欢上了笑的俊美的牧斐凡,简克克礼貌十足的喊人着,当然同时不忘记夸奖自己一番。 这个小笨蛋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雷熙不屑的瞄了一眼只见了一面就和牧斐凡熟悉起来的简克克,直接的跟着简宁向着厨房走了过去,忽视着沙发上那互动良好的牧斐凡和简克克。 “吃醋了?”笑着打开自来水,一面清洗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菜,一面借着水声掩饰彼此的谈话声,简宁瞄了一眼一脸郁色的雷熙,如果说如风和小墨更亲密的话,那雷熙和克克虽然一直都是对头,可是感情却同样深厚,克克几乎都是雷熙陪伴着,上山下海,爬屋顶,翻围墙,雷熙真的很疼爱这个总是和自己唱反调的克克。 “吃醋?就那小笨蛋,怎么可能。“嗤之以鼻的冷哼着,雷熙狂野不羁的脸上多了一份认真,低声道:“追查血鹰失败了?” “嗯,血鹰的车子是最先进的无人驾驶汽车,可惜汽车爆炸了,汽车内部的智能板严重烧毁,否则可以顺着智能板查下去。”简宁柔和如水的目光里快速的闪过锐利之色,血鹰果真不容小觑,可是如此一来,雷熙的安全就更需要谨慎了,如今雷熙承认克克是他的儿子也好,自己有了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雷熙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你也别只顾着,自己多注意安全。“雷熙倒是没有多少的戒备之色,依旧是狂傲着帅气的脸庞,大不了抛弃雷熙这个在世人眼中的光明身份,回到岛上去,“冷家那些人或许不会就这么罢手的。” 简宁刚和冷天逸遇见,就有那些混混和人渣上门来捣乱,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天翼盟的人,可是简宁七年没有回来,这些人绝对和冷家脱不了关系。 “嗯。”简宁点了点头,继续清洗着手中的菜肴,而白皙的手腕上之前因为栓查爆炸的汽车时,被飞起的碎片划伤的伤口在冷水的冲刷之下,慢慢的渗透出鲜血来。 “我来,你去处理一下手,被小墨知道又要心疼半天了。”雷熙快速的接手了洗菜的动作,直接的将简宁赶出了厨房,这才慢吞吞的洗着手里的蔬菜。 虽然说早上的记者发布会自己突然一个大转折,让所有人都不再用那种鄙视的目光看着简宁和克克,也成功的让冷天逸那冷酷无情的脸扭曲起来,可是大快人心之后,御如风那平静时待的态度,反而让雷熙只感觉心扑通扑通不安的跳动着。 按照自己的想法,这一次自己这么胡来,将简宁牵扯到自己的绯闻里,如风一定会不高兴,甚至会骂自己两句,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完全当做事情没有发生一样,甚至还说让自己找个女人,他来准备婚礼。 哼,如风自己都快要三十岁了,要结婚也是他先结!咔嚓一下,手里的菜被直接的掰断,雷熙火大的将菜直接的丢在水池里,挫败的纠结着狂野不羁的脸庞,如风的表现太奇怪了,之前明明是三令五申,严重警告自己不可以将简宁和克克扯进绯闻里,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风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客厅里,看到简宁的手腕上流血的伤口,虽然只是被碎片划过,擦掉了一块皮,可是在简克克那哀怨着表情下,尤其是那泪水汩汩的眼睛注视着。 而一旁牧斐凡也皱着眉头,失了笑容的表情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心疼,简宁无奈的叹息一声,他们这表情看起来自己似乎是得了不治之症。 “妈咪,是不是他们欺负你!”简克克抬手擦去眼睛里的泪水,怒着一双乌黑的眼睛,那些坏人,一定是趁着克克不再又欺负妈咪了!早知道今天的记者发布会自己就跟着妈咪一起出门了! “我去药店买个家用药箱回来。”牧斐凡快速的站起身来,俊美邪魅的脸上此刻却是满满的自责,从【寻集团】回来,这一路上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腕内侧受伤流血了。 “克克和叔叔一起过去。”简克克快速的跳下沙发,跟上牧斐凡的身影,看到血,简克克就感觉牙根有些的发痒,一股被压抑的野性从灵魂最深处要爆发出来,让简克克再次痛恨那些让简宁受伤的人。 哪有这么严重,不过是擦伤而已,看着一大一小离开的牧斐凡和简克克,简宁无奈的摇着头轻笑,瞄了一眼伤口,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擦伤了。 “他们怎么还在?”坐在牧斐凡的汽车里,透过车窗看着鬼头鬼脑向着公寓里张望的记者,和不时拿着相机拍照的人,简克克无力的瘫软在了座位上,都是雷叔叔的错,现在自己都不能出门了。 “没事,我们绕远一点。”牧斐凡对着哀怨不已的简克克一笑,调换着方向盘,一面快速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足可以媲美女人的脸颊上挂着诡谲邪魅的笑,“是我,钱鸣,帮我转告所有兰迪市大大小小的报社和杂志社,包括电视台,我不希望他们继续去打扰简宁的生活。” “是,总裁,我立刻去处理。”电话另一头,身为牧斐凡的机要秘书钱鸣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随即放下了手中需要处理的文件,快速的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翻开随身携带的电话簿,认真执行着牧斐凡下达的命令。 “哇,叔叔,你太厉害了,这样克克就可以出门了,对不对?”简克克一脸崇拜的看着放下手机的牧斐凡,激动的大叫着,兴奋的一把扑了过去,这样就不用整天被憋在家里啃苹果喝牛奶了。 “克克,我还在开车。”牧斐凡无奈的摇着头,一手抱住扑过来的简克克,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还真不像是简宁的孩子。 “克克长大了也要像叔叔这么厉害。”终于坐直了身体的简克克老气横秋的双手环着胸口靠在副驾驶位置上,眯着眼,板着稚嫩可爱的小脸,等克克长大了,一定要变的很厉害很厉害,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让将哥的身体调理好,让哥可以离开岛上,和克克一起周游全世界。 将汽车停在了停车位上,牧斐凡牵着简克克向着药店的方向走了过去,中午时分,闹市区四周有着不少的写字楼,三三两两下班的人正相拱着走出大厦去附近的餐厅吃午饭。 高雅的西餐厅,白晚羽放下手里的刀叉,剧烈的咳嗽起来,让原本就孱弱的身休显得更加的单薄,如同在寒风里颤抖的落叶。 冷沉的目光透过落地窗看向走在一起的牧斐凡和简克克,冷天逸皱着眉头,握着叉子的手莫名的用力收紧了几分,难道这一次雷熙的绯闻事件和牧斐凡有关系? “天逸……”白晚羽错愕的看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不适的冷天逸,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窗户外,那个该死的小鬼!表情倏地狰狞了几分,竟然还敢笑的这么开心,在自己这么痛苦的时候! “晚羽,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冷天逸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不停咳嗽的白晚羽,快速的站起身来,峻冷伟岸的身影走到了白晚羽身边,大手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呼吸不顺畅吗?” “嗯。”痛苦的答了一个字,白晚羽从包里拿出一个药瓶,倒了倒,这才发现药瓶空了下来。 “前面有药店,我们过去。”看着因为呼吸困难而显得脸色更加难堪的白晚羽,冷天逸快速的扶着白晚羽向着餐厅外走了去。 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简克克瞪着眼,恶狠狠的瞅着走进药店的白晚羽和冷天逸,帅气的小脸上一副看见生死仇人的鄙视模样,气呼呼的质问着冷天逸,“你们跟踪克克做什么?又想欺负克克吗?” “让开!”冷酷着嗓音,因为担心着白晚羽的身休,冷天逸阴霾的目光直接的扫过眼前挡在药店门口的简克克,冷声斥责着,“让开!” “冷总裁的本事就是欺负小孩和女人吗?”讥讽着,牧斐凡快速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伤药,一手落在了简克克的肩膀上,斜睨着阴沉着脸庞的冷天逸,诡异的勾着薄唇冷笑着,“冷总裁,希望这一次的汽车展可以成功,克克,我们回家吧。” “不要!”依旧倔强的挡在了药店门口,简克克不满的绷着小脸,都是这个坏人害得哥哥不能离开岛上。 “简克克!你不要胡闹!”冷天逸原本就冰冷的目光此刻更加的阴寒,大手直接的推开挡在面前的简克克。 “冷总裁最好不要动手。”倏地一下挡住了冷天逸伸过来的手,牧斐凡俊脸上依旧是冰冷讥讽的冷笑,可是那邪魅之中却多了一份冷怒,直接的保护着身边的简克克。 “斐凡,你……”想要说什么,可是咳嗽之下,白晚羽直接的埋首在了冷天逸的怀抱里,颤抖着娇弱的身体,更加用力的咳嗽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一般。 “克克,我们走吧,不用理会他们。”牧斐凡拍了拍简克克得肩膀,冷天逸得意不了多久,这一次的汽车展就将是【寻集团】第一次失败的记录。 “不要,坏女人!”看着白晚羽那大幅度的咳嗽,简克克冷哼一声,就会装病的假咳嗽,而且还装的那么假,克克火眼晶晶一眼就看出来了! “简克克!”冷天逸阴寒着眼神,看着虽然只有四岁却无法无天胡闹的简克克,霜冷的脸庞上面色铁青的几乎可以刮下一层寒霜来。 “天逸……算了,不要和……和孩子生气。”白晚羽用力的咳嗽着,脸上满是痛苦,却依旧拉了拉冷天逸,对着他强撑起笑容摇了摇头。 “不可理喻!”看着温柔隐忍的白晚羽,再看着面无可憎的简克克,冷天逸再次的皱起眉头,直接的揽着白晚羽越过挡在门口的简克克向着药店里走了进去。 “克克,算了,走吧,以后叔叔会帮你妈咪讨回他们欠的债的。”牧斐凡拍了拍简克克得肩膀,余光扫过擦身而过走进药店的冷天逸,阴沉的厉色从眼角一闪而过。 “不要,那些药是用来治疗病人的,不是给那个坏女人演戏用的。”简克克绷着小脸,皱巴巴的五官拧成了一团,突然挣脱开牧斐凡的手快速的向着药店里跑了进去。 “小朋友,那里不能进去!”错愕的看着快速冲向药店后面办公室区的简克克,售货员无奈的开口跟了过去。 这个固执的克克!牧斐凡哭笑不得的摇着头,简克克对简宁还真不是普通的维护,目光冰冷的扫所冷天逸,牧斐凡颀长的身影也无奈的跟了过去。 办公室。 “什么?这是?”药店的经理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原本只是想要将他送出办公室,可是在看到他从脖子上凹出来的一枚特殊的龙形印章之后,倏地一愣,快速的关上办公室的门。 “不要卖药给外面的坏人,所有连锁的御家药店都不准!”简克克哼哼的开口着,全球最大的药店可都是风叔叔为了哥哥一点一点的吞并,开起来的,而因为岛上有着最新近的研究室,开发最新的药品和抗生素,所以才会让医药业发展的如此的顺利。 “是,我明白了。”虽然有些奇怪眼前的这个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会有龙形印章,可是这代表着全球所有御家的产业,不要说御家分部的药店,甚至可以调动所有御家旗下的银行,没有上限的提取资金。 哇,真的这么有用?简克克跟在胖胖的经理身后,目瞪口呆着一张小脸,虽然离开岛上时,哥哥挂在自己脖子上,说只要看到任何一家店铺的招牌下有一个繁体的龙字就可以使用,可是简克克可没有想到真的这么好用,得意之余不由扁了扁小嘴,风叔叔偏心,居然只给哥哥不给自己! “很抱歉,克克给你添麻烦了。”后一步赶过来的牧斐凡时着药店的经理优雅一笑,牵过简克克的手,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个麻烦,不过确实一个可爱的麻烦。 “这就是你需要的药,一共……”“正要从电脑上划价,售货员奇怪的看着走过来阻止自己的经理,疑惑不解的愣了一下。 “抱歉,这位先生,我们不能做您的生意,请换一家药店。”胖经理抱歉的对着冷天逸开口,将售货员刚拿下的药再次的放回了货架上,虽然是一副坦然致歉的态度,可是表达的意思却十分的明确。 哼!简克克骄傲的扬起下巴,得意的瞄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骇人的冷天逸,就算再瞪眼都没有用,克克可不是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小屁孩呢! 阴霾着脸色,冷天逸看着越来越难受的白晚羽,锐利的眼神宛如利箭一般射向一旁的胖经理,骇人的压迫气氛不言而喻。 被冷天逸看着毛骨悚然,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可是想到简克克脖子上的龙形印章,不得不硬这头皮承接着冷天逸那要震慑人心的阴狠视线。 “简克克!”峻挺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冷天逸回头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简克克,只感觉一股无名的怒火从胸口炽热的燃烧起来,这个该死的小鬼和药店的经理胡说了什么。 “坏人不配叫克克的名字,恶心!”一扭头,简克克拉过牧斐凡的手,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小脸此刻却转为了乖巧,“叔叔,我们回家吧,妈咪一定做好午饭了。” “好,走吧克克,我们回家。“虽然不知道简克克究竟和药店的经理说了什么,可是看着冷天逸此刻怒不可遏的模样,却让牧斐凡露出了畅快的笑,亲密的一把抱起简克克,拎着手里的家用药箱向着药店外走了去。 “天逸,算了……我们换下一家药店吧?”白晚羽拉了拉冷天逸的手,一面低头喘息着,隐匿住眼中那恶毒无比的阴毒光芒,简克克这个小鬼,竟然一而再的和自己作对。 “走吧。“冷冷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道歉的药店经理,冷天逸揽着脸色因为呼吸不顺而显得难堪的白晚羽向着药店外走了去。 因为当年脐带血分量的不够,虽然挽救了白晚羽的身体,可是却依旧有些的孱弱,常常会导致呼吸不顺畅,而有御家产业研发出来的新型的药丸,入口即化,中药的成分可以成功的缓解肺部的干涩和抽痛。 一连去了三家御家药店,得到的却是同样的答案,让冷天逸阴沉着峻颜同时,那狭长的凤眸里却多了一份的深思,这个神秘莫测的御家产业一直都是默默的在商界里发展的,知道的信息是少之又少,可是简克克和御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突然之间却能让所有御家旗下的药店拒绝自己的上门。 开着车,看了一眼后座上因为疲惫而睡着的白晚羽,冷天逸危险的眯着眼,简宁看起来不但和雷熙认识多年,甚至还和这个商界神秘莫测的御家关系非比寻常,她究竟欺骗了自己多少?她是在过去的七年里和御家扯上关系,还是在之前就认识御家的人。 虽然在去了三家药店都被拒绝之后,冷天逸让一个路人帮忙买了药送了过来,而服药的晚羽也疲惫的睡着了,可是,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的收紧了几分,不管简宁和御家有什么关系,简克克这个只有四岁的孩子,竟然如此的歹毒,如果晚羽因为不能按时服药而出了任何的意外,简克克! 天翼盟。 看着抱着昏睡的白晚羽下车的冷天逸,牧易霆疑惑的看过目光,明明是天逸来接晚羽出去吃午餐,怎么会突然呼吸不顺,而且御家药店为什么拒绝卖药。 “一会说。“径自的抱着白晚羽向着楼上的卧房走了过去,白色的装饰格调让整个卧房显得无比的优雅舒适,将白晚羽放到了床上,拉过真丝的薄被盖在她身上,粉色的丝被衬着白晚羽那清瘦的脸更加的苍白,闭着眼,即使睡着了,那纤细的眉宇依旧因为难受而皱了起来,呼吸轻微着,纤弱的似乎随时都会离开一般。 大手温柔的抚去白晚羽脸颊上的散落的发丝,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自己一定会保护好如此纤弱而善良的晚羽,冷天逸站起身来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刚刚还温柔的峻脸此刻却已经被寒霜覆盖着,阴霾之下一双黑眸里迸发出冰冷的光芒。 客厅里挂上电话的牧易霆同样也严肃着原本就冰冷的脸庞,刚刚手下的回报已经让牧易霆明白中午冷天逸和白晚羽遇到了简克克,可是一家药店会因为小孩子的胡闹而拒绝卖药,可是所有御家药店都如此做,那就绝对不简单了。 (简克克虽然有时候有点胡闹,不过总体而言而是比较可爱的,呵呵,亲们就不计较他偶尔犯的错,毕竟心性不成熟呢,。(∩_∩)。~)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七十五章 药品下架 “怎么回事?简宁怎么和御家扯上关系的?”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冷天逸,牧易霆沉声的开口,目光里闪过一丝的凝重之色,七年了,简宁从离开到如今已经七年。 因为白晚羽的关系,牧易霆对简宁一直抱着愧疚和自责,毕竟当年为了救晚羽,所以才有了对简宁的欺骗,之前自己和天逸也曾派人试探过,简宁虽然是孤儿院出生,虽然看起来软弱无能,可是骨子里却透着倔强,根本不会为了钱,也不会因为天翼盟的势力而怀有孩子,所以要取到脐带血,让简宁心甘情愿的怀孕,除了利用感情的假象欺骗之外别无选择。 七年了,如果七年前,简宁能用假死离开兰迪市,那么七年之后,她突然回来,甚至显得神秘莫测,牧易霆倏地冷沉下眼色,如果简宁是回来报复的话,那么她已经开始行动了,首先就是破坏了天逸和晚羽的订婚典礼。 “暂时没有任何的迹象显示简宁和御家有任何的关系,雷熙出道这么久以来,也和御家没有任何的牵扯。”峻冷一片的面容上有着沉思,冷天逸颀长的身影站在窗口,目光复杂的看着绿意盎然的庭院。   如果简宁是来找自己报复的,冷天逸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可是简宁却似乎将目标对准了晚羽,如果是这样,冷寒一片的面容薄唇紧抿着,自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晚羽,即使自己曾经亏欠了简宁。 “听说最近道上不平静,意大利的黑手党似乎想要入侵亚洲的地盘,你自己小心一点,晚羽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冷天逸低沉的嗓音带着惯有的醇厚和磁性,道上有道上的现矩,而天翼盟强大的势力,在整个亚洲处于黑道教父的地位,即使在欧洲和非洲,所有的华人帮派也都隶属天翼盟的分部,所以晚羽的安全才会有所保证,如果天翼盟有任何的情况发生,晚羽也间接的等于涉入了危险之中。 “嗯,斐凡那里你多包涵,这一次的汽车展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进行的。”想到唯一的弟弟,牧易霆冷漠刚毅的脸上多了层懊恼,从离开天翼盟之后,斐凡就处处针对天翼盟,甚至针对【寻集团】而因为简宁当年的假死,让斐凡甚至放弃了对天翼盟的仇恨,一心要打垮【寻集团】,而凡尔赛集团也是在商界异军突起,如今简宁回来了,如果她的心思依旧是报复天逸,那么斐凡必定会更加的针对【寻集团】。 “无所谓了,商场上没有牧斐凡也有其他的对手。”峻朗的身影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比起牧斐凡,冷天逸眼前更加在意的是简宁的归来,七年,她如果真的要报复就来找自己吧,毕竟当年确实是自己亏欠了她。 卧房里,原本睡着的白晚羽此刻却已然睁开眼,恶毒着一张带着苍白和清瘦的脸,简克克那个该死的小野种!被子之下的双手狠狠地攥紧成了拳头,白晚羽扭曲着脸,从小到大谁不都将自己呵护在掌心里。 即使天逸生性冷酷寡言,可是对自己依旧是关心有加,只要自己一个电话,即使是在【寻集团】开会,天逸也会离开来到自己身边,可是简宁,还有简克克,让御家的药店拒绝卖药给自己,在兰迪市,他们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吗? 不过这事倒是不需要自己动手,有冷菱菱那个蠢女人在,只要自己随便的挑拨挑拨几句,自然有冷菱菱去对付简宁母子,自己只需要坐在一旁看戏就好了。 !!!!!!!!!!!! 带着无比愉悦的心情,简克克兴奋的拉着牧斐凡的手下了车向着公寓走了过去,自己竟然也可以恶整到那个坏女人,哥哥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小笨蛋,捡到了钱,这么开心?”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简单的几个菜肴,雷熙扫过乐开花的简克克,冷哼的收回目光,虽然说牧斐凡是这些人中还勉强可以看顺眼的,可是小笨蛋也太容易轻信人了,才和牧斐凡第一次见面就跟着他一起出门。 “比捡到钱更高兴的事。”简克克向着厨房走过去洗手,回头看了看盛饭的雷熙,人小鬼大的一耸肩膀,“好吧,看在你这么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刚刚回来的时候外面的记者都不见了,牧叔叔太厉害了,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不像有的人害得克克都不敢出门。” 结果去爬树翻墙,可惜被毛毛虫给吓到跌下树,幸好被妈咪给接住了,否则这会克克说不定就在医院躺着呢,牧叔叔太厉害了。 “还有,雷叔叔,这可是我们两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妈咪。”简克克鬼头鬼脑的瞄了瞄厨房外,确定简宁还在客厅处理手腕上的伤口,听不到这边的话,这才快速的拉了拉雷熙的手,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直接的蹲了下来。 “克克刚刚去药店的时候遇到了坏女人,她竟然假咳,装的那么像连那个大坏蛋都骗到了,可是却骗不到克克,每一次哥哥咳嗽不舒服得时候那才是真正的生病。”刚刚还兴奋的小脸此刻却暗淡的垮了下来,简克克失去了谈论的兴趣,绷着小小的脸,哥哥每一次咳嗽都是那么的痛苦,似乎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一样,可是却还是笑着说没事。 “小笨蛋,小墨不会有事的。”雷熙看着黯然失色的简克克,温暖的大手拍了拍他的头,“说吧,遇到那两个人渣之后,他们有没有欺负你这个小笨蛋。” “克克才不是小笨蛋,克克最聪明最离开了。”倏地一下,简克克不满的抬起头,嘟着唇,抗议的瞪着雷熙,再次的打开了话匣子,“坏女人在御家药店买药,然后克克就让药店经理不卖给她,还让所有药店都不要卖给坏女人,让她假装咳嗽生病,哼。” “小笨蛋,你行吗?”看着又恢复过精神的简克克,雷熙斜睨着眼,一脸怀疑的瞅着简克克,虽然说御家的产业都归于岛上,可是每一年来岛上汇报工作也都是那七八个代理的精英部下,一般药店的经理会认识这个小笨蛋吗? 听着雷熙的怀疑,简克克无比骄傲的伸过手从脖子上拉出银质的链子,而链子下面赫然挂着的正是所有御家产业唯一的龙形印章,一扬下巴,简克克脸上露出酷酷的笑,老气横秋的看着错愕的雷熙,“看到没,风叔叔给我的,只有两枚印章哦,一枚在风叔叔那里,一枚在克克这里,风叔叔果真最爱克克了,当然克克这么可爱英俊的小男孩,没有人会不爱的。” 真的是御家的龙形印章,御家产业在商界虽然不如【寻集团】这样雄霸着王者的地位,也不如牧斐凡的凡尔赛集团这个后起之秀,可是御家是古老而神秘的家族,没有人知道御家的势力有多么的雄厚,根深蒂固到什么样的程度,御家如同东方的龙一般,高贵,神秘,却同时又保持着低调。 而御家家主有两枚龙形印章,这是御家的信物,要调动御家的人力、物力、财力,龙形印章是最具有力量的凭借,如风竟然将这么重要的龙形印章给了简克克。 雷熙缓缓的站起身来,虽然不知道御如风为什么会这样做,将如此重要的印章交给克克这个小骸,可是莫名的,那股烦躁的情绪再次的涌上了心头,让雷熙不由皱起了浓眉,眼中失去了光芒一般蒙上了一层阴暗。 “雷叔叔,你是羡慕不来的。”半点没有察觉到雷熙失落的情绪,简克克笑眯眯的端着碗向着餐桌走了过去,雷叔叔还真是好骗,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说克克是小笨蛋了。 Shit!自己和一个小屁孩吃醋计较个屁啊,如风要给简克克这个小笨蛋是他的自由,只要到时候这个小笨蛋不将龙形印章弄丢了就好,当然除了御家的人,外人绝对不知道龙形印章的重要性。 所有御家的人都秉承着古老而封建的尊卑思想,明明都是现代人,可是却有着明显的尊卑概念,所以御家人都知道龙形印章的重要性,可是几百年来,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将这个消息泄露到外界,有时候让雷熙都忍不住怀疑,御家的人怎么就如此的忠心耿耿。 “妈咪,克克今天要吃两碗饭!”简克克看着从客厅走过来的简宁,笑着扑了过去,看了看简宁的手腕,已经涂上了药止血了,这才放心的抱着简宁的腿,将脸蹭在她的小腹上撤娇着。 “发生了什么好事让你这么高兴?”简宁笑着看着兴奋至极的简克克,每一次遇到高兴的事情,他都会食欲大振,胃口好的让和克克一起吃饭的人都会感觉到进餐的愉悦。 “因为牧叔叔让所有的记者都走了,克克又可以出去玩了,而且不用爬树翻墙。”简克克兴笑着回头对着牧斐凡顽劣的眨巴眼,药店的事情可不能告诉妈咪,妈咪保持最善良了,克克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对付坏人的事情交给克克一个人就行了。 “简宁,我先回去了。”半点食欲都没有,雷熙看着笑的欢快的简克克,莫名的那笑容让雷熙再次的感觉暴躁,直接的向着门外走了去。 雷熙怎么了?简宁不解的看着只留下一个背影的雷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似乎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开。 从简宁的公寓出来,烦躁着,雷熙开着车,瞄了一眼汽车内置镜上自己的面容,峻挺的眉宇再次的皱了起来,这一张脸是自己深恶痛绝的,如果不是如风,当年自己早就毁掉了这一张脸。 再次的想到了御如风,雷熙烦躁的低咒一声,将汽车油门加到了最大,狂飙在了马路上飞驰着,似乎这样就可以将那莫名其妙的暴躁情绪驱逐走。 酒吧虽然很少有在中午营业的,可是在雷熙从皮夹里拿出三倍的价钱之后,大步走到了酒吧的角落,端起酒杯,直接的灌下了一口烈酒。 那个男人倒是有几分像是如今炒的最热的国际巨星雷熙,莎琳娜打着哈欠,脸色蜡黄着,波浪的头发散落下来,映出原本轮廓娇美的脸庞,可惜因为睡眠不足,却精神萎靡着,夹着烟,靠在吧台前,爱慕的目光看着角落里在大中午就过来喝酒的雷熙身上。 雷熙啊,那个知名的国际巨星,出场费都是七位数以上,真正的娱乐界宠儿,脾气火爆,性格狂野,可是却一路蹿红了这么多年,可是,莎琳娜看了看自己,原本可以弹钢琴的手此刻却蜡黄蜡黄的如同鸡爪一般,手背上有三个被烟头烫伤的圆形疤痕。 原本自己也是聚光灯下的宠儿,虽然无法比拟雷熙那样的国际巨星,可是却也是走在红地毯上的知名女星,可是如今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愤恨、不甘、眷恋、贪婪,无数的情绪在莎琳娜眼中复杂的闪现而过,如果不是冷天逸,不是牧斐凡,自己还是演艺圈的名人,可是就是因为自己曾经得罪过消失了七年的简宁,却被演艺圈残忍的抛弃了。 接不到广告、电影、电视,而随后被曝光的性爱录像更让莎琳娜的演艺事业走到了尽头,只能为了生活拍三级片,拍全裸写真,最后人老色衰,年轻人一个一个的涌了上来,因为吸粉被黑道的一个大哥包养,打理着这个要死不活的酒吧。 可是简宁凭什么能攀上雷熙那样的国际巨星,甚至公开承认了彼此的关系,甚至还有一个儿子!不甘心着,莎琳娜阴毒着视线,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的摁进了掌心里,七年了自己多少次恨不能找冷天逸和牧斐凡报仇,可是他们却都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人。 原本想要找简宁那个孤儿院出生,被冷天逸抛弃的女人报仇,可惜七年来却是半点消息都打探不到,可是七年之后,终于看到了简宁,莎琳娜一眼认出了电视里的女人。 七年了,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如果过去一样的肌肤,如同只是过了七天一般,可是自己已经是满脸的皱纹,肤色蜻黄,深深的黑眼固! 莎琳娜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喝闷酒的男人,虽然肤色比起雷熙黑了一些,也没有雷熙的脸庞好看,甚至显得有些的平凡,毕竟五官很是普通,可是此刻在酒吧幽暗的光线之下,角落里的男人沐浴在黯淡之中,整个人身上似乎透露着一股黑暗的狂野气息,显得危险十足,却又有着无限的魅惑。 拉低了低胸的上衣,莎琳娜拿起化妆镜快速的给自己上着浓妆,十分钟之后,挺着似乎要从低胸上衣里弹跳出来的丰满胸口,莎琳娜笑着向着角落里的雷熙走了过去。 “遇到烦心事喝酒确实是最好的消遣,只是一个人喝酒怪闷的,需要我陪你一起痛饮吗?”直接的坐在了雷熙的身边,莎琳娜翘起腿,包臀裙因为这一动作而向上收了几分,露出那雪白的大腿,笑着靠向雷熙的同时,莎琳娜抬手抚摸上他黑色T恤下的胸膛,饱满结实的肌肤纹理让莎琳娜心扑通扑通的加快跳动着,手指更是挑逗的顺着雷熙的胸口画着圈,一点一点的游移下来。 “滚!”浓郁的香水味,再加上身边放荡的女人,雷熙原本就没有消退的暴躁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炸药一般,再次的喷射而出,啪的一声打掉了莎琳娜那游移的手,抬起的褐色眼眸里满是奔腾的怒火。 “火气怎么这么大,需要我给你消消火吗?”虽然震慑此刻雷熙那毫不留情的斥责,可是这清朗的男性嗓音,再加上对上那一双特殊的褐色眼睛,莎琳娜妩媚妖娆的笑着,挺起着丰胸恬不知耻的故意摩擦着雷熙的手臂,凑近了头,温热的气息甚至喷吐到了雷熙的耳边,“反正调酒师已经回去睡觉了,何不玩玩呢?泄了火就不会如此烦躁了,嗯?” “不想死的就滚远点!”火大的咆哮着,雷熙紧绷着脸,暴躁之下,手上一个用力,啪的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尖锐的玻璃扎进了掌心里,鲜血林漓的滴落下来,原本看似黝黑平凡的脸庞此刻因为火气染上了骇然的煞气。 惊恐的一愣,莎琳娜震惊的看着雷熙那滴落着鲜血的手,竟然直接的将酒杯给捏碎了,这需要多大的力量,虽然不甘心着,可是对上雷熙那皱着眉头,勃然盛怒的双眼,莎琳娜终于还是快速的站起身来,愤恨不甘的踩着高跟鞋离开,火气这么大,不知好歹的男人,能看上这么普通的男人,可是他的福气,竟然还敢嫌弃自己,真是不知好歹! 又安静下来,看了一眼手,直接的从桌子上拿过纸巾随意的擦了擦,雷熙直接的抓起酒瓶喝了起来,妈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烦躁什么。 愤恨不甘着看着角落里依旧喝着酒的雷熙,莎琳娜忽然阴险的笑了起来,从吧台下拿出一小包的药粉,挑着眉瞄了一眼快速的将药粉倒进了酒瓶里用力的摇晃着,这可是前两天才送来,药性十足,喝下去之后,几分钟就会精神亢奋,自己看中的男人可没有那么容易逃开。 十分钟之后,看了一眼酒瓶,对自己下药?雷熙火大的紧绷着一张峻脸,妈的,虽然可恨不过终究还是个女人,直接的站起身来,雷熙转身向着酒吧门口走了过去,越喝似乎火气越大。   错愕的瞪大眼,莎琳娜不敢相信的看着茶几上已经喝见底的酒瓶,怎么可能呢?明明药都加进去了,他怎么还像没事人一样。 “大姐大,我们回来了,豪哥昨晚可是狠狠的赚了一大笔,那个老头子一看我们这架势,立刻将钱……这小子是谁?”还不等雷熙出门,十多个小混混鱼贯而入的走进了酒吧,一个个脸上都是兴奋至极的表情,分到了不少钱,晚上大家就可以出去潇洒了。 “山哥。”一旁的小混混撞了撞身边开口说话的山哥,目光示意的看向角落里雷熙刚刚坐的位置,茶几上摆放的酒钱,让小混混眼中不由的迸发出贪婪无比的目光,这可是一条大鱼,而且是大中午自己上门的大鱼。 “小子,你不知道规矩吗?大中午上门让我们大姐大为你服务,那一点钱够吗?”明白的笑了起来,山哥狰狞着脸,黄头发之下,一双眼暴戾之中多了一份的贪婪,一手直接的抓向雷熙的领口,可惜身高差距之下,转而揪住了雷熙胸前的T恤,“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就是,小子,识相一点,今天我们心情好,放你一马,快把钱交出来。”余下的几个混混叫嚣的附和着,一个人更是直接的上前抬手伸向雷熙的牛仔裤口袋。 “真是找死!”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因为一肚子的火气正无处发泄,看着直接踢上铁板的几个混混,雷熙冷怒一笑,一手倏地一下抓住伸向自己口袋拿钱包的混混的手,直接抬起脚将人踢了出去。 原本安静的酒吧刹那之间变成了打斗的慌乱场面,虽然混混有十几二十个,可是在雷熙暴怒的火气之下,力度十足的拳头几乎让被打中的混混哭爹喊娘的惨叫起来。 几分钟之后,冷哼着,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痛的直叫唤的混混,雷熙拉了拉衣服,看了一眼又裂开滴落着鲜血的手掌,狂野不羁的脸上带着终于发泄了怒火的平静,高大健硕的身躯直接的走了出去。 “大姐大,那是什么人?”捂着腹部,山哥痛的连呼吸都困难,惊恐的看着离开的雷熙,这个男人竟然在几分钟之内就打倒了所有人,好恐怖的身手。 “不知道。“莎琳娜也震惊的愣住,呆呆的看着离开的雷熙,这个男人的身手竟然如此的精湛,这几分钟的打斗让莎琳娜几乎以为自己在看功夫电影,那满含着炽热火焰的褐色眼眸,凌厉如同流水般的出招,雷霆万钧的力度,这个男人真的太恐怖了。 (莎琳娜这个女人在最开始的出现过,以前是一个女星,不知道亲们是不是忘记了。) 公寓。 三下两下吃完了饭,简克克快速的对着餐桌上的简宁和牧斐凡摆摆手,向着楼上的卧房快速的跑了过去。 “哥哥,哥哥,是我克克。”兴奋的抱着手机,简克克靠在床头快速而雀跃的将药店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简墨,“哥哥,克克是不是很厉害?” “嗯,克克很厉害。”听着电话另一头那永远都是欢快的嗓音,简墨笑着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苍白的小脸上有着宠溺和放纵,“克克自己玩可以,但是不可以告诉妈咪,也不能给妈咪惹麻烦。” “克克知道,绝对不会让妈咪知道的。“简克克头点的如同小鸡吃米一般,“这是克克和哥哥的秘密,哥哥你的身体好点了没有?” 和简墨叽里呱啦的说着话,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之后,简克克不舍的挂上电话,哥哥要休息,还有看书,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自己不可以打扰哥哥的。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简克克闭上眼,盘膝坐在了床上,慢慢的指尖再次的聚集起了蓝色光芒,一点一点,如同火焰般越来越旺盛,而中间的蓝色火焰密度越来越来浓重,隐隐的泛出了红色的光芒。 肉肉的白皙小脸上表情越来越痛苦,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渗透出来,划过简克克紧绷的小脸滴落下来,“还是不行!”突然的睁开眼,简克克收敛下手中的光芒,懊恼的小手攥成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头,自己身体还是太弱了,这样的力量根本帮不了哥哥调理身休。 都是这些坏人害得哥哥这么痛苦!简克克绷着小脸,看着挂在脖子上的龙形印章,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想了想,终于站起身来,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张被压扁的名片,“究竟是打电话还是不打呢?” 一想到简墨那病弱的身休,再想着白晚羽那明显不严重,却故意咳的似乎要死的虚假表情,简克克咬着唇,犹豫的看着手里的电话,终于挫败的倒在了床上,打就打,让那个坏女人以后没有药吃! “是我,简克克,胖叔叔将白天那味润肺药丸从所有御家药店下架,我们不卖了。“简克克快速的对着电话另一头的胖经理开口。 “可是这样一来,会有很多服用这味药的患者无法买药。”胖经理头痛的抹着额头上的汗,【寻集团】的总裁冷天逸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这个拥有御家龙形印章的孩子的,不卖给冷天逸胖经理倒是无所谓,可是如果将药下架,那影响就不是一点点大了,会让很多患者都无法购药。 “克克知道,克克才不管这么多,都不准卖。”啪的一声桂上电话,简克克蜷缩进了被子里,死死的抱住手里的枕头,总是带着顽劣帅气笑容的小脸此刻紧绷着,克克才不管那么多,谁让那个坏女人欺负哥哥,就不卖药给她吃!可是那些真的需要药的人,简克克死死的咬住嘴唇,蜷缩着身休如同受伤的小兽,好想哥哥。 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任性妄为吗?胖经理错愕的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无奈的摇着头,重新的拨通了电话,虽然说有龙形印章,御家的药店都必须执行这个命令,可是还是要往上面汇报的好。 五分钟之后,所有御家的药店都将润肺药丸下架,停止销售,而几乎也在同时正在书房里审阅文件的御如风也接到了汇报。 “嗯,我知道了,就这样做。“简克克这个小鬼,御如风无奈的摇头笑着,狂上了电话,放下手里的文件向着书房外走了去。 画室里有着淡淡的油彩气息,可是因为考虑到简墨的身体,所以御如风将自己的画室重新的改动着,良好的通风让颜料的气息散了不少,而空气净化器更是让空气显得湿润而舒适,更适合简墨的身体。 “又在画你妈咪了。”颀长的身影斜靠在门口,御如风看着画架上的油画,小墨的绘画是自己亲自教授的,可是不同于自己柔和的画风,小墨的画线条流畅,框架极其的深远,强烈的色彩对比,鲜明的让他的画看起来浓烈而鲜明。 “嗯,我答应过妈咪,每年都会送一副给妈咪当生日礼物。”简墨点了点头,专注着勾画着海岸边的简宁,“风叔叔是因为克克的事吗?” “看来克克是什么事情都不会隐瞒你。”御如风笑着走进了画室,看了一眼一旁闹钟上设定的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出来休息一会,克克让所有的御家药店将润肺丸都下架,停止销售了。” “什么?”简墨疑感的一怔,随即明白了点了点头,心头有着阵阵的暖流,克克一定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用担心,即使没有御家药店的润肺丸,还有其他药店有其他的可以替代的药,这味药只是舒缓病症的,即使下架停止销售,也不会对病人造成太大的影响。”御如风拍了拍小墨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想太多。 “只是事情怕是不会这么简单结束。”清洗着手上的颜料,简墨看着哗啦啦流淌的自来水,那个男人对白晚羽的维护,绝对不会让克克挑战他的权威,这一次克克让所有御家药店的润肺丸都下架,明显是在挑衅,那个男人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看着简墨那平静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锐利之色,虽然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可是那一瞬间的眼神却带着迫人的威严和高贵,凛冽的不容侵犯,御如风俊逸如水的脸上多了一份的复杂,希望冷天逸最好不要对克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否则小墨绝对不会如此继续平静下去的。 “小墨你太宠克克那小鬼了。”御如风笑着调侃着,小墨看似平静温和,可对自己的在乎的人,小墨却是百分百的维护,宁可牺牲其他人,却绝对不会准任何人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 “所以风叔叔,我骨子里却还是遗传了那个男人的冷漠绝情。”倒是没有否认,简墨回过头看向御如风,自己没有妈咪那么柔和而宽容,自己可以不去追究七年前的一切,但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在七年之后再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如同这一次的润肺丸下架,即使只是克克得一个胡闹。 “小墨,这样很好。“御如风扬唇笑了起来,小墨骨子里的冷漠或许是遗传到冷天逸的,可是小墨和冷天逸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小墨永远不会去伤害简宁,不会去欺骗去利用。 !!!!!!!!!!!! 因为不知道简宁和御家有什么关系,寥寥无几的调查根本没有任何实质的东西,牧易霆略微头痛的抚着太阳穴,冷毅的脸庞上有着复杂的深思,而随着敲门声的响起,让牧易霆心头之前最坏的打算得到了证实。 “大哥,我已经跑遍了所有兰迪市的御霁药店,半个小时里,所有的润肺丸都已经停止销售,药店里也贴出了告示,即使是存货,用十倍的价格,所有御家药店也都不卖。”站在办公桌前,男人快速的向着牧易霆报告着,之前还奇怪大哥为什么让自己特意跑一趟,尽可能多的买一些润肺丸回来,可是现在才知道御家药店竟然停售这一味药。 “只是兰迪市?那其他地方了?”峻挺的眉宇皱了起来,牧易霆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几分,没有想到简宁竟然如此的狠绝,明知道这味药对属于晚羽的病情有用,竟然停售。 “我刚刚从一个店员口中打听到,几乎是在半个小时里,全球所有御家的药店都将润肺丸下架停售了,而决定是从上面御家高层传达下来的。” “嗯,我知道了。“沉声的开口,牧易霆刚抬起头却看见书房门口的牧铁,不由站起身来,“爸,你找我有事?” “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晚羽骗我,难道你也想要骗我,今天中午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及时买到药?”牧铁转动着轮椅进了书房,带着皱纹的脸上此刻满是压抑的怒火,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被天逸送回来就那么疲惫的睡着了,结果牧铁一询问,立刻从白晚羽心虚的表情看出了诡异,所以只能来问牧易霆。 “没事,中午的时候药刚吃完了,而药店里的润肺丸似乎有点问题。”掩饰着开口,牧易霆看了一眼书房里刚汇报情况的部下出去。 “够了,难道以为我双腿残废了,就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吗?”牧铁愤怒的拍着轮椅的手柄,火大的咆哮着,快速的转过头看向一旁想走的部下,打雷般的嗓音带着威严响了起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晚羽的身体如果出了什么状况,我唯你们试问!” “下去吧。”知道瞒不住,牧易霆摆摆手,随着书房的门关上,这才对着盛怒的牧铁开口简短的说了一下情况,不说还好,一说,瞬间,牧铁火爆的脾气如同炸药般被点燃了,怒吼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书房的屋顶。 “你说什么?简宁竟然让御家所有的药店将润肺丸下架?”牧铁狂怒着,一双眼瞪大里盛满了燃烧的火焰,大手狠狠的攥紧成了拳头,“那个女人竟然如此的歹毒,竟然敢这样报复晚羽!”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御家一直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家族,简宁能让所有的药下架说明她和御家一定有着特殊的关系。”牧易霆依旧是平静着嗓音,刚毅冷漠的脸上倒是没有牧铁的盛怒,可是一想到简宁竟然如此的报复晚羽,眼神却还是冷了几分。 “你最好给我处理好,如果晚羽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狠毒的女人!”气愤的丢下话,牧铁转动着轮椅出了书房,简宁凭什么来报复晚羽,当年脐带血的事情和晚羽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对她而言也没有任何的损失,孩子的夭折只是个意外,七年了,这个女人竟然回来报复晚羽,那也要看看天翼盟是不是好惹的! “欧阳,你给我带一批人去砸了所有御家的药店,然后派人告诉简宁,最好立刻恢复润肺丸的供应,否则下一次被砸的就是她的家!”牧铁愤怒的对着身后的欧阳翰下着命令,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敢挑衅天翼盟的威信,一个小小的御家竟然敢如此的嚣张。 “铁叔,这不太好吧?”欧阳翰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犹豫,天翼盟虽然是黑帮,可是这样公开的寻衅闹事,会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什么好不好,别人都欺到头上来了,快去办,有什么事我来负责。”回头怒斥着身后的欧阳翰,牧铁冷下了勃然大怒的脸,“还是说我这个老头子已经命令不了你了。” “是,我立刻去办。”欧阳翰看了看盛怒的牧铁,快速的转身离开,一面拿过手机拨通了号码,“是我,立刻带人去砸掉所有兰迪市御家的药店,记住只砸店就可以了,不要伤到人,砸完之后立刻离开,不要让人查到任何的把柄。” 公寓里,送走了牧斐凡,简宁疑感的打开刚刚放医药箱的柜子,果真是御家药店买的,可是公寓一条街外就有药店,为什么会特意去御家的药店? 目光看了看楼上,简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车钥匙出了门,离公寓最近的御家药店也要十五分钟的车程,刚停下车走进药店,简宁还没有来得及询问,突然药店门口响起了汽车的急刹车声,随着车门的打开,十多个手持着铁棒的小混混快速的向着药店冲了过来,抡起手里的铁棒对着架子,玻璃门窗就是一顿猛砸,而被惊吓到的售货员更是惊恐的叫了起来,脸色煞白的颤抖着身体。 “妈咪!”一个进药店和母亲一起买药的小女孩更是尖叫的出声,从玩耍的角落里向着柜台边跑了过去,却因为惊恐和害怕而掉在了地上,尖锐的玻璃划破了雪白的双手,连你满是泪水的小验也被玻璃扎到,鲜血淋漓着和眼泪一起流淌在苍白的小脸上。 这些混蛋!简宁回过头,清瘦的身影快速的一个上前扶起地上的因为痛苦和害怕而哭叫的小女孩,快速的将她推到跑过来的女人怀抱里,清和的脸上表情严厉的骇人,眯着眼看着根本不滚不顾,肆意打砸的八九个混混,骤然之间,身影快速的掠过。 所有人都错愕的愣住,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清秀的女人竟然会出手,可是更让药店里所有店员震惊的是,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刚刚还嚣张的混混们此刻都被狠狠的打倒在了地上,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捧着手痛苦的惨叫着,铁棒散落在地上,而那原本抓着铁棒的手此刻却都被直接的扭断了手骨。 “这位小姐,太感谢了。“胖经理松了一口气,感谢的看向简宁,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分钟,可是药店此刻已经是一片的狼籍,被打砸的不成样。 “打电话去其他分店。“皱着眉头,简宁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混混,没有理由这些人来打砸御家的药店,一股不祥的念头不由的涌了上来,让简宁只感觉头痛的厉害,该不会是克克那小笨蛋又做了什么吧? 看了看简宁,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进来买药的顾客,可是听着简宁此刻的话,胖经理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示意惊吓的呆住的店员报警,自己按照简宁的话打电话去其他的分店询问。 “什么?都被砸了?”胖经理错愕的一愣,随即看向简宁,点了点头,走过身来,压低声音道,“小姐是御家的人?如果不方便的话,等警察来了我出面就可以了。” “不用,中午时候,是不是有个四岁的小男孩来药店里买过家用医药箱。”摇了摇头,简宁看向胖经理询问着,事情不会有这样巧合的,克克究竟会做了什么,能让天翼盟的人这样报复御家,甚至伤到无辜的人。 一想到中午来的简克克,胖经理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龙形印章而是用信物代替,随即也聪明的明白过来这些混混只怕就是天翼盟的人,毕竟【寻集团】和天逸盟私底下的关系在商场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妈咪,好痛。”虽然玻璃碎片被药店的店员用镊子拔出来了,可是却在小女孩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痛的小女孩声音已经哽咽的听不清,惊恐不安的靠在母亲的怀抱里依旧颤抖着。 “欺人太甚!”看着受苦的小女孩,简宁攥紧了手,冷眼扫过地上的混混,原本呢清幽柔和的声音此刻却显得冰冷清寒,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会这样不了了之! 被欺到了御家人头上,胖经理脸上也多了一份的愤怒,御家虽然一直很低调的行事,可是不代表可以被人随便欺凌,更不用说不卖药是御家的权利,可是这样不分清红皂白的打砸药店,伤到无辜的人,天翼盟的人真的太过分了。 “Hello,简,啧啧,还真是欺人太甚,以为我们好欺负吗?”笑着对着药店里的简宁潇洒的摆摆手,李笑白摇着头看了看狼籍不堪的药店,拿下墨镜,露出一张俊美却带着几分阴险的狐狸脸,“好久都没有敢上门捣乱了,看来还是要那个小笨蛋回来啊,一回来就热闹了。” “你消息倒是很快。”看着眼前的男人,简宁无奈的摇头笑了起来,这个因为被逼婚而离开岛上的毒舌男人,整个律师界的王牌律师还真是哪里有麻烦就肯定出现在哪里。 “那当然了,简,你说这一次我们要告到天翼盟破产,如何?”李笑白勾着唇角,亲密的揽过简宁的肩膀,“刚刚才收到如风的消息,才知道小笨蛋又惹事了,啧喷,这个小祸害,惹事的本事果真天下第一,不过这样也好,天翼盟这一次就准备吃不完兜着走吧。” 话音落下,李笑白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冷漠,小墨被害的这么惨,自己可没有简和小墨的好肚量,可以不计较,既然犯到自己手里,管他是天翼盟还是【寻集团】就等着吧。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七十六章 误会重重 因为得到了指示,所以其他混混都是打砸了药店之后就离开离开了现场,等警察到了,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而打砸之后,混混们直接的将监控录像带给抽走了,所以连最后的证据都没有了。 可惜百汇路这边的药店因为简宁刚好在,所以人证物证俱在,而在警察到来之前,李笑白早已经诡异的用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将自己需要的口供直接的录了下来,而嚣张的混混直接的报出天翼盟的名号,报出了牧易霆,企图吓走李笑白,反而因此被收集了铁证。 【寻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天逸,天逸,这一次事情大条了。”凤越哇哇叫的快速的闯了进来,看着办公室里四个正在汇报工作的员工,抱歉的嘿嘿一笑,随即将目光看向办公桌后寒着面容的冷天逸,“这一次事情真的麻烦了!” “先出去。”对着几人沉声的开口,冷天逸放下手里的文件,深邃的黑眸看向一脸火急火燎的凤越,“什么事?” “大事,绝对的大事!”喘息着,似乎跑的太累了,凤越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快速的转过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新闻的页面,画面正报道着被打砸的御家药店,“看到了没有?所有兰迪市的御家药店几乎在同一时间都被砸了。” 霆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来!皱着眉头,冷天逸看了看画面,随后将目光看向凤越,“然后呢?” “然后就是最大的麻烦。”手舞足蹈着,半点不像是一个军部高级的督察,凤越快速的开口道:“本来天翼盟的这些小弟还知道办了事之后将监控录像给带走,销毁证据,这样就算是警察也只能调查调查,可是百汇路那边的御家药店,刚好简宁在里面,你知道吗?天逸,简宁身手好的恐怖,竟然在三分钟的时间里直接的卸掉了九个男人的手腕,好恐怖的速度,下手还真他妈的够狠的……” “够了,说重点!”知道简宁的身手,冷天逸直接的打断跑题的凤越,天生冷酷的峻颜此刻带着几分的冰冷。 “重点就是这九个笨蛋被警察抓了正着,更麻烦的事,这九个笨蛋竟然还报出了天翼盟的名号,结果可想而知,现在警察已经将霆带回警局做调查了。”凤越忽然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没有想到霆也有今天那,竟然因为这九个笨蛋,这个道上被誉为黑道教父的男人被警察直接给拷走了。 “直接找上霆的?”英挺的眉头皱了起来,冷天逸瞄了一眼笔记本屏幕上的报道,即使是天翼盟所为,就算被抓到了人证,可是怎么会将霆给带走。 “这就是拜李笑白那个毒舌律师所赐,说不定这就是一个阴谋,李笑白也在药店里,甚至录下了口供,而那九个笨蛋更是直接的说出是霆指使砸店的,所以霆自然被带进了警察局。” 凤越无力的垮下肩膀,看了看面色依旧沉静的冷天逸,表情难得的转为了严肃,“被李笑白给碰到,那就等于被口香糖黏上,这个毒舌男人可真的不好对付,而且因为在律师界的零失败记录,所以李笑白和法官,检察署,还有很多的政界高层,富商都是关系良好,这一次霆真的麻烦了!” “你不去警局来这里做什么?”虽然很麻烦,可是凤越可是军部的人,冷天逸看着虽然口口声声说是麻烦大了,可是更多却是幸灾乐祸的凤越,他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来主要是这次霆的案子,简宁可是最主要的人证,还有御家药店的经理胡国,物证自然是被监控拍下的录像,又有李笑白这个毒舌律师,事情是铁叔指使的,霆如今根本没有办法脱罪,当然如果可以私下解决就不同了。”。 凤越终于收起了懒散,正色的对着冷天逸开口,“虽然说起来御家药店是这一次案子的受害者,可是如今看来只要简宁愿意私了,事情就不会麻烦,你也知道意大利黑手党最近不安分,虎视眈眈的觊觎着亚州天翼盟的位置,如果霆真的出了麻烦,事情就大条了。” 冷天逸冷沉着面容听着凤越的话,站起身来,冷傲的身影径自的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虽然说天翼盟和警界的关系一直很融洽,可是今天下午这样恶意的打砸事件,而且影响如此恶劣,即使警局想要隐瞒下来,可是有李笑白在,这件事绝对不会如此的简单。 “天逸,你去哪里?是去警局找简宁吗?正好,我和你一起过去吧,怎么说警局也是我的大本营,警察局长的军衔比我还低上两级。”凤越蹭的一下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快速的追上冷天逸的伟傲的身影,看来这一次自己例行的休假还真是不太平。 天翼盟,因为被警察带走了牧易霆,整个天翼盟都显得有些的窒闷,而因为牧易霆临走前的命令,所以虽然这些血气方刚的部下担心归担心,倒是没有人真的敢违背牧易霆的命令出去闹事。 “小姐,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可以了,小姐你真的不需要过去。”欧阳翰不安的看着快步走出屋子,面带着担心的白晚羽,原本就清瘦的面容因为此刻的担心和焦虑而显得更加的孱弱,让欧阳翰再次的想要阻止白晚羽。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不能大哥因为我而出事。”摇着头,白晚羽苍白的脸上却有着坚定,转过头,忽然抓住了欧阳翰的手,眼中带着忧虑和不安,“欧阳大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如果大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知道自己无法违背白晚羽的意愿,欧阳翰点了点头,无奈的开口,“好吧,小姐,我送你过去,可是这一次的事情这么巧合,只怕简宁不会轻易罢手的。” “谢谢你欧阳大哥,就算用求的,用跪的,我也会让简宁不要上告大哥的。”白晚羽终于露出了笑容,快速的和欧阳翰走向车库。 公寓里,看到电视上的报道,简克克目瞪口呆的张大眼,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骨溜溜的滚落在了地板上,这下妈咪肯定要宰了自己!那些坏人,竟然把御家的药店都砸了,风叔叔一定也会宰了自己! 简克克耷拉着下脑袋里,听着院子外的汽车声,简克克快速的从沙发上跳下来,吧唧着拖鞋冲了出去,惨了,惨了,怎么会弄的这么严重。 “妈咪,你听克克解释……”简克克错愕的看着院子门口的白晚羽和欧阳翰,一想到电视上的报道,不由气呼呼的鼓起了小脸颊,双手叉在腰上,愤怒的盯着白晚羽,“你们来做什么?砸了药店还不够,还敢来克克家捣乱吗?” “克克,你妈咪呢?”露出无比柔和的笑容,白晚羽微笑着看向简克克,又是这个该死的小野种! “我干嘛要告诉你,哼,快出去!”看着要跨进门的白晚羽,简克克瞪着眼快速的抬手推了过去,却被一旁的欧阳翰迅速的挡了下来。 就是这个小男孩,不但破坏了小姐的订婚典礼,而且还阻止药店卖药给小姐,看着礼貌全无、顽劣不堪的简克克,欧阳翰紧绷着黝黑的脸庞,第一次对一个孩子有了怒意。 “欧阳大哥,算了,只是个孩子,看来简宁应该不在家。“拉了拉欧阳翰的胳膊,白晚羽摇摇头,苍白的脸上满是对牧易霆的担心和不安,幽幽的目光无助的看向欧阳翰,“欧阳大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大哥从警局回来。” “小姐,不用担心,大哥不会有事的。”就算是警局,也绝对不会对大哥动手的,天翼盟的势力不容小觑,大哥虽然是黑道中人,可是和政界高层却都有着良好的关系,欧阳翰看着眼前的简克克,可是这一次的事情没有想到会闹大,如果简宁死咬住大哥不放,这一次的事情想要解决也很棘手。 “小姐,简宁不家,应该还在警局,我们过去吧。”欧阳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看简克克,他是简宁的孩子,如果抓了这个小鬼,简宁就不会再死咬住这一件事情不放手,那么就可以私了解决这一次对御家药店打砸的危机。 哼!看着离开的白晚羽和和欧阳翰,简克克不满的扮了个鬼脸,可是一想到这一次的事情因为自己闹的这么大,不由惨兮兮的耷拉下脑袋来,不行,克克也要去警局! 快速的转过身,简克克向着屋子跑了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了零花钱,刚要出门却被门口的一个黑色劲装的男人挡了下来,急切的小脸上露出谄媚的讨好笑容,“影七叔叔,克克要去警局见妈咪。” “克克,进屋子去。”被称为影七的男人沉声的开口,目光复杂的看了看院子外,快速的将简克克推进了屋子,反手从外面将门给锁了起来,刚刚欧阳翰离开时看向克克得眼神很不对劲,只怕他们会对克克动手。 “为什么啊?”错愕的被关进了屋子里,简克克拉了拉被从外面锁住的大门,蹭蹭的向着窗户边跑了过去,影七叔叔干嘛要将自己关起来?风叔叔不是说影七叔叔只是在暗中保护自己和妈咪的吗?为什么突然现身呢? 几分钟之后。 一辆汽车快速的停在了院子外,随着车门的打开两个男人瞄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之后,快速的翻过困墙想要进来,可惜一个人刚跃上墙头,突然一把锐利的飞刀咻的一声射了过来,让男人惊恐的一愣,砰的一声掉了下去,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什么人?”另一个跳进院子的男人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安静的院子里只有风呼呼的吹拂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克克在这里哦。”简克克打开窗户,对着戒备的男人大声的招着手,酷酷的小脸说那个露出无比邪恶的笑容,以为克克一个人在家就可以抓克克了吗?哼! 就是那个小鬼!男人也顾不得从围墙摔下去的同伴,快速的转身向着窗户边的简克克走了过去,突然一股不安的感觉席卷而来,还不曾反应过来,只感觉脖子后剧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被击晕倒了下来。 “影七叔叔最棒了!”简克克兴奋的大叫着,影七回头看了看,无奈的摇头,直接的将被击晕的男人从围墙外扔了出去,塞进了汽车里,“克克,我马上回来。” “嗯嗯,克克会乖乖的看家的。”站在院子门口,简克克用力的点了点头,对着影七天真的笑着,看着他开着汽车离开之后,小小的身体快速的从门口蹿了出来,招过一辆出租车,在司机错愕的眼神里人小鬼大的开口,“叔叔,我妈咪以为我走丢了,所以去警局报案了,我现在要过去找妈咪。” “这个小捣蛋鬼还真是不让人放心。”随着出租车的离开,暗中,影五无奈的戴上头盔,发动起了摩托车快速的跟了过去,看来家主果真是了解克克,所以才会让自己和影七同时守在外面。 警局,天翼盟的当家大哥牧易霆因为涉嫌打砸御家药店,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而被带回了警局问话,一时之间,让接手这次案子的重案组人人都感觉背后那无形的压力。 “马警官,原来警局对犯罪嫌疑人是这么宽厚啊,不仅不上手铐,而且也不是去审讯室,却单独开了个会议室,还有上好的碧螺春招待着。”李笑白懒懒的笑着,勾着桃花眼,调侃的语调里却满是冷然的讥讽,“我怎么感觉这不是审问嫌疑犯,而是招待贵宾呢?” “李律师,这次的案子还在调查之中,所以牧先生还不能算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只是将牧先生带回警局协助调查。”被质问的马警官无比头痛的解释着,逮捕一个牧易霆容易,可是如果因此造成了天翼盟的不满,到时候整个兰迪市都将要乱了,论起来,兰迪市的警察可没有天翼盟的手下人数多,真出了事情,自己只怕第一个被局长踢出警局。 “哦,调查,那么说我提供的那些都不能算是证据了?还是说马警官需要出人命之后,才会认真对待呢?不知道媒体和公众知道这样的消息会如何,我可是因为和马警官约定好了,所以将这件事对大众和媒体保密,可是如果马警官这样处理案子,那我也只能公布事实,让兰迪市的民众来评论评论了。” 李笑白懒散的笑着眯着眼,狐狸般的脸庞上笑容和煦里隐藏的却是杀人不见血的锐利,这一次的事情影响如此恶劣,天翼盟想要脱离可没有那么容易,欺负御家的人,这笔账可是压了七年了,现在也只能算是收收利息而已。 “你们两个过来,将牧先生带进审讯室录口供!”招架不住李笑白犀利的攻击,马警官无奈的看了看冷毅着脸庞的牧易霆,得到他的首肯之后,不得不挥手让外面的两个部下过来,将牧易霆带去了审讯室。 刚和药店的胡经理录完口供,简宁淡淡的看着迎面走过来的牧易霆,一想到药店里那个被玻璃划伤,惊恐害怕的无辜小女孩,简宁那原本清和的目光倏地冰冷下来。 “我还是小看你了,简宁。”冷沉的开口,牧易霆站定下脚步,刚毅的脸庞上目光冷酷的看向眼前看起来柔弱无比的简宁,“你是故意的吗?让御家药店停止销售晚羽需要的润肺丸,只等着天翼盟一出手,就和李笑白拿到证据想要借此来报复晚羽和天翼盟吗?” 略带清瘦的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简宁原本就脸色白皙,此刻这一笑,让这一张看起来只能算是清秀的脸此刻却增色了不少,那一直总是低垂在睫毛之下的幽蓝双眸此刻也含着冷冷的笑,视线冰冷的看着牧易霆,“是又如何?难道我不能这样做吗?” 这些人永远都是自以为是的行事,却从没有想过因此造成的后果,当年为了要脐带血救白晚羽,害的小墨这一生都被病痛折磨,这一次为了报复御家药店,竟然公开打砸,那个哭泣的小女孩,满是鲜血的脸上那含着泪水的目光却是那么的惊恐而害怕,这些人有为其他人考虑过吗? “可是这样的手段对天翼盟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打击!”牧易霆冷冷的丢下话,转身向着审讯室走了过去,就算自己和天逸亏欠了她,可是晚羽却是无辜的,那些需要润肺丸的病人都是无辜的,简宁竟然为了报复做出让药品下架的事情来,还真是心狠手辣! “小姐,冷先生在后面。”胖经理看着和牧易霆对峙的简宁,不由低声的提醒着她从一开始就一直站在拐角处脸色阴霾的冷天逸。 “你先回去处理善后的问题。”对着胖经理开口,简宁这才转身看向冷怒着黑眸,面色阴寒的冷天逸。 “简小姐,有事好商量,我们去会议室谈谈如何?”凤越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这就是简宁啊,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竟然会有那么好的身手,看来这七年来她一直销声匿迹了就是为了回来报复,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女人的报复太恐怖了。 “我也想知道凤警官和我的当事人想怎么谈呢?”李笑白嘴角噙着笑,姿态慵懒的走了过来,习惯的将手揽过简宁的肩膀,挑起目光看向脸色阴郁的冷天逸,“冷总裁也来了,难道这一次的打砸事件和冷总裁也有关系吗?” “喂,姓李的,你少胡乱泼脏水。”果真是毒舌律师,凤越皱着眉头冷哼着,这个李笑白还真是要将所有人都牵扯进这一次的案子吗? “简宁,我们谈谈。”沉声的开口,冷天逸锐利的目光锁住眼前的简宁,视线掠过李笑白那落在她肩膀的手上,莫名的,原本就阴沉的眼神此刻更加的霜寒了几分,她是早已经准备好这一切的计划了,所以李笑白才会这么巧的刚好也出现在药店里。 “有什么和我谈就可以了,简宁是不会和冷总裁你说话的。“李笑白挑衅一笑,更加亲密的将头凑近了简宁的脸颊边,笑的无比的暖昧,“对吧,简宁?” “走了。”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了耳边,让简宁没好气的看着身边的李笑白,无奈的摇摇头,小白、雷熙,还有克克并称为岛上三活宝果真不是假的,当初小白因为逃婚离开岛上,结果原本的宴席不但没有撤销,所有人更是直接放鞭炮庆祝。 “李律师,这边还有两份文件需要你过目一下。”马警官无奈的走了过来,挫败的回头看着刚刚让自己不惜用一切办法缠住李律师的凤越,官大一级压死人,果真半点不错! “简等我一下。“笑着对上凤越那得意的眼神,李笑白拍了拍简宁的肩膀,压低了嗓音在耳边道:“看来冷天逸是要找你单独谈了,简,万事有我,只要你大喊一声,我立刻冲过来救你。” “胡扯些什么。”直接的推开李笑白凑的过近的身体,简宁没好气的丢过一记白眼,嘴角却还是忍不住的扬起一抹笑,岛上是清净了,这会三个活宝都在自己身边,恐怕以后都没有太平的日子了。 目送着李笑白离开,简宁直接的转身就走,无视着一旁冷天逸的存在,其实自己和他早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 “天逸,你被无视了?”凤越错愕的看着冷漠转身离去的简宁,一脸的震惊外加感叹,“天逸,竟然还有女人能无视你的魅力,喷喷,看来简宁可不是普通的怨恨你,根本就是将你当成生死仇人嘛。” “闭嘴!”冷声的丢下话,冷天逸快速的迈开身影向着要离开的简宁追了过去,冰冷的脸庞上表情更加的阴沉冷厉,一把无名火莫名的在心里头燃烧起来。 “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淡淡的开口,简宁冷漠的看着追过来挡住自己路的冷天逸。 “简宁,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需要牵扯到晚羽身上,当年是我决定用脐带血来挽救晚羽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冷天逸目光犀利的盯着面色冰冷的简宁,“你有什么不满冲着自己就可以,没有必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我牵扯到无辜的人?”如同听到了多么大的笑话,简宁冷冷的笑了起来,目光却子瞬间变得极其的清寒,如同一道道的霜刺从眼中迸发而出一般,“这句话我想你该对牧易霆去说!” “如果不是你为了报复让御家药店将晚羽需要的药下架停止销售,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冷天逸寒声反驳着,“虽然我亏欠了你,可是你这样报复晚羽,甚至会连累到其他需要这味药的病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你,冷天逸,当年在手术室的时候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早已经恩断义绝,我和你,如果可能,我宁愿从来不曾遇见过,所以你多心了,我没有要报复你,下一次如果偶然碰到,就请当做是陌生人吧。” 简宁冷漠至极的嗓音里没有一丝的温度,报复他又何必呢?小墨的身体无法痊愈,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冷天逸和白晚羽身上,他们对自己而言,活着和死去都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那这一次的事情你要怎么解释?”看着冷漠擦身离开的简宁,冷天逸倏地转过身,半眯着狭长的凤眸看向背对着自己的清瘦身影,如果真的如同她说的这样,这一次的事情又怎么算?为什么要针对天翼盟。 “我没有必要和你解释什么。”脚步连停顿都没有停顿分毫,简宁径自的向着警局大门口走了过去,虽然说让润肺丸下架停止销售是克克的主意,可是必定是经过如风默许的,他们都在为了小墨抱不平,而这些是天翼盟是冷天逸应得的,自己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 刚停下汽车,欧阳翰就看到从警局大门走出来的简宁,而同样看见的白晚羽快速的拉开车门奔了过去。 “简宁,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吧,不要针对我大哥。”白晚羽停下脚步,因为这小段路的奔跑而粗重的喘息着,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心和不安,哀求的看着简宁,“当年都是因为我,都是为了我,你有不满有仇恨,你冲着我来。 “小姐。“欧阳翰快速的追了过来,戒备的站到了白晚羽身边,仇视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简宁,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造成了这一切,她竟然恶毒的将小姐需要的药下架停止销售。 “你想救牧易霆,很简单。”简宁停下脚步,看着一脸哀求,起初可怜的白晚羽,柔和如水的脸上表情依旧是一贯的平静、冷淡,“你去警局自首,说那些人是你派出来的,牧易霆自然就没事了。” “简宁,你不要太过分!”没有想到简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欧阳翰愤怒的紧绷着脸,看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晚羽低垂下眼眸,敛住眼中的愤恨不甘,没有想到简宁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突然,欧阳翰的手机响了起来,快速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显示,正是自己派过去捉住简克克那个小鬼的手下打过来的。 欧阳翰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简宁,快速的转身走到角落里接起电话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翰哥,我们被人打晕了,失手了。”打电话的男人摸着依旧疼痛的后颈,抱歉的对着欧阳翰开口,“暗中有人保护那小鬼,而且还是个高手。” “我知道了。”眉头皱了起来,原本想要利用简克克来威胁简宁,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挂上电话,欧阳翰刚一转身,这才赫然看见白晚羽却跌趴在了地上,到那,黝黑的脸上满是担心和愤怒,“小姐,你怎么了?” 冷眼看着原本扑向自己却突然跌在地上的白晚羽,简宁一脸无辜的摇摇头,看来即使过了七年,她还是想要陷害自己,可是还有必要吗? “你竟然敢推倒小姐?”看着柔弱的白晚羽痛苦的跌在地上,欧阳翰怒火中烧的瞪着简宁,快速的扶起地上摔痛的白晚羽,看着那纤弱凄楚的小姐此刻一脸痛苦的模样,欧阳翰倏地抬起手。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了安静的空间里,欧阳翰伸过来的手被简宁冷着眼神,直接的抬手反挡了回去,而刚起头的白晚羽正好被巴掌打了个正着。 欧阳翰因为盛怒出手极重,而简宁的回挡同样用了五分的力度,白晚羽只感觉脸颊上火辣辣的一阵痛,耳朵嗡鸣着,力度之大之下,原本还没有站直的身休再次踉跄的摔在了地上。 看着这意外的一幕,简宁难得的侧过脸,嘴角忍俊不禁的勾起了一抹笑,无巧不成书,看来作恶的人终究会遭至报应的。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彻底的蒙住,欧阳翰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白晚羽那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的五指印,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自己竟然会错手打到了小姐。 “晚羽?”录完了口供,牧易霆在律师的交涉之下,交了保释金和冷天逸一起走出了警局,赫然发现此刻警局大院里,跌坐在地上的白晚羽。 而比牧易霆动作更快之下,冷天逸快速的跑了过来,当看见白晚羽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时,倏地一下,黑眸阴寒的骇人,冰冷至极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简宁,她竟然对晚羽动手! “叔叔,那就是我妈咪,我没有骗你吧。”虽然到了警局外,可是计程车司机还是不放心只有四岁的简克克,直接的熄了火也跟着下车。 “克克?”他不是该在家里吗?自己出门之前特意交代了影七不让克克出门的,简宁看着站在警局院子门口兴奋大喊的简克克,无奈的走了过去,这个小笨蛋真的不担心被拐卖掉啊。 “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欧阳翰看着寒着面容的冷天逸和同样冰冷着眼神的牧易霆,刚要开口解释,却被一旁白晚羽出声打断了。 “不关欧阳大哥的事,只是意外而已,大哥,你没事了吗?”对着欧阳摇摇头,白晚羽强撑起笑容,可是因为这一巴掌极重,嘴角立刻的渗透出血丝来,让白晚羽痛的倒抽着气。 “简宁太过分了!”牧易霆目光冷怒的看着跑向简克克的简宁,她竟然如此恶毒的对着晚羽动手,而且还是这样用力的一巴掌,让晚羽整个左脸都肿了起来。 “大哥,没什么,一会就好了,你没事就太好了,我们快回去吧,爸还等着我们回去呢。“白晚羽笑着一手挽住冷天逸的胳膊,一手拉住了牧易霆,“走吧,快回家了。” 小姐这是在为自己掩饰吗?跟在三人身后,欧阳翰愧疚自责的脸上满是动容,呆呆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姐不但不怪自己失手打到她,竟然还为自己在大哥面前掩饰。 “简克克,你是不是该和我好好解释解释?”简宁侧目看着副驾驶位置上如同蔫掉的简克克,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却是又气恼又无奈,这个小笨蛋,竟然拿着小墨用的龙形印章做了这样的事,而且还瞒着自己。 “妈咪,克克知道错了。“可怜兮兮的开口,简克克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偷偷的瞄了一眼开车的简宁,那看起来平静如水的面容,让简克克心里扑通扑通不安的跳动着,妈咪到底有没有生气? “克克你知道这样让药品下架停止销售,会让很多病人没有药可以用的。”简宁柔声的开口,抬手揉了揉简克克的头,“下一次不许瞒着妈咪,知道吗?” “是,妈咪不生气了吗?”立刻又恢复了精神,简克克脆生的回答着,还好,妈咪没有生气,妈咪不生气,哥哥也不会生气了。 将汽车停了下来,看着又乐的如同野猴子般跑进院子的简克克,简宁瞄了一眼暗中影七藏身的方向,无声的打了个手势,这才关上院门也向着屋子走了过去。 二楼,书房。 “刚刚欧阳翰派出两个人想要抓走克克,看来他们想要用克克来当筹码。”影七借助着大树枝,黑色的身影利落的上了二楼,透过简宁打开的窗户进来汇报着刚刚发生的状况。 “克克就麻烦你了,影七。“天翼盟还真是不择手段!简宁冷下了眼神,有影七在,简宁倒不担心简克克的安全,只是一想到天翼盟竟然会对一个四岁的孩子动手,饶是简宁,此刻也动了怒,“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墨,让如风知道就行了。” “是,我明白。”点了点头,影七再次的从窗户快速的跃了出去,瞬间,又将身影隐匿在了暗中,无声无息的保护着简克克的安全。 天翼盟。 “小姐,你不用替我掩饰的。”欧阳翰愧疚的低下头,不安的看了看白晚羽红肿的厉害的脸颊,都是自己的错。 “欧阳大哥,你这么照顾我,保护我,我怎么能让你被大哥责骂呢,再说脸过一会就不痛了。”白晚羽坐在沙发上笑着开口,看着依旧愧疚低着头的欧阳栓,眼中闪过不屑,如果不是为了让所有人误会简宁,自己才不会帮他掩饰。 “欧阳大哥,这可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反正我已经对大哥说是简宁意外打到的,难道欧阳大哥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在说谎骗人马?”白晚羽笑着伸过手,带着红肿的脸上露出清和的笑容,“欧阳大哥,我们拉钩,我宁愿大家误会简宁,也不想欧阳大哥被大哥和天逸责备。” “我知道了,小姐。”欧阳翰感激的点了点头,看着白晚羽那伸过来的手,犹豫的伸过自己的手勾住了她的手指,就冲着小姐这份维护自己的心意,自己就算赴汤蹈火,也绝对不会让简宁伤害到小姐。 “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保护晚羽的,这么多人,竟然让简宁将晚羽的脸打成这样!”转着轮椅,牧铁愤怒的咆哮着,染着火焰的目光扫过站在沙发前低着头的欧阳翰,随后又将视线看向拿着药箱走过来的冷天逸,“简宁一个人,竟然将天翼盟弄的鸡犬不宁,天逸,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爸,这件事和天逸无关,倒是你,怎么下这样的命令,让天翼盟的人去打砸御家的药店。”停好车子走进门的牧易霆无奈的看着勃然大怒的父亲,就算爸再心疼晚羽,却也不能下达这样的命令,甚至还瞒着自己,让欧阳偷偷的去执行。 “我只是想教训教训简宁,哪里知道会弄成这样!”牧铁愤恨不甘的冷哼着,好一个简宁,真的厉害,竟然设计好了因套等着自己来上钩。 “天逸,你不要皱着眉头,一点小伤,没事的。”白晚羽笑着拉了拉冷天逸的手,看着他冷沉阴寒的脸庞,心里头却已然乐开了花,过去七年里,天逸一直因为简宁的死而自责着,如今简宁回来了,也好,就让她和天逸之间误会越来越深。 “爸,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天逸,过来一下。”等着冷天逸给白晚羽上好药,牧易霆沉声的开口,率先向着一旁的书房走了过去。 “根据之前收到的消息,杀手血鹰似乎潜入了兰迪市,上一次在医院病房里发现了墨克一号的军用窃听器,天逸,简宁这一次回来绝对不简单。”牧易霆脸色凝重着,点燃了一支烟,仅仅是之前药店里简宁展露出的身手,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分钟,可是却也可以判断简宁绝对不是普通人,她这一次来兰迪市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七年之后 第七十七章 宴会风波 简宁究竟想要做什么?冷天逸阴沉着面容,俊脸上眼神冰寒无比,幽沉不见底的黑眸里目光锐利而冰冷,如果真的要报复,为什么不冲着自己来,却偏要连累无辜的人! “天逸,不管你和成浩对简宁有什么样的愧疚,如果她真的针对晚羽而来,我是不会置之不理的。”想到白晚羽脸上的巴掌印,牧易霆冷下了脸庞,晚羽从小身体不好,即使七年前脐带血的事情亏欠了简宁,但是自己也绝对不准这个从小看着长大,心疼的妹妹被简宁欺凌。 “什么人在外面?”冷沉着嗓音,冷天逸转过身来,目光凛冽的看向书房门口,随着门的打开,冷菱菱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大步的走了进来。 “哥,是我,我可不是故意偷听,我只是听说出事了,所以来看看。”冷菱菱为自己辩解着,一想到刚刚看到白晚羽脸上那巴掌印,随即怒火中烧着愤怒着脸,“哥,你真是太纵容简宁了,竟然让那个她伤害到晚羽姐。” 冷菱菱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证据,得意洋洋的开口推断着,“这一次的事情根本就是简宁设计好的,她摸清了铁叔的脾气,所以就和牧大哥推测的一样,不过是下好了套等着我们,简宁还真不是普通的心狠手辣,为了报复我们,竟然还让润肺丸下架停止销售,真的是心机毒辣到极点。” “够了,没事出去!”看着冷菱菱那落井下石的表情,冷天逸寒声的训斥着,当年如果不是她擅作主张的将简宁带去了山间别墅,就不会发生一系列的意外,简宁不会早产,孩子不会夭折,脐带血也不会造成分量不够的结果。 “哥,难道到现在你还要维护简宁吗?”对上冷天逸那霜寒的面容,冷菱菱不甘心的开口,“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简宁消失了七年,根本就是为了如今的报复,这就是我拿到的证据。” 打开之前律师和刘警官谈话录下的口供,冷菱菱得意的挑着眉头,将一个光盘递给了牧易霆,“牧大哥,这是之前警局的监控录像带,就是简宁指使她的儿子简克克偷了刘警官的手机,然后借着去厕所的时候发出了手机微博,简宁根本就是故意借着雷熙的名声来炒作自己。” “雷熙已经公开承认了和简宁的关系,她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冷天逸冷着嗓音打断冷菱菱的话,当天晚上自己是意外看到了简克克,然后如果不是那小鬼在胡乱喊救命,终究不会去警察局,也就不存在手机微博的事情曝光出来。 冷天逸幽沉的黑眸里目光深思的闪烁着,因为雷熙公开承认了和简宁还有简克克的关系,所以这微博也就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可是如果雷熙没有承认而是当着所有的记者面否认的话,那么菱菱手里的这些证据,还有律师函,却可以让简宁成为被告,什么人在暗中故意这样做? “天知道雷熙为什么会突然承认?”这才是最大的不甘心,冷菱菱愤恨不甘的别过目光,就差一步就要成功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雷熙会承认和简宁的关系,这样就构不成名誉侵害罪,自然也没有民事赔偿的部分。 “好了,这些东西放下。”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目光沉寂里有着深深的思虑,如果有人故意想要陷害简宁,而且还是通过菱菱的手,也就是说有人想要挑拨简宁和自己之间的关系,造成彼此的误会。 “哥,你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呢?”气恼着直跺脚,可是看着冷天逸那因为不悦而冷沉下的目光,冷菱菱不甘心的将所有的证据丢了下来,转身向着书房外走了去,哥竟然一直想要维护着简宁那个下等人,真不知道哥在想什么! “你怀疑有人故意陷害简宁?”牧易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冷天逸,将手里拷贝的光盘放进了电脑里,画面上显示的正是当时拍到简克克偷了手机偷偷走向洗手间,一面在手机上按着什么,而时间和手机微博的发出正好吻合,所以几乎可以肯定是简克克故意的用手机曝光了简宁和雷熙的关系,虽然他只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可是能在御家的药店让药店经理拒绝卖药给天逸,这个四岁的简克克绝对不能当成普通小孩看。 “我遇到简克克只是巧合而已。”算是默认了牧易霆的推测,冷天逸快速的将和简宁有关的人从脑海里过了一遍,是什么人想要陷害简宁,挑拨她和自己的关系? 雷熙?峻挺的眉宇皱了起来,冷天逸随即否定了这个推测,雷熙的脾气火爆,性格直爽,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李笑白这个个天才见面的律师倒是有这个可能,他似乎很是仇视自己和天翼盟,所以挑拨简宁和自己的关系,造成误会。 “天逸,七年了,你对简宁的愧疚是不是转变成感情了?”看着沉思的冷天逸,牧易霆冷着嗓音反问着,七年了,天逸一直没有和晚羽结婚,如果说之前只是愧疚,可是如今,看到冷菱菱准备的证据,天逸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陷害简宁,这就是说明他选择相信简宁,那么晚羽呢?晚羽对天逸现在又算什么? “你多心了,我只是不想加深不必要的误会,简宁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直接的开口否定,冷天逸峻寒一片的脸上有着坦诚,自己只不过是愧对了简宁,愧对了那个夭折的孩子,绝对没有其他的感情存在。 颀长的身影转身向着书房外走了过去,莫名的,刚刚牧易霆直截了当的逼问,让冷天逸忽然感觉心头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烦躁的滋生着,让他冰冷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的阴霾暗沉。 虽然雷熙这样劲爆的消息传了出来,不但有妻子,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可是雷熙的事情不但没有让所有的粉丝感到被欺骗的愤怒,反而一个个都被他的真诚所感动,对雷熙的崇拜反而是扶摇直上。 “手怎么了?”因为晚上的【寻集团】为这一次汽车展准备的宴会,也算是为庆祝雷熙和【寻集团】的正式签约,所以简宁不得不带着简克克要一同出席。 “没事,一点小伤。”完全不在乎掌心里之前因为捏碎酒杯造成的伤口,雷熙看了看素面朝天的简宁,忽然狂野不羁的笑了起来,“怎么说你也是我名誉上的女人了,怎么能穿的这么寒碜呢,我开车送你过去买礼服化妆。” “克克也要去!”简克克一听可以出门,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谄媚的看着雷熙,“雷叔叔,带克克一起出门。” “小鬼,你不是和牧斐凡好的很吗?”冷哼着,雷熙别过脸不去看笑的讨好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听到出门去参加宴会,才知道巴结自己了。 “那我告诉风叔叔你去酒吧喝酒,还打架,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简克克嘟着嘴,双手叉在腰上,一副我要告密的得意模样。 “算你狠,小笨蛋!”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话来,雷熙一把抱起简克克,绷着一张峻脸,“下一次看我还告诉不告诉你秘密!” “雷叔叔,我们最好了,要不我叫你爹地。”简克克撒娇的笑着,抱着雷熙的脖子,两个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看着先出门的两个人,简宁无奈的摇头笑着,清幽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疑惑,昨天中午雷熙没有吃饭就离开了原来是跑去酒吧喝酒,这么多年来,雷熙每一次烦躁都会改变了外貌去酒吧灌酒,只是这一次是因为什么。 谷莲依等候在高级的vip室里,雷说要去接简宁过来,然后一起去晚上的宴会,虽然这一次雷熙突然承认了结婚,而且还有儿子,可是没有让雷熙的名声受到负面影响,反而增加了不少妈妈级的粉丝,而原本的粉丝团们更是渴望日后有雷这样一个英俊真诚的男人,这应该算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一想到简宁就这样介入了雷的生活,而雷每年空闲的六个月都是和简宁母子在一起,一股不甘心和嫉恨慢慢的在心底滋生出来,自己和雷这么多年在一起,他应该是永远都站在顶峰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都配不上雷,日后会成为他的羁绊,更不用说简宁和冷天逸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 外界曾传言冷天逸在七年前曾有过一个女人,可惜后来这件事却被莫名其妙的压了下来,所有可能知情的人也是三缄其口,可是谷莲依还是推断这个女人或许就是简宁,否则她不会让简克克去破坏冷天逸和白晚羽的订婚典礼,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雷。 逸扬是兰迪是最大的高级会所,专门为名门淑媛和众多的演艺界的人量身订造礼服,整理妆容,奢华的大堂设计,一流的服务,让逸扬几乎成了兰迪市大大小小宴会的专属造型场所。 “外面有记者,你和克克从侧门进去,我引开他们。”雷熙低声的对着简宁开口,一面拨通了谷莲依的电话,让她和随行的保镖过来挡开记者。 随着雷熙的出现,刹那现场嘈杂起来,拍照的,提问的,几乎将雷熙给包围起来,简宁拉着简克克快速的从侧门进了逸扬。 “拿这件,还有这件礼服给我们试试。”冷菱菱颐指气使的开口,踩着高跟鞋巡视在礼服区,为今天晚上的宴会挑选最合适的衣服。 “简宁?”倒是一旁等候的白晚羽错愕的看着推开门走进来的简宁和简克克,一刹那,原本的新仇旧恨就这样涌了上来。 “怎么回事?逸扬什么时候格调变的这么低了,连这些下等人都能进来吗?”听到白晚羽脱口而出的话,冷菱菱快速的转过身,一脸嫌恶的看看着装简单的简宁,语调尖锐的质问着一旁的服务员,“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赶走。” “冷小姐,这……”被点名的服务员尴尬的看着简宁,再看着盛怒不已的冷菱菱,既然能进来,就说明是逸扬的客人,怎么能将人赶走呢。 “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皱着眉头,冷凌凌怒着脸瞪着木头人一样的服务员,快速的向着简宁的方向走了过去,挑着眉头,斜睨着冷着眼,“滚出去,这里是你有资格来的地方吗?带着你的小野种滚出去。” 怒着一张小脸,简克克狠狠的咬着牙,看着出言侮辱的冷菱菱,这个坏女人!竟然敢当着克克的面欺负妈咪! “小野种,你敢瞪我!”看着简克克气呼呼的模样,冷菱菱眉头一皱,直接的伸手推了过去,可是却在瞬间,手被简宁动作迅速的钳制住,反手一扭,疼痛立刻传来,痛的冷菱菱煞白着脸惨叫起来。 “放开,简宁,你放开我的手!”手腕被反扭到了背后,如同要被掰断一样,痛的冷菱菱扭曲着脸连连惨叫着,想要反抗,可是一动,被扭住的手腕更加痛了起来。 “道歉!”淡淡的嗓音依旧平和如水,简宁平静的开口,对于冷家的人自己几乎不愿意看见,可是他们却似乎总是和自己过不去,连同克克都辱骂进去。 “妈咪,我听雷叔叔说,有时候你被疯狗咬了一口只能自认倒霉。”简克克人小鬼大的开口,煞有介事的点着头,一脸的童真可爱,“妈咪,放手吧,我们走了。” “你这个小野……”冷菱菱愤怒的紧绷着脸,刚要出口怒骂,突然只感觉手腕痛楚却忽然加剧了传了过来。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废了你的手。”简宁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变化的简克克,冰冷的目光锐利如同霜剑一般看向停住话的冷菱菱,这些人为什么从来都不知道收敛。 想要开口,可是看着简宁那冰冷的目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了上来,将冷菱菱只感觉舌头如同被钉住了一般,根本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简宁,你开放开菱菱,你弄痛她了。”白晚羽快速的走了过来,想要拉开动手的简宁,可恨她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否则自己和菱菱根本不用怕被简宁欺负! “怎么了?”雷熙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倏地一下,狂野英俊的脸上目光冰冷一寒,冷家这些混蛋又开始缠上简宁了吗? “爹地,这位欧巴桑骂我小野种,那你不就是大野种了?”看到过来的雷熙,简克克快速的跑了过去,仰起头,一脸无辜的询问着,成功的点燃了雷熙眼中那炽热的怒火。 “冷菱菱!”怒火冲天着,雷熙快速的走了过去,看着被简宁放开的冷菱菱,怒气十足的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口,直接的将人从地面上给拎了起来。燃烧着火焰的脸上表情狂怒的几乎骇人,“你找死是不是?” “雷算了,我们还要选衣服,一会宴会就要开始了。”谷莲依看了一眼惹起事端的简宁,快速的走上前来劝阻着盛怒的雷熙。“冷小姐,我希望你下一次注意你的言辞。” “还真是脏了我的手。”倏地一下松开手,如同碰到什么垃圾一般,雷熙嫌恶的挑着眉头,一手牵过简宁,一手拽过简克克直接的向着楼上的vip间走了过去,冷菱菱真该庆幸自己不对女人动手。 揉着疼痛的手腕,冷菱菱不甘心的看着被雷熙拥护着离开的简宁和简克克,他们这对母子凭什么依靠着雷熙成为上流社会的人,凭什么! 扭曲着脸,冷菱菱快速的回头看着四周一双双看过来的目光,不由恼怒的一瞪眼,“看什么看!” “菱菱,算了,我们换一家店。”白晚羽拉过一旁的包包,抱歉的对着众人颔首一笑,拉着气愤不甘的冷菱菱离开了逸扬。 “菱菱,手还痛吗?简宁应该学过功夫,你不要和她硬来了,我怕你受伤。”安抚着冷菱菱,白晚羽温柔的笑着,揉着她有些红的手腕,“再说她现在有雷熙在一旁,我们拿她没有办法的。” “晚羽姐,这事你不用管,这是我和简宁之间的过节。”重重的踩着高跟鞋,冷菱菱扭曲着妆容精致的脸,既然简宁上一次手机微博的事情告不到简宁,自己就给她制造一点麻烦事出来,让简宁后悔得罪自己!而今天晚上的宴会真是最好的时机,一定让要让所有人看看简宁这个下等人是如何出丑的! 目送着先行离开的冷菱菱,白晚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今天晚上一定会不太平,简宁真是不够聪明,得罪了菱菱这样报复心极强的女人,不知道菱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入夜,星光璀璨着,皎洁的月将柔和的光芒洒落下来,酒店门外的庭院里已经停满了前来参加宴会的汽车,一个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携着女伴向着乐音飞扬的大厅走了过去。 而做为这一次宴会的主角雷熙更是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更不用说这个被爆出来的神秘女人简宁和她的儿子简克克,让参加宴会的人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门口,随时关注着他们的到来。 黑色的手工西装,剪裁合宜的衬托出冷天逸颀长伟岸的圣徒,峻冷的脸庞上一双黑眸幽沉里透露出睿智的光芒,而小鸟依人般和冷天逸一起出席的白晚羽,是一身雪白的晚礼服,手上戴着这一次订婚典礼上冷天逸送的价值连城的,由艾E米的用一年时间构图。手工制成的手链蓝色之星,除了手链中间三颗交相辉印的蓝宝石,那嵌在手链边缘的稀有的黑色水晶更是让这一条手链成为了天价首饰。 感受到四周投射过来的注目视线,白晚羽露出无比完美的笑容,亲昵的挽着冷天逸的胳膊,如同尊贵的公主一般享受那些嫉妒又爱慕的眼神,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可是商界的王者,那些女人会羡慕嫉妒自己也是正常的。 “雷熙过来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开口说了一句,一刹那,所有的视线齐刷刷的向着门口看了过去,众人都期待着最新的报纸杂志的宠儿雷熙一家三口的出现。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汽车,随着车门的打开,却见所有人认知里狂傲不羁的雷熙却如同最合格的绅士一般直接的走向了另一边车门,风度十足的打开车门。 夜色之下,雷熙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黑发微微的有些凌乱,映衬出那帅气非凡的脸庞,不同于商人的市侩和精明,那一张轮廓分明的峻颜上更多的却是尊贵和体贴。 “我就不该穿这一身衣服。”简宁无奈的摇头叹息着,因为走出席宴会的礼服,所以惯用的手枪只能绑在了腿上,而一贯用的蝴蝶形飞刀只能收在了手提包里,而其他的一些常用的装备也都收在了包里,如果今天这手提包被其他人捡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了,各式的高端军事用品琳琅满目,当然一般人却也不会认识。 “妈咪今天好美哦。”简克克还没有从化妆的神奇效果里回过神来,呆呆的瞅着面色唯美的简宁,精致的淡妆将她原本就精美小巧的轮廓勾勒的更加纤细,淡蓝色的眼影描绘之下,那一双曾经以为软弱无能的眼此刻却泛着幽蓝的光芒,随着羽睫的眨动流转着耀眼的光芒,柔和如水般的气息给人恬静安宁的感觉,嘴角那淡淡的笑,带着几分的无奈,几分的纯洁,让这一张不算美丽的面容却展露出最完美的效果。 “难怪雷熙会有孩子。”一个男宾客惊叹的赞赏着,虽然身影略带清瘦的简宁没有最美丽的脸,没有丰腴的身材,可是却有着最纯净的气息,让人只看了一眼似乎就沉沦在那安静祥和的气息里,这样的女人对于常年忙碌拼搏的男人而言,就如同最具有诱惑的雪莲花,淡雅、柔和里透露着尊贵。 “雷熙那样火爆的性子也能化为绕指柔。”另一个男宾客明白的点了点头,或许也只有这样纯净如水般的女人可以克制住雷熙那火爆十足的性格。 震惊着,冷天逸第一次看见装扮之后的简宁,七年前,自己从来不曾带她出席过宴会,或许就是为了保护晚羽,不想让这些消息传到晚羽耳中,而且简宁在记忆里总是怯弱、粗糙的,在冷家的一年里,她也很少花钱买衣服,更不说怀孕之后,更是穿着宽松的衣服,素着脸庞,可是此刻,看着雷熙身边那个高贵出尘的简宁,一颦一笑之间皆是泛着尊贵的气息,恬静优雅,低调的将她的美丽隐藏在柔和平静之下。 看着简宁的出现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白晚羽笑容几乎僵硬在嘴角,尤其是身旁冷天逸那失神的目光,更是让白晚羽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哼,即使穿的再漂亮简宁也改不了下等人的出身!火红色的礼服显得妩媚而招摇,冷菱菱嫉恨的看着和雷熙并排走过来的简宁,今晚就给简宁狠狠的一个教训,她会点功夫又如何?自己可是找来了五个小混混等候在外面,不知道看到这一身华贵的礼服被扒了下来,简宁会是什么表情,还能这么嚣张得意吗? 宴会随着进行,前来邀舞的男人都被雷熙火大的眼神直接给瞪了回去,自己霸道的拥着简宁亲密的在舞池里起舞。 “貌似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不过如果血鹰潜伏在宾客里,也不是轻易会被发现的。”脸颊亲昵的靠在雷熙的胸膛上,简宁低声的开口,一面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四周注意雷熙的目光,因为雅莉斯的恶性竞争,所以宴会虽然人数众多,却也是经过【寻集团】的严密把关,可是一流的杀手要混进来确实太简单容易了。 “上一次失手血鹰不会这么快就动手的,大厅里不适合狙击,他只能近身攻击,我会注意的。”雷熙不在意的开口,帅气的眉宇之下一双黑眸里满是无所谓的狂傲,近身攻击,自己绝对不会怕这个血鹰的,只不过因为身为公众人物,更多的时候会暴露在阳光之下,所以如果是在暗中狙击,倒是显得危险不少。 “克克那小笨蛋呢?”雷熙目光转了一圈,看着正乐在宴会里如同小捣蛋鬼一般四处跑窜的简克克,比起这个,自己还真是有点担心这个小笨蛋,虽然他运气好到连雷熙都感觉到诡异,不过没出事就好了。 “如风派了影七在暗中保护克克。”相信岛上影部人的实力,而且自己也在克克手腕上的电子表里装有卫星跟踪定位装置,所以简宁更担心的还是雷熙,毕竟不知道血鹰会选择什么时候出手。 “今天是雷熙签署【寻集团】汽车展而举办的宴会,首先感谢各位先生和女士的到来……”冷菱菱拿起话筒笑着拉开了宴会的正式序幕,随着祝词的结束,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雷先生,简小姐,请。”看着被送到简宁和雷熙身边的酒杯,冷菱菱压抑住心底的得意,因为一个杯子里是烈酒,一个杯子里一般女人会在宴会里喝的香槟,所以冷菱菱可以确定简宁一定会拿了加了药的香槟酒,而放在酒里面无色无味的催情药,只怕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会让简宁丑态百出。 端起酒杯,当淡淡的酒香夹杂着很淡很淡的异味传过来时,简宁原本举杯的手怔了一下,酒里加了东西,当初在训练的时候,曾经经过嗅觉和味觉的特殊训练,就是为了以后出任务时的安全。 该死的!怎么还不喝!看着简宁只是端着举杯却没有喝,冷菱菱焦急的皱着眉头,自己已经计划好了,故意打电话的时候透露出今天的宴会是有钱人的聚集的场所,更有人会在酒店后边的树林里芶合,去年自己还捡到了一个皮包,里面就有不少的现金和备用的首饰。 冷菱凌一面假装和友人打电话,一面故意将宴会的时间、地点在经过最脏乱、不安全的北街巷子里泄露出来,这些三三两两窝在巷子里鬼混的下等人只要听到了,今天晚上必定会想要来宴会上捞一把,而故意调开了后面树林南侧门的守卫,就是为了在无形里制造出机会。 “怎么了?”察觉到简宁没有喝酒的动作,一旁雷熙疑惑的投过目光,视线看向简宁手里的酒杯,难道里面加了药。 “没事。”视线掠过,将冷菱菱那脸色收入眼中,简宁立刻排除了是血鹰下药的可能,那么就是冷菱凌针对自己了,直接的将手里的香槟酒放到了身后的长桌上。 气恨的直咬牙,可是却又不能明说什么,冷菱菱只能看看到手的机会就这样被错过了!想对妈咪下药?倒是一旁简克克骨溜溜的转动着眼睛,看着被简宁放在桌子上的香槟酒,酷酷的小脸上露出了恶魔般邪恶的笑容来,哼,看克克怎么来找这些坏人算账。 “妈咪,克克要去厕所!”简克克突然又叫又跳的冲了过来,速度太快之下,小小的身体直接的撞向了站在一旁的白晚羽。 “简克克!”看着明显是故意的简克克,冷天逸扶住被撞的踉跄的白晚羽,可是她手里的酒却还是洒了出来,沾湿到了礼服上。 “没礼貌的小野……鬼。”到口的话因为对上雷熙那冷肃的眼神而不由的停了下来,冷菱菱快速的放下酒杯,拉过白晚羽,“晚羽姐我陪你去洗手间收拾一下。” “妈咪,克克要去厕所。”简克克弯着腰,一副快来不及的模样,迅速的抓起了简宁的手也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跑了过去。 克克又想做什么?对着雷熙点了点头,让他自己注意一点,简宁不得不任由简克克拉着向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的走了过去。 “那个没礼貌的小野种,分明是故意撞到晚羽姐你的。”冷菱菱愤恨不甘的开口咒骂着,可惜那酒简宁并没有喝下,否则自己也不会感觉到一肚子的火气。 “算了,小孩子也是调皮。”笑着摇着头,白晚羽看着同样进了洗手间的简宁,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蓝色之星手链,笑着将手链裢了下来,放在了流理台上,清洗着双手的同时,暗自思索着如何将手链塞进简宁随身的手提包里。 无声无息的拉下了礼服身后的拉链,白晚羽忽然计上心头,将蓝色之星的手链收在了掌心里攥紧。 “简小姐,可以帮我拉一下拉链吗?在后面实在不好拉。”随着简宁走出来洗手,白晚羽笑着开口,背过身,“麻烦你了。” 看着白晚羽背对着自己的身体,简宁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手提包,一手撩起白晚羽的头发,一手拉起滑下的拉链。 “啊!”突然痛苦的喊叫一声,白晚羽身体踉跄的一个向前,手却已经快速的打开了简宁的手提包,将蓝色之星的手链丢了进去。 “简宁,你又在做什么?”听到喊叫声,冷菱菱快速的推开门冲了过来,一把推开简宁,“晚羽姐,怎么了?” “没事,简小姐帮我拉拉链时估计扯到头发了。”笑着对着担心的冷菱菱摇摇头,白晚羽对着镜子将头发整理好。 “妈咪,好了没有,克克等很久了哦。”洗手间外,简克克大声的喊着,要赶在白晚羽和冷菱菱离开洗手间之前将酒杯调换过来。 被简克克拉着向着大厅跑了过去,简宁将刚刚小小的变卦也丢在了脑后,简宁根本就是故意想要欺负晚羽姐!冷菱菱和白晚羽随后走了出来,看着长桌上的香槟,冷菱凌恶毒的冷笑起来,端起之前自己放在另一边的香槟酒。 “简小姐,如今雷熙已经是我们【寻集团】的代言人,简小姐难道不高兴吗?”举起酒杯敬酒,冷菱菱咄咄逼人的开口,声音大到让一旁的人都可以听见。 “怎么会呢。”淡淡的应了一声,端起之前自己放子一旁的香槟酒,异味没有了?简宁疑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一定是自己离开之后雷熙将重新倒了酒。 碰杯,简单的应付着冷菱菱,简宁象征的喝了两口,成功的看到冷菱菱那夹杂着得意的恶毒眼神。 而不远处窝在角落里啃着蛋糕的简克克更是乐的如同偷腥得逞的小野猫,让你欺负妈咪!有克克在,谁也不能欺负到妈咪! 音乐声再次的响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宾客交谈着,舞池里也有人人悠然的滑动着舞步,而和雷熙跳舞的简宁依旧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危机。 “天逸,我的手链不见了!”突然,正跳舞的白晚羽错愕的出声,抬起雪白的手臂,那上面原本耀眼夺目的蓝色之星手链果真不见了。 舞池里的人都齐刷刷的停下了舞步,第一反应都走向着脚下的地板搜寻着,可惜除了一双双的鞋子之外,却连手链的影子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这是你送给我的订婚礼物。”因为找不到做为订婚信物的蓝色之星手链,白晚羽不安的皱着眉头,无助的拉着冷天逸的手,“之前还在手上的,我就去了一次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拿下来了,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白晚羽瞪大眼,目光看向和自己同在洗手间的简宁,而一旁冷菱菱听到话也反应过来,顺着白晚羽的目光看了过来,随即恍然大悟的冷笑起来。 “简小姐,刚刚只有我们三个人在洗手间,该不会是你偷了晚羽姐的订婚信物吧?”正愁着找不到机会报复简宁,此刻,冷菱菱恶毒的质问着,盛气凌人的将简宁当成了小偷,“快拿出来吧!” “笑话,三个人去洗手间,怎么就不能怀疑你自己,或者是白晚羽自己弄丢了呢?我所有的财产都登记在简宁的名下,我想我的女人还不需要去拿一条别人带过的东西吧。”雷熙冷嗤着,长臂霸道的揽着简宁的肩膀,这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低俗到用这样的方法来陷害简宁。 “你……”想要反驳,可是雷熙的话却无法反驳,以雷熙的身价,简宁根本不需要拿别人的首饰,可是刚刚在洗手间,分明就只有三个人,不是简宁还能是谁? 冷菱菱脸色一阵青白,愤恨的瞪着平静的简宁,再看着焦虑不安的白晚羽,忽然明白过来,“简宁,你是不是因为七年前我哥爱的是晚羽姐,而不是你,所以嫉妒在心,这才偷了晚羽姐订婚的蓝色之星手链!” 此话一出啊,全场一阵哗然,谁也不知道简宁和冷天逸竟然还有一段过往,甚至是七年前的过往,一刹那,所有人都窃窃私语的小声谈论着,如果是因为因爱生妒倒也是有可能的。 “简小姐,那是天逸送给我的订婚信物,请你还给我,好吗?我可以不计较你破坏了我们的订婚典礼,但是这个蓝色之星的手链是天逸特意定制给我的。”柔弱的开口,白晚羽的语调里满是哀求,映着那有些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的娇弱无助。 原来当时是要将手链趁机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可是此刻,简宁头痛的皱着眉头,自己的包里有手链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自己的包根本不能打开,冷天逸和天翼盟关系密切,而且在场这么多宾客,难保有人会认出自己手提包里那些精密的尖端科技,这有些是小墨改装设计的,如果被有心人发现了什么,那就真的麻烦了。 “如果没有偷,那就将你的包当场给大家检查一下!”冷菱菱看了看简宁身上,如果能藏手链只能藏在她的包里了。 七年之前 第七十八章 当众出丑 相对于冷菱菱的盛气凌人,白晚羽则是低垂着眼眸,手抓着冷天逸的大手,柔弱的目光带着几分的祈求看向简宁,只求她能将自己的手链还给自己。 “怎么不敢了吗?虽然你现在和雷先生在一起,可是看来当年从孤儿院出生的卑贱身份依旧改不掉,小偷小摸估计已经成为习惯了吧。”咄咄逼人着,冷菱菱骄傲不已的昂着下巴,斜睨着沉默的简宁,自己都要看看简宁敢不敢打开手提包给人检查。 雷熙看了看简宁,确定她柔和的脸上虽然有着无奈的表情,可是却没有半点的焦急不安,随即也放下心来。 “雷先生说的也对,当时我和简宁都在洗手间,晚羽姐的手链丢了,没有必要只让简宁打开包给人检查,我先来吧。”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冷菱凌招来了一个侍应生,将包包打开里面的东西都倒进了银色的托盘里,骄傲的笑着,“简宁到了你。” 随着一个侍应生同样拿着托盘向着简宁走了过来,冷天逸突然抬手挡了下来,冷沉的脸庞上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沉默的简宁,冷声开口制止了冷菱菱的胡闹,“够了,你这样还像是【寻集团】的销售部经理吗?” “哥,你……”根本没有想到冷天逸会制止,被训斥的冷菱菱脸上一阵青白,愤怒的瞪着眼,不甘心的开口,“可是晚羽姐的手链丢了,我当然要帮她找到,这可是你们的订婚信物,怎么能被其他人给偷走!”嫉恨的视线看向简宁,哥究竟为了什么要维护简宁!甚至连送给晚羽姐的订婚信物都可以不在乎,越想冷菱菱越是怒火中烧,这可是揭穿简宁真面目的最好时机! “各位,很抱歉出了这样的事情。”冷天逸傲然的身影走到了中间,对着所有围观的宾客沉声致歉着,抬手示意着不远处的钢琴师重新奏响了乐曲,“这只是一场误会,让各位见笑了。” “天逸。”白晚羽咬着唇,震惊的看着圆场的冷天逸,苍白的脸上此刻表情更加的惨败,不敢相信的看着就这样要收场的冷天逸,忽然直接的向着简宁走了过去,“简小姐,请将我的手链还给我,你怨恨我和天逸在一起没有关系,可是这手链对我意义非常重要,请你将手链还给我,好吗?” 白晚羽语调显得无比的恳切,甚至还低头对着简宁鞠躬着,长发散落下来,遮挡住了脸庞,也挡住了脸上那洋洋得意的恶毒表情,简宁,众目睽睽之下,这一次你死定了! “你确定手链在我这里吗?”淡淡的笑容从唇角上扬起,简宁目光扫过原本离开却又一个个停下脚步的宾客,看着走过来的白晚羽,抬手打开手提包,将手伸了进去,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那看起来无比正常的动作,可是手指却在瞬间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勾出了其中的手链,如同魔术师一样,当白晚羽震惊的目光扫过简宁手中所有的物品时,却根本没有发现手链的踪影,而手提包里也是空空无一物。 怎么可能?白晚羽不敢相信的抓过简宁的手提包,再将简宁手里的东西看了一遍,赫然没有手链的影子,而简宁一手拿着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身上的礼服也不可能藏匿,难道是她一开始就发现了,所以将手链拿出来了!一想到此,白晚羽脸色一阵狰狞,自己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将价值连城的首饰给弄丢了。 简宁的速度好快,雷熙冷冷的目光讥讽的看着震惊的白晚羽,简宁拔枪到开枪、瞄准、射击速度快的几乎不到一秒钟,所以即使白晚羽将手链丢进了简宁的包里,打开包的瞬间,简宁就已经将手链拿出来转移了。 角落里,简克克皱着眉头看着白晚羽,哼哼着,快速的窝回了角落里的沙发上,闭上眼,双手慢慢的发出蓝色的光芒,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舞池中间的几人身上,所以却也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简克克的怪异。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将手链藏起来了,是不是?”冷菱菱不甘心的大叫着,怎么会没有?当时洗手间里就只有自己和简宁,对了,一定是她偷了手链回来的时候就将手链给藏到什么地方了,等宴会结束之后再偷偷的取走。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火大的斥贵着,雷熙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白晚羽和冷菱菱,“你们是看到简宁拿了手链所以才这么肯定,还是说根本就是你们故意陷害,所以才一口咬定手链在简宁这里,该不会是你们贼喊抓贼吧?” “雷先生,就算你维护简宁也不要随意污蔑我和晚羽姐!”脸色一阵青白,看着四周宾客那怀疑的目光,冷菱菱愤怒的反驳回去,“这里除了简宁这个孤儿院出生的下等人,还有什么人会偷东西!” “白小姐你可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么说你也有很有嫌疑了。”雷熙斜勾着目光看着依旧无法相信的白晚羽,就让这个无耻的女人和冷天逸这混蛋结婚去,最好永远都不要来打扰简宁和小墨的生活。 “雷先生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被指控着白晚羽幽幽的开口,语调里带着受伤和委屈,将自己的手提包拿了过来,对着一旁的侍应生眼神示意着,这才将包里的东西也都倒了出来。 银色的托盘上一条蓝色的手链和着包里的手机、唇彩这些化妆品哗啦一声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里,蓝色的光芒在灯光的折射之下显得无比的璀璨和讽刺。 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包里的蓝色之星手链,白晚羽震惊的一个后退,这怎么可能?自己分明放到了简宁的包里,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这里。 “妈咪,到底谁偷东西了,我们要打110报警吗?”简克克童言童语的声音打破了众人震惊的目光,酷酷的小脸上眼睛眨巴着,显得无比的可爱,回头看着白晚羽,礼貌十足的开口,“阿姨是你丢东西了吗?” “克克,没有人丢东西,也不用报警,只不过有人想要存心陷害你妈咪而已。”雷熙一把抱起简克克,这个小笨蛋倒是挺会装的,刚刚简宁即使将手链不动声色的从包里拿出来,也不可能放到对面白晚羽的包里,看来一定是这个小笨蛋暗中做的手脚。 “天逸,我没有……”白晚羽回头无助的看向冷天逸,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灼热着,四周那一双双鄙视外加怀疑的目光,让白晚羽几乎恨的要咬碎一口银牙,却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峻冷的目光看向简宁,虽然她的脸色虽然平静,可是那一闪而过的疑惑还是让冷天逸肯定简宁也根本不知道手链为什么会在晚羽的手提包里。 “天逸……”白晚羽猛的别过头,羞愤难堪的拔腿向着大厅外跑了过去,该死的!手链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包里! “晚羽!”皱着眉头,冷天逸迅速的追了过去,晚羽的身体不好,根本不能奔跑,这样会造成呼吸困难的。 “简克克。”随着白晚羽的跑走,大厅里所有的宾客三三两两的散了过去,简宁一脸怀疑的看着雷熙怀抱里的简克克,自己分明是将手链放到了侍应生的口袋里,究竟是怎么跑到白晚羽那里去的。 “妈咪,不要啊,救命啊!”简克克兴奋的大叫着,快速的在雷熙的身上摇晃躲避着简宁伸过来的手,咯咯的大笑着,小脸上满是得意,有自己在,这些人休想欺负妈咪。 角落的沙发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闹在了一起,二楼上,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的阎成浩眼中终于露出了欣慰的光芒,看起来简宁过的很好,这样就足够了,如果当年不是自己,或许那个孩子如今也会这样和简宁在一起,当年自己竟然还想着当孩子的干爹,可是那个孩子却在自己手上夭折了。 “阎成浩一直在二楼上。”雷熙低声的对着一旁的简宁开口,虽然说厌恶冷天逸那混蛋,可是如果说真的内疚,七年来不再拿手术刀的阎成浩算是真正的在愧疚、赎罪。 “妈咪,我求饶了。”因为之前动用的力量,再加上刚刚的一番玩闹,简克克无力的靠在雷熙的身上,酷酷的小脸上此刻满是疲惫,自己真的太弱了,每一次就能动用一点的力量。 “我过去一趟,你注意安全。”简宁点了点头,起身向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曾经自己以为阎成浩会是朋友,可是如今,算了,就算是陌生人而已,他也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继续放弃医学。 “小笨蛋,你妈咪走了,说,你还做了什么好事?”雷熙狂野俊美的脸上带着危险十足的气息看着眼前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有时候还真是可爱到家,今天白晚羽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有了,克克难道就会闯祸吗?”不满的瞪着雷熙,简克克气鼓鼓的嘟着唇,自己只是偶尔闯点小祸而已。 “小笨蛋,问你就老实说。”太了解简克克,从他突然要去上洗手间的时候,雷熙就知道这个小笨蛋绝对做了什么手脚。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克克就大方的告诉你。”眼睛里迸发出顽劣的光芒来,简克克贼头贼脑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偷听,这才凑近了雷熙耳边,低声道:“我将之前妈咪杯子里的酒和冷菱菱那个坏女人的酒给换了过来。” “什么?小笨蛋,你竟然让你妈咪喝冷菱菱那蠢女人的口水?”雷熙看着洋洋得意的简克克,直接一瓢冷水泼了过来。 目瞪口呆着,简克克呆呆的看着雷熙,半天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挫败的惨叫着,无力的倒回了雷熙的怀抱里,自己又怎么错事了,哥哥知道一定会感觉克克很没用! 大手宠溺的揉了揉泄了气的简克克,雷熙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这个小笨蛋就要不时的打击打击。 在大厅外追回了白晚羽,过头落地的玻璃窗,冷天逸看着大厅里沙发上互动的雷熙和简克克,他们真的很像是一对关系融洽的父子,即使雷熙那样狂野不羁的性子,可是和简克克在一起的时候却显得很轻松。 抽噎的擦去脸上的泪水,白晚羽愤恨不甘的攥紧了手,明明都算计好了一切,可走到头来却泼了自己一身的脏水,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羽姐,算了,一定是简宁算计好了陷害我们。”冷菱菱安慰着伤心的白晚羽,简宁果真是心思恶毒到了极点,让晚羽这样难堪,不过自己可是已经下好了药,估计再过十来分钟药性就要发作了。 “好了,这件事和简宁无关!”寒声的开口,冷天逸打断冷菱菱的话,不会是简宁做的,看到手链的那一瞬间,简宁分明也是奇怪,那样的表情自己不会看错,那么究竟有什么人在中间捣鬼,做出这系列陷害简宁,挑拨她和自己的关系的事情来。 “哥,你护着简宁做什么?不是她,难道还能是晚羽姐自己做的吗?”冷菱菱不甘心的抱怨着,看着脸色一阵苍白的白晚羽,快速的拉过她的手向着花园走了过去,压低声音的开口,“晚羽姐,我告诉你,我在简宁的酒里下了药,今天晚上我们新仇旧恨一起报。” “什么?”错愕着,白晚羽站定了脚步看着冷菱菱,心里头憋屈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只是脸上却依旧是一脸担忧和不忍心,抓着冷菱菱的手,不安的开口,“这样好吗?” “晚羽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对付简宁这样的下等人就不能心慈手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冷菱菱一脸的鄙夷和不屑,看着白晚羽不安的模样,快速的开口道:“晚羽姐,你可不能告诉我哥,你也看见了他因为对简宁愧疚,所以一直维护简宁,如果让他知道我这样做,我估计就不用在【寻集团】工作了。” “可是这样……”犹豫着咬着唇,白晚羽似乎徘徊在理智和友情之间,眼中满是不安和迟疑。 “晚羽姐,你难道要帮简宁而宁愿看着我被哥开除吗?”下了杀手锏,冷菱菱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开口,看着白晚羽终于点了点头,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只是怎么样才能将简宁引出来呢?” 不知道冷菱菱那个坏女人在酒里放了什么药?猫着腰窝在花丛里,简克克一脸好奇的透过花丛的缝隙看着夜色之下的冷菱菱和白晚羽,可惜雷叔叔不出来,否则就可以和雷叔叔一起看了。 有蚊子!啪的一巴掌打在手臂上,简克克看了看被咬了一个红包的小胳膊,趴了五分钟,自己都被蚊子叮了十多口了,怎么药性还不发作呢?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发狂,然后狂性大发,正好咬死身边的白晚羽。 简克克!当听到花丛里的声音时,冷菱菱快速的瞄了一眼,忽然恶毒的笑了起来,这可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将这个小野种骗到了树林那边去,到时候简宁一定会出来寻找这个小野种! 正打着蚊子,一回头,赫然发现冷菱菱站在面前时,简克克惊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随即快速的站起身来,“你想要做什么?” “怎么了?很怕我吗?你这个小鬼也就这么一点胆量。”冷菱菱居高临下的看着简克克,嘲笑着,“也对,整天黏着简宁,根本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你胡说,克克才不是小屁孩,克克可以保护妈咪了!”简克克气呼呼的反驳着,双手叉在了腰上,坏女人欺负不到妈咪,现在又来欺负克克了! “那我们打个赌,简克克,看到那边的树林了吗?没有灯,你敢不敢进去呢?”指着不远处的林子,冷菱菱一脸怀疑的看着简克克,冷笑着,“你肯定没有胆量进去对不对,你根本就是个黏着大人的小屁孩。” “哼,克克才不怕黑。”简克克扭过头大步的向着黑暗的树林走了过去,看着气呼呼离开的简克克,冷菱菱阴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从提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有几分钟,足够简宁去树林里找这个小野种了,到时候药性发作,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冷菱菱恨不能立刻加快时间。 二楼,简宁平静的看着曾经被誉为医学界奇才的医生阎成浩,从自己假死离开兰迪市之后,阎成浩就没有再去过医院,没有再碰过一次手术刀。 “你一点都没有变,简宁。”看着站在面前的清瘦身影,虽然经过了妆容而有着惊艳全场的美丽,可是阎成浩明白她还是简宁,依旧有着一双柔和如水的眼眸,给人无比安宁纯净的气息,可是自己却生生的撕裂了她曾经的希望。 “你没有必要因为我继续愧疚下去,我不怨恨你,所以你也不用责怪自己了。”淡淡的开口,简宁别过脸,努力的想要将脑海里那一幕驱逐,可是躺在手术台上时,他却带着医疗小组取走了脐带血之后冷酷的转身,如果那个时候小墨没有挺过来,简宁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俊逸的脸上有着一股深沉的颓废和疲惫,阎成浩看着宛若陌生人一般的简宁,她说的很对,她不怨恨自己,可是自己却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就这样将她丢在冰冷的手术室,就这样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你学医是为了挽救成为植物人的母亲,所以没有必要因为我而中止。”转过身,简宁背对着身后的阎成浩,就当自己偿还欠下阎家的恩情吧。 “我纵然学医这么多年,可是有些事却是无法改变的。”一瞬间,如同苍老了很多,阎成浩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当年母亲在大火里因为吸食了过量的浓烟导致了闹死亡,父亲当场死亡,而唯一幸存的就只有因为被天逸母亲带出去玩而逃过一劫的自己,小时候自己立志要当警察,将失踪多年的大哥找回来了,阎家惨剧发生之后,自己选择了学医挽救成为植物人的母亲,可走到如今,却依日什么都没有完成,大哥依旧消息全无,母亲依旧是植物人躺在米花医院的病房里。 “如果你真的内疚和自责的话,就请重新拿起手术刀吧,能挽救一条生命就挽救一条生命吧。”简宁迈开步子向着楼下走了过去,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不是什么错都可以被抹去,自己无法原谅他,即使不恨,却永远无法平静的面对,看见他,看见冷天逸,终究就会想起小墨,骨子里那股黑暗的气息会一点一点的冒上来。 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阎成浩静静的看着离开的简宁,仰起头,不让眼中那股酸涩的液体流淌下来,她永远都是简宁,即使自己这样万恶不赦,她却依旧选择了宽容。 “你会选择回到医院吗?”站在了角落的阴影里,冷天逸径自的走了过来,看着似乎从罪恶里解脱的阎成浩,这个曾经的挚交好友,是因为自己,因为晚羽而自我放逐了七年,甚至放弃了当医生。 “就当为了自己赎罪。”阎成浩难得的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看着身旁的冷天逸,自己会为了那个夭折的孩子,会为了简宁用一生来赎罪,挽救更多的生命。 看着阎成浩眉宇之间终于退去的阴霾和沉重,冷天逸转过目光看向下楼的简宁,她可以原谅成浩,却一直将自己当成陌路人,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尖锐的刺痛在胸口,让冷天逸倏地攥紧了拳头,简宁! “克克呢?”看着只有雷熙坐在一旁,简宁四处看了看,大厅里人来人往的喧闹之下却没有看见简克克的身影。 “小笨蛋出去玩了,放心,有影七在暗中不会出事的。”雷熙笑看着开口,如果不是担心自己随便的外出会成为血鹰狙杀的活靶子,自己也跟着小笨蛋一起出去,倒要看看冷菱菱那女人自食其果的模样。 “我出去看看,差不多我们也可以回去了。”虽然大厅里暂时没有危险,可是今天的宴会是一早就定下的,而且酒店外一面临着树林,四周地势复杂之下,简宁也无法确定血鹰会不会在暗中狙击,所以雷熙留在大厅里却是最安全的选择。 夜色之下的庭院里一片的安静,夜色吹拂着,散发出淡淡的花香,三三两两的人在庭院的长椅上交谈着。 “简克克那小鬼自己跑去树林了。”冷菱菱看着走出来寻找简克克的简宁,好心的走过来说着,“就在那边,已经跑进去几分钟了。” 懒得理会神色诡异的冷菱菱,简宁快速的向着树林边走了过去,北侧的林子因为路灯而显得有些的阴暗,在林子中间,却是酒店的室外游泳池,蓝色的水波反射着淡淡的月光,让四周显得更加的静谧安宁。 时间应该快到了,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了简宁的身后,冷菱凌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终于可以找简宁这个下等人报仇了!等着吧,等到简宁被强暴的时候,自己一定会好心的去叫人过来救她的,当然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看见简宁放荡不堪的一面! 呼吸越来越急促,冷菱菱靠在树后,只感觉一股莫名的燥热感觉席卷了全身,眼前阵阵的有些的朦胧感觉,燥热之下,冷菱菱不由拉了拉低胸的礼服,当手不经意的碰到挺立的胸口时,一股快感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全身,让冷菱菱只感觉脸色一变,一股不安的感觉席卷而上来。 “简克克,你趴在树上喂蚊子吗?”顺着联络器里影七的指示,简宁仰起头看着趴在大树枝上的简克克,他还真是摔不怕,上一次差一点就从树上掉下来。 “妈咪,克克想回家睡觉了。”等了半天,除了看到不远处冷菱菱靠在树下神情怪异的闭着眼,根本没有发狂,也没有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看来那药没有什么用。 简克克打了个哈欠,从树干上熟练的滑溜下来,撒娇的抱着简宁的腿蹭了蹭,“妈咪,我们回家吧。” “嗯,走吧。”抱起真的显得疲惫,甚至没有了精力乱动的简克克,简宁转身向着酒店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简宁!想要开口喊人,可是药性之下,冷菱菱只感觉理智越来越远,朦胧的视线里几个猥琐的男人正一步一步的靠近。 “不许动!”拙劣的用匕首抵制住冷菱菱,余下的两个男人快速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皮包,另一个男人粗鲁的将冷菱凌身上的首饰都给扯了下来,这一下真的发财了,原本以为这样星级酒店,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进不来,可是却没有想到侧门竟然真的没有人。 “老大,我们蹲守在这里喂了几个小时的蚊子也是值得的。”兴奋的看着手里璀璨昂贵的首饰,男人露出无比贪婪的笑容,这些东西只要卖出去,足够自己吃喝嫖赌一整年了。 “这个女人不会吓傻了吧?”被称为老大的男人看着呼吸急促的冷菱菱,面色潮红的有些诡异,整个人似乎都是意识不清楚。 “老大,这个女人是磕药了。”太熟悉这样的状况,一旁的男人淫邪的笑了起来,狼手粗暴的向着冷菱菱那丰满挺立的胸口抓了过去。 意识不清楚之下,冷菱菱只感觉浑身都有一把火无名火在狂热的燃烧着,当胸口那过大的力度传来时,疼痛却也夹杂着快感,让冷菱菱忍不住的呻抽出声。 “今天晚上可真是人财两得。”看着失去了理智冷菱菱,三个男人吞了吞口水,这可是那些肮脏的三陪女,而是能出入这样五星级酒店,穿着高档服装,开着豪车的高贵女人。 看了看黑暗的四周,三个男人快速的将搜刮来的首饰都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蹲下身来,三下五除外的将冷菱菱身上的礼服给扯了下来,看着那保养的白皙丰腴身体,一个个眼睛里冒出色欲的光芒来,手不停地摸了过来。 “啊……不要……”还残存着最后一点的理智,冷菱菱挣扎着扭动着身体,可是药性之下,却更加用力的挺起了身,似乎渴求更多的抚摸和粗暴的对待。 黑暗里,藏身在暗处的影七看着这淫乱不堪的一幕,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快速的出手,黑色的身影利落的从树上掠下,在三个色欲熏心的男人根本没有察觉到之际,快速的劈晕了三人,拿过冷菱菱的手机波动了急救电话。 酒店特殊的保全系统,如果有紧急电话打出,在警局收到的同时,酒店的保安也会在同一时间收到,然后跟踪手机系统迅速的找到拨打电话的人,从而保障酒店里客人的安全。 “不要停下来……”欲望完全代替了理智,三个男人被劈晕之后,冷菱菱控制不住的扭动着身体,抓起那粗糙黝黑的大手使劲的在自己身上揉弄着…… “出什么事了?”当看着酒店的保安拿着一个小型的定位器快速的向着林子里跑了过去,庭院里的宾客都疑惑的对望一眼,好奇心之下一个个都跟了过去。 “天逸,我们去看看怎么了?”白晚羽终于平复了心情,一想到冷菱菱的杰作,随即将眼中那股得意给隐匿下来,看来简宁终于要倒霉了。 “这边,人在这边……”保安拿着手电筒大声的喊着,可是当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不由目瞪口呆的停下了脚步,余下分散找人的几个保安也随即停下了脚步,错愕不已的看着放浪形骸的冷菱菱不知羞耻的在三个昏迷的男人身上磨蹭着,甚至发出一声声极其欢愉的叫声。 天哪!随后跟过来的宾客尖叫一声,面红耳赤的别过目光,可惜被药性完全控制之下,冷菱菱早已经没有了理智,只凭借着身体里本能的感觉动着身体,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暴露在多少的目光之下。 那是简宁!笑容僵硬在了嘴角,白晚羽见鬼般的看向跟在雷熙身边的简宁,怎么可能是她?菱菱明明已经下了药,简宁怎么可能在这里。 “妈咪,回家了吗?怎么这么吵?”疲惫的趴在雷熙的肩膀上,闭上眼的简克克力量耗损之后,只要眼皮一合就能睡着,可是刚进入梦乡,却被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声吵醒,让简克克不由嘀咕的抱怨着,努力的要撑开合在一起的眼皮。 “克克,没事,继续睡吧?”简宁拍了拍简克克的后背,皱着纤细的眉头,远远的看着倒在树下放浪形骸的冷菱菱,目光不由的看向身边的雷熙,自己从洗手间回来之后,酒就被调换了,如今看来是雷熙将自己的酒和冷菱菱的酒调换了,而不是将下了药的酒倒掉。 “这就是自作自受!”没有一点的同情,雷熙鄙夷的投过目光,如果不是冷菱菱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害简宁,那么今天这一幕就不会发生,看来如风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眼神寒的骇人,冷天逸快速的脱下了西装外套,一把将一丝不挂的冷菱凌给包了起来,阴寒的目光里露出骇人的光芒,她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副德性! “啊,给我,给我,好热……”失去了触感之下,冷菱菱放浪的叫着,双手抱住了冷天逸的脖子,直接的凑过唇。 双手用力的钳制住完全失去理智的冷菱菱,冷天逸看着快速走过来的阎成浩,低沉的嗓音如同被冰霜冻结了一般,“是什么药?” 快速的扒开了冷菱菱眼皮,看着那涣散的瞳孔,阎成浩一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脉搏跳动的很快很快,不由面色凝重的开口,“不但要有迷幻药的成分,还加了催情药。” “等等!药性太猛了。”阎成浩拉住了要抱着冷菱菱起身的冷天逸,对着他摇摇头,这么猛的药性,只怕还没有到医院,菱菱就承受不住的虚脱。 阴寒的脸庞上表情冷怒的饿骇人,冷天逸看着扭动着身体,不停磨蹭着自己的冷菱菱,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的游泳池,快速的抱住冷菱菱走了过去,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冰冷的池水让浑身燥热的冷菱菱猛的一个激灵,终于恢复了几分散失的理智。 “我去让人送药过来。”对着冷天逸快速的开口,阎成浩迅速的转身向着林子外跑了过去,先要打上一针镇定剂,然后再送去医院急救。 “将这三个男人抓起来。”保安尴尬的对视着,终于将罪魁祸首锁定在被劈晕的三个男人身上,快速的将人给拷了起来,从他们的身上也搜到了不少属于冷菱菱的首饰,这才结巴的对着站在游泳池里的冷天逸开口:“冷先生,使我们的保安工作没有做好,才让这些人渣混进来,打劫了冷小姐,还对她下药!” 七年之后 第七十九章 头版头条 “走吧,雷熙。”简宁看了看游泳池里神志不清的冷菱菱,原来这就是她对自己下在酒里的药,自作孽不可活。 简宁转过身对着一旁的雷熙开口,看着简克克昏昏欲睡的可爱模样,因为四周的吵闹而皱起了眉头,不由得露出了宠爱的笑,这个小笨蛋每一次都是说睡就睡,一旦睡着了几乎都是雷打不醒。 “活该!”冷嘲的丢下话,雷熙点了点头,和简宁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黑暗里,有着一道红色的光芒自别墅庭院外的马路上射了过来,一闪而过,让围拢在一旁窃窃私语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察觉,可是却让雷熙和简宁却在瞬间紧张的戒备起来。 刚刚是红外线瞄准仪射过来的光线!简宁锐利的眯起眼,快速的将目光看向足足有七百多米远外的马路,因为这一次商业宴会的宾客众多,汽车除了停在庭院里之外,也有人将汽车停在了酒店外的马路上。 “简宁,你抱着克克!”雷熙危险十足的眯着眼,狂野不羁的脸庞上此刻有着隐隐爆发而出的傲气和冷血,既然血鹰死缠不休的找上来,正好,今天就做个了断! “影七立刻确定狙击手的位置。”低声的透过联络器对着暗中潜伏的影七开口,简宁清瘦的身影一个侧移,看起来是和雷熙一起逗弄着睡着的简克克,可是却等于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暗中狙击手的视线,如果要射击雷熙,必须先射中自己。 “简宁,让开!”雷熙低吼着,她这是在做什么?如果说上一次的记者招待会上她是意外的挡住了血鹰的视线,可是今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接连的巧合之下,血鹰很有可能将简宁当成靶子,直接的开枪射击。 “没关系,这里人多,血鹰这么多年都不曾暴露过真面目,足可以说明他的小心谨慎,既然如此,他就绝对不会开枪的。”低声的笑着,看起来和雷熙正轻松愉悦的交谈着什么,简宁那看起来傻气的动作,却是经过了精确的分析,血鹰这样小心翼翼的杀手,甚至是狙击界前十的狙击手,他有着良好的耐性,绝对不会鲁莽行事的。 不动声色的和雷熙放弃了离开的举动,简宁抬手搭在了雷熙的背上,看似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可是手却挡住了心脏的位置,而雷熙也快速的移动着身体,利用四周看热闹的宾客做为遮挡,精明的目光扫过,迅速的查找最有利的隐藏位置。 “狙击手暂时没有出现。”联络器里,影七借助着黑暗的掩护,迅速的搜寻着停在路边的汽车,可是刚刚一闪而过的红外光线消失之后,马路对面停靠的汽车里一片的安静,根本没有发现血鹰的身影。 “小心一点,不要让血鹰察觉到了,在暗中准备猎杀。”借着靠在雷熙肩膀上的亲密动作,掩饰住开口的声音,简宁指示着暗中的影七,只要血鹰还在马路对面的汽车里等待着瞄准的机会,那么影七在暗中是最有利的反击机会,只要血鹰的狙击枪出现,影七就可以不动声色的偷袭成功。 “菱菱出了这样的事,简宁,就算你不喜欢菱菱,也不要幸灾乐祸!”白晚羽看着站在游泳池边的简宁和雷熙,不由义正言辞的开口指责着,音调不大,却可以让游泳池里的冷天逸听见。 简宁趴在雷熙肩膀上的身体不由的直了起来,回头看着拿着毯子指责自己和雷熙的白晚羽,而游泳池里,冷天逸阴沉的目光此刻霜寒的几乎可以冻结空气,冷怒的视线同样紧盯着自己和雷熙。 “我们幸灾乐祸不行吗?”嘲讽的冷笑着,雷熙摇醒着睡着的简克克,狂野的脸上带着张狂的笑,“这可是五星级的酒店,这些混混能轻易的进来吗?再说了,冷菱菱没事来这么幽静的树林里做什么,就算被下了药,药性至少也有半个小时才能发发作,所以说必定是冷菱菱自己在大厅里喝了药,然后想来树林里找刺激,毕竟这一次的宴会就是【寻集团】负责的,而半个小时前冷菱菱在大厅里不是吗?” 雷熙冷笑着指出这一件事里的矛盾所在,目光扫过四周宾客恍然大悟的表情,冷冷一笑,“而且我们刚来的时候,那几个混混已经晕过去了,有下药的人自己会晕过去吗?只怕是冷菱菱不甘寂寞吧?” “够了!”游泳池里,冷天逸怒声的开口,森寒的目光锐利的看向开口说话的雷熙,这一件事原本就透露着蹊跷,可是经过雷熙这一番话,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带着鄙视看着意识不清的冷菱菱。 挑衅一笑,看着如同被踩到痛脚的冷天逸,雷熙勾着薄唇,帅气狂野的脸上满是冷笑,“怎么冷总裁这是恼羞成怒了,刚刚在大厅里,白晚羽贼喊抓贼的陷害简宁不成,现在冷总裁的妹妹又爆出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冷总裁要约束的可是你身边的女人,最好看好了,不要没事出来乱咬人!” 雷熙最近是怎么了?看着牙尖嘴利的雷熙,简宁无奈的摇着头,明明雷熙一贯都是行动大于语言,更多时候都是直接动手,很少有耍嘴皮的时候。 “谁让如风不让我暴露身份的!”对上简宁那疑惑的目光,雷熙哼哼着,凑近她耳边小声的解释着原因,不能动手,至少也要气死冷天逸这混蛋男人。 看着雷熙那憋屈着火气的模样,简宁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柔和的小脸在月光的掩映之下透露出一股唯美的气息,因为这样发自内心的笑,那一双弯弯的眼也因此染上了熠熠的光芒,雷熙即使脾气再火爆,对如风倒是言听计从。 “妈咪,这是雷叔叔吗?”目瞪口呆的站在游泳池边,终于清醒过来的简克克不敢相信的看着刚刚言辞犀利的雷熙,眨巴着乌黑的眼,惺忪表情的小脸上满是震惊,天哪,难道那下了药的酒是被雷叔叔喝了,否则为什么雷叔叔突然这么多话? “简克克,你这个小笨蛋,还没有睡醒吗?”雷熙直接的抬手敲上简克克的头,自己平日里话少了一点那也不代表自己口拙啊,小笨蛋和简宁用得着一昏看到火星人的震惊模样吗? “在一辆汽车下面发现了一个遥控的塑胶炸弹!”影七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辆汽车的尾部,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之后,黑色的身影立刻掠了过去,确定真的是远程遥控的塑胶炸弹之后,立刻向着简宁汇报着。 什么?震惊的一愣,简宁回头透过冲围绕在四周的人群看向远处的马路,刚刚血鹰是故意用红外瞄准光线来诱惑自己和雷熙向着人群里靠近,也就更加接近了游泳池,难道血鹰放弃了狙击,而是选择用炸弹吗? 不!简宁迅速的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血鹰的目标只有雷熙一个,那么他绝对不会猎杀四周这些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宾客,他这是在试探雷熙的身手!或者说是在试探自己! “妈咪,他们在做什么,洗澡澡吗?”简克克偏着头,不解的看着游泳池里的冷天逸,和被冷天逸用力禁锢在怀抱里神志不清的冷菱菱,酷酷的小脸上此刻写满了困惑,哥哥说男生和女生不能一起洗澡澡的,所以克克都是和哥哥一起洗,为什么他们在一起洗澡澡? 血鹰试探的是自己,那么游泳池,或者游泳池周边一定还有塑胶炸弹!简宁快速的扫过四周,抱起一旁的简克克塞进了雷熙的怀抱里,“带克克离开,这里可能有炸弹?” 什么?雷熙一愣,对上简宁的目光,随即抱着简克克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之中,迅速的走向了一旁幽暗的树林里。 “快将菱菱抱过来。”取回了镇定剂的阎成浩快速的跑了过来,对着游泳池里的冷天逸开口,一面打开药箱,迅速的拿出针筒抽取了镇定剂,等着冷天逸抱起冷菱菱上岸之后,强制的按住再次失去理智,躁动不安的冷菱菱,立刻扎针下去。 “炸弹被启动了,只有一分钟的爆炸时间,小心。”联络器里再次的传来影七的话,“我先将这个拆除掉!” “嗯。”低声的应了一句,简宁刚一抬头,黑暗里,又是一道红外瞄准仪的光线扫射过来,瞬间,简宁目光远远的定格在夜色之中,那隐匿的一角,清瘦的身影几乎在同时向着左侧快速的一个闪动,躲避开血鹰的枪口,一面迅速的告诉了影七血鹰所在的位置。 “啊……”原本站在游泳池边缘的白晚羽根本没有想到简宁会突然侧身移动,直接被撞上的结果就是扑通一声,狼狈不堪的栽进了游泳池里。 呃!看着从游泳池里冒头的白晚羽,简宁无奈的摇头,这真的是意外! 简宁!一头一脸的水,白晚羽看着游泳池边的简宁,愤恨不甘的伸过手一把扯向简宁的脚,而又是一道红外瞄准光线扫过,顾不得拉扯自己的白晚羽,简宁直接的纵身跳进了游泳池里。 血鹰是故意将自己逼近水下的!思虑着,简宁目光锐利的扫过游泳池的池壁,难道炸弹安置在了游泳池里。 水下,白晚羽看着同样落水的简宁,忽然一手拔下了头上原本盘头发的一根簪子,露出无比恶毒的表情,狠狠的抓住了管子用力的向着简宁的后背扎了下去! 那是塑胶炸弹!视线定格在游泳池底部的一个黑色的盒子里,简宁刚要潜下去,听着背后的划水声,快速回过头,却见水下白晚羽正抓着管子一脸恶毒的向着自己扎了过来。 该死的!如果影七那里只有一分钟,那么自己这里应该也只有一分钟!血鹰并没有发现影七的踪迹,而是同时开启了两个塑胶炸弹上的时间,如果自己追向了马路边一定会发现炸弹,然后进行拆除,足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拆除了游泳池里这颗炸弹,同样也让血鹰明白自己不是普通人的身份! 此刻已经顾不得身份暴露与否!简宁看了一眼游过来的白晚羽,直接的一脚踢了过去,清瘦的身影如同美人鱼一般迅速的潜入了水底,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小腹剧烈的一痛,白晚羽几乎不能呼吸的抱着肚子,原本就身体不好之下,此刻憋着气更是让白晚羽瘪红了一张脸,咕噜咕噜的喝着游泳池里的水,看了一眼手里的簪子,再看着底部的简宁,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潜下去了。 白晚羽愤恨不甘的一咬牙,手里的簪子狠狠的扎向了自己的肩膀,反正在水下,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一幕子是自己扎下去的,而且简宁踹向自己这一脚可是铁一般的事实,白晚羽攥紧了手,一定要找她讨回来! 岸边,原本正抓着冷菱菱,当听见身后的落水声,却见白晚羽和简宁几乎同时掉进了游泳池里,冷天逸刚要起身,却被扎了镇定剂的冷菱菱揪住了衣服。 “来个人按住!”快速的对着一旁看热闹的宾客开口,等对方接替了自己位置按住了躁动不安的冷菱菱,冷天逸快速的向着游泳池里跳了下去。 淡蓝色的水下,却见白晚羽正痛苦的挣扎着,肩膀上的血液不停的流淌出来,混在了幽暗的池水里。 “天逸!”刚一开口,大口大口的池水就灌了进来,白晚羽痛苦的挥舞着手,努力的想要向着冷天逸游过去,可是刚刚简宁那一脚却是力度十足,让白晚羽几乎痛的五脏六脏都纠结在了一起,根本无力游下去。 一把抱住几乎失去了力量要溺水的白晚羽,冷天逸快速的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幽暗的池水之下,却浑然没有见到几乎同时跳进游泳池里的简宁,因为缺氧脸被瘪的通红,白晚羽用力的拉扯着冷天逸的手臂,可惜原本该立刻救了自己就上去的冷天逸,此刻却快速的在深深的池水下寻找着什么。 他在找简宁!愤恨不甘着,白晚羽用力的拍打着冷天逸,那眼中流淌出无比的愤恨和不甘,这个时候天逸居然不是选择第一时间救自己,而是要找简宁! 游泳池底部,幽暗之中几乎见不到光线,简宁快速的从手提包夹层里拿出携带的薄入蝉翼的短刃,快速的划开了黑色的塑料盒,水中塑胶炸弹显示盒上那红色跳动的数字一点一点的如同死神的脚步一般的靠近着。 血鹰果真在试探自己!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简宁快速的挑开塑胶炸弹的线,迅速的观察着其中联络起爆器的线路,果真是试探,并不是线路复杂的塑胶炸弹! 挑开电线,简宁迅速的用短刃割断了蓝色的电线,原本跳动的红色数字立刻停止了跳动,终于解决了,简宁快速的收起了短刃,清瘦的身体这才向着水上面浮游上去。 哗啦一声,就在冷天逸将白晚羽送到了岸边上,刚要再次的返回水中时,简宁已经从水中浮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怎么了?”雷熙将简克克交给了从暗中闪身出现的影五,这才快速的返回了游泳池边,疑惑的看了一眼从游泳池里浮出来的简宁,将浑身湿漉漉的她拉了上来,目光里有着疑惑,简宁怎么跳进游泳池了。 “没事。”利落的上岸,简宁抹去脸上的水渍,而影七那边也拆除了炸弹,按照最后一次血鹰狙击枪瞄准的方向,影七快速的查了过去,而在拆炸弹的时候,血鹰已经离开了现场,毕竟该得到的答案已经得到了。 “痛!”白晚羽痛苦的抓住了冷天逸的手,这一次倒不是假装的,在水下缺氧的痛苦消失之后,腹部的痛更加剧烈而清楚的传遍了全身,让白晚羽痛着苍白着脸,头发上滴落着水,看起来更加的狼狈。 “白晚羽又搞什么?”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雷熙看着白晚羽肩膀上的伤口,再看着她痛苦捂着小腹,不屑的挑着浓眉,这个女人又开始装模作样了。 这边阎成浩刚将躁动不安的冷菱菱刚弄好,让酒店的保安送去了医院,刚回来,却发现白晚羽脸色苍白痛苦的蜷缩在冷天逸的怀抱里,双手捂着小腹痛的面容抽搐着,苍白之下,冷汗和池水混杂在了一起。 “没事,肩膀上的伤口并不深,腹部?”阎成浩快速检查了一下白晚羽肩膀上的伤口,随即疑惑的看着一旁的冷天逸,晚羽的小腹是怎么了? “简宁踢了一脚!”白晚羽痛苦的开口,小腹剧烈的痛让白晚羽再次苍白了脸,双手用力的抓住了冷天逸的手,似乎要寻找一丝的力量。 “简宁,你终于发飙了?”雷熙一脸激动的看着抹去脸上水珠的简宁,快速的脱去了外衣包裹住她湿透的身体,虽然说白晚羽肩膀上的伤口可能是她自己扎出来的,可是腹部估计白晚羽就想要自己踢估计也没有那本事。 “走了。”血鹰已经得到了该用的情报离开了,自己和雷熙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简宁直接的拉住兴奋的雷熙转身离开。 “真的是你踢的?”雷熙帅气的脸上露出得意笑容,亲密的揽着简宁的肩膀,现在管什么血鹰不血鹰了,能让简宁动手,看来白晚羽还真是不怕死的挑衅。 “天逸?”白晚羽看着直接转身离开的简宁,不由的侧过目光看向身边的冷天逸,可是这一张峻冷的脸庞上却没有半点的的怒意,自己被简宁这样欺负,天逸竟然却一点都不维护自己! “成浩,麻烦你了。”胸口憋屈着怒火和不甘心,白晚羽一把推开身旁的冷天逸,扶住了阎成浩的手臂,痛苦的向着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会是简宁做的!可是晚羽的表情不像是假的?阎成浩扶着白晚羽向着大厅走了过去,余光瞄过身后的冷天逸,这倒是第一次看见天逸没有维护晚羽。 酒店的客房。 白晚羽冲了一个温水澡,痛苦的躺在床上,而阎成浩仔细的替白晚羽检查着疼痛难忍的腹部,瘀血已经渐渐的形成,软组织挫伤很严重,看来是踢伤,而且力度很重。 “没事,先休息一下,我一会去拿一点药过来。”对着脸色苍白的白晚羽笑了笑,阎成浩替她盖上被子。 “天逸是不是很在乎简宁?”幽幽的开口,白晚羽闭上眼,眼角有着泪水凄楚的噙了出来,“从简宁假死离开之后,天逸就变了,不是吗?如今简宁回来了,天逸就更加在意简宁了,甚至连我受伤都不在乎。” “晚羽,你不要多想,天逸只是对简宁有些愧疚。”阎成浩无力的安慰了一句,虽然很是确定简宁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晚羽腹部的瘀伤却真的是被踢出来的。 客房外,冷天逸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手里夹着烟,却并没有吸,只是目光悠远的看着夜色之外,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阎成浩走了过来,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冷天逸,“刚刚在游泳池边发生了什么?晚羽腹部的瘀伤确实是踢出来的。” 冷天逸一怔,峻寒的脸庞上表情更加冷沉的几分,简宁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刚刚在游泳池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晚羽说的没有错,天逸果真是相信简宁的,阎成浩收回目光,视线也悠远的看着夜色,其实自己也是相信简宁的,可是难道是晚羽?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阎成浩却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不会的,这么多年了,晚羽的性格温柔,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客房里,白晚羽睁开眼,愤怒不甘的攥紧了手,可是刚一动,腹部的痛却让白晚羽连连倒抽着气,该死的简宁!竟然敢对自己下毒手!还有天逸,他究竟在想什么! 挣扎的坐起身来来,白晚羽拿过柜子上的电话快速的拨通了牧易霆的手机,刚一开口,委屈的泪水却汩汩的流淌出来,“大哥,我要回家,你来接我回家。” “晚羽,发生么什么事了?”电话另一头,牧易霆快速的挥手打断身旁汇报的手下,冷漠刚毅的脸上有着担心,“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天逸呢?” “大哥,我要回去!”一提到冷天逸的名字,白晚羽泪水落的更凶了。哽咽的语音几乎听不真切,只是不停的重复着,“大哥,带我回去。” “别哭,晚羽,我立刻过来。”挂上手机,牧易霆皱着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速拨打着冷天逸的手机,可是因为之前抱着冷菱菱跳入了游泳池里,手机浸了水此刻只是传来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半个小时后,酒店,客房。 看到了前来的牧易霆,白晚羽一把抱住他健硕的身体哭了起来,凄楚脸上满是苍白的痛苦,“大哥,我们回去吧。” “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安抚着哭泣的白晚羽,当看见她肩膀上的伤口时,牧易霆脸色一变,今晚的商业宴会是为了雷熙而举办的,所以简宁也会跟着出席,瞬间,原本就冷厉的脸此刻更加阴霾了几分,“是简宁做的?” 哽咽着,白晚羽死死的抱住牧易霆的身体,将满是泪水的脸埋首在他的肩膀上,却不再开口,只是不停的哽咽着,清瘦的身体颤抖着,如同漂浮在寒风里的落叶。 用了十多分钟的瞬间,牧易霆终于了解了宴会上所有发生的事情,天逸竟然会如此无视晚羽受伤!那个曾经从小到大都保护晚羽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晚羽,我们回去。”低沉着嗓音,牧易霆打开门向着卧房门外走了去,等待着屋子里的白晚羽穿好衣服,而看着从一旁过来的冷天逸,这个自己多年的挚交好友,此刻,牧易霆选择了直截了当的询问,“晚上的事情我听说了,天逸,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无视晚羽受伤?” “简宁不是这样的人。”冷天逸对上牧易霆那压抑着冷怒的视线,冷淡的开口道:“之前手链的事情,你认为会是简宁偷走的吗?” “那么说你认为是晚羽自导自演了这一切来陷害简宁吗?”怒极冷笑着,牧易霆阴霾下目光,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简宁消失了七年,如今回来报复,你竟然还会选择相信简宁?任由她如此的践踏晚羽!” “之前的事情警局录像带的事情你忘记了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我会查清楚的。”明白牧易霆的不悦,可是冷天逸清楚的明白,不管是七年前的简宁,还是七年后的她,都绝对不会是一个贪财的人,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去拿晚羽的手链。 “天逸,你太让我失望了。”牧易霆冷漠的转过身,看着一旁开门走出来的白晚羽,快速的迎了过去,扶着她直接的向着电梯口走了过去,天逸竟然真的变了,只因为简宁回来了吗? 公寓,影五将简克克交给了影七之后,原本被叫醒的简克克再次昏沉沉的闭上眼睡着了,汽车飞驰向着公寓的方向开了过去,后座上,听着简宁的话,雷熙原本抱着简克克的双手不由的用力收紧了几分。 “你和克克立刻离开兰迪市!”雷熙沉声的开口,面色严肃而认真,血鹰既然只是推测,那么要暗杀自己之前,血鹰很有可能将目标放在简宁的身上。 “没事,不用担心。”笑着擦着头上的水,简宁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对上雷熙那凛冽的目光,心头一暖,笑着调侃道:“如果我真的走了,如风肯定要过来。” 一想到御如风,莫名的心头颤了一下,一股乏喜悦的感觉涌了上来,可是瞬间却又被自己烦躁的情绪压了下去,自己这么高兴做什么? 皱着眉头,视线扫过掌心里的伤口,自己究竟怎么了?雷熙烦躁的收回目光,浑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简宁那揶揄的暧昧视线。 暗夜,【寻集团】这一次的商业宴会几乎算是在一波三折里结束,入夜,一辆汽车飞快的开离了酒店向着夜色里飞奔而去。 “事情办的如何了?”奢华的别墅里,牧斐凡慵懒的笑着,合上了眼前正需要批阅的文件,抬起目光看向走进来的男人。 “不负总裁的托付,今天宴会绝对的精彩绝伦,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一定会卖到脱销。”带着金丝眼镜,钱鸣恭敬的开口,将手里拍到的照片快速的递给了一旁的牧斐凡,一面详细的将今天晚上宴会上发生的一幕幕都说了出来,“总裁,是分两部分报道,还是将两件事同时报道?” “冷菱菱还真自作自受!”俊美斐凡的脸上有着冰冷绝情的笑,牧斐凡放下手里的照片,看着另一边白晚羽羞愤难堪飞奔出大厅的照片,没有想到连她也来陷害简宁,是担心冷天逸会重新喜欢上简宁吗?可是就算如此,简宁也绝对不会再理会冷天逸。 “通知凡尔赛旗下所有的报纸电视台,我要明天一早,所有的节目第一时间转播这一件事,不管是【寻集团】销售部经理树林放荡的一幕,还是白晚羽贼喊抓贼陷害简宁的一幕,全都头版头条报道出来。”牧斐凡重新的打开文伴,眼神显得冷酷而冰寒,简宁从来都不曾和她们有过任何的为难,可是她们却一而再的来刁难简宁,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是,总裁,我立刻去办!”钱鸣点了点头,将拍到的照片整理好收拾到了公文包里之后,快速的退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阳光明亮的照射在大地上,又是一个安静而祥和的早晨,可是当几乎涵盖了兰迪市一大半的报纸杂志同时刊登出头版头条,配上清晰的图片,尤其是树林里冷菱菱那不堪入目的场景,即使打了马赛克,可是明眼人还是清楚的明白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啪的一声摔掉了手里的豆浆杯子,牧铁怒火冲天的将手里的报纸砸在了牧易霆的面前,勃然大怒着咆哮着,“这是怎么回事?谁报道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竟然这样诬陷晚羽!” 拿过报纸快速的扫过,牧易霆脸色一变,这么清楚的图片,还有这样的文字描述,分明是故意抹黑了晚羽,而因为这一次的御家药店打砸事件,虽然消息被警方给压了下来,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还是让天翼盟成为了众矢之的,而今天的报道同样将脏水泼到了天翼盟身上。 “你们就是这样瞒着我,任由晚羽被人欺负!”火气十足的低吼着,牧铁愤怒的拿过另一份报纸,同样的版面依旧是相同的报道,让牧铁更是怒瞪着一双眼,“天逸呢,他是怎么保护晚羽的,就任由晚羽被人给欺负,陷害!” “大哥,小姐看到了今天的新闻报道,说不下来吃饭了,还有小姐似乎脸色不好。”欧阳翰快速的走了过来,恭敬的对着牧易霆开口,目光扫过桌子上的报纸,黝黑憨厚的脸上表情显得阴沉了几分,简宁真的欺人太甚! “脸色不好?怎么回事?昨天在宴会上还发生了什么?”牧铁看着牧易霆瞬间显得有些担心的表情,不由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冷怒的逼问着,“不要瞒着我,晚羽是不是受伤了?” “爸,简宁的事情我会处理,你身体不好,有高血压。”牧易霆示意着一旁的欧阳翰快速的将桌子上的报纸都收了起来,知道瞒不过,这才将昨晚宴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简宁如今就等着我们来报复,所以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她竟然敢踢伤晚羽,还扎伤了晚羽!”不说还好,一说牧铁整个人如同吃了炸药一般的火大的燃烧起来,气的脸上更是充血的红了起来,怒目圆瞪着,怒不可遏的粗重喘息着,“天逸就这样看着晚羽被欺负,他究竟在做什么?” 阿雪临死的时候将孩子托付给自己,可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晚羽,从小到大晚羽的身体就病的严重,等待换了脐带血医治之后,恢复了一些,原本牧铁以为一切都好了,却没有想到简宁竟然为了复仇回来了,一而再的伤害晚羽不说,连天逸这个曾经最在乎晚羽的孩子竟然也向着简宁这个恶女人! “先吃药。”快速的倒来了温水,递过血压药,看着服下的牧铁终于平静了一点,牧易霆这才放下心来,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简宁如今的复仇更多的是冲着晚羽来的,可是天逸究竟怎么了? 新闻、杂志同时大幅的报道,让昏睡了一夜苏醒的冷菱菱气的摔烂了一整屋的东西,而冷家大宅外围堵的记者更是一个个张着头,将摄像机不停的向着院子里拍摄着,希望可以采访到冷菱菱。 “我要杀了简宁那个女人!”怒吼着,冷菱菱披头散发的在卧房里继续的摔这东西,她竟然将酒调换了,而自己不但被那些个混蛋男人猥亵了,竟然还被拍出了照片刊登出来! 冷菱菱怒火冲天的尖叫着,不停的摔砸着东西,很好,很好,简宁根本就是有备而来,所以今天早上这么多的杂志和电视台才会同时报道! “菱菱,不要生气了,不要气坏了身体,妈带你去找简宁那个女人算账!”方素梅看着卧房里疯狂打砸的女儿,不由心疼的走过来劝说着,因为提到了简宁,脸上满是怒火和仇恨,七年了,没有想到简宁竟然用假死逃走了七年,如今竟然回来陷害菱菱,当年自己就知道简宁这个恶女人心肠歹毒,如今看来真的是一点不假! “出去,出去,我怎么出去,外面前是记者!我现在还有脸面出去妈?”对着方素梅咆哮着,冷菱菱愤怒的扭曲着脸,自己的面子这一次已经被简宁抹黑的一点都不剩,那些原本羡慕自己美丽和聪明的女人此刻只怕都躲在家里嘲笑自己,不甘心!不甘心! 冷菱菱阴毒着眼神,内心的毒蛇此刻已经叫嚣的钻了出来,自己一定要杀了简宁,不对,她和自己一起去洗手间的,就算她知道酒里被下了药,也不可能有时间换掉酒啊? 盛怒的冷菱菱快速的思考着昨天大厅里的一幕,忽然,眼神恶狠狠的凶残起来,简克克那个小野种,当时他突然怪异的拉着简宁要去洗手间,该死的,一定是这个小野种暗中将酒调换了,所以自己才会被下药,才会被如此的报道出来! 眼神凶残的几乎要杀人,冷菱菱攥紧了手,指甲尖锐的摁进了掌心里,简克克,这个三番五次和自己作对的小野种,自己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让简宁后悔这样报复自己! 这个小野种!冷菱菱凶狠着眼神,毒辣的表情扭曲着原本就狰狞的脸,看起来宛如从地狱血腥里走出来的恶鬼一般,凶残而丑陋。 “菱菱,你不是气傻了吧?”看着冷菱菱此刻那让人惊悚的表情,方案梅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拍了拍冷菱菱的肩膀,都是简宁那个无耻的女人害的,菱菱这么高贵聪慧的富家小姐,如今却被简宁给毁了! “妈,我没事!”收回思绪,冷菱菱冷血般的笑了起来,自己怎么会有事呢?要有事的也该是简宁和她的小野种!“连晚羽姐都敢陷害,哥和天翼盟都绝对饶不了简宁!” 快速的从地上将揪成团的报纸再次的捡了起来,冷菱菱迅速的向着冷天逸的房间走了去,就算哥不维护我,可是晚羽姐呢?哥能不维护吗?到时候简宁还是一样吃不完兜着走! 七年之后 第八十章 痛下毒手 书房,打开窗户看着大宅外远远围拢在一起的记者,冷天逸冰寒的脸尼上表情愈加的阴霾,而书桌上早上的报纸的头版头条则是图文并茂的叙说着昨晚宴会中的变故,而犀利的言辞,将矛头直指晚羽。 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这样做?这样挑拨自己和简宁之间的关系!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阴沉的利芒从眼中迸发而出,从一开始就有人想要不停的陷害简宁,想要让自己因此仇视简宁吗?(貌似冷天逸总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和简宁之间还有关系。) “哥,你在吗?”在卧房里扑了个空,冷菱菱快速的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敲开门,看着站在窗口的冷天逸,伟岸的身影沐浴在清晨的明亮光芒之下,侧对的峻脸上表情显得沉寂而冰冷,凿刻分明的峻朗五官无一不散发出王者的冷傲和尊贵,哥这样优秀的男人只有晚羽姐才配的上,简宁那样无耻的下等人根本就不配! “哥,你看到今天的报纸了?”目光扫过书桌上放的报纸,冷菱菱再次的看见自己不堪入目的画面出现在视线里,脸更加狰狞的扭曲着,“哥,你看到了吗?简宁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否则报纸和杂志消息会这样灵通吗?昨晚发生的事情今天就大幅的报道,甚至还这样的抹杀、诬陷晚羽姐!” “是啊,天逸,你可要好好的处理这件事,简宁如今根本就是如同疯狗一样,见谁就咬,菱菱一辈子的名声就被简宁给糟蹋了!”随后跟过来的方素梅同样义愤填膺的开口,愤怒的瞪着眼,简宁这个无耻的下等人,果真不择手段的来报复了,而且还对菱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听着身后喋喋不休的辱骂声和愤怒声讨声,冷天逸缓缓的转过身,冷酷霜寒的脸上表情沉寂的有几分骇人,冰冷的目光锐利的看向扭曲着表情的冷菱菱,“你的药真的是那些人下的?” 心虚的一愣,冷菱菱随即强撑起气势,新仇旧恨之下,脸上的表情愈加的恶毒,而不等冷菱菱开口,一旁的方素梅奇怪的看了过去,“天逸,你为什么这样问,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肯定是简宁找来的,除了她,还有谁用这样卑贱无耻的办法来害菱菱,天逸,我就你们这一双儿女,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也要给菱菱讨回公道!” 冷天逸锐寒的目光依旧紧迫的盯着沉默不语的冷菱菱,冷冷的从薄唇里吐出话来,“成浩已经将你的血液送去检验了,药性我不说你也该知道,药效发作的时间是半个小时,昨天宴会上你突然找简宁和雷熙喝酒,那些人会出现在酒店后的树林里,冷菱菱,其他的话不需要我点明了吧?” 脸上一阵青白,被冷天逸看的几乎无处遁形,冷菱菱低着头,愤恨不甘的攥紧手里抓的报纸,猛的抬起头对着寒着脸庞的冷天逸咆哮,“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简宁明明知道酒里下了药,却故意给我喝,她根本就是无耻至极!还有晚羽姐,她明明知道晚羽姐身体不好,却将她推下游泳池,以为在游泳池里就没有人看见,所以就殴打晚羽姐,你不帮我就算了,难道连晚羽姐你也要置之不理吗?” “晚羽的事情你不要管!”怒声斥责着,冷天逸冷眼看着歇斯底里的冷菱菱,如果不是她对简宁存有报复的心思,昨晚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一想到白晚羽,冷天逸凛冽清寒的脸上表情多了一份犹豫和复杂,游泳池里发生的一切只有简宁和晚羽两个人知道! “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简宁的!”对着冷天逸尖锐的喊叫着,冷菱菱快速的转过身向着书房外跑了去,这样的奇耻大辱,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简宁身手了得,很好,那简克克那个小野种呢?不知道那个小野种出事了,简宁还能不能这样的得意! “你们兄妹两究竟在说什么?”方案梅不解的看着跑走的冷菱菱,再看着一旁面色沉寂冰寒的冷天逸,无奈的转身离开,都是简宁那个女人惹出来的祸,原本冷家安好的很,都是简宁这个女人让冷家鸡犬不宁,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只怕菱菱再想嫁个好人家就困难了! 公寓,书房里一夜未眠之下,简宁正在调取所有可能和血鹰有关的任何消息,可是如同很多顶尖的杀手一般,虽然很多的暗杀案都是血鹰所谓,可是却无法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来查询血鹰的下落,神秘莫测,零失误的记录,血鹰不但有着一流的枪法,同样也有着精湛的头脑,只因为上一次记者发布会上自己挡住了枪口,血鹰却立刻将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甚至不惜精心部署了一切来推断自己究竟是不是普通人? “如风,我的身手已经暴露了。”拿过电话,简宁悠然的开口,倒是并不在意自己的暴露,毕竟即使血鹰知道自己不是一般人,却也无法追查到自己的真正身份和背景,只是一想到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的简声声,不由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让影七将克克带回岛上。” “不用担心,克克不会有事的。”电话里,御如风清朗的嗓音如同悦耳动听的钢琴曲,夹带着让人舒适的笑声,“再说你也知道克克不会放心你留在兰迪市的。” “确定不会有事吗?”虽然不放心简克克留在身边,可是对于御如风的话却是百分百的信服,只是即使不会出事,也没有必要将克克留在这边。 “嗯。”一个字却带着无比的坚定,站在阳台上,御如风回头看向卧房床上脸色苍白,隐忍着痛苦压低咳嗽声的小墨,俊逸出尘的脸上表情有着心疼,小墨身体免疫力越来越差,而只是吹了一下冷风,就引起了高烧和肺炎,如果克克回来,必定会察觉到小墨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恶化,到时候简宁同样会知道,而小墨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却不想简宁有任何的担心,所以宁愿一个人留在岛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挂上电话,而客房里终于压抑不住的小墨剧烈的咳嗽起来,单薄的身体因为咳嗽而颤抖着,躬着身,一声一声的咳嗽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一般,映着那一张渗透着冷汗的小脸更加的苍白而虚弱。 “小墨。”心疼的皱着眉头,御如风快速的走了卧房,大手轻柔的拍着简墨弓起的后背,清瘦之下,那骨头一根一根的磕着手。 “风叔叔,我没事。”持续不断的咳嗽之后,简墨终于舒缓下来,背靠在御如风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巴掌大的小脸上苍白的不见一丝的血色,却依旧露出宁静的笑,“只是这一次肺炎有点严重而已,不用担心。” “你要一直瞒着你妈咪吗?”御如风心疼的抱着几乎轻的感觉不到重量的简墨,他这样一直瞒着简宁自己的病情,每一次简宁回来,总是用药物强撑起身体,等简宁一走,整个人立刻垮了下来。 呼吸着,小小的胸膛起伏着,如果不是那轻微的起伏,几乎无法确定这个一脸冷汗,隐忍着病痛折磨的孩子还活着。 “我的身体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我不想妈咪难受,为了我又日夜不停的劳累。”简墨笑着扬起苍白的不见一点血色的唇,从自己出生之后,妈咪整整五年没有离开过岛上,除了吃饭睡觉,抱着自己去散步,一天至少有十四个小时都在医疗室里不停的化验,研制新的药剂,不停的为治疗自己的身体忙碌着,最严重的一次却是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 “妈咪该有自己的生活。”简墨虚弱的笑着,靠在御如风的身上,瘦的几乎只余下骨头的冰凉小手握住御如风的手,“风叔叔,你了解我妈咪,如果看到我这样,她会崩溃的,这样就很好,再说这一次只是肺炎很严重。” 温暖的手握紧掌心里那小小的,冰凉的手,御如风轻轻的将怀抱里的简墨放到了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看着这孱弱的几乎快要没有生命力的孩子,御如风别过脸,不怪小墨要瞒着简宁。 记得小墨五岁那年,身体机能突然的下降,甚至不能自主呼吸,那一次,简宁为了试验药剂抢救小墨,一个月下来,瘦的几乎不成人形,小墨是简宁的一切,那一次小墨突然的发病几乎摧毁了简宁所有的理智,即使是自己也无法劝得了简宁,一个月后,小墨终于挺过来了,可是简宁却直接的倒了下来。 虽然御如风极力的想要瞒过小墨,可是这个孩子如此的聪明,从醒来没有看见简宁的时候就猜到发生了什么,那一次,看着病房里躺在同一张病床上的简宁和小墨,御如风平静这么多年的心里第一次滋生出了一股冷酷的仇恨。 “风叔叔你说过妈咪性格有着极致的两面,所以风叔叔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让妈咪暴露黑暗的一面,妈咪该幸福的生活下去。”闭着眼,简墨静静的开口,眼角一滴泪水慢慢的滑落下来,妈咪将自己看的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所以这么多年,简墨一直努力的过的快乐,过的平静,让简宁依旧保持着自己柔和宁静的一面,不让仇恨蔓延到简宁的心里,那样才是真正的妈咪,如果因为自己,妈咪变了,简墨知道这辈子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看着渐渐陷入昏睡的简墨,御如风心疼的低头,轻轻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简宁和小墨都太为彼此着想了,而不想简宁再次在因为小墨的身体而崩溃,御如风不得不暗中帮忙掩饰着小墨的病情,隐瞒过简宁并不容易,可是或许是简宁对自己的信任,而也算是巧合,每一次简宁回来,虽然配合着药物,可是小墨的身体真的恢复了不少。 即使简宁都做了全部的检查,而实验的结果也让简宁放下心来,可是每一次简宁离开岛上出任务的之后,小墨却如同用尽了力量一般,身体又恶化,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小墨竟然本能的可以操控自己的身体一般,每一次都成功的瞒过了简宁和克克。 挂上电话,简宁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等这一次结束了血鹰的事情,要好好的留在岛上陪着小墨,想到儿子,简宁那疲惫的脸上多了一份温柔的笑,脸上眼中满是对那个病弱孩子的关爱和心疼。 其实即使小墨身体好了,简宁知道自己也无法离开岛上的,可是,轻柔的表情里多了一份坚定,当年自己是从试验基地逃出来的,那个曾经是血腥噩梦的试验基地,却有着最先进实验室,只是当年因为离开而导致了头部受伤,记忆有些的缺失。 简宁攥紧了手,当年曾经不顾一切想要逃离的地方,可是如今为了小墨,简宁宁愿再次回到那里,可是这么多年了,即使简宁动用了一切的力量,那个实验基地却如同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查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这也是为什么从小墨五岁时,身体刚有所好转之后,简宁遵从了御如风的话离开岛屿,开始接任务,一切却都是为了在暗中查找实验基地的线索和下落。 小墨,妈咪一定会找到试验基地的!柔和的脸上有着坚定如铁的表情,简宁合上眼前的电脑,这才转身离开了书房向着楼下走了过去,既然如风说克克不会有危险,那么也该将这个小笨蛋送去幼稚园了,岛上毕竟不能和真正的社会相比,克克也需要接触人群。 “雷熙,你在做什么?”当走出书房看着楼下客厅里正盯着电视目不转睛的雷熙,简宁疑惑的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和克克一样,两个人可以赖在床上一整天不起来,尤其是冬天,宁愿饿着两个人也不愿意起来吃饭,居然在早上七点不到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话。 “原来牧斐凡也在养精蓄锐啊。”雷熙狂野不羁的脸上此刻满是得意的笑,随着回头,简宁这才看见雷熙的腿上居然还坐着同样乐开花了一张脸的简克克。 “妈咪,快来看,这些坏人都被电视报道出来了。”简克克兴奋的对着简宁招着手,一想到刚刚电视上报道,帅气的小脸上再次的露出了笑容,让这些坏人欺负妈咪! 随着电视的报道,简宁无力的摇摇头,看着乐不开支的两个人,对着雷熙问道,“你就知道是牧斐凡做的?” “那当然,凡尔赛集团最主打的产业却是报纸杂志和电视台,牧斐凡几乎收购了亚洲超过半数以上的这些产业。”雷熙得意的开口解释着,帅气的脸上因为报道而再次露出最畅快的笑,“虽然牧斐凡隐藏的很深,可是我可是演艺圈的人,一些消息还是有的。” “我出去买早餐。”看着沙发上一大一小兴奋至极的雷熙和简声重,简宁无奈的摇头笑着,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 清晨的阳光很是明亮,公寓外的道路上是晨练的人也有上学的孩子背着书包三三两两走着,笑着,一路的打闹。 小墨这一生却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一瞬间,简宁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尖锐的刺痛如同不断扩大的一双黑手,生生的要将简宁早已经干疮百孔的灵魂给活活的撕裂开,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身体太弱,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奔跑笑闹,甚至因为身体的免疫力很差,所以只能留在四季如春的岛上,虽然岛上也有不少的孩子,可是那终究是与世隔绝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简宁会将克克带到兰迪市来的一个原因。 “阿姨,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乖巧的小女孩担心的看着脸色突然苍白的简宁,轻柔的询问里有着关切。 “没事。”收回思绪,简宁微笑的摇摇头,目送着放下心的小女孩离开,如果小墨的身体,没有问题的话,他也会在这样的早晨,和同龄的孩子一起去学校,可以有玩耍的伙伴,可以像个平凡而普通的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生活。 继续的向着早餐店走了过去,早餐店很是热闹,人来人往之下,有的坐在里面吃早餐,有的是前来买走带回家吃的,“小姐,要一份一家三口的套餐吗?请稍等片刻,两分钟就好。”前台的服务员一面收着钱,一面对着简宁快速的开口招呼着,“请到旁边坐一下。” 刚一回头,赫然看见自己身后的冷天逸,简宁漠然的收回目光,如同看见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转身走向一旁的椅子。 “看到今天早上的新闻没有?原来上流社会也是这么的肮脏。”一旁吃早餐的两个人正低声的交谈着,面前摆放着今天早上的报纸,头版头条正是昨天宴会上的一些照片。 “有钱人也是人,也会恶毒,不过倒是连贼喊抓贼这样的蠢事也做的出来,如果是我想要陷害其他人,至少也要将那手链丢掉啊,而不是放自己包里,这不是等着被揭穿吗?” “你蠢那,那手链只怕价格不菲,谁会舍得丢掉啊,只不过没有想到事情会暴露而已,还真是无耻的女人。”另一个人接过话,嘲笑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只要是人都有恶毒的黑暗面,有钱人或许更是如此,勾心斗角的厉害。 “这还是好的,你看着这个报道了吗?没有想到这些女人看起来高贵凌人,结果呢,根本就是连三陪女都不如,竟然在树林里就胡来,宴会这么多人,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估计是越是如此,越感觉到刺激吧……” 议论声并不大,只是在八卦着报纸杂志上一早就刊登出来的报道,可是一旁冷天逸面容却阴霾的骇人,锐利的视线扫过这些大幅报道的报纸,自己一定会查出在暗中拍下照片的罪魁祸首。 “小姐您的一家三口套餐好了。”随着服务员的开口,简宁微笑致谢的接过早餐向着店铺外走了去,而冷天逸则是沉默的跟了过来。 如同跟在身后的冷天逸只是空气一般,简宁甚至连停下来询问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的向着公寓的方向走了过去。 “妈咪,我和雷叔叔饿的可以吃掉一头牛了!”听到开院子门的声音,简克克兴奋的大叫着,直接的向着门口冲了出去。 “小笨蛋,你又忘记穿鞋了!”跟在身后的雷熙挫败的开口,拎着丢在地板上的鞋子直接的跟了出来,这个小笨蛋每一次从沙发或者床上出去时,都会忘记穿鞋。 “妈咪,好香哦,这是我最爱吃的烧麦……”简克克激动的大叫着,刚从简宁手里的纸袋里将烧麦拿了出来,突然一只大手从背后伸了过来。 “嗯,味道不错!”雷熙大快朵颐的吃着,看着简克克那刚刚从兴奋,到错愕,到此刻愤怒的小脸,只感觉嘴巴里的烧麦味道更佳美味。 一时之间,院子里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直接的打在了一起,隔着院子门看着其乐融融的雷熙和简克克,冷天逸莫名的侧过目光,一股苦涩的滋味涌上了心头,如果七年前没有发生意外的话,如今自己的那个孩子也有七岁了。 嘴角挂着笑,简宁无奈的看着总是不对盘的雷熙和简克克,可是岛上他们两人之间关系却又是最好的,套用简克克那小笨蛋的话,那就是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在打斗里形成的,人小鬼大的模样让简宁一再的无语。 刚抬手要关上院子门,一旁冷天逸却突然的伸过手制止了简宁的动作,她竟然真的如此的无视自己的存在,跟了一路,却连脚步也都没有停一下,冷漠绝情的让冷天逸几乎怀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七年前的那个简宁吗? “你来做什么?”异口同声的开口,这才发现院子门口还站着一个人,雷熙和简克克同时冲了过来看,一左一右的将简宁护在了身后,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戒备的瞪着门外的冷天逸,动作步调一致的让简宁忍不住莞尔。 “我找简宁有话说!”虽然也很怀疑是雷熙在中间做的手脚,加深自己和简宁之间的误会,可是冷天逸却还是打消了这个推测,毕竟雷熙的性格是火爆而直爽,他如果看不惯,只会明看来。 “简宁和你没话说。” “妈咪和你没话说。” 再次异口同声的开口,简克克双手叉在腰上,一脸对待敌人般的瞪着冷天逸,妈咪才不会和他说话呢。 “进来吃早饭,简克克,今天送你去幼稚园!”简宁头也不回的开口,拎着手里的早餐直接的向着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等,简宁!”皱着眉头,冷天逸看着简宁的背影,沉声的开口,“我知道你和晚羽之间有些的误会,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人在暗中挑拨这一切吗?” “如果你想知道那我就明白的告诉你。”转过身来,简宁目光漠然而清冷的看着站在院子门口的冷天逸,漠然一片的脸上表情显得极其的冰冷,“白晚羽就是你想要找的人。” “嗯,就是那个坏女人!”简克克附和的点了点头,快速的将冷天逸推出了院子,直接的关上门,回头大声取悦的开口,“妈咪,我们吃早饭,然后去幼稚园玩。” 简宁果真上当了!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冷天逸目光锐利的眯了起来,不管是什么人在中间挑拨离间,简宁还是误会了!那么就从最开始的那个女警察开始查起,还有今天早上几乎涵盖了所有报纸杂志的幕后人,在宴会上偷偷的拍照片容易,可是要无视【寻集团】的势力,将这些照片登上头版头条,那就需要相当大的势力。 天翼盟。 当看到报纸和杂志上的刊登的消息,床上,白晚羽恨不能将简宁给生生的撕碎了,可是刚一动,肩膀和腹部的痛却让白晚羽再次的躺回了床铺上。 “晚羽姐,你注意身体。”倒过一杯水递了过来,走过来的冷菱菱同样也是阴狠着一张脸,一想到冷天逸竟然对简宁不闻不问,恨意迅速的从心底滋生出来。 “菱菱,天逸根本就是在乎着简宁不是吗?”苦涩的笑着,白晚羽脸色愈加的苍白而痛苦,低垂下眼脸,“我们被简宁如此的对待,可是天逸在电话里说一切都是误会而已。” “晚羽姐,你别哭,这个仇我一定会找简宁讨要回来的!”冷菱菱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而且这一次自己一定要让简宁悔不当初! “好了,晚羽姐,我先回去了,你保重身体。”冷菱菱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心里头已经有了思虑,既然哥这样护着简宁,甚至连晚羽姐受伤都不理会,之前自己还想着靠着晚羽姐,也许哥就会对简宁出手,如今开来还是要靠自己。 出了天翼盟,冷菱菱开车直接的向着蒋律师约定的地点赶了过去,这些该死的报纸杂志既然敢刊登出来让自己丢脸,那么自己就让这些报社和杂志社都统统倒闭掉,让他们嚣张! 汽车飞驰着,当警觉到身后两辆汽车逼过来时,冷菱菱一愣,想要加快油门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最右面的一辆汽车加大了油门超车上前之后,车身在急打方向盘之后,迅速的横过了车身,逼的紧随汽车的冷菱菱不得不踩下刹车防止撞上去。 “冷小姐,你很厉害吗?”随着汽车门的打开,六七个混混的男人一脸凶恶的逼了过来,拍打着冷菱菱的车窗玻璃。 “滚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警觉到了不对劲,冷菱菱大声的喊着,一面颤抖着手掏出了手机。 哗啦一声,铁棒猛的砸中了车窗,冷菱菱惊恐的叫喊着,刚拨了一个数字的手机却已经被一旁的男人直接的夺了过来,狠狠的扔在地上,用铁棒打了个稀巴烂。 “你们想要干什么?要钱吗,我全都给你!”强撑起气势,冷菱菱快速的将一旁的包包打开,将钱包里面的钱都塞了过去,“我就这么多,都给你们了,你们不要伤害我!” “我们是不想伤害冷小姐,可是冷小姐你却欺负到了我们兄弟头上,昨天被抓去警局的三个可都是我的手下!”为首的山哥阴狠狠的开口,瞪着眼看着惊吓过度的冷菱菱,“今天的报道我们可都看了,我那三个兄弟可是穷的叮当响,还有钱买药对冷小姐下手,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们想怎么样?私了是吗?要多少钱,我给你们!但是他们三个要承认是他们偷偷的溜进了酒店,潜伏在树林里,然后对我下药的。”似乎找到了洗清自己身上污水的办法,冷菱菱终于恢复了一贯趾高气扬的模样,“钱我有的事,但是这一件事一定要解决好。” 啪啪的清脆巴掌声从外面传了过来,冷菱菱疑惑的一怔,却听见高跟鞋踩着马路发出清脆的达达声,而随着车窗外几个男人恭敬的喊着大姐大,冷菱菱不由的打开车门看了过去,却见一个衣裳暴露的女人画着浓妆走了过来,粗俗不堪的妆容,脸颊的衣服,身上还纹着纹身,让冷菱菱打从心底鄙夷起来。 “冷小姐这一招金蝉脱壳还真是使的妙啊,当然了,我们也可以帮助冷小姐的,让他们三个不长眼的东西承认一切罪行,甚至可以公开发表声明,让冷小姐成为人人同情的受害者……”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们,但是我要求事情一定要保密,最好是那三个男人公开发明声明之后,因为懊悔自杀死在了警局,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了。”冷菱菱直接的打断眼前低俗女人的话,那三个人渣竟然敢想要非礼自己,让他们早死早超生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了,这些低贱的下等人,根本就是社会的败类和垃圾,死一个少一个! “冷小姐还真是心狠手辣,难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吗?”莎琳娜擦着鲜艳口红的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冷菱菱果真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歹毒。 “告发我?”冷菱菱嘲讽的笑了起来,此刻却没有了刚刚的害怕,背靠着身后的车门,盛气凌人的目光扫过四周的混混,最后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只怕你们没有这个胆量,天翼盟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帮派,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天翼盟,这个道理我想你们还是知道的。” “这倒是,天翼盟的大小姐即将要嫁入冷家,那么天翼盟和冷家就是姻亲了,只是简宁似乎并不在乎天翼盟的势力吧?否则冷小姐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莎莉娜恶毒的笑了起来,看着冷菱菱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着,脸上笑容更加的得意了,“冷小姐不用生气,这件事我会帮冷小姐摆平,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简宁!” 错愕的一愣,冷菱菱不由仔细的打量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她竟然是……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再仔细的看了看,瞬间,冷菱菱还是认出了眼前的女人,随即露出了笑容,“原来是你,莎琳娜。” 这个当年知名的女星,可是因为得罪了简宁,被解除了和【寻集团】的合约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所有的导演和影视公司都拒绝了莎琳娜,再后来就销声匿迹了,冷菱菱没有想到自己都遗忘了七年的人,竟然再次的出现在了眼前,而且还堕落到这样的地步。 “如何?想要合作吗?”莎琳娜吸着烟,擦满着粉饼的脸上此刻表情显得阴狠而毒辣,当年如果不是冷天逸封杀了自己,而牧斐凡紧随其后的跟上,自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报复不了冷天逸和牧斐凡,可是只要报复了简宁,相信这两个男人同样会痛苦吧。 很好,很好,就让莎琳娜和简宁这两个下等人狗咬狗吧,冷菱菱笑着点了点头,依旧是高傲的模样,“当然,既然我们都要对付简宁,自然可以合作,不过我可要告诉你,简宁可不是七年前那个任由你欺负的女人了,她似乎学过了功夫,身手还不错。” “冷小姐,这样的话就不需要说了,我们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有人,你有钱,要对付简宁可是容易的很,只是雷熙如今是她的靠山,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莎琳娜瞄了一眼冷菱菱那高傲的模样,心里头闪过不屑。明明就是一个放浪形骸的女人,不过走出身富豪之家而已,却认为自己真的多高傲,多么尊贵。 幼稚园,替简克克办理好了入学手续,简宁和雷熙一起离开了,而虽然有御如风的保证,可是还是让影七留下来,保护着简克克的安全。 厕所,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简克克坐在马桶上,晃荡着两只脚,“哥哥,克克今天上幼稚园了,小班那些小屁孩,他们羡慕克克比他们聪明,比他们帅,联合起来抢克克的饼干吃!” 靠在床上,简墨苍白的脸上有着笑,“你做什么了?” “克克才没有闯祸呢,克克只是看到妈咪走了,有点想妈咪,然后就到洗手间偷偷给妈咪打电话……”简克克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着,却没有说因为自己坐在马桶上打电话,而其余要进来拉便便的小孩因为进不去,结果三个小孩都直接的拉在了身上,哭成了一片,而罪魁祸首简克克立刻成了小班所有的公敌。 “简克克,你怎么又在厕所里?”敲着门,幼稚园老师无奈的开口,小班的厕所是男生和女生在一起共用的,只有三个幼儿马桶是给小女生用的,可是简克克这个刚来幼稚园的小朋友,一下课就窝到了洗手间里,而且还关上门。 “老师,克克出来了。”快速的将手机收进了口袋里,简克克跳下马桶,在门外一班小女生愤怒的眼神里,灰头灰脸的走出了洗手间。 操场看着四处奔跑的小屁孩,简克克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都是些没长大的小屁孩,老鹰抓小鸡有什么好玩的?妈咪每一次出去可都是真正的抓坏人,还有雷叔叔可是最了不起的明星,外面那些人想要签名照都想疯了,自己可是天天都能看到雷叔叔。 别过脸,简克克忽然回头看着送蔬菜来的两个男人,小手托着下巴疑惑的皱着小小的眉头,这两个大叔看起来一脸凶悍的模样,而且眼神躲闪不定,怎么看也不像是农民伯伯啊? 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简克克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说不定有坏人想要潜入幼稚园抓走这些小屁孩,幸好有克克在,否则坏人一定得逞了! “张洋呢?你们是谁?”厨房外正择菜的潘阿姨疑惑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两个男人,幼稚园的蔬菜一贯都是张洋送过来的,怎么今天换人了? “张洋早上下楼梯摔了腿,我们是他朋友,帮忙给他送蔬菜的。”其中一个男人笑着开口,拉了拉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通行证,“这不他刚打电话到了门卫室,否则我们也进不来啊。” “严重吗?你们将菜送进厨房里去吧。”既然通过了保卫室,潘阿姨倒也没有疑惑,继续低走择菜着。 两个男人快速的将两筐子蔬菜放到了厨房里,看着正忙碌的两个厨师,彼此对望一眼,眼中果真流露出无比阴险毒辣的表情,快速的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一瓶药快速的倒进了一旁的锅里,等这些小鬼都食物中毒了,大姐大要找的小鬼自然要被送到医院去,到时候假装成救护车上的医生将那小鬼带走! 难道自己判断错误?简克克疑惑的瞅着又从厨房方向走出来的两个男人,快速的躲到了大树后,疑惑不解的眨巴着眼睛,他们看起来分明就是坏人,而且克克这么聪明,怎么会出错呢? 看着两个人一起离开,简克克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四周,随即快速的摸出了手机,“克克呼叫影七叔叔。” “克克,怎么了?”幼稚园外的汽车里,影七无奈的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稚嫩嗓音,这个小鬼每一次这样说话一定就会出麻烦。 “影七叔叔,经过克克刚刚的跟踪和分析,现在从幼稚园出来的那两个人一定是坏人,影七叔叔将他们抓住大刑伺候一番,他们一定会说出实话的!”简克克一本正经的开口,“影七叔叔,他们刚刚去厨房了,你说他们是不是想要偷偷下药,迷晕了幼稚园这些小屁孩,然后将他们拐卖出去。” 果真是近朱者赤,在岛上待久了,这个小鬼的逻辑和普通小孩根本是天壤之别,影七无可奈何的摇着头,目光透过汽车的车窗看向走出来的两个男人,一旁正停这一辆运送蔬菜的配送车,克克一定是不适应幼稚园的生活。 “克克,他们只是普通的蔬菜运送工。”看着开离的车子,影七沉声的开口,“你快点挂电话去教室上课。” “影七叔叔不调查,克克自己去厨房调查!”简克克不满的挂上手机,快速的向着厨房的方向溜了过去,居然不相信克克,连风叔叔都说克克是妈咪和哥哥的福星! 成功的躲避开厨房外择菜的潘阿姨,简克克猫着腰窝在厨房柜子的角落里,看着正在里面炒菜的两个厨师,阵阵的香味之下,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好饿啊。不行,克克是来侦察的,不是来偷东西吃的!简克克快速的摇了摇头,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睛盯着厨房里,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要不克克就以身试毒?简克克大义凛然的点了点头,猫着腰快速的向着长台子上已经烧好的菜肴快速的走了过去,仰起头,看着足足比有自己两个高的台子,傻眼的愣了愣。 “小朋友,现在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你怎么来厨房了?”一回头,厨师看着仰起头站在台子上的简克克,不由失声的笑了起来,直接的抱起简克克,夹了一块肉塞进了他嘴里,“好了,快出去,一会你们老师就要找你了”。 好好吃哦!肉香在嘴巴里扩散开来,等简克克反应过来时,却已径直接被老师给领回了教室。 “老师,老师,克克要话要说。”等最后一节课结束,已经是午饭时间,简克克高高的举起了小手,在幼稚园老师温柔的笑容下大声的开口,“老师,饭菜都被坏人下了药,他们想要迷晕我们,然后将我们拐卖走,我们不可以吃,应该装晕死过去,然后等坏人来了,将他们一网打尽!” 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简克克,教室里两个老师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随即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一刹那,整个教室里的孩子也都跟着哈哈大笑着。 没有人相信克克!简克克看着笑的不能自己的孩子,失落落的坐了下来,他们吃就吃吧,反正克克绝对不会吃,克克一定等到坏人出现,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中午一点,原本该午睡的时候,突然所有的孩子都集体的呕吐起来,让幼稚园里的老师慌乱的拨打着急救电话,一面快速的给正要午睡的孩子重新的穿好衣服,有的老师快速的拨通了家长的电话,一时之间,原本该安静的幼稚园此刻却乱成了一锅粥。 随着急救车的尖锐鸣叫声响起的时候,影七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之前克克说的话是真的? “克克肚子好痛那?”简克克捂着肚子,假意的叫了起来,目光迅速的从眼前的护士和医生里扫了一圈,突然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容之后,随即快速的跑了过去,“叔叔,克克肚子好痛。” 就是这个小鬼!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随即快速的抱住简克克向着停在院子里的救护车走了过去,随后快速的开动了救护车扬长而去。 “不相信克克?”被安置在救护车后面的担架上,简克克瞄了一眼驾驶位上的两个假医生,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拨通了影七的电话,压低了声音,“影七叔叔,克克已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了。” “我跟在你后面。”这个小鬼的判断还真是准!影七快速的开着汽车紧随着救护车,一面透过联络器联络上简宁,看来这些人处心积虑的想要抓走克克,一定是为了要挟简宁,可是究竟会是什么人做的?天翼盟?还是冷天逸? 七年之后 第八十一章 直接毁容 救护车叫嚣的横冲直撞在车流里,快速的开向了高架桥,避开了闹市区向着市郊的方向飞快的行了过去,隧道里,有着一辆汽车正等候在,随着救护车的到来,汽车里的男人快速的打开了车门,“快一点。” “好了。”哗啦一声打开救护车后面的门,男人看着坐在简易床上的简克克,呆滞的一愣,随即快速的上了车将不哭不闹,半点不害怕的简克克给抱了出来,狰狞着脸庞威胁着,”小鬼,最好不要乱动乱叫,否则我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 惊吓的一个激灵,简克克点了点头,任由男人将自己递了出去,随后被带到了一辆黑色的汽车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两个脸色凶煞的男人,染着头发,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着恐怖的刀疤和纹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简克克,汽车再次的发动向着隧道外开了去。 影七依旧驾驶着汽车不急不缓的跟在了黑色的汽车后,克克看来暂时不会有危险,所以倒也不用担心,只是不知道幕后指使的是什么人? 汽车直接的向着郊外一间废弃的工厂开了过去,破旧的大院,是一个废弃了好久的汽车修理厂,院子里到处堆积着汽车的残骸,废旧的轮胎高高的堆压在了一起,肮脏凌乱里让人感觉至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怖。 “叔叔,你们这是要绑架克克吗?”眨巴着眼睛,倒是第一次被绑架,简克克好奇的偏着头询问着身后凶神恶煞的男人,小手好奇的指了指男人胳膊上的刀疤,无比天真的开口,“叔叔,你打架很不行吗?所以才被人给砍了。” “闭嘴,小鬼,再啰嗦我就宰了你!”男人脸色一阵青白,恶狠狠的对着简克克咆哮着,妈的,自己引以为豪的刀疤到了这个小鬼嘴里就成了逊色、不行! “可是克克是肉票,你们宰了克克就不能要挟雷叔叔要钱了。”一点都不害怕,简克克煞有介事的开口,随即将提问的目标转向另一个同样凶神恶煞的男人,“叔叔,你们是什么帮派,很厉害吗?有没有天翼盟厉害,克克的仇人就是天翼盟,要不叔叔我们合作吧,把天翼盟给踹了。” 男人嘴角抽搐着,天翼盟这个亚洲最大的黑帮,全球所有华人帮派的龙头老大,不要说自己这些不入流的小帮派,就是赫赫有名的一些大帮派,意大利的黑手党,日本的山口组,台湾的青竹帮,哪个不是都觊觎着天翼盟的地位,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小鬼你给我闭嘴,滚进去!”男人凶神恶煞的对着简克克低吼着,粗鲁的一把揪起他的领口,直接的将多话的简克克给丢进了肮脏不已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铁门。 “叔叔,我问你个问题,草每和巧克力打架,巧克力赢了,猜一种零食!”最喜欢趴在窗户上,简克克快速的搬了把椅子,小小的头隔着玻璃窗户看向外面的两个男人,“猜对有奖哦。” “小鬼,你再不闭嘴,担心我宰了你!”头痛的怒喝着,男人狰狞着脸,努力的摆出最恐怖的表情惊吓简克克,可惜粗线条的简克克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让男人不由火大的一把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砰的一声,大手抓住匕首狠狠的钉在了窗户的木头框架上。 终于将好奇连连的简克克给震慑住,“不回答就算了,本来还想好心的告诉他们克克可是自愿被绑架来的。”简克克惊吓的拍了拍胸口,看了一眼盯在窗棱上的冰冷匕首,灰溜溜的从窗台上滑了下来,窝回了肮脏不已的房间。 “妈的,这小鬼怎么这么多话,等晚上卖给侯三那混蛋就完事了。”男人抽回了匕首,这才向着桌子边走了过来,拿起事先买回来的啤酒和同伴直接的喝了起来。 有蚊子!简克克拍了拍,可惜嗡嗡叫的蚊子依旧不是的盘旋在耳边,让简克克不满的嘟着唇,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哥哥,是克克,你知道克克现在在哪里吗?” “幼稚园还没有放学。”电话另一头简墨温柔的笑着,即使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了,还有克克陪在妈咪身边,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哥哥,克克现在被绑架了哦,是绑架!”神秘兮兮的对着手机另一头的简墨开口,简克克嘿嘿的笑了起来,“哥哥你放心,克克一定会抓到坏人的。” 绑架克克?倏地一下,简墨那原本清和着表情的小脸上倏地多了一份严肃和认真,“克克怎么回事?” “哥哥不用担心,影七叔叔在外面呢,他们一定是想绑架克克找雷叔叔要赎金!”简克克人小鬼大的笑了起来,自己才不怕呢,到时候将坏人一网打尽! “刀疤,那小鬼是不是在打电话?”灌着啤酒的男人红头抓了抓头,疑惑的盯着不远处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怎么可能?四岁的小鬼怎么会有手机,一定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手臂上那条凶煞的伤疤而得名,刀疤灌了一口啤酒,仔细的听了听,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妈的,那小鬼真的在打电话!” 快速的向着房间冲了过去,一脚踹开门,嘘!简克克竖起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对着电话另一头的简墨开口,“哥哥,克克要挂了哦,哥哥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等克克回来了就找哥哥玩。” 很是不满被打断了和简墨的通话,简克克站在椅子上,小手叉着腰,义正言辞的对着闯进来的刀疤开口,“别人打电话的时候不能闯进来,这是礼貌,难道没有人教你吗?” “妈的,谁管你礼貌不礼貌,该死的小鬼,老子要宰了你!”怒吼着,刀疤魁梧的身体快速的一个上前,一把揪下来站在椅子上的简克克,将他手里的电话给夺了下来,还好没有报警电话,“小鬼,你刚刚是不是和你哥哥通电话?有没有告诉他你被绑架了?” “克克最喜欢哥哥,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哥哥的。”简克克点了点头,因为被揪住了领口,双腿只能在半空里扑棱着。 “你哥哥多大了?”一把无名火燥热的燃烧起来,刀疤愤怒的盯着手上的小鬼,这该死的小鬼,竟然带着手机! “叔叔你不用害怕,哥哥不会报警的,因为克克是自愿被你们绑架来的啊。”简克克努力的伸长了胳膊,小手安慰的拍了拍刀疤的肩膀,还真是不合格的绑匪,居然被克克吓成这样了。 “红头,立刻通知大姐事情有变,让大姐决定接下来给怎么办?”啪的一声将简克克的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用脚跺了又跺,直到手机被踩的稀巴烂,这才解气着快速的抓着简克克走出了房间。 “大姐是你们的头头吗?”简克克好奇的眨巴眼睛,难道这个大姐就是他们的头头吗?那么只要抓到了这个大姐,克克就胜利了。 被称为红头的男人也快速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快速的拨通了电话等待着最后的指示,而电话另一头接到电话的莎琳娜挂行了手机,看向等候在酒吧里的冷菱菱,“如你所愿,已经将那个小鬼给抓到了,只是那小鬼竟然带着手机,所以只怕这会简宁已经知道报警了。” 那个该死的小野种,冷菱菱一想到自己的遭遇,瞬间,狰狞了脸庞,“就将这个该死的小野种卖给人贩子太便宜他了,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该死的小野种!” “用得着和一个小孩呕气吗?”莎琳娜看了一眼脸色狰狞的冷菱菱,艳红的嘴角露出了鄙夷的笑容,“你要对一个四岁的小鬼怎么报复?” “哼,我要让这个该死的小野种生不如死,让简宁后悔回到兰迪市!”冷菱菱回过头,盛气凌人的看了一眼莎琳娜,“你想要报复简宁,这可是最好的机会。” “我虽然恨简宁,可是这个小鬼可是雷熙的孩子,弄不好,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对上冷菱菱的目光,莎琳娜阴险的笑了笑,撇清楚了关系。 “放心,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会是我们做的,那个小野种是从幼稚园里消失的,就算报警了也没有人会查到我们头上,最多只当是拐卖儿童而已,和我们无关的。”冷菱菱得意的笑了起来,阴狠的脸上有着恶毒而凶残的表情,没有人会查到莎琳娜这里,那么就没有会查到自己这里。 “那好,你过去吧,这些人收了你的钱一切都会听从你的指示,你甚至不用出门,只要用电话联络就可以了。”莎琳娜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站起身来的冷菱菱,自己拿起化妆镜化着妆,自己对简克克那个小鬼克没有什么仇恨,只要他失踪了,就等于报复到了简宁,更何况这一切还有冷凌菱来操纵,她要怎么这个小鬼就和自己无关了,只能怪简宁不该得罪了冷菱菱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 直接开着车,刀疤听从着手里的指示快速的将简克克再次的抓上了汽车,向着海岸边飞快的开了过去,夕阳的光芒洒落在湛蓝的海面,有海鸟不时的从天空掠过,空气里漂浮着海水的气息,让岸边显得无比的宁静。 “就是这个小鬼吗?”侯三走了下了甲板,看着被抓过来的简克克,眼中流露出无比贪婪的表情,这个孩子看起来无比的漂亮,细皮嫩肉的一定可以卖出个好价钱。 “人交给你了。”刀疤快速的将一路上问题不断的简克克丢给了侯三。接过钱快速的数了数,这才和一旁的红头直接的离开码头。 看起来是极其平常的一艘油轮,可是当侯三拎着简克克带着他下到油轮下面时,简克克震惊的看着眼前一个一个的牢笼,每一个牢笼里都关押着年幼的孩子,大都都是五六岁的,最大的也不足十岁,有的孩子身上有着鞭打的痕迹,还有一些形状怪异的东西留下的伤疤。 而靠近中间的平台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被长长的铁链给锁住了脚踝,全身赤裸着,蜷缩在地上,如同被抛在了岸上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腿间有着干涸的血迹,还夹杂着青紫的痕迹,狼狈不堪的一幕,让简克克原本还雀跃的表情此刻一点一点的收敛下来。 “小鬼,你最好安静一点,否则的话!”侯三看着脸色苍白的简克克,嘿嘿阴笑的威胁着,快速的抓着他向着被铁链锁住的小男孩走了过去,一手按住了墙壁上的一个按钮,原本黑色的墙壁突然向着两边平行的移开,露出里面的银色的架子,上面挂满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刑具,斑斑的干涸血迹泛着恶臭,而架子的左侧一个个的瓶子整齐的摆列着。 “听话一点,你就会少受一点苦,否则……”威胁的冷笑着,侯三从架子上拿出一个长柱形带着倒钩刺的东西在简克克面前晃动了一下,“知道这是什么吗?” 侯三干瘪的脸上是毒辣而血腥的笑,转而向着被铁链锁住的小男孩走了过去,大手直接的拉开了他的腿,眼中流露出极其猥琐而疯狂的神色,猛的将长柱形的器具向着小男孩红肿不堪的腿间猛的插了下去。 “啊……”激烈的惨叫声痛哭的响彻在安静的空间里,剧痛之下,小男孩声音已经沙哑的几乎听不真切,身体痛的弹跳起来,可是却没有更多的力气,呆滞着原本涣散的眼睛,看了看不远处的简克克,痛苦的闭上眼,泪水从苍白的小脸上滑落下来。 “看到了吗?不听话的代价就是这样的。”侯三恶毒的笑着享受着小男孩此刻痛苦的呻吟声,狠毒的将长柱形的器具再次的拔了出来,上面的倒钩上是淋漓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小男孩已经没有力气动弹的身体上,构成怵目惊心的画面。 砰的一声将简克克塞到了铁笼里,侯三锁上牢门,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被吓傻的简克克,这个小鬼看起来可不是这些穷酸的野孩子,肌肤雪白而柔嫩,英俊的五官虽然还没有长开,所以还透露着一股稚气和可爱,可是最关键的是这个小鬼看起来可富裕人家的小少爷,即使害怕却依旧保持着镇定,无形里透露着一股的尊贵,现在很多客人最喜欢这样类型的别扭小男孩,看着他倔强的哭泣的模样,今天晚上一定有一笔好生意了! 呆愣愣的坐在肮脏的甚至泛着恶臭的牢笼里,简克克茫然的目光看着四周安静的小男孩,即使刚刚那个被铁链锁住的小男孩发出如此痛苦的惨叫声,这些小孩却一个个视如无睹的冷漠着,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 这些人渣!随着侯三的出去,暗中跟上来的影七冷酷着一双眼,如果只是贩卖儿童,影七还不曾有如此的怒火,可是这分明就是性虐这些男孩,然后将他们卖出去,可是这么小的孩子,那样稚嫩的身体,基本不出一个月,被卖出的孩子都难逃死亡的命运,有的孩子,只怕连一天的时间都撑不到! 担心的目光看了一眼被关押在最左侧牢笼里的简克克,影七突然后悔不该任由简克克被带走,这个小鬼虽然在岛上都是无法无天,却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血腥、肮脏的事情。 从口袋里拿出了携带的联络器,影七快速的借着黯淡的光线隐匿着身影,靠近着关押简克克的铁笼子,迅速的将手里宛如一粒小纽扣般的联络器精准的扔了过去。 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简克克捡起联络器,耳边立刻传来了影七低沉的声音,“克克,再等十分钟,我去侦察一下船上的情况,立刻带你走!” 自己不该为了要调查幕后的指使人而让克克遭遇这一切,要调查是什么人设计了这一切,有的是办法,之前那两个绑架克克的男人刀疤和红头自己都已经拍下了照片,影七终年麻木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懊悔。 “不!”简克克摇着头,那总是顽皮笑容的小脸此刻紧绷着,虽然只有四岁,可是那眼中流露出来的威严和坚定还是让暗中注意简克克的影七一怔,“影七叔叔,你调人过来,我要毁了这艘船!” 声音里多了一份哽咽,简克克看着地上不停流血的小男孩,脸色苍白的像是白纸一样,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简克克几乎要以为眼前的小男孩已经死了,小小的手攥成了拳头,为什么还有这么狠毒的大人! “那好,联络器你拿着,有什么事叫我,我先出去侦察一下情况。”如果说简克克只是愤怒这些同龄的孩子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那么此刻影七更加震怒的是背后将克克卖到船上的幕后人。 如果没有自己在暗中,如果克克只是普通人,那么被这样冷血虐待的是不是就是克克,这个岛上所有人疼爱的小捣蛋鬼,原本该快快乐乐的长大,却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这样血腥肮脏的事情! “你没事吧。”虽然没有看见影七是什么时候离开,从哪里出去的,可是简克克却敏锐的知道影七已经离开了船舱下,挪动着身体到了铁笼最左侧,小小的手透过铁笼的隙缝伸了出去,握住了小男孩冰凉的手。 “死不了。”痛苦的小男孩睁开眼,看了一眼握住自己手的小手,小小的脸上露出无比坚韧的表情,对着简克克摇摇头,即使此刻早已经痛的全身都麻木的没有感觉了。 “你不要怕,克克会救你出去的!”简克克哽咽着,左手快速的抹去了脸上的眼泪,随即闭上眼,一点一点肉眼可以看见的蓝色光芒聚集在了掌心里,随后透过握住小男孩的手慢慢的传到了他的身上,这些蓝色的火焰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直接钻入了小男孩的手中,然后顺着血液流淌到了他的全身,修复着受伤的身体。 震惊着,躺在地上的小男孩错愕着睁大眼,原本身体里的痛苦似乎就这样被看不见的力量无形中给抹去了,那种温暖的感觉温润着原本要枯死的稚嫩身体。 简克克闭着眼,不停的聚集着身体里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小脸越来越苍白,一滴一滴的汗珠渗透出来,可是简克克却似乎不知道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一般,依旧不停的聚集着力量。 “够了,我没事了。”地上的小男孩看着简克克那皱着眉头痛苦的模样,不由快速的将自己的手从简克克的手上给拽了回来。 “克克一定会将你救出去的!”疲惫的靠在铁笼上,简克克认真的开口,总是顽皮不堪的小脸说那个第一次表情如此的凝重而坚定,“你不用害怕,最迟晚上我妈咪就会来救我了,那些坏人一定会很惨很惨的!” “不可能的,被卖到这里就出不去了,好多死掉的小孩都会被扔到海里,到了晚上等客人都来了,就会开船离开的。”小男孩挣扎的坐起身来,看了看简克克,他和自己不一样,一看就是家教好的人家孩子,不像自己只是一个无父无母被丢弃的流浪儿。 “你不用担心,克克会救你出去的,会将大家都救出去的。”简克克再次坚定的开口,影七叔叔去侦察了,妈咪和雷叔叔一定会快就会赶到,会将这些坏人都抓起来! 入夜,海岸边的码头却显得异常的热闹,一辆辆汽车快速的开了过来,提交了通行证之后,立刻被迎到了船上。 船舱下是最先进的设计,中间是关押孩子的铁笼子,而四周的包厢里有着高清的直播屏幕,根本不需要露面,就可以在极其奢华的包厢里观赏到船舱平台上的一切,而每个包厢门外都有十来岁的少年服务着,屏幕下有一个操作台,每个按钮对应着相应的服务。 只要按下,扣除相应的钱之后,台上上的侯三会立刻遵从指示,折磨、虐待着被铁链拷起来的小男孩,当然也可以自己提出方法,只是价格会高一些,而对看中的孩子,只要竞标,价高者就可以买走,所有的客人都不知道究竟这里有哪些人。 “简克克这个小野种!”冷菱菱坐在包厢里,目光阴毒的盯着眼前的大屏幕,而屏幕中,铁笼子里关押的正是简克克那个小野种,莎琳娜果真有点本事,竟然还能找到这样的场所。 这里不仅仅是保密,更重要的时这艘船设计的极好,从包厢后面就有单人电梯,通道可以直接的从船上出去,到达你停车的地方,所以根本不会和任何人碰面,只要结束之后,立刻离开走人,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包厢里坐的是什么人。 而事先将装有现金的袋子放到包厢里的一个小型的通道上,贴上包厢的牌子之后,钱立刻就被充值到了卡上,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折磨简克克这个小野种,甚至不用担心暴露了身份。 “报警处理,还是私自解决?”船上的防守是异常的森严,到处都装有监控探头,每一个入口处都有两个男人把守着,除了可以通过特殊的通道进入船上之外,其他人想要进入却是非常的困难,可是再森严的防守,对简宁和雷熙还有跟过来的影五而言,只是多了一点麻烦。 “这些人渣!”一身黑色的劲装之下,简宁脸上带着黑色的面罩,只余下一双眼清冷如霜的眼睛暴露在夜色之中,看着影七提供的画面,简宁多年来一直压抑的黑暗情绪慢慢的从心头滋生出来,映衬着那一双眼更加的阴暗诡谲。 “交给警察,确实太便宜他们了!”雷熙同样黑色的装束,暴怒着一双眼里炽热的燃烧着怒火,竟然还有这么隐匿的机构在如此的虐待孩子!“影七你和影五却解决暗中船上的守卫,我去救那个小笨蛋和其他孩子,简宁,你去搜寻所有的包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对小笨蛋动手!” “嗯。”冷漠的应下话,此刻的简宁却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眼神冰冷骇人,那隐隐的透露着深蓝眸色的眼睛如同被冻结了一般,幽蓝里迸发出冰冷至极的寒光,甚至连同声音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让简去查找幕后人?”影七疑惑的看了一眼雷熙,这个时候应该让简去救克克,毕竟今天对克克而言却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血腥黑暗的一面,这个小鬼需要简的安慰。 “看到那些被关押的孩子,简如果失控就麻烦了。”雷熙压低了嗓音。看了一眼影七和影五,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向着关押所有孩子的船舱快速的奔了过去。 他们不知道简宁在这样温和清宁的背后压抑着怎样黑暗的一面,虽然简宁从来不曾说在回到孤儿院之前究竟在什么地方,究竟受到了怎么样惨绝人寰的对待,可是从如风当年的话里,雷熙知道在回到孤儿院之前,在遇到自己和如风之前,简宁曾经经受过一段惊恐血腥的过去,甚至因为那段过去太痛苦,导致了简宁记忆有所残缺,似乎下意识的要遗忘掉。 所以此刻让简宁去包厢寻找幕后想要暗害克克的人是最好的选择,其实从简宁的身手就可以看得出她的一切,不管什么任务,不管多么困难,每一次简宁却都是完美的归来,似乎只有不断变强大了,才能保护得了自己,或许就是因为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所以当年遇到冷天逸的时候,简宁才会那么渴求一个真正的家,渴求一家三口的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黑暗之中,行动无声无息的进行着,因为这些毫不人性的人渣,所以影七和影五出手不曾有任何的手软,每一刀都是一击毙命的隔断了咽喉,快速的解决着所有船上的守卫,却没有惊动其他人。 虽然说每个包厢都非常的严密,门口都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随时等待着包厢里客人的要求,而走廊上巡视的人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天花板上安置的探头,想要从门口进来包厢,除非硬闯,否则在不惊动其他人根本不可能。 可是所有的奢华的包厢天花板上却有着暖气通道,简宁清瘦的身体异常迅速而敏锐的爬在过道里,而雷熙视线屏幕了通道口的监控,所以根本没有人发现通道里有人。 透过通气管道,无声无息的看着包厢里一脸淫邪猥琐的男人,虽然不是需要找的人,可是简宁攥紧的手颤抖了一下,锋利的匕首拧开了螺丝,利落的身影从天花板上跃了下来,而正关注着大屏幕上无比血腥而性虐幕的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 这样的人杀了太便宜他了!当看见屏幕上那暴虐至极的一幕,被虐待的小男孩痛苦的哀号惨叫着,可是施虐的人却脸上带着冷血的微笑,按照各个包厢里的指示,用各种器具实施着虐待。 眼神阴狠的几乎骇人,似乎要从眸子里迸发出鲜血来,简宁看着正坐在屏幕前,一手端着酒杯,专注观赏的人渣,身影迅速的上前,一掌劈在了男人的脖子后,随着他的倒地,手中多了一笔灭音枪,纤细的手指扣动了扳机,子弹精准的射了出去,转身再次的通过管道上了天花板。 半个小时的时间,被简宁关顾过的包厢里,一个个曾经都是人渣般虐待男童的男人都被击昏了倒在地上,留下了一命,可是却被子弹直接的废掉了命根子,只怕醒来之后,这会比要了他们的命更痛苦,当然,等结束任务之后,会有警察前来,只怕这些人这辈子再也无法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虽然急切的想要狠狠的虐死简克克那个小野种,可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冷菱菱还是按耐住急切的报复心情,焦急的等待着,直到大屏幕上没有人继续了,这才快速的按下了三号键,看着被打开铁笼子,和待在里面的简克克,冷菱菱脸上露出无比恶毒阴狠的表情,这一次,倒要好好的看看这个小野种被虐待,就算雷熙有人脉找到他,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看着被带出笼子的简克克,一旁蜷缩在地上的小男孩担心的皱着眉头,虽然他一直说会有人来救他,可是这么久了,除了死了被丢到海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前来。 激动着,冷菱菱看着一旁的按钮,疯狂按下一个又一个,抬手拿起一旁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等待着看着简克克哀嚎惨叫,痛苦求饶的模样。 突然,原本明亮的大厅里灯光忽然闪了闪,侯三疑惑的一愣,却只听见啪的一声,所有的灯在瞬间熄灭了,大厅里此刻却是一片的黑暗。 “怎么了?”错愕的愣住,酒杯才举倒嘴巴,冷菱菱不解的看着黑暗的大屏幕,正要按响紧急按钮,突然只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从背后传了过来,惊恐的回过头。 黑暗里,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人如同电影中那些突击队的队员一般出现在了身后,全身都被黑色的衣服遮掩住,只余下一双泛着幽蓝光芒的眼睛露在外面,隐隐之中迸发出让人惊恐的寒意。 冷菱菱!简宁目光嗜血的迸发出阴寒的厉芒,那垂落在身侧的手因为用力的攥紧,关节发出嘎嘎的声音,若不是有黑色的面罩遮掩住,会发现那一张平日里总是柔和而淡泊的面容此刻却完全被黑暗的气息所笼罩,冰冷里渗透着让人惊恐的寒意,宛若是从最深层地狱里走出来的血色修罗! 手腕一动,刹那在纤细雪白的指尖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蝴蝶型短刃,目光冰冷的几乎没有了温度,瞬间,在冷菱菱惊恐的喊叫声中,简宁身影毕竟,诡异而神速的动作之下,几乎看不见她手的动作,可是冷菱菱却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只感觉脸上剧烈的痛楚猛烈的席卷而来,火辣辣的疼痛之下,有着温热的血液流淌下来,湿润了一张原本狰狞而惊恐的脸庞。 “不要!”疯狂的喊叫着,冷菱菱不敢相信的看着双手的鲜血,可惜等门口的少年听到了尖叫声刚打开门,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只感觉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身边快速的闪过,如同疾风一般,迅速的消失在了走廊外。 “我的脸,我的脸……”尖锐的喊叫着,痛苦和惊恐的感觉同时席卷而来,让冷菱菱歇斯底里的叫着,快速的对准眼前黑暗的大屏幕看了过去,隐隐的照射之下,只能看见一张满是鲜血的脸。 “你们先撤退,我去破坏驾驶舱。”行动已经从悄然的潜入转为了激烈的行动,简宁一面对着联络器里的雷熙等人开口着,一面身手凌厉的解决着眼前赶过来的守卫,向着船的驾驶舱快速的奔了过去。 “小心一点。”黑暗里,雷熙迅速的解决了所有的冲过来的人,一手抱住简克克,一面对着暗中惊恐不安的男孩们沉声开口,“不要乱动,不要喊叫,一会就有警察过来了,蜷缩在笼子里,不要害怕!” 黑暗之中,游轮上枪声激烈的回响着,因为被破坏了一部分的电力设备,在影七和影五双双配合的猎杀之下,船上的人一一的倒了下去,雷熙抱着简克克快速的和归来的影七和影五汇合着,随着船的开动之后,迅速的跳下了海,解开了栓在船边的快艇,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的大海之上。 从这些所谓的客人上了船之后,船就开离了码头,简宁阴冷着一双眼,一想到之前在大屏幕看到的那样血腥的虐待,整个人身上几乎透露出骇人的杀意,所有冲过来的人几乎都丧生在子弹之下。 驾驶舱里只有机器的轰鸣声,看着跳动着数字的仪表盘,简宁直接的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之下开枪射击,驾驶舱里迸发出火花和一声声的刺啦声。 刚要转身离开,突然目光扫过一旁桌子上的电脑上,简宁迟疑了瞬间,随即快速的走了过来,这样灭绝人性的组织,绝对不是几个人口贩子可以操控的,简宁打开电脑,双手飞快的敲击着,快速的侵入了电脑的机密系统,搜寻着蛛丝马迹。 视线被一个隐匿的文件档所吸引住,简宁移动着鼠标刚点开,一列列的账目出现在了屏幕上,突然电脑主机发出了嗡嗡的诡异声,原本出现数字的屏幕突然被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头所代替。 这是?震惊的愣住,简宁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血腥的骷髅头显得无比的诡异而森寒,随着主机的嗡鸣声继续的响起。 骤然之间,简宁身体猛的向着驾驶外跑了出去,随着电脑里的嗡鸣声,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驾驶舱里传了出来,碎片四处飞散着,滚滚的浓烟不停的冒了出来。 血色骷髅这是实验基地标志,而且为了防止任何信息的外露,所以一旦是非凡黑客入侵电脑,电脑屏幕被血色骷髅替代的同时,会自动的引爆事先就安装在电脑里的小型炸弹,彻底摧毁所有的资料,而人只要还站在电脑边就会被炸弹波及到,必死无疑。 身体从一片废墟和狼籍里站起来,简宁喘息着,目光静静的看着烧着的驾驶舱,一直以来都无法找到的实验基地,果真还在秘密行动着!那么不仅仅是贩卖儿童,或许也是为了从这些孩子里找寻实验基地需要的人,然后带回岛上。 听着远处海面上传来的警笛声,简宁收回思绪,身影快速的向着事先准备好快艇的岸边跑了过去,两分钟之后,在海上巡逻警到达之际,已然驾驶着快艇离开了海面。 随着巡逻警的到来,看着甲板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由震惊的一愣,快速的呼叫着总部,请求等多的支援。 几分钟之后,直升机大灯的照射之下,游轮上,从包厢里逃窜出来的人无处遁形,茫茫海面,如果跳海,等待的就是死亡的命运。 “我难得休假,竟然又将我抽调过来,还让不让人活啊。”凤越打着哈欠,看着缓缓靠岸的一艘艘巡逻船,俊美不羁的脸上满是无奈,这些人渣禽兽不知道得罪什么了,所以一船上的人几乎都被猎杀了,不过也好,这些贩卖人口,虐待孩子的败类就该用黑道的办法解决掉! 看着灰头灰脸被押上来的一个个男人,凤越冷笑的丢过话,“不要低着头,看着那些被断了命根子的人,你们已经很幸运了,当然牢狱之灾就逃不了了,不要看我,这是有钱也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押走!” 而救护车上,医生护士也紧张着忙碌着,至少十多个男人都被一枪射中了下体,苏醒之后先是因为痛而鬼叫的惨叫着,可是等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做男人了,那凄厉的叫声里更多的惊恐和崩溃。 “好了,小宝贝们,有警察叔叔在这里,你们不用怕,和这些女警阿姨们一起去医院,然后我们会找到你们的爸爸妈妈来接你们,如果有记得爸爸妈妈名字和电话,或者记得幼稚园名字的,都告诉女警阿姨们,你们现在安全了,不用害怕。” 当看见一个个惊恐不安的孩子被带下床,凤越愤怒之余,却还是努力的扬起和煦的微笑,安抚着这些被拐卖的惊恐孩子。 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凤越一面指挥着现场,将死掉的人都一一的标了号拉到火葬场的太平间冷冻着,一面将幸存的这些人渣都直接的拷进了警车,而至于那些泯灭了人性的嫖客们也都押送了另一几辆警车,同时安排着人手将被拐卖的孩子送去医院统一的检查。 现场至少死了五十个人,下手极其熟练,不是一枪毙命,就是被害断了咽喉,而且对方行事非常的小心,所有的监控都被破坏了,根本无法知道究竟似乎什么人来到了船上,为了什么来到船上。 “那边居然有个女人,不过够惨的,一张脸,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两个警察一面帮忙着善后,一面低声的交谈着,“在医生那里,不去医院接受治疗,想要逃走。” “今天抓到的这些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有几个竟然是兰迪市的慈善家,一个个都是人面兽心的禽兽!”一旁的警察恨声的开口,不到船上还不知道,等进了船上才发现竟然关押了二三十个孩子,而且有几个被虐待的几乎让人不忍去看,而在搜查船上时,在下面的船舱里竟然还有两个已经死去的小孩尸体,装在了裹尸袋里,根本就是等船到了远离了码头,直接扔进海里,毁尸灭迹! “放开我,走开!”疯狂的喊叫着,冷菱菱痛的推开眼前的医生和护士,看着手上干涸的鲜血,整个人已经处于疯癫的状态,不停的喊着叫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还有这么变态的女人?”凤越向着救护车这边走了过来,目光透过忙碌的医生和护士看向被强压住的女人,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凤越整个人一愣,不由的快速的走了过去,“菱菱?”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原本疯狂挣扎的冷菱菱怔了一下,随即再次崩溃的惨叫着,幸好一旁医生已经打下了镇定剂。 疯狂挣扎的身体慢慢的安静下来,冷菱菱目光有些呆滞的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凤越,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渐渐的模糊着,突然,一股亮光从脑海里一闪而过,让在镇定剂之下即将昏迷的冷菱菱猛的惊醒过来,双手一把捂住了脸,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最后双眼一闭,直接的昏睡了过去。 “该死的,真的是菱菱!”凤越皱着眉头看着送上救护车的冷菱菱,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对着一旁的医生示意将冷菱菱送去医院抢救,凤越快速的拨通了冷天逸的手机,“立刻去米花医院,让成浩也过去,菱菱出事了,一时半会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放心,我会让人立刻封锁消息,该死的!” 随着救护车那尖锐的鸣叫声响起,一辆辆的车子都离开了码头向着市区飞快的开了过去,而凤越在处理好了现场之后,登上了驾驶舱已经被毁的船四周勘查了一番,也快速的上了岸,向着米花医院的方向飞快的赶了过去,不管如何,冷菱菱出现在这一艘船上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八十二章 狼心狗肺 米花医院,顶楼,手术室。 凄厉的惨叫声不停的传了过来,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着,随着镇定剂药性的退下,冷菱菱一想起之前在船上的包厢里的一幕,整个人再次疯狂的挣扎起来,情绪激动的让阎成浩不得不再次的加大了镇定剂的药量。 “我的脸,我的脸……”不敢想象自己的脸会变成什么模样,冷菱菱在手术台上踢打着双腿双脚,泪水流淌下来,滑过满是鲜血的脸庞再次带来刺激的病,让冷菱菱如同发疯了一般要挣扎,可是最后还是在药性之下慢慢的安静下来。 等到冷菱菱完奎入睡之下,阎成浩打下了麻醉剂,等着护士用水将眼前这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给清洗干净之后,即使是曾经当过多年的医生,当看到这样的伤痕时,阎成浩脸色还是凝重的沉寂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将病人推到病房去。”叹息一声,对着一旁的护士开口,阎成浩转身打开手术室的门走了出来,目光看向等候在外面的冷天逸。 “怎么回事?”冷峻的脸庞上眉宇皱了起来,冷天逸看了一眼阎成浩,将他沉重的面色收入艰中,不祥的感觉涌了上来,“她的脸怎么样了 ?” “动手的人手法异常的精准,如果脸只是被利刃划破毁容还可以挽救,可是面部神经却被精准的手法严重破坏了,虽然不危机生命,可是日后想要植皮换肤几乎没有可能,神经坏死将会导致被植上的皮肤无法存活,所以只能顶着儒疤生话了。”闫成浩一宇一宇的开口,愠和俊追的脸上有着无力。 羞羞两边脸上一共被划,二斗道荡口,传口平齐,而且每一道伤口看似只是要毁客,可是却伤害了脸部神径,这么短的时间里,这样精准狠绝的手法,阎成浩几乎可以判定对方绝对是一个精通医学的医生,否则不可能恰巧造成无法植皮修复的毁容,而且动作极快,否则菱菱因为痛而挣扎,伤口不可能那么的整齐,几乎是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己经划上了二十刀。 “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审讯,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汇报过来。”挂上电话,凤越看着走廊里脸色凝重的两个好友,无奈的叹息一声走了过来,“虽然还不确定具体的事情,不过已经可以肯定那艘船是一艘以买卖男童赚取暴利的团伙,船上有着严密的防备,每个客人都可以通过包厢里的秘密通道离开,所有客人都在包厢里操控一切,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而除了船长侯三,没有人知道这些客人的身份,极其的隐秘。” “对菱菱动手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对方精通医术。”阎成浩补充的开口,看向一旁的凤越,“查出来菱菱为什么会去船上吗?” “这件事只有菱菱自己知道了,那些男孩都被性孽的几乎遍体鳞伤,船里还有两具男童尸体,即使我是一个警察,可这一次我倒是很感谢暗中的人,那些人渣就该被就地正法!”凤越那总是嬉皮笑脸的俊美脸庞上此刻却多了一份的狠绝之色,被抓到的那些人即使被送进了监狱,也就二十多年的牢狱之灾,毕竟不是主犯,可是等刑满释放出了监狱,依旧会残害社会。 “她要多长时间才能清醒过来?”冷天逸紧绷着峻脸,幽沉的目光冰冷而漠然,这个时候菱菱出现在船上绝对有着原因。 “半个小时。”阎成浩话音刚落下,冷天逸己然转身向着病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菱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样的船上,而且刚好这艘船却突然被人潜入,而菱菱正好成为了受害者,在商场多年,冷天逸清楚的明白这绝对不会是偶然的巧合,而是有人分明故意等待着机会找上了菱菱。 打开病房的门,雪白的病房里,冷菱菱手臂上打着点滴,脸上被纱布包满了,只余下一双眼睛,毁容回到连成浩都无法做植皮修夏手术,峻冷的脸上表情阴沉下来,冷天逸莫名的攥紧了拳头,暗中果真有人一直在针对自己,针对冷家,甚至针对晚羽,不停的在制造事端! 随着冷天逸的离开,凤越头痛的一把靠在阎成浩的肩膀上,抱怨的吐着苦水,“我明明是回来兰迪市休假的,可是为什么事情又找上门来了。” “你正经一点,凤越,你说为什么菱菱会出现在船上?”一面洗着手,阎成浩一面低声的询问着,如果菱菱出现在船上不是意外,那么她就是那艘船上隐秘的客人之一,一想到那艘贩卖男童的船,阎成浩原本温和俊逸的表情此刻渐渐的阴沉下来,一股锐制的寒光聚集在了黑眸之中,大哥当年就是这样失踪的,而警局的消息就是被拐卖了。 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凤越看着他此刻沉重的脸色,明白阎成浩又想起了阎家失踪的大哥阎溟,而在阎溟失踪了三年之后,阎家却再次的发生了变故,人为的纵火导致阎母因为吸食了大量浓烟造成脑死亡,而成为了植物人。 而阎父惨死在大火之中,成浩优幸的成为了唯一的一个幸存者,而成浩从立志当警察到学医却也是为了医治成为植物人呢的母亲,所以对于这样拐卖儿童的人,成浩有着深恶痛绝的仇恨。 “凤越?”半天没有得到答案。阎成灏转过头。目光看向懒散的靠在水池台子上的凤越。“菱菱身上不是她一贯穿的衣服。甚至没有戴首饰。化了浓妆,变了发型,她根本不是意外出现在船上的!” “你这么敏锐让我们这些警察怎么办呢?”笑着打趣着,凤越点了点头, “可是抓到的这些人都不知道船上有哪些客人,而菱菱应该没有虐待男童的癖好,她突然出现在船上一定有原因的,只能等她醒了之后我们再询问。” 黑暗里,简克克累的瘫软在了简宁的怀抱里,小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原本精力旺盛的小鬼此刻却显得无比的疲惫,脸色也显得苍白。 “那些人渣!要不是船上还有被拐来的孩子,我就该用炸弹直接的爆了船,让这些人渣永远的沉入到海底!”雷熙站在卧房门口看着正将简克克安置到床上的简宁,狂野不羁的脸上虽然有着熊熊的怒火,可是黑眸之中却还是闪过一丝的敏锐,简宁从回末就一直有些的不对劲,究竟这一次绑架克克的幕后人是哪个混蛋看着简克克虽然受到了惊吓,却还是平静的入睡了,简宁盖着被子的手蓦地用力收紧了几分,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着,关节甚至泛着青白,如果没有影七在暗中保护克克,如果克克不像普通孩子一般的稚嫩,那今天,那些被性虐的孩子之中是不是就有克克。 原本清幽的目光慢慢的转为了冰冷的骇然,阴寒的光芒在幽蓝的眼底一点一点的凝聚成仇恨的因子,自己可以接受任何的折磨和对待,可是为什么却总有那么多人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可以下如此的毒手,不可饶恕! “简宁,别这样。”放弃了思索幕后究竟是人,雷熙抬起头猛然的察觉到一股黑暗血腥的气息从简宁身上隐隐的透露而出,让雷熙不由一惊,快速的一个上前,大手握住简宁的手,“简宁,克克没事,你己经将克克救回来了。” “是克克没事,可是我却救不了小墨!”清瘦的脸上蒙上一层痛苦的阴霾,简宁哽咽的开口,泪水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自己不配当一个母亲,给不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甚至给不了他一个健康的身体。 “简宁,你看着我,那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混蛋的错!如果你恨,我立刻去解决了这些人渣。’雷熙第一次看到简宁如此自责而痛苦的一面,震惊之下,不由的一把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抱进了怀抱里,大声的开口,“简宁,这不是你的错,小墨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痛苦,所以就算为了小墨,简宁不能被仇恨吞噬!” 久久的沉默之后。简宁终于平静下来。拍了拍雷熙的肩膀。微微一笑。 柔和的表情显得无比的温柔,“不用担心,我没事了。” “走吧,我们出去说,让克克睡觉。”确定简宁真的恢复过来子,雷熙暗自的松了—口气,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几乎感觉到简宁要被心头的黑暗和仇恨所吞噬,那样的眼神冰冷骇然,没有一点的感情,宛若就地狱里走出来的一般,浑身都充满了黑暗和血腥。 客厅里,影七和影五已然离开,继续执行在暗中保护的工作,柔和的灯光洒落在温馨而舒适的客厅,小碎花的沙发,墙角的盆栽,挂在窗口的晴天娃娃,一切的一切都给人家的温暖。 澎湃的情绪平夏下来,简宁看着依旧担心着皱着眉头的雷熙,不由失声的笑了起来,“我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会带着小墨和克克幸福的生活下去的,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看着他们找到深爱的女人,过上幸福的生话。”(弱弱的说,其他貌似都还可以实现,至于找个女人结婚,估计是没希望了。)“到底是谁绑架了克克,天翼盟的,还是冷家的混蛋!”这边简宁的情绪刚平复下来,雷熙却又再次的怒红了一双艰,火气十足的声音里满是炽热燃烧的怒火,简宁为了小墨,所以漠视这些曾经伤害的人渣。 而小墨同样也是为了简宁,所以也无视着这些混蛋的存在,可是如今雷熙才明白一个道理,人至贱则无敌,这些人渣不但不知道感恩,竟然一个个的还找上门来,就算同时挑上天翼盟和【寻集团】又怎么样?逼急了,直接宰了这些混蛋! “冷菱菱,我毁了她的脸。”平淡的开口,从冰箱里拿出真空包装的便当放进了微波炉里,简宁这边话音刚落下,这边雷熙却如同吃了炸药一般,蹭的一下走上前来“你说是冷菱菱那无耻的女人?”眼睛里炽热的岩浆在愤怒的燃烧,雷熙狂野英俊的脸庞上此刻己经被狰狞所代替,无处发泄的怒火之下,一拳头砰的一声砸在了一旁的玻璃橱柜上。 哗啦一声玻璃被重击的破裂散开,而没有疑问的雷熙原本在之前因为捏碎了酒杯而受伤的左手再次的鲜血淋漓,狂怒的如同狮子一般,怒吼的咆哮,“我要去宰了这些混蛋!” 话音落下,雷熙直接的转过身,带着狂暴的怒火直接的冲向了门口,果真是冷家这些人渣!竟然敢对小笨蛋下毒手!很好,很好,不宰了这个女人,自己就不是雷熙“手流血了,如风知道了你就惨了。”简宁笑着继续处理着便当,淡淡的票和嗓音里不急不缓的传了过去,而刚要打开门的雷熙如同被钉住了一般,猛然的停下了动作,怒火在黑眸里不停的燃烧着,可是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他们再惹上门,就算如风阻止,我也要宰了他们。”雷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直接的转身向着楼上简克克的房间走了过去,忽然脚步一顿,“还有,不要告诉如风我的手受伤了!” 自己干嘛这么在乎如风的想法,可是一想到要是因为自己真的惹出了什么麻烦,而如风虽然从来都不会责怪自己,甚至会和煦的微笑着来给自己善后,可越是这样雷熙却越是没有办法给御如风添麻烦。 公寓外,隐匿在暗处,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雷熙的咆哮声,影五疑惑的向着暗中的影七走了过去,“家主有这么威严吗?” 甚至只提到家主的名宇,就成功的制止住了雷熙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怒火,可是在影五的记忆里,家主从小到大都是温柔如水,高贵里透露着优雅,与威严根本就沾不上边。 “一物降一物吧。”影七深思之后点了点头,应该就是如此,否则以雷熙那狂傲不羁的性子,火起来了,管你是天王老子,扁了再说,今天克克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可是简宁一句家主的名字就成功的将雷熙的火气给堵了回来。 卧房门口看着睡着的简克克,雷熙悄然的关上门,小笨蛋,看他以后还四处捣蛋,不过等小笨蛋身体再长一些,也该教授他一些基本的身手,从小给他打好基本功,否则以后怎么保扩小墨。 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雷熙再次的感觉到一股的烦躁,这几天努力的克制不打电话给如风,虽然因此而焦躁,可是当看到他主动打电话过来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悦感觉不由的涌了上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雷熙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问候的话来,目光不由的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而如风的身体后来几年一直不太好,让雷熙在担心的问时不由的责备道:“你又熬夜处理御家的事情了吗?那些事让御家的那些长老去处理,你一个人要把自己给累死吗?” 淡淡的笑声传了过来,御如风站在窗口,黑暗的夜色笼罩之下,温润如玉的脸上表情显得无比的温柔,“你这是在关心吗?” “废话,我当然关心你了!”不满的反驳着,可是话一出口,雷熙蹭的一下感觉这话听起来莫名其妙的有些暧昧。 “可是你已经好几天没有打电话回来了。”悠然的笑声里似乎因为雷熙那直白的关心而多暖意,御如风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手包扎了吗? “你怎么知道?简宁答应我不说…该死的影七和影五!”随即明白过来不是简宁明白而说的,而是暗中影七和影五这些对御如风有着绝对忠诚的属下报告的,雷熙不满的看了一眼门口,心虚的开口,“没事,一点小伤而己,小墨睡了吗?今天简宁差一点就变了一个人。” “嗯,知道克克被带回来就睡了,熙,答应我,不要随便动怒,更不要伤了自己。’对于雷熙那火爆的性子,御如风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自己不在他身边,他就更是如此的任性妄为,而因为小墨,只怕这一次的血鹰事情结束之前,自己都无法见到他了。 “我知道,你快点去睡觉,为要熬夜!”心头有着温暖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他总是这样的关心着自己,雷熙难得的收敛了脾气和暴躁,“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和简宁回来。” 米花医院。 早晨九点,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将洗手间镜子砸碎的尖叫声,“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一定还在做梦!” 煞白着脸,偷偷的解开了纱布,当看见镜子里那一张伤痕交错的脸,如同蜘蛛网覆盖住了一般,狰狞而可怕,冷菱菱疯狂的叫了起来,拿起流理台上的洗手液瓶子疯狂的砸碎了镜子。 那是一张如此可怕而恐怖的脸,血淋淋的伤口虽然止血了。可是却红肿着,每一边脸上都有十道伤口,深入神经,交错的伤痕丑陋的盘踞在脸上,只余下一双眼是完好的,这样丑陋的如同怪物的人绝对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冷小姐,怎么了?”听到病房里的惨叫声,外面的护士快速的冲了出来,当冷菱菱转过身,白色的病服,披散的凌乱长发下,一张无比恐怖的脸出现在了视线里,狰狞的表情,瞪大的眼睛,血红的伤疤盘踞交错着,比恐怖电影里的女鬼更加的骇人三分。 女护士被吓到的凄厉的尖叫起来,粗重的喘息着,身体忍不住的向后退着,“我很恐怖吗?我很恐怖吗?”看着尖叫连连的女护士,冷菱菱再也控制不住的将怒火发泄出来,尖锐的逼问着,盛气凌人的向着门口的女护士冲了过来,一把楸住了她的头发,将那一张宛如怪物般的丑陋脸庞逼近着质问着。 “你凭什么叫喊!你们这些下等人,凭什么看着我害怕,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冷家的大小姐,你这个下等人凭什么对着我喊叫!”冷菱菱愤怒的叫着,不停的楸打着女护士,这不是真的,一定是自已还在做梦,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脸庞,是多少女人都羡慕不来的,自己怎么可能毁容。 女护士此刻看着逼近的丑陋脸庞,那血淋淋的伤口因为冷菱菱狰狞的动作而再次的渗透出鲜血来,一双恶毒的眼睛,满脸的鲜血,女护士白眼一翻,直接的被吓晕过去了。 “没用的东西!”一把松开手,看着昏厥的女护士,冷菱菱愤怒的抬起脚狠狠的踢了一脚,不解恨之下,再次的抬起脚准备踩向女护士的脸…“你在做什么?”阴沉着嗓音,冷天逸快速的制止住了冷菱菱的动作,对上她那一张此刻渗透着鲜血的脸庞,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伤口竟然如此的严重。 “哥,你来的正好,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说我是怪物。”收回脚,冷羞差不屑的冷哼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被阎成浩抱起来的女护士,抬手拢了拢散落的头发,“哥,我的脸不过有点伤口,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的,是不是?” “你为什么会在船上?”沉声的询问着,昨夜等到药性过去,而冷菱菱醒过来,还不得冷天逸开口询问,因为想起之前船上的一幕,冷菱菱再次尖叫一声的晕了过去,所以冷天逸只能早上再过来。 目光流转着,冷菱菱向着床边走了过去,都是刀疤的脸上此刻却带着阴毒的算计,自己不能说是因为绑架了简克克那个小野种,所以自己才会到船上去看他如何的被折磨,被虐待,可是如果不找到一个完好的借口,这件事只怕没有这么容易解决。 送走了昏厥的护士,阎成浩推着药车进了病房,着着床上的冷菱菱,重新的给她脸上止血,上药,“纱布不要随便解开,伤口容易感染,等结疤之后才能解掉。” “你究竟为什么在船上?冷菱菱,你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解决吗?如果不是凤越压了下来,等你治疗好了,就准备进监狱!”寒着嗓音,冷天逸失望的看着从小被矫惯太的妹妹,她的娇纵跋扈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如今甚至连这样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这都要怪简宁!”躺在床上,冷菱菱愤怒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如果不是她将我害的这么惨,甚至被报纸曝光了,我会听了那些人的话以为去船上可以找到乐子发泄一下!” 找着借口,冷菱菱愤恨不甘的皱着眉头,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冷大逸,看着一张峻冷而威严的脸庞,压抑下心虚,反问道:“哥,你难道以为会真的对虐待小男孩有兴趣?我根本不知道船上是那样的情况,还没有采得及离开,身后不知道怎么就多了一个人,然后就划伤了我的脸!” 想到此,冷菱菱不由的攥紧了双手,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恐怖一幕,随即抓住一旁阎成浩的手,“阎大哥,我的脸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以后需要做磨疤整形手术吗?” 自己这一张脸让多少女人羡慕嫉妒,让多少男人忍不住的倾慕,冷菱菱骄傲的匈着唇,等自己脸好了之后,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些敢伤到自己的人,将他们辞尸万段! “嗯,这要看伤口复原的情况。”阎成浩含糊其辞的点了点头,菱菱的脸只怕永远都无法恢复了,即使伤口结疤,掉了之后,也会留下一条条红色的疤痕,错综复杂的盘踞在脸上,即使是自己,只怕也没有办法救治。 冷天逸锐利的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冷菱菱,并没有任何的漏洞,所以她真的是被骗到船上,想要发泄,可是却被意外受伤的“走吧,天逸,让菱菱休息。”阎成浩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出了病房,关上门,低声的开口,“那些被一枪断了命根子的男人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是这一生都算是残废了,由此看来,菱菱或许并没有说谎,这次突袭船上的人只是在惩戒这些虐待男童的人,一大半的男客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都残废了,而女客人只有菱菱一个人,被毁了容,看起来这不是针对某一个人的,菱菱只是倒霉的刚巧遇见。” “最好是如此!”冷天逸冷酷的应了一句,和阎成浩一起离开。而病房里,原本要休息的冷菱菱此刻却睁开眼,思虑着昨晚上的变故。 没有理由简克克那个小野种被抓到船上,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难道那些人是来救简克克的?不对,冷菱菱眯着眼回想着被警察带到岸上的一幕幕,死了那么多人,而且好多男客人都被救护车给拉走了,简宁那个低贱的下等人还没有大的本事,可是究竟是什么人? 不对!冷菱菱猛的从病床上坐起身来,如果不是来救简克克的,那么简克克一定同其他的男孩都被警察救走,凤越接手的这个案子,那样哥一定会知道简克克也被抓到了船上,可是哥和阎大哥都没有提到简宁和简克克,所以简克克一定事先就被人带走了,所以那些人真的是来救简克克那个小野种的! 狰狞着一双眼,冷菱菱愤怒不甘心的攥紧了手,简宁!新仇旧恨之下,冷菱菱眼睛里满是恶毒的报复光芒,那么简宁就是故意毁掉自己的脸! 儿童病房,因为这一次的拐卖儿童的事故特别严重,受伤的儿童都需要精心的护理,所以米花医院特意开通了一楼的一个楼层单独医治这些被解救的拐卖男童。 看着那些被父母抱着的男孩,看着哭着拥在一起的家人,小男孩孤零零的坐在医院外的庭院里,因为之前社简克克救治过,所以身体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痛苦,只是因为不仅仅是被拐卖的男童,而且还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此刻小男孤单的看着那些被父母找到的孩子,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坐在树下的椅子上。 “你的身体好了吗?”突然背后传来了稚嫩的嗓音,小男孩不由疑惑的回头看了过去,却见简克克正快速的跑了过来,四岁的可爱模样,背带牛仔裤下,肉肉的身体白皙的如同面团捏的一般,戴着一定鸭嘴帽,稚嫩的小脸上却有着璀璨的笑,“克克来看你了哦,咦,你的家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没有家人。”小男孩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简克克,脸上有着晦暗的失落表情。 “以前克克也没有家人的,不过现在克克有妈咪了,还有哥哥,你叫什么,克克当你的家人吧?”简克克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大咧咧的笑容,一手痞痞的插在口袋里,伸过手,人小鬼大的要和小男孩握手。 “我没有名字。”小男孩看了一眼简克克,别过目光看向远处,他和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从自己有记忆的时候,自己就在街上乞讨,被乞讨团伙的人毒打的遍体鳞伤,这样才可以乞讨到更多的钱。 再后来,自己跑了出去,然后一个人流浪,吃在垃圾桶里,睡在角落里,最后被福利机构的人带走,然后被领养走,可是那对养父母却有着家庭暴力,最后再次逃走之后就被抓到了船上。 抓了抓头,简克克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上大牛个身体的小男孩,“那好吧,你以后就跟着克克吧,克克一会回去告诉妈咪,让妈咪将你带回家,好不好?” “你妈咪很后害。”并不因为简克克的话而有任何的希望,小男孩看了看天真无暇的简克克,他说过他妈咪会来救他,那个时候自己只以为这个只有四岁的小孩在天真的幻想着,可是被带出铁笼时,才知道眼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小男教真的有着不平凡的家庭,当然了,他能那样医治好白己的伤,一定很不平常。 “那当然了,克克的妈咪是最厉害的,还有哥哥,哥哥和妈咪一样厉害。”简克克来了兴致,坐到了椅子上,快速的对着小男孩说起了自己的家,小脸上神采飞扬着满是得意和骄傲,“哥哥一定很高兴的,这样克克即使不在岛上,你也可以陪着哥哥,不过克克和你说的事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哦,这是秘密,雷叔叔说比军情部特级机密还要重要!”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是颠沛流离的生话,九岁的小男孩比简克克成熟许多,疑惑的看着刚刚喋喋不休的简克克。 “因为克克有种感觉你会成为克克最重要的伙件的。”笑着点了点头,简克克人小鬼大的环着胸口,学着御如风那种自信的模样,臭屁的扬起下巴,小脸上满是骄傲,克克的直觉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我不会说出去的。”莫名的被信任着,小男孩虽然还是淡淡的语调,可是眼中却有着坚定,自己会守住这个秘密的,虽然这个根本连秘密都算不上。 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口,冷菱菱阴毒着目光看着庭院里出现的简克克,虽然自己推断昨天晚上很有可能就是简宁派来的人到船上救走了简克克那个小野种,可是却不愿意承认简宁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冷菱菱回头着向不远处的护士,趾高气扬的开口,手指着外面的简克克和小男孩,“那个是被救回来的孩子?” “嗯,只有这个孩子最可怜,他说自己是孤儿,其他孩子还都在的等待着家人的到来。”护士看了看,点着头回答着冷菱菱,语调里有着同情,其他的孩子有的虽然没有找到父母,可是却都知道自己有父母,也知道自己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只有那个九岁的小男孩却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他旁边那个小孩子也是被拐走的吗?”为了防止出错,冷菱菱假意的询问着。 “那个不是,应该是其他病区的孩子过来玩的。”护士摇了摇头,昨天是自己负责陪着警察给所有的孩子拍照的,印象里没有这么可爱的小男孩。 果真简克克之前就被带走了!冷菱菱狰狞着一双眼,恨意从心头滋生出来,简宁害得自己被毁容,早知道当时抓了简克克这个小野种之后,就应该直接的将他给杀了,这样也不会连累自己受伤,简宁“那克克回去问妈咪,你等着我哦。”简克克对着小男孩摆摆手,屁巅屁颠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 真是个幸福的孩子!小男孩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羡慕,随即起身向着病房的方向走了进去。 “小鬼,刚刚简克克那个小野种和你说什么了?”小男孩刚走进病房,突然被人就后面勒住了脖子,可是即使他挣扎,终究是一个瘦弱的孩子。 冷菱菱快速的关上门,死死的勒住小男孩的脖子,将他压在了地上,一手拿过刚刚扯过来的纱布快速的将小男孩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问克克的?小男孩痛的皱了一下眉头,挣扎的动弹了一下,却抵不过身后冷菱菱的力量,只能被反手压在了地上,可是却没有忘记思考,克克和自己不同,他有着家人,所以克克被拐到船上,说不定就是因为身后的女人。 “说!”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冷菱菱双手扭住了小男孩的手腕。用力的向后扭住,狰狞着眼神,将对简宁的愤恕全都发泄了下来,残酷的反扭住小男孩瘦弱的手腕,“痛吗?不想我扭断你的胳膊,最好老实的将那个小野种和你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双手被反扭住,痛的小男孩苍白了脸,可是却倔强的抿着唇,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身后的冷菱菱叫嚣着。 “不说!”冷菱菱愤怒的看着依旧不发一言的小男孩,愤恨的用多余的纱布绑住了他瘦弱的手腕,一脚狠狠的踩在了小男取的背上,“再不说就不要怪我不容气了!” 单薄的身体被狠狠的一脚跺住,让小男孩痛的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粗重的喘息着,可是却还是死死的咬住了唇,半点不开口怒火被点燃,自己惩治不了简宁,连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汉也惩治不了吗?狂怒着,冷菱菱看着地上倔强不屈的小男孩,疯狂的抬起脚,狠狠的踢了下来,“我让你嘴硬,我让你不说!这里可是医院以前重病患的病区,隔音效果很好,就算你喊救命也没有人会听到,我让你说不说!” 暴戾着,冷菱菱疯狂的对上没有还手之力的小男孩拳打脚踢着,直到几分钟之后,自己粗重的喘息着,没有力气之下,一把楸起小男孩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嘴角露出阴毒的笑容,“乖,告诉简克克和你说了什么,昨天在船上他是不是说会有人来救他,只要你把他和你说的话都告诉了我,我会给你一笔钱,甚至给你买房子,请人照顾你,你就不是孤儿了,可以去上学,可以受教育。” 小男孩痛苦的紧绷着满是冷汗的小脸,身体四处都是被踢打的痛,双手双脚被捆绑之下,可是即使如此的狼狈,那小脸上却依旧是最开始的倔强,不要说求饶,甚至连呼救都没有,如同被暴打虐待的不是自己一般。 “你再不开口,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弄死你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根本没有人会在意的!”怒火中烧着,看着怎么样都不开口的小男孩,冷菱菱眼神凶残的骇人,自己的脸可不会白白的被毁!这个仇,自己一定要找简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该死的小鬼!最后一次用力的将小男孩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看着他痛苦的抽搐了一下,竟然痛的晕过去了,冷菱菱气恼的喘着气,真是个嘴硬的小鬼! 用脚踢了踢,确定小男孩真的痛晕过去了,也明白根本无法从这个打骂不怕的小男孩嘴里问不出任何的话来,冷菱菱快速的解开了绑住小男孩手脚的纱布,最后将他眼睛上的纱布也给扯下来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这才愤怒转身离开,就算不能最后求证,可是这件事一定和简宁脱不了关系! “妈咪,真的可以将他按回来吗?”简克克兴奋的在汽车里手舞足蹈,不敢相信的询问着电话另一头的简宁,得到了确定的答复之后,快速的拉开车门直接的向着汽车外狂奔了过去,妈咪最好了。 “影七,麻烦你了,克克口中的这个小男孩知道克克被带到船上的事,就将他带走吧。”对于简克克无时不刻喜欢炫耀自己的家人,简宁无奈的摇头笑着,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需要保密,所以对克克有过接触、甚至谈过话的小男孩,简宁只能将人暂时先带回末,更何况从克克口中知道了那是个孤儿。 “嗯,我知道了。’影七点了点头,挂上电话之后,这才向着简克克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一面依旧敏锐的戒备着暗中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 “妈咪答应了,妈咪答应了……”笑着向着病房跑了过去,简克克一把推开门,笑容僵硬在小脸上,不敢相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刚刚还和自己说话,可是此刻却孤零零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着,脸上甚至有着被磨破皮的血痕。 “你怎么了?”简克克快速的跑了过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拉着昏厥的小男孩,看着他手腕上的淤青的痕迹,不由一愣,快速的打开了联络器,“影七叔叔,你快过来。” 五分钟之后,重新的替小男孩将衣服穿好,影七看了一眼沉默着脸,虽然痛却连没有哼出声的小男孩,眼中多了一份赞赏,这个孩子竟然被虐打成这样,却依旧坚守着和克克的承诺。 “克克,先回去,我会调查清楚的。”看着一旁眼睛里含着泪水的简克克,影七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头,抱起伤痕累累的小男孩。 “我白己走!”拒绝了影七的帮助,小男孩挣扎的自己走下床,看了一眼咬着唇,气愤不甘的简克克,“我没事。” “影七叔叔,我们走吧。”简克克点了点头,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扶住小男孩,手碰到了他的手,简克克慢慢的聚集着力量,蓝色的光芒迅速的窜入了小男孩的身体里,片刻的时间,小男孩刚刚发生的一幕幕通过他的记忆传递到了简克克的脑海里。 那个脸上蒙着纱布的人,那声音是冷菱菱那个坏女人!简克克低着头,死死的攥紧了小拳头,自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坏女人的。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八十三章 有仇必报 酒吧,莎琳娜错愣的盯着电视上的报道,整个人呆愣的怔住,不敢相信电视上的报道,这也太巧合了,前面刚将简克克那个小鬼抓住卖给了侯三,可是到了晚上侯三这些人就被警察一网打尽了。 有种莫名的感觉,侯三这一次被警察给抓住了,船也被毁了一定和简克克被抓有关,莎琳娜站起身来,一股冰寒的感觉莫名的席卷而来,让莎琳娜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此刻却感觉到阵阵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惊恐的感觉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带着血淋淋的黑暗笼罩下来。 船上的人都被抓了,那冷菱菱呢?莎琳娜快速的拿起一旁的包包,踩着高跟鞋向着酒吧外快速的走了去,如果事情真的暴露了,冷菱菱身后是冷家和天翼盟,可是自己就不同了,不过是一个小帮派豪哥的女人,真的出了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满是浓妆的脸上多了一份阴狠和算计,莎琳娜开着汽车,一面迅速的拨通了冷菱菱的电话,自己如今和冷菱菱可是栓在问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冷菱菱就是自己的靠山米花医院,高极病房,靠在病床上,冷菱菱只感觉一肚子的怒火此刻消散了一点,那个该死的小鬼还真是嘴硬,居然什么都不说,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使那个小鬼什么也没有说,自己也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和简宁肯定脱不了关系。 “竟然敢找人划伤了我的脸!”冷菱菱恶毒着一双眼,抬手摸了摸包在脸上的纱布,等自己出院了,简宁,我一定找你百倍干倍的偿还回来!脑海里冷菱菱快速的构思着一个又一个的报复计划,这一次自已绝对不会和绑架简克克那个小野种那样,让人有营救的机会,这一次只要出手,就算有人来救都迟了。 “进来。”听到敲门声,冷菱菱收回思绪,侧过头着向推开门走进来的莎琳娜,依旧是浓妆艳抹的暴露装束,心里头有着鄙夷和不屑,“你来做什么?” “怎么会伤成这样?在警察来之前是简宁的人潜到船上去的吗?”着到被包的如同木乃伊的冷菱菱,莎琳娜那不安的感觉更加浓重的聚集起来,第一次莎琳娜后悔自己不该去招惹简宁。 “哼,你怕了?”将落琳娜惶恐不安的表情收入眼中,冷菱菱不屑的冷哼着,“就算简宁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一点,可是能和我相提并论吗?既然简宁惹恼了我,这一次我可绝对不会放过她!” “我和你不同,我可没有你这么强大的背景。”不在乎被冷菱菱嘲笑,莎琳娜打起了退堂鼓,“绑架简克克这件事,就你知我知,之后你要怎么做,都和我无关了。” 没用的女人,难怪当年那么努力的想要爬上哥的床都没有成功,看着离开的莎琳娜,冷菱菱鄙夷的勾着眼,竞然就被简宁给吓到了。 疑惑的看了一眼从身边走过去的浓妆艳抹的女人,阎成浩看了一眼冷菱菱病房的方向,因为是顶楼的高级病区,除了非常的关系之外,这一层不对普通病人开放的,所以是来看菱菱的? “阎医生,这是冷小姐受伤脸部的详细资料。”一旁的护士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阎成浩,跟着他向着办公室走了进去。 看着一张张脸部的的清晰照片,再结合着之后深入检查的报告,阎成浩脸色越加的沉重起来,如果只是普通的面部植皮修复手术,即使再严重的伤痕阎成浩也可以完美的进行手术,可是因为这一次严重的毁到了面部神经系统,那就不是普通的植皮修复手术这么简单了,首要要修复面部被损坏的神经。 可是如果等菱菱脸上伤疤疰愈之后先进行神经修复手术,势必又要在脸上开刀,再等刀疤痊愈,时间间隔太长,之前受伤的伤痕已经成形,即使植皮也没有什么效果了,所以如今唯一可行的办沽就是在进行神经修复手术的同时要进行植皮,这将是高难度的一次手术,只有有丝毫的差错,将会导致手术的失败,而且自己一个人也无法进行。 “阎医生,这个手术几乎没有成功的概率。”看着思索的阎成浩,护士同样皱着眉头开口,“对方绝对是一个精通医术的人,否则无法造点这样连修复都无法修夏的手术。” “如果找到一个人,我们合作或许可以。’阎成浩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从昨天菱菱被送到了米花医院之后,阎成浩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合眼,不停的思索着冷菱菱的面部修复手术。 护士愣了一下,看着阎成浩,猛然的惊醒过来,“阎大夫,你是说在医疗界那个神秘莫测的圣手医生?可是真的有这个医生的存在吗?这么多年来来,虽然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可是谁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人被医治过,难道还真的有圣手医生。” 看着一脸不怀疑的护士,阎成浩温和的笑了起来,如玉般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期待,“虽然普通人都没有见过,甚至连病患也没有见过,可是确实有这个人的存在,五年前,联合国大使米歇尔先生有着严重的重症瓣腰病,当时所有会诊的医生都没有人敢进行这一次的心脏手术。二尖瓣重度狭窄,主动脉瓣重度狭窄,肺动脉重度高压,三尖瓣轻重度返流,因为伴随着米歇尔先生当时的呼吸衰竭,而这个手术就是圣手医生十二个小时完成的手术。” “真的有这个医生?”护士震惊着,这个医疗界的传奇式人物一直是所有医生和护士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无非只是当做一个故事而己,可是却没有想到真的有这样精湛医术的医生。 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无法联络到这个圣手医生,否则晚羽病情的二次治疗将会有更大的希望,而这一次如果找不到圣手医生,菱菱的脸就真的毁了,“你去帮菱菱换药。”随着护士的离开,阎成浩拿起电话拨通了冷天逸的号码,虽然这么多年来天逸也一直在找寻这个圣手医生,可是这一次真的迫在眉睫了。 !!!!!!!!!!!!!!!!!!!!! 下午五点,米花医院。 “影七叔叔,如果你好奇就下来帮忙?’简克克努力的拎着过重的袋子向着医院里的长椅走了过去,头也不抬的继续埋头苦干着。 从暗中走了出来,影七无奈的看着低着头的简克克,却见他正扒开了辣椒粉的盖子,因为手的抖动,辣椒粉散了出来,惹的简克克揉了揉鼻子,猛的打起了喷嚏。 “这可是克克最新研究出来的武器!”臭屁的开口,简克克快速的将辣椒粉都倒进了小桶里,然后将一瓶红红的辣椒油同样加了进去,高浓度之下.红润润的让一旁的影七只感觉辣味扑鼻。 “这个是蜜糖?”高溶度的辣椒水影七还可以明白,可是看着蹲在地上的简克克重新的拿过小桶搅拌起来蜜糖水,影七静倒是真的不明白了。 “嗯,蜜糖,影七叔叔,你是不是特别怕蜜蜂?”简克克抬起头,无辜至极的笑着,成功的看到影七听到蜜糖两个宇之后,那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庞表情诡异的抽搐着,整个人甚至远离了简克克一半多。 “不就是嗡嗡的叫着吗?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啊,影七叔叔,你为什么会有蜜蜂综合证呢?”抓着头,简克克无比的困惑,帅气的小脸上有着不解,实在不懂为什么影七叔叔竟然会怕蜜蜂。 “我们该不会还要去养蜂场吧?”影七只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第一次懊悔不该从家主那里接下保护克克的任务,更不应该将影五留在家里,自己带着克克出门。 “影七叔叔真聪明。”简克克认真的点了点头,连蜜糖水都搅拌好了,现在只需要进行最后一项,从养蜂场买一些蜜蜂回来就可以了。 一个小时后,汽车重新的回到了医院。 “影七叔叔,你确定你没事?医院就在这里,要不要让医生看着?”简克克看着软在驾驶位上的影七,无比同情的投过目光,如果影七叔叔的敌人知道就麻烦了,也不要动手了,直接放出蜜蜂,影七叔叔肯定惨败。 “我没事。”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想到养蜂场那么多蜜蜂密密麻麻的在蜂箱里,而随着工人拿出了板子,看到那一只一只拥挤在一起,墨压压的一片,耳边是嗡嗡的叫声,影七宁愿给自己一颗子弹,这辈子也绝对不会再跨进养蛙场半步。 “那克克就要行动了哦!”简克克打开车门,白色的棉盾t恤,蓝色的牛仔裤,依旧戴着鸭嘴帽,两边的腰上各自别了两把打水枪,而手里则是拿着最大号的冲锋式水枪,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医院走了过去。 “回来,现在天还亮着!”影七快速的下车将简克克给拎回了副驾驶位置上,这个笨蛋小鬼,有人这样大白天的行动吗“克克忘记了。”这才想起来,简克克尴尬一笑,重新的窝回了座椅上,等待着夜色的降临。 十分钟之后,无聊的将手指头数了又数。 二十分钟之后,结束了和简墨的通话,因为不能打扰到哥哥的休息。 半十小时之后,终于按捺不住的筒克克快速的将手里的塑料瓶子拿了出来,矿象水瓶子里装满了蜜蜂,只在瓶口和瓶身打了个小洞,让空气可以进入。 “影七叔叔,你说这么多蜜蜂,会不会让让冷菱菱那个坏女人吓死?” 简克克兴奋的将瓶子向着驾驶位上的影七递了过去。 冷菱菱没有被吓死,自己倒是先丢了半条命,影七瞄了一眼那满满一瓶子的蜜蜂,再次感觉一阵惊悚的感觉涌了上来,努力的别过视线,可是那嗡嗡声还是清楚的传了过来。 从没有如此期待夜晚的来临,看了一眼时间,午夜十二点,影七看着已经窝在后座上睡着的简克克,这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克克,时间到了。 “克克要睡觉。”简克克含混不清的嘀咕着,揉着眼睛的手突然一怔,蹭的一下从后座上坐起身来,惺忪的眼睛此刻完全被激动和兴奋所代替,“影七叔叔,我们开始行动。” 高级病房,也是因为值班的护士很少,所以简克克成功的在影七的帮忙之下,迷晕了护士之后,直接的溜了进来,猫着腰向着冷菱菱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 黑暗里,简克克看着睡在床上的冷菱菱,哼,都是这个坏女人绑架克克,还对影风动手!(之前被带回公寓的小男孩,御如风将他收入御家的第三代影部,而影七正是教导他的导师。 脸上虽然上了药,可是伤痕还是有着火辣辣的痛!冷菱菱动了动身体,看着床边的身影,猛然睁开眼,啪的一下打开了灯,震惊的看着卧房里的简克克。 “你怎么会在这里?”错愕之后却是满满的怒火,冷菱菱愤恨的瞪着残留在纱布外的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床边简茼克克! “克克来看怪物!”简克克哼哼着,努力的瞪大一双乌黑的瞳孔看着里脸上包着纱布的冷菱菱,“这就是恶有恶报,现在你成怪物了,以后都要包着脸才能出门,变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吓坏了别人就是你的错了!” “小野种,你说谁是怪物!”依旧残留着脑海里那之前在镜子上看见的狰狞脸庞,冷菱菱尖锐的声音里满是愤怒,这个该死的小野种竟然敢来嘲笑自己“看你这么可怜,克克好心的来告诉你,你的脸是治不好的了!”简克克摇着头,人小鬼大的叹息着,雷叔叔说只毁了这个坏女人的脸真是便宜她了,所以克克才不要便宜坏女人“小野种,你再满嘴的胡言乱语,我就撕裂你的嘴巴!”冷菱菱狰狞着眼睛,恶毒的看着床边的简克克!这个该死的小野种,竟然来到这里来胡言乱语,有成浩哥在,自己的脸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恢复到以前的靓丽柔嫩。 “不相信?那你把纱布解开来就知道了。”偏着头看着固执不相信的冷菱菱,筒克克哼哼着, “你白己看看你的脸就知道锥不锥侣的舒j 7” 说完话,简克克快速的从身后将镜子递了过去,“你该不会不敢解开纱布啊?克克明白了,你一定是怕这张怪物一般的脸吓倒自己,吓倒克克了,所以才包着纱布。” 怒火中烧着!冷菱菱嘴角露出讥讽的冷笑,“成浩哥说的脸已经在痊愈了!”被激怒的冷菱菱快速的举起手绕到了头后面,快速的解开了纱布,不过是刀伤而已,多少被硫酸泼到了人都恢复过来了,更不用说自己脸上这一点刀伤,而且还有成浩哥这个医学界最优秀的医生在。 “啊,好恐怖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虽然简克克已经努力的做好准备了,可是当看见简宁那一张恐怖至极的脸还是被吓的一个激灵,努为的甩了甩头。 “小野种,你说谁恐怖!”被踩到了心头的痛处,冷菱菱愤怒的咆哮着,直接的掀开被子快速的下床,既然这个该死的小野种送上门来,自己就不用客气了!不好好教训这个小野种,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看着一脸凶神恶煞逼近过来的冷菱菱,简克克小小的身体快速的向后蹿了过去,从椅子上抓起自己的冲锋枪,帅气的将鸭嘴帽的帽檐转到了后面,露出一张帅气而可爱的小脸,“克克打怪物行动开始,冲啊!” 大声的喊叫着,在冷菱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简克克快速的举起了冲锋水枪,里面被倒进的高浓度辣椒水刷刷的从枪口射了出来。 一刹那,眼睛、脸上、鼻子、嘴巴里都是那让人几乎要辣死的辣椒水,而那还没有痊愈的伤疤被辣椒水浸泡上,让冷菱菱凄厉的惨叫起来,疯狂的捂住了脸,可是那辣椒水却源源不断的射击过来。 撕心裂肺的喊叫着,那火辣辣的痛如同刀子一般再次的割剌在了脸上的伤口上,眼睛几乎痛的睁不开,冷菱菱狰狞着血红的一张脸,披头散发着,狰狞的眼神如同恶魔一般,猛的瞪大,迸发出浓浓的杀机看向举着冲锋水枪的简克克。 “我要杀了你这个小野种!”怒吼着,冷菱菱看了一眼简克克手里已经空掉的水枪,整个人狂怒的向着简克克扑了过去,自己一定要杀了这个小野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丢掉了手里里灌满了辣椒水的冲锋水枪,简克克一抹鼻子,小手快速的从腰间拨出了两把小型的水枪,对着狂怒恐怖的冷菱菱顽劣一笑,手中的蜜糖水再次的射了过去。 惊恐着,冷菱菱脸上还有着那剧痛的感觉,当看见简克克手里的水枪,下意识的躲闪,可是当那水枪里的水射到脸上和嘴巴时,甜丝丝的感觉让冷菱菱错愕的愣住,不是辣椒水? “小野种,现在怕了吧?”看着简克克丢掉了手里的两把小型水枪,狰狞而恐怖的脸上露出剧痛过后的暴戾笑容,一步一步的向着简克克逼了过来。 “克克终极秘密武器出场!”简克克快速的转过身,努力的向着一旁的茶几上爬了过去,看着走过来的冷菱菱,将放在一旁装满蜜蜂的矿泉水瓶子高高的举了起来,对着冷菱菱露出无比天真的表情,随即拧开了瓶盖。 嗡嗡的嗡鸣声响了起来,被关了好几个小时的蜜蜂在得到自由之后,争先恐后的从瓶子里飞了出来,而闻到了蜜糖的味道之后,集体向着冷菱菱的方向飞舞了过去。 呆滞的停下脚步,当看见黑压压的蜜蜂飞了过来,冷菱菱再也克制不住的尖厉惨叫起来,疯一般的向着病房外逃了出去,而留下病房里报了仇的简克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影七叔叔,出来吧,蜜蜂都飞走了哦。” 等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影七的回答,简克克疑惑的抓了抓头,眨巴着满是困惑的眼睛,难道影七叔叔被蜜蜂给吓晕了黑暗里,影七快速的和从暗中出现的同样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原本迷晕了值班的护士之后,影七敏锐的察觉到了暗中有着危险的气息,快速的戴上了黑色的面罩,一片漆黑的病房里,两个身影已然都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此刻进行着激烈的打斗坐在茶几上,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影七的出现,简克克无力的托着下巴,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难道影七叔叔真的被吓晕了原本安静的病房,在午夜除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之后,大多数病人都进入了梦乡,当从楼梯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色的安静,让所有病区里的病人和家属都惊醒着向外走了去,而医生和护士也以为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也快速的朝着声音的方向快速的赶了过去。 “啊!走开,走开!”被蜜蜂叮的满头满脸的包,冷菱菱发出杀猪般的叫声,疯狂的跑着,一面挥舞着双手,想要驱逐飞着追上的蜜蜂,而那张被辣椒水和蜜糖水问时浇灌过的脸更是渗透出了鲜血,披头散发着,红着一双眼,再加上凄厉的叫声,原本只是出来探头探脑的人看见冷菱菱这样让人惊悚的一幕,不由一个个吓出了一身冷汗,也有大胆的人快速的拿出了手机快速的拍了下来。 当冷天逸收到暗中派过来的手下的消息赶过来时,阎成浩也收到了被打晕的护士的电话,快速的驱车向着医院赶来。 砰的一声关上病房的门,惊魂不定的冷菱菱粗重的喘息着,被隔绝外的蜜蜂被医生用灭火器给解决了,冷菱菱惊魂未定的靠在门口,一抬眼,对上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 “啊,鬼啊!”一个胆小的女孩放声大叫起来,白眼一翻直接的昏了过去倒在了病床上,而其夺的病人和家属看着门口的冷菱菱,血红着一双眼被辣椒水刺激的),脸上是交错的刀疤出血着,而被蜜蜂叮到的地方更是肿了起来,披散着头发,病服上还有点点红色的液体,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虽然没有到昏厥的地步,可是却一个个同样吓的脸色苍白,双手双脚不停的颤抖着,恐怖电影里的女鬼也莫过于如此“看什么看?”对上那一双惊恐的眼睛,冷菱菱愤怒的咆哮了回去,脸上火辣辣的病让让冷菱萎狰狞了眼神,简克克这个小野种! 回头看着病房外的死了一地的蜜蜂,冷菱菱快速的拉开了病房的门,“小姐,请来急症室治疗。’护士迅速的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面色恐怖的冷菱菱,快速的开口,虽然不知道这位病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而且这一楼层也没有接治这样的病人,可是她身上穿的是米花医院的病服,应该就是医院的病人。 “滚开!”怒斥着,冷菱菱一把推开眼前好心上来帮忙的护士,顾不得脸上那磨人的痛苦,快速的向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简克克这个小野种自己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等着影七的归来,简克克困的打了个哈欠,影七叔叔还没有醒吗?蜜蜂都飞走了,简克克耷拉着小脑袋,直到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不由一下来了精神,快速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向着病房门口奔了过去。 “天那!”哗啦一下打开门,当看见走廊里来的不是等待许久的影七,而是披散着头发,一脸恐怖,血腥着眼神的冷菱菱时,简克克震惊的一把捂住了啃巴,瞪圆了一双哏,怎么会是这个坏女人! “啊!救命啊,巫婆抓小孩了!”大声的喊叫着,简克克快速的在走廊外奔跑着,而身后简宁暴戾着一张让人恐怖的脸庞疯狂的追了过来,等自己抓到这个小野种,他就惨了 ! 影七叔叔,你在哪里啊!简克克哇哇的惨叫着,向着前面狂奔着,这一次惨了,被这个坏女人抓住就真的惨了!妈咪和雷叔叔因为之前的汽车展所以去了郊外的展区,所以影七叔叔再不回来救人,等三天之后妈咪和雷叔叔回来就见不到克克了! 看着突然打开的电梯门,简克克卯足了力量狂奔了过去,结果跑的太快之下,砰的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痛的简克克哀怨连天的呻吟着“怎么是你?”抬起头,顺着眼前的一双修长的腿一点一点的看了上去,赫然对上冷天逸那冷骇的脸庞,简克克哀怨的耷拉下头,这下真惨了,前有狼,后有虎,影七叔叔克克以后再也不用蜜蜂吓你了“小野种,你跑啊,你再跑啊!”看到挥倒的简克克,冷菱菱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快速的走了过来,狰狞着恐怖的脸,“哥,你让开,今天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小野种、!” “够了,究竟怎么回事?”冷天逸蹙着眉头看着冷菱菱此刻恐怖的模样,身上还泛着扑鼻的辣味,再看着地上爬起来的筒克克,原本就骇然冰冷的脸庞此刻更加的阴霾。 十分钟之后,干净的一间病房。 “你妈咪就是这样教导你无法无天的?”看着放在一旁的三把水枪。再听着从医生和护士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冷天逸阴寒着双日,不敢相信一个四岁的小男孩竟然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来,辣椒水,蜜糖水,还买采了蜜蜂! “雷叔叔教我有仇必报!”筒克克站在一旁,倔强的扬起下巴,小脸上露出桀骜不驯的可爱模样,冷菱菱那个坏女人敢欺负克克和影风,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简克克不开口还好,话一出口,冷天逸目光更加的阴冷下来,倏地一下走上前来抓住了简克克的胳膊,直接的将人拉向另一边正给冷菱菱清洗伤口的手术室。 而因为二次疼痛,冷菱菱再次的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咒骂着手术外的简克克,被辣椒水喷到的伤口被严重感染着,而且再次的出血,不要说恢复了,根本就是加重的病情。 “你才多大,竟然就这样横行霸道,顽劣不堪!”听着病房里一声一声的痛苦惨叫声,冷天逸冰冷的眼神看向身旁不但不知道悔改,反而露出笑容的简克克,一股怒火蹭的一下燃烧起来,这个只有四岁的孩子,竟然被简宁娇惯成这样。 “这就是恶人有恶报!”简克克昂起头,瞪大一双乌黑的眼,不怕死的挑衅着冰冷着脸庞,神情骇然的冷天逸,克克才不怕呢! “简克克!’冷怒着,冷天逸几乎控制不住的扬起巴掌,可是看着眼前只有四岁的简克克,紧绷着峻颜,深深的将这份怒火给压了下来。 “克克是威武不能屈!”还是被冷天逸的动作惊吓的一个后退,简克克随即撑起小小的身体,打就打,克克早晚会找他们讨回来的“天逸,算了。”阎成浩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看着震怒的冷天逸,随后将无奈的目光着向身侧的简克克,这个小鬼还真的和简宁一点都不像,可是也难怪天逸如此的生气,菱菱的伤口原本就棘手,如今,即使是阎成浩也头痛起来。 “你是怎么到医院来的?谁教你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菱菱的?”冷天逸放下手,冰冷的目光看向简克克,自己因为察觉到暗中有人一直在针对自己和【寻集团】,所以冷天逸派了人在米花医院,果真今晚有个神秘的黑衣男人出现,可惜自己的人最终却被击败了,让对方逃走了,可是简克克为什么如此凑巧的也出现在这里。 “不要想用从克克嘴里套出话来,克克是什么都不会说的。”简克克骄傲的哼哼着,双手插在了口袋里,打死自己都不会出卖影七叔叔的,而且妈咪和雷叔叔一定会很快回来接克克回家的。 阎成浩原本着沉重的表情,可是看着简克克这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却忍俊示禁的笑出声来,这个小鬼究竟是怎么长成这副模样的,让人气的牙痒痒,却又可爱的厉害。 “天逸,我来问吧。”虽然同样是满腹的疑问,可是看着和冷天逸不对盘的简克克,阎成浩不得不打着圆场,就算克克再胡闹,终究也是个孩子,而且刚刚在手术里听着菱菱那辱骂声,阎成浩却忍不住的更是偏爱眼前的简克克。 “你们不要白费心思了,克克什么都不会说的。”如同眼前的冷天逸和阎成浩不够明白一般,简克克用力的摇了摇头,宣誓自己的决心。 “你去照看菱菱,等简宁回来之后,让她直接打我电话。”冷天逸表情漠然的丢下话,直接的抓住一旁的简克克,在他愤怒的眼神里向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想将克克抓到什么地方去?”气呼呼的绷着小脸,简克克充满敌意的目光戒备的看着拉住自己的冷天逸,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一幕幕极其恐怖的严刑拷打的场面。 “现在知道怕了?”泠天逸阴霾的脸庞,从没有见过如此无法无天。骄纵蛮横的孩子,现在才只有四岁,那等他长大之后,那不是成了典型的纨绔子弟。 “妈咪会来救克克的,克克才不怕你!”筒克克别过目光,自己才不会怕呢,妈咪一定会来将自己给救出去的。 暗中,影七看着被冷天逸带上车开走的简克克,无奈的叹息一声,等自己解决了暗中突然出现的人,冷天逸和阎成浩己经赶了过来,所以只会只能通知简宁回来了。 随着冷天逸汽车的开走,影七也快速的上了车追踪了上去,而汽车里,简克克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车窗外漆黑的夜色,疲惫的眨巴着眼睛,努力的要撑起眼皮,现在自己可是非常的危险,绝对不能睡觉,可是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几分钟之后已经倒在副驾驶位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个孩子怎么被矫惯成这副模样,是因为七年前失去了那个孩子,所以简宁才会如此的放纵之后这个孩子吗?冷天逸稳稳的开着汽车。原本冷酷的峻颜上此刻多了一份的阴霾和复杂。 当年自己之所以能成功的拿到脐带血,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看透了简宁对一个家的渴望和向往,所以才能用孩子将她留下,而在那个孩子夭折之后,简宁会变成如今这样娇惯孩子,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 汽车停在了一幢奢半的公寓大楼前,冷天逸打开车门将睡着的简克克抱下了车,向着公寓走了过去,这原本是自己和晚羽准备结婚之后住的房子,而因为当年简宁意外流产,孩子夭折在手术室之后,冷天逸就离开了冷家大宅出来住。 打开客房的灯,将简克克放在了床上,看着他睡熟的小脸,没有了那份骄纵和顽劣,如果当年那个孩子没有夭折在手术室里,或许今天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的可爱,但是绝对不会简克克这样无法无天,胡闹不堪。 郊外,汽车展区,休息室。 挂上影七的电话,简宁无奈的摇头,自己前脚刚离开,后脚这个小笨蛋就出来闯祸了,没有想到连影七竟然也随着他一起胡闹。 “那小笨蛋又做什么了?”沙发上,雷熙坐起身来,看了看简宁,这个时候都十二点半了,是影七的电话,那么一定是克克那小笨蛋又闯祸了。 “他和影七去了医院,灌了满满两水枪的辣椒水和蜜糖水,然后去养蜂场买了一瓶子蜜蜂,余下的不用说你也知道了。”简宁哭笑不得的转述着影七的话,拿过一旁的衣服向着浴室走了过去,看来需要连晚赶回市区了。 这个小笨蛋还不错嘛,雷熙帅气的脸上不由露出而来笑,所以才说克克更和自己的胃口,小墨和简宁都太温和了,还有如风也是,倒是克克这小笨蛋和自己一样,有仇必报,管那么多做什么。 第二天却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清晨显得格外的静谧,而山边的空气更是清新宜人,给人清晨宁静的舒适感觉。 天翼盟。 餐桌上,牧铁看着似乎又清瘦了不少的白晚羽,原本打雷般的嗓音带着“晚羽,报纸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你不要在意!” “爸,我没事。”温柔至极的开口,白晚羽点了点头,疑惑的看了一眼一旁似乎在思虑什么的牧易霆,“大哥,出什么事了?” “吃饭吧,没事。”牧易霆收回思虑沉声的开口,这一次的贩卖儿童原本就不简单,那样好身手的人,竟然还隐匿在了兰迪市,而昨天晚上在米花医院再次出现的黑衣男人应该就是袭击侯三的那批人,为什么针对冷家,是简宁雇佣而来的人吗?而且简克克竟然那么凑巧的出现在了医院里。 “大哥,我今天想去菱菱那里一趟,这一次的报道菱菱一定很伤心,一个女孩子被人下了药遭受了人侮辱,那些报纸杂志竟然还这样的将脏水泼到菱菱身上。”白晚羽温柔的向着牧易霆询问着,菱菱应该不会就这样放过简宁,可是都两天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看来应该是菱菱的报复计划失败了,可是即使如此,为什么却连一个电话郡没有打给自己。 “冷菱菱出了一点意外,如今在米花医院里。”知道瞒不过,牧易霆沉声的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而当听到冷菱菱被毁了容,而且昨晚上居然被简克克用辣椒水和蜜糖水喷到脸上,引起二度伤害,白晚羽泪水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大哥,我要去医院看菱菱,这样的伤她怎么能受得了?”凄楚的抹去眼角的泪水,白晚羽脸色苍白着,一手捂着胸口,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的噩耗。 “我让欧阳送你过去。”点了点头,牧易霆起身向着餐厅外走了去,对着一直守候在门外的欧阳翰交代了之后,这才面带着一股凝重之色向着书房走了过去,简宁这一次真的是来者不善!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八十四章 神秘男人 原本是从郊外的汽车会展中心赶回兰迪市,可是当知道候三哥没有死,而是在米花医院抢救活了之后,简宁倏地改变了方向盘,让影七在暗中继续看护着简克克,驱车直接的向着医院的方向飞快的赶了过去。 利用了半个小时勘查了地形之后和守卫在楼层的警察部署情况之下,简宁快速的侧身躲进了楼道口一旁的值班室,原本是这一楼层的护士值班室,因为这一楼层正救治着不少从船上带回来的受伤人员,所以这医护室临时劈出了一些地方给警员休息。 快速的击晕了一个正休息的护士,换上护士服之后,迅速的将人塞到了床底下,简宁快速的伪装成值班的护士,拿过一旁的药推车出了医护室。 “821房病人要换点滴了。”并没有直接去侯三所在的825病房,在两个警察看守了一夜哈欠连天的时候,简宁推着药车向着821房走了过去,因为只是船上一个普通的打手,所以警察刨也没有在意,简单的检查了之后,直接的摆摆手就放行。 快速的换好了点滴,从药车上拿出助眠的针剂,简宁闲着男人手臂的静脉扎了下来,药水之下,原本刚要睁开眼睛的男人迷惑的看了一眼简宁,再次闭上眼隐入了昏睡。 迅速的拉开窗户,清晨,医院内外依旧很是安静,清瘦的身影利落的出了窗户,徒手向着隔着四间病房的侯三的房问攀爬了过去。 八楼的高度,外墙的墙檐不到十厘米宽,寻常人不要说攀爬,即使看到都会感觉到害怕,可是简宁却动作熟练而敏捷的直接的向着825的房间靠近。 用薄如蝉翼的短刃从外面撬开了玻璃窗,简宁迅速的跳进了病房里,因为伤的很重,侯三身上插满了医疗的器械,而透过门上的长形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守在外面的两个警察正在走廊上来回走动巡视着。 脚步轻缓如同猫一般,简宁快速的挪移到了床边,看着昏厥里的侯三,拉掉了插在他口中的呼吸器,缺氧之下,侯三原本沉睡的身体开始不安的躁动着,渐渐的睁开眼,等看清楚床边的简宁时,倏地一下睁大眼,可是不等他呼救,简宁一手捂住了侯三的嘴巴,手中刚刚撬窗户的短刃此刻已经抵在了候三的颈部动脉处。 “不想死就说,你贩卖的儿童有些被送到哪里去了?什么人接头?怎么联络的?”因为易了容,简宁原本柔和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无比的冰冷,贴了瞳膜的眼睛冰冷的迸发出骇然的寒光。 候三惊恐的呆愣住,感觉到脖子上的利刃,侯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色更加的煞白,干裂的啃角蠕动着渗透着血丝来,惶恐不安的目光犹豫的看着逼问的简宁。 “不说是吗?”眼神锐利的骇人,简宁逼问的瞬间,左手拔下点滴的针头,尖锐的针尖倏地向着候三胳膊上的痛穴扎了下来剧痛如同闪电一般席卷到了全身,侯三痛的抽搪着,等着简宁将手从侯三的嘴上拿开,侯三脸苍白的渗透着冷汗,刚要开口,突然走廊外有着声音传来,简宁一惊,迅速的将呼吸器塞进了侯三嘴巴里,一手快速的敲晕了侯三,躲避到了病房的冼手间里,虚掩着门,等待着走廊外医生的进来。 检查了医生的通行证,确定没有任何疑问之后,两个警察再次的检查了一遍药物和药水,和之前的病历上仔细的核对后,这才真正的放行。 颀长的身影略带瘦削,俊美的脸上戴着眼睛,镜片后一双眼睛淡漠无波,紧抿着薄唇,在得到放行之后,拿着放着药的托盘向着侯三的病房走了进去。 随着病房的门被推开,男人漠然的目光透过镜片看向病床上昏睡的侯三,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修长的手从托盘上拿过针,抽取了药剂之后,随即将针头直接的打入到了点滴瓶的橡胶瓶口。 这不是医生?冼手间里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着床边的一幕,简宁眼神倏地一冷,该死,一定是实验基地派来的杀手而这一瞬间简宁微微失控的呼吸声,让正注射着药剂的男人随即侧过头看向简宁藏身的方向,手中的针简瞬间如同飞镖一般向着那虚掩的门缝射了过去。 问声响起,简宁关上门的瞬间,尖锐的针头竟然钉在了冼手间的门上,针头部分竟然完全的扎了进去。 一时之间,原本安静的病房里此刻却是激烈的打斗,好强劲的对手!即使简宁出手的动作异常的迅速而精准,可是眼前的男人却依旧不急不缓的挡了下来,看似平常的动作,可是每一次都精准无谍误挡下了简宁的攻击。 清瘦的身影陡然之间一个侧闪,借助着蹬墙的动作,简宁身影在半空中一个侧翻,手里的短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向着男人的胸口剌了过去。 男人原本漠然一片的脸上表情闪过一丝锐利之色,眼前简宁这一招速度极快宛若闪电,锐利的刀锋闪亮着冰冷的光芒,因为被逼到了角落,几乎没有躲闪的余地。 可是似乎在一种本能的驱使之下,男人身体的动作凌驾于理智之上,颀长的身体突然一个迈步上前,紧贴上了简宁的身体,左手挡住攥住了简宁持着短刃的手腕,一个侧身移动,简宁原本进攻的身体被男人此刻揽在了怀抱里,看似原本危险的动作,可是却无形之中化解了简宁的动作。 脑海里嗡的一声炸响,手里的利刃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简宁煞白着一张脸,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几乎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峻朗的面客十分的陌生,冷漠的气息似乎天生的烙印进了灵魂里一般,因为打斗刚刚的眼镜掉落下来,露出一双狭长的翼眸,宛若曜石般的冰冷淡漠,似乎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在乎一般。 这个动作,这个动作!简宁呼吸沉重着,呆滞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经在多年之前,在自己第一次学会这一招时,溟曾经就用同样的身法挡下,可是怎么可能,这不是溟,多年前,为了将自己带出实验基地,溟就丧生在了爆炸里。 “什么人?”听到病房里的声音,走廊外巡视的警察快速的冲了过来,当看见病房里的简宁和男人时,立刻举枪射击。 倏地一下,男人松开钳制住简宁的手,和得到自由的简宁同时向着一旁躲避开,咻咻的子弹瞬间密集的如同雨幕一般向着简宁和男人藏身的方向射击而来。 他究竟是什么人?简宁看着藏身在柜子侧的男人,目光对上那一张冷玲而陌生的脸庞,不是溟,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一招! 惊动警察了!男人手腕一动,一把手枪赫然滑落到了掌心里,瞬间,宛如行动的猎豹一般,男人骤然之间从藏身之地快速的飞掠而起,手中的枪口迅速的对准着门口射击的警察。 候三!几乎在同时,察觉到男人射杀警察后的举动,简宁随即举枪回击,一刹那,病房里再次的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突然,病房的门再次的被推开,赶来支援的警察迅速的对着离的最近的男人开枪射击,“小心!”简宁脸上染上了惊骇之色,没有任何的犹豫向着男人扑了过去,子弹在同时射了过来,穿过简宁的肩膀。 砰的一声,被简宁扑在了地上,鲜血透过简宁的肩膀落在了脸上,男人淡漠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的变化,随却却又归为了一贯的淡漠。 “不许动!”赶过来的四个警察快速的将枪口对准地上的简宁和男人,“将手里的枪扔掉,双手抱着头,慢慢的转过身来!” 听着背后警察威严的喝斥声,简宁缓缓的起身,和男人对视一眼,一股默契在两人眼中形成,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简宁和男人丢掉手枪,四个警察放松警惕的瞬间,两人陡然之间发起了玫击。 四个警察只感觉眼前人影一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却已经被简宁和男人同时的击晕过去倒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肩膀流血的简宁,再看了一眼病床上昏厥的侯三,而走廊外再次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男人迅速的拾起地上的手枪向着门口快速的走了去。 “等等!你是谁?”简宁急切的开口,可惜男人背对着简宁的身影只是微微的停顿了分秒,却快速的消失在了病房门外。 拾起地上的手枪。简宁看着离开的男人。随即也向着走廊外追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筒宁坐回了汽车里,简易的包扎了一下被子弹擦伤的肩膀,总是宁和淡泊的脸上在褪去了易容之后,第一次出现了震惊和迷惘,那样陌生的眼神不是溟,溟有着最温暖的笑客和眼神,是他告诉自己实验基地外的生活,是他告诉自己只要离开了实验基地,自己一样可以拥有一个平凡却幸福的家。 发动起汽车向着冷天逸公寓的方向快速的开了过去,已经惊动了警察,所以想要再找侯三询问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了。 公寓。 “简克克你给我过来!”阴冷的嗓音里透露着寒意,冷天逸怒声斥责着桌子边的简克克,“把牛奶喝掉!” “不要,克克要吃奥制奥,然后泡一泡,摇一摇!”简克克蹲在凳子上,对着冷天逸挑衅的嘟着嘴巴,妈咪怎么还不来接克克回家。 “简克克!”冷天逸直接的端过杯子,啪的一声将杯子放在了简克克的面前,怒声命令道:“喝掉!” “不要!”一甩手,简克克用力的推开杯子,力度过大之下,原本杯子里的牛奶都泼了出来,洒了冷天逸一腿的牛奶。 寒着峻颜,看着胡闹不堪的筒克克,冷天逸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向着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准备重新换一条干净的裤子。 猫着腰,看着进了卧室的冷天逸,简克克快速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向着门口跑了过去,哼,克克的演技可是一流的!现在可是克克逃跑的太好机会。 打开门,简克克快速的溜了出去,刚到电样门口,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刚要迈开步子进电样的简克克瞪大一双眼看着走出电梯的白晚羽和欧和翰。 “简克克!”白晚羽一想到刚刚病房里包的几乎成木乃伊的冷菱菱,阴毒着眯着眼,这个小鬼还真是人大命大,竟然被卖到了船上还被人给救走了,简宁果真是来者不善!而且竟然还有那么大的能力,不甘心之下,白晚羽低着头,毒辣的目光带着嫉妒在眼中流转着,凭什么简宁可以有这样好的身体,而自己却要拖着一副病弱的身体,连跑几步部喘不上来气。 白晚羽,心思一动,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低着头,咳的身体颤抖着,急促的从包里找出药来,可是手一抖,药瓶子却掉下了下路,咕噜噜的向着一旁滚了过去。 “坏女人!”简克克恨恨的开口,对着白晚羽一个瞪眼。迈开了步子向着电梯走了进去,可是刚抬起脚却被一旁白晚羽突然伸出腿狠狠的绊了一下,在简克克踉跄的同时,恶毒的向着他猛推了一把。 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鼻子磕到了电梯口上,鲜血立刻从鼻子里流了出来,让简克克一摸鼻子,看着小手上殷红的血迹,目瞪口呆的瞪大眼,这个坏女人竟然敢将克克推倒“坏女人,克克跟你拼了!”简克克咕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如同小蛮牛一般向着白晚羽冲了过去。 “小姐!”刚捡回了药瓶欧阳翰刚一回头。赫然看见简克克竟然向着白晚羽冲撞过来,而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白晚羽被撞的一个踉跄,哎呀一产趺倒在了地上。 “简克克你这个小鬼!”欧阳翰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怒火,快速的上前,一把将简克克给推倒了一旁,心疼的扶起地上摔倒的白晚羽,“小姐,摔伤了没有?” “没事,克克,你摔痛了吧,快把鼻血擦一擦。”白晚羽摇着头,从包里拿出了纸巾递给一旁流着鼻血的简克克,“走路要小心一点,看着路!” “明明是你推克克的!”气恼着擦着鼻血,简克克愤怒的瞪着虚伪不已的白晚羽,气呼呼的绷紧着小脸,用力的攥着小拳头。 “简克克,你?鼻子怎么了?”从卧房里出来,当看见空荡荡的客厅,冷天逸快速的追了出来,就看见简克克流着鼻血,一脸气愤不已的模样。 “天逸,你来了正好,克克刚刚摔倒了。”白晚羽笑着走了过去,对着冷天逸“解释”着简克克流鼻血的事。 “谁让你跑的!”看着简克克脸上满是鲜血的模样,冷天逸的怒火此刻也消退了几分,快速的走了过来,看着要后退的简克克,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向着公寓走了过去。 “放开克克,你放开克克!”被冷天逸粗暴的夹了起来,简克克踢打着双腿双脚,可惜却还是被冷天逸给夹到了公寓里。 几分钟之后,当电梯门第二次要关闭上时,简宁猛的一惊,从失神里回过神来,快速的向着冷天逸的公寓走了过去。 刚按响门铃,却忘记了左边肩膀的伤口,简宁痛的收回手,等待着冷天逸的开门。 “一定是妈咪来接我了!”听到门铃声,简克克快速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不顾一旁的几人,向着门口跑了过去,“妈咪,妈咪!” “鼻子怎么了?”看着开门的简克克,他那红肿的鼻子下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让简宁疑惑的一愣,心疼的摸了摸简克克的头,“告诉妈咪,鼻子怎么了?” “你还知道关心这个孩子吗?昨天晚上接到的电话,你竟然到现在才来!”寒着嗓音,冷天逸走了过来,目光责备的看着一脸关切的简宁,想到昨晚简克克的胡作非为,脸色再次的阴霾下来,斥责着简宁,“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竟然用辣椒水喷凌菱受伤的脸!他才四岁,这样下去以后还得了“克克是我的孩子,以后怎么样也和你无关。”冷淡的开口,简宁牵着简克克直接的转身离开,心思依旧落在刚刚在医院出现的那个暗杀侯三的男人身上。 “简宁!”看着根本无所谓的简宁,冷天逸恼怒的一喝,大手快速的伸了过去,按住了简宁的肩脖制止她离开。 原本就简单处理的伤口被冷天逸按中,疼痛席卷而来,让简宁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啪的一下挥开了冷天逸的手,依旧牵着简克克准备出门。 “如果你这样教育孩子,简宁,我会通知儿童福利院将筒克克带走,你这样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阴寒着脸庞,冷天逸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冷酷,她这样做,这样溺爱简克克,根本就会毁了这个孩子,话音落下,收回手,冷天逸这才赫然发现掌心里多了鲜红的血迹。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八十五章 监狱凶险 “如果你能告到我的话。”漠然的回过头,看着一脸冰寒的冷天逸,简宁冷冷的丢过话,直接的牵着简克克准备再次的离开,思绪依旧停留在医院那个出现的男人身上。 “简宁。”几乎在同时,白晚羽快速的从客厅里冲了出去,一脸凄楚,哀求的看向简宁,“简宁,如果你怨恨我和天逸就怨恨我们把,求你不要因为上一次打砸御家药店的事情来状告天翼盟。” “天翼盟既然敢做就不要怕担责忙,克克,我们回家。”连看都懒得看虚伪做作的白晚羽一眼,简宁牵着克克直接的出门,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冷天逸和白晚羽愤怒的视线。 “妈咪,克克是不是又闯祸了?”看着简宁沉思的模样,简克克不安的拉了拉简宁的手,偏着头,小脸上有着担心和不安。 “没事,鼻子还痛吗?以后再遇到那些人,直接让影七出来。”船上的事情冷菱菱应该能推测到是自己派出去的人。所以影七已经没有隐匿在暗中不出现的必要了,就算冷天逸他们知道克克身边有个高手在,他们也无法从影七身上查到什么。 看着筒宁牵着简克克上了汽车离开,不远处,一辆汽车里,刚刚在医院里的男人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淡漠的脸上闪过复杂的思虑。 当天侯三递回来的报告里有刚刚那个小男孩简克克,可是之前警察从船上并没有找到这个简克克,所以袭击船上,猎杀了船上不少人的神秘力量应该就是为了带走简克克。 而那个女人,男人颀长的身影靠在驾驶位上,一双狭长的凤眸慢慢的闭了起来,那五官分明的俊美脸庞被一股沉思的漠熬所覆盖,在脑海里回忆着刚刚在医院里的一幕打斗,虽然不是同一张脸,可是身高却是极其的相似,应该就是简克克的母亲简宁。 她为什么要替自己挡下那一颗子弹!男人突然睁开眼,冷淡到极致的眼晴里闪过疑惑,那一瞬间,她竞然不顾一切的扑过来替自己挡下子弹。 重新的发动起汽车,目光透过后车镜看了一眼简宁离开的方向,男人也发动起汽车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米花医院。 “加强守备,看来有人想要杀人灭口!给我保护好侯三的安全,等人醒了,立刻通知我!”凤越仔细的检查着病房里的情况,地上有着斑驳的血迹,让风越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几分,当时知道有人来杀侯三灭口,赴来支援的警察立刻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将去追赶逃走的杀手,一部分立刻保护着候三进去检查,担心他有生命危险,而候三是这一次贩卖男童案件最重要的犯人。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受伤昏厥在病房里的六个警察竟然被杀手去而复还,一枪毙命都枪杀了,六个目击到了杀手的证人就这样死在了病房里。 “凤越,你交给我的那个针管里的药剂化验出来了,果真是致命的毒剂,通过静脉进八人体之后会造成人的直剥见亡,幸好儇=只被{主八j极少的分量,而且迅速的被救治,否则就迟了。”阎成浩将从病房里捡到的针筒和余下的药剂重新的递给了一旁的警察,由他们送去警局的鉴证科检验,目光沉重的看了看病房,被枪杀的六个警察在支援的警察赶来时,还都活着,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支援的警察去追赶杀手和救治侯三时,这六个警察就然被枪杀了,而且都是一枪命中眉心的精准枪法。 “看来这可不是普通的贩卖虐待男童案子。”枪杀了六个警察,凤越总是朗笑的俊颜此刻被一股沉重的厉色所代替,这样凶残至极的猎手,侯三只怕是个知道重要秘密的关键人物。 忽然,阎成浩目光怔了一下,被地面上一滴血迹所吸引,快速的回头看了看门口被白色粉笔圈出来的血迹,两个血迹干涸的程度不同。 “凤越,杀手可能受伤了!”阎成浩快速的对着凤越开口,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仔细的检查着地上那干涸的一滴血迹,随即快速的出了病房,一分钟之后取出了那干涸的血液回到了顶楼的实验室,而随后到的凤越同样送来了被杀死的六个警察的血液样本,核对那究竟是不是杀手意外受伤留下的血迹。 “有消息你通知我。”对着实验室里的阎成浩交待一声,凤越转而向着冷菱菱的房间走了出去,这一次的案子到处透露着古怪,昨夜天逸说有人企图进入病房,被天逸事先派出来的人给挡下了,菱菱出现在船上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和巧合吗? 实验室里一片的安静,阎成浩认真的化验着得到的血液样本,比对了六个警察之后,果真是杀手留下来的,快速的分析着血液样本,阎成浩快速的转身回到了椅子上,双手迅速的键盘,将血液分析的资料存储到电脑之中,突然跳出来的提示却让阎成浩猛然的怔住。 “怎么可能?”俊逸温和的脸上此刻有着震惊,自己的资料库里竟然有重复的血液样本资料,那也就是说这个受伤流血的杀手曾经有可能是自己的病人。 从震惊里回过神来,阎成浩快速的打开资料库,将有着血统血液分析的资料调了出来,当看见简宁的名字时,敲击键盘的手呆愣愣的停了下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屏幕上简宁的照片,当初为了给晚羽做换取脐带血的手术,自己曾经化验过简宁的血液,所以才存有档案。 所以枪杀这些警察的人是简宁,她来杀侯三灭口,那么贩卖这些男童的幕后人是简宁,一时之间,阎成浩似乎彻底理清楚了思绪,难道菱菱在船上会被毁了容貌,虽然不如道为什么侯三和船上的人为什么会被猎杀,可是简宁怎么可能是幕后人。 病房里。 “凤大哥,我真的只是偶然出现在船上。”冷菱菱脸上再次被包扎了纱布,吃了止痛药没有痛的感觉之下,无奈的看着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凤越,难道要告诉他们是自己绑架了简克克,然后被简宁给害成这样! “菱菱,就算你是意外到船上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即使你是天逸的妹妹,可是涉嫌买卖、虐待儿童,你是初犯,可是一两年的牢狱之灾是逃不了的。”凤越慵懒的笑着,半眯着桃花眼,看起来邪魅不羁的模样半点没有警察的威严和自律,倒像是个无所事事的宫家少爷。 “什么?凤大哥你要抓我?”猛的从床上坐直了身体,冷菱菱震惊的看着笑的一脸无辜的凤越,随即笑了起来,“凤大哥你是和我开玩笑的是不是?我只是偶然被骗到了船上,再说我根本没有买卖男童,更没有虐待他们! “是,你说的不错,可是只要你在船上就代表着你涉嫌买卖、虐待男童。”优雅的站起身来,凤越向着床边走了过来,勾着桃花眼,压低了嗓音,“菱菱你所在的包厢,我派人仔细的检查了,卡上可是充值了一百万,如果你真的不准备虐待儿童,为什么会带上一百万的现金,甚至冲到了卡上。” 目光里多了一股震惊,冷菱菱急促的呼吸着,心虚的避开了凤越的目光,耳边再次的响起凤越那清朗却透露着威严的声音:“菱菱。不要说你根本就不是意外到船上,就算是,我也会秉公执法,这么多年来,你可以去军部打听一下,我凤越有没有绚私枉法过一次。” “即使这样破坏你和我哥的关系,你也要这样做!”歇斯底里的尖锐喊叫着,冷菱菱愤怒的瞪着威胁自己的凤越,他竟然真的要将自己个抓进监狱,如此一来,自己这辈子就真的被毁了。 “天逸的性格你知道,如果他知道你根本是蓄意去船上,而不是意外,你认为他会姑息养奸,纵容你吗?”凤越懒懒的开口。双手环着胸口。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犹豫的冷菱菱,“当然了,如果你能帮我提供有利的线索,我可以动用关系,让你转为警方有力的证人,这样一来,对于你的罪行改回教育和督导,这样一切就可以隐瞒下来了。” “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愤怒的低吼着,冷菱菱攥紧了手,反正瞒已经瞒不了了,眼睛里迸发出阴狠毒辣的光芒,冷菱菱开口,“我派人将简克克那小野种给绑到了船上,可惜没有想到简宁竟然那么快就知道了消息,竟然还毁了我的脸!凤大哥,简宁可是杀了不少人,要进监狱,她该是第一个吧!” 简宁!意外这个答案,凤越俊美的脸庞上笑容微微的收敛了几分,竟然是她!带回来的孩子确实没有简克克,也就是说简宁是在警察到来之前就将简克克给带走了。 而病房门口,刚要敲门的阎成浩此刻也僵硬的停下了伸在半空中的手,竟然真的是简宁,可是她没有理由暗杀侯三,难道简宁不是幕后人,她暗杀侯三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在船上行动的迹象,那菱菱呢?昨夜天逸说闯入顶楼的黑色劲装的男人也是来杀菱菱灭口的。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堪?”凤越看了看冷菱菱,确定她不是在说谎,随即转身离开,一打开门就看见阎成浩一脸沉思的站在门口,“你也听到了。” “我算是明白简克克那小鬼为什么会用辣椒水喷菱菱了。”似乎一切都想通了,凤越懒散的搭着阎成浩的肩膀,“看来是菱菱绑架了简克克,简宁因此潜到了船上,发生了激烈的打斗,带走了简克克,其实想想也对,能有御家的势力,去船上带走简克克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阎成浩抬头看着凤越,想要开口,终究还是停下了话,俊逸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沉思,如果为了救克克而潜入到船上杀人,阎成浩还可以接受,可是为了掩盖这一切,却来医院杀侯三灭口,甚至杀菱菱灭口,还有那六个被枪杀的无辜警察,阎成浩脸色显得更加的沉重。 公寓,凭借着在医院里打斗的一幕,书房里,简宁在电脑上拼凑出了男人的头像,这是一张从灵魂深处就透露出冷漠的男人,俊美的轮廓上五官深刻,那一双眼冰冷漠然,似乎如同被大火燃烧过的原野一般,只余下冷淡和灰暗,他来杀侯三灭口,很有可能就和试验基地有关。 快速的将男人的头像输入到御家的情报系统,可是搜寻了一遍之后,却没有任何的比对,简宁再次的利用黑客技术侵入了情报组织的系统,却依旧是无记录,一次一次的查找。一次一次的失望。 也对,试验基地的人怎盘可能会有任何的记录,如果真的可以这么容易就被追查到,那么这两年自己早己经查到实验基地的线索了。 汽车停靠在简宁公寓外的马路上,阎成浩目光静静的看向夕即之下的的公寓,七年了,七年前那个温柔平和的女孩在七年之后归来,可是却竟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那真的还是简宁吗“阎成浩在外面。”透过联络器,影七向着书房里的简宁汇报着,对于这些人、虽然影七并不清楚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当年直升机停在岛上时,当看见家主将温箱递过来时,看着温箱里那个可爱的小婴孩,影七是高兴的,岛上很久已经没有小孩了。 可是那个明明看起来只是有点瘦弱的孩子,似乎只是撑着从兰迪下回到了岛上来一般,如同力量在瞬间用尽了,到了岛上之后,身体机能急剧的下降,之后这七年,更多的都是病弱,而影七只知道这一切和冷家人有莫大的关系。 阎成浩?筒宁关上了电脑,揉了揉盯着屏幕太久的双眼这才下楼走了出去,夕阳的光芒之下,看着从院子里走出来的简宁,阎成浩打开车门走下了车,还是记忆里那一张甚至没有任何改变的面容,金色的阳光柔和的渡在了她的身上,带着宁静如水般的恬静气息,纤细清瘦的面容上目光柔和而平静,这样的简宁,阎成浩根本无法将他同枪杀了六个无辜警察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有事?”平淡的开口询问着,简宁看向目光有些复杀的阎成浩,这七年来,他离开了医院,直到之前在宴会上和自己说过话之后,他才重新的回到了米花医院。 “菱菱脸上的伤是你造成的吗?今天你也来医院了是不是?”阎成浩语调里带着几分沉重,看着没有否认的简宁,只感觉那最后的一丝期盼就这样被斩断了,简宁怎么变了这么多,真的是自己和天逸造成的吗?曾经那个温柔谦和的简宁,却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心狠手辣。 “冷菱菱是罪有应得而已。”平静的声音里透露着冷漠,简宁目光越过阎成浩看向远方的天幕,如果克克只是普通的孩子,如果自己没有能力特克克带回来,那么是不是又要重夏七年前的一幕,又一个无辜的孩子因为冷家人而遭受到永远都无法抹平的痛苦和伤害。 看着偏执的简宁,阎成浩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可是菱菱的脸就这这样毁了。” “那又如何?”漠然的丢过话,简宁转身向着院子里走了进去,而背后阎成浩看着进去的简宁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站在简宁的立场,菱菱那样对待克克,也难怪简宁会痛下杀手。 转过身,阎成浩向着汽车走了过去,刚发动起汽车却发现不发现马路不远处一辆熟悉的汽车停靠在路旁,凤越透过车窗向着阎成浩招摇的摆着手。 酒吧,萨克斯吹起了悠扬的乡村音乐,因为天刚黑,所以没有深夜酒吧里的嘈杂和混乱,角落里,凤越疑惑的看着喝着闷酒的阎成浩,“你还要因为简宁愧疚多久,她如今变成今天这样己经和你没有关系了,而且这一次事出有因,所以也算不上是简宁的错,毕竟是菱菱绑架简克克在先,如果简宁只是普通人,如果没有御家的势力,简克克那小鬼,还有船上那些孩子会经受更痛苦的遭遇和折磨。” 阎成浩看了一眼凤越,依旧低头继续喝着酒,如果仅仅是这样,阎成浩倒也可以接受,可是简宁为了掩盖这一次的行动,竟然不惜对侯三杀人灭口,甚至枪杀了六个无辜的警察,更不用说很有可能简宁还准备杀了菱菱。 “天逸,你来的正好,你和霆劝劝吧,我己经说的口干舌燥了。”见到一起前来的冷天逸和牧易霆,凤越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指着一旁喝着酒的阎成浩。 “今天有人来医院杀侯三灭口?”牧易霆冷沉的脸上有着沉思,那些狙杀侯三的人应该就是御家的人,好强大的势力,而暗杀侯三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侯三的幕后人,防止他对警察招供出了重要信息,所以才会派出杀手杀人灭口。 “可惜救援的警察只顾得将侯三给转移到病房里,甚至没有来得及向受伤的警察询问,等他们再回来时,六个人都被杀手一个回马枪,阴狠的都杀了,看得出侯三背后的组织绝对不简单!”凤越叹息一声,烦躁的也举起了酒杯,灌了—口酒,这个杀手真的很大胆,竟然还敢回到医院杀了六个警察灭口,“不过这个杀手也受伤了,可惜苏醒的侯三竟然一个字都不说。” “你说医院的杀手受伤了?”一旁冷天逸目光倏地冰冷下来,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早上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简宁的身上,那个时候她的肩膀应该受伤流血了,而且昨天半夜收到的电话,可是简宁竟然是在早晨才来接简克克的,以她对简克克的宠爱程度,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耽搁接简克克的时间。 “是啊,血液样本已经给成浩去化验了,已经确定不是那死亡的六十警察,所以只能是闯入的杀手。”凤越点了点头,敏锐的目光疑惑的看了一眼沉思的冷天逸,为什么感觉天逸的表情怪怪的。 成浩化验的血液样本,如果那是简宁的血,那成浩此刻的表情?蓦然的肯定了心头的推测,冷天逸转而看向沉默喝着酒的阎成浩,抬手按住了他倒酒的手,对上阎成浩看过来的目光,随即明白过来,竟然真的是简宁去米花医院杀人灭口,甚至还枪杀了六个警察。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事情是我和霆不能知道的吗?”凤越危险十足的眯着眼瞅着冷天逸,抡起拳头砸在了他的肩膀,“说吧,你们两这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知道医院的杀手是谁?” “血液样本和简宁的血液匹配,所以应该是简宁为了掩盖她在船上的出现的情况,杀侯三而受伤时留下来的。”知道隐瞒不住,阎成浩叹息的开口,俊逸出尘的脸上此刻却被深深的自责和懊悔所替代,如果没有七年前的变故,简宁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心根手辣。 “你错了,成浩,简宁如果要掩盖自己是袭击侯三等人的情况,在船上的时候她就不会留菱菱活口。”因为侯三是唯一清楚船上究竟有哪些被贩卖来的小孩,可是冷菱菱同样知道,如果简宁只是为了掩饰这一次的行动,绝对不会留菱菱活口,因为他们两个人是唯一清楚内幕的,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峻冷的脸上有着沉思,“简宁不惜以身冒险来米花医院杀侯三,一定是有更重要的原因。” “杀人灭口,简宁或许是为了阻止侯三开口对警察说什么。”凤越危险的沉下眼色,只为了掩饰御家行动的痕迹,简宁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而且之前没有杀菱菱,就说明了简宁并不是很在乎暴露身份,那么为什么要冒险来医院对侯三灭口,甚至不惜枪杀了六个目击警察,侯三背后一定有着更大的内幕。 “你要怎么样?”冷天逸深不见底的黑眸沉寂的看向风越,他知道了血液样本的情况了,所以他想做什么?抓捕简宁吗? “我不能怎么样,不管是菱菱还是侯三都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简宁,只凭着现场残留的血迹太牵强,既然简宁一次没有暗杀侯三成功,那么她势必会进行第二次行动,我需要的就是将她人赃并获!’凤越认真的开口,脸上有着身为警察的坚定和刚毅,如果简宁真的是幕后凶手,那六个无辜的警察不会白白的惨见的。 “天逸,不管你对简宁是什么样的情绪,可是警局死了六个警察,法不容情,我可以不追究菱菱的事情,但是简宁这一次绝对不会罢手的。”难得的凤越的表情显得严肃而坚定,身为军部的高级督察,不管简宁曾经多么的无辜,法网恢恢,自己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从自己手里逃脱。 !!!!!!!!!!!!!! 第一监狱位于兰迪市山区的西面,高耸的围墙上是高压电网,哨搭上就警正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目光看了看安静的四周,夜色之下,探照灯明亮的光芒不时的转动闪过,检查着暗中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而此刻,第一监狱里新来的囚犯戴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整齐的在大厅里排列的站着,四周是拿着警棍的狱警,铁门紧锁着。 “记住,这里是监狱,是我的地盘,如果有任何人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投胎活在这个世界上!”监狱长阴狠狠的开口,暴戾的脸上有着凶残和冷酷,目光扫过眼前站立的一排囚犯,“牢牢记住我的话,这样你们还能有活着机会从这里走出去!我是你们的监狱长史师!” “死尸?”囚犯中,一个黑瘦的男人在听到监狱长的名字之火克制不住的笑出声来,竟然还有人取这样的名字。 监狱长抬起目光,帽檐再也遮挡不住眼睛,那一双目光显得极其的阴寒至极,在黑瘦男人惊恐的瞬间,监狱长对着一旁的狱警使了个眼色,自己踩着正步向着外面走了去。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黑瘦男人只感觉背后冒出了一阵冷汗,随着队伍向着前面走了过去,在经过一十狱警身边时,突然狱警拿起了警棍狠狠的打向了男人的小腹,剧痛的惨叫声伴随着警棍打在肉体上的身影回响在安静的大厅里。 被这一幕惊呆了,毕竟囚犯里很多只是第一次进来的,侯三看了一眼,漠然的迈着步子,那黑瘦的男人分明是找死。 而除了侯三,走在囚犯队伍的最后面,一个男人冷漠着一张脸,穿着囚服,可是那遮挡不住那一双眼中冰冷至极的淡漠,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旁发生的暴戾一幕,漠然的迈着步子向着前面走着。 “立正!”狱警回响了哨子。指了指前面。“叫到名字的走过去。冲水”随着第一个囚犯走了过去,狱警打开了高压水枪,而脱的一丝示挂的囚犯只能接受着强大水流的冲击,狱警恶意的狂笑声夹杀着暴力和凶残。 “都给我站好了!这可是神给你们的洗礼!”狱警大声的笑着,手里的高压水枪里的水向着男人的身上冲了过去,巨大的冲击力之下,男人痛苦的连连呛咳着,身体痛苦的颤抖着,可是却怎么也躲避不了高压水枪的冲击。 一个接着一个的囚犯都被高压水枪狠狠的折磨了一番,或许是因为之前被打的吐血的黑瘦男人的警告,所以没有一个囚犯此刻敢忤逆身后这些故意折磨囚犯为乐的狱警。 男人是最后被叫到名字,罪名是抢劫,脱去了囚服的身体看起采瘦削,可是那纹理分明的肌肉和构造,即使一丝不挂的面对着身后的狱警,那脸上的冷漠气息依旧不减分毫,让原本同样想要折磨的狱警,却不知道是因为震慑于眼前男人那就骨子透露出的凛冽和漠然,还是因为己经折磨够了,失去了兴趣,倒是草草的就结束了对男人的冲冼。 又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程序,终于被关押进了监狱里,侯三和浑身是伤的瘦黑男人被分到了323号房,而男人则是313号房。 看来需要等到明天白天才能行动了,捧着手里的盆和日常的用品,男人向着313号房走了进去。 “今天晚上终于有了新货色了!”原本房间里的两个男人粗俗的笑了起来,猥琐的目光泛着淫邪的光芒盯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个新囚犯。 在监狱里没有女人,所以有了生理需要的时候,只能靠监狱里的男囚犯来解决了,可惜在监狱森严的等级制度之下,那些面容清秀的男人都被上面给包了,所以每一次这些饥谒的囚犯只能等待每一次新到的囚犯。而晚上正好是新囚犯痛苦的开始。 “我们两个一人一个!”魁梧的男人摸着脸上的伤疤快速的蹿下了床,可是当那手刚想要伸向男人脸上时,一股本能的寒意却从脚底蔓延上来,眼前的男人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可是却越是如此,魁梧男人伸过手的于僵硬在半空里却又缓缓的收了下来,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说是高贵可是却透露着一股冰冷,说是冷漠可是那一双浅淡的眼睛里却又像是透露着宛若搬旦般的黑睹。 看了一眼床牌号,男人径自的走了过去,躺在床上,闭上眼,似乎牢房里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一般。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原本该是入睡的时候,可是监狱里却传来一声声的痛苦哀嚎声,件随着粗俗不堪的话语,大笑声,几乎每个被分到新囚犯的牢房里都上演着最暴力最凶残的一幕。 而跟着男人同时进来的另一个囚犯就没有这么好运可以躺在床上,因为面色清秀了几分,而只是普通的一个囚犯,罪恶在黑暗的牢房里滋生着、淫靡的气息件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痛苦不堪的喊叫声,回荡在黑暗、狭小的牢房里,只有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依旧漠然着一张俊姜的脸庞,牢房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又在暗中探查了几次,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的失败,所以侯三在医院里被看守的极其严格,病房里就有四个警察,全天二十四小时值班守候这。根本没有一点机会可以潜入进去询问。 原本也期待着警方可以问出一丝的蛛丝马迹,可是侯三却如问哑巴了一样,不管警察如何的询问,侯三依旧半个字不曾吐露,似乎在惧怕着什么可怕的势力,宁愿被判刑,被关监狱,却也绝对不会吐露出半个字。 侯三己经被关押进了兰迪市第一监狱,这是自己的机会,也是实验基地杀侯三灭口的机会!要在监狱里杀一个人太容易了,简宁轻柔的脸上表情显得极其的凛冽,还会遇见那个男人吗?那个要枪杀侯三灭口的男人吗? “如风,明天我需要潜入到第一监狱。”透过手机,简宁静静的站在窗口对着另一边的御如风开口,“可以帮我安排一下吗?因为是男监,所以我需要用警察的身份过去。” “我知道,明天会安排好,简宁,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侯三?”御如风疑感的开口,总是透露着睿智的目光里此刻却也有着不解,简宁为什么对这个侯三如此的在意。 “他可能和我过去的实验基地有着什么关联,我需要在侯三被杀人灭口之前见他一面。”半是真话半是假话,见侯三是为了查到安验基地,更是为了小墨的身体。 “我会让人给你安排军情部特工的身份,你打开电脑,对方的相关资料会传递过来,你就易容成她的模样,明天三点,我会让人将相关证件送过来。”明白的点了点头,御如风挂上电话,兰迪市一行似乎越来越诡异了,连当年关押简宁的试验基地也出现了,那个神秘的地方,即使御如风用了不少的关系,却也没有查到一点的线索。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八十六章 过往记忆 监狱是最好杀人的地方,太多的泯灭了人形的囚犯都关押在这里,一点点的小骚乱都可以转变成燎原大火,让整个监狱都暴乱起来。 可是男监对一个女人而言却是最难下手的地方,虽然凤越肯定以简宁背后的御家的势力,完全不需要她潜入到监狱杀人灭口,多的是机会,多的是办法买通监狱里的囚犯,或者是狱卒杀掉候三。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那六个警察不能白白的丢了性命,第一监狱在凤越的特意部署之下,几乎成了铜墙铁璧,有警员二十四小时不停的监控着侯三的一举一动。 监狱几乎分成了两个帮派,新入的囚犯在经过昨晚夜里暴戾的一夜之后,今天早晨的放风可以说是更加让人惊恐窒息的氛围。 穿着囚犯,两边的人对峙着分别站在篮球场的两边,彼此挑衅着,那短袖的囚服下露出胳膊上的纹身和刀疤,凶神恶煞着一张血腥而凶残的脸,彼此对对方的人都看不上眼,恨不能找到机会立刻干掉对方的老大,让自己这边成为监狱的王者。 “小子,我劝你最好把眼睛放亮一点,跟着我们,保你在这里过的逍遥自在。”大刀疤斜睨着目光看着眼前的冷漠的男人,虽然身上没有任何的纹身和伤口,漠然着一张脸,可是凭着大刀疤在监狱里多年的经验,一眼看得出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池中之物,如果能拉扰了就更好,拉扰不了,还不如今天就宰了这小子,省的日后多了个劲敌。 无视着大刀疤半是威胁半是拉拢的表情,男人漠然的抬头看了一眼,便直接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而原本站在一起的人,下意识的退到了两旁,竟然无人敢拦下。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第一次被人如此的无视,大刀疤愤怒的狰狞了脸,暴怒的一喝,身影快速的上前档住了男人离开的步伐。 漠然一片的脸庞上眉头轻轻的挑了起来,男人冷冷的看着档在面前大刀疤,那原本冷淡的目光里慢慢的聚集起一股凛冽的寒意,冰冷的凝聚着阴寒的光芒,让大刀疤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冷,想要退,可是四同都是自己的手下,对面还是死对头,一刹那,大刀疤眼神一狠,手向着身后伸了过去,一把筷子长的铁锥被递到了他手里。 因为是监狱,所以男人并没有带枪进来,一犯极薄的刀片从指尖掠过,出手的动作太快,让四周的人只看到大刀疤拿起铁锥向着男人的胸口扎了下来,刀片的光芒在初晨的空气里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 鲜血喷涌而出,件随着大刀疤杀猪般的痛苦嚎叫声,铁锥子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件随的是鲜血如同喷泉般涌了出来,被割断了手腕的大动脉。 一瞬间,短暂的平静之后,篮球场上倏地爆发出了暴乱,一看到大刀疤被挑断了手筋,另一边的对头大喝一声,所有的囚犯疯狂的扭打在了一起,场面混乱的让人不敢多看。血腥味。伴随着恕吼声。痛苦的惨叫声。构成了监狱的黑暗一幕。 狱警看着真混乱的一幕并没有立刻出手制止,而只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欣赏着,等打上十五分之后再出来,不但看了戏,也让这些人渣消耗了体力,一举两得,至于倒霉死掉的囚犯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快速的避到了角落里,侯三看了一眼四周的混乱,一股惊恐的不安感觉涌了上来,噪杂的混乱之中,却有种被恶魔盯上的感觉。 “凤警官要动手吗?”监控室里,凤越看着监控屏幕上的一幕,对着身后的手下摇摇手,“再等等,我们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杀侯三。’ 修长的指尖依旧是那薄如蝉翼的刀片,男人视线快速的拉寻着,最终定格在角落里的侯三身上,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侯三也终于看到了那一双让自己惊悚害怕的冰凉眼神,漠然的不见一点温度,一步一步的走来,宛若从黑暗地狱走出来的撒旦一般,脸色骇白着,大点大点的汗珠从额头上渗透出来,这个人是来杀自己的! 几乎是印足了力量,侯三疯狂的向着混乱中心跑了过去,人多,混乱,自己或许还能活下采,可是即使如此,那种惊恐的感觉却蒙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消散。 “监狱长,立刻让狱警制止住混乱,如果罕情处需要的犯人在混战里死了,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怒喝着,简宁此刻是一身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乱的疏离在脑后,带着黑边框眼睛,手里拿着公文包,一副军部高级官员的强势模样,易了容的脸庞完全看不出她原来的柔和和宁静,反而多了一份盛气凌人的傲气。 “是,长宫,我立刻下命令。”监狱长快速的拿过对讲机命令下去,一面引着简宁走了过去,“这些犯人不服管教,一瞅到空隙就会不顾一切的厮杀打斗。” “这一次可是机密行动。除了你。任何一个狄警都不能知道消息。为了掩人耳目,我给你几个名单,你将他们郁带到隔离间里,我一个个的去询问。”简宁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精锐的目光透过眼睛扫了下来,“快速记下来。” “是,是,我立刻将他们都带到隔离间。”连连的点头,完全不敢得罪眼前盛气凌人的军部长官,监狱长快速的向着通过过道,引到着简宁,“请稍等,我立刻去处理。” 尖锐的哨子声响了起来,得到命令的狱警快速的拿着盾牌和警棍冲到了球场上,将打斗在一起的囚犯快速的隔离开。 男人步伐一顿,目光快速的扫过四周,忽然被不远处球场外过道上一个清瘦的身影吸引住,她站在回廊的阴暗处,即使的着完美的易容和伪装,可是男人目光却愈加的凌厉起来,是简宁吗可惜距离太远之下,却无法看清楚,“蹲下,都蹲下,双手抱头!”狱警怒声的斥责着,挥舞着手里的譬棍,男人缓缓的蹲下身来,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简宁,那么失去了这一次机会……修长的手中多了一个不锈钢的圆柱形设备,男人按下了其中的红色按钮,原本刚要控制住的球场上突然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所有人都震惊的一愣,篮球场四周的大楼在爆炸里轰然的摇动着,而通住外界的一个高耸围墙也因此炸裂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喊了一句,冲出去一时之间,整个场面再次陷入空前的混乱,弥漫的烟尘遮挡住了视线,因为爆炸而长生的火光让消防警铃刺耳的响了起来,大地都因此摇晃着,地面被炸的裂开,有的被爆炸飞溅的砖块砸的头破血流,被冲挤得囚犯狠狠地撞到地上,一双双踩了过去,片刻之后就是血肉模糊的死尸。 该死!筒宁仍丢了手里的公文包,快速的冲了过来,而几乎同一时间,因为爆炸造成的监控线路被毁坏,凤越倏地站起身来,看着模糊一片的屏幕,脸色肃杀的有些骇人,这个侯三究竟是什么人,掌握了什么样的秘密竟竞然会造成这样大的动静。 指尖的薄刃向着侯三的脖子射了过去,可是就在瞬间,一道清瘦的影彰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赶了过来,凌空飞起的一脚踢开了薄刀。烟尘弥漫中。阻挡在了男人和侯三之间。 果然是她,即使她掩饰的再好,可是那种感觉不会错,即使换了一张脸,换了一双眼,可是男人一眼就明白眼前的人是简宁,那种感觉似乎是与身具有的一般,连男人都有几分诧异自己竟然如此的肯定。 得到了机会,候三迈开步子和四周的囚犯向着被炸裂的围墙方向冲了过去,男人身影一动,骤然之间追了过去,简宁同时出于迎击了上去。 “开枪,开枪,不要让这些人渣跑了!”监狱长暴怒的声音回荡在爆炸的余威里,四周的狱警快速的拿出了手枪,对着向着围墙方向逃跑的囚犯疯狂的射杀起来。 “你们去帮忙拦下囚犯,记住一定要找到侯三!”对着手下快速的命令着,凤越一面击晕冲过来的四犯,一面快速的搜寻着烟尘密布的四周。 好身手!如果说简宁的招式都是以攻击为主,甚至没有防守,或许该说攻击是最好的防守,可是男人同样凌厉的玫击竟然完全压制住了简宁的攻击,虽然暂时无法避开简宁,可是想要打败简宁却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离开那里,那面墙要塌了!”不远处,凤越当看见在远处打斗的两个身影,大声的吼叫着,可似乎不等他的话音落下,被爆炸波及的墙壁轰然一声倒塌。 简宁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拉扯进了一副温暖的胸膛里,视线被严密的遮挡住,倒塌的巨大声音几乎要撕裂耳膜,身体被狠狠的压在了地上,碎石和砖块嗑着柔软的身躯。 简宁只感觉自己被压的几乎无法喘息,空闷的感觉席卷而来,全身似乎都要被压碎了一般,眼前是浓郁的黑暗,尘土弥漫的无法睁开眼,耳后却传来一声压抑的病哼声,然后是持续的黑暗。 有血腥味弥漫在浑浊的空气里,一滴一滴的鲜血从背后滴落在了脸上,简宁猛的睁开眼,挣扎的要起身,可是背后被重压的重量让简宁只感觉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被压的散架了,紧咬着唇,一点一点的挪移,手臂磨蹭在倒塌的砖块上被蹭了破了皮,鲜血淋漓的流淌下来。 努力的坐直了身体,简宁这才发现倒塌的不只是一面墙,四周都是断垣残壁,黑暗一片里甚至没有光亮,到处都是倒塌的水泥柱子和砖块,挪动身体都显得极其的困难。 “你没事吧?”看着靠在一旁闭着双目的男人,简宁突然感觉喉咙一紧,似乎被堵住了一般,那一瞬间,在墙壁倒塌的瞬间,是他将自己给拉进了怀抱里,所以原本该砸中自己的砖块却都被身后这个男人给阻挡下来了。 鲜血不停的从后背渗透出来,即使躲避的够快,可是沉重的砖块还是狠狠的砸中了后背,只感觉肺部有着阵阵的抽痛,男人睁开眼,漠然的脸上隐忍下痛苦,看了一眼简宁,随后转过目光搜索着这个狭窄的倒塌空间,思索着如何从这里出去。 “别动,你的伤口需要处理!”简宁快速的按住了男人的肩膀,对上他那一双漠然而冰冷的目光,脸上有着坚持着表情,快速的撕扯下衣服的下摆,柔软的布料擦拭着男人额头上的伤口,如果不救自己,以他的身手和速度,应该可以躲避的开,甚至可以找到机会去杀了侯三。 黑暗里,外面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几次爆炸的声音,伴随着倒塌上,有着凄厉的惨叫声远远近近的传了过来,不知道是被砸到了还是被狱警给残忍射杀了,反而这里到显得有些的安静和宁和。 “别动!”男人声音有些的沙哑,因为肺部似乎受伤了,随着开口,低沉的咳声紧随的传来,修长的手抓住了简宁的手臂,将嗑进她手臂的一个碎片拔了出来。 “这边应该可以出去,你的身体能动吗?”简宁看着那从自己手臂上移开的手,转而从身上拿出了荧光棒,淡淡的光亮之下,用力的推开倒塌的碎石块。 “没事。”声音有些的闷沉,男人动了动,后背再次有着湿漉漉的感觉,让男人眉头下意识的挑了一下,随后又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和简宁一起扒开着碎片,努力的扒出一个出口。 半个小时后,成功的利用监狱的混乱,简宁用自己的通行证,而身后的男人在换上了狱警的衣服之后成功的离开了监狱。 汽车飞驰在偏远的山路上,拐到了村林之后,筒宁停下车,侧目看向身旁的男人,到了光亮的地方才知道他的脸色苍白的失去了血色,额头的伤口干涸着血迹,那一张俊美却无比漠然的脸上却依旧是麻木的淡漠。 打开车门,男人下车刚要迈开步子,忽然停下了动作,背对着身后的简宁,嗓音显得比刚刚更加的黯沉沙哑,“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话音落下,颀长的身影随即向着树林深处走了去,阳光透过蓊绿的枝叶疏漏的照射下来,让那略带着痛苦走动的身影显得无比的落寞而冰冷。 “等等,你是谁?”打开车门,简宁快速的下车询问着,而是在这时才发现他后背的伤竟然是那么的严重,鲜血湿透了后背,连狱警的警服部被染红了。 背对着身后的简宁,男人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迈开步子继续向着树林深处走了过去,“席夜” 陌生的名字,简宁默默的念着,看着最终失去了身影的席夜,转身走回了汽车,重新的发动了汽车离开了树林。 !!!!!!!!!!!!!!!!!! 看着狼籍一片的监狱,原本想要趁着爆炸逃走的囚犯被抓回来了大部分,可是却还是有八个囚犯逃了出去,混乱里狱警射杀了四个囚犯,二十多个人重伤住院,两个狱警被囚犯打死了,三个受伪。 凤越听着部下的汇报,俊美的脸上挂着冰冷的笑,用力的攥紧了手,砰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给我将侯三关好了,不惜一切代价给我问出他隐藏的秘密!” 为了一个侯三,到如今已经死了十二条人命了!凤越阴冷的目光看着挖掘的现场,之前两个被砸伤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囚犯被压在了下面,“监狱长,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风督察,不是我不说,可是这真的是一级机密啊,我不能说。”监狱长快速的擦着脸上的汗水,如果军部的高级特工在自己管理的监狱出事了,不要说退休了,能不进监狱就是万事大吉了。 “立刻开挖,小心一点!”凤越快速的开口,转身走向了角落里,快速的拔通了电话,“大哥,是我,帮我查一下军情部有什么人今天来第一监狱了,我等你电话。” 凤家是军界世家,凤家的人几乎都在政界军部服务,而凤家大哥凤靖则是国会议员,要确认一个消息的正确性却是无比简单。 五分钟之后,听到电话另一头凤靖的回话,凤越挂上了电话,今天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是军情部的高级特工,因为牵扯到国家机密,她来监狱做什么却是保密的,那么今天的爆炸和她就没有关系了,又是什么人竟然在第一监狱这么防守森严的地方事先安置了那么多的炸弹,侯三当时逃离的时候没有被人暗杀,这说明启动炸弹的人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事给绊住了,所以才无法利用这么好的机会杀掉侯三。 “凤督察,没有人!”随着废墟的挖开,空无一人,一旁的监狱长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把军情部的高级特工给埋了。 “监狱长立刻去核对所有的囚犯,我需要所有逃走囚犯的资料。”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军情部的高级特工,那么和她打斗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要杀侯三灭口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们却一起消失了。 “是,我立刻去办。”监狱长快速的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跑了过去,调出这八个逃走的囚犯的资料给凤越送过来。 仔细的审查着资料,那个动手的男人不见了,最先挑起囚犯混乱,断了大刀疤手筋的男人失踪了?凤越眯着眼,仔细的盯着资料上的照片,抢劫入狱?嘴角勾着冷笑,那样身手的男人打劫会被警察抓到才奇怪了,看来他是借着入狱的机会来杀侯三的,只是被那个军情部的女特工阻挡下来了,难道军情部的人也在查候三好不容易逃出了监狱,可惜侯三还来不及高兴,却立刻被身后赶过来的一群便衣警察给抓住,如今还好没有被关进监狱,而是警局的审讯室。 “关掉监控!”对着一旁看守的警察开口,凤越砰的一声推开门,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慵懒至极的邪魅笑容,只是目光却显得阴狠了几分,将手中的资料摔在了侯三的面前,“我还真看不出来就因为你这样一个贩卖、虐待男童的人蛇头子,竟然能动用到那些一流杀手潜入监狱来杀你灭口,甚至不惜炸毁了监狱,侯三,我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长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笑了,这爆炸怎么和我有关呢。” 侯三嬉皮笑脸的对着凤越开口,目光瞄了一眼照片上的席夜,整个人倏地一怔,那股恐惧的感觉似乎再次的蔓延到了全身。 “候三,就算这个杀手杀不了你,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在监狱里生不如死,你要试试吗?”凤越胜上笑容愈加的明亮,可是笑不及眼中,那眼神却显得极其冰冷,一把抓住了侯三的领口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清楚,说不定我可以保释你成为警方的证人,给你新的身份,护送你离开兰迪市,甚至亚洲去国外生活。” “长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就算你枪毙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候三看了一眼凤越,无可奈何的直摇头,真的如同什么部不知道一般。 半个小时后,“进去,给他处理一下伤口。”火大着,凤越砰的一声关上门,审讯室里侯三痛苦的哀号着,脸色苍白,蜷缩在地上才抽搐着,可是即使被打成这样却依旧没有吐露出半点消息出来。 !!!!!!!!!!!!!! 冷天逸公寓。 “易霆,我给你提供方便,你将侯三那混蛋给我带到天翼盟去,我就不相信问不出话来。”火大着,凤越一改以往懒散的的模样,此刻火气十足的瞪着眼,一想到死了这么多人,竟然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从候三嘴里问出来,让凤越再次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我感觉简宁不会这么做,她如果要杀侯三灭口,也许会用其他的办法,没有必要炸毁监狱这么激烈。 阎成浩淡淡的开口,温和俊逸的脸上有着迟疑,虽然说简宁已经承认了,可是阎成浩还是无法相信简宁真的会因为要杀一个人而无辜牵累那么多人的性命。 “成浩,你不要天真了,你只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所以你不知道有很多人背后的阴狠毒辣。”凤越气恼的开口,绷着俊颜,枉费自己一开始还对简宁有那么一点的兴起,却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在那宁静背后掩藏的这么深。 “不,如果简宁真的如此心狠毒辣,那么她第一个报复的人就是我和天逸。依旧不相信简宁会变成这样,阎成浩清朗的嗓音里有着愧疚和自责,可是即使七年前对简宁造成了那样的伤害,她依旧没有怒恨自己。 “晚羽要吃的药被御家药店下架停止销售了,菱菱的脸被毁容了,甚至无法恢夏,简宁或许正在一步一步的实施报复计划。”牧易霆棒着茶杯,喝了—口茶,刚毅冷漠的脸庞上有着复杂的思虑,简宁是来者不善,而且不管是人力物力财力,都隐匿在暗中,无法窥探。 “你把侯三带回天翼盟,只要问出侯三隐藏的秘密,应该就能知道简宁背后的势力了。”风越赞同的开口,颀长的身影懒散的靠在了沙发上,一想到今天在监狱里的一天忙碌和狼狈,火气再次不受拄制的涌了上来,该死的简宁! 静默的靠在宙口边,深邃不见底的目光沉寂的看向窗户外的夜色,七年,她竟然变的这么多,甚至到了为了杀人灭口而不在乎牵扯到无辜的人,冷天逸紧绷的峻脸上多了一份的自责,是因为自己她才变成今天这样的吗“天逸,你去哪里?”凤越错愕的看着冷天逸冷傲的身影直接的出了门,不解的看向身边的牧易霆和阎成浩,“他该不会是找简宁去了吧?” 夜色之下,因为被席夜抱住,所以简宁只是有些的擦伤,一想到席夜你被鲜血湿透的后背,简宁柔和的脸上多了一份的沉思,他竟然会选择救自己? “简宁,很少看你露出这样的表情?”雷熙双手环着胸口,懒散不羁的靠在门框上,目光看向站在庭院里沉思的简宁,忽然一股念头蹭的一下窜入了脑海里,让雷熙询问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暴躁,“简宁,你该不会是在想男人吧?”难道到了今天简宁还在想着冷天逸? “我……”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实验基地的事情却根本也无从说起,简宁沉默的下来,算是默认了雷熙的推测。 “天杀的,简宁,你脑子进水了,你竟然迁在想着那个混蛋男人!”挫败的低咒着,雷熙火大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简宁的手臂,狂野帅气的脸庞上此刻满是熊熊燃烧哦的火焰,“你疯了,是不是,冷天逸那混蛋有什么好的!” “妈咪,你想克克就好了,让那个坏男人和坏女人结婚去。’窗台上,简克克听到雷熙的话之后,立刻从跳了下来,扭曲着小身体快速的跑了过来,抱着简宁的腿撒娇着,“妈咪,等克克长大了克克就会照顿妈咪,妈哮不要去想那个坏人!” 简宁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但是枪口一致对外的雷熙和简克克,就让他们去误会吧,否则一旦追问下去,肯定是没完没了。 院子外,冷天逸怔怔的靠在粗糙的墙壁上,刚刚传来的对话清晰的传入了耳中,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激荡的在胸口流动着,如果不是晚羽,自己或许真的会接受简宁,可是如今,第一次有着犹豫和迟疑,冷天逸峻寒一片的脸庞上表情显得愈加的沉重而复杂。 “好了,你们明天一个要去幼稚园,一个要去片场拍广告,所以快进去睡觉。”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简宁快速的将气恼的要爆炸的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直接的推进了屋子,直接的关上门,隔绝了他们的喋喋不休。 席夜,他是从实验基地出来的人,可惜当年因为爆炸导致了记忆有些的缺失,所以简宁也无法回想起当初在实验基地是不是有席夜这个人,他要杀侯三,而离开之前他让自己不要继续追查下去,是担心自己因为追查实验基地而惹来杀身之祸吗? 出了院子,简宁静静的走在夜色之中,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处理了,席夜的伤应该很严重,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压抑不住的在低咳,必定似乎砖块砸下来的时候伤到了肺部,趁着席夜治疗的空隙时间,自己应该去再次找侯三,只是如今警局的戒备应该更加的森严了,原本只想私自调查,如今看来还是将如风和御家都牵扯进来了。 冷天逸跟着自己做什么?脚步停了下来,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冷天逸的身影,只是因为不想理会身后的人,所以简宁才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自己都走了十多分钟,他却依旧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后面。 “简宁,你罢手吧,如果你是因为七年前的事情怨恨,你要什么样的补偿,我都愿意答应你。”迈开步子,冷天逸大步的走了过来,峻朗的脸庞上表情显得无比的真诚,目光坚定的锁住简宁淡漠的面容 “不要继续下去了。” “如果我让你杀了白晚羽,你答应吗?”简宁淡淡的笑着,表情疏离而清冷,当初是白晚羽将自己推下了台阶,导致了早产,冷天逸如果想要补偿,那就找白晚羽算账,还小墨一个健康的身体吧。 “简宁,晚羽对我而言有着救命之恩,下辈子,我必定会弥补你的。” 大手落在了简宁的肩膀上,冷天逸郑重的许诺着,这一生,自己不能辜负了晚羽,可是如果有来世,自己一定会娶简宁的,给她一个幸福的家。 “救命之恩?”简宁疑惑的一怔,目光抬起的看向一旁的冷天逸,他难道是因为多年前那一次绑架,才会对白晚羽有了感激之情? “是,那是很多年前了,那一次,我和成浩去医院看他成为植物人的母亲,独自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当初冷家生意上的仇敌雇凶绑架,而因为身体不好,同样就医院出来的晚羽正好目睹了这一切,因为我的连累也被梆架了。”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当初这件事对晚羽造成了很大的惊吓,导致她甚至忘记了这段记忆,所以冷天逸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再提起。 冷天逸表情沉重着,似乎倒转回了多年前的一幕,那个时候自己才高一,而晚羽才初一,绑匪将白己和晚羽带回了郊外一处废弃的仓库里,说是绑架,更多的却是报复和毒打,冷天逸唯一庆幸的时,那些绑匪虽然暴戾凶残,可是只是针对自己,倒没有对晚羽动手。 “大哥,电话己经打出去了,五千万的赎金,明天一到账户,我们我杀了这个冷苍龙的独生子。”绑匪恶毒的笑着,一脚狠狠的踹在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冷天逸身上。 被皮带鞭打了一个多小时,身上早已经没有了完好的皮脍,鲜血不停的就伤口渗透出来,被蒙住了双眼,捆绑住了双手双脚,冷天逸想要寻找机会脱逃,却也没有力气。 “大哥我在炉子上烧了一块铁片,老子早就想试试当年古代的烙印,反正这小子明天就要被枪杀了,就让我试试。”绑匪恶毒的冷笑着,转身向着残酷里烧水的炉子走了过去,拿过放在上面烧的通红的一块菱形铁片,脸上是极其恶毒的狰狞和残酷,一步一步的向着几乎要陷入昏迷的冷天逸走了过去。 空气里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铁片的灼热,半昏迷里冷天逸智力的想要撑起意识,可是刚刚的一番暴虐毒打却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就在他咬紧牙关准备承受这份痛苦时,突然感觉一个身影扑在了自己身上,肩膀上被铁片擦过,剧痛猛的席卷了全身,黑暗降临之前,却只听见绑匪那一声怒喝声辱骂着扑过来的女孩。 再次醒来却已经是在医院,两个绑匪被赶来的警察击毙了,冷天逸被送进了医院,幸好要烫伤脸庞的铁片被当时的女孩给扑了下来,所以只在肩膀上留下了一个三角形的伤痕,而也在那时,冷天逸第一次认识了白晚羽,知道她是天翼盟收养的女儿,是高自己一学年的学长牧易霆的妹妹。 只是当时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苏醒过来的白晚羽只记得自己来医院检查身体,余下的一切都忘记了,医生的诊断是选择性失忆症,下意识的将那害怕的经历遗忘了,这样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冷天逸从来不知道那样体弱多病的白晚羽,在那样的时候,面对穷凶极恶的绑匪,她竟然会扑到了自已身上,如果不是那个时候晚羽扑过来,自己脸上或许就多了一个菱形的烙印了。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八十七章 产生怀疑 简宁清冷的目光淡然的看了一眼冷天逸,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腕,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如果留下伤痕,那将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所以当年第一次开始出任务的时候,手腕上的伤痕就被磨平了。 可是因为当初是滚热的铁片烫伤的痕迹,即使通过手术修复依旧有一个淡淡的三角形的痕迹,所以一直都是用特殊的药膏涂抹在手腕上,不要特殊的药剂是清洗不掉的,每隔一个月涂一次药膏就可以了。 “说完了吗?”淡漠的开口,简宁转身离开,可惜身影刚一动,一旁冷天逸却快速的伸过手,制止了简宁离开的动作,让简宁纤细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语调也显得冰冷,“让开。” “简宁,七年前的事情只是意外,孩子夭折了,我知道你很痛苦,你可以恨我怨我,可是简宁,不要再错下去了!”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动容和恳切,冷天逸深邃的目光带着歉意锁住简宁略带着清瘦的面容。 她真的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如同七年前一般,五官纤细小巧,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辫,显得有些苍白的肤色让她看起来如同才出社会的大学生一般,干净,柔和,可是这一双眼睛里此刻却承载着清冷和淡漠,疏远的让冷天逸只感觉心头似乎被扎了一般,钝钝的痛席卷而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说是冷菱菱的事情,简宁半点不曾后悔毁了她的一张脸,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有着那样卑劣无耻的报复手段,冷菱菱即使因此丢了性命也是她罪有应得。 “简宁!”冷天逸烦躁的低吼一声,大手一把抓住了简宁的手,宽大的掌心里她柔软的小手带着冰凉的舒适感觉,软的几乎没有骨头一般,冷天逸凝皱着眉宇,“凤越已经在追查这一切了,你收手吧,余下的事情我会替你解决的,你可以和雷熙,还有简克克好好的生活。” 莫名的脑海里再次的浮现出简宁一家三口的幸福感觉,冷天逸目光落寞的暗沉了几分,这么多年来,对晚羽更多的是保护和心疼,可是却总是少了一种悸动的感觉,原本以为这就是感情,可是当再次看到简宁的时候,冷天逸才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放手。”依旧是淡漠的嗓音,简宁已然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而向着家的方向走了过去,如果他们不来招惹自己,自己要查找血鹰,要追查试验基地的线索,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白晚羽和冷菱菱他们。 大手僵硬的落在半空里,冷天逸目送着离开的简宁,路灯昏黄的光线洒落下来,让她纤细的背影看起来很是清瘦,七年了,她似乎比以前更瘦了。 随着那背影越来越远,冷天逸突然感觉一股压抑的情绪猛烈的席卷而来,忍不住的脱口问道:“简宁,你爱过我吗?” 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七年前,自己曾经幻想过一家三口平凡而幸福的生活,那是溟曾经描述过的生活,是在试验基地时面对血腥和黑暗时,渴望那样的生活曾经是自己唯一的动力和支持,溟说只要离开了,自己也可以拥有幸福。 爱过冷天逸吗?简宁清幽的目光复杂的闪烁过流光,或许吧,曾经那样用心的想要去维系一段感情,不在乎委曲求全,只想有一个幸福的家,可惜梦太美丽,破碎的时候太痛苦。 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简宁继续迈开着步子,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冷天逸的凝望的目光里,僵硬在半空的大手缓缓的收了回来,用力的握紧,冷天逸久久的看着简宁离开的方向,峻冷的脸庞在夜色之下显得沉重而失落。 如今她已经有了雷熙,有了简克克,而自己需要照顾的人是晚羽,不知道站了多久之后,冷天逸迈开了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远离。 冷天逸的公寓。 “天逸不在这里吗?”白晚羽表情一愣,大哥、凤越,阎成浩都在,可是身为屋子的主人冷天逸却失去了踪影,温柔纤细的脸上表情微微的一变。 “天逸估计去公司了。“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安抚着拍了拍白晚羽的肩膀,“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天逸说菱菱的脸被毁了,我想来问问阎大哥真的没有办法医治了吗?菱菱还那么年轻,如今却变成这样,简宁她怎么能下得了手。”轻柔的声音里语调有些的哽咽,白晚羽期待的目光看向阎成浩,美丽的脸上带着不能承受的脆弱,“阎大哥,真的没有办法吗?” “嗯,伤的太严重,除了找到医疗界的圣手大夫或许还有一丝的可能。”阎成浩沉重的点了点头,到如今所有的人都还隐瞒着菱菱,只是又能瞒多久呢。 “怎么会这样?”情绪激动着,白晚羽捂住胸口,痛苦的喘息着,皱着面容,让原本就清瘦病弱的身体此刻看起来更加的疼痛难受。 “那也是菱菱她罪有应得,好了,晚羽,你注意自己的身体。”牧易霆轻柔的拍着白晚羽的背,虽然说简宁的手段偏激了一点,可是一事归一事,如果不是菱菱绑架了简克克,简宁也不会动手,只可惜简宁要报复菱菱可以,她却不该为了隐瞒踪迹,而杀死了六个无辜的警察。 只是,侯三身后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机密,让简宁甚至不惜在监狱外设置了炸弹,这样大的动作却也是为了杀侯三灭口。 “大哥,菱菱她只是不懂事。“对于牧易霆的冷酷一面,白晚羽无力的拉了拉他的胳膊,为冷菱菱辩解着。 “好了,很晚了,正好你和我一起回去吧。”牧易霆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凤越和阎成浩告别着,直接带着白晚羽离开了冷天逸的公寓。 夜色之下,白晚羽忽然停下了脚步,嗓音显得凄楚而脆弱,静静的看着走在身边的牧易霆,“大哥,你告诉我天逸是不是去找简宁了?” “晚羽,我们确实都曾亏欠了简宁。”叹息一声,牧易霆打开车门扶着白晚羽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冷沉干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复杂和沉重,简宁会这样报复自己可以理解,可是她的手段太激烈了,甚至连累了许多无辜的人因此丧命。 看来大哥为了不激化和简宁中间的矛盾,是不会对她出手的!汽车里,白晚羽目光看向车窗外倒退的夜色,放在腿上的小手用力的攥紧成拳头,天逸更是如此,对简宁的态度改变的让白晚羽几乎恨不能咬碎了一口银牙,阎大哥因为愧疚,所以对简宁甚至比时自己更好,唯一一个能帮上忙的只怕就是有凤越了,可是他是军部的高级督察,凡事却讲究证据。 而菱菱根本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不过,一想到冷菱菱那一张被毁掉的脸,白晚羽心里头乐开了花,老天爷果真是公平的,菱菱有着冷家的家世背景又如何,长得漂亮又如何,还不是落的今天这样成为怪物的模样,看来自己要找个机会告诉菱菱,她的脸彻底毁了,不知道菱菱会对简宁如何报复回去。 *(白晚羽估计因为自己身体的病弱,所以会嫉妒身边每一个女人,不管是美的丑的,估计如果是个病秧子,她大概就不会有这样扭曲的变态心思了。) !!!!!!!!!!!! 早晨八点,阳光洒落在幼稚园五彩缤纷的墙壁上,三三两两的家长正将孩子送进幼稚园里,也有小班的孩子因为舍不得离开父母,正委屈的含着泪水,也有哇哇大哭的,抓着父母的手和腿,怎么也不撒手,如同幼稚园里有洪水猛兽一般。 “简克克,乖乖去幼稚园!”直接的将一脸不满的简克克给丢进了幼稚园的大门,简宁哭笑不得的摇头,别的孩子哭是因为小不懂事,而克克分明是因为太黏着自己,竟然也不愿意上幼稚园 “妈咪,你要早一点来接克克回家。”简克克失落落的开口,对上简宁那坚定的目光知道撤娇也是没用的,只能认命的耷拉着小脑袋向着自己的教室走了过去,自己已经上过幼稚园了,真的没有必要天天来,可是妈咪却不听克克的解释。 简宁刚转身准备走向雷熙停在不远处的汽车,一辆黑色的汽车却嘎吱一声沉稳的停靠在了简宁的身边,汽车车窗被降下来,牧易霆拿下墨镜,刚毅冷然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简宁,这也算是第一次和简宁正式见面。 “有事?”站定脚步,简宁平静着一张柔和而纤细的脸庞,清幽的眼中目光如水,如同只是遇到一个最普通的陌生人。 推开车门下车,牧易霆打量着眼前的简宁,七年前,对她唯一的了解就是怯弱,七年之后,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之后,牧易霆不得不承认简宁是一个有仇必报,心思毒辣的女人。 可是真的在见到了简宁,牧易霆目光复杂之中闪过一丝的锐利,如果不是她隐藏的太好,就是她真的太过于平和。 “你要想要侯三,我可以帮你。”沉声的开口,收回打量的目光,牧易霆冷毅的脸上有着思虑了一夜之后的决定。(感觉凤越被出卖的太可怜了,原本是想要天翼盟来保护侯三的安全的。) “条件。”看来侯三之所以不在警局,是因为被送到了天翼盟,如果在警局,倒是还可以利用御家的特殊关系,简宁可以再次见到侯三,可是如果真的到了天翼盟,要见侯三反而麻烦了许多,简宁平淡的询问着牧易霆的条件,凤越的心思果真不简单,也够胆大妄为,竟然敢将侯三这样重要的犯人违背警界的规定送到天翼盟。 “七年前,是我们亏欠了你,如今侯三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从此之后,你不要再找晚羽和天逸报仇,不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管天逸对晚羽是处于兄妹之情,还是如今他对简宁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如今,牧易霆知道必须结束这其中的纠葛,既然简宁如此在乎侯三这个犯人,甚至不惜闯入了医院灭口,失败之后再次在第一监狱动手,如今这是最好的契机。 只是?牧易霆飞扬入鬓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眉下一下双黑眸掠过简宁那平静如水的脸,她甘心放手吗?就这样退出天逸的生活,不再报复晚羽,不再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成交,等我一下。”让牧易霆意外的是自己刚开出条件,简宁却没有任何迟疑的就答应了,淡淡的颔首,清瘦的身影向着不远处一辆加长的法拉利房车走了过去。 她竟然答应的如此干脆,牧易霆疑惑的愣了一下,远远的看着简宁和汽车里的雷熙似乎在说着什么,侯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如果是这样,当初在船上的时候,简宁完全可以杀掉侯三灭口,而不是惹出后续这么多的麻烦来,可是如果不重要,简宁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不介入天逸和晚羽之间的感情,这个平静淡泊的女人真的爱过天逸吗?她突然回到兰迪市真的是为了报复吗? “什么?用侯三来交易?”因为是公众人物,雷熙不能下车,目光透过车窗远远的而看了一眼牧易霆,随即看向简宁,“放心,我自己去片场拍广告,倒是你要小心一点,那些杀侯三灭口的人只怕没有这么容易罢手。” “我知道,你多加小心,我让影五跟在暗中了。”因为即将可以见到侯三,简宁表情显得柔和了许多,对着雷熙微笑的点了点头,刚要转身离开,突然脚步站定,回头调侃的笑了起来,“听说这一次你和一同拍广告的一个女模特处的不错,需要不需要我告诉如风,让他给你把把关,看这个女模特够不够资格和你交往?” “简宁!”莫名的一阵心虚和恼火,雷熙倏地瞪大一双眼,气恼的看着扬长而去的简宁,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交往过一个人,自己心虚个P啊! 踩着轻快的脚步,尤其是看到雷熙那如同吃了苍蝇般的表情,让简宁樱红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整个人也似乎在这样柔和的笑容里绽放出一股璀璨的光芒,给人无比宁静的感觉。 难怪天逸会突然对简宁有着莫名的情绪,这样微笑的简宁,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之下,竟然显得那么的圣洁而美丽,牧易霆收回思绪,倒是绅士十足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载着简宁向着天翼盟赶了过去。 天翼盟。 “欧阳大哥,我去医院看菱菱,菱菱太可怜了,这么年轻,可是脸却被毁的不成模样。”一身白色的香奈儿雪纺长裙,长发被挽成一个发髻盘在了脑后,精致淡妆之下,白晚羽那原本就美丽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的赏心悦目,而因为担心冷菱菱,纤细的眉轻轻的蹙了起来,带着几分的忧,几分的柔,让一旁的欧阳翰再次看的失神。 “小姐,我送你过去。”不敢直视这样美丽的白晚羽,欧阳翰结巴的应下话,和白晚羽一起出了客厅。 “大哥回来了,大哥,你……”看到牧易霆的汽车,白晚羽快速的迎了过去,当看见走下车的简宁之后,整个人错愕的一愣,简宁怎么会来天翼盟。 “简宁,我希望你记得答应我的条件,其实当年的事情和晚羽无关,我和天逸隐瞒了她这一切,晚羽知道你流产之后,还一度自责愧疚。”牧易霆原本是寡言沉默的性格,可是或许发现简宁和传言中的不一样,此刻难得的话多了起来。 看着原本要走过来,却突然停下脚步的白晚羽,简宁回头看着身侧的牧易霆,这个天翼盟的首领对白晚羽真的很维护,只是在听了他刚刚的话之后,简宁忽然开口,依旧是清淡的声音,嗓音不大,即使站在简宁的身边,牧易霆都听不真切。 “当初如果不是白晚羽将我推下台阶,一切都不会发生,牧易霆,如果不想我对她动手,就请你管好白晚羽,不要来招惹我。”简宁淡漠的目光里此刻多了一份压抑的冰冷,如果说冷天逸是为了救白晚羽,为了要脐带血而欺骗自己,那趁着自己不备将自己推下台阶造成小墨早产,从此之后被病痛折磨,白晚羽更该死! 什么?牧易霆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地,几乎怀疑刚刚是自己听错了,产生的幻觉,简宁说了什么?是晚羽将她推下了台阶,从而造成的早产?这怎么可能! 震惊着,牧易霆看着一脸柔和,纯洁善良的白晚羽,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天性温柔,不可能,晚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简宁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谎言来欺骗自己,没有意义,七年前简宁没有说,她没有必要在七年之后来诬陷晚羽。 更重要的是,即使不愿意承认,可是在黑道上这么多年来,牧易霆可以清楚的判断出一个人的秉性,简宁完全不像是撇出弥天大谎的人。 “简宁,是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能这样对待菱菱!”眼中含着泪水,白晚羽悲愤的看着走过来的简宁,如同被欺辱的人是自己一般,“简宁,你要针对我,报复我没有关系,可是菱菱纵然不对,你也不能因此毁了她一生啊。” “白晚羽,如果我要杀你,你一百条命都不够死。”冷冷的开口,简宁失去了笑容的脸显得极其的冰冷,那一双眼不再是柔和平静,淡漠的如同被霜雪覆盖了一般,视线扫过,似乎都能让人产生本能的惊恐和寒意。 “简宁,你不要威胁小姐,否则天翼盟对你不客气!”欧阳翰快速的上前,将白晚羽给护在了自己身后,愤慨的盯着口出狂言的简宁,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来天翼盟撇野,甚至威胁小姐。 “是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在天翼盟里杀人!”一声打雷般的声音暴怒的响了起来,牧铁滑动着轮椅,狂怒的脸上是对简宁的愤慨,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光来,“来人,给我将这个女人给拿下!” 一刹那,暗中快速的闪身出现了四个黑色劲装的男人,麻木漠然着一张脸,目光冰冷里敛聚着精锐的光芒,看得出都是经过训练出来的好手。 就在牧易霆刚要开口阻止时,突然之间,却见简宁身影陡然之间一个闪动,速度快的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到她的身影,而四个劲装的男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眼前已经失去了简宁的身影。 “简宁你做什么,快放开小姐!”震惊着,更确切的说是被严重打击到了,欧阳翰怒声的喝斥着,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简宁,那一瞬间,自己甚至根本没有看见简宁是如何出手的,可是此刻,她的手中一把蝴蝶型的短刃却已经架在了小姐的脖子上。 好快的身手!牧易霆也震惊的一愣,七年的时间真的能锻炼出这样的身手吗?她的速度快的几乎突破了人的极限,而且即使是自己也只看到了简宁身影闪动,却根本没有看见什么时候起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短刃。 “白晚羽,你好自为之。”冷淡的丢下警告的话,简宁收回匕首看向一旁的牧易霆,“我们走吧。” “嗯,你们下去。”沉声的开口,对着四个目瞪口呆的手下使了个眼神,牧易霆快速的走了过去,领着简宁向着关押侯三的房间走了过去。 牧易霆忍不住的再次抬起目光看向简宁,她不是冷血毒辣的杀手,因为即使在刚刚她出手的时候,身上却也没有暴戾的杀气,只有冰冷冰冷的寒意,这样的身手,即使天翼盟派出了精英保护晚羽,可是要防备简宁却还是太困难。 所以如果她想杀晚羽,不,如果简宁想要杀任何一个人都太容易,有着这样身手的简宁还真的需要用那些手段来针对晚羽和天逸吗?她可以有更快更迅捷的方式来复仇。 “牧易霆,你竟然会发呆。”看着差一点要撞上门框的牧易霆,简宁不得不伸过手拉住他,否则在迈开步子他就真的撞上去了,这个天翼盟的首领,被誉为整个亚州地区的黑道教父,这样的男人竟然会想心思想到发呆。 “抱歉。”猛然的回过神来,可惜还是太迟了,砰的一声,额头重重的撞上了门框,牧易霆一脸尴尬的后退一步,打开门,而身后简宁在错愕了三秒钟之后,终于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只怕这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 关押在房间里,当看到门的打开,侯三惊恐的一怔,快速的回过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戒备的看着走进来的牧易霆和简宁,颤抖着声音,一觉醒来,却已经不再警察局,而是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 “简宁,你动手吧。”虽然有些对不起凤越,可是侯三根本不会吐露出任何消息,而且为了解决简宁和晚羽之间的问题,牧易霆将手里的手枪递了过去,“用这把枪,已经经过处理了,不会留下任何指纹的。” 不解的看着牧易霆,简宁忽然有种自己在和火星人沟通的感觉,牧易霆究竟在做什么?让自己枪杀了侯三吗?虽然很是怀疑,可是眼前牧易霆一脸严肃的模样却分明是这个意思。 “需要我动手?”牧易霆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侯三,将简宁的迟疑当成了她的小心翼翼,毕竟如果被自己看到她动手杀人,简宁或许会担心日后自己会趁机要挟她。 “等等,我没有要杀侯三,我只是需要问他一些问题。”快速的拦截下牧易霆的射杀的动作,简宁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如果看着侯三在自己面前被杀,那简宁还真是要一头撞死自己,这可是知道试验基地的唯一线索。 “你没有要杀侯三灭口?”此刻却是更加的震惊,牧易霆快速的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发现是一团混乱,“你没有要杀侯三,为什么在医院会枪杀了六个警察,甚至在监狱外安置了炸弹。” 什么?医院里的那六个警察被枪杀了!虽然脸上依旧是一副的平静之色,可是眼眸里却还是快速的闪过诧异的光芒,那一天自己离开之后,席夜竟然回来重新杀了那六个受伤的警察! 难道那根本不是简宁杀的人?她只是要询问侯三一些问题,所以她出现在医院是阻止有人对侯三灭口,牧易霆快速的推测着这其中的可能性,所以说从最开始的时候,凤越就判断错误了,然后也误导了所有人,如果这样的话,牧易霆可以明白为什么当初在船上的时候侯三为什么没有死。 简宁要他活着是为了找他询问什么,如果简宁要侯三死的话,在船上直接可以动手的,那么暗杀侯三的是另有其人。 “我可以单独问他吗?”压抑下心头那一丝激动的情绪,简宁回头看向又失神的牧易霆,毕竟牵扯到了最机密的事情,所以简宁希望可以单独询问侯三。 “嗯,你放心,这边是天翼盟的禁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无法进来,而且暗中也没有任何的监听设备,你不用担心会泄露什么。”牧易霆点了点头,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简宁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所有人竟然都误会简宁了,那刚刚她说七年前是晚羽将她推下了台阶也是真的吗? 第一次,牧易霆有着一丝的烦燥,颀长的身体靠在墙壁上,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弥散开来,让牧易霆第三次陷入了沉思。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侯三看着眼前的简宁,快速的开口,“小姐,你就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 “这些男童不仅仅是用来贩卖和虐待的吧,你应该都会将他们中的一些人送走,是什么人联系你的,又是如何联系的,他们将这些特殊的孩子又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清冷着嗓音,简宁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看向脸色有些慌乱的侯三,原来实验基地的孩子就是通过这些人口贩子找来的。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脸色紧绷着,侯三惊恐的喘息着,对于简宁提到的问题有着本能的害怕,她不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警察,她似乎知道什么。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但是同样的,我也可以让你安全的离开,不但警察找不到你,就算是那些人也无法找到你。”简宁脚步走近了几分,清寒的目光里有着让人信服的坚定,“只要你说出所有你知道的一切。”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猛然的摇着头,虽然有着一瞬间的迟疑,而开始一想到背叛的下场会是什么,侯三再次的否定着。 “你要我动手吗?小心!”突然的察觉到一个红色的光线落在了侯三的头上,简宁厉声一声,身影骤然之间扑了过去,一把将侯三扑倒在地,砰的一枪,子弹打偏了射中了墙壁。 竟然有人潜入到了天翼盟!几乎在同时,简宁将侯三塞进了一旁的桌子下,身影快速的撞开了玻璃从窗口跃了出去,向着刚刚开枪射杀的狙击手方向开枪射击过去。 黑色的衣裳,脸上是同样的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暴露在空气里,如果说是夜晚,这样的黑色劲装倒是最好的掩藏,可是在白天,这分明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可是这样的疑惑只是快速的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简宁没有任何犹豫的攻击过去,和暗中的狙击手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突然身后的屋子里也有枪声响了起来,让简宁一愣,快速的回头看了过去,幸好牧易霆还在,应该不会出事,可是天翼盟这样戒备的防守,竟然也能让这些杀手潜入进来了,实验基地果真不简单,席夜没有来,是因为之前爆炸里受的重伤吗? 兰迪市,一处普通的公寓。 “席夜,侯三的任务你不用接手了,已经派了两个血部的人过去了,养好伤,就回来。”黑暗的房间里,拉上了窗帘,显得更加的幽暗,而经过变声器改变的声音通过电脑传出来,显得无比的诡异,刺耳无比。 “我知道了。”因为肺部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席夜关上电脑,漠然一片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的犹豫,血部的人之所以被称为血部,是因为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以鲜血为代价收场,第一次出任务,也是最后一次出任务,每一个血部的人都被植入了特殊的装置,只要在电脑上远程遥控,他们就是一个人体炸弹,只要血部的人在侯三五米之内,爆炸就可以杀死侯三。 简宁应该也去了天翼盟,侯三在那里,她一定会过去,即使自己告诉她不要继续追查下去,因为追查的结果只有死亡一条路。 席夜闭上眼,因为肺部的受伤,沐浴在黑暗中的脸庞显得更加的苍白、阴沉,自己之前救了她一次,彼此已经互不相欠了,所以她的死亡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 沉默着,片刻之后,风吹散了云层,阳光明亮的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了卧房,安静里却已经没有了席夜的身影。 !!!!!!!!!!!! 竟然还有人能在白天潜入到了天翼盟!好快的消息!侯三是凌晨五点带过来的,如今不过四个小时,消息竟然已经走漏出去了,是天翼盟的防守太弱了,还是敌人太强了! 牧易霆冰冷着面容,迅速的对付着想要突破自己的敌人,而这些人的出现彻底验证了牧易霆的推测,这些才是要杀侯三灭口的人,而简宁却是阻止这些人。 身影骤然之间一个闪动,故意露出了破绽之下,对方黑色的身影似乎瞅准了时机向着关押侯三的方向快速的跑了过来,牧易霆迅速的举起手枪,瞄准,就在对方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以为可以枪杀侯三时,牧易霆手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黑衣敌人笑容还堆积在眼中,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身体轰然落地,额头是一枪毙命的精准。 要留活口,这些人每一个身上都有可能有实验基地的线索,在计算了对方的子弹已经射光时,简宁快速的冲了过去,激烈的近身战斗让动作迅速的简宁在短短的一分钟时间里就克制住了黑衣敌人。 “简宁,小心!”牧易霆快速的出来,当看见暗中又有一个身影陡然之间出现时,不由快速的对着简宁大声的提醒着,快速的跑过来支援。 席夜?错愕的一愣,没有想到席夜会出现,他的伤那么严重,简宁攻击的动作松缓下来,他怎么会出现在天翼盟,也是为了要杀侯三! “快跑!”闷沉的嗓音无法提高音量,一路赶来,避开了天翼盟暗中的守备,席夜只感觉喉咙里有着阵阵的血腥,肺部似乎被撕裂了一般,胸膛如同破鼓一样上下起伏着,每呼吸一次都是剧烈的痛。 “什么?”听不到席夜的话,可是却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忧之色,简宁迟疑了分毫,快速的放弃了攻击,回身向着席夜走了个过去。 “跑!”话音落下,鲜血却已经从嘴角渗透出来,席夜抓住了简宁的手,快速的拉着她要跑,而就在这时,身后的黑衣敌人却已经重新的将手枪安装了子弹,枪口对准席夜射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不远处关押侯三的屋子砰的一声传来了爆炸声,席夜一把揽过简宁扑倒在了地上,而在黑衣男人开枪射杀的同时,简宁原本要举枪反击,可是突然被席夜扑倒,没有任何迟疑,抬手挡向了席夜的后背,手腕剧烈一痛,鲜血汩汩的流淌出来,而身后却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巨大的冲击波之下,黑衣男人手中的手枪瞬间被炸裂,碎片告诉的四处飞溅起来。 人体炸弹!牧易霆被眼前接连两次的爆炸震惊了,身后的关押侯三的屋子已经是浓烟滚滚,刚刚那个男人不是趁机要开枪射杀侯三,而是为了拉近和侯三的距离,利用身体的爆炸而炸死侯三。 而刚刚,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和黑衣敌人近身打斗的简宁此刻只怕已经被炸的尸骨无存。 席夜粗重的喘息着,冷漠的脸庞紧绷着,后背传来剧烈的痛,被爆炸摧毁的手枪碎片穿过了后背,扎入了肺部,让原本就肺部受伤的席夜嘴角不停的滴落着鲜血,自己竟然再次选择用身休给简宁挡住爆炸的危险。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八十八章 惊险手术 简宁根本没有想到试验基地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利用人体炸弹来杀死侯三,可是此刻却已经顾不得关押侯三的那间房间的倒塌,巨大的爆炸冲击力让简宁清楚的明白挡在自己身后的席夜会受了多重的伤。 “别动!席夜。”简宁快速的按住了他要起身的动作,迅速的查看向席夜的后背,黑色的上衣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爆炸产生的碎片密密麻麻的扎进了席夜的宽阔的后背上,而更为严重的却是一个金属碎片如同利刃一般扎进了后背,甚至可能戳穿了肺叶。 俊美漠然的脸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席夜紧抿着薄唇,可是鲜血却还是压制不住的从嘴角渗透出来,映着那一张天生漠然麻木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的暗沉幽冷,碎片扎入了肺部,虽然已经努力的放缓了呼吸,可是每一次呼吸,肺部却都灼热的剧痛着,原本就没有痊愈的伤,再次的在爆炸的巨大冲击力之下伤上加伤。 自己竟然会因为简宁这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席夜抬起眼,黑眸复杂的看了一眼神情焦虑的简宁,随后淡淡的收回视线,一手按住疼痛难忍的胸口转身离开。 “席夜!”听着他沉重的呼吸,简宁已经可以初步判断席夜的伤有多重,可惜刚伸过去的手却被席夜淡然的挡了下来。 “就当用我的命换了你的命,不要追查下去了。”低沉的嗓音沙哑的刚说话,一口鲜血遏制不住的溢了出来,席夜漠然的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略带瘦削的身影带着几分的踉跄再次的迈开了步子,伤到了肺部,呼吸越来越困难,席夜明白已经是无救了,能支撑着没有倒下去,却是依靠在强大的自制力。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才见了两次而已!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简宁看着固执的要离开的席夜,快速的掠身上前,在席夜根本无力阻挡时,快速的扶住他踉跄的身体,“牧易霆,帮我开车。”   她怎么这么固执!眼前有着阵阵的黑暗,呼吸越来越痛苦,每一次的抽痛似乎都要撕裂肺部,将灵魂也随之撕碎一般,席夜无力的半靠在简宁的身上,侧过头,幽冷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简宁,那纤细的面容此刻紧绷着,失去了和面对她的儿子时那种柔和和宁静,她有那样的身手就该能判断出,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 “放缓呼吸,席夜。”轻柔的嗓音里却带着无比的坚定,简宁一步一步的撑住席夜的身体向着天翼盟禁区的入口走了过去。 嘎吱一声,汽车尖锐的刹车声响了起来,随着车门的打开,冷天逸快速的下车,看了一眼走过来的简宁,和一脸陌生的席夜,迈步迎了过去,“快上车,我已经通知了成浩。” 已经顾不得冷天逸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在天翼盟,简宁率先坐上了后座,冷天逸刚要扶住席夜上车,却被他漠然的拒绝,强撑着身体自己坐上了车。 这个男人很冷漠!冷天逸看了一眼落在半空中的手,随即关上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牧易霆立刻发动起了汽车,以最快的速度狂飙着向着米花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靠在后座上,虽然努力的放缓呼吸,可是肺部的严重伤势,内出血太严重,而之前在监狱那一次爆炸,压断的肋骨刺穿了肺部,而今天再一次的加重了伤势,席夜平静的闭上眼,这一生,曾经想过有一天自己或许会死在一个更厉害的高手的子弹里,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被发现尸体,因为查不到身份,随便的就被记录在案,然后埋葬在无人知道的墓地里。 可是席夜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因为去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而重伤,甚至死去,这个从来都是冷漠无情的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还会人类残存的感情,可是似乎是灵魂战神了理智一般,明知道简宁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可是等自己回过神来时,却已经将她救下了。 “席夜,别动,会有些的痛!”手中多了几根特制的银针,简宁将席夜的身体横卧在后座上,自己蹲在了一旁,手臂快速的在他的胸口比划着距离,确认着穴位以便下针。   她的手腕?当鲜血顺着简宁的右手腕汩汩的落下来时,席夜漠然的表情一怔,快速的将之前危险的一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是那个时候,自己扑倒她的时候,阻碍了她开枪射击,而身后基地派过来的杀手那时已经开枪了,所以她是用手替自己挡住了子弹。 右手对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更不用说是他们这些有着特殊身份的手,失去了右手,是比失去生命更加严重的事情。 找准了穴位,简宁慢慢的扎下了银针,用古老的医术封住了席夜身上的穴位,甚至根本没有在乎自己此刻鲜血淋漓的右手腕。 几根银针扎在了身体上,莫名的那份剧痛的感觉舒缓了不少,席夜抬手抓住简宁的手,“先处理伤口!”子弹还残留在她的手腕里,再不处理,她的右手就真的废了。 “我没事,你不要说话。”看都不看自己的手腕一眼,简宁轻轻的抬手擦去席夜嘴角的血迹,他伤的太严重,两次爆炸都是对肺部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根本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简宁!”暗哑的嗓音加重了几分力度,席夜皱着眉头,她既然会医术,那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救了,她完全不必要因为自己这个即将死去的人而废掉自己的右手。 或许在死的时候,有一个人陪伴在身边也不错,席夜努力的撑开越来越沉重的眼皮,目光模糊的看着身边的简宁,抓着她的手却慢慢的失去了力量。 副驾驶位置上,冷天逸寒着目光透过汽车上的内置镜看向后座的简宁,那总是平静柔和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痛苦的表情,那么的真切,不再是过去那样的平静淡漠,似乎什么都无法让她在意一般。 那个男人对简宁很重要吗?重要到她甚至不在乎自己手腕上的伤,却坚持的要先救治他!说不出来的苦涩感觉充斥在胸口,当接到晚羽电话时,知道简宁来了天翼盟,冷天逸立刻明白过来牧易霆打算做什么,所以快速的驱车赶了过来,却没有想到还没有到天翼盟的禁区就听到爆炸声。 不会的!当席夜的手就这样坠落下来时,简宁只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剧痛猛然的涌了上来,几乎遏制不住心头的悲痛。 努力的而压制着情绪,简宁倾过身,耳朵贴在了席夜的胸膛上,那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心跳声,让简宁感动的几乎落泪。 还有心跳,一手托起席夜的下巴,一手捏住他的鼻子,没有呼吸器的情况下,简宁深呼吸着,低下头,柔软的唇印上席夜的唇,将空气渡入他的口中,一次一次,坚持不懈着努力着。 “席夜,你一定会坚持下来的。”泪水苦涩的盈满在眼中,滴落下来,滑过席夜的苍白的俊颜,简宁再次的深呼吸着,将口中的气息渡入到了席夜的口中。 似乎就要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了,可是一片死寂般的安静里,似乎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滴落在黑暗之中,破碎之后却迸发出无数的小水珠,每一滴都是那么的光明璀璨,带着无尽的温暖。 突然感觉胸口剧烈的撕痛着,痛苦将席夜从黑暗里猛的拉了回来,大口大口的呛咳着,剧烈的呼吸让肺部再次撕扯般的叫嚣疼痛起来,可是也从深度昏迷里清醒过来。 睁开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容上垂着泪水,席夜漠然冰冷的脸上缓缓的露出一个浅薄的微笑,她还真的是固执。 别开目光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冷天逸双手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不去看后座上的简宁对席夜口对口的呼吸,那样的一幕,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尖锐而凶猛的扎到了心头上,痛的让冷天逸几乎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快速的开着车,牧易霆看了一眼紧绷着脸庞的冷天逸,那总是沉静冷酷的好友,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表情,眉宇紧皱着,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凛冽,如同一生里最重要的东西被人给抢走了一般,天逸终究还是对简宁动心了吗?在他们分开七年之后。 米花医院,阎成浩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等牧易霆的汽车一到,护士立刻将手术推车推了过来,而再次因为呼吸衰竭的席夜被插上了氧气,立刻推进了手术室。 紧随着牧易霆的汽丰,欧阳翰也开车载着白晚羽一起来到了医院,那个男人对简宁很重要吗?白晚羽看着快速奔跑的众人,一股阴毒的计谋迅速的在脑海里形成,既然简宁身手如此了得,那么报复简宁,却不如伤害到她在乎的人,这样远比伤害她自身来的痛苦更加的猛烈。 没有去手术室的方向,白晚羽快速的向着冷菱菱的病房走了过去,推开门,看着半靠在病床上看翻阅着时尚杂志的冷菱菱,白晚羽一脸忧虑的走了过来,欲言又止的站在一旁。 “晚羽姐,怎么了?刚刚在电话里你说要来看我时,就有些的不对劲!”冷菱菱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疑惑的看了一眼表情有些犹豫的白晚羽,“到底怎么了,晚羽姐,我们还有话不能说吗?” “菱菱,我……”,话音刚落下,泪水却已经抢先一步的滚落下来,白晚羽快速的别过头,哽咽着,清瘦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有着无尽的痛苦和压抑。 “晚羽姐,是不是简宁那个该死的女人又欺负你了!”看至白晚羽痛苦落泪,冷菱菱快速的走下床,将白晚羽拉坐在病床上,包着纱布,只露出的眼睛里此刻愤怒的凝聚着恶毒的复仇光芒,“没事的,晚羽姐,等我好了之后,我一定会让简宁后悔的!” “菱菱,我没事,我很好,是你,我……我……”,白晚羽摇着头,泪水凄楚的滑落下脸庞,失声痛哭起来,一把抱住了冷菱菱的身体,“对不起,菱菱,对不起。” 被白晚羽哭的莫名其妙,冷菱菱快速的推开搂住自己痛苦的白晚羽,奇怪的开口,“到底怎么了?晚羽姐,你不要瞒着我,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哽咽着,白晚羽抬手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心痛的抬手抚摸上冷菱菱包扎着纱布的脸,幽幽的开口,“他们都不敢对你说,菱菱,可是我不忍心瞒着你。” “到底是什么事?”一股不安的感觉笼罩下来,冷菱菱急切的提高了嗓音,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且还让晚羽姐这么痛苦和为难。 “菱菱,你的脸无法恢复了,简宁下手太狠毒,你的脸被彻底毁了,面部神经被毁坏,连植皮手术都无法进行……”幽幽的语调最终化为了痛哭声,白晚羽别过脸,似乎不忍心再看冷菱菱此刻的表情。 “你说什么?”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般,冷菱菱目瞪口呆之后是狂暴的怒火,猛烈的摇着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找阎大哥问清楚!” 自己的脸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自己怎么可能会顶着那一张怪物一样的脸生活呢,晚羽姐一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不行,一定要找阎大哥去问清楚。 “菱菱,别去了。”一把拉住已经失控的冷菱菱,白晚羽压抑住心头的得意表情,开口道:“简宁的一个重要的朋友受了重伤,现在成浩正在准备手术,进行抢救,你现在过去,等于耽误了成浩救人。” “我的脸如果要毁了,我让简宁给我陪葬!”怒吼着,冷菱菱一把推开身后的白晚羽,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快速的冲出了病房,自己的脸无法恢复了,那样满是刀疤的伤痕,那么恐怖的如同鬼一般的脸,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手术室。 “阎医生,病人内出血很严重,血压在迅速下降。” “心跳也在减慢,自主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护士正在紧急的对席夜进行着手术前的检查,而一旁阎成浩快速的检查着席夜的身体,有碎片扎入了肺部,而且之前肺部就严重受伤了,阎成浩原本总是温和的脸上第一次表情显得极其的凝重,如果不是简宁之前用银针封住了一些穴位,只怕没有到手术室,病人就已经停止呼吸了。 可是即使如此,这样高难度的手术,阎成浩也不知道有几分的把握,只能尽力的救治病床上的男人。 “哥,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阎大哥问清楚。”一路冲过来的冷菱菱刚要冲进手术室,却被一旁的冷天逸和牧易霆同时挡了下来,让冷菱菱再次疯狂的喊叫起来,踢打着,要冲进手术室。 “够了,你在疯什么!”冷沉着嗓音严厉的斥责着,冷天逸拉住歇斯底里的冷菱菱,她究竟还要闹出多少事情来才罢手。 “哥,你说我的脸是不是没有办法医治了,是不是?”期盼着,冷菱菱一把抓住身旁冷天逸的胳膊,只暴露在空气里的双眼里满是渴求和希望,“哥,你们骗我是不是,我的脸怎么可能没有救了。” “你自己不去胡作非为,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冷天逸冰冷无情的嗓音彻底的打破了冷凌菱眼中最后的期盼。 晚羽姐说的是真的,自己的脸真的毁了,这辈子自己都要当一个怪物,再也不能出来见人了,要顶着一张无比丑陋,满是刀疤的脸过一辈子了! 不!这不是真的,他们都在骗我,阎大哥,阎大哥是最厉害的医生,要找阎大哥问清楚!冷菱菱在短暂的平静之后,再次疯狂的尖叫起来,眼中满是疯狂和狰狞,“阎大哥,你出来,你出来啊!” “你们继续检查着病人的生理机能!”阎成浩生生的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昏迷的席夜,听着手术室外的尖叫声,不由皱着眉头,快速的转身走了出去,“怎么了?” “阎大哥,你告诉我,我的脸没有毁对不对!?如同看到了救星,冷菱菱疯狂的挣脱了冷天逸的禁锢,一把向着阎成浩扑了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急切的求证着:“阎大哥,你说话啊,我的脸根本就没有毁!” “菱菱,我现在还要手术,你的脸我会想办法的。”为难着,阎成浩低声的开口,时间紧迫,根本不容许自己再浪费时间,可是就算是准备充分,这一次的手术阎成浩也只有30%的成功率,情况太过于危机,他离爆炸源太近了,碎片几乎都扎入了身体里,不但肺部受伤,其他内脏器官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怎么了?”因为相信阎成浩的医术,而自己又伤到了右手腕,所以无法亲自手术之下,简宁在一旁的医护室让医生对自己中枪的手腕进行着处理,却远远的听见手术外的喊叫声,让简宁不由的沉下了表情走了过来,席夜的情况太危机,阎成浩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下去。 “简宁!”如同见到了生死仇人一般,冷菱菱愤怒着大叫着,血红着一双满是仇恨的眼睛,一把抓住了一旁的阎成浩,恶毒至极的冷笑着,“简宁,你害得我生不如死!还想要让阎大哥去手术吗?不可能!” “够了,菱菱,不要胡闹了!”阎成浩冷下了脸,没有想到冷菱菱竟然会这样说,可惜刚要抽回自己的手,冷菱菱却如同无尾熊一般,死缠烂打的抱住一旁的阎成浩不松手。 “我就是要胡闹,简宁,这就是你的报应!”死死的拉住了阎成浩,冷菱菱恶毒的笑着,自己的脸毁了,那就让所有的人都给自己陪葬!想要去救自己的朋友,简宁想都不要想! “那我就立刻杀了你!”总是平静宁和的目光在此刻看起来却凛冽的骇人,冰寒的光芒冷冷的从幽蓝的眼眸里迸发而出,简宁身影快速的一个上前,冰冷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看着紧紧的纠缠住阎成浩的冷菱菱。 “冷菱菱,不要再闹下去了!”几乎在同时,牧易霆快速的挡下了简宁的步伐,而一旁的冷天逸用力的抓住了冷菱菱的胳膊,用了十成的力度,将她直接的拉扯到了一旁,对着阎成浩使了个眼色,让他立刻进手术室救人。 “你们一个个的都维护简宁,她有什么好的,将你们都迷成这样?”疯狂喊叫着,可是这一次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冷天逸的禁锢,冷菱菱不甘心的看着阎成浩转身进了手术室,愤怒的喊叫着。 “你的手还没有处理好,先过去处理伤口。”牧易霆沉声的开口,看着不远处医护室里走出来的医生,而简宁的手腕还没有止血,依旧汩汩的流淌着鲜血。 “简宁,相信我好吗?”知道简宁担心手术室里的席夜,牧易霆不由的加重了语调,刚毅的脸庞上有着坚定的表情,“子弹还卡在手腕里,再不进行手术将子弹取出来,你的手就真的要废了!” “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的。”冷天逸再次的开口,目光复杂的看着面色焦虑的简宁,她真的很在乎手术室里的那个男人,甚至在乎到了不惜对菱菱露出那样冰冷的眼神,如果不是自己和霆拦住,冷天逸没有半点怀疑,她真的会杀了菱菱。 酸楚的感觉再次的涌了上来,冷天逸别开目光,看着手术室关闭的门,这就是简宁,对于她在乎的人,她永远都是那么的在乎,而对于不在乎的人,她永远都是那样的平静淡漠,如同对方只是一个陌路生一般,是生是死,都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 “拜托了。”对着牧易霆恳切的开口,简宁这才转身向着一旁的医护室走了过去,手腕里的子弹真的需要立刻取出来,否则右手以后只怕即使能用,也失去了现在的灵活。 “简宁,你不要走,不要走!”冷菱菱愤怒的喊叫着,恨不能立刻扑上去杀了简宁,可惜身边的牧易霆和冷天逸却依旧阻止了她。 “霆,将菱菱带回病房去。”拜托着一旁的牧易霆,冷天逸似乎无比疲惫一般,静静的靠在墙壁上,峻冷一片的脸上有着沉重的思虑,似乎有一股化不开的忧虑拢在了眉宇之间,那这个曾经叱咤商界的男人,此刻表情却显得落寞无比。 病房里,牧易霆看了一眼一旁的白晚羽和欧阳翰,“怎么了?晚羽!” “没事大哥,刚刚不小心扭了脚。”对着一旁的欧阳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是被冷菱菱推倒的,白晚羽无比担心的看着歇斯底里愤怒的冷菱菱,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菱菱,不该和你说这些话的。” “晚羽姐,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追问你的,再说了你也不可能隐瞒我一辈子!”冷菱菱阴沉的开口,低垂着眼,不甘心之下,整个人身上都被蒙上了一层诡谲的寒气一般。 是晚羽告诉菱菱她的脸被毁了,无法进行整容手术恢复了!牧易霆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揉着脚的白晚羽,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可能不知道此刻成浩要进行手术,而冷菱菱的性子是如此的娇纵跋扈,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脸被简宁毁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欧阳,看住她,不准菱菱再去手术室这边 ”压抑下思绪,牧易霆转身离开了病房,第一次对白晚羽有了怀疑。 “是,大哥。”欧阳翰立刻应下话,目光却没有半点同情的看了看冷菱菱,她竟然如此粗暴的将小姐推倒,幸好只是扭到了脚。 “菱菱,算了,不要生气了,我们以后再想办法。”软声软语的安抚着冷菱菱,白晚羽拉住她的手,“没有关系的,我们一定可以医治好你的脸。”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们一个个都护着简宁那个贱人!”阴毒的开口,冷菱菱愤怒的饿攥紧了手,幸好有纱布包着,否则那一张脸此刻只怕会更加的阴森恐怖,原本想要制止阎大哥手术,这样让简宁痛苦内疚,可惜哥还有牧大哥却都护着简宁! “菱菱,你也知道成浩的性子,他当初选择学医就是为了挽救成为植物人的谢阿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成浩一直没有放弃,你就算再恨简宁,也不可能将成浩从手术室里拉出来的,成浩是一个优秀的医生!” 白晚羽平静的开口,浓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毒辣和算计,成浩是不可能从手术室里离开的,当年成浩为了救自己,却放弃了手术台上的简宁母子,因此成浩整整七年没有再拿过手术刀,如今让成浩离开手术室放弃病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最在乎的母亲突然出了意外,而身为人子,这个时候成浩究竟会选择什么人呢! 对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既然不能让阎大哥放弃手术,那么自己就逼迫他不得不离开手术室!冷菱菱眼中浮现出无比得意的恶毒光芒,为自己的聪明忍不住的想要喝彩,这可是最好的办法。 “晚羽姐,我想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冷菱菱压抑住澎湃的情绪对着一旁的白晚羽开口,目光不由的看了看要看住自己的欧阳翰。 “菱菱,你不会又去手术室那边吧?”明白冷菱菱已经有了决定,白晚羽担心的开口,不安的看着冷菱菱,似乎真的害怕她突然又闯去了手术室。 “晚羽姐,我只是出去走走,你如果不放心就去手术室的通道看着,我保证不会过去的!”因为过去已经没有用了,冷菱菱直接的转身,推开病房走了出去,自己是不会去手术室捣乱,可是却会让阎大哥不得不离开手术室! “欧阳大哥,算了,我们就过去手术室那边等着吧,如果菱菱真的过来了,我们就拦住他,她现在心情不好,脸被毁了,或许只想出去透透气。”白晚羽拉住要制止的欧阳翰,和他一起也跟着出了病房,只是向着手术室那边走了过去。 当年因为吸食了大量的浓烟,造成了脑死亡,所以阎成浩的母亲谢思梅虽然被抢救过来了,却成了植物人,而当年阎家那一场意外也成了无法追查的案子。 单人间的病房里,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空气里泛着淡淡的花香,看得出阎成浩将自己昏迷多年的母亲照顾的很好,谢思梅看起来如同睡着了一般,只是身上插满了各种医疗器槭,呼吸器源源不断的将氧气输送到她的口中,维系着她的生命。 阎大哥,你可不要怪我!冷菱菱看着昏迷的谢思梅,眼中闪过无比恶毒的光芒,一咬牙,狠心的拔下了呼吸器,只要谢阿姨出了意外,阎大哥一定要亲自赶回来抢救!那样简宁就等着她的朋友死在手术台上吧,这就是对简宁的报应! 医护室。 “不用打麻醉了,我的身体有些特殊。”对着一旁的医生开口,简宁制止住了他拿麻醉剂的动作,而是快速的拿出了之前的银针,对着右手臂上几处穴位扎下了银针,因为曾经都经过特殊的药物训练,所以如今不用特殊的麻醉剂,一般麻醉药剂根本就没有用,而银针扎穴倒还可以减缓一下取出子弹的痛。 “那小姐,你忍一下。”医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简宁的手腕,锋利的手术刀缓缓的切开了伤口,找到了潜入的子弹,快速的用镊子夹了出来,鲜血不停的流淌出来,染红了她雪白的手臂。 “我先给你止血,可是一会缝针的时候只怕会有些的痛。”虽然很震惊不用麻醉剂,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竟然连一声痛都没有哼,而是任由自己切开伤口取出子弹,医生目光里多了一丝的佩服着赞赏。 “阎医生,不好了,不好了!”走廊传来砰砰的脚步声,砰的一声门被推开,护士长气喘吁吁的开口,“阎医生呢?” “出什么事了?”简宁站起身来,看向神色慌乱的护士长,这个时候来找阎成浩,而且如此的急切,必定是出了大事。 “阎医生的母亲突然病情恶化了,立刻需要手术。”护士长快速的答了一句,转身向着手术室的方向跑了过去,原本一直是植物人昏迷的,却不知道刚刚突然生命体征仪尖锐的响起了报警声,身体机能正在急剧的衰退,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抢救,而自从阎医生到了米花医院之后,就亲自接手了对自己母亲的治疗,再没有人比阎医生的医术更高明,即使有,也没有人能比阎医生更了解自己母亲的病状。 什么?简宁同样快速的追了出去,完全不理会身后医生急切的喊声,她的手腕上子弹是取出来了,可是还没有进行消毒,更没有止血,伤口还没有缝合,她怎么就第二次跑走了! 手术外刚进行了术前的准备,阎成浩手术刀刚拿起来,护士长已经快速的冲进了手术室里,将情况对着阎成浩说了一遍,表情急切而担心,“阎医生,要立刻进行时手术,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呆滞的愣住,阎成浩手里的手术刀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眼前的手术台上是正需要自己进行手术抢救的病人,而另一边,自己的母亲突然病危,同样需要手术抢救。 “阎医生,我立刻调其他的外科医生过来手术,你还是先去抢救你母亲吧。”护士长擦去额头上的汗,米花医院有很多医术精湛的大夫,可是能抢救阎医生母亲的却只有阎医生一个人。 这一场手术即使是自己亲自动刀都只有30%的成功率,更不用说临时换其他的医生来接手手术,可是,阎成浩捡起地上的手术刀,整个人陷入矛盾之中,自己只要离开了,有可能就是抛弃另一个人的生命。 门口的牧易霆和冷天逸也同时皱起了眉头,怎么会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虽然米花医院的医生医术都很精湛,可是和成浩比起来却依旧相差甚远,这个时候让成浩选择根本就是无法选择的问题。 站在一旁,白晚羽看似担心不已的脸上此刻却遮掩住了心头的得意洋洋,看起来菱菱还不算笨,成浩只要选择去救自己的母亲,那么简宁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手术室里,这样简宁会因此痛恨成浩,那么身为成浩的死党好友,天逸和大哥都会被简宁列为痛恨的仇人! 手腕上依旧在滴落着鲜血,简宁快速的跑了过来,看了一眼站在手术台前犹豫的阎成浩,而手术台上席夜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完全靠着呼吸器维系着生命。 “刘护士长,麻烦你让其他医生去我母亲那边进行抢救手术,我这边一结束之后护立刻赶过来。”将掉在地上的手术刀递给了一旁的助手,阎成浩重新的拿起了一把手术刀,坚毅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简宁,自己的母亲即使抢救过来了依旧会是植物人,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对简宁非常重要,七年前,自己已经错过一次了,七年之后,阎成浩闭上眼,再睁开,目光里却是一个医生的沉静和自信。 震惊着,包括简宁都错愕的一愣,没有想到阎成浩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而一旁的牧易霆和冷天逸对视一眼,却也只能保持着沉默。 “够了,你去抢救你的母亲,席夜的手术我来做。”简宁走了过来,快速的拿过一旁的止血纱布迅速的包裹着自己刚刚取出子弹的右手。   如果说阎成浩刚刚的决定已经让所有人震惊了,那此刻简宁的话更是让所有人再次呆滞的被钉在了原地,她竟然要进行手术,这样高难度的手术,即使是阎成浩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你的手可以吗?”想到冷菱菱的脸,再想到席夜在进入医院之前,那被精准扎入穴位上的银针,阎成浩第一个反应过来,目光看向一旁的简宁,她既然这样说,就说明她有足够的医术可以进行手术。 “没问题,快过去吧,把席夜的情况报告给我。”对着阎成浩点了点头,简宁快速的戴上手套,动手熟练的接过阎成浩手里的手术刀,一面询问着一旁的护士,一面精准的切开肌肤,熟稔的手法,完美的下刀,迅速而精准的避开了身体的重要血脉,快速的进行着剔除嵌入身体里碎片的剔除。 莫名的放下心来,阎成浩看了一眼已经开似乎手术的简宁,这一瞬间,她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让阎成浩可以肯定这一刻,有着专业手术水准的简宁是一个完美的医生,那么自己就可以放心的离开将手术交给简宁了。 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冷天逸和牧易霆等候在外面,许久的沉默之后,牧易霆率先开开口,“七年,简宁可以从一个普通人成长为一个身手凌厉的好手,可以练就精准的枪法,可是七年的时间,却没有办法让她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 身手可以练习,枪法可以练习,可是一个医生不仅仅需要专业的知识,更需要很多的临床积累经验,更不用说是外科医生,不进行大量的手术,不可能达到一流的水准,简宁彻底颠霞了所有人对她的看法。   冷天逸深邃的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手术室,成浩离开时的表情很放心,这说明简宁的医术已经得到了成浩的认可,简宁,在七年之前,你就隐藏了很多很多吗?  (不得不说白晚羽确实够恶毒,冷菱菱够白痴,不过,想着等冷菱菱知道简宁是唯一可以挽救她的脸时的医生,冷菱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八十九章 恶行被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着,手术外,同样坐在长椅上等候的白晚羽低着头,目光狰狞的扭曲着,这怎么可能,菱菱果真按照自己的推测去对谢思梅动手了,成浩也如自己的判断一样,放弃了手术去抢救自己的母亲,可是简宁怎么可能会动手术,她当年大学才上一年就因为怀孕而休学了,简宁怎么可能如此的厉害,什么都精通! 愤恨不甘心着,白晚羽恨恨的绞着手指头,侧目瞄了一眼站在手术室走廊尽头的冷天逸,从开始到现在,天逸却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整个人的心思都落在了简宁的身上,凭什么!简宁凭什么能夺得天逸的注意力!自己才是天逸在意、关心的女人。 手腕上的伤口依旧在不停的渗透着鲜血,已然染红了绑在上面的白色纱布,血液滴落下来,和席夜的鲜血混在了一起,已然分不清究竟是谁的鲜血。   精湛的医术之下,简宁的手术刀迅速而精准的避开了身体里的血管,快速对着肺部进行着高难度的缝补手术,一旁的护士不停的帮着她擦拭着额头和脸上的汗水,即使是阎医生,也莫过于如此,这似乎根本不像是在手术,而是在进行艺术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完美而精确,没有任何的迟疑,没有一点的停滞,行云流水般的进行着手术。 从进入医院时才早上十点不到,而此刻时间已经到了夜晚十一点多,整整十三个小时了,阎成浩已经结束手术赶了过来,脸上有着深深的疲惫,看了一眼依旧等候在外面的牧易霆和冷天逸,“最多还有一个小时手术也要结束了。” 阎成浩预计这一场手术需要十四个小时,可是简宁手腕上的伤却让阎成浩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子弹取出来了,可是伤口根本没有缝合,可是这个时候手术应该已经接近尾声了,阎成浩知道自己不能进去打扰正在手术室里的简宁。 突然手术室的红灯灭了,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几人倏地站直了身休,目光看向手术室的门,席夜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还需要借助呼吸器,可是血压,心跳都在一点一点的恢复,简宁露出一个舒心的笑,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席夜,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余下的就拜托了。”眼前一阵阵的黑暗席卷而来,简宁强撑的对着阎成浩开口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席夜的情况,只感觉黑暗笼罩下来,天旋地转之下伸手想要扶住一旁的墙壁,可是右手却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清瘦的身影直接的向着一旁倒了下去。 “简宁!”阎成浩担心的喊道,还没有来得及伸手,一旁一个身影更快的掠了过来,冷天逸将昏厥的简宁抱在怀抱里,深邃的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失去了血色满是疲惫的清瘦面容,为了席夜,她竟然将自己累到昏厥。 “送到医护室,简宁需要输血。”看着简宁那被鲜血完全湿透的手腕,阎成浩快速的对着冷天逸开口,一面交代着身后的护士将席夜转送到监护室里,一面快速的向着医护室跑了过去给简宁进行急救。 半个小时之后,病房。 夜色笼罩下来,雪白的病房里只有灯光柔和的光亮,一边手上打着点滴,一边挂着输血袋,昏睡的简宁脸色显得虚弱而惨白,樱红的唇角都失去了血色,纤细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似乎即使昏倒了依旧在挂念着什么,担心着什么。 心头莫名的有种钝钝钝的痛传了过来,冷天逸伸过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平着简宁皱起的眉,低沉的嗓音醇厚的回荡在病房里,“成浩说手术很成功,席夜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不用担心。” 似乎听到了冷天逸的话一般,原本即使睡着了却依旧带着不安的简宁表情慢慢的显得平静下来,安静的病房里传来她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冷天逸视线定格在简宁重新缝合包扎的手腕上,严重失血,连成浩都震惊她是如何那样精准的完成对席夜的手术的,平常人失血如同严重,手臂几乎都丧失了知觉,不要说做这样不容许有分毫差错的高难度手术,普通人就是连动一下手臂都因难。 苦涩的滋味在胸口蔓延开来,冷天逸落在简宁眉头上的大手缓缓的抚上她柔嫩的脸,对于她在乎的人,她永远都是如此的执着,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或许今天被她这样在乎的人就是自己和那个已经夭折的孩子。 病房外,原本买来了夜宵,毕竟所有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可是当透过窗户看见病房里的一幕,白晚羽紧紧的咬住了唇,停顿下脚步,拎着夜宵的手用力的收紧,指尖泛白的颤抖着,满腔的愤怒和恨意涌了上来。   冷先生怎么能这样对待小姐!一旁欧阳翰心疼的看着白晚羽那泫然欲泣,却强忍着泪水的苍白模样,恨不能立刻冲进去找冷天逸去理论。 “欧阳大哥,算了,让天逸照顾简宁吧。”摇摇头,拉住欧阳翰的手,白晚羽将手里的夜宵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纤弱的身体承受不住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 “小姐!”欧阳翰担心的喊着,快速的追了过去,冷先生怎么能这样伤害小姐!小姐这么善良,一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一直等着,即使身体不好却也没有任何的抱怨,可是冷先生却一脸深情的看着病床上的简宁。 背对着身后的欧阳翰,白晚羽颤抖着肩膀,努力的压制着哭声,可是越是如此强撑着坚强,让她身后的欧阳翰更是担心的站在了一旁,口拙着不知道如何安慰伤心的白晚羽。 简宁不死,这辈子自己只怕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就算天逸娶了自己又如何?他的心必定还在简宁那里!狰狞着脸庞,原本的美丽面容此刻却完全的扭曲,白晚羽恨恨的咬紧了牙关,简宁,真的该死!但凡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都该死! “小姐,冷先生只是担心简宁而已,他不是……”欧阳翰伸过手想要安慰颤抖哭泣的白晚羽,可是刚抬起手臂却又自卑的放了下来,担心亵渎了白晚羽的高贵和圣洁。 “欧阳大哥我该怎么办?”就在欧阳翰犹豫不决时,白晚羽却突然转过身来,整个人柔弱无助的扑在了欧阳翰的怀抱里,嘤嘤的哭泣着,“当年简宁假死之后,我就知道天逸的心变了,否则天逸不会拖到如今才和我订婚,可是如今简宁回来了,欧阳大哥你也看到了,天逸的心已经不再我身上了,他只在乎简宁,只要简宁活着,天逸就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小姐,不会的,不会这样的,小姐这么美丽、善良,冷先生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小姐的。”欧阳翰急切的解释着,点头看着抱着自己柔弱凄楚的白晚羽,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冷先生怎么会舍弃这么美丽高贵的小姐却选择简宁呢?绝对不会这样的! 这个蠢男人!浪费了自己的口水和眼泪,白晚羽不甘心的扭曲了眼神,哽咽的开口,“欧阳大哥,如果天逸真的要选择简宁,我该怎么办?失去了天逸,我也不想活了。” 或许是因为哭的太伤心,白晚羽突然捂住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整个人痛苦的蜷缩着身体,纤弱的让欧阳翰担心的拍着白晚羽的后背,给她顺气着,“小姐,你放心,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一定不会的!” 自己会维护小姐的幸福的,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小姐的幸福,只要看着小姐幸福,那就是自己的幸福,即使给小姐幸福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 控制监控探头的电脑竟然如此凑巧的被水给泼到,导致电脑短路,整个楼层的监控都等于失效了,牧易霆手指轻敲着桌面,还真是巧合的让人忍不住怀疑。 “你怎么不睡一下?”听到医护室外的脚步声,牧易霆看向推门走进来的阎成浩,他刚刚也进行了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一脸的疲惫。 “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查出什么来了吗?”阎成浩摇摇头,揉了揉有些肿痛的太阳穴,看向一旁的牧易霆,刚好在自己给席夜要动手术时发生了意外,虽然不愿意去猜想,可是除了菱菱,阎成浩根本想不到第二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连接监控的电脑因为被水泼到所以短路烧毁了,里面存储的录像也等于调不出来了。”牧易霆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一旁的阎成浩,刚毅漠然的脸上闪过沉思,“简宁的手怎么样?” “失血过多,造成了暂时麻痹,还好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等伤口痊愈之后做一些按摩和针炎,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阎成浩总是温和的脸上此刻却缓缓的染上了冰冷的寒意,那一双黑眸此刻失去了和煦,阴沉的带着几分骇人的锐利,最好不要让自己查出来真的是菱菱做的,否则…… “让天逸也过去一趟吧。”毕竟那也是天逸的妹妹,牧易霆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不怪成浩此刻如此的盛怒,菱菱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之前绑架了简克克,不管她对简宁有什么成见,可是简克克终究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菱菱竟然将她贩卖给侯三那样的人渣,如果不是简宁身后有御家的人,牧易霆不敢相信那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会变成什么样。 而这一次,为了阻止成浩动手术,她竟然对成浩的母亲动手,如果手术抢救失败,那就是谋杀罪! “席夜!”昏厥里,简宁突然猛的惊醒,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粗重的喘息着,黑暗里,那过去残缺的记忆碎片竟然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在了脑海里,席夜的重伤,流血,太多沉重的记忆和痛苦让简宁再次头痛的皱起了眉头。 “席夜已经没事了。”沉声的开口,冷天逸安抚的拍了拍简宁的肩膀,峻冷刚毅的脸上掩饰失落的感觉,即使在睡梦里,她依旧不放心席夜。 “你怎么在这里?”是啊,手术已经结束了,自己离开手术室对阎成浩说着席夜手术的一些情况时,突然昏厥了,简宁侧目看了一眼一旁的输血袋,直接的拔下了针头,对上冷天逸阻止的目光,不在意的开口,“我已经没事了。” 牧易霆和阎成浩推开病房的门,看着病床上苏醒的简宁,阎成浩不由的加快脚步走了过来。俊逸的脸上有着关切,“怎么拔了针头,你失血太多。” “没事。”动了动还有麻木的右手腕,简宁掀开被子下床,甩了甩有些晕眩的头,平静柔和的脸上此刻表情多了一份的凛冽的严肃看向阎成浩,“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理由在阎成浩刚要给席夜动手术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冷菱菱,你最好祈祷不是你动的手脚。 病房里,冷菱菱不甘心的躺在病床上,原本以为已经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根本没有想到简宁竟然是医生!很好,难怪将自己的脸毁的这么严重! 当病房的门被推开时,冷菱菱快速的床上坐起身来,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众人,压抑下心头的一股心虚,强撑起气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成浩母亲那里是你做的吗?”寒着嗓音,冷天逸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冷菱菱,从小到大被娇惯的结果就是如今的无法无天,竟然什么事情都敢做! “哥你不要冤枉我,谢阿姨突然病情恶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一直在病房里哪里都没有出去。”嘴硬着反驳着,冷菱菱理直气壮的冷哼着,反正阎大哥也绝对没有证据,自己可是特意将那连接监控的电脑用水泼过了,当时看着电脑就短路的啪啪响,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证据。 “你在病房里就知道谢伯母病情会恶化,冷菱菱!”阴寒的目光犀利的迫人,冷天逸危险的眯着眼黑眸,失望的看着强词夺理的冷菱菱,她为了报复简宁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惊恐的一愣,冷菱菱心虚的对上冷天逸那冰寒骇人的脸庞,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阎成浩,那总是和煦温和的面容失去了平和,反而是严肃的紧绷着,可是如果不是简宁,自己会这样做吗?都是他们一心的要维护简宁,自己的脸被毁成这样,竟然没有人出来帮自己说一句话,没有人找简宁算账报仇,而现在却都对自己兴师问罪。 “哥,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反正谢阿姨的事情和我无关。”冷菱菱别过目光,整个人蜷缩到了床上,一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反正都没有证据,就算哥他们怀疑自己又怎么样?自己的脸已经毁了,什么都没有了! “天逸,算了,我已经报警处理了,对不起。”阎成浩制止住了冷天逸的再次开口,清朗的嗓音此刻带着一丝的歉意,即使她是天逸的妹妹,可是这一件事阎成浩却根本没有办法就这样置之不理。 “报警?那为什么你们没有人报警抓了简宁?她毁了我的脸,在船上杀了那么多的人,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将简宁抓走?”蹭的一下如同被点燃的炸药一般,冷菱菱从床上坐起身来,歇斯底里的对着阎成浩等人吼叫着,手用力的撕扯下包在脸上的纱布,露出那一张无比狰狞的丑陋脸庞。 “好,要报警就一起报警,要坐牢就一起坐牢,简宁,你将我害成这样,你不得好死!”发疯般的时着简宁尖锐的喊叫着,冷菱菱指着自己满是伤疤交错的脸,眼睛里露出复仇的恶毒光芒,想要害自己,没有那么容易!没有证据,警察来了也抓不到自己。 “你既然到了病房,就会留下指纹,开门的时候,拔下呼吸器的时候,用水泼到电脑上,茶杯上到处都会留下你的指纹。”简宁冷冷的开口,清幽的目光看向披头散发,歇斯底里的冷菱菱,她早已经无可救药了。 “简宁!”冷菱菱愤怒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愤恨的目光死死的瞪向了简宁,整个人狂躁的扑了过来,可惜被一旁冷天逸直接的抓住了手臂,推倒在了床上。 “你疯够了没有?没有疯够,就去监狱继续疯吧!”怒斥着,冷天逸冰寒的脸庞此刻铁青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来。 “凭什么抓我去监狱,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吗?”冷菱菱跌坐在床上,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瞪着在场所有的人,他们凭什么一个个都摆出正义凛然的姿态,满是疤痕的脸上带着无比阴险毒辣的笑。 “哥,你让我去监狱,那你呢?七年前,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你难道就不是杀人凶手吗?你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的过日子?那可是你的孩子,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哥,你骂我,可是我有你狠心,我有你绝情吗?”刺耳的嗓音夹带着疯狂的笑声,冷菱菱扭着着脸,狰狞着眼神显得无比的癫狂。 “阎大哥,你是个医生,可是七年前,你不是也将简宁和她的孩子丢在了手术台上,说我是凶手,你们一个个都是杀人凶手!不要对我摆出多么清高的样子,你们的手上也都沾满了血腥,现在想要弥补了,想对简宁好了。” 笑着反问着,如同是多么大的笑话一般,冷菱菱摇着头,无比同情的模样看着众人,“你们真的以为什么错都能弥补的吗?你们杀了简宁的孩子那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简宁杀了你们的孩子,你们还能这么平静吗?要坐牢,大家一起坐牢,要赎罪,大家一起赎罪!” 表情一怔,如同被猛烈的雷电击中了一般,冷天逸避开目光,几乎不敢去看身后的简宁,峻冷的脸庞上表情此刻阴霾的骇人。 而同样的,阎成浩惭愧的闭上眼,压抑住眼底那深深的懊悔和自责,这一点菱菱说的没有错,自己和天逸真的是杀人凶手,真的无法得到饶恕。 “还有你简宁,你会这么好心的不报仇吗?不要假装好人了!”冷笑着,冷菱菱指着自己的脸,满是疤痕的凹凸感觉,让冷菱菱眼神恶毒的几乎要将简宁给生生的撕碎了,“我第一个倒霉,不是吗?接下来你要找谁报仇呢?晚羽姐,我哥,还是阎大哥啊?简宁,你不要摆出多圣洁的模样,如果是你杀了晚羽姐,或者杀死了阎大哥最重要的人,他们会放过你吗?所以简宁你可以骗得了所有人,你都骗不了我,你根本就是回到兰迪市复仇的!” 凤越站在病房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对话,无奈的叹息一声,看了一眼一旁担心不已的白晚羽,对她摇摇头,自己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发生了这样的事,难怪成浩会报警让自己来处理,这是谋杀未遂。 看到凤越进来,冷菱菱刚刚嚣张跋扈的火焰莫名的熄灭了,自己真的要坐牢?不,他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病房里那么多的人进入,到时候自己只要说自己之前看过谢阿姨,谁能证明呼吸器是被自己给拔掉的! “你处理吧。”冷天逸沉声的开口,转过身,幽沉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简宁,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清楚的明白什么话都已经是多余的,冷傲的身影带着凝重的气息向着病房外走了去。 “天逸,天逸……”看到出来的冷天逸,白晚羽快速的迎了过去,可惜冷天逸却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脚步未停的直接离开,第一次忽视着白晚羽的存在。 看着冷天逸离开的方向,白晚羽目光恶毒的几乎要喷出毒液来,天逸果真变了,不!当年从简宁假死在大火里,孩子夭折了之后,天逸就变了,那个时候自己以为他只是自责愧疚,可是没有想到过了七年,这份自责愧疚却似乎变味了,天逸越来越在乎简宁了! 站在白晚羽身后,欧阳翰震惊的看着就这样冷酷离开的冷天逸,那个曾经无比呵护小姐的冷先生,如今竟然这样的对待小姐,欧阳翰黝黑的脸上表情显得复杂起来,看来之前小姐的推测并没有错,冷先生真的变心了。 “菱菱,我先帮你录口供,会根据你的罪行提起公诉,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请辩护律师了。”凤越公事公办的开口,对着身后跟过来的警察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帮冷菱菱录口供。 “没有证据,你们这根本是诬陷!”冷菱菱愤怒的瞪着一双眼,不要以为找来了警察自己就会屈服了,想要抓自己去坐牢,想都不要想。 “就算你对电脑主机泼了水,造成短路,可是对我而言要重新恢复数据太简单了。”似乎知道冷菱菱会如此的狡辩,凤越将手里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了茶几上,拿过刚刚从监控室取出来得电脑硬盘,连接上线路之后,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十多分钟之后原本该被毁掉的监控画面重新的出现在了屏幕,凤越抬手转过笔记本,将画面对准了病床上的冷菱菱,从她进入病房开始,到拔下了呼吸器,等待了几分之后,听到报警器响起之后,重新的插上了呼吸器,然后躲进了病房里的洗手间,等医生和护士检查一遍之后,推着谢思梅出了病房进入手术室准备手术抢救,冷菱菱则趁机溜了出来。 阎成浩表情肃穆的有些骇人,垂在身侧手紧紧的握紧成拳头,冷冷的目光从屏幕上收回,转身离开了病房。 知道无法抵赖,冷菱菱坐在病床上,冷笑着,一手指向一旁的简宁,“那她呢?凤大哥,简宁在船上可是杀了不少人,而且我听晚羽姐说了,她还枪杀了六个警察,难道不应该抓简宁去坐牢吗?” “简小姐,你涉嫌在本月八号潜入进侯三的病房,企图谋杀未遂,杀死了前来救援的六个警察,对此,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收敛了一贯的懒散模样,凤越冷沉的开口,坚毅的目光带着身为执法人员的威严,“现场找到你留下的血迹,本月八号早上七点到九点之间,简小姐你去了哪里?有什么时间证人!” 人应该是席夜杀的,简宁静静的目光看向逼问的凤越,一旁冷菱菱得意洋洋的露出冷笑,就算自己要被抓,那简宁也要陪着自己一起坐牢! “我确实在八号早上去了侯三的病房,只不过不是杀人灭口,而是要找侯三询问重要的口供。”简宁淡淡的开口,幸好在那天阎成浩质问自己的血液会留在病房里时,简宁就已经为今天的这一幕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简宁,你不要满嘴的胡言乱语了,这样的谎话你以为能骗得了谁?”冷菱菱嘲讽的嗤笑着,就算简宁和七年前不一样了又如何?她不过依旧是一个孤儿院出生的下等人,杀了人想要脱罪,没有那么容易。 “至于具体的详情,凤督察我很抱歉,即使你身为军部的高级督察却没有权限知道,如果你要确认的话,请打电话给凤议员,他应该可以确认我的话是不是真的,失陪。”简宁平静的开口,对着凤越礼貌的颔首,转身向着病房外准备离开。 “等一下!”自己竟然都没有权限知道?凤越危险的眯着桃花眼看着眼前的简宁,快速的拿出了手机,顾不得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直接的拨通了凤家大哥的电话。 “凤越,这牵扯到国际问题,是,国防部那边之前已经有电话过来知会了军部和参议院,简宁身份不简单,不过她绝对不会是杀人灭口的凶手,是,现场当时有杀手的存在,官方的解释是简宁是为了救侯三才会受伤的,而之前的六个警察应该也是被那个杀手所杀,至于简宁的身份,你确实没有权限知道,即使是我也无法确认,不过她的背景很是复杂,你知道吗?确认简宁身份不会有问题的电话是总统先生亲自打过来的。” 凤越挂上电话,看着要离开的简宁,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了她的说法,而一旁原本得意洋洋的冷菱菱在错愕之后,随即不甘心的喊叫起来,“凭什么放了简宁!她才是杀人凶手!” 可是纵然再不甘心,再挣扎愤怒,冷菱菱依旧被拷上了手铐,以故意杀人罪未遂被警察直接的拷出了病房。 冷菱菱疯狂的喊叫着,挣扎着,原本就骇人的脸庞此刻更显得狰狞而丑陋,原本经过的病人和医生护士都惊恐的一愣,而如同不知道自己的脸此刻已经是多么的恐怖吓人,冷菱菱那歇斯底里的疯狂更让她如同疯子一般,让经过的人后退三尺的避让开。 席夜还在监护室,简宁站了许久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一旁牧易霆看了看简宁,沉声开口,“连凤越都没有权限知道的问题,简宁,我越来越怀疑你的身份了,七年前,你应该什么都知道吧?” “我知道冷天逸找上我是有原因的,只是不想去查,那个时候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所以终究还是幼稚了,不是吗?”如果不是自己太过于幼稚,那么早在怀孕之后就该带着肚子里的小墨一起离开,而不是一而再的委曲求全,想着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最后害得小墨身体变成今天的模样,冷天逸罪不可恕,可是自己同样也有着无法抹灭的责任。 “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她的柔和平静不是软弱,而是一种包容,简宁放下了这段仇恨,所以她依旧活的坦荡,反而天逸和成浩却一直在愧疚和自责里备受煎熬,牧易霆诚挚的对着简宁道歉着,这个看起来柔弱清瘦的女人,却有着让人敬佩赞赏的坚韧。 (差不多解决了一个了,下面就轮到白晚羽了,。(∩_∩)。~,亲们,周末快乐!)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九十章 逃脱怀疑 “当年的事情和你无关,牧易霆,那是冷天逸和我自己的责任。”向着病房的方向走了过去,简宁背对着身后的牧易逸,他不需要道歉,因为真正伤害到小墨的是曾经身为他父亲的冷天逸。 看着离开的简宁,牧易霆刚毅的脸庞上多了分沉思和凝重,简宁没有必要说谎,因为这样的她绝对不屑说谎与诬陷晚羽,可是如果简宁说的是真的,那么当年真的是晚羽将简宁推下了台阶导致她早产的吗? 峻挺的眉宇皱了起来,牧易霆脸色沉重了几分,快速的转身离开,要验证七年前的事情已经无法查请楚了,毕竟时隔多年。 可是之前简宁和雷熙关系暴露出来时,天逸曾经要去查绯闻事件里的误会,可是因为之后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调查一直被耽搁下来了,如果像天逸猜测的一样,确实有人要制造误会,挑拨天逸和简宁之间的关系,可是如果没有其他人,这一切或许真的是晚羽做的。 牧易霆甚至不敢想象白晚羽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快速的开车离开了医院,命令属下查清楚了之前那个女警察的地址之后,快速的驱车赶了过去。 “你是谁?”辞去了警察的职务,小刘半开着门,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峻冷刚毅的脸庞上带着与身具有的肃杀冷意,让身为警察的小刘有着本能的戒备和不安。 “刘燕,放心的开门吧,有我在,这个天翼盟的首领大人是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客厅里,李笑白一手端着咖啡,优雅的搅拌着,抬起眼,笑着斜睨着门口的牧易霆,他竟然会在深更半夜来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对于李笑白,牧易霆百分百的没有好脸色,沉下了峻颜,御家药店的事情被李笑白接手之后,牧易霆第一次明白过来竟然有人会如此的难缠。 勾着唇,李笑白懒懒的笑着,随手拨了一下及肩的碎发,俊美非凡的脸上表情显得无比的邪魅而危险,对上牧易霆的目光,“我来自然是要找刘燕调查清楚一些情况,有冤的报怨,有仇的报仇!” 李笑白这个毒舌律师难道也是来查当初的绯闻事件的,牧易霆对着刘燕礼貌的颔首,沉声的开口道:“当初的事情还请刘小姐不要隐瞒的说出来,至于你的安全,你放心,天翼盟绝对可以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滋扰到刘小姐的生活。” “利燕放心了吧,有牧先生的保证,你的安全是不用担心了,而且没有了心理负担,你又可以回去当一个秉公执法的警察了。”抬手亲密的揽着刘燕的肩膀,李笑白笑眯着一张狐狸脸,俊美的脸上挂着笑,慵懒的姿态显得无比的惬意,“没事的,该说的话我已经和你说了,至于你复职的事情我会打电话给冯局长的。” 犹豫着,一想到自己之前被拍下的照片,刘燕曾经好几次想要坦白却又被压了下来,如今,转过头看向身侧笑的自信而坚定的李笑白,终于点了点,头,缓缓的开口,“那天我接到报警,所以就开车到了简宁和简克克的住处,不过那几个上门寻事的混混已经被雷熙给打趴了,因为是雷熙的粉丝,我用手机拍了照片,因为太高兴,根本没有想就传到了微博上……” 刘燕慢慢的将之后简克克和冷天逸被带回警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直到最后,刘燕低下头,困难的开口,“那天晚上我回到公寓,却没有想到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打晕,他拍下了我的裸照,威胁我将这件事都推到简宁身上,否则就公布我的照片。” “啧啧,牧先生,你的天翼盟可需要好好的整顿一下了,竟然连这样卑鄙下流的手段都使的出来,就这么想要诬陷简宁吗?”嘲笑着,李笑白拍了拍刘燕的肩膀,挑衅的对上牧易霆冷怒的黑眸,还不服气!不是天翼盟的人,难道还有其他人这么针对简宁和克克那个小笨蛋吗? 五分之后,李笑白和牧易霆一起离开了刘燕的公寓,电梯里,懒懒的吹着口哨靠在电梯内壁上,李笑白打了个哈欠,“没有想到白晚羽还真是够阴险的啊,七年前害了简宁不够,七年之后,卷土重来了。” “或许是冷菱菱做的!”牧易霆没好气的看着痞子味十足的李笑白,别开目光,根本不习惯竟然还有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不说,而且总是一脸的慵懒随意,可是偏偏却又毒舌的厉害,否则御家药店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处理好。 “冷菱菱虽然嚣张跋扈了一点,可是难道牧先生你不认为是有人故意下套,想要借着冷菱菱的手来状告简宁,我可是从蒋律师那里了解到,冷菱菱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准备在记者发布会一结束就状告简宁对雷熙的名誉损失费,可惜没有想到雷熙却突然承认了和简宁的关系,所以冷菱菱的准备都等于无用功了。” 相反,如果雷熙否定了和简宁的关系,冷菱菱势必会状告简宁,仅仅是对雷熙的名誉损失赔偿,加上【寻集团】的赔偿金就是天文数字。 李笑白慵懒的笑着,有些长的睫毛下一双眼锐利的透出精光来,简宁就是太过于温柔了,所以才会纵容这些无耻的女人为所欲为,如果是自己,李笑白笑眯着眼睛,只怕早在七年前白晚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得不承认李笑白的推测更切中问题的核心,牧易霆侧目看着走在身边的李笑白,他真的不像是个律师,完全的休闲装束,白色的T恤,洗的泛白的牛仔裤,痞子味十足的笑容,唯一就是那一张过于清秀俊美的脸上却总是带着咄咄逼人的锐利和尖酸,牧易霆实在有些不懂这样的李笑白竟然会在政界和商界通吃,关系好的几乎让人怀疑他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这样盯着我做什么?难道爱上我了?”懒散的笑着,李笑白摆摆手,径自的向着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我对男人没有兴趣,而且就算你用男色诱惑我,御家药店的案子还有白晚羽的事我也不会徇私的。” 峻冷的脸庞上嘴角一阵抽搐,牧易霆直接的打开车门上车,离开,简宁认识的人似乎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天翼盟,牧易霆静静的站在院子里,靠在一旁的树边吸了一整夜的烟,刚毅冷酷的面容此刻覆盖着一层冰寒的凝重,怎么都无法将这些事和白晚羽联系在一起。 “在为昨天那些潜入天翼盟的人烦?”滑动着轮椅,牧铁看向站在庭院里的儿子,天翼盟竟然被人在白天就这样闯了进来,难怪易霆会因此睡不着,竟然还有秘密的组织,有着如此的强大的势力,而且这么多年来竟然全然不知晓。 “爸。”沉声的开口,牧易霆站直了身影,想要说什么,可是想到牧铁对白晚羽的宠溺,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和牧铁招呼之后径自的向着天翼盟禁区的地方走了过去,爆炸的残骸已经被清理,侯三当场被炸的血肉模糊,肢体破碎。 这些人不但不择手段,而且之前潜入的两个男人有着一流的身手,却被当成了人体炸弹,是暗中的势力太过于强大,所以根本不在乎这样牺牲手下吗?席夜,竟然赶来救了简宁,那么他也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人吗? 牧易霆脸色沉寂着,幽沉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废墟残骸,简宁是在调查这个神秘的组织是可以肯定了,那席夜究竟是简宁这边的人,还是神秘组织的人,牧易霆却无法判定。 米花医院。 休息了一夜,原本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只是手腕上依旧缠着纱布,而经过监护室一夜的观察,席夜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到了顶楼最西边的病房。 昏迷之中,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昏厥前的一暮突然浮现在了脑海里,席夜敏锐的警觉到了病房里有人,倏地睁开眼,那漠然的黑眸里充满了戒备,可是当看见站在一旁盯着自己的竟然是四岁的小孩时,宛若古井般的黑眸散去了戒备和警觉转为了淡漠。 努力的瞪大一双眼,简克克一脸看仇人般的模样,恶狠狠的瞪着床上的席夜,两只手叉在腰上,人小鬼大的板着脸,看起来和席夜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简克克,你在做什么?”简宁推门走了进来,无奈的看着床边上的简克克,他这是什么表情哪。 “所有觊觎妈咪的男人都是克克的敌人!”简克克哼哼着,依旧努力的绷着小脸,瞪着眼,似乎保持这样的气场就可以将席夜给打败一样。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无奈的笑着,简宁抬手直接的敲上简克克的头,宁和的目光看向转醒的席夜,“身体感觉好一点了吗?” “嗯。”冷淡淡的一个字,席夜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点滴,直接的抬手拔了下来,沉寂的眼扫过简宁不赞同的视线,却依旧没有任何迟疑的掀开被子下床,只是身体极度的虚弱之下,刚一动作,席卷而来的痛席夜忍不住的蹙了一下眉宇,只是虚弱的面容上依旧是冰冷空寂。 放缓着呼吸,压抑下肺部源源不断传来的痛,席夜拿过一旁放在柜子上的干净衣服穿好,扣着纽扣的手怔了一下,沙哑的嗓音再次的响了起来,“不要继续追查下去了!否则下一次来杀你的人将是我。” “克克,出去玩。”简宁抬起头,清瘦的面容上一双眼平静的看着穿衣服的席夜,即使自己努力的想了一夜,却依旧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可是毋庸置疑的是他是实验基地出来的人,是能救小墨的唯一线索。 “抱歉,即使如此,我也会继续追查下去。”清幽的嗓音温柔如水,可是却带着可以感知的坚定,虽然简宁不愿意回想,可是却清楚的记得试验基地上有着最新进的医疗技术,甚至可以克隆出人体的器官,不惜一切代价,自己也必须找到线索。 席夜冷峻漠然的脸上表情怔了一下,她的固执自己已经知道,所以她会继续追查下去,即使有一天要取她性命的人会是自己。 “随你吧。”淡淡的开口,语调冰冷的没有温度,席夜转身向着病房门口走了过去,忽然脚步停了下来。 简宁静静的回望着转过身的席夜,他漆黑的眼眸如同是没有星光的夜幕,冰寒而寂寞,就在彼此对视的瞬间,席夜身影骤然之间移动,巨大的力度带着一丝的粗暴将简宁按压在了墙壁上,修长的手紧紧的按住了简宁的肩膀,靠的很近,彼此的气息甚至缠绕在了一起。 “就算你能逃过我的追杀,你想过你身边的人没有,外面你的儿子也能逃过吗?简宁,不要以卵击石!昨天你应该就知道了代价。”席夜一字一字的警告,因为昨天的重伤,虽然手术很成功,可是那薄唇却依旧泛着白,冰冷无情的目光紧迫的锁住简宁那平静如水的面容。 “我有着必须查下去的原因。”从席夜冰冷的目光里隐隐的感觉到那一丝的关心,简宁莞尔一笑,那一双柔和的眼因为笑意而微微的半弯着,“席夜,谢谢关心。” “我只是不想亲手杀了你而已。”似乎没有料到简宁会有这样的表情,席夜一怔,倏地别开眼,线条俊逸的脸上漠然的神色里多了一份被看透的别扭。 “不许欺负妈咪!”虽然遵从了简宁的话离开了病房,可是简克克并没有真的走,而是猫着腰透过门缝看向病房里的一切,却没有想到正看到简宁被“欺负”的一面,简克克怒着小脸,一脚踢开门,冲了进来,可惜力度太大,没有到住脚,砰的一声撞到了席夜的身上。 突然的撞击力度,席夜的身体被撞的一个前倾,刹那,薄唇贴上了简宁的唇。 被撞击的反作用力之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简克克刚一抬头,赫然的瞪大一双眼,目瞪口呆的看到眼前亲亲的席夜和简宁,妈咪竟然和这个陌生人玩亲亲! 病房门口,冷天逸没有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幕,峻冷的脸庞在震惊之后被猛烈的阴霾所笼罩,一双黑眸沉寂的几乎看不见底,猛然之间,转身离开,似乎要将刚刚看见的那一幕从脑海里剔除出去,可是却似乎又被深深的映在了灵魂里,要把拔除,却是扯断骨血的剧痛。 病房安静下来,片刻的停滞,几乎在同时,简宁和席夜同时退开步伐,席夜颀长的身影直接的向着门外走了去,而病房里,简宁则是拉起跌坐在地上依旧目瞪口呆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真的是让人无语。 !!!!!!!!!!!! 懒散的吹着口哨,李笑白瞄了一眼照片上的魁梧男人,手一扬,看似普通而平常的动作,可是那照片却如同被加注了力量一般,精准的落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果真是天翼盟的人,这一次看看牧易霆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至于白晚羽,李笑白无声的笑了起来,拨通了雷熙的电话,“啧喷,听说你最近和片场的国际名模艾丽儿关系非同寻常啊,是不是要让我们喝喜酒了。” “李笑白,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你不是说要揪出白晚羽吗?现在怎么这么闲?”直接的走到了角落里的休息室,关上门,雷熙火大的吼了回去,这些人都是太闲了是不是,自己是个男人,就不能和一个女人走的近一点吗? “火气这么大做什么?”朗声的笑着,李笑白掏了掏耳朵,“放心,我已经查到了,这不后面还跟着两个混混,估计准备来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的。” “那你就去教训他们,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啪的一声挂上电话,雷熙一耙黑色的短发,棱角分明帅气脸上此刻却是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俊眉紧皱着,一想到那些报纸杂志的胡乱报道,雷熙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却没有想到接到御如风的电话不是责问自己为什么会传出绯闻,而是和刚刚李笑白那毒舌律师一样的调侃,让雷熙从最开始的心虚倏地转为了火焰熊熊的暴躁,整个片场的工作人员也似乎都明白一样,绝对都离这头火爆狮子三尺远。 “你们跟了我三条街,怎么,日子过的太闲了,没事找揍吗?”闪身进了一片偏僻的巷子,李笑白背靠着身后的墙壁,悠然自得的笑着,天翼盟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就用这样两个不入流的混混来警告自己吗? “小子,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混混走上前来,暴戾着一张脸,抬手警告的拍了拍李笑白的肩膀,“有些事不该你管的就不要管,一个律师如果不能再开口说话,你就准备去阴曹地府给小鬼们打官司吧。” 朗声大笑起来,李笑白看了看自己被拍中的肩膀,摇摇头,一手拨了拨有些过长的刘海,露出那一张英俊秀丽的白皙脸庞,“这么多年了,我倒是第一次被人给警告。” “小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混混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躺在冰冷冷的巷子子,睁开眼看着天空,原本巷子里的李笑白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时间甚至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天翼盟,此刻书房里气氛显得有些的紧张,一旁欧阳翰用力的攥紧着手,站在一旁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牧易霆威严的眼神是制止住了。 “晚羽,当年真的是你将简宁推下台阶的吗?”牧易霆翻阅着眼前的文件,不曾抬头,可是那低沉浑厚的嗓音里却有着十足的肯定和威严,如同早已经查清楚了一切一般。 “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将一个孕妇推下台阶,在大哥眼中,我是这样心肠毒辣的人吗?”哽咽着,白晚羽眼中含着泪水,委屈的看着正翻阅文件的牧易霆,压抑下心头阵阵的惊恐和慌乱,事情过去七年了,那天夜里,分明还有菱菱,混乱之中,简宁竟然知道是自己推的她。 不,没有证据,一切都没有证据,没有人相信这会是自己做的!白晚羽掩饰住心虚,美丽的脸带着几分的委屈,几分的失望,“大哥,你宁愿相信一个人外人的话,来怀疑我吗?” 自己是不愿意怀疑晚羽,可是简宁没有必要说谎,牧易霆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黑眸复杂的看着沙发上一脸受伤的白晚羽,于情于理,自己也无法相信晚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以简宁的身手,就算是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她也不会站不稳的跌下台阶,更何况,简宁对菱菱有着防备,而她或许没有防备第一次见面的晚羽,才会因此被推下了台阶。 “大哥,小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欧阳翰心疼的看着蒙冤的白晚羽,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小姐这么多年来,心地善良,整个天翼盟都知道,大哥,其他人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小姐的善良吗?” “好了,晚羽你不要哭。”牧易霆叹息一声走上前来,安慰着拍了拍白晚羽的肩膀,要说这个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妹妹是这样心狠毒辣的人,牧易霆确实无法相信。 “大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泪水点点的落了下来,白晚羽抓着牧易霆的手解释着,情绪起伏太大,剧烈的咳嗽起来,病弱的身体此刻痛哭的蜷缩着,双手按住了胸口,痛苦的开口,“大哥,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好了,晚羽别说话,放缓呼吸。”被白晚羽突然的痛苦震慑到,牧易霆快速的抱住她的身体,平缓的放在了沙发上,“欧阳,去拿药和水来。” 十多分钟之后,白晚羽痛苦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舒缓,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凄楚的纤弱的面容看起来带着楚楚可怜的委屈,凄楚可怜的模样让欧阳翰心头再次滋生出一股的恨意,简宁竟然如此的诬陷小姐,她想这样挑拨小姐和冷先生之间的关系吗? 牧易霆趁着目光看着哽咽的白晚羽,一时之间,却也真的无法做出判断,简宁的话应该不会有假,可是晚羽却也不是那样歹毒的人,那一天夜里的事情还有一个人知道,冷菱菱,看来需要清楚找菱菱去问清楚。 “七年前的事情是查不清楚,可是有的事却是抵赖不掉的,之前有人威胁刘燕,拍下她的裸照,让她陷害简宁,倒是可以查的清清楚楚。”一道清朗的声音讥讽的从窗口外响了起来,欧阳翰戒备的一愣,快速的掏出手枪,打开了窗户,李笑白的身体利落的从外面跃了进来。 天翼盟的防备真的要加强了!牧易霆回头看向懒散的靠在窗口边的李笑白,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天翼盟的防备如此的森严,他竟然也能闯进来。 “照片上的人是天翼盟的吧?你们也太自信了,记得下次办坏事的时候记得蒙上脸,否则会被人认出来的。”李笑白懒散的笑着,一手将一张被揍的很是凄惨的男人照片丢给了牧易霆,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按下了放音开关,里面传来当初那个威胁刘燕的魈梧男人的招供,看照片就知道这个魁梧的男人被打的不是一般严重,所以原原本本的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虽然照片上的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可是牧易霆还是认出了他是欧阳翰的手下,所以威胁刘燕,陷害简宁的人真的是天翼盟的人。 “大哥,事情是我做的。”欧阳翰震惊一愣,看了看李笑白,收了枪向着牧易霆走了过去,单膝跪在了地上,黝黑的脸上有着愧疚和自责,沉声的开口,“大哥是我擅作主张做出了这一切事情,请大哥责罚。” “欧阳,你……”牧易霆皱着眉头看向单膝跪在一旁的欧阳翰,他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对天翼盟更是忠心耿耿。 “大哥,这一切都和小姐无关,是我知道简宁和简克克破坏了小姐和冷先生的订婚宴之后,才存了报复的心思,所以利用了雷熙的绯闻事件,让刘燕做了假口供来诬陷简宁。”愧疚的开口,欧阳翰并不后悔自己做的一切,只可能雷熙突然临时在记者发布会上承认了和简宁的关系,否则只要简宁被逼迫的离开了兰迪市,小姐就不会这么痛苦,冷先生也不会变心的。 “欧阳大哥,你怎么这么傻呢?”白晚羽震惊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痛心的看着一旁的欧阳翰,随即将哀求的目光看向一旁冷着面容的牧易霆,“大哥,欧阳大哥都是为了我才做错事情的,大哥,你就饶了欧阳大哥这一次吧,大哥,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 “不,小姐,属下做错了,甘心受罚!”欧阳翰看着白晚羽为自己求情的模样,心头有着动容,这一生,能得到小姐这样的看待,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只可恨自己没有成功,害得小姐一次一次因为简中而痛不欲生,自己真的很没用,竟然连保护小姐都无法做到! 自己还真是小看了白晚羽,竟然还能推脱的一干二净,看来她根本不需要动手,估计稍微对着欧阳翰这个痴情男人哭诉几句,欧阳翰就直接去行动了,借刀杀人,这一招白晚羽还真是用的熟练,李笑白若有所思的笑着,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如今看来想要揪出白晚羽还是有点因难啊! “来人,将欧阳带进律部接受惩罚!”牧易霆冷声的开口,随着命令书房外的手下快速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欧阳翰,“欧阳,这边走。” “听说律部的惩罚可是最严重的,牧易霆,你真的舍得?”李笑白笑着勾着唇角,一脸怀疑的看着牧易霆,“你该不会是做戏给我这个外人看吧,将欧阳翰拉去律部喝喝茶,然后就给放出来了。” “你要去律部看着执法也行。”牧易霆冰冷着嗓音,看了一眼李笑白,冷傲的身影径自的走了出去,而一旁李笑白也迈步跟了过去,经过沙发时,看着一旁梨花带雨的白晚羽,“先是冷菱菱,现在是欧阳翰,白小姐,下一个就到你了哦。” 沙发上,白晚羽擦去脸上的泪水,眼中迸发出无比恶毒而诡谲的目光恨恨的盯着离开的李笑白,如今大哥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欧阳翰也被抓出来了,以后想要行动,就因难多了,还有菱菱那个白痴女人,竟然就被凤越给抓到了警局,不行,一定要将菱菱给弄出来,如今菱菱对简宁必定是恨之入骨,而且当初将简宁推下了台阶,也需要菱菱这个替罪羔羊来替自己承担罪名!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九十一章 厚颜无耻 天翼盟是全球华人最大的帮派,几乎所有的华人帮派都以天翼盟马首是瞻,而天翼盟的律部在道上的名声同样响亮,所有和天翼盟有过冲突的人,宁愿自我了断,给自己一颗子弹,也不愿意被抓到天翼盟的律部,但凡进去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过的。 欧阳翰的出现几乎让掌管律部的马海震惊的一愣,这个看起来有些胖,一脸慈祥笑意,宛若弥勒佛的中年男人就是律部的头头,年轻的时候当过兵,然后在国外混迹过刀口舔血的日子,甚至在佣兵界一度闯出了不少的名号,最后却不知道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转而投靠了牧易霆,就此接手了律部,说起刑罚,马海敢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大哥,这是怎么了?”马海看着了一眼一脸沉默的牧易霆,走上前来,疑感的开口,欧阳翰这小子对大哥可是忠心耿耿,怎么今天会被押到了律部。 “私自行动,该怎么责罚你自己看着吧 ”牧易霆冷淡的开口,刚毅的脸上蒙上了一股坚定,对于这个效忠追随自己的部下,牧易霆自然知道欧阳翰之所以违背帮规是因为什么,可是规矩就是规矩,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李笑白懒懒的笑着,背靠着身后的墙壁,看着被铐到了一旁墙壁上的欧阳翰,是个老实人,可惜太盲从了,喜欢上白晚羽那样恶毒富有心计的女人,是欧阳翰的倒霉,可惜再倒霉,事实却还是事实,如果欧阳翰不能因此吸取教训,说不定还会对简宁暗地里下毒手。 “马哥,那小子我知道,就是状告咱们天翼盟的律师,像疯狗一样死咬着不放,欧阳大哥一定是因为这小子被盟主责罚。”一旁的男人低声对着马海开口,恶狠狠的目光愤怒的瞪着一旁的李笑白。 “好了,去拿鞭子来。”挥挥手,马海叹息一声,看了一眼李笑白,向着被铐住的欧阳翰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欧阳老弟,这一次对不住了。” “马哥,和你无关,是我自己做错事了。”欧阳翰黝黑纯朴的脸上却是半点怨气都没有,自己私自行动被李笑白抓住了把柄,这原本就是自己的错,大哥要责罚自己也没有错。 片刻之后,马海亲自拿了鞭子执行鞭打,欧阳翰脱了上衣,那后背上此刻已经是交错的鞭痕,一鞭一鞭,狠狠的抽打之下,血肉模糊着,即使欧阳翰这个硬汉子咬紧了牙关,可是每一鞭之下,依旧忍不住的痛苦哼着,脸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顺着苍白的脸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啊?”一声暴怒的喝斥声突然从门外响了起来,牧铁怒着一张脸看着被鞭打的欧阳翰,责备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牧易霆,“你就为了这个混小子来鞭打自己的兄弟。” “欧阳大哥!”推着牧铁轮椅的白晚羽看到被打的欧阳翰,当看见那血肉模糊的后背时,泪水滚滚的落了下来,哽咽的捂住嘴,凄楚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愧疚,泪水迷蒙的看向一旁的牧易霆,“大哥,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再打欧阳大哥了!” “小姐,这和小姐无关!”隐忍着痛,欧阳翰急切的开口,心疼的看着哭的梨花满面的白晚羽,自己这么个粗人,根本不值得小姐掉眼泪。 打了也打了,希望欧阳翰因此忌惮牧易霆这个天翼盟的大哥,而不会再有私自的行动,李笑白收回目光,嫌恶的看了一眼虚假哭泣的白晚羽,这个女人还真是隐匿的够深,如果不是因为相信简宁,连李笑白都要被眼前哭的泪水朦胧的白晚羽给蒙骗过去,天生娇弱的身体透着三分的病弱,三分的凄楚,美丽的脸,略带苍白的肤色,一双眼里含着泪水,看不到一丝虚伪的痕迹,比起冷菱菱那嚣张恶毒的女人,白晚羽几乎可以算是天山老妖的级别了。 “罚也罚过了,就这样吧。”耸着肩膀笑了起来,李笑白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这里面那一双双眼睛都恨不能要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还是外面空气好啊,阳光明媚,舒畅多了。 “没有下一次。”冷声的对着欧阳翰丢下话,牧易霆转身向着门外也走了过去,这一次并不是自己纵容着李笑白,而是黑帮也有黑帮的规矩。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李笑白回头勾着薄唇笑了起来,俊美非凡的脸因为这样的笑而多了几分的顽劣,少了身为律师的难缠和刁钻,“看在你也算是简宁朋友的份上,御家药店的事情倒是可以私了的。” “什么条件?”不用想也知道李笑白没有那么好心,可是对牧易霆而言,私了远远比闹大更好,御家虽然不算是黑道上的势力,甚至也不算是白道上的人,可是这个神秘而古老的家族,就这样在黑白两道的中间,如同边缘人一般,一般不碰到御家人的底线,御家基本都似乎和善的,而且也很低调的和各界保持着关系,可是一旦触犯到了御家的底线。 侯三那一船的人是最好的例子,下手绝对不留情,所以没有必要的原因,牧易霆明白完全不需要和御家的人为敌,更何况对简宁的看法也有了一些的改变。 竖起了食指在牧易霆的眼前晃了晃,李笑白朗声笑着,想要拍拍牧易霆的肩膀,可惜身高直到他的肩膀上方一点点,让那拍肩膀的动作转为了拍了拍牧易霆的胸膛,“一千万吧,我就直接私了,也算是卖你一个人情。” 一千万,他还真是说得出口,而且还算卖人情,那如果不讲人情岂不是要天文数字,牧易霆冷毅的脸庞上嘴角抽搐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径自的向着主宅的方向走了过去。 “谢了,这件事我们就这么了结了。”接过支票,甚至还贪婪的数了数一字后面的零,李笑白眼里冒出精光,快速的打开窗户,如同来时一般,依旧选择用窗户离开。 “去叫医生过来,晚羽,你也别哭了,这事和你无关,是我让欧阳去做的。”卧房里,看着趴睡在床上,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的欧阳翰,牧铁拍了拍白晚羽的肩膀,这件事谁也不能怪,易霆是天翼盟的大哥,这件事他必须这样做,要怪就该怪简宁那个女人,根本不该回到兰迪市。 “爸,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和欧阳大哥说天逸变了心,他也不会去找简宁的。”摇着头,脸色更加的苍白,白晚羽擦着脸上的泪水,满脸自贵的被打的欧阳翰。 “什么?天逸还和简宁纠缠不清!”白晚羽不说还说,一说牧铁就气不打一处来,睚眦俱裂的脸上满是暴怒,打雷般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咆哮,该死的混蛋小子!竟然敢这样欺负晚羽! “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不怪天逸!”白晚羽话音落下,泪水同是滚落下来,委屈的捂住脸,快速的跑出了卧房,留下怒火更盛的牧铁,和心疼万分的欧阳翰。 简宁那个女人假死消失了七年果真是回来报仇的!牧铁紧绷着脸,怒红着一双眼,简宁没有出现之前,天逸和晚羽和和美美,可是她一出现,晚羽哭的次数比过去二十多年都要多! 关上门,白晚羽一扫刚刚委屈的模样,扭曲着脸,简宁!很好,很好,竟然和大哥说是我将你从台阶上推下来的!当年你命大,只死了肚子里的野种已经是便宜你了,没有想到你竟然不怕死的又回来报复,既然你找死,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美丽的脸狰狞着,恶毒的眼神冰冷至极,白晚羽如同一条褪了保护色的毒蛇一般,露出凶残、恶毒的一面,大哥那里是不指望了,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挽回天逸的心! 打开浴室的门,没有放热水,而是选择用冷水冲澡着,虽然冰冷的水淋在身上带来一股战栗的难受,可是做戏就要做全套,白晚羽隐忍着,任由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公寓,因为简宁的手受伤,简克克死缠烂打的赖了一天学没有去幼稚园,“想不到牧易霆还挺大方的。”李笑白从窗口跳进了客厅,对着沙发上的简宁晃动着手里一千万的支票,“早知道这么大方,我就该敲诈个两千万。” “怎么了?牧易霆做了什么让你手下留情了。”简宁放下手里的故事书,回头微笑的看向一脸得意走过来的李笑白,真不明白明面他就怎么就这样财迷。 “看到他居然会去怀疑白晚羽,我自然就手下留情了,不过那天山老妖隐藏的太深了,一点把柄都没有留下,要扒下她的皮可不简单。”李笑白关切的看了一眼简宁的手腕,忽然暖昧至极的笑了起来,蹭的一下,暧昧的靠过身影,“那个不顾身上的伤在天翼盟英雄救美的男人是谁啊?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不许吃妈咪豆腐!”简克克绷着小脸,努力的挤到了简宁和李笑白的中间坐了下来,一脸戒备的瞪着痞子味十足的李笑白。 提到席夜,简宁温和的表情怔了一下,其实他临走时说的话很对,或许有一天来杀自己的人就会是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救自己,就如同当时在医院里自己也不懂怎么就会给他挡下子弹一般。 “小笨蛋,那男人长什么样?”看着有些失神的简宁,李笑白一把抱起简克克向着庭院外走了去,“有没有我这么帅?” 简克克煞有介事的的打量着摆出了帅气姿势的李笑白,随后一字一字的开口:“帅不帅克克不知道,可是克克知道他很高,比你高多了。” 身高就是李笑白的死穴,虽然有着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可惜只有一米七的个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简克克,李笑白露出一口白牙,蹭的一下扑了过去,“小笨蛋,我要宰了你!” “雷叔叔说男人身高没有一米七五以上就是二等残废!”不怕死的火上浇油,简克克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的同时,还不忘搬出雷熙那足足有一米八的个子来打击李笑白。 “小笨蛋,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暴怒着,优雅的气质悉数消失,李笑白快速的追着向前跑的简克克,暗中影七无奈的摇着头,难怪家主当时松了一口气,岛上的三个恶魔都到了兰迪市,岛上不放鞭炮庆祝才奇怪。 手机响了起来,惊动了正沉思的简宁,“如风,是我,怎么了?” “手怎么样?会对以后有影响吗?”电话另一头,御如风温和的嗓音带着一贯的清朗温润,可是都掩饰不了眉宇之间的沉重之色,“兰迪市这边形势有些的麻烦。” “我手没事,怎么了?”心头一惊,简宁快速的拿着手机向着楼上的书房走了过去,兰迪市形势有变化,难道是实验基地那边有什么动作了吗? “简宁,侯三这件事之后,暗中至少有四股势力在追查,其中有一边是军情处,一边是天翼盟,剩下的两股势力却还没有办法查明,只怕都是来者不善。”严格说起来,御如风倒是不怕任何人追查到简宁身上,从而找到御家,事出有因,克克被绑到船上是事实,不管什么人出来,御家在理。 可是黑道和白道的关系确实错踪复杂,就亚州这边而言,除了政府之外,凤家这个军事世家算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政坛上举足轻重,天翼盟掌控着差不多整个亚州所有的华人帮派,可是凭借着凤越和牧易霆的关系,就知道黑道和白道根本不是对立,反而是紧密相连的。 而在天翼盟之前,其实还有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帮派——青帮,这个自民国时期,从大上海开始崛起萌发的帮派,一直到今天,有着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可是如今青帮逐渐被天翼盟的光芒所掩盖,很多岛上的人都知道天翼盟,却不知道青帮,可是这不代表青帮就消失了,相反只怕是牧易霆现在也要给青帮龙头老大几分面子。 只一个华人这边的势力就如此复杂,更不用说日本的山口组,美国的军火家族,意大利的黑手党,俄罗斯的黑帮,所有人都在敌对之中又和谐的统一着,关系复杂的根本无法理清楚。 “我会注意的。”简宁点了点头,柔和的面色里也多了一份的严肃和认真,看来即使侯三被炸死了,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却也不会就这样简单的结束。 “我已经派了影部的人过来支援你了,自己多加小心。”挂上电话,御如风有些头痛的靠在窗边,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湛蓝的海面,自己只能预测到一些事,却无法去改变事情的发展轨迹。 “如果担心雷叔叔,为什么不去兰迪市?”简墨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看向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口的御如风,从雷叔叔在继妈咪和克克的事情之后,再次的爆出了绯闻,这几天风叔叔就没有睡好。 “小墨,有些事不该强求的。”温和一笑,御如风敛去了眉宇之间的忧虑,又恢复成了那个优雅温润的御家家主的姿态,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简墨的头,“这些天你身体恢复了一些,想去兰迪市看你妈咪和克克吗?” “我想等身体再好一点,这样妈咪就不会因为我而分心了。”简墨低下头,再聪慧懂事却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思念染上了清瘦苍白的小脸,可是身体还不够稳定,即使想去却也只能深深的压抑下来,不想让简宁担心。 !!!!!!!!!!!! 白晚羽半天突然的高烧,让牧铁再次的雷霆大怒,床上,白晚羽呼吸微弱着,嘴唇干裂的渗透着血丝,似乎哭了很久,眼中泛着红血丝,身上烧的滚烫,让牧铁第一次对身边的牧易霆发火,“如果晚羽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你是我儿子也不行!” “爸,我已经联络了成浩,现在就送晚羽去医院,天逸也赶去医院了。”牧易霆看着因为高烧而虚弱的白晚羽,心疼的抱起她,快速的向着卧房外走了去,晚羽的身体本来就弱,可是她竟然烧的这么厉害都没有叫人,看来是因为白天自己的怀疑让她拿自己的身体在赌气。 米花医院,阎成浩在忙碌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这才走出了病房看向焦急等待在外面的牧易霆和冷天逸,温和一笑,“不用担心,晚羽的烧还没有退,不过等到明天早上应该就没事了。” “和你无关,天逸,是我的错。”并没有说出之前对简宁指控晚羽将她推下台阶的事,牧逸霆只是大致的说了一下欧阳翰的事,将白晚羽的高烧归罪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实,即使经过七年前的手术,可是晚羽的身体还是很不好,天逸,霆,你们该知道简宁的医术,我当时检查了席夜身上缝合的伤口,如果我猜测的不错,那个在医疗界一直神秘莫测的圣手医师很有可能就是简宁。”当时简宁手腕伤的那样重,血流不止,却还是精准的完成了手术,就可以明白简宁的医术有多么的精湛,而阎成浩之前找了一些传闻被圣手医师救治过的病人,通过手术缝合的痕迹来看,那很有可能就是简宁。 “可是七年前,我们就曾经寻找个过圣手医师,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目光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里昏睡的白晚羽,当初一直就在寻找圣手医师,希望找到他和成浩两人合作,一起给晚羽手术,可是那个时候简宁才二十岁啊,而圣手医师的名号在医疗界传出来是在五年前,难道简宁十五岁就有了这样的名头。 “是,我也怀疑过,简宁太年轻,可是她绝对不是普通人不是吗?如果能让简宁给晚羽做一个彻底的检查会很有帮助的。”阎成浩叹息的开口,站在医生的角度,阎成浩知道简宁的医术在自己之上,可是平心而论,阎成浩几乎可以肯定简宁是不会答应给晚羽做检查的,当年孩子的死对简宁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简宁认定了是晚羽将她推下台阶的,虽然说简宁的性格很是温柔宁和,可是牧易霆却清楚的明白在没有碰触到简宁底线的时候,她是个温和的人,可是一旦碰触到了她的底线,那个看起来清瘦柔弱的女人瞬间可以战神一般,有着凌厉的身手,透露着寒意的眼眸,她是绝对不可能来救治晚羽的。   沉默着,冷天逸知道牧易霆和阎成浩的顾忌,可是此刻看着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白晚羽时,冷天逸轻柔的推开门走了进去,雪白的床,清瘦虚弱的晚羽看起来随时都会香消玉殒一般。   冷天逸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冷汗,看着这一张瘦弱而苍白的脸,不由的伸过手握住了白晚羽高烧滚热的手,当年在绑架被救之后,在知道晚羽那么病弱的身体却义无反顾的扑向绑匪的时候,那个时候起,冷天逸就告诉自己这一生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她的病,让她可以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休。 可是即使【寻集团】再扩大,即使自己的人脉关系再拓展,可是却还是拯救不了她病弱的身体,即使七年前,用自己那个夭折的孩子为代价,却依旧无法真正的给晚羽一个健康的身休。 “简宁不会答应的。”阎成浩叹息的开口,看着病房里脸色担忧的冷天逸,七年前自己清楚的明白她对那个孩子的期待和喜欢,而如今看来,以简宁隐秘的背景而言,她一直委曲求全的留在冷家,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天逸,只是给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希望有多大,绝望之后的痛苦就有多深,简宁没有对晚羽动手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其实有件事我没有告诉天逸。”牧易霆靠着墙壁,峻冷的脸庞上有着一丝的复杂和犹豫,看起来和平日里果断刚毅的牧易霆有很大的区别,沉默了片刻,牧易霆这才继续的开口道:“简宁之前曾亲口告诉我,当年将她推下台阶的人就是晚羽。” 所以她怎么可能来救晚羽,套用简宁当时的话,晚羽不来招惹她就罢了,如果真的晚羽再有什么后续动作,简宁真的可以杀死晚羽一百次。 震惊的愣住,阎成浩总是温和的脸上在错愕之后染上了复杂的沉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这怎么可能?晚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简宁没有必要说谎,她不是那样的女人,而且她留在冷家只是为了孩子,所以更没有必要在七年之后来诬陷晚羽。 “如果简宁爱着天逸,我或许还可以认为她是想要挑拨天逸和晚羽之间的关系,所以因此来诬陷晚羽。”可是有这种可能吗?牧易霆蹙着剑眉,简宁完全没有必要说谎,可是如果她没有说谎,那就代表着病房里的晚羽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对一个怀有七个月孩子的孕妇下毒手。 “这事还是不要和天逸说吧。”阎成浩目光复杂的看向病房里的冷天逸和白晚羽,如果是真的,那么天逸就要面对这个自己爱护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害死自己亲生孩子的局面,而以晚羽的身体必定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嗯,算是我们自私吧,事实已经成为过去了,七年了,孩子已经夭折,再追究只能让天逸更加疏离晚羽,其实他或许自己没有察觉,他对晚羽,和我对晚羽的感情一样,可是天逸对简宁……”余下的话,牧易霆没有再开口,七年前或许天逸不曾有过这样的感情,可是当孩子夭折之后,简宁死在了冷家老宅的大火里,七年来,天逸对简宁记挂了七年,是愧疚也好,自责也好,当如今,简宁以另一种姿态重新出现在天逸面前的时候,天逸挂念了七年的感情在一点一点的复苏。 “晚羽,我会让简宁来医治你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冷天逸给白晚羽盖上被子,看着她孱弱不已的面容,起身向着病房外大步的走了过去,不管如何,不管简宁如何痛恨着自己,埋怨着自己,可是晚羽是无辜的,七年前亏欠她的人是自己。 暗夜,简克克在床上呼呼大睡着,简宁也陷入了浅眠之中,当察觉到院子里的打斗声时,倏地一下睁开眼,快速的起身走向了窗口,黑暗之中,和影七打斗在一起的竟然是冷天逸。 抬眼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时钟,凌晨两点多,简宁头痛的叹息一声,换掉了睡衣这才向着楼下走了过去,听到了脚步声,影七看了一眼冷天逸,收回攻击,身影骤然之间再次的隐匿在了黑暗里。 看到走出来的简宁,夜色笼罩之下,她披散着头发,映出一张娇小精致的脸庞,可是眼中那淡漠的神情却还是让冷天逸心头一痛,可是想到病房里的白晚羽,终究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过来。 “做什么?”错愕的看了一眼冷天逸递过来的手枪,简宁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冷天逸没有病吧,凌晨两点多闯了进来,就是为了递把枪给自己,然后呢?杀了他? “我知道说什么,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七年前的错,可是简宁,七年前的事情和晚羽真的无关,我和成浩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否则以晚羽的性子,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答应我这样做的。”低沉的嗓音恳切的回荡在夜色里,冷天逸幽沉的黑眸里带着真挚的歉意,“简宁,不管如何,都是我欠你的。” 白晚羽就算死,也不会答应用脐带血来救她的命?简宁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红唇微微的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因为压抑不住笑意,柔和纯净的眼眸此刻也笑成了月牙形,冷天逸真的很爱白晚羽吧,所以这样一个精明睿智的男人,却从来没有想过去怀疑枕边人。 不是没有看过简宁的笑,可是却七年了,再次看到她此刻那样纯净如水般的笑容,冷天逸目光一怔,似乎有什么在胸口激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她一般都是微笑,可是却带着一份的清冷和疏远,可是此刻的笑却是发自内心般的笑容,那么的柔和而唯美,在夜色之下,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暖。 “冷天逸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一头的雾水,简宁无奈的开口,大半夜的他究竟来做什么?又和白晚羽扯上什么关系了。 “你就是圣手医师,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给晚羽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可以答应医治她的身体。”知道这对简宁很难很难,可是一想到白晚羽病弱的模样,冷天逸峻寒的脸庞上此刻有着恳切,炯亮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简宁。 笑容慢慢的自脸上褪去,不,没有褪去,只是转为了一种冰冷的笑,清寒,冷漠,笑不及眼底,泛着几分的冷意,简宁看着冷天逸手里的枪,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递枪给自己了,让自己找他报仇,可是却去救“无辜”的白晚羽。 “冷天逸,我没有找你和白晚羽,是因为我不想自己被仇恨吞噬,不想让你们占据我的生活,可是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们动手!”寒着嗓音,简宁冷冷的开口,漠然的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简宁!”沉着嗓音,知道她会拒绝,会愤怒,可是,冷天逸快速的抓住了简宁的手制止住她的离开,“晚羽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个病人,你既然是医生,就请救她一命。” “冷天逸,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必须要去医治白晚羽。”转过身来,用力的将手从冷天逸的手中抽了出来,简宁举起自己的右手,清寒的眼中目光决然而冷酷,一字一字的开口,“我宁愿自己剁掉自己的右手,也绝对不可能去对白晚羽动手术!” “你为什么这样偏激!简宁,你的恨就冲着我来!”冷天逸失望的看着如此冷酷拒绝的简宁,她为什么不曾有一点的善良,她对简克克可以如此的宠溺,为什么对无辜的晚羽却如此的狠心绝情!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简宁,我求你去医治晚羽!”冷天逸沉寂的俊脸上此刻表情带着从未有过的哀求,这个曾经是站在商界顶峰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冷天逸从来没有做过,可是眼前的人是简宁,即使再卑微,自己也愿意,只要她同意答应医治晚羽。 “滚!”冷冷的一个字就是简宁的回答,去救白晚羽,那小墨这么多年受到的苦又算什么?简宁攥紧了手,用力之下,整个人表情都紧绷着,几乎克制不住的对着冷天逸说出小墨的存在,可是最后一刻都还是被压制了下来,他不配当小墨的父亲,更不配去打扰小墨平静的生活! “简宁!”痛心着,冷天逸知道她的恨,她的痛,可是都不知道她竟然如此恨,如此痛!看着面容清冷如霜的简宁,冷天逸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你知道为了医治晚羽,我可以不择手段,所以简宁,不要逼我。” “冷天逸,遇到你,是白晚羽这辈子的福气,可是遇见她,是你这辈子的灾难!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每一次见到白晚羽,我都克制住杀了她的冲动,所以如果我手里有一把刀,不管是利刃,还是手术刀,我绝对不会是去救人,而是割断白晚羽的脖子!”寒着声音,简宁直接的转身走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门,救治白晚羽,如同自己刚刚说的,即使自己断了自己的手,也绝对不会去医治那个害的小墨痛苦一生的凶手! 她真的变了,被七年前的恨蒙蔽了,虽然七年前那个孩子夭折了,可是她还拥有其他的孩子,如同现在的简克克,可是晚羽的病如果得不到最好的治疗,却再也不能挽回了。 静静的站在黑暗之中庭院里,冷天逸并没有离开,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自己都不会放弃,会一直坚持到简宁点头答应,因为七年前已经错过一次了,七年之后,冷天逸真的不希望再伤害到简宁,不愿意再在她的身上动用任何的手段和心思。(偶感觉冷天逸潜意识里是想缠着简宁,多见见她,当然这一切都被为了医治白晚羽而合理化了。) 而同样的黑暗夜里,一间高级别墅,卧房里,“我要杀了那个该死的女人!”怒吼着,病床上,一个面容干瘦的男人一脸的暴戾和凶狠,那个蒙着面潜入到了侯三船上的女人,让自己断子绝孙,一辈子只能当太监了,最好不要让自己查到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九十二章 惊人真相 因为下雨,所以汽车展的图片拍摄工作暂缓下来,总统套房里,雷熙手里夹着烟站在窗外,身后的大床上,和自己合作拍摄广告的模特艾丽儿正蜷缩这身体睡着了,空气温度适中,白色的薄被滑落下来,若隐若现的勾勒出女人特有的性感娇躯,因为是侧躺着睡着的,那丰满的酥胸几乎都要从性感的内衣里弹跳出来。 可是即使面对这样一副让任何男人都忍不住化身为狼扑过去的诱惑画面,雷熙却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口抽了一夜的烟,不是没有冲动,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甚至喝了一些酒,可是醉意朦胧之下,身体也有了yu望,可是最终却还是直接击晕了艾丽儿,自己去浴室冲了冷水澡。 烦躁的耙这头发,雷熙暴躁着一张俊颜,自己性取很正常,雷熙清楚的明白,可是当艾丽儿借着酒性挑拨诱惑时,即使身体有了反应,可是理智上,却在瞬间敲晕了艾丽儿,为什么感觉和这个女人上chuang就对不起如风了,真他妈的活见鬼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辛辣的感觉从咽喉窜到了肺部,再被吐了出来,雷熙狂野英俊的脸上再次的浮现出一股挫败,隐隐的察觉到似乎问题出在了哪里,可是那是个禁区,宛如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雷熙知道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将烟掐灭,抱歉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艾丽儿,雷熙直接的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拿过墨镜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带着一身烦躁的情绪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站了一整夜,清晨的雨水早已经湿透了衣服,冷天逸静静的站在雨水之中,笔挺的西装已经呗湿透的滴落着的水珠,那一张俊脸此刻沉寂这,目光看着紧闭的门,不管如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一定会取得简宁的原谅,让她帮忙给晚羽做检查。 简克克肉了揉眼睛,雨声滴滴答答的响着,让简克克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好吵!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而楼上,因为冷天逸昨夜的到来,让简宁再次想起了简墨,一夜未眠,在书房里继续追查这任何可能找到试验基地的线索,也追查着关于席夜的一切线索。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肚子的火气正无处发泄,雷熙皱着眉头,将车子停在一旁,拿下墨镜后,浓眉之下一双火大的看着站在雨幕之下的冷天逸。 擦去了脸上的雨水,冷天逸看着走过来的雷熙,漠然的颔首,并没有开口回答,不管如何,自己都不会放弃的。 “冷天逸,算我我拜托你,离简宁远一点,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暴躁的开口,雷熙冷声斥责着,他再在自己面前多晃几次,雷熙真的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克制住脾气,直接的将他给打出门出,害得小墨这几年都被病痛折磨,他真的以为御家这些人都是好脾气的吗?一个差不多是杀人凶手的人天天在你面前晃,等于将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血淋淋的给剜了出来。 “我只是让简宁帮晚羽检查身体。”站了一夜,淋了几个小时的雨,冷天逸的嗓音带着几分低沉和暗哑在雷熙身后响起。 “你tmd说什么?”刚迈开步子停了下来,雷熙错愕的转过身头,一脸错愕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冷天逸,转身走了过来,那火气已经隐隐的在胸口咆哮的要爆发出来,“你再说一遍?” “七年前的事情是我的错,和晚羽无关。”重复着刚刚的话,冷天逸刚毅的目光坚定的看向雷熙,简宁痛恨自己,怨恨自己,都可以冲着自己来,可是晚羽却是无辜的。 “冷天逸,你……你……”雷熙震怒的咆哮着,可是因为太过于气愤之下,竟然说不出话来,大手猛的攥成了拳头,狠狠的向着冷天逸的脸挥了过去,他竟然还敢来这里让简宁去一直白晚羽,这对狗男女!欺人太甚! 雷熙可不是普通的健身房锻炼出来的男人,那一身肌肉因为愤怒而爆发出十足的力度,而且出拳的速度不但快,而且重量十足,即使是简宁他们都没有人会去接雷熙的拳头。 一拳狠狠的挥在了脸上,砰的一声,冷天逸即使做好了准备却依旧被狠狠的打倒在了地上,脸庞上火辣辣的剧痛这,血腥味蔓延在嘴巴里蔓延开来。 “冷天逸,我告诉你,白晚羽那女人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我家门口,我怕脏了地方!”冷声怒斥着,雷熙粗重的喘息着,见过无耻的人,却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竟然还敢来让建宁给她医治! “我是来找简宁的。”听到雷熙侮辱白晚羽的话,冷天逸从地上站起身来,衣服被雨水泥水沾染着,带着几分狼狈,可是却掩饰不了均冷的眉宇之间那股冷傲之气,“这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雷熙双手环着胸口,站在大雨里,怒极冷笑的开口,“冷天逸,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了,简宁是我的女人,克克是我的儿子,你说这和我无关吗?” “如果你还知道你和简宁的关系,就不会接二连三的和艾丽儿传出绯闻!”冷天逸冰冷这脸庞,莫名的火气此刻也涌了上来,冷厉这黑眸看着眼前的雷熙,这个原本从来不爆出绯闻的雷熙,近日来却和艾丽儿打的火热。 “我有多少女人都和你无关吧,简宁都不在乎,冷天逸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冷哼着,不提艾丽儿还好,一提到艾丽儿,雷熙再次感觉从昨晚开始就暴躁的情绪如同燃烧的岩浆一般,咕噜咕噜的在胸口炽热的冒着泡。 “你既然承认了和简宁的关系,就要负起责任!”呗雷熙这样无所谓的态度震怒着,冷天逸脚步一个上前,大手猛的揪住了雷熙的领口,冷怒这俊颜,“如果你不负起责任,就不要招惹简宁!” 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雷熙讥讽的看着对着自己警告的冷天逸,放声狂笑起来,“我没有听错吧,七年前,是谁那样对简宁的,七年之后,冷天逸你这样要装情圣吗?负责,天下任何男人都有资格说这两个字,就你没有,冷天逸!” 被雷熙的那样嘲讽的笑声彻底激怒,冷天逸攥成的拳头也向着雷熙的腹部挥了过来,一时之间,两个男人就在大雨之下,狠狠的撕打在一起,似乎都是要发泄一般,并没有用什么格斗的技巧,而是你一拳我一拳,都拿对方当沙包和出气筒,狠狠的发泄着心头那根本无法发泄出来的烦躁和怒火。 “雷叔叔加油,雷叔叔加油!”趴在窗台上,还穿着皮卡丘的睡衣,头上带着睡帽,简克克打开窗户,大声的为雷熙加油着。 平日里克克根本就是雷都打不醒的懒虫,简宁听着那一声声卖力的加油声,无奈的叹息一声,看了一眼窗户外已经打的都鼻青脸肿的两个人,转而下楼,雷熙真的忘记了他还要拍宣传广告吗? “雷叔叔,狠狠的揍他!”大半个身体都趴出了窗户外,简克克兴奋着一张帅气的小脸,对着雷熙大声的吆喝着,,白嫩的如同莲藕般的小胳膊用力的攥成肉包子挥舞着。 “小笨蛋,担心掉下来!”雷熙回头挫败的看着简克克,话音刚落下,兴奋激动的简克克因为挥舞拳头的动作太大,啊的一声惨叫,小手在半空中挥舞着,直接的从窗口掉了下来,幸好窗户是草坪,只是湿透了睡衣。 “你这个小笨蛋!”看着掉出来的简克克,雷熙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快速的走了过去,难怪简宁将小笨蛋的房间放在一楼,真不知道他怎么就有趴窗台的习惯。 “雷叔叔,你别过来。”看着雷熙那一身的泥水,简克克努力的摆着手,小脸上满是嫌恶,雷叔叔太脏了。 “你还敢嫌弃我,看我不糊你一身泥!”打了一架,火气已经发泄的差不多,雷熙危险十足的瞪着嫌弃自己的简克克,阴险的笑了起来,一把将简克克从地上拎了起来,恶意的拥抱着,将身上的泥水都蹭到了他的身上。 “雷叔叔,你这个大坏蛋!你赔克克的睡衣,这事哥哥送给克克的生日礼物!”哇哇的抗议这,简克克看着已经脏的不能再脏的睡衣,愤怒的拍打着雷熙,雷叔叔,这个坏人! “小笨蛋,想打我,你再练上二十年吧。”得意的大笑着,看着简克克气呼呼着一张帅气的小脸,雷熙只感觉心情愉悦了不少。 “这事哥哥送给克克的生日礼物,克克都舍不得穿。”说着说着,简克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因为太想哥哥才拿出来穿的,竟然被弄得这么脏。 “小笨蛋,你别哭啊,大不了我也送你一套!”看着突然哭起来的简克克,哪里还有小恶魔的模样,雷熙也敛了小,手忙脚乱的哄着简克克,不就是小墨送的睡衣吗?有必要这么宝贝吗? “克克才不要你送的,看看只要哥哥送的!”简宁撑着伞走了过来,看着成了泥人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挫败的叹息着,尤其是雷熙,那原本狂野的帅气的脸庞此刻乌青了一只眼,嘴角破裂,估计也只能去拍熊猫的广告了。 “活该!”简克克不满的哼哼着,看着衣服干净整齐的简宁,和抱着自己的雷熙对望一眼,忽然顽劣的笑了起来。 不愧是岛上的一对活宝,心有灵犀之下,刹那,简克克和雷熙几乎同时抱住了简宁,将自己身上的泥水再次蹭到简宁身上。 “妈咪和克克有难同当。”也顾不得睡衣了,简克克抱着简宁撒娇的笑着,而雷熙同样不甘落后。 “都给我进去洗澡!”这两个人,简宁不得不提高了嗓音,那看起来柔和平静的小脸上难得的染上了严肃的表情。 “哦。”闹也闹够了,雷熙和简克克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同时点了点头,带着奸计得逞的小,快速的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应该将这两个人空投会岛上,让如风去烦,简宁摇摇头,眼中却带着温暖的笑意,刚一转身,目光对上一旁的冷天逸,敛了笑容,淡漠的转身,进屋,关门。 羡慕的感觉拢上了心头,冷天逸静静的看着窗台下,这就是一家三口的感觉,连自己一贯不喜欢的简克克刚刚看起来也是那么的纯真而可爱,七年前,自己也有这样的机会,可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注定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脸上同样有着被揍后的同,可是冷天逸知道简宁却不会在乎,落寞的站在雨幕之中,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上的泥污,如今让简宁去救治晚羽是最重要的。 “妈咪,克克是男人,克克自己可以洗澡。”捂着小屁股,简克克快速的跑进了浴室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拒绝简宁的帮忙。 这个小笨蛋,看着手里脱下的睡衣,简宁无奈的转身,看着同样泥人般的雷熙,“你去吧,我出去买早餐回来。” 屋子外,看着依旧站着冷天逸,见你撑着伞漠然的擦身走过,清冷的嗓音如同昨晚一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不管你站在这里多久,我都不可能答应的。” 回过头,冷天逸看着远去在雨幕里的简宁,她真的很固执,当初找上简宁的时候自己就明白,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却有着无比倔强的一面。 快速的冲了个澡,洗去身上的泥污,将浴缸里放满了水,任由简克克泡在里面,雷熙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走出卧室,看向大门外的冷天逸,经自的走了过来。 “冷天逸,你不用坚持了,简宁是永远都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的。”没有杀了白晚羽,已经是简宁的宽容了,雷熙看着依旧表情不为所动的冷天逸,犹豫了一下,忽然迈步走了出来。 和冷天逸差不多的身高,雷熙压低了声音,看着冷天逸,一字一字的开口,“因为当年就是白晚羽将简宁推下台阶,冷天逸你认为简宁还有可能去医治白晚羽吗?记住冷天逸,你一心呵护、关心的女人曾经亲手置你的孩子于死地。” 冷酷的丢下话,雷熙脸色覆盖上一层寒霜,那一直以来的暴躁和冲动都收敛消失了,只余下凝重无比的脸色,“冷天逸,你和白晚羽都是杀人凶手,你这样出现在简宁面前,你想过简宁的感受吗?所以如同我之前说的,不管是还是白晚羽,就算死,也请死的远一点,不要脏了我们的家!” 震惊着,雷熙刚刚的话不亚于晴天霹雳,冷天逸不敢相信的看着冷酷离开的雷熙,不可能!晚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怎么可能! 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昨夜简宁怒不可遏的一面,冷天逸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身影几乎承受不住的一个退后,晚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看这失魂落魄离开的冷天逸,雷熙沉寂着眼神,或许自己是残酷了一点,可是比起他们当年对简宁和小墨的伤害,这已经是最轻的报复了,“简克克,你洗好了没有?”清朗的嗓音再次的响起,雷熙有恢复了一贯的精神向着浴室的方向大步的走了过去。 !!!!!!!!!!!!! 一开始自以为冷菱菱因为之前宴会上的报道外出旅游散心了,可是当接到冷菱菱从看所守打回家的电话,方素梅才知道女儿不但没有外出旅游,而且被简宁给毁了容,如今甚至因为谋杀未遂被警察逮捕,等待着公诉判决,然后就是坐牢。 “伯母,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就菱菱的。”咳嗽着,白晚羽虽然退烧饿了,可是身体还是虚弱的厉害,苍白着脸,说不了几句话,就捂着胸口低声的咳着。 “天逸电话打不通,晚羽,我们快去看守所看看菱菱,我可怜的女儿!”哽咽着,方素梅擦去脸上的泪水,快速的夫妻还在生病的白晚羽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晚羽,你告诉伯母这一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汽车飞驰的向着看守所的方向开了过去,后座上,白晚羽大致的将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冷菱菱怎么被毁容,如今甚至无法医治好。 “简宁!”愤怒的攥紧了手,方素梅狰狞这脸,没有想到简宁如此的恶毒,竟然这样糟蹋了菱菱的一生。 看守所,牢房里。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我可是冷家的大小姐,和你们这些作奸犯科的下等人不一样!”怒吼的咆哮着,冷菱菱砰的一声砸着了眼前的铁盆,气恼的坐在床上,咬着牙,满是伤疤的脸色狰狞而恐怖。 “下等人?那我就让你知道进了这里,所有人都一样!”女囚犯里最高的一个魁梧女人走了过来,虽然都是因为犯罪被抓进了看守所,可是到也没有谁看不起谁,而这个疯女人刚进来那一张满是伤疤的脸让大家还存有同情,可是没有想到好心询问的结果竟然是被这个女人口出秽言的侮辱。 “谁和你们这些贱人一样,我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你们这些人渣,老鼠,不是出来卖的女人,就是坑蒙拐骗,不要将我和你么相提并论!”冷菱菱叫嚣的怒斥着,嫌恶的怒光看着牢房里的女囚犯,她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想要和自己套近乎,哼,冷家是有钱,可是就算把钱烧了,也不会救济这些下等人! “给我狠狠的揍这个高贵的小公主!”彻底呗惹恼了,随着魁梧女人的话,一刹那,牢房里与喜爱的六个女人一窝蜂的扑了过来,所有人的怒火都呗冷菱菱给点燃了。 尖叫声,辱骂声,伴随着打架的声音混乱的回荡在牢房里,虽然冷菱菱尖牙利嘴的刻薄,可终究是娇生惯养的小姐,而且一个挑七个,可想而知被打的异常凄惨,可是嘴里依旧不停的骂着。 “大姐算了,打了这个女人,晚上我一回头看着这张脸真要做噩梦。”其中对冷菱菱床铺相对的女囚直接开口,原本就是刀疤交错,丑陋的如同怪物一样的脸,刚刚一阵厮打,冷菱菱脸上更多了几道直接抓出来的伤痕,血淋淋的,再加上披头散发那恶毒扭曲的眼神,怎么看都凄惨的慌 “等我出去了,你们这帮贱人就等着被送进男牢房,我让你们求死不得,求死不能!”被打趴在地上,冷菱菱依旧恶毒的诅咒着,自己已近打电话给妈了,只要妈来了,自己一定会从这个肮脏的地方走出去,找简宁报仇雪恨! 看守所外的见客室,方青梅不安的等待着,自己的女儿,冷家的大小姐怎么能悲观在这种地方,天逸这孩子究竟怎么了?被简宁给迷得神魂颠倒了吗?竟然不帮助自己的妹妹,而且还置之不理,任由菱菱被抓到看守所来。 随着看守所内侧的铁门哐当一声响,一个女囚喊了一声妈,方素梅快速的转过头看了过去,赫然看见一张鲜血淋漓的苦不脸庞正冲着自己走了过来,左右两边脸色都交错着没有完全愈合的刀疤,红肿着,只余下一双眼,披散着头发。 “啊!”惊恐的大叫着,方素梅跌撞的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身边的白晚羽,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比恐怖片里女鬼还要恐怖的女人竟然就是自己那个娇艳如花,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的女儿。 “妈,你叫什么!”冷菱菱不满的瞪着方素梅,直接的坐了下来,擦去脸上的刚刚打架留下来的鲜血,恶毒着一双眼,“妈,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要多待一分钟了!” “菱菱,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熟悉的声音之下,方素梅终于明白眼前这个恐怖的不能再恐怖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女儿,想要伸过手,可是一对上菱菱的脸,方素梅还是颤抖的收回了手。 好恶心,白晚羽几乎忍不住的想要作恶,虽然知道很恐怖,可还是真的看到了,那脸上一道一道的刀疤,血淋淋的,看起来如同蜘蛛网覆盖了一样,让白晚羽几乎忍不住的想要拔腿离开。 “伯母,我打听了,可以给菱菱办报时,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去签字就好了,保释金我已经让路试带过来了。”可是一想到之前牧易霆的怀疑,白晚羽努力的露出微笑,对着方素梅开口,支走了她,这才心疼不已的看着冷菱菱,“菱菱,你受苦了,我一定会给你请最好的整容医生给你回复容貌的。” “晚羽姐,谢谢你,这个仇我一定会找简宁几倍的讨回来!”冷菱菱阴毒着一双眼,冰寒的嗓音从口中挤了出来,不让简宁痛苦后悔一辈子,自己就吞不下折扣气。 “嗯。”白晚羽点了点头,握住冷菱菱的手,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蹙着眉头,忧愁拢上了苍白的脸,低声打的咳嗽着,看起来无比的娇弱可怜。 “晚羽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简宁也找你麻烦饿了。”冷菱菱看着脸色无比苍白的白晚羽,不由担心的开口,“你告诉我,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帮你找简宁讨回来。” “菱菱,你知道吗,简宁竟然和大哥说七年前是我将她推下台阶导致流产的,大哥竟然相信了,等天逸知道了,天逸原本就维护着简宁,现在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谁让我最有嫌疑呢。”哽咽着,白晚羽抬起头,努力的不让眼中委屈的泪水落下来,”你也知道简宁的身手,大哥不相信简宁会自己跌倒,所以就真的认为是我将她推下天台阶的。” “什么?那个无耻的女人!”冷菱菱愤怒的拍着桌子,看着泪水连连的白晚羽,“晚羽姐,你用担心,当时我也在哪里,我给你作证。” “傻菱菱,你和我关系这么好,你给我作证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反而会认为你和故意联手陷害简宁的,乖,被误会就被误会吧,反正天逸现在的心也不在我身上了,只要天逸相信了这件事,我和天逸直接就彻底结束了。”苦笑着摇着头,白晚羽拍了拍冷菱菱的肩膀,示意她不用为自己担心。 不说到冷天逸还好,一说到冷天逸,冷菱菱更是愤怒不已,哥根本就是一心维护着简宁那个无耻的下等人!晚羽姐推测的不错,个现在根本就会选择相信简宁。 “菱菱,不要和简宁斗气了,我们都斗不过她的,你看,只要天逸相信了简宁的话,简宁就成功的拆散了我和天逸了,就算天逸不相信,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日后天逸心里永远都会有一个疙瘩,一个解不开的结,那毕竟是天逸的孩子啊,他会常常想着是我害死了他的孩子。” 白晚羽苦涩的开口,抬手擦去眼角委屈的泪珠,冷菱菱思虑着,看着进退维谷的白晚羽,忽然眼神一狠,握住了白晚羽的手,“晚羽姐,这件事我帮你扛下来,反正我也不在乎了,这样哥就不会怀疑你了,简宁想要拆散你们,门都没有。” “这怎么行呢?这根本就是简宁对我的陷害,我怎么能让你扛下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心里头乐开花,白晚羽面子上却依旧震惊的摇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开口的冷菱菱,“我怎么能害你再被上罪名。” “晚羽姐,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是这样了,多一条罪名就多一条罪名吧,这样简宁就不能陷害你了。”冷菱菱不在乎的摇头冷笑着,简宁,大不了鱼死网破,自己脸毁了,那么简宁就准备也被毁容,还有简克克哪个小野种,上一次没有成功,这一次自己出去之后,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因为是蓄意谋杀未遂,有了牧铁在中间的周旋,而阎成浩也没有多加干预,所以冷菱菱在路试办妥了手续之后还是被保释出来了。 !!!!!!!!!!!!!!!!!!! 听到们铃声,李笑白暴躁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该死的,谁大清早的就来按门铃!一肚子的起床气,李笑白再次的拉起辈子狠狠的将头给蒙住,拒绝听到门铃声。 可惜门外的人似乎有很好的耐性一般,依旧不停的持续按着门铃,靠!嫌命长啊!一耙凌乱的黑发,李笑白俊美的脸上满是挫败的火气,一脚踢了被子,直接的杀出了卧房,冲向了门口。 “你找死啊!没事回家按你自己家门铃去!”李笑白一肚子的起床气,没好气的对着门口的人直接的咆哮出声,惺忪的闭着眼,甚至根本没有看清楚眼前是谁。 “已经九点多了。”沉着嗓音,牧易霆看着顶着鸡窝头的李笑白,和平日里他那雅痞般的邪魅的模样还真是差距太远,原本个头就小,此刻看起来更像闹脾气的大男孩。 “我有不需要打卡上班,你管我睡到几点?”依旧是噼里啪啦的咆哮声,地板有些凉,没有穿鞋,李笑白终于清醒了几分,这才睁开眼看着门口敢打扰自己睡眠的混蛋,蹭的一下,眼睛倏的瞪大,“牧易霆,你来我家做什么?那一千万我已经存到瑞士银行了。 俊朗的脸庞上表情纠结的变化了一下,牧易霆看着一脸财迷的李笑白,无奈的摇头,“我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不是钱,李笑白怀疑的看了看牧易霆,侧过身让他进了客厅,刚关上们,还没有来得及转身,门铃声再次的响起,让李笑白几乎以为天降红雨了,平日里自己这公寓可是连一只野猫都看不到。 “冷天逸,你这混蛋来做什么?”打开门,当看见门口的男人是冷天逸,李笑白蹭的一下怒火炽热的燃烧起来,自己可没有简宁那么好的性格,看到这人渣还能无动于衷的选择漠视,不过是谁扁了冷天逸? “你和简宁认识,当年是谁将简宁推下台阶的!”并不在乎李笑白一脸的排斥和怒火,冷天逸沉声的开口询问,似乎简宁的身边的每个人都对自己仇恨万分,可惜七年前的事情如今根本无法挽回了。 “冷天逸,过了七年,你来问这个,真是可笑,有多远滚多远!”如果不是家主曾经严令禁止,不准随意暴露身份和身手,李笑白七年前就杀回兰迪市找这些人渣混蛋算账了。 “简宁是医疗界的圣手医生,只有她可以医治晚羽了。”沉声的开口,冷天逸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李笑白的脸,却见李笑白刚刚只能算是威怒,而此刻则是情绪不受控制的勃然狂怒,整个人如同雷熙听到这句话的表情一模一样,恨不能杀了自己,所以雷熙没有骗自己,李笑白此刻的表情已经验证了雷熙话的真实性。 “冷天逸,我告诉你,我就算现在杀了你,我也有一百种办法给自己脱罪,就算脱不了罪,我也可以离开兰迪市,让警察找不到我!”怒吼着,李笑白怒不可遏的攥紧了拳头,砰的一拳狠狠的挥过去,却被身后的牧易霆给抓住了手腕制止了下来。 “牧易霆,放开,你和冷天逸都给我滚出去。”压制不住心头的愤怒,李笑白一个侧身,借着身势将身后的牧易霆同样给推出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这些混蛋人渣,竟然还敢让简宁去医治白晚羽,该死的!自己去宰了那个无耻的女人,看看他们还能不能期望着简宁让白晚羽死人复活! 被关在门外,牧易霆看着一旁阴霾着脸色,眉宇紧皱的冷天逸,看来天逸也知道了,所以才会选择来李笑白这里求证,而刚刚李笑白的反应就说明了一切,他如此痛恨着晚羽就说们一切都是事实。 “霆,为什么会这样?”冷天逸似乎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背靠着身后的墙壁,全身都剧烈的痛起来一般,那不同于之前和雷熙对打时的痛,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绝望和痛苦,夹杂着七年的懊悔和自责。 “或许晚羽只是嫉妒简宁怀了你的孩子。”无力的接口显得异常的苍白,牧易霆沉重的叹息一声,目光单行的看着一旁的脸色沉寂的有些骇人的冷天逸,这个事实真的会击垮天逸对晚羽呵护的那份感情,不管七年前如何,那终究是天逸的孩子。 “七年前,我并不是一点不在乎简宁,不在乎孩子,我对简宁冷漠,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我要负责的女人是晚羽,我和简宁在一起只是为了医治晚羽,而且等日后简宁知道了真相,她不曾爱上我,受到的伤害或许会小一些,霆,你知道吗?我或许连自己都给骗过去了,我漠视着简宁和孩子的存在,不在乎他们在冷家受到的委屈,以为这样自己就不会动心,以为这样简宁离开之后还能重新开始。” 从不曾对人说过这番话,冷天逸沉重的闭上眼,压抑住眼底那深层的痛和哀,到头来,自己的努力似乎成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九十三章 割腕自杀 米花医院,阎成浩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生命已经恢复过来的母亲,二十多年了,就这样成为植物人昏迷着,在医学上这已经算是死亡,可是是自己不放弃,温和的脸上染上一丝沉痛的表情,阎成浩握住母亲谢思梅骨疫嶙峋的手,阎家就刺自己一个人在坚持着,大哥你究竟在哪里? “阎医生,外面有访客。”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所以阎成浩加强了这一楼的戒备,一般外人禁止进入,所以值班的护士这才来通知阎成浩访客的到来 医护室,方素梅愤怒着一张脸,竟然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糟蹋成这副模样,简宁这个下等人,果真回来报仇了!可恨天逸竟然纵然简宁,不但不将简宁给抓起来,竟然还任由警察抓了菱菱。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简宁百倍千倍的偿还回来!”冷菱菱带着口罩和墨镜,头上顶了一顶帽子,完全遮挡住了脸,阴狼的嗓音泛着无比的恶毒,害自己,简宁最好坐好让自己报复回去的准备! 听着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阎成浩温和俊遣的脸上表情冷漠了几分,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里面的冷菱菱和方素梅,最后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白晚羽身上,“晚羽,你身体还需要卧床休息。” “成浩,我没事。“微笑着对着阎成浩开口,白晚羽显得苍白病弱的脸上此刻却有着轻松的笑容,菱菱已经扛下了所有的罪名,以菱菱那样的性子又毒又倔,而且她对简宁无比痛恨,自然心甘情愿的承认推简宁下台阶的人是自己。 “成浩,我和你母亲可是表姐妹,菱菱也是你妹妹,你就忍心看着她的脸就这样被简宁给毁了吗?”方素梅看了一眼阎成浩,一想到他竟然报警抓了菱菱,就气不打一出来,可是为了冷菱菱的脸,却还是忍了下来,“成浩,就当阿姨求你,治好菱菱的脸吧?” “我也无能为力。”对于这个当初救下自己一命的阿姨,阎成浩沉声的开口“伤口太严重,伤到面部神经,以我的医术无法医治。” 这样也好,自己确实医治不了,否则阎成浩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差一点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更不用说去给菱菱医治,这一刻,阎成浩突然明白了简宁的心情,复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白晚羽,七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不要说让简宁去医治晚羽,就算看到这些人,简宁心头必然也是无比痛恨吧,看到这些人,就等于将血淋淋的伤口再次的扒开。 “成浩,你现在来和我说这样的话,你不要忘记了,当年阎家发生那样的惨剧,如果不是我刚好带你出门去超市,那么你也就死在了大火里,这么多年来,我将你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养大,天逸将你当成了兄弟,菱菱把你当哥哥,现在你翅膀长硬了,就六亲不认了,是吗?” 尖锐的反问着,方素梅恨恨的拍着桌子,发怒之中带着盛气凌人的不满,如果不是自己,他早就死在大火里了。 “好了,成浩,阿姨不是怪你,这一次确实是菱菱不对,她太冲动了,可是你要理解菱菱的心情他,她的脸被简宁毁成这样,你们竟然要去医治简宁的朋友,菱菱是气昏了头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不,你妈也没有出事,所以你也不要和菱菱计较了。” 皱着眉头,以前还不曾察觉到什么,只知道方素梅嫌贫爱富,刻薄尖酸,可是今天听到这番话,阎成浩突然怀疑那过去一年,简宁在冷家究竟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和虐待,连自己都无法忍受,而简宁当初只是一个孤儿院孩子的身份,没有家境背景,天逸对简宁更是不闻不同。 一瞬间,阎成浩沉寂下目光,只感觉自已心头的自责和傀疚再次的加深了许多,当年简宁忍受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可是自己却残忍的打碎了她唯一的希望。 “伯母,成浩是真的没有办法进行手术,其实这个手术只有简宁能完成,她是医疗界有名的医生。”白晚羽看了一眼沉默的阎成浩,快速的出来打着圆场,眼中训过一丝的嫉恨,没有想到简宁竟然还是一个如此神秘莫测的医生,可恨,她凭什么得到这一切,凌厉的身手,健康的身体,如今甚至多了一项让人称羡的医术,凭什么! “菱菱的脸我真的没有办法,阿姨。”神色淡漠的开口,阎成浩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就算简宁可以完成这个脸部恢复手术,她也绝对不可能给菱菱医治的。 “哼,简宁!是她毁了菱菱的脸,她要是敢不给菱菱手术,看我怎么教训她。”方素梅恨恨的开口,尖酸的脸上有着盛气凌人的骄傲,那个下等人,以为离开了七年回来就可以翻天了吗? 公寓,吃了早饭将简克克送去了幼稚园,大雨之后的天气带着几分的清爽,而因为和冷天逸打架而青紫着眼睛,红肿着脸庞的雷熙,随便的裁上了墨镜,倒是第一次可以光天化日走在大衙上,而不担心被粉丝给认出来。 “你和那个艾丽儿是怎么回事?”简宁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杂志,头版头条依旧是雷熙,只是却是雷熙和艾丽儿一起进入五星级宾馆的照片,而一大早,雷熙先离开,一个小时后艾丽儿则是后离开的宾馆,用膝盖想也知道昨晚上在宾馆里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喝多了而已。”一想到自己面对妖娆诱感的女人时,竟然想起了御如风的脸,从而导致即使身体已经急需要抒解,可是理智却让自己直接敲晕了床上的女人,雷熙就感觉暴躁的情绪再次的涌上了心头。 喝多了?简宁倏地一下停下了脚步,一脸震惊的看着烦躁不已的雷熙,拉住了他的胳膊,平静柔和的小脸上难道有着严肃的表情,“雷熙,你不会真的和艾丽儿滚床单了吧?” 自己是男人和女人滚床单有什么不对吗?理解错了简宁那震惊而严萧的表情,雷熙火爆的耙了耙头发,掩饰过内心一闪而过的心虚,嘴硬的回道,“就那么回事,你管我和哪个女人上chuang做什么,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你情我愿而已!” 天哪,这下真的麻烦了!简宁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看着雷熙,这个笨蛋,他难道就不知道如风对他的感情吗? “我和女人上chuang让你有这么奇怪吗?”雷熙皱着眉头,不满的看了一眼宛如天塌下赖的简宁,自己一定是从没有和因子里的女人有过绯闻,才会让简宁如此的吃惊,一想到昨晚临阵脱逃的原因,雷熙死鸭子嘴硬的绸侃笑着“放心,就算我真的要和什么女人结婚,也不会抛弃你和克克的。” 雷熙,你自求多福吧!简宁看着浑然没有察觉到御如风心思的雷熙,其实自己可以理解如风的做法,毕竟雷熙似乎一直将如风当成家人,当成大哥,如风只想着有一天雷熙可以自己察觉,可是雷熙还没有察觉就已经闹出这样的绯闻了。 有气无力的和雷熙走回家,当看见门口停着的汽车,再看见从车上走下来的冷家母女两人,简宁脸上的表情漠然的冷淡下来。 以前对冷家的人就深恶痛绝,没有想到现在是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走了冷天逸,又来了冷家母女,雷熙一脸的厌恶之色,墨镜遮挡住的目光里更是染上了怒火和嫌恶,可是还不等雷熙开口,一旁下车的冷家母女却已经快速的冲了过来。 “简宁,你给我进来,不要在大街上丢人现眼,你丢的起脸,我们可是名门之家,还丢不起这个脸。”盛气凌人的开口,方素梅斜睨着眼看了一眼简宁,下等人就是下等人,竟然还和七年前一样,一副的寒酸模样,身上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对着雷熙摇摇头,简宁直接的向着院门口走了过去,而一旁方素梅得意的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拉着冷菱菱跟了过来,看着要进门的简宁,眼一横,怒斥道:“七年了,你还是一点礼貌都没有,不知道让长辈先进门吗?果真是孤儿院出生的下等人,一点家教礼数都没有!” 靠,冷家的人都是火星来的吗?雷熙错愕的看着进门方素梅和冷菱菱,难怪冷天逸会那么混蛋,有这样的母亲,他不混蛋那才奇怪。 “简宁,你是越来越长进了,七年不见,一回来敢将菱菱的脸毁成这样!”进了院子,方素梅立刻摇出了高高在上的姿势,尖声怒斥着一旁的简宁,“你最好记住,给我将菱菱的脸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否则菱菱脸上多了一道伤疤,我就让你好看!” “你说让谁好看?”气的五脏六腑都生烟,雷熙蹭的一下走上前来,一米八的身高,魁梧健硕的身材,一手猛的揪起方素梅的衣领,直接像拎小鸡一样将她从地上给拎了起来,怒着一张帅气的脸,可是因为脸上多了淤青,倒显得凶神恶煞,打雷般的嗓音带着狂勃的怒火,“信不信我就将你从院子外给扔出去?我告诉你,没有杀了冷菱菱已经是仁慈了,立刻给我滚出院子去!” “你是谁,放开我,你不想活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方素梅被震慑的一愣一愣,随即撤泼般的大喊大叫起来,拍打着雷熙。 “雷熙,你放开我妈!”冷菱菱也怒了起来,嘶吼着扑上来,怒气腾腾的对着一旁的简宁吼叫着,“简宁,不要以为你现在了不起了,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雷,交给你处理了。”简宁微笑的对着雷熙拜拜手,直接的向着屋子走了进去,根本懒得理会院子里的冷家母女,如风还有两股不明的势力在追查之前的侯三船上的事情,这其中应该就包括实验基地,这样反而是一个好的契机。 “简宁,你就不担心我一怒之下宰了这两个人渣吗?”雷熙挫败的看着潇洒进屋的简宁,又被冷家两母女抓伤着手臂和脖子,让雷熙眼一横,突然松开了手,被拎起的方素梅扑通一声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都给我滚出去,否则不要怪我宰了你们!”冷声警告着,雷熙震怒着一张脸,攥紧的拳头用力的握紧,在方素梅和冷菱菱惊恐的目光里,砰的一声,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院子的村杆伤,原本有碗口粗的村竟然在雷熙一拳击中之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轰然一声从中间断裂,倒在了院子里。 “滚!”收回手,狠声一咆哮,方素梅和冷菱菱终于惊吓的变了脸色,看了看断裂的村杆,再看了看宛如火爆狮子般的雷熙,终于不敢在纠缠,双双灰溜溜的逃出了院子。 天翼盟。 送走了冷家母女,随着司机将车子停了下来,白晚羽露出欣慰的笑,踩着轻松的步伐向着天翼盟大宅走了过去,当看见客厅里的冷天逸时,不由一惊,心疼的走了过去,“天逸,你的脸怎么了?” 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白晚羽伸过来的手,冷天逸峻寒一片的脸上有着失望,如果七年前真的只是意外早场,那么简宁或许就不会如此的恨,可是如果是被晚羽推下台阶造成的,冷天逸可以了解为什么雷熙,为什么李笑白他们会那样的愤怒。 看来天逸一定是知道了,白晚羽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随即一脸疑感的看着脸色冰冷的冷天逸,幽幽的开口,“天逸,你也认为那是我做的吗?在你眼中,我真的是那么心狠手辣的女人吗?” 第一次看着白晚羽那样凄楚委屈的模样无法感到心疼,冷天逸侧过的目光依旧看向窗户外,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事实已成,已经无法扼回什么了。 泪水涟涟的落了下来,白晚羽委屈的看着冷天逸的侧面,再看着一旁同样脸色沉重的牧易霆,只感觉悲从心头来,快速的拔腿向着楼上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听着楼梯上的咚咚声,原本还躺在床上休息的欧阳翰挣扎的坐起身来,还没打开门就听到一声关门声突兀的响起,那是小姐房间的方向? 担心着,此刻已经顾不得后背的疼痛,欧阳翰快速的向着白晚羽的方向走了过去,听着里面的痛哭声,只感觉有刀子在害着自己的心一般,顾不得礼貌,咚咚的敲响着门,急切的喊着,“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快开门,你怎么了?” 简宁,你够狠,竟然让天逸和大哥都怀疑我!一面放声大哭着,白晚羽愤怒的攥紧拳手狠狠的捶打着被子,自己还真是小看了简宁对天逸的影响,大哥虽然也怀疑自己,可是却还是来询问自己,可是天逸竟然连问都不问就判了自己的死罪! 听着门外欧阳翰急切的喊声,白晚羽忽然目光定格在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快速的起身走了过去,拿起了不算锋利的水果刀,欧阳翰喊不开门,定然会去找大哥和天逸,到时候,自已就让大哥和天逸懊悔自责,然后等菱菱承认是她推的简宁,所有人以后就再也不会再怀疑自己了。 “小姐,你开门那?不要哭了,有什么事你说给我听!”不安着,听着卧房里那一声声的痛哭声,之前小姐就高烧还没有康复,现在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欧阳翰黝黑的脸上满是焦急,更加用力的拍打着门,可是除了哭声什么都没有回答。 欧阳翰看了看紧闭的门,快速的向楼梯口跑了过去,客厅里,冷天逸和牧翼霆彼此都沉默着。 “大哥,大哥,小姐一路哭回了卧房,怎么也叫不开门!” 不安的开口,欧阳翰快速的跑下了楼,急切的向着客厅里的牧易霆开口,疑感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冷天逸,可是让欧阳翰失望的是,不仅仅是大哥脸色不曾有任何的变化,就连一直都都呵护小姐的冷先生却连脚步都没有动一下,依旧侧对着自已,目光看向窗户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 巨大的失望和愤怒几乎同时涌了,欧阳翰不敢相信的看着无动于衷的冷天逸,小姐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冷先生真的变心了,竟然对小姐不闻不问! “怎么了?楼上怎么都是咚咚声!”牧铁从滑着轮椅过来,疑感的看了看客厅的几人,目光最终落在一旁的欧阳翰身上,皱着眉头,打雷般的声音责备的响了起来,“你下床做什么?背上的伤还没有好,还不快回卧室里躺下。” “铁叔,小姐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哭,怎么也喊不开门!”欧阳翰急切不安的开口,将期待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牧铁,如今只有铁叔才是真正的关心小,姐。 “晚羽怎么了?你们这两个混小子,没有听到欧阳的话吗?还不快过去看看,你们要气死我啊!”愤怒的咆哮着,牧铁生气的拍打着轮椅的手楠,脸上满是不安和担心,“欧阳快推我上楼!” 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走廊里远远传过来的脚步声,白晚羽快速的回到了床上,一手拿起水果刀,一咬牙,刀口用力的刮向了手腕,鲜艳的血迹立刻流淌出来。 “晚羽,是我,快开门,谁欺负你了,告诉爸,爸给你做主。”牧铁大声的喊着,看着紧闭的门对着一旁的牧易霆咆哮的斥责,“还愣着做什么,如果晚羽有了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还不快去拿备用钥匙开门!” 两分钟之后,当看见昏雁在雪白的大床上,手腕上流血,脸上流着眼泪的白晚羽,所有人都震惊的一愣,欧阳翰率先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挣扎的白晚羽,“小姐,你做什么?小姐,你怎么能,11,江 “霆,拿药箱过来!”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冷天逸也是震惊的一愣,快速的对着一旁的牧易霆,颀长的身影也迅速的走向了浴室,拿出来毛巾之后,用力的按住了白晚羽的手腕。 “天逸,你还救我做什么?”凄楚的泪水落了下来,白晚羽痛哭的蜷缩在冷天逸的怀抱里,因为失血,脸色更加的苍白,连同嘴唇都泛着病弱的白,哀怨的目光失望的看着冷天逸,“你认为是我还害的简宁流产,我把我的命换给简宁,还给你们那个夭折的孩子。” “晚羽,别说了。”用力的按住那依旧有些流血的伤口,幸好水果刀并不铎利,所以伤口并不是很深,冷天逸皱着眉头,恍疚的看着以死明志的白晚羽,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深深的歉意,“是我不好,晚羽,不要说了。” 天翼盟也有医生,所以随着牧易霆和医生的到来,白晚羽已经因为失血昏睡在了冷天逸的怀抱里,冰凉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冷天逸的大手,苍白柔弱的脸上挂着泪水,看起来无比的可怜哀伤。 “还好,伤口不深,时间也短,医治的及时只是失血有些多,没有大问题。”医生快速的对伤口进行着处理,上了药,白色的纱布包扎起来,只是床单上都是鲜血,所以冷天逸抱起白晚羽,等换了一床千净的被单之后,这才将昏睡过来的白晚羽重新的放回了床上。 “都给我出来!”压低着声音,牧铁阴沉着脸,虽然已经将天翼盟交给了牧易霆,可是当年在道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哥,那股骇人的威严依旧在,牧易霆转动着轮椅向着卧房外滑了过去,牧易霆和欧阳翰也随即跟了过去。 冷天逸看着即使昏睡了却依旧紧紧抓住自己手的白晚羽,沉重的叹息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一张苍白而疫弱的脸,自己差一点就害死了晚羽,如果不是欧阳翰发现,再迟来一段时间,晚羽就真的失血过多而没有办法进行医治了。 深深的懊悔和自责涌上那一双幽沉的黑眸,冷天逸静静的坐在床边守护着昏睡的白晚羽,这么多年来,自己都说要医治好晚羽,可是差一点害死晚羽的人竟然是自己。 客厅里,牧铁阴霾的脸,愤怒的声音里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你给说清楚,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晚羽为什么会尊腕自杀!” “爸,你不用动气。”牧易霆沉声的开口,看着盛怒不已的牧铁,缓缓的将简宁之前说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我和天逸只是有些怀疑而已!小 “小姐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大哥,这一定是简宁陷害小姐!”欧阳翰再次的开口,之前大哥就怀疑了,没有想到如今连冷先生也认为小,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才害得小姐以死明志。 “连欧阳都知道相信晚羽,你这个从小看着晚羽长大的大哥竟然会相信简宁而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怒吼着,牧铁气的脸色铁青,这明显就知道是陷害,可是他们竟然一个个都怀疑晚羽,差一点害死了晚羽! “欧阳,立刻派人去将冷菱菱给带回天翼盟里,你们相信简宁,怀疑晚羽,那么我们就去问当时唯一知道实情的冷菱菱,看看她到底怎么说?”怒不可遇着,牧铁根本没有想到不单单是易霆,甚至连天逸都相信了简宁的诬陷,从而一个个都怀疑善良的晚羽。 半个小时之后,冷天逸也下楼,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冷菱菱,终究什么都没有多说,她根本就是咎由自取,不要说简宁不会给她整容恢复脸,如今就算是成浩也绝对不可能进行手术。 “菱菱,你的脸?”震惊着,牧铁虽然知道冷菱菱的脸给简宁毁了,却根本没有想到竟然毁的如此严重,那根本就是泯灭了人性,原本一张好好的脸此刻却满是交错的伤疤,不要谨女人,就算是一个男人脸毁成这样,这一辈子也等于完了。 “铁叔,这都是简宁千的好事,她终于回来报复我们了。”阴阴的冷笑着,冷菱菱恶毒着一双眼,狰狞的表情让原本丑陋的脸庞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铁叔,你找我来做什么?接我过来的人也没有说清楚。” 这个丫头如果有晚羽一半的善良,不那么嚣张跋扈,也不会弄成这样,牧铁叹息着的收回目光,这才道:“菱菱,我问你,你可要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如果你有所隐瞒,警局那边我就绝对不会给你动用关系,七年前,简宁早产究竟是怎么回事?” “七年前?”冷菱菱一惊,随即明白过来,果真这些人都相信简宁的话,竟然来不相信晚羽姐,冷菱菱坐了下来,“能怎么回事?不过是我将简宁带去了山间的别墅,简宁知道了真相,知道我哥并不是爱她,只是因为为了要救晚羽姐,简宁情绪失控,自己不小心跌倒了导致早产而已。” “菱菱,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见吗?”牧铁冷声的开口,沉下了威严的脸庞,“你这样的谎话想要欺骗谁!” 怒喝声响起的同时,牧铁啪的一巴掌拍在轮椅的手柄上,带着皱纹的脸上脸色阴霾无比,威严的嗓音犀利的响了起来,“简宁怀有七个月孩子,她会那么不小心跌倒,而且简宁奇手不弱,就更不可能跌倒了!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 脸色一阵青白,冷菱菱瞄了一眼威严震怒的牧铁,想起自己的满是刀疤被毁掉的脸,将那股恨压了下来,“是,是我将简宁推下的台阶,怎么样?那是简宁活该,是那个小野种倒霉自己没命出生!” 震怒着,冷天逸眼神此刻阴厉的看向冷菱菱,那一口一个小野种,让冷天逸只感觉满腔的怒火几乎要克制不住,附霾着脸,如果不是一旁牧易霆制止住,冷天逸几乎几乎要控制在不住的教训口出秽言的冷菱菱。 “是你将简宁雅下台阶的?”牧铁看了一眼沉默的牧易霆和冷天逸,事实根本就摆在这里了,可惜这两个混账东西,竟然会相信简宁,而诬陷晚羽! “是又怎么样!”冷菱菱趾高气扬的昂着头,可惜那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庞反而显得更加的恐怖丑陋。 “你们两个听到了吗?这件事根本就和晚羽无关,不过是简宁借机陷害晚羽,你们竟然就相信了,哼!欧阳,推出上楼!”牧铁怒声斥责着牧易霆和冷天逸,转而让牧铁将轮椅从一旁特意修建的过道上推向楼上。 天逸这混蛋小子竟然相信简宁挑拨离间的话!牧铁盛怒之后,脸色反而更加的难堪,看着床上昏睡的白晚羽,纤弱的脸苍白的不见血色,让牧铁更加的心疼不已,“欧阳,天逸是不是对简宁上心了。” “是,冷先生最近对小姐冷淡了很多,应该是因为对简宁的愧疚和自责更多吧。”欧阳翰斟酌的开口,不愿意让牧铁的生气,可是心里却明白冷天逸是真的变心了,否则就不会这样怀疑小姐。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牧铁疑感的看了看上面的号码,目光显得复杂了不少,他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滑动着轮椅径自的出了卧房,直接到了一旁的书房,关上门,牧铁这才接通了手机,“是我,老徐,你找我有事?” “老铁,今天是我老徐找你有事帮忙。”电话另一头的嗓音也苍老了很多,可是却夹带着一股可以感知的怒意,“在兰迪市没有你天翼盟查不出来的事情,我请你帮我查清楚一件事是谁做的,从此之后,青帮和天翼盟就是兄弟,有什么事,你说一声,我青帮上上下下两肋插刀也没有二话!” “什么事?”牧铁怔了怔,这么多年来,虽然天翼盟势力是如日中天,可是青帮这个从民国时期就出现的帮派,虽然逐渐没落了,可是疫死的骆驼比马大,青帮的势力盘根错节,同样不容小觑,什么事情让这个青帮的龙头老大徐绍如此的大手笔的求自己帮忙。 “几天前一艘船在海上被警察给查了,可是在警察到来之前,一批人先上了船,杀了不少人,这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我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洗劫了侯三的船,而其中有一个是女人!”咬牙切齿的开口,徐绍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是掩饰不住的恶毒杀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什么势力,只要找到了,青帮上上下下,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这事我知道,难道侯三是你的人?”牧铁皱着眉头,侯三之前被易霆带回了天翼盟,却没有想到还是没能保护了侯三的安全,对方竟然出动的是人体炸弹,难道侯三是徐绍的人。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只需要知道是什么人血洗了侯三的船!”徐绍恨声的开口,一想到自己的独子竟然就这样被断子绝孙,从此青帮后继无人,徐绍恨不得立刻就找到血洗船只的主谋。 牧铁明显的能感觉出徐绍的怒火和仇恨,青帮虽然和天翼盟这么多年来也是相安无事,可是徐绍为人心根手辣,杀人如麻,竟然能让他主动求自己,“事情不说清楚,我也没有办法去查,老徐你也知道,侯三可不是什么好鸟,贩卖男童,虐待孩子,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让我帮忙可以,可是丑话说前头,黑道也有黑道的现矩,如果侯三是你的人,我绝对不会帮这个忙的!” “好,那我就告诉你事情,我家那混账东西当时就在船上,侯三和青帮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你知道当初血洗船上的人竟然将我儿子断子绝孙,这个仇,青帮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徐绍怒不可遇的说出了原因,啪的一声将桌子上的杯子根根的摔在了地上,发泄着无法发泄的怒火和仇恨。 徐绍的儿子徐子文竟然也在船上,震惊着,牧铁脸色一点一点的暗沉下来,当时船上几乎大部分的男客人都被一枪命中了命根子,断子绝孙是肯定的,甚至还要牢狱之灾,而冷菱菱那丫头也被简宁毁容了,所以断了徐家香火的人就是简宁。 犹豫着,按照往常,这件事牧铁不会理会,毕竟徐子文也是罪有应得,可是一想到昏厥在床上,手腕还包着纱布的白晚羽,想到冷天逸如今的移情别恋,牧铁抓着手机的手用力的收紧,眼神显得极其的冷酷。 “好,答案我可以立刻告诉你,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找这个女人报仇可以,可是放过她的家人朋友!”牧铁一字一字的开口,简宁身手再好又如何,如今得罪了青帮,就等于得罪了整个黑道,简宁是必死无疑了,如此一来,就再也没有人来找晚羽的麻烦,而且就算自己不说,以青帮的势力早晚也会查到简宁身上。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钟,徐绍如果知道了是谁害的徐家断子绝孙,绝对会千百倍的报复回去,可是这血洗船只的人太过于神秘,任何线索都没有留下,否则青帮也不会查了这么多天神秘线索都查不到,更不会低声下气的找天翼盟帮忙。 “好,我答应你,你说她是谁!”徐绍不得不答应下来,能找到凶手,总比如今一口恶意憋在心里强。 “简宁!老徐,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她血洗了侯三的船,也是在理,她的儿子在侯三的船上,她和青帮的过节我不管,可是你不可找她的家人朋友,还有,老徐你最好记住一点,她似乎和御家有关系,你要报仇,最好让外界知道原因,否则子文在船上虐待男童,对徐家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牧铁说完话这才挂了电话,简宁,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借刀杀人,你得罪了青帮,注定了难逃一死,我已经对你茸是仁至义尽! 半个小时后,黑道悬赏榜上简宁的名字被挂上了号,几乎所有的黑帮中人都知道只要杀了这个女人,悬赏金足足有一千万之多,而简宁的照片也被复印传到了所有人的手里,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成为黑帮悬赏榜上的头号人物,可是为了钱,没有人在乎这个,而其他地方的杀手,佣兵团几乎也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往兰迫市,都想着拿下这一千万的悬赏金。 岛上,第一时间同样得到了消息,御如风脸色沉重的挂上电话,简宁果真惹到了不能惹的势力了,从她开始要追查侯三的时候,御如风就隐隐的感觉到了简宁有事情瞒着自己,如今看来一切都验证了,对方在不择手段的要杀了简宁,可是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总是温润如玉的面容之中多了一股的沉思,御如风随即打开电脑,快速的将御家的最高指令发了出去,公开了简宁御家人的身份,希望那些企图拿悬赏金的杀手和佣兵团,还有一些帮派不敢轻举妄动,可是那些黑道上的小帮派,那些见钺眼开的亡命之徒,即使撤出了御家的名号只怕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禽婪之心。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九十四章 发现疤痕 “你脸怎么回事?”视讯里,看着雷熙那淤青的眼睛,和带着红肿的来脸颊,御如风温润的嗓音莫名的低沉了几分,“因为和爻丽儿的事情烦躁吗?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人去调查清楚她的背景,看她有没有问题。” “和她没有关系,你不要看报纸和杂志胡说!”雷熙火大的开口,瞪着火看着视讥里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御如风,在自己烦躁的几乎想要杀人的时候,他果真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已究竟在想什么,如风会有这样的反应那才奇怪,自己找个女人,对如风而言,他在乎的只是这个女人的背景是不是有问题,会不会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所以对如风而言,只要那个女人对自己安全如风就根本不在乎了。 目光扫过雷熙的脖子和肩膀上那被指甲抓出的痕迹,那应该是欢爱之后的痕迹,倏地一下,御如风只感觉心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只是俊遣出尘的脸上依旧强撑着雅系着笑容,原本让影五不必跟进去,只在套房外保护雷熙的安全就可以了,即使他和艾丽儿同住一间房,御如风却也相信不会有什么,可是此刻,突然感觉到好笑,自己凭什么下这样的定论,熙是个正常的男人,他身边有女人那太正常了,原本这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看着御如风脸上的笑,雷熙只感觉火气阵阵的涌上了心头,映着那一张狂野帅气的脸庞更加的暴躁,有一种冲动,让雷熙忍不住的想要将心底的话彻底的咆哮出来,可是却又被深深的压抑了下来,担心连两人之间最后一点的鸠绊都被斩断。 “最近道上不平静,还没有查出来是什么人对简宁下了悬赏令,虽然我已经出面千涉调查了,可是在还没有查清楚的这段时间,你和简宁都小心一点,如果克克有危险,就将他送回来。”交待完,关上视讥,甚至没有去听雷熙的回答,御如风修长白皙的手紧紧的抓住桌子的边缘,闭上眼,血色自俊遣的脸上悉数褪去,浓郁的化不开的痛聚集在了眉梢之上。 许久,许久,直到那噬心的剧痛微微的退去了一些,御如风这才沉痛的睁开眼,还是那一张风华绝代的优雅模样,眼中的痛都被完美的掩饰、压抑下去,原来自己和小墨一样,小墨是担心自己身体突然恶化,让简宁担心,而自己是怯弱的不敢去求证,不敢去面对,宁愿留在岛上。 在如风眼中简宁或许比自己更重要吧,暴燥的合上了笔记本,雷熙耙了耙头发,个性的黑色短发有些的凌乱的洒落在额头上,剑眉下一双眼此刻却带着积分的沉重之色,自己和艾丽儿进套房,是醉酒了,或许隐隐的自己是在试探,可是影五没有继续跟着自己,反而停下来留守在外面,那个时候雷熙就知道定然是御如风让影五留下来的,他并制止自己和艾丽儿开房间。 简宁原本是准备去接简克克放学,可是收到御如风的电话之后,简宁立刻调转了方向向着一旁偏僻的巷子走了过去,几分钟之后,果真七八个道上的混混正一脸凶煞的盯着自己,慢慢的逼近着巷子里,这个悬赏令会是实验基地发出来的吗? 蹭的一下从衣服里掏出了砍刀,七八个混混瞪大一双双贪婪的眼睛,杀了这个女人,就等于有一干万的悬赏金,这可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巨款。 “就是这个女人,砍了她,钱就到手了!”贪婪的欲望之下,甚至不在乎是大白天,其中一个混混兴奋的大喊着,后面的人立刻挨出了随身携带的砍刀蜂拥而至的冲了过来。 简宁身影并没有移动,目光静静的看着迎面劈下来的一刀,在刀锋即将要砍中自己的时候,清疫的身影诡异的一闪而过,贴着刀面快速的向前掠了过去,一拳狠狠的击中了混混腹部下腹,在他吃痛的瞬间,雪白的手顺势而上,咔嚓一声废掉了他抓着砍刀的右手,掉落的砍刀被简宁接住,回身踢飞第二混混的同时,手里的砍刀直接迎击上第三个杀过来的亡命之徒。 请疫的身影看起来柔弱,可是那出手的招式却带着必杀的冷厉和迅猛,一拳狠狠击中一个混混的鼻梁,只听见混混惨痛的叫了起来,双手捂着流血的鼻子,鼻梁骨完全粉碎,足可以知道简宁这一拳的重量。 可是看到简宁如此的身手,余下的混混却没有退缩,依旧狂热的被那一千万的悬赏金蒙蔽了心,疯狂的大叫着,直接睬着同伴的身体,兴奋的挥舞着砍刀向着简宁再一次的杀了过来。 不会是实验基地的人,实验基地如果要杀自己,派出的应该是席夜那样的杀手,或者是杀死侯三那样的人体炸弹,而不是发了悬赏金,让这些亡命之徒来砍杀自己,对于高手而言,这些混混根本成不了气候。 动作利索的解决了了余下的几个混混,简宁迈开步子向着巷子外走了过去,一面低头开口,“影七,是我,你那里怎么样?” “一切正常,克克已经上车了,并没有任何人,看来只是针对你的。”影七一面快速的开着车子,一面警觉的注意着四周的汽车,虽然汽车飞驰在马路上看起来很安全,可是却同时也是最好的暗杀时机,只要对方的汽车保持同速跟上来时,打开车窗玻璃,副驾驶位置上的人直接就可以开枪射击。 “嗯,你自己多加小心,和克克暂时不要回公囊,去御家的据点。”关上了联络器,简宁微微的放下心来,只针对自己一个人,那么克克就不会有危险,不过为了安全考虑,简宁明白还是将克克送回岛上更加的安全,毕竟这些黑道中人不乏心狠手辣的人,为了悬赏金,甚至会不惜抓了克克要挟自己。 刚走出巷子口,没有走几步,突然马路上一辆汽车疯狂的加速开了过来,汽车车窗玻璃降了下来,车后座上两个男人,和副驾驶位置上一个男人都探出了头,脸上有着冷酷而麻木眼神,手中的枪口对准了简宁的方向直接的开枪射击。 在对方开枪的瞬间,简宁快速的奔跑起来,利用人行横道上的路灯和广告牌做遮挡,掌心里也多了一把手枪,四周的人群惊恐的喊叫着,有的害怕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有些则是四处乱跑着。 这些混蛋!子弹乱飞之下,逃窜的路人有被子弹射中的倒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声,简宁眼神彻底的冰冷下来,手中的枪口对准其中一个后座的一个男人眉心,扣动了扳机,子弹咻的一声飞射出了枪口,精准的射中,一枪毙命。 而几乎在同时,左手的蝴蝶利刃同时射了出去,银亮的刀片映射着阳光的璀璨光芒,后座另一边的男人只感觉眼前一花,突然手腕剧烈的痛了起来,被利刃直接横削掉的手连同手里握着的手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汩汩的鲜血从端口冒了出来,震惊,错愕之后,却是杀猪般的痛苦嚎叫声,“我的手,我的手!” 一个九十度的回旋,蝴蝶利刃再次的飞回了简宁手里,只余下最后一个副驾驶位上的人,简宁收起利刃,有枪开枪射击的同时,左手撑住了人行横道上的铁扶手,身影猛然之间如同猎豹一般蹿出了马路,一个翻转,躲避开对方的子弹,再次射中副驾驶位上的男人。 驾驶位上,开车的男人看着又倒下的同伴,眼睛里迸发出嗜血的目光看着单膝跪在地上,处于马路中间的简宁,一脚狠狼的踩上了油门,汽车发出野兽般的声音,向着简宁冲撞了过去。 站起身来,简宁沉着眼,看着将速度加到最大冲过来的汽车,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枪,枪口对准着驾驶位上的男人,锐利的目光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温度,纤细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精准的射了出去,打碎了挡风玻璃,驾驶位上的男人头耷拉在了方向盘上,飞溅出来的血花染红了破裂的挡风玻璃,失控的汽车撞向了一旁人行横道上的护栏,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几分钟之后,恐慌的路人这才惊恐的喘息着,缓缓的回头看向马路上,地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撞毁的汽车冒着阵阵的浓烟,可是众人根本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汽车上的人突然疯狂的对着行人开枪,等众人此刻回过神来,马路上除了这撞毁的汽车,和横七竖八因为急剜车而追尾撞在一起的汽车之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枪杀了那车上的歹徒。 简宁的枪法果真不是普通的精准,足可以媲美优秀的杀手,牧易霆开着车向着简宁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虽然很震惊会收到那样的悬赏令,而几乎在得知消息的同时,牧易霆立刻也如御家一样发出了警告,可是黑道之中多的是只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所以刚刚的危险会接二连三的发生。 还有人!余光通过一旁店铺的橱窗察觉到紧随自己而来的汽车,简宁再次的戒备起来,视线扫了一眼四周,加快脚步向着一旁的咖啡店闪身走了进去,在大衙上再动手会误伤到很多无莘的路人。 将汽车停在了路边,牧易霆打开车门下车也向着咖啡店走了进去,看到简宁手一动,不由快速的开口“‘是我。” 倏地一下,停下了动作,简宁回头看向走过来的牧易霆,纤细的眉头不由的挑了起来,刚刚跟着自己的人是牧易霆。 “两杯咖啡~”对著服务生开口,牧易霆示意简守坐下来谈,可是即僚如此,依旧戒备的扫过四周,防止出现意外的危险。 点了点头,目光快速的扫过四周,简宁向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走了过去,斜对着窗口,可以观察到咖啡店外面马路上的情形,因为是拐角,可以清楚的将店辅里所有人的情况都收入眼中,却是隐蔽和攻击都最好的选择。 牧易霆坐了下来,冷沉俊遣的脸上有着赞赏,这个时候,她依旧没有一点的慌乱,还能迅速的选出最有利的地形坐下,说明她对刚刚那样凶险的场景早已经习以为常。 “有什么要说?”简宁纤弱的脸上五官精致而小巧,褪去了战斗时的冷意,看起来如同邻家妹妹一般,柔和、宁静。 “我和天逸问了晚羽,菱菱说七年前是她将你推下台阶的,和晚羽无关”牧易霆沉声的开口,目光掠过简宁依旧平静如水的面容,“我知道这只是菱菱和晚羽之间达成的说辞。” 疑感的一愣,简宁平静的脸上这才有了细微的表情变化,眉梢轻轻的挑了起来,不解的看着将咖啡杯递过来的牧易霆,他竟然会真的怀疑白晚羽,毕竟他们也算是兄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牧易霆会相信自己的话,甚至不相信冷菱菱的承认,而断定白晚羽才是雅自己的凶手。 “于情于理,我都会选择相信晚羽,这么多年来,晚羽因为身体的关系,我和整个天翼盟,甚至天逸对她都照顾有佳,你让我相信善良的晚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宁,如果不是因为对你有种本能的信任,任何人的指控我都不会去怀疑晚羽的。” 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感觉蔓延到了口腔之中,牧易霆继续的开口,”可是你对菱菱必定会存有戒备,所以绝对不可能被她推倒的,反而是第一次见晚羽,所以才会没有戒心,可是简宁,晚羽或许只是因为太爱天逸了,所以才会一时冲动,早上的时候晚羽掌腕自杀了。” “是吗?”淡淡的语调并没有多余的感情,简宁抬手搅拌着咖啡,而训刚因为打斗,之前包扎着手腕此刻伤口再次的裂了开来,殷红的血迹从纱布里渗透出来,让简宁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如今的麻烦在这里,伤口估计是好不了。 “我车上有药箱。”牧易霆看着那几乎要滴落出鲜血的手,不由的站起身来,看着要拒绝的简宁,再次坚定的开口,“先包扎一下,这一次的事情很棘手,我还没有查出来悬赏令是什么人发出来的。” 汽车里,因为伤在手腕上,牧易霆解开被血染红的纱布,伤口果真因为打斗再次的崩裂开,用矿泵水清洗着血迹,倒上止血的药粉,拿过千净的纱布训要包扎,突然牧易霆表情剧烈的变化着,视线呆滞而震惊的看着简宁手腕内侧,鲜血被擦去之后,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而在手腕上,一个三角形的浅色伤疤如同胎记一般出席在了牧易霆的视线里,怎么可能? 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这伤疤也似乎被处理过,所以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淡淡的肤色比周围的肌肤颜色要浅上一些,倒三角形的形状,这怎么可能! 心头是剧烈的情绪澎湃的翻滚着,牧易霆因为低着头处理伤口,所以简宁倒也没有察觉到牧遣霆脸上的表情变化,只是感觉他包扎的动作很是僵硬,也对,他是天翼盟的大哥,受伤的可能性本来就小,而且即使受伤了,也有专属的医生处理伤口,或许包扎的手法就显得生疏了。 “谢谢。”淡淡的开口,随着手腕的包扎好,简宁淡漠的致谢,推开车门走下车,而汽车里,牧易霆这才让那股震惊之色染上了峻冷的脸庞,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消失在人群里的简宁,那个伤疤,那个形状,几乎和天逸肩膀上的伤口是一个完整的形状,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 快速的发动起汽车,牧易霆急调转着车头,汽车向着天翼盟的方向狂奔而去,当年,当年和天逸一起被绑架的人明明是晚羽,而当时两人是被自己和警察一起救走的,而医生的诊断是晚羽因为绑架的恐惧造成了选择性失忆,就算晚羽忘记了这一切,可是天逸绑架之前是清醒的,怎么可能那道伤疤出现在简宁的手腕上,这只是巧合吗?可是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天翼盟,卧室。 “晚羽啊,你这个笨丫头,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听到了没有?”牧铁心疼的看着半靠在床上的白晚羽,“你放心,你的事情由我给你做主,天逸那混小子不敢乱来的。” “爸,对不起。”低着头,白晚羽道歉着,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事情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菱菱承担了罪名,如今大哥和天逸不但不会再怀疑自己,反而会因为之前的怀疑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而心存恍疚,以后他们再也不可能相信简宁的话,更不可能随便怀疑自己,手腕上这一刀还是值得的。 脚步站定在卧房门外,听着里面的谈话声,牧易霆原本要敲门的手却又停了下来,第一次脸上有着犹豫之色,不能问,如果晚羽再想不开自杀,那就危险了,可是即使不问,心里头却如同多了一个死结一般,让牧易霆脸色沉寂的有些骇人。 “大哥,阎医生和凤督察在书房等你半个多小时了。”不远处一个手下快速的走了过来,对着牧易霆开口,大哥突然离开了天翼盟,甚至忘记带电话就出去了,而半个多小时前阎医生和凤督察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起来似乎有重大的事情。 “我知道了。”牧易霆收敛了心头的疑感,明白阎成浩和凤越定然是因为悬赏令的事情来找自己的,向着一旁的书房走了过去,突然敏锐的感觉到暗中的隐匿的气息,一剖那,在对方出手攻击攻击的瞬间,牧易霆快速的侧身躲避开,反手回击了过去、 “李笑白,你做什么?”沉着嗓音,牧易霆停下招式的后果就是被一旁李笑白狠狠一拳击中了胸口,看起来个头不高的男人,可是力度不小,即使牧易霆也吃痛的冷哼了一声。 “大哥!”一旁手下一怔,随即快速的掏出了手枪,却被一旁牧易霆给挡了下来,“没事,下去吧。” “牧易霆,你这个混蛋人渣!”李笑白收起拳头,讥讽的冷笑着,俊美的脸此刻无比仇恨的盯着牧易霆,“看来我真的小看了天翼盟的报复,果真好手段,看来我也应该将之前你赔给我的一千万拿出去,弄了悬赏令出来买下你的人头。” “这件事和天翼盟无关。”知道李笑白因为悬赏令的事情来找自己,牧易霆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遇到简宁的事情,连这个毒舌律师也变得冲动易怒了,反而是被悬赏追杀的简宁却很平静,甚至语调自己的时候也半点没有怀疑过。 “那件事知道的人有几个,不是你,也是你身后那几个混蛋!”冷哼的笑着,李笑白指了指牧易霆身后走过来的阎成浩和凤越,简宁血洗了侯三的船,除了他们几个,那一次的行动,外面的人根本查不到消息,而简宁七年没有回到兰迫市,这一次被追杀,除了是他们泄露出了血洗侯三船只的消息之外,不可能有人这么大手笔来用悬赏令来追杀简宁的。 书房里,李笑白慵懒的靠在在窗口,依旧是一脸的愤慨,仇视的目光看着在座的几个男人,“不是你们泄露出去的,那还是有谁?冷天逸,还是冷菱菱,又或者是白晚羽!” “天逸不可能。”阉成浩率先开口,否定了李笑白的怀疑,知道这个消息天逸只怕比任何人都担心简宁的安全,“菱菱没有这个势力。”就算她想要泄露,可是又能泄露给谁呢,而且当初菱菱在侯三船上的消息被凤越立刻封锁住了,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冷菱菱在侯三的船上。 “晚羽也没有这种可能。”凤越沉思的开口,总是吊儿郎当的脸上难得也有了凝重之色,不怪李笑白如此怀疑,知道简宁是血洗侯三船只的人就这么几个,而且这一次消息泄露出去的人分明是要置简宁于死地,一千万的悬赏令在黑帮之上,这么多年来,被挂上名单的人就没有一个活下来的,除非杀了发悬赏令的人,取消悬赏金,否则会有无数的亡命之徒为了钱,前仆后继的追杀简宁,即使她身手再好,可是只要有了任何的意外巨,就难保会被人暗算到。 “凤督察,你就知道白晚羽不可能?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还是说你们关系好到不分彼此,白晚羽做什么事情都会和你汇报,那这样一来,冷天逸不等于被当成乌龟王八,戴上绿帽子了,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女人搞在一起。 看着信誓旦旦的凤越,李笑白阴阴的笑着,语调尖酸而刻薄的刺了回去,这些自诩聪明的男人,根本就被白晚羽那个天山老妖骗的团团转! “霆,你拦着我做什么?今天我非要教壬,这个该死的混蛋!”凤越脸色一阵青白之后,怒着一双眼,火大的瞪着一旁的毒舌无比的李笑白,这个该死的律师,果真是骂人不带脏! “好了,首先要查清楚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人泄露出的消息,然后必须尽快查清楚发出悬赏令的人,取消赏金!”牧易霆无奈的看着祟骜不驯的李笑白,一手挡下盛怒的凤越,悬赏令刚一发出来,就有人开始行动了,只怕等过几天,会有更多的人潜入到兰边市来,到那个时候事情就棘手了。 “不用你们假好心了,我们御家的人还不需要借助外人的力量,尤其是你们。”李笑白骄傲一笑,俊美的脸上有着自信和狂傲,直接的打开宙户,看来这个消息应该不是这几个男人传出去的,那只剩下三个人,白晚羽、欧阳翰、牧铁,查清楚是谁泄露出的消息,那要查找发出悬赏令的人就容易了。 依旧习惯从窗口跃了出去,瞬间,李笑白身影利落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留下书房里沉思的几人,都面色沉重着,简宁那边的人绝对可以排除在外,那泄露消息的人还是出在自己这边。 “晚羽即使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势力。”牧易霆低沉的嗓音打破了书房里的安静,如今看来只刺下两个知情人,一个是欧阳,一个是自已的父亲,而且为了雅护晚羽,牧易霆清楚的明白,他们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卧房里,同样听到了欧阳翰的话之后,白晚羽脸上笑开了花,不管这件事是什么人做的,这一次简宁难逃一死了! 卧房里,得意的笑声洋洋自得的回荡着,白晚羽脸上哪里还有那伪装出来的温柔和婉约,恶毒的笑容让她的脸显得无比的狰狞而张狂,这就是简宁得罪自己的下场。 突然窗户边有着异动声,白晚羽疑惑的一愣,却见窗户突然被一只手从外面给打开了,然后一个身影诡异的从下面蹿进了卧房里来,惊吓的白晚羽一愣,刚刚恶毒而得意的笑容还僵硬在了脸上。 “李笑白,你来做什么?”收敛了心情,白晚羽一手落在床边柜子上的警铃声,戒备的看着闯入的李笑白,对于这个毒舌律师脸上那样犀利而讥讽的笑,白晚羽总感觉阵阵的心惊和胆寒。 “我劝你最好不要按响警铃,因为我可知道你所有的秘密,白晚羽招来了其他人,担心我揭了你老底。”潇洒自若的笑着,李笑白摇着头,居高临下的扫过伪装娇弱温柔的白晚羽,“果真是天山老妖的法力,隐藏的这么深,果真将所有人都给骗了。” “李律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可是你擅闯名宅,可是触犯了法律,奇为律师你不会不知道吧?”白晚羽笑着反驳了回去,自己的秘密,不过就是将简宁雅下台阶的事情,这件事已经有菱菱扛下来了,白晚羽现在是半点不担心。 “啧啧,这么自信吗?也对,刚刚笑的那么恐怖,是不是知道了简宁被黑道通辉,所以你高兴啊?可惜啊,白晚羽,冷天逸对你的感情不过是同情外加这么多年来的兄妹之情而已,虽然我很是痛恨冷天逸那混蛋男人,不过我更想看着你被冷天逸抛弃时的样子。” 笑着拨了拨有些长的刘海,李笑白俊美如斯的脸上笑容显得极其的张狂而自信,半眯着一双眼,懒懒的笑着,“不要不相信我的话,我可是个律师,从来都不会说谎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出去,否则我就按响警铃了!”被戳到了痛楚,白晚羽脸色一阵狰狞,阴毒着目光瞪着窗户边的李笑白,果真都是简宁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原形毕露了,李笑白不动声色的开启了录音笔,可惜啊,还有天翼盟在,弄不好,御家和天翼盟撕破脸,那会产生很大的麻烦,估计也会死不少人,而且家主说了,天翼盟可以逐渐取代青帮的位置,所以不能和天翼盟有任何的冲突,否则白晚羽这天山老妖早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白晚羽,你说如果冷天逸知道当年和他一起被绑架的人并不是你,勇敢救了他的人也不是你,而你不过是欺骗了冷天逸这么多年的女人,而且甚至是害死冷天逸孩子夭折的凶手,你说他还会再雅护你吗?”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震惊着,原本因为失血就苍白的脸,此刻更加的苍白骇人,白晚羽双手颤抖着,惊恐的不安感觉席卷到了全身,这件事,连自已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笑白怎么会知道,这不可能! “知道还是不知道,白晚羽你自己心里清楚,记住,我答应保守这个秘密的各件就是,你从牧铁还有欧阳翰那里打听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将简宁的身份泄露出去的,发出悬赏令的人是谁,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查不出来,很抱歉了,这支录音笔我就会给冷天逸送过去。” 李笑白手指灵巧的转动着手里的录音笔,俊美秀丽的脸上笑容显得极其的冰冷,一瞬间,连同眼神也冷酷了下来,“记住,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你……”想要开口,可是李笑白已经如同来时一般,直接翻开窗户离开了,独留下床上的白晚羽狰狞狂怒着,自己一旦查清楚是什么人泄露出了消息,泄露给了谁,那么简宁自然就会去找发出悬赏令的人,只要一千万的悬赏金一取消,那就没有人会再去杀简宁了。 一想到自己要亲手去救下简宁,白晚羽恨的直咬牙,双手攥成了拳头愤怒的捶打着大床,该死的,该死的李笑白,他怎么可能知道当年自己和天逸被绑架的事情,那个时候,白晚羽只记得自已刚到医院,突然就感觉眼前阵阵的晕眩,就昏倒了。 而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又回到而来医院,天逸他们说的事情,白晚羽根本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可是她却清楚的明白那不是自己,因为自己是昏倒在医院里的,根本没有见到天逸,又怎么可能和他一起被歹徒绑架上了车,被带到郊外废弃的屋子关了起来,更不可能去扑下歹徒手里的烙铁救了天逸。 可是医生说那是因为绑架造成的恐惧而导致了选择性失忆,而白晚羽就这样承认了一切,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天逸认识了自己,从而关心自己,不,如果天逸知道那个时候,那个女孩根本不是自己的话! 白晚羽恨不能立刻去杀了李笑白,自己竟然亲手要帮助简宁去查清楚悬赏令这件事,白晚羽宁愿给自已一刀,可是李笑白的威胁在那里,即使恨的吐血,白晚羽也知道自已根本没有选择。 虽然不愿意,可是简克克还是被影七带到了御家在兰迫市的一个安全据点以策安全,简宁向着公寓走了过去,这一路倒是平静下来,没有再遇到什么人,看来御家和天翼盟同时发出的警告也起了一些的效果,只是究竟是什么人放出的消息。 这样大的手笔,泄露消息的人最有可能是牧铁,虽然欧阳翰也很有可能,可是他只是牧易霆身边的副手,他还没有那么强势的关系网,牧铁就不同了,他曾经是天翼盟的老大,悬赏令有可能是牧铁发出来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牧铁将自己的消息卖了出去,可是为什么对方对自己下杀手呢? 忽然脚步顿了下来,简宁抬头看着站在大门口的冷天逸和雷熙,虽然两个人脸上都还有着被打后的淤青,可是难得的雷熙和冷天逸竟然能和谐相处。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九十五章 挟持人质 “先暂避风头。”雷熙看着一脸淡漠的简宁,明白她定然不会答应,可是如今悬赏令刚出,虽然说简宁的身手完全不用担心,而且克克被影七带走了,也是绝对的安全,可是黑道上的悬赏令却非常的麻烦,如同蚊子一般,不致命,可是却是源源不断,想要灭绝是不可能,天知道有多少黑道中人因为贪婪这悬赏金会接二连三的过来,妄想杀了简宁。 “不用。”柔和白皙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危机而产生一点的惧怕,反而那一双幽静的眼眸里此刻熠熠的闪烁着一股隐匿的冷光,不管发出悬赏令的人是什么人,和侯三有没有关系,但是简宁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善良角色,那么自己就更不会有任何的退缩。 “你暂时消失,黑道中人找不到你的下落,幕后发悬赏令的人势必会有所行动,而我们也需要查出来这一次你的消息是什么人泄露出去的。”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冷沉的峻脸上有着深思和坚持,幽沉的目光锁住简宁那毫无畏惧的淡泊的面容,再次的开口,“你也希望查清楚这一切,再说以你和雷熙的关系,你要拖累他吗?” 雷熙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冷天逸,随即直接的将简宁拉到了客厅的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和冷天逸有任何关联,其实我更讨厌那混蛋,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你暂时消失一段时间,我们不但能查清楚悬赏令是谁发的,也能知道究竟是谁出卖了你!” 说着说着,雷熙那黑眸里炽热的燃烧起怒火,发悬赏令的人可恨,可是泄露简宁消息的人更加的该死!狂野不羁的脸上表情凶狠了几分,等查清楚,管他是谁泄露出的消息,这一次即使如风阻拦,自己也要讨回这个公道。 “查清楚幕后人有很多的方法,不需要我离开。”简宁淡淡的开口,依旧坚持不愿意和冷天逸暂时离开,抬起眼目光扫过性格暴燥易怒的雷熙,他才是自己不愿意离开的原因。 “我知道你担心你离开之后,血鹰会突然对我动手是不是,我雷熙会是那么没用的人吗?”心头一暖,难得的,雷熙这狂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会微微的有些尴尬,大手拍了拍简宁的肩膀,“我保证不会随意行动,还有影五在暗中。” “血鹰不但是个杀手,更是一流的狙击手,狙击手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耐性和毅力。”而雷熙的性子刚好相反,血鹰自从上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反而让简宁更加的不放心,只怕血鹰下一次的行动会更加的难以预测。 “你担心我,我明白,可是简宁,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会担心你的安全吗?”不习惯说这么肉麻的话,雷熙别过头,总是帅气的脸上此刻表情显得无比的别扭,忽然转过头,双手用力的按住的按住简宁的肩膀,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这件事我做主,就这样决定了,等解决了悬赏令的事情,你才有精力对付血鹰,否则被这些黑道上的苍蝇一直盯上,你也不可能静下心来查找血鹰的事情!” 明白的笑了起来,简宁清和的小脸因为笑容而带着温柔,目光扫过雷熙尴尬别扭的脸再次忍不住的加深了嘴角的笑意,“我知道了。” 被简宁笑的有些的烦躁,雷熙快速的转过头,恶狠根的目光警告的瞪着客厅里的冷天逸,大步的走了过去,“你最好记得,这一次合作只是你们要找出泄露消息的人,而我们需要查出发出悬赏令的人,冷天逸,你最好不要和简宁纠缠不清,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上去收拾一下。”简宁向着楼上走了去,这样也好,希望可以尽快解决这一次悬赏令的事情,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追查,没有时间耗在这些事情上。 五分钟之后,将需要携带的东西都一一的收拾好,简宁和冷天逸这才开车离开了公寓,汽车开离了市区,向着南边的郊区快速的开了过去,远远的可以看见郊区外一幢幢修建的奢华的欧式别墅,绿色植物霸盖的生态郊区是富人的休闲的最好场所。 高尔夫球场、马场、射击场地,更多的是一些高档会员制会所,普通人根本连跨进大门的资格都没有,而一般的暴发户同样也只能听人说说而已,这里几乎是整个兰迫市最隐匿,最奢毕的地方,富的有档次的人,权势世家的人才有资格进入这样高级的一流会所。 对于整个几乎算是亚洲地区最高档的会所,简宁也有所耳闻,而即使是停车场也是森严无比,一眼看去,高级的跑车,限量版发行的车辆在这里是随处可见。 从入口开始就可以看出这间会所的档次,低调的设计里却透露着高贵和优雅,四周都有着最严密的监控设备,铺在地上的地毯就是价值百万的波斯货,摆在角落的青花瓷不是装饰,而是真正的古董。 “不管是生意,还是黑道,其实世界上最大的贸易是钱权交易。”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对着前来要打招呼的人挥挥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径自的带着简宁直接的上了电梯,“二楼是赌场,三楼是健身馆,四楼是休闲的酒吧,右边是餐厅,一般留宿的客人会住在五楼、六楼,顶楼是我的专属地方,所以你住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知道你的消息。” 权势和金钱是世界上最让人渴望的两样东西,而在这里,权势和金钱有着最好的结合,高官利用手里的职权捞取巨额的财富,商人舍弃一小部分的钱财,换取更大的赚钱机会,动辄多少个亿的项目,不是在谈判桌上签署的,更多的是在这样的场合,在赌桌上,酒吧里,美女相拥的泳池里谈妥,从此商人更富,官员节节高升。 买卖土地、海关走私、套取银行和国家的钱来投资项目,常人无法明白,无法想象的事情在这里谈笑中,碰杯中就达成了交易。 随着电梯的打开,六楼顶楼,打开卧房的门,装饰的高雅的套房呈现在了眼前,看起来像是个温馨的房间,可是这房间里随意摇设的东西都是动辄百万。 “你先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冷天逸关上卧房的门,看了看简宁,转身离开,这是连晚羽都不知道的地方,在,寻集团,背后,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没有人知道这个会所是自己拥有,可是为什么会让简宁知道,似乎就是如此的简单,不想对她有任何的隐瞒,希望她知道自己在商场王者背后那黑暗的一面。 随着冷天逸走进书房,会所的负责人贺刚已经在里面等候冷天逸的到来,缓缓的汇报着所有生意上的经营情况,更多的却是拨集到的各种消息。 简宁的突然消失,让牧铁这两天来脸色更加的阴霾,书房里,挂上电话,机场,所有的车站和火车站,码头都没有简宁出入的消息,排查了兰迫市大大小小的宾馆酒店,可是简宁却如同消失了一般,半点消息都查找不到。 而同样焦躁不安的还有卧房的白晚羽,一想到李笑白临走时的威胁,白晚羽就恨的直咬牙,可是如今大哥已经怀疑自已,李笑白也不是普通人,想要杀人灭口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可恨!扭曲着脸,白晚羽恨不能立刻将李笑白给生吞活剥里,可是此刻却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向牧铁去求证,究竟是不是他将简宁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晚羽,你来的正好,这两天天逸那小子怎么没有来看你?”牧铁将心思收敛起来,目光慈爱的看向脸色依旧苍白的白晚羽,天翼盟没有藏匿简宁,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天逸那小子做的。 “没有。”白晚羽摇摇头,苦涩的笑着,哀怨的脸上有着酸楚,“天逸说这几天工作很忙,一直在公司里,没有时间来看我。” “胡说八道!”牧铁愤怒的怒斥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怒的脸上满是愤慨,冷天逸这两天根本就没有去寻集团”他既然说谎会骗晚羽,那么肯定是和简宁在一起了,明明都知道黑道对简宁发出了悬赏令,这个混小子竟然还敢和简宁纠缠不请! 越想越气,越想越怒,牧铁额头上青筋暴突而起着,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怒火,自己在这边处心积虑的要将简宁的事情给解决,天逸这混小子竟然丢开了晚羽,不闻不问,反而去保护简宁。 “爷,不要气,我已经想通了,就算被天逸抛弃了仇是我的命,你看我的身体这么差,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我甚至不能给天逸生一个孩子,爸,这样很好,天逸该有他的幸福。”哽咽着,白晚羽蹲下身来,头亲昵的靠在牧铁的腿上,泪水氤氲的含在眼中,可是心头走已经是怒火中烧,看来天逸这两天避而不见,大哥闪烁其词,根本就是天逸和简宁在一起,难怪欧阳翰说简宁失踪了,黑道中的人因为悬赏金都在找简宁,可是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这件事爸给你做主!”该死的混小子,竟然敢抛弃晚羽,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牧铁快速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牧易霆的手机,如今能知道消息的就只有易霆了“‘你立刻给我来书房一趟!不许推脱!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牧易霆沉重的叹息着,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如今看来泄露了简宁消息的人想必就是自己的父亲,这件事可不是小事,悬赏令一出,几乎等于将简宁逼上了绝路,甚至有可能连累简宁的家人,而且如果有任何意外,御家人只怕同样不会善罢甘休的。 转身离开了屋子,牧易霆向着天翼盟主宅走了过去,只希望事情可以圆满解决,不必要造成更多的死亡和伤害。 刚推开门,牧铁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根狠地向着门口砸了过去,清脆的破裂在了牧易霆的脚步,盛怒着,牧铁紧珊着脸,打雷般的声音带着咆哮响了起来“‘天逸是怎么回事?晚羽才割腕自杀,他竟然连面都不露一下!” “爸,天逸生意很忙,最近有一个日本的商人前来洽谈生意,等忙过了,他自然会过来看晚羽。”牧易霆耐着性子开口,弯下腰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捡了起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钱重要,还是晚羽重要,你立刻给我打给天逸,让他回来天翼盟看晚羽!”将手里的手机丢了过去,牧铁阴沉着脸,怒瞪着目光看向犹豫的牧易霆“怎么,你翅膀长硬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牧易霆叹息一声,无奈的拨通了冷天逸的电话,沉声的开口,“是我,嗯,晚上你抽空来一趟我这里,晚羽身体还没有痊愈……””, 听着牧易霆和冷天逸通电话,牧铁目光诡谲的闪烁了一下,面子上却依旧是盛怒不已的模样,随着牧易霆挂上了电话,这才冷哼着,“他晚上会过来吗?” “嗯,天逸晚上八点会过来。”点了点头,牧易霆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爸,我先出去忙了。” “去吧,去看看晚羽,你都不知道晚羽瘦成什么模样了吗?”冷声斥责着儿子的失职,听到门关上之后,牧易霆快速的滑过轮椅将门给锁上,这才重新的拨通了一个电话“‘欧阳,是我,追踪手机信号查出了天逸那混小子的下落了没有?好,你将地址传给我。”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卧房里,白晚羽看向一旁的欧阳翰,幽幽的开口,“欧阳大哥,你说天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小姐,请不要多想,冷先生只是生意太忙了。”欧阳翰心虚的开口,一想到白天追查到的线索竟然是南郊外的高级会所,欧阳翰就忍不住的痛恨起冷天逸的冷酷无情,小姐这样善良的女孩,可是冷先生竟然有时间去那些高级会所娱乐,却两天都不来看小姐一次。 “欧阳你不要安慰我了,我都知道,我已经打电话去了1寻集团”天逸根本不在公司里。”哽咽着,白晚羽努力的撑起苦涩的微笑,“我现在连天逸在哪里都不知道,想见他一面都不行。” 欧阳翰目光心疼不已的看着眼角垂泪的白晚羽,犹豫着,终于站起身来,憨厚黝黑的脸庞上有着一闪而过的坚定之色,“小姐,我知道冷先生在哪里,我送小姐去见冷先生。” “真的吗?欧阳大哥,你知道天逸在哪里?”激动着,白晚羽一把抓住了欧阳翰的手,眼睛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激动和期盼“‘欧阳大哥,你送我去见天逸!” 夜色降临之下的会所二楼显得无比的热闹,穿梭在赌场里的侍应生也都穿着统一的制服,看起来一个个面带微笑,彬彬有礼,赌桌前,手法利落的诗官正熟练的切牌、发牌,而不时有艳丽而妩媚的女人带着风情万种的姿态,坐在男人的身边,让整个赌场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宴会的气息。 而一排排摆放整齐的老虎霁,宽敝的赌桌,转轮盘,前都有三三两两的男人正在豪赌着,当然四周更是有统一的黑色西装,带着耳麦和对讲机的保安正注视着赌场里的安全。 “简宁,山滕雄一,名誉上日本的商人,在东南亚和中国都有生意往来,也投资了不少的工厂企业,可是根据收到的消息,他很有可能是日本的间谍,利用生意做为掩护,控制着东南亚这边的间谍网,甚至想要在中国这边也建立间谍情报网。” 联络器里,御如风正将最新的消息告诉着穿梭在赌场里的简宁,因为这件事军情部不好出面,美国中情局那边同样盯得紧,如果出了一点意外,那将会在国际上引起纠纷,所以御如风接下了这一次的任务,正憨着如何调查山滕雄一,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简宁竟然和冷天逸一起进了会所,而这正是跟踪接近山滕雄一的最佳时机。 “我明白了。”低声的开口,易了容貌,简宁一身体闲的装束倒和这赌场里那些妩媚的性感女郎区分开了,让人明白她也是会所的客人,而不是这些伴游女郎。 “小姐,这是五百万筹码。”会所的负责人贺刚快速的走了过来,微笑的示意身后的手下将五百万的筹码递到了简宁身边,礼貌之中隐隐的有着可以感知的尊敬,“先生吩咐下来了,小姐想要玩什么都可以自由行动。” “谢谢。”点了点头,简宁明白这是冷天逸命令下来的,接过一旁的筹码,不动声色的扫过山滕雄一的方向,随即拿着筹码向着相邻的赌桌走了过去。 虽然说能来会所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可是能让贺刚亲自接待,甚至奉送上筹码的人可少之又少,这里都是有权有势有钱的客人,可是关系网错综复杂,而经营会所的贺刚虽然只是一个代理人,可是大家畏惧的是贺刚身后那个从没有露过面的大老板,能驾驭这样的高级会所,这个幕后人可不是普通人能得罪起的,可想而知,让让贺刚亲自接待的那个女人,只怕身份更不简单了。 没有出色觉丽的面容,甚至只是一身简单而轻松的休闲装,可是当简宁坐上赌桌上,白皙纤细的手摇起骰子时,那看似柔和而平静的脸上却隐隐的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尊贵和傲气,随着骰子摇动的请脆声停下,揭盖,三个六,大小通吃,让赌桌上几个男人都震惊一愣。 “我就不信邪了,继续,一百万!”一个胖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简宁掷出来的点数,随后将眼前的筹码丢到了赌桌中间,“这一次我们赌小!” “三个一!”随着胖子男人停下动作,四周的客人忍不住的喝彩,胖男人更是洋洋得意的看着简宁,这个女人训刚只是好运气而已。 优雅一笑,视线掠过,简宁动作熟练的再次摇起了骰子,片刻之后,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停了下来,拿开盅盖,四周爆发住一阵惊呼,“一柱擎天!” 三个骰子爆在了一起,最上面的骰子赫然是一点,胖男人那一百万就这样一次没了,可是比起输钱,此刻更惊叹的是眼前简宁那神乎其技的手法。 或许有人会怀疑抽老千作假,可是在这样的高级会所里,却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客人,这些美丽的诗官,还有赌场的负责人,都是从赌场出来的高手,随便一个人出去,都是逢赌必胜的职业赌徒,拉斯堆加斯曾经有个赌场派了五名职业赌徒曾经来捣乱砸场子,可是最后却输的连飞机票都买不起,惨败而归。 “小姐好手法。”一旁邻桌的山滕雄一笑着走了过来,只有一米六的个子,浑圆的身体,油光满面的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如同一个赫尔可亲的中年人,可是谁能想到他背后真正的身份竟然是东南亚间谍网的头子,甚至想要潜入到中国来。 “你要试试吗?”挑起眉梢,细致的五官上带着几分的傲气,几分的不屑,简宁拿起一杯酒,优雅的轻啜了一口,随手将几个筹码丢到了侍应生的托盘里。 “我更喜欢扑克牌,小姐有兴趣吗?”山滕雄一最大的爱好就是赌,而且喜欢和高手赌,不过倒是第一次看见手法如此熟练的女人,她的身上看不出职业赌徒的那股沉静和锐利,看起来带着几分的散漫,可是却有着最专业的手法,也成功的吸引了山滕雄一的视线。 “当然。”简宁笑着耸了耸肩膀,示意一旁的荷官将骰子收了起来,重新的拿过扑克牌,而又有三个客人也陆续坐了下来。 书房,通过电脑屏幕看着正豪赌的简宁,冷天逸那峻冷的脸上忍不住的多了一丝的笑,倒是第一次看见她竟然有这样的一面,虽然改变了面容,可是整个人连气息都随之改变了,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宁静和淡泊,反而透露着几分贵族小姐的尊贵和散漫。 “先生。”书房的门被敲响,得到应许之后,贺刚快速的走了进来,对着书桌后的冷天逸恭敬的颔首,这才开口道:“先生,刚刚下面的人回报,天翼盟副盟主来了会所,随行的是白小姐。” “嗯,我知道了,你派人过去将他们拦下带去餐厅的包厢,我马上过来。”从接到牧易霆电话时,冷天逸就知道事情正在朝计划发展,安静的书房里,冷天逸背靠着身后的座椅,峻朗的脸庞上多了一份的复杂的沉思。 突然,会所里警告器精锐的响了起来,沉思的冷天逸一怔,手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转到了会所入口的方向,好大的手笔!峻挺的眉宇皱了起来,目光此刻犀利的透着寒意,竟然是有四五十个黑色劲装的男人从汽车里下来,直接拿着机关枪冲进了会所。 赌场里突然听到警报器,所有人都一愣,而不等众人反应过阿里,外面活力十足的黑衣人都已经冲了进来,手里的冲铎枪直接扫射国场内的屋顶,黑暗降临,客人尖叫着四处逃窜,赌场的保安快速的挨枪出来还击,一时之间,赌场里是枪林弹雨,原本喧闹奢华的赌场此刻却成了电影大片里才能看见的战场。 蹲在了桌子下,简宁扫过一旁已经退到安全区域的山滕雄一,虽然他同样也是惊恐不安着,可是简宁明白伪装的恐惧背后却是精明,看起来也是躲,可是山滕雄一所躲避的地方最为安全,是个死角,拉过柜子挡在了眼前,随行的一个保镖也蹲在了山滕雄一身边,紧张的戒备着。 究竟是什么人发出的悬赏令!简宁收回目光看向冲进来的这群黑衣男人,手里拿着都是由俄罗斯军火商供应冲铎枪,子弹如雨般倾泄而出,快速的消灭着赌场里的保安,看起来是下了血本要抓自己! 没有想到刚进了会所就发生了这样的恐怖枪战,白晚羽尖声叫着,幸好身边有欧阳翰,快速的护着她退到了安全的角落里。 “所有人都听着,我们不想杀人,我们只是要找一个人,所以你们一个个都排队站好,否则就不要怪子弹不长眼!”随着黑衣人快速的退开,一个同样黑色劲装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了眼睛嘴巴和鼻子,冷声的大声的同时,手里的机关枪枪口戒备的扫过混乱之后,突然死一般安静的现场。 “都站出来,快一点!”黑衣人快速的将赌场里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而楼上也有咚咚的脚步声和枪声,看来每个楼层都没有放过。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快速的检查了所有的人,可惜没有找到简宁的下落,而同时,从外面快速的跑过来几个手下对着为首的男人低声说了什么,却见为首的男人面罩下的目光阴狠的一冷,竟然不在这里,难道消息不准确! 白晚羽瑟瑟发抖着,惊恐的靠在欧阳翰的身边,而同样站在人群里,简宁因为易了面容,根本不可能被认出来,就在僵持里,突然外面传来了尖锐的警笛声,刚刚停歇的枪声再次的响了起来,警方的直升机上盘旋在夜空之中,上面的探照灯将灯光从窗户外透过玻璃扫射进了屋子里,伴随的是警察的喊话声。 该死的,警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所以这根本是一个因套!为首的男人眼神血腥的透露着杀机!牧铁竟然出卖了自己!突然视线定格在不远处躲避在欧阳翰身边白晚羽身上,为首的男人眼神一根,“去将那个女人带过来,多带几个人质,我们突困出去!” “啊!不要,放开我,欧阳大哥,救我!”白晚羽惊恐的大叫着,欧阳翰立刻上前,可惜一个人面对四周黑衣人机关枪的枪口,欧阳翰刚要有所动作,却已经被一个黑衣男人用枪托狠狠的砸中了后脑勺,痛苦的掉在了地上。 “欧阳大哥,救我!”脸色苍白,泪水和鼻涕都流了下来,白晚羽惊恐的惨叫着,脸上早就没有了最初的优雅和美丽,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歹徒,被他们抓走了,白晚羽几乎可以想象的出自已的下。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困了,放下武器,释放人质!”高音喇叭里传出凤越威严的嗓音,直升机的嗡鸣声回荡在四周,整个会所被出动的特警悉数包困起来,而外面的黑衣人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 “让开一备路让我们走,否则我们就枪杀人质了!”为首的黑衣男人怒吼着喊着话,砰的一枪打碎了窗户玻璃,对着外面包困的警察示威着。 余下的黑衣人抓住了加白晚羽在内一个八个女人向着外面的楼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前面和后面的黑衣人都握着冲锋枪戒备着,中间的黑衣人扶持着人质。 “该死的晚羽怎么在里面?”凤越错愕的一愣,快速的向着一辆警车跑了过去,降下了车窗,挫败的对着里面的牧易霆开口,“晚羽也在里面!” “什么?”牧易霆脸色一变,快速的回头看了过去,果真随着黑衣人的退出,人质里面赫然有脸色苍白,痛哭的白晚羽。 “答应他们的要求,外面我已经让天翼盟的人布置好了,只要跟踪到他们的据点,就可以查到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牧易霆皱着眉头,沉声的对着凤越开口,晚羽怎么会来这里! 暗中,贺刚目光看向一旁脸色阴霾的冷天逸,原本自己刚要去将欧阳翰和白小姐拦下来,可惜变故发生的太快,这才导致白小姐被抓走,“先生,白小姐被抓了,需要我们在中途拦截吗?” “不用,等事情结束之后,你处理善后的工作,余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低沉的嗓音冰冷的听不出情绪的变化,冷天逸目光透过窗户看向楼下的黑衣人,不仅仅晚羽被抓住了,简宁也在人群里,冷天逸明白她是借机去查幕后发出悬赏令的人,如果现在让凤越,或者天翼盟的人强行进攻,晚羽会有危险,而且也会因此斩断了线索,简宁无法去查到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 “将人质放开!”凤越一身警服,俊美的脸此刻在夜色笼罩之下,透露出属于军人的冷傲和强势,锐利的目光看向大门口的一群黑衣人,“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困了,放开人质,放下武器!” “滚!再啰嗦,再不让开,我们就枪杀人质了!”为首的黑衣男人怒吼着,手中的枪对准了其中一个女人,“让开,否则子弹可不长眼睛!” “好,不要伤害人质,你们离开不需要这么多人,放开人质,我来替换他们!”看着被抓的八个女人抽噎着,尤其是白晚羽整个人都吓得脸色苍白,双手双腿不停的颤抖着,让凤越放下了手里的枪,用自己来交换人质的安全。 为首的男人阴沉沉的笑了起来,看了看身边碍事的人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白晚羽身上,快速的走了过去,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却听见一声尖锐的恐惧的惨叫声,不由恼怒的一喝,“闭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闭嘴,我闭嘴!”惊恐不安的连忙点头,白晚羽此刻已经顾不得形象,只求身边的男人可以放了自己。 “人质多了确实麻烦,我只带这一个人质离开,你们都让开,等我们上了车,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释放人质!”黑衣男人冷声的开口,揪住白晚羽的头发,手中的枪对准着她的头,一步一步向着来时的加长房车走了过去。 “上去,开车!”为首的黑衣男人,对着一旁的手下开口,其中两个人快速的上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而随着车门的打开,余下的黑衣人将枪口对准着人质,等身后的男人扶持着白晚羽上车之后,这才一步一步的退上了车。 得到了自由,被扶持的几个女人快速的四处逃窜着,而汽车也在同时发动起来,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看起来也是逃命的简宁则快速的跑到了汽车的后面,卧倒,侧身滚进了汽车下,随着汽车的开动,双手双脚却已经牢牢的抓住了汽车底盘,一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九十六章 恶有恶报 随着歹徒的汽车离开,警方的汽车也立刻远远的追了上去,只留下一部分人在会所现场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冷天逸快速的上了牧易霆所在的汽车,凤越也发动起了汽车,回头看向后座的两个人,头痛的开口:“晚羽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是和欧阳一起来找天逸的。”脸色带着几分的沉重,牧易霆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合,等牧铁将冷天逸和简宁所在地打电话说出去之后,牧易霆明白将简宁消息泄露的人是谁了,立刻和凤越和冷天逸准备了计划,直接跟踪到对方的落脚地,却根本没有想到白晚羽会突然来,而且刚好碰到对方冲进会所的时间。 “晚羽应该不会有危险,毕竟是铁叔和他们联络的,抓了晚羽,应该只是为了自保。”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更担心的反而是在混乱里失去了踪影的简宁。 汽车里,白晚羽哭泣的瑟缩成一团,余光扫过,眼前都是持枪的歹徒,凶神恶煞的脸,血腥的透露着杀意的目光,那泛着火药味的冲锋枪,无一不让白晚羽惊骇的连呼吸都压低了。 牧铁竟然敢诓骗了自己!为首的黑衣男人拉下了面罩,露出一张阴沉而愤怒的脸,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五十多岁了,可是徐绍的脸上依旧带着狂暴和戾气,阴狠的视线缓缓的转向了一旁的白晚羽,幸好自己还抓了牧铁最在乎的这个养女。 “天翼盟一定在暗中布置好了,就等着将我们一网打尽,告诉泰山,让他带人立刻过来。”徐绍对着一旁的手下开口,暴戾的目光看着惊恐的白晚羽,一手揪住了她的头发,白晚羽惊恐的叫声来,怒喝着,“闭嘴!”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白晚羽擦去脸上的泪水,强撑起镇静,努力的露出最凄楚可怜的表情,眼中含着泪水,一双白嫩的手甚至握住了徐绍的手,将自己天生的娇弱扮演的更加入木三分。 “放心,我不会杀你!”徐绍冷冷的开口,看来牧铁对这个养女还真是保护有佳,楚楚可怜的像是个富家小姐,半点黑道之人的气息都没有让她沾染分毫,可是一想到不但没有抓到简宁,而且平白无故的死了那么多精英手下,没有死的估计也是受伤被警方给抓活口了,徐绍再次阴霾下脸庞,这一次自己真的太相信牧铁了! 可是报仇心切之下,徐绍根本没有想到牧铁竟然会给自己来这一招,幸好还抓了他的爱女,阴毒的冷笑着,徐绍大手一个用力,被揪住头发的白晚羽只感觉头皮阵痛的发麻,不敢再喊叫,流着泪,小手框住徐绍的另一手,娇弱的流着泪水,“不要,不要……” “徐叔,泰山已经带人赶过来了,让徐叔先回去,剩下的警察和天翼盟的人泰山和兄弟们会解决!”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挂上电话之后,快速的对着后座的徐绍恭敬的回禀着:“徐叔,我们回去吗?” “回去,这个丫头在我们手里,天翼盟不敢乱来,拨通牧铁的电话。”徐绍点了点头,幸好自己的青帮也不是吃素的,虽然相信了牧铁,可是暗中徐绍还是小心谨慎的让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泰山带着青帮的另一部分精英在暗中随时待命着,毕竟今天去的地方可是兰迪市最大的会所,那里的水深不可测,所以徐绍不得不防备着可能出现意外。 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牧铁给出卖了,刚闯进会所,不但没有抓到简宁,反而被警察给一锅端了!“这丫头交给你们了!”接过手机,徐绍一把将手里的白晚羽向着一旁的手下推了过去。 “啊!不要,放开我!”惊恐着,可惜四五只狼手却已经禁锢住了白晚羽的双手双脚,余下的手更是放肆的揉捏上白晚羽的胸口,那光滑的滑落着泪水的脸蛋,柔嫩的触感让几个男人只感觉刚刚被警察围堵的惊恐和紧张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放松。 刚收到消息,知道徐绍的行动被警察给一锅端了,牧铁立刻知道自己被牧易霆给算计了,而更让牧铁担心的是欧阳翰打来的电话,晚羽竟然被徐绍他们当成人质给抓走了。 这边牧铁刚接通电话,听到电话里白晚羽凄厉的喊叫声,立刻急红了一张老脸,愤怒的咆哮着:“徐绍!你敢碰晚羽一根毫毛,就算是青帮,我天翼盟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老铁,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你竟然联合警察来算计我!”徐绍抬起手制止了手下的放肆,看着泪水涟涟,衣服从领口被撕裂开的白晚羽,露出那雪白的胸口,冷冷的对着电话另一头的牧铁开口:“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你这个女儿我青帮接手了,这么娇嫩的肌肤,啧啧,用来犒劳我的手下可是上上人选。” “徐绍,你给我住嘴!”怒吼咆哮着,牧铁狂飙着,眼中愤怒的迸发出火光来,一手抓紧了手机,脸上青筋暴突而起,尤其是听到电话另一头白晚羽一声声悲切的哭声,更是感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插在心里,“这件事我也被易霆给骗了,否则你认为我会让晚羽去会所,送上门给你抓走吗?” 徐绍目光复杂的闪烁了一下,牧铁对这个养女可是比自己亲生儿子牧易霆和牧斐凡更加的关心爱护,如果牧铁真的要算计自己,确实不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陷入危险之中。 “老铁,不管如何,今天可是我因为你而被警察给阴了,既然你说你无事的,那么就用简宁来交换你的宝贝女儿,我给你24小时,如果到时候我看不到简宁,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徐绍看了一眼起初可怜的白晚羽,对着手下开口,“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防止被天翼盟给追踪到。” “是。”几个男人露出不怀好意的淫邪目光,哗啦一下,直接的撕裂了白晚羽的衣服,在她惊恐的目光,一个男人直接的撕下布料堵住了白晚羽的嘴巴。 这些个人渣,等自己回到天翼盟,一定让他们不得好死!白晚羽扭曲着身体,可是哪里敌得过这些混黑帮的男人,更何况白晚羽却也不敢过分反抗,怕激怒了之些人最后自己吃苦头。 三两五除二,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白晚羽已经被脱光了所有的衣服,连同内衣文胸都给扯下来了,而几个男人更是趁机揩油吃着豆腐,狼手探捏上那挺立的胸脯,一个男人更是将手顺着那裸背滑落下去,揉捏着那挺翘的臀部。 咬着牙,楚楚可怜的滑落着泪水,白晚羽闭着眼,被摸被捏了,总比被打好,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表现的娇弱无助,让他们最多就多摸几次,而自己也不会受苦。 汽车一路向着市区外开了去,就在警察不远不近的追赶时,路口突然横冲出两辆超长的大货车,嘎吱一声,两辆货车同时的转动着方向盘的同时急踩着剖车,原本宽阔的道路立刻被两辆大货车横着车身给堵了个严实。 后面的警车急忙的刹住,接二连三的撞击声响了起来,而货车上的两个司机早就趁着混乱快速的逃走了,而几乎在同时,和徐绍他们汽车一模一样的几辆车子快速的从路口开了出来,一时之间,六七辆相同的车子都在马路上飞奔着,根本分不清哪一辆是徐绍乘坐的汽车。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牧铁愤怒着一双眼,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牧易霆给算计了,可是恨归恨,却还是快速的拨通了牧易霆的手机,“晚羽在他们车子上,你立刻给我停止一切追捕!为了一个简宁,你连自己妹妹都不管不顾了吗?” 听着电话里头那愤怒的咆哮声,牧易霆冷沉刚毅的脸庞此刻沉寂了几分,看了一眼前面堵在一起的汽车,而凤越已经调转了方向盘,从另一边的路上追堵了过去。 “听到了没有?牧易霆,你给我听好了,不准继续追捕!”听着电话里牧易霆的沉默,牧铁愤怒的再次怒吼的咆哮着:“那可是青帮的人,简宁害得青帮的徐绍的独生子徐子文断子绝孙成了太监,你认为青帮会善罢甘休吗?惹怒了徐绍,晚羽就危险了!” “那爸就没有想过简宁吗?她难道不是无辜的,晚羽我会将她救出来。”牧易霆挂上电话,如今事情都已经明白了,可是那是青帮,虽然这些年青帮已经没落了,可惜终究曾经是道上数一数二的帮派,而徐子文竟然也在侯三的船上,真是被简宁一枪断了命根子,牧易霆刚冷的脸上多了一份的沉重,这一次的事情只怕不好解决。 “青帮?”冷天逸不由的蹙起了眉头,难怪这一次会如此大的手笔,明知道会所绝对不是普通场所,竟然也敢这样带着手下拿着冲锋枪闯进来,看来徐绍这一次是宁可拼了青帮,也不会善罢甘休。 “徐家那老头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出来,和政府和军部也都有不少关系,一些官员的把柄还都抓在徐绍手里,不过他的独子现在不能给徐家传宗接代,难怪青帮这一次要找简宁报仇。”开着车,凤越目光一怔,远远的看着六七辆相同的汽车在远处疾驰着,看来青帮做好了两手准备,这么多相同的车,根本不可能追查到徐绍的车究竟是哪辆。 “追不了了!”凤越缓缓的将汽车停了下来,那六七辆相同的汽车一一的在路口向着不同的方向开了过去,自己只有一辆车,凤越也不知道究竟该转到哪个路口去追哪一辆汽车。 “是我,嗯,所有的汽车都派人远远的跟上,不要打草惊蛇,查到大致的方位就可以了。”牧易霆点了点头,随即命令着天翼盟事先的手下向着所有车辆的方向派人追了过去,看了一眼一旁沉寂着脸庞的冷天逸,这一次父亲真的过分了,明知道青帮徐家多么的心狠手辣,竟然还将简宁的消息给出卖给了徐家,牧易霆可以想象的出,如果简宁被青帮抓到,那将是什么样的下场。 徐绍的汽车飞驰的开进了一个隧道,而隧道里一辆大货车上快速的下来了几个人,迅速的从货车里拖出两块长方形木板,打开货车车厢的门,将木板放了下来,飞驰而来的汽车随即顺着木板开进了货车车厢里。 “好了,关门。”一旁的几个手下迅速的收起了木板,将货车车厢门关上,大货车呼啸的离开了隧道,而隧道里另一辆和刚刚一模一样的汽车也离开了隧道,几分钟之后向着与货车相反的方向开了过去,跟踪而来的天翼盟的手下追踪着汽车离开,根本没有想到徐绍的汽车早已经进了货车车厢消失了。 简宁的公寓。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跟踪的的汽车都无功而返,牧易霆挂上电话,看向一旁的凤越、冷天逸、雷熙和后赶过来的李笑白,意料之中的开口,“跟丢了。” “看来天翼盟也不过如此。”冷哼着,雷熙狂野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屑和冷怒,果真是牧铁将简宁的消息给出卖的,惹来了青帮这个麻烦。 “不过如今看来老天还是长眼的,白晚羽这就是自作自受。”李笑白懒懒的笑着,半靠在身侧雷熙的身上,英俊秀美的脸上勾着惬意的笑,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白晚羽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被当成人质给抓走了。 “大哥,追踪不到小姐的信号!”一旁的桌子前,欧阳翰脸色越来越阴沉,正在快速的敲击着键盘,白晚羽终究是天翼盟的人,所以在她的手表上,牧易霆曾经派人安置了最先进的追踪仪,只要特定的追踪系统就可以查到白晚羽的下落,可是如今却是信号全无。 “青帮的人不是傻子,想必是将白晚羽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清除了。”李笑白章灾乐祸的笑着,没有什么比看到白晚羽遭罪更让人大快人心的了,对上牧易霆那冰冷的目光,依旧不怕死的挑着嘴角。 “你们应该能追踪到简宁的下落。”冷天逸直接的开口,犀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雷熙,简宁不是普通人,如今看来雷熙和李笑白都应该是御家的人,或者和御家有什么关系,那么简宁身上定然有一些特殊的装置。 “我们为什么要找简宁,我对她可是有着百分百的相信。”李笑白讥讽的笑着,吊儿郎当的靠在雷熙身上,欣赏着冷天逸阴霾的表情,“既然已经知道是牧铁出卖了简宁,发出悬赏令的是青帮,余下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至于白晚羽的事情,自然是你们解决,不要忘记了,我们还算是敌对的双方,已经没有合作必要了。” “李笑白,你这样是要过河拆桥了?”凤越挫败的看着语调毒辣尖酸的李笑白,不愧是毒舌律师,果真是翻脸无情! “怎么,不行吗?”耸着肩膀,李笑白冷哼着,桀骜不驯的扬起尖细的下巴,桃花眼的里带着挑衅,“还是说你准备和我打一场?” “凤越!”冷天逸冷声制止住愤怒的凤越,转而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雷熙,沉声的开口,“虽然说简宁的身手可以安全脱离,可是那毕竟是青帮,简宁身手再好,也不可能杀光青帮所有的人。” “好了,不用说了,这一次算我们欠你们一个人情!”雷熙朗声的开口,对着不甘心的李笑白摇摇头,站起身来,径自的向着书房走了过去,拿下笔记本电脑,切入到了特定的追踪系统,查找简宁的下落。 “雷熙,你这个笨蛋!”李笑白不满的皱着眉头,不过却没有制止雷熙,毕竟了解他的性格,这个狂傲霸气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愿意欠任何人的人情,尤其是冷天逸和牧易霆他们。 电脑屏幕上,一个闪烁的红点渐渐的清晰,随着雷熙手指敲击着键盘,慢慢的屏幕上画面清晰起来,正是兰迪市西南的方向,通过卫星定位系统,画面越来越清楚,可是突然那红点却停止了闪烁,然后消失了,屏幕上只余下兰迪市西南边的方向,大片的树林,却无法再继续追踪下去。 “看来青帮据点这边有反卫星追踪的屏蔽系统,所以简宁身上的信号就消失了。”雷熙再次尝试了几次,可惜依旧是信号全无,看来青帮即使这些年来屈居天翼盟之下,可是却依旧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 “这可不是我们不帮忙。”李笑白嘿嘿的笑了起来,看来白晚羽这一次是真的倒霉了,追踪不到信号,就算牧易霆真的派出天翼盟的人去追查,可是西南边那么大的地方,想要找到青帮的据点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事情。 “追踪不到青帮的据点,危险的不仅仅是晚羽,简宁也很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徐绍对简宁的仇恨吗?”牧易霆不得不沉声提醒着幸灾乐祸的李笑白,虽然知道他对晚羽很有偏见,可是这么危机的时刻,可不是双方斗气的时候。 “还有一个办法,不过我需要打个电话。”雷熙反而沉静下来,目光看着电脑屏幕上信号消失的地方,牧易霆说的没有错,白晚羽的死活雷熙可以不在乎,可是青帮人多势众,简宁一个人深入虎穴太过于危险。 健硕的身影站起身来,雷熙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冷天逸,快速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拨通了御如风的电话,将简宁这边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下:“简宁身上是墨克二号追踪仪,虽然青帮有反卫星跟踪屏蔽系统,可是小墨应该可以破译密码,重新追踪到简宁的信号。” “嗯,等一下,我去问一下小墨,你将电脑线路接通。”青帮,难怪这么大的手笔对简宁发出了悬赏令,御如风向着正在看书的简墨走了过去,温柔一笑,“小墨,你妈咪那边出了一点问题……” “风叔叔,连接系统,我追踪妈咪的信号。”简墨站起身来,清瘦的苍白的小脸上有着坚定,对上御如风有些担心的温和面容,笑着摇摇头,“没有什么比妈咪的安全更重要的。” “我会交代雷熙和笑白不要泄露你的身份,你先去书房,我马上过来。”御如风拍了拍简墨的肩膀,这是第一次小墨将要和冷天逸有接触,即使只是声音上的接触。 几分钟之后,电脑屏幕里传出孩子的轻和声音,声音很轻很静,似乎如同落叶随风吹在了水面上一般,给人一股说不出来的宁静感觉。 “雷熙,你疯了?”听到小墨的声音,李笑白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雷熙的衣服,愤怒的对上他那狂野的脸庞,他竟然让小墨来追踪简宁的信号,该死的,小墨肯定会答应,他怎么会让简宁有任何的危险。 “雷叔叔,把最后的信号信息发过来,我来破译对方的卫星屏蔽系统。”平静的开口,简墨的声音透过电脑传了过来,即使这声音如此的平静清和,可是明显的可以听出来那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嗯,我立刻发送给你。”雷熙看着放开手的李笑白,也不再过多的解释,将墨克二号最后的信号信息都传了过去。 震惊着,凤越在军部不少年,虽然不是精研军事装备,可是电脑屏幕上墨克二号的信息还是让凤越一惊,而一旁冷天逸同样也是目光沉寂的看着忙碌的雷熙,墨克二号竟然是一个孩子开发出来的? 这整个在军界,甚至是整个黑道上,那个让无数军火商和恐怖组织想要网罗的天才,甚至包括各国的军情处都想要查清楚墨克这一系列高端军事准备的研发者,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御家的一个孩子。 墨克?突然,冷天逸表情一怔,脑海里浮现出简克克那顽劣的模样,如果说这个克字是从简克克名字里提出来的,那么墨想必就是这个有着无比平静声音的小男孩。 音频里可以清楚的听讲敲打键盘的清脆声音,除了雷熙和李笑白,余下的冷天逸几人还是无法相信另一头会是一个孩子,而且是一个绝对天才的孩子,墨克系列高端军事设备,可是各国都争破头想要的东西,可惜除了中国和俄罗斯外,墨克系列产品几乎不对其他国家销售,让欧美等国几乎气炸了,甚至曾经派出秘密特工想要暗杀掉墨克系列产品的研发者。 青帮,隐匿在林子间的一幢别墅,从外面看会让人以为只是某个富豪度假休闲的地方,可是自从耳环上墨克二号失去了信号,简宁立刻明白这个有三四个公顷的别墅里有着高端的科技。 天色一点一点的黑暗下来,一直蜗居在汽车底盘下,直到夜色完全的降临,简宁这才从车下出来,目光快速的扫过四周,黑森森的庭院大的有些夸张,可是简宁明白这暗中不知道藏匿了多少的危险,因为隐蔽的角落里简宁就已经发现了十多个探头,而且每隔三分钟就有四个黑色衣服的男人从一旁巡视而过,荷枪实弹,都佩戴着对讲机,看来别墅里的防守和戒备很是森严。 借助着夜色的掩饰,简宁身影迅速的向着亮着灯光的屋子快速的靠近,利落的身影如同穿梭在黑夜笼罩下的猎豹,矫健而敏捷,成功的躲避开监控设备和巡视的人,一点一点的靠近着主屋。 大厅里灯光明亮着,白晚羽只穿着一件硕大的男式衬衫,和短裤,蜷缩在沙发上,徐绍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两个男人看守着白晚羽。 “文哥!”随着楼梯上的脚步声传来,看守白晚羽的两个男人快速的转过身,恭敬的对着走下楼的年轻男人颔首行礼。 “天翼盟的大小姐,牧易霆呵护在手心里的妹妹,【寻集团】冷天逸的未婚妻。”阴恻恻的声音显得很是诡异,年轻男人脸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勾着嘴角,斜挑着目光,一步一步向着瑟瑟发抖的白晚羽走了过去。 “你想做什么?”蜷缩着抱住自己,白晚羽柔柔的开口,含着泪水的目光带着三分的柔弱,三分的害怕,三分的魅惑,身体靠在沙发上,男式衬衫的领口有些大,滑落下肩膀,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和那隐隐若现的酥胸。 “做什么?你们几个过来。”徐子文阴险的笑了起来,挥挥手示意着一旁的几个手下走了过来,突然笑容转为了狰狞的阴森,一把将沙发上的白晚羽拉了起来,在她惊恐的叫声里将白晚丢在了地毯上,“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们享用了,不用客气!” “谢谢文哥!”几个男人快速的致谢着,随后将淫邪的目光看向地上娇弱不堪的白晚羽,这样高贵的女人,上起来一定特别的爽,和那些出来卖的女人绝对是天壤之别。 “你们不要过来,我可是天翼盟的大小姐,我大哥和天逸都不会放过你的!”白晚羽惊恐的抓住了领口,已经顾不得诱惑徐子文,不停的向着后面退缩着,都是欧阳翰那个没有用的蠢男人,竟然保护不了自己,害得自己被抓到这里来了。 “天翼盟又如何?敢出卖我们青帮,敢和警察联手!”徐子文怒吼着,一脚踹开一旁的椅子,暴戾的脸上满是疯狂的狰狞神色,“既然牧易霆和冷天逸敢保护简宁那个女人,那么白晚羽,你就怪自己倒霉吧!找不到简宁,你就准备当她的替身吧,给我强暴了这个女人,不要客气,我要听着她哭,听着她求饶,记得,全都拍下来,邮寄给牧易霆和冷天逸,这就是他们维护简宁的代价!” “不要,不要啊!”凄厉的惨叫着,白晚羽踢打着,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徐子文,不顾的被撕扯开的衣服,跌跪在了他的腿边,一把抱住徐子文的腿,“你和简宁有仇,你找她,我和她没有半点关系的!” “那就要怪你倒霉了。”徐子文冷哼着,抬手轻佻的捏住了白晚羽的下巴,看着那楚楚可怜落着泪水的脸,徐子文低下头,脸凑近了白晚羽的脸,阴森的开口,语调冰冷的骇人,“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我还准备拿你去交换简宁那个贱女人,不过你最好祈祷牧易霆和冷天逸答应交换,否则明天这个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了。” “还愣着做什么?怎么,你们不知道怎么强暴女人了吗?”徐子文恶毒的冷笑着一把推开了白晚羽,对着几个手下冷声怒斥着。 一时之间,客厅里响起了白晚羽凄厉的喊叫声,可惜再怎么逃,却也避不开四五个五大三粗,暴戾疯狂的魁梧男人的手,衣服再次的被撕裂开,被强制的分开了腿,白晚羽脸色煞白的叫着,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泪水湿润了一张脸。 “等一下,拿点好东西过来给她吃了,叫的心烦。”徐子文翘着二郎腿,冷哼着,一旁一个手下快速的起身向着一旁的柜子走了过去,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瓶子,在徐子的文的示意之间,快速的倒出了几颗药丸,掰开了白晚羽的嘴巴,将药塞了进去。 “不要!”疯狂的喊叫着,白晚羽心里头将简宁恨的想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这都该是简宁承受的一切,为什么让自己来承受,该被轮暴的人是简宁,而不是自己! 可惜不论怎么挣扎,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丑陋的下半身,白晚羽惊恐的闭上眼,刚要喊,突然其中一个男人却已经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揪住了白晚羽的头,将自己的分身直接的塞进了她的嘴巴里,爽快至极的动了起来。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九十七章 大快人心 腥膻味立刻充斥在了嘴巴里,被堵的几乎不能呼吸,白晚羽阵阵的干呕起来,脸色泛白,而当看到身前的男人抓起了自己的腿架了起来,更是疯狂的挣扎起来,被生生撕裂的剧痛,让白晚羽猛的如同被抛上岸上的鱼一样,惨烈的挣扎着,企图可以逃离,可是却被硬生生的压制了身体,只能承受着这惨绝的剧痛。 看着眼前的暴虐的一幕,徐子文眼中泛着恶毒的狠光,一想到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那一枪正中了下半身,这辈子不要说传宗接代了,就算连个正常男人都算不了,这个仇,自己一定会找简宁那个女人讨回来,现在既然天翼盟和【寻集团】都帮着简宁,那好,白晚羽就算自己倒霉了!从白晚羽身上拿回来的只能算是利息!等抓到了简宁,一定让她千万倍的还回来! 屋子外的站在的几个男人听着客厅里那一声声的凄厉叫声,不由的侧过头透过窗户看了过去,却见客厅里,白晚羽正按住了双手和身体,而余下的两个男人正一前一后,畅快淋漓的动着身体,而因为是第一次,白晚羽没有经过任何润滑和爱抚的身体如同被生生的撕裂了一般,痛的白晚羽连连的惨声叫喊。 痛!比以前任何时候发病都要痛上千万倍,以前病发,只是喘不过气,身体极度虚弱,需要静养休息,可是此刻,白晚羽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比自己用水果刀划伤手腕时那痛还要尖锐,身体清楚的感觉到被利器撕裂了一般,那一进一出,两个男人疯狂而暴力的动作,让白晚羽只恨不能自己可以立刻昏厥过去。 可是那剧烈的痛却如同扎进了灵魂里一般,让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同破布一般被撕开,余下的按住自己手臂的两个男人同样没有闲着,那手不停的在她身上粗暴的揉捏着,雪白的肌肤在瞬间被捏出一个个的青紫。 “记住,你遭受的这些,要怪就去怪简宁,要恨就去恨你大哥牧易霆和你未婚夫冷天逸,是他们护着简宁,让你遭受这一切的。”徐子文阴沉的勾着嘴角,瘦削而带着苍白的年轻脸上有着复仇的疯狂和残酷,这一切都是前奏,等自己抓到了简宁,会让她同样生不如死! 简宁!白晚羽连连的呛咳着,在嘴巴里发泄的男人那丑陋的脸上有着满足,忽然加快了速度,让白晚羽只感觉喉咙都要被戮穿了一般,突然一股腥气猛的在口腔里蹿了起来,男人终于在得到满足之后离开了,而白晚羽却已经承认不住的猛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泛着白色的浊液,可是更多的却是被吞咽进了肚子里,让白晚羽恨的咬碎一口银牙,这份痛,这份屈辱,自己会让简宁千万倍的还回来! “够了,都退下!”刚从外面进来,看着客厅里迷乱的一幕,徐绍冷着声音对着几个手下喝斥着,目光看着一旁的儿子徐子文,无奈的开口,“她还有用,现在还不是和天翼盟翻脸的时候。” “牧易霆和牧铁竟然敢出卖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对这个女人手下留情!”徐子文怒声的反驳着,看着一丝不挂的白晚羽,怒火中烧着,气愤的一脚踹了过去,“找不到简宁,我就找白晚羽报仇。” “你们几个带她洗去洗漱一下,不要把人给弄死了。”看着被踢到一旁的白晚羽,徐绍拍了拍徐子文的肩膀,“牧铁如果真的要对我们动手,就不会让白晚羽跑到会所来,我们都被牧易霆和冷天逸算计了,不过白晚羽在我们手里,相信他们一定会拿简宁来交换。” “爸,你确定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徐子文不甘心的看着逃离的白晚羽,竟然敢让自己断子绝孙,简宁这个女人,自己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白晚羽过来了,我们问她就应该知道了,其实我也很怀疑,牧铁为什么会帮我们。”徐绍老奸巨猾的脸上有着沉思,这一次的事情,牧铁会帮忙,很有可能和简宁有私人恩怨,可是简宁是不久之前才到兰迪市的,所以这其中的原因还需要询问白晚羽。 梳洗了一下,重新的穿上别墅里佣人的衣服,浴室里,白晚羽狰狞着脸,双手愤怒的攥紧成拳头,这一切都是因为简宁,等有一天,自己一定要找简宁都讨回来,让她也尝尝被这么多男人羞辱的滋味! 可是服用了药物的药性这才慢慢的涌了上来,温水的冲刷之下,原本剧痛的身体渐渐的冲洗的干净,可是一股诡异的感觉却自身体里蔓延出来,虽然下半身此刻还有被撕裂的痛楚,可是一种奇异的瘙痒感觉如同虫咬一般,绵延不断的带来一股难以忍受的感觉,温水不经意的冲刷而过,白晚羽突然忍受不住的出呻吟出声,痛和那怪异的感觉同时涌到了全身。 啊……不仅仅是下半身,甚至那挺立的被咬破的酥胸,此刻也肿胀的难受着,似乎需要更加粗暴的对待,白晚羽难以承受的扭动着身体,如果说刚刚被用强让她痛不欲生,可是此刻这种无法言语的感觉,让白晚羽更加的无法承受。 浴室外,原本带着白晚羽进来梳洗的马五在外面看着客厅里的一幕,浑身就已经燥热的难以克制,借着送白晚羽冲洗的机会,拉开了浴室的门,原本只是偷窥偷窥,却没有想到看到温水之下,那白嫩的布满青紫痕迹的身体正在扭动着。 马五太过于熟悉女人这样的表情,这是被喂了药之后才会特有的兴奋状态,因为是高级的好药,虽然身体会被催发出情欲来,可是意识却是无比的清醒,不会像一般的药吃下去之后,就晕乎乎的,不要说是被人给上了,就算是被一条狗给弄了,对方都不会有感觉。 简宁!你等着!白晚羽咬着唇,突然浴室的推拉门哗啦一声响,白晚羽惊恐的一愣,刚刚的一幕还心有余悸的浮现在脑海里,那种剧烈无比的痛太恐怖了。 可是马五的狼手粗暴的抓到了胸口上时,那原本无法承受的瘙痒和肿胀的感觉似乎就这样消失了,被一种战栗的快感代替了,白晚羽啊的一声媚叫了起来,原本要喊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可是【寻集团】总裁的未婚妻,还没有被他给享用过。”莫名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马五反手关上了浴室的门,尖嘴猴腮的脸上有着洋洋得意的表情,眯着眼看着白晚羽那从惊恐到享受的样子,不由的加快了手掌的动作,不同于刚才在客厅几个男人的粗暴,反而带着一贯的淫邪的技巧,挑逗着,时轻时重的抚弄着。 再也承受不住,白晚羽颤抖着身体,脸上泛着潮红,挺起了身体,似乎渴求更多的对待,可是马五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大手只是罩在那挺立的山峰上,却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快一点,用力一点。”白晚羽迷蒙的睁开眼,哀求的看着眼前猥琐至极的马五,如果是平日里,这样丑陋不堪的男人,白晚羽连正眼都懒得看,可是此刻身体极其需要被粗暴的对待,白晚羽已经顾不得自己的高贵身份,娇喘着,抬手按住了马五的手示意他继续动作。 “小浪货,承受不住了吗?记住了,这可是你求我,以后还想这么爽快,就记得来找哥哥我。”无比满足此刻白晚羽那哀求的模样,马五嘿嘿的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已经顶起帐篷的身体,“徐叔让我来带你洗漱,哥哥我可不能违背命令,想痛快,你自己动手。” 一想到刚刚嘴巴里那股腥气味,白晚羽惊恐的几乎想要退缩,可是此刻身体在药性的催促之下,已经顾不得什么,不由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急切的扯开了马五的裤带,反正这些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片刻之后,浴室里再次的传来淫靡至极的一幕,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白晚羽哭哭啼啼,第一次享受鱼水之欢,白晚羽突然有些痛恨起冷天逸,这么多年来,除了晚安吻之后,他竟然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几乎要飞上云霄的极度快感。 清瘦的身影徒手攀爬上了屋顶,从楼上一间没有关闭的窗户溜进了别墅里,简宁躲避开暗中的人,身影隐匿在二楼角落里,目光看向一楼大厅里,虽然躲避的地方很好,可是却又导致观察的视觉差了不少,只能听见声音。 白晚羽十几分钟之后被又重新带进了大厅,看到徐子文,白晚羽依旧惊恐的怔了一下,刚刚的恐惧还笼罩在心中,可是在浴室里被滋润过的快感,让白晚羽也慢慢的镇静下来,刻意的摆出惊恐不安的害怕。 “好了,坐吧,不要怪我们对你狠,我们只是痛恨简宁,而冷天逸和牧易霆竟然要护着简宁,所以你也不要怪我们对你狠。”徐绍坐了下来,接过一旁手下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着瑟瑟发抖的白晚羽,“不用害怕,说说看,一个是你大哥,一个是你未婚夫,他们为什么会护着另外一个女人?” “你误会了,我大哥和天逸绝对不会为了简宁而不管我的,他们一定会带着简宁来交易的。”白晚羽恨声的开口,看来他们就是发了悬赏令要杀简宁的人,而简宁和天逸在会所,所以这些人才会冲进会所去抓简宁,可是没有抓到简宁却将自己给抓来了。 “是吗?”徐子文阴冷的笑着,眼神依旧暴戾的骇人,挑着眉梢看着白晚羽,一手忽然拔出了手枪,在指尖把玩着,“可是如果24小时之后,他们不将简宁送过来交易,子弹可就不长眼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徐子文突然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白晚羽的脚边,惊吓的白晚羽脸色苍白的叫了起来,自己宁愿再被这些男人上一遍,却也不愿意承受一颗子弹。 “好了,子文,把枪收起来,不要吓到白小姐。”徐绍对着一旁的儿子开口,抬手接过一旁手下递过来的录像带,看了看白晚羽,老奸巨猾的脸上有着阴森算计的笑容,“白小姐,你放心,刚刚这带子我会亲自保留,今晚上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外泄,至于那几个放肆对白小姐动粗的手下,我已经派人杀了,所以白小姐不用担心今晚的事情会暴露出去。” 那些个男人已经死了!白晚羽一怔,一旁的马五同样惊骇的一怔,幸好自己刚刚在是浴室里,没有人知道,否则这会死的人怕就是自己了。 “你想做什么?”白晚羽微微的定下心来,这卷录像带一定不能流出去,否则自己和天逸之间就完了,自己绝对不会便宜简宁那个贱人,天逸是自己的,【寻集团】的总裁夫人也只能是自己! 二楼的角落里,简宁刚隐匿好身影,原本失去作用的墨克二号突然微微的震动了一下,让简宁明白自己已经被雷熙他们找到了,可是联络器依旧没有作用,无法通话。 公寓里,众人在紧张的等待着,虽然震惊电脑连线的另一头竟然会是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竟然是墨克系列高端军事设备的研发者,可是当原本画面上再次闪烁的红点亮起来时,所有人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成功了。 “雷叔叔,已经破译了对方的屏蔽信号,可是对方使用的日本最近开发出来的占阿斯拉反屏蔽系统,美国最新的飞鹰号隐形战斗机就是配备这个系统,它的防火墙在随时改变,所以我需要继续在线操作。” 电脑另一边传来简墨轻缓的声音,不同于一般孩子的欢快,太过于沉静,如果不是那声音里还透露着一股稚嫩的童音,真的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小墨,该吃药了。”音频里,又一个温润而清朗的嗓音传了过来,伴随的是简墨微微压抑着咳嗽的声音,咳的很低,却让这边雷熙和李笑白脸色同时一变,毕竟在这边的人是冷天逸。 莫名的,听着那轻轻的咳嗽声,冷天逸突然感觉心头莫名的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痛,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心脏,痛的让冷天逸突然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渴望,想要看一看电脑另一头这个宁静的让人心疼的小男孩。 “风叔叔,我没事。”简墨回头对着御如风笑着摇摇头,接过药丸,最早的时候足足有五六种药需要吃,而因为身体太差,即使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内脏器官却有着严重的耗损,而吃太多药都会对胃产生难受的感觉。 简宁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将五六种药经过临床试验,尝试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合成了现在的两种药丸,让简墨的胃不必那么难受。 “不要太累。”御如风心疼的看着脸色永远都是苍白,永远都是如此安静的简墨,这个孩子太安静,太懂事,太聪慧,可是身体却太差,原本他可以长大成为最优秀的男人,不管是做科研,开发军火,还是成为身手一流的高手,可是因为身体,御如风甚至不知道这个安静的孩子可以活多久。 点了点头,简墨放下杯子,重新的将目光调转回电脑屏幕上那些复杂而变化的数字和程序,妈咪的身手很好,可是对方毕竟是青帮,所以简墨即使相信,可是却还是有些的不放心。 “我知道,雷叔叔,线路还有三十秒就可以接通了,你可以听到妈……那边的声音,图像破译我还需要一点时间。”简墨认真的开口,电脑屏幕的灯光映射在他苍白清瘦的小脸上,虽然有着酷似冷天逸的五官,却没有他那份冷酷和冰寒,更多的是一种让人心疼的静默,不管是痛,是疼,还是思念的时候,永远都是那样如水般的安静,偶然会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让那一张小脸显得无比的宁静。 “有声音就行,我已经可以锁定你……简宁的位置,不需要破译图像的,小墨,你休息就好,不要累到了。”总是声音洪亮,性格大咧狂野不羁的雷熙,此刻都也习惯的放缓了语调。 “是啊,小墨,不要太累了,要怪就怪雷熙没有用,竟然连一个反屏蔽系统都破译不了,还让你来帮忙。”毒舌的李笑白此刻表情温柔的让人几乎怀疑这还是同一个人吗,说话的同时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雷熙,小墨身体那么差,他竟然还敢让小墨来帮忙。 听到电脑那一头小男孩的名字,冷天逸和牧易霆等人都已经可以明白墨克系列的军事设备都是这个孩子研发出来的,而名字自然是他和简克克的合称,难怪第一次在米花医院的病房里拔走了一个墨克一号的监视器,如今也是半点不奇怪了。 别墅里,因为墨克二号卫星定位仪已经恢复了通讯功能,所以别墅里的声音很清楚的传送到了雷熙那边和简墨这边。 “白小姐,我和你父亲老铁也算是多年的朋友,这一次的事情,你大哥牧易霆和天翼盟的做法确实让我寒心,简宁,我们青帮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到的,老铁一开始选择帮我,我很高兴,可是为什么你大哥却突然又和警察联手来对我们青帮进行围剿呢?” 徐绍开口问出了心头的疑问,如果说牧铁要陷害自己,借着警方的手端掉青帮,徐绍相信,可是白晚羽在这里,甚至被自己的人给抓了回来,徐绍立刻明白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内幕,只怕是牧易霆和牧铁两个人不合吧。 “这一定是误会,我不知道我大哥是怎么想的,可是徐叔叔你放心,不止你对简宁痛恨,我和我爸也痛恨简宁,否则我爸也不会选择帮你了,简宁不但让她的儿子破坏了我和天逸的订婚典礼,更恶毒的让御家停止销售了我需要的药,你说我和我爸怎么可能还和简宁是朋友,更不可能维护她,你们要抓简宁,我们同样是高兴的。” 白晚羽笑着开口,眼中多了一份的恶毒和算计,看来青帮是无论如何也要抓走简宁了,这样最好,最好让简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才能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原来如此,御家药店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原来是简宁做的,以老铁对你这个女儿的疼爱程度,借我的手杀简宁我也可以理解。”徐绍干瘦阴沉的脸上闪过明白的神色,原来是这样,这个简宁只怕不但停了白晚羽的药,和冷天逸应该还是暖昧不清,所以老铁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和她的感情,所以才会出卖了简宁的消息。 “像简宁那样恶毒而凶残的女人,青帮杀了她也是替天行道,更不用说简宁竟然还伤了令公子。”白晚羽点头附和着,努力的勾起徐绍父子对简宁的恨意,而自己也选择站在了他们的一边,如此一来自己就安全了。 “爸,你不要相信她,谁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故意说反话,想和我们拉近关系,以保自己的安全!”徐子文冷哼着,一脸怀疑的看着一旁的白晚羽,被提到了自己的痛楚,那眼神愈加的凶狠。 倏地一下拿出了枪,在徐绍还没有来得及制止住的情况之下,大手扯住了白晚羽的衣服,粗暴的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白晚羽的额头,愤恨的开口,“我管他们和简宁是敌人还是一伙的,我要先杀了你这个女人,让牧易霆和冷天逸知道维护简宁的代价是什么!” “啊!不要啊,我很简宁真的是敌人……”,惊恐的叫了起来,那枪口将额头抵的很痛,白晚羽瑟瑟发抖着,苍白着一张脸,可是对方一旁徐子文那疯狂而狰狞的表情,害怕的再次的叫了起来,“我不骗你,我比你更想要简宁死。” “够了,吵死了,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了简宁。”一想到自己那已经彻底废掉的命根子,徐子文暴怒着一张疯狂的脸庞,手里的枪掐的更加紧,自己都成这样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既然牧易霆和冷天逸敢和警察合作,今晚上甚至害死了青帮那么多的手下,自己就算杀了白晚羽十次,也难消心头之恨。 “你杀了只能让简宁高兴而已,她如今恨不能拆散我和天逸,你难道想要让亲者恨,仇者快吗?”白晚羽快速的开口,双手不安的抓住徐子文的胳膊,看着他暴怒的情绪微微的舒缓下来,这才继续道,“我也和你一样恨简宁,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杀了她!” “你?”依旧很是怀疑,徐子文斜挑着目光,刚刚还狰狞的脸上此刻还残余着那份狂暴的戾气,似乎只要稍微一激,就会再次的爆发出来。 “是,我们一起合作杀了简宁,你报了仇,而我也除去了情敌,从此之后,青帮和天翼盟只会更加的融洽,这样不好吗?你真的杀了我,简宁只会高兴而已,而且多了天翼盟这个敌人对青帮也不是好事啊。”惊魂未定的喘息着,白晚羽快速的说出了自己心头的想法,反正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在来之前就已经被扔掉了,现在保命要紧,而且日后就算徐家父子抖出来,只要自己扮可怜一下,多咳嗽几声,流几滴不值钱的眼泪,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徐家父子,都会选择相信自己。 看着半信半疑的徐家父子,白晚羽紧绷的惶恐的心终于松了几分,脸上带着阴狠毒辣的笑,“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更何况我还是天翼盟的大小姐。” “白小姐说这番话,不担心我们泄露出去吗?毕竟你大哥牧易霆似乎还是维护简宁的?”徐绍终究比儿子徐子文冷静了许多,审视的看着眼前的白晚羽,之前自己还认为牧铁将这个女儿保护的太好,一点没有黑道中人的气息,可是此刻徐绍才突然明白原来白晚羽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我想徐叔叔你们也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去的,当然了,即使你们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白晚羽自信不已的笑着,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这对徐叔叔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不是吗?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应该合作,而且我们合作,多的可就是天翼盟的势力帮助,简宁可是御家的人,青帮想要对付御家可不太容易吧,我听我爸说,御家虽然很是低调,可是没有人知道御家的水有多深,御家的势力有多大。” “哼,我既然敢去会所杀人,抓简宁,会怕一个从来不敢在道上露面的御家!”暴戾的冷哼着,徐子文依旧是一脸的戾气和狂躁,这个仇,就算是青帮上上下下的人都死光了,自己也一定会抓到简宁,让她生死不能!悔不当初! “御家确实不容小觑,高深莫测,所以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黑道还是白道都不会和御家为敌,一般不碰触到御家的底线,他们是不会出来的,可是我们要抓简宁,势必要和御家撕破脸为敌了,多了白小姐和天翼盟帮忙果真是如虎添翼啊。”徐绍哈哈的大笑起来,拍了拍白晚羽的肩膀,“白小姐,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谢谢徐叔,我只是一个女人不能起多大的作用,只是徐叔叔你们为什么不抓走简宁的儿子,那个小混蛋可是简宁的心头肉,既然你们要报复简宁,抓走简克克可是最好的办法!”危险解除,心头的恨意在瞬间爆发出来,白晚羽阴毒着脸色,长久以来的伪装似乎终于可以撕破了,让白晚羽不由的感觉到畅快淋漓,演戏太久也很是辛苦的,明明如此痛恨着简宁,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可是却要装做什么都不在意的宽容和大度,如今终于可以褪去伪装,毫不保留自己对简宁的仇恨了。 “哼,你以为我们没有想到,可是牧铁竟然不准我们对她的家人动手,只准对简宁一个人动手,否则现在简宁只怕已经哭跪在我们面前了!”徐子文愤恨不甘的瞪着一旁的白晚羽,如果不是牧铁事先开出的这个条件,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场面,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牧易霆公开维护简宁,那么青帮就可以去抓简克克那个小野种,用他来要挟简宁,逼着她现身。 岛上,简墨听着电脑里传过来的对话,那苍白的小脸缓缓的冰冷下来,白晚羽竟然还想对克克动手! 御如风微笑的握住了简墨的小手,示意他不用担心,克克已经被影七带到了御家的据点,那里很安全,没有人会能伤害到克克,这样也好,至少牧易霆不会再继续维护白晚羽,克克和简宁都安全了很多,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妈的,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对克克动手!”相对于御如风和小墨这边的平静,雷熙则是火大的咆哮出声,暴怒着一张狂野不羁的脸庞,眼中火光炽热的燃烧起来,愤怒的几乎要立刻冲到白晚羽那边,狠狠的揍那些人渣一顿! “不是不敢,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而已。”李笑白悠然的笑着,愉悦之下,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带带着扫衅的笑,斜睨着一旁脸色阴霾的冷天逸、牧易霆、凤越,还有那不敢相信的欧阳翰,这些都被白晚羽那娇弱可怜的外貌欺骗的人,现在总该要清醒清醒了吧。 浑然不知道所有的对话都已经被传送了出去,即使是徐家父子也不知道,毕竟这幢别墅可是青帮的一个落脚点,隐匿不说,防守也是森严无比,甚至动用了不少高科技军事设备,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九十八章 紧张对峙 听着徐绍的话,再看着一旁信誓旦旦的白晚羽,徐子文这才缓缓的将手枪给收了起来,一想到可以对付简宁,身上的血液都暴动的沸腾起来,看向一旁的徐绍,“爸,既然牧易霆要维护简宁,我们也没有必要履行和牧铁的承诺不动简宁身边的人!” “嗯,反正有白小姐在,我想老铁自然不会反对我们用非常办法去抓简宁。”徐绍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徐子文的看法,如今有了天翼盟,想要抓简宁就简单多了,而且她还有一个儿子在,只要抓到了她儿子,不怕简宁不出来。 “爸,等抓到简宁的那个小野种,我一定要好好的调教调教他!”徐子文阴绝的冷笑起来,原本就喜欢虐待男童,更不用说是仇人的儿子,徐子文脑海里浮现出数十种过去自己常用的法子,甚至有些男孩根本就承受不住的死了。 “这些人渣,畜生!”雷熙暴怒的咆哮起来,脸上因为愤怒而凸起一根根青筋,大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倏地一把抓过一旁的冷天逸,“这就是你的女人,冷天逸,你最好给我将白晚羽牢牢的看在家里,不要让她出门被我碰见,否则我难保我会一枪崩了她!” 而另一头,御如风脸色却沉重了几分,和一旁的简墨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只怕这个时候简宁不会再隐匿身影了,只要有人伤害到克克和小墨,不管是言语还是其他。 “是吗?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抓走我儿子!”一道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从暗中传了过来,楼下的徐绍和徐子文惊恐的一愣,还不曾反应过来,却见二楼之上,简宁纵身一跃,清瘦的身影却已经利落的从楼上跳了下来。 “来人!”徐子文怒吼着,拔出了手枪,可是声音却突然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身后,一把锐利的匕首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刀锋隐射着璀璨的灯光,给人一股冰寒至极的杀气。 “你是谁?”徐绍震惊的看着一招就制止了自己儿子的女人,太过于平凡的脸,如果不是那一双眼中隐隐的透露着阴寒的杀气,徐绍几乎怀疑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 白晚羽此刻也快速的退到了沙发后,而随着刚刚徐子文那一声怒喝声响起,外面青帮的手下已经快速的冲了进来,一个个荷枪实弹着,将枪口对准了眼前的简宁,可惜因为有了徐子文当人质,这些手下也只能将简宁团团困住,而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你他妈的是谁?”被锋利的匕首抵在了脖子上,稍微一说话,徐子文甚至可以感觉到匕首那锐利的刀锋,不由暴怒着,可惜却只能生生的将怒火压抑下来,那原本带着病态苍白的脸此刻则是气的狰狞而扭曲。 “你们不是要找我吗?”冷幽的嗓音不大,却冰寒的不带一点的温度,简宁抬起眼,目光掠过一旁震惊的徐绍,最终停留在白晚羽的身上,一想到刚刚她对简克克的阴毒算计,简宁冰冷的眼神里渐渐的凝聚起一股骇人的冷意和杀机。 “你是简宁?”白晚羽瑟缩的一个后退,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完全不同面貌的女人,可是身材很像,也就是说她改变了容貌,难怪当时在会所抓不到她! 一瞬间,随着白晚羽的话,整个大厅里气氛显得极其的紧张而压抑,徐绍将那份震惊压了下来,干瘦的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露出了奸猾的笑容,“原来是简小姐,果真好胆量,竟然敢单枪匹马闯进我青帮的地方。” “简宁!”怒吼着,徐子文脸上暴突出青筋来,可惜脖子上突然有着那刺刺的痛,鲜艳的血液顺着刀锋流淌下来,让怒不可遏的徐子文不得不停下了动作,只能恨的直咬牙,可惜自己偏偏被简宁给挟持住了。 公寓这边,除了雷熙和李笑白明白,凤越等人根本想不透以简宁这样专业的素质,足可以媲美军情特工的人,怎么会这样冲动的现身出来,她应该继续蛰伏在暗中,等待着支援力量的到来。 冷天逸听着传过来的对话,峻冷的脸上表情紧绷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幽沉的泛着复杂的思虑,她会这样冲动的出现,是因为他们说到了简克克,她就那么在乎简克克这个小鬼吗?莫名的,冷天逸突然有种失落的懊悔感觉,她这么的爱护着简克克,那么如果七年前属于自己的孩子没有在手术室夭折,那么简宁是不是也如同现在这样维护着。 “简小姐,将匕首放下来吧,这里里里外外有上百人,简小姐你认为你一个人真的可以逃走吗?”徐绍坐在了沙发上,刚刚那一瞬间的震惊此刻已经被冷静所代替,诡谲的笑着,目光扫过,“简小姐现在就有二十多把手枪对着你,如果你死了,同样,你的儿子不久之后也会去阴曹地府来陪你,所以简小姐还是不要冲动的好。” 白晚羽依旧有些不安的看着易了容的简宁,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被挟持住的徐子文一想到自己就此断子绝孙,而且是因为身后的简宁,不由恶狠狠着一双眼,嚣张的气焰自此燃烧起来。 “简宁,你能杀了我,不过不要忘记了你儿子简克克,还有你的男人雷熙,我们会让他们两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然了,还有你,你以为你能从这里逃走吗?别墅里装了最新先进的屏蔽系统,我们就算杀了你,任由你在这里腐烂成骷髅,冷天逸和牧易霆他们都找不到你的尸体!” 脸上是得意不已的狞笑,徐子文阴毒着一双眼,继续威胁着身后的简宁,“你乖乖的束手就擒,我或许会大方的考虑放过你男人和你儿子!否则……” 白晚羽最后一点的不安也因为听到了徐子文的话而彻底消失,脸上缓缓的露出无比恶毒的笑容,看来今天简宁是难逃一死了,就算她杀了徐子文,也绝对逃不出去,简宁不杀徐子文,同样还是逃不出去。 “是吗?那我先杀了你,看看我能不能逃出去!”清幽的嗓音冷的没有一丝人的气息,简宁漠然着开口,那一双眼幽蓝里泛着死神般的冰冷光芒,握着蝴蝶利刃的手倏地用力了几分,原本的鲜血刹那汩汩的从刀锋和脖子的接口处汩汩的流淌下来。 “够了,简宁,你放了子文!”徐绍冷声的怒斥着,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不安的神色,果真是御家的人,出手如此的冷酷而狠毒。 白晚羽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头打着属于自己的算计,最好简宁能立刻杀了徐子文,这样一来,这大厅里的几十个男人就会同时开枪,简宁会被打成马蜂窝,所以现在激怒简宁的话,一定会让她失控,到时候简宁想不死都难了。 美丽的脸上露出无比阴狠的表情,白晚羽嘴角勾起了笑,看着挟持着徐子文的简宁,她不是在乎自己的孩子吗?如此一来,用孩子激怒简宁是最好的办法。 “简宁我劝你放了徐公子,否则简克克那个小野种可就惨了,你死了不要紧,难道你还想要连累你儿子给你陪葬吗?七年前,一个孩子已经死在你手里了,七年之后,难道你还想再杀了自己的儿子吗?”明着是劝服简宁放了徐子文,可是在白晚羽脸上那得意而张狂的笑容,分明是故意的刺激着简宁,果真见到简宁的眼神冷的骇人,白晚羽心头一惊,却明白自己的办法果真选时了。 “简宁你想想看,那个夭折在医院的孩子多可怜啊,才七个月,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平安降生了,可惜就这么换成一堆血肉死在了手术室里。”恶毒至极的冷笑着,白晚羽拨了拨有些散乱的头发,语调愈加的尖酸刻薄,“想要母凭子贵的嫁入冷家,简宁,那也要看看我同意不同意,可惜你命大活了下来,那个小野种死了,我原本还想这样推下去,以为你和那个小野种可以一起死呢,到阴曹地府当一对下贱的母子,没有想到贱命果真就是贱命,硬的很,你竟然还能活下来。” “白晚羽,七年前就该杀了你!”眼中的杀机凝聚成一股锐利的冷光简宁整个人似乎都改变了一般,隐隐的,可以感觉到她周身那股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意,宛如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修罗,冰冷的眼,骇然的寒意,那手中的蝴蝶利刃带着鲜艳的血光。 “杀了我,你行吗?”格格的放声笑了起来,白晚羽虽然张狂,可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向着一旁的徐绍靠近了几分,“现在你可是瓮中之鳖,我可以活的长长久久,只怕你根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如果此刻杀了徐子文,简宁有自信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可是再想要杀掉白晚羽就没有可能了,毕竟这里有太多的人,粗步估算不少于一百五十个人。 看着沉默的简宁,白晚羽畅快无比的笑了起来,似乎憋屈的一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也对,七年了,七年来都守着一个秘密不能对人说,看到简宁,明明是自己将她推下台阶,可是却让冷菱菱顶下了罪名,也许是很聪明,可是如同曾经一个寓言故事里说的一般,人如果常年守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真的很痛苦,而此刻,白晚羽才感觉到真正的痛快,可是无所顾忌的打击着简宁,可是说出自己得意的过去。 “我放了徐子文,你们也可以追杀我,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先杀了白晚羽,当然,我也可以杀了徐子文,然后再杀了白晚羽,再离开这里。”淡淡的开口,简宁将幽冷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徐绍。 这番话说的很平静,平静似乎眼前并不是血腥的危机和凶险,可是从简宁那冷静如霜的面容之中,徐绍看出了一个高手隐匿的实力,她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准备做,甚至会成功。 白晚羽笑容僵硬在了自己的脸上,没有想到简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为了徐子文这个独生子的安全,徐绍这个老狐狸一定会出卖自己,任由简宁杀了自己。 第一次突然懊悔刚刚的畅所欲言,白晚羽惊恐着,脸色煞白成一片,双手双腿开始瑟瑟的发抖起来,比起刚刚被那么多男人轮暴是更惊恐的害怕,那种对生命即将失去的惊恐感觉,让白晚羽呼吸越来越急促。 “好,简小姐,我希望你说到做到!我将白晚羽交给你,你放了子文!”徐绍点了点头,示意四周的手下依旧戒备着,一手抓住了一旁惊魂不安的白晚羽,粗暴的将她推倒在了地上,爽快至极的开口,“要杀你就可以杀,不过简小姐你最好信守承诺,我们青帮虽然那和简小姐有着大仇,可是却也遵从了最初和牧铁的约定,并没有动你的家人,我希望简小姐也可以遵守道上的规矩,说到做到。” 如果说徐绍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可是却也算是道上的一个枭雄,言出必行,只可惜徐子文却没有徐绍的这股硬风头,吃喝嫖赌,无一不精通,如果不是去了侯三的船上,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 “简宁,不要,不要杀我,我真的错了!”惊恐着,白晚羽再也顾不得什么,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简宁的腿,眼泪鼻涕横流着求饶着,“七年前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将你推下台阶的,我只是不小心失手,简宁,你原谅我,你原谅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要天逸吗?我会立刻和天逸分手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不要杀我!” 眼神依旧冰冷的不见一点的温度,想起简墨这七年来的病痛折磨,想着白晚羽刚刚恶毒至极的话,简宁眼神再次阴寒的冷酷下来,并没有因为白晚羽的求饶而有任何的软化。 公寓里,雷熙早已经气的七窍生烟,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睚眦具裂之下,一双眼炽热的燃烧着愤怒的火光,几乎恨不能立刻冲到别墅里,直接将白晚羽给生生撕碎了。 而一旁,李笑白同样阴狠下眼神,那俊美邪魅的表情此刻被一股深沉的骇然所笼罩,电脑那一头的小墨还在,白晚羽这个女人果真该死! 冷天逸表情漠然而紧绷着,视线冷冷的看着窗户外,那个白晚羽口中声声喊得小野种是自己那从未出世的孩子,是在七个月就夭折的孩子。 牧易霆同样冰冷下眼神,从一开始听到简宁的话之后,牧易霆就知道简宁没有说谎的必要,是晚羽将简宁推下台阶的,可是有冷菱菱顶了罪名,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牧易霆也就顺手推舟的不继续调查,可是却没有想到晚羽的心竟然扭曲到了这样的程度,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妹妹,牧易霆几乎怀疑这样的女人自己是不是也会杀了她。 “大哥,你救救小姐啊!小姐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胡乱说的。”欧阳翰一把抓住了牧易霆的手臂,急切的开口着,小姐被青帮给抓走了,这会肯定是因为太害怕,太惊恐,才不得已假意和徐家父子站在一条战线上,小姐那么善良,会说出这样违心的话来保命,只怕自己更加的痛苦不堪。 “妈的,你敢救白晚羽,我第一个崩了你!”怒吼着,雷熙倏地一下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枪口对准着欧阳翰的头,这些个人渣,竟然还敢护着白晚羽,他们想过小墨没有,那个只有七岁的孩子,被病痛折磨成什么样了,可是七年了,从没有听见小墨喊过一声痛,那么的安静,那么的懂事,可是即使如此,小墨却一天一天的在虚弱,瘦的几乎不成人形。 “牧易霆,这就是你们天翼盟的大小姐,你的好妹妹。”李笑白幽幽的冷笑起来,桃花眼里没有了那一贯的邪魅和慵懒,眼神锐利的如同利剑一般,“就算和天翼盟决裂,我们御家也绝对不会放过白晚羽的!” “雷叔叔,冷静一点,我已经接通线路,可以通话了。”简墨平静的嗓音传了过来,略带着孩子的童音打破了公寓里此刻紧绷的氛围。 “雷熙,让简宁不要冲动,有的仇要报,我们有的是机会,可是没有必要为了白晚羽那样的人让简宁身处危险之中。”御如风拍了拍简墨的肩膀,温润优雅的脸上有着和煦的微笑,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白晚羽的人头,我们御家定下了。” “好,杀了白晚羽那样的女人还脏了简宁的手,这事我来做就可以了!”虽然是盛怒,可是没有忘记此刻简宁还在青帮之中,雷熙快速的接通了讯号,联络器终于有了反应。 而青帮里,简宁左手的枪口已经对准了白晚羽的头,冰冷的目光里此刻是一片的冷漠,过去七年没有动手,是因为不想让小墨和自己一样活在仇恨里,小墨该快乐而自由的生活,白晚羽这样的人不配进入小墨的生活,可是此刻,简宁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宽容,有些人死不足惜! “不要啊,简宁,我求你,不要啊!”摇着头,白晚羽痛苦的喊叫着,泪水肆意的流淌在了脸颊上,不停的给简宁磕头求饶着。 “简宁,冷静一点,你先脱身,我们的人已经过来了,可是因为地点太偏,最近的人乘直升机过来也要二十分钟!”雷熙快速的开口,努力的想要安抚简宁此刻的情绪,可是却也不知道能不能会成功。 “是啊,简宁,白晚羽那样的人不值得你现在动手,想想简克克那小笨蛋,你如果受伤了,他还不得哭死,简宁,你挟持着徐子文先安全的退出来,我保证半个小时之后我会亲自带着人剿灭了青帮,会将白晚羽押到你面前随你处置!”李笑白也快速的开口,现在简宁的安全最重要,如果她真的杀了白晚羽,放了徐子文,想要安全的离开青帮太危险了,毕竟青帮人数众多。 听着耳边同伴的急促的话,简宁原本扣动扳机的手怔了一下,可是当想到简墨那瘦弱的身体,苍白病弱的小脸,简宁眼神再次冷酷下来,手里的枪再次时准了白晚羽的头部,自己会安全的从青帮出去,不过是在杀了白晚羽之后。 联络器里没有回应,让公寓里的雷熙和李笑白不安的绷紧着脸,如果枪声响起,那么白晚羽一死,简宁会立刻被青帮上上下下一百多个手下拿枪围攻着。 “妈咪,放了她,不要受伤!”就在这样紧张的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氛围里,简墨那平静的嗓音突然传了出来,不但公寓里的众人震惊的一愣,青帮里的简宁也错愕一怔,“小墨?” “妈咪,是我,雷叔叔破译不了这边的屏蔽系统,所以我才帮忙的,妈咪挟持徐子文安全的离开青帮,我不要你有一点伤害。”再次听到简宁的声音,小墨清幽的声音虽然还是平静,可是明显的可以听出话音里多了一份的喜欢。 “简宁,先安全的退出来,余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御如风也微笑的开口,温润的嗓音给人安定的力量,“你如果受伤了,小墨和克克只怕都会担心的。” 骇然的表情此刻收敛了几分,联络器里简墨的声音将简宁的内心从那血腥的黑暗里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不停磕着头求饶的白晚羽,想着岛上会担心自己安全的简墨,不由微笑的起来,“好,我答应你,小墨,不要太累了。 砰的一枪,虽然是灭音枪,可是枪声还是通过联络器传了出来,随着枪声的响起,是白晚羽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凄惨着,可是至少简宁没有杀了她。 “这一颗子弹是警告,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冷冷的对着地上捂着腿上的伤口白晚羽,简宁冷漠的开口,收回手枪,看着紧张的徐绍和被自己挟持的徐子文,自己不能受伤,否则小墨会担心的。 “下一次颗子弹不用你动手,我会替你动手!”雷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只给了白晚羽一颗子弹,还真是太便宜这个恶毒的女人了,不过暂时先放过她。 “简小姐,你是什么意思?”徐绍看都不看地上痛苦惨叫的白晚羽一眼,戒备的目光看着简宁,这突然的变化让徐绍震惊,可是简宁刚刚的自言自语,更让徐绍明白简宁已经和御家的人联络上了,“难道简小姐想反悔了不成?我以为御家人都是言出必行的!” “我没有反悔,我还是会放了徐子文,不过条件需要变化一下,我离开这里,二十分钟之后,你还是可以派出青帮的人来追杀我。”简宁平静的开口,手中的蝴蝶利刃依旧抵在徐子文的脖子上,一面是山林,只要自己进入了山林,二十分钟的时间,前来接应的人就可以到达。 “二十分钟,以简小姐的身手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再说我已经将白晚羽交出来给你了,也等于和天翼盟决裂撕破脸了,简小姐突然出尔反尔,这可不太好吧!”徐绍冷冷的开口,二十分钟的时间,对一般人说或许太短,可是徐绍却不敢轻视眼前的简宁,是御家出来的人,甚至能跟踪到了这里,都不是普通角色。 “好,十五分钟,我离开,然后你派人追杀。”简宁平静的开口,虽然早了五分钟,不过如今是晚上,树林会是最好的隐蔽,即使青帮有数百人在后面追捕。 “好,一言为定。”徐绍点了点头,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底线,“简小姐,请放人吧,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手!” “是!”四周青帮的手下沉声的回答,立刻退到了两旁,给简宁让出了一条路,一手挟持着徐子文,简宁慢慢的退出了大厅,夜色之下,四周青帮的手下都持枪戒备着,可惜因为徐子文在自己手里,却也没有人敢动手。 退到了靠近树林的围墙边,看着眼前一步一步紧跟过来的人,简宁一把推开徐子文,清瘦的身影迅速的向着身后的围墙掠了过去,徒手攀爬上了高耸的围墙,虽然围墙顶端有着高压电网,可是简宁身体在半空之中柔软的一个侧翻,轻松的越过,清瘦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围墙之外。 用手按住了脖子上的伤口,鲜血依旧淋漓的从伤口里渗透出来,徐子文愤怒的盯着简宁消失的方向,回头怒吼咆哮着,“都还愣着做什么,给我追出去,杀了简宁!” “可是徐叔他……”一旁的手下被吼的一愣一愣,犹豫的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徐绍,刚刚徐叔已经和简宁达成了条件,十五分钟之后才去追杀简宁,现在才刚离开,就去追杀,不太好吧! “爸,你真是老糊涂了,这一次放过了简宁,我们还能追上她吗?”愤怒的时着徐绍开口,徐子文伸出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你是不是要我这唯一的儿子死在简宁手里才罢休!” 犹豫着,一想到徐子文被简宁一枪给断了下半身,从此之后只能当个太监,徐绍脸色阴沉的毒辣起来,可是黑帮之中的人最终注重道义,既然已经谈成了条件,就得遵守,否则青帮会被所有的黑帮唾弃。 看着无动于衷的徐绍,徐子文眼神恶毒的几乎要喷出火光来,突然猛的伸出手,一掌狠狠的打在了徐绍的脖子后面,将他给敲晕了过去,这才对着一旁震惊的手下怒吼着,“你们还看什么看,立刻给我追过去,杀了简宁! “是!”看着徐子文那疯狂至极的狰狞脸色,四周的手下骇人的点了点头,快速的握着枪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几分钟之后,上百人以地毯搜索的形势快速的向着简宁有可能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而十多条猎犬也呜呜叫着向着村林里去寻找简宁的踪迹。 山林里很是安静,可是当有倦怠休息的飞鸟被惊起,向着夜空飞过去的时候,简宁立刻明白过来徐绍食言了。 “简宁,朝着南边过去,我们的直升飞机正从南边飞了过来。”联络器里,因为墨克二号已经可以使用了,所以雷熙快速的敲击着键盘,调出了地形图,指挥着简宁的行动。 “嗯。”淡淡的应了一个字,简宁一面凝神听着山边的动静,一面快速的向着南边的方向跑了过去。 树林里不时有枪声远远的响了起来,找不到人,都是青帮的人在乱射的浪费子弹,可是当猎犬的叫声传过来时,简宁表情多了一份的凝重,躲避开人容易,可是要躲避开这些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猎犬却不容易,而且因为自己也没有戴夜视仪,在这样漆黑的药厂林里快速的奔跑,比起猎犬速度会慢一些。 突然半空里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简宁一怔,直升机上明亮的灯光从树林里横扫而过,伴随而来的是打开的舱门口,青帮手下拿着冲锋枪在扫射。 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雨一般侵袭而来,虽然大部分都打在了树干上,却也让躲避的简宁暴露了身影,刚一掠出来,就被直升机上那探照灯给发现了,刹那,更加密集的子弹刷刷的向着简宁扫射过来。 清瘦的身影迅速的在地上滚了几下,简宁迅速的爬上了一旁一棵粗壮的大树,借着树叶的隐匿,锐利的眼神看着盘旋在半空里,查找自己身影的直升机。 快速的从身上拿出了另一把由简墨研制出,不曾在市面上使用过的新式手枪,比起一贯的手枪,简墨在弹道和子弹上都做了修改和调整,让子弹的发射速度提高了一倍,因此射程也扩展了不少。 瞄准,射击!黑暗里只听见直升机上的枪手啊的一声惨叫,被一枪命中了眉心,从直升机舱口直接的坠落下来,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九十九章 我的儿子 枪声密集的在树林里响了起来,青帮的手下松开了手里的链子,七八只猎犬狂声的大叫着,龇着尖牙,风一般的速度奔跑在了树林里,向着简宁的方向快速的追了过来,而原本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青帮手下此刻都吆喝着,兴奋的跟着猎犬后面向着简宁的方向快速的追了过去。 “妈的,这些不守信用的混蛋!”雷熙愤怒的咆哮着,院子外隐隐的传来静音直升机的低鸣声,螺旋桨转动着,“笑白,你留在这里,我过去!” “雷叔叔,小心一点。”另一头,简墨那总是平静的声音此刻却带着紧张和不安,简宁关了联络器,也关了墨克二号,在听到一阵枪声之后,一切归于了死寂般的安静,可是越是如此,简墨却更加的担心,那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此刻更是血色尽褪,侧过头,不安的看向身后的御如风。露出一个七岁孩子才有的最真实的不安表情。 “没事的,你妈咪会安全的。”御如风温柔的笑着,拍了拍简墨的肩膀,温润如水的目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凝重之色,简宁之所以关了联络器是因为知道小墨在这边,如果不是情况危急,简宁绝时不会这样做。 “小墨,放心,看雷叔叔去剿了那些混蛋、人渣!”雷熙却已经快速的从楼上的卧室里拿出了背包,原本这个狂野不羁的国际巨星,此刻却带着一股的张狂的气息。 “我们和你一起过去。”冷天逸快速的开口,看了一眼雷熙,眼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而一旁凤越和牧易霆也起身向着院子外走了去。 夜色之下,静音直升机一直盘旋在半空之中,只有螺旋桨转动的呼呼风声,随着雷熙的指示,直升机舱门打开,软梯放了下来,片刻的时间,雷熙和冷天逸等人已经通过软梯上了直升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直升机向着简宁的方向快速的赶了过去,机舱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冷天逸静默着,那峻冷的脸庞此刻紧绷,幽沉的目光复杂的盯着机舱外,之前在电脑连线另一头,那个声音轻柔而安静的小男孩也是简宁的孩子,可是从声音上判断,那个孩子应该比简克克大上一些。 一股不敢有的大胆念头从听到那一声妈咪之后猛的窜入到了脑海里,七年前,之所以相信了简宁和孩子都死了,是因为那个时候以为她只是一个孤儿院的普通人,那样的意外即使不愿意,冷天逸也无法挽救。 可是七年之后才知道简宁并没有死,那场大火只是一个骗局,而简宁是御家的人,她甚至是医疗界最神秘,有着一流医术的圣手医师,那么那个当年夭折在手术室里的孩子还活着吗? 放下膝盖上的大手猛的攥紧,冷天逸因为这样的猜测,心跳加快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激动感觉萦绕在了胸口,那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和简宁的孩子。 黑暗的树林里,差不多有上百人的子弹在对着简宁的方向乱射着,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雨一般侵袭过来,密密麻麻,让简宁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只能尽快的向着前面快速的跑了过去,利用林子里的大树做为掩护,尽可能的避开乱射过来的子弹。 身上有着鲜血流淌出来,即使简宁动作迅速,可是密集的弹雨之中,还是中了三枪,贯穿了左侧的腰和左边的小腿,和手臂,可是因为是扫射的子弹,伤势并不严重,子弹并没有残留在身体里,在这样枪战的间隙里,简宁迅速的用匕首割下一段衣服的下摆,紧紧的扎住了伤口,防止失血严重。 半空中直升机依旧盘旋着,明亮的探照灯不时的扫过,想要发现简宁的踪迹,听着身后那青帮手下的奔跑声,还有猎犬的叫声,简宁停下了奔跑的动作,抬头看着半空之中的直升机,平静如潭的眼睛里缓缓的多了一份如铁的坚毅。 而因为简宁停止了奔跑的动作,直升机上的人在灯光扫射之后,终于发现了简宁的踪迹,刹那,直升机快速的调转着方向,企图让机舱里的人再次的将机关枪的枪口对准地面上的简宁。 直升机降低了和地面的距离,机舱里的枪手脸上露出狰狞而得意的脸色,枪口对准了简宁的方向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扫射,清瘦的身影快速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子弹打在地面上激起阵阵的尘土。 可是机关枪的连续扫射,一颗子弹正中了简宁的胸口,看着打中了目标,机舱上的枪手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可是就在此时,简宁突然的举起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时准着直升机的油箱,子弹带着风驰电掣般的高速从枪口飞射出去。 笑容还僵硬在脸上,枪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惊恐的愣住,黑暗里,子弹直接射中了油箱,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直升机此刻如同大火球一般在夜空里燃烧,螺旋桨还转动了几下之后,直接的向着树林里坠落,发出更明亮更巨大的爆炸声。 终于解决了,简宁迅速的隐匿到了一颗大树之后,抬手捂住了伤口,轻缓的呼吸着,可是肺部却传来剧烈的痛,肋骨更是痛的厉害,很明显刚刚那颗子弹打断了肋骨,甚至伤到了肺部。 用手紧紧的按住胸口的伤口,简宁放缓了呼吸,奔跑的速度也慢了许多,可是阵阵的血腥味不停的从胸口向着喉咙里窜出来,让呼吸显得越来越困难,而身体的疼痛让简宁依旧保持着清醒,继续的向着树林尽头边走了过去。 胸口越来越痛,肺部如同烧着了一般,呼吸一下,就是难以忍受的抽痛,简宁站定了脚步,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斜坡,斜坡下是蜿蜒的马路,以自己的身体想要走下去太慢了,最快的方法就是从斜坡上滚下去,可是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而斜坡坡度很陡,这样下去连简宁都无法判断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突然,黑暗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三四条猎犬已经循着血迹找到了简宁的身影,而几乎在同时,余下的五条猎犬也矫健的奔了过去,龇着尖牙,呜呜的狂吠着,一双眼睛在黑暗里显得极其的狂暴,散发着凶残的戾气。 手枪里还剩三颗子弹,可是简宁明白在自己开枪的瞬间,这些猎犬会立刻发起猛烈的攻击,简宁宁愿此刻眼前是八个青帮的手下,也比面对八条凶猛暴戾的猎犬好对付。 右手握紧了手枪,原本被收起的蝴蝶利刃再次的攥紧在了左手里,瞬间,就在猎犬快要扑过来时,简宁已经决定进行最后的一搏,可是诡异的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原本冲过来的猎犬却陡然之间停下了进攻的动作,而简宁刚挥出去的利刃也僵硬在半空里。 最前面的一条猎犬收起了那暴戾的气息,对着简宁这边嗅了嗅,渐渐的吠声停了下来,呜呜的叫声里更多的是一种臣服,在简宁错愕之下,余下的几条猎犬也都如同宠物狗一般到了简宁身边,甚至撒娇着用头蹭着简宁的腿,一条猎犬那温热的舌头还舔了舔简宁的手腕。   就在这时,原本追踪而来的青帮手下也赶到了,一刹那,刚刚还温顺的猎犬倏地戒备起来,躬着身,将简宁护在了身后,八条猎犬呈现半圆形的战斗局面,低着头,暴戾着一双眼,对着追过来的青帮手下龇牙狂吠着,倏地一下,为首的一条猎犬发出了进攻的声音,刹那之间,八条猎犬向着震惊不已的青帮手下撕咬了过去。 原本安静的小山坡此刻却是血腥的战场,惨叫声连连,原本震惊之后的青帮手下,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一旁的人被猎犬直接的咬断了咽喉,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再也顾不得什么,疯狂的举起手枪对着猎犬射击着。 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简宁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同样加入了激烈的战斗之中,可是青帮陆续赶过来的人太多,中了枪的猎犬甚至在痛苦的呜咽之后再次的冲了过去,护在了简宁的身前,一次一次,直到彻底失去了力气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原本是暴戾凶残的猎犬此刻却低声的呜咽着,乌黑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隐隐的担心看着简宁。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不知道身上又有多少的伤,因为是近身搏击,简宁那握着蝴蝶利刃的手此刻已经是鲜血淋漓,敌人的血,自己身上的血都滴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枪响,最后一只猎犬再次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抽搐着身体,发出最后的哀鸣声,单膝跪在了地上,胸口痛的几乎无法再呼吸,呛咳着,简宁吐出嘴巴里的血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四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原本八条猎犬此刻都已经死在了青帮人的枪口下,而除了被简宁杀死的人之后,二十多具尸体都是被猎犬咬断了喉咙。 踉跄的站起身来,简宁擦去嘴角的鲜血,清瘦的脸因为失血而带着苍白,可是那一双沉寂的目光幽沉幽沉的透露着让人震慑的坚定光芒。 十多个青帮手下同样杀红了眼,看着眼前的宛如血人一般的简宁,一个个都攥紧了手里的匕首,准备着最后的攻击。 夜色之下,山坡上的风显得有些的大,就在这时,十多个男人再次的发起了攻击,鲜血横飞着,明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可是在强大的毅力支撑之下,简宁动作依旧迅猛而凌厉,手中的利刃如同飞舞的蝴蝶一般,刀锋过处,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地上一个受伤倒下的手下此刻却缓缓的举起了手枪,枪口对准了简宁的方向,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可是这一刻,眼前还有五个青帮的手下。   砰的一声枪响,原本要开枪的青帮手下被一枪射中了眉心倒了下来,而随着接连着五声的枪响声,虽然这个五个青帮手下在和简宁搏斗着,可是对方精准的枪法之下,都是一枪命中了要害。  好准的枪法!虽然是在帮助自己的人,可是简宁依旧没有放松戒备,警惕的目光看向子弹射出的方向,雷熙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可是容不得简宁多想,后一批青帮的手下已经再次的赶了过来,嘈杂的脚步声至少有五六十人。 刚一动,原本靠着强大毅力支撑住的身体此刻却如同散架了一般,简宁只感觉肺部剧烈的抽痛着,忍不住的咳出声来,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下来,眼前是一阵晕眩的黑暗。 “跳下去!”瞬间,原本身边还没有人,可是此刻,一道冰冷而淡漠的声音突然回响在了耳边,而几乎在同时,席夜一手揽过了简宁的身体,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中,随即抱住她向着斜坡下滚了下去。 山坡很陡峭,至少有十多米的高度,一开始是林立的碎石,坑坑洼洼的之后是一片林子,席夜抱着简宁滚下去的时候,因为将她几乎差不多完全的护在了自己的怀抱里,所以滚下去的途中,席夜的身体承受了所有滚落的碰撞和危险。 可是即使如此,简宁依旧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折断了一般,之前受伤的伤口早已经不知道裂成了多大的口子,而最严重的肺部再次叫嚣的抗议起来,眼前阵阵的黑暗席卷而来,嘴角的鲜血遏制不住的滴落着。 感觉很慢,却也只有几十秒的时间,当滚落的动作停下来时,简宁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只能一点一点的喘息着,刚一动,身体却痛的几乎要让人当场晕过去。 “忍一下。”席夜额头有着被石头嗑破的一个伤口,回头看了一眼山坡上的方向,快速的将简宁横抱起来向着自己停车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因为是黑暗一片的夜色笼罩着,后赶过来的青帮手下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山坡上,四处寻找简宁的身影。 睁开眼,简宁疑惑的看着夜色之下的席夜,依旧是那一张冰冷的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峻颜,漠然的眼神,紧抿的唇角,额头上的伤口渗透着鲜血,血液滑落下他瘦削冷酷的脸颊,让此刻的席夜带着几分的阴暗气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打开后座的车门,将简宁放到了座位上,虽然是天生的冷漠寡言,可是放下简宁的动作却非常的轻缓,席夜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嘴角依旧流血的简宁,峻冷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关上了车门,汽车飞驰的向着夜色里冲破而去。 兰迪市,一处私人的沙滩,海岸相连处是一个庄园,从外围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牧场,可是暗中庄园却有着最严密的防守和戒备,普通人根本就无法靠近,更不用说在庄园最里面那一幢欧式风格的别墅。 “啧啧,席夜,你大晚上的出去,就是捡了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回来吗?”斜靠在门口,脸上是张狂而讥讽的冷笑,一身红色的衣服,同样挑染了几缕红色的头发,祝九幽冷冷的笑着,目光挑衅的扫过席夜那冰冷漠然的脸,最终落在了他横抱在身前一身是血昏厥的简宁身上,“原来你喜欢这样姿色平庸的女人,还真是怪异的癖好。” “好了,九幽。”别墅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戴着眼镜,看起来显得斯文而朴实,当看见席夜抱着的简宁时,镜片后的目光不由沉重了几分,“送到医疗室去,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等等,这女人是什么人,什么来路,这里可不是汽车旅馆,什么人都能带进来的,出了事,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祝九幽快速的伸出手臂挡在了席夜的面前,挑着眉头,明显挑衅找茬着。 “出了事,我会负责。”冷冷的开口,直接抱着简宁快速的向着医疗室走了过去,席夜漠然一片的脸上有着不容质疑的冷傲和威势。 愤恨不甘的盯着席夜离开的背影,祝九幽不屑的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打败席夜,让他再也不能这样的张狂! 简宁伤的很重,尤其是那致命的一枪打断了两根肋骨,子弹还留在胸腔里,断裂的肋骨戳到了肺部,造成了严重的内出血,更不用说身上大大小小的子弹擦过去的伤口,匕首划破地方更是数不胜数,严重失血,让正给简宁抢救的中年男人程南几乎都怀疑这个女人能不能活下来。 可是她是席夜带回来的人,能让席夜重视的人绝对不简单,插上了氧气,给简宁测试过血型之后,进行着输血,程南快速的进行着手术。 而医疗室外面,席夜靠在墙壁上,走廊里的灯光洒落在他冷漠的脸上,光与影勾勒出一张天生俊美的脸,可是那眉宇之下的一双眼都冷漠如同深潭,感觉不到一点的温度和光亮,瘦削的脸颊上薄唇紧抿着,如同一座没有温度,没有感知的冰山一般。 从黑道的悬赏令发出来的时候,席夜就知道事情棘手了,而当查过所有当日在侯三船上的客人,确定了徐子文之后,席夜明白这悬赏令是由青帮发出来的,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去救了她。 “席夜,你回来了。”一道清丽的声音从走廊的楼梯口传了过来,祝红快速的走了过来,不同于普通女人的妖娆妩媚,祝红脸上带着一股的骄傲,美丽出色的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职业的套装,如果不是出现在这里,几乎会以为这样一个自信聪慧的女人是哪个集团公司的高级白领。 “你的头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虽然意外席夜竟然会带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可是当看到席夜额头上那已经干涸了血迹的伤口,祝红不由的伸过手。 “不用。”冷冷的两个字,席夜抬手挡下了祝红的手,依旧是一张千年不化的冷漠面容,颀长的身影靠在墙壁上,静静的等待着医疗室里的简宁。 手僵硬在半空之中,祝红目光复杂的闪烁着,顺着席夜的方向看向医疗室,却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陪着席夜同样站在一旁等候着。 两个小时后。 “子弹取出来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失血严重,还需要观察24小时,如果有什么问题,立刻叫我过来。”推开门程南走了出来,对着席夜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这才带着疲惫向着走廊外走了过去。 简宁在进入会所之后就改了容貌,普普通通的一张脸,纤细的五官,此刻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颊,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分别,即使看上十多次,估计一转身也会忘记这样面容平凡的女人。 席夜怎么会在乎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医疗室门外祝红疑惑的收回目光,虽然病床前席夜依旧是冷沉漠然的态度,可是能让席夜将人带回来,祝红就明白此刻昏迷的女人绝对对席夜而言非同一般。 在手术刚进行的时候简宁就已经苏醒了,只是一直隐忍着没有动弹,确定自己是被席夜救走了之后,终于松了几分的警惕,再次昏沉沉的陷入了昏迷,再次的醒来对上一旁席夜幽冷的目光,隐匿在耳环里的联络器,和别在手腕上的手表都消失了,甚至包括自己随身携带的蝴蝶利刃和枪支也都不见了。 “不用担心。”淡淡的开口,席夜低沉的嗓音虽然冷漠,却给人一股安定的力量,转过身将病床推动着出了医疗室向着卧房的方向推了过去。 “就这样让席夜带一个女人回来?”祝九幽回头看向一旁的程南,邪魅的脸上带着危险和不甘心,“要是这个女人有危险怎么办?” “暂时先看看,我会将事情汇报过去。”程南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这个女孩应该不至于有危险,否则席夜也不会将人带回来。 “这是哪里?”嘶哑着嗓音,一开口说话,肺部痛的厉害,让简宁不得不停下询问,视线扫过一眼四周,白色的卧房很简单,除了最基本的构造,都没有多余的摆设。 “我的房间。”关上了窗户,席夜回头看向脸色苍白的简宁,“你现在不能说话,这里很安全,你身上的东西我已经收起来了。” 无声的道谢着,简宁缓缓的闭上眼,这一次却是彻底的放松了心绪,沉沉的进入了睡梦之中,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席夜走到了床边,替简宁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向着浴室走了过去。 黑暗之中,席夜带着简宁离开之后,雷熙等人的直升机也到达了青帮的据点,而事先抵达的御家手下已经先一步到达,一面搜索着林子一面进行着清剿行动,虽然是十个人一组的小队,先后赶过来五组人,可是却都是足可以媲美军情处的特工的精锐人手,五十人的军队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已经清剿了树林。 “没有发现简宁的下落,我现在在南边的山坡上。”影七通过联络器对着另一头赶过来的雷熙开口,夜色之下,带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脸上是同样黑色的面罩,只余下一双眼暴露在夜空之中,看着眼前血腥的山坡,八条猎犬都惨死在血泊里,横七竖八的是青帮手下的尸休。 影七蹲下身继续的检查了尸休,这些都是简宁的手法,近身搏击,简宁的刀法几乎无人可以媲美,凌厉的招式,每一次都是一刀毙命,可是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另一二十多具尸体,即使影七也呆滞的愣了愣,这些都是被猎犬咬断脖子而死的,可是这猎犬应该是青帮的人带到山上搜捕简宁的,为什么会咬死了青帮的手下。 从靴子里拔出了瑞士军刀,影七害开了一只猎犬头上的伤口,将里面的子弹挑了出来,不是简宁手枪里的子弹,看来应该是青帮的人打死了猎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滚下山坡了?”雷熙等人快速的跑了过来,视线扫过一眼,最终停留在陡峭的山坡,下面是有一条马路,是离开的山坡的唯一路径,可是天太黑了,无法从山坡上找至滚落的痕迹。 “我让人先去检查了,路上有汽车轮胎的痕迹,简宁很有可能被人带走了。”影七语调有些的凝重,看着雷熙,指了指这边死掉的猎犬和一旁的五具尸体,“简宁应该是近身搏击着,这些猎犬也是,可是这五个人都是一枪毙命,身上有着刀伤,暗中有人在帮简宁,甚至是他带走了简宁。” “难道是青帮有御家的人?”雷熙皱着浓眉,否则这些猎犬怎么可能去袭击青帮的人,而帮助了简宁,可是联络器另一头,御如风否定了雷熙的推测。 冷天逸锐利的目光看着四周血淋淋的一幕,不用想也可以知道当时的危机,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却要面对这么多青帮人的追捕。 “让人把这些猎犬都埋了吧。”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惨烈的四同,雷熙清楚的明白在最危机的时候,在后援没有抵达的时候,是这八条猎犬在和简宁并肩作战,最后都惨死在枪口之中。 “嗯,善后的事情我会处理。”影七点了点头,不管如何,目前看来简宁虽然下落不明,可是却至少是被人救走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影七看了看冷天逸和牧易霆,这才对着雷熙道:“我让一个分队去了别墅,徐绍和徐子文还是逃了,不过白晚羽被抓到了。” 一刹那,原本泛着血腥味的山坡上气氛倏地显得紧张起来,雷熙狂野帅气的脸上多了一份怒火,白晚羽!这个害得小墨到如今都病弱的不能离开岛上的女人,竟然还敢落井下石,想要对克克动手。 “带着人继续查找四周,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痕迹。”雷熙对着影七点了点头,魁梧健硕的身影向着下山的路走了过去,联络器和墨克二号都被关闭了,所以即使小墨此刻也找不到简宁的下落,青帮徐家父子趁乱逃走,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至于白晚羽就正好新仇旧账一把算。 冷天逸身影突然走了过来,抬手挡住了雷熙的脚步,让原本压抑着一肚子怒火的雷熙倏地停了下来,帅气的脸上勾着冷冷的笑,“冷天逸你是要挡着我找白晚羽算账了!” “小墨是不是我的孩子?”沉声的开口,冷天逸目光锐利的锁住了雷熙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你他妈的胡说些什么,谁告诉你小墨和你有关系了!”愤怒的咆哮回去,雷熙如同听到了多么大的笑话一般,狂声的笑了起来,摇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冷天逸,“冷天逸,你自恋也要有个程度,小墨和克克都是我儿子,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想当父亲,也要看你有没有资格,会有一个父亲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丢在手术台上置之不理吗?” 一把挥开冷天逸的手,雷熙快速的向着山下的别墅走了过去,压制那一阵心惊,该死的混蛋冷天逸倒是精明的很,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么年就没有发现白晚羽那个恶毒女人的真面目。 虽然雷熙掩饰的很好,可是当自己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已经泄露了真实的答案,那个叫做小墨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七年了,他并没有死,冷天逸目光复杂的盯着雷熙消失在林中的身影,胸口复杂的情绪激昂的混杂在了一起。 过去这七年来,冷天逸曾经很多次在午夜失眠时,会想着如果没有七年前的意外,一切都会不同,而此刻,知道简宁没有死,知道孩子还好好的活着,冷天逸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动容,似乎愧疚了七年的心终于子这一瞬间得到了救赎。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零零章 深入敌巢 “我先过去了。”牧易霆目光复杂的看着沉思的冷天逸一眼,快速的向着山下走了过去,不管晚羽做了什么样的事,终究那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牧易霆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白晚羽惨死在自己面前,即使知道白晚羽真的愧对了简宁和天逸,如果当年没有简宁和那个夭折的孩子,晚羽甚至可能活不到今天。 可是面对这样曾经救过自己生命的简宁,晚羽真的太过分了,牧易霆冷沉着峻脸,不敢去推测冷天逸此刻的心情,七年了,天逸一直在愧疚和自责里生活,可是七年之后,当天逸听到晚羽那些不堪入目的话,那对天逸将是一种怎样的伤害! “等今晚上的事情结束之后再做决定吧!”叹息着,凤越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凤越可以明白冷天逸此刻的心情,可是即使凤越也不曾想到白晚羽竟然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 点了点头,冷天逸收敛了情绪,紧绷着峻脸和凤越一起也向着山下快速的走了过去,四周还零星的传来一两声枪声,看来御家的人果真是对青帮实施了清剿,可是徐绍和徐子文逃走了,只怕接下来,御家和青帮会发生激烈的冲突。 当御家的人突然如同天降奇兵一般冲进别墅时,已经清醒的徐绍快速的带着徐子文坐上了直升机飞快的逃离了别墅,而原本大部分的人都出去到山上搜寻简宁的下落,所以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御家的精锐小分队已经迅速的清剿了别墅内外,将原本躲藏在桌子底下的白晚羽给拨了出来。 “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天翼盟的大小姐!”煞白着脸,白晚羽强撑起气势,怒声喝斥着对待自己粗鲁的男人,可惜当看见那一个个魁梧的男人都是统一的黑色劲装,脸上都戴着头套,只余下一双眼暴露在夜色之中,唯一的区别就是在黑色上衣的肩膀处有着不同颜色和形状的条纹来区分每一支队伍里的人,白晚羽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惊恐,尤其是为首的这个男人,那一双冰冷的眼那样没有温度的看着自己,白晚羽几乎可以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影七冷冷的目光盯着眼前的白晚羽,虽然她腿上中了一枪,可是一想到小墨如今的身体,饶是影七这样淡漠性格的影子护卫,此刻也阴冷下眼神,,恨不能一枪嘣了叫嚣的白晚羽,没有人能如此的欺凌御家的人,低调却不代表着软弱! 黑暗的夜色之下,院子内外的灯都打开了,雷熙快步的向着别墅里走了过来,四周御家的精锐人手已经撤退的差不多,只余下十多个人在别墅内外戒备着,防止出现任何的意外。 当看见雷熙时,白晚羽眼中倏地迸发出喜悦而激动的光芒来,雷熙能找到这里来了,那么大哥和天逸肯定也会找过来,可是身体刚一动,大腿上被简宁打了一颗子弹的伤口此刻剧烈的痛了起来,让白晚羽不由愤恨的攥紧了手,恶毒着一双眼,可是此刻不是自己要找简宁报仇的时候。 “雷先生,你是来找简宁的吗?她丢下我先逃走了,不过青帮的人之前追了出去,你赶快带人过去,应该还来得及救出简宁,否则真的太迟了!”语调急切不安着,白晚羽煞白着一张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庞,语调担忧的对着雷熙开口,双手捂住自己流血的大腿,“你快过去,否则青帮这些人还不知道对简宁做出什么。” “已经太迟了。“雷熙双手环着胸口,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的白晚羽,眼中泛着冷酷的光芒,心里头早已经是火冒三丈的愤怒。 好一个会演戏的女人,还真是不需要学的,颠倒是非,两面三刀,难怪过去会将冷天逸他们骗的团团转,雷熙一脸的不屑之色,如果不是之前听到墨克二号传过去的对话,雷熙还真的要以为眼前这个担忧不已的女人真的在担心简宁的安全。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震惊的一愣,白晚羽低下头,肩膀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承受不住打击一般的哽咽着,可是那低垂下的眼中此刻却带着无比得意的笑容,心头满是雀跃和激动,简宁果真死了,也对都快半个小时了,她一个人怎么可能逃的了青帮上百人的!敢用枪指着自己不说,还敢开枪打伤了自己的腿,简宁这就是活该!活该命丧在青帮人的手里,以为自己身手了得,所以就为所欲为,让徐子文断子绝孙,报应果真来了。 “怎么,你高兴了吧?”怒火此刻已经在一双黝黑的眼睛里炽热的燃烧起来,雷熙怒极反笑的询问着,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此刻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这个虚伪而恶毒的女人,即使一百次也是死不足惜! “雷先生,你怎么会这样说?”白晚羽收敛下得意无比的表情,快速的抬起头,委屈的目光里隐隐的渗透着泪水,凄楚的看向雷熙,幽幽的开口道:“虽然我和简宁算不上是朋友,可是她真的出事了,我也很难过。” “是吗?我以为你恨不得简宁死了,这样就没有人揭穿你的真面目了,不是吗?”雷熙大步的向着客厅走过去,灯光明亮的照射在他狂野不羁的脸庞上,清晰的勾勒出那俊颜之上的愤怒和鄙视之色。 “雷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心头惊骇的一个颤抖,白晚羽将心虚压了下来,无辜至极的看着即将要暴怒的雷熙,他不可能知道什么,唯一知道的最多就是之前简宁对自己的指控,徐子文可是说的清楚明白,别墅里安置了屏蔽信号的高级装备,所以刚刚那番对话只有在场的几个人明白。 而如今徐家父子都逃走了,简宁也死了,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白晚羽除了刚刚的一阵惊慌之外,此刻却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半点怕眼前的雷熙发难,尤其是看到趁着夜色走过来的牧易霆时,更是喜上眉梢的大声喊着。 “大哥,大哥,我在这里,大哥,你终于来了。”似乎饱受了惊吓,泪水蜿蜒的顺着眼角流淌下来,白晚羽楚楚可怜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牧易霆,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而大腿上的枪伤让白晚羽更是痛的苍白了小脸,凄楚无助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呵护,可是这却都是在没有听到之前的那番话的前提之下。 “不要说牧易霆一个人,今天就算是天翼盟的人都来了,白晚羽,你欠简宁也都要还了!”冷冷的开口,雷熙怒着一张俊颜,手腕一动,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却已经出现在了掌心里,七年了,她多活了七年,而小墨却被病痛折磨了整整七年,这个不但不知道感恩的恶毒女人,竟然还敢如此的诋毁简宁,侮辱小墨的存在。 “啊!”时上冰冷的枪口,白晚羽惊恐的尖叫着,身体扑通一声再次的跌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雷熙,从他那一双冷酷的眼中,白晚羽清楚的看到了杀机,不由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牧易霆,“大哥救我。 “雷熙,放下枪!”牧易霆沉声的开口,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的白晚羽,颀长的身影终于还是走了过来,挡在了雷熙的面前,坚毅表情的脸上有着沉重,语调带着无可奈何,“晚羽的事情我会给简宁一个交待。” “你护着她,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护到最后!”雷熙冷声大笑起来,一手将掌心里的手枪收起来的同时,快速的对着眼前的牧易霆发起了猛烈而强势的攻击。 如果说之前只以为雷熙是一个国际巨星,靠着一张帅气不羁的脸庞吃饭,可是此刻,当接住雷熙拳头的时候,牧易霆才明白眼前的雷熙绝对不是普通的高手,一招一式都带着雷霆万钧的力度,出拳狠而准,力量更是勇猛无比,即使是牧易霆也不敢继续正面接住雷熙的攻势,只能依靠身体的灵活,躲避开他一拳猛烈于一拳的攻击。 等冷天逸和凤越赶过来时,客厅里,雷熙和牧易霆之间激烈的打斗一时半刻之间是分不出输赢来,而看到冷天逸,白晚羽立刻摆出了痛苦无比的表情,抑着重伤的腿,向着冷天逸快速的挪移了过去,“天逸,你来了……啊!” 砰的一声,白晚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剧痛之下,让原本就有伤的腿此刻更是痛的难以承受,摔倒在地上的白晚羽震惊的看着避开自己动作的冷天逸。 “天逸,你也将简宁的死怪罪到我的身上吗?”委屈的泪水流淌下苍白的脸颊,白晚羽坐起身来,扶着无比疼痛的大腿,缠绵的目光哀怨的看着脸上冷沉阴霾的冷天逸,简宁死了,他就这么在乎,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且还避开了自己的动作害得自己摔在了地上。 “冷天逸,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立刻杀了她!”雷熙怒声的咆哮着,虽然牧易霆以防守为主,可是不愧为天翼盟的大哥,身手同样不可小觑,让雷熙一时半刻之间却无法脱身找白晚羽算账。 “天逸,你要为了简宁杀我?”不敢相信的瞪大一双美目,白晚羽一脸饱受惊吓着,委屈的咬着唇角,清瘦的身体此刻颤抖着,流着眼泪,给人心疼的感觉。 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而伤害了简宁,甚至差一点害死自己的孩子,冷天逸峻挺的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目光冷酷的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白晚羽,过去一直对她的维护,甚至因为要救她,自己不惜利用了简宁,冷酷的将她和孩子丢在手术室里,到头来,这一切,竟然是为了救一个如此歹毒,甚至口口声声诅咒着自己孩子的女人。 凤越沉重的叹息一声,看着口口声声哭诉的白晚羽,无力的摇摇头走了过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拉过一旁一张完好的椅子,让白晚羽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道:“不用演戏了,从简宁现身的时候起,所以你和徐家父子的对话都通过特殊的联络器传了回来,我们都听到了。” 目瞪口呆着,如果说刚刚只是假意的哭泣,而此时此刻,白晚羽脸上则真的是血色退褪,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如同被雷给劈中了一般,他们都听到了刚刚的对话,那天逸也知道是自己在七年前将简宁推下台阶的? 白晚羽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冷天逸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冷酷,为什么自己过去的时候,冷天逸会阴霾着脸庞避开自己的手,任由自己摔倒在地上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他都听到了,都听到了。 “怎么了?不演戏了?”雷熙飞起一脚,冷怒的逼退着身边的牧易霆,讥讽的目光看向椅子上呆愣愣的白晚羽,机关算尽,白晚羽根本没有想到她的话早已经被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就是报应吧,白晚羽纵然再狡猾,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口说出一切的真相。 “你们怪我,是,七年前是我将简宁推下的台阶,可是你们有替我想过没有,看到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出现在我面前,而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口口声声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我能怎么办?我不会痛,不会嫉恨吗?” 白晚羽哭喊着,情绪激动的攥紧了手,终于承受不住的痛哭出声,双手捂住了脸,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了安静的大厅里,“你们有谁知道这七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每天都在煎熬里承受着痛苦,不敢让天逸发现,可是又愧疚死去的孩子和自焚在大火里的简宁,你们是听到了那些话,可是我有办法吗?我被青帮的人抓来了,被他们无情的强暴,我只是为了保命而已,我错了吗?” 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白晚羽倏地扯下身上的衣服,露出那被啃咬的青紫的身体,雪白的肌肤上那一个个青紫的痕迹显得触目惊心。 牧易霆震惊的一愣,没有躲避开雷熙的一拳,被狠狠的击中了胸口,可是却已经顾不得和雷熙打斗,步伐快速的冲到了白晚羽面前,看着她那被暴虐后的身体,脸色愈加的阴沉,上前大手将白晚羽扯落的衣服再次的给她合拢好。 “大哥,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想死啊,所以我才对简宁说了那些话,我以为只要我和简宁是敌人,那么青帮的人就不会再折磨我,大哥……”哭诉着,白安羽一把抱住了牧易霆的腰,将满是泪水的小脸痛苦的埋首在他的胸膛上。 同样的,一旁冷天逸也怔了一下,这么多年来对白晚羽的保护都在这一晚上被冲击的无影无踪,可是此刻当知道白晚羽竟然被青帮的人给糟蹋了,一时之间,冷天逸心头五味杂陈着,原本就冷酷的峻颜此刻更加的阴霾,目光复杂的看向大厅外漆黑的夜色,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由于欧阳翰在公寓将简宁的位置记了下来,通知了牧铁,天翼盟的人也终于在迟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赶了过来。 “晚羽,你怎么了?”随着两个天翼盟的手下将牧铁的轮椅从车上抬了下来,牧铁一脸担心的向着客厅里痛哭失声的白晚羽,该死的青帮,该死的徐绍! “爸!”哽咽着,白晚羽再次的痛哭起来,而听着白晚羽此刻的哭声,牧铁原本就担心的心此刻更是被拧了起来,愤怒的对着一旁的牧易霆开口,“给我传令下去,任何和青帮有关系的人都是我天翼盟的敌人!” 联络器另一头,御如风听着这边的嘈杂声,对着雷熙开口道:“白晚羽的事情先搁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简宁的下落,还有放出消息,御家正式和青帮决裂。” 不甘心着,可是想到下落不明的简宁,雷熙怒瞪着一双眼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白晚羽,她的人头御家定下了,不过此刻如同如风说的一般,先要找到简宁,还有必须解决青帮这个大麻烦! 可是一想到白晚羽那恶毒无比的话,雷熙怎么都消不了这口恶气,一句暴怒着一张脸,倒是一旁影七快速的看了看四周天翼盟的上百号手下,向着雷熙走了过来,“我们还是听家主的,目前找到简宁最重要。” 不管是克克还是小墨,只怕都担心简宁的安全,尤其是小墨那个安静而乖巧的孩子,简宁下落不明,甚至可能受伤了,小墨身体原本就不好,此刻如果再因为简宁的失踪而担心,从而弄垮了身体,影七更加的放心不下了。 “雷熙,先回去,查清楚是什么人带走了简宁!”御如风不得不加重了语气,原本温润的嗓音此刻隐隐的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 “我知道了。”终于还是妥协了,雷熙愤恨的攥紧了拳头,高大的身影直接的向着门外冲了出去,似乎和白晚羽在同一个屋檐之下都感觉到一股的憋闷和烦躁。 目送着雷熙等人的离开,原本暗中戒备的御家精锐人手也都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的撤离出了别墅,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动作整齐而迅速,让人不得不赞叹御家这些手下的几,练有素。 “天逸……”白晚羽看着紧随其后离开的冷天逸,不由的大喊着,可惜那冷酷的身影却头也不回的直接的走入了黑暗之中,随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下。 “小墨,你先睡一会,你妈咪的事情不用担心。”御如风向着一旁的简墨走了过去,修长的手轻轻的关上了电脑,将椅子上的简墨抱了起来,温和的安慰着,“不用担心,来人是你妈咪的朋友,是将她救走的。” “我知道,可是如果妈咪脱离危险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打开联络器?”简墨因为刚刚的劳累,脸色更加的苍白,清瘦的小脸上一双眼衬托的格外的大,乌黑的眼瞳里此刻盛满了担心和不安,那是妈咪的朋友,可是简墨不知道在兰迪市还有什么人会将简宁救走。 “该吃药了,没事的,让你雷叔叔先去调查,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的。”将简墨轻柔的放到了大床上,御如风给他盖上被子,这才转身向着桌子走了过去,倒过温水,拿过药再次的走回了床边。 “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给简宁占卜一下。“将茶杯和药递了过去,御如风温润如玉的脸上有着让人安心的微笑,那一双眼清幽宛若曜石,宁静中可以洗涤尘世间一切的烦扰。 “抱歉风叔叔,是我太急躁了。”简墨摇摇头,风叔叔的身体也不好,之前的占卜,让风叔叔身体虚弱了很多,似乎是透支了生命力一般,简墨吞下药丸,闭上眼,躺了下来,妈咪不会有事的,带走妈咪的人是朋友不是敌人。 简宁会平安的,小墨,你也会如此,会平平安安的长大,御如风收起空杯子,目光心疼的看着睡下的简墨,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也瞒了小墨偷偷的占卜过,可惜未来的事情却不是自己可以参透的,而对自己而言,只要他们都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 海边别墅。 半夜,因为伤口和失血,简宁发起了高烧来,席夜拿过湿毛巾折叠的敷在了简宁的额头上,一旁的柜子上放着一盆冷水,冷漠的峻颜上有着片刻的犹豫,随后抬手解开了简宁的衣服,用蘸湿的毛巾擦着她身上的冷汗给她降温着。 陷入了沉睡的黑暗之中,噩梦里,似乎又回到了幼年的时候,简宁痛苦的皱着眉头,双手努力的想要抓住那消失在爆炸里的身影,可惜却如同被什么给抓住了一般,无论如何的努力,幼小的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面上的船只在爆炸的大火里烧成了灰烬。 “溟,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丢下我……”痛哭喊着,泪水从眼角不停的流淌下来,原本就苍白而瘦弱的脸此刻被一股深沉的从灵魂里渗透出来的痛苦和恐慌截获住,简宁无力的挣扎着身体,一遍一遍的呼喊着那个曾经给了她无数希望和温暖的年轻男人。 席夜双手压制简宁动弹的手,俊美却一片漠然的脸上此刻眉头轻轻的挑了起来,眉下一双幽冷的目光疑惑的看着在睡梦里哭喊流泪的简宁,心莫名的似乎被什么给抓住了一般,钝钝的痛觉在胸口蔓延开来,这个人对她很重要吧,否则她不会连梦中都如此的痛苦。 “没事了,你在做噩梦!”犹豫着,低沉的嗓音安慰着睡梦里痛苦挣扎的简宁,一贯都是我行我素,第一次安慰一个人,席夜有些迟疑着,可是随着自己的开口,原本不安的简宁似乎慢慢的平静下来,让席夜不由的松开了眉头,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直到简宁完全的平静。 她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伤!等简宁终于不再挣扎了,席夜余光扫过,看着简宁身上那原本白皙如玉般的身体此刻却到处都是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原本就清瘦的她,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脆弱无比,其实她真的不像是一个会杀人的高手,从见到她的时候,席夜就感觉到她是那样温柔而恬静的一个人,如水般平静的微笑,清和的嗓音,可是在见识到简宁的身手之后,席夜才突然明白原来她在温柔的背后却也有着坚韧凌厉的一面。 当简宁从昏睡里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了卧房,干净的房间里有着药水的气息,这里是席夜的家,昏睡前的一幕幕场面重新的回转到了脑海里。 挣扎的坐起身来,胸口疼痛的厉害,喉咙里也干裂的如同被火烧过了一般,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低着头,简宁静静的看着自己一身干净的棉质睡衣,自己的衣服只怕已经成了一堆染血的烂布条,是席夜帮自己换的衣服? “你醒了。”醇厚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贯的冷漠,此时却多了一些的沙哑,席夜推开门看着坐起身来的简宁,冷漠的脸上表情沉了一下,她此刻不应该起来。 “谢谢。”刚一开口,喉咙不但干涩的发苦,嘴角也因为一夜的高烧而裂开着,渗透了血丝,简宁困难的吐出两个字,肺部被伤到了,说话显得异常的困难。 “暂时不要说话。”席夜走了过来,将手里的药给一旁的简宁递了过去,然后递过水杯,看着她困难的咽下了药,犹豫着,这里虽然很安全,但是却也是相对的,她一直在追查侯三的事情,所以或许这里会更加的危险。 “你醒了?席夜,不帮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昨天命在旦夕,一身是血的小姐吗?”卧房的门被推开,祝九幽身体斜靠在门框上,勾着眼,目光诡谲的看着床上的简宁。 原本只是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庞,可是在她睁开眼之后,祝九幽隐隐的可以明白为什么席夜会在乎这样一个干瘦的如同四季豆的女人,她有着一双很干净很透彻的眼睛,让那平凡的面容此刻显得无比的纯净柔和,让和她在一起的人似乎可以忘记浑身的血腥和罪恶。 “白烟,我曾经的一个下属。”席夜冷冷的开口,算是介绍了简宁的新身份,“余下的事情和你无关。” “你的下属?会有一个下属让你这样重视吗?只怕不仅仅是下属这么简单吧?”祝九幽对简宁的身份倒是没有怀疑,虽然席夜是独来独往,可是传言他却有一支训练有素的手下,分部在世界各地,每一个人都是佼佼者,看来这个平凡的女人也有不平凡的一面。 对上祝九幽那明显暧昧不已的表情,席夜不再开口,扶着简宁重新的躺在床边,冷冷的嗓音依旧是一片的漠然,“你先休息。” “这是你的房间,白烟住了下来,你不是不能休息了吗?三楼的客房还空着,要不就让白烟住三楼吧。”祝九幽不放弃的继续开口,目光锐利里多了一份明显的挑衅,这可不是自己做出的决定,而是和程南还有红商量后的结果。 三楼的客房那可不是普通的房间,有着最新近的一套监测仪器,只要人进入了房间,她的呼吸频率,心跳速度,大脑活动的活跃度都会被完美的记录下来,传送到连接的电脑上,然后经过精密的分析,可以判断出进入房间里人的一切生命体征,从而判断出进入房间的人的可信度、可疑度、危险度。 听着祝九幽的话,席夜眼神一冷,三楼是岛上开发出来的最先进的监控仪器,程南弄了一套过来是为了监测仪器的准确性,而经过试验,精准度高达99%,如果简宁有任何的思虑和戒备,就会清晰的反应在电脑上。 因为不能开口,简宁从被子下伸过手握住了席夜的手,失血的苍白小脸上有着平静的笑容,示意他不用担心,不管是什么样的危险,既然席夜给自己编造了这样一个身份,不管是什么样的测试和考验,自己都会通过的。 “我抱你过去。”知道没有选择的余地,将陌生人带回来没有被立刻上报,席夜知道这已经是程南他们最大的让步,如果自己再拒绝对简宁的监测,那么不但简宁有危险,甚至连同自己都有可能被质疑。 掀开被子,席夜弯下腰动作轻缓的将简宁横抱了起来,冷漠的脸上目光扫过门口让过身的祝九幽,随后迈着稳健的步伐向着三楼走了过去,简宁是御家的人,必定经过了专业的训练,可是这终究是岛上开发出来的检测仪。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零一章 我的女人 程南坐在电脑前,侧对着电脑桌的大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三楼房间的一切,随着席夜将简宁放到了床上,五分钟之后离开,程南已经打开了检测的仪器,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一条的波浪形条纹,数字不停的变化着,心跳正常,呼吸正常…… “没什么问题。”程南观察了半个小时之后对着身后的祝九幽和祝红开口,大屏幕上简宁已经再次的睡下了,毕竟身上还是伤痕累累,可是因为这里是席夜的地方,而她是席夜的手下,等于就到了安全的地方。 所以不论是心跳呼吸,还是大脑活动的区域都非常的正常,很放松,很平静,完全没有一点的戒备,危险度更是低到不足3%,足可以知道她对席夜的百分百放心。 祝红捧着手里的精致的青花瓷杯子,搅拌着里面的红茶,喝了一口,算是对这样的结果没有异议,毕竟那是席夜带回来的人,也是他的手下,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小。 “我还是不放心。”倒是祝九幽盯着大屏幕上闭着眼,苍白着脸睡着的简宁依旧有着不放心,不,或许更多的是针对席夜,俊美的脸上勾着嘲讽的冷笑,“你们听过席夜对人这么上心的吗?一个手下能值得他大半夜出去,然后将人带回来。” 席夜天性冷漠,独来独往,即使是因为上头的命令而和程南和祝家兄妹住在一起,可是却也是如同所有人都是空气一般,没有任务的时候永远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沉默寡言,不要说对同伴,就算对席夜自己也是冷漠无情,上一次潜入监狱那一次,出了意外,即使在爆炸里如此的重伤,却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在意,如今突然的在乎一个女人,不得不让人忍不住的猜测、怀疑。 程南叹息一声,虽然知道祝九幽一直针对席夜,可是这一次的怀疑却是占着理,让程南不由的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一旁的席夜。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过问你的私事,席夜,如果只是一个属下,即使死在你面前你估计都不会多看一眼。”祝九幽冷冷的笑着,咄咄逼人的眼神里透露着犀利,一个手下会让席夜这样关心,甚至亲自照顾了一晚上,可能吗? 峻冷的脸上依旧是漠然的神色,站在门口的席夜透过大屏幕看着已经“睡着”的简宁,虽然一切检测的指数都非常的正常,可是席夜都清楚的明白她绝对没有睡着,只是在保持着入睡的平静状态。 “她是我的女人。”淡淡的一句话算是所有的解释,席夜颀长的身影漠然的转身向着房间外走了去,而屋子里祝红捧着杯子的手颤了一下,红茶晃了出来,温热的洒在了手上。 “等一下!”祝九幽快速的开口,身影利落的一个上前,却已经快速的掠到了席夜面前,抬手挡住了他离开的身影,脸上勾着复杂的笑容,“这个理由虽然说的通,可是我们却不能相信你是不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而编造出来的谎言,怎么也要验证一下,不是吗?” “九幽!”程南也站起身来,带着眼镜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不赞同的看向争锋相对的祝九幽,示意他不要太过分,毕竟席夜是组织里的好手,深得上头的喜欢。 懒散的一耸肩膀,祝九幽讪讪的笑着,一脸无辜至极的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那个女人有问题,而席夜又用这样的借口搪塞我们,而我们不经验证就相信了,那不等于将危险带给了上头,出了问题,就算是我们也无法负责的。” “你要怎么验证?”席夜冷冷的开口,一双狭长的凤眸里依旧是漠然而并冰冷的眼神,并没有因为祝九幽一而再的挑衅而产生任何的怒意。 “既然是你的女人,那么我们还需要测试一下,没有什么比在床上的时候更真实了。”祝九幽笑眯眯的开口,眯起的眼睛里确实一片的恶毒的冰寒,如果那不是席夜的女人,这只是一个借口的话,他们上床,在这样精准的检测之下,必定能发现异状。 一时之间,四周显得极其的安静,祝红虽然还是那一张美丽而高傲的脸,可是明显的能看出她眼中隐匿的一丝晦暗表情,程南想要开口终究还是没有说话,虽然知道祝九幽是故意针对,可是不得不说这是验证席夜话的最好办法,如果真的是一对恋人,两个人亲密时,却是是最好的检测,一般是用酷刑折磨,一般就是欢爱,这两种情况之下,检测仪几乎达到百分百的准确率。 “五天之后。”席夜漠然的丢下话,直接的避开身前的祝九幽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当时只想着将她带回来让程南医治,甚至没有想到后续的问题,席夜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此刻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自己看到她受伤,竟然连最基本的冷静思考都失去了,就这样莽撞的将人带回来,却没有想到她的身份会被怀疑,而一直在追查侯三的简宁,到了这里来,只怕也是一种潜在的危险。 三楼的房间里,简宁静静的闭上眼,呼吸平静,频率比正常人熟睡微微的降低了一些,毕竟席夜给自己的身份是他的手下,经过训练的人呼吸都会迟缓一些,努力的放松着心境,将心跳都控制在正常的范围里,即使是最紧密的仪器也无法察觉。 “五天就五天吧。”知道席夜必须会答应,因为他必须证明那个女人是清白的,也是证明他自己的清白,祝九幽冷哼着,暂时扳不倒席夜,但是可以找找茬也不错。 “五天后前面我们监控,但是到最后就关掉仪器。”程南终于再次的开口,虽然是依旧温和的声音,但是那脸上流露出的威严让祝九幽即使不甘却也只能闭上嘴不再说话。 !!!!!!!!!!!! 米花医院,白晚羽在当天夜里就被送来了医院,在妇产科医师的检查之下,虽然身上有多处的软组织挫伤,毕竟是被强暴的,下体也有着撕裂,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静养几天。 而此刻,白晚羽如同失去了灵魂的人一般,静静的靠在床头,眼睛空洞的没有一点的色彩,手臂上打着点滴,因为一天都没有吃饭,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大圈。 “小姐,你多少吃点东西。”欧阳翰此刻完全忘记了之前在简宁公寓里听到的白晚羽的话,整个人都心疼不已的看着病床上一脸苍白的白晚羽,恨不能亲手宰杀了青帮的那些人渣畜生。 “我不饿。”轻微的嗓音因为虚弱几乎听不见,白晚羽侧过头闭上眼,不去看眼前食物的诱惑,自己已经错了一步了,所以想要挽回劣势,势必要更加的让所有人同情自己,从而就没有人会追究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一个因为简宁而被强暴的可怜女人,她有权利对简宁指控,说出那么多恶毒的话,因为自己也是受害者。 皱着眉头,欧阳翰黝黑憨厚的脸上懊恼,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当时能在会所里保护好小姐,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小姐不会被那些禽兽给糟蹋了。 病房外,牧易霆叹息一声,透过玻璃窗户看着病床上没有一点精神,宛如饱受巨大惊吓的白晚羽,时于这个妹妹,第一次牧易霆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自责的恨不能给自己一枪,看着依旧半点食欲都没有的白晚羽,欧阳翰快速的转身出了卧室,甚至没有发现窗口的牧易霆,皱着眉头,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自责,抡起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坚硬的墙壁上,都是因为自己,都是自己没有用才没有保护好小姐。 一拳一拳,欧阳翰狠狠的自虐着自己的拳头,紧绷着脸,都是自己没有用,都是自己无能,又是狠狠的一拳,可是抡起的胳膊却被人给抓住了,欧阳翰一愣回头看向身后的牧易霆,幽幽的开口,“大哥。” “够了,这一切和你无关。”看了一眼欧阳翰那关节红肿甚至出血的手,牧易霆沉声的开口,“你不用自责了,那只是意外。” “大哥,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姐,才会让小姐被那些……被那些……”,余下的话已经说不出来,欧阳翰声音有些的哽咽,低着头,眼眶泛红。 安抚的拍了拍欧阳翰的肩膀,牧易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人会想到晚羽刚好会在那个时间去了会所,甚至被徐家父子给抓走了。 抹了一把脸,欧阳翰突然抬起头,目光坚毅的看着眼前的牧易霆,“大哥,冷先生还在责怪小姐吗?可是这一切都和小姐无关,如果不是因为冷先生和简宁走的太近,小姐不会前去会所找冷先生,就不会被抓走,也不会变成这样,当时小姐被那些畜生给糟蹋了,看到了简宁,才会因此嫉恨说出了那些不理智的话,冷先生难道就不能体谅小姐当时的处境吗?如果不是因为简宁,小姐也不会被糟蹋!” “欧阳,你说的我知道,那样的情况之下,晚羽会失控,会怨恨简宁,我们都能理解,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七年前,晚羽将简宁推下了台阶,夭折的那是天逸的孩子,你让天逸如何面对晚羽。”牧易霆目光复杂的看着紧闭的病房的门,抛开七年前的事情不说,如今已经一天一夜了,简宁依旧下落不明,天逸的担心和不安,牧易霆更是了解。 公寓里,雷熙正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着,影七和影五也都出现在屋子里,看着暴躁不安的雷熙,两个人脸上也有着担心。 “你说如果简宁是被人救走了,为什么连个消息都没有!?”雷熙紧绷着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沙发上的毛绒玩具,不由的想起了简克克和简墨,虽然还瞒住了克克,可是却瞒不住小墨,听如风说,小墨昨天开始就严重失眠,即使服用了药剂,睡了两个小时之后就惊醒了,固执的坐在电脑前继续追踪墨克二号的信号。 “除了青帮的人,应该没有人知道简宁的身份,也不会对她动手。”影七思虑的开口,通过现场勘查,已经确定了简宁受伤滚落山坡了,然后被停在山坡马路上的汽车带走了,这是唯一的线索,其余一切都断了,所有的医院都派人查了,没有就医的记录,一天一夜的时间,御家的人也在排查所有的私人诊所,牧易霆也派人去查了所有黑帮的黑诊所,可是依旧是消息全无。 “我也派人调查了,根本没有消息,如同消失了一样。”李笑白疲惫的身影从窗口掠进了屋子,俊美秀丽的脸上眼睛里充斥着血丝,可以明白这一天一夜,他也根本没有合过眼,尽一切可能去追查简宁的下落。 “简宁再没有消息,小墨的身体就垮了!”雷熙暴怒着一张帅气的脸,砰的一拳头砸在了眼前的茶几上,力度过大之下,玻璃茶几竟然发出了哗啦一声脆响,破裂成一地的玻璃碎片。 烦燥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雷熙怒瞪着一双眼,倏地接过手机,“有话快说!等等,你说什么……” 猛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雷熙震惊的开口,可惜手机却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音,让雷熙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喃喃的开口,“这个电话说简宁很安全,不用担心,伤好了之后就会回来。” “雷熙,你猪脑袋啊,快查这个号码是从哪里打出来的。”李笑白挫败的对着雷熙低吼,身影迅速的掠了过来,快速的按了回拨键,随即将手机丢给了一旁的影七,自己则是快速的向着角落桌子上边走了过去,动作迅速的打开电脑,追查这个手机号码的下落。 “无人接听。”影七开口,而忙碌的李笑白在一阵敲击键盘之后,也无力的耷拉下脑袋来,有气无力的道:“是一次性的手机,没有办法追踪,不过至少知道简宁是安全的了,我联络家主,让小墨不用担心。” 岛上,墨克二号是卫星定位跟踪仪,高频率的设置,让墨克二号可以避开很多的屏蔽系统将信号传送回来,而即使被关掉了之后,还可以通过事先设置的程序重新的搜寻墨克二号的信号,这样的双重设置是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之后,关掉了墨克二号。 带走妈咪的人应该了解墨克二号,简墨苍白着小脸,目光紧紧的盯着屏幕,第一次深深的挫败感和自责同时席卷而来,对方应该破坏了墨克二号的微缩芯片,否则不可能一点信号都追查不到,那对方真的是将妈咪救走了吗? “小墨,你已经盯着电脑十三个小时了。”御如风走了过来,不赞同的关上眼前简墨面前的电脑,泛着清凉的手覆盖上他满是疲惫的双眼,“好好休息一下,刚刚你雷叔叔他们接到一个电话,说你妈咪很安全,只是受了伤,所以暂时没有办法回来。” 眼睛被御如风遮挡住,一片黑暗之下,简墨放心的靠在了身后御如风的身上,“风叔叔,你没有骗我吗?” “傻孩子,我怎么会拿你妈咪的安全开玩笑,既然对方能通知你雷叔叔他们,最多二十四小时,你妈咪一定会通知你的,不用担心,现在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即使睡不着,也闭上眼歇一下,你知道你妈咪最担心的就是你的身体。” 御如风温和的笑了起来,一天一夜紧绷的情绪也终于放松了一些,至少如今可以确定简宁是安全的,否则对方不会特意打电话回来通知雷熙。 抬手抱起了简墨,御如风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轻柔的将他瘦弱的身体放到了床上,幸好有消息回来了,否则御如风可以肯定小墨一定会不顾身体的离开岛上去兰迪市。 看着简墨乖巧的闭着眼休息着,那巴掌大的清瘦小脸上显得很是苍白,而眼下一圈灰黑色在苍白肌肤的衬托之下,看起来格外的严重,这个孩子因为简宁不在乎耗损自己的身体。 “风叔叔,手机递给我。”眼睛酸涩的痛,十多个小时面对着电脑,不仅仅头已经昏沉沉的痛了起来,眼睛也无法再睁开,简墨低声的开口,伸过瘦弱的几乎可以一掰就断的纤细手腕,接过御如风递过来的手机,紧紧的握在小手里,如果妈咪是安全的,她一定会打电话回来的。 御如风走到窗户边,微微的打开了窗户,和煦的风吹拂着窗帘吹进了卧房里,御如风拿过一旁的书,安静的在窗口坐了下来,一面陪伴着闭着眼休息的简墨,一面也等待着简宁的消息,昨天雷熙说冷天逸已经知道小墨的存在,甚至怀疑小墨的身份了。 !!!!!!!!!!!! 简宁毕竟不是普通人,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是在休息了一夜加上一个白天之后,体力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虽然被子弹射中的胸口依旧很痛,却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别墅是完全的欧式风格,有着修建美丽的花园,阳光之下,绽放的花朵随风飘散着淡淡的香味,白色的栅栏,幽静的小道,一切显得安静而祥和。 “我已经给雷熙打过电话了。”席夜抬手揽过简宁的腰,让她可以将身体的重量靠在自己的身上,而亲密的姿态,让此刻站在庭院里的两个人看起来如同最亲密的恋人一般,即使窃窃私语也不会让人起疑心。 “谢谢,不过我需要重新打个电话出去。”简宁低声的开口,出了三楼的房间,简宁就知道自己被暗中的人监视着,对方都是不低于御家影部存在的高手,呼吸极其的轻缓,身影完美的隐匿在暗中,即使是简宁也无法真的判断出对方究竟在哪里,完全是凭借着直觉和敏锐察觉到暗中有人在监视自己。 “短讯。”席夜略带瘦削的身影揽着简宁靠在了一旁角落的墙壁上,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揽住简宁的腰,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和墙壁之间,低头,亲密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边,从姿势上看起来只是情不自禁吻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而借助席夜身体的遮挡,简宁虽然闭着眼,可是手指快速的在手机键盘上按下一连串的数字发送到了简墨的手机上,这是只有自己和小墨才懂得的密码,自己失踪的这一天一夜,小墨肯定担心了。 祝红一怔,远远的看着角落里亲密拥吻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而几乎在同时,席夜和简宁都察觉到了祝红的身影,两个人迅速的分开,而简宁抬手搂住席夜胳膊的瞬间,掌心里的手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滑入到了席夜的口袋里,动作迅速而轻缓,即使是席夜都很难察觉到这一瞬间轻微的让人不易察觉的动作。 “走吧,你的身体还需要休息。”依旧是冰冷漠然的一张峻颜,似乎刚刚和简宁并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一般,席夜揽着简宁向着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四天之后的监测还需要做吗?祝红目光幽怨的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虽然比起席夜那峻朗的五官,这个女人显得太过于平凡,可是看着席夜那么小心翼翼的护着怀抱里的人,让祝红几乎忍不住的红了眼眶,这么多年了,曾经何时看见过席夜有过这样温柔的动作,那样自然而然的呵护,即使面子之上他永远还是那一张清寒的脸,可是他的动作,他的眼神都泄露了一切,他是真的在乎这个女人!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床上休息的简墨倏地睁开眼,快速的打开手机,当看见上面的数字之后,那苍白而瘦弱的小脸上终于绽放出轻松的笑,看向走过来的御如风,连同声音都带着轻快,“是妈咪,她很好,让我不必追查下去。” “好了,现在可以放心了,快点休息,我让雷熙他们不要继续追查下去。”御如风也松了一口气,笑着拍了拍简墨的头,自己这才真正放心的向着卧室外走了去,看来简宁虽然被人救走了,可是处境应该很复杂,否则她不会阻止追查的。 兰迪市,同样是一天一夜,冷天逸冷傲的身影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目光复杂的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简宁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可是刚刚霆传来的消息,御家突然停止了追查简宁的下落,反而是全部的力量开始对青帮进行反攻,这么说御家已经确定她的安全了。 峻冷的脸上深刻的如同凿刻的五官此刻却覆盖着层寒霜,冷天逸负在背后的双手突然地攥成了拳头,眼神沉寂着,那个叫做小墨的孩子真的会是自己的孩子吗?七年了,这个孩子还好好的活着吗? 这样的想法涌上心头,让冷天逸俊朗的脸上表情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那个孩子,即使只是通过电脑的音频,可是那轻柔而安静的嗓音像极了简宁,如果说七年前简宁利用大火假死离开,当初在米花医院,那个孩子也有可能是被简宁用同样的办法带离了兰迪市。 “先生,没有预约你不能进去。”总裁办公室外,秘书小姐快快速的阻挡下要进去的欧阳翰,“先生很抱歉,总裁很忙,先生……你再这样硬闯,我要叫保安了……” “就说欧阳翰要见冷先生。”欧阳翰停下了脚步,一天一夜了,冷先生从离开了青帮的别墅之后就没有再来见小姐一面,如今小姐在医院不吃不喝,甚至不说话,只靠点滴维持着体力,欧阳翰忍不住的责怪冷心绝情的冷天逸。 “请稍等,我打电话询问一下总裁。”秘书点了点头,戒备的看了一眼欧阳翰这才转身向着办公室走了过去,拨通了冷天逸办公室的电话,“总裁,外面有一位欧阳翰先生想要见总裁……先生,你不能硬闯……” 这边秘书话还没有说话,而等待焦急的欧阳翰却已经快速的向着冷天逸的办公室走了过去,让打电话的秘书不由大声的阻止着。 “我来处理。”冷天逸挂上电话看着直接推开门走进来的欧阳翰,峻冷如霜的脸庞上依旧是一片的冷漠和冰冷。 “冷先生我很抱歉这样闯进来,可是你难道就真的对小姐不闻不顾了吗?”欧阳翰目光急切的看着站在窗户边的冷天逸,深蓝色的衬衫下是黑色的西装裤,颀长的身材被衬托的修直而挺立,虽然脸上有着疲惫,可是丝毫不减他脸上的尊贵的气息,眉宇微微的蹙了起来,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幽沉里透露着睿智和精明,挺立的鼻翼之下薄唇微抿着,透露出属于王者的威严气息。 比起自己,欧阳翰很清楚明白自己根本和眼前的冷天逸无法相比,可是欧阳翰无法接受的却是为什么冷先生能做到如此的冷酷,明明冷先生也照顾保护了小姐这么多年,为什么简宁一回来之后,冷先生却突然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小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冷先生竟然能不闻不问。 “你来就是因为这件事?”低沉的嗓音醇厚里透这磁性,即使欧阳翰不开口,冷天逸也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来,可是如今让自己去看晚羽,一想到之前那些恶毒至极的话语,想到她对简宁和孩子的羞辱,冷天逸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平静的去面对白晚羽,纵然有着痛恨和失望,可是那毕竟是照顾了十多年的人,如今不去见面是最好的选择。 “冷先生我知道你怨恨小姐当时的口不择言,可是小姐那个时候也是逼不得已,你难道没有站在小姐的立场想想吗?任何一个人面对青帮那些的禽兽,被侮辱,被糟蹋了,小姐肯定会怨恨简宁,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七年前,小姐或许是冲动的将简宁推倒了,可那也是一时冲动,小姐如今遭到了这样大的伤害,冷先生还不能原谅小姐吗?” 欧阳翰恳切的开口,目光里充斥着恳求看向冷天逸,如果不是因为简宁,小姐就不会被青帮的人抓走,也不会说出那些话来,小姐也是被逼无奈才会这样。 沉默着,冷天逸虽然知道欧阳翰说的很在理,可是情感之上却依旧无法去面对白晚羽,所有人都在同情晚羽,可是有人替简宁想过吗?忽然冷天逸有些明白当初自己让简宁给晚羽医治时,她为什么会那样的愤怒,会那样的用痛恨的几乎要杀掉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对简宁太残忍了。 “冷先生我求你去看看小姐吧,小姐现在不吃不喝,一心求死,只有冷先生能劝得了小姐。”欧阳翰再次的开口,为了小姐自己什么都愿意做,可是如今只有冷先生能让小姐恢复过来,遭遇到那样的暴虐,即使普通人都无法接受,更不用说是善良单纯的小姐。 简宁当年如果要隐瞒自己孩子未死的消息,那么还有一个人一定知道,当初在手术室里的妇产科医生黎岚,冷天逸站起身来,让一旁的欧阳翰终于松了一口气,憨厚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即使亲手将小姐送到冷先生面前,可是只要看着小姐幸福,自己都愿意! 米花医院,欧阳翰快速的将汽车停在了大门口,看向后座的冷天逸,“冷先生,你先进去,我把车子停好。” 打开车门,冷天逸走下车,看着眼前的米花医院,如果时间倒转回去,冷天逸知道绝对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为了晚羽,自己竟然亲手伤害了简宁,伤害了身上流淌着自己血脉的孩子。 (昨天和今天都停电,貌似今年夏天都这样了,o(∩_∩)o~,亲们,注意身体,不要中暑了。)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零二章 绝对强势 米花医院,妇产科最好的医生黎岚给白晚羽做的检查,此刻医护办公室里,黎岚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病历失神着,七年了,黎岚没有想到七年后自己会给白晚羽做这样的治疗,被人强暴。 七年前,他们那样的对待简宁和孩子,七年之后,这算是报应吗?虽然七年了,黎岚一直没有收到过简宁的任何消息,可是每一年在那个孩子出生的五月三十号,自己手机上都会收到一条感谢的短讥,黎岚知道这是那个活下的孩子和简宁发给自己的。 “进来。”听到敲门声,黎岚收回思绪,平静的开口,抬起头看向走进医护室的冷天逸,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份的厌恶,却也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来,冷淡淡的开口,“白小姐身体有些虚弱,惊吓过度,好好调养半个月就没事了,三天之后可以出院了。” “我不是来问晚羽的。”冷天逸沉声的开口,锐利的目光看向仇视自己的黎岚,压抑住心头澎湃的情绪,缓缓的开口,“我想问七年前,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还健康吗?毕竟八个月不到就出生的。” 豁然的站起身来,黎岚不敢相信的看着开口的冷天逸,脸上有着震惊随后转为了冷漠,别开目光,语调冰冷而疏远,“我不知道冷先生你在说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孩子还活着,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孩子还好吗?”冷天逸痛苦的开口,不怪黎岚如此的痛恨自己,即使自己也痛恨自己当初竟然会做出那样残酷的泯灭了人性的决定,如今,冷天逸峻脸上有着压抑的痛,自己只想知道那个孩子的情况,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消息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冷先生,你不认为太迟了吗?迟了七年了!”虽然不知道冷天逸为什么会知道孩子没有死,可是此刻看着一脸沉重而自责的冷天逸,黎岚忍不住的反问回去,情绪带着激动和愤怒,“可惜很抱歉,冷先生,孩子当初因为早产在医院就已经夭折了,所以你的忤悔和自责太迟了,迟了七年!” 沉默的接受着黎岚的指贵,冷天逸此刻宁愿被人指责,至少会好受一点,,可是七年了,简宁消息全无,那个孩子也是消息全无,之前在电脑的音频里,冷天逸可以明白为什么当听到小墨的声音时,自己会有种莫名心痛的感觉,这就是父子之间的血缘吧,那个孩子只有七岁,竟然就是墨克系列产品的研发者。 欣慰伴随着自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同时还有淡淡的苦涩感觉,自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贵任,甚至七年来,都没有看着他长大,而以他的聪慧,小墨知道自己就是他的父亲吗?知道之前他和雷熙通话的时候,自己就在一旁吗? 医护办公室门外,白晚羽不敢相信的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对话,惊骇着一张苍白的脸,身体无力的靠在了身后欧阳翰的身上,怎么可能?那个孩子竟然没有死,七年前那个孩子竟然没有夭折在医院里? 震惊着,白晚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刚刚欧阳翰来病房里,没有见到天逸,白晚羽顾不得欧阳翰的阻拦,坚持下床来医护办公室,让白晚羽喜悦的是冷天逸真的在黎岚这里,可是却不是询问自己的病情,反而是向黎岚求证七年前简宁那个夭折的孩子,听天逸和黎岚的对话,那个孩子竟然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 嫉妒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在心里肆虐的撕咬着,白晚羽恶狠狠的抓紧了手,低垂的睫毛遮挡之下,刚刚还是震惊错愕的目光此刻转为阴狠的愤怒,如果那个小野种在七年前没有死,以天逸这七年来的愧疚和自责,白晚羽可以清楚的明白自己和冷天逸的感情已经走到头了,天逸绝对会选择简宁和孩子,而自己被那些畜生给碰过了,就等于差了简宁一大截。 欧阳翰看着踉跄的转身离开的白晚羽,不由的快速的追了过去,虽然也震惊七年前简宁的孩子竟然没有死,可是却更担心此刻表情痛苦而凄楚的白晚羽,那个孩子也是冷先生的孩子,冷先生如今对小姐就如此的冷漠,如果再有一个孩子在中间,欧阳翰忍不住的往最坏的方向去猜测。 “请你出去,冷先生!”寒声的赶人,黎岚背过身不去看身后的冷天逸一眼,七年了,他突然跑来问自己七年前的事情,难道简宁和孩子回来了? “简宁前些天回来了。”知道问不出什么,可是已经不需要再多问了,冷天逸看着背对自己的黎岚,峻冷的身影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七年了,小墨还活着,这样就足够了,自己不祈求能得到原谅,只希望可以看他一眼,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现在想知道孩子的情况,七年前他又做了什么?黎岚目光看着窗户外的景色,七年了,有谁知道七年前在手术室里,看着孤零零被丢下的简宁和孩子,没有医生,没有护士,身为孩子的父亲,他竟然如此残忍的丢下早产的妻子和孩子去救另一个女人,白晚羽是人,那简宁和孩子就不是人了吗?只是他们利用的工具吗? 峻冷着脸上带着莫名的复杂走在街道上,人来人往里,当看见有一家三口走过,或者父亲抱着孩子,母亲牵着孩子时,冷天逸那幽沉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渴望,过去从来不曾在乎过,如今才突然明白那是自己渴求不来的一种幸福。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简宁的公寓前,冷天逸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被绿树环绕的幽静庭院,如果小墨在自己身边,或许自己也会如同简宁溺爱简克克一样,会宠爱着这个孩子吧。 !!!!!!!!!!!! 海边,别墅,夕阳的光芒已经没落到了海平线之下,浪花拍打着礁石,不时有海鸟从海面掠过,消失在海天一线的远方。 “我出去一趟。”三楼卧房里,席夜低声的对着靠在床上休息的简宁开口,一贯都是独来独往,可是突然要向一个人交代行踪,让席夜感觉有些的不习惯,可是将简宁一个人放在别墅里,席夜也不放心,不要说她如今身上还到处都是伤,就算简宁痊愈了,如果被发现了异样,以一敌三,也太危险了。 “我知道了,你小心一点。”简宁看着一身黑色系的席夜,略显瘦削的身体在黑色的T恤和黑色长裤的包裹之下,将那份力量完美的隐匿下来,短发之下一张俊美却漠然的脸庞,淡漠的眼中目光冰冷,薄唇微抿着,席夜的冷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即使开口说话,那脸上也从没有任何的表情,连同眼神都不会波动一下,如同一尊冰冷的没有感觉的石像。 “嗯。”淡淡的应了一个字,席夜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青帮如今和御家是彻底决裂了,道上原本平稳的局势被打乱,所以席夜奉命前去观察战况。 目送着席夜离开,简宁重新的闭上眼休息着,这里是席夜在兰迪市居住的地方,那么必定和实验基地有关联,可是是席夜将自己带过来的,简宁第一次有着犹豫不决,如果自己真的调查,或许自己可以安全的离开,也或许能查到和实验基地有关的事情,可是却等于将席夜置身危险之中。 可是这么多年了,实验基地藏的太深,简宁追踪调查了那么久,唯一有价值的侯三也在人体炸弹里死了,一切线索等于都断了,可是这是能医治小墨唯一的可能。 门突然被悄然无息的推开,祝九幽是等着席夜离开才前来的,目光放肆的打量着床上的简宁,席夜的女人?这样的认知让祝九幽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大笑一番,那个目中无人的席夜,竟然也会有女人。 倏地一下睁开眼,简宁目光锐利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祝九幽,原本和席夜在一起的柔和宁静此刻完全的被一种冷漠所代替,连同声音都显得疏离冷漠,“有事?”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如今这眼神看起来却有几分的味道!”祝九幽诡谲的笑了起来,双手环住胸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坐起身来的简宁,这个女人真的太普通了,娇小清瘦,要身材没有身材,要脸蛋没有脸蛋,可是当她冰冷着和席夜那一模一样的眼神时,祝九幽常年来的压抑的嫉恨此刻却有着想要发泄出来的欲望。 没有再开口,简宁漠然着脸庞,却已经暗自有了戒备,这个别墅里住着四个人,除了席夜之外,还有一个医治自己的中年医生,余下的祝红昨天在院子里见过,一个妩媚而高傲的美丽女人,最后一个就是眼前的祝九幽,邪魅不羁里透露着阴狠和毒辣。 “你是席夜的手下,也是他的女人,想必在床上技巧不错吧?”眼中流露出淫邪的光芒,祝九幽向着床边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简宁,骨子里那股嗜血的疯狂慢慢的暴露出来,不知道目中无人的席夜知道自己的女人被自己享用了会是什么感觉,会疯狂,会愤怒,还是如同他过去一般,永远都是冰冷着一张死人脸,什么都无所谓。 电光火石之间,在祝九幽扑上床的同时,简宁清瘦的身影迅速的一个滚动,从床的另一侧翻下,站定脚步的同时,扑空的祝九幽狂声笑了起来,动作迅速的掠了过去,带着疯狂和暴戾的凶狠。 原本安静的卧房里,刹那之间,祝九幽和席夜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虽然简宁身材纤弱,看起来似乎被风一吹都能倒掉一般,可是祝九幽却根本没有想过简宁竟然不是靠技巧和灵活取胜的人,而是选择最危险却也是杀伤力最大的正面攻击。 简宁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都被席夜在将她带回别墅之前收走了,留给她的是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而此刻,手中锋利的军刀如旋舞的蝴蝶一般,刀锋锐利的撕裂了空气带来嘶嘶的骇人声音,银亮的刀身映射着寒光,直接的刺向眼前祝九幽的要害,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片刻的犹豫。 “好身手!”险险的,甚至带着三分的狼狈避开了简宁的攻击,祝九幽怒极的冷笑起来,没有想到除了席夜,自己竟然还被一个重伤的女人给逼至如此的境地。 没有任何的迟疑,祝九幽掌心里同样多了一把匕首,占据着身高和力量的优势,也疯狂的对着简宁展开了杀机,如果说最开始只是想要占有这个女人而羞辱席夜,此刻祝九幽更多的则是愤怒和仇恨。 或许是医生,手巧,刀法更加的凌厉,没有任何的花架子,简宁动作迅捷,刀法带着行云流水般的急速,只见银光闪烁着,不时和祝九幽的匕首撞击在一起。 太激烈的一番攻击之下,胸口的伤口隐隐的痛了起来,湿润的感觉让简宁知道伤口已经迸裂开,可是此刻的她却如同带着寒意的死神一般,冷酷的攻击带着血腥般的冷厉,不但没有因为伤口痛而有任何的迟缓,进攻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 楼下的监控房间里,程南面色复杂的看着大屏幕上映射出的打斗一面,回头看向身后依旧捧着茶杯沉默的祝红,“看出来了吗?她的动作里隐隐的可以看出席夜的痕迹,看来她不仅仅是席夜的手下,很有可能席夜也教授过她功夫。” “这样好吗?虽然她身手不错,可是身上带着伤,之前严重失血,想要打赢我哥根本没有可能。”祝红冷淡的瞄了一眼,压抑住心头那漫出来的嫉妒感觉。 “你过去阻止吧。”程南叹息的开口,九幽也实在是太胡来了,这些年,他对席夜的挑衅,大家都看在眼中,可是席夜的不理睬反而让九幽更加的愤怒嫉恨,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最多十分钟,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看着简宁胸口那隐隐渗透出睡衣外的殷红血迹,祝九幽只感觉全身疯狂的因子都叫嚣的呐喊着。 这个女人很强,而此刻平凡的面容已经被忽略了,在祝九幽眼里,此刻粗重的喘息着,脸色苍白渗透着汗水,因为刚刚在休息,所以头发是散落的简宁身上散发出一股异样的美丽,桀骛狂野,柔软里都透露着让耀眼的坚韧光芒,尤其是那一双眼,泛着战斗的凌厉光芒,让祝九幽忽然滋生出将她狠狠的压倒,看着这个清冷的女人兴奋呻吟时的妩媚模样。 “是吗?”冷淡的反驳着,虽然胸口的伤口裂开的很严重,可是再重的伤自己也承受过,更不用说伤口已经处理过,自己也休息了两天两夜。 简宁淡漠的看着势在必得的祝九幽,轻敌在高手对决之中将是致命的危险,而祝九幽从一开始就轻敌了,所以他注定了失败。 瞬间,两人的眼神再次激烈的撞击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迟疑,祝九幽眼神暴戾的凶残着,在瞄到了战机的瞬间,一拳狠狠的挥向了简宁的受伤的肋骨。 原本断裂的肋骨并没有长好,而此刻被一拳重击上,简宁甚至可以听见肋骨再次断裂的声音,伴随的是祝九幽那胜利的骄傲笑容。 可是瞬间,简宁却一手缠上了祝九幽挥过来的手臂,身影陡然之间飞掠而去,在半空一个侧翻之下,手中匕首精准的向着祝九幽的脖子划了过去。 监控室里,程南震惊的站起身来,温和的脸上此刻有着不敢相信的紧张,而卧房里,当简宁身影掠到了身侧时,祝九幽第一次有了惊恐的感觉,自己竟然轻敌了,那一拳是打中了她,可是代价却是要用自己的命来换。 推开门,当看见眼前的一幕,祝红没有任何的犹豫,倏地拔出手枪,子弹对准简宁的方向射了过去。 哐当一声,子弹打碎了窗户玻璃,简宁在最后的时刻放弃了猎杀祝九幽,而选择躲避开子弹,可是即使如此,祝九幽的那总是带着挑衅冷笑的脸庞还是被锋利的匕首划过,鲜血流淌下来。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程南这才坐了下来,好险,刚刚如果祝红没有赶过来开枪,那么此刻卧房里就将是九幽的尸体,一具被割断咽喉,想要抢救都不可能的尸体。 震惊之后是狂暴的怒火,祝九幽抬手抹过脸上的鲜血,细长的眼睛里目光此刻疯狂而狂怒,猛的转过身,目光阴狠的盯着握着匕首的简宁。 对峙着,简宁依旧是那样平静到冷漠的态度,静静的迎接着祝九幽那愤怒的嗜血目光,幸好席夜说自己是他的下属,所以简宁完全不必要隐瞒身手。 “好了,祝红带九幽下去处理伤口!”程南已经快速的赶了过来,看着对峙的简宁和祝九幽,示意祝红将人带下去,随后向着简宁走了过去,“伤口裂开了,到医疗室来。” “女人,你是第一个让我挂彩的人!”愤怒之后,祝九幽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简宁,快速的向着卧室外走了过去,这个女人自己要了! 伤口裂开了,不过肋骨并没有断,只是骨裂了,在经过半个多小时之后的医疗,简宁重新回到了三楼的房间睡下了。 !!!!!!!!!!!! 因为青帮和御家的决裂,导致了整个亚州的局势都显得有些动荡不安,不少的帮派想要趁机吞并青帮的地盘,好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天翼盟这一次竟然和御家合作,让原本蠢蠢欲动的帮派也都不敢再行动。 而由于御家和政界高层的良好关系,再加上凤越在军部的活动,青帮的老底都被掀了出来,走私军火,贩卖毒品,拐卖妇女卖淫,一时之间,青帮等于被黑白两道通缉,大力度的整治,让原本和青帮有关系的一些人也都见风使舵,不是断绝了和青帮的关系,就是避而不见。 “该死的天翼盟!该死的御家!”阴沉着脸,徐绍第一次有着丧家之犬的挫败感觉,青帮被黑白两道同时缉捕,让原本就内强中干青帮四面楚歌,不能正面冲突之下,只能保存实力,可是长此下去,也等于被御家和天翼盟给一步一步吞并了。 “我就说当初不该放了白晚羽!”徐子文冷哼着,一脸的暴戾和凶残,既然是鱼死网破,当初就该拿白晚羽来垫背,让天翼盟不敢乱来。 “你给我闭嘴!”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徐绍怒着眼看着眼前的儿子,“不是你对白晚羽胡来,会发生今天的情况吗?天翼盟的大小姐是让你糟蹋出气的吗?” “你怪我?怪我有什么用,我们这样四处躲藏着算什么,不如和天翼盟他们火拼了!”徐子文愤怒的咆哮,这样四处躲避,四处挨打,还不如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胡闹!”徐绍已经懒得理会不甘心的儿子,沉着脸,思虑着接下来的步骤,硬着干肯定是不行的,可是如今黑白两道根本就没有人会帮自己,天翼盟和御家双管齐下,几乎要将青帮给逼上绝路了。 “什么人?”突然外面传来了喊叫声,伴随着开枪的声音,嘈杂声里,徐绍和徐子文同时紧张起来,快速的握紧了手里的枪,四周二十多个手下已经快速的冲了过来,将两人围困在了中间,随时担心着被突袭。 原本明亮的屋子传来啪的一声,突然所有的灯都灭了,一片黑暗之中,众人只感觉多了一份毛骨悚然的惊恐感觉,连同徐绍这个老江湖此刻也隐隐的有种被猎人盯上的惊悚和不安。 “啊!……”黑暗之中,原本保护徐绍父子的青帮手下突然被人狠狠的偷袭,不由痛苦的惨叫起来,其余人也手忙脚乱的点燃打火机,可是这瞬间的明亮却让自己成为了活靶子。 “阁下既然没有杀意,何不现身出来呢?”徐绍虽然惊恐不安着,可是却还是强压住镇定,四周的手下倒了一大半,可是都没有被杀,而是被敲晕,这说明暗中偷袭的人并没有杀意。 “让他们都退下,我和你单独谈。”冷冷的嗓音在黑暗里空洞的响了起来,声音淡漠的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和温度,可是结合着刚刚那诡异的进攻速度,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绝对的强势力量。 “好,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徐绍大声的对着四周的手下开口,黑暗里努力的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可是一片黑暗里,窗帘又被拉了起来,根本就见不到一个人影,暗中的人是个高手,完全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慌忙的逃离了大厅,此刻黑暗之下,只剩徐绍独自面对着黑暗,而原本隐匿了身影的人却已然走了出来,太黑,完全看不见脸,只有一个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黑暗之中。 “青帮已经走投无路,被吞并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如果你归顺了我们,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依旧是冰冷无情的嗓音,黑暗之中,席夜冰冷的目光看向沙发前的徐绍,“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归顺?”徐绍忽然笑了起来,似乎吃了定心丸一般,坐在了沙发上,“是,青帮如今是被逼到了绝路,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吞并青帮也没有那么容易。” “要么归顺,要么从今晚开始青帮就永远消失。”说出了第二个选择,黑暗的笼罩之下,席夜眼神冰冷的骇人,即使隔着浓郁的黑暗,可是那锐利的寒光却依旧让徐绍惊恐的一怔。 想要反驳,可是徐绍却有种感觉,眼前的人并不是随口说说,只要自己不答应归顺,那么今晚青帮就会彻底的在世界上消失,一切都会成为过去,这个隐身在黑暗里的冰冷男人有着绝对的力量做到。 “好,我可以答应归顺,不过我的条件是找御家和天翼盟报仇!尤其是简宁!”站起身来,徐绍开出了唯一的条件,如今根本不可能有谁会援手青帮,既然这个男人如此的强势,那么只要他能做到这一点,答应了这个条件,归顺又如何! “可以,暂停所有青帮的一切活动,后续我会再来通知你的。”答应下要求,几乎在冰冷嗓音消失的同时,席夜的身影已经如同夜枭一般在黑暗的客厅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快的几乎让人感觉只是一场幻觉。 午夜十二点,汽车飞驰在马路上,席夜开着车,峻冷如霜的脸上有着淡漠,这些年虽然上头一直在拓展势力,可是却都没有浮出水面,如今要收拢青帮,等于是正式在台面上凝聚势力,或许就是为了和天翼盟相抗衡。 海边的别墅一片的安静,通过了检查之后,席夜将汽车停了下来,而等席夜刚从驾驶位走出来,一道身影却已经快速的闪了过来,低声的在席夜身边将白天祝九幽和简宁打斗的一幕说了出来。 原本冷漠的眼神倏地一下转为了阴冷,那骇人的寒意几乎隐匿不住,一旁汇报的手下震惊的一愣,呆呆的目光看着已经远离的席夜,第一次看到席夜周身迸发出那样骇人的寒意。 三楼的卧房,虽然保持着平静的呼吸,可是却是半睡半醒之间,当卧房的门突然推开来时,简宁倏地戒备起来,而熟悉的脚步声让原本惊醒的简宁又放下了心防,刚要起身却已经被席夜快速的走到了床边,按住简宁的肩膀,“不用起来。” “我没事。”一片黑暗里,可是都是经过训练出来的视力即使在黑暗里也可以视物,简宁目光快速的打量过席夜全身,确定他并没有受伤,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明显的感觉到简宁那目光里的关切,席夜怔了一下,漠然一片的脸上虽然依旧没有变化,可是心头却隐隐的有种异常的温暖感觉,确定简宁并没有多大的伤害,这才低声开口,“你先睡吧 ” 安静笼罩下来,席夜看着简宁再次的闭上眼之后,那漠然的脸上表情都阴厉了几分,转过身,步伐轻缓的离开了卧室,却是直接的向着祝九幽的卧房走了过去。 睡梦里警觉到凌厉的杀气,祝九幽倏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手伸向枕头下拿枪,可是毕竟是睡在床上,再起身就耽搁了几秒钟的时间,而这几秒钟的时间却已经是致命的危险。 一手按住了祝九幽的手,席夜动作迅速的按住他要起身的肩膀,冷厉的目光阴沉的盯着床上的祝九幽,在没有触犯到自己底线的时候,席夜从来不在乎祝九幽的挑衅和针对! “回来了?”看清楚来者是席夜,祝九幽放弃了反击,就这么懒懒的躺在床上,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可惜啊,你的女人身手不错,不过下一次我可不会轻敌了。” “你想做什么?”冰冷的薄唇张启,席夜那幽寂的黑眸里此刻已经盛满了怒意,在黑暗的掩饰之下,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一般,几乎要将人拉进万丈的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做什么?”安静里,祝九幽诡异的笑了起来,淫邪的勾着眼,“还能做什么,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席夜,不要说你没有碰过她……啊!” 话没有说完,肩膀上剧烈一痛,祝九幽笑容僵硬在脸上,狂怒着看着站在床边的席夜,一手迅速的拨下了扎进肩膀的匕首,鲜血汩汩的流淌出来,湿透了祝九幽的肩膀和床单。 “下一次我会割断你喉咙!”冷酷的丢下警告,席夜目光里有着让人震慑的冷酷,颀长的身影在黑暗里远去,留下床铺上怒不可遏的祝九幽,很好,很好,竟然这么在乎那个女人,那就好,以前以为席夜没有弱点,如今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软肋! (突然感觉席夜很不错,虽然是沉默寡言的面瘫男,不过骨子里却有着属于自己的原则,原则之外,随你放肆,可是碰触到他的底线,绝对是百分百的反击。)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零三章 测试之夜 简宁虽然一直没有消息,可是雷熙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而岛上的小墨也因为收到了简宁发过来的信息也不再担心,安心的调养自己的身体,御如风正忙着彻底清剿所有青帮的势力。 书房里,海岛上风和煦的吹拂着,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洒落进来,御如风依旧是一身淡色的唐装,将略显瘦削的身影衬托的修长,俊逸如画的脸上有着温润的笑容,清朗的嗓音带着悦耳的舒适,“牧先生请放心,御家对青帮的势力并不在乎,这一次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简宁和克克他们的安全。” “我会尽力找出徐家父子的下落。”电话另一头,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又和御如风商讨了一些具体事宜之后,这才挂上电话,冷毅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沉思。 虽然没有见过面,可是牧易霆清楚的能感觉出电话另一头是一个温润如玉般的男人,完全感觉不出是御家这样一个庞大而神秘家族的主事者的威严,可是这样一个优雅至极的男人,在风度翩翩的背后隐匿的却是高深莫测的睿智和精明,御家这么多年来如此的低调,可是这一次却大张旗鼓的清剿青帮,甚至不惜动用和政治高层的力量,看来为了保护简宁他们,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的展露出御家雷厉风行的冷骇一面心 “还没有找到徐绍那此混蛋的下落吗?”随着书房门的推开,牧铁阴沉着脸,一双眼晴里此刻满是狂暴的怒火和仇恨,一想到是因为自己出卖了简宁的下落,可是最后没有将简宁抓走,反而导致了晚羽被徐家那此畜生给侮辱了,牧铁就恨不能给自己一枪。 “还没有,青帮外围的势力都被清扫了,可是青帮核心的力量和重要的人员都销声匿迹了心。”牧易霆冷沉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沉思的锐利,这不是青帮一贯的做法,徐绍虽然老奸巨滑,可是同样也是心狠手辣,青帮此刻被几方面的势力同时逼迫,以徐绍的心思他应该知道即使躲起来,也不过是减缓被剿灭的时间而已,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否则徐绍绝对不会躲藏起来。 “徐绍那只老狐狸,就算用逼的你都要将他们给我逼出来!”怒吼着,牧铁愤怒的拍着桌子,两天的时间下来,那带着皱纹的脸似乎苍老了许多,暴躁,愤怒,懊悔,太多的情绪纠缠之下,让牧铁整个人都处于狂怒的边缘。 “还有天逸那混小子呢?他是不是嫌弃晚羽了啊?居然到现在都没有露过面!”一想到冷天逸,牧铁更是怒火中烧着,睚眦俱裂的脸上有着可以感知的火光,而情绪太过于激动之下,脸都充血的涨红着。 “好了,爸,你还有高血压。”牧易霆快速的走了过来,倒过一杯水递给了愤怒的牧铁,放缓了语调解释着,“这件事不能怪天逸,天逸的孩子因为晚羽才早产的,天逸这几年都在愧疚里,一时无法面对晚羽也是人之常情。” “这件事确实是晚羽不对,可是天逸那混小子就不能替晚羽想想,那个时候突然看到简宁挺着大肚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孩子的父亲还是天逸,晚羽会多么痛苦,一时失手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牧铁喝了一口水,依旧是气愤难平,抬头看着身前的牧易霆,“如果当初你们不瞒着晚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居然都把过错推到晚羽的头上,决定利用简宁生子取脐带血是你们决定的,和晚羽有关系吗?” “是,这件事是我们的错,爸,你去看看晚羽,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牧易霆无奈的开口,所有人都错了,而且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真的如父亲这样的思虑,那简宁今天即使杀了晚羽,所有人都没有立场去责备她,可是简宁并没有这样报复,而晚羽七年前真的错的太离谱了,如今简宁下落不明,牧易霆只希望不出事才好。 哼!冷哼着,牧铁转动着轮椅向着白晚羽的卧室行了过去,安静的卧房里,白晚羽静静的靠在床上休息着,因为之前腿上中了简宁的一枪,所以不想留在米花医院回来休养的白晚羽更多的是卧床休息。   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的血丝,凄楚着一张美丽却病弱的脸,看到牧铁进来了,白晚羽随即强撑起苦涩的笑容,声音暗哑着几乎听不真切,“爸,你来了。” “傻孩子,你这样每天不吃不喝,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吗?”牧铁语调不由的温柔下来,慈爱的目光心疼的看着眼前的白晚羽,“一切都有我给你做主,等你身体好了,我会让天逸那混小子立刻举行婚礼,不要哭了。” 泪水凄楚的从清瘦的脸上滚落下来,白晚羽摇着头,哽咽着,“爸,我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抑了,就算天逸愿意我也不会愿意举行婚礼的,更何况天逸如今所有的心思都在简宁身上,我不要嫁一个不爱的男人,那太痛苦了。” 又是简宁!牧铁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如果不是简宁突然回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晚羽的身体正在好转,她会和天逸结婚,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如今简宁回来了,一切都被打乱了,天逸那混小子移情别恋了不说,连易霆这个当大哥都在护着简宁! 牧铁阴沉着脸,目光心疼不已的看着这个从小宝贝着长大的女儿,原本就体弱多病,可是晚羽从小就那么乖巧懂事,是整个天翼盟呵护在掌心里的宝贝,如今就是因为简宁,晚羽遭受了那样的侮辱,如今更是糟蹋自己的身体,每天强撑着吃一点东西,整日整日的落泪。 !!!!!!!!!!!! 海边,别墅。 因为简宁身体在三天之后已经恢复了一此,所以程南做主,一大早别墅里的几个人聚在桌子前吃早饭,也算是给简宁正式介绍一下。 “九幽之前有些的胡来,你是席夜的下属就不要介意了,这是祝红,九幽的妹妹,你就叫我一声程叔就行了。”程南温和的笑着,如同一个淳朴的中年长辈一般,将手里的刚炒出来的小菜放到了桌子上,虽然是早餐,不过却还是很丰盛,豆浆,小米粥,煎的金黄色的荷包蛋,三样小菜,然后有西式的面包,奶酪,法式火腿,长桌上竟然摆了十多个小碟子。 “谢谢。”淡淡的开口,略带清瘦的脸上是柔和而宁静的浅笑,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素面朝天,因为身上的伤口,所以简宁穿的是棉质的宽松上衣,黑色的棉布裤子,简单,清爽,给人一种亲切、安静的邻家妹妹的感觉。 “看来身体恢复的很快吗?”祝九幽眉头轻视的挑了起来,斜睨着一旁的简宁,眼中依旧是挑衅的冷笑,抬手擦过脸上被简宁匕首划过的伤疤,“我倒是想见见席夜培养出来的手下的实力!” 话刚说完,祝九幽只手撑住了桌面,身躯灵巧的越过了椅子,随后向着一旁的简宁发起了凌厉的攻势,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轻敌了! 对着席夜投过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在祝九幽的长腿踢过来的同时,简宁身体骤然之间腾身跃起,向后稳稳的退了三步,清瘦的身体如同轻风一般的轻灵流畅。 一击落空,祝九幽再次的向前急攻了过去,长腿带着雷霆万钧的力度横扫而过,力度极大,而善于利用腿部的攻击正是祝九幽的长处。 简宁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如水般的平静,没有祝九幽的那份凶狠和暴戾,视线扫过,右脚快速的蹬踏上身后的墙壁,轻盈的掠起了一米的高度,身体落下的瞬间,将反攻的目标落到了祝九幽横扫而来的小腿腿骨上,如果被简宁反攻成功,那么祝九幽的小腿骨想不断都不可能。 果真是正面攻击的高手!祝九幽虽然早有防备,可是却没有想到简宁的反攻竟然是如此的毒辣,不得已之下,只能陡然之间收起了攻势,身体向后踉跄的退了几步,避开了简宁的一击。 “好了,九幽!”程南开口阻止着,镜片后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的冰冷如霜的席夜,难怪席夜并没有阻止,这个看起来瘦弱宁静的女孩,却有着如此凌厉的一面。 “我的字典里就没有算了这两个字!”祝九幽冷冷的反驳着,眼神暴戾的凶残下来,果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看起来平凡无奇,可是战斗时,竟然会爆发出这样惊人的战斗力。 而简宁也没有算了的打算,还不等祝九幽站直了身体,右手凌厉的发起了第二波攻击,化拳为掌直取祝九幽的咽喉,眼明手快着,祝九幽侧身躲避的瞬间,抬手挡下简宁攻击过来的手。 可是让祝九幽没有想到的,让餐厅里其他几人也都没有意料到,简宁刚刚的攻击却只是虚晃一招,在祝九幽抬手阻挡的瞬间,简宁身体突然左侧急移了几步,踢起的右脚正中了祝九幽的手臂。 即使祝九幽身经百战,可是此刻被简宁一脚狠狠的踢中了手臂的骨头,只感觉剧痛之下,整个手臂都痛的麻痹的失去了感觉。 “好,很好!”面子上过不去,祝九幽阴冷下脸庞,狭长的目光诡谲的盯着收起了攻势向着餐桌边走去的简宁,身体里暴虐的因子沸腾起来,突然一手拿过一旁的茶几上的水果刀,咻的一下,锐利的刀锋向着简宁的后背狠狠的射了过去。 席夜目光一寒,锐利里迸发出一股震慑的冷光,颀长的身影骤然之间掠起,一手挡下水果刀的刀柄,一手快速的揽过简宁的腰将她护到了自己的怀抱里,哐当一声水果刀掉落在了地板上。 “哼!”不甘心的冷哼着,祝九幽愤怒的转身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脸上是失败后的愤恨和嫉妒,脚步忽然一顿,祝九幽冷冷的开口,“既然伤都好了,我想今晚就可以进行了吧。” 进行什么祝九幽并没有开口,可是看着程南那依旧温和的笑,祝红那骄傲而美丽的脸上表情明显沉了一下,简宁不由的将视线停在身侧的席夜身上。 一贯都是泰山崩顶脸色都不会有丝毫的变化,可是感觉到简宁那疑惑的目光,席夜冰冷的脸上眉头不由的挑了一下,低头吃起了早饭。 “那是我的碗。”简宁看着依旧冷静自若的席夜,小声的开口提醒着,话音刚落下,席夜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碗,掩饰的低咳了几声。 “抱歉。”沉声开口,重新的将简宁的碗放到了她面前,席夜拿过自己的碗,一想到晚上必须要进行的测试,席夜那冷漠的脸上表情再次纠结的抽搐了一下。 看着自己面前刚刚席夜用过的碗,简宁柔和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好奇,虽然隐隐的明白应该是对自己进行的测试,毕竟只凭着席夜的一席话,这些人绝对不会放心自己,否则不会自己到哪里,暗中都有人跟着,可是究竟是什么测试让席夜的表现都有此的失常。 祝红放下手里的筷子和碗,高挑的身体在高级的夏装包裹下显得妩媚而丰满,可惜那美丽的脸上却因此闪过一丝的嫉恨,转身也向着餐厅外走了去,径自的上楼离开。 这些年轻人,程南叹息着,对着简宁温和一笑,这么好的身手,如果她真的是席夜的下属,那对组织而言可是一个强有力的羽翼,可是如果不是,那就将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情理上程南选择相信了席夜之前的话,毕竟她的身手里隐隐的有几分席夜的痕迹,而且以席夜冷漠的性格,如果不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人,他绝对不会将人带回来,这些年,席夜除了执行任务都没有其他的活动,所以他不可能有机会认识外面的人,所以程南确关相信了简宁是席夜下属的身份。 半个小时后,从餐厅出来,简宁跟在席夜身后,他很高,一米八几的身材却有此的瘦削,所以身影看起来更加的修长,简单的黑色棉质衣服,利落的黑色短发,一张峻颜上五官冰冷漠然,那种从灵魂里透露出来的冷漠,让席夜看起来真的如同一尊完美的石像一般,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在乎,没有什么可以去在意,那峻挺的眉宇之下一双黑眸永远都是黑竭色的冷淡,可是此刻,简宁明显的可以感知到席夜掩饰在平静之下的情绪波动。 “晚上的测试很棘手吗?”轻声的开口,简宁目光看向席夜,他将自己带回来,却是救了自己一命,即使这次的测试很难,可是不管会遭遇什么,简宁都绝对撑过去。 在御家的训练虽然是由好几个导师合理打造的,可是简宁清楚的知道一些拷问的残酷,曾经有一种药剂,打入静脉之后,会无限放大人的痛觉,风刮过皮肤都会有种刀割般的疼痛,所以当痛觉被放大了千百倍之后,再经历酷刑,肉体无法承受的痛苦几乎会摧毁一个人的理智,宁愿一死。 “不是。”第一次席夜不知道如何开口,当时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开口说她是自己的女人,或许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测试。 不是没有经过这些,但凡正常的男人都会有生理的纾解,即使如同席夜这般冷漠的性子,偶然一两个月也会找一个银货两讫的三陪女人,而当初在接受训练时,性虐待就是其中一种,不但包括女人,其至还曾经有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席夜而言,这些和电刑,鞭打其实没有任何的不同,可是此刻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对简宁开口,毕竟她和雷熙才是真正的一对,甚至还有简克克这个儿子。 看着突然加快了脚步离开的席夜,被留在原地的简宁疑惑的愣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测试会让席夜如此的为难? 简宁带着疑惑转身向着三楼的房间走了过去,对于这一间特殊的房旬,虽然只是听席夜简单的说了一下,可是即使简宁也不得不佩服这样的高端设备。 看起来和普通的房间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是却有着最先进的检测设备和数据传导功能,如果有一点的戒备和紧张,仪器会成功的捕捉到大脑皮层活动的区城变化,然后转为数据输送出去,从而判断出房间里的人的情绪变化。 夜色降临下来,房间里,简宁虽然心思有着变化,可是却已经放缓着生命体征,平静的睡着,对于实验基地研究出来的东西,简宁并不清楚自己究竟能抵抗多少,可是不管如何,自己绝对会守口如瓶,不会将席夜被自己牵连。 楼下监控室,大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睡着的简宁,电脑上显示的数据也都非常的正常,没有任何的危险性和可疑性,可以清楚的明白简宁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方,所以才会如此的没有防备,睡的如此安稳而平静。 “怎么了?不想去吗?我可以代替你啊?”祝九幽讥讽的冷笑着,目光停留在画面上“睡着”的简宁身上,真的是没有姿色的一个女人,可是隐隐的心头却迸发出一股莫名的燥热和冲动。 席夜冷漠的转过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丢下身后出言不逊的祝九幽,和一脸复杂的闪烁着嫉妒的祝红。 安静里,当门被推开的瞬间,大屏幕上可以清楚的看见简宁瞬间戒备的睁开眼,而紧随而来是电脑数据的变化,可是当看见是席夜时,原本波动的数字又缓缓的降低了下来,看得出她已经恢复了平静。 也该来了,毕竟都过了深夜十二点了,简宁疑惑的看了一眼席夜,忽然已经明白过来今晚的测试会是什么。 颀长的身影走到了床边,夜色之下,席夜看着床上半坐起身的简宁,对上她柔和的目光,表情怔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上简宁的脸颊,将她因为睡觉而有些散落的发丝亲密的顺到了耳后。 虽然经受过训练,席夜知道此刻被检测不仅仅是简宁,还有自己,所以席夜知道自己必须全身心的投入,如同一个男人真的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 “我走了!”祝红冷冷的开口,转身离开了监控室,不去看大屏幕上已经亲密拥吻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细碎的吻顺着简宁的额头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黑暗里,随着席夜那温柔的吻停下的间隙,简宁睁开眼,目光看向近在咫尺的席夜,他薄唇微抿着,薄细的唇线坚毅而完美,脸庞上那原本是冷漠的目光此刻却多了几分的热度,几分的犹豫,毕竟这样的测试对她而言太不公平。 似乎明白席夜的犹豫,简宁忽然笑了起来,原本被吻的柔软唇瓣此刻如同美丽的花朵一般绽放出宁静而柔和的笑容,简宁半撑起身,双手搂过席夜的脖子,将唇印上席夜的薄唇上,他不该犹豫的,如果测试不通过,自己可以离开,可是席夜却会背上背叛的罪名。 席夜表情微怔了一下,那总是漆黑的眼眸里乍然闪现过一丝璀璨的光芒,原本站立在床边的席夜突然伸过手狠狠的将简宁搂紧在了怀抱里,薄唇反动为主的加重了简宁那原本蜻蜒点水般的吻。 身体紧贴在一起,席夜眼神越来越炽热,那舌尖带着几分的狂野撬开了简宁的唇,感觉到臂弯里简宁有些僵硬的身体,却容不得她的退缩,那揽在她腰上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 热烈的吻不再是尝试也不是犹豫,而是带着惊涛骇浪般的狂野和放肆,似乎是压抑了很久的人第一次得到温暖一般,不再是冷漠,反而散发着明显可以感知到的热情。 如果说七年前和冷天逸在一起,更多的是一种卑微,是一种对平凡家庭的渴望,是曾经在实验基地上唯一支持自己活下去的信念,是溟在爆炸前最后的叮嘱,可是简宁和冷天逸在一起那寥寥无几的几次关系并没有多少的激情。 可是此刻,简宁只感觉自己要被席夜吞噬了一般,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的力量似乎都被抽走了一般,无力的靠在了席夜的身上,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似乎有什么要从灵魂深处钻出来一般。 终于在要窒息而亡的瞬间,简宁用力的推开了席夜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被吻的红唇鲜艳欲滴的泛着美丽。   她易了容,所以即使此刻呼吸如此的急促,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潮红,席夜在瞬间警觉过来,大手按住简宁的头,将她的脸亲密的按压在自己的胸口上。 “席夜……”思绪还有些的混乱,简宁刚一开口,突然被那带着几分撩人的嗓音彻底的弄的僵硬住了身体,易容下的脸上温度直线上升着,也在此时才明白刚刚席夜为什么不让自己抬头。 心头忽然滋生出了一股酸涩的感觉,简宁眼神漠然的黯淡了几分,自己竟然忘记了这是在测试,在另一间监控室里,甚至还有人在小心翼翼的勘察着数据,可是自己竟然失去了冷静,比起席夜自己真的不够专业。 虽然简宁低着头,亲密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可是莫名的当她的身体有那一瞬间僵硬时,席夜却敏锐的感觉到她心头的思虑变化。   拥抱着简宁的双臂突然加重了力度,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她的身体就这样揉进到自己的身体里,席夜冷漠的声音此刻低沉而泛着沙哑,“可以吗?” 无声的点了点头,简宁再次的告诉自己这是测试,可是耳朵处突然有着温润的气息,席夜低头亲昵的吻住那小巧的耳垂,低低的嗓音只有彼此才能听见,安抚着简宁那有些冷却的心,“别怕,交给我。” 心头的阴暗莫名的因为他刻意的安抚而消散,简宁忽然无声的笑了起来,浅浅的幸福感觉在嘴角蔓延开来,柔和的目光里多了一份信任和坚定。 沉寂多年的心扉突然因为这样的一个微笑而软化,席夜眼神越来越幽暗,似乎凝聚着狂烈的情绪,轻柔的将简宁放在了床上,自己的身体随即覆盖上她清瘦的身体。 夜色之下,黑色夜幕中的云翳被风吹散了几分,云层散落开,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了卧房,微弱的光亮之下,席夜的脸不再是那么的冰冷漠然,反而多了几分的温柔。 再次的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了简宁的唇上,席夜明显的可以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呼吸有些的急促,血液似乎加快了流动的速度,可是却带着温柔和珍视缠绵的轻吻着那柔软的唇,带着说不出来的温馨,似乎是相恋了千百年的灵魂在分别了这么久之后,第一次重逢,是那么的默契,又是那么的谐和。 轻柔的吻顺着那嫣红的嘴角一点一点的游移下来,滑过那纤细的下颌,轻轻的落在那雪白的脖子上,精致的锁骨,第一次席夜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高手会被因为在床上的时候被暗杀,曾经即使有过欢爱,那也只是本能的抒解欲望,理智上依旧保持着百分百的清醒和戒备。 可是此刻,席夜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维系那一点点的理智,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在测试,监控室里还有程南他们在,出了差错,那么简宁就很有可能丧命在自己的手上,可是即使如此,上升的情欲却越来越强势的淹没了那最后努力撑起来的理智。 “席夜……”细碎的呻吟声遏制不住的从口中吐出,简宁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热,酥麻的感觉随着他的吻而扩散到了全身,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适,似乎要飞上云端一般。 虽然只见过几次,相处不过三天,可是席夜眼中的简宁似乎温柔而宁静的存在,如风,如水,可是当她在战斗时,却会展现出飒爽勃发的一面,凌厉的攻击,清冷的眼神,如同是浴火而生的战士,可是此刻,看着她那一双目光里渐渐浮现出的迷离之色,娇媚而青涩,席夜突然感觉心似乎在这一刻沦陷了。 “够了,我们出去吧。”程南平静的开口,看着电脑上的数字显示,彻底的放下心来,看不出席夜也有如此意乱情迷的时候,那个冰冷的男人,原来在遇到自己爱的女人时,也会如同普通男人一般。 抬手关了电脑也关了大屏幕,看着依旧站在一旁阴霾着脸庞的祝九幽,程南不由叹息一声,虽然是调侃,可是语调里更多的还是提醒和警告,“那是席夜的女人,九幽,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多余的心思。” “那么个平庸的女人我还看不上。”冷哼一声,祝九幽转身大步的向着外面走了去,也好,现在证实了这个女人是席夜的女人,那么有一天,这个女人移情别恋,席夜只怕会抓狂吧! “席夜,我们先休息了,外面的人也都撤离了。”透过联络器,程南低声的开口,用这样的方式测试却是不得已,可是自己也必须保障组织的安全。 松了一口气,席夜关上了联络器,目光看向身下的简宁,低声道:“已经过关了。” “是吗?”微微一怔,简宁随即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们就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怀疑席夜。 一时之间,卧房里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席夜能感觉到外面的人也都走了,这也算是程南的一个补偿,毕竟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在床上的时候,外面还有人监视着,可是这样的安静,彼此对视着,从未有过的尴尬却席卷而来。 衣服已经都脱掉了丢在了一旁,温热的肌肤紧密的贴在了一起,依旧还是亲密拥抱的姿势,一时之间,席夜和简宁对视一眼,相顾无言着。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零四章 死亡任务 “睡吧。”席夜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虽然心头滋生出一丝不舍,却依旧努力的将叫嚣的情欲生生的压了下去,大手拉过一旁的毯子盖住彼此的身体,今晚是肯定要睡在这里了。 “嗯。”淡淡的应了一个字,暗中所有监视的人都离开了,这也是这几天来简宁最放松的时候,之前即使睡觉也是假寐,浅眠的睡上两三个小时,担心安置在这间房里的检测设备,也担心被外面的人察觉到异样,所以即使精神高度紧张,可是却必须强制自己的身体处于平静的放松状态。 清瘦的身体向着床里侧挪动了一些,简宁闭上眼,或许是因为放松,或许是因为席夜在身边,片刻之后,却已经沉沉的进入睡梦之中。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黑暗之中,席夜侧目看着睡着的简宁,雪白的脖子上还有刚刚刻意留下的青紫吻痕,在雪白的肌肤衬托之下显得格外的显目而暧昧,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过手将简宁的身体揽到了怀抱里,这才闭上眼。 清晨的阳光之下,卧房里显得很是宁静,均匀的呼吸声回荡着,卧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瞬间,原本熟睡的席夜倏地睁开眼,坐起身的同时抬手按下同样惊醒要起身的简宁,冷着眼看着站在门口的祝九幽,目光里多了一份被打扰的冷怒,寒声开口,“出去!” “程叔找你。”冷哼着,祝九幽目光扫过上的席夜,他依旧赤露着上半身,衣服丢在一旁的柜子和地上,不用看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收回目光,祝九幽粗鲁的关上门大步的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书房。 简宁有些奇怪竟然会让自己也来了书房,虽然他们相信了席夜的说辞对自己不再怀疑,应该是机密的事情,可是会让自己一起来书房,让简宁隐隐的感觉到一股诡异。 而席夜虽然依旧是那一张冰冷漠然的脸,可是却存着和简宁一样的心思,祝九幽又想做什么?冰冷着一双沉寂的眸子,席夜推开了书房的门。 “来,都坐吧,这件事说起来有点棘手。”程南温和的笑着,脸上有着亲切而慈和的表情,目光掠过席夜落在了一旁的简宁身上。 “什么事?”冷沉的嗓音没有感情,席夜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冷淡漠然的脸上表情比平日多了一份的锐利。 “还不是九幽这个混小子,接了任务到现在都快要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完成。”程南笑骂着一旁翘着二郎腿的祝九幽,叹息一声,“席夜,你也知道雷熙这一次的案子很棘手,雷熙他自己很警觉不说,暗中还有人在保护他,之前被青帮通辑的简宁更是有着一流的高手,如今不要说狙击雷熙了,九幽连雷熙的面都见不着。” 祝九幽是血鹰?一刹那,简宁怔了一下,虽然面容之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可是心头却已经多了一份的惊骇。 “程叔,我不同意!”冷冷的开口,席夜已经明白程南准备做什么,不等他开口就已经拒绝,祝九幽是想要简宁帮忙狙杀雷熙。 “席夜你何必这么护短呢?你的女人身手了得,而且一张这样平凡的脸,想要靠近雷熙身边可比我容易多了,再说我也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不过是帮忙制造一些混乱,然后我在暗中来开枪狙击雷熙。”祝九幽懒懒的开口,邪恶的勾起了嘴角,因为可以和简宁合作,脸上笑容得意,“这件事上面已经准许了,席夜你不会想要违背上面的命令吧?” “我不同意。”依旧是冷声的拒绝,席夜转身抓住简宁的手直接的拉着她向着书房外走了去,峻寒的脸庞上第一次带着可以感知的怒火。 程南叹息一声,看着离开的席夜和简宁,目光不由责备的看着祝九幽,笑容从脸上冰冷下来,“九幽,你太胡闹了!”既然已经确定了那是席夜的女人,就不需要上报组织了,而上报的结果却是必杀令。 席夜是组织最强有力的羽翼,如同利剑一般,可是一旦有了感情,这件利器就多了不安定的因素,甚至可能萌生退出组织、过平凡人生活的念头,所以组织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干扰到席夜,而这一次如果不是白烟不是重伤,席夜绝对不会将人带回别墅。 “程叔,这可是你冤枉我了,我怎么知道上头会有这样的命令下来。”隐隐的,邪魅的脸上有着得意的笑,祝九幽抱怨着为自己开解,“或许上头只是借着暗杀雷熙的事情来试探呢?” “够了,出去!”程南冷声的斥责着,温和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的挫败和无奈,事情已经发生了,必杀令是下给自己的,席夜不知道,连上报的九幽也不知道,组织是不会容许任何一个危险在席夜的身边。 讪讪的冷哼了一声,祝九幽敛下了笑,和一旁的祝红一起向着书房外走了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这才不满的开口,“看到了没有,程叔就是如此偏爱着席夜,不就是让白烟帮忙暗杀雷熙制造混乱吗?程叔居然发那么大的火。” “程叔只是不想节外生技而已。”祝红看着愤恨不甘的祝九幽,美丽的骄傲的脸上表情冷了几分,“哥你想做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嫉妒席夜,所以想要趁机杀了白烟吧?” 如果哥真的存着这样的心思,祝红可以肯定席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可以杀了哥给白烟报仇,虽然心里头有着不甘心,有着嫉妒,可是第一次看到席夜也会有那样的表情,也会呵护一个女人,而不是这么多年来如同无心人一般,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 “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祝九幽转身向着楼下走了过去,虽然上报组织是给席夜添些麻烦,可是还不至于到要杀了白烟的地步。 席夜的卧房,背对着身后的简宁,席夜目光冰冷的看着窗户外,上面下了命令,席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可是这是祝九幽的接下的任务,组织里有太多的人可以帮助制造混乱,为什么会在组织知道了简宁的存在之后,突然让简宁来协助暗杀雷熙。 “上面是要杀我吗?”简宁平静的开口,视线里却见席夜的身体紧绷了几下,无声的默认了简宁的猜测。 “我会拒绝的。”席夜沉声的开口,不管如何,这个任务绝对不能接下,且不说组织如果要趁机杀了她,就单凭去暗杀雷熙就很棘手,祝九幽血鹰的名声在杀手界不是浪得虚名,简宁如果任何不妥的地方,都会被祝九幽察觉。 “席夜,这一次谢谢你,我也该回去了。”简宁微微一笑,走到了窗户边,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是时候该离开了,“我会假死在这一次的任务里,这样以后你也不用再因为我的出现而被怀疑了。” 自己如果不死,对席夜而言一直都会是一个定时炸弹,只要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或许任何不妥的地方,所有人都会怀疑到席夜身上,这一次自己假死了,那么席夜也就安全了。 “你知道如果组织要暗杀你,你根本就不可能逃脱!”倏地转过头,席夜冰冷的脸上多了一份的冷怒,锐利的目光压迫的看着眼前的简宁,从组织的手里要逃脱根本不可能,她不会是假死,而是会真的丢了性命。 似乎察觉到自己情绪的波动,席夜猛的转过头,不再看身边的简宁一眼,“你要离开,我会想办法,可是绝对不是这一次。” “席夜,如果我不死,你就不安全。”简宁无奈的开口,用其他的方法自己确实可以离开,可是对席夜而言终究是一个隐患。 “这是我的事。”听着简宁的话,席夜那冷寒的脸庞莫名的软化了几分,“我既然带你回来,自然会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 “可是我不能继续留下来,席夜,我会忍不住的想要调查。”简宁轻柔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的烦躁,这几天自己一直在犹豫在烦躁,明明已经和实验基地如此近了,可是却不能去调查,因为自己如果有任何的异常,第一个牵累的就是席夜。 沉默着,席夜侧目看着身侧低着头的简宁,虽然改变了容貌,可是依旧是那样清瘦而纤弱的身影,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席夜甚至无法想象她会有那么强势而迅猛的正面攻击。 自己已经告诉过她不要继续追查下去,即使自己在组织这么多年,也根本无法了解到组织势力的庞大,她这样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沉寂的心里隐隐的滋生出一股的暴躁,席夜冷着眼神,抬手按住简宁的肩膀,对上她那疑惑不解的目光,寒声道:“就算你是御家的人,可是如果被组织察觉到你在调查组织的情况,我说过来杀你的人会是我!” “抱歉席夜,我不能放弃,即使因此丧命。”清幽的嗓音里透露着坚定,简宁抱歉开口,为了小墨的身体,不管实验基地和席夜所在的组织多么的强大,不管这一条路会多么的危险,简宁那平凡的脸上目光却无比的坚定,隐隐的透露出一股强大的璀璨光芒,自己都不会放弃。 “随便你!”冷着嗓音,席夜震惊于简宁此刻的表情,漠然的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门咯的一声关上了,而原本还冷寂的脸上此刻却带着压抑不住的一股怒火和烦躁,她究竟为了什么如此的执着,甚至不在乎丢了生命,即使是自己即将要亲手杀了她。 抱歉了,席夜!简宁依旧站在窗口,缓缓的闭上眼将心底的愧疚压了下来,为了小墨,自己必须走上这一茶路,不管会遇到什么危险和阻拦。 !!!!!!!!!!!! 三天之后。 “席夜,我先走了。”简宁站在门口,目光感激的看着一身黑色的装束,冰冷着面容的席夜,这一次别过,再见面或许就是他来杀自己的时候。 “走了,席夜,等着我们凯旋归来吧。”祝九幽朗声笑了起来,背包里装着自己惯用的狙击枪,挑衅的看了看冷漠着脸庞,表情凛冽的席夜,是不甘心自己和白烟一起出任务吧。 程南站在楼上的窗口,目送着简宁和祝九幽的汽车离开,席夜这三天来越来越冰冷,以席夜对组织的了解,他应该也猜到了这一行会发生什么事情吧,而席夜的没有阻止,让上头对席夜更加的信任了,毕竟为了组织,席夜选择放弃了白烟。 汽车飞驰的离开了别墅,祝九幽快速的开着车,那原本显得有些邪戾的脸庞透露着笑容,“雷熙是我的猎物,你只需要将他引出酒店外,等我解决了暗中保护雷熙的人,你就退下,我会亲手一枪毙命,要了他的命。” 自信不已的笑着,祝九幽一手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半眯着眼,眼神锐利如同猎豹,透露出嗜血的寒光,这才是一流杀手血鹰该有的眼神。 阳光明媚着,海边宾馆的酒店外的海滩上正是无比的喧闹,“这边,灯光师准备就绪,那边,看好了,不要让闲杂人等扰乱了秩序!”拍摄广告的导演拉着小喇叭大声的喊着,而被点名的工作人员也都快速的行动着。 阳光,海滩,湛蓝的大海,而沙滩上一辆蓝色的跑车正在阳光之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而随着车门的打开,一身休闲装的雷熙走下了车,那俊朗的五官展露着狂野帅气的巨星风范,懒散的靠在车门前,海风吹拂着,拨乱了几缕黑色的短发,而不远处,和雷熙合作的模特艾丽儿是一身雪白的短裙,美丽的面容,甜美的微笑,如同白色的精灵一般向着雷熙跑了过来。 咔嚓咔嚓的照相声响了起来,摄影师快速的捕捉着一个又一个完美的画面,可惜拍摄广告却也是同样辛苦的工作,一个画面甚至要重复着拍上七八次,而暴露在明亮的阳光之下,汗珠流淌下来,化妆师忙着补妆,助理递过来冰水让雷熙和艾丽儿消暑解热。 三个多小时之后,终于结束了早上的拍摄,雷熙拒绝了所有的人径自的向着不远处酒店的客房走了过去,脸上多了一股的烦躁的情绪,简宁还是一直没有下落,青帮的人也突然如同消失了一般,不管怎清剿外围的势力,徐家父子却依旧销声匿迹着躲藏起来。 成功的通过了22楼总统套房过道,房门口的保镖的检查,简宁推着推车,敲了敲房门之后,这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总统套房里空调吹来了凉爽的风,雷熙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热气,正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听到背后的开门声,“饭菜放桌子上就行了……” 可是话还不曾说完,雷熙便敏锐的察觉到暗中危险的气息席卷而来,雷熙健硕的身体本能的向右侧一个侧身躲避,抓在手里擦头发的毛巾随即向着身后的人挥了过去,虽然是柔软的毛巾,可是在雷熙强大的力度之下,湿了水的毛巾此刻如同坚硬不可摧的铁鞭一般。 即使影五被祝九幽给绊住了,可是雷熙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警惕,简宁无声的笑了起来,自己只是微微的流露了一些的杀气,雷熙就反应过来甚至反攻。 手臂微微的举高了一些,看起来是被雷熙手里的毛巾正好击中,哐当一声,手枪掉在了地上,而回过身的雷熙也看清楚了背后透露着杀机要暗杀自己的人。 不给雷熙任何反应的时间,简宁再次的发起了强烈的攻击,而都是徒手搏斗,雷熙要占据了力量上的优势,那强劲的出拳有着崩裂泰山般的力量,而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被一拳击中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利用身影的灵活,简宁避开雷熙的强劲的拳头,身影在套房里灵动的腾移着,手中此刻已经多了一把锐利的瑞士军刀,刀锋闪烁着银亮的寒光,等待着时机给雷熙致命的一击。 一时之间,卧房里却是无比激烈的打斗,雷熙的拳风强劲,简宁的攻击灵巧敏捷,一柔一刚,都是顶级的高手对决,因为要避开雷熙的正面攻击,所以简宁可以偷袭的机会减少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是简宁来,可是随着打斗,雷熙立刻察觉到眼前招式凶狠,直取自己要害的人正是简宁,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攻击里却少了一份一开始的凌厉。 简宁明白离开之前程南交给自己的联络器是特殊改装的装置,可是同时看到此刻套房里自己和雷熙打斗的画面,此刻虽然套房里只有自己和雷熙两个人,可是隐隐的,简宁总感觉背后有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冰冷而诡异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差错,那么席夜就会有致命的危险。 想到此,简宁的攻击愈加的凌厉,眼中隐隐的迸发出杀手才会有的冰寒杀气,手中的匕首更是锐利无比的直取雷熙的脖子和心脏处,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机。 什么时候简宁的身手如此的凌厉,雷熙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此刻简宁眼神冷的几乎真的要杀了自己一般,可是对简宁有着百分百的信任,雷熙一面再次的聚集精神,认真的对待着简宁的攻击。 祝九幽说二十分钟就可以解决暗中的人,那是小看了影五的实力,简宁无声的对着雷熙使了眼色,瞬间,清瘦的身体一跃而起,如同强劲的飓风一般向着雷熙扑了过去,手中锐利的刀锋直取雷熙的颈部动脉。 该死的!简宁怎么这么拼命!雷熙挫败着一双眼,不得不攥紧了拳头狠狠的挥了出去,用自己强劲的攻势要避开简宁必杀的一击。 可是让雷熙震惊的是简宁并没有躲避,身体在半空中微微的一个移动,雷熙一拳狠狠的打中了简宁的胸口下,而她手中的锐利的刀锋已经逼近了雷熙的咽喉,嘴角无声的吐出简克克的名字。 电光火石之间,雷熙立刻明白过来,却见刀锋过处,鲜血飞溅而出,雷熙一手捂住了脖子倒在了地上,鲜血不停的顺着伤口汩汩的流淌出来。 而被雷熙那强劲的一拳击中,简宁身体被打飞的撞击到了一旁的墙壁上,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咬紧了唇,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了一眼已经割断颈动脉的雷熙,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自己那一拳那么重,简宁没有躲开!雷熙闭着眼,可是心头有着阵阵的不安,可惜一片安静里,听着简宁大口大口的喘息声,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简宁是故意用粗重的呼吸来提醒自己她没有事。 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简宁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雷熙,随即打开一旁的窗户,扯下事先设置好的钢索,刚要起身跃出,突然外面有着警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而原本关闭的套房的门突然被大力的撞开,外面的保镖震惊一愣,随即向着简宁发起了攻击。 一时之间,简宁知道已经无法脱逃了,快速的举枪射击着,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套房,而酒店内外早已经被赶过来的警察围堵住了。 警察怎么来的这么快!祝九幽脸色一寒,顾不得和影五的纠缠,快速的夺路而逃,联络着简宁向着她的方向立刻追了过去。 “上车!”汽车狂飙着,冲破了层层的警车,祝九幽对着简宁大声的喊叫着,一面打开了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 捂着胸口,雷熙那一拳很重,直到现在简宁依旧能感觉到那剧痛在身体里啃咬着,陡然之间加快了脚步,简宁猛的跳上正飞驰的汽车,子弹声咻咻的从身后射击而来,打在汽车上。 “你来开车。”祝九幽对着简宁开口,一手举起了手中的枪,身影陡然之间掠到了后座之上,降下了车窗,枪口对准了身后紧追而来的警车,精准而疯狂的射击着,身为狙击手,祝九幽的枪法确实一流,即使在这样飞快的狂奔疾驰里,子弹依旧准确的瞄准了警车的车轮,一点一点的阻挡下追赶的警车。 今天的任务是保密的,警察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而且如此的及时!祝九幽迅速的装着子弹,狭长的眼睛里眼神阴沉了几分,突然想起了什么,震惊的一愣,目光复杂的看着驾驶位上正开车的简宁,难道组织要杀了她! “九幽,想办法跳车离开!”联络器里,程南低声的开口,温和谆厚的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继续的开口,“最迟十五分钟,立刻跳车!” “为什么?”低吼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祝九幽看了一眼后面再次追赶来的汽车,愤怒的对着联络器里的程南愤怒的咆哮,“为什么?”她已经通过检测了,而且身份已经证实了,证实席夜的手下,组织为什么要杀了她?突然,祝九幽一愣,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之中,寒意蔓延上来,冻结了血脉,是自己将她的消息汇报给了组织,所以是自己害了她。 “没有原因,这是命令!”冷声怒斥着,程南再次的重复着,“你只有执行的权利,没有质疑的权利,十五分钟之后,跳车有人在下面接应你。” “我不答应!”嘶吼着,祝九幽一把撤下了联络器狠狠的丢在了汽车外,脸上有着愤怒,愧疚的看了一眼浑然不知情的简宁,如果不是自己汇报给了组织,她不会和自己一起出来,也不会死! “怎么了?”开着车,简宁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咆哮愤怒的祝九幽,他应该已经被通知了要跳车了吧,可是看着祝九幽那怒火冲天的模样,简宁怔了一下。 “没事,你继续开车,后面这些警察交给我对付!”祝九幽火气十足的开口,避开简宁的目光,再次的举起了手枪对着后面追过来的警车瞄准射击着。 汽车一路飞奔着向着市区外的道路开了过去,在射光了最后的子弹之后,祝九幽丢了手枪跃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依旧紧绷着脸,目光戒备的看着车窗外,组织准备怎么做?就算死,这一次是自己欠了她的,大不了陪着她一起死!席夜估计会懊悔不已吧! 突然脑海里有着亮光一闪而过,祝九幽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席夜知道今天的情况吗?不,他一定知道!祝九幽响起之前这几天席夜那越来越冰冷的眼神,和看着自己时那眼中第一次有了冷怒的仇恨,那个时候祝九幽只以为是席夜嫉妒自己要和他的女人一起出任务,所以才会用那样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如今才突然明白,席夜根本就知道了今天组织会趁机杀了白烟,他竟然没有阻止。 渐渐的放缓了车速,祝九幽一愣,错愕的看着一旁的简宁,“你做什么?快开车,后面的警车就要追上来了。” “你跳车吧。”简宁平静的开口,虽然有些意外祝九幽竟然一直没有开口跳车离开,可是时间已经不多,通过墨克二号的联络器,简宁已经知道炸弹设置的时间是十五分钟,特殊设置的炸弹是通过重量来引爆的,如果在十五分钟之前,驾驶位上的人离开,重量消失,炸弹会立刻爆炸,可是如果一直不跳车离开,到了时间炸弹同样会爆炸。 “你知道了?”震惊着,祝九幽冷哼一声,随即靠在副驾驶位置上,“我不会离开的,这是我欠你的,当然了,我脸上这道伤疤是你欠我的,这一次就一起算清楚了。” “看到警车的时候就知道了。”简宁淡淡的开口,汽车飞驰着,看着前面的弯道,简宁突然将油门踩到了底,汽车在瞬间再次的狂飙而起,而随着简宁突然转动着方向盘,汽车因为急调转方向,车子上的简宁和祝九幽惯性的向着右侧倾斜,而就在这一瞬间,简宁突然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手猛的将祝九幽推出了汽车。 巨大的车速之下,祝九幽狠狠的掉在了地上,即使自己动作敏锐的抱住了头,可是还是狠狠的撞击在了路上,鲜血顺着额头流淌下来,而马路上简宁的汽车已经消失在了弯道上。 该死的女人!祝九幽愤怒的低吼着,身后警车声越来越近,借着最后的一点力量快速的爬上一旁的悬崖上面,闭上眼,鲜血和着泪水从伤口流淌下了脸颊,那个白痴的疯女人,明明是自己害了她,为什么还要将自己踢下车! “妈咪,将墨克二号的的盖子打开,里面有一个红色的按扭,你按下,发出的电磁波会干扰炸弹的信号传送,你有一分钟的时间逃离汽车。”墨克二号联络器另一头,简墨平静的声音里隐隐的透露着紧张,虽然知道以妈咪的身手一定可以安全的离开的,可是都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小墨,放心,你风叔叔已经安排好了。”汽车靠着悬崖边,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到了直行路面上时,简宁用绳索快速的绑在了油门上,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身体迅速的跳了下去,打开了背上那微型的降落伞,而几十秒钟之后,巨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汽车被大火和浓烟彻底的包围着,熊熊燃烧里,此刻驾驶位上如果有人,只怕已经是灰飞烟灭。 听着远处那巨大的爆炸声,祝九幽用尽全身的力量爬了起来,抹去脸上的鲜血,目光剧痛的看着远处的浓烟和火光,身体里所有的力量似乎都耗尽了一般,身休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先生,你没事吧 ”两个男人却已经快速的走了过来,担心的看了一眼地上额头脸上满是鲜血的祝九幽,快速的蹲下身要扶起他。 “都给我滚开!”低声的怒吼着,祝九幽猛的睁开眼,暴戾的着一双肃杀而冰冷的眼睛,“都给我滚开!”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零五章 懊悔自责 从高速飞驰的汽车上滚落下来,祝九幽第一次如此的狼狈,身上的衣服磨破了,膝盖和手肘处都干涸着血迹,额头更是被磕出了一道伤口,鲜血一直渗透出来,映着一张原本邪魉诡谲的脸庞更加的森寒了几分。 当汽车通过检查还不曾停下来,祝九幽却已经快速的拉开车门冲了下去,带着满腔的愤怒和懊悔,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攥成拳头。 “哥,你受伤了?”祝红刚开口,还不曾走过来,祝九幽却已经直接的掠过她向着楼上的咚咚的跑了过去。 “什么事……”席夜刚打开门,祝九幽愤怒的一拳却已经挥了过来,原本要躲避的动作停缓了下来,一拳正中脸颊,席夜被打的退后了一步,鲜血顺着破裂的嘴角流淌出来。 “席夜,你还是男人吗?”怒吼着,祝九幽手猛的揪住了席夜的领口,狂怒的一把将他推到了墙壁上,狰狞着脸庞上是无法消融的火光在叫嚣,在燃烧,怒瞪着一双眼愤恨的看着依旧神色漠然的席夜,竭力的嘶吼着,“你竟然看着她去送死!” 怒吼声几乎要震破耳膜,席夜漠然着一双眼看着勃然大怒的祝九幽,冰冷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疯够了,就放手。” 席夜冷漠的语调再次的将祝九幽的怒火点燃了,“席夜!”怒吼着,祝九幽抓紧了席夜的领口,再次的举起了拳头,可惜这一拳却被席夜动作凌厉的挡了下来。 “好了,九幽,你在做什么!”程南低沉的怒斥声响了起来,快速的走了过来,制止住了祝九幽,温和的脸上难得表情沉寂了下来,泛着威严,“这件事和席夜无关,是上面决定的,而正是你将白烟的存在汇报上去的。” 一瞬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祝九幽狰狞的表情渐渐的沉默下来,松开了抓住席夜的手,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是啊,事情是自己弄出来的,如果不是自己将事情汇报上去,她就不会死,竟然在最后的时候将自己推下车,明明是自己害了她,这个疯子女人。 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席夜面容冷漠的关上门,隔绝了身后程南和祝红的视线,安静的卧房里,席夜静静的靠在门上,她现在应该已经安全的离开了,只要不再用易容成白烟的这一张脸,她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自己也彻底的安全了,不会被组织察觉到自己曾经背叛而来组织救下不该救的人,甚至将人带回了别墅。 虽然席夜清楚的明白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可是,冷漠一片的俊美脸上表情多了一份的困惑,闭上眼,为什么却隐隐的不希望白烟就这样“死去”,彻底断绝了彼此的联系。 国际巨星雷熙的被暗杀在瞬间成了整个兰迪市最大的新闻,而做为米花医院最好的医生阎成浩立刻接手了手术,因为有在顶楼的专属病区,即使记者早已经前前后后将医院和海边的别墅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闻讯而来的粉丝更是聚集在了医院下面,手里拿着鲜花,神情悲切的为雷熙祈福祝愿着。 “好了,随便包扎一下就行。”雷熙坐在椅子上看着裹起来的手臂,脖子上也有一道伤口,不过简宁下手时非常的精准,或许是因为是医生,所以那看起来是无比凌厉的一刀,却只是割破了颈动脉的表皮,而大量的血迹却是雷熙手臂上的伤口造成的。 在那一瞬间简宁锐利的刀锋割过去的同时,雷熙抬手捂住了伤口,其实一切都是假象而已,可是在这么短的几秒钟里要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却非常的不容易,而这样的假死,原本是之前又一次在岛上,雷熙训练时伤了手臂,却故意惊外简克克,手往脖子处一按,鲜血立刻流了一地,吓的简克克以为雷熙真的挂了,哇哇叫的大哭起来。 “等伤口愈合就没事了。”阎成浩有些不习惯的看着变了一张面容的雷熙,那原本帅气脸庞此刻显得极其的普通,估计从医院楼下的媒体和粉丝面前走过去,都没有人会察觉到这就是他们一直关注的国际巨星。 可是即使改了面容,可是却改不了骨子里的那股野性和张狂,那一双眼里依旧透露出狂野不羁的傲气。 ”警局那边已经收工了,汽车爆炸了,炸弹威力太大,等火势被扑灭了就剩下一堆汽车残骸,即使有人也被烧的连灰都不剩。”凤越挂上电话走了进来,外面都是御家的人严密把守着,这一次如果不是御家和天翼盟合作,凤越明白自己是自己只怕也会被糊弄过去,以为雷熙就这样被暗杀了。 “你准备退出演艺圈了?”坐在一旁,牧易霆看着眼前改变了容貌的雷熙,虽然对外的说法是雷熙重伤正在手术,在抢救,可是他改了面容,是准备彻底抛弃雷熙这个暴露在阳光下的身份。 “不知道,等简宁回来再说。”烦躁着,雷熙一想到自己那一拳的重量,不由担心一直没有出现的简宁,那一拳力度不轻,该死的,如风竟然和简宁都选择瞒着自己行动。 “军情处那边传言血鹰潜入了兰迪市,这么说简宁是被和血鹰有关联的人给救走了?”凤越开口询问着,目光锐利的看向雷熙,血鹰可是道上排名前十的一流杀手,手上沾了不少人的鲜血,也是军部一直想要猎杀的对象,可是血鹰非常的狡猾,所以到如今根本找不到他的下落,更不用说围捕猎杀了。 “不要想从我这里套出话来。”冷哼着,雷熙无比鄙视的看了一眼凤越,虽然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简宁到底被什么人救走了,怎么又和血鹰扯上了关系,可是这绝对和凤越没有关系。 牧易霆看着火气十足的雷熙,御家真的什么人都有,不由的再次的想起了只通过电话的御如风,那样一个如水般温润的男人竟然是御家的家主,自己真的有几分好奇了。 “没事吧?”汽车里影七询问的看着身后的简宁,自己也是半点不知情,只被通知在这边接应简宁,而还没有接到人,倒是听到影五传来的消息雷熙被血鹰的同伴暗杀了,影七当时是震惊的差一点将车子给开翻到了悬崖下,可是家主的命令不可违背,幸好接到了简宁,才知道只是做了一场假死的戏码。 “没事,只是骨裂,肋骨没有断。”简宁点了点头,笑着对着前座开车的影七开口,“雷熙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人已经到了米花医院,对外公布的是在抢救,你真的没事?”影七将车速放的极其平缓,不放心的瞄了一眼后座脸上有些苍白的简宁,除去了脸上的易容,影七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脸上那苍白和渗透出来的冷汗。 “之前逃离青帮追捕的时候中了一枪,所以肋骨还有些的痛。”简宁不在意的开口,如果雷熙要退出演艺圈这是最好的时机,不过这还要看如风和雷熙自己的意思,不过血鹰就是祝九幽还是让简宁有些的震惊,席夜说的不错,这个实验基地真的高深莫测。 米花医院顶楼的楼层被御家的人牢牢的把守着,甚至连同顶接也有人在戒备,不要说有人想要混进去,几乎连只苍蝇都很难进去。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等影七车停下,简宁向着地下停车场直接通往顶接的专属电梯走了过去,通过了安检,刚准备跨进去,赫然发现站在电梯里的冷天逸。 她消失了八天,可是对冷天逸而言这八天却如一辈子那么的漫长,而此刻,突然就这样在电梯里遇见,冷天逸幽沉的目光几乎泛着贪婪锁住眼前走进电梯的简宁,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担心的开口,“受伤了吗?” “没事,一点小伤。”胸口的肋骨隐隐的生痛着,简宁淡淡的应了一句,背对着身后的冷天逸,目光平静的盯着眼前的电梯。 “小墨还好吗?”第一次冷天逸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安而胆怯,问出口的瞬间,心不由砰砰的加快的跳动,目光眷恋而愧疚的盯着简宁的背影,这个纤瘦的身体,七年前承受了多少的痛,冷天逸峻冷的脸庞上表情显得沉重而痛苦,到如今,冷天逸忽然不敢相信七年前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虽然听如风说了冷天逸已经怀疑小墨的存在了,可是真听到他问出口,简宁那原本清瘦而苍白的脸上倏地多了一层冰冷,纤瘦的后背挺立的笔直,沉默了许久之后,冷冷的开口,“小墨和你无关,冷天逸。” 七年前,他就放弃了小墨的生命,那个不足八个月就出生的孩子,七年了,或许其他孩子都是快乐的成长,可是小墨却在病痛的折磨里一点一点的煎熬着,身体衰竭的严重,即使到如今,简宁也只能舒缓这样的症状,却无法彻底的根治。 心剧烈的痛了起来,冷天逸几乎承受不住的后退了几步,冷傲的身影无力的靠在电梯内壁上,她说的不错,那个孩子早已经和自己无关了,冷天逸沉痛的闭上眼,从未有过的懊悔和自责再次啃噬了心头。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看到是简宁,御家的手下却依旧检查了她递过来的通行密码,确认了身份之后这才放行。 医护室,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雷熙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目光急切而担心的看向进门的简宁,“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摇摇头,简宁投给雷熙一个放心的微笑,目光致谢的看向屋子里的其余几个人,这一次虽然御家可以完全操控,可是多了凤越和牧易霆的合作,再加上阎成浩的帮忙,才会如此的成功。 “你幸好没事?太胡闹了,都说我冲动,当时青帮那么多人,你竟然敢冲出来!”确定简宁似乎真的没有多大的伤势,雷熙放下心来的同时,不由对着简宁咆哮着,如风还说自己冲动,简宁根本比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们是怎么过的?”火气依旧不停的蔓延上来,雷熙气愤不平的瞪着眼,可是看着简宁那苍白的小脸,再想着这几天她竟然在血鹰的地盘上,担心又涌了上来,哼哼着,“以后不许你再胡闹!听到没有!”自己这几天都快被简克克那小笨蛋给烦死了! 冷天逸目光复杂的看着和雷熙说话的简宁,整整七年,再回头似乎一切都迟了,不管是简宁,还是小墨,自己原本应该是他们最亲近的人,如今却成了陌生人一般,根本无法靠近她的世界。 “肺部受伤了吗?我这里有器槭,还是检查一下。”阎成浩走了过来,打断了简宁和雷熙的交谈,她的呼吸有些的不稳。 “我没事……”简宁这边话还没有说完,一旁雷熙直接的皱着眉头,危险的十足的看着简宁,恶狠狠的开口,“立刻去检查!除非你想要克克和小墨继续担心下去。” 知道雷熙在担心自己,简宁微笑着摇摇头,无奈的跟着阎成浩出了医护室向着另一边的医疗室走了过去,屋子里安静下来,雷熙转过头,目光警告的看着视线追随简宁的冷天逸,“你最好不要想打小墨的主意,没有你,他们过的很好。” “我只是想看看小墨。”冷天逸总是冷傲而尊贵的脸上第一次有着颓废的失落,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懊悔和自责,如今自己只想亲眼看一看小墨而已。 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雷熙冷声的笑了起来,“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拜你和白晚羽所赐,小墨的身体很差,不要说长途飞行的劳累,就算是一场风,一阵雨都会让小墨病上几个月!” “雷熙,够了。”牧易霆沉声的打断雷熙的冷嘲热讽,担心的看了一眼脸色煞白,转身离开病房的冷天逸,已经够了,天逸已经自责了整整七年,再这样下去,即使天逸再怎么刚强也会承受不住的。 “够了?那你们对待简宁和小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们知道小墨的身体有多差吗?我们甚至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简宁为了医治调理小墨的身体曾经在实验室里几个月都没有出来一步,最后透支了体力和精神昏厥在试验室里大病一场!” 对着冷天逸的背影,雷熙愤怒的低吼着,这样他们就认为够了吗?他们知道这七年来小墨和简宁是怎么一步一步的熬过来的,冷天逸如今说一声只想看看小墨,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脚步顿了一下,冷天逸无声的闭上眼,雷熙那一字一字带着愤怒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匕首一般狠狠的扎在了心口上,痛的几乎连灵魂都要被撕碎了一般。 而牧易霆和一旁的凤越同时惊了一下,根本没有想到简墨的身体竟然差到这样的地步,难怪简宁如此冷漠的对待天逸。 阎成浩给简宁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虽然肋骨有些的骨裂,不过好好调养半个月就没事了,“谢谢。”站起身来,简宁刚穿好衣服,打开CT室的门,而一旁冷天逸正站在门口。 视线定格在她脖子和肩膀上那青紫的吻痕上,虽然颜色似乎已经消退了不少,可是却可以清楚的明白那是在欢爱时留下的痕迹,冷天逸几乎有些的失神,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简宁。 “是谁将你带走的?”嗓音里透露着冷怒和担心,冷天逸突然抓住了简宁的手腕,紧绷的脸庞上有着压抑不了的情绪,御家虽然行事低调,可是终究不是黑道帮派,可是血鹰却是冷血毒辣著称的杀手,只要有钱,不管是什么人,血鹰都会去暗杀,甚至曾经几次成功的杀害了一些政界的和平领袖,御家不可能和血鹰有任何的联系。 “和你无关。”冷淡淡的开口,简宁抽回手,却发现冷天逸抓的很紧,几乎不给自己任何挣脱的机会,简宁目光一沉,抬起头冷漠的看向失控的冷天逸,重复着再次开口,“放手。” “血鹰要杀雷熙,和御家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他对你做什么了?”寒着眼神,第一次感觉到她脖子延伸到肩膀处的吻痕看起来是多么的碍眼,冷天逸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愤怒的燃烧起来,暴躁之下,阴骇的目光冷的吓人,无法不往最坏的方面去猜测。 顺着冷天逸的视线,简宁手下意识的伸向了自己的脖子,脑海里浮现出席夜的脸庞,平静的小脸上莫名的多了一丝的温柔如水般的神情,只是看向冷天逸的目光依旧淡漠,手腕灵巧的一个扭动将手抽了回来,转身离开,“你多虑了。” 大手还僵硬的落在半空之中,空空的掌心失去了她的手,似乎如同丢失了最重要的珍宝一般,冷天逸目光痛苦的看着冷漠转身的简宁,那个记忆里总是平静而柔和的女人却同时有着最清冷无情的一面。 “天逸,以简宁的身手和性格,你认为会有人能对她用强吗?”阎成浩 叹息的走了过来,刚刚给简宁拍片栓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肩膀和脖子上的痕迹,而且简宁除了肋骨和肺部,肩膀上也有伤口,不过恢复的很好,看来这几天她虽然失踪了,可是却被照顾的很好,否则御家的人也不会如此放心简宁的失踪。 是啊,以她的身手,只要她不愿意,又有谁能对她用强,自己根本就是在欺骗自己!冷天逸苦涩的笑了起来,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失落和痛苦,那么的想要去挽回什么,可是不论怎么的努力,却依旧是一场空。 !!!!!!!!!!!! 雷熙改变了容貌和简宁一起离开了米花医院,当然顶楼的病区依旧是最严密的封锁,对外而言还是在抢救,酒店房间里那满是鲜血的案发现场的照片已经刊登到了电视和杂志报纸上,传言里雷熙已经是生命垂危,几乎没有可以救活的可能。 御家一处隐秘的据点。 “妈咪!”简克克兴奋的大喊着,直接的向着简宁身上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撒娇着,“妈咪,你都好几天没有来看克克了。” “简宁你再不回来,我的小命就要被折腾没了。”沙发上李笑白形象全无的瘫软着身体,有气无力的指控着简克克,这个小笨蛋哪里来的那么多偷跑的招数,不管暗中有多少御家的影卫在,他居然都能成功的逃开,更让李笑白挫败的是,这个小笨蛋竟然打开窗户将床单丢下去,差点没摔断腿。 “你也太没用了,真不知道律师界你是怎么爬上去的。”雷熙一脸“不屑”的瞅着有气无力的李笑白,不就是看住小笨蛋吗? “我的雷达帅哥,你这是怎么挂彩了啊?”李笑白俊美秀丽的脸上勾起邪魅的笑,侧过身开口的同时,手毫不客气的拍上雷熙受伤的手臂,刹那,原本安静的客厅里两个男人立刻打斗在了一起。 “雷叔叔,加油,小白叔叔加油!”简克克兴奋的大叫着,站在沙发上挥舞着双手,给正激烈打斗的雷熙和李笑白吆喝着,看到他们彼此都打中了对方,不由嘿嘿的偷着笑,让他们平日都欺负克克。 果真是岛上的三恶魔!简宁叹息着,径自的向着楼上走了过去,这混乱的场面估计没有一个小时是无法结束的。 “妈咪,你还好吗?”视讯里,简墨担心不已的小脸终于在看见简宁安全无虞的坐在电脑前而舒缓下来,清瘦的小脸上还有着灰黑的眼圈,可是却不由的露出轻松的喜悦笑容。 “妈咪没事,小墨,你瘦了不少。“简宁有些心疼的看着又消瘦的简墨,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清瘦的不见血丝,巴掌大的小脸完全没有寻常孩子的健康,心头酸涩着,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一定会找到实验基地,找到医治小墨的办法。 “我只是有些想念妈咪。”妈咪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以前即使出任务,最多也就十多天,简墨幽幽的开口,黯淡的目光里多了可以感知的思念,随即又露出了浅浅的笑,“妈咪,不用担心我,我在家等你回来。” 又聊了十多分钟,看着小墨吃了药,被御如风牵着去外面散步了,简宁这才关闭了视讯,手快速的打开一个极其隐秘的网页,强大的防火墙设置让这个网页极其的隐匿而安全,简宁慢慢的将这几天在席夜那里看到的,推测出的情况一点一点的输入了进去,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拼凑出几人的头像,可是搜寻的结果却依旧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信息,哪怕是一点的线索都没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一个小时后,“妈咪,今天雷叔叔胜利了。”书房里的安静被打破,简克克兴奋的向着简宁汇报着战况,当看见画面上的雷熙时,目瞪口呆的张着小嘴,“妈咪,雷叔叔死了吗?” “简克克,你当我是鬼吗?”后一步过来的雷熙火大的开口,也低头看向简宁的屏幕,高超的图像合成技术之下,画面上的照片是雷熙身上插着医疗仪器,人事不知的躺在医院的重症监视室里。 “干脆把这心电图弄直了。”李笑白阴险无比的笑着,又看了一张简宁合成的照片,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声,简宁的技术真的是一流,这照片逼真的几乎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我现在就让你心电图呈直线!”雷熙狂怒着峻颜,话音落下的同时,再次的向着幸灾乐祸的李笑白挥出了拳头。 “妈咪,看吧,冲动果真是魔鬼。“简克克人小鬼大的一摊小手,似乎非常无奈的看着又在书房里上演格斗场面的雷熙和李笑白。 如果小墨的身体可以痊愈了,那这一生,真的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简宁抱着坐在腿上的简克克,目光含笑的看着眼前打斗在一起的同伴,这就是溟说的幸福吧。 入夜,相对于简宁这边的其乐融融,一大家子幸福的画面,冷天逸情绪确实一点一点的阴沉,最后凤越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将所有人都拉到了阎成浩的公寓。 阎成浩在外面有单独的一套公寓,凤越直接就蜗居在这里,“这可是成浩窖藏的珍品,大家不用客气的。”凤越毫不客气的将酒柜里的好酒都搬了出来,大方的让人以为这是他珍藏的一般。 可惜不论凤越如何的活跃气氛,冷天逸却依旧沉寂着脸庞,一杯接着一杯灌着烈酒,而凤越也舍命陪君子的猛喝着。 “天逸只怕是真的爱上简宁了。”客厅的阳台前,牧易霆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气,目光沉重而担忧的看着不停喝酒的冷天逸。 “七年的自责和愧疚,再加上小墨的存在。”阎成浩看向窗户外的夜色,这七年来,只有自己知道那份愧疚有多么的沉重,更不用说天逸了,如今晚羽又变成这样,阎成浩可以想象得出冷天逸心头那复杂的解不开的情绪。 “成浩,你知道吗?当年和天逸一起被绑架走的人不是晚羽,而是简宁。”这个疑问自从看到了简宁受伤的伤疤时,一直徘徊在牧易霆心中,当年,简宁为什么会易容成晚羽的模样,又为什么会和天逸遇见,她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震惊的一愣,阎成浩不敢相信的看着牧易霆,消化着这个震惊的消息,“那当年简宁之所以和天逸在一起之前就已经认识天逸了?” “无法可查,年数久远了,而且简宁是御家的人,除了孤儿院那边的信息之后,根本没有其他的信息。”牧易霆不知道这个事实如果再被冷天逸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原本就对晚羽失望了,如果天逸知道当年不顾一切的救自己的人是简宁的话。 “你准备告诉天逸吗?”声音压的有些低,阎成浩正色的看向牧易霆,按照常理这件事不该瞒着天逸的,可是如今说出来除了让天逸更加的懊悔和自责之外,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晚羽一会儿会过来,我会问清楚,简宁这一次回来是因为雷熙被血鹰盯上了,所以是来保护他的安全,可是如今雷熙或许会假死离开,那么简宁就会跟着一起走。”牧易霆叹息着开口,自己何尝不知道不该隐瞒着天逸,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早已经错失的一切是无法再挽回的,简宁根本是不可能回头的,而天逸和晚羽之间似乎也走到尽头了,牧易霆第一次感觉感情这事太过于折磨人。 两个小时之后。 “你在酒里加了药?”牧易霆看着沙发上醉倒的冷天逸和凤越,不由的将目光看向正收拾的阎成浩,以天逸的酒量,这么多酒喝下去还不至醉的人事不知。 “天逸已经接连好几天都没有睡了,加了一点安眠的药份在酒里。”将空酒瓶和酒杯收到了起来,阎成浩和牧易霆将醉倒的两人都扶进了客房,等待着白晚羽的到来。 一身白色的裙子,将白晚羽原本就纤弱的身体衬托的更加清瘦,弱不禁风的小脸上是苍白和虚弱,蹙着眉头,让一旁护送她过来的欧阳翰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去呵护如此孱弱的人儿。 “欧阳,你先回去,我会送晚羽回去的。”门口,牧易霆对着欧阳翰开口,看着进门的白晚羽,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牧易霆都快要迷感了。 “你们谈吧,我去书房整理一些资料。”阎成浩微微一笑,只是那温和俊逸的脸上笑容却显得有几分的僵硬,转身向着公寓的二楼走了上去,将安静的客厅留给牧易霆和白晚羽。 “天逸怎么醉成这样?”白晚羽目光贪婪的看着躺在床上醉倒的冷天逸,原本总是穿戴整齐的衬衫此刻却解开了好几粒扣子,露出那结实的饱满的胸膛,闭上了的黑眸隐匿了那份锐利的眼神,此刻峻冷的脸庞带着化不开的痛和悔,这样一个应该冷酷刚强的男人却有着如此受伤脆弱的一面,让白晚羽忍不住的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昏睡的冷天逸,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无声的哽咽着。 “晚羽,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牧易霆收回目光,步伐有些沉重的向着客厅的沙发走了过去,虽然说自己从来不曾怀疑过晚羽这个看着长大的妹妹,可是如今,牧易霆真的不知道自己对晚羽究竟了解多少。 虽然舍不得离开,可是想到牧易霆,白晚羽站起身来,目光迷恋的看着冷天逸峻朗的脸庞,低头在他的唇上吻了吻,清瘦的手忍不住的抚摸上他蕴藏着力量的结实胸膛,比起青帮那些的畜生,天逸真的是个美男子,白晚羽只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血液里那不安分的情欲似乎正被一点一点的勾了起来,可是却不得不转身去客厅面对牧易霆。 “大哥,天逸是因为简宁而变成这样吗?”白晚羽坐了下来,低着头,幽幽的开口,苍白的脸上落满了痛苦和心酸,“天逸从来都是自律内敛的,这一次竟然喝的这么醉,一定是因为简宁吧。” “晚羽,你说你七年前是因为情绪失控,一时失手将简宁推下台阶的?”牧易霆沉声的开口,目光里透露着几分锐利看着眼前身体有些僵硬的白晚羽。 缓缓的抬起头,白晚羽失望的看着质问自己的牧易霆,眼角湿润着,可是那泪水却倔强的不曾流淌下来,看起来给人无比心疼的感觉,“大哥,你也不相信我吗?难怪天逸这么多天都不接我的电话,对我是避而不见,你们都认为我是故意将简宁推下去的。” “晚羽,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天逸的性格,如果你有任何的欺骗和隐瞒,你和天逸之间真的就走到头了。”牧易霆看着楚楚可怜的白晚羽,即使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却一直摆在眼前,“晚羽,你还记得你和你天逸第一次遇见吗?从那个时候起,天逸就一直存着要医治好你的心思,才会伤害了简宁和孩子。” “我知道,虽然我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在医院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天逸,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只会爱上天逸一个人。”白晚羽点了点头,这是自己最后的筹码,不管发生了什么,天逸终究会念及自己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 “可是当时和天逸被绑架走的人并不是你,晚羽,你在医院就被人打晕了,根本不可能在医院门口遇见天逸,也不可能和他一起被绑架走。”语调渐渐的冰冷下来,牧易霆彻底的失望了,到现在晚羽还是想要隐瞒这一切。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零六章 决战之前 听着牧易霆的话,脸色煞白的一愣,白晚羽整个人如同被雷电给劈中了一般,双手隐隐的颤抖着,用力的抓住了身后的沙发这才稳住了冰冷一片的身体,大哥怎么会知道?怎么可能会知道,当年的事情曾经是白晚羽心头一大隐患,可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而且所有人都说那是自己,甚至医生也诊断出自己因为惊吓太大得了选择性失忆,所以白晚羽就顺水推舟的应承下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冷天逸对自己的照顾。 “大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当年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白晚羽压下胆战心惊的情绪,抬头看着眼前面色冰冷的牧易霆,苍白一片的脸上是无辜的柔弱表情,“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看到大哥和天逸在一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都是你们告诉我的。” “晚羽,简宁已经承认了。”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冷毅的目光有着失望,“这件事我不能瞒着天逸,可是我更希望是你亲自去和天逸说清楚。” “大哥,你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简宁说了什么,大哥就相信了,而来怀疑我。”白晚羽哽咽着,雪白的贝齿咬着唇角,一脸受伤的看着不相信自己的牧易霆,“对大哥而言,简宁的话比我有可信度不是吗?就因为当年我失手推下了简宁,就因为被青帮抓走的时候,我因为害怕口不择言,所以大哥就再也不相信我了。” “简宁的手腕上还残留着当年留下的疤痕,和天逸肩膀上的痕迹是同样的,你是留下和天逸说清楚,还是和我一起回去,明天我来告诉天逸。”虽然不清楚当年简宁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什么隐瞒了这一切,可是牧易霆却无法继续隐瞒着冷天逸这个挚交好友。 “大哥,我想留下来,这件事我会和天逸坦白的。”白晚羽僵硬的坐在了沙发上,铁一般的事实之下再也无法隐瞒,站起身来向着冷天逸的方向跑了过去,砰的一声关上门,隔断了身后牧易霆的目光。 卧房里,白晚羽静静的看着依旧沉醉的冷天逸,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那么原本就疏远自己的天逸必定会回到简宁的身边,不甘心着,白晚羽恶狠狠的攥紧了手,第一次痛恨牧易霆对冷天逸的兄弟之情,如果大哥还爱护自己这个妹妹,就应该选择隐藏这个秘密,而不是要告诉天逸。 愤恨不甘着,眼神恶毒的迸发出狰狞的光芒,白晚羽视线定格在冷天逸那峻朗的脸庞上,原本的怒火和愤怒此刻渐渐的消失,一种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情欲再次的涌了上来,如果天逸和自己有了关系,那么他就不可能回到简宁身边。 虽然说那一晚在青帮的记忆是残酷而剧痛的,可是白晚羽没有忘记之后在浴室里那一次的畅快淋漓,从来不知道身为女人还可以享受那样极致的快感,可惜那个男人太过于丑陋不堪,如果是天逸这样面容峻朗,体魄一流的男人。 吞了吞口水,白晚羽只感觉呼吸有些的急促,不由的向着床边走了过去,抬手抚摸上冷天逸棱角分明的峻脸,手指顺着那饱满的额头滑了下来,峻挺的眉宇,闭合的黑眸之下挺立的鼻翼,最后是那抿起来的薄唇。 “天逸。”白晚羽低声的喊着,推了推冷天逸,可惜在药物和酒精之下,冷天逸依旧陷入昏睡之中,让白晚羽不由的喜上眉梢,低头吻住冷天逸的唇,小手更是贪婪的抚摸着他的胸膛,感觉着那不同于女人身体的强硬体魄,手一点一点的游移下来。 浑身都似乎燥热起来,白晚羽脸上泛着潮红,轻吻的冷天逸的胸膛,一手在自己的身上克制不住的揉捏着,细碎的呻吟声从口中溢了出来,身体空虚的想要得到满足。 昏睡之中,冷天逸隐隐的感觉到身边有人,当白晚羽的手解开了冷天逸的裤袋准备继续探索下去时,昏睡中的冷天逸倏地睁开眼,动作凌厉的抓住了白晚羽的手腕,头痛的厉害,可是失去的理智却已经回归到了脑海里。 “天逸……”声音柔媚着,白晚羽看着睁开眼的冷天逸,虽然是那冷酷至极的眼神,可是却感觉心头一阵一阵战栗的颤抖着,曲腿跪坐在床边,一手解开自己的已经半褪的衣服,手指伸到了背后挑开了内衣的扣子,略显的丰满的胸口立刻弹跳出来。 在幽暗的灯光之下,白晚羽一丝不挂的面对着眼前的冷天逸,秀发洒落的披散在肩膀上,白皙的身体因为情欲而泛起着粉色,白晚羽顺势拉过冷天逸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浑圆上,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白晚羽压抑不住的咬着樱唇,脸上流露出媚惑的神色。 晚羽?头还是痛的厉害,冷天逸在瞬间的迟疑和不解之后倏地将手抽了回来,颀长的身影快速的坐起身来,冰冷的脸庞上目光震惊而冷酷的看着赤裸着身体的白晚羽,“你在做什么?” “天逸,你是嫌弃我吗?”顾不得冷天逸那冰冷的语调,情欲的滋生之下,白晚羽幽幽的开口,“我只是想要忘记那些恐怖的记忆,天逸,求你了,让我感受到你的爱。” “穿好衣服,出去!”喝那么多的酒自己不会醉倒,成浩难道在酒里加了药,冷天逸眉头倏地皱了一起,冷酷的目光虽然看着眼前的白晚羽,却丝毫没有因为她此刻那玉体横陈的娇躯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微微有些失望,随后倏地明白过来,不可能是成浩做的,那么就是晚羽自己主动的。 “天逸,我不要,就算你真的嫌弃我,就算你不爱我,可是我也不想一直存残存着被那些畜生糟蹋的记忆。”愤恨此刻冷天逸冰冷无情的一面,白晚羽突然的扑了过来,双手抱住了冷天逸的脖子,唇急切的吻着冷天逸的唇,丰满的胸口更是因为这样的动作而压在了冷天逸的胸膛上。 “够了,出去!”寒着嗓音,没有一点的欲望,反而有着深深的厌恶,冷天逸大手直接的将黏在自己身上的白晚羽给拉了下来,冷傲的身影直接的下床避开白晚羽的纠缠。 记忆里那个曾经是温柔善良的女人此刻都如同放浪的妓女一般,让冷天逸再次的皱起了浓眉,原来自己真的不了解晚羽,过去只想着给她医治身体,只想着如何让她不受一点的伤害,到如今才惊觉原来自己竟然从没有怀疑过身边的人。 大步的出了卧室,冷天逸看了一眼客厅,径自的打开门走了出去,而卧室里,白晚羽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愤恨不甘的拿起衣服穿好,天逸竟然这样拒绝着自己! 恼火着,几分钟之后白晚羽也走出了阎成浩的公寓,身体却依旧燥热难消着,电梯里白晚羽快速的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欧阳翰的电话,虽然没有天逸,可是欧阳翰至少也是男人,至少不会拒绝自己! 等了十多分钟之后,坐上欧阳翰的车子,白晚羽低着头,幽幽的开口,“欧阳大哥,去最近的宾馆,我不想回家。” 虽然疑惑不解着,可是对白晚羽一向是言听计从,欧阳翰立刻调转了方向,目光扫过马路四周,最后停靠在一间五星级宾馆前。 小手直接的拉住了欧阳翰的手,白晚羽拉着他径自的向着电梯走了过去,而第一次被白晚羽如此亲近着,欧阳翰错愕的一愣,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白晚羽进了房间。 潦黑一片的黑暗里,反手关上门,白晚羽突然抱住了欧阳翰,快速的吻住了他的唇,脑海里幻想出冷天逸那峻冷的脸庞,傲人的结实身躯。 “小……小姐,你做什么……”整个人彻底的愣住,不敢推开白晚羽,欧阳翰任由她吻着自己,呆愣愣的僵硬着身体,手僵持在半空之中不敢动弹分毫。 “欧阳大哥,连你也嫌弃我吗?我只是想要忘记那些恐怖的记忆,你也嫌弃我是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吗?”哽咽着,白晚羽语调悲切的开口,梨花带雨的脸上泛着泪水,“如果欧阳大哥嫌弃我,我立刻出去。” “小姐,我怎么会嫌弃你,可是你不是爱着冷先生吗?”欧阳翰急切的表明着立场,那根本不是小姐的错,自己怎么可能会嫌弃小姐,可是小姐爱的人是冷先生啊,自己怎么能和小姐在一起。 “可是天逸嫌弃我,他如今只爱着简宁。”愤怒的大吼着,白晚羽终于发泄出了心头的不满,踮起脚封住了欧阳翰的嘴巴,双手快速的解开欧阳翰的衣服扣子,随即扯下自己的衣服,仰起头,泪水涟涟的小脸上有着让人心动的憔悴和哀伤,“欧阳大哥,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让我忘记那些恐怖的记忆。” 欧阳翰震惊的看着眼前那宛如女神般的娇美身躯,沉默之后,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身体里那升起的情欲,一把抱起了白晚羽向着宾馆的大床上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大床摇曳着,再次享受到了鱼水之欢的白晚羽欢愉的尖叫着,双腿缠住了欧阳翰的腰,索求着更多的疼爱,而欧阳翰早已经疯狂的沉醉情欲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这么多年来的暗恋终于得至了实现的一天,让欧阳翰再也没有任何的克制,一夜的狂欢。 !!!!!!!!!!!! 血鹰的事情算是解决了,而雷熙也厌恶了明星这个身份,所以直接的借由这一次的机会永远的消失,从此之后,这个曾经享誉演艺圈多年的巨星雷熙彻底陨落。 “你真的决定了?”电话里,御如风清朗的嗓音里有着关切,随后温和一笑,“不过也无妨,日后如果你想要新的身份,还是可以的。” “我不需要什么新的身份!”莫名的烦燥着,雷熙坐在地板上,眼前的垃圾桶里还散落着李笑白故意买回来的刺激自己的报纸和杂志,上面和自己一起传出绯闻的女模特艾丽儿现身媒体,哭泣着,担心着生死未卜的自己,甚至隐隐的透露出和自己的关系匪浅。 可是听着御如风那从来没有变化的嗓音,雷熙皱着眉头,火气不停的涌了上来,如风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绯闻,可是从前那个严令禁止自己传出绯闻的人,如今却根本就无所谓,似乎这样太正常不过了。 “又胡说了,日后不管是你还是简宁,只要你们愿意都可以离开御家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结婚生子这才是你们该走的路。”御如风那温润的脸上笑容多了一份的苦涩,自己不该无形的羁绊住他,给雷熙一个无形的牢笼,他该有属于他的生活,而至于自己的感情就让自己独自来承担。 “那你怎么不去结婚生子!”火大的反驳回去,雷熙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将手机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大手愤怒的抹了一把脸,如果说以前还不明白,此刻雷熙清楚的知道自己爱上了不该爱,也不能爱的人,而他都一直将自己当成孩子,当成弟弟! “雷叔叔会生气也很正常,风叔叔,你很狡猾。”即使隔着几米远,小墨还是清楚的听见电话里雷熙那愤怒至极的怒吼声,苍白的小脸泛着笑看着一旁的御如风。 “这是他第一次和我发火。”呆滞了愣了一下,一股不敢有的想法却如同闪电一般的掠过了脑海里,御如风放下了手机,温润的目光此刻带着疑惑,少了之前那份沉静自若,“小墨,你说雷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他对我也有了感情?” “那风叔叔你就举行一个婚礼,看看雷叔叔会不会回来抢新郎。”难得看到御如风也会失去判断的时候,小墨微笑着建议着,“我倒是很期待和妈咪还有克克见面的时候。” “雷会拆了岛上的一切,如果他真的回来抢婚的话。”御如风莞尔一笑,拍了拍小墨的头,小墨也会有这样顽劣的表情真的很少见。 “就让小白回来吧,他逃婚够久了,省的连过年都不敢回来。”简墨笑着眯起了眼睛,宁静的俊美小脸上泛着喜悦的光芒,外出的家人都要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连你妈咪都不知道笑白的性别。”震惊着,御如风看着一脸明了的简墨,这个孩子有着让人惊叹的敏锐观察,笑白是女人这件事,在岛上除了那些御家的长老之外,就只有曾经是准未婚夫的自己知道,连雷熙和克克都笑白原本整天打闹在一起都不知道,小墨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用心观察,还是会发现一些区别的。”简墨重新的低头拿起了腿上的书,忽然仰起头笑了起来,“风叔叔我该准备什么礼物送给你和雷叔叔呢。” 不需要礼物,只需要小墨可以一直这样笑着生活下去就好了,御如风没有再开口,只是目光心疼的看着乖巧而安静的简墨,这个孩子,或许老天也不会如此残忍的。 !!!!!!!!!!!! 简宁正在书房里忙碌着,因为是御家的一个据点,所以影七和影五都不需要再在暗中保护众人的安全,此刻全都先生在书房里,向着简宁汇报着如今兰迪市的情况。 “还是找不到徐家父子吗?”平静的脸上有着沉思,简宁目光里有着思虑,抛开徐子文,徐绍这个青帮的老大,素来是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徐绍应该明白即使躲藏起来,青帮也会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而以徐绍的性格他更可能是进行绝地大反扑,能杀一个是一个。 “是,有些的蹊跷,竟然半点都找不到线索,这也不符合徐绍的行事作风。”影七点了点头,原本调来了影部就是为了彻底清剿青帮,可是徐绍父子和青帮的骨干却如同消失了一般,根本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可是现在道上不可能还有什么势力会帮助徐绍父子。”影五说出了心头的疑惑,虽然青帮也算是势力不小,可是被天翼盟,御家,还有军方同时辑捕,也等于被逼上了绝路,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人还会帮助青帮。 “那就可能暗中帮助徐绍的人根本不在乎三方合作的势力。”简宁说出了自己心头的判断,一般小的帮派不会插手,大的帮派没有必要为了徐绍来得罪这三方,那只有一种可能,暗中帮助徐绍的幕后黑手非常的强大,甚至丝毫不在乎三方的联手。 隐隐的,影七和影五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暗中操控着,随时会从闸中猛烈的蹿出来,如同最凶猛的野兽一般,带来无法估量的血雨腥风。 “雷熙呢,我要宰了这个混蛋!”突然窗口传来了声音,还不待简宁等人反应过来,李笑白已经直接的掠进了书房,那总是带着邪魅笑容的英俊脸上此刻却是一脸的怒火,恨不能立刻就宰了雷熙。 “怎么了?”头痛着,简宁不解的看着火气十足的李笑白,今天一天貌似雷熙都没有出门,怎么就将笑白给气成这副模样。 “那个混蛋,我要不宰了他,我李笑白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怒火冲天的直接冲出了书房,李笑白直接的向着雷熙的卧室杀了过去,这个该死的混蛋没事和家主说什么结婚生子,好了,自己被家主下了命令,等这一次青帮的事情结束之后,必须和简宁他们回岛上结婚。 越想越火,李笑白砰的一声踢开雷熙卧室的门,而原本正烦躁的雷熙此刻正生着闷气,看着被踢开的门,火气也蹭的一下冒了上来,“你吃炸药了?又发生什么疯!” “雷熙,你这个混蛋!”怒吼着,直接扑了过去,不同于过去那打闹,这一次李笑白可是卯足了力气,出手凌厉的不减力度,“我让你没事和家主胡扯,我让你多话。” “李笑白,你发什么疯!”被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小腹上,雷熙挫败的咆哮着,他真的是要和自己拼命不成了,自己会怕了这个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李笑白。 “家主要结婚了,我还问你发什么疯!”李笑白火大的吼了回去,看着突然如同木头桩子一般僵硬住身体的雷熙,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你自己传绯闻不够,还没事鼓动家主结婚,雷熙,你是不是太闲了?” 门口,简宁回头看着同样摇头不知道情况的影七和影五,三人不解的看着盛怒不已的李笑白,家主结婚,笑白这么生气做什么?还有家主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脑海里嗡嗡的声响着,唯一的念头就是李笑白那一句家主要结婚了,震惊着,雷熙呆愣愣的停下了动作,任由李笑白的拳头打在了身上,自己之前的一句戏言竟然成真了,他真的要结婚了。 “家主结婚关你屁事!”终于在李笑白一拳重击之下,雷熙回过神来,整个人同样火大的吼了回去,倏地一下,对着李笑白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发泄着心头的暴躁。 “去拉住他们!”简宁头痛的对着身后的影七和影五开口,这两个疯子,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得到指示的影七和影五快速的掠了过去,一人一边拉下失控的李笑白和雷熙。 “妈咪,这是做什么,打群架吗?连影七叔叔和影五叔叔都参加了。”听到声响的简克克猫着眼看了一眼,随即一脸惊恐的拍了拍胸口,雷叔叔和小白叔叔在拼命吗?那一拳一脚看起来好恐怖。 虽然影七和影五身手不错,可是雷熙和李笑白似乎都失控了,根本拦都拦不下来,简宁无奈的摇头,雷熙的反应自己还可以明白,如风突然说要结婚,难道雷熙会失控,可是这和笑白有什么关系?难道如风要结婚的对象是笑白喜欢的人。 指间多了一枚纤细的银针,简宁手腕一动,银针瞬间快速的射了出去,激烈打斗的雷熙和李笑白根本没有察觉自己被银针扎了,可惜几十秒钟之后,身休突然僵硬住,猛然的停下了动作。 而挨了两拳的影七和同样被踹了一脚的影五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被银针上麻药制止了动作的雷熙和李笑白快速的分开,再打下去估计真的要出人命了。 抬手拔下了腿上的银针,是简宁研制出来的药剂,所以腿还是麻的厉害,只是因为简宁手下留情,并没有射中穴位上,否则李笑白知道自己连站直都因难。 气恼的看了一眼雷熙,李笑白踉跄着身体向着门口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倒是第一次没有选择走窗户。 “出去吧。”对着影七和影五开口,随着两人的离开,简宁微笑的看着失魂落魄的雷熙,转身反手关上了门,“笑白估计没什么事,不过雷熙这边注意一下,不要让他私自离开了。” “嗯,我明白。“影七点了点头,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闪身离开,暗中交代下去暗中的影卫注意雷熙的行踪。 自己也该找如风问清楚,为什么突然会放出结婚的消息,而且没有理由笑白都收到消息了,而自己却半点不知道,如风究竟在谋算着什么。 书房里,让影五把简克克带走了,简宁这才打开了电脑的视讯,暧昧的笑着,目光看向电脑屏幕里的御如风,“刚刚雷熙和笑白只差没有将屋子给拆了,你终于要行动了。” “等青帮的事情结束之后,你和克克就回来,小墨也很想你们了。”虽然依旧是一贯如风般的温润笑容,可是那眼中都明显有着可以感知的喜悦感觉,御如风笑着回答着简宁,却没有正面回答关于李笑白的事情,毕竟等他们回到岛上之后就会明白了。 “看来雷熙这次算是真正的退出了,我准备利用葬礼来引诱徐绍父子出现,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只要我回到御家,徐绍应该知道他们就没有办法报仇了,所以这一次不管多么的凶险,却是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徐家父子绝时不会错过的。”简宁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移话题的说起青帮的事情。 “暗中应该有人在帮着青帮,对方势力不明。”沉思着,御如风俊逸的脸上多了一份的睿智和明锐,“不过现在牧易霆和凤越都在追堵青帮,倒也很安全,不过徐绍虽然歹毒心狠,可是同样心思缜密,这一次的行动还是会有不少危险。” “嗯,幕后黑手既然不忌惮三方面的势力帮了青帮,自然就有着强大的力量,这一次说是暗斗,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看谁最后胜利了。”简宁柔和平静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锐利之色,隐隐的有种感觉,这将是一场血斗,就看双方的势力究竟如何。 家主究竟为什么突然要结婚!李笑白低着头,拐着腿走在路上,原本就是从小定下的婚约,指腹为婚,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之前自己拒婚,家主也从来都不过问,可是李笑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突然让自己回去岛上结婚。 越想越挫败,李笑白哼哼着,都是雷熙这混蛋,没事和家主胡扯些什么,否则家主也不会突然有这样的决定,李笑白那英俊秀丽的脸上带着挫败和懊恼,可惜这是家主下的命令,自己根本不可能违背。 汽车里后座之上,牧易霆疑惑的看着走在人行横道上拐这腿的李笑白,从第一次看到这个毒舌律师,精神飞扬,牙尖嘴利,可是倒是第一次看到李笑白一脸黯淡,受伤了吗?目光停留在了李笑白的腿上,“靠边停下来。” “是,大哥。”驾驶位上的司机恭敬的开口,原本飞驰的汽车缓缓的停留在路边,牧易霆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一身黑色的西装,再加上他冷酷俊逸的外貌成功的吸引了路上行人的目光,可是擦身而过的李笑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有注意到牧易霆的存在。 “腿怎么了?”沉声的开口,牧易霆拦下李笑白,他穿着米白色的休闲裤,没有血迹,看来应该不是很大的伤。 “是你?没事。”抬头看着身边的牧易霆,李笑白淡淡的开口,俊美的脸上少了之前的神采奕奕,动了动还有些僵硬麻木的腿,“正好,你送我一程,找个最近的酒吧就行了。” 看着直接坐到了后座的李笑白,牧易霆也跟着坐上车,汽车重新的发动着向着最近的酒吧方向开了过去。 雷熙的消息一直是秘而不发的,外界的猜测更是五花八门,而内部消息透露,有心人的打探,这一次的米花医院顶楼是神秘的御家人在把守,而之前雷熙曾对外宣称的妻子简宁正是御家的人,因为成为雷熙的私人保镖后从而相恋。 当然简宁御家的身份普通人是不知道的,外界只是传言是漫天飞,而【寻集团】终于时外透露了消息,在第二天下午召开记者发布会。 “用保镖的身份?”经过了一天一夜,可惜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心头的烦躁还隐隐的升了起来,雷熙看向一身黑色朴素衣装的简宁。 “嗯,之前在冷天逸的会所里,曾经看到一个日本商人山滕雄一,他是借着投资生意的名义做掩护,在亚洲想要建立间谍网,所以也是以防万一。”有了保镖的身份,日后要做什么也简单一点,简宁点了点头,将两把手枪都收了起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蝴蝶利刃,不由的想起了之前的席夜,平静的表情怔了一下,随即将不该有的情绪都敛下去,“我先出去了。” 而外面的汽车里,冷天逸原本是等待简宁出来一起去【寻集团】的新闻发布会,可是当听着电话里牧易霆的话,冷天逸整个人呆滞的愣住,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零七章 坚定决心 直接的走出了院子,简宁向着路边冷天逸的汽车走了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疑感的看着掉在一旁的手机,目光不解的看着一旁神色震惊而复杂的冷天逸。 沉默着,冷天逸紧抿着唇角,突然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来如同一个笑话一般,自己从第一眼看到晚羽的时候,就对她有着无比的愧疚,想要医治好她的身体,可是如今才知道当年那个不顾一切扑向自己的女孩根本不是晚羽,而是自己一而再伤害的简宁。 “有事?”坐上了后座,简宁随手关上车门,手腕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却被一旁的冷天逸突然的握住了。 “为什么从来都不说,简宁,为什么?”低沉的嗓音里满是痛苦和懊悔,冷天逸拉过简宁的手腕,雪白的皓腕上还有着之前受过子弹的疤痕,可惜疤痕四周却没有牧易霆所说的那个三角形的伤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用力的将手腕抽了回来,简宁隐隐的有些明白冷天逸在找什么,之前是因为人体炸弹那一次在天翼盟手腕中了一枪,而刚好这样伤痕的药膏褪色了,所以简宁就没有再涂抹药膏,而等伤口痊愈了一些之后,立刻将手腕上的伤疤给隐匿了。 “当年和我一起被绑架的人,在那些绑匪拿着烙铁走过来时,不顾一切扑过来的人是你,简宁,为什么从不说?”看着空空的手,冷天逸无力的靠在后座上,目光剧痛,峻冷的脸庞从没有如此的懊悔和憎恨自己,到头来,自己却一直在伤害当年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人。 “没有必要。”知道冷天逸已经知道,简宁也懒得掩饰,淡淡的开口,目光平静的看着车窗外面倒退的景色。 “可是我从来没有爱过晚羽,简宁你知道吗?”痛苦的低吼着,冷天逸第一次情绪失控,闭上了眼,遮掩出黑眸里那无法消融的痛,低沉的嗓音失落的回响在汽车后座上,而这汽车因为是特殊改装的,所以有着良好的隔音效果,前面开车的司机完全听不到后面的谈话。 “当年我父亲和母亲结婚,不过是因为母亲对父亲下了药,一夜欢好之后被双方家人捉奸在床,而我的出生才让父亲不得不举行了婚礼,可是婚礼之后,他就一个人远走国外。”冷天逸缓缓的开口,诉说着不为人知的一切过去。 那个曾经还期盼父亲可以回来的小男孩,原本眼中的希望渐渐的熄灭,最终转为了失望,到绝望,再后来,那小脸上没有了笑容,没有了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 而每一年,回国的冷靖也只是为了和自己的父母吃一顿团圆饭,而那个时候冷天逸也慢慢的明白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孩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生,父亲不会被迫答应下婚事。 冷天逸自小越来越冷漠,而方素梅原本以为结婚之后就可以挽留下冷靖的心,却根本没有想到得到的却是冷靖离开兰迪市,却了国外,甚至在国外 重新开始打拼的局面,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心都发泄到了酷似冷靖的冷天逸身上。 在八岁之前,冷天逸的童年几乎是在虐打中度过的,直到冷家的佣人告诉了冷天逸的外公,冷天逸却拒绝了和外公外婆居住,也拒绝了去国外,而是选择了寄宿学校,偶尔回冷家大宅。 直到那一年的绑架案发生,冷天逸当时根本就无所谓自己的生与死,在绑匪暴虐的踢打中,一次一次的昏厥,一次一次的痛醒,冷天逸以为自己会因此死去,可是在眼睛被蒙住的黑暗里,当感觉到那越来越逼近的烙铁,那灼热的温度让冷天逸明白又将是一次的酷刑折磨,原本自己就不是被期待的人,如今死了,也算是和父亲两清了。 可是冷天逸没有想到,那原本和自己一起被绑架来的女孩却突然会扑了过来,烙铁还是滑过了肩膀,可是却没有烫到他的脸,再醒来之后,当知道那个不顾危险救自己的女孩竟然是霆那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妹妹之后,冷天逸第一次萌发了一股念头,要保护这个救了自己自己的女孩,医治白晚羽也成了冷天逸日后拼搏奋斗的唯一动力。 “简宁,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你,我或许早晚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冷天逸苦涩的开口,抬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三角形的伤痕依旧在。 “那只是举手之劳。”简宁没有想到冷天逸的童年是这样渡过的,这个原本冷酷而高傲的尊贵男人,竟然曾经一度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直到自己那次出手。 “七年前,简宁,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对你的感情,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救晚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比晚羽更重要,不管是你,还是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甚至是我自己,我将你一个人丢在冷家,任由你被欺凌,因为我知道这辈子我唯一要负责的人是晚羽,所以我对你无情,日后你带着孩子离开痛苦也会少一些。” 峻颜紧绷着,那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冷天逸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继续开口,“可是如今我才知道我错的离谱,我伤害我爱过的女人,伤害了我们的孩子,到头来,我才知道当年让我有信心活下去的人根本不是晚羽,一切不过都是用虚假和谎言堆砌的。” “冷天逸,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不管是当年的绑架,还是七年前医院产房里痛苦的一幕,一切都过去了,简宁目光扫过冷天逸那落满痛苦和自责的脸,转过头,视线再次的看向了汽车车窗外。 他为了救白晚羽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如果今天换成是为了救小墨,简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是同样的不择手段,只能说造化弄人,小墨的身体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伤害,过去的终究过去了” “简宁,我们重头开始,好吗?”冷天逸突然一把将简宁用力的搂进了怀抱里,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似乎要将她就这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分开,沉痛的嗓音带着哀求和诚恳,“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我也明白小墨不会原谅我这个父亲,可是简宁给我一个机会,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会替自己赎罪,我会当一个好父亲,我会照顾你们母子一辈子。” 身体被勒紧的几乎不能呼吸,听着背后冷天逸那痛苦的低喃声,简宁明白他是真的后悔,真的自责了,可是,清瘦的脸上表情还是归于了平静的漠然,“冷天逸,你放手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我不会再放手了,简宁,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永远都不会再错过第二次。”低沉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霸道,冷天逸沉声的重复着,轻柔的吻带着无比的深情轻轻的落在了简宁的发丝上,这才收回了手重新坐直了身体。 幸好等这一次青帮的事情了结之后自己就会回岛上去,如果有可能,简宁宁愿以后再也不踏足兰迪市。 汽车停在了【寻集团】的大门前,召开记者发布会的会议厅里早已经坐满了焦急等待的记者,而楼下的粉丝也同样聚集在公司的大门口,焦急等待着最新的消息。 冷天逸是一身黑色的西装,而沈蔚蓝同样也是黑色的装束,一前一后两人推开了会议厅的大门,而之前雷熙所在的影视公司代表也快速的迎了过来,让大众等待许久的发布会终于开始。 当看见前台所有人都是清一色黑色的肃穆装束,台下的记者隐隐的就感觉到了不安,果真随着影视公司的总裁秘书说出了死讯,一刹那,会议厅里噪杂声激烈的响了起来,闪光灯不停的闪耀着,电视直播的画面直接的将这一震惊的消息发了出去,等候在电视机前和【寻集团】外面的粉丝痛哭出声,场面几乎一度失控。 而追悼会定于五天后在兰迪市体育场举行,五百名被抽中的粉丝可以参加一代巨星雷熙的追悼会,“没有想到雷熙竟然会死在血鹰手里。”电视机前,徐子文兴奋的大笑着,随后将目光愤怒而仇视的盯着电视画面里一身黑色衣服,素面朝天的简宁身上,死了男人,等接下来就会死儿子,然后她自己也会送命,去阴曹地府一家三口团圆去。 “五天之后的追悼会是你们报仇的时候。”席夜冷漠的开口,目光复杂的扫过电视画面里的简宁,白烟已经死了,她只是简宁,和自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是御家没有那么好对付吧?现场那些保镖只怕都是御家的人,防的就是我们。”徐绍老奸巨猾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深思,要杀简宁和简克克还有其他的办法,真的要这样动手,青帮可要死伤不少人。 “那个血鹰,爸,我们找干掉了雷熙的血鹰再动手,钱我们有的是,要多少给多少。”徐子文脸上满是毒辣的阴狠,虽然是一腔的愤怒,可是真的要动手,徐子文不由的多了一份惧怕,目光怀疑的看向身后的的席夜。 这个男人带着银色的面具,一身黑色的劲装,只余下那冰冷的眼神空洞而麻木,不知道身份,不知道来历,而如今简宁身后可是天翼盟、御家还有军方的人,青帮的主体力量虽然都隐藏了,可是想要和御家正面冲突,徐子文宁愿请杀手去暗杀简宁。 “血鹰已经收手了。”想到祝九幽突然决定丢弃血鹰这个一流杀手的身份,席夜冷寂的目光暗沉了几分,隐隐的似乎明白祝九幽为什么会这样做。 “子文,住嘴!”徐绍怒斥着身后的儿子,带着皱纹的脸上有着精明的算计,“如今青帮的力量只怕无法和御家抗衡。” “青帮的主力如果都死了,我还有收拢青帮的必要吗?”冷冷的开口,席夜眼神冰寒了几分,“要找简宁报仇的是你们,这一次我会安排好人手,到时候你按照计划行动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席夜冷峻的背影已经直接的转身向着卧室外走了去,徐子文愤恨不甘的瞪着眼,“什么东西?竟然对我们指手画脚。” “够了,你懂什么?”徐绍沉思着,既然对方如此大手笔的要帮助自己,收拢青帮,看来是想要和天翼猛相抗衙了,而和简宁的仇不得不报,否则就算被收拢,青帮上上下下也都抬不起头,所以这个仇必须找简宁付回来。 “爸,他让我们按计划行动,为什么不直接行动,拉着我们,该不会想要乘机杀了我们吧?”徐子文不甘心的开口,怀疑着席夜的动机,“既然他们有能力,何不直接动手!” “那这样以后青帮就不用在道上混下去了!这次简宁和御家将青帮逼上了绝路,我们不反击,不要说外面的人,就算是青帮内部也会因此动荡不安,所以这个仇我们必须得自己动手,他要杀我们,你以为我们还有命活在这里,外面天翼盟、御家还有军部的份几乎将整个兰迪市都搜了一遍,没有他的帮忙,我们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徐绍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一旁大放厥词的徐子文低吼着,“如果不是你去侯三的船上胡来,到如今青帮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招惹上御家的人?” “那又怎么样,五天之后,我们不是能报仇雪恨了!”徐子文冷哼着,直接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自己才不会完全信任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五天之后的追悼会上,青帮的人都会聚集起来待命,如果那个男人不使诈的话,那就好说,如果他想要趁机杀自己,那么青帮上上下下就算拼了鱼死网破,也会大干一场。 !!!!!!!!!!!! “妈咪,他是我们新雇佣的园艺工人?”简克克好奇的趴在窗台上看向外面烈日炎炎之下,站在院子里修建草坪的冷天逸。 “没事找你雷叔叔去。”简宁头痛的开口,侧头瞄了一眼院子里的冷天逸,因为这是御家的据点,非常的隐秘,所以为了不让冷天逸那样站在门口引人注目,简宁不得不让影七将人放进了院子里,可是如同之前在汽车里宣誓的一样,冷天逸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挽回简宁和小墨。 而雷熙自从李笑白离开之后,火气是腾腾的上升着,简宁知道原因,所以也不多加理会,而暗中的影部则是直接的避开了雷熙,基本是看见就直接的绕路走,而冷天逸送上门来,正好让雷熙发泄着无法发泄的火气,而冷天逸进门的代价就是修建这一大片的草坪和绿色的灌木。 六月的阳光格外的炎热,三十多度的高温之下,冷天逸这个曾经是【寻集团】总裁的男人竟然就真的答应下雷熙明显是整人的要求,拿过手套和剪子,认真的修理着草坪和灌木,而从早上都现在足足有三个多小时,却是连水都没有喝一口,暴晒之下,原本冷峻的脸庞泛着被晒伤的潮红,一滴一滴的汗水顺着刚毅的脸颊流淌下来。 书房里,电脑屏幕上,简宁正调出了体育场的立体地图,仔细的观看着所有的出入口,整幢大楼的格局,确定如何防守四天后青帮血拼,将损伤减少到最低点。 “你不用这样留下来,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暗中影七终究还是走了出来,将手里的湿毛巾和矿泉水丢给了冷天逸,这个原本该是处于商界巅峰的男人,突然一副园艺工人的模样,还真是让影七不适应。 “谢谢。”淡淡的开口,喉咙已经干的冒火,冷天逸并不在乎雷熙的刻意刁难,只要能守在简宁这边,即使更多的考验也不会在乎,擦去脸上的汗水,冷天逸一口气喝了半瓶的矿泉水,这才微微的舒缓了身体力里的燥热。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影七看着固执的又低头苦干的冷天逸,他何必如此,当年如果不是冷天逸太过于绝情冷酷,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小墨的身体也不会变的那么差。 “正是因为错过一次了,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错过简宁了。”冷天逸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却是无比的坚定,低头继续修剪着绿油油的灌木。 这个男人当初固执的伤害着简宁,如今又固执的想要挽回,影七摇摇头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去,雷熙的脾气根本是阴睛不定,天知道他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刁难冷天逸。 “这边,还有这边,一定要防守好,把三楼这边的门都换成最新的钛金属门,等混乱发生的时候,将无辜的人都引到三楼去……”书房里,简宁正和御如风派过来的影卫研究着如何应对追悼会那一天的战斗。 “这边的入口我会派人去封死住。”影五点了点头,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体育场立体构造图,“这几天凤越带着特警大队的人正在彻底的清查体育场,应该是为了防止被人暗中安置了炸弹。” 影七敲响了书房的门,也走了进来加入了讨论之中,影卫虽然是精锐部队,可是因为这一次不知道青帮究竟会有多少人出动,也不知道暗中帮助青帮的人势力如何,所以简宁也不得不借助天翼盟和凤家在军队的力量。 “暂时就这样,余下的部分我会联络牧易霆和凤越,尽快制定出方案。”几乎看了一天的电脑,简宁这才结束了和影七和影五对这一次战斗的初步讨论。 “他还在下面?”简宁探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影七,这一次的事情需要三方合作,所以简宁也没有办法将冷天逸赶走,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个曾经高傲无比的尊贵男人,竟然会任由雷熙驱使。 “嗯,午饭还没有吃,雷熙让冷天逸去把所有的车子都清洗一遍。”影七同样头痛的开口,雷熙这也太反常了,平日里即使看不惯冷天逸,最多狠狠的打一架,可是如今竟然会想着法子来刁难冷天逸,看来家主结婚的消息对雷熙打击还挺大的。 “随他们去吧。”简宁无奈的开口,等影七和影五退下之后,这才拿起电话拨通了牧易霆的号码,联络时间商讨最后的方案。 御家此处的据点是临山的郊外农场,而随着仓库门的拉开,十多辆汽车依次排开的停在宽敞的仓库里,一旁还有好几辆的摩托车。 “冷天逸,你这是活该,当年不知道珍惜,现在后悔有P用!”雷熙火大的开口,一手拿着抹布,蘸着桶里的水也不停的清洗着车子,而另一边冷天逸则是做着同样的事情。 沉寂着峻脸,晒了几乎大半天,冷天逸嘴角甚至都裂开了,隐隐的渗透着血丝,听着雷熙的责骂声,他说的没有错,当年确实是自己不知道珍惜,“小墨的身体真的很差吗?” “你不废话,小墨甚至都不能离开岛上,这么多年你知道简宁是怎么熬过来的,小墨是怎么熬过来的,冷天逸,没有杀了你真的是简宁和小墨太过于善良,你不要以为你如今低声下气就可以挽回了,错过了就错过了!”雷熙音调越来越大,猛的用力将抹布丢在水桶里,烦躁的怒着一张脸,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汽车的前盖上,发出巨大的声音,自己也错过了,如今如风都要结婚了,自己他妈的为什么那么迟钝,到如风要结婚的时候才发现对他的感情。 “你错过了谁?”冷天逸头也不抬的开口,幽沉的黑眸里有着锐利的目光闪过,这不像是平日的雷熙,平日里雷熙会做的只是和自己狠狠的打一架。 “错都错过了,说有什么用。”倒是没有否认,雷熙挫败的开口,绷着脸,一脸的烦躁和火气,一想到以后御如风会结婚生子,会和另一个女人无比的亲密,而自己只能是一个被他收养的弟弟,越来越疏远,到最后,自己甚至和影七、影五一样,只是一个下属,一个朋友,雷熙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叫嚣的沸腾起来,狂躁的似乎要撕毁一切。 “你处境再差会有我这样差吗?我都不放弃,你为什么要放弃?”冷天逸停止了洗车的动作,视线看向一旁暴躁不安的雷熙,“越是错过了你越应该去努力去挽回。” “我和你情况不一样!”雷熙没好气的瞪着冷天逸,他说的倒是简单,怎么能挽回?如风只不过将自己当成一个弟弟而已,而自己竟然对如风存有这样龌龊的心思,说出来,雷熙甚至可以想象的出御如风那满脸的嫌恶,他甚至会感觉到恶心,被一个男人爱着,尤其还是自己这样半点不俊美,脾气暴躁,魁梧健硕的男人,说出来的结果甚至可能连朋友都当不了。 更不用说如风是御家的家主,他肩膀上还担负着给御家传宗接代的责任,自己一个男人算什么?能给如风生孩子,御家那些老八股的长老估计要宰了自己喂鲨鱼。 牧易霆和凤越在新闻发布会之后都联络不到冷天逸,他的手机关了,公司的事情交给了下面的人处理,家里也没有人,所以当牧易霆和凤越来到简宁这边,知道冷天逸在这里不说,甚至还当一个园艺工,洗车工,凤越当场就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牧易霆也震惊的一愣。 虽然牧易霆知道冷天逸在得知一切真相之后会来找简宁,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冷天逸那样冷酷高傲的一个男人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他是真的爱惨了简宁,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弥补曾经的伤害,想要挽回逝去的感情。 而在仓库里将所有的汽车和摩托车都洗了一遍,雷熙此刻有些同情的看着冷天逸,虽然对冷天逸还有着愤怒和痛恨,可是同样为情所苦之后,也隐隐的多了一份的同情,当年简宁什么都没有说,而冷天逸竟然是因为绑架的事情才对白晚羽用心,而到头来才知道真正应该感谢的人简宁。 “冷天逸,你和简宁注定了是有缘无分。”否则当年明明是简宁和冷天逸相遇的,到最后才成了白晚羽当英雄,而后来虽然简宁怀了孩子,可是冷天逸因为白晚羽,一直压抑着对简宁的感情,终于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如今都过去七年了,还能挽回什么,小墨的身体在那里,简宁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冷天逸的。 “不,或许是我和简宁注定了会纠缠一生。”虽然一身的泥污,可是冷天逸那峻朗的脸上却展露出无比的自信和坚定,过去的已经过去,伤害也造成了,自己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 这个狂傲的男人,雷熙收回目光,突然看着大门口走进来的席夜,不由幸灾乐祸的开口,“可惜啊,你的情敌出现了。”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零八章 杀人灭口 随着席夜的出现,暗中的影卫倏地闪身,两个黑色劲装的影卫挡在了席夜的面前,刚毅的脸上神情里有着戒备,御家这个据点非常的隐秘,是郊外的一个农场,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被外人察觉到,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让影卫们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是你告诉席夜这里的?”影七看了看大门口对峙的席夜和影卫,回头看向从客厅走出来的简宁,虽然说席夜曾经在天翼盟简宁审问侯三的时候救过简宁,可是对席夜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也查不到任何身份和背景,简宁竟然将御家的据点所在告诉了席夜。 “是啊,简宁你一贯小心谨慎的,这一次是不是太冲动一点了?”雷熙走了过来,虽然话是对简宁说的,可是目光却瞄向身后的冷天逸,他的挽回还有用吗?简宁对席夜太过于信任了,那是一种来自本能的相信,如同自己相信如风,相信简宁一样,她也是这样的信任着席夜。 “他不会有问题的。”知道影七和雷熙的担心,可是简宁明白虽然席夜是实验基地那边的人,可是他突然打电话联系自己,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而对于席夜,简宁清楚的明白他绝对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的话,之前他就不会不惜背叛,却也救了自己。 “陷入爱情中的大人总是冲动的!”简克克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学着之前在韩剧上看到的台词人小鬼大的发表着感慨,原本只是稚嫩的嗓音,可惜却如同利刃一般让冷天逸那峻寒的脸庞阴霾下来。 “所以不是什么事什么人都可以挽回的。”雷熙苦涩的开口,不知道是告诉冷天逸还是告诉自己,转身向着客厅里走了进去,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是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 客厅里,牧易霆和凤越看向走进来的冷天逸,虽然身上有着泥污,原本总是笔挺的黑色衬衫此刻却解开了好几粒扣子,晒了太久的峻颜上有着暗红的晒伤,可是却丝毫不减冷天逸那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傲和高贵。 远远的看着挥退了影卫和席夜站在一起的简宁,冷天逸垂落在身侧的大手慢慢的攥紧成拳头,她一贯都是沉静而柔和的,看似温柔之中却是隐匿了骨子里的清冷和淡漠,可是看着和席夜开口说话的简宁,那纤细的眉梢微微的弯曲,一双月牙般的眼眸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喜悦,那如水般宁静的面容也泛出一股欢喜,即使知道席夜身份可疑,她却还是选择了如此的相信他。 “上一次,谢谢你。”简宁清越的嗓音里有着真诚的感谢,如果不是席夜,简宁不知道那一次被青帮围堵会发生什么情况,而他救自己却是冒着巨大的危险,血鹰这样黑道之上排行前十的杀手只是组织的一个下属,不用想简宁也明白席夜所在的组织有多么的庞大,而同样可以得知为了救自己,席夜背负着怎么样的危险。 “你不担心我会泄露这个地方吗?”淡漠的嗓音清冽如寒泉,席夜目光扫过四周,这个地方真的很隐蔽,四周也隐匿了不少的高手,她就不担心自己会泄露出地点,会给御家带来危险。 “你不会。”柔和一笑,对于席夜,从第一次在医院看到他的时候,简宁就有一种本能的信任,而之后的几次接触,也让简宁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不管席夜究竟隶属什么组织,可是他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利。 俊逸而冷漠的脸上表情怔了一下,席夜看着笑靥美丽的简宁,她的目光非常的干净,没有一丝的阴沉和黑暗,她是真的相信自己,冷寂的心头此刻如同被温暖的风拂过,这么多年来所有的血腥和黑暗似乎都被这样温暖的气息吹散了。 “进去说吧。”席夜目光看向远处站在客厅门口的冷天逸,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接触,瞬间,原本夕阳之下的庭院此刻却突然有着让人窒息的紧绷气氛,席夜清楚的能感觉到冷天逸目光里的霸道和冷傲。 客厅里,淡淡的茶香飘散着,影七已经隐身到了暗处,雷熙修长的身躯懒懒的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简克克很可怜的被影五给带了出去。 “四天之后的追悼会上,青帮会派人过来。”席夜坐在了沙发上,平静的开口,漠然一片的脸上平静的阐述着自己知道的信息。 “这个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们,用膝盖想也能知道徐家父子会借着雷熙的追悼会来捣乱,青帮曾经是道上数一数二的黑帮,如今被御家和天翼盟还有军方逼到了绝路上,以徐绍的性格,定然会狠狠的报复,一雪前耻。”凤越冷哼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投给一旁冷天逸一个得意的眼神,这就是兄弟啊,力挺天逸,打击眼前这个席夜。 “青帮一共会派出五支队伍,每一队有五十人,其中每一支队伍之中有十个人从外面回来的佣兵团成员。”并不在乎凤越的挑衅,席夜语调依旧沉静,继续的开口,“你只需要防备这一共五十人的佣兵团成员。” 咳咳……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凤越剧烈的咳嗽起来,刚刚还得意的表情僵硬的脸上,错愕的看着开口的席夜,“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会有两个一流的杀手混迹在参加追悼会的人群之中。”看都不看目瞪口呆的凤越,席夜目光看向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怀疑的简宁,明白她应该已经清楚背后帮助青帮的人正是自己,“这两个杀手是从俄罗斯过来的华裔杀手,代号巨蝎。” 冷天逸和牧易霆此刻表情里多了一份的锐利,目光看向眼前的席夜,他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连隐匿在其中的佣兵团和杀手都明白,那只有一种可能,在暗中帮助青帮的幕后黑手正是眼前的席夜。 “你究竟是什么人?”原本只打算看戏的雷熙开口,虽然顶着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可是那眼中依旧是那狂野不羁的气势,询问之中多了一份的戒备。 “青帮进攻的时间选择八点半,你做好准备。”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其他人,席夜对着简宁开口之后这才站起身来,沉默了片刻,修长的手突然将简宁拥入了怀抱之中,低声道:“小心。” 震惊着,根本没有想到以席夜这样冷漠性格的男人会突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简宁呆滞的愣住,而席夜已经松开手,瘦削的身影直接的向着客厅外走了过去,颀长的背影在夕阳的光芒之下被拉的瘦长瘦长,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简宁,你该不会连敌人的首领都拉拢过来了?”雷熙双手环着胸口,将目光从离开的席夜身上转移到一旁的简宁身上,虽然是调侃,可是语调之中却还是有着怀疑,“如果消息不准确,那就危险了。” “就是,天知道席夜是不是故意送来假消息,我们可不能上当,中了敌人的圈套。”凤越煞有介事的点着头,非常不爽席夜那种目中无人的性格,“如果他真的要帮简宁,直接将徐绍父子给解决了就完事了,何必多次一举,一面帮着青帮,一面又来向我们透露消息。” “你的决定呢?”牧易霆看向沉思的简宁,这里其他人和席夜根本没有任何的接触,不过之前在天翼盟那一次,席夜却不顾危险的救了简宁,自己被人体炸弹炸成重伤,所以对牧易霆而言席夜的话却还是可信的,他或许算是敌人,可是却绝对不会伤害简宁。 “我相信席夜。”平静的开口,简宁目光里有着坚信,席夜帮助青帮必定只是为了遵循组织上的命令,而他来找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的消息却是为了帮自己。 冷天逸一直沉默着,狭长的凤眸里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简宁,她选择相信了席夜,心头隐隐的有着被堵住的感觉,让原本黯沉的脸庞此刻更加的沉寂。 “那好,我们需要重新将之前的方案修改一下。”既然简宁选择了相信,牧易霆也不再多言,有了席夜刚刚的信息,却可以制定住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的方案,可是其中不但有杀手还有佣兵团的人,这样牧易霆也不由的皱了一下峻眉。 “在体育场楼上安排几个狙击手。”一直沉默的冷天逸终于开口,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目光快速的扫过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了体育场的立体图片,“不管是杀手还是佣兵团的人都会忌惮狙击手的存在,所以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密监控严起来通过监控画面,找出其中的杀手和佣兵团的人。” 普通的黑帮众人不会明白狙击手的可怕,一流的狙击手甚至可以一个人歼灭上百的敌人,而且都是一枪毙命的精准,所以只要事先安绯好狙击手敲山震虎,混杂在其中的杀手和佣兵团的人势必会第一时间寻找有利的地形藏匿起来,这样反而就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简宁手指敲击在键盘上放大了二楼和三楼大厅的图片,沉静的目光快速的扫过全场,已经有了几个狙击的最佳地点,而从这几个地方开枪的话,一楼的人会选择躲避的区域是,简宁原本总是柔和而宁静的小脸因为专注的思考而泛出异样的美丽。 “这个狙击地点,还有敌人会躲避的区域,我会回去让军部的人给出最精准的部署,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凤越对着简宁开口,既然她已经选择相信了席夜,那么也只能这样行事了。 雷熙讪笑出声,对上凤越投射过来的目光,不由的摇头,“有简宁在还需要军部的狙击手做什么?”即使那个要暗杀自己的血鹰,也不是简宁的对手,比起狙击,在雷熙的认知里还没有一个人能超越简宁。 “姓雷的,我承认御家很厉害,可是比起专业的人才,绝对比过不我们军部的正规军!”凤越不认同的开口,俊美的脸上有着身为军人的骄傲和自信,简宁身手是很好,御家这些影卫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他们也未免太小看了军部的人,那些都是从小接受训练的精英人才,有着最系统的军事化培养,尤其是军情处的特工,每一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狙击手更是经过十几二十年的训练出来的,身经百战,不是凤越自己吹嘘,不管是黑帮还是这些神秘的家族,真要和军部比起来还是逊色了很多。 “在狙击界简宁敢认第二,就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雷熙脾气也上来了,不满的对上凤越那明显轻视的眼神。 “好,我们就用这一次的行动打赌,看看究竟是简宁的命中率高还是军队的狙击手更厉害。”凤越朗声笑了起来,目光流转着想着赌注,如果雷熙输了的话…… “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输的人就负责把农场的马厩清理干净。。”雷字快言快语的接下了凤越的挑战,小看御家人的下场会非常非常凄惨的。 难得能看到雷熙会恢复精神,简宁微微一笑,起身向着楼上的书房走了过去,虽然说自己是相信席夜的,可是却还是需要想如风汇报一下。 “好了,既然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准备一下了。”牧易霆站起身来对着打赌的凤越开口,目光探寻的看向身旁盯着简宁背影失神的冷天逸,他准备怎么办?还是继续的留在这里吗? “天逸,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就算你要追回简宁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啊?”凤越抬手搭在了冷天逸的肩膀上,不管如何,他还有【寻集团】,还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真的留在简宁这里当个佣人,任随雷熙驱使。 “我留下来。”低沉的嗓音里透露着坚定,冷天逸峻寒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动摇,已经发生的错误已经无法去挽回,所以现在不管如何,自己都会坚持下去,等到简宁愿意原谅自己的那一刻。 雷熙侧目看着眼神坚定如铁的冷天逸,看不出来这个过去自己认为冷酷高傲的男人竟然真的能放下面子留在这里,“既然如此,御家可不能白养一个人,你去厨房帮忙吧,也该准备晚饭了。” “姓雷的你不要太过分!”凤越气恼的开口,一把抓住雷熙的领口,看不惯他如此的作贱冷天逸。 “不高兴,你们都可以走啊。”挥开凤越的手,雷熙大步的向着楼上自己的卧房走了过去,至少冷天逸还能冠冕堂皇的说挽回,还可以努力,自己呢?除了看着如风结婚生子,自己什么都不能做,雷熙猛的攥紧了手,烦躁的怒火和痛苦狠狠的截获住一双眼。 “我们先回去了。”牧易霆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拉过愤恨不甘的凤越快速的离开了大厅,这是天逸的选择,其实现在不要说是留在简宁这里,就算是要天逸的性命,他只怕都不会眨一下眼的。 “你抓着我出来做什么?天逸真是疯了,就算要挽回简宁,他有的是其他办法,有必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凤越依旧是忿忿难平,在自己的记忆里,天逸永远都是冷酷而高傲的一个男人,锐利,精明,浑身散发着强者的气息,可是如今,却被当成一个下人一样被使唤,这根本就是在践踏天逸身为男人的尊严。 “我只担心不管天逸做到了什么地步都无法挽回。”牧易霆叹息一声,发动起汽车离开了御家的据点,如果真的可以挽回还好一点,以简宁的性格,再加上出现的席夜,牧易霆自此的皱了皱眉宇,感情还真是够麻烦。 天翼盟。 初尝了禁果之后,白晚羽是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沉浸在肉欲的极致快感里,而被诱惑的欧阳翰也彻底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和白晚羽在卧室里疯狂的做爱着。 “啊……快一点……用力一点……”双腿圈抱住欧阳翰的腰,白晚羽白皙的双手住了被单,仰起脖子,脸色潮红的大声喊叫着,兴奋的享受着这样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觉。 “小姐,我爱你……”疯狂的动着腰身,欧阳翰当天在酒店醒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得到了小姐,那个一直是自己膜拜、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就真的在自己的身下呻吟着。 暧昧的气息萦绕在卧房里,衣服散落在一地,窗帘甚至都没有拉上,就已经滚在一起的白晚羽和欧阳翰根本就不曾发现窗口外竟然还有一双眼睛。 “用力一点,好舒服……”白晚羽只感觉全身都在战栗中抽擒着,随着那剧烈的摩擦,似乎撞击到了某个敏感的一点上,欢愉的感觉如同爆炸一般流窜在全身,已经顾不得什么理智,抱起欧阳翰的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不得不说冷天逸的目光真的不怎么样!李笑白坐在窗台上,晃荡着双腿,托着下巴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大床上放荡不堪的一幕,原本以为白晚羽只是心机毒辣了一点,为人阴狠了一点,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日本av女郎的潜质,竟然叫的这么大声。 终于在彼此都到达了极致的顶端之后,欧阳翰发泄出来,粗重的喘息着趴在了白晚羽的胸口上,那柔软的丰腴贴在嘴角边,让欧阳翰忍不住的亲吻着,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感觉充斥了全身。 “下来,重死了!”身体似乎被榨干了所有的精力,彻底得到了满足,白晚羽厌恶的推开身上的欧阳翰,如果不是看他是一个年轻力壮,在床上能满足自己的男人,而且如同一条最忠诚的狗一样随叫随到,白晚羽才懒得看欧阳翰一眼。 余光掠过,当看见坐在窗台前的李笑白,白晚羽惊恐的大叫一声,脸色煞白成一片,震惊的开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白小姐大喊着用力用力的时候我就来了,可惜手上没有录像机啊,否则这拿到网路上绝对大卖特卖。”李笑白笑着勾起嘴角,自愧不如的摇着头,“看不出身体孱弱的白小姐竟然还有这么旺盛的情欲,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冷天逸看来真可怜就这么被戴上了绿帽子,不过也还好,你们订婚典礼当初也没完成,所谓男婚女嫁,也应该是各不相干!” “你给我闭嘴!”一把拉过一旁的毯子遮掩住身体,白晚羽愤怒的对着幸灾乐祸的李笑白开口,阴沉沉的眯着眼,恶毒的光芒在眼中闪烁着,自己和欧阳翰的事情一定不能被大哥和爸知道,否则,白晚羽可以想象的出唯一的结果就是自己必须要嫁给身边这个又丑又蠢的男人。 “杀了她!”低声的对着一旁同样震惊的欧阳翰开口,白晚羽阴狠的着目光,“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是,小姐!”欧阳翰怔了一下,虽然疑惑,可是这么多年来都习惯被白晚羽支配,更不用说自从那天在宾馆之后,两个人一有时间就在床上渡过,欧阳翰愣了一下之后,倏地抬起手拿过柜子上的手枪,迅速的回身,枪口对准着李笑白的方向。 该死的!没有想到欧阳翰会突然开枪,坐在窗口上,李笑白身影随即向后一个翻滚,而白晚羽的卧室在三楼,天哪!虽然有着瞬间的挫败,可惜身手异常的灵活,李笑白凌空扑向了一旁的二楼的空调外机,稳住了下落的身影,而几乎在同时,欧阳翰也冲到了窗口,再次的对准着李笑白射击着。 白晚羽这个天山老妖!李笑白不得不放开手,从二楼直接的跳了下来,而过大的动作直接惊动了暗日门暗中的手下,而当看见窗口的欧阳翰对着李笑白开枪射击,其余的手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几乎都在同时拔出了手枪,对着躲避的李笑白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杀人灭口,果真是好样的!身体在地上翻滚着,利用灵活异常的身姿李笑白快速的躲避着四周射过来的子弹,可是在天翼盟的大本营了,子弹更是如同暴雨一般的射了过来,让总是从容自若的李笑白不得不狼狈的奔跑着躲避着。 天杀的!虽然身影躲的飞快,可是子弹射的更狂,迎面而来的一颗子弹逼迫之下,李笑白不得不侧身躲闪,可是子弹依旧擦过锁骨带出一道血花,而停止奔跑的下场就是被二十多个围过来的天翼盟手下围堵在了中间,四周都是黑洞洞的枪口。 “杀了他!”已经匆忙穿好衣服的欧阳翰快速的跑了过来,手里的枪口森冷的对准了李笑白的额头。 最近自己果真是霉运连连,被家主通知要回岛上结婚,莫名其妙的跑来天翼盟,原本以为是欣赏了一段活春宫,却没有想到连累自己小命就葬送在了白晚羽和欧阳翰这对奸夫淫妇身上,七年前,简宁就不该放了白晚羽,看吧,连累自己七年后倒霉了。 虽然被二十多把枪围堵着,而且欧阳翰也血腥着一双眼走了过来,李笑白低头看了看锁骨处的伤痕,异常秀丽的脸上勾着慵懒邪魅的笑容,阴沟里翻船了。 枪口逼近,欧阳翰冰冷血腥着一双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一定要杀了李笑白,可是对于白晚羽的命令,欧阳翰此刻没有任何的质疑,瞄准了李笑白的眉心,手指落在了手枪的扳机上,眼神一寒,刚要动手,突然一道冰冷的嗓音传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刚回到天翼盟,远远的看见这边围拢着人群,牧易霆疑惑的一愣,颀长的身影稳健的走了过来。 “大哥!”几乎在同时,听到牧易霆的身影,四周天翼盟的手下快速的对着牧易霆的方向恭敬的颔首行礼,只是依旧将枪口戒备的对着李笑白。 随着众人刚刚的行礼,牧易霆这才发现被围困在中间的人竟然是李笑白,而且鲜血湿润了他白色的衬衫,刹那,牧易霆面容沉寂的冷酷下来,刚刚沉稳的步伐也不由的急促,“都放下枪!” “牧易霆,你果真是我的救星那。”松了一口气,李笑白痞子味十足的笑着,感谢的拍了拍牧易霆的肩膀,“你要是迟来一分钟就准备给我收尸吧。” “欧阳,怎么回事?”其他人或许不知道李笑白的身份,可是欧阳应该知道他是御家的人,而且虽然牧易霆知道李笑白为人是强势了一点,嘴巴也恶毒,可是却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究竟为了什么,欧阳他们竟然要枪杀他,而且还在天翼盟的地盘上。 “不要问他,我直接告诉你不就行了。”李笑白懒洋洋的笑着,目光越过众人看向不远处三楼的卧室,白晚羽,如今你是嫁不成王子呢! 眼神暴戾的一狠,欧阳斡突然的再次的举起了手枪,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太过于近的距离之下,牧易霆第一反应却是一把抱住了笑容明亮的李笑白,砰的一声枪响之下,子弹射进了牧易霆的肩膀穿透而出,鲜血汩汩的流淌着。 震惊着,被牧易霆抱住的一瞬间,李笑白刚要推开他,可是枪声响起,火药味蔓延着,薄薄的衬衫渐渐被温热的液体湿透了,呆愣的如同被雷电给劈中了一般,李笑白呆呆的从牧易霆的怀抱里探出头来,看向他隐忍着痛苦的冷峻脸庞,他竟然给自己挡了一枪! “大哥?”呆愣愣着,手里的手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欧阳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竟然开枪打中了大哥。 而四周呆滞的天翼盟手下也快速的回过神来,其中两人迅速的抓住了失神的欧阳翰,另一个人则是快速的将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 “将他先带下去!”牧易霆沉声的开口,若有所思的看着被手下带走的欧阳翰,一手捂住了肩膀处的伤口,回头看着呆愣愣的李笑白,失去了平日的牙尖嘴利,此刻的他看起来呆愣愣的失神着,似乎承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让牧易霆不由的扯动了嘴角,“放心,只是肩膀中了一枪。” “你疯了,谁让你给我挡子弹的,你不要命了啊!”第一次,李笑白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愤怒的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尖声怒斥着眼前的牧易霆,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滚落下来。 “大哥!”四周天翼盟的手下虽然震惊这样的意外,可是听到李笑白如此的训斥自己心目中最受敬仰的大哥,不由齐刷刷的将愤怒的目光看向情绪失控的李笑白。 “都退下,让刘医生过来一下。”挥手直接清退了手下,牧易霆有些错愕的看着突然流泪的李笑白,御家的人不管是看似柔和却坚韧的简宁,还是性格火爆狂野的雷熙,又或者是笑面迎人,却总是咄咄强势的李笑白,在牧易霆的认知里,他们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强者,可是看着此刻李笑白红着眼睛,眼角垂泪的模样,牧易霆才突然惊觉他也只是个个子知道自己肩膀处,看起来清瘦的大男孩,或许是之前李笑白太过于强势,言语犀利,得理不饶人,所以让牧易霆忽略了其他方面。 大力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李笑白沉默着,看着牧易霆那依旧汩汩流淌着鲜血的肩膀,沉闷的开口,“我走了。” “等一下。”大手抓住了李笑白的胳膊制止护了他的离开,牧易霆目光定格在他被鲜血染红的锁骨处,“你受伤了,先处理了伤口,刚刚的事情我需要弄请楚。” “喂,牧易霆,你放手!”看着固执的抓着自己手臂向着屋子方向走过去的牧易霆,李笑白气恼的开口,可惜他是受伤的这边手抓着自己,让李笑白却无法挣脱,担心伤口被撕裂,只能任由牧易霆拖着自己进了屋子。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零九章 良苦用心 李笑白的锁骨处只是被子弹擦伤,所以只是多了一道血痕,鲜血流了不少,不过并不严重,牧易霆的肩膀却是扎扎实实被子弹给贯穿了,因为距离近,杀伤力很大,子弹虽然射出了身体外,可是肩膀左的伤口却汩汩的流淌着鲜血。 “先给他处理伤口。”客厅里,随着天翼盟专属的刘医生带来,牧易霆的肩膀已经被鲜血染头,用来按住伤口的毛巾也是触目惊心的血红,可是即使如此,牧易霆依旧选择让刘医生先给李笑白处理伤口。 “牧易霆,你疯了,我只是一点小伤。”李笑白错愕的看着面色沉寂,隐忍着一丝痛意的牧易霆,他真的是疯了,自己只不过被子弹擦了一下。 “大哥,你的伤口需要立刻止血,李律师是子弹擦伤没有大碍的。”刘医生不得不开口,皱着眉头看着牧易霆肩膀处越来越殷红的血迹,不管如何,大哥的伤口需要先处理。 算是妥协了,牧易霆点了点头,抬手解开了衣服的扣子,纹理分明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之中,源源不断的鲜血从肩膀处的枪口不停的流淌下来。 刘医生立刻给牧易霆止血,清理着伤口,半个小时之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将伤口处理好,包上了纱布,“伤口不能见水,消炎药一天三次,每次一粒,晚上如果发烧,大哥一定要叫我。” 坐在沙发上,李笑白低着头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原本咄咄逼人的强势气息完全消失了,低着头,清瘦的身影,看起来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正懊悔不已的大男孩。 随着牧易霆伤口包扎好,一旁的手下随即递上了干净的衣服,除了俊逸的脸庞微微的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之外,重新穿好衣服的牧易霆完全没有一丝受伤的病弱。 “李律师,请将上衣脱下,伤口需要消炎。”刘医生这才向着沙发另一边的李笑白开口,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身为天翼盟的专属医生,更不用刘医生清楚的能感觉到大哥很在乎眼前的李律师,否则一开始的时候不会让自己先给李律师处理伤口。 “我没事,牧易霆,我要走了。”李笑白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衬衫,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这点小伤,李笑白真的不在乎。 峻冷的眉宇不由的皱了起来,牧易霆不悦的看着坚持不处理伤口的李笑白,低沉的嗓音虽然依旧是平缓,可是隐隐的可以让人感觉到一股身为黑道教父的冷势和威严,“伤口先处理了再说。” “药箱给我,我自己去客房里处理一下。”莫名的能感觉出牧易霆话语里不容质疑的坚定,李笑白接过刘医生递过来的药箱,径自的向着楼上走了过去。 “大哥,铁叔带着欧阳过来了。”客厅外一个下属快速的走了过来,对着牧易霆颔首之后,立刻向着他汇报,而话音刚落下,牧铁等人已经进了客厅。 冷着脸,愤怒之下,牧铁紧绷着一张脸,双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恶狠狠的目光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欧阳翰,怒气十足的低吼,“你们都给出去!” 随着牧铁的怒斥,客厅里的手下都退了下来,牧铁这才怒火中烧的对着欧阳翰咆哮着,“这个混蛋,这个畜生,竟然敢对晚羽用强!” 低着头,欧阳翰沉默不语着,任由牧铁愤怒的责骂着自己,脑海里浮现出被抓之后,白晚羽那梨花带雨的脸庞,小姐爱的人还是冷先生,所以她不能让大哥和铁叔知道自己和小姐之间的关系,欧阳翰从原本幸福的顶端倏地降落到了万丈深渊的地狱之中,所以直接承认是自己对白晚羽用强,夺了她的清白,占了她的身体,而被李笑白看见之后,一怒之下,杀人灭口。 “爸,你说什么?”震惊的一愣,牧易霆错愕的看向狂怒不已的父亲,目光再看向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默认的欧阳翰,他对晚羽的感情,牧易霆清楚的明白,所以这么多年也放心让欧阳翰保护白晚羽的安全,可是如果说欧阳翰会对白晚羽用强,这样禽兽不如的行为,牧易霆却很难相信。 “晚羽已经哭着都告诉我了,这个畜生,之前误闯入进了晚羽的房子,刚好看到晚羽在卧房里换衣服,竟然色心大起,对晚羽做出禽兽不如的暴行,而李笑白那小子刚好看见了,这才被这个畜生杀人灭口的追杀!”手愤怒的拍打着轮椅的扶手,牧铁气的脸色铁青,如果不是行动不便,此刻恨不能立刻将眼前跪着的欧阳翰给狠狠的踹上几脚。 “欧阳,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牧易霆沉着嗓音,锐利的目光看向低着头不语的欧阳翰,“你对晚羽的感情我一直知道,可是你竟然真的对晚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了?” “大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铁叔,更对不起小姐。”欧阳翰沉痛的开口,闭着眼,如今一死也好,黝黑淳朴的脸上已经是生无可恋的痛苦,原本欧阳翰以为小姐是对冷先生死心了,所以才会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刚刚欧阳翰才知道,小姐竟然是寻求安慰,所以才会和自己在一起,小姐的心中永远都只有冷先生一个人,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爸,这不是小事,我让人将晚羽带过来问清楚。”牧易霆沉着眼神,复杂的目光看着欧阳翰,向着客厅门口走了过去,让外面把守的属下去将白晚羽带过来,而另一个手下则是拿着一件干净的衣服,“大哥,这是给李律师换的衣服。” 接过干净的衣服,牧易霆回头看着愤怒的父亲,再看着低头愧疚的欧阳翰,向着楼上走了过去,第一次感觉家事远远比天翼盟的事务更加的麻烦,欧阳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他的为人,牧易霆清楚的看在眼里,虽然说欧阳并不够聪明,也不够圆滑,可是牧易霆看中的却是欧阳翰的忠心。 思虑着,甚至忘记了敲门,牧易霆直接的推开门走进了最近的一间客房,而床上,李笑白正低着头处理着身上的擦伤,当听到开门声时,脸色倏地一变,“出去!” 李笑白?震惊着,站在门口的牧易霆呆滞的看着背过身的李笑白,视线是他雪白纤细的后背,可是刚刚开门的那一刹那…… “牧易霆,出去!”挫败着,李笑白再次的低吼,背对着门口的牧易霆,该死的,自己就知道不应该处理伤口。 “抱歉。”猛然的回过神来,牧易霆快速的转身离开,顺手关上门,峻冷一片的脸上在震惊之后是不可置信,那个律师界的毒舌律师,他竟然是一个女孩! 背靠着身后的墙壁,牧易霆只感觉头愈加的痛了起来,看着手里还没有递过去的衣服,这才选择敲门,沉声的开口,“我把衣服放在门口,你处理好了伤口就换上。” 怎么可能?牧易霆下着楼下走了过去,脑海里一闪而过刚刚推门进入时看见的一幕,李笑白竟然是一个女孩,此刻却突然想起来她过于清秀的脸,清瘦的身材,原本只以为是男生女相,可是牧易霆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和雷熙他们勾肩搭背,无比亲密的李笑白竟然是个女孩。 楼下大厅里,白晚羽轻轻啜泣着,眼眶红红的,而牧铁已经顾不得责骂欧阳翰,只能安慰着饱受委屈的养女。 “大哥,帮有帮规,我愿意去刑堂。”欧阳翰抬起头,目光心疼的看着哭的凄楚的白晚羽,自己不怪小姐,小姐原本就是爱着冷先生,自己这样一个低下的人根本配不上小姐,如今这样也好,至少保全了小姐的名誉,而且只要铁叔和大哥不说,冷先生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是只会将罪责推到自己的身上,小姐还是可以和冷先生在一起的。 “你这个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枉费我们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敢对晚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牧铁愤怒着,可是同样也着心痛,欧阳这个孩子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却没有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畜生竟然敢侮辱晚羽。 “大哥,算了,欧阳大哥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怪他,反正我早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大哥,你和爸就不要怪欧阳大哥了。”白晚羽哽咽着开口,对上欧阳翰的眼神,泪水再次扑朔的流淌下来。 梨花带雨的凄楚面容,让欧阳翰再次感觉到欣慰,有小姐这样的对待自己,就算大哥给自己一颗子弹,欧阳翰也没有遗憾了。 “白晚羽,我还真是佩服你啊,黑白颠倒,倒是没有人比的上你。”已经重新的穿好了衣服,李笑白秀丽的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目光鄙视的看着哭的楚楚可怜的白晚羽,随后摇摇头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欧阳翰,“你是活该被白晚羽利用。” “李笑白,这是天翼盟的家事,你最好不要多嘴,今天的事情是天翼盟亏欠了你,不过已你擅闯天翼盟,所以你最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牧铁回头怒瞪着下楼的李笑白,这个毒舌的混小子,唯恐天下不乱不说,更是得理不饶人,是牧铁生平最痛恨的一类人,巧舌雌黄,口蜜腹剑。 “可是刚刚我怎么没看出白晚羽是被用强的呢,分明是很享受和欧阳翰的鱼水之欢吗?做人怎么能这样翻脸无情呢,刚刚欧阳翰可是很卖力的,否则白小姐你也不会叫的那么大声那。”冷笑着,李笑白帅气十足的拨了一下有些长的刘海,及肩的黑色碎发之下是一张秀美干净的脸,五官分明,眉眼之中带着一股的傲气和强势,樱红的嘴角勾着冷笑,任谁看了都以为他是一个美少年。 可是此刻牧易霆看着强势逼人的李笑白,却莫名的感觉出她的五官太过于纤细,虽然透露着英气勃发,可是如今怎么看都是一个女孩,只是她的脖子上那喉结?看来是特意用来迷惑人的易容了。 “李笑白,你敢侮辱晚羽!不要以为我们真不敢杀了你!”牧铁听着李笑白口中那明显污蔑的话,不由愤怒的瞪着眼,再次痛恨眼前这个看起来一脸骄横霸道,满口胡言乱语的李笑白。 “你们当然敢了,白晚羽不就是想要杀我灭口,可惜被牧易霆给撞见了。”习惯的一耸肩膀,却扯痛了锁骨处的伤痕,李笑白表情僵硬的一滞,今天还真就差一点阴沟里翻船,被白晚羽和欧阳翰给杀了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样颠倒黑白的污蔑我?”痛心疾首着,白晚羽咬着唇,泪水哀怨的双眸愤怒的看着牙尖嘴利的李笑白,随即又低下头不停的落着眼泪。 “李笑白,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想要趁机陷害小姐,是我对不起小姐,大哥,你下命令吧!”欧阳翰终于抬起头,紧绷的黝黑脸庞上有着决绝,可恨自己没有杀了李笑白,否则他回去在冷先生那边搬弄是非,小姐就真的不能再嫁给冷先生了。 “你真的无可救药了,白晚羽明显不过利用你而已。”李笑白无奈的看着执迷不悟的欧阳翰,他就对白晚羽那么死心塌地,可惜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她利用的逼上了绝路。 “你不要胡言乱语!”怒斥着,白晚羽那一声声的哭泣声如同利刃一般的扎在了心底,欧阳翰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李笑白,制止他的胡言乱语。 “白小姐,你知道我是律师吧,而我的职业习惯就是随身携带着录音笔。”原本准备用这个去打击冷天逸的,不过此刻,李笑白笑的无比的腹黑而阴险,纤细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支先进的录音笔,按下了按扭,直接的将笔丢给了牧易霆,转身潇洒的向着客厅外走了去。 一刹那,脸上血色尽褪,白晚羽惊恐的愣住,不敢相信的听着那录音笔里一声声娇媚的喊叫声,如同李笑白所言,没有人被强暴还叫的那么大声,那么的疯狂。 牧易霆眼神冷了下来,失望的看着僵硬着身体的白晚羽,视线扫过出门的李笑白,她来天翼盟究竟做什么?颀长的身影不由的快速的追了出去,而客厅里,牧铁脸上是一阵青白,呆愣的如同一尊石像一般。 而跪着的欧阳翰已经快速的站起身来,一把将录像笔给折断了,抱歉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白晚羽,没有想到李笑白竟然还有这样的习惯,小姐她…… “晚羽。”一瞬间如同苍老了很多,牧铁沉重的叹息着,缓缓的转过了轮椅,“你和欧阳选个日子结婚吧!” 不!无声的瞪大眼,白晚羽想要尖叫,想要抗议,可惜牧铁却已经滑着轮椅出了客厅,而一旁呆滞的欧阳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铁叔竟然要将小姐嫁给自己! 巨大的惊喜和喜悦在黝黑而朴素的脸上展露开,欧阳翰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动作迟缓的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白晚羽,“小姐,铁叔让我们结婚。” “我不要嫁,我死都不要嫁!”彻底的崩溃,白晚羽尖声的喊叫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向着客厅外跑了去,自己怎么可能嫁给这样一个又黑又丑的男人,绝对不! 天翼盟外的庭院里,李笑白疑惑的看着拦下自己的牧易霆,忽然想起之间在客房里的意外,不由的走上前来,一手抓住了牧易霆的胳膊,语调凶悍的开口,“今天的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听到没有!” “你来天翼盟找我有什么事?”牧易霆看着那抓住手臂的手,纤细的五指雪白而清瘦,怎么看都是女孩的手,可是自己竟然一直不曾发现过。 “噢,天哪!”白晚羽和欧阳翰的事情一弄,李笑白这才想起了自己来天翼盟的正事,不由的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的开口,“你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躲避,不会被人找到?” “躲避?你做什么了?”错愕的一愣,这样有气无力的模样可不是李笑白,牧易霆虽然疑惑,可是脑海里还是快速的将天翼盟所有隐匿的地方都过了一遍。 “能做什么,逃婚,算了,算了,躲是躲不掉的。”颓废着开口,李笑白松开抓住牧易霆的手,向着庭院外继续走了去,家主既然下达了命令,自己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直到李笑白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牧易霆这才猛然的回过神来,快速的转头看了过去,夕阳已经落下,黯淡的暮色里却已经不见了她清瘦的身影,逃婚?莫名的,峻挺的眉宇皱了一下,隐隐的有种不悦的感觉涌上而来心头。 !!!!!!!!!!!!!!!!!!!!!! 郊外农场,御家据点。 书房里靠着角落的沙发上雷熙斜靠着,虽然顶着一张平凡的脸,可是那眼中依旧闪烁着不平静的光芒,几乎带着几分贪婪和眷恋听着视讯里传出来的声音。 “简宁,这一次你太冲动了。”御如风嗓音依旧温和,半点听不出责备的意思,不是自己不相信席夜,简宁已经说过是席夜救了她,可是毕竟席夜代表的另一方的势力,甚至是敌对的一方,而在这个世界上,一点点的失误都可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我知道,可是席夜不会的。”柔和宁静的小脸上有着坚定,简宁轻柔的语调回荡在书房里,“这一次天翼盟和警方的人为主力,影卫关键是对付混杂在青帮里的佣兵和杀手。” “嗯,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御如风轻笑着开口,即使席夜有什么其他打算,在三方联手的绝对力量面前,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如风,婚事准备的如何,等青帮的事情结束,最多还有一个星期我们就回来了。”目光瞄了一眼沙发上眼神倏地僵硬的雷熙,简宁笑的暧昧而揶揄,原本自己以为雷熙会火冒三丈,会暴跳如雷,甚至会不顾一切的立刻冲回岛上去,可是却没有想到他除了和笑白那一次的激烈打斗之外,竟然选择了沉默,真的不像是雷熙的性格。 “没有什么可准备的,等你们回来就行了。”御如风透过视讯瞄了一眼明显带着调侃笑容的简宁,无奈的摇摇头,这才关了视讯,虽然之前是坚信着雷熙对自己也有感情的,可是他突然变的如此的平静,让御如风这个运筹帷幄的睿智男人此刻也有患得患失的不安。 这么平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雷熙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结婚不结婚,之所以和笑白有那么激烈的冲突,或许只是因为一时间不适应自己突然说要结婚。 御如风却宁愿是第二种,那就是雷熙将所有的情绪都狠狠的压了下来,等他真的发泄出来的时候,御如风真的怀疑岛上还有没有完好的建筑。 !!!!!!!!!!!!!!!! 四天之后,雷熙所在的演艺公司在通过网络一共抽取了五百名粉丝可以参加这一次的追悼会,而没有入场资格的粉丝们却也都早早的等候在了体育场的外面,鲜花摆满了大门前,一张张雷熙的海报悬挂在四周,深情悲切的粉丝们默默的拿着白蜡烛,为自己心目中巨星的陨落哀悼着。 体育场三楼的安全设置也已经改制好,到时候将所有人引导到三楼去,大厅里发生的一切他们都不会知道,二楼之上,狙击手也都已经隐匿了自己的身影随时准备就绪着,另一边的监控室里,大屏幕上监控探头全方位的将一楼的每个角落都监查到位。 “你不去,该不会是怕失败吧?”凤越笑着开口,目光看向一脸雷熙,这一次从军部调出来的可是军情处的一级特工,各个都是身手了得,更不用说那五个狙击手,即使放到国际上也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我去参加自己的追悼会做什么?脑子有病吗?”冷哼着,雷熙直接的转身向着屋子走了过去,通过电视上的报道,看到那么多的粉丝悲切的脸,雷熙知道自己真的无法踏入追悼会,隐隐的有种愧疚的感觉,自己欺骗了那么曾经真心爱戴自己的人,这些年,演艺事业只是一个掩饰的身份,直到这一刻雷熙才知道,自己从来不曾认真的事业,却有那么多用心真诚追随自己的人。 “走吧。”简宁看着雷熙远去的背影,率先向着一旁的汽车走了过去,而牧易霆、冷天逸等人也都随即上了汽车,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一身的纯黑色,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让原本就清瘦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更加的精致,柔和的五官,纤细的眉宇,沉静之中宛如有着清泉在眼中流淌,简宁平静的目光看向车窗外,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次自己不该如此的轻信着席夜,可是隐隐的,简宁知道他不会欺骗自己,不会暗算自己,这是一种无法言明的信任,或许从看到席夜第一眼的时候自己就相信他吧,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凤越仔细的盯着眼前的简宁,因为是加长的房车,所以几个人都坐在了后座上,而此刻,凤越真的看不出眼前这个清瘦安静的简宁真的有那么好的狙击本领?雷熙怎么就那么自信,自己出发之前可是特意的看看了农场的马厩,全部清理干净,估计没有三天的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 正看着突然收到一股凌厉的视线,让凤越不由一惊,余光扫过,对上冷天逸那明显带着警告的严厉眼神,不由的笑了起来,天逸还真是小气,有必要占有欲这么强吗? 冷天逸不悦的皱着眉头看着盯着简宁目不转睛的凤越,虽然知道他绝对不会有什么想法,可是那种不悦的感觉却渐渐的涌了上来,似乎是自己最宝贝的珍宝被其他人凯觎了一般,让冷天逸不由的冷下了眼神。 牧易霆依旧沉寂着眼,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和李笑白相识的一幕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牧易霆根本不敢相信她竟然是一个女孩,那么的强势逼人,言辞犀利,和雷熙在一起时,几乎三句话不和就动起手来,可是她临走那一句逼婚让牧易霆几乎一整夜没有睡好,而到今天四天过去了,却依旧没有看见李笑白的身影,甚至这一次围剿青帮的行动她也没有出现。 七点,追悼会准时开始了,悠扬的乐声里是雷熙的嗓音,很难想象那个狂野不羁的男人唱起情歌来竟然如此的情深意切,而现场更是有着啜泣声哽咽的响了起来。 “参加活人的追悼会,还真是有些的诡异。”凤越自二楼看着大厅的情况,耸了耸肩膀,“霆,你说席夜这一次是真的帮我们,还是会暗算我们?” “不知道,不过我之前从外面调来了天翼盟的一对人留守在暗处,如果有任何意外的话,会立刻过来支援。”牧易霆沉声的开口,虽然自己相信席夜,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故,所以小心谨慎之下,牧易霆还是做了第二手的安排。 “席夜也算是天逸的情敌了,孽缘啊。”一脸感慨着,凤越目光看向楼下的主席台,清一色的黑色衣服,冷天逸那峻朗冷酷的脸庞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之下显得更加的峻挺尊贵,而她身边的简宁虽然是素面朝天,甚至没有多少的姿色,而主席台前还坐着好几位演艺圈前来的女星,一个个虽然那都是黑色的衣服,可是却遮掩不住身为明星的光华,完美的脸庞,悲切的表情,可是莫名的,凤越却还是感觉在一大群绝色倾城的美女之中,简宁那柔和沉静的气息却让她脱颖而出,虽然安静淡泊,却让人移不开眼。 距离青帮进攻的时间越来越近,突然火警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现场那沉闷窒息的气氛,随着工作人员的疏导,因为起火点是入口处,所以在场所有的人都向着楼上快速的撤离,凤越等人早已经翘首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暗中留下的都是天翼盟的手下和警队的人,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门口响了起来,原本需要通行证的金属门被炸裂开,席夜说的一点不错,时间此刻正是八点半,震耳欲聋的声音之下,是硝烟弥漫着,潮水一般冲进来的青帮手下都握着手枪,激烈的枪战在瞬间展开。 伴随着子弹如同暴风骤雨般的肆虐,强大的火力之下,枪榴弹也向着四周炸裂开,而暗中的狙击手快速的瞄准射击最前面的人,咻咻的子弹声中,青帮的手下依旧疯狂的冲向着前面,可是如同之前判断的一样,混杂在其中的佣兵立刻警觉到了狙击手带来的危险,瞬间,一个个都身影利落到寻找最有利的藏身地点,避开被狙击手一枪毙命的危机。 而此刻监控画面上,迅速的锁定了佣兵的位置之后,立刻通过联络器告知了所有御家的影卫,身手一流的影卫立刻按照之前的部署,快速的向着属于自己的区域赶了过去,猎杀这些混杂在黑帮之中的佣兵。 黑暗的夜色之中,谁也不知道体育场里此刻正进行着激烈的枪战,三楼的粉丝和参加追悼会的人员只以为因为火警导致通信线路中断,而被安抚着众人也半点不知道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外面因为有警察的把守,所以其他粉丝只能远远的看着体育场,同样是毫不知情。 “爸,等里面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进去。”事先席夜已经安排好了,所以这次的突袭是从地下室这边进去的,而此刻徐子文脸上满是血腥和凶残的表情,举起手里的手枪,自己一定要让简宁生不如死! “嗯。”沉声的开口,徐绍点了点头,虽然说要报复御家,报复简宁,可是安全还是第一,自己只派出了青帮三分之一的力量,而余下的三分之一的骨干人员都还在暗中蛰伏着。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徐绍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号码,还是那熟悉的冰冷嗓音,漠然的没有一点的温度。 “你们不用进去了,我查到了御家的一个据点。”席夜冷冷的开口,薄唇张启,报出了地址,随后挂上了电话,带着银色面具的脸上一双眼沉寂着,如同这漫天的夜色,组织需要收编青帮,收拢徐家父子,而他们只要活着,对简宁而言都将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席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而此刻,以徐绍的性格他定然会带领青帮余下的人去偷袭御家的地点,而自己则可以趁机杀了徐家父子,如此一来,组织只会以为是徐家父子违背了命令,擅自离开了体育场去偷袭御家的据点才遭到了灭杀。 郊外,农场。 “你来这里做什么?”雷熙冷哼着,不满的看着翻窗户进来的李笑白,这家伙失踪了好几天,又突然出现。 “找你喝酒,不行吗?”冷哼着,李笑白将手里的灌装啤酒丢了过去,背靠着身后的窗台也灌了一口啤酒,从自己去了天翼盟那一次之后,李笑白就知道自己是逃不了,家主竟然派出了五个影卫在暗中监视自己,家主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五个影卫,自己能逃得掉才奇怪。 大部分的影卫都随着简宁他们去了体育场,农场李留下的不到十个人,加上暗中跟着李笑白的五人,加上她和雷熙也是二十人不到,当警报器响起的时候,雷熙和李笑白一惊,快速的丢下了手里的啤酒罐,而时讲机里已经传来了枪声,御家影卫的声音。 “该死的席夜!”怒吼着,雷熙在瞬间明白过来,和李笑白对视一眼,两人快速的向着客厅的一个柜子跑了过去,按下按钮之后,原本工艺架的柜子打开,赫然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一般。 徐绍父子带领着三百多人向着农场这边冲杀了过来,而在路上的时候,被伏击,小型的火箭弹炸翻了好几辆车子,等到真正冲过来的时候也只余下两百多人。 “不要暴露了了身影,在暗中狙击。”枪林弹雨里,因为御家的影卫都聚集起来防卫徐绍父子的强势攻击,所以席夜带领着身后十个人快速的进入了农场,低声的命令之后,十个劲装的部下恭敬的颔首,身影迅猛而矫健,如同夜枭一般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形成了封锁线,一流的枪法之下,在暗中快速的歼灭着闯入的青帮中人。 体育场这边,因为事先的精密部署,再加上参与的人员都是一流的精英,所以战斗虽然激烈,可是却都在有惊无险里取得了胜利,而此刻凤越呆愣愣的看着不远处从暗中走出来,拿着狙击枪的简宁,什么叫做百分百中凤越终于明白雷熙的自信来自哪里,简宁狠本就是弹无虚发,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之下,每一枪都是致命的精准。 三楼的人已经通过另一条通道离开了体育场,完全封闭之下,现场的警察正在清理着,没有看到徐家父子?简宁刚一愣,忽然联络器响了起来,一刹那,原本平静的面容倏地冰冷下来,震惊之中有着不敢相信的痛苦。 “发生什么事了?”冷天逸快速的开口,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简宁,第一次看到她失去了平静,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不安着。 席夜?为什么?心头剧烈的痛了起来,似乎有什么狠狠地扎进了心扉里,简宁顾不得身后询问的冷天逸,一手撑住了二楼的扶手,清瘦的身影直接的跳了下去,向着外面狂奔而去,而同样也收到消息的影卫也立刻追随着简宁的身影迅速的向着体育场外的停车场飞快的跑了出去,御家据点被青帮人袭击,所有影卫都知道此刻御家据点里只余下十来个影卫,可是雷熙和简克克还在那里,农场距离体育场至少四十分钟的车程,此刻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回去会看到什么样的画面。 冷天逸震惊的愣住,看了看牧易霆,随后留下了凤越处理现场,和牧易霆带领着天翼盟的手下也快速的跑向了外面。 黑暗之中,夜色漆黑着,车速开到了极致,因为都是经过改装的汽车,速度都接近了三百码,而不仅仅是简宁在疯狂的将车速飙升到了极点,身后紧随她一起的影卫汽车也都将油门加到了最大,争取尽快赶回去救援。 雷熙早已经杀红了眼,连一贯雅痞的李笑白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疯狂的猎杀着四周远远不断的青帮手下,暗中的影卫也都受了伤,因为青帮的人数太过于多,情况危急之下,甚至没有人警觉到暗中其实有人在帮忙,每一次看起来青帮的人就要胜利了,可是却都被暗中的子弹给击毙了,拖延着战斗的时间,等待着简宁等人的归来。 睡着的简克克是在巨大的嘈杂声了惊醒的,疑惑的走下楼,不敢相信的看着不远处激烈的场面,而此刻徐子文正一步一步的逼近着,脸上露出了疯狂至极的恶毒表情。 徐绍终究是老奸巨猾,虽然青帮人数众多,可是看着不断倒下去的手下,徐绍眯起了眼睛,御家的人都去了体育场那边,这边很弱,所以突围进来是这么的简单,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却依旧没有办法拿下战斗!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一零章 冷酷背叛 “小笨蛋,快进去!”远远的,雷熙察觉到门口的一幕,不由大声的狂吼着,健硕的身影向着简克克的方向快速的狂奔而来,可惜四周涌过来的青帮手下如同潮水一般将雷熙给团团的围住了。 鲜血横飞着,右手是重拳,左手握着军刀,可是眼前的人太多,杀了一个,立刻涌来两个,雷熙狂暴的对着简克克大喊着,睚眦具裂的脸上落满了担忧,这些青帮的人来的太快,让雷熙和李笑白几乎没有时间去照顾之前睡在楼上的简克克就一起加入了战斗之中。 “你不要过来!”简克克也察觉到了危险,对着眼前一步一步,脸色阴狠、眼神毒辣的徐子文开口,小小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着,倏地一下转过身向着屋子里跑了过去,可是刚迈开步子,一旁徐子文却一把抓住了简克克的睡衣领口将他给拎了起来。 “小鬼,你最好不要动,否则老子给你一枪,让你安分安分!”徐子文阴毒的冷笑着,手里的枪口用力的指向简克克的头,抓到了这个该死的小鬼,就不用怕简宁不出来。 黑暗里,席夜身影快速的跟上了徐子文,徐绍还没有出现,看来他们抓走了简克克是为了要挟简宁。 “该死的!”怒吼着,雷熙加快了手中的攻击,几乎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可惜人数太多之下,不仅仅是雷熙无法脱身,李笑白和暗中的影卫们也都只能苦苦煎熬着,不停的厮杀眼前青帮的手下,而眼睁睁的看着简克克被带走。 “克克不怕坏人的!”简克克踢打着双脚,稚嫩可爱的小脸紧绷着,努力的撑起视死如归的勇气,可是当徐子文将自己狠狠的丢在地上的时候,简克克还是痛的皱起了眉头,动作利索的爬起来,想要向着暗中跑过去。 咻的一声,子弹划破了夜色,在简克克的脚步激起一阵尘土,刚要奔跑的简克克惊恐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暗中差一点现身救人的席夜再次的隐匿了身影,而因为太过于得意和骄傲,徐子文并没有发现暗中刚刚暴露了身影的席夜。 “你再跑啊,小鬼,看看是你的腿快呢,还是我的子弹快!”纵声得意的笑着,徐子文耀武扬威的把玩着手里的手枪,可惜眼前的简克克虽然跌坐在地上,拖鞋也掉了,白皙的小脚不知什么时候被石子快破了,滴落着鲜血,可是那一张小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害怕,只是不满的嘟着唇,似乎很是懊恼自己竟然没有跑掉。 徐绍一直没有出现!暗中席夜那银色面具之下的目光此刻幽冷而复杂着,如果出现的人是徐绍,那么席夜可以毫不顾忌的杀了他,将简克克带走,青帮最具有影响力的人还是徐绍,他不死,那么等他被组织收拢之后,真正危险的人就是简宁。 自己不能随便动用力量!简克克原本攥起的小手又慢慢的松开,自己还太弱,到如今简克克才明白如果力量耗损的厉害,有需要很长时间来储存,就不能去医治哥哥的身体了。 “小鬼,怎么不跑了啊?”徐子文盛气凌人的走了过来,一脚狠狠的踢在了简克克的腿上,看着他痛的瑟缩了一下,可是却依旧倔强的昂着小脸,一副不怕痛的模样,让徐子文不由狰狞的脸庞,果真是简宁那个贱人的儿子,看起来就是如此的讨厌。 “死小鬼,虽然我还要用你来将你妈咪引出来,所以不能杀你,可是不代表我不可以折磨你,这小胳膊还真是白嫩啊,不知道被折断会是什么感觉?”语调阴森森的,徐子文一手阴邪的抚上简克克的小脸,光滑的小脸蛋,这样粉嫩嫩却又稚气的孩子曾经是他最喜欢的一种。 看着那么小的小男孩在自己身上痛哭着,求饶着,那种感觉到现在徐子文想起来也感觉全身都是畅快淋漓,如同吸了毒品一样,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想到被简宁给废掉的命根子,徐子文那原本猥琐下贱的笑容倏地转为了狰狞的恐怖,一手抓住了简克克的手臂。 “克克不怕痛!”哼哼着,简克克吞了吞口水,倔强的抬起头,看着一脸恐怖而狰狞的徐子文,小小的脸上有着坚定不屈的表情。 “是吗?臭小鬼,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徐子文阴狠狠的一双眼,自己就扭断这个臭小鬼的双腿双脚,让简宁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席夜目光沉寂的看着黑暗之中的徐子文和简克克,终于还是快速的现身,大手抓住了徐子文原本准备行凶的手。 没有预期的痛苦,简克克紧紧闭起的眼睛这才睁开,疑惑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一旁的席夜,黑暗之中,他同样是一身的黑色,银色的面具遮挡住了原本的面容,只余下一双幽沉不见递的黑眸。 “你要阻止我报仇?”冷哼着,徐子文依旧抓住简克克的手臂,可是自己的手腕被席夜用力的抓住,根本无法施力,徐子文怒瞪着突然出现的席夜,“放开,这可是我们当初合作的条件,你该不会是想要毁约吧?” “将他带走,御家的人快要到了。”席夜冷声的开口,低沉的语调里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和强势,一手抱起地上的简克克,目光锐利的看向一旁的徐子文。 “你最好不要忘记你答应我们的条件!”莫名的臣服在席夜那冰冷的眼神之下,徐子文虽然不甘心着,可是却也不敢反驳,只能转身向着农场的北面快速的走了过去。 御家余下的人却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又多了席夜暗中部署过去的属下,虽然战斗异常的惨烈,雷熙和李笑白都受伤了,而影卫也有轻轻重重的受伤,可是却都没有危机到生命,而青帮这些手下却是死伤惨重,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积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当汽车声远远的传过来是,雷熙终于松了一口气,苦苦支撑了二十多分钟几乎要到极限了,而随着简宁众人的到来,战局在瞬间发生了急剧的转变,御家的影卫立刻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从后面呈现包围的战局快速的狙杀着青帮的人,而随后赶过来的天翼盟等人也同时加入到了战斗之中。 “小笨蛋被徐子文那混蛋抓走了!”对着杀过来的简宁快速的开口,雷熙和李笑白终于可以退出了战局,向着黑暗里,徐子文刚刚离开的方向快速的追了过去。 徐绍不愧为老奸巨猾,虽然这一次是偷袭御家的据点,可是自己等待在农场的最北面,看到席夜和徐子文一起抓着简克克过来了,脸上随即露出了笑容,快速的迎了过去。 终于看到徐绍了,席夜眼神冰冷下来,放下抱住的简克克,手里赫然已经多了一把手枪,杀了徐绍和徐子文,那么这一件事算是彻底了结了。 “爸,我们抓了这个小鬼,不怕简宁不投降!”得意的狂声大笑着,徐子文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简克克,想象着简宁跪地求饶的一幕,脸上不由的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目光冷漠的扫过丝毫没有戒备的徐家父子,席夜悄然无声的举起手枪,可是却在瞬间,突然听到一旁简克克兴奋的声音,“雷叔叔,小白叔叔,我在这里!” 简克克兴奋地大叫着,可惜笑容还僵硬在脸上,一旁的徐子文却一把将简克克给抓起了起来,用粗壮的胳膊将他狠狠的勒在了自己的身前,右手的手枪再次的抵住了简克克的头,“来的够快的啊,可惜你们还是慢了一步。”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席夜眼神一沉,原本滑落到掌心里的手枪再次的收了起来,转过身看向迅速围拢过来的雷熙等人。 “姓徐的你个混蛋,有种的冲着我来,抓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怒声斥责着,雷熙停下脚步,虽然身上还有残余着不是搏斗时留下来的伤,可是此刻目光却更专注的看向眼前被抓住的简克克,视线扫过一旁的徐绍和带着银色面具的席夜。 “你们是逃不出去了。”李笑白俊秀的脸上勾着笑,目光锐利的扫过眼前的局面,可惜这是在空旷的农场,四周没有任何的树木和物语,否则以简宁精准的枪法完全可以将徐子文一枪毙命。 “逃?天大的笑话,我们为什么要逃?”狂声大笑着,徐子文得意洋洋的靠着身后的汽车,左边是徐绍,右边是席夜,所以倒也不担心被偷袭,用力的勒紧了被抓住的简克克,“让简宁那个贱女人给我滚出来,否则我的手一个不稳,子弹可就射进这个臭小鬼身上了。” 稍微慢了一点,简宁和冷天逸、牧易霆也快速的赶了过来,当看见被抓住的简克克时,简宁眼神冰冷的骇人,倏地攥紧了手,血腥而冷酷的光芒从眼中迸发而出。 “妈咪,克克没有受伤!”简克克敏锐的察觉到简宁情绪的变化,不由大声的对着简宁开口,露出大大的笑容,“克克没有对坏人屈服求饶哦,妈咪,不用担心!” 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简宁眼中那嗜血的黑暗之色微微的褪去了几分,忽然视线掠过一旁的席夜,黑暗之中,他冷傲的身影在黑色劲装的衬托之下显得修长而清瘦,脸上银质的面具在暗黑的天幕里显得诡异,而那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中的一双眼冰寒冷漠,如同看不底的深潭古井。 席夜!即使其他人不曾认出来,可是此刻简宁却清楚的可以肯定眼前这个银色面具的男人就是席夜,目光剧痛着,无声的看着如同陌生人一般冰冷的席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上简宁的目光,席夜依旧是面色冰冷,目光沉寂,如同眼前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可是即使如此的平静,可是从简宁的目光里席夜清楚的明白她已经认出自己了。 “简宁,你不是很张狂吗?一个人敢闯我的青帮,对那么多人围堵竟然还能死里逃生,那现在呢?你是要自己的命还是要这个臭小鬼的命?”得意至极的大笑着,徐子文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畅快淋漓,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让自己断子绝孙不说,还敢挑了青帮,今天就是她的报应! “你想怎么样!”明显的能感觉到简宁情绪的不稳,冷天逸脚步一个身前,冷傲的身影挡在了简宁的前面,目光锐利的掠过徐子文,看向他身后的徐绍和银色面具的男人,徐子文不足为据,真正做决策的应该是这两个人。 “怎么样?”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徐子文目光阴邪的流转着,手中的枪口更是粗暴的对准着简克克的头,“简宁,跪下来求我啊,求我放你这个臭小鬼啊,否则我就在他的头上开一个洞!” 倏地一下,冷天逸表情一寒,峻挺的眉宇皱了起来,大手握住了简宁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沉声的对着徐绍开口,“如今青帮已经是瓦解了,用你们父子两人的安全换下克克,从此之后,不管黑白两道,绝对不会再对你们追杀!” “你想得倒美,不出了这口恶气,不想要和我们谈条件,你们已经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了!”徐子文阴狠着,枪口更加粗暴用力的抵住了简克克的头,娇嫩的肌肤已经被枪口磨破了皮,点点的渗透着血迹。 虽然额头有些的痛,可是简克克依旧紧紧的咬着嘴唇,没有喊出一身,小手攥成了拳头,却又松了开来,自己的能力还太弱了,如果聚集了所有的力量,那么至少还需要一个多月才能恢复,可是这一次等回到岛上的时候,自己就想给哥哥医治的。 犹豫着,简克克小脸上表情复杂的变化着,一方面是简墨的身体,一方面是此刻因为自己被抓而遭到威胁的简宁。 徐绍因为此刻冷天逸的话而沉思着,如果说能达成这样的协议,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被黑白两道同时通缉着,而身后这个男人虽然说会收拢青帮,可是如今青帮死伤了不少人,自己也该多一条后路。 徐家父子不能活着离开!席夜任由徐子文叫嚣着,警告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一旁的徐绍,那眼中有着明显的冷意。 刚要开口,可是徐绍却也清楚的明白此刻如果真的答应和简宁合作了,那等于背叛了身后这个男人,而他背后有着无法窥探的势力。徐绍不由的沉默下来,思虑究竟该如何两边都不得罪。 “简宁,我没有时间和你磨蹭,你是跪下来求我呢,还是让给你儿子一枪!”急切的想要报仇着,徐子文大声的对着简宁开口,扭曲的脸上是毒辣至极的疯狂,“你最好赶快做决定!否则不要怪我无情!” “妈咪,不要!”简克克终于急了起来,用力的挣扎着身体,可惜小小的力气却根本抵不过身后徐子文那粗壮的手臂。 “简宁!”冷天逸不由得抬手挡住了简宁,可是对上她那清幽冰冷的目光,抬起的手臂却无力的放了下来,任由简宁走到了前面。 “妈咪,不要对他下跪,克克不怕痛!克克不会死的!”简克克用力的挣扎着,小脸因为着急而憋的通红,用力攥紧的小手上直接几乎要将柔嫩的掌心给摁住鲜血来,妈咪!简克克脸上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自己不能动用那好不容易聚集了一年的力量,那是给哥哥医治身体的力量。 席夜面具之下的面容沉痛着紧绷着,可是此刻自己无法开口,徐子父子必须得死,否则日后对简宁而言将是莫大的危险。 随后赶过来的影卫们一个个都愤怒着,可惜简克克被抓住了,所有人却也只能等在原地,徐子文得意的笑着,等待着对简宁的羞辱。 单膝跪了下来,随后将曲起的左膝也跪了下来,简宁面色无比的平静,并不在乎这样的羞辱,冷静的木管看向一旁的徐子文,“放了克克,我随你处置。” “哈哈,简宁,你也有今天那!”张狂的大笑着,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简宁,徐子文看了一眼徐绍,犹豫着,随后将简克克丢给身侧的席夜,大步的走了过来,砰的一脚狠狠的踢在了简宁的脸颊上,力度太大之下,简宁跪着的身体被狠狠的踢打了一旁,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出来。 “你不是很厉害吗?还手啊!”暴虐的大笑着,徐子文终于得到了报仇的机会,一脚接着再次的抬了起来,狠狠的踢向眼前无法还手的简宁。 几乎在瞬间,冷天逸身影快速的掠过,迅速的抱住了眼前的简宁,徐子文那一脚狠狠的踢中了冷天逸的后背。 “英雄救美吗?好啊,我给你表现的机会!”徐子文再次疯狂的抬起脚,一脚一脚踢着眼前护住了简宁的冷天逸。 牧易霆拉住了原本要动手的李笑白,虽然她可以钳制住徐子文,可是克克还在眼前这个男人手中,虽然是银色的面具遮挡着脸,可是牧易霆可以判断出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的角色,轻举妄动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克克有危险。 透过冷天逸的肩膀,简宁看向抓住简克克的席夜,两人目光在黑暗之中撞击在了一起,只要他松手克克就安全了,可惜席夜的手依旧紧紧的抓住了简克克半点没有松开的迹象。 “放开克克,你放开克克!”用力的挣扎着,看着疯狂施虐徐子文,简克克愤怒的想要从席夜的禁锢里脱身。 为什么?失望着,沉静的目光里过去的信任在一点一点的枯萎,一点一点的死去,终于,那一双眼又恢复了淡漠和清寒,似乎眼前的席夜只是一个陌生的敌人一般。 就在徐子文如此得意的瞬间,简宁突然一手推开护住自己的冷天逸,一手猛的抓住了徐子文的脚踝,一刹那,用力的拉扯之下,徐子文笑容僵硬在脸上,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而简宁清瘦的身影陡然之间掠起,反扭住摔倒的徐子文,手中的枪已然指上了他的额头。 “一人换一人!”清冷着嗓音,简宁目光锐利的看向一旁抓着简克克的席夜,他之前说出那么多的情报,却只是为了让自己将御家的人都带去体育场,尔后他和徐绍父子来御家的据点偷袭,简宁扭住徐子文的手用力收紧了几分,“放人!” “简宁,你敢动我一下,你就准备给简克克收尸吧!”徐子文被压在了地上,依旧叫嚣着对着简宁威胁着,只要抓住了简克克,什么都不用怕。 “闭嘴!”清幽的嗓音,简宁手一动,枪托狠狠的砸在了徐子文的额头上,原本叫嚣的徐子文痛苦的趴在了地上,额头之上徊徊流淌着鲜血,虽然怒着一张脸,可是却也不敢再对简宁咆哮了。 一直老沉着不开口的徐绍此刻却再也不能保持平静着,看着被抓住的简克克,再看着地上头上流血的儿子,思绪在脑海里流转着,如今只能用简克克换回子文,投靠身后的人,至于这份仇等以后再报也不迟。 “好,一人换一人!”徐绍看了看席夜,随后将目光转向简宁,“不过你们需要保证我们安全的离开这里,至于以后,要报仇就是各凭本事。” 双方各退开一段距离之后,简宁点了点头,拉起地上满脸愤恨不甘心的徐子文,再看着一旁的席夜,随即压着徐子文,而席夜同时抱着简克克向着中间的走了过去。 “妈咪。”终于得到自由的简克克一把扑在了简宁的身上,而几乎在同时,徐子文得到自由被席夜拉了过来,而瞬间,掌心里的手枪被席夜塞进了徐子文手中。 原本就不甘心着,此刻手里多了一把手枪,一刹那,徐子文阴毒的笑了起来,快速的转身过来枪口对准着简宁和简克克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开枪射杀。 可惜徐子文太小看了御家人的身手了,他的动作快,可是暗中雷熙、牧易霆,影七和影五的动作更快,黑暗里枪声激烈的响了起来,徐子文只感觉全身都被射穿了一般,手里的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死死的瞪大一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身体里徊归流淌出来的鲜血,轰然一声倒地不起。 “妈的,我宰了你们这些混蛋!”雷熙暴怒的大吼着,终于不需要人任何的顾忌了,更何况还是徐子文先违反了协议。 席夜身影利落的避开子弹,和震惊的徐绍快速的躲到了汽车后面,叮叮当当的子弹声打在了汽车车身上。 “你掩护,我去开车!”低声的对着徐绍开口,席夜身影利落的滚动在地上,快速的打开了驾驶位上的车门,而一旁的徐绍双手开枪着,向着简宁他们的方向迅速回击。 汽车声在黑暗的夜色里响起,席夜坐上驾驶位上之后立刻调转了方向盘,“等等我!”徐绍大声的开口,顾不得身后的枪林弹雨,向着副驾驶的位置扑了过去,可惜却根本没有想到席夜竟然举起手枪,砰的一颗子弹直接的射了出来。 汽车呼啸的开离了黑暗,胸口中弹的徐绍僵硬的愣在了原地,背后再次被射过来的子弹击中,汩汩流淌出鲜血来,双腿再也承受不住力量般的跪在了地上,徐绍呆愣愣的看着席夜离开的方向,似乎隐隐的明白过来,今天夜里偷袭御家据点根本就是他故意为之,要将青帮彻底剿杀,可惜徐绍却再也不发开口,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好狠毒的人!不过徐家父子这也是活该!”雷熙看着远去的汽车,向着倒在地上死掉的徐绍走了过来,目光定格在他胸前致命的伤口上,竟然连同伴都能猎杀,真的是歹毒至极。 公寓,虽然影卫很多都受了伤,可是除了两个重伤之外,竟然没有一个死亡,这样的结果让雷熙等人都欣慰不已。 客厅里,影七和影五去善后了,此刻灯火明亮着,简克克也在一晚上的惊吓之后沉沉的睡着了,只是却已经枕在了简宁的腿上,握着她的手似乎这样才安全。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是什么人?“雷熙洗了个澡,赤着上半身走近了客厅,直接的坐到了李笑白身边,“给我上药。” 牧易霆眼神莫名的沉了几分,突然走了过去,在李笑白拿药之前先一步拿起了药膏,给身上至少有五处刀疤,到处都是格斗之后留下淤青的雷熙处理伤口。 “简宁,你告诉家主让他去彻查一下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是谁……牧易霆,你轻一点!”雷熙话还没有说完,伤口被按的剧烈一痛,让雷熙不由火大回头看着故意下重手的牧易霆,对上他刚毅冷漠的脸庞,不由一愣,“你该不会知道那男人是谁了吧?” “雷熙你个白痴,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李笑白因为身手灵活,虽然在之前的血拼里也受了伤,不过倒是淤青,倒没有雷熙这么血淋淋的恐怖。 被骂的一愣一愣,雷熙视线扫过李笑白看着一旁的冷天逸,最后转移到了简宁身上,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是谁,当时他只可口说了一句话,雷熙努力的回忆着,当时枪战时隐隐的听到的那个银色面具男人和徐绍的话,他让徐绍掩护自己去开车,那个声音…… 其实不能怪雷熙,当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突然徐子文时着简宁开枪,那个时候简宁已经护着简克克躲避开了子弹,狂野的怒火蔓延而来,雷熙只顾着将徐子文那混蛋枪杀,然后去找徐绍他们算账,浑然没有在意当时那个声音究竟是谁。 等等,今天所有人都是被席夜出卖了!雷熙猛然的挺直了身体,而突然的动作之下再次的扯动了后背的伤口,让雷熙痛的抽了一下眉头,那个身影,那个嗓音,妈的,那个男人就是席夜! “我抱克克上楼。”轻声的开口,简宁抬手抱起睡着的简克克向着楼上的卧房走了进去,今天虽然影卫并没有牺牲,可是却是因为自己的亲信,导致御家据点的曝光,导致克克差一点受伤。 冷天逸心疼的看着身影显得无比落寞的简宁,冷傲的身影站了起来,也迈步向着楼上走了过去,客厅里,雷熙这才不用顾忌什么,直接的骂出声来,“席夜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枉费简宁这么信任他!” “你少说两句,不知道简宁会伤心吗?”李笑白毫不客气的抬手拍在了雷熙的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简宁比谁都自责。 “李笑白,你是不是想打架啊?”雷熙蹭的一下抬起头,怒瞪着一旁的李笑白,虽然是席夜出卖了简宁,可是徐家父子都死了,青帮也彻底瓦解了,如今只怕都要回岛上去了,而一想到御如风的婚礼,雷熙就感觉火气蹭蹭的涌了上来,压抑的暴躁此刻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了。 而同样的李笑白也想到了即将而来的婚礼,一刹那,顾不得身上的伤,也顾不得雷熙身上的伤,同样知道最后期限来临的两个人直接的从沙发上一跳而起,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 牧易霆将药放在了茶几上,看着眼前的李笑白和雷熙,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猛然明白过来,自己却无法插足到她的世界里,她和雷熙之间看起来是水火不容,可是之前赶过来援救时,在汽车里,牧易霆亲眼看到他们并肩作战,即使面对着上百个青帮人的围攻,却背对着背,如同最亲密最默契的伙伴一般。 站起身来,牧易霆向着客厅门口走了过去,四周的血腥已经被水管冲洗的干干净净,安静之下,暗黑的天幕尽头有着隐隐的光亮,已经里早晨五点了,血腥的一夜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就要到了。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一一章 揭露真相 卧房里简克克沉沉的睡着了,小腿和小脚上都有着细小的伤口,稚嫩的小脸上眉头皱着,似乎还陷入在之前的不安和害怕里,简宁愧疚的收回目光,将空调温度调节了一下,给简克克盖上毯子,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带着浓浓的歉意,这才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卧室。 二楼走廊尽头是一个十多平米的平台,夜色即即将褪去,黎明时分的微弱的晨曦之光即将穿破厚重的云翳将光芒洒落下来,简宁依靠着栏杆,面色显得无比的沉重,那幽静的双眼里是可以感知的懊悔和自责,即使此刻外面的庭院已经被收拾的干净,可是简宁无法忘记之前赶过来时,苦苦支撑的雷熙、李笑白和影卫们,这一次是幸运,只有人重伤却不致命,否则简宁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冷天逸目光沉痛的看着站在夜色之下的简宁,不由的迈开了脚步走了过去,低沉醇厚的嗓音打破了这宁静的晨曦,“这只是意外,简宁,不是你的错。” “抱歉,连累你受伤了。”目光依旧看向远处,简宁苦涩的开口,自己这一次错误的决定,差一点就害死了大家,甚至害的克克也身处危险之中,简宁纤细的手指猛的抓紧了栏杆,清瘦的脸上有着沉痛。 席夜,为什么?无声的向着空寂的夜空询问着,简宁闭上眼,哽咽的咬紧了破裂的唇角,之前被徐子文一脚踢中了脸,此刻左边的脸依旧红肿着,嘴角裂开了伤口,简宁甚至没有上药,满心的都是一种被自己最信任背叛的痛苦。 从第一眼在医院看见席夜得时候,莫名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所以当警察的子弹射向席夜得时候,身体比理智更早的做出了判断,简宁没有任何迟疑的扑了过去,给席夜挡下了子弹。 而第二次在监狱的时候,爆炸时,墙体倒塌的瞬间,是席夜将她揽进了怀抱里,一个人承受了倒塌墙面造成的伤害,之后在天翼盟,他不顾受伤未愈的身体,再次的救了自己。 嘴角咬的用力,点点的鲜血渗透出来,简宁那原本柔和而平静的脸上此刻盛满了无法言语的痛,如同心被剖成了两半,鲜血淋漓的伤痛着。 “简宁,你的脸需要上药。”明显的能感觉到她脸上的痛,那种被背叛的痛,冷天逸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很不喜欢此刻简宁为了另一个男人隐忍着痛苦的模样,大手霸道的抓住了简宁的手,固执的拉着她向着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客厅里,明亮的灯光之下,冷天逸心疼不已的看着简宁完全肿起来的左边脸,徐子文那一脚踢的很重,下巴处破了皮,整个脸颊都肿了起来。 “我自己上药就可以了,谢谢。”抬手挡下了冷天逸的手,简宁拿过茶几上的消肿药膏,抱歉的对着冷天逸开口,清幽的嗓音里依旧透露着疏离和清寒,直接的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过去,不去看身后冷天逸那蕴含着感情的视线。 “想要追简宁,你暂时还不行。”和李笑白早已经停下来打斗,雷熙无比同情的看着冷天逸,虽然对他依旧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态度依旧缓和了不少,“小白,走吧,今天人很多,你就和我挤一挤。” “不行!”还不等李笑白开口,牧易霆却已经冷声的拒绝着,太过于刚硬的态度让雷熙不解的看了过去,连同沙发上失落的冷天逸也疑惑的看着素来都是冷漠沉静的牧易霆。 “你们身上都是有伤,住一起半夜难免又动起手来。”牧易霆沉声的解释着,将那一瞬间涌现出的尴尬用平静无比的态度掩饰下来,刚刚在客厅里这两个受伤的伤患还不顾一切的打斗在了一起,半夜睡一张床,牧易霆不需要怀疑,必定又会是一场大战。 “那你和小白住吧,我上去了,明天让凤越过来清理马厩。”雷熙脸上露出狂野的笑,大步的向着楼上的房间走了过去,矫健的身影让人根本看不出他身上有好几道很严重的伤疤。 “我先上去了。”不管怎么掩饰,该来的还是要来了,青帮的事情已经算是解决了,后续问题丢给牧易霆的天翼盟去处理就可以了,那接下来自己就要回到岛上结婚了,李笑白惨淡一笑,有气无力的也上楼。 客厅里只余下冷天逸和牧易霆两人,“你对李笑白很上心。”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冷天逸终于将对简宁的情绪暂时的压抑下来,关心的看着身边的好友,这么多年的朋友,能让霆在乎的人不多,而李笑白正是其中一个。 “算是吧。”淡淡的开口,牧易霆靠在沙发上,最开始注意到她,是那得理不饶人的强势,连牧易霆都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律师界的毒舌律师,而之后的几次接触,牧易霆再次的加深了对李笑白的印象,牧易霆身边的人很少有那样张狂,那样强势的,和内敛、宽容完全搭不上边。 而牧易霆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张狂而强势的律师竟然是一个女孩,巨大的反差之下,李笑白一句被逼婚,让牧易霆曾经烦躁了一个晚上没有睡着,此刻看着离开的李笑白,牧易霆明白自己对她有着一丝异样的情愫。 一直以来,牧易霆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会和冷天逸异样是温柔娴静的女孩,安静,温柔,会是一个贤妻良母,可是此刻牧易霆才知道原来很多时候人的感情很是奇怪,可惜她却已经要结婚了,这份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滋生的感情却已经被生生的掐断,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席夜这件事你怎么看?”冷天逸沉声的询问着一旁失神的牧易霆,峻朗的脸上多了一份沉思和锐利,席夜背叛了简宁是肯定的,可是隐隐的,或许是身为商人的敏锐和多疑,冷天逸不由的感觉到其中有些的蹊跷。 “席夜?”牧易霆收回思绪,脑海里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从脑海里过滤了一遍,沉声的开口,“席夜应该是利用了简宁的信任,将我们大部分的力量都调集到了体育场这边,然后和徐家父子带领青帮余下的人偷袭御家的据点,徐家父子应该是明白想要抓住简宁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想要抓走了简克克来威胁简宁,不过他们是小看了御家影卫的实力。” 否则牧易霆也不敢结果会是什么样,二十个不到的御家影卫苦苦的支撑着二十多分钟,直到援兵到来,几乎是相差十倍的战斗力,御家真的不容小觑,这些影卫随便拿一个放到外界,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或许是这样吧,冷天逸叹息一声,透过客厅外的窗户,淡淡的光线已经冲突了黑暗,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隐隐的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算了,先休息一下,余下的事情之后再说。 简宁手里的消肿药放在了房间的柜子上,清瘦的身影疲惫的靠在床上,直到手机响了起来,听着简墨那带着担心的嗓音,原本愧疚自责的心似乎得到了救赎一般,终于恢复了一点的精神。 而紧邻的卧房里,雷熙失去了在人前的爽朗和狂野,脸上表情沉寂下来,静静的站在窗口,点燃了一支烟,第一次,雷熙感觉到了爱情的苦涩和痛苦,可是却无法去挽回什么,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吐了出来,映衬着那一双浓黑的眼此刻落满了烦躁和苦涩。 雷熙暴躁的将烟蒂熄灭在了烟灰缸里,因为御如风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所以和御如风在一起的时候,雷熙几乎从来都不会抽烟,究竟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这样在乎这个自己一直以为是兄弟,是恩人的男人。 犹豫的拿起了手机,这是知道御如风要结婚的消息之后,雷熙第一次打电话给他,口中还有香烟的辛辣气味,心莫名的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当听着电话里传来那悠扬宛如清泉般得嗓音,瞬间,烦躁的情绪似乎都被抚平了,可是从此之后,自己却要离如风远远的,否则雷熙真的担心自己哪一天会克制不住,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到时候,自己连远远的看着他,听着他声音的机会都没有了。 “身上的伤都上药了吗?”因为这样突然的变故,御如风这边也变的忙碌起来,快速的联络在兰迪市的关系和各方面的力量,无声无息的将青帮的事情压下去,一面救治受伤的影卫,然后再派出了隐匿在兰迪市一直不曾暴露出身份的御家人立刻重新的寻找更适合的地方。 此刻听到雷熙打电话给自己,御如风那带着疲惫的俊逸脸庞上有着明显可以感知的喜悦和轻松,“这两天小心一点,不要扯动了伤口。” 如果可能,雷熙宁愿就这样拿着手机听着御如风的声音直到永远,“如风,你结婚我估计不能回来了。” 缓缓的开口,结婚两个字如同锐利的匕首一样扎在了心口上,雷熙苦笑的扬起嘴角,如今只是说起如风结婚,自己就已经承受不住,如果真的回岛上去,雷熙真的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了?如果是青帮善后的事情,你们可以推迟几天回来。”御如风嗓音不变,依旧是淡淡的温润,嘴角噙着笑,和此刻雷熙的苦闷痛苦的面容有着截然相反的愉悦。 “不,我还有一些自己的事情,暂时不回来了,如风,我祝福你。”一字一字沉痛的开口,雷熙快速的挂上电话,直接的关掉了手机,无力的靠在窗口前,自己没有那么大方,如今能当朋友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奢望了,雷熙不敢去想象如果如风知道了自己这样不该有的感情,那温润染笑的俊颜会如何的改变,会唾弃自己,痛恨自己,甚至会宁愿从来不曾和自己相识过。 御如风听着电话里的挂断声,摇头轻笑着,隐隐的能猜测出雷熙不愿意回来的原因,可是再回拨电话传来的却是关机得声音,这个傻瓜,他的勇气呢? 卧房里李笑白直接的倒在床上闭着眼睡着,牧易霆轻声的打开门,看着狠本没有任何防备的李笑白,她多少也该顾忌一下男女有别,可是一想到李笑白一直是女扮男装,必定是有的不得已的理由,而且以牧易霆的推测,雷熙甚至不知道他的性别。 虽然说雷熙生性狂野不羁,可是看雷熙对简宁的性格,牧易霆明白如果他知道总是和自己打斗在一起的李笑白是女孩,下手必定不会那么狠。 !!!!!!!!!!!!!!!!!!! 海边别墅,汽车速度减下来了不少,车窗打开,夜色刮进了汽车里,驾驶位置上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还殷红的干涸着血迹,席夜沉寂着一双眼幽暗的黑眸,脑海里浮现出简宁那失望而痛苦的眼神,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用力的收紧了几分。 脚踩在了油门上,汽车飞驰的向着海边别墅方向风驰电掣般得疾驰了而去,之前从世界各地征调回来的部下已经连夜离开了,除了自己,几乎没有人会知道今夜的一切只是为了狙杀徐家父子,简宁不会知道,组织也不会知道,可是自己收拢青帮的任务却是失败了。 海边别墅依旧亮着灯,随着席夜汽车开进来的时候,祝红已经快速的跑了出来,担心的看着下车的席夜,美丽而骄傲的脸上此刻却有着明显的担心,“席夜,受伤了没有?” “无妨。”冷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席夜漠然着一张脸,径自的向着客厅走了进去,沙发上,祝九幽冷笑的看着进门的席夜,如果说之前只是嫉妒外加不甘心,而此刻祝九幽的眼中有着明显可以感知的冰冷和仇视。 “先处理伤口。”程南站起身来沉声的开口,视线看向一身黑色劲装的席夜,这是这么多年来,席夜第一次接受任务失败。 “程叔,组织的规定可是很明白,任务失败,该有的惩罚可是一点也不能少。”冷笑的开口,祝九幽勾着嘴角,狭长的目光里有着落井下石的冰冷和毒辣,“这一次席夜不但任务失败,而且还损失了不少的手下。” “好了,先处理伤口,余下的事情,席夜等一会你自己和组织汇报。”程南打断了祝九幽的讥讽,看着席夜胳膊上干涸的血迹,还好只是子弹擦伤。 医疗室,祝九幽修长的身影懒散的靠在门边,程南正给席夜处理这身上的伤口,一面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徐绍父子怎么会突然离开了体育场?” “徐绍似乎是打听到了御家的据点所在,所以想要声东击西,去偷袭御家的据点,最后被赶回来支援的御家影卫悉数歼灭了。”席夜冷声的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回禀给了程南,“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是徐家父子活该,御家是他们青帮可以得罪的吗?御家的影卫可不是那些普通的警察。”祝红冷冷的开口,徐家父子死了还连累席夜,甚至让他受伤。 “任务失败就是失败,没有理由和借口的。”祝九幽冷冷的插过话,不管徐家父子该死还是不该死,席夜这一次任务失败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个在组织里总是目中无人的席夜,终于也尝试到了失败的滋味。 “哥,你少说两句!”祝红气恼的对着门口祝九幽咆哮,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安和惶恐,看向一旁正给席夜处理伤口的程南,“程叔,这一次不是席夜得责任,是徐家父子自作聪明,不能将任务的失败归结到席夜身上。” “好了,天快要亮了,你们都回去休息,这件事我会处理。”程南直接的开口,遣退了祝九幽和祝红,这才叹息一声看着眼前面容冰冷漠然的席夜,“你也知道组织的规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任务失败就是失败,只怕惩罚是不会少得。” “我知道。”冷淡淡的接过话,随着程南处理好了伤口,席夜径自的站起身来,拿过一旁床上祝红刚刚送过来的干净上衣,直接的穿好,峻冷的身影向着医疗室外走了过去,“我回组织了。” “嗯,去吧。”程南点了点头,从任务失败的那一刻起,组织已经派出了直升飞机过来,不管有什么理由和原因,失败就是失败了,只希望组织的高层依旧欣赏着席夜得能力,这一次的惩罚不会太严重。 当第一米阳光冲破云层时,天幕之中一架静音直升机已经消失在了水天相接的地方,载着席夜离开了兰迫市。 !!!!!!!!!!!!!!!!!!! 青帮虽然被彻底剿灭了,可是善后的工作却还是让牧易霆、简宁和凤越等人整整忙碌了三天才算彻底的处理好,而三天的忙碌里,任谁都能看得出简宁的改变,虽然人前依旧是微笑宁静的模样,可是那纤细的眉宇之间却多了一份的化不开的愁滤。 妈咪很忙,雷叔叔更是忙的不见身影,连小白叔叔都忙着打官司,简克克无聊的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可怜兮兮的看着夕阳之下的庭院,都没有人理会克克了。 简克克嘟着小嘴,重重的叹息一声,模了摸口袋里的硬币,随即露出了顽皮的笑容,和暗中保护自己的影卫快速的展开了猫抓老鼠的躲藏游戏。 半个小时之后,成功的甩掉了暗中的影卫,简克克带着胜利的笑容溜出了大门,向着马路上走了过去,忽然脚步顿了一下,简克克疑惑的皱着小小的眉头,向着不远处的一辆汽车走了过去,暗中被甩掉的影卫不得不佩服影五和影七的本事,忙着到处寻找简克克的下落。 席夜脸色苍白着,只是三天,席夜却如同饱受了巨大的伤害一般,脸颊瘦削了很多,眼眶凹陷着,苍白的脸上隐隐的渗透着冷汗,组织有着最严密最冷酷的规定,这样的惩罚已经是最轻的,席夜不知道为什么会忍不住的来到这里。 敲着车窗玻璃,简克克好奇的看着驾驶位上的席夜,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是你对不对?那一天是你抓住了克克!” 席夜冷漠的目光看着站在汽车车窗外的简克克,刚要离开,却没有想到简克克竟然会走出来。 “你上一次没有想要伤害克克,为什么你不和妈咪解释呢?”简克克不明白的眨巴着一双眼盯着眼前的席夜,当被徐子文抓住的时候,简克克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徐子文身上那股暴戾嗜血的情绪。 可是之后被席夜抱住之后,简克克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危险,这个冷冰冰的叔叔没有要伤害克克得念头,可是这几天似乎所有人都在说眼前这个叔叔的坏话。 “快回去,你妈咪会担心的。”席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简克克会认出自己,甚至不害怕,可是看着暗中靠近的影卫和大门口的雷熙,随即升起了汽车车窗,发动起了汽车快速的离开。 “小笨蛋,你又乱跑,不担心被抓走吗?”大门口,雷熙大声的开口,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将简克克个抱了起来,疑惑的看了一眼刚刚远离的汽车,“那是谁?” “就是那天晚上抓住了克克,雷叔叔你们口中的席夜。”简克克一本正经的开口,可惜话音刚落下,原本抱住他的雷熙却火大的咆哮起来,声音大的让简克克苦巴巴的捂住了耳朵。 “你这个小笨蛋,你还敢靠近席夜,你不担心被抓走,你这个白痴的小笨蛋!”雷熙火大的咆哮着,大手直接的拍在了简克克的屁股上,这个不怕死的小笨蛋,真是不长记性。 “雷叔叔是坏人!”小屁股上剧烈的一痛,简克克不由气恼的对着发火的雷熙尖锐的喊叫着,挣扎的从他的怀抱里跳了下来,气呼呼着一张小脸,“席夜叔叔才不是坏人!” “你这个小笨蛋,我今天非要让你长长记性!”一想到那一天晚上眼睁睁的看着简克克被徐子文给抓走了,雷熙当时恨不能给自己一枪,可是却没有想到才过了三天,简克克不但甩开影卫溜出来不说,甚至还敢靠近席夜。 “雷叔叔最坏了!”被雷熙那睚眦狰狞的表情吓到,简克克只感觉鼻子一酸,大喊一声,快速的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书房里,简宁正忙碌着善后安置的事情,突然书房的门被推开,简克克已经哭着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简宁的腿,而身后雷熙同样火大的走了过来,怒着一张脸,“小笨蛋,你给我滚过来!” “不要,不要,最讨厌雷叔叔!”被无缘无故打了屁股的简克克怒着小脸大声的喊着,哽咽的抱着简宁的腿,雷叔叔最坏了,居然打克克得屁股。 “姓雷得,你闲的无聊是不是,所以欺负克克。”李笑白懒散的开口,虽然在岛上了雷熙和克克看起来是生死对头,可是所有人是知道雷熙却是最疼爱简克克,最宠溺他的人,今天这一幕,倒是很少见。 “这个小笨蛋,刚刚竟然甩开了影卫,跑到外面和席夜说话!”气不打一出来,雷熙怒着脸,眼中依旧是怒火腾腾,这个小笨蛋,他还想要被再抓一次才知道教训,才不敢如此的无法无天。 席夜这个名字一出,简宁表情一滞,李笑白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了雷熙的肩膀上,正中他肩膀处得伤口,让雷熙痛的狰狞了一下脸,火气十足的瞪向李笑白,可是突然想起了简宁,硬生生的将怒火给压制了下来,自己怎么忘记了席夜几乎快要成了简宁的死穴。 “席夜叔叔不是坏人!”简克克再次的开口,大声的话语成功的点燃了雷熙刚刚压制下来的怒火。 “你这个不长记性的小笨蛋,你知道什么是坏人是好人?”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雷熙恨不能将简克克得脑袋给劈开来,看看这个小笨蛋究竟为什么这么信任席夜,要知道这一次如果不是席夜,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好了,席夜如果真的伤害克克,那刚刚克克溜出去的时候就不会安全的回来。”终究是律师,思维敏锐之下,李笑白开口,看着气呼呼的简克克,“席夜和你说了什么,克克?”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雷熙不得不承认以席夜得身手,刚刚克克真的很危险,冷哼一声,等待着简克克得回答。 “席夜叔叔让克克回家,妈咪会担心的。”简克克对着雷熙扮了个鬼脸,乖巧的靠在了简宁的怀抱里,“妈咪,那天晚上席夜叔叔没有要伤害克克。” “嗯,妈咪知道了。”简宁点了点头,微笑的拍了拍简克克得头,低声温柔的开口,“可是雷叔叔不知道啊,刚刚雷叔叔看到克克出去了,很担心克克会发生危险,所以才会对克克凶的。” 简克克沉默着,回头瞄了一眼站在门口板着脸的雷熙,似手明白了简宁话里的含义,点了点头,从简宁的腿上跳了下来,向着雷熙走了过去,撒娇的拉了拉他的大手,“雷叔叔,克克以后不会乱跑了,可是席夜叔叔真的不会伤害克克。” “哼。”听着简克克那软软的声音,雷熙冷哼着,突然响起刚刚自己打简克克屁股时,因为太过于担心力度根本没有控制,不由担心的开口,“屁股还痛吗?脱下裤子,让我看看。” “不要,克克才不要脱裤子!”简克克快速的抗议着,双手捂住小屁股快速的向着走廊外跑了过去,而雷熙则立刻追了过去,“小笨蛋,让我看看你屁股肿了没有。” 李笑白笑着摇头看着一个追一个跑的两个人,目光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站在走廊里的冷天逸,也转身离开,虽然自己还是不能原谅冷天逸,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至于终究会怎么样,那都要看简宁,看小墨的选择。 站在门口,将刚刚雷熙和简克克得话都听到了,冷天逸目光复杂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前失神的见宁,三天了,她清瘦了不少,虽然简宁没有开口,可是冷天逸明白因为席夜得事情,她一直在自责在愧疚。 “有事?”察觉到了冷天逸的到来,简宁淡淡的开口,收敛了眼中的情绪,淡漠的目光看向冷天逸,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犹豫着,可是不忍心看着简宁此刻这样的模样,冷天逸俊朗的身影终于还是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笔记本打开,调出了其中的画面,沉声的开口,“这是那一天晚上偷袭御家的青帮手下的尸体,虽然军方已经秘密处理了,不过还会留下档案。” “给我看这个做什么?”电脑屏幕上市一具具已经死去的尸体,对于这些尸体,简宁并没有善良的有同情,每一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当他们决定偷袭御家据点的时候,死亡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我仔细看过了所有的尸体。”冷天逸两天两夜没有休息,此刻眼下是一圈疲惫的黑灰色,手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调出了其中的一些尸体的图片,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目光复杂而心疼的看着简宁,终于还是选择了开口继续给简宁解释。 “除了被雷席和李笑白和御家的影卫用军刀狙杀的尸体之外,这些,都是远距离的射杀,一枪毙命,不是射中眉心,就是射中了心脏,其中这样被一枪毙命的尸体足足有78人,御家当时影卫不足二十人,最开始或许还能做到这样的精准,到最后连雷熙和李笑白都是在用命在强撑着,御家的影卫绝对无法再做到这样一枪毙命的精准。” 冷天逸看着陷入沉思的简宁,虽然很难,可是薄唇却多了一抹的苦涩的浅笑,“所以暗中除了御家的人,还有人在狙击这些青帮的人,拖延时间,等待我们的回来救援。”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一二章 逃婚新招 “你是说席夜并不是真的想要袭击御家的据点?”简宁喃喃的开口,抬起头,那清瘦了许多的小脸上目光里带着不确定看向身侧的冷天逸,最开始影卫们或许可以做到一枪毙命的精准,可是以一敌十的概率之下,到最后都是在血拼,根本无法做到这样的准确。 “是,你看这些伤口都是远程射击留下的枪伤,所以应该是席夜在暗中部署了人,他的目的应该不是摧毁御家,或许只是为了借着御家影卫的手杀了徐家父子,摧毁青帮。”低沉的嗓音回响在书房里,看着简宁那原本沉寂的眼睛渐渐的多了一份一丝的光亮,冷天逸峻颜沉寂了几分,缓缓的站起身来,冷傲的身影经自的向着书房外走了过去。 客厅里凤越正懒散的喝着茶,看着下楼的冷天逸不由挫败的丢过一个白眼,“天逸你还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气呼呼的开口,凤越邪魅俊美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挫败和无奈,两天前天逸突然要查看这一次所有的照片和档案,凤越就觉得奇怪,而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虽然说知道席夜没有背叛也算是重大的发现,可是哪有天逸这么笨的男人,竟然真的将这个发现告诉了简宁,这不是明摆着将简宁推到席夜身边去。 “走吧。”低沉浑厚的嗓音里有着疲惫,冷天逸颀长的身影经自的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凤越也只能快速的跟了过去,抬手搭上冷天逸的肩膀,慵懒的调侃着,“走吧,我陪你去喝两杯。” 随着凤越和冷天逸的离开,客厅另一边,雷熙抱着被抓到的简克克,侧头看向一旁的李笑白,“看不出冷天逸还有这样的风度。” “风度有什么用,有些事发生了就永远都没有办法挽回了,不是之后弥补就可以解决的。”李笑白冷冷的开口,俊美非凡的脸上表情显得沉寂而落寞,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那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剧痛。 简克克瞪大眼,而一旁雷熙同样也是瞪大眼,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对望一眼,最后动作整齐的将目光转向突然如此深沉感慨的李笑白,雷熙一脸见鬼般的开口,“笑白,你该不会被哪个女人给抛弃了吧?” “你才被女人给抛弃了!”猛的将思绪收了回来,又恢复了一贯的强势态度,李笑白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雷熙和简克克,“怎么?你们两个笨蛋是不是又想找我单挑?” “克克才不要和小白叔叔打架,克克要漂漂亮亮的回岛上去见哥哥,参加如风叔叔的婚礼。”简克克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自己才不要和小白叔叔和雷叔叔打架。 “简克克,你找打!”几乎是异口同声着,雷熙和李笑白表情一变,狰狞的看着被吼的目瞪口呆的简克克,瞬间,原本安静的客厅里再次传来了打闹声,叫骂声,让暗中的影卫无一不头痛的叹息着,只希望这三个恶魔赶快回到岛上去。 酒吧在傍晚时分还是客人稀少,凤越直接的从吧台来了两瓶烈酒,看着坐在角落里神色冷峻,却透露着疲惫和沉重的冷天逸,再次的摇头叹息,什么时候那个总是冷傲自信的天逸会有这样颓废的表情。 当牧逸霆和阎成浩过来时,冷天逸已经喝了一整瓶的酒,背靠着身后的沙发,沉沉的闭上眼,峻寒冷酷的脸庞上眉宇皱了几分,看起来显得落寞无比。 隐隐的能体会到冷天逸此刻的心情,牧逸霆叹息一声,接过凤越递过来的杯子,却也大口大口的喝起了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一般,让一旁的阎成浩和凤越错愕的对视一眼,什么时候霆也显得如此的烦躁,如果说天逸的性格是冰冷,那么霆就是一种静,遇事不惊,冷静自若,不管发生了什么,永远都是沉静着一张峻颜,不急不缓的面对。 酒吧渐渐的喧闹起来,夜色之下,原本忙碌了一天的都市男女很多都选择来酒吧里放松,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别有用心,猎艳的男人早已经自诩风流潇洒的端着酒杯,目光不时的在酒吧里寻找着,可惜所有的女人目光却都看向角落的方向,四个出色的男人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冷天逸那宛如冰山般的王者冷傲和高贵,阎成浩的优雅温润,凤越的邪魅俊美,牧逸霆一身的黑色,冷毅中透露着让人惩罚的威严气势,让酒吧里的女人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却又忌惮在相邻桌子边坐着的几个黑衣劲装的男人,那冷酷麻木的脸,骇人的煞气,让所有人都明白这四个极品男人却不是可以随意搭讪凯觎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夜越来越沉寂,酒吧里的音乐也越唱越大声,冷天逸醉了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两天两夜都没有休息,此刻空腹喝酒,不醉才奇怪,可是看着同样醉倒的牧易霆,阎成浩无奈的叹息一身,而一旁凤越早已经若有所思的眯着眼,思索着牧易霆此刻情绪波动的原因。 “先将人送回去再说吧。”阎成浩扶起了冷天逸,凤越也扶过牧易霆向着酒吧外走了去,而一旁等候的手下立刻也跟了过去。 “不要回天翼盟。”副驾驶位置上,凤越贼贼的笑着,回头看着后座上醉倒的冷天逸,诡异的笑出声来,让开车的男人调转了方向,汽车向着郊外的农场快速的开了过去。 夜色之下,简宁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夜色,席夜这样做是为了帮自己,他的任务应该是收拢青帮,可是他却再一次的背叛了组织,这一次徐家父子被杀,青帮的骨干力量也都死的死,伤的伤,青帮也算是彻底毁了。 当汽车声响起的时候,简宁疑惑的看了过去,却见黑暗的夜里,阎成浩和凤越扶着醉倒的冷天逸和牧逸霆向着客厅走了进来。 “简宁,怎么说天逸也是为了给你累成这样,余下的事情就麻烦了你了。”凤越对着下楼的简宁开口,随即不等简宁回答,快速的拉着阎成浩离开。 “这样好吗?”阎成浩无奈的被凤越推上车,而汽车离开发动,直接的向着庭院外开了过去,就这样将天逸和霆都丢在这里。 “有什么不好,我可是再给天逸争取和简宁接触的机会。”哼哼着,凤越得意的哼着小夜曲,汽车飞驰在黑暗的夜里,消失在郊外的马路上。 “这么晚了谁过来了?”李笑白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被丢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再看着一旁的简宁,忽然暧昧不已的笑了起来,懒懒的搭着简宁的肩膀,揶揄的开口,“现在冷天逸和席夜两个人,简宁你就透露一点你究竟对喜欢谁多一点,席夜是不错,这一次青帮的事情看来也是一个误会,不过席夜终究身份不明,很有可能是敌人,冷天逸虽然如今是知错能改,可是不是什么事都能悔改挽回的,要不,简宁你就挑了牧易霆吧?” 托着下巴,李笑白阴测测的笑着,眼中是流光溢彩的诡谲,“牧易霆看起来还不错,一张峻颜,天翼盟如今也算是亚洲最大的黑帮了,没有花言巧语,看起来也老实。” “你闲着无聊就将他们两个人搬去客房。”简宁无奈的开口,瞄了一眼一脸幸灾乐祸的李笑白,“家主结婚的女人你是不是认识?” 蹭的一下,李笑白表情一僵,更加验证了简宁的猜测,如风要结婚,雷熙不正常,笑白也跟着不正常起来,究竟如风要和谁结婚,居然连自己都是严加保密。 “我去将这两个醉鬼给搬进客房去。”李笑白笑的僵硬,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扶起身上渗透着酒味的牧逸霆,用力的撑起他的身体向着客房走了进去。 客房里将牧逸霆用力的丢在大床上,李笑白叹息着坐在床边,一想到刚刚简宁的话,那邪魅不羁的笑容此刻被一股深沉的哀伤和痛苦所代替,连自己都不记得有几年了,如今想想快十年了吧。 十年前,自己还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擅自接下a级任务,潜入到意大利的黑手党总部,李笑白苦涩的笑着,眼中剧痛无比,那个时候自己还以为一切天衣无缝,可是到头来呢,赔了自己的心不说,甚至差一点死在了黑手党的地牢里,如果不是家主亲自过来,制造了假死的迹象,自己或许就真的客死他乡了。 可是即使假死了又如何,那个暴戾冷血的男人同样不放过自己,不是吗?依旧发着通缉令,十年了,女扮男装整整十年,没有人知道自己竟然也有如此狼狈躲避的时候,李笑白仰起头,明亮璀璨的笑容里压抑着无尽的苦涩,到如今,只要想起来那段在黑手党地牢里的日子,李笑白甚至感觉会手脚颤抖。 那种被刑罚的恐惧摧毁了自己的理智和精神,这双手脚都被挑断了经脉,所以到如今,自己的身手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好手,甚至到如今,自己不能进入密闭的黑暗恐惧,那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恐惧会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心头,让李笑白会惊恐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当初的地牢,接受非人的刑讯和折磨。 家主究竟为什么要结婚那!李笑白将记忆收了回来,挫败的叹息着,忽然看着睡着的牧易霆,目光精明的流转着,一个大胆不已的想法涌上了心头,不知道给家主戴了女帽子,岛上那些老头子会不会宰了自己。 可是自己这样残破的身体嫁给家主是太委屈糟蹋家主了,当初在地牢了,这身体早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侮辱过,黑暗昏厥里,手脚经脉被挑断,蒙住了眼,堵住了嘴,一次一次如同被卑贱的三陪女一般被一遍一遍的糟蹋。 三下五除二,李笑白快速的脱去了牧逸霆的衣服丢在了地板上,当看见男人赤裸的身躯时,那残留的惊恐感觉此刻涌到了心头,双脚开始不停的颤抖,脸色苍白,李笑白甩了甩头,关上灯,僵硬的睡到了床的外侧,到时候赖上牧易霆,让家主结婚婚约就好了。 噩梦再次的降临,关上了灯虽然不用看到牧易霆的身体,可是那幽闭的黑暗感觉让李笑白不安的颤抖着,整个人几乎要陷入昏迷之中,直到浓郁的黑暗里一具温暖的身体揽过了她的身体,那种温热的感觉渐渐的驱散了半昏迷之中李笑白的恐惧感觉。 “为什么我要照顾醉酒的冷天逸!”雷熙挫败的抱怨着,可惜对上简宁那柔和恬静的面容,随即任命的耷拉下头来,“还是我来吧。” “已经差不多了,明天的飞机我们回岛上。”看着扶起冷天逸向着客房走过来的雷熙,简宁忽然的开口,清楚的看到雷熙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健硕的身影挺立的笔直笔直,不知道家主究竟在打算什么。 !!!!!!!!!!!!! 第二天,七月的天气展现出夏日的燥热和酷暑,三十多度的高温似乎要将人给烤焦了一般,而等简宁他们离开,这个农场就将成为真正的农场,而御家会重新在兰迪市寻找一个新的据点。 因为要回去,简宁和简克克一大早就起来了,两个人脸上都有着激动和喜悦的笑容,几个小时的飞机之后,就能看到小墨了。 客房里。 “牧易霆,你想要吃干抹净就走人吗?担心我告到你倾家荡产。”李笑白站在床边,盛气凌人的目光咄咄逼人的瞅着床上面色沉寂的牧逸霆,打死不承认昨夜只有牧易霆被脱的光光的,而李笑白自己不过是穿着整齐在床上睡了一夜,虽然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被牧易霆搂在了怀抱里,可惜李笑白此刻却故意扯掉了两粒衬衫的扣子,看起来是刚刚那个急急忙忙在牧易霆醒过来之前将衣服给穿好的。 “你想做什么,明说吧。”头痛着,牧逸霆揉了揉宿醉之后依旧有些痛的太阳穴,酒后乱性,一般人或许会,可是牧逸霆清楚的明白自己的酒品,喝醉了,自己只会睡一觉而已,更何况自己要真的酒后乱性,以李笑白的性子,她不杀了自己才怪。 “你当然要负责了,所以今天你跟我一起回岛上去。”看来大功告成,李笑白得意的笑了起来,将地板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到了床上,恶狠狠的威胁,“你还有两个小时交代天翼盟的事情。” 她就算被逼婚也不用这样陷害自己,牧逸霆看着脚步轻快离开卧室的李笑白,再次无奈的叹息一声,拿过衣服向着一旁的浴室走了进去。 农场外宽阔的操场上直开机已经停在阳光之下,雷熙瞪着眼瞅着和李笑白一起走过来的牧逸霆,“他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回岛上?” “家主答应的。”懒散的一耸肩膀,李笑白直接的搬出了御如风的名号,反正之前自己已经电话通知家主了,自己会带着牧易霆一起过来。 “那冷天逸为什么也要跟着来?“皱着眉头,雷熙一脸不悦的看着紧随其后走过来的冷天逸,牧易霆也就算了,家主会同意,或许是因为这一次和天翼盟合作一举歼灭了青帮,可是雷熙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岛上绝对没有人会欢迎冷天逸的到来。 “哥哥不会想见你的!”简克克皱着小小的眉头,抵触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冷天逸,都是他害的哥哥身体那么差。 “冷天逸,我和小墨都不会想看到你。”淡漠的开口,阳光照耀之下,简宁那略带着清瘦的柔和面容显得冰冷而疏远,不管冷天逸之后做着怎么样的弥补,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而简宁更不愿意让他见到小墨,再伤害到小墨。 “简宁,我知道当年我错的离谱,我也知道自己不可原谅,可是我只想亲眼看看小墨,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歉意和愧疚,冷天逸第一次如此痛恨着自己,当年冷血无情的代价是如今根本无可挽回的伤害,不论自己怎么想要弥补,可惜简宁根本不给自己弥补的机会。 牧易霆沉着眼神,不忍看着冷天逸如此自责,可惜刚要开口,却突然被身旁的李笑白拉住了手臂,那秀丽美俊的脸上有着浓浓的警告,这是简宁和冷天逸之间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插手,更不用说这七年来简宁和小墨过的如何艰难,冷天逸懊悔,自责了又如何,能换回小墨的身体吗? 沉静如水的目光里没有任何的软化,冷淡的色泽是多年来因为小墨的身体而聚集而成的冰冷,简宁漠然的目光看着眼前忏悔道歉的冷天逸,可惜再多的歉意换不回小墨的身体。 “简宁。”痛心着,冷天逸大手用力的攥紧了简宁的手腕,峻寒的脸上此刻褪去了过去的冷漠和尊贵,只如同天底下最平凡的一个男人,一个懊悔的父亲,“让我去看看小墨,我知道你们不会原谅我,可是那也是我的孩子。” “哥哥不会见你……”简克克刚说到了一半,却被一旁的雷熙直接的抱起来向着直升机走了过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牧易霆,上飞机。”李笑白同样的拉过想要开口给冷天逸求情的牧易霆,直接的扯着他也跟在雷熙后面上了飞机。 空阔的草场上,冷天逸峻挺的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那一双幽沉的黑眸里有着浓浓的痛苦和懊悔、自责、愧疚,握着简宁的手丝毫不曾松开,目光恳切的再次开口,“我可以不露面,只让我在暗中看看小墨,好吗?” “冷天逸,不用再说了,我不想你去打扰小墨的生活,不要忘记了,七年前是你亲口放弃小墨的,如今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去看他吗?”即使过了七年,一想到当初在手术室里的一幕,向着他冷酷绝情的丢下小墨,简宁就无法遏制心底那滋生出的痛苦和恨意,他不配当一个父亲。 一瞬间,如同所有的力量都被耗尽了一般,冷天逸终于真切的在简宁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恨,抓着她手腕的大手颤抖着,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回去,冷天逸绝对不会让那一幕发生,可是如今,自己无论做多少,都无法挽回眼前的简宁。 “放手吧。”淡漠的开口,简宁用力的将手腕从冷天逸的手中抽了回来,忽然目光疑惑的看着快速跑过来的两个身影。 “天逸,你要丢下我吗?”白晚羽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大步的跑了过来,苍白的脸上有着点点的泪水,而身后欧阳翰依旧不离不弃的跟随着,即使知道白晚羽此刻是来挽回冷天逸。 “哇,精彩了。”李笑白快速的从直开机的机舱里探出头来,眼睛里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光芒,而一旁简克克则同样快速的挤了过来,也探着小脑袋,只不过没有李笑白那么兴奋,而是带着戒备看着跑过来的白晚羽。 “天逸,你不能这样对我,没有你,我根本是生不如死。”泪水磅礴的从脸颊上滚落下来,白晚羽一把抱住冷天逸的胳膊,哽咽不已的开口,一想到即将要嫁给身后的欧阳翰,这一次倒是不做戏,而是真的害怕了,白晚羽一想到自己要放弃冷天逸这个优质的极品男人,而选择身后这个又丑又没有能力背景的欧阳翰,就恨不能将之前的李笑白给生吞活剥了。 “晚羽,放手。”峻冷的脸庞上表情是淡漠而疏离,曾经那样不惜一切代价维护的良苦用心在之前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和欺骗里,只余下满满的失望,冷天逸神色漠然的将手臂从白晚羽的手中抽了回来,自己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空掉的手,白晚羽痛哭着,扑通一声跪在了简宁的面前,太了解冷天逸的性格,而此刻白晚羽只能将目标转移到了简宁的身上,双手抱住她的腿,哽咽的大哭着,“简宁,我求你,不要和我抢天逸,我只有逸天一个人,没有天逸我真的会死的,你还有孩子,还有御家的人,你以后会幸福的,我求你,将天逸让给我。” “小姐……”欧阳翰心痛不已的看着此刻几乎要崩溃的白晚羽,想要开口,可是这里却根本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 “你和冷天逸的事情和我无关。”看着跪在脚边抱着自己腿痛哭的白晚羽,简宁淡漠的转身要离开,可惜却被白晚羽死死的抱住,迈不开步子。 “够了,晚羽。”冷天逸走了过来,一把拉起瘫软在地上的白晚羽,表情依日冷漠而阴霾,一想到七年前眼前的白晚羽,竟然那样恶毒的将简宁推下台阶,导致小墨如今的体弱,冷天逸几乎痛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虚伪恶毒的女人,伤害了简宁,伤害了小墨。 “天逸,我不放手,我死都不会放手的,我爱你啊,当年我只嫉妒简宁怀了你的孩子,你就原谅我好不好?”白晚羽将心头对愤怒压了下来,自己都如此委曲求全了,可是简宁竟然如此的冷血绝情! “那当年和我一起被绑架的人根本不是你,晚羽,你还想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低沉的嗓音里透露着冷酷,冷天逸不再看一旁表白的白晚羽,目光重新的看向要离开的简宁。 “小墨是不会见你的。”简宁拿过手机拨通了御如风的电话,平静的将冷天逸的要求说了一遍,这才将手机递给了一旁的冷天逸,“小墨已经接电话了。” 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紧张而不安,冷天逸颤抖着手接过手机,另一头是自己久违了七年的儿子,一瞬间,百感交集着。 “就医学而言你对我而言只是精子提供者,我想除了dna会相似之外,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见面的需要,不要难为我妈咪,谢谢。”略带着稚嫩的嗓音很是轻微而平和,简墨淡淡的开口,没有恨,没有怨,冷天逸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精子提供者。 一瞬间,如同心被生生的撕裂成了两半,冷天逸脸上表情石化着,那皱起的眉宇之下一双眼死寂的而不见一点的光芒,精子提供者,也对自己根本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还连累了他如此的体弱多病。 拿过手机,简宁漠然的转身走向了一旁的直升机,螺旋桨飞快的转动着,片刻之下,飞机却已经翱翔在了湛蓝的天幕之中,远远的消失了。 冷天逸仰起头看着那消失的一点,或许是阳光太过于浓烈,凝望的黑眸此刻痛哭的闭合上,真的就这样失去了吗?再也不能挽回他们母子吗? 不!沉痛之后,痛苦凝聚的脸庞上缓缓的多了一份坚定,自己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冷天逸重新的睁开眼,黑眸睿智幽沉,依旧散发着王者的自信和高傲,自己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天逸……”再次的迷失在冷天逸此刻的光芒之下,可是不管白晚羽怎么呼唤,冷天逸傲然的身影径自的迈开步伐离开着,丢下恨不能咬碎一口牙齿的白晚羽。 “小姐,算了吧!”欧阳翰心疼的看着被丢下的白晚羽,脚步不由的走了过去,大手握住了她柔嫩无骨的小手,“小姐,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的。” “可是我爱的人是天逸,不是你!”气恼着一把甩开欧阳翰的手,白晚羽踩着高跟鞋也快速的离开,如果不是李笑白多嘴多事,爸怎么会铁了心的让自己嫁给欧阳翰,甚至连大哥都不理睬自己! 直升机上,雷熙疑惑的皱着眉头,努力的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御如风的婚礼,将目光定格在眼前的李笑白和牧易霆身上,挑了挑眉梢,“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李笑白对着雷熙哼了一声,直接的闭上眼拿过耳机塞进了耳朵里,随着音乐声安静的等待着几个小时飞行的结束。 而一旁牧逸霆则是将目光转向了机舱外,默然的拒绝了回答雷熙的问题,其实被李笑白要挟上了飞机,牧易霆几乎有些的疑惑自己为什么轻易就答应她的要求了,能嫁给御家的家主估计对任何一个御家的女人而言都是无上的荣耀。 而另一边的座椅上简宁正抱着简克克和他一起看着童话书,影七和影五永远都是不会出动开口,雷熙再次的感觉到那隐隐的几乎要压抑不住的烦躁,如风坚持让自己回岛上,雷熙再次痛恨自己这么多年来养成的性格,对于御如风的要求永远都无法拒绝。 岛上,没有兰迪市的燥热和高温,和煦的风里含着淡淡的海水的气息,此刻,停机坪设置在绿草如茵的大宅后面,一面是海,一面是树林,古老的建筑泛着浓郁的古色古香的气息,完全的木质结构让人几乎以为回到了中国的古代,而四周姹紫嫣红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着。 当夕阳最后的一米光芒都要降落在海平面之下,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音终于远远的传了过来,“风叔叔,妈咪回来了。”简墨放下手中的书,难得如同一个七岁的孩子一般欢快的向着草场上跑了过去,而身后,御如风嘴角勾着优雅的浅笑,一步一步也跟了过去,离开这么久,雷熙终于回来了。 “哥哥……”飞机刚停稳,机舱门打开,简宁还没有来得及,简克克却已经快速的跳了下来,小小的身体飞快的向着简墨跑了过去,稚嫩而顽劣的小脸上此刻却是满满的高兴,一把抱住了走过来的简墨。 “克克乖。”苍白而清瘦的小脸上露出笑容,简墨低头轻轻的抱住直到自己胸口的简克克,目光眷恋的看向随后走下里的简宁,笑容绽放在如墨般漆黑的眼瞳里,淡淡的嗓音里却是可以感知的喜悦,“妈咪。” 七年之后 第一一三章 结婚前夕 “我回来了,小墨。”笑着看着久别的儿子,简宁加快了脚步,一把抱住清瘦的简墨,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无尽的温柔尽在这心疼的轻吻中。 “妈咪。”太多的话想要说,可惜却只化为轻轻的一声低喊,简墨抱住了简宁,轻轻的埋首在她的怀抱里,安静的闭上眼,那一直以来都沉浮不定的心似乎终于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 这个男人就是御家的家主,牧易霆视线复杂的看向夕阳之下的御如风,如同之前听到的嗓音一般,温润如玉,淡雅似菊,俊逸出色的脸上有着睿智而淡泊笑容,略带清瘦的身影在唐装的衬托之下显得修长挺拨,那眉宇之间隐匿着智慧和精睿,淡淡的笑着,就这样站在夕阳的余晖之中,给人一种谪仙般的高贵出尘。 “家主。”影七和影五快速的走了过来,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御如风行礼,随后这才站起身来,一左一右的站到他的身侧。 “家主。”李笑白笑的尴尬而别扭,一想到自己要嫁给御如风,只感觉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家主明明就知道自己的过去,为什么突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都是雷熙这混蛋没有和家主乱嚼舌根子。 “送牧先生先去休息吧,一路辛苦了。”淡笑的领首,御如风视线掠过李笑白看向一旁的牧易霆,能让笑白打电话回来一定要带着牧易霆回来,御如风真的很好奇眼前的李笑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哦。”点了点头,李笑白也快速的拉过一旁的牧易霆离开,和家主多待一下,李笑白就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自在。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雷熙目光躲闪着,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向着眼前的御如风走了过去,金色的光芒之下,御如风那静雅如画般的五官,不染纤尘的风姿,让雷熙再次的感觉到心扑通扑通的加快着跳动,从来都知道如风是高雅而淡泊的,可是此刻,第一次雷熙却不敢去面对。 “身上的伤没事了吗?”淡笑着走了过来,御如风突然的伸过手臂,在雷熙震惊和错愕里,亲密的拥抱住他,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和满足,“似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总是会受伤。” “我没事……”语调几乎结巴着,雷熙呆愣愣的开口,想要推开眼前的御如风,可是此刻那带着点点龙涎香的气息飘散在鼻尖,舒适而怡人,让雷熙忘记了动作,甚至忘记了身边的简宁等人,任由御如风将自己给抱住。 “那就好。”在雷熙还在错愕失神里,御如风却已经松开手,向着简宁走了过去,同样给了她一个亲密的拥抱,余光掠过雷熙那隐隐失落的脸,不由的加深了嘴角的笑意,看来是吃醋了。 “如风,我可想要看看你的准新娘。”简宁笑眯着一双月牙形的眼睛,毫不客气的调侃着,而听到简宁故意提高音调的话,原本失落的雷熙,此刻却突然紧绷着面容,似乎极力的压制着什么。 “雷熙身上的伤到了上药的时间了,我带着克克和小墨先回去了。”简宁笑着对着御如风眨了眨眼睛,一手牵着简墨,一手牵着简克克走向夕阳余晖之下。 李笑白在岛上有独立的一个院子,虽然一直没有回来住,不过还都有人打扫着,看着久违的家,李笑白直接的指了指二楼上的客房,示意牧易霆随意,自己则是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目光扫过屋子里陌生却又熟悉的一切,久违的家,当年父母为了救家主的父亲而牺牲之后,李笑白就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并没有回到岛上,只是该接受的训练并没有少。 直到那一年,意气风发的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擅自接下a级任务,潜入到了黑手党,差一点丢了性命,被家主救下之后,李笑白才回到御家的岛上,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休养了整整两年,不停的做着康复训练,手和脚才一点一点的恢复,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岛上的人才知道李笑白,也因为她过短的头发,略带中性的五官,而嗓子受伤导致变声,所以人都以为李笑白是个男孩,而李笑白也就这样将错就错的误导了下去。 而另一边的主宅,雷熙第一次感觉脚步沉重的几乎迈不开,可是看着走在面前的御如风,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可是却又忍不住的想要多一点的亲近,等如风结婚之后,雷熙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还会回到岛上,或许这一次分别,至少要很多年才能再见了。 “发什么呆?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上药。”卧房里,御如风笑着看着盯着自己失神的雷熙,俊逸出尘的脸上清朗的笑容显得优雅而美丽,转身向着一旁的柜子拿过药箱。 “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以前和御如风甚至同床而眠过,可是过去没有发现感情,只当是兄弟是朋友,同床而眠太过于平常,可是当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之后,雷熙那总是狂野不羁的目光第一次有着退缩和尴尬,隐隐的感觉到脸上有着灼热的感觉。 “在背后你准备怎么上药。”忍俊不禁的一笑,御如风无奈的摇着头,虽然是清雅的语调,可是却让雷熙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背对着身后的御如风,雷熙狠狠的一闭眼,随即快速的将t恤给脱了下来,露出有着两道严重刀伤的后背,和一大片还没有散去的青紫瘀伤。 叹息一声,有些心疼着,略带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上雷熙僵硬的如同石头一般的身体,御如风那清润的黑眸里闪过疼惜,席夜这一次虽然是解决了徐家父子,可是却还是兵行险招。 全身都僵硬着,可是却依旧清楚的能感觉都御如风那带着薄凉的指尖,如同轻柔的山泉一般掠过,让雷熙只感觉着莫名的战票,似乎连同心都被他的指尖给抚摸过一般。 “忍着一点。”温和的开口,气息喷吐在雷熙的背上,御如风动作轻柔的替着雷熙重新的包扎着伤口。 不同于之前影卫给自己上药时的动作,很轻,轻到雷熙几乎感觉不到身后御如风的动作,雷熙可以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沦陷,因为回到了岛上,所以在飞机上就去了易容,狂野的脸上此刻紧绷着,在压抑着,在痛苦着,却又在幸福的感觉着御如风对自己的关心,或许之后的很多年来,这些都是支持自己一路走下去的回忆。 当肩膀处突然有着柔软而微微湿润的触感时,雷熙猛的愣住,目瞪口呆着,随即猛的将那猜测生生的压制下来,不可能,如风怎么可能轻吻自己的后背,一定是错觉。 半个小时之后,雷熙重新的穿上了衣服,看着低头正收拾药箱的御如风,只感觉肩膀处还隐隐的有着灼热的感觉,如风会亲吻自己?可惜眼前的御如风依旧是那份云淡风轻的温和笑容,淡雅清润,让雷熙再次的犹豫,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抬起眼,略带细长的眼中隐隐的蕴涵着笑意,御如风将药箱放回了柜子里,笑着看着盯着自己失神的雷熙。 自己他妈的在胡思乱想什么,如风都要结婚了,甚至让自己回来参加婚礼,当时雷熙是怎么都不愿意,不停的找借口,最后御如风下了死命令,如果没有雷熙出席,婚礼就会取消,让雷熙即使心痛无比,却也只能跟着简宁他们一起回到岛上。 “没事。”雷熙掩饰的开口,猛然的收回目光,手不自在的碰到了裤子口袋,整个人倏地一怔,脸色沉寂下来,缓缓的将裤袋里的一个黑色的正方形锦盒拿了出来,打开。 夕阳光芒洒落的卧房里,锦盒里一条铂金的项链显得无比的精致,吊坠被设计师设计成了书的形状,而随着雷熙手指轻轻的打开,书竟然被打开,里面是古老的罗马字母——相爱到永远,点点的蓝色的晶钻镶嵌在字母四周,折射着阳光,泛出淡蓝色的光芒,映射在罗马字母上,透露着梦幻般的美丽。 “结婚礼物?”御如风温雅一笑,接受接过锦盒,目光扫过这份别致的结婚礼物,嘴角微扬,诚挚的道谢,“很漂亮,谢谢。” “喜欢就好,新婚快乐。”苦涩的开口,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怀疑和不确定,甚至会抱有不该有的幻想,可是看着御如风如此平静的手下自己的结婚礼物,如此坦诚的道谢,雷熙转过身,故作潇洒的向着卧房外走了去,留给御如风一个落寞又无奈的背影。 这真不像是雷熙的性格,御如风看着几乎是带着逃离一般离开的雷熙,把玩着手里的这特殊的项链,记忆里,雷熙的性子总是那么的火爆,不管什么事,什么人,他永远都是直来直去,可是如今…… 御如风叹息一声,侧过头看向窗户外的夕阳西下,算了,雷熙已经回来了,原本还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是看着雷熙隐忍的苦涩,御如风心里又有阵阵的不舍。 相对于御如风这边带着几分之门的气氛,简宁所在的屋子倒是显得非常的热闹,简克克不停的对着简墨说着在兰迪市的事情。 椅子上,简宁轻轻的抱住怀抱里的简墨,和简墨一起笑着看着喋喋不休,无比兴奋的简克克,“妈咪,不要为了我冒险。”趁着简克克咚咚离开客厅去厨房拿饮料的空隙里,简墨回头,清瘦而苍白的小脸上有着隐隐的担心,“不要去追查侯三的事情了。” 其他人或许不曾察觉,可是身为简宁的孩子,简墨之前就敏锐的警觉到简宁背着御如风在调查着什么,而这一次侯三的事情,简宁如此的执着,让简墨几乎可以肯定简宁调查的事情和侯三背后的势力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那是连如风叔叔都无法查到的情况,简墨可以想象出其中的凶险。 “小墨,妈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墨也要好好的长大。”简宁抬手轻柔的抚摸着简墨冰凉的小脸,轻轻的扬起嘴角露出温柔的浅笑,“小墨只需要记住,妈咪会为了小墨努力,也会为了小墨好好的活着。” “嗯。”点了点头,简墨无力的靠在简宁的肩膀处,因为知道简宁今天会回来,而从昨晚简墨就无法入眠,今天又等了一整天,在听着简克克刚刚那兴奋的诉说之后,此刻疲惫的闭上眼。 过去每一次入睡,却总会感觉身体冰冷,那冷意如同一条一条的蛇一般,啃噬进了身体里,似乎要将全身的血液都给吸走一般,让简墨即使入眠也总是会很痛苦,所以更多的时候,简墨宁愿醒着,宁愿去看书,画画,或者就坐着发呆,却也不愿意入睡,而此刻在简宁的怀抱里,温暖似乎渗透进了身体里,驱走了冰冷,让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简墨沉沉的进入了睡梦中。 “哥……”刚喝了一口饮料润着嗓子,简克克猛的捂住嘴巴,唯恐惊醒了已经睡着的简墨,连脚步都放轻了,走了过来,看着依旧是脸色苍白的简墨,抓着饮料的小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哥哥的身体竟然这么差了吗? 无声的对着简克克微笑着,简宁轻轻的抱起宛若羽毛般轻的简墨向着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依旧站在原地,简克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如今自己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可是为了哥哥,即使要回去,简克克不由的咬着唇,那个自己不愿意回去的地方,可是为了哥哥,就算是地狱,是魔窟,自己也会去。 入夜,整个御家的岛上都显得非常的热闹,毕竟曾经让岛上放鞭炮送走的三个恶魔又回来了,之前还不曾察觉,等到三个人都走了之后,这才惊觉到岛上竟然冷清了许多。 月色之下,海浪拍打着礁石,海风里带着咸涩的气息,岛上除了建筑之外,到处都是绿草如茵,绿树成荫,干净,美丽,舒适,因为是亚热带地区,四季常温之下,到处都似乎盛开的花朵,似乎可以洗涤人内心中的烦扰。 真的是一个非常美丽而恬静的地方,牧易霆站在阳台前眺望着远方,直到身后敲门声响了起来,这才转过身看向走过来的李笑白,“你确定要这么做?” 御如风绝对不是三两句谎言就会糊弄的男人,更何况白天走过来时,看得出岛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喧闹,看得出所有的人都非常期待这一次的婚礼。 “牧易霆,你该不会是想要临阵退缩吧?”恶狠狠的威胁着,李笑白秀丽的脸上笑容显得无比的邪恶而危险,这里可是御家的地方,自己绝对有上百种办法让牧易霆不敢反悔。 “你该清楚御如风绝对不会上当的。”低沉的嗓音悦耳的回荡在夜空之中,牧易霆刚冷的脸庞上目光无奈的看着笑的无比恐怖的李笑白,你这表情让牧易霆第一次有着上了贼船的感觉。 “那我不管,牧易霆,记得你一定要拿出强大的气势来,让家主不得不放弃这个荒唐的结婚念头。”李笑白直接无赖的将重任推到了牧易霆身上,笑着无比璀璨,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如果你爱的人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你会什么反应,所以一会你拿出这种气势来,务必让家主相信就行了。 “嫁给御如风不好吗?”虽然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御如风那优雅高贵的气息,温润却不失睿智,更是御家家主这样高贵的身份,牧易霆可以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渴望这样一个王子般的温柔男人。 “家主是所有我认识的男人中最完美的一个,可惜我配不上家主。”转过身,李笑白目光苦涩的看着夜色笼罩之下安静的四周,当年如果不是家主亲自将自己带回来,如今自己或许就是一堆白骨了,死在黑手党的地牢里,可是自己这样残败污秽的身体怎么能配的上家主,更何况当年被施暴造成了身体的伤害,这一生,自己是不可能给家主生育孩子了,这样的自己不要说是完美的家主,就算是一个普通男人自己都配不上。 她?牧易霆一怔,清楚的在李笑白的眼中看见了隐忍的剧痛和深深的卑微,这个在自己自认知里强势而自信的女孩,却会流露出这样痛不欲生的眼神。 “好了,走吧,早点把事情解决了,你也早点回兰迪市。”如同那一瞬间笼罩下来的痛苦阴影只是幻觉一般,李笑白举起手做了个打气的手势,这才雄纠纠气昂昂的拉着牧易霆出了门。 和御如风所在的主宅有着将近十分钟的路程,夜色之下,大宅里有着柔和的灯光,如同江南园林般的建筑在绿村的环绕之下,左边是简宁居住的地方,右边一幢木质的屋子则是御如风的地方,三层的设计,更多的为了简墨的身体考虑。 屋子没有一点奢华的布置,处处都显得宁静而温馨,柔软的波斯地毯,连同楼梯都是完全的木质,没有一点冰冷的金属,因为小墨不能吹冷风,所以窗户很少,空气里飘散着空气加湿器散发出淡淡的馨香。 “小墨身体很不好,常常生病,所以除了家主的卧房,每一个地方都是为了小墨而做了调整和改变。”明显牧易霆眼中的疑惑来,李笑白解释的同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再次的痛恨当年冷天逸的冷血绝情。 牧易霆沉默下来,难怪简宁如此的绝情,之前只以为早产的小墨是身体弱了一点,可是此刻牧易霆才清楚的明白,简墨的身体应该是非常的危险,从这个几乎没有两扇窗户的大宅就可以看得出来。 书房里,简宁在安置了睡着的简墨之后,让简克克洗了澡,这才来到御如风这边,大致的汇报了一下在兰迪市的情况。 “进来。”听到敲门声,御如风平静的开口,示意简宁停下,而随着书房门的推开,柔和的光线之中,看着一起走进来的李笑白和牧易霆,御如风已经可以猜测出来他们前来的原因了。 如果说御如风的表情永远都似乎平和的,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推测,而此刻,当看着牧易霆和李笑白五指亲密交扣在一起的手时,简宁总是平静的表情第一次有了破裂的痕迹,几乎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牧易霆和笑白? 没有想到简宁会在御如风这里,牧易霆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惜还没有来得及抽手,却已经被一旁李笑白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即大方的拉着牧易霆向着椅子前的御如风走了过去。 “家主。”深呼吸着,李笑白坚定的目光看向但笑不语的御如风,突然单膝跪了下来,“家主,我不能履行和你的婚约。”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简宁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目光从李笑白的身上流转到了御如风身上,随后看向一旁脸色峻沉的牧易霆,怎么看都感觉牧易霆此刻脸上是被逼上梁山的苦闷表情。 “牧易霆,你还愣着做什么!”李笑白回头拉了拉牧易霆的手,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敢发呆,成功还是失败就看这一次了。 看着眼前悠然温和的御如风,再对上李笑白那警告十足的表情,牧易霆不得不也学着她单膝跪了下来,无奈的开口,“我不会让笑白嫁给你的。” “这么说你们是真心相爱,一起回来向我表明决心。”俊逸的脸上笑容清和,御如风扫了一眼同样单膝跪地的牧易霆,笑白能将他拉回岛上当挡箭牌,御如风是半点不奇怪,可是能让牧易霆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给自己这个御家的家主单膝跪下行礼,看来这出戏似乎也透露着诡异。 震惊收了起来,简宁此刻是眼角含笑,清瘦的身影靠在桌子边缘,看好戏般的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出,如风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御家的长老们不会同意他和雷熙的事情,毕竟御家家主需要子嗣,所以这一次如风婚礼的新娘是笑白,那么就说她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没有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牧易霆的表现倒是值得玩味,他竟然知道笑白的性别,甚至被拉着回来一起和如风表明感情,看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请家主成全,我只爱牧易霆,对家主只有尊敬。”李笑白说的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硬着头皮表明着感情,而一旁听到牧易霆虽然有着最初的一愣,可是感觉到李笑白那紧紧掐住自己手的力度,倏地明白过来,她这一切不过是说辞而已。 “那你呢?牧先生,你对笑白也是同样的感情吗?”御如风投给简宁一个眼神,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将打量的目光看向冷毅沉静的牧易霆。 薄唇动了一下,可是想要和李笑白这样口无遮拦的说出这些话来,难得的牧易霆竟然皱起了眉头,宁愿此刻挨上几拳头,也好比说这些无中生有的情话出来。 牧易霆!都到了这地步了,李笑白侧目看着为难不已的牧易霆,手悄然无息的握住了他的手指头,用力的一个后掰。 “是,我和笑白是真心相爱的。”手指剧烈一痛,牧易霆尴尬至极的开口,话音落下,清楚的听讲一旁简宁那遏制不住的低笑声。 莞尔着,御如风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温和的开口,“起来说话吧,牧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笑白是女孩的?毕竟这可是连简宁都不知道的秘密。” “家主……”李笑白刚要开口,可是御如风却抬起目光,温润如水的黑眸里视线淡淡的扫过,看起来是无比平和的目光,却在无形之中透露着威严,让李笑白说了一半的话顿了下来。 御如风怎么会问这么敏感的问题,牧易霆明白想要让李笑白真的解除婚约,即使有感情还不够,毕竟御家上上下下都在准备这一场婚礼,更不用说婚礼的前一天,将会有无数和御家有密切关系的宾客将会前来参加婚礼,这个时候说悔婚,御如风没有当场震怒,牧易霆已经佩服他良好的修养。 “我和笑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握紧了李笑白的手,牧易霆抬起眼,刚正的目光坚定的迎接着御如风审视的目光,“我很抱歉,可是我不会让笑白嫁给你的。” “这么说你是笑白的第一个男人了?”御如风眼神倏地锐利了几分,隐隐的透露着身为这个神秘而古老家族的一家之主的威严和强势。 “是。”随着牧易霆的肯定,一旁无法开口的李笑白彻底的蔫了下来,耷拉下头来,牧易霆这个笨蛋!这下完了,家主一定会知道自己是拿牧易霆来当挡箭牌,当拒绝结婚的借口了。 淡笑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在李笑白无比哀怨的目光里,御如风缓缓的站起身来,一声唐装尽显他的风姿高雅,“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成全你们吧,婚礼都在进行之中了,所以你们准备一下,后天举行婚礼。” “什么?”错愕的张大嘴巴,李笑白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而一旁牧易霆同样头痛无比的敛下眼神,就知道御如风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的。 “恭喜了。”简宁笑着祝福着,看着目瞪口呆,表情僵硬的李笑白和牧易霆,简宁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看不出如风竟然还有这一招。 “怎么?你们是太过于高兴,还是不愿意?”御如风也是隐忍着笑,挑起眉梢,略带着怀疑的看着李笑白和牧易霆。 “不,我们只是太过于吃惊了,谢谢家主,我们先回去了。”噼里啪啦的丢出话来,李笑白笑的嘴角僵硬而扭曲,快速的拉住牧易霆迅速的退出了书房。 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个人,简宁再次的笑出声来,清脆的嗓音里带着欢愉,“如果没有牧易霆过来,如风,你打算后天的婚礼怎么办?” “直接将雷熙绑进婚礼现场。”清朗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笑意,御如风难得有着如此轻松惬意的表情,“简宁,我和雷熙或许会认小墨为义子,到时候我会将御家交给小墨。” “小墨的身体。”如果小墨是健康的孩子,简宁很愿意,相信小墨也愿意帮如风和雷熙,解决他们子嗣的问题,可是,简宁纤细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小墨的身体究竟会怎么样。 “简宁我帮小墨曾经算过,他的命格非常的特殊,我也不知道小墨的未来如何,可是简宁,我们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御如风轻声的开口,安慰的拍了拍简宁的肩膀,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自己透支了生命力,所以才导致无法精准的卜算。 相对于御家岛屿上的其乐融融,团圆团聚的幸福气氛,此刻,兰迪市,冷天逸静静的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前,目光悠远而沉痛的看着暗黑天幕中的明月,悔不当初早已经无法形容冷天逸此刻的心情。 不要说见到冷天逸,甚至连同【寻集团】的大门却已经禁止自己进入,白晚羽愤恨不甘的攥紧拳头,瘦弱而美丽的脸上此刻表情狰狞着,从简宁走之后,白晚羽曾经一而再的来找冷天逸,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拒之门外。 不甘心着,白晚羽从没有如此的愤恨嫉妒过简宁,可是如今,自己却什么都无法改变,一想到真的要嫁给欧阳翰,白晚羽更是气的扭曲着脸。 一辆黑色加长凯迪拉克房车缓缓的停在了路边,随着车门的打开,白晚羽震惊的一愣,目光疑惑的看着随着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下车,之后,一张英俊无比的外国男人走下了车,目光含笑的看着眼前的白晚羽。 七年之后 第一一四章 王储归来 白晚羽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宛如王子般的高贵男人,金色的碎发下是一张高贵俊美的面容,湛蓝色的眼眸里有着可以感知的笑意,修长的身体在笔挺的西装村托之下显得更加的华贵俊美。 白晚羽有着瞬间的晕眩,一直以为冷天逸已经是极品的男人,冷酷却不失尊贵,睿智而精明,犀利的目光里蕴藏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可是此刻,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男人,白晚羽忽然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加快着跳动,原本狰狞丑陋的表情慢慢的转为了最为纯净的温柔表情,柔柔的开口,“先生,你认错人了吧,我并不认识你。” “白小姐,我当然没有认错人。”微微一笑,清醇的嗓音是纯正的中文,男人向着白晚羽绅士十足的半弯下腰,修长的手执起白晚羽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我是里斯ε默罕默德ε罗兰,白小姐叫我里斯就可以了,当然也可以叫我一声堂哥。” “什么?”错愕着,白晚羽不敢相信的看着开口的里斯,那英俊如同王子般高贵的面容上是百分百的诚挚和喜悦,这一声堂哥,让白晚羽几乎不敢相信,视线不由的掠过眼前的里斯,看向他停靠在路边的加长凯迪拉克房车,不管是里斯自己展露的气息,还是站在汽车旁,向着四周戒备的手下,还是眼前这价值几千万的高级房车,都看的出里斯绝对不是普通人,白晚羽心中闪过一丝的失落,这个极品的男人竟然说是自己的堂哥,原本白晚羽还以为会是自己的爱慕者。 将白晚羽的沉默和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误以为是她的迟疑,里斯笑着开口,“我可以叫你晚羽吗,我们上车,我会详细的告诉你。” 一直知道白晚羽爱的人是冷天逸,而不是自己,或许自己只是小姐太痛苦时寻找安慰的一个替身,而这几天小姐天天打电话给冷先生,却总是被拒接,甚至上门来找冷先生,依旧是被回绝了,让欧阳翰又是心疼白晚羽,却又隐隐的希望白晚羽可以对冷天逸死心,而今天晚上,当卧房里没见见到白晚羽的时候,欧阳翰知道她一定是来找冷天逸了,立刻开车赶了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汽车急促的停在了路边,欧阳翰刚一下车,还没有来得及冲过来,却已经被里斯身旁的两个保镖给拦了下来。 “艾华,不要无礼,欧阳先生,刚刚失礼了,你好,我是里斯。”里斯转过身,对着快速走了过来,一脸戒备的欧阳翰微微颔首,向着他伸过手。 在终于调查清楚了堂妹的下落之后,里斯也将她身边所有人都调查了一遍,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对堂妹保护照顾了很多年。 “你想对小姐做什么?”依旧带着戒备,刚刚拦住自己的保镖绝对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那么此刻眼前这个外国男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欧阳翰身影习惯的护住了身后的白晚羽。 “欧阳先生误会了,晚羽是我的堂妹,我叔叔多年前因为一次意外,导致了失忆,所以忘记了堂妹,我这一次回来只是认亲。”里斯并不介意眼前欧阳翰的失礼,笑着解释的同时将自己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柔和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白晚羽,“晚羽,我们上车谈吧。” “小姐?”欧阳翰不认同的开口,回头看向身后的白晚羽,天翼盟势力庞大,所以势必会有不少的敌人,而眼前这个外国男人竟然声称是小姐的堂哥,让欧阳翰不由的担心这是一个圈套,毕竟这么多年了,铁叔从来都没有说起过小姐还有什么亲人。 看着眼前又黑又丑的欧阳翰,再看着站在一旁高级的手工西装,容貌俊美,气质尊贵的里斯,就是用脚趾头想,白晚羽也知道自己会选择里斯,不过虽然如此,面容之上,却还是带着纤弱迟疑的表情,“欧阳大哥,我们一起上车吧。” 从铁叔宣布婚事开始,小姐就再也没有这样温柔的对自己开口说话过,更多的是选择视而不见,可是此刻听着白晚羽那柔柔的嗓音,欧阳翰点了点头,不要说是上车,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自己也绝对不会退缩半步的。 加长的凯迪莱克房车内部几乎能算得上是小型的客厅一般,真皮的座椅,固定在车身的茶几上摆放着饮料和一点零食,看来是为白晚羽准备的,而最里边的柜子上有着雪茄,顶级的好酒,几乎让人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在汽车里。 汽车飞驰在夜色之中,十多分钟之后停在了兰迪市最大的五星级的宾馆前面,因为是极其尊贵的客人,所以直接就可以从停车场的专属电梯去顶楼的总统套房。 白晚羽跟在眼前的里斯身后,虽然自己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人,见识了很多很多,可是不管是冷天逸还是牧易霆,却都属于低调的男人,即使入住酒店也只是a级套房就可以了,可是当电梯停下来,走廊里整齐站立的在两旁的保镖立刻躬身行礼,十多米的通道上,竟然有二十多个保镖。 站在总统套房门口的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高瘦老人,脸上带着皱纹,眼睛后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精锐的光芒,笔挺的黑色燕尾服,恭敬的态度,一看就是知道是大家族出身的正规管家,“王子殿下,欢迎归来。” 白晚羽震惊着,连同一旁的欧阳翰也同样的愣住,虽然都猜测眼前的里斯不会是普通人,可是却绝对没有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是如此的尊贵。 “晚羽,欧阳先生请进。”里斯招呼着身后的两个人,向着套房里走了进去,昂贵的水晶灯发出明亮的光芒,不愧是总统套房,客厅却已经大的离谱,装饰的更是富丽堂皇,无一处不显示着尊贵,奢华。 管家罗宾逊已经尽职的将沏好的伯爵红茶递端了上来,随后站到了里斯的沙发后面,随时准备着主人的吩咐。 “晚羽,伊德王国位于阿拉伯半岛东南部,北面临着波斯湾,甚至可以算是一个不为人知之的小国,叔叔当年曾经来兰迪市游学,和白雪婶婶一见钟情,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误会分开,叔叔回到伊德王国后,因为意外导致了失忆,直到最近才突然想起一切,叔叔知道白雪婶婶已经亡故之后,原本就不好的身体更差了几分,所以我才代替叔叔来兰迪市,晚羽,希望你可以原谅叔叔这些年对你和白雪婶婶的遗忘,和我回国。” 里斯大致的讲述了一些事情的经过,至于其中的内幕,当年的误会是如何发生的,白雪婶婶怎么会意外身亡,叔叔的失忆根本不是意外,太多太多的问题,如今最重要的却是将晚羽带回去。 “我的父亲?”白晚羽震惊着站起身来,原本美丽的脸上此刻有着激动,有着复杂,咬着唇看着期待的里斯,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间吗?” “小姐,这边请。”罗宾逊管家镜片后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低声的开口,引导着白晚羽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关上门,白晚羽无声的大笑起来,公主,自己竟然会是一个国家的公主,那么就算没有了天逸,自己这样高贵的身份,必定可以嫁给某个国家的王子,或者是世界级的富豪,如果不是担心洗手间外还有老管家罗宾逊,白晚羽几乎想要纵声大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 几分钟之后,随着洗手间的门打开,白晚羽对着门外的罗宾逊微笑的致谢着,可惜老管家那犀利的目光却扫过白晚羽那过分温柔的脸,身为宫廷的皇家管家,这些年,罗宾逊什么人没有见过,隐隐的,总感觉眼前的白晚羽似乎有些的不妥,所以即使里斯已经认了这个堂妹,罗宾逊依旧只称呼她为小姐,而不是公主。 白晚羽努力的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温柔而纤弱,高贵却不是体贴,和里斯说着这些年自己的身体和在天翼盟的事情,当说到冷天逸时,表情不由的黯淡下来,“我和天逸只怕已经走到尽头了,堂哥,其实都是我不好,当年一时承受不住打击,失手推到了简宁,却忘记了她身后是台阶,幸好孩子和简宁都是有惊无险,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滴落下来,映着一张纤弱动人的脸庞更加的凄楚,给人无比疼惜的感觉,一旁欧阳翰已经忍不住的开口,维护着白晚羽。“小姐,当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冷先生和大哥都瞒着你,突然看到简宁怀着孩子,你情绪会失控也是正常的。” “是啊,晚羽,不要哭了,这件事只是意外,如你所说幸好孩子和简小姐都没有出事。”里斯也随即安慰着,倒是一旁的老管家扯了扯刚瘪的嘴角,对一个孕妇出手,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值得原谅! “可是如今天逸恨我,怎么都不肯原谅我。”哽咽着,白晚羽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幽幽的开口,“我也不奢望还能和天逸在一起,毕竟我不能让简宁的孩子没有父亲,我只希望能得到天逸的原谅,这样我就安心了。” 低声的咳嗽起来,白晚羽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外加上梨花带雨的面容,看起来就更加的惹人心疼,而这故作坚强的话更人佩服她的宽容,明明舍不得,却依旧要成全冷天逸。 “我倒有个办法。”里斯递过面纸给白晚羽擦着眼泪,俊美的脸上在思虑之后,这才缓缓的开口,“这一次御家的大婚,我也收到了邀请函,所以我可以和冷先生谈谈,带他去岛上看看七年不见的儿子,也让冷先生原谅晚羽你当年的过失。” “真的吗?堂哥?”喜上眉梢,白晚羽激动的一把抓着里斯的手,带着泪水的脸上满是激动和喜悦,真的这样就太好了,让简宁他们看看,自己如今可不是他们可以随便贬低的天翼盟养女,自己可是有着高贵的皇族血统,可是公主的尊贵身份,简宁他们如今给自己提鞋子都不配! “当然,很晚了,我派人送你回去,明天我回去【寻集团】拜会冷先生。”里斯点了点头,看着白晚羽破涕为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为冷天逸的事情担心。 五分之中之后,和里斯道别着,两个保镖护送着白晚羽和欧阳翰离开,客厅里老管家罗宾逊正收拾着茶具,看着站在门口的里斯,“王子殿下,我不认为你看不出白小姐的伪装!” “罗宾逊,你还是这么尖锐,她毕竟是叔叔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一个人也不容易。”里斯笑着摇头,依旧是一张温柔至极的英俊脸庞,帅气的拨动了一下刘海,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隐隐锐利的光芒,身为皇室成员,甚至因为叔叔没有子嗣而自己被立为王储,从五岁的时候聪慧精明的里斯就学会了如何看人识人,这么多年王室的生活,多少次的危险重重。 伊德王国虽然只是个小国,可是却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小国,除了石油这个黑色的金子之外,岛上盛产稀有的蓝色钻石,让这个阿拉伯半岛上的小国更是闻名海内外,只是这些年一直低调的行事,石油开采出口的并不多,所以让外面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伊德王国。 “可是她也是王位第一继承人!”罗宾逊不满的嘀咕,虽然已经是年纪一大把,可是除了在外人面前看起来是个毕恭毕敬,不芶言笑的老管家之外,在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王子殿下面前,更像是一个老小孩。 “晚羽应该不至于还有这样的野心吧。”里斯淡淡的笑着,因为伊德王国如今的国王默罕默德虽然有着王后,却一直没有子嗣,而随着默罕默德国王身体越来越差,于是册立了里斯这个亲侄子为王储,而如果白晚羽回到伊德王国,那么不管是白晚羽自己,还是日后她的孩子却也都是王位第一继承人,有着最高贵的皇室血统。 七月的阳光非常的明亮,即使在清晨七点多,就已经让人热的受不了,而此刻【寻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冷天逸却已经早早的就来到公司,利用公事来麻痹自己。 峻冷的脸上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眉下的黑眸里蒙上一层化不开的愁虑,虽然在认真处理着公务,可是任谁也看得出冷天逸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阴沉气息,导致整个【寻集团】这两天来高层的员工都人人自危着,唯恐一不小心激怒了压抑的冷天逸。 而此刻听着敲门声,冷天逸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幽沉的目光看向门口,“进来。”而随着开门声,将保镖留在了门外,里斯一个人走了进来,目光打量着眼前堆积如山文件背后的冷天逸,果真是一个不凡的男人。 “冷先生,久仰。”里斯向着冷天逸伸过手,两人握手之后,这才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而同样坐在一旁的冷天逸目光锐利的扫过里斯。 “【寻集团】和伊德王国并没有生意上的合作。”虽然里斯报出的并不是伊德王国王储的身份,而是珠宝公司的头衔,可是早在很久之前,冷天逸就知道这个珠宝公司的总裁真正的身份是伊德王国的王子,如今更是被国王提名为王储,成为了伊德王国王位的第一继承人。 “冷先生请先看一下这份调查。”里斯笑着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这份调查是对白晚羽以及她身边的人做的一个巨细靡遗的调查,“晚羽是伊德王国流失在外多年的公主,这一次我来兰迪市,一方面是为了将晚羽带回国,一方面却是为了参加御家这一次的婚礼。” “里斯王子,你想做什么?”快速的扫过文件,调查的很是详细,不管是白晚羽在天翼盟生活的情况,她的兴趣爱好,甚至包括以前在学校的一切事情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可是此刻冷天逸最关心的还是里斯特意提到的御家的婚礼。 “冷先生,我们做个交易,你原谅晚羽过去对你的伤害,做为条件,这一次请冷先生和我一起去参加御家的婚礼。”好个冷酷的男人,不愧是【寻集团】的总裁,里斯笑着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欣赏的目光扫过眼前冷傲峻朗的冷天逸,不但有着出色的外表,那隐匿在冷酷背后的强大气势,更让人臣服,这个男人能站在商界的顶端也是名符其实。 “好,成交。”有着商人的雷厉风行,冷天逸甚至不曾多想,随即答应下里斯的要求,如果说里斯是利用王室的身份来要求自己履行和白晚羽的婚约,这是冷天逸当时看里斯递过来的调查文件时的猜测,可是当里斯说出真正的来意之后,冷天逸忽然再次的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和霆真的不了解晚羽,也好,如今她有了伊德王国公主的身份,就不会再想要和自己复合,不管晚羽是真的善良纯真,还是口蜜腹剑,心狠手辣都和自己无关了。 “那好,冷先生交代一下公司的事宜,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出发。”里斯微笑的站起身来,不再打扰冷天逸余下的工作。 御家的岛上陆续的迎来了不少尊贵无比的客人,因为岛屿的保密性,所以都是御家派出去的飞机将客人迎接回岛上,而且飞机上有简墨研制的最新型反追踪系统,所以上了飞机之后,即使有心人身上带着特殊的装置,却也都会失去作用,根本没有人知道飞机究竟停在了哪一座岛屿上。 因为岛上多了很多的客人,所以不管是简宁还是雷熙,甚至李笑白这个曾经的准新娘都忙碌起来了,每一位客人都可以带五个人一同前来,可以是妻子儿女,也可以是保镖,但是仅限于五人,而且携手一起来的身份需要经过御家的核实,毕竟岛上如今都是非富即贵的客人,如果有杀手或者恐怖分子潜入进来,会对其他客人造成不必要的危险。 牧易霆目光看着坐在窗口看书的简墨,他真的很安静,如果不是偶然翻书的动作,牧逸霆机会以为这一尊石像,七年了,可是这个孩子,难怪简宁会怨恨天逸,小墨太瘦了,过分苍白的脸上几乎看不到血丝,清瘦的小脸却是天逸五官的缩小版,可是没有天逸那与身具有的冷傲,更多的是一种不该属于孩子的安静。 看了片刻之后,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简墨合上书,靠着身后的椅子,静静的闭目养神着,身体真的越来越差了,连简墨自己都能感觉到生命似乎一点一点的在流失,自己并不担心死亡,可是却舍不得妈咪。 虽然牧易霆的脚步声很轻微,可是简墨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收敛了脸上的情绪,睁开眼,那乌黑的瞳眸如同世间最纯净的黑曜石,干净的没有一丝的杂质,“牧叔叔,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休息一下而已。” 轻柔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宛若清爽的海风拂过花丛,给人无比安静宁和感觉,简墨明白牧易霆刚刚那担心的眼神,自己虽然身体弱了很多,可是还不至于现在就会出事,妈咪在努力,自己也在努力着多活一天。 “要喝水吗?”第一眼就喜欢上眼前这个孩子,牧易霆不由的放缓了声音,峻朗的身影走了过来。 “谢谢,左边柜子里的水壶拿过来就可以了。”微笑着致谢,简墨平静的接过话,这一次妈咪在兰迪市,得到了天翼盟的不少帮助,所以对牧易霆简墨难得多了一丝的感谢。 这不是普通的水壶,而是特制的一种无菌的水壶,曾经牧易霆看过这个设计后的产品,有个洁癖的富豪曾经赞助了五千万给产品的设计者,要开发出一系列这种可以百分百杀菌,保持干净的餐饮用品,以保证自己不会在饮食过程中被细菌感染,可是此刻,牧易霆却感觉手中的水壶有着千万斤重,这个乖巧安静的孩子,身体却差到这样的地步吗?即使是纯净水里的细菌也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小墨,你能出去吹冷风吗?”等简墨吃过药喝了水之后,牧易霆有些担心的看着起身的简墨,从李笑白那里,虽然是只言片语,可是牧易霆也清楚的明白眼前简墨的身体真的很差。 小脸上露出一丝的浅浅的笑容,那是属于一个孩子该有的笑,让那纯净的小脸上多了几分的轻快,简墨无奈的解释着,“牧叔叔我没有那么弱,克克一整天都跑的不见人影了我,我也想去妈咪那里看看。” 牵住简墨的手,过分的冰凉似乎从血液里透出来的一般,傍晚的阳光褪去了白天的灼热,在海风之下,四周多了一份的安宁和平静,到处都是绿色的植物,干净的小路,盛开的花朵香气四溢在空气里。 “牧叔叔你真的准备和笑白阿姨结婚吗?”简墨笑着开口,昨晚上简宁回来之后大致了说了一下情况,简墨此刻不由的抬起头,揶揄着身旁表情突然紧绷而纠结的牧易霆。 自己能说不吗?牧易霆头痛着,其实仔细想了一遍之后,牧易霆知道自己是被御如风给算计了,这一次的婚礼,即使自己没有来,御如风也有办法解决,他并不是真的准备娶李笑白,可是如今,牧易霆根本连说不得权利都没有。 忽然看见走过来的一行人,简墨脚步一顿,刚刚还带着几分轻松微笑的小脸上表情渐渐的平静下来,更确切的说是在平静背后隐匿的却是一份清冷和漠然。 “大哥。”白晚羽快速的开口,语调清脆而喜悦,目光扫过牧易霆身边的简墨之后,有着瞬间的呆滞,只需要一眼就明白这个清瘦的小男孩必定是天逸和简宁的孩子,那一张脸和天逸根本就是翻版刻出来的一般。 “牧叔叔,我先回去了,如果看到我妈咪,告诉她我去找克克了。”简墨平静的回头对着身后担心的牧易霆开口,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和他说话甚至要仰着头,可是这平静的眼神却让牧易霆想挽留下简墨,让他和冷天逸多相处片刻的话不由的卡在了喉咙里。 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冷天逸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激动,看着牧逸霆身边清瘦的简墨,冷傲的身影不由的快步走了过来,挡下了要离开的简墨,峻冷一片的脸上此刻却是满满的激动和不舍。 站定的身影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冷天逸的距离,简墨过分平静的目光看着激动不已的冷天逸,“冷先生,如果你是来参加婚礼的,请自便。” “小墨。”虽然知道不管是简宁还是小墨都不会原谅自己,可是知道归知道,当真的看着简墨那如同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时,冷天逸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目光凝重的看着简墨那过于苍白的小脸,可惜刚要伸过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却迅速的从暗中掠了过来,速度之快在场几人都震惊的一愣。 “影一,我先回去了。”简墨转过身向着另一边方向走了过去,而身为所有影卫的头领,影一目光冰冷而麻木,抬手挡住了冷天逸的身影,片刻之后,再次的隐匿了身影,即使刚刚一路跟着牧易霆和简墨,可是却根本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身影。 御家果真非同一般,里斯扫过一旁身为自己的贴身保镖艾华眼中那锐利的目光,清楚的明白即使是刚刚自己这个最优秀的保镖也没有发现暗中隐匿的人。 “天逸,你怎么会来岛上?”不忍看着冷天逸望着简墨离开的方向痛苦失神着,牧易霆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疑惑的目光看向站在白晚羽身边的里斯,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年轻的这个一身黑色的劲装,身材魁梧健硕,明显的是保镖,而右边这个看来是管家,只是这个年轻而俊美的外国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晚羽和天逸都来了岛上。 “大哥,我找到我的家人了,这是我堂哥里斯,伊德王国的王子,等一次回去之后,我就会去见我的父亲。”白晚羽喜极而泣着的向着牧易霆解释着,而一旁的里斯立刻体贴的轻拍着白晚羽的肩膀,安抚着她的情绪。 “牧先生,我代表整个默罕默德皇室感谢牧先生这么多年来对晚羽的照顾。”里斯微笑的向着牧易霆走了过来,英俊非凡的脸上是真切的笑容。 “不用,晚羽也是我的妹妹。”沉声的开口,牧易霆此刻已经明白为什么冷天逸和白晚羽会来到岛上。 而此刻,另一边的屋子里,雷熙火大而暴躁的声音几乎要将屋顶给掀翻,被吼的耳朵发麻的手下自责不已的低着头。 “你是怎么核对身份的?竟然敢让冷天逸和白晚羽进入岛上!”怒吼着,雷熙整个人都处于爆炸的边缘,从回到岛上就一直压抑着,可是四周都是为了御如风大婚的喜庆,而此刻当得知冷天逸和白晚羽也来到岛上时,彻底点爆了雷熙的怒火。 “该死的,我要让他们给我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快速的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砰的一声关上门,巨大的声音足可以知道雷熙此刻的怒火。 “雷只是火气大了一点,心疼小墨而已。”一旁的人安慰着被骂的人,因为对象是伊德王国的王储殿下,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制造了随行人员的假身份,更没有想到一起拉的会是冷天逸和白晚羽。 七年之后 第一一五章 公主身份 御家的岛上没有什么特别奢华而高级的建筑,相反一直都保留着古香古香的中国式建筑风格,处处可见的是青石板的小径,围墙外透出碧绿的树枝,而前来岛上的客人虽然都是身份极其尊贵,可是在御家的岛上也是居住在这样舒适温馨,却是却不奢华的院落里。 听着里斯的解释,客厅里,牧易霆大致的明白过来白晚羽的身份,如果说一般人只以为伊德王国只是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国,可是对牧易霆而言,却清楚的明白伊德王国的富有,只要愿意加大石油的开采,伊德王国绝对可以超过阿联酋这样的石油巨国,可是不同于阿联酋国王不节制的开采石油资源,伊德王国选择的则是在海外经营商业。 “大哥,我终于也找到亲人了。”喜极而泣着,白晚羽柔柔的声开口,语调里夹杂着掩饰不了的喜悦,即使只是一个小国家,可是自己却是血统高贵的公主。 “嗯。”沉声的应下,牧易霆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过分高兴的白晚羽,那纤弱的面容上眉梢飞扬着,眼中有着笑,整个人似乎都沐浴在巨大的喜悦和幸福之中,默罕默德皇室的公主,而且是如今国王唯一的一个孩子,晚羽高兴也是应该的,可是隐隐的,牧易霆却有种异样的窒闷感觉,晚羽究竟是因为找到了家人才如此的喜悦,还是因为默罕默德皇室的身份。 “请喝茶。”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一个女孩捧着托盘走了过来,只是托盘上却只有两个青花瓷的茶杯,一个放到了里斯面前,一个放到了牧易霆面前,而至于白晚羽和冷天逸,送茶的女孩冷冷的看过一眼,径自的转身离开。 “你这样过太失礼了!”一旁站在里斯后面的高管家罗宾逊严厉的开口,干瘦的脸上,目光透过镜片责备的看着只上了两杯茶的女孩。 “很抱歉王子殿下,你是我们家主尊贵的客人,可是您却隐瞒了资料,将我们不欢迎的人带到了岛上。”不卑不吭的开口,女孩虽然只有一张平凡而普通的面容,语调也是轻微,可是那嗓音之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抵触,御家的人不会欢迎眼前这个两个人的。 “一个小小的佣人竟然这样尊卑不分!擅自替主人做决定!”罗宾逊语调更加的严厉了几分,锐利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女孩,御家的家主还没有出现,她一个个小小的佣人竟然敢如此的大逆不道。 “青翠,你下去。”还不等女孩开口,一道火气十足的声音阴沉沉的从院子里响了起来,雷熙阴霾着一张俊脸,快速的走了进来,目光里如同有着火焰在炽热的燃烧着,挥手让青翠下去了,这才将目光冷冷的扫过冷天逸,最后看向眼前的白晚羽身上,比起冷天逸,如今雷熙更厌恶的是眼前这个心思歹毒,无比毒辣的白晚羽! “你是?”里斯疑惑的看着眼前这盛怒的男人,他有着一张异常帅气峻朗的脸庞,浓眉大眼,挺立的鼻翼,虽然不属于俊美型的男人,却非常的帅气、阳刚,尤其是此刻怒火勃发的状态,如同火焰一般的耀眼。 之前雷熙以明星的面容展露给人的只他易容后的模样,真正回到了岛上之后,彻底恢复了原来他自己的这一张脸,却也是雷熙曾经无比痛恨的一张脸。 面容虽然不一样,可是声音却没有变,那每一次看到自己时总是愤怒的眼神也没有变,白晚羽震惊的一愣,随即不敢相信的开口,“你是雷熙。” “立刻滚出岛上去,现在走还有飞机送你,再迟一点,你就准备被丢进海里游回兰迪市!”并不在乎因为声音而被认出了身份,雷熙怒瞪着一双眼,额头之上青筋暴突而起,厌恶至极的看着伪装较弱的白晚羽。 “雷先生,这是我的堂妹,我想御家不至于如此待客吧?”没有想到御家人对晚羽是如此的仇视,里斯不得不起身,英俊非凡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对着盛怒的雷熙半躬身,“过去的事情,我替堂妹向你们道歉,这一次婚礼结束之后,我们会立刻离开岛上。” “里斯王子,你错了,御家就是如此小气,如此记仇的!”李笑白的声音插了过来,因为喉咙在多年前受伤伤到了声带,所以她的声音没有女人的尖细,帅气十足的身影站到了雷熙身边,李笑白斜睨着眼,脸上带着刻薄的冷笑,“不管白小姐是什么身份,对我们御家人而言,这里绝对不欢迎你,御家的岛屿可是私人的产业,根据联合国最新公布的法律,在公海之上,擅闯私人岛屿,身为岛的主人可以私自处理,甚至包括猎杀!” 倍感委屈着,白晚羽咬着唇,低下头,如同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柔弱的姿态,让一旁里斯不由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御家的人不至于如此的刁难,可是事实却是完全出乎里斯的判断,他们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有丝毫的退让,而且对晚羽的痛恨和仇视却是赤裸裸的直白,连丝毫掩饰都没有,直接的就出面赶人,这和之前在皇室之中那些面上微笑,骨子里却是毒辣算计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晚羽她已经来了……”牧易霆刚开口,话还没有说完,一旁李笑白倏地转过目光,恶狠狠的视线如同刀子一般瞪了过来。 “牧易霆,你可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他如今也算是半个御家人了,御家上上下下对白晚羽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仇恨到底!李笑白一手抓住了牧易霆的手,警告的掰着他修长的手指。 余下的话顿了下来,牧易霆无奈的看着无比霸道和强势的李笑白,不管如何,晚羽终究是自己看着长大,心疼了很多年的妹妹。 “反正如今白晚羽已经找到家人了,牧易霆你正好可以表明立场和白晚羽断绝一切关系!”李笑白视线流转着,目光里多了一份属于律师的精明,虽然说当年的事情牧易霆也有责任,可是比起来白晚羽的恶毒,牧易霆还算是可以原谅。 “大哥?”白晚羽悲切的抬起脸,美丽纤弱的面容有着点点的泪水凄楚的滑落脸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牧易霆,虽然说有了默罕默德家族的血统,可是天翼盟也是非同小可的华人势力,白晚羽自然不愿意放弃。 “笑白,不要胡闹。”一道清润的嗓音温和的传了过来,声音不大,甚至带着几分的温柔和宠溺,可是却让刚刚还气势逼人的李笑白快速的松开了牧易霆的手退到了一旁。 “家主。”在外人面前,不管是强势逼人的李笑白还是刚刚勃然盛怒的雷熙,此刻却都非常尊敬的对着御如风颔首行礼。 人如其音,御如风依旧一身古老的唐装,俊逸出尘的脸上有着淡泊的浅笑,面容峻朗,气息优雅而尊贵,谦谦君子,却也是莫过如此。 “御先生,新婚大喜。”里斯迎了过来,微笑的对着御如风伸过手恭喜着,可惜却没有想到这话一出口,客厅里的气氛倏地变得诡异非常。 雷熙脸色更加的阴沉,僵硬着健硕的身体站在一旁,不去看御如风给人如沐春风般的面容,李笑白同样是嘴角僵硬的翻了个白眼,甚至连同一旁的牧易霆也不由的挑了一下眉稍,似乎很是无奈如今的状况。 一直冷傲着面容站在站客厅的窗口,冷天逸并没有察觉客厅里气氛的变化,峻寒一片的脸上此刻有着压抑不住的痛苦,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那总是带着自信和狂傲的黑眸此刻却沉淀着七年来的悔恨和自责。 那个孩子对自己如同陌生人,或许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他可以和霆牵着手一起散步,可是对自己,却连说话都不愿意,冷天逸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在乎血缘亲情,可是当看见小墨那一瞬间,看着那酷似自己的脸庞的孩子,看着他如此清瘦的身体,看着他没有血色的小脸上目光淡漠而疏远,冷天逸真的宁愿这个孩子会痛恨自己,会对着自己大喊大叫,而不是那样平静的开口说话,然后转身离开。 “御先生,这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的错,可是晚羽是我的堂妹,这一次她也知道错了,所以诚心诚意的想要向简宁和简墨道歉。”里斯婉转的开口,英俊非凡的脸上透露着良好的皇室休养,明明只是解释的说辞,却让人无法的拒绝。 可惜所有人都错了,里斯以为雷熙或许是火爆冲动,李笑白是强势霸道,而身为御家的家主,可以统领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御如风给人的第一印象也是高深莫测的睿智幽深,看起来淡雅如菊,笑容温和,可是骨子里必定是同样的精明睿智,即使御如风也不喜欢晚羽的到来,可是却不会如此的。 “我很抱歉,里斯王子,岛上不会欢迎白小姐的到来,我可以准备飞机,让专人将白小姐安全的护送离开岛上,恕我失礼了,白小姐无法留在这里。”可是让里斯震惊的时,御如风笑容未变,清朗的嗓音依旧是悦耳动听,可是说辞却是和雷熙还有李笑白是一模一样,直接的拒绝白晚羽的出现。 “堂哥,我……”白晚羽哽咽的落下泪水,看着眼前一个个都是“得理不饶人”的御家众人,快速的向着客厅外跑了过去,不堪忍受这样的屈辱。 “艾华,跟过去看着小姐。”里斯叹息的开口,饶是在皇室之中一直如鱼得水,不管是什么样的风波大浪,可是此刻里斯倒是第一次有着深深的挫败和无奈,御家如此坦白的赶人,让里斯连转圈的余地都没有。 欺人太甚!白晚羽擦去脸上的眼泪,狰狞着一双刚刚还是楚楚可怜的面容,目光里满是愤怒和嫉恨,这些御家的人还真是该死!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如此高贵的血统和身份,竟然还敢这样对待自己,就算御家很强大又怎么样?自己可是一国的公主,御家人再厉害,能和正规的军队相抗衡吗? 而且自己的父亲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白晚羽眼中闪烁着从来不敢有的野心,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成为伊德王国的女王,如同英国的女王一般,那么这些曾经和自己过不去的人,白晚羽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发下命令,将简宁等人抓回伊德王国的监狱,任由自己处置,折磨的画面。 “妈咪,我没事,你不要跑的这么急。”从见到冷天逸的时候,简墨就知道简宁必定会赶过来,毕竟那个男人还是自己名誉上的父亲,可是当看着简宁那总是宁静平和的脸上多了隐隐不安的担心,简墨轻轻的笑了起来,小手握住简宁的手示意她真的不用为自己担心,从自己有记忆的时候起,那个男人与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简墨唯一在乎的家人只有眼前的简宁而已,父亲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抱歉,小墨。”轻轻的抱住眼前清瘦的儿子,简宁低声的道歉着,如果不是岛上的人失误,让冷天逸到了岛上,小墨就不会遇见他,七年了,虽然小墨从来都不曾在意过冷天逸,可是简宁却依旧有着担心,毕竟小墨还是一个孩子。 简宁会担心他的平静只是伪装,毕竟即使是自己,却也在痛恨着当年那个抛弃了自己母亲的男人,不管如何的欺骗,如何的淡忘,可是一想到那个男人,简宁却也无法不去怨恨,不是他的抛弃,自己不会被送到了实验基地,不会接受那些非人的折磨,溟不会因为要救自己而死在了爆炸里,所以从自己有能力调查一切的时候,简宁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调查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妈咪,和你无关,而且我也很幸福。”小墨轻轻的抱住简宁的脖子,将冰凉的小脸蹭在了简宁的脸颊上,那沉静如同耀石般的黑眸里有着不属于孩子的淡泊和平静,自己只希望可以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多和妈咪在一起,不再让妈咪因为自己的身体而忙碌奔波。 “妈咪去一趟那边,你雷叔叔只怕不将屋顶掀了也要将人给丢海里。”一想到下面的人汇报着雷熙离开时的怒火冲天,简宁轻轻的拍了拍简墨清瘦的甚至能感觉到一根一根骨头的身体,让简宁再次的心疼不已,这一生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自己一定会医治好小墨。 “我和妈咪一起过去。”不想让简宁为自己担心,或许自己骨子里还是继承了那个名誉上父亲的冷酷,所以冷天逸对于简墨而言如今真的只是一个不愿意见到的陌生人,可是不想让简宁更加的担心,简墨握住了简宁的手和她一起走向了屋子外。 夕阳的光芒几乎落尽,夏日的暮色降临下来,很少和小墨有着如此悠闲散步的时候,这些年除了忙碌在实验室里为小墨研究药物之外,就是不放过一点线索去寻找实验基地的一切消息,到如今,简宁却突然感觉自己真的错过了很多很多和小墨相处的时候。 这就是冤家路窄吗?简宁和小墨同时的停下脚步看向迎面走过来的白晚羽,而同样看到眼前的母子二人,一想到如今自己高贵的血统,尊贵至极的公主身份,白晚羽脸上飞扬起笑容,威气凌人的走了过来,如今自己已经不需要伪装什么了,身份在那里,简宁这个孤儿院出生的低贱身份,还有眼前这个酷似天逸的小野种根本连和自己说话都不配,当自己回到伊德王国,日后如果当上了女王,白晚羽脸上笑容再次的加深了几分。 “是你们?简宁我劝你不要太过分,我可是和里斯王子一起过来的,就算我们之间有过私人恩怨,可是你想过没有,得罪了里斯王子,等于得罪了整个伊德王国,这对御家可不是什么好事。”白晚羽一脸骄傲的开口,斜睨着目光扫过面容平静的简宁和简墨,他们只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公主的高贵身份吧。 “来到御家岛上的王子公爵都已经多的记不清了,你随便走走遇到的人就可能是王子。”简墨淡淡的开口,轻微的语调里多了一份的冷意,用王子的身份来压制妈咪,“你如今站着的岛屿是属于公海上私人的地方,即使雷叔叔将你丢进了大海里喂鲨鱼,也不会触犯法律的。” “雷熙他可不敢,里斯王子是我的亲堂哥,而伊德王国的国王是我的亲生父亲。”骄傲不已的炫耀着如今自己的身份,白晚羽笑着一张花容月色的脸,“简宁,我的身份如今是伊德王国的公主,而且是唯一的皇室公主!” “你说什么?”震惊着,饶是简宁此刻那脸上表情失去了平静,握着简墨的手无意识的收紧了几分,“你说你和里斯王子是什么关系?” “里斯王子是我的堂哥,而我是如今伊德国王唯一的女儿,也是伊德王国的公主。”再次的重复着,白晚羽欣赏着简宁此刻震惊不已的表情,只感觉到心里头有着大快人心的畅快淋漓,简宁终于无法保持平静了,知道自己这样高贵的身份,简宁终于嫉妒自己了! 伊德王国简宁并不陌生,因为这一次的里斯王子就是伊德王国的王储,而且因为伊德王国蕴藏着大量的石油,所以简宁曾经看过伊德王国的详细资料,可是让她不敢相信的是白晚羽竟然是伊德王国的公主。 “为什么伊德王国回到现在才来找你?”缓缓的开口,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简宁目光锐利的看着眼前骄纵不已的白晚羽,白晚羽在天翼盟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到如今才突然来认这个女儿。 “我的父亲,尊贵的默罕默德国王当年因为意外失忆了,所以遗忘了我的母亲和我的存在,如今想起来之后,立刻派里斯王子来接我回国。”白晚羽无比大方的说明的情况,这样高贵的身份让白我晚羽再次的感觉到了不需要伪装的痛快。 之前在天翼盟,白晚羽知道自己必须柔弱,因为母亲白雪的性格就是如此,所以想要得到牧铁的疼爱和宠溺,白晚羽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真正的性子,让所有人都心疼自己,关心着自己。 可是如今自己的身份揭晓了,高贵的公主,白晚羽终于不用再隐藏自己真实的性格了,自己如今已经有了可以嚣张的资本了,现在就算是天逸来求着自己,白晚羽或许还要考虑考虑,毕竟天逸再怎么优秀,也只是一个商人,而自己高贵的血统可以让自己嫁给更好的男人,有更多的选择。 “失忆?”简宁那总是柔和的脸上多了一份嘲讽,怎么会有着如此的巧合就失去了记忆,甚至其他都没有忘记,独独忘记兰迪市的记忆? 妈咪?简墨不解的看着表情有些复杂而冰冷的简宁,第一次看到简宁有着如此的一面,可是小墨明白简宁绝对不会是因为白晚羽如今的公主身份,或许只是因为她刚刚提到的伊德王国。 “小墨,我们走吧。”将心中的情绪压制下来,简宁牵着小墨直接的从简宁身边走了过去,独留下一旁白晚羽还骄傲着一张脸,等待着简宁嫉妒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憋屈模样。 简宁不过是将这份嫉妒隐藏的很好而已!白晚羽低头毒辣的笑了起来,简宁必定是嫉妒自己如今的身份,所以才匆匆离开,如今自己和她可是天壤之别的不同,就算是天逸,现在自己都看不上眼了。 转过身,白晚羽也随即快速的跟向了简宁离开的方向,这一次御家的婚礼上可是来了不少的皇族贵胄,自己绝对不会放过这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机会,自己一定会以公主的身份和这些人见面,让所有人都知道如今自己白晚羽可是伊德王国唯一的公主。 这边里斯还在犹豫着,当看见简宁牵着简墨走过来时,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连御家的家主都如此直截了当的赶人,更不用说眼前这两个受害者。 一直沉默的冷天逸此刻快速的转过身来,峻朗的脸庞上目光贪婪的凝望着眼前的简宁和小墨,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可以原谅自己,给自己一个弥补的机会。 “小墨,你怎么出来了?”雷熙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抱起小墨,看着他过分清瘦苍白的脸上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微微有些的尴尬,不再是那样的老成和平静,让雷熙不由的朗声笑了起来,这样的小墨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平日里他太安静了。 “雷叔叔,抱着会热的。”简墨叹息的开口,视线看向一旁的御如风,风叔叔不会吃醋吗?雷叔叔每一次见面前喜欢这样抱着自己。 “简小姐,之前晚羽的事情我非常的抱歉,希望简小姐可以原谅晚羽,日后有任何需要伊德王国的地方请尽管开口。”里斯向着简宁走了过来,英俊帅气的脸上露出迷人般的微笑,半鞠躬的执起简宁的手,落下温柔的一吻,那一双湛蓝如同大海一般的目光带着真切的歉意,希望简宁可以原谅白晚羽七年前的过错。 简宁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里斯,总是柔和的脸上此刻却很难维系一贯如水般的沉静,甚至忘记抽回被里斯握住的手。 妈咪究竟怎么了?简墨依靠在雷熙的怀抱里,小小的眉头皱了一下,从刚刚白晚羽提起伊德王国的时候妈咪就有些不一样,现在简墨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几乎是同样的皱着峻挺的眉宇,冷天逸目光锐利的盯着里斯的手,有种自己珍爱的宝贝被人觊觎的嫉妒情绪,原本就冷沉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更办的阴霾。 牧易霆看了看简墨,然后看向一旁的冷天逸,果真是父子两人,甚至表情都是如此的相似,只是简墨性格更贴近简宁一些,而天逸则是冷傲几分。 不惜一切力量努力的吸收着能量,当简克克顺着身体对简墨的感应找过来时,一眼就看到简宁的手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握在手里,小脸上目光一瞪,随即凶悍十足的扭着肉肉的小身体跑了过来,哇哇叫的抗议着,一把将简宁的手给抽了回来,瞪着一双眼看仇人般的瞅着里斯,“不许占妈咪的便宜! “简小姐的儿子都非常可爱。”里斯笑着开口,目光宠爱的看了一眼精神十足活跃的简克克,蓝色的目光里视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简宁,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间,一种莫名奇妙的悸动感觉却如同带着轻微的电流一般流淌蹙了全身,让里斯自己都有几分的疑惑,为什么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简宁会有一种本能的熟悉感觉。 “风叔叔,他怎么会岛上?”简克克一转头这才发现了一旁的冷天逸,原本瞪大的眼睛再次瞪圆了几分,当看见走外面姗姗而来的白晚羽时,那明睛足足瞪的连眼珠都快要掉下来了,目瞪口呆摇了摇头,甚至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发现那真的是白晚羽。 所有人都被简克克那过分吃惊的表情逗乐了,唯独走过来的白晚羽不羽不压抑住心头的愤恨,大方的不和小孩子计较,直接的走向一旁的里斯,“堂哥。” “简小姐?”里斯不得不再次的向着简宁开口,希望可以留下白晚羽,毕竟明天就是婚礼了,最多在御家的岛上只会停留三天的时间。 “婚礼一结束就离开吧。”似乎放下了什么,又似乎想通彻了什么,简宁回头对着里斯微微一笑的开口,这才牵着简克克,“小墨,我们回去吧。 “哥哥,晚上克克和哥哥一起睡好不好?”简克克兴奋的向着被雷熙放下来的简墨开口,带着泥污的小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激动,从回到岛上之后,简克克已经非常努力的凝聚着能量。 “嗯。”淡淡的点了点头,看着雀跃不已的简克克,小墨如同一个哥哥一般带着放纵和宠爱,简克克更是喜悦的大叫起来,惹的简宁无奈的摇头,为什么每一次自己要和克克睡,这个小笨蛋总是一脸的排斥,说什么克克长大了,是男孩子不可以和妈咪睡,和小墨睡却就这么高兴。 “里斯王子,在这里请随意。”御如风笑着对着里斯开口,微微颔首,这才将温润的目光看向一旁竭力避开自己的雷熙,原本准备昨天夜里找雷熙谈谈,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一夜未归,一大早又是忙的不见身影,十足的逃避态度让御如风真的怀疑这还是雷熙的性格吗? “如风,那边还有些事,我先过去……”雷熙话还没有说话,对上御如风那明明和煦的眼神,却硬是无法迈开脚步离开,只能认命的跟在他身后。 主宅里,简克克被勒令洗干净了才能回来,客厅里,简墨看向一旁的简宁,犹豫着,似乎想要问,却又担心会让简宁平添了烦扰。 “想知道?”简宁微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小墨,轻轻的将他抱坐在了腿上,这才缓缓的开口,“小墨,你还记得妈咪和你说过,当初妈咪是从实验基地的岛上逃出来的,因为妈咪,曾经一个对妈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死在了爆炸里。” 记忆似乎又倒转回了当年,那个时候,在实验基地,当简宁有记忆的时候自己是四岁,还是在孤儿院,可是却在一夜之间到了一个神秘的岛屿上,也开始了那惨绝人寰的训练,每一次都是人体的极限测试,即使那个时候简宁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七年之后 第一一六章 双生姐妹 在试验基地的记忆只是一些残缺不全的碎片,可是简宁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样血腥而凶残的画面,为了活下去,必须寻找一切的武器杀死身边的同伴,有的孩子用牙齿咬断同伴的脖子,有的用颤抖的小手使劲全身的力量掐死,更多的都是两败俱伤,杀了对方,自己却也是重伤,最后被其他孩子杀死。 每一次只有一半的人才能真正的活下来,得到食物,接受训练,一个月之后,继续重复着杀戮和血腥,这样的训练直到十岁才彻底结束,然后就是系统的训练,格斗,射击,电脑技术,所有杀人的方法都在系统的学习。 惨绝人寰的训练和折磨之后,甚至会被带入到那白色的大房子里接受那些研究者的摆弄,用药物拓展着身体的力量,用各种各样的技术刺激着大脑神经,无数次,简宁以为自己会死去,可是却一直一直的活了下来,直到遇见了溟,直到那个温暖的人告诉她外面的世界,直到他们不计一切的想要逃离,直到最后爆炸发生。 “妈咪,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谁吗?”简墨轻声的开口,小手抱住简宁的脖子,将冰凉的小脸蹭在她的肩窝处,似乎想要安抚她那曾经无法想象的痛苦过去。 “嗯,我的母亲是在意外里死去的,我是被渔民从海中捞起来送去孤儿院的,之后被带到了实验基地。”至于父亲,简宁只知道那个男人不过是欺骗和玩弄母亲的感情,最后一走了之,让伤心的母亲痛不欲生,最终一个人黯然的离开了兰迪市,无声无息的和所有人都断绝了关系。 低头看着有些担心的简墨,简宁柔和一笑,精致的脸上带着温柔和平静,“小墨,七年前冷天逸他们想要脐带血并不是偶然,之所以能匹配,是因为我和白晚羽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所以妈咪在知道里斯王子和白晚羽的关系之后,才会那么的震惊,因为那是白晚羽的家人,那也是妈咪的家人,小墨消化着这个震惊的消息,乌黑的瞳眸扫过简宁那看似平静却总是在压抑的面容,妈咪终究还是善良的,有恨就有爱,即使那个是外公的男人当年伤害了外婆,连累了妈咪有着那样一段无法忘却的痛苦过去,可是妈咪终究还是在意,所以才会看到里斯王子的时候眼神会那么复杂。 简墨无声的抱紧了简宁,可是自己对冷天逸,却一点的感情都没有,七年前的身体病弱就当是他给了自己生命的代价,如果说恨,小墨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活不了多久,无法陪伴身边的简宁。 “妈咪,我已经洗干净了,哥哥,我们去床上说话。”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响起之后,简克克盯着湿漉漉的小脑袋,快速的跑到了客厅里,五岁的孩子有着雪白柔嫩的肌肤,帅气非凡的小脸上露出无比兴奋的光芒,蹭的一下跳到沙发上,也挤到了简宁的怀抱里,软腻腻的撇娇着。 “妈咪,你去忙吧。”简墨微微一笑的看着如同皮猴子一般的简克克,回头对着简宁开口,示意她不用担心的身体,明天就是婚礼,妈咪一定还有很多事情。 随着简宁的离开,卧房里,简克克体贴的将枕头垫在了简墨的背后,让他可以靠的舒服,夕阳最后一点的光芒已经落尽,卧房里带着黯淡,简克克自己快速的爬到了床里侧,温暖的满是肉肉的小手握住了简墨那纤细的冰凉的手。 “克克这两天都去做什么了?”很舒适的感觉,空气里有着淡淡的香味缘解着呼吸系统的干涩,背靠着柔软的床,简墨轻柔而平静的小脸上有着不属于孩子的安静,只是看向身侧简克克时,会多了一丝的活力。 “哥哥,你要记得,不管多久,一定要等着克克回来。”简克克侧过身,小胳膊抱住了简墨那清瘦的身体,努力的在他的怀抱里蹭了蹭,满眼的不舍,可是为了简墨的身体,简克克知道这一次将力量输入完之后,自己或许就必须要离开了,不过等下一次回来,克克一定会变的很强大很强大,不会再让哥哥被病痛折磨。 “克克?”简墨睁开眼,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疑惑,看向如同要被丢弃的小宠物一般可怜兮兮抱紧自己的简克克,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小墨清楚的明白,克克即使小时候却也是一心想要照顾自己,很少这样用力的抱着自己,总是担心着自己的身体。 那个时候岛上还有其他的同龄的孩子,孩子终究都是天真无暇的,而当自己被那些同龄的孩子围堵的时候,三岁的克克如同小野兽一般冲了出来,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却固执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伸直了胳膊挡下四周的孩子,浑然忘记了自己身边一直有影一在暗中保护着自己。 “没事,哥哥不要担心,克克只是担心哥哥会被带走。”想起了冷天逸,简克克依旧不满的哼了哼,如果不是他,哥哥的身体不会这么差,自己也不用离开哥哥了! “傻克克。”简墨微微的笑着,小手拍了拍简克克的后背,自己怎么可能会离开呢?虽然也想着和妈咪待在一起,可是自己的身体无法离开岛上,而且最近简墨一直有种强弩之末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从身体里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希望妈咪下一次回到岛上的时候,自己还可以这样活着,可以抱着妈咪,可以和妈咪说话。 虽然婚礼的一切都在简宁等人回来之前准备妥当了,可是因为这两天陆续而来参加婚礼的客人,所以等简宁在疲惫里处理完一切工作时,却已经到了凌晨时分。 夜色之下的海岛显得格外的宁静,挂在道路两旁的是那种古色唯美的八角宫灯,淡淡的光芒照亮了小路,偶尔之间随风摇晃着,如果不是因为小墨的身体,简宁宁愿一辈子都留在岛上,过着祥和安宁的生活。 虽然岛上有着严密的监控计划,可是如同之前里斯能将随行的人员给混进岛上一般,因为这一次御家的婚礼,虽然来的都是顶级的客人,可是其中还是混杂了三个杀手,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而简宁所做的工作就是让影卫将所有可疑的人严密的钉牢,对方不动便好,若真的有动作,那么影卫的职责就是猎杀这些可疑人物。 “是你?”脚步停了下来,小径上,简宁看着从长椅上站起身来的里斯,淡淡的灯光之下,里斯英俊风笑容显得无比的柔和,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在金色的刘海之下更是闪烁着美丽如同蓝宝石般璀璨的光芒。 “简小姐,可是坐下来谈谈吗?这里非常的漂亮,很安静,让我几乎都不想离开岛上了。”里斯笑着开口,在皇室太多太多的忙碌,即使是偶然的休息,大脑却也需要谋算太多的事情,而此刻,在这个古朴而祥宁的岛屿上,里斯难得可以抛开身为王储的责任,安静的坐在长椅上欣赏着夜色。 犹豫了瞬间,简宁终于还是坐了下来,虽然只有里斯一个人,可是在暗中,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影卫和里斯之前的保镖艾华的气息。 “看到简小姐的时候,我会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希望简小姐不要在意我的唐突。”优雅的中文腔调,里斯侧过目光,湛蓝色的视线扫过身侧安静的简宁,她不算美丽,所以之前在调查晚羽资料的时候,里斯甚至很奇怪这样一个如此普通的女人怎么能吸引了冷天逸的目光,可是在真正见到简宁的时候,却有种奇特的感觉,她给人无比宁静而干净的气息,似乎只要和她在一起,就隐隐的能感觉到一种心灵上的舒适,很放松,忍不住的想要多亲近。 “不会。”淡淡的一笑,简宁看向暗黑的夜空,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吧,可惜不管是什么原因,简宁终究还是无法去原谅去淡忘,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背叛抛弃了母亲,一切都不会发生,溟不会死,自己不会去试验基地,或许小墨只是一个普通而寻常的孩子。 “七年前我知道晚羽非常的过分,小墨的身体我也听说了,简小姐,我不能祈求你的原谅,可是或许是默罕默德家族的血统吧,我们都是非常的护短,这对简小姐你或许并不公平,可是晚羽是我唯一的堂妹,是叔叔在世界最亲的家人,我必须要维护晚羽。” 里斯清朗的嗓音里有着真诚的歉意,不管晚羽做了什么,她终究是默罕默德皇室的公主,对简宁和小墨的亏欠,里斯愿意用一切方式来补偿,但是却无法让任何人伤害到晚羽。 刚准备开口,突然黑暗之中,原本隐匿的影卫和艾华突然失去了身影,简宁一怔,随即快速的站起身来,锐利的目光向着刚刚两人离开的方向快速的看了过去,岛上有四个可疑的人,可是暗中的影卫和艾华却是一前一后向着不同的方向快速的掠了过去,让简宁瞬间觉察到其中的诡异。 “有人来了。”嗓音压低了几分,简宁一手抓住了椅子上的里斯,迅速的拉着他向着身后暗黑的树林里快速的闪避了过去,黑暗之中,一道身影却已经快速的掠了过来,引走了暗中的影卫和艾华,正是为了猎杀落单的里斯,可是来者却小看了简宁的身手。 黑暗的树林里,将里斯推到了了一颗大树前,滑落到掌心里的手枪塞进他手里的同时,简宁立刻和暗中的黑影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 不愧为潜入到岛上的高手,黑暗之中,来者是个女人,黑色的劲装,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冷酷而麻木的眼睛,因为担心会引来其他人,所用的武器是锐利的军刀,却是一等一的杀手,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必杀的凶险。 可是女杀手却没有想到简宁却也根本不是防守型的御家人,如果说此刻女杀手的招式凶狠而凌厉,每一招都是致命的危险,那么简宁何尝不是如此,手中蝴蝶利刃旋舞出银亮的光芒,不时的和瑞士的军刀撞击在一起,迸发出火花来。 攻击为主,几乎很少防守,如果不是当年御如风强制的训练,简宁的身手根本就是杀手的招式,根本不会防守的,当年在实验基地接受训练时,指导的训话就走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最短的时间狙杀掉目标就是成功。 里斯站在树边,身后的大树遮挡了背后的危险,此刻那英俊非凡的脸上表情沉思的看着动作凌厉的简宁,这就是御家人的身手,果真非同一般。 而似乎也知道简宁并不是短时间里能解决掉的对手,女杀手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小小的银质的小球,打斗的瞬间,啪的一声丢掷在了地上。 几乎在同时,简宁快速的迅速的收手,以防万一的向着树边的里斯扑了过去,清瘦的身影戒备的挡在了他的面前,却是小型的闪光弹,巨大的亮毙之后,树林里一片的安静,而赶回来的影卫和艾华几乎是同时现身,两个石脸上表情都非常的难看,暗中那一闪而过的红色光线只是将他们引走的伎俩,根本不是狙击手的红外瞄准仪光线。 “让影五过来支援。”低声对着满脸愧疚的影卫开口,简宁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太在意刚刚的失误,毕竟他和艾华不是同伴,所以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离开的同时,暗中的艾华竟然也会同时离开,而同样的,艾华也是如此的念头,以为自己过去寻找狙击手,而暗中还有一人保护里斯,却根本没有想到会导致两人都被引走了。 “是。”点了点头,影卫立刻闪身到了暗处,联络着影五,而简宁则将其地上已经失去了效用的银色小球,能将这样的武器带到岛上,看来暗中想要狙杀里斯的杀手组织不简单。 护送着里斯一直回到他暂时居住的庭院,甚至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四周,毕竟能将闪光弹这些武器带到了岛上,甚至在御家的岛上动手,看来暗中的人对里斯是下了必杀令,难保会在屋子里动手脚。 确定庭院里并没有任何隐藏的人,简宁微微一笑的退了出去,向着青翠的房间走了过去,调出了整个庭院四周的监控,再次进行了确认,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等一下。”黑暗之中,庭院里,白晚羽快速的走了出来,拦住正检查完毕之后准备离开的简宁,骄傲的挑着眉梢,目光斜睨着眼前的简宁,“简宁和我堂哥一起回来的?你想要做什么?不要天逸了,又想勾引我堂哥吗?” 从离开试验基地之后,简宁就知道眼前的白晚羽是自己的亲姐妹,可是从没有想过要相认,或许彼此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可是简宁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白晚羽的时候,因为没有防备,才会被她推下了台阶导致早产,而从那之后,或许也就彻底断绝了这份原本该有的血缘亲情。 “简宁,你纵然能博取所有人的好感又怎么样?我可是天生就是高贵的皇室血统,这是永远都无法更改的事实,也是你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得意的笑着,白晚羽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痛快淋漓,自己终于比简宁强上太多太多了,“你只不过是孤儿院出生,被父母抛弃的可怜虫,而我却即将要回至伊德王国成为皇室公主,没有想到我那早死的母亲还给我找了这么有身份有地位的父亲。” “不要忘记了皇宫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冷淡淡的开口,简宁眼神淡漠的看着眼前得意不已的白晚羽,皇室没有那么简单,否则当年母亲不会惨死在意外之中! “那又如何?王后可没有子嗣,我这个养女只要将她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孝顺不就行了,反正除了给我生命之外,我那没用的倒霉死掉的母亲什么都不能给我。”白晚羽早已经想好如何要拉拢默罕默德的皇室关系,如何和如今的继母相处,以自己的手段和心机,一个老女人即使是第一夫人,也会被自己耍的团团转。 “白晚羽,你最好记住你的生命是谁给你的!”原本要转身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简宁目光冰冷了几分,白晚羽刚刚对母亲的冷漠和随意让简宁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给我生命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她那么倒霉的早死了,说不定我从小就是被当成公主一样照顾着长大,而不是被你这样的人欺凌,不过简宁你是嫉妒吧,我至少还有一个早死的母亲,虽然死的早,不过也是死的值得了……”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了黑暗的庭院里,白晚羽洋洋得意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简宁一巴掌给打断了。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要了你的命!”冷冷的开口,纤细的手指此刻已然收紧在了白晚羽的脖子上,指尖一个用力,刹那,被打的红肿了脸颊的白晚羽不由痛苦的拍打着简宁的双手,不能呼吸之下,白晚羽手中用力的想要掰开简宁的手,可是那看起来纤弱的手指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度,任由白晚羽如何用力却怎么都掰不开简宁禁锢自己脖子的手。 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愤怒,当年在岛上的时候,导师就曾经将活下来的人的资料都交到了每一个人手里,母亲惨死的一幕幕,在汽车撞上即将要冲向海中的那一刻,是母亲不顾一切的将白晚羽丢出了汽车车窗外,救下了她的性命,而简宁则是随着汽车一起坠入了海中,或许是因为命大才被渔民给捞到送到了孤儿院。 可是简宁从没有想到白晚羽竟然如此的不知道感恩!清幽的目光此刻霜冷如箭,简宁眉头再次的皱了几分,指尖倏地用力收紧,她真的该死!简宁可以不在意白晚羽对自己的伤害,可是却无法原谅她对小墨造成的病痛,同样无法原谅她对母亲这样随意侮辱的态度。 “简小姐,请放手!”刚回到屋子里没多久,听到老管家的汇报,里撕快速的跑了出来,皱着眉头看向院子门口的一幕,“艾华,立刻救下公主!” 可惜艾华的身影刚一动,黑暗之中负责戒备的影五也在瞬间现身挡住了艾华的身影,如果说默罕默德的皇室是护短的,那么御家人何尝不是如此。 看了一眼无法脱身的艾华,里斯只能自己上前拉住简宁的手,心疼的看了一眼白晚羽泪水迷蒙,因为不能呼吸而憋屈的通红的脸,语调不由的加重了几分,“简小姐,请放手!” 在宫廷这么多年,罗宾逊早已经是火眼晶晶,虽然今天只是傍晚时分见了简宁一面,可是却明白眼前这个沉静如水的女人有着一双干净的眼睛,一颗干净的心,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劲,罗宾逊直到简宁对白晚羽动手了,这才慢悠悠的去通知屋子里的里斯。 怒火被压了下来,简宁倏地甩开手,白晚羽踉跄的跌在了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喉咙痛的如同被火烧着了一般,很好,很好,简宁竟然还敢对自己动手,自己可是伊德王国的公主,简宁这样做根本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影五,退下。”冷冷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白晚羽,简宁漠然的转身向着院子外走了去,等过了明天的婚礼,他们就会离开岛上了。 “堂哥,她……”哽咽着,白晚羽委屈不已的任由里斯将自己拉了起来,看着他的目光却看向离开的简宁,不由恼怒的咬着牙,简宁有什么看头,有自己这样的容貌吗? “晚羽,简小姐人很好,你不要故意惹到她。”里斯收回目光,拍着白晚羽的后背给她顺气着,虽然没有过多的了解,可是里斯却明白如果不是惹怒了简宁,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一个一个的都维护简宁!白晚羽几乎恨得想要咆哮,没有关系,等自己回到了伊德王国,见到了父亲大人,那么简宁和御家人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 第二天,确实是一个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岛上到处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绿草如茵的草坪上早已经布置的唯美而梦幻,盛开的鲜花装饰着四周,一排一排白色的座椅上已经摆放整齐,林子里长桌上铺着碎花的桌布,美酒美食一一的端了上来,正式的御家婚礼需要在御家的圣殿举行,一般岛上的居民也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所以在圣殿的仪式结束之后,才会在这边举行西式的婚礼。 主宅,御如风的唐装是暗红的喜庆颜色,剪裁合宜,唐装是全手工缝制而成的,金色和银色的丝线在袖扣领口盘旋成古朴的花纹,让御如风看起来显得尊贵无比,或许是因为大婚之日,那一张俊逸出尘的脸上笑容显得格外的完美,温润的眼,微微扬起笑的嘴角,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我不应该在这里。”雷熙别过目光,站在窗口,大手用力的收紧抓住了窗棱,自己只是一个外人,甚至算不上真正御家的人,怎么能在圣殿这一边出席如风的仪式,更不用说这样的仪式,雷熙宁愿被人打晕,也无法承受看着御如风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带来的痛。 “我之前就说过,你不回来婚礼就无法举行。”俊逸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御如风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站立的雷熙,转身向着柜子走了过去,拿出另一套眼色稍微鲜亮一点的色泽的唐装,向着雷熙走了过来,“时间快要到了,换衣服吧。” “我已经换……”自己已经是一身笔挺的西装,雷熙不解的回头,当看见御如风手里的唐装之外,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解的目光看着和御如风那极其相配的唐装,忽然明白的点了点头,苦涩的接过衣服向着里间走了过去,如风是要自己当他的伴郎吧,所以才会也给自己准备了衣服。 仰起头,将胸口那几乎无法承受的痛苦生生的压制了下来,雷熙只感觉手中的衣服红的刺眼,大手颤抖着,明明该是几分钟就能做好的事情,却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才将衣服换好,打开房门的瞬间,即使想要压制,可是那沉痛的目光却再也克制不住痛苦。 “今天该是高兴的日子,不要皱着眉头,等一下。”御如风笑着开口,快速的转身拿过柜子上的锦盒,打开,正是之前雷熙送的链子。 看着拿着链子向着自己走过来的御如风,雷熙只感觉自己的心此刻被分割成了无数的碎片,每一片都承载着巨大的痛苦,御家的婚礼雷熙不知道伴郎要不要拿着戒指,可是看着如风手里的链子,雷熙却明白自己会在婚礼的时候将链子交给如风,然后他会为即将成为他新娘的女人戴上。 “低头。”清润的嗓音里透露着无奈,御如风摇摇头,叹息一声,在雷熙顺从低头的瞬间,缓缓的将链子戴到了他的脖子上。 呆滞的愣住,不解的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原本为御如风选的结婚礼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雷熙整个人彻底的蒙住,可惜还不容的他提问,身前御如风却揽过他的肩膀,俊逸的脸庞越来越近,在雷熙僵硬的表情里,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这个火爆狮子,竟然到这一刻都还在隐忍着,御如风几乎都要怀疑这还是雷熙吗? 唇上有着无比柔软的触感,如同被雷电给劈中了一般,雷熙呆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直到唇上突然一痛,吃痛张口的瞬间,御如风的舌却霸道的滑入了口中,纠缠上自己的舌头,飞离到九霄云外的理智才慢慢的回到了脑海里。 “如风……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结巴的开口,脑海里是嗡嗡声响,雷熙猛的后退了一步,却又舍不得离开眼前的御如风,心狂跳着似乎要蹦出胸膛之外,一双黑眸紧迫的盯着眼前淡雅微笑的御如风,如风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可是兄弟之间的亲吻,一股不敢想的念头猛的窜入到了脑海里,让雷熙再次的石化住。 “傻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吗?”笑容里多了一份的揶揄,也多了一份幸福的感觉,御如风再次的迈开一步,重新的吻上雷熙的唇,虽然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啄了一下,却已经说明了他的感情。 “那你这么多天都是在耍我了?”终于反应过来,雷熙从地狱瞬间到了天堂,巨大的喜悦冲击之下,愤怒的咆哮出声,想到这么多天自己的痛苦和压抑,想着御如风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曾点明,雷熙目光里火焰熊熊的燃烧起来,倏地一下,长臂猛的将御如风抱紧在怀抱里,狂野而粗暴的吻狠狠的压了下来,撕咬着他的唇,发泄着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喜悦的情绪。 片刻之后,直到口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雷熙猛的一惊,快速的抬起头,刚刚那一瞬间的冲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心虚的瞄了一眼御如风那破裂的嘴角,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没有想要耍你,我一直在等你发现。”不在意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御如风看着终于恢复精神的雷熙,这才是自己记忆里的火爆狮子,其实御如风也没有想到雷熙竟然会隐忍到如今都没有说。 看着御如风舔着嘴角的那一幕,明明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可是雷熙却感觉血液不停的冲上了脑袋里,只感觉御如风那一瞬间的动作是无比的魅惑,几乎忍不住的要将人给压倒。 该死的,自己在想什么!猛的将不该有的思绪剔除出了脑后之外,雷熙看着眼前的御如风,“我不是不说……我只是担心自己是一厢情愿,我怕到最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不是不说,是不敢说,雷熙侧过头,狂野帅气的脸上多了一抹尴尬的潮红,因为爱的深,爱的沉,所以宁愿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至少还可以留下一个回忆,宁愿一个人痛苦的看着他结婚,却也不敢打破这份禁忌之恋的平衡,怕看见他眼中的厌恶,怕从此之后成为陌生人。 御如风怔了一下,忽然有种幸福的暖流融进了心头,原来他竟然会如此的害怕,这个从小被自己带大的火爆狮子,竟然也有胆怯的时候,温润的黑眸里多了一份明白的笑容,御如风主动的握起了雷熙的手,五指相扣,“走吧,婚礼就要开始了。” “等等,长老们不会同意的!”猛然的停下脚步,从巨大的喜悦里回过神来,雷熙艰涩的开口,他是御家的家主,雷熙清楚的知道御如风要面临什么,这段感情长老们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是啊,所以我们才要先斩后奏,让他们连反对的时间都没有。”握着雷熙的手收紧了几分,御如风回给他一个安心的浅笑,拉着他向着圣殿走了过去。 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幸福,似乎是走在云端上一般,雷熙目光呆愣愣的盯着御如风那俊逸非凡的侧面,几乎不敢想象真的会有这一天,可是他带着薄凉的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让雷熙清楚的明白这不是梦。 从自己流浪在街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时,是年少的如风将自己带回了御家,这么多年来,雷熙知道自己用生命在保护着身边这个男人,过去曾经以为是感恩,是兄弟之情,可是在听到如风要结婚的那一刻,雷熙才知道或许当年,在那个白雪皑皑的街头,当如风牵起自己手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已经多了一个身影,一个高贵优雅的身影。 “你们会不会太激烈了一点,怎么也要等到晚上才是洞房花烛夜啊。”简宁一声白色的小礼服,笑着调侃着五指相扣走过来的雷熙和御如风,小脸上有着满满的笑意,是对好友家人的祝福,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到一起了。 “风叔叔,雷叔叔,我和哥哥是今天的伴郎,帅吗?”简克克快速的拉着简墨走了过来,耍宝似的摆出最认为最帅的姿势。 “你们都知道?”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说不出是别扭还是尴尬,雷熙挫败的看着眼前的简宁,随后直接越过简克克,对上简墨那微笑的小脸,蹭的一下红了峻颜,连小墨都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那么蠢的到个天才发现如风对自己的感情,白白痛苦了那么多天。 “等你看到今天如风曾经的新娘,你才会更震惊。”简宁笑着一手牵着简克克,一手牵着简墨,和雷熙御如风一起走向百米外庄严而神圣的神殿。 七年之后 第一一七章 改天续命 庄严的圣殿在阳光之下显得无比的神圣,厚实的梨花门随着嘎吱声缓缓被推开,略带黯淡的光线下是足足有上千平米的大殿,正中央摆放着御家祖先的牌位,已经等候在两旁的长老们看着御如风的到来,一个一个都显得非常的喜悦,家主结婚就等于御家终于有后了。 雷熙莫名的感觉到脚步的沉重,看着走向长老们的御如风,这样一个俊逸出尘的优秀男人,雷熙几乎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会牵住自己的手。 而当身后有脚步声再次传过来时,雷熙回过头,刹那,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走过来的清瘦身影,透露着英气的面容,飞扬的眉,微微挑起的眼,零碎的短发只到肩膀处。 “小白叔叔?”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被惊吓到的简克克,小手倏地捂住了小嘴巴,随后不敢相信的摇摇头,确定眼前不是幻觉。 “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美女吗?”冷哼着,一身女装的李笑白瞪了一眼雷熙,随后低头,阴测测的笑着,手直接的掐上简克克那圆圆的脸颊,“小笨蛋,你这什么表情。” “妈咪,人妖啊!”简克克哇的一声大叫着,肉肉的身体蹭的一下跳到了简宁的背后,惊恐无比的看着李笑白那极度扭曲的英俊脸庞。 “你是要嫁给如风的女人?”猛然的回过神来,雷熙终于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笑白是第一时间知道御如风要结婚的消息,因为这个隐藏了自己性别这么多年的混蛋,根本就是如风的准新娘。 “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准备吧。”胡子花白的长老笑呵呵着开口,走到了圣殿中间的一张石桌面前,准备开始今天的婚礼。 牧易霆眯着眼,刚毅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深思,视线从一旁的御如风身上转移到了雷熙的身上,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为什么这个天翼盟的小子也会到圣殿来!长老疑惑的看着走过来的牧易霆,可惜对上一旁御如风那温润笑容的俊逸脸庞,纵然有疑惑也等一下再开始询问。 随着长老宣读的御家家规,这才打开石桌上的锦盒,动作恭敬的拿出里面的家谱,翻到了属于御如风这一页,“家主,请。” 执起一旁的毛笔,御如风目光扫过一旁的雷熙,温润轻笑着,手腕悬空,行云流水般的字迹出现在了家谱上,只是在原本该填写李笑白名字的一栏赫然是雷熙的名字。 一刹那,一旁的李笑白目瞪口呆的怔住,家主要和雷熙结婚?倒是牧易霆似乎终于明白了过来,峻朗的脸上多了一抹浅笑,原来如此,难怪自己一直都觉得御如风的态度很是诡异,原来即使没有自己回来,他也不会和李笑白真的结婚,这个温润如玉般的高贵男人原来爱的人竟然是身旁的雷熙。 可是此刻看着两人那对视一眼时的真挚深情,牧易霆忽然有着隐隐的羡慕,御如风的文雅睿智,雷熙的狂野不羁,这两个男人此刻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相配,让牧易霆竟然有一种佳偶天成的感觉。 “请家主和夫人拜祭列祖列宗!”主持婚礼的长老不曾注意到御如风刚刚落下的笔迹,心思还停留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引导着御如风走向牌位前面。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御如风低声的用只有和雷熙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在所有人长老的错愕之中,坚定的牵住了雷熙的手走向了牌位前,跪下,带着尊敬和虔诚,缓缓的三叩首。 所有的长老都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一旁主持祭祀的长老更是瞪大了一双眼,随即似乎明白了过来,快速的向着石桌走了过去,拿过家谱一看,石化的呆滞住。 “家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家主你是不是太高兴,太紧张了,所以牵错人了!” “是啊,家主,刚刚不算,重新来过,重新来过。”长老们七嘴八舌的开口,打死都不愿意承认刚刚看到的一幕,怎么可能?家主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虽然雷熙这小子是不错了,可是他是男人啊,家主身上肩负着给御家传宗接代的责任,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结婚。 “仪式已成,各位长老以为我是在儿戏吗?”依旧是温润如水般的清越嗓音,可是那俊逸优雅的脸上目光微微的眯着眼,一股身为一家之主的冷势和威严自御如风身上散发而出,打碎了所有长老的幻想。 “各位长老,不要怪家主,我是不会嫁给家主的。”似乎终于解决了一件重大的事情,李笑白痞子味十足的笑着,眯着眼,一副无事一身轻的畅快,看这些老头子变了脸,真的太爽快了,过去没事就纠缠着自己结婚,给家主生儿子,看来果真是报应啊。 “家主啊,我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了,家主你可不能这么狠啊。”一个长老叹息的开口,幽幽的目光无比哀怨的瞅着御如风,可惜这表情若是在简克克身上会是无比的可爱,可是如果是在一个头发胡子花白,满是皱纹的老头子身上,看起来可就是诡异了。 “对啊,家主,我血压高了,心脏都加快跳动了,家主,你不能要了我的老命啊,我可是无脸去见列祖列宗。” 长老们再次的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可是看着御如风那根本不为所动的表情,不由的将责备的目光看向刚刚主持仪式的长老,都是这个老糊涂虫,刚刚竟然如此的粗心大意,才会让家主瞒天过海的将仪式给完成了! “家主,你喜欢雷小子,我们不反对,可是御家一脉单传,家主你无论如何要给御家留下血脉,否则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死不瞑目!”被众多长老指责,主持仪式的长老重重的叹息一声,认命的看向御如风下了最后的杀手锏,不要看家主平日都是那样的温润,平和,可是谁都知道家主在温和背后是雷厉风行的锐利果断,如同今天的事情一般。 雷熙表情不由得黯淡了几分,感觉到御如风握住自己手的力量,随即不由露出自信的光芒,用力的反握住御如风的手,目光直率而坦诚的面对着众人,此刻自己只需要和如风站在一起。 “我会认小墨为义子,从此之后,将御家托付到小墨的身上,至于你们说的子嗣,简宁已经在研究最新的医疗仪器,可以取出精子,然后通过医学的手段,通过人工合成,日后我会留下血脉的,只是还需要时间的问题。”御如风缓缓的开口,清朗的嗓音回荡在空阔的圣殿之中,给人无比信服的感觉。 如风,你陷害我!简宁对上御如风那温润的笑容,不由感觉头皮一麻,四周那些原本死气沉沉的长老一个个都不由的重新的活了过来,齐刷刷的将期待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简宁,如果能留下家主的子嗣,那雷小子就是雷小子吧,只要家主喜欢就好,毕竟他们还以为家主这辈子都不会结婚,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看见家主找一个女人,原来早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 “最多三五年,应该就可以了。”简宁心虚不已的笑着,努力的将表情转为了自信和诚然,让四周的长老一个摸着胡子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就好啊,这就好啊。 “外面的宾客还在等着,家主,我们该出去了!”其中一个长老快速的开口,笑着看着御如风,一个个贼兮兮的笑着。 “长老伯伯,你们是不是都猜到了?”随着御如风等人的离开,简墨低声的开口,看向笑的诡异的几个长老。 “小墨啊,我们会有那么好糊弄吗?家主虽然聪明,可是我们可还没有老糊涂呢。”其中一个长老阴险无比的笑着,拍了拍简墨的头,其实家主忘记了,自己这些老家伙也都是御家的人,虽然占卜术比不上家主,可是几个老家伙一起合伙努力,早就算出今天这一幕,当然了,做戏要做全套,否则哪里还有意思呢。 “那是,哈哈,那几个老家伙打赌输了,我们这一次可有好酒喝了。”又一个长老走了过来,乐呵呵的摸着胡须,皱纹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其实之前只是担心家主的子嗣问题,如今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简墨微微一笑,低头看着石板路,究竟是谁在算计谁?妈咪真的能培育出试管婴儿吗?简墨抬起头看着眼前都带着幸福笑容的众人,忽然感觉到一阵幸福的感觉萦绕到了全身,这就是幸福的感觉,是家人的感觉,不管是欺骗还是隐瞒,都是最善意的关心。 “家主和雷小子在一起就在一起,那天翼盟的小子来做什么?”其中走在后面的两个长老思虑着盯着牧易霆,随即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露出一阵一阵让牧易霆感觉后背发凉的诡谲笑声。 “小白不错,这丫头竟然随便勾搭一下就找了天翼盟的当家。” “那是,虽然比家主差了一点,不过勉强也能配的上小白这个丫头了,就当我们做做好事吧,天翼盟那小子也老大不小了。” “小白丫头口才一流,到时候说不定天翼盟就成了御家的分部,虽然让天翼盟沾了御家的光,可是怎么也是小白丫头的夫家,算是姻亲了,能帮就帮吧。” 牧易霆脚步踉跄了一下,几乎有着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可是对上一旁李笑白那阴狠狠的警告视线,认命的迈开步子向着婚礼现场走了过去。 草场上,众多宾客早已经准备就绪,可是当看着今天结婚的竟然是李笑白和牧易霆之后,不仅仅是所有宾客震惊的愣住,就连冷天逸和白晚羽也都震惊的站起身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各位,很是抱歉……”随着司仪的大致的解释,众人也都明白过来,虽然很是疑惑御如风为什么突然不结婚了,不过结婚的李笑白也是御家的人,而牧易霆更是天翼盟的首领,更让所有人对御家再次的多了一份的敬畏,如今多了天翼盟的势力,御家就更是强大了,难怪之前和青帮的那一次对决之中,天翼盟和御家是统一战线,原来早就有了这份关系。 入夜,岛上一片安静,喜宴散了,原本是来参加御家家主的婚事,可是御家人对外的公开解释只是因为一些不方便说的原因,所以婚礼取消,当然第二对新人也让所有宾客没有白来一趟。 “大哥,你怎么会娶,娶她?”到如今,白晚羽还是不敢相信李笑白竟然是女人,而且还是牧易霆如今的妻子,自己的大嫂,那么天翼盟的势力,白晚羽不由的攥紧了手,几乎可以想象的出日后自己想要利用天翼盟的势力就困难许多了。 “这么没大没小,不懂规矩,不知道要叫大嫂吗?”李笑白勾着嘴角,笑的得意而轻狂,不放过每一次打击白晚羽的机会。 “笑白……”这边牧易霆刚要开口,一旁李笑白却突然恶狠狠的瞪过阎,笑的无比危险,清瘦的身影凑近了牧易霆身边,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牧易霆,不要忘记了,我如今可是天翼盟的大姐大,御家的家规,女主内,所以你管好天翼盟就行了,至于家事,当然由我来处理了!” “大哥,你娶了李笑白回去,爸一定会被气死的!”白晚羽气恼的狰狞着脸,愤恨不甘的看着得意洋洋的李笑白,李笑白这个祸害到了天翼盟,以后天翼盟绝对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虽然如今自己已经有了伊德王国公主的身份,可是没有理由让李笑白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人得势,在天翼盟猖狂。 “晚羽啊,你这可是不孝,虽然说你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国王父亲,可是怎么能诅咒养大你的养父呢,难道说你根本就是见利忘义的卑鄙女人,如今有了新身份,所以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当然看不起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了。”牙尖嘴利的反驳回去,李笑白笑的无比的灿烂,欣赏着白晚羽气的泛白的脸。 “大哥,我不管你了。”白晚羽气恼的转身离开,愤恨的攥紧了手,很好,很好,这些御家人果真都没有一个好东西,等自己回到伊德王国,等自己有了权力,白晚羽眼中露出阴沉无比的表情,自己一定会让御家的人付出代价,悔不当初! 而另一边,御家的主宅。 洞房花烛夜。 雷熙尴尬着坐在床边,虽然说在演艺圈什么事情都明白,同样也有不少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真到了自己的面前,雷熙突然感觉脸上阵阵的火热,心扑通扑通的加快着跳动,一想到和御如风即将要亲密的画面,整个人突然如同大孩子一般手足无措着。 洗了个澡,御如风已经换了一身棉质的白色睡衣,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的雷熙,俊逸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温润而幸福的笑容,雷熙这是在紧张吗? “来吧。”一抬头对上御如风那椰擒的笑容,雷熙突然大声的开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整个人直接的倒回了身后的大床上,目光看着天花板,可是全身还是依旧僵硬不已着,听着御如风那走过来的轻微脚步声,不由的感觉到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外面。 “你这是准备赴战场吗?”低声的笑了起来,御如风坐在了床边,无奈的目光带着温柔的宠溺凝望着紧张不已的雷熙,眼中笑意再次的加深了几分。 “你不来我来了!”暴躁的开口,努力的用火气代替紧张,雷熙倏地一把夺过御如风手里的毛巾丢在了一旁,健硕的身躯快速的将御如风给扑倒了床上,看着他那泛着温柔的俊颜,粗暴的吻上了御如风柔软的唇角。 御如风轻轻的抱住压在身上的雷熙,眼中有着温情的笑意,而雷熙目光扫过御如风那清润不已的脸,只感觉心头猛的融入了一股暖意,干燥的再次用力的碾压着御如风的唇,试探的用舌尖撬开了他的唇,虽然有着生涩,有着一丝的紧张,却还是试探的碰触着御如风的舌。 放纵着雷熙的狂野和粗暴,渐渐的,原本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了几分,暧昧的气息弥漫在了卧房里。 “有没有润滑剂?”雷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神里有着一丝的迷离之色,身体被挑逗起的大火此刻狂热的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可是却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用润滑,会受伤。 “你知道的很多?”御如风气息也有些的紊乱,被雷熙胡乱啃咬的嘴角泛着嫣红,挑着目光看了一眼急促的雷熙。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雷熙气恼的一瞪眼,可是随即却一把抱住了御如风的肩膀,埋首在了他的肩窝处,脸颊蹭着御如风的脸,不敢相信这一刻的幸福,真怕一睁开眼,却是南柯一梦。 “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雷如的后背,御如风温润的嗓音里有着无比坚定的深情。 “嗯。”点了点头,雷熙突然抱住御如风,一个用力两个人姿势换了过来,狂野帅气的脸上此刻多了份尴尬和羞赧,一闭眼,“你在上面。”御风的身体不好,更何况雷熙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会伤了他。 看着雷熙那认真的表情,御如风心头盈满了幸福的感觉,身体里也被挑起了欲望之火,低头温柔的吻住了雷熙的唇…… 这一夜是无比幸福的,而简宁因为之前对里斯发生的暗杀,不得不重新寻找那个诡异的女杀手,可惜对方藏匿的太好,或许也用了易容之术,所以即使简宁努力的排查,却依旧无法找到那个女杀手,而所有宾客明天就要离开岛上,让简宁也只能放弃,派出影卫严加保护里斯的安全,务必保证今晚和明天离开御家岛上的安全。 安静的卧房里,简克克悄悄的起身,小手上聚集起了蓝色的光亮,轻轻的触摸到了简克克的额头上,“哥哥,一定要等克克回来。” 稚嫩的嗓音里有了哭腔和哽咽,简克克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亲简墨苍白而冰凉的脸颊,随后坚定的走下床,快速的聚集起了身体里所有的能量,原本暗黑的屋子里渐渐的多了一抹明亮的湛蓝色光芒。 布下了结界,不让任何人打扰到自己,简克克手指快速的结印,一个又一个蓝色的印记飞快的在沉睡的简墨上方高速的旋转着,随着简克克脸色越来越苍白,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卧室。 呼吸沉重着,简克克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汗水不停的从脸上渗透出来,蓝色的光圈此刻已经将简墨给围拢起来。 “以吾狼王之命,引三魂六魄,改天续命,吾血为媒,吾命为介,起印!”鲜血缓缓的从嘴角渗透出来,简克克双手成印,一道亮丽的光芒如同爆炸时长生的巨大光亮一般,蓝色的光芒从指尖迸发而出,笔直的射进了简墨的身体里。 卧房里蓝色的光芒一点一旦的黯淡下来,同时黯淡的还有简克克的身影,哥哥,一定要等克克回来,不停的擦拭着嘴角流淌出来的鲜血,当整个卧室再次黑暗下来的时候,安静里只有简墨均匀的呼吸声,面色红润了几分,却再也看不见简克克的身影,当蓝色光芒消失的那一刻,简克克同样被开启的时间之门带回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一八章 四处寻找 第二天,岛上下起了倾盆大雨,前来参加的宾客陆续的离开,而为了保证里斯的安全,简宁安排了单独的一架飞机,刚回来却看见站在院子门口的身影。 “简宁,真的不能原谅我吗?”冷天逸沉痛的开口,原本总是幽沉锐利的男眸里此刻却是满满的痛苦和懊悔,视线看向院子里的屋子,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可是在屋子里的小墨,那个原本该是属于自已的孩子,却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已这个父亲。 “抱歉,冷天逸。”淡淡的声音不大,回荡在雨中随即被雨声掩盖,简宁侧过目光看向四周的大雨磅礴,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自己不能面对冷天逸,小墨也同样如此。 “简宁,我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弥补的机会。”冷天逸目光里含着痛,看着别开自己视线的简宁,却再也忍不住的脚步一个上前,强劲的手臂用力的搂进了简宁清瘦的身体,这个曾经高傲冷酷的王者,再一次的流露出对过去的懊悔和自责,“简宁,答应我好吗?我不祈求你和小墨可以原谅我,我只希望你们可以让我有机会弥补。” 因为冷天逸丢了伞,大雨倾盆之下,冰凉的雨水淋在了两个人身上,简宁叹息一声,“冷天逸,你不用这样,你就当从我和小墨在七年前就离开了,你可以过属于你的生活。” “没有如果,简宁,我不放弃。”低沉醇厚的嗓音里透露着沙哑和坚定,冷天逸用力的收紧了手臂,根根的抱住怀抱里的简宁,不给她一丝挣脱的机会,雨水顺着刚毅的脸颊流淌下来,薄唇紧抿着,压抑着心头的懊悔和自责,不求原谅,只求可以留在她和小墨身边,可以让自己照顾他们,弥补七年前的伤害。 “冷天逸,放手。”简宁轻柔而平静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的无奈,被紧紧搂住的手快速的在冷天逸的腰侧用力的按了一下,穴位受力之下,冷天逸本能的松了力度,简宁脚步后退,清瘦的身影转身向着院子里走了进去,独留下站在大雨之中,眷恋凝望的冷天逸。 “妈咪,克克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简墨看着走进来的简宁,随即快速的将一旁的毛巾递了过来,总是苍白的脸上此刻多了担心和不安,似乎心头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块,让简墨再也不能保持平静。 “这两天克克都是神秘兮兮的,一会我去找找看。”简宁擦去了脸上的雨水,轻轻的抱住一旁的简墨,“不用担心,克克不会有事的。” “嗯。”有些的疲惫和困倦,一整天都是如此,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股热流一般,说不出是舒适还是难受,简墨点了点头,疲惫的靠在了简宁的怀抱里闭上眼。 大雨中,远远的看着站在院子门口,被大雨侵袭的身影,牧易霆脚步停了下来,刚毅的俊脸上有着深深的担心和无奈,天逸是真的想要挽回,可是简宁和小墨却根本不可能给天逸挽回的机会。 “让天逸待一会,之后和我一起离开。”牧易霆拉住要走过去的李笑白,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份的坚定,对天逸而言,如今就这样站在大雨里,看着不远处屋子里的简宁和小墨也是一种幸福吧。 “现在后悔了,自责了,七年前冷天逸就该知道这样结果。”李笑白冷哼,虽然已经换了女装,可是却依旧带着几分的英姿帅气,可是看了一眼一旁的牧易霆,虽然抱怨的嘀咕着,却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去通知里斯他们可以先离开了。”李笑白撑起手里的伞,看了一眼如同石像一般伫立在雨中的冷天逸,转身离开,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挽回的,冷天逸如今就算是后悔也是太迟了。 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岛上,虽然是大雨磅礴的天气,不过海上没有强风,所以不影响安全,如今唯一留下来的只有冷天逸和牧易霆还在御家的岛上。 天逸已经站了两个多小时了,也淋了两个多小时的雨,牧易霆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终于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后悔,自责,痛苦,各种的情绪缠绕在了心头,冷天逸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屋子,任由雨水将全身湿透,直到身后有脚步声走了过来,一把伞挡住了豆大的雨点。 “天逸,够了,再淋雨下去你会扛不住的。”牧易霆安慰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这些天以来,天逸不是疯狂的忙碌工作,用来麻痹自己,就是沉浸在痛苦和悔恨之中,整个人已经清瘦了很多,脸颊上骨头突出,一双眼深深的凹陷下来,那沉重的黑眼圈让牧易霆知道冷天逸在虐待自已的身体。 “霆,是不是一次错了,就永远都不能回头了。”低沉的嗓音里透露着浓重的忧伤和悲痛,冷天逸无力的闭上眼,遮掩住那双眸里几乎要流淌出来的痛苦,因为知道错了,因为想要弥补,所以才会一直坚持着,可是为什么简宁却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不要急,慢慢来,简宁她会明白的,小墨也是,当年他们只是伤的太深了。”牧易霆看着如此痛苦自责的冷天逸,第一次感觉到好友身上那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痛苦,不由得也感觉到了一阵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天逸纵然错了,可是他终究是小墨的父亲。 眼前有着阵阵的黑暗,心力交瘁之下,冷天逸突然一手扶住了一旁的牧易霆,从知道小墨的存在时,这么多天冷天逸一直在痛苦和自责里煎熬,身体的疲惫,精神上的折磨,再加上好几夜的失眠,而此刻在淋了两个多小时的大雨之后,冷天逸终于承受不住的靠在了牧易霆的身上,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觉急促的涌现而来。 “我扶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牧易霆架起冷天逸的手臂,灼热的感觉让他一惊,也顾不得打伞了,扶着冷天逸向着自己住的地方快速的走了过去,怎么烧的如此严重。 岛上的医生看过,给昏迷的冷天逸打了退烧针,“身体极度虚弱,饮食不现律,睡眠缺乏,这是在慢性自杀。”一边给冷天逸打着点滴,虽然不欢迎他的到来,可是医者父母心,看着此刻因为高烧昏迷不醒,身体状况差的不能再差的冷天逸,医生叹息一声,从药箱里拿出了退烧药放在了一旁,”如果发烧就吃一片,不发烧的话,好好调养几天。” 已经拿过干净的衣服给冷天逸换过,牧易霆点了点头,送着医生离开之后,看了一眼床上消瘦不已的冷天逸,沉声的叹息着,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终究要怎么样才能帮到天逸。 夜色之下,大雨终于停了下来,只是天幕依旧是暗黑的一片,简墨猛的从睡梦里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不安的感觉让一张瘦弱的小脸无比的苍白,快速的掀开被子下床,克克呢?为什么感觉如此的痛! “小墨,怎么了?”听着走廊里咚咚的奔跑声,简宁快速的挂上电话跑了过来,目光急切的看着脸色不对劲的小墨,看着他小手按着胸口,只感觉心头一痛,“怎么了?小墨,告诉妈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妈咪,我没事,克克呢?我梦到克克不见了。”摇着头,简墨冰凉的手用力的抓住了简宁的手,似乎这样才能寻求到一丝的力量,遏制住那越来越不安的情绪。 “我也让人出去找了。”刚刚挂掉的电话正是岛上的影卫打过来的,这么大的雨,如果说之前两天克克还是出去乱跑,可是早上下了那么大的雨,能找遍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却依旧没有发现简克克的行踪,让简宁也不由的多了一份的担心。 “妈咪,我不放心,我要亲自出找克克。”心头的那份不安在一步一步的扩大,简墨用力的握紧了简宁的手,对上她担心的目光,摇着头开口,“妈咪,不用担心我,外面雨已经停了,而且我身体感觉很好,不会有事的。” “我去给你拿一件衣服。”第一次看到简墨如此的不安,简宁点了点头快速的向着简墨的房间走了过去,拿了一件长袖外套给他穿上之后,这才和简墨一起向着外面走了去。 大雨巳经停了下来,树枝上依旧淅沥的滴着水珠,湿透的石板路上带着几分的湿滑,不但简宁和小墨出来了,因为担心简克克,岛上其他没事的御家人也都加入了寻找的行列之中。 天越来越暗,路灯已经照亮了道路,可惜找了快两个小时了,却依旧没有找到简克克的行踪,如果是其他时候,或许还以为他玩的累了在哪里睡着了,可是白天是那样的大雨磅礴,简克克就算再调皮也不可能淋雨不回来,更何况天都黑了,也该回来了。 “克克身上的定位追踪仪还是没有一点信号。”影七低声的对着简宁开口,那总是冷漠而麻木的脸上此刻也有着担心和不安,克克已经失踪这么久了,平日里不管克克多么的调皮捣蛋,却不是不知道分寸的孩子。 “小墨,你先回去休息,我去追查一下今天离开的宾客的监控录像。”简宁安抚的拍了拍简墨的头,快两个小时的寻找,小墨虽然担心不已,可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的不适,多少让简宁放下心来。 “妈咪,你去吧,我继续去找克克。”点了点头,示意简宁不用担心自己,简墨用心的回忆着从简克克回来和自已说过的每一句话,俊朗的小脸上此刻有着深深的懊悔,这几天明明都知道克克有些的不时劲,可是因为和妈咪团圆,而且克克总是喜欢四处乱跑,所以自己根本没有在意。 “我跟过去。“知道简宁还是不放心小墨,影七沉声开口的同时,身影却已经向着先离开的小墨追了过去。 屋子里,电脑屏幕前,简宁和其余几个工作人员快速的调出了所有宾客离开岛上时拍摄到的监控画面,拨寻着简克克的行踪。 而因为简克克身上的定位追踪仪失去了作用,所有如今能做的就是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不放过每一处地方,每一个可能藏身的地点。 “这个小笨蛋,等我找到他了,看我怎么收拾他!”雷熙阴狠狠的开口,目光里是十足的危险气息,双手用力的攥紧了拳头,四处寻找的简克克的下落。 “他会不会被被宾客带走了?”李笑白同样是一脸的担心,这几年来看着克克长大,如今刚刚收到的消息,连小墨都不放心的找了这么长时间,克克绝对不会做出让小墨和简宁担心的事情来,所以李笑白不得不往不安的地方考虑。 “不会,没有人带了那么大的行李箱,而且每一架飞机上都有影卫在暗中保护安全,如果克克被人带走了,不可能没有人察觉到。”雷熙快速的否定了李笑白的推测,继续加快了寻找的脚步,唯一担心的是大雨的时候,这个小笨蛋有没有去危险的地方,摔倒昏迷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回来。 克克!小墨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泥泞,却依旧向着山坡上继续攀爬着,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一直都是平静的心此刻却真的担心起来,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 “哥哥不会有事的,哥哥要和克克一起长大,然后我们一起保护妈咪。” “哥哥,你睡觉,克克会守在床边陪着哥哥的。” “哥哥,我和妈咪在兰迫市,等哥哥身体好了以后,克克要陪着哥哥去环游世界。” …… 过去的一幕幕此刻如同潮水一般浮现在了脑海里,简墨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一个踉跄,消瘦的身体跌跪在了地上,膝盖被尖锐的石头磕破,却依旧感觉不到痛一般,站起身来,继续的向着山坡上爬了过去,这是克克最喜欢来的山坡,可是看见远处的大海,而自己因为身体不好,几乎无法爬上来。 “小墨,我抱你上去。”影七快速的开口,身影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简墨,目光扫过他担心的小脸,不由安抚的开口,“克克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在哪里睡着了,要不就是忘记回家了。” 夜色之下,山坡上到处是一片的黑暗,简克克最喜欢的那稞大树还矗立在夜色之中,巨大树枝高耸入云,浓密的枝叶中,隐隐的可以看见木质的一角。 “那是克克要给你的惊喜。”影七低声的给简墨解释着,将手电向着树上照射了过去,光亮之中,可以看到一个搭建了三分之一的小木屋在大树粗壮的树枝之间。 简墨仰起头,目光看着那精致的小木屋,难怪离开岛之前,克克都是神秘兮兮的,好几次小手上都有着血诽淋的伤口。 “小墨,不用担心,这里没有,我们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影七安抚着看不出情绪的小墨,虽然两个孩子不是亲兄弟,可是在岛上所有人看来,他们远远比亲兄弟还要亲密。 “嗯。”点了点头,简墨再次的看了一眼小木屋,随即收回目光和影七向着山坡后继续的寻找着简克克的身影。 夜很漫长,停歇了几个小时的大雨再一次呼啸而来,海风呼啸着,浪头凶猛的拍打着礁石,大雨之中,所有御家的人几乎都出动了,可是将岛上已经找了一小半,却依旧没有寻找到简克克的身影,更远处的树林和山脉之间,除了冒雨驾驶着直升飞机进入山林,更是出动了岛上的猎犬。 可是克克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算他跑一整天也不能跑出百里之外,就这样似乎是失踪了一般,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留守在家里的御家人更是将屋子里里外外的翻了一遍,只希望打开拒子,或者看向床底时,突然能看见简克克那调皮的笑容。 当冷天逸从高烧里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头依旧痛的厉害,身体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着,喉咙更是干裂的似乎要冒烟。 “天逸,别动。”听到床上的动静,同样担心了一整夜的牧易霆快速的走了过来,扶起脸色苍白的冷天逸,拿过一旁的水杯,递给了冷天逸,还有些的烧,不过例没有昨晚那么严重了。 “你一夜没睡?”喝了水润了噪子,冷天逸这才恢复了几分的力气,只是依旧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抗议一般,连同呼吸都显得灼热而困难,冷天逸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倦累的牧易霆,自己突然病倒让霆担心了。 “所有岛上的人估计都没有睡,简克克失踪了。”牧易霆沉声的开口,眉宇之中有着可以感知的担心,昨夜,几乎所有人都是找到了天亮才回来,将岛上更是翻了个遍,御如风甚至出动了暗中的军队,从岛的四个边缘开始搜寻。 可是简克克一个五岁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跑的那么远,而简宁也盯着电脑屏幕一整天,和其他人将所有宾客离开的监控看了三四遍,现在是调出了岛上所有监控探头的屏幕,大海捞针般的查找简克克的下落。 “失踪?”冷天逸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目光里多了一份的沉重,“那简宁和小墨?”简克克这个孩子几乎是两人最重要的存在,冷天逸不敢相信如果简克克出了什么意外,简宁和小墨会变成什么样。 简宁在不顾一切的查找一切的线索,小墨那孩子不顾自己的身体也是硬撑着找了一整夜,最后被御如风给强行带回去休息了,其他人估计休息之后还要继续寻找。 “该死的小笨蛋!”隔壁卧房里突然爆出李笑白气恼的声音,然后是咚咚的脚步声,牧易霆快速的打开房门,看着冲出来的李笑白,“怎么了?有克克的下落了?” “没有,小墨根本不听劝,吃了一点东西现在又要出门找克克,连家主都劝不了!”李笑白一面扣着衣服扣子,一面快速的回答,身影直接的从二楼跳了下去,向着外面冲了出去,小墨的身体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到时候克克没有找到,小墨自己就垮了。 “天逸,你怎么起来了?”牧易霆回头看着走出来的冷天逸,知道劝阻已经没用,也只能快速的跟了过去,加入一起寻找简克克的大军之中。 御如风的主宅。 此刻影七等人都一脸焦躁的站在一旁,而门口,大雨噼里啪啦的下着,简墨那清瘦而苍白的小脸上目光却是如此的固执而坚定,“风叔叔,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出去。” “小墨,不要让你妈咪担心,她现在已经在担心克克了,你再出了事,你妈咪怎么办?”御如风温润的嗓音里将那份担心压了下来,耐性的对着小墨解释着,“我已经派了所有的人,他们会将岛上每一寸土地都找遍,一定能找到克克的,听风叔叔的话,你已经一夜没有睡了,快去床上休息。” “风叔叔,我要亲自去找克克。”摇着头,知道御如风的话很有道理,也知道岛上所有的人都在找克克,可是,小墨低垂下目光,骨瘦嶙峋的小手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可是自己心头却如同缺失了一块,那么的不安,如果不去找克克,就这样留在屋子里,小墨真的担心自已会疯了。 “小墨,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御如风不得不加重了语调,双手按住了简墨的肩膀,“风叔叔保证一定会找到克克。” “让小墨去吧。”一道沙哑的声音突兀的传了过来,让众人疑感的一愣,雷熙回头看着和牧易霆走过来的冷天逸,更是火冒三丈的怒吼起来。 “让小墨去?冷天逸,你还是不是人!”找了一整夜,担心了一整夜,却依旧是消息全无,此刻雷熙根本就是一头火爆的狮子,而冷天逸刚刚那一句话彻底的点燃了雷熙的火气。 “冷静一点。”御如风抬手握住了雷熙的手,制止了他冲过去的举动,清润的黑眸里目光复杂的看着神色同样有些倦怠而疲惫的冷天逸。 “小墨,你一定要亲自去找克克,即使因此你妈咪会担心你的身体吗?”冷天逸径自的向着简墨走了过来,低沉的嗓音询同的看着眼前身体流淌着自已骨血的孩子。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简墨不得不承认冷天逸明白自己的坚持,对上他那幽沉的果眸,小墨点了点头,“是。” “那好,你去找克克可以,不过你不能不顾及自已的身体,承受不住的时候一定要说,否责你病倒了,不但你妈咪会担心,大家都会担心,也会延误寻找克克的时间。”冷天逸拿起一旁丢在椅子上的雨衣,缓缓的给简墨穿好,“走吧。” “如风,你……”雷熙想要开口,可是再一次的被御如风给挡了下来,只能愤恨不甘的看着冷天逸带着应该休息的简墨再次的走入到了大雨之中。 这或许就是父子天性,血缘关系吧,御如风目光复杂的看向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走入大雨之中,小墨骨子了的天性终究还是继承了冷天逸的那部分,其实今天御如风明白自己根本拦不下小墨,即使搬出了简宁。 小墨虽然只有七岁,可是却比普通的孩子聪慧成熟很多,小墨决定不顾自己的身体要去找克克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了简宁,所以即使刚刚自己真阻拦,可是御如风也知道拦不下小墨。 “我也接着去找。”虽然有着愤怒和不甘,可是此刻更担心的是简克克的下落,雷熙快速的开口,可是手臂却再次的被御如风给抓住了。 “你先去休息,睡上几个小时,然后接替简宁去照看监控录像。”御如风时着雷熙坚定的开口,俊逸非凡的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外面有很多人在找克克,不差一个,休息好了,去替换简宁。” “我……”想要反驳,可是知道御如风说的对,雷熙暴躁的一抓头发,快速的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这就是不同,自己拦不下小墨,却可以拦下雷熙,御如风看着四周寻找了一夜的影卫,“你们也先休息一下,克克很有可能已经不再岛上了。” “是,家主。”虽然此刻所有人都是睡意全无,可是克克不在岛上,那么势必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所以影卫们都知道接下来或许会要离开岛上去查找简克克的下落,那么大家都必须有着良好的状态和体力。 大雨依旧噼里啪啦的下着,因为是白天,所以简墨再次的重复着昨天去寻找的路线,将自己和简克克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不曾放过。 冷天逸虽然还在发烧之中呢,可是此刻看着被自己牵住的小墨,一股动容的感觉涌上了心头,那疲倦的身体似乎又找到了无尽的力量。 一点一点的寻找,一次一次的失望,海岸边,小墨静静的看着浪花翻滚的海面,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克克却依旧没有消息,如同就这样消失了一般。 “吃点东西。”冷天逸将手里的食物递了过来,看着简墨无比疲惫的小脸,“克克如果是被人费尽心机带出了岛上,那么他一定还是安全的,对方抓走克克必定会有所圄谋,所以不管有没有消息,克克都是安全的。” “不可能有人能潜入岛上将克克带走,岛上四周在海城三百海里外的海水之中有多特殊的声纳系统,能监控到所有天空和海底一切靠近岛屿的飞机和潜艇,妈咪检查了安全系统,并没有被入侵,而且监控画面显示克克进入了房间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来过,如果有人潜入到了屋子里将克克带走,暗中的影卫会发现的。” 简墨轻微的声音显得无比的平静,不管是克克自已离开,还是被人带走,都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的线索,可是如今事实却是如此,克克就这样神秘的失踪了,无处可查。 听着简墨的话,冷天逸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确实如此,有人想要从岛上简克克这个孩子带走真的不容易,而且岛上到处都有着监控,对方不可能完全避开所有的探头,一点痕迹都不留,而且小岛四周都是海,就算能抓了简克克,又怎么离开。 “走吧,我要回去了。”其实在昨夜找不到人的时候,小墨就明白不管自己如何去找,都不可能再找到的,只是不去找,小墨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安定那空缺了一块的心,所以只有逼迫着自己不停的去找,不停的去找,才能撑下来,才能承认克克已经消失的事实。 “我抱你回去。”冷天逸看着已经减缓的雨势,一手撑着伞,一手要抱起一旁的简墨,他的身体很差,能坚持这么久,应该完全是靠精神在强撑着。 “不用。”简墨淡淡的拒绝,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冷天逸,骨子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所以小墨很清楚冷天逸应该明白自己对他的看法,他只能是一个无关爱无关恨的陌生人。 “那好,走吧。”看着这个酷似自己的面容的孩子,虽然只有七岁,虽然是那么的纤瘦单薄,可是冷天逸却看懂了简墨的眼神,苦涩的开口,即使靠的如此的近,可是却早已经在七年前注定了今日的局面。 御家圣殿,御如风静静的看着神圣的殿宇,克克的失踪让所有人都意外也震惊,可是御如风清楚的明白在岛上想要将克克带走,绝时不可能,答应过雷熙和小墨不再动用自已的特殊能力,可是如今,御如风却也不得不违背当初的承诺,去探寻简克克的下落。 蜡烛的光芒闪耀着,盘膝坐了下来,御如风沉静如水的俊颜上缓缓多了一层圣洁的光芒,手中握着影卫收集来的克克的发丝,闭上眼,整个人如同入定了一般,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许久之后。 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口中吐了出来,御如风喘息着,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发丝,怎么会这样?克克竟然不在这个尘世之中,倏地,那染笑的嘴角多了一份淡淡的笑意,这个小笨蛋既然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为什么不留下话? 另一边,虽然不愿意,可是不得不回到灵气充足的,属于自己的世界,简克克跌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被挥痛的屁股,“不知道哥哥和妈咪有没有想克克” 晃动着肉肉的身体,三两步之后,简克克猛然的顿住了脚步,小手捂住了嘴巴,瞪大一双眼,如同饱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自己好像只顾着把所有的力量都输入给哥哥,而忘记告诉哥哥和妈咪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一九章 皇宫凄惨 接到御如风的电话,简宁终于放弃了继续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寻找简克克的下落,疲惫不已的双眼此刻充斥着红色的血丝,隐隐的已经明白御如风话里的涵义,当年在回到岛上之前,自己入住酒店,却是在酒店门外发现了身为婴孩的克克,睡在自己的房门外,吮吸着手指头,滴溜溜着一双鸟黑的眼睛。 酒店调出了监控,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小婴儿放到了简宁的房门外,而或许是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小婴儿,所以简宁也没有犹豫就将人带回了岛上,从此小墨也多了一个弟弟。 御家主宅。 “妈咪,我没事。”已经洗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小墨看着快速跑回来的简宁,不由的迎了过去,虽然有着倦累,可是小墨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体很好,那原本充斥在身体里的温热气流似乎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过去的病痛和休弱似乎都消失了一般。 “小墨。”蹲下身来,简宁紧紧的抱着眼前的简墨,虽然如风说克克只是离开了,很安全,可是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简宁真的不想再失去小墨。 “妈咪,克克的离开可能和我的身体有关。”小墨轻声的开口,一夜未睡的青黑瞳眸里闪过一丝的复杀和苦涩,如果是以前,小墨明白自已早已经支撑不住了,可是如今除了有些累有些困之外,身体竟然非常的好。 “让影七带你去医疗室,我马上过来。”简宁抬手握住简墨略带冰凉的小手,脑海里浮现出之前自己因为小墨的身体而忙碌时,简克克总会乖巧的握住简宁的手,“妈咪,不要担心,哥哥会没事的。” 那个时候,总以为这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是在安慰自己,可是此刻,简宁只感觉眼眶一阵湿润,克克是因为这个而不碍不离开吗? 医疗室里,简墨在药物之下沉沉的睡了过去,此刻医疗室玻璃窗外御如风和雷熙也赶了过来,牧易霆和李笑白随后过来,冷天逸依旧还在发烧,原本瘦削不已的脸颊此刻看起来更加的清瘦,眼眶凹陷着,干裂的嘴角渗透着血丝,紧抿着,目光急切而不安的注视着医疗室里正忙碌的简宁和她的两个助手。 过去这七年来,简宁无数次在医疗室里时着数据痛苦自责,而此时,随着一项一项的检查,虽然依旧比普通孩子的身体孱弱,可是那衰竭的内脏器官却如同自愈了一般,以后只要随着药物的调理,小墨终于可以和普通孩子一般,可以奔跑,可以离开岛上去感受四季变化的不同。 泪水猛的从眼眶涌了出来,简宁颤拌着手捂住哽咽的双唇,再也控制不住感情的冲进了治疗室里,一把抱住病床上睡着的简墨失声痛哭着,七年了,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已,不管多么艰难,自已都要医疗好小墨,而此刻,看着小墨终于痊愈的身体,这个坚韧而隐忍的女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大哭出声。 两个助手也都激动着看着数据,听着里面那喜悦的痛哭声,相视一笑的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外面担心的众人,随后时着御如风尊敬的开口,“家主,小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70%,虽然还是有些弱,不过经过调养和锻炼,小墨已经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了。” 冷天逸一怔,几乎以为自已听错了,听着此刻从没有关闭的门缝里听着里面传来的痛哭声,峻寒的脸庞紧绷着,再也忍不住的迈步走了进去。 “辛苦了。”御如风温和的致谢着,拉住一旁雷熙的身体,时着他摇摇头,算了,不管小墨和简宁会不会原谅冷天逸,这一刻,他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为小墨高兴着。 “妈咪,我没事了,你别哭啊。”昏睡之中,听着简宁那压抑不住的痛哭声,简墨从睡梦里惊醒,小手不停的擦拭着简宁脸上的泪水,俊逸的小脸上有着一丝的无奈也有着高兴,可是隐隐的更为离开的简克克担心着,这就是克克离开的原因吗?为了自己的身体。 “小墨,我只是太高兴了。”简宁笑着开口,双手颤抖的抚摸着简墨的身体,终于不用在午夜梦回里担心,不会害怕自已的时间不够,还没有寻找到治愈小墨的办法他就支撑不住了。 站在门口,冷天逸动容的看着此刻病床前的简宁和小墨,这就是他的曾经还不曾爱过,却已经重重伤害过的女人和孩子,冷天逸从没有如此的感谢过上苍,自已七年前的错,终于不用报应在小墨的身上。 “小墨,我可以……可以抱你一下吗?”冷天逸犹豫着开口,深邃的黑眸带着期盼看向床上的简墨,这是自已的孩子,他的身上流淌着自已的血脉,可是自己却从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留给他的只有伤害和病痛。 简墨怔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冷天逸,沉默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简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退到了一旁。 得到小墨的答应,冷天逸只感觉心头一酸,排山倒海般的情绪涌上了胸口,短短几步路,却如同走了一辈子一般,终于站在了床边,随后伸过手静静的将简墨的身体圈入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那份自责、那份愧疚、那份惧悔、那份痛苦,此刻心头五味杂陈着,冷天逸只感觉缺失的心似乎终于补全了一角,低头吻了吻简墨的额头,沉声的道歉着,“对不起,小墨。”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说过你不亏欠我什么。”简墨淡淡的开口,并没有冷天逸此刻的激动和复杂,他给了自己的生命就弥补了七年前早产造成的病弱,如今,他和自己真的无关爱和恨。冷天逸表情僵硬在峻颜上,低头看着神色平静的小墨,终于无法再开口说什么,再次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身体,随后痛苦的松开,站直了身体,无奈的转身离开。 “妈咪,我想见风叔叔。”简墨看向走近的简宁,走下床来,任由简宁给自己打理着衣服,风叔叔一定知道些什么,克克究竟去哪里了?不管多么困难,自己一定要将克克找回来。 “嗯。”不仅仅是简墨有着疑问,简宁依旧同样如此,此时不由的再次的担心失踪的简克克。 脚步顿了下来,冷天逸回头看向不远处的简宁和小墨,明明是如此的近,可是他们却如同在另一个自己无法碰触的世界一般,薄唇紧抿着,冷天逸痛苦的收回目光,究竞要怎么做,才能重新的挽回他们。 “天逸,简宁他们需要时间。”牧易霆清楚的明白冷天逸心头的懊悔和自责,拍了拍她的肩膀,从没有看见天逸如此的失落过,那个曾经冷傲强势的王者,此刻却如同失去挚爱的普通男人一般在苦苦挣扎煎熬着。 随着其他人的离开,此刻客厅里,御如风看着简宁和小墨,温和一笑的开口,“克克的下落暂时还无法找到,不过他似乎在另一个空间里,我只是看到一些蓝色的光芒包围着克克,然后时空被扭曲了一般,克克被带入了另一个空间。” “那个小笨蛋,果真是笨到家了!”雷熙狼狠的开口,可是那狂野英俊的脸庞上更多的却是不舍,只是此刻用怒火掩饰着,“等他回来的时候,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 (正苦苦的在魔兽森林里走着的简克克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满的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朵,小脸皱成了一团,是谁没事在骂自己,哼!) “风叔叔,你的身体?”简墨将这诡异的事实暂时放心,担心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御如风,这几年,妈咪离开岛上时,都是风叔叔陪伴在身边,小墨比任何人都清楚御如风的身体状况,透支生命力对风叔叔而言太危险了。 听到简墨的话,雷熙一惊,担心的回头看着身旁的御如风,懊恼的皱起眉头,自已竟然只担心克克的下落,却根本没有想到如风的身体。 “我没事,休息调养一些天就好了,你们都一天一夜没有睡了,先去休息吧 ”御如风握住雷熙温暖的手,对着他微笑的摇头,示意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体。 ! 阿拉伯半岛,伊德王国,皇宫。 奢华至极的建筑,异域风情之下,整个宫殿都透露着那不敢想象的富裕和华贵,镶金的欧式家具,世界顶级的装饰品,一件一件,完美而和谐的被装饰在卧房的每一个角落,大的离谱的卧室足足有一百多平米,白色的梳妆台上是奢华的化妆品,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白晚羽兴奋的笑着,眼中迸发出贪婪无比的得意光芒。 打开卧室左侧的门,置衣间如同法国的名牌服装店一般,架子上一件一件的衣服整齐的按放着,一面的拒子上是各式各样的鞋子,另一侧是一个一个的名牌包包,这就是公主的生活。 如果不是担心被外面的佣人听到,白晚羽真的想要大叫起来,当初就算嫁给了天逸,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生活。 白晚羽走了出来,随意的四处观看着,当打开一个拒子的门,看见一面陈列的珠宝首饰时,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叫了起来,快速的抚摸着那些璀璨无比的宝石,忍不住的戴在了身上,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不,自己如果成为了伊德王国的女王,那么整个国家都是属于自己的。 “我尊敬的国王,你就那么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中国丫头就是你的女儿吗?”身为伊德王国的第一夫人,凯莉王后尖酸着一张美丽的面容,讥讽的目光看向有些迫不及待的伊德国王——克姆默罕默德国王。 “那是我的女儿,是皇室的公主,已经不需要验证了,至于当年我为什么会突然失忆,我一定会查清楚。”虽然已经是人到中年,五十多岁的克姆国王却有着一张英俊而成熟的脸,带着西方人那种特有的深刻五官,蓝黑的眼眸是默罕默德皇室的象征,高挺的鼻翼之下,带着睿智和沧桑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的冰冷,转身向着楼下走了过去。 “叔叔,晚羽已经等着见叔叔了。”里斯微笑的走了过来,看着一向稳重的克姆国王此刻却带着那份急切和激动,可以想象的出当年叔叔对白雪婶婶的感情。 换了一身简单却不失尊贵的白色裙子,白晚羽并没有戴上首饰,只是简单的盘了一个发髻,露出雪白却纤弱的脸,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着克姆国王的到来,当年在天翼盟,看过不少的照片,而且为了博取牧铁的喜欢,白晚羽早已经将母亲白雪的一举一动模仿到九成九的相似。 当门被外面的仆人一左一右的同时拉开,克姆震惊的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白晚羽,记忆混乱着,几乎是如同回到了当年,第一次看见白雪时一样,同样的裙子,同样盘起来的发髻,那清瘦白皙的侧脸温柔里隐隐的透露着圣洁的光芒,如同最高贵的天使坠落下凡尘一般。 “父亲。”白晚羽缓缓的站起身来,带着几分的不安,几分的激动,低柔的开口,半垂下眼眸,随后又快速的抬起眼,看着走过来的克姆国王。 “孩子,你受苦了。”克姆从震惊里收回思绪,慈爱的笑着,迈步走了进来,拍了拍白晚语的肩膀,“这些年,你一个人受苦了。” “没有,在天翼盟,爸和大哥将我照顾的很好。”白晚羽摇摇头,时着克姆露出纤弱而柔和的笑,似乎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不由的低头咳嗽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让佣人送着白晚羽回卧室休息,克姆王国独自站在庭院外,里斯不由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沉重的克姆国王,“叔叔,为什么你还像是有心事?”“这是白雪的孩子。”第一眼的时候,克姆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当年的白雪,可是半个多小时的谈话里,克姆却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只是面容有着九成像着白雪,可是性格上却没有一点相似。 白雪是个第一眼看见,所有人都会以为柔弱的东方女孩,可是只有克姆知道,那在柔弱背后,白雪有着怎么样的坚韧和聪慧,自已该高兴的,毕竟找回了女儿,可是却又有着隐隐的说不清楚的失落。 “晚羽的身体有些的不好,立刻让米莎给晚羽进行全面的检查,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克姆挥退了一旁的里斯,依旧沉静在当年的记忆之中,如果不是自已失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身为皇室的医生,米莎有着顶尖的医术,而此刻,皇宫隐匿的一间客厅里,凯莉王后阴沉着脸庞,目光扫过走过来的首相达里也,冷冷的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当年你和我保证过克姆不会恢复记忆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而且还将那个中国的私生女接回了皇宫。” “放心,我已经都打算好了。”身为如今伊德王国仅次于克姆国王和里斯王子的权力人物,首相达里也阴狠狠的笑了起来,干瘦的脸上闪烁着毒辣而算计的阴冷光芒,“米莎已经栓查过了白晚羽的身体,听说当年她可以痊愈过来,是因为拿到了匹配的脐带血,可是因为分量不够,所以才没有能完全的痊愈。” “你想做什么?你难道还想将她彻底治疗好?”愤怒的尖叫着,凯莉王后扭曲着美丽的脸,愤恨不甘的攥紧了手,自己没有子女,却不是因为不能生育,而是即使失去了记忆,克姆也从来不曾和自己真正的成为一对夫妻,如今凯莉王后恨不能杀了白晚羽。 “当年配对的脐带血来自御家的人,那是一个神秘而古老的东方家族,克姆如今时这个流浪归来的女儿疼爱有加,只要克姆和御家有了矛盾,凯莉,你放心,你会成为真正的王后,也不用担心不能生育孩子了。” 达里也诡谲的阴笑着,抬手抚摸上凯莉的脸,顺着那光滑的皮肤游移下来,掭捏上那包裹在衣服之下的丰满胸口,片刻之后,这个隐匿的屋子,暧昧的气息蔓延开来,可惜啊,克姆一次都不曾碰过王后,否则达里也就可以让王后怀上自已的孩子,到时候以假乱真,自已的儿子会成为王位的第一继承人,而不是让里斯那个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第二天,清晨,白晚羽还在睡梦之中,突然一杯冷水冷从脸上泼了下来,惊吓的白晚羽惊恐的睁开眼,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向一旁的凯莉,抹去了脸上的水珠,柔柔的开口,“母亲。” “母亲?”尖锐的冷笑着,凯莉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海里,脚步不由的一个上前,一把掐住了白晚羽的手臂,用力的拧住,阴狠的冷笑着逼问,“不要脸的贱人,不过是低三下四的血统,竟然敢称呼我为母亲,谁给你这个权利的?” 一面尖锐的反问着,凯莉愤怒的将熊熊的火气都发泄到了白晚羽的身上,不停的在她的身上使劲的掐着。 “啊,王后,请不要这样!”因为扮着柔软的一面,白晚羽只能孱弱的在床上四处躲避着,可惜东方人天生的娇小和此刻身材高大的凯莉一比,根本是小羊羔时上的大野狼,不管白晚羽如何的躲避,可是根本躲不开凯莉的手。 “我告诉你,在这个皇宫,你想要可以当一个公主,最好给我乖乖的听话,弄死一个人太简单了。”终于掐累了,凯莉站直了身体,冷眼看着床上披头散发的白晚羽,骄傲的丢出了威胁。 “我不会告诉父亲的。”低着头,恨不能一口咬死眼前的凯莉王后,可是白晚羽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虽然是公主,可是克姆国王却没有想象中如同牧铁那样疼爱自己,更重要的是,这是在伊德王国,如同刚刚凯莉王后的威胁一样,她要杀了自已,太简单了,而如果死了,那什么都没有了,所以白晚羽知道自己必须要一直忍受下去,直到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这才才能报仇! “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要亲自教授你宫廷礼仪,不要给我们默罕默德皇室丢脸。”凯莉盛气凌人的开口,抬手拉了拉床边的摇铃,随即两个中年的佣人快速的走了进来,尊敬的对着凯莉行礼,“王后。” “去伺候小姐洗浴。”脸上露出阴毒的笑容,凯莉看着走向浴室的白晚羽,真的以为皇宫是如此简单就可以进入的吗? 刚打开热水,可是一旁的佣人却已经快速的打开了冷水,叽里呱啦的说着白晚羽听不懂的方言,然后一左一右直接的将白晚羽给推入了冰冷的冷水淋浴之下。 随后拿起一旁的毛巾,彼此时视一眼,似乎早已经明白凯莉王后时白晚羽这个东方女人的痛恨和仇视,用力的擦着白晚羽身上的皮肤。 火辣辣的痛之下,白晚羽用力的咬紧了牙齿,知道反抗根本没有用,毕竟凯莉是伊德王国的王后,而自己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公主,更重要的是,如今在伊德王国,仇视外族之下,克姆国王主持着所有的政务,而皇宫里的事情则有凯莉王后一手操持,所以白晚羽知道自己如今只能这样忍受下去,直到翻身的那一天。 柔嫩的皮肤被粗暴的擦拭着,火辣辣的疼痛着,而冰冷的浴缸里,冷水更是让白晚羽此刻冻的浑身发抖,牙齿颤拌着。 就在以为这暴行结束时,一个佣人站起身来,突然打开了热水的按钮,原本柔嫩的肌肤都快要被毛巾擦的破皮了,突然被热水冲到,痛的白晚羽大叫起来,再也顾不得隐忍,从浴池里跳了出来,可惜一旁的一个佣人却突然的将水泼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倒着,白晚羽只感觉头晕眼花着,两个佣人这才冷冷的笑着,鄙夷的看着一丝不挂例在地上的白晚羽,将手里的毛巾丢在了水里,向着等候在房间里的凯莉王后回禀着。 等有一天,自已一定要加倍的找她们讨要回来!白晚羽双手攥紧成拳头,狠狠的咬着牙,愤怒的目光仇视的盯着门口,等到疼痛过去,这才痛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意的冲洗了一下身体。 而等这一切结束都已经是早晨九点,而此刻客厅里,四周都是打扫的佣人,凯莉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穿戴整齐下楼的白晚羽,冷冷的扫过一眼,“记住,虽然你是主人,可是皇宫有皇宫的视矩,早饭必须在九点、之前,来吧,我已经给你找来了老师学习宫廷礼仪。” “谢谢。王后。”白晚羽低着头,隐匿住眼中的阴毒,真的以为自己有这么好欺负吗?就算是凯莉王后,只要自已有意无意的将自已被欺辱的事情透露给克姆国王,白晚羽相信自已的境况就能改善很多。 “还站着做什么,就算你是公主的身份,可是也不该迟到,让老师等你。”怒斥着,凯莉冷哼着开口,鄙夷的看着白晚羽,忽然站起身来走近了几步,“忘记告诉你了,克姆今天一早就和里斯去南部的海城视察了,五天之后才能回来,所以这五天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否则够你受的。” 等自己成为了女王的那一天,自己一定要让凯莉这个老女人抱着自己的脚痛苦求饶,白晚羽转身跟着一旁的佣人向着不远处的房间走了过去。 教授白晚羽礼仪的正是当年教授凯莉皇家礼仪伊莎贝尔,可是不要被这个名字所迷感,这个古老的服务默罕默德皇室家族的佣人家族,却有着最为严厉的规范,而伊莎贝尔更是深深的厌恶着眼前的白晚羽,东方的血统,竟然想要进入默罕默德皇宫。 “你已经迟到了十分钟,小姐。”银白的头发工整的完成了一个发髻盘在了脑后,黑色的宛若修女般的衣服,伊莎贝尔满是皱纹的干瘦脸上一双眼如同巫婆的目光一般,阴沉的盯着推门走进来的白晚羽,对上她那完全黑色的眼瞳,更是加深了心头的厌恶,挺直了干瘦的身躯直接的走了过去,拿过一旁的鞭子,“小姐,就算你是国王最宠爱的女儿,可是在我这里,只有皇家的规矩,没有公主的身份,请小姐将手伸出来!” 直到这一刻,白晚羽才知道皇家公主的身份虽然听着高贵不已,可是却根本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那么的简单,可是想要得到权力,就必须付出代价,这些人只是因为自己是异族而仇视自己,等自己慢慢的收拢他们之后…… 看了一眼伊莎贝尔手里藤条制成的鞭子,白晚羽温顺的将白皙的手伸了出去,柔弱的开口,语调之中带着歉意,“我很抱歉,伊莎贝尔老师。” 可惜刻意伪装而出的柔弱却不能融化伊莎贝尔对眼前白晚羽的痛恨,鞭子被高高的举了起来,随后重重的挥下,第一鞭子就痛的白晚羽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尖叫出声。 “一分钟一鞭子,这是小姐你该有的惩罚,还有,身为皇家的血统,小姐请注意你的表情,不要像一个野丫头一样。”冷哼着,伊莎贝尔再次的高高举起了鞭子,狼狼的向着白晚羽的手掌打了下来,鞭子是被特殊的药水浸泡过,所以不管打的多狠多重,那痛如同打在了骨头上一般,可是只会在掌心里留下一些细细的红痕,几分钟之后就会消失,可是那疼痛几乎要几天才能从掌心里消除掉。 整整十鞭子,白晚羽都感觉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一般,痛的咬破了嘴角,双手颤抖着,碰一下,都感觉有刀子在割刺一般。 “身为皇家的主人,不管是走,坐都有着特定的礼仪……”如同根本不知道白晚羽的痛苦一般,伊莎贝尔已经快速的讲述着要教授的礼仪。 白晚羽原本就没有吃早饭,在伊莎贝尔那几乎苛刻到变态的教授之中,一个动作不停的重复着再重复,腿错了就鞭子打腿,手错了就打手,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后,白晚羽只感觉全身都在剧痛里无法忍受,走一步都是钻心般的痛,肚子里更是饥肠辗辗的叫嚣抗议着。 “小姐,你难道是猪脑袋吗?这样一个弯腰的动作你都做了半个小时了,却还是没有学会,你自己练习吧。”伊莎贝尔冰冷的丢下话,六十多岁的身体依旧挺的笔直,带着皇家的古板和规矩走了出去。 这些人都不得好死!空寂的房间里,从没有受过如此屈辱和折磨的白晚羽,直接的躺在了地上,全身都痛的不能动一下,脸上表情狰狞的扭曲着,双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如同将权势抓在了自己手中一般,等有一天,自己一定会找他们讨要回来! 御家岛上。 那一夜暗杀里斯的女杀手根本没有查到线索,“简宁,这一次伊德皇室的达里也首相想要让你去调查,毕竟里斯王子非常的信任你,而这一次的暗杀也很是诡异。”书房里,御如风疑感的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简宁,温和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的不解,“简宁,你如果拒绝,我可以让其他人过去,达里也首相这边,我会亲自解择的。” “可是上一次的在冷天逸的会所里看见的那个日本人山滕雄一想要和伊德王国洽谈石油开采,而这是接近他的最好时机。“虽然不想和伊德王国的人有任何的牵连,可是简宁更明白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这个日本人明着是商人,可是却想要在亚州建立情报网,而简宁需要做得就是搜集到证据。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零章 痛上加痛 “是,想要在中国投资生意,毕竞没有相当的关系也不行,可是如果有了石油开采权的权利,山滕雄一的行动就简单许多了。”御如风点了点头,肯定了简宁的推测,只是那俊逸出色的面容上目光还是快速的划过一丝的不解,从简宁拿到刚刚自己递过来的文件时,她的表情就有些的不对。 身为东南亚这边的情报间谍头子,山滕雄一非常的奸诈,至于在中国部分,即使御如风和军方也都不知道山滕雄一究竞进行了多少的间谍计划,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将人活捉回来,从他的口中问出一切需要的资料,也导致这一次的行动非常的艰难,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中日两国在外交上的摩擦。 “这个任务我接下了。”简宁慢慢的将眼前的资料都收了起来,自已和伊德王国的关系即使是如风也不知道,所以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而让山滕雄一这样的日本间谍在中国这边建立情报网,威胁到国家的利益。 “你好,你去准备一下,飞机两个小时之后起飞。”微笑的看着接下任务的简宁,御如风眼中有着欣赏,山滕雄一对简宁的了解应该只是御家的人,曾经担任过已经“死亡”的国际巨星雷熙的保镖,这个身份半真半假,却是最合适的。 御家主宅。 “小墨,你要离开岛上?不行,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可是这一次你妈咪是出任务,小墨你不可以跟过去。”雷熙皱着眉头对着简单收拾着行李的小墨摇头,虽然如风没有具体说,可是雷熙大致也知道这一次简宁去伊德王国是和日本的间谍山滕雄一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雷熙绝时不会放小墨也跟着过去。 “雷叔叔,山滕雄一非常的狡猾,更是小心翼翼,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妈咪带着我一起,才会让他放松警惕啊。”因为暂时不用担心简克克的安全,小墨那清瘦俊朗的小脸上露出轻微的笑,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没有离开岛上,更何况,伊德王国和妈咪的关系那么复杂,小墨更不放心简宁一个人过去。 “那也不行。”雷熙直接的否定着,帅气非凡的脸上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眼前的小墨,视线扫过门口,看见过来的简宁和御如风,终于松了一口气,“你妈咪和你风叔叔如果答应的话,小墨你就一起去吧。” 两个小时之后,看着直升机离开了岛上,雷熙瞪着一旁的御如风,板着英俊的脸,如风竞然真的答应了小墨的要求,要知道这一行会多么的危险,就算暗中有影七和影五都跟了过去,可是雷熙还是不放心小墨。 “小墨从没有离开过岛上,也该出去看看了。”收到雷熙那明显火气十足的目光,御如风笑着扣住他的手,侧目,温润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宠溺,“要不今晚我让你在上面。” “真的,如风,你可不能反悔。”错愕一愣,随即雷熙激动的大叫起来,笑的无比的灿烂,一把拉住御如风的手向着大宅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拉上窗帘就是晚上了。” 看着雀跃的如同孩子一样的雷熙,御如风无奈的浅笑着,任由他高兴的拖着自己小跑着,看来这些天某个人被压之后,一直想着反攻,只是碍于自已,所以只是有贼心一直没有贼胆。 飞机停在韩国首都汉城的机场,虽然达里也首相希望简宁可以去保护里斯王子的安全,可是简宁明白里斯那看似温柔俊美背后同样是王位第一继承人的精明锐利,所以不赶时间,就带着简墨在机场外的商场里悠闲的逛着。 “有点吵。”四周是人来人往的热闹,虽然亚州人居多,可是也有不少的外国人,简墨牵着简宁的手一路走了下来,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或许是生病这几年,已经养成了清宁淡泊的性格,只是可以和简宁在一起走在喧闹的人群里,小墨心头依旧有着感动。 “小墨,要去尝尝吗?”在商场三楼的过道悬挂的广告上看见中国老字号的早餐店,而标牌上一个古扑的龙字,正是御家的店。 简宁笑着问着身侧的小墨,之前小墨的身体太差,消化系统几乎不能工作,所以吃的几乎都是营养餐,也只有小墨这样吃了七年,没有一点的抱怨,简宁突然感觉恨不能将全世界都捧到小墨的面前,让他可以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享受健康的生活。 “妈咪,走吧,我真的饿了。”明白简宁那眼中一闪而过的酸涩表情,简墨忽然如同一个快乐的孩子一般笑了起来,甚至牵着简宁的手带着欢快向着电梯口跑了过去。 简宁将心头的苦涩情绪散了去,目光疑惑的扫了一眼身后,平静柔和的小脸上表情复杂的闪烁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时着暗中的影七和影五打了个手势。 因为是简墨第一次离开岛上,所以御如风不但将影七和影五派出来贴身保护小墨的安全,更是将一个五十人的精锐影卫调了出来,沿途简宁和小墨每一个停留的地方,都有当地的御家影卫在四周保护着,形成严密的保护网,百分百的保证小墨的安全。 从汉城飞往伊德王国首都的飞机是晚上的,所以在逛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简宁这才和简墨回宾馆休息一下,晚上搭乘飞机。 “妈咪,有人跟踪我们吗?”关上宾馆的房门,小墨看向走在前面的简宁,虽然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可是小墨敏锐的能感觉到简宁一路上多了几分的戒备。 “嗯,不过并没有恶意,不用担心,影卫他们都在暗中,不会有问题的。”有些惊诧小墨如此的敏锐的洞悉力,简宁抱着小墨坐在了沙发上,轻轻的拥着他依旧清瘦的可以感觉到骨头的单薄身体,“小墨,妈咪和你风叔叔都一样,小墨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小墨,毕竟我们的身份有些的特殊,所以这一次回到岛上之后,妈咪会亲自教授小墨一些防身术。” “妈咪,我明白。”更何况,小墨知道自己以后或许会要接替御家的重任,直到有新的继承人出现,防身术是必须的,这样妈咪也会放心一点,更何况,简墨脑海里浮现出简克克那总是闪烁着光彩的顽皮表情,有一天自己还要和克克走遍全世界,更要有好的身体。 汉城最高级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里,山滕雄一是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如果只是第一眼,并不看出他有什么的特别,或许只是多了商人的市侩和奸猾,虽然在日本和东南亚已经有了客观的产业,却依旧孜孜不倦的继续发展着商业版图,比一个商人更像一个商人。 “御家的人?”山滕雅一盘膝跪在地上,正独自一个个人在困棋桌上下着围棋,站在一旁的一个酒店侍应生装束的男人低着头,带着无比的恭敬。 “是,定了两张机票,带了她的儿子,而刚刚收到的消息,其余的这一架航班上的乘客都被通知提前一个小时乘坐另一架航班离开了汉城。”男人快速的向着山滕雅一继续的汇报着,“从航空公司得到的消息,【寻集团】的总裁冷天逸拥有航空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权,所以自私改变了航班,除了先生您,就只有简小姐母子还会乘坐这一趟飞机。” 冷天逸还真是个痴情男人,山滕雄一慢条斯理的下着棋子,大韩航空公司是韩国最大的航空公司,冷天逸竟然拥有绝时的控股权,这个男人果真不简单,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这个突发事件,自己甚至不知道【寻集团】的经济实力竟然如此的庞大,如果能和冷天逸合作,山滕雄一目光诡谲的闪烁着,矮胖的身体,富态十足,可是那流露在眼中的却是十足的算计。 夜晚八点,候机厅,简宁和小墨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联络器里的传过来的对话,简宁错愕的一愣。 “冷天逸刻意封锁了消息,所以我们收到消息时,这架飞机几乎算是被冷天逸清空了。”影七再次的见识到了冷天逸的疯狂,没有想到大韩航空公司竞然是冷天逸控股的,所以当简宁和小墨的名字购买机票之后,冷天逸立刻收到了消息。 而一路上跟踪的人并没有恶意,那也是冷天逸派过来的人,而冷天逸自已也直接从兰迪市飞了过来,如果不是因为山滕雄一因为耽误了之前的航班,又和冷天逸算是生意上的朋友,所以这可以乘坐两百多人的飞机就这样成为了包机。 以山滕雄一的关系网,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用谈生意耽误了冷天逸重新安排的飞机,应该是为了和冷天逸拉近关系,毕竟想要在中国这边投资生意,建立情报网,冷天逸的关系可是非同小可。 “影七,立刻去安排一下,将山滕雄一的消息泄露给韩国反毕反日的团伙,我记得其中有一个天蝎佣兵团就是无比仇视日本人,稍微泄露一下山滕雄一可能是日本情报头子的消息。”简宁低声的开口,轻柔如水的小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锐利,山滕雄一想要拉近和冷天逸的关系,自己也可以趁此拉近和山滕雄一之间的关系。 “是,我立刻去安排,可是飞机只有半个小时要起飞了。”影七快速的应下,可是却又不得不担心,毕竟时间如此的仓促,佣兵团要行动,只怕也来不及部署。 “我会拖延时间的。”简宁微笑的开口,清澈纯净的眸子对上一旁小墨疑惑的目光,不由笑了起来,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不用担心。 夜色之下,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即将飞往伊德王国的班机,小墨四周看了看,“妈咪,为什么没有其他的乘客?” 伊德王国虽然并没有进行大视模的石油开发,可是却是一个旅游胜地,更不用说经营的高档珠宝品牌,让无数的人趋之如骛,很多蜜月旅行都定在了伊德王国,不但可以欣赏到美丽的海景,更是为了可以买到物美价廉的珠宝首饰。 简宁停下了脚步,小墨看到站在飞机前的冷天逸时,也立刻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没有其他的乘客了,依旧是冷淡的目光看着走过来的冷天逸。 “我去伊德王国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知道这样的借口骗不了简宁,甚至都骗不到聪慧的小墨,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目光眷恋的看着分别了四天没有见到的简宁和小墨口随着牧易霆的离开,冷天逸即使不愿意,却也不得不离开了御家的岛上,而当收到简宁和小墨的消息之后,冷天逸甚至不在乎大手笔的清空了航班上其他的乘客,包下整架飞机,也要争取和简宁和小墨相处的时间。 “我们可以转乘其他航班去伊德王国。”即使大韩航空公司是冷天逸控股,简宁淡漠的开口,虽然知道冷天逸是真的在竭力想要弥补,可是时简宁而言,小墨的身体痊愈了不少,冷天逸如今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或许算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简宁,我不求你可以原谅我,我只希望可以和你们多相处,即使在远处看着你们就足够了。”苦涩至极的开口,冷天逸峻朗的脸庞上有着深深的歉意和愧疚,自己只想这样看着他们,“而且晚羽如今在伊德王国,你和小墨过去,我也不放心。” 如果说以前是不知道白晚羽温柔表象背后的恶毒,而如今,冷天逸已经是彻底了解,更何况如今白晚羽占据着伊德王国公主的身份,冷天逸更是不放心,唯恐白晚羽利用伊德王国的势力,对简宁和小墨动手。 “冷总裁果真英雄难过美人关。”一道洪亮的笑声传了过来,山滕雄一迈步走了过来,虽然只有一米六的个子,矮胖浑圆,油光满面的脸上带着朗然的笑意,向着冷天逸伸过手,“刚刚才听说,我还在想是哪个富家公子如此深情,原来是冷总裁。” “山本社长见笑了。“一扫刚刚和简宁在一起的表情,冷天逸向着山滕雄一迎了过去,握手,峻寒冷酷的脸上又恢复成为了一个商业王者该有的气势和姿态。 “这是小少爷?果真是冷老弟你很像啊。”倒是有些意外的看到一旁的简墨,山滕雄一笑着调侃着冷天逸,看来这一次和御家的简宁遇到还真是巧合,有了女人和孩子,难怪冷天逸会如此高调的从兰迫飞过来追人。 “你好。”淡淡的开口,虽然只有七岁,可是小墨展露出的气息虽然沉静,可是那一双酷似冷天逸的眼眸里却带着一股隐隐可以感觉出来的气势。 “那我不打扰冷老弟你了。”山滕雄一对着简宁礼貌的颔首,随后笑着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带着身后一个秘书和一个保镖率先向着上了飞机。 “简宁,天蝎佣兵团已经开始行动了,还有十五分钟就可以了。”联络器里,传来影七的话,现在只要简宁再拖上十五分钟就可以了。 知道简宁那看似柔弱和平静背后的坚定,否则七年前她就不会利用假死,让自己以为小墨真的夭折在手术室里,而她自已自焚死在大火之中,可是此刻,冷天逸真的只想多和小墨还有简宁多相处一些时间,可是对上那清冷漠然的面容,冷天逸才发现这似乎也是奢望。 “简小姐,可以上飞机了吗?我去伊德王国要谈生意,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了。”山滕雄一再等了十多分钟之后,再次的走下了飞机,笑着帮着冷天逸打破眼前的僵局。 “妈咪,算了。”小墨看了一眼开口的山滕雄一,似乎不想耽误其他人的时间,所以拉了拉简宁的手。 “走吧,小墨。”终于妥协,如同没有看见冷天逸峻颜上那突然起来的狂喜表情,简宁牵着小墨向着飞机走了过去。 “看来冷老弟你还需要努力啊。”笑呵呵的安抚着,飞机终于起飞,影七和影五早一步已经藏匿到了飞机上,余下的影卫通过之前的一架飞机已经率先一步赶往伊德王国。 飞机很是安静,山滕雄一选择了靠窗的位置,不打扰一旁的冷天逸和简宁,随行的秘书坐在了前面的位置,保镖则是坐到了后面,毕竟是包机,所以空荡荡的飞机上倒也显得安全,只是真正的危险却是隐匿其中。 机舱的光线被调节的有些昏暗,小墨坐在了里侧,靠着简宁的肩膀睡着了,而简宁同样闭着眼,忽略着冷天逸那灼热的视线。 黯淡的光芒之中,当有人悄然无息的走进机舱时,简宁倏地睁开眼,握了一下简墨的手,示意他小心,快速的回头看了过去,眼中锐利的迸发出寒光来。 两个黑衣,带着面罩的男人根本没有想到才进来就被人发现了,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简宁却已经在瞬间开枪射杀,眉心处汩汩的流淌着鲜血,身体轰然两声的倒在了地上。 “冷天逸,照顾好小墨。”灭音枪的声音之下,山滕雄一这边也已经惊醒,保镖迅速的靠近着山滕雄一,紧张的戒备着。 “影七,立刻搜寻飞机,有人混进来了。”对着联络器快速的开口,简宁并不在乎此刻暴露御家人的真正实力,将小墨交给了一旁的冷天逸之后将备用的手枪丢给了他,清瘦的身影裂开向着因为没有防备而被一枪毙命的两个男人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栓查着尸体。 暗中潜入进来的天蝎佣兵团的人通过两个已经死去男人耳朵上的耳麦他知道了两个同伴被猎杀了,也不再有任何的隐瞒,原本隐匿的十多人立刻从各个方向向着机舱这边快速的冲了过来。 一刹那,原本安静的飞机上此刻却是惊险万分的凶杀,影七和影五迅速的解决着面前的敌人,而冲入机舱的人立刻被简宁和山滕雄一的保镖快速的拦截下来。 凌厉的身手,原本清和的双眸此刻却阴寒的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因为担心开枪会造成飞机事故,所以简宁手中是一贯使用的蝴蝶利刃,锐利的刀锋迸发出银亮而森冷的光芒。 半个多小时之后,影七和影五已经回到了机舱这边,影五的胳膊上流淌着鲜血,不迂只是擦伤,并没有太严重,山滕雄一的保镖也中了一枪,不过因为是专业的保镖,所以在安全之后,自己已经自行处理包扎着伤口。 御家人果真不简单,山滕雄一目光看向另一边已经收起了刀刃的简宁,清瘦的身影,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出手的动作确实那么的潇洒而畅快,行云流水般的解决了潜入到飞机上的人,而山滕雅一安插在机组人员之中的两个手下甚至都没有出动,事情就结束了。 第一次亲眼看着简宁行动,小墨有些的震惊,也有的担心,毕竟这不同于之前在简宁任务安全之后,风叔叔让自已看到的录像,妈咪的身手好厉害。 冷天逸低头看着小墨刚刚因为紧张而抓住的自己的手,目光里多了一份的动容,这一生,自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小墨和简宁原谅自己。 伊德王国,王宫。 如果说以前在天翼盟是被众人捧在手里的小公主,那到了伊德王国之后,白晚羽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吃的是最僵硬的黑面包,喝的是冷水,每天都被伊莎贝尔那个死老太婆利用教授宫廷礼仪的幌子折磨。 白晚羽看着自己一双看起来完好无损,可是微微一动,却是钻心般疼痛的双手,恨不能立刻将凯莉王后给活活的掐死,这个生不出孩子的变态女人,竟然敢如此的折磨自己,等自已的父亲回来之后……” 白晚羽阴狠狼的冷笑着,扭曲着一双恶毒至极的眼睛,恨不能立刻就得到无比的权利,然后杀了所有得罪过自己的人,不管是曾经的简宁,还是如今的凯莉王后,终究有一天,他们都会不得好死,痛哭的跪在自己面前,轻吻自己的脚趾头! “小姐,王后说半个小时之后有贵客要来,让小姐整理一下仪容,不要丢了皇室的脸面。”中年的佣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不屑的看着白晚羽,随即和另一个佣人快速的将白晚羽架到了梳妆台前,说是给白晚羽梳头整理,可是每一梳子却是狠狠的剐了下来,几乎要刺破了头皮,痛的白晚羽敢怒不敢言,只能低着头,狠狠的攥紧了手,任由大把大把的头发被粗暴的拉扯下来。 换了一身得体的洋装,白晚羽看起来显得精致无比,美丽的面容,纤弱而娇怜的气息,因为一天只能吃上一块面包而饿的苍白瘦弱的脸,看起来真的是楚楚可怜,可惜这平静背后却隐匿着一颗蛇蝎般恶毒的心。 此刻,皇宫的见客厅,奢华的布置之下,泛着淡淡的茶香,凯莉王后如同最成功的外交家一般,对着简宁温柔的笑着,“非常感谢简小姐的到来,首相已经和我说过了,里斯也说过当初在岛上多亏了小姐的救助,才能让里斯安全的归来。” “王后客气了,那是我的职责。”让凯莉意外的是简宁同样是一个东方女人,可是却并没有经过特殊的打扮,只是一身得体而简单的衣着,淡淡的妆容之下,一张清和而宁静的面容,给人无比沉静干净的感觉,轻微的嗓音带着清越悦耳,让凯莉也不由的有些喜欢给人如此简单和舒适的简宁。 “一定是晚羽过来了,简小姐,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身为晚羽的母亲,我会教导好女儿的,当年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听着脚步声传了过来,凯莉王后诚恳的开口,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随着白晚羽走进来,身后不远处捧着托盘,端着咖啡的佣人也走了过来。 简宁!震惊着,没有想到眼前所谓的贵客竞然是简宁,白晚羽错愕的愣在了原地,随即得意的情绪立刻涌上了心头,很好,很好,简宁竟然不怕死的送上门来。 凯莉王后对着佣人使了个眼色,意外就这样发生了,虽然知道白晚羽因为震惊而停下了脚步,可是随后的佣人似乎没有察觉一般,狠狠的一头撞了上去,其中一旁开门的佣人,趁机伸过脚绊倒了白晚羽,滚烫的热咖啡就这样泼了下来,而摔在了地毯上的白晚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左手却已经被滚烫的咖啡给泼到了。 “啊,我的手!“白晚羽痛苦的嚎叫起来,脸上是无比的苍白和扭曲,被几乎有八九十度的热咖啡烫到,白皙的左手传来灼热的剧痛,那火辣辣的感觉几乎让白晚羽无法忍受。 “怎么这么失礼!简小姐,很抱歉。”凯莉王后快速的站起身来,怒声斥责着跪在一旁道歉的佣人,“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公主回去,让米莎医生过来。” 凯莉王后看来是故意针对白晚羽的,也许那些小动作可以瞒过一般人,可是对简宁而言,从凯莉王后使眼色开始,简宁就将一切都收入了眼中。 此刻已经顾不得自已像是狗一样的趴在了地上,白晚羽痛的泪水扑朔的掉了下来,手背上那原本雪白的肌肤此刻泛红的剥落,露出鲜红的嫩肉,让白晚羽痛的咬破了嘴唇,恶狠狼的仰起头,看向一旁的简宁,自己今天受到的屈辱,一定会找她们讨要回来口“简小姐,里斯因为去南海巡查了,所以这几天还请简小姐将王宫当成自已的家,有什么事请告诉我,我现在带晚羽去治疗。”凯莉王后让一旁的佣人扶起了白晚羽,抱歉的时着简宁开口,随后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卧房里,米莎医生原本就是首相达里也的人,而此刻王后得意洋洋的看着白晚羽痛的抽插的脸,脸上是得意的笑,这个野女人想要进入伊德皇室,没有那么简单。 “啊!”痛的抽搐着,白晚羽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将手给抽回来,可惜米莎医生只是冷冷的扫了过一眼,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的感情,“小姐,请你忍受一下,我正在给你治疗。” 可是说是治疗,根本是在故意折磨白晚羽被烫的严重的左手,随意的用了药,加重了包扎的力度,让白晚羽再次的忍不住哀嚎出声,泪水涟涟的落了下来,“王后,我知道错了,请饶过我吧。” “晚羽,烫伤都会非常痛,米莎医生只是在给你治疗而已。”冷笑着解释着,凯莉王后欣赏着白晚羽此刻怯弱不已的模样,扫过一眼,转身向着卧室外走了出去,这就是报应! 小墨留在了隐匿而安全的御家一个据点处,影五和暗中的影卫保护着他的安全,简宁因为受达里也首相的邀请前来保护里斯的安全,所以此刻是入住在王宫之中。 夕阳之下,金色的光芒洒落在美丽的庭院里,喷泉的水声哗啦啦的流淌着,虽然同样是东方人,可是因为凯莉王后不同的态度,而也知道简宁是达里也首相大人邀请来的客人,所以整个王宫对简宁这位贵客是非常的尊敬,反而是因为种族歧视,白晚羽混杂了默罕默德皇室的血统,又加上凯莉王后的仇视,导致白晚羽在王宫里根本被当人畜生一样的对待。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简宁回头看了过去,却见白晚羽挺直着腰,虽然脸色还是非常的难堪,却是盛气凌人的走了过来,“简宁,我是伊德王国的公主,等我父亲回来之后,我就是最尊贵的公主,你帮我医治我的手,以后我会给你好处的。” 看了一眼强撑起气势,似乎和自己说话已经是贬低身份的白晚羽,简宁目光看向她被包扎好的左手,淡淡的辛辣气味飘散过来,虽然很淡,可简宁可以判断那是辣椒油的气味。 “简宁,我和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手已经痛的无法忍受,白晚羽忍不住的尖叫起来,歇斯底里的狰狞着,恶毒的威胁着简宁,“得罪了我,你担心我让你无法离开伊德王国。” “你可以试试看。”淡淡的一句话,简宁漠然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开,懒得理会叫嚣的白晚羽。 愤怒不甘着,原本想要用高贵的公主身份来凌辱简宁,却没有想到被她看见自已被屈辱不堪的一面,白晚羽恶毒着一双眼,看着离开的简宁,顾不得什么,一把推了过去。 清瘦的身影侧身一动,看起来只是细微的一个动作,可是却是非常的迅速,扑通一声,用力过猛之下,白晚羽怒火攻心,根本就忘记了简宁的身份,尖叫一声,狼狈的跌进了喷泉里。 这就是皇宫,丑陋无比的皇宫,母亲,当年你那样隐瞒了所有人,独自离开,却依旧没有逃脱死亡的厄运,简宁脚步顿了一下,看着眼前沐浴在夕阳之下,无比挥煌的宫殿,只感觉深深的悲哀,加快了脚步离开。 “简宁,拉我上来,拉我上来!”怒声的大叫着,拍着水花,白晚羽愤怒不已的看着潇洒离开的简宁,只能如同落水狗一般,自己从喷泉里困难的爬了出来,而四周看见的佣人们都窃窃的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却根本没有一个人动手来拉白晚羽一把。 卧房。 “小姐,请不要随便受伤,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米莎医生再次的来到卧房,看了一眼头发湿漉漉的白晚羽,嫌恶的扫了一眼她的手,快速的打开医疗箱,拿过干净的纱布。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努力的扮着柔弱,白晚羽低着头,隐匿着严重的恨意,伸过手,虽然手还是很痛,米莎医生处理的时候更痛,可是为了不再手背上留下伤疤,所以白晚羽只能任由米沙医生给自已处理伤口。 用力的抓过白晚羽的手腕,米莎医生看了一眼被水湿透的纱布,眼中划过一丝的冰冷,用力的扯下包扎白晚羽左手的纱布,粗暴的动作之下,原本被烫破皮的伤口此刻已经黏在了纱布上,而随着米莎医生用力的拉扯之下,白晚羽只感觉手背上的一层皮都要被扯的脱落了,痛的泛着白眼,右手狼狠的揪住了床单,忍受着手皮被撕掉下来的剧痛。 几分钟之后,得到消息的凯莉王后快速的赶了过来,随着佣人推开房门,阴毒着一双眼看着坐在床边的白晚羽,“米莎,你出去。” “王后。”不知道凯莉王后又有什么新花招,白晚羽只能暂时顺从着,等待着克姆国王和里斯王子回来的时候再报仇雪恨。 “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我们尊贵的客人,白晚羽,你学习了这么多天的皇家礼仪,就是让你去推简小姐的吗?”尖声的怒斥着,凯莉快速的走上前来,一手抓起了白晚羽的头发,啪的一巴掌狠狼的打了过去,“给我收拾好你自己,然后去给简小姐道歉!” 简宁那个孤儿院的下贱女人,竟然敢让自己这个皇家的公主去给她道歉!白晚羽愤恨着,可惜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让白晚羽却又不得不屈服,只能点了点头,心里头早已经恨的在滴血。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一章 宴会暗杀 听到敲门声,简宁将目光从眼前的电脑屏幕上收了回来,将整个王宫的立体地形图画面切换成普通的网页,这才起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简小姐,刚刚的事情非常抱歉,我已经听佣人们说了,是晚羽突然想要推倒简小姐,自己却不小心掉进了喷泉喷水池里。”凯莉王后向着眼前的简宁道歉着,一面回头看向身后跟着一起过来的白晚羽,眼神倏地冰冷下来,“还愣着做什么,快和简小姐道歉!” 双脚如同被钉子给钉在了地上一般,白晚羽低着头,脸上那火辣辣的巴掌印在涂了药膏之后已经完全看不到痕迹,可是白晚羽宁愿再被打上一巴掌,也绝对不会愿意对简宁道歉。 扭曲着脸,眼神愤怒到了极点,白晚羽第一次感觉到在伊德王国是如此的艰难,之前自己想的公主生活根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整个王宫都被凯莉王后这个老女人把持着,不管用什么手段,自己都很难巴结到任何人。 “晚羽!”等了半晌没有动静,凯莉王后快速的走了过来,抬手看似是轻轻的推了推白晚羽,却是用力的在她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对上白晚羽那吃痛的眼神,得意冷笑着开口,“还不和简小姐道歉!” 阴测测的声音让白晚羽只感觉胆战心惊的颤拌了一下,纵然不愿意,可是等自已翻身的那一天,这些屈辱,自已会一一的讨回来,白晚羽将恶毒的表情收敛下来,这才迈开步子向着门口的简宁走了过去,“对不起,简宁。 “凯莉王后,如果没事,我先休息了。”清和的嗓音,简宁目光直接越过道歉的白晚羽看向一旁的凯莉,随后礼貌的转身,关上门重新走回了书桌前继续刚刚的工作。 简宁竟然敢无视自己的存在!白晚羽愤怒至极的盯着已经关上的门,恨的直咬牙,缓缓的将鞠躬的身体直了起来,还有三天,三天之后,等克姆国王和里斯王子回来之后,就没有人可以欺凌到自己了。 “同样是中国人,晚羽你怎么和简小姐差那么多。”鄙夷丢下话,凯莉王后跺着步伐,高傲的转身离开,独留下一旁正想着如何报复回去的白晚羽。 入夜,因为克姆国王和里斯王子都去了南海巡查,所以王宫依旧是在凯利王后的把持之下,而所有的外交事务和内部的事务则是由达里也首相主持着。 首相所住的官邸。 “席先生,这一次的石油开采,我真的无能无力,克姆王国和里斯都不同意加大开采的范围,所以整个国会也都是持反对态度,即使我身为首相也是无能为力,不过请放心,这一次石油开采的股份我一定会为席先生争取到。”达里也首相那干瘦的脸上带着几分的谄媚和笑容,目光奉承不已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冷漠的席夜,如果没有席先生这么多年来在暗中的支持,达里也明白自己这个首相位置都很难坐稳。 “五年了,为了让你坐上首相这个位置,不但拨了一个亿的美元给你做为活动经费,甚至将暗中你所有的对手都一一的击垮,如今你对我的回报只有40%的石油开采股份。”声音并不是冷酷,可是这种冷漠的不带温度的嗓音反而给人一股说不来的惧怕和威严,尤其是席夜那一张虽然俊逸却没有表情的脸,那一双眼空洞的如同被大火燃烧过的原野,落寞,死寂,似乎只有无尽的死亡和黑暗。 “克姆国王立了里斯为王位第一继承人之后,我这边有些计划非常难行动。”达里也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压抑住那惊魂不定的恐惧感觉。 “是吗?那为什么御家的人会前来保护里斯王子?”终于,那一直冷漠看向窗户外的目光转了过来,席夜视线漠然的扫过眼前表情震骇的达里也,因为要给达里也清除政治上的障碍,所以组织派了一流的杀手狙杀里斯王子,可是席夜没有想到达里也竟然会让简宁前来保护里斯的安全。 一想到上一次青帮的事情,想到简宁那宛若陌生人般的绝望眼神,席夜那原本冷漠的五官突然如同被蒙上了一层阴霾的寒霜,原本就给人震骇的眼神此刻更是锐利宛若地狱死神的刀锋,给人无处遁形的恐慌。 “席先生,这我可以解释,我只是想要让克姆王国和御家决裂,以御家人护短的行事作风,如果克姆国王真的做了什么,到时候御家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就可以寻找时机发动政变。”颤拌着嗓音,即使面对克姆国王,达里也从没有如此的不安过,可是此刻,对上席夜那冰冷如箭的眼神,达里也只感觉自己如同蝼蚁一般,只要眼前这个冷峻的男人手一动,自己只怕就死无葬身之地。 “你最好立刻打消这个主意,不要动御家人分毫,否则你的命就到头了。”冷漠的丢下最为严厉的警告,席夜转过身,黑色的身影转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达里也惊恐的喘息着,看着夜色之下那远去的瘦削背影,御家的人真的有那么恐怖,那么大的势力吗?连同席先生都不敢动御家? “首相大人,今晚的宴会就要开始了。”门外,佣人低着头开口,不安的瞄了一眼已经坐在椅子上惊魂不定的达里也首相,首相大人是怎么了? “出去,准备好汽车,半个小时后出发。“怒斥着,将所有的恐慌和火气都发泄到了佣人的身上,达里也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汗水,看来御家的人暂时是不能动了,否则自己还准备煽动克姆国王,利用简宁的儿子再来取骨髓医治这个流浪多年归来的公主。 入夜,皇宫里此刻已经是乐音飞扬,美酒佳肴之下,能参加皇家宴会的除了默罕默德皇室的贵族之外,就是一些政界的高层,而今天的宴会主要是为了这一次的石油开发案,所以一些有意竟争的商界富豪也都前来了。 “冷老弟,简小姐既然是皇家的贵客,定然也会出席的。”山滕雄一笑着对着一旁的冷天逸开口,不得不说即使在这个都是非富即贵的宴会上,冷天逸一身深蓝色的燕尾服,冷酷的面容,因为带着思虑,所以那峻挺的眉宇微微的皱了几分,给人一股想要亲近却又不敢亲近的冷傲气息。 “天逸,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晚羽也换上了一身粉色的晚礼服,脖子上佩戴着昂贵的蓝宝石项链,娇弱的肌肤,美丽绝色的脸,再加上是默罕默德皇室公主的身份,一时之间成为了整个宴会议论的焦点。 没有想到会看到冷天逸,白晚羽立刻提着裙摇走了过来,眼中有着热切的激动,在整个皇宫里,处处都被人排挤欺凌,看到了冷天逸,白晚羽再次想起过去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简宁在这里。”低沉冷淡的五个字已经是所有的解释,冷天逸视线冷漠的扫过眼前的白晚羽,过去的种种随着真相的揭露,如今看到她,冷天逸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如果她不是霆的妹妹,一想到当年简宁承受的痛苦,想到小墨那病弱的身体,冷天逸直接的别过脸,冷傲的气势冰冷的散发出来,无声的拒绝着和白晚羽有更多的交谈。 并不想参加皇家的宴会,可是因为凯莉王后的邀请,简宁还是换了一身简约的小礼服,此刻夜色之下,静静的站在庭院里,莫名的想起了席夜,从那一次的青帮事情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席夜的消息,他突然就这样消失了一般。 莫名的,心头有着一丝涩涩的感觉,简宁无奈的扬着嘴角苦笑了起来,那个时候,自己却还是误会了席夜,如果不是后来冷天逸拿来的那些尸体的照片,自已或许真的会就这样误会下去吧。 突然,目光一怔,简宁原本靠在白色罗马柱子上的身体不由的站直了,目光呆愣的看着从夜色之中走过来的身影,剪裁适宜的黑色色装,白色的衬衫搭配之下,那一张俊逸却带着冰霜的冷漠脸庞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视线里。 怎么可能是席夜?第一感觉是自已眼花了,简宁重新的靠回了柱子上,闭上眼,什么时候自已也有这样眼花的时候。 清楚的将简宁那闭眼拒绝看见自己的表情收入了眼中,席夜那原本冷漠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复杂,紧抿的嘴角动了一下,却终究还是保持着沉默,能说什么,就算告诉她,当初青帮的事情,自己并不是利用她对自己的信任,只是因为自己必须借着御家人的手杀了徐绍父子,说了又有什么用,她是御家的人,而自己是组织的人,白烟这个虚幻的名字已经死了。深呼吸着,将胸口那钝钝的痛觉压抑了下来,席夜挺直了瘦削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向着宴会大厅走了过来,黑暗里只有那风声和脚步声。 脚步声,简宁宛若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倏地一下睁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席夜,不是眼花,他真的在这里? 那原本轻柔平静的面容上此刻却是真切的震惊表情,一双眼瞪大了几分,眉梢因为表情而微微的上挑着,那樱红的嘴角此刻微微张启着,露出雪白的贝齿,呆愣愣的瞅着眼前的席夜,让席夜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不明白为什么简宁突然有着这样的表情,和她一贯的沉静如水是截然不同。 “你怎么在这里?”在席夜那黑眸里看见自己此刻震惊的模样,简宁猛然的收回了表情,呆愣愣的开口,心头有着几分雀跃的情绪在跳跃着,不由的压抑住了情绪,才能保持住声音的平静。 “因为一些公事。”低醇的嗓音很是悦耳,有些的低,如同大提琴发出的暗哑声,席夜有些的吃惊,不明白简宁为什么第一眼看见自已会选择无视,而此刻都又突然的开口。 他没有想过要告诉自己青帮那一次事情的真相吗?看着回答完毕之后,又是一张沉寂面容的席夜,简宁莫名的感觉到一股不安说不请楚的情绪烦躁的涌了上来,打破了一贯自己平静如水的心,他竟然什么都不说! 懊恼的火气浮现在了那清澈干净的月牙形眼眸里,简宁向着席夜走近了几分,然后脚步停下,可是因为比起席夜那接近两米的身高,不得不仰起头,“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上一次克克因为徐绍父子差一点受伤,席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因为提到简克克,想到他突然的失踪,虽然有了御如风的保证,知道他并没有危险,可是一直在身边的孩子,看着他长大,却突然这样离开了,简宁表情不由的黯淡下来,对简克克的思念涌上了心头。 “我很抱歉。”依旧是简短的四个字,席夜并没有想要开口说什么,这一次她来伊德王国,并不是独自一人,而是带着她的儿子和冷天逸一起,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七年前冷天逸的孩子吧,那样酷似的面容,一家三口,这才是她该有的生活,而自己和她,唯一的牵连或许就是当初她用白烟的身份,留在海边别墅的那几天。 话音落下,席夜迈开步子越过身前的简宁向着别墅走了过去,突然一道清瘦的手臂挡在了面前,身后传来简宁那明显可以听出来的气愤声音,“当时所有人都怀疑,可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骗我,可是事实确实等我接到消息回来时,徐绍父子带领着青帮的手下杀进了据点,克克被徐子文抓走了,席夜,御家这个据点,我只告诉了你,所以是你告诉徐家父子的,不是吗?” “是。”她的信任也让席夜漠然的表情有了细微的一丝变化,是啊,当初自己就那样找到了她,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毕竟自己就是暗中帮助徐绍父子的幕后人,可是她却一意孤行的相信了自己。 自已话都说到这里了,他竟然还不解释!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样误会下去!简宁气恼的盯着眼前席夜那略带瘦削的后背,直接的迈开步子,超过眼前的席夜向着大厅走了进去,他明明是帮了自己,为什么却不说明? 气恼着,却也不知道自己气恼什么,自己应该感谢席夜,不是吗?如果不是他,青帮不会那么容易的被毁灭,可是为什么刚刚自己却又什么都没有说明,就和席夜这样呕气的离开,可是他根本不会和自己呕气! 一前一后,当简宁走进来时,冷天逸那冷酷的峻颜上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可是还不曾走过了去,当宴会的门再次的被推开,一身黑色西装的席夜也走进来时,冷天逸刚要迈开的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苦涩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席卷到了黑眸之中,是啊,自己怎么忘了,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席夜。 让冷天逸和简宁再次吃惊的时,席夜公开的身份竟然是在运输业最为神秘的船王,拥有全球大部分的港口,有用最大的船队,几乎囊括了海上运输的霸主,那个一直神秘不曾现身的船王,竟然不是猜测中的某个富得流油的糟老头,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方人,而且是冷漠俊美的年轻男人,一时之间,随之达里也首相的介绍,宴会上的女宾客齐刷刷的将爱慕的目光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席夜。 没有想到再一次的看见东方人出现在伊德王国的皇家宴会上,白晚羽微笑的走了过去,天逸那边根本已经不可能了,他如今的心思都在简宁身上,而且眼前这个男人比起天逸可是半点不逊色。 “席先生,晚羽是刚刚才回王宫的公主,你们都是东方人,或许会比较谈得来。”达里也微笑的给席夜和白晚羽互相介绍着。 “席先生,你好。”虽然名字是中国人,可是出于小心,白晚羽还是用流利的英语向着席夜问好着,依照皇家的礼仪,微微的曲起了膝盖,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一般按照国际礼仪,这个时候席夜会同样起身回来,执起白晚羽的手,将吻落在她的手背上,更有亲密的可以直接邀舞。 可惜等白晚羽腿都弯的酸痛时,不由的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席夜,可是眼前这个被自已看中的英俊男人,却冷漠着一双眼,看都不看白晚羽一眼,修长的身影径自的转身离开,留下被四周女客人将嘲笑和讥讽的目光看向白晚羽。 “公主,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达里也快速的握住白晚羽的手,绅士十足的开口,余光扫了一眼离开的席夜,席先生果真是如自己推测的一般高傲,没想到在公共场合竟然也如此的冷漠,直接的就拒绝一国公主。 “当然了,首相大人。”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白晚羽阴狠狠的目光看向席夜的背影,这些男人,等自己成为了这个国家女王的时候,一定让这些男人都一个个的求着自已! 悠扬的钢琴声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不是再交谈着,就是在舞池里翩然起舞,凯莉王后看了一眼同样站在角落的简宁,随即和身边的几个女客一起走了过去,“简小姐,怎么不去跳舞呢?我们伊德王国可有不少好男人。” “是啊,不过王后,今天宴会里两个东方男人都非常的出色呢,一个是最神秘的船王,另一个虽然没有公开介绍身份,不过我听说也是非常雄厚的企业集团的总裁。”一旁的女宾客附和的开口,几个人吃吃的笑了起来,目光不由的转向同样没有跳舞的冷天逸和席夜。 因为是旅游胜地,所以伊德王国也经常看见不少东方人,可是如此优秀出色的极品男人倒也是非常的少见,关键是他们是如此的英俊而年轻,好多商界的总裁可都是糟老头子了,不是挺着啤酒肚手,就是掉光了头发,这么年轻而又成功的男人可是凤毛麟角。 “说不定简小姐正等着席先生的邀请呢?毕竟刚刚简小姐和席先生可以一前一后进来的。”一曲完毕,白晚羽带着端庄妩媚的微笑走了过来,开玩笑似地对着简宁开口,可是因为刚刚舞曲结束,所以刻意提高的声音足以让四周的宾客都听到。 自已刚刚被这个船王拒绝了,当众出丑,没有理由让简宁在一旁看笑话!白晚羽阴测测的冷笑着,目光讥讽的看着一旁没有多少姿色的简宁,那个男人可不是天逸,是一个真正冷漠的男人,那一双眼根本没有一点的温度。 “晚羽,不要胡言乱语!”凯莉王后板起了继母的身份斥责着眼前的白晚羽,“简小姐,不要见怪,我会好好的教导这个女儿的。” 可是就在白晚羽愤恨不甘里,突然身边的几个女宾客都齐刷刷的瞪直了眼睛,白晚羽错愕的一愣,顺着她们的目光回头看了过去,却见原本站在走廊角落里的席夜突然走了过来,灯光之下,峻挺修长的身影宛若真正的王子一般,让一旁女宾客们都快速的拉了拉裙摇,整理了头发,露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因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刚刚白晚羽的声音虽然不够大,可是却还是让席夜听到了,莫名的,等席夜自己回过神来时,却已经向着简宁这边走了过来。 “简小姐,可以跳一支舞吗?“醇厚的嗓音悦耳的富有磁性,在白晚羽几乎要扭曲的眼神里,席夜微微的躬身,向着眼前的简宁伸过手,四周是女宾客们无比羡慕外加嫉妒的眼神。 音乐声再次的响了起来,简宁看着眼前席夜伸过来的手,掌心很是干净,不见一点长期用枪留下的茧子,看来是经过特殊的处理了,没有任何的犹豫,将手放进了席夜的手中,瞬间被他的温暖而干燥的大手反握住,牵着她的手走向了舞池之中。 “你不用刻意为我解围。”低声的开口,简宁目光只停留在席夜的肩膀处,那一次,在青帮的危机之中,最后虽然他一枪杀了徐绍,可是当时是枪林弹雨,自己记得他的肩膀似乎也受伤了。 是啊,她根本不需要自己的解围,对于白晚羽这样的人,她如果要动手,白晚羽只怕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是为什么那一刻,看着白晚羽故意挑衅时,自己却已经忍不住走了过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着,只是那交握在一起的手却似乎无比的亲密,音乐声里,席夜的舞步娴熟而完美,拥着身前的简宁,看起来显得是那么的协调而唯美,冷天逸痛苦的看着那亲昵的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举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的烈酒,能骗的了自已的吗? 当初在青帮危机的时候,简宁就那样的信任着席夜,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席夜是利用了简宁的信任,真正的目的却是倒回御家的据点,可是事实却是席夜在用他的方式保护着简宁,可是自己做了什么,除了给她伤害还是伤害,甚至害得小墨被病痛折磨了整整七年。 这一次石油开采最大的竟争对手就是眼前的席夜,这个神秘莫测,第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的男人,山滕雄一端着酒杯,看起来是无害的一张脸上,却慢慢的多了一份诡谲的阴险和奸诈,只要席夜死了,就没有人可以和自己竟争,等拿到了石油开采的股份,到时候,想要打开中国的市场,利用经商做为掩护,暗地里搜集情报就显得容易多了,所以席夜必须得死! 席夜这个年轻的船王非常的隐匿,而山滕雄一得到的信息也很有限,不过除了开车的司机,他是独自前来宴会,这倒是非常的好的下手时机,所以山滕雄一一开始就已经为今天的宴会做准备了。 可是此刻却有些的忌惮眼前的简宁,之前在飞机上那一次,山滕雄一清楚的知道御家人的身手,有简宁在,想要动手就不容易了,可是之前在飞机上,那些袭击的人应该是冲着简宁过去的,毕竟简宁这一次要保护的是里斯王子,所以暗中的杀手必定会先杀了简宁这个保镖,再杀了里斯。 犹豫了片刻之后,山滕雄一终于还是悄然无息的发出了信号,让暗中的潜入在宴会里的杀手准备好暗杀,毕竟等席夜离开之后,再想要杀手就非常困难了。 潜入的杀手化装成了侍应生,看起来是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大男孩,完全没有一点的杀气,而在二楼的角落里,另一个杀手同样已经完全的将身影藏匿在了黑暗之中,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当大男孩靠近简宁时,那托盘之下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锐利的刀铎隐隐的可以看见幽蓝的寒光,那是淬了剧毒的匕首,只要刺破了肌肤之后,毒液会立刻蔓延到血脉里,一分钟的时间没有拿到血清解毒,就会立刻毙命。 山滕雄一真的非常的奸猾,为了不暴露真正要杀的目标是席夜,所以大男孩靠近的是简宁,那匕首瞬间也是向着简宁的身体刺了过去。 有些的失神,不管是简宁还是席夜,可是当危险真正来临时,身体的本能在瞬间觉醒,几乎是在同时,简宁一个侧身躲避开锐利的刀铎,而席夜则是拿开了落在简宁腰间的手,大手如同铁钳一般抓住了杀手的手腕,不让他掌心里的匕首有分毫的移动,就在这一瞬间,二楼之上的杀手瞄准了时间,枪口对准了席夜的头,倏地了扳机。 子弹划破了空气,简宁眼神锐利的一寒,一手从裙摇之下拨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向着二楼开枪射击,一手抱住了席夜的肩膀,将他推离到一旁。 可是因为是察觉到了眼前匕首上那幽蓝的光芒,席夜知道自己如果松手,那么眼前这个杀手的刀锋很有可能就会刺中眼前的简宁,没有任何的犹豫,说时迟,那时快,席夜身影陡然之间一个上前,嘎吱一声,捏断了杀手的手骨,匕首掉落的瞬间,一手快速的接住匕首,锐利的刀锋直接的扎进了杀手的胸口,而那楼上射击下来的子弹却已经擦过了席夜的肩膀。 尖叫声,慌乱的跑动声刹那之间打破了整个宴会的安静,而暗中皇家的特工人员立刻向着二楼冲了过去,将原本要逃逸的杀手制服。 “为什么不躲开?”简宁回头挫败的低吼着,看着席夜那渗透着鲜血的后背,刚刚那一瞬间,他分明可以躲避开的,可是他却选择了制服眼前这个持刀的杀手,才会导致被子弹射中。 “没事,一点擦伤。”不在乎的开口,席夜目光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侍应生,嘴唇青紫,吐着白沫,那匕首上果真抹着剧毒。 回过头,简宁刚刚因为要射击二楼的杀手,这才发现那匕首已经扎到了杀手的胸口,而眼前的症状让她清楚的明白刚刚席夜之所以没有躲避开子弹,却是因为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 一瞬间,复杂的情绪席卷而来,每一次,他都是这样,都是选择保护自已,却都是让自已受伤,一片混乱的噪杂声里,简宁静静的看着席夜那一张漠然的几乎看不见表情的脸,气恼他的一意孤行,可是心头却又有着阵阵温暖的感觉。 不出意外,二楼被生擒的杀手也在自杀了,宴会因为这样的变故而停止,皇宫一时之间显得非常的森严,四周的特勤人员正忙着搜寻整个王宫,而此刻卧房里,简宁拿过米莎医生递过来的药箱,亲自给席夜处理着伤口。 脱下了染血的衬衫和西装,当看见席夜的后背上,简宁拿再手里的药瓶咣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满是疤痕交错的后背,在自已还没有离开海边别墅时,他的后背并没有一点的伤口,而此刻,那一道一道狰狞的伤疤交错的盘踞在他的背上,那是被鞭打出来的伤口。 倏地一下,席夜也想起了后背上那一次因为青帮的任务的失败,回到组织接受惩罚时留下的伤,刚要转过身,可是一双手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清柔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哽咽,“席夜,你这个笨蛋!”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二章 朦胧情愫 后背的伤口只是被子弹擦伤造成的,止血之后,消炎上了药包扎了就没有大碍,可是简宁无法将从席夜那满是交错疤痕的后背上移开,那一道道的伤疤即使过了这么久,却还是狰狞的盘踞在他的后背上,看得出当初打的有多么严重,否则不会留下这样恐怖的伤疤,整个后背几乎看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你知道了?”转过身,拿过一旁干净的衣服穿好,席夜看向坐在一旁低着头的简宁,从她抱住自己的瞬间,席夜就明白她已经知道了事实。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仰起头,简宁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席夜,依旧是那一张冷漠的峻颜,他不开口,即使是简宁也无法从他那面无表情之中读到任何的情绪。 “没有必要。”自己的目的只是要铲除了徐家父子,而之后目的已经达到,虽然对组织而言,任务失败了,可是组织也只是将一切归结到徐家父子突然偷袭御家的据点造成的失败,所以鞭打只是最轻的惩罚而已。 席夜扣好衬衫的扣子,看了一眼情绪已经平静下的简宁,问出了心头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冷天逸检查了所有的尸体,发现被一枪毙命的死尸太多,以当时御家影卫的情况,到最后都是在用命在血拼,根本不可能还能那么精准的一枪毙命,所以判断出当时除了御家的影卫,还有人在暗中狙击青帮的人。”而能这样做的人只有席夜一个,简宁淡淡的开口,一想到刚刚席夜那后背上的伤痕,心头再次多了一份酸涩的痛。 原来是冷天逸,如果他不说出来,那么简宁或许就会一直误会下去,席夜淡漠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复杂,虽然冷天逸七年前做错了,可是如今看来,他真的在一心弥补着过去的错误。 “其实你可以给冷天逸一个机会。”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小墨的亲生父亲,更何况,如果七年前简宁不曾爱过冷天逸,又怎么可能愿意为他生下孩子,席夜说出之后,心头却已经泛起一阵难言的窒闷。 “我从不知道你竟然会这样关心我?”刻意的加重了关心两个字的音调,简宁站起身来,说不出来的怒气再次的涌现到了那清澈的双眸之中,他不是多管用事的人,甚至连这一次青帮的事情都不曾对自己说明,可是刚刚他竟然开口让自己给冷天逸一个机会。 “我只是……”对上简宁那明显带着怒火的目光,席夜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沉默着抿着薄唇,不管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曾在乎过,可是此刻席夜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些的烦躁,峻挺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从第一眼看到席夜的时候,简宁就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到此刻,当听着席夜那毫不犹豫的规劝的话,让自己给冷天逸一个机会,简宁目光沉静的看着席夜,似乎要看透他的灵魂一般,可惜这一张俊逸的脸上余下的只有一贯的冷漠。 许久的沉默,终于放弃了。 “我以为你有一点在乎我。“苦涩的扬起嘴角,那宁静的面容上泛起自嘲的笑意,简宁迈开步子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有些事不需要明说就已经清楚。 看着那擦身而过的清瘦的身影,席夜目光沉寂了几分,就在简宁抬手开门的瞬间,席夜身影突然飞快的掠了过去,一手按住了简宁的手,刚打开的门再一次的被关上,颀长的身影此刻将简宁的身体压在门上。 沉重的喘息着,席夜波动的眼神慢慢的平静下来,清冷而淡漠,可是那一双眼眸深处却带着沉寂如灰般的绝然,“简宁,我在乎你,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是如此。” 终于还是开口了,席夜面色平淡,看起来一如平常的淡漠,只是当那垂下的目光看向被困在臂弯之下的简宁时,那冷沉的神色却不自觉的变的柔软了几分,漆黑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的光亮,“可是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有任何结果,有一天,不成为敌人,对席夜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奢求,可是那一瞬间,看着她带着失落的表情转身离开,却已经顾不得什么就这样的将她拦了下来。 “对不起,席夜。”简宁侧过目光,将那一瞬间的苦涩和愧疚压抑在了清澈似水的眼底深处,自已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不该打破那一层平静,青帮任务的失败的结果就是席夜身上那交错的伤疤,他一而再的帮着自己,却是背负着被组织发现的危险,那一个庞大的势力,简宁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自已却还是没有控制住情绪,席夜如果因为自已而有任何的不测和意外,这辈子,简宁都知道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不要道歉。”带着暖意的手犹豫着,终于还是落在了简宁的肩上,席夜微微的用力,将她的身体揽进了怀抱里,其实该道歉的是自己,如果被组织发现了自己有弱点和软肋,她就会如同白烟一般,所以真正该说抱歉的人是自己。 走廊外传来了脚步声,席夜随即松开手,空空的怀抱第一次有着一种失落的感觉,而简宁也打开卧房的门,却见凯莉王后和首相达里也,连同白晚羽一起走了过来。 “很是抱歉,席先生,在宴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两名杀手都自杀了,所以具体的消息暂时还查不清楚,席先生还请暂时就留住在王宫里。”达里也快速的开口,抱歉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席夜,不是很肯定之前那暗杀究竟是冲着简宁而来的,还是冲着席夜来的。 “是啊,席先生和简小姐都是东方人,想必留下来也可以多交流交流。”凯莉王后笑着开口提议着,暧昧的目光送简宁和席夜的身上掠过,因为之前达里也说明了席夜的重要性,所以凯莉王后自然也加入了规劝的行列,更何况席先生看起来对简宁有些的好感,要留下人自然简单多了。 派来暗杀里斯的杀手是组织的人,可是却不归席夜调派,所以席夜也无法肯定刚刚宴会上的杀手是不是冲着简宁而来的,沉寂的俊颜上薄唇终于再次的张启,依旧是低沉而淡漠的嗓音,“麻烦王后和首相了。” “怎么会呢?席先生愿意住下来,是我们的荣幸。”达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席先生在伊德王国出了意外,那自己这个首相的位置就真的做到头了。 “那就让我送席先生去客房吧?”白晚羽温柔的笑着,那带着几分娇弱的美丽面容上露出无比柔弱的表情,微微一笑的看向席夜,“席先生,这边请。” 看得出席夜这个年轻的船王很受首相大人和凯利王后这个老女人看重,如果自己可以和席夜拉拢好关系,那么凯利这个变态的老女人就不敢再折磨刁难自已了。 “我先回房休息了。”简宁淡淡的开口,宁静的目光扫过众人,微微的在席夜的脸上停留了瞬间,带着一丝的揶揄之色,率先迈开了步子。 “席先生的房间就在简小姐的旁边,你们可以一起回去的。”凯利王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白晚羽,果真是个不要脸的野丫头,竟然这么想要巴结上席先生,果真是无耻至极,而自已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 “一起走。“三个字就是最后的答案,看都不看一旁虚伪假笑的白晚羽,席夜修长的双腿加快了步伐,直接的追上先离开几步的简宁,对上她那明显染着笑意的眼神,淡漠的俊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也会有这样顽皮的一面。 “艳福不浅哦。”刻意压低的声音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简宁笑睨了一眼身侧席夜,看着那冷漠的脸庞上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不由的加深了眼中的笑意。 “无福消受”难道的看到她有着轻松惬意的表情,席夜冷淡淡的丢出话来,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冷天逸那样的男人竟然会因为白晚羽而伤害了简宁。 回到卧房,入夜,凌晨两点,黑暗之中,简宁倏地睁开眼,在睡了三个小时之后,悄然无声的下了床快速的穿戴整齐之后,这才打开了联络器,”查到那两具尸体存放的地方了吗?” “嗯,达里也将两具尸体都放在了皇宫外,军情处的一个秘密冻库里,地图我已经发了过来。”影五快速的开口,黑暗之中,迅速的敲击着键盘,将这个军情处的地图发给了简宁,“小心。“毕竟这里是伊德王国军方的地盘。 “嗯,我离开之后,让替身过来。”简宁低声的开口,打开手里的微型电脑,快速的看了看军情处大楼的结构图,冻库在十八楼,随后拿起地上的背包,情然无声的打开窗户,身影刚要跃下,赫然发现隔壁的房间里,席夜正靠在阳台上,同样是一身黑色的劲装,脸上是银色的面具。 “一起去。“无声的用嘴型说出了提议,席夜明白她定然会亲自去查那两具尸体,可是如果真的是组织派出来的杀手,那今晚必定会是一个陷阱,毕竟以组织的关系,完全可以利用达里也的关系,在军情处这边布置下陷阱等待简宁的到来,所以席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离开。 点了点头,简宁身影利落的翻跃下了窗口,而几乎在同时,黑暗之中,席夜也快速的掠了下来,虽然是在戒备森严的王宫,可是两道黑色的身影却异常利落的避开暗中的一切监控,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军情处虽然戒备森严,可是终究还是被两人给闯了进来,只是此刻,看着眼前的门,简宁不由的叹息一声,黑色面罩之下,那一双沉静的目光里多了一份的无奈,不得不说里斯这个王位第一继承人很不简单,这个是小墨开发的东西,即使简宁也知道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破译。 “我来。”席夜低声的开口,手中多了一张磁卡,输入了一些列的密码之后,在简宁错愕的表情之下,原本紧密的门在嘀的一声之后,悄然无息的打开。 “走了。”虽然很少能看见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可是此刻,银色的面具之下,席夜嘴角无声的扬了起来,直接的拉过简宁的手快速的走了进去,这磁卡和密码都是达里也晚上送过来的。 “一开始你就能畅通无阻的进来?”不知道该赞叹席夜的神通广大,还是该气恼他有磁卡和密码,竟然一直没有说,害得简宁一路上都是破译着密码,此刻,简宁声音微微的有些的扭曲,幸好是带着黑色的面罩,否则定然会发现她总是柔和宁静的表情此刻终于有了裂痕。 “你没有问。”席夜平静的开口,其实自己是真的忘记了,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一路上破译时,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而专注,等席夜回过神来,想要开口时,她都已经到了十八楼这边。 他还真是惜字如金!简宁难得幼稚的翻了个白眼,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快速的看了看四周存放尸体的冻库,忽然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瞅着身后的席夜,“那两具尸体在哪里。” “编码e13和q8。”接过话,席夜看了一眼,随后在冻库中间的控制台上输入着号码,随后两个存放尸体的箱子缓缓的升了出来。 他果真知道!简宁摇了摇头,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查找,冰冷的尸体上结着微微的白霜,之前的易容已经被褪去,露出原本的面貌,都是外国人,看肤色似乎就是伊德王国的人。 简宁从背包里快速的拿出了针筒,抽取着血液,随后放到了一个小型的仪器上,追踪血液中碳元素和其他微量元素的成分,果真是伊德王国的人,可惜拍摄的面部照片放到了御家的情报网上,并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 而同样的,席夜也将两人的资料输入到了组织的情报系统里,不是组织的人,席夜眼神晦暗了几分,那么今天的暗杀就不是冲着简宁来的,是要杀自己的。 十多分钟之后,将一切还原,两个人原路返回的离开了,等回到王宫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冲了个澡,简宁却是没有一点的睡意,随后直接的向着阳台走了过去,敲了敲墙壁,同样刚洗了澡的席夜走了过来,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身白色的棉质睡衣,微微敞开着胸口,露出那纹理分明的胸膛,几滴水珠从发梢滑落下俊逸的脸庞,一双眼似乎多了些许的温度,看向一旁坐在阳台上的简宁,“睡不着?” “席夜,你来伊德王国为什么?”简宁知道不该问,毕竟这是席夜的任务,甚至是机密,可是莫名的,却还是没有了一贯的规矩,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着。 “石油开发的股权。”有些意外简宁会如此理所当然的提问,毕竟以她的性格,她该知道这属于机密问题,可是席夜却感觉到一丝说不出来的喜悦,似乎她和自己之间不存在那么多的隔阂,想问就问,想说就说了。 石油开发的股权,简宁沉默下来,清澈的黑眸里目光快速的思虑着,这一次山滕雄一也是为了石油的开发股权,如果那些杀手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山滕雄一为了拿到股份,从而派杀手猎杀席夜,为自已清理障碍。 “那两个杀手是冲着你来的,席夜,你注意山滕雄一。”简宁忽然转过头,目光坚定的看向眼前有些错愕的席夜,毕竟山滕雅一隐藏的很深,只怕席夜也只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日本商人,“不过你不能杀了他。” “简宁,你这样等于泄露了机密。“山滕雄一,席夜确实忽略了这个日本商人,而此刻,却直接的将山滕雄一的出现丢在了一旁,隔着阳台那一米高的墙体,席夜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简宁,这应该是非常机密的内幕,她就这样告诉了自己,就不担心自己上报组织之后,破坏了她原先的计划吗? “那也是你先泄露的机密。“简宁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又感觉似乎有些的不妥,这语调太过于孩子气,柔和纯净的面容上表情难得的多了一份的尴尬。 低沉的闷笑声响了起来,这是席夜第一次笑,不同于以往那冷漠的表情,那俊美如斯的脸上表情显得柔软下来,淡淡的夜色之下,薄唇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目光沉静而温柔。 “席夜!”脸上多了一份尴尬的红晕,简宁气恼的瞪着眼前笑出声的男人,直接的转身刚准备离开,突然席夜一手拉住了简宁的手臂,微微一个用力,在她站定时,修长的身体微微的前倾,从背后靠近了简宁的身体,低醇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开口道,“这一次暗杀里斯的人是组织派过来的,我也告诉你机密了,我们扯平了。” 温润的气息喷吐在了耳边,那雪白的耳垂渐渐的染上了粉色,简宁忽然感觉心头柔软的如同被春风熨帖过一般,点了点头,在席夜松开手之后,向着屋子走了过去,心扑通扑通的跳跃着,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感觉充斥在胸口。 从来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如果说唯一在乎的就只有组织了,百分百的服从,似乎那是一种从烙印进灵魂的符咒,这么多年来席夜也是如此一路走下来的,双手沾满了很多人的鲜血,可是此刻,看着走进房间里的简宁,第一次,席夜突然感觉自已那空荡荡的胸口多了一个在乎的清瘦身影。 阳光普照之下的王宫显得美轮美奂,阳光之下,庭院里的花朵盛开着绽放出美丽的风姿,馨香的气息随着风吹散在空气里,站在花园里,简宁微微的扬起了嘴角露出了舒适的笑容,这样温馨的感觉,似乎可以洗去一身的疲惫。 “雪?”因为王宫的宴会发生了暗杀,所以克姆国王提前连夜乘坐飞机回到了首都,只是没有想到刚下汽车,因为一夜飞机的疲惫,所以随意的在庭院里走动着,当看见那花园之中的熟悉侧影时,一瞬间,话音脱口而出,这一张英俊的中年脸庞上带着浓浓的思念,眷恋的看着那清瘦的身影,和脑海里白雪的侧面重叠在了一起。 笑容收敛了下来,简宁缓缓的转过身,目光淡漠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克姆国王,一时之间,过去压抑的负面情绪猛烈的席卷而来,只是因为强大的自制力,面容上依旧是平静如昔,只是那眼神带着微微的冰冷和抵触,他既然招惹了母亲,为什么却没有留下一点的线索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母亲一个人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背井离乡的离开,最终却又死在了意外之中。 不是雪!眼前是一张无比平几的面容,完全没有当年白雪的美丽,巨大的失望涌上了心头,克姆国王随后又恢复过来,温和一笑,想起了之前达里也首相的汇报,也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简小姐,刚刚失礼了。” “克姆国王不用客气。”清淡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冰冷,简宁漠然的颔首,转身走了过来,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那个当年只用游学的身份却骗取了母亲一颗心的父亲,如果他真的爱过母亲,为什么会隐瞒他伊德王国国王的身份,哪有那么凑巧就失去了对母亲的记忆,其余的一切都多是记得请楚明白。 “里斯的安全还有劳简小姐。”敏锐的感觉出简宁对自已的冷漠,克姆国王虽然有些的疑惑,随后又明白过来,当年晚羽对她和她的孩子造成了那样的伤害,她会因此对自己冷漠也是情有可原。 “父亲,您回来了。”大厅门口,传来白晚羽激动的身影,原本还以为要等伤两天,却没有想到自己用一件首饰给了一个佣人,终于换来了这激动人心的情报,此刻白晚羽是真的高兴,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出了眼眶,向着眼前的克姆国王跑了过来,一把扑进了他的怀抱里,“父亲,您回来了。” “嗯。”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尤其她还是白雪和自己唯一的孩子,克姆国王脸上流露出父亲的慈爱,拍了拍白晚羽的后背,“我回来了,在皇宫里一切还好……”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克姆国王震惊的看着白晚羽包扎着纱布的手,还有她那明显瘦削了许多的苍白面容,隐隐的,王者的威严不由的散发出来,低沉的语调也多了几分的冷傲,“手是怎么了?” “父亲,没事的,之前不小心被咖啡烫到了。”白晚羽柔柔的笑着,心虚的替凯莉王后隐瞒着,可是那躲闪的目光反而加深了克姆国王心头的疑惑和怀疑,这些年,王宫里的事情都是交给凯莉打理的,虽然克姆知道她很是反对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女儿,可是克姆国王没有想到,凯莉王后竟然会如此的对待白晚羽。 “晚羽说的没有错,那真的只是意外,难得克姆你认为我这个继母会虐待我们的女儿吗?”凯莉王后冷笑着走了过来,冰冷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白晚羽,很好,自己果真小看了这个野丫头。 “凯莉,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克姆国王冰冷的目光看向笑的阴沉的凯莉王后,她的手段自己知道,必定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只是是自已大意了,在晚羽刚回到王宫,竟然就因为国事而离开了,才会让晚羽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苦难。 “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的话了?“语调拨尖着,凯莉王后愤怒的盯着眼前的白晚羽和克姆国王,他的心里果真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中国女人,如今连同她的女儿都比自己这个陪伴了他一辈子的妻子重要,嫉妒,愤怒,统统的涌现而来,让凯莉更加阴毒着扭曲了美丽的脸。 “父亲,真的只是我不小心。”白晚羽快速的开口,拉了拉克姆国王的手,对着他摇摇头,似乎很是愧疚因为自己的出现造成他和凯莉王后之间的矛盾。 目光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其实自已根本就是一个外人而已,毕竟根本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一股说不清的落寞感觉涌上了心头,简宁转身向着另一边的小径走了过去,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住了去路,疑惑的抬起头,却见阳光之下,席夜静静的站在一旁,却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是那目光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一瞬间,简宁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冰凉的手瞬间被席夜那温暖的手握住,似乎无声的将力量传递过来,仰起头,简宁目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席夜,脑海里,记忆有着瞬间的迷乱,似乎回到了当年在实验基地的岛上,当自己几乎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时,也是这样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已冰凉的手,溟! “气死我了,白晚羽那个野丫头,下贱的东西!“王宫,秘密的一间房间,凯莉王后愤怒着一张脸,顾不得涵养的咒骂着,一双眼扭曲而狰狞的瞪着眼前的达里也首相,“看到没有?克姆一回来就维护着这个下贱的丫头!” 虽然凯莉王后很聪明的没有被克姆王国抓到任何虐待白晚羽的证据,可是让凯莉更加气愤的时,克姆国王竟然不知道从哪里调过来了两个贴身保镖照顾白晚羽的生活起居,说是最近王宫不安全,不放心白晚羽的安全,可是凯莉王后明白这分明是防着自己再对白晚羽动手。 “好了,你也收敛一点,我会找她谈一谈的。“达里也干瘦的脸上划过一丝诡谲而算计的目光,自己目前只是首相而已,不过如今看来这个白晚羽倒是比凯莉王后更加的富有心计。 “你最好给我立刻解决了那个该死的野丫头!否则不要指望以后我能给提供帮忙!”凯莉王后阴沉的对着达里也下达着最后的威胁,实在不行,自己宁愿雇佣一流的杀手来杀了个贱丫头,也绝对不会让她在王宫里兴风作浪,让一个东方血统的女人玷污了皇室的血统和尊贵。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三章 里斯遇险 克姆国王一回来,所有人也都明白过来白晚羽如今的地位,再也不敢私底下做小动作招惹白晚羽,骄傲的笑着,白晚羽此刻挺直着身影向着简宁所在庭院走了过去,耀武扬威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得意。 甩了甩头,自已怎么会将席夜和溟重叠在了一起,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简宁拉回思绪,对上一旁席夜担心的眼神,随即微笑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真的没事?”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是那么的落寞,走在阳光之下,让席夜有种随时会消失的幻觉,所以不顾一切的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驱赶走她身上那股落寞。 “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了。“对着身后两个直属克姆国王的保镖开口,白晚羽踩着轻快的步伐向着席夜和简宁走了过去,之前自己以为天逸已经是富可敌国的王者,如今才知道,像天逸这样的极品男人太多太多了,而眼前这个被誉为最神秘莫测的船王就是其中一个,不但有着一张俊美非凡的面容,那冷漠的气息,隔绝着所有人的亲近,却又如同罂粟花一般吸引人的目光。 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阴狠,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此刻站在简宁身边,白晚羽可以清楚的明白如今简宁对冷天逸并没有多少的感情,反而想要巴结上席夜,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将简宁在乎的人抢过来,看着简宁痛苦的模样,让白晚羽脸上笑容再次的加深了几分。 “原来席先生和简小姐在这里聊天。”带着一张端庄而美丽的面容,白晚羽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将势在必得的目光落在了席夜的身上,“听说席先生这一次前来是因为石油开发的事情,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为席先生引荐一下呢,父亲晚上会有空,席先生如果愿意,可以一起吃一个家庭晚餐。 对上白晚羽那挑衅的目光,简宁清楚的明白她心头的打算,是因为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吗?所以此刻,简宁清楚的明白白晚羽是要报复自己,而她选中的目标正是眼前的席夜,如果是在以前任何时候,以简宁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在乎这样无关痛痒的挑衅。 可是刚刚,看都克姆国王,回想到母亲的死亡,想到溟的死亡,那压抑在灵魂深处的负面情绪涌了上来,让简宁突然用力的反握住席夜的手,似乎不愿意在失去这最后的温暖。 “席夜没有空。”冷淡淡的开口,简宁直截了当的拒绝着白晚羽,不在乎看着她那笑容变得扭曲而狰狞,一个伊德王国的公主身份自己并不在乎,也不在乎白晚羽因此会在暗中使的卑劣手段。 “简小姐似乎太过于冒昧了吧,席先生和简小姐似乎也只是在昨晚的宴会上认识,难道简小姐认为自己就可以代替席先生回答吗?“讥讽的冷笑着,白晚羽刻意的强调简宁此刻的霸道,任何一个成功的男人都会讨厌身边的女人代替自已做决定,更何况席夜是为了这一次石油的开发而来的,那么自己就等于有着最好的条件,讨好了自己,想要石油开发只不过是自己一句话的问题,以父亲如今对自己的千依百顺,白晚羽骄傲的昂起下巴,有着百分百的自信。 “我既然开口自然就能替席夜做决定。”冷冷的看着炫耀身份的白晚羽,简宁侧目看向一旁沉默的席夜,其实自己不该如此冲动的,上一次青帮的任务失败了,他背上就留下这样的疤痕,如果这一次石油开发的任务再次因为自己而失败,简宁纤细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走吧。”明白她眼神里的担心,席夜淡漠的开口,只是握着简宁的手却加重了一些的力度,直接的牵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席先生,难道你不想要这一次的石油开发股份了?”伪装的表情剥落,白晚羽脚步一个上前,挡在了席夜的面前,“席先生不会如此冲动,就为了一个才认识的简小姐,就放弃这么重要的合作机会吧?” “没有什么比简宁更重要,还有,你记住,不管你是天翼盟的人,还是伊德王国的公主,不要招惹简宁,我没有那么好的涵养,杀一个女人对我而言太平常了。“低沉的嗓音冷漠而绝情,那一双晦暗的眼眸里此刻不再是一片的空荡,反而凝聚着让人惊恐的冰冷黑暗,隐隐的,杀机浮现在眼底深处,席夜冷漠的警告着挡在面前的白晚羽,“拿开你的手,不要脏了我的视线 ”。 震惊着,白晚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后背是一片冰冷的凉意,刚刚这一瞬间,自已清楚的感觉到了席夜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机和血腥,他竟然敢这样对待自已? 恐惧之后,一双手愤怒的握成了拳头,嫉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已经远去的两个身影,又是简宁,又是简宁,凭什么所有人都要维护着简宁这个孤儿院出生的下等人,席夜,很好!你敢这样对待我,那么我就让你知道我白晚羽这个公主不是你们能得罪起的。 “怎么了?”明显的感觉到简宁那看过来的眼神,席夜不由的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用奇怪的目光瞅着自已的简宁,刚刚吓倒她了吗?自己手上沾满了很多人的鲜血,不只是穷凶极恶之人,也有很多无辜的人。 “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简宁忽然笑了起来,嘴角微扬,揶揄的看着表情一怔的席夜,虽然他还是那一张峻朗漠然的脸庞,可是却清楚的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之色,他总是惜字如金,倒是第一次看到席夜会说那么长一段话。 掩饰的低咳着两声,席夜有些无奈的看着恢复情绪的简宁,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绝对不可能和白晚羽那样的人多费口舌,可是能看到她脸上露出纯净的笑容,似乎也值得了。 “真的没事吗?毕竟小鬼难缠,得罪了白晚羽这个公主可是非常麻烦的。”相信席夜的能力,毕竟他昨晚上能拿到军情处的磁卡和密码,简宁此时倒也不担心他会因为白晚羽在中间作梗而拿不到石油开发的股份,难得轻松的和席夜打趣着。 “那你需要我回去接受白晚羽晚餐的邀请?”峻朗的面容上眉梢微微的挑起了几分,席夜将问题丢给了一旁的简宁。 “不要,作为补偿,今晚上我请你吃晚饭,如何?”摇着头,半天不后悔刚刚替席夜直接拒绝了白晚羽的邀约,简宁笑着开口,微微的偏着头,柔和的表情带着轻松和淡淡的喜悦,看起来给人无比舒适的感觉。 “好。“第一次被人邀请,这算是约会吗?席夜点头应下,看着简宁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忽然无声的扬起了嘴角,她难道也担心自已会拒绝? 看着刚刚的一幕,达里也无声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白晚羽,笑着开口,“公主眼光不错,席先生的身份非常的神秘,比起之前的冷总裁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公主能和席先生走到一起,相信国王也会非常高兴的。” “首相大人说笑了。”嫁给席夜?白晚羽目光快速的流转着,将着念头压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达里也,“我身体不好,嫁给任何人都是对对方的不公平。” 眉头皱了几分,达里也此刻表情看起来有些的犹豫,看了看白晚羽,忽然低声道:“这件事国王也很担心,不过公主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米莎医生说公主康复的可能性非常大。”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三章 里斯遇险2 “真的吗?”白晚羽震惊的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达里也,一想到自已真的可以痊愈,眼中不由迸发出浓浓的喜悦光芒,“首相大人,看来你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我相信不管是我还是父亲一定会答应首相大人的。” “这件事有些的棘手,当初救公主的是简宁儿子的脐带血,所以按照推断,他的骨髓应该和公主可以配型成功,只是简小姐不是普通人,所以我只能让米莎在全球范围里继续去寻找其他可以配型的骨髓。”达里也叹息着开口,看着喜悦无比的白晚羽,压抑下心头的得意,看来要破坏御家和克姆王国的关系也不难,到时候,自己有席先生的支持,想要趁机夺得王国的位置也不是很困难。 “那就多谢首相大人多费心了,晚羽先告辞了。”白晚羽压抑住那狂喜雀跃的心扉,对着达里也微微的躬身,快速的转身离开,用简宁儿子的骨髓就能医治自己,这太好了,这样不但能报复了简宁,而且还是医治好自己,果真是一箭双雕,什么御家,和整个伊德王国比起来,一个东方的家族算得了什么,伊德王国可是有着正规的军队,简宁,你就等着痛不欲生的那一天吧! 御家的一个据点,走过了前面的店铺,后面是非常安静的一个庭院,绿树成荫,虽然不够大,可是却带着独特的宁静,坐在窗口边正看书的小墨,突然感觉到简宁的到来一般,快速的抬起眼,放下手中的书,“妈咪,你来了。” “小墨。”快速的走了过来,简宁轻轻的握住小墨的手,看向站在门口的席夜,刚要介绍,一旁小墨却自己站起身来,那酷似冷天逸的峻朗小脸上有着一股不属于孩子的沉静表情,曜石般的黑眸里目光打量的看着眼前的席夜,似乎在思虑着什么,片刻之后,这才礼貌一笑的颔首,“席叔叔。” “小墨我去拿件外套,我们出去吃饭”对着小墨开口,简宁转身向着楼上的卧房走了过去,客厅里,简墨静静的看着席夜,确定简宁已经远离了,这才开口,清朗的嗓音轻微里透露着聪慧。 “席叔叔,如果你喜欢我妈咪,请不要伤害到她。”妈咪一个人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难,而自己太小,如今还帮不到妈咪什么,而能伤到妈咪的永远都是她在乎的人,所以此刻,小墨平静的向着席夜开口,或许这些年和御如风在一起很久,身上也透露着一股沉静而睿智的气息,让人明白过些年之后,这个孩子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强者。 “我不会。”三个字却是属于自已的郑重承诺,宁可伤了自已,也绝对不会伤害到简宁,席夜沉寂的目光里透露着坚定之色。 淡泊的微笑在小脸上露了出来,小墨忽然向着席夜走近了两步,仰起头,看着他冷漠的面容,低声笑着开口,“那席叔叔你加油吧,我期待着喊你爹地的那一天。” 自已竟然被一个七岁的孩子调侃了,席夜愣了一下,看着小墨脸上那浅薄的微笑,忽然有种感觉,这个孩子真的不简单。 “走吧。”随着脚步声,简宁已经拿着一件浅灰色的外套走了过来,而几乎在同时,小墨和席夜同时的抬起目光看向走过来的简宁,彼此突然对视一眼,交换着属于男人之间的眼神,穷其一生,他们都会保护好眼前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至死方休! 小墨话不多,以前是身体不好,所以养成的安静习惯,席夜更是沉默是金,走在两人之间的简宁突然的站定脚步看着身前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如果自己不开口,他们会不会一晚上都不说一句话。 妈咪,怎么了?察觉到简宁停下的脚步,小墨不由疑惑的回头看了过去,不解的看着若有所思的简宁,而同样的,席夜也站定身影,带着和小墨一样的困惑看向简宁,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停下脚步。 还真是两个沉闷的男人,对上眼前四双同样不解的眼神,简宁叹息一声,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拉着席夜,一手牵着小墨,示意他们看向走在面前的一家三口。 “妈咪,我已经大了。”小墨那平静如水的表情终于被打破了,走在面前的一家三口,小男孩正坐在父亲的肩膀上被他驮着,不时的发出格格的大笑声,一会扮着鬼脸,一会伸直了手臂做出飞翔的姿势,小墨嘴角微微的纠结了一下,妈咪该不会是想要自己也这样吧。 而席夜更是从没有想过让有一天自已会驮个孩子在自己的肩膀上,身为组织里最优秀的一员,席夜的生活几乎是独来独往,此刻和简宁小墨一起出门已经让席夜非常的不习惯,更不用说像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一样和自己幼稚的儿子一起耍宝,伸直不时配合的发出怪叫声。 “我只是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像两根木头一样,多少说句话。”被小墨和席夜那一脸扭曲的表情取悦了,简宁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不要说他们不敢想象,就是自己也不敢想席夜驮着小墨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然后一路上,却见席夜和小墨终于打开了话茬,只是却是让简宁再次哭笑不得的对话。 “席叔叔,路上人很多。”没话找话的开口。 “嗯。”标准的席夜式回答。 “小墨,你累了吗?”知道小墨的身体不好。 “没有,谢谢席叔叔,月亮很亮。” “嗯,今天是农历十五。” 终于到了餐厅,席夜感觉这辈子自己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而同样的,小墨第一次发现一贯温柔沉静的简宁竟然也有恶趣味,一路上几乎都是笑容不断,让小墨突然感觉被简宁嘲笑也是值得的。 餐厅很安静,有着淡淡的音乐声,菜色还不错,口味清淡,小墨向着洗手间走了过去,小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妈咪很快乐,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不少,或许是因为席叔叔在一旁,虽然席叔叔真的很闷,可是小墨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种比感情更为重要的情愫,那是一种保护,所以不管如何,席叔叔会如同他承诺的一样,不会伤害到妈咪。 “小墨。”一声低声的低沉嗓音带着痛苦响了起来,冷天逸不想让自己去嫉妒,可是在收到消息,知道简宁和席夜一起离开王宫之后,冷天逸立刻尾随的追了过来,在汽车里,远远的看着他们如同一家三口一般走在夜色之中,冷天逸突然感觉胸口空洞洞的痛了起来。 “有事吗?”淡淡的开口,小墨抬起目光平静无比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无关爱很,只是如同打量陌生人的眼神。 “小墨,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挽回的机会吗?”痛苦的低喃着,冷天逸走了过来,蹲下身,长臂因抱住眼前的简墨,那清瘦的身体还是非常非常的瘦弱,似乎能感觉到衣服下那一根一根的骨头。 眼神示意暗中的影卫不用出来,小墨冷淡的任由冷天逸拥抱着自已,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痛苦和自责,只是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如果没事,我该回座位上去了。” “再一会就好。”看着眼前这和自己酷似的脸庞,那眉宇,那眼神,无一不像着自已,可是此刻,即使拥抱着怀抱里这个孩子,冷天逸却知道自已无法碰触到他的内心,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个父亲,在七年前,自己放弃了他,七年之后,想要挽回,却似乎已经没有一点的可能了。 “你不用这样。”冷淡的开口,小墨别开目光不去看冷天逸此刻那沉痛和自责的峻颜,太过于熟悉的脸,在镜子里看着自已的脸,小墨可以想象得出十多年后,自己就会如同他此刻的模样,可是那样又如何?无法忘记这七年来妈咪因为自己的身体而承受的痛苦,七年了,没有人知道妈咪承受了多少痛苦和危险。 席夜脚步一顿,看着走廊一旁的冷天逸和被他抱在怀抱里的小墨,真的是一对父子,不需要任何的验证,那五官是如此的相似,如同只是缩小版的冷天逸一样,只是小墨身上更多的却是一种安静和乖巧,少了冷天逸那股冷傲和强势。 其实简宁只要原谅了冷天逸,他们会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三口,席夜不由得回头看向窗口座位上的简宁,灯光之下,她正侧目看向窗户外,柔和的灯光洒落在了她的脸上,微微扬起的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容,让席夜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宁和,无法忘记自已的身份,无法离开组织,或许该离开的人是自己,简宁虽然有着一流的身手,可是和组织相抗衡还是差的太远了,更何况她还有小墨,所以自己不能将任何的危险带给她和小墨。 决定下来,可是心头却有着钝钝的痛,席夜转身向着另一边走了过去,结了帐,对着侍应生低声的说了一句,颀长的身影最后驻足,再次回头,目光眷恋的看了看简宁,转身向着另一边的出口走了过去。 席叔叔,你说过不会伤害妈咪的,小墨察觉到了席夜的离开,快速的走出了走廊,看着席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小脸上多了一份的沉思,随后快速的向着简宁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姐,刚刚席先生因为有急事先离开了。”一旁侍应生礼貌的打断了简宁的沉思,告诉了席夜的离开,这才转身退下。 席夜先走了?简宁怔了一下,一股失落涌上了心头,可是看着一旁担心的看向自己的小墨,随即微微一笑的摇着头,“不用担心,妈咪明白的。” 他的身份在那里,虽然有些的失望,可是今天对简宁而言真的很幸福,侧过头,简宁目光再次的看向窗户外的夜色,溟,我终于体会到了他说的那种幸福的感觉,很平静,很安宁。 “我送你们回去。”冷天逸沉声的开口,虽然不知道席夜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可是却不放心简宁和小墨独自回去,毕竟昨晚上的暗杀还是历历在目,更何况此刻她还带着小墨。 “不用了,谢谢。”淡漠的拒绝,简宁拿过一旁的外套重新的给小墨穿好,牵过他的手,漠然的和小墨一起转身离开餐厅。 简宁,为什么可以给席夜机会,却如此狠心的拒绝我!黑眸里凝聚着无法消除的痛苦,冷天逸迈开步子快速的追了过去,只是不再打扰走在前面的简宁和小墨,远远的跟在他们母子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却也是一种幸福和安慰。 依旧是将小墨送去了御家的据点,简宁这才带着几分的悠闲向着王宫的方向慢慢的走了过去,如果此刻克克在身边,就真的没有任何遗感了,那个总是黏着自己和小墨的小笨蛋,现在又在哪里? 突然安静的黑暗里,远处有着汽车声呼啸的传了过来,简宁身影迅速的向着路边靠了过去,伴随着一辆男色的汽车疯狂的开过来的同时,后面有三辆汽车快速的追击而来,子弹声咻咻的打在了前面的汽车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暗中影卫随即戒备到了简宁的四周,和简宁一起隐匿到了一旁的巷子里,身后追赶的三辆汽车里,冲锋枪叫嚣的打出一发又一发的子弹,前面被追赶的汽车因为被子弹打中了轮胎,汽车猛烈的摇晃着,随着司机突然打过方向盘,汽车向着一旁的下坡冲了过去。 随着车门的打开,几个身影快速的从汽车里滚了出来,借着车门的掩护,快速的举起手枪反击着,一时之间,枪声四起,子弹如同暴雨一般的倾袭而来。 而随着子弹打中了油门,停下的汽车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如同爆炸的火殊一般,照亮了四周的夜空,而原本靠着汽车藏匿的几个身影早一步冲了出来,避开了汽车爆炸的危险,却已经让身影暴露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 里斯?暗中简宁一怔,随即打开联络器对着影卫命令着,快速的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加入了枪战之中,“掩护我。” 清脆的嗓音此刻坚定的回荡在联络器里,因为里斯等人的身影已经暴露,所以追赶的三辆汽车里人都快速的冲了出来,向着里斯这一边杀了过去,而简宁清瘦的身影在夜色之中如同黑色的猎黔一般,快速的向着最近的一辆汽车奔跑了过去。 扣动扳机的同时,快速的解决了驾驶位上的男人,在前面察觉到的敌人回头开始反击时,影卫也迅速的解决掉了眼前的几个敌人,让简宁成功的夺到了一辆汽车。 该死!里斯竟然跑进了不远处的公园之中,黑暗之下,简宁不得不将弃掉了刚刚夺回的汽车,换了影卫开车,自己快速的也向着危机四伏的公园跑了过去,因为没有穿上黑色的衣服,夜色之下,四周的子弹呼啸而来,而简宁身影显得异常的迅速而诡异,躲避之下,子弹竟然没有一颗射中。 简宁一面迅速的移动着身影,一面不断举枪射击着,通过影卫在联络器里的提示,快速的向着里斯躲避的方向靠近着。 如果说一开始敌人还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可是当察觉到一抹清瘦的身影却带着令人恐怖的巨大杀伤力,从后方杀过来是,这些追击里斯的敌人终于感觉到了惊恐,开始回击杀过来的简宁。 “艾华,你先走,不用理会我。”手臂被子弹射中,汩汩的鲜血之下,里斯对着身后护着自已的艾华开口,喘息着,身影虽然隐匿在了黑暗之中的树林里,可是却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少人,更不知道援兵什么时候可以到,明明是秘密的回到王宫,可是里斯清楚的明白自己身边出了叛徒,所以才会导致行踪暴露,一路被追杀,虽然有保镖护卫着,可是到此刻,身边却只有一个艾华还在护卫着自己,其余的手下都已经死亡。 “属下誓死护卫先生的安全!”抹去脸上的血痕,艾华同样知道这一次之所以被袭击是因为出了叛徒,先生秘密回宫,至少很少一部分知道消息和路线,如今被袭击,说明要暗杀先生的人势必是王宫里的人,是先生身边的人,那么援兵什么时候能到就真的不确定了。 突然警觉到危机,艾华迅速的将里斯推到了身后,眼神暴戾而凶狠,随即向着靠过来的身影举枪射击。 “是我,简宁。”清瘦的身影在地上迅速的一个滚动,躲避开了艾华的子弹,简宁快速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简宁?不但里斯一怔,一旁的艾毕同样是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简宁,并没有放松警惕,这个时候,任何人艾华都不敢相信,即使她是御家的人,可是突然出现在这里太巧合了。 “汽车停在公园左边的出口,你们快过去,我断后。”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简宁快速的对着里斯开口,柔和的面容在黑暗之中透出让人信服的力量。 “先生?”艾华戒备着开口,一手要挡住一旁的里斯,却被他拒绝,里斯虽然有些的狠狈,身上带着血痕,可是那英俊的脸上却依旧是无比温柔的表情,湛蓝的眼眸里有着对简宁的信任,“一起走吧,这里离出口不远了。 “好,快走门”点了点头,简宁也不再多言,一面戒备的断后着,一面察觉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机,护卫着里斯的安全,直到上了汽车,影卫已经离开,艾华此刻才终于放下了戒心,快速的发动着汽车向着皇宫的方向狂飙而去。 “刚刚你不该替我挡的。”后座上,里斯那温柔至极的脸上带着愧疚看向一旁的简宁,艾华之所以放下心来,是因为刚刚危机的那一瞬间,简宁竟然不顾危险的扑倒了自己,如果不是子弹射编了,那么此刻她就很有可能被一枪毙命。 “保护你是我这一次的任务,你不用有任何的愧疚。”简宁不在意的开口,动了动身体,刚刚扑倒了里斯,脚踝却被扭伤了,此刻有着火辣辣的痛,不过幸好骨头没事,休息三五天就应该可以了。 可是她未免太认真了,御家并不缺钱,这一次接下保护自己的任务也让里斯奇怪,可是当夜色之中,看着她不顾危险就这样扑了过来,那清宁柔和的面容上眼神是那么的坚定而执着,里斯突然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暖,皇宫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勾心斗角自已没有见识过,暗杀更是无数次,可是明明是晚羽亏欠了简宁,可是危险的时候,她竟然那样不顾一切的来保护自己。 “别动,子弹虽然没有射中动脉,不过你已经失血过多了。”看了一眼里斯那苍白的脸,因为失血太过连同嘴角都泛白了,简宁快速的做着最初步的止血救治,撕下了里斯身上的衬衫下按将他的伤口用力的扎住,其实那一瞬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或许是因为他终究是自己的家人,即使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家人。 当里斯受伤的消息传回王宫时,克姆国王和凯莉王后,连同其他的人快速的赶了过来,当看见简宁一身的鲜血,席夜表情剧烈一变,那总是冷漠的面容上第一次有了深深的后悔,一个箭步上前,双手颤抖的按住了简宁的肩膀,后悔自己不该先一步离开餐厅。 “伤到哪里了?”那冷漠的嗓音此刻却颤拌不安着,席夜快速的将简宁浑身上下迅速的检查了一遍,幽沉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愧疚。 “我没事。”清楚的能感觉到席夜的不安和紧张,简宁无奈的笑了起来,握住他颤拌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席先生,那是我的血,不用担心,简宁只是帮我包扎的时候弄到了身上。”后下车的里斯笑着揶揄着,虽然知道这个神秘的船王,可是调查里他却是冷漠如霜的一个男人,却没有想到竟然也有这样的表情。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四章 怀疑身份 幸好简宁及时的赶到,所以里斯才能安全的离开,胳膊上中了一枪,失血严重,却没有生命危险,艾华也是皮外伤,倒是沈蔚蓝在危险一刻扑救里斯时,脚踝扭伤了,反而成了行动不便的那一个。 “席夜,我自己可以……走……”话还没有说完,清瘦的身影却已经被身旁的席夜拦腰直接的抱了起来,径自的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不就是扭到了脚吗?自己还真是小看了简宁,果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白晚羽嫉妒不甘的看着被席夜抱进去的简宁,隐匿了眼底的嫉妒,随即换上一张娇弱而担心的面容,目光不安的看向一旁的里斯,“里斯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晚羽不用担心,一点小伤而已。“夜色之下,里斯微笑的对着担心的白晚羽开口,对上她那明显因为担心而纠结的娇弱面容,明明她是在担心自己,可是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感激情绪,如果自己没有这个皇室的身份,或许晚羽就不会在乎血缘的关系,也不会担心自己吧。 “好了,先进去处理伤口,米莎医生已经在医疗室了。”克姆国王那一张俊朗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的深思的复杂,示意里斯和艾华先进去医治。 “父亲。”白晚羽娇弱的语调里带着哽咽,抬手挽住了克姆国王的手臂,目送着满身是血的里斯走了进去,担心的咬着樱唇。 “没事,只是伤在手臂上,不用担心。“克姆国王拍了拍白晚羽的头,看着这一张酷似过去爱人的面容,心头泛起了苦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这个就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已和白雪的女儿,可是是因为分别太多年,除了一开始的激动之外,看着处处都显得娇弱无比的白晚羽,克姆国王对白晚羽却总是有着一股的说不出来的疏离,或许太爱白雪了,所以总想着他们的女儿也会和白雪一样坚韧刚强,至少也该承袭她母亲的性格,而不是变得如此的柔弱。 “席夜,只是扭伤了而已。“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也没有被人当成伤患一样抱进卧房,简宁抬起目光看着席夜那冷漠的脸上明显皱起的眉宇,“心头却慢慢的多了一股被珍视的温暖感觉。 不是自己坚强,不是受伤之后不会痛,而是当从孤儿院被带到实验基地时,软弱就必须被舍弃,这么多年来,必须坚强下去,小墨还需要自己的照顾,御家也需要自己,午夜梦回时,简宁常常想起溟描述的幸福生活,可是或许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失去了享受那样平静而幸福生活的权利。 可是此刻看着席夜那明显担心的眼神,那深深皱起的眉宇,简宁无声的闭上眼,垂落的纤细手臂轻轻的抱住了席夜的身体,自已也会有累的时候,这样被一个人重视着,心疼着,溟,真的很温暖,很幸福。 “帮我拿件干净的衣服吧 ”被席夜放在床上,简宁低声的开口,不喜欢身上沾染着鲜血,虽然很多时候,自己的双手早已经是沾满了斑驳的血腥。 背过身,让简宁换上干净的衣服,席夜目光看向窗口,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抱歉。“如果不是自已先离开,她就不会受伤,虽然相信她的能力,可是里斯和艾华都中枪了,席夜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危险,而一想到简宁身处那样的险境之中,席夜那峻挺的眉宇再次的皱了起来。 穿衣服的手停滞了下来,简宁猛然的抬起目光看向背对自己的席夜,他刚刚那么担心自已,紧张自已只是因为愧疚和歉意? “不用道歉,我的工作就是保护里斯。”苦涩代替了之前那幸福的感觉,似乎有着从云端跌落到深渊的感觉,简宁缓缓的开口,重新的将衣服扣子一粒一粒的扣好,每一次碰到席夜的时候,自已似乎都不能保持过去的平静。 等了片刻,过分的安静让席夜再次的感觉到愧疚加深了几分,自己真的很差劲,明明是一起出去,却将她和小墨留下来先离开,甚至让她陷入危险之中,拿过一旁的药箱里的药油,刚要揭开盖子,却被简宁抬手制止了下来。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淡淡的开口,垂下的睫毛遮挡住了目光里的苦涩,简宁倒了一些药油在掌心里,这才按揉着扭伤红肿的脚踝。 “那我先出去了。“简宁的沉默再次的加深了席夜心头的愧疚,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受伤的脚踝,颀长的身影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落寞转身离开。 半个多小时之后,宽敞的书房里,听着最新调查回来的报告,克姆国王沉毅着目光,明明是如此的机密,竟然会被泄露出去,看来这一次有人是铁了心的想要对付里斯了。 随着席夜的离开,简宁停下了动作,背靠着身后的大床,直到敲门声响起,“简小姐,不用起来,你的脚伤需要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吗?” 克姆国王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来,慈爱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里斯详细的说了,非常感谢简小姐。” “不用。”冷淡淡的嗓音带着几分的疏离和请冷,简宁别开目光,依旧是无法平静的面对眼前的克姆国王,“这是我的工作。” 为什么?如果说简宁因为晚羽的关系而对自己有厌恶,那么为什么却又在危险的时候,不惜一切的去救了里斯,可是此刻,克姆国王分明在简宁态度里感觉到那份冰冷,而再一次看着她在灯光之下的侧脸,清瘦的脸颊,微微抬起的下颌,侧过视线看向窗口,那细致面容里透露出来的神韵再次的让克姆国王震惊。 如果说白天在庭院里误将侧对着自已的简宁看成了白雪,而此刻,克姆则是再次的肯定着,她的侧脸真的很像白雪,那么的相似,这样看起来宁静柔弱可是灵魂里透露出的却是自信和坚韧。 “简小姐是孤儿?”克姆国王突然的开口,敏锐的捕捉到简宁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之色,自己似乎是碰触到了她的底线,可是越是如此,克姆国王只感觉心头的疑虑越来越深,为什么七年前脐带血就那么凑巧的可以医治晚羽,为什么晚羽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给了她这样的伤害,她却一直没有对晚羽动手。 “我想我的身家背景,克姆国王应该早已经调查清楚了吧?“简宁回过头,冷声的开口,那原本柔和清澈的目光里此刻却如同被冰雪覆盖住了一般,清寒而冰冷。 “以御家的身份要调查出简小姐的身世应该很容易。“丝毫不在意简宁那冰冷的态度,克姆国王再次咄咄逼人的开口“简小姐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是谁吗?” “这是我的私事,很抱歉,如果没事,我想要休息了。”直截了当的赶人,简宁压抑住愤怒的情绪,他这是在怀疑什么,刺探什么。 “好好休息。”如同对待自己闹情绪的孩子一般,克姆国王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虽然是无比荒谬的大胆猜测,可是她的侧面太像白雪了,甚至连同性格都是,看来自己还需要好好的调查一番。 夜色沉寂下来,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烦扰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在试验基地那样惨绝人寰的训练,残缺不全的一些记忆是因为当年溟的死亡,造成太大的打击而导致部分记忆的缺失,席夜突然的温柔,突然的疏远,克姆国王那若有若无的试探,简宁倏地掀开了被子,不在乎扭伤的脚打开了房门向着卧房外走了去。 庭院里,路灯发出柔和的光芒,满是鲜花的庭院在夜色之中显得非常的宁静而美丽,简宁静静的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脆弱的落寞感觉涌上了心头,自已其实并不坚强,只是已经习惯将一切脆弱都掩藏起来。 阳台前,听到隔壁卧房开门的声音时,席夜就被惊醒了,而此刻,看着不远处坐在庭院台阶上的清瘦身影,月光洒落下来,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乳白色的光芒,没有扎起的黑发长发随风飘散着,那样柔弱而单薄的背影,让席夜突然感觉到心头剧烈一痛,一股似乎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情绪猛烈的涌了上来。 席夜突然一手撑住了阳台的栏杆,身影利落的跃了下来,那种要将她揽进在怀抱里的感觉越来越炽热,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就曾经这样做过一般,想要安抚她的脆弱和寂寞,想要告诉她只要继续活下去才会有希望,才会有幸福。 “伊德王国晚上温差大,你该披一件衣服再出来的。“里斯笑着走了过来,虽然脸上还是苍白,可是却已经恢复了精神,解开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简宁的肩膀上,也如同她一般席地坐在了台阶上。 “你该休息的。“衣服上残余的体温似乎温暖了此刻无比脆弱的心扉,简宁侧过头看向身侧的里斯,家人的感觉,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有了小墨,有了克克,有了如风他们,可是血缘的关系却似乎非常的奇妙,对于克姆国王,简宁一直都有着说不清楚的抵触,而对于里斯,在危险时自己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就说明了一切。 “伤口有些痛,懒得吃止痛药,睡不著就出来了。”笑着开口,虽然简宁的身影依旧清淡,可是却感觉出她话语里的关心,里斯微微一笑,夜色之下,那俊美的脸上泛起温柔无比的光芒,“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特别的感觉,简宁,我很喜欢你。” 有些呆滞的看着开口的里斯,从他那幽蓝的目光里简宁感觉到的是温暖,属于家人的温暖,也明白他的喜欢并不是男女之情,原来不只是自己,其实里斯或许也感觉到了血缘的神秘力量。 “其实简宁,你也该多笑笑的,当然偶然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也不错。”里斯朗声笑了起来,温暖的手轻轻的揉了揉她一头的长发,她总是那样的安静,似乎让所有人都无视了她的存在,那清瘦细致的脸上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而此刻看着简宁微微错愕的睁大眼,如同迷惘的孩子一般,让里斯突然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真的很喜欢她,想要宠着她,关心着她,如同她就是自己的妹妹一般。 “你真不像是晚上才被追杀的人。“收回目光,简宁视线依旧看着眼前的庭院,淡淡的丢过一句话,再次引来身旁里斯清润的笑声。 黑暗之中,呼吸压抑的几乎听不真切,席夜僵直的愣在原地,就这样目光呆呆的看着坐在一起的简宁和里斯,听到里斯开口说喜欢时,那一瞬间,席夜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紧张和不安,她没有拒绝里斯那亲昵的动作,第一次,席夜突然明白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似乎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跳动的心脏。 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可是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其实任何人都比自己更合适她,自己和她注定了会是分道扬镳的结果,可是看着里斯那样的亲昵的和她说着话,为什么骨子里的暴戾似乎都被激活了一般,叫嚣着,让席夜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摧毁眼前一幕的嗜血冲动。 里斯很是健谈,也非常的风趣,一整夜,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台阶上,大都数时候都是里斯在开口,而简宁偶然应上一句,而此刻,悄然无声的回到楼上卧房的席夜同样是一夜无眠,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床上,似乎有什么从生命里流失了,想要抓住,却只余下一手的凄凉。 “不过简宁你会喜欢席夜还真是奇怪。”第一米阳光洒落下来,里斯扶着扭伤了脚的简宁站了起来,对上她那疑惑的目光,薄唇勾出了邪魅的笑容,“因为你原本就不多话,席夜更是寡言少语,你不认为你们俩在一起会像是演哑剧吗?” “他担心我只是因为愧疚而已。”淡淡的开口,简宁再次有着苦涩的感觉,席夜很难捉摸,明明一起出去,可是他会突然中途离开,明明自已以为她担心自己受伤,可是他却只是因为愧疚而已,患得患失的感觉真的很累,而简宁自己却也不是很明白感情,对小墨那是母子之情,和如风他们是家人是朋友是知已,可是对席夜,简宁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是吗?”里斯忽然暧昧的笑了起来,那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之色,余光扫过打开的房门,突然一手搂住了简宁的肩膀,在她不解之中,快速的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可惜得意的视线掠过,刚走出卧房的席夜看到眼前一幕,却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沉默,没有震惊,没有愤怒,同样也没有丝毫的醋意,让里斯笑容直接的僵硬在了嘴角。 “你在闹什么?”有些意外里斯这突然起来的动作,察觉到身后的呼吸时,简宁一怔,瞬间明白了里斯刚刚的用意,缓缓的转过身,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带着几连自已都不清楚的期盼之色。 可是,对上席夜那淡漠的脸庞,简宁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的熄灭,最终又归为一贯的平静如水,“我先回房了。” 算是对里斯和席夜同时开口,简宁转过身推开了卧房的门,脚踝依旧有着真正的痛,可是此刻,更多的却是复杂的情绪,自已在期盼什么?苦涩的扬起嘴角,第一夜和席夜去夜探了军情处,查看了那两具尸体,昨晚听着里斯说了一夜的话,明明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却依旧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自已的猜测果真没有错,席夜这个男人果真是沉闷,里斯再次的露出了一贯的温柔笑容,向着面无表情的席夜走了过来,“席先生,我非常的喜欢简宁,如果席先生对简宁并没有什么想法,那么我就开始追求简宁了。” 沉寂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冰寒的气息,却又在瞬间被掩饰的非常好,席夜冷漠的看着挑衅的里斯,漠然的迈开步子离开,可是那攥紧在身侧的手却泄露了他这一瞬间波动的情绪。 背靠着身后的栏杆,里斯幽蓝的目光看着沉默离开的席夜,不由的摇了摇头,简宁怎么就和这么沉闷的男人对上眼了,不会感觉很无趣吗?如果今天是冷天逸在这里,里斯可以百分百肯定,那个冷傲强势的男人绝对不会这样沉默的离开,他会毫不掩饰自已对简宁的感情,可惜席夜,如同一口古井,太深太深。 对,既然席夜这么沉闷,自己应该让冷天逸也住到王宫里来,多了个情敌也是好的,里斯笑的无比的诡谲而奸诈,转身向着自己的卧房方向走了过去,那笑容背后更多的却是对简宁的关心,不管是席夜还是冷天逸,至少让简宁可以多一个选择。 因为伊德王国太多的事情,而且里斯又因为昨夜的受伤,所以原本准备安排的家庭晚餐变成了今天早上的早餐,一来是欢迎白晚羽的归来,一来也是为了感谢昨天简宁对里斯的救命之恩。 “简宁,看不出来,你倒是很会使用手段,不但席夜对你不一样了,连里斯哥哥都因为你昨天的救命之恩而对你心存感激。”白晚羽冷笑着开口,因为是在王宫里,戒备森严之下,所以两个保镖远远的在白晚羽的身后,听不到此刻她们的谈话。 “下次遇到杀手的时候,我让你扑过去救人。“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而且情绪浮动之下,简宁脸色并不很好,而此刻听着白晚羽那刺耳的嗓音,简宁直接的皱起了眉头,冷冷的开口堵了回去。 “你……”气恼的结巴着,白晚羽脸色一阵青白的扭曲,愤恨不已的瞪着一旁脸色淡漠的简宁,忽然想起刚刚特意叫简宁一起来吃早饭的目的,不由再次露出了无比阴沉的笑容,目光定格在简宁那有些红肿的脚踝上。 餐厅在一楼,而此刻看着走在前面的简宁,白晚羽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啊的一声,身体似乎被绊了一下,踉跄的向前跌了过去,暗地里却突然对着简宁快速的伸过脚,踢向她那受伤的脚踝,平日里,自己是绝对暗算不到简宁,可是她此刻脚受伤了,又在楼梯口,白晚羽几乎可以想象简宁如同滚冬瓜一般滚落楼梯的场面。 不要说自己只是脚踝受伤了,就算今天真的断了一条腿,白晚羽也绝对暗算不到自己,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在白晚羽踢过腿的同时,简宁一手撑在了楼梯楼的栏杆上,清瘦的身影利落的一个侧翻,稳稳的落在了白晚羽的身后,情绪烦躁之下,也学着白晚羽一般伸过腿。 “啊!”尖叫一声,原本简宁的突然躲避,让白晚羽就已经身影不稳,而此刻后腿突然被外来的力量踢中,白晚羽惨声叫了起来,双手抱住了头,可惜踉跄的身体真的如同滚冬瓜一般咚咚的从楼梯口滚了下去,虽然是自己期待的场面,可惜滚下楼梯的却也是自已。 “简小姐你?“随后的两个保镖快速的跑了过来,刚刚白晚羽踢简宁时,故意用自已的身影挡住了身后保镖的视线,可是简宁一个侧翻的动作立刻引起了两个保镖的注意力,自然也清楚的看到简宁直接绊倒白晚羽的动作。 虽然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可是一路滚下楼梯,白晚羽依旧痛的哀嚎着,头晕眼花,身上更是到处都痛,动一下,似乎感觉骨头都被折断了一样。 四周的佣人快速的跑过来扶起地上的白晚羽,两个保镖一人则是下楼查看白晚羽的伤势,一人则是快速的挡在了简宁的身前,戒备的看着她。 为什么自己一做坏事似乎倒霉的被抓了?简宁懒懒的靠在身后的栏杆上,悬着受伤的脚踝,毕竟自己的任务是保护里斯,而且席夜也说了暗杀里斯的人是从他所在的组织派过来的,所以在里斯休养的这短时间,简宁也需要立刻恢复过来,随时准备着暗中会出现的危险。 一时之间,原本等在餐厅的克姆国王等人听到回禀,不由快速的向着这边赶了过来,同样接到电话的米莎医生也快速的从另一边自己居住的地方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说对白晚羽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浓烈的父女之情,可是终究是自己和白雪的女儿,当看着她娇弱的躺在沙发上,痛苦的扭曲着小脸时,克姆国王冷声的询问着,那身为王者的威严和强势气息迸发而出,给人一股巨大的压迫力。 一旁两个保镖快速的将自己看到的一幕回禀给了克姆国王,而一旁凯莉王后虽然很高兴白晚羽遭罪,可是一想到责任牵扯到简宁的身上,不由的开口,“简小姐脚踝受伤了,或许只是不小心从而导致的意外而已,难道晚羽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简小姐的事情,让简小姐如此生气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你推下楼梯吗?” “母亲,我没有。”痛苦的白晚羽眼眶一红,低声的哽咽起来,却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痛,还是因为凯莉王后这尖酸刻薄的话语,而蒙受的委屈,凄楚的泪水莹润在眼中,却倔强的不曾落下。 “够了,凯莉。”克姆国王心疼的看着泫然欲泣的白晚羽,目光看向一旁已经下楼的简宁,沉声的开口,“简小姐,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如果克姆国王你听到的这样。”冷淡淡的回答,简宁目光冰冷而抵触,却也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的和克姆国王对着来,看着他抱着白晚羽那心疼的模样,却也感觉无比的讽刺,如果真的这么在乎,当年为什么会让母亲受到那样大的伤害,为什么会让母亲死在意外之中,以克姆国王的能力要保护自己深爱的女人会很困难吗? 一旁里斯表情沉重了几分,在皇室有着皇室的现矩,伤害到皇室成员将是不小的罪名,而简宁绝对不会是无事生非的人,可这两个保镖是叔叔的亲信,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撒谎。 席夜同样的皱了眉头看着失去了平静的简宁,她究竟是怎么了?只要她说一句意外,就绝对可以化解这一次的危险,白晚羽如今身份不同,简宁即使厌恶她,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段,尤其还被人抓到把柄。 “简小姐,你是我们皇室的客人,也对里斯有着救命之恩,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你向晚羽道歉吧。”不明白简宁为什么对自己是如此的抵触,如同故意闹别扭的孩子,克姆国王叹息一声,可是看着此刻失去了平静的简宁,让他却再一次的想到了已经死去了多年的爱人,也是这样的倔强而固执。 所有人都震惊一愣,没有想到克姆国王竟然会如此的简单了事,毕竟简宁已经承认推到了白晚羽,而且也有两个保镖做为人证,如果追究起来,按照默罕默德皇室的视矩,甚至可以赐死,虽然如今是民主法治的社会,可是这些古老的皇室依旧有着沿袭的家规。 而更是气愤的是一旁全身都痛的白晚羽,尤其是后脑勺被嗑出了一个包,让白晚羽更是恨不能抓住克姆国王反问,究竟谁是他的女儿?拜伊莎贝尔那个教授自已礼仪的老女人所赐,白晚羽清楚的明白简宁犯下这样的罪责,最轻也是要接受鞭刑,而父亲竟然让她道歉就了事! “我拒绝。“半点不理会克姆国王那倏地阴沉的面容,简宁转过身向着楼上走了过去,瞬间,两旁的保镖快速的挡住了身影。 四周低头的佣人都震惊的扫了一眼简宁,随后再次的低下目光,这个东方女人竟然敢如此的忤逆国王,可是却又忍不住的佩服此刻简宁那一身的傲气。 “简小姐,你……”凯莉王后也很是意外克姆国王就此了事,毕竟之前自己因为对待白晚羽不好,甚至遭受了克姆国王冷言的训斥,可是此刻简宁将白晚羽推下了楼梯,克姆竟然就让她道歉,可是却根本没有想到那看起来温柔乖巧的简宁却竟然固执的拒绝。 “你脚受伤了,我扶你上去。”席夜突然的开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紧绷的紧张气氛,大手扶起了简宁的手臂,无声的表明了自已的立场,伊德王国虽然经济强大,可是席夜旗下的船业运输业在伊德王国也占据着无比重要的作用。 “也好,简宁昨晚被我拉着聊了一晚上,席先生就先送简宁回去休息,米莎医生,请过来帮晚羽检查一下。”里斯快速的开口,对着一旁挡住简宁的两个保镖示意他们退下,虽然让人抱着受伤的白晚羽回卧房,米莎医生带着助手也立刻快速的上楼去给她检查。 佣人都散了去,此刻安静的客厅里,里斯看着沉思的克姆国王,这才开口道,“叔叔,简宁是不是对叔叔有些成见。” “连你也看出来了。“克姆国王叹息一声,自已也不明白简宁为什么对自已似乎很是不满,如同小刺猬一般,让克姆国王却是无可奈何,当年白雪就是如此,让自己又气又爱,明明是最有原则的人,却一次一次的妥协。 “里斯,我希望你帮我去做一件事。”克姆国王突然的开口,对着一旁的里斯低声道,“我需要你搜集到简宁的dna,我需要做一次亲子鉴定。 “什么?”饶是里斯这个一贯聪睿冷静的性子,此刻也是目瞪口呆的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面色严肃的克姆国王,压抑下那震惊,“叔叔,你怀疑简宁是你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除了脸不同之外,里斯,她太像白雪了,我甚至有种感觉,她更像是我的女儿,我和白雪的女儿。”克姆国王缓缓的开口,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兰迪市,自己还隐藏了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国交换生,那个时候第一眼看见白雪,自己就沉沦了。 “可是这不容易,简宁她非常的小心,不管是血液还是头发,很难采样。“里斯皱着眉头开口,这太让人吃惊了,自己总不能和简宁道出实情取血液样本。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五章 冲冠一怒 卧房里,虽然米莎巳经给白晚羽做了全身的检查,除了软组织挫伤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伤害,可是让白晚羽气愤不甘的竟然是克姆国王的态度,竟然一句道歉就让这件事不了了之,而更可恨的是简宁甚至连道歉都拒绝! 随着卧房门的推开,凯莉王后看了一眼尽职的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随即向着床铺上的白晚羽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得意的讥讽的冷笑,“我不知道你想要对简宁做什么,不过如今看起来你这个公主并不怎么样?克姆似乎更加在乎简小姐呢?” “我的母亲,你这是来幸灾乐祸的吗?”阴狠狠的目光瞪着一旁的凯莉王后,卧房里没有其他人,所以不管是凯莉王后,还是白晚羽都懒得去伪装,毫不保留的露出对对方的痛恨和仇视。 “是啊,我是高兴有些人陷害不成,反而让自己遭罪了,这就是中国古话里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吧?”凯莉王后脆声的笑着,目光恶毒的看着气的扭曲了脸庞的白晚羽,虽然自己也很是奇怪以克姆国王的性格,竟然会如此的偏袒简宁而忽视这个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可是原因不重要,目前的结果让凯莉王后很是满意。 “母亲,我既然来到王宫,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打败!”冷冷的笑着,白晚羽阴狠的眯着眼,原本美丽柔弱的脸庞此刻却带着阴沉的诡谲,等有一天,自已成为了伊德王国的女王,所有这些得罪自己的人,自已都不会放过,让他们都尝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白晚羽,只要有我在王宫的一天,你就不要指望!”冷哼着,凯莉王后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自已的猜测果真没有错,白晚羽竟然想要凭借公主的身份将夺取自己在王宫里的权利。 简宁!白晚羽狠狠的揪紧了床单,突然卧房外再次的传来了声响,随着卧房门的推开,达里也首相走了进来,那干瘦的脸上此刻却带着无比的诚意,“我刚刚才听说公主您受伤了。” “首相大人不用客气,一点小伤而已。“白晚羽目光快速的流转着,视线停留在眼前的达里也身上,随后装出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低声的开口,“看来父亲并不喜欢我这个女儿。” “公主多心了,国王或许只是仁爱,毕竟简宁昨天夜里不顾自己的生命救了里斯,只是对公主您却是不公平,按照默罕默德皇室的视矩,伤害到皇室成员,最轻的也是鞭刑。”达里也首相叹息的开口,捕捉到白晚羽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表情,随即诡谲的笑了起来,向着床边走进了几步,低声的开口,“如果公主愿意,我会为公主处理好这件事。” “首相大人,真的吗?我只是不想被人再欺凌而已。“白晚羽随即露出了激动的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达里也首相,低声的开口,“只是我却没有什么能帮助到首相大人的。” “公主不用如此客气,能为公主效力是我的荣幸,王宫里有几个人是我的亲信,我会让他们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为公主伸张正义。”达里也笑着开口,干瘦的满是皱纹的脸上泛着阴险至极的光芒,执起白晚羽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我先告退了公主。” 另一边卧房里,简宁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目光看着窗户外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的席夜看着她沉静的侧面,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幕,沉声的开口,“你刚刚太冲动了。” 如果不是克姆国王没有追究责任,否则那样的情况之下,她承认蓄意将白晚羽推下了台阶,伤害皇室成员,在伊德王国这样的宗教色彩依旧浓厚的国家,她甚至可以因此被判处死刑。 自己确实不理智,可是为什么?只是因为克姆国王这个名誉上的父亲,所以自己才会如此的冲动,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思考,竟然如同叛逆的野孩子一样,刻意的挑衅着,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 简宁纤细的眉宇微微的皱了起来,有些懊恼自己如此冲动不理智的行为,“席先生,你不要责怪简宁,我倒是第一次看到简宁也会露出那样叛逆的表情。”里斯温和的笑声传了过来,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有着丰盛的早餐,笑眯着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的简宁,一直以来她都是那样的冷静,倒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另一面,还真是有些的可爱。 “吃早饭吧,不许说不吃,你已经瘦的像是羽毛了,我会心疼的。”毫不掩饰对简宁的关心,里斯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在简宁开口之前直接的封死了她要说的话,侧目看向一旁面容冷漠的席夜,暧昧的一笑,“席先生要留下来一起吃吗?” 第一次感觉里斯笑的如此的刺眼,尤其是他那依旧落在简宁肩膀上的手,席夜冷峻的眉宇下意识的皱了起来,脑海里想起昨夜简宁和里斯一夜长谈的情形,尤其是早晨时分,里斯在卧房门口拥吻着简宁的那一幕,更是让席夜再次的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情绪激烈的涌了上来。 眼神够冷的,里斯嘴角笑容加深了几分,拿回了落在简宁肩膀上的手,敏锐的感觉到席夜那冰冷的目光似乎回温了几度,湛蓝的目光里多了一份的笑意,当里斯的手再次的落在了沈蔚蓝的手上时,立刻感觉到那如利刃般的目光再次狠狠的扫了过来。 天哪,这个闷骚沉默的男人该不会以为就用这样冰冷冷的眼神就能秒杀掉自己这个“情敌“吧,里斯笑着咬了一口三明治,低头掩饰住眼底那浓浓的笑意,就说了简宁怎么会喜欢这样沉闷的男人,连吃醋都显得这样的隐晦,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让自已离简宁远一点吗? 自已不该失去平静的,简宁叹息一声,似乎将混乱的情绪理清楚了几分,抬起眼,这才发现一旁里斯和席夜之间的气氛有些的诡异,虽然都在吃早餐,可是莫名的却感觉到一丝杀气萦绕在空气之中。 “简宁,你看我们是不是所谓的有难同当。“里斯指了指自己受伤的手臀,目光扫过简宁受伤的脚踝,微微一笑着开口道,“下午会有一个小型的聚会,你也来参加吧?” “聚会?”简宁纤细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毕竟里斯如今正被人暗杀着,而自己脚踝受伤了,这样的聚会虽然说必定是把关严格,可是人多就存在着危险,简宁更是清楚席夜所属组织的强大,里斯参加聚会就等于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是啊,之前就已经定下的,不好更改日期,放心来的都是一些世家的朋友,席先生要一起参加吗?”里斯笑着解释着,目光看向一旁的席夜。 “席夜不用……”,简宁这边还没有拒绝,一旁席夜却已经应下了,让简宁错愕的一怔,毕竟这些杀手是他的组织派过来的,席夜如果在,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必定会有不方便。 “简宁,你不用担心席先生会打扰到我们。”里斯故意的歪曲着简宁的意思,笑眯眯着一双狐狸眼,可惜啊,席夜的情绪控制的太好了,让里斯只感觉少了不少的乐趣。 她不让自己一起来,是担心自己会打扰她和里斯?席夜依旧是吃着早餐,可是心头却因为刚刚里斯带着几分玩笑的话而滋生出一股看艰涩的感觉,自己之所以会参加,是因为担心她脚伤未愈,真的有了危险,以她对里斯的在乎,定然会不顾自己生命安全的冲过去。 隐忍着心头那难以压制的情绪,席夜目光掠过坐在里斯身边的简宁,她虽然不是杀手,却也有着黑暗世界里人的习惯,不会和陌生人多有接触,可是席夜清楚的能感觉到简宁对里斯并没有任何的防备,甚至不在乎他偶尔的碰触。 因为担心里斯的安全,所以茶会安排在了王宫北面的庭院里,四周都是戒备的特勤人员,杀手想要混进来非常的困难,绿草如茵,大村遮挡了午后的阳光,长桌上摆放了佳肴和美酒,三三两两的客人依次到来。 同样受邀请参加了里斯的聚会,白晚羽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上流社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全都是那样的体面而高贵,身上佩戴的饰品看起来并不奢华,可是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甚至很多都是用钱无法买到的珍贵物品。 而白晚羽这个皇室的公主身份,再加上那美丽而娇弱的东方面容,立刻成为了不少男宾客关注的时象,彻底的满足了白晚羽那股子里的虚荣。 “里斯,我从来不知道你对东方女人这么在意,这可是你第一次带一个女人参加这样茶会。”一个金发女孩嗔怨的开口,目光哀怨而爱恋的看着眼前的里斯,这个英俊而温柔的男人有着高贵的血统,甚至会继承王位成为伊德王国的最高领导者,所以让伊莉莎不由的卯足了所有的精力想要得到里斯的垂青。 “你猜错了,简小姐只是我的保镖而已。”里斯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不远处的席夜听到,俊美非凡的脸上透露着与身具有的高贵气息,低声的笑着,清朗的声音魅惑人心,一手挑起伊莉莎的金色卷发,笑着开口,“你该不会认为我会对那样一个平凡的女人有兴趣吧?” “这倒是,比起你的堂妹,她实在太普通了,原来只是个保镖。”格格的笑了起来,伊莉莎语调里多了几分的不屑,就说嘛,里斯怎么会舍弃自已这样的美人去选择那样丑不拉几,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丑女人。 “不过玩玩倒是可以的,你可不要看简小姐哦,她可是有着非常好的身手。”里斯笑着眯起湛蓝色的眼眸,目光扫过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的简宁,为了这个让自已很喜欢的丫头,自己可是豁出去了。 “难道这就是男人的征服欲望?讨厌。“伊莉莎似乎明白里斯话里的涵义,娇嗔一笑,转身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 “席先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里斯拉了拉有些褶皱的衣服,刚要迈开步子,看着阴沉着眼神走过来的席夜,不由的一怔,原来这就是席夜在冷漠背后的另一面,虽然依旧是一张峻朗却冷漠的脸庞,可是那眼神却带着让人感觉到无比压迫的威严,冷冷的,如同凝聚着无尽的黑暗,只是被这样的眼神扫过,就会感觉到自己宛若置身在黑暗的深渊里一般。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愤怒,如果里斯只是真的追求简宁,席夜并不会如此,可是听着刚刚他那轻佻而侮辱的话,席夜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愤怒,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黑色的眼眸之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浓浓杀意,他竟然只是抱着玩弄的态度对待简宁。 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里斯薄唇微扬,笑容邪魅而显得轻浮,如同那些纨绔子弟一般,视线掠过了身后,“席先生看来也对简宁动心了,不过一个女人,放心,如果席先生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余下的话没有说话,只感觉胳膊上剧烈一痛,昨夜的枪伤虽然已经处理了,甚至不妨碍里斯日常的生活,可是突然被席夜这样掐住了伤口,里斯笑容僵硬在了嘴角,不由风腹诽着,果真是个闷骚而冷酷的男人,竟然直接掐住自己的伤口。 “席夜,放手!”拿出了身为皇室血统的威严和高高在上的强势,里斯倏地冰冷下面容,冷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席夜,“你想拿到这一次的石油开发,最好不要忘记了我的身份!” 可惜并没有因为里斯的威胁而放手,席夜冰冷着一双阴厉的黑眸,浓郁的杀气在眼中闪过,即使得罪了里斯,席夜也有足够的能力拿到这一次的石油开发,更何况里斯原本就是组织暗杀名单上的一员。 该死的!不远处简宁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视线扫过,清楚的在席夜的眼神捕捉到那自已太过于熟悉的杀气,一怔之后,清瘦的身影快速的掠了过来,难道席夜也受命要暗杀里斯,如果是他,简宁真的不确信自已是不是还能保护里斯的安全。 “放手!”清幽的声音里透露着冰冷和决然,简宁皱着没脱看着里斯那被鲜血再次染红的手臂,快速的出手隔开了席夜的手,清瘦的身影瞬间挡在了里斯的面前,将他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请澈如水的目光此刻却带着疏离和戒备看着眼前的席夜。 心头似乎有什么在瞬间崩塌破裂,席夜静静的看着此刻的简宁,看着被她护在身后露出无比得意和挑衅目光的里斯,胸口有着钝钝的疼痛席卷而来。 幽沉的黑眸缓缓的收回了视线,席夜转过身向着另一边走了过去,阳光透过疏离的树叶缝隙洒落在了他瘦削的背影上,显得无比的落寞而沉重。 终于松了一口气,简宁不知道如果席夜真的要杀里斯,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可是在瞬间的担忧和紧张松懈之后,诡异的念头倏地涌上了脑海之中,席夜如果要动手,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你做了什么?”快速的回过头,简宁目光锐利的盯着身后靠在树干上,笑的心虚无比的里斯,该死的,刚刚自己因为席夜眼中的杀机而紧张,此刻才突然反应过来。 “没有做什么,不过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而已。”太聪明的女孩果真不好玩,根本不会上当,里斯露出无辜至极的微笑,看了一眼自已满是鲜血淋满的手臂,那一刻,自己真的有种会被席夜给杀了的感觉,这个男人太过于危险。 “里斯,你最好一字不漏的说出来。”简宁缓缓的露出了云淡风情般的微笑,可是明明是笑容纯净,可是那眼中却带着让人感觉到危险至极的光芒。 里斯后怕的一个瑟缩,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是不能惹的主,就连看起来如此安静乖巧的简宁都会有这样让人害怕的眼神。 “好吧,说就说。”里斯一耸肩膀,随后将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给了简宁听,“好了,我也该去处理一下伤口,流血过多也会死人的。” 叹息着,简宁有些无力的靠在了一旁的树杆上,根本没有想到那起来温柔体贴的里斯竟然会有如此顽劣不羁的一面,一想到刚刚席夜离开时那样冰冷的眼神,简宁只感觉头痛了起来,却也明白席夜是真的在乎自已,否则他不会流露出那样带着杀气的眼神。 即使失望,即使盛怒,可是理智依旧在,席夜并没有走远,毕竟太清楚组织的势力,再严密的防护之下也会有漏洞,所以席夜只是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峻朗非凡的身影上透露出浓浓的冷漠气息,冰冷冷的隔绝了四周原本想要前来的搭讪的女人。 脚踝还有些的痛,简宁尽量减轻着左脚落地的力量,向着席夜走了过去,那澄净的面容上难得的多了一份的犹豫,被席夜那若即若离的态度弄得有些的无错。 站定在席夜的身边,并没有开口,简宁只是打量着眼前着一张峻朗出色的五官,饱满的额头下一双淡漠孤寂的眼,如同原野上的野狠一般,薄唇紧抿着,瘦削却出众的脸庞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周身却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能让席夜露出那样的杀气,他是真的关心自已,所以才会被里斯激怒。 想到此,简宁忽然无声的笑了起来,樱红的唇角微微的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因为笑意,那眼睛也微微的弯下了几分。 “你不用去看护着里斯吗?”不习惯她就这样站在身边,席夜冷淡的开口,终究还是站起身来,好让简宁可以坐下,不增加她左脚脚踝的红肿。 “里斯刚刚只是开玩笑而已。”简宁坐了下来,因为高度的原因,不得不仰起头对着席夜解释着,不想里斯就因为这样一个玩笑,到时候真的被席夜给暗杀了,那才是天大的误会呢。 峻挺的眉头皱了起来,席夜看着替里斯辩解的简宁,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恼火,她那样的聪慧,难道陷入爱情里之后就真的让人变得失去理智和判断吗?竟然就相信了里斯的话。 “席夜,你是在吃醋吗?”简宁用着无比平静的语调询问着,他的感情隐匿的太深,而里斯刚刚临走时的话直接的点醒了简宁,席夜之所以那么愤怒,是因为在吃醋。 峻朗的脸庞倏地转过,避开简宁你沉静的目光,席夜僵直着身影,是,自已是在嫉妒,嫉妒里斯可以和她如此的亲近,却又是在愤怒,愤怒里斯那样轻挑的的态度,可是更是懊恼自已,明明自己知道彼此身份的差距,却还是轻易的因为她而乱了情绪,那一刻,自己真的差一点就会杀了里斯。 “席夜,等一下。”看着迈开脚步要离开的席夜,简宁快速的抓住了他的手,清瘦的身影直接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幅度的动作导致左脚脚踝出剧烈一痛。 “你做什么?”听着简宁那一声低痛声,席夜迅速的站定了身影,快速的将站起身的简宁按坐在了椅子上,冷声的斥责着,“你不知道自已的脚受伤了吗?” 第一次被人骂却感觉到幸福的感觉,简宁叹息一声,握着席夜的手并没有松开,低着头,难得幼稚的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思虑着究竟要怎么开口,席夜沉闷也就算了,而且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让简宁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情绪。 如同之前一样,明明说好了一起出去吃饭,可是他却会突然在中途离开,明明是担心自己的受伤的脚踝,可是却又是因为愧疚和歉意,他太难懂,比简宁迄今为止任何一个接手的任务都要困难。 看着低着头如同小女孩一般握着自己手的简宁,那原本的怒火和窒闷情绪此刻却一点一点的消散,席夜明白自已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低沉的叹息一声,缓缓的开口,“简宁,你可以选择冷天逸,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人,可是里斯不行,你该知道他将是伊德王国的王位继承人。” 所以里斯的妻子注定会是非富即贵的身份,而简宁已经有了小墨这个孩子,不管是皇室,还是伊德王国的民众都无法接受她成为伊德王国第一夫人的身份,更何况里斯甚至不是真心的对待她。 又来了,每一次在自己似乎感觉到他感情的时候,席夜总会将她狠狠的推离,简宁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温暖的大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齐而干净,因为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所以温暖而干燥的掌心里没有一点因为用枪而留下的茧子,可是听着席夜这番话,简宁突然握紧了他的手,低头,雪白的牙齿孩子气十足咬上了席夜的手。 错愕的一愣,手上传来轻微的痛,席夜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咬着自己的简宁,峻冷漠然的脸庞上闪过错愕,不明白一贯都是安静淡泊的简宁突然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即使痛,却也没有抽回手,任由她咬着自己的手,带着那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和放纵。 口中传来了血腥味,简宁一愣,猛的松开,懊恼的几乎想要找个地洞给钻进去,快速的擦去席夜手背上的口水和血迹,尴尬无比的抬起眼,目光迅速的瞄了一眼席夜,随即又低下头,喃喃的开口,“抱歉。” “不用。”淡淡的两个字并没有丝毫的生气,席夜看了一眼手外外侧的齿痕,想着刚刚简宁那幼稚无比的动作,再看着她此刻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冷漠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笑容,闷沉的笑声让简宁再次的尴尬的无地自容。 “我只是被你气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简宁终于鼓起了勇气再次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席夜,依旧是一张细致而宁静的面容,只是此时那脸颊上微微有些的尴尬的红晕。 不远处,白晚羽娇声轻笑着,目光远远的看向角落里的简宁和席夜,脸上露出无比阴狠的表情,简宁,你的好日子就会到头了。 已经是两天两夜没有入睡,而此刻,倒在床上,简宁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这几天自己的情绪波动很大,简宁明白除了因为克姆国王之外,更多的也是因为住在隔壁的席夜,或许是小墨的身体痊愈了很多,也让简宁终于卸掉了心头的大石,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辗转难眠着,白天因为自已那样无厘头的咬了席夜的手,让简宁此刻想起来却还是忍不住的懊恼着,这么多年了,自己似乎根本没有过这样幼稚的举动,对于席夜,自已有着本能的放松,似乎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任何的负担和压力。 溟,你说任何人都有权利追求幸福,七年前,我努力的堆系着你所说的幸福,可是结果却是让小墨被病魔折磨了七年,如今,我还能如你所说的那样,去坚定的追求自己所认为的幸福吗? 黑暗之中,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一张俊朗而温暖的笑脸,是他一遍一遍的鼓励着自己,在夜深人静时,不顾危险的潜入到了自己的身边,轻轻的抱着自已训练之后满是伤痕的身体,诉说着外面的世界,说着那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简宁双手捂住了胸口,没有溟,自己就已经死在了实验基地,而此刻,简宁犹豫着侧过头看向阳台外,席夜不是冷天逸,他不会利用自已,也不会欺骗自己。 似乎终于有了决定,简宁快速的起身,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走上了阳台,利落的身影直接的跃了过去,黑暗之中,席夜睁开眼,目光看向走进来的简宁,白天的一幕依旧浮现在脑海里,那样的幸福的感觉如同手背上的牙印一般烙印进了灵魂里。 “席夜。”黑暗一片之中,隐匿了脸上的紧张,简宁席地坐在了床边,靠着身后的墙壁,缓缓的开口,“很久很久之前,有个人和我说,每个人都有权利得到幸福,我要做的就是坚持不懈的努力去追求我的幸福,可是七年前,我固执的追求着,却是遍体鳞伤的带着小墨远走兰迪市,席夜,你告诉我,我还能再那样坚定的追求幸福吗?” 黑暗之中,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席夜看着坐在床边的清瘦身影,虽然很想告诉她肯定的答案,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席夜却沉默下来,七年前,冷天逸已经伤了她那么深,如果自已再将危险和伤害带给她和小墨,纵然一死,席夜也无法原谅自己。 还是不行吗?简宁目光黯淡下来,沉默的闭着眼,就这样静静的靠着墙壁,谁也没有说话,两天两夜的未眠,此刻睡意似乎渐渐的涌了上来,片刻之后,终于进入了睡梦之中。 听着那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知道简宁已经睡着了,席夜这才动作轻缓的下床,抱歉的看着那睡在墙边如此落寞而单薄的身影,轻轻的将简宁抱了起来,似乎很是放心自己的靠近,简宁只是动弹了一下,依旧睡的深沉。 对不起!无声的道歉着,将她清瘦的身影放到了自已的床上,席夜坐在了床的外侧,目光凝望着这一张睡着的安静面容,她太过于安静,似乎将一切都隐匿在了心底,自己也想要给她那样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可是自己可能带给她的只有危险和死亡。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六章 危机逼近 简宁她也太小心谨慎了,里斯无奈的看着收拾的整洁的卧房,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对着一旁的佣人挥挥手,就说了想要取样化验dna不是这么容易。 叔叔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怎么说都感觉简宁也不可能是叔叔的女儿,面容上没有一点的相似,而且简宁如果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却一直保持沉默? “有事?”看着站在自已卧房里思虑的里斯,刚走过来的简宁目光疑惑的扫过眼前的里斯,视线从收拾干净的卧室里扫过,最终停留在整洁的大床上,眼眸里闪过一丝的锐利,随后面色又回归了平静,等待着里斯的回答。 “没事,来看看你的脚伤好点了没有。”笑着掩饰着之前的行踪,里斯看了一眼简宁,突然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在那平静的面容后面,似乎感觉她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意图一般,“看来你没事,那我先告辞了。” 明明是看起来安静而乖巧的一个人,为什么自己会按绝简宁有一种无比犀利的感觉,那澄净的目光似乎要看透人的内心一般,里斯摇摇头,离开之后,看见从外面走回来的席夜,忽然诡谲的笑了起来。 “席先生看起来很忙,不过这一次的石油开发只要我点头,席先生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只不过希望席先生可以和简小姐疏离一些,给我增加一些机会。”俊美非凡的脸庞上却是轻佻至极的笑容,里斯看起来是格外的“猥琐”,似乎对简宁有着莫大的兴趣。 “当然了,如果席先生不同意,我也会有办法的。”对于席夜的冷漠,里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只感觉背后席夜的目光阴沉的骇人,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估计早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入夜,克姆国王终于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回到王宫享受一次家庭聚餐,长桌上按放着顶级的轩尼诗红酒,水晶灯璀璨的光芒之下,让餐厅显得格外的舒适而温馨。 “天逸,之前因为受伤所以到现在才邀请你来王宫,真的非常抱歉。”里斯微笑的向着一旁的冷天逸开口致歉着,甚至因为刻意的座位安排,除了还没有到达的克姆国王和王后之外,简宁身边是自己和冷天逸,而席夜被里斯刻意的安排到了白晚羽的身边。 随着脚步声传来,克姆国王和凯莉王后一起走了过来,也等于是拉开了晚宴的序幕,一道一道精致的中国菜是克姆国王特意请来的中国厨师做出来的。 拿着筷子的手一怔,简宁看着这一道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精制菜肴,这算是什么?在母亲死后,却特意让厨师做出她生前最爱的菜色,抬起眼,简宁那沉静的目光带着几分的锐利扫过克姆国王深思的湛蓝色眼眸,深情淡漠的拿起筷子夹起菜。 虽然简宁掩饰的很好,可是克姆国王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简宁那一闪而过的表情,这些菜肴都是白雪最爱的菜色,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儿,以御家的身份,简宁不可能不调查自己母亲的情况,会知道这些菜色也不奇怪。 几乎在同时,冷天逸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目光复杂的在克姆国王和简宁之间掠过,身为商人的敏锐,冷天逸清楚的能感觉到简宁瞬间的表情变化,而克姆国王看向简宁的眼神非常的奇怪,让冷天逸不由的眯起了黑眸,无声的用眼神询问着身旁的简宁。 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冷天逸不用担心什么,简宁慢条斯理的继续享用着晚餐,里斯笑着挑衅的看着隔着餐桌的席夜,啧喷,看到冷天逸这个情故,看他还能沉闷到什么时候。 突然,联络器里传来影七的声音,简宁表情一怔,而几乎在同时冷天逸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王宫里,克姆国王在暗处的保镖快速的走了过来,低声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除了凯莉王后和白晚羽,其余几人表情都在瞬间有了变化,而时上一旁席夜那冰冷锐利的眼神,里斯挥手潜退了自已身后前来报告消息的老管家罗宾逊,那原本扬起着笑意的俊美脸庞上此刻却有着一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无力。 这又是晚羽的新手段吗?冷天逸寒着眼神,冰冷的黑眸里不见一点的温度,强势而冷酷的态度让白晚羽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只感觉阵阵的冰冷从脚底蔓延了上来,似乎陷入了一个冰冷的深渊之中。 “出什么事了?”凯莉王后放下了筷子,不解的看向神色严峻的克姆国王,一般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绝时不会在用餐的时候来回禀,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整个餐厅的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而紧绷。 “先生,教皇正在外面等待着先生的接见。”刚离开的罗宾逊再次的返回了餐厅,时着克姆国王行礼之后,这才低声的回禀着。 “让教皇在书房里稍等片刻,我立刻过来。”放下了筷子,克姆国王表情带着积分的严肃和威严,一扫刚刚用餐时和蔼慈爱的一幕。 “简宁!”几乎在同时,冷天逸和席夜同时的开口,不赞同的目光看向站起身的简宁,两人也站起身来,奢华而优雅的餐厅里,冷傲的两个身影显得卓尔不群,那峻朗无比的脸上都有着对眼前人的担心。 “叔叔,还是大家一起过去吧……”里斯看着固执起身的简宁,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的冷静,可是每一次牵扯到自己和叔叔的时候,却显得非常的叛逆,里斯不得不缓和着气氛。 “简小姐,你只需要记住你是默罕默德皇室的客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有我这个王国来解决。”真的太像了,面容看起来是安静温柔,可是骨子里却是一股的坚韧,克姆国王沉声的开口,坚毅的目光带着长辈的关切深深的看了一眼简宁,率先的迈开了步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凯莉王后和白晚羽对视一眼,难得没有再有任何的冲突,两人也快速的起身追上先一步离开的几人。 身为伊德王国最大的宗教领袖——教皇科特瓦不仅仅是宗教的领袖,更是所有普通教众的崇拜和敬仰的对象,是仅次于国王的存在,肩负着洗涤人间的罪恶,将神的光芒带来世间的重任。 “克姆国王。”一身华贵的金黄色长袍,手里拿着法杖,教皇科特瓦虔诚的向着走进书房的克姆国王行礼着,身后跟随的两个教徒同样行着大礼。 而随着教皇科特瓦的抬头,那原本该是无比虔诚的苍老面容上一双眼在时上紧随其后走进来的简宁时,瞬间转为了愤慨,一旁的两个教徒更是无比的愤怒,目光死死的盯着简宁。 “克姆国王,对于这个侮辱皇室公主的罪人,请国王将凶手交给教会,我们会驱走她灵魂里的恶魔,让她不再伤害世人。”教皇缓缓的开口,眼神冰冷的如同眼前的简宁是一个被黑暗附身的恶魔。 “教皇大人,我想这件事只是一次意外,网路上流传出来的视频只是被人恶意操控着,简小姐是我的私人保镖,甚至为了救我的时候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全。”里斯微笑的开口解释着,英俊优雅的脸上有着让人臣服的表情。 克姆国王径自的向着椅子走了过去,一旁的秘书已经打开了电脑,调出了被传到了网路上的视频,正是简宁伸出脚将白晚羽绊例之后,导致白晚羽滚落楼梯的一幕。 表情沉寂的骇人,克姆国王将视频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不管发出视频的人是什么人,可目的却是为了将简宁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究竞是针对简宁一个人,还是为了将她驱逐走,从而方便里斯动手暗杀。 “简小姐,你当时已经承认你是故意的将公主推下楼梯,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是时皇室最大的羞辱和蔑视……”教皇声音显得冰冷而空洞,一双褐色的眼睛泛着诡异而森冷的光芒看向眼前的简宁,“请随我离开,神会宽恕你的罪行,会洗去你心头的罪恶和不甘,没有嫉妒,没有邪恶,你才会得到神的庇护。” 随后赶过来的白晚羽听着书房里的一幕,随即露出了无比得意的表情,通过伊莎贝尔那个老女人的讲述,白晚羽明白教皇在伊德王国的权利和影响力,简宁这一次可是在劫难逃了! “科特瓦教皇,这件事只怕是一个陷阱,有人想要对里斯下黑手,简宁是我们请回来的最可靠的保镖。”克姆国王沉声的开口,目光里带着威严的强势,已经撂明了立场要维护简宁,“更何况当时只是意外而已,是刻意被人渲染发到了网络上。” “我尊敬的国王,视频我已经派人鉴定过了,没有任何的虚假,而且这一件事在教众和普通民众之中引起了强烈的愤慨,所以我才亲自过来,否则外面早已经是游行抗议的局面了,默罕默德皇室的威严不容一个异族人来践踏。”科特瓦教皇虔诚的开口,虽然语调之中有着时克姆国王无比的尊敬,可是却依旧是丝毫没有后退的迹象,将矛头直指一旁的简宁。 “多谢教皇,可是简小姐或许真的是意外,请不要追究了。”已经明白这一切是达里也首相造成的,白晚羽快速的走了过来,摇出最温柔善良的一面,微笑的时着教皇开口,努力的塑造自己这个善良公主的一面。 “对不起,公主,这件事我们必须给教众一个交待,默罕默德皇室的高贵血统是不容任何人蔑视的。”教皇对着白晚羽点了点头,眼中有着赞赏,虽然有着一半的东方血统,可是眼前白晚羽那刻意伪装出来的尊贵优雅,为简宁求情的善良让教皇和一旁的教众对简宁的恶行则是更加的愤慨和仇视。 简宁目光依旧是无比的平静,思虑着这其中的症结所在,如果自己被教皇带走,或许暗中想要暗杀里斯的人就不会有任何顾忌的下手,反而容易抓到幕后的黑手。 “叔叔,我先将简宁带下去。”似乎察觉到简宁的意圄,里斯礼貌的开口,一手快速的抓住了一旁的简宁,直接的拉着她向着书房外快速的走了过去。 而冷天逸和席夜也同时跟了过去,让克姆国王独自和科特瓦教皇周旋,安静的小厅,里斯难得的露出严肃的表情看着简宁,“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许胡闹。” “引蛇出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简宁嗓音带着无比的平静,敌暗我明,里斯又是公众人物,不管自已和暗中艾华他们的保护多么的严密,百密一疏,只要有一点的疏漏,那么里斯就有生命危险,所以目前例是最好的方法,让暗中的杀手以为自己已经被带走,他们势必会行动。 “简宁,你该知道如果你真的被带走了,会有多么的危险!”里斯气恼的开口,目光看向一旁的冷天逸和席夜,以他们的性格是绝时不会让简宁冒险的。 “如果这件事不是冲着里斯来的,只是针对你,简宁你等于羊入虎口。”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深邃的黑眸里目光担心的看着眼前的简宁,如果是针对里斯,那么这样做只是为了支开简宁,暗中的杀手好方便实行对里斯的暗杀,可是如果只是单纯的针对简宁,一切只是白晚羽的一个手段,那么被教皇带走,在这样宗教色彩浓重的伊德王国,亵渎了皇室的尊严,简宁就真的危险了,甚至可能被这些冲动而执着的教众屠杀。 席夜修长而瘦削的身影向着角落里走了过去,拿出了手机,刚要拨通号码,却突然被一旁的简宁快速的拿过了他的手机,宁静如水的眼中有着不认同,“不要打电话。” “我会查清楚。”席夜目光坚毅的看着眼前的简宁,自己可以调查清楚这一次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组织所为,如果是组织做的,那么只是为了支开简宁,如果不是,那就是白晚羽暗中要对简宁下手。 “席夜!”语调加重了几分,简宁看着面色沉寂的席夜,知道他不愿意自己去冒险,可是他这一次的任务只是为了石油开发,如果因为自已而冒险再去调查,会引来不必要的危险,甚至会被怀疑背叛组织。 “我有我的坚持。”冷沉的嗓音蕴含着可以感知的温柔,席夜伸过手握住了简宁微凉的手,无声的告知着她自己的决心,如果是因为她,自已不在乎会冒险。 一旁冷天逸目光阴沉的看着席夜和简宁交握在一起的手,只感觉到无比的刺眼,心头钝钝的传来痛觉,为什么自己的努力,她却一直不在意,可是却和席夜如此的亲近。 “教会还困不住我,席夜,这是最好的办法,不管是不是针对我,只要我暂时离开,暗中的杀手势必会有所行动,这样就够了。”感觉到席夜那手上的力度和温暖,简宁淡淡的扬起了嘴角笑了起来,原本所有的任务都是危险的,可是这一次有席夜在,简宁却是第一次感觉到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和紧张,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在自已的身边。 理智上知道简宁的说法是对的,可是情感上,席夜依旧不想她去冒险,可是时上简宁那柔和的笑容,席夜叹息一声,算是默认了简宁的行动,毕竟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席夜,你竟然让简宁冒险!”冷天逸心头那不甘和嫉妒终于转为了愤怒的火气,冷傲的身影快速的一个上前,刚要将简宁拉到自己的身边,却被一旁席夜伸过的手臂恰好的挡住。 一瞬间,冷天逸眼中冰寒的光芒宛若利剑,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面容更是阴沉的骇人,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席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是简宁的选择,你无权过问!”低沉的嗓音冷淡的没有一点的温度,席夜一双黑眸迎接着冷天逸那满是怒火的眼神,握着简宁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如果你有一丝的爱她,就不会让她去冒险!”怒吼着,冷天逸峻寒的身影里迸发出骇人的寒意,“简宁身手再好,她也是普通人,也会受伤,也会有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席夜身休微微的僵硬,不是不明白冷天逸的愤怒,可是冷天逸只是普通商人,他不会懂,有些事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必须要去做,这就是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人的无奈,想要活下去,就必须遵从黑暗世界的规则,不管是自己,还是简宁。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席夜也不愿意让简宁去冒险,可是却也明白自己说服不了简宁,所以能做的只是给她最大的帮助,去消除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让她安全的归来。 “冷天逸,保护里斯是我的责任,即使因此付出生命……”简宁反手握住了席夜僵硬的手,那清瘦却沉静的小脸上有着坚定和决然自信的光芒,这是自已的使命,是自已的责任,更何况,不管是什么样的危险,自已都会坚强的去面时。 冷天逸眉头紧皱着,刀斧般凿刻分明的五官此刻却如同失去了力量一般,带着失落和萎靡,幽深的目光复杂的看着席夜身侧的简宁,这一瞬间,忽然有种恍惚的感觉,眼前这两个身影是如此的相匹配,他的冷漠,她的安静是那样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似乎可以携手去面时一切的风风雨雨。 “我不会放弃的!”带着一丝的颓废,冷天逸转过身,脚步沉重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自己绝对不会让简宁陷入危险之中的,即使需要抗衡的是教皇和追随他的十多万教众。 冷天逸他是真的爱着简宁吧?里斯看着一瞬间如同苍老了许多的冷天逸,也迈步走了出去,将安静的空间留给角落里的简宁和席夜,如果不是爱着简宁,他不会丢下寻集团的工作,独自来到这里,不会放下尊严和一切,只为求得简宁的原谅。 “我会去查清楚这一件事究竞是不是组织所为……”席夜目光看着眼前的简宁,抬起手,轻轻的抚上她清瘦的面容,那柔润细致的肌肤让人无比的眷恋,“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放心,御家人不会轻易的就被打败的。”简宁微微一笑,时着席夜点了点头,“你自己也小心,不要为了我再有任何的危险。”没有忘记他后背上那狰狞的伤痕。 “嗯。”对于简宁,对于御家人还是有着信心,席夜忽然的倾过身,长臂将简宁拥进了怀抱里,极其轻微的嗓音回响在她的耳边,“不要受伤,不要为了里斯不顾自已的安全。” 温暖的怀抱几乎让人眷恋,淡淡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简宁放软了身体,任由席夜抱住自己,那小脸上泛起了一丝的红晕,因为席夜语调之中那微微的醋意。 书房里,克姆国王利用最高领导者的身份,直接的下达着命令,禁止教皇要带走简宁,而克姆国王如此雅护简宁,让一旁白晚羽再次的愣住,眼中闪烁着不甘,连同凯莉王后也是震惊的一愣,第一次看到克姆国王如此的维护一个人,甚至失去了平日的公平公正。 “不用了,我随你们走。”书房外,听着里面的争执,简宁平静的嗓音打破了书房紧硼的局面,一瞬间,克姆国王将震怒的目光看向走进来的简宁。 “简宁!”愤怒着,更多的是时简宁的担心和心疼,克姆国王责备的目光看向一旁表情无辜的里斯,随后将视线停留在固执而叛逆的简宁身上,她为什么就不能听自己一次,为什么要如此的固执,如此的不在乎自已的安全。 “克姆国王,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冷淡淡的开口,简宁目光扫过克姆国王那明显带着失望和悲痛的目光,心头微微的一怔,有着一丝的痛觉,随后却又被压抑下来,坚定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科特瓦,“教皇,可以走了。” “克姆国王,凯莉王后,请允许我们告退。”已经达到了目的,科特瓦教皇随即行礼,带着一旁的简宁向着外面走了去。 皇家的教会在市郊,离王宫有一个多小时的距离,教会的白色建筑在阳光之下显得无比的肃穆,尖尖的顶端,宽敞无比的大厅,常常的走道上,玻璃窗里透露着外面的阳光,匆匆而过的教众对着科特瓦虔诚的低头行礼着,似乎可以洗涤人世间一切的罪恶。 “这里是忏悔室,你将要在这里接受神的指引……”科特瓦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简宁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教皇,我可以看看这段诬陷我的视频吗?” “诬陷?”教皇再次的皱着眉头,目光冰冷冷的盯着面色太过于平静的简宁,随后摇摇头,果真是无可救药的异族人,“好吧,跟我过来。” 宽敞的一间房间里,书架上摆满了各类的宗教的书籍,而长桌上,科特瓦教皇快速的将电脑打开,调出了之前一段已经流传的视频,“神会宽恕你的罪恶的,只要你有一颗虔诚忤悔的心。” “其实这句话教皇大人您该对白晚羽去说。”简宁笑着开口,一手拿下了耳朵上的特殊耳环,在教皇不解和错愕的目光之下,快速的打开了耳环上一个特殊的开关,随后纤细的手指迅速的敲击着键盘。 这个联络器不仅仅有联络的功能,也可以当成微型的摄像头使用,所以简宁身边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会被传送到特殊的网页上,而随着页面的打开,电脑屏幕上出现了那一天早晨的一幕,包括白晚羽和简宁所说的那些恶毒无比的话,然后是她借着摔倒想要推倒简宁,却被她敏锐的躲开,而余下的视频正是教皇看见的那段视频。 “这……”震惊着,尤其是简宁放大了局部的画面,清楚的能看见白晚羽故意用身影挡住后面的保镖,向着简宁伸过腿踢向她受伤的脚踝,公主怎么可能?教皇回响着刚刚在王宫里白晚羽那无比善良的一面,和此刻画面上那恶毒而狰狞表情的白晚羽,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两个人。 “我不知道这段视频如果流到了网络上会是什么样的影响,也许所有民众都会知道默罕默德皇室并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高贵。”平静的笑着,可是那笑靥如花的面容里怎么看都显得几分的恶质,简宁转过头看着身后脸色一阵青白的教皇。 “你想要怎么样?”猛的收回思绪,教皇看着眼前的简宁,她一开始并没有在书房里公布这些画面,而是让自己带她回教会,教皇知道简宁定然不会如此简单的罢手。 “没什么,只希望教皇对外封锁我的消息,让所有人以为我还在教会里被羁押着就可以了,不过请记得一定要保密,否则我一不小心这画面就会被千万的人看见。”简宁慢条斯理的关上电脑,清瘦的身影站了起来,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洒落在她清瘦的身影上,“请给我准备一个房间,这段时间我会暂时住在教会的。” 教皇大人无奈的点了点头,第一次有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七章 恶有恶报 白晚羽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高兴过,从教会传来的消息,简宁巳经被教皇科特瓦关在了忏悔室里,每天除了一日三餐的饭食之外,禁止任何人去探视,甚至包括了里斯这样高贵的身份,却也被禁止了和简宁见面。 “席先生,这几夭你都非常的忙,所以我特意做了一些夜宵,希望席先生可以尝一尝。”白晚羽笑的格外的妩媚,因为只穿着睡衣,所以脱去了外套随意的搭在一旁的椅子背上,露出那薄纱包裹的身体,若隐若现的娇躯泛着魅惑和妖娆,手里捧着托盘向着电脑前的席夜走了过去。 “出去!”冰冷的两个字里有着无尽的厌恶和鄙夷,如果可能,席夜宁愿不开口,冷冰冰的视线看向依旧停留在电脑屏幕前,连看都不曾看眼前的白晚羽一眼。 不甘心着,白晚羽将托盘放到了一旁,直接的向着席夜走了过来,双手撑在了桌子边缘,因为弯下了腰,所以那在睡衣之下的丰满胸口几乎要弹跳而出,席夜只需要太眼前就可以看见此刻完全暴露在空气里那雪白的浑圆。 “席先生,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余下的话没有说话,白晚羽猛然的顿住,紧绷着一张刚刚还勾引席夜的面容,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死鱼般的眼睛死死的瞪大着,惊恐的看着抵在自己眉心的枪口,冰冷冷的金属触觉让白晚羽知道席夜只要扣动扳机,那么自己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滚!”终于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席夜缓缓的抬起那一双冰冷晦暗的眼,凝聚在眼底的黑暗之气带着这么多年的冰冷和血腥,阴寒而冰凉的气息如同让人惊恐的死神的大手,似乎要在无形之中掐住人的咽喉,就这样活生生的夺取生命。 如果说冷天逸的冷酷只是与身具有的强者气息,那么此刻,白晚羽终于明白席夜的这一个看起来冰冷淡漠的男人,在背后隐匿的竞然是如此让人恐怖的杀气,脸色煞白着,再也不敢就此来诱惑席夜,白晚羽颤抖着身休,落荒而逃的离开了席夜的卧房。 “啧啧,看来是艳福不浅那。”一道冰冷而讥讽的笑声从暗中传了过来,却见阳台外,原本该闭合的窗户被人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利落的越了进来,祝九幽邪魅的阴笑着,狭长的眼睛里目光显得诡谲而阴霾,带着隐匿的仇恨看向依旧端坐在一旁的席夜。 “你来做什么?”冷漠的嗓音极其的淡漠疏离,似乎眼前只是一个陌生人,席夜视线依旧停留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心头却已经有了大致的推测,这一次负责暗杀里斯的人竟然是祝九幽。 “没什么?只是听说王宫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我们神秘的船王竟然和御家的一个保镖暧昧不清,甚至几次斗紧张的失态,所以自然是好奇来看看喽。”听起来是玩笑的调侃,可是祝九幽那一双眼中却是冰冷至极的恨意,修长的身影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冷冷的盯着背对着自已的席夜,“白烟死了才多久,你果真又找到新欢了,看来冷漠也不过是你的伪装而已。”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依旧是冷淡的态度,席夜漠然的面容上眉头挑起了些许,如果是其他人,自己还可以打听一些情况,可是如果是一直仇视自己抵触自已的祝九幽,那就困难许多了。 “我不会插手,身为组织最忠心的下属,我或许该上报组织,毕竞席夜你难得又有了喜欢的女人,怎么也该让组织知道知道啊。”笑声诡谲的回荡在卧房里,音量不大,可是那隐藏在笑声里的阴狠和毒辣却是显而易见,组织是可能让席夜这样被看重的人有弱点存在的,所以白烟就这样被牺牲了,那么第二个要死的人势必就是简宁。 “祝九幽!”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瞬间,卧房里却只见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知道何时,原本该坐在椅子上的席夜此刻已经逼近到了墙边,冷漠的目光警告的盯着笑的阴险的祝九幽。 “你也会生气吗?席夜,这么多年了,我例是第一次在你的脸上看见其他的表情,看来简宁对你而言果真不一般那。”验证了心头的想法,祝九幽怒极反笑着,这个虚伪而薄情的男人,这样快就忘记了白烟,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席夜,你放心,我暂时不会上报组织的,简宁死了,还有什么可玩的呢,我会让你后悔的。” 放肆而癫狂的笑声回荡在黑暗的夜色之中,祝九幽转身向着阳台走了过去,身影利索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却没有立刻离开王宫,反而是像着白晚羽的卧房悄然无息的赶了过去。 强撑着最后的力气等回到了卧房里,白晚羽清退了两个保镖,扑通一声跌坐在地板上,此刻一想起刚刚席夜那一双黑的宛若死神般的眼睛,依旧感觉四肢冰凉,席夜不也只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为什么会有那么恐怖的眼神。 “难怪被席夜看不上,就这一点的胆量。”不屑的嘲讽声响了起来,再次潜入的祝九幽一手关了卧房的灯,在白晚羽想要尖叫的瞬间,手中锐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阴森的声音在一片浓郁的黑暗里显得格外的惊恐,“最好不要乱叫,否则被害断了咽喉,你这辈子都无法叫出声来了。”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惊恐的压抑下那尖叫声,白晚羽结巴的开口,动也不敢动,可是却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抵在喉咙上的刀锋。 “合作啊,你不是很痛恨简宁吗?所以我自然是来帮你的,其他人见不到简宁,不过你这个公主应该可以啊,所以把这个东西拿好,等见到简宁的时候,偷偷的放在她的房间里,然后雇佣几个人杀了她应该也不是很难吧,而且在教会里,势必不会被声张出去的。”祝九幽冷冷的笑着,眼神锐利的冰寒,既然席夜如此在乎简宁,那么他就看着简宁是怎么死的吧! 教会,身为教皇的科特瓦有多么的顽固而固执,让里斯再一次的碰壁,而视频因为被疯传造成的巨大压力,和教众那一张张愤慨的脸,似乎让教皇的脸色更是日益难堪,甚至直接的轰走了前来要看望简宁的里斯。 “妈咪,这里真的非常隐蔽。”小墨似乎很喜欢教会里那种安静而肃穆的气息,尤其是身体痊愈了许多之后,已经让影五对自已展开最基本的训练,突然看到视频之后,原本是担心简宁,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秘密的也接来了教会,而此刻,这一间屋子俨然就成了简宁的临时工作室。 “小墨可以安心的住下来,这里还是非常安全的。”简宁微笑的抬起目光看着眼前的小墨,教会是不同于一般存在的势力,而有了教皇的保证,所以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简宁,而且外面的人也不知道简宁究竟是在这巨大建筑的什么地方。 “简小姐,公主想要见你。”教皇那原本是终年不变的脸上此刻表情却是诡异的扭曲着,一想到刚刚见到白晚羽时,她依旧是一开始那样柔弱善良的说着不介意,希望可以放了简宁,教皇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难道自己真的太老了,所以才导致识人不清。 “小墨,妈味先过去了。”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了小墨的额头上,简宁看了一眼垂头丧气,浑然不见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义正言辞的教皇,向着外面走了过去,绕过常常的走廊,穿过错综复杂的通道之后,简宁回到了之前那个简单的只有一张床的忏悔室。 片刻之后,教皇就将白晚羽领了过来,盛气凌人的骄傲着,白晚羽得意的露出笑容看着一旁的简宁,目光打量的扫过四周,随后将手中那隐匿的一个按钮无声无息的安在了桌子底下,“简宁,你也有今天那,我说过和我作对,你会死的很惨的!” 太过于得意忘形,白晚羽浑然忘记了忏悔室的另一边有着相邻的一间屋子,这边的声音足可以清楚的传递过来,让处在另一间屋子里的教皇再次纠结着一张苍老的脸,听着白晚羽那恶毒阴狠的话。 “那视频是谁帮你传出去的?王宫的人?”简宁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白晚羽,敏锐的捕捉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诡异表情,看来这一次雇佣暗杀要杀害里斯的果真是王国的人,可是为了什么呢?夺取属于里斯的权利和地位? “简宁,这就是属于你的报应。”冷笑着,白晚羽看了看简宁,忽然想到了席夜,不甘心的开口道:“简宁,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你和天逸就此离开伊德王国,这一次的事情我就不了了之,否则以现在的舆论压力,任何人都保护不了你,当然了,我的条件就是你让席夜答应娶我为妻。” “以席夜的性格,就算我离开了,他也不会娶你。”嗓音莫名的冰冷了几分,简宁平静的眼神里隐匿下一丝的连自已都弄不清楚的不悦情绪,似乎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给觊觎了一般,让简宁第一次警觉自己竞然也有这样强的占有欲。 “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其实我已经想好了,简宁,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简宁,白晚羽阴森的笑了起来,“我已经准备好了药,席夜虽然时任何人都有防备,可是时你却没有,到时候我让席夜来这里见你,你将药放到了咖啡里给席夜喝下,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处理了。” 到时候只要自己迷晕了席夜,然后再打下催情的药剂,白晚羽几乎可以想象的出最后的结果,借助着教会的势力,席夜即使不愿意,却也必须和自己结婚,他可是自己看中的男人,想要逃离自己的手掌心,可没有那么容易。 “如果我不答应呢?”怒极反笑着,简宁表情显得无比的平静,从没有想要过去争取什么,可是第一次,简宁却有了自己的固执和坚持,或许除了小墨之外,席夜是自己第二个不愿意放手的人。 “简宁,你不会如此蠢的,你是关押在教会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今整个教会的教众和普通民众都已经知道你的恶行,如果没有我出面,简宁你不死也要脱层皮。”格格的笑着,白晚羽此刻是无比的雀跃,自己终于成功了,胜利了,到时候,自己会光荣的出现在公众面前,营造出无比温柔善良的公主形象,为自己争夺女王的位置打好基础。 “白晚羽,你会后悔的。”淡淡的一句话,简宁的目光重新的落在眼前的圣经上,而隔壁房间里,教皇那一张老脸早已经是扭曲的几乎变形。 “简宁,成功只能属于我。”如同骄傲的孔雀一般,白晚羽带着无比胜利的姿态转身离开了简扑的房间,席夜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只能属于自己,即使他不愿意,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在整个伊德王国的权利面前,席夜只有妥协的份。 暗淡的夜色之下,简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不曾入眠,脑海里浮现出白晚羽那得意的笑容,让简宁倏地睁开眼,情绪波动里更多的是说不清楚的烦躁,这么多年来,虽然当白晚羽是陌生人,可是终究曾经是血缘相亲的家人,她更是母亲在临死一瞬间抛出汽车外的家人,所以简宁即使恨,却一直克制着没有杀了白晚羽,只是漠视着她的存在,可是如今,简宁叹息一声,再次的闭上了眼。 黑暗之中,当危险的气息传过来时,简宁悄然无息的滚下了床,微微隆起的被子让人以为床上还有人在沉睡着,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黑暗里,一个身影站定在了门口,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床上,随即开枪射击。 子弹射进了被子里,却不是射进人的身体,异常的声音让门口的杀手一惊,可惜就是这一瞬间的震惊,却已经是致命的危险,一刹那,来不及再次的举枪,黑暗之中,一道银亮的光芒快速的掠过,空气似乎被利刃给割破了一般,杀手只感觉手腕剧烈一痛,鲜血喷涌而出,手中的枪已经掉在了地上。 想跑?烦躁的情绪正无处发泄着,简宁快速的掠了过来,向着杀手发起了猛烈攻击,蝴蝶利刃带着殷红的鲜血在手中旋舞着,原本就被伤了右手腕的杀手几乎失去了攻击,只能狼狈的躲避着,尽最大的可能向着外面逃窜。 黑暗的教会里此刻是无比的安静,只有月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照射在空荡荡的回廊上,凌厉的攻击之下,杀手甚至来不及逃窜多远,却已经被简宁直接的制服昏原在了地上。 看来白晚羽白天来不只是为了席夜,简宁站起身来,收起了手中的利刃,如果是王宫里的人派来杀自己的话,那么这个杀手也未免太逊色了一点,不对,倏地一下,警觉浮上了心头,一瞬间,简宁身影迅速的在地上一个翻滚,子弹划破了夜色打在了墙壁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暗中有狙击手,这才是真正的杀手,将自己引出房间。 黑暗里,简宁藏匿了自已的身影在墙壁后面,四周都是巨大的玻璃窗户,狙击手藏匿在高处,只要自已一动,只怕就会成为活靶子被狙杀,而自己手中的枪射程只有上百米,根本无法对抗暗中的狙击手。 好敏锐的洞察力,迄今为止能逃过自己狙击的人还没有过!黑暗里,潜伏在教会屋顶上的祝九幽冷冷的笑着,虽然很是佩服简宁的身手,可是一想到她是席夜如今在乎的女人,那股愤怒就从心底如同毒蛇一般的蔓延上来,为当初那个在别墅里只和自己相处了几日的白烟感觉到不值得。 放下了狙击枪,从身边拿出了另一个最新型的热感应狙击枪,不同于普通的狙击步枪,带着最先进的热感应识别器,可以清楚的透过牢固的墙壁探测到隐匿在黑暗之中的人的体温,而特殊改装的子弹足可以穿破墙壁,打到藏匿的人,只是如此一来,威力要小了很多,可是时祝九幽而言只要将简宁逼出身影,自己就有自信杀了她。 黑暗之中,压低着呼吸,简宁借着蝴蝶利刃反射光芒,向着正时着建筑快速的看了过去,至少有六七百米的距离,这样精准的枪法,难道是血鹰祝九幽?就在简宁思虑的同时,这边祝九幽已经透过感应器看到了藏匿在墙壁后的简宁,对准着那个身影再次的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墙壁被子弹射穿,肩膀处是火辣辣的痛,简宁身影快速的滚落着,接二连三的射击紧随其后的打了过来。 “简宁,坚持一下,我还有两分钟!”黑暗之中正向着祝九幽藏身的地方快速掠过去的影七时着联络器开口着,加快着步伐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在黑暗之中。 “注意安全!”型号肩膀只是被子弹擦伤,能穿透墙壁发现自已的身影开枪,同样身为狙击手简宁已经知道暗中祝九幽的狙击枪是带着特殊的热感应功能。 祝九幽疯狂的向着长廊上射击着,而黑暗之中,简宁的身影则是异常迅速而敏锐的躲避开每一次的危机,虽然只是被动,可是通过简宁那宛若猎豹般的身手,祝九幽明白自己竟然会失手。 咻的一声,子弹从暗中飞射而来,祝九幽停止了对简宁的射击,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长廊,看来今晚上是要失败了。 将狙击枪收了起来,背在了背上,祝九幽快速的向着另一边的通道飞掠而去,可是他太过于自信,又或者是太小看了暗中影七的身手,想要逃,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暗黑的夜色之下,略带狼狈的祝九幽猛然的回过头,黑暗之中,月光不知道何时被云层遮挡住了,而此刻三楼的长廊上,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了夜色之中,手中的枪口时准着自己的方向,自己只顾着避开暗中追击着自己的身影,全然忘记了这边还有简宁,身为御家的人,她可不是普通角色。 可是让祝九幽错愕的是,黑暗之中的身影似乎只是自三楼高高的看了自己一眼,随后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她竟然没有杀了自己!可是容不得祝九幽多想,快速的将身影藏匿到了男暗之中,片刻之后消失在了教会里。 汽车飞驰在黑色的深夜,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开枪,只要简宁开枪,祝九幽清楚的明白自已定然会被一枪毙命,明明之前自己还曾那样疯狂的时着她射击着,可是简宁为什么没有杀了自己! 席夜的表情很冷,如果说以前只是冷漠,似乎无形之中隔绝了所有人的靠近,而此刻,里斯能清楚的感觉到席夜身上那股冰冷的气场,让四周遇见的人都直接的绕道而走。 “席先生,我承认之前只是玩笑,视频的事情和我无关!”里斯叹息的开口,英俊优雅的脸上第一次有着深深的无奈,自从简宁被教会带走了之后,固执的教皇拒绝了任何人的打探,所以里斯也不知道简宁的情况究竟如何,而看着席夜那明显阴霾的眼神,里斯不得不解释着,真的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席夜给宰了。 “你最好不要随便出去!”组织派过来暗杀里斯的人是祝九幽,当年以血鹰的名号在黑道之中,祝九幽的狙击能力即使是席夜也是无法比拟的,而此刻简宁被带走了,虽然知道她不会有事,可是席夜还是的担负了保护里斯的任务,毕竟他是简宁当初不顾生命要保护的人。 “堂哥,席先生,你们都在这里。”白晚羽微笑的开口,虽然还是有些慎怕席夜,可是一想到自已天衣无缝的计划,随后又撑起了笑容,向着里斯和席夜走了过来。 “席夜,杀人可是犯法的,晚羽还是伊德王国的公主。”清楚的感觉到席夜那再次阴冷的眼神,里斯顾不得什么,再次的时着席夜开口提醒着,他就算痛恨晚羽,也不能真的杀人那。 “席允生,之前多有冒犯,我知道席先生在担心简宁的安全,所以我特意请求了教皇,他已经准许我带席先生去教会探视简宁。”白晚羽露出自信的表情,这一次席夜定然会上钩,只要他还在乎简宁,还担心简宁,可惜啊,过了今天,席夜就是自己的男人了! “这样,那我和席夜一起过去。”里斯微笑着开口,目光犀利的扫过白晚羽那看不出一丝破绽的表情。 “不用,你留在这里。”没有忘记要杀里斯的人是祝九幽,席夜直截了当的拒绝了里斯的提议,凛冽的目光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白晚羽,“我在教会等你。” “席先生,我们可以一起去……”白晚羽错愕的看着席夜冷漠的身影直接的离开,气恼不甘的扭曲着眼神,很好,竟然这样的厌恶自已,席夜,这一生,你注定只能是我白晚羽的男人! “艾毕,席夜是不是一直在保护我?”里斯那俊美非凡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一直忠心追随自己的部下,从简宁被带走之后,自已不管去哪里,席夜都会一直在一旁,这分明是代替了简宁的作用。 “是,席先生气息隐匿的很好,他应该是一个高手。”艾华肯定的开口,这也是为什么自已会放心席夜跟在先生身边的原因,席先生虽然依旧冷漠着脸,可是那眼神分明是在保护先生的安全。 忙碌了一夜,将昨晚出现的意外现场收拾的干净,尸体也被秘密处理了,可是看着被子弹打的残缺的墙体,教皇再次的叹息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将简小姐给送出教会啊。 依旧是之前的屋子,白晚羽难得休贴的不去打扰席夜和简宁的见面,美丽的脸上此刻扬起得意无比的笑容,只要简宁将席夜迷倒了,那么等自己进去之后,将手里的针打在席夜的身上,这个可是达里也首相送过来的,药性非常的强,如果没有交欢,根本无法消除药性。 推开门,看着坐在窗口悠闲看书的简宁,清晨柔和的光亮洒落在她的身影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和而圣洁,席夜突然感觉心头有着无比的宁静和淡淡的聿福感觉萦绕到了全身。 “喝咖啡吧……”头也不抬的开口,简宁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咖啡,目光停留在手中的圣经上,而席夜也没有说什么,端起咖啡,除了咖啡的香味之外,那混杂着迷药的淡淡气息传到了鼻翼之间,让席夜表情一怔,却没有任何犹豫的喝了起来。 “你就不怕我真的下毒啊?”终于抬起头,简宁哭笑不得的瞪着喝着咖啡的席夜,他不可能不知道咖啡里加了迷药,却还是这样义无反顾的喝下去。 沉默不语着,席夜只用那深沉的目光温柔的看着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简宁,如果她愿意,自己的命会交给她。 “笨蛋。”明白他没有说出口的感情,简宁笑容加深了几分,眼中多了一份的动容,放下了手中圣经站起身来,抬起手轻轻的抱住了席夜的身体,“我知道你有很多顾忌,可是席夜,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 所以,不用顾忌那么多,能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聿福,即使有一天,真的会面临死亡,也不会有任何的畏惧,原本他们也都是做好了准备牺牲的准备的,活在黑暗世界中的人,哪一个不是带着这样的觉悟。 “简宁,你不懂的。”组织的强大她根本不明白,那不是普通的黑暗势力,那甚至是能操控整个世界的罪恶存在,席夜抬起手坚定的抱住了简宁清瘦的身休,自己怎么能将那样的危险带给她。 “席夜,你难道不知道拒绝女生表白很……”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席夜突然的低下头,薄唇轻轻的吻住了简宁的唇,很轻微的动作,只是唇角贴合着唇角。 这个沉默又固执的男人!简宁无奈的一耸肩膀,却扯动了昨夜肩膀上的伤口,微微皱起的眉头让席夜立刻警觉到了不对劲,低沉的嗓音也带着几分的紧绷,眼神瞬间显得锐利迫人,“你受伤了?” “教会的人没有对我怎么样,昨天晚上祝九幽来了,没事,只是被子弹擦了一下。”还记得当初答应席夜的承诺,不会让自已受伤,简宁快速的安抚着,“好了,我也该功成身退了,记得,你可是种了迷药的。” 看着幸灾乐祸的简宁转身离开,席夜薄唇无奈的扬起一抹淡淡的带着宠溺的笑,这一生,原本自已以为只会这样一个人孤单的下去,直到有一天死在敌人的枪口之中,可是此刻,席夜知道自已有了必须要保护的人。 看着简宁离开,等待的交集的白晚羽终于按捺不住的快速的跑了过来,眉眼里是掩饰不了的笑容满满,快速的推开简宁走进了屋子,关上门,桌子上咖啡杯已经空掉了,看着躺在床上的席夜,白晚羽乐滋滋的笑了起来,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将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一根针管。 “我白晚羽要得到的人从来都不会失败。”无比得意的笑着,白晚羽目光贪恋的看着席夜那闭上眼的峻颜,没有了那份让人恐惧的疏离和冷漠,俊朗的五官,修长的身影,再加上他神秘的背景,白晚羽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快速的拿着针管走了过来。 突然之间,白晚羽只感觉手臂上剧烈一痛,原本昏迷的席夜却已经起身,直接的掰过白晚羽的手腕,那针头也直接的插在了她的手臂上,药剂立刻被注射进了静脉之中。 “你明明喝了咖啡的?”错愕的看着冷冷的甩开自己手的席夜,白晚羽不敢相信的开口,简宁不敢欺骗自己的,因为自己身后可是教会的强大力量。 可是容不得白晚羽多想,随着药性瞬间的蔓延,白晚羽只感觉全身都燥热起来,空虚的需要被什么给填满,双手不由自主的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渴望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席夜,“给我,席夜……啊……” 扭着身休,大力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那力度摩擦着身体带来的欢愉让白晚羽忍受不住的叫了起来,渴求着更多的碰触,可是眼神涣散之中,却见席夜只是冷漠而嫌恶的看了一眼,高傲的身影径自的转身离开,只是在出门的那一瞬间,却将随身携带的一个微型探头安置在了门框上。 因为想要和席夜欢爱一场,所以白晚羽早早的打发走了随身的两个保镖,而此刻药性铺夭盖地的蔓延开来,全身都燥热着,而门被反锁之下,空荡荡的四周根本容不得白晚羽逃离。 “啊……”终于意识完全的失去,白晚羽再也控制不住身休里蔓延出来的情欲,双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抚摸着揉弄着,幻想着此刻那一双手是席夜的手,放荡的叫声,原本该是教会这最安静最圣洁的屋子里,却上演着最淫乱不堪的一幕,双手不停的向着自己的身下抚弄着,只想要着得到一遍一遍的释放,浑然不知道这一幕都被微型的探头给拍了下来。 伊德王国上下的教众都在声讨着简宁,这个东方女人竟然敢对默罕默德皇室如此的不敬,蔑视着皇族的威严,尤其是那被疯传的视频更是最直接有力的证据,而随着席夜的走出,“利用黑客的身份,覆盖伊德王国所有的网络。” 冷冷的挂上了电话,席夜那一张淡漠的脸上却有着一股的冰冷和锐利,这是白晚羽罪有应得的结果,而就在这样沸沸扬扬的声付,甚至游行之中,突然整个伊德王国的网路被黑客入侵,一开始只是一个湛蓝的海面,所有上网的人还没有察觉到什么,随着海面的消失,突然出现子屏幕上那淫秽不堪的一幕幕场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迅速颠覆了之前白晚羽公开亮相时那圣洁无比的一面。 而此刻,浑然不知道的简宁正和小墨在屋子里说着话,席夜站在一旁,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身影,这就是平静而幸福的感觉吗?一个自已爱的女人,一个乖巧聪慧的孩子。 “噢,shit!”里斯终于崩溃的不顾形象的骂了脏话,“立刻将通知国家网路安全局,停掉所有的服务器!” 而教会里,同样得到消息的教皇双眼一瞪,整个人直接的昏迷了过去,太过于冲击的画面,让原本都声讨简宁,要为皇室公主诸回公道的教众们几乎都羞愧的想要自杀。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八章 强行逼婚 几辆黑色的汽车风驰电掣般的开往了教会,几个人快速的向着另一边跑了过去,而里斯则是一扫皇室的高贵,直接的奔向了简宁所在的地方,而这一次教皇终于不再阻止。 “简宁,席夜呢,我要宰了他!”一贯都是温柔优雅的里斯第一次彻底的失去了皇室的威严,整个人挫败的直接的坐在了椅子上,那俊美非凡的面容极度扭曲着,天杀的,那个沉默的闷骚男人怎么能下手这么狠。 一旁身为里斯尽职的保镖艾华对上简宁投过来的疑感目光,嘴角也是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浑然不知道该怎么和简宁解释,毕竟房间里还有一个孩子。 “教皇大人,你没事吧?”这边还不等里斯解释发生了什么事,简宁目光看向站在门口,一脸垂头丧气的教皇,失去了最开始见面时那身为宗教最高领袖的威严,此刻,比起里斯那已经气急败坏的表情,教皇那苍老的脸上表情是更加的诡异,似乎已经到了破罐子破挥的地步。 席夜取回了原本放置在门框上的微型探头,冷漠的身影刚一出现,倏地一下,里斯那湛蓝色的眼睛里目光诡谲阴沉的盯着门口的席夜,他就算要报复,多少也顾及一下默罕默德皇室的颜面,这可不是一般的丑闻,里斯几乎要将席夜身上给深深的瞪出两个窟窿出来。 “我先回去了。”可惜开口的席夜却根本不在乎里斯那要杀人般的凶狠目光,低沉淡漠的嗓音直接的时着一旁的简宁和小墨开口,随后直接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席夜,等等。”里斯快速的追了出去,艾华也立刻尽职的紧随左右,教皇大人再次感觉自己的头发花白了许多,重重的叹息一声,认命的离开,徒留下屋子里的简宁和小墨面面相觑着。 “妈咪,席叔叔会做了什么?”轻轻的嗓音带着疑感,小墨多少能了解席夜的性格,淡漠,冰冷,疏离,可是席叔叔究竞做了什么? “不知道,问问影七。”因为昨夜被祝九幽狙击,所以影七连夜开始部署影卫,防止再出现类似的暗杀,而随着影七的提示,简宁刚打开电脑,随即合上,尴尬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墨,终于明白里斯为什么会气得失控。 席叔叔竟然会?小墨虽然只有七岁,可是却已经明白刚刚画面上那一闪而过的景象代表着什么,小小的清瘦面容上闪过一丝浅浅的笑,心头对席夜更多了一份的好感。 教会外,宽敞的广场,里斯终于追上了席夜的步伐,想要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事实已经造成,只能用恶狼狼的目光无比仇视的瞪着冷漠着脸庞的席夜。 王宫,冷水冲刷之下,白晚羽表情阴狠的扭曲着,一时之间,已然从云端跌到了地狱,席夜,简宁!恨意狰狞的盘踞在脸上,如今不要说日后自己的女王的地位,如今,就算是自已的公主地位也已经是岌岌可危! “来人,给我看好了公主的卧房,一日三餐派人送进来,没有我的命令,禁止公主出入。”凯莉王后得意的对着身后的人命令着,推开卧房的门看了一眼,径自的向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打开了门,看着用浴巾包裹好自己身躯的白晚羽,“果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出去!”怒吼着,白晚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此刻已经没有了什么伪装的端庄和温柔,阴狠狼的瞪着眼前的凯莉王后,“如你所愿了是吧,可是我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好自为之吧,我的公主。“得意的大笑着,凯莉王后不屑的看了看白晚羽,这才扬长而起的离开,留下浴室里发疯了一般,砸烂了所有东西的白晚羽。 伊德王国此刻已经是举国哗然,白晚羽那一段不堪入目的艳照视频,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分钟,却已经让当时正在上网的人都看见,一时之间,皇家的威严和脸色几乎跌落到谷底。 所有国内外的记者媒体更是将国会大厦围了个水泄不通,“拒绝所有的采访!”震怒着,克姆国王此刻阴霾着峻朗的脸庞,目光冰冷的骇人,所有的电话都被拒绝了,“立刻王宫!给我将席夜带过去!” 白晚羽已经哭红了眼眶,几度要自杀,却被暗中的保镖给拦住了,凯莉王后也忙的脚跟不着地,虽然很是高兴白晚羽如今的下场,可是这样的负面消息对默罕默德皇室的威严损害太大。 “不要惺惺作态了,克姆回来了,跟我过去吧……”鄙夷的看着伪装痛苦不堪的白晚羽,凯莉王后冷笑的开口,“你一个人让整个伊德王国都蒙羞,如今更是有反社会的恐怖团体和组织在发布皇室的负面消息,想要降低克姆在民众心目中的满意度。” 书房里,是低气压,克姆国王一瞬间如同苍老了许多,坐在在椅子上,叹息着皱着眉头,自己怎么对得起白雪,这个唯一的女儿竞然遭受了这些,当年自己就没有保护好白雪,害得他意外死亡,甚至因为时隔多年,根本查不出原因,如今更是让晚羽带着这样的负面新闹出现普通民众面前。 “父亲,我……我……”书房门口,白晚羽哽咽着,泪水滚落下了苍白的脸,披散着头发,白色的睡衣之下,清瘦的身休随时都像是会倒下一般,凄楚的面容,哭的通红的眼睛,那纤细的手腕上包着纱布,泛着嫣红的血迹,这是自杀未遂。 一时之间,克姆国王沉重的叹息一声,自己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如何,晚羽都是自已和白雪的孩子,尤其是此刻看着白晚羽那和白雪自己一模一样的五官,克姆国王更是感觉心头愧疚如同山一般的压了下来。 “父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让整个默罕默德皇室遭受了这样大的羞辱,是我的错。”白晚羽痛哭着,贝齿咬着嘴唇,情绪太过于激动之下,点点的血迹从嘴角渗透下来,映着一张孱弱不堪的小脸。 “现在知道说这些太迟了,你自己放浪形骸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默罕默德皇室的尊严和面子呢?”冷哼着,凯利王后无比鄙夷的目光看着白晚羽,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克姆的女儿,做出这样犹如皇室尊严的事情来,早就被教会给处死了。 “够了,凯莉!”克姆国王冷声怒斥着,目光心疼的看着已经扑倒在自己腿边的白晚羽,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她清瘦的后背,这是自己和白雪得女儿啊,骨血之情是永远无法割断的,“好了,晚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白晚羽仰起头看着克姆国王那疲惫的脸,缓缓的开口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嫉妒简宁,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可是父亲我是真的爱着席先生的。” 泪水哽咽着,白晚羽缓缓的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克姆国王,这个时候聪明的没有选择任何的隐瞒和欺骗,“我真的不该嫉妒简宁,可是看着席夜维护的人是她,连父亲和里斯堂哥都是如此的在乎简宁,所以我就去教会要挟简宁,利用她的自由来换取和席夜在一起的机会,没有想到席先生竞然如此的痛恨我,会将这一幕传到了网上。” 这么说席夜是有备而来的,否则怎么会随身携带着微型的探头!克姆国王冰冷着一双眼,虽然这件事是白晚羽引起来的,可是自已也有一部分的责任,自己似乎真的太关心简宁了,而忽略了晚羽,甚至没有发现她的心思,才导致她为了和席夜走到一起,动用了不该动用的手段和心思,结果却被席夜给算计了。 “父亲,我会以死谢罪的。”缓缓的站起身来,白晚羽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苍白瘦弱的小脸上露出无比决然的表情,“父亲,这件事和席先生无关,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晚羽,这件事我会处理。”如今说什么都是太迟了,晚羽如今不是一个人,她是默罕默德皇室的公主,代表着皇室的颜面,而这样的丑闹一出,不但是毁了晚羽,更是毁了整个默罕默德皇室的颜面。 书房外。 “席夜,这件事你太冲动了,就算你要维护简宁,就算你不喜欢晚羽,也不能这么狠。”里斯沉声的开口,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凝重,刚刚匆匆回来,便看见警卫要将席夜带走,不由的快速的走了过来,“你们下去,我带席夜去书房。” 可惜席夜依旧是一张冷漠如霜的面容,似乎并不在乎这一件丑闹的暴露会引发多大的社会问题,对他而言,简宁没有杀了白晚羽一定有她的原因,可是对席夜而言,如果不能杀,就这样彻底毁掉白晚羽,这也是她一而再惹上简宁的报应。 “你就不怕真的惹祸上身吗?”里斯不知道该气恼席夜得冷漠,还是该欣赏他的冷静自若,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可以解决的小事了,牵扯到了整个默罕默德皇室不说,也引发了无数的社会问题,反社会的恐怖组织此刻到处渲染着不利于皇室的负面消息,整个伊德王国如今是一片混乱,国际社会也都虎视眈眈的等待着这一次丑闹事件的落幕,席夜真的是害死人不偿命。 “无所谓。“终于开口,却是那冷淡漠然的冰冷嗓音,略带瘦削的颀长身影径自的向着书房走了过去,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此刻已经得罪了克姆国王,甚至是整个默罕默德皇室。 席夜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里斯看着步伐沉稳的走在前面的席夜,幽蓝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锐利,如果只是普通商人,席夜即使冷漠,即使目中无人,却绝时不会得罪一个皇室,得罪一个国家,他的冷漠孤傲背后绝时是有着强大的力量,甚至大到足可以和整个皇室来抗衡,所以他才会如此的不在乎。 书房里,断断续续的是白晚羽痛苦后悔的自责声,情绪更是几度崩溃,让一旁的克姆国王只能让米沙医生过来,可惜白晚羽却固执的拒绝回卧室休息,只吃了镇定的药,依旧坐在一旁落泪后悔着。 席夜的到来,让克姆国王倏地抬起目光,冰冷而威严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修长的身影,看起来带着几分的清瘦,休形优美,骨骼匀称,只是简单的深蓝色衬衫,黑色的西裤,就这样淡漠的走了进来,那俊朗的面容冷漠无比,眉宇之下一双眼更是如同苍夜之中孤傲的野狼,带着落寞却又疏离,隐隐的拒人千里之外。 晚羽就因为爱上这个男人,所以才会犯下过错,可是席夜这一次却是太过份了,他竟然将视频恶意的公布出去,让晚羽身败名裂,让整个默罕默德皇室蒙羞。 “这一件事我已经听晚羽说了,席先生,不管晚羽对或者错,可是这一次席先生是刻意而为之吧?”克姆国王收回了打量的视线,冷冷的开口,透露着一个国王的威严气势,目光锐利的盯着席夜,他根本那就是故意的来报复晚羽的。 “是。”简单的一个字是席夜的回答,沉默寡言的性格再一次的得到了彻底的验证,冷冷的站定在书房里,半点没有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 里斯叹息着,看着沙发上再次痛哭落泪的白晚羽,只感觉头痛的厉害,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了,可是看着眼前的局面,看着克姆国王那冰冷的眼神,里斯就知道只怕眼前的局面会更加的混乱。 “我给席先生一个选择,这一次石油开发会交给席先生,至于这一次的丑闻事情,还请席先生公开出面,我会通知外交部和新闻署,席先生和晚羽已经有了婚约,这一次的丑闻只是被人恶意渲染出来,当时的情况和席先生和晚羽的闺房之乐而已。” 克姆国王沉声的开口,说出目前唯一能解决事情的办法,虽然不知道能挽回多少,可是如果只是夫妻之间的乐趣,民众多少可以接受,到时候找出一个佣人,让她承认是自己故意留下了针孔探头,然后将视频流露了出去,企图恶意破坏默罕默德皇室的威信。 “克姆,你让席先生和晚羽结婚?”凯莉王后皱着眉头开口,可是时上一旁克姆国王那冰冷的眼神,倏地闭上嘴不敢再多言。 叔叔的办法是好办法,可是席夜会答应的话,那之前他就不会将晚羽那自慰的视频公布出去,里斯半点不抱有希望,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依旧淡漠着一张俊脸的席夜,这个男人绝时不会妥协的。 “父亲,真的可以这样挽回吗?”白晚羽擦着脸上的泪水,颤抖着站起身来,目光凄楚而哀怨的看向席夜,“席先生,我知道错了,你可以不用真的娶我,我们只有夫妻之名就可以了,只要能挽回皇室的尊严,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看着白晚羽低声下气的鞠躬拜托着席夜,克姆国王满心的心疼,自已的女儿,原本该是伊德王国最高贵的公主,可是如今,却因为一时的犯错而导致如此卑微的乞求另一个男人的婚约。 “我拒绝……”如同里斯猜测的一模一样,席夜淡漠的嗓音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直接的拒绝着克姆国王的提议。 “答应这一次的婚约,作为补偿,以后伊德王国的石油开发,你都会占有50%的股份。”克姆国王再次的让步着,身为国王的威严不容挑衅,语调里已经多了一份的冰冷和犀利,“这一次的事情因你而起,席先生你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需要我将这些话也公布出去,让所有伊德王国的民众知道克姆国王你是这样的逼婚。”一句话,淡漠的没有感情,却是如此的犀利而讽刺,席夜看都不看身前的白晚羽一眼,冷傲的转身准备离开书房。 席夜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如今里斯才知道沉默寡言的男人竟然也有着如此毒舌的一面,尤其是看着此刻克姆国王那脸上堆积的阴霾,里斯就知道克姆国王这一次是真的震怒了。 “不管你的事业有多大,经济实力有多强,席夜,你不要忘记了你还在我的国土上,我随时可以将你秘密处决了!”站起身来,克姆国王丢下最后的警告,而随着话音的落下,瞬间,书房外四个警卫已经挡在了席夜得面前,手中冰冷的枪口正时着席夜。 “叔叔,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其他的办法。”里斯开口打断着这紧绷的气氛,看着席夜依旧冰冷的背影,还真是个顽固的男人,优雅的脸上带着浅笑,“我们可以重新选取人选和晚羽结婚。” “这件事因为席夜而起,他就必须承担起责任。”冷声的拒绝了里斯的提议,克姆国王第一次感觉到了愤怒,不管私下里如何的慈和亲切,可是他终究是伊德王国的国王,绝时不会容讦一个个小小的商人这样抹杀默罕默德皇室的尊严,更何况晚羽也是真的喜欢席夜,与公与私自已都必须让席夜承担起责任。 低着头,抹着眼泪的白晚羽无声的笑了起来,公主的身份果真好用,到了关键时刻,父亲还是会维护自己这个女儿,席夜,你终究还是会成为我白晚羽的男人!想和简宁在一起,不可能。 “父亲,不要为难席先生了。”白晚羽收敛了得意的表情,目光眷恋的看着席夜得背影,随后转过身时着克姆国王深深的一鞠躬,在他错愕的目光里,清瘦单薄的身影突然向着窗口冲了过去。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凄厉而尖叫的喊叫声来,白晚羽情绪再一次的失控着,幸好暗中的保镖眼明手快的抓住了要跳窗自杀的白晚羽,才制止了她的再次轻生。 “席夜,不要忘记了如今简宁还在教会,如果你不答应这一次的婚约,不要怪我不客气!”看着被保镖抱住的女儿,克姆国王怒火中烧的爆发出了火气,冷酷的威胁终于让一直背时着众人的席夜缓缓的转过身来。 “你最好不要对简宁动手!”一直以来席夜都是淡漠而疏离的,可是此刻,那一双黑眸里缓缓的聚集着冰冷的寒光,低沉的嗓音带着严酷的警告。 “那你就和晚羽结婚!”克姆国王虽然一怔,随后已经快速的恢复过来,冷冷的迎接着席夜冰寒至极的压迫眼神,如果说之前的席夜或许是一把收敛了解芒的剑鞘,那么此刻他就是那已经迸发出剑气的宝剑,似乎不在乎展露剑芒。 “不要用我威胁席夜,你还没有这个能力。”一道清冷的嗓音淡淡的从窗口外传了过来,瞬间,简宁清瘦的身影利落的跃进了书房,在知道究竞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简宁第一时间就赶回了王宫,听着克姆国王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席夜,只感觉莫名的讥讽,那清瘦的脸上目光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御家人不接受任何威胁,克姆国王~”如果说以前时克姆国王还有一丝的抵触和排斥,而此刻,在简宁眼中,克姆国王完全只是一个陌生人了。 “你不是在教会里?”没有想到简宁会出现,也没有想到她会听见刚刚自己怒极而说出的话,克姆国王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蔓延上来,看着此刻沉静着面容,可是眼神却显得无比的冰冷的见宁,再次的将那股恼火迁怒到了席夜身上,如果不是他,简宁不会时自已如此的冰冷,之前她的叛逆,她的倔强,让克姆国王如同对待一个孩子,可是此刻,在简宁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真正的陌生人而已。 “席夜,我们走。”简宁直接的向着门口的席夜走了过去,冰冷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四个警卫,瞬间,清瘦的身影宛如猎豹一般动了起来,哐当几声,在四个警卫根本无法来得及防备时,手里的枪已经被简宁夺下,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简宁张开的掌心里,被卸出弹夹的子弹一颗一颗的掉落在了地板上。 “走吧。”席夜终于退去了那份冷漠,抬手握住了简宁的手,担心的看了一眼她太过于平静的面容,坚定的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开了书房。 里斯眼神冷厉了几分,警告着原本要拿起对讲机的警卫,而一旁失神的克姆国王也终于开口,带着一股连自己都说不出来的疲惫和失望,“算了,让他们离开。” 还真是两个都固执而嚣张的人,里斯叹息着,目光远远的看着离开的简宁和席夜,明明一个冷静如水的性子,一个是淡漠的连天塌了都不会在意的男人,可是走到一起的时候,这两个人竟然是如此的嚣张而狂野,就这样的离开王宫,简宁和席夜难道就真的这么自信可以安全的离开,他们多少也顾虑一下啊,得罪的可是默罕默德皇室,他们还站在这片疆土上了,这年头,这些黑暗世界的人难道都是这样的肆意妄为吗? 又是这样!白晚羽低着头,掩饰着眼中那几乎压抑不住的愤怒,每一次一旦遇到了简宁,父亲就会不自觉的偏袒着她,该死的简宁! 王宫外,身后是辉煌的殿宇,简宁叹息一声,担忧的目光看着一旁的席夜,他这一次的任务是为了取得石油开发的股权,如今变成这样的局面,根本就不用指望了,或许连离开伊德王国都需要小心谨慎。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知道她的不安,席夜淡漠的开口,大手握了握简宁的手,最终还是松开,组织已经知道了这一件事,自己必须要过去一趟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丢下最后的关切,席夜转身向着一辆停靠在大门外的汽车走了过去,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透过玻璃车窗深深的看了一眼简宁,汽车呼啸的开入了车流之中,片刻就消失在了喧闹的马路上。 伊德王国市区,一幢高耸的写字楼,随着席夜的走进,快速的在电梯上按下了一串的数字,电梯径直的向着地下快速的降下,在写字楼工作的员工只怕根本不知道这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没有地下室的大厦,其实在地下却是隐匿着不为人知的乾坤。 “果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佩服啊,席夜。”祝九幽冷冷的笑着,讥讽的目光得意的看着走出来的席夜,“组织已经联络上线了,这一次,席夜你准备怎么解释呢?和默罕默德皇室闹的这样僵硬,你的任务只怕又要失败了……”。 冷漠的身影径自的向着一旁的房间走了进去,席夜看都不看身后的祝九幽一眼,雪白的屋子,中间撂放着一张椅子,正时面是一个宽大的显示屏,而此刻,随着席夜的坐下,通过变声器改变的声音传了出来。 “席夜,这一次的事情,你有什么解释吗?”沙哑而干涩的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处理,回荡在空空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我会完成任务的。”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调,虽然眼前传递的只是变声的电波,可是带有探头的显示屏却会将席夜的一言一行和表情变化清楚的传递过去。 片刻的沉默之后,再次传来让人感觉耳膜都难受的声音,“席夜,你记住,你是组织的人,私人关系可以存在,但是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你的弱点,否则组织会派人来消除一切的障碍。” 显示屏终于暗了下来,祝九幽不满的冷哼一声,组织果真对席夜放纵,这么大的变故,竟然只是口头上的警告,俊美却邪魅的脸上闪过愤恨不甘,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帮席夜一把吧。 狭长的眼中闪过冰冷的光芒,祝九幽转身向着房间外走了去,时着联络器开口,“我让你们准备的炸弹准备的如何了?” “已经可以使用了。”联络器里,祝九幽的属下传来恭敬的回答,而此刻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足足有六七十厘米高,三十多厘米宽的炸弹正在复杂的进行着最后的检查,繁琐的线路,强大的炸药,这样大的炸弹,如果真的爆炸起来,威力将是无穷的。 首相官邸。 达里也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高兴,原本默罕默德皇室在民众之中拥有非常高的声誉,而这一次白晚羽的丑闻,却彻底颠覆了默罕默德皇室的名誉,让达里也趁机拉拢了不少的势力。 “首相大人似乎非常高兴呢,也时,这一次的皇室的丑闹,首相大人可是受益良多。”随着一道诡谲的嗓音响起,祝九幽身影快速的避开了四周的保镖,直接的进了卧房,“首相大人不用害怕,我可是你雇佣的杀手。” “是你?哼,到如今里斯可是还活的好好的。”终于认出了黑暗里的身影,达里也首相冷哼着,似乎很是不满到如今里斯都安全的逃脱了暗杀。 “首相大人不要着急,这一次我们想要不成功都难了。”祝九幽冷冷的笑着,黑色的面罩之下,只余下一双眼暴露在空气之中,“我已经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杀了里斯,也不会让人怀疑到首相大人身上。” “公主会同意吗?”达里也眼中冒出了兴奋的精光,听着祝九幽的话,几乎压抑不住骨子里的兴奋,可是却又隐隐的担心白晚羽会合作。 “那个女人可比首相大人你更在乎这个王位,所以她自然会同意合作,里斯死了,她可以如今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呢。”祝九幽冰冷的目光漠然的看着贪婪无比的达里也,这就是人性,只有白烟那个笨女人,会明知道在危险的时候,却还是将自己给推下车。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二九章 核弹危机 如果不是里斯,或许席夜和简宁就被父亲给抓起来了,到时候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不乖乖就范!白晚羽愤恨不甘的坐在卧房里,一想到里斯就恨的直咬牙,如今原本以为父亲为了挽回默罕默德皇室的名誉,一定让席夜和自己结婚,如今却都被里斯给破坏了。 “怎么?连我也不能见公主了吗?”达里也首相冷哼着,目光冰冷的扫过身前的两个保镖,这才向着庭院里发呆的白晚羽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公主,你的身体好一些了吗?” “首相大人。”人前依旧是一张娇弱无助的可怜面容,白晚羽抬起目光看了看达里也,心头却带着一丝的愤恨,如果不是他给了自已那针管,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因为丑闻事件,自已如今被整个伊德王国的人仇视着! “公主,这一次的事情完全是一个意外,只是没有想到里斯会帮着外人而不是公主这个妹妹。”达里也叹息一声的开口,目光看了看白晚羽,似乎有着无奈和凝重,“如今民众对公主的抵触很大,甚至很多人公开的游行集会,想要废除公主的身份。” 里斯!白晚羽压抑不住眼底的仇恨和不甘,却听见一旁的达里也继续的开口道,“或许是因为公主的身份特殊,毕竟公主也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即使公主不愿意继承王位,以后公主的孩子也是流淌着皇家的血统,里斯这样做或讦也是有着几分的私心。” “首相大人,可是如今事实已经造成了,我该怎么挽回呢?”娇弱无助的开口,白晚羽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里斯宁愿帮着外人却也不愿意帮着自己的原因了,看来他也是防备着自己,担心将来会继承王位! “公主,如今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日后公主真的成功了……”达里也奸猾的笑着目光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白晚羽,等待着她的回答。 何其的聪明,白晚羽目光扫了一眼四周,随即一手握住了达里也的手,挑逗的抚摸着他略带着皱纹的手,笑的淫荡而放浪,低声的开口,“只要我日后可以成功,我的人都是首相大人您的,更不用说其他了。” “好,公主,我们回卧室,我会告诉公主具休的计划。”达里也看了看那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白皙小手,再看着白晚羽那明显带着诱惑和勾引的笑容,心里头却是鄙夷不已,看来这个女人还真的对王位虎视眈眈。 一路上,如同长辈一般,达里也安抚着突然落泪哭泣的白晚羽,直接的向着不远处的屋子走了过去,保镖都被滞留在了卧房外,经过的仆佣只当是首相大人在安抚情绪激动不安的公主而已。 卧房里,关上门,达里也随即按捺不住的一把抱住了白晚羽,直接的吻住了她的唇,手更是放肆的在她的身手不停的揉捏着,惹得白晚羽连连的娇喘着。 片刻的时间,衣服都被扯落在了地上,从到了伊德王国,必须伪装成高贵温柔的公主,而此刻,虽然达里也已经是中年的老男人,可是身体却依旧保持着巅峰的状态,那结实而滚烫的身躯,让白晚羽再也顾不得矜持,放荡的浪叫起来,倒在了地毯上,仰起头,将丰满的胸口直接的送到了达里也的嘴巴,“首相大人,给我……啊……” “公主果真热情那。”看着被压在身下那雪白的娇躯,达里也也被挑逗起了生理的需要,外面也都是有自己的人在把守着,随即架高了白晚羽的腿,直接的冲进了她的身休里。 一时之间,卧房里是淫靡不堪的一幕,交缠在一起的身体,放荡的叫声,两个各怀鬼胎的人此刻都互相算计着,占了自己的身休,首相大人就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如今在伊德王国无权无势,白晚羽自然不会放过达里也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 半个多小时之后,达里也已经穿戴整齐,如同满足的饕餮,手依旧滑进被子里白晚羽那光裸的身体里,抚摸着揉弄着,“最近查到了一批高纯度的毒品,可是却莫名的消失了,我们只要将这件事嫁祸到里斯的身上,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毒品?只怕是首相大人你私吞了吧 ”白晚羽娇喘的笑着,得到了满足之后,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看了一眼达里也,果真是个奸诈的老男人,想要借着自已的手嫁祸里斯,“可是要怎么做呢?” “毒品案负责的人就是里斯的部下,公主借着这一次的事情让里斯护送你离开去郊外的度假山庄,我自然有办法将毒品放到车上。”达里也低声的开口大致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一手狼狠的掐了一把白晚羽那挺立的胸口,听着她的娇喘声,这才带着得意的笑,“公主,一切就看你的行动了。” 因为席夜的拒绝,再加上反动派的大肆渲染,整个伊德王国如今都是沸沸腾腾,而白晚羽也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几次都想要寻死自杀,让克姆国王不得不听从了凯莉皇后的建议将白晚羽送去度假山庄,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回来。 白晚羽因为这一次的丑闻事情拒绝任何陌生人的靠近,所以护送的任务就只能交给里斯这个唯一还不被白晚羽排斥的家人。 “是,叔叔,我安排一下手头的工作,下午五点的时候会回来。”里斯桂上了电话,叹息一声,一想到如今的局面,只感觉是头痛无比,随后又专注的处理着公务。 祝九幽今晚要行动,挂上了电话,席夜峻朗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沉思,随后快速的拨通了一个号码,“立刻打听清楚里斯今天的行程。” 而另一边,祝九幽冷笑着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优雅的啜了一口,身为里斯的保镖,简宁收到席夜的消息之后,一定会赶过去保护里斯,等核弹头爆炸之后,方圆几百公里都会被夷为平地,不知道席夜知道是自己将消息透露给简宁,是自己将她送上死亡之路,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七月的天气,下午五点十分,依旧是燥热难耐,阳光明晃晃的洒落在外面,里斯放下手头的工作,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太阳穴,挥手潜退了办公室里正要汇报的官员,对着门口的艾华交待一声之后,立刻艾华通过对讲机快速的让所有随行的人戒备,准备好保护里斯的安全。 特殊的通道直接通往议会大厦下的停车场,当看见站在车边的冷傲身影时,瞬间,安静里只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齐刷刷的枪口此刻都果洞洞的指向一旁的席夜,四周的保镖都戒备着,不明白席夜是怎么能来到这个完全密封的停车场。 “席夜,如果你要杀我,我只怕只有一半活下来的机会。”里斯微笑着开口,示意四周的保镖放下手里的枪,直接的向着席夜走了过去,俊美优雅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怎么?决定改变主意答应和晚羽的婚约了。” “你今天晚上要外出。”淡漠的嗓音冰冷,席夜看了一眼瞬间又戒备起来的艾毕,这是非官方的私密行动,所以席夜能打听到里斯的行程,让艾华不得不再次戒备的看着席夜。 “你果真不是普通人,这样机密的消息,甚至是临时决定的你都能打探到。”里斯拍了拍戏夜的肩膀,直接的拉开车门坐上了后座,“一起走吧。” 而席夜也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的上了汽车,随着地下停车场大门的缓缓升起,整装待发的丰队随后开出了停车场向着王宫的方向飞快的开了过去。 “看来你是收到消息,所以代替简宁来保护我了。”幽蓝的目光里闪烁着精明,里斯视线扫过席夜那冰冷淡漠的脸,最近暗杀的次数越来越密集,而今天自已的外出势必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是没有想到席夜会来保护自己。 “席夜,你是担心简宁被我连累有危险呢,还是纯粹因为吃醋不想让简宁和在多接触?”暧昧的调侃着,浑然不在乎自己即将会有多大的危险,可惜席夜那一张峻朗的脸庞却依旧是面无表情,让里斯无奈的摇头叹息着,还真是一个沉闷的男人,也不怕会把简宁给闷死。 虽然面容上依旧是一派的沉静淡漠,可是席夜那枯寂的目光依旧闪烁了一下,只要一想到简宁为了救里斯那样的不顾一切,甚至不在乎自已的生命,胸口总会闷闷的传来钝痛,所以席夜才会隐瞒了简宁这个消息,自己直接过来保护里斯的安全。 “用你的安全换这一次石油开发的股份。”安静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沉闷里,席夜突然的开口,理所当然的开出条件,让一旁正喝茶的里斯震惊的愣住,随后呛咳着。 “这绝对是威胁!”擦去嘴角的水渍,看着席夜那明显带着嫌恶的眼神,里斯无奈的摇头着,苦笑着开口,“我可以让简宁过来保护我。” 倏地一下,席夜眼神冰冷下来,阴霾的看着眼前的里斯,那毫不掩饰的冷酷表情足可以说明他此刻的不悦。 “席夜,你果真是个奸商!”半点不吃亏的奸商!里斯只能笑着点了点头,接下他的威胁,其实能让席夜如此的紧张,看来今天晚上的暗杀势必会非常的凶险。 凯莉王后看着大厅里的白晚羽,讥讽的目光里更多的是得意,想要入住王宫,这个野丫头最终还是被自己给赶走了。 “王后,公主的行礼已经收拾好了。”随着两个行李箱放在了客厅里,一旁的佣人恭敬的对着凯莉王后回禀着。 “让爱丽检查一遍。”凯莉王后这才想起之前达里也的交待,虽然不明白,可是把柄在达里也手里,让凯莉王后不得不遵从着他的指示,爱丽打开了行李箱,快速的检查了一遍,都是些衣服和首饰。 随着里斯丰队的到来,夕阳的光芒之下,里斯快速的走了过来,看着几天就如同消瘦了很多的白晚羽,对着凯莉王后行礼之后,“走吧,晚羽,我亲自护送你过去。” “爱丽,拎着箱子。”凯莉王后骄傲的笑着,对着暗中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和抬着行李箱的佣人一起向着外面走了过去。 十分钟之后。 载着里斯的汽车在开出了王宫不久之后,立刻驾离了车队,而原本该是里斯坐的汽车里此刻则是席夜在开车。 “艾华,你说会不会出同题?”汽车里,里斯看着越来越远的车队,俊美如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的担心。 “危险是有,不过席先生一定会安全的回来。”艾华沉声的开口,席先生绝对不会是普通人,他既然能提前收到消息知道今夜会有暗杀行动,自然会做好完全的准备。 “艾华,立刻通知国安部的局长,我要亲自部署今晚的行动。”一瞬间,将不该有的担心表情收敛下来,里斯目光坚定的对着艾华下达着命令,既然暗中有人要刺杀自己,那么自己就让国安部的人布置好,将这些人今夜一网打尽。 夕阳洒落的光芒之下,由于教会的公开澄清,简宁已经洗脱了蔑视皇室公主的罪名,甚至有激烈的民众痛恨当初白晚羽为什么没有从楼梯上摔死,反而给默罕默德皇室造成这样大的羞辱。 “妈咪,都是席叔叔惹的祸。”衔道上依旧可见四处拉起的抗议横幅,甚至不时有抗议的游行者从衔上走过,小墨无奈的摇头叹息着,实在没有想到席夜竞然有这样的举动。 这是他对自己的维护,简宁无声的笑了起来,对上小墨那明显带着揶揄的目光,尴尬一怔,“小墨,你这是什么眼神?” “妈咪,虽然我只有七岁,不过有些事我还是明白的。”小墨沉静的笑容里难得的带着欢快,看着简宁脸一红,不由笑着向着前面跑了几步,而身后,简宁无奈的追着终于可以如同健康孩子一般快乐奔跑的小墨。 汽车缓缓的跟随着,远远的看着在衔道上那一前一后,显得无比幸福的母子两人,汽车里冷天逸表情带着眷恋和渴望,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做错,如今是不是可以一家三口这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什么?确定是核弹头吗?”正和小墨玩闹的简宁表情倏地严肃下来,抓着手机的手微微的用力收紧了几分,“弹头现在在什么地方?” “国际反恐组织的特工已经安置了追踪器,只是向着东北方向之后就消失了,怀疑装载核弹头的车子上有着特殊的信号屏蔽设施……”电话另一头,御如风表情第一次显得有些的沉重,严肃的对着简宁继续道:“如过核弹头爆炸在闹市区,至少会早上数以万计的人死亡。” “我知道了,我立刻追踪。”点了点头,简宁挂上电话,看着一旁疑惑的小墨,抬手轻轻的抱了抱他的身休,一辆汽车忽然停在了一旁,冷天逸打开车门,峻冷的脸上带着担心,“出什么事情了?” “汽车借我,你送小墨先回去。”看着冷天逸驾驶的劳斯拉斯汽车,简宁快速的开口,比起普通的汽车,这种最新近的劳斯莱斯不仅仅速度快,性能好,汽车上更是配置着网络系统,可是联络上卫星系统。 “我和妈咪一起……”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简宁脸上那明显显得严肃的表情,小墨固执的摇了摇头,握紧了简宁的手。 “上车。”冷天逸快速的开口,自己从驾驶位上下来,将简宁推了上去,直接的抱着小墨坐上了后座。 时间紧迫,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人,那酷似的两张面容上有着同样的坚定,简宁快速的发动起了汽车,向着东北的方向快速的开了过去,一面拿下了耳朵上特制的耳环,和汽车里的微型电脑连接上,“影七,立刻让所有人提高到红色战备,这是我的坐标,你立刻带人过来,接走小墨。” 汽车飞驰在街道上,将油门加到了最大,简宁快速的开着车向着东北方向追了过去。而另一边御如风已经快速的联络到了伊德王国的国安部,将收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而正准备部署一切的里斯听到这个消息后,表情变得极其的冰冷。 核弹头?联系到之前自己的丰队,瞬间,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了脑海里,俊美的脸上,嗓音带着几分的不安,“立刻和国际反恐组织联系。” “是,命令收到,卫星已经锁定里斯车队的坐标,三十分钟之后会到达!”简宁听着联络器里的指示后,快速的应下,嘎吱一声,汽车停在了路边,回头看着后座上的小墨和冷天逸,“你们立刻下车,拦住一辆车,闲着西南方向越远越好!” “妈咪,怎么了?“第一次看到简宁如此沉重的眼神,小墨快速的开口,小小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如果不是重大的事情,妈味绝对不会有这样冰冷的眼神。 “发现了一枚核弹头,正在东北方向。”知道隐瞒的话,他们一定不会走,简宁快速的开口,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深深的看了了一眼小墨,用力的抱住了他单薄的身休,“我会平安回来的。” 目光看向站在一旁已经下车的冷天逸,第一次那眼中裢去了冷漠和疏离,简宁开口:“我将小墨交给你了。” “妈咪,我不要。”核弹头,简墨比任何人都清楚如同核弹头爆炸那将是如何的危险,煞白而清瘦的小脸上带着不安和害怕,紧紧的抱住了简宁的身体,“妈咪,我们一起走。” “小墨,这是妈咪的工作。”拍了拍小墨紧绷的后背,简宁快速的将他推到了冷天逸身边,不再有任何的迟疑,暮色之下,汽车呼啸的开向了远方。 妈咪!小墨被身后的冷天逸一把抱住了,目光远远的看着远去的车影,随后深呼吸着,压抑下心头的不安,“走吧,我不能让妈咪担心。” “小墨,我们要相信你妈咪。”同样的不舍,可是冷天逸清楚的明白那是简宁,不管前面是多么的危险,她都不会有任何的退却和害怕,而此刻,深邃的目光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墨,冷天逸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带着小墨离开,不让远去的简宁担心。 里斯没有通知丰队上的随扈车上可能有核弹头,担心消息泄露之后,会让幕后的人知道,提前引爆了核弹头,唯一知情的只有席夜。 “我的车队里不可能事先被放上了弹头,那么只有接晚羽的时候了。”里斯快速的和席夜通话着,分析着当前的局面,“行李箱!” “里斯,你让其余人继续向着度假山庄开过去,将装有行李箱的汽车停下。”这就是祝九幽的目的吗?甚至用核弹头,他不仅仅是想要暗杀里斯,甚至要借此来杀了简宁,席夜眼神冰冷的骇人,如果今天来这里的人是简宁,“里斯,不要告诉简宁!” “来不及了,她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还有十分钟就会到,消息还是御家和国际反恐组织传给国安局的。”清朗的声音里此刻满是抱歉,里斯知道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核弹头的威力太大,如果真的爆炸,将后果将不堪设想。 嘎吱一声,汽车在地面摩擦出火花来,席夜迅速的停下汽车,而除了装有行李箱的那辆黑色汽车也在同时停了下来之外,其余汽车继续向着路上飞驰着。 打开了汽车后备箱,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行李,一枚复杂改装的而成的炸弹赫然出现在汽车里,由特殊的多孔硅制成的核弹炸药,它的威力比普通炸药高达十多倍,一旦硅层被破坏,空气进入,立刻会引起连锁的反应,只需要几秒的时间,就会引爆造成大视模的杀伤。 汽车飞驰在暮色之下的夕阳之中,席夜快速的通过汽车上的特殊设置的通讥,对着另一边的简宁开口,“不用过来了,余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车速加到了最快,已经通过卫星锁定了席夜的汽车,听着那低沉的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声音,简宁只感觉暖暖的热流融汇到了心头,面容依旧是无比的平静,“你准备怎么处理?那是核弹头,拿不到密码根本不可能解开!” 而暗杀里斯的人就是席夜所属的组织,如果他想要得到密码,势必等于告诉了组织他的背叛,所以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折除炸弹,席夜也算是杀手一类,可是他绝时不会精通防爆折弹。 “席夜,将汽车向着左边的沙漠边开过去,我随后就到。”听着联络器那边的沉默,简宁再次的开口,幸好是冷天逸的汽车,丰速高达三百码,让简宁一路飞驰着追赶向席夜的方向。 又是片刻的沉默。 “你还有小墨,不用跟过来!”同样低沉的嗓音带着平静和温和,组织改装出来的核弹头,刚刚只是大致的看了一眼,却是非常的繁琐而复杂,如果说拿不到密码解除炸弹,那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汽车开往沙漠的无人地区,即使真的爆炸了,也会将死亡减少到最低程度。 一面说着,席夜快速的看着眼前汽车上的系统,随后快速的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直接的害断了定位仪的线路。 “席夜!”该死的!听着那联络器里的沙沙声,简宁皱着眉头,席夜切断了线路,而此刻电脑屏幕上立刻失去了席夜的坐标,“通过卫星重新的查找定位汽车的位置,我拨通席夜得手机,看看能不能定位。” 简宁一手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席夜得电话,语调平静而坚定,“席夜,我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折除掉,可是我已经向着你的方向靠过来,如果真的爆炸了,以我和你之间的距离,我也绝时无法幸免!所以,将汽车停下来!” 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即使将车速已经开到了最大,可是简宁一直紧随其后,如果真的爆炸了,席夜冷峻的脸上目光沉寂了几分,终于一脚踩在了刹车上,车轮猛然的停了下来,飞溅而起的黄沙旋舞着。 重新定位了!再次的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了席夜所在的位置,简宁终于松了一口气,当夕阳最后一点的光芒落在了地平线之下,沙漠显得无比的宁静而祥和,金色的沙丘连绵起伏着,和风带来着夏日夜晚的清爽。 快速的停下车,简宁看着靠在汽车前盖处得席夜,淡淡的光亮笼罩下来,黑色的身影显得格外的瘦削,风吹拂着他的黑发,映着一张俊朗非凡的脸,依旧是淡漠的气息,幽深的眼眸里视线带着几分的无奈,静静的凝望着跑过来的简宁。 随着汽车后盖的打开,看着行李箱里安置的核弹头,简宁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电路板,复杂的线路交错着,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不到,如果在市区爆炸,简宁不敢想象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席夜,汽车座位下有拆弹用的工具箱帮我拿过来。”简宁一面仔细的检查着弹头,一面对着身侧的席夜开口,轻柔宁静的视线里闪过一丝的复杂。 雪白的手指之间此刻已经多了一根特殊麻醉药的银针,直升机已经赶过来来,只需一眼,简宁就知道这个弹头自己可能无法拆除,没有必要让席夜陪着自己死。 “嗯。”席夜转身向着汽车后座走了过去,因为是里斯的车队,从外表看只是毕丽的黑色汽车,可是里面不管是武器还是这些特殊的工具却都是应有尽有。 抱歉了,席夜!简宁无声的道歉着,看着弯下腰打开后座座位的席夜,手中的银针倏地一下射了出去,重新的打开了联络器,“里斯,我会将核弹头带到沙漠腹地中,立刻清除四周的民众,直升机来了之后将席夜带……” 走字还不曾说出口,简宁震惊的看着从后座起身的席夜,随即明了的笑了起来,沉静如水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可以感知的无奈和温柔,“席夜和我一起走,就这样了。” “你竟然避开了。”笑着关上了汽车的后盖,简宁向着驾驶位上走了过去,一旁席夜沉默的走向了副驾驶位上,拔下了肩膀上的银针丢在了地上。 天色越来越黯淡,汽车向着沙漠最深处快速的飞掠了过去,简宁拨通了小墨的电话,清和的噪音带着无比的温柔,“小墨,不管发生什么,妈咪很爱很爱你。” “我知道,妈咪,我等你回来。”小墨喉咙沙哑着,努力的扬起微笑,目光透过汽车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夜色,轻轻的开口,“妈咪,记得,我在等你回来。” 对上冷天逸看过来的视线,小墨将手机递了过去,清瘦的小脸上目光低垂着,看着小墨的表情,冷天逸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响起,“简宁,你记得,我和小墨都在等你回来。” “冷天逸,小墨拜托你照顾了,谢谢。”七年了,简宁缓缓的开口致谢,目光复杂着沉寂着,随后挂上了电话,专心的开着汽车向着沙漠深处飞驰而去。 月亮显得格外的明亮,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接着汽车的车灯,简宁席地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线路复朵的核弹头,拿起工具箱里的工具,侧目看着身旁的席夜,“你可以去睡一会。” “嗯。”知道简宁需要全神贯注的工作,席夜低头轻轻的吻住了她樱红的唇角,幽深的黑眸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和深情,“我在一旁等你。” “好。”简宁仰起头,目光深深的看着席夜那俊朗的面容,随后收回视线,认真的处理着眼前的核弹头,如果拆除失败,自己和席夜就会葬身在这片沙漠之中。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三零章 坚定深情 从没有如此的安静过,席夜静静的靠在汽车上,目光看着夜色之下的沙漠,明亮璀璨的月光,星辰耀眼着折射着月华的光芒,这么多年来,如同杀人机器一般,从有记忆的时候,席夜就知道自己身在组织里,长在组织里,唯一的信念就是听从组织的一起命令,如同一个符咒一般烙印在了灵魂里,过去的记忆除了任务还是任务,血腥、黑暗、死亡。 而此时,侧过头,视线看着在汽车灯光下专注忙碌的清瘦身影,席夜缓缓的勾起了唇角,闭上眼,心头有着从未有过的宁静,即使简宁失败了,那么也不是孤单的死去,她会和自己一起化为尘埃。 原本以为自已在这样的时刻是无法入睡的,可是之前被银针射中之后,麻醉的药剂一点一点的蔓延到了全身,强撑的意志力终于抵抗不住,黑暗就笼罩下来,席夜闭上眼,轻轻的晚风,皎洁的月光,不时的听着工具轻微的声音,很安静,很幸福。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当席夜再次睁开眼时,却已经是拂晓,凌晨四点多,简宁?倏地一下,席夜快速的侧过头看了过去。 简宁清瘦的身影靠在了汽车的前盖上,脚下是已经收拾整齐的工具,核弹头依旧在一旁,计时器和引爆装置却都已经被拆了下来了。 “一夜没睡?”席夜走了过来,颀长的身影靠在简宁身边,初升的曙光带着红色的光芒洒落下来,映着她一张疲惫却带着宁静的面容,如水般的眼睛,淡淡的笑噙在嘴角,有些凌乱下的刘海随风旋舞着。 “睡不着,我很多年没有这样安静过了。”笑容可掬的点了点头,简宁微微的偏过身,头枕在了席夜的肩膀上,昨夜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自己和席夜连同这方圆百里沙漠里的一切都会化为尘埃。 强劲的手臂揽过简宁的腰,让她可以更舒适的靠在自己的身边,席夜峻朗的面容上表情此刻格外的温柔,其实自己也很多年没有如此的平静过了,目光落在她微微染笑的脸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猛烈的冲击到了心头,一手抬起简宁的下巴,轻柔的吻带着无比的怜惜印在了她的唇上。 简宁无声的闭上眼,略带冰凉的握住了席夜的手,瞬间立刻被他反手用力的握住,五指紧扣,如果说之前一直有着犹豫和不决,总是担心着会将不必要的危险带给简宁,带给小墨,可是在经过昨夜之后,席夜突然明白,如果注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去,那么在死亡来临之前,自己会好好的爱着她,给她自已一生里所能给予的最大的幸福。 缠绵的身休卧倒在了柔软的沙地上,席夜细密的吻带着留恋,一点点的游移下来,柔软的唇角,雪白的颈项,可爱的锁骨,似乎这么多年来一直沉寂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如同火山一般的爆发。 脱去的外衣铺在了沙面上,简宁安静的躺着,抬起手搂住了席夜的精窄的腰,呼吸有些的急促,粉红的色泽此刻染满了柔软的身体,清楚的在席夜那冷漠孤寂的眼中看到了一股深沉的感情,带着狂野,带着如火般的热烈,心似乎沦陷了,沦陷在他一直苦苦压抑的深情里。 身休似乎越来越热,无法言语的快感蔓延上来,迷蒙之中,简宁双手抱住了席夜的肩膀,低喃的开口,“席夜,我们会努力的活下去的。”活着才有希望,才能延续这份感情,才不会将对方孤独的留在人世间。 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说不出来的哽咽感觉堵在了咽喉之中,他们不是普通人,所以他们的感情不是风花雪月,他们其实要求的很简单,活下去,然后相爱着。 席夜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美丽的简宁,带着无法言语的深情吻住了简宁的唇,已经灼热的坚硬进入了她的身休,那么的契合,似乎在这一瞬间,灵魂和身休终于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另一边。 直升机远远的停在了远处,通过画面上的红外仪感应器,里斯远远的看着百米外的汽车,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欣慰的笑,那交缠在一起的身休足可以说明着此刻,在阳光之下,那缠绵悱恻的爱意。 “艾毕,没有想到那沉闷的席夜也有这样浪漫的时候。”身后的警卫都是背时着站着,里斯微笑的开口,清晨的阳光,美丽的沙漠,旁边还摇放着足以致命的核弹头,如果不是死亡的危险,或许席夜还不会如此的大胆放肆,看来事情果真都是两面的。 安静里,简宁只感觉身休如同飞上了温暖的云端,快感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猛烈的涌了过来,只能被动着承接着席夜那越来越快的冲击,似乎身休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幸福的洗礼。 “还好吗?”激情澎湃的剧烈高潮之下,席夜紧紧的拥抱着柔软了身体的简宁,此刻理智才回归到了脑海里,有些懊恼自已竟然如此的不节制,更不该在这样的环境里。 “嗯。”闭着眼,连动都不想要动,简宁感觉着席夜那拥抱的力度,很紧,甚至带着轻微的痛,可是却非常安心。 “喂,席夜,你到底禁欲了多久啊,太阳很晒人的。”远远的,拥着直升机里的喇叭,里斯毫不客气的对着这边喊着话,都过了两个消失了,也该结束了吧。 倏地一下,席夜那原本带着温柔的俊脸瞬间如同被寒霜覆盖了一般,冷冷的目光向着身后不远处扫了过去,两架静音直升机,整齐两排的警卫背时着站着,而里斯则是拿着喇叭喊的无比的畅快。 这是什么状况?简宁睁开眼,只感觉头无比的痛了起来,而一旁席夜却已经快速的拿过一旁的衣服。 “席夜,你要不要背过身去。”简宁只感觉脸上有着火热的温度,此刻,沙漠里阳光已经灼热,虽然已经有了无比亲密的关系,可是此刻依旧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羞怯感觉。 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低着头开口请求的简宁,席夜那原本里斯出现而阴霾的脸上莫名的扬起一抹浅薄的笑,大手揉了揉简宁的头,体贴的转过身,不给她一丝局促不安的感觉。 十五分钟之后。 直升机上。 “席夜,你确定不需要申请杰尼斯记录吗?这绝对是最劲爆的欢爱场面。”担心了一整夜,危机过去,里斯俊美如斯的脸上笑容显得无比的真诚,只是那蓝色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挪揄却泄露了这个优雅温柔的王子背后的顽劣。 冷冰冰的抬起目光,席夜利箭般的眼神直接的瞪了过去,只是却动作温柔的揽着简宁的肩膀,让她舒适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休息,一夜无眠,折弹时精神的高度紧绷,而早上自己没有节制的欢爱,让简宁终于疲惫的闭上眼休息着。 还真是差别对待!抗议着,里斯倒没有再开口,只是目光依旧落在了疲惫入睡的简宁身上,一直想要简宁的头发做dna检测,可是在王宫居住的时候,她却是非常的小心,不留下一下的痕迹,而此刻,里斯手有些的蠢蠢欲动,可惜还不曾伸过去,却直接被席夜冷着眼神抬手挡了下来。 一根头发!嘴唇无声的张启着,里斯示意的指了指简宁的头发,这可是最好的时机,真的要错过了,想要再拿到就难了。 不行!冷冷的拒绝,虽然不知道里斯想要做什么,可是却不想她身上任何的东西交给眼前的人,即使是一根头发。 席夜,你这个小气的男人!里斯无奈的收回手,简宁怎么就看上了这样一个有沉闷又寡言,如今还是无比小气的男人。 直升机降落在了王宫里,焦急等候的小墨虽然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可是当看到简宁走下飞机的那一刻,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快速的迈开步子跑了过去,“妈咪。” “小墨。”笑容飞扬在脸上,简宁同样迎了过去,紧紧的抱住扑倒在自己怀抱里的小墨,感觉着他小小的身体颤拌着,不由的温柔开口,“妈咪,没事,不用担心,小墨。” 看着那在阳光之下拥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里斯也能感觉着一股的幸福感觉,侧目看向身侧冷漠着脸庞的席夜,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了,席夜。”如果不是他和简宁,里斯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爆炸,会死亡多少无辜的人。 “不用。”冷淡的两个字,席夜幽深的目光停留在简宁和小墨身上,”我不是为了你。”如果只是里斯,席夜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背离组织。 “还真是直接。”里斯哭笑不得的摇着头,这个男人就不能稍微的圆滑一点吗?可惜看着里斯那如石头一般刚毅冷漠的脸,随即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个男人估计除了对待简宁之外会有一丝的温柔,基本就是一块又硬又臭的石头,冷天逸或许只是一块冰山,还有被融化的时候,可是席夜这石头,想都别想。 冷天逸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激动着,看着简宁完好的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着她拥抱着流淌着自己骨血的孩子,一时之间,冷天逸那冷峻的脸庞上表情显得无比的激动,快步的一个上前,伸过手用力的简宁和小墨一起搂抱在了臂弯之中,这是自己一生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冷天逸?”突然的拥抱,简宁快速的抬起头,看着面色动容的冷天逸,微微的迟疑了瞬间,终究还是退开了身影,“我没事,谢谢你照顾小墨。” “小墨也是我的孩子。”不习惯她如此的疏离而客气,冷天逸痛苦的低喃,突然视线一愣,定格在了简宁的那领口下,锁骨处那青紫的吻痕异常的刺眼的出现在了视线里,到那之间,从没有过的的痛苦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扎在胸口。 阳光之下,此刻,冷天逸才清楚的发现了简宁身上那细微的变化,那一直如水般的沉静气息似乎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点点可以察觉到的柔情和幸福,眉角眼梢都含着轻快的气息,而那蔓延在锁骨之下的吻痕清楚的说明着不久之前她经历了什么。 痛的无以复加,一整夜,和小墨担心了一整夜,可是此刻,她虽然完好的归来,可是冷天逸紧抿的唇,却有着咫尺天涯的痛苦感觉,自已真的就这样失去了吗?明明自己已经后悔了,已经想要弥补挽回了,为什么却不给自己一点点的机会。 察觉到冷天逸的视线,简宁目光扫了一眼,随即拉了拉领口,遮挡住席夜留下的吻痕,只是时上冷天逸那痛苦不堪的紧硼面容,有些的无力。 席夜迈步走了过来,时上冷天逸那从痛苦转为坚定的目光,依旧漠然着脸色,只是大手却温柔的握住了简宁的手,不管他如何的后悔自责,有些人错过就永远的错过了。 “好了,都是一夜没有睡,大家都休息吧。”看着显得紧绷而诡异的局面,里斯快速的开口打破着僵局,“之前的房间都还在,吃的食物我让人送到房间里去。” “走吧。”抱歉的看了一眼如同雕塑般沉寂的冷天逸,简宁转过身一手牵着小墨,一手扣紧着席夜的手,转身向着屋子走了进去。 阳光之下,一家三口的身影显得无比的协调而幸福,里斯看着进去的三人,回头看着依旧僵硬着身影,痛苦的停留在原地的冷天逸,无奈的摇着头,“天逸,有些事情急不来得,先休息吧,你也是一夜没有睡。” “错了一次就无法挽回了吗?”不知道是说给里斯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冷天逸沉痛的闭上眼,片刻之后,再次的睁开,眼中已然恢复到了一个强者该有的冷傲和威严,不,不管如何,自己都不会放弃了,不管是简宁还是小墨。 感情果真伤人,里斯叹息一声,看着走入屋子的冷天逸,这个冷傲峻寒的男人,如此的卓微着,却只是为了挽回一段逝去的感情,可惜,真的能如愿吗? 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在直升机上只是眯了一会,“睡吧……”席夜低沉的嗓音带着可以感知的温柔,轻轻的吻落在了简宁的身上,看着已经闭上眼睡在她身边的小墨,拉过薄被给两人盖好。 “你不休息?”看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却丝毫没有准备休息的席夜,简宁略带着担心,这一次的核弹头危机虽然解除了,可是对席夜而言,却又是一次的背叛,每一次自己的成功换来的都是他任务的失败。 “我会处理。”温暖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覆盖上简宁的眼,席夜沉声的保证着,就这样坐在床边,直到看着简宁也睡着了,呼吸均匀而轻微,这才悄然无声的起身,弯下腰,轻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再看了看睡着之后,紧紧抱着简宁胳膊的小墨,这才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那原本带着柔和的脸庞此刻却多了几分的凝重之色,不想让她担心,可是席夜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渡过这一次的危机。 卧房外,栏杆前,冷天逸没有选择休息,只是静静的靠在栏杆上,冷傲的黑色身影在奢华的皇宫部署里显得无比的尊贵,幽沉的黑眸复杂的看着走出来的席夜,冷声的开口,“你会将危险带给简宁和小墨!” 这一次的事情,如果说是要暗杀里斯,可以提前引爆核弹头,简宁是里斯的保镖,席夜之所以会代替简宁前往保护里斯,是因为他自已也知道这一次的危险,所以暗中的人真正要杀的不是里斯,而是身为里斯保镖的简宁。 “我知道。”之所以曾经犹豫不决着,就是不想将危险带给简宁,可是在经过昨夜的危险之后,席夜突然明白,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去,那么不如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好好的爱着她,保护她,给她幸福。 “席夜,你知道还敢和简宁纠缠不清!”冷怒着,压抑了一整夜的担心,和刚刚看到简宁身上的吻痕时那产生的嫉妒,此刻澎湃的席卷而来,冷天逸倏地抬起手狠狠的揪住了席夜的衣服领口,狂暴的怒火已经失控,宛如暴怒的雄狮,“你知不知道七年前,我已经后悔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下一个七年,我不能让简宁和小墨留在你身边,席夜,你只会害死他们,你不懂吗?你的感情只是毒药,即使有一瞬间的幸福可是随后而来的却是致命的伤害!” 漠然的脸上表情有着细微的变化,席夜漠然的目光看着愤怒不已的冷天逸,抬手拉开他抓着自己领口的手,“那是我和简宁之间的事。” “可是小墨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将他们母子带入危险的!“冰冷的嗓音带着坚定的犀利,冷天逸丢下最后的警告,转身离开,自已已经知道错了,已经后悔了,所以不管如何艰难,自己都不会再让简宁和小墨有任何的危险。 看着愤怒离开的冷天逸,席夜那原本冷漠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迟疑,随后却又坚定下眼神,自己会用尽一切的办法来保护他们母子! 封锁了这一次事情的一切消息,除了一些知情者,所有人都禁止泄露一丝一毫的内幕。 白晚羽的行李箱也是经过检查的,而负责这一切的正是凯莉王后,而里斯知道是自己大意了,毕竟以凯莉王后和白晚羽处处不和的立场,所以里斯并没有让自已的人自此检查行李箱,这才导致危险的发生。 而此刻,密闭的书房里,连同四周的保镖都被潜退了,克姆国王坐在椅子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沉重,里斯站在角落里,而凯莉王后则是沉默着。 “为什么?凯莉,你知道昨天你调换的行李箱里是什么吗?是改装过的核弹头,如果真的引爆了,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冷着嗓音,克姆国王一瞬间如同苍老了讦多,失望的看着震惊不已的凯莉王后,看来她果真不知道行李箱里究竟有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呆滞的重复着,凯莉王后脚步连连的后退跌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捂住了脸,核弹头!凯莉王后脸上血色尽裢,一瞬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 “好了,凯莉,你为什么要帮着达里也,你可是伊德王国的第一夫人,从今天起,你去教会忏悔吧,除了特定需要出现的场合,就不要回来了。”虽然一直以来都知道达里也有着狼子野心,可是克姆王国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人却会连同达里也一起,如此歹毒的想要时里斯动手。 教会?那等于是要将自己软禁一生!凯莉王后缓缓的抬起头,目光不敢相信的看着克姆国王,沉默之后,忽然大笑了起来,神色带着几分的癫狂和失控,“造成今天这一切的人是你,克姆,你没有爱过我,你的心里只有白雪那个女人,这么年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最高贵的第一夫人,可是我们之间是夫妻吗?相敬如冰的夫妻吧!” 所有人都以为克姆国王爱着自己,所以才会很多决定都让自己做主,可是只有凯莉王后自己明白,那是因为克姆根本不在乎,不管自己提出什么样的建议,他永远都是无所谓! “凯莉婶婶,达里也首相是用什么威胁你的!”里斯温和的开口,虽然说这一件事凯莉婶婶也是被欺骗的,可是如果不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或许一切就不可能发生了。 站起身来,凯莉王后知道自己完了,因为自己的一时嫉恨,差一点造成了核弹头爆炸,不管克姆国王会如何,凯莉知道自已也无法原谅自己差一点、给这个国家造成如此大的危险。 转过身,凯莉王后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手停在了门手柄上,缓缓的开口,“里斯你不用担心,并不会牵扯到国家安全,只不过当年克姆的失忆不是意外,而是我秘密的让达里也帮忙,借着克姆生病那一次的机会,医生做了一个精密的手术,洗去了克姆对白雪那个东方女人的一切记忆,让他忘记了她而已。” “你说什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克姆国王震惊的盯着凯莉王后,自己忘记了白雪并不是因为意外造成的失忆,而是因为被人洗去了这段记忆。 “是,他们有着最为精密的医疗技术,原本我以为不会成功,却没有想到你果真将白雪忘记了二十多年,只是没有想到你如今却又突然想起来,这就是后遗症吧……”凯莉王后打开门,如同最高贵的第一夫人,缓缓的走出了书房,自已输了,不管是二十多年前,还是现在,自己都输给了那个叫做白雪的女人。 而另一间隐匿的房间,监听着书房里的对话,简宁表情呆滞着,直到感觉到席夜握着自已的手加重了力度,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还有这样的先进的医疗吗?”可以洗去一个人的记忆中的某一段。 “是,这应该也和组织有关,是非常复杂的一个脑部手术,在神经记忆中枢中安置微型的一种生物芯片,如同搭桥一般,需要洗去的记忆枢纽会被芯片所代替,比起深度催眠更加的保险。”对于实验基地的各种医疗技术并不是很清楚,可是席夜不知道为什么在几年前,当自己突然知道组织的实验基地有这样的一项技术之后,会那么的留意,甚至特意的去了一趟实验基地,询问了相关的研究者。 所以他不是故意忘记母亲的存在,他只是被人在大脑中做了手脚!简宁思绪复杂的变化着,说不出来的情绪搅合在胸口,“席夜,你能找到当初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吗?” 虽然不清楚,可是知道简宁时克姆国王的态度非常的不同,而此刻虽然他的要求很奇怪,可是席夜却还是点了点头,“我会让人去调查一下,可是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不一定还能找到人。” “谢谢,这对我非常重要。”简宁用力的握紧了席夜的手,自已还需要验证一下,究竞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简宁,不用道谢。”席夜清朗淡漠的嗓音此刻却加重了语调,她永远都不要和自已道谢,因为真正亏欠她的人会是自己,因为和自己在一起,她会真正的步入危险之中,忽然手机震动了几下,席夜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的代码,眼神复杂的一沉,有些事,终究还是到来了。 “不用担心我。”对上简宁不安的目光,席夜沉声的保证着,轻轻的拥抱着她的身休,轻柔的吻落在了简宁的发上,“我需要过去一趟。”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三一章 惊险一刻 席夜虽然坚定的保证着才离开,可是简宁依旧有些的担心,他所在的组织根本查不到任何的线索,而那残酷至极的责罚,却是让简宁记忆犹新,席夜背上的痕迹狰狞而可怕,而这一次,他甚至又为了自己而背叛了组织。 “简宁,你一个人在?席夜还真不是称职的好男人。”里斯暖昧的调侃着,修长的身影靠在门边,目光看向站在窗口的简宁,“因为这一次的危机没有公开,叔叔原本准备私下宴请席夜和你的,看来是不行了。” “他有些的事离开了。”简宁回过头,目光复杂的看着一旁的,面容俊美的里斯,虽然已经窃听了刚刚他和克姆国王还有凯莉王后的对话,可是简宁并不能肯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毕竞里斯他们已经怀疑自已的身份,甚至想要偷偷的搜集自已的头发来检测,简宁无法判断当年克姆国王是不是真的因为被洗去了记忆,才会忘记了母亲的存在,才会导致母亲最后死在了意外里。 或许自己太过于谨慎了,毕竟席夜已经肯定实验基地曾经有这样的一个项目,可是或许正是因为牵扯到了自已,所以简宁才需要再三的查实验证。 “走吧,天逸和小墨已经过去了,我们去餐厅。”有些疑感简宁此刻看着自已的目光,里斯微笑的开口,绅士十足的一个欠身,邀请着简宁共今晚餐。 黑暗之中,汽车飞驰着,席夜面色带着几分的凝重,汽车在片刻之后,进入了停车场,在电梯里输入了特殊的密码之后,电梯直接的下降到了底层。 “说实话,我还真是看不出席夜你竟然是个痴情种子,这可是我的小组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研制,才弄出来的弹头,虽然是经过特殊改装的,威力不至于炸翻一个城市,却也足可以毁灭掉方圆百里的一切生物,你竟然会代替简宁上了里斯的车队,李代桃僵的将里斯换下。”祝九幽搅拌着手里的咖啡,虽然是一张俊美的脸,可是那细长的眼睛里表情却带着几分的冰冷和阴沉,席夜越是如此,祝九幽只感觉心头的恨意在一点一点的叠加着,他这样对待着简宁,那当初白烟又算什么?她的死是不是就如同这尘埃一般,什么都不是! “上面并没有让伊德王国发生暴乱,祝九幽,你在擅自行动!”冷声的开口,席夜眼神漠然一片之中带着可以感知的冷意,一想到如果当时简宁有了丝毫的差错,那样核弹头就会爆炸,简宁可能会死,席夜淡漠的表情就转为了冰冷。 “擅自行动?”祝九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的沉默之后,突然的抬起目光,面容狰狞的骇人,“是,我就是擅自行动了,不过我小看了你对简宁的感情,当然也小看了简宁的能力,那样的弹头,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竞然还能拆除。” 原本是想要借着席夜将消息泄露给简宁,然后将简宁惨死在爆炸里,让席夜一辈子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可是祝九幽根本没有想到简宁竟然能将弹头给折除了。 略带瘦削的身影淡漠的转身,席夜向着走廊走了过去,却听见身后祝九幽再次的开口,语调似乎只是在调侃和戏谑,可是却足可以让背对着他的席夜眼神倏地冷了下来,面容紧绷着。 “是啊,我擅自行动了,所以为了让我不再犯错,所以我就将简宁的事情上报给了组织,如同当初我上报了白烟的存在一般。”想起白烟,祝九幽双手猛的攥紧,心头的愧疚再次如同山一般的压了下来,如果白烟注定了只能以死亡结束一生,那么自己就不会让任何人在席夜的身边,不会让任何女人取代了白烟的位置! 脚步再次的迈开,如同没有听见身后祝九幽的话,席夜打开房间的门,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沉寂的男眸里眼神坚定如铁,这一次自己绝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简宁,即使是组织,也绝对不可以! 大屏幕缓缓的亮了起来,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刺耳声音诡异的传了出来,“席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因为经过声音的处理,所以听不出问话里的深意,席夜沉默着,目光看着眼前的大屏幕,许久之后,漠然的开口回答,“我只是在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如果弹头爆炸,伊德王国发生内乱,那么想要取得石油开发就成了空谈。” “席夜,你确定你不是在保护简宁?”走进来的祝九幽冷冷的反问着,嘲笑的目光看向面色平静回答的席夜,还真是胆大妄为,为了简宁竟然可以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组织。 “好了,不要争论!”屏幕里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制止了祝九幽的打断,“席夜,你该知道你时组织的重要性,组织不愿意怀疑你,这一次的石油开发就交给九幽来完成。” “是,我知道了。”依旧是一张漠然而俊朗的脸,对这样的处理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席夜站直着瘦削的身影,隐匿住了眼底深处的一丝担心,组织不会如此就放弃的。 果真如同席夜猜测的一般,大屏幕里再次的传来了声音,“席夜,为了测试你的忠诚度,这一次组织会让九幽发动一起政变,你就留在这里,什么都不要过问,等事情结束之后,和九幽一起回来。” 等着大屏幕的显示屏暗了下来,祝九幽朗声的笑着,眼中满是得意,“席夜,其实组织对你还真的宽容,竟然会事先提醒你会用政变来测试你的忠心。” 如果是其他人,祝九幽明白组织绝对不会如此做,只会直接的发动政变,看看席夜会不会给简宁通风报信,而组织挑明了,甚至将席夜软禁在这里,根本就是为了挽留下席夜,可是对祝九幽而言,结果才是最重要。 “席夜,你说如同政变发生时,会死多少人呢,身为里斯的贴身保镖只怕是最危险的吧……”狂烈的报复火光在眼睛里燃烧着,祝九幽得意的向着外面走了出去,“你现在很闲,可是我的事情例是多了起来,想要策划一场政变可不容易啊。” 夜色一点一点的褪去,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一夜无眠,因为是隐匿的地下建筑,所以根本看不到夜色,窗户外只不过是通过高科技手段而虚幻出来的夜景。 很少抽烟,而此刻,席夜抬起手,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白色的雾气弥散在了英俊的脸庞外,勾勒出一张沉思的面容,自己无法离开,甚至因为有着特殊的屏蔽系统,任何一点消息都散布不了,无法通知简宁,无法告知她即将而来的危险,更重要的是,自已无法行动,否则只会让组织多了杀害简宁的理由,席夜明白这是在测试自己,如果自已选择了组织,简宁或许还会安全的活下来,而自已如果选择了简宁,却等于将她送上了死亡之路。 “席先生,这是队长让送过来的。”随着敲门声响起,一个黑色西装的部下走了过来,将手中一个小型的显示器放在了桌子上,而画面上正是祝九幽找上达里也的情形。 首相官邸。 里斯没有死,核弹头被拆除,而刚刚送王宫送来的消息,凯莉王后去了教会,达里也一瞬间如同苍老了许多,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失败了,没有想到还是失败了,凯莉一定会供出自己,如今等于撕破了表面的伪装,等克姆国王和里斯查到自已的犯罪证据之后,自己一切都完了。 突然,原本亮着的灯突然被熄灭了,黑暗之下,达里也惊恐的一愣,手快速的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手枪,第一反应是克姆国王或者里斯派出了杀手要暗杀自已。 “首相大人,不用这么紧张,是我。”祝九幽阴沉沉的笑着,身影懒懒的靠在紧闭的门上,黑暗里,目光看向惊慌失措的达里也,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是你?你不是说这一次能成功吗?为什么炸弹会被折除,为什么会失败!”怒吼着,似乎将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到了这个自己曾经秘密雇佣的杀手身上,达里也狂怒着,狰狞着脸,黑暗之中目光死死的瞪着祝九幽的方向,“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你一分钱都不要想拿到!” “那是因为我低估了简宁的能力,看来御家的人果真不简单,不过这一次,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啊。”祝九幽笑的懒散无比,邪魅的开口继续道,“白晚羽这一次的丑闻,想必皇室毕竟会出来对公众有个交待,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发动一次惊骇全世界的政变,一举杀了克姆国王和里斯,先下手为强,首相大人你依旧是最高掌权者。” “想得倒美,你以为克姆还有里斯还会相信我吗?”怒斥着,达里也讥讽的看着捉议的祝九幽,行动一旦失败,自已的身份暴露之后,即使目前为止自己还是首相这个重要的职位,可是达里也清除的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发动政变。 “这个首相大人请放心,我会安排好的,所以首相大人你只需要准备好人手发动政变就可以了。”如同来时一般,丢下最后的话,祝九幽打开门,身影诡异的离开了,独留下书房里的达里也沉思着。 如今已经无路可走了,自己只能做最后一次的拼搏!沉沉的叹息着,随后达里也快速的起身打开灯,按照祝九幽的部署开始策划着即将发生的政变。 半个小时之后,祝九幽回到了房间,看着站在窗户口席夜,冷笑着开口,“这一次的政变还需要你出面那,毕竟如今不管是里斯还是简宁都会信任你,所以这一次的内应就需要席夜你来完成了,当然这也是证实自已忠心的最好办法不是吗?” …… 三天,席夜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三天来,消息全无,而伊德王国对于皇室公主白晚羽的丑闹,民怨已经到达了最高点,大型的游行络绎不绝着,终于,沉默的默罕默德皇室决定在国会大厅召开会议。 书房。 “国安局和特情局都已经做好了最严密的部署,确保今天会议的安全,已经避开了所有和达里也有关的官员。”里斯向着一旁的克姆国王汇报着,虽然已经在搜集所有关于达里也首相的罪证,可是毕竟是伊德王国的首相,关系盘根错节,却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将达里也秘密逮捕的。 “嗯。”一时之间,克姆国王如同苍老了许多,原本慈爱的脸上也多了许多的皱纹,“一定要确保今天会议的安全,出席的都是重要的官员,如果今天有了任何意外,整个伊德王国的政权就崩塌了。” 因为简宁时里斯的保护,所以这一次的安全部署简宁也是参与其中,正仔细的看着国会大厦各个方位的戒备部署情况,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看着席夜的号码,三天来,简宁那平静的表情一怔,隐隐的,心加快了跳动,带着自已都不明白的雀跃。 “席夜,是我。”压制那欢快的情绪,三天来的分别,似乎如同一辈子一般,简宁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情蔻初开,宛若少女一般的焦急心情,可是此刻接到席夜的电话,那柔和宁静的脸上却多了一份连自已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 席叔叔?沙发上,小墨看了一眼简宁,随后快速的打开了电脑上的特殊页面,手指快速的敲击着,开始追踪着席夜的电话来源,席叔叔突然离开三天,而通过简宁简单的解择,小墨明白席夜和简宁身份上的时立,所以此刻却也没有和简宁汇报,快速的利用网络来追查席夜的所在地。 “简宁,达里也今天将要发动政变。”房间里,席夜面色平静的开口,一旁祝九幽笑容得意而冰冷,大屏暮依旧亮着,组织同样在监察着席夜和简宁之间的时话,“我时间有限,简宁,你听好,今天达里也将要……” 一面听着电话,简宁一面快速的用笔在纸上记录着席夜透露的消息,五分钟之后,席夜挂上了电话,他一定很为难吧!简宁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不过席夜能将消息传给自己,那就说明他还是安全的,并没有被组织怀疑。 抓起桌上记录的纸张,简宁快速的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而沙发上沉默的小墨依旧继续在奋斗着,那酷似冷天逸的英俊小脸上,眼神微微的沉了些许,盯着画面上的拦截系统,随后再次的敲击起了键盘。 “一定会确保这一次会议的安全。”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里斯刚要开口,突然书房门被敲响,艾华在外面开口回禀,“先生,简小姐到了。” “这是席夜刚刚透露过来的消息,今晚的安全部署我们需要有一些调整。”书房里,简宁看了一眼克姆国王,这个面色有些疲惫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随后快速的将不该有的情绪排出了脑海里,大致的叙述了一下。 “你和里斯过去国会那边。”克姆国王沉声的开口,目光复杂的看了看简宁,她真的是自已的女儿吗?明明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大胆臆测,可是却莫名的相信着自己的直觉,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变化,和白雪是那么的相像。 国会大厦。 森严的戒备之下,原本大厦的建筑就是牢不可破,更不用说此刻部署在大厦里的众多精英们,更确保着今晚会议的安全进行。 一楼,安全指挥部办公室。 排列整齐的电脑屏幕上反映着每一个出入口的情况,已经各就各位的安保人员已经模拟了一遍又一遍可能出现的危险和意外,而此刻,简宁和安全局和特情局的两位局长则在办公室里密切注意着眼前的屏幕,如果想要闯进来三楼的会议厅,必须突破一楼的安保防线。 夜色降落之下,得到了汇报的克姆国王和里斯一起坐上了装甲防弹房车向着国会大厦开了过来,而此刻,祝九幽笑着听着汇报,看向依旧漠然着脸色站在一旁的席夜,“克姆国王已经出发了,根据收到的消息,简宁和里斯时于你的情报果真没有一点的怀疑,原本的部署也已经做了改变,不过他们只怕根本不会想到,等暴乱发生之后,克姆国王和里斯按照三号线离开,这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 是,祝九幽让席夜告知给简宁的计划都是真的,而真正的危险不是在国会大厦里,而是等暴乱发生之后,克姆国王和里斯一起离开之后,三号离开线路上,才会有真正致命的危险。 沉默着,席夜漠然着一双眼,如果有的选择,自己不会让里斯他们遇险,可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之下,席夜同样可以冷酷的答应祝九幽的要求,不管里斯和克姆国王会遇到怎么样的致命危险,他需要做得就是保护简宁的安全。 八点,会议准时开始。 克姆国王和里斯还有一众官员都坐了下来,默罕默德皇室公主这一次的丑闹,克姆国王并没有再掩饰,反而诚恳的向着国民道歉着,做为一个父亲没有尽到教导的义务,克姆国王准备引咎辞去国王的职位,而身为王位的第一继承人里斯在明天将会通过名义调查,接替克姆国王的位置。 指挥部办公室里,当敏锐的警觉到了凛冽的杀气时,简宁知道危险已经逼近了,而即使此刻监控屏幕上却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异常,简宁却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清和的嗓音带着坚定和果决,“所有人员准备战斗!” 一瞬间,部署在各位位置的安保成员快速的戒备起来,砰的一声,原本需要通行证的金属门被炸开了,随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个烟雾弹被扔了进来,白色的烟雾弥漫着,外面的敌人立刻冲了进来。 一时之间,子弹如同雨幕一般侵袭而来,手榴弹更是向着可能藏匿安保人员的角落里扔了过去,然后就是一阵爆炸的火光。 简宁身影凌厉的躲避开子弹,一面快速而精准的开枪射击着,随后还残留着白色的烟雾,可是曾经身为一流的狙击手,精准而完美的射击之下,子弹直接的向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飞射而去。 所有的敌人都穿戴着最新的防弹装备,而唯一暴露的只有脖子,所以一枪毙命的精准,子弹几乎都是直接的射进了敌人的咽喉处。 “所有人坚守阵地,确保三楼的安全!”清宁的声音通过耳麦回荡在每一个安保人员的耳中,虽然并不是伊德王国的人,可是此刻,所有人对简宁有着百分百的信任,尤其是知道之前的那一次核弹危机的几个高层人员。 三楼的会议依旧在正常进行,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此刻在一楼正发生着如此激烈的枪战,而因为之前的精密部署计划,所以虽然依旧是激烈的战况,却并没有真正的危险发生。 等了半个小时,直到会议结束,却没有看见三楼会议室被自己的人给冲破,达里也瘫软在椅子上,知道一切都完了,外面那些人都是自己亲自调集而立的,如今任务失败,顺着这个线索就能查到自己的身上。 枪声依旧回荡着,可是却没有了最开始的密集,一楼早已经是一片的狼藉,到处都是爆炸和枪击留下的痕迹,地上更是横七竖八的尸休。 “各小组注意,一队坚守岗位,二队检查现场,查明敌人的身份。”简宁重新下达着命令,看了看四周,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实现席夜的部署,今天即使达里也不会成功,可是安保人员会死亡不少人,无法取得这样完美的胜利。 “简小姐,非常感谢。”国安局局长激动的握着简宁的手,这一次的行动,如果没有简宁的参加,面对这样火力强大的攻击,局长真的不知道要死亡多少人。 “不用客气,可以通知总统先生从三号线离开了。”简宁淡笑着开口,这是达里也的最后一击,也是他被捕的导火索,顺着这些人就绝时可以查到达里也身上。 另一边。 “战斗结束了,克姆国王和里斯即将要离开国会大厦,真正的好戏就要上演了。”祝九幽狂声的笑了起来,得意的看着一旁的席夜,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席夜,你就不担心简宁知道真相之后,会怨恨你吗?” 背过身,依旧站在窗口,席夜视线淡漠的看着远处虚幻的夜景,突然手机亮了起来,让席夜猛然一惊,这里有着特殊的系统,没有通行码,自己根本无法收到任何的信号。 “席叔叔,你在哪里?安全吗?”卧房里,努力了一整天,小墨终于突破了时方的防御系统,小脸上有着疲惫,却快速的将消息发送给了席夜。 小墨?看着手机上的短讯,席夜快速的怔了一下,却见短讯再次的传了过来,“席叔叔,时间不够了。” 小墨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可是原本被突破的防御系统再次的启动了防火墙,正迅速的修补着之前小墨利用黑客身份进入的漏洞。 时间不够了!席夜快速的按着手机的按钮——青帮两个字迅速的发给了简墨,而几乎是在同时,手机信号再次的消失。 “好厉害的系统。”小墨叹息着,揉了揉眼睛,自己忙碌了一天,却也只是坚持不到一分钟就就赶出来了,看来席叔叔所在的组织真的非常的强大。 青帮?看着此刻电脑屏幕上的两个字,小墨疑感的沉思着,随后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简宁的电话,“妈咪,是我,我刚刚联络到了席叔叔,他给了我两个字——青帮,然后信号就中断了。” “席夜?”简宁站在一旁,听着小墨口中的青帮,表情倏地一变,瞬间想到了上一次的青帮危机,席夜也是给了自己青帮徐绍父子的行动计划,那么这一次,席夜给自己达里也行动的计划,并不是代表着这一次危机的完结,还有后续动作。 挂上了小墨的电话,简宁快速的对着耳麦开口,“里斯,是我简宁,立刻停止从三号安全线离开计划,转为二号线。” 半个小时之后。 祝九幽砰的一声粗暴的推开了席夜卧室的房门,脸上有着隐匿不了的怒火和不甘心,看着依旧沉默的站在窗口的席夜,“你知道吗?最后一刻,克姆国王和里斯并没有从三号安全线离开,而是选择了二号线,席夜,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简宁之所以会突然改变行动计划,是说明她根本没有信任你 ”。 “那也说明你的行动失败了。”淡漠的声音冰冷而没有温度,席夜冷淡的峻颜上缓缓的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终于结束了。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三二章 亲子鉴定 “席夜,简宁最后改变了撤离线路的方案,那就说明她对你并没有真正的信任。”依旧是那一间白色的房间,大屏幕里传出来略带刺耳的诡谲声音,“你和九幽将善后工作处理好之后就离开伊德王国,至于石油开发,组织会让其他人接手处理。” “是,我知道了。”冷淡淡的领下命令,席夜依旧漠然着一张峻颜,淡漠的眼眸,清冽的面容,让人无法猜测他究竞有没有因为简宁这一次的不信任而有任何的改变。 “席夜,我突然发现简宁还真是聪明,你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不信任才是正确的!”冷冷的开口,祝九幽目光讥讽的看着面色漠然的席夜,这个男人第一次因为组织背叛了白烟的感情,害死了她,如今还是因为组织再一次的背叛了简宁,如果不是简宁最后一刻突然放弃了三号线,改为二号线,那么此刻伊德王国只怕已经是内乱四起了。 平静着一双眼,席夜转身向着房间外离开,现在危机已经解除,自己已经恢复自由了,这一次,如果不是小墨突然联络上自已,那么克姆国王和里斯就真的会死在爆炸里。 席夜!如同一拳狠狼的打在了棉花里,祝九幽恼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沉默离开的席夜,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的高傲自大,永远都是这样的目中无人,永远都是这样的自私自利,他从没有想过为了自己爱的女人努力,而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了放弃感情,席夜永远都不配谈感情,他不配! 一夜几乎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此刻,王宫依旧是忙碌的,书房里,克姆国王正在秘密的打电话,联络着国会的高级官员们,里斯忙着处理达里也的善后问题,虽然之前没有确切的证据,可是今晚上被生擒住的敌人已经招供了一些重要的证据,所以里斯已经特情局的人秘密的将达里也软禁在了官邸里,只等着最后的证据的收集。 等处理晚国会大厦那边的善后同题回到王宫,却已经是深夜一点,黑暗之下,简宁脸色平静着,目光扫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简单处理了一下,可是因为忙碌导致伤口又裂开了,渗透着鲜血。 “回来了,晚上……你受伤了。”夜色之中,冷天逸峻朗的身影原本是正在回廊下,当看到简宁手臂上那被鲜血染红的纱布时,倏地一下,表情一寨,幽深的目光里满是心疼和担忧,快步的走了过来,动作轻柔的捧起简宁的手。 “没事,一点小伤。”抽回自己的被冷天逸握住的手,幅度大了一点,再次的扯裂了伤口,让简宁下意识的挑了一下眉头,清瘦的身影微微的一个后退,拉开了和冷天逸过近的距离。 “简宁。”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僵硬在半空的手,再看着她明显疏离的后退动作,冷天逸只感觉喉咙堵了起来,低沉的嗓音里透露着无法压抑的痛楚,“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为什么你却永远这样的冷漠? “只是被爆炸的碎片擦了一下。”所以虽然流了不少血,可是只是皮肉伤而已,简宁看着沉痛着表情的冷天逸,他真的不需要这样。 “可是我会心痛。”深邃的黑眸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感情,冷天逸再次的一个上前,大手用力的扣住了简宁的手,痛心的开口,目光紧迫的锁住她总是淡淡着表情的脸,“我给你包扎一下。” “嗯,你先放手。”无奈的应下,看着冷天逸那一张冷傲的脸上瞬间流露出无比喜悦的神色,简宁微微有些无奈的避开眼,他真的不必要这样。 “好,我们进去,小墨也一直担心的没有睡着。”如同得到肯定的大男孩,冷天逸脸上扬起了激动的笑,虽然不舍得,却还是快速的松开手,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紧紧的跟在了简宁身边,似乎担心她随时会反悔一般。 卧房里,因为紧盯着电脑破译了一整天,所以小墨此刻红着一双疲惫的眼,靠在床上等着简宁的归来,当听到开门声,那沉静如水的小脸上随即露出了喜悦之色,快速的睁开眼看着走进来的简宁,虽然还是轻微的音调,可是却带着明显的喜悦和轻快,“妈咪,你回来了。” “嗯。”走了过来,看着小墨眼睛里那红色的血丝,简宁心疼的弯下腰,轻柔的吻落在了小墨的眼睛上,“闭着眼,休息一下,今天小墨帮了大忙了。” “那是妈咪和席叔叔心有灵犀。”小墨那英俊的小脸上难得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目光心疼的看着简宁的手臂,虽然之前已经在电话里知道简宁只是被碎片擦伤了,可是看着知道和看着简宁带着鲜血的手臂,微凉的小手依旧心疼的握住了简宁的手,“妈咪,还痛吗?” “没事了,小墨先睡,我去处理一下伤口。”摇摇头,简宁抬手将灯关了,黑暗之下,看着小墨躺了下来,这才给他盖上了薄被,转身向着卧室外走了去。 “只是一点小伤。”客厅里看着同样出来的克姆国王和里斯,简宁无奈的再次的解释着,可是包括冷天逸在内,三个男人都用一种担心的目光看了过来,让简宁几乎以为自已是得了绝症。 “小伤也是伤,快坐下来。”里斯不认同的看了一眼不在乎的简宁,快速的将她按坐在了沙发上,而一旁,冷天逸依旧幽沉着一双黑眸,动作无比小心而轻柔的解开了简宁手臂上染血的纱布,手臂内侧是被划破的一道口子,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和动脉,可是纠的还是很深,这才导致血一直没有止住。 心疼着,如同这伤就在自己的心上一般,冷天逸虽然处理的动作不甚熟练,可是却凛着眼,动作轻柔无比,唯恐担心碰痛了简宁一般,开始着清洗着血迹,然后消炎,上药,这样曾经一个冷酷的站在商业顶端的王者,此刻却如同最卓微的最平凡的男人一般,小心翼翼的珍视着眼前这个自已深爱的女人。 等伤口处理好,吃了一些东西,简宁看着站在回廊里表情复杂的冷天逸,淡漠的转身向着卧房走了过去。 “简宁。”突然的开口,冷天逸看着温暖灯光之下简宁那清瘦的身影,万语千言都卡在了喉咙里,视线复杂着,“好好休息。” 沉默的打开房门,清瘦的身影走向了卧室,终究没有开口,简宁,为什么你却从不给我一次机会,冷天逸只感觉胸口是钝钝的痛,就这样如同石像一般凝望着简宁卧房的门,许久之后,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沉重步伐向着自己的卧室走了过去。 安静里,可以听见小墨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担心了一整夜,也累了一个白天,看着睡熟的小墨,简宁不由的想起如今下落不明的简克克,那个小笨蛋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带着一丝绸怅的思念,简宁拿过衣服向着浴室走了过去,十多分钟之后,刚走了过来,黑暗里的熟悉气息,让简宁无声的笑了起来,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目光看向站在阳台的身影,并没有开灯,月光黯淡的光线之下,略带瘦削的身影沐浴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灰暗的背影却给简宁一股心安的感觉。 “伤的重吗?”转过身,席夜一手拿过简宁手里的干毛巾,动作微微有些生疏的擦拭着她的发,目光掠过她包扎的手臂。 “没事,小伤。”原本以为会看见席夜如同刚刚客厅里几人一样那种万分担心的神色,可是安静里,那淡漠的脸上只是闪过一丝的心疼和心安的表情,让简宁无声的笑了起来,或许这就是自己和席夜的世界,这样的伤自己和席夜都不会在乎,比起曾经过去的危险,这样的擦伤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简宁,最近都要小心一点。”擦干了她湿漉漉的头发,席夜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安静,强劲的手臂轻轻的圆抱着她的腰,将简宁清瘦的身影揽入到了怀抱里,虽然组织已经打消了时简宁下手的念头,可是席夜却不得不担心即将可能发生的意外和危险。 “我知道,你自己也是,不要因为我受伤,席夜,相信我,我能保护自己。”略带瘦削的身休,可是却有着温暖无比的怀抱,简宁闭上眼,享受着这瞬间的安宁的幸福感觉,自己会保护好自己,当决定牵手的那一刻起,简宁就知道彼此都平安,都好好的活着,才是对这段感情最大的保护。 “我会努力的,简宁,我们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低头,轻轻的吻落在简宁的额头上,席夜沉寂的黑眸里落满了月光的璀璨,熠熠的光辉显得无比的坚定,自己会努力,会尽一切可能改变现状,会给她最大的幸福。 点了点头,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月色之下,看着这一张柔和而宁静的笑脸,席夜只感觉到无比的平静和安心,细碎的吻从简宁的额头上一路游移下来,吻过她的眼,她的脸,最终停留在那柔软的唇上,缠绵着,珍惜着…… 自己不该醒的!睁着眼看着阳台上拥吻在一起的身影,小墨摇摇头,笑了起来,虽然妈味和席叔叔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可是容易惊醒之下,小墨还是在他们说话时从浅眠里醒了过来。 唇抵着唇,如此的近,如同灵魂都在这一瞬间完美的契合着,原本只是温柔的亲吻,可是此刻,席夜只感觉理智有些的飞远,不受控制的加深了这一吻,舌尖霸道的撬开了简宁的唇,滑入了她的口中,暧昧的缠绕上她的舌,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简宁一直都是清冷的性格,说是平静如水,可是骨子里却带着一丝外人察觉不到的冷漠,可是在瞬间取人性命的人,永远不会是热情的人,而此刻,简宁只感觉自己深深的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漩涡里,从没有过的愉悦感觉流遍了全身,脑海里的一切杂念都飞远了,只余下席夜那温暖的怀抱,那灼热而热烈的吻。 激情的吻终于在彼此都快不能呼吸时结束,双腿疲软着,幸好一旁席夜紧紧的搂着,才导致自己没有滑软在地,喘息着,唇带着热吻之后的红润,简宁靠在席夜的怀抱里,听着那胸膛里一声接着一声沉稳的心跳声,再一次的感觉到了这样平凡的幸福感觉。 小墨?呼吸也有些的低沉,而此刻,席夜这才敏锐的察觉到卧房里大床上小墨的呼吸有些的不对,而同样的,简宁也回过神来,刷的一下,小脸爆红,原本抱着席夜腰的双手不由的收紧了几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小墨已经醒了。 目光扫过简宁那微微懊恼的红润脸颊,裢去了一贯的冷静,微微的挑着眉梢,看起来十分的无奈,席夜薄唇微微的扬了起来,眼神愈加的温柔。 “席夜!”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席夜那过分愉悦的心情,简宁无奈的抬起头,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小墨和克克不同,小墨原本就敏锐一些,一点声音都容易惊醒,而自己和席夜竟然都失去了警觉,到此刻才察觉到。 “妈咪,你和席叔叔可以当我是空气的。”小墨闭着眼,依旧有些瘦的白皙小脸上笑容带着一份调侃和玩闹,席叔叔是真的爱着妈咪,所以才会没有察觉到,如果和妈咪在一起的时候,席叔叔依旧能冷静的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小墨倒是真的该担心了。 倏地一下,原本就爆红的小脸此刻几乎要滴出血来,席夜看着尴尬不已的简宁,终于忍不住的闷沉的笑出声来,小墨的身体痊愈了一些之后,他终于越来越开朗了,虽然比起普通孩子还是太过于安静,可是至少已经轻松了很多。 “席夜!小墨!”简宁听着身后席夜那笑声,再看着床上小墨那无声的笑容,终于气恼的暴走,直接的丢下阳台上的席夜向着卧房里走了进来,只是心头却依旧是满满的幸福感觉。 “席叔叔,你暂时还不能回来吗?”卧房里有着暖暖的灯光,小墨靠在简宁的怀抱里看着一旁的席夜,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破译对方的防护系统,却也不过只争取到了一分钟的时间,小墨清楚的明白席夜所在的组织不是一般的强大。 “嗯,你留下什么痕迹了吗?”今夜不惜冒险潜入到了这里简宁,更多的是因为席夜担心小墨白天利用黑客的身份侵入系统,会不会留下痕迹,而造成危险。 “没有,这是我最新开发出来的病毒程序,一边侵入系统的同时,一面会制造假象消除痕迹,不会让人察觉到。”小墨摇摇头,示意席夜不用担心,只是目光却揶揄的看着身旁的简宁,“妈咪,你会想席叔叔吗?” “小墨。”看着小墨那明显带着笑意的小脸,简宁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头,一抬眼,却赫然发现席夜却目光灼热的看向自己,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的回答,让简宁叹息一声,什么时候席夜和小墨的之间如此有默契了。 “我该走了。”虽然组织暂时没有任何的行动,可是席夜却不得不小心行事,站起身来,看着坐在床上的简宁和小墨,不由的弯下腰将他们两深深的圈抱在怀抱里,沉声的叮嘱着,“小心一点,小墨,照顾你妈咪。” “嗯,席叔叔放心。”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是那乌黑的眼瞳里却有着让席夜放心的坚定之色,淡淡的光芒之下,席夜深深的看了一眼简宁,修长的身影快速的走向而来阳台,瞬间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下。 原本就是忙碌了一整夜,而因为简宁的受伤,所以里斯终于成功的偷取了到了血液样本,而一整夜,书房里,克姆国王和里斯都焦急的等待着,明明只是一个大胆的臆测,可是却还是让两个睿智精明的男人此刻紧张着,紧硼着心弦,目光盯着书桌上的电话。 黎明时分,突然铃声响了起来,克姆国王颤拌着手接起了电话,不安的眼神看着一旁的里斯,在他鼓励的笑容里,沉声的开口,“是我,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叔叔,鉴定结果出来了,如何?”里斯看着失神的挂上电话的克姆国王,只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加快着跳动,叔叔这个表情究竟是喜悦还是失望那? 缓缓的站起身来,克姆国王一手用力的抓住了里斯的手,那中年的慈爱脸上终于露出了无法遏制的笑容,“里斯,她是我的女儿,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她的身上有她母亲的影子。” “简宁真的是我堂妹?可是当年白雪婶婶意外死亡了,不就是晚羽一个女儿吗?”终于验证了这个结果,里斯甩了甩一团乱的思绪,白晚羽的身份也是自己亲自验证查实的,她确实是叔叔的女儿,自己的堂妹,可是为什么简宁也是,突然,湛蓝色的眼眸猛然瞪大,“叔叔,难道当初白雪婶婶生的是双胞胎,可是简宁的面容——该死的,我怎么忘记了,她是御家的人,要改变容貌太简单了。” 已经顾不上一旁喃喃私语的里斯,克姆国王带着从没有过的激动和狂喜向着书房外快速的跑了过去,她是自已的女儿,真的是自已的女儿,那小墨就是自己的亲外孙。 卧房里,因为昨夜的忙碌,等席夜离开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所以简宁和小墨几乎才闭眼没有多久,突然门口脚步声急促的传了过来,倏地一下,简宁快速的睁开眼,手已经习惯的伸到了枕头下掏出了手枪,而身体本能的将还在睡着的小墨牢牢的护在了身后。 “你一直知道是不是?简宁,你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一直不说?”卧房的门被推开,克姆国王语调带着几分的哽咽看着坐起身来的简宁,她应该知道,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才对自已那么的抵触排斥。 “没有什么可说的。”目光扫了一眼受伤的手臂,简宁淡漠的开口,拍了拍已经转醒的小墨,示意他不用担心。 “简宁,为什么?你在怨恨叔叔,因为白雪婶婶?”随后跟过来的里斯目光复杂的看着依旧带着几分抵触的简宁,忽然有些的明白过来,英俊如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解释的开口,“当年叔叔失去了记忆,所以才导致忘记了白雪婶婶的存在,等恢复记忆之后,叔叔立刻就去找寻了,可是时隔多年,只找到了晚羽。” “我会查清楚的。”语调依旧有些的平淡,简宁看着神色激动的克姆国王,一时之间,情绪复朵的搅和在胸口,“可是就算如此,当年你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否则我母亲不会惨死。” 即使是牧铁知道的也不过是母亲当年爱上了一个外国的交换生,一见钟情,可是关于他的身份背景却都是虚假的,等他突然失踪之后,母亲根本找不到人,而已经怀有了孩子的母亲,在极强的自尊心之下,终于远走他乡。 “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清楚的能感觉到简宁语调里的仇恨,克姆国王愧疚的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女儿,自己真的欠白雪太多,欠了简宁太多,晚羽还在天翼盟被当成了大小姐成长,而她却是在孤儿院,七年前甚至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我能查到的是,母亲在生下我们之后,似乎是有人告诉了母亲你的消息,所以开车带着出生没有多久的我和……白晚羽一起回兰迫市,可是这根本是一个骗局,牧铁当时接到母亲的电话正赶过来,可是汽车被人动了手脚,开到海边公路时,到车失灵,母亲只来得及将白晚羽丢出了车窗外,汽车就冲下了海边的悬崖,我被抛出了汽车掉进了海里,汽车当时爆炸,母亲就这样走了。” 缓缓的开口,感觉着一旁小墨那用力握紧的手,简宁回过头,回给小墨一个安心的笑,这已经是陈年旧事了,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可是当年,如果他没有隐藏自已的身份,母亲不会在寻不到人之后,伤心离开,那么也不会发生意外事故。 “所以简宁你和晚羽是双胞胎姐妹?”虽然诉说的很简单,可是里斯大致已经可以知道事情的经过,当年叔叔突然收到默罕默德皇室的电话,甚至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已经被直升机接回国,那时是王位的争夺关键期,所以为了不将危险带给白雪婶婶,叔叔什么都没有说,也断绝了和兰迫市的一切联系。 可是谁知道等克姆终于坐上了国王的位置,终于一步一步的稳定了政局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去找白雪,却已经被凯莉王后利用劳累后的生病,而洗去了关于白雪的一切记忆,从此之后,一过就是二十多年。 “妈味,我也好久没有看见过妈咪原来的样子了。”小墨拉了拉简宁的手,小脸上带着让人舒适的笑。 看着明显给克姆国王求情的小墨,再看着一旁笑的谄媚的里斯,简宁目光最后停留在克姆国王那带着沉痛和愧疚的脸庞,终于掀开被子下了床,从拒子里拿过一个盒子向着浴室走了进去。 二十分钟之后,特殊的药剂洗去了脸上的易容,随着简宁的走出,屋子里所有人都震惊的愣住,包括站在门口的冷天逸和因为听到消息,而赶回来的白晚羽。 那是一张几乎和白晚羽一模一样的绝美面容,略带着清瘦,因为长年不见阳光,肌肤雪白如同凝脂,精致的眉下是一双和克姆国王一模一样的幽蓝色眼,樱红的唇角依旧微微的抿着,可是即使是如此相似的脸,可是却有着和白晚羽完全不同的气息,宁静里透露着淡淡的清冷,绝色倾城之中隐匿着一份高贵和淡漠。 一刹那,冷天逸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当年自已被绑架时,在医院外,遇到的人果真是简宁,自己不会忘记,在烙铁即将烫到自己的时候,是她扑了过来,再后来,看到的人却是晚羽,当时自己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可是一模一样的脸,自己根本没有想过前后却是两个不同的人,而那时的一个疏忽,终于造成了七年前那无法挽回的伤害。 “不,不可能,不可能,简宁,你骗我,你是不是嫉妒我公主的地位,所以才会造出这样一张脸来!”失控着,白晚羽尖叫的冲进了卧室,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那虽然相似,却明显比自己看起来更加美丽更加优雅的简宁,脸色狰狞的扭曲着,压抑不住的毒蛇似乎终于从灵魂里冲了出来。 “你不过是孤儿院出生的下等人,你怎么可能拥有这样高贵的血统,简宁,你是嫉妒我,你根本就是在嫉妒我?”歇斯底里的叫着,白晚羽快速的回过头一把抓住一旁的克姆国王,“父亲,你不要相信她,简宁不过是一个骗子而已,她根本就是想要慕夺你国王的位置,才会用这样的一张脸来欺骗你。” 如果说第一眼只是白晚羽和简宁是如此的相似,而此刻,看着扭曲着脸庞无比丑陋的白晚羽,再看着一旁宛若天仙,带着几分沉静,几分淡泊的简宁,所有人立刻能分辨出两人的不同,即使有着相同的一张脸。 “晚羽,够了!”克姆国王第一次怒斥着身边已经失控的白晚羽,目光里有着一丝的无力,更多的却是失望,“如果你不是简宁的姐妹,七年前,你只怕就已经死了!” 是简宁念及着这一份的血缘关系,才会如此的放纵她一而再的恶毒行为,可是呢,到如今,晚羽竟然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如此的诋毁简宁,为什么同样是白雪的女儿,却有着如此天壤之别。 “她根本不是我的姐妹,简宁只不过是想要抢夺我的一切而已,她不是!”怒吼着,白晚羽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瞪着一双恶毒的眼,倏地一下向着简宁扑了过去,“我要撕了你这张虚假的脸庞,简宁,我才是真正的公主,我才是。” 眼明手快着,里斯快速的抓住了失控的白晚羽,迅速的敲晕了她,抱歉的看了一眼依旧平静的简宁,“我先将晚羽带下去。” “我和小墨要休息了。”侧过头,不去看一旁的克姆国王,不管当年是怎么样的误会,可是母亲终究已经死了,这个结,一时半刻却也解不开。 “好,你和小墨休息。”克姆国王目光眷恋的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个骨血相连的女儿,此刻才有一种真正找到自己孩子的激动感觉,连连的回头,终于还是退出了卧房。 “为什么?简宁,七年前,为什么就那样的消失了。”痛苦的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冷天逸双手抱着头,深深的闭上眼,却压抑不住那浑身蔓延出来的痛苦和悲哀,“七年前,你如果离开,为什么还要将晚羽送到我身边让我误会那就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时候,自已甚至没有打算从绑匪的手里活下来,而她在危险一刻不顾一切的扑过来救了自己,那一瞬间,虽然被蒙住了眼,在烙铁的剧痛之下昏迷,可是冷天逸那孤寂冷漠的心里却第一次有了温暖,他告诉自己这一生会为了这个勇敢救自已的女孩活下去。 而之后,在得知了她身休是那么的休弱多病,冷天逸不顾一切的努力奋斗,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找到医治她的办法,直到遇到了简宁,那个时候,不是没有心动,或许还是因为不懂感情,所以才会一错再错,直到对她和小墨造成了那样大的伤害。 七年前,冷天逸还能告诉自已,安慰自已,自己是为了医治晚羽,是为了医治这个自已发誓要爱护的女孩,可是如今算什么,一切都是错误而已,自已伤害的却是曾经想要保护的女孩。 “冷天逸,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看着痛苦不堪的冷天逸,那峻朗的脸庞深深的皱了起来,眉宇之中有着化不开的痛和悔,简宁无奈的看了过去,或许当年自己不该出现,不该将白晚羽带到绑架现场冒充了自己,那样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即使日后他看到白晚羽,可是只会当成是一个相似的人而已,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从那么多年前,自己和冷天逸就已经错过了。 “不,简宁,没有过去,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痛苦的低吼着,冷天逸睁开眼,黑眸里满是沉痛的黑色,目光深情而痛苦的看着一旁的简宁,怎么能过去,自己是第一次想要保护的人,这一生第一次动心的,人第一个伤害的人,第一个让自己悔不当初的人,都是眼前的简宁,怎么能过去?这一切的一切怎么是一句话就能带过去的。 他其实也很痛苦吧,小墨看着声音带着嘶哑的冷天逸,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更何况妈味身边已经有席叔叔了。 “妈味,你先休息。”小墨走下床,拉了拉简宁的手,沉静的帅气小脸上有着早熟的聪慧,清瘦而单薄的身影向着一旁痛苦不堪的冷天逸走了过去,“我们出去说,妈咪需要休息。” 深深的看了一眼简宁,再看着一旁已经七岁的儿子,冷天逸带着无奈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小墨则是体贴的关上卧房的门。 卧室外是长长的走廊,清晨的安静里,原本的打扫的佣人都被一旁的里斯给清退了,俊美的脸上幽沉的目光看着眼前一大一小,脸庞酷似的冷天逸和小墨~“小墨,你仇恨我吗?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从没有给过你任何一丝一毫的爱。”冷天逸蹲下身来,深邃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歉意看着眼前的小墨,自己不但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还害得他七年都被病痛折磨。 “我没有,如果妈咪接受你,我没有意见。”和冷天逸酷似的脸,也遗传到了他骨子里的冷酷,小墨平静的开口,“可是我不希望你造成妈咪的任何困扰。” “我不会,我会用尽一切来爱着你妈咪。”冷天逸郑重的承诺着,抬起手臂紧紧的抱住了眼前骨血相连的儿子,单薄的身体是如此的清瘦,让冷天逸再次痛恨自己七年前为什么会错的如此离谱,为什么没有想到查清楚简宁的身份,那样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自己和简宁还有小墨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曾经她是那么渴望小墨的出生,那么渴望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是自已亲手毁了这一切。 “你如果要保护妈咪,就强大起来吧。”退开冷天逸的怀抱,小墨转身向着卧房走了进去,席叔叔所在的组织是那么的强大而可怕,妈咪需要更多的力量来保护。 第一三三章 顶替身份 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简宁取得了自己的一切,她是自己的双生姐妹?白晚羽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叫了起来,将卧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发泄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里,映着白晚羽一张愤恨不甘的脸。 “不要收拾,都给我滚出去!”怒吼着,睚眦俱裂的脸上表情狰狞无比,看着进来要打扫的仆佣,白晚羽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双手用力的揪紧了床单,满脸恨意的坐在床上喘息着。 佣人看了看发怒的白晚羽,却眼神诡异的扫了一眼四周,随后加快脚步走了过来,低声的开口,“首相大人如今身陷危险之中,公主最好想办法救首相大人,否则公主和大人的关系将会被大肆演染的让所有人知晓。” 成功的看到白晚羽脸色一变,仆佣这才快速的转身向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狼籍,随后向着卧房门外走了过去,可惜刚一关上卧房的门,却被两旁的警卫迅速的抓住了胳膊,反扭着向着走廊尽头的房间押了过去。 安静的房间里,里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俊美的脸上嘴角勾着笑,幽蓝的目光温和却不失精明的看向被押进来的仆佣,“你是我的部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成了达里也首相的人。” 被抓到的仆佣沉默着,低着头,许久之后,看了一眼里斯,突然眼神一狠,神情诡谲的变化起来。 “快撬开他的嘴。”警觉到不对劲,里斯快速的开口,一旁的警卫迅速的冲上前来,可惜咬碎了牙齿里藏匿的药丸,仆佣痛苦的抽搐着,脸色越来越痛苦,白沫从口中不停的涌了出来,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带下去吧。”叹息一声,里斯摇摇头,英俊如斯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惋惜,随后又归为了平静,思虑着刚刚监听到的话,晚羽和达里也首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隔一段时间,简宁都会洗去脸上的易容药膏,让真正的脸部皮肤可以呼吸暴露在空气里,只是因为和白晚羽那一模一样的绝美面容,所以让简宁只能留在卧房里,不过事情基本都已经处理完了,就这样陪着看书的小墨倒也显得安静宁和。 “妈咪,你去过北极吗?”震慑与眼前游记上所记述的见闻感受,小墨抬起头看着同样坐在一旁看书的简宁,人类如何的进步,可是在大自然面前依旧显得渺小无比。 “嗯,四年前,去过一次,调查二战时期纳粹在北极掩埋的在地下的武器。”点了点头,简宁向着小墨说着过去的事情。 当里斯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眼前如此温馨的一幕,在王室这么多年里,见惯了太多的罪恶和黑暗,勾心斗角,口蜜腹剑,而此刻,里斯修长的身影慵懒的靠在门框上,眼中带着真诚的笑意,有些渴望留住这样幸福的一幕。“里斯舅舅?”小墨抬起头看向里斯,安静的小脸有着一丝的动容,妈咪愿意暴露出原来的模样,就说明妈咪已经对舅舅和外公解开了心结。 “小墨,如今想想你也是王位第一继承人。”反手关上门,里斯温和俊 美的笑容里多了一份的算计和精明,王位是责任,是身为默罕默德皇室子孙无法推卸重任。 “里斯舅舅,你不要想算计我,我对王位没有兴趣的。”摇着头,小墨直接的否定了里斯心头那想都不用想的念头,管理一个国家太辛苦了,而且,小墨沉静的黑眸里有着一丝晦涩的神色,自己如今还太弱了,等自己变强大之后,不管克克在哪里,自己都会亲自将他带回来。“找我有什么事?”简宁笑着看着眼前的里斯和小墨,合上眼前的书,这个时候,虽然说事情已经大致都解决了,可是后续问题却非常的繁琐,里斯应该没有时间来这里和小墨闲聊。 “简宁小堂妹,帮我一个忙。”里斯快速的坐了下来,一手揽过简宁的肩膀,笑的无比的谄媚,如果说之前对晚羽,只是有一种找到亲人的感觉,而此刻亲密的拥着身边的简宁,里斯才真正的感觉到家人的感觉,那种无法描绘的契合感觉,或许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次看到简宁的时候,自己就会感觉特别的亲切,而她也是如此吧,所以才会在明明对克姆叔叔依旧有着怨的时候,却一而再的救了自己。 “你在做什么?”刚敲门进来,赫然看见沙发上里斯怔亲密的揽着简宁的肩膀,让进门的冷天逸面色阴沉下来,锐利的目光不悦的看着里斯,虽然是堂哥,可是他也未免太亲密了一点。 “好吧,好吧。”快速的举起手,甚至退到了一旁坐好,里斯无奈的看着冷怒着面容的冷天逸,果真是小气的男人,也不想想简宁是自己的妹妹,有必要这么吃醋吗? 片刻之后。 “简宁小堂妹,拜托了。”刚要蹭到简宁的身边,却在冷天逸阴霾的目光里不得不停下来动作,里斯笑着看着一旁的简宁,眼神显得无比的真切。 “你放心,达里也虽然还顶着首相的头衔,可是他的官邸已经被所有我的人给包围了,绝对不存在任何的危险。”再三保证着,里斯就差没有对着神像发誓了,不管如何还是需要达里也会不会有其他的行动,毕竟他也曾经是伊德王国的首相。 “我知道了。”点了点头,这也算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了,简宁答应下来,看着一旁的小墨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为了自己担心。入夜,首相官邸已经被警卫严密的看守起来,达里也焦躁不安的坐在卧室里,颓废着一张老脸,那因为失眠而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泛着疲惫和失败的不甘,达里也清楚的明白现在自己在和时间赛跑,等克姆国王和里斯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那么等待自己的就只有秘密的逮捕和无限期的关押。黑暗之中,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当时钟指向两点时,卧房的门突然被悄然无息的推开,达里也如同受惊的野兽一般,目光惶恐而紧张的看向门口,当看见走进来的人时,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你以为现在来这里容易吗?”变声器的改变之下,完全是白晚羽的嗓音,简宁直接的坐了下来,挑着目光带着一丝的怨愤看向达里也,似乎很是不甘心自己被他威胁,而不得不冒险来这里见他。“公主,怎么,现在看我失败了就想要和我撇清楚关系,不知道我告诉克姆国王,公主曾经为了在王宫立足,不惜色诱我这个可以当你父亲的男人,克姆国王会不会为了要隐瞒默罕默德皇室的丑闻而放我一条生路呢?”达里也阴森森的笑着,眼神恶毒无比,得意的目光看着简宁那略带震惊的面容,转身向着一旁的柜子走了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磁盘,“我可是记录了全过程,公主你最好记得,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这个磁盘的就会被我的亲信在全国各地公布,到时候可不是公主你之前在教会自慰的丑闻,而是货真价实的性爱场景,所有人都会看见公主你如同一个妓女一般放荡的勾引男人的表现。”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根本没有能力将你救出来!”简宁冷淡的开口,已经可以明白白晚羽之所以勾引达里也是为了什么,看来她并满足一个公主的地位。 “有人能救我出来,公主,你去见山滕雄一这个日本人,告诉他,我同意他的计划了。”眼神阴冷下来,达里也攥紧了手,之前之所以不同意山滕雄一的计划,那是因为自己还顾虑着伊德王国和所有无辜的子民,如今克姆国王既然不会放过自己,那么何不鱼死网破! “我知道了。”简宁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脸色阴霾不已的达里也,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山滕雄一,他果真还是要出手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是接近他的最好办法。 首相官邸外,汽车里,听着刚刚卧房里的对话,里斯表情阴冷了几分,侧目看向一旁的冷天逸,忽然无奈的开口,“都是我的妹妹,可是却是天壤之别。” “她或许一直是这样的人,只是隐藏的太深,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冷天逸冷漠的开口,已经不因为白晚羽的事情而有任何的感情波动,过去在天翼盟,她已经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不管是自己还是霆都对她呵护有加,那个时候白晚羽根本不需要动用什么手段什么心机,可是等到了王宫,在利益和权势、金钱之下,她终于暴露了自己的本质。 “走吧。”打开了车门,简宁坐进了后座上,山滕雄一的身份如今只是一个日本商人,或许连里斯都不曾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会是一个间谍。“看来山滕雄一为了石油开发也找过达里也,甚至许诺了什么条件,只是当时达里也没有答应。”里斯一面开口,一面打开一旁的笔记本,屏幕上山滕雄一所有的资料都清清楚楚的陈列在上面。 感觉到冷天逸那锐利的目光,简宁不得不收回思绪,疑惑的看着视线紧密的锁住自己的冷天逸,那一双深邃的黑眸似乎带着看透人心的犀利。“山滕雄一不是普通人,简宁?”虽然她掩饰的很好,甚至看不出一点的表情波动,可是冷天逸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简宁的不对劲,虽然她一直很是平静,可是或许是身为商人的直觉,让冷天逸知道简宁对山滕雄一似乎有着异常的关注。 简宁表情一滞,惊诧与冷天逸的敏锐,而一旁正浏览山滕雄一所有资料的里斯不由的抬起头,目光也看向一旁的简宁,俊美的脸上露出温和却带着不容隐瞒的笑容,“简宁小堂妹,看来你果真隐瞒了我一些重要的消息。” “是,根据调查,山滕雄一很有可能是日本的间谍头子,他正谋划着在中国建立间谍情报网,而为了有无可挑剔的身份掩饰,他一定会取得这一次的石油开发权,然后利用和冷天逸的关系,一面借着经商的名誉,一面进行间谍活动。”简宁叹息一声,简单的解释着山滕雄一真正的身份,“这一次我之所以回来伊德王国,也是为了调查山滕雄一。” “简宁小堂妹,你这样说未免太伤我这个堂哥的心了。”里斯一脸醋意十足的开口,无视着一旁冷天逸冰冷警告的视线,直接的抱住了一旁的简宁,原本自己还以为她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即使对叔叔有些的误解,依旧选择来伊德王国保护自己,弄了半天,自己根本是顺带保护的,她真正的目的却是山滕雄一这个日本间谍。 为什么初次见面时,感觉里斯是一个优雅无比,绅士十足的皇室贵族,而此刻,看着抱着自己撒娇抱怨的里斯,简宁忽然有种看见简克克的感觉。因为简宁如今恢复了面容,所以白晚羽则被的软禁到了一个秘密的居所,防止出现任何的意外,对外而言,只称简宁和小墨已经离开了伊德王国。而此刻,书房。 “我不同意,太危险了。”简宁淡漠的开口,清幽的语调里却有着坚持,目光看向一旁的冷天逸,他没有必要跟着自己冒险,山滕雄一不是普通的商人,简宁也无法确认这一行究竟有多么的危险,有什么意外发生,所以坚决拒绝冷天逸的陪同。 “我不发表意见。”里斯一耸肩膀,似乎又恢复成了优雅的皇室贵族,修长白皙的手指翻阅着眼前的文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将眼前的问题丢给了简宁和冷天逸自己解决。 “我去了会你的身份才会更加的安全。,坚持的开口,低沉的嗓音里同样是坚定,冷天逸幽深的目光看着反对的简宁,黑眸里透露着浓浓的深情,带着一丝的不确定和期盼开口,“你是担心我的安全吗?” 虽然知道冷天逸去了会更加的方便,以白晚羽如今在默罕默德皇室的地位,想要外出见客非常的困难,毕竟之前的丑闻还在,有了冷天逸帮忙会让山滕雄一信服很多,可是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是我的工作,冷天逸,和你没有关系的,所以你没有必要涉险。” 清冷的嗓音带着一股的冷漠,简宁看着冷天逸峻寒的脸庞上那原本一丝的期盼之火就这样熄灭下来,脸色灰暗着,虽然心头有着一丝的歉意,可是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山滕雄一想要建立情报网,还是会找上我,简宁,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更何况自己永远都无法看着她去冒险,冷天逸直接的拿起了手机,快速的拨通了山滕雄一的电话,定下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虽然简宁的拒绝如同锋利的匕首一般狠狠的刺在了心头,可是当年是自己做错了,所以如今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不管要坚持多久,自己都会努力,一直努力,直到简宁愿意原谅自己。 “你们俩小心一点。”里斯笑着看着只能答应下的简宁,目送着他们离开了书房,脸上的表情此刻却暗淡了几分,多了一丝的沉重和复杂,看向从外面走进来的克姆国王,随即站起身来,“叔叔。”“七年前的事情不能怪天逸,他只是误会了,认错了人而已。”克姆国王缓缓的开口,而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克姆国王也知道冷天逸对简宁的感情。 “叔叔,我知道你不喜欢席夜,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容其他人干涉的。”里斯笑着为席夜辩解着,虽然知道克姆国王的担心,毕竟之前席夜能事先知晓达里也发动政变的部署情况,那就说明席夜和达里也关系非同寻常,甚至也参与到了政变之中,如此看来,席夜的身份就不是一个船王那样的简单,所以叔叔才不愿意简宁和席夜在一起,更何况还有小墨,他毕竟是天逸的孩子。 “里斯,你要知道,有些时候身份就会决定一切,当年我的身份,让我无法对白雪公开说明一切,导致了意外的发生,而你,即将成为伊德王国的国王,你的第一夫人必须是政治联姻,而同样,席夜的身份,只怕是无比的黑暗,身为父亲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因此涉入到危险之中。”克姆国王坚定不移的开口,不管席夜和简宁之间的感情如何,可是席夜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有结果的。 山滕雄一并没有选掉居住酒店,而是租了一间别墅,而此刻,夜色笼罩之下,安静的庭院里透露着温馨的气息,客厅里,水晶灯光明亮的照射着,山滕雄一和冷天逸正闲谈着着商业上的事情。 “白小姐会和天逸一起过还真是让我奇怪。”趁着冷天逸去洗手间的时间,山滕雄一那红光满面的脸上露出笑容,虽然是矮胖的身影,看起来温和无害,可是眼中却闪过一丝的锐利,从进门开始,白晚羽脸上就有着一丝焦急的表情,不时的瞄着自己,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是身为间谍情报网的头子,察言观色的能力比普通人强太多了,山滕雄一自然发现了诡异。目光快速的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的担心什么,简宁随即压低了声音,“达里也让我告诉你,他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让你按照计划行事。” 说完话,简宁又端起咖啡,优雅无比的喝了一口,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一旁山滕雄一目光诡谲的闪烁着,看来达里也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席夜原本就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自己当初提议达里也可以在资金上援助他,而自己需要他的帮助,实施计划拿到这一次的石油开发,可惜被达里也给拒绝了。 而就在三天前,达里也突然打电话来说,如果日后白晚羽会来找自己,让自己实施当初的计划,那么就是真的可以实施,而相反的,如果是其他人来通知自己这句话,那则是一个陷阱。 “看来公主有什么把柄被达里也首相给抓住了。”山滕雄一阴森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这样,达里也怎么可能会如此的放心白晚羽呢,甚至不放心自己身边的其他培养出来的亲信。 “你!”简宁佯装盛怒着,随即却又别过头,只是捧着咖啡杯子的手却用力的收紧了几分,似乎在愤恨不甘着,可是却又不得不被达里也要挟。等到冷天逸回来之后,又闲谈了大约半个小时,冷天逸和简宁这才告别了山滕雄一,别墅里,目送着两人离开之后,山滕雄一一扫刚刚的温和表情,快速的向着楼上走了过去,按下了一个微型仪器的按钮,随着嘀嘀声响起,整个房间里,除了特定的电磁波可以发射出去之外,其他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一点的信息,是最先进的反屏蔽系统。 “席夜所属的一艘大型油轮即将即将离港,制造一点意外,推延油轮离开的时间,让他们准备好,烈焰计划正式启动。”山滕雄一快速的下达着命令,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席夜,想要挡在自己的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王宫。 “山滕雄一那只老狐狸!”难得的,简宁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头,明知道山滕雄一会实施什么计划,可是却根本监测到一点的消息。 “简宁小堂妹,达里也终于招供了,不过他也根本不知道山滕雄一的计划是什么,只不过提到了码头。”里斯快速的跑了卧室,笑着向着简宁开口,却见简宁双手迅速的敲击着键盘,查找着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席夜有一艇油轮因为机械事停在了港口。”看着屏幕上的信息,简宁已经可以大致的推测出山滕雄一的计划了,他势必会要炸掉席夜的这一艘巨型油轮,这样转载着原油的货轮如果爆炸,不但将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更重要的会对海域带来无法消除的污染,如此一来,席夜就绝对不可能取得这一次的石油开发权。 湛蓝的海岸边,远远的可以看见停靠在码头上的船只,海浪拍打着岸边,不时有海鸟飞过,简宁带着墨镜,黑发随意的扎了起来,不时拿着相机拍摄着,看起来是如同一个游客一般,可是却是在仔细的观察着码头的情况。“如果想要炸毁席夜的油轮,定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那些渔船是最可疑。”一旁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犀利的目光看向一艘艘有些破陋的渔船,这些世世代代以打渔为生的渔民,即使伊德王国有着完善的机制可以保证他们的生活,可是他们还是习惯乘着自己的汪船,出海捕鱼,自力更生。 “是,席夜很小心谨慎,其他船只如同靠近,定然会引起注意。”那些渣船是最好的掩饰,简宁点了点头,肯定了冷天逸的推测,刚放下手中的相机,突然表情一怔,视线定格在不远处沿着海边走过来的身影上。席夜?冷天逸同时也是一愣,没有想到会在港口会遇见席夜,因为游轮的突然出现了机械故障,所以席夜推迟了和祝九幽离开的时间,此刻,阳光之下,席夜漠然的目光看向站在岸边的冷天逸和简宁。依旧是一张冷漠如霜的面容,一身的黑色衣装,席夜漠然的视线扫过,虽然有些疑惑冷天逸竟然会和白晚羽一起走,可是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席夜眼神一怔,一股莫名的感觉猛烈的涌上了心头,让他不由的挑起了眉头,余光掠过经过身边的白晚羽,那纤细的背影?熟悉的感觉让席夜震惊。“席夜没有认出你,看来山滕雄一就更不可能了。”擦身走过,冷天逸低声的开口,莫名的心头有着一丝的安慰,当年,自己也没有认出简宁,她和晚羽太像了,而刚刚,席夜同样也没有认出来。自己真的伪装的太像了吗?脚步依旧平稳,简宁低垂着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的落寞,随即又无声的笑了起来,席夜认不出来一点也不奇怪啊,他原本就不知道自己曾经易过容貌,更何况自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伪装成白晚羽,只怕是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牧铁和牧易霆都会分瓣不出来,没有必要感觉到失落的。 “我自己随意走走。”对于一直都跟在自己身边的冷天逸开口,不等他答应,简宁却已经快速的转身离开,向着另一边幽静的小路走了过去,山滕雄一不简单,要炸毁这艘巨型的油轮,最大的可能就是用装着炸药的船只利用自杀式的袭击去撞击,而且因为谨慎,甚至不可能是一艘渔船,可是港口船只那么多,简宁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判断究竟那一艘船上装着炸药,甚至不能轻易搜查,打草惊蛇。 安静的海岸边,海浪声声,简宁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阳穴,虽然里斯已经在极力的排查了,可是油轮明天晚上九点就会离开港口,时间真的不多了,突然简宁眼神锐利的一寒,快速的回头,“什么人?” 第一三四章 自杀拦截 看着走过来的席夜,简宁真切的感觉到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绝美倾城的面容上有着连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笑容,幽静的视线带着喜悦看向走过来的熟悉身影。 简宁和白晚羽竟然是孪生姐妹?席夜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简宁曾经对白晚羽那么的宽容,也明白了为什么她对克姆国王有着抵触,那七年前,她不但是被冷天逸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背叛了伤害了,其中甚至还有她的家人。 “怎么了?不习惯?”看着席夜脸上那明显皱起来的眉头,简宁有些不安的开口,他是不习惯自己这一张脸吗? 长臂突然伸了过去,席夜快速的将简宁用力的抱紧了怀抱里,双手几乎带着要折断她身体的力度狠狠的抱紧了她,似乎如此,就能将她给揉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给她挡去一切的灾难和危险。 “简宁,你还有我,还有小墨,我们永远都不会伤害到你的。”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简宁的耳边,席夜不敢想象七年前她是怎样才挺过来的,那样的痛,被爱人、家人同时背叛的痛,小墨出生之后就因为早产而导致体弱多病,她这样纤瘦的身体究竟承受了多少的苦难。 无声的笑了起来,安静的靠在席夜的怀抱里,听着这个从不会说甜言蜜语的沉闷男人说着这样的话,简宁只感觉过去的一切的痛苦都消散了,脸上带着幸福的感觉,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 不远处,原本冷天逸只是不放心简宁一个人,可是此刻,却没有想到看见的竟然是海边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峻寒的脸上有着破碎般的绝望神色,席夜还是认出了简宁,他竟然认出来了! 为什么多年前自己却没有认出来那个人是简宁?无声的问着自己,可是除了阵阵的海浪声,冷天逸痛苦的收回了视线,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失落,愧疚,悔恨,痛苦,无数的情绪涌上胸口,折磨着他早已经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灵魂。 余光掠过不远处失魂落魄离开的冷天逸,席夜表情微微的怔了一下,思绪快速的流转着,“你来海边是因为山滕雄要准备行动了,是不是?”这艘巨型的油轮突然发生了机械故障,谨慎之下,席夜立刻让人排查原因,虽然还没有找到线索,可是已经可以确定是人为的原因,而山滕雄一也一直没有放弃这一次的石油开发,席夜立刻将事情串联到了一起。“嗯。”简宁点了点头,因为这边有些的偏僻,而是在港口不远处,很是吵闹,所以很少会有游客来这边的海边,所以倒也显得安全,简宁快速的将之前调查的情况告诉给了席夜。 峻挺的眉头再次的皱了起来,听着简宁一遍一遍的提到了冷天逸,虽然知道如今她是用着白晚羽的身份,所以有冷天逸在一旁并不让人怀疑,可是一想到刚刚在海岸边,她和冷天逸站在一起的画面,席夜不由的抿起了薄唇,那冷漠的脸上表情也微微的有着变化。 “席夜?”停下话来,简宁不解的侧过头看着一旁闷闷的席夜,虽然他一直是这样一张峻颜,可是此刻简宁却能敏锐的感觉到他在生气,即使席夜的表情很少,几乎都是漠然着一张脸,眼神更是孤寂如同荒原,可是还是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生气时,席夜会无意识的挑起了眉梢,眼神也会更加的冰冷几分。 “没事,这件事我会让人处理。”沉声的开口,低暗的语调里带着一份可以感知的霸道,虽然知道她只是因为情势所逼和冷天逸在一起,可是席夜才突然警觉自己的占有欲竟然如此的强。 该死的!猛然的拉回思绪,看着简宁眨着眼,那纯净柔美的脸上表情疑惑的看着自己,席夜抿了抿嘴角,掩饰着心头那微微的醋意,“自杀式袭击,会非常的危险,你不用参与其中。” “席夜,你刚刚为什么生气?”将山滕雄一的事情丢在了一旁,简宁好奇的看着表情略带尴尬的席夜,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的笑弯着美丽的双眼,那原本该是安静淡泊的人儿此刻却也多了一份的灵动和开朗。席夜的眼神不自觉的变的柔软下来,那枯寂的黑眸深处闪过璀璨的亮光,突然的低下头,封住那噙着笑意的红唇,她猜到了,又何必再多问。毕竟还是在海岸边,席夜看着简宁那温柔的面容,舍不得她此刻离开,可是如今却不能多一点的危险,被任何人看到都是无法想象的危险。“小心一点。”用力的握紧了简宁的手,席夜沉声的开口,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抚上她柔嫩而白皙的面容,每次的见面都是如此的短暂,可是或许正是因为短暂,却总是舍得不分开。 “嗯,你也是。”点了点头,简宁抽回了手,几乎和席夜同时的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能安全的而活着,有一个可以思念的人,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原本是要处理,可是在组织强硬的要求之下,席夜却只能和祝九幽一起搭乘着直升机离开了伊德王国。 夜色笼罩之下的港口终于褪去了白天的繁忙和喧闹,湛蓝的海面在灯光之下晃动着美丽的蓝色,船只静静的停靠在港口处,一身黑色的劲装,趁着夜色,简宁身影利落的跃进了水中,从里斯的分析之中,不远处的那一条汪船非常可疑。 船上的渔民只需一眼就知道不是常年子海上打渔的人,肤色不对,简宁从船尾悄然无声的爬上了渔船,随后,快速的看了看四周,清瘦的身影敏捷的溜进了船舱之中。 席夜的油轮还有两个小时就要离开港口,而此刻,渔船的船舱里,原本该是装载鱼类和海产品的地方却是一桶一桶连接着引线的炸药,如果这艘渔船就这样撞到了油轮,引爆了油轮上的原油,简宁不敢想象会造成多大的污染。 顺着引线延伸的方向,简宁悄然无息的向着暗中走了过去,暗淡的光线之下,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眼前是引爆的装置,只要按下红色的按钮,这一艘渣船立刻会如同火球一般炸开。 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简宁身影一个上前,虽然动作迅速,却依旧是无声无息的行动,手中锐利的蝴蝶利刃一贯一闪,被割破喉咙的男人惊恐的捂住咽喉,鲜血徊洒的从切口处渗透出来,想要说什么却已经含混不清,直到彻底死亡。 如此时利落的动作一般,简宁根据生命探测仪上的显示,将船上余下的几个人都一一的解决了,这才回复着里斯,“这艘船已经解决了,余下的可能的船只上有炸药吗?” 联络器另一头,里斯表情带着几分的沉重,经过之前的观察,锁定了好几艘可能装有炸药的可疑船只,可是除了简宁这一艘之外,其余几艘船都是普通的渣船。 简宁不发一言的沉默着,操控着渣船,让它以最缓慢的速度行驶向巨型油轮的方向,还有其余的船只没有找到,如果这一艘船停了,势必会打草惊蛇,所以此时只能拖延时间。 “我过来,山滕雄一想要和寻集团合作,绝对不会让我有任何的危险,他一定在暗中监控着这一边的情况,我出现之后,他一定会有所行动,你们监控所有的信号系统,然后找到装有炸药的可疑船只。”联络器里,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有着坚定之色,此刻时间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了,却至少还有两艘可疑的船只没有找到,必须要引蛇出洞。“不行,太危险。”简宁凝着眉头开口阻止着,如果山滕雄一没有上当,那么真的发生了爆炸事件,冷天逸在港口肯定会非常的危险。 “你就不危险了吗?”有些气恼简宁一直将自己当成普通人一般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冷天逸快速的丢下话,甚至不顾一旁里斯的劝阻,冷傲的身影挺立的笔直,目光坚毅的看向夜色外的窗户,这是背水一战。“简宁,我依旧派人继续查找可以船只,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这样做了。”里斯俊美的脸上已经有了决定,虽然这样做等于让冷天逸用生命冒险,如果山滕雄一不在乎天逸的性命,那么就等于将他亲自送到了即将要发生大爆炸的危险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潜伏的特工和简宁依旧在寻找着可能装有炸药的船只,只是当时间只剩下十分之后,却依旧是无功而返。“天逸,谢谢。”指挥室里,里斯快速的起身,拥抱着眼前的冷天逸,即使他不是为了伊德王国如此,而是为了简宁。 漠然的领首,冷天逸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游艇上,里斯这边,临时的指挥室里,几个部下手指正快速的敲击着键盘,电脑屏幕上有着此刻显示着港口上所有的信号显示。 接替简宁的特工已经上了船,将驾驶舱交出去之后,简宁焦急的等待着,黑暗的夜色之下,游艇快速的在海面上翻出了巨大的水花。冷天逸?另一处,一辆隐匿的大货车远远的停在路边的停车场,而原本是装载货物的车厢,此刻却是被改装成了一个小厅的模样,而看到监控屏幕上显示的身影,山滕雄一犹豫的皱着眉头,还有十分钟,自杀式爆炸就会发生,等装满了炸药的船撞上巨型的油轮,到时候不管是什么原因,席夜都难逃干系,而原油泄露造成的污染会可起民愤民愤,席夜就不可能再取得这一次的石油开发股份。 可是如果冷天逸出事了,山滕雄一思虑着,油光满面的脸上眼神锐利了几分,想要打入中国的商界,冷天逸是最好的一个选择,快速的拨通了电话,山滕雄一联络上冷天逸的手机,“天逸,怎么这么吵?你在哪里?” “海上。”冷沉的两个字是冷天逸的回答,送掉了油门,快艇缓缓的降下了速度,依旧是一张冷峻的脸庞,“有事?” “找你出来小酌一杯,怎么在海上?还是因为简宁的不告而别?”山滕雄一笑着开口,看着屏幕上冷天逸那明显皱起的眉头,一个曾经冷傲的站在商业顶端的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如此的伤神,甚至深夜出海开着快艇发泄。 沉默了片刻,冷天逸终于还是应了下来,“等我一刻钟。”快艇再次的发动向着港口这边靠近着,时间来不及了,山滕雄一看了一眼一旁的时间,随即拿起了电话,“所有人听我的命令,烈焰计划暂停下来,等冷天逸达到安全区域之后,立刻执行烈焰计划。” 而这边指挥室,电脑屏幕上终于了有显示,里斯眼神一亮,快速的将坐标报给了联络器上的简宁和参与行动的特工。 快速的锁定了两只船,一艘竟然也是快艇,当简宁潜入到了海面上时,冷天逸却快速的游了过来,黑暗之中,看着眼前的身影,简宁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将手中的枪扔了过去,轻声的叮嘱着,“小心。” “嗯。”并不认为这样会有多么的危险,冷天逸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简宁,随后从右侧向着船上快速的搜寻而去,而另一边,因为捕捉到了信号,所以指挥室里,一流的电脑技术之下,里斯的部下快速的篡改了和山滕雄一通信的线路,黑客成功的入侵了山滕雄一这边的电脑屏幕,将虚假的平静画面取代了海面上此刻凶险的一幕,保证这一次任务的绝对胜利。因为时间不够,所以冷天逸和简宁几乎是同时进攻,举枪向着船上的敌人射击着,激烈的枪战一触即发,似乎震惊与简宁和冷天逸的出现,自杀式袭击的都是一些身手普通的敌人,不敌之下,几个人立刻跳入黑中想要逃生,却迅速的被简宁精准的枪法击毙。 时间紧迫,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简宁快速的向着船舱底部跑了过去,依旧是和之前那一艘汪船上一样,都装了不少的炸药。 “两个引爆装置,解除另一个的同时,第二个会立刻引爆。”对着联络器开口,简宁仔细的检查着炸弹上的装置,这就是自杀式袭击的特点,为了防止这些执行的人会临阵退缩,所以这样的起爆装置都是双保险的,要拆除只能两个人同步进行。 “另一艘快艇也是。”里斯回答着,时间已经不多了,此刻根本不可能再派出防爆人员前来拆除炸药,“简宁,将船沉入海底!” “我明白。”点了点头,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简宁明白的应下,看了一眼一旁的冷天逸,“我们下去。” 快速的冲入甲板上的两个人立刻的跳入到了海中,简宁一面从防水背包里将携带的塑胶炸弹安置在了船身上,随后和冷天逸向着相反的方向快速的游了过去。 黑暗的海面上,几乎是在同时,有着两声闷沉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因为船体被炸破,海面上出现了巨大的漩涡之后,两艘船终于被漩涡吞噬,沉入到了大海深处。 冷天逸和简宁奋力的在海中游着,因为爆炸时间即将要到了,虽然船沉入到了海中,可以减缓爆炸的威力,可是那么多的炸药,还是必须小心谨慎。“潜下去!”爆炸时间到了,简宁对着一旁的冷天逸大声的开口,两个人快速的潜入到了海水之中,只听见巨大的爆炸声从水底响了起来,平静的海面上此刻却是波涛翻滚着,在海底爆炸的炸药掀起的巨大冲击波向着四周扩散着。 潜入水中不久,简宁和冷天逸就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向着他们狠狠的席卷而来,巨大的浪潮之下,身体被浪花卷起抛出了海面,随后又坠落下来,一波接着一波,反复的冲击着。 终究体力跟不上简宁,这样的冲击之下,冷天逸双手的动作迟缓下来,不远处简宁快速的游了过来,一手用力的抱住冷天逸的腰,含混不清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坚持住!” 被海浪砸的晕眩,又被迫的吞下了不少的海水,眼前是真正的黑暗,突然感觉到耳边那的声音,冷天逸猛的张开眼,点了点头,看着简宁近在咫尺的面容,突然感觉眼眶有股酸涩的感觉,这么久了,她第一次靠自己如此的近,这样的黑暗之中,这样波浪翻滚的大海里,她没有离弃自己,反而是抱着自己一起游。 “不远处就是你之前的快艇,我们游过去。”看着冷天逸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简宁大声的开口,用力的支撑着他的身体,一起向着不远处的快艇快速的游了过去。 看起来很近,可是游起来却是感觉那么的远,冷天逸只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海浪给消耗了,身体是筋疲力尽的感觉,如果不是身旁的简宁,只怕自己已经支撑不住的放弃,就这样沉入了海中。 “冷天逸,到了。”简宁同样是消耗了巨大的体力,尤其是后来冷天逸已经是神志不清,让简宁几乎是一个人在游,此刻努力的爬上快艇,刚回身要拉起海中的冷天逸,可是海面上却已经失去了他的身影。该死的!低咒一声,简宁扑通一声再次的跳入到了海中,幽暗的海水里,一把抓住了冷天逸下沉的身体,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脸,无奈之下,只能一手抱住他的头,低下头,唇抵上了他的唇,将胸腔里的空气快速的渡入到了冷天逸的口中。 晕眩的黑暗里,意识已经散去,突然感觉到一股清新的空气窜入到了口中,冷天逸终于的睁开眼,震惊的看着海水之中,紧密的吻住自己的简宁,理智终于恢复过来,两个人快速的向着海面浮游上来。 快艇上,几乎是脱力了,简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一旁冷天逸更是急促的呼吸着,目光却紧迫的停留在简宁那被海水湿润的脸上,唇上依旧残留着那柔软的感觉。 时间到了,却没有爆炸,山滕雄一脸色此刻阴沉的骇人,阴狠狠的露出了笑容,很好,很好,竟然无声无息的将三艘船都给弄沉了! 砰的一声,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眼前的电脑屏幕上,已经被重新的设置了防火墙的电脑程序阻挡了里斯那边的入侵,而真切的画面显示着,隶属席夜的巨型油轮和其他港口上的船只因为之前的爆炸也都开离了港口。 “执行烈焰计划中的b计划!”山滕雄一目光定格在屏幕上,冷冷的开口,一旁的手下快速的拨通了另一个加密线路上的号码,b计划正式启动。而一架直升机上,祝九幽冷冷的笑着,“不知道山滕雄一能不能成功? 不过这一次的行动,简宁必定会参加,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就想看着她死?”冷声的开口,席夜表情显得从未有过的狰狞,那一双黑眸此刻阴沉的骇人,冷厉的目光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祝九幽,组织已经调查清楚了山滕雄一这一次的行动,可是席夜却依旧被摈除在外,而此刻只有眼前的祝九幽清楚的明白山滕雄一的全部行动。“是啊,我当然想看着她死了。”因为简宁死了,痛苦的会是席夜,而此刻,祝九幽则是得意的看着席夜失去了一贯的冷漠,而暴怒的模样,邪魅的脸上是得意洋洋的胜利表情,能看到席夜这样,还真是值得啊,也对,组织怎么可能让简宁这样的人存在呢?只不过是借着山滕雄一的手来除去简宁。否则山滕雄一怎么有可能来炸毁巨型油轮,不过这样也好,山滕雄一是不可能得到石油开发了,那么组织重新派过去的人势必会成功的拿到这一次的石油开发,而组织也趁机除去了简宁,果真是一举两得。“即使她就是白烟!”终于,席夜冷声的开口,锐利的目光看着祝九幽那震惊的脸,原本邪魅不羁的笑容此刻僵硬在了脸上。“席夜,你给我说清楚?”猛然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祝九幽一把抓住了席夜的领口,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说简宁是谁?” “白烟。”冷冷的重复着刚刚的话,席夜那峻寒的脸上此刻表情带着急切,“山滕雄一还有什么计划!” “该死的!”怒吼着,祝九幽如同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跌坐在了座位上,突然明白过来,那一次在教会自己暗杀简宁,为什么她明明有机会杀了自己,可是却没有开枪,她就是白烟! 脑海里不停的将白烟的一切和简宁的一切重叠在一起,瞬间,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般,除了一张不同的脸之外,她们是那么的相似,突然肩膀被席夜按的剧烈一痛,祝九幽猛然的拉回了思绪,“离巨型油轮不远处有一艘隶属葡萄牙的盖亚号游轮,船舱里有一艘装了炸药的快艇,这是山滕雄一最后的计划。” 海面上,简宁调转着船头正准备回去,突然收到席夜的电话,笑容缓缓的定格在了脸上,“我知道了。” 迅速的调转了船头,加足了马力向着巨型油轮的方向快速的飞驰而去,海面上,盖亚号的船舱缓缓的开启,一艘火红色的快艇滑出了船舱,随后也是加足了马力向着巨型游轮的方向冲了过去,所有人都以为危机已经解除,而因为之前海底的爆炸,所有的船只都开出了港口,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支火红色的快艇。 “里斯,悬挂着葡萄牙旗帜的游轮盖亚号有问题,立刻派人拦截住。” 简宁一面对着联络器里的里斯开口,一面飞快的拦截着火红色的快艇,都是加足了马力,如今已经没有其他的措施,简宁只能采取最危险的办法,用自己这一艘快艇撞停那艘火红色的快艇。 “冷天逸跳海!”侧过头,简宁坚定的开口,如今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没有必要再拉着冷天逸一起涉入危险之中。 “不!”冷沉的峻寒脸庞上却是坚定的拒绝,冷天逸侧目看着一旁开着快艇的简宁,黑暗的夜色里,她被海水湿透的发在风中飞舞着,映出一张勇敢而宁静的面容,她在哪里,自己就会在哪里! “冷天逸,你疯了!跳下去!”第一次发怒,皱着眉头,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火红色快艇,这个时候他在坚持什么,没有必要两个人一起死! “七年前,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七年之后,我不会再错,”没有即将面临死亡的危险和紧张,反而是带着宁静和安详,冷天逸目光无比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简宁,既然她一直不能原谅自己,那么终究一起去面对死亡吧。 “冷天逸,你还是小墨的父亲,你要小墨在失去我之后,再失去你吗? ”略带尖锐的声音愤怒的回荡在夜色之中,冷天逸表情一怔,而就在这一瞬间,简宁一脚快速的踢了过去,没有防备之下,冷天逸身体被击中,扑通一声跌入到了海中,而简宁的快艇则是更快速的向着火红色的快艇冲了过去。“简宁!”怒吼着,冷天逸从海水中浮了出来,目光悲痛的看着那在夜色之下,宛如一道疾风一般远去的身影,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在要撞击的那一瞬间,简宁猛然的掰过了快艇的方向,飞驰的快艇迅速的横了过去,砰的一声,两艘快艇撞击在了一起,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火红色快艇上的炸药同时的爆炸,火光冲天,照亮了海面,而相距不到五百米处正是巨型的油轮。 冷天逸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那如同询丽烟花一般爆炸的火球,所有的意识都飞离出了脑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死的。而远离伊德王国的直升机上,祝九幽挂上电话,俊美邪魅的脸庞上却是血色尽褪,突然如同发疯了一般,猛的揪住了席夜的衣服领口,愤怒的向着挥拳着,“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喊叫着,发泄着无法发泄的痛苦,祝九幽一拳一拳狠狠的击打着眼前冷漠着面容的席夜,痛苦嘶哑声音里满是悔恨,“她死了,用快艇撞击了装载着炸药的快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就是白烟!” 如果知道简宁就是白烟,自己不会什么都不说的,不会就这样看着她用自杀式的拦截方式去制止山滕雄一的行动,为什么? 一拳一拳狠狠的打在肚子上,五脏六腑似乎都痛苦的绞在了一起,席夜依旧漠然的着视线看着直升机的机舱外,简宁怎么可能死?她答应过自己会好好的活下来,为了小墨,也为了自己,她不能出事的。 “席夜,你是冷血动物吗?你难道就如此的无动于衷?”怒吼咆哮着,又是一拳狠狠的挥向了席夜的脸,祝九幽压抑不住心头的悲愤和痛苦,一双眼怒瞪着,狰狞的看着眼前面色依旧冷漠如昔的席夜,这个冷血的男人,他竟然如此的不在乎! “简宁不会死!”终于开口,沙哑的嗓音带着无比的坚定,席夜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的坐了下来,双手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太过于用力之下,虎口竟然因此迸裂开,殷红的滴落着血滴,她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海面上再次的平静下来,巨型的游轮已经开出了港口,向着远方的海面驶去,盖亚号上的人也都被警卫给抓了起来,冷天逸此刻重新的回到了一艘船上,一张峻朗的脸庞煞白成一片,血色尽褪,皱着眉宇,痛苦的目光看着眼前又会恢复了平静的海面。 “天逸。”里斯同样是悲痛着,没有想到山滕雄一竟然还有这样后续行动,更没有想到时间紧迫之下,简宁竟然选择了那样自杀式的拦截,就那样没有一丝犹豫的就撞了上去,然后就是漫天的火光,爆炸响起,挽救了油轮,挽救了这片海域,可是里斯宁愿海域被污染,宁愿死去的是那些无辜的人,却也不愿意简宁就这样的离开,她甚至从没有享受过默罕默德皇室公主的一切,却已经选择了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维护了这片土地。 第一三五章 疲惫病倒 海浪翻滚着,在危机一刻,横过来的快艇给简宁多了一丝逃生的机会,爆炸的巨大冲击力之下,整个人也在同时跳入了海水之中,两艘快艇撞击在了一起,爆炸的碎片肆虐着,巨大的冲击波,简宁只感觉意识在飞离,身上到处都是剧烈的痛,因为距离太近,高速飞射的碎片扎入到了身体里,鲜血油洒的从伤口流淌出来。 要活着!深谙的海水中,简宁努力的维系着最后一点的意识,自己答应过席夜,一定会努力的活下去,不管遭遇到了什么情况,绝对不会丢下他和小墨。 刚要用最后的力量浮上水面,突然黑暗的海下,一只手猛的抓住了简宁的踢水的脚,咕噜咕噜海水不停的吞咽到了口腔里,简宁眯着眼,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抓住自己的人,可惜却在瞬间,被另一个穿戴着潜水服的人一手横劈在了脖子上,黑暗迅速的笼罩下来,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海下,两个穿着潜水服的人打了个手势,一个人快速的脱去了简宁身上的所有的衣服和可能的一些隐秘装备和联络器,另一个人快速的将自己口中里的氧气塞进了简宁的嘴巴里,搂着她沿着海底快速的离开。 余下的一人看着手中所有的衣服和装备,快速的用简宁刚刚的衣服包好,然后将一个塑胶炸弹裹在了里面,向着刚刚简宁离开的方向快速的潜游了过去,等到安全距离之后,按下了按钮,海底再次掀起一个小小的爆炸,只是比起干刚刚海面上两艘游艇撞击在一起形成的巨大爆炸相比,这个小爆炸直接被忽略了。 “简宁!”山滕雄一冷冷的挂上电话,快速的下了大货车,上了一旁的汽车,随后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大货车彻底的炸成了碎片,也将山滕雄一所有的设备残留下的线索都在爆炸里消失的一干二净。半个小时之后,一架小型的直升机已经飞离了伊德王国,直升机上,山滕雄一看着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昏厥在担架上的简宁,眼神阴冷无比,所有的事情都因为简宁这个女人而失败了,不过也好,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人要活着,至于其他的伤不需要处理了,留下命就可以了。”冷酷的对着一旁随行的医生开口,山滕雄一矮胖的身影向着座位走了过去。当前面三艘装载着炸药的船只都没有按照预期的发生爆炸之后,山滕雄一立刻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所以立刻执行了烈焰计划的b计划,可是却不曾想到还是被简宁发现。 所以山滕雄一为了以防万一,立刻派潜伏在其余船只上的两个部下穿着潜水服潜入到了海中,果真简宁并没有死,在危机一刻她还是躲过了爆炸的危险,只不过却被自己的人给抓走了,对外界而言,只怕所有人都以为简宁已经死了,那样的自杀式拦截,用自己的游艇去撞几装载着炸药的火红色游艇,不死才让人奇怪。 港口上,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黑暗褪去了漆黑的色泽,虽然已经被警方封锁了整个港口,也派人连夜打捞了几个小时,可是那样剧烈的撞击和爆炸,更多的可能就是尸骨无存,而打捞的结果则是证实了这一点。“清理现场之后,核查所有离开港口的船只,确定没有问题之后,重新开放港口。”对着身后的官员开口指挥着,里斯目光担心的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整整一夜,不发一言的冷天逸,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天逸,节哀顺变,还有小墨,小墨已经失去了母亲,他还需要你。”喉咙艰涩着,里斯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染着血丝的目光剧痛的看着眼前阳光之下,已经平静下来的海面,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多么激烈的状况,伊德王国的子民不知道在昨夜,有一个勇敢的女人为了这一片海域,为了保护这港口上那些无辜的人,那样大无畏的选择了牺牲自己。 小墨?冷天逸那面如死灰的峻冷脸庞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脑海里回响着昨夜在最危险的一刻,简宁所说的话,小墨,心痛的几乎无法承受,抓紧栏杆的大手用力的收紧着,因为压抑着心头的悲痛,手臂颤抖着,手指关节泛着青白,那痛几乎是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无法承受,无法遏制。 “是,小墨昨晚就一直要过来,是我派人一直强行的将他留在了教会里,他那么聪明,到如今,只怕根本就瞒不住。”里斯无比痛恨着自己的决定,如果当初没有让简宁参与这一次的行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小墨,那个好不容易才痊愈的孩子,那么的安静,那么的懂事,他怎么能接受的了简宁死亡的噩耗。 “我去接小墨。”紧抿的薄唇缓缓的张启,冷天逸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哽咽,目光剧痛的看着眼前蔚蓝一片的海域,沉重的步伐终于转身离开。 教会。 阳光照射过玻璃窗户洒落在了屋子里,小墨静静的站在窗户边,那纤细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一整夜没有收到简宁的消息,小墨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一直在努力的努力的压制着。 等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传了过来,小墨快速的转过身,站了一整夜的双腿僵硬的痛了起来,可是那苍白而疲惫的小脸上却带着莫名的喜悦和激动,连同声音都显得无比的欢快,“妈咪,你回来……” 笑容缓缓的僵硬在了脸上,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血色褪去,小墨空洞的目光呆呆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冷天逸,眼神平静的几乎骇人,机械般的声音破碎而绝望着,“我妈咪呢?我妈咪呢?让妈咪过来……” 声音此刻拔尖着带着刺耳,小墨不敢相信的咬着唇,不会的,妈咪不会出事的,妈咪说过不管遇到多么大的危险,她都会好好地活下来。“对不起,小墨。”看着失控的简墨,冷天逸抱歉的开口,快速的一个上前,双臂用力的将小墨僵硬而冰冷的身体狠狠的抱在了怀抱里,“对不起,小墨,对不起!”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妈咪!”颤抖着手要推开眼前的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冷天逸,小墨摇了摇头,将悲痛的情绪压抑了下来,那尖锐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却平静的让人感觉到了不安,“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妈咪,她不会出事的,她一定是受伤了,一定等着我去找她。” “小墨,对不起,你妈咪她已经……”…死字怎么样都无法说出口,站在门口,里斯那总是英俊的带着温柔笑容的脸上此刻却是无比的沉重,幽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浓浓的愧疚,默罕默德皇室亏欠了他们母子,这是无法偿还的债。 深呼吸着,按住疼痛的胸口,小墨低垂下眼,浓长的睫毛遮挡住了那曜石般纯黑的眼睛,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开来,教会早晨的颂歌远远的传了过来,带来了安宁而祥和的韵律。 “不会的,里斯舅舅,我妈咪不会死。”小墨再次的抬起头,那失去了血色的小脸上眼睛却是如此的明亮,熠熠的生活着坚定无比的光芒,妈咪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的。 “小墨,不要这样。”冷天逸沙哑的嗓音几乎听不真切,站起身来,看着如同在凛冽的寒风之中挺直了清瘦而单薄身体的小墨,漫天的歉意席卷而来,再次的将小墨的身体揽入到了怀抱里,想要给他一丝的温暖和力量。“你们不了解妈咪,所以你们不懂,妈咪不会出事的。”小墨用力的推开冷天逸,看了一眼他因为痛苦而紧绷的脸庞,目光再看向一旁里斯那同样沉重表情的面容,直接的向着房间外走了去,他们不了解妈咪,所以才会以为妈咪会这么简单的就死掉。 房间外,长长的回廊上,冷天逸和里斯痛苦万分的看着小墨那单薄的身影走在空寂而幽静的长廊里,那单薄的身影显得如此的瘦小而落寞,只感觉眼眶酸涩的痛了起来,大人或许还能接受这个噩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痛苦,可是小墨真的能接受简宁已经死亡的消息吗? “我跟着小墨过去。”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大步的追了过去,这个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曾经亏欠了七年的孩子,如今简宁临死前将小墨交给自己,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管要付出多少心血,自己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让他长大成人,让简宁不会再有任何的担心和遗憾。“不用跟着我。”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小墨冷冷的开口,那过去维系的安静和淡漠之色此刻完全的褪去,那酷似冷天逸的俊朗小脸上却是一股真正的表情,冷漠的隔绝着一切。 “我送你去海边。”冷天逸心痛的开口,想要伸过手抚上小墨那苍白瘦弱的脸,可是对上他眼中的冰冷,终究还是放弃了动作,转而向着一旁的汽车走了过去,打开副驾驶位置上的门,“小墨,我送你过去。” 不发一言的沉默,小墨坐上了汽车,目光看向车窗外,妈咪不会出事的,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自己要找出问题所在,就一定能找到妈咪。海岸边,虽然还有不少的警察和特警在现场,不过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秩序,爆炸的残余碎片都已经被打捞带走了调查了,而此刻,阳光明亮的洒落在海面上,看起来显得那么的宁静而平和。 再一次的来到现场,已经破裂的心似乎更加的痛了起来,冷天逸那被血丝染红的双眼痛苦而看着眼前的海面,那一瞬间,爆炸的火光如同最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而她就这样在那样绚烂之中彻底的离开了,简宁,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总是一而再的错过,当我知道懊悔想要挽回的时候,你却就这样走了。 “你们真的打捞了吗?妈咪会不会在受伤了在其他的船上?”小墨缓缓的开口,轻微的声音几乎消散在了海浪声中,妈咪不会死的,那么她一定是受伤了昏厥在哪里,所以才会没有人给发现。 “小墨,你妈咪身上带着联络器,如果她还活着,不管在哪里,都能追踪到。”冷天逸痛心的解释着,心疼的目光担忧的看着过于了冷静的小墨,大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小墨,没事的。” “哭?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哭,妈咪不会出事的。”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小墨侧过头,冷冷的目光看着安慰自己的冷天逸,随后又调回了视线重新看着眼前的海域,妈咪会在哪里呢? 巨型的油轮上虽然也有监控,可是只是拍到而来一部分画面,完整的图像必定还在里斯那边,原本的飞机在半途之中又折回了伊德王国,而降落在了巨型油轮上的停机坪之后,席夜立刻调出了所有的监控画面,仔细的观察着,可惜画面并不完整。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小墨回过头看向阳光之中走过来的席夜,小脸上表情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走了过去,“席叔叔,你找到线索了吗?” “还没有,我那边没有完整而清晰的画面。”席夜拍了拍小墨的肩膀,冷漠依旧的脸上虽然有着疲惫,却没有痛苦,“我需要完整的录像来找简宁的下落。” “席夜!”听着席夜的话,冷天逸沉着嗓音阻止着,小墨如今已经不能接受现实了,席夜再这样说,等于让小墨会一直存着不可能的幻想,会永远都无法接受简宁离开的事实,痛苦着,可是却必须要坚强起来,因为自己还有小墨,这个孩子还需要照顾。 冷天逸深呼吸着,深邃的黑眸此刻带着一丝凛冽的光芒看向一旁的席夜,“简宁已经离开了,你不要误导小墨。” “谁告诉你简宁已经死了?”倏地一下,席夜那原本漠然一片的脸庞上表情瞬间阴厉了几分,眼神锐利如箭,冷冷看着开口的冷天逸,一股冰冷的寒意带着黑暗和强大的震慑从骨子里迸发而出。 “席夜,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冷怒的低吼着,冷天逸皱着浓眉,目光痛苦的看着平静如昔的海面,没有人愿意接受简宁死亡的消息,可是这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你看见尸体了吗?没有的话,就不要下定论。”席夜收回视线,温暖的手握住了一旁小墨冰凉的手,坚定的承诺着,“不用担心,我会找到简宁的。” “嗯。”小墨点了点头,那原本冰寒的小脸似乎终于又恢复了些许的平静,“里斯舅舅那里有完整的画面,我们过去吧。” 席夜,你最好不要让小墨二次受到伤害!阴霾的视线紧盯着离开的席夜,冷天逸也迈开了步子,小墨和简宁这么多年来都是相依为命,如今小墨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而已,可是如果给了他一个不存在的幻象,当有一天希望破碎的时候,小墨会接受不了的崩溃。 王宫。 一时之间,克姆国王如同苍老了许多,那两鬓甚至多了些花白的头发,没有人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这个自己刚刚认回来的女儿,甚至没有享受一丝一毫默罕默德皇室公主的一切,就这样葬身在了海底之中。当知道小墨回来之后,克姆国王快速的从椅子上起身,向着外面迎了过去,随着车门的打开,看着并没有哭泣,依旧显得平静而坚强的小墨,克姆国王心疼的凝望着,这个孩子身上遗传了简宁的坚韧,看起来是那么的瘦弱而单薄,可是却有着无比强大的灵魂。 安静而隐秘的一个房间里,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着昨夜行动的画面,从最开始简宁找到了一艘装载着炸药的渔船开始,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画面上传来的声音,直到在最危机的一刻,简宁将小墨托付给了冷天逸,然后将他踢到了海中,画面上,爆炸瞬间发生了,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海面,这样的危机之中,两艘快艇上的人都不可能再生还了,没有打捞到尸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爆炸里尸骨无存。 “席夜,我知道你无法相信这一切。”里斯低声的开口,目光停留在一旁小墨那单薄的身影上,低低的语调里带着可以感知的担心,“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小墨,他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必须从痛苦里走出来,而不是活在自己假设的虚幻里。” “简宁不会死的,这其中一定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席夜冷漠的开口,即使看了完整的画面,却依旧是一开始的坚定,幽深的目光里带着执着,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有注意到。 “席叔叔,我们来分析一下画面,看看哪里疏漏了。”小墨再次的开口,转身向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手指快速的敲击在了键盘上,一点一点的审查着整个画面。 而席夜也快速的走了过来,打开了另一边的笔记本电脑,“你检查这个画面,我来调查昨天晚上所有在港口的船只。” 如果说一开始克姆国王只是心疼小墨的坚强,可是此刻,看着他和席夜,却突然明白过来,他们之所以没有表现出一抹痛苦的表情,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接受现实,根本不相信简宁已经死亡的事实,而是固执的认为其中出了差错。 “算了,天逸,让他们先调查吧。”里斯看着面色阴沉的冷天逸,不由的抬手挡住了他的身影,这个时候即使制止也是无用的,就只能让小墨和席夜这样调查下去,可是里斯没有想到小墨不接受事实还能理解,席夜这样冷漠而睿智的男人竟然也会和小墨一样逃避简宁死亡的事实。三天了,整整三天,席夜和小墨就没有离开这一间房间,两个人对着电脑不停的忙碌着,查找着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的地方,原本小墨那清瘦而苍白的小脸是更加的疲惫不堪,眼睛凹陷下去,长时间对着电脑,眼睛里已经泛红的充斥着血丝。 “录像是真的,没有作假,席叔叔,这些离开的船只有问题吗?”小墨只感觉头越加的痛了起来,身体灼热着,眼睛几乎无法睁开,因为发烧,嘴角更是裂开渗透出了鲜血来,可是却一直坚持着不曾放弃。而一旁席夜同样也是一身的疲惫,整个人失去了以往的那股淡漠,因为查找了三天而没有任何的线索,显得有些的暴躁,手指依旧敲击着键盘,将所有可疑的信息都一遍又一遍的核实,唯恐任何一个疏漏会造成简宁的危险。 “暂时还没有。”席夜脸上冒出了胡茬,原本淡漠的脸庞带着落拓,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席夜看了一眼号码,随即接过手机,“什么事?”“席夜,组织对你中途折返回伊德王国非常不满,我虽然替你找了理由,可是却瞒不了多久,你尽快回来。”祝九幽拿着手机,目光司样沉重的看向窗户外,那原本邪魅不羁的脸上此刻却有着深深的愧疚,如果当初自己能察觉到简宁和白烟是一个人,如果自己能早一点告诉席夜,山滕雄一的烈焰计划还有后续动作,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我不会回去。”冷冷的开口,席夜疲惫的脸上却有着坚定之色,没有找到简宁之前,自己绝对不会离开伊德王国,这个时候,她或许被人救走了,或许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前去救援,找不到简宁的下落,自己绝对不会离开的。 “席夜,你疯了,简宁已经死了,你难道不知道组织的规定吗?”祝九幽冷怒的咆哮着,上一次青帮任务失败,他就被带回组织接受了惩罚,而这一次席夜如同公然的违背组织的规定,即使他是组织最青睐的部下,却也不会因为他一个人而有任何的心慈手软,违背组织的下场是无法想象的。 “随便。”挂上电话,席夜再次的将目光停留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已经连续监控了所有的医院和诊所,却一直没有任何的伤患送来,也没有简宁的消息,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简宁被山滕雄一抓走了,只是山滕雄一在这一次的事情失败之后,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如风叔叔那里还是不行。”小墨结束了和御如风的视频通话,因为高烧而通红的小脸上表情带着一丝的痛苦和不安,上次因为要找克克的下落,如风叔叔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所以连续尝试了三天之后,却依旧无法占卜出妈咪的下落。 “小墨,不用担心。”席夜抬手拍了拍小墨的头,再次的忙碌起来,大大小小的医院和诊所都没有消息,那么山滕雄一是目前为止最为有可能的线索,只是这个日本间谍的头子,想要追踪却非常的困难。中午时分,冷天逸推开门,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这三天来,都是将饭菜送过来,否则小墨和席夜根本就不会想起来要吃饭,睡觉,累了也只是趴在电脑前,然后醒过来之后继续调查。 席夜可以支撑的住,可是看着小墨那瘦削不已的小脸,似乎如同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冷天逸心疼的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抓起小墨敲打键盘的手,那滚热的温度让冷天逸一惊,大手快速的落在了小墨的额头上,滚烫的高热几乎要灼烧自己的手掌心一般。 “小墨,你在发高烧!”冷天逸担心的开口,该死的,小墨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而三天来这样不眠不休的劳累,对着电脑不停的查找资料和线索,终于引发了小墨身体的崩塌。 “我没事。”冷淡的拂开冷天逸的手,小墨只感觉眼前有着阵阵的黑暗席卷而来,不由的快速的摇了摇头,想要将眼前的黑暗散去,可是剧烈的摇头动作却是带来了更浓郁的黑暗,意识在瞬间散去,整个人昏厥的倒在了椅子上。 “席夜,如果小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怒吼着,冷天逸一把抱起昏倒的小墨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过去,该死的席夜! 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小墨的身体?席夜愧疚的看着出门的冷天逸,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追了出去,而此刻,干净而舒适的卧房里,被叫来的医生正在给小墨进行着全面检查。 “怎么能让一个孩子这样的劳累,精神和体力严重透支,他身体机能原本就很弱,太过劳累和精神压力,才导致了高烧,幸好发现的早,否则这样高烧下去就有生命危险了。”看着小墨此刻的状况,王室的医生也忘记了该有的礼节,冷声的训斥着,更多的是心疼此刻因为高烧而昏厥的小墨。 第一三六章 残酷囚禁 给因为高烧而昏倒的小墨打了退烧针之后,挂上了点滴,看着小墨那眼下明显的一圈灰黑色,医生再次皱起了眉头,冷冷的训斥着一旁的冷天逸,在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才离开。 短短三天,看着已经瘦弱了许多的小墨,冷天逸心疼的握住他微凉的小手,同样隐匿着痛苦的眼神心疼的落在他消瘦而苍白的小脸上,简宁就那样突然的离开了,留下这个曾经相依为命的孩子,小墨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冷天逸大手轻轻的抚上小墨的脸,描绘着那酷似自己的小巧五官,穷其一生,自己都会照顾好这个孩子,这也是简宁临死前的托付。 自己太过于担心简宁,所以才会忘记了小墨还只是一个孩子,他的身体还很弱,站在卧房的门口,席夜同样瘦削的疲惫脸上有着浓浓的歉意,可是该做的事情必须还要做,自己这里耽搁一分钟,简宁那里或许就多了一份危险,看了一眼沉睡的小墨,席夜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听着关门声,冷天逸余光掠过,眼神多了一份的怒火,轻轻的放下掌心里小墨的手,冷傲的身影快速的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阴沉的脸上此刻表情凛冽的骇人,“席夜,站住。” 听着背后冷天逸那冰冷的喊声,原本离开的席夜停了下来,刚转过身,冷天逸狠狠的一拳却已经挥了过来,席夜没有躲避开,漠然着眼神承接下冷天逸强有力的一拳,脸颊被打的偏向了一边,嘴角裂开,殷红的血迹从唇角渗透出来。 “席夜,你不接受现实是你的事,可是你不要连累小墨,他的身体承受不了。”阴寒的嗓音带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冷天逸寒声的警告着,犀利的目光冷冷的锁住眼前的席夜,一字一字的开口,“你可以自欺欺人,可是小墨是简宁临死前托付给我的,他是我的孩子,他必须好好的活着。”席夜原本漠然一片的眼神因为听到冷天逸口中的死字而锐利了几分,随后又淡漠的归为了平静,自己相信简宁还活着就行了,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瘦削的身影坚定的向着之前的房间走了过去,继续接下来的调查。“我去吧,你照顾小墨。”知道小墨病倒了,里斯直接的从金融会上离开,赶回来时,正好看见冷天逸和席夜刚刚冲突的一幕,说是冲突,不过是天逸在发怒,而席夜永远都是一张冷漠的脸庞,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平静。房间里,有着敲击键盘的声音,桌子上和一旁的茶几、沙发上都堆积着许多的资料,看起来有些的凌乱,而电脑屏幕前,席夜的脸颊因为刚刚冷天逸的一拳而有些的红肿,可是他却依旧仔细的盯着电脑屏幕,幽冷的眼神锐利而坚定,那刚毅的脸庞紧绷着,依旧在全身心的投入这样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调查中。 走向角落里的柜子上,席夜倒上了两杯咖啡这才走了过来,将浓香的咖啡放到了桌子上,俊美而温和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沉重和无奈,“席夜,放手吧,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 已经三天了,他和小墨着这样不眠不休的已经忙碌了三天,其实在看到之前湖面上的爆炸,特情局的人已经分析过了,快艇那样的高速撞击在一起,然后是炸药产生的巨大爆炸,根本不可能有一丝生还的可能。“不,简宁还活着。”因为三天三夜的劳累,此刻声音带着嘶哑,席夜眼神坚定无比,那峻冷的面容上丝毫不因为里斯的话而有一点点的改变,修长有力的手指依旧敲击在键盘上,查找着关于山滕雄一的一切线索。“席夜,你这样只会让小墨跟着你一起陷入虚幻的假象之中。”里斯那清朗的语调此刻却带着无比的严肃,啪的一声直接的拔掉了一旁插头,屏幕黑了下来,而一直以为都没有表情的席夜此刻终于停下了忙碌,只是那一双冰冷的眼却带着让里斯都有些震慑的寒意。 “如果简宁被山滕雄一抓走了呢?她正在等着我去救援!”转过身来,席夜寒着眼,锐利的目光如同是冻结了千万年的冰山一般,点点的寒意从那黑瞳之中迸发而出,那沙哑的声音此刻带着几分遏制不住的暴戾和尖锐,“你不知道被山滕雄一那样的人给抓走,迟一分钟都是致命的危险。” “可是简宁已经死了,死在了爆炸里,你还要自我欺骗到什么时候!” 里斯终于也怒了,低吼着对着席夜咆哮着,他究竟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那样的爆炸,简宁根本不可能生还! “够了!”冷骇的声音阴寒至极,席夜猛然的打断了里斯的话,全身此刻都被怒意给笼罩着,那瘆人的杀意再也控制不住,寒着眼神看着里斯,已经压抑到了极点的情绪即将如同野兽一般破押而出,只是被极强的耐性压制着,“出去,不要以为你和简宁的家人,我就会放任你耽误我的时间!” 听着房间里的争吵沈,艾华快速的打开了房门,目光扫了一眼阴沉着如同恶魔一般的席夜之后,迅速的戒备起来,手已经不自觉的放到了口袋里,随时准备掏出手枪。 “简宁不会愿意看到你和小墨这样的,为了她,席夜,你清醒清醒吧。”丝毫不诧异在席夜的眼中看到了杀机,里斯长长的叹息一声,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你可以继续找下去,但是我绝对不准小墨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和我说。” 原本以为席夜这样的冷静的男人即使爱上一个人也是理智的,可是此刻,关上门的瞬间,看着又专注在忙碌里的席夜,里斯突然明白这样的男人不爱则已,若是爱上,便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虽然被爆炸的余波冲击到,简宁是在剧痛里苏醒过来的,全身似乎都在痛着,一点一点的啃噬着神经,简宁缓缓的睁开眼,昏暗的光线里,简宁压抑住身体的痛,动了动晕沉沉的头,这样的感觉是连续被注射了麻醉剂导致的昏厥。 视线警觉的扫过这个简陋不已的屋子,双脚都被皮带捆绑在了椅子上,身上是一件白色的t恤和短裤,伤口并没有处理,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推测,自己至少已经昏睡了有两三天。 屋子外有着脚步声传了过来,随着门的推开,山滕雄一通过安装再屋子里的监视器已经知道简宁醒过来了,此刻那原本是矮胖浑圆的身体此刻却带着一股矫健和轻盈,之前油光满面带着慈和的脸此刻却被一股阴绝和狠厉所代替。 “简小姐果真不同一般,这是我们最新研制出来的药剂罂粟3号,普通人至少会昏迷五天,而简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三天就醒过来了。”简陋而昏暗的屋子里回荡着山滕雄一阴沉的嗓音,一步一步向着简宁走了过来,手狠狠的按上简宁身上的伤口,立刻鲜血从伤口处渗透出来。被爆炸碎片扎进的伤口并没有一丝的处理,身体此刻是昏沉沉,头痛的厉害,呼吸的气息显得灼热,简宁知道自己在发烧,而此刻随着山滕雄一恶意的动作,伤口里的碎片狠狠的扎进了肌肉深处,很痛,可是那因为高烧而显得疲惫和清瘦的脸上却依旧是平静至极的漠然,似乎痛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简小姐竟然能参与这一次的行动,破坏了我的烈焰计划,只怕是你早已经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所以一直都在密切的调查我吧。”失败已经是无可挽回的局面,不过能抓到简宁,山滕雄一阴沉沉的笑着,那满是肥肉的脸上肉堆积起来,几乎看不见眼睛,手里此刻把玩着一个三十厘米长的黑色电棍,“简小姐,我很想知道御家和当前政府是什么关系?你们又是通过什么渠道,什么人知道我的身份的。” “无可奉告。”从睁开眼醒来时,简宁已经在脑海里快速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跳海之后就被山滕雄一给抓走了,简宁清楚的明白只怕外界的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而就算没有死,想要逃离这里几乎不可能,山滕雄一能成为日本在外的间谍头目,自然能力不同一般,藏匿自己的地方必定非常的隐秘,几乎不可能被找到,更何况是在所有人以为自己已经死的局面下。 山滕雄一眼神冰冷了下来,宛若野兽一般暴戾,大拇指推上了按钮,手里的电棍倏地用力的捣进了简宁肩膀处的伤口上,鲜血涌了出来,而强大的电流让简宁全身在剧痛里抽插着。 牙齿咬住了干裂的唇角,简宁纤细的眉头皱了起来,强大的电流残酷的刺激着身体里的神经,将那无法承受的痛苦流窜到了全身。“果真是御家出来的人。”看着痛到脸色已经苍白的简宁,山滕雄一在她昏厥之前拿开了手里的电棍。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伤口处那些钝痛已经被电击的痛苦所掩盖,简宁咬了一下舌尖,刺痛之下,意识再次的回归到了脑海之中,汗水从眼角划过,干涩的刺痛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山滕雄一狰狞而暴戾的丑陋脸庞。“简小姐,你认为你可以支撑多久呢?”山滕雄一诡谲的阴笑着,手粗暴的抓住了简宁的头发,余下一只手拍打着她的脸,笑的猖狂而得意,“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所以不会有人再来找你,我倒想试试你还能撑多久才会和我合作。” 山滕雄一得意不已的向着外面走了过去,屋子里再次的安静下来,简宁那原本沉静如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痛苦,绑住手脚的都是那种熟牛皮制成的皮带,绑着很紧,已经深深的勒进了肌肤里,手腕和脚踝都已经是一片青紫的疚伤。 小墨一定伤心了吧,还有席夜,自己答应过他会好好的活下去的,简宁闭上眼休息着,脑海里浮现出小墨和席夜的脸,那渗透着冷汗的苍白小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似乎有看不见的力量又融入到了身体里。 关押简宁的地方是在缅甸和越南边境的雨林里,这里曾经是二战时期的一个战俘营,非常的隐匿,山滕雄一曾经是在一份机密的材料里看到这个战俘营所在,之后利用一些毒贩子,将这边伪装成了一个毒品基地。这一次的计划之所以会失败,山滕雄一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拿过眼前桌子上的文件,达里也这个没用的东西,冷哼着,山滕雄一阴狠着一双眼,看来自己是被达里也和白晚羽给骗了! “替我联络外面。”山滕雄一冷声的开口,一旁的部下快速的走到角落里,快速的打开了一旁的电脑,片刻之后确保了这一次通讯的安全,这才对着山滕雄一开口道,“已经接通了。” 这个隐匿的毒品基地位于密林深处,因为断绝了一切的通讯设施,所以即使是最先进的卫星也查找不到,而复杂的地形之下,除非有人带路,否则会迷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同样是无法找到这里。 “解决掉达里也和白晚羽。”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下属冷声的命令着,山滕雄一挂上电话,而一旁的部下也快速的退出了卫星屏蔽系统,绝对的保证这里的安全和隐秘。 伊德王国,王宫。又是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 席夜疲惫的揉着酸痛的眼睛,瘦削的身影起身走向了一旁的窗外,外面已经是暗夜深沉,连续的搜索,却还是一点结果都没有,山滕雄一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点燃了烟,白色的烟雾漫了上来,席夜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带着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咽喉和肺部,所有人都认为简宁已经死了,可是席夜坚信着她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就死去,她柔和而沉静的背后是从从灵魂里渗透出来的坚韧。 “席叔叔。”推开房间的门,小墨声音有些的暗哑,高烧虽然退了,可是身体还是很弱,在白色的睡衣之下,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单薄。“怎么起来了?”快速的熄灭了手里的烟蒂,席夜打开窗户,将烟味散了出去,颀长的身影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温暖的手轻轻的拍了小墨的肩膀,“我送你去休息,你妈咪的事情我来就可以了。” “妈咪一定还活着,对不对席叔叔?”小墨目光平视着蹲下身的席夜,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疲惫的脸,滑过那因为劳累而暗黑的眼睛,忽然的抱住了席夜的脖子,单薄的身体扑进了他的怀里,哽咽的开口,“妈咪不会丢下我的,一定不会的。” “嗯,你妈咪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去的。”抱着瘦的几乎感觉不到一点重量的小墨,席夜抱起他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廊昏暗的灯光之下,光与影在席夜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沉重的色泽,那充斥着血丝的双眼依旧坚定如昔。 将小墨放到了床上,握着他冰凉瘦弱的小手,直到小墨再次的陷入了疲惫和病弱的沉睡之中,席夜这才起身,忽然门口有着轻微的脚步声掠过,席夜眼神倏地一寒,颀长的身影立刻追了出去。 黑暗的王宫显得非常的安静,不仅仅是小墨病倒了,克姆国王也如同苍老了许多,政事很多都交给了里斯,能避开王宫的警卫,绝对不是普通人,没有任何的行动,似乎只是要将自己引出去。 王宫庭院外,幽僻的角落里,席夜身影骤然之间一个上前,拦截住了暗中的黑色身影,刹那之间,两人之间激烈的交手打斗在了一起。“暗使?”席夜将手从对方的脖子上移开,目光冷冷的看着来者手里的一个玄黑色的牌子,这是组织的暗使,他们没有公开的身份,永远都是一身的黑色劲装,甚至连脸上都带着黑色的面罩,二十四个暗使的存在只负责猎杀组织里的叛徒。 “席夜,组织对你这一次的擅自行动非常的生气,三天之后,你必须回到基地去!”暗使机械般的嗓音几乎没有一点的温度和感情,露在面罩之外的眼睛麻木的看着首个公开违背组织命令的席夜,如果是其他人,只怕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是席夜不同,所以一直才会让自己前来警告,而不是猎杀。 “不可能。”冷漠的丢下话,席夜转身走向了黑暗之中,没有查到简宁的下落,自己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席夜!”暗使冷下眼,目光阴寒的看着转眼之间消失在夜色之中的瘦长身影,他真的不怕组织的惩罚了吗? 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席夜沉重的叹息一声,看着震动的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这么晚了,“有事?” “席夜,我刚收到消息,组织派了暗使出来,你小心一点。”电话另一头,祝九幽虽然是一贯邪魅的语调,可是话语里却多了一份的担心,暗使是组织里最可怕的存在,他们的任务是狙杀组织的叛徒,这个时候有暗使出现,祝九幽第一个担心的人就是席夜。 “我刚刚已经见过了。”漠然的嗓音很是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暗使的出现而有任何的波动,席夜翻开眼前的文件,这上面让里斯派人监视的都是可能和山滕雄一有关的间谍,只是到目前为止,却没有一点的消息。“席夜,你真的疯了。”祝九幽震惊的站起身来,几乎不敢相信到这个时候席夜还是如此的平静,可是一想到死去的简宁,祝九幽那俊美的脸上表情黯淡了几分,叹息一声,“席夜,你之前曾经查过一个组织的一个医生— —埃克尔博士,我不久前收到一份消息,埃克尔博士当年在日本失踪之后,很有可能是被日本的间谍组织带走了,而山滕雄一或许就牵扯其中,你用这个借口继续追查山滕雄一。” 啪的一声挂上电话,祝九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替一直厌恶的席夜找理由,或许是因为他对简宁的感情吧,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冷血无情,可是如今他为了简宁,甚至不惜公开的违背组织,即使所有人都知道简宁已经死了,却只有席夜一个人不曾放弃,说他疯狂也好,白痴也好,能遇到一个让自己不顾一切去找寻的人存在,那也是一种幸福吧。 并不在乎祝九幽提供的这个线索,如今找寻简宁是最重要的,至于组织,席夜真的不在乎了,即使组织的残酷是刻进骨子渗透灵魂的存在,可是此刻,席夜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查找简宁的下落上。“席先生,三号目标有行动。”死一般的安静里,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里,突然一旁的耳麦里传出了特工的声音,让一旁又是一夜忙碌的席夜倏地站起身来,清冷的眼神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巨大喜悦和激动。 “不要惊动目标,远距离跟踪,我立刻过来。”快速的开口,席夜感觉沉寂了整整四天的心再次的跳动起来,从抽屉里拿过车钥匙和手机,身影快速的冲出了房间。 黎明,清晨四点十分,这个暗夜和白昼交替的时刻,整个天地都似乎被笼罩在了巨大的黑暗之中,而此刻一道身影诡异的窜入到了一所防卫森严的别墅里。 “那是什么地方?”汽车里,席夜一面用望远镜注视着不远处的屋子,一面低声的询问着一旁的里斯派给自己的特工。 “这里是公主住的地方,一个星期前公主从王宫出来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特工快速的回答着席夜,隐隐的有些担心和不安,毕竟里面住的是克姆国王久别之后的女儿,也是默罕默德皇室的公主,虽然之前丑闻不断,可是毕竟还是皇宫的血脉。 “让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密切观察着,不要惊动目标。”白晚羽住的地方?席夜有些的明白,之前曾经有人想要试着查找关押达里也这个前任首相的地方,却没有结果,如今有人潜入到白晚羽住的地方,只怕是山滕雄一准备实施报复了,如此一来,刚刚潜入进去的三号目标是如今联系山滕雄一唯一的线索。 “可是公主还在里面?”一旁特工担忧的开口,看向面色冷漠的席夜,那个潜入进去的人分明是想要对公主不利,如果这个时候不动手,只在暗中观察,只怕公主会有危险。 冷厉的眼神掠了过去,席夜一手按掉了特工手中的手机,在他要反抗的瞬间,横手快速的掠了过去,直接的劈中了特工的脖子,利落的动作带着强劲的力度,想要和里斯汇报的特工只感觉眼前一黑,昏厥在了驾驶位置上。沉睡之中,当突然感觉到脖子一痛时,白晚羽猛然的睁开眼,惊恐的看着眼前捂住自己嘴巴的男人,双手双脚剧烈的踢打着,可是力气却似乎一点一点的消失,而一旁的男人将药剂推进了白晚羽的血脉之后,这才松开手,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塑胶的炸弹,当着白晚羽的面安置在了床的四周。 不要!惊恐万分着,一双眼几乎要瞪出了眼眶,可惜在药剂之下,身体的力气却消失了,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可是意识却非常的清醒,白晚羽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你和里斯合作,破坏烈焰计划的下场。”男人冷酷至极的开口,眼神血腥而冰冷,将所有的炸弹都安置好了之后,冷冷的看着惊恐无比的白晚羽,打开窗户,从来时的路快速的退出了身影。计时器上时间在跳动着,只有五分钟,白晚羽身上此刻全都是冷汗,惊恐的盯着眼前的炸弹,看着那红色的数字在一点一点的变化着,五分钟,四分钟……不要,我不要死,不要啊! 无声的张启着苍白的唇,可是任由白晚羽如何的想要喊,喉咙里却还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泪水湿透了一张苍白的脸,自己要活着,自己可是默罕默德皇室的公主,可是卧房里却是如此的安静,当定时炸弹终于在嘀的一声之后,白晚羽不甘心的瞪大眼。 黑暗之中,男人成功的出了院子,得意的看着黑暗里依旧安静的屋子,冷冷的笑着,视线扫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嘴角露出血腥的笑容,背叛者的下场就是如此,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房间里响起,白晚羽所住的屋子火光和浓烟同时涌了起来,原本院子里的警卫快速的向着楼上冲了过去。男人得意的笑着,失去了戒备,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当他察觉都不对劲时,却已经太迟了,“用麻醉枪!”席夜冷声的命令,几乎在同时,已经包围住男人的特工快速的射出了麻醉针,想要咬碎口中的药丸,可是席夜的大手却快速的卸掉了男人的下巴。 “将人带走。”对着四周的围拢过来的特工开口,席夜看着已经在麻醉针剂下,接连几日的疲惫和烦躁终于消失了几分。伊德王国,最机密的情报科,密室。 里斯挫败的推开门,表情无奈的看着眼前疲惫不已的席夜,隔着审讯室特殊的屏暮,可以清楚的看见还在昏厥,不过已经被严密绑在椅子上男人。“席夜,你……”想要说什么,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里斯叹息着,眼前的席夜已经疲惫的让里斯连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原本这个冷漠的似乎隔绝一切的男人,有着漠然的眼神,冷傲的气息,可是此刻站在眼前的席夜,却是一身的疲惫,脸庞瘦削,凹陷的眼眶下却都是灰黑色,一双眼更是充斥着血丝,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和劳累,让这个曾经拥有神秘船王身份的男人此刻却如同强弩之末一般在苦苦煎熬和支撑着。“已经让人在里面安置了声音检测设备,等他一开口,就可以合成他的声音,从而追踪到山滕雄一的下落。”席夜目光专注的看着关押在里面的男人,他之所以对白晚羽动手,必定是收到了山滕雄一的命令,如今事情成功之后,山滕雄一一定还会联络他,到时候跟踪信号就可以查到山滕雄一的下落,从而找到简宁。 “席夜,即使你找到山滕雄一,简宁也已经……”里斯头痛的揉着太阳穴,叹息着,皱着眉头看着席夜,“你该知道刚刚晚羽死在了爆炸里!” “当时没有办法,不能打草惊蛇。”知道里斯话里的涵义,席夜终于侧过目光,语调平静里没有一点的犹豫,即使时间倒转回去,席夜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白晚羽是死是活和自己无关,可是这个被抓住的男人确实找到简宁的最后线索,自己绝对不会因为白晚羽而打草惊蛇。里斯可以理解席夜的做法,可是那终究也是自己的堂妹,即使晚羽有诸多的不该,也不该就这样死在爆炸里,更重要的是里斯还不敢将刚刚这个噩耗告诉给叔叔,里斯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而另一边,位于密集雨林的隐秘毒品基地,简宁是在痛苦里再次的醒来,屋子里永远都亮着灯,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连续的失水和高烧,让她的嘴唇已经干裂,被吊在墙壁上的身体牢固的绑在了锁链上,高度调整到了踮着脚尖才能碰触到地面,这样的吊着即使不受刑却也是痛苦万分,双腿都已经水肿,之前身上的伤口都在闷热的空气里一点一点的腐烂着。“血压有些低,心跳迟缓,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一旁的医生一面给简宁检查着,一面对着身后的山滕雄一开口,拿过一旁的药箱,随即拿出了针简,抽取了药剂之后,对着简宁的手臂扎了下去,将药水推进了她的身体,确保她不会因此死去,延缓着生命。 “这是退烧药,吃下去。”连续的高烧和伤口引发的炎症已经让简宁有些的神智模糊,医生将药丸塞进了简宁的口中,拿过一旁木桶里浑浊的夹杂着草屑和泥土的水,直接的对着她的嘴巴灌了下去,好让她可以将退烧药吞下。 干裂的嘴贪婪的将水喝进了口中,长时间的失水之下,突然被灌了一大口的水,简宁不由的哈咳起来,肺部和咽喉都是一抽一抽的撕裂痛苦,隐隐的可以感觉到口中的血腥味。 “简小姐,又过了一天一夜了,你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吗?”山滕雄一阴狠的目光看着虽然已经狼狈不堪,神智瘦削的几乎不见了血色的简宁,长发披散着,脸颊深深的四陷下来,每天提供的食物仅仅够维持她的生命,却残忍的不给她一点的水,“简小姐,你这样死撑着又何必呢,只要你说出我需要的信息,我就会放你离开,要知道,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在了爆炸里,你撑的太久都是无用功。” 随着开口,山滕雄一手中的匕首狠狠的从简宁吊起的手臂上一点一点的划开肌肤,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痛苦让简宁能清醒的保持着理智。“无可奉告。”依旧是四个字,简宁那略带着浑浊的眼睛里隐隐的藏匿着精锐的光芒,刚刚的水让简宁感觉失去的生命力已经回来了一点,只要自己忍耐下来,山滕雄一就不会杀了自己,那么就还有希望,席夜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坚信的力量让简宁那狼狈而瘦弱的脸上带着坚韧不屈的精神。 “哼,还真是嘴硬。”手中的匕首倏地一下抵在了简宁的脖子上,山滕雄一眼神暴戾的骇人,“简宁,这样继续煎熬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你知道我的手段,我可以折磨你一年,两年甚至十年,让你每天都生不如死,到时候你会求着我想要自杀的!” 不再开口,保持着体力,简宁漠然的闭上眼,屋子是全封闭的,只有一盏昏暗的灯,除了山滕雄一和已经离开的医生之外,这里几乎没有人来,山滕雄一应该也是担心会泄露自己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的谨慎。“套用中国的一句话,简宁,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冷酷至极的开口,山滕雄一看着已经不理睬自己的简宁,怒火中烧着,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破坏,自己早已经完成任务,在中国建立了情报网,如今自己失败之后,山滕雄一知道如果不查出御家知晓自己身份的原因,那么不管派出多少人,都无法在中国建立情报网,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山滕雄一如此痛恨简宁,却依旧不会立刻杀了她的原因。 第一三七章 神经试验 当知道白晚羽被炸身亡的消息,克姆国王震怒,亲自下令停止一切追查活动,派出了整整一队,十二个特工直接的将席夜从情报科的大楼给强制的带回了王宫。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席夜!”怒火冲天着,克姆国王第一次失去了往常的平静,冷冷的目光充斥着愤怒和仇恨盯着眼前冷漠而消瘦的席夜,虽然说晚羽有太多太多的错误,可是那也是自己和白雪的女儿。 克姆国王没有想到席夜竟然为了追踪山滕雄一的消息,反而不顾白晚羽的安全,竟然任由敌人潜入都了白晚羽的卧室里,安置了炸药,一时之间,克姆国王不能接受自己的又一个女儿就这样惨死在爆炸里。 “我需要一切线索查找简宁的下落。”长时间的劳累,席夜声音带着沙哑,冷毅的目光直视的迎接着克姆国王愤怒的眼神,他们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自己是绝对不会放弃寻找简宁的下落。 “席夜,你真的以为我们所有人都这样好欺骗吗?”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克姆国王愤怒的站起身来,看着依旧是冷漠桀骜的席夜,快速的从桌子上抽出了一份文件,那原本慈和的脸上是滔天的怒意。“你知道简宁已经死了,你如今这样急切的想要找山滕雄一,根本不是为了简宁,而不过是因为你在半个月前曾经追踪查找一个失踪了多年的医学博士……埃克尔,而因为他的失踪和山滕雄一有关,你这样做,根本只是为了借助我们的力量来调查埃克尔博士!” 将手里的文件狠狠的向着席夜砸了过去,克姆国王那一双幽蓝的眼睛里迸发出锐利的寒光来,之前之所以如此放任席夜,不过是因为看在他深爱着简宁的份上,克姆国王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收到这样一份机密资料,这才恍然大悟,席夜根本不是要找简宁,他找山滕雄一这个日本间谍,根本就是为了自己。 书房里,里斯表情一怔,目光扫过席夜漠然一片的脸,思考着刚刚克姆国王所说事情的真实性,毕竟席夜太疯狂了,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简宁已经死在了爆炸里,可是他却是一直不相信,一直在调查,追寻山滕雄一的下落,席夜真的只是在利用所有人吗? “席夜,你这个混蛋!”怒吼着,冷天逸目光心疼的看着一旁脸色苍白,因为高烧生病而瘦了很多的小墨,对着一旁的席夜冷声的咆哮,“你竟然这样的卑鄙,为了自己的目的,你竟然不择手段,你怎么对得起简宁,对得起小墨!” “席叔叔?”小墨挣开冷天逸的手,抬起眼,安静的看着一旁的席夜,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散落的纸张,上面有着详细的调查。“小墨,我们不能放弃,你明白吗?”席夜孤寂的目光低垂的看着眼前的小墨,依旧是漠然而瘦削的脸庞,可是那脸上却有着坚持,所有人都放弃了,可是自己和小墨不能放弃,时间越推移,简宁就会越危险,等等,时间?一刹那,席夜表情僵硬的怔住,一道亮光自脑海里一闪而过。“够了,席夜,你还要利用小墨到什么时候。”冷天逸傲然的身影快速的一个上前,一把将小墨拉回了自己的身边,冰冷犀利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失神的席夜,一字一字的警告,“我不管你是利用我们,还是真的认为简宁没有死,在自欺欺人,可是我不准你再这样糟蹋小墨的身体。” “小墨,简宁身上有墨克二号,是不是?我们忘记了时间差!”席夜猛然的回过神来,那黑眸里此刻迸发出比之前抓到了三号目标更多的狂喜,满是疲惫和辛劳的脸庞上绽放出巨大的喜悦,视线急切的盯着眼前的小墨。“时间差?”微微的一愣,小墨宛若被人醍醐灌顶一般,急切的点着头,快速的和席夜向着书房外跑了过去。 书房里,里斯等人都错愕着看着突然离开的席夜和小墨,对视一眼之后,终于还是快速的追了出去,此刻,里斯只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刚刚席夜和小墨的表情是那么的狂喜,一个不敢想的念头猛的窜入到了脑海里,难道简宁真的没有死吗? 之前的房间里,席夜快速的将堆积在桌子上的资料都给挥到了一旁,迅速的调出之前爆炸的画面,而在一旁,小墨也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切入到了自己设计的墨克系列程序之中,快速的查找着。 “这是妈咪身上墨克二号失去信号的时间,十一点二十五分。”小墨无比紧张的开口,转过目光看向一旁席夜面前的电脑,画面上爆炸时间定格在十一点二十三分,慢慢的,小墨那原本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笑容,泪水也忍不住的滑落下了脸颊,单薄瘦弱的身体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席夜,埋首在他的怀抱里低声的哽咽起来,妈咪果真没有死。 她会活下来的,她答应过自己的!席夜同样是闭上眼,整整四天如同一辈子那样的漫长,煎熬之中,此刻席夜终于放下心来,轻轻的抱住怀抱里颤抖哽咽的小墨,“等我们找到山滕雄一的下落,就能将你妈咪接回来了。” “怎么回事?”里斯声音紧绷着,快速的将目光从眼前的两台电脑屏幕上移动着,不解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小墨和席夜。 “爆炸发生在二十三分,如果简宁当时就死在了爆炸里,那么她身上的墨克二号也会在同一时间失去信号,可是却推迟了两分钟,这说明简宁当时在爆炸时跳入了海中,只是被人给抓走了,两分钟之后,对方炸毁了简宁身上所有的通信设备,墨克二号也失去了信号。”一旁,冷天逸脸色煞白的开口,僵硬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席夜和小墨,简宁真的没有死,自己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头却如同被泰山给压住了一般,沉重的无法呼吸。“叔叔,简宁果真没有死。”里斯大笑着向着一旁的同样呆愣的克姆国王开口,太好了,太好了,她还活着,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简宁的下落。 知道对于简宁这样的人,肉体上的折磨并不能让她屈服,所以山滕雄一更多的是在肉体折磨的同时,利用精神的压力来打击简宁,可是即使一遍一遍的告知简宁,对外界而言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没有人会来找她救她,可是让山滕雄一愤怒的是,简宁却如同最顽强的战士一般,强大的精神力让山滕雄一恨不能将简宁给一枪杀了。 脸色早已经瘦的不成人形,脸颊骨清晰的显露着她的消瘦,蜡黄的肌肤带着病态的色泽,因为之前的退烧药,身体里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可是即使如此,身上的伤口却依旧狰狞着,没有任何的处理,在这样的高温之下,伤口正在一点一点的腐烂。 “将她给我带出去,先打上罂粟三号。”对着一旁的部下开口,山滕雄一将手里的针筒丢了过去,虽然此刻的简宁已经虚弱不堪,可是谨慎之下,山滕雄一依旧让人先给简宁注射了药剂,确定她没有任何的能力反抗之后,再让人将她解了下来。 药剂在发挥着药性,只是之前已经被打过一针罂粟三号,所以此刻,身体已经有了一丝的抵抗力,简宁任由眼前着粗壮的男人将自己扛在肩膀上离开了囚禁了自己两天两夜的屋子。 这样树木是热带雨林里才有的?简宁睁着眼,努力的观察着四周,视线敏锐的扫过经过的人,亚洲人,根据身高和肤色,还有脸部特征,应该是在越南和缅甸这一带的雨林里。 经过长长的山路,崎岖颠簸之下,简宁闭上眼休息着,身上没有任何的装备,让她已经无法通知任何人,这也是山滕雄一小心谨惧的地方。当重新的走进了一间大仓库时,简宁再次的睁开眼,看着四周的设备,和一个个穿梭其中,身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再看着角落里一排一排的t烧罐子,是制造毒品的工厂,看来山滕雄一是用这个毒品窝点做掩护。走向了仓库的最里面,山滕雄一反手锁上了门,随后向着最里面的墙壁走了过去,手快速的按了一下,一个先进的感应盘浮现出来,随着山滕雄一输入了秘密和虹膜验证,墙壁倏地向着一旁打开,却是一个隐蔽的电梯。要留下几号,被男人头朝下的背在肩膀上,趁着山滕雄一输入密码的时间,简宁利用手上的手铐在墙角刻画了一个j字母,手腕上的鲜血滑落下来,立刻被石灰吸收染红了暗红色,意识在一点一点飞离,虽然简宁知道不能睡,可是终究抵抗不住药性,眼皮疲惫的合上,黑暗再一次的降临下来。随着电梯的下降,地下是一个庞大而先进的实验室,几个研究者正忙碌在实验室里,一台一台甚至市面上不曾看见过的医学设备,大屏幕上不停的显示着最新的研究数据,到处都是雪白,白的炫目,让人微微的能感觉到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冰冷。 “博士,八号实验体已经死亡。”一旁一个研究者叹息一声,关上了眼前的电脑屏幕,转过椅子看向埃克尔博士。 “三十二号实验体生命体征也在下降,脑部活动极其的混乱,还有六个小时的生命期。”又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者开口报告着情况。“你们继续观察。”花白的胡子,榨色的头发,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却带着失败的疲惫,埃克尔博士交待一声,向着办公外走了去,看着走廊的里山滕雄一,“山滕先生,迄今为止,所以五十个实验体都快要死亡了,每一次大脑的神经系统都崩溃了,导致死亡,根本无法进行下一个步骤的试验。” “没有关系,埃克尔博士,我今天给你带来一个新的实验体,相信我,她一定可以撑过第一步骤。”山滕雄一又恢复到了过去那种慈和无害的一面,笑着对着埃克尔博士开口,带着他向着另一边的房间走了过去,透过玻璃窗,白色的病床上简宁脸色苍白无比,浑身是伤的躺在上面,如果不是那轻微呼吸的胸口,几乎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不要看她是一个女人,可是却有着强大的精神力,埃克尔博士,人我就交给你了,我等待着你的实验结果。”山滕雄一冷酷的目光狠绝的看着昏倒的简宁,埃克尔博士是世界上顶尖的神经学专家,而这一次如果实验可以成功,那么就可以拥有一种最先进的生化武器。 经过特殊的仪器,电磁波发射出去之后,可以干扰人的神经系统,破坏人的神经元组织,从而导致人大脑里所有的结构都被破坏,而目前试验只到了这一步,相当于过去给人洗脑一样,可是这些实验体却都没有办法承受电磁波干扰产生的痛苦,基本都是精神崩溃,导致人死亡。而只要有人可以从第一步试验存活下来,那么埃克尔会根据下一步的试验,重新塑造人的神经元,从而给人制造一个新的大脑神经活动区域,重新脑部神经激活之后,这个人就会完全的听命与自己,如同傀儡一般。“来人,立刻带医疗设备过来。”病房里,看着简宁身上那些怵目惊心的伤口,埃克尔博士快速的通过对讲机开口,随后立刻给简宁做着初步的治疗。 当简宁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白亮的灯光,简宁随即快速的闭上眼,耳边传来埃克尔博士的声音,“不要动,正在给你进行治疗,有些的痛。” 而那些已经腐烂的伤口上腐肉都需要被割掉,因为身上有八处伤口,面积太大,而且之前注射的罂粟3号药剂,简宁的身体已经慢慢的产生抗体,没有办法再打麻醉之下,简宁必须清醒的面对割掉腐肉的痛苦。 随着埃克尔博士和一旁两个助手的合作,半个多小时之后,简宁脸色已经苍白如同纸一般,嘴唇被咬的血肉模糊,脸上满是冷汗,可是整整半个小时的手术过程之中,她硬是没有因为痛苦而出声。“好了,再过三天,你就会恢复了。”埃克尔博士赞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中国的女孩,她或许真的可以成为那个成功的实验体,明明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却凭借着强大意志力忍受下生理上的极致痛苦,难怪山滕先生说她有着强大的精神力。 肉体上的伤恢复的很快,甚至没有到三天的时间,简宁那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毕竟埃克尔博士将最好的药剂都用到了简宁的身上,只可惜因为山滕雄一的交待,简宁依旧是双手双脚被特制的手铐拷在了床上。“简小姐,我会和你大致的说一下明天的实验。”埃克尔博士走进了房间,拉过椅子坐在了简宁的身边,缓缓的向着她讲述着实验里会出现的情况。 “你们想要控制人的大脑?”简宁如水般沉静的语调此刻带着一丝的凝重,虽然埃克尔博士只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可是简宁原本就是一个杰出的医生,所以立刻明白这一次实验的真正目的。 “简小姐,你也是医生吗?”震惊着,埃克尔博士喜悦着,虽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年纪,可是此刻却如同孩子一般,快速的向着简宁更深层次的讲述着这一次的实验,如同找到了知音一般。 第二天,被推进了实验室,手脚已经被待住了,头部和身上都插入了一些红红绿绿的线路,线路的另一端连接着一台一台冰冷的仪器。 当机器开始时,所有的研究者和埃克尔博士都激动的在另一边房间,眼睛专注的盯着屏幕上的数据,而病房里,简宁则是承受着无法言语的痛苦,神经系统一遍一遍的被刺激着,过去的血腥黑暗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的笼罩而来,深沉的黑暗深渊之中,到处都是血淋淋的魔影,凄厉的惨叫声,不停的摧毁着一个人的理智和精神。 而在伊德王国,席夜这边合成了目标三号的声音,严密监视着三号目标之前的活动的所有地方,而伪装成三号目标的特工也如同没有接到任务的三号目标一般,每天只如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就这样等了三天之后,终于,在一个深夜,电脑上传来了信号,让席夜等人终于在苦苦的等待里再次的看到了光明。 “白晚羽已死,达里也下落不明。”当伪装的特工对着电脑汇报着情况之后,对方果真没有任何的怀疑,可是却在嗯了一声之后,结束了对话。小墨双手快速的敲击着键盘,虽然通话时间很短,可是却已经够了,一流的电脑技术之下,小墨还是快速的锁定了山滕雄一这边特殊的通信波段,“席叔叔,我可以成功入侵对方的系统,然后你利用卫星监控,当我开启对方的系统之后,你立刻锁定。” “好。”席夜抚摸着眼前又消瘦很多,可是却显得精神奕奕的小墨,从简宁失踪到如今已经一个星期了,席夜不知道等自己找到简宁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半个小时之后,通过卫星屏幕上,一个红点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这是里越南和缅甸交界的地方,属于三不管区域,是毒贩最猖獗活动点。”一旁的特工快速的通过坐标调出了卫星拍摄出来的画面,密集的雨林,在黑暗里显得非常的神秘而幽静。 妈咪就被关押在这里!小墨仰起头看着大屏暮,那瘦弱苍白的小脸上表情带着沉寂和坚定,七天了,终于找到妈咪的下落了。“小墨,留在这里。”已经有了坐标,席夜不再有任何的迟疑,转过身,用力地抱住了眼前的小墨,突击队早已经准备好,如今只等着将简宁带回来。 “席叔叔,注意安全,还有将妈咪安全的带回来。”小墨抱住了席夜的脖子,幽幽的开口,总是沉静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不舍。“我会的。”低沉的嗓音是坚定的承诺,听着楼顶上的直升机声音,席夜峻冷如霜的脸上带着无比坚毅的表情,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房间。黑暗之中,小墨仰起头,站在院子里看着直升机飞进了夜色之中,片刻的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垂落在身侧的小手不由的握成了拳头,妈咪会和席叔叔一起安全的回来的。 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可是简宁却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痛苦,仿佛进入了最黑暗血腥的地狱里一般,电磁波摧毁了所有的理智,过去隐匿的黑暗如同魔鬼一般深深的截获住了简宁的思维。 全身的神经都在冰冷的器械之下仿佛的被试验着,刺激着,简宁原本恢复的身体再一次的急剧瘦弱下来,眼神空洞而麻木,除了和艾克尔偶尔的说话之外,她几乎不再开口,如同呆滞的木偶一般。当电流再次的被接通,一波接着一波的痛苦疯狂的席卷而来,简宁知道自己要快极限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里,曾经一直支撑自己的信念此刻已经消失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究竟答应过谁要好好的活下去。“啊!”随着简宁一声痛苦的喊叫声,仪器发出了嘀嘀的警告声,深度昏迷里的简宁依旧无法从那漫天而来的负面情绪里走出来,身体剧烈的抽搐着,双脚冰冷,被手铐传住的关节处早已经被磨破了皮肉,冰冷的铁传深深的陷入到了肌肉里,血肉模糊着,而简宁闭着眼,脸上是无法压抑的痛苦,精神力的崩溃,让她再也无法承受,一声一声凄厉而痛苦的喊叫着,可是试验并没有结束,痛苦依旧加倍的席卷而来。 当简宁再次的醒来时,勉强的睁开眼,呆呆的目光看着站在床边显得无比兴奋的艾克热博士,整个人似乎都丧失了机能,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就这样呆滞着,如同灵魂已经飞离出了身体。“简宁,你撑下来了。”埃克尔傅士激动的抓住简宁的手,过去五十个实验体都死亡了,只有她却还活着,虽然身体已经被严重的损害,因为神经系统的崩溃,导致她的身体继续的虚弱,可是她还活着,还活着。瞳孔甚至没有一丝的变化,简宁只感觉这个熟悉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自己还活着,是,自己曾经答应过谁要好好的活着,是谁呢? 可是此刻已经没有了力气再次思考,好累好累。 “简宁,你在昏迷的时候曾经喊过溟这个名字,你认识他吗?”埃克尔抬手轻轻的抚摸着简宁的头发,知道这个实验对人的精神力是极大的考验,而此刻简宁已经失去了求生意志,让埃克尔不得不想办法让她重新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溟?”沙哑的声音轻缓的从口中吐了出来,虽然脑海里已经无法想象出那一张脸,可是简宁却能明白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温暖,那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微微的光芒看向一旁的埃克尔博士,无声的询问着。“是,他和你一样是一个非常强韧的人。”埃克尔博士密切的注意着简宁表情的细微变化,手指按上了一旁的仪器,药水被注入到了简宁身上的点滴中,“好好睡吧,等你醒来之后,一切都会过去的。” 不要,溟难道没有死?简宁用力的攥紧了双手,紧绷着身体挣扎着,虽然之前手腕上被铁铐勒出的伤口又一次的被上药了,可是在简宁此刻用力之下,铁铐哐当哐当的撞击在床角伤,可惜药力渗透到了经脉了,原本就虚弱的简宁还是沉沉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睡吧,孩子。”埃克尔博士再次的看了看一旁仪器上简宁的各项身体特征,随后转身走出了病房,向着自己的卧室走了过去,当年自己曾经在试验基地为一个年轻的男人动作记忆搭桥手术,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年轻的男人就是溟,埃克尔博士翻开柜子里陈旧的文件,虽然如今都有电脑记录一切,可是自己却依旧习惯用纸张和笔记录自己曾经做过案例。席夜等人的到来如同天降奇兵一般,因为这一带是贩毒制毒的窝点,所以空降而来的突击队打着是国际反恐组织和揖毒组织的名号,枪声四起,激烈的战斗在黎明时分拉响了。 带着一队精英特工,迷彩服之下,脸上有着重重的油彩,一行人在席夜的带领之下,通过最先进的热感应探测器,快速的寻找着可能藏匿简宁的地点。 怎么会没有?制毒的工厂里,四周的特工已经快速的检查了一遍,看起来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制毒窝点,可是席夜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山滕雄一制造出来的假象,简宁一定被窝藏在更加隐秘的地方。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三八章 悔不当初 席夜紧绷着面容,孤寂而冰冷的目光快速的检查着这间毒贩子交待的属于山滕雄一的机密办公室,探测仪上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看起来只如同是一个最普通的办公室。 突然,席夜视线定格在了墙壁的角落里,石灰的墙壁似乎被什么刮掉了一块,而那已经干涸的暗红色泽应该是血?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大写的字母J,简宁名字的首字母。 半个小时之后,地下的实验室,当看见昏厥在病床上的简宁时,席夜只感觉眼眶一阵酸涩,身影快速的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只余下轻微呼吸的人,那个曾经沉静如水,淡泊优雅的女子此刻却在短短的时间里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早已经是瘦的皮包骨头,眼眶凹陷着,那干裂的唇角似乎因为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而被咬的破裂,浑身在白色套头大褂之下,如同干瘪的尸体一般,清瘦的只余下一把骨头,而那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铐清楚的诉说着她曾经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简宁,醒醒,我带你回去了。”喉咙如同被堵住了一般,席夜低声的喊着,温柔的唇轻轻的吻在了简宁的唇上,一旁的特工已经快速的将铁铐给打开了,曾经这些特工和简宁一起参与了之前粉碎山滕雄一烈焰的行动,想起那个时候的简宁,而此刻看着被席夜抱在怀里,瘦的不成人形的简宁,让几个特工也都肃然着一张冷酷的脸。 听到一声声的喊声,简宁缓缓的睁开眼,视线里是一张峻冷而温柔的脸庞,那一双眼此刻带着可以感知的感情和暖意,他是?呆滞而苍白的面容上表情微微的有了一些的变化,简宁无声的笑了起来,声音微弱,“席夜……是你……” “我来了。”点了点头,冷漠的脸上满是心疼和痛苦,席夜猛的抱紧了简宁的身体,将那清瘦的磕着骨头的身体狠狠的抱紧在了怀抱里,心头缺失的一角此刻终于找回来了,可是想到此刻简宁这样被摧残的身体,那原本漠然的眼睛此刻却肃杀的骇人,阴沉暴戾的血腥充斥在了黑眸之中,“给我血洗了这里!” 来之前,里斯曾经交待所有的特工都听令于席夜,而此刻收到这样的命令,虽然有些的血腥,可是这些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毒贩,所以特工们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快速的领下了命令。 “不要……留下埃……埃克尔博士!”简宁情绪猛然的激动起来,瘦弱的手用力的抓住了席夜的手臂,颤抖着不安着,那苍白如纸的脸上表情更是带着急切和不安,睁大着眼睛看向席夜,“留下他。” “好,我知道了,简宁,你不要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简宁会如此的激动,席夜快速的伸过双手抱着颤抖不安的简宁。 听到席夜的话,简宁终于放下心来,那瘦弱的脸上缓缓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意识消失,彻底的坠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简宁?”席夜一惊,可是怀抱里的人却已经停止了呼吸,一到那,席夜那总是冷漠凛冽的脸庞上是大惊失色的痛苦,颤抖着双手将简宁平放在了床上,整个人在瞬间崩溃,失控的吼叫着,“让医生过来!” 因为简宁是被山滕雄一给带走了,所以这一行突击队伍里,里斯派出了最好的医生,就是为了当心简宁会出意外。 跑过来的医生快速的做着检查,将携带的简易氧气袋呼吸器扣在了简宁的口鼻之上,然后打开药箱,拿出急救用的强心针,快速的将药剂注射到了简宁的身休里,对着一旁的席夜开口,“要立刻回去抢救!病人脉搏在急剧下降,太危险了!” 担架被抬了过来,两个特工平稳的抬着简宁,余下四个特工在前后左右四面戒备着,迅速的将人抬出了实验室,向着外面快速的走了去,直升机已经等候在一旁了。 埃克尔博士!席夜突然脚步顿了下来,转身向着另一边的房间快速的跑了过去,战斗发生之后,整个实验基地都已经是浓烟弥漫,枪战引起了火灾,而此刻,埃克尔博士已经被打晕了被带了出来。 “将人看守好。”席夜冷声的命令着,视线不经意的掠过地上燃烧的纸张,突然表情猛然的定格住,在其中一个燃烧殆尽的纸张上面,一组号码最后被火苗吞噬,而那曾经是属于自己的编号。 难道自己也曾经是埃克尔博士的试验对象?震惊的愣住,席夜回头看着已经被特工给带出去的埃克尔博士,还想要在整个办公室里找寻什么,可是四周爆炸声激烈的响了起来,整个地下室都撼动着,席夜明白整个地下室已经快要坍塌了,终于放弃了找寻的动作,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过去。 兰迪市,因为比起伊德王国距离短了一大半不说,更因为在兰迪市有阎成浩这个曾经在医疗界是最好的医生在。 飞机降落在米花医院的顶楼停机坪上,已经等候在一旁的阎成浩快速的和其他的医护人员跑了过来,看了一眼简宁此刻的情况,阎成浩表情一沉,不敢相信这个面黄肌瘦,带着氧气罩昏迷的人会是简宁。 医院走廊外,席夜静静的站在了一旁,目光定格在手术室门框上那刺眼的红灯,原本冷漠的隔绝一切的眼神里此刻却是可以感知的沉痛,席夜也瘦了很多,黑色的劲装此刻有些松垮的穿在身上,那背影看起来显得格外的清瘦和凝重。 “席夜,谢了。”李笑白还是那一身看起来男女合宜的装束,带着几分阴柔俊美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看了一眼神色冷漠的席夜,也安静的站在走廊外等候着简宁的手术结束。 牧易霆赶过来时,毫不意外的看着一旁的李笑白,当初在御家的岛上那一次荒唐的婚礼之后,回到兰迪市,李笑白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依旧是她的毒舌律师,而牧易霆也回到了天翼盟。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整整十四个小时的手术,阎成浩疲惫的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温和的脸上此刻满是疲倦,虽然手术已经结束,可是那神色却已经带着无法消除的凝重,视线扫了一圈,定格在一旁冷漠的席夜身上。 “我已经对简宁做了全部的检查,外伤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她曾经被人用仪器刺激过神经系统,整个人身体几乎都崩溃了,我不知道她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阎成浩从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体试验,给简宁检查时,阎成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凭借着极强的精神力,她只怕早已经因为神经系统被毁,从而导致身体机能紊乱崩塌,整个人离死已经不远了。 沉寂的黑眸里眼神剧烈的痛着,席夜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猛的攥紧成了拳头,紧绷着瘦削的峻颜,一步一步,如同走在刀尖上一般向着加护病房走了过去。 “很严重?”牧易霆沉声的开口,视线从席夜那峻冷的身影收了回来,看向一旁的阎成浩,虽然已经大致的从冷天逸那里了解到了情况,可是都不仔细。 “嗯,能活着只是侥幸,我不能保证她还能活多久,就算一直活下来,她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垮了,必须用药物维系着。”阎成浩沉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自己的医护室走了去。 “该死的山滕雄一!”一直沉默的李笑白此刻隔着玻璃窗户看着病房里用呼吸器维系着呼吸,浑身插满了医疗气械的导管,苍白的如同一具干尸一般的简宁,终于压抑不住的低吼出声,一拳狠狠的砸了一旁的墙壁上,这还是简宁吗?那个总是温柔沉静的简宁。 牧易霆心也是刺痛的抽了一下,白色的病床上,简宁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披散的头发干枯着,映着一张脸更是清瘦,如同只是一层皮覆盖在脸骨上,虽然盖着被子,可是能清楚的判断那白色的被单之下瘦弱不已的身体,难怪成浩的语气是那样的沉重,短短一个星期的失踪,却将一个那样坚强沉静的人折磨成这样。 至少她还活着!如果说以前的席夜只是冷漠,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寒意隔绝了所有人的靠近,漠然的眼神,我行我素,而此刻的席夜却是一种冷,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冽黑暗,那孤寂的眼眸不再是一片的灰黑色,反而是如同凝聚了点点的血腥,让人忍不住的感觉到震慑和害怕。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四周的医疗器械发出的轻微声音,简宁从昏迷里缓缓的睁开眼,入眼的白色,让她只感觉身体再次的剧痛起来,似乎又回到了那永无止境的折磨和刺痛里,可是片刻之后,却没有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发生,让简宁微微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察觉到简宁醒了过来,等候在外面的几人打开病房的门,动作虽然快速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噪杂的声音,一双双关切的目光看着病床上睁开眼醒过来的简宁。 视线依旧定格在雪白的天花板上,简宁眼神里依旧满是沉痛的阴暗,自己这是在哪里?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声的喊声,打断了简宁那微弱的思虑,让她原本睁开的眼睛再次的闭了起来。 席夜伸过手,温暖的手指轻轻的抚上简宁的脸,一瞬间,简宁原本只是有些呆滞的脸上表情转为极度的恐惧,席夜眼神剧痛着,暗哑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心疼,“简宁,睁开眼,是我。” 宛若大提琴般的嗓音低沉里带着熟悉和舒适,简宁再次的睁开眼,看着席夜那沉痛的峻冷面容,许久的凝望着,终于,理智一点一点的回归到了脑海之中,苍白的脸上露出虚弱的笑,颤抖着抬起手,冰凉的手指困难的落在了席夜的脸上,抚平着他眉宇之间的皱褶,虚弱的开口,“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席夜。” “你还活着就好。”低沉的嗓音哽咽着,席夜猛的红了眼眶,眼神愈加的温柔,大手握住简宁那颤抖的手,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李笑白拉过一旁的牧易霆悄然无息的退出了病房,将安静的空间留给里面的席夜和简宁,这样脆弱的似乎一碰就会碎的简宁,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变成这样。   冷天逸和小墨是连夜乘坐直升机赶回兰迪市的,等他们来到米花医院时,简宁已经在疲惫里睡着了,站在床边,看着瘦弱苍白的简宁,冷天逸压抑住轻抚她的渴望,就这样静静的凝望着,似乎要将她的一点一点都刻进到脑海里。 昏沉沉之中,简宁并没有睡着,只是感觉很累很累,神经系统的崩溃,让她一直感觉自己陷在无边的黑暗深渊里,似乎一动就会彻底的掉进无底洞里一般,身体很冷,那种冷似乎是将骨头丢进了冰柜里冻裂之后再组装到了身体里,带着痛苦的冷从灵魂深处一点一点的蔓延出来,啃噬着原本就已经孱弱的身休。 即使意识已经知道自己离开了埃克尔博士的实验室,可是那烙印进身体的痛却一直无法消除,恐怖的黑暗记忆血腥的缠绕在脑海里,随时等候着将她再一次的拉进黑暗里。 察觉到简宁睡的很不安稳,一旁席夜不由的握住了她的手,不敢太用力,只是用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她瘦弱冰凉的手,无尽的黑暗和痛苦之中,简宁突然感觉到一股温暖从指尖传递到了全身,不安而惊恐的情绪微微的松缓下来,纤瘦的手指无意识的反握住席夜的手。 ! 在阎成浩的治疗之下,简宁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痊愈,可是因为全身的神经系统都遭到了破坏,脑部构造更是复杂,所以阎成浩自己都不确定简宁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大部分时间简宁都在沉睡,有时候即使醒着,她也是闭着眼,似乎什么都不去看不去听,就能缓解那份痛苦一般。   冷天逸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看着又睡着的简宁,再也克制不住感情的波动,弯下腰,强劲的双臂小心翼翼的将简宁抱在了怀抱里,低沉的嗓音里充斥着痛苦和悔恨,“简宁,醒过来,让我好好的照顾你,照顾小墨,我们一家三口会过的很幸福的。” 简宁真的太瘦了,抱在怀里如同一根羽毛般没有重量,冷天逸痛苦的看着怀抱里睁开眼的简宁,她的身体很凉,眼神微微的有些的迟疑,让冷天逸只感觉胸口闷沉的钝痛着,猛然的用力再次的抱紧了简宁的身休,似乎想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冰凉的心。 “冷天逸,不要这样。”身体再次的痛了起来,简宁已经分不清楚这痛是真正的生理上的痛,还是因为神经系统的崩溃,所以自己幻觉出来的痛苦,可是被冷天逸这样用力的搂抱着,简宁还是感觉到不舒服得皱着眉头,轻缓的声音里有着抗拒和抵触。 “简宁,我不放手,我不会再放手了。”沉痛的低吼着,冷天逸看着简宁那明显带着抵触的眼神,终于压制不住的低下头,粗暴的吻住了她苍白的嘴角。 没有一丝的力量抵抗,简宁痛苦的闭上眼,身体似乎更加的冰冷了几分,如同阎成浩之前的诊断一般,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肉体的痛可以很快的痊愈,可是精神上的摧毁却没有那么简单的康复过来。 舌尖带着强劲的力度粗暴的撬开了简宁的唇,冷天逸一手用力的抓住了简宁原本要推开自己的双手,连续压抑的情绪此刻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只能不断的用这样的亲吻才能熄灭心头那狂躁的怒火和悔恨。 放开!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虚弱,简宁从身体到精神都抵触着,可是冷天逸的双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狠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清瘦的身体根本无法再聚集一丝的力气,黑暗的负面情绪再次的席卷而来,简宁痛苦着一张巴掌大的清瘦面容,一旁检测脑部活动的仪器此刻快速的跳动着,红色绿色的波动条纹上下剧烈的起伏着。 医护室里,阎成浩正仔细的看着简宁的病历,突然响起的警报声,让阎成浩猛然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速的向着简宁的病房跑了过去。 “该死的,天逸你在做什么?”没有想到看到的是冷天逸粗暴的强吻着简宁的一幕,阎成浩错愕一怔,视线扫过一旁的仪器,快速的一把将冷天逸给拽了过来,忍不住的低吼着,“你疯了!” 痛苦笼罩下来,简宁脸色已经苍白,冷汗不停的从脸上渗透出来,那被粗暴吻破的嘴角嫣红着和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冷天逸的粗暴再次的刺激了简宁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系统,让她在半昏迷里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被埃克尔博士做实验的时候。 心跳和血压在加速之后正急剧的下降着,阎成浩快速的拿过一旁的针筒,抽取了药剂之后,迅速的注射到了简宁的静脉里,可是即使如此,血压还在不停的下降,让观察数据的阎成浩表情越来越沉重,这个时候的简宁根本不能遭受一点的刺激,否则她的神经系统会彻底的崩溃,到时候她不是疯了,就是身体机能被毁走向死亡。 这才猛然的清醒过来,冷天逸痛苦的抓着头发,眼神懊悔的看着神情痛苦的简宁,自己都做了什么?恨不能此刻给自己一刀,可是自己的亲近真的让她如此的难受痛苦吗? 埃克尔博士突然失踪了,这也是席夜会离开米花医院的原因,之前因为简宁的下落不明,席夜根本无法顾及组织,所有的心思都停留在寻找简宁身上,可是如今知道简宁还活着,席夜不得不重新打算日后的一切,不能将危险再次的带给简宁。 海边别墅,祝九幽看着走出来的席夜,原本都是冷嘲热讽,可是此刻,一想到简宁就是白烟,祝九幽表情复杂而尴尬看了一眼,“你准备怎么办?” “埃克尔博士是不是你劫走的?”连日的劳累和疲惫让席夜清瘦了不少,只是那峻朗的面容上却没有了过去的不安,此刻,一身黑色的上衣,黑色的西裤之下,席夜挺直的身影显得清瘦却干练,幽沉的黑眸里目光带着一股凝聚起来的力量,因为要保护简宁,原本只是沦为组织杀人机器的席夜,第一次有了自己需要保护的人,从而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内敛精睿。 “嗯,不过你也知道这样的借口只能去骗骗其他人,关键还要看组织上怎么说。”点了点头,之前席夜就曾经找过埃克尔博士,而这个曾经逃出组织的叛徒被抓住,虽然可以冠冕堂皇的给席夜之前的行动找了一个借口,可是毕竟也只是个拙劣的理由而已,席夜对简宁的感情已经隐瞒不住了。 “等她身体恢复过来,我会亲自回去一趟。”眼神依旧冷漠,可是隐隐的在那漠然背后多了一股的锐利,席夜没有忘记之前埃克尔博士那被烧毁的资料里看见了属于自己的编码,一股说不出来感觉让席夜督促着席夜要一查到底。 “这一次,你太冲动了。”程南叹息一声,无奈的目光看着回来的席夜,如果说祝九幽是冲动的,程南还能接受,可是席夜他竟然也会如此的疯狂,甚至不惜公然的违背组织,让程南几乎不敢相信,可是看着席夜这一张峻冷却傲然的脸庞,那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凝聚着精锐而坚定的光芒,让程南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这一次的事情组织绝对不会这样就结束的。 “程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席夜低沉暗哑的嗓音里有着坚定,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让席夜一怔,快速的走到角落里接起了电话,“小墨,怎么了?” “席叔叔,你快过来医院,开车小心。”小墨快速的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席夜开口,目光担心的看着病房里正在被急救的简宁,挂上了电话,回头看着一旁深深自责的冷天逸,安静的小脸上表情虽然还算平静,可是那轻微的嗓音却夹带着不属于一个七岁孩子的冷漠,“如果我妈咪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后悔的!” 不需要小墨说,自己已经后悔了,冷天逸痛苦的皱着眉头,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会造成简宁身体的恶化,原本以为她只是孱弱了一些,可是正在恢复痊愈,却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冷天逸目光痛苦而自责的看着一旁冷着眼神看向自己的小墨,这个流淌着自己血液的孩子,同样也继承了自己骨子里的冷酷,可是小墨的冷酷却是对自己这个父亲产生的。 之前简宁的身体在痊愈,精神虽然很差,可是至少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可是此刻,阎成浩一面快速的急救着,一面更是担心不已,之前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简宁的身体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任何一点的刺激都会导致她精神上的崩溃,让她再次的陷入过去遭受的神经实验里,如果自己不能走出来回到现实之中,那就真的危险了。 即使小墨已经叮嘱开车小心,可是席夜却还是一路将车速提高了极限,尖锐的刹车声里,汽车前盖狠狠的因为刹车的惯性而狠狠的撞击在了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席夜快速的向着电梯跑了过去,黑色的身影上那之前的沉静和睿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紧绷的峻颜上满是不安。 病房里,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简宁,席夜一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左手,一手轻轻的擦去简宁脸上的冷汗,修长有力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清瘦苍白的脸,低低的嗓音里有着让人动容的深情,“简宁,你答应过我的,会好好的活下来,你忘记了吗?当初在沙漠里,拆除核弹头时,我们曾经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努力的活下来,简宁……” 一声一声的呼喊,原本一直在下降的血压此刻终于停了下来,急救的阎成浩松了一口气,眼神示意着席夜继续开口说话,一面快速的和一旁的助手继续做着急救措施。 半个多小时之后,简宁情况终于稳定下来,小墨轻轻的站在床边握着简宁的手,而一旁席夜视线扫过简宁那破了皮的嘴角,黑暗的阴霾自眼中一闪而过,已经猜测出简宁突然会陷入昏迷的原因,更何况她手腕上那一圈的青紫色淤青更加验证了席夜的推断。 “小墨,照顾你妈咪。”席夜声音里带着几分的紧绷,低声的对着一旁的小墨交代着,转身向着病房外走了过去,长廊里,冷天逸依旧在懊恼悔恨着,而一旁阎成浩正对他说明着简宁的情况。 察觉到背后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气息,阎成浩不由的回过身来,对上席夜那冷沉骇然的峻颜,不由快速的伸过手,“席夜,你冷静一点。” “让开。“寒声的开口,黑色的身影凌厉的一个侧闪直接的躲避开了阻止自己的阎成浩,席夜冰寒骇人的目光锁住眼前的冷天逸,狂勃的冷意丝毫不曾掩饰,铺天盖地的侵袭而出,几乎将眼前的冷天逸笼罩在一股黑暗和血腥里,峻冷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冷酷至极的话语从薄唇里吐出,席夜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嗜血,简宁从埃克尔和山滕雄一的手里坚强的活下来,可是却差一点又死在了冷天逸的手中,一想到简宁刚刚的状况,席夜眼神一寒,锐利的目光宛若利箭一般,话音落下的瞬间,瘦削的黑色身影陡然之间一个上前,狠狠的向着冷天逸出手。 席夜的动作很快,一直以来阎成浩以为简宁的身手已经快要达到人类的极限了,可是看到席夜的动作,阎成浩才突然明白,他的动作比起简宁却更加的迅速,几乎无法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天逸都已经被狠狠的打趴在了地上。 该死的!猛的回过神来,阎成浩快速的上前,再次的挡在了席夜的面前,温和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无奈,“够了,席夜,这里是医院,小墨和简宁还在病房里。” “你下一次对敢对简宁动手,我会杀了你。”即使他是小墨的父亲,冷酷的丢下警告的话,席夜漠然的转身向着病房走了过去,七年前,他对简宁的伤害已经让简宁和小墨痛苦了七年,七年之后,席夜绝对不会再让冷天逸伤害到简宁和小墨分毫。 “成浩,我彻底输了对不对?”席地坐在了地上,背靠着身后的墙壁,虽然席夜出手很重,可是身休的痛却比不上此刻心头的剧痛,冷天逸痛苦的闭上眼,峻颜上有着无法消散的落寞和悔恨,自己的出现让简宁病情突然恶化,而席夜的到来,却让她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自己早已经输了,在七年前就已经输了。 “天逸,不要这样。”看着多年的好友此刻痛不欲生的模样,阎成浩低声的劝慰着,拉起地上的冷天逸,这个曾经是商场王者的男人,此刻却如此的痛苦而落魄,其实天逸也没有错,只能说一切是造化弄人,当年如果天逸知道和自己一起被绑架的人不是晚羽而是简宁的话,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成浩,照顾好简宁。”目光透过玻璃窗户,深深的看着病床上那清瘦苍白的面容,冷天逸不舍而眷恋的凝望着,将她的容颜刻进自己的脑海最深处,无声的道歉着,随后,冷天逸转身,身影落寞的向着病房外走了去,已经错过了,真的错过了,自己的出现只能让简宁痛苦而已,对不起,伤了你!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三九章 回到组织 之前简宁陪着雷熙回兰迪市曾经买了一幢房子,而简宁的身体更多的需要的后期的看护,而此刻,原本闲置了一个月多的房子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妈咪,我们回家了。“小墨牵着简宁冰凉而瘦弱的手,向着屋子走了进去,温馨的布置,院子里绿树成荫,一旁的花园里散发着阵阵的芬芳,给人无比舒适的感觉。 “嗯。”简宁的脸色依旧苍白,和过去比起来几乎是判若两人,衣服之下的身体依旧瘦弱的几乎感觉被风一吹都会消失一般,唯一好转的是她的眼神不再是那样的阴暗痛苦,似乎恢复了过去的一点安静。 席夜小心翼翼的揽着简宁的腰,如同对待着易碎的瓷娃娃,明明是一张冷漠的峻颜,可是那眼神却是如此的温柔,“坐一下,我去准备晚饭。” “妈咪,我和席叔叔一起去准备。”小墨在坐在沙发上的简宁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向着一旁开放式的厨房走了过去,要和席夜一起给做一顿晚餐,庆祝简宁的出院。 很安静,很舒服,简宁坐在沙发上,依旧会感觉有些的疲惫,身体也带着丝丝的啃噬的痛苦,可是此刻,目光看着厨房里正忙碌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简宁无声的露出了宁静的微笑,静静的看着席夜和小墨动作生疏的在厨房里忙碌,叮叮当当的声音显得有些吵,刺激着脑部神经,可是却不再有那样黑暗而恐怖的记忆,反而让简宁感觉到一丝的活力。 “席叔叔,妈咪会好起来的。“小墨转过身,借着拿东西的动作,抬起头,眉宇帅气的小脸上有着一丝的脆弱。 “会的。”坚定的开口,席夜沉寂的黑眸里目光里有着对简宁绝时的信任,她会恢复起来,会重新的回到过去的模样。 餐桌上小墨和席夜共同弄出来的菜肴,小碎花的餐布,花瓶里插着几支洁白的百合花,温暖的灯光,简宁虽然并没有多少的胃口,可是看着眼前小墨那期盼的眼神,还是吃了不少菜。 半个小时后,随着小墨的离开,简宁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微微的闭上眼,那原本的笑意也从苍白的脸上消失了。 “累了吗?我抱你回房休息。”席夜低声的开口,强劲的手臂抱起几乎瘦的没有重量的简宁,步伐沉稳的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若不是山滕雄一当场死亡了,席夜狭长的凤眸里冷厉的光芒阴沉的闪过,自己一定会让山滕雄一得到应有的报应。 从埃克尔博士的实验室里被席夜救出来之后,简宁的身体一直就感觉到一股从身体里透出来的清冷,而此刻,静静的靠在席夜的怀抱里,那温暖似乎在一点一点的驱散走那股冰冷的寒意,让简宁不由的伸过手,微微用力的搂住了席夜的腰,将瘦弱的脸埋首在了他的胸膛上。 等洗漱沐浴后,简宁已经感觉头有些的晕,坚持着穿好了睡衣,刚走出浴室,对上席夜那略带着担心的眼神,只感觉心头一暖。 “睡吧。”将空调的温度调到了适宜,席夜温柔的落在了简宁的唇上,那原本苍白如纸的肤色因为沐浴而泛着一丝的玫瑰红,席夜只感觉心头阵阵的沉重,隔着薄被心疼的将简宁揽入怀抱里,不想再让她陷入噩梦之中。 夜色沉寂下来,屋子里显得非常的安静,席夜就这样拥着简宁入睡着,力度不敢太大,怕让简宁睡着之后会感觉到被禁锢的恐慌,却也不敢完全的松手,怕她一入睡之后,就会陷入黑暗的噩梦里,以为自己还在被山滕雄一囚禁在实验室里。 这些天席夜就是这样疲惫的撑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而今夜回到了这个公寓,明显的感觉到简宁恢复了一些的精神,席夜终于也在身体的极度疲惫里沉沉的睡着了。 突然,感觉到怀抱里一空,席夜惊恐的睁开眼,手快速的摸向一旁空空的大床,整个人在瞬间紧绷起来,视线扫过,当看见阳台上靠着栏杆的清瘦身影时,紧张不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黑暗的夜色里只有淡淡的月光,简宁就这样靠在栏杆上,清瘦的背影看起来那么的单薄而孤单。 席夜快速的走了过来,无声的从背后将简宁清瘦的身体揽入了怀抱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冰凉的身体,低沉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暗哑,亲密的回响在了简宁的耳边,“睡不着?做恶梦了吗?” “没有,席夜,当初被抓走之后,不管山滕雄一如何说,我一直都相信着你会来找我,所以不管当初的神经试验多么的痛苦,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答应过谁要活下去,可是我还是活下来了,你也找到我了。” 这是简宁被救回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一滴泪水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很多时候不是不恐惧,不是不害怕,只是必须将心底的恐慌给抛弃,而他终于还是找到自己了。 简宁转过身,仰起头,略带干枯的黑色长发在夜风里飞舞着,映着一张脸更加的清瘦,可是那如水般的澄净眼睛里却带着点点的温柔,踮起脚,简宁闭上眼,双手轻轻的抱住席夜的脖子,微凉的唇印在了席夜的薄唇上,“席夜,谢谢你。” “傻丫头。”细碎的吻轻柔的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席夜就这样拥着怀抱里的简宁,目光坚毅而执着的看着夜色一点一点的褪去,看着第一米阳光穿破了云层,将晨曦的光芒洒落在两人的身上,不管多么艰难,他们都会好好的活下来,然后相依相守,不离不弃。 ! “席夜,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在这个时候离开?”李笑白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目光里却是熊熊的怒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只怕被她瞪着的席夜早已经死上千百回了。 瞄了一眼一旁坐在椅子上微笑沉静的简宁,李笑白快速的抓过一旁的席夜,警告的瞪着眼,直接的拉着他向着院子外走了去,担心过于暴力的画面会吓到“脆弱”的简宁。 “你说你是什么意思?”没有了顾虑,李笑白笑的无比的危险,眯着眼,阴测测的视线瞪着席夜,他难道不知道简宁现在正需要他在身边吗? “我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冷冷的开口,席夜漠然的将自己的手臂从李笑白的手中抽了回来,那冷漠如霜的脸上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很是不喜欢被其他人碰触到。 “离开?现在有什么比简宁更重要吗?”语调拔尖着,李笑白挫败的看着席夜那完全嫌恶自己的表情,原本以为冷天逸付厌,可是如今看来席夜也好不到哪里去,竟然在简宁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离开。 “席夜,我告诉你,你若是敢抛弃简宁,不要怪我不客气!”阴狠的威胁着,李笑白一手倏地抓住了席夜的领口,恶狠狠的丢出警告的话,“不要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御家人可没有这么好欺负。” “放手!”峻挺的眉宇再次的皱了起来,席夜目光冷漠的扫过眼前抓住自己领口的手,低沉的语调里多了一份明显可以感知的不悦。 一刹那,李笑白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蹭的一下爆炸,看着要离开的席夜,直接的动起手来,真的是气死自己了,简宁现在都变成这样了,他竟然还口口声声的说要走,他这是嫌弃简宁吗?该死的混蛋男人! “笑白阿姨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客厅里小墨站在窗口看着院子里拳来脚往的李笑白和席夜,笑着对着身侧的简宁,曜石般沉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担心,“妈咪,席叔叔离开真的可以吗?” “没事的,小墨。”点了点头,简宁宁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目光带着一丝可以感知的温柔看向庭院里的席夜,她知道他有着必须离开的理由,之前为了找自己,席夜已经公开的违背了组织的命令,如今,他必须要回去处理好。 李笑白的出手和攻击是百分百的力度,可是即使算是一个中高手,在席夜的面前,却依旧是软弱的不堪一击,只手挡住了李笑白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席夜依旧是一张淡漠的面容,而越是如此的冷静,反而更加激怒了李笑白的脾气。 李笑白的身手更偏重的是灵活,被她不眠不休的纠缠着,席夜黑眸里掠过一丝的不耐,原本只是一直在防御,而此刻,到了简宁需要吃药的时间,不由的化防御为进攻。 该死的席夜!李笑白狼狈的应付着,可是席夜的出手却诡异的如同不是人类的速度一般,不管李笑白如何的躲闪,却依旧紧密的攻了过来。 遭了!李笑白脸色一阵惨败,认命的闭上眼,甚至能感觉到那拳风割破了空气擦伤着肌肤,突然腰上多了一只大手,瞬间被揽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李笑白错愕的睁开眼,却见席夜的拳头已经到了面前,而身后一只大手却精准的挡住了席夜的手,才让自己逃过一劫。 “哇,这个没有风度的混蛋男人!竟然对女人也敢下狠手!”目送着席夜冷漠的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李笑白不满的抗议着,回头看向危机一刻救了自己的牧易霆,“你来的正好,这个混蛋男人竟然明天就要离开。” “席夜有他自己的打算。“牧易霆无奈的收回手,看着一旁气愤不已的李笑白,不由的安抚着开口,“简宁的事情只是意外,你不用自责。” “可是我当初也认为简宁已经死了。”一瞬间,李笑白垮下了脸,那带着几分帅气的美丽脸上表情黯淡下来,有着压抑不住的愧疚和自责,当初看到传回来的录像,李笑白虽然不愿意接受,可是却还是认为简宁已经死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是席夜和小墨的坚持才将简宁救回来,自己和简宁这么多年的朋友,到最后,自己却差一点害死了她。 “那不是你的错。”牧易霆叹息一声,大手温柔的揉了揉李笑白的头,当初那样的画面,根本就不可能有生还的余地,所有大家会以为简宁死了也是正常。 “不,如果我们能早一点找到简宁,她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心头依旧压着深深的懊悔,李笑白深呼吸着,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因为简宁的身体还需要慢慢的调养,阎成浩也亲自为简宁诊断之后,开了不少的药,而此刻,那瓶盖上大大小小甚至有十多粒药丸,让看到的李笑白只感觉眼睛一酸,别过眼,几乎不敢去看简宁那清瘦的身体。 “该吃药了。”席夜将温水递了过来,目光沉痛的看着瓶盖上的药,还是递了过去,神经系统的损坏导致了身体机能的下降,简宁必须要服药这些药才能维系自己的身体。 “嗯。”比起以往显得更加的沉默,简宁接过药丸,一颗一颗和着温水吞咽下来,抬起目光看着明显愧疚的李笑白,似乎明白过来,“笑白,我没事的。” “简宁,对不起!”李笑白看着简宁那带着宽容的浅笑,再也克制不住的开口,激动的走了过来,轻轻的抱住了简宁的身体,带着满腔的愧疚,“对不起。” “不要自责。”低声温柔的开口,简宁抬起手轻轻的拍着李笑白的后背,当初选择了这一条路,就知道会遇到很多的危险。 “看什么看,我和简宁亲密不行吗?”明显的感觉到一旁席夜那锐利的目光,李笑白不满的白眼瞪了过去,既然这么宝贝简宁,那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 “简宁需要休息了。”冷声的开口,很是不满意李笑白这样亲密的抱着简宁,席夜那漠然的脸庞上此刻如同冻结了一层寒霜,直接的将李笑白推到一旁牧易霆的身边,轻轻的抱起简宁向着二楼的卧房走了过去。 “这个混蛋男人!”李笑白挫败的看着就这样将简宁给抱走的席夜,气恼的再次的瞪大眼,谁给他霸占简宁的权利了! “席叔叔也不想这么快离开妈咪的。”小墨笑着替席夜开口解释着,平日里,席叔叔虽然淡漠,却不冰冷,可是这两天,随着席夜要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所以才知道席夜变的如此冷酷。 “那就不离开啊。”虽然知道这不可能,可是李笑白还是忍不住的嘀咕出声,忽然抬起目光看向一旁的牧易霆,“白晚羽已经死了,你最好管好天翼盟的人,我可不想看到有人找简宁麻烦!” 说起白晚羽的死,牧易霆脸色冷沉了几分,转过身,峻挺的身影站在了窗口,之前在伊德王国发生的一切牧易霆也都知道了,这就是造化弄人吗?晚羽苦心经营,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取权利,到最后却落得死亡的结局。 “笑白阿姨,你也回去吧,不管怎么说白晚羽也是牧叔叔看着长大的妹妹。”小墨看着离开的牧易霆,不由的对着一旁的李笑白开口。 “知道了,我会到天翼盟打探情况的。”李笑白看了看身体恢复了很多的小墨,随后快速的追了出去,“牧易霆,等等,我和你一起走。” 深夜时分,简宁是在噩梦里猛然的惊醒,睁着眼,看着淡蓝色的天花板,身上有着阵阵的冷汗,做梦梦到又回到了埃克尔的实验室里,让简宁几乎惊恐的不敢呼吸。 是因为席夜天一亮就要离开了,所以自己才会突然如此的不安?简宁侧过目光看向身侧依旧紧紧的楼着自己的席夜,脸亲密的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听着那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噩梦里的黑暗和痛苦就这样被驱散。 必须要离开了,已经无法再拖延下去,吃了早饭,将碗筷洗过之后,席夜看着客厅里的简宁,弯下腰,带着几分的力度抱紧了她单薄的身体,而不是之前那样的小心翼翼,“简宁,等我回来。” 沉声的开口,席夜低头,轻轻的吻住了简宁的唇,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带着离别的眷恋和不舍,“我已经通知御如风过来兰迪市了。” “小墨,照顾好你妈咪。”席夜同时也抱住了一旁的小墨,沉声的叮嘱着,眼神显得认真而严肃,不是随便的一句交代,而是郑重的将简宁托付给了小墨,虽然只有七岁,可是席夜明白他比一旁孩子聪明太多。 “席叔叔,我明白,你也保重。”明白席夜眼神里的深意,小墨认真的点了点头,小手抱住席夜的身体,“我会照顾好妈咪的。” 即使不舍,可是却还是坚定的转身,席夜冷傲的黑色身影向着门外走了出去,随后打开了车门,汽车飞驰的消失在了清晨的阳光里。 ! 天翼盟。 知道了白晚羽的死讯,牧铁一瞬间如同苍老了很多,将自己关在了白晚羽的房间里,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痛苦的凝望着房间里的一切东西,如果不是自己让她去了伊德王国,那么晚羽也不会死了! 牧铁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懊悔过,当年自己就是因为疏忽导致白雪就这样一个人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兰迪市,等一年后收到她的消息,原本以为自己会捡到白雪,却没有想到追过去,看到的只是一个被丢弃在马路上的女婴,而白雪的车子在悬崖下已经爆炸烧毁。 “铁叔。”敲了敲门,欧阳翰整个人如同变了一般,之前那个淳厚老实的人,此刻却带着一股的阴厉,仇恨的种子早已经深深的埋子了心里。 “欧阳,你来了。”叹息着,牧铁转过轮椅看向走进来的欧阳翰,早知道就该让晚羽和欧阳结婚,这样她也不会客死异乡。 “铁叔,小姐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欧阳翰冷冷的开口,眼神阴毒的凝聚着冰冷,那些人这样害死了小姐,以为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没有那么容易! “欧阳,山滕雄一已经死了。”牧铁沉痛的开口,苍老的脸上满是无奈,能怪谁呢?虽然自己也是痛恨克姆,这个男人既然是伊德王国的国王,可是为什么不保护好他和白雪的孩子,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牧铁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甚至连痛恨的力气都失去了。 “不,铁叔,有些事你不知道,我收到了小姐最后的邮件,是小姐买通了王宫的一个佣人,如果小姐死了,这个佣人就会遵守和小姐的约定将邮件发给我。”欧阳翰冷声的打断了牧铁的自怨自艾,一字一字的开口,“小姐是简宁他们联手害死的!” “你说什么?”牧铁震惊的一愣,不解的目光看向满眼仇恨的欧阳翰,“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宁利用和小姐形似的身影,所以故意伪装成了小姐的模样,去找山滕雄一套消息,所以才导致小姐最后被山滕雄一报复杀死了,而我已经调查了,事发的那一天,席夜他们明明知道山滕雄一派人要杀小姐,却任由敌人将炸弹安装在小姐的卧房里,这才害死了小姐!”欧阳翰表情愈加的阴狠,恨不能立刻就杀了简宁给白晚羽报仇,如果不是他们,不是他们害死了小姐,那么小姐或许就会离开伊德王国,和自己结婚了,都是那些人一步一步害死了小姐。 牧铁震惊的,消化着欧阳翰提供的消息,快速的转动轮椅向着卧房外滑了过去,如果欧阳说的是事实,那么自己就算用尽一生的力量,就算和御家对抗上,也不会让简宁好过的! 书房的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牧铁怒吼的对着忙碌的牧易霆咆哮着,“你老实说晚羽之所以会死,是不是因为简宁他们冒用晚羽的身份,然后去和山滕雄一交手,这才导致晚羽被仇杀,而当天夜里,席夜他们竟然明知道凶手去安置炸弹,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救晚羽!” “爸,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震惊的一愣,牧易霆目光冷沉下来,这件事已经被里斯下令严禁保密了,可是牧易霆明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牧铁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儿子,这件事竟然是真的?虽然易霆脸色还是很镇静,可他是自己的儿子,牧铁清楚的明白欧阳翰刚刚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简宁他们就这样害死了晚羽。 “爸,这其中事情很复杂。”牧易霆站起来,知道已经隐藏不住,不得不开口,“其实爸,简宁和晚羽是孪生姐妹,简宁也是白雪的女儿,所以晚羽的死,没有人愿意发生,那是无法避免的意外。” 孪生姐妹?牧铁冷冷的笑着,竟然还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骗自己,难怪晚羽在伊德王国饱受欺凌,原来简宁还有这样的手段,所以她等于取代了晚羽公主的位置,很好,很好! 无声的退出了书房,牧铁看着等候在一旁的欧阳翰,眼神一个示意,欧阳翰立刻明白过来,推着牧铁向着外面走了过去,“铁叔,我不能让小姐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可是大哥已经禁锢了我的人手。” “欧阳,你还年轻,你以为简宁那里能轻易潜入进去吗?要报仇,我们还需要仔细部署!”牧铁冷冷的开口,原本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庞此刻也被一股仇恨所替代,晚羽的这份仇,就算是拼了老命,自己也会找简宁讨回来的! 没有人知道组织的总部在哪里,究竟是谁组织的真正领导者,这一次席夜奉命回来,一方面是为了回到组织处理好简宁的事情,一方面却是因为之前在埃克尔博士那里看到的属于自己的编码,在自己的记忆里,从没有接受过手术的记忆。 实验基地,席夜并不清楚这个海上的基地究竟是在哪个海域,自己是到了指定的地点,然后被蒙住了双眼上了直升机,好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就已经到达了实验基地,这也是简宁曾经一而再要查找的地方。 密集的林木笼罩着,苍天般的大树遮天蔽日,一幢高耸的白色建筑在绿树环绕之下显的格外的显眼,这里有着最新近的生物技术,也同样有着最严密的戒备,外人根本不可能闯入,而里面的人也根本没有办法离开。 基地入口,长长的金属过道,席夜通过了虹膜检验之后,扫描过掌纹之后,小屏幕上显示着五楼的标志,那么席夜就只能达到五楼,其余任何楼层依旧是锁定的,随意的乱闯会立刻触动警报器。 通过层层的检查,五楼,房间,还是熟悉的大屏幕,席夜冷傲的身影走了进来,眼神坚定,屏幕里依旧是被处理的声音诡谲的传了出来,“席夜,你是已经决定了要维护简宁吗?” “是。”没有一丝的迟疑,席夜坚定的回答,“我依旧是组织的人,但是不会准许任何人伤害到简宁!”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四零章 篡改记忆 “席夜你要为了简宁不惜违背组织的命令?”声音依旧是刺耳但是并没有音调上的变化,似乎早已经知道席夜的决定。 “是。”席夜知道,如今自己唯一依仗的不过是自己的一条命,如果组织需要自己,那么组织就不会对简宁动手,否则就是鱼死网破的局面。 沉默着,片刻后,“席夜,你最好确保你不会泄露任何组织的消息,还有简宁不会通过你来打探组织的机密,否则即使组织舍不得,也会杀了你和简宁。”话音落下,大屏幕已经暗黑下拉,这已经组织最大的妥协。 席夜冷漠的身影向着外面走了过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只是在赌,赌组织还不愿意放弃自己这有用的工具,幸好自己赢了,组织暂时不会对简宁动手。 离开了五楼,席夜径自的向着岛上北面的一排房子走了过去,四周都有人严密的巡视着,只是因为见到的是席夜,随即都是放行。 光线暗淡的房间里,只有屋顶上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亮,简单的一张床,成了这个简陋房间的所有摆设,而床铺上,埃克尔博士此刻是垂头丧气的躺着,曾经叛逃出了组织,如今被抓回来,埃克尔博士知道自己的下场。 听到脚步声,埃克尔博士惊恐的一愣,快速的回头看向门口,隔着铁栏杆看向漠然着一张脸庞,给人无比震慑和压迫的席夜,“你……你是谁?” “叛逃组织,看来你已经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埃克尔博士。”冰冷的嗓音没有一点的温度,席夜锐利的目光里此刻凝聚着黑暗和血腥,周身都带着死亡的气息,宛若从黑暗地狱走出来的撒旦。 “我只是……只是没有办法……山滕雄一答应给我提供……提供一切实验的条件。”结巴着,埃克尔博士耙了耙棕色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疲惫。 “背叛组织远远比死更痛苦,埃克尔博士,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曾经在学术上最好的伙伴。”席夜面容冰冷的骇人,缓缓的从薄唇里报出了几个名字,每说出一个名字,埃克尔博士的脸就苍白一分,最后整个人都软在了床上。 “不要,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们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甚至以为我已经死了。”痛苦万分着,埃克尔博士哀求的看着眼前的席夜,一瞬间如同苍老了很多很多,整个人宛若被抽走了灵魂,不停的重复低喃,“他们都是无辜的。” “当年你叛逃出了组织,是因为要找寻你的下落,所以你的家人朋友还一直好好的活着,如今你已经被抓到了,就没有再留下他们的必要了!”依旧是冷血绝情的脸庞,席夜黑色的身影站在铁栏杆后,一字一字冷酷的从薄唇里吐了出来,锐利的眼神阴狠的骇人。 “不要!他们都是无辜的!”埃克尔博士痛苦的拍打着床铺,可是席夜的身影却越来越远,随着嘎吱一声铁门的关闭,整个屋子里只留下悔恨不已的埃克尔博士。 这是私人的岛屿,是在所有的军事地图上都没有标记的地方,而此刻,席夜静静的站在树荫下,远眺着湛蓝的海面,整个人带着几分的疲惫,刚刚只是故意的恐吓埃克尔博士,以保证之后他会说出实话。 不知道简宁怎么样了?冷漠一片的脸上眼神慢慢的柔软了几分,其实到如今,席夜自己也不知道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子,不管是自己,还是简宁,即使有御家做为背景,可是想要和组织抗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自己对组织失去了利用的价值,那么席夜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 祝红远远的看着站在树下的冷傲身影,这么多年来,席夜永远都是绝对的力量存在,永远都是那么的冷漠,似乎除了完成组织的任务之外,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在意,可是,祝红妩媚妖娆的面容上划过一丝的哀伤,自己永远都是这样仰望着这个男人,直到发现他的眼中多了一份的柔情,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感情的,也是那样疯狂,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惜违背组织的命令。 敏锐的感觉到还有其他人,席夜随即将满腔的思念压了下来,侧过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祝红,随即迈开步子,黑色的身影向着她走了过来。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祝红目光眷恋不已的看着向自己走近的席夜,明明知道他的眼中心头永远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存在,可是这样看着他,却还是会感觉到满满的幸福。 “你回岛上了?”沉声的开口,席夜知道埃克尔博士的事情不是自己接手,那么此刻祝红出现在岛上,应该是她接受埃克尔博士的一切事宜。 “是,上面让我回来的,九幽带回来的埃克尔身上还有不少的价值。”祝红努力的露出平静的笑容,可是心却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几乎是遏制不住。 “怎么了?”抬起头,祝红视线看向席夜那沉默的脸庞,孤寂的黑眸里有着沉思,让祝红立刻明白过来,“你想做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需要找埃克尔博士询问一些事情。”席夜倒也没有隐瞒,自己也可以单独行动,毕竟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岛上,席夜都有一些自己隐藏的实力,只是如此一来,反而会容易让祝红被牵连到,毕竟她是祝九幽的妹妹,自己欠祝九幽一份人情。 “席夜,我会安排,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安排好了,只会更加的安全,否则你如果单独做,到时候我才会危险。”虽然知道这会是背着组织的行动,可是祝红却感觉一股期盼在心头滋生出来,至少自己和席夜可以多相处一段时间。 “谢谢。”冷沉的嗓音致谢着,席夜峻挺的身影越过一旁的祝红向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而被留在原地的祝红,痴痴的凝望着席夜的背影,知道他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 兰迪市。 阴凉的天气之下,院子里有着凉爽的风,简宁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安静的看着盛开着鲜花的院子一隅,淡淡的花香随风飘散过来,带来无比温馨的感觉。 冷天逸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住,一想到自己一而再的伤害着简宁,冷天逸恨不能狠狠的给自己一刀,可是从牧易霆那边知道席夜离开了,冷天逸却还是不自觉的走到了简宁的住所,院子门半敞开着,就这样痴痴的凝望着身影单薄,却面色柔和的简宁,似乎那所有的痛苦和悔恨都在她如水般宁静的气息里一点一点的被抚平。 将隔壁小孩子踢过来的球送了回去,小墨停下脚步看着站在门口的冷天逸,小脸宛若是冷天逸的缩小版,飞扬的眉,沉静隐匿着聪慧的眼,挺直的鼻梁,只是少了冷天逸浑身的冷酷,多了一份简宁的沉静和淡泊。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和你妈咪……我并没有想打扰你们,小墨,上一次……在医院,对不起。”语调僵硬着,冷天逸痛苦的对着眼前的小墨解释着,他从来没有想过再伤害简宁,可是当初在伊德王国,是自己率先放弃了寻找简宁,而之后在医院,自己差一点又害得简宁病发。 “你不用道歉,我明白。”柔和的声音很是平静,并没有一点的怨恨,小墨今天是一身淡蓝色的T恤,米白色的七分裤,看起来带着几分的优雅,平静的看了一眼痛苦的冷天逸,转身向着院子走了进去。   如果小墨真的痛恨自己,冷天逸或许还感觉会好受一点,可是小墨却一直将自己当成陌生人,这才是冷天逸最痛苦的原因,没有恨,没有怨,这个孩子只当自己是一个路人而已。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沉下来,夕阳的光芒洒落下来,阎成浩下班之后开车过来,远远的就看见站在门口,一身落寞的冷天逸。 “走吧,我们一起进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阎成浩笑着将冷天逸强行的拉进了院子里,“既然担心就进来啊,我相信你不会伤害小墨和简宁的。”。 夕阳的光芒很是柔和,简宁看着走进来的阎成浩和冷天逸,淡淡的颔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阵晚风吹过,她黑色的发飞舞着,衣袂飘摇,单薄的身体在这一瞬间显得格外的瘦弱,有种遗世独立的宁静和美丽。 “简宁,一会就可以吃晚饭……”李笑白刚将饭菜端上了桌子,看着门口的冷天逸,依旧是一脸的不悦,不过一旁帮忙摆筷子的小墨却拉了拉李笑白的手,“好吧,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 “你脸色好了不少。”阎成浩笑着向着简宁走了过来,虽然她还是很清瘦,脸色也依旧是苍白,可是精神恢复了很多,阎成浩明白只要精神恢复过来了,到时候身体就会痊愈的快很多,毕竟当初的试验摧毁的她的神经系统。 这一餐晚饭是冷天逸这么久以来吃的最幸福的一餐,目光不时的看着一旁的小墨和简宁,甚至忘记了夹菜,让一旁原本还是不悦的李笑白也似乎有些的同情眼前这个曾经冷傲的站在商业巅峰的男人。 饭后,阎成浩给简宁检查了一下身体,这才算是放下心来,看着依旧依恋的不舍得离开的冷天逸,不由笑着开口,“我已经调了一下班次,每天都会过来这里,你有时间就一起过来,简宁可以吗?” “有时间,我有时间……”激动的连忙点头,冷天逸峻朗的脸上露出喜悦不已的表情,期待的目光带着几分的不安和紧张看向沙发上的简宁和小墨。 对上冷天逸那带着卑微和脆弱的目光,简宁淡淡的点了点头,如果可能,就当他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不管如何,冷天逸也是小墨的父亲,简宁思绪有些的飞远,想起了伊德王国,想起了克姆国王和里斯,也想起了当初被山滕雄一抓走之后,在埃克尔博士的实验室里,他提到的溟…… 冷天逸眼神激动的颤抖着,目光更是眷恋而深情的停留在了简宁身上,如果可能,冷天逸真的原意放弃一切,就这样守着她,可是却还是被一旁的阎成浩给拉出了客厅。 ! 有了祝红的帮忙确实方便了很多,她毕竟是负贵埃克尔博士这一次的事情,所以很多方面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 “人在里面,席夜,你进去吧,监控方面我已经弄好了,你有半个小时的空白时间,我在外面,有事叫我。”祝红虽然一直爱恋着眼前的席夜,可是能成为岛上优秀的部下,她同样一流的能力和身手。 重新的走进了审讯室,席夜心情莫名的有些的紧张,毕竟不管自己怎么查,却也都是没有一点的线索,那么唯一知道实情的就是眼前的埃克尔,而为了保证埃克尔博士会吐露实情,这几天祝红都进行了严密的审讯,在精神上摧毁了埃克尔博士。 比起前几天,埃克尔博士如同苍老了十多岁,脸上更是皱纹叠加着,眼睛带着几分的浑浊,疲惫的看了一眼席夜,随后又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你想活着离开吗?从此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你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只是必须隐姓埋名,当然,再也不能从事任何医疗试验。”席夜忽然的开口,虽然是冷漠无比的声音,可是却宛若天籁一般,让埃克尔博士震惊的站起身来,几乎不敢相信的看向席夜。 “你说真的?”吞了吞口水,埃克尔博士虽然已经六十多岁,可是任何人都是畏惧死亡,而此刻,能有活下来的机会,埃克尔博士再次的看着眼前的席夜,“你有什么条件?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给我做过什么手术?”眼神锐利的骇人,席夜目光锁住眼前的埃克尔博士,将他那震惊的表情收入眼中,明白自己之前在山滕雄一的实验室里没有看错,那果真是自己的编号。 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埃克尔博士看着眼前的席夜,随后又低下头,半晌之后,缓缓的开口道:“我曾经给你做过一些记忆搭桥的手术,所以你才会不记得。” “和你对克姆国王做的手术相同?”那么自己忘记的是什么?席夜缓缓的开口,虽然努力的想要从脑海里挖出一点的思绪,可是却依旧是没有一点的线索。 “是,不过人脑毕竟非常的特殊,甚至比如今最先进的电脑更加的复杂,我并不能保证手术后你会恢复几分的记忆,克姆国王似乎过了二十多年突然就恢复了记忆。”埃克尔博士点了点头,看着席夜有些阴霾的脸,“不过我可以答应给你取出安置在记忆神经中枢上的微型芯片,不过你必须保证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条件。” 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组织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洗去一段记忆?席夜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看着眼神里又恢复生的希望的埃克尔博士,“你做好准备,三天之后。” 因为祝红为了保密,所以刻意在监视器上做了一些手脚,此刻,看着交谈不到十分钟就出来的席夜,祝红刚想要开口,可是目光掠过席夜那明显疏离的冰冷气息,终于还是沉默下来。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简宁一直在慢慢的痊愈,似乎已经走出了神经系统崩溃造成的痛苦,而冷天逸依旧每天和阎成浩准时过来,吃了晚饭就会离开,不过冷天逸不再像过去那样热烈而不甘的纠缠简宁,更多的是选择安静的在一旁。 夜里,关上灯,少了一个人的温暖,简宁突然感觉到有着一丝的落寞,席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苍白清瘦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思念,可是简宁更明白他回去组织,不能联络是正常的,闭上眼,带着对席夜的思念慢慢的进入睡梦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凌晨三点,突然心脏出一阵尖锐的刺痛猛然的传了过来,简宁突然的从睡梦里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手不安按着胸口,一股慌乱从却久久的无法散去。 却是睡意全无,简宁缓缓的起身下床,单薄的身影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浓郁夜色,不安的感觉无法形容的充斥在了胸口,隐隐的,似乎失去了什么。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岛上,机密的实验室。 祝红不知道席夜要让埃克尔博士做什么手术,虽然担心,可是更多的还是选择了相信席夜,而手术室里,虽然是高难度的手术,可是取出微型的芯片却比当初安置芯片要简单很多。 特殊的麻醉剂之下,席夜终于在药性之下闭上眼陷入了昏迷之中,而原本安静的手术室里,埃克尔博士也因为即将要到来的自由,精神恢复了很多,此刻也开始了高难度的精密手术。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黎明前的黑暗已经散去,手术室里,埃克尔博士有些疲惫的擦去脸上的汗,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祝红快速的走了过来,“席夜怎么样?” “没事了,半个小时后药性退了,就会醒来过来。”埃克尔博士开口,转而又和祝红一起进去收拾着手术室。 清晨,六点半。 席夜没有睁开眼,那失去的记忆此刻一点一点的如同影片一般回放在了脑海里,当年,那个在岛上艰难活下来的少女,自己是一点一点的看着她在痛苦里煎熬,好几次都要放弃,是自己一遍一遍的对她说着岛外的生活,那样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没有死亡,没有杀戮,没有血腥和黑暗,只要存有着希望,所有人都可以过上那样幸福而宁静的生活。 再后来,自己和她终于决定离开组织,精心的部署一切计划,可是即使如此,却还是失败了,组织依旧知道了,自己和她都被抓住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原本还承载着希望的船在海上发生了爆炸,一切都被毁了。 那一年,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只是想要离开岛上去过属于普通人的平静生活,席夜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和她都以为会死去,可是却没有想到如今自己和祝红都好好的活着,只是都被埃克尔博士洗去了这一段的记忆,变成了组织里最有利的工具。 “席夜,你醒了?”一直担心着席夜,毕竟什么都不清楚,祝红在半个 小时之后,感觉到席夜微微有些变化的呼吸声,不由的快速的跑到了床边,美丽而妩媚的脸上目光里满是担心。 “嗯。”席夜看着眼前的祝红,只感觉心头是五味杂陈着,她什么都不知道,也都不记得了,记忆里,她只是一个苦苦支撑下来的小女孩,对自己,她更多的是信任和依赖,所以才会决定和自己一起离开岛上,可是如今,席夜再次沉重的闭上眼,说不出来的感觉矛盾的搅浑着原本冷寂漠然的心。 按照席夜的约定,埃克尔博士终于还是被秘密的送出了岛上,而替代埃克尔博士的一具尸体被整了容貌之后,自杀在了审讥室,因为一切都是祝红负责,而且只是一个背叛组织的人,所以事情进行的非常的顺利。 阳光普照在岛上,席夜和祝红几乎同时接到了组织下派的任务,离开岛上,回到兰迪市,而等直升机离开之后,原本已经被秘密送走的埃克尔博士却重新的走向一架直升机。 “在南极岛上,真的可以继续我之前的试验?”眼神依旧是狂热着,埃克尔博士激动的看着身边的暗使。 “是,他们会带你过去的,记住,你最好忘记你对席夜所做的试验,否则你的家人和朋友就会在同一天被猎杀。”暗使冷酷的开口,目光冷冷的看着兴奋的埃克尔博士坐上了直升机,这个医学狂人,只要尅有让他继续实验,他可以欺骗任何人,而有了那段被修改的记忆之后,席夜应该就不会继续和简宁纠缠不清了。 世界某一个城市,安静的书房里,听着暗使的汇报,一个男人正用着变声器下达着命令,刺耳而诡异的声音回荡在书房里,“一切就这样行动,天翼盟有些异动,这是控制最大的华人帮派的大好机会,让席夜和祝红小心行事。” 兰迪市。 “妈咪,席叔叔今天下午五点的飞机。”小墨从笔记本屏幕上抬起目光,笑着看行安静的坐在客厅里的简宁,小脸上难得的浮现出属于孩子的欢快,“我们去给席叔叔一个惊喜!” “好。”看着小墨那明显带着高兴的表情,简宁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你怎么会想到侵入民航系统?” “我把席叔叔的手机信号设定了一个网络,只要没有特殊的屏蔽系统,我都可以查到席叔叔的下落。”小墨一面解释着,一面快速的关上了笔记本,小手拉着简宁的手,“妈咪,我们让笑白阿姨送我们过去。” “妈咪可以开车。”虽然身体很差,可是简宁知道自己还没有差到那样的程度,虽然还需要要药物来维系着身体机能,可是精神上的愉悦,让简宁知道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好转。 夕阳的光芒之下,机场,因为旅客众多之下,带着几分的嘈杂,所以简宁和小墨利用御家的特殊关系,去了楼上的VIP休息室,等席夜的航班到达之后再出去接机。 小墨腿上依旧架着十二寸的笔记本,直接的切入到了机场的监控系统,这样等席夜的航班一到,他下飞机之后,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原本安静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的期盼,可是突然的,小墨眼神一变,错愕的目光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席夜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高挑的身材,姿色的裙子,波浪般的卷发优雅的披在了身后,浑身都透露着一股的骄傲和美丽,妩媚而妖娆的走在席夜的身边。 可是真正让小墨吃惊的是,当后面一个小孩突然蹿出来奔跑时,被撞上的女人身体微微一个踉跄,而几乎在同时,席夜却亲密的揽过她的肩膀,那原本是冷漠如霜的脸上却有着关切。 “妈咪,席叔叔或许只是因为任务。”小墨牵强的开口,如果是任务的话,那么走在席叔叔身边的女人也不会是普通人,被小孩撞的踉跄了一下,席叔叔完全没有必要去扶住她。 祝红?虽然面容有些细微的变化,可是透过屏幕,简宁还是明白走在席夜身边的人就是当初在海边别墅,祝九幽的妹妹祝红。 “妈咪知道。”简宁微微一笑的拍了拍小墨的头,席夜和祝红原本就是组织的人,他们会一起回来一点都不奇怪。 “我给席叔叔打电话。”原本想要要给席夜一个惊喜,可是他身边多了一个人,计划只能落空了,小墨合上笔记本电脑,拿过手机,拨通了席夜的号码,“席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 幸好只是小墨,席夜表情怔了一下,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目光对上一旁祝红微微疑感的眼神,走向角落里接起了电话,“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小墨,照顾好你妈咪。” 席叔叔在说谎?震惊着,小墨脸色有些担心的看着同样听到回答的简宁,反而是简宁并没有小墨此刻的震惊和不安,微微一笑的示意他继续通话。 简单的说了几句,小墨和席夜几乎都是带着一股的逃避匆忙的挂上电话,“小墨,没事的,席夜的身份很特殊,很多事情我们都是身不由己,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看着无比担心自己的儿子,简宁忽然有种时间倒转回过去的感觉,以前小墨身体不好时,自己总是如此的担心不安,而如今,自己身体有些的差,倒成了小墨这样不安的担心自己。 走出了VIP房间,站在走廊上,刚好看见了席夜和祝红一起走向机场的大门口,席夜还是一身黑色的峻挺身影,走在一旁的祝红是妩媚却不失高雅的紫色长裙,看起来显得非常的般配而协调。 自己竟然如此的思念他!简宁有些眷恋的锁住席夜的身影,这些天以来,虽然知道该相信席夜的能力,他不会出事的,他也答应过自己,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好好的活下来,可是即使坚信,却依旧会担心,此刻看着席夜安全的出现在视线里,简宁几乎有些克制不住的想要下楼。 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席夜脚步有些的迟疑,一旁的祝红不解的回头,“怎么了?席夜?” “没事,走吧。”并没有将事情告诉给祝红,她已经忘记了那部分记忆,席夜如同只是接了一个普通的电话,和祝红一起向着机场外走了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简宁以为席夜发现了自己,可是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一股淡淡的的失落涌上了心头,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席夜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却依旧会因为他和祝红在一起感觉到微微的难过。 跨过机场的玻璃旋转门,借助着玻璃的反光,席夜目光带着几分的留恋看向不远处机场大厅电梯上的简宁,将那眼神深沉的不舍和眷恋压到了黑眸深处,冷漠的面容之上却依旧如同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径自的和祝红走向停在外面的汽车。 简宁,等着我!无声的在心底开口,席夜发动了汽车,飞驰的车速之下,汽车直接的开出了机场外,消失在了喧闹的车流之中,而暗中,等着席夜离开,简宁的车子也离开之后,另一辆停在角落里的黑色汽车里,一道身影满意的发动了汽车,看来组织的计划很成功,如今席夜已经在徘徊犹豫了!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四一章 将计就计 海边别墅。 祝红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席夜很近很近,他不再是那样的冷漠疏离,这样的感觉让祝红那美丽的脸上忍不住的溢出了笑容。 “我来。”将汽车停了下来,席夜虽然还是沉默寡言的一面,可是却走了过去,拿过祝红手里的行李包,向着别墅里走了进去。 即使是组织里最优秀的成员,可是本质上依旧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呵护的女人,祝红看着体贴的席夜,只感觉眼睛酸涩着,快速的迈开步子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别墅。 看到席夜安全的归来,客厅里程南微微的放下心来,幸好组织依旧看中席夜,并没有真的对他有任何的惩罚。 祝九幽慵懒的身影靠在椅子边,当看见席夜不但拎着自己的行李包,还拎着祝红的行礼时,那邪魅帅气的脸上表情微微的变化了一下。   楼上卧房。 “谢谢。”祝红爱恋的目光看向席夜,伸过手从他的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包,妩媚妖娆的脸上失去了那种过去的骄傲和自信,反而带着一丝的羞涩。 “嗯。”低沉的一个字,算是回答,席夜转身向着自己的卧室走了过去,而一旁,站在卧房门口,祝红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雀跃过,席夜在改变,祝红能敏锐的感觉到,以前的时候,席夜的眼中从来不会有自己的存在,更不用说这样绅士的举动,不管是因为什么,祝红都感觉到了高兴。 卧房里,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之前的手术,席夜微微的感觉到了一丝的疲惫,刚脱去了上衣,卧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席夜,你和我妹妹在搞什么鬼?”冷冷的开口,祝九幽不满的目光带着沉思看着眼前的席夜,这个原本看起来总是显得有些清瘦的男人,却有着完美的身躯,纹理结实的胸膛,流畅的背部线条,精窄的腰身,黑色的西裤之下是修长而笔直的双腿。 随手从包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席夜慢条斯理的扣上了扣子,目光掠过已经表情有些不耐烦的祝九幽,低沉的嗓音缓缓的开口,“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派人去保护简宁。” “你他妈的究竟什么意思?席夜,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脚踩两只船?”席夜冷漠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祝九幽的怒火,俊美的脸上此刻满是怒意,身影陡然之间一个上前,一手已经粗暴的抓住了席夜衣服的领口,虽然祝九幽明白以席夜的为人确实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从他和祝红之间那若有若无的牵连,让祝九幽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在岛上的时候,我让埃克尔博士给我做了一个手术。”看着明显愤怒不已的祝九幽,席夜低声的开口,指了指头上,黑发之下,隐藏着一道伤口,只是被头发遮挡住,而且席夜那冷漠的性格,身边一米内绝时不敢有人靠近,所以也就没有人发现他头部的手术伤痕。 “手术?你得了什么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祝九幽松开手,终于恢复了些许的平静,等待的看着席夜,等着他的继续解释。 “是让埃克尔博士恢复我曾经被组织秘密洗去的一段记忆。“席夜走向了窗口,目光敏锐的扫过了外面,确定自己和祝九幽的谈话并不会被偷听,这才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当年训练时,祝九幽和祝红并不是在一起,直到后来来到海边别墅,才算是兄妹真正的相见,消化着席夜刚刚说的内容,祝九幽失神了片刻之后,心头再次熊熊的燃烧起火焰来。 “所以你这是摇摆不定了?”咬牙切齿的开口,祝九幽忍不住的再次火冒三丈,一把抓过站在窗口的席夜,俊颜逼近着,“席夜,你和我妹妹那不过是成年往事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如果我是呢?”假设的开口,席夜清楚的看见祝九幽眼中那火焰腾腾的燃烧起来,压抑着不可遏制的愤怒,凶狠的眼神几乎要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你敢对不起简宁,我……”双手猛的攥紧成拳头,祝九幽突然烦躁的一耙头发,该死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当年组织既然能给我洗去一段记忆,那么定然能篡改我的记忆。”低沉浑厚的嗓音此刻却压低了几分,隐隐的透露着一丝的锐利和阴沉,席夜再次的转过身,悠远的目光冰冷的看向窗户外,“这段记忆是我的,我有种感觉,可是记忆里的人或许并不是祝红,组织应该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让我放弃简宁,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目前为止简宁都会是安全的。” “所以你是将计就计?”祝九幽此刻终于明白了几分,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席夜,依旧还是那清瘦的身躯,可是祝九幽却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从席夜的身上渗透出来,窗户外的光芒迎面照射而来,明亮的光线之下,席夜黑色的身影突然显得是那样伟岸而高大,这个男人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缜密头脑。 “是。”席夜之前还有些的奇怪,组织为什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对简宁的动手,如今看来,组织根本是用这样的手段来无形的让自己放弃简宁,如果是用其他的手段,自己或许会对组织生有怨恨,而这么多年来自己手里也掌握了不少的机密,这对组织而言太危险了,看来这是组织采取的兵不血刃的手段。 “那么这段时间你都要和简宁疏远了?”虽然知道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是一想到简宁如今的身体,祝九幽不由担心的皱起眉头,她不是一开始的简宁,她现在脆弱的甚至连普通人都比不上。 “替我保护她。”转过身来,黑眸锐利里更多的是坚定和诚恳的请求,席夜一手按在了祝九幽的肩膀上,自己需要更长远的打算,所以在自己还没有完全的力量可以和组织抗衡之前,席夜知道自己不能和简宁太过于亲密,只能依仗着祝九幽来保护简宁的安全。 “你就不怕我趁机将她夺过来。”俊美帅气的脸上勾勒出邪魅的笑容,祝九幽懒懒的开口,挑着眉梢看着席夜。 “她不会的。”冷厉刚毅的脸上缓缓的露出一丝温柔,席夜眼神狂傲而自信,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她,她不会的。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狷狂一笑,祝九幽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不得不承认此刻自信不已的席夜还真是耀眼的让人嫉妒,他就那么坚信简宁对他的感情吗?哼! 公寓。 小墨第一次失去了平静,有些不安的敲打着键盘,目光不时的看向夕阳的光芒之下,正浇花的简宁,妈咪太安静了,安静的让小墨再次的皱起了眉头。 早上机场的一幕再次的浮现在了脑海里,小墨没有想到席夜会说谎,不管有什么原因,都没有必要说谎的不是吗?妈咪和自己都会理解的,可是这样一个谎言,却让小墨有些的忐忑,妈咪如今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不能承受打击和伤害的。 经过白天骄阳的暴晒,此刻,清澈的水洒落之下,简宁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些花朵正欢快的吸收着水分,半个小时了,感觉到小墨那不时看过来的眼神,简宁无声的扬起了嘴角,终于看到小墨属于孩子的一面。 当浇完最后的一盆花,简宁直起身,依旧是清瘦的身体,站在晚风之下,感觉着清新空气里那沁人心脾的花香,小墨其实太过于担心,当初在沙漠上,席夜那样坚定的陪在自己的身边,甚至不在乎即将而来的死亡,那一刻,简宁就明白席夜的感情,虽然他总有些的沉闷,更多时候也不会甜言蜜语,可是自己和席夜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的感情是外人所不懂的坚固。 “简宁。“站在院子门口,冷天逸今天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峻冷伟傲,低声的开口,黑色的身影已经向着简宁走了过来,幽深的目光带着压抑的感情凝望着她依旧清瘦的面容,“今晚上有个宴会,我必须过去一趟。” 这几天,都和阎成浩一起过来,虽然只是陪着简宁和小墨吃饭,可是却已经让冷天逸感觉到深深的幸福,而晚上银行界的商业宴会,让冷天逸即使不愿意,却也只能缺席一次。 “嗯。”依旧是冷淡而疏远,如同眼前的冷天逸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没有怨,没有恨,简宁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屋子方向走了过去。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回七年前该有多好,那个时候,她还是自己的妻子,肚子里有着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好好的珍惜当初的一切,那么今天是不是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冷天逸深邃的黑眸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悔恨着眷恋,看着简宁走进了屋子,这才不得不转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发动起汽车,消失在了傍晚的暮色之中。 一年一届的银行界宴会,几乎成了整个兰迪市所有商人聚会的时间,当然,普通的商人却是没有资格前来参加这样的高级宴会,所以在商界,能参加到这样的宴会,几乎就是身份的象征,而未婚的男女更是瞄准了这一次宴会提供的机会,寻找着有利于自己家族生意的对象交往结婚。 悦耳动听的钢琴声,法国大厨精致打造的晚餐,顶级的好酒,普通一杯香槟就可以抵得上一个人一年的工资,足可以知晓这一次宴会的奢华的档次。 角落里,冷天逸虽然成为了宴会上所有单身女人注目的焦点,【寻集团】的规模早已经将冷天逸推上了世界富豪榜的前十,更不用说他峻冷非凡的脸庞,睿智精明的眼神,那股冷傲的透露着尊贵的气息,无一不透露着这个男人高贵的一面。 可惜在冷天逸明确的拒绝了一个前来搭讪的女人,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深爱的人和孩子之后,其他女人也只能望而兴叹,不过也有着一丝的安慰,至少大家都没有希望。 突然,随着玻璃旋转门的转动,两个身影一起走进会所,如果是冷天逸人如其名般的冷酷,那么此刻进来的席夜则是多了一股天生的漠然,可是同样的峻朗出色,而他身边的女伴祝红更是抢走了宴会上女人的风采,丰腴性感的身休,浑身透露着美丽女人的骄傲和自信,亲密的挽着席夜的胳膊,丝毫不因为在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面前而有所失色。 神秘的年轻男人,能出席这样的高级宴会,一刹那,席夜成了整个宴会的焦点,毕竟比起冷天逸这个大家已经熟识的王者,席夜就如同一道谜,当然他船王的身份更给席夜平添了神秘诡谲的色彩。   冷天逸倏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冰冷的目光带着锐利看向被众人围拢在中间的席夜,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在他的身边的女人又是谁! 钢琴声响起,祝红笑着看向席夜,眼中有着不敢有的期盼,可是一想到席夜这两天对自己态度上那细微的改变,让祝红不由得又抱起了期盼,“席夜,我们跳舞吗?” 微微的怔了一下,席夜冷漠的脸上目光看向开口邀约的祝红,自己还是太过于急促了吗?祝红对上席夜那过于冷漠的眼神,美丽的脸上表情不由的僵硬下来,可是就在祝红失落的瞬间,席夜却突然的伸过手,“请。” 一个字将祝红从地狱带回了天堂,喜悦浮上了面容,祝红快速的点了点,头,将手放到了席夜温暖的掌心里,任由他亲密的拥抱着自己走向了舞池翩然起舞。  如果说一开始冷天逸虽然有着怒火,可是却依旧可以遏制住,可是当看见席夜拥抱着别的女人跳舞时,冷天逸黑眸此刻冷厉的有些骇人,他怎么能在简宁身体如果孱弱的时候,却西装革履,优雅的拥着其他女人翩然起舞。 就在祝红感觉自己飞上天堂时,席夜突然停下了舞步,幽沉的目光看向一脸冷怒走了过来的冷天逸。 “出来谈。”寒声的开口,冷天逸用最后的理智压抑着怒火,丢下话,冷傲的身影转而走向宴会大厅外的回廊。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此刻一前一后相继走出两个黑色身影,更多的是好奇的目光,不知道【寻集团】的总裁和这个神秘的,第一次在商界露面的船王之间有什么过节。 黑暗的夜色之下,回廊里只有从屋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光芒,夜风吹拂着,冷天逸阴冷的目光盯着一脸平静而冷漠走过来的席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只是一个宴会而已。”冷淡的开口,席夜漠然的视线扫了一眼冷天逸,神色平静,似乎他此刻的怒火是多么的大惊小怪。 “席夜!”如果是其他男人说这只是一个宴会,跳舞也是非常的普通,可是席夜不同,冷天逸清楚的明白席夜冷漠的性格,某些方面,他和自己一样,席夜绝对不是逢场作戏的男人,因为没有必要。 “和你无关。”冷峻的眉头挑了起来,席夜漠然的转身刚准备离开,一旁冷天逸却倏地伸过手,抓住了席夜的胳膊制住了他的离开。 “席夜,你最好记住,不要伤害到简宁!”大手一个用力,冷天逸将席夜压制在了回廊的罗马柱上,冷沉的声音严厉的警告着,自己已经后悔不已了,而简宁也承受不起再次的伤害。 冷天逸是真的爱着简宁吧?席夜看着盛怒的冷天逸,他是一个好男人,否则此刻他不会是警告自己,而是该暗自庆幸自己疏远简宁会给他带来的机会,可是他更在乎的是简宁是不是会受到伤害。 挥开冷天逸的手,席夜再次的转身走向了宴会大厅,而夜色外,冷天逸重重的将头靠在身后的罗马柱上,思绪有些的复杂,直到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冷天逸睁开眼,侧目看想黑暗里走过来的熟悉身影,“霆,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是商业宴会,不过我要参加也还是可以的。”调侃着开口,牧易霆径自的向着冷天逸走了过来,眼神戒备的扫过四周。 “怎么回事?”冷天逸沉声的询问着,如果没有绝对的理由,牧易霆基本是不会出席这样的宴会,虽然他是绝对有资格,在黑白两道,甚至在商界,他都有着绝对的人脉关系,可是没有必要,他一般不会公开出席宴会。 “我收到消息,有人似乎要对你动手,不过消息暂时还没有确定。”一耸肩膀,知道瞒不过冷天逸,牧易霆简单的开口,“你最近生意上有什么动静?”因为在商界的顶端,所以引来的敌人同样是数不胜数。 “没有,和平常一样。”冷天逸淡淡的开口,因为简宁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冷天逸都不曾打理生意上的事情,而之前【寻集团】那些精英分子早已经抱怨连天,可是却也只能认命的工作起来,不过冷天逸的缺席,倒没有让寻集团的生意有任何的不妥。 “回去查一下。”明白冷天逸的回答只是敷衍,牧易霆明白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简宁和小墨身上,只怕根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得罪了敌人,让对方不惜雇佣了杀手来暗杀。 第二天,小雨淅沥的下着,难得的雨天消散了夏日的酷热,小墨和李笑白对望一眼,“该死的席……” “笑白阿姨,声音小一点。”小墨快速的制止住了暴怒的李笑白,目光复杂的看着手里的报纸,而李笑白手里的报纸则被她快要给揪成一个团了,皱巴巴的,可是头版头条的封面却可以清楚的看到标题——神秘船王现身,携手美丽女伴出席宴会。 而标题下正是席夜和祝红相拥在舞池里亲密共舞的一幕,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的篇幅,除了猜测席夜突然现身在兰迪市,是不是准备进军商业之外,更多的是八卦席夜和祝红之间暧昧的关系,博取公众的眼球。 “我们要消尸灭迹,不能让简宁看见了!”李笑白猛然的顿住话,快速的将小墨和自己手里的报纸给揪成一大团,直接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不在乎外面的小雨,愤怒的将手里的纸团狠狠的扔出了围墙外。 早晨起来,简宁敏锐的察觉到小墨和李笑白两人那过分小心翼翼的目光,疑惑的收回目光,视线掠过四周,原本每天都会出现在茶几上的报纸今天没有出现,细微的变化依旧没有逃过简宁的眼睛。 “妈咪,我给你画张画好吗?”察觉到简宁似乎准备开电视,小墨随即走了过来,柔和的开口,小手拉起简宁的手。 “对,我们也好久没有出去了,今天我们出去郊游,小墨顺便把画具带上给你妈咪画像。”李笑白附和的点着头,笑着向着简宁建议着。 笑白阿姨,外面在下雨!小墨无奈的看着欲盖弥彰的李笑白,而警觉到自己失言,李笑白哀怨的翻了个白眼,恨不能一拳头敲昏自己。 “出了什么事情了吗?”简宁笑着打开了电视,小墨和李笑白几乎同时想要阻止,可是对上简宁那虽然宁静却带着明显一丝锐利的眼神,只能任由简宁打开电视,果真早间新闻上,除了政治报道之外,商业报道上则是昨夜的宴会,大幅度报道着席夜和一起出席的女伴。 原来这就是小墨和笑白竭力想要隐瞒自己的事情,简宁静静的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照片,席夜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妥,这么说来,他回组织并没有受到惩罚,如此一来,简宁也终于放下心来。 “妈咪,你不要难过,席叔叔只是逢场作戏。”小墨快速的坐到了简宁身边,轻声的开口,小手握住了简宁的手,可是目光扫过电视屏幕上的席夜,那眼中还是划过一丝的锐利,席叔叔真的有必要逢场作戏吗? “我知道。”简宁微微一笑,握住了小墨的小手,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席夜没有只要电话,没有消息,定然是因为有着不得已的原因,如果自己连这一点都不能理解,那么自己就真的不值得席夜冒着背离组织的危险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明白归明白,看着电视上的席夜和祝红,简宁依旧会感觉到微微的醋意涌上了胸口,那是纯料感情上的吃醋,但是丝毫不会影响对席否的信任。 虽然牧易霆已经告诉冷天逸会有危险,天翼盟也派出了两个人暗中保护冷天逸的安全,可是危险都还是发生了。 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时,因为是【寻集团】专属的停车场,所以冷天逸刚下车,暗中两个保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一辆进来的汽车突然加足了油门向着冷天逸冲撞了过来,幸好冷天逸并不是普通的一个商人,虽然身手不能和简宁和席夜相比,却也是动作敏锐,躲避开了致命的危险一撞,只是手掌和膝盖有些的擦伤,并不算严重,而撞击失败的汽车也迅速的逃离了现场。 冷天逸终于有些重视自己的安全,回到办公室之外,仔细的调阅着近期【寻集团】的一些重大决策的生意,查找着可能惹上杀身之祸的原因。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汽车后座上,牧易霆在前面开着车,而后座上,阎成浩大致的给冷天逸检查了一下手骨和膝盖,幸好只是擦伤,可是冷天逸并没有处理伤口,天气炎热,很容易发炎。 “不用。”冷漠的开口,并不在乎自己身上这一点伤,冷天逸更担心的则是简宁,昨晚的宴会算是席夜第一次以商人的身份在兰迪市的商场亮相,可是今天席夜又公开接受了记者的采访,透露出自己要在兰迪市投资生意的意图,而同样的那个叫做祝红的女人正是他的秘书。 “我会留意的。”牧易霆没有想到对方的行动会这么快,自己只是收到消息,还没有查实验证,对方竟然已经对天逸动手了,看来对方只怕不是普通人,否则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毕竟在冷天逸背后可是天翼盟,这个亚州最大的黑帮组织。 等冷天逸等人到来时,屋子门外,李笑白正怒着一张美丽的脸,听着屋子里电视传来的报道,更是火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说昨晚的宴会是逢场作戏,那今天的记者采访,当有问道席夜和那个叫做祝红之间是否是情侣关系时,席夜竟然没有否认,让李笑白气的直差没有将电视机给砸了。 “来这么多人做什么,今天晚上没得吃!”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力气做饭,李笑白冷哼着,将火气直接的发泄走进来的几个男人身上,“每天都上门来蹭饭,我们御家差你们的吗?” “我们出去吃吧。”牧易霆看着盛怒的李笑白,看了一眼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简宁和小墨,随即明白过来,“可以吗?简宁。” “好吧。”知道李笑白的火气十足的原因,简宁笑着点了点头,关上电视,和小墨一起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四二章 席夜吃醋 小墨生病这几年来,简宁几乎没有带小墨出来过,而此刻,夜色之下,简宁牵着小墨的手下车向着一旁的高级餐厅走了过去。 “冷先生,这边请。”大堂经理快速的走了过来,殷勤的招呼着眼前这一帮贵客,目光错愕的看了看小墨,随后看向一旁的冷天逸,这宛若复制的一张小脸,眉宇五官和冷先生几乎是一模一样,看来是冷先生的儿子。 并没有选择包厢,而是临着窗口的桌子,一行人坐了下来,悠扬的小提琴声传了过来,虽然是餐厅,却显得高雅而安静。 简宁起身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忽然,一旁雅阁的门被服务员推开,视线不经意之间掠过,雅阁里,几个人正在用餐。 “席总裁能有这样美丽又聪明的美女秘书相伴,可是羡慕死我了。”男人调侃的笑着,将酒杯举了起来,目光暧昧的看向亲密的坐在席夜身边,小鸟依人般的祝红,果真是一个绝色尤物,这年头,聪明的女人很多,美丽的女人也很多,可是这样将美丽和头脑结合在一起的女人可是少之又少。 “吴经理谬赞了,我敬你一杯。”祝红笑了起来,美丽而自信的脸上带着圆滑的妩媚风情,抬起手刚要拿过杯子,都被一旁的席夜半途将杯子截了下来。 “吴经理,我敬你。”依旧是冷沉淡漠的嗓音,黑色的身影,峻寒的面容,虽然并不显得热络,可是席夜身上却也不似当初的冷漠疏远,反而像是一个成功而内敛的优秀商人。 “席总裁果真是怜香惜玉啊。”吴经理爽朗的笑了起来,和席夜碰杯着,一饮而尽杯子里的红酒,“难怪祝小姐对席先生是如此的死心塌地,看来我想挖墙脚是不可能了。” 虽然知道席夜有着不得已的原因,可是看着他和祝红之间显得如此的亲密,甚至没有否认客人的调侃,简宁眼神微微的黯淡了几分,随着雅阁木门的关上,静默的收回目光静静的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虽然门之前的打开只是惊鸿一瞥,可是席夜却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门外走廊上那一闪而过的清瘦身影,好几日的思念都在此刻转为了满满的心疼,席夜攥紧了酒杯,克制住出门的冲动,目光眷恋而沉痛的敛下思念。 组织已经用篡改记忆这样的办法来将自己稳住,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依旧和当初一样对简宁坚定如昔,席夜很难保证组织会在一怒之下,对简宁动手,尤其是如今,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只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席夜更是不能将危险带给简宁。 清澈的自来水哗啦啦的流淌着,简宁抬起头看向正时面的镜子里,一张依旧瘦弱苍白的脸,眉头纤细,一双眼带着一丝的迷惘和落寞之色,嘴角有些的干裂,脖子之下,锁骨因为消瘦而凸出,之前埃克尔那一次的实验是简宁这么多年来创伤最严重的一次,几乎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 不可以一直这样倦怠下去,简宁握紧了骨瘦嶙峋的手,那沉寂的眼睛里慢慢的凝聚起了一点一点的光点,光点聚集成一团,终于,那一双眼睛里再次有了一股锐利之色,席夜还在努力,自己不可以就这样萎靡不振。 “简小姐,你没事吧?”随着洗手间门的推开,祝红骄傲的走了进来,相对于简宁的清瘦苍白,祝红则是显得格外的丰腴妖娆,美丽的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斜睨了一眼简宁,如果说之前组织里的传言席夜为了这个女人违背组织,祝红是一点也不相信,或许席夜当初执意回到伊德王国,根本不是为了简宁,而是因为了找寻埃克尔博士。 “我很好。”淡淡的颔首,简宁一瞬间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之前因为病痛折磨而显得萎靡孱弱的姿态此刻被一股坚韧和沉静所代替,虽然看起来依旧还是那瘦弱的几乎被风一吹都能倒,一个用力就可以折断的身体,可是那苍白的脸上一双眼却宛若曜石一般,璀璨明亮,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简小姐,请稍等!”祝红微微的眯起来,果真是御家的人,看起来绝对不简单!祝红身影快速的一个上前,抬手挡住了简宁要离开的步伐,冷冷的勾着眼角,盛气凌人的开口,“我不管你和席夜之前有什么关联,不过简小姐你最好离席夜远一点,他不是你能喜欢的人!” “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虽然还是沉静如水般的声音,音调甚至有些的轻弱,可是这柔和的语调却莫名的给人感觉到一股坚定而强大的力量。 祝红表情一变,倏地一下,锐利的寒光冰冷的从眼中迸发而出,出口的嗓音也多了一份的戾气,狠狠的威胁着,“简小姐,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如果席夜真的和祝红有什么,她此刻就不会对自己放出这样威胁的狠话,简宁忽然笑了起来,唇角微扬,那原本因为瘦弱而显得苍白的面容因为这一笑而带着点点的优雅和美丽,自己明明知道该相信席夜,却还是会感觉到酸酸的感觉,不过此刻看着祝红倒没有了吃醋的感觉。 “你找死!”莫名的因为简宁那一笑而感觉到怒火中烧,祝红虽然是伪装成席夜的秘书,可是骨子里却还是组织的杀手,此刻,骇然的冰冷血腥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随着话音的落下,陡然之间,向着简宁直接的出手攻了过来。 祝红出手如同一流的杀手一般,狠绝毒辣,虽然不致命,可是被这样一招击中,却也是显得非常的危险,简宁身影却一点没有移动,就在祝红的手即将击中的瞬间,突然的出手,骨瘦嶙峋的手指突然抓住了祝红的手腕,左手手指快速的向着祝红的手肘处穴位用力的点下。 麻穴被击中,突然的痛楚之下,祝红愤怒的再次的踢起腿攻击向简宁,可是却根本没有想到简宁身体如同清风一般,带着行云流水般的优雅向着门口退了出去,右手借势抓着祝红的手向前一个拉扯,门被左手拉着关上。 嘎吱一声,手腕骨和脚踝几乎同时被门给夹住,简宁松手的同时,祝红再没有了刚刚的得意和骄傲,单膝跪在了地上,骨头没有断,可是这样被门重重的夹住,依旧痛的祝红脸色苍白一变。 “怎么回事?”低沉的嗓音从一旁响了起来,席夜看到祝红离开之后,终究还是有些担心,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简小姐,你太过分了吧!”祝红恶人先告状的开口,抬起头,艰难的扶着墙壁门框站起身来,手腕和脚踝都被夹的有些红肿,随后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席夜,委屈的开口,“总裁,我没事。” “能站起来吗……”,席夜话还没有问完,刚要走过来的祝红突然哎呦一声,身影一个不稳,直接的跌在了席夜的怀抱里,双手抱住他的身休,微微吃痛的低喃一声,整个人亲密无比的靠在席夜的身上,挑衅的看向一旁的简宁。 “这位小姐,你对祝小姐做什么了?”吴经理也听到这边的动静,从雅阁里走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祝红那手腕处明显的红肿,随即不悦的将目光看向衣服朴素的简宁,斥责的开口,眼中满是厌恶,“怎么回事?你怎么将祝小姐弄伤了。” “吴经理,没事的,不用担心。”虽然痛的脸上都渗透出了薄汗,祝红娇弱的靠在席夜的身上,对着一旁的吴经理强撑起笑容,示意他不用的担心自己。 自己还真是有些痛恨席夜的身不由己!简宁虽然还是沉静着面容,可是眼神掠过亲昵的靠在席夜身上的祝红,视线定格在席否那揽在祝红腰间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可是此刻,这只手却揽在另一个人身上。 简宁身影忽然向着席夜走了过来,清幽的目光锁住他依旧是冷漠如昔的面容,他真的伪装的太好了,即使是简宁也都很难从他的表情里发现出细微的变化,还真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席夜看着越来越走近的简宁,几乎要维系不住脸上那漠然一片的表情,她太过于平静,让席夜有些不安,简宁一贯都是如此,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一个人闷在心里,而自己这两天刻意的疏远和淡漠,席夜不由的担心起简宁如今的身体。 可是就在和席夜相距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时,简宁突然的停下了脚步,眉头一挑,如同陌生一般的看着席夜和祝红,“请让一让,你们挡住门了。” 席夜错愕的愣住,原本以为简宁要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却没有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冷寂的脸庞上也快速的闪过一丝隐忍的笑意,她是故意的。 直接的越过两人,简宁向着洗手间走了进去,拿过放在一旁大理石台子上的手提包,直接将席夜和祝红如同空气一般,径自的向着转身离开。 “妈咪。“简宁去了太久,小墨不放心之下,和冷天逸一起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几人,随后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席夜,和此刻靠在他身上的祝红,随后向着简宁走了过来。 冷天逸同样没有想到会看见席夜,目光担心的看着简宁,确定她并没有丝毫的不妥,这才向着简宁走了过来,低沉的嗓音里泛着温柔,“我们走吧。”。 简宁和是冷天逸一起来餐厅吃饭的?席夜峻挺的眉宇无意识的皱了起来,心头有着一股浓浓的窒闷感觉! 【寻集团】总裁冷天逸的一家三口?一旁刚刚还准备找简宁理论的吴经理目瞪口呆的愣住,只需要看到冷天逸和小墨就知道他们是父子两,天哪,吴经理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自己刚刚竟然对冷总裁的女人如此的出言不逊。 一旁酒店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两个服务员走了出来,目光都诡谲而阴狠的看了一眼冷天逸,两人对视一眼,一手不由的向着裤子口袋伸了过来。 那是拔枪的动作!一刹那,简宁表情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陡然一变,原本清瘦的的身体却在瞬间显得异常的灵活,一手将牵着自己的手的小墨推到了一旁冷天逸的身边,将他们两人推到安全区域的同时,右脚足尖猛然的往身后的墙壁上蹬踏,清瘦的手在身体凌空跃起的瞬间,直接的劈向左侧男人的颈部,只听见嘎吱一声,杀手的枪还没有拔出来,颈椎骨却已经断裂。 右侧的男人虽然震惊与此刻的变故,却已经拔出了手枪,顾不得冷天逸这个目标,直接的向着简宁开枪射击。 简宁身影瞬间卧倒在地上,一手直接的拿出刚刚颈骨断裂男人的手里还没有拔出来的手枪,身影利落翻滚躲避子弹的同时,却已经开枪射击,精准的一枪打在了杀手的手腕上,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杀手此刻才是真正的震惊,这个看起来瘦弱无比的女人,竟然可以躲避开自己的子弹,可惜容不得杀手多想,简宁身影再次的攻了过来,手中银针锐利的射了出去,杀手只感觉腿上一麻,挡下简宁的招式不到二十秒,轰然一声倒地昏厥了过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结束的同样太快,等冷天逸将小墨护在了身后,刚走出来时,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 另一边,吴经理整个人已经石化,几乎以为自己刚刚看到的只是电视电影里的一幕,那样畅快流利的动作,徒手夺枪杀人,这还是普通人吗? 虽然身手还是利落,可是终究精神和体力都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这样瞬间的进攻拼的是速度,简宁微微的喘息了一下,自己体力竟然已经退步到这样的程度,简单的一个打斗也会感觉到疲惫和劳累。 那就是简宁的身手吗?祝红此刻已经忘记了手腕和脚踝上的痛,如果说刚刚和简宁对峙,自己只是大意被门给夹伤了,可是刚刚看简宁拔枪射击,那样的速度,祝红根本无法想象,比自己要快上十倍都不止。 脸色惨白着,祝红目光不由得看向身侧的席夜,简宁就是这样吸引了他的目光吗? 听到这边的枪声,牧易霆已经快速的跑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电梯口一死一昏厥的两个杀手,今天晚上只是偶然选了这家餐厅来吃饭,可是这些杀手竟然已经是无孔不入的对天逸进行追杀! “我报警……”,吴经理终于回过神来,话音刚落下,齐刷刷的,四周几个人都将目光冰冷冷的扫了过去,吓得吴经理不由的一个哆嗦。 “简宁,你和天逸你们先回去,这边我和警方来处理。”牧易霆沉声的开口,目光欣赏的看着一旁的简宁,从位置上来看,这两个人是被简宁给解决的,没有想到即使身体如此的差,她依旧有着这样让人惊叹的身手。 “席先生软玉温香,还真是艳福不浅那。”李笑白懒得理会地上的死尸,反正有牧易霆可以处理,此刻,看着靠在席夜身上的祝红,李笑白俊美的脸上勾着阴沉的笑,挑着眉梢,“不知道席先生什么时候结婚,我们也好备一份厚礼送上!” 之前李笑白是厌恶冷天逸,可是如今,李笑白则是将目光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席夜,脚步一个上前,直接的用力扯住了一旁的祝红,将她推到了一旁,反正现在她要装席夜的秘书,那自然只是一个娇娇女了。 “席夜,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不过你最好记住一点,你在逢场作戏,可是受伤的会是简宁,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低声在席夜耳边冷冷的丢下话,李笑白快速的转身一把揽过简宁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家,下次还是在家吃吧,省的遇到这些讨厌的人!” 席夜冷漠的脸庞上眼神突然的闪过一丝的不安,之前曾经是坚信简宁会明白,可是刚刚李笑白的话,却突然让席夜那原本冷寂的心第一次有了矛盾,就算是逢场作戏,就算是情不由己,简宁还是会感觉到伤害,不是吗? 幽沉的黑眸里带着压抑的痛苦,席夜看向和冷天逸小墨一起离开的简宁,依旧还是那清瘦的背影,可是第一次,席夜感觉到了一股遥远的距离。 在警方来之前,牧易霆已经快速的将两个杀手给检查了一遍,可惜并没有丝毫的收获。暗夜,海边别墅,夜色笼罩之下,窗口,席夜身影此刻已经站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手里的烟忘记了吸,已经烧到了手指,席夜这才一惊,将烟蒂熄灭在了烟灰缸里。 御家的影卫牢牢的将简宁的公寓给严严实实的保护着,周边几幢房子也都被御如风秘密的买了下来,通过路口的探头,严密的监视着四周的一切动静,反正有人对虚弱的简宁动手,而祝九幽派出的亲信在御家的包围因之外又建立了一层保护圈,更多的是担心组织还会对简宁出手。 黑暗的夜色里,一道身影利落的借着夜色隐匿着,“你做什么?”祝九幽快速的拦截下黑暗里的席夜,虽然他脸上还是带着银色的面具,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即使之前有些的厌恶席夜,可是祝九幽还是第一时间就从背影认出了他。 “我需要见简宁一面!”冰冷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巷子里,席夜冷冷的开口,目光看向远处简宁的屋子,白天李笑白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席夜攥紧了手,不管如何,自己要去简宁一面,告诉她目前的状况,否则席夜担心真到了那一天,自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简宁。 “席夜,你他妈的疯了,你忘记了是你让我派人暗中保护简宁,你不方便出面,你现在又来做什么?”挫败的开口,祝九幽无奈的瞪着眼,他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局面,他根本不能再和简宁见面,只能和简宁一点一点的疏远,让组织放下对简宁的杀意。 “可是我担心简宁会误会!”烦躁的开口,不是不知道祝九幽话里的意思,可是此刻,席夜语调里失去了平静,多了一份的暴躁和不安,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害怕过,如果她真受伤了,真的对自己失望了,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之前你的自信呢?”宛若天降红雨一般,祝九幽得意的笑了起来,之前席夜可是信誓旦旦的自信着,现在居然也有这样为情所苦的一面。 “祝九幽!”冷声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席夜锐利的眯着眼,目光冷冷的瞪着他,“无论如何,我也要见简宁一面!” “我安排一下引开暗中御家的人,不过最多也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懒散的一耸肩膀,祝九幽拿出了手机,片刻之后,看着再次消失在夜色里的席夜,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的蠢,席夜和简宁分手了不是更好,妈的,自己干嘛作践的去帮助席夜呢? 精神恢复过来,体能的恢复还需要药物的辅助治疗,黑暗里,简宁静静的睡着床上,当窗户被几乎轻微的不可察觉的动作给挑开,夜色吹了进来,简宁倏地一下睁开眼,黑暗里,却没有一点危险的气息,倒是有股熟悉的感觉,是席夜。 悄然无声的关上窗户,席夜目光眷恋的看着床上睡着的简宁,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完美的实施计刊,让组织的注意力从她的身上转移开,让组织以为恢复了记忆的自己更亲近的人是祝红,可是席夜此刻才知道,简宁依旧很平静,自己却是坚持不住。   就在席夜的手要落在简宁的脸颊上时,她却突然的睁开眼,黑暗的夜色里,目光沉静而透彻,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站在床边的席夜,说不出的冰冷和漠然,让席夜只感觉胸口传来尖锐的刺痛,自己果真还是伤害到她了吗?也对,看着她和冷天逸走在一起,看着危险发生的瞬间,她第一反应就是救冷天逸,甚至不顾及自己那孱弱的身体,席夜几乎嫉妒的要发狂。 “抱歉,简宁。”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席夜沉痛的闭上眼,僵硬的落在简宁脸侧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是因为你和祝红在一起了,所以才对我说抱歉?”故意的扭曲着席夜的话,简宁冷淡淡的反问回去,虽然看着他峻冷的脸庞上表情一痛有些的不舍,可是一想到他和祝红之间的亲密,依旧不满的板着瘦弱的脸。 “不是!”几乎是带着急切,席夜快速的否定了简宁的话,双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峻挺的身影坐在了床边,拿下了银色面具的脸庞上目光带着一丝的不安,“我只是不想借此转移组织对你的注意。” “是吗?”轻微的语调依旧上扬,明显的带着不相信,简宁难得看到席夜也会失去沉静的一面,原本还想要继续伪装一下,可是看着席夜冷沉的脸上眉头死死的皱着,纠结着峻颜,几乎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简宁一个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   错愕的一怔,席夜看着简宁脸上那冰霜之色悉数的消失,轻柔细致的脸上却是忍俊不禁的笑意款款,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受骗了。 “我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样顽劣的一面。”醇厚的嗓音又恢复了镇静自若,席夜无奈的叹息一声,终于放心的简宁给抱在了怀里,忍不住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果真是关心则乱,所以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刚刚刻意的伪装。 “我还很吃醋呢!”哼哼着,可是知道这样的见面定然是来之不易,简宁不由的抬手圈抱住席夜的腰,将脸埋首在了他的胸膛上,汲取着那安心而幸福的气息,“席夜,你都没有推开她!” “傻丫头。”心境飞扬着,席夜无声的勾起了薄唇,大手轻轻的抚着简宁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她的信任让席否再次的聚集了力量,这一生,能遇见她,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身体怎么样?”想起晚上在餐厅里,她的动作虽然依旧和从前一般的凌厉迅捷,可是之前的试验造成了身休机能的摧毁,让席夜一方面担心简宁的身体,一方面也想起她护着冷天逸的那一幕,眉头不由的再次皱了起来。 自己并不善良,席夜明白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无数的鲜血,可是这一生,席夜只保护自己怀抱里这个女人,至于冷天逸,如果是以前,席夜并不在乎简宁救他,可是如今她的身体,今天其实她即使受伤,即使有危险,只怕也会去救冷天逸。 “席夜,你吃醋了?”从他的怀抱里探出头来,简宁看着席夜那明显皱起的眉宇,脸上不由的露出淡淡的笑,很是幸福,很是安心。 “养好身体,这段时间,不要因为我伤心。”宠溺的看着她又恢复了过去的精神,席夜低声的开口,不舍的吻住简宁依旧带着几分苍白的唇,很高兴,她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可是都又有些的不舍自己不能守在她的身边。 “还有,不要和冷天逸太接近!”带着十足的霸道,席夜目光认真无比的看着简宁,如果和冷天逸在一起,她没有任何的危险,而和自己在一起,她不但陷入危险之中,自己甚至无法守在她的身边,可是如今,席夜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放手了! 卷二:七年之后 第一四三章:生死抉择 “你知道你这是在胡闹吗?”总裁办公室,牧易霆终年都是冷寂刚毅的脸庞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的怒火,犀利的目光看向办公桌后的黑色身影,“这一次发布了五百万的悬赏令,已经查到有不少杀手和佣兵团都潜入到了兰迪市。” “防不胜防。”冷天逸到没有牧易霆的丝毫担心,既然对方如此大手笔,自己就算让天翼盟的人过来保护自己又有什么用,杀手太多,防不胜防,而且就算平安过了这个月,那下个月,下下个月呢,所以冷天逸倒是无所谓,依旧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忙碌在工作中。 “我会派人找出幕后要暗杀你的人,你先暂时接受保护。”牧易霆无奈的开口,眉宇之间呆着一丝沉重,似乎从伊德王国回来之后,天逸除了对简宁和小墨之外,对自己是完全的不在乎。 “随你吧。”头也不抬的开口,冷天逸的目光依旧专注的落在办公桌的文件上,既然有人要杀自己,而且这样大的手笔,除了查出幕后之人,取消悬赏才能彻底解决问题,可是对冷天逸而言,这样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一般都是绝对不理会,或许也是狂傲不羁的一面,若真的就这样被杀了,也只能算是自己能力不够,无法保护自己。 总算还是答应了,牧易霆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汽车飞驰着,片刻之后,在浓烈的阳光之下停在了简宁的公寓外面,汽车里,牧易霆手指轻敲着方向盘,这一次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出来,而商界上,目前天逸唯一的敌人却只能算是突然准备在兰迪市进军商业的席夜。 “怎么没进来?”简宁敲着车穿玻璃,阳光洒落之下,清瘦的面容上有着沉静如水的宁和,从牧易霆进入这边开始,简宁就已经被御家在暗中的影卫通知了,只是却不知牧易霆只在汽车里,并没有打算进来。 “外面热。”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牧易霆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坐进副驾驶位置上的简宁,冷毅的脸庞上有着一丝的犹豫,如果是席夜这边的人要杀天逸,牧易霆不知道有几分把握能保护得了冷天逸,毕竟暗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会发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正因为防不胜防,所以天逸自己才那样无所谓。 “出什么事了?”建宁侧过头,虽然还是平静如昔的面容,可是那水眸深处却还是凝聚着锐利,能有什么事让牧易霆露出这样烦忧之色。 “这些天天逸那边暗杀不断。”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天冷天逸却突然不来看简宁和小墨的缘故,他不想将不必要的危险带过来,牧易霆侧过目光看向汽车挡风玻璃外,陈升的开口,“而这一切似乎都和席夜进军商界有关,简宁,我想让你保护天逸的安全。” 纵然天翼盟里有不少的高手,可是在牧易霆的印象里,却没有人比简宁更加的敏锐而仔细,她如果要保护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差错,即时如今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是只要她的敏锐和警觉在,那么就可以提醒暗中天翼盟的人,这样算是万无一失,而重要的原因是,如果简宁在,那么席夜那边多多少少会收敛一些,这样天逸也安全一点。 “如果真的是席夜那边动手,你让我来保护冷天逸?”那就等于让自己和席夜为敌,更重要的是,简宁那纤细的眉头微微的挑了起来,席夜一直在保护自己的安全,不想让他所属的组织再对自己动手,如今如果答应去保护冷天逸,却也等于是将自己再次的推到风口浪尖上,会让席夜更加的为难。 “我知道了。”简宁却突然答应下来,推开汽车门向着外面走了进去,清瘦的身影在阳光之下却显得圣洁而耀眼,“等我十分钟,我去准备一下。” 简宁,抱歉!牧易霆带着几分的愧疚,可是天逸是自己一生里最重要的朋友,自己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天逸,而如今牧易霆知道如此会让简宁很为难,可是这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卧房里,简宁慢慢的将联络器,当初的蝴蝶利刃在海里被炸掉之后,所以简宁目前只是携带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依旧将银针隐藏在了身上,随后检查着手枪里的子弹。 “你要去保护冷天逸?简宁,你的身体?”李笑白站在卧房门口,担心的看着已经将装备都携带好的简宁,她的身体还很虚弱,依旧是每天都要服用多种药物来维系生命,,不过一想到席夜那混蛋,李笑白倒是此刻有些倾向于冷天逸。 “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的,替我照顾小墨。”简宁微笑的开口,还是那清瘦孱弱的身体,可是却矛盾给人一种强大自信的感觉。 “简宁,你和席夜之间怎么办?”李笑白不安的开口,帅气而美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不安和担心,如果真的是席夜要对冷天逸动手,简宁这样做,却等于和席夜对着来,如今以他们之间的感情,这样做,只怕会让他们两个人越行越远。 “笑白,冷天逸只是一个无辜的商人。”他不该沦为这些黑道势力争斗的牺牲品,简宁柔和的语调里多了一份的坚定,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就目前而言,天翼盟的人更适合当进攻的利刃,而简宁却是随扈的最好人选。 突然多了席夜这个神秘的船王进军商界,而且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可是从席夜收购的企业集团来看,却都是和【寻集团】相抗衡的敌对,也就是说席夜的目的就是针对冷天逸,想要夺取【寻集团】在商界的势力。 “海蔚商场被席夜接手之后,已经打出了促销手段,而且甚至和我们集团下的一些专柜代表接触,想要将他们挖到海蔚商场......” 会议厅里,负责寻集团旗下联络商城的经理快速的将调查来的消息回禀给所有会议厅里高层知晓,一面不时的对着大屏幕上海蔚商场的即将而来的促销手段进行着分析。 席夜果真是冲着自己来的!冷天逸看着手中这一季度的商场营业额,如今席夜的海蔚商场还没有开业,所以寻集团的营业额依旧是居高不下,可是如果多了这样的冲击,那必定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总裁,根据各个城市送过来的汇报,席夜他们准备在月中旬将海蔚商场所有的连锁店同时开业,而且因为席夜在海运上占据的优势,他下一步很可能利用货运这一块的优势和一些大型专柜的公司进行协议,很有可能要抢走原本入驻我们商城的品牌专柜。” 冷天逸缓缓的站起身来,冷傲的身影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无比的强大,宛若睥睨众生的强者,随着那低沉的嗓音响起,下面的与会者不停地记录着,思索着冷天逸部署下来的计划和对策,原本还因为席夜这样明目张胆的对抗而产生的紧张情绪,慢慢的转为了昂扬的斗志,所有人都跃跃欲试着,等待着这一次和席夜这边的商业大战。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会议是从五点开始,却足足到了八点半才结束,疲惫的众人收拾好会议记录这才缓缓的离开了会议室,而会议室里,冷天逸那傲然冷峻的脸庞带着一丝的倦怠,席夜果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这一次的海蔚商城只怕只是一个开端序幕。 等冷天逸走出了会议室,这才看见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的清瘦身影,冷酷的脸庞上表情一愣,刹那,喜悦涌上了凤眸,连同声音里带着不敢相信的狂喜,“简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答应了牧易霆来保护你的安全。”站起身来,简宁平静的开口,目光掠过冷天逸那原本是喜悦却缓缓转为严肃的脸,“我已经决定了。” “不行,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更何况我不会让你保护的!”冷着嗓音,冷天逸眼神锐利而坚定,霆简直在胡闹,简宁的身体根本不能这样折腾,更何况就算简宁完全痊愈了,冷天逸也绝对不会让她来保护自己,自己绝对不会将她牵扯到危险之中!绝对不会。 “我只是想要一个正常的机会和席夜见面而已。”建宁开口后,却见冷天逸的脸瞬间惨白一片,冷傲的身影似乎隐隐的晃动了一下,几乎站不稳。 席夜如今进军商界,所以她只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以和席夜碰面,冷天逸从没有感觉到一句话可以将自己瞬间打入黑暗的地狱,沉重的点了点头,暗杀自己的人如果是席夜派来的,那么不管如何,简宁都应该还是安全的,如果只是其他的一般杀手,暗中霆派来的人就可以解决,所以简宁也算是安全的。 不乏有些的不稳,即使面对席夜这样大手笔的进军商业,冷天逸也是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部署一切,可是简宁那这一句话,却让冷天逸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沉痛着一张脸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抱歉,冷天逸!看着那带着落寞和痛苦的背影,简宁敛下眼神无声的道歉着,自己决定和席夜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再给他任何希望,如今这样也好,对自己彻底死心了,冷天逸才能恢复到过去那个冷傲睿智的商场强者。 办公室里,努力的不去想坐在沙发上的简宁,冷天逸目光认真的翻阅着文件,借着忙碌来驱散心头的痛。 “席夜,啧啧,你只怕没有想到,简宁似乎成了冷天逸的随身保镖了。”寻集团外,一辆汽车里,祝九幽笑着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席夜继续开口,语调带着调侃,也带着几分的得意和报复的畅快,“其实冷天逸也是一个极品好男人,只怕到时候......哇,这样就挂我电话。” 这边,祝红悄然无息的在别墅另一边结束了监听的电话,美丽妖娆的脸上微微的闪过一丝的笑意,简宁如今是病急乱投医吧,竟然选择又回到冷天逸身边来,不管她是为了保护冷天逸,还是为了气席夜,让她吃醋,简宁这一次都是用错了办法。 祝红快速的打开了一旁的电脑,进入了特定的程序之后,迅速的将刚刚监听到的电话内容快速的传到了另一边。 而同样接收到祝红的信息,书房里,一个黑色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随后微微的带着几分的轻松,看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席夜因为埃克尔恢复的记忆,对简宁有些疏远,对祝红有几分亲近,而这个时候,简宁则是选择保护了冷天逸,这样一来,席夜和简宁只会越走越远而已。 【寻集团】旗下商城 冷天逸正在巡视着商场的每一层,而跟在身后的商场负责人则是恭敬的诉说着这几天的销售情况,简宁站在冷天逸的身侧,如同最尽职的保镖,只是那柔和宁静的面容,反而不让人以为她是保镖,只当是冷天逸的随行助理而已。 “席夜,这件首饰漂亮吗?”祝红回眸看向身侧面容漠然的席夜,手亲密的挽着席夜的胳膊,虽然祝红不知道为什么席夜突然纵容了自己,可是却明白席夜自当初在岛上的手术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在一点一点的改变,让可以和自己爱的男人亲近,也让祝红心头如同喝了蜜一样的甜。 “嗯。”淡淡的应了一个字,席夜更多的时候目光扫过整个商场,实地考察的观察让席夜不得不佩服冷天逸,寻集团旗下产业众多,这样大型的商场之中其中一样,可是却依旧是经营有方,即使即将面临自己的挑战,商场里不管是楼层的负责人,还是柜台的服务员,都保持着最佳的状态,半点没有自己之前特意在商界造出的声势有分毫的印象,也没有听到有柜台的小姐或者商家在讨论,能将局面稳定的这样好,冷天逸手下果真有着许多出色的人才。 忽然,席夜的目光一怔,看向不远处欢欢而来的几个身影,虽然知道简宁会出面保护冷天逸一方面或许是担心他的安全,而另一方面她是在配合着自己的行动,如此一来,组织对简宁会有所放松,可是看着她站的站在冷天逸的面前,席夜才察觉到胸口闷闷的传来了不悦的情绪。 “席夜,好看吗?......”祝红一个回头,看着脸色有些冷沉的席夜,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走过来的简宁和冷天逸,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得意,随即亲密的靠在席夜的身边,笑着看向走过来的几人。 “席总裁竟然事必躬亲?”冷天逸挥手制止了身后跟随的几个人,冷傲的身影向着席夜走了过来,俊朗的脸庞上带着商界王者的自信和冷傲,向着席夜伸过手,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祝红,席夜不会喜欢身边这个女人,虽然很是美丽,很是妩媚,但是太过张扬。 “彼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席夜同样回以冷淡的嗓音,握住了冷天逸伸过来的手,“我很期待和冷总裁以后一决高下。” “选日不如撞日,不知道席总裁有空一起吃个午餐。”冷天逸余光掠过身边面色过于平静的简宁,心疼她不管发生什么都闷在心里的安静,所以主动的约下席夜,其实昨晚自己真的是太过于冲动,简宁如果真的想要席夜,有的是办法,她之所以用这样的借口来告诉自己,只怕更多的原因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吧,所以即使心头泛着苦涩,冷天逸依旧选择制造简宁和席夜相处的机会。 “祝小姐看中了这款手链,包起来。”某方面而言,冷天逸虽然冷酷,却不失商人的圆滑,一面对着柜台的小姐开口,一面拿过自己的金卡递了过去。 “谢谢冷总裁了。”祝红没有拒绝,而是大方而得体的接受了冷天逸的好意,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席夜,午餐该轮到我们请客,毕竟无功不受禄嘛。” 刻意加重了我们两个字,显示自己和席夜之间的亲密,祝红骄傲而得意的看着眼前的简宁,没有忘记之前那一次交手,自己被门给夹重的手腕和脚踝,伤害一个人,不需要伤害她的身体,而是精神,可惜简宁却依旧是面色平静,似乎眼前的席夜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让祝红原本示威的高兴心情被熄灭了不少。 走在冷天逸身边,简宁依旧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从昨天开始,所有的暗杀似乎在瞬间停止了,让简宁不但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放松,反而带着点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觉。 餐厅外,冷天逸绅士的推开玻璃门,祝红率先走了进去,就在简宁即将走进去的瞬间,一旁的席夜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带着浓浓的思念,只是却又在瞬间松开,如果不是手上那残余的温度,几乎让人以为只是一个瞬间 的幻觉。 沉静如水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的温暖的笑容,简宁嘴角无声的扬了起来,向着餐厅走了进去,席夜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跟着简宁身后也走进了餐厅。 因为是日式的餐厅,所以客人都是在包厢里享受午餐,而当一旁的服务员给祝红斟上清酒时,一旁冷天逸无声无息的将手中一根鱼刺扎了过去。 “抱歉,小姐,非常抱歉!”突然感觉到跪着的膝盖上一痛,服务员身影一个踉跄不稳,因为是跪地式的服务,所以手中酒壶里的酒不由的洒到了祝红的身上。 错愕着,因为位置关系,所以祝红只以为是服务员不小心将酒洒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匆忙的起身去洗手间整理裙子,倒是一旁的席夜和简宁错愕的看向冷天逸,这个面色冷酷的男人,竟然会做这样的小动作。 服务员虽然很怀疑是客人刺了自己,可是此刻,看着一旁的冷天逸,和席夜,随即抱歉的退了出去,这两个身份尊贵的客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定是自己猜错了。 “有什么话就快说!”依旧是酷酷着一张峻颜,冷天逸也起身,拉来了门走了出去,将安静的空间留给包厢里的两个人,为了简宁,自己竟然连用鱼刺扎人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幸好是天生冷酷的一张峻颜,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包厢里,纵然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可是此刻,简宁却只是静静的伸过手握住席夜的手,而他的大手也在瞬间扣紧了她的手。 “冷天逸他竟然......”一想到刚刚瞄到的冷天逸拿鱼刺扎服务生的一幕,简宁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眉角眼梢都带着不可置信的轻笑。 “他倒是出乎意料。”同样也是没有想到冷天逸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看着简宁此刻那明显带笑的面容,席夜冷峻的脸上表情柔软下来,左手轻轻的抚上简宁光滑的脸,低沉的嗓音带着温柔和关切,“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她充当冷天逸的保镖,那就等于会面临着危险,多少有些的不舍。 祝红从洗手间回来,看着拉开包厢的门走进去的冷天逸,脸上表情锐利的一变,冷天逸刚刚出门了,那么此刻不是剩下简宁和席夜在包厢里,隐隐的不安笼上了心头。 “说好我请客的,冷总裁你太客气了。”随着祝红的进来,席夜冷淡的开口,“那么月中海蔚商场开幕,就请冷总裁和简宁一起过来参加开幕典礼。” 原来冷天逸是出去结账,祝红随即明白过来,心头刚刚一闪而过的猜测也散了去,一餐饭也算是吃的还圆满,“冷总裁对简小姐如此用心真让人羡慕啊,如果席夜对我有这样的心思就好了,这个手链谢谢冷总裁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收席夜送的礼物,简宁会伤心而已。”冷天逸冰冷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的讥讽,冷冷的扫过祝红错愕的目光,径自的向着走过来的简宁迎了过去。 冷天逸这个男人还真是......祝红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冷天逸,他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心思而送自己手链,自己刚刚的话分明是透露着合作的意思,毕竟冷天逸在乎的是简宁,自己在乎的人是席夜,如果自己和冷天逸可以合作的话,到时候说不定会是皆大欢喜,可是冷天逸竟然为了简宁做到这一步,这个男人果真能成为【寻集团】的总裁,也难怪组织要在收拢天翼盟之前,首先要打垮寻集团。 短暂的相聚之后又是分开,简宁明白自己和席夜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甚至会是非常的艰难,如今两个人都平安的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希望,可是看着席夜和祝红一起开车离开,心头却依旧有着淡淡的酸涩感觉。 “不用担心,席夜必定有着不得已的原因。”一面开车,冷天逸沉声的安抚着身旁的简宁,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那不舍的扫过后车镜的目光,依旧让冷天逸明白她如今在乎的人是席夜。 “我知道,只是有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简宁点了点头,致谢的目光看向开车的冷天逸,似乎从自己重病之后,他改变了很多,或许自己和冷天逸可以成为朋友。 是啊,七年前,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明明对简宁动了心,却因为晚羽的身体,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要远离简宁,最后却是造成今天的局面,很多时候,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后面有车跟过来了!”简宁目光一冷,锐利的扫过后车镜里紧随而来的两辆汽车,纤细的眉头不由的皱紧了几分,这些杀手还真是阴魂不散! 话音落下的同时,简宁手中却已经多了一把手枪,快速的降下了车窗玻璃,冷天逸将车速提到了最高,油门被踩到底,而马路上紧随的两辆汽车也快度的跟了过来,马路上狂飙着的车子让四周的汽车都停了下来,任由三辆汽车在马路上狂奔追逐着。 瞄准射击,可是身后的汽车也都是专业的人在开,而且同时也对着简宁的方向进行着射击,车速极快,子弹的准头就会失去了,更不用说双方都在对峙的开枪射击。 子弹叮叮的打在了马路上飞溅起火花来,冷天逸专注的开着汽车,突然马路对面的高架桥上有着瞄准仪的光芒一闪而过,简宁眼神锐利的一寒,攸的戒备起来,可惜那瞄准仪的光线却不是对准驾驶位置上的冷天逸,而是对着自己。 “简宁!”虽然没有简宁的敏锐,可是冷天逸也不是普通人,吱嘎一声猛然的踩上了刹车,狙击枪的子弹从车顶射过,而身后两辆紧随而来的汽车已经压迫而来,将冷天逸刹车的汽车牢牢的卡 在了中间。 冲着自己来的!简宁第一次有着紧张,自己如果下车那等于将冷天逸至于危险之中,那么后面两辆车的人如果要杀冷天逸,就危险了,可是如果自己不躲避,高架桥上有狙击手在,简宁握着手枪的手微微的用力收紧了。 七年之后 第一四四章 阎溟归来 “下车!”卫霁灏快速的侧过身打开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甚至不在乎自己暴露在狙击手的枪口之下,峻朗的脸庞上带着担心和不安,他们要杀的人是简宁吗? “留在车上别动。”简宁低声的开口,随着副驾驶位置上车门的打开,清瘦的身影迅速的掠了下去,向着地上几个翻滚,借着车门的掩护,却没有逃走,而是对着身后汽车里的人迅速的开枪射击。 “简宁!”冷天逸低吼,从汽车里拿出了手枪,顾不得自己的危险,也快速的下了车,子弹叮叮的打在了车身上,看着另一边的简宁,冷天逸一面掩护着,一面惊恐的看向不远处的高架桥,简宁竟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选择保护自己,她难道不知道有狙击手存在,她的生命就危险了。 冷天逸的担心简宁何尝不明白,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甚至动摇了,因为自己答应过席夜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安全,可是动摇只是那一秒钟的事情,下车的简宁依旧选择了留下,选择保护冷天逸,或许这就是这么多年御家培养出的性格吧,即使知道自己暴露在狙击手的枪口下将是多么致命的危险。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简宁和随后过来的天翼盟的人已经解决了身后两个汽车里追击而来的四个杀手,简宁震惊的回头向着高架桥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一道身影正远远的站在桥上,对着简宁的方向摆摆手。 祝九幽?忽然明白为什么除了刚刚第一枪之后,狙击手并没有再射出第二颗子弹,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再次瞄准,已经被暗中保护简宁的祝九幽给迅速解决了。 汽车重新的飞驰在马路上,只是这一次却是简宁开车,冷天逸的手臂子弹擦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那峻寒的脸庞却阴沉的骇人。 “你不是利用在我身边当保镖的机会见席夜吗?那刚刚算什么,简宁,我不需要你用生命来保护我。”低吼着,冷天逸侧过紧绷的峻颜看向车窗外,眼神痛苦而自责,那一刻,如果对面高架桥上的狙击手没有死,那么她就很有可能死在枪口之下。 “简宁,你不爱我,就不需要这样做,你会让我产生不该有的希望。”沉重的闭上眼,冷天逸不再开口,其实自己宁愿走向死亡,也不要她再次在自己面前受伤,那一次,在海上时,她就那样决然的开着游艇奔赴死亡,一次就够了,她既然爱的人是席夜,就该珍惜自己的生命。 目光扫了一眼面色冰冷的冷天逸,简宁沉默的开着车,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终究也是小墨的父亲,而自己也没有办法看着他真的死在面前,或许是上辈子欠了冷天逸的吧,只是不管如何的危险,自己也会努力的活下来。 接二连三的遇袭,让简宁随着冷天逸一起回到了寻集团,天翼盟的人早已经严密的防控戒备着,不让一只苍蝇飞进冷天逸这边的楼层。 总裁办公室,冷天逸随便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又开始了一天工作的忙碌,简宁听着联络器里传过来的身影,看了一眼专注看着文件的冷天逸,起身向着办公外走了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冷天逸烦躁的将文件丢在了一旁,眼神冰冷的带着几分的骇人,他们究竟要杀的人是自己,还是简宁,又或者是自己和简宁都成了暗杀的目标了!如果这些人只是冲着而来,冷天逸不在乎自己的一条命,可是如今看来,简宁不该留在这里,她应该回到御家的岛上去,那里才是真正的安全。 向着休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推开门,看着懒散的靠在窗口的祝九幽,还是那一张邪魅阴柔的脸庞,只是目光里却少了过去在海边别墅里看到的那股阴厉,多了一份真切。 “谢谢。”今天如果不是他出手,自己只怕已经死在了狙击枪的子弹里,简宁微微一笑的向着祝九幽道谢,过去曾经骗了他,用白烟的身份,所以自己还差他一个歉意,“白烟的事,我很抱歉。” “既然又有感谢又有道歉,简宁,亲我一下如何?”眉头一挑,祝九幽懒懒的笑着,眼睛里满是暧昧之色,曾经以为她死了,那个时候祝九幽懊悔的几乎想要杀了席夜,对他的厌恶更是叠加着。 所以在知道席夜关心简宁之后,祝九幽立刻落井下石,即使知道了山滕雄一的计划,却也只是在一旁看着好戏,等待着简宁的死亡,可是虽然没有害死简宁,可是看着她此刻明显瘦弱很多的身体,在衣服之下,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裂的腰身,愧疚更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其实自己是欠她的。 “下次换我救你。”简宁无奈的看着笑的邪魅的祝九幽,宁静如水的脸上带着几分见到朋友的淡淡喜悦,有他在,席夜也应该安全一些。 “简宁,你这是在诅咒我吗?”朗声笑了起来,却不知道简宁也会有这样诙谐的一面,祝九幽嘴角笑容加深,眼睛里多了一份的诡谲,“不过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我原原本本告诉席夜,他会是什么反应,估计不被醋酸死也不远了。” “简宁,我都没有想到那一刻,明明知道有狙击手在,而且他的目标就是你,你竟然还是选择保护冷天逸,难道说在你的心中,冷天逸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吗?”目光扫了一眼一旁休息厅左侧的没有关闭的门,祝九幽一脸的好奇,她真的太善良了,或许这就是自己也被她吸引的原因吧? 当初在伊德王国也是,为了救人,她总是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为了不让巨型油轮爆炸,她选择的是自我牺牲的路,这个女人明明看起来是清冷如水,却有着一颗干净而柔软的心,这是自己,是席夜所没有的,在组织里,自己和席夜早已经满身黑暗,满手的血腥。 “席夜在这里?”虽然这是大白天,而且席夜必须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敏锐的感觉到祝九幽笑容里的幸灾乐祸,简宁眯着眼,随着话音的落下,果然看见一旁没有关闭的门被打开了,而看到席夜那熟悉的身影时,简宁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虚。 果真是心有灵犀,祝九幽笑着站在窗口,转过身看向窗户外,简宁之前是有些疯狂,为了冷天逸连命都不顾了,也难怪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席夜会在大白天过来,虽然一个小时前他们还一起用了午餐。 “席夜……”简宁谄媚一笑,那纯净如水的面容上表情有些的僵硬着,尤其是抬起眼,看着席夜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简宁几乎想要恶狠狠的瞪一眼祝九幽,他刚刚果真是故意说这番话的。 她依旧安好,可是席夜不敢保证下一次,她是不是还会这样安全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今天如果不是祝九幽敏锐的察觉到了高架桥上有狙击手,天翼盟的人根本没有那份锐利,那么她几乎会丧命,而半个小时前,自己才和她分别的。 “席夜,我没事,我对你保证过的。”吞了吞口水,简宁握住了席夜冰冷的手,这才警觉他手背上有着湿润的血迹,错愕的一愣,快速的抬起他的手。 “可怜了那街边的橱窗玻璃,就这么被人一拳头给砸碎了。”祝九幽唯恐天下不乱的插过话来,这辈子能看到席夜这副模样也是值得的,他真的太幸运了,凭什么只有他得到了简宁的感情,在其他人面前简宁永远都是平静的,可是在席夜面前的简宁却多了一份的活力和轻快。 “我该拿你怎么办?”低沉的嗓音依旧紧绷,席夜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有着深深的无奈,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挫败,自己竟然无法保护她的安全,只能看着她一次一次的陷入危险之中,甚至连见面前需要祝九幽来掩护,自己竟然弱到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 席夜冷寒着脸庞,峻挺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大手温柔的抚摸着简宁清瘦的脸,自己真的太没用了,所以才会让她一而再的陷入危险之中。 “席夜,不要自责,今天是我不对。”清楚的感觉到席夜那痛苦而自责的眼神,简宁不由心头一酸,脚步上前,轻轻的投入到了他的怀抱里,当初选择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和席夜就知道日后的路会非常的艰难,可是简宁从没有后悔过,或许刹那的幸福也可以是永恒吧,即使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亡了。 “简宁,我后悔了,我不该放纵自己,那样你至少还是安全的。”席夜痛苦的低喃,下巴抵在了简宁的头顶,大手穿过她散落在肩膀上的黑发,冷沉幽寒的脸庞上有着痛苦的表情,如果注定了要分开,那么她也是安全的,没有组织,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要给御家几分的面子,没有人敢动她分毫,或许她可以和小墨重新回到冷天逸身边,可以过的更加的幸福、平安。 “席夜!”倏地抬起头,简宁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的怒火,却没有想过席夜竟然选择要放手,心头有着撕裂般的痛,他不会是轻易毁去承诺的人,明明说好了,要一辈子不离不弃。 她不明白的,当听到祝九幽这边的汇报,当知道狙击手的目标是简宁时,那时席夜突然明白,不管自己有没有被埃克尔博士恢复记忆,组织都要狙杀简宁,那一刻,自己却只能无力的挥拳打碎一旁的橱窗玻璃,发泄那无法发泄的痛苦和愧疚,她不能出事,她还有小墨。 一旁祝九幽表情也显得冰冷了几分,原本只是看笑话而已,得不到,可是至少能看着简宁幸福,虽然不甘心,可是祝九幽知道如果自己再这样陷进去,那么简宁就真的成了组织的眼中刺,肉中钉了,可是席夜这个从来不曾放弃的坚毅男人,此刻竟然要和简宁分手,那么之前他的决心,他的自信呢? “简宁,如果你因为我而有了意外……”余下的话席夜无法说出口,不敢想象她有一天,还是因为自己被组织给狙杀了,那样席夜宁愿从一开始就没有遇见过简宁。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真的死了,席夜,你将小墨托付给冷天逸,或者给如风他们,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如何?”简宁清脆的声音带着一股的绝然的坚定,仰起头,目光澄净里更多的是满满的深情,如果他不能承受自己死亡的痛苦,那么他就来陪伴自己吧,下辈子,大家一起投胎转世为普通人。 “傻丫头。”席夜表情一滞,再多的话此刻却也只化为一声无奈而沉痛的叹息,抬起手的落在了简宁的头后,将她重新的按回到了自己的怀抱里,沉声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深情,“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定然不会独活于世。” 生死相随吗?听起来很悲切,可是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羡慕,祝九幽苦涩的收回目光,如果说进入组织,只是在死亡的路上孤独的活着,那么有人相伴,这一生也值得了。 “简宁,如果席夜先死了,你记得你还有小墨,当然还有我和冷天逸当第二选择。”语不惊人死,祝九幽再次笑着开口,浑然不在乎一旁席夜那冰冷冷的眼神,瞪自己有什么用,如果席夜那么没用的死了,自己和冷天逸绝对不会让简宁殉情的,世界上好男人还是很多的。 看着席夜那明显不悦的脸庞,简宁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也只有祝九幽不怕席夜那冰冷冷的脸庞,敢和他开着玩笑。 就在此时,突然会议室外传来脚步声,席夜松开简宁的手,和祝九幽对望一眼,刚准备退到一旁的房间里去,却听到传来的是冷天逸的嗓音。 “我回避。”祝九幽快速的对着简宁和席夜开口,身影迅速的向着房间里掠了过去,关上门,压低了呼吸声,不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随着会议室的门的推开,却是冷天逸和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的女人带着一股的英气和干练,“简小姐,你好,我们是负责调查中午枪击事故的特警……简小姐?” 女警察的声音让一旁有些疑惑席夜出现的冷天逸回过神来,不由的将目光看向简宁,而席夜也疑惑的看着表情诡异变化的简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眼前的另一个警察,瘦削的身影,带着眼睛,看起来很是斯文,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完全不像是一个警察。 “阎警官?”女警不解的开口,回头看向身后的督察阎溟,怎么回事?眼前的简小姐和阎警官是旧识吗? “怎么多年过去了,看到我就装木头人吗,小丫头。”阎溟笑着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简宁的额头,带着一丝的无奈和宠溺,“想我了吗?小丫头。” “溟?”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落下,这么多年来,如果说小墨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那么在简宁的心头还有着一处的柔软,当年,在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在血腥黑暗的岛屿上时,阎溟的存在就是她心中最强大的力量和依靠。 阎警官?溟?冷天逸锐利的眯起眼,倏地一下,阎溟?表情诡异的一变,冷天逸看着眼前的阎溟,虽然有些的不同,可是那五官之中还有着成浩的几分相似,他就是成消失踪多年的大哥——阎溟。 “不哭了,似乎每一次看见我,你哭的最多。”阎溟笑着擦去简宁脸颊上的泪水,亲密的将她僵硬的身体揽入到了怀抱里,镜片之后,目光锐利的一闪,掠过一旁神色依旧冷静自若的席夜,果真是上头看中的人,所以不惜这样大费手脚的也要让他不背叛组织。 温暖的怀抱,过去那零星的记忆片段再次如同潮水一般回荡在了脑海里,这个当年唯一亲近自己的人,一遍一遍给着自己温暖,告诉自己外面世界,让自己努力活下来的人,没有死在爆炸里。 泪水从眼眶里不断的渗透出来,简宁猛然的抱住阎溟的身体,如果说克姆国王和里斯,只是血缘上的家人,那么阎溟却是简宁那噩梦童年里唯一的光亮,是支撑着她一直走出了黑暗的世界,重新回到正常世界的依靠和力量,没有阎溟,就没有当初的简宁。 而那一场爆炸,简宁侥幸的活下来了,可是当初以为阎溟却死在了爆炸里,而上一次埃克尔博士的话,让简宁突然感觉阎溟还没有死,只可惜埃克尔博士下落不明,而冷天逸遭受暗杀的事情接二连三,让简宁甚至没有办法去查清楚这一切。 眼前这个男人带着几分的诡谪的邪恶,席夜眉宇微微的皱了几分,沉静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的冰冷和锐利,和一旁沉思的冷天逸对视一眼,却都带着几分的怀疑看向阎溟,只是陷入激动里,简宁却只想到自己找到了家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会议里紧绷而诡异的气氛。 七年之后 第一四五章 相互敌视 阎成浩匆忙的赶到了【寻集团】,“砰”的一声推开会议室的门,目光急切的看着眼前的阎溟,深蓝色的t恤,黑色的西裤,峻挺的身影带着几分的明朗,眼神温和,随手推了推镜框,简单的动作看起来显得优雅至极。 “大哥?”已经太多太多年没有见面,阎成浩颤抖着声音,在阎溟这峻朗却略带陌生的脸庞上,寻找着过去熟悉的痕迹。 “这些年,很抱歉,成浩。”阎溟微微一笑,松开怀抱里的简宁,向着门口激动不已的阎成浩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成浩,你都长这么大了。” “大哥?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声音有些的哽咽,阎成浩一把抱住眼前的阎溟,虽然除了儿时记忆里的模糊印象,这么多年过去了,阎成浩几乎不知道阎溟究竟是什么模样,是胖是瘦,是生是死。 “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阎溟温和的笑着,转身看向身后目光依恋看着自己的简宁,“等我把工作做完,我们慢慢说。” 半个小时后,一旁的女警做完了记录先回警局,“抱歉,有些事不方便对外人说。”阎溟笑着开口,目光微微的带着几分的挑衅看着一旁一直沉寂着面容,看不出表情变化的席夜,当然还有给人无比震慑的冷天逸,阎溟俊逸的脸上还是笑容款款,只是显得有些诡谲,“失礼了,我要和成浩他们单独聊一会。” 离开岛上的时候,简宁十三岁,如今过了十多年了,再次见到阎溟,简宁擦去眼角的泪水,将眷恋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走向一旁的席夜,“我过去一下,你先回去。” “嗯,你小心一点。”点了点头,席夜忽然低下头,轻柔的一吻落在了简宁的额头上,正是之前阎溟进门时,他曲起手指宠溺弹上简宁额头的地方,席夜抬起头的瞬间,锐利的目光扫过一旁的阎溟,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走吧。”接收到席夜的视线,阎溟诡谲一笑,一手故意揽过简宁的肩膀,一手拍了拍一旁的阎成浩,三人一起向着会议室外走了去。 安静的会议厅,冷天逸和席夜对视一眼,虽然两人之间除了简宁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接触,而且并没有任何的交情,可是阎溟的出现却让冷天逸和席夜同时多了一份的警备和敏锐。 “他是成浩消失踪多年的大哥,当年成浩只有五岁,阎溟八岁时失踪了,找了很多年,却都是消息全无,甚至当年阎家发生了惨剧,阎伯父死在了火灾里,阎伯母因为吸食了过量的浓烟造成了脑死亡,只有成浩一个人当时和我母亲一起去了超市太侥幸的逃过这一劫难。”冷天逸一面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一面对着身侧的席夜解释着。 “简宁怎么会认识他?”席夜表情沉寂里多了一份的锐利,没有忘记简宁看见阎溟时激动的表情,失踪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太过于诡异了,尤其是在如今这样危险的局面里。 “不知道,简宁一眼就认出了阎溟,那应该是在他失踪之后认识的。”冷天逸同样是一头雾水,不过却和席夜一样都带着几分的怀疑。 “你注意简宁的安全,阎溟的事情我会调查。”峻挺的眉头皱了起来,席夜沉声的向着冷天逸开口,如今自己不能在简宁的身边,所以保护简宁只能落在冷天逸的身上。 阎成浩的公寓。 “大哥,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来过?”当年阎溟失踪时已经有八岁,所以只要他活着,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家人,可是等了这么多年,阎成浩却一直没有等到阎溟的一点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有,而刚刚如果不是天逸的电话,阎成浩甚至不知道自己大哥竟然还活着,甚至就在兰迪市,离自己这样近。 简宁同样抬起目光看向阎溟,从自己离开岛上都十多年了,溟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来找自己,当初在岛上训练合格之后,简宁就开始改变容貌,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真正的面目,这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而这一张平凡不吸引人的面容,正是当年溟替自己选的,而且简宁一直延续到如今都是这张脸,原本只是为了怀念。 “我不是不来找你们,当年爆炸之后,我侥幸没有死,不过却还是被他们给带走了,当年埃克尔博士曾经给我做了一个关于记忆的精密手术,虽然后来我被救走了,却忘记了过去的记忆,直到前不久,军情处的医生终于攻克了这个手术,我才恢复了以前的记忆。”阎溟滴水不漏的解释着,笑着握住了简宁的手,敏锐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难怪当初自己被埃克尔博士抓去试验的时候,他会对溟有印象,原来竟然是因为这样,简宁明白过来,微笑的表情里更多的是喜悦和庆幸,至少溟还活着,即使这十多年来他从来不曾来找寻过自己。 “军情处?大哥,你在军情处工作?”阎成浩虽然不明白自己大哥为什么和简宁认识,不过刚刚的解释,却让他也明白了几分,大哥失踪之后,曾经和简宁接触过,只是后来被人洗去了记忆,导致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成浩,家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当年我被人贩子拐走之后,意外的被打击人口贩子的特工给救走了,那个时候我决定加入军情处。”阎溟抱歉的看着眼前的阎成浩,拍了拍他的肩膀,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的晦暗表情,“你也知道加入军情处就等于和过去断绝一切关系,而之后我被送去执行任务,不想将危险带给你们,所以彻底就失去联系了。” 晚饭是简宁做的,很简单的四菜一汤,不过确实美味可口,离开阎成浩家里时,却已经是夜晚十二点,毕竟这么多年后兄弟相见,虽然因为阎溟工作的特殊性,很多事情并不能细谈,不过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谈。 “还记得我喜欢吃鱼。”将汽车停在了冷天逸的别墅外面,阎溟绅士十足的拉开车门,微笑的看着下车的简宁,大手温柔的抚过她的发丝,眼神显得格外的温柔,似乎要锁住简宁的灵魂一般,“当恢复记忆的时候,我多担心你死在了那次的爆炸里,不过幸好,我随后调查了,意外的成浩的资料里看见里关于你的照片,然后调查御家,我就知道你还好好的活着。” “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溟,你告诉我的,只要不放弃,我们就一定能成功的。”简宁笑着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来压抑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消失了,溟没有因为救自己而死,这样简宁几乎庆幸老天的慈爱。 “可惜晚了一点,不是吗?当年你只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可是如今你已经长大了,甚至有喜欢的人了。”阎溟表情慢慢的黯淡了几分,虽然还是那样宠溺的微笑,只是眼神却带着几分的苦涩。 那个时候,在岛上,简宁更多的是将阎溟当成依靠,当成一个家人,无关爱情,毕竟在那样血腥而黑暗的世界里,十三岁的简宁根本不懂得爱情,可是如今,简宁有些歉意的看着阎溟,微微的垂下眼,低声的开口,“我很抱歉。” “不,小丫头,这和你无关,这些年我消息全无,你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朗声笑着,阎溟拍了拍简宁的头,带着几分的感叹,“是我太迟了而已,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岁,如今我都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 那个时候,他爱她,爱着那个坚韧的少女,只是在那样的世界里,她所做的只有努力的活下来,她不懂爱情,可是他懂,所以当年,阎溟曾笑着说,等离开岛上之后,他会等着她长大,等她明白什么是爱情,只可惜如今,她明白了,可是让她明白爱情滋味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回去吧,很晚了。”笑着低头在简宁的脸上落下一个晚安吻,如果过去很多年前时一模一样,拍了拍她的头,目送着她走向别墅。 是溟,不管是这些细微的动作,还是生活习惯都没有太多的改变,简宁看着夜色之下,笑的温柔的阎溟,第一次有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虽然过去的记忆有些的凌乱,因为爆炸时,曾经撞到了头,而当初以为溟已经死了,那个时候御家医生的诊断是,简宁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和打击,造成了一些记忆的混淆和失去,可是有些记忆并没有失去,如同当年溟对自己说的那句等自己长大,等自己知道什么叫做爱情,可是如今,他回来了,而自己却背信了。 “席夜,你怎么在这里?”陷入沉思,当简宁走到别墅门口时,突然感觉到眼前有人,不由惊吓的一今后退,随后错愕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席夜,他怎么在冷天逸这里。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你。”淡淡的开口,席夜目光依旧锐利的看向阎溟汽车离开的方向,根据调查出来的情况,阎溟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而很有可能是军情处的秘密特工,只是因为牵扯到军事机密,所以短时间里并没有确切的结果,只是席夜对本能的对阎溟的突然出现带着几分的戒备。 “不用担心,溟不会伤害我的。”那个曾经为了救自己离开岛上,差一点死在爆炸里的人,他怎么会伤害到自己,简宁微微一笑,抬起目光看着依旧脸色有些冰冷的席夜,不由的握紧他的手,柔声的解释着,“你不用怀疑溟的。” “简宁,你不能这样轻信一个人!”席夜看着简宁那带着柔和笑容的脸,不由担心的皱起了眉头,她太过于信任这个阎溟了,甚至没有一点的戒备和怀疑。 “席夜,任何人都可能伤害我,可是溟绝对不会。”简宁疑惑的看着过分紧张的席夜,虽然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是却不希望有任何人怀疑阎溟,自己已经背信了当初的承诺,如果现在再来怀疑溟,那等于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可是他的出现太过于巧合。”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看法,那个阎溟虽然是军情处的人,可是对于组织而言,要收买一个特工有的是办法,更让席夜感觉到不放心的是阎溟的眼神,那样诡异的的眼神,总是若有所无的透露着森寒的气息。 “席夜,这样的话,我不希望下次再听见。”轻柔的嗓音带着几分的冷淡,简宁脚步一今后退,离开了和席夜的距离,沉静的脸上表情带着认真和严肃,“当年他就是军情处的人,是为了救我而差一点死去,溟是我的家人,席夜,我知道你担心我,你可以怀疑,可是我不能,如同我从来都不曾怀疑你一般。” “简宁,你冷静一点,我们以后再谈。”知道继续说下去还是没有结果,席夜沉声的开口,看着简宁如此维护阎溟,更多的不是吃醋,而是不安,如果阎溟真的被收买了,那么将来伤害最深的人将是简宁,能伤害到一个人的永远都是他最信任的那一个。 叹息一声,简宁无奈的看着席夜的身影带着几分落寞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他在担心自己,简宁明白,可是席夜不懂,溟对自己而言是最重要的家人,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怀疑。 “不要怪席夜,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客厅里,冷天逸做在沙发上还在处理着带回来的文件,听着刚刚门口的争执声,不由的抬起目光看向面色带着几分疲惫的简宁,这就是她善良的地方,永远都信任自己相信的人,如同七年前她信任着自己,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却给了她最重的伤害,如今她信任着阎溟,这个失踪多年,突然出现的人,不但席夜会怀疑,以一个商人的精明,冷天遗同样怀疑,即使他是阎成浩的兄长。 “我知道。”简宁点了点头,致谢的看向冷天逸,带着几分的疲惫向着楼上的客房走了过去,“我先休息了,你也不要工作的太晚。” 她关心自己,保护自己,却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冷天逸目送的上楼去的简宁,沉痛的收回目光,曾经自己不知道珍惜,如今后悔却已经太迟太迟了。 第二天,简宁依旧跟着冷天逸一起去了寻集团,阳光之下,看着站在玻璃旋转门口的熟悉身影,简宁错愕的一怔。 “冷总裁,上面派我过来保护你的安全。”阎溟迈步走了过来,对着简宁微微一笑,朗声的笑着冷天逸开口,伸过手,“我们会尽力找出这一次的幕后凶手。” “谢谢。”冷沉的嗓音是一贯的冷酷,冷天逸看了一眼阎溟,军情处的人来保护自己,起身只怕更多的是为了和简宁接触吧,难怪席夜感觉他不妥,冷天逸也不由的感觉阎溟的怪异,一个合格的特工绝对不会感情用事,可是阎溟这样分明是别有用心。 “你怎么也来了?”办公室外,简宁笑着看着西装革履的阎溟,看不出他如此的装扮,倒是真的像一个优秀的商人,带着眼镜,温文尔雅的外表,完全不像是一个优秀的特工。 “寻集团可是整个亚洲最强的企业集团,如果冷天逸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亚洲的经济会发生剧烈的变化,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失业,股市也会波动不稳,所以上头让我来兰迪市也是为了保护冷天逸的安全。”笑着解释着,阎溟曲起手指习惯的弹了弹简宁的头,笑的暧昧而温柔,“当然也有私人的原因了。”那就是为了多看见她。 表情微微的一愣,简宁侧过目光避开阎溟那炽热的眼神,这么多年来对他更多的是思念,是愧疚,是家人的亲情,“溟,我很抱歉。” “丫头,如果是其他人,我会祝福你的,毕竟给我已经迟了十多年,你会重新爱上一个人,我可以理解,可是席夜不行,他虽然有着雄厚的背景,掌控着海上的运输,可是他和他的秘书祝红之间暧昧不清,我不能让你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难得的,阎溟脸色严肃了几分,镜片之后的目光带着坚定。 “不是,席夜和祝红之间并没有什么,那只是工作关系。”简宁平静的开口,看着阎溟那维护自己的模样,虽然和记忆里那是二十岁的脸庞有些的变化,当时在岛上,溟要冷淡一些,沉闷一些,如今倒是显得多了些许的开朗,可是依旧是维护自己,要保护自己的家人。 工作关系?阎溟沉思着,镜片后目光诡异的闪过一丝的森冷,上面说席夜恢复记忆之后,应该是徘徊在简宁和祝红之间,可是如今看来,简宁太过于平静,而席夜对简宁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冷淡,难道席夜并没有相信恢复的那段记忆? “丫头,你知道多少男人都是因为工作关系而背叛感情的。”阎溟无奈的笑着,带着几分的宠溺看着简宁,似乎很是担心她如今的单纯,“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或许爱你,可是不代表他不可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席夜不会。”忍俊不禁的一笑,简宁忽然感觉几分的头痛,如今看来,不仅仅是席夜对溟有着戒备,溟对席夜和祝红如今的关系,也是带着反感,第一次,简宁在感觉最幸福的时候,却感觉到丝丝的无可奈何,为什么他们会彼此都对对方不满呢。 办公室里,冷天逸看着手中的文件,一旁的下属汇报道:“总裁,刚刚收到的消息,这一次海蔚商场准备将雅茹日化挖走。” 雅茹日化是老字号的品牌,不同于国际那些昂贵奢华的化妆品,是一种完全从植物里提取成分的化妆品,很受白领阶层的喜欢,而如果雅茹这个专柜被席夜那边挖走,那么不单单是损失了一个化妆专柜,同样的,会降低其他女性用品销售额的下跌,毕竟从衣服,首饰,到化妆品说是单独的部分,可是同样也是整体,消费者去海蔚商场买化妆品,就会去那里买其他的消费品。 “把晚上的其余应酬推掉,通知方经理,今天董老的生日宴会,我亲自过去。”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席夜果真目光敏锐,雅茹为了保证商家的利益,所以一个城市只入住一个商场,如果失去了雅茹这个专柜,那么就等于失去了这个品牌的代理权,从而会流失很多的客人。 夜色之下,古老的房子带着古色古香的韵味,完全是按照中国古典建筑设计出来的屋子,到处都透露着精致和优雅。 八十大寿,董老爷子喜欢安静,所以除了一些老朋友之外,和自己的家人之外,几乎拒绝了外面商界的朋友。 觥筹交错里,阎溟端着酒杯看向不远处的席夜,挑衅一笑,随即向着简宁伸过手,“丫头,有兴趣和我跳一支舞吗?不要拿冷天逸当借口,这里戒备森严,而且没有多少外人,所以杀手混不进来的。” 比起一般大型的商业宴会,这只能算是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所以佣人都是董家原来的,除了董家的家人之外,就七八位客人,外人想要混进来确实不容易。 无奈一笑,简宁将手放到了阎溟的手中,随着他一起走入了大厅中间,随着音乐声迈开了步子。 “冷静一点。”就在席夜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一旁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按住了他的肩膀,任谁都能看得出阎溟这是在故意挑衅。 “简宁太信任他了!”席夜倒是不是吃醋,而是担心,简宁对他没有丝毫的防备,这样太危险了,如果阎溟要杀简宁,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措施和计划,直接动手,简宁都不会怀疑。 “越是如此,你越要冷静。”冷天逸何尝不明白,可是简宁对阎溟的信任太深,虽然自己并不太了解,可是能让简宁如此信任,说明以前阎溟对简宁确实非常好,目前为止,需要找出的是阎溟这样突然出现,究竟有什么目的。 七年之后 第一四六章 酒中下药 手拿过酒杯,阎溟悠然一笑,指尖一个波动,一颗白色的小药丸滑落进了酒杯里,而随着阎溟优雅的晃动了酒杯几下,瞬间,白色的小药丸融化在了红酒里。 另一边,冷天逸正和董老交谈着,简宁站在一旁,算是女伴,也算是保镖,阎溟一步一步的向着简宁和冷天逸的方向走了过去,余光掠过不远处正冷寂着视线锁住自己的席夜,挑眉一笑,示威的晃动着手里的酒杯。 阎溟!席夜峻朗的面容之上眼神冰冷下来,虽然刚刚阎溟下药的动作却是一瞬间,可是席夜一直不放心的戒备着,清楚的将他下药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丫头,冷先生。”走到了冷天逸和简宁身边,阎溟优雅的笑着,镜片后的目光遮挡不住眼底那闪烁的诡谲之色,将下了药的红酒递给了一旁的简宁。 没有任何的怀疑,简宁接过酒杯,刚要凑到唇边,突然只感觉身影有着身影急掠而来,啪的一声,刚要喝的红酒被席夜反手一挥,清脆的破裂声回响在宴会里,酒杯破裂,红酒带着鲜艳的色泽洒落在地板上。 “席夜?”错愕的一怔,简宁不解的看着身旁表情锐利的席夜,那总是沉寂漠然的脸庞上此刻却是可以感知的冷怒和仇视。 “席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无辜的笑着,阎溟优雅的拨了一下散落下额头的黑色刘海,嘴角勾着优雅的笑,视线扫了一眼地上的狼籍,随后叹息一声,状似无奈,“席先生你太失礼了。” “是吗?你又在简宁的红酒里放了什么!?”冷沉的嗓音冰冷的如同被冰雪冻结过了一般,一字一字都透露着冰寒,席夜一手依旧霸道的揽在了简宁的腰上,冷漠的脸庞上表情沉寂的骇人,虽然知道阎溟是故意的挑衅,可是却不敢让简宁有丝毫的伤害。 “放了什么?我不懂席先生你说什么,如果你只是嫉妒我和小丫头多年前的感情,席先生,我原谅你无礼的举动,毕竟你也是因为占有欲太强而已。”淡雅一笑,没有席夜的冷酷一面,阎溟摇着头,无奈的看了看简宁,优雅的欠身先行离开,以免事情越闹越大。 一旁,董老依旧是慈和的面容,只是目光却犀利的看了看席夜,随后示意佣人过来清理干净。 宴会在这样的小插曲之下结束,夜色之下,远远的看着站在夜色里的席夜,黑色的身影完全的融入到了夜色之中,远远的看向自己,简宁脚步怔了一下,一旁阎溟却已经走了过来,清朗的开口,“走吧,丫头,我们也该回去了。” 收回目光,简宁点了点头,跟着阎溟一起走向一旁冷天逸的汽车,三个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下,而被留下的席夜,瘦削的身影静静的站在汽车边,目光沉寂的送别着离开的汽车。 “走吧,席夜。”祝红有些不甘的开口,即使席夜对自己似乎亲密了一些,可是他在乎的人依旧是简宁,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来。 沉默着,席夜打开车门,幽沉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的晦暗,也发动了汽车离开了宴会,公寓因为生意的关系,所以席夜在市区也买了一层公寓,毕竟海边别墅太远,来回不方便。 “现在在这里懊恼了,当时你的冷静呢?明知道阎溟那个男人在挑衅,要挑拨你和简宁的关系,你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失礼。”祝九幽懒散的笑着,俊美的脸上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站在窗口,孤傲着身影的席夜,他的冷静和镇定似乎在碰到简宁之后都消失了。 “他在酒里下药。”冷冷的开口,席夜峻颜上目光幽沉的看向窗户外的夜色,自己何尝不知道阎溟在故意挑衅。 “难道会是毒药?如果是的话,他就不会让你察觉,阎溟根本就是故意挑拨关系,你竟然还那么蠢的上当了。”讪笑一声,祝九幽摇着头,阎溟如果要杀简宁,有的是办法,怎么可能下药让席夜看见,“更何况,酒是他递给简宁的,如果真的简宁出事了,阎溟自己也逃脱不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卧房里,是沉默在蔓延,许久之后,席夜淡淡的开口,脸上有着一丝的疲惫,“我不能赌。”即使席夜知道阎溟下毒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简宁也不是普通人,如果是毒药,红酒的气味改变之后,她一定能察觉。 可是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也不敢赌,怎么能拿简宁的安全来赌,如果是毒药,如果简宁没有发现,所以席夜知道不管那是不是毒药,自己都不会让简宁喝那一杯酒。 “席夜,你……”祝九幽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所有人里,席夜是爱的最深的一个,明明知道那是阎溟的手段,可是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入陷阱,因为他不能用简宁的安全来赌。 “可是这样下去,你和简宁之间早晚会出问题。”无奈的叹息一声,祝九幽是一路护送着简宁等人的车子回到了冷天逸的别墅,这才离开返回的,阎溟这样卡在中间,时间长了之后,简宁一定会对席夜疏离的。 “我知道。”淡漠的接过话,席夜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冷天逸不管如何,席夜都不曾在乎,因为他对简宁也是认真的,冷天逸不会伤害到简宁,可是阎溟不同,这个诡异的男人带着阴险和冷酷,如同一条将毒牙藏起来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伸出尖牙。 无法再多说什么,祝九幽只能转身离开,将安静的空间留给卧房里的席夜,简宁太亲近阎溟,太信任他,所以这一战,席夜会很艰难很辛苦。 别墅。 简宁巡视完别墅,检查了所有的门窗和安置在门窗上警报器,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之后,这才转身向着楼上的房间走了去,走廊里,淡淡的光线之下,阎溟已经洗了澡,穿着睡衣,黑色的头发上还滴落着水珠,慵懒懒的目光看向上楼的简宁。 “今天为什么那样做?”简宁无奈的开口,席夜绝对不会无中生有,所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溟故意在自己的红酒里下药。 “丫头,你竟然相信认识一个不到两个月的男人,却不相信我,太让我伤心了。”阎溟俊逸的脸上刻意的流露出无比受伤的表情,只是那一双凤眸里却依旧带着温暖之色。 “溟。”简宁头痛的看着明显比在岛上显得开朗很多的阎溟,也对,十多年不见了,大家都有变化,不再是那样血腥黑暗的岛屿,不仅仅是溟,自己也少了一份无形的压迫,而溟如今看起来也不再走过去那样的沉闷冷漠。 “好吧,我坦白。”阎溟微微一笑,背靠着身后的栏杆,清朗醇厚的嗓音如同清泉滑过岩石,给人一股安心而舒适的感觉,“我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如果他在乎你,那么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制止你喝酒,当然,如此一来就会在董老面前失礼,一个不沉稳有些急躁的商业伙伴,绝对不会是董老欣赏的,所以你看吧,席夜失礼了,虽然丢了这一次和董老生意上的合作,不过他对你倒是认真的,这样我也放心了。” 就是为了试探席夜?简宁只感觉头微微的痛了起来,沉静柔和的脸上目光无力的看着一脸诚恳的阎溟,“冷天逸的安全交给你,我出去一趟。” “小心一点。”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简宁的离开,阎溟脸庞上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然后转为邪恶的阴绝,看来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倒不是轻易可以被破坏的,只是这一次失去了董老的合作机会,席夜注定了难逃组织的责罚了。 黑暗之中,简宁开着车,倒是没有去席夜的公寓,而走向着董老的别墅的方向飞快的开了过去,宴会已经结束,一夜的忙碌,董老也累了,刚准备休息,忽然卧房的门被敲响。 “简小姐?”瞬间的错愕,随后又转为平静,董老慈和的笑着,看起来如同一个温和的老人,“简小姐这么晚还有事?” “我不想董老你因为今天席夜的一个失礼,而对他产生误解。”微微一笑的颔首,简宁反手关上门,目光沉静,“席夜只是太担心我的安全而已。” “简小姐你应该是冷总裁的女伴,如今却帮着席先生说话,这可是吃里扒外啊。”坐在了椅子上,董老笑呵呵的看着简宁,倒是有些奇怪他们这复杂的关系。 “我是冷天逸的保镖,不过我只是希望董老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对席夜有任何的误会,他绝对是一个沉稳而可靠的商人。”简宁平静的开口,关于这一次合作的事情,简宁不想有任何的干涉,不论董老合作的人是冷天逸还是席夜,简宁只希望今天的误会并不会对席夜产生任何不利的影响。 “那如果我将这个机会让给简小姐呢,你会选择谁?”董老看着眼前的简宁,这是一个安静却隐匿着聪慧的女孩,而躲避开别墅外自己的保镖,悄然无息的来到自己卧房里,说明她身手很好,而不管是冷天逸还是席夜,董老倒是真的不知道该选择谁,毕竟这两个都是强劲的对手。 “呃?”简宁错愕的一愣,脸上失去了平静之色,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董老,他不会是说真的吧,这么重要的合作要交给自己这样一个外人来选择。 “简小姐,选择权在你手里。”虽然还是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可是那眼睛里依旧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精明,董老呵呵的笑着,拍了拍简宁的肩膀。 “那还是席夜吧。”这算不算是徇私?简宁尴尬一笑,在董老的脸上看见了一丝的揶揄,难得如同一个小辈一般羞赧的扬起嘴角,冷天逸失去的只是一宗生意,可是席夜这边却要复杂很多。 “果真是个单纯的丫头啊。”董老笑着摇头,其实如果之前自己所说,席夜和冷天逸都是两个非常可靠而强大的合作伙伴,还真的很难选择。 离开董老的别墅,简宁开着车向着席夜的公寓飞快的开了过去,如果冷天逸和席夜知道他们费尽心思,仔细策划的合作就被自己和董老那带着玩笑的谈话就决定了,不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感觉很无语。 黑夜的夜色之中,席夜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第一次感觉到烦躁和不安,转身向着浴室走了进去,打开了淋浴,却是冲着冷水澡,冰凉的水冲刷下来,却没有消散那烦躁的情绪,席夜闭上眼,遮掩住眼底深处的不安,不敢想象如果简宁有一天真的因为阎溟而离开,自己能接受吗? 打开浴室的瞬间,卧房的灯突然被关上了,因为思绪的烦扰,精力不集中之下,席夜虽然察觉到黑暗里有着一道身影锐利的袭击而来,动作却稍微迟缓了几秒钟。 “席夜,你不专业……啊!”简宁刚开口,却忘记了席夜是从浴室走出来的,手里的湿毛巾被席夜充当武器之后,地板上散落的水迹让简宁只感觉脚底下一滑,身影不稳的一个踉跄。 砰的一声,没有预期的疼痛,反而是跌在了一具温暖的怀抱里,席夜眼明手快的抱住差一点滑倒的简宁,低沉的嗓音难得带着调侃,“是谁不专业?” “如果刚刚来人是开枪,你就危险了。”任由席夜抱住自己,简宁悠然的靠在他的怀抱里,喃喃的开口,自己走动手攻击,可是席夜那瞬间的失神,如果真的是敌人开枪射击的话,席夜即使能躲避开要害,却也会受伤。 “你怎么来了?”黑暗里,席夜静静的看着简宁的面容,没有忘记之前在宴会上的一幕,而之后离开时,她选择的是和阎溟一起走,那个时候,席夜以为简宁因为宴会上事情生气了,毕竟是自己无礼的打翻酒杯在先。 “席夜,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哼哼着,简宁不满的抬手掐上席夜的腰,宁静柔和的小脸上多了一份的明朗笑容,拉着他走向床边坐了下来,一手重新的拿过柜子上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席夜湿漉漉的头发,“溟已经和我说了,他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你……” 听着简宁的话,黑暗里,席夜抬手握住了简宁的手,微微一个用力将她揽入到了怀抱里,沉默着眼神,她太相信阎溟,所以会轻信他的解释,阎溟根本不是为了试探自己,他只是在蓄意的挑衅,想要破自己和简宁之间的感情而已。 “生气了?我替溟道歉,他的试探让你失去了董老这一次的生意。”简宁从席夜的怀抱里抬起头,看着他沐浴在黑暗之中的峻朗脸庞,小手温柔的抚上他的脸。 “生意的事情我会处理。”不喜欢在她的口中听到阎溟的名字,席夜淡漠的开口,温柔的吻封住了简宁的唇,将那样一个危险的人放在她的身边才是自己最担心的,而目前为止,根本就找不出阎溟任何的破绽。 “席夜,你不会因为生意失败了,就拿我来当补偿吧?”低柔的声音里夹带着揶揄的笑,简宁双手揽过席夜的脖子,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挫败,忍不住的再次笑了起来,将脸埋首在了席夜的胸膛上,他如此的保护自己,简宁真的很高兴,只是有些无奈什么时候席夜和溟不再互相仇视对方就好了。 简宁很高兴,不得不承认阎溟的出现,似乎扫去了她心底所有的阴霾,席夜深深的看了一眼眼角眼梢都带着笑意的简宁,再次的吻住了她的手,大手轻柔的抚上她依旧干瘦的身体,带着点点的疼惜和不舍,埃克尔那一次的试验,让她瘦的几乎不成人形。 暧昧的气息缠绵的回荡在了卧房里,宛如飞翔在幸福的云端,席夜所有的动作都是轻柔的,似乎担心简宁会承受不住一般,让简宁心头泛起阵阵的温暖。 喘息有些的沉重,席夜突然停下动作,只是用手臂紧紧的拥抱着怀抱里的简宁,结束这缠绵悱恻的一吻之后,却没有继续接下来的动作,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处于蓄势待发的紧绷,可是一想到简宁如此的清瘦,席夜依旧硬生生的压抑下来。 “我没事。”鲜艳的嘴角被吻的嫣红,简宁迷蒙的抬起目光看着压制下动作的席夜,虽然每天还在吃药,可是自己已经好很多了。 席夜静静的凝望着,终于点了点头,手撑在了简宁肩膀上方,虽然覆在了她的身上,却没有给她造成丝毫的压力,轻轻的吻住她在夜色里显得沉静而美丽的眼睛。 简宁因为之前的实验,身体垮了之后,体温都显得冰凉,可是此刻,在席夜那一路游移的亲吻之下,简宁只感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战栗的在血液里流淌着,身体越来越热,却是那么的温暖而舒适。 席夜的动作依旧很温柔,即使进入之后,却也是缓慢的律动着身体,目光仔细的停留在简宁的脸上,唯恐她出现任何的不适。 呼吸有些的紊乱,简宁心疼的看着席夜那因为一直强忍着而有些紧绷的脸庞,他真的没有必要这样的小心翼翼,可是被这样一个内敛却温柔的男人如此的呵护着,简宁眼眶一热,抬起手用力的抱住了席夜的肩膀。 确定简宁真的没有丝毫的不是,席夜这才彻底放心下来,轻轻的回抱住简宁的身体,加快了速度,不再有隐忍…… “席夜。”简宁懒懒的开口,身体有些的倦怠,整个人都显得无力,闭着眼,轻轻的靠在席夜的温暖的胸膛上,“董老那边我之前去了,他或许还是会选择和你合作。” “怎么回事?”席夜一怔,没有忘记宴会结束时,董老那委婉的拒绝。 低声一笑,简宁将之前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果真看到席夜表情微微的有些纠结,不由开心的抱住他的身体。 一时之间,席夜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和冷天逸处心积虑的谋划,用最完美的合作案,可走到头来却成了简宁和董老口头的玩笑话就决定了合作的对象,可是看着简宁如此的愉悦,席夜也无声的勾起了薄唇,俊逸的脸上冷漠的表情被温柔所替代。 “睡吧。”疼惜的吻落在了简宁的瘦削的肩头,席夜低沉的开口,温暖的身体紧密的将简宁微凉的身体揽入到了怀抱里,不让她感觉到一丝的凉意和不安。 “嗯。”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句,可是体力终于还是弱了不少,简宁闭上眼沉沉的进入了睡梦之中,因为埃克尔的实验,简宁虽然在恢复,可是夜里也长长会在噩梦里惊醒,会吓得一身的冷汗淋漓,可是此刻,感觉到席夜的温暖,似乎驱散了睡梦深处的恶魔,如此的舒适。 简宁,你什么时候才能对阎溟有着一丝的戒备!席夜并没有入睡,只是目光担心的看着睡着的简宁,不敢去想有一天她被阎溟伤害,那将会造成怎样的痛苦,可是不管阎溟如何的狡猾,席夜眼神冰冷了几分,自己也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对简宁下手! 一夜未归吗?站在窗口,阎溟目光远远的看向别墅外的路口,眼神冰冷而诡谲,如今看来祝红那边根本没有太大的用处,席夜对简宁的感情很深,也对,敢公然违背组织,席夜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弃对简宁的感情,所以如今看来还需要从简宁这边入手。 点燃了香烟,阎溟深深的吸了一口,眼镜后的目光阴沉至极,这个名字?阎溟这个身份,自己用了已经十多年了,不停的看着录像带,模仿他说话的表情,模仿的行为举止,然后根据电脑的计算,将面容改变成阎溟的模样,然后回到了军情处。 原本以为这一生都是要如此为组织在军情处收集情报,却没有想到突然会接到这样的任务回到了兰迪市,不过比起过去那些危险至极的任务,这一次倒是显得有趣多了,如今连自己都当自己是阎溟了。 “我进去了。”清晨,微凉的天气,简宁有些气恼的看着席夜,那峻冷的脸庞上眼下一圈的灰黑色,让简宁明白昨晚一夜他都没有睡,就这样看着入睡的自己看了一整夜。 “嗯。”点了点头,席夜目送着简宁的身影走进了别墅,不经意之间抬头看了过去,却见别墅二楼窗户前,阎溟诡谲的笑着,对着席夜摆摆手。 眼神一点一点的冷厉下来,席夜冷酷的转身拉开汽车车门,汽车身影飞快的消失在了清晨微弱的光线之下,只是不是向自己的公寓,而是向着之前小墨和简宁居住的地方飞快的开了过去。 “早。”简宁刚准备上楼,二楼的卧房的门打开,冷天逸走了出来,目光一滞,视线停留在简宁的脖子下,冷酷的脸上表情黯淡下来。 “早安。”僵硬的开口,冷天逸收回目光,一步一步的向着楼下走了过去,太过于冷漠的态度让简宁不解的愣了愣。 “丫头,在我调查清楚席夜之前,你还是留个心眼。”阎溟笑着走了过来,手里端着正泡好的咖啡,目光扫过简宁脖子下的吻痕,眼镜之后,目光森寒一变,笑的愈加温和,将手里滚热的咖啡递到了简宁手里。 “席夜只怕不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丫头,我不放心你。”因为简宁端着咖啡,阎溟笑着直接抱住了简宁的身体,在她耳边亲密的开口,还不等简宁避开,却已经站直了身体,从她的手上拿过了咖啡,优雅的走向自己的卧房。 又来了!简宁无奈的耷拉下脑袋,有些懊恼席夜和阎溟之间的不对盘,难道这就是传言里所说的八字不合! 【寻集团】 雅茹集团最终决定还是和席夜合作,等合约期结束之后,就从冷天逸的【寻集团】撤出专柜,当然作为之前一直合作良好的两家,所以董老也直截了当的让席夜对冷天逸做出相应的赔偿。 而此刻,会议厅。 一番言辞犀利的辩驳之后,席夜因为这一次而做出三百万的赔偿,签过合约,席夜将手里的合约递给了一旁的祝红,祝红踩着高跟鞋,如同最合格的秘书一般,优雅妩媚的笑着,将合约递给了一旁的冷天逸,“冷总裁,请签字。” 拿过钢笔,在合约处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冷天逸峻寒的脸庞表情带着几分的诡异,和席夜对望一眼,一想到之前董老竟然将这么重要的合作当成儿戏一般,随着简宁一句话就决定了,不管是冷天逸,还是席夜,如今想想都不由的嘴角抽搐。 随着赔偿会议的结束,三方代表都退出了会议室,只留下冷天逸和席夜两人似乎还要商谈什么,“爷爷,你真的这么决定了?”雅茹这边的代表,也是董老的孙子,通过手机询问着电话另一头的董老。 “混小子,你懂什么。”电话里是呵呵的笑声,董老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而睿智的光芒,这一次不管和哪一边合作,势必会得罪了另一边,其实对雅茹而言并不好,因为不管是冷天逸还是席夜都是不能得罪的人,可是董老聪明的将决定丢给了简宁,所以不管她如何轩,董老清楚的明白那两个优秀的男人都不会因为一笔生意而有任何的抱怨,当然雅茹也就能置身事外了,姜还是老的辣啊,冷天逸和席夜都在乎简宁一个人,那么她的选择,他们都不会有任何异议,也不会在日后商场上为难雅茹。 “什么事?”虽然有些郁闷简宁选择的是席夜,不过冷天逸倒也没有那么小气,毕竟自己失去的只是一桩生意,席夜如果失败了,反而麻烦许多,只是心里头依旧不平衡,所以狠狠的在赔偿上宰了席夜一笔。 “你准备让小墨到我这里来住?”倏地一下站起身里,冷天逸表情冰冷的有些骇人,锐利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席夜,“你怀疑阎溟,就不顾小墨的安全了?席夜,你简直……” “我让小墨去入侵军情处的网路,想要调出阎溟的资料。”席夜对上冷天逸明显阴沉目光,沉声的解释着,“小墨不放心,要过来住。” “不行!”冷怒的火气终于散了几分,如果是席夜为了简宁,却不顾小墨的安全让他来别墅住,那么冷天逸是真的对席夜失望了,不过一想到小墨,他纵然聪慧,却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阎溟如果有问题,小墨过来住就更危险了。 “我无法说服小墨。”同样是无可奈何,席夜第一次发现除了简宁之外,小墨也让自己很是无力,那个孩子,太聪明,也太在乎简宁了,只因为听到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要过来简宁这边。 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会议室里的宁静,冷天逸接过电话,目光看向一旁的席夜,缓缓的开口,“刚刚别墅外的天翼盟的保镖说小墨和李笑白两个人拎着行李在别墅外面。”因为为了保护冷天逸的安全,所以即使知道小墨和李笑白的身份,其他人也不敢轻易放行,只能通知冷天逸来处理。 随着会议室门的打开,简宁抱歉的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阴沉的冷天逸,毕竟自己选择了席夜,所以雅茹才会和席夜这边合作,可是再看了一眼席夜,不解的眯着眼,如果说冷天逸表情有些冷漠还能明白,席夜表情为什么看起来也不对劲,而且眼前这两个男人隐瞒了自己什么? 七年之后 第一四七章 准备试探 “小墨,你妈咪会不会宰了我们的?”李笑白坐在行李箱上,英气十足的脸上目光扫过四周荷枪实弹的天翼盟保镖,不满的皱着眉头,牧易霆有没有搞错,自己怎么说也是他挂名的妻子,结果竟然被这些保镖当成敌人一般的对待着。 小墨目光看向马路的方向,安静而帅气的小脸上有着不属于孩子的聪睿,查了一夜的资料,关于阎溟的一切,虽然有些涉及到一级机密,所以很难查到,不过有了里斯舅舅的帮助,小墨还是查到了不少东西,阎溟看起来只是一个优秀的特工,可是能让席叔叔感觉到危险的人,小墨选择相信席夜的判断,阎溟一定不简单。 汽车停了下来,简宁无奈的看着被天翼盟保镖围在中间的李笑白和小墨,回头,视线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冷天逸和席夜,“小墨,你怎么过来了? 冷天逸的儿子!阎溟身影靠在汽车车门前,温和俊遗的脸上带着笑容,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小墨,果真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小小年纪,虽然身体清瘦,看起来也是安静乖巧的孩子,可是当对上小墨那看过来的目光时,阎溟薄唇处笑容阴绝的加深了几分,好锐利的眼神,不愧是冷天逸的儿子。 “妈咪。”依旧是静静的嗓音,小墨对着简宁开口,可是目光却是看向不远处的阎溟,虽然他在笑,很温和无害的优雅模样,可是小墨却隐隐的感觉到一股厌恶的气息,本能的不喜欢眼前的阎溟。 别墅里,所有人都知道小墨的坚持,他虽然只有七岁,可是一旦决定了,连简宁都无法更改。 “席夜!”客房里,放下整理的被单和枕头,简宁气恼的看着身侧的席夜,抬起手,骨瘦鳞峋的手指直接的戳上席夜的胸膛,“你不放心溟,担心我,可是也不能让小墨过来!” “小墨不放心你。”知道简宁在生气,可是她对阎溟太过于信任,而席夜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搬过来住,冷天逸生意太忙,所以虽然席夜也是不愿意小墨过来冒险,可是如同小墨自己说的一般,他可以住在别墅里,至少可以多注意阎溟,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到简宁。 “那你就放心小墨,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且冷天逸这边这么危险,小墨如果出了事怎么办?”头愈加的痛,简宁无奈的看着冷峻着脸庞的席夜,他担心自己,简宁可以明白,可是小墨只是一个孩子,在别墅里太危险了。 “妈咪,如果阎叔叔没有危险,我住进来就没有关系的。”站在门口,小墨同情的看了一眼席夜,席叔叔就不知道为自己辩驳几句吗? “溟当然没有危险,可是外面有不少杀手潜入到了兰迪市,这才是危险!”简宁回头看着走进门的小墨,什么时候小墨和席夜关系这么好了!明明这两个人在一起都是闷的可以,估计半天都说不到三句话。 “席叔叔保证过我不会有危险的。”小墨聪慧一笑,直接的将问题丢给了一旁的席夜。 “我会让人在外围严密看守着,不会让小墨出事的。”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席夜接过小墨的话,其实冷天逸的别墅已经非常的安全,别墅例外都有天翼盟的人在把守,在外围有祝九幽安排的人,如今小墨也住进来的话,暗中应该还有御家的影卫在,即使是顶尖的杀手也很难潜入进来,所以让席夜真正不放心的却也只有阎溟一个人。 “你们两个倒是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简宁危险十足的眯着眼,没好气的看着眼前的小墨和席夜,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倒是结成了统一战线! “我们只是有些担心而已。”异口同声着,小墨和席夜同时的开口,难得的默契之下,两人对望一眼,随后又将无辜至极的目光看向站在床边的简宁,在席夜的眼里不管简宁多强,她都是需要保护的,而在小墨心头却也是同样的想法,只可惜自己只有七岁,能保护简宁的地方并不多。 自己该庆幸席夜和小墨之间的融洽,还是该无奈,之前就席夜一个人不放心溟,现在又多了小墨一个,简宁挫败的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将手里的被套丢给了席夜和小墨,“既然你们配合这么好,自己动手吧。” “席叔叔,把被子塞进被套里很简单的。”小墨心虚一笑的开口,手里忙不迭的将枕头塞进了枕套里,而一旁席夜看着手里的被套,再看着一旁的被子,随后拉开拉链,将被子塞了进去。 两分钟之后。 “席叔叔,你怎么塞成这么一团?”小墨目瞪口呆的看着席夜手里的被子,原本应该是平坦整洁的被子,可是此刻被套里却是鼓囊囊的一团。 席夜那沉寂冷漠的脸上难得出现尴尬的神色,看了看小墨,将被子从被套里给拽了出来,放到小墨手里,“你自己试。” “应该将被子的四个角塞到被套的四个角里,然后拉起被子抖一抖应该就可以了。”小墨思虑的看着手里的被套和被子,明白过来的看向一旁的席夜,“应该不难吧?” “拉链太短。”席夜沉声的开口,自己也知道要将四个角塞到被套里面去,可是拉链太短之下,明明也是按照这样的步骤,可是塞进去之后却就成了一个团。 坐在椅子上,简宁忍俊不禁的捂着嘴,清瘦的小脸上此刻满是浓浓的笑意,不过是套床被子,可是看着床边的席夜和小墨,根本是当成了一个高难度的方程式在攻克一般,那态度认真的将简宁几乎忍不住的都要笑出声来,原来怎么就没有发现席夜和小墨居然都是生活白痴呢。 “我试试。”小墨示意席夜抓住了被套铺在大床上,然后自己拿着被子的一角努力的将手伸进被套里…… 五分钟之后,被套里又成了鼓鼓的一团,小墨那总是带着淡泊和安静的小脸也难得尴尬的一红,无可奈何的看着一旁的席夜。 “小墨你要钻进去试试吗?”第二次将被子从被套里给拽了出来,席夜指了指被套上的拉链,小墨有些瘦,如果他钻到被套里去的话,应该就容易很多吧。 “不要。”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小墨一脸后怕的看向席夜,哪有人套被子是整个人钻进被套里的,要是席叔叔突然将拉链给拉起来,那自己不就被困在被套里了。 “你们这……这两个……笨蛋……”听到席夜的话,简宁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颤抖着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水,一想到席夜那一本正经让小墨钻进被套里的提议,简宁只感觉肠子都笑的打结了。 “简宁!” “妈咪!” 席夜和小墨同时抗议起来,虽然能看到简宁这样的笑容,可是至少被嘲笑的对象不是自己!而且有这么好笑吗?第一次做家务本来都会显得很笨拙而已。 简宁快速的走到了床边,一手拿过被子,一手拿过被套,动作熟练的套了起来,也是和小墨、席夜相同的动作步骤。 “抖一下。”将被角塞给了席夜的手里,简宁那纯净如水的眼中溢满了笑意,而身影高大的席夜举起双臂,用力的抖了抖被子,整床被子立刻平坦的舒展开。 “小墨,你还是去弄你的程序吧。”席夜拍了拍小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不会套被子没有什么的。 “嗯,席叔叔你生意很忙,你该回去处理了。”小墨用力的点了点头,和席夜一起向着卧房外走了去,不去看身后简宁那揶揄的笑容。 别墅内外如同席夜说的一般,防守是非常的严密,小墨住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可是席夜依旧不放心,低声的开口叮嘱着,“如果遇到危险,记得首先保护好自己,这个给你,如果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候,这里有一个按钮,是紧急联络装备,开启之后能释放一种特殊的合成物质,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嗯。”小墨将链子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低头看了一眼月亮型的挂坠,这不是一般的通信设备,而是生化装置,应该是通过捕捉释放出来的微物质,寻找自己的下落。 别墅客厅了,阎溟笑着看着院子外交谈的席夜和小墨,侧目看向一旁的冷天逸,“看不出小墨和席夜的关系很好。” “他们关系一直很好。”冷天逸锐利的目光看向阎溟,他这样说是想要挑拨自己和席夜之间产生矛盾吗?阎溟,成浩失踪多年的大哥,他究竟为了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笑不语着,阎溟镜片后的目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冷酷阴沉的光芒,席夜和小墨,还有冷天逸之所以前能维系这样平静的局面,都是因为简宁的缘故,不知道当这个平静的局面被打破会是什么模样,自己倒是很期待。 冷天逸依旧接连不断的遇袭,虽然都是有惊无险,可是如果只是突然改变行程,却依旧被杀手袭击,让冷天逸不得不怀疑自己身边的人有问题,否则临时改变的行程,除了自己身边的人泄露消息之后,那些杀手怎么会事先就埋伏。 米花医院。 “没事,只是被碎片擦伤了手臂。”阎成浩替冷天逸包扎着,看着陷入沉思,脸色沉寂的冷天逸,急忙的退出了病房,除了冷天逸被爆炸的碎片擦伤之外,今天巡视建筑工地,爆炸让阎溟的腿也被砸伤了,相对冷天逸的受伤更为严重一些。 随着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冷天逸锐利的目光看向走进来的席夜,沉声的开口,眼睛里有着彼此才明白的深沉,“你也怀疑了?” “太过于巧合了,你的行程应该都被泄露出去了。”点了点头,席夜幽寂的黑眸里闪烁着冷厉的寒光,冷天逸这样接二连三的被袭击,让席夜再次确定阎溟已经被组织收买了。 “可惜他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到如今都是滴水不漏。”不得不承认阎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在别墅里,小墨设定了程序拦截阎溟所有的通讯记录,可是没有发现一点问题,而被保护这些天,冷天逸同样没有发现阎溟的丝毫破绽。 “就是这样才危险。”席夜暗沉的嗓音里多了一份的凝重,阎溟行事小心谨慎,又深得简宁的信任,今天甚至为了救冷天逸受伤,这样一个狡猾的敌人,想要揪出来太难。 “你们够了!”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从门口响了起来,简宁推开门,第一次冷怒着柔和的面容,目光痛心的看着病房里的席夜和冷天逸,“溟的腿差一点被砸残废,你们竟然在这里还怀疑他!” 该死的!几乎在同时,席夜和冷天逸都忍不住的低咒一声,随后将目光看向门口盛怒的简宁。 喘息着,简宁失望的目光看向席夜,整个人因为痛心而微微颤抖着身体,清瘦的脸苍白着,爆炸发生的一瞬间,是溟不顾一切的推开了冷天逸,幸好他动作够快,所以因为爆炸而滚落的钢筋只刮伤了他的腿,如果被那么重的钢筋砸中,溟的一条腿就残废了。 可是简宁没有想到,在溟还担心着冷天逸,催促着自己过来,防止有人在医院趁着混乱对冷天逸动手,可是简宁没有想到在病房门口听到的却是冷天逸和席夜依旧怀疑着阎溟,难道真的要他用生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去吧。”看着简宁愤怒的转身离开,冷天逸刚要起身下床追出去,忽然停下了动作,幽深的目光看向席夜,这个时候自己追出去根本没有用,能安慰简宁的却只有席夜。 没有任何的迟疑,席夜快速的追了出去,简宁身影很快,站在医院后的树林里,一手攥成拳头,无力之下,简宁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树干上,从一开始席夜不相信溟,甚至让小墨也住到了别墅里,他们都在怀疑,简宁也只能任着他们怀疑,毕竟有些事是解释不清楚的,时间会证明一切,可是简宁没有想到在阎溟那样不顾性命去救人之后,得到的不是感谢,不是认同,还是一如既往的怀疑。 “不要这样!”在简宁第一次挥拳狠狠的砸向树杆时,席夜快速的跑了过来,大手用力的握住了简宁的手,心疼的看着她拳背上的红肿和丝丝的血迹。 “放手,席夜!”第一次对席夜生气,他保护自己的心简宁明白,可是他们不能这样对待溟,当年,溟也是那样义无反顾,不顾生命危险的救了自己,从那个时候起,简宁就知道,这一生,阎溟是值得信任的家人,可是席夜如此的怀疑,让简宁对阎溟感觉到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不要这样!”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歉意,席夜心疼的看着生气的简宁,可是自己对阎溟依旧不放心。 “席夜,你还是在怀疑是不是?”简宁抬起头,痛心的目光看着席夜冷峻漠然的脸,太了解他,席夜不会花言巧语,不会虚伪作假,所以他此刻的眼神还是对溟在怀疑,让简宁再次气恼的要将手从席夜的手里给抽回来。可是不论简宁如何用力挣扎,席夜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的身体。 “放手,席夜!”低吼着,简宁挣扎到失去了力量,急促的喘息着,别开目光看向远处,瘦弱的脸上紧绷着,依旧无法消散心头的火气。 “简宁,你冷静一点!”席夜沉着嗓音,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有些无奈的看着生气的简宁,“你如果生气就对我,不要伤害自己。” “席夜,我相信溟,他曾经不顾生命的救了我,你不懂,那样的爆炸,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救我的,能活着是上天的恩赐。”简宁一字一字的开口,用力的将手从席夜的手里抽了回来,决然的转身向着医院大楼走了过去,为什么他们要这样的怀疑溟? 确实没有证据,所凭据只是自己的直觉,席夜看着负气离开的简宁,目光不经意之间掠过病房的大楼,阳台上,阎溟正诡谲的笑着,那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恶毒。 阎溟!席夜冷冷的收回目光,冷傲的身影转身向着离开,简宁压抑下自责和愧疚,这才推开病房的门看向靠在病床上的阎溟,微笑着开口,“腿还好吗?” “没事,只是被刮了一下,看起来有些严重,只是皮肉伤。”阎溟温和的笑着,看了一眼被包扎好的腿,大手握住了简宁的手,忽然笑容一变,语调急切而担心,“你的手怎么了?” “碰了一下。”简宁笑着解释着,看着有些红肿的手背,有些不习惯将自己的手从阎溟的手掌里抽了回来,或许已经不是十多年前依赖着溟的女孩,除了席夜,简宁依旧不习惯和任何其他男人有身体的接触。 治疗之后,医院毕竟不安全,人多混杂,而且冷天逸和阎溟都不算是非常严重的伤,所以在两个小时之后,一行人离开了米花医院。 因为阎溟伤到的是腿,下了车,简宁虽然有些不习惯和人接触,却还是快速的走了过去,扶着阎溟的身体,让他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温柔的开口,“小心一点,伤口会裂开。” “这样扶着我,不担心席夜会吃醋?”阎溟笑着调侃着,俊逸的脸上满是温和之色,看起来只是和简宁调侃的兄长,可是余光掠向身后的席夜和冷天逸,却带着几分的挑衅和冰冷。 “溟不要开玩笑了。”提起席夜,简宁表情一怔,淡漠的开口,扶着阎溟向着别墅走了进去,一想到席夜和冷天逸依旧怀疑着溟,甚至连小墨也是如此,更不用说笑白,那模样看着溟就像是对待敌人一样,让简宁对着阎溟更是有着深深的愧疚。 “没有机会,我们就制造一个机会。”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目光冷酷的盯着阎溟的背影,侧目看着一旁冷漠的席夜,阎溟掩藏的太深,那么制造机会让他露出马脚。 “简宁知道会生气的。”不管冷天逸的计划是什么,可是席夜知道简宁知晓后一定不高兴,席夜看着扶着阎溟的简宁,终究还是放弃了冷天逸的没有说出口的计划。 席夜什么时候也这样畏缩了?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冷天逸看着走在前面的席夜,原本以为他必定会同意,毕竟他也担心简宁的安全,而且阎溟掩藏的太深,可是冷天逸没有想到席夜连自己的计划都没有听就拒绝了。 别墅里,简宁在厨房里忙碌,阎溟端着茶杯,笑着看向身旁的席夜,夕阳的光芒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映着一张俊逸的脸,看起来是无害而温和,可走出口的压低嗓音却带着明显的挑衅,“我是不会放弃的,席夜,你准备接受我的挑战了吗?” “你如果敢伤害简宁,我不会放过你!”依旧是冷漠的嗓音,席夜漠然的眼神里冷厉的迸发出锐利迫人的寒光,冷冷的锁住笑的冰冷诡谪的阎溟,他可以有任何的计划,可以不怀好意,可是如果他给敢对简宁动手,席夜是绝对不会放过阎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你多心了席夜,我怎么会伤害丫头呢,我只会好好的爱着她而已。”朗声轻笑着,阎溟优雅的端起杯子饮着茶,看起来显得尊贵无比。 “你最好记住你的话。”席夜冷声的开口,漠然的起身,峻挺的黑色身影向着客厅外走了去,祝九幽那边从组织里也查不到关于阉溟的任何消息,他看起来真的只是一个军情处的特工而已。 阎溟因为习惯的伤,所以晚饭就在卧房里用的,而简宁担心阎溟一个人太过于寂寞,也陪着他一起在卧房里吃了晚饭。 “妈咪,席叔叔没有吃饭就要回去了。”小墨看着走出卧房的简宁,安静的说出事实,随即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向着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席夜吃醋就吃饱了,不需要吃晚饭的。”李笑白美丽而帅气的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抬手拍了拍简宁的肩膀,故意的开口,“反正现在你只要照顾阎溟就可以了,席夜那么大一个人,饿上几餐也死不了人的,小墨,我们走吧。” “他只是太在乎你而已。”冷天逸不得不为席夜开口,虽然极度不爽,却还是规劝的看了一眼简宁,“他虽然沉默寡言,可是不代表席夜不会在意。” “我知道了。”简宁无奈的摇头,加快了脚步向着外面走了去,而一旁楼梯前,余下的冷天逸几人对望一眼。 “冷天逸,你到底有什么计划?”李笑白眯着眼,视线危险的看向冷天逸,一旁小墨也停止了假意回房的动作,同样也是转过身看向冷天逸。 书房。 “什么?冷天逸,你三思,你可别真把自己给炸死了!”听着冷天逸那疯狂的计划,李笑白目瞪口呆,冷天逸这个冷酷的男人还真是对绝情,对自己都能这么狠。 “如果阎叔叔真的是席叔叔组织的人,他势必会收到消息,到时候一定会离开书房。”小墨倒是沉思着,认真的想着冷天逸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所以冷天逸你真的决定用自己做诱饵,任由杀手在自己的书房里安置炸弹?”李笑白无奈的叹息一声,到时候可不要没有试探出阎溟,冷天逸把自己给炸飞了。 “到时候让席叔叔把妈咪骗出去,我和笑白阿姨待在自己房间里就好了。”小墨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虽然计划有点危险,不过只要合理的实施起来,还是会成功的。 “小墨,那也是你爹地,你会不会太狠了一点?”跟着小墨一起离开了书房,李笑白无比同情的看着已经打开文件忙碌的冷天逸。 “计划好了不会出问题,而且妈咪更重要。”帅气非凡的小脸上表情是无比的沉静,小墨径自的走向自己的房间,这个计划最重要的是如何实施部署,将消息透露出去,而不让阎叔叔察觉到是一个骗局。 夕阳笼罩的庭院外。 拦下席夜的汽车,随着车窗玻璃的打开,简宁将手里的装在纸盒里的糕点递了过去,虽然还是紧硼着小脸,“带回去吃,我不想被小墨抱怨。” “手还痛吗?”没有接过糕点,席夜反手握住了简宁的手,心疼万分的看着她的手背,白天那狠狠的一拳,粗糙的树皮让简宁手背上多了好几道口子。 “我哪有那么脆弱,不痛了。”看着席夜那无比严肃的表情,简宁忽然笑了起来,气恼的握住了他的大手,汲取着他手上的温暖,“开车回去小心一点。” “嗯。”点了点头,带着几分的不舍,席夜将糕点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刚一回头,简宁却快速的弯下腰,清瘦的身体钻进了车窗,快速的在席夜的脸上印下一吻,这才目送着他的汽车离开,如果没有危险,可是这样一直生活下去该有多好。 七年之后 第一四八章 死讯传来 三天,冷天逸和牧易霆瞒着席夜部署了三天,由天翼盟的人配合,“冷天逸,你疯了!”席夜收到消息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冷沉着面容,拿着手机的大手微微的用力收紧了几分,他竟然用这样的办法来测试! “看来你能收到消息,这么说我们的计划非常成功,如果阎溟真的是你那边组织的人,想必他也快要收到消息了。”没有席夜的怒火,冷天逸沉稳的开口,峻寒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担心,“简宁今天下午要去给成浩的母亲做一次详细的医疗检查,你设法留住简宁就可以了,席夜,现在是箭在弦上,你只需要拖住简宁就可以!” 话一说完,冷天逸就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席夜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沉寂着一双黑眸,想要打电话告诉简宁,可是如今却也是唯一的一个机会。 冷天逸和牧易霆计划的非常周密,席夜也是刚刚才从外围收到的消息,这一次暗杀冷天逸的佣兵成功的混入了别墅,在冷天逸的办公室里安置了炸药。 可是混进去的佣兵却不知道这一切已经被牧易霆严密的监视到了,所以等佣兵退出去之后,牧易霆立刻派人拆除了炸药的引线,重新安置了事先准备好的小分量的炸药。 所以外界,包括席夜收到的消息就是冷天逸的办公室里被人安置了炸药,而还有十分钟就是炸药爆炸的时间,因为简宁要去医院,所以书房里保护冷天逸的人是阎溟,祝红已经将这个消息回报给了组织,如果阎溟真的被组织收买,他一定也知道了消息,那么他必定会在十分钟之内离开书房。 “席夜,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简宁走下车,不解的看着站在米花医院门口的席夜,虽然他还是那一张冷峻的面容,可是隐隐的,简宁感觉到席夜脸庞上表情有些的诡异。 “没有,我们进去吧。”终于还是选择了沉默,席夜率先迈开了步子,黑眸里闪过一丝的愧疚,之前已经对简宁保证过,自己不会几乎怀疑阎溟,可是却还是用这样的手段来试探,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的生气吧。 “真的没事?”简宁危险的眯着眼,柔和纯净的脸上泛起一丝的笑,微凉的手握住了席夜的手,“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等检查结束告诉你。”看着简宁那带着几分聪慧几分调侃的眼神,席夜沉声一笑,大手用力的握住了简宁的手,目光看向等在医院的阎成浩,”我们过去吧。” 别墅外,小墨的卧房。 “小墨,你说事情会成功吗?”李笑白焦急的看着手腕上的时间,此刻冷天逸正在书房处理文件,而阎溟也陪在书房里,还有五分钟炸弹就要爆炸了,如果阎溟在五分钟之内选择出来,那么他必定被收买了。 “笑白阿姨,不用担心。”小墨静静的坐在窗口翻着书,没有李笑白的焦急和不安,如果成功,那么妈咪就会明白阎叔叔被收买了,如果不成功,那么妈咪就没有危险,所以对小墨而言,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可喜的,至于妈咪到时候的怒气,反正有席叔叔在,一定没事的。 “能不担心吗?如果阎溟真的有问题还好,如果他是清白的,我们这样算计阎溟,你妈咪不生气还好,一生气,我们就真的惨了。”李笑白头痛的抓着及肩的碎发,英姿帅气的面容上第一次有着胆战心惊,简宁生气并不会雷霆大怒,她只会生着闷气,当你当成空气一般无视着,让李笑白不敢想象简宁知道这一次计划后会有什么表情。 “笑白阿姨可以去天翼盟躲避几天。”听着李笑白那嗓音里的不安,小墨无奈的抬起目光看了一眼,安静的小脸上泛着一丝浅笑,事情发生了,反正有席叔叔他们挡着。 “对,我可以去牧易霆那边躲风头。”李笑白忙不迭的点着头,开始思考着之后自己的逃跑线路,希望席夜摆平了简宁的怒气,自己再回来。 书房里。 冷天逸专注的翻阅着文件,丝毫没有察觉到书房里此刻已经被人安置了炸药,而保护冷天逸的阎溟也是非常的冷静自若,温和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似乎同样也不知道之前书房已经被佣兵潜进来了,甚至还偷偷的安置了炸药。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阎溟看了一眼,峻挺的身影站了起来,清朗的嗓音打破了书房的安静,“抱歉,天逸,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话的同时,阎溟却已经快速的向着书房外走了去,书房里,冷天逸终于抬起目光,眼睛里泛着冰冷,看来阎溟果真收到消息了。 而另一边监视的房间里,李笑白看着监控的画面,露出了美丽的笑容,阎溟收到消息,故意借着接电话的机会,离开书房了! “想去就去吧,笑白阿姨。”小墨平静的开口,又翻了一页书,终于有结果了,只是这个结果妈咪一定不会喜欢,放下手里的书,小墨快速的拿过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追踪着阎溟刚刚接到的这个电话,电话线路被加密了,小墨嘴角闪过一丝冰冷的笑,看来阎叔叔真的有问题。 听着小墨的话,李笑白随即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过去,一面拨动了简宁的电话,将这个结果告诉给她,至少这样也不算是自己瞒报吧,“简宁,你不要生气,事情和我无关,是冷天逸和席夜安排的,你要生气去找他们!” “你们!”监护室里,简宁倏地一下拉下脸上的口罩,神情复杂的握着手里的手机,“或许溟只是凑巧接了电话出去了!” “简宁,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席夜是在六分钟前收到的组织传过来的消息,而紧接着阎溟就接到电话出了书房,这根本是有人也通知了阎溟。”李笑白无奈的摇着头,虽然知道这样的结果对简宁是一种伤害,可是事实却是阎溟真的被收买了。 “阎溟又进办公室了……”李笑白脚步顿了下来,错愕的看着挂上手机又返回冷天逸办公室的阎溟,怎么会这样?如果他收到消息,自然知道冷天逸的办公室被这一次的佣兵安置了炸弹,而且还有两分钟就要爆炸了,除了冷天逸、席夜、牧易霆,还有自己和小墨,没有人知道冷天逸办公室的炸弹被动了手脚,阎溟这个时候返回,难道他根本不是叛徒。 倏地一下,简宁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席夜还有冷天逸一直都不放心,可是简宁也无法多做解释,可是如今事实证明溟是清白的,“笑白,立刻将冷天逸办公室里的炸弹给拆除掉,将暗中安置炸弹的佣兵给抓起来,你们太胡闹了,竟然放任这些佣兵进入别墅,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 “牧易霆已经亲自去监视那些佣兵了,办公室里的炸弹只是小型的,最多掀翻桌椅而已。”结巴着,李笑白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试探是失败了,阎溟根本不是叛徒。 看到去而复返的阎溟,冷天逸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目光扫过手腕上的手表,还有一分钟就是那些佣兵设定的炸弹爆炸时间,阎溟回来了,这么说他是清白的。 “怎么了?”习惯的推了推眼镜架,阎溟温和俊逸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目光看向表情微微有些变化的冷天逸,这些人想要算计自己,却也不想想组织的人会这么容易被暗算吗? “没事。”冷冷的开口,冷天逸低头继续翻阅着文件,一股不安的感觉渐渐的涌上了心头,对阎溟的怀疑,冷天逸是一种商人的敏锐判断,而席夜也是这样的感觉,所以此刻,阎溟回来了,冷天逸并没有认为他就是清白的,反而有种不祥的感觉,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一分钟的时间终于过去了,阎溟并没有从书房里出来,李笑白无聊的翻了个白眼,随着一声轻微的爆炸声响起,书房里已经是浓烟滚滚。 “小心!”戒备着的,阎溟快速的拉着冷天逸冲了出来,那原本温和的脸上此刻却是一股阴冷,忽然看见慵懒懒的靠在回廊里的李笑白,再回头看着狼籍的书房,阎溟慢慢的收起了手里的枪,优雅的脸上笑容多了一份的冰冷和自嘲。 “我可以解释,我们只是不放心,所以试探一下而已。”被阎溟那阴沉的笑容弄得毛骨悚然,李笑白心虚的解释着,快速的将手指向一旁的冷天逸,“他们是主谋,我只是看戏而已。” “原来你们还是不相信我。”讪笑着,阎溟冷冷的看了一眼冷天逸,拿过手机拨通了简宁的电话,清朗的语调带着可以感知的疲惫和受伤,“丫头,你回来保护冷天逸,我会让军情处派其他特工过来。” “溟,你听我解释……”明显的能感觉阎溟语调里的受伤,简宁急切的开口,可是手机里却再次的传来阎溟沉重的带着疲惫的嗓音。 “丫头,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我去看看小墨就离开。”挂上手机,阎溟镜片后的目光诡谲而阴狠,简宁最大的弱点就是她的善良,对于相信的人她永远都不会怀疑,而席夜最大的弱点就是简宁,薄唇勾着冷酷至极的笑容,阎溟一步一步的向着小墨的房间走了过去。 这个号码竟然追查不到!小墨皱着眉头,小手快速的敲击着键盘,锁定着之前的阎溟手机上的号码,突然,卧房的门被敲响,随后推开,看着站在门口的阎溟,小墨一怔,随即不动声色的关掉了网络页面,“阎叔叔。” “小墨……”阎溟刚要开口,突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随后从走廊外传了过来,紧随着,又是几声爆炸沈在整幢别墅四周猛烈的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火光和浓浓的黑烟。 几乎在第一时间,阎溟脸色一沉,虽然事先已经知道,可是看着窗口边的小墨,终于还是快速的掠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小墨清瘦的身体,将他按压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不用动,我带你出去!”浓烟滚滚,爆炸产生巨大冲击波之下,整幢别墅此刻已经是摇摇欲坠,火势狂野的蔓延着,点燃了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浓浓的黑烟从被震碎的窗户向着外面蔓延而出。 一手将小墨用力的按在怀抱里,猛烈的火势里,阎溟不得不戒备的拔出了手枪,牧铁还真是大手笔,这么狠的要找冷天逸报仇! 而走廊上,爆炸突然发生,冷天逸和李笑白被冲击波掀翻,两个人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爆炸产生的碎片砸在了两人身上。 “冷天逸,出去!”李笑白一抹额头上的鲜血,抬起头茫然的看了一眼原本奢华的别墅大厅,此刻却是一片的火光,一把拉着要向楼上冲过去的冷天遗。 “小墨还在房间里!”怒吼着,冷天逸一把甩开了李笑白的手,已经无暇去想这样的变故,冷傲的身影不顾一切的向着楼上冲了过去。 “小心!”李笑白急切的喊着,快速的扑倒了冷天逸,而子弹立刻从两人的头顶上方射了过去,爆炸并不是非常的激烈,可是真正可怕的是此刻隐匿在别墅里保护冷天逸的保镖,此刻却成了凶狠的杀手。 果真爆炸不是最危险的,可是火势却在蔓延,呛人的浓烟之下,李笑白被别墅里原本天翼盟的保镖逼迫的一步一步后退,连同冷天遗都无法前进一步,激烈的枪战之下,子弹飞射着,到处都是爆炸的狼籍。 “小墨还在里面!”身上都已经是狼狈,冷天逸再次的要挥开眼前挡住自己的李笑白,可是整幢别墅此刻已经是漫天的大火,别墅的门窗都被大火和浓烟包围着,不要说冲进去救人,里面还有天翼盟那些背叛的杀手,就是这样的火势,也根本不可能冲进去,救不了人,连自己都会被烧死。 睚眦具裂着,冷天逸根本就顾不得火势多么猛烈,看着被大火笼罩的别墅,整个人疯狂的向着别墅大门口冲了过去。 可惜冷天逸之前的腿却被子弹打中,刚跑出两步,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可是冷天逸却如同察觉不到一般,再次的从地上爬起来,要冲进别墅。 “我去!”李笑白冷声的开口,一把将冷天逸推到一旁护送着自己和冷天逸冲出别墅的天翼盟手下,至少他们几个还是可靠的。 清瘦的身体刚冲到门口,铺面而来的热浪和大火就让李笑白根本无法上前一步,更不用说别墅里已经是被浓烟包裹着,即使进去,不到几分钟也会窒息而死。 小墨!狠狠的咬住了唇,李笑白却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死,刚要再迈开步子,突然一只大手从背后猛的拉过自己的手臂,跌入了一具熟悉的怀抱里。 “不能进去!”牧易霆脸色阴沉的骇人,用力的抓住了李笑白,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火势,冷骇的脸上是无法遏制的痛,现在根本进不去,即使进去了,一切都太迟了。 “小墨还在里面,他还在里面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李笑白痛苦的喊叫着,身体无力的跌在了牧易霆的身上,砰的一声,厨房的燃气再次的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火光第二次猛烈的燃烧起来,让牧易霆不得不强行拉着已经失去力量的李笑白退后好几步。 而此刻,别墅里。 “小墨,我带你走,不过你要做为交换条件,你需要去一个地方,不过你放心,那里会非常的安全。”阎溟一脚踢开扑过来的天翼盟手下,直接开枪射击了他的头部,回头看向身侧用湿毛巾捂着口鼻的小墨。 “你的目的是我,天翼盟这些人想要对付我妈咪和我父亲,当然也包括我。”被热浪熏的通红滚烫的小脸上,小墨仰头看着一旁的阎溟,虽然有了大致的猜测,却根本不懂其中的原因。 “是,我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挑拨席夜和你妈咪的关系,一个是将你带走,当然,小墨,你也可以拒绝。”阎溟依旧是面带着微笑,四周都是爆炸后的大火和浓烟,可是那一张脸依旧是十足的阴险和诡谲。 即使阎溟不杀自己,自己也根本不可能逃出去,更不用说天翼盟的那些叛徒只怕都想要杀了自己,所以自己想活下来,根本没有谈判的条件!小墨看了一眼阎溟,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我们走后门这边走,这边没有安置炸药。”达成协议,阎溟快速的拉着小墨继续在浓烟和大火里穿梭,不时的射杀掉阻击的天翼盟叛徒。 “戴上。”快速的打开一旁角落里的一个柜子,阎溟将两个面罩拿了出来,重新呼吸上新鲜的空气,小墨和阎溟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最好不要伤害我妈咪!”后门口,四周都是大火蔓延,小墨认真的目光无比严肃的看着阎溟,在得到他肯定的眼神之后,任由外面接应的一个黑色劲装的男人快速的将自己抱了出去,然后被一右手帕捂住了口鼻,药物之下,陷入了昏迷之中。 真是麻烦,不知道组织为什么会看中小墨,甚至一再的交待要将他安全的带走!阎溟打开一旁刚刚黑色劲装男人丢进来的黑色塑料袋子,拉开拉链,里面赫然是一具男孩的身体,为了制造意外,这个男孩,曾经被换了骨髓,而人工合成的骨髓不用想也知道和小墨的骨髓一模一样。 将黑色的裹尸袋丢进了大火里,阎溟抱着男孩的尸体快速的跃上了二楼,在卧房里快速的制造着现场,火焰的温度迅速的烧毁着尸体,阎溟懒懒的站在一旁,带着面罩等待着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 虽然消防车已经源源不断的水浇灌到别墅里,可是火势太大,烧的时间也太久了,一时之间却也无法扑灭。 差不多了!别墅里,看着四溅的水花,阎溟重重的叹息一声,将氧气罩远远的丢掉,浓烟被吸入咽喉,大脑在一点一点的缺氧,整个人倒在了烧焦的尸体旁,看起来是为了救人可是失败了,最后自己也因为浓烟而昏厥。 根据之前李笑白的描述,消防员选择第一救援的就是小墨的房间,冲入到二楼火海之中,快速的搜寻着,看着昏厥的阎溟,和一旁已经烧的乌黑的身体,不由一怔。 尖锐的刹车声猛烈的响起,简宁脸上煞白一片,呆愣愣的看着云梯上消防员将阎溟救了出来,随后出来的却是一具孩子的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可是整幢别墅里却只有一个孩子,而那个是小墨的卧房。 不会的,不会的!简宁喉咙里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在呆愣两秒钟之后,风一般的向着小墨的尸体扑了过去。 “小姐,小心!”一旁消防员快速的开口,想要阻止简宁,毕竟尸体已经被烧毁,可是简宁却置若罔闻的一把抱住了乌黑的尸体,眼睛干涩的痛着,却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这不是小墨,不是那个总是安静而乖巧的小墨,简宁死死的咬住了唇,鲜血不停的从嘴角滴落下来,双手用力的抱住怀抱里尸体,这不是小墨,脑海里已经是一片空白,简宁脸色越来越苍白,血色尽褪,紧绷着脸,整个人无声的颤抖着。 在场所有人都静静的站在一旁,李笑白痛苦的靠在牧易霆身上,张口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泪水不停的滚落下来,为什么会是小墨?为什么会这样? 感觉到肩膀上的痛,牧易霆抬抱住李笑白,任由她咬着自己发泄着,更加担心的目光看着低着头沉默的简宁,丧子之痛,简宁根本无法承受。 “简宁,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小墨。”冷天逸踉跄的站起身来,腿上被子弹射中的枪口处心血顺着裤腿滴落在了地面上,那冷峻狂傲的脸庞上此刻却是无法形容的痛苦,跌坐在地上,痛苦万分的看着眼前的简宁和小墨的尸体。 “不要碰小墨!”凄厉的声音已经尖锐的变调了,简宁啪的一声,狠狠的挥开了冷天逸伸过来的手,猛然的抬起头,发丝凌乱之下,一双眼血红一片,整个人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被咬破的唇鲜血淋漓,脸色煞白,宛若绷紧的弦,轻轻一碰,就会绷断。 席夜痛苦着闭着眼,这才的睁开眼,黑眸里依旧带着一份的冷静,只是更多的痛,更多的自青和愧疚都被深深的压抑在了眼底深处,那个会乖巧的喊着自己席叔叔的孩子就这样走了。 “简宁,是我的错。”席夜暗哑着声音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宛若踩在刀尖上,蹲下身,对上简宁那尖锐而仇恨的眼,痛苦的开口,让简宁将这发泄不出来的痛苦发泄到自己的身上,“是我的错,简宁,小墨的死都是因为我。” “席夜,当然是你的错,是谁让小墨搬到别墅里来的,是谁告诉我会保护小墨的,是谁要部署这个计划来试探溟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相信溟,为什么你们要害死小墨!”撕心裂肺的沙哑声音回响在每个人的耳朵里,简宁浑身颤抖着,双手用力的抱住已经乌黑的尸体,嘶哑的大笑着,情绪已经在这一瞬间崩溃,简宁猛然的闭上眼,似乎那一瞬间疯狂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小墨的尸体,坐在地上,安静的让人感觉到可怕。 大火终于被扑灭了,余下的天翼盟叛徒也都被牧易霆带来的人给抓住,事情非常的简单,牧铁一直没有进行任何的报复行动,只是在等待着,终于,等到了这一次的机会,放佣兵潜入别墅的时候,天翼盟的叛徒也趁机在别墅里安置了炸弹。 然后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原本准备借着爆炸的危险里,让天翼盟隶属牧铁的这些手下枪杀掉冷天逸和简宁还有小墨,给白晚羽报仇,可是简宁被席夜带走去了米花医院,冷天逸腿部中了一枪,侥幸的活了下来,唯一死亡的就只有“小墨”一个人。 大火熄灭了,残垣断壁上还泛着阵阵的青烟,昏迷的阎溟也被救护车带走,冷天逸被牧易霆打晕了带去了医院,而此刻,别墅前,简宁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紧紧的抱着怀抱里乌黑的尸体,如同石化了一般,不准任何人靠近。 席夜第一次如此的后悔,如果不是为了试探阎溟,就不会被牧铁找到机会在别墅里动了手脚,如果不是自己让小墨去调查阎溟,小墨就不会因为担心简宁而搬到别墅里来。 沉痛的一双黑眸,席夜目光凝重的看着跪坐在地上抱着尸体的简宁,那冷漠俊逸的脸上此刻却也是灰白之色,紧抿着薄唇,此刻,不管是如何的懊悔和自责,如何的想要道歉都已经太迟太迟了。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四九章 幕后黑手 “简宁,你不要这样,你恨我们就说出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简宁,李笑白低声的开口,可惜刚要抬手,可是却在瞬间,被简宁那冷漠如霜的眼神扫过,将抬起手的手又僵硬的收了回来。 没有流下一滴泪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李笑白担心的看着太过于安静的简宁,回头看向身后沉默的牧易霆,无奈的起身走了过去,重重的靠在了他的身上,所有人从大火发生到现在都站在这里,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敢放松警惕,担心简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察觉到天翼盟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牧易霆沉痛的叹息着,拍了拍靠在自己身上的李笑白。 原本以为天逸接二连三的被杀手狙击遇袭,是因为阎溟泄露了天逸的行踪,可是如今牧易霆才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阎溟,而是自己的父亲,是他不断的想要找机会暗杀天逸,才会导致今天这一幕惨剧的发生。 牧易霆看了看简宁,目光不由的停留在一旁的席夜身上,如果说担心简宁会崩溃,牧易霆此刻同样担心着席夜,这个冷漠寡言的男人似乎将小墨的死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紧绷的冷沉面容上凝聚的痛苦,让牧易霆只感觉造化弄人,为什么一切都会变成今天这样?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天色越来越暗,似乎是要冲洗这烧毁别墅里的罪恶,当天色完全暗沉下来之后,乌云也密集的堆积在天空中,压低了夜空和大地的距离,一道闪电如同银蛇一般撕裂了夜空,黑暗里,雷声轰鸣着,夏日的暴雨在电闪雷鸣之后磅礴的落下。 哗啦啦的大雨,冲刷着地面,简宁依旧静静的抱着怀抱里的乌黑的尸体,雨水顺着头发和脸颊流淌下来,勾勒出一张苍白的面容,抱着尸体的手因为太过于用力,一直僵硬着保持着相同的手势。 小墨,妈咪不该让你来兰迪市的,简宁低垂着眼,安静的看着已经被烧焦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七年了,这七年里,从懂事的时候,小墨就被早产的病痛折磨着,那么小的孩子,却总是那样的安静。 七年,小墨的身体才好,他说要去找回克克,然后带着他一起走遍全世界,简宁哽咽着,咸涩的泪水和着雨水滚落下来,心头有什么已经死去,只余下血淋淋的窟窿,痛早已经遍布到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简宁痛恨着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将小墨带出了岛上,他还好好的活着,不会死在大火里。 雨水冲刷着,瞬间已经湿透了简宁的身体,闪电耀眼的光亮之下,映出简宁那一张血色全无的脸,赤红的眼睛里布满着血色,就这样僵硬着抱着怀抱里的尸体。 当御如风的直升机降落在别墅外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章好雷电已经停了,所以直升机才能降落下来。 “席夜,你这个混蛋!”怒吼着,雷熙宛如一头血腥的猎豹一般,风一般的冲了过来,一拳狠狠的挥在了席夜的脸上。 那是小墨?第二拳却再也挥不出去,雷熙不敢相信的看着简宁手里那乌黑的尸体,睚眦俱裂的脸庞上是狂暴的怒火和痛苦,那怎么可能是小墨? 之前简宁那一次被山滕雄一给抓走,御如风曾想过要用自己的能力来找寻简宁的下落,可是或许是那一次寻找简克克,御如风可以预测的能力几乎像是消失了一般,而此刻,御如风优雅而俊逸的脸上带着痛,一步一步的向着简宁走了过来。 大雨依旧倾盆而下,御如风轻轻的抬起手将简宁和她怀抱里的尸体一起抱进了怀抱里,暗哑的声音带着心疼,“简宁,不要这样。” “如风,是我的错。“简宁茫然的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空寂着骇人,那曾经的光亮随着小墨的离开也被带走了,轻轻的嗓音似乎在对御如风说话,也像是对怀抱里的小墨开口,“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将小墨带出岛上,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席夜,你们做的好事!”雷熙低吼着,愤怒的转过头,目光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席夜,他们这么多人,竟然让小墨就这样死在了大火之中。 “都过去了。”抱紧着怀抱里的简宁,御如风回头,目光掠过大雨里,身影僵硬的席夜,那个曾经冷漠沉静的男人,此刻遭受这样巨大的打击,目光只停留在简宁的身上,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不该发生的意外。 “如风,将小墨带回岛上。”那里是小墨生活最久的地方,简宁缓缓的闭上眼,忽然手腕一动,几乎在同时,被雷熙愤怒瞪着的席夜,身影陡然之间在大雨里一个掠过,动作快的连眼前的雷熙都震惊的一愣。 “放开!”白皙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简宁冷冷的开口,眼神冰冷而漠然的看着席夜,不想去恨任何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小墨,可是简宁却已经无法再面对眼前的席夜。 “如果要一命偿一命。”席夜一双深沉的黑眸锁住眼前的面色苍白的简宁,大手缓缓的用力,将简宁手中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膛,沉寂峻朗的脸上在雨水冲刷之下,表情沉痛而自责,可是隐匿的却是对眼前简宁的心疼,“我来偿命。” “你死了,小墨就能回来吗?”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一般,简宁抹去眼角的泪水和雨水,缓缓的露出比死还要痛苦的笑容,小墨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即使简宁不愿意承认,即使简宁只想当这是一个噩梦,可是心底那就清楚的痛苦却提醒着简宁这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至少你能为小墨报仇。”席夜痛苦的开口,如果可以,他宁愿简宁将这一切的恨意和痛苦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低沉的嗓音回响带大雨之中,“如果不是我,小墨不会搬到别墅里来,我答应过你会保护小墨……” “够了,不要说了!”尖锐的嗓音痛苦的打断了席夜的话,简宁原本看起来平静的情绪再一次的崩溃,承受不住的嘶吼着,一双眼盛载着无法承受的痛,整个人都在大雨里颤抖起来,“不要再说了!” “简宁,你要恨就很我吧,如果我没有怀疑阎溟,那么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小墨不会死。”席夜依旧继续的开口,一字一字的说着,看着简宁眼中的痛,看着她的恨,至少这样她不会将小墨的死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席夜,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声音哽咽的颤抖,简宁倏地抬起手,泛白的指尖颤抖着,黑洞洞的枪口时准了眼前一直说话的席夜,为什么还要说,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挖开血淋淋的伤口,为什么要害死小墨! 御如风抓住一旁的雷熙,对着他摇摇头,席夜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简宁减少对自己的愧疚和自责,否则御如风更担心简宁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崩溃,甚至自杀。 “席夜,如果时间能倒转回去……我宁愿,我宁愿这一生不曾遇见过你!”深深的闭上眼,泪水痛苦的流淌下来,简宁如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手里的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痛苦的目光此刻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最后看了一眼席夜,转身走向大雨里,轻轻的抱起地上的尸体。 僵硬着身体站在大雨之中,席夜沉寂着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简宁抱着尸体走向了别墅外面,至少她不再这样痛恨自己,不再将一切的罪责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李笑白跟着御如风和雷熙也一起离开了,牧易霆走了过来,拍了拍席夜的肩膀,峻寒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歉意,“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和天逸一意孤行的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试探阎溟。” 席夜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计划,是自己太过于自负,以为一切部著的天衣无缝,却独独忘记了,自己天翼盟的人里竟然有一部分人是听从父亲的命令,才会导致这样的意外发生。 “或许我不该遇见她。”席夜转过身,目光看向眼前已经成为废墟的别墅,那个聪睿的孩子,是自己断送了他的生命,简宁保护了他七年,可是自己却这样折断了他的生命,没有自己的出现,简宁和小墨会生活的很好,或许他们已经和冷天逸成为真正的一家三口,是自己强求了不该属于自己的幸福,才会害了小墨,害得简宁将要痛苦一生。 当小墨醒过来时,敏锐的察觉到房间里的人,倏地一下睁开眼,目光平静却带着几分的戒备,只是那俊逸的小脸依旧是冷静自若,“你抓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那样大手笔的动作,不但找了一具和自己一样的身高的尸休,甚至能洞悉牧铁报复计划,小墨第一次感觉眼前这个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的黑色身影有着浓重的压迫感觉。 “傻孩子,怎么能说是抓呢。“依旧是背对着身后的小墨,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许沧桑的感觉,听在耳中很是舒适,甚至有着几分的亲切。 冷靖缓缓的转过身来,虽然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可是却依旧看得出是一个俊朗的男人,虽然已经六十岁了,西装草履,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苍老,那和小墨也有几分神似的五官上,眼神带着笑意的慈爱,“傻孩子,你认识我吗?” “或许我该叫你一声爷爷。”如果对着这一张熟悉的脸还猜不出他是谁,那小墨就真的可以去撞墙了,虽然要苍老了一些,可是那眉宇之间的锐寒,那熟悉的五官,正是冷天逸当年远走去了国外的父亲冷靖。 “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朗声大笑着,冷靖走到了床边,带着皱纹的手拍了拍小墨的头,“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等你熟悉了环境之后,我会安排人教授你所有该学的东西。” “阎溟是你的人,你要挑拨我妈咪和席叔叔的关系,让我们一家三口团圆,那为什么要将我带来这里?”小墨身体微微一个后退,避开了冷靖的手,虽然眼前的冷靖看起来是慈爱亲切,可是能有阎溟那样的手下,而且在冷靖的身上,小墨可以敏锐的感觉到一股阴沉的气息。 冷天逸虽然冷酷,可是那只是在商场中培养出来的气息,而席夜的冷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在意,而眼前的冷靖,虽然带着皱纹的脸上有着笑意,可是更多的却给人一股森寒阴绝的感觉,让小墨不得不戒备着。 “天逸那个孩子就这一点不好,明明舍不得简宁,却还是愿意放手。”提起冷天逸,冷靖无奈的叹息一声,当年方素梅曾经虐待过冷天逸,可是即使到如今,冷天逸虽然对方素梅这个母亲没有一点一毫的感情,却依旧保障着她的生活,所以冷天逸能成为商界的王者,却无法成为黑暗世界的王者,他不够冷血狠厉。 “所以你认为我比父亲更适合你?”虽然并不知道冷靖究竟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可是小墨却已经大致的猜测到了几分,席叔叔曾经怀疑阎溟是组织的人,如今看来,眼前这个爷爷必定是组织里的人。 “聪明的孩子。”很是满意小墨的敏锐,冷靖朗然的笑着,并不在意小墨眼中的戒备,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如今,你在所有人眼中已经死了,阎溟丢去大火里的那具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不过以御如风的性格,他一定还会做最后的鉴定。” “可是你是我爷爷,想必鉴定的结果那个尸休一定是我。”血缘关系第一次让小墨有些的挫败,活人移植骨髓,改变DNA或许有些困难,可是对于一具烧焦的尸体,只要在他生前做了骨髓移植,到时候将尸体丢进火堆里,只怕连妈咪都认为那是自己。 “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孩子,你要知道,一个死人,日后你才能真正的安全,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没有人知道你的家人和弱点,这是成为巅峰帝王的必要条件。”冷靖声音阴寒了几分,如同天逸那个孩子,永远都当自己是一个离家失责的父亲,可是这样也保护了他的安全。 即使自己不答应,也回不去了!小墨看了一眼冷靖,垂下目光,只是有些担心简宁,妈咪知道自己的死讯,只怕会很伤心,还有席叔叔他们,这一次,所有人都会自责,都会痛苦的将自己的死归结到他们自己身上。 “小墨,其实你该庆幸,如果不是因为你,你妈咪活不了这么久,席夜虽然有能力,可是想要保护简宁,他还是不够。”冷靖看着低头沉思的小墨,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这也是冷靖对小墨的警告,或者说是让他留下来的条件,毕竟这个孩子可有着精通的电脑技术,他要传回消息,还是太容易了,可是有了简宁这个保证,相信小墨不会轻举妄动了。 一整夜,简宁没有睡,只是静静的坐在了小墨的房间里,而被御如风悄然的从尸体上刮了一下肌肤送去检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比对了基因正是小墨。 “还是不吃不喝。”李笑白叹息着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已经一天一夜了,简宁如同是一具活死人一般,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如同石像一般坐在小墨的房间里。 “我要去宰了天翼盟那些混蛋!”雷熙火冒三丈的咆哮着,双手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如果不是牧铁那样丧心病狂的想要报复,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小墨怎么会死,简宁怎么会变成这哥模样。 “我去一趟天翼盟。“御如风站起身来,俊逸优雅的面容此刻却带着一丝的冰冷,御家一贯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这一次,牧铁身上背负着小墨一条命,眼神锐利一寒,御如风迈步向着外面走了过去,雷熙也快速的跟了过去。 天翼盟。 哼,还真是便宜了简宁和冷天逸,不过也好,简墨那个孩子死了,这就是对简宁和冷天逸最大的惩罚,他们害死了晚羽,如今也到了让他们自食其果的时候了。 “父亲,小墨只是一个孩子,七岁的孩子!”牧易霆第一次对着眼前的牧铁发怒着,峻寒的脸上有着痛苦和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这一切怎么可能会发生,天逸是自己一辈子的朋友,可是如今,牧易霆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冷天逸,去面对简宁。 “那晚羽呢?晚羽不是你的妹妹吗?”暴怒的低吼着,牧铁愤怒的拍着轮椅,失望的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牧易霆。 “晚羽的死是罪有应得,父亲,如果晚羽不是简宁的双生姐妹,七年前,晚羽就已经死了!”牧易霆挫败的开口,别过目光,简宁对晚羽已经是仁至义尽,更何况真正杀了晚羽的是山滕雄一,和简宁没有关系。 “双生姐妹?你果真还是相信着简宁的话,白雪只有晚羽一个女儿!”牧铁冷声的训斥着眼前的牧易霆,这个儿子就是太信任简宁了,那样的谎言也会相信。 “当年白雪生下的是一对孪生姐妹,发生意外的时候,白雪只来得及将白晚羽丢出汽车车窗外被你捡到,而简宁随着汽车滚落山崖时掉进了海里,被渔民捡到之后送去了就近的孤儿院,所以简宁也是白雪的女儿,而小墨是白雪的亲外孙,牧先生,你亲手害死的是白雪最亲的女儿的孩子!”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伴随着书房门的推开,雷熙砰的一声将痛苦不堪的欧阳翰丢进了书房里,腿上已经中了两枪,汩汩的流淌着鲜血。 御如风将手里的医学证明丢在了牧铁的腿上,俊逸的脸上眼神冰冷至极,“如果白雪地下有知,她一辈子都会原谅害死了她亲外孙的凶手!” “你胡说,不要以为用这样的东西就可以欺骗我。”牧铁颤抖着手,随着翻阅的手里的医学文件,脸色越来越苍白,声音几乎都颤抖不稳着。 “那牧先生你以为克姆王国为什么对简宁如此的在乎,你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不过我想白雪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你的。”御如风清寒的嗓音带着犀利,宛若利刃一般击毁了牧铁最后的理智。 自己亲手害死了白雪的亲外孙?这样的事实,让牧铁眼神越来越痛苦,想要反驳眼前的御如风,可是话却堵在了喉咙里,根本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 “就这样放过牧铁?”跟着御如风一起出来的雷熙不满的开口,小墨的死难道就这样算了,就这样放过牧铁这个真正的凶手。 “雷熙,报仇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悔恨里,牧铁这一生已经完了。”语调冰冷,御如风回头握住了雷熙的手,即使杀了牧铁,小墨也不能复活,可是如今,余下的几十年里,牧铁都要在自责里渡过一生,甚至连死,牧铁都不敢,他不敢去九泉之下面对白雪,牧铁爱的深,爱的疯狂,也爱的偏激。 公寓。 御如风和雷熙回来时,看着站在客厅里的冷天逸和席夜,目光看向一旁的李笑白,“简宁还是这样吗?” “是。”泄气着,李笑白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双手痛苦的抱着头,屋子里所有人都是害死小墨的凶手,当初瞒着简宁去试探阎溟,却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李笑白知道这个时候,所有人出现都会让简宁再次痛苦,会让简宁想到小墨的死。 一时之间,客厅里显得极其的沉闷,冷天逸手术之后,腿依旧包着纱布,只是那冷寒的脸庞上却是满满的痛,比起简宁,更多的也是一种悔恨,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冲去了楼上,自己没有退出别墅,或许小墨就不会烧死。 席夜依旧如同石块一般,不言不语,沉寂着一双空洞洞的黑眸,没有人知道他在沉默之后在想些什么,或许也没有人能顾及到席夜,此刻更担心的还是楼上小墨房间里的简宁。 忽然门外有着脚步声传来,御如风回头看向走进来的阎溟,他的脸上还有着烧伤的痕迹,因为吸食了太多的浓烟,造成了昏迷,刚刚才醒过来。 “简宁呢?”阎溟脸色阴霾的骇人,冷冷的目光扫过冷天逸和席夜,寒着嗓音,“你们不信任我,可以直接对我说,为什么用这样的手段害死小墨,现在这样,又做样子给谁看,冷天逸,席夜,你们是害死小墨的凶手!” 径自的向着楼上走了过去,背对着众人,阎溟那原本阴寒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得意的笑,能看到这两个天之骄子的男人出现这样的表情还真是大快人心那。 “抱歉,天逸,我大哥只是太担心简宁了,毕竟小墨……”阎成浩抱歉的对着冷天逸和席夜开口,大哥一醒过来,知道小墨死讯时,整个人差一点崩溃,所以难得会将怒火发泄到天逸他们身上。 卧房里,窗帘拉了起来,昏暗之下,阎溟推开门看向坐在阴暗角落里的简宁,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将简宁清瘦的身体用力的揽入到了怀抱里,“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不放弃,我们都会拥有幸福的。” “溟,小墨死了,我还会有幸福吗?如果我所认为的幸福是用小墨的命来交换,我宁愿一辈子都没有逃出来过。”简宁痛苦的开口,无力的靠在阎溟的身上,当年,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是溟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来,是他一遍一遍的鼓励着自己,让自己坚信有一天可以离开黑暗血腥的世界,可以拥有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可是如今,简宁宁愿放弃一切,让小墨回来。 “小墨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简宁,你还年轻,以后你还会有孩子,你要让小墨即使走,也走的不安心吗?”阎溟拍着简宁的身体,低声的安抚着,眼睛里迸发出浓浓的笑意,这个身份还真是好用,当年,自己一遍一遍的对着录像带模仿,不仅仅是行为举止,甚至包括声音,包括语气,十多年了,终于可以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有时候,自己都会以为自己就是阎溟。 “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有不安的,溟,我杀过很多人,不要用这样的谎言来安慰我。”简宁沉痛的开口,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自己明白,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有任何感觉,或许这样也好,小墨不会再有痛苦,而自己活下来,这一辈子都会在痛苦和自责里渡过,为小墨的死赎罪。 “简宁,出去吃点东西,至少陪我吃一点东西好吗?”阎溟语调温柔的开口,轻轻的抬起简宁的头,镜片后目光温暖而祈求的看着简宁,“是我不好,是我没用,如果我能保护小墨……当时,天翼盟的人突然开枪,那样的火势,我应该将小墨带着身边,而不是让他留在卧房里。”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五零章 发现契机 “溟,和你无关。”听着阎溟的道歉,简宁淡淡的开口,声音沙哑,眼睛里充斥着血丝,整个人都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安静的让人心疼,小墨死亡造成的伤痛在瞬间击溃了简宁坚韧的灵魂,只余下满满的痛苦充斥在了胸口。 “陪我出去吃点东西,简宁。”阎溟不再提到小墨,只是温柔的握住了简宁的手,那被焰火烧伤的俊逸脸上带着一丝的恳切的祈求。   沉默了许久,简宁并不想出去,也不想离开小墨的房间,可是缓缓的抬起眼,目光看向蹲在身侧的阎溟,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瞬间,笑容飞扬上俊逸的脸庞,阎溟快速的握着简宁的手,似乎担心她会反悔一般,牵着她向着楼下走了过去,镜片后,视线诡谲的闪过一丝的得意,这个时候,因为小墨的死,只怕简宁不会再在乎席夜和冷天逸了吧,或许连看见他们两个都会感觉到厌恶。 客厅里,听到脚步声传了过来,冷天逸和席夜不由的抬起头看了过去,淡淡的光线之下,简宁苍白着面容,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静,那原本沉静如水的眼眸里此刻失去了光芒,空洞、幽寂,再也找不到一丝的精神。 “简宁,我们出去吃点东西。”阎溟低声的开口,故意凑近到了简宁耳边说话,暧昧的姿态带着特意的挑衅,让一旁的冷逸天瞬间阴寒了脸色,双手猛然的攥紧成了拳头,愤怒的目光炽热的盯着洋洋得意的阎溟。 快速的抬起手,席夜伸出手的手臂挡在了冷天逸面前阻止了他的动作,虽然同样能感觉到阎溟的得意,可是席夜更加的冷静,依旧沉默的抿着薄唇,压抑着心头的情绪,冷沉的目光带着疼惜看向失去了精神的简宁。 “席夜,你拦住我做什么?”愤怒的将怒火转向一旁的席夜,冷天逸不甘心的看着被阎溟带出门的简宁,席夜难道看不出阎溟那样的态度分明是刻意的,一把无名的大火熊熊的燃烧在了心头,再加上小墨的死,让冷天逸更是骇然着一张脸,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将阎溟给生吞活剥了。 “简宁需要走出来。”冷冽的嗓音显得幽沉,席夜何尝不知道阎溟带着几分的得意,可是如今,在小墨死后,阎溟是唯一能让简宁走出痛苦的人,所以即使不想,却也只能让阎溟将简宁带出去。 “该死的!”低咒一声,冷天逸拴起奉头狠狠的砸向一旁的茶几,砰的一声,发泄着心头无法发泄出来的痛苦和无奈。 餐厅。 没有食欲,根本不想吃东西,可是在阎溟那样带着几分祈求的目光里,简宁终于还是妥协了,拿起了筷子,味如嚼蜡般吃了起来。 “简宁,不要责怪席夜和冷天逸他们,他们也不想变成今天这样,他们只是担心你而已。”阎溟温和的开口,大手握住了简宁冰凉的手,清朗的声音里有着包容,目光更是温和如水般的看向简宁,“不要责怪他们,其实真正要怪的人是我,如果我当时可以将小墨带在身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再次听到小墨的名字,心头依旧有着剧烈的痛苦,简宁静静的看着语调恳切的阎溟,俊逸的脸上有着愧疚,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对冷天逸和席夜的不满,他不该将所有的错揽到自己的身上。 “简宁,小墨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一定要恢复过来。”笑容愈加的温柔,阎溟握紧了简宁的手,“小墨的仇我会找牧铁去清算。” 说起来,牧铁才是真正的凶手,从知道白晚羽死讯之后,牧铁压制着没有行动,一直故意的通过聘请杀手,通过保护冷天逸的保镖泄露冷天逸的行踪,可是牧铁真正的计刊一直都没有实施,直到这一次机会的来临,可惜简宁离开了别墅,冷天逸只是腿上中了一枪。 “小墨的仇我会自己去报。”终于,一直沉默的简宁缓缓的开口,语调清幽里多了一份的锐利和清寒,如同牧铁冲着自己来,简宁可以不去计较,可是他们害死的却是小墨,就这一点,简宁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牧铁,即使因为杠上整个天翼盟。 “我陪你过去。”并没有阻止,或许是刻意的挑起简宁对牧铁的仇恨,阎溟低头吃着食物,眼睛深处得意的闪过诡谲的光芒,牧铁一死,天翼盟势必和御家决裂,到时候,即使牧易霆不会真的和御家火拼,可是至少天翼盟和御家也算是仇敌了,日后天翼盟出了什么事,御家的人绝对不会再帮忙,牧铁这个糟老头,还真是有点用处。 “不用,你去了,阎成浩会为难。”简宁拒绝了阎溟的提议,他还是阎成浩的大哥,阎成浩和牧易霆之间的关系非常好,而且这是自己的事情,是自己和小墨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让溟牵扯进来。 入夜,公寓里一片的安静,静到连一点的声音都没有,卧房里,“如风,你说小墨真的就这样走了?”雷熙低声的开口,英俊帅气的脸上此刻蒙上了一层阴霾,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小墨那样的孩子会死在大火里。 “你想要尸检?”御如风回头看向靠在床上的雷熙,叹息一声,不由的起身走了过来,握住了雷熙因为痛苦而握紧的手,“尸检不可能有结果的,已经比对了基因,而且如果你认为那不是小墨,基因都可以造假的话,你以为简单的尸检会有结果吗?” 是啊,如果不是死的不是小墨,对方连同基因都能改变,一个简单的尸检是不可能检验出什么的,雷熙烦躁的皱着眉头,看着御如风有些苍白的清瘦脸颊,猛然的伸过手将他紧紧的抱住。 “很早之前,我曾经给小墨排算过命格,只是那个时候我和你说过,小墨的命格很是奇怪,我看不到他的未来。”所以这一刻,御如风也不知道小墨究竟是死是活,即使不愿意相信那个尸体是小墨,可是事实却都在眼前,让人不得不去相信。 而且阎溟如果真的有问题,他带走小墨又是为了什么呢?要挟简宁,基本没有这样的可能性,改造一个人的基因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这样高端的医疗技术很难完成,就算完成了,这一次意外的发生也是众多巧合到一起,阎溟不可能为了抓走小墨,而事先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没有意义。 “家主,简宁出去了。”黑暗之中,窗口,一道身影掠上了阳台,低声的对着屋子里的御如风开口,“影七和影五已经跟过去。” “不用派其他人了。”如果简宁要甩开暗中的影卫太简单,御如风挥手潜退了阳台上的影卫,一切都是一团看不清楚的迷雾,所以急也是无用的,或许有一天迷雾就会散开,真相也会浮出水面。 黑暗里,天翼盟是一片的安静。 简宁将车子停在了外围,远远的看着夜色笼罩之下的建筑,随即快速的下了车,黑色的清瘦身影向着天翼盟的方向快速的掠了过去。 “我们过去就行了,席先生你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过了。”影七沉声的开口,看着脸色有些黯沉而疲惫的席夜,如果说简宁一直沉浸在小墨死亡的痛苦里,身侧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何尝不是如此。 “不用。”沉声的拒绝,席夜身影快速的一闪,也已经追着简宁的身影掠向了天翼盟,速度之快,让影七震惊一愣,随后和暗中的影五也快速的追了过去。 卧房。 从噩梦里惊醒,牧铁惊恐的喘息着,那痛苦的噩梦里,牧铁梦见了白雪,那个曾经温柔的人,却用仇恨的眼神盯着自己,一声一声的控诉着,让牧铁来偿还小墨的命。 御家的人不过是想要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来欺骗自己,想要给简宁开脱罪名,不想要让自己去找简宁报仇!牧铁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可是双手却不停的颤抖着,从御如风离开之后,牧铁就在痛苦里挣扎,一面想要坚信自己的报复并没有错,可是一面却又不敢相信简宁真的是白雪的女儿,那么自己等于就害死了白雪的亲孙子。 “什么人?”突然感觉到窗户外的身影,牧铁冷声一喝,随着窗花的打开,一道清瘦的身影从外面跳了进来,牧铁猛然的怔住,双手一把抓住了被单,呆愣震惊的脸上有着不敢相信,喃喃的开口,“白雪。” 真的是白雪,那面容,那样的气息,那样的眼神,一瞬间,牧铁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之中,目光贪婪的看向站在窗口的简宁,不管白晚羽的脸如何酷似白雪,可是却总是少了一份最相似的神韵,可是此刻的简宁,却完全继承了白雪的性格,宁静柔和的外表之下是坚韧的灵魂。 “那是我的母亲。”冷冷的开口,简宁一步一步的走向床边,目光冰冷,眼神锐利,眼前这个人害死了小墨,简宁表情再次凛冽了几分,视线里有着压抑不住的痛恨。 “简宁?”如同被人从梦里拽出来了一般,牧铁不相信的摇着头,可是眼前却是简宁,那声音不是白雪,白雪的眼神不会这样的骇人,让牧铁只感觉自己如同是被是死神盯住的猎物一般。 啪的一声打开墙壁上的灯,简宁冷漠的目光看着床上神情震惊的牧铁,缓缓的举起了手里的手枪,眼神冷的骇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眼前的牧铁。 “不要以为你用一张和白雪一模一样的脸就可以骗到我!”简宁不会是白雪的女儿,不会是的,自己不可能杀了白雪的亲外孙,绝对不会!牧铁怒声的喊着,过大的音量终于也惊动了卧房外天翼盟的人。 卧房的门被打开,四五个天翼盟的手下快速的冲了进来,严阵以待的看着眼前的简宁,保护着床上的牧铁。 “一命偿一命。“根本不在乎眼前天翼盟的手下,简宁卸下了手枪的弹夹,缓缓的将多余的子弹都卸了出来,只余下一颗安装再了弹夹里,咔的一声,手枪已经重新上膛,简宁平静的看着床上的牧铁,深沉的恨意此刻压抑不了的从眼中迸发而出。 “简宁。”牧易霆快速的赶了过来,峻寒的脸上为难的看着眼前的简宁,这一次的事情,牧易霆知道是自己的父亲的错,可是不管如何,牧易霆却也无法看着牧铁在自己面前被简宁给杀了。 “你不用担心,这是最公平的办法。”因为手枪里只有一颗子弹,简宁也不知道究竟死的会是谁,是牧铁还是自己。 “好,我们就一命偿一命。”牧铁大声的开口,坐直了身体,目光锁住简宁那冷静到极致的清瘦面容,她真的是白雪的女儿,这一刻,牧铁终于肯定了,心头的痛苦和悔意早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对着天翼盟的手下大声开口,“你们都退下。” 就在简宁举起手枪对准自己太阳穴的时候,半合的窗户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掠了进来,席夜一手用力的握住了简宁的手,手腕一动,简宁手中的枪时准的却是席夜的胸口,嘎嚓一声,只有扳机的声音。 “该你了。”席夜冷沉的开口,将简宁手里的枪丢给了牧铁,冷寂着脸庞,一手将简宁推到了身侧,如果真的要一命偿一命,那么最该如此的是自己。 没有任何的犹豫,牧铁举起手枪,甚至希望手枪里是子弹,这样一来,自己或许就真的解脱了,可是让牧铁失望的是依旧是空弹。 “席夜,让开。”简宁冷然的目光看着挡在自己身前接住手枪的席夜,看见他,看着这一张幽沉的峻颜,让简宁再一次的想到了小墨的死,无法面对,简宁不想去恨,因为他只不过是担心自己,只不过是怀疑溟而已,可是小墨却就是在这样的怀疑里死去的,是谁的错简宁已经无法去推测,或许真正该错的人是自己。 “你要好好的活着,小墨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声音有些的嘶哑,转过身,席夜目光心疼的看着失去了灵魂的简宁,尤其是对上简宁那空洞的目光,席夜更是痛苦万分,强劲的双臂忽然将简宁用力的揽入到了怀抱里,温暖的大手抚着她的头发,席夜沉痛的闭上眼,自己宁愿伤的是自己,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左手接过牧铁丢掷过来的手枪,席夜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头,凤眸里目光温柔的看着简宁,眼中是掩饰不了的心疼和深情,再次的扣动了扳机。 空的!被席夜紧紧的接在了怀抱里,听着那扳机的声音,简宁猛然的僵硬住了身休,一股和失去小墨一样的害怕迅速的涌上了心头,让简宁脸色再次痛苦的苍白着。 牧易霆同样不安的看着席夜将手里的枪丢给了床上的父亲,几乎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可是却硬生生的止住了步子,太清楚父亲的性格,亲手害死了小墨,在知道了简宁、小墨和白雪的关系之后,牧易霆清楚的明白自己无法阻挡父亲。 嘎嚓一声,还是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屏住了呼吸,已经开了四枪了,席夜没有一丝的犹豫,再次的接过了手枪,依旧是一手紧紧的抱住怀抱里的简宁,不让她有着一丝一毫的挣脱。 “够了!”就在席夜再次举起手枪时,简宁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清瘦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一手用力的抓住了席夜的手,从他的怀抱里抬起头,目光痛苦万分的看着席夜那坚定如铁的面容,“够了,枪给我!即使你死了,小墨也不会回来!” “如果你死了,简宁,我绝对不会独活。”席夜暗哑的嗓音带着坚定,黑眸里目光看着痛苦不已的简宁,她和牧铁用这样的方式来解脱,如果她真的死在子弹之下,那么自己会紧随她而去。 心头颤抖的一怔,简宁想起当初还在伊德王国的时候,那个时候席夜就曾说过同样的话,可是此刻,一模一样的誓言,带来的不是幸福和感动,而是更多的痛苦和无奈。 “是,我们都该活着,一辈子活在痛苦和自责里。“简宁脚步一个后退,拉开和席夜的距离,带着决然的痛苦转过身,酸涩痛苦的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小墨死了,到底是谁的错,简宁已经无法去追究了,因为她还是无法看着席夜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出事,那么所有人都活着,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赎罪。 清瘦的身影打开窗户,快速的掠了出去,“席夜,不如不见!”最后一句话消散在了风中,简宁的身影在瞬间融入在了黑暗里,看见席夜,简宁依旧能感觉到小墨的死,无法原谅自己,也就无法再见席夜。 “席夜,谢谢。”牧易霆叹息一声的开口,不管如何,终究没有任何人死去,今晚,不管是简宁出事,或者自己的父亲死在子弹里,都将是无尽的痛苦,可是席夜的出现化解了这一切,却让席夜注定和简宁无法再走在一起,他们曾经那么困难的才到了今天这一步,一切都因为小墨的死而分开。 “她恨我比恨自己好。”冷沉的嗓音里是可以感知的温柔,简宁太痛,她需要一个发泄口,所以席夜没有一点的后悔,至少简宁不会那样的折磨自己,不会用自杀的方式来赎罪,一切都值得。 随着席夜的再次离开,卧房里的手下也走了,牧易霆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夜色,缓缓的转过身看向床上失魂落魄的牧铁,“父亲,你的偏激,让这么多人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里。”包括父亲,也包括自己,小墨的离开是所有人一辈子的伤痛,那个孩子不该成为报复的牺牲品,那样一个聪睿而安静的孩子,他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一切都毁了。 公寓外,简宁看到站在夜色之下的熟悉身影,汽车嘎吱一声,尖锐的倒车声里停在了路边,而一旁等候许久的阎溟快速的走了过来,打开驾驶位的车门,语调急切,“你去哪里了?” “没事,只是出去了一趟。”简宁语调沉重的开口,刚下车,却突然被一旁的阎溟用力的抱紧在了怀抱里,那双臂上的力度,让简宁知道自己的突然离开让阎溟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因为自己太了解席夜,简宁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了,席夜会毫不犹豫的开枪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惜简宁没有杀了牧铁,阎溟用力的抱紧了简宁清瘦的身休,挑起眉头远远的看向停在黑暗里的另一辆汽车,席夜,只要有小墨的死卡在中间,席夜永远都不可能和简宁在一起了,永远都不可能! 夜色之中,席夜将汽车停在了不远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看向不远处简宁的汽车,虽然距离有些的远,可是席夜清楚的能感觉到阎溟那穿透黑夜投射过来的挑衅目光,沉寂的黑眸紧绷了几分,阎溟! “进去吧 “简宁目光不经意的掠过汽车的后车镜,看着席夜那停在远处的车子,表情怔了一下,随即快速的退出了阎溟的怀抱,带着几分的沉痛和无奈,转身走向了公寓。 看着空空的怀抱,阎溟看着率先转身的简宁,嘴角勾起一抹阴绝的弧度,随后也迈开步子跟了进去,看不出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简宁依旧还在乎着席夜,还真是情比金坚,只是不知道这份感情能持续多久呢? 即使这边因为小墨的死而痛苦而自责,可是席夜知道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黑暗里,不知道在汽车里坐了多久,看着夜色之中走过来的御如风,席夜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简宁你不用担心她,我会照顾她的。”御如风温和的开口,俊逸淡雅的面容之上带着几分的疲惫,看着脸色沉默痛苦的席夜,不由的叹息一声,“席夜,你也照顾好自己,小墨的死终究会成为过去,简宁还是需要你。” “照顾好她。”郑重的向着御如风请求着,看着他点了点头,席夜转身打开车门,发动起了汽车,黑暗的夜色之中,汽车飞一般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所有的痛苦都会过去吗?席夜并不能保证,可是御如风说的不错,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去做,组织不会因此就放手,既然阎溟能出现,那么说明组织时简宁依旧不曾完全的放心。 祝红站在公寓门口,看着疲惫归来的席夜,不由快速的走了过来,美丽的面容上带着担心,“席夜,你回来了。” 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祝红,席夜冷漠的转过身,不发一言的从祝红身边走过,径自的打开公寓的门,然后关上,安静而黑暗的公寓里,席夜背靠着身后的墙壁,痛苦的闭上眼,那峻朗的脸庞上此刻有着不再掩饰的痛苦,在人前,席夜一直保持着冷静,因为简宁还需要自己,可是此刻,席夜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靠在墙壁上的峻挺身影痛苦的滑坐在了地板上。 小墨,你真的死在了大火之中吗?席夜大手抱着头,心头有着阵阵的抽痛,那个聪睿的孩子,那样的冷静自若,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他真的会死在大火里吗? 公寓里,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虽然身体已经是极度的疲惫,完全没有进食,可是太多的痛苦凝聚着,席夜却依旧无法去休息,黑暗褪去,白亮的光芒透过客厅的窗户照射进了客厅里。 枯坐了一整夜,忽然,席夜猛的一怔,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交给小墨的坠子,当时并没有看见那个坠子,火灾现场还没有清理,只是将天翼盟里那些被李笑白和阎溟杀死的天翼盟叛徒的尸体清理出去了。 席夜站起身来,沉痛的脸上此刻睿智的沉思,小墨如果没有死?那么是被组织带走了吗?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席夜再次的打开门,冷漠的看着站在门外的祝红,黑色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清晨的阳光里。 席夜!被滞留在原地,如同被当成了空气一般,祝红不甘心的扭曲着美丽的脸,随后又得意的笑了起来,反正小墨已经死了,不管如何,席夜和简宁之间已经是不可能的! 大火燃烧后的别墅已经是一片废墟,牧易霆依旧派出了天翼盟的人在暗中监视着,不过因为前来的是席夜,所以例也没有阻拦。 小墨!看着眼前被燃烧的只余下废墟的别墅,席夜依旧痛苦的蹙着眉宇,看向当时小墨卧房的方向,随后快速的走进了废墟之中,开始翻找着当初送给小墨的挂坠。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五一章 痛苦徘徊 一整夜,简宁同样没有睡,当清晨的光芒之下,简宁站定在阳光里,痛苦的看着眼前别墅燃烧后的废墟,想起小墨!心头尖锐的刺痛着,那股痛早已经渗透到了灵魂最深处。 一步一步,简宁向着废墟里走了过来,大火燃烧之后,又被暴雨冲刷着,别墅早已经是一片的狼籍,简宁仰起头看着楼上的方向,终于鼓起了勇气向着摇摇欲坠的楼梯走了上去。 没有!席夜一点一点的把坍塌的砖块和烧毁的家具推开,因为只是一个坠子,所以席夜只能用手来椎开大火燃烧后废弃的杂物,一点一点的去寻找,那原本的大手此刻已经是满是污渍,一个不察觉,钉子划破了掌心,鲜血不停的从伤口里渗透出来。 简宁站在门口,看着正蹲在地上仔细翻找着的席夜,太过于认真,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不停的将砖块和杂物丢在一旁,而属于小墨的东西则是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另一边的空地上,浑然不在乎手掌上的鲜血淋漓。 席夜!简宁痛苦的闭上眼,其实自己明白席夜是无辜的,这一切和席夜无关,可是却无法走过心头的那一道坎。 “简宁?”错愕的一怔,席夜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简宁,一时之间,两人之间都沉默着,曾经的幸福和甜蜜,此刻却因为这个被大火摧毁的废墟转为了陌路。   不管曾经说的多么决然,可是看着席夜那因为搬动砖块而乌黑的手,看着他掌心里那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还在渗透着鲜血,简宁痛苦的抿着苍白的唇,目光环视着已经烧毁的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卧房,终于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来。 “不会痛吗?”声音轻微的几乎听不真切,蹲下身来,简宁颤抖的握住了席夜的手,看了一眼四周,大火几乎烧毁了卧房里所有的东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了衣服的下摆,席夜的手除了掌心里这一道伤口之外,指尖也都因为撤弄废墟的砖块而磨破了皮。 低着头,简宁喉咙有着哽咽,慢慢的将布条缠上席夜的手掌心,伤口割的有些深,即使包扎了,可是鲜血还是渗透出来,一滴一滴的泪水就这样毫无预警的从眼眶里落下,滴落在了席夜的手上。 “别哭。”席夜沉声嗓音,目光看着落在自己掌心里的泪水,峻寒的脸上表情动容的一沉,抱住了无声哭泣的简宁,心疼的将她用力的揽入在了怀抱里,从小墨离开到现在,整整两天,都没有看见简宁落泪,而此刻,席夜终于也压抑不住,狠狠的抱住简宁,让她的泪水落在自己的胸膛上。 “为什么会是小墨?为什么是小墨?”哽咽着,语调颤抖着带着无法言语的痛苦和压抑,简宁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席夜的脖子,泪水顺着眼眶滚落滑落在了他的身上。 找了好几个小时,并没有找到送给小墨的那个挂坠,席夜低下头,下巴亲密的顶在了简宁的头顶上,两个都痛苦万分的人此刻却只能互相拥抱着,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温暖。 泪水压抑不住的流淌着,哽咽的哭泣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简宁茫然的从席夜的怀抱里抬起头,颤抖着指尖冰凉的抚上席夜也疲惫而瘦削的脸颊上,抚过那峻挺的眉宇,暗黑的眼眸,挺立的鼻翼,最终落在了席夜的唇上。 “席夜,我还是无法面对。”痛苦的低下头,即使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席夜的错,可是简宁还是无法面对席夜,无法接受小墨的死。 “不要勉强,简宁照顾好自己。”明白她心底的痛,席夜温柔的开口,低头,轻柔的一个吻落在了简宁的额头上,暗沉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回去吧,这里我会清理出来,小墨的东西我会送给你。” “不要受伤了。”终于还是无法面对席夜,简宁转过身向着门外走了去,终于还是迈开了步子,逃离似地的大步离开。 静静的看着已经远去的简宁,许久之后,席夜低头看着手掌上包扎的布条,疲惫沉重的脸庞上闪过温柔之色,随后又继续开始清理着卧房里的废墟和杂物。 还是没有,又继续请理了几个小时,席夜看着凝着眉宇看着四周,并没有找到挂坠,也就是说挂坠还在小墨那里,随着小墨一起被带走了,安静里,席夜冷沉着眼神,那黑暗的眼眸里有人复杂的光芒。 “席先生,纸盒拿过来了。”天翼盟的手下将纸盒拿了过来,随后安静的站在一旁,而席夜则是将小墨的东西慢慢的放到了纸盒里。 忽然安寂的废墟里有着嘎吱的声音,“席先生,屋子要塌了。”一旁天翼盟的手下不安的开口,阵阵的灰尘从乌黑的天花板上不停的掉落下来。 “你们先出去!”冷声的开口,席夜加快速了动作将地上属于小墨的东西快速的放到了纸盒里,天翼盟的手下快速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席先生……”随着外面天翼盟的手下急切的喊着,都见眼前的已经是废墟的别墅再次的发生了二次的倒塌,轰的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席夜抱着纸盒还没有冲出来,倒塌已经发生了,只感觉身体剧烈的一痛,席夜眼前一黑,已然失去了知觉。 公寓。 “简宁,你回来了,正好我做了早饭,吃一点。”李笑白笑着开口,担心的看着失魂落魄从外面走进来的简宁,对上她那因为哭泣而通红的眼睛,错愕一愣,却如同没有发现一般,快速的拉过简宁的手,“坐下来,大家都在等你。” 餐桌上,御如风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俊雅笑容,眼神温柔而关切,雷熙直接的将简宁按坐下来,“不许饿着自己,简宁!” “吃饭吧。”阎溟微微一笑,将手里的筷子递了过来,亲密的放到了简宁的手里,“多少吃一点,不要让我们担心。” 看着简宁点了点头,屋子里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安静的吃着饭,虽然小墨离开的痛苦依旧在每个人的心里,可是这样的痛都被压抑到了心底最深处,活着的人需要继续活下去。 突然电话铃声尖锐的响了起来,雷熙放下筷子,走向了电话,随着电话里的声音回禀,错愕的一愣,目光看向餐桌上的几个人,“别墅再次倒塌了,席夜在里面……” 啪的一声,简宁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原本沉静的面容此刻再次的煞白一片,整个人猛然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眼神迷乱而痛苦,自己离开时席夜还在别墅里。 “简宁,席夜在米花医院!”雷熙继续的开口,错愕的看着身影向着外面冲出去的简宁,原本以为简宁因为小墨的死,对席夜已经没有了感情,可是看着地上破裂的碗,再听着外面发动汽车的身影,雷熙快速的挂了电话,身影也如同疾风一般向着外面冲了出去,“简宁,我来开车!” 双手颤抖着,简宁终于还是退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而随后而来的御如风和阎溟,李笑白也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汽车飞驰的向着米花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席夜不会出事的!副驾驶位置上,简宁不安的攥紧了双手,脸色苍白,紧咬着唇角,不敢想象如果席夜再出了事。 后座上,阎溟沉默着,诡谲的目光透过镜片看向副驾驶位置上的简宁,一股不悦的嫉恨感觉涌上了心头,原本以为席夜即使出了事,因为小墨的死,简宁并不会对席夜再有多少的感情,可是看着刚刚简宁表情的变化,阎溟不得不承认简宁还是在乎席夜,比自己认为的更加在乎! 米花医院,阎成浩正在病房里,只是二次坍塌,因为是砸伤,所以倒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席夜身上却已经是到处青紫,看起来怵目惊心。 “幸好是二次倒塌,否则就危险了。”昏厥的席夜已经醒了过来,并没有太大的危险,阎成浩包扎着他的双手,温和的脸上难得多了一个医生的严厉,“不许拒绝,手指都磨破皮了,不消炎包扎好,这一双手就麻烦了!”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喘息着,简宁惊恐的表情还浮现在脸上,当看见席夜完好的出现在视线里,那惊恐不安定的表情才一点一点的褪去,就这样僵硬的站在门口,唯恐眼前只是一场幻觉。 “简宁,剩下的交给你处理,我刚刚给他检查了。”阎成浩看着眼前的简宁,忽然温柔的笑了起来,拍了拍简宁的肩膀,“没有大问题,不过身上不少擦伤和瘀伤,还需要上药。” 笑着走出病房,阎成浩看着门外的一众人,“大哥,你也来了,席夜没事,只是被砸伤了,大家可以回去了。” “我没事。”声音带着几分的暗哑,清楚的感觉到简宁脸上的担心,席夜平静的开口,刚准备下床,可是随着动作,却牵动了身上的瘀伤,让席夜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 “躺好!”简宁快速的走了过来,看着席夜那赤裸的上半身,到处都是青紫的瘀伤,砸的很重,即使没有伤到筋骨,可是这样的伤依旧让简宁紧抿了唇角。 有伤口的地方,简宁用棉棒蘸着药水消毒上药,淤青的软组织挫伤涂上药膏,安静之中,席夜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睡,此刻看着低着头,神色专注的简宁,冷寂的黑眸闪过温柔,静静的闭上眼。 当听到那轻微的呼吸声时,简宁手上的动作一滞,目光看向睡着的席夜,那张峻朗的脸上此刻有着深深的疲惫,右边脸颊被划破了一道伤口,眼下有着一因浓郁的灰黑色,嘴角干裂着,隐隐的渗透着血丝,短短两天的时间,席夜竟然消瘦了这么多。 对不起!无声的道歉着,简宁沉痛的闭上眼,明明知道小墨的死是因为牧铁,可是却依旧无法平静的面对眼前的席夜,或者是无法面对自己,小墨已经走了,自己怎么还能得到幸福? 替席夜盖好了毯子,简宁逃避的转过身,走廊外,简宁仰起头,目光痛苦的看着走廊的天花板,曾经说好的幸福,曾经坚定的誓言,可是如今,自己却要成为背弃承诺的人。 “你还要折磨席夜到什么时候?”祝红收到消息赶了过来,看着靠在走廊墙壁上的简宁,不由的冷下眼神,轻柔的语调却是无比的犀利而狠绝,”不要将你儿子的死怪罪到席夜身上,是你们保护不了简墨,让牧铁趁机报复杀人!你要报仇就去找牧铁。” 收敛下眼中痛苦的目光,简宁重新的站直了身体,清瘦的脸上目光平静的看向眼前一脸嫉恨的祝红,太过于安静,让人几乎无法判断出她此刻的情绪。 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祝红不甘心的再次开口,“简宁,如果你有那么一丝一毫爱过席夜,就放手吧,没有你,席夜可以平安的活着,可是为了你,席夜好几次都忤逆组织,他会死的,你知道吗,简宁!” 一个死字,让简宁那沉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纹,深沉的痛再次猛烈的席卷上了已经创伤满目的心脏,小墨的死,刚刚听到电话里雷熙说到席夜被倒塌的屋子再次掩埋时的剧痛,一瞬间,简宁眼神痛的让人心疼,苍白的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指尖深深的摁进了掌心里。 “照顾好他。”痛苦的从口中挤出话来,简宁带着无法说出口的伤痛,惨然的转过身,一步一步向着走廊外走了去,自己已经害死了小墨,不能再连累席夜了,曾经简宁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如同溟说的那样得到幸福,可是从七年前遇到冷天逸开始,幸福似乎永远都是擦肩而过。 没有想到简宁就这样转身离开,祝红错愕一愣,随后收回目光推开病房的门,赫然看见的却是病床上,席夜那一双冰冷的黑眸,锐利的如同箭矢一般直指人心。 “出去!”冰冷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温度,席夜冷然的开口,脸颊上的伤口非但没有破坏他那一张峻颜,反而带来几分落拓不羁的狂野和黑暗,整个人如同一个巨大的磁场一般,散发着出迫人的冷骇之息! “席夜,我只是担心……”祝红想要开口,可是对上席夜那冰冷的眼神,以前的时候席夜只是冷漠,却没有这样明显锐利如刀的眼神,可是这一刻,祝红清楚的在席夜的眼中看见了震慑的寒意和煞气,如果自己还留在这里,祝红甚至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病房。 带着不甘心,祝红关上门退出了病房,为什么?为什么到如今,席夜还那样维护着简宁,明明简宁将小墨的死归结到了席夜身上,席夜却依旧维护着简宁! 病房里再次的安静下来,席夜背靠着身后的床,重新的闭上眼,自己几乎已经清理出了小墨的卧房,并没有找到挂坠,那么很有可能小墨并没有死,可是御如风却已经对尸休的残骸进行了基因比对,如果说尸体是假的,组织让阎溟大张旗鼓的部署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抓走小墨,以组织的强大,绝对不需要利用小墨来威胁简宁,威胁御家,组织这样做定然有重要的原因。 ! 公寓,时间过的很快,一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简宁依旧每天都会待在小墨的卧房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静,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而阎溟每天都过来,虽然简宁还是冷淡淡的,可是终究会和阎溟偶然说上几句话。 “阎溟到底有没有问题?”李笑白拉着雷熙在角落里开口,目光不时的越过楼梯的方向,虽然阎溟每天都来报到,看起来也是斯文优雅的一个人,可是李笑白就是很难和阎溟有任何的亲近,或许是因为小墨的死和阎溟终究脱不了关系,所以对阎溟依旧有着一股抵触。 “有问题也只能这样,简宁如今只和阎溟有些的亲近。”冷哼着,雷熙帅气不羁的脸上有着火光,小墨的死让雷熙脸色愈加的阴沉,不管是阎溟,还是席夜,冷天逸,包括牧易霆都成了雷熙拒绝来往的对象。 看着角落里切切私语的雷熙和李笑白,御如风转过身,目光看向窗户外,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庭院里依旧是阳光明亮,绿色的大树显得藉绿。 席夜之前一夜秘密的来访,御如风没有和任何说,甚至雷熙也没有泄露一点口风,小墨可能没有死?御如风俊雅淡泊的脸上闪过一丝锐利之色,席夜不会没有根据的推测,他甚至看着简宁在一天一天的消瘦颓废,却也没有和简宁说,足可以看得出席夜的小心谨慎。 席夜的组织为什么要带走小墨?是因为小墨的聪睿,毕竟墨克系列军事产品的研发,确实在军界和黑道上掀起了一股浪潮,席夜所属的组织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抓走小墨,可是如今想要将小墨找回来,却是莫大的困难。 卧房。 “抱歉,溟,我不想过去。“淡淡的开口,简宁在短短的时间里瘦了很多,休息的并不好,眼下有着灰黑色,原本就清瘦的身体此刻更是看起来如同能被风吹倒一般,安静的站在角落里,几乎要和黑暗的卧房融为一休。 “就当是陪我过去,我已经错过成浩这么多年的生日了。”阎溟温和的开口,祈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简宁,温暖的手落在了简宁的肩膀上,“简宁,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终于还是无法拒绝阎溟,简宁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阎溟的邀请,而客厅里,因为一直担心简宁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雷熙在小墨的卧房和简宁的房间里都安置了监听设备,此刻听到阎溟和简宁的对话。 “你说阎溟是不是想要追求简宁?”李笑白看着一旁的雷熙,难道阎溟想要趁着简宁和席夜之间出问题的时候,插上一脚。 “你没脑子,这还需要问吗?”雷熙白眼看了一眼李笑白,阎溟那混蛋分明就是想要追求简宁!否则为什么让简宁去参加什么该死的生日聚会,“不行,我要去阻止简宁!” “让简宁去吧。”御如风忽然的开口,面色依旧沉静如水,淡淡的眼神里有着说服人心的力量,让听到的李笑白和雷席错愕的回过头,不明白为什么御如风赞成阎溟去追求简宁。 阎家大宅在当年的大火之后,虽然被重新修算了,可是因为有着太多的伤痛,所以阎成浩除了让雇佣的佣人打扫保养之外,几乎很少回到大宅,可是这一次,因为阎溟的归来,所以阎成浩还是决定在阎家大宅弄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 “阎医生,你不会不欢迎我们吧?”看着站在门口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阎成浩微微一笑的让客人进来。 “怎么会呢?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会过来。“依旧是温和有礼的回答,阎成浩笑着招呼着,而笑容还不曾收回,一辆辆的汽车停在了大宅外面,却是之前受过阎成浩手术的一些病人,而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病人,大都是各界的大腕,甚至有好几个是政界的高层,原本只想要和阎溟的小型家庭聚会,却快要变成了商业宴会。 角落里。 “天逸,不要这样。”看着冷沉着脸庞,眼神晦暗的冷天逸,阎成浩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丧子之痛对天逸而言太过于严重,从小开始,冷伯父就因为和方阿姨之间的感情不和,远走国外,而天逸小时候又因为酷似冷伯父的面容,所以被方阿姨曾经虐待过,所以天逸的性格才会从小就冷酷孤傲。 而唯一能让天逸感觉到一丝温暖的人就是晚羽了,那个时候天逸以为晚羽不顾一切的从歹徒手里保护自己,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中间会有这么多复杂的变化,而天逸好不容易才找到简宁和小墨,却还没有团聚,就已经经历了小墨的死。 “让天逸静一静。”牧易霆叹息一声的开口,和阎成浩一起走向门外,有些事,有些痛,只希望时间可以淡泊这些痛苦。 “成浩,很抱歉,当时我们怀疑你大哥。“牧易霆沉声的道歉着,毕竟阎溟也是成浩的大哥,而自己和天逸却一直背着成浩行动。 “不用道歉,你们有你们的立场,我只是一个医生,黑白两道的关系太过于复杂,不过我相信大哥的。”阎成浩摇摇头,不管是霆,还是御家的人,还是席夜,他们会怀疑大哥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谁也不知道试探的结果竟然是小墨意外的死在大火里。 夜色之下,当阎溟和简宁一起出现时,阎成浩不由快速的迎了过去,笑容里多了一份温暖,“大哥,简宁,你们过来了。” “当然了,我这个大哥已经错过你那么多的生日了,这些年,成浩,抱歉了。”阎溟笑着开口,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目光掠过,视线定格在角落里脸色冷酷的冷天逸身上,挑衅一笑,依旧亲密的揽着身侧简宁的肩膀。 “我很抱歉,天逸,当时大火发生时,我没有将小墨救出来。”简宁并不习惯这样的热闹,而因为是阎溟的恳求,无法拒绝之下才会一起来了宴会,而此刻,简宁静静的站在后院的角落里,而走回大厅的阎溟则是讥讽的安慰着眼前的冷天逸。 “阎溟!”倏地一下站起身来,腿伤并没有好,冷天逸眼神阴狠的骇人,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阎溟,小墨当时在书房,阎溟为什么那么巧的就去了书房,至始至终冷天逸都没有相信过阎溟,如果说小墨是意外的死在大火里,冷天逸更多的是怀疑这一切是阎溟故意所为,不过是为了挑拨简宁和席夜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你们一直不相信我,可是天逸,你们怀疑错对象了,而小墨的死,正是对你们的惩罚。”淡笑的开口,阎溟推了推眼镜框,丝毫不在乎眼前冷天逸那骇人的目光,做为商场的强者,冷天逸的确很强大,可是在黑暗世界里,冷天逸却不行。 再也克制不住,冷天逸倏地扬起拳头,可惜还没有挥出去,却被身后走过来的席夜握住了手腕,也阻止了冷天逸愤怒的举动。 “放开我,席夜!”低吼着,睚眦具裂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冷天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阎溟,如果不是他,小墨怎么会死,那个孩子怎么会死在大火里! 看着盛怒的冷天逸,阎溟目光诡谲的看向眼前的席夜,他瘦了很多,比以往更加的冷漠,脸颊上还有一道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峻冷漠然的脸上一双眼犀利的几乎要看透人的灵魂一般,阎溟不由的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席夜果真够冷静!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五二章 造假身份 “不要将小墨的死归结到我的身上,如果不是你们,小墨这个孩子怎么会死,简宁怎么会如此的痛不欲生!”阎溟冷笑的开口,虽然是无比惋惜而痛苦的音调,可是那眼神却带着几分的幸灾乐祸。   冷天逸脸色阴厉的骇人,眉头紧锁着,暴怒着一双嗜血的黑眸,可惜手腕却被身后的席夜牢牢的抓住,制止他对阎溟动粗。 “小墨真的死于意外吗?以你的身手,即使天翼盟的那些叛徒出其不意,你却没有能力护小墨周全?”席夜冷漠的眼神带着锐利,冷冷的看向眼前嚣张不已的阎溟,低沉的嗓音平静的骇人。 震惊的一愣,可是阎溟却依旧在瞬间恢复了镇定,对上席夜那迫人的眼眸,冷然一笑,“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是故意害死小墨的?” “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虽然没有在废墟里找到当时送给小墨的挂坠,可是席夜并不敢肯定小墨真的活着,不敢给简宁希望,也不敢打草惊蛇,只能试探着眼前的阎溟。 “席夜,你什么意思?”冷天逸眼神一寒,快速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身后的席夜,虽然席夜在指控阎溟可能是故意放任小墨死在大火之中,可是冷天逸却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一丝诡异。   好谨慎的席夜!阎溟审视的目光从席夜那冷漠的脸上收回,难怪组织一直对席夜如此的看重,这个男人,不管发生了什么,永远都能保持着绝对的理性和锐利。 简宁从外面回来,脚步顿了一下,明显的感觉到眼前剑拨弩张的气氛,而冷天逸复杂的看了一眼席夜,目光扫过阎溟那诡谲阴沉的脸庞,随即快速的向着简宁的方向走了过去。 “简宁,我想要再看看小墨。”明明知道提起小墨会让简宁痛苦,可是如果说席夜只是怀疑阎溟故意害死小墨,可是冷天逸此刻都怀疑小墨或许并没有死,阎溟很有可能是将小墨给带走了。 参加完今天晚上阎成浩的生日,简宁就准备带着小墨的尸休回到御家的岛上,在那里小墨住了七年,比起其他地方,简宁明白,小墨更愿意回到岛上去,可是此刻,看着冷天逸那冷沉的脸庞,简宁那原本瘦弱的脸上表情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 “冷天逸,你想说什么?”冷淡的开口,提起小墨,简宁的脸色再次的煞白,原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此刻都带着化不开的痛苦和忧伤,可是再伤痛,那份敏锐和聪慧依旧在,冷天逸绝对不是要看小墨最后一眼。 “我需要验证那是不是小墨!”知道简宁话里的意思,冷天逸直截了当的开口,阴霾的目光犀利的看向一旁的阎溟,即使他是成浩的大哥,可是失踪这么多年,冷天逸相信阎成浩,却不相信眼前的阎溟,这个男人太过于阴险,太过于奸猾,而简宁对他也太过于信任。 “原来冷先生你还是在怀疑我。”在简宁还没有开口之前,阎溟已经冷冷的插过话,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愤怒看着冷天逸,可是更多的却是担忧而心疼的看向身侧脸色苍白的简宁,抬起手臂,不由的揽住了简宁清瘦不已的身体。 “我拒绝!”简宁痛苦的别开目光,冷冷的拒绝了冷天逸的提议,其实在之前,虽然御如风没有说,可是简宁知道他一定已经检验过了,可是此刻,冷天逸这样要求,分明还是在怀疑溟,甚至是指控那不是小墨,等于是说是溟将小墨给抓走了,而故意用一具假的尸体来欺骗自己。 “简宁,我是小墨的父亲,我有权利这样做!”低沉暗哑的嗓音多了一份的严肃,冷天逸寒着嗓音开口,目光痛恨的看着假惺惺的阎溟,他就是用这样一张无辜的面孔,利用小墨的死对简宁造成的痛苦和伤害,想要瞒天过海,隐藏真相吗? “冷天逸,你够了没有!”简宁语调颤抖中有着哽咽,当初就是因为他们这样怀疑溟,才会让牧铁有机可趁,在别墅里安置了炸药,害死了小墨,如今看着冷天逸依旧是那样仇视、怀疑阎溟的眼神,简宁心头那血淋淋的伤口似乎再次的被撕裂了,无以复加的痛苦啃噬着那强撑起的灵魂。 溟没有理由这样做!如果真的只是想要挑唆自己和席夜的感情,他没有必要用一具假的尸体来蒙骗自己,溟可以直接害死小墨,这样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而且以小墨的聪睿,他只要还活着,简宁知道小墨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会联系自己,而不是这样过了七八天依旧是音信全无。 “简宁,你就这么信任阎溟吗?甚至不在乎小墨了?”同样愤怒着,丧子之痛之下,让冷天逸最后的理智也崩溃,怒吼着,一手用力的抓住了简宁的手臂,阴狠愤怒的目光盯着眼前的阎溟,“你就这样相信他,甚至不去试一试,如果小墨还活着呢,如果他还等着我们去救他呢,你就要这样放弃吗?” “冷天逸,你疯够了没有?你怀疑我可以,可是你不要这样用小墨来折磨简宁,你难道不知道她会承受不住吗?”阎溟倏地一下打掉冷天逸的大手,一手将简宁护在了身后,同样也是愤怒的一张脸,可是更多的却是隐匿在眼眸深处的得意。 角落里,牧易霆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失控的局面,目光扫过一旁的席夜,压低了声音,“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故意激怒天逸?” “有些事我不能出面。”席夜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平静的开口,冷傲的脸上虽然还残留着那一道伤疤,可是此刻的席夜已经没有了最初小墨死亡时的痛苦和自责,更多的是一种睿智,一种让人感觉到可怕的沉思。 “天逸是关心则乱。”虽然不明白席夜到底在打算什么,可是牧易霆明白以冷天逸的精明,如果不是因为小墨的死造成了太大的打击,让他失去了理智,此刻席夜这样隐晦的挑唆绝对不会成功。 阎成浩已经过去劝阻,因为算是家事,牧易霆则没有过去,只是审视的目光复杂的打量着席夜,这个男人真的深不可测。 “你不担心我是故意挑拨冷天逸和简宁之间的矛盾?”席夜清楚的明白以冷天逸的性格,他一开始也怀疑阎溟,如今他更不会就此罢手,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要求尸检,那么席夜就有机会测试小墨身上有没有当初存储在挂链里的特殊人造合成物质。 这种人工合成的物质是最先进的追踪手段,因为不是电子设备,而是生化技术,只要挥发出来,就不会消失,而是能附着在任何物体上,所以用特殊的检测仪就能检测到,如果小墨真的出事了,挂坠又不在废墟里,而那具尸体上也没有合成物质,那么席夜就可以百分百肯定小墨还活着。 “你不会!”牧易霆肯定的开口,席夜不是这样的男人,虽然即使牧易霆也不清楚席夜究竟是什么组织,背后有多么强大的背景,可是却坚信在黑暗的世界里,席夜却有着属于自己的人格魅力,他绝对不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挑拨。 冷天逸被阎成浩给拉走了,简宁沉痛的叹息一声,原本来参加就是因为无法拒绝阎溟,而此刻,对着阎成浩抱歉的颔首,转身离开。 看着简宁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避开自己的碰触,跟在一旁的阎溟眼神嫉恨的冷了几分,在经过席夜身边,忽然停下了脚步,冷冷的开口,“席先生,你故意这样挑拨冷天逸和简宁之间的关系,又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你也还是怀疑我,却又不想和简宁冲突,所以故意的煽动冷天逸闹事!” 尖锐的指责着,阎溟目光挑衅的看着眼前的席夜,声音不大,却足可以让走在一旁的简宁听见,席夜果真是狡猾,明明也是怀疑自己,却不出面,反而是利用小墨的死故意刺激冷天逸,看来组织里的人果真没有一个是善良之辈。 “够了,溟,不要说了。”简宁停下脚步,低柔的嗓音都带着几分的坚决,静静的抬起眼,视线扫过眼前的席夜,比起之前,他已经恢复了一些,不再是那么的疲惫。 “抱歉,走吧。”阎溟低声的开口,快速的和简宁一起离开了阎家的老宅,汽车飞驰的向着公寓的方向而去,驾驶位上,阎溟瞄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侧过脸,空洞的目光看向车窗外的简宁。 “刚刚抱歉,简宁,我只是太气愤了,才会那样指责席夜,如果小墨还活着,我不在乎他们如何怀疑我,可是如今他们害死了小墨,却还想在你的伤口上划上一刀,我才一时失控的。” 沉默的,似乎没有听见阎溟的话,简宁目光悲切的看着车窗之外倒退的夜色,许久之后,清瘦苍白的脸上带着疲惫,喃喃的开口,“席夜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他只是因为担心我而已。” 这么信任席夜!阎溟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看不出即使经历了丧子之痛,连冷天逸都失去了理智,可是简宁对席夜却没有一丝的怨恨,也没有一丝的怀疑,不过席夜想要和简宁在一起,那也是等于不可能! 而阎家大宅,冷天逸终于冷静下来,一双凤眸此刻冷怒的看向席夜,冷傲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过去,一手抓住了席夜衣服的领口,阴狠的质问着,“席夜,你刚刚是故意的!” “我没有质疑立场,你是小墨的父亲。”相对于狂怒的冷天逸,席夜还是一样的冷静,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自己还是不能出面,不过交给御如风来处理,席夜很放心。 第二天。 阳光明亮的洒落下来,清晨的光芒带着夏日的灼热,简宁静静的收拾着公寓里小墨的东西,每一件,却都让简宁眼神阵阵的痛着,恍惚里,似乎会看见小墨又安静的看着书,或者在电脑前忙碌的专注模样。 眼睛酸涩的痛着,简宁平静的将小墨的东西慢慢的收进了行李箱里,手在颤抖着,那份压抑不住的痛苦再次的从胸口溢满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痛里煎熬。 御如风站在卧房的门口,心疼的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的简宁,也难怪席夜不敢透露出丝毫,不仅仅是因为担心会打草惊蛇,让小墨更加危险之外,也担心一切只是推测,而给了简宁希望,再残忍的打碎,到时候简宁会真的承受不住。 “冷天逸,你这是在做什么?”公寓外,传来雷熙愤怒的声音,如果不是被李笑白阻挡着,只怕早已经冲出去和冷天逸打了起来。 “我需要重新的检验小墨的尸体!”一身黑色的西装,冷天逸寒着嗓音,瘦削了几分的峻颜上五官紧绷着,冷厉的眼神坚定的不曾有丝毫的软化。 “冷天逸,你真是疯够了!你还要让简宁伤几次才罢手!”原本挡住雷熙的李笑白突然被暗中的牧易霆给拉住了,雷席蹭的一下冲了出去,一把揪住了冷天逸的衣服领口,盛怒着黑眸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你以为只有你会怀疑,我和如风早已经检验过了!”   如果不是冷天逸怀疑阎溟,如果不是他们不够小心,怎么会让牧铁乘虚而入的实施了计划,怎么会因此害死了小墨,如今,这些混蛋还不想放过小墨的尸体吗?怒吼着,雷席睚眦具裂的黑眸里几乎要喷出火光来,恨不能杀了眼前的冷天逸给小墨报仇。 “我是小墨的父亲,我有这样的权利!”冷着嗓音,冷天逸低头看着眼前抓住自己领口的大手,缓缓的将目光看向盛怒的雷熙,不管如何,只要还有一丝的可能,冷天逸就绝对不会放过。 “牧易霆,你拦着我做什么……”江李笑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一旁的牧易霆给捂住了嘴巴,制止她前去阻拦已经对上的冷天逸和雷熙。 “这是家事,你不要插手!”牧易霆沉声的开口,一手牢牢的抓住了李笑白,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怀抱里,目光深思的看着冷天逸和雷熙,不管如何,自己终究是选择相信了席夜,而放弃了对成浩大哥的相信。 听着外面的噪杂声,简宁和御如风一起走了出来,“雷熙,回来。”依旧是清朗如水的悦耳嗓音,御如风淡淡的笑着,目光扫过四周,停留在随着冷天逸一起前来的高级督察——凤越,看来冷天逸是铁了心的要重新检验小墨的尸休,所以能凤越都出动了。 “冷天逸?你在做什么?”将汽车停在了门外,阎溟走下车来,看着准备充分的冷天逸,镜片后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诡谲的笑意,冷天逸还真是天真,虽然他够敏锐,可惜组织既然要带走一个人,就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不管冷天逸要如何的检验尸体,都不会有结果的! “简宁,你可以将小墨带回御家的岛上,可是必须在我检验之后。”相对于雷熙的怒火冲天,冷天逸已经冷静下来,低沉的嗓音打破了院子里的紧张对峙的氛围,坚定如铁的目光看向站在御如风身边的简宁,不管她如何的痛恨自己,冷天逸知道自己都不会放弃这一次的机会。 “如果我还是拒绝?”轻柔的嗓音此刻已经冰冷下来,空洞洞的如同冰渣子一般砸了空气里,简宁冷漠的目光清寒而疏远的看着依旧坚持的冷天逸,“你是在怀疑小墨没有死,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怀疑溟?” “简小姐,其实这对你而言也没有任何的损失,天逸身为父亲,这也是他的权利啊。”凤越邪魅的笑着,勾着一双桃花眼看向简宁,“天逸只是不想错失任何一个机会。” “简宁,算了!”阎溟冷着眼,不过面对简宁时却依旧是笑容温暖,“让御先生过去一趟吧,否则我们只怕是没有这么容易离开了。” “哼,什么叫做算了!冷天逸,你以为能拦住我们?”雷熙火爆的开口,目光里再次熊熊的喷出火焰来,不要说只是冷天逸带着凤越前来,就算是有天翼盟的人在阻拦,御家的人要走,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沉默着,简宁静静的看着面色冰寒的冷天逸,许久的沉默,清瘦的身体转而走向了屋子,“随你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冷天逸。”   安静的客厅,御如风和雷熙陪同冷天逸和凤越一同离开,此刻简宁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面色沉寂,安静的让人感觉到心疼,听着走过来的脚步声,低声的开口,“对不起,溟。” “我们之间还用道歉吗?”阎溟不在意的开口,安慰的拍了拍简宁的肩膀,“其他人不相信我都无所谓的,只要你信任着我。” 心头依旧有着浓浓的歉意,简宁明白席夜和冷天逸的怀疑,可是他们不知道,当初在岛上的时候,如果没有溟,自己或许早已经死了无数次,席夜他们不明白自己和溟那段过去,那样血腥黑暗的世界,从五岁的时候起,简宁的双手就沾满了鲜血,无数次的想要放弃,如果不是溟,一直给自己温暖,给自己希望,简宁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活着离开,而当初溟甚至差一点就死在了爆炸里。 ! 同一时间,小墨因为简宁被当成了要挟,只能无奈的留了下来,低头看着挂在胸口的坠子,虽然已经被检查过了,可是因为不是电子设备,所以只被当成了普通的一个饰品。 “少爷,需要点心吗?”尽职的管家尊敬的对着坐在窗户边的小墨开口,手里银色的托盘上有着精致的点心,看起来美味可口。 “不用。”淡淡的开口,小墨目光依旧停留在眼前的笔记本屏幕上,阎溟?调出资料,小墨看着当初阎溟八岁失踪时的照片,还是一个孩子,失踪这么多年,突然回来,果真不太正常。 只是他是军情处的特工,怎么却成了组织的人?小墨精致俊朗的小脸上眉头皱了一下,酷酷的表情带着一丝的沉思,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猛然的蹿出了脑海。 震惊着,小墨白皙的手指头快速的敲击着键盘,清脆的声音之下,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军情处一个特定的程序,很多时候,尸体面部腐烂,或者只剩下头骨时,就需要进行面部修复,根据头骨的特征,如今先进的电脑技术可以重新塑造出人的面部,从而可以确认死者身份。 将阎溟八岁失踪时的照片放入到了程序之中,小墨那总是安静的小脸上表情严肃了几分,随着电脑屏幕不停的闪烁,根据系统计算,成年之后的阎溟面容出现在了电脑上,正是如今阎溟的模样,而随着小墨给屏幕上的面部配上眼镜,和小墨见到的阎溟一模一样,而太过于相似,却让小墨明白了其中的诡异。 这个出现在妈咪面前的阎溟是假的!嘴角无声的扬起了一抹微笑,电脑技术再先进,可是人的成长也受环境的影响,所以根据电脑计算出现的面容和人真正的面容只有90%的相似,可是阎溟的脸却是百分百的相似,就是说阎溟也是根据电脑计算出来的结果进行的整容,所以才会如此的相似。 “小墨,你果真是一个让人惊叹的孩子。”冷靖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墨,略带皱纹的脸上闪烁着精明和无奈,这个孩子比起天逸更加的聪睿,敏锐,他竟然能发现阎溟是假的。 “真正的阎溟在哪里?”小墨回过头,戒备的看着身后的冷靖,对于这个爷爷,小墨几乎有些无语,他冷血无情,当初为了将自己带来这里,甚至放任牧铁行动,对父亲进行暗杀,可是对自己却又百般的宠溺,放纵,如同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放心,阎溟没有死,当初知道他的特工身份之后,我就派人研究阎溟所有的生活习惯,行为举止,然后进行整容之后,代替了真正的阎溟回到了军情处。”天衣无缝的计刊,甚至十多年都没有被军情处的人发现,可是冷靖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被小墨给识破了。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五三章 身份揭露 当冷天逸在御如风和凤越陪同之下,对小墨的尸体进行重新的检验,而结果却让冷天逸那最后一丝的希望破灭,整个人痛苦的紧绷着峻颜,小墨真的死了!带着无法言喻的痛,冷天逸那原本伟傲的身影显得落寞而沉重,漠然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而另一边,公寓庭院里,席夜静静的站在村下,看着御如风的汽车回来,那原本沉寂如霜的目光里此刻多了一份的紧张,只是那峻朗的面容依旧冷静如常。 “席夜,你和冷天逸都伤害了简宁,以后,我会照顾她的。”阎溟双手环着胸口,看似是温和儒雅的面容上却带着盛气凌人的骄傲和得意,对着一旁的席夜宣战着,原来被一个人这样无条件的信任还真是幸福。 “我不会放手的。”冷漠的挑起目光,席夜那孤傲的眼神倏地锐利如芒,一股骇人的气势从眼中迸发而出,给人无比强大的震慑力。 好恐怖的眼神,阎溟笑容僵硬的愣了一下,随后摇着头,刻意压低的语气显得更加的恶劣无比,“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席夜,在你和冷天逸怀疑我的时候,害死了小墨之后,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和简宁在一起吗?” 席夜冷沉着峻颜,迎接着阎溟的挑衅,并没有再开口,只是如此的冷静却反而让一旁炫耀的阎溟更加的不放心,不由的眼神一寒,恶狠狠的开口,“席夜,或许简宁会忘记丧子之痛,可是我一定会在这之前将她夺回来,让你永远都没有希望。” 不再理会叫嚣的阎溟,席夜径自的迈开步伐向着下车回来的御如风和雷熙走了过来,沉声的开口,“立刻回岛上吗?” “是,简宁在屋子里,你去道别吧。”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明白的眼神,御如风点了点头,面容依旧平静如昔,得知小墨死时,到如今,御如风依旧是那个让人看不透的御家家主,永远都是冷静的态度,优雅不失风度的仪表,即使此刻心头压抑着一股小墨还生还的狂喜,可是脸色依旧平淡。 “我知道了。“席夜转过身,余光掠过属下的得意洋洋的阎溟,略带瘦削的身影径自的向着客厅里走了进去。 简宁知道那就是小墨,可是在冷天逸那样坚持再次检验时,简宁却依旧抱有着不该有的希望,可是听着汽车声,知道只有御如风和雷熙回来时,简宁明白尸体检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那就是小墨,冷天逸也该死心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到这样的痛苦,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咽喉,呼吸都显得痛苦无比。 “回到岛上,照顾好自己,小墨不愿意看见你这样。“低沉暗哑的嗓音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席夜目光心疼的看着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简宁,温暖的手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头上,不能告诉简宁,阎溟究竟要做什么还没有查清楚,所以席夜即使知道简宁如何的痛苦,却也不敢冒险,所以简宁,再等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一切。 那掌心的热度一如既往的温暖着简宁痛苦不堪的心扉,可是自己却已经无法去回应席夜的感情,简宁沉痛的闭上眼,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紧成了拳头,席夜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简宁却无法去面对席夜,也无法去面对自己。 “我走了。”看着依旧没有抬头的简宁,席夜沉重的叹息一声,有御如风在,阎溟无法伤害到简宁,至少自己可以放心她的安全,用心的去查找小墨的下落。 骤然之间失去了席夜掌心的温暖,简宁突然的伸过手,骨瘦嶙峋的手指带着丝丝的凉意,用力的抓住了席夜的手指。 “怎么了?”回过头,停止了转身离开的动作,席夜看着突然握住自己手的简宁,她依旧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是那清瘦的颤抖的指尖让席夜忍不住的心疼,她又瘦了,从被山滕雄一抓走之后,她一直在消瘦,小墨的死,更是严重的摧毁了简宁的身体和精神。 “抱歉,席夜。”低低的开口,简宁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和席夜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那轻柔的嗓音带着几分的哽咽,只是更加用力的抓紧了席夜的手,“有一天,当我可以面对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的。” 沉寂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浅笑,至少她没有放弃,在认为小墨已经死亡的痛苦之中,她依旧没有放弃,只是需要时间去疗伤。 “好,我会等你回来,简宁,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着你,所以为了我和小墨,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反握住简宁的手,席夜低下头,轻轻的吻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简宁不会放弃,自己同样也不会放弃,赌上自己的生命,简宁,我会将小墨平安的带回来。 松开手,席夜坚定的转身,冷然的身影大步的向着客厅外走了出去,那隐匿着锐利的黑眸,那蕴藏着强大灵魂的身躯,大步的走在了阳光之中,给人一股王者的冷傲气势。 御家的岛屿因为神秘所以外人很少踏足,而阎溟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要求陪着简宁一起回到御家的岛上,只是目送着简宁一行人上了直升机。 “事情进展的一直很顺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阎溟诡谲的笑着,抬起头目送着消失在湛蓝天幕之下的直升机,带着胜利者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汽车。 公寓,阎溟打开一旁的书房的门,随即打开了电脑,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此刻刺耳的传了出来,“阎溟,尽快处理完兰迪市的任务,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什么?”错愕的站起身来,阎溟那原本还得意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份会暴露,这怎么可能?自己的身份怎么会暴露,十多年了,自己都快要认为自己就是阎溟了,模仿他的行为举止,模仿他的生活习惯,说话的方式、语调,怎么可能会有人能识破自己的身份,当初最艰难的时候不过是回到军情处,那个时候,自己都能扛过军情处严密的审查,继承了阎溟这个身份,怎么会在十多年后却被人识破。 “不用震惊,小墨那个孩子可不是一般的聪睿,他已经发现了。”变声器传过来的声音有些的诡异,可是字里行间里却明显的能听出其中的赞赏,“那个孩子的电脑技术,可不是普通的好,所以为了防止他会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阎溟,你尽快完成任务回来。” 小墨?跌坐在椅子上,阎溟关上了电脑,冷冷的目光盯着电脑屏幕,自己就是阎溟,如果失去了这个身份,那自己又是谁?不!自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 ! 回到了岛上,简宁愈加的沉默,以前还有简克克在,可是如今,屋子里却是死一般的安静,到处都能看见小墨的身影。 “天气很好,出来走走吧。”御如风心疼的开口,温柔俊逸的脸上泛着笑容,轻轻的握起了简宁的手,带着一丝的坚持,将总是窝在屋子里的简宁给拉出了门,夕阳的光芒之下,岛上是宁静而安详的气息。 “记得当初第一次接到你的消息时,我还震惊,长老们甚至反对,不过那个时候倒也是年轻,所以我才会一意孤行的制定了计划,然后你就到了岛上,那个时候你才十三岁,一眨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御如风清朗悦耳的嗓音带着对过去的怀念,时间过的很快,那个时候的简宁也是那么的安静,甚至因为阎溟的死亡,而带着几分的清冷,而当初阎溟的死带来的打击太大,简宁甚至有一段时间的记忆紊乱,不愿意再提起过去的事情,如同遗忘了当年的一切,重新的生活。 到如今有些记忆片段还是模糊不清的,简宁安静的走着,后来自己因为不愿意暴露御家人的身份,所以用孤儿的身份回到了孤儿院,后来遇见了冷天逸,再后来有了小墨,那七年,在小墨被病痛折磨的七年里,是忙碌也是自责的,直到遇见席夜。 简宁眼神一痛,席夜是除了如风之外,第一个让自己那样信任,感觉到温暖的人,似乎不管是双手如何的血腥,不过经历了怎么样的过去,不管以后的路会多么的困难,在席夜身边,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那个沉闷寡言的男人,却让简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简宁,你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或许有一天,你就会重新的寻找到力量。”御如风动作轻柔的揽过简宁的肩膀,她计划算是自己的妹妹一般,虽然有些不舍得,可是如果对方是席夜的话,御如风例是很放心将简宁交到他的手里,只是席夜背后的组织却是一个非常大麻烦。 “我知道。”点了点头,简宁不是无法面对死亡,只是无法去接受小墨的死亡,太痛,太痛,所以简宁即使有着再坚韧的灵魂,一时之间也是无法承受。 兰迪市。 席夜的公寓。 “你就这样放简宁离开了,席夜,你当初的坚持呢?”怒吼着,祝九幽愤怒的一把抓住了席夜的衣服领口,邪魅阴柔的脸上此刻是压抑不住的怒火,狠狠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席夜,“你明明知道小墨死了,却还让简宁一个人去承受痛苦,席夜,我看错你了。” “放手。”冷漠的两个字,席夜看都不看怒不可遏的祝九幽,目光依旧停留在眼前书桌上的刚刚送回来的文件,这是从军情处拿回来的,对阎溟调查的资料,巨细靡遗,席夜正一点一点的看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萦绕在脑海里,似乎眼前被一层布给遮挡住了视线一般,有什么要从黑暗里破体而出,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 第一次有着这样烦躁的感觉,让席夜眼神冷了几分,皱起了眉头,这个阎溟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为什么会帮助组织将小墨给抓走了。 “席夜,你研究阎溟的资料有什么用,简宁会回来吗?”火气节节的上升,祝九幽愤怒不已的一把抓住了眼前席夜正看的文件,急躁的翻阅着,都是这个该死的阎溟,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看着看着,祝九幽的表情越来越诡异,视线不时的从文件上看向眼前冷沉着面容的席夜,那磅礴的怒火已经消失,狭长的目光里泛起了复杂的光芒,“席夜,有没有录像资料。” “不多,因为军情处的任务都是一级机密。”不过对组织而言,即使是军情处,想要拿到一些阎溟出任务的资料还是可以的,席夜抬头看着一旁的祝九幽,随手打开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书房里很是安静,行动任务里的阎溟也是一个优秀的特工,执行任务时凌厉的身手,敏锐的洞悉力,奠定了他在军情处的地位,也让他安全的活到现在。 “在军情处这边,阎溟没有一点政治上的问题。”席夜沉声的开口,这些来之不易的录像资料自己已经看了整整几个小时,而根据调查来的情况看,阎溟虽然是组织的人,可是却也是军情处的优秀特工,他并没有因为组织而导致任务的失败,看来阎溟在军情处的存在或许只是为了搜集资料。 “席夜,你没有发现吗?”祝九幽抬起目光,那总是泛着几分阴邪的视线此刻紧密的盯着眼前的席夜,“你没有发现阎溟在很多小习惯上和你很是相似。” 脑海里的一根弦似乎绷断了,席夜表情僵硬的愣住,目光震惊的看着脸色严肃的祝九幽,那原本蒙盖住的布似乎随着祝九幽的一句话而消失,这就是那种怪异的感觉,阎溟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上自己很是相似。 “其实不用这么震惊,既然阎溟是组织的人,即使在打斗动作中有些微小的相似,也只是可能你们曾经是被同一个导师训练出来的。”看着席夜那太过于震惊的表情,祝九幽懒懒的开口,席夜这表情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难道简宁对阎溟的信任就是因为阎溟身上那不易察觉的和席夜的相似吗? 祝九幽离开之后,席夜快速的起身将所有的资料都销毁了,身影快速的离开了公寓,汽车飞驰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向着米花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如果阎溟并不是真正的阎溟,那又是谁是阎成浩真正的大哥?阎溟为什么和自己在一些不易察觉的细节上有着惊人的相似,汽车停靠在米花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席夜脸色沉寂的骇人,一双黑眸紧迫的盯在了夜色之中。 埃克尔博士给自己恢复了那一段记忆,那是自己和祝红想要逃离岛上,可是却被发现的记忆,爆炸,海上! 简宁当初虽然很少谈起阎溟,因为阎溟的死一直是简宁心头一个痛,甚至因为心灵创伤太大,而造成了记忆的缺失,而简宁和阎溟当初也是逃离岛上,也是在海上发生了爆炸。 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的收紧,不敢想的念头惊人的浮现在了脑海里,如果记忆里那个人并不是祝红,而阎溟并不是真正的阎溟,席夜眼神愈加的冷,过去从没有想过将简宁和阎溟的过去,自己和祝红那段恢复的记忆联系在一起,可是如今这一切却都复杂的出现在了脑海里。 下了夜班,阎成浩刚准备走向自己的汽车,突然不远处车灯刺眼的亮了起来,随着汽车车窗玻璃的降落,阎成浩疑惑的看着坐在汽车驾驶位上的席夜,不由的走了过去,温和的嗓音响起,“席先生?你特意在等我?有什么事?” “上车再说 ”席夜冷声的开口,情绪紧绷着,混乱的思维,太多的事情都充斥在了脑海里,席夜打开了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 虽然有些的不解,阎成浩倒还是坐上了汽车,飞快的车速之下,汽车驶出了停车场,飞奔在夜色之中,向着更远处的郊外疾驰着,而认真开车的席夜自始至终却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紧绷着峻朗的面容,给人一股严肃而沉重的感觉。 汽车飞奔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席夜猛的一下踩上了刹车,狂飙的汽车停靠在了森林公园外的道路上,四周是一片的黑暗,只有汽车里那微弱的光亮。 “通过医学手段,能改变人的基因吗?”席夜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汽车里,如果说过去对阎溟的怀疑只是直觉,如今席夜似乎已经找到理清楚这些头绪的出口。 “这会是非常复杂的医疗技术,成功率很低,而被实验体死亡率会很高,通过干细胞或者骨髓移植替换,这些手段可能会成功,只是成活率却非常低,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手术,目前医疗界也只是理论研究。” 阎成浩叹息一声,终于知道席夜来找自己的原因了,侧目看着脸色沉重的席夜,“我知道你们还是怀疑我大哥,天逸怀疑我大哥将小墨给带走了,用一具假的尸体来代替,可是这非常的因难,而且并不一定能成功。” 可是对组织而言,有着一批和埃克尔博士一样的医学狂人,那些实验者,研究者,对他们而言,或许普通大众认为的不可能的医疗技术,对他们而言却是简单。 “如果医疗试验能成功,人的基因就真的会完全改变?”小墨的尸体造假很简单,毕竟那是一具尸体,不需要成活率,可是阎溟如果是假的,他却是健康的活着,而自己也活着,席夜终于回过头,目光看着眼前的阎成浩,这个温和有礼的男人,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弟吗?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脑干里细胞,或者说人的精子和卵子细胞基因是很难改变的。”虽然是医疗界被誉为圣手医生的阎成浩,对于这些还在研究和理论阶段的试验也只是一个推测,阎成浩看着眼前的席夜,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小墨的尸体已经被简宁带回了御家的岛上。 “我送你回去,今天晚上的谈话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席夜郑重的向着阎成浩请求着,目光坚毅里有着深沉的复杂,阎成浩只是以为自己还是在怀疑小墨的死,怀疑那尸体是假的,这样也好,等有了结果再说。 ! 想要拿到阎溟身上的精子进行检查太困难,可是用自己的却是容易,如果能确定自己的身份,那么阎溟自然就是假的。 明亮的阳光之下,席夜静静的站在书房的窗口,虽然已经是立秋之后,可是高温的夏日,灼热的光芒依旧带来了三十六度的灼热,空调吹来了凉意,而站在窗口,席夜紧绷着面容,身后的书桌上放着一个黄色的文件袋,上面是席夜秘密送去检验的结果,如果是相同,那么自己才是真正的阎溟,是阎成浩的大哥! 许久的沉默之后,席夜漠然的转过身,坚毅的脸庞上目光沉寂的看着眼前的文件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席夜终于不再犹豫,动作沉稳的拿起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检验文件,比对的是阎成浩的母亲,还处于植物人状态昏迷的谢思梅的基因。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着,哐当三声,落地钟敲响了时间,下午三点,席夜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慢慢的点燃了手中的文件,那沉寂的黑眸里闪烁着一股锐利的光芒,阵阵的青烟漫起,那文件被火苗吞噬,白色的纸张最末端基因比对的结果99.99%。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五四章 海上秘行 兰迪市。 暗夜,阎溟静静的睡在床上,眼镜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那原本是英俊的脸此刻却带着几分的失血之后的苍白,而当卧房的门被推开时,倏地一下,阎溟快速的掠身而起,手里的枪已经戒备的瞄准了深夜的闯入者。 “简宁,你怎么在这里?”当看见楚站在卧房门口的人时,阎溟错愕的愣住,收起了手枪,随即明白过来,悠然轻笑着,“不过是一点小伤,你怎么就过来了。” “枪伤严重吗?”随着阎溟打开灯,卧房明亮起来,简宁径自的走了过来,依旧是清瘦如昔的脸,纤细的五官因为消瘦而显得愈加的小巧,淡淡的挑起的眉头之下,黑色的眼眸里带着担心看向坐起的阎溟,手臂上一圈明显的白色纱布让简宁不由的再次担心起来。 “没事,子弹已经取出来了。”阎溟不在意的笑着,抬起手抚了抚简宁的头,任由她解开自己的手臂上包扎的纱布,检查手臂上的枪伤。 伤口有些的严重,不过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并没有伤到手臂的筋脉,所以需要好好的调养就可以了,只是,卧房里,简宁纤细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看着一旁地板上收拾好的行李包,轻柔的语调此刻严肃起来,目光不赞同的看着阎溟,“你还要准备出任务?” “上一次是我大意了,那批武器是军情处的补给,是我的原因让那么多的军火竟然被恐怖组织的人给劫走了,我必须将这些武器给带军情处。”阎溟眼神冰冷了几分,虽然因为受伤未愈导致脸色有些的苍白,不过那俊逸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股的冷傲和坚持,“被这些恐怖分子拿到武器,不知道又会策划出多少恐怖行动,让多少无辜的民众受伤,甚至死亡。” “什么情况,我来处理。”简宁平静的开口,溟现在右手手臂受伤,根本不能开枪,更不用说这些恐怖分子既然能从溟的手里将军火劫持走,势力必定强大,溟之前没有受伤都失败了,更不用说如今受伤了。 “不行,这是军情处的机密。”而身为军情处的优秀特工,阎溟首要的就需要保密,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军情处的情况,即使眼前的人是简宁。 “那你准备去送死吗?”终于,简宁那柔和的脸上表情冷寂了几分,没好气的看着固执的阎溟,这批武器如果真的找不回来,溟自己也会很麻烦,军情处的处罚必定会非常严重,甚至可能会上军事法庭。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简宁,你要知道军情处的武器涉及到一级机密,而且如果让军情处知道我让外人来处理军情处的任务,那等于是泄露机密。”阎溟握住简宁的手,叹息着,有些无奈的看着担心自己的简宁,镜片后的目光里闪烁着温柔和关切。 “那就不要让军情处知道。”不动声色的将手从阎溟的手里抽了回来,简宁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我在客厅等你。” 叹息一声,目送着简宁出了卧房关上门,阎溟那原本关切的温柔表情诡异的变冷了几分,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到现在她还是避讳着自己的碰触。 安静的客厅里,简宁仔细的翻阅着手里的阎溟关于这一次任务的资料,很详细,看来军情处的准备非常的充分,任务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恐怖分子出动的力量太大,悬殊之下,溟选择了保全自己的部下,从而导致武器被劫走。 “这些武器还在海上没有运送到中东,所以这是目前唯一的机会。”简宁刚抬起头,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阎溟坐在了身边,那灼热的目光不是看着茶几上的文件,而是浇筑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么多年了,简宁,我真的没有机会吗?”阎溟低声的开口,视线愈加的温柔,抬起手抚上简宁清瘦的脸庞,一手亲密的揽过简宁的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带着让人几乎无法拒绝的深情,“简宁,让我照顾你,和过去我们在岛上的时候一样,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会有孩子,会过上平静的生活。” 表情怔了一下,简宁没有忘记当初在那样黑暗血腥的岛屿上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那个时候,一个家,亲切的家人,平凡而幸福的家庭生活是简宁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亮和希望,是她一直苦苦煎熬下去的动力。 看着陷入沉思有些恍惚的简宁,阎溟不由的凑近了头,唇向着简宁的唇吻了过去,“对不起,溟。”在阎溟吻过来的瞬间,简宁别过脸,垂下的目光依旧看着手里的文件,自己没有办法答应溟,如果没有席夜,或许简宁真的会答应,可是没有如果。 “不用道歉,是我不好,是我迟了这么多年。”苦涩的笑着,阎溟大手揉了揉简宁的头发,带着一丝的落寞和苦涩,让简宁不由的加深了心底的愧疚。 “这些资料我先带回去,你好好养伤。”将手里的文件合拢的收拾好,简宁站起身来,清瘦的面容上目光依旧是浓浓的歉意,对上阎溟那强撑起的笑容,抱歉的转身离开。 又是席夜!随着简宁的离开,阎溟冷怒的哼着,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玻璃茶几上,目光停留在关闭的大门处,不过,等这一次的事情成功之后,简宁就是自己的了,镜片后目光显得邪魅而阴绝。 黑暗的夜色之下,从阎溟哪里拿回来的资料放在了副驾驶位置上,当简宁将汽车停下来时,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的来到了席夜的公寓楼下。 仰起头,目光看向那公寓楼上依旧亮着灯的楼层,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竟然还没有睡!分别多日的思念涌上了心头,简宁静静的看着席夜亮着灯的书房,目光里落满了思念和苦涩。 书房里,席夜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太阳穴,虽然心里头有着重大的秘密,可是漠然峻朗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平静,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管是祝九幽还是阎成浩都不知道。 站在窗口,夜色之下,公寓外笼罩在黑暗里,席夜冷沉的脸庞带着几分的严肃和凛冽,虽然犹豫着想要告诉简宁,可是想到小墨,席夜终于还是将念头压了下来,小墨还在组织,所以席夜赌不起,如果被组织发现了什么,那么小墨必定会有危险,而且阎溟狡猾至极,如果简宁知道了事实,态度有所改变之下,很有可能就被阎溟察觉到,能在军情处潜藏了十几年的阎溟绝对不容小觑。 忽然,席夜目光一滞,停留在公寓外马路上的汽车上,那是简宁的车?冷漠的脸上表情愣了一下,席夜快速的转身向着外面跑了过去。 静静的靠在驾驶位置上,简宁闭着眼,压抑下对席夜的思念和愧疚,可是一想到小墨的死,复杂的情绪痛苦的纠缠在心底,让简宁却怎么也无法迈出步子。 她不是在御家的岛上,怎么会突然回到兰迪市?下了楼,看着夜色之下的汽车,席夜脚步放缓了下来,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简宁,关于阎溟的记忆,席夜是半点都没有,甚至没有阎家,没有军情处的记忆,而席夜已经明白自己必定会组织曾经用过特殊的手段洗脑过,所以才会没有了过去的记忆,而自己所拥有的记忆,却都是虚假的! 敏锐的警觉到有人的靠近,简宁倏地一下睁开眼,戒备的目光看向车窗外,夜色笼罩之下,那黑色的瘦削身影在夜色里显得修长而峻挺,俊逸的五官,幽深的眼眸里泛着温柔之色,席夜又瘦了。 简宁打开车门走下车,还不曾来得及开口,眼前的席夜却突然一个箭步向前,用力的将简宁揽入在了怀抱里。 自己不该忘记和她所有经历过的记忆,否则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可是席夜却又庆幸,自己才是真正的阎溟,从那么早的时候,自己就保护了她,即使辗转间隔了十多年,终于,自己还是遇到了简宁,还能将她揽入在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简宁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颤抖着手用力的抱住了席夜的腰,那失去小墨的痛苦,终于在他的拥抱之下微微的缓解了一些。 “怎么了?”从席夜的胸膛上抬起头,简宁不解的看着他那过于沉重的眼神,带着简宁所不了解的灼热和歉意。 “没事。”暗沉的嗓音,席夜平静的开口,目光依旧停留在简宁的脸上,第一次对阎溟有着一丝的嫉恨,他窃取了自己和简宁那过去,可是即使找不到那些记忆,至少自己还能拥有和简宁以后的生活。 席夜眼神再次浓郁的冷沉下来,低下头,轻轻的吻落在了简宁的额头上,“走吧,和我进去。”毕竟在外面依旧不安全。 书房里灯光还明亮着,桌子上堆积着不少的文件,毕竟要进军商界,需要的准备工作太多,而书房角落的桌子上,凉掉的便当只吃了几口。 对上简宁那明显带着责备的目光,席夜心虚的别开脸,那冷酷峻朗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的不安,工作太多,不能让组织有任何的怀疑,私下调查自己的过去,让席夜忙的几乎没有时间吃饭睡觉,更不用说还在担心着简宁。 “冰箱里有菜吗?”简宁看着席夜明显又瘦了不少的脸庞,眼下有着休息不够的灰黑色不说,脸更是瘦的让轮廓更加的清楚,让简宁不由的向着厨房里走了过去。 冰箱里并没有菜肴,只有面条和鸡蛋,还有一些灌装的腌制小菜,那还是之前小墨还没有出事的时候,简宁买过来的。 安静的夜里,厨房里此刻传来淡淡的香味,虽然只是煎了荷包蛋,煮了面条,配上小菜,倒也显得的温馨而可口。 席夜站在一旁,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简宁,心头有着浓浓的感动和喜悦,等自己找回小墨,等自己有能力退出组织,给她和小墨一个安全的家,他们会过着这样平凡却幸福的生活。 “快点吃。”将面条端了过来,简宁看着盯着自己失神的席夜,总感觉他有些的不对劲,似乎比过去那眼神里多了一些简宁不懂的深沉和复杂。 “简宁,不管发生了什么,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席夜目光深沉的凝望着眼前的简宁,大手心疼的抚上她同样瘦了很多的小脸,指尖温情的滑过她总是皱起来的眉,不能告诉她小墨的事情,简宁知道之后,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和组织起冲突,那样组织很有可能真的会要杀了她,所以席夜只能将所有的秘密都一个人抗下。 “我知道,快吃吧。”点了点头,简宁努力的扬起一抹微笑,静静的坐在席夜的身边,握着他的左手,看着他动作优雅的吃着面条,这个男人虽然是黑暗世界里走出来的,也和自己一样满手血腥,可是更多的时候,席夜却总是给人沉稳安定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份优雅和尊贵。 “一起吃。”将余下的半碗面条推到了简宁面前,现在已经快要凌晨两点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楼下。 夜色沉寂着,等席夜洗了完和简宁回到卧房时却已经是两点半了,安静里,简宁静静的蜷缩在了席夜的怀抱里,在遭遇了小墨死亡的痛苦之后,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抱着席夜,他并没有错,简宁真正无法原谅的人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将小墨带回兰迪市,如果自己能保护好小墨,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睡吧。”疼惜的吻落在了简宁的额头上,席夜落在简宁腰上的大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多么想将一切都告诉她,让她知道小墨还活着,让她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阎溟,可是在组织强大的力量面前,席夜只能选择沉默,等待着时机。 原本席夜和简宁都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原本也都是浅眠的人,更不用说心里还积压着心事,可是在彼此的体温之下,半个小时之后,简宁和席夜却都已经沉沉的睡着了,身边是自己最爱的人,不需要任何的防备和警觉,在小墨出事之后,第一次席夜和简宁睡的如此安稳。 从噩梦里猛然的惊醒,冷汗湿透了身体,简宁睁着眼,茫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听着身边席夜那均匀的呼吸声,感觉到他拥抱自己的提问,简宁突然感觉那无尽的啃噬着灵魂的痛苦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席夜积压了太多的心事,而这些天的劳累,每天几乎睡不到三个小时,有时候甚至是一夜通宵,让席夜此刻沉沉的睡着了,甚至没有察觉到简宁的起身。 从外面买回来菜,做好了早餐,简宁推开卧房的门,看着依旧在沉睡的席夜,脚步轻缓的走了过来,目光看着席夜那沉睡的脸庞,简宁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替席夜重新的掖好了被子,将空调温度重新调了一下,低头,轻轻的吻住席夜的唇,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惆怅。 随着简宁的离开,听着那轻微的关门声,沉睡里的席夜慢慢的睁开眼,不管用多久的时间,不过未来的路多么的艰辛,为了简宁,自己也绝对不会放弃! 席夜静静的躺着,脑海里回响着简宁昨夜那样安静的睡在自己身边的一幕,直到明亮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射进卧房时,这才起床,看着厨房餐桌上摆放好的早餐,席夜冷寂的脸庞上缓缓的浮现出一抹浅薄的笑意。 因为牵扯到军情处的机密,简宁甚至没有告诉御如风这一次的行动,如风会担心自己,从而会将御家牵扯进来,这么多年来,御家一直都是低调行事,黑白两道上的事情基本不牵扯到御家,御家也从不会过问,所以简宁这次也是秘密行动,动用的是阎溟在军情处的部下。 湛蓝的海面上,阳光明亮的洒落在大海上,白色的海鸟不是的从海面掠过,消失在水天相间的地方,这是一艘豪华的游轮,而此刻,在经过了夜晚的狂欢之后,游轮倒显得安静了几分,只有在甲板上晒太阳的零散几人。 “消息只知道被恐怖组织挟持走的武器藏在游轮上某一处,具体是哪里还需要侦察。”如同悠闲的游客一般,阎溟一身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懒懒的靠在甲板的栏杆上,随着海风的吹拂,黑色的短发凌乱的舞动着,映着一张优雅而俊逸的脸,嘴角勾着浅笑,更显得俊美无涛。 “晚上我会去侦察一遍。”简宁此刻带着帽子,墨镜遮挡住了眼睛,帽檐也同时遮挡住了大部分的亮,因为清瘦,简单的淡蓝色休闲装之下,看起来像是刚毕业没有多久的大学生,完全不会让人警觉到她真正的身份。 安静的走在甲板上,简宁透过墨镜,目光敏锐的从甲板开始,一层一层的看似闲逛,大脑却如同计算机一般,快速的记住所有的通道,监控装置的位置,观察从身边走过去,很有可能是恐怖分子的人。 脚步一顿,简宁停在游轮三层客房的走廊里,目光定格在最里间的客房门口,两个黑色西装的外国男人,虽然是笔挺的西装,可是那样血腥的眼神却隐匿不住,果真够嚣张,竟然名目张大的站在这里。 “看什么看,快走!”似乎察觉到简宁的目光的停留,其中一个男人快速的走了过来,足足有两米的身高,魁梧的身体,暴戾的脸庞,褐色的眼睛里满是凶残,叫嚣的对着简宁吼着,一手甚至粗暴的抓住了简宁休闲装的领口,要将她推出去。 “啊!你放开我……”简宁惊恐的喊着,如同饱受了惊吓的普通人,双脚乱踢着,手不停的拍打着眼前魁梧如同山一般男人。 “滚!”男人依旧是语调粗暴,简宁推到了角落里,冷冷的盯着看了一眼,似乎确定简宁并没有多大的威胁,这才冷酷的转身又走了回去,如同门柱一般站在了客房的门口。 好警觉!简宁站在走廊的角落里,墨镜后的目光幽沉了几分,看来这些恐怖分子非常小心谨慎,想要查到藏匿武器的地方,然后带走,只怕不容易。 兰迪市。 阎溟失踪的消息传了过来,席夜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突然的动作,让正在开会的部下错愕的愣住,不解的目光看着脸色显得阴沉了几分的席夜,这个神秘的掌握着海上运输的年轻船王,从来都是冷漠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温度,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此刻所有人都明显的能感觉到席夜那过于阴霾的脸色。 “祝红,你来主持会议。”冷声的开口,表情带着急切,席夜冷傲的身影快速的走出了会议室,向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迅速的走了过去。 打开了办公室里的反监听设备,席夜这才重新的接通了电话,暗沉的嗓音显得阴厉而凝重,“怎么回事?阎溟怎么会突然失去了消息?” “是,他甩开了暗中监控的人。”电话另一头的人明显的能感觉到席夜那过于凛冽的语调,不由更加小心翼翼的开口,“简小姐也失去了下落。” 阎溟想要做什么?席夜皱着眉头,阴沉的表情的脸庞紧绷着,沉声的下着命令,“立刻查找所有海关和机场,包括所有在今天飞离兰迪市的私人飞机,一定要找到阎溟的下落。” “是。”部下立刻领下命令,挂上电话之后,随即开始执行席夜的命令,地毯式的搜寻阎溟和简宁的下落。 黑暗的夜里,游轮上再次热闹起来,上下各三层的豪华游轮,几乎是富人的天堂,赌场,酒吧,高级的精品专柜,奢侈品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这在这样巨型的游轮之上,你就可以成为上帝。 每一层的电梯口,和楼梯口,甚至紧急通道上都有恐怖分子的人在把守,简宁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防守果真很是严密,看来这些恐怖分子对这一批军情处的军火是势在必得。 “跳个舞吧,小姐。”阎溟温和的笑着,如同最绅士的男人,向着简宁伸过手,亲密的揽过了她的身体带到了舞池之中,“不用担心,游轮还有八天才会靠岸,我们还有时间部署。” “船上游客太多,恐怖分子除了一些显而易见,只怕有些还伪装成普通游客。”轻柔的语调多了一份的沉重,通过一天一夜的侦查,简宁知道这些恐怖分子部署的非常严密,而且是小心谨慎,通过游轮运送劫持来的这批武器,即使出了什么问题,在茫茫大海上,恐怖分子人数众多,如果不计划的非常周全,到最后依旧会失败。 “那个意大利人洛克·杰德,是恐怖分子的头目,到最后如果还不行,我们只能擒贼先擒王,一面控制住洛克,一面将武器拿回来。”阎溟目光冷厉的扫过,看向舞池里看起来带着几分雅痞,如同流浪王子般的洛克,亲昵的低着头,在简宁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开口,“军情处已经派了一艘微型的潜水艇跟在游轮后面,只要找到军火,我们就可以秘密的运送出去。” “我带人负责解决这些恐怖分子,你负责运送军火。”简宁点了点头,思绪飞快的转动着,究竟该怎么做,制定什么样的计划,才能牵制住这些恐怖分子,让溟将被劫持走的军火再拿回来? 简宁和阎溟的同时失踪了三天,让席夜和御如风都隐约的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危机,可是消息全无之下,不管是御家,还是天翼盟,甚至席夜的人都无法找到两个人的下落。 黑暗之中,三天来的详细计划和部署,夜色之下,简宁通过联络器和阎溟,还有他的部下联络之下,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出了房间,向着这一次恐怖分子的头目洛克·杰德的房间快速的掠了过去。 门口依旧是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在把守,简宁如同喝醉了一般,一手挽住刚刚走过来的一个男人的手臂,余下一只手上匕首直接的顶在了肥胖男人的腰间,如同一对不协调的情侣一般向着走廊里走了过来。 “亲爱的,钥匙在你这里吗?”含混不清的开口,简宁停在一旁的门口,忽然身影陡然之间发起了攻击,门口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而过,倏地一下,简宁身影陡然之间借助着蹬踏墙壁的力量,凌空跃起的同时,快速的击晕了两个男人。 “抱歉,先生。”看着被吓得目瞪口呆被自己挟持过来的肥胖男人,简宁抱歉的开口,指尖的银针快速的扎入了他的脖子处,高强度的药性之下肥胖男人只感觉眼前一暗,昏厥在了地上,撬开了一旁的卧房的门之后,将三个人都拖了进去。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五五章 准备结婚 解决了外面守门的两个男人,简宁悄然无息的撬开了门,轻轻的推开,黑暗之中,有着骇然的杀气扑面而来。 清瘦的身影陡然之间掠过,灭音枪里射出的子弹打在了墙壁上,除了门口的两个守卫,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保镖,看来这个恐怖分子的头目洛克·杰德非常的小心谨慎。 黑暗之中,没有一点的声音,简宁藏匿在了角落里,快速的扫了一眼暗黑的屋子,凭借着呼吸声敏锐的察觉到暗中三个人的所在地,一手拿起了手枪,一手拿过一个闪光弹,瞬间如同猎豹一般发起了攻击。 闪光弹刺眼的白光给简宁提供了攻击的时间,急掠而过的身影宛若劲风一般,带着冷厉的寒意,出手更是凌厉至极。 “你是什么人?”洛克·杰德狠声的开口,原本以为自己部署的如此紧密周详,定然不会有任何的差错,可是隐匿在黑暗里的身影,让洛克知道今夜自己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沉默着,简宁眯着眼,眼罩已经被拿下,听着声音看向洛克藏身的地方,随即收起了枪,掌心里是重新打造出来的蝴蝶利刃,黑暗之中迸发出银亮的光芒。 左轮手枪里的六发子弹已经打完了,此刻洛克眼神一狠,倏地一下丢出了手枪,拔出了瑞士军刀向着简宁的方向猛烈的扑杀了过来。 军刀锐利,锋芒骇人,看着那雪亮的刀光刺过来时,简宁随即握紧了手里的蝴蝶利刃,不再躲闪,直接的迎击了过去。 哐当一声,刀锋撞击在了一起,迸发出银亮的火光,而故意制造出这样大的动静,而没有选择暗杀洛克·杰德就是为了将其他的恐怖分子引过来,让阎溟那边可以顺利的将被劫持走的军火重新的带走。 几番的打斗,洛克一扫之前在酒吧里那样懒散的模样,眼睛里是嗜血的光芒,听着外面的混杂着枪击的嘈杂声,阴狠的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的手下就快要到了。 “简宁,已经成功,立刻撤离!”联络器里,传来阎溟的声音,简宁带着面罩的脸上多了一份轻松,不再和和洛克这样周旋,外面的恐怖分子已经要过来了,所以简宁身手在瞬间凌厉起来,多了份骇人的强大气势。 客房里,激烈的打斗终于结束,胸口被蝴蝶利刃击中,洛克躺在地上抽搐着,一手按住了汩汩流淌着鲜血的胸口,不甘的眼神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简宁,“你会……会后悔的……” 没有一丝的犹豫,虽然简宁不愿意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可是这些恐怖分子,简宁却没有任何的手软,快速的打开房门,向着另一边走廊跑了过去。 黑暗之中,游轮的后方,快艇已经被放了下来,阎溟焦急的站在夜色里等待着,枪声四起之下,游轮上已经响起了警示铃,当终于看到奔跑而来的身影时,阎溟俊逸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快一点。” “其他人呢?”坐上了快艇,简宁疑惑的看着要开船的阎溟,自己可以这么快的逃出来,是因为暗中阎溟的部下牵制住了那些恐怖分子,可是自己和溟如果就这样离开,那些部下要怎么办? “放心,洛克可是军情处头号被缉捕的恐怖分子,船长已经报警了,等海警过来,这些恐怖分子绝对不敢声张的,到时候被抓的可是他们自己,我们的人都有合法的身份上游轮的,不用担心。”背对着身后的简宁,阎溟发起了游艇,镜片后的目光在夜色之下泛着诡异的冷笑,湛蓝的海面上,游艇飞快的离开了游轮,向着海岸线的方向快速的开了过去。 兰迪市,席夜公寓,书房。 简宁的失踪让席夜此刻冷下了眼神,那原本沉静精睿的脸庞上此刻却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担心,冷傲的身影站在窗口,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驱赶着眼底的疲惫。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简宁虽然信任阎溟,可是她也是个优秀的高手,不会出事的。”从御家的岛上也匆忙的回到了兰迪市,御如风看了一眼脸色阴霾暗沉的席夜,将手里刚冲泡好的咖啡递了过去。 “所有的能离开兰迪市的机场、码头、车站都检查了,还是没有简宁的下落。”从知道简宁失踪开始,这三天四夜,席夜几乎都没有合眼,此刻充斥着血丝的眼睛里更多的却是一种担心和不安,没有人知道阎溟究竟会做什么,也没有人明白组织到底会使出什么手段。 “你也该休息一下,席夜,你在高烧。”叹息一声,御如风温和俊逸的脸上更多的是对席夜的担心,他如同绷紧的弦,整个人都在高速运转着,而此刻,席夜双眼赤红,整个人都是疲惫不堪,高烧之下,嘴角也裂开了,泛着血丝,那原本冷静漠然的一个男人,此刻却被疲惫和不安笼罩着。 “我没事。”即使身体早已经撑到了极限,可是席夜依旧无法合眼,喝了一口浓咖啡,重新的坐了下来,翻阅着眼前的调查文件,电脑屏幕上是所有三天四夜以来,机场车站这些地方的监控视频,可是即使用了人脸识别功能,花了整整三天四夜的时间,却也无法找到简宁的下落。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席夜快速的放下手里的资料,接过电话,声音沙哑,“有什么消息?……”听着电话里手下的汇报,席夜脸色越来越冷沉。 “简宁很有可能上了这艘游轮。”席夜挂上电话,看了一眼御如风,快速的从满是资料的桌子上翻出游轮的资料,“三天前这艘游轮经过兰迪市的海域,没有靠岸,刚刚收到的消息,游轮上发生了枪击案,因为在海上,具体情况至少还有等半个小时才知道。” “我让人去海岸线,如果真的是简宁和席夜所为,他们定然已经返回了。”御如风快速的拿过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敲击在键盘上,通过卫星图片调出游轮现在所有的位置,和距离海岸线的距离,“如果乘水上直升机,三个小时之后就能回来。” “我亲自过去。”顾不得已经快要撑到极致的身体,席夜迅速的站起身来,冷漠的脸庞上此刻是满满的担心和不安,这三天四夜一定发生了什么,游轮上的枪击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大地时,简宁和阎溟已经抵达了岸边,一辆汽车远远的停在路旁,“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阎溟笑着对着简宁开口,“这一次如果不是你帮忙,问题就大了,这批武器如果被恐怖分子运到了中东,不知道又要死亡多少无辜的平民。” “不用客气。”有些的累,简宁向着听着的汽车走了过去,能帮到溟最好不过了,毕竟如果这批军火被劫持走,不但会死伤很多无辜的人,溟自己也会被军情处处罚。 “我先去处理一些后续问题,回去小心。”阎溟亲密的拍了拍简宁的肩膀,目送着她开车离开之后,这才重新的调节了联络器的频率,“进展的怎么样了?” “船上我们的人都被灭口了,美国的军火家族杜邦家族和意大利黑手这边都已经知道他们这一次要交易的军火被人秘密劫持了走,简宁杀掉洛克·杰德时,被他领口上的微型仪器拍下下来,不过她戴了面罩,杜邦家族和黑手党正在机密的调查,我们故意泄露出的消息,让他们追查到了水上直升机,现在应该已经在海岸线这边布控,只要是这一时间过来的女人都是被通缉的对象。 汽车飞驰在海岸线外的马路上,清晨的光芒带着柔和的亮度,突然,迎面冲过来的一辆大货车让简宁眼神一冷,这个时候,海岸边绝对不会可能出现这样的重型卡车。 嘎吱一声,汽车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黑色的痕迹,简宁快速的跳下车,而几乎在同时,重型的卡车呼啸的直接撞了过来,简宁之前的小汽车直接被碾翻在地。 什么人?随着重型卡车上跳下来的十多个男人,简宁迅速的向着海边边的树林快速的掠了过去,枪声四起,激烈的枪战此刻在树林里展开,一面退,一面思虑着,这些恐怖分子难道这么快就收到消息报复自己!可是从头至尾,自己都不曾露过面,在游轮上时也是避开了探头,而且带着墨镜和帽子,不可能拍到脸部。 这些恐怖分子怎么可能突然就在兰迪市聚集这么多人围堵自己?身影凌厉的避开了追杀的人,简宁纤细的眉头越皱越深,一股不安的感觉诡异的涌上了心头。 “小姐!”就在简宁退到马路上时,原本等候在海岸边的御家手下快速的开车过来,打开了车门,“家主这几天一直在找寻小姐的下落。” “先不要报告给如风。”简宁坐上了车,快速的指挥着御家的下属向着自己公寓的方向开了过去,恐怖分子的行动都是无比的机密,即使失败了,也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兰迪市报复自己,而且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查到自己了身份了,难道是和溟执行任务时,被军情处的人泄露出来了。 公寓里,简宁快速的回到了书房,打开了电脑进行着调查,“小姐,没有恐怖分子在兰迪市活动,意大利那边刚刚传过来的消息,黑手党分部在一个小时前曾有过一个集会,具体情况不清楚。” 意大利的黑手党?简宁挂上电话,清瘦的脸上表情沉寂的骇人,溟不会这样做?这么多年来和意大利黑手党进行交易的一直都是杜邦家族。 沉默了许久之后,简宁缓缓的拨通了一个隐秘的号码,电话里流淌的英语带着阴森森的寒意,“小姐,好胆量,不但敢同时挑上黑手党和杜邦家族,还有种打电话过来,小姐,不管你背后是什么人,这一次,我们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批军火是你们和黑手党的交易?”简宁平静的开口,那柔和的语调几乎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似乎真的不在乎同时被美国和意大利的两个黑帮追杀。 “将军火交出来,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否则的话……”电话里的男音泛着血腥的阴狠,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如此敢大胆的敢同时挑上两个黑帮,“小姐,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哪里,我们都会将你查出来的!” “给我五天时间,我会给你答复的,停止一切调查!”简宁说完话之后,颤抖着手挂上了电话,溟为什么要这样骗自己!即使有御家的背景,可是这一次是自己动手在先,抢了杜邦家族和意大利的交易的军火,简宁明白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将对御家带来怎样的危机。 阎溟居住的公寓。 刚洗完澡,走出浴室时,阎溟错愕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简宁,戴上眼镜,黑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下来,映着一张笑的诡谲的脸庞,“怎么来我这里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 “为什么?”平静的开口,简宁以为自己会很痛,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利用,甚至可能会导致御家无数的人死亡,可是此刻,简宁却发现自己却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对,只是目光带着迟疑看向眼前的阎溟,“为什么利用我劫走这批杜邦家族和黑手党交易的军火。” “一个小时的时间,你竟然就发现了,比我想象的要快了很多。”朗声笑了起来,阎溟优雅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赞赏的目光看着脸色平静的有些奇怪的简宁,“这出戏必须要你上演,你不牵扯到其中,我怎么能将御家拉下水呢?” “溟!”倏地一下,简宁眼神冰冷的骇人,举起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赫然对准了眼前的阎溟,如果只是针对自己,简宁可以无所谓,可是任何人都不能利用自己来针对御家,即使赔上自己的性命,简宁也不会让御家陷入这样的危机之中。 “简宁,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就找不到那批军火,那批军火里还藏匿着杜邦家族和黑手党重要头目的账号,交易的钱都是转账进行的,如果我公布出这些信息,那对杜邦家族和黑手党将是致命的危险,所以你不能杀了我,当然,也是因为这些账号的存在,杜邦家族和黑手党才会秘密的调查。” 得意的笑着,阎溟丝毫不在意眼前的枪口,简宁不会杀了自己,御家被拖下水了,如果自己死了,那么黑手党和杜邦家族一定不会放过御家,到时候必定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简宁赌不起。 “你想要怎么样?”冷静的开口,简宁将手枪收了起来,这样设计陷害自己,如果只是为了杀了自己,或者陷害御家,绝对可以就将自己的信息泄露出去,可是他没有这样做,所以到现在杜邦家族和黑手党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人抢走了军火。 “简宁,我们结婚吧。”阎溟大步的走了过来,轻佻的挑起了简宁的下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印上了一吻,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了简宁的耳边,“当年我曾经说过许你长大,等你懂得什么是爱情的时候,我们会结婚,只可惜迟了这么多年,不过我的誓言可是一直没有变。” 啪的一下打开阎溟的手,简宁身影一个后退,清澈如水的目光如同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阎溟,想要从他笑的阴森诡谲的脸上看出更多的表情。 “不用怀疑,我的目的很简单,简宁你答应嫁给我,然后我们离开兰迪市,去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生活,这批军火和账号我会让人原封不动的还给杜邦家族,也没有损失,他们也不会继续追查下去,这样御家也就是安全的,皆大欢喜啊。”不在意的看着简宁眼中的疏远和冰冷,阎溟放声大笑起来,既然自己就是阎溟,那么何不连同他当年的承诺一起实现呢? “当然,简宁,你可以拒绝,不过得罪了两大黑帮,即使是御家,只怕也会很吃力吧。”得意的挑着眉头,阎溟慵懒的耸着肩膀,过去那伪装出来的温柔此刻都被这样阴绝的表情所代替。 收到消息,知道阎溟已经回来公寓,而简宁也在一个小时之后赶了过来,席夜立刻驱车赶了过来,尖锐的刹车声打破了卧房里的安静,阎溟回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笑睨着简宁,“沉默就是答应吗?简宁。” 再次的抬手揽过简宁的腰,阎溟脸上满是张狂不已的笑,不知道席夜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样?这个被组织一直重要的男人,随着脚步声的接近,阎溟低头吻住了简宁的唇,“最好不要让席夜和御如风察觉到什么,否则他们必定会为了你和黑手党还有杜邦家族杠上的。” 因为之前简宁是站在卧房的门口,所以房门并没有关,当席夜焦急的跑进客厅时,赫然看见的就是眼前在卧房里亲密拥吻的两个身影。 几乎在同时,简宁快速的推开眼前的又恢复平静笑容的阎溟,背对着身后的席夜,双手用力的收紧,紧绷的清瘦身体并没有回头。 “简宁,我们的警觉都降低了。”炫耀的一笑,阎溟无奈的叹息一声,挑衅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目光看向冷寂着脸庞,瘦削不已的席夜。 “御如风在找你,简宁,我送你过去。”对上阎溟那得意满满的视线,席夜危险的眯起凤眸,冰冷的黑眸里迸发出锐利迫人的寒光,冷冷的看了一眼阎溟,冷漠的身影径自的向着简宁走了过去。 “去吧。”阎溟倒是没有阻拦,温和的笑着,亲密的拍了拍简宁的头,随即当着席夜的面,再次的低头,轻柔的吻在了简宁的额头上,“有事联系我。” “嗯。”淡淡的开口,简宁压抑下心头复杂的情绪,抬起的目光看向阎溟丝毫看不出破绽的脸庞,几乎不敢相信在几分钟之前,就是这个人用御家和席夜的安全来威胁自己,这个曾经不惜用生命保护自己的人突然之间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走吧,简宁。”席夜抬手,温暖的手握住了简宁攥紧成拳头的冰凉手,睿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犀利,却也没有因为简宁和阎溟之间的亲密而有任何的怒意,一如既往一般的温暖。 公寓外已经是阳光明亮,刺眼的光芒带来灼热的温度,可是简宁却第一次感觉到浑身冰凉,静静的看着走在身前的席夜,溟真的了解自己,如果只是牵扯到自己,简宁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威胁。 可是如果牵扯到了御家,牵扯到席夜,简宁知道自己必须小心谨慎,同时挑上了意大利最的黑帮黑手党和美国最大的军火世家杜邦家族,简宁明白,如风和席夜必定会护下自己,到时候连简宁都不知道会发生多大的危险,会牵扯到御家,会连累多少人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死亡。 汽车飞驰在阳光里,席夜一手落在方向盘上,一手却依旧紧密的握住了简宁的手,这三天四夜,席夜清楚的明白必定发生了什么,可是终究发生了什么,简宁为什么会被阎溟要挟? 公寓,御如风和雷熙站在院子门口,看到席夜的汽车停了下来,雷熙率先压抑不住的跑了过来,俊朗的脸上带着急切,一把抓住了简宁的手,“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答应和阎溟结婚?” 表情一怔,简宁沉默的别开目光,视线看向一旁的席夜,还是那一张沉寂的面容,眼神平静的回望着简宁,似乎这个消息并没有丝毫的震惊,依旧温暖的握住简宁冰凉的手。 “阎溟刚刚打来了电话,说你们原本准备就这样乘游轮离开,可是因为你放心不下,所以才会回来。”御如风温和的笑着,一手拉过焦躁的雷席,眼神和煦的看着简宁,如果说简宁会因为小墨的死,而逃避,离开兰迪市,御如风可以理解,可是如果说简宁准备和阎溟离开去秘密结婚,御如风知道这其中绝对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先休息吧,事情之后再说。”不等简宁开口,席夜倒是率先接过话,有些的担心的看着脸色疲惫不已的简宁,不管有什么,这个时候简宁都需要休息。 “就这样?”雷席挫败的开口,皱着浓眉看着离开的席夜和简宁,火爆的气语调十分的烦躁,“简宁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和阎溟结婚?” “简宁和席夜都需要休息。”御如风依旧带着微笑,可是那温润的黑眸里却闪过锐利的冷光,简宁对席夜的感情,御如风明白,简宁绝对不会突然要和阎溟结婚,阎溟究竟用什么威胁了简宁,那三天四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熟悉的卧房,简宁看着面色难堪的席夜,理智这才回到脑海里,也发觉了席夜掌心那过于灼热的温度,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冰凉的手抚上席夜的额头,过热的温度,“你在发烧。” “没事,睡一下吧,我只是有些的累。”太多的压力,太多的事情积压着,席夜亲密的拥着简宁睡在床上,手臂紧紧的拥抱着怀里的简宁,好几天的不眠不休,加上高烧带来的疲惫,席夜闭上眼,脑袋里昏沉沉的胀痛着,原本想要好好休息,可是所有的事情却都复杂的交织在了脑海里,让席夜根本无法入睡。 抱歉,席夜!简宁闭着眼,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却颠覆了简宁原本对阎溟所有的信任,如果账号被公布出来,简宁明白杜邦家族和黑手党定然会大怒,简宁不知道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报复。 心头尖锐的痛着,简宁无声的抱紧了席夜的身体,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为什么这样的包容自己? “不要多想,简宁。”感觉到简宁那颤抖的身体,席夜低声的开口,轻吻的吻落在了简宁的额头上,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告诉自己,或者不告诉自己,席夜都明白定然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如同自己也没有告诉她小墨还生还的消息,甚至没有告诉简宁自己真正的身份。 “对不起!”终于还是开口,不管席夜问或者不问,简宁都知道自己伤害了席夜,自己无法抗拒阎溟的威胁,小墨已经死了,自己绝对不能再让席夜和如风,或者其他人因为自己而死。 “简宁,你爱阎溟吗?”头虽然依旧痛,席夜忽然询问着开口,不愿意简宁背负太多的压力和痛苦,“阎溟打电话说你和他准备乘游轮离开,甚至结婚,简宁,你爱他吗?” “我……”到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简宁沉重的闭上眼,双手无助的抱紧了席夜,缓缓的摇着头,无声的说着抱歉。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五六章 秘密揭晓 简宁只是沉沉的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而席夜却因为身体极度的疲惫,在高烧的折磨之下,看到简宁归来之后,终于彻底的累垮了,整个人昏沉沉的睡着了,甚至连简宁起来,用冷毛巾覆着他的额头,替他打了退烧针群都没有醒过来。 初晨的阳光明亮的透过窗帘照射进了卧房,简宁坐在床边,冰凉的手握着席夜温暖的大手,打了退烧针之后,高烧终于降下了。 “对不起。”低声的道歉着,简宁轻轻的俯下身抱住席夜,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只感觉心头阵阵的抽痛着。 睁开眼,身体原本失去的力量似乎都回来了,完全不像是之前因为劳累过度发烧病倒的人,席夜一只手轻轻的揽过简宁的腰,低沉的嗓音在早晨显得暗哑了几分,“什么时候起来的?” 感受着他拥抱的力度,简宁那清瘦的面容之上更是落满了愧疚,抬起头,看着抱住自己的席夜,不由的眼睛酸涩的一痛,这么久以来都是席夜在包容着自己。 “都会过去的。”沉声的开口,席夜抱着简宁一个翻身,轻柔的拥着她,温柔的吻落在了简宁那写满了忧伤的眼睛上,她该幸福的生活的,而不是独自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席夜。”抬手抱住了席夜的脖子,简宁闭着眼,抬起头的同时,微凉的唇角吻住了席夜的唇,心头在剧烈的痛着,简宁知道自己必须妥协,必须答应阎溟的条件,否则他一旦公布了自己的身份,那么黑手党和杜邦家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必定是一场混乱的血战,会死很多人。 能清楚的感觉到简宁心头那无法发泄的痛和悔,席夜叹息一声,反吻住不安的简宁,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紧绷的冰凉身体,无声的将力量传递过去,只是席夜那充满了温情的黑眸里却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锐利,阎溟不管做了什么,将简宁逼到这样的地步,自己绝对不会轻易的罢手! 原本只是想要吻来安抚着简宁不安的情绪,可是清晨的生理却被这样缠绵的一吻给挑了起来,席夜目光温柔的看着有些迷乱的简宁,大手轻柔的抚去她脸颊上的头发,低沉暗哑的嗓音温柔如昔,只是紧绷了几分,“可以吗?简宁。” 她的情绪并不稳定,席夜不想让简宁有丝毫的不适,即使自己是如此的渴望着她,可是却依旧生生的压抑下欲望,等待着简宁的回答。 简宁抬起眼,目光停留在席夜隐忍的峻朗脸庞上,没有开口,只是抬起手轻轻的抱住了他,将他拉向了自己身边。 薄唇处浮出一抹浅薄的笑,席夜不再压抑着自己,抱住简宁的同时,再次的封住了她樱红而薄凉的唇瓣。 从之前被山滕雄一抓走之后,简宁到如今都还在服药调理着,身体也变得很是冰凉,可是抱在怀里,那宛如碧玉一般的光滑,清凉却让席夜更加的喜欢加重了拥抱的力度,轻柔的吻从她的唇上一路游移下来,带着膜拜般的情绪吻遍了简宁的身体,似乎要挑动起她身体的热度。 从小墨的死时,简宁就一直沉浸在痛苦和悔恨之中,而之前被阎溟利用,被逼婚,简宁更对愧对着眼前的席夜,之前如同席夜所判断的一般,她更多的是在不安,在需要用席夜的拥吻来安抚那暴躁而痛苦的情绪。 可是在席夜那珍视的温情里,简宁只感觉所有的痛在慢慢的消失,视线里,席夜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即使一滴一滴的汗珠已经从他的脸颊上滚落下来,可是却依旧在强忍着,温柔的安抚着简宁。 “我没事。”动容着开口,简宁用力的抱住了席夜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这样压抑着,即使身体会有一丝的不适,可是这样的痛早已经被心底的温暖所代替。 身体已经压抑到了无法压抑的顶点,席夜幽沉的黑眸锁住简宁的脸,轻轻的吻再次的落在了她的唇上,一个挺身,终于两人亲密无间的成为一体。 依旧有些的痛,可是简宁却还是面带着笑容,用力的抱紧了席夜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只是清冷的身体也在慢慢的灼热起来,呼吸急促了几分。 终于放下心来,席夜渐渐加快了动作,却依旧带着几分的克制,不想太过于猛烈的动作,伤害到了已经满心痛苦的简宁。 原本清冷的身体放松下来,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了,简宁无声的闭上眼,感觉着席夜带来的幸福,或许这一次离开之后,却再也不能回来了。 一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痛猛烈的席卷着,带着樱红色的脸颊煞白一变,简宁猛然的抬起头,咬住了席夜的肩膀。 席夜那克制的理智终于崩塌,再也顾不得隐忍,用力的律动起腰身,安静的卧房里此刻是暧昧的气息流淌着…… 激情之后,席夜抱住了简宁柔软的身体,峻冷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懊恼,到最后自己还是失控了,“还好吗?” “嗯。”身体的力量似乎都被榨干了,简宁应了一声,蜷缩着身体靠在席夜的怀抱里,感受着他那温暖的力量。 “简宁,你只需要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记得我们的承诺。”余下的事情自己会解决,席夜轻轻的吻着简宁光洁的肩膀,沉寂的脸上有着坚韧而锐利的神色,不管组织多么的强大,自己都会一步一步的去抗争,为了自己,为了简宁,为了小墨。 “出来吃早饭了。”雷熙敲了敲门,转身向着走下的厨房走了过去,大清早,昨天席夜明明还是一张疲惫的几乎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竟然一大早就这么有精力,也不想想简宁可以答应要嫁给阎溟了。 餐桌上,御如风买回来的早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席夜和简宁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安静而优雅的吃着,让倒是让担心了几乎一整夜的雷熙,此刻压抑不住的啪的一下将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简宁,你真的答应要嫁给阎溟?”火大的开口,事情明明都还在眼前,雷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简宁爱的人是席夜,而答应嫁给阎溟,势必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她什么都不说也就罢了,席夜这个混蛋男人,早上还和简宁滚床单,这会竟然一点都不担心。 “席夜,你就不怕简宁爱的人是阎溟吗?”再次的将炮口对准了席夜,雷熙就是看不惯席夜永远都是一张死人般沉闷的脸,简宁都要嫁人了,他是男人的话,这会不应该很着急的将简宁夺回来吗?居然还这样动作优雅的吃着早饭。 “抱歉,雷熙脾气大了一点。”御如风无奈的一笑,对着席夜颔首的致歉,一手拉过火冒三丈的雷熙,这是不是就是古话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如风,你不要拉着我!”从昨晚瘪了一整夜的情绪,此刻更是担心不已,可是自己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简宁和席夜却这么冷静,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让雷熙火大的都想要砍人。 “简宁爱着阎溟也无所谓。”终于,席夜放下手里的筷子,低沉的嗓音显得无比的平静,而话一出口,雷熙错愕的愣住,一旁简宁和御如风也不解的看向席夜。 “我并不是……”想要开口解释,可是简宁话还没有说完,手却被一旁的席夜握住,黑眸里有着温暖,制止了简宁的话。 简宁话没有说完,雷熙倒是压抑不住的咆哮出声,“你就这么大方,即使简宁爱的人是阎溟,你也无所谓?席夜,你要是真这么大方,那么我爱着简宁你也无所谓,是不是?” 原本只是气话,可是看着席夜那沉静如水的脸庞,雷熙火爆的一把拉过一旁的简宁,可惜还没有等他亲密的抱住简宁来气席夜,身体却依旧被御如风给拉了回来,那总是温和俊逸的笑容里此刻多了一份的诡异,让雷席只感觉后背一凉。 而此刻刚刚还说无所谓的席夜却也同样阴霾下脸色,锐利的目光警告的看向对着简宁动手动脚的雷熙,即使他是简宁的朋友,甚至可以算是家人,可是席夜依旧是眯起了凤眸,眼神不悦。 “切,这样还说无所谓。”不满的哼哼着,雷熙瞄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席夜,刚刚还说的云淡风轻,自己还没有抱到简宁,席夜的脸就阴森的如同阎王一般,虚伪的装作大方的男人! 简宁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席夜,不安的反握住了他的手,不懂之前席夜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明白席夜绝对不会是故意说出不在乎自己爱上溟的话,可是简宁却依旧不懂的皱起了眉头。 感觉到身侧简宁的不安,席夜深邃的眼神愈加的宠溺,黑眸深处流淌着可以感知的暖意和包容,“因为我才是真正的阎溟。” 倏地一下,简宁彻底的愣住,雷熙刚刚端起的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着面色沉寂的席夜,“你没有烧坏脑子吧?” “怎么回事?”饶是总是稳重的御如风此刻也不由的放下了筷子,正色的看着眼前的席夜,他什么时候查出这样机密的事情来,那不是真的阎溟,如果这样,御如风倒是可以明白为什么他会要挟简宁结婚。 “我还是没有关于阎溟的一点记忆,包括我们以前在岛上的记忆。”席夜侧过头,低声的开口,看着简宁不可置信的面容,心疼的握紧了她的手,“抱歉,简宁,我也是前几天才查出来的。” “可是溟他知道我们过去的所有经历,而且即使十多年了,可是我不可能认错人的。”不是不相信席夜的话,可是简宁更多的是不解,关于岛上的一切,只有自己和溟才知道,他怎么可能是假的。 书房里,躁动焦急的雷熙被御如风按坐在了沙发上,端着茶,悠闲的喝了一口,递给了身边的雷熙,这才看向席夜,“你已经确定了?可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席夜没有一点关于阎溟的记忆,那很有可能是被洗脑之后,重新的植入了伪造的记忆,而连简宁都没有发现阎溟是假的,席夜这样没有记忆的人怎么可能会往这方面去想。 “算是偶然,当初不放心阎溟,我对他进行了系统的调查,意外的从他在军情处出任务的录像资料里感觉到一些细微的行动习惯和我相似。”席夜平静的解释着,或许是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怀疑阎溟,毕竟小墨被他给抓回了组织,而简宁所信任的人应该不可能这样伤害简宁,当年阎溟为了救简宁,几乎是死在爆炸里,所以席夜最开始就是怀疑阎溟是假的,而那些相似的行动习惯,让席夜有了大胆的推测。 还有这样离奇的事情,眼前的席夜才是真正的阎溟?雷熙只感觉自己最好有两个头来思考理顺眼前的状况,那个阎溟是假的,真正的阎溟被洗脑之后,忘记了在军情处自己特工的身份,成为了他所在组织的一员,而假的阎溟则是顶替了身份回到了军情处,成为了间谍,好恐怖的一个黑暗组织。 “你不可能被洗脑的。”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是简宁却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溟会利用自己,甚至逼婚,原来他根本不是真正的溟,一瞬间,那被背叛的痛消失的无影无踪,简宁柔和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席夜,或许从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的心就已经认出了他,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给席夜挡了子弹。 “什么意思?”雷熙甩了甩头,不解的看着面色已经平静下来的简宁,不可能被洗脑?如果不是被洗脑,那席夜怎么会没有过去的记忆,当时他可是军情处的特工,这样的人想要被利用可不容易。 “你应该是被深度催眠了,忘记了过去的记忆,然后被重新的加入了虚假的记忆,你忘记埃克尔博士给你做过手术,如果是洗脑,所有的记忆都会消失,你不可能恢复那段记忆,最大的可能是被深度催眠,而埃克尔博士的手术不过是一个幌子,应该是催眠师唤醒了你那段记忆,只是进行了篡改。 简宁简单的开口解释着,可是能进行这样深度催眠非常困难,对普通人是很容易,可是对席夜这样经过特殊训练过的特工,想要深度催眠他,甚至让他忘记过去所有的记忆,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席夜当时精神崩塌,这才可能被催眠锁住了记忆。 “所以我还有可能恢复记忆?”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会忘记和简宁的一切,可是如今,席夜那沉寂如霜的脸庞缓缓的多了一抹微笑,和她一切的记忆,席夜都不愿意被忘记。 “这样复杂的催眠,如果不知道当初的催眠师,几乎可能恢复。”御如风清朗的嗓音平静的开口,看着眼前的席夜和简宁,原来绕了一圈,过了十多年,这两个人终究还是走在了一起,“不过之前席夜恢复了一段记忆,那就说明这个催眠师还活着。”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如何应付外面的阎溟。”雷熙透过窗户看着停下车,走过来的阎溟,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席夜,被其他人顶替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拥有了自己过去的记忆,如果是自己,雷熙早就按耐不住的冲过去宰了他了,席夜还真是能沉得住气。 “你之前没有说是担心简宁会因为知晓内幕,态度改变,从而让阎溟怀疑,不过如今阎溟既然对简宁逼婚,撕破脸了,所以倒不需要顾虑这个了。”御如风笑着起身,拉走一旁的雷熙,余下的事情让席夜来处理就好了。 “我先过去。”席夜看着简宁,知道依旧不愿意开口说出为什么被阎溟胁迫的原因,倒也没有强求什么,大手温暖的拍了拍简宁的头,冷傲的身影带着绝对强势的力量向着书房外走了去。 一楼,大厅,阎溟得意的笑着,镜片后的目光显得嚣张不已,挑衅的看着下楼的席夜,“简宁呢,一夜的沟通之后,我可以将简宁带走了吧?” “你认为我会放手?”冷冷的开口,席夜目光冰寒刺骨的看着眼前顶替了自己身份,篡夺了自己过去的阎溟,这个男人可以隐藏在军情处这么多年,确实很厉害。 “不甘心?可是席夜,简宁愿意跟我走,和我结婚,你不甘心也是惘然!”得意的冷笑着,阎溟压低了声音,无比同情的拍了拍席夜的肩膀,得意的勾起嘴角,阴邪的笑容是无比的嚣张,“简宁愿意,你拦不住她的,御家也拦不住她的。” 只要简宁还在乎御家,在乎席夜,她就必须和自己走,因为她不能赌,杜邦家族和黑手党可都是心狠手辣的黑帮世家,御家和席夜再强大,同时惹怒了这两个帮派,却也不可能安然脱身。“你可以带走简宁,不过你记住,你若是敢动她分毫,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冷酷的开口,一瞬间,席夜眼神血腥的骇人,那黑眸里寒意阴沉的迸发而出,如同是从最黑暗的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瞬间就会将眼前的人拉入无底的黑暗深渊。 不愧只组织里最得意的部下!难怪被如此的重视,被席夜这瞬间阴骇的表情震慑到,阎溟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这个男人绝对是说到做到,虽然不甘心就这样被席夜胁迫,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简宁在哪?”阎溟冷哼一声的开口,语调提高了几分,而楼上,简宁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大厅里的两人,深呼吸着,面色带着平静走下了楼,已经没有一丝的痛苦了,他并不是真正的溟,所以背叛、利用、胁迫都伤害不到自己分毫。 “等我三天。”直接的转身向着楼梯上的简宁走了过去,席夜抱住她的瞬间,低声的在她的耳边开口,三天,自己一定会让阎溟忙的自顾不暇。 “嗯。”点了点头,简宁握住了席夜的手,虽然这一路都是如此的艰难,可是自己绝对不会就此放手,“你照顾好自己,再瘦下去,就不成人形了。” “简宁,不要为小墨难过。”席夜低声的继续的开口,感觉到怀抱里简宁身体僵硬了几分,低声道,“小墨没有死。”阎溟已经和简宁撕破脸了,那么不管简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阎溟,都不会被怀疑,所以席夜终于可以告诉简宁所有的真相。 震惊着,简宁茫然的抬起目光,不敢相信的看着席夜,今天一个早上的消息都让简宁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小墨没有死?对,自己怎么忘了,如果溟是假的,那么他说的一切也都是假的,小墨还活着。 一瞬间,光彩飞扬在了简宁那清瘦的脸上,纤细的眉宇之间都隐隐的散发出喜悦的光芒来,小墨没有死!再也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让简宁高兴的。 “嗯,一步一步来,我们会将小墨带回来的。”席夜目光无比专注的看着恢复过来简宁,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最多三天,自己一定会将她重新带回来。 “杜邦家族。”丢下四个字,简宁退出了席夜的怀抱向着楼下走了过去,不再是不安,不再是痛苦,那过去的的坚韧又回到了身体里,虽然面色依旧有些的苍白,可是简宁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周身都隐隐的透露着一股耀眼的光芒。 杜邦家族?美国最大的军火世家,简宁这一次是因为杜邦家族而被阎溟威胁?即使简宁不说,席夜也会继续调查,不过如今有了头绪,要解决这些问题,倒是简单很多了,席夜沉寂如水的脸上多了一份的冷傲和锐利,转过身,目送着简宁的离开,不管未来的路多么艰难,自己都不会放弃的!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五七章 冷靖归来 自己的任务该完成了吧,如今简宁已经和席夜算是分开了,阎溟笑着依靠在门廊前的柱子上,手里端着酒杯,优雅无比的笑着,简宁顾虑着御家的安全,就不会让御家和杜邦家族和黑手党同时为敌,所以简宁只能选择跟着自己离开。 喝了一口甘醇的酒,阎溟转身向着客厅里走了进去,笑眯着一双眼,“简宁,我知道你会怨恨我,可是为了得到你,我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是吗?”简宁冷淡的挑起目光,沉静如水的眼睛里此刻是完全的冰冷和漠然,如同眼前的阎溟只是空气一般,直接被无视了。 眼前这个轻柔如水的女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安静和温柔,可是相处之后,阎溟才知道简宁真正的温柔永远都给了她在乎的人,而对于其他人,她的安静永远都是一道无形的墙壁,冷酷的隔绝着所有人的靠近。 “简宁,不要忘记了,御家的人的安全还在你的手里!”莫名的被挑起了怒火,凭什么席夜可以让她那么在乎,阎溟眼神诡谲的阴森了几分,大步的走了过来,一手拿掉了简宁手里的书丢在了地板上,余下一只手,轻佻的抬起了简宁的纤细的下巴,视线定格在了她美丽锁骨处的青紫的吻痕,原本只是一场戏,一个任务,将简宁从席夜身边带走是自己的真正目的。 可是看着简宁那雪白肌肤上如此分明的吻痕,阎溟只感觉一股怒火倏地一下燃烧起来,莫名的暴躁着,一手拿掉了眼镜,露出那闪烁着欲望和阴狠神色的双眼。 “简宁,你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即使你不愿意。”阴森的嗓音里含着胜利的笑意,阎溟低下头,可是在还没有吻到简宁的瞬间,简宁却突然的出手攻击。 不愧是军情处的优秀特工,面对简宁瞬间的攻击,阎溟快速的做出了反应,身影陡然之间一个后退,抬手挡住了简宁袭过来的手。 瞬间,原本安静的客厅此刻却已经是激烈的打斗,“好身手!”一直都知道简宁的身手很好,可是阎溟第一次领教了她诡异的身法,看起来如此柔弱纤瘦的一个人,可是出招却是雷霆万钧的力度,手里甚至都没有武器,可是却让打斗的阎溟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个震慑的压迫。 “不要招惹我。”收回了攻击,简宁冷冷的开口,冰寒的目光扫过眼前的阎溟,清瘦的身影径自的向着楼上的客房走了过去。 被简宁踢中的手腕还隐隐生痛颤抖着,阎溟冷笑的盯着上楼的简宁,果真是一个让人侧目的女人,清冷如水,身手凌厉,攻击的时候,绝对不会再有人认为简宁是一个柔弱而安静的女人,那样锐利的眼神,泛着寒光,美丽的让人炫目。 “简宁,你放弃了席夜,你以为以席夜那样冷傲的男人,你放弃了他,选择跟我离开之后,席夜还会和你如同当初一般吗?你们之间已经有了裂痕,这个裂痕就会越来越大,最后你和席夜只能背道而驰。”挑衅的笑着,阎溟目光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到的留恋看着简宁的背影,大家都不是普通人,任何一丝的背叛,任何一次的伤害都会留下致命的伤,她和席夜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其他人或许会,可是席夜不会,简宁那清冷的脸上莫名的多了一股温柔的笑容,心头有着暖暖的感觉,步伐不变的向着楼上走了过去。 该死的!低吼一声,阎溟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既然简宁和席夜如此的坚定,那么自己就拆开他们之间的感情! 暗夜,一处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官邸。 “什么人?”肥胖的女人从床上惊醒,一手快速的按向床头柜的灯和警报器,可是却依旧是一片黑暗,看来房子的电丝线路已经被切断了。 “我只是来告诉你,身为军情处的最高指挥官,却没有发现手下的优秀特工是人冒名顶替的。”黑暗里,黑色的身影隐匿在了角落里,只有那冷酷的声音冰冷冷的响起,冷漠却没有杀机。 “你想说什么?”肥胖的女人虽然体态已经变形,可是那一双眼却泛着岁月沉淀的智慧,没有了一开始的慌乱,只是平静的注视着黑暗角落的身影,军情处的特工如果是冒名顶替,那么将是非常严重的危机,甚至可能已经将军情处的情报都泄露出去了。 将手里阎溟的照片丢了过去,席夜打开窗户,黑色的身影在瞬间掠了出去,借着窗户的打开,淡淡的月光之下,肥胖的女人看着手里的照片,一手拿过柜子里的特殊的通讯器,“立刻将阎溟带回军情处。” 军情处的大楼从外面看只是一幢普通的政府大楼,可是从十楼以上却是最严密的防备,我i人几乎很能闯进来。 “艾夫人,我很不解,您竟然会怀疑我。”阎溟笑着开口,在深更半夜被叫到军情处,阎溟并没有一丝的奇怪,席夜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会从军情处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么多年在军情处,阎溟是没有丝毫的破绽,所以也是半点不担心。 “阎,你应该知道军情处的规矩,我从来不怀疑你,不过我也不会放过一丝的线索。”还是之前那个肥胖的女人,抬起头,目光看向眼前的阎溟,“只是例行的测谎检验。” “我明白。”没有丝毫的迟疑,阎溟点头答应下来,跟随着进来的女人走了出去,而办公室里,肥胖女人眼神冰冷锐利了几分,前来的神秘男人没有必要说出这样的谎言,而阎溟在十多年前曾经被审查过了一次,那一次是s级潜伏任务,如果阎溟是被人莫名顶替的,那么很有可能十多年前阎溟就是假的,这样严重的危机,让肥胖女人表情再次冷了几分。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测试,所以阎溟并没有在意,可是却没有想到在他昏睡之后,却是军情处最高级别的审查。 而被关押的一天之后,阎溟隐隐的警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白色的房间里,阎溟皱着眉头,如果只是简单的审查,没有理由将自己还软禁起来,席夜到底做了什么。 “艾夫人,报告出来了,我们比对了当初阎溟进入军情处的资料,脑干细胞DNA比对出来了,他不是真正的阎溟。”下属将报告递到了办公桌子上,脸色也带着几分的严肃,一个潜伏在军情处十多年的特工,所有人都不敢想象这十多年里有多少的秘密被泄露出去了。 “严密监控阎溟过去的一切,立刻改变军情处所有设备的通讯频率,加强防卫,审查所有过去阎溟接手过的任务。”艾夫人脸色冰冷的开口,果真是假的! 十多年前,虽然也比对过基因,可是却只是普通的血液细胞化验,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假的阎溟竟然改变了身体的基因,能进行这样试验的势力,必定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黑暗之中的夜色里,简宁虽然睡着,可是却也保持着几分的警惕,卧房外有着脚步声轻缓的传了过来,很轻,如果不是这样的深夜,却也察觉不到,是席夜? 简宁原本要转醒的身体再次的蜷缩了一下,依旧是半睡半醒之中,房门被轻声的推开,席夜看向床铺上睡着的身影,军情处的人果真不是普通角色,阎溟被审查,席夜就知道他们已经查出来了。 “席夜,你怎么来了?”之前几天夜里因为担心着阎溟,所以简宁睡的很少,而此刻被拥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笼罩之下,很是安心的感觉,简宁动了动身体,自动的在席夜的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含混不清的声音显示着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阎溟被军情处的人扣押了,我接你回去。”低沉的嗓音温柔的回响着,席夜低头轻轻的吻了吻简宁的额头,拥着她入睡。 “谢谢。”无声的扬起嘴角,简宁半睡半醒之下露出了笑容,这样安心的感觉,可以如此完全的信任一个人,依靠一个人,真好。 傻丫头,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吗?席夜宠溺的看着睡的安稳.的简宁,很庆幸这一生,只有自己能让她如此的安心,没有一点的戒备。 兰迪市,机场。 上午九点,机场里旅客已经多了起来,广播里不时传来空姐甜美的提示嗓音,而此刻,候机厅。 “抱歉。”阎溟虽然被军情处扣押了,可是简宁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杜邦家族和黑手党那边只要收到阎溟爆出的消息,一定会非常的麻烦,弄不好甚至会引起黑道世界的动乱,死伤无数。 “不用道歉,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席夜沉声的开口,峻朗淡漠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的可以感知的温柔,大手握住了简宁的手,“我亲自过去美国一趟,你自己小心一点,调查小墨的消息一定要隐晦,不要被人察觉了。” “席夜,保重。”点了点头,简宁清瘦的身影抱住了眼前的席夜,一股隐隐的不安感觉却涌了上来,让简宁拥抱着席夜的手不由的用力收紧了几分,却怎么也驱赶不走心头的那股的不安。 “我会的。”为了简宁和小墨,席夜也会保护好自己,低头,轻轻的吻在了简宁的唇上,席夜拿起一旁的行礼,冷傲的身影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为了解决这一次杜邦家族军火被劫的事情,所以席夜亲自要去一趟美国。 目送着席夜的离开,简宁只感觉心头阵阵的抽痛着,似乎隐隐的有一种失去的感觉,让简宁莫名的苍白了脸色,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的担心和不安。 机场飞往纽约的飞机已经起飞,喧闹的人群里,简宁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看见在不远处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冷天逸失去了往日的尊贵和傲然,人瘦了很多,带着一股颓废,瘦削的脸庞上脸色显得格外的落寞,眼神空洞洞的站在匆忙的人群里。 冷天逸也是因为小墨的死才会变成这样的?简宁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不忍,忽然,一旁一个形色诡异的男人快速的从冷天逸身边擦过,手腕灵巧的一动,却已经将冷天逸口袋里的皮夹给偷了出来,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大清早就收获颇丰那!小偷笑的无比的贪婪,刚一转身想要逃离,突然眼前一道清瘦的身影走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挡住了离开的路。 “小姐,你在找死吗?”将钱包已经收了起来,小偷嚣张的开口,皱着眉头,眼光凶狠狠的瞪着眼前挡住自己去路的简宁,“滚开!老子不喜欢对女人动手的。” “交出来。”轻微的嗓音,看起来有些苍白而清瘦的面容,简宁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因为身影的娇小,所以看起来显得没有一丝的压迫力。 “不该管得就不要管!”小偷似乎明白过来,刚刚作案的时候一定被这个女人给看见了,眼神不由凶狠了几分,“滚!” 简宁?失神的冷天逸此刻才被眼前的骚乱拉回了理智,皱着眉头看着对简宁出言不逊的小偷,冷酷的身影直接的一个上前,在小偷的拳头还没有挥向简宁的时候,大手却已经精准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小偷立刻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交出来。”依旧是三个字,简宁伸过手,而被抓的小偷不安的看了一眼宛若撒旦般冷酷的冷天逸,认命的将口袋里的皮夹交到了简宁手里,随着冷天逸的松手,倏地一下跑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在这里?”接过自己的皮夹,冷天逸目光眷恋的停留在简宁的身上,她还是那么的消瘦,可是看起来气色似乎好了很多,是来兰迪市见席夜的吧,毕竟自己给他的只有无尽的伤害。 “冷天逸,你不要自责了。”犹豫着,简宁不知道该不该和冷天逸说小墨的事情,可是看着他那深深皱起的眉宇,那失去了往日商界霸气的冷天逸,简宁也犹豫起来,不说,有些愧对冷天逸,不管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如今他对小墨却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真心的疼爱,可是说了,简宁却依旧有些担心冷天逸如果泄露出了消息,那样会对小墨造成不必要的危险。 “简宁,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骄傲的男人,事业成功,到如今我才知道我这一生愧对了你和小墨。”痛苦颓废的脸上带着沉重之色,冷天逸侧过目光看向喧闹的人群,自己伤害了简宁,伤害了小墨,如今小墨已经死了,简宁身边有了席夜,冷天逸突然感觉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甚至不知道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想要挽回简宁,可是呢?自己到头来却间接的害死了小墨,害死了自己亲生的儿子。 “对不起,简宁。”虽然如今知道道歉已经太迟太迟了,可是冷天逸还是沉痛的道歉着,脚步一个上前,颤抖着双手,犹豫着,终于还是用力的抱住了简宁,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歉意,如果不是自己,小墨不会被病痛折磨了七年,如果不是自己,简宁不会失去小墨,纵然拥有【寻集团】这样的商业王国,可是自己却愧对一生里最爱的两个人。 “不是你的错,冷天逸。”温暖的怀抱,不同于席夜的拥抱,冷天逸拥抱的太用力,几乎要折断简宁的腰身,可是那紧绷的身躯,让简宁心头的愧疚不由的加深了几分,此刻能清楚的感觉到冷天逸那无法言喻的愧疚和自责 “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终于还是无法看冷天逸如此自责痛苦,如此的颓废下去,简宁低声的开口,“小墨还活着,冷天逸,小墨没有死。” “什么?”震惊着,峻冷的脸庞僵硬着,冷天逸机会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可是简宁是绝对不会随便开玩笑,尤其是用小墨来开玩笑。 “是,小墨还活着,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下落,我们还在秘密的找寻。”简宁微微一笑的对着冷天逸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比小墨还活着更让人喜悦和高兴的了。 落满痛苦的黑眸此刻缓缓的融入了光亮,冷天逸不敢相信的看着简宁,对上她那柔和笑容的脸,双手颤抖不安的抓住了简宁的手,“真的?不是骗我的。” “嗯。”简宁再次的肯定终于消除了冷天逸心头最后的疑惑,话音刚落,却在瞬间又被激动的冷天逸给揽入了怀抱里,只是此刻却是满是温暖和狂喜的拥抱。 “天逸,这就是你喜欢的女孩。”一道慈爱的嗓音响了起来,冷靖一手拿着行李,带着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目光审视的看向简宁,岁月沉淀的睿智眼睛里更多的是一股平和。 “父亲。”松开怀抱里的简宁,冷天逸转过身看向已经从走出来的冷靖,对于多年未见的父亲,冷天逸早已经没有了父子之间的温情,更多的只是一种尊敬,身为儿子对一个父亲的尊重。 冷天逸的父亲?简宁微微的颔首,视线打量着眼前的冷靖,看起来如同一个平和的长者,和冷天逸很是相似,而当年因为被迫娶了方素梅这个不爱的女人,之后离开了兰迪市,远走在国外。 “父亲,这是简宁,我的朋友。”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眼神坚毅而冷淡,因为知道小墨还生还的消息,一扫眉宇之间的阴霾,又恢复了过去冷酷的一面。 “既然能和你一起过来接机,必定是很要好的朋友,一起吃个早餐吧。”冷靖慈祥的笑着,目光看着沉静如水的简宁,小墨那个孩子果真继承了她的安静和淡泊。 “父亲,简宁还有事情要忙。”不明白看起来虽然是温和的父亲,可是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冷天逸比任何人都明白冷靖这个父亲的冷酷,温和和蔼不过是一张虚假的面具而已。 “简小姐,介意陪我这个老头子吃个早餐吗?”冷靖目光转向一旁的简宁,笑着温和,能培养出小墨那样沉静聪睿的孩子,简宁如果能回归组织,倒是一个不亚于席夜的人才。 “请。”简宁淡淡的开口,倒是没有拒绝,而一旁冷天逸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冷靖,对于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都没有兴趣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简宁热衷起来。 冷靖很是健谈,在国外经营着一个牧场,更多的时间是周游全球,去各地旅游,等着冷天逸去洗手间的空隙,冷靖笑着看着简宁,目光带着一丝的复杂,悠长的叹息着,“我和你母亲白雪是一生的朋友,当年白雪和克姆走到一起之后,我就退出离开了兰迪市。” 原本安静的眼神锐利了几分,简宁看着眼前的冷靖,虽然简宁已经承认了和克姆国王的关系,也有一张和白晚羽一模一样的脸,可是简宁却一直顶着一张改变的面容,冷靖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绝对不是一个牧场场主那么简单。 很好的眼神!冷靖笑着端起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茶,“如果你想知道白雪的事情,可以来找我,我会告诉你的。” “有时间我一定会拜访。”简宁点了点头,警觉的感觉到眼前的冷靖捉摸不透,冷天逸虽然冷酷,可是简宁知道冷天逸却是是非分明的性格,七年前,为了救白晚羽,冷天逸目的很是简单,即使是利用自己,可是眼前的冷靖,虽然笑容慈和,可是却给简宁一种不安的感觉。 “简宁,我送你出去。”冷天逸走了过来,目光锐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沉声的对着简宁开口,向着餐厅门外走了过去,低声的道,“我父亲和你说了什么?” “没事,说起我母亲的事情,有时间我会拜访的。”简宁微微一笑的开口,看着有些担心的冷天逸,“小墨的事情请一定要保密,我会查出小墨的下落。” “我知道,你注意安全。”冷天逸终究是一个商人,而小墨被如此机密的带走,冷天逸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目送着简宁离开之后,这才转身走向了餐厅,看向依旧悠闲喝茶爱的冷靖,父亲突然回来,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这个他遗忘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吗?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五八章 制造暧昧 “你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来工作吗?”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再看着专注审阅着文件,峻寒着面容,却瘦削了许多的冷天逸,冷靖虽然还是和蔼可亲的温和,言语之中却多了一份的严厉,“我不认为寻集团失败到事事都需要你这个总裁事必躬亲的处理。” “父亲,你究竟为什么回来兰迪市?”冷天逸放下手中的文件,锐利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冷靖,从自己出生,这辈子见面的次数几乎能用手指头数过来,冷天逸天性冷酷,而当年被母亲方素梅因为酷似冷靖的面容而早虐待,对于眼前这个父亲,冷天逸只有称呼上的尊敬。 “明明就喜欢简宁,就要牢牢把握住,我的儿子不会这么没用的退缩吧。”冷靖笑着开口,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优雅的品着,虽然已经六十岁的男人,却依旧显得年轻而富有风度。 “简宁有喜欢的人了!”过去冷天逸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挽回,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冷天逸却也明白有些伤害是一辈子的伤痛,再也无法去抹平,七年前自己就失去了机会。 总是冷傲的峻颜此刻显得有几分凝重,冷天逸冷冷的目光看着沙发上的冷靖,语调也显得犀利,“父亲,你不会因为简宁是白雪的女儿,所以在当年你没有能娶到白雪之后,所以才会让我去追求简宁!”除了这样的原因,饶是冷天逸也无法推测出冷靖突然回到兰迪市的原因。 “席夜那个男人吗?天逸,虽然席夜在商界也有着显赫的身份,甚至不亚于你,可是你难道会没有察觉到席夜背后的势力,你放心简宁跟在席夜后面承受危险?”笑着反问着,冷靖温润的目光忽然显得犀利,看着有瞬间迟疑的儿子。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己又怎么会任由白雪爱上克姆,最后成了那样的局面,即使是自己都因为这样特殊的身份,而不得不放弃自己所爱,更不用说席夜和简宁根本不可能走到头的! “那是简宁和席夜的事情,和我无关,也和你没有关系,父亲!”冷天逸沉声的回答着,父亲果然是因为简宁是白雪的女儿,才会如此的在乎关心她。 “天逸,对你,你或许会认为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可是今天我想告诉你,不要放弃简宁,不要放开你深爱的女人,否则日后你会后悔的。”冷靖一扫过去那样温和优雅的一面,面容之上带着几分的严肃,简宁和席夜是不会有结果的,绝对不会的! “冷靖,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今生不能娶白雪那个女人,所以就让你儿子来娶白雪的女儿!”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粗暴的踢开,方素梅尖锐的嗓音,愤怒的目光仇视的带着复杂看向眼前的冷靖。 从自己嫁给他开始,三十多年了,这个男人心头永远都只有白雪一个女人,甚至冷酷到即使自己给他生了一双儿女,冷靖却依旧常年旅居在国外,三十多年来,对兰迪的自己和孩子都是不闻不问,如今才回来,却还是为了白雪那个女人! “白雪不是你可以评论的!”冷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是眼神却明显的冰冷下来,一股莫名的寒意从眼睛里迸发而出,让眼前这个六十岁的男人看起来突然显得威严十足,和冷天逸冷酷傲然的一面如出一辙。 “我凭什么不能说?冷靖,你是不是后悔当年突然放手了,当年白雪明明对克姆不过是微微的动心,是你先放手的,所以白雪才会爱上其他男人,你现在后悔了吧,所以才会挑唆天逸去娶简宁!”冷笑着,方素梅得意的看着冷靖那微微一变的峻朗脸庞,这个男人从年轻开始就显得温和优雅,可是也是他温吞的性格,让他放弃了对白雪的感情,可是,方素梅扭曲着脸,就算是死,自己也绝对不会让天逸娶简宁,娶白雪的女儿的! “够了,都出去!”寒声的下着逐客令,冷天逸直接的赶人,眼前的两人虽然是自己的父母,可是在冷天逸的眼中,除了血缘关系之外,他们甚至连同陌生人都不如。 “天逸,你就这么对待我着母亲,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还想要去简宁那个女人!”将矛头对准了眼前的冷天逸,方素梅尖锐的喊叫起来,扭曲着脸,显得丑陋不已。 丢下手中的文件,冷天逸傲然的身影直接的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不去理会身后的冷靖和素梅,却没有想到刚打开门,却看见站在门边的简宁,峻寒的脸上表情怔了一下,冷天逸随即苦笑的开口,“让你见笑了。” 如果七年前,自己没有隐瞒冷天逸,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了,简宁摇摇头,忽然有些明白冷天逸生性冷酷至极的原因,这样的父母,当他以为白晚羽曾经不顾一切的从绑匪手里救他时,冷天逸就将自己所有的温情都放到了白晚羽身上,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你来是想知道你母亲的事?”和简宁一起离开了寻集团,优雅的咖啡厅,冷天逸沉声的询问,虽然克姆国王是简宁的父亲,可是真正了解白雪的人却是牧铁和自己的父亲。 “嗯。”知道小墨没有死,简宁心头的大石已经放了下来,可是关于自己母亲白雪的事情,当年牧铁因为知道白雪的死之后,曾经不能接受,毁掉了所有白雪的东西,所以即使简宁后来有能力,却也根本无法查到太多的情况,只能向冷靖打听。 “你身体还没有好,不能喝咖啡,鲜榨橙汁。”对着侍应生开口,取消了简宁点的咖啡,冷天逸目光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简宁,父亲当年因为自己的怯弱放弃了白雪,所以才会让自己不要放弃简宁,可是父亲却错了,对自己而言,只需要简宁幸福就好,即使给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 “小墨还没有消息。”打破了眼前的沉墨,简宁轻柔的语调带着一丝的沉重和担心,虽然知道对方这么大的手笔,将小墨给带走了,就不会真的杀了小墨,可是一直查找不到任何的线索,简宁依旧担心着。 “不用担心,简宁,你和席夜一定会将小墨安全的带回来的。”不忍看着简宁如此的不安,冷天逸不由的伸过手,不带任何的暧昧,只是用力的握住了简宁的手,因为失踪的那个是自己和简宁的孩子,是他们一生里最重要的人。 咖啡厅外,一辆汽车里,照相机快速的将眼前的一幕给拍了下来,即使在瞬间,冷天逸收回了手,简宁也是如此,可是相机却只捕捉到那容易引人产生暧昧的画面。 冷靖虽然回到了兰迪市,住下的却是五星级宾馆,“让天逸送你过来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你母亲的照片。”挂上电话,冷靖带着无比的怀念,那温和的目光里此刻带着浓浓的深情,动作轻微的翻开了相册,看着照片上那熟悉的面容,这个拥有全球最大的黑暗势力的男人,和温吞怯弱永远都不会挂上钩。 当年,因为担心她会受到一丝的伤害和危险,所以冷靖选择了放手,而克姆也和白雪有过一段让人称羡的爱情,情伤之下,冷靖回到了组织总部,忙碌在工作里,等到一年之后,终于能平静的面对白雪爱上其他男人的时候,冷靖才知道白雪失踪了,而调查之下,冷靖才知道克姆是是伊德王国的国王,甚至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王后。 而调查清楚之后,冷靖开始寻找失踪的白雪,在组织强大的情报网之下,终于找到了白雪的下落,冷靖再次回到兰迪市,准备告诉白雪,克姆的下落,包括他忘记了白雪,被凯莉王后利用埃克尔博士进行的记忆的手术。 可是冷靖没有想到,等到的却是白雪死亡的消息,白晚羽被牧铁带回去之后,冷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寻找另一个掉入海中的婴孩,虽然当时认为简宁很有可能已经淹死在了大海之中,可是一直没有放弃之下,冷靖终于在五年之后,从孤儿院将简宁回到了组织。 那个小女孩,经受了最残酷的训练,因为冷靖希望她不会走上了白雪相同的路,冷靖需要身体健康的简宁变强,强大到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而身体孱弱的白晚羽却一直留在了天翼盟。 “那个时候,自己或许也是更喜欢简宁这个孩子吧。”字自言自语的对着照片里的白雪开口,冷靖目光里沉淀着痛苦,比起白晚羽,简宁更像是白雪,除了那随着残酷训练之后,越来越惊人的身手。 当年在阎溟为简宁选择了一张普通的面容,掩盖了她那和白雪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冷靖明白这个安静却坚韧的女孩是白雪的孩子,如果没有冷靖的纵容,简宁和阎溟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不被人察觉的发展下去。 可是过了十多年,怎么还是走到一起了!当年简宁离开组织之后,冷靖就将简宁当成了一个死人,组织已经消除了对简宁所有的记录,没有人知道简宁还活着,而冷靖也彻底将简宁当成了记忆,不再去关注,不再去调查让她成为一个平凡的孩子,而也是因为没有关心冷天逸的生活,所以才导致冷靖甚至不知道七年前的事情。 再次注意到简宁,却是因为席夜,随着门铃声响起,冷靖收回了思虑,笑着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冷天逸和简宁,“你们过来了。” 冷天逸安静的坐在一旁,冷靖则是和简宁说起白雪的事情,巨细靡遗,即使过了三十多年,白雪小时候的事情冷靖依旧记得一清二楚,说起时,那眼中带着可以感知的深情。 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母亲!简宁一面贪婪的听着白雪的过去,一面抬起目光看着眼前的冷靖,虽然知道他突然回到兰迪市,甚至要求冷天逸和自己一起过来,是为了弥补自己当年的失去母亲的痛,所以才会要将自己和冷天逸走到一起,可是从冷靖的言行举止里,简宁明白他真的很爱母亲,所以才会将母亲的事情记得如此的清楚。 时间过的很快,“够了,父亲,简宁需要回去休息了。”冷天逸不得不打断眼前的冷靖,已经天亮了,也就是说简宁和父亲是一夜无眠,如果是以前,冷天逸不会打断,毕竟简宁对于自己的母亲是那么思念,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可是如今简宁的身体却差了很多。 “时间过的真快,回去吧,我会留下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告诉你白雪所有的事情。”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冷靖拍了拍简宁的肩膀,送着她和冷天逸出了房门。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继续追查小墨的消息,简宁几乎都要和冷靖在一起,听他说白雪的过去,而冷天逸也一直被要求陪在一旁。 所以当媒体爆出冷天逸和简宁绯闻的时候,见二连三的暧昧画面被暴了出来,有在咖啡厅暧昧牵手的,有一起进入宾馆到第二天一起离开的,也有在高级餐厅用餐,几乎所有的大小报纸和媒体都报道着简宁和冷天逸之间的暧昧,不再是文字上的捕风捉影,图文并茂的描述,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从度假中心,到高尔夫球场,各色的餐厅,这样浪漫的行程被媒体爆料出来之后,很多商界的人都改变了对冷天逸的看法,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冷酷冰寒,却没有想到也有如此浪漫的一面,甚至很多时候都放弃了工作时间。 美国。 席夜关上电视,可惜目光扫过,茶几上的报纸还是同样的报道,让席夜略带着一丝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的沉默。 “席先生,你确定要为了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付出吗?”一个高挑的美女,身为杜邦家族的大小姐,艾琳有着丰腴的身材,绝美的面容,抬手指了指眼前杂志上的封面。 “注意你的措辞!”即使目前还因为简宁的事情被杜邦家族威胁,可是席夜语调倏地阴沉了几分,因为艾琳言语中对简宁的鄙视。 “席先生,你真的要维护这个女人?”艾琳不解的看着席夜,敢劫走杜邦家族和黑手党交易的军火,只能说这个叫做简宁的东方女人够大胆,而一直没有消息之下,只是没有想到眼前席夜会为了这个女人,敢来杜邦家族谈判,而擅闯杜邦家族,席夜虽然也中了一枪,可是能单枪匹马的闯入,席夜也赢得了杜邦家族的认可。 “这一次军火的损失,我会全权负责,至于这一次的任务,请明说。”席夜冷声的开口,不管是杜邦家族还是黑手党也不在乎这一次军火被劫持的损失,而更多的是因为名誉上的受损,被劫走交易的军火,等于打了两个黑帮世家一个巴掌,所以才会如此难处理。 “那好吧,这个男人是杜邦家族最大的仇敌,如果席先生能替我们处理掉,我们自然也会放过你的女人。”艾琳笑着开口,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这也是答应接受席夜和平的原因。 “我会处理。”胳膊上的枪伤并没有大碍,席夜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杜邦家族最大的仇敌,果真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解决,可是不管多难,自己都会处理。 等到艾琳离开,席夜目光再次的落在杂志的封面上,这是一场大雨来袭的画面,简宁和席夜似乎是在海滩上,所以大雨来时,冷天逸脱下了西装挡在了简宁的上方,两个人一起向着岸边奔跑,画面显得温馨而幸福。 虽然十分的相信简宁,可是接连几天都是这样的报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是记者说的写的暧昧,可是简宁这些天几乎是和冷天逸形影不离,席夜沉默着,眉头紧皱了几分,一股淡淡的沉闷萦绕在了心底。 “父亲,这就是你的目的!”冷天逸愤怒的将手里的杂志摔在了冷靖面前,虽然知道冷靖是有意的撮合自己和简宁,可是冷天逸没有想到冷靖竟然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 “天逸,你要明白,如果席夜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都不能相信简宁,你认为他们之间能长久吗?”倒是没有一点的心虚,冷靖温和的目光对上冷天逸愤怒的黑眸。 “是,你说的不错,是我多心了。”席夜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冷天逸压抑下愤怒的情绪,冷冷的开口,“可是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下去,否则即使你是我的父亲,我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愤怒离开的儿子,冷靖温和俊逸的笑容里多了一份的沉重,这个儿子和自己一样,明明也是爱着简宁,甚至有了小墨那个孩子,可是却依旧选择了放手,如同当年的自己一般。 黑暗之中的美国完全沐浴在美丽的灯光之下,要解决杜邦家族的仇敌,席夜选择的是最简单也是最危险的方式——暗杀,可是要暗杀同样也是黑帮头目野鹰般的老大,却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这个男人不但小心谨慎,身边也有一流的高手在保护着,几乎是滴水不漏,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杜邦家族一直痛恨野鹰帮,却无法得手的原因。 深夜,当子弹穿过野鹰般老大的胸口时,一枪毙命之下,席夜依旧保持着十足的警惕,可是外面却突然传来尖锐的警报声,让席夜眼神一冷,身影迅速的向着门外快速的掠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野鹰帮的老大因为心脏问题,曾经做过手术,而在心脏起搏器上安装了一个特殊的高科技装置,如果一旦心脏停止跳动,那么连接的警报器就会响起,杀掉他的人同样也逃脱不了死亡的代价。 已经没有时间去想是怎么触动警报器的,大批的高手围攻过来,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幢别墅,枪声也如同暴雨一般向着席夜这边狂扫而过,不不带有目的的几乎是扫射,将席夜逼的几乎没有办法离开。 黑暗里,席夜手中的子弹一枪毙命的向着暗中的野鹰帮手下射了出去,可是僵持了半个小时之后,席夜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所有人将手枪收起来,活捉!”知道对方是用枪高手,野鹰帮老大的儿子冷血的下着命令,如果继续持枪射击,很有可能就被暗中的人夺去手枪,如果是凭借着武力,不管对方的身手多么好,别墅内外足足有两百多人,对方即使是超人,这一次也难逃一死! 果真棘手!席夜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军刀,银色的面具之下,一双黑眸沉寂的骇人,冷冷的收割着四周攻击过来的人,鲜血飞溅在黑暗里,尸体早已经横七竖八的恐怖堆积着。 握着军刀的手颤抖着,席夜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身上又被刺了多少刀,鲜血早已经湿透了黑色的劲装,敌人的血和自己的血混合在了一起,野鹰帮的战略,让席夜明白今晚只怕是凶多吉少,因为不能被组织察觉,席夜几乎是秘密行动,没有任何的后援,而被杀的敌人在死了一批之后,其他人立刻围攻过来,用人海战术擒拿席夜。 “小子,你够狠!”身为野鹰帮的大少爷,卡亚冷酷的笑着,眼中有着得意至极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席夜,并没有摘去他脸上的面具,这个男人杀了老头子,反而让卡亚成为了野鹰帮的老大,所以对于眼前的席夜,卡亚倒是有几分的感激,更何况死的这么多手下,很多都是老头子的亲信,否则也不会安置在别墅里,席夜等同于解决了卡亚很多问题。 “先生,杀了这混蛋!”四周的下属仇恨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席夜,其中一个人愤怒的踢过一脚,而原本就已经脱力的席夜几乎没有办法躲避,被狠狠的踹在了地上。 “暂时不要杀了,我需要问清楚是什么人敢和野鹰帮作对,来人将他给我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杀了他!”卡亚冷血至极的开口,手一挥,立刻来了两个男人将席夜抓了起来带下去,而卡亚目前更重要的是处理自己接班人的后续问题。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五九章 酷刑折磨 野鹰帮,地下室,水牢。 黑暗的地下室里散发着恶臭,潮湿的空气里,污秽不堪的水足足有一米多深,而被手铐牢牢的捆绑住手腕,席夜腰部一下都泡在了恶臭的水里,不时有老鼠从水边快速的爬了过去。 “如果你能投靠我,并说出是什么人派你来的,我会放过你!”卡亚站在台阶上,阴绝的目光看着被锁住的席夜,一个人,敢杀入野鹰帮,足可以说明这个男人有着一流的身手,过人的胆量,如果不是被发现了,卡亚明白自己不管怎么查,根本都查不出老头子的死因。 沉默着,脏污的水浸泡之下,因为是地下室,水异常的凉,被水浸泡的身体更是冰冷刺骨,如同有着成千上万看不见的细针在骨头上扎着,痛的有些麻木,席夜脸上依旧是银色的面具,只余下一双冰冷如墨的黑眸,冷沉的看着两米开外的卡亚,不言不语。沉默里透露着桀骜不驯的冷酷。 “你该知道,我到现在都没有让人除去你的面罩,就是为了保护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卡亚语调渐渐的冰冷下来,虽然这个男人杀了老头子,给自己帮了大忙,自己也有心将他收服留在自己身边,可是这不代表自己会任由眼前这个男人狂傲的蔑视自己。 深不见底的黑眸依旧是波澜不惊,席夜冷冷的目光越过卡亚,似乎看向了不知道的远方,杜邦家族消除了野鹰帮这个仇敌,那么他们定然会遵守承诺,不再找简宁的麻烦,面具之下,那冰冷的峻颜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柔软,昨夜被抓之后,席夜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究竟是什么时候触动了警报器。 “好胆色!”冷哼着,卡亚看向席夜的视线此刻已经是阴霾的骇人,“你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收服,那么我只能杀了你,杜绝以后的危险,你想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吗?” 终于,听到卡亚的话,席夜淡漠的抬起目光,等待着卡压的回答,虽然说单枪匹马闯入野鹰帮有些的冒险,可是凭着席夜的身手,要杀一个人,然后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究竟什么时候触动了警报器。 “老头子的心脏起搏器上装了一个小东西,一旦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警报器就会响起来。”卡亚解释着,冷冷的看了一眼席夜,“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如果你依旧是拒绝,那么我会送你一颗子弹的,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能扛得住野鹰帮的酷刑!” 冷冷的丢下警告的话,卡亚转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看着铁门外的下属,冷酷的命令着,“动刑无所谓,不过不要拿下他的面具。” 只要他的脸不被野鹰的人知道,那么他归顺自己,到时候弄一个身材相似的尸体,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了,有这样的高手在自己的身边当保镖,卡亚几乎不用担心日后自己的生命安全。 泡在水里的身体被铁链上的索道给拉到了台阶上,席夜淡漠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个男人,沉默着闭上眼,任由他们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身上。 “小子,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你就做好赴死的准备吧?”阴狠的语调,杀气十足的血腥眼神,如果不是因为如今的老大卡亚下了命令,眼前这个身材足足有两米,魁梧非常的黑人早就一刀杀了眼前的席夜。 安静里,只有那鞭子一声接着一声的声响,衣服被抽烂了,如同布条一般的挂在了身上,带着倒刺的皮鞭每抽打一次,会勾带着血肉飞溅着,半个小时的功夫,席夜已经如同一个血人一般,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不要打死了,老大还需要审问。”一旁的另一个男人拦住了疯狂的黑人,看了一眼从头到尾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的席夜,果真是个嘴硬的家伙。 “对,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折磨这个新玩具,死了就不好玩了。”黑人阴毒的冷笑着,向着角落里走了过去,拿过木桶拎了一桶乌黑的水,然后将一旁的辣椒粉全都倒进了桶里,视线恶毒无比的看着席夜。 哗啦一声,辣椒水泼到了身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在刺痛之下,席夜身体本能的痉挛着,面具之下的脸一阵苍白,可是却依旧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明天再过来!”索道的声音响起,席夜再次的被丢进了水牢里,虽然是恶臭无比的脏水,可是冲洗着身上的辣椒水,让席夜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不理会离开的两个男人,默默的保存着体力,等待着可以脱离的机会。 因为席夜是野鹰帮的重要犯人,虽然卡亚下了命令不能杀了席夜,要从他口中审问出幕后指使他暗杀的元凶,可是野鹰帮的下属却对席夜是恨之入骨,尤其是那些原本跟随老头子的部下,如今是卡亚当家,他们的势力立刻遭到了排挤和抵制。 “小子,想吃吗?”不等席夜休息到一个小时,又一个黑瘦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碟子,上面是面包和火腿,一手按下索道的开关,席夜被从水牢里再次的拉了出来。 “想吃吧,小子,从昨夜被抓到现在,你可是滴水不进,而且昨夜那一番打斗,你一个人可是杀了我们八十多个兄弟,是不是耗尽了体力?”笑的诡谲无比,男人将手里的面包掰开,恶狠狠的吐了好几口吐沫,随即一手揪住了席夜的黑发,用力的抓紧,将手里的毛包向着面具下的嘴巴塞了过去,“小子,吃啊,吃了才有力气杀人!” 紧闭着嘴巴,席夜冷冷的目光显得无比的平静,似乎被羞辱的人不是自己,任由眼前的男人如何的将毛包往他的嘴上塞着,依旧没有任何张嘴的动作。 “很好,很好,有骨气!”男人将手里的面包丢在水里,猛然的挥起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席夜的小腹上,“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子我现在还是堂口的大哥!” 粗鲁不堪的辱骂,男人疯狂的对着席夜挥舞着拳头,然后从那火腿丢在了地上,讥讽的冷笑着,再次的将席夜送回了水牢里浸泡着。 安静的水牢里传来老鼠的吱吱沈,似乎是闻到了面包和火腿的气味,几只老鼠快速的蹿了出来,迅速的消灭着地上的丢弃的食物。 咳嗽起来,嘴角有着血迹,刚刚一阵的拳脚相加,让席夜感觉身体有些的内出血,动了动手腕,锐利的目光看向锁住自己的手铐,比起普通的手铐,铐住手腕的这副手铐内部安置了细小的倒钩,所以铐住手腕之后,只要微微一动,那尖锐的凸起立刻就扎伤了手腕,所以此刻,席夜的两只手腕上已经是血肉模糊。 手铐的钥匙孔特制的,没有钥匙根本没有办法打开,挣脱是不可能了,那么唯一的机会就是等着这些人放开自己的时候。 再次的闭上眼,席夜安静的保持着身体的静立,不加重手腕的负担,腰部以下已经被水泡的麻木,几乎感觉不到鞭打抽打后的痛苦,卡亚想要拉拢自己,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揭开自己的面具,这是席夜目前最为庆幸的事情。 第二天。 黑暗里,兰迪市,简宁从噩梦里惊醒,抬起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席夜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消息了,一股隐隐的不安笼罩了下来。 是因为那些杂志的报道吗?一想到这漫天暧昧的照片和文字,简宁清瘦的脸上表情一冷,快速的起身下床,拉开了一旁的柜子,从暗格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背包,这里面有她所有的装备。 半个小时之后。 “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小心一点。”御如风笑着送别着一身黑色劲装,开车离开的简宁,刚刚已经收到消息,杜邦家族已经决定不追究简宁劫持了军火的事情。 即使有席夜在中间斡旋,甚至可以十倍的赔偿这一次的损失,可是简宁说了军火里还有杜邦家族和黑手党的重要账号信息,如果阎溟将这些公布出去,只怕黑手党不会如此的善罢甘休,可是阎溟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泄露了简宁劫持军火的情况,为什么阎溟会手下留情呢? 御如风温和俊逸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深思,这个并不是真正的阎溟,所以他绝对不会顾及和简宁的关系而手下留情,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席夜所在的组织对简宁放手了,简宁和席夜在一起,虽然到如今一直都是凶险万分,可是组织似乎并没有对简宁造成真正的伤害。 能让席夜如此忌惮的强大组织,这一次是非常好的机会,为什么对方却没有泄露出杜邦家族和黑手党的秘密账号,为什么会对放过简宁。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站在门口做什么?”从睡梦里惊醒时,发现床边少了御如风的身影,雷熙不由的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一脸沉思的御如风,月色之下,俊逸出色的脸庞显得非常的高雅出尘,微微皱起的眉头,让雷熙突然有种想要抹平他眉间愁虑的冲动。 “雷熙,你说如果席夜的组织要杀简宁,简宁还有存活的可能吗?”目光依旧悠远的看着夜色之外,御如风温润的嗓音回荡在安静的庭院里。 “简宁身手很好,可是能有血鹰和席夜这样强大的杀手组织,如果他们真的要杀了一个人,即使是简宁也不可能活下来,不过他们因为是担心这样会激怒了席夜,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雷熙虽然总是火爆十足的脾气,可是却不代表他没有脑子,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组织非常看重席夜的能力,简宁只怕真的死了。 “席夜或许很重要,可是那样强大的组织里,席夜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棋子,他们有必要如此忌惮席夜吗?”喃喃私语着,不知道是问着雷熙还是询问自己,御如风稳如的黑眸里多了一份复杂的锐利,如果不是因为席夜的关系,那个组织为什么要放过简宁,又因为什么呢? 水牢里没有一丝的光亮,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发出虾米般的光亮,当有脚步声传过来时,席夜缓缓的睁开黑眸,微微的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索道再次的将席夜从水牢里拖了出来,几个身影猥琐的男人走了进来,泛着浓烈的酒意,目光死死的盯着浑身湿透着鲜血和水珠的席夜。 “这个小子被打成这样,可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一个男人冷冷的看着席夜开口,一拳狠狠的挥了过去,打在了席夜满是鲜血的身体上,出拳很重,可是如同他刚刚说的一般,席夜连一声哼都没有,那眼神依旧是冷漠而淡然,让人几乎怀疑被打的人不是自己。 “好了,折磨这样的硬骨头,用刑是没有用的,在出道之前,他们就已经接受了刑罚训练,不要说这些鞭打,就算你真的砍了他的手脚,他们都不会说出一个字。”黄头发的男人恶毒的笑着,眼睛里迸发出让人感觉到无比下流的光芒,一手拿过一根针筒,“这可是好东西,只要两毫升,就能让贞女变荡妇,你们说,如果我们给他打上这一针筒,让这小子伺候我们怎么样?” 让人生厌的笑声回荡在了水牢里,几个男人跃跃欲试着,虽然对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并没有多少的兴趣,可是这却是最能毁灭一个男人尊严的办法。 手臂被抓住,男人将针头扎进了动脉,恶狠狠的将一针管的药水都推入了席夜的静脉里,其余几个男人已经忍不住的想要折磨眼前的席夜,趁着酒性,得意的大笑着,带着羞辱,将席夜身上那满是鲜血的布条撕扯下来。 道上的黑帮,这些催情药迷幻药一贯是最多,尤其是用在酒吧和酒店会所里那些不听话的女人身上,而此刻药性之下,席夜终于痛苦的闷哼出声,被鞭打过后的身体僵硬的扭动了几下,惹得一旁的几个男人疯狂的大笑起来 “看来药性上来了。”将手里的针管丢在了地上,男人眼中满是恶毒的光芒,可是席夜原本身体就有一米八,而被手铐吊高了几分,脚离地面还有二十厘米,这样导致原本想要一逞兽欲的几个男人根本无法发泄兽性。 “将他放下来。”再没有折磨这样冷酷高傲的男人感觉到能满足了,其中一个矮小的只有一米六的男人急躁的开口,巴掌甚至猥琐而下流的拍打在了席夜的臀部,“反正他也逃不了!” 这些催情的药剂里同样含着迷幻药的成分,让被注射的人不但性欲高涨,可是身体却反而没有一点的力气,只是意识是清醒的,所以这些药也是价值不菲。 银色面具后的脸上,目光里闪过一丝冰冷至极的光芒,席夜依旧状似痛苦的粗喘着,身体扭动着,似乎要避开那些在身上抚摸的狼手。 确定席夜已经被饿了一天两夜,滴水不进不说,还被鞭打的这么狠,如今又被注射了那一针筒的药剂,几个男人终于放松了警惕,拿过钥匙家解开了席夜手上的手铐,手腕的关节处早已经被手铐内置的倒钩给刺的血肉模糊,清晰可见那森森的腕骨。 “我先来!”随着席夜被解下,如同垃圾一般丢在了地上,一个男人已经破不解开的拉开了裤子拉链,随后如同骄傲的帝王一般走了过来。 可是变故却就在瞬间发生,所有的人都以为已经失去了行动力的席夜,却在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多了刚刚被丢在地上的针筒,尖锐的针向着男人的眼睛扎下的同时,满是鲜血的手腕抓住了男人的脖子,嘎吱一声,将颈骨折断的尸体丢在了地上。 仅仅是一分钟的时间,刚刚还得意的要一发兽欲的几个男人都已经成了尸体,脱下其中一个男人的衣服和长裤,席夜快速的穿好,从他们身上搜出武器之后,依旧戴着银色面具的脸庞,如同黑夜之中的夜枭一般,迅速的向着水牢外走了过去。 水牢里安置了探头,所以席夜明白自己的行动定然已经暴露了,可是此刻,手里握着手枪,席夜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的将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到处都是脚步声急促的传来,伴随着吆喝声,情况显得危机万分。 “这样都能逃脱,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卡亚听到下属的汇报,从床上起来,黑色的真丝睡衣之下,那带着暴戾的脸上闪过血腥的冷酷,“包围这边的房子,格杀勿论!” 既然不能收为自己的手下,那么这样的好手就只能被杀死,而不是给他第二次找自己报仇的机会。 黑暗的夜里,枪声四起,身体的虚弱和药性的上涌都被席夜冷酷的压制下来,目光敏锐的观察着四周,想要从窗口和门逃出去非常的困难,外面到处都密密麻麻的野鹰帮下属。 可是就在激烈的枪战里,谁也没有想到一道清瘦的黑色身影悄然无息的靠近着卡亚,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交战的房子时,一把锐利的蝴蝶利刃抵在了卡亚的脖子上,动作快的根本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停止开火!”清冷的嗓音虽然是女音,可是那里面透露的冰冷寒意,还是让卡亚脸色一阵苍白,自己大意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同伙。 透过窗户的缝隙,席夜看着突然安静的外面,目光定格在了那隐匿在卡亚背后的清瘦身影上,面具之下的薄唇微微上扬了几分,简宁还是来了。 简宁挟持着卡亚向着席夜靠近,沉静如水的目光在黑暗里带着担心,“还能走吗?” “没事。”依旧是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席夜压抑下身体里的阵阵燃烧的血液,似乎那被深埋在身体里的野兽被叫醒了一般,叫嚣的需要发泄出来。 “嗯,我们走。”听着席夜的声音,简宁微微的安下心来,快速的和席夜退出了野鹰帮的总部,坐上汽车之后,随后发动起了汽车,飞驰的向着黑暗的马路上狂奔而去。 后座上,卡亚没有了那份暴戾,此刻多了一股惶恐看向一旁的席夜,他甚至没有拿枪,可是卡亚却依旧是一动也不敢动。 身体里的欲望几乎压抑不住,席夜突然拉开了车门,将卡亚直接的推了出去,随后关上车门,目光眷恋而温柔的看了一眼飞快开车的简宁,微微一笑的闭上眼,这才拿下了脸上的面具。 虽然席夜压抑的很好,可是当察觉到后面那有些不对劲的呼吸声时,简宁倏地一下将汽车拐进了僻静的山林小路上,嘎吱一声,一脚踩在了刹车声,将飞驰的汽车停了下来,语调着担心,不再是那样的平静,“席夜,你怎么了?” 当打开后座的车门,简宁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却突然被席夜狠狠的拉住,一个踉跄跌在了后座的座位上,席夜炙热的吻已经压了下来。 怎么这么烫?简宁错愕的一愣,却没有丝毫的反抗,抬起的目光对上席夜已经有着几分迷乱的眼神呢,立刻明白过来。 “推开我!”涣散的理智微微的回来,席夜痛苦的低吼着,担心自己在药性的控制之下伤害到了简宁,虽然身体对药性可以抵制,可是被打了那样多的药量,又一直压抑了一个多小时,席夜知道自己再也控制不住。 “没关系。”简宁微微一笑,双手抱住席夜的脖子,因为是他,所以没有关系,即使因此会受伤也可以。 终于,最后的理智崩塌了,席夜再也控制不住的重新吻上过了简宁的唇,滚热的大手撕扯着她身上黑色的劲装,带着从未有过的疯狂和粗野。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六零章 胁迫分手 暗黑的树林里,当阳光照射进来时,简宁动了一下有些痛的身体,看着昏睡过去的席夜,阳光之下,这才发现了他身上的血迹,昨晚太黑,而且席夜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简宁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根本没有发现席夜身上的血迹和鞭打后的伤口。 将破碎的黑色劲装收了起来,简宁拿过干净的普通的衣服穿好,从后备箱里拿出药箱,慢慢的清理着席夜身上的伤口。 半个小时之后。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席夜不会被伤成这样,简宁拿过干净的探子盖在了席夜身上,握住了他的手,单膝跪在了一旁,静静的枕在席夜的肩窝处,享受着平静的感觉。 “简宁?”从沉睡里醒过来,席夜倏地坐起身来,那总是冷漠的峻颜上此刻却是满满的担心和不安。 “我没事。”温柔笑着,简宁握住了席夜温暖的大手,心疼的看着他苍白而瘦削的脸庞,都是因为自己,再次的开口,“我真的没事。” “以后如果还遇到这样的事,将我击晕就可以了。”强劲的手臂将简宁揽入到了怀抱里,席夜心疼的低下头,轻轻的吻着简宁的头发,她不该放任自己的,而当目光掠过,简宁那淡蓝色t恤之下,青紫色的吻痕从脖子处蔓延到了领口之下,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醒目,让席夜不由再次的沉了黑眸,幽深之中是无比的自责。 兰迪市。 因为席夜的插手处理,杜邦家族和黑手党算是和平的解决了这一次的事情,而此刻,兰迪市,一处秘密的房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罢手?”脸色苍白的骇人,阎溟没有了一贯的锐利,此刻虚弱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带着不甘和愤恨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为什么组织就这样放过简宁了? 只要组织将杜邦家族和黑手党的那些账号给公布出来,那么简宁和御家这一次就麻烦了,可是阎溟没有想到组织却原封不动的将账号又送了回去,才让简宁挟持军火的事情简单的被了结了,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之前处心积虑的部署,甚至暴露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又有什么意义! “够了,阎溟,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军情处已经怀疑你的身份,所以你立刻去星期八会所整容,恢复你真正的身份。”变声器的声音依旧诡异的刺耳,可是那其中的威严却不容任何人质疑,即使是此刻愤恨不甘的阎溟。 “我知道了。”结束通话,阎溟倏地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电脑给摔在了地上,席夜就那么重要,重要到组织甚至放弃了这一次对付简宁和御家的机会,可是不管多么的不甘心,阎溟知道一切都结束了,阎溟这个身份必须要放弃了。 “席夜,不错嘛,一个人单枪匹马闯入了杜邦家族不说,还挑了野鹰帮的老大。”雷熙朗声大笑着,热情的一巴掌拍在了席夜的背上,原来自己还不喜欢席夜这样冷沉性格的男人,不过如今看来,他对简宁倒是十足的用心 “席夜背上有伤!”简宁挫败的开口,快速的拉开雷熙那过分热情的大手,担心的看了一眼席夜,他也是,就不知道躲避开。 “没事。”低沉的嗓音依旧是一贯的淡漠,席夜不在意的开口,目光看向担心自己的简宁,虽然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伤,可是看着她如此的担心自己,却让席夜依旧感觉到阵阵的温暖融入到了胸口,可惜自己失去了过去的记忆,第一次,席夜希望可以找回属于阎溟的记忆。 关于简宁和冷天逸的暧昧报道依旧大手笔的成为了报纸杂志和电视的头版头条,由此可以知道冷靖绝对不只是一个旅居国外的华人那么简单,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制造出这样的绯闻事件,足可以知道冷靖强大的财力和手段。 “席夜,我不希望你误会。”寻集团,总裁办公室,冷天逸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诚恳的看向眼前的席夜,虽然很是相信他和简宁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一次的绯闻事件而动摇,可是冷天逸依旧希望亲自对席夜解释,不让他对简宁有丝毫的误会,峻冷的脸庞上表情真挚,幽深的目光看向席夜继续的开口,“我很抱歉我父亲这样做,不过这一切都和简宁无关,她来见我父亲,只是为了知道她母亲的事情。” “我明白。”席夜点了点头,冷天逸是真的爱着简宁,所以才会为了她找自己解释,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席夜可以肯定简宁或许真的会和冷天逸重新走到一起,可是如今,席夜却知道自己不会放手,即使冷天逸同样深爱着简宁。 寻集团的地下停车场,敏锐的察觉到身后靠过来的黑色凯迪拉克的房车,席夜停下脚步,放弃了走向自己的汽车,转过身,带着戒备看向停下来的房车。 “席先生,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随着车窗玻璃的降落,冷靖慈爱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可是那目光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冷厉威严。 随着后座车门的打开,席夜漠然的坐了上去,目光看着眼前的冷靖,因为之前调查过,可是调查之时,却如同有一道无形的大墙一般,总是阻碍着,让席夜根本无法调查清楚冷靖的一切。 “席先生,你确定一直要干扰简宁和天逸吗?你的身份,应该无法给简宁幸福。”直接截了当的开口,冷靖的温和的声音却带着犀利,指责的看着神色依旧沉默的席夜,“你的存在,对简宁而言只是短暂的幸福,更多的却会是痛苦。” “那也是我和简宁的事情,与你无关。”低沉的嗓音带着冷漠,不管冷靖究竟是什么人,可是对席夜而言,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自己和简宁。 席夜,你会后悔的!看着下车离开的身影,冷靖叹息一声,目光里更多的是忧虑和担心,能伤害到简宁的永远都是她在乎的人,而席夜将会是伤害简宁最深的一个。 汽车离开了停车场,飞驰的向着公寓的方向开了过去,打开公寓的门,席夜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黄色的文件袋,打开,里面赫然是小墨的照片。 离开简宁,简墨就会自由,否则就等着给简墨收尸!血红的字迹在白色的纸张上显得格外的怵目惊心,席夜脸色阴沉下来,峻挺的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组织竟然用小墨的安全来威胁自己离开简宁,难道这就是组织大费周章抓走小墨的用意,要挟自己离开简宁。 而同时收到同样黄色文件袋的还有简宁和冷天逸,只是唯一不同的是,简宁和冷天逸文件袋里的纸张,赫然写的是,等简宁和冷天逸的第二个孩子出世之时,就是小墨归来之时。 公寓,冷天逸抓着文件袋刚下汽车,雷熙已经火大的冲了出去,一把揪住了冷天逸的衣服领口,暴怒的峻颜上带着无法熄灭的火气,“冷天逸,你说是不是你弄出来的这一切?” “抱歉了。”御如风叹息一声,抱歉的对着冷天逸颔首,快速的将雷熙给拉了回来,冷天逸虽然生性冷酷,可是却不会做出伤害简宁的事情,更不 “先是用绯闻离间简宁和席夜之间的感情,现在又用小墨来威胁,这件事受益最大的就是他!”依旧是气愤不甘!雷熙黑眸喷出火光来,恶狠狠的盯着冷天逸,七年前,他就伤害了小墨和简宁,七年之后,说不定会更过分。 二楼,走廊尽头的阳台前,简宁静静的看着后院,风和煦的吹拂着,映着她一张清瘦而雪白的面容,手中紧握的是小墨的一张照片,正是随着文件袋一起送过来的。 “简宁。”沉声的开口,冷天逸走了过来,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简宁,视线掠过她手中的照片,之前席夜的组织只是将小墨秘密的关押起来,可是如今,这样公开的威胁,那样黑暗而强大的组织,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如果真的杀了简宁,等于激怒了席夜,所以他们才会大费周章的抓走小墨,用来要挟简宁,让她离开席夜。 “我知道和你无关。”简宁平静的开口,明白这些事和冷天逸无关,席夜的组织只是在用尽办法拆散自己和席夜而已,如果是其他的威胁,甚至是派出杀手,简宁都无所谓,都可以去勇敢的面对,可是如果是小墨的安全来威胁,简宁知道自己会妥协,没有任何迟疑的妥协,不要说要让自己嫁给冷天逸,就算是随便一个路人,只要小墨在他们的手里,简宁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抱歉,简宁。”自己身为小墨的父亲,却从没有照顾小墨,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如今,甚至只能看着简宁如此的痛苦,冷天逸皱着眉头,愧疚和自责同时涌上了心头。 后一步赶过来的席夜,静静的站在楼梯口,看了一眼阳台处的简宁和冷天逸,冷沉的黑眸黯淡了几分,终于没有开口,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无声的下楼离开。 背靠着身后的墙壁,席夜沉重的闭上眼,不用问,却也知道简宁的选择,她那么的爱着小墨,绝对不会让小墨有任何的危险,如今组织用小墨的生命来威胁,那么简宁只能答应条件。 “不要怪她,简宁自己也很难受。”御如风走了过来,沉重的叹息一声,目光担心的看了一眼压抑了太多情愫的席夜,谁也没有想到席夜所在的组织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会让简宁和冷天逸结婚,在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之后,才是小墨归来的时候。 “替我转告冷天逸,暂时照顾好简宁,我不会放手的。”带着痛苦,席夜冷漠的睁开眼,转身离开,阳光之下,背影显得沉重而落寞,在经历了那么的苦难之后,终于还是要分开。 从收到席夜所在组织的威胁之后,席夜和简宁再也没有见面,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事业上,整个人忙碌的如同工作狂一般,疯狂的,不顾自己身体扩张着商业版图,似乎用这样的忙碌才能遮掩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席夜,你休息一下!”祝红看了一眼丢在垃圾桶里着被吃了不到几口的便当,温柔的目光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席夜,短短的几天,席夜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消瘦了很多不少,整个人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酷,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寒意。 “出去。”冷冷的嗓音没有一点的温度,席夜依旧专注的处理着眼前的文件,即使早上六点就起来在办公室工作,可是除了这样疯狂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席夜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组织可以将文件袋悄然无息的送去简宁所在的公寓,足可以知道组织的强大,而这一次,阎溟被秘密的救出了军情处,那批军火虽然还是下落不明,可是关于杜邦家族和黑手党的账号都没有公开,这也是组织的一个手软,也是警告席夜,如果组织想要毁掉简宁,太容易了,所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席夜知道自己根本就无法抗衡。 “简宁,小心一点。”马路上,阴凉的天气之下,冷天逸担心的牵住简宁的手,那峻冷的脸庞上带着从所未有的小心和惶恐,让被牵住手的简宁有些无奈的摇头。 原本和席夜分开之后,简宁一面在担心着小墨,一面愧对着席夜,身体清瘦了很多,更是食欲全无,吃饭几乎都吐了出来,让冷天逸强行的压着简宁去了医院,却没有想到检查的结果竟然是简宁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而得知这个消息的冷天逸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连走路都担心着。 “我没事,冷天逸,你太紧张了。”简宁叹息一声,那瘦弱的小脸上此刻多了一份的笑意,那样幸福的笑意,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而冷天逸更是直截了当的提出,用这个孩子来冒充自己的孩子,换取小墨的归来,让简宁对冷天逸多了一份的愧疚。 “我只是想要弥补,以前小墨的时候,我根本……”余下的话没有说完,冷天逸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七年前的痛苦如今深深的折磨着他,从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害的小墨被病痛折磨了七年。 “冷天逸,不要这样。”简宁不由的停下步子,握住了冷天逸的手,七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更何况那个时候,如果不是自己隐瞒了,或许也不会如此。 “嗯,至少如今我可以当一个合格的父亲。”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依旧有着苦涩的感觉,可是冷天逸却舒展开了峻颜,依旧是小心翼翼的牵着简宁的手,虽然冷天逸也知道自己有些的夸张,可是却忍不住的去担心,唯恐简宁会绊倒,会被莽撞的路人冲撞了,所以太多可怕的情景都浮现在了脑海里,冷天逸依旧紧张着扶着简宁。 “走吧。”笑着点了点头,简宁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这里有一个孩子,属于自己和席夜的孩子,简宁沉闷的心绪被突如其来的喜讯吹散了。 简宁和冷天逸?祝红错愕的看着马路上亲密的一幕,不敢相信的看着汽车外的一幕,虽然之前是绯闻漫天飞,也是图文并茂,可是祝红明白事实绝对不会如此,可是当真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祝红不由的将目光转向一旁开着的席夜。 目光扫过,冷沉的峻颜依旧是一派的安寂,席夜沉默不发一言的开着汽车,余光掠过马路上亲密走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握着方向盘的大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明明知道这和简宁,和冷天逸都无关,是组织用小墨的安全来威胁,可是看到简宁突然和冷天逸如此的亲近,看着简宁脸上真切的笑容,席夜只感觉胸口钝钝的痛了起来。 夜晚的商业酒会是各大银行一起主办的,几乎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都出席了,而席夜这个神秘的船王,更是成为了商业酒会里的焦点。 一身黑色的西装,席夜冷冷的站在角落里,觥筹交错的热闹让席夜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厌烦,之前来酒会的路上,看见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了脑海里,让席夜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那种抓不住的痛,那种眼睁睁的看着简宁被威胁而不得不分手的无奈,让席夜那总是冷静如水的心扉第一次如此痛恨权利的存在,痛恨自己所在的这个组织,太过于强大,强大到席夜一个人根本无法去抗衡,去争取什么。 冷天逸和简宁的同时出现,再加上之前沸沸扬扬的绯闻,立刻成为了就会的焦点,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换了衣服,为了不让席夜的组织察觉到什么,所以简宁和冷天逸依旧出席酒会,不让任何人有所怀疑。 “空调风太冷。”简宁是一身简单的简约的礼服,细肩的带子,所以冷天逸立刻将一个白色的披肩搭在了简宁的肩膀上,唯恐她会受凉。 已经不去纠正冷天逸过于担心的态度,简宁无奈的笑着,任由冷天逸这样紧张兮兮的照顾自己,以前还以为冷天逸是泰山崩顶也绝对不会有所动摇的冷酷,可是如今简宁才明白他竟然会如此的小心翼翼,紧张的比自己这个准孕妇还夸张。 意外的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简宁不由的回头看了过去,却意外的看见大厅角落里,席夜正远远的看向自己和冷天逸,虽然还是沉默的却没有一丝责备的目光,可是却让简宁突然感觉心痛的抽了一下,刚要迈开步子,却被一旁的冷天逸握住了手。 “简宁。”沉声的开口,冷天逸同样是看见了席夜,可是却握紧了简宁的手,制住了她的离开,目前,席夜的组织还太强大,小墨还在他们的手里,如果真的被察觉到了什么,那么冷天逸更担心简宁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相反,如果简宁可以撑过这段时间,一个月之后,自己可以冒充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如此一来,简宁可以没有背叛席夜,也可以换回小墨的安 “抱歉,我太冲动了。”简宁收回目光,致谢的看向一旁的冷天逸,如果不是他,自己就真的冲动的去找席夜了,到时候必定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简宁,相信你和席夜之间的感情。”冷天逸温柔的开口,虽然心头满是痛苦的苦涩,却依旧真诚的安慰着眼前的简宁,不管她有多么的精明冷静,可是遇到了席夜,遇到了小墨的问题时,却还是会如同普通人一般,会担心,会不安,会害怕。 席夜一定会相信自己的!简宁点了点头,不再去回头看席夜,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告诉他,自己有了孩子,怕席夜也会克制不住情绪被组织的人察觉,怕连累了小墨,甚至害怕伤害到肚子里找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宴会上,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冷天逸和简宁之间的亲密和熟稔,他们没有跳舞,也没有喝酒,只是坐在角落里,简宁吃着东西,不时和冷天逸说了什么,相谈甚欢的脸上会露出笑容不断。 “孩子我要取名字。”冷天逸酷酷的开口,虽然舍不得简宁,可是能看到她此刻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笑容和幸福,冷天逸峻冷的脸上也染上了浅笑,给找个孩子取个名字,也让席夜郁闷一回。 整整一场酒会,一个多小时,席夜远远的看着简宁,无法迈近一步,明知道她是被威胁的,可是却还会感觉到阵阵的痛苦蔓延到了全身,甚至会惊恐的想着,有一天,自己会不会永远的都失去了她。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六一章 洞悉真相 形成陌路!第一次席夜感觉到这四个字的沉重,和随之带来的痛苦,自己不能怪简宁,小墨被组织抓走了,用小墨的生命来要挟,不要说简宁会放弃自己,即使是放弃她的生命,简宁也不会有所迟疑。 可是看着她和冷天逸之间越来越亲密,那种甜蜜的氛围,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席夜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简宁那真切而幸福的笑,原来离开自己,冷天逸依旧能给她幸福,席夜再次的皱紧了眉头,压抑着化不开的愁虑。 简宁!祝红看着失神的席夜,这个总是冷漠的从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头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的颓废,甚至不惜用工作来疯狂的麻痹自己,祝红美丽的脸上扭曲了几分,转身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 【寻集团】玻璃旋转门口。 “冷天逸,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你真的不用担心!”对于冷天逸这样的小心谨慎,简宁在抗议无效之后,却只能默然,也清楚的明白冷天逸是真的关心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即使这个是席夜的孩子,他却依旧在席夜不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这样照顾着自己。 “好,你小心一点,半个小时之后就回来,不要太累了,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冷天逸点了点头,办公室里堆积了太多的文件,需要处理,如果可能,冷天逸更愿意时时刻刻能陪伴在简宁身边,等孩子出世之后,她或许就带着孩子回到席夜身边,一家三口,加上小墨四人团聚了。 “嗯。”点了点头,简宁转过身,背对着身后的冷天逸,那原本宁静染笑的面容却带着一丝的凝重,双手握紧,虽然暂时知道小墨的安全,可是一回想起之前偶遇席夜,那沉寂的峻颜上闪过的痛,简宁只感觉心在阵阵的抽痛着,席夜原本该分享这最好的消息,可是自己却无法对他开口,自己终究是自私的吧,因为担心小墨,所以只能放开了席夜,让他一个人承受着痛。 怀了孩子!冷天逸的孩子!角落里,祝红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原本是想要起身上前找简宁理论,可是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劲爆的消息,而简宁因为在冷天逸面前一直保持着安静的一幕,可是心头却一直担心着席夜,所以也大意的没有察觉到暗中的祝红。 这就是为什么简宁突然和冷天逸如此的亲密,他们竟然有孩子了!带着这个不敢想的念头,祝红呆愣愣的走向了停在马路对面的汽车。 办公室里,连续忙碌了一整天,即使昨晚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可是席夜却依旧没有一点的睡意,拿过酒柜里的酒,倒了满满一杯,仰头灌了下来,沉寂峻冷的脸庞上有着深深的痛和无奈。 如果不是自己太弱,不是自己无法将小墨从组织里救出来,自己和简宁就不会如此!甚至连属于阎溟的记忆,自己都失去了! 再次的灌了一口烈酒,席夜坐在沙发上,原本总是冷硬冰寒的心在遇到简宁之后,慢慢的柔软下来,那样幸福的感觉,如今突然失去,席夜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坚强,也会惶恐不安,明明知道自己该相信简宁,可是看着她和冷天逸越走越近,却依旧会感觉到酸味,会想要不顾一切的将简宁带回自己的身边。 这就是普通人的感觉吧,席夜闭上眼,带着满脸的疲惫,再起的举起酒杯灌了一整杯得酒,如果是其他的威胁,自己或许还可以冒险去简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可是如今,自己不敢冒险,如果被组织察觉到什么,那么小墨就有危险,那么简宁或许会恨自己,所以席夜如今除了用工作麻痹自己之外,根本不敢有任何的行动。 当祝红推开办公室的门时,原本总是忙碌的席夜不在堆积如山的办公桌前,而是疲惫至极的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冷峻的脸上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那宛若刀刻的峻脸没有了一贯的冷,反而带着几分的脆弱,让祝红心头一软,眷恋的目光凝望着席夜,忍不住的上前,伸过手想要抹平他眉宇之间的忧虑。 “出去!”祝红站在一旁时,席夜早已经察觉到,只是懒得睁开眼,懒得开口,可是当她的手伸过来时,席夜紧抿的薄唇冷酷的站起,锐利的寒光带着冷意。 手僵硬在半空之中,祝红宁愿挨上几颗子弹,也不愿意对上席夜这样冷酷至极的眼神,太冰冷,太冷酷,刺痛了祝红爱慕席夜的心。 “为什么?简宁就那么好吗?甚至她和冷天逸都有了孩子,为什么还是选择她?”苦笑的开口,祝红骄傲的站直着紧绷的身体,一手拿过茶几上的酒杯,倒上酒,狠狠的灌了一口,为什么席夜从来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为什么和简宁明明认识才几天,却爱的那么坚定那么执着。 或许是酒意涌了上来,或许是第一次感觉自己也像是个普通人,席夜看了一眼祝红,峻寒一片的脸上在沉默片刻之后,缓缓的开口,“没有原因,从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本能的想要保护她,想要她幸福。” 即使那个时候没有阎溟的记忆,可是记忆能被尘封,可是灵魂一定记得简宁,所以当初席夜才会不顾危险的一而再的去救简宁,幸好自己这样做了,幸好她一直平安。 “即使如今她和冷天逸在一起?”祝红知道自己输了,输在席夜对简宁的一见钟情,可是不甘心那!祝红冷笑的反问着,痛恨席夜此刻脸上那份可以感知的温柔。 即使如此,席夜点了点头,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不管如何,自己都不会放手,自己和简宁早已经约定好的,一辈子,不离不弃。 “即使简宁已经有了冷天逸的孩子,不是简墨。”祝红终于承受不住的咆哮出声,看着席夜的表情在瞬间僵硬,突然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原来他也会知道痛,也会动摇,那么席夜会不会对简宁失望,从而回到自己身边。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席夜脑海里依旧回荡着祝红的话,简宁有了和冷天逸的孩子?虽然之前组织用小墨威胁,如果想要小墨回来,只能等到简宁和冷天逸的第二个孩子出世的时候,可是席夜从没有想到简宁竟然真的有了冷天逸的孩子。 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心脏,痛的无法呼吸,席夜脸色沉寂的有些骇人,一双黑眸盯着茶几上的酒瓶,许久之后,沙哑的嗓音从干涩的喉咙里吐出,“出去,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被席夜眼中那冰冷的寒意骇到,祝红惊恐的一愣,呆滞着脚步走向了办公室外,随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席夜沉痛的闭上眼,双手抵在了太阳穴上,带着无法言语的痛低下头。 简宁散步了半个小时,这才重新的回到寻集团,制造这样的假象,只是为了让暗中的人相信自己和席夜已经分开,从而和冷天逸在一起。 暗夜,简宁接过电话,疑惑的看了一眼上面的陌生号码,“我是简宁,请问你是哪位?” “祝红,简小姐,既然你和冷总裁在一起了,就不要破坏我和我家总裁在一起,否则简小姐,我会让你后悔的。”对着手机冰冷的开口,祝红听着醉倒的席夜那无意识发出的声音,冷笑的挂上了手机。 席夜如果不想醉,再多的酒也不会醉倒,可是或许是因为身体和精神的承受都到了极限,在酒精的麻醉之下,席夜已经有些的意识不清。 “简宁,为什么?”痛苦的低喃着,酒气弥漫之下,席夜模糊不清的看着眼前的身影,深深压抑在灵魂深处的痛在此刻都爆发出来,那大手用力的抓住了祝红的手,含混不清的开口,“为什么?” “席夜,抱歉。”伪装着简宁的声音,祝红顺势坐了下来,悄然的偎依到了席夜的身边,红唇凑到了他的脸颊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和紧张,轻轻的吻上了席夜的脸,爱恋这个冷酷的男人,可是祝红以为一辈子这个男人都不会爱上任何人,他的眼中永远都是冰冷,都是淡漠,可是简宁那个女人让席夜身上有了温度,可是这个人却不是自己。 黑暗的夜色里,简宁不知道祝红这个电话是故意的,还是席夜所属的组织为了试探自己,可是简宁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即使这是一个陷阱,即使这样可能让小墨身处危险之中,可是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席夜,不管不问。 “你要去看席夜?”听到走廊里的身影,冷天逸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简宁,这么晚了,简宁如果要出去,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可能是去看席夜。 “我必须过去一趟。”简宁目光冷静的看着不赞同的冷天逸,不管如何,自己都要去一趟的,刚刚电话里,自己分明听到了席夜的声音。 “即使因此会让小墨危险,即使这可能是组织试探的一个陷阱?”冷天逸冷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的锐利,目光紧盯着眼前的简宁,她为了席夜,甚至到了不在乎小墨的安危。 “抱歉,冷天逸,我必须过去。”坚定地点了点头,简宁向着楼梯走了过去,和冷天逸擦身而过,即使这一次是一个陷阱,可是自己还是要去。 简宁,你爱席夜已经胜过一切了!冷天逸转过身目送着离开的简宁,幽沉的黑眸里有着一丝的苦涩和无奈,即使牵扯到小墨的安全,即使可能只是一个试探,可是简宁依旧选择了去找席夜。 当书房里有着异常的声音传来时,简宁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站定在了书房门口,门并没有完全的关上,随着灯光从书房里渗透出来,而透过门缝的间隙,沙发上拥吻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衣裳凌乱着散落在沙发和地上,第一次看到席夜和其他女人如此亲密的拥吻在了一起,简宁目光在瞬间冻结住,嘎吱一声,书房的门缓缓的被推开。 “简小姐,你不该打扰我和席夜?”骄傲的笑着,祝红示威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简宁,故意露出了性感的锁骨,那上面青紫的痕迹清除的显示了刚刚有着如何的暧昧和缠绵。 “你可以走了。”冷淡淡的开口,可是眼神却显得冰冷至极,简宁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陷入昏睡里的席夜,而桌子上那空掉的酒瓶让简宁明白席夜真的是喝多了。 “你确定你在背叛了席夜和冷天逸鬼混在一起之后,还要来纠缠席夜?”冷哼着,祝红依旧半敞开着衣服,得意的偎依在席夜的怀抱里,甚至还挑衅的低头亲吻上席夜的脖子,回头看向简宁,“简小姐,你不认为你在打扰我和席夜吗?” “这是我的事,出去!”纤细的眉头皱了起来,简宁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火大,尤其是看着祝红故意的依靠在昏醉不醒的席夜身上。 有这么一瞬间,祝红只感觉眼前的简宁和席夜几乎重叠,同样冰冷冷的语调,冷漠的眼神,那样的感觉,让人以为席夜和简宁之间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即使此刻自己和席夜如此的近,却也如同远在千里一般。 “简小姐,这么说,你是要脚踏两条船了,不但要和冷天逸暧昧不清,又要霸占着席夜,我怎么不知道简小姐是这么下贱的女人呢?”祝红压抑下紧绷的情绪,冷笑的对着简宁挑衅着,她如此的自信,这是席夜给了简宁自信的力量。 “出去!”再次的重复着,简宁走向了沙发边,冰冷冷的目光扫过祝红,直接的架起昏醉的席夜,向着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走了过去。 拿过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席夜的脸,视线停留在了他的薄唇上,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再次的擦拭了一下,这才拉给被子给席夜盖好,坐在床边,握住席夜的手,明明知道他只是喝醉了,而且甚至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可是却依旧无法忘记他之前醉酒和祝红拥吻在一起的一幕。 “简宁!”只是昏醉了瞬间,席夜有些沉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坐在床边的简宁,倏地一下将握住简宁的手松开,没有忘记昏醉时发生的一幕,让席夜眉头更深的皱了几分。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简宁疑惑的看了一眼席夜,对上他眼中那隐隐的冷意,不由的站起身来,“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如果没事,不要过来了。”冷声的开口,席夜目光带着一丝眷恋看着简宁倏地紧绷的背影,黑眸里闪过浓浓的歉意,可是却不想因此会连累小墨,从而让简宁怨恨自己,自己暂时也无法面对如今又有了冷天逸孩子的简宁 “我知道了。”简宁背对着身后的席夜,简宁脸色苍白一变,刚刚看到的一幕,再加上此刻席夜冷漠的态度,让简宁不得不迈开步子向着门外走了 走廊里,看着出来的简宁,祝红得意一笑,“怎么了?简小姐被席夜赶出来了,也对,席夜也是男人,简小姐和冷天逸纠缠不清,席夜自然不会留你。” 脚步依旧沉稳,简宁大步的离开了,黑暗的夜色里,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简宁靠在汽车旁,虽然知道是自己和冷天逸之间走的近,让席夜误会了,可是他的不信任,和刚刚和祝红之间的亲密,却依旧让简宁感觉到阵阵的苦涩的痛。 突然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简宁快速的转过身,却看见站在黑暗里的冷天逸,“你怎么过来了?” “走吧,我接你回去。”冷天逸温柔的开口,峻冷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关心,终究还是不放心,所以才会在简宁离开之后,也驱车赶了过来。 随着简宁点头,冷天逸拉开车门,让简宁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这才打开车门,汽车稳稳的驶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后一步追出来的席夜,静静的看着那远去的车影,峻寒的脸庞沉寂着,凝望许久之后,席夜带着一丝的失落和苦涩转身向着办公大厦走了进去。 “为什么不让妈咪和席叔叔在一起?”简墨抬起目光,看向走进来的冷靖,被带回兰迪市,可是小墨却明白这个坐落在山间的别墅,防守非常的严密,没有汽车,根本无法离开,所以也放弃了偷偷溜走的念头。 “自然是为了让你成为我名符其实的孙子啊。”冷靖温和的笑着,虽然眼前这个孩子只有七岁,可是那透露出来的聪睿和冷静,让冷靖眼中有着浓浓的喜欢和欣赏。 “这样的借口已经骗不了我了。”小墨淡淡的开口,不管是妈咪,还是席叔叔,还有父亲,他们都不会是因为威胁而放弃的人,所以就算爷爷能用自己的安全威胁到妈咪和席叔叔,但是绝对无法让妈咪和父亲走到一起。 “小墨,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自然也不会伤害你妈咪。”冷靖无奈的看着过于聪明的小墨,想要瞒过这个孩子还真是不容易,不过这里防备森严,等简宁和天逸走在一起之后,有了第二个孩子,席夜和简宁之间也等于结束了。 “爷爷,你很奇怪。”小墨走了过来,任由冷靖抱住自己,小手悄然无息的动了一下,那掌心里的挂坠被按下按钮,肉眼看不见的物质浮着在了冷靖手腕上的表上,这只表是当年白雪送给冷靖的,所以即使年代久远,却从没有被拿下过。 餐厅。 “冷伯父,你是故意的!”看着和几个人一起走进来的席夜,简宁目光冷冷的看着笑的温和的冷靖,他是故意安排在这个餐厅吃饭,好让席夜看见。 “怎么能说故意呢,只能说兰迪市太小。”冷靖温和的笑着,如同没有看见简宁和一旁冷天逸犀利的目光,笑着放下茶杯,“失陪,我去洗手间。” “冷总裁,幸会幸会!”和席夜走在一起的几个男人看见了冷天逸,不由的快速的走过来招呼、寒暄着。 祝红是席夜的秘书,所以此刻也跟在席夜身边,讥讽的看着如同一家人一起吃饭的简宁和冷天逸、冷靖,目光不由的瞥了一眼席夜,西装革履之下,席夜漠然凛寒的脸上依旧是冷漠,无视着眼前几个人的存在。 “席夜,你的手……”看见席夜手背上的伤痕,简宁担心的开口,可惜脚步刚一上前,席夜却冷冷的一个后退,拉开了和简宁之间的距离。 “一点小伤,不劳烦简小姐关心。”冰冷漠然的语调,如同简宁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冰冷冷的眼神,冰冷的语调。 一手扶在了桌子边缘,简宁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席夜,虽然那一晚是不欢而散,可是简宁没有想到席夜突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席夜,你什么意思?”冷怒的开口,冷天逸心疼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简宁,寒着眼神看向席夜,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冰冷的态度对待简宁? 随着冷靖的到来,席夜口袋里的接收器突然嘀嘀的响了两声,让席夜表情震惊的一愣,从小墨失踪之后,席夜就一直将接收器随身携带,虽然如同大海捞着针一般,可是席夜明白以小墨的聪慧,他一定会寻找机会使用自己交给他的挂坠,可是席夜怎么也没有想到接收器竟然是随着冷靖的到来而响了起来。 “席先生,也来这里用餐。”冷靖笑着开口,坐了下来,余光瞄了一眼席夜有些难堪的脸色,随即摇摇头,看来之前的方法果真用对了,对简宁和天逸的亲密,即使冷静自若的席夜也情绪无法控制。 小墨被冷靖给带走了,那么冷天逸?席夜缓缓的抬起目光,冷沉的视线看着眼前维护着简宁的冷天逸,忽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小墨的失踪根本就是冷家父子的计谋,一切不过是为了将简宁逼离自己的身边,难怪会用小墨的安全来威胁呢? 莫大的嘲讽感觉涌上了心头,席夜眼神冷的骇人,难怪,难怪,之前杜邦家族那么容易妥协了,难怪阎溟虽然被救出了军情处,却没有暴露杜邦家族和黑手党的账号信息,因为冷天逸他们并不想简宁真正的危险。 “席夜,你怎么了?”突然感觉到席夜那波动的情绪,简宁不由的抓住了席夜的手臂,他怎么了?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堪? “放手!”倏地一下挥开简宁的手,席夜转身和祝红一起向着预先定下的包厢走了过去,原来冷天逸是组织的人,难怪自己和简宁这么久,组织从没有派出杀手暗杀简宁,之前席夜还以为组织因为自己,原来这才是真相! 冷天逸!眼神冷厉的骇人,席夜从没有如此的痛恨过一个人,他处心积虑,部署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将简宁从自己身边抢走,如今他成功了,简宁怀了冷天逸的孩子,自己竟然会相信了冷天逸! 难怪上一次爆炸发生时,那个尸体检验会和小墨的基因吻合,有冷天逸提供基因,要制造假象太容易了。 不安的看着冷酷转身离开的席夜,简宁沉默的坐了下来,席夜并不是伪装的,如果只是按照组织的威胁而故意冷漠对待自己,席夜的眼神不会那么的冷,冷的让简宁突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不安和害怕。 “简宁,你没事吧?”冷天逸的担心的看着有些不安的简宁,抬头看了一眼席夜离开的方向,不由的站起身来,席夜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为什么对简宁如此的冷酷绝情。 半个小时之后。 从洗手间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冷天逸,席夜冷冷的甩开手上的水珠,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冷天逸,还要装好人吗? “席夜,你到底什么意思?”冷天逸怒声的开口,倏地挡住了席夜的身影,他究竟还想要简宁怎么办?小墨被抓走了,简宁不得已才离开他,席夜明明知道,为什么却变得如此的冷酷? “我什么意思?”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席夜薄唇冷冷的抿着,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寒意,阴沉的盯着冷天逸,“你和简宁如此接近,不就是为了趁人之危,冷天逸,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将简宁抢走吗?” “席夜,你忘记了小墨吗?简宁和我只是不想小墨有危险!”知道席夜会不舒服,可是小墨被抓走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冷天逸皱着眉头的解释着。 “小墨不是我儿子,冷天逸!”冷笑着,就算自己真的和简宁在一起,冷天逸也绝对不会伤害小墨的,因为他是小墨的亲生父亲,他绝对不会伤害小墨! “你这个混蛋!”彻底努了,为席夜这样冷酷绝情的态度,冷天逸砰的一拳向着席夜挥了过去,而席夜同样是满腔的怒火,刹那,在安静的走廊里,两个伟岸的男人都因为愤怒而打斗在了一起,没有任何的格斗的技巧,只是你一拳我一拳,狠狠的揍着对方。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六二章 暗杀失败 “席夜,你究竟发什么疯?”冷天逸擦去嘴角的血迹,一手狠狠的揪紧了席夜衣服领口,青紫的峻颜紧绷着,怒着一双眼紧盯着面前的席夜,冷怒的咆哮,“你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离简宁远一点!”自己真的失控了,席夜冷沉着嗓音,凌厉的目光带着仇恨和愤怒直视冷天逸,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冷家父子在幕后操控,而自己和简宁全都被耍的团团转,自己甚至真的和简宁分开,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冷天逸身边。 “你到底怎么了?你就算真的不顾及小墨的安全,那至少……”深呼吸着,冷天逸目光扫了一眼四周,低声的开口,“简宁已经怀孕了,最多一年,小墨就可以回来了,那是你的孩……” 可惜冷天逸话还没有说话,盛怒的席夜在狂勃的怒火之下,再次的挥拳狠狠的击中了抓住自己领口的冷天逸,用尽全力的一拳将冷天逸击重的跌在了地上。 “简宁不会留下你的孩子,绝对不会!”低吼着,席夜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在地上的冷天逸,峻朗的脸上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眉下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自己那么珍爱的女人,却被冷天逸这样的混蛋一而再的欺骗、玩弄。 “你难道不知道小墨对简宁的重要吗?”冷天逸挫败的开口,不明白的看着突然失去理智的席夜,他到底怎么了? “不管是小墨,还是简宁肚子里的孩子,都和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在乎?”低沉的语调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温度,席夜冷然的目光扫过冷天逸震惊的脸。 “够了,席夜!”看着脸色苍白走过来的简宁,冷天逸快速的制止了席夜不理智的话,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简宁,你怎么过来了。” “席夜,你要我打掉孩子?”简宁没有想到会听到刚刚的话,没有回答身后冷天逸的问题,目光看向眼前的席夜,清澈如水的眼睛里依旧是信任,“席夜,究竟怎么了?” “简宁,我们走。”冷声的开口,席夜大手用力的握住了简宁的手,冰冷的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冷天逸,就算自己真的带走了简宁,小墨也是绝对的安全。 “不行,席夜,你不能拿小墨的安全胡闹!”丝毫不在乎席夜那冰冷的目光,冷天逸寒声的制止着,一手拉住了简宁的另一只手。 僵硬着脚步站在原地,简宁看着面色坚定的席夜,那沉寂的脸庞上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深呼吸着,简宁回头看着身后担心不已的冷天逸,轻柔的开口,“放手,冷天逸。” “简宁,你真的也不在乎小墨了,他是我们的孩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要和席夜离开的简宁,冷天逸痛苦的低喃,随即明白过来,握着简宁的手慢慢的松开,在简宁眼中,席夜只怕比任何人都重要。 紧绷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席夜握紧了简宁的手大步的向着走廊外走了过去,带着青紫红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不管冷天逸如何的处心积虑,简宁终于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够了,席夜。”在经过一个无人用餐的包厢时,简宁突然的开口,拉着席夜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那苍白的脸上目光沉静而认真的看向席夜,刚刚听到席夜那冷酷至极的话,依旧让简宁感觉到胸口钝钝的痛。 “席夜,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我肚子里有冷天逸的孩子,你真的要让我打掉吗?” 双手落在了简宁的肩膀上,席夜目光复杂的看着简宁,她什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瞬间,席夜想要告诉简宁冷天逸的真正身份,想要告诉她小墨的下落,可是如果自己说了,等于暴露了组织最大的秘密,席夜不敢肯定,这是不是组织的底线,组织会不会因此而杀人灭口。 “简宁,相信我,即使我们在一起,小墨也不会出事的。”斟酌的对着简宁开口,席夜抬手轻轻的抚上简宁的清瘦细嫩的脸,温柔的道,“组织不会伤害小墨的,所以简宁你不用和冷天逸继续在一起了,这个孩子,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和小墨一样看待。” “席夜,我不能用小墨来冒险。”失望的看着席夜,他眼底那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不喜欢的态度,简宁清楚的捕捉到了,原本以为席夜至少不会如此,可是有时候似乎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简宁!席夜紧抿的薄唇,目光沉痛的看着拉开包厢的门离开的简宁,想要留住她,却也知道自己根本留不住,冷天逸不但将简宁夺走了,甚至还成功的挑唆了自己和简宁之间的关系。 真的好累,从和席夜在一起时,所有的事情都接踵而至,危险的,痛苦的,到如今,甚至小墨都失踪了,简宁颤抖着手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累。 “我送你回去休息,你脸色不好。”冷天逸走了过来,心疼的看着靠在墙壁上的简宁,“先回去吧,不要忘记了肚子里还有小宝贝。” “走吧。”点了点头,肚子真的有些不舒服,简宁抱歉的看了一眼冷天逸青紫的脸,“席夜或许有些情绪不稳,对不起。” 扬唇一笑,她不需要为了席夜道歉,冷天逸扶着简宁向着餐厅外走了过去,发动了汽车,直接的回到了公寓。 “你坐下,我去给你倒一杯水。”冷天逸看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简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将温水递了过来,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席夜不会突然这样,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以为这个小宝贝是我的。” 因为冷天逸难得的幽默而微微露出了笑容,简宁喝了一口水,低头看着小腹,这里是席夜和自己的孩子,简宁忍不住的想着,会是像小墨一样乖巧懂事的孩子,还是会如同席夜那样冰冷冷的一个孩子。 “冷天逸,席夜究竟怎么了?”实在想不通席夜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简宁抬头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冷天逸,之前席夜甚至为了配合,所以离开自己,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不在乎小墨的安全,“席夜说小墨绝对不会有危险 “是,我也听到了,或许是席夜调查出了什么,小墨对他的组织非常重要,重要到即使席夜和你没有听从组织的指示分手,小墨也会安全。”冷天逸同样不解的开口,冷沉的峻颜上带着思索,究竟席夜调查出了什么情况,而且为什么席夜对自己如此的愤怒。 “你坐着,我去拿药箱。”简宁起身走向客厅的柜子,冷天逸的脸已经是青紫,左边脸颊更是红肿起来,嘴角破裂,让简宁不由的叹息一声,只怕席夜身上也是这样的伤痕,“幸好没有记者,否则明天绝对是头版头条。” “这次可是席夜先动手的,我只是受害者。”冷天逸笑了起来,扯痛了嘴角,让这原本就峻冷的脸不由纠结的瑟缩了一下,惹的一旁的简宁也跟着 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她就在自己身边,冷天逸侧目看着拿药的简宁,黑眸里闪过深沉的温柔,可惜七年前,自己错过了,如今却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自己只能和简宁成为朋友,不让她为难的朋友。 “能将你揍的这么惨,果真是情敌啊?”祝九幽邪魅的笑着,第一次看见席夜身上挂彩,勾着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的扫了一圈席夜,“冷天逸可是有简宁给他上药,需要我给你上药吗?” “闭嘴!”冷冷的丢话话,席夜将手里的浴巾丢到了椅子上,拿过黑色的衬衫穿了起来,扣起扣子,冷沉的脸上目光扫过幸灾乐祸的祝九幽,“我已经派人监视了冷靖和冷天逸的一切。”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你该知道我的手下可都是杀手而已。”耸着肩膀,祝九幽看着席夜,或许从知道简宁永远都只能是朋友的时候起,自己只能放弃,更何况祝九幽也没有背叛组织的勇气,不过暗中帮衬着席夜倒是可以 “我人手不够,所以我需要你安排人手暗杀冷天逸。”席夜沉声的开口,幽深的黑眸里目光锐利而冷酷,不是真的暗杀,只是试探,虽然已经确定冷天逸是组织的人,可是席夜还需要证明。 “不是吧?席夜,你会不会太小气一点了,就算是情敌,你也用不着暗杀吧?”震惊着,祝九幽不敢相信的看着席夜,眨巴了一下眼睛,以前自己怎么觉得席夜这个男人冷漠到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原来席夜也可以冷酷的下这样的毒手。 “你暗杀冷天逸,你就不怕简宁会误会你?”祝九幽双手环着胸口,提出心头的疑惑,简宁虽然也杀过人,可是祝九幽明白简宁终究还是心软善良的,否则当初她冒充白烟的时候,还有在伊德王国的时候,都可以杀了自己,可是她却一次都没有,如果席夜真的动手杀了冷天逸,简宁即使不爱冷天逸,可是却再也无法心平气和的和席夜在一起。 “即使出动你的部下,也杀不了冷天逸,你不用担心。”席夜冷冷的开口,组织的人,即使冷天逸没有多好的身手,可是身为组织的幕后者,冷天逸身边绝对有一流的暗卫在保护着他的安全。 “喂,席夜,我那些可是组织一流的杀手,他们只要收到命令,就会百分百的去执行,你确定杀不了冷天逸?”祝九幽难得认真的开口,自己的部下可都是一等一的杀手,如果席夜真的决定这样做,到时候如果冷天逸死了,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你下命令就行了。”冷傲瘦削的身影向着书房走了过去,席夜沉寂着一双黑眸,这一次不管自己如何行动,都不会伤害到小墨,也不会伤害到简宁,那么就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了。 即使席夜突然的改变,简宁却依旧不敢拿小墨的安全做赌注,因为自己输不起,清晨,八月末的阳光之下,冷天逸的汽车飞驰的向着寻集团的方向开了过去。 后座上,冷天逸正审阅着手里的文件,突然喧闹的马路上,一辆汽车嘎吱一声紧急刹车停了下来,让冷天逸的汽车也随即紧急的踩住,防止撞击到前面的汽车。 高速公路上的汽车都在飞速疾驰,这样突然的事故之下,其他的汽车也是猛打方向盘,有的紧急刹车,乱成了一团,好好几辆汽车更是追尾撞击在了一起。 “我没事,冷天逸。”简宁看着在第一时间抱住自己的冷天逸,不由感谢的开口,自己的双手是第一时间护住了肚子,所以冲撞之下,性幸好冷天逸扶住自己,否则简宁就真的会撞伤。 简宁坐直了身体,目光看向引起事故的汽车,目光平静里闪过一丝的锐利,接通了联络器,对暗中的影七开口,“注意,有可能有危险。” “简宁,你不能出去。”冷天逸按住简宁要开车门的手,沉声的开口,“不要忘记了你肚子里的小宝贝。” “我知道。”简宁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外面有些混乱的场面,虽然没有下车,却依旧敏锐的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 铛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子弹哐当一声打在了汽车玻璃上,因为是防弹玻璃,所以子弹没有造成任何的危险。 “这是冲着你来的?”简宁看着第二颗子弹打在冷天逸所在的车窗玻璃上,目光里多了一份的沉思,是什么人想要暗杀冷天逸。 “已经确定枪手的位置。”联络器里影七快速的开口,顺着刚刚子弹打过来的方向,向着高架桥上的一辆汽车快速的追了过去。 “总裁,汽车轮胎被射中了。”随着汽车的一个颠簸,司机快速的开口,冷天逸和简宁对望一眼,随即打开车门走下车来,暗中影卫的汽车已经开过来接应。 暗中,忽然,简宁拉住冷天逸往后退了一步,动作轻微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可是一颗子弹却从冷天逸身边擦过,简宁一手将冷天逸护在了身后,清瘦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直视着眼前因为事故而下车的司机和乘客群,那一刻子弹是从人群里射出来的,可是十多个人在一起,简宁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判断是什么人。 “冷天逸,上车。”打开车门的同时,简宁快速的将冷天逸重新的推进汽车里,对上他坚定的目光,无奈的点了点头,自己也坐进了汽车,“影五,注意,杀手不止一批。” 因为前面的汽车都乱成了一团,所以后面影五开的汽车根本无法过来,只能让简宁和冷天逸下车步行到后面去坐车。 “在车上等道路通了再走。”冷天逸看了一眼车窗外乱糟糟的一幕,将有可能要杀自己的人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却还是不明白什么人会杀自己。 汽车安静里,一道红色额的光点掠过车窗,简宁倏地皱起了眉头,影七去追高架桥上的杀手了,外面的人群里还有打黑枪的杀手,而刚刚扫射过来的红点,让简宁明白在高速公路正对面的那一幢大厦里,只怕还有一个狙击手,而汽车的防弹玻璃根本无法抵制住狙击枪射出来的子弹。 这个时候不管是走出汽车,还是留在汽车里,都非常的危险,“简宁,怎么了?”终究只是商场上的人,冷天逸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简宁。 如果走出汽车,狙击手可以随时射击,即使简宁掩护,可是外面的人群里还有一个杀手,可是如果留在汽车里,简宁更担心狙击手的子弹,对方是职业狙击手的话,那么这个密闭的汽车就如同一个监牢一般,冷天逸只能坐以待毙。 “我们出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手枪,简宁对着冷天逸开口,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贴着汽车走,头不要露出来,暗中有狙击手。” “什么?”错愕着,冷天逸却立刻明白过来,打开车门借着汽车遮挡住自己,和简宁快速的向着后面影五的汽车退了过去。 一路却是有惊无险,狙击手并没有开枪,让简宁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却已经和冷天逸快速的坐上影五的汽车,转头回向公寓的方向。 席夜挥手遣退了祝红,拿着手里的文件走向了总裁办公室,关上门,淡淡的血腥味,让席夜不由的看了过去,“出来。” “席夜,你确定你不是让我去送死?”休息室的门打开,祝九幽已经简单包扎了一下肩膀上的伤,看了一眼席夜,“这可是我策划的最完美的暗杀计划,结果我自己的小命差一点都丢了。” “御家的影卫?”看了一眼肩膀受伤的祝九幽,席夜将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冷峻的脸庞上有着沉思,看来自己推测的很正确。 “应该不是。”祝九幽快速的将自己之前部署的计划都说了一遍,“我派人引开了影卫,因为事故,后面的汽车不能过来,如果是影卫发现了我狙击的地方,那么简宁应该不会和冷天逸下车步行,还有其他人在暗中保护冷天逸,或许是天翼盟的人,牧易霆可是冷天逸的好友。” “能伤到你,你以为天翼盟有几个这么厉害的下属。”所以还是组织的人,不但能这么快的发现祝九幽隐藏的地方,甚至还能打伤他,绝对不是天翼盟的人,更有可能是组织的暗卫。 “这就是你暗杀冷天逸的目的,席夜,你明知道冷天逸背后有这么厉害的人在保护着,居然让我去暗杀他。”祝九幽叹息一声,懒懒的躺在了沙发上,哀怨的看了一眼席夜,只是冷天逸背后还会有什么人? “你可以停止暗杀了。”席夜坐了下来,翻开眼前堆积的文件,已经不需要继续试探了,暗卫从来都保护组织的幕后人,也等于是组织的领导者,今天祝九幽的试探已经证明了一切。 “随便你,我走了。”将衣服重新穿好,祝九幽看了一眼笔挺着西装,专注忙碌工作的席夜,如果不是自己太了解席夜,商界的人根本无法相信这个神秘的船王,商界的强者却是黑暗世界的高手。 离开席夜的办公室,祝九幽向着停车场走了过去,忽然敏锐的察觉到身后跟踪的人,倏地一下,身影快速的一个闪动,一手拔出了手枪,“简宁?” “拔枪速度慢了,你肩膀受伤了,所以今天在马路对面大厦上那残留下的血迹是你的,也就是说是你派人暗杀冷天逸!”简宁冷冷的开口,如果暗中的人是祝九幽,那么简宁宁愿以为祝九幽是被组织命令暗杀冷天逸,可是他却是从席夜的办公大厦走出来的,所以这件事和他们的组织无关,而是席夜派祝九幽去杀冷天逸的。 “你怎么查到我的?”即使现场有自己的一两滴血液,可是简宁怎么可能这么快追查到自己身上,祝九幽不解的看着简宁,究竟席夜、冷天逸还有简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离开大厦时被拍到了一个侧面。”而太熟悉血鹰,所以简宁立刻就想到了祝九幽,只是简宁没有想到真的会这样,席夜竟然让祝九幽去暗杀冷天逸。 自己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祝九幽脑海里快速的闪过这个念头,只是此刻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简宁身上,苦笑的开口,“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不需要替席夜隐瞒什么,不是吗?席夜。”简宁转过身,看向站在停车场入口的熟悉身影,那个瘦削的身影曾经给自己无比的温暖,可是此刻,简宁却只感觉到陌生。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六三章 恢复记忆 “你们谈吧。”祝九幽叹息一声,转身退到了停车场的角落里,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了席夜和简宁,目光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曾经坚定携手相爱的人,如今,他们之间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多了猜疑,多了算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席夜,告诉我原因,我不想去推测,也不想去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简宁痛苦的低喃,抬头看着眼前同样瘦削了很多的席夜,他究竟隐瞒了自己什么,为什么突然对冷天逸这样,为什么会派祝九幽暗杀冷天逸,今天的暗杀可不是试探,一个不小心,冷天逸就真的会被杀身亡 沉默着,席夜凛冽的黑眸紧紧的凝望着徘徊在痛苦边缘,劳累不已的简宁,却依旧选择了缄默,低沉的嗓音同样带着不易察觉的痛,“简宁,相信我,就离开冷天逸,回到我身边,小墨绝对不会出事的。” “席夜,我不能因为你的话就这样做,如果小墨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原因呢?”总是沉静的简宁第一次声音带着急躁,挫败的看着眼前的席夜,请瘦的脸上眉头紧皱着,小手不由的握住了席夜的大手,如同往常一般,五指相扣。 “席夜,至少告诉我原因。”仰起头,简宁温柔的开口,纤细柔和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用力的握紧了席夜的手,自己知道他一定不会突然这样做,可是席夜不告诉自己原因,自己怎么能拿小墨的安全来冒险 “简宁,就礻相信我这一次!”依旧是同样的话,席夜紧绷着峻脸,用力的回握住简宁的手,有些事,自己不能说,自己不知道组织的底线在哪里,如果简宁知道了冷天逸真正的身份,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找冷天逸要回小墨,到时候,席夜担心组织这一次真的会对简宁动手。 “为什么?我不值得你相信吗?”叹息着,简宁只感觉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失望的看着固执的席夜,将手抽了回来,请瘦的身影带着无法消融的落寞和疼痛转身离开,自己并不是不相信席夜,自己只需要知道事实,只是想知道席夜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想要知道小墨是不是真的安全? 看着要离开的简宁,席夜突然有种要失去她的感觉,峻挺的眉宇倏地皱了起来,快诉的一个上前,用力的抓住了简宁的手臂,“简宁,为什么你就不能不追问原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到小墨,离开冷天逸!” “抱歉,席夜,我不能答应你。”摇了摇头,简宁目光悠远的看着远处,自己不能答应席夜,因为不能拿小墨的安全来做赭注。 失望笼罩下来,席夜看着坚定的简宁,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黑眸里有着烦躁的怒火,出口的话也冷了几分,“所以你宁愿相信冷天逸,也不愿意相信我?还是说简宁,你怀了冷天逸的孩子,所以你更喜欢和他在一起。” “够了,席夜,我不想和你吵!”面色一僵硬,简宁倏地用力的将手臂从席夜的手中抽了回来,失望的看着言语冰冷的席夜,转身离开,不想在两个人都不冷静的情况之下争吵。 该死的!看着决然离开的简宁,席夜挫败的低咒一声,恨不能一拳打醒自己,明明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可是一想到冷天逸的阴谋,想到组织的强大,席夜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甚至无法将简宁带回来,甚至将她越逼越远。 “究竟是因为什么事,你要这样针对冷天逸?”一直在角落里旁观的祝九幽慢慢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离开的简宁,随后将目光看向烦躁不已的席夜,“你究竟瞒了什么事情没有告诉简宁。” “冷天逸很有可能就是是组织的领导者”席夜冷声的开口,一扫刚刚的烦躁,峻寒的脸庞说那个又恢复了漠然和冷静。 “什么?”声音拔高着,祝九幽不敢相信的看着席夜,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总是邪魅阴柔的脸上此刻表情僵硬着,目瞪口呆的看着席夜,吞了吞口水,“席夜,你是不是因为和简宁吵架,所以脑子有些不清楚。” “你以为你去暗杀冷天逸的时候,暗中阻止你的人除了御家的影卫之外,余下的是什么人,那是组织的暗卫,除了保护领导者,他们不可能出现。”瞄了一眼震惊的祝九幽,席夜冷冷的丢过话,不但是祝九幽无法相信,只怕任何人都想不到冷天逸竟然会是黑暗世界吊大的王者。 “所以小墨是被冷天逸带走的,所以你才要让简宁离开冷天逸。”似乎终于理清楚了思路,祝九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席夜,“你为什么不告诉简宁真相?” “我担心简宁会有危险!”七年前,冷天逸的冷酷绝情,差一点害死了小墨和简宁,七年之后,虽然冷天逸如今对简宁如此的用心,可是有了组织领导者这样的黑暗身份,席夜不能肯定冷天逸的底线在哪里,不知道简宁对他而言,是否有组织重要,所以席夜不敢冒险。 “那你却告诉我,席夜,你就不担心我被组织给杀了灭口吗?”祝九幽挫败的耷拉着脑袋,第一次有了识人不请的挫败,席夜果真是够狠,除了对简宁,他估计对谁都没有心,“不过席夜,你什么都说不说,估计简宁这一次真的和冷天逸走到一起了。” “闭嘴!”冷冷的眼神冰寒的扫了过来,席夜向着停车场外大步的走了过去,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依旧有着坚信,自己和简宁之间绝对不会因此分掉的,绝对不会! 公寓,因为白天的杀手袭击,所以冷天逸暂时回到居住的公寓,将寻集团的事务也让秘书送回公寓处理。 安静的庭院里,简宁静静的坐在长椅上,双手抚着小腹,碧绿的树枝遮挡住了阳光,阴凉之下,映着一张有些疲惫的面容,那皱起的眉头带着几分的忧虑,不明白席夜究竟隐瞒了什么,为什么却不肯告诉自己。 “我以为没有什么能改变天逸,不过如今看来当初的判断是错了。”冷靖走了过来,慈和的脸上有着温和的笑,在简宁身边坐了下来,目光看向楼上冷天逸书房的方向,“当初如果不是我离开了兰迪市,天逸这个孩子或许不会变的如此冰冷绝情,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亏欠了他,不过你和小墨却让天逸又成为了一个普通的男人,而不是工作机器。” “如果你要弥补还来得及。”对于冷天逸的过去,简宁也多少知道,当年冷靖离开之后,方素梅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到了还是孩子的冷天逸的身上,对待进行了虐待,从而才造成冷天逸冷酷的一面。 “是啊,所以我已经在弥补了”冷靖侧目看向身边的简宁,她一直都带着这种易容的面具,改变了原来的容貌,这下面是一张和白雪一模一样的脸。 “你的弥补如果是说那些绯闻和炒作,我想你在做再次的伤害冷天逸的事情。”简宁不由的皱起眉头,深思的目光锐利的看着冷靖,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温和睿智的长辈,可是却神秘的让简宁看不透,只是没有恶意。 “简宁,我一生最亏欠三个人,一个是你的母亲,一个是天逸这个孩子,还有一个是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虽然她很像白雪,可是这一双眼美丽的眼睛,沉静却精锐,冷靖沉声的开口,拍了拍简宁的肩膀,终究不是白雪啊。 “亏欠了我?”简宁纤细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着冷靖,“你为什么不说亏欠了冷天逸的母亲?” “那个女人不值得,简宁,我听天逸说你曾经失忆过,你确定你真的是失忆了吗?有些事,只是因为你不想记起,所以才会选择忘记吧。”冷靖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口,起身向着公寓走了进去,因为有些事实太过于痛苦,所以才会选择被遗忘,如果有一天再想起,或许她就不会再纠结和席夜之间的感情,他们之间有着一道永远垮不过去的坎。 暗夜,席夜收到组织的消息一点都不惊讶,当初派人暗杀冷天逸,席夜就月白绝对瞒不过组织,组织太过于强大,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庞大的经济体系,一流的杀手组织,席夜明白自己即使再努力,可是不要说短短的几十年,就算是一百年的时间也无法撼动这个早已经建立了几百年的黑暗组织。 “去的是一间日式的别墅,因为是深夜,所以四周很是安静,只有白色的灯光照亮着,站在和门前,席夜深呼吸着,终于来了,大手毅然的伸了过去,干净的地板上,没有人,茶几上摆放着茶杯和茶壶。 “能对天逸动手,席夜,你果真是组织最器重的部下。”随着另一道和门的推开,冷靖笑着走了进来,盘膝坐下,优雅的执起茶壶,给自己和眼前的席夜倒了一杯茶。 沉寂着黑眸,席夜看着冷靖,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杀机,“所以你一直纵然我,不是因为我是组织的部下,而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 因为自己真正的身份是阎溟,而阎家女主人,阎成浩和阎溟的母亲正是冷靖的表妹,当年阎家惨案之后,阎成浩也算是被冷家养大的,所以组织对自己的宽容,却是因为血缘关系。 “一半对一半吧,你也l是我的子侄辈,也是组织裘得利的下属,这么多年,席夜你除了简宁这件事之外,组织对你非常的满意,而简宁也小墨的母亲,所以组织不会对简宁也不会对你动手。”冷靖笑着开口,泯了一口茶,也算是回答了局夜的问题。 “当初给我催眠的人是谁?我要恢复属于我的记忆!”属于阎溟的记忆,属于阎溟和简宁的记忆,恢复阎家的记忆,席夜冷冷的开口,目光直视着冷靖,不管他对自己多么的宽容,自己都需要恢复记忆。 “如果我告诉你,你恢复记忆的代价是离开简宁,你答应吗?席夜。”更习惯席夜这个名字,冷靖笑着皱纹的脸,看起来只是一个慈爱的老人,可是那目光隐隐的透露着无比迫人的锐利。 “你没有权利这样要求我?”冷冷的反问了回去,席夜沉着而冷静,“你应该知道小墨那媲美天才的头脑,这是小墨设计出来的墨克系列产品中的一款,可以避开你的信号屏蔽系统,将我们会面的情况都发送出去,如果军情处知道组织的幕后人是你和冷天逸,这对组织而言,将是很大的危机吧? “席夜,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放下茶杯,将手中一个名片递了过去,冷靖叹息一声,有些事终究还是会发生的,不管自己如何的阻挡,“这就是你需要的催眠师的,三天之后,他会来兰迪市,有个讲座,她是我的故交,你如果想恢复记忆,就等三天之后吧。”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依旧是冷天逸的公寓,冷靖办了个一个不大不小的宴会,算是为了迎接这个多年不见的好友。 随着一辆汽车的到来,法国著名的脑科医生,也是著名的催眠师玛格丽特,尤瑟纳尔,虽然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可是却如同法国大都数的女人一样,即使六十多岁了,却依旧一身亮丽的时装,笑起来显得美丽而慈祥。 “父亲的朋友。”冷天逸为简宁解释着,冷沉的峻颜上有着担心,从上一次被杀手袭击开始,简宁一直都是心神不宁。 “我知道她。”因为玛格丽特是一个杰出的脑科博士,所以身为医生,简宁自然也知道她,只是她会来这里做什么?而催眠师这个特定的头衔,让简宁不由的心生了警觉。 “冷,这是你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玛格丽特笑着,目光柔和而慈爱,看了看简宁和冷天逸,回头看向冷靖,玩笑的开口,“套用中国的话,真的是一对璧人。” “你也是美丽如昔,请。”冷靖朗声笑着,如同温和有礼的绅士,牵着玛格丽特的手向着大厅走了进去。 席夜的到来,让简宁一怔,目光看着三天不见的熟悉身影,上一次的不欢而散,让简宁这些天努力的思考着,却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席夜突然针对冷天逸。 而因为急切的目光在找寻玛格丽特,所以席夜只是将目光冷淡的从简宁身上扫过,和与会的宾客淡漠的寒暄着,目光更是直接的看向冷靖。 “席夜,只是一时不悦,不用担心。”冷天逸沉声的安抚着,可惜简宁依旧是带着朋友般的界限和自己相处。 “我知道。”简宁走向了角落里坐了下来,可是知道归知道,在感情面前,任何人再坚强也只是普通人,更不用说席夜突然变的如此陌生,让简宁不由的攥紧了手,目光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将无法言语的愁虑都压抑了下来。 “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席夜冷声的对着冷靖开口,这里是宴会,甚至是冷天逸的公寓,如果要恢复记忆,席夜必须和玛格丽特一起离开,这样会引起简宁的注意。 “因为玛格丽特明天就要回去了,放心,我让人在祝红的酒里加了一点东西,一会她醉倒之后,你扶着她上楼去客房休息,玛格丽特会在楼上等你。”冷靖笑着开口,清楚的看到席夜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无奈的叹息一声。 半个多小时之后,祝红果真喝醉了,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了席夜的怀抱里,迷蒙着一双爱恋的目光看着抱住自己的席夜。 “我送你上楼休息一下。”低声的对着祝红开口,席夜亲密的搂住祝红,视线不经意的掠过,对上角落里简宁那受伤的目光,终于还是冷酷的别开视线,拥抱着祝红向着楼上走了过去。 “算了,冷天逸,祝红喝醉了”简宁拉住了冷天逸,制止了他前去的举动,静静的看着席夜亲密的拥抱着祝红走上楼,他真是故意的吗?因为自己和冷天逸在一起,所以故意和祝红如此的亲密,甚至一起去楼上客房休息,四周的宾客那小声的议论,带着暧昧和桃色,让简宁脸色苍白了几分。 “席夜身边的人会那么容易醉,即使是真的醉了,也是故意的。”冷天逸寒声着开口,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祝红不是普通人,这样的酒怎么可能会喝醉,席夜明明是最清楚的,为什么故意要在简宁面前演这么一出! 楼上客房,祝红被放到了里间的床上,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昏睡着,席夜关上门走了出来,看着客厅里笑容美丽的玛格丽特,自己曾经是军情处的特工,为什么会被她给催眠?简宁说过深度催眠实施起来非常困难,而且以自己的意志力,应该不可能轻易被催眠的。 “小伙子,不用怀疑,当年是你要求我给你催眠的。”玛格丽特笑着开口,拍了拍席夜的肩膀,“坐下吧,如果不是你自己要求的,我的催眠不可能成功,闭上眼,过程有些长,我会亲自为你解除催眠的。” 客房里有着淡淡的玫瑰香,冷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依旧捧着茶杯,席夜坐在了长椅上,半靠着,闭上眼,意识慢慢的随着玛格丽特的话走入了虚无的空间里,过去的一幕一幕如同潮水一般从被尘封的记忆里走了出来,在阎家的一切,席夜只感觉自己如同第三者一般,在看着记忆里的自己 半个小时之后。 “你自己处理吧,玛格丽特,这边走,我们好久都没有聊聊了。”冷靖看着已经睁开眼,结束了冷靖,笑着向着玛格丽特伸过手,两人一起离开了客房。 “过去的记忆都回到了脑海里,充斥着,让席夜脸色沉重着几分,小时候虽然因为意外被拐卖,可是被军情处的特工救走了之后,因为聪慧的头脑,冷静的表情,席夜从那个时候决定加入了军情处,接受训练,一直到为了调查组织的情况,他成功的潜入组织。 “简宁。”低喃着,席夜痛苦的抚着额头,在组织的那么多年潜入里,自己之所以对简宁不同,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自己察觉到了组织对简宁莫名的关注,可是当时自己并不知道原因。 直到军情处用了十多年的时间调查出阎家惨剧的原因,席夜才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因为简宁是白雪的女儿,所以组织对简宁才会多加的照顾,席夜也猜到了组织幕后人就是冷靖,所以只需要平安的离开组织,将消息传回军情处,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所以那个时候,席夜利用了简宁,利用了冷靖对简宁的在乎,用虚假的温情和爱情绑住了简宁,说服她和自己一起离开,那一夜,在海上,可惜事情还是被组织察觉到,暴露之下,席夜用枪抵在了简宁的头上,用她当人质要求离开,简宁肩膀上那一个过了十多年的枪伤痕迹,正是当年自己开枪留下的。 痛不欲生的简宁在知道自己所依仗的温暖和关心不过是一场骗局之后,心死如灰,启动了船上的爆炸装置,可是在最后一刻,或许还是不忍伤害到席夜,却将席夜推到了海里。 爆炸就在眼前发生,漫天的火光,当时以为简宁死在爆炸里之后,席夜才突然在失去之后发现自己是那么疼爱那个在黑暗世界里苦苦挣扎的女孩,最终决定用催眠忘记了一切,用席夜这个假的记忆和身份活了下来。 “席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堪?”祝红在半个小时之后,药性退下去之后,头依旧有些痛,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客房,所以简单的冲了一个澡,清醒几分之后,刚披着浴袍走了出来,这才发现席夜正呆滞的坐在椅子上,脸色难堪。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六四章 痛苦折磨 “席夜,你怎么了?说话啊?”从没有看见过席夜这样,祝红不安的开口,摇了摇他的手臂,丝毫没有在意到浴巾已经脱落下来,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脸色依旧难堪,席夜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冷靖之前会说自己和简宁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因为自己和简宁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简宁遗忘了一些记忆,只余下一些记忆的片段,可是她却将最真实最残酷的记忆选择了忘记 脸色剧痛着,席夜痛苦的紧绷着脸,自己曾经对她举枪相向,甚至开枪射中了她的肩膀,自己用她当人质,自己利用简宁离开岛上,那过去简宁所以为的温暖和依靠都似乎一个虚假的谎言而已,只是为了离开组织而已。 痛苦如同无形的针一般扎在了骨头上,席夜推开身边的祝红,只感觉头痛的几乎要炸了一般,压抑的情绪痛苦的充斥在了脑海里,让席夜向着里间的浴室走了过去,打开了冰冷的淋浴,冰冷的水冲了下来,洗刷着那一张凝聚着痛苦和悔恨的峻脸。 “席夜,席夜,发生什么事情了?”祝红拢着浴巾,急切的敲着浴室的门,美丽而妩媚的脸上还有酒性褪去的红晕,第一次看到失魂落魄的席夜,祝红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快速的从头上拔下了盘发的一个夹子,直接的撬开了锁。 冰冷的淋浴之下,席夜闭着眼,峻挺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面色沉重而痛苦,水滴顺着脸颊落下,划过那冷硬的脸庞,湿透了原本笔挺的西装。 楼下大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简宁担心的目光看向楼上,席夜已经上去快四十分钟了,不安之下,简宁站起身来。 “我陪你过去。”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快速的结束了和身边朋友的寒暄,冷傲的峻颜上此刻抵着一丝的担心,席夜忽然变的让人捉摸不透,所以冷天逸更不放心简宁一个人去面对席夜。 “不用,我去看看就下来。”拒绝了冷天逸的陪同,简宁微微一笑,转身向着楼上走了过去,席夜突然对冷天逸很是仇视,所以简宁独自向着楼上走了过去。 二楼之上的走廊显得很是安静,没有了大厅里的喧闹,淡淡的音乐声从楼下传了上来,伴随着走廊上壁灯温暖的黄色光芒,给人一种安静而恬适的感觉。 客房的门没有关上,简宁疑惑的顺着灯光的方向走了过去,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大床上散落着祝红今天所穿的礼服,不愿意去想,可是浴室玻璃映出的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让简宁苍白的一怔,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不会的,席夜不会的!坚信着,简宁深呼吸着,视线浇筑的停留在浴室的玻璃门上,清瘦的身影颤抖了一下,转身向着外面的客厅走了过去,临出门时,颤抖着手敲了敲房门,清脆的咚咚声提醒着浴室里的席夜和祝红。 “席夜,我去看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了,你还有我。”祝红关掉了淋浴,低声的开口,打开浴室的门,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席夜,这才走向外面,白色的浴巾半湿着,祝红阴险的笑了起来,故意的拉了拉浴巾,松松垮垮的感觉给人无比的暧昧。 “简小姐,你还是不死心吗?”祝红斜靠在门口,看着站在客厅里的简宁,笑的妩媚而妖娆,“为什么我和席夜偶然亲密一下,也要被简小姐你打扰呢?” 沉默着,简宁紧抿的唇角,目光掠过祝红衣裳不整的模样,看向她身后微微合上的木门,等待着席夜的出现,他究竟知道什么,为什么又不告诉自己? 五分钟之后,就在祝红继续炫耀,故意挑拨时,木门突然被打开,黑色的短发上还滴落着水珠,席夜沉默的站在门口,看向一旁的简宁,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罪恶和愧疚,如果她突然恢复了那过去的记忆,只怕她的眼中更多的将是失望和恨意。 “我们单独谈谈。”努力的不往不该去想的方向去想,可是眼前席夜身上只围着白色的浴巾,和祝红杠杠一起从浴室里走出来,简宁努力的告诉自己要相信席夜,可是心头却依旧有着尖锐的刺痛。 “你先进去。”对着祝红开口,等她走进了里间,席夜反手关上门,漠然着一张峻朗的脸,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压抑着痛苦和无奈,只是面容之上依旧是一派的冷漠,“简宁,你想说什么?” “席夜,不给我一个解释吗?”听着席夜那太过于平静的询问,简宁忽然笑了起来,虽然心头尖锐的痛着,可是清瘦的脸上却依旧是平静的坚强,只是没有人能发现她伪装背后的疼痛。 “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在你和冷天逸在一起的时候。”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富有质感的磁性,可是席夜那一双黑眸却冰冷如同寒芒一般,让简宁突然连威胁笑容都几乎不能,“我也能找一个女人。” “席夜,你究竟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简宁忽然感觉很累很累,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一般,失望的看着如此冷酷的席夜,原本那总是蕴藏着温柔和宠溺的黑眸在此刻变的如此的冰冷如此的陌生。 “我对你说过,可惜你不愿意离开冷天逸,简宁,我们之前或许想的太简单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席夜苦涩一笑,眉宇深皱着,略带瘦削的身体坐在了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椅子把手,看起来也显得疲惫,“简宁,你为了小墨,会放弃我们的感情,不是吗?” 想要笑,可是眼睛却酸涩的痛了起来,简宁静静的看着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席夜,脚步走上前来,蹲下身,冰凉的手握住了席夜的手,低着头,视线低垂之下藏匿着不让席夜看见的疼痛,“你真的要这样吗?席夜,我们说好了不离不弃,你真的要这样放手?” “简宁,我不该和祝红在一起,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你无法原谅我,我也无法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们之间结束了。”机械的从口中吐出话来,席夜目光沉痛的看着低垂着头的简宁,她还没有恢复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如果她恢复了,她会知道自己曾经如何的伤害了她,而且自己已经有了属于阎溟的记忆,自己没有办法忘记阎家的惨剧,所以自己和简宁之间早在十多年前就该结束的。 沉默着,简宁只感觉阵阵冷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冻结了血液,缓缓的抬起头,脆弱的目光里是强撑起的笑意。 “这就是你的回答,席夜,我明白了,如你所说,你要对祝红负责,我知道了。”简宁笑着站起身来,清瘦的身体僵硬的颤抖着,脸色苍白,那强撑的笑容让人不忍心去看,静静的看着席夜,可惜等到的依旧是他的沉默,简宁闭上眼,再次睁开,沉静的目光里已经是一片平静,似乎有什么从眼中在一点一点的死去。 “简宁,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缠着我和席夜。”一直在偷听的祝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此刻却打开门走了出来,骄傲的扬起下巴,几分的看着简宁,“你也有骄傲的,简宁,席夜已经放弃和你的感情了,我也希望你不要丢我们女人的脸,再回头来缠着席夜。” 沉默的一笑,简宁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不管席夜隐瞒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自己如此的恳求,他却依旧不愿意告诉自己,自己真的不值得信任吗? 虽然被简宁拒绝了陪同,可是冷天逸一直站在楼梯口,当看见简宁的身影时,不由的快速迎了过来,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担心,大手一把扶住简宁看起来有些颤抖的身体,“怎么了?” “我没事,我先出去走走,冷天逸。”淡淡的开口,简宁推开冷天逸的手,清瘦的身影向着大厅外走了过去,黑暗的夜色之下,背后是公寓的明亮的光芒,明明只是初秋,可是简宁却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冷,彻骨的寒冷。 秋夜的风清凉的吹着,简宁不知道走了多久,从三天前在停车场和席夜不欢而散之后,简宁耗费了三天的时间在查找席夜仇视冷天逸的原因,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结果,而今天的宴会,简宁苦涩的笑着,清瘦的身体靠着墙壁滑落的坐在了地上,深深的将将脸埋首在了膝盖处,无法在人前展露脆弱,所以简宁只能伪装坚强的在无人认识的陌生巷子里,一个人消化着心头的痛。 曾经那么努力的想要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可是七年前,冷天逸让简宁伤的体无完肤,七年之后,遇到席夜时,简宁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虽然很是荒唐,可是看到席夜的那一刻,简宁忽然有种感觉,那种灵魂契合的感觉。 可是简宁却没有想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之后,结束竟然是如此的简单,不管席夜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他是不是不得已,简宁知道自己累了,心累了,原本以为自己扛的下这份痛,席夜必定是有原因的,可是简宁才明白自己原来并不够坚强,即使席夜是迫不得已说出那样冷酷的话,自己也会感觉到痛,感觉到受伤。 “小姐,一个人?多少钱一夜?”一个矮胖的男人走了过来,色迷迷的看着做在地上的简宁,狼手直接的向着简宁的头伸了过去,“我可以带你去五星级宾馆。” “滚!”在那咸猪手碰到自己头的瞬间,简宁倏地抬起头,冰冷冷的目光在黑暗里散发着又冷的光芒,如同受伤的小野兽正在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冷的让人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矮胖男人惊恐的看了一眼席夜,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清瘦女人,可是此刻那脸上展露出的冰冷骇人的气息,却让矮胖男人脚步连连的后退,终于转身咻的一下逃离。 重新的闭上眼,简宁双手用力的抱住自己,脑海里浮现出席夜那冰冷如霜的面容,他或许根本不知道那样的眼神有多么的伤人,忽然再次有脚步声走了过来,简宁眉头一皱。 “简宁,你怎么在这里?”阎成浩疑惑的看着抬起头的简宁,快速的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从七年前开始,阎成浩对简宁一直有股愧疚。 “忽然感觉没有地方可去,能借助一晚上吗?”惨然一笑,简宁在甩掉了暗中的影卫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 “当然。”温和一笑,目光显得温暖,阎成浩担心的看了一眼简宁,俊逸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包容,“想要住多久都没有关系,走吧,我车在那里。” 阎家的惨剧之后,阎成浩就很少回去,而是独自居住在市区的公寓,“进来,简宁,屋子还没有整理,有些乱。”阎成浩抱歉的开口,茶几上摆放的是一些阎成浩在阎家惨剧之后,从其他亲朋好友身边搜集回来的阎家的照片。 “我可以看看吗?”坐在了沙发上,简宁低下头,目光看着相册里的照片,视线停留在八岁的阎溟身上,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可是不同于阎成浩每一张照片上的笑容,阎溟自小就显得成熟稳重。 “大哥小时候虽然话很少,可是却非常照顾我。”阎成浩也放弃了收拾,笑着拿起照片,看着上面的全家福,“可惜大哥失踪之后,我爸妈动员了所有的力量一直都找不到,而那天,如果不是我巧合的和方阿姨一起去了超市,或许我也会和爸妈一起遭遇到大火。” 席夜还没有告诉阎成浩他才是他失踪多年的大哥,简宁侧目看着阎成浩带着怀念的眼神,忽然感觉原来很多时候,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席夜甚至无法告诉阎成浩真正的身份。 “当年的事情查清楚了吗?”简宁低声的开口,席夜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应该就会着手调查阎家惨剧的真相,阎家父亲和小女儿都死在大火里,阎母至今还是植物人昏睡在米花医院,自己不该这样意气用事的,席夜承受的比自己更多的痛苦。 “根本查不到任何的线索,大火几乎烧掉了所有的一切,我妈至极还昏迷着,简宁,如果你愿意,可是给我妈做一个检查吗?”阎成浩苦涩一笑,过去已经成为过去了,如今能找到大哥已经是阎成浩感觉最幸福的事情,如果简宁可以医治自己的母亲,阎成浩只感觉这辈子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我需要做一个详细的检查,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简宁点了点头,不管自己和席夜如何,这是自己能为席夜所做到的事情了。 米花医院,顶楼,因为这里是阎成浩专属的楼层,而阎母也在上一次冷菱菱的恶意报复之下被转移到了顶楼的病房。 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忙碌与阎母的检查和医治,而阎成浩也全身心的投入,两人几乎和外界隔绝,忙碌在检查和商讨之中。 整整两天没有没有简宁的消息,也知道她很安全,可是冷天逸依旧放心不下,尤其是在她和席夜之间似乎发生了矛盾的时候。 “父亲,之前为玛格丽特博士举行的宴会究竟是因为什么?”冷天逸冷声的开口,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目光冷酷的看向坐在沙发上显得悠闲惬意的冷靖,从父亲回来之后,简宁和席夜之间才出现的问题,这样的巧合冷天逸不认为只是纯粹的巧合而不是刻意的人为。 “天逸,我只是见了一个老朋友,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不管席夜和简宁之间发生了什么,坚持你的行动,简宁如果需要一个人关心,我希望那个男人会是我的儿子。”冷靖温和的笑着,睿智的目光里藏匿着精明。 “父亲,简宁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即使给简宁幸福的那个男人是席夜,我希望你永远都记住这一点,而不是多生枝节!”冷天逸寒声的开口,冷酷的丢下了警告的话,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天逸,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席夜和简宁之间是不可能的!冷靖无奈的叹息着,看着冷天逸离开的汽车,沉重的叹息一声。 简宁两天没有消息,席夜从祝九幽那里已经知晓,可是回给祝九幽的却是冷漠至极的态度,依旧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商业版图的扩张之上。 堆积如山的文件,席夜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太阳穴,依旧低着头专注的审阅着,身上那冰冷骇人的寒意,让前来汇报工作的下属一个个都心惊胆颤着,原本席夜只是淡漠,可是此刻却多了一股冷厉的寒意,火气也是异常的大。 “这就是你的销售方案,甚至出现这么大的漏洞!”低沉冷酷的嗓音冰冷的骇人,席夜啪的一下将手里的文件摔在了办公桌上,而被训斥的下属头低的不能再低,不住的道歉着,终于在那几乎要凌迟自己的冰冷眼神里,拿着文件快速的窜出了办公室。 “出去!”听到开门声,席夜冷声的开口,刚刚已经告诉祝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席夜冷酷的身影从窗边转了过来,看着走进来的冷天逸,眼神更加的冷酷,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席夜以为冷天逸也是组织的人,可是在恢复记忆之后,虽然知道冷天逸和组织无关,可是阎家的惨剧却是因为冷天逸的母亲发生的! “如果你不能珍惜简宁,席夜,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会后悔的,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回到七年前,我绝对不会伤害简宁分毫!”冷天逸冰冷的眼神看着对自己仇视万分的席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越来越痛恨,可是为了简宁,冷天逸不在乎亲自来一趟。 “那是我和简宁之间的事情,冷天逸,就算我伤害了她,也和你无关。”讥讽的开口,席夜一手拿过一旁的西装,大步的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那峻寒凛冽的面容之中有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沉痛和无奈。 自己何尝愿意去伤害简宁,可是在恢复记忆之后,在知道自己曾经那样的利用简宁,甚至对她举枪射击之后,那个时候,席夜真的是利用简宁当人质离开,如果组织没有妥协,席夜会毫不客气的开枪杀了简宁,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去面对简宁! 米花医院,顶楼办公室,简宁和阎成浩正密切的商量着给阎母做手术的事情,桌子上摆满了检查的资料和手术的准备资料,墙壁上挂的是一张张ct片子。 “手术成功率只有30%。”简宁有些的疲惫,两天都住在了这里,而因为为了帮助阎母,简宁几乎没有睡到几个小时,和阎成浩一直在商讨着最可能的手术方案。 “即使30%,也比这样好一些。”阎成浩叹息一声,自己的母亲已经昏睡了二十多年了,如果不动手术,她的身体机能在一直衰退,如果不进行手术,最多也就五年的生命。 席夜静静的看着昏睡成植物人的母亲,当自己受到阎家噩耗的消息,并且让军情处去查的时候,因为大火烧毁了了一切,几乎是一桩无头案,直到之后,在席夜潜入组织,调查组织为什么如此在乎简宁时,才将一切联系起来。 “妈。”这一声称呼迟了这么多年,席夜愧疚的握住阎母的手,许久之后,这才转身向着病房外走了过去,经过走廊时,那熟悉的声音,让席夜一怔,不由的透过窗户看了过去。 “席先生?”阎成浩错愕的看着走进来的席夜,他怎么会知道简宁在这里,这两天来,阎成浩没有告诉任何人简宁的下落,一方面是因为答应了简宁,一方面也是因为和简宁忙于商讨手术方案,根本没有时间。 看了一眼简宁,席夜拿起桌子上堆积的资料和文件,大致的扫了一眼,心头剧烈的痛着,自己这样对待她,她为什么还要帮着自己,早已经不值得了,简宁!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六五章 最后选择 “席夜,我只是想要……”简宁刚要开口解释,可是一旁席夜却突然将桌子上的文件都拿了起来,丢在了垃圾桶里,几张散落的纸张洒落在了地上。 错愕着,简宁苍白着脸,看着冰冷着面容的席夜,无奈的苦笑着,心抽痛着拧了起来,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席夜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想要给阎伯母进行手术。”蹲下身来,简宁将散落的资料一点一点的捡了起来,整理好,放在了桌子上,痛苦的看了一眼席夜,“我只是……” 哗啦一下,席夜突然将被整齐放好的文件顺着窗口直接的丢到了窗口外,白色的纸张在半空里旋舞着,缓缓的飘落下,也让简宁僵硬的停下了话。 “席夜,你在做什么?”终于回过神来,阎成浩恼怒的开口,一把推开眼前的席夜,温和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愤怒。 “简宁,记得吗?我已经和你说过,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母亲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不需要!”冷酷的从薄唇里吐出话来,席夜心痛的看着简宁苍白一变的面容,只是脸庞之上却依旧是绝情而冷漠。 “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简宁难堪的开口,看着如此排斥自己的席夜,抱歉的看了一眼阎成浩,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自己只是想要帮助他而已,为什么要变的如此的冷酷绝情。 安静的办公室,随着简宁的离开,席夜冷酷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痛苦之色,倒是一旁的阎成浩震惊的看着席夜,“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小浩,是我,抱歉,大哥迟了这么多年。”席夜深呼吸着,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如同小时候一般,熟悉的动作让阎成浩再次震惊的愣住,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我大哥,我大哥是……”只感觉思维混乱着,阎成浩不敢相信的看着席夜,他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大哥,虽然这几天大哥因为军情处的任务离开了,可是席夜他…… “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席夜沉重的叹息一声,拉着阎成浩坐了下来,这才大致的将之前阎溟冒充自己的身份,通过整容,混入军情处当间谍的事情告诉给了阎成浩,“如果小浩你不相信,你随时可以做基因鉴定。” “可是就算你是我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简宁?”真的是混乱不已,阎成浩不解的看着席夜,还是无法将这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和阎溟联系在一起。 “那是我的事。”再次的提到简宁,席夜伪装冷酷的脸上表情有些的剥落,可是宁愿此刻这样将她赶走,也好比日后,她恢复所有的记忆,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好,自己根本只是一个枉顾她生命,对她开枪,利用她欺骗她的骗子而已。 失魂落魄着,简宁茫然的走在街道上,四周人群匆匆而过,让简宁再一次的感觉到了孤单和落寞的感觉,回头看了一眼米花医院的大楼,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席夜突然变成这样冷酷绝情的模样? 冷天逸一直派人在找简宁,所以牧易霆出动了天翼盟不少的手下,当知道简宁在路边的一间咖啡厅时,冷天逸立刻丢下了开到一半的会议,驱车赶了过来。 玻璃窗户隔绝到了外面的喧闹,不能喝咖啡,所以只点了一杯果汁,简宁心绪不宁的搅拌着习惯,脑海里再次浮现席夜那样冰冷漠然的眼神。 “没事吧?”简宁离开的三天,冷天逸几乎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此刻看着她完好的坐在眼前,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淡淡的开口,简宁抬起目光看着冷天逸,那峻冷的脸上,黑眸里充斥着红色的血丝,睡眠不足让他的眼下多了一圈灰黑色,一股温暖的感觉涌入了心头,即使没有爱情,至少冷天逸也是一个无法代替的朋友。 “吃饭了吗?我点些吃的,简宁,不管如何,不要忘记你不是一个人。”冷天逸温和的开口,拍了拍简宁的肩膀,招过侍应生点餐,却矢口不提席夜的事情,不想让简宁因此再次受伤。 是啊,自己还有孩子,孤寂的心头又找到了力量,简宁微微一笑,清和宁静的笑容消散了原本的阴霾,简宁感谢的看了一眼冷天逸,“抱歉,这几天让你担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孩子的。” “这就对了,吃过饭,我们再谈。”终于放下心来,冷天逸温柔的目光看了一眼喝着果汁的简宁,明明是那么清瘦的身影,可是却隐匿着一个坚韧的灵魂,耀眼的透露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咖啡厅外,因为是临窗户的位置,所以即使在隔了十多米的马路上,汽车里,席夜依旧能清楚的看见那坐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自己选择离开或许是对的,至少简宁心头没有恨,冷天逸也会照顾好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因为太过于用力,手颤抖着,指尖泛着青白,席夜紧绷着痛苦的峻颜,终于还是发动了汽车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隐隐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简宁不由的抬起目光向着窗户外看了过去,可惜繁忙的车流之中却没有任何的异常。 “走吧,简宁,我送你回去,我父亲应该知道一些情况。”冷天逸开口,拉回了简宁的思绪,两人一起向着咖啡店门外走了过去。 “啊,小心!”玻璃门口,搬着高高的纸箱,咖啡店的侍应生惊恐的开口,因为是用脚踢开的玻璃门,手里搬着东西,重心一个不稳之下,手里的纸箱哗啦一下向着简宁的方向砸了过去。 几乎在第一时间,冷天逸身影快速的一个上前,双臂用力的抱住了简宁,将她紧紧的拥抱在了怀抱里,侍应生手里的纸箱直接的砸在了冷天逸的背上,不过被他护住的简宁倒是安全无虞。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知道自己闯祸了,侍应生连连的道歉着,因为早上来喝咖啡的人不多,所以才会如此的疏忽大意,却没有想到就会砸中了客人。 “冷天逸,没事吧?”其实简宁可以在被纸箱砸中之前就躲避开的,只是冷天逸太过于担心,所以根本是想都没有想就选择抱住简宁,自己来承担危险。 “没事,砸的不重。”对上简宁那担心的目光,冷天逸不在意的开口,动了一下肩膀,看了一眼不停道歉的侍应生,拉开玻璃门和简宁一起走了出去。 “你这小子又偷懒,刚刚那位先生如果让你赔偿,你一个月薪水就没有了。”店长没好气的开口,目光看向冷天逸的汽车,那可是真正价值不菲的豪车,迈巴赫系列里的顶级豪车,一千多万的价格。 “幸好幸好,这位有钱人没有那么刁钻刻薄。”闯祸的侍应生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张不已的拍了拍胸口,目送着汽车离开。 冷家大宅,因为冷靖回了冷家大宅,所以冷天逸也调转了汽车方向向着大宅的方向开了过去,自从七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冷天逸就搬出了这里,如今只余下冷母方素梅和被毁了容,整天不出门见人的冷菱菱居住在这里。 “冷靖,你什么意思?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现在一回来就撮合白雪的女儿,我告诉你,冷靖,除非我死了,否则天逸绝对不可能娶简宁!”伴随着尖锐的喊叫声,方素梅扭曲着脸,愤怒的摔这桌子上的茶具,完全如同泼妇一般。 “不要提白雪的名字,你不配,如果你不是天逸的母亲,方素梅,你认为你还能活到今天吗?”依旧是温和俊逸的脸,丝毫不见岁月走过的苍老,冷靖眼神一冷,冰寒的目光冷酷的渗透哈骇然的冷漠。 心虚的脸色一白,方素梅一手抓住了桌子边缘,喘息着,愤怒的脸青白的一变,眼神显得极度的害怕,甚至不敢去看冷靖那冷酷至极的脸,结巴的反驳着,“冷靖……你……你什么意思,不要把脏水往握头上泼,当年是你放弃了白雪的,现在不要来抱怨我。” “那需要我来告诉你白雪是怎么死的吗?需要我告诉你,阎家的长子阎溟已经回到了兰迪市,我会放过你,因为你是天逸的母亲,可是阎溟会找你偿还阎家的血债!”冷靖冷酷的丢下抓,看着几乎要瘫软在地上的方素梅,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什么意思?我母亲的死和阎家有什么关系?说清楚!”简宁清冷着嗓音,目光锐利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冷靖,突然明白过来,席夜的变化一定和阎家的惨剧和自己母亲的死有关。 “去问席夜吧。”冷靖叹息一声,这就是天意吗?原本想要隐瞒下去,不想让简宁或者天逸活在上一辈子的恩怨里,可是此刻,冷靖拍了拍简宁的肩膀,对于白雪,自己是亏欠了,所以当年才会将她带回了组织,想要她变强,不会被方素梅那样的女人惨害。 “我会问清楚!”目光越过冷靖,看向屋子里脸色骇白的方素梅,简宁倏地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这一次,自己绝对不容许席夜再隐瞒! “冷天逸,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简宁快速的开口,制止了冷天逸的跟随,整个人思绪都混乱着,“车子借给我。” “嗯。”点了点头,冷天逸看着简宁,将车钥匙递了过去,“答应我,照顾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宝贝。” 目送着简宁的汽车了离开,冷天逸这才冷酷着峻颜,视线看着门口的父亲,还屋子里脸色惨白,紧张害怕的母亲,沉声的开口,“我想已经不用隐瞒我什么了吧,父亲!” 席夜办公室。 简宁的到来,让身为席夜的秘书祝红不由的表情一变,虽然不知道简宁和席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这样的改变却让祝红感觉到雀跃,即使只是假象,可是至少能羞辱到简宁。 “怎么?又不要脸的来缠着席夜了?简宁,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如此的无耻,又或者说你根本就是下贱,七年前和冷天逸纠缠不清,如今又来纠缠席夜。”用最恶毒的话羞辱着眼前的简宁,祝红骄傲的扬起下巴,冷哼着,“席夜没有时间见你,他正在开会,你如果要等的话就请去大门口等着吧。” 开会?简宁看了一眼席夜的办公室,直接的向着走廊里的会议室方向走了过去,而一旁祝红眉头一挑,立刻阻挡过来,“简宁,你不要以为你还是席夜的谁,可以在公司里如此的放肆……” 余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祝红震惊的看着拔出枪抵住自己腹部的简宁,这才发现简宁的脸色冰冷的有些骇人。 “放开!”冷声的丢出警告,简宁收了手枪,直接的越过祝红继续向着会议室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 眼神阴冷下来,祝红看着收起手枪的简宁,眼睛里迸发出恶毒至极的不甘光芒,倏地向着简宁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招式狠毒。 原本安静的走廊里,两道身影此刻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简宁有些的心浮气躁,情绪不稳之下,因为要顾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出手更是多了一些的防备,而没有顾虑的祝红则是越来越恶毒,更是将攻击的目标集中向了简宁的腹部。 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会议室里,席夜不由的站起身走了出来,看到简宁时,不由的一愣,随即稳下了情绪,快速的走了过来,冷傲的身影介入其中,看起来是护着祝红,其实却是要制止两人之间的打斗。 席夜,终究还是护着简宁!被席夜抱住了,祝红不甘心的眯起眼,如同有一条毒蛇一般在心头啃咬着,看了一眼停下打斗的简宁,忽然把心一横,倏地一下,一脚飞起向着简宁恶毒的踹了过去。 没有想到祝红会突然出手,简宁的目光落在席夜身上,而席夜同样也没有想到祝红会如此,虽然简宁已经第一时间抬手挡了过来,可是祝红终究也不是普通人,用尽全力的一脚力度十足,简宁只感觉腹部剧烈一痛,整个人不由的单膝跪了下来,抽搐的痛苦之下,脸色苍白着。 “简宁?”席夜眼神一冷,锐利骇人的眼神看着一旁的祝红,快速的向着单膝跪在地上的简宁走了过去。 “我没事。”深呼吸着,腹部的痛舒缓了一些,简宁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席夜,站起身来,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沉静的目光看着席夜,“我有事要问你!” “来办公室说。”席夜深呼吸着,也感觉到简宁眼神的认真,看了她一眼,似乎刚刚祝红的一脚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这才率先向着办公室走了过 安静里,简宁看着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席夜,还是那一张峻冷漠然的脸庞,似乎瘦削了一些,站在窗口,阳光照射进来,峻挺的身影被笼罩在白亮的光芒之中,忽然显得遥不可及。 “阎家的惨剧究竟是怎么回事?”简宁收回目光,平静的目光盯着席夜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母亲和阎家会牵扯到一起?” “你见过冷靖了?”席夜表情一变,一丝惊慌不安的滑过黑眸,可是简宁的眼中并没有一丝的仇恨,让席夜明白简宁依旧没有恢复那残缺的记忆。 看着简宁点了点头,席夜知道有些事已经瞒不了了,这样也好,说清楚了,简宁或许就会远离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恢复当初在组织的残缺记忆,至少她不会恨自己。 背对着身后的简宁,席夜目光悠远的看着窗户外,低沉的嗓音回荡在了办公室里,“当年,冷靖查到你父亲克姆国王的消息,所以你母亲才会带着你们离开了山村,暂时到了我家,准备见冷靖,可是方素梅从我母亲这里知道了消息,她以为冷靖要和白雪一起走,所以恼羞成怒,丧心病狂的通知了牧铁曾经的仇敌,天翼盟的死对头,告诉他们牧铁最在乎的女人在我家,之后你就知道了。” 所以阎家的惨剧是因为冷天逸的母亲方素梅通风报信,所以阎成浩当年不是侥幸被方素梅带去超市躲过了一劫,而是刻意而为,而根本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阎家会被灭门,会被大火焚烧,因为那些人是牧铁的仇敌,是冲着自己母亲来的。 “那我妈的车子为什么会发生车祸?”简宁终于明白,为什么席夜突然会对冷天逸如此的仇恨,因为阎家的悲剧源于方素梅,可是自己母亲的车祸呢?当初汽车是被人做了手脚,简宁一直以为是凯莉王后因为嫉妒,所以才会如此。 “当然也是那些人所为,简宁,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无法面对你了吗?因为你和你母亲,我父亲和妹妹死了,我母亲成为植物人昏迷了这么多年,看到你,我就无法忘记这一切。”席夜一手抓着窗棱,冷冷的开口,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当年自己因为仇恨简宁,所以利用她,伤害她,甚至差一点杀了她。 深呼吸着,简宁站起身来,看着站在窗口的席夜,纤细的眉头痛苦的皱了起来,不由的伸过手,冰凉的手握住席夜同样冰冷的大手,“对不起,席夜,我根本不知道这些。” “够了,简宁。”看了一眼那落在自己手背上骨瘦嶙峋的手,席夜强制的命令自己冷下眼神,脸部线条紧绷着,“简宁,我们之间结束了,或许原本就不该开始。” “席夜,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我会尽力弥补的。”语调轻柔而脆弱,简宁固执的握紧了席夜的手,仰起头,纤细小巧的脸上露出笑容,眼神坚定的看着席夜,“我们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不离不弃的,而且这是你的孩子,你知道吗?席夜,你难道要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简宁握着席夜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是自己和席夜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简宁恳求的开口,低头看着自己和席夜交握在一起的手,如果说当初和冷天逸在一起时,更多的是为了给小墨一个完整的家,而席夜对于简宁而言,不仅仅是梦想里的家,更是简宁宁愿舍弃一切都不愿意放手的人,所以她可以卑微的祈求,可以不在乎祝红和席夜之间错误的关系,可以去弥补上一辈人造成的伤害。 这是自己的孩子?席夜震惊着看着简宁,心头动容着,有那么一瞬间,席夜想要对简宁说出被她遗失的残缺记忆,想要祈求她的原谅,可是看着简宁,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份,想到组织,席夜那瞬间的柔软又被冷硬所代替。 “简宁,冷天逸的母亲害得阎家家破人亡,我不会就此罢手,所以我一定会找方素梅,血债血偿,这是黑帮一贯的做法,如果冷天逸挡在我面前,我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你能不在乎小墨的父亲死在我手里吗?他身上流淌的还是冷天逸的血。” 席夜冷声的开口,冷酷的抽回自己的手,略带瘦削的身体挺立的笔直,深邃的黑眸里目光依旧看着窗户外,太多太多的事情挡在了自己和简宁中间,如果没有自己,她会被冷天逸照顾的很好,甚至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曾经那样的伤害了她,她会很安全,很幸福的和小墨,还有冷天逸,甚至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走完一辈子。 可是跟着自己呢,席夜自嘲的苦笑着,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会担惊受怕,小墨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或许会遭遇无数的危险,她有一天如果恢复了记忆,简宁会怨恨自己,这一切都是席夜无法想象的,所以自己没有选择的,只能放弃简宁。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六六章 痛失孩子 “其实你只是将阎家的惨剧迁怒到我身上而已。”看了一眼被席夜甩开的手,简宁笑着摇着头,脆弱的目光里有着苦涩,从席夜突然疏远冷酷的时候,自己就知道的,他真正要避开的人是自己罢了,他在怨恨自己母亲当年连累了阎家,害得他家破人亡。 “席夜,我在外面等你一天,如果你最后依旧不出来,我就会死心的。”或许有些事情永远都是无法强求的,简宁深深的看了一眼席夜,转身,清瘦的身影带着无法承受的痛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 席夜所属公司楼下,大门外,简宁静静的站在一旁的庭院里,时间在慢慢的流淌着,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渐渐的暗黑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堆积着,云翳压低了天空与大地之间的距离。 轰轰的雷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天气变化的很快,大风刮了起来,一道银亮的闪电撕裂开了傍晚的天际,豆大的雨点磅礴的从半空里倾泻而下。 雨水湿透了全身,寒冷似乎顺着肌肤蔓延到了骨子里,黑发上的雨水顺着发梢流子了脸上,脸色一阵阵的惨白,原本已经舒缓的腹部再次的痛了起来,让简宁不由的捂住了肚子,异常的痛,让原本就身为医生的简宁感觉到了不对劲,即使她并不是妇产科医生。 当办公室外大雨倾盆时,席夜就感觉到了不安,简宁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她说会等自己一天,那么她就会固执的站在外面二十四小时,即使是此刻的大雨磅礴。 深呼吸着,席夜也保持着简宁离开时的站姿一步也不曾动,可是看着越来越密集的大雨,席夜脸色越来越难堪,终于忍不住的向着办公室外跑了出去。 “简宁,没事吧。”从冷靖那里了解到了情况之后,冷天逸又从方素梅的口中验证了一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席夜会如此的痛恨自己。 冷天逸原本以为简宁和席夜说开之后,自己就不会再成为影响他们感情的绊脚石,可是大雨之下,冷天逸终究还是不放心的开车绕了过来,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大雨之中的简宁。 原本察觉到腹痛之后,简宁刚准备拿出车钥匙离开,看到冷天逸,不由用力的握住了他的大手,腹痛的几乎无法承受,一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嗓音带着急切,“送我去医院,立刻!” “我知道了。”这才惊觉的发现了满是雨水的简宁脸色有多么的惨败,冷天逸快速的将她横抱起来,放到了后座上,关上车门,自己也迅速的跑到了驾驶位上,发动起了汽车。 席夜追出来时,看到的正好是冷天逸回到驾驶位的一幕,原本奔跑的步伐定格下来,隔着公司的玻璃门远远的看着雨幕里的身影,直到汽车飞驰的消失在大雨之中。 席夜深呼吸着,这样也好,原本以为简宁会一直站到明天这个时候,如今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冷天逸对简宁的影响力,也对,七年前,简宁就曾经爱过冷天逸,更不用说如今冷天逸对简宁付出的感情不比自己少,简宁会选择冷天逸也好,至少比和自己在一起好,她能幸福就可以了,即使给他幸福的人不是而自己而是冷天逸。 最近的只是一个小诊所,可是简宁脸色越来越难堪,冷天逸也顾不得什么,抱着简宁就冲了进去,一个多小时之后。 简陋的病房里显得异常的安静,只有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了窗户外,简宁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骇人,面无表情的麻木着一张清瘦的脸,嘴唇不知道何时被咬破了,殷红的渗透着血迹。 “简宁,不要这样,你和席夜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心疼的看着简宁此刻不言不语的沉默模样,冷天逸不由的将简宁揽进了怀抱里,紧紧的搂住她清瘦的身体。 原本三个月之前就容易流产,而这短时间,简宁因为席夜一直情绪不稳.,之前在阎成浩那里又有些过度劳累,而最重要的原因是祝红之前的那一脚,脆弱的孩子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出生,却又离开了人世间。 “冷天逸,这就是因果循环,这是我欠席夜,欠阎家的。”即使冷天逸的怀抱如此的温暖,却已经温暖不了简宁冰冷的心,简宁苦涩的开口,原本以为可以挽回,可是孩子的流产却让简宁明白原来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弥补,如同当年母亲连累了阎家惨遭灭门,如同七年之后,自己还是无法和冷天逸在一起,这一切都是报应吧。 “不要胡说,简宁,阎家的事情和你无关,要报复也是该报复在我头上。”大手抚着简宁的头,冷天逸暗沉着嗓音,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了脆弱不已的简宁,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不是你的错,简宁,不是你的错,明白吗?” “冷天逸,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想回到如风那里。”简宁痛苦的闭上眼,怀了孩子的事情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如风和雷熙,小墨甚至还不知道他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席夜无法原谅自己,而如今,简宁也无法去面对席夜,即使这一切和他无关。 “好,我去办理一下手续。”冷天逸沉重的叹息一声,再次的看了一眼简宁,这才向着病房外走了去,关上门的一瞬间,透过门缝,看着坐在床上,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简宁,冷天逸忽然有种感觉,席夜如果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会后悔的,自己曾经告诉过他,不要伤害简宁,可惜席夜却还是走上了和自己一样的旧路,伤害了这一生里他深爱的人。 简宁被冷天逸送回了小墨之前的卧房,那过于苍白的脸色,和浑身湿透的冷天逸,让御如风和雷熙都警觉的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简宁和席夜分手了,所以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去打扰简宁。”走下楼上,看着御如风,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深皱着眉宇之下黑眸里此刻满是对简宁的担心,甚至到了无法去迁怒席夜。 “冷天逸,你这个混蛋,是不是你又搅合在了简宁和席夜之间?七年前,你害的简宁和小墨还不够吗?”雷熙火大的开口,愤怒的一把揪住了冷天逸的领口,自从遇到冷天逸,简宁就没有一天安生过。 “雷熙,够了。”对于雷席如果火爆的脾气,御如风无奈的叹息一声,抱歉的对着冷天逸颔首,“不介意,请来书房谈吧。” “不行,我要知道简宁和席夜为什么会分手!不要和我说是之前那个混蛋组织用小墨来威胁,那只是权宜之计!”雷熙依旧怒红着一双眼,可是目光对上御如风那面带微笑的优雅俊颜,倏地一下,不由的放缓了语调,将怒火生生的压抑了下来。 “那就坐下来谈吧,简宁和席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御如风扣住了雷熙的手,拉着他坐了下来,余光扫了一眼楼上,这才看向冷天逸等待着他的答案。 十多分钟之后,雷熙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怒火中烧着,只是此刻的火气却不是对冷天逸,而是席夜,“那个混蛋,竟然就因为这样而和简宁分手! “我先回去了,简宁拜托你们照顾了。”冷天逸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大雨倾盆之下,发动了汽车离开了公寓,不仅简宁需要冷静,冷天逸自己也需要冷静一下,消化今天才知道的真相和内幕。 席夜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和简宁分手吗?那个冷傲淡漠的男人,处处维护着简宁,即使在最开始的时候,即使没有和简宁有过接触,甚至就违背着组织护着简宁,在当初简宁被山滕雄一抓走了之后,自己都以为简宁死在了海上游艇撞击的爆炸里,可是席夜却没有放弃,虽然刚刚冷天逸说的事情会影响到席夜,可是却不至于让他如此的伤害简宁。 “你是不是在怀疑席夜还隐瞒了什么事?”虽然怒火归怒火,可是雷熙看了看沉思的御如风,不由疑惑的猜测着,“什么事能让席夜不惜到伤害简宁而一直隐瞒着?” 有些喜悦雷熙虽然火气十足,虽然莽撞,可是却也敏感的能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御如风温和的笑着,温润的黑眸里闪过温柔之色,“是,我也很怀疑席夜究竟会隐瞒了什么,有什么能比简宁更重要,让席夜甚至不惜伤害到了简宁。” “不管隐瞒了什么,席夜都是个该死的混蛋,难道简宁还不能值得他信任吗?”雷熙火大的哼了一句,目光转向身边的御如风,恶狠狠的开口,“你如果敢隐瞒我什么事情,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去做饭,我去楼上看看简宁。”御如风点了点头,回给雷熙一个安心的微笑,向着楼上走了过去,自己不会隐瞒他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是悲是喜,自己都会告诉他,一起分担所有的痛苦和快乐才是真正的感情。 安静的卧房里,靠在床上,简宁头痛的厉害,听到开门声时,这才缓慢的睁开眼,“不要起来,简宁,你脸色很难看。”御如风心疼的看着虚弱不已的简宁,那脸色苍白着,让御如风不由的担心起来,席夜造成的伤害竟然伤了简宁到如此地步。 “我只是有点累,如风。”从当年在海上被御如风救走之后,他与简宁不仅仅是一个恩人,更如同家人,简宁闭上眼,蜷缩着身体,似乎如此就可以温暖一点,可是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纤细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化不开的痛苦从心头蔓延到了面容之上,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 泪水无法流淌出来,可是心头却在痛的滴血,简宁被子里的冰凉的双手用力的捂住了肚子,彻骨的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不要多想,简宁,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变好的。”御如风大手轻轻的抚着简宁的黑发,清朗的嗓音带着温柔,许久之后,看着陷入昏睡里的简宁,脸色这才暗沉了几分,不管席夜瞒了什么,不管他是不是为了简宁好,可是他伤害到简宁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大雨之后的天气凉爽了不少,毕竟已经是入秋之后了,简宁如同变了一个人,更加的沉默,目光里总是蒙上一层让人看不懂的灰暗,常常会失神的看着远方,一坐就是一整天,如果不是御如风和雷熙照顾着,简宁甚至可以坐上一天都不会挪动一下身体。 将汽车停在了院子里,冷天逸走了进来,夕阳的光芒之下,抬手就看见二楼小墨房间的窗户边的简宁,清瘦着苍白的脸,黑发凌乱的飞舞着,目光失神的看着天空,夕阳柔和的金色光芒洒落在了她的脸上,勾勒出遗世而独立的沧桑和纤弱。 大步的走向了屋子里,上了二楼,冷天逸推开房门,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的简宁,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一丝不安拢上眉梢,“简宁。” “你来了。”被冷天逸的声音惊醒的收回了思绪,简宁回头,目光晦涩幽暗,再次的收回目光依旧如同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石像,静静的看着窗户外。 “墓园我已经安排好了,一起过去吧。”温暖的大手握住了简宁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让冷天逸不由的走向了衣架,拿过长袖外衣套在了简宁身上,“你现在不能受凉,否则以后关节或许会痛。” “谢谢。”扣好衣服的扣子,虽然因为席夜的感情,因为孩子的失去,简宁已经痛的体无完肤,可是却还是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温暖,所以这么多年来,简宁总是如此坚强的走下来,因为她会抛开黑暗的一面,努力的去记住温暖光明的时候,只是有些伤已经烙印在了心底最深处,却不是短时间可以消除的。 客厅里,雷熙疑惑的看着和冷天逸一起下楼的简宁,虽然说很是不满席夜这一次的做法,雷熙甚至去找了席夜,明确的质问了他瞒着简宁的事情,可是席夜还是三缄其口,让雷熙气的狠狠的揍了席夜一拳才离开,只是没有想到冷天逸如今却成了公寓的常客,几乎每天下班都会过来。 “我出去一会。”柔和的嗓音,扬起了微笑,简宁努力的不让身边的人发现自己的痛,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眼中那浓郁的化不开的痛苦,不是她努力强撑就可以掩饰的。 “去吧。”御如风温柔一笑,目送着简宁和冷天逸离开,或许自己是自私吧,其实冷天逸和席夜两个人,不管是谁,御如风在乎的只是简宁可以幸福。 夕阳下的墓园很是安宁,往山坡的最南面走了过去,因为冷天逸花了不少钱打点着,所以靠那边这里几乎再没有其他人家的墓。 颤抖着手,将雪白无暇的花朵放在了冰冷的墓碑前,四周是厉绿色成荫的大树,草地上,一个墓碑显得格外的孤单而落寞,并没有在碑上落下任何字,如此简约的风格,却似乎更加的符合。 “我可以一个人静一下吗?”蹲下身来,简宁手抚着眼前的墓碑,曾经,自己甚至幻想着席夜知道之后该有多么的高兴,自己甚至还想着这个孩子的名字,日后他会如自己的性格,还是如同席夜那样。 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简宁手指缓缓的抚摸着冰凉的石碑,直到夕阳最后的光芒也没落下了山的另一边,这才站起身来,向着一直等候的冷天逸走了过去,一声道谢满是酸涩,“谢谢。” “我们走吧。”回头看了一眼那墓碑,冷天逸叹息一声,白色的花瓣在风中旋舞着,似乎一个还没有来得及沾染尘世色彩的孩子又回归了天堂,不管日后会如何,这里将是简宁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痛苦。 自从那一场大雨之后,简宁就走了,似乎从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手机从没有响过,而她也似乎是死心了,也再也没有来找自己,虽然席夜知道这就是自己要的结果,可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冷漠的脸上神色紧绷着,一股压抑的钝痛从心底蔓延而出。 “你是没有希望了,冷天逸下班之后就去简宁那里,两个人一起散步,然后吃晚饭,席夜,你到底在搞什么啊?”祝九幽不知道何时进了办公室,看着席夜面前堆积的文件,气恼的开口,啪的一声合上了他面前的文件。 “这样更好,简宁就安全了。”席夜冷声的开口,抬起头,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隐匿着无可奈何的痛,冷天逸没有牵扯到组织,所以简宁和他在一起,也是安全的,完全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席夜,这就是你的目的?你以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你担心简宁,当初就不会招惹她!”祝九幽火大的开口,一把抓住了席夜的领口,俊脸逼近着,邪魅的目光里此刻却是火光闪烁,“你到底因为什么逼走简宁都不重要你明白吗?重要的是,你要问一问你自己,究竟这样值得吗?冷天逸和简宁在一起,然后忘记你,席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够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倏地一下挥开祝九幽的手,席夜寒声的开口,低沉的嗓音提高了几分,夹带着怒火和无奈,看着质问自己的祝九幽,忍不住的嘶吼,“你以为我愿意吗?可是祝九幽,你要明白我没有选择!” 放开她,看着她伤心离开,没有人比自己更痛苦,可是在阎溟的身份之下,在阎家的惨剧真相里,在恢复的记忆中,自己是对简宁举枪相向,甚至差一点杀了她的人,因为太痛,她所以才会遗忘了这些记忆,可是如果有一天简宁想起来呢? “席夜,你第一次如此的生气,所以你放不开简宁,就不要伪装自己多了不起的可以放手,这是地址,你五点半之后过去,绝对能偶遇到简宁,当然还有冷天逸。”祝九幽快速的在纸上写下了地址,看了一眼冷怒的席夜,转身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真是不爽快的男人! 法国梧桐的叶子在晚风里晃动着,席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来了,明明知道已经没有了退路和选择的余地,或许是为了再看一眼简宁,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心平静了很多,简宁静静的走在幽静的道路上,冷天逸因为突然的合约变故,所以回寻集团了,简宁脚步一顿,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席夜,视线扫过他手里的抓的文件,原来兰迪市真的很小,这样都能遇见。 她怎么瘦了这么多?一直都知道简宁原本就清瘦,而经过山滕雄一那一次的精神实验之后,更瘦了很多,可是此刻,席夜突然感觉只是六天没有看见简宁,她却消瘦的如此厉害,脸色也不太好,原本纤细的五官显得更加的明显,就这样站在道路中间,孱弱的身影让席夜心头剧烈的痛了起来。 深呼吸着,七年之后回到兰迪市,简宁可以平静的面对冷天逸,毕竟当初只是喜欢,更多的是为了让小墨有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此刻,看到席夜,简宁才知道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坚强,深呼吸着,停下的脚步再次的迈开,直接的越过席夜的身边,如同真正的陌路人。 “简宁,你不是一个人!”抬起的手臂拦住了简宁的身影,席夜沉声的开口,她就算自己吃不下,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该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 看着那固执的拦在身前的手臂,曾经,这温暖的大手给予了自己无比安定而温暖的力量,可是此刻,简宁忽然嘲讽的笑了起来,失去孩子的痛犹如一根尖锐的刺,却一直深深的扎在柔软的心里。 “席夜,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你不该说出这样逾越的话,更不用说,孩子我已经打掉了,我不想他一出生之后,却有一个仇视痛恨他母亲的父亲。”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六七章 宣布结婚 柔和的话却是冷到骨子里,简宁眼中是一片的清冷,推开席夜拦住自己的手,大步的离开,明明自己不该如此的残忍,可是话却那么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了,也好,至少让席夜知道他不必再期待着这个孩子。 “简宁,你什么意思?”震惊着,席夜看着自己僵硬的落在半空里的手,迟疑的消化着简宁刚刚话里的涵义,伪装冷酷的脸上表情痛苦的变化,大手倏地一下再次的抓住了简宁的手腕,五指用力的收紧,甚至忘记力度太大会让简宁感到痛。 “席夜,昨天孩子已经被我打掉了,放手吧!”背对着身后的席夜,虽然手腕还是被他抓的很痛,可是再痛却也比不上失去孩子时那蚀骨的疼痛,简宁苍白着的脸,直到手腕一轻,在席夜放手之后,再次的迈着沉重的脚步痛苦的离开。 为什么?简宁!席夜面容沉痛的看着远去的身影,夕阳的光芒之下,那清瘦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里,愧疚和自责涌上了黑眸深处,自己伤了她这么深吗?所以才会让简宁连孩子都没有留下。 直到感觉不到席夜的视线了,简宁这才放缓了脚步,沉重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重的几乎抬不起来,抚摸着失去了孩子的肚子,简宁坐在了草地上,痛苦的抱起双腿,将脸深深的埋进了膝盖处,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一切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等冷天逸处理完寻集团合约的事务,却已经是八点多,简宁没有回公寓,让冷天逸立刻驱车赶回了公园,到处寻找简宁的身影,终于在半个多小时之后,看见了坐在草地上,沉浸在夜色之下的孤单身影。 “冷天逸,我告诉席夜了,告诉他孩子被我打掉了。”情绪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简宁静静的开口,声音小的几乎听不真切,空洞的目光看着夜色,“我是不是很残忍,明明这一切和席夜无关,明明他是阎家的受害者,可是我却还是这样伤害了席夜。” 冷天逸侧目看着平静的有些让人心疼的简宁,她不是在伤害席夜,她这么说却是让席夜不痛苦自责而已,如果席夜知道孩子是在那一天大雨里,因为他护着祝红,导致简宁受伤流产,那么痛苦的人就是席夜了,简宁这样做,却只是让席夜更加怨恨简宁而已。 脸色冷寂的骇人,日式的公寓里,席夜静静的站在木质的回廊之下,幽静的庭院,如果不是因为事先知道,只怕会以为这里是一个宁静而美丽的度假屋,而不是组织的一个据点。 “这么晚要见我,为了什么?”姗姗来迟,冷靖依旧是温和的嗓音,看了一眼脸色冰寒的席夜,有些事终究是无法避免的,所以有时候不知道才是真正的幸福。 “放小墨回去!”沙哑着嗓音,席夜冰冷的目光犀利的看着冷靖,自己伤了简宁,让她在痛不欲生里打掉了孩子,如今只有小墨才能安抚简宁心头的痛苦,而这也是席夜唯一能做的事情。 “席夜,你还是组织的一员,如果不是念及着你的母亲,当初在查到你是军情处的间谍时,你潜入组织就等于一脚迈入了死亡的深渊,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冷靖微笑的开口,神色平静如昔,可是那锐利的目光却冰冷的骇人,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和森寒。 “我是组织的一员,以后同样是,放了小墨,简宁和他都和组织没有关系!”自己和简宁之间已经结束了,无法给她幸福,无法遵守当初的诺言,席夜用力的攥紧了手,冷傲的身影挺立的笔直,小墨回到简宁身边,她至少会感觉到好过一些。 “和祝红结婚吧,席夜,我原本想要将组织传给小墨,这个孩子很适合,可是在知道小墨之前,我准备将组织传给你的,席夜。”冷靖忽然叹息一声,目光悠远的看着夜空里的明月,自己真的老了,如今需要替组织培养新的继承人,“你或许以为组织是黑暗,是血腥,是罪恶的,可是席夜你要明白如果没有组织在黑暗世界里维系着秩序,那么社会就会更加混乱,死亡会更多,有光就有影,你可以继承我的位置,成为组织的下一任影王,维系黑暗世界的和平。” 许久的沉默之后,席夜转身离开,一句冰冷而坚定的话回荡在黑暗的夜色里,“我知道了,让小墨回到简宁身边去!” 看着远去的席夜,冷靖许久之后这才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拉开门,看着里面的小墨,“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我必须要为组织选择一个影王。” “等我找到克克之后,我会接替席叔叔的。”小墨看了一眼冷靖,这个自己身上流淌着相同血液的爷爷,如果不是他,小墨明白,简宁和席夜早就被组织铲除了,已经无法说是谁对谁错。 如同爷爷说的一样,有光明就有黑暗,所以组织的存在却也是为了威胁黑暗血腥的世界的稳定,不管是黑手党,美国的杜邦家族,还是日本的山口组,这些黑帮世家都和组织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大家互相牵制着,如果有任何一方出现了问题,那么稳.定的框架会崩塌,到时候将会死伤无数的人。 “小墨,有些事情不要说出来。”冷靖欣赏的目光看着丝毫没有抵触的简墨,这个孩子是自己这么多年发现的最好的继承人,不会冷血绝情,可是却有着雷厉风行的果断,骨子里泛着优雅和尊贵,是最好的影王继承人,如果可以,冷靖并不想让小墨牵扯进来,可是太多时候自己也是无法选择的。 “我明白,爷爷,你后悔过现在的生活吗?”简墨抬起头,微微一笑,俊逸的小脸上目光柔和而沉静。 后悔?冷靖一怔,放弃了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太多太多的过去都成了回忆,可是却已经谈不上后悔与否,因为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 当冷天逸和简宁回到公寓时,一道小小的身影站在院子门口,夜色之下,路灯柔和的光芒洒落在简墨的身上,映着那一张透露着宁静的小脸。 “小墨?”震惊着,简宁在瞬间的错愕之后,却已经快速的跑了过来,蹲下身一把将小墨给紧紧的搂抱在了怀里,虽然知道小墨没有遭遇危险,可是看到他真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简宁那一直悬起来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妈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微微叹息着,小墨微凉的小手抱着简宁的脖子,透露着一丝稚气的嗓音带着无奈,席叔叔这一次真的伤到妈咪了。 公寓,小墨的归来让沉寂的公寓迎来了欢喜的气氛,简宁也一扫一个多星期以来的沉默和冰冷,笑容重新的染上了清瘦的面容,亲自下厨给小墨做饭。 “我以为你很喜欢我妈咪。”小墨平静的开口,曜石般的黑眸看向身边的冷天逸,自己的归来,让他很是高兴,可是虽然能感觉到父亲对妈咪的关心和感情,可是却是那种隐晦的深沉,相处起来更像是朋友。 “小墨,你还小感情的事情你不懂,能给你妈咪幸福的人不是我。”冷天逸苦涩的一笑,峻寒的脸上却带着大度的宽容,能给简宁幸福的人是席夜,或许七年前自己也有机会,只是自己却亲手断送了了一切。 “爹地,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吗?”小墨突然的改口,让一旁的冷天逸表情僵硬在了脸上,一双深邃的黑眸不敢相信的看着叫自己爹地的小墨,激动着,甚至忘记了回应,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小墨。 “爹地,你不用这样,你终究是我爹地,我只是想要让你帮个忙而已。”小墨眯眼一笑,沉静如水的小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孩子气的顽劣表情。 小墨的归来让简宁重新展露了笑容,虽然偶然之间,那神色里依旧能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忧愁,可是却被简宁很好的掩饰了,而冷天逸依旧每天都过来看简宁,和小墨的父子关系甚至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和谐。 “爹地,你今天来的早一些了,是因为报纸上的消息吗?”如同当初席夜答应的一般,小墨回到了简宁身边之后,席夜终于答应了和祝红结婚,而一早的报纸就大篇幅的报道了这个消息。 “我这会还真的好奇席夜到底隐瞒了你妈咪什么事情?”虽然很是震惊自己的父亲竟然是组织的最高领导者,可是冷天逸也不是普通人,震惊之后也消化了这个消息,也知道了小墨的归来是席夜放弃了简宁,选择和祝红结婚的结果。 “妈咪来了。”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冷天逸和小墨对望一眼,倏地一下,父子两人迅速的将手里的报纸给塞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随后扯掉了电视的插头,两人坐在了沙发上,努力的表现出正常的模样。 “不用掩饰了,我已经知道了。”简宁看着眼前的小墨和冷天逸,微微一笑,“你们坐一下,我去做早餐。” “妈咪看起来像是没事一样。”看着走进厨房里的简宁,小墨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简宁越是如此,越让让不放心。 “你妈咪一贯都是这样,什么痛苦都一个人承担,不想让身边的人因为她而有任何的担心。”冷天逸叹息着,心疼着坚强的简宁,席夜怎么忍心如此的伤害她,明明知道她是什么苦什么痛都一个人承受的,怎么忍心隐瞒着简宁,去和祝红结婚。 厨房里,哐当一声锅铲掉在了地上,简宁捡了起来,愣了一下,随后甩开不该有的情绪,不去想之前祝红那耀武扬威的电话,拿过鸡蛋准备煎荷包蛋,却在心绪不宁之下,连油都忘记放了,片刻,打进锅里的鸡蛋焦糊的冒出了黑烟。 “我们出去吃早餐。”冷天逸关掉了火,一旁小墨默契的握住简宁的手将她拉出了厨房,“妈咪,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早餐店,我们过去吧。” 因为是清晨,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所以路上人并不太多,将汽车停在了停车场上,冷天逸和小墨拉着失神的简宁一起走进了早餐店,如果简宁不是心绪不宁,她自然会发现这里离席夜的公寓非常的近,而经过冷天逸的调查,席夜的早餐都是在这里吃的。 当报纸和媒体将结婚的消息公布出来之后,席夜不知道简宁看到之后会如何,原本说好的不离不弃,却是那么的沉重,即使他所期盼的不过是和简宁在一起而已,可是太多时候,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席夜,我们进去吧。”祝红幸福的笑着,如果不是席夜的脸色太过于阴霾,早已经幸福的挽住他的手臂,不过今天早上那一通打给简宁的电话,却还是让祝红感觉到了胜利的快感,终于,席夜还是属于自己的,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和自己结婚,可是席夜是那种有担当的男人,他既然娶了自己,即使他爱的人是简宁,却也不会再和自己分开,更不用说简宁也不会允许自己当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当看见简宁时,席夜错愕的一愣,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是看着如同幸福的一家三口,席夜别开目光,即使这样的画面出现在了脑海里,可是真的看见,席夜才知道自己竟然会感觉到愤怒,甚至无法去接受,可是强大的自制力之下,席夜依旧保持着冷静,只是面色更加冷沉落寞了几 “席叔叔,你也来吃早餐,爹地,我就说这家店的早餐很美味,你还不相信。”小墨站起身来,对着席夜礼貌的微笑着,如同只是遇见一个熟悉的长辈。 “你们是故意的!”背对着身后的人,简宁不用回头也知道席夜在那里,目光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冷天逸,和装作天真无邪的小墨,不由的叹息一声,看着亲密的站在席夜身边的祝红,刺目的画面让简宁愣了一下,随即淡漠的扬起微笑,“好巧,不管怎么样,恭喜你们了。” 以后都会是如此吗?席夜黑眸微张着,沉痛的目光几看了一眼冷漠的简宁,阴霾的脸庞紧绷着,却无法说出一个字,只能如此视线眷恋而贪婪的看着气色恢复了一些的简宁。 “简小姐,多谢了,我们的婚礼你一定会参加吧,如果可以当我的伴娘就好了,你也知道我认识的人不多。”看着席夜和简宁对视的目光,祝红脆声的笑了起来,打破眼前的安静,挑衅的看着简宁。 “够了。”席夜猛的收回思绪,冰冷的眼神锐利的看着眼前的祝红,警告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寒意,即使自己不得不放弃简宁,却也不准任何人伤害到她! “当然,我和简宁自然会出席的,放心,祝小姐!”没有忘记简宁那个孩子也是因为祝红的那一脚,冷天逸站起身来,俊逸的脸上表情勾着冷酷的笑,看起来反而比他沉着脸更加的冰冷骇人。 “席叔叔需要我当花童吗?”小墨微微一笑,依旧是宁静如昔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眼神看着祝红也和冷天逸一眼冰冷了几分,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就因为这个女人而离开了,如同冷靖对小墨的判断一般,他的性子很像简宁,安静淡泊,可是当碰触到了小墨的底线,这个七岁的孩子却也有着冷酷决然的一面。 席夜最后看了一眼简宁,漠然的转身离开,自己不能怪冷天逸和小墨如此的仇视自己,因为是自己伤了简宁,可是再待下去,席夜真的怀疑自己还能不能保持冷静。 “席夜!”看着直接丢下自己率先离开的席夜,祝红脸难堪的一白,顾不得挑衅简宁,快速的转身追了出去。 “你们不用这样,我没事的。”简宁微笑的看着冷天逸和小墨,他们真的不用为了自己而去刁难席夜,至于祝红那一脚,虽然是导致流产的直接因素,可是那些天简宁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都很差,又淋了雨,才会导致孩子流掉,所以更大的因素在自己身上,更何况席夜要娶的人是祝红,自己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因为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简宁(妈咪)果真是善良了!冷天逸和小墨对视一眼,虽然简宁可以不在乎,可是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简宁,你愿意嫁给我吗?”冷天逸一手握住了简宁的手,忽然开口求婚,余光看了一眼喝豆浆的小墨,为什么之前自己会认为小墨很是乖巧安静。 “妈咪,我也该有个爹地不是吗?”知道简宁可以拒绝冷天逸,却无法拒绝自己,小墨低声的开口,小手握住了简宁的另一只手。 七年来,简宁一直都知道自己亏欠了小墨,让他七年来都在病痛里折磨的成长,而且小墨虽然说不在乎有没有爹地,可是简宁却还是会担心,此刻,看着小墨那满是期盼的眼神,简宁无力的叹息着,小墨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虽然只有七岁,可是却聪睿,为什么要自己答应冷天逸的求婚,可是想着这几天冷天逸和小墨之间的越来越熟稔亲密的关系,简宁要拒绝的话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小墨,让那个我和你妈咪谈谈。”冷天逸投给简宁一个安心的眼神,虽然知道这样做是强人所难,可是为了小墨的计划,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配合。 重新回到公寓,小墨乖巧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看书,客厅里,简宁抱歉的看着冷天逸,“我不能答应你。”这样对他不公平,在自己爱上席夜之后,冷天逸该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简宁,我们可以只当一个名誉上的夫妻,甚至不用去民政部门。”低沉稳重的音调,冷天逸平静的对着简宁开口,说着让简宁无法拒绝的理由,“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无法弥补了,我只是想给小墨一个完整的家,至少他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入学,而不会被冠上私生子这些的称呼。” “既然如此,简宁你就答应吧,至少对小墨而言,他会非常高兴的。”不知道听了多少,御如风温和的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目光柔和的看着简宁。 “让我想想。”无奈的看着所有人都帮着开口,甚至连雷熙都赞同,简宁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了过去,自己真的需要静一静。 等简宁一离开,雷熙立刻变了脸,怀疑的目光审视的看着冷天逸,“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落井下石,趁着简宁和席夜分手,所以才想着乘虚而入。” “看来你没有看到今天的报纸和杂志。”冷天逸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之后,调换了两个频道,报道的正是席夜和祝红的婚礼,让原本还怀疑冷天逸的雷熙刹那如同吃了炸药一般,火爆十足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该死的!席夜竟然要娶那个女人!” “我不知道你和小墨在做什么,席夜又瞒了简宁什么,不过不伤害到简宁就好。”御如风倒是非常的冷静,席夜和简宁之间有一个只有席夜知道,简宁却不知道的秘密,而正是这个秘密,让席夜借着阎家惨案的理由离开了简宁,如今冷天逸和小墨做的应该就是釜底抽薪,逼席夜说出实情来。 茫然的开着车,当简宁回过神来时,却已经到了海边,浪花拍打着礁石,简宁走下车,静静的站在沙滩上,如风说席夜不会因为阎家的惨剧而和自己分手,可是简宁根本再想不出第二个理由,更何况,如果阎家的惨剧发生到自己身上,不管是小墨还是如风他们受到了伤害,自己也无法原谅那个凶手,所以席夜也是因此才无法面对自己的吧。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六八章 破碎记忆 简宁不知道自己在海边站了多久,当惊觉到有人靠近时,不由的回头看了过去,目光定格在越来越近的熟悉身影上,曾经可以依靠,想要相守一辈子的人,如今却显得如此的陌生。 席夜也没有想到会在海边看见简宁,从早餐店不欢而散之后,席夜原本想要回去处理工作,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可是却无法平静下来,所以才会选择来了海边,没有想到会遇见简宁,她独自站在海边,风吹了过来,整个人显得那么的清瘦而孤单,等席夜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走过来了。 “你真的决定了?”简宁艰涩的开口,微微抬起头,目光眷恋的看着席夜紧绷瘦削的峻脸,对上那略带着冷漠的眼神,不由的侧过脸,努力的想要扬起微笑,可是却感觉到脸僵硬着,根本无法笑出来,“你没有必要这样做,就算是因为怨恨我,你也没有必要去结婚。” “我已经决定了。”站在简宁身边,席夜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冷傲的面容上视线看着湛蓝的海面,低沉的嗓音飘散在了海风之中,虽然自己确实不知道如何面对阎家的惨剧,可是绝对不会迁恨到她身上,看到简宁,一想到过去自己曾经对她举枪相向,甚至差一点杀了简宁,席夜知道自己真正无法面对的人是自己。 “如风说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席夜,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我吗?”深呼吸着,简宁再次恳求的开口,不管他隐瞒了什么,可是只要他说了,自己愿意和席夜一起去面对,可是如果他还是隐瞒,还是选择和祝红结婚,那么简宁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即使他是为了自己而选择隐瞒。 “没有。”吐出两个字之后,席夜紧抿着薄唇,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了,不过是过去的,还是即将发生的,冷靖和组织的态度很明确,如果自己拒绝接手组织,那么人选就会是小墨,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为什么会将小墨掳走的原因,席夜不在乎冷靖的自私,他没有选择冷天逸,也没有选择小墨,如果能帮到简宁,席夜不在乎从此走进黑暗血腥的世界。 原本以为心早已经枯死了,可是听着席夜的话,却依旧感觉到痛,简宁深深的看了一眼身边人,苦涩一笑,转身一步一步的向着停在路上的汽车走了过去,已经没有必要去问了。 等简宁回到公寓时,冷天逸的车子几乎是同时也停了下来,小墨从副驾驶位置下来,手里拿了个书包,对上简宁疑惑的目光,不由的笑了起来,“妈咪,我也该上学了。” 之前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小墨根本无法离开御家的岛上,可是如今身体已经和健康的孩子没有多少的区别,所以冷天逸和御如风商量之后,小墨虽然有优秀的家庭教师,可是也该去体验学校的生活,像一个普通的七岁孩子。 “抱歉,小墨,我都忘记了。”这些天因为席夜的事,因为那个夭折的孩子,简宁几乎没有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抱歉的看着身边的小墨。 “没事,我会照顾自己的妈咪。”小墨俊逸的小脸上露出微笑,显得懂事而安静,拿着书包向着屋子走了进去,留下简宁和冷天逸站在院子里。 “抱歉,冷天逸,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对着冷天逸歉意的开口,虽然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小墨,可是简宁知道自己无法答应他的求婚,即使只是名誉上的婚姻。 “不用。”大度的笑了笑,冷天逸看着转身走向屋子的简宁,她永远不必和自己说抱歉两个字,对自己而言,能照顾她和小墨就已经足够了,即使是一个朋友的身份。 席夜的婚礼虽然曾经有着大肆的渲染,可是却只是选择了一个普通的教堂,甚至拒绝了所有媒体和杂志的现场采访。 “我没事,你们俩不用这么担心。”简宁原本不准备来参加婚礼,可是在祝红亲自的电话“邀请”之下,简宁微笑的看着身边有些担心自己的冷天逸和小墨,有些痛会被深埋进心底,即使痛,却也不会再表露在脸上,也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即使简宁知道这辈子自己或许无法爱上其他人。 “那我们进去吧。”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和小墨、简宁一起向着教堂走了过去,而另一辆汽车里,虽然知道小墨和冷天逸一定有所计划,可是雷熙依旧是火大着一双黑眸,帅气狂野的脸上满是怒火,如果不是身边御如风一直扣着他的手,早已经直接压抑不住火气冲进教堂里了。 “我们只需要看戏就好。”温和优雅的笑容里闪过一丝腹黑的邪魅,握着雷熙的手迈开了步子,或许还真是父子天性吧,小墨第一时间选择了和冷天逸合作,而不是自己,看来不管如何,终究还是存在血缘关系的。 看到简宁的一瞬间,席夜眉头皱了一下,冷冷的看着身边的祝红,随后又恢复了常色,只是看起来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不言而喻的冷意从黑眸里散发出来。 祝红眼神颤抖了一下,被席夜那过于冰冷的寒意所骇到,可是却依旧露出自以为幸福的笑容,大步的向着简宁和冷天逸走了过去,脆声的笑着,“简小姐,谢谢你过来参加我和席夜的婚礼,冷先生,不介意我和简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吧?” “请便。”虽然不管何时都会担心简宁,可是却相信她的身手,冷天逸风度十足的向着一旁走了过去。 教堂里的小房间,对着镜子摆弄着身上雪白的婚纱,即使席夜的心还在简宁身上,可是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简宁,你输了,是我和席夜结婚,我们以后会是夫妻,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也许一年,也许十年,可是席夜终究会有忘记你的一天,他会明白我才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 “恭喜。”平静如水的两个字,完全没有一丝的嫉妒,也没有任何的恨意,简宁显得如此的冷静,如同即将要结婚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 “简宁,你不用伪装了,你如果嫉妒我就说出来吧。”没有看到意外之中的结果,祝红不由的快速转过身来,炫耀的看着简宁,笑容得意无比。 “是席夜先放手的,我已经没有嫉妒的必要了。”简宁淡然的开口,目光直接的迎接着祝红刻意挑衅的视线,是席夜选择了放弃,所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从此之后,过去的一切只是回忆而已。 “我都不知道你是输不起的人,简宁!”嘲讽的冷哼着,祝红如同骄傲的孔雀,重新对着镜子补妆着,简宁只是伪装的很好而已! 看到简宁离开之后,小墨推开房门,看着依旧盛气凌人的祝红,英俊的小脸上带着淡泊的浅笑,“想知道席叔叔为什么会和你结婚吗?” “哼,怎么,你妈咪走了,换你过来了。”祝红骄傲的看了一眼简墨,有种程度上,祝红很是厌恶眼前小墨那过于澄净透彻的眼睛,那么的干净,似乎一切的杂质都显现在了他的眼中,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可是却给祝红一种高深莫测的压迫感觉。 “席叔叔答应和你结婚,前提条件是组织放我安全回来。”小墨平静的开口,看了一眼祝红,这个女人原本也很可怜,可是伤害了妈咪,伤害了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她就‘没有值得人同情的地方了! 小墨那淡泊如水的小脸慢慢的染上了一层冷寒,原本还带着童音的嗓音也显得冰冷了几分,“你踢我妈咪那一脚,不会如此算了的,好自为之。” 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鬼而已!祝红深呼吸着,甩开不该有的情绪,努力的扬起笑容,今天自己就要嫁给席夜了,这是最重要的! 当教堂里音乐声响起的时候,席夜沉默的站在牧师的身前,挺直了峻寒的身影,等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后,自己和简宁之间就永远都结束了。 阎成浩坐在前排,有些头痛的看着要结婚的席夜,这是自己的大哥,即使是一张陌生的脸,可是大哥不是和简宁在一起吗?为什么突然会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冷天逸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向着席夜走了过来,压低着嗓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你真的决定要和祝红结婚?席夜,错过这一次你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我和简宁已经说好了,你结婚之后,她就会答应嫁给我,给小墨一个完整的家。” “是吗?恭喜了。”冷天逸是最好的选择,他只是一个商人,以后简宁和小墨都会有安静而幸福的生活,席夜淡然的接过话,“照顾好他们,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自然,以后简宁将是我的妻子,小墨原本就是我的儿子,不过小墨似乎和我父亲谈成了什么交易,十年之后就会接替我父亲的位置,席夜,你确定你要结婚,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小墨那孩子似乎很愿意接手。”冷天逸看了一眼席夜震惊的表情,无奈的叹息一声,走回了座椅上。 小墨竟然决定要回到组织?席夜消化着刚刚冷天逸的话,这么说他和小墨应该都知道了自己和冷靖之间的交易,十年?该死的,明明不该有的期盼,可是此刻,那希望的种子却又在心底发芽了一般。 “席先生?”牧师不得不第三次开口,提醒着失神的席夜,哪有新郎在这样的时候失神发呆的。 席夜回过神里,目光不由的瞄了一眼身后的小墨,那一张和冷天逸相似的一张脸,面带浅笑,眼神安静却坚定,可是席夜却知道,如果小墨真的决定十年之后回到组织,那么他就会真的做到,自己真的要这样放弃和简宁的一切吗? “席先生?”牧师慈和的脸上表情纠结了一下,不由的加大了语调。 “抱歉,祝红。”席夜沉声的开口,明明都已经决定好了,可是在看见那一丝希望之后,席夜却还是忍不住的去期盼和简宁之间的一切。 “雷熙,你输了五百块。”听到席夜的拒绝,冷天逸回头对着对着雷席熙摆摆手,也许自己的身手比不上他们,可是眼光却是精准的。 “雷叔叔,还有我的五百块。”小墨同样的站起身来,对着雷熙摆了摆手,如果席叔叔今天真的要结婚,那也只是是妈咪,如果是祝红,小墨不介意用其他手段来阻止这一次的婚礼,当然,能这样和平解决就是最好了。 简宁错愕的看了一眼席夜,回头看向身边的冷天逸和小墨,不敢相信的开口,“你们竟然打赌?”简宁不知道该说小墨变的童趣了一些,还是被冷天逸给带坏了。 “还有我的五百块。”御如风温和一笑,同情的看了看气恼不甘的雷熙,明明和他说过今天席夜不会顺利结婚的,可惜雷熙还是那样火爆的性子,被冷天逸一激,立刻就直接打赌了。 如风也参与其中?简宁叹息一声,对身边这些好友彻底无语,难怪所有人都要来参加席夜的婚礼,他们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简宁,我很抱歉。”席夜向着简宁走了过来,那原本一直伪装的冷酷的脸上此刻却是满满的歉意,原本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弃,可是在看到一丝希望之后,却竟然不顾一切的想要挽留。 “你欠我一个解释,原原本本的解释。”简宁板着脸,虽然在席夜说出拒绝婚礼的那一刻,心头之前的冷漠在瞬间剥落,可是一想到之前的种种,依旧清寒着脸,让席夜那总是冷寂沉静的脸上露出了紧张和不安,惹得一旁冷天逸等人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变故就在瞬间发生,因为所有人的视线焦点都在席夜和简宁身上,谁也没有在乎一旁因为被席夜拒婚之后,当场色变,整张脸都扭曲的祝红。 自己果真还是太弱了,虽然警觉到了祝红动作,可是小墨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原本就是杀手出生的祝红,小小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放了小墨,祝红!”席夜冷声的开口,目光看着已经有些疯狂的祝红,枪口抵在了小墨的额头上,让席夜眼神再次的冰冷下来。 “不用动,否则我就开枪了。”祝红尖锐的喊叫着,快速的抓着小墨躲避到了安全的角落里,避开了窗户,所以即使外面有狙击手,也无法进行瞄准射击,而两面是墙,也避免了腹背受敌的危险。 “祝小姐,你没有必要抓了小墨,感情的事是无法强求的。”御如风倒是依旧保持着冷静的一面,温和的嗓音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觉。 “不用说了,我得不到的,任何人也不想要得到,席夜,你和简宁,是永远都无法幸福的,在小墨被一枪毙命,惨死在你们面前的时候,你们两还能幸福吗?”祝红放声得意的大笑着,早已经不在乎后果会是什么了,看着简宁苍白的脸,看着席夜那担心的目光,如果不能让席夜爱上自己,那么就让他恨上自己吧,这辈子,他都会无法忘记自己的! 疯狂的笑着,祝红手指落在了扳机上,抵着小墨的额头,只要自己轻轻的扣动了扳机,那么小墨就等于死了,那么席夜就会一辈子都会记得自己,即使恨着自己! “你不过是怨恨我而已,祝红,放了小墨,我替她!”简宁平静的开口,清瘦的身影向着祝红走了过去,祝红不是普通人,也是一流的杀手,想要从祝红手里抢回小墨,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那么唯一能保护小墨的办法,就是用自己来替换。 “哦,原来这就是母子情深那。”祝红嘲讽的笑了起来,看着走过来的简宁,眼神扭曲而恶毒,“站住,简宁,你要想要玩什么花招,代价可是你儿子的命。” “妈咪!”看着简宁将身上的枪,甚至将银针都丢在了地上,小墨不由的开口,目光里带着不赞同,如果说痛恨,祝红真正恨的人是妈咪,如果妈咪来替换自己,必定会被祝红给杀了。 “席夜,你愿意吗?我倒是愿意的。”祝红看了看简宁,挑起眼神看着席夜,这个男人,自己爱了一生,原本以为终于可以嫁给席夜了,却没有见想到最后希望还是破灭,自己得不到的幸福,简宁也不要想得到! 冷天逸紧绷着峻颜,却无法开口阻止,因为简宁要换取的是小墨的安全,即使她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简宁,你的银针是应该都淬有特殊的麻醉成分吧。”祝红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银针,冷血的笑了起来,如此一来就不担心简宁会使诈了。 “如你所愿。”平静的接过话,简宁拿起银针,迅速的对着手腕和脚踝快速的扎了四针,等了五分钟拔下了银针,虽然对银针上的麻醉剂有着抵抗力,可是在被扎了好几针之后,简宁手脚都有些的软弱无力。 “席叔叔,爹地!”小墨大喊着,紧绷着小脸,皱着眉头,那总是安静的小脸上表情严肃起来,他们就这样放任妈咪涉足危险吗?祝红或许会杀了自己,可是更会杀了妈咪! “小墨,安静下来!”简宁难得的加重了语调,依旧是一步一步的向着祝红走了过来,面色平静无比,“你要的人是我,放了小墨。” “当然。”得意的笑着,第一次在简宁的身上找到了胜利的快感,祝红一把将小墨给狠狠的推了出去,动作迅速的抓住了简宁,用她的身体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手中的枪再次的抵在了简宁的太阳穴上,“简宁,你说我如果杀了你,是不是再没有人和我抢席夜了?” 冷天逸迅速的将小墨抱了起来,退到了旁,这个时候,冷天逸明白真正能帮上忙的只有席夜和御如风他们。 第一次,小墨如此的不安,即使当初被冷靖抓走时,却也没有害怕过,可是看着因为在麻醉药剂之下,手脚疲软的简宁,看着神色疯狂的祝红,小墨用力的抓住了冷天逸的手,痛恨自己的无用,如果自己能反应快一点,不被抓住,那么妈咪也不会有危险了。 “你想怎么样?”席夜低沉的语调听起来没有多少的怒意,平静的视线看着祝红,“不管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 “如果我让你娶我呢,席夜,这一生,只准娶我一个女人,不准和简宁结婚!”祝红疯狂的笑着,仇恨的眼神看着席夜却充满了爱意,为什么他如此残忍,在自己感觉到幸福和希望的时候,却又残忍的打碎了一切。 “可以。”没有任何的迟疑,席夜点头答应下,“放了简宁,我们可以继续婚礼。”或许其他人会以为这是席夜缓兵之策,可是在场的人都明白,席夜如果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祝红摇着头,满脸的苦涩,“就算是虚假的谎言,席夜,这一刻我也是带着幸福的。” “我不答应。”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简宁忽然手肘用力的往后撞了过去,而几乎在同时,席夜眉头一皱,瞬间,拔出了手枪,开枪射击。 祝红是一流的杀手,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席夜这一枪对准的却是简宁,子弹擦过了她的大腿外测,带出了一连串的血珠,简宁吃痛的拧了一下眉头,因为腿被子弹擦过,身体本能的一个侧晃,而雷熙的第二枪已经精准的射进了祝红的手腕,她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单膝跪在了地上,简宁低头看着腿上渗透出的鲜血,会在祝红说话时突然自救挣脱,是因为不想席夜许下这样的承诺,可是在席夜开枪的一瞬间,那子弹是对着自己射过来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脸色苍白着,头距离的痛了起来,那过去被遗忘的记忆在这一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六九章 残酷事实 “妈咪,你没事吧?”小墨快速的冲到了简宁的身边,冰凉的小手颤抖的握着简宁的手,虽然知道席夜的子弹只是擦过了她的腿,可是看着那殷红的血迹,却还是担心看着单膝跪在了地上的简宁。 “小墨,我没事。”感觉到小墨那颤抖不安的手,简宁困难的开口,低垂的睫毛遮挡住了眼中复杂而痛苦的思虑,刚刚席夜那一枪,如同电影屏幕一样,将所有被简宁遗忘的记忆都清晰的回放在了眼前。 指尖是鲜艳的血迹,血淋淋的映在白皙的手指上,腿上的擦伤并不痛,真正痛的是简宁的肩膀,即使过了十多年,简宁也无法忘记那一刻,席夜冰冷而仇恨的眼神,没有任何犹豫的对着她的肩膀开了一枪,他的枪口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如果不是爆炸发生了,简宁明白他不会有任何迟疑的开枪射杀自己,毕竟阎家的惨剧是因为自己而发生的,毕竟席夜只是利用自己准备离开潜伏的组织而已。 “简宁?”席夜低声的开口,不安的看着低着头的简宁,刚刚那一枪瞄准的是简宁的腿,应该只是擦伤,可是看着简宁半天都没有动静,席夜也不由的怀疑自己的枪法是不是射偏了。 “席夜,这一次你又有多少是真心的?”简宁抬起头,脸色苍白着,那纤细的五官上,眼神如此陌生的看着眼前的席夜,那一次,太痛,痛到自己竟然也会欺骗自己,将那血淋淋的事实遗忘了,只记得溟对自己的好,却忘记了他的好不过是一把锋利的利刃,欺骗自己,利用自己,最后差一点杀了自己而已。 倏地一下,席夜脚步一个后退,沉寂的脸庞紧绷着,脸上表情震惊而苍白,简宁恢复记忆了,那被遗忘的破碎的记忆片段已经恢复了!明白过来,席夜只感觉铺天盖地的黑暗在此刻压了下来,视线里只有简宁那带着无比陌生和怀疑的眼神。 “小墨,我们走吧。”捡起一旁丢在地上的枪和银针,简宁握紧小墨的手,在所有人的不解的目光里,一步一步的向着教堂外走了去,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溟曾经是自己在组织里唯一的温暖和希望,可是到最后,他却残忍的打碎了所有的希望。 背对着门口,没有回头去看那远去的身影,席夜沉痛的闭上眼,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也是,简宁怎么能原谅一个曾经利用她,欺骗她,甚至对她开枪,差一点杀了她的人。 汽车飞驰在马路上,副驾驶位置上,小墨担心的看着眼前开车的简宁,她的表情太过于平静,平静的让小墨感觉到了不安,车速在一路飞驰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似乎如此高速的疾驰就可以抛弃那血淋淋的惨痛记忆。 “妈咪。”小墨不得不开口,小手按住了简宁放在驾驶位上的手,英俊的小脸上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显得担心不已。 小墨突然的喊声,让简宁猛然的从记忆里回神来,这才惊觉到过快的车速,不由抱歉的看了一眼小墨,慢慢的将车速给降了下来,最终停在了路边,深呼吸着,纤瘦的身体带着承受不住的痛苦靠在了驾驶位上,“抱歉,小墨,等会我们回家。” “妈咪,席叔叔答应和祝红结婚,我才能回到妈咪身边来……。”小墨说着事实,第一次看到如此疲惫的简宁,妈咪总是坚韧的,不管是七年前自己被病痛折磨的时候,还是七年,面对种种危险,可是第一次,小墨在简宁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深深的疲惫。 听着小墨的话,简宁自嘲的笑了起来,握住小墨的手,目光悠远的看着汽车挡风玻璃外,“小墨,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他的真正目的,或许他只是为了想要继承组织领导者的位置呢。” 错愕着,小墨不敢相信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简宁,妈咪怎么会想的这么偏,席叔叔之所以答应这一切,都是为了妈咪,为了自己,所以才宁愿自己继承组织。 “傻小墨,很吃惊?”难得能看到小墨如此目瞪口呆的表情,简宁苦涩一笑,亲密的揉了揉小墨的头,笑意一点一点从眼睛里褪去,变为沉寂的痛和哀伤,“因为我已经无法去相信席夜了,小墨。” “席叔叔骗过妈咪?”思绪快速的流转着,小墨眼睛聪睿的透露着精光,这就是席叔叔之前一直隐瞒的事情吗?他骗过妈咪,甚至深深的伤害了妈咪,才会让妈咪竟然不敢去相信他。 “都过去了,小墨,如今妈咪有你在身边就行了。”简宁释然的笑着,重新的发动起汽车,过去的记忆太痛,如今,简宁真的不知道要相信谁,那么就当一切就过去了吧,就这样守着小墨,就不会再有伤害不会再有欺骗了。 入夜,等简宁入睡之后,小墨这才轻轻的下床,向着楼下走了过去,而客厅里,不管是冷天逸,还是御如风和雷熙,看到小墨出来之后,不由的投去询问的眼神。 “妈咪什么都没有说。”摇摇头,简宁并没有说席夜究竟骗了她什么,所以小墨也无从知晓,只是等简宁睡了之后,偷偷的下楼。 “席夜不在公寓,在公司。”御如风话一出口,雷熙倏地火大了起来,幸好御如风动作够快,一手捂住了他的唇,才制止了雷熙那愤怒的咆哮声,“我们去找席夜。” 黑暗的夜色里,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明亮着,席夜视线定格在眼前的文件上,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页文件已经看了足足三个小时,却也没有翻动一页 “席总裁还真是尽职啊?”讥讽的开口,雷熙狂野帅气的脸上落满了愤怒,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简宁那明显受伤,甚至不敢相信任何人的表情,让雷熙明白简宁必定被伤的很深,才会流露出那样的的受伤的眼神。 抬起目光看了一眼站在办公室的几个人,席夜漠然的收回视线,重新定格在眼前的文件上,冷声的开口,“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以为你会挽回,席夜,不要忘记了最后一刻,你拒绝了婚礼。”冷天逸低沉的嗓音浑厚的响了起来,走到了办公桌边,大手直接的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丢到了一旁,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席夜冷漠的脸,“席夜,你确定你真的要放手?” “不是我要放手,简宁不会原谅我的。”苦涩的开口,席夜重重的靠在了椅子上,峻寒冷漠的脸上带着沉重的痛和无奈,“简宁恢复记忆了,我也恢复记忆了。” 思绪瞬间回到了十多年前,在海上,那一艘船上…… “为什么?溟。”看着身后突然用枪抵住自己的阎溟,十三岁的简宁错愕着,如同懵懂的孩子被最亲的人给抛弃了一般,无法相信的看着身后的阎溟,这个曾经在黑暗里,给自己温暖和力量的人此刻却冰冷着一双让简宁感觉到害怕的眼神。 “溟,告诉我,为什么?”再次的重复着,简宁轻柔的嗓音里压抑着颤抖,手刚要碰到阎溟的手,却被他冷酷的打开,那原本是温暖的脸上却没有过去所熟悉的温情,冷的让简宁害怕,瑟瑟发抖的站在甲板上。 “要知道原因,我告诉你!”阎溟冷酷着嗓音,目光冰冷而充满仇恨,大手用力的反扭住简宁的手,将她压制在自己身前,右手中握紧的手枪依旧抵在了简宁的太阳穴处,海风很冷,可是更多的却是席夜的话。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而已,因为自己的母亲害死了阎家的人,所以他利用自己,假意的接近,虚伪的温暖,不过是因为组织的幕后人是冷靖,那个###母亲##,所以自己#离开组织###。 “组织已经发现了,如果组织不妥协,溟,你会杀了我吗?”十三岁的简宁淡淡的开口,有什么已经从心底死去。 “你唯一的用处就是协助我离开组织。”冷血绝情的声音打碎了简宁最后的希望,阎溟年轻而俊逸的脸上表情冷的骇人,目光看向岸边已经戒备的组织的人,和盘旋在半空里的直升机,果真自己还是小看了组织,以为计划的天衣无缝就可以离开。 “阎溟,放了她!”冷靖站在岸边,和甲板上的席夜遥遥相对着,依旧是温和儒雅的嗓音,完全看不出他会是组织最高的领导者。 “放我离开,否则我杀了简宁!”冰冷的目光看向冷靖,如果不是冷靖要见白雪,将见面的地点安在了阎家,如果不是方素梅因爱生恨,暗中报复,那么阎家就不会被黑帮报复,这些人都是凶手,他们的身上沾满了阎家人的鲜血。 “阎溟,你不会伤害简宁的。”对上阎溟那满是仇恨和冷血的眼睛,冷靖叹息一声,纵然一开始阎溟对简宁的一切都是欺骗,可是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在欺骗简宁的时候,他也欺骗了自己,他对简宁的关心是真的,只是自己还没有发觉。 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阎溟冷冷一笑,看着站在身前一动不动的简宁,忽然将手枪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肩膀,修长的手指扣动了扳机,灭音枪泛着淡淡的火药味,鲜血从简宁的肩膀上汩汩的流淌出来。 “现在你还能说出刚刚那番话吗?”冷血的眼神充满了仇恨,阎溟冰冷的目光看着冷天逸,“放我离开,否则我立刻杀了简宁!” 所有过去的温暖在席夜这一枪里枯死,子弹射进了肩膀,可是简宁却感觉不到痛,只是茫然着一双空洞的目光看着海面,在组织的残酷训练里,年幼的简宁无数次的想要死亡,可是阎溟带给了她温暖,如今他只是将这些温暖又带走了而已。 “阎溟,你必须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组织,即使你用简宁要挟。”冷靖是温和的,可是那平易近人的温和背后隐匿的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冷血的绝情,自己不能因为简宁一个人而暴露了组织,即使她是白雪的女儿。 随着冷靖的话,组织的影卫立刻向着船上发起了进攻,简宁从一个死去的影卫手里拿过爆炸遥控装置,那一瞬间,当手要按下起爆器的时候,看着阎溟,简宁终究还是在枪林弹雨里,将阎溟推到了海里,手指按下了爆炸装置。 冷靖终究还是顾及了她是白雪的女儿,所以这些炸弹安置的非常精密,看起来是威力十足,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可是当爆炸发生时,简宁所站的甲板率先坍塌,而隐匿在船舱里的人将昏厥的简宁送到了安全区域,最终被御如风救走,只是这一段痛苦的记忆被简宁在最后一刻选择了遗忘。 而当阎溟坠入海中时,透过湛蓝的海水,看到的只是海面上爆炸燃烧起的火光,爆炸的碎片洒落在大海之中,这一刻,当真正的意识到简宁已经死去的时候,阎溟才突然明白冷靖之前的话。 最终阎溟选择尘封了所有的记忆,如同被洗过脑一般,在虚假的记忆里活着,用着席夜的身份,忘记而来阎溟,忘记了阎家,也忘记了简宁,直到十多年之后,重新相遇。 “你竟然对我妈咪开枪?”小墨冷冷的看了一眼席夜,终于明白在汽车里,简宁说无法相信席夜了,小小的脸上表情冰冷下来,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我送小墨回去。”冷天逸叹息一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席夜,追着先一步离开的小墨。 安静的办公室里,席夜沉重着表情看着愤怒离开的小墨,连小墨都如此的愤怒,难怪简宁不愿意原谅自己,连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那个时候自己真的会杀了简宁,如果没有冷靖,如果没有御如风,那么十多年前简宁就已经死了,不是死在自己的枪口之下,就是死在了爆炸里。 “席夜,出去喝一杯如何?”御如风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席夜要疏离简宁了,原来是因为这样,俊逸的脸上笑容优雅,完全没有席夜那股沉重和无奈。 “喝酒?和差一点杀了简宁的凶手?”雷熙不满的看着身边的御如风,对上他笑靥温柔的脸,不由火大的一瞪眼,直接的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当年简宁被带回来时,雷熙虽然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可是却清楚的知道简宁当时的状况,整夜整夜的从噩梦里惊醒,十三岁的小女孩,却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而这一切都是席夜造成的。 “走吧,席夜。”御如风笑着坚持着,顺便拨了电话给冷天逸,让雷熙送小墨回去,自己则拉着席夜和冷天逸一起去了酒吧。 喧闹而噪杂的酒吧,音乐声带着震耳欲聋的分贝,因为御如风和冷天逸刻意的灌酒,席夜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浑然不在意自己喝了多少。 “为什么我想要挽回的时候,你都没有这样对我?”冷天逸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看了一眼淡笑优雅的御如风。 “那是因为在你想要挽回的时候,简宁爱上了席夜。”御如风那带着抱歉的语调倒里带着玩笑的调侃,安慰的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简宁和席夜在十多年前就已经相遇了,所以冷天逸太迟了。 “你还真直接。”冷哼了一声,冷天逸喝了一口酒,不满的看了一眼御如风,在商界这么多年,冷天逸一直都是强者,一旦看准了,就如同猎人瞄准了猎物一般,绝对不会轻易放手,可是如今冷天逸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放弃了简宁,而选择成全席夜。 “或许简宁不是你的真命天女呢,冷天逸,不要忘记了我的预测可是非常精准的。”淡笑的神色里透露着优雅和睿智,御如风看了一眼醉倒的席夜,对着冷天逸一耸肩膀,两人架起沉醉的席夜,如果不是在酒瓶里加了一些药,只怕席夜会喝到酒精中毒。 公寓,睡的很浅,简宁静静的站在阳台前看着夜色之下的月光,那被遗忘的记忆在重新回到脑海之后,一遍一遍的回放着,那冷酷的话语,充满仇视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开枪,利用、欺骗、背叛,简宁痛苦的闭上眼,自己真的害怕了,太痛太痛,所以当初才会选择遗忘,可是如今,简宁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相信席夜,会不会一切又是一场骗局,又是利用? 当汽车开进庭院里时,简宁看了一眼被冷天逸扶下车的席夜,他怎么喝的这么醉?可是担心的表情却在瞬间被压抑下,简宁漠然的转身走向了卧房里,不去看,不去想。 “冷天逸,你确定你不是在恶意报复?”看着直接被丢在客厅沙发上的席夜,御如风怀疑的看了一眼冷酷着峻脸的冷天逸,席夜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削,可是至少也是一米八的身材,这样狭窄的沙发,再加上醉酒,明天醒来,席夜只怕不只是头痛,全身都会僵硬的痛起来。 “那他就会被丢在门口。”冷天逸拿过自己的西装,看了一眼二楼,冷傲的身影向着大门外走了过去,今天的任务算是结束了。 “冷天逸,不要忘记我的话。”御如风同情的看了一眼醉的不知人事的席夜,笑着对着冷天逸开口。 这辈子自己都不会重新爱上其他人了,冷天逸潇洒的对着身后的人摆摆手,重新的发动汽车离开了公寓。 御如风故意的加重了脚步,让简宁明白只有自己回到卧房,而席夜则被丢在了客厅里,安静之中,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走廊外却没有一点的声音,简宁知道告诉自己不该去理会,即使睡在地板上,这样的天气,席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出了卧房。 御如风上楼时只留下了壁灯,淡淡的光芒之下映着席夜因为醉酒而显得有些难受的脸庞,眉宇深皱着,满身的酒气,可是酒品却很好,只是安静的睡着了。 蹲下身来,简宁别开目光,不去看席夜的脸,和记忆里那毫不犹豫要杀掉自己的脸庞重叠着。 “简宁……” 听到席夜那含混不清的声音,简宁惊的一怔,倏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发现席夜并没有醒,只是在醉酒后意识不清的喊着自己的名字而已。 忽然感觉眼睛一酸,简宁不由的重新蹲下身来,冰凉的手抚上席夜的眉宇,深呼吸着,指尖停留在了他的脸颊上,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的情绪激烈而心酸,简宁明明知道那是十多年之前的事情,可是却还是无法去面对席夜,自己并不怨恨席夜,可是简宁却无法再毫无保留的付出感情。 从卧房里拿过毯子盖在了席夜身上,简宁转身向着楼上走了过去,当阳光重新照射进公寓时,席夜睁开眼,看了一眼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微微的愣了一下,将毯子折叠好向着楼上走了过去。 “简宁,如果你不愿意见我,我会离开的,照顾好自己和小墨。”将毯子放在床上,席夜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太快了。 关上卧房的门,席夜刚转身,雷熙的拳头却已经毫不客气的挥了过来,力度十足,而原本就不准备躲避的席夜更是任由雷熙发泄着怒火。 卧房里,简宁落在阳台栏杆上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努力的不去听门外的声音,御如风对着动手的雷熙点了点头,虽然让他揍席夜一顿,可是雷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你如果离开了,和简宁可就真的结束了,席夜,你难道还不了解简宁的性格吗?” 靠在墙边,席夜呆滞的怔了一下,看着笑的温和却精明的御如风,宛若醍醐灌顶般的顿悟过来,是啊,自己如果选择离开了,那和简宁就真的结束了,一瞬间,席夜孤傲而落寞的眼神里又恢复了精锐的光芒,自己不会就这样放手的,过去的错,自己会用一辈子的感情来补偿!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七零章 无法狠心 “苦肉计?”小墨打开卧房的门,看了一眼走廊外的三人,视线停留在席夜那被揍的有些凄惨的峻颜上,嘴角破裂的渗透着鲜血,脸颊也肿了起来,额头似乎碰到了墙壁,撞的青紫,只是那总是冷酷傲然的俊脸,此刻却带着一丝愧疚和不安看着小墨。 伤害到简宁是席夜一生里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可是真正伤了简宁,甚至差一点杀了她的人却正是自己,席夜歉意的看着小墨,他一直都相信自己,可是自己却伤害了他最爱的妈咪。 “如果你再伤害到我妈咪,席叔叔,即使是你,我也不会罢手的。”经过席夜的身边,小墨淡淡的开口,虽然昨天听到真相那一刻是非常的生气,可是回来之后,却已经冷静下来,也算是原谅席夜了,只是小墨却决定保持中立。 “早餐就交给你了。”御如风对着小墨笑了笑,安慰的拍了拍席夜的肩膀,小墨的释怀对席夜而言应该也算是一种救赎了,余光掠过依旧握着拳头、气愤不甘的雷熙,俊逸儒雅的脸上笑容多了无奈。 “小墨,再也不会了。”看着下楼的小墨,席夜冷沉的嗓音里带着坚定,再也不会了,不会如同十多年前那样伤害简宁。 背着书包,第一次上学,小墨听着身后席夜坚定的声音,安静英俊的小脸上滑过一丝浅薄的笑,希望这一次席叔叔能安全过关,妈咪固执起来可是非常难搞定的。 简宁以为席夜会离开公寓,毕竟如他说的一般,自己不想见他,席夜就会选择离开,可是当简宁下楼上,闻着厨房里传来的焦糊味,不由疑惑的走了过去,却见原本该离去的人,此刻却在厨房里正手忙脚乱的忙碌着。 “简宁,你起来了,可以吃早饭了。”回过头,席夜对着简宁温柔一笑,却扯动了嘴角,让席夜痛的表情纠结了一下,却依旧带着几分的讨好看着简宁,完全不同于过去冷漠孤傲的一面。 “简宁,等一下……”看到简宁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席夜焦急的开口,急切的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流理台上,却不小心碰掉了一旁刚刚用来煎饼的高温平底锅,手指瞬间被烫的燎起了水泡。 而直接的要将锅给捡起来,原本就被烫伤的手指再次的被烫到,席夜却已经顾不得什么,将锅丢到了流理台上,大手抓住了简宁的手腕,“简宁,吃了早饭再上楼,你不愿意看见我,我可以待在公寓外面。” 目光停留在席夜的手指上,虽然只是很小的烫伤,可是看在眼里却显得异常的刺目,简宁别开视线,不想去理会,至少比起他脸上被雷熙打出来的伤,手指上已经是小伤了,可是那灼热的温度似乎从席夜的手指传到了自己的肌肤上。 将手固执的从席夜的手里抽了回来,看着他突然晦暗的表情,简宁转身走出厨房,“我去拿药箱。” 一刹那,狂喜涌上了席夜的脸庞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走出去的简宁,御如风说的很对,自己如果离开了,那就真的和简宁结束了,可是只要自己坚持,不管用多久的时间,自己一定会让简宁再次的信任自己。 “自己上药。”将药箱放在了茶几上,简宁拿过一旁的车钥匙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无法和席夜相处一室,不去想那恢复的记忆,简宁明知道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可是事实还是事实,自己的母亲还是阎家惨剧的凶手,席夜还是会怨恨自己。 “简宁?”原本以为她会给自己上药,可是看着直接开车离开的简宁,席夜沉重的叹息一声,峻冷的脸上带着无奈,却也明白想要取得简宁的信任不会如此容易。 汽车飞驰着,直接的向着小墨所在的学校开了过去,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心不在焉,所以小墨入学的所有事情都是冷天逸办理的,站在学校的围墙外,透过铁门看着在操场上正做早操的学生,虽然统一的制服之下,一时半刻还找不到小墨的身影,可是那种安心而幸福的感觉依旧让简宁心怀感激。 “从左边数,第三队,第七个。”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目光远远的看着在众多学生之中的小小身影,如今对冷天逸而言,能看到小墨,在简宁需要自己的时候就在他身边,已经就是一辈子的幸福。 “谢谢。”视线从小墨身上收了回来,简宁微笑的向着站在身边的冷天逸致谢着,虽然心头还压抑着那无法愈合的痛,可是能看着小墨健康的生活在阳光之下,简宁从没有如此的庆幸过,可惜克克却不知道在哪里。 “不用和我说谢谢,我也是小墨的爹地,走吧。”大手宠溺的揉了揉简宁的头发,冷天逸峻朗的脸上有着温柔之色,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可是自己会尽一切可能去弥补。 抿唇一笑,简宁点了点头,和冷天逸如同最好的朋友,可是比朋友之间又有些不同,因为他们之间多了一个小墨。 【寻集团】 冷天逸很忙,太多的事务之下,即使是大清早,办公桌上的文件也堆了不少,随着冷天逸的到来,秘书立刻对着冷天逸汇报一天的工作行程,需要批阅的文件,需要亲自出席的会议。 “中午的餐会替我推掉,安排其他人过去。”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少了和简宁相处时的柔和,更多的是上位者的威严和冷傲,直接的翻开最上面的文件,认真而专注的翻阅着,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签上了名字。 “抱歉,简宁,你可以四处去看看,休息室里有个书架,笔记本你也可以用。”等秘书离开办公室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冷天逸抱歉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简宁,一旦忙碌工作就忘记了其他事。 “我替你处理一些吧。”不在意的笑了起来,看着冷天逸面前堆积的文件,简宁询问着,小墨去上学了,不想回公寓,所以简宁需要一些事情来打发时间,让自己忙碌起来,或许就不会想起席夜,不会想起十多年前的记忆,如果可能,简宁甚至宁愿从没有恢复那些残缺的记忆碎片。 快速的从堆积的文件里找出了一些简宁可以处理的,如果中午想要和简宁一起吃饭,冷天逸知道自己必须加快工作进程。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翻阅文件的声音,不时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看起来和谐而安宁,等冷天逸从会议室回来时,已经到了十一点,推开办公室的门,沙发上,简宁正认真的整理着文件,宁静的侧脸显得柔和,一时之间,冷天逸目光眷恋的凝望着,只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 “会议结束了,正好,小墨十一点半放学。”简宁放下文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将眼前的文件合了起来,如同没有看见冷天逸那来不及收回的目光,虽然很是抱歉,可是简宁明白自己不该给冷天逸任何希望,这样他才能属于自己的生活,或许会如同如风预测的一样,他会遇到一个新的女孩。 中午时分,放学时,学校门口显得格外的热闹,“妈咪。”当看见门口的身影时,小墨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走吧,我已经订好了餐厅。”冷天逸对着小墨点了点头,一家三口向着停在马路上的汽车走了过去。 冷天逸的冷傲峻朗,简宁的柔和安静,再加上小墨的聪睿乖巧,三个人几乎在人群里引起了百分百的回头率,席夜静静的看着那离开的汽车,四周是家长接着孩子放学回去,第一次,席夜忽然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挽回什么,简宁看起来和冷天逸相处的很好,他们还有小墨这个孩子,可是属于自己的那个孩子却已经离开了。 在寻集团工作了整整一天,忙碌让简宁暂时忘记了那些思绪,办公桌前冷天逸看着处理好的文件,看了一眼简宁,“如果公司员工都如你这样尽职,我只怕已经是世界首富了。”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处理的吗?”因为御如风打电话过来顺便将小墨接回去,所以简宁不用去学校了。 “不用,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席夜的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深邃的目光扫过简宁瞬间有些回避的面容,“好吧,我不说了,关于你母亲的事,简宁,我很抱歉。” 当年虽然造成这些悲剧的是天翼盟的死对头,之后也都被冷靖给处理了,可是真正的导火索却是冷天逸的母亲——方素梅,可是如同冷天逸说的一般,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了,简宁也不想追究方素梅的罪责,这一辈子,这个女人因为得不到冷靖的感情,早已经被毁了。 “和你无关。”简宁摇摇头,向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外面的秘书看见简宁出来了,快速的将一旁的一束白色的野蔷薇递了过来。 表情倏地一怔,简宁错愕的看着这雪白的蔷薇花,原本该五月盛开的花,可是如今已经是九月了,看的出应该是苗圃里培育出来的,包装的很精致。 当初在组织的训练岛上时,这是简宁最喜欢的花,漫天遍野的疯长着,茂密之中每一朵花都是如此的洁白娇艳,可是自从当年离开组织之后,简宁却没有再看过这样雪白的蔷薇花。 知道自己喜欢白色蔷薇花,应该是冷靖告诉冷天逸的,简宁接过花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办公室向着走廊尽头的电梯走了过去。 公寓。 “妈咪。”客厅临窗户的位置,小墨正在看书,看着走进来的简宁,微微一笑,视线掠过她手里的花,随后同情无比的看向厨房的方向。 “冷天逸什么时候这么浪漫了?”雷熙刻意的提高了嗓音,潇洒帅气的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需要花瓶插起来吗?”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简宁接过话,拿过花瓶和手里的花束向着厨房走了过去,看着和御如风站在一起的席夜,沉默的越过,在花瓶里装上水,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蔷薇花插在了花瓶里。 其实自己会喜欢这样白色的野蔷薇,是因为当年在岛上的一个伙伴,那个时候,简宁只有六岁,在接受了一年的训练之后,她的搭档是一个瘦弱的,带着眼睛的小男孩,没有名字,只有代号零。 六年的时间,六年的残酷训练,如果不是简宁,那个小男孩只怕早已经死在了训练里,太弱,太害怕,不敢动手,不敢开枪,不敢拿匕首,是简宁一次一次的帮助,终于让零有惊无险的活了六年。 可是第七年,简宁需要做的却是杀死自己的搭档,因为组织的人不能有任何的心软,那时,经过训练活下来十多对孩子,都需要杀死自己的伙伴,否则就是自己被杀死,那个总是害怕,会哭泣,会抱着简宁瑟瑟发抖的零,做了一生里第一次勇敢的事情,他选择了自杀。 “吃饭了。”看着简宁出神的看着花瓶里的花,席夜苦涩的开口,只感觉自己和简宁越来越远。 “席夜,你不用如此。”淡淡的接过话,简宁捧着花瓶走出了厨房,直接的向着楼上走了过去,将花瓶摆在了自己的卧房里,他真的不用这样,自己需要时间来接受那恢复的记忆,明明知道自己该相信席夜的,可是那过去的记忆却又血淋淋的出现在了面前,简宁会害怕那又是一次欺骗,又是一次利用。 “简宁需要时间。”御如风安慰的对着席夜开口,在经历了那样的背叛之后,简宁需要时间来消化过去的记忆,正因为曾经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着席夜,所以他的背叛和利用才会让简宁如此的痛苦不安。 “我知道。”点了点头,席夜峻寒的脸上带着坚定,自己当年伤了她太深,所以简宁才会不信任自己,可是不管多么困难,自己都不会放弃。 御如风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菜色清淡却美味,御如风笑着开口,“这个公寓不大,一间是简宁的卧室,一间是小墨的,余下的是我和雷熙的,书房占了一间,杂物占了一间,所以席夜你要留下只能天天睡沙发了。” 简宁抬起目光看着笑的云淡风轻,却丝毫不看自己一眼的御如风,明白他是故意要让席夜留下来。 “我喜欢一个人睡。”小墨头也不抬的开口,无视简宁那气恼的眼神,算是暗中帮了席夜一次。 “家务归你,我们可不养食客。”雷熙放下碗筷,直截了当的将所有的家务事都丢给了席夜,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嗯。”沉声接过话,席夜目光看向依旧不愿意看自己的简宁,虽然她一直都是沉默,却也只当她是答应自己住下来。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随着御如风的决定,餐桌上三人都找了借口溜走了,而小墨的借口更拙劣,居然是要去完成一年级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我来洗。”没有忘记席夜的手指早上被烫伤了,简宁终于还是开口,将席夜推到了一旁,打开水龙头清洗着水槽里的碗筷,明明知道他们是故意的给席夜制造机会,可是自己却还是无法真的将席夜赶走。 “很油腻,我来就可以了。”没有忘记她不喜欢洗碗,可惜席夜刚开口,一旁的简宁则是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带着几分的怒火,直接的将席夜刚要伸到水槽里的手给挥开。 她生气了,至少比那样清冷的脸,不言不语的模样好,席夜薄唇微微的勾起一抹笑,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简宁洗好之后,拿过干净的布擦拭着,然后放到橱柜里。 午夜,十一点。 “你睡卧室,我睡沙发。”拿过枕头和毯子放到了沙发上,简宁冷淡的开口,以席夜的身材睡在沙发上根本不行。 “不行。”席夜皱着眉头拒绝着,自己怎么可能让她睡在沙发上,太狭窄,睡起来太难受,第二天起来绝对是全身都僵痛。 “席夜!要不你去楼上,要不你回去!”简宁气恼的开口,看了一眼坚持的席夜,过去两人之间的平静和谐,因为记忆的恢复,因为阎家的惨剧而改变,简宁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席夜。 “我去外面。”席夜冷声的坐着决定,自己可以去门外,当初训练时,不管是数九寒冬,还是危险重重的雨林,席夜可以待上一个多月,如今就算在门外,或者着公寓外,席夜可以坚持,不管时间多久。 看着转身的席夜,简宁明白他的外面不是离开,而是选择留在外面,可是明明知道这是苦肉计,可是简宁却还是无法做到无视。 “你睡楼上地板。”简宁妥协的开口,不满的瞪了一眼席夜的后背,抱起沙发上的枕头和毯子向着楼上走了过去。 落在门把上的手停了下来,席夜那总是失落晦暗的眼眸里再次的涌入了希望之光,转过身,脚步轻快的跟上简宁的步伐。 从柜子里抱出了薄被铺在了地板上,然后将枕头和毯子放好,简宁不去看席夜那一直追随着自己的目光,关上灯,背对着席夜闭上眼睡在了床上。 卧房里一片黑暗,只有野蔷薇那淡淡的香味,昨晚是一夜无眠,可是此刻,听着地板上那轻微的呼吸声,简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睡意却很快席卷而来,那种安心的感觉并没有因为记忆的恢复而消失。 感觉到席夜已经睡着了,席夜这才动作轻缓的起身,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简宁,几乎不敢相信十多年前,自己为什么会狠心向她开枪,怎么舍得伤害她。 细带的睡衣,简宁因为侧身背对着席夜睡着,所以露出了左侧的肩膀,虽然伤口经过这么多年几乎看不见了,可是因为是贴着简宁的肩膀开枪的,仔细看还是可以看见圆形的弹痕。 颤抖的指尖轻轻的落在了伤痕上,席夜沉痛的闭上眼,不怪简宁不信任自己,席夜几乎都无法原谅自己。 虽然睡着了,可是当有人靠近时,简宁还是在瞬间被惊醒,尤其是席夜的手还落在自己的肩膀上,那个伤痕,因为过去记忆的残缺,简宁只以为是在离开组织时被枪击中了,所以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可是此刻,这伤痕似乎又灼伤的痛了起来。 “对不起,简宁。”低声的开口,感觉到简宁呼吸的变化,席夜双手不由的抱住简宁,脸埋首在了她的肩膀处,太多的愧疚和自责,却也只能化为这一声抱歉。 任由席夜抱着,简宁依旧沉默着闭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阎家不会遭受到那样的惨剧,所以当初席夜怨恨自己,这也是无可厚非。 所以简宁真正在意的是过去席夜对自己的关心和温暖都是虚假,自己曾经所依靠的力量,自己曾经的希望都残忍的破碎了,太痛,更多的是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天,席夜突然变了,历史再次重复。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七一章 神秘男人 第二天,当简宁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七点,小墨敲的门,“妈咪,门口有你的快递,需要你过来签收。” 自己竟然不知道席夜是什么时候起床离开的?简宁疑惑的看着空空的地板,即使自己还在介怀多年前席夜的伤害,可是在席夜身边,自己还是有着安心,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席夜的起床和离开。 和小墨一起向着楼下走了过去,快递过来的是一个精致的礼盒,解开缠成蝴蝶结的丝带,盒子里有着黑色的锦缎,一条银色的铂金手链精致的放在上面,手链上镶嵌着几个小小的海豚挂坠,同样是铂金打造的,每一个海豚的造型都不一样,眼睛却是昂贵的宝石镶嵌的,所以这一条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手链却是造价不菲。 昨天是对自己有纪念意义的野蔷薇花,今天是自己最喜欢的海豚手链,简宁无奈的笑着,冷天逸这是在做什么? 当年在组织的时候,席夜知道简宁很喜欢海豚,当时的岛上,有一个海湾处常常可以看到海豚,而在简宁没有训练的时候,席夜有时候会偷偷的带着她去看海豚,只是如今看着冷天逸送给简宁的手链,看着简宁那喜悦的眼神,席夜突然惊觉自己从没有送给简宁什么礼物,也从没有给过她浪漫,两个人更多的都是枪林弹雨的危险。 “冷天逸果真是一个强劲的情敌。”揶揄的笑着,雷熙无比同情的看着虽然还是沉寂着脸庞,可是明显有些吃醋的席夜,在他和简宁冷战的时候,冷天逸可是积极行动追求着简宁。 冷冷的目光扫过笑的幸灾乐祸的雷熙,席夜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直到看着简宁最终将手链放进了盒子里,那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 等简宁送小墨去上学之后,席夜也驱车离开了公寓,只是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直接的向着商场开了过去。 例行公事的在商场巡视,一旁的经理正快速的对着冷天逸说着销售额和业绩,简宁彻底充当了最尽职的秘书,站在冷天逸身边快速的记录着。 席夜?视线掠过,简宁错愕的怔住,看着正在专柜前的席夜,他并没有看见自己,真专注和柜台小姐说着什么,即使在喧闹的人群之中,那略带着瘦削的挺拔身影,峻冷的脸庞清瘦了一些,让五官显得更加的立体而深刻,深邃不见底的黑眸,即使还是沉寂的冷漠脸庞,可是丝毫不妨碍他的魅力,看专柜小姐的爱慕的目光就明白了。 还是没有!所以冷天逸送的海豚手链应该是订制的,席夜失望的看着柜台里的首饰,虽然有一些也是精贵而华美的,可是却没有自己想要找的海豚手链。 失望着,席夜转身离开,没有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简宁,“总裁!”专柜小姐还在痴恋的看着离开的席夜,直到一旁的经理恶狠狠的瞪过目光,这才快速的回过神来,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快速的对着冷天逸恭敬的问好。 “刚刚那位先生过来买什么?”冷天逸沉声的开口,余光瞄了一眼身侧的简宁,看来简宁是知道席夜为什么会过来? “那位先生在寻找带海豚的首饰。”专柜小姐小心翼翼回答着,不安的看了一眼冷天逸,总裁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这次松了一口气,“可是我们的专柜并没有带海豚的首饰。” “过去吧,简宁。”拍了拍简宁的肩膀,冷天逸幽深的黑眸有着鼓励,抛开十多年前的事情不说,如今席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简宁。 犹豫了一下,对上冷天逸那肯定的目光,简宁终于还是迈开步子追了出去,席夜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商场装柜,可是都没有这样的海豚首饰,而一个在商场的大学生建议席夜去一些小的精品店,那里或许可以买到,只是做工会显得粗糙一些。 一间店接着一间店的去找,九月的阳光依旧有些的炎热,从早上出门离开,到下午三点多,席夜不要说中餐,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擦去脸上的汗,再次的推开一间精品店的店门。 “海豚的?我找找看,有了,这个可以吗?”精品店的小姑娘在查了电脑上的存货之后,随后找了几分钟之后,笑着将手里的简易包装的一款手链递了过来。 和冷天逸送给简宁的那种设计师手工打造出来的手链完全不能比,做工粗糙了很多,挂坠的海豚太大,像是小孩子之间的礼物。 可是这是跑了大半天唯一找到的海豚的手链,席夜付了钱,带着几分的失落拿着手链走出了店铺,太过于专注之下,甚至没有注意到红灯,刚要迈开步子,幸好一旁的一个男人快速的拉了一下。 “担心,还是红灯。”男人看着失魂落魄的席夜,提醒的开口,指了指红灯。 刚刚还放在掌心里的手链却因为男人突然的拉扯动作掉在了地上,而疾驰而过的汽车呼啸的开过,车轮碾压过手链。 席夜一怔,顾不得危险,快速的上前将掉在车流之中的手链给捡了起来,一时之间,喇叭声和刹车声尖锐的响了起来。 “你他妈的不想活了!赶着去投胎吗?”差一点撞上席夜的汽车司机降下车窗,粗暴的咒骂着,狠狠的瞪了一眼,重新的发动起汽车。 不要说被汽车碾压的变形,就算是完好的,这样的手链简宁也不会喜欢的,看着掌心里虽然没有断,可是却已经被完全变形了,苦涩的抿着嘴角,席夜握紧了掌心里的手链刚要扔出去,突然一只微凉的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握住了席夜的手,也阻止下了他丢掷的动作。 “简宁?”错愕的怔住,席夜看着突然出现的简宁,突然感觉到一阵难堪,可惜手被简宁握住,无法将手里的手链给丢出去。 “打开。”看着席夜依旧攥紧的大手,简宁淡淡的开口,拉着席夜退到了人行道上,自己跟了他四个多小时,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席夜该和冷天逸一样,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孤傲而尊贵的,可是这四个多小时,他却是像无头苍蝇一般,穿梭奔跑在兰迪市的商业区,在一家又一家的店里找海豚的首饰。 犹豫的看着简宁,席夜终于还是摊开了手,宽大的掌心里是一条粗糙的变形的手链,简宁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席夜是陌生的,可是却又感觉到如此的温暖。 “是我幼稚了。”虽然不知道简宁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因为冷天逸送的礼物,自己就如此幼稚的想要给简宁重新买一条海豚手链,席夜明白自己确实太幼稚可笑了。 “我收下了,谢谢。”简宁将手链戴在了手腕上,阳光之下,925的银色质地反射着光芒,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受过伤而害怕,在跟着席夜这四个多小时里,看着他一家店一家店的去找,那份诚挚的心意比任何礼物都让简宁感觉到温暖和安心。 席夜看着简宁纤细皓腕上的手链,微微一愣之后,忽然将简宁用力的搂进了怀抱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开口,“过去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简宁,相信我。” 四周是车流熙攘,身边有着行人匆匆而过,那种寂寞而孤单的感觉因为席夜的拥抱而一点一点的消失,他抱的很用力,简宁甚至能感觉到席夜浑身的紧绷,他在不安,在担心自己会拒绝。 自己或许该勇敢一些的,简宁身影一个后退,退出了席夜的怀抱,抬起头,看着席夜黑眸里那涌现的晦暗和失望,忽然扬唇笑了起来,踮起脚,在他紧抿的薄唇上落下一吻,亲密的挽住席夜的胳膊,轻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走吧,我们回家,我饿了。” “嗯。”席夜点了点头,虽然还是简单的应声,可是狂喜却在瞬间代替了眼中的失望,虽然席夜不知道为什么简宁会突然愿意相信自己,可是原因不重要,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伤害她分毫。 冷家大宅。 “天逸,这不是你的错。”阎成浩看着脸色愧疚的冷天逸,这和他无关,当年阎家的事情发生时,天逸也不过是个孩子,可是阎成浩无法原谅的是冷天逸的母亲方素梅。 “谢谢。”沉声的致谢着,冷天逸峻冷的脸上多了份沉重,因为不管如何,那个凶手是自己的母亲,所以即使不愿意,可是冷天逸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是将母亲软禁起来,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放我出去!你们没有权利关押我!”砸东西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因为所有的窗户都被防盗窗给锁死了,而门口有保镖把守着,所以方素梅无法出去之下,只能愤怒的发泄着,打砸着所有可以打砸的东西,可是第二天,屋子又会被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虽然阎成浩知道方素梅曾经虐待过冷天逸,可是对于她意外的救了自己一命,阎成浩还是很感谢的,可是如今才明白这个女人却是真正害死自己父亲和妹妹,而自己母亲还是植物人昏厥在医院里,身体机能在衰竭,不进行手术的话,最多只能活上三年。 “成浩,如果当年不是我,你就死了!”坐在椅子上,方素梅阴沉着脸,尖锐的嗓音拔尖着,憎恨的目光看向冷天逸,“还有你,天逸,你竟然和冷靖一起要将我给关起来!” “就为了报复白雪,你害死了两条生命!”阎成浩总是温和优雅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目光凝重的看着疯狂的方素梅,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对,要怪就去怪白雪,不是那个贱女人,所有人都不会死!”提到白雪,方素梅眼睛里满是深深的仇恨,“成浩,你妈明明知道冷靖要和白雪见面,竟然还瞒着我,所以是他们倒霉,他们根本就不该帮白雪那个贱人和冷靖见面!” “是吗?方素梅,真正该死的人是你!”随着客厅的门再次推开,席夜低沉的嗓音冰冷的响起,明明没有任何盛怒的表情,可是那冷酷的脸庞却给人震慑的寒意。 “你想做什么?你不能杀了我,你们没有证据!”方素梅惊恐的开口,身体不由的往椅子后瑟缩了一下,一手抓住一旁的冷天逸,“天逸,你要看着妈被他们给杀了吗?” “证据?”席夜眼神锐利的一寒,瞬间,手中却已经多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冰冷的对准了椅子上的方素梅,中指落在了扳机上,只要轻轻的扣动,这个害死阎家凶手的女人必死无疑。 “啊!”方素梅放声叫了起来,跌撞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速的躲到了冷天逸的身后,脸色煞白一片的失去了血色,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危险,那种生命即将消失的惊恐感觉人,让方素梅失去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冷天逸,你让开,她欠阎家两条命!”虽然曾经是军情处的特工,可是在被催眠师封锁了记忆之后,席夜只是组织里培养出来的优秀部下,冷血绝情,也曾经杀了不少人,对于方素梅,席夜可以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这是方素梅欠自己的,欠阎家的,也是欠白雪的。 “抱歉,席夜。”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坚毅的目光对上席夜冷酷嗜血的眼神,虽然知道躲在自己身后的母亲罪行累累,可是这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冷天逸可以将她软禁一生,却无法看着她被枪杀,即使她罪有应得。 “席夜。”简宁犹豫的开口,虽然同样痛恨方素梅,可是她终究是冷天逸的母亲,在血缘之上,是小墨的家人,如果当年冷靖没有将那些人给杀了,简宁会毫不犹豫的将方素梅送进监狱,可是如今,这么多年之后,一切都是太迟了。 “冷天逸,我不会当着你的面动手,可是她的命,我定下了。”凛冽着嗓音,席夜收起了手枪,冷冷的目光越过冷天逸看向躲避在他身后的方素梅,不管这个别墅有多么严格的防守,自己要杀的人绝对无法活下去! “简宁,你会怪我吗?”握着简宁的手,席夜侧目看着身侧的简宁,方素梅即使是间接的凶手,可是如果不是她,阎家不会变成这样,简宁的母亲也不会死。 “不会。”虽然自己无法对方素梅开枪,可是简宁不会阻止席夜,微微一笑,简宁用力的反握住席夜的手,“你决定就好。” 冷家大宅,随着席夜和简宁,还有阎成浩的离开,方素梅粗重的喘息着,跌跪在地上,“天逸,你看到了,他们要杀了我,杀了我啊,你去报警,去报警!” “够了!”冷天逸寒声阻止着,看着地上的母亲,如果说唯一残存的,那就是血缘之间的关系,“我不会让任何人杀了你的,不过你做好准备,你可能会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一辈子都过上这样的生活。”衣食无忧,但是却永远的失去自由,这是对她的惩罚。 “天逸,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妈,是怀胎十月生下你的母亲,你不能这样做!”方素梅失去理智的大叫着,双手抱住了冷天逸的腿,脸上是泪水涟涟,自己不要被软禁起来,不要被关押在一个地方老死! “你害死了简宁的母亲,害死了阎叔叔和他们只有一岁半的女儿。”冷天逸丢下话,傲然的身影带着沉重向着客厅外走了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她的生命,仅此而已。 “不!”方素梅不甘心的喊叫着,可是冷天逸却已经走出了大门,厚实的门被关上,方素梅跌坐在杂乱的地板上,自己不要被软禁! 简宁去接小墨放学,汽车里,阎成浩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席夜,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改变了容貌,“大哥,如果天逸阻止,你真的要杀了方素梅吗?” “小浩,这件事你不要理会,我会处理的。”席夜回过头,冷沉的俊脸上目光却带着对这个弟弟的温柔,自己当初决定加入军情处时虽然只有八岁,可是那个时候席夜知道自己失去了自己,父母身边还有小浩,他聪明,乖巧。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七二章 年幼伙伴 【网络上缺图,故未手打】 可是席夜不知道会发生这样重大的变故,让阎成浩从小就几乎成了孤儿,自己亏欠这个弟弟太多太多。 “大哥,对我而言,你只要和简宁幸福就好,其余都不重要了。”阎成浩微笑着拍了拍席夜的肩膀,虽然眼前的席夜是陌生的,可是那种血缘的亲情是割断不了的,不管时间间隔了多少年,“妈的手术我和简宁已经研究过了,我们会尽快的进行手术的。” “嗯。”席夜峻冷的脸上快速的滑过一丝浅淡的笑,目光看向汽车车窗外牵着小墨一起走过来的简宁,这就是幸福吧,小浩在身边,虽然和简宁之间波折重重,可是她依旧愿意再次的相信,自己,即使自己曾经差一点杀了 夜色之下的冷家大宅,因为防止席夜会杀了方素梅,所以加强了戒备,可是黑暗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却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的潜入到了冷家大宅,十多分钟之后,“先生,已经安全了。” 黑色的汽车车门打开,夜色之下,风吹起的云遮挡住了月光,暗黑一片之中,黑色的身影几乎融进在了夜色之中,及肩的黑色碎发在风中飞舞着,唯一的一点光亮就是男人手指之上一枚银色的海豚戒指。 “先生,请。”先一步潜入进来解决了所有防守的黑影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黑色的长发被扎了起来,露出一张清瘦而冰冷的脸,有着对眼前男人的尊敬。 “嗯,在外面守着。”男人的声音很是清越,似乎泛着笑,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裤,夜色之中,月光映在他身后,如同从黑暗里走出来的王子,幽暗而神秘。 方素梅正在床上睡着,直到感觉到有人推了推自己,迷蒙的睁开眼,当看见卧房里的黑色身影时,啊的一声惊恐的叫了起来,连连的向着床里边缩着,这才发现站在卧房里的并不是要杀自己的席夜。 “很害怕?也对,席夜要杀的人,从来没有人能逃过。”男人站在窗口,目光看着窗户外的夜色,清朗的声音显得温柔无比,“我能进来,席夜自然也能进来。” “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方素梅看着眼前的男人的背影,刚刚虽然是惊鸿一瞥,可是男人那美丽的几乎有些虚幻的脸依旧让方素梅震惊,五官柔和而优雅,细长的眼带着笑,肤色白皙,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显得优雅无比。 “以后你就知道了。”男人淡然一笑,黑色的身影优雅的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冷家大宅外,汽车飞驰的离开,夜色之中,在二十多分钟之后,缓缓的停靠在了简宁的公寓外。 车窗玻璃微微的降下了几分,男人满带着迷人的浅笑,眼神温柔的向着公寓看了过去,带着海豚戒指的修长手敲着车窗玻璃,“樱雪,组织要变天了,让他们都安排好。” “是,先生。”开车的年轻女孩清冷的嗓音恭敬的应下,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如果不是那轻微的呼吸,几乎让人以为这只是一个冰冷的石像。 “回去吧,樱雪。”又凝望了许久之后,男人重新的坐回了后座上,升起车窗玻璃,闭目养神着,几乎可以媲美女人的英俊脸上带着点点的浅笑。 清晨,因为小墨要上学,所以简宁每天都早起给小墨坐早餐,看着门口的快递,简宁疑惑的签下名字,接过礼盒和一大束的野蔷薇,第一次怀疑这真的是冷天逸送的吗? 巧克力?简宁看着身边的白色蔷薇花,再看着一旁的巧克力,随手那起电话拨通了冷天逸的号码,“是我,冷天逸,我收到的蔷薇花是你送的吗?不是,我知道了。”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七三章 手术变故 不是冷天逸,那这些花和礼物是谁送的?简宁疑惑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和一旁的花束,淡然一笑之后,将花随手放在一旁,巧克力丢进了柜子上,专心给小墨做起了早餐来。 “妈咪,席叔叔,早。”将书包放在椅子上,小墨坐了下来,看着终于恢复融洽的席夜和简宁,俊逸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今天爹地送我去学校。” “嗯,一会我也要去米花医院一趟,成浩在等我。”上一次的手术资料都被席夜给扔了出去,阎成浩又重新的将资料整理出来了,所以要和简宁商定,选择最佳的手术方案。 “简宁。”没有忘记之前自己行为,席夜幽深的黑眸里有着浓浓的歉意,温暖的大手握住了简宁的手,需要道歉的地方太多,因为害怕她之前恢复记忆会恨自己,那时自己选择了隐瞒和疏远,甚至害得简宁失去了孩子。 “都过去了。”或许是真的爱着眼前这个人,那些过去的伤痛却都随着席夜的道歉而烟消云散,简宁微微的扬起嘴角,柔和宁静的面容上是宽容之色,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的笑意里却多了一份顽皮,“我今早上才收到的礼物。” 冷天逸!看着厨房柜子上的花束,和简宁拿在手里的巧克力,席夜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那原本温柔的峻脸此刻因为吃醋而不满的紧绷了几分,无比嫌恶的看着简宁手里的巧克力,那眼神活像这一盒子巧克力是炸弹做的一般,恨不能直接的丢出窗户外,然后引爆。 “味道不错,好像是手工做的。”简宁抿唇压抑着笑,拈起一颗巧克力丢进嘴巴,然后拿一颗递到了席夜紧抿成一条线的唇边,“要尝一尝吗?” 哼了一声,席夜突然一手握住简宁的手,峻挺的身影一个上前,直接的吻住了简宁的唇,也汲取到了她口中淡淡的巧克力的味道,自己更愿意这样品尝一下。 小墨侧过头瞄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放下碗筷之后,拿起书包向着公寓门口走了过去,不去打扰正亲密的两个人,楼下,冷天逸已经站在了汽车旁,看着走过来的小墨,那原本冷傲的脸上多身为人父的慈爱,“走吧。” “爹地,我以为你不会放手。”坐在副驾驶位上,小墨看了一眼开车的冷天逸,其实如果之后爹地真的不放手,或许可以追到妈咪,毕竟席叔叔之间和妈咪闹的那么僵。 “这样就可以了。”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汽车里,冷天逸目光看向汽车外,可以时常陪着小墨,远远的看着简宁幸福,这样就可以了,因为她爱的人不是自己,或许七年前自己有过机会,可是那一刻已经错过了,再回首,虽然有着惆怅和苦涩,可是冷天逸却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 厨房里,简宁气喘吁吁的靠在席夜的怀抱里,嫣红的嘴角被吻的微微红肿了几分,原本是故意想要闹一闹席夜,到头来却是自己被吻的浑身无力。 “巧克力味道确实不错。”依旧是冷沉的峻脸,甚至看不出多余的面部表情,可是席夜那冷漠的眼中此刻却闪过戏谑,视线直接的停留在简宁的鲜艳欲滴的红唇上,平添了几分的邪魅不羁。 “别闹,小墨还在外面呢。”简宁哭笑不得的一瞪眼,直接一拳头砸上席夜的肩膀,抛开了所有的问题,没有了芥蒂和不安,简宁再次的感觉到了幸福的气息。 “小墨早在五分钟之前就出门了。”席夜调侃的一笑,大手温柔的抚上简宁的脸,“之前我是不是太笨了。”因为不安,因为害怕,所以隐瞒了简宁很多事,却让彼此都痛苦。 “都过去了不是吗?”重新的靠在席夜的怀抱里,还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心,或许自己早在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还在岛上的时候,自己就认定了他,认定了他所给予的温暖,“席夜,我们不要再隐瞒彼此了,就算事实很残忍,也学会坦白好不好?” 不要因为太爱对方选择善意的谎言,因为谎言都有被揭穿的时候,自己和席夜都会受伤,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实,选择坦白,因为他们可以一起去面对。 “好。”沉声的应下,席夜抱紧了怀抱里的简宁,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头发,黑眸里有着浓浓的深情,再也不会有什么隐瞒,也不会再伤害她了。 “那么席夜我坦白告诉你,这花,还有巧克力,包括之前的海豚手链都不是冷天逸送的。”从席夜的怀抱里探出头来,简宁一本正经的坦白着,那微微笑的眯成月牙形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揶揄。 “不是冷天逸送的?”错愕的一愣,席夜眼神瞬间凛冽了几分,锐利的寒芒从黑眸深处迸发而出,所以除了冷天逸,暗中还有一个未知的男人在觊觎着简宁,这样的事实让席夜紧绷着脸,那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和冷傲给人无比震慑的压迫感,快速的在脑海里简宁身边可能出现的男人都给过滤了一遍 席夜的感情总是内敛,原本话就不多,很多时候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更不用说把爱意挂在嘴边,可是此刻,看着席夜那一脸冷沉严肃的表情,简宁无声的加深了眼中的笑。 米花医院。 “简宁,我大哥怎么了?”阎成浩看着离开的席夜,没有忘记刚刚席夜那凌厉的眼神,让阎成浩一头雾水的询问着简宁,大哥那眼神活像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般,冷的吓人。 “没事,我们进去吧,手术方案定下来之后,就需要尽快手术。”简宁柔和清瘦的脸上多了笑意,席夜估计这会正在查那些礼物究竟是谁送的。 顶楼,办公室,从桌子到墙上都是这一次阎母需要动手术的资料,因为是植物人多年,所以简宁这一次要做的是精密的脑部手术,刺激脑部神经,让阎母苏醒过来,可是因为手术难度太高,而且成功率很低,所以临床上几乎没有成功的案例,可是如果不手术,阎母也会一天一天因为身体机能的衰退而死亡。 中午时分。 “可以用的医学资料太少了。”商讨了整整一个早上,办公桌前,简宁皱着眉头对着阎成浩开口,语调里带着沉重,这不仅仅是一个手术,更因为是阎母,是席夜的母亲,是当年因为自己母亲而被害成这样的,简宁在心理上多了不少的压力。 “简宁,你已经尽力了。”安慰的拍了拍简宁的肩膀,阎成浩示意她不用感觉到压力,不管如何,简宁能帮忙,阎成浩已经非常的感激,更何况当年的事,并不能怪白雪。 因为同时在研究资料,所以阎成浩和简宁坐的很近,头几乎凑到了一起,直到感觉到一道严厉的视线炽热的射了过来,阎成浩不由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对上席夜那冰冷冷的脸,疑惑的开口,“大哥,你送午饭过来了。”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大哥了吗?为什么早上和此刻大哥的眼神都冰冷冷的,让阎成浩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事让席夜生气。 “嗯。”依旧是冷酷的嗓音,席夜目光落在了阎成浩那还停留在简宁肩膀处的手上,虽然说小浩应该是不可能给简宁送那些暧昧不清的礼物的,可是席夜此刻看到一个男人都感觉到可疑,更不用说阎成浩此刻和简宁坐的很近! 大哥的眼神怎么越来越恐怖,阎成浩纠结了一下俊逸的脸,目光扫过自己的手,忽然明白过来,刷的一下将手从简宁的肩膀上收了回来,立刻那炽热的眼神降温了不少。 不是吧?大哥这么小气?!阎成浩愣了愣,虽然记忆还是小时候,可是那个时候阎溟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性格几乎没有什么改变,阎成浩试探的再次的将手放到了简宁的肩膀上,瞬间,席夜的眼神冷的几乎要将阎成浩给瞪出几个窟窿来。 “简宁,休息一下吧。”阎成浩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站起身离开简宁,将位置让给了一旁的席夜,“大哥,你坐,我来收拾一下。” “嗯。”还是冷淡淡的一个字,只是却没有了刚刚的寒意,席夜将简宁眼前的文件给收了起来,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可以感知的温柔,“不要太累,吃饭了。” 还真是差别对待,阎成浩再次的加深了嘴角的笑意,自己也累到现在,大哥都没有一句问候,如果妈真的可以清醒过来,那么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虽然是席夜带过来的盒饭,可是却也是酒店大厨的手艺,口味精致,而且都是简宁喜欢的菜肴,席夜虽然还是一贯冷漠的面容,却不时的给简宁夹菜,让一旁的阎成浩微微的多了一份吃醋的感觉,分开这么多年后,如今能让大哥在意的似乎就简宁一个人。 “我准备去找冷靖,当年在岛上的研究室,医疗技术应该先进很多。”这也是当初简宁一直调查组织的原因,原本是为了找到医治小墨的办法,只是如今小墨身体痊愈了,不过说不定可以找到医治阎母的方法。 这边席夜还没有开口,简宁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如风的电话?简宁接过电话,听着另一头御如风的调侃声,微微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席夜,他竟然怀疑那些礼物是如风送的? 可惜简宁刚挂上御如风的电话,手机又巧合的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换成了牧易霆,而询问的依旧是同样一件事,顺带的揶揄了一下简宁。 “席夜,你到底质问了多少人?”简宁笑着挂上手机,看着吃饭的席夜,小脸上目光疑惑的闪了闪,不敢相信的开口,“该不会连影七和影五,你也都去问了吧。” “不是他们送的礼物。”席夜一面吃着饭,一面神色自若的回答着简宁,影七和影五因为行踪隐秘,所以席夜在来医院途中,直接绕到了简宁的公寓前,只不过那些礼物也不是他们送的,眉头不由的皱了几分,到底是谁这么了解简宁? “大哥,你有情敌了?”终于听出几分眉目来,阎成浩不怕死的笑出声来,果然看到席夜的眼神如同冰渣子一般直接的丢了过来,难怪早上大哥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冷,敢情是将自己这个弟弟也当成了情敌。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阎成浩快速的起身避开席夜那杀伤力十足的眼神,走向门口打开门,目光疑惑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色的男人,看起来很是年轻,一张英俊到可以媲美女人的美丽脸庞,戴着眼镜,嘴角含笑,优雅而温柔。 “阿宁在吗?”零淡笑的颔首,目光掠过眼前的阎成浩看向办公室里的简宁,十多年了,终于又见到她了。 席夜眼神冰冷的定格在门口那英俊男人手里的花束,碍眼的白蔷薇,终于让席夜知道之前的礼物是谁送给简宁的。 怎么可能?震惊着,简宁不敢相信的站起身来,还是记忆里的那一张白皙而清秀的脸,黑色的头发显得柔软而温顺,刘海之下,一双褐色的眼睛被眼镜遮挡住,少了记忆里的怯弱和不安,多了一份的优雅和文静。 是零?真的是零,尤其是他眉间那一道浅浅的伤疤,是当初在训练时留下来的,因为伤的太深,几乎瞎了眼,虽然被挽救回来了,可是却在眉间留下了一道伤疤。 “阿宁。”零笑着走了进来,目光看向看着自己失神的简宁,从她的神色之中,零知道她认出自己了,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 “你没有死。”简宁走了过来,脸色已经平静下来,只是轻柔的语调依旧有着几分的激动,记忆里那个总是瘦弱的、惶恐不安的,曾经为了自己而自杀的伙伴,竟然没有死。 “嗯,说来话长,阿宁,这一次我是过来帮你的。”零将手里的花放到了简宁的手上,指了指桌子上堆积起来的关于阎母手术的资料,“我们出去说。” “好。”因为还有阎成浩在,所以简宁点了点头,跟着零向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虽然隔了这么多年,零还是那么的瘦弱,只是没有了记忆里的那份不安和害怕,也对,能在组织里活下来,零必定有着属于他的能力。 能和简宁认识的除了御家的只有组织的人,刚刚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却风度翩翩的男人是谁?席夜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简宁年幼时在组织的情况,忽然,深邃的眼神一沉,终于记起来了,那个当年简宁的搭档,瘦弱的几乎无法在组织生存的戴眼镜的小男孩! 是他!和记忆里的年幼的面容对上号,席夜眉宇再次的深皱了几分,那个时候,简宁很强,可是她的搭档却是一个弱小而怯懦的男孩,如果不是简宁,早在第一次训练时那个男孩就已经死了。 “大哥,情敌出现了啊。”阎成浩揶揄的笑着,无比同情的看着脸色阴霾而凛冽的席夜,大哥性格冷淡,可是一牵扯到简宁的时候,那表情就丰富多了。 顶楼阳台上,风有些的大,零淡笑的对着简宁说着之后的事情,因为当初不想让简宁为难,所以选择了自杀,只是自己却因为一枪打偏了,所以在坠海之后又被组织救了起来,只是之后没有再接受那些残酷而血腥的训练,走的是另一条路。 “你身体不好,不要吹风。”知道了前因后果,简宁低声的开口,拉过站在风口处的零,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对零的印象却还是那个孱弱害怕的小男孩,所以简宁却本能的会照顾他,保护他。 “没事,我如今自己都是医生了。”零温柔的笑着,却还是乖巧的退到了一旁,在十多年之后,再次的享受着简宁的关心,“那个时候如果不是阿宁,我早就死了。” 一个没用的搭档,不但不能帮她,甚至还拖她的后退,也只有阿宁没有嫌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从死神手里给救了回来。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七四章 阎母仇恨 “你身体还是不太好。”简宁皱着眉头开口,虽然他一直在笑,可是肤色过于苍白,人也很是瘦,或许是因为年幼那些年留下的伤,所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零的身体还是不太好。 “有时候忙于实验和研究就会忘记了吃饭、休息。”零抱歉的看了一眼简宁,低着头,刘海洒落下来遮挡住目光,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当年每一次被简宁从死亡线给拉回来时,零总会低着头道歉着,那模样和如今几乎是一模一样。 或许是楼顶的风太大,零忽然呛咳了起来,压抑着咳嗽的声音,快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药瓶,倒了几粒药吞下,可是瘦削的身体还是因为咳嗽不停的颤抖着。 “零,没事吧?”简宁不由的担心起来,手拍着零瘦的可以感觉到骨头的后背,他原本就清瘦,可是穿着黑色的衬衫,倒没有感觉到,此刻简宁才知道他真的和当年一样的瘦,那骨头都嗑着手。 “没事,当年子弹没有射中心脏,不过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困难的吐出话来,零原本苍白的脸因为呛咳而通红,撑起笑容安慰着简宁,可是那目光却带着几分挑衅看向站在楼梯口的席夜,自己和阿宁之间有着旁人无法割断的亲密,那样血腥的岁月里,自己和阿宁曾经是最亲密的搭档。 这个男人是组织的医疗部的医生,有着一流的医学水平,背景很是简单,可是为什么,席夜此刻却感觉到隐隐的不安,本能的有着强烈的危险感觉。 “简宁,我先回公司了。”席夜冷声的开口,目光锐利的看向已经收敛了挑衅光芒的零,他绝对是来者不善。 “你不能吹风,我们下去吧。”简宁对着零关切的开口,或许是那六年的搭档生涯里,那个时候简宁总把零当成了自己的责任,所以照顾他似乎成为了一种改变不了的习惯,尤其是零到现在还是那么的孱弱。 “好的。”笑的很是幸福,零乖巧的点了点头,和简宁一起向着席夜走了过来,身体却带着几分刻意和简宁走的很近。 瞬间,席夜眼神再次锐利的一寒,大手直接的将简宁圈回了自己的臂弯之中,霸道十足的宣布着对简宁的所有权,不管零来这里的目的真的是奉冷靖的命令来医治自己的母亲,还是别有用心,席夜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简宁。 “成浩在办公室里,手术的资料在那里,我和简宁有话要说。”冷冷的赶人,席夜峻寒的脸上是一派的冰冷,只是看向简宁时那宛若冰山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透露着只有彼此才明白的感情。 “阿宁,我在下面等你。”并没有因为席夜的冷酷强势而有任何的退缩,零依旧是笑容优雅,对着简宁开口之后,带着一份不舍下着楼下走了过去,在当年训练时,零每一次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看着简宁离开,看着她步入危险,而自己却只能留守在安全的地方,等待着她的归来,只是如今再也不会了。 “离他远一点。”秉承着两人之间的信任和坦白,席夜冷冷的目光从离开的零身上收回,这个男人太危险,那种危险甚至让席夜感觉到不安,可是简宁对他却没有丝毫的戒备,这让席夜更加的不放心。 “我知道你是吃醋了。”低声的笑了起来,简宁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满脸冰霜的席夜,微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你应该还记得吧,零是我的搭档。” 那个一直被自己保护的伙伴,可是到最后一刻时候,却选择了开枪自杀而成全自己,在零的身上,简宁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 组织的人都会很危险,更不用说零能活到现在就绝对不是普通角色,席夜看着简宁,忽然叹息一声,罢了,她信任零就信任吧,自己会暗中解决一切危险,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公寓。 等席夜忙碌完公司的事情回来时,沙发上,简宁和零还在专注的审阅着茶几上堆积的手术资料,一旁阎成浩也在认真的翻阅着,听到开门声,抬起头对着席夜温和一笑,“大哥,你回来了。” 零靠的很近,几乎是挨着简宁一起坐着,看着几缕刘海从她的额前洒落下来,一旁零随即抬起手,亲昵的替简宁将头发顺到了她的耳后,那英俊却瘦弱的脸上露出笑容,手指着简宁手里的资料,转移着她的注意力,“这里,我们或许还需要一些处理。” “嗯。”因为是席夜的母亲,简宁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一次的手术上,而零的专业知识,丰富的临床实验,帮了简宁很大的忙,让认真而专注的简宁根本没有注意到零的小动作。 冷沉的峻颜上眉宇皱起了几分,席夜锐利的目光看着带着几分挑衅的零,也许他在简宁身边会伪装的很是无害,可是从组织里出来的人,席夜却不会放松警惕,更何况零的心思早已经在还没有见面时就已经表露的清楚明白,送给简宁的那些礼物等于是同自己宣战。 “休息一下,不要太累了。”低醇的嗓音带着关切响了起来,席夜合上简宁眼前的资料,自己回来都已经是七点多了,而她估计从接小墨回来之后就开始看这些手术的资料。 “没事。”简宁微笑的开口,揉了一些有些酸涩的眼睛,视线不经意的瞄过一旁的落地钟,目光一怔,“都快八点了?” 接小墨放学之后,因为这几天会很忙,所以简宁暂时将小墨送到了冷天逸那边,却没有想到现在都快要八点了。 “零,我去做饭,你休息一下。”自己只是有些疲倦,可是零的身体,尤其是此刻看着他那强撑起的笑,脸色苍白,眉头深深的蹙着,清瘦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劳累,简宁不由的感到了愧疚和自责,自己太专注这一次的手术,完全忘记了零的身体。 “以前也都是你照顾我,今天我来做饭吧。”零微笑的站起身来,动容的目光带着依恋看着眼前的简宁,不过时间多了多久,自己都不会忘记,在那最艰难的时候,是阿宁没有放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从死神身边带回来。 “还是我来吧。”看着零过分苍白的脸,简宁再次的开口,毕竟还有三天就要手术了,零不能太劳累。 “阿宁,那我们一起吧,席先生,不介意我占用阿宁一会吧。”零笑着看着席夜,英俊如斯的脸上因为笑而显得和善,可是那眼镜之后的目光却依旧是冰冷冷的一片,那个柔和乖巧的性子似乎只在面对简宁的时候才出现。 “出去吃。”冰冷的视线看向零,席夜沉声的接过话,不愿意简宁再次劳累,而自己的厨艺也实在不怎么样。 “也好,阿宁,我们出去买点食物回来,正好有几个地方我还需要和你商量一下。”零笑着点了点头,故意的开口,“阿宁,不介意带我顺便逛一逛吧?” “我和你出去。”席夜冷着峻颜接过话,大手固执而霸道的揽过一旁的简宁,不让她和零靠的过近。 看了一眼那阴骇冷酷的脸庞,零眼神微微惶恐的变了一下,随即用笑容掩饰住。和简宁一起向着门外走了过去,“那还是算了,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看了一天的资料,出去活动一下也好,席夜,你和成浩聊聊,我们半个小时就回来。”太熟悉零那样的眼神,当初在岛上的时候,每一次害怕他都会露出着眼的眼神,只是过了这么多年,零已经学会用笑容来掩饰,简宁握了握席夜的手,松开之后和零一起走出了门。 阎成浩俊逸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瞄了一眼客厅里被丢下的席夜,“大哥,看来你的情敌不容小觑哦。” “你多注意一点,不要让简宁太劳累。”席夜冷傲的身影向着书房走了进去,关于零的调查并没有太多实用的资料,所以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去问冷靖。 说好半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当落地钟敲响了九点的时候,简宁和零还是没有回来,“手机都丢在家里了。”阎成浩看着一旁茶几上响起的手机,对着席夜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两个人的手机都在这里,所以暂时无法联系上。 席夜沉寂着黑眸,瘦削的身影站在窗口看向楼下,虽然知道简宁不会出事,零即使是别有用心,可是却也不会伤害到简宁,可是简宁一直没有回来,还是让席夜脸色阴霾了不少。 终于在焦急的等待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零,小心一点。”简宁扶着靠着自己的零,脸上有着担心和无奈,他该知道的身手,那些想要抢钱的小混混根本伤不到自己,可是因为零要保护自己,反而让他扭伤了脚,幸好是简宁动作够快,否则零很有可能被刺上一刀。 “怎么回事?”席夜寒声的开口,目光定格在了简宁磕破了皮的嘴角,冷厉的视线倏地一下定格在零那勾着笑意的唇上,同样破了皮,让席夜眼神愈加的阴沉冷冽。 “没事,遇到了几个劫匪。”简宁扶着零坐在了沙发上,一抬头对上席夜冰冷骇人的目光,随即明白过来,“零你坐着,我去拿药箱。” “刚刚人太多,不小心撞了一下,不要生气。”简宁擦去嘴角的血迹,对着明显不悦的席夜解释着,一手拿过药箱快速的走出了客厅,因为是在闹市区,所以那些拿着匕首的小混混出现时,害怕的行人骚乱起来,混乱之下,简宁和零的才狠狠被挤压撞在了一起。 零真的很瘦,脚踝此刻因为扭伤而红肿起来,简宁单膝跪在了地上,拿过药油认真的推拿着零的脚踝,低垂着目光,眼神沉静而专注,让坐在沙发上的零忽然有一种错觉,如果阿宁的眼中永远都是这样只看着自己一个人该有多好。 手不由的抬了起来,看着蹲在身边的简宁,零的手几乎情不自禁的要抚上简宁的头,可是就在这一刻,席夜突然的脚步上前,啪的一声,冷冷的打掉了零伸过来的手,凌厉的眼里里透露着浓浓的警告。 “席夜?”突然的声音,简宁不解的抬起头,却见零的手被席夜打到了一边,因为力度没有控制,零那苍白的手背上有着清晰的指痕。 “没事,阿宁,席夜误会了,我只是准备将你头发上的树叶拿下。”零不在意的笑着,当着席夜的面伸过手将简宁发丝之间一个小小只有指甲大的树叶碎片拿了下来,或许是从树下经过时落到了简宁的头上的。 还真是火药味浓郁,厨房里,阎成浩将简宁带回来的饭菜摆好,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无奈的叹息一声,大哥虽然爱着简宁,可是太过于霸道,太过于明显,反而会容易产生误会,被零利用、挑唆。 一餐饭,因为零似乎对席夜有些的惧怕,即使隔了十多年,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岛上,还是那个不安害怕的小男孩,所以简宁就扶着零进出,直到他在客房休息,这才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过去。 卧房里,席夜半靠在床边,闭着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眉宇深皱着,让一张瘦削而峻冷的脸庞带着几分的沉重之色,刚刚和冷靖通过电话,可惜他并没有透露出什么,这样反而让席夜加深了心底的不安。 “很累吗?”温柔的开口,简宁抬起手轻轻的抹平了席夜皱起的眉峰,有些心疼他此刻那沉重而倦累的模样。 “还好,休息吧。”席夜睁开眼,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隐匿了其中的思虑,长臂温柔的揽过简宁的腰,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怀抱里,轻柔的吻疼惜的落在了她破了皮的嘴角,眼神锐寒了几分。 “真的是意外。”简宁再次的开口解释,当时被惊吓的行人冲撞的乱跑起来,所以自己才会和零撞在了一起。 “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你受伤。”更多的是心疼而不是吃醋,席夜沉稳的嗓音带着深深的疼惜,温暖的指尖抚过简宁的嘴角,不管零的用意是什么,可是他不该让简宁受伤。 简宁表情僵硬在脸上,原本以为席夜脸色难堪是因为这个意外,却根本没有想到他在乎的却是自己微微破了一点皮的伤,心头被暖暖的热流填满,简宁不由的抱紧了席夜,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接连的三天,简宁和零、还有阎成浩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术前的准备之中,而简宁因为不想席夜误会,所以刻意的保持着零的距离,即使因此看到他眼中的受伤之色,却也只能无声的抱歉着。 “你来做什么?”看着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门口的方素梅,阎成浩放下手里的餐盒和筷子,温和俊逸的脸上带着冷淡淡的表情,对于这个害的阎家家破人亡的凶手,阎成浩虽然没有席夜那样的激烈而肃杀的恨,可是却也无法和以前一样面对方素梅。 “你要给你妈进行手术?成浩,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有多么危险吗?”方素梅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嗓音尖锐的质问着阎成浩,“你难道就不怕害死你妈吗?” “你更担心的是我妈醒过来,会指控你吧?”阎成浩冷声的开口,温和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的锐利盯着方素梅苍白的脸,虽然因为简宁和天逸,大哥没有真的开枪杀了方素梅,可是如果妈醒过来了,方素梅绝对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等待她的将是后半生的牢狱之灾。 “成浩!你敢这么对我说话?”被戳到了软肋,方素梅强行的辩解着,尖锐着嗓音,“你如果真的为了你妈好,就不应该冒险进行手术,你妈如果死在手术台上,成浩,那就是你这个儿子的不孝!你是杀人凶手!” “够了,出去!”阎成浩冷然的站起身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不想去理会身后的方素梅,当年的事情,等妈苏醒之后,自然会有法律来制裁她。 愤恨不甘的攥紧了拳头,方素梅看了看桌子拐角处的烟灰缸,忽然眼睛毒辣的一狠,抓过烟灰缸,狠狠的向着阎成浩的后脑勺砸了过去,自己绝对不会让谢思梅醒过来指控自己的! 因为没有防备,后脑勺剧烈的痛了起来,阎成浩只感觉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流淌出来,眼前一黑,整个人轰然倒地的昏厥了过去。 “成浩,这是你一意孤行,可不要怪我!”方素梅快速的走向办公室里存放药品的冷藏箱,看了一眼之后,快速的将带来的药剂放到了冷藏箱里,将之前准备手术的药剂给偷换了出来。 “不要有压力,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尽力了。”席夜用力的握紧了简宁的手,虽然也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可是却不想简宁因此承受太大的压力,她只要尽力就好。 “嗯,我明白。”虽然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可是多了成浩,多了零,简宁深深的看了一眼席夜,不管如何,自己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手术。 “大哥,你们过来了。”从医护室走了出来,阎成浩头上包着纱布,微微的还有些的晕眩,可是已经到了手术的时间,所以阎成浩拒绝了接下来的检查,目前手术最重要。 “怎么回事?”席夜沉声的开口,看着受伤的阎成浩,纱布后还渗透着血迹,看得出脑后的伤口很深,谁袭击了小浩。 “没事,方素梅从冷家大宅溜出来了,我没事大哥,零已经在手术室里准备好了,简宁,我们随时可以开始手术。”不在乎自己的脑后的伤口,阎成浩对着简宁开口,温和一笑,不管如何,自己和简宁都会努力的。 “那我先进去了。”简宁点了点头,向着一旁的准备室走了过去,几分钟之后,穿上了消毒的手术服,带着口罩走向了手术室,而阎成浩也随即换了衣服跟了进去。 手术室外红色的灯持续的亮着,冷天逸帮小墨请了下午的假也来到了米花医院,在走廊里和席夜一起等待着,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手术室里是紧张而精密的手术,手术外的等待就显得更加的焦急不安。 下午一点开始的手术,到了午夜十点,简宁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看着一旁仪器屏幕上的脑电波图,快速的抓住了阎成浩的手,拿过他手里的针筒仔细的看了起来,面罩之后的脸色凝重的一变,“药有问题!” “什么?”九个多小时的手术,阎成浩额头满是汗水,听着简宁的话,神色紧绷的看着跳动的脑电波屏幕,颤抖着手拿过一旁药瓶仔细的看了看,身体承受不住的一个后退! “成浩,冷静下来!”简宁快速的开口,和零快速的进行着补救的医治,原本该十一点结束的手术,因为阎成浩的失误,所以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 “手术很成功,可是这一段的神经中枢被破坏了,从腰部以下瘫痪了。”零脸色更加的苍白,透支了体力之下,在最后检查之后,向着一旁的阎成浩和简宁开口。 “都是我的错!”深深的自责和懊悔着,阎成浩痛苦万分的看着手术台上的阎母,如果自己当时可以更加的仔细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低级的错误 “成浩,够了,至少伯母能清醒过来了。”简宁安慰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如果不是被方素梅打伤了头部,又经历了九个多小时高强度的手术,他也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手术外的灯灭了,席夜快速的走了过来,看着脸色沉重的几人,脚步不由的定格在原地,手术失败了! “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阎成浩痛苦的低吼着,双手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如果不是自己粗心大意,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简宁?”席夜看着自责不已的阎成浩,担心的目光带着沉重看着简宁,她这么用心,这么投入在这一场手术里,席夜明白简宁更多的是想要弥补,弥补多年前因为白雪的出现在阎家造成的惨剧,所以简宁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的自责愧疚。 “如果不出意外,二十四小时之后伯母会醒过来,可是因为药剂出了一点问题,所以伯母从腰部一下会造成瘫痪。”简宁愧疚的对着席夜开口,其实自己如果能再仔细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 “这一切和阿宁没有关系,药剂被人换了,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发生!”零苍白着脸,带着满满的疲惫开口,目光直接的看向一旁的冷天逸,而更换了药剂的人就是他的母亲方素梅。 听着零的解释,冷天逸表情一怔,目光复杂的看着点了点头的简宁,峻冷的脸庞紧绷着,脚步向着席夜和阎成浩走了过来,沉声的开口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母亲会这样!” “冷天逸,这一次即使是你求情,我也绝对不会罢手!”席夜阴沉着峻脸,一手握住阎成浩因为自责而不停砸着墙壁的的手,冷冷的看了一眼冷天逸,转过身安慰的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小浩,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早一点察觉,妈就不会……”阎成浩苍白着一张俊脸,痛苦的重复着,脑后的伤再加上十多个小时的连续手术,突然感觉眼前一怔黑暗席卷而来,身体晃动了两下倒在了席夜的身上。 “小浩!”席夜快速的抱住昏厥的阎成浩,一旁的简宁也迅速的走了过来,“失血加上疲劳过度,将成浩送到房里,我替他检查一下。” 回廊里,席夜和简宁等人离开,只余下沉寂着脸庞的冷天逸,零揉了揉有些肿痛的太阳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诡谲的笑意,“冷先生,如果当时阎成浩将针筒里的药剂都注射下去,那可就是脑死亡,幸好阿宁发现的早,才导致腰部一下的瘫痪。” “你想说什么?”锐利的目光看着开口的零,冷天逸压抑下波动的情绪,冰冷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戒备。 “冷先生不要如此,我也是组织的人,我既然是令尊的部下,自然不希望任何人对老妇人动手。”零笑着开口解释着,瘦削而苍白的脸上表情显得格外的诚挚,“席夜这一次一定不会罢手,所以冷先生你还是将老妇人带走藏起来吧,否则没有人能拦得住要报仇的席夜。” 虽然感觉零有些的阴晴不定,可是冷天逸却明白他话里的涵义,如果说之前席夜已经让步了,这一次母亲更换了药剂,差一点造成了手术事故,席夜绝对不会罢手。 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简宁布置的温馨而舒适的病房里,只有一旁医疗器械的嘀嘀声,沉睡了这么多年,虽然是植物人,不过护理的很好,所以阎母的身体并没有僵硬,而手术之后,不管是心跳、血压还是脑电波都非常的平稳。 当阎母的手指头微微的动了一下,一旁阎成浩激动的几乎红了眼眶,席夜那总是冷沉漠然的脸上也浮现出明显的喜悦,简宁欣慰的笑了起来,悄然无声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将这一刻留给相聚的一家人。 走廊外,看着站在窗口的零,简宁不由的走了过去,关上窗户,天气有些的阴沉,立刻显出了秋天的凉意,“零,这一次谢谢你。”如果没有零的帮忙,手术或许不会如此成功。 “阿宁,一起出去吃个饭吧,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零笑着开口,看向简宁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的恳求,阿宁为了席夜一直保持着和自己的距离。 “嗯。”回头看了看病房的方向,昏睡了二十多年,阎伯母一定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适应,简宁和零一起向着电梯口走了过去,回廊的窗户外,虽然没有阳光,可是简宁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轻松。 病房里,阎母沉默着,静静的听着一旁阎成浩说着自己在大火里因为吸食过量的浓烟而昏迷,一醒来却已经是二十多年之后,身体还好虚弱,不过从昨天手术结束之后,就一直利用点滴和营养针补充体力,所以虽然身体还需要复建来恢复,可是阎母还是思虑清楚的听着阎成浩简单的说着发生的事情。 “妈,我扶你坐一下,只是你才醒,不能坐太久。”阎成浩清朗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和激动,和席夜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将阎母扶起身来,让她可以靠在枕头上,半坐着身体。 手臂几乎软的没有力量,如果不是这么多年来精心的护理,每天都有护士按摩翻身,阎母的手臂肌肉只怕早已经萎缩了,可是此刻,微微的用力,竟然还是能提抬高一点。 “伯母,你好。”随着病房的门的推开,简宁将手里的餐盒放到了桌子上,那柔和宁静的脸上此刻也露出浓浓的喜悦,至少心头对席夜,对阎家的愧疚可以少一点了。 “妈,这是简宁。”席夜握住了简宁的手和她一起站到了床边,向着阎母介绍着,这一生,席夜也从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幸福,和简宁之间没有了任何的芥蒂,自己的母亲从昏睡里醒过来,如果说唯一的遗憾,那就是方素梅这个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白雪的女儿?”声音有些的沙哑,说的并不流畅,阎母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简宁,如果不是她的母亲,不是方素梅,自己不会昏睡这么多年,自己的丈夫阎文不会死,还有那个还没有学会叫妈妈的小女儿。 “伯母,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不管如何,简宁明白都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才会让无辜的阎家遭受了那样的灾难。 “妈,这些事和简宁无关,白雪阿姨也死在了车祸里。”阎成浩坐在床边,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温和的对着阎母解释着。 “白雪的女儿!”阎母忽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示意简宁走到床边坐下,一旁阎成浩随即捧着盒饭站起身要让出位置,可是半靠在床边的阎母突然用尽全力的抬起手,啪的一下,阎成浩手里的盒饭被掀翻,白色的米饭和汤汁菜肴悉数的泼在了简宁的头上脸上。 “妈,你做什么?”阎成浩错愕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母亲,“妈,你有什么话好好说。” 席夜那浅淡的笑容从峻脸上褪去,一手拉起坐在床边蒙住的简宁,心疼的看着她头上脸上的米饭和菜肴,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快速的从卫生间里拿过毛巾替简宁擦拭着,却已经明白过来,自己的母亲因为阎家的惨剧,从白雪身上迁怒到了简宁身上。 “这是你欠我们阎家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阎母粗重的呼吸着,情绪激动,双手颤抖着,一双眼里满是浓浓的仇恨,都是这些人害的阎家家破人亡!他们都该死! 脸色苍白,不是因为刚刚阎母羞辱的泼饭动作,而是她眼中那浓郁的化不开的恨意,简宁忽然感觉原本飞上云端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冷却。 “妈,你不要这样,这和简宁无关。”席夜沉声的开口,长臂温柔而霸道的揽住了简宁的肩膀,坚毅的目光不认同的看着病床上的母亲,阎家是受害者,白雪何尝不是,简宁何尝不是! “阿溟,你要……要护着……这个杀人凶手!”阎母结巴的从口中挤出话来,脸色越来越难苍白,浑身颤抖着,一旁的医疗器械不由发出了嘀嘀嘀的警报声。 “大哥,不要说了,妈,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阎成浩快速的对着席夜开口,扶着阎母睡了下来,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 “席夜,我先出去。”对着担心的席夜开口,简宁向着病房外走了去,自己如果在这里,阎母必定会情绪更加的激动。 手握着简宁的手并没有松开,席夜眉宇紧锁着,看着要离开的简宁,目光看向病床上情绪不稳.导致心跳加快,血压上升的母亲,犹豫着,终于还是松开了手,任由简宁先离开。 空荡荡的病房外,简宁靠着冰凉的墙壁,凝重的叹息一声,当年阎家的惨剧,是因为母亲而起,所以席夜当初在岛上的时候也曾经想要杀了自己给阎家的人报仇,如今阎伯母从昏迷里醒过来,会如此怨恨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简宁无声的握紧了手,露出浅浅的笑,自己一定会为了自己和席夜而努力的! 半个小时的折腾,阎母终于平静下来,再次的睡着了,阎成浩和护士走了出来,看着一旁的简宁,抱歉的开口,“简宁,我妈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这么多的事实。” “我明白的。”简宁点了点头,示意阎成浩不用担心,那么多风风雨雨自己和席夜都走过来了,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手,可是当目光看向病房里睡着的阎母时,一丝晦暗还是闪过简宁的眼睛。 “你能这样想就好。”阎成浩也靠在了墙边,俊逸温和的脸上是喜忧参半,还瞒着母亲腰部之下瘫痪的事情,毕竟才苏醒,所以母亲身体疲软无力,并没有感觉到瘫痪。 席夜替阎母掖好了被子,走出病房看着并排靠在墙边的阎成浩和简宁,虽然应该庆幸自己的弟弟和简宁关系很好,可是那醋意却依旧会蔓延上胸口,让席夜直接的拉过简宁,直接的将她亲密的揽到了怀抱里,“我送你回去梳洗一下。” 大哥还真是爱吃醋,阎成浩无奈的笑了起来,看着被带走的简宁,笑着摇了摇头,只希望妈不会固执下去,虽然记忆已经很遥远了,可是记忆里的母亲是那么的善良而温柔,妈应该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这么多的事实而已。 “妈咪,席叔叔。”背着书包,简墨随着放学的小学生向着大门口的席夜和简宁走了过来,“阎奶奶醒过来了吗?” “嗯,走吧,我们去医院。”简宁笑着点了点头,牵住小墨的手,投给席夜一个安心的微笑,不管多么困难,自己都不会放弃的。 米花医院,顶楼,康复病房。 小墨手里捧着鲜花,因为阎成浩还要和简宁商量术后的康复治疗,所以小墨一个人向着病房走了过去,推开病房的门,安静俊逸的小脸看向病床上的阎母,“阎奶奶,你好,我是简墨。” 半靠在床边,阎母看着走进来的小墨,这个孩子身上不但流淌着白雪的血液,还有一般冷家的骨血,看着小墨,阎母如同看见了最仇恨的敌人,不是白雪,不是冷家,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墨将花束放到了花瓶里,沉静的小脸上目光看着满眼仇恨的阎母,瞬间明白过来,只是安静英俊的小脸上表情依旧是淡淡的,“阎奶奶。” “把花瓶拿过来。”身体还太虚弱,阎母冷冷的开口,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墨,眼中的仇恨堆积着,比起简宁,更痛恨这个聚结着冷家和白雪血液的孩子,自己的小女儿就那么惨死在大火里,否则自己就真的当外婆了。 “阎奶奶是要将花扔到垃圾桶里,还是想要将花瓶扔到我身上。”小墨淡淡的开口,小手调整着花瓶里花枝的位置,难怪在来医院的途中,席叔叔的表情会带着几分的凝重,原来是因为这个。 错愕着,阎母错愕的看着侧对着自己的小墨,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可是那眼睛却澄清透彻的让人感觉到害怕,看起来是善良无害的小脸,可是无形里却隐约的透露着犀利。 “果真身上流着那些畜生的血!”阎母收回震惊的情绪,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阴沉仇视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墨,“你和你妈永远都不要想要进阎家的门,我的儿子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父亲,就算是一条狗,一头猪,阎家也会养,但是绝对不会是你们这些连畜生都不如的人!” “你可以侮辱冷家,但是不可以侮辱我妈咪和外婆。”小墨那柔和安静的眼神倏地锐利起来,紧迫的看着病床上的阎母,“阎奶奶,没有席叔叔,我妈咪还有很多选择,我在乎的只是妈咪的幸福而已,即使这个人不是席叔叔也无所谓的。”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畜生,果真身上流淌的是畜生的血!”阎母扭曲着脸,愤怒的盯着平静自若的小墨,一个七岁的小畜生就敢这么嚣张,那么生他的简宁只怕会更加将阎家搅和的鸡犬不宁。 “够了,阎伯母!”站在门外,简宁听着阎母那粗俗的辱骂声,倏地一下拉开房门,清和宁静的脸上带着严肃之色,自己可以不在乎阎伯母的恨意,可是小墨是无辜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小墨,即使她是席夜的母亲,即使自己真的亏欠了她和阎家。 “席叔叔,我想暂时你还是不要来找我妈咪更好。”小墨正色的对着席夜开口,拿起椅子上的书包,小手握住了简宁的手,头也不回的拉着简宁走了出去,对自己都能如此,只怕妈咪受到的羞辱更多。 “简宁,小墨……”席夜刚要追出去,一旁的阎母却突然痛苦的呻n出声,目光看向一旁要离开的席夜,“阿溟。”” 要离开的脚步硬生生的止住,席夜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终于还是转身走向床边,动作轻缓的拍着阎母因为情绪波动而不停颤抖的身体,“妈,你先冷静下来。” “阿溟,我不准你和简宁交往,更不准那个小孩冠上阎家的姓!”阎母气愤不甘的开口,闭着眼,除非自己死了,不,就算自己死了,自己也不会让那些人进阎家的大门! “妈,那是大哥的私事,你不要管了。”刚安排好后续的复建问题,阎成浩走了进来,温和的开口,握住阎母的手,“妈,你了解之后就会明白简宁是什么样的人,而且这一次的手术简宁可是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如果没有她,我只怕都没有办法完成手术。” “小浩,你难道忘记了你死去的父亲和妹妹了吗?不是白雪,不是方素梅,我们阎家会家破人亡吗?让我接受简宁,那等于逼我去死!”阎母情绪再次的波动起来,一手拔掉了手臂上的点滴针头,歇斯底里的喊叫着,“那你们还不如不让我醒过来,我宁愿一直昏睡下去,要不就死在手术台上!” “好了,妈,你不要激动,不要乱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阎成浩担心的开口,和席夜快速的抱住用头要撞墙的阎母,两人的脸上表情是从未有所的凝重。 席夜的公寓。 “阿宁!”一旁帮忙的零心疼的开口,抓住简宁因为分心而被菜刀划破的手指,想也没想的放进了口中,吮吸掉了血滴。 刚打开门走进厨房,席夜看着厨房里的一幕,峻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情绪烦躁之下,直接的推开一旁的零,用力的将简宁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啊!”被席夜用力的一推,零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个后退,手掌按到了身后砧板上的菜刀上,零的手微微一动,刹那,锋利的刀锋割破了手掌,嫣红的鲜血立刻从伤口里渗透出来。 “零,没事吧?”简宁担心的开口,看着零那满手的鲜血,纤细的眉头再次的皱了起来,打开水龙头,将零的手放到了自来水下冲刷着血迹,然后拿过一旁架子上的干净的毛巾按住伤口,“去客厅,我给你包扎!” “阿宁,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小伤而已。”零笑着点了点头,挑衅的瞄了一眼席夜,随着简宁向着客厅走了过去。 烦躁着,席夜紧绷着峻颜,母亲的固执让那个席夜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处理,任何人,任何事,席夜都可以平静的去面对,可是如今面对的却是在病床上昏睡了二十多年,清醒过来的母亲,席夜无法用一贯的冷酷和强势去面对。 “席叔叔,如果你处理不好,我妈咪可是会被其他人追走的。”走进厨房倒水喝,小墨瞄了一眼席夜,淡淡的开口,安静的小脸上带着不属于孩子的聪睿。 “你不用激我,我绝对不会放弃简宁的。”瞬间,烦躁的情绪被一如既往的坚定的感情所代替,席夜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里此刻又充满了力量,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看了一眼喝水的小墨,莞尔一笑,手掌直接的拍在了他的头上。 咳咳的呛了起来,小墨狼狈的擦去嘴角的水渍,不满的看着席夜,头一扬,向着厨房外走了去,席叔叔之后的路还很漫长呢! 包扎好零的手,简宁拿着沾着血迹的毛巾向着厨房走了进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席夜,“伤口不太深。” “手拿过来。”席夜抓过简宁的手,看着指尖那被刀锋划出的小伤痕,低头重新的将她的手放入了口中,温热的舌尖滑过,“消毒!”消除其他男人留在她手上的气息。 “席夜,你这是间接接吻吧?”简宁看着难道幼稚的席夜,晃动了一下手指头,别过头,可是肩头却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着,压抑的笑声从樱唇的唇瓣溢了出来。 脸上倏地一下布满了黑线,席夜纠结着峻颜,看着笑的欢快的简宁,大手扳过她侧过去的身体,对上简宁那洋溢着笑靥的小脸,酷酷的哼了一声,封住了那扬起笑的嘴角,“我更喜欢直接亲吻。” 席夜!简宁笑着抱住席夜的身体,知道他的情绪不好是因为夹在自己和阎母之间,如果小墨对席夜排斥,简宁也能想象的出自己的烦躁,不由自主的回应着席夜的亲吻,难为他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简宁都是如此的信任自己,从没有责怪过自己,席夜峻脸上有着深深的动容,加深着这缠绵悱恻的热吻,从准备手术开始,简宁就一直很忙,到如今,两个从几乎没有任何的亲密,而此刻,席夜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用力的抱住臂弯里的身影,大手游移上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里面那亲密拥吻在一起的两个身影,零英俊如斯的脸上笑容僵硬下来,不过如今多了一个阎母,只怕席夜需要从中做出选择吧,眼镜后,笑容倏地诡谲阴沉下来,零转身向着客厅走了过去,看着一旁的小墨,扬唇一笑,“小墨,你似乎一点都不戒备我?” “零叔叔,只要不是妈咪的敌人,我都不戒备的。”小墨头也不抬的开口,虽然如此对席叔叔而言有些的不公平,可是对小墨而言,只要不伤害妈咪,自己是不在乎席叔叔有几个情敌的。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七五章 恶毒刁难 米花医院,顶楼,病房。 “简宁,真的很抱歉。”阎成浩再次的对着简宁道歉着,有些无奈自己母亲的固执,或许是因为牵扯到阎家枉死的两条生命,所以妈无法原谅方素梅,却也无法原谅引起这一切灾祸的白雪,所以才会将恨意和怒火发泄到了简宁的身上。 “不用在意。”淡淡一笑的开口,简宁仔细的看着阎成浩拿过来的脑电波图片,阎母术后恢复的很好,身体机能也在一点一点的康复,可是因为腰部以下的瘫痪,之前的制定的复建计划需要重新安排。 病房里,阎母沉沉的睡着了,简宁拿过听诊器认真的听着心跳和肺部,将需要注射的药物打入了一旁的点滴瓶里。 “妈,你醒了。”看到睁开眼的母亲,阎成浩微笑的开口,虽然还是很是愧疚因为自己才造成母亲的瘫痪,可是昏迷了二十多年的母亲醒了过来,还是让阎成浩更多的是喜悦和高兴。 “你来做什么?”满是恨意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阎母怒着一双眼,仇恨无比的盯着站在病床前的简宁。 “妈,简宁是过来给你检查身体的,她是医疗界最好的医师。”阎成浩温和的解释着,可是看着母亲那一如既往仇恨而扭曲的脸,却也明白只怕只有让时间才能冲淡母亲心头淤积的仇恨。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来给我医治!”阎母尖叫的咆哮着,一手抓住了简宁的手腕,指甲深深的掐进了她的肌肤里,目光仇恨的流转着,突然扫过放在床边推车托盘上的针筒,眼神凶狠而恶毒。 阎母整个人突然侧翻过来,简宁不得不扶住阎母防止她跌下床,而此刻,阎母一手抓住针筒,用尽力气狠狠的扎向了简宁的肩膀。 “妈,你做什么,快松手!”一惊,阎成浩快速的上前,要拉开阎母,可是她一手死死的抓住了简宁的手腕,一手用力的将针头扎了下去,虽然阎成浩用力的掰着阎母的手,可是情绪激动的人那股力气却大的惊人。 一阵混乱之下,点滴的针头因为阎母疯狂的动作而歪了,血液回流到了软管里,简宁不得不用力的按住了阎母胳膊的痛穴,在她啊的一声吃痛里,挥开了阎母的手,快速的将回血的点滴针头给拔了下来,然后才拔下自己肩膀处的针筒。 “杀人偿命,你这个杀人凶手!”看到简宁退到了一旁,阎母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疯狂的抓着床边柜子上的东西向着简宁砸了过去。 侧过头,简宁深呼吸着,有阎成浩在病床前阻挡着,所以阎母砸过来的东西都没有砸到简宁,反而让阎母更加的愤怒不甘,一直尖声喊叫着。 当冷天逸推开病房的门时,阎母手里的正抓着推车上的一个玻璃药瓶向着简宁砸了过来,冷傲的身影快速的一个上前,冷天逸迅速的拉过侧着头的简宁,啪的一声药瓶砸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没事吧?”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冷天逸看着一地的狼籍,不由担心的询问着身旁的简宁,刚刚她甚至没有躲避的举动。 粗重的喘息着,阎母稀疏的头发散落下来,汗水湿润着发丝粘在了脸庞上,视线深思的看着护着简宁的男人,冷傲峻拔的身影,那熟悉的五官和记忆里的冷靖很是相似,可是自己昏睡了二十多年,所以此刻这个男人不是冷靖,而是他的儿子冷天逸,那个小畜生的父亲! “天逸,你带简宁先出去。”阎成浩一手按住情绪依旧疯狂的母亲,回头对着身后的冷天逸开口,母亲痛恨简宁,同样痛恨天逸的母亲,所以也会迁怒到他的身上。 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有着锐利的精光,冷天逸看着面色担忧的阎成浩,再看着病床之上大口大口喘气的阎母,已然明白其中的原因。 “伯母,当年的事情是我妈造成的,我很抱歉,可是这一切和简宁没有关系。”沉声的开口,冷天逸向着床边走了过来,峻冷如霜的脸庞上有着诚恳的歉意。 当年,不但阎家遭受了惨剧,简宁的母亲白雪也死在了车祸里,而简宁原本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却被送入孤儿院,之后被父亲带回了组织,虽然说她在组织的训练里变强了,可是那样血腥而残忍的训练也是简宁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掉的痛苦记忆。 “冷家,好,很好,你也知道这是你妈的错,常言道父债子偿,冷天逸,你妈方素梅欠我们阎家的就由你来偿还!”双手撑住身体,阎母困难的坐起身来,痛恨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这些人都是凶手,欠阎家的债就算将他们千刀万剐也无法偿还! “是。”冷声的应下,如果可以,冷天逸愿意用一切的办法来偿还对阎家的亏欠,这是自己母亲犯下的错,不过如何,那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冷天逸可以将方素梅关押囚禁起来,甚至可以按照法律将她送进监狱,可是却还是无法看着方素梅被枪杀死亡。 “那好,你先给我跪下!”冷天逸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那股冷傲尊贵的气息让阎母知道这个男人必定是高傲而尊贵的,那么折辱他的最好办法就是抹杀一个男人的尊严和人格。 阎成浩一愣,看着扭曲着苍白面容的母亲,妈竟然让天逸下跪,而一直神色淡漠的简宁此刻也皱起了眉头,自己太清楚冷天逸的高傲。 峻冷的脸庞上目光沉寂着,冷天逸看着得意洋洋的阎母,如果可以将她满腔的仇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就算是下跪又如何。 “造成阎家悲剧的是冷家,不管什么样的惩罚我都会接受。”沉声的开口,冷天逸身影一动,可惜腿还不曾曲下,却被身后的简宁快速的拦下。 “冷天逸,你不用如此!”轻柔的嗓音带着坚定,简宁拉住冷天逸的手臂,视线直视着病床上的阎母,她可以辱骂,发泄,可是却不能如此折辱冷天逸的尊严。 “果真是狼狈为奸的一对狗男女!”看着阻挡冷天逸下跪的简宁,阎母讥讽的冷笑着,眼中恨意堆积着,“小浩,打电话给你大哥,告诉阿溟,阎家是绝对不会要这样不知廉耻,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女人进门的!” “妈,你不要闹了,大哥工作很忙。”叹息着,阎成浩只感觉头剧烈的痛起来,大哥的性子,阎成浩太清楚,如果妈这样的折辱简宁,到时候大哥势必会护着简宁和妈反目,如此一来,会将局面闹的更僵。 “冷天逸,我们走吧。”和阎母根本无法说通,尤其是她如此仇恨自己的时候,简宁平静的开口,拉了拉一旁的冷天逸,不愿意席夜过来面对这样的场面,让他左右为难的夹在中间。 看着一起转身准备走出去的简宁和冷天逸,阎母只感觉所有的火气都无法发泄出来,不由恶狠狠的狰狞着眼睛,双手愤怒的抓紧了被单,“简宁,我让你走了吗?还没有嫁给阿溟,嫁入阎家,你就敢这样忤逆我!” 脚步顿了一下,简宁依旧头也不回的向着病房门口走了过去,和席夜经历了那么多危险才走到了一起,如今,简宁不想再加深和阎母之间的仇恨,所以还是不见面的为好。 “简宁,你如果再敢走一步,这辈子你都不要指望跨进阎家的大门!”看着依旧继续离开的简宁,阎母尖锐的喊叫起来,这个害的阎家家破人亡的凶手,竟然还如此的嚣张。 长长的回廊里回荡的是阎母尖锐而扭曲的叫声,可是简宁和冷天逸还是没有回头的离开,留下病房里气愤不已的阎母。 “妈,简宁不留下,是不想加深误会,你替大哥想想吧。”阎成浩蹲下身来,收拾着地上的狼籍,以简宁的身份,不要说在兰迪市,仅仅是伊德王国公主的身份,就有无数的优秀的男人想要迎娶简宁。 “我就是替阿溟想,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嫁入阎家,否则我就算死了,也没有脸去见九泉之下你爸和妹妹!”一想到惨死的丈夫和女儿,阎母抬手擦拭着嘴角,抽噎的哽咽着,自己绝对不会让白雪的女儿嫁入阎家,绝对不会让那个小畜生冠上阎家的姓氏! 席夜因为准备要接手组织,所以事情立刻多了起来,日式的别墅。 “零真的没有问题?”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席夜目光锐利的看着眼前的冷靖,非常怀疑零真的只是组织一个普通的医生。 “席夜,你如果能顺利接手组织,零就不是问题,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听说你母亲今天在医院又刁难简宁了。”冷靖悠闲的品着茶,带着慈和的脸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是比起冷天逸少了那份冷傲和霸气,更多的是一种宽容。 冷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白雪的女儿,那么零就算有问题也不会伤害到简宁,席夜放下心来,起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一想到自己的母亲,那沉寂冷漠的脸庞上表情不由的紧绷了几分。 看着走远的席夜,冷靖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杯,转而看向院子的另一边,却见一道清瘦的白色身影走了过来,阳光之下,英俊非凡的脸却带着几分的苍白,嘴角勾着笑,如同邻家大男孩般的温和善良,可是那镜片后,零的目光却永远都是高深莫测的诡谲。 “冷叔,你就那么相信我不如席夜吗?”零玩味的笑着,清瘦的身体懒懒的坐了下来,骨瘦嶙峋的手端过茶杯,喝了一口,齿颊留香,“如果不是冷叔你保密着,席夜如今恢复了记忆,他可是组织第一个要杀的人。” “你不会动他,毕竟你发现了简宁还活着不是吗?”冷靖淡笑的开口,幸好简宁活着,否则不单单是席夜,自己,天逸,只怕所有这些人都要成为组织改朝换代的牺牲品。 “如果不是阿宁,冷叔,死的人会很多,毕竟冷叔如今已经不够资格领导组织了,所以冷叔,你最好记得我的警告,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算是我也护不了你的。”零手指转动着空空的茶杯,一个丢掷,啪的一声茶杯撞击在外面的的假山上,破碎开。 如果不是简宁还活着,或许今天真的会血流成河,冷靖目送着离开的零,这些年自己确实太过于宽容,组织里的那些人想要将自己拉下去,将零扶植上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正好是因为零发现了简宁还活着,所以才会亲自离开了组织来到了兰迪市,否则零会直接的行动。 米花医院。 “伯母,总裁出去谈生意了,估计一会就该回来了。”祝红妩媚生姿的脸上带着笑,一手替阎母按揉着手臂,舒缓着僵硬的肌肉,“总裁如今是商界的新起之秀,虽然看起来寡言少语……” “祝红,你是不是看上我家阿溟了。”阎母脸上露出笑,调侃的看着身边眼带爱恋的祝红,拍了拍她的手,比起简宁,眼前这个祝红不但长的美丽,而且善解人意,如果阿溟能娶这样的女孩子,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抱孙子了,阎家真正的孙子。 “伯母,你取笑我。”祝红羞赧的低下头,脸颊微红,惹得阎母高兴的笑出声来,因为阎成浩不愿意帮忙打电话,所以阎母趁机让护士帮忙,打的是公司的电话,所以祝红才会过来的。 病房外,听着里面的笑谈声,简宁和小墨动作一致的退后一步,让席夜自己进去看望阎母,“等我一下,一会我们出去吃饭。”席夜沉声的开口,峻冷的脸庞上流露出深深的温柔。 “阿溟,你过来了。”阎母笑着看向走进来的席夜,握着祝红的手,“今天都亏了祝红不嫌弃我这个老人家,陪我聊了这么久。” “总裁。”祝红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到一旁,可是眼中流露出对席夜的爱恋却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即使当初的婚礼失败了,可是这么多年的暗恋的感情,让祝红这一辈子都无法爱上其他男人。 “出去!”没有忘记在婚礼时,祝红拿枪威胁着小墨,差一点杀了简宁,席夜寒着嗓音,连同眼神都显得冰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要接手组织,所以生意上的事情必须交给祝红来处理,席夜甚至不愿意看见她一眼。 祝红表情僵硬的一阵苍白,看着席夜脸上那明显的厌恶,痛苦的咬着唇,难堪的向着门口跑了过去,一手拉开门,赫然看见站在门口的简宁和小墨,新仇旧恨之下,不由怒红了一双眼。 “阿溟,你这是做什么?”刚要训斥着席夜,阎母突然也看到了门外的简宁和小墨,脸色倏地一变,仇恨再次盈满了双眼,“你们来做什么?简宁,我告诉你,阿溟要娶的人是祝红,绝对不会是你!” “妈,除了简宁,我不会娶任何人。”寒着嗓音打断阎母的话,席夜脸色冰冷下来,“妈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找小浩。” “阿溟,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连妈都不要了?”阎母震惊的看着脸色冷酷的席夜,心头对简宁的恨意再次叠加起来,一个是这个贱人和阿溟说了什么,所以阿溟才会如此不孝的和自己说话。 “伯母,你做什么?”一回头,却看见阎母拿起柜子上的水果刀,祝红惊恐的开口,快速的折身奔了过来,抢在阎母用刀子割上手腕的时候,一手抓住了刀锋。 “妈,放手!”席夜脸色一变,也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把夺下阎母手里的水果刀,幸好祝红抢的及时,所以只怕她的手指上割出了伤口,并没有伤到阎母。 “祝红,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阎母心疼的看着祝红流血的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简宁和小墨,阎家是不会让她进门的,阿溟要娶也只会娶祝红,“阿溟,还不快给祝红包扎。” “妈咪,我们去吃饭吧。”小墨平静的开口,拉了拉简宁的手,看来席叔叔一时半刻是走不开了。 “嗯。”对上一旁席夜抱歉的眼神,简宁微微一笑的摇头,牵着小墨转身离开,席夜可以不在乎阎伯母的看法,也可以不在乎她仇视自己,可是席夜不能看着阎伯母割腕自杀而不理会。 “妈咪,你早上和成浩叔叔来了医院,有没有受伤?”小墨忽然的开口,没有忘记病房里的花瓶和茶具都换了,应该是被阎奶奶给砸了,抬起目光,捕捉到简宁那一闪而过的表情,小墨那原本沉静如墨的眼神倏地一沉,停下脚步,“妈咪,你伤到哪里了?” “没事,只是肩膀被针头扎了一下,走吧,晚上想吃什么?”看着如此维护自己的儿子,简宁露出幸福的笑容,阎伯母的事情只能让时间来冲淡,而有小墨在身边,真的是一辈子的幸福。 等席夜从医院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阎母一直拉着祝红留下,吃过饭,让她和席夜一起陪着聊天,知道护士长让阎母吃了药休息,这才让席夜和祝红离开。 “席叔叔。”听到开门声,小墨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俊美的小脸上眼神带着一丝的冰冷,“妈咪肩膀今天被针筒扎伤了,如果当时你的母亲懂医学知识的话,这一针如果扎在经脉上,然后将空气推入血管里,我妈咪会死的。” “小墨,对不起。”并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席夜沉声的对着小墨道歉着,深邃的目光看向简宁卧房的方向,她只大致说了冲突,却没有说被针筒扎伤。 “再有下一次,席叔叔,我会带妈咪离开的。”最后看了一眼席夜,小墨关上门走向了自己床边,虽然席叔叔可以给妈咪幸福,可是如果他的母亲继续这样仇视、虐待妈咪,小墨不在乎将简宁带走,离开兰迪市。 看着关闭的房门,席夜并不怀疑小墨口中的警告,简宁最在乎的人就是小墨,如果小墨反对,只怕即使是自己,简宁也会放弃。 灯光之下,简宁正坐在一旁,手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听到开门声,不由的抬起头,投给席夜一个温柔的笑,“回来了。” 她为了自己隐忍的太多了,席夜大步的走了过来,在简宁错愕之下,突然用力的抱住了她,将脸深深的埋在了简宁的肩膀处,冷沉峻寒的脸庞上有着深深的愧疚,“对不起。” “没事,席夜,我们说好会不离不弃的。”再说简宁也没有感觉到委屈,毕竟自己真正在乎的人是席夜,会容忍阎伯母,只因为她是席夜的母亲,自己不想让席夜为难而已。 “不管发生什么都告诉,简宁,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就离开兰迪市。”席夜沉声的开口,轻柔的吻落在了简宁的额头上,等母亲身体好一些,将她托付给小浩照顾,这样简宁就不会再受到任何委屈了。 “嗯,要回到岛上去了吧。”曾经是最厌恶的地方,可是如今有席夜在身边,不管在哪里,简宁都感觉到浓浓的幸福和温暖,忽然纤细的眉头一挑,微微笑眯的眼睛里流出几分的笑意和顽劣,“零应该会和我们一起过去吧。” “简宁!”不愿意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尤其是零!席夜不满的冷哼一声,直接的低头封住了简宁染笑的红唇,她真的很懂得如何将自己的愧疚化为醋意。 “啊,今天不行,笑白那里似乎遇到一些麻烦了。”缠绵悱恻的亲吻之下,简宁听着那屏幕里的嘀嘀声,不由的推开抱住自己的席夜,抱歉的看着他那抵在腿边的灼热的坚挺,格格一笑,抱着笔记本逃离沙发,“你去洗澡了。” 李笑白!席夜无奈的叹息一声,而远在天翼盟的李笑白纸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不由的揉了揉眼睛,果真最近霉运连连,和简宁聊天都感觉阵阵的寒意。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七六章 发现残废 “妈,我有可能要离开兰迪市一段时间,小浩会照顾你的。”席夜沉声的开口,目光看向病床上的母亲,虽然说就这样离开,非常的不孝顺,可是不愿意简宁再承受任何的委屈,所以席夜不得不提前了离开兰迪市的时间。 “你要走?阿溟,你不要妈了。”哽咽着,泪水涟涟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阎母苍白着脸,跌撞的要从床上爬起来,语调颤抖不安,“阿溟,你为了简宁,脸妈都不要了吗?” “妈,你不要激动,我只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必须离开一段时间。”即使席夜终年都冷酷着一张峻颜,可是此刻看着几乎要崩溃痛哭的母亲,也不由的软下了语调,快速的按住要起身的阎母。 “阿溟,好,好,我不难为简宁,可是阎家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方素梅那个杀人凶手必须要偿命,否则我无法去面对九泉之下你的父亲和妹妹,我们找了你那么久,阿溟。”阎母一把抱住了席夜,泪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悲伤的哭着,“阿溟,替你爸和妹妹报仇了,你要和谁结婚妈都不管了。” 方素梅!席夜沉寂着脸庞,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有着一丝的坚定,如果可以,席夜不在乎杀了方素梅这个原本就该死的凶手,如此一来,简宁就不会再承受丝毫的委屈。 看着沉默的儿子,阎母微微的抬起头,那流淌着泪水的脸上带着一丝毒辣之色,这都是他们欠阎家的,所有人都要血债血偿! 病房外,简宁脸色沉静的泛着严肃,同样站在外面的阎成浩想要开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是天逸的母亲,虽然阎成浩同样的痛恨方素梅害得阎家家破人亡,可是真的让阎成浩看着方素梅的死,终究还是无法面对,所以阎成浩宁愿冷天逸将方素梅永远的囚禁起来,这么多年,和冷天逸虽然不是兄弟却情比兄弟。 “不要告诉席夜我来了。”不想让席夜为难,因为死去的是阎家的人,是他的父亲和妹妹,可是简宁却已经不想追究二十多年前的恩恩怨怨,冷靖对小墨、对自己多有照顾,就当是自己欠冷天逸的人情。 “嗯,我知道。”阎成浩点了点头,目送着简宁离开,希望大哥无法找到方素梅,希望妈有天可以想通,抛弃这些恩怨,活的人应该向前看,方素梅被冷伯父忽视了一辈子,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寻集团】 正忙碌在堆积的文件之中,当听到简宁到访时,冷天逸错愕的一怔,黑眸里闪过喜悦,随即却又被生生的压抑下来,依旧是冷酷峻寒的一面,不想给简宁任何的压力,“坐,你怎么来了?” “席夜或许会找你妈。”简宁平静的开口,虽然同样痛恨害死自己母亲的方素梅,可是站在冷天逸的立场,不管方素梅坐了什么,终究还是给他血缘和生命的母亲。 “简宁,谢谢你。”如果说阎家对冷家有着这样的仇恨,简宁何尝不是如此,可是她却过来通知自己,冷天逸低沉的嗓音里有着诚挚的谢意,大手拍了拍简宁的肩膀,目光里闪过一丝的不舍和眷恋,为什么七年之前,自己却从没有想过要好好的珍惜她,到如今一切都太迟了。 “不用客气。”微微一笑的摇头,简宁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对上冷天逸那压抑着深情的眼眸,表情微微一怔,如果七年前找你没有隐瞒,最开始在绑架的时候是自己和他在一起,而不是白晚羽,七年前就不会发生那些事。 看着望着自己失神的简宁,冷天逸表情有着瞬间的迷惘,强劲有力的大手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简宁的头上,那光滑的发丝滑过指尖,让冷天逸只感觉心悸动着,那种幸福的感觉似乎就在掌心里,忍不住的想要握住,再也不放手。 “我该回去了。”脚步一个后退,避开了冷天逸的手,简宁话音落下的同时,身体已经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赫然发现门并没有关上,而席夜此刻正站在门口,透过门缝,清楚的能看见刚刚办公室里的一幕。 “刚刚你在医院都听见了,为什么要来?”席夜沉声的开口,冷漠如霜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阴霾,简宁听到那些话就该知道,如果方素梅死了,自己和简宁就可以没有任何阻挠的在一起了,可是她却要破坏自己的计划,想要放过方素梅。 “席夜,我不会阻拦你,可是来这里是我必须来的。”知道席夜在生气,他一直夹在自己和阎母中间,可是即使杀了方素梅,简宁也明白阎母不会就这样罢休的,那样仇恨的眼神,简宁明白,阎母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和席夜在一起的。 “必须做的?简宁,我以为我们说过不再有任何的隐瞒,可是你真的做到了吗?”席夜失望的看着坚持的简宁,这轻柔淡泊的小脸上目光却是如此的坚定,却寒透了席夜的心,她为了冷天逸,所以要保护方素梅这个杀人凶手。 “我不是,席夜,你听我解释,我……”简宁还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席夜却已经漠然的转身离开,只是余光冷酷的看一眼办公室里的冷天逸,不管是为了阎家报仇,还是为了简宁,自己都不会放过方素梅的。 烦躁的叹息着,简宁无力的靠在门口,自己或许真的太心慈手软了,所以让席夜如此的失望,他一直在坚持守护着彼此之间的感情,可是自己却没有能和席夜站在一起。 “不要为了我和席夜吵,去吧,简宁,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小墨不会在意这些的,成浩也会明白的。”冷天逸安慰的拍了拍简宁的肩膀,真的够了,不管她是为了小墨,不想小墨和席夜之间会有任何的芥蒂,又或者是不想自己和成浩从过去的挚交好友变成如今的陌生人,她已经做的够多了,其实简宁只需要守着席夜就好,不需要兼顾那么多人的情感。 米花医院。 “大哥?”简宁前脚离开,大哥就脸色有些阴沉的追了出去,此刻看着走进来,神色冷漠的席夜,阎成浩放下手里的钢笔,“大哥,你和简宁吵架了?” “小浩,她为什么要维护着方素梅那个凶手?”席夜疲惫的开口,脸色带着几分的倦怠,从阎母苏醒之后,这些天阎成浩一直夹在两人之间,昏迷多年,清醒的母亲,席夜有着深深的愧疚,可是让席夜无法接受的是为什么简宁会在看见希望的时候,却想去保护方素梅这个杀人凶手! “简宁不是嗜杀的人,更何况那也是天逸的母亲,是小墨血缘上的家人,或者是简宁不愿意你动手,大哥,你以后和简宁在一起,你如果杀了方素梅,你和天逸之间或许会成为仇人,那么小墨怎么办呢?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一个是他妈咪爱的人,简宁只是不想在事情变得复杂。” 阎成浩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简宁的想法,看着沉寂着脸庞的席夜,温和一笑,“大哥,妈如今已经醒过来了,你放弃杀了方素梅的念头,我们让法律来判决吧。” “我只是不想让简宁再承受任何的委屈,不想她为了我一直容忍妈的折磨。”自己是太急躁了,席夜低下头,双手按揉着肿胀的太阳穴,自己只想到杀了方素梅,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却没有替简宁和小墨想一想。 阎成浩看着门口的简宁,示意的笑了笑,悄然无息的向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关上门,将安静的空间留给简宁和席夜。 “今天晚上回来睡吗?”站到席夜背后,简宁伸过手替他按揉着,轻轻的嗓音带着愧疚,“席夜,对不起。” “不要道歉,是我不好,我只是有些累了。”席夜转过身将身后的简宁拉坐在沙发上,侧身躺了下来,头枕在了简宁的大腿上,凝皱的眉头此刻却微微的舒展开。 这几天阎母都将席夜叫到了医院,所以在病房里,即使可以睡着,但是因为简宁不在身边,让席夜常常是一夜无眠,而阎母总是喋喋不休的说着简宁的不好,让席夜无法离开,却又不能反驳容易受到刺激的阎母。 “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疲惫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时候,席夜总是那样的冷傲镇静,而此刻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疲惫不已的席夜,简宁忽然有种感觉,他也需要人去呵护,也有脆弱的时候。 “让我抱你睡一会。”双手揽过简宁的腰,席夜那紧抿的薄唇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自己真蠢,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和简宁在一起,而自己竟然傻到去嫉妒冷天逸,差一点和简宁吵架,真的是蠢到家了。 办公室门外,透过玻璃,看着办公室里亲密的一幕,祝红眼神恶毒的森冷下来,在记忆里,席夜永远都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如同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那么的沉稳,那么的伟傲,可是此刻,看着如同孩子一般睡在简宁腿上的席夜,祝红第一次看见席夜的另一面,不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反而如同带着几分脆弱几分疲惫的大男孩,让祝红忍不住的想要代替简宁,成为安慰席夜,给他温暖的女人。 听着祝红说简宁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宽容而感恩,却是去通知冷天逸将方素梅藏起来,阎母立刻是火冒三丈,扭曲着一张脸,“这个吃里扒外,勾三搭四的女人,阿溟怎么就会看上她了!” “伯母,你不要生气,总裁只是一时被迷惑了。”祝红连声的安慰着盛怒的阎母,笑着挑唆着,“伯母,总裁最在乎的人是你,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只要你坚持,总裁一定会让方素梅这个杀人凶手血债血偿的。” “祝红,还是你最贴心,阿溟娶了你才是他一辈子的幸福,简宁那个女人不但和冷天逸偶断丝连,甚至还有一个那么大的小畜生,想要嫁到阎家,根本不可能!”阎母波动起伏的情绪因为祝红的安抚而平缓了几分,此刻眯着眼,扭曲着脸,不管怎么样,自己绝对不会简宁继续缠着阿溟的。 夕阳的光芒从窗户外射进来时,一连几天都没有休息的席夜只感觉全身的力量又回来了,睁开黑眸,对上简宁那柔和的笑脸,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洒落进来,映着一张柔美而宁静的美丽面容,一瞬间,席夜有些的失神,是啊,自己一直喜欢的不就是简宁身上那样平和,淡雅的气息吗? 如果她真的是成了睚眦必报,凶残冷血的女人,自己就真的得不偿失了,一瞬间,所有的地方都想通了,席夜快速的起身,亲密的将简宁给揽进了怀抱里,亲吻着她的柔嫩的唇,“傻女人,怎么不叫醒我,腿麻了吧。” “还好。”虽然腿已经麻的如同有无数只的蚂蚁在啃咬,可是看着他睡的那么安稳,简宁只感觉满满的幸福萦绕在心田,甚至会幻想着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我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席夜再次温柔的吻了吻简宁的唇,那幽沉的黑眸里立刻熠熠的透露着精光。 “假死。”瞬间,心有灵犀之下,简宁说出了答案,惹得席夜那冷酷的脸上多了份浅笑,这样聪慧却又善良的她,怎么能让自己不喜欢。 “简宁,在你心里小墨永远是第一位。”想通了,也忽然就明白,她之所以不愿意让自己去杀了方素梅,只怕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小墨,席夜冷沉的语调泛着酸味,“输给小墨,我也认了,在你心里把我排第三位就好了。” “为什么?”错愕的一愣,虽然简宁一直认为小墨和席夜同样的重要,如果真的要选,那也是因为小墨还是一个孩子,更需要照顾,可是让简宁疑惑的是为什么不是第二位。 “傻女人,把你自己排在第二位就好。”席夜忍不住的闷声笑了起来,爱极了简宁那偶然出现的迷糊表情。 “我绝对不是有意打扰你们谈情说爱,妈让你们过去呢。”阎成浩敲了敲门,抱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走吧。”席夜温暖的大手坚定的握住了简宁的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自己都不会放开她的手,也不会再让简宁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 有席夜如此的爱着自己,宠溺着自己,阎伯母的那一点刁难又算得了什么,简宁回给席夜一个暖暖的笑,纤细的手指反握住席夜的手,两人一起向着病房走了过去。 跟在简宁和席夜身后,阎成浩忽然感觉到一股寂寞的气息,大哥和简宁之间的感情幸福的都让人嫉妒了,难怪天逸会选择放手,因为能给简宁如此幸福的人只有大哥,所以天逸才大度的退出,不愿意给简宁造成任何的压力。 “简宁,你在这里正好,我和阿溟已经说过了,只要你们替阎家报了仇,我就不干涉你和阿溟之间的事。”阎母半靠在床上,虽然还是有着几分的不甘心,却似乎也因为席夜这个儿子而选择了妥协。 “我知道了。”因为已经想到了办法,简宁点了点头,感觉到席夜的手传来的力度和温暖,笑意一点一点的染上澄净的眼睛里。 “知道就好,那也是你妈的仇人,好了,阿溟,你和小浩出去买饭,我要和简宁说说话。”对着一旁的两个儿子冷声的下着命令,看着席夜那瞬间戒备的表情,阎母不由的心底一怒,可是面子上却如同祝红教授的那般,更是的是伤心和悲哀的表情,“阿溟,你都不愿意相信妈了吗?” “席夜,你去吧,我没事。”简宁投给席夜一个示意的眼神,不管阎伯母是在做戏还是真的,自己也不想席夜夹在这里为难。 “嗯。”席夜沉声的应下,忽然抱住了简宁,低声在她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不要委屈自己,即使这是我母亲。” “好了,大哥,不要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快走,快走了。”阎成浩打趣的笑了起来,拉过一旁的席夜,心底的大石此刻终于放了下来,妈终于不再仇恨简宁了,这样大哥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病房里因为阎成浩和席夜的离开而安静下来,简宁并没有阎成浩的那份舒心,也没有席夜那么的紧张,面容之上依旧是平静清和的表情。 “简宁,我要上厕所。”阎母几乎掩饰不住那压抑的仇恨,冷冷的对着简宁开口命令着,“还不快过来。” “我给你拿干净的导尿管。”因为阎母昏睡了二十多年,身体机能还在一步一步的恢复,腰部之下此刻已经瘫痪,所以现在还是用导尿管,只是阎成浩一直隐瞒着实情,只说是身体要一步一步的恢复力量,才能起床。 “导尿管?简宁你当我是死人啊,我要去洗手间!”阎母眼一横,怒斥着一旁的简宁,她根本就是巴不得自己死了吧,死了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嫁给阿溟了。 “我拿轮椅过来。”病房里并轮椅,而定制好的轮椅在另外一间房间里,简宁刚一开口,阎母却已经再次的愤怒起来。 “我是残废吗?坐轮椅,让所有人笑话吗,你背我去洗手间!”阎母掀开被子,白眼瞪着简宁,“祝红就比你好多了,一点都不孝顺,不知道尊敬长辈,阿溟只不过是被你迷惑了而已。” 蹲在了床边,让阎母趴到了自己的背上,简宁背起阎母向着洗手间走了过去,不想让席夜为难,再多的刁难也是化为淡淡的一笑,她毕竟是席夜的母亲,更何况当年也是自己母亲亏欠阎家的。 “出去,我喝水的时候把被子弄脏了,你正好去护士那里抱一床过来,换上干净的。”阎母冷哼着坐在马桶上,仔细的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随即恶毒的笑了起来,等阿溟和小浩回来,就告诉他们,简宁将自己丢在洗手间里,任由自己摔倒也不理会,他们最心疼自己这个母亲了,这样的事情多发生几次,三人成虎,到时候阿溟一定会厌恶简宁的。 阎母得意的冷笑着,一手扶着墙壁,用力的想要站起身来,然后自己趴在地上装成跌倒的姿势,可是当身体一用力的时候,双腿却没有一点的知觉,阎母惊恐的一叫,砰的一声,狠狠的摔了下来。 “怎么回事?”头哐当一声撞到了洗手间的玻璃门上,眼前是血液流淌着,阎母痛的眼冒金光,可是那种惶恐的感觉却代替了痛苦,为什么腿一点感觉都没有,之前虽然小浩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可是当初醒来时,手臂还是能动的,只是很困难,可是为什么此刻腿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顾不得脸上的血迹,阎母用手使劲的敲打着自己的双腿,如同是打在了木头上一样,丝毫没有感觉,脸倏地一下苍白,阎母不相信的抓过地上的碎玻璃,狠狠的对着大腿划了一下,鲜血立刻冒了出来,可是却还是没有点痛意。 “阎伯母?”当简宁抱着干净的被单和床单回来时,一推开门,却发现了甩在了洗手间门口的阎母,不由的将手里的被套和床单丢在了床上,快速跑过去要拉起地上的阎母。 “我的腿残废了?我的腿残废了!”惊恐的喊叫着,阎母疯狂的扑打着要拉着自己的简宁,都是这些人,都是他们害得自己。 地上是碎玻璃,而随着阎母疯狂的挣扎,简宁怕她伤到自己,只能不理会阎母对自己的厮打,要将她拖出来。 “都是你,都是你!”阎母怒红了眼,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向着简宁的手臂狠狠的扎了下来,如果不是她,不是白雪,自己怎么会变成一个残废!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七七章 虚假死亡 顾不得手臂上被玻璃扎的鲜血和痛意,简宁立刻将阎母从满是玻璃碎片的洗手间不给拉了出来,看着她额头上那被划破的伤口,快速的走到床边按响了警铃,办公室里的护士立刻咚咚的跑了过来。 “简小姐,这是怎么了?”错愕的看着地板上的阎母,护士长看着简宁手臂上的鲜血,愣了一下,随即和简宁一起将阎母给抬到了床上,“我去拿药过来。” “简宁,我的腿怎么了?你是不是故意在手术里动了手脚,让我残废,是不是?”尖锐的喊叫着,阎母愤怒的拍打着床,再次的拿起柜子上的东西疯狂的向着简宁打砸着,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她想要害死自己,所以才会害得自己双腿残废了。 “手术中出了一点意外。”简宁平静的开口,清瘦的身影一个闪过,避开了阎母的砸过来的东西,无奈的一耸肩膀,纸包不住火,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阎母知道她已经残废的事情。 护士长快速的端着托盘过来了,看了一眼一地的狼籍,对上简宁的柔和的目光,不由的点了点头,先给阎母处理额头上砸到玻璃门造成的伤口。 “大哥,这么说你和简宁终于要修成正果了。”阎成浩俊逸的脸上有着舒心的笑,这么多年了,大哥终于回来了,而且也会简宁修成正果,再加上小墨那孩子,阎成浩再次的露出喜悦的笑。 “嗯,你也该找个女孩结婚了。”依旧是冷沉的嗓音,席夜侧目看着身边的阎成浩,记忆里还是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看起来可爱乖巧的弟弟,如今却已经几乎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这些年,自己真的亏欠了小浩,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我倒是比较喜欢简宁这样的性格,而且也是学医的,沟通起来……大哥,我只是说说,说说而已。”赫然对上席夜那明显警告的冰冷眼神,阎成浩不由的加快着脚步,大哥这冰山般的脸总会在牵扯到简宁时才会有变化。 推开病房的门,笑容僵硬在了阎成浩的脸上,明明离开时还是好好的,此刻病房里又是一片的狼籍,而简宁正站在窗户边,手臂上还流淌着鲜血。 “简宁!”就在阎成浩呆滞的瞬间,席夜冷傲的黑色身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大手握着简宁的手腕,看着被玻璃划破的伤痕,划得有些深,地上已经有着不少的血迹,伤口里还能清晰的看见玻璃碎片。 倏地一下,眼神冷厉的有些骇人,席夜转过头,紧绷的峻脸看着床上的母亲,自己一直说要保护简宁,却总是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受伤! “阿溟,你这么看着妈做什么?”震慑与席夜那过于阴霾的目光,阎母震惊的开口,眼中满是痛苦和失望,“你只关心简宁,却用这样的眼神看你妈,阿溟,在你眼里只有简宁一个人吗?妈受伤了你没有看见吗?” 随着情绪的激动,阎母一手推开处理伤口的护士长,歇斯底里的对着席夜尖叫的喊着,更加恶毒而愤怒的目光盯着一旁的简宁,都是因为她,因为她,阿溟才不在乎自己这个当妈的! “是,任何人伤了简宁,我都不会放过她,从今天起,我和简宁都不会再来医院了。”冷着嗓音,席夜握紧了简宁的手,冷酷的俊脸上如同覆盖着寒霜一般,直接的拉着简宁向着病房外走了去。 “阿溟!”阎母错愕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冷酷离开的席夜,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回头看向一旁的阎成浩,“小浩,你大哥选择简宁,不要我这个当妈的了。” “妈,你别动,先处理伤口再说。”阎成浩叹息着开口,将手里的餐盒放到了桌子上,大哥根本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到简宁,妈一而再的这样做,也难怪大哥会生气离开。 直接的拉着简宁去了一旁的医护室,席夜脸色阴沉的骇人,眉宇深皱着,小心翼翼的拿过镊子夹出简宁手臂上的碎玻璃。 “席夜,只是一点小伤。”简宁抬手抚上席夜紧绷的峻脸,笑着扬起嘴角,“笑一个席夜,说实话你绷着脸还真是有点恐怖。” “是我不好。”席夜低沉冰冷的声音里是浓浓的歉意,深邃的黑眸定定的锁住简宁染笑的面容,坚定的开口,“以后不要来医院了。”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席夜也不能容忍她总是伤害简宁,而简宁也没有必要因为自己来承受这些。 “嗯,我知道了。”自己来医院,只不过让阎母更加的怨恨而已,简宁明白的点了点头,看来阎母对自己的怨恨是无法化解了。 自己答应过小墨不再让简宁受伤的!席夜眉头再次紧锁着,看着简宁手臂上包扎好的纱布,没有忘记小墨之前的话,可是自己却一而再的食言让简宁受伤。 “不用担心,我回去换一件长袖衣服就好了,小墨不会知道的。”简宁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拉着席夜向着医护室外走了去。 下午,放学。 公寓。 小墨放下书包,看着走进厨房的简宁,隐隐的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再看着坐在一旁专注审阅着文件的席夜,看起来和平日里一样。 伤到的是左手的手臂,所以并不耽误简宁准备晚餐,六点半,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三个菜一个汤,客厅灯光之下,坐在沙发上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简宁会心的笑了起来,“洗手准备吃饭了。” 席叔叔虽然一直在专注的看着文件,可是却总在不经意之间看向厨房的方向,然后顺带的看了看自己,虽然坐在一旁安静的看书,可是小墨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不对劲的气氛。 “小墨不会知道的。”眯眼轻笑着,趁着席夜到厨房拿碗筷,简宁低柔的嗓音里夹带着揶揄的笑意,因为已经入秋,而简宁身体偏凉,所以穿了长袖衣服倒也没有让小墨察觉到什么。 希望真的可以瞒过小墨,否则席夜知道他一定会将简宁给带走,客厅里,电话铃响了起来,小墨接过电话听了片刻,“嗯……好的,成浩叔叔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席叔叔的,我妈咪手臂没什么事。” 乖巧而礼貌的挂上电话,那帅气的小脸上表情严肃了几分,难怪席叔叔会不时的看看妈咪,看着自己,原来席叔叔竟然和妈咪一起隐瞒着受伤的事情。 一直以来小墨心头最重要的人就是简宁,而此刻看着厨房里窃窃私语的席夜和简宁,妈咪有事却和席叔叔一起瞒着自己,一种失落落的感觉酸酸的涌上了心头,让小墨表情不由的冰冷了几分。 “小墨,吃饭了。”简宁笑着对着还在客厅里的小墨开口,走了出来,拍了拍小墨的头,“刚刚谁打过来的电话?” “成浩叔叔说阎奶奶从中午开始就绝食,让席叔叔去医院一趟。”小墨平静的开口,目光越过身边的简宁看向站在餐桌边的席夜,带着几分稚嫩的童音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成浩叔叔还问,妈咪的手臂好点了没有,被玻璃划的很深。” “小墨,真的只是一点小伤,妈咪没事的。”简宁哀怨的垮下来,抱歉的看着不远处的席夜,再一次的验证了纸果真包不住火! “小墨,抱歉,是我食言了。”席夜沉着峻脸走了过来,不是惧怕这个七岁的孩子,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让简宁一而再的受伤。 “席叔叔还是先去医院吧,毕竟阎奶奶在绝食,妈咪,我们吃饭了。”小墨直接的拉过简宁的手向着餐桌边走了过去,无视着一旁道歉的席夜。 你去医院,回头无声的对着席夜动了动唇,虽然简宁不再去医院,可那是席夜的母亲,不管如何,他都要去看看的,出了事,那就后悔也迟了。 “妈咪,吃饭了。”小墨不由的加重了语调,将简宁拉坐在椅子上,小小的俊脸紧绷着,“是哪只手臂受伤了,让我看看。” 席夜看着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小墨,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十多分钟之后,阎成浩对上席夜那明显不悦的脸庞,忽然感觉自己貌似也是夹在大哥和妈中间,而且大哥的眼神看起来好恐怖。 病房里,阎母依旧紧绷着脸,看到席夜来之后,依旧拒绝吃晚饭,自己这个当妈的怎么会比不上简宁那个阎家的仇人,阿溟只是一时被迷惑了! “妈,你先吃饭吧,大哥都过来了。”看着沉默的席夜,阎成浩笑着开口劝着要绝食的阎母,“妈,不要饿坏了身体,我和大哥都会心疼的!” “你大哥如今只在乎简宁!”气恨不甘着,阎母瞄了一眼依旧沉寂着脸庞,完全没有一丝懊悔和歉意的席夜,只感觉怒火再次的燃烧起来,看吧,自己十月怀胎,生养的儿子却偏袒着一个阎家的仇人! 可是席夜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薄唇紧抿着,一直没有开口规劝阎母。 公寓里,吃过饭,简宁无奈的看着房间里正收拾行李的小墨,想要开口,可是对上小墨那明显板起来的小脸,不得不偷偷的溜到了角落拨通了席夜的手机,无奈的叹息着,“小墨在收拾行李,席夜,你的担忧成现实了。” “我马上回来!”席夜挂上电话,犀利的目光如同霜箭一般看向一旁的阎成浩,带着焦急向着病房外走了过去。 “大哥,大哥,你去哪里?”刚刚才觉得要劝好妈了,阎成浩错愕的看着转身离开的席夜,不得不追了出去。 “小墨知道简宁受伤了,正在收拾行李,要和简宁搬出去。”席夜沉声的开口,再次恶狠狠的目光看向拦住自己的阎成浩,如果不是小浩说出来,或许就可以瞒过了。 “大哥,你好自为之,妈这里就交给我。”终于明白席夜为什么脸色这么难堪,一想到之前自己打过去的电话,阎成浩心虚的笑着,目送着席夜离开,幸好是自己的亲大哥,否则阎成浩直接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席夜给宰了。 听到开门声,小墨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和书包,回头看着身后的笑的无辜至极的简宁,然后看向进门的席夜,淡淡的开口,“席叔叔,你回来的好快。” “你们聊,我去看看电视。”简宁投给席夜一个加油的鼓励眼神,直接的溜回自己的卧室,将问题丢给门外这一大一小、总是沉默寡言的两个男人。 “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席夜沉声的开口,坚毅的目光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墨,这么多年来即使在组织,席夜也是一贯我行我素,可是第一次对别人低头,而且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可是妈咪还是受伤了。”一想到简宁手臂上包扎的伤口,小墨澄净如水的目光带着责备看向席夜,而且那个人是席叔叔的母亲,她仇视着妈咪,妈咪因为席叔叔,总是会隐忍下来,所以到最后受伤的人依旧是妈咪, “那个人你的母亲,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所以席叔叔永远也不可能真的对她不理不睬,不管不问。 “我不会让简宁再去医院了。”席夜知道小墨话里的涵义,那是自己的母亲,是自己愧疚了这么多,生养自己的母亲,自己即使再冷酷去也做不到绝情,可是不让简宁和妈见面,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爹地愿意天天陪着妈咪,零叔叔也有大把的时间。”小墨薄凉的开口,看着席夜那倏地阴霾而沉寂的峻脸,心头却也不生气了,不过看起来席叔叔好像越来越小气了,英俊如斯的小脸上表情诡异的闪了闪,“我和妈咪留下,不过妈咪和我睡。” “不行!”一想到简宁和其他人睡,即使只有七岁的小墨,可是看着小墨那作势要拿起行李离开的动作,席夜不由的紧绷着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一三五。” “一三五七。”讨价还价着,小墨慧黠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笑意,自己要和妈咪多培养培养感情,否则妈咪就不会和席叔叔一起隐瞒着自己手臂受伤的事情。 “好。”虽然不甘愿,可是总比简宁搬走的好,席夜点头答应下,而卧房里的简宁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入睡权已经被瓜分了,一三五七和小墨睡,二四六睡在席夜这边。 席夜离开了医院就没有再回来,阎母用吃饭逼问阎成浩才知道,简宁竟然卑鄙的用搬走来威胁席夜,才会让他又丢下自己回到简宁身边。 “妈,你的腿和简宁没有关系,是我不好,我如果能发现方素梅换了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你不要怪简宁。”阎成浩将饭菜递了过来,愧疚不已的开口,只希望阎母可以不要继续迁怒简宁。 “又是方素梅!”阎母恶毒着一双眼,脸庞扭曲着,方素梅怎么就知道手术要用什么药,说不定就是简宁串通了方素梅,一起想要毒害自己,然后又怕自己真的死了,会查到她身上,所以才会在药用了一半的时候提醒成浩,害得自己成了残废! “妈,你吃饭吧。”对于方素梅,阎成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小时候自己一直感谢的恩人,天逸的母亲,却是真正的凶手,恨也好,不恨也好,如今阎成浩唯一希望的就是一家团聚。 “我不吃,你大哥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再吃。”固执的开口,阎母背对着阎成浩躺了下来,自己一定要让阿溟知道简宁的恶毒心机,绝对不能让阿溟被简宁给骗了。 虽然不知道席夜和小墨是怎么达成交易的,不过看着席夜那一脸哀怨的弃夫模样,简宁终于忍不住的再次笑出声来,惹得醋意大发的席夜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简宁抱着枕头去了小墨的房间。 因为第二天是周六,所以简宁和小墨都懒懒的窝在被子里不早起,席夜悄然无息的打开房门,看着床上那的两个身影,沉寂的脸上无声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幸福笑容,然后又关上卧房的门去公司开始一天的忙碌。 等简宁和小墨起来时已经九点多了,一起去买了菜回来,陪着小墨看了两集动漫,悠闲而恬适的生活步骤,让简宁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走吧,小墨,我们去给席夜送饭。”将饭菜装好,简宁温柔的目光看着放下书的小墨,两人一起去席夜的公司。 已经四餐没有吃了,阎成浩的无奈的挂上电话,而祝红看着办公室里的席夜,之前接到阎母的电话,祝红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前后后,只是却没有想到席夜竟然如此的在乎简宁,甚至不去理会正在绝食的母亲。 “文件放下。”冷声的开口,席夜的目光还停留在眼前的文件上,需要交接的事情很多,所以这段时间太忙,组织那边的事情更是繁杂,让席夜几乎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感。 为什么对简宁可以爱护到那样的程度,却从来不看自己一眼!祝红嫉恨的目光里却又充斥着浓郁的化不开的痴情,转过身向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 叮的一声,随着电梯门的打开,看着走出来的简宁和小墨,祝红眼睛一狠,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简宁,你还真是厉害,席夜为了你,甚至不管阎伯母绝食,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中午,滴水不进!” 简宁一怔,没有想到阎母竟然如此固执的糟蹋自己的身体,原本手术之后恢复的还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做复建治疗了,可是阎母这样绝食下去,只怕身体会承受不住。 “这和你无关吧,祝红。”轻柔的嗓音却带着冷淡,和席夜无关的人,简宁懒得理会,直接的牵着小墨向着办公室走了过去。 “妈咪,原来你也有强悍的一面。”回头看着身后气的脸色青白的祝红,小墨调皮的一笑,握紧了简宁的手,自己最担心的就是妈咪的心软和善良 “对情敌不用手软。”简宁笑着对着小墨眨眨眼,隐匿住眼底深处的一丝哀伤,如果不是祝红,或许那个孩子不会就这样离开,所以对任何人或许都可以心软,却绝对不会包括祝红。 虽然冷酷的挂上了阎成浩的电话,可是想到一直拒绝进食的母亲,席夜眉头还是皱了起来,听到开门声,原本冷酷而烦躁的眼神随即转为了温柔,“你们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饭啊,怎么还是这么忙?”简宁笑着扬起手里的餐盒,没有漏过席夜刚刚那一瞬间的眼神,他还是担心的吧,毕竟那事他的母亲,冷天逸对方素梅这个母亲都维护到底,更不用说席夜感觉愧对了阎家,愧对了阎母和成浩。 幸福的感觉冲淡了心头的窒闷,席夜将文件合了起来,走到茶几边帮着简宁将饭菜从餐盒里拿了出来,看着精致的菜肴,冷沉的峻脸不由的闪过一丝的烦躁,为什么妈要这样偏执? “吃过饭你去医院吧,这里的事情我帮你处理。”体贴的开口,简宁微笑的握住席夜温暖的大手,他已经为自己做的够多了,再说自己不去医院,席夜和阎伯母也不会有冲突。 “嗯。”点了点头,终究无法做到绝情绝义,席夜感谢的看着宽容的简宁,如果妈能有简宁的一半善良,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对了,这个给你。”简宁将包包里的一个磁盘递给了席夜,之前说好要让方素梅假死,好让阎母不再仇恨,所以简宁合成了一段假的监控视频,上面正是方素梅被杀的画面,希望阎伯母看到这个可以放下阎家的仇恨。 “我看过了,完全看不出是假的。”小墨一边吃一边开口,自己晚上还和妈咪加班弄到了十二点,所以这视频完全看不出是合成的,除非是顶尖的电脑高手。 日式的别墅里,零听着窃听器里传出来的对话,英俊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随手拨动了祝红的手机,“暂时不要拆穿席夜,让阎母以为方素梅已经死了。”等日后再拆穿,阎母的恨意才会更上一层楼,冷天逸和席夜之间注定了无法和平相处。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七八章 我们结婚 一直用绝食威胁着席夜,病床上,阎母脸色更加的惨白,因为好几餐都没有吃,完全是靠阎成浩在药水里添加着营养剂才维持着身体。 “妈,你多少吃点东西吧。”阎成浩恳求的开口,坐在床边无奈的看着固执而倔强的母亲,不管阎成浩如何的哀求,使劲了浑身解数,阎母却依旧背对着他,一口饭也不吃。 站在病房门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身影,席夜深呼吸着,纵然可以冷酷的挂掉阎成浩的电话,可是一门之隔里是自己的母亲,是记忆里那个温柔微笑的母亲。 推开病房的门,阎成浩看着走进来的席夜,不由的眼露出喜悦的光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疼爱自己多一点的母亲如今只听大哥的话,可是如今看到席夜过来,阎成浩心里头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妈,吃饭吧。”冷沉的嗓音妥协下来,席夜走到床边看着睁开眼的母亲,比之前更加的憔悴不堪,因为滴水不进,嘴唇上更是干裂的渗透着血丝,一双浑浊的目光痛心的看着自己,让席夜只感觉心头被针扎了一般,“妈,我扶你起来吃饭。” “阿溟,你是不是不要妈了,和小时候一样,就那么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啊?”阎母一把抱住扶自己起身的席夜,用力的搂着他痛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一旁阎成浩也不由的红了眼眶,想起小时候因为大哥走失,母亲和父亲整日失魂落魄的母亲,而妈更是坐在大哥的房间里日日夜夜以泪洗面。 “妈,我没有。”低沉的嗓音也带着愧疚,从不愿意在简宁面前表露出什么,可是对于母亲,对于阎家,席夜有着太多太多的愧疚,当初那么义无反顾的加入军情处,是想着有乖巧的小浩在父母身边,即使没有了自己,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可是席夜怎么也没有想到阎家会发生那样的惨剧,会被方素梅弄的家破人亡。 站在病房门外的走廊里,简宁原本送席夜来米花医院之后就和小墨离开的,却发现席夜的手机丢在了车上,所以简宁拿着手机送过来,却没有想到听到病房里的阎母的哭喊声。 自己终究还是让席夜为难了吧?握紧了手里的手机,简宁转身带着思虑向着电梯口走了过去,自己答应席夜不来医院,因为阎伯母太仇恨自己,所以自己只希望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而且席夜也快要和自己离开兰迪市了,可是此刻,简宁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太自私了,自己怎么能就这样让席夜带着担心和不安离开自己的母亲。 “妈咪,你怎么了?”看着失魂落魄走过来的简宁,小墨快速的打开车门跑了过去,小手担心的握住简宁的手,俊逸的小脸上有着深思的戒备,是不死阎奶奶又刁难妈咪了。 看着如此在乎自己的小墨,平日里找个孩子总是安静而乖巧的,性格像如风一样淡泊优雅,可是此刻看着小墨那曜石般的黑眸里渗透出的精锐冷光,简宁温柔一笑,微凉的手握住了小墨的手。 “小墨,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你喜欢的人,可是妈咪不喜欢她,你会舍弃妈咪吗?”简宁平静的开口,设身处地的换为思考着,如果真的这样,自己想必也会痛彻心扉。 “不会,没有人比妈咪更重要。”坚定的开口回答,小墨话一出,就明白了简宁话里的涵义,小小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带着几分稚气的嗓音响起,“妈咪,我和席叔叔的情况不一样,你不要相提并论。” “傻小墨,天下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啊。”简宁笑着抚摸着小墨的头,目光悠远的看着汽车玻璃窗外天空,自己只想着自己和席夜之间的感情,却一点没有替席夜想过,他如此的在乎阎家,那是他的母亲,自己怎么能如此自私的让席夜离开阎伯母。 “如果妈咪为了席叔叔要委屈自己,我宁愿妈咪是和其他人在一起。”小墨皱着眉头,难得的板起酷酷的小脸,当年妈咪就是因为怀了自己,才会在冷家遭受那么多的委屈,如今小墨绝对不会让简宁再为了其他人再委屈自己,绝对不会。 “小墨,可是妈咪从没有后悔过啊,当年在冷家,妈咪是幸福的,因为有小墨在,想要给小墨一个完整的家,现在妈咪也是幸福的,妈咪希望你席叔叔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和压力。”简宁抱着副驾驶位置上严肃着目光的小墨,低头亲了亲他柔嫩的小脸,眯眼一笑,“我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好不好?” “妈咪更在乎席叔叔是不是?”虽然简宁是一脸的笑靥温柔,可是小墨却知道简宁的固执,她决定了,就无法更改,为了席叔叔,妈咪还是要去化解和阎奶奶之间无法化解的仇恨,低垂下眼,小墨看着窗户外,在妈咪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自己了,而是席叔叔。 “不,妈咪最在乎的人是小墨,然后才是你席叔叔。”简宁脆声笑了起来,有些无奈吃醋的小墨,想起之前席夜也是一脸醋意看着自己一三五七和小墨睡,忽然感觉浓浓的幸福萦绕在了心田。 “妈咪你答应我了,不准受伤!”因为简宁的话,小墨小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随后又转过头,无比认真的对着简宁叮嘱着,“如果我发现妈咪受伤了,我用尽办法将妈咪带回岛上去!” “好。”对着小墨伸过来的小手掌拍了三下,简宁郑重的许下承诺,这才发动起汽车,载着小墨向着席夜的公司开了过去。 下午去了医院之后,阎母一直有些的神经兮兮,担心席夜又离开一去不回,即使被哄着,也就吃了一点点,直到昏昏的睡着之后,才松开一直抓着席夜的手。 “大哥,你回去吧,妈这里还有我在就可以了。”阎成浩低声的开口,透过玻璃窗户看着病房里睡着的母亲,让席夜先回去。 “嗯,有事打电话给我。”或许是白天方素梅已经死的消息让阎母终于宽了心,情绪也不再那么激动,席夜点头应下,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简宁已经替自己处理了一下午的工作了。 公寓,席夜回来时已经八点了,立刻接替了简宁手中的工作,大手温柔的抚上她带着疲惫的面容,“你去陪小墨,这里我来就行了。” 小墨除了白天去学校,放学之后,也会接受御家影卫正统的训练,每天至少三个小时,周六和周日增加为一整天。 “酸痛了吧?”看着洗完澡正扭着身体的小墨,简宁快速的走了过来,双手力度适中的按揉着小墨的身体,“小墨,你是不是想要去找克克了?” “妈咪,不用担心,在我没有变强之前,我是不会莽撞行动的。”说起简克克,小墨那清澈的眼神暗沉了几分,浓浓的思念染上眉宇之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克克不会消失,不管他在哪里,小墨知道自己一定会将克克给找到回来。 “可是小墨也不要太累了。”小墨加大了训练的负荷量,让简宁还是有些担心,可是一想到简克克,简宁却更加的担心,不同于小墨的聪睿冷静,克克总是迷糊糊的,小祸不断,大祸也是不断。 书房里席夜知道自己要认真处理简宁没有处理完的文件,可是一想到阎母,席夜真的担心自己和简宁如果就这样离开了兰迪市,妈性格如此的要强,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沉重的叹息着,脸色冷厉的紧绷着,席夜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 悄然无息的推开门,简宁看着坐在书桌前失神的席夜,心头再次的有了坚定的念头,席夜如此的烦扰,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比起过去在岛上那些训练,阎母的刁难又算得了什么,自己宁愿看见那个冷傲自信的席夜,而不是眉头紧锁。 第二天,当小墨去训练,席夜去了公司,简宁来到米花医院时,阎成浩急忙的摇着头,“不行,简宁你不能来,你再有什么伤害,大哥和小墨都会担心的。”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小墨已经同意了,暂时不要告诉席夜我来就可以了,成浩,我不想席夜这么为难的夹在我和阎伯母中间。”简宁柔和的笑着,清澈如水的目光里有着坚定的光彩,为了席夜,这一点的刁难真的不算什么的。 “那你不要太勉强,你只要知道,大哥绝对不会愿意看到你受到委屈。”叹息一声,知道简宁的用意,可是阎成浩却还是带着几分的忧虑,简宁如此的用心,可是妈真的能放下芥蒂接受简宁吗? 病房里,看到进来的简宁,阎母脸色一沉,语调依旧尖锐而嘲讽,“你来做什么?来看我这个残废的笑话吗?” “妈,你不要这样,简宁来看你,不想大哥为难,你如果这样,大哥真的会离开的。”阎成浩不得不加重了语调,俊逸温和的表情难得的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坚定,如果妈继续这样下去,大哥即使不想却也会带着简宁和小墨离开。 阎母表情一怔,可是一想到席夜之前那冷酷如霜的脸,尖酸刻薄的骂声生生的吞咽下来,别过头,不去看走进来的简宁。 “你去准备手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简宁对着还有些担心的阎成浩开口,翻阅着手里的病历,“阎伯母,我给你做今天的复建。” 看到阎成浩离开了,阎母瞬间又摆出冰冷的脸,毒辣不已的目光看着站在床边的简宁,一手抓住了简宁的手腕,用力的掐紧,指甲深深的摁进了皮肤里,“你是不是故意来这里,然后回去好对阿溟告状,说我欺辱你,离间我和阿溟之间的母子之情,简宁,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只是不想席夜为难而已。”微笑的开口,简宁手腕一动,抽出了自己的手,没有忘记自己对小墨的承诺,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这样席夜也不会担心了。 根本不曾想到简宁是怎么将手从自己的手里抽走的,阎母震惊的愣住,可惜还不等阎母反应过来,简宁再次的开口,“我先给你翻身,按揉背部。” “滚开,不要碰我!”可惜阎母还没有骂完的话却被枕头给堵住了,简宁虽然清瘦,可是力量却不容小觑,在阎母怒骂的瞬间,却已经将如同翻鱼一般的翻转过来,脸对着枕头,背部朝上。 想要翻身起来,可是简宁的手却已经按压在了阎母的后背上,力度比起护士长要大了很多,正好可以纾解阎母常年卧床僵硬的肌肉,可是这样也造成了不少的痛苦,惹的阎母狠毒了眼睛,大声的叫骂起来。 脸朝下,背部朝上,不管阎母怎么摆动双手,却根本抓不到身后的简宁,只能生生的将这口恶气吞下,忍受着手背简宁按揉带来的痛苦。 一个小时之后。 “给我倒杯水过来。”终于被翻转了回来,可是声音已经喊哑了,阎母怒着一双眼看着站离了床边的简宁,腰部以下已经瘫痪,所以简宁只要不在床边,阎母根本就拿简宁没有办法。 转过身向着一旁走了过去,倒过一杯温水向着阎母走了过去,将水杯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手腕,又退到了一旁。 抓起手里的水杯,阎母眼神恶毒至极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简宁,一想到阎家的惨剧都是因为白雪而起,刹那,目光冰冷的阴寒着,手里水杯向着简宁砸了过去。 看着砸过来的水杯,简宁手腕一动,水虽然泼了出来,可是玻璃杯却精准的被简宁接在了手里,看似只是轻轻的一个扬手动手,可是却带着行云流水般的潇洒利落。 “还要水吗?”简宁接住了杯子笑着问着床上的阎母,倒也不在乎阎母这些小动作的刁难,重新的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喉咙干哑的冒火了,阎母看着柜子上的茶杯,想要再扔,可是一想到简宁那凌厉的动作,终于忍下来,端起杯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下来,只能气愤不甘的盯着一旁的简宁。 阎成浩完成手术立刻匆匆的赶了过来,看着并没有成为一地狼籍的病房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妈,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简宁趁我不能动,说什么按摩,却将我身上掐的青紫!到现在还痛呢。”阎母拉着阎成浩的手,诉苦着,抱怨着简宁按摩时虐待自己。 “妈,按摩力度够大,才能有效果。”阎成浩无奈的笑着,安抚着忿忿不平的母亲,希望简宁的付出能让妈可以消除芥蒂,这样大哥就不用这么左右为难了。 “你们一个个都向着简宁是不是?”阎母气恼着,可是简宁已经离开了,对阎成浩发火也没有用,只能将怒气瘪进了心里,还是祝红好! 接到阎母的电话,祝红立刻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向着医院赶了过来,如果说自己和席夜在一起的唯一希望,那就只有阎母了。 “简宁,我告诉你阿溟只会娶祝红,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想要阿溟娶你,那除非是我死了!”阎母冷冷的对着简宁开口,听着走廊外的高跟鞋的声音,随即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一扫刚刚恶毒的表情,“祝红,你来了。” “伯母,我过来了。”祝红骄傲的看了一眼简宁,笑着走到了床边握住阎母的手,宛如就是阎家的媳妇一般,“伯母,身体好一点了没有,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总裁知道会担心的。” “简宁,外面的男人多了去了,可不止阿溟一个,你不要厚着脸皮缠着阿溟!”阎母冷冷的对着简宁开口,“怎么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没事就缠着男人,没有阿溟你会死吗?” “是啊,简宁,你会真是脸皮厚,我们女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非要让总裁夹在中间为难,还是说你故意这样做,明明知道伯母身体不好,还故意挑拨离间,好显示你的本事!”祝红讥讽的笑着,美丽的脸上带着盛气凌人的得意,有阎伯母在,简宁就不要只能能跨进阎家的大门。 沉静着一张柔和的脸,简宁看着走过来的祝红,那压抑在灵魂深处的痛苦此刻却倏地一下涌了出来,对于任何人,简宁都可以淡然对待,可是如果不是祝红,那么自己和席夜的孩子或许就不会离开人世。 一瞬间,眼神冰冷的骇人,简宁忽然笑了起来,眼中却是冷意聚集,“可惜不管如何,席夜是不会放开我的,不要忘记了当初在婚礼现场,席夜选择的人是我。” “简宁!”一想到当初明明以为可以和席夜结婚,却瞬间又跌入到了地狱中,那种痛苦和羞辱的感觉,让祝红立刻暴怒起来,一扫刚刚得意的表情,睚眦具裂的扭曲着脸,“简宁,不要以为你是胜利者!你想和总裁结婚,没有那么容易!” “是吗?那我就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当然,我同样希望你可以当我的伴娘,祝小姐,不要客气哦,说不定在婚礼上你也能遇到不少的好男人。”平日的宁静和淡泊,却不代表她不会骂人,简宁清雅一笑,毫不客气的将当初的痛悉数的还给了祝红,“我想席夜一定很高兴我给他这个求婚的机会!” “你,你……”气的已经无法言语,虽然说手里有阎母这张王牌,可是祝红更明白席夜的性格,除了简宁能让他退让之外,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席夜,即使是阎母! 怒极攻心,祝红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的向着简宁出手,杀了简宁,这样也好,席夜就不会再爱着她了,或许有了阎母在,最后和席夜在一起的人会是自己。 “我记得当初在婚礼现场你的手腕受伤了。”简宁雪上加霜的开口,右手背到了身后,只凭着一只左手,可是却已经精准而锐利的封住了祝红所有的攻击。 越打越气愤,也因此失去了准头,祝红疯狂的发起着攻击,可是随着简宁一个漂亮的右旋踢,祝红只感觉肚子剧烈一痛,高挑身材的自己如同皮球一般竟然被简宁给狠狠的踹了出去,撞击到了硬实的墙壁上,痛的祝红脸色扭曲着。 “你知道吗?祝红,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看着我和席夜如何的幸福,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无法奢望的。”清冷的嗓音寒冷的骇人,简宁不屑的看着脸色苍白,被激怒的祝红,清瘦的身影潇洒的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余光掠过床上被吓傻的阎母。 天哪!简宁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自己果真不是当媳妇的料,无所谓了,微笑的一耸肩膀,简宁继续的迈着步伐,小墨也该训练回来了。 简宁,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祝红狰狞着脸,眼睛里是赤裸的杀机和仇恨,自己一定不会让简宁得逞的,绝对不会! 会议室里,席夜端坐在主位上,正听着部下的汇报,不时的翻阅了一下手中的文件,沉寂孤傲的峻朗面容,犀利冷漠的眼神,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商业霸主,虽然不似冷天逸那般的冷酷,可是那种漠然的气息却更让人敬畏。 手机响了起来,与会的部下不由的互看了一眼,谁不怕死的在会议上不关手机,却见席夜接起手机,虽然还是一张冷漠霜寒的面容,可是语调却带着几分的温柔,“有事吗?” “席夜,我们结婚吧。”简宁一手拿着手机,一面开口,席夜都和祝红办过婚礼了,想到此,简宁不由的眉头一挑,心头有着酸酸的醋味。 “什么?”错愕着,太过于震惊之下,席夜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甚至碰掉了桌子上的文件,呆愣愣的拿着手机,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不愿意?”刚刚就有些酸味,此刻没有得到席夜的肯定回答,简宁不满的哼了一声,还以为席夜会很高兴呢。 结婚!席夜忽然傻傻的笑了起来,那原本冷峻的脸上此刻却是笑容璀璨,让一旁与会的部下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睁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席夜,总裁没有被火星人附体吧?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七九章 逼迫小墨 席夜从没有感觉如此喜悦过,虽然说一直认为自己和简宁会在一起,可是当听到手机里简宁说要结婚的消息时,席夜只感觉狂喜的因子渗透到了每一个细胞里,那如霜的峻脸此刻带着明亮的笑容。 “总裁?”助理秘书看着直接向着会议室外狂奔而去的席夜,不由的错愕的开口提醒,“会议还在……” “散会。”丢下两个字,席夜已经顾不得理会身后与会的部下,黑色的身影直接的向着会议室外冲了出去,冷酷的脸庞上有着浓浓的喜悦,消退了原本的漠然和霜冷。 米花医院,简宁刚走出医院,手机再次的响了起来,“简宁,站在原地,不要动,等我十分钟。” 因为彼此的手机都有定位功能,所以席夜一边开口说话的同时,已经设定了汽车上汽车的gps导航‘定位系统,直接的向着简宁所在的地方飞驰而去。 简宁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扬唇一笑,清瘦的身影懒散的靠在医院大门外的墙壁上,目光看着道路上熙攘的车流,原本说要结婚只是突如其来的念头,更多的是为了报复祝红,可是当话一出口之后,简宁却感觉从未有过的喜欢和期待。 原本该是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可是席夜却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一路将油门加到底狂奔而来,嘎吱一声,尖锐的汽车刹车声猛烈的响了起来,汽车轮胎剧烈的摩擦着柏油路面。 听着身后尖锐的刹车声和接二连三响起来的喇叭声和咒骂声,简宁刚要转过身,席夜的身影却已经狂奔而来,强劲的手臂一把将简宁揽入到了怀抱里,狂野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带着一生里从未有过的疯狂。 和阎母告别之后,祝红捂着还阵痛的小腹离开医院,看着四周围拢的人群,不由的停下了汽车,透过缝隙清楚的看见了那拥吻在一起的身影,一刹那,新仇旧恨之下,美丽的脸庞扭曲着,带着说不出来的嫉恨和怒火。 忘记了呼吸,完全的沉浸在了席夜的深情拥吻里,简宁只感觉所有的意识都飞离了脑海,整个人如同落入了大海之中,漂泊里只有席夜的怀抱如此的安定而温暖。 “简宁,嫁给我。”低沉的嗓音带着深吻之后的暗哑,席夜微微的后退了一点,额头抵着简宁的额头,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宠溺,看着脸颊红润的简宁,再次的重复着,“嫁给我。” 四周是起哄的整齐声,简宁看了看周边,再看着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到是在大街上情况的席夜,动容一笑的点了点头,重新的抱紧了席夜,低声的开口,“席夜,我们还在大街上。” 因为简宁的答应,席夜再次的露出笑容,峻冷的脸庞被幸福和温暖融化了,大街上?倏地一下,笑容僵硬在了峻脸上,席夜幽沉的目光扫过,四周是一张张带着揶揄和笑容的脸庞,自己竟然在大街上如此的失控。 尴尬的低咳着,席夜一手握住了简宁的手,对着四周的围拢的人群尴尬一笑,快速的牵着简宁走向了一旁的汽车,用最快的时间发动起汽车离开了现场。 “席夜,我没有想到你还会尴尬?”副驾驶位置上,手依旧被席夜的手握着,简宁偏头轻笑着,微微弯起的眼眸里带着调侃。 “我没有。”冷声的开口,席夜一脸正色的开着汽车,余光瞄了一眼笑容美丽的简宁,被幸福的光芒笼罩着,她眼眸染笑,神情愉悦,而经过刚刚的拥吻,樱红的嘴角鲜艳欲滴着,雪白的肌肤上染着点点的红晕,看起来娇艳无比,所以自己并不是尴尬,自己只是不想其他人看见简宁这一刻的美丽而已,绝对不是尴尬! “席夜,你没有戒指,没有单膝跪地,没有玫瑰花。”难得的能欣赏到席夜此刻别扭的表情,简宁哼哼两声抱怨着,“我估计是最寒酸的新娘。” 握着简宁的手松了开来,席夜打开汽车里的置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锦盒,将汽车缓缓的停到了路边,深呼吸着,心突然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目光认真的看着一旁错愕的简宁,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戒指,戒面上是美丽的钻石镶嵌的一个海豚标志,蓝宝石的眼睛,明明只是一枚小小的戒指,可是却做工精细,并没有因为镶嵌了这样价值连城的钻石而显得庸俗,反而因为独特的海豚设计透露着精致和俏皮。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简宁错愕的看着席夜将戒指套上了自己的手指,因为之前被山滕雄一抓走了之后,简宁身体一直变的清瘦,可是此刻那戒指却如此的合适。 五指相扣,席夜情不自禁的再次的亲了亲简宁的唇,重新的发动起汽车,没有告诉她是因为她睡着之后,自己偷偷的量了她的手指然后订制了戒指,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拿出来求婚而已。 米花医院。 “结婚?简宁,我不同意,你不要指望能和阿溟结婚?”阎母愤怒的开口,恶狠狠的目光嫉恨的看着眼前被幸福包裹的简宁,自己绝对不会让她走进阎家的,绝对不会! “所以即使你报仇了,方素梅死了,你还是会因为当年阎家的事情迁恨我的。”简宁叹息一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抬起目光看了一眼床上的阎母,无奈的开口,“我只希望席夜不会因为你不能出席婚礼而有任何的遗憾。” 错愕着,阎母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不敢相信的看着简宁,原本以为简宁会害怕,会不安的向自己求饶,可是阎母却没有想到会听到简宁这样的回答。 “我会将喜帖拿过来的。”虽然为了席夜,简宁依旧会每天都来医院给阎母做复建,可是却不会再让自己受到一点的伤害,这样不但席夜会担心,小墨也会心疼。 “简宁!你敢走一步,我就会让阿溟取消婚礼!”着急的开口,阎母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愤怒的瞪着要转身离开的简宁,平复着心头的怒火和嫉恨,“简宁,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就同意你和阿溟的婚礼!” 站定在门边,简宁看着盛气凌人的阎母,柔和而宁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阎伯母,我很抱歉。” 话音落下的同时,简宁一手落在了手柄上,刚要开门离开,背后阎母突然尖锐的笑了起来,“简宁,如果你敢垮出去一步,在你结婚的当天,我就选择自杀!让你一辈子都无法嫁给阿溟。” 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简宁回头看着身后的阎母,看着那一张扭曲的脸,原本柔和的嗓音此刻却清冷下来,“为什么?你不是席夜的母亲吗?看着他痛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就高兴了。” “简宁,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我,如果你儿子为了其他女人,背叛你,你会高兴吗?你还能站在这里光明正大的询问我吗?”阎母彻底激怒了,对着简宁怒声的狂吼着,“你一个杀人凶手,凭什么过问我们阎家的事情,如果阿溟敢和你结婚,我就死给你们看!” “如果你因此自杀死了,席夜最多只会伤心一段时间,而我和小墨护陪在席夜身边,会让他忘记痛苦。”声音已经彻底的冰冷下来,简宁寒着一张清冷的面容,语调和眼神都冷的如同被万年的冰霜冻结过一般,“当然,如果你死了,或许就没有阻挡在我和席夜之间了。” “你,你,你!”阎母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的扭曲着,恶毒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恨不能扑过去将简宁给杀了,可是双腿残废之下,阎母除了在床上愤怒的拍打着床身,却根本拿站在床边的简宁没有办法。 “阎伯母,我已经把这些话录下来了。”推开病房的门,祝红阴狠的笑着,晃动着手里的手机,冷笑的看着简宁,“简宁,如果我把这段话给总裁听,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总裁还会娶你吗?” “祝红,你来了。”阎母终于露出了笑容,对着祝红招着手,“快,打电话给阿溟,让他立刻来医院,让他听听看这段录音!” “简宁,你敢留下来吗?”祝红走到床边,拨通了席夜的号码,将手机交给了床上的阎母,挑衅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简宁,她总在席夜面前表现多么的善良,多么的温顺,其实简宁根本就是一个恶毒无比的女人!而如今自己手里有着录音的证据,席夜就会知道简宁有多么的虚伪。 “简宁,你若是敢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看着依旧要离开的简宁,祝红举起手枪对准着门口的简宁,自己绝对不会让简宁逃走,然后和席夜再去编造虚伪的谎言。 “如你所愿。”简宁淡泊一笑的走回了窗口边的椅子上,看着得意洋洋的阎母和拿着枪对准自己的祝红,优雅的坐了下来,等待着席夜的到来。 虽然还在接近重要的客户,可是听到阎母要自残的电话,席夜不得不将事情交给了身后的部下,向着米花医院赶了过来。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推开病房的门,当看见被祝红用枪口对准的简宁时,席夜眼神一冷,冷酷的目光警告的看行住红,“放下枪!” “阿溟,不要怪祝红,是我让住祝红这么做的。”阎母责备的看着脸色阴霾的席夜,快速的开口,对着祝红微微一笑,随后又得意的看着依旧平静的简宁,冷冷的开口,“阿溟,你该听听简宁说了什么?” 阎母打开了手机,刚刚被录下的声音悉数传了出来,祝红和阎母同时得意的露出了笑容,#安宁得意不起来了,这样恶毒的简宁,席夜一定不会和简宁结婚! “阿溟,你听到了吗?她让我自杀,说你根本不会在乎我这个当妈的,简宁竟然还说我死了,就没有人阻挡在你和她之间了,阿溟,这样恶毒而无耻的女人你还要娶她吗?”阎母尖锐的指控着,恨不能席夜立刻和简宁反目,狠狠的甩了她,然后看着简宁痛哭求饶的悲惨模样! “简宁。”席夜转身看着坐在窗户边的简宁,脸色有些的不悦,让一旁的祝红和阎母不由的再次加深了脸上的笑容。 “我很抱歉。”因为答应过席夜不会来医院,可是自己没有做到承诺,简宁抱歉的开口,怯怯的瞄了一眼席夜。 简宁,现在后悔太迟了!听着简宁的话,祝红冷声笑着,嘴角高高的扬起,席夜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三言两语的谎言给骗过去的,更何况如今有录音的证据! “你说过不会来医院的,刚刚我问过小浩了,这些天你一直都来医院。”席夜沉声的叹息着,走到了简宁的身边,握起她的手,有些心疼的亲吻着简宁柔嫩的脸颊,她没有必要为了自己如此的委曲求全。 错愕着,笑容还僵硬脸上,祝红和阎母不敢相信的看着席夜的背影,他什么意思?他竟然没有一点责备简宁。 “妈,我和简宁结婚,不管你同意或者不同意。”握紧简宁的手,席夜转过身,冰冷的目光看着床上的母亲,虽然这样很是残忍,甚至不孝,可是席夜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简宁,这是自己对小墨的承诺,如果连这样都做不到,那么自己根本不配拥有简宁。 “即使我要自杀,都不能阻止你和简宁的婚礼!”阎母摇着头,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这个生养他的母亲。 “是,即使如此!”席夜肯定的点了点头,抱歉的看了一眼阎母,拉着简宁向着病房外走了过去,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眼底深处有着愧疚和自责,可是握着简宁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松开,如果真的要二者选一,那么自己选择简宁! 虽然对身后的阎母有着歉意,可是看着如此坚定的席夜,简宁不由感动的笑了起来,握紧了席夜的手,他真的做到了不离不弃! 卧房里空寂的安静下来,阎母泪水还挂在脸上,呆滞的看着被关上的门,怎么也不敢相信席夜就这样离开了,就这样抛弃了自己这个当妈的。 祝红同样也呆傻的愣住,手机里录制的声音成了最讽刺的笑话,即使席夜听到这样的录音,即使这样,他依旧选择简宁,祝红忽然无声的笑了起来,深呼吸着,抹去脸上的泪水,第一次清楚的明白过来,原来不管自己做什么,不管简宁如何的虚伪恶毒,席夜选择的人永远都是她。 “妈,不要难为大哥和简宁了。”一直站在门口,阎成浩叹息的摇头,看着病房里的母亲,妈这样的刁难难为简宁,只会让大哥越走越远,最后离开。 原来就算自己用死都不能拦住阿溟,阎母脸色难堪到极点,虽然不愿意,却也是认命了,就算自己真的死了,阿溟也不会屈服的。 入夜,席夜的公寓难得的热闹,御如风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着一旁的简宁和席夜,而雷熙手里则晃动着手里的杂志,而之前席夜和简宁在医院门口拥吻的一幕却被拍了下来,登上了杂志的封面。 “简宁,不要嫁。”李笑白一手端着糕点,不满的看着一旁的席夜,很是不满意自己的闺蜜好友这么快就要嫁为人妻,更何况席夜即将面临的可不是商业生活,而是回到黑暗的世界,领导一个黑暗的组织,而简宁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血腥和罪恶。 “不要瞪我。”被席夜直接瞪上的牧易霆低声的开口,侧过目光看着一旁的电视新闻,再说论起来天逸可是自己多年的好友,所以席夜也算是好友的情敌,自己自然是向着天逸了。 公寓门口,冷天逸终于开始按响了门铃,虽然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放弃了,可是真的听到简宁结婚的消息,那感觉却还是苦涩的疼痛着。 “你来了。”简宁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冷天逸,微微一笑,“进来吧,他们都在里面。” “简宁,一定要幸福。”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幽深的黑眸里有着浓浓的不舍,脚步走上前来,用力的将简宁抱进了怀抱里,太多太多的不舍和眷恋都化为一声浓浓的叹息声,“一定要幸福。” 冷天逸一步一步的向着电梯口走了过去,即使是那么的想要回头,想要让简宁不要嫁,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太迟了,所以自己能做的就是祝福,祝福她和席夜会幸福一生。 “你也一样。”看着转过身离开的身影,简宁低喃着,随后努力的扬起微笑,自己会幸福的,他也会幸福的,会重新遇到属于他的另一半。 黑暗里,小墨刚从训练基地回来,看着黑暗里走出来的祝红,帅气的小脸上冰冷下来,“有事?” “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祝红冷冷的开口,因为是简宁的孩子,所以那份嫉恨也迁移到了眼前的小墨身上。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小墨虽然还是一张稚气的小脸,声音也带着孩子的童音,可是浑身透露的却是浓浓的不屑,而随着小墨的眼神示意,黑暗里隐匿的影卫虽然没有现身,可是枪口却已经从东西两侧对准了祝红。 御家的影卫果真不简单!祝红一惊,这才发现暗中的隐藏的影卫,看着眼前的小墨,“你想让简宁幸福吧,可是如果阎伯母一直夹在席夜和简宁之间,简宁也不会幸福的,毕竟那也是席夜的母亲,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小墨冷淡的开口,面对祝红是完全的冷漠和清冷,虽然不愿意和祝红谈话,可是却因为谈到了简宁,所以才停下离开的脚步。 “阎伯母想要见见你,当然,你如果能答应她的条件,阎伯母就永远不会反对你妈咪和席夜的结婚。”祝红冷冷的开口,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即使聪慧了一点,不过也是一个孩子,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害怕。 “不要告诉我妈咪。”对着联络器开口,让暗中的影卫不要通知简宁,小墨跟在祝红的身后上了一旁的汽车,黑暗里汽车直接的向着米花医院飞驰而去。 冷天逸皱着眉头看着上车的小墨,随即发动起汽车立刻追了过去,随即拨通了简宁的手机,“是我,小墨上了祝红的汽车,我正在路上。” 米花医院,病房里,小墨看着床上的阎母,英俊帅气的小脸上依旧是和面对祝红一样的冷漠,“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想要你妈咪幸福,可以。”阎母压抑下满满的仇恨和愤怒,看着眼前的小墨,这个小畜生身上流淌着冷家和白雪的血液,流淌着阎家仇人的血液!“可是阎家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存在。” “所以你想要怎么样?”小墨大致的已经猜测到了阎母想要说什么,淡淡的开口,挑起目光看着阎母。 “我要你离开简宁,不准进阎家的大门,你可以去找冷天逸你的亲生父亲,但是如果你不离开简宁,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死,我也会阻止你妈咪嫁到阎家!”阎母恶毒至极的开口,恨恨的目光看着沉默的小墨,“你不是很孝顺吗?那么就为了你妈咪的幸福,离开阎家!” “如果我不答应呢?”小墨看着眼神毒辣的阎母,心头却已经有着动摇,不管如何,她是席叔叔的母亲,妈咪会为了席叔叔一直让步,席叔叔也不可能真的抛弃自己的母亲,忽然淡然一笑,“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最好记住,永远不要刁难我妈咪,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记住,你最好远远的离开,永远都不要见到简宁,见到阿溟,不要走进阎家一步!”阎母张狂的笑了起来,不能折磨到简宁,那么就让她的儿子来偿还欠阎家的一切!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八零章 教堂惊变 “你记住,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去见你妈咪,否则……”阎母盛气凌人的威胁着,让简宁和她的儿子一辈子不能相见,这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阎母眼睛里盛满了得意的毒辣光芒,“你今天晚上就走,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 “我儿子何去何留,还不需要任何人做主!”病房的门被一脚直接的踢开,冷天逸低沉的嗓音冷酷至极,骇然着一张脸,一手快速的拉过一旁的小墨,冰冷的目光警告的看着病床上的阎母。 “爹地?”小墨错愕的看着身后的冷天逸,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妈咪和席叔叔肯定都知道了。 “你妈咪宁愿不结婚,也不会让你离开的,记住了没有。”冷天逸正色的开口,简宁不管多么的在乎席夜,可是她绝对不会让小墨受到一点委屈。 “我知道,爹地。”小墨明白的点了点头,酷似冷天逸的英俊小脸上扬起眉头扫了一眼一脸认真而严肃的冷天逸,自己就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来米花医院。 错愕一愣,冷天逸看着小墨那全然没有一丝难过的小脸,立刻明白过来,原本紧抿的薄唇扬起淡淡的笑意,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小墨的头,这个聪明的小家伙。 紧随着,病房外有着脚步声匆匆的跑了过来,而因为之前冷天逸还打开着手机,所以病房里阎母和小墨的对话都清晰的传了出去。 “妈咪,我只是……”小墨对着冷天逸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随即转过身,英俊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歉意看向跑过来的简宁。 “小墨,记住,永远都不准说离开,知道吗?在你十八岁之前,永远都不许说离开!”简宁一把抱住眼前的小墨,清和表情的脸上此刻带着沉重和悲伤,如果不是冷天逸刚好出门遇到小墨,那么他是不是就要这样离开自己! “妈咪,不要难过,我知道错了。”难得的乖巧,小墨小手圈抱着简宁的脖子,低声的对着抱紧自己的简宁道歉着。 深呼吸着,简宁拍了拍小墨的后背,站起身来,清冷的目光冰冷的看着阎母,“我和席夜会结婚,小墨也会和我住在一起!” “妈,明天的婚礼你不要过来了!”席夜抱歉的看着简宁和小墨,冷着嗓音对着阎牧母开口,一手揽过简宁的肩膀,心头对阎母彻底的失望,根本没有想到母亲会偏执到这样的地步,甚至会用简宁的幸福来要挟小墨离开。 阎成浩沉重的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越来越过分的阎母,只能再次摇头叹息着,如果说之前简宁还因为大哥想要修复和妈之间的关系,可是如今妈竟然要挟小墨离开,简宁只怕不会再想要挽回这原本就无法挽回的关系。 “阿溟,你真的要走?不管我这个当妈的了吗?”阎母尖锐的咆哮着,满是泪水的目光看向走向门口的阎溟,心痛的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 “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席夜头也不回的丢下最后一句话,一手揽着简宁,一手牵着小墨直接的离开了病房,不管妈如何反对,自己都不想再强求什么了。 回到公寓,席夜看着一旁的小墨,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席叔叔,你不怪我吗?”小墨平静的开口,目光看着席夜瘦削的背影,妈咪太关心自己,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小墨不认为自己可以瞒得过席夜,毕竟自己用这样的办法让妈咪对阎奶奶彻底死心,也将席叔叔逼到了绝路上,不再这样夹在妈咪和阎奶奶之间。 “没有,小墨。”这个孩子只是太在乎简宁,席夜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去,其实这样也好,自己一直犹豫不决,只会让简宁继续受伤而已。 第二天,阳光明亮着,教堂里内外早已经被鲜花布置的美轮美奂,大红色的地毯延伸到了教堂里,白色的长桌摆在了两旁的草坪上,鲜花美酒,处处都显现着幸福的气氛。 “你最好不要妨碍今天的婚礼。”冷天逸低声的开口,目光警告的看着眼前的零,虽然一直以来他都表现的无害,可是同样身为男人,冷天逸清楚的明白零看向简宁时的眼神。 “冷天逸,你就这样放弃了,所以你才没有办法得到幸福。”零扬起薄唇优雅的笑了起来,英俊却苍白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嘲讽,镜片后的目光看着教堂,眼神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精锐之光。 “有舍才有得,太过于执着并不是好事。”御如风淡淡的笑声传了过来,目光深思的看了一眼冷天逸,随即笑着拍了拍零的肩膀,“不管如何,你希望简宁幸福不是吗?” 零侧目对着御如风那笃定的眼神,淡淡的笑着,如同一个有些羞涩的英俊大男孩,是,自己是绝对不会伤害到阿宁,可是自己也不会让阿宁嫁给任何其他男人,包括席夜。 “走吧,婚礼要开始了。”随着优雅的钢琴声飘〔散过来,御如风笑着提醒着,一行人向着教堂大门口走了过去。 洁白的婚纱,圣洁如同坠落在凡间的天使,简宁恢复了真正的面容,纤细而精致的眉,澄净如水般的眼睛,雪白的脸颊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一旁席夜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那原本该是冷酷漠然的峻脸可是此刻却带着无法遮掩的浅笑,幽深的黑眸凝望着眼前的简宁。 随着牧师的开口,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神台前的两人,带着祝福,带着喜悦,而小墨如同一个优雅的小绅士,安静的站在简宁和席夜身后。 “如果没有人反对,那么我将要在这里虔诚的宣布……”牧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教堂的门被大力的推开,所有人不由的向着门口看了过去,却见祝红正推着轮椅上的阎母进了教堂。 脸色一沉,席夜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看着进来的阎母,不由用力的握住了简宁的手,而阎成浩立刻起身走了过去,“妈,你怎么过来了?” “我儿子结婚,我这个当妈的不能过来吗?”阎母一脸不悦的开口,看了一眼阎成浩,“祝红,推我过去!”虽然不甘心,虽然不愿意,可是却不想因此失去席夜这个儿子,终究还是妥协了。 祝红一面推着阎母,对上一旁座位上零,不由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冰冷至极的诡谲笑容,简宁想要嫁给席夜,没有那么容易! “牧师,继续吧,这是我的儿子,我要求重新开始。”阎母愤恨不甘的开口,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简宁,“你最好记住,你儿子只能叫阿溟叔叔,他永远都不准姓阎!” 席夜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和简宁对望一眼,看向牧师,点了点头,“重新开始吧。”错愕的牧师点了点头,随即再次的拿起了圣经。 安静里,祝红忽然拿过手机,打开里面的一段视频,低声的对着一旁的阎母开口,“阎伯母,我刚刚收到的消息,你看一下。” 震惊着,阎母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的手机视频,原本以为死去的方素梅却好好的活着,甚至住在海边的一所隐匿的大宅里,自己这一生里最痛恨的仇人,害得阎家家破人亡的凶手,不但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阎母只感觉火气直线上升着,看向右侧的冷天逸,再看着站在眼前的简宁和席夜,很好,很好,阎母脸色煞白的苍白着,眼神疯狂愤怒到了极点。 “我反对!”就在牧师即将要举行完仪式时,阎母忽然放声大笑着,一手快速的从祝红的腰间拔出了她随身携带的手枪,将轮椅退到了一旁,举起了手里的手枪,癫狂的笑着! 第一时间,席夜将简宁快速的护到了身后,而这样的举动让阎母更加的疯狂,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护着阎家的仇人,甚至不惜用这样的谎言来欺骗自己,一时之间,阎母突然感觉什么都是虚假的! “妈,做什么,你快放下手枪!”阎成浩站起身来,焦急的对着阎母开口,温和俊逸的脸上有着慌乱,“妈,不要冲动,放下手枪!” 阎成浩不担心阎母会伤到人,今天来出席婚宴的都不是普通人,即使小墨都是接受御家专业训练出来的孩子,可是阎成浩真正担心的是阎母自己,如果妈真的开枪,到时候子弹无眼,一切都太迟了! “妈,放下枪!”席夜也沉声的开口,坚毅的目光看向失控的阎母,忽然听到手机的噪杂声,不由的眉头一皱,快速的捡起了地上的手机,看着上面播放出来的视频,眼神倏地锐利看着一旁的祝红,“这就是你来参加婚礼的原因。” “是,我得不到的,谁也得不到。”站起身来,一身红色的小礼服,祝红娇媚的笑着,深情的目光对上席夜冰冷的目光,“是,手枪也是我故意给阎伯母的。” “祝红,我说过没有第二次。”冷酷着嗓音,席夜一手依旧护着身边的简宁,抱歉的看了她一眼,原本要给简宁一个最美丽幸福的婚礼,如今却伴随着血腥。 “啊!”祝红吃痛的喊了一声,砰的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上,痛苦的捂住了肩膀上的伤口,席夜枪开的很准,子弹直接的打在了肩膀处的韧带连接处,祝红知道这一只手永远都残废了,即使可以用,却也只能如同普通人一般,却再也不能拿枪,不能战斗。 “阿溟,你做什么?”阎母惊恐的开口,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祝红那捂着肩膀上枪伤的手,鲜血不停的从指缝里渗透出来。 “妈,放下枪。”席夜转过目光看着神情激烈的阎母,视线定格在阎母手里那握不稳的手枪上,而小墨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冷天逸给抱到了一边。 “阿溟,如果我要杀简宁,你是不是要护着她?是不是要杀了我?”阎母尖声的反问着,手里的枪颤抖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一旁被席夜护在怀抱里的简宁。 “席夜。”简宁神色有些担心的看着已经失控的阎母,不由的握紧了席夜的手,他想要保护自己,可是同样的自己无法看着席夜在自己面前受伤。 “妈,我不想伤了你,可是我也不想自己受伤,那样简宁会自责和担心。”席夜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奈,可是却握紧了手里的手枪,如果妈真的开枪,自己一定会护着简宁,可是如果自己受伤了,简宁一定会自责。 “所以你不能让简宁受伤,自己受伤又会让简宁担心,所以你要对我开枪?”阎母疯狂的苦笑着,忽然将手里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不准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妈!”阎成浩低吼着,无奈的看着要对自己开枪的阎母,想要上前,却又担心会刺激到阎牧,让她更加失控。 席夜虽然面色依旧冷漠如霜,可是握着简宁的手却不由自主的用力收紧着,将担心深深的压抑了下来,“妈,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阎伯母,席夜会难过一段时间,但是绝对不会太久,你确定真的要自杀?”心有灵犀着,简宁故意说着反话,“阎伯母,一个人死了,都会被遗忘的,你确定要这样做?” “我……”阎母不甘心的看着站在席夜身边的简宁,自己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么不是太便宜简宁了,过不到一年的时间阿溟就会忘记自己,简宁只怕做梦都会笑醒。 零不动声色的按动了西装口袋里的一个按钮,远离着教堂的另一幢建筑里,一直瞄准的狙击手在受到命令之后,手指立刻扣动了扳机,子弹越过打开的玻璃窗户向着简宁的方向射了过来。 “阎伯母,不要啊!”祝红阴狠的笑着,似乎担心阎母会做傻事,快速的向着她扑了过去,而窗户外的子弹几乎在同时向着简宁射了过来。 误会之下,席夜沉重着表情,一手抱着简宁快速的侧身躲避,手里的子弹向着阎母的手射了过去,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枪是从窗户外射过来的。 祝红大喊着将阎母扑倒,原本席夜的子弹只是瞄准着阎母的手,可是随着祝红这样一扑救,那子弹却对准了阎母的胸口射了过去。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八一章 选择放手 混论之中,谁也没有看见零悄然无息的捡起地上原本射向简宁却失败的子弹,随手将另一颗和祝红手枪弹道比配的子弹丢在了地上,将一切伪装的无懈可击。 鲜血从胸口汩汩的涌了出来,阎母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被射中的枪口,缓缓的抬起头,那一张苍老的脸上此刻却满是泪水看向手里握着枪,一脸的悲伤和痛苦看着席夜,脸色苍白的渗透着冷汗,“阿溟,你要杀了我吗?” 握着枪的手颤抖着,不管席夜曾经说的多么的冷酷绝情,可是此刻,看着卧倒在轮椅上,胸口流淌着鲜血的母亲,席夜紧绷着峻脸,手里的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席卷上了心头,自己竟然开枪射向自己的母亲。 “席夜?”敏锐的察觉到席夜表情的变化,简宁担心的开口,握住了席夜冰冷的手,却见他那总是镇定冷静的脸庞此刻却覆盖上一层寒霜,愁虑笼罩在眉宇之间。 “阿溟。”阎母伸出满是鲜血的手,痛苦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席夜,泪水凄楚的从眼中流淌出来,这个是自己的儿子,是当年走丢之后,自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回来的孩子。 席夜快速的上前,一手抓住了阎母满是鲜血的手,无法言语的愧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席夜痛恨着自己,这是自己的母亲啊,是小时候那样呵护自己的母亲,可是自己竟然如此冷血的开枪相向。 “答应妈,答应妈不要娶简宁,否则妈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阎母用力的抓紧了席夜的手,痛苦和泪水扭曲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恨意,目光盯着一旁的简宁,她是阎家的仇人,她的儿子身上流淌着冷家的血液,阿溟不可以和简宁结婚!绝对不可以! “妈,不要说话,我立刻送你去医院!”阎成浩快速的开口,脱下了衬衫快速的按住了阎母的胸口,俊逸温和的脸上有着沉重,为什么明明该是一场完美的婚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去,如果阿溟不答应,我宁愿就死在这里!”阎母脸色越来越苍白,因为情绪激动之下,身体一动,牵扯到了伤口,让阎母再次痛苦的拧起了眉头,满是鲜血的手紧扣住席夜的手,如果阿溟不答应,那么自己这个当妈的就算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地下阎家的列祖列宗。 “我不会嫁给席夜。”简宁轻声的开口,看着猛然回头的席夜,微微一笑的摇摇头,不想让他为难,毕竟这是他的母亲,而这一枪是席夜亲手射出的子弹,如果阎母有任何三长两短,席夜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里,无法原谅自己。 “妈,简宁答应了,你不要说话,我立刻送你去医院。”阎成浩看着终于平缓下情绪的母亲,快速的抱起她向着教堂外跑了过去,原本该是喜悦和幸福的婚礼终究在这样的变卦里黯然收场。 汽车飞驰的向着米花医院的方向疾奔而去,副驾驶位置上,简宁侧目看着紧绷着峻脸,一脸沉重的席夜,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再言语,静静的看着车窗外,是不是幸福都是如此的困难,明明都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幸福就在眼前,却又在突然之间消失,一切都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玄幻。 手术室里阎成浩正专注的忙碌着手术,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手术,所以简宁并没有进手术室,而是在外面陪伴着焦急等待的席夜。 “小墨,明天还要上学,简宁,你先回去休息。”席夜沉声的开口,太多的负面情绪笼罩在心头,愧疚手术室里抢救的母亲,愧疚面前的简宁,席夜峻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只能用如此歉然的眼神看着一直沉默的简宁。 “没事的,并没有射中要害。”点了点头,简宁抬起手,可是看背靠在墙壁,紧皱着眉宇的席夜,终究还是将手收了回来,转过身牵过小墨的手,和御如风等人一起离开了医院,将安静的空间留给走廊里独自等待的席夜。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有惊无险,阎成浩走出手术室时,看见的就是站在走廊里的席夜,原本笔挺的西装此刻丢在了一旁的长椅上,衬衫扣子解开了好几颗,原本该是最幸福的新郎,可是此刻大哥却带着如此的沉重之色,深邃的目光空洞的看着走廊外,似乎看到了世界的尽头。 “大哥,妈没有生命危险,等麻醉药性过去了,就会醒过来了。”阎成浩走了过来,叹息一声,也背靠在墙壁上,安慰的拍了拍席夜的肩膀,“大哥,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自责。”如果不是妈突然对简宁开枪,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了。 “小浩,我是不是做错了?”席夜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明明说要保护好简宁,却总是让她因为自己一而再的受伤,受委屈,明明说要照顾好妈,可是却总是惹妈痛苦,甚至自己差一点开枪杀了妈。 “大哥,你不要这样!你没有错,简宁没有错,妈也没有错,只要妈能想开,能放下。”虽然阎成浩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可是终究有一天,妈会明白过来的。 席夜随着护士推出手术推车,也向着病房方向走了过去,隔着玻璃,雪白的病房里,阎母脸色苍白的骇人,带着氧气罩,生命是如此的虚弱,席夜垂落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攥紧,没有自己,简宁还有小墨,还有冷天逸可以照顾她,可是没有了自己,妈甚至无法活下去,一瞬间,席夜冷沉着黑眸,一个痛苦却又无奈的决定在心头形成,这一生,自己注定了要愧疚简宁。 公寓,小墨已经睡了,简宁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夜色,自己没有想到席夜真的会开枪,可是那一刻,看着席夜那痛苦不堪的脸色,简宁有着不好的预感,当年在岛上的时候,他知道了阎家的惨剧,那个时候,席夜就利用自己,甚至差一点杀了自己给阎家报仇。 他虽然看起来冷酷绝情,可是只要是席夜在乎的人,席夜永远都是那么的维护,阎伯母是席夜的母亲,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改变,所以简宁知道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安静里,卧房外传来了开门声,落地钟敲了三声,凌晨三点,随着熟悉的脚步声靠近,简宁清瘦的身影被揽入到身后的温暖的怀抱里。 “简宁,记得我问过你,如果我和小墨只能选择一个,你说你会选择小墨,因为没有你,我依旧可以生活,可是小墨还是一个孩子,所以即使我和小墨一样重要,你还是会选择小墨。”席夜嗓音沙哑的厉害,双手紧密的环抱在了简宁的腰间,痛苦和不舍的情绪如同尖锐的刀锋一般,狠狠的割刺在了心头,让席夜几乎无法将话说的完整。 “所以简宁,对不起。”因为自己也必须做出同样的选择,席夜痛苦的仰起头,双手拥抱着简宁的力度是如此的大,几乎要将的骨头给折断一般,如果可以就这样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不再分开,那该有多好。 虽然在席夜开枪的那一瞬间,简宁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知道归知道,当真的听到席夜的话之后,简宁几乎无法呼吸,脸色苍白苍白的失去了血色,唇颤抖着,可是喉咙却如同被堵住了一样,无法说出一个字。 “简宁,照顾好自己。”许久之后,席夜再次的开口打破了窒闷的沉默,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了简宁的头顶上,冷傲的身影带着从未有过的痛和无奈,松开手臂,转身要离开。 刹那,简宁一手握住了席夜的手,虽然还是背对着身后的席夜,可是清瘦的身影挺立的笔直,简宁深呼吸着,努力遏制住眼中的泪水,声音听起来却依旧平静,“席夜,我们说好不离不弃的,你要放弃了吗?” “是,简宁,我要背弃我们的承诺了。”席夜痛苦的应下话,自己要放弃了,即使如此的痛,即使如此的不舍,可是这样也好,不是吗?没有自己,简宁不必和自己回到组织,她可以和小墨在兰迪市过上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当她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时,这就是她一辈子的希望和梦想。 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无法再回头,简宁知道自己该坚持,可是抓着席夜的手却慢慢的松开,脸色惨白如纸,淡淡的笑了起来,泪水从眼角滑落,“你走吧,席夜。” 安静里,脚步声一点一点的远去,简宁痛苦的咬住自己的手,清瘦的身体颤抖着,口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漫了上来,这是席夜的选择,因为他不能放弃自己的母亲,所以不得已才这样做,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如此的痛。 当清晨的光芒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时,简宁站了一夜的双腿麻木的向着浴室走了进去,半个小时之后,原本苍白的脸在热水的蒸熏之下染上了淡淡的红潮,显得健康了许多。 “妈咪,你做好早饭了?”小墨看着桌子上的早饭,安静的小脸上压抑着担心,可是看着简宁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心头的不安却更加沉重了几分。 “小墨,快点吃,一会送你去上学。”眯眼一笑,简宁不由的亲了亲小墨的脸,将碗筷递了过来,柔和的表情,飞扬的笑容,看起来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嗯。”小墨点了点头,低头安静的吃着早饭,妈咪总是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一个人默默的承担,不想让身边的人为了她而担心,可是越是如此,小墨却越是感觉到不放心。 冷天逸一直坐在汽车里,一夜无眠之下,微微的有些疲倦,可是让冷天逸更担心的是还没有走出公寓的简宁,昨晚,三点多,席夜找到自己,喝了一夜的酒,简直是用灌的来形容,虽然席夜并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可是冷天逸知道他放弃简宁了。 七年前,简宁为了小墨那么努力的想要维系一个完整的家,七年之后,简宁也是如此用心的想要维系一段感情,可是最终的结果却都是让她如此的情伤。 “你昨晚做贼去了啊?”当简宁和小墨一起下楼时,看着站在汽车门边的冷天逸,峻朗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让简宁忍不住轻笑的揶揄了一句。 “看了一夜的文件,有点累。”打开车门,冷天逸担心的和小墨对望一眼,简宁太过于平静,平静的让冷天逸也感觉到了不放心,之前因为简宁要结婚,所以冷天逸好几个晚上都失眠了,而昨夜席夜又来了公寓灌了一夜的酒,所以睡眠不足之下,冷天逸才会有着如此明显的黑眼圈。 看着小墨随着上学的孩子一起走进了校门,简宁一回头赫然对上一旁冷天逸幽沉而担心的眼神,不由的笑了起来,轻柔的嗓音带着笑意,“我没事,只是有些的难受而已。” 她越是如此的坚强的笑,越让冷天逸不安,可是却无法从简宁这一张染着淡笑,优雅而宁静的面容上找到一丝的不妥,冷天逸重新的发动了汽车,有些恼火席夜的放弃,可是夹在自己母亲和简宁之间,席夜之前或许还可以如此坚定的去维护简宁,可是在昨天的婚礼上,亲自对阎母开枪,席夜或许是再也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米花医院,顶楼,病房。 阎母心情大好着,虽然说之前还经历了手术,可是得知席夜已经放弃了简宁,让阎母感觉到无尽的喜悦,整个人似乎又恢复了精神,“小浩,你什么时候也该妈找一个女孩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妈,这事急不得。”阎成浩笑着开口,看着高兴的母亲,俊逸的脸上却带着凝重的忧虑,放弃了简宁,大哥只怕等于失去了灵魂,妈不久之后应该就会感觉到。 阎母的身体在好转,所以出院之后就住到了阎成浩的公寓,两层的复式结构,席夜也搬了进来,可是除了公司回到公寓也是在书房,忙碌的席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默,脸色冷沉而漠然,似乎除了工作就只有工作。 “笑白,你确定你只是律师?”而不是和克克一样的惹祸苗子,黑暗的夜色里,简宁靠着墙壁喘息着,看着身后直接已经软在了地上的李笑白,她究竟惹到什么人了? “我哪里知道那男人是黑手党首领,而且也不知道火黑手党首领竟然还有一个无恶不作的双胞胎弟弟!”李笑白半天才恢复了力气,原本是调查一个强迫少女卖淫的案子,牵扯到了黑帮,可是李笑白可是律师界的王牌律师,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阻挠就放弃,所以在知道这个卖淫集团的幕后老大来了兰迪市之后,李笑白立刻伪装成酒店的服务员。 可惜还没有得意到三分钟,就被随行的保镖给抓住了,幸好第一时间通知了简宁,这才在枪林弹雨的包围里将李笑白给救了出来。 “你要查不会让牧易霆帮忙?”简宁动了动有些疼痛的腿,因为救李笑白,当时被一棍子打在了小腿上,虽然没有骨折,可是此刻只怕已经淤青一大片了。 “他又不是我的谁,再说了我可是御家的人,简宁,你不帮我谁帮我。”一提到牧易霆,李笑白哼哼一声,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吧,简宁。” 黑暗里,简宁和李笑白刚走了没有多久,一辆汽车倏地一下靠边停了下来,驾驶位置上,牧易霆还是沉寂着一张脸,在看到简宁在一旁时,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之前收到消息,有人在调查李笑白,牧易霆这才知道她竟然伪装成服务员潜入酒店,差一点就被黑手党给杀了。 “快点上车。”简宁对着牧易霆点了点头,直接的拉开副驾驶位置上的门,将闯祸的李笑白给塞了进去,黑暗里还能听到李笑白那做错了事,却打死不承认的抗议声。 安静里,已经是深夜一点,简宁看了一眼四周,落寞的感觉之下,清瘦的身影被拉的很长,静静的沿着人行道行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身后传来席夜的错愕的喊声时,简宁这才发现这边竟然是阎成浩居住的公寓,而此刻才下班的席夜将车停在了一边,深邃的黑眸里目光贪婪的看着站在路灯下的简宁。 苦涩一笑,简宁继续迈开了步子,带着那要逃离的狼狈,虽然一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听到席夜的声音,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庞,简宁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溃不成军! “等一下,你的腿怎么了?”快速的打开车门,席夜皱着眉头看着简宁有些跛的右腿,这才发现她并不是普通的装束,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也被整齐的扎了起来,她不是绕来这里看自己的? “没事,一点小伤。”不在意的动了一下疼痛的腿,如果不是笑白那么莽撞,简宁也不会被棍子给狠狠的打到。 “我送你回去!”这里离她住的地方那么远,虽然一开始席夜以为简宁是偷偷的来看自己,此刻有着浓浓的失望涌了上来,可是更多的却是担心她的腿。 “席夜,我没事,前面可以打到计程车。”简宁背对着身后的席夜开口,自己还没有那么坚强,坚强到可以如此平淡的去面对席夜,所以宁愿不相见。 “那里过来我这里,小浩这里有药箱。”虽然是自己先放手的,可是看着此刻背对着自己的简宁,看着她依旧平静如昔,席夜忍不住的再次开口,就算是用她的受伤当借口,自己至少也想要多挽留片刻,让自己多看看她。 “我……”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席夜却已经固执的走上前来,单膝跪了下来,卷起简宁的黑发长裤,小腿处已经是淤青一片,看起来怵目惊心,让席夜冷沉的峻脸上眉头不由深深的皱了起来,直接的站起身来,脸色有些的阴沉。 “别动!”冷着嗓音,她的身手不至于被人打伤了腿,席夜直接的横手将简宁抱了起来,在她要开口说话前,冷冷的开口,黑色的身影向着公寓楼大步的走了过去。 阎成浩已经习惯席夜每一天都忙到深更半夜才回来,也习惯了他除了工作之外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方式,可是因为是夜班,刚洗过澡的阎成浩当看到席夜卧房里的灯亮起来时,不由错愕的走了过去,大哥就算回来了,也是会去书房里,基本上都是忙碌到两三点才会睡觉,今天怎么这么早。 席夜去拿药箱,简宁坐在卧房的床上,当门被推开时,阎成浩沐浴后身上只裹着白色的浴巾,“大哥……简宁!”错愕的愣住,阎成浩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简宁,手无意识的松开,那裹着的浴巾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阎成浩,出去!”当席夜拿着药箱走过来时,正好看见这样诡异的一幕,倏地寒着峻脸,直接的一手将阎成浩给拉了出来,砰的一声关上卧室的门,也将不小心成为裸男的弟弟给狠狠的关在了卧室外,而浴巾还残留在卧室的地板上。 “大哥,这是意外!”门外,差一点被木门给撞到了鼻子,阎成浩有气无力的为自己辩解的,门再次的被打开,白色的浴巾劈头盖脸的丢了过来,又是一声关门声响起。 脸黑的如同覆盖着一层锅灰,虽然知道是意外,知道阎成浩之所以如此大咧咧的裹着浴巾来卧室,是误以为自己回来了,可是席夜一想到刚刚的一幕,依旧冷沉着一张峻脸,只是面对简宁时,却多了份柔软,心疼的看着她腿上的淤青,“怎么会受伤?” “笑白闯了点祸,不小心受伤了。”简宁开口的同时,却已经拿过席夜手里的药油,拒绝了他擦药的亲密动作,自己将药油倒在了掌心里,按揉着瘀伤的腿。 是自己因为母亲要放弃的,可是再看着简宁,感觉到她的清冷和疏远,分开之后,她没有只言片语,而如今,自己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受伤,这样被隔离在简宁世界之外的感觉,让席夜不由得感觉到阵阵的苦涩和沉痛。 第二卷 七年之后 第一八二章 迎接幸福 “好了,我该回去了。”擦了药,伤口的疼痛舒缓了许多,简宁将药放到了一旁的药箱里,刚要起身下床,一旁席夜却将手按在了简宁肩膀上,制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很晚了,在这里住吧,我去小浩那里睡。”席夜沉声的开口,峻冷的脸庞上有着坚持的霸道,即使知道无法挽留什么,却依旧卑微的想要多看她一眼,即使她只是睡在一墙之外外。 “席夜,你到底要我怎么样?”看着背对着自己走向门边的冷傲身影,灯光之下,那瘦削的背影比记忆里似乎更加清瘦了许多,随着简宁无奈的开口,席夜更是挺直了背影,强行压抑着情绪。 “就住一晚吧。”暗沉的嗓音带着祈求,席夜打开门走了过去,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原本伪装冷漠的脸庞上却带着浓浓的思念和不舍,双手颤抖着握紧成了拳头,几乎压抑不住的要将简宁揽入怀抱里。 卧房里,阎成浩已经换上了睡衣,看着走进来,一脸沉重之色的席夜,不由的安慰道:“大哥,既然舍不得当初又何必说放手?” 如果可能,怎么舍得放手,原本就冷沉的脸庞此刻更加暗淡下来,席夜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眉宇紧紧的皱着,说不出来的苦涩和沉重都聚集在了黑眸之中。 “大哥,我知道你是因为妈的反对,可是你如果和简宁偷偷的在一起,妈也不会知道的。”至少也好过如今这样,大哥根本就是在用工作不断的麻木自己,阎成浩看着瘦了不少的席夜,轮廓显得更加的明显,眼眶凹陷下,眼睛里充斥着疲惫的红血丝,再这样下去,大哥真的会垮掉的。 “那样对简宁太不公平。”许久的沉默之后,席夜缓缓的开口,明明是自己背弃了承诺,又怎么能让她这样偷偷摸摸的和自己在一起,自己说不出口,也做不出来。 阎成浩无比的叹息一声,原本事情都已经有了转机,可是祝红竟然爆出了方素梅没有死去的消息,这才会让大哥一时失手开枪打中了妈,也让大哥终于在自责和愧疚里选择放弃了简宁。 卧房门外,简宁听着里面的对话,轻柔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他一直在为自己考虑,可是席夜却没有想过,自己真正受伤的不是因为阎母,而是因为他的放弃,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受伤,阎母如何的刁难对自己而言根本从来都不会构成一丝一毫的伤害,而真正能伤到自己的却只有席夜而已。 脚步很轻,简宁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可是即使如此,开门的声音却还是让席夜察觉到,第一时间从卧房里冲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口要离开的简宁,表情沉痛的一寒,她一定要选择离开吗?即使留宿一晚都不行吗? 打开门,简宁依旧向着门外走了出去,“你不用送我了,我直接打车回去就行了。”原本就是小伤,在以往任何时候,简宁也从来都不会在乎这样的伤。 想要开口挽留,可是话却一直卡在了喉咙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简宁清瘦的身影走了出去,然后关上门,隔绝了目光,席夜痛苦的闭上眼,真的已经失去了吗?再也无法挽回了! 阎母坐在轮椅上,隔着卧房的门缝看着客厅里失魂落魄的席夜,那总是带着愤恨和扭曲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有着反思和懊悔,从昏迷里醒过来之后,阿溟永远都是冷静自傲的性格,可是第一次,阎母却在席夜的脸上看到了毫不遮掩的脆弱和痛苦,为什么偏偏是简宁! 阎母双手用力的握住了轮椅的扶手,脸上有着痛苦的挣扎,阿溟喜欢上任何一个人,自己都可以接受,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简宁,是阎家的血海仇。 黑暗的夜色里,简宁刚走出公寓,这才发现黑暗里一道身影正站在一旁,还是那一张英俊却带着几分清瘦的脸,眼镜后的目光里带着温柔的笑,“阿宁,我送你回去。” “零,我没事,我可以自己……走。”不等简宁话说完,零却已经走上前来,一把将简宁横抱起来,脸上带着腼腆而怀念的笑,稚嫩的如同当年还似乎在组织里那个卑微的小男孩。 “阿宁,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了。”零固执的开口,紧紧的抱着怀抱里的简宁,自己不再是那个因为拖后腿而需要阿宁背回来的懦弱的男孩,当阿宁背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去的时候,自己就曾发誓,终有一天自己会变得强大,自己不再是拖后腿的人,自己要照顾阿宁,如同她照顾自己一般。 可是零却没有想到在自己还没有变强大的时候,阿宁竟然因为和阎溟要离开组织而死在了爆炸里,所有的希望都破碎了,绝望笼罩下来,可是幸好,零脸上露出深情的笑容,幸好阿宁没有死,自己如今已经可以强大的照顾阿宁,即使是冷靖,即使是席夜,都不能再从自己手里将阿宁抢走! “零,只是一点小伤。”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简宁正色的重申,虽然零还是记忆里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不敢杀人,无法承受训练的小男孩,可是简宁却隐隐的从零的笑容里感觉到一些变化。 “可是阿宁和席夜已经分手了不是吗?”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刚刚举动的鲁莽,零咬着唇,带着几分的不安,低着头喃喃的开口,“我想要保护阿宁,不会像席夜和冷天逸那样,让阿宁受到一点的伤害!阿宁,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在组织活下来的唯一动力!” 温暖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简宁无奈的一笑,抬手拍了拍零的肩膀,“我明白的,我答应你,即使没有席夜,我也会好好的活着,不用担心。” “那阿宁答应和我交往了吗?我知道我没有席夜和冷天逸他们那么厉害,可是我是真的喜欢阿宁,我……”猛然的抬起头,零因为表白而在脸上泛起了红晕,双手颤抖不安的抓住了简宁的手,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心头却闪过一丝的苦涩,就是因为过去的自己太弱小,所以在阿宁的眼中,自己一直都是那个没有用的小男孩,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保护她的那一天! “零,不要这样,我只能当你是朋友,是家人,是伙伴。”简宁将手从零的手中抽了回来,看着他顿时苍白的脸,清澈如水的眼眸里闪过歉意,可是却依旧坚定着拒绝了零的表白。 “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让阿宁回心转意的!”零深呼吸着,努力的扬起笑容,可是眼镜之后的目光却暗沉下来,发动起汽车,向着黑暗的马路飞驰而去,如果温情不能将她留在身边,那么自己不在乎用绝对的力量将阿宁留在自己的身边。 伴随着零的表白之后,是他浪漫至极的追求,每一天的鲜花,每一天的温柔呵护,包囊了简宁公寓里所有的家务,一日三餐都准备的妥妥当当,而每一次露出那么卑微却又伤心的表情,让简宁根本无从拒绝。 “你一贯吃软不吃硬。”餐厅里,冷天逸看着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头,一脸有气无力的简宁,不由的闷声笑了起来,能让简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看来零果真不简单。 “你确定你不是在幸灾乐祸?”以前一直以为冷天逸是冷酷而绝情,可是如今,简宁不由的挑了挑眉头,斜睨着揶揄自己的冷天逸,他竟然也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要不你嫁给我吧,这样就能摆脱零了,顺便也刺激刺激席夜。”优雅的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冷天逸那深邃不见底的眼眸里带着浓浓的笑意,虽然还是如此的爱着她,可是真的放开之后,却也明白,可以如同朋友一般的融洽相处似乎也不错。 “冷天逸!”再次的听到席夜的名字,简宁眼神一暗,心头依旧有着钝钝的痛,不去想,不去看,缺不代表着忘记。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去挽回呢?简宁,你如果有零一半的毅力和努力,或许你和席夜也不会这样。”难得的语调严肃了几分,冷天逸握住简宁的手,深邃的黑眸里目光带着犀利看着眼前有些失神的简宁,她总是将什么都闷在心里,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接受着一切,却从没有想过要去正大光明的努力,席夜会舍得放开简宁吗?只怕即使用枪指着他的头,席夜也不会说放手两个字。 所以冷天逸明白,席夜之所以不得不而为之,毕竟是因为阎母,可是简宁如果稍微的进一步,那么席夜就不会放开,“简宁,感情的事情不是你默默深爱着就可以了,你需要勇敢一点。” “我努力过了。”低声的开口,简宁别开头,避开冷天逸那似乎要看透人心的犀利目光,自己是努力的找过席夜了,可是他选择的是阎伯母,自己并没有责怪席夜不是吗?因为他也是不得已。 “还可以再努力啊,拿出你之前在组织训练时的毅力来。”不舍得简宁此刻受伤的模样,可是冷天逸知道有些话必须要点明,大手握着简宁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简宁,你问自己,真的要放弃席夜吗?也许放弃了,你也能过的很好,可是你确定真的要放弃这一段感情吗?放弃那个你爱着,也爱着你的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看着他以后可能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也不会心痛?” “我不能。”简宁叹息一声,无法想象席夜日后真的会娶妻生子,真的成为陌路人,那样的感觉太痛,原本此刻还要痛上千万倍,因为这一刻,即使再痛,也知道席夜是爱着自己的。 “所以你还可以努力啊,需要我帮忙刺激刺激席夜吗?”虽然在情场失败了,可是冷天逸不愧是最精明的商人,能报仇的时候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峻脸上薄唇微微的勾起浅笑,“顺便可以将零给打发了,一举两得。” “我现在才发现小墨真的像你。”简宁无奈的看着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提意见,可是实际却是无比腹黑的冷天逸。 “因为那是我儿子。”说起小墨,冷天逸峻朗的脸庞上立刻浮现出身为人父的骄傲和得意,即使和简宁已经无法挽回什么,可是至少还有小墨这个聪睿而精明的儿子。 隔着马路,对面街上的汽车里,席夜静静的看着玻璃窗户后相谈甚欢的简宁和冷天逸,虽然知道冷天逸打电话过来告诉自己地址无非是为了打击自己,可是当真的看见简宁如此幸福的笑着,那种感觉却如同被千刀万剐了一样,让席夜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的收紧着,脸色阴沉的骇人,明明是自己说放弃了,可是真的看着简宁和冷天逸在一起,席夜才突然惊觉,自己根本没有那么的宽容,根本无法看着简宁和其他男人如此幸福微笑的在一起。 “真的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看着低头安静吃饭的简宁,冷天逸目光斜斜的扫过一眼玻璃窗外,低声的再次询问着眼前的简宁。 “不用,我会努力的,可是我不想伤害到席夜。”也许冷天逸说的不错,自己如果和冷天逸做戏一场,会让零放弃,也会让席夜刺激席夜,可是如此一来,却只会让那个席夜更加的痛苦,所以简宁宁愿自己去真心实意的挽回和席夜之间的感情。 “傻女人。”还真是爱席夜爱到骨子里去了,冷天逸沉声一叹,隐匿住眼中的羡慕之色的,大手温柔的揉了揉简宁的头,隐隐的感觉到一股锐利的寒光从外面射了进来,让冷天逸冷酷的脸庞上笑容加深了几分,还知道吃醋嫉妒,那么就不该那么轻易的说放手! “我听说你多了一个未婚妻?”忽然想起了什么,简宁不由的抬头看向一旁的冷天逸,如风的推测还真是准,或许曲樱就是冷天逸命定的另一半也说不定。 “那只是我爷爷在死之前和老友的醉话。”一想到那个之前都不知道的未婚妻,如果不是冷靖说起,冷天逸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么一回事,之所以会承认,也不过为了帮一次这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让简宁放心,不再因为自己而有任何的负担和愧疚。 “对了,如果有时间,正好去婚纱店,帮曲樱试一下婚纱。”冷天逸突然的开口,原本以为这么多年之后,对方会提起婚事,或多或少会因为想要借助冷家在商业上的财力,毕竟曲氏集团如今的生意并不太好,可是冷天逸却没有想到曲樱会是一个如此冷漠如霜的人,那种完全没有一点温度,所以订婚照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简宁身上,毕竟刺激刺激席夜更重要。 汽车里,席夜静静的看着简宁和冷天逸用晚餐,出门,虽然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可是今天似乎格外的愉悦一般,竟然一路说笑的到了婚纱店。 不会的!倏地一下,席夜眼神阴沉的骇然,不敢相信的看着推门走进去的简宁和冷天逸,只感觉阵阵的寒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连同血液都被冻结了一般,冷的让席夜连呼吸都是如此的痛。 白色的婚纱并不是手工特定的,看得出冷天逸和曲樱似乎都是漫不经心的,可是因为是高级的婚纱店,即使是这样成品的婚纱却也是非常的美丽。 “简宁,小心一点。”就在简宁摆弄婚纱时,一个声音从隔壁的试衣间传了过来,让简宁不由错愕一愣,快速的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目光里是一个冰冷而漠然的女孩,因为看过照片,所以简宁知道她就是冷天逸的未婚妻———曲樱,可是震惊的却是她对自己说话的那种语调,虽然冰冷无比,却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熟稔。 “什么意思?”简宁不解的开口,柔和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曲樱,她和自己都是清瘦娇小的身材,而不同的是曲樱那一张脸却如同被万年的冰雪覆盖了一般,连同眼神都是冷冷的,站在一旁,如同石像一般。 “黑手党那边,因为你和李笑白的插手,艾克被狠狠的训了一顿,连同手上的生意也都被没收了,所以他会报复到你和李笑白身上来。”曲樱冷淡的开口,眼神漠然而麻木的看着简宁,说完话的同时,已然准备转身离开。 “你是谁?”她是曲樱,是冷天逸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可是简宁真正在乎的是她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 拉开门走出去时,曲樱忽然的扬起手,手腕上是一个古朴的手镯,不仅仅是装饰,手镯里有着特制的金属软剑,更重要的是那手镯是海豚的造型,而当初这是简宁很喜欢的一个镯子,也是随身武器,在当年的一次行动里,曾经送给了一个军情处的好友。 “银风?”无声的笑了起来,因为那一次是军情处和御家的联手合作,所以大家用的都是代号,而此刻,看到自己的手镯,简宁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在曲樱的身上感觉到如此熟悉的感觉。 因为知道了曲樱另一个身份,所以简宁在走出试衣间回到大厅时,看向冷天逸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暖暖的笑意,而这样不带有任何掩饰的真诚笑容,让外面汽车里的席夜越来越感觉到无法承受的痛苦和煎熬。 日式的院子里,当零看着手上的一张一张的照片,有冷天逸和简宁一起用餐的,有他们去婚纱店试穿婚纱的,甚至还有去首饰店订购首饰的照片,每一张里,简宁都是笑靥如花,完全看不出离开席夜后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阿宁?”痛苦的低吼着,零倏地拿过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之下,愤怒的将相片里的冷天逸都给剪了下来,然后剪了个粉碎,为什么阿宁到最后宁愿选择伤害了他的冷天逸,却不选择自己! “先生?”祝红推开日式的和门时,看见的就是一地的狼籍,错愕的看着原本总是斯文优雅,可是此刻却带着几分癫狂的零。 “坐吧,伤好一点了没有?”零扬唇一笑的开口,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因为祝红在简宁和席夜婚礼上拿出了方素梅没有死的杀手锏,所以零抢在了席夜要找祝红清算之前,就将她带到了这里,也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已经没事了。”只是以后右手怕是再也不能拿枪了,可是祝红不在乎,自己还有左手,更重要的是简宁终究没有能够嫁给席夜,用一条右手臂来换取也是值得的。 “祝红,你说怎么样才能让阿宁和冷天逸不和呢?”零笑着把玩着手里的照片,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邪魅阴沉之色,简宁这一生里最在乎的人是小墨,如果是冷天逸和席夜害死了小墨,那么简宁和他们之间就算彻底完了,而最后胜利的人只会是自己。 “冷天逸要维护方素梅,那么我们就从方素梅身上下手。”不等祝红开口,零已经笑着丢出话来,这一次,自己一定不会再失败,一会让阿宁永远都属于自己一个人! 因为中午和冷天逸吃饭之后,又去了婚纱店,然后简宁因为曲樱又特意跑了一趟商场,让冷天逸都不由的皱着眉头,不明白简宁为什么会如此的高兴,所以一个下午蹉跎了时间,冷天逸回寻集团处理事情,简宁则是去接小墨放学回来。 “妈咪。”看着简宁,也感觉到她脸上那种喜悦的表情,小墨那俊逸的小脸上不由的多了一份的笑意,快速的走了过来,握住了简宁的手,原本还一直担心着,可是如今看来妈咪并没有因为席叔叔的离开而太过于伤心。 “走吧,今天坐公车然后走回家。”因为是被冷天逸送过来的,简宁没有开车之下,就牵着小墨向着公车站台走了过去,可是正是放学的时刻,大人小孩多的吓人,而小墨虽然从来不当自己是富家的公子少爷,可是从小就习惯了安静,这一刻,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而且气温高热之下,闷热的感觉,让小墨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抱歉,妈咪都忘记你不习惯坐公车。”简宁抱歉的对着小墨开口,刚要抬手招出租车,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透过玻璃车窗,可以清楚的看见驾驶位上的席夜。 “妈咪,我们坐公车。”对于席夜,小墨从最开始的喜欢到此刻的冷漠,淡淡的开口,牵着简宁的手准备再次的向着站台走过去,不管席叔叔是因为什么,可是他最后放弃了妈咪是不争的事实。 “小墨,算了,上车吧。”简宁倒是没有小墨的冷漠,或许是因为中午冷天逸的一番话,简宁淡笑的对着席夜颔首致意,打开后座的车门,和小墨一起坐了进去,“送我们回去路口的超市就可以了,谢谢。” 宁静而柔和的嗓音,淡淡染笑的面容,虽然清瘦了不少,可是简宁脸上那笑意却是如此的明显,没有一丝的恨,没有一点的抱怨,席夜突然的眼神一黯,宁愿简宁和小墨一样怨恨自己,这样至少自己还能安慰一下,知道她在乎着自己,可是简宁却是如此的淡泊,如同对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朋友一般,反而让席夜感觉到心忐忑不安的跳动着,透过内置镜眷恋的看着后座上和小墨说话的简宁。 “席叔叔,你可以开车了。”虽然不知道妈咪为什么会上车,小墨冷冷淡淡的提醒着一直没有发动汽车的席夜,早知道如此,当初为什么那么轻易的放开妈咪! 一路上,小墨和简宁说着学校的事情,而简宁也是笑着听着,偶然的说上两句,两人之间气氛显得格外的和谐,似乎都快要忘记了驾驶位上的席夜。 一路上的车速慢到小墨几乎想要下车走回去,可是对上简宁那完全没有抱怨,依旧笑容清和的面容,小墨终于还是忍了下来,任由席夜将这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足足开了几乎半个小时。 “妈咪,晚上我想吃海鲜。”再慢也终于到了,小墨快速的打开车门下车,一面乖巧的对着简宁提议着,那目光却扫过一旁的席夜,“我们要将爹地一起叫过来吃饭吗?” “不用,你爹地下午没有去公司,晚上估计忙的没有时间过来,进去吧。”简宁回头对着站在眼前的席夜淡笑的颔首,随后牵着小墨向着超市走了进去。 如果自己没有放弃,那么这一刻,是不是一家三口的幸福,可是此刻自己却被排除在了简宁和小墨的生活之外,被丢在大门口,席夜晦暗着脸色,人来人往的喧闹里,瘦削峻挺的身影此刻却显得如此的寂寥而落寞。 “妈咪,你心软了?”站定了脚步,小墨回头看着脸上笑容褪去,有些不舍回头看着门口的简宁,妈咪就是太心软善良了,所以才会受到伤害!自己再也不会将妈咪交给这些人了! “小墨,如果是克克做错了事情,你真的能冷酷下来吗?”是,自己心软了,看着席夜那失落的眼神,看着那冷傲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沉寂而落寞,如同覆盖着寒霜一般,简宁知道自己真的心软了,无法看着这样的席夜。 “我……”小墨突然的顿住,如果是克克,不管他做错了什么,自己都不会责怪他一丝一毫的,因为他是克克啊,是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是那个为了自己,却不知道失踪到哪一个空间的家人啊,自己怎么会舍得对克克冷酷呢? “好了,小墨,我们去三楼。”简宁笑着收回目光,不舍归不舍,此刻最重要的是小墨喜欢的海鲜晚餐。 逛了半个小时,简宁和小墨拎着满满两袋子东西出来时,席夜却还在超市门口,脚步甚至没有移动过分毫,看到简宁手里那两大袋子的东西,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来,刚要接过,却赫然对上小墨冷漠的目光。 “这里很近了,席叔叔,我和妈咪可以走回去的。”虽然之前因为简宁的开解,小墨也知道席夜是身不由己,可是却依旧冷淡淡的开口拒绝了席夜的好意,也忽视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表情。 看着席夜那隐忍的落寞眼神,简宁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要过来一起吃晚饭吗?”话刚一问出口,小墨那俊逸的小脸上眉头一皱,而原本失落的席夜则是不由的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我来拿着。”沉声的开口,席夜拿过简宁手里的购物袋,冷峻瘦削的脸上是明显可以感知的高兴,快速的和简宁一起向着公寓的方向走了过去。 明明只是分开了不到十天,可是此刻再回到简宁的家,看着客厅里写作业的小墨,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简宁,幸福的让席夜几乎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菜香弥漫着从厨房里飘散过来,简宁一回头就对上一旁席夜那专注的目光,不由的开口,“你不用站在这里,去外面坐一下,还有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我只是想要多看看你。”低沉的嗓音里蕴藏着无数的思念,席夜目光眷恋的锁住简宁因为做饭而微微渗透着薄汗的脸,不由自主的伸过手,修长的手指擦过她额头上的汗珠,说放手容易,可是真的要离开,却是如此的困难而痛苦。 “不要对我妈咪动手动脚。”来厨房喝水的小墨,清冷的哼了一声,不满的看着一直纵容席夜的简宁,妈咪真的是太心软了! “去坐下吧,马上可以吃饭了。”简宁笑着拉下席夜落在脸上的大手,感觉着他微微颤抖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的握了握,五指相扣是如此的幸福,冷天逸说的对,自己不该就任由席夜放弃的。 “对不起,简宁。”一刹那,席夜只感觉喉咙堵的厉害,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清楚,借着握住简宁手的动作,快速的将她猛的拉入到了怀抱里,用力的抱紧,太多太多的歉意,太多太多的不舍,却只能化为一声对不起。 到头来,妈咪还是舍不得席叔叔!小墨虽然不甘心,可是看了一眼席夜,终究还是人小鬼大的叹息一声,装作没看见一般走向了客厅。 因为之前曲樱的提醒,御如风也多派了两个影卫过来,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保护小墨的安全,至于简宁,除了席夜,估计也没有人能轻易的伤害到 吃过晚饭,席夜虽然心思都落在了简宁身上,却还是感觉到简宁公寓外影卫似乎多了几个,不由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就不会增加影卫的数量。 “妈咪,吃过饭了,席叔叔该回家去了吧?”小墨看着简宁,英俊的小脸上多了一份的严肃,妈咪该不会想要将人留宿吧? “小墨,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简宁低声的笑着,蹲下身下来抱住气呼呼的小墨,一直以来这个孩子都是如此的安静而乖巧,难得能看到小墨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妈咪!”抗议着,小墨无奈的干瞪着眼,不明白简宁为什么突然就原谅了席夜,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之前席叔叔明明就将妈咪伤的很深很深! “小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是席夜说的分手,可是简宁明白真正过的不好的人也是席夜,阎成浩就曾打电话过来说,席夜总是每天忙碌到三更半夜才回来,睡不到三四个小时之后又回去公司,而和阎母也几乎不说话,常常一忙碌起来都会忘记吃饭,这样的席夜,简宁知道自己无法置之不理,即使是他开口说放手的。 庭院外,听着影七的开口解释,席夜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黑手党首领的双胞胎弟弟艾克因为简宁和李笑白搅黄了他的生意,所以才会想要报复简宁,虽然黑手党已经出面承诺绝对不会和御家和天翼盟为敌,可是艾克混迹黑道这么多年,虽然没有什么势力,可是手底下只怕也有一些三教九流的混混,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御如风这才加强了防守和戒备。 重新回到屋子里,小墨已经回了卧房,简宁刚准备洗碗,席夜却已经快速的走了过来,沉默着,可是却动作霸道的将简宁推到了一边,自己接替下洗碗的动作。 “你瘦了很多,成浩说你都快要成工作狂了,三餐也不按时吃。”倒也没有坚持,简宁背靠着身后的流理台看着洗碗的席夜,他真的瘦了很多,脸庞上颧骨都凸了出来,眼眶凹陷了许多,那黑眼圈让简宁知道从婚礼之后,席夜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你还会在意吗?在我这样伤害了你之后?”席夜转过头,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目光里满是歉意和愧疚,她为什么不怨恨自己?明明是自己先放弃的承诺,是自己伤害了她。 “你如果继续这样折磨自己下去,我想我一定会怨恨你的!”简宁清和的语调却显得无比的认真而严肃,看了一眼瘦削不已的席夜,不由的走了过来,抬起手,纤细而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眉,真的瘦了很多,席夜到底是要折磨他,还是来折磨自己的。 一瞬间,席夜忍不住的想要将简宁抱入怀抱里,可是却因为想到目前的状况,而不得不别开目光,继续清洗着手里的碗筷,冷酷的峻脸上满是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母亲,自己会宠爱她一生,可是如今,在席夜亲手开枪射杀了阎母之后,席夜真的没有办法选择简宁。 “席夜,不用自责,也不用愧疚。”简宁无奈的看着沉寂着脸庞的席夜,突然发现小墨说的还真对,自己真的太心软了,心软到无法看着席夜受苦,清瘦的身影站在了席夜的身后,简宁伸过的手环抱了席夜的腰,静静的靠在了他的后背上,“我会一直在这里,你想要过来的时候就可以过来。” “简宁,我不能这样自私。”席夜低头看着那紧密的缠绕在自己腰上的白皙双手,沉痛过的闭上眼,自己怎么能如此自私的将她留下,却不能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所以呢?你准备看着我真的去找个男人嫁了?”有些懊恼席夜的固执,简宁不满的哼了一声,话音刚落,却立刻感觉到席夜那紧绷的身体,隐隐的戾气几乎要从身体里迸发而出,让简宁无声的笑了起来,所以他根本就可能看着自己真的去找个男人结婚的。 席夜没有归来,阎成浩早已经习惯了,看着桌子上没有动几口的菜肴,不由的看着一旁的母亲,“妈,大哥肯定又在公司里忙,我们先吃吧。” “小浩,你大哥是不是真的这么怨恨我?”虽然说阎母认为自己成功了,可是这些天来,几乎看不到席夜的身影,他疯狂的忙碌在工作中,就算见了面,也只是礼貌而生疏的开口,那样的感觉,让阎母完全没有感觉到一点胜利的喜悦,反而是看着越来越冷漠的席夜,只感觉胸口钝钝的疼痛着。 “不会,大哥只是愧疚自己伤了你,所以才不知道如何和你说话而已。”阎成浩叹息着安慰着阎母,大哥不会怨恨妈,他只会怨恨自己,折磨自己而已,“我去打电话给大哥,问他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吃?” 看着走向一旁打电话的阎成浩,看着空空的屋子里,即使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可是阎母却没有一点的食欲,失落的放下筷子,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不!简宁是阎家的仇人,她绝对不能嫁给阿溟,不能进阎家的大门! “什么?”错愕之后,阎成浩忽然莞尔的笑了起来,“大哥,我知道了,你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这些天你都没有睡个好觉。” 没有想到席夜竟然会在简宁那里,可是这样的结果却让阎成浩安下心来,大哥终究还是舍得不简宁,所以才会过去,虽然偷偷摸摸是不太好,可是相对而言这也算是一种情调了。 “阿溟,还是不会来吃吗?”阎母失落落的放下筷子,食欲全无,为什么阿溟却要那么死心眼的喜欢上简宁,他喜欢什么人都可以,即使是一个男人,阎母都会认了,可是绝对不能是简宁,不能是阎家的仇人! 夜晚十点。 “席叔叔哀兵政策对我没有用的。”小墨冷淡的开口,虽然知道席夜也是不得已,可是却依旧冷淡的将手里的枕头放到了沙发上,“要留宿可以,只许睡沙发。” “小墨?”简宁有些无奈的看着坚决的小墨,沙发不大,所以席夜如果睡上一晚上,肯定会腰酸背痛,“小墨你和我睡,让席夜住你屋子里。” “不行!” “好。”截然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相对于小墨的点头答应,席夜则是直接的否定,接过简宁手里的毯子,“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我不管你们两个了。”看着又开始不对盘的小墨和席夜,简宁终于无奈的叹息一声,直接的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进去,还是让他们两自己去处理 “小气!”就在简宁关上门的瞬间,席夜和小墨异口同声的开口,彼此都用无比不屑的目光看向对方。 “席叔叔,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妈咪可不是你偷情的情fu。”小墨正色的开口,坐在沙发上,目光纯净里却带着犀利看着席夜,席叔叔该不会准备一辈子就这样和妈咪偷偷摸摸的过下去,那么小墨会忍不住的想要诅咒阎奶奶早日去天堂! “我不知道。”席夜沉声的开口,自己并不想委屈了简宁,可是一想到固执的阎母,席夜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席叔叔,你就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看着没有办法的席夜,小墨不由的冷哼一声,阎奶奶知道用死来逼迫席叔叔,席叔叔就不知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席叔叔,你相信不相信我会用药让我妈咪和爹地再次生米煮成熟饭,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出来?”不等席夜开口,小墨站起身来,丢下爆炸性的威胁,直接的向着卧房里走了进去。 “小墨!”席夜看着关闭上的门,颀长的身影躺在了狭窄的沙发上,即使简宁愿意一辈子这样下去,可是自己不愿意,小墨更不会愿意,一想到小墨刚刚那爆炸性的威胁,席夜峻脸不由的纠结起来,锐利的寒光从眼眸深处迸发而出,自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入夜,席夜以为这样狭窄的沙发会如简宁想的一样,自己会睡不好,可是感觉到简宁就在屋子里,那样轻松而幸福的感觉却让疲惫多日的席夜沉沉的进入了梦乡,甚至没有察觉到半夜简宁走了出来,凝望了他的睡容很久之后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 阳光明亮的洒落下来,虽然已经是秋天了,可是早晨还是会有些的燥热,当听到门铃声时,席夜从沙发上起身,打开门,一把鲜丽的野蔷薇赫然的递到了身前,映出席夜那一张冰冷骇人的脸庞。 “阿宁呢?”没有想到开门的人是席夜,尤其是此刻他身上还穿着睡衣,看起来刚睡醒的模样,零笑容从脸上消失,眼神阴沉的骇人,自己明明做了那么多,明明阿宁和席夜已经分手了,为什么此刻,席夜却还是会出现在这里。 “简宁不会是你的,从以前在组织的时候不会是,以后更不会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席夜寒着嗓音,冷骇的峻脸此刻带着冰冷和一股隐匿的狂傲之色,如果说担心,自己更担心的是冷天逸,除去七年前的事情不说,冷天逸绝对是一个强劲的情敌,可是眼前的零,却一直占据着简宁对过去零差一点为了她自杀的事情而在得寸进尺着。 “席夜,你不要忘记了是你先放弃简宁的,你选择了你的母亲不是吗?”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零清寒的嗓音带着讥讽和嘲笑,“席夜,你凭什么对我大放厥词,阿宁受到的委屈和伤害都是来自你!” “就算如此,简宁选择人从来都是我,所以你可以死心了。”冷酷的丢下警告的话,席夜直接的关上门,也隔绝了零那扭曲着表情的面容。 “就算你当他是朋友,是伙伴,我也不会道歉的。”席夜刚关上门,一转身看向站在卧房门口的简宁,低沉沙哑的语调里还带着几分的醋意,简宁就是对零太多余温柔,才会让他一直对简宁纠缠不休。 “席夜,有没有人说你很霸道?”简宁无奈的叹息一声,明明是他说放手的,如今却又是如此醋意十足的赶走零,转过身,简宁笑了起来,如果不是阎母阻挡在中间,自己和席夜一定会幸福的,可是世间的事,却总是没有人如人意的地方。 看着转过身的简宁,误以为她生气的席夜快速的走上前来,从背后一把将简宁给深深的揽进了怀抱里,低沉的嗓音回响在了简宁的耳边,“我知道我不该如此,可是简宁,我忍不住,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解决的!” 莞尔一笑,有他这份感情就足够了,至于能不能解决,简宁已经不强求了,毕竟那也是他的母亲,席夜夹在中间却是为难。 【寻集团】总裁办公室,冷天逸对秘书交待着,拒绝所有的访客,让秘书一度以为冷天逸要接见神秘的客人。 “小墨,你旷课?”因为黑手党艾克的事情,被禁足以策安全的李笑白终于有机会出门,此刻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推门走进来的小墨,不由的笑了起来,看向冷天逸,“哪有你这样让孩子旷课的父亲的。” “笑白阿姨。”乖巧的开口喊人,小墨将书包放了下来,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席夜,而不等冷天逸将水递给小墨,办公室的门再次的被推开,御如风和雷熙一同走了进来,而这么多人齐聚一堂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解决席夜的问题。 “还需要什么苦肉计,我直接给你几拳就可以了!”御家是人十足的护短,而雷熙生性暴烈,更是如此,不等冷天逸说完话,此刻已经火大的开口,一双黑眸里熊熊的燃烧着火焰,危险十足的瞪着眼前的席夜,如果不是被御如风拉着,只怕早已经从进门的那一刻就和席夜打上一场了。 “要不制造一起假的车祸?”身为医生,阎成浩笑着开口,有些同情的看着自家大哥,虽然说用绷带可以伪装,不过想要逼真的话,大哥只怕还是要承受一些皮肉伤。 “要不我们弄个什么绝症什么的,癌症?恶性肿瘤?再不行艾滋病?”李笑白兴奋的开口,清朗的笑声里满是揶揄和调侃,难得能恶整到总是冷酷如霜的席夜,自然不能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 峻颜不由的黑了下来,席夜无奈的看着兴奋无比的李笑白,她确定是在给自己想办法,而不是诅咒自己吗? “就用车祸吧。”御如风开口,成功的盖住了火大的雷熙和不安分的李笑白,如果阎母真的疼爱席夜这个儿子,她定然会幡然悔悟过来,实在不行的话,那就能怪席夜宿命不好。 “至于脸上的伤?”冷天逸看着跃跃欲试的雷熙,尴尬的清咳两声,“还是让霆动手吧?”就在众人以为冷天逸大度时,却听见他继续开口,“尽量打的像一点、狠一点,最好让阎伯母都认不出来!” “为什么不让妈咪知道?”一直沉默的小墨终于开口,不解的看着众人,这出戏是要骗阎奶奶的,让阎奶奶妥协,可是为什么连妈咪都要骗? “因为你妈咪一定不同意。”太了解简宁的性格,御如风轻笑的解释着,简宁定然舍不得席夜撞车受伤,即使是自己人动手,可是却也难免会出危险,所以简宁一定不会同意的。 制定下了计策,阎成浩需要做的就是隔三差五的在阎母跟前说席夜如何的劳累,如何的不顾自己的身体,精神恍惚,只知道忙碌工作,让阎母心头越来越愧疚,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汽车飞驰在马路上,当席夜的汽车突然失控,被迎面而来的汽车给狠狠的撞上时,这个劲爆的消息立刻成了头版头条,所有的报纸和杂志都争相都现场报道着。 家里,阎母正看着电视,当突然看到这样的新闻,再听到是席夜的汽车时,一刹那,阎母只感觉天塌了一般,整个人都惊吓的六魂无主,而幸好看护的护士拨通了阎成浩的电话,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之后,立刻载着阎母去米花医院。 手术外,席夜的衣服丢在了外衣,血淋淋的衣服让阎母足可以知道车祸的严重,更不用说此刻手术室里不时的有护士眼神担心的跑了出来又跑了进去,让阎母更是惊恐担心到了极点。 简宁没有看新闻,又在小墨等人的刻意安排之下,和牧易霆却解决黑手党艾克的善后问题,所以一整夜几乎是在打斗里渡过的,根本不知道席夜车祸的事情。 整整一夜,当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当阎成浩满脸疲惫的走出来时,阎母只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了,看着担心的母亲,虽然有着愧疚,可是为了席夜和简宁,阎成浩依旧将戏演了下去,“妈,你不用担心,大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势太重,现在转移到重症监护室,等渡过危险期就没事了。” 一直以来,席夜从小到大都是坚强而冷漠的,可是此刻,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里面插着氧气,满脸苍白,闭着眼,脸上都是撞击后留下的伤口,头上也裹着纱布,手臂和腿都打折石膏,阎母的泪水倏地一下涌了出来。 “大哥身体几乎垮了,休息不足,疲劳驾驶,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初步判断开车时,大哥胃痛应该发作了,这才导致汽车失控酿成了重大车祸。”阎成浩低声的开口,目光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席夜,真的看不出来,大哥竟然也能伪装的这么成功。 “小浩,妈是不是错了?”阎母痛哭着开口,一把抓住了身边阎成浩的手,如果不是自己这样一味的为难着阿溟,这个健健康康的儿子怎么会将自己身体糟蹋到这样的地步,怎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 “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这一次你真的错了,大哥在手术台上昏迷时,嘴里喊着还是简宁的名字,他爱着简宁,如同妈一直深爱着爸一样,如果大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妈,我们已经失去了两个家人了,真的还要再失去大哥吗?” 阎成浩眼中多了笑意,可是却刻意的伪装出沉重无比的表情,“妈,你真的要为了已经死去的爸和妹妹,这样的折磨大哥吗?简宁没有错,她只是白雪的女儿,当年妈不也是同意白雪过来的吗?为什么要将上一辈子的怨恨责怪到下辈的人身上。” “小浩,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只要你大哥好起来,我不在难为他和简宁了。”抹着脸上的泪水,阎母痛苦的开口,虽然这些天一直都有些犹豫,都有着愧疚,而此刻重伤的席夜彻底让阎母放下了芥蒂! “可是大哥一点求生意识都没有,我真的担心大哥不想活了。”阎成浩沉重的叹息一声,早知道能这样解决,当初大哥和简宁也不会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当简宁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时,第一眼就从席夜脸上的伤痕看出来那是被拳头揍出来的,而绝对不是车祸撞击造成的。 而阎母因为伤心过度已经被阎成浩带下去休息了,病房里,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连同小墨都在,而原本该是车祸病患的席夜已然睁开眼,抱歉的看着站在床边哭笑不得的简宁。 “这是谁的馊主意?”简宁无奈的开口,有些心疼的看着席夜脸上青紫的瘀伤,回过头,目光扫过身后的众人,齐刷刷的,所有人将手指向了一旁的小墨,让简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你们难道不觉得欺负小孩子会感觉到愧疚吗?”被指控着,小墨不满的看着身后一张张俊逸非凡,可是此刻却带着幸灾乐祸表情的脸庞,就算妈咪宠自己一点了,这些身为长辈的大人们也没有必要如此的推脱关系,将大帽子就扣在自己头上,虽然这馊主意确实是自己想出来的,可是开车撞击的是雷叔叔,狠狠揍人的是爹地和牧叔叔,当然绑纱布和打石膏的是成浩叔叔和小白阿姨。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多了,席夜一直昏迷着,直到简宁来了之后,不停的和昏迷的席夜说话,终于唤起了席夜的求生意识,从而从昏迷里醒了过来,而阎母也终于妥协,不再干涉简宁和席夜之间的婚事,失去了一次,才知道珍惜,或许这个馊主意能成功,也因为阎母终究是席夜的母亲吧。 而相对于这样皆大欢喜的场面,零此刻愤怒的摔掉了屋子里所有的摆设,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却让一次假车祸就改变了,没有了阎母的反对,席夜和阿宁之间就没有了障碍。 “祝红,交代下去,一切开始行动!”零冷冷的拿起了电话,对着另一头的祝红吩咐着,拿掉了眼镜之后,那一双狭长的凤眸里此刻却是阴沉骇然的阴霾表情,没有人能将阿宁从自己身边带走,没有人! 阎母接到祝红的电话之后,偷偷的瞒过了阎成浩和还在医院里康复的席夜,让护工将自己送上了出租车,只是不是去米花医院,而是去见祝红。 而另一边,简宁因为在医院照顾席夜,所以小墨这几天就由冷天逸接送上学和放学,当接到派过去看守自己母亲方素梅的保镖打过来的电话时,虽然知道母亲要自杀只是为了逼迫自己退步,不在软禁她,可是冷天逸却还是无法置之不理,于是开车载着小墨也向海边的别墅赶了过去。 海浪拍打着礁石,岸边是浪花朵朵,夕阳已经落到了海平面的下方,伫立在海边的山顶上的别墅显得幽静,似乎连叶子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仇人相见!阎母没有想到会再次的看见方素梅,这个真正害死阎家的杀人凶手,而此刻,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是阎母的情绪却已经失控,恨不能立刻扑过去杀了方素梅,太恨太恨,如果不是方素梅对冷靖因爱生恨,阎家怎么会有这样的灭门之灾!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方素梅震惊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阎母,视线转向一旁的祝红,这里被天逸派来的人给牢牢的守住,根本就离开不了,所以方素梅才震惊阎母的突然到来。 “方素梅,你害的我阎家家破人亡!今天就是你偿命的时候!”阎母尖锐的嗓音里满是恨意,如果说恨简宁,不如说自己更恨的是眼前这个杀人凶手。 “那是你阎家人倒霉,如果不是你们要帮着白雪,一切都不会发生!”方素梅冷哼的开口,眼睛里满是不屑和鄙夷,当年如果不是阎家想要帮助白雪,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伯母,你可以杀了她为阎家的人报仇了!”祝红冷笑着开口,将手里的已经上过膛的手枪递给了一旁的阎母,既然自己得不到的幸福,那么所有人都不要想得到幸福! 方素梅这才感觉到了惊恐,尖锐的喊着救命,可是平日里那些看护自己的保镖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没有一个人前来救援,而门窗因为是软禁方素梅,所以都是牢牢的锁住了、关住了,根本无法让方素梅逃出去,只能惊恐的大叫着,在房间里左右躲闪着,而阎母第一次开枪,瞄不准之下,更让方素梅感觉到了惊恐骇然。 等冷天逸和小墨的汽车到了山间的别墅时,就听见了里面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和枪声,太过于急切之下,冷天逸和小墨快速的跑了过去,却没有察觉到四周诡异而威胁的气氛。 “不要!”厉声的嘶吼着,可是冷天逸再快却也没有子弹快,跑的无力的方素梅终于重重的跌倒在了地板上,四周早已经是一片的凌乱,而此刻阎母手里的枪对准了方素梅的胸口,砰砰的开了好几枪,鲜血汩汩的渗透出来,这一生纠缠的恨意此刻随着方素梅的死而解脱了。 “祝红?”小墨危险的眯着起了眼睛,略带稚气的嗓音里却是不属于孩子的冰冷,如果不是祝红,阎奶奶不会找到这里来,也就不会发生枪杀的一幕 “一会就等到你了,简墨!”将对简宁的满腔仇恨都转移到了小墨的身上,祝红恶毒的大笑起来,随着四周影卫的出现,刹那,原本是冷天逸派来的保镖此刻却反而是倒戈相向,纠缠住了小墨的一个影卫。 地上的方素梅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死死的抓住了冷天逸的手,仇恨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轮椅上的阎母,用最后的力气对着冷天逸开口,“杀了她,给妈……报……报仇!” 话音落下,满是鲜血的抓着冷天逸的手也坠落下来,只余下那临死都不甘心的愤恨声音回荡在狼籍一片的屋子里。 联络器没有反应,手机没有信号,再看着原本该是保镖的人此刻却成了祝红的手下,小墨立刻警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别墅是一个布置好的局面,可是布置这一切的是什么人? “当简宁找到你们时,这里将会化为一场大爆炸,席夜的母亲杀了冷天逸的母亲,也错手杀了小墨你,然后冷天逸又杀了阎伯母,哈哈,这将是一场怎样的混乱,不过你们放心,最后我会杀了冷天逸,然后将这一切都告诉简宁和席夜,就算我死了,简宁和席夜只怕这辈子也只能永远的活在愧疚和自责里,再也无法得到幸福了吧?” 疯狂的笑着,祝红眼中满是狂乱之色,就算自己真的死了,那么自己也要拉着这屋子里所有的人去陪葬,就算自己死了,简宁也要陪着自己一辈子活在痛苦里,永远都无法幸福,自己会在十八层地狱等着简宁的。 “你身后有什么人?”冷天逸寒着嗓音开口,放下已经失去了呼吸的方素梅,冷冷的站起身来看着疯狂的祝红,这些派来的保镖都是父亲组织里的好手,为什么会听从祝红的命令,她在组织里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冷天逸,这你就不用知道了。”祝红疯狂的笑着,席夜以为用假意的车祸就能化解阎伯母对简宁的仇恨,却独独忘记了,这一场车祸让组织里原本就倾向零的人此刻更多了几分,渲染的那么严重的车祸,席夜却没有想到也会让自己子组织里产生了负面的效果,而主要先生得到了组织,那么席夜就没有了权势,到时候就算一辈子囚着席夜,就算他恨自己一辈子,祝红也心甘情愿。 “可是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太早了。”小墨抬起手,手腕'上看起来只是卡通的手表,可是却是隐藏着墨克二号的联络器,而虽然别墅里设置了封锁通信信号的装备,可是小墨却已经在第一时间按中了紧急信号,妈咪最多还有十多分钟就会赶过来救援。 零将一切都布置好了,即使因此会杀了小墨,会让简宁伤心,可是零以为只要有自己的呵护,不管是一年还是两年,简宁都会忘记痛苦,可是他却忘记了小墨的精锐和在军事上的杰出天赋,封锁的信号装备是让冷天逸和影卫和外界端了联系,可是却封锁不了墨克二号的联络器。 天色阴沉下来,风刮了起来,海边是浪涛声大了很多,当简宁收到信号就立刻赶了过来,而零也同时发了第二道命令,下令组织的人在中途堵截简宁等人。 祝红以为即使小墨发出了消息也不会妨碍自己的行动,却根本没有想到跟在小墨身边的两个影卫却是以一敌十的高手,冷天逸同样身手不弱,而最弱的小墨却也可以精准的开枪射击,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简墨!”祝红怒红了一双眼,疯狂的扭曲着原本该是美丽的脸庞,举枪向着小墨的方向射击着,就算不能成功,自己也要杀了简墨,让简宁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 以寡敌众,两个影卫占据着屋子里格局优势,抵挡着外面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枪声四起着,而屋子里,小墨突然的扑了过去,一把扑倒了轮椅上的阎母,一颗子弹险险的擦过了小墨的脸颊,勾出一道血痕来。 “你为什么救我?”错愕着,被小墨用力的拖到了柜子后面,阎母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只有七岁的孩子,对于小墨,阎母同样的痛恨,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救自己。 “你死了,席叔叔会伤心,席叔叔伤心妈咪也会难过。”冷淡淡的开口,小墨擦去脸上的血迹,漠然着一张清冷帅气的小脸,只庆幸自己今天下午都要进行枪击训练,所以此刻书包里除了课本之外,都是弹夹,装备充足,才能一直抵制坚持到现在。 “左后夹击!”对着暗中的一个手下打着手势,祝红迅速的向着左边快速的跑了过去,而收到命令的下属则是向着右边跑了过来。 一时之间,危机重重,而冷天逸和和暗中的影卫此刻都快要急红了眼,可是敌人太多,交错的火力线之下,根本无法去支援小墨。 “这一次真的失误了。”小墨叹息一声,快速的瞄准着开枪,可是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小墨倒可以自救,可是多了一个跌坐在地上的阎母,小墨根本无法行动。 “你快走,不要管我!”阎母也察觉到了危险,对着小墨尖锐的喊着,他没有必要因为简宁来救自己,更何况他也根本救不了自己。 “我妈咪和席叔叔很快就会来的!”小墨坚持的开口,左右夹击的子弹好几次都危险的射了过来,就在这时,祝红突然飞身一个腾跃,从小墨的上方开枪射击,而右侧的敌人也同时不断的射出子弹让小墨无法躲避。 砰的一声,小墨被狠狠的压到了地上,鲜血从阎母的头上滴落到了小墨的脸上,被一颗子弹直接的击中了头部,所以阎母甚至来不及开口说出一个字,却已经停止了呼吸,可是那总是仇恨无比的眼中却没有了一贯的扭曲的恨意,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懂为什么到最后,自己会救了这个自己最仇恨的孩子。 顾不得危险,冷天逸快速的向着小墨的身边跑了过去,子弹狠狠的擦过了他的肩膀,带出一连串的血珠来。 “为什么?”祝红呆滞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最后一刻,竟然扑倒了小墨,给他挡住子弹的阎母,她不是最痛恨小墨的吗?为什么会救了他! 而此刻,外面却传来了激烈的枪战声,伴随的是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祝红脸色苍白一变,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到最后却还是失败了!不甘心那! 有了外面的支援,局势立刻被扭转过来,所有的敌人都在子弹声里被擒杀,而随着简宁一起来的还有零,和席夜等人。 “席夜,看到了吗?阎伯母被小墨他们给杀了?”祝红突然开口阴毒的笑了起来,指着地上已经被一枪毙命的阎母,因为尸体是在小墨的身边,怎么看都像是被小墨给近距离射杀的,“阎伯母杀了方素梅给阎家报仇雪恨了,可惜却被冷天逸,被小墨给残忍的杀害了。” 砰的一枪,子弹毫不客气的射中了祝红的膝盖,席夜眼神冷酷的骇人,骇然的戾气从黑眸里迸发而出,尤其是看到已经死去的母亲,整个人更是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了吗?” “席夜,你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骗你?”单膝跪在了地上,痛苦之下,祝红苍白着脸,指着里边的一间卧房,“是,是我带阎伯母来这里的,是我让阎伯母杀了方素梅,所以才让冷天逸和小墨为了给方素梅报仇杀了阎伯母,席夜我知道你怪我!” “小墨最在乎的人只有简宁,所以他绝对不会杀害我妈让简宁为难的!”一句话,是席夜对小墨的信任,即使此刻如此的剧痛的情绪之下,席夜依旧保持着骇人的冷静,小墨不会做出让简宁为难的事情来,绝对不会!就如同自己不会杀了方素梅,让简宁为难一样。 简宁快速的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小墨,确定他除了脸上的擦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伤口,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可是看着地上惨死的阎母,再看着里面卧房里死掉的方素梅,突然感觉心头是如此的沉重。 “妈咪,不要担心,我没事。”看着简宁苍白而凝重的脸,小墨低声的开口,抱住了简宁的身体,“阎奶奶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简宁,你得意了吧?啊,阎伯母死了,再也没有人阻挡在你和席夜中间了。”看着根本不曾有一丝信任自己的席夜,祝红疯狂的大笑起来,泪水顺着眼眶流淌下来,席夜为什么就这样的相信着简宁,相信着简墨,却从来没有相信自己一分一毫。 “可是简宁,我得不到的幸福谁也无法得到!”祝红尖锐的笑着,看着要开枪射杀自己的御家影卫,忽然的扬起了手里的起爆器,“这个别墅早已经被我安置了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整个别墅都会化为灰烬,大家都死在一起,到阴曹地府我们再论个高下!” “祝红!”零阴沉着嗓音,原本只是斯文俊雅的脸庞此刻却带着严肃,因为之前这里是一直交给祝红来处理的,所以零看着祝红那疯狂的眼神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在别墅里安置了炸药,想要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 “零,你不是爱着简宁吗?其实你和我一样傻,我们就算做的再多都没有用,他们不会看我们一眼的,你部署了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简宁和席夜分开吗?可是你失败了啊,我也失败了,我们永远都不会成功的!” 祝红张狂的大笑着,泪水不停的流淌下来,“你们不要暗中瞄准我的头,即使一枪毙命,你们一样死的,因为炸弹可是有两个起爆装置,一个就是连在我的心脏上,只要我心脏一停止跳动,炸弹依旧会引爆。” 倏地一下,席夜脸色阴厉的骇人,之前为了杜邦家族解决军火麻烦的时候,席夜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那一次暗杀的任务才会失败。 “祝红,你这么疯狂,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可是你舍得让席夜死吗?”简宁站起身来看着已经彻底陷入狂乱的祝红,一面暗中让影卫们离开,一面稳住眼前疯狂不已的祝红。 沉默着,祝红擦去脸上的泪水,目光痴迷而眷恋的看着席夜,是啊,自己舍不得他死,就算是自己死,却也舍不得席夜有任何的伤害。 “你恨的人是我,让他们走,你要死,我陪着你。”从祝红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感情,简宁轻柔的嗓音里带着坚定,清澈的目光如水般的看向祝红,“让席夜活着,他们都离开!” “简宁!”随着简宁的话一出口,一刹那,所有人都反对着的制止,雷熙更是怒红了一双眼,可是即使自己枪法再准,祝红手里有一个起爆器,所以只能一枪毙命才能制止她引爆炸弹,可是这样一来,她的心脏停止跳动,那么却会启动身体里的引爆器,所以不管如何,这里终究会被炸成碎片。 “简宁,够了。”席夜寒声的开口,一把拉过一旁的简宁和小墨,将他们推到了冷天逸身边,傲然峻寒的脸上目光冰冷的看着祝红,“你是因为我而做出这一切的,那么我陪着你死,染他们都出去!” “席夜,你不知道你越是如此的维护简宁,我会越恨吗?”祝红嘲讽的笑着,摇着头,跌坐在地上,膝盖处的鲜血已经湿透了裤子,“席夜,你真的不懂感情,在组织的时候,你永远都是那么冷漠的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发现我爱你的眼神,可是你懂了感情,眼里却也只有简宁一个人。” “祝红,这一切都是我命令你做的,你要恨就很我,让阿宁离开!”零已经顾不得所有人那冷厉的眼神,目光带着命令看向祝红。 “不,你们错了,我要死只让简宁一个人陪葬!”祝红深呼吸着,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简宁,这个女人得到了席夜的所有的感情,让自己嫉恨到了极点,要死的话自己也要让简宁陪着自己一起死,自己得不到的感情,得不到的幸福,简宁也不要想得到! “简宁,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席夜已经不再去看祝红一眼,而是将目光看向眼前的神色坚定的简宁,冷沉的俊脸上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我们说好不离不弃,你如果先走一步,我随后就会追上你!” “席夜,替我照顾好小墨,冷天逸不适合组织,而小墨目前还太小,虽然我厌恶组织的存在,可是如同冷靖说的一般,没有组织,那么黑暗世界会更加的混乱,会死更多的人,所以席夜,你有着不能推卸的责任。”简宁温柔一笑,轻轻的抱住了席夜的身体,手却用力的劈在了席夜的脖子后,看着他那震惊却狂怒的眼神,不由温柔的笑着,“席夜,答应我好好的活着,照顾小墨。” “如风,你放开我!”雷熙狂怒的吼叫着,虽然知道目前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可是却不愿意就这样离开,看着简宁被祝红那个疯子带着死在爆炸里 “简宁,抱歉。”御如风心疼的看着面熟如此安静的简宁,自己疼爱简宁如同妹妹一般,可是自己更在乎的人是雷熙,如果真的到了没有选择的时候,御如风知道自己必须保护雷熙,不让他受到一点的伤害。 “没有如风的话,我早已经死了。”笑着摇摇头,看着昏厥的席夜,简宁抬手轻轻抚着他冷峻的脸庞,“小墨,替我看着你席叔叔,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妈咪,你以为我会这样离开吗?”小墨哽咽着,抬起头,那酷似冷天逸的俊美小脸上却紧绷着,带着无比肃穆的神色,妈咪凭什么以为自己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傻小墨,你不是还要去找克克,这么超负荷的训练不就是为了早一日变的强大,然后找到克克吗?”抬手抚摸着小墨的头,简宁笑的温柔,轻轻的吻疼爱的落在了小墨的额头上,“妈咪就算死了,也会一直保护小墨的。” “我不走!”小墨猛烈的摇着头,自己不会走,自己是要去找克克,可是那是在妈咪幸福而安全的前提之下,自己绝对不会离开!不会丢下妈咪一个人!“放开我,牧叔叔,你放开我!” 可是牧易霆却已经抱着挣扎的小墨快速的退了出去,而李笑白含着泪水用力的抱住了简宁,怎么也无法移开一步。 “你们要走就快一点,否则我改变主意了,谁都走不了!”祝红冷怒的开口,不甘心的看着眼前的简宁,她真的很幸福,有这么多爱她的朋友,有一个聪睿的儿子,有席夜这样的爱人,有冷天逸这样的知己,还有零这样默默的思念她的男人,天底下女人的幸福都被简宁一个人占据了! “将笑白和席夜带下去吧。”对着影卫开口,简宁深深的看了一眼昏厥之后席夜,毅然的别过目光,“你们都出去!” 如果用自己一个人的生命来换取所有人的安全,简宁不在乎自己的死亡,只是担心小墨,只是担心席夜。 “把所有人都支走了,你不会孤单吗?”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却没有随众人离开,只是将温柔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简宁,“不要对我使用相同的手段,席夜已经中招了,我绝对不会!”“冷天逸,你是小墨的父亲,你必须出去,小墨没有了母亲,不能再没有父亲。”看着戒备的冷天逸,简宁无奈的叹息着,他一旦有了戒备,自己真的没有办法不动声色的打晕他,更担心的是祝红一旦失控按下了起爆器引爆了炸弹,冷天逸就真的走不了了。 “有席夜在,有御如风,外面有很多人可以照顾小墨,而我只想留下来照顾你而已。”冷天逸淡然一笑,完全没有一点赴死的恐惧和不安,如果能陪着简宁一起死,让她在黄泉路上不孤单,冷天逸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了,或许这样也是一种幸福吧。 “冷天逸,七年前,我该告诉你实情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喜欢过你。”简宁忽然的开口,目光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伟傲的男人,如果没有遇到席夜,或许七年之后自己会重新和他在一起,可惜有些事无法回头的。 冷天逸峻寒的脸上染上淡淡的微笑,刚要开口,却突然感觉身后有着人影闪过,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只顾着防备简宁,却忘记了一旁的零。 “好了,冷天逸也走了,祝红,你真的要这样做?”零笑着看着冷天逸被影卫带走了,回头看向站在窗口边的祝红,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别墅庭院里的众人,一双双目光此刻都是带着复杂的沉痛看向这边。 “你不走?”祝红不解的看着笑的斯文而俊美的零,摇着头,“你就算不走,陪着简宁一起死,她也不会爱你的,零,你走吧,没有了简宁,或许你会遇到其他人。” 摇摇头,零向着简宁走了过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如同当初在组织的时候一样,“阿宁,对不起,似乎我是一直在连累你。” 或许自己真的如同席夜说的那般,对于零,却总有着一股的歉疚,简宁摇摇头,“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太迟了。” “你不怨恨我吗?”零看着简宁,如同孩提时那般的疑惑,她为什么不怨恨自己呢,如果不是自己,阿宁不会面临这样的危险,如果不是自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己似乎总是不断的做错事,不断的拖累阿宁。 “阿宁。”零忽然抱住了简宁,用力的抱住,似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生命一般,低声在她耳边开口,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得见的音调,“一楼左侧的大厅里有个养海豚的池子,下面是管道连接到海里的,顺着那里游出去就会安全的。” 简宁表情一怔,对上的却是零调皮的一眨眼的模样,用力的点了点头,继续的开口,“阿宁,真的对不起,当年我知道自己不会死,却还是让你误会的以为我自杀了。” 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回来了,阿宁,你一定要幸福,生活的幸福,这样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了!零微笑着拍了拍简宁的肩膀,目光眷恋的锁住这个从孩子时就深深的刻入到了脑海里的面容,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暖,不管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的懦弱,多么的无能,可是阿宁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每一次都是那么坚定的握着自己的手,一起走过那些残酷而冷血的训练。 “快跑,阿宁!”零突然的开口,用力的扣紧了简宁的手,两个身影向着楼下快速的狂奔而去,奔跑里,零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幸福,和简宁是如此的靠近,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岛上接受训练的时候。 错愕着,祝红不敢相信的看着突然狂奔而去的两个身影,忽然嘲讽的大笑起来,深深的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楼下的席夜,用力的按下了起爆器的开关 爆炸声连连的响了起来,原本安静的别墅此刻却已经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扑通一声,简宁重重的跳进了水池里。 “阿宁,你一定要幸福!”零在爆炸的狼籍里大笑着,却没有和简宁一起跳入到水池里,而是快速的向着一旁的的柱子冲了过去,打开了盖子下的按钮,用力的按住,水池下的机器立刻运作起来,阀门打开,这样阿宁才能游到外面去。 “零?”简宁猛然的浮出水面,看着笑的温暖的零,爆炸的冲击波席卷而来,却容不得简宁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被巨大的爆炸冲击到了水下,泪水流淌到了水池里,而顺着管道向着外面快速的游了过去。 爆炸的太大,原本结实的别墅在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已经成为了废墟,黑暗里,只有那漫天的火光和冲上云霄的浓烟,一切都结束了,所有上一辈子的爱和恨都在这样巨大的爆炸里结束了,烟消云散,若是放得开,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局面,不管是方素梅,还是阎母,或者是祝红,退步一步,海阔天空,可惜很多时候人总会让自己钻进死胡同,伤人伤己。 小墨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的已经被大火席卷而在瞬间成为废墟的别墅,站定在一旁,如同被钉住了一般,而原本昏厥的冷天逸和席夜也在爆炸产生的震耳欲聋的声音里被惊醒,两个人就这样茫然的看着,似乎有什么从灵魂深处死去了一般, “都要好好的活着,否则简宁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你们还有你们的责任。”御如风清朗的嗓音飘散在风里,闭上眼,那总是俊逸如水的脸上此刻却带着沉重的哀痛,脚步一个踉跄,幸好被一旁的雷熙抱住了身体,才没有跌倒。 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一个人?席夜沉寂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庞,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燃烧的火光,自己就算活着,可是心早已经随着简宁而去了。 一行人从黑暗的夜里站到了白天,夜色褪去之后,原本成为废墟的别墅也只余下淡淡的青烟,金色的阳光从云层照射下来,又是新的一天。 纵然没有人愿意离开,可是在御如风的命令之下,包括小墨,包括席夜都被强行的带上了车,只是却失去了魂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上车离开了。 四五辆汽车相继离开了,别墅的废墟被御如风派出的影卫把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维持着此刻的模样在阳光之中。 从海里游了好几个小时,最终耗尽了力气昏厥在了海滩上,幸好早晨的浪花铺头盖脸的打了过来,这才让脱力的简宁重新的站起身来。 远远的看着山间那原本被树林包围的别墅,想到零,简宁迎着初升的阳光露出坚定而美丽的笑容,零,我会做到对你的承诺,好好的活着! 汽车速度不快,即使连御家的影卫都没有力气开车,突然道路上出现一个满身是水,披头散发的身影,就这样直冲冲的跑到了路面,影卫错愕一怔,嘎吱一声猛的踩上了刹车,不敢相信的看着路中间有些狼狈不堪的简宁。 而后面的汽车都因为第一辆汽车的急刹车,一辆辆都在尖锐的刹车声里停了下来,汽车里,众人还都沉浸在痛苦之中,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直到感觉停留的时间太久了之后,一双双落寞而悲痛的目光这才透过车窗户看了过去。 当看见阳光之下那熟悉的清瘦身影,虽然是从海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披散着头发,可是那脸上却是众人熟悉的笑容,所有人都再次的呆滞住。 “简宁!”席夜第一个冲了出来,可是让所有人错愕的是,在抱住简宁之前,席夜却突然的脱下了西装外套,将满身是水,衣服变的透明的简宁给裹了个严严实实,回过头,冷酷的眼神带着警告看向众人,咬牙切齿的开口,“非礼勿视!” 挫败的笑声,夹杂着戏谑的咒骂声响成了一片,阳光之下,黑暗的夜晚已经过去,迎接众人的将是美丽而幸福的明天。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一章 残酷背叛 黑暗的夜色里,一道身影如同夜枭一般,躲避开别墅四周的监控设备,快速的消失在了浓郁的夜色之下,而四周不时戒备走过来巡逻的保镖却完全没有发现闯入的身影。 大床上嘎吱声响着,一个肥胖的身影正叠在一具白嫩的身体上,粗重的喘息着,口中吐出低俗而下流的床话,而被压的女人嗲声嗲气的喊叫着,欲仙欲死的表情和肢体动作,让人以为她正在多么的享受。 窗户外,黑色的身影倒悬在黑暗里,左手中一个金属设备快速的在玻璃上旋转了一圈,原本厚实的防弹玻璃此刻却被切出了一个圆形的孔,黑洞洞的枪口从圆洞里伸了出来,瞄准床上的身影,纤细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啊……啊……我不行了,慢一点……”女人妖娆的叫着,闭着眼,扭动着身体,心头却是满满的不屑,死肥猪,如果不是开价这么高,身为当红的影视巨星的自己,怎么会陪这个死肥猪在床上做运动。 感觉不到肥胖男人的动作,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瞄了一下,不屑的撇撇嘴,就这样就没有力气动了,还真是头猪! 忽然感觉有什么流淌到了肚子上,女人那修剪的美丽的手不由的伸了过去抹了一把,借着床头的壁灯,定眼一看,鲜红的血迹布满了手指,而压在身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啊!”凄厉的喊叫声几乎冲突了屋顶,外面的巡视的保镖不由的对望一眼,露出淫邪的笑,看来大哥果真是宝刀未老,竟然能让这女人叫这么大声。 五岁加入军情部,十五岁出道,黑道世界里她是排行第一的杀手,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是男还是女,可只要她接手的任务没有失败的记录。 可是黑道中人认为她是一个杀手,王牌杀手,却从没有人想过她真正的身份却是军情处的人形机器,她收割着所有军部需要杀掉人,不论老少年幼,都会由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人形杀手来处理。 一座普通的庄园,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草地,遮天蔽日的大树连接在了一起,遮挡住了阳光,屋子里,一个男人正站在窗户边,俊美非凡的脸上笑容优雅至极,略带瘦削的身体在笔挺的西装衬托之下显得更加的颀长挺拔。 “风,这一次任务完成的漂亮。”男人笑着走了过来,修长的手尊贵无比,带着苍凉的感觉抚上眼前这个冰冷如霜,却有着零失败的完美部下。 “我该回去了。”这么多年很少开口,所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沙哑,清冷清冷,几乎感觉不到一点的温度,空洞的眼睛看向眼前抚摸着自己脸颊的男人。 “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风。”男人笑着点了点头,微微的低下头,细长的薄唇快速的在女人的脸颊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虽然是军情处放在黑暗世界里的杀手,可是每一年,她都会回孤儿院一趟,在暗中看望一生里唯一给她温暖的地方,而私下交易的代价便是一天的约会,而约会的对象自然是眼前这个优雅却邪魅的男人军情处的头领东方澈。 卧房里残留着秋日的光亮,东方澈半靠在窗边吸着烟,淡淡的烟雾弥漫之下隐匿了深沉的情感,什么时候,她会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交易,而是用心的在爱着她,想要温暖她早已经失去了温度的心。 汽车飞驰的离开了庄园,而汽车里,原本那一张肃杀而冷漠的脸却如同弄个变脸一般,多了一份的笑靥如花的灵动,视线透过后视镜看着越来越远去的庄园,抱歉! 银风清澈的眼睛里有着满满的歉意,从进入军情处开始,她就伪装成冷酷无情的性格,因为有一天,她想要离开,想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伪装是必须的,不是不知道东方澈那邪魅暧昧背后的感情,可是她的心却已经给了另一个人。 五星级宾馆,二十六楼,总统套房。 “二少,小姐过来了。”收到消息之后,杨山快速的走了过来,恭敬的对着眼前的男人回禀。 奢华的套房里,庄烨正在专注的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听着一旁手下的汇报,点了点头,清朗的嗓音泛着温和的笑意,映着那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更加的优雅而尊贵,“出去吧,交代下去,按照计划行事。” “庄烨,你老实说,你赚这么多钱准备养多少个女人?”一扫之前清寒冷酷的一面,银风嘴角含笑的推开了门,毫不意外的看着又在办公桌前忙碌的男人,摇摇头叹息着,“你这个工作狂的男人。” “我只准备养你这么一个女人,可是我却准备养一个足球队的孩子。”合起文件,庄烨温暖笑意的眼眸里有着宠溺的深情,长臂将身侧的人直接的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这些天又野到哪里去了?” “拜托,我是设计师,设计师是需要灵感的,我当然要四处看看美男去找寻灵感了。”银风一本正经的眯着眼睛,看着庄烨那温暖的脸上浮现出的醋意,不由的格格的笑了起来,躲避开他故意挠在身上的狼手,“我求饶,我求饶,不要啊,痒死了……” “你这个野丫头。”叹息着,庄烨抬手宠溺的敲了敲银风光洁的额头,低喃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深情,“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都知道了,我是孤儿出生,三流的设计师,不知道庄家的大门能不能垮进去呢?”银风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台湾最大的世家庄家,这个古老的家族,几乎占据了台湾所有的经济地盘,而原本就豪门出生的庄烨更是庄家的长孙,庄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抛弃这些华丽的外表,仅仅是庄烨那俊美无涛的面容,优雅得体的举止,即使在商场多年,却没有商人的市侩和奸猾,更多的是一份优雅,是一份从容的坦荡。 “野丫头,快去收拾一下,明天中午的飞机我们回台湾。”轻柔的吻落在了银风柔软的唇上,她一贯都是素面朝天,可是每一次亲吻她时,庄烨却总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味,让他无比留恋她唇间的柔软。 “是,命令收到。”跳下庄烨的腿,银风笑弯了一双清澈的眼睛,无忧无虑,干净透彻,或许这就是庄烨在人海之中一眼看中她的原因,那么的干净,那么的轻快,似乎在她的身边不会感觉到一点的烦扰。 看着银风清瘦的身影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庄烨那原本暖意盎然的黑眸里却多了一份的沉重和阴绝之色,丫头,这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汽车绕过之前待过的孤儿院,虽然是隐藏身份和背景的地方,可是银风在军情处那样残酷的训练之中,这个孤儿院却给了她深深的温暖,而此刻回到公寓,银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服,明天这里将会有一场爆炸,自己就会永远的离开兰迪市,过去的银风已经死了,回到台湾之后,自己会和庄烨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人会知道庄烨的女友会是道上曾经排名第一的杀手,是军情处的秘密特工。 窗户外,夜色浓郁着,当手机尖锐的响起来时,银风只感觉心突然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那种不安的感觉,让银风脸色苍白一变,这么多年的黑暗生活,预感也是她零失败记录的原因之一。 “丫头,我有紧急情况需要立刻回台湾,你再等我几天。”手机里,庄烨语调急促的开口,不等银风回答,却已经挂上了电话,可是手机里传过来的枪声却是那么的清晰。 黑暗之中,甚至顾不得换上衣服和伪装,抓过一旁的包,拿出武器之后,银风身影却已经快速的向着夜色里冲了出去,脸色骇然的紧绷着,不祥的感觉让银风那原本清澈的眼神此刻却已经阴狠的骇人,庄烨不会出事的,绝对不会! 一幢还没有建好的大楼,黑暗的夜色里有着隐隐传过来的枪声,顺着庄烨手机信号的定位,银风快速的打开车门冲进了夜色之中。 当一跨入大楼里,银风就知道庄烨陷入了圈套之中,大楼四周布置下了重重的防线,子弹如同暴雨一般的侵袭而来,地上躺着三四具尸体,笔挺的黑色西装下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呼吸。 银风目光盯着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腕内侧,一个日月标志的纹身让银风脸色一变,台湾最大的黑帮日月社。 忽然黑暗里,一道身影从右侧也潜入过来,银风一怔,不解的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东方澈,可是随即想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伪装冷漠的脸上再次多了一份歉意。 一左一右,银风和邪魅轻笑的东方澈快速的突围着,向着大楼里杀了进去,冷冷的杀戮着,动作迅猛而准确,这么多年的训练之下,银风早已经带着心如止水,对待敌人永远不能有一点的心慈手软。 撞开了门之后,两人迅速的退到了两边,黑暗之中,只有夜空的月光够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照射进了大楼的五层,庄烨站在背光的地方,阴影洒落在了他脸庞上,遮掩了一贯的温暖表情。 “小心!”就在银风要扑过去救人的刹那,东方澈突然一手拉过了她的手臂,略带瘦削的身体快速的一个侧闪,急如鬼魅般的迅速,让银风这才躲避开眼前的射过来的子弹。 “放开我!”已经失去了冷静,银风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死亡,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死亡,可是她却不能不在乎庄烨的安全,纵然是庄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纵然身边有着一流的保镖,可是庄烨却只是一个普通人。 混战再次的发生,四周的枪手交叉着火力射了过来,让银风只有躲闪的余地,可是她却还是在东方澈的掩护之下,一步一步的向着庄烨的方向靠了过去。 “你们先走,我和这些保镖垫后!”东方澈依旧清朗的嗓音里夹带着笑意,对着不顾一切冲进枪林弹雨里救人的银风命令着。 黑暗之下,那一双邪魅的桃花眼里泛着浓浓的深情和不舍,可是在对上庄烨时,目光却锐利的一寒,自己可以死,可是他最好不要辜负了风,否则就算九泉之下,自己也不会放过庄烨的。 莞尔的笑着,庄烨带着胜利者的骄傲,任由银风拉着自己撤退,自己自然会好好照顾野丫头的,她是自己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东方澈死了之后,丫头一定会接手军情处,而对于不但是庄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也是日月社的幕后的大哥,庄烨太需要这个隶属军部的军情处,所以东方澈必须得死! 一路拉着庄烨向着楼下狂奔而去,枪声依旧震耳欲聋的响在了耳边,银风猛然的顿住了脚步,心头不安的感觉却依旧缠绕着不曾散去。 不对!庄烨不会在这么危机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因为被日月社的手下包围着,庄烨是那么的危险,他怎么会让自己赶过来,而且刚刚自己只顾着和庄烨撤退,可是他竟然没有理会被留下的东方澈,庄烨不是这样冷血绝情的人? “丫头,怎么了?”握紧银风的手,庄烨喘息着开口,原本笔挺的西装此刻却有些的狼狈,而肩膀处还汩汩的渗透着鲜血,让人感觉刚刚确实是危急万分。 不该怀疑的,可是谨慎而小心是这么多年银风都能安全活下来的必备因素,猛然的抬起头,银风目光阵痛的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的男人,心剧烈的痛着,如同被粉碎了一般,倏地一下抽出被庄烨紧紧握住的手,银风向着楼上再次的折返奔去。 黑暗里,原本是和东方澈一起抵抗的保镖,可是却和日月社的手下一样,转而攻击东方澈。 喘息着,当银风的身影冲过来时,落入眼中的就是原本属于庄烨的贴身保镖杨山正将枪口对准了东方澈,没有丝毫犹豫的开枪射击。 为什么?喉咙如同被堵住了一般,无法说出一个字之下,银风身影如同疾风一般冲了过去,清瘦的身体挡在了东方澈的面前,也挡住了那射杀他的子弹。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东方澈不敢相信的抱住去而复返,跌在自己怀抱里的银风,子弹射中了胸口,殷红的血液汩汩的流淌出来,映出银风那一张痛苦却没有丝毫后悔的脸。 “走!活着走出去!”用力的抓住了东方澈的手,银风低吼着,他是军情处的头领,他不能死,不能因为自己而死。 后一步赶过来,庄烨呆滞的站在一旁,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呼吸的银风,自己部署的这么精确,凭借的就是东方澈对银风的感情,不管是不是陷阱,东方澈都会来,因为银风爱着自己,她回来,东方澈必定回来,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处心积虑的部署算计,为什么会这样? “她虽然不爱我,可是她却将自己交给了我。”抱起地上的银风,东方澈低头轻轻的吻上她柔软的嘴角,邪魅俊雅的脸上此刻是嘲讽的冷笑,“机关算尽太聪明,庄烨,你永远都不配得到风的感情!” “总裁?”看着要走出去的东方澈,一旁的杨山不由提醒的开口,如果这一刻不杀了东方澈,对庄家,对日月社,都将是无穷无尽的威胁。 “让他走!”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丫头而已,喜欢她的干净,喜欢她无忧无虑的笑容,可是这一刻,庄烨却感觉心痛的无法呼吸,原本站立的身体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有什么已经从灵魂深处失去了,再也无法回来了。 猛然的拉回思绪,曲樱站在角落里,谁也没有想到当被子弹射中心脏一枪毙命之后,再次的醒来却是在曲家这个私生女的身体里复活了,这么离奇诡异的事情,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还真是呆啊,不过也对,曲家的私生女不说,自己母亲还是出来卖的,能出席这样高档的宴会,估计只怕做梦都没有想到。”一旁一个富豪千金讥讽的冷笑着,声音不大,却足可以让曲樱听见。 “你说她呆,我看她根本就是花痴,你不知道吗?上大学的时候,这个白痴竟然不知羞耻的暗恋东方先生,结果可想而知,当了东方先生三天的女友,不过那还是因为学生会的打赌,东方先生足足忍受了三天。” 另一个富家女格格的笑了起来,原本宴会除了看帅气英俊的美男之外,余下的自然是八卦了,而曲樱这个曲家最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私生女则成了所有女人嘲讽讥笑的焦点。 曲家的私生女——曲樱,几乎不用调查就可以知道她所有的身世,从小因为私生女的缘故,在曲家这个大宅里,几乎比佣人还不如,甚至连养的宠物狗都好过她的吃食。 面子上顶着曲家小姐的身份可以上名牌的大学,穿着也好,可是回到曲家,却是人人都可以欺辱的发泄对象,怯弱、无能、再加上爱慕不该爱慕的人又多了一个花痴的头衔。 “皓轩,我们休息一下吧。”娇媚的声音之下,高艳宛若最高贵的女王一般,亲密的挽着身边的东方皓轩,这个男人不但是东方集团的总裁,更是今晚自己的男伴,不同于那些肚满肥肠的企业老总。 三十岁的东方皓轩不愧为天之骄子,一身笔挺的西装,狂傲自信的浅笑,优雅而高贵的出生,加上他背后的东方集团,这个男人有着狂野放肆的资本。 “当然,我的宝贝。”醇厚的嗓音富有磁性,悦耳动听,东方皓轩向着一旁的沙发走了过来,峻朗出色的脸庞上带着笑。 高艳虽然娇媚,甚至有着所有女人都会有的虚荣心,可是那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在床上更是花样百出,而最让东方皓轩喜欢的是高艳的得体表现,公私分明,永远都不会混淆,也是他最得力的秘书和床伴。 虚荣的享受着四周女人投射过来的羡慕目光,高艳得意的踩着高跟鞋,高家背后可是银行业的大亨,高艳从小就是八面玲珑的聪慧女人,所以才能稳稳的抓住东方皓轩这个高傲精明的男人。 “皓轩,你的三天花痴女友也在这里?”高艳目光扫过全场,却看到角落里一个清瘦的身影却没有仰望自己女王般的风姿,不由眉头一挑,这才发现站在角落里的竟然是曲樱,不由嘲讽的一笑,拉了拉身边的东方皓轩。 能参加宴会的女人都是非富即贵,即使很多都是有胸无脑的蠢女人,却也是不能得罪,而曲樱却是唯一的例外,所以高艳自然也恶劣的发挥着自己恶毒的一面。 “怎么是她?”一想到当年大学学生会时那一次失败的打赌,虽然只是几个死党之间的玩笑,可是却让东方皓轩当了曲樱三天的男友,也成为东方皓轩这一生里唯一的败笔,如今甚至在酒吧小聚时,那几个死党依旧会拿出来糗着东方皓轩。 这是不是冤家路窄?曲樱刚想要离开,余光却已经看见了宛如王子和公主般走过来的东方皓轩和高艳,在曲樱那放在床底的柜子里,破旧的日记本里,夹得就是东方皓轩的照片,也记录了她从小到大的很多事情,所以自然也明白眼前这两个人是谁。 “学妹,你大姐没有过来吗?”高艳看着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曲樱,带着盛气凌人的骄傲走了过来,“你该不会是偷溜进来的吧,难道知道皓轩要出席宴会,所以你就偷偷的来这里看皓轩。” “宝贝,被这样的垃圾女人喜欢,并不是多么荣幸的事!”一想到当初被迫当了三天的男友,东方皓轩眉头一皱,眼中是赤裸裸的厌恶和鄙夷,揽在高艳腰上的长臂倏地一个收紧,将她婀娜有致的身体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快速的亲了一口,“不要让她打扰了我今晚上的性趣?” “别闹了,学妹都要哭了。”娇媚的格格笑着,高艳脸上带着娇羞的红晕,指了指一旁头更低的曲樱,还真是个花痴,竟然以为自己真的能当皓轩的女朋友。 头低的不能再低,曲樱盯着自己的脚尖,刘海有些长,随着低头的动作遮挡住了脸,也遮挡了那一双滴溜溜转动的乌黑眼睛,还真是一对到处发情的狗男女!难道不欺负弱小,他们在床上就不能尽兴吗? “让开!”冷声的开口,语调里带着嫌恶,东方皓轩训斥者眼前如同木头桩子一般挡住路的曲樱,怎么会有这样白痴加上无能的女人,活着简直是浪费粮食。 “我……我……对不起……”语调结巴着,曲樱一手不动声色的拿过台子上的酒杯,在众人的讥讽的嘲笑目光里,身体一个颤抖,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过去,可是太过于“紧张”之下,却忘记了眼前还有一对正要发情的狗男女,酒杯里的酒直接的泼了过去。 “该死的,你搞什么?”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东方皓轩原本是高傲整齐的装束,可是却因为被红酒泼到,衬衫上满是酒渍,让东方皓轩不由的眼神一寒,遇到这个白痴的女人果真是霉运连连。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声音里几乎都夹杂着哭腔,曲樱手足无措的抓着泼的干干净净的酒杯,再次的低下头道歉着。 啪的一声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引来四周人嘲讽的奚落时,曲樱肩膀颤抖着,死死的咬住唇,按压笑意,依旧用颤抖不安的声音结巴开口,“我立刻收拾。” 蹲下身下,快速的捡起碎玻璃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在落荒而逃的瞬间,指尖那尖锐的玻璃却顺着高艳那艳丽妖娆的小礼服划了下去。 身为设计师,虽然主打的建筑设计,可是服装设计也是她曾经涉足的方面,所以精准的一划之下,线头被挑开,曲樱已然在嘲讽的笑声里逃出了宴会的大厅。 “该死的女人,好了,我去楼上弄一下。”制止了高艳擦拭的动作,东方皓轩阴沉着峻脸,直接的向着二楼走了过去。 黑暗的夜色里,不远处是宴会大厅明亮的灯火,庭院里倒显得很是安静,曲樱静静的靠在大树上,仰起头,空洞的目光凝望着天边的明月,这样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又是为了什么呢? 庄烨的背叛欺骗,如同锋利的匕首,将曾经爱慕他的心深深的杀死了,如今,曲樱甚至流不出一滴泪水来,太痛,心头只能流淌着鲜血。 二楼,休息的客房,让侍应生重新买一套西装回来,东方皓轩站在窗口,一手点燃了烟,黑暗里,忽然目光扫过在庭院之下的清瘦身影上,怎么这样阴魂不散。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章 老虎发威 厌恶的皱起浓眉,就在东方皓轩转过身收回目光时,视线却突然定格在了那一张清瘦的面容上,夜色笼罩下来,仰起的脸如同在承接着月亮的银辉一般,圣洁无比,那一双目光是如此的寂寥,带着说不出来的绝望,就这样独自的在夜色之下,带来一股遗世而独立的落寞。 警觉到二楼上东方皓轩的视线时,曲樱已经快速的低下头,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冷天逸还真是不合格的未婚夫,就算是契约婚约,约自己来宴会他本人也该出席啊,可是冷天逸却足足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眼花了!东方皓轩随即嗤笑一声,看来还真是月亮惹的祸,那个花痴的女人,一想到打赌失败的三天,想到自己如同白痴一般,被拉着去游乐场,去逛夜市,沦为那几个死党的笑柄,东方皓轩脸阴沉的如同覆盖了一层锅灰。 随着曲樱向着大厅走了进来,一旁几个娇娇女恶意的笑了起来,其中一个人在喊着曲樱名字的同时,另一个娇娇女一手扶着玻璃门,快速的将雪白的美腿伸了过去,用力的揣向曲樱的小腿,企图让曲樱摔个四脚朝天马大趴的丑态。 这个社会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明明曲樱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甚至有些无能的女孩,可是得不到同情不说,反而成为这些富家小姐发泄捉弄的对象。 曲樱怯怯的抬起头,目光惊慌不安的如同害怕的小兔子一般看向喊着自己女孩,左脚迈了出去,就在众多富家女得意的等待视线里。 曲樱突然一手关上了玻璃门,站在门口,想要用脚踹曲樱的女孩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扶着门的手随着关门的动作而被狠狠的夹住了。 十指连心!娇娇女凄厉的惨叫着,甩着痛的麻木的手,泪水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原本刷着紫色的睫毛膏,那睫毛是又翘又长,可是在眼泪冲刷之下,两道紫色的黑线顺着眼眶流淌下来,看起来分外的狼狈而丑陋。 “我的手,我的手!”被重重夹住的手指头,如果不是曲樱手下留情,只怕都要被生生的夹断,富家女痛的扭曲着脸,愤怒的看着一旁浑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脸懵懂的曲樱,快速的一个上前,扬起手就要扇曲樱一巴掌。 “对不起!”鞠躬道歉,时间掐的如此准,富家女用力扇出去的巴掌落空了不说,因为动作幅度太多,重心不稳之下,再加上曲樱那不动声色的一绊脚。 砰的一声,富家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虽然不是四脚朝天,可是那火红色小礼服之下的丁字裤却清晰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里。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浑然不知所措,曲樱睁大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习惯的咬着唇,泪花从眼角里溢了出来,看起来楚楚可怜,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意的而已! 噪杂声,哭喊声混乱成了一团,原本是等着东方皓下来,而此刻,高艳不屑的看着大门口的混乱局面,果真都是些脑子进水的蠢女人,教训一下曲樱这个白痴都能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颜面尽失。 优雅的站起身来,高艳娇媚的笑着,如同高傲的女王一般走了过来,“快去叫医生过来给程小姐检查一下手。” 一面处事不惊的命令着侍应生,高艳一面搀扶起地上暴露出丁字裤的程家千金,温柔细语的安慰着,替她拉好了裙子,将干净的面纸递了过来,看着她脸上两条长长的乌黑泪水,心头是万分的不屑,只是却依旧保持着风度和优雅,“别哭了,妆都哭花了可就不漂亮了,乖,我会给你讨个说法的。” “就是,不要哭了,竟然敢这样欺辱人,曲樱,你好样的!”众家千金虽然没有看到被羞辱的曲樱,不过到也看了好戏,一个个都是眼里藏着笑,只是面子上却附和着高艳,一张张凶神恶煞的面孔转向罪魁祸首曲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被众多富家千金给围在了中间,曲樱抹去笑出来的泪水,无辜至极的眨巴着眼,配上她娇弱清瘦的身体,要多么委屈就有多委屈,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尤其是她眼巴巴的扫过四周,无措的模样,让原本只是看热闹的男人和长辈们不由的心生同情。 “好了,都去坐下来,至于事情是怎么回事,这里有监控,我们一会看录像就知道了。”宴会的主持者,也是商界的泰山北斗董老爷子开口说话,众人虽然不愿意,却也只能散开了,只是依旧恶狠狠的将吃人的目光盯着曲樱。 夹的很重,可没有骨折,所以只会红肿几天,淤青几天,倒没有大碍,东方皓轩走下楼下,看着有些诡异的气氛,黑眸里多了一份锐利,自己不过离开十来分钟,发生什么事情了? “皓轩,你来了!”看到楼梯上东方皓轩那冷傲的身影,高艳立刻扭着水蛇腰妩媚生姿的走了过去,细长的高跟鞋稳稳的跨上了楼梯。 一步,两步,三步……十二步!曲樱偷偷的数着,随着高艳上台的动作,哗啦一下,原本紧密的裹在娇躯上的黑色礼服突然如同魔术一般,后面的布片慢镜头一样从楼梯上飘落,那黑色的小礼服随即滑落下来,露出高艳那只穿着三点式的身体。 呆滞,错愕着,浑身一凉,高艳茫然的回头看着自己穿着三点式站在台阶,可是那裙子却成了碎片一样坠落在了地上。 “啊!”一声尖叫,宴会女王终于没有了一贯的冷静自若,此刻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腿间,苍白的脸扭曲着狰狞着,幸好一旁的东方皓轩动作够快,脱下了西装,这才将高艳给裹了个严实,也让大厅里目瞪口呆的宾客们回过神来。 宾果!无声的比了胜利的手势,曲樱低头猛笑着,嘴唇都要快被咬出血来,刚刚高艳那见鬼般的表情可真是人间一绝,手机咔嚓咔嚓的照了下来,一定能向杂志社卖一笔好价钱! 东方皓轩一手搂着怀抱里花容失色的高艳,目光掠过楼下,赫然捕捉到一双熠熠的闪烁着精光的眼眸,纯净如墨般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如同星光都将光芒散落在了她眼底一般,美丽炫目的让人几乎无法移开目光。 脸扭曲着,高艳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丢这么大的脸,竟然在宴会上礼服坏了,可是却只能压抑着那狂勃的怒火,不经意的抬起头,顺着东方皓轩的目光看了过去。 清楚的看见曲樱眼中的笑意,倏地一下,让高艳如同是炸了毛的猫一般,所有承受的羞辱和怒意都转移到了曲樱身上。 “皓轩,我去楼上。”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话来,高艳向着楼上走了过去,等自己换好衣服再下来收拾曲樱这个花痴! 宴会三楼的一间休息室,此刻保安去调取监控录像了,手被包扎成包子一样的娇娇女程丽丽抹着泪水,恶狠狠的目光阴沉的盯着眼前的曲樱。 “美云,你妹妹怎么这么没有礼数,果真是没有教养的私生女,母亲是个出来卖的下流货,女儿果真也是一模一样!竟然敢将我女儿的手夹成这样歹毒,美云,不要说我们程家不给你们曲家面子,今天这件事我可不能这么 娇娇女的母亲此刻恶毒的训斥着曲樱,一手杵子腰上,又肥又矮的身体因为气愤而颤抖着,紧裹在礼服之下,勒出一圈又一圈的肥肉,虽然自己是暴发户,自己的宝贝女儿可是如今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 “曲樱,还不过来给程小姐道歉!”曲美云目光一横,冷冷的看着眼前低着头的曲樱,“尽给曲家丢人现眼,谁让你来参加宴会的!” “对不起,程小姐。”曲樱立刻如同乖宝宝一般走了过来,深深的鞠躬道歉着,低着头,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这样就算了,我女儿的手都成这样了!”程母拔高着嗓音咆哮着,满脸的肥肉气的直抖动,“给我跪下道歉!” “程夫人,你不要太过分了!”曲美云眉头一皱,虽然说自己是厌恶曲樱这个私生女,可是不管如何她可是曲家的人,跪下道歉那等于是打了曲家一个嘴巴。 无知的暴发户!曲美云不屑的看了一眼程母,随即走了过来,阴狠的目光看着要抬起头的曲樱,随即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扇了下去,自己可以教训这个没用的丫头,可是绝对不能让她丢了曲家的脸面。 惊觉曲美云的动作,曲樱不由的沉下了眼神,清瘦的身影快速的一个后退避开了曲美云扬起的手,自己可不是她的出气筒。 “你还敢躲?”一手打空了,听着一旁程母的讥笑声,曲美云表情毒辣的一变,骇然的瞪着退后的曲樱,“你给我滚过来!” “好了,美云,小樱还小,不懂事。”身为曲美云的丈夫姜超好言的安抚着盛怒的曲美云,一手故意的护住一旁的曲樱,那狼手却趁机在她的腰上摸着。 自己能不能剁掉姜超那只咸猪手!感觉那手从腰间向着自己屁股上游移了下来,曲樱低着头,刘海遮挡住了眼睛里那危险十足的火焰,曲家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推开门,东方皓轩和高艳一起走了进来,看到的正是背对着门口的姜超把手抚摸在曲樱的腰上的画面,随行的还有跟过来的保安。 果真是个白痴!厌恶的看着被姜超护在臂弯里,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瞎搞的曲樱,东方皓轩峻朗的脸上表情是十足的嫌恶和鄙夷。 姜超虽然在曲家是上门女婿,可是却是花名在外,甚至色胆包天的强迫公司的女员工,导致原本曲家不少精英都离开了,如今看来,曲樱这个白痴早就和姜超混在了一起。 听到开门声,姜超惊吓的将手收了回来,可是那纤细的腰肢,还是让姜超露出一脸猥亵的淫秽表情,被曲美云狠狠的掐了一下手臂,这才恢复过来,又成了正人君子的模样。 监控画面里,曲樱正向着门口走了进来,而一旁的程丽丽则是恶毒的笑着,甚至故意的拎起裙摆伸过腿想要绊倒曲樱。 而刚好看到了程丽丽伸过来的腿,画面里曲樱惊吓的一个后退,一手慌乱的关上了门,正好夹到了程丽丽的手,然后就是那杀猪般的惨叫画面。 真相大白!耶!曲樱无声的扬起嘴角,避开监控探头这似乎已经成了职业病了,悄然的瞄了一眼气的脸上发情的程母和程丽丽,小脸上直接的笑开了花,和自己斗,她们太小儿科了! “看来一切都是意外,我看就这么算了吧。”身为宴会的主持董老沉声的开口,示意保安关掉了监控录像,“曲小姐刚刚也道歉了。” “我不答应!”程丽丽嚣张跋扈的叫了起来,愤怒的盯着低着头怯懦不已的曲樱,自己被这个白痴给整到了,手痛是小,到时候成为所有圈子里的笑柄,丢脸才是大,“董老爷子,我不管是不是误会,曲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道歉!否则我让她好看!” “就是,我家女儿可金贵着呢,这个死丫头敢弄伤丽丽的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肥猪一般的程母附和着,泼辣的脸上满是愤怒,“磕头就不磕头,不过要让丽丽将这个死丫头的手也夹伤!” 董老爷子有些无奈的看着无理取闹的程家母女,这样的暴发户,凭借着黑道起家,宁愿得罪君子,绝对不得罪小人,所以虽然面子上都是客客气气,可是所有人根本就看不起程家,可是如今自己只是局外人,关键是看曲家。 “好,就这样办!”曲美云不屑的看着给自己丢脸的曲樱,冷哼一声,“你还不快给我到门边去站好!” 高艳得意的笑着,曲美云果真够狠,虽然要维护曲家的脸面,可是却绝对不在乎牺牲曲樱这个花痴,不过也好,曲樱这一次手指不被夹断就算她幸运了。 东方皓轩依旧冷沉着峻脸,锐利的黑眸里有着狂傲的不屑,眼前这一幕闹剧,不过是狗咬狗而已,和自己无关! 去就去!曲樱磨蹭着向着门边走了过去,打开门,刚要走出去,赫然发现站在门口的冷天逸,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冷漠着一张峻脸,某种程度上他和东方皓轩是同一类人,冷酷无情、锐利精明,可是冷天逸却没有东方皓轩那股狂戾。 “曲樱,你还愣着做什么?”程丽丽催促的开口,正准备好好的报仇,却没有想到一抬头,赫然看见门口宛若神帝般的男人,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冷,那种浑然天生的尊贵,更不用说一张镌刻分明的脸庞。 “我的未婚妻犯了什么错,需要你们动用私刑!”低沉醇厚的嗓音响了起来,冷天逸一手将门口的曲樱拉到了自己身后,昂然峻寒的脸庞上目光冰冷的看向程丽丽和一旁的程母,“什么时候程家大胆的敢对我冷家的人动手了?” 抛开【寻集团】在商界的霸主地位不说,天翼盟这个亚洲最大的黑帮,而身为天翼盟的大哥牧易霆和冷天逸可是挚交好友,就这一层关系而言,就算给程家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冷天逸分毫。 错.愕着,所有脸上的表情是如同石化了一般,冷天逸贵为商界的王者,可是却很少出席这样的宴会,一贯都是低调作风,甚至报纸和杂志也都不敢随意的报道关于寻集团和冷天逸的事,唯一相传的就是冷天逸深爱的女人离开了他,所以冷天逸越来越冷漠,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势力敢轻视他的存在。 “走吧。”转过身来,冷天逸漠然的对着身边的曲樱开口,长臂礼貌的落在了她的肩头,却只是轻轻的搭着,拥着她向着楼下走了过去,或许是曲樱此刻那样柔弱的模样,让冷天逸想起了多年前的简宁,所以才会答应下这样的婚事。 冷天逸竟然会看上曲樱?东方皓轩峻挺的眉宇深皱着,即使是自己,却也不得不佩服寻集团的规模,同样欣赏着有着锐利投资目光的冷天逸,可是曲家这个怯弱低能的私生女,竟然能让冷天逸公然维护? 高艳只感觉心头的妒火一点一点的燃烧着,冷天逸可谓是商界的神一般存在的男人,低调,冷漠,睿智,可是这个男人身边却没有一个女人,曲樱那个白痴凭什么能勾搭上【寻集团】的总裁! 一出了宴会的大厅,冷天逸随即将手收了回来,峻挺冷漠的身影向着停在一旁的汽车走了过去,“抱歉,刚刚忙着一份文件忘记了时间,我送你回去。” 看不出这么冷傲的男人居然也会开口道歉,曲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东方皓轩从来都是看不起女人,即使高艳也只能算是他的床伴而已,没有想到冷天逸却会和自己这样被传为白痴加花痴的女人道歉。 汽车飞驰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将曲樱送到了大门口,看着她下车走进了院子,冷天逸这才重新的发动起汽车向着寻集团开了过去,接着没有完成的工作。 “爷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曲樱看着端坐在大厅里的曲家大长辈曲继延,原本根本不是冷天逸打电话约自己去参加宴会,而是曲老爷子自作主张的将曲樱骗了过去,之后才打电话通知的冷天逸,只是冷天逸因为工作而忘记了时间。 “小樱,你是曲家的人,吃的住的都是曲家的,冷天逸如果真的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也是曲家的福气!”虽然已经八十岁了,曲老爷子声音依旧中气十足,干瘦的脸上有着岁月沉淀的精明和算计。 虽然凭借着严厉和铁血手腕'还支撑着曲家,可是曲老爷子明白自己如果倒下了,曲家立刻会如同少了顶梁柱一样四分五裂,可是如果能拉拢到冷天逸,那么至少还能保全曲家。 “所以连我这个没有的私生女也能利用?”嘲讽的笑着,曲樱看着一脸正色的曲老爷子,转身向着楼上走了过去,原来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人都可以利用的,不管是家人,还是爱人,那属于银风的痛苦记忆再次如同锋利的匕首一般,狠狠的扎进了曲樱强撑起坚强的身体里。 简陋的房间原本就是一个杂物间,如今是曲樱的卧房,一张床,一个柜子,再加上靠着角落的桌椅就是房间里所有的摆设,粗陋不堪的几乎不如曲家的佣人的房间,谁让曲樱是三陪女生下的,破坏了曲家的名誉,而生来又是怯弱无能,除了给曲家丢脸之外,根本没有一点用处,所以没有饿死冻死,已经是曲家最大的善心了。 席地坐在了地上,曲樱双手用力的环抱住自己,可是阵阵冰冷的寒意还是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如果银风的一切都只是梦一场该有多好,为什么明明换了一个身体,那痛苦却也烙印进了灵魂里,怎么也无法剔除。 曲美云一脸怒火的回到了曲家,自己怎么不知道曲樱那个死丫头竟然还是冷天逸的未婚妻!什么时候她居然能高攀到寻集团! “爷爷,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所有宴会的人询问!”曲美云压抑下怒火,却依旧气愤不甘的看着眼前的曲老爷子,“爷爷,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那是你奶奶和冷天逸的爷爷奶奶当年订下的婚约,你国中就和姜超胡来,你以为寻集团的总裁会要一个不贞洁的未婚妻?”曲老爷子冷眼看着嫉妒不甘的曲美云,这个孙女太过于好强,心胸狭窄,根本不是集成曲家的人选,更不用说姜超这个花花公子的外姓女婿。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曲美云依旧嫉妒的质问着,自己是和姜超在国中就偷尝了禁果,喜欢上男欢女爱时的高潮和快感,可是如果有更好的人选,自己怎么会被姜超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给骗到手。 “够了,美云,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曲老爷子怒声一斥,身为曲家当家人的威严和强势让曲美云不由的害怕的低下头,只是那美丽的脸上依旧是嫉妒和不甘。 扭曲着脸,曲美云目送着佝偻着干瘦的身体在老管家的搀扶之下走回卧房的曲老爷子,缓缓的站起身来,身为曲家的唯一的女儿,曲美云一贯将自己当成了曲家的继承人,没有想到爷爷竟然想要曲樱那个贱人嫁给冷天逸,到时候自己想要继承曲家就难了。 “美云,不要生气了。”姜超立刻上前,安慰着盛怒的娇妻,这可是自己的摇钱树,所以即使在外面搞女人,姜超也从来不敢让曲美云知道。 “滚!”怒斥着,曲美云一把推开凑过来的姜超,大步的向着楼上走了过去,原本自己已经宽容的留下曲樱这个白痴,却没有想到养虎为患,她竟然成了自己最大的仇敌! “小姐,你的牛奶……”佣人错愕的看着端过牛奶,一脸怒火离开的曲美云,看了一眼曲樱的房间,不由的摇摇头,看来二小姐又要倒霉了。 大力的打开房门,借着走廊的月光看着坐在地板上的曲樱,曲美云将手里的牛奶杯子用力的砸了过去。 还在痛苦的情绪里,当额头剧烈一痛时,曲樱依旧低着头,任由杯子砸在头上滚在了地上,幸好是温牛奶,所以才没有那么烫。 “曲樱,我告诉你,曲家是我的,你想要觊觎曲家,门都没有!”发泄着,曲美云快步的上前,一脚狠狠的踢向怯弱不已的曲樱,想要觊觎曲家,除非自己死了。 终于发泄够了,曲美云粗重的喘息着,厌恶的看着依旧是保持着坐姿,半点没有挪动,甚至一声都没有求饶的曲樱,不屑的淬了一口唾沫,这样白痴的女人也想要继承曲家,爷爷还真是老糊涂了! 为什么没有死?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感觉到痛了!任由曲美云发泄着踢打着,曲樱茫然的抬起头,空洞而绝望的目光里盛满了哀默之色。 不知道坐了多久,曲樱叹息一声,向着楼下的走了过去,一手敲了敲自己的头,还真是作践自己,竟然都没有还手!从痛苦的负面情绪里走了出来,曲樱拿着干净的睡衣向着楼下佣人用的浴室走了过去。 哗啦啦的水冲去了头上的牛奶,靠,没有下一次了!曲樱摇摇头,忽然目光一寒,锐利如霜的视线看向身后,快速的拿过一旁白色的浴巾裹住了身体,之前任由曲美云发泄,是自己一时脑子短路想不开,可是这会…… 曲樱眼睛里熠熠的渗透出璀璨的光芒,随着门被打开,姜超此刻一脸色迷迷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药油。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章 泼辣本性 “小樱,你姐姐今天脾气不好,你不要怪她,姐夫给你擦药。”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一丝不挂的画面,姜超有些的失望,不过一手拿起一旁曲樱放在椅子上的内衣,低下头,用力的嗅了嗅,变态而猥琐的模样,让曲樱几乎想要呕吐。 握着浴巾的手用力的收紧,关节嘎吱声响着,曲樱纠结着一张危险无比的脸,努力克制住不要一拳打死这个死变态的冲动,杀人可是很麻烦的,而自己还没有想要坐牢的念头。 “小樱,看你,额头都有伤口了,姐夫会好好疼你的。”吞了吞口水,虽然曲樱比起曲美云干瘦不少,可是此刻白色的浴巾裹住了她的身体,黑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膀上,虽然是一副干涩懵懂的模样,可是一想到这还是一个处,姜超就感觉血液沸腾起来,垮下更是忍不住的肿胀着,想要狠狠的发泄一番。 “你就不怕我喊人?”还真是色胆包天!曲樱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继续克制着身体里的火气,否则一出手,这个死变态就横尸当场了。 “喊人?”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一般,姜超得意一笑,快速的脱去了自己的睡衣,露出保养的还算不错的身体,只是那一脸的色相,猥琐至极的让人感觉到生厌。 “小樱,你叫人的话,我只要说你勾引我,你以为你还有活路吗?你姐姐的手段你不知道吗?到时候,你只怕就要流浪街头了,所以,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将我伺候舒服了,以后在曲家你才有好日子过。” 看着姜超将自己的刚刚拿再手里的内衣猥亵包裹住他的丑陋不堪的器物,用力的摩擦着,曲樱白眼一翻,终于再也忍不住的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 一手抓过一旁的毛巾在姜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之前,堵住了他的嘴,“靠,恶心死我了!”咒骂一声,曲樱用力的将碰到这头色猪的手在浴巾上擦了擦,直接的拿过一旁的药油瓶子狠狠的击打在了姜超的头上。 “色猪,变态!你姑奶奶我出道这么多年,留下活口算你走运!”看着昏厥在地上,还保持着痛苦姿态的姜超,曲樱穿着塑料拖鞋,狠狠的向着他的命根子再次的跺了一脚。 “不知道这药油能不能消肿。”看着手里的药油,瞅了两眼,拔开了盖子,悉数的倒在了那已经惨不忍睹的命根子上,自己也算是给他上药了,一耸肩膀,曲樱皱着眉头将内衣丢进垃圾桶里,这才离开了浴室。 半夜,曲樱睡在自己的坚硬的木板床上,安静的夜晚里,突然一声鬼哭狼嚎的凄厉喊叫声打破了曲家大宅的安静,从昏厥里苏醒的姜超痛苦的捂着腿间惨叫着,动作别扭的向着浴室门外爬了过去。 活该!无声一笑,曲樱闭着眼,继续享受着难得愉悦的梦境,没倒硫酸也算是自己手下留情了,下次这个死变态还敢不敢来找自己! 米花医院。 原本阎成浩是休息的,只是因为这个曲家的小女儿曲樱是冷天逸的未婚妻,让阎成浩温和的脸上带着悠然的笑意,特意深夜回到医院医治。 “阎医生,请一定要治好我家姑爷。”老管家面露难色的对着阎成浩拜托着,一想到姜超的状况,就感觉老脸一红,姑爷也太不像话了。 “放心,我先进去。”点了点头,阎成浩向着一旁的病房走了进去,而曲美云此刻正盛怒的瞪着床上痛苦不已的姜超,恨不能立刻扑过去将他给撕了。 “美云,我只是想要帮你而已,你想如果那个小白痴成了残花败柳,她就不能和你争夺曲家了,我怎么知道她这么恶毒!”姜超蜷缩着身体,脸已经痛的苍白,却依旧唯唯诺诺的向着曲美云解释着,一手握住她的手,“我只爱你一个女人,那个小白痴那么丑,给你提鞋都不配,我怎么会想要上她,你一定要明白我的苦心。” “够了,你给我闭嘴!”曲美云怒声斥责着,嫌恶的一把甩开姜超的手,听着身后的开门声,随即有端起曲家大小姐的高傲尊贵模样,礼貌的向着阎成浩颔首,“拜托你了,阎医生,我在外面等。” 病房里,当看见姜超的伤势,尤其是在一整瓶药油的浸泡之下,那里不但红肿的发亮,还散发着药油的气味,让纵然是接手过无数病患的阎成浩也后怕的一个瑟缩,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阎医生,曲家晚上进了贼,我一时不查,才被踩中了那里。”努力的维系着自己的男人尊严,姜超尴尬的对着阎成浩解释着,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极度扭曲着,那个小白痴,敢让自己断子绝孙,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要清洗消毒,估计会有点痛,你忍一下。”阎成浩努力的维系着医生的平静,丢下话之后,立刻向着病房外走了过去,“我去拿药。” 黑暗里,冷天逸被手机铃声惊醒,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号码,低沉的嗓音透露着初醒的暗哑,“成浩,这么晚了什么事?” “天逸……”阎成浩拿着手机大笑起来,刚刚在病房门口已经听到曲美云河姜超的对话,自然也猜到这一次的罪魁祸首根本不是什么小偷,而是冷天逸的未婚妻曲樱。 “你没事吧?”皱着眉头,冷天逸半靠在床头,幽沉的目光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成浩素来都是悠然冷静,什么事能让他笑成这样。 “我对你的未婚妻越来越有兴趣了。”笑着将事情说了一遍,阎成浩却从没有想过一个女孩竟然能下这么狠的手,“我去给姜超处理伤口,基于我们是兄弟的情谊上,我决定用双氧水消毒。” 曲樱?关了手机,冷天逸脑海里浮现出曲樱那总是低着头,怯弱不安的模样,或许自己应该让她搬出曲家,简宁当年只是因为小墨才容忍,可是曲樱只怕是真的被曲家欺辱狠了,这一次才会爆发出来。 病房里,平常的伤口用双氧水消毒都会有种肌肤被灼烧啃噬的痛苦,更不用说姜超被消毒的地方是男人最脆弱的所在,只听见病房里,惨叫的哀嚎声一声接着一声响了起来。 “姜先生,你忍一下,你也不想发炎之后,导致伤口溃烂,最后需要进行切除手术吧。”一本正经的对着姜超开口,阎成浩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双氧水的消毒工作,带着口罩的脸上早已经是笑开了花。 曲氏集团。 该不会让那个变态从此不举,所以曲美云才会在一大早就让自己里公司的经理办公室,要知道虽然同样在曲家的公司里,可是曲樱之前的职位不过是餐厅后厨的洗碗妹,没错,就是个洗碗的,虽然她身上也流淌着曲家的血液。 “大姐。”推开门,颤抖着嗓音开口,曲樱低着头,余光怯弱不安的瞄过此刻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端坐在真皮椅子上的曲美云。 “东方集团的这一次决定在郊区开发大型的商业中心。”曲美云将手里的文件丢了过去,美丽端庄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冷意,“虽然公开说竞标,不过也有猫腻,曲樱,能不能拿下建筑原材料的供应代理权就看你的了。” “我?”身为曲氏集团餐厅里光荣的洗碗妹,曲樱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舌战一群奸商,拿下竞标的才能。 “你是聋子吗?一句话还要我重复两遍,曲樱,不要忘记没有曲家,你现在还和你妈一样在酒店里卖肉,拿不下这一次的竞标,你试试看!”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曲美云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盛气凌人的瞪着眼前的曲樱。 这个白痴的小野种竟然敢勾引姜超,她不是喜欢东方皓轩吗?这一次自己就给她制造机会去好好的仰慕自己的情郎! “我知道了。”被曲美云一拍桌子的动作惊吓的一愣,曲樱再次的低下头,转过身有气无力的向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果真是杀人不见血,明明知道曲樱最喜欢的,却也最害怕的人就是东方皓轩,曲美云却还是让曲樱去东方皓轩身边受辱。 幸好这身体里住的人是自己,否则这个自卑怯弱的曲樱昨晚没有被姜超那个死变态给蹂躏糟蹋了,今天也要被东方皓轩那个狂戾冷酷的男人给弄的遍体鳞伤。 不同于曲家这个快要倒闭,几乎资不抵债的破烂公司,东方集团在闹市区可是一幢三十多层的办公楼,蹭亮的旋转玻璃门前是尽职的保安,而前台前面,两个美丽的前台小姐正温柔的对着前来咨询的人说着什么,穿梭在办公楼里的人都是职场的精英,一看就能感觉到那种大公司大企业的干练和专业。 和曲美云通了电话,高艳此刻坐在办公桌前,身为东方皓轩的总裁秘书,高艳有着不同于昨晚宴会的妩媚风情,头发整齐的挽成了发髻盘在脑后,米白色的上衣紧密的勾勒出她傲人的胸围,一步裙下面是修长的美腿,妆容精致美丽,带着职场女性的精明和利索。 “呦,什么风把曲家餐厅的洗碗妹吹到我们这里来了,走错了吧,这里可是东方集团的机要楼层。”随着电梯门的打开,看着走过来的曲樱,高艳嘲讽的笑了起来,直接的点明了曲樱的身份。 原本正忙碌在几个职员不由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曲樱,白色的t恤,九分的牛仔裤,一双平底凉鞋,随意扎起的马尾辫,怯怯诺诺的站在众人中间,低着头,抱着手里的文件,如同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曲家?不是吧,那个爱恋总裁的花痴?”其中一个端着咖啡的女人格格的笑了起来,楼层里的女职员没有不爱慕东方皓轩的,自然也知道他的事情,所以此刻看着有幸和东方皓轩交往过三天的曲樱,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嫉恨。 “我是来竞标这一次大厦建筑材料代理权的。”曲樱低声的说明自己的来意,换来的是四周一阵奚落的嘲笑声。 “难道要用色相来勾引我们总裁?” “得了吧,这样的货色脱光了,总裁也不会看上一眼。” “是啊,她哪能和高秘书比,给高秘书提鞋都不配!听说她妈就是三陪女,看来是遗传到了风骚放荡的因子。” 高艳此刻已经重新的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如同女王一般看着被口水围攻的曲樱,自己是的东方皓轩的女人,可是精明圆滑的手腕之下,这些女人虽然有些嫉妒自己,可是却也是自己的姐妹淘,没事大家一起吃饭,拉一些好男人联谊,送点小礼物,整个东方集团,没有一个人会着自己过不去,所以曲樱这一次就等着吧! “吵什么?都回去工作!”听到外面越来越噪杂的声音,东方皓轩宛若帝王一般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冷厉着峻颜,锐利的目光凛冽的扫过,刷的一下,所以员工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我要澄清!绝对要澄清!否则下次再被这些五百只鸭子的女人围攻,自己的耳朵一定会被荼毒的受不了,终于清净下来,曲樱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冷酷傲然的东方皓轩。 “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厌恶的看着眼前的曲樱,每一次遇见这个花痴女人,自己肯定会霉运连连,东方皓轩峻寒的脸上满是鄙夷和嫌恶,而毫不留情的嗓音更是让原本去工作的几个女人都窃笑起来。 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东方皓轩,曲樱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刘海散落开,露出那一双虽然有些细小,但是却绝对清澈的眼睛。 这个该死的花痴不会又想要向自己表白吧?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东方皓轩早已经不是那些还需要被女人爱慕才能感觉到男人尊严的毛头小子,此刻他宁愿去工作,也不愿意被这个花痴给纠缠上,又成了那几个死党揶揄的对象。 “东方总裁,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声音不大,甚至有些的轻柔,曲樱带着无比虔诚的眼神凝望着东方皓轩,“我真的从没有喜欢过你,真的,我发誓,流言止于智者,天下男人就算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峻脸诡异的扭曲着,东方皓轩眼神阴寒的骇人,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底倏地蔓延到了全身,虽然被这个花痴女人喜欢是东方皓轩一辈子的耻辱,可是被这个女人拒绝,更让东方皓轩勃然大怒。 “曲樱,你给我进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东方皓轩一手抓住了曲樱纤细的手腕,粗暴的直接的将她拉扯着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几乎在瞬间,粗野的一个用力,曲樱被狠狠的压在了门上,而纤细的腰更是撞击到了门把手上,让曲樱不由的一皱眉头,眼神冷了几分,这样粗暴的男人不管有多么雄厚的身价都是低俗而可耻的。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用这样的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力?”讥讽着,大手依旧粗暴的压着曲樱的肩膀,东方皓轩峻脸逼近着,温热的气息甚至喷吐在了曲樱的脸上,余下一只手更是轻佻的挑起了她的下巴,目光带着鄙夷之色流连在她只能算是清秀可人的脸上。 “曲樱,对于送上门的女人,我也是很挑的,你这样的要身材没有身材,要脸蛋没有脸蛋的花痴。”残酷的笑着,东方皓轩的手顺着曲樱的脸游移下来,抚过她的脖子,滑过她的肩膀,停留在勉强发育完全的胸脯上,恶毒的用手掌罩住,“不过既然你这么饥渴,我不介意成全你,要勾引我,也该脱光了衣服,女人下面都是一样的,我就当做善事了!” 很好,很好!曲樱这会也是气的火冒三丈!在军情处那么多年,一直都伪装成冷漠无情的特工,貌似是压抑太久之后,脾气也是越来越坏,而此刻东方皓轩则是完全点燃了曲樱的怒火。 “东方皓轩,你才三十岁吧,怎么就得了老年痴呆,听力有问题了呢?”曲樱一手抓住那落在胸口的狼手,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我刚刚已经说明白了,全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被不会喜欢你!”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看着东方皓轩铁青的脸庞,曲樱抛弃了伪装,用力的一掰他刚刚袭胸的手指头,曲起膝盖毫不客气的直接的顶向东方皓轩的腿间,靠!女人不发威就当是病猫吗?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虽然第一时间身体一个后退,避开了曲樱断子绝孙的一击,可是手没有来得及收回,被曲樱用力的反掰住,依旧痛的东方皓轩狂怒起来,毫不客气的扬起右手挥向曲樱的脸。 啪的一巴掌!被打的懵住了,习惯致命的偷袭和暗杀,毕竟在黑暗的世界里,激烈的对决都是生死搏斗,绝对没有人会想要打对方巴掌,一出手都是致命的袭击,所以如同东方皓轩下杀手,曲樱绝对能躲过,可是这一巴掌? “东方皓轩,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一回换曲樱狂怒起来,原本怯弱自卑的小脸此刻在愤怒的火光里熠熠的闪烁着光亮,“你他妈的不知道打女人的男人最无耻没种吗?” 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对一个女人动手,可是曲樱这样的花痴?那一点点的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东方皓轩挺直这冷傲的身影向着办公桌走了过去,丝毫没有一点的歉意,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就给我滚出去,你来这里做什么?”虽然有些诧异曲樱突然转变的态度,可是比起高艳那样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一品女人,曲樱不管是之前的花痴,还是现在的粗俗不堪,都是垃圾一样的女人。 “相比而言,冷天逸比你好太多了!”脸上是火辣辣的痛,曲樱几乎想要打回去,可是看着已经坐回办公桌前的东方皓轩,曲樱忽然危险一笑,没有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有的是机会! “冷天逸会喜欢你这个花痴?”讥讽的冷笑着,对于冷天逸因为没有商业上的来往,所以只能算是点头之交,想到昨晚冷天一点的维护,东方皓轩寒声的开口,“你和姜超搞在一起,你以为冷天逸真的会娶你这个破鞋?该不会是想要利用你吧?” 一个利用让曲樱想起了庄烨,那个总是温暖娇宠自己的男人,不过是为了利用自己而已,心脏紧缩的剧痛着,曲樱那原本燃烧着火焰的眼眸里此刻是灰烬般的空洞和绝望,为什么那么努力的想要忘记,甚至就将自己当成是曲樱,可是那刻骨铭心的痛却已经烙印进了灵魂里,如同一把无形的匕首血淋淋的在心口剜着。 这个表情?东方皓轩一怔,昨晚在二楼看向庭院时,她就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那么的痛,那么的脆弱,似乎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一般。 “东方总裁,刚刚这一巴掌可不轻,不如就将这一次的竞标给曲家吧。”曲樱猛然的回过神,将痛苦深深的压抑下来,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将手里的文件丢在了东方皓轩面前,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自己早就一巴掌打回去了 (某女人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一巴掌给打懵了,回过神来时,东方皓轩已经走回了办公桌后面,错失打回去的良机!) 翻开眼前的文件,看着上面的竞标价格,看着漏洞百出的竞标计划书,东方皓轩合上文件夹,阴寒的脸庞上又恢复了那股冷傲狂野的不屑之色,“曲樱,你果真为了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故意激怒我,让我打一巴掌,就想要拿到这一次的竞标,你以为你的脸多金贵,被打一巴掌就值一个多亿的竞标?” “东方总裁,你就是那种去嫖了妓女之后,不但不给钱,反而让妓女付钱给你的牛郎!靠,说你是牛郎,还侮辱牛郎在我心里的地位了!”曲樱蹭蹭的将办公桌上的文件给合了起来,没有种的男人,打了女人不但不道歉,居然还反过来为自己开脱。 他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冷天逸昨晚明明是爷爷故意设的圈套,他还是放下工作赶过来了,甚至还因为迟到对自己道歉,相比而言,东方皓轩还真是人渣都不如!虽然长的人模狗样! “你说什么?”任何一个男人被当成牛郎,尤其是东方皓轩这样狂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更是怒火中烧,大手倏地抓住了曲樱收拾文件的手,骇然着脸庞。 “好,我欠你一巴掌,曲樱,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这一次的商业楼开发还没有正式启动,你可以作为东方集团的员工,参与其中,让你第一时间收集资料,到时候竞标开始,如果曲家能拿下来,代理权就交给曲家!” “本小姐不稀罕!”切了一声,曲樱嫌恶无比的甩开被东方皓轩抓住的手,抽过一旁的纸巾用力的擦了又擦,骄傲的抱着文件转身离开,自己虽然附身到了曲樱的身上,可是没有必要陪着曲美云她们玩这样拙劣的游戏!散伙散伙,自己不玩了。 从曲樱被东方皓轩给拉进了办公室里,高艳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不可否认骄傲狂野的东方皓轩被曲樱那句“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话给激怒,或许会改变对曲樱的态度。 可是当看着曲樱盯着红肿的脸走出来时,高艳的心又放回了胸口,得意的笑了起来,“啧啧,被打的这么狠,看来皓轩还不是一般的讨厌你。” 你就得瑟吧,等到明天杂志一出,你就得瑟不起来了!“高小姐,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就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不过昨天晚上,你却是一只脱光光的大母鸡。” “曲樱!”高艳扭曲了脸,恶狠狠的看着突然牙尖嘴利的曲樱,“可惜啊,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低级趣味!” 昨晚自己虽然丢脸了,可是只不过是一瞬间,虽然大家都看见了,可是没有记者看,所以最多背后议论自己一下姣好妩媚的身材,绝对不会公开出来,毕竟没有人敢得罪皓轩和自己! 一耸肩膀,曲樱转身走向电梯口,自己记得简宁家的男人席夜貌似旗下就拥有兰迪市大大小小的杂志和电台的股份,明天一定会非常非常劲爆的! 径直的回到曲家大宅,窝进了小房间里,幸好当初在军情处有不少的银行账号,那个时候都是为了隐藏身份,如今倒让曲樱不至于被钱给难为死。 英格兰,乡间的别墅,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别墅,可是从方圆十里之内,所有进出的人都被严密的监控着,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竟然有人黑进自己的系统?黑暗里,听到电脑报警器的声音,小墨快速的起床,安静英俊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手指头迅速的敲在键盘上。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章 制造绯闻 “小墨,把你妈咪从床上拖起来。”通过黑客手段成功的接通了小墨的语音聊天,曲樱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席夜还真是够神秘的,所以曲樱竟然找不到简宁的联系方式,如果不是黑进了冷天逸的电脑系统,从而找到了小墨,只怕根本就联络不上简宁。 兰迪市和英格兰的时差之下,卧房里席夜还忙碌在书房,简宁刚睡下没有多久,听到开门声,疑惑的看着抱着笔记本站在门口的小墨,“怎么了?” “妈咪,你朋友。”小墨将笔记本放到了简宁床上,自己竟然不知道妈咪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诡异的朋友。 “简宁,你一定要帮我,借你家席夜的身体用一用?”视频画面里,曲樱眉飞色舞的开口哀求着,浑然忘记了自己身为时银风的冰冷如霜的伪装。 “简宁,我们是姐妹对不对,所以你男人就是我家的男人,我未婚夫可也是之前你老公,所以就借用一下了,不要这么小气。”一想到即将要要看到高艳和东方皓轩那震动商界和娱乐界的头版头条,曲樱笑眯了一双眼,顽劣的表情怎么都掩藏不了。 站在卧房门口,席夜听着视讯里曲樱那怪异的推理,峻寒冷漠的脸庞微微的扭曲着,而卧房里小墨无比同情的看着被曲樱盯上的席夜。 “你要做什么?”简宁虽然只和银风合作过一次,因为她是军部的人,后来也没有联系,可是在婚纱店意外遇到银风之后,简宁特意去查了一下。 可是关于银风的所有记录都被人给抹去了,如同就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一般,可是此刻真正让简宁震惊的是曲樱褪去了冷漠伪装之后的真实性格 “报仇!”一想到之前东方皓轩扇的一巴掌,曲樱危险十足的板着脸,敢打自己,东方皓轩不死也要脱层皮!“我缺少一个绯闻里的男主角,东方皓轩的身材和席夜差不多,所以你随便拍几张,我直接ps就可以了。” “不行!”冷漠的嗓音响了起来,席夜大步的走到了床边,傲然的目光警告的看向视频里的曲樱,“找冷天逸去解决!” 话音落下的同时,席夜大手已经直接的合上了笔记本显示屏,之前简宁说过银风,明明是一个冷漠如霜的女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墨拿回笔记本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小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十足腹黑的浅笑,带着几分稚嫩的嗓音显得真诚无比,“席叔叔,曲阿姨貌似已经黑进了家里的监控系统,所以洗澡还有换衣服的时候小心一点。” 看着席夜一脸纠结的模样,床上简宁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席夜,我们什么时候也回一趟兰迪市吧。” “算了,自力更生!”被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曲樱哼哼了一声,快速的打开眼前的网页调出所有关于东方皓轩的照片,开始ps最新的绯闻艳照。 曲家大宅,下午五点半。 “姜超,你最好不要给我耍手段,如果你敢在外面玩女人,担心我阉了你!”曲美云盛气凌人的警告着身边陪着笑容的姜超,美丽而骄纵的脸上带着报复的警告,骄傲的踩着高跟鞋向着曲樱的房间走了过去。 “切!”被训着,点头赔笑的姜超看着离开的曲美云,这才收敛了低三下四的笑,淫邪的冷哼一声,“老子在外面女人多的是,连男人都搞过,不过曲樱这个小贱人!” 一想到还疼痛难忍的器物,姜超那猥琐的笑容此刻恶毒起来,曲樱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对自己动手,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砰的一声粗暴的踢开门,屋子里曲樱迅速的合上笔记本电脑,塞到了被子里,这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无助模样看向宛如女皇一样走进来的曲美云,声音带着结巴,“大姐。” “没用的东西,曲家就算养一条狗,也还能看门,曲樱,你说曲家供你吃供你穿,将你养这么大有什么用?让你去东方集团洽谈竞标的事情,你却不要脸的去勾引东方皓轩,果真是有什么下贱的母亲,就有你这么下贱的女儿!” 曲美云极其恶毒的训斥着唯唯诺诺的曲樱,下班之前已经和高艳通过电话,知道了曲樱去东方集团发生的事情,一想到曲樱被东方皓轩给打了一巴掌,曲美云不由的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不要脸的敢勾引姜超,这就是下场。 “可是东方皓轩已经答应让我去东方集团参与这一次的商业中心的开发,让我随便收集资料好参加竞标。”看着曲美云那一副看垃圾的骄傲模样,曲樱一扫之前拒绝东方皓轩的决定,既然曲美云、高艳都以为曲樱是一个无能没用的花痴,那自己就让她们刮目相看! “什么?”得意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曲美云错愕的看着回答的曲樱,原本这样的竞标,曲家根本没有能力和那些大的公司竞争,让曲樱过去,不过是和高艳商量好了,一起恶整曲樱这个白痴,可是曲美云根本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东方皓轩那么狂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曲樱这个白痴而做出这样的决定。 “嗯,不错,这样才算是我曲家的人。”不知道在门口听了多久,曲老爷子阴沉沉的语调里难得的透露出赞赏之色,如果能拿到这一次的竞标,那对曲家而言可是一个重大的转折! “小樱,出来吃饭,美云,你回头给小樱办一张金卡,既然要去东方集团,就要穿的得体一点,将你在车库里的车子给小樱。” “是,爷爷。”曲美云不甘心的扭曲着脸,目送着拄着拐杖的曲老爷子离开之后,这才转过身,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一脸无辜的曲樱,“不要得意!如果你搞砸了这一次的竞标,爷爷第一个饶不了你!” “大姐,车钥匙?”看着几乎要气炸的曲美云,曲樱怯怯的开口,白皙的小手颤抖的伸了过去,曲家就是如此势力而冷血的家族,有用的人就可以得到重视,这也是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曲樱被欺负的连条狗都不如,可是曲老爷子却看都不看一眼。 如果不是因为曲老爷子发了话,曲美云恨不能将曲樱给撕成两半,不甘心的扭曲着脸,从包包里拿出车钥匙,愤怒的向着她的脸上砸了过去,转过身重重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简陋的房间。 “美云,你怎么了?”姜超看着一脸愤怒走出来的曲美云,立刻陪着笑容走了过去,手臂亲密的揽着曲美云的纤腰,这可是自己的摇钱树。 “滚,你给我滚!”怒火中烧的正无处发泄,曲美云咆哮着,手愤恨的拍打着一旁逆来顺受的姜超,“都是你这个没用的男人!” “哦,美云,是不是曲樱那个白痴又气到你了,宝贝,我的美人,不要生气。”奢华的卧房里,姜超快速的封住了曲美云的唇,双手熟练的在她的身上游移着,挑逗着曲美云的欲望。 “滚开,不要压着我,你以为你现在还行吗?”大床上,衣裳半裸着,曲美云娇媚的喘息着,虽然还是训斥的话,可是被挑起了情欲之下,更多的是迷离的神色,只是怀疑的看了看正揉弄着自己胸脯的姜超。 “宝贝,就算我那里受伤了,不过我还是能让你欲仙欲死的。”笑的无比的淫邪,姜超再次的吻上曲美云那挺立的胸口,一手向着她的腿间探了过去,如果不是曲家有钱,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还有几分姿色,自己会讨好她? 大床上,衣裳都被撤掉在了地上,暧昧的春色回荡在了卧室里,姜超抱着高潮的快感之后,脸上酡红的曲美云,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原来是爷爷这么重视曲樱,美云,你放心,这个仇我帮你报。” “你又想做什么?背着我,去和曲樱上床?”曲美云戒备着开口,警告的目光威胁的看着身侧抱着自己的姜超。 “我怎么会看上那个白痴,美云,我爱的人是你。”姜超快速的安抚着又生气的曲美云,笑嘻嘻的开口,“你忘记了我之前在道上还有些朋友,既然曲樱现在有钱了,我们不如设计一场劫财劫色的好戏,不但给你报仇了,到时候再拍些照片出来,你认为冷天逸还会娶这么个残花败柳的破鞋,到时候看曲樱这个白痴怎么和你争夺家产。” 怒火这才散了去,曲美云沉思着,看了一眼姜超,“你给我做的干净一点,不要让爷爷知道了,爷爷如今可是很看重这个白痴,更看重和冷天逸的联姻。” “你放心,我一定会做的漂漂亮亮,滴水不漏。”姜超笑着保证着,曲美云那一辆迈巴赫的车子可有五百多万,再加上金卡,这一次有的赚了。 终于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而因为曲老爷子的重视,所有的佣人立刻尊称曲樱为二小姐,曲老爷子端着茶杯,干瘦的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精明的算计,“小樱,你出去买点衣服,明天就去东方集团。” “是,爷爷。”依旧是乖巧无比的表情,曲樱接过金卡,在曲美云五脏六腑都气的抽筋的嫉恨目光里,拿着车钥匙向着外面走了去。 迈巴赫的汽车性能极佳,将油门踩到了底,曲樱享受着高速带来的畅快感觉,可惜当听着手机里席夜毫不客气的拒绝,小脸不由的露出挫败的表情,“席夜,你会不会太狠了一点?我只是借用你旗下的杂志社和电视台而已 “冷天逸在兰迪市的影响力更大。”席夜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坚定的拒绝,三个小时前,她才黑进了小墨的电脑系统将简宁吵醒,而现在睡了才三个小时,她竟然又打电话过来,席夜紧锁着眉宇,她究竟知道不知道时差!兰迪市刚入夜,可是席夜这边凌晨四点不到。 “不要,冷天逸可是寻集团的总裁,虽然东方皓轩不足为惧,可是我总不能给冷天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想也不要的拒绝,曲樱摇着头,同样在商场,东方皓轩还是有一定的实力。 她倒是维护冷天逸,可是冷天逸那样的男人会在乎这一点的小麻烦?席夜刚要开口,忽然看到熟睡的简宁似乎被吵醒了,直接的挂了电话关机,长臂亲密的圈抱着简宁,看着她重新入睡这才闭上眼继续补眠。 “那好,我自己解决!”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曲樱娇俏一笑的一耸肩膀,虽然麻烦一点,不过狗仔的力量也是无限强大的。 酒吧,入夜之后,酒吧里渐渐的热闹起来,虽然是人蛇混杂,不过也有一些正派的酒吧,不少的都市男女会在夜色之下,在酒吧里寻找一夜刺激的目标。 噪杂的音乐声里,曲樱坐在了角落里,带着一副大墨镜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而一身黑色的衣服更让她成功的隐匿在了晦暗的角落里,总是扎起的头发散落下来,如果不仔细看,倒也不会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人。 “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身为一个尽职的小狗仔,兰迪市最大的娱乐报的记者吴刚,绰号小苍蝇,匆匆的赶到了酒吧,怀疑的看着眼前神神秘秘的女人。 “当然。”晃动着手里刚买回来的新手机,将内存卡插了进去,曲樱刻意的改变了嗓音,随着手机画面的打开,一张张堪比日本av的照片传了出来。 “天哪?”吴刚晃了晃头,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双手颤抖的摆弄着手机,第一张照片是宴会楼梯上的,高艳的礼服如同花瓣一样的掉落,露出只穿着三点式的身体,而之后的才是真正劲爆的床照。 东方皓轩这个身为东方集团总裁的男人竟然也有这样的癖好——sm,而身为宴会女王,高家银行的大小姐高艳,被施虐之后,一张张火辣辣的图片,吴刚一手捂住鼻子幸好没有流鼻血。 “小姐?你怎么可能拍到这些?”太过于劲爆,吴刚被冲击的昏呼呼的,如果这些是针的,那么自己离主编的位置就真的不远了,可是如果这些是假的,得罪了东方皓轩和高艳,这样的照片,自己只怕只能带着手铐锒铛入狱了。 “你不要就算了,我拿给其他人,我如果不是炒股亏的倾家荡产,需要钱,我怎么能出卖自己最好的朋友。”低着头,曲樱一脸的愧疚之色,作势要拿回手机。 是生存还是死亡?吴刚抓着手机,痛苦万分的徘徊着,却听见曲樱突然啊了一声,“天哪,东方皓轩怎么在这里?” 什么?床照男主角!吴刚疑惑的一怔,却见酒吧闪耀的灯光之下,东方皓轩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冷酷傲然的脸庞,睥睨天下的狂野眼神,而他的身边,高艳亲密的挽着他的手臂,如同最完美的一对恋人。 “钱给我!我去和他们打招呼,这样你就不会怀疑了,不过,你最好记住,不要说出我们见面的事情,否则……”曲樱危险十足的威胁着,快速的从吴刚手里将那一沓厚厚的装着现金的信封塞进了自己的包包里,抿唇一笑,期待着明天的好戏。 如果她真的认识东方皓轩,那么这些照片一定是百分百真实的!吴刚攥紧了手机,远远了看了两分钟之后,终于相信了,快速的拿着手机消失在了酒吧里。 “皓轩,我都要吃醋了。”高艳撒娇的笑着,亲密的靠在东方皓轩的肩膀上,一手指了指身后,“现在难道很流行跟踪吗?” 余光掠过,身后的一张桌子前,曲樱虽然有些改变,可是拙劣的伪装还是让东方皓轩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女人,白天在公司时,不是说的信誓旦旦,就这么花样百出的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可是我怎么听到最新的版本是,有人当众宣布,即使天下男人死光了,也不会看上你。”从小学开始,一直到从国外留学回来,都是同学兼好友,卓远凡暧昧的笑着,毫不客气的调侃着身边一脸阴霾的东方皓轩。 “即使是曲樱也有自由来酒吧,不一定是跟踪你。”身为东方皓轩的另一个死党,林竟一脸正色的开口,习惯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所以皓轩,你确定你不是在自作多情?” “闭嘴!”又一次的成为两个好友嘲笑的对象,东方皓轩脸色阴沉的难堪,快速的转身向着曲樱走了过去,阴霾的目光里满是厌恶和鄙视,大手直接的抓住了曲樱作势端起酒杯的手,“你疯够了没有?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认不出你是吗?曲樱,你有一点女人的自尊好不好,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看上你的!” 原本以为东方皓轩和冷天逸一样是冷漠寡言的男人,可是此刻听着耳边东方皓轩喋喋不休的声音,曲樱抬起脸,嫣然一笑,丢出两个字,“啰嗦!” “哈哈,皓轩,我也第一次知道你居然一口气能说出这么多字来。”卓远凡再次的爆笑出声,安慰的拍了拍东方皓轩的肩膀,看来曲樱变化很大嘛。 “这一次你要玩什么花招?曲樱,我告诉你,就算你脱光了,我也不会看你一眼。”冷酷的嗓音从薄唇里吐了出来,东方皓轩嫌恶的一把甩开曲樱的手,怎么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 “好了,皓轩,我们去喝酒吧,不要和她计较了。”高艳柔柔的开口,亲密的拉过东方皓轩,不同的场合,高艳永远都知道自己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说什么样的话,所以此刻自己的大方和宽容,会让皓轩更喜欢自己,“曲小姐,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不要纠缠着皓轩了。” 余光瞄了一眼已经离开的吴刚,曲樱放下酒杯,在东方皓轩以为她根本不会离开,继续纠缠自己时,曲樱却潇洒的转身向着酒吧外走了去,像是她真的只是来酒吧喝酒,而不是跟踪自己。 “该不会真的是巧合吧?”林竟再次正色的开口,镜片后的目光深沉的思索着,“如果是跟踪,她的技巧是不是太差了一点。” “不用理她。”东方皓轩径自的走回吧台前,拿起酒杯灌了一口酒,真的是巧合?幽沉的黑眸里目光闪烁了一下,一种莫名的烦躁情绪涌上了胸口,让东方皓轩再次的举起酒杯。 大功告成!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野猫,曲樱晃动着车钥匙向着停车场走了过去,忽然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了过来,让曲樱清澈如水的眼睛里多了一份的玩味之色,银风已经死了,那么这些人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别动,否则老子让你白刀子红刀子出来!”就在曲樱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刚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时,一个黄毛男人快速的走了过来,锋利的匕首抵在了曲樱的腰间。 “我不动,你们要做什么?”浑身颤抖着,曲樱惊恐的开口,语调结巴的几乎听不到,似乎第一次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 “做什么?当然做好事了。”另一个混混张狂的笑着,快速的将一个黑色的布条绑住了曲樱的眼睛,强行的按着她坐到了后座,“小妞,你最好不要乱叫,也不要反抗,哥哥们不会伤害你的,否则惹怒了哥哥,到时候你可就成了一具死尸了。” 如此容易的就抢到了这一辆豪华的名牌车,四个混混快速的发动起汽车,载着曲樱离开了酒吧街的停车场,向着黑色的夜色里疾驰而去。 废旧的仓库里亮着灯,拍摄的用具已经准备好了,一旁还放着一个针筒,姜超听着汽车的声音,不由的露出残忍无比的笑向着里面的房间走了进去,曲樱这个贱女人,竟然敢那样对自己,这一次自己就让她悔不当初!跪着舔自己的脚趾头! “快走!”混混推搡着曲樱,脸上是得意的贪婪笑容,这一辆车卖了,就够自己挥霍十年了。 手不动声色的拨动了一下脸上的黑布条,曲樱目光快速的扫过,无声的笑了起来,刚刚自己还在酒吧里给东方皓轩和高艳制造绯闻和床照,这会就轮到自己了,还是专业的拍摄器材。 “黄毛,这可是好东西,现在不要给她用,等我们都享用一番之后,再用药。”一旁一个混混拿过黄毛手里的针筒,不管是烈女还是贞妇,这药一进入身体三分钟时间不到就会变成荡妇,所以好东西要留到最后采用。 “看不出你小子还有强奸的嗜好。”一个打开拍摄器材的混混淫邪的笑了起来,不过比起那些顺从的女人,强暴这些良家妇女一定非常的爽快,混混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我还有三p的嗜好,你要不要一起啊?”不但抢夺了一辆好车,如今还可以找这个女人好好的发泄一番,混混大笑着,回头看了看不远处房间门口的姜超,得到他的点头示意,随即快速的脱起了衣服。 曲樱纤细的手指动了动,关节因为用力的收紧而发出啪啪的声音,虽然这副身体弱了一点,可是在曲家这么多年卑微的生活,什么事情都自己做,所以力量和灵活度都还算不错。 淫邪的笑声和放荡的声音回响在了废旧的仓库里,曲樱忽然一手拿下了眼睛上的布条,那清澈的眼睛里哪有一点害怕的模样,洋溢着笑容,倒是显得无比的精神奕奕。 “小妞,记住,最好不要反抗我们,否则你受伤哥哥可是会心疼的。”黄毛吞了吞口水,衣服早已经脱光了,向着曲樱一把扑了过去,甚至不在乎她已经拿下布条看见自己的脸,反正以后有手里的录像带做为要挟,这个女人绝对不敢胡来。 一定要收敛力度,否则一拳就将人给打晕了就不好玩了!曲樱刚要动手,忽然仓库外有着十多辆汽车飞驰的声音传了过来,车速很快,然后就是尖锐的刹车声。 “小妞,哥哥会好好疼你的!”没有曲樱的耳力,黄毛再也忍不住了,可是就在扑到曲樱的面前时,砰的一声,仓库的铁门被大力的踹开。 两排整整有二十个多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却已经快速的走进了仓库,整齐的站成了两排,迅速的将目瞪口呆的四个混混给围了起来,黑色的墨镜,黑色的西装,冷漠而麻木的眼神,腰间的西服微微有些凸起,那是别在腰间的手枪。 而随着门口一辆黑色汽车车门的打开,冷天逸漠然冷傲的身影走下了车,仓库大门外是十多辆汽车的灯光,一片明亮里,冷天逸冷沉着峻脸,峻朗的五官上表情冷漠里透露出一股王者的威严和强势。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五章 勃然大怒 “押下去!”破旧杂乱的仓库里,冷天逸低沉醇厚的嗓音打破了安静,锐利的目光危险的扫过吓傻的四个混混,话音落下,一旁天翼盟的手下立刻将人给押住了。 冷天逸?在军情处那么多年,身为优秀的特工,执行的都是非常危险的任务,很多时候,甚至是没有后援的,即使死了,也会如同一个没有身份的流浪人一样被随便的埋葬,而曲樱也从没有想过自己有需要被人救的时候。 可是这一刻,看着宛若天降的冷天逸,虽然是那样冷漠的气息,可是曲樱却感觉自己那早已经是血淋淋的心扉又一次的融入了温暖的感觉。 “没事了,不用怕。”低沉的语调放软了许多,冷天逸看着一脸震惊、懵然不知所措的曲樱,伸过手,温暖的大手将她从椅子上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我送你回去。” “嗯。”点了点头,曲樱任由冷天逸干燥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两旁的天翼盟的手下脸上有着恭敬,除了押着几个混混的手下,其余等人也跟了出来,护送着冷天逸和曲樱上车。 “我来开车。”看着要打开车门的开车的天翼盟手下,魁梧的身材,冷漠的脸庞,冷天逸不由看了一眼失神的曲樱,担心此刻的她会因为和其他陌生男人接触从而再次产生负面的情绪,所以让曲樱坐上副驾驶位置之后亲自开车。 明明是冷漠至极的男人,可是却又有着这样体贴的动作,曲樱看着汽车车窗外倒退的夜景,“你怎么找到我的?” 从自己被这些个混混抓走,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冷天逸怎么会这么及时的赶来,难道她派人跟踪自己?这样的怀疑,让曲樱眼神一黯,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自己此刻已经不是军情处的银风,根本不必如此的多疑谨慎。 “之前你在宴会上起冲突的程家千金之前也是黑帮出生,所以我从霆那里借了两个手下,他们只是远远的保护你,不会打扰到你的,今天晚上是因为他们手里有刀,怕伤到你,所以才会让你被抓走了。” 冷天逸沉声的回答,因为担心程家会找曲樱麻烦,所以才会让天翼盟的人远远的保护她,幸好自己防患未然,她才没有出事。 自己竟然没有察觉,看来保护自己的人即使距离很远,可是也必定是身手一流的高手,所以自己才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随着冷天逸等人的离开,四个混混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一个人断了一只手,而屋子里,姜超第一次庆幸因为担心被曲樱看到自己,所以自己在里屋,察觉到不对劲时,直接的顺着窗口爬了出去,这才逃过一劫。 曲家大宅,曲美云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卸着妆,擦着保养品,听到开门声,眼中随即露出得意的笑容,“事情办成功了吗?” “呃……”结巴着,姜超对上曲美云倏地一变的脸,随即笑着拍了拍胸膛,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搂过曲美云,“当然了,我出马怎么可能不成功,那个丫头这会只怕已经哭的没有眼泪了,过两天就能拿到碟片了。” “暂时不要说出去,这个留着,这可是我们的筹码,日后如果曲樱敢和我们争夺家产,我们再拿出这个杀手锏。”曲美云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妹妹被人轮暴而产生一点的愧疚,反而是精明的算计着,美丽纤细的手指拍了拍姜超的脸,“看来你也不是没用的废物,放心,曲家是我的也就是你的。” 虽然那四个混混是常做这样打劫强暴,然后拍下录像要挟受害者不敢报警的勾当,应该只是随意选中了曲樱,毕竟她单身而且开着名牌的汽车,可是谨慎之下,冷天逸还是让牧易霆派人去调查一下。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天逸的。”牧易霆挂上简宁的电话,无奈的摇摇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幕后人是姜超,可是简宁却让自己告诉天逸,晚上发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件。 “为什么不告诉冷天逸实情?”将简宁拉坐腿上,长臂霸道的圈抱住她的腰,席夜沉声的开口,才接手组织,实情太多太过于繁芜,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多陪着简宁。 “如果冷天逸知道曲樱刻意保护自己,那么肯定就不会这么用心了。”清澈纯净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的慧黠之色,简宁静静的靠在席夜的怀抱里,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和温馨。 没有了那些恩怨纠缠,简宁真的开朗了很多,甚至多了以前不曾有的顽劣,席夜低头,温柔的吻了吻简宁光洁的额头,“再等我几天,处理好手头的事情,我陪你回去一趟。” “席叔叔,我可以带妈咪回去。”沙发上,小墨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越来越不满席夜如今对简宁的霸道,而自己更是被训练和课程给安排的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没有一点和妈咪独处的时间。 “小墨,你之前因为身体弱,所以现在训练一点不能落下。”席夜一本正经的开口,言下之意就是陪简宁回兰迪市的任务还是交给自己就行了。 “可是导师说我已经过关了。”小墨平静的开口,小脸上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淡泊,可是空气里却似乎弥漫着噼里啪啦的火药味,将放在一旁的成绩单递了过去。 “你超负荷的训练,这样对身体不好。”峻挺的眉宇一皱,席夜瞄了一眼势在必得的小墨,毫不客气的点出了其中的利害。 “席叔叔你也是每天晚上加班到两三点。”争锋相对着,小墨俊逸的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看起来安静而无害,可是却犀利无比,席叔叔想通过加班挤出时间拐走妈咪可没有那么容易。 简宁目瞪口呆的看着席夜和小墨,明明不久之前,他们两在一起几乎都是不说话,一样沉默寡言的性格,可是什么时候起,两个人在一起却是战况激烈,大有一言不和就要打起来的趋势。 “停,席夜你不许加班,小墨也不许超出训练量。”简宁终于开口,嗓音不大,却成功的制止住了对峙的两人,看着终于和谐的气氛,脸上不由的露出莞尔的笑容,“我自己可以回兰迪市。” “不行!”异口同声着,席夜和小墨同时的开口,直接霸道的拒绝了简宁的提议,两人此刻立刻站到了统一战线上。 小墨因为知道自己有一天要离开去找克克,所以更加珍惜和简宁在一起的时光,而席夜因为接手组织,太过于忙碌之下,和简宁能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之又少,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是绝对不会让简宁独自离开回兰迪市。 “我去准备午饭。”无奈的叹息一声,简宁向着书房外走了去,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么弱了,需要席夜和小墨如此的保护自己,连单独回兰迪市他们都不准! 而随着简宁的离开,书房里却立刻显得极其的安静,席夜重新的低头,专注的目光审阅着眼前需要处理的文件,沙发上,小墨脸色淡泊而平静,手指敲击在键盘上,两个人可以保持这样的沉默一整天而不说上一句话。 第二天,没有忘记自己要去东方集团工作,曲樱笑眯眯的开着新车出发,因为只有早上八点,所以很多员工都没有上班,而曲樱一大早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第一时间欣赏东方皓轩和高艳气炸的表情。 “你来这里做什么?昨天的一巴掌还不够吗?”高艳特意每天早上都会提前来公司,一方面是给所有的员工尽职敬业的表象,另一方面是为了能完成东方皓轩每天部署下来的工作量。 高艳虽然能力不弱,可是却依旧无法跟上东方皓轩的动作步骤,所以为了维系一直在东方皓轩心目中干练的形象,高艳只能咬紧牙关每天早一个小时来公司,当然了,也可以和东方皓轩在办公室里共进早餐。 “我来这里工作的,高小姐不知道吗?”曲樱笑眯眯的开口,一脸无辜纯净的表情,对上高艳那明显不屑和鄙夷的脸色,继续的开口,“是东方总裁昨天亲自批准的,原来高小姐和总裁也不是那么熟嘛。” 被踩到了痛脚,高艳脸色青白一变,怒火染上了眼眸,外人都以为自己是东方皓轩最亲密的女人,可是只有高艳自己明白,自己是他的秘书,是他的床伴,可是私底下,却并不了解东方皓轩。 他狂傲不羁,冷厉无情,根本不给任何一个女人真正了解他的机会,女人与他而言永远都是一件附属品,如同衣服,随时可以换一件,外人以为的亲密和熟稔,更多的是高艳为了面子自己散布出去的。 “曲樱,你给我滚出去!东方集团不需要你这样的白痴!”因为太早,公司里还没有人,所以高艳也不需要掩饰什么,盛气凌人的对着曲樱训斥着,这个没用的白痴,也想来公司! “总裁,高小姐在质疑你的命令。”听着走廊处的脚步声,曲樱随即转过身来,笑容嫣然的看向东方皓轩,雪白的小手指了指一旁的高艳,表情无辜而无措,“我到底要听从谁的命令。” “高艳,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东方皓轩脸色锐利一变,非常不满任何一个女人质疑自己,他需要的是顺从,是听话,高艳在这一方面一直做的非常好,可是刚刚她明知道曲樱是自己安排过来的,却依旧赶人,这样的做法让东方皓轩不由的冷沉下了峻颜。 “没有,皓轩你误会了,我只是怀疑曲樱话里的真实性。”高艳敛下愤怒,谄媚的对着东方皓轩笑着,“我会给曲樱安排位置的。” 虽然办公的桌子和椅子被高艳恶毒的安排在了洗手间的走廊里,可是丝毫不影响曲樱一早的好心情,而随着上班时间的到来,报纸和杂志都放到了休息室里。 而此刻,曲樱正翻阅着杂志上头版头条的报道,啧啧的笑出声来,自己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嘛,虽然是移花接木,不过这sm的床照可是真的非常劲爆啊,百分百的重口味。 东方皓轩的办公室里有卫生间,可是当东方皓轩反应过来时,自己却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到了走廊尽头,而办公桌前,曲樱正看着杂志,微微的低着头,似乎很是愉悦,眉梢都扬了起来,眼睛里盛满了笑,樱红的嘴角都裂成大大的弧度,让东方皓轩忽然有种舒适的感觉,似乎所有的烦躁都能消融在这发自内心的笑容里。 “上班时间,你就来看杂……杂志……”冷傲的身影走了过来,东方皓轩寒声的训斥着,如果她有高艳一半的努力,或许就不会被称为白痴,可是随着曲樱的手惊吓的一松开,幽沉的视线扫过眼前的杂志页面时,东方皓轩脸色倏地铁青。 大手直接的夺过曲樱手里的杂志,迅速的翻阅着,越看脸色越恐怖,狂风暴雨的怒火聚集在了黑眸之中,那一张露骨的床照,竟然是自己和高艳不说,关键是这些照片都是性虐的画面,有皮鞭,有蜡烛,还有几张是东方皓轩跪在地上,而高艳如同女王一般穿着黑色的三点式皮衣,彻底点燃了东方皓轩的怒火。 “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砰的一声将手里的杂志摔在了桌面上,东方皓轩怒吼的咆哮着,一手粗暴着抓着眼前的曲樱,宛若盛怒的魔鬼一般,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寒意。 “我……从休息室拿……出来的。”似乎被东方皓轩的狂怒惊吓到,曲樱一脸怯弱的开口,低着头,笑的浑身都颤抖着。 该死的杂志社!带着狂勃的怒火转身,东方皓轩刚要离开,却又快速的回头将桌子上的杂志给抓了起来,大步的向着办公室走了过去,自己从来不看这些娱乐类的垃圾杂志,否则不会到现在才知道。 耶!看着离开的东方皓轩,曲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再也控制不住的大笑着,终于看到东方皓轩那气的要杀人的表情了! 听到那张狂的笑声,倏地转身回头,东方皓轩杀人般的目光看着丝毫没有一点害怕,笑的欢畅无比的曲樱,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却没有开口,一个转弯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靠!竟然被抓了个正着,不过没有关系了,这一会,只怕东方皓轩也没有时间来找自己的麻烦,不知道高艳看到自己的艳照会有什么表情。 办公室里,电话响了起来,卓远凡大笑的声音调侃的传了过来,“皓轩,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样的癖好,尤其是最后几张,你难道也有被虐的时候……” “闭嘴!”没好气的低吼着,东方皓轩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可惜手机铃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林竟,东方皓轩接都不接就挂断。 很好,这间杂志社果真厉害!竟然连这样虚伪的照片都敢刊登出来,黑眸里闪过阴狠的厉色,既然想倒闭,自己就成全杂志社,不过在这之前,杂志社的老板、编辑还有这篇报道的记者就等着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吧! 高艳在整个东方集团一贯都是女王般的存在,漂亮,有能力,而且人际关系也好,可是杂志报道一出,高艳立刻成了所有人谈论的焦点。 “该死的狗仔!”高艳扭曲着脸,恨不能将造谣的狗仔给生吞活剥了,自己所有的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不说,因为身为东方皓轩的秘书,处理所有对外的事务,所以电话手机此刻响个不停,都是媒体的追问。 整个公司此刻都炸了锅,也没有人顾得及找曲樱麻烦,中午下班时间,刚走出电梯口,看着大门外人山人海挤成一团的记者媒体,曲樱震撼的摇摇头,笑眯眯的从侧门走了出去,准备享受自己的午餐。 “东方总裁出来了!”人群里,有人高喊一声,一刹那,所有的记者都疯一般的挤了过去,都想要得到最新的床照报道。 而因为原定的商业午餐,所以东方皓轩虽然怒了一个早上,可是却不会因为这样的报道就改变自己的行程,所以依旧准时出发,只是看到这些围拢过来的记者,峻颜冷寒的骇人。 靠在自己的爱车边,欣赏着大门口的人挤人的骚乱,尤其是东方皓轩那铁青的脸,高艳也维系不了女王的骄傲,两个人都是狼狈不堪,曲樱拉开车门,一手按住了心脏的位置,这是他们如此羞辱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代价。 “开车!”虽然是如此的混乱,可是还是看到了人群外看好戏的曲樱,在保安的护送之下,东方皓轩终于挤了出来,直接的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 “喂,我……不是吧?”刚要拒绝,可是看着人潮般涌过来的记者,曲樱迅速的发动起汽车,一流的车技之下,汽车迅速的一个转弯冲驶进了车流之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而被滞留在原地,被记者围攻的高艳看着那扬长而去的汽车,阴狠而嫉妒的扭曲了脸,从没有感觉曲樱这个花痴是威胁,可是这一次高艳却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 “去凤凰楼。”寒声的开口,东方皓轩脸色阴沉的都可以刮下一层锅灰来,冷冷的丢下话之后,开始思考这一次床照出现的原因,有人暗地里想要诋毁自己,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色,对方最好祈祷自己不要查到他。 当司机就司机吧,谁让自己今天心情好了,拐了个弯,曲樱开着汽车向着五星级的酒店凤凰楼开了过去。 身在商界的人哪一个都是人精,虽然杂志的事情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凤凰楼里和东方皓轩吃饭的商业伙伴——雷经理却如同不知道一般,热情的寒暄着,“东方总裁,这边请,这位小姐是?” 相对于高艳的得体和端庄,曲樱就显得朴素许多了,而且一想到过去传言里曲樱的痴傻,东方皓轩沉声开口,眼睛里有着不屑,“司机而已,你自己去点菜吃饭,然后在车里等我。” 真不懂过去的曲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绝情而自大的男人,这样说话的语气分明是嫌弃,是鄙夷,曲樱笑容里多了一份冰冷。 “曲樱。”冷天逸醇厚的嗓音突然从几人身后传了过来,看了一眼站在东方皓轩身边的曲樱,虽然是自己的未婚妻,更多的是陌生,可是冷天逸多少也知道她爱慕东方皓轩的事情,只是却没有想到东方皓轩用如此傲慢而不屑的态度对待曲樱。 “冷总裁也来这里用餐。”雷经理笑着对着冷天逸伸过手,余光瞄了一眼曲樱,倒是有些奇怪她的身份,“冷总裁也认识曲小姐?” “冷某的未婚妻。”明确的说出了曲樱的身份,冷天逸漠然的对着东方皓轩颔首,这才转向一旁的曲樱,“和我一起吃饭吧,这几个是生意上的伙伴,一会介绍你认识。” “好的。”干脆的答应下,看着冷天逸忽然伸过来的大手,曲樱心头一暖,明白冷天逸是为了给自己该有的尊重,可是他却弄错了,东方皓轩的鄙夷和不屑对自己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可是曲樱却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冷天逸的掌心里,任由他握住向着楼上的包厢走了上去。 虽然厌恶曲樱,甚至带着几分的看不起,可是当看到曲樱将手放到了冷天逸手里,看着两个人的身影相携着离开,东方皓轩眼神危险的冰冷着,就算是自己不要的女人,冷天逸也没有权利带走!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六章 海鲜过敏 “冷总裁。”不甘心的看着离开的冷天逸和曲樱,东方皓轩忽然的开口,峻冷的身影走了过来,“相请不如偶遇,不介意一起用餐吧?” 错愕的一愣,曲樱不解的回头看向开口的东方皓轩,却见他冷傲狂纵的脸上带着施舍般的高傲,眉梢微挑下的视线看向自己,似乎一起吃饭他对自己莫大的恩赐。 男人的劣根性一贯如此,即使是自己不要的,看不上的女人,可是被另一个男人捡走,却依旧会不甘心的想要夺回来,而东方皓轩此刻就是如此的感觉,在商界之中,冷天逸犹如不可高攀的帝王,永远都处于巅峰的云端。 东方皓轩即使再努力,可是东方集团和寻集团依旧无法比拟,所以这一刻,东方皓轩要让冷天逸明白,不是任何一个方面他都是强者,曲樱身为他的未婚妻,却是自己看不上的女人,而她更是死心塌地的爱着自己,冷天逸需要明白这一点。 “请。”冷沉的嗓音透露着沉静的尊贵,没有东方皓轩那张扬狂烈的气势,冷天逸更如同千万年的古玉,虽然骨子里透露着冷漠,却有着更深的底蕴和内涵。 冷天逸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喜欢东方皓轩,所以才会答应让他一起过来吃饭吧?曲樱无奈的苦笑着,和东方皓轩一起吃饭,真怕自己会消化不良。 包厢里有着菜香弥漫着,圆桌旁,东方皓轩率先坐到了曲樱的身边,无形里带着几分示威的强势,冷然一笑的开口,“冷总裁不介意吧,毕竟曲樱现在是我的员工。” 看了一眼东方皓轩,冷天逸倒是没有丝毫回应他挑衅的念头,对着曲樱点了点头,坐到了另一个座位上,如果可能,冷天逸并不希望曲樱爱上东方皓轩。 身为东方集团的总裁,东方皓轩虽然很是优秀,可是太过于强势,太过于高傲,从感情路上走过来,冷天逸却也明白感情的事根本无可预料,曲樱爱上了东方皓轩,那么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可以帮到她。 饭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的诡异,几个参与午餐的商业伙伴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之后,聪明的选择无视着这怪异的氛围,甚至连生意都没有谈,而是选择一些轻松的话题闲聊着。 “凤凰楼的海鲜口味很不错。”东方皓轩沉声的开口,带着几分赏赐的意味,夹过海鲜送到了曲樱的碗里。 对于美食,曲樱向来是喜欢,尤其是凤凰楼的菜真的是色香味俱全,让曲樱只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笑眯着一双有些细长的眼睛,低着头,形象全无的大快朵颐着。 只怕她第一次来这样高档的酒楼吧,看着如同饿死鬼投胎的曲樱,半点用餐礼仪都没有,东方皓轩不由的嫌恶的皱起了眉头,和高艳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 半个小时后,似乎感觉自己吃的有些过火了,而桌子上的其他人几乎都是看着自己吃,曲樱不由的放下筷子,无意识的向着冷天逸看了过去,对比他瓷碟里那寥寥无几的几根残羹,而自己面前的骨头几乎要堆成小山了。 刷的一下,曲樱小脸爆红,快速的收回目光,刚好对上身边东方皓轩看过来的视线。 一贯对曲樱都没有任何的好感,如果不是因为冷天逸的插手,东方皓轩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品味的女人坐在自己身边用餐,可是当看着曲樱此刻那一脸无措,面色羞赧的爱慕表情,东方皓轩的男人自尊得到了极度的满足,随即看向一旁的冷天逸,不管他怎么努力,曲樱这个女人永远爱的都是自己! 用餐的商业伙伴都奸猾的快成精了,而一餐饭下来,也大概的明白了,冷总裁的未婚妻爱慕的居然是东方皓轩,可是联想到今天早上杂志上爆料出来的床照事件,东方皓轩的情人分明是高艳,这还是真一个乱那。 餐后,虽然很想继续八卦冷天逸和东方皓轩两个极品男人之间的争斗,不过对上冷天逸那冷沉漠然的脸庞,再加上东方皓轩狂烈傲然的气势,还是一个个的告辞离开。 “冷总裁,我和曲樱先回公司了。”东方皓轩耀武扬威的开口,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打败眼前这个王者般的男人,不管是在商场上还是在情场上。 “请便。”淡淡的应付了一句,若是时间倒转回到六七年前,冷天逸或许会教训教训总是挑衅示威的东方皓轩,可是如今,倒是更加的沉默内敛,只是看向曲樱时多了一份的担心,将手里的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私人的电话,有事直接找我就可以了。” 接过名片,曲樱目送着冷天逸那峻挺的身影向着一旁的汽车走了过去,午后明亮的阳光之下,那黑色的身影挺拔而修长,可是莫名的,却带着几分的孤傲和落寞,让曲樱忽然感觉到一丝说不出来的心疼缠绕在胸口。 “不要以为冷天逸真的会看上你,不过是商业联姻而已。”不悦的看着盯着冷天逸背影失神的曲樱,东方皓轩眉头一皱,厌恶的看着她手了的名片,直接的夺了过来,撕碎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好了,回公司,下午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东方皓轩!还没有来得及记下冷天逸的号码,曲樱挫败的看着被丢进垃圾桶的名片碎片,小脸瞬间扭曲着,曲樱过去怎么这么没有眼光的喜欢上这个自大狂妄的东方皓轩!简直就是猪头一个! “还愣着做什么,你该不会以为吃了一餐饭,就恃宠而骄让我哄你上车吧。”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没有了冷天逸在一旁,东方皓轩根本懒得理会一旁的曲樱,尤其是想到她吃饭时那粗鲁的动作,更是打从心底升起了厌恶,一点女人的自觉和矜持都没有! “那是我的车!”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可惜东方皓轩已经关上车门坐了进去,让曲樱只能快速的走了过去,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上去! 【寻集团】总裁办公室。 “冷天逸,你都有未婚妻了,什么时候约出来吃一顿饭啊?”笑着调侃着办公桌后面正看文件的冷天逸,李笑白翻阅着手里关于曲樱所有的调查资料,有些不习惯拨了拨长长的头发。 可惜每一次自己想要剪掉头发,牧易霆就用一种阴冷阴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害得李笑白感觉剪头发就等于刨了牧家的祖坟一样,结果一拖再拖,头发已经到肩膀了。 “你和霆都在岛上结婚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抬起头,峻冷的目光扫了过去,冷天逸实在有些不懂李笑白和霆到底要拖什么,说没有感情吧,两人几乎算是形影不离,说有感情吧,到如今,根本是八字都没有一撇。 “冷天逸不要以为你有未婚妻了,所有人都要跟着去结婚,我可是单身贵族,对结婚没有兴趣的。”爽快的一笑,李笑白快速的蹭到了办公桌边,将手里关于曲樱的资料递了过去,“你这个未婚妻貌似从上中学时喜欢的人就是东方皓轩,冷天逸,你就不能找一个喜欢你的人来喜欢吗?” 对于李笑白的毒舌冷天逸早已经免疫,自己喜欢的人永远都只有简宁一个,至于其他女人都无所谓了,和曲樱的订婚不过是因为爷爷生前的遗愿,如果曲樱要解除,自己随时可以答应,只不过希望多了未婚妻这个头衔,她在曲家可以过的好一点。 “冷天逸,你越来越无聊了。”原本以为可以看见冷天逸一脸肃杀生气的模样,可惜看到的却还是那一张波澜不惊的峻朗脸庞,李笑白摇头叹息着,“资料放这里了,我下午还有一个案子需要处理,走了啊。” “买卖地皮的这个案子,如果有麻烦和霆说。”随手将曲樱的资料放到了一旁,冷天逸依旧专注的审阅着眼前的文件,头也不抬的对着要出门的李笑白叮嘱着。 “命令收到,冷天逸你越来越啰嗦了。”心头一暖,李笑白回头看着忙碌的冷天逸,这个男人在情伤之后,愈加的冷漠了,可是对自己却是真的如同家人一般的关心,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简宁的关系,如果可能,李笑白希望冷天逸可以遇见一个他爱的,也爱他的女人,他不应该一个人如此寂寞孤单的生活。 简宁和席夜离开之后,小墨也跟了过去,毕竟冷天逸不想小墨离开简宁,即使身为他的父亲,冷天逸同样思念这个这个儿子。 在办公室里一直忙碌到了夜晚十点多,冷天逸这才合上文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曲樱的资料,一行信息落入眼中,她对海鲜过敏?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竟然吃了那么多海鲜。 该死的!峻眉一皱,冷天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那是东方皓轩夹给她的菜,可是她也不该不顾自己的身体,快速的拿过一旁的西装和车钥匙,冷天逸大步向着办公室外跑了过去,忽然有些明白,如果换成自己,是简宁夹过来的菜,就算有毒,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吃吃下去。 曲家大宅。 因为如今曲老爷子看中和寻集团的联姻,曲樱地位也节节上升,从那破烂不堪的卧房搬到了三楼主卧室,而此刻,大床上,浑身上下都冒出了红红的疹子,曲樱只感觉浑身都燥热起来,头痛欲裂。 一开始曲樱只以为是有些低烧不舒服,所以直接的洗了澡就睡下,可是却越来越难受,高烧更是让曲樱感觉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失去,或许在生病的时候,灵魂也会显得极其脆弱,想到了身为银风时的一切,想到了东方澈,想到了庄烨,即使知道自己该起来去医院,可是曲樱却任由痛苦笼罩下来,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痛苦截获了所有的理智,任由自己在痛苦里煎熬。 冷天逸深夜到访,让曲老爷子错愕不已,不过一想到冷天逸的身份,随即让佣人带着他去了曲樱的卧房,只庆幸幸好白天给曲樱搬了卧室。 站在二楼,曲美云嫉恨的咬着牙,目送着冷天逸带着一丝的急切的神色上了三楼,比起姜超,如今曲美云才知道冷天逸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那样峻朗的脸庞,尊贵却内敛的气息,在商界里运筹帷幄的睿智,这样极品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曲樱那个花痴! 曲家的人竟然就任由自己这样一个男人进入曲樱的卧房,而且曲老爷子那满是算计的眼神让冷天逸不由的冷下脸庞,他们甚至愿意自己真的和曲樱发生了什么,从来落实了两家的联姻,却丝毫没有一个人在乎曲樱的名节和医院。 卧房里,打开灯,看着那大床上蜷缩哼一团的身影,低低的痛苦的声音微弱的发了出来,冷天逸快速的走了过去,掀开薄被,不由的一惊。 而跟着进来的曲美云看见床上全身都是红疹子,烧的满脸通红,额头上更是冷汗淋漓的曲樱,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只差没有喊出怪物两个字。 头痛的厉害,意识如同在火海里煎熬,虽然灵魂是银风,可是这身体却是曲樱,一个普通人的身躯,曲樱只感觉全身都痒的难受,可是手再次向着身上抓去时,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给制止住了,让曲樱难受的挣扎起来。 快速的脱下了西装,浑然不认为此刻满身满脸都是因为过敏而长出的红疹有多么的吓人,冷天逸迅速的将曲樱抱了起来,富有磁性的醇厚嗓音里带着温柔,“忍一忍,我送你去医院。” 是谁?是谁在对自己说话?曲樱努力的睁开眼,迷蒙的看着抱着自己的高大身影,明亮的灯光之下,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庄烨?不,是冷天逸!他怎么会在这里,可是已经容不得曲樱多想,那种安心的感觉之下,曲樱只想赶快到医院去,然后消除这该死的痒! 米花医院。 “天逸,我虽然是医生,可不是全能的,过敏你找皮肤科医生就行了,没有必要将我从床上挖起来。”疲惫的打着哈欠,阎成浩今晚上小夜班,所以刚睡下不到一个多小时,就被冷天逸一个电话给吵醒了,结果曲樱根本是过敏,只是有点严重而已,不过吃了药,等红疹消退了就没事了。 “你回楼上医护室继续睡。”冷天逸看了一眼确实疲惫的阎成浩,自己只是有些担心过敏的曲樱,倒没有想起来成浩不是皮肤科的医生。 “你呢?准备晚上在这里陪夜?”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阎成浩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笑,调侃的看着坐在身边的冷天逸,从大哥和简宁离开之后,天逸越来越冷漠了,更加忙碌与寻集团的工作,如今,阎成浩倒是不知道曲樱是不是能让身边的好友忘掉简宁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在曲樱身上看到简宁的影子。”太明白阎成浩那笑容里的深意,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峻冷的脸庞上闪过深沉而复杂的情绪。 当年,简宁也是这样一个人在冷家,是自己没有照顾她,害得她和小墨过了那样七年痛苦的生活,如今看着总是安静而怯弱的曲樱,冷天逸更多的是一种同情和弥补。 病房里,医生打了两针,烧虽然还没有退,可是身上的瘙痒倒是减缓了不少,曲樱睁开眼,看着惨不忍睹的手臂,忽然听到了病房门外的交谈声,半晌之后,淡淡的笑了起来,难怪感觉冷天逸对自己有些过分的好,明明是一个冷漠至极的男人,原来是因为沾了简宁的光。 “我还是回去睡了,你要是不放心曲樱要留夜,就去楼上我的办公室睡吧。”阎成浩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起身离开。 推开病房的门,看着病床上已经睁开眼的曲樱,冷天逸大步的走了过来,那脸上脖子上还是红疹,只余下一双眼在灯光之下,显得澄净透澈,“下一次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胡闹,你对海鲜过敏就不要吃海鲜!” 原来是海鲜过敏!恍然大悟着,可是冷天逸的话是什么意思?曲樱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中午的海鲜是东方皓轩夹给自己的。 刚要对冷天逸解释他误会了,自己根本不是因为东方皓轩而吃海鲜的,而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对海鲜过敏,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算了,这根本就是无从解释的事情,就让冷天逸误会吧。 “还有些烧,再睡一下,医生说过两天就好了。”大手落在了曲樱的头上,依旧是滚烫的触感,冷天逸收回手的同时将灯调成了睡眠模式,给曲樱盖好被子。 “冷天逸你回去吧,我没事。”既然在医院,也打了针,应该就没事了,不过是过敏而已,曲樱对着坐在床边的冷天逸开口,他对自己已经够好了,没有必要牺牲睡眠时间来陪着自己。 “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冷天逸倒没有再坚持,只是让曲樱先睡,回去也不过是睡一觉而已,可是让冷天逸将一个病人孤单的留在医院这样的环境里,终究还是不妥,所以在等了十多分钟之后,看着曲樱睡下了,冷天逸却并没有离开,只是向着窗口的沙发走了过去,准备将就的窝一夜。 黑暗里,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当听到夜里那均匀的呼吸声,病床上曲樱不由的睁开眼,昏黄的灯光之下看向沙发上的冷天逸,沙发不大,相对于他颀长的身影显得很狭窄,看着就这样睡着的冷天逸,曲樱忽然有几分羡慕简宁。 不管简宁最后选择了谁,可是冷天逸却是真心爱着她,甚至对这个只有几分相似简宁的自己也是如此的关心,没有背叛,没有利用,可以拥有这样一份感情,简宁真的很幸福。 睡了一夜,身体有些的僵硬和酸痛,冷天逸看着床上还在睡的曲樱,再次的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终于退烧了,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身步伐轻缓的离开了病房。 冷天逸这个冷酷的男人却有着如此体贴的一面,等病房的门再次被关上之后,曲樱掀开被子起身向着洗手间走了过去,当看见玻璃镜子里自己那一张惨不忍睹的脸,错愕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红疹子遍布在了脸上,一路蔓延到脖子之下,因为太痒,身上到处都是抓伤的指痕,披散着头发,恐怖的让曲樱只感觉自己看到了异行怪兽! “冷天逸的自制力真的不是一般好!”喟叹的感慨着,想到昨夜和今早他都用手探视自己额头的温度,曲樱只感觉浑身一个颤抖,这么恐怖的一张脸,冷天逸竟然一点也不嫌弃! 东方集团,杂志社爆出的床照事件,东方集团公关部发言人紧急召开的记者会上全盘否定,并指出照片是合成的虚假照片,东方集团绝对会追究杂志社的法律责任。 “总裁,律师界的王牌律师李笑白,虽然他不隶属任何一家律师事务所,可是只要他接下的案子,没有失败的,所以我已经联系了李笑白,她下午会过来一趟。”一提到那杂志社爆出的床照,高艳就一肚子的火气,该死的,这样暗中造谣,陷害自己的人,最好不要被自己查到,否则自己一定让对方身败名裂,悔不当初。 “嗯,这件事交给你办。”同样是一脸阴霾的东方皓轩也是气的怒火中烧,这样的照片,竟然波动到了股市,幸好东方集团资本雄厚,不会因此有太大的影响,可是敢用如此的阴招对付自己,暗中的人最好祈祷不要这么快被自己查出来。 “总裁。”随着铃声的响起,电话里另一个秘书的声音传了过来,“寻集团的冷总裁在三号线。” 冷天逸?东方皓轩接通了三号线,电话里传来冷天逸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即使身为男人,东方皓轩也不得不承认冷天逸的得天独厚,甚至连嗓音都是如此的悦耳,“冷总裁,这么早有何贵干?” “曲樱海鲜过敏在米花医院,需要三天的假。”沉声的开口,冷天逸并不确定东方皓轩会不会去医院看望曲樱,不过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海鲜过敏?”微怔了片刻,随即明白过来,东方皓轩得意的笑了起来,“原来她不能吃海鲜,看来这都是我的错,昨天午餐我不该给她夹菜的,放心冷总裁,曲樱是我的员工,有时间我会去医院一趟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我夹的菜,她也不会那么傻的明知道过敏还吃下去。” 挂上电话,东方皓轩眼中满是胜利的骄傲,冷天逸这一刻该明白了吧,只要自己稍微施舍一点,曲樱那个花痴女人立刻会不顾一切的黏上自己。 站在办公桌前,听着刚刚东方皓轩的说话,高艳愤怒的阴沉下脸来,曲樱果真还是不要脸的想要勾引皓轩!他们甚至一起吃的午餐! “皓轩,你这几天都没有来我那里了。”娇媚的笑着,高艳向着办公桌后的东方皓轩走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东方皓轩,两只手挑逗的游移在他的胸膛上,挑开衬衫扣子滑了进去,不停的亲吻着东方皓轩的脖子,对于自己在床上的技巧,高艳可是分外的有信心。 低头看着那不停在自己胸膛上滑动的手,东方皓轩脸色一寒,直接的抓住高艳的手将她粗暴的推到一旁,眼神冰冷,寒声训斥着,“要发情你出去发,不要忘记了这里是在公司!” “对不起,皓轩。”被嫉妒冲昏了头,高艳这才想起自己触犯了东方皓轩最大的禁忌,他从来都是工作至上的男人,虽然从来不禁欲,但是绝对不会在公司里乱搞。 “出去,否则我不介意换一个床伴。”不再看高艳一眼,东方皓轩翻开文件开始一天的工作,不过曲樱竟然会因为海鲜而过敏,却还是大大的满足了东方皓轩身为男人的骄傲和尊严。 米花医院,病房。 “曲小姐,你确定这个和你无关吗?”指着杂志上少儿不宜的床照,阎成浩再次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之所以会怀疑到曲樱身上,实在是因为之前姜超那不能对人言的伤,所以阎成浩总感觉曲樱并不是传言里那个怯弱无能的女人。 “阎医生,话不能乱说的,我难道像是这样恶作剧的人吗?”阎成浩身上有一种让人感觉到舒适和温暖的气息,曲樱虽然顶着一张恐怖之极的疹子脸,可是却还是用无辜的嗓音为自己辩解的,冷天逸的朋友果真都是一个个精明的要死。 “是不是无所谓了,不过倒是做的不错。”朗声笑着,阎成浩将杂志合了起来,只希望这个看起来有些神秘的曲樱能让天逸走出感情的阴影里,“你有访客,我先出去了。”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七章 深夜险情 访客?曲樱回头看了过去,却见东方皓轩正从门口走了过来,还是一如既往般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白白糟蹋了那俊朗的脸庞。 虽然知道曲樱过敏,可是当看见她那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时,东方皓轩表情倏地一变,眉头皱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情绪,嫌恶的开口,“你怎么弄成这样,太恶心了!” 东方皓轩几乎怀疑冷天逸是故意打电话给自己的,他让自己来医院,根本就是为了让丑八怪一样的曲樱来恶心自己,一想到自己被这样的女人喜欢上,东方皓轩感觉连早晨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靠!自己就是因为口贱,昨天中午吃了太多的海鲜才会严重过敏,可是听着东方皓轩的那满是嫌恶的话,曲樱才明白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猪头才是真正的口贱! 过了昨晚和今天早上,其实过敏的症状已经好太多了,疹子消退了许多,可是看着东方皓轩那如同看到垃圾一样的画面,曲樱站起身来,刚想要骂回去,突然目光诡异的一个流转,气呼呼的小脸此刻却呈现出一幅感动不已的花痴画面。 “皓轩,你来看我了。”声音几乎带着激动的颤抖,曲樱向着东方皓轩快速的走了过去,眼睛里满是花痴的模样,一双布满红疹子的手向着东方皓轩的脸伸了过去。 果真还是那个花痴的女人!平日里也就算了,可是看着此刻恐怖的曲樱,东方皓轩快速的一个侧身想要躲避开,可是他的动作快,曲樱的动作却更快。 满是疹子的小手抓住了东方皓轩的手,曲樱一脸感动的扑入他的怀抱里,趁机用力的抱住东方皓轩,不给他挣脱的机会,小脸更是顽劣的在他的胸膛上用力的蹭了又蹭,不是说自己恶心吗?那自己就彻底恶心给东方皓轩看。 “放手!”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东方皓轩无比厌恶的看着自己怀抱里的曲樱,自己宁愿被狗给咬一口,也不要被这个丑陋无比的花痴给抱住。 “皓轩,我太高兴了,你居然放下工作来看望我。”憋着笑,曲樱无比激动着,更加用力的抱着浑身僵硬的东方皓轩,如果疹子能传染就好了。 病房门口,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冷天逸一怔,随即停下了脚步,原本是趁着中午时分过来给曲樱送饭的,不过看起来自己选择的时机不对。 正恶作剧着,突然感觉到门口有人,曲樱不由的松开抱住的东方皓轩,错愕的看着要转身离开的冷天逸。 “午饭在这里,我先回去了。”对着曲樱淡然的颔首,指了指放在门边柜子上的饭盒,冷天逸转身向着走廊外走了过去,只希望东方皓轩不要如同当年的自己一般,等到后悔的时候就太迟了。 “我不是……”想要解释,可是看着离开的冷天逸,曲樱一扫刚刚的表情,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冷天逸此刻只怕更加误会自己喜欢东方皓轩这头自大的猪了吧! “怎么?舍不得冷天逸离开?”虽然庆幸曲樱终于松开了手,东方皓轩也快速的后退一步,拉开了和曲樱的距离,可是看着她盯着冷天逸的背影,那欲言又止的不模样,不由的冷哼一声,一手粗暴的抓住了曲樱的手,可是感觉到她身上的红疹,又立刻厌恶的甩开,“女人果真都是水性杨花!” “东方皓轩,你放心,我就算杨花杨柳也杨不到你身上来,我这小身板可经不住你那重口味的嗜好,我还想要多活几年呢。”一扫之前的怯弱,曲樱嘲笑的转过身,将柜子上的餐盒拿了起来。 “要一次吃吗?不过我担心我吃的时候这疹子会掉进饭菜里,东方总裁如果不怕恶心就一起吃吧。”骄傲的扬了扬自己满是红疹的手臂,看着东方皓轩那铁青的脸,曲樱只感觉无比的畅快,这样就恶心了,昨晚上冷天逸还是抱着自己来医院,果真猪和人是不能比的! “曲樱,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我还是那句话,你这样的女人即使脱光了,也只会让我倒尽胃口!”鄙夷的看着骤然转变的曲樱,东方皓轩不屑的丢过话,一会儿怯弱无能,一会又骄傲跋扈,这个花痴女人不管玩出什么花样不过都是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有冷天逸这样的极品好男人呢,我勾引你做什么。”讥诮一笑,曲樱毫不留情的刺了回去,过去的曲樱真的是瞎了眼,否则只会被东方皓轩给欺辱到死也不敢反抗。 “曲樱!”一提到冷天逸,东方皓轩不由脸色一沉,愤怒的火光染上了黑眸,极其恶毒的声音带着厌恶和不屑,“你以为用这样的激将法就能让我对你刮眼相看,不要天真了,你还是曲樱,那个白痴加无能的女人!记得,吃过饭,来公司准时上班,东方集团可不要废物!” “说完就滚,东方总裁,门在那边,不要打扰我吃饭。”头也不抬的赶人,曲樱直接的坐到了桌子边享用着冷天逸送过来的午餐,白痴加无能?!那自己就弄垮东方集团,让东方皓轩收回这一句话! 三天后。 东方集团,总裁办公室。 一肚子的火气之下,东方皓轩压抑着冷怒,沉声的开口,“楼市长请放心,我立刻让人去调查清楚,绝对不会让东方集团的开发建设影响到楼市长的政绩。” 听着电话里挂断的声音之后,东方皓轩也啪的一声也挂掉了电话,峻寒的脸庞上是毫不掩饰的怒火,按下电话上的一号键,“高艳,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总裁,有什么事吗?”推开办公室的门,明显的能感觉到东方皓轩阴霾的脸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骇人的冷意,让高艳不由的一个瑟缩,努力的挺直了丰腴的身体。 “你是怎么回事啊?开发部都在组建设计团队准备进行楼盘的的全景设计了,你竟然连土地的事情还没有摆平,让那些居民居然上访到政府部门!”将手里上访的材料砰的一声丢在了高艳的身上,东方皓轩冷声怒斥着,“如果你没有能力,我立刻换一个秘书!” “对不起,总裁,我立刻去处理。”被骂的灰头土脸之下,高艳脸色阵阵的青白,蹲下身来将地上的文件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看着上面的那些上访户,不由的阴沉下眼神,都是这些刁民,才会连累自己被皓轩责骂。 身上过敏的红疹终于在三天后消退了,曲樱端着咖啡,听着办公室里的训斥声,啧啧的摇着头向着自己的的座位走了过去。 “曲樱,等一下!”看着从窗口经过的曲樱,尤其是看着她一手端着咖啡,嘴角染笑的惬意模样,东方皓轩眉头紧锁着,冷声的走了过来,拉开窗户,“进来,从今天开始你暂时当我的秘书。” 美丽妆容的脸扭曲着,高艳抓着文件的手用力的收紧,恶狠狠的目光看着窗口外的曲樱,竟然想要取代自己的位置!没有这么容易! 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办公室,看着站在一旁的曲樱,高艳骄傲的一扬嘴角,“曲樱,你不要得意,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情,这个职位还是我的!不过我倒是怀疑你这个白痴的低能儿真的能处理好这些工作吗?” “高秘书,麻烦你暂时将我需要处理的文件都搬到我的办公桌那里。”曲樱扬唇微笑着,优雅至极的啜了一口咖啡,“谢谢了高秘书。” 曲樱!看着离开的曲樱,高艳几乎愤怒的差一点咬碎一口银牙,自己会立刻解决那些土地问题,夺回秘书这个职位。 可惜看着送到桌子上的文件,曲樱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认命的翻开文件,开始接替高艳的工作,安静的走廊过道里,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然后是翻阅文件的沙沙声。 下班时分,终于处理完了一天的动作,东方皓轩需要去见卓远凡,身为自己的死党好友,卓远凡是一个杰出的电脑软件工程师,而上一次的绯闻照片,东方皓轩需要卓远凡看看能不能查出点线索出来。 当走出办公室,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东方皓轩震惊的看着忙碌在办公桌前的曲樱,不同于传言里那个弱智无能的模样,也不是故意想要引起自己兴趣时的骄纵跋扈,而是一种说出来的魅力。 曲樱正专注的工作着,偶尔抬手拂过散落的刘海,曲樱并不丑,相反有一种清秀可人的美丽,这一刻,东方皓轩突然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 虽然工作量并不是很大,可是高艳整理资料和文件的方式却不够简洁,再加上一些刻意放到文件里的不需要的废弃材料,才会让曲樱整理了整整一个下午。 “就这么些文件整理到现在?”收回那一瞬间悸动的情愫,东方皓轩迈步走了过来,带着身为强者的骄傲和自信,随手拿过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想要教授曲樱如何工作,可是随着翻阅的动作,东方皓轩表情从自傲转为了震惊。 高艳是迄今为止让东方皓轩最省心的一个秘书,可是经手的文件资料里却依旧还有一些错误和漏洞,可是眼前曲樱整理的这一份会议资料,却是完美无瑕的没有一点疏漏。 “总裁,我下班了。”打了个哈欠,关上电脑,曲樱低头收拾了一下,对上东方皓轩那震惊的表情,挑眉笑了起来,“总裁,你该不会因为曲樱真的是一个傻子白痴吧?” “所以你这是在耍着我玩?”一瞬间有着被愚弄的愤怒,东方皓轩倏地抬起头,锐利的黑眸狠狠的盯着眼前散发着耀眼气息的曲樱,大手用力的按在了曲樱的肩膀上,峻脸逼近着,狂勃的怒火堆积在黑眸里,“曲樱,敢耍我的人还没有出生!” “东方皓轩,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为什么要耍你?”啪的下打开东方皓轩落在肩膀上的手,曲樱站直了清瘦的身躯,“你又了解曲樱究竟是什么人?所有那些侮辱的名称不都是你们自以为是的加到曲樱的身上吗?” “曲樱,你以为我容忍你就让你如此的放肆吗?”没有想到曲樱如此的牙尖嘴利,东方皓轩阴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不过是看你可怜才让你来公司,你不要恃宠而骄!” 人和猪果真是无法沟通的!曲樱哼了一声,已经懒得理会东方皓轩,忽然想起之前整理的一份文件,不由的快速的翻了出来。 “总裁,你不认为这一次的土地买卖的价钱压的很低吗?尤其是这几户,虽然他们的土地有些没有合法的证明,可是都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属于事实存在,为什么不给他们补偿?” “补偿?曲樱,第一,你要记住是现在是东方集团的员工,第二,我是商人可不是善人,政府文件上,他们有多少土地我们就补偿多少,没有合法证明的土地都不属于他们,我不会多出一分钱!” 东方皓轩冷声的开口,看着一脸正义的曲樱,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不要太幼稚了,商场无情,你那一点可怜的同情心留给自己就好了。” “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吗?其他已经签约的人家都是经济条件好的,而余下的这七八户就是因为经济太困难,才会垦荒种地!”曲樱瞪着冷血绝情的东方皓轩,多给出的这一点钱对东方集团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对这些人而言却都是救命的钱,更何况虽然没有合法的土地证明,可是这些垦荒出来的田地,他们祖辈都耕种了几十年了。 “曲家有钱,你可以让曲家出钱来补偿他们。”将手里的文件直接的撕掉丢进了垃圾桶里,东方皓轩讪笑着摇头,原来她竟然还有这么愚蠢幼稚的时候。 拿过一旁的背包,曲樱沉默的越过东方皓轩离开,自己从来都不善良,身为军情处的特工,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可是如今曲樱才知道比起自己这样满身罪恶和血腥的人,东方皓轩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恶! 夜色之下,酒吧。 “高姐,你找我?”程丽丽走了过来,随手端过一杯酒,笑着接受着酒吧里男人那挑逗的目光,向着角落里的高艳走了过来。 “丽丽,手好了吗?”高艳笑着开口,如同一个关心妹妹的大姐一般,一手握着程丽丽的手,赞叹的开口,“恢复的真快,这手又细又白,让我都羡慕死了,正好我今天看到一款新式的手链,肯定适合丽丽你戴。” “天哪,高姐这太贵重了。”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可是程丽丽却已经忍不住的将钻石的手链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高姐,谢谢你。” “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好姐妹。”眼底闪烁厌恶之色,可是面子上却依旧是笑容璀璨,高艳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来,明显的带着几分发泄的意味。 “高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看你心情不好。”看着灯光下熠熠发亮的钻石项链,程丽里义薄云天的向着高艳询问着,“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会帮你解决的。” “不说了,曲樱那个女人在东方集团,如今她才是皓轩的秘书,而我因为手头几个不肯卖地的人被皓轩狠狠的骂了一顿。”高艳叹息着,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曲樱可是春风得意了。” 一想到曲樱就想到自己在宴会上被门夹住的手,程丽丽嫉恨的眯起眼,毒辣的语调显得阴狠至极,“高姐,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不过是几个不肯卖地的人,我家里有的是人,我今天就部署下去,明天保管你能签署合约。” “丽丽,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不过你放心,曲樱在公司里,之前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看到鱼儿上钩了,高艳感激的一把握着程丽丽的手。 程家是黑帮出生,原本侵吞了乡下不少的土地,却没有想到竟然在土地下面埋着矿,这才一举成为暴发户,如今说是做生意,也不过是开着酒吧洗浴中心这些淫秽不堪的地方。 城郊。 曲樱将汽车停了下来,看着已经快拆成废墟的村子,房屋都倒塌了不少,黑暗一片里,只有没有签约的几户人家房子里透露着微弱的灯光。 “这没用的破车!居然给我罢工!”李笑白一脚直接的踹上了车轮子,打开汽车前盖,黑烟立刻里面冒了出来,惹的李笑白再次的咒骂一声,又是一脚狠狠地踹了上去。 牧易霆竟然限制自己的车速,而李笑白油怎么可能被人这样管束着,可是却没有想到这汽车竟然是被改装过的,在一百八的时速跑了半个小时之后,汽车发动机直接都报废了。 “小姐,你放心,我绝对是善良人士……曲樱!”听到身后的汽车声,李笑白快速的走了过来,想要搭便车,却没有想到随着车窗的降下,驾驶位置上赫然是之前自己调查过的曲樱,“你是就最好了,来,快开车,送我进村子。” 虽然这里离村子已经不远了,可是开车几分钟,走路至少却要十多分钟,李笑白直接跑到了自己的车前,将大包拿了过来坐上曲樱的汽车。 “说实话,曲樱,你还真是没眼光,冷天逸这么好的男人,你居然不要,却去喜欢东方皓轩那人渣,你不知道吗?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土地买卖的事情,那个奸商猪头,明明是事实存在,却拒绝补偿,不就是占着东方集团的背景加上自己政界有人。” 从大包里拿出文件来,李笑白一面看着,一面直接的爆粗口骂了起来,“简直是黑心黑肺的人渣,政界有人又怎么了,我偏要接下这个案子,让东方皓轩赔的吐血!” 不愧为律师界的毒舌律师,曲樱开着车听李笑白那义愤填膺的怒骂声,不由的笑了起来,“我也感觉自己过去是瞎了眼,你说东方皓轩那混蛋怎么这么一毛不拔的小气,多给这七八家补偿会用了他命吗?” “就是啊,该死的混蛋……啊,啊,你确定你是曲樱?”点了点头,李笑白突然如同见鬼般的叫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驾驶位上的曲樱,调查里她可是怯弱至极,而且盲目的暗恋着东方皓轩。 “来吧,被美女验明正身我无所谓的。”曲樱顽劣一笑,丢给李笑白一个暧昧的眼神,有一种找到知己好友的感觉。 “天哪,人果真不可貌相!”李笑白无比感慨着,随后放声大笑起来,直接的从副驾驶位置上扑了过去,狠狠的抱了一把曲樱,“你这个朋友我李笑白交了。” 余下的七八户却是非常的贫困,一家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好多都是兄弟三四家住在一起,只想着借着这一次的开发可以过上好日子,却没有想到东方集团一份政府出具的文件下来之后,那些耕种了几十年的土地都不属于自己的,而且还是违法开垦,政府甚至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屋子里,听着李笑白那不是爆出的挫败叫骂声,曲樱笑着看着夜色,世界上有很多地方都不公平,可是却也有很多李笑白这样的人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维系着正义。 忽然,不远处有着明亮的汽车灯光开了过来,巨大的噪杂声让曲樱忽然心头一沉,不祥的感觉涌了上来。 “把人拉出来,把房子给我铲了!”随着一声暴戾而嚣张的喊声,十来辆辆面包车里下来上百个小混混,快速的向着亮灯的屋子冲了进去,喊叫声,辱骂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响成了一片。 “我靠,这些人渣!”李笑白迅速的冲了出来,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快速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牧易霆的电话,随后一把将手里的大包塞到了曲樱手里,“你快躲起来!” 顾不得什么,李笑白直接的抄起地上的扫把就向着小混混里冲了过去,李笑白身手很好,甚至算是高手,可是在御家,李笑白当初的训练里更多的是防守是自保,可是眼前的混混太多,一个个都拿着钢管,混杂着惊恐的村民。 李笑白因为要救人,所以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而这些混混也看了出来,故意要打眼前的村民,让李笑白防不胜防,更是气怒了一张火焰般明丽的脸庞。 李笑白一手抓住打向村民头上的钢管,一手护住惊吓的大叫的小女孩,混乱一片里,根本没有顾忌到身后那向着自己砸过来的钢管。 “李律师小心!”不远处反抗的村民见状大喊着,可惜自己却已经是自身难保,李笑白闻声一回头,随即快速的一个侧身避开要害,可是预期的疼痛却没有降落。 “不要反抗了,快退到一边。”一手抓住那砸向李笑白头部的钢管,曲樱笑着对着错愕的李笑白一眨眼,这么多人,如果只有自己和李笑白还好一点,可是七八户老老小小也有几十户的普通人,继续打下去只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我……我知道了。”李笑白点了点头,虽然不甘心,可是看着四周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村民,惊吓的老人,哭喊的妇女和孩子,李笑白知道现在不是自己任性的时候。 上百个混混得意的将村民给拦了起来,嚣张的大笑着,随着面包车一起来过来的大铲车轰轰声鸣着,原本还是能遮风避雨的房子在大铲车和叉车的作业之下,墙体轰的一声倒塌,所有的家具都被毁于一旦,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是一片的狼籍。 “笑白,冷静下来!”看着怒不可遏的李笑白,曲樱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冲动,即使房子被这样拆迁了,土地被霸占了,可是有些事却不会就这么算了! 因为是在郊区,所以牧易霆还没有赶过来,之前村民报警,管辖区的警察倒是来了,只是却和这些混混如同兄弟一般的熟悉,对着村民大声吆喝着,拿着笔随便的记录着,在一点一点的拖延时间。 身为律师,李笑白包里可谓是装备齐全,照相机,录音笔,随着闪光灯的亮起,一个警察快速的走了过来,训斥的开口,“拍什么拍,把相机交出来。” “抱歉,我是律师,这是我收集的证据,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拿走。”将律师证拿了出来,李笑白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还是说警察想要公然抢夺?” “你!”并不认识李笑白,可是知道她是律师,而且一身装束虽然是简单的休闲装,可是那桀骜不羁的气息却和这些村民迥然不同,警察随即退后一步,对着不远处的混混使了个眼色。 “律师怎么了?相机给我交出来!”十来个混混突然向着李笑白这边冲了过来,而警察们则是快速的“保护”着四周的村民,故意的将李笑白和曲樱给挤了出去,好方便混混们打砸相机。 “曲樱,这会就不用客气了!”没有了村民的牵制,李笑白狂声一笑,对着曲樱潇洒的摆摆手,随即将一晚上的怒火彻底的发泄出来。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八章 黑暗人性 不同于李笑白那稳打稳扎的招式,曲樱可是最优秀的特工,虽然这副身体弱了一些,可是丝毫不妨碍她动手,每一击都是必杀的凌厉,一招一式之下,身边混混惨痛的哀嚎着,倒在地上的人却已经再也爬不起来。 “天哪,曲樱,你未免也太恐怖了!”李笑白目瞪口呆着看着夜色之下那清瘦的身影,飞扬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的勾出美丽而魅惑的弧度,曲樱清丽的脸上染着一丝冰冷的笑,宛若夜色下的使者耀眼的散发出黑暗的光芒。 “都给住手!”看着越来越处于弱势的混混,警察居然举起了手枪,砰的一声子弹向着夜空发射出来,打破了眼前的局面。 这么一个律师在这里,如果有了证据,到时候就麻烦了,为首的警察快速的走了过来,看着李笑白和曲樱,“你们身份不明,和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如果我不呢?”李笑白揉了揉揍人之后疼痛的手,斜挑着眉头桀骜的反问回去,“回到警局,该不会是要对我进行严刑逼供吧?” “闭嘴,你敢抗议执法?”警察示威的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手枪,一手拿过手铐,“都给我老实一点,谁知道你的律师证是不是假的,我们需要带你们回警局调查清楚。” 就在双方僵持里,不远处,最少有二十多辆的汽车排成了长龙从黑暗的马路上开了过来,车灯几乎照亮了眼前的夜色,不同与这些小混混一个个乱七八糟的模样,随着车门的打开,一个个天翼盟的手下快速的下车。 清一色笔挺的黑色西装,黑色的墨镜,身材魁梧而矫健,负手而立的站在了夜色之中,这样强大的气场,让在场所有的小混混和警察都惊恐的一怔 “牧易霆,你来的正好,这些混蛋几乎要将我的手给打残了!”李笑白扬起手,手背上关节果真是红肿成一片,而且这么多的混混,李笑白身上也挨了好几下,此刻却突然感觉全身都痛了起来,忍不住的向着牧易霆开口示弱。 “为什么一个人出来?”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无奈,牧易霆大步的走了过来,当看见李笑白虽然狼狈了一点,不过并没有明显的伤口,紧绷的脸部线条这才放软下来,心疼的握住了她红肿的手,目光扫过四周。 地上那些被打的混混还在吃痛的哀嚎着,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相对于李笑白这边惨叫的人,靠近曲樱那一边几乎都是断手断脚的居多,让牧易霆不由将深思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曲樱,她竟然是简宁的朋友,之前还不相信,可是这一刻,牧易霆则没有丝毫的怀疑了。 “怎么,不是要抓我去警局吗?不是要抢我的相机吗?”有了牧易霆当靠山,李笑白哼哼着,手里扬起相机,挑衅的看着一动不敢动的警察和混混们,老虎不发威都当成是病猫了。 看着耀武扬威的李笑白,曲樱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御家真的是个好地方,能养出李笑白这样可爱率真的女人,不愧是律师界的毒舌。 “牧先生,这件事多有误会,我们只是在执行公务而已,这位律师小姐是误会了。”黑白两道的人没有不知道牧易霆的,即使他和天翼盟如何的低调,警察快速的过来,点头哈腰的对着牧易霆解释着。 天翼盟的势力有多大,那是占据整个亚洲的第一大帮派,得罪了天翼盟,真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用客气。”牧易霆沉声的开口,余光扫了一眼气愤不甘的李笑白,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不过这些人公然违法,我看你们人手也不够,我会让我的下属将他们押送到警局的,放心,我会交代下去,一个一个的清点人数,绝对不会少一个,漏一个。” 一语双关的开口,牧易霆一挥手,两旁的下属快速的上前,刚刚还嚣张得意的混混连动都不敢动,直接都被反手擒拿住押上了车子。 噪杂都散了去,只余下剩余的村民茫然的看着被夷为平地的屋子,一个个面露凄然之色,安抚着哭泣的家人,一面准备去废墟里找回一些财物。 “这些铲车和叉车可值不少钱。”曲樱忽然开口,笑眯眯的指着眼前还停留在现场的作案工具,回头看着牧翼霆,“天翼盟应该有不少销赃的地方吧。” “曲樱,你个财奴,我爱死你了。”李笑白大笑着拍着曲樱的肩膀,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把这些铲车和叉车给卖了,五辆可也有几百万。 “今天的事能保密吗?”曲樱看着眼前的李笑白和牧易霆,自己从来没有想要隐瞒什么,可是莫名的,曲樱不想冷天逸知道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一面,属于银风的一面。 “当然。”忙不迭的点着头,李笑白眼睛闪烁着精锐而狡黠的光芒,冷天逸不知道这些,这样才好玩。 对身后的手下交代着,让送一些帐篷和物资过来,顺便将那五辆行凶的铲车和叉车都给开走卖了,牧易霆看向夜色之下靠在自己车门前的李笑白。 黑暗的夜色之下,只有车灯的光芒,那个和曲樱谈笑风生的女人,明明很是粗鲁,甚至脏口不断,可是自己却喜欢她的真实,那么的嫉恨如仇。 “你的车呢?”没有忘记来的路上看见的汽车,发动机完全报废的唯一可能又是她开快车,牧易霆沉声的开口询问,语调低沉,态度平和,可是却依旧让李笑白笑容僵硬子了脸上。 “车子坏了,丢路上了。”谄媚轻笑着开口,李笑白不明白自己干嘛惧怕眼前的牧易霆,他也从不会凶自己,也没有冷天逸那股骇人的冷酷,可是即使这样平平淡淡,温吞的牧易霆,总让每一次做错事的李笑白像是老鼠见了猫。 曲樱对着两人摆摆手,发动起汽车离开,黑暗的夜色里,油门加到了最大,性能良好的迈巴赫如同一只狂野的野兽一般,以两百多码的速度狂飙的冲进了夜色之中。 “牧易霆,那个才叫飙车,好不好?”李笑白满脸羡慕的看着飞驰而去的汽车,拍了拍牧易霆的肩膀,他总说自己开快车不安全,那曲樱这样叫什么,开火箭? “走吧。”头微微的痛了起来,牧易霆无奈的收回视线,为什么现在的女人都是如此的特别,能打、飙车,曲樱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因为在郊区所以车速极快,到了闹市区之后,曲樱迅速的将车速降了,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车技,可是凡事都有意外,不该将这样的危险带给路人或者马路上的司机。 那是寻集团?汽车速度缓缓的降下停靠在路边,曲樱看着寻集团高耸在夜色之下的办公楼,比起东方集团那楼顶霓虹灯组成的招牌之外,那硕大的led大屏幕不停的介绍着东方集团的状况,寻集团的办公楼却显得低调了很多。 突然玻璃车窗被敲响,曲樱一怔,快速的回头降下车窗看着站在外面的阎成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我小夜班下班里看天逸。”晃动着手里的夜宵,阎成浩温和一笑,目光带着一丝调侃看着曲樱,“既然来了,一起上去吧。” 寻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冷天逸依旧在忙碌着眼前的工作,灯光洒落下来,颀长的身影被拉长的映射在墙壁上,冷沉的峻脸,睿智的目光,专注之下散发出一股王者的魅力。 “天逸几乎每天都是忙到这个时候,上面有一间三室一厅的小公寓,有时候他直接就在上面睡。”从简宁离开之后,天逸都是如此忙碌在工作里,阎成浩叹息着,俊逸温润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的担忧。 天逸或许会一辈子都这样,用忙碌和劳累来麻痹自己,不想让简宁担心和感到一丝的愧疚,所以之前才会承认和曲樱的婚约。 可是如今,阎成浩看向身侧站在窗口的曲樱,或许她可以改变这一切也不一定,她是如此的特别,明明所有的调查都说她怯弱无能,可是阎成浩却知道在这样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容之后,却有着另一个聪慧而狡黠的曲樱,从之前姜超的伤势和东方皓轩的绯闻床照就可以看得出。 “曲樱?”察觉到一道异样的视线,冷天逸倏地抬起头,原本是戒备的锐利视线在看见是曲樱之后,凛冽的寒意褪去,只余下一股深沉,“你怎么来了?” “我和曲樱在大门口遇见,刚好一起上来了。”阎成浩笑着接过话,和曲樱一起走进了办公室,“我带了宵夜。” 办公室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冷天逸忽然眉宇一皱,视线落在曲樱的手上,手背关节处明显的泛着红肿,冷天逸想到曲家那样的环境,不由的暗沉下峻脸。 “怎么了?”刚洗过手,曲樱不解的看着脸色有些骇人的冷天逸,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这才明白过来,小脸为难的纠结起来,李笑白可以冠冕堂皇的和牧易霆撒娇,可是自己要怎么解释这手背关节红肿的原因。 虽然曲樱如今依旧是伸手矫健,可是毕竟这身体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身体,这一番打斗下来,手背关节自然是肿了,而且之前手臂上还挨了一钢管,原本不觉得痛,此刻对上冷天逸那明显透露着不悦的脸庞,曲樱却突然感觉小臂上也隐隐的痛了起来。 “我楼上有药箱。”站起身来,冷天逸峻冷的身影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走廊尽头的楼梯直接抵达上面三室一厅的小公寓。 “手受伤了?”阎成浩这才发现曲樱的手关节有些红肿,看来天逸比自己敏锐了很多,故意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你上去吧,你也不想夜宵里泛着药油的气味吧?” 这都算不上是伤吧?被阎成浩“赶”出了办公室,曲樱看了看手背上的红肿,最开始训练的时候,打沙包,一双手几乎都要废了,练习出拳和速度,那整整半年手背都是伤,可是即使是血淋淋的腐烂了,却依旧必须完成每天训练的量。 直到半年之后,手背不知道掉了几层皮,最后那一双手虽然依旧被保养的细嫩光滑,可是即使将沙袋打破了,也不会感觉到痛。 药油的中药味弥漫开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曲樱目不转睛的看着给自己擦药的冷天逸,这个男人从眼神到声音,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冷漠,即使身为寻集团的总裁,是商界的王者,可是却像是没有温度的雕塑,峻朗却冰冷。 如果不是因为过去的曲樱有几分相似简宁,或许冷天逸根本不会承认这个婚约,究竟是爱简宁到何种程度,才会让原本该是睿智而冷静的一个男人对其他人移情到这样的地步,甚至是不到十分之一的相似,却也是如此的关心,那如果是简宁本人,冷天逸即使是丢了性命也会保护她吧。 羡慕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曲樱视线不经意的扫过,这才看见客厅墙壁的书架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冷天逸和简宁还有小墨一家三口的照片,不同于曲樱看到的冷天逸,照片里,他的眼神却没有一点的冷漠,是那么的温柔,抱着小墨,站在简宁身侧,冷硬的脸部线条完全的柔软下来,那目光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暖。 “如果要搬出曲家,我可以给你找房子。”没有察觉到曲樱的视线,冷天逸涂抹好药油,这才沉声的开口建议,曲家那样的地方,不管是曲老爷子,还是曲美云和她的丈夫姜超,都是利益第一,曲樱即使挂上自己未婚妻的名号,可是在曲家依旧不受待见。 “不用。”猛然的拉回视线,曲樱拒绝的开口,自己完全可以保护自己,而且曲樱也不想多麻烦冷天逸,他不该在自己身上寻找简宁的身影,这样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简宁,也就无法开始新的生活。 冷天逸倒也没有为难曲樱,淡漠的点了点头,虽然不赞同,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强求,或许明天自己该去找曲老爷子谈一谈。 莫名的失落突然闪过内心是深处,可是却也在瞬间被曲樱忽视,和冷天逸一起下楼去吃夜宵,只是临出门的那一瞬,当冷天逸要关门时,曲樱清楚的看见他的视线落在架子上的相框上,浑身的冰冷瞬间消退,余下的只有温柔和思念。 第二天。 李笑白现场拍下的照片,加上那些混混的录音和事后警察的明着维护治安,暗着却是帮着那些混混,制成的视频成了第二天所有电视台的头版头条,也是继东方皓轩床照之后,再一次爆出的东方集团的负面新闻,直指他们买通黑社会公然对无辜的村民动手,强买强卖! “高小姐,你强,实在是强。”早早的来上班,曲樱笑眯眯的跨出电梯,一脸无辜外加佩服的看着急匆匆走在自己前面高艳,东方皓轩将事情交给高艳的,所以这件事不是东方皓轩指使,但是绝对和高艳脱不了关系。 “曲樱!”气的咬牙切齿,高艳如同斗败的公鸡,程丽丽那个白痴,就算动用这些手段,也不该找李笑白在场的时候,留下了铁一般的证据不说,有了天翼盟的插手,警局的人丝毫不敢接手贿赂,所以该录的口供都录下了,人证物证齐全,高艳只感觉这一次自己是阴沟里翻船了。 不对!从曲樱这个贱人出现之后,自己就一直是霉运连连,先是宴会里礼服莫名其妙的脱落,然后是那床照视线暴露出来,让皓轩拒绝和自己有任何的亲密,防止被记者抓拍到再胡扯一通,丢了秘书的职位不说,如今又惹出黑社会这件事,一切都是曲樱这个贱人带来的恶果。 “高小姐,你该不会是要咬我吧?”后怕的瑟缩着肩膀,曲樱摸了摸脖子,“我要事先准备狂犬疫苗吗?” “你敢骂我是狗?”终于,高艳所有的火气彻底爆发出来,再也顾不得形象,直接的向着曲樱扑了过来,这个贱人凭什么坐在东方集团里,凭什么这样耀武扬威的和自己炫耀,这个白痴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曲樱,这个过去欺辱你的人,如今我给你报仇了!淡然一笑的看着扑过来的高艳,曲樱身体灵巧的一个侧身,右脚直接的对着高艳的小腿骨勾了一下,砰的一声,高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虽然不到四脚朝天的地步,可是却也是异常的凄惨。 “呃,这是做什么?”刚走出电梯,突然看到一个身影直接横趴在自己脚前,让卓远凡错愕的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狼狈趴在地上的是高艳,而一旁巧笑嫣然,无辜的对自己送着肩膀的人竟然是曲樱。 “高小姐脚滑了一下。”曲樱用着无比诚恳的语调开口,还附带上一个甜美可爱的微笑,“高小姐,下一次不用穿这么高的鞋子。” “是我不小心,远凡。”不能说是自己打曲樱没有打到,反而被她踢倒在地,要维护自己的面子和尊严,高艳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任由卓远凡扶起自己,“我去办公室。” 看着几分狼狈离开的高艳,卓远凡审视的目光带着复杂看着眼前的曲樱,这个大学时曾经无比爱慕皓轩的女孩,为什么如同变了一个人?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明白卓远凡的疑惑,曲樱眼珠一转,忽然快速的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卓远凡低下头,这才小声的开口,“当初东方皓轩是不是打赌输了要和我交往三天。” “嗯。”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能听到秘密,卓远凡露出无害的笑容,“这件事和我还有林竟没有关系的,是学生会其他那几个人起哄的。” 虽然好玩,可是卓远凡还没有那样恶劣,用一个无辜的女孩来打赌,只是没有制止而已,或许那个时候也是年轻不懂事,如今再有这样的事,呃……自己估计不会主动,但是也不会阻止。 “其实你不知道我也是打赌输了,才不得不和东方皓轩交往三天,噩梦啊。”曲樱长长的叹息着,似乎很是无可奈何。 “不是吧?”卓远凡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脸诚恳的曲樱,可是看如今曲樱的模样,完全不死和传闻里的呆傻和花痴,她也许没有高艳那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可是却有着一双晶亮透彻的眼睛,灵动的闪烁着光芒,所以她根本就不喜欢皓轩? “你们在做什么?”电梯门再次的开启,刚走出电梯,一脸的阴霾和怒火之下,再看着眼前头凑到一起,显得亲密无比的曲樱和卓远凡,东方皓轩的火气节节上升着,阴霾覆盖上峻脸。 “哇,人吓人吓死人的。”突然的声音,让曲樱害怕的一个后退,却忘记了自己和卓远凡靠的太近,砰的一声,两人额头撞到了一起,同时抱着额头哀嚎着,将抱怨的目光瞪向身后突然开口的东方皓轩。 可惜对上东方皓轩那明显要杀人一般的狠厉眼神时,卓远凡快速的收回视线,这个时候惹上皓轩绝对是不理智的找死行为。 可惜就有那么找死的一个人!曲樱揉着被撞痛的额头,瞄着脸黑的可以刮下一层锅灰的东方皓轩,不怕死的开口,“总裁,早上新闻你看了没有?电视台说东方集团是黑社会,总裁指使手下打砸民宅,而且还有图有真相。” “曲樱!”一大早就因为这个新闻而气的肠子打结,尤其是市长那边更是一大早就电话过来,让东方皓轩不得不安抚了半天,火气无处可发,却没有想到曲樱竟然敢当面开口。 “高秘书刚刚去了总裁你的办公室,似乎有话要对你说。”曲樱依旧是笑靥如花,可是清澈如水的目光里却带着一丝的冰冷,昨天晚上,那些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无辜居民,那些哭喊害怕的孩子,那些住了一辈子却一夜之间成为废墟的家,这些都是东方皓轩和高艳造成的! 一提到高艳,东方皓轩已经懒得理会眼前的曲樱,大步的向着办公室走了过去,狂怒的气息压都压不住! “你要去当炮灰?”看着东方皓轩前脚刚走,后脚就要跟过去的曲樱,卓远凡不得不开口,眼里有着莫大的崇拜,曲樱还真是不怕死啊! “我去听墙角。”眯眼一笑,曲樱直接的跑了过去,能看到高艳吃瘪被骂,这一出好戏可不能错过,更何况这是高艳欠那些无家可归的居民。 “我也去。”微微的楞了一下,卓远凡拎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快速的跟了过去,虽然有些对不起高艳,可是看戏还是不能错过的。 办公室里,高艳咬着唇,带着几分的娇弱,“总裁,你听我解释,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我……” 砰的一声,手里的警局记录的口供复印件狠狠的丢了过去,东方皓轩寒着脸庞,“解释?你自己看要怎么解释?高艳,你很好啊,我让你处理签约,你竟然动用黑社会,就算动用了,你竟然还那么蠢的被李笑白当场抓拍,你是猪脑子吗?” 如果没有被李笑白当场抓到,如果不是巧合的自己和笑白在场,那么东方皓轩势必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站在门口偷听的曲樱笑容敛了下来。 “商界一贯如此。”似乎察觉到曲樱明显冰冷下来的气息,卓远凡低声的解释着,商界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很多时候,很多手段都是见不得光的。 “是吗?”冷笑的反问回去,曲樱不是不知道社会的黑暗一面,就如同牧易霆的天翼盟,是黑帮就存在着死亡,就存在着罪恶,如同自己,虽然是军情处的特工,可是更多时候执行的却是暗杀的任务,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这一次东方皓轩明显是为了克扣那些补偿款,高艳是故意借助黑社会的力量去欺凌无辜的居民,他们明明是可以避免这些的,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却故意为之。 “总裁,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绝对不会给总裁和东方集团带来一丝一毫的负面影响。”高艳挺直了背影,攥紧了手,就算李笑白如何的证据确凿,可是高家也不是吃素的!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还是这样的局面,高艳你就可以离开东方集团。”冰冷绝情的嗓音,东方皓轩冷酷的收回视线,以前自己还以为她不管是工作上还是性生活上,都是最好的选择,如今才知道,高艳也不过是如此,竟然愚蠢的被一个律师抓到把柄! “我明白。”高艳转身离开,眼神阴狠的骇人,李笑白!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她!就算她是律师界有名的律师又如何,和高家斗,李笑白还是太嫩了一点!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九章 勾引问题 “偷听够了就进来!”依旧是火气十足,东方皓轩没有忘记之前在电梯门口前看见亲密的曲樱和卓远凡,虽然东方皓轩相信卓远凡不会对曲樱有任何的想法,可是东方皓轩不相信的人是曲樱。 一想到她之前的的叛逆和挑衅,东方皓轩脸色再一次的阴沉,锐利的目光冰寒的看着走进来的曲樱,她到底想要玩什么?故意勾引卓远凡来刺激自己?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听!”曲樱同样是一脸清寒冷嘲的笑,为了那些失去了房子的无辜居民,冷眼看着东方皓轩。 为了那么一点利益,却使出这样的手段,如果昨晚不是李笑白,不是自己在,会不会有人就这样被打死,一个孩子失去父亲,老人失去儿子,女人失去丈夫,为什么会有这样草菅人命,为了利益和金钱就不择手段的人。 “曲樱,你还要天真愚蠢到什么时候?”东方皓轩脸阴沉的骇人,大步的走了过来,一手抓着曲樱的手猛的将她拉到窗户边,阴冷的笑着,“看到没有,这些林立的大厦,包裹寻集团在内,每一个商人都是这么走过来,你以为冷天逸就是好人?是好人的话,寻集团早就被人给瓜分的一干二净了!” “不要拿你和冷天逸比,你不配!”曲樱仰起头,看着东方皓轩狂怒至极的脸,冷然一笑,挑衅的继续开口,“冷天逸或许会在商界中使用一些手腕,可是他却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唯利是图,低俗不堪!” “曲樱!”听着她口中吐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尤其是那样的崇敬和爱慕,让东方皓轩即使根本不喜欢曲樱,此刻却也是狂飙的发怒着,紧绷的峻脸扭曲着,如同要破柙而出的野兽,凶狠的目光几乎要将曲樱给生生的撕碎。 一旁卓远凡震惊的看着窗边对峙上的曲樱和东方皓轩,她算是彻底颠覆了卓远凡心头的印象,什么怯弱无能,什么呆傻花痴,这他妈的根本就是胡扯,敢和皓轩如此的对峙,曲樱根本就是火星战士! “怎么?你就这么想用叛逆引起我的注意,让我知道你的与众不同,可是曲樱……”怒极反笑着,东方皓轩轻佻的目光里满是不屑和鄙夷,上上下下将曲樱扫了一遍,如同她此刻正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惜勾引我,你还是用错了办法。” “我就算要勾引,也是去勾引冷天逸!”切了一声,曲樱实在不懂眼前的东方皓轩究竟凭什么如此的自信,真的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看上他? “说的好,冷天逸可是极品好男人,对吧,天逸。”清脆的巴掌声在门口响起,随着办公室门的推开,李笑白朗声笑着,无比赞赏的看着窗口的曲樱,当然在她身边一起而来的正是冷天逸。 不是吧?曲樱慢镜头一般的回头看了过去,却见冷天逸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峻冷漠然的英俊脸庞,眉宇之下,目光沉寂而冷静,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刚的豪言壮语,曲樱脸刷刷的红了起来,一路红到了耳根,白皙的耳朵都充了血一般,看起来囧的几乎想要找个裂缝钻进去。 冷天逸也没有想到会听到曲樱“我就算要勾引,也是去勾引冷天逸。”这一句话,可是不管她是无心的,还是故意刺激东方皓轩,冷天逸此刻视线却定格在东方皓轩那抓着曲樱手腕的大手上,他抓的太用力,曲樱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有些的泛红。 王者对峙,东方皓轩骄傲的抬起下巴,顺着冷天逸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收紧,曲樱是自己的女人,就算自己看不上她,嫌弃她,她也是自己的女人,冷天逸就算是商界的王者,可是在这个方面,他却输给了自己。 “放开!”淡漠而暗沉的嗓音如同赋有了质感一般,冷天逸的嗓音微沉偏冷,再加上他与身俱有的冷漠,即使没有动怒,可是浑身却依旧散发出一股强者的威严气息,让人只能臣服。 “冷总裁,你管得太宽了,曲樱可是我的秘书。”冷哼一声,东方皓轩狂野的宣布所有权,曲樱就算是自己看不上放在家里烂掉,也绝对不会让冷天逸捡走,“能和我亲密可是曲樱的荣幸。” 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还被东方皓轩抓在手里,刚刚是气昏头了,所以才会任由这头自大的猪抓着自己的手! 曲樱看着一脸施舍给自己的东方皓轩,脸色再次气的青白,用力的挣扎着要将手给抽回来,可是东方皓轩大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用力的收紧着,宁愿折断了曲樱的手,却也是绝对不会松开! “不要太过分。”依旧是暗沉的嗓音,冷天逸一手抓住了东方皓轩握着曲樱的手腕,强劲的手指间力度增加,却见东方皓轩虽然不愿意,却依旧吃痛的一皱眉头,而曲樱趁机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手腕上果真已经是一圈红痕。 “冷天逸?”狂怒着,东方皓轩连最后的冷静都失去了,怒瞪着一双黑眸,熊熊的火光在眼底燃烧着,猛然的攥紧拳头向着冷天逸的脸庞挥了过去。 抬手挡下怒不可遏的东方皓轩,冷天逸一手将曲樱揽到了自己的怀抱里,峻冷的身影快速的一个后退避开东方皓轩的攻击,她为什么要留在东方集团?就是因为爱慕东方皓轩吗? “皓轩,冷静一点!”卓远凡终于不再托着下巴看戏了,快速的冲了过来,抱住盛怒打人的东方皓轩。 “走吧。”不想曲樱留下来,毕竟自己如果离开,她留在这里,只会被东方皓轩更加的敌视,甚至会将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冷天逸第一次没有征求曲樱的意见,而是霸道的握着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曲樱直接的转身离开。 手上多了一股温暖,不同于东方皓轩那样用力抓着带来的疼痛,冷天逸的手很暖,掌心干燥,明显的能感觉到他手指间的力度,可是他握手的力度却适中,不会有一丝的疼痛,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的力量随着交握在一起的手传递过来。 曲樱不由的抬起目光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冷天逸,峻冷的侧面上脸部线条显得冷沉而刚毅,薄唇微抿着,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他的威严和冷漠,简宁竟然会舍弃这样一个好男人? 拉着曲樱进了电梯,冷天逸这才松开手,她不该留在东方皓轩这里,那个男人并不珍视她。 手突然少了那份暖意,曲樱心头一怔,莫名的失落感觉涌了上来,随即苦涩一笑,眼神带着点点的晦暗和痛苦,自己是不是一个人痛太久,寂寞太久了,所以才会如此眷恋着那样温暖的感觉。 “东方皓轩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将曲樱那低头忧伤的表情收入眼中,冷天逸为难的开口,可是却也知道有时候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根本无法抽身,想到此,峻冷的脸庞不由的紧绷了几分,担心的看着纤弱单薄的曲樱。 “我知道。”从银风的灵魂附到了曲樱的身体上之后,从见到东方皓轩时,曲樱就知道,刚想要继续开口,突然肩膀上多了一条手臂,曲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却已经被冷天逸用力的揽到了怀抱里。 耳边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沉稳心跳声,淡淡的烟草气息飘散在了鼻间,冷天逸的怀抱很宽大也很很温暖,给人一种安心的安全。 或许是真的脆弱了吧,曲樱抬起手抱住了冷天逸的腰,闭上眼,心头那空洞洞的冰冷感觉似乎渐渐的消失了,自己不是一个带着满满伤痛的孤魂,自己也能感觉到拥抱的力量和温暖。 “没事的。”不懂得如何安慰一个因为感情而受伤的女孩,冷天逸低声的开口,大手亲昵的抚着曲樱的头,她没有简宁那么坚韧,所以冷天逸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多了一种怜惜的感觉,或许是心疼曲樱吧,心疼一个为情所伤的孤单身影,想要给她一些温暖和依靠。 就这样如同一个弱者一般被人安抚着,没有银风的坚强,抛弃了身为特工的所有力量,曲樱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如此眷恋这样被人呵护的感觉,只能任由自己被冷天逸拥抱着,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办公室,冷天逸带着曲樱离开,让东方皓轩怒不可遏的将办公桌上的东西都给挥到了地上,阴狠着一双厉眸,峻脸紧绷。 冷天逸这个见色忘友的男人,就这样把自己给丢这里了!李笑白挫败的摇着头,看着气的不轻的东方皓轩,朗然笑着,将手里的律师函放到了办公桌上,“东方总裁,关于新闻上的报道相信我已经不需要多少什么了吧,这是律师函,我们法庭上见了。” “该死的!”低吼着,东方皓轩一把将眼前的律师函给撕了个粉碎,愤怒的看着扬长而去的李笑白! 【寻集团】 后一步赶回来,李笑白毫不客气的踢开办公室的门,阴恻恻的瞅着冷天逸,“你竟然将我丢在了狼窟里,冷天逸你怎么能这么见色忘友。” “胡说些什么。”李笑白即使单独留下来,却也不会吃亏半点,可是曲樱不同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冷天逸真的应该看看昨晚上曲樱大手狠揍那些混混的画面,那绝对比自己狠多了,李笑白看着明显是担心曲樱的冷天逸,忽然长长的叹息一声,无比同情的丢过目光,甚至还安慰的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果真男人都是喜欢弱不禁风的女人。 被带回了冷天逸在寻集团这个顶楼小公寓,昨晚上和李笑白一番打斗回来之后已经是深夜了,此刻阳光明媚的照射在客厅里,曲樱直接的蜷缩在了沙发上,闭上眼补眠。 等冷天逸暂时结束了工作,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想起楼上的曲樱,不由的向着走廊尽头楼梯走了过去。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那轻微的呼吸声,夕阳金色的光芒柔和的洒落在了她的脸上,很是清瘦的一张脸,肌肤白皙的近乎透明,阳光照射着,那闭上的眼睛处睫毛很长,在眼睑处投射出一排阴影,看起来如同一个可怜兮兮的被抛弃的孩子,即使睡着了,那纤细的眉却也是微微的皱着,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的睡姿让冷天逸莫名的柔软下脸部线条,总是习惯将曲樱当成一个小孩子,单薄纤弱的孩子。 其实在冷天逸推开门时,曲樱已经惊醒了,只是喜欢睡懒觉,所以当意识到没有任何危险时,却依旧闭着眼继续浅眠着,可是却没有想到冷天逸竟然忽然的将她横抱起来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最俗最狗血的莫过于趁着女人睡着了,男人会借机大发兽性,可是冷天逸绝对不是这样的男人,如果他愿意,估计整个兰迪市的女人都会排着队等着他钦点。 “醒了?”将曲樱放到床上,感觉到她微微颤动的眼帘,冷天逸沉声的开口,还是拉过被子盖住她单薄的身体,秋凉了,她也不知道来床上睡。 “嗯。”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这副身体有些的低血糖,估计是小时候在曲家过的很不好落下的毛病,所以初醒时,曲樱会感觉脑部供血不足。 听着冷天逸的话,有些迷糊的点了点头,脸蹭着柔软的枕头,上面有着属于冷天逸的气息,很是舒适,于是再次蜷缩着身体,如同慵懒的小野猫一般,用力的蹭了几下,鼻子微微皱起,完全不同于冷天逸印象里那个娇弱可怜的形象。 果真是个孩子啊!看着曲樱那憨憨可爱的动作,冷天逸忍俊不禁的勾起了嘴角,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感觉她和简宁有几分的相似,可是如今,却越来越感觉她就是曲樱,和简宁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醒了就起来吧,该吃晚饭了。”原本是一个人,所以冷天逸很多时候都是忙碌到深夜,常常都是忘记了晚饭,所以阎成浩才会有时间就过来监督一下好友,可是因为多了曲樱,冷天逸似乎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人,这才准时的下班,将所有的工作暂时放下了。 “吃饭?”呆呆的重复了一句,声音有些软腻腻的,如同孩子般的稚气童音,曲樱慢慢的感觉清醒过来,睁开眼,对上冷天逸的峻朗的脸。 背对着窗户,所以透射进来的夕阳在他的背后形成一道明亮的光圈,耀眼而温暖,曲樱突然无声的哀嚎着,再次的闭上眼蜷缩到了被子里,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那种感觉,让曲樱无奈的咬着唇,只想狠狠的揍死自己,自己不是喜欢冷天逸,可是却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还没有睡醒吗?”看着又如同孩子一般蜷缩回被子里的曲樱,冷天逸有些无奈着,不管是简宁,是自己,甚至小墨,所有人都有着明确的行为方式,很少会赖床,醒了就会起来,然后开始一天的忙碌。 可是此刻,听着那含混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曲樱整个人都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大团,冷天逸不知道是该让曲樱继续睡,还是让她先起来吃饭。 “起来,吃饭!”没有忘记之前阎成浩说冷天逸根本就是一个工作狂,三餐从来都正常,所以曲樱倏地一下掀开被子,快速的起床,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孩子气,动作利落的冲进了洗手间。 让一旁冷天逸忽然有种感触,自己是不是老了,所以才无法明白曲樱的行为模式,也对,自己毕竟大了她足足有七岁。 洗了个脸,彻底的清醒,曲樱看着镜子里从陌生渐渐转为熟悉的面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管了,吃饭最大! 从简宁离开之后,冷天逸几乎每天都是加班到深夜,第一次准时下班,让公司里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员工,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如同看见火星人一般,甚至忘记了对冷天逸行礼,这个总裁不是假冒的吧? 冷天逸的冷漠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并不需要东方皓轩那样不时的发怒咆哮让员工感觉到敬畏,冷天逸那样的眼神冰凉凉的扫过,空气会立马下降十度,所以整个寻集团员工丢冷天逸是崇拜到无以复加,但是也敬畏如同弄个神明。 “有一家私人的店铺,饭菜口味很好。”脚步不快不慢,可以让曲樱完全的跟上自己,冷天逸沉声的开口,领着曲樱出了公司之后,向着不远处的巷子拐了进去。 “冷先生,你来了,今天两位?”老板娘熟悉的招呼着,倒是有些意外冷天逸会带着第二个人过来吃饭,不过还是快速的恢复过来,“最里边靠窗的桌子空着呢。” “谢谢。”淡淡的致谢,冷天逸向着里面走了进去,不同于外面那些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也不是那些高雅的特色餐厅,这只是一处民居,不过却收拾的干净整齐,像是家,倒不像是饭馆。 有些意外冷天逸这样浑身都散发着尊贵气息的男人会来这样家庭式的饭馆吃饭,而且看起来还是如此熟悉的常客,曲樱忽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不了解。 “喜欢吃什么?”并没有菜单,虽然老板娘厨艺很好,可是却都是些家常菜,冷天逸看向盯着自己失神的曲樱询问着,她并不是呆傻,只是很容易分心失神。 “呃,随便。”猛然的拉回思绪,曲樱并不在乎吃什么,因为不挑食,在军情处训练的难些年,军用的压缩干粮吃的最多,很多时候没有失误,也会生吃一些蛇类昆虫,所以对吃的曲樱真的不挑食,只要是美食,她都会大快朵颐的享用。 “倒没有随便这道菜。”莞尔一笑,冷天逸摇着头,幸好她只对海鲜过敏,这才对着一旁的服务生说了三道菜和一碗汤。 他竟然会笑?曲樱有些呆愣的看着薄唇微扬的冷天逸,从见到他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轻松的笑意,没有了身为商界王者的冷傲,也没有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落寞,是一种完全放松的表情,薄唇微微的扬起,如果不是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可是却软化了原本冷硬的脸部线条。 如果冷天逸和简宁在一起,那么简宁一定会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这样一个深爱着她的优秀男人,想到自己,身为银风的自己,想到庄烨的背叛。 那么温暖的一个男人,永远都是笑容明亮,可是这一切不过是虚假的骗局和利用,庄烨要的是利用自己引出首领,然后杀了首领,让自己接受军情处,所以那样的温暖,让自己不惜要放弃一切的温暖却在瞬间宛若万年的冰霜,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原来自己果真太稚嫩了,自己看不透庄烨温暖深情背后的冷酷,只浮于表面,自己不知道队长竟然会因为自己而孤身涉险,幸好那颗子弹最终射中的是自己,一切都结束了,银风死了,所有过去的爱恨情仇都结束了。 “不要皱着眉头,菜来了,吃饭吧。”大手有些习惯的揉了揉曲樱的头,冷天逸知道她必定又是因为东方皓轩而露出这样的脸色,其实或许过了一两年之后,她说不定就忘记了东方皓轩,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你是不是将我当小孩了?”明显的从冷天逸那深邃的黑眸感觉到一股宠溺,曲樱不由的偏过头避开冷天逸落在头顶上的温暖大手,皱着眉头瞅着他,之前是将自己当成简宁的替身,现在该不会将自己当成他女儿了吧? “你比我小七岁,我当你长辈也是名副其实。”看着曲樱一脸紧绷,完全不满的似乎要扑上来找自己算账的模样,冷天逸倒也诚实,至少这一刻她不再因为东方皓轩而露出那样伤痛的表情。 “七岁?不是七十岁,大叔!”果真如此!自己的判断力还是无比敏锐的!曲樱气结的瞪了一眼冷天逸,闷着头生着气,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还说不是孩子,至少是个单纯的大孩子,看着明显低着头生闷气的曲樱,冷天逸隐忍下一丝笑,幸好菜送上来了,香味扑鼻,没有那些繁杂的装饰,只是一道朴实却美味的菜肴。 “大叔,你不会要喂我吃饭吧?”曲樱也被香味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疑惑的看着冷天逸拿过自己手里的一次性筷子,他该不会真的想当自己是女儿吧? 冷天逸将一次性筷子掰开,然后将筷子对着筷子用力擦了几下,“吃吧,口味还是不错的。” 因为是一次性的筷子,所以掰开的时候难免筷子上会有一次的刺头,所以这样擦几下,光滑了,吃的时候也不会伤到嘴巴。 这个男人明明应该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王者,可是很多时候却又是体贴的让然感觉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居家好男人,曲樱接过筷子低着头吃了起来,美味的食物已经是次要的,那种被关心被呵护的感觉如同弄个暖流一般融满了全身,修复着她那压抑在胸口最深处的,千疮百孔的心。 半个多小时之后。 “我不能吃了,再吃就成猪了。”摸着吃的鼓起来的肚子,曲樱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这老板娘的厨艺真的一绝啊,好羡慕,可惜曲樱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厨房白痴,基本食物可以煮熟,但是绝对只是熟而已,可以吃,只是永远不要指望她的饭菜会有什么口味。 “出去走走。”冷天逸看着不再怯弱,而显得有几分开朗的曲樱,付了帐之后,在秋夜之下,两个人慢慢的散步着。 很久没有如此的安静过,在自己还是银风的时候,在军情处,银风是一匹孤独的狼,出任务时凶狠冷厉,静下来的时候永远都是蛰居在自己的地盘上,冰冷漠然,不和人有任何的交集,这是狼的伪装和掩饰。 在庄烨面前的时候,她是一个三流的设计师,开朗活泼,没心没肺,似乎心中没有一点的黑暗,和银风是两个完全的极端,或许不管是哪一面,那都不是真实的自己。 而此刻,虽然是在曲樱的身体里,可是却是最真实的自己,不需要伪装冷血无情,也不需要伪装的开朗明亮,完全的放松。 “大叔,那里起火了?是警局?”走着走着,突然尖锐的消防车的声音呼啸的在黑色的夜里响起,曲樱站定下脚步,远远的而看着起火冒出浓烟的地方,那是警局?失火这代表着什么,不祥的感觉随即涌了上来。 “我们过去看看。”因为失火,随着走近,四周的人群都在拥挤着,冷天逸一手握住了曲樱的手,拉着她不让彼此被人群冲散,而远远的警局里是火光冲天,警察都在忙碌着,不时的将里面的罪犯带出火场,而这其中就有这一次东方集团牵扯到强行拆迁的那些混混。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十章 黑客高手 即使换了一具身体,可是记忆力依旧是好的惊人,之前被教训的混混此刻在从熊熊大火的警局随着警察逃出来之后,说是为了躲避火灾,可是一个个却趁机逃走了,那些个警察注意力都放在了火势上,似乎都没有察觉都有人犯的逃走。 警局能失火?冷天逸冷然的目光看着火光冲天,浓烟冲天的警局,虽然不认识那些混混,可是之前李笑白里找过自己,所以冷天逸何其精明,转眼就明白过来其中的猫腻。 只是一想到李笑白那脾气,冷天逸忽然峻眉纠结了一下,东方皓轩以为惹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律师,可惜却不知道李笑白背后还有霆和天翼盟在。 同时想到了李笑白的性格,曲樱同样也是瑟缩了一下,和身侧的冷天逸对望一眼,彼此都没有开口,可是却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皓轩,这样一来李笑白可是人证和口供都没有了。”汽车里,高艳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妖娆的笑着,丰腴的身体偎依到了东方皓轩的胸膛上,挑逗的从衬衫里滑了进去,抚上他的胸膛,皓轩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找自己了。 虽然这样的手段麻烦了一点,不过却是非常的用有,高艳的父亲高雄可是政界的参议员,而高家大哥所属的高旗银行也是资本雄厚,如今这样一来,不管如何,李笑白所有的证据都毁了。 东方皓轩收回目光,看着亲吻挑逗自己的高艳,因为她此刻半跪在自己面前,低领口的衣服之下,那饱满的浑圆清楚可见,似乎要从衣服里弹跳出来。 “皓轩?”雪白的贝齿咬着红唇,奢华的汽车后座空间很大,所以高艳倒不在乎此刻就在汽车里,大红豆蔻的手顺着东方皓轩的胸膛一路滑了下来,瞄了一眼他冷酷的脸庞,却没有拒绝的意思,心头一喜,手落在了他的皮带上,挑开…… 也是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发泄生理欲望,东方皓轩眯着眼,享受着高艳那温热的唇齿之间的服务,许久之后,一把将她从面前拉了起来,压到了后座上。 良好的隔音效果,高艳如同久旱得甘霖一般,妖艳的叫了起来,愉悦的呻吟着,修长的腿用力的圈住压在身上的东方皓轩,享受着那份极致的快感。 其实高艳也曾偷情过,可惜那些男人不论脸庞,气质都比东方皓轩差太多,而且即使在一起,却也无法像皓轩如此勇猛无敌,让高艳每一次都感觉自己会死在那样极致的战栗快感中。 一番云雨之后,东方皓轩任由高艳帮自己整理好衣服,突然视线不经意的瞄过汽车车窗外,围拢的人群里,曲樱熟悉的面容在火光掩映之下显得格外的柔和而美丽,没有高艳这样放荡的妖艳,更多的是一种宁静的美。 “皓轩?”错愕的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高艳一怔,随即跟着下车,不过当看见曲樱和冷天逸时,随即明白过来,骄傲一笑,一手亲密的挽住东方皓轩的手臂,挑衅的看着曲樱,能和皓轩在一起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冷天逸和曲樱刚准备离开,突然看到走过来的东方皓轩,而他和高艳身上那还没有消散的气味,让冷天逸眼神一冷,倏地握紧了曲樱的手直接的一个后退想要避开。 “冷总裁,这么急做什么?”倨傲的笑着,东方皓轩勾着薄唇,眼中是满满的得意之色,自己不在乎用什么样的手段,关键是达到目的就可以了,所以李笑白这个毒舌律师的头衔注定要载子自己的手里。 而同样的,曲樱也闻到了那种欢爱之后的气息,不由的看了看刚刚他们走出来的汽车,车震?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闹市区,失火的警察局门口,一刹那,曲樱只感觉东方皓轩和高艳果真是绝配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曲樱可还是东方集团的员工,今天无故被冷总裁带走旷工,该做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曲樱,和我回去。”带着几分的施舍,难道东方皓轩感觉自己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好,不但解决了李笑白的事情,刚刚和高艳发泄了两次之后,身心都是舒适至极,所以也大方的不计较之前曲樱和冷天逸离开的事情。 高艳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此刻却因为东方皓轩的话而扭曲,恶毒的目光嫉恨的看着眼前的曲樱,高艳可以明白东方皓轩绝对不是喜欢曲樱,只不过是因为冷天逸的插手,所以才不愿意放弃。 “曲樱可以辞职,违约款我派人送过来。”同样明白东方皓轩如今纠缠不过是不甘心而已,所以冷天逸更不放心让曲樱回到东方集团工作,那样只会伤害她而已。 “我还不缺那几个钱,关键是曲樱,你要临阵退缩吗?你的合约可还在我的手里。”带着几分鄙夷的轻佻,东方皓轩居高临下的斜睨着一旁的曲樱,“你要做个言而无信的人的话,那么就毁约吧。” 激将法?曲樱对上东方皓轩那明显带着骄傲和不屑的眼神,靠,就算是激将法,自己也接下了,“明天我会来上班的。” 话音一落,东方皓轩得意的笑了起来,自己之前推测的果真不错,曲樱根本就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才会和冷天逸走的这么近。 终究还是想要回到东方皓轩身边工作吗?冷天逸深邃的黑眸里划过一抹的担心,可是看着已经答应下的曲樱,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 一路上没有来吃饭后出来时的那种宁和的气氛,曲樱偷偷的抬起目光瞄了一眼身侧的冷天逸,从自己答应去东方集团上班时,他就一直沉默的没有再开口,峻冷的脸庞带着几分的沉重,让曲樱有些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并不是喜欢东方皓轩,只是想要让狠狠的挫挫东方皓轩那目中无人,狂傲一世的态度。 “我……”走回了寻集团的大门口,曲樱站定下脚步,为难的看着冷天逸,他不明白,自己想要去忙碌、去斗争,这样才能忘记自己是银风的事实,才能不去想心头那刻骨的痛苦。 “没有关系,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打电话给我就行。”并不责怪她的选择,毕竟她喜欢的人是东方皓轩,自然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多和他亲近,冷天逸看着明显带着愧疚之色的曲樱,温暖的大手再次的落在了她的头顶上揉了揉,示意曲樱不用在乎自己,她只需要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可以,有什么问题自己会给她善后。 心头一暖,明明知道他如今的关心不过是将自己当成一个不懂事的,为情所伤的孩子,可是这样的关心和温暖却还是让曲樱眷恋。 “曲樱,我要宰了东方皓轩那头猪!”突然一道刹车声响了起来,这边牧易霆汽车还没有停妥,李笑白已经火气十足的从汽车里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着一张脸,幸好手里没有刀,否则她真的会杀人。 “呃,冷静冷静,杀人是犯法的。”知道李笑白的愤怒,看来之前的推测一点不错,曲樱看着眼神喷火,一脸凶悍的李笑白,无声的为东方皓轩祈祷着,他最好多加小心,落到了李笑白手里一定很惨。 “那头猪竟然敢将警局给烧毁了,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告他了吗?”依旧是满腔无处可发的怒火,李笑白咬牙切齿着,这一次是自己疏忽了,没有想到东方皓轩竟然这么大手笔,不惜借着失火的原因,不但烧毁了所有的口供,连电脑上的存档都烧毁了,那些混混也被趁机放出来逃走了。 “冷静一点。”牧易霆对着冷天逸颔首,无奈的看着几乎要暴走的李笑白,从收到消息知道警局失火之后,牧易霆就知道李笑白肯定要抓狂,如果不是自己阻拦,她估计真的直接找到东方皓轩,然后将人给灭了。 “我怎么冷静?那头猪!很好,够狠,够毒!”李笑白气恼的对着牧易霆低吼着,猛然的甩开他的手,如果不是他拉着自己,自己早就将东方皓轩给狠狠地教训一顿了,比狠比毒辣,御家的人会怕他这头猪吗? 笑白的脾气还真恐怖,曲樱看着发怒的李笑白,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牧易霆,这个男人可是天翼盟的大哥,掌握着整个亚洲的黑帮,虽然看起来牧易霆总是沉默内敛,没有一点黑道大哥的肃杀之气,可是能牢牢的掌控着整个亚洲的黑帮,曲樱明白牧易霆绝对不是一耳光简单的男人,可是他却如此的包容着眼前有些无理取闹的李笑白,没有丝毫一点的恼怒。 “对不起。”也警觉到自己不该迁怒到牧易霆身上,李笑白低着头道歉着,有些不安的主动握住了牧易霆的手,虽然气的想要将东方皓轩给宰了,可是李笑白更喜欢光明正大的扳倒东方皓轩,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冷静下来了?”看着似乎终于散尽了火气的李笑白,牧易霆低沉的嗓音隐匿着宠溺和包容,其实自己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的嫉恶如仇的直爽和明亮。 “嗯。”点了点头,李笑白看着似乎没有生气的牧易霆,再三确定他真的没有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而生气,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再次的染上耀眼的光芒,直接的一个转身一把扑倒了冷天逸身边的曲樱,“曲樱,你这一次一定要帮我!” “有话好好说。”虽然很是欣赏李笑白的率真,可是被这样扑倒,曲樱求助的看着一旁的冷天逸,还是有些不习惯李笑白的热情如火。 “我们到一边说。”快速的拉着曲樱走在了前面,李笑白这才想起今晚上来找曲樱的目的,“我让牧易霆从警局将烧毁的电脑给搬了回来,原本想要小墨和简宁帮忙处理的,不过这样太麻烦,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过简宁说你的电脑技术和小墨可是不相上下。” 冷天逸远远的看着窃窃私语的曲樱和李笑白,忽然感觉有些的诡异,什么时候李笑白和曲樱如此的熟稔了? 牧易霆沉默着,无声的对着冷天逸说着抱歉,天逸目光精锐,可惜这一次他是要看走眼了,曲樱可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纤弱自卑,当然,如果不是因为简宁之前说曲樱是她的好友,而也亲眼目睹了曲樱的身手,就曲樱过去二十多年的调查资料,牧易霆只能说曲樱隐藏的太好了。 “曲樱,你果真太上道了,我爱死你了。”曲樱答应下检查被烧毁的笔记本电脑,看看能不能恢复过去的数据,让李笑白兴奋的大笑起来,激动的拍着曲樱的肩膀,果真是自己喜欢的朋友。 自己能不能不要被笑白爱上?听着她欢愉的声音,虽然曲樱明白她只是习惯的口头语,可是却明显的能感觉到背后牧易霆那深沉而复杂的目光,曲樱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肩膀,幸好牧易霆有着一流的自制力,否则自己还真担心哪天就成了天翼盟要猎杀的目标。 丝毫感觉到曲樱的无奈,李笑白快速的跑回了汽车边,打开后备箱,将里面五台烧的面目全非的笔记本给搬了出来,幸好牧易霆消息灵通,所以才能将这些笔记本的尸体给搬出来,东方皓轩太自大了,以为一场火就可以消除一切的罪恶吗? 顶楼的公寓里是隔成的三室一厅的格局,而因为下面就是冷天逸的办公室,所以书房一直是闲置着,所以李笑白带来的烧毁的的乌黑的笔记本就放到了书房里了。 虽然答应东方皓轩的挑衅第二天去上班,可是因为答应给李笑白帮忙,所以一大早醒来之后,曲樱就直接的钻进了书房里,准备检查这些被大火烧毁的笔记本。 “先吃了再忙。”虽然有些奇怪曲樱竟然精通电脑,不过相对而言,冷天逸更愿意她留在这里,而不是去东方集团,将端过来的早饭放在了桌子上,这才离开去楼下的办公室。 曲樱是一个专注的人,对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一旦专注起来,就会忘记周边的一切,所以她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工,外用的身份是三流的设计师,可是她精通电脑,曾经一度是军情处的黑客高手,入侵了不少的系统,窃取资料。 一般人认为当脑子精明的人,身手必定会差一些,那就错了,从小就被训练,在军情处这样的环境里,银风有着一流的身手,可惜如今是曲樱的身体,所以身手上如今是打了折扣,只怕不到原来的七成力量。 专注的忙碌在眼前的烧毁的笔记本上,安静里,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曲樱努力的恢复着硬盘上的数据,甚至忘记了一旁的早餐。 寻集团的动作很忙,等冷天逸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和商谈业务的酒店离开回来时,却已经是深夜十点,打开公寓的门,黑暗里只有书房里透露出淡淡的光亮,隐隐的是敲打着键盘的咔嚓声。 还在忙?将手里的公事包丢在了沙发上,脱去了西装,冷天逸原本不想打扰曲樱,可是却有些不放心,毕竟早上离开她就在书房里,就算要帮笑白也不需要这么赶时间的劳累。 打开书房的门,视线里,书桌有些的凌乱,拆散的笔记本零件七零八落的散放在书桌上,而曲樱目光盯着眼前的屏幕,视线认真无比,手指快速的敲击着,偶然会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又快速的敲击着键盘,一行一行的程序代码飞快的屏幕上出现着。 可是让冷天逸了冷下眼神的是桌子拐角处的早餐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如果早餐都没有吃,那么到现在,整整一天她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吃,甚至都没有离开座位。 “你回来了?”烧毁的太严重,想来也是,对方原本就要销毁这些证据,所以曲樱恢复起来非常的困难,直觉的感觉到身边有人,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冷天逸,又转回目光,所有的注意力还停留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 看着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的曲樱,冷天逸无奈的叹息一声,她估计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眼睛里估计除了这些复杂的修复程序,估计这会天塌了都没有感觉。 “明天再弄,吃饭。”不得不出声,冷天逸一手直接的拉过曲樱敲打键盘的手,阻止她继续忙碌下去,她平日看起来有些的过于安静,偶然却会显得非常的开朗,可是这一刻的曲樱却是一种专注投入的状态,可是太过于专注,让冷天逸不由的想到自虐。 “我要好了。”机械的开口,一只手被冷天逸抓着,曲樱余下的左手继续的敲击着键盘,对于热爱电脑的人而言,攻克一个难关就如同吸毒一般,有着欲罢不能的感觉。 最严重的一次,曲樱攻克英国军情五处的系统,整整一个星期,等出来时,眼睛充斥着血丝,瘦的不成人形,蜡黄的脸,散乱的头发,几乎可以媲美非洲难民。 不得已的再次的抓住了曲樱的左手,冷天逸将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又觉得好笑又感觉有些无奈,她怎么会这么投入。 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曲樱双手被擒,目光依旧眷恋的看着屏幕上的代码,然后才转过身,茫然的目光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大脑在短路片刻之后,终于将看到的人和脑海里的意识重叠在一起,这才从忙碌里拉回了思绪。 “清醒了?去洗个脸,出来吃饭。”直接的将曲樱拉出了书房,推到了洗手间,冷天逸这才走向一旁的开放式厨房,冰箱里还有一些食物,原本以为曲樱自己会做饭,不过看她一忙起来根本就是忘我的状态,估计如果不是自己阻止,估计她会不眠不休的继续下去。 洗了个脸,清醒了几分,曲樱走了出来,闻着锅里面条的香味,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着,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一脸贪婪的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冷天逸。 白色的衬衫袖子被卷到了手肘处,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口,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胸膛,没有了一丝不苟的严厉,此刻看起来多了一份不羁的潇洒。 庄烨有着一手好厨艺,之前曲樱曾经以为这就是人的互补,自己根本是一个厨房白痴,煮出来的东西只停留在熟、能吃的水平,可是庄烨却有着媲美五星级大厨的手艺,看着他下厨,有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而冷天逸似乎并不是长下厨的人,动作带着几分的生涩,煎出来的荷包蛋有些的焦黄,可是看着端过来的一碗简单的面条和荷包蛋,曲樱忽然感觉眼睛有些的酸涩,庄烨的温柔和宠爱只是为了利用而已,可是对冷天逸而言,曲樱根本只能算是一个负累,没有多少的美貌,曲家那点家产估计冷天逸都看不上眼,可是这样一个原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尊贵男人,却愿意为了这样的自己下厨。 “慢点吃,烫。”看着已经迫不及待的曲樱,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她对食物有种贪婪的喜爱,看曲樱吃东西是一种享受,连带陪同的人都会感觉食欲大振。 低着头,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很烫,可是心头却很暖,这样没有任何目的的关爱真的让人眷恋,无关爱情,无关利益,只是单纯的被关心着。 还真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冷天逸无声的扬起嘴角,起身向着卧房走了过去,不去打扰大快朵颐的曲樱,她真的很容易满足,似乎一点点的快乐就能幸福很久。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十一章 恶劣女人 有了第一天的不良记录,所以第二天,冷天逸不再相信曲樱,到时间就直接的放下所有的工作回来,甚至推掉了之前的饭局,将带回来的餐盒拿到了书房里。 “先吃饭。”比起冷天逸自己那勉强可以入口的厨艺,带来的餐盒可是色香味俱全,冷天逸将筷子和饭盒递了过去。 茫然的接过,可是曲樱的视线还在电脑屏幕上,让冷天逸无奈的重新拿回筷子和饭盒,夹过菜直接的递到了曲樱的嘴边,有种在豢养宠物的感觉。 手指还在键盘上敲击着,意识依旧停留在修复的程序里,曲樱甚至没有感觉到被冷天逸喂饭的动作,这是身为银风时她最大的缺点,如果那个时候有人要暗杀,曲樱绝对躲不过,所以每一次她如果要入侵系统,东方澈会亲自守护在她的身边。 怎么会如此执着入神?冷天逸将最后一口饭喂了过去,看着又忙碌着的曲樱,她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吃过饭了吧? 不去打扰曲樱,冷天逸轻轻的关上门,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向着楼下走了过去,从简宁和小墨离开之后,冷天逸有种茫然的感觉,所以除了工作之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如今倒是多了照顾曲樱的工作。 连续三天非人般的忙碌,当终于从那些被烧毁的笔记本里恢复了有用的数据,曲樱整个人彻底脱力的趴在了书桌上,眼睛干涩的痛,头嗡嗡声响着,用脑过度的后遗症出现了。 中午准时回来送饭,当推开书房的门,看着原本散落在书桌上的被烧毁的笔记本都被丢到了一旁纸箱里,而眼前连续亮了三天的电脑屏幕终于暗了下来,冷天逸有些心疼的看着趴在书桌上的曲樱,将饭盒放在了一旁,悄然无声的走了过来。 “吃了饭回床上睡一下。”大手温柔的抚着曲樱的头,连续三天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冷天逸暗沉的嗓音莫名的柔软下来。 “我不想吃。”并不太饿,头很痛,曲樱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如果是以前的银风,三天的劳碌不会感觉如此辛苦,可是如今这是曲樱的身体,银风只是一个魂魄附在其中,曲樱含混的低喃着,依旧闭着眼,努力地放松缓解着头部的疼痛。 “那回床上去睡。”看来真的是累到了,冷天逸再次的开口,可是趴着的曲樱这一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摇摇头,动都不想动一下。 无奈的弯下腰将疲惫不已的曲樱温柔的抱了起来,紧闭眼睛的小脸上有着深深的黑眼圈,人也消瘦了几分,似乎很难受,那纤细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巴掌大的脸看起来显得格外的憔悴而疲惫。 怎么将自己累成这样?这一刻,冷天逸忽然有些自责,自己不该放任她这样,曲樱如同一个没有长大的稚嫩孩子,可是自己竟然就这样放任着她将自己累到这样的程度。 温暖的胸膛,随着冷天逸的走动,微微的晃动,让曲樱感觉头更痛了,大脑里如同是车祸现场一般,昏沉沉的痛,让曲樱更加痛苦的纠结着小脸,直接的将脸埋首到了冷天逸的怀抱里,想要舒缓这样的难受。 将曲樱放到了柔软的床上,看着她依旧是难受,冷天逸不由的放弃了离开动作,坐在了床的外侧,大手轻柔的按压着她的太阳穴,舒缓着她的痛苦。 闭上眼,头痛,身体到处都在痛一般,曲樱甚至有种自己即将要脱离这具身体的感觉,莫名的恐慌之下,曲樱迷蒙的睁开眼看着一旁的冷天逸,蜷缩起身体,双手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似乎这样那样的恐惧感觉就会消失。 替曲樱按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她沉沉的睡着了,冷天逸这才收回手,看着面色终于不再是那么痛苦的曲樱,冷天逸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开曲樱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的替她盖好了被子,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卧房。 从冷天逸离开之后,虽然头没有那么痛了,可是腹部却是阵阵的绞痛,让曲樱从睡梦里睁开眼,一阵一阵的抽痛传来,似乎要撕裂身体一般。 这身体真的是太弱了!不过是三天的劳累而已,曲樱苍白着脸,用力的蜷缩着身体,点点冷汗从额头上渗透出来,湿润了刘海,让曲樱看起来异常的狼狈。 “怎么能这么痛?”无声的低喃着,忽然一阵湿润的感觉,让曲樱猛然的瞪大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低咒一声,蹭的一下掀开被子,直接的冲进了洗手间,居然是生理期来了,难怪痛成这样! 茫然的看着洗手间,曲樱第一次有着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衣服是不能穿了,不过没有关系,这里还有换洗的衣服,可是关键是冷天逸的公寓里根本不可能有卫生棉!该死的! 用卫生纸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曲樱重新的缩回了床上,拨通了李笑白的电话,而接到电话,李笑白忍了几天,终于看到了希望,可是当听到曲樱的交换条件时,手里的钢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然后爆笑声从手机里传了过去,李笑白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俯,“曲樱,你太搞笑了,居然让我用卫生棉来换那些笔记本里的修复出来的资料。” “笑吧笑吧,记得给我送过来。”挂上手机,反正都是女人,曲樱闭上眼,肚子依旧痛的难受,终于让曲樱体会到了痛经的感觉,那腹部一阵阵宫缩般的抽痛和绞痛,让曲樱再次明白身为女人的无奈。 接到李笑白的电话,她只说曲樱身体不舒服,痛的难受,然后就挂了,让冷天逸虽然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将正开的会议交给了下属。 听到开门声,曲樱痛的纠结着小脸,只想着李笑白来的还真快,可是当感觉到脚步声不对时,睁开眼赫然对上的是冷天逸关切的目光,天杀的李笑白!脸色一阵青白,曲樱只感觉自己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怎么回事?笑白说你不舒服,需要去医院吗?”原本还是半信半疑的态度,看着看着曲樱苍白的脸,冷天逸担心的开口,大手抚上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可是却是阵阵的冰凉,冷汗密布着。 “我没事。”尴尬的丢出话,又是一阵抽痛,曲樱倏地一下咬住唇,身体蜷缩着,不就是生理期,怎么能痛成这样? “都这样了还没事!”暗沉的嗓音有些的不悦,明显的能感觉到曲樱的隐忍,看来这三天的劳累真的摧垮了她的身体,冷天逸紧锁着浓眉,一手掀开被子,“能下床吗?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真的不用!”随着被子的掀开,突然的凉意之下,曲樱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快速再次将被子拉了过来,裹住自己,只露出头来,尴尬的开口,“我睡一下就没事了,真的,你去工作,不用理会我的。” “没事你会打电话给笑白?”完全不相信曲樱的辩解,毕竟事实在眼前,她的脸苍白的都失去了血丝,唇角也是一片苍白,可是她竟然会打电话给笑白,而不是告诉自己,冷天逸莫名的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觉,可是眼前最重要的还是生病的曲樱。 那是因为李笑白是女人!可是自己却没有想到她是一个恶劣的女人!曲樱有着挫败到极点的感觉,能感觉到冷天逸的担心,可是自己该怎么和他说呢? “不想去医院,我让成浩过来一趟。”退让一步,冷天逸拿起手机准备拨通阎成浩的号码。 这样的事扯到冷天逸也就算了,再让阎成浩知道?曲樱只感觉头嗡的一下炸开了,快速的一个起身迅速的夺下冷天逸的手机,身下一阵湿润的感觉,让曲樱终于忍不住的咒骂一声,这下麻烦了,好像弄到床单上了! “我真的没事,只是生理期而已,有些痛。”结巴着,曲樱只感觉脸上温度节节的上升,话一说完,再次的将李笑白给狠狠的咒骂了一遍,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枉费自己给她劳累了三天。 表情有些的僵硬,冷天逸终于明白为什么曲樱会打电话给李笑白而不是告诉自己,看着一脸窘迫的闭上眼,蜷缩着身体恨不能将自己给缩到消失不见的曲樱,尴尬的低咳着,“你休息一下,我去一趟商场。” 呼,冷天逸终于离开了!听到关门声响起,曲樱这才睁开眼,忽然表情呆滞一怔,他说他去商场?天哪,冷天逸不会是准备给自己买卫生棉吧?再次感觉大脑死机了,曲樱眼皮一翻,认命的闭上眼,无法想象冷天逸这样男人站在货架前买卫生棉的情形。 半个小时之后,冷天逸回来,曲樱脸依旧爆红的充血,虽然身体还是痛的难受,可是看着购物袋里大大小小十多种卫生棉,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当处理好,重新的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曲樱虽然还是不舒服,却还是准备将脏衣服和传单搓洗之后丢到洗衣机里再睡,可是看着已经换了干净床单的床,曲樱表情僵硬着,再一次恨不能将自己给钻进地缝里。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困难的开口,走出卧房,曲樱无奈的看着转动的洗衣机,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窘迫过。 “笑白说你不能沾冷水。”倒是没有曲樱认为的那么尴尬,冷天逸将手里冲泡好的一杯热巧克力递了过来,大手拿过她手里的衣服,“喝掉,然后去床上睡一下。” “相信她的话,母猪都能上树了!”曲樱直接的将拽住自己的脏衣服,打死也不可能让冷天逸来洗,“你帮我兑一些温水就可以了,我自己洗。” 看着脸红的几乎要滴血的曲樱,冷天逸没有再坚持,而曲樱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热巧克力,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甜甜的感觉从口中融进了心底,似乎连腹部都不感觉那么痛了。 半个小时之后,重新的回到了干净的大床上,看着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冷天逸,曲樱不得不开口,“我真的没事,你快去工作。” “如果还不舒服记得叫我。”虽然有些的不放心,毕竟她的脸还是很苍白,依旧会痛着拧着眉头,不过自己留下也无用,冷天逸再三叮嘱着,确定曲樱盖的很严实,不会受凉这才离开了卧房。 看到冷天逸离开,曲樱快速的抓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李笑白的电话,“你惨了!李笑白,我和你势不两立!” 原本是离开,只是突然想问曲樱那些恢复数据的磁盘能不能送给李笑白,折返的冷天逸听着卧房里那火气十足的声音,要开门的手停了下来,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深处划过一丝的淡笑,转身离开,看来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至少精神还不错。 夜晚,七点。 窘迫到无以复加,餐桌上,曲樱恶狠狠的瞪着一旁笑的灿烂的李笑白,而被瞪的人丝毫没有一点的歉意,只感觉憋屈了三天,终于可以好好的乐一乐,心情舒爽到了极点。 “她们俩怎么了?”厨房里,牧易霆帮着冷天逸将买回来的熟菜装碟,有些不解的看向一旁明显火药味十足的曲樱和笑的幸灾乐祸的李笑白,难怪她今天晚上一定要过来蹭饭吃。 “没什么。”沉声的开口,冷天逸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向气鼓鼓着脸颊的曲樱,休息了一下午,她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不少,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倦累。 “冷天逸还是不错的男人嘛,曲樱,你就不考虑考虑?”玩笑归玩笑,李笑白将板凳搬到了曲樱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说是七年前,李笑白绝对会将冷天逸三振出局,可是后来想通了,明白过来,其实如果不是之前简宁的隐瞒,冷天逸的误会,一切也不会变成这样,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冷天逸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用心。 “这样就不错啊,他可是将我当女儿养着呢。”没有忘记之前冷天逸的话,曲樱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觉,被爱狠狠的闪过一次,害怕了,所以也不敢再牵扯到爱情,可是却依旧会眷恋温暖的感觉,所以这样就很好,冷天逸要当长辈就当长辈吧,这样最安全,不会再受伤,也不会一个人那么的孤单落寞。 “拜托,冷天逸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吗?再说了,你就不担心日后冷天逸给你找个后妈继母回来?”彻底的翻了个白眼,李笑白无奈的瞅着曲樱,她和冷天逸居然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还真是两个怪人。 “我……”刚要开口,忽然手机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陌生的号码,曲樱疑惑的接起电话,里面赫然传来的东方皓轩的声音。 等了三天,第一天曲樱没有过来东方集团上班,东方皓轩以为曲樱只是故意拿乔,想让自己主动去联系她,可是却没有想到一等就是三天,原本想要无视的东方皓轩却终于压抑不住的拨通了曲樱的电话。 “你在哪里?”语调不善,如同妻子红杏出墙的老公一般,东方皓轩阴沉铁青着峻脸,三天没有回曲家,可是冷天逸的公寓也没有人,打探之下,东方皓轩才知道冷天逸在寻集团的顶楼有一个小套间,那么这三天来曲樱肯定是住在这里! “关你什么事?”身体原本就不舒服,再听着东方皓轩那明显审问的语调,曲樱懒懒的开口,实在不想和他多啰嗦。 “你忘记了你要来公司上班吗?曲樱,你多大的人了,需要我提醒你什么叫做守信?”火气爆发着,东方皓轩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直接的丢过最后警告的话就挂了手机,“我在寻集团门口,你立刻给我滚出来!” 上班?曲樱瞄了一样一旁的李笑白,如果不是为了帮她修复那些数据,自己也不会旷工,被东方皓轩揪着小辫子乱吼一通。 “我出去一下。”唯恐李笑白这会看到东方皓轩会将人直接给宰了,曲樱无奈的起身离开了公寓,虽然是下班之后,可是寻集团的安保设施却是非常的健全,所以东方皓轩才会被阻挡在大门外根本无法进来。 夜色里,一手夹着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随着一旁侧门的从里面打开,看着走出来的曲樱,东方皓轩眼神一冷,视线停留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还穿着睡衣,在晚上七点的时候,一股恼火蹭的一下涌了上来。 “怎么?失踪了三天,和冷天逸在公司鬼混三天,才将自己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黑眸里喷着火,东方皓轩一手用力的抓住曲樱的手腕,鄙视而不屑的嘲讽里更多的却又是一种不甘心,“你怎么就这么下贱,你以为冷天逸会爱上你这样的货色,他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 “东方总裁,麻烦你弄清楚,我就算签了用工合约,我也只是你的员工,你管我和冷天逸做什么?”生理期的到来让曲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的力气,冷冷的看着狂怒的东方皓轩,只感觉头嗡嗡的痛着。 “曲樱,你还真是不要脸,就这么不能离开男人吗?”曲樱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让东方皓轩火气蹭蹭的燃烧着,峻脸猛的逼近,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曲樱的脸上,原本是无比的嫌恶,可是此刻,黯淡的夜色之下,她清瘦而苍白的面容,披散下来的柔软黑发,莫名的,让东方皓轩突然感觉心头一颤。 “你到底要怎么样?”脚步一个后退,拉开了和东方皓轩的距离,曲樱实在懒得理会他了,转身离开,“我会按照合约上完成工作的,所以东方总裁拜托你离我远点。” “怎么?你欲求不满,又想找冷天逸满足你吗?”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可是第一次东方皓轩被人如此无视着,而且还是一个过去思思念念爱慕自己的女人,心理不平衡之下,东方皓轩身体猛然的追了过去,一手扳过曲樱的肩膀,迅雷不及掩饰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三天来的忙碌,再加上身体的不适,让曲樱几乎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突然被东方皓轩强吻,瞬间,曲樱眼神锐利的一寒,原本只是宁静却慵懒的小脸此刻如同覆盖了冰冷的寒霜一般,迫人的寒意迸发而出。 “找死!”声音冷的刺骨,曲樱头一偏,右手抓住东方皓轩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一脚直接踢向他的小腿骨,在他吃痛的一瞬间,手上发力。 砰的一声,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之下,东方皓轩只感觉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后背阵阵的发疼。 “找死我就成全你!”嫌恶的抹去唇上不该有的气息,殷舞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摔在地上半天无法动弹的东方皓轩,褪去了属于曲樱的一切,那一张脸冰冷刺骨,那一双眼满是黑暗的杀机。 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被摔的七晕八素,可是让东方皓轩震惊的是眼前宛如变了一个人的曲樱,商场这么多年,第一次,狂傲的东方皓轩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灵魂,要将自己给撕个粉碎。 “曲樱?”就在这样骇然的紧绷气氛里,冷天逸低沉的嗓音从门里传了过来,随着大手推开门,幽沉的视线扫过眼前诡异的一幕。 “我没事,我们回去,饿死了。”曲樱依旧嫌恶的擦着嘴角,向着冷天逸走了过来,只是那冷厉骇人的寒意却已经从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看起来只是一个无害的普通人。 “嗯。”没有多言,冷天逸侧身让曲樱进门,余光冷冷的扫过地上的东方皓轩,也随即迈开步子和曲樱一起走了进去。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十二章 烈酒灌溉 电梯里向着顶楼上升着。 “不要擦了,要破皮了。”冷天逸抬手握住曲樱的手,制止她继续肆虐自己的唇,虽然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曲樱不停的擦拭着唇,冷天逸明白她定然是被强吻了,心头也隐隐的生出了不悦,东方皓轩真的配不上她。 “我……你生气了?”抬起头,曲樱原本是要解释,忽然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瞪大眼,这才发现冷天逸那原本是冷漠的脸庞此刻却有些的阴沉,峻挺的眉宇皱了起来,让曲樱忽然连同被强吻的愤怒都失去了。 看着曲樱好奇的睁大一双黑眸,仰着头看着自己,这模样看起来带着几分的娇憨,冷硬的脸庞不由的软化下来,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电梯里,“东方皓轩不值得你喜欢。” 目中无人、狂傲自大,甚至强吻一个女孩,即使他拥有商业天赋,也是难得的一个人才,可是在冷天逸看来,东方皓轩已经直接被三振出局了。 “大叔,你是不是又将我当成你女儿看待了?”心头的喜悦倏地一下变味了,曲樱危险的眯着眼,冷天逸这语调怎么看都像是长辈给自己孩子在把关审查男朋友! “精神回来了?”冷天逸揶揄着有些气结的曲樱,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或许吧,毕竟她是一个弱势的女孩,在曲家那样的环境,所以自己总会忍不住的想要多关心她一点,保护她一点。 这正是自己喜欢要的感情,很温暖,但是绝对不会改变,因为他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小辈,而且曲樱是一穷二白,冷天逸完全不需要利用自己,欺骗自己什么,可是明明是自己想要的那份感情,为什么心头酸的冒泡。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冷天逸长腿率先跨出了电梯,等了半晌,回头却发现曲樱依旧站在电梯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那小脸上表情却丰富的变化着,看起来十足的孩子气。 “你还想坐一趟电梯吗?”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泛着淡淡的笑意,冷天逸抬手将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曲樱给拉出了电梯,那纤弱的手握在掌心里,让冷天逸不由的疑惑,“刚刚你是怎么将东方皓轩摔在地上的。” 东方皓轩和自己差不多高,足足一米八的个子,冷天逸还真是有几分好奇,曲樱这么柔柔软软的一个女孩是怎么将人给摔下去。 “想知道,我不告诉你,大叔!”曲樱眯眼一笑,投给冷天逸一个就不告诉你的可爱表情,只是骨子里却依旧有些的郁结,自己哪里看起来像是他女儿了? 还真是孩子气!沉声一叹,看着曲樱,冷天逸无奈的摇摇头,牵着她的手向着楼上的公寓走了进去,褪去了那份怯弱和自卑,她绝对是一个可爱而聪慧的女孩,只是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她。 第二天,因为终于不用帮李笑白处理电脑的问题,睡了一个好觉的曲樱也早早的起床,让客厅里冷天逸错愕一愣,她一贯喜欢赖床,“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大叔你真的老了,健忘了,我当然是去东方集团上班啊。”曲樱摇着头,无比惋惜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冷天逸,峻朗挺拔的身影,刀斧般凿刻出的深刻五官,冷傲而尊贵的气息,内敛而沉寂,让人忍不住的侧目凝望。 “你还要去?”将买来的早餐放在了餐桌上,冷天逸语调暗沉了几分,东方皓轩昨天已经逾越,而且那样狂野的男人是不容许被折杀尊严的,所以不管曲樱去工作,他是有意刁难,还是另眼相待,都让冷天逸不放心。 “言而有信,再说我可不会吃亏的。”以前的曲樱的话虽然不敢肯定,只是如今,曲樱笑着对着满脸担心的冷天逸摆摆手,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良角色,惹火了,直接就灭了东方皓轩。 “那好吧,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冷天逸点了点头,不再干涉曲樱的决定,只是一想到她又回到东方皓轩身边,还是不由的冷下了眼神。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点在乎自己,冷天逸或许就会阻止自己前去上班吧?曲樱单独站在电梯里,随即自嘲一笑的摇摇头,如果冷天逸真的这么霸道的阻止自己,说不定自己还会反感呢,可是如果是简宁涉足危险,他必定不会如此的无动于衷。 总裁办公室里,冷天逸一个电话打到了东方集团,接电话的人正是东方皓轩,“曲樱今天过来上班,东方皓轩,昨晚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 “冷总裁还真是关心曲樱。”一想到昨晚,东方皓轩脸色不由的阴沉下来,出口的嗓音更是挑衅嚣张,“曲樱是我的员工,我要怎么对待她是我的问题,冷总裁不需要太过于关心。” “这一次商业中心的开发,你资金还有不少缺口,一个高旗银行根本无法负累,如果不想这一次的开发中途破产的话,你大可以试试看。”挂上电话,冷天逸之前不插手,因为没有必要,可是如果东方皓轩真的敢对曲樱用强,自己不在乎用些手段。 “冷天逸!”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东方皓轩狂怒着,脸色铁青,猛的一下将手里的电话给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竟然敢来威胁自己! 高艳因为解决了土地的事情,已经重新的回到了东方皓轩秘书的职位,看着前来上班的曲樱,冷哼一声,还是一副女王般骄傲的模样,“从今天开始我还是皓轩的秘书,曲樱,我告诉过你,你想要和我斗,还是太嫩了一点。” “那也要看看你配不配让我们家曲樱和你斗啊,一般的小蟑螂,小妖孽,直接一脚踩死就可以了,那需要曲樱去费心费神。”李笑白的声音直接的插了过来,还是意气风发的一张脸,笑着对着曲樱挑了挑眉头,她是不屑斗,否则还能容得了他们这些人放肆嚣张。 “李律师,不知道前来有何贵干?”不明白李笑白怎么会帮着曲樱,高艳摆出端庄而干练的面孔,得意的看向李笑白,之前爸出手帮忙,所以所有的口供都没有了,那些被关押的混混也都逃走了,如今李笑白是一点证据多没有了。 “当然是来送律师函那,因为出了一点小事故,所以开庭的时间要推迟一个星期,随后法院会送传票过来的。”李笑白一面说,一面推开东方皓轩办公室的门,将手里的律师函递了过去,“东方皓轩,人在做,天在看,当然了,这里是差一点被烧毁的口供扫描的副本,幸好那几台电脑没有被完全烧毁,所以数据又都恢复出来了。” 一大早原本就因为刚刚冷天逸那威胁的电话而怒火冲天,此刻,东方皓轩快速的翻阅着手里的文件,果真是上一次的口供,原本峻冷的脸庞此刻更是铁青成一片。 “警方已经按照口供上的人名去抓那些逃走的人渣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法庭上见了。”投给曲樱一个顽皮的眼神,李笑白这才潇洒的转身离开,就算警察不动手抓人,自己也会让牧易霆将那些混混都抓到警察局门口,想要逃避法律责任,东方皓轩做的还不够彻底。 愤怒的目光看着扬长而去的李笑白,东方皓轩砰的将手里的文件想着高艳砸了过去,“你和我怎么保证的,高艳!” “总裁,对不起。”震惊着,可是当捡起地上的文件,看着上面的内容,高艳也是一头的雾水,随后才恼火的攥紧了手,李笑白果真是无孔不入,竟然还能找人将那已经烧毁的电脑资料又给恢复了。 “出去,事情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什么时候回来!”东方皓轩冷声的开口,愤怒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曲樱,明显的能感觉到她眼中安幸灾乐祸的神色,让东方皓轩更是气的绷紧了峻脸,“你还愣着做什么,立刻去接手高艳今天的工作!” “是,总裁。”难得曲樱如此的乖巧,直接的转身离开,啧啧,笑白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罪魁祸首,果真是律师界的毒舌,被她盯上,就等于被毒蛇给咬一口了,离死不远了。 虽然狂怒不已,不过东方皓轩还是一个公私分明的男人,否则东方集团也不会有如今的规模,将事情交给高艳去处理,不管她能不能圆满,到最后,都是高艳一个人承担,和自己和东方集团完全没有关系。 一整天的忙碌下来,东方皓轩放下手里的文件,比起平日竟然早了半个小时,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东方皓轩却明白曲樱根本不是外人口中的呆傻,她竟然有着比高艳更出色的工作能力,所有整理出来的资料一目了然的清晰,而且没有一点的出错。 终于结束一天的工作了,曲樱站起身来,扭了扭腰,转动着僵硬的脖子,一抬眼,赫然对上东方皓轩复杂的眼神。 “总裁,我下班了。”直截了当的开口,曲樱快速的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今天李笑白高兴,报仇雪恨了,所以打电话过来直接拉着自己要去酒吧庆祝。 “又想要回冷天逸那里?曲樱,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家是曲家吗?女人要矜持自爱,你不懂吗?”冷声的训斥着,东方皓轩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和曲樱撕破脸,这个女人即使没有出色的面容,但是绝对是一个优秀的下属,没有理由让冷天逸将人抢走。 “那是我的私事,和总裁你无关。”曲樱拿过包包转身离开,如果不是之前签署的用工合约,自己直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东方皓轩要怎么样随他,曲家如何也不关自己的事,还不如当一个米虫,让冷天逸养着舒服。 “你!”被一句话给堵死,东方皓轩挫败的看着离开的曲樱,没有一点的眷恋,是,自己一开始却是错了,不该让曲樱对冷天逸有了好感,反而让她疏远了自己,明明最开始她爱的人是自己。 刚走出东方集团的大门,忽然手机再次的响了起来,曲樱面色一喜,可是当看见上面的号码竟然是曲美云时,一股明显可以感知的失落涌上了眼中,“什么事?” “三十分钟之内给我过来福民路的美食园。”曲美云盛气凌人的丢下话,然后不等曲樱开口,就直接的挂了电话。 一定是鸿门宴!曲樱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忽然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快速的拨通了李笑白的电话,“我请你吃晚饭,福民路的美食园见。” 半个小时之后,当在服务小姐的带领之下,推开了最大的包厢,乌烟瘴气的烟味和酒味刺鼻的传了过来,足足能坐上二十多人的餐桌上,十来个男人此刻是酒足饭饱,一个个如同痞子流氓一样,坐的是东倒西歪,手还不安分的袭向身边的女职员。 “你还带人过来了?”曲美云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陪着笑容开口,“程哥,这是我妹妹和她的朋友,以后生意上的事情还请洪哥多关照我们曲家啊。” “好说好说,美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程雄嘿嘿一笑,满眼色迷迷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曲樱和李笑白,吞了吞口水,五大三粗的身体站了起来,“曲小姐快过来坐,你们这群混蛋还不给两位小姐搬座位。” “这就是你的晚餐?”李笑白看到程雄可是新仇旧恨!之前高艳派过去的那些小混混正是程雄的手下,只是程雄虽然知道李笑白这个毒舌律师,却从来没有见过她,更不用说此刻已经是酒过三巡,醉了七八分。 “还愣着做什么,快过去陪酒。”曲美云快速的走到门口,冷眼瞪着木头人一般的曲樱,哼,曲家如今可是今非昔比,在建筑业想要做的安稳.,必须和这些黑帮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所以那些女职员即使不愿意,却也都被曲美云拉过来陪客,被吃豆腐更是稀松平常。 “你要动手?”看着李笑白那明显泛着诡异的脸,曲樱不由的拉住了她的手,低声的询问着,毕竟这些人要打肯定是没问题的。 “我们是文明人,服务员,酒没有了不知道吗?给我搬一箱子茅台过来。”李笑白回头对着走廊里的服务员开口,投给曲樱一个笑眯眯的眼神,既然想要喝,自己就灌死这些人渣混蛋! 一箱子茅台?曲樱肉疼的看着李笑白,瞄了一眼,果真曲美云脸色一变,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是程雄却来了精神,粗俗的大笑着,“好,这个妞上道,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我倒杯水。”曲樱走了过去,倒了满满一辈子的白开水,如果是银风的身体,曲樱不在乎拼一场酒,灌的让这些人以后再也不敢喝酒,可是曲樱这样的身体,所以还是要耍点手段。 足足52度的白酒,曲樱的手很巧,借着身体的遮掩,拿到李笑白和自己手里的酒闻着有酒味,可是喝下去却是开水居多,而原本就喝的七晕八素的混混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不要说喝多了,就算平日里,只怕也无法察觉到曲樱那鬼斧神工般的作假动作。 陪酒的女职员趁机都溜走了,余下的混混吆喝着,怎么也不可能被女人给喝趴下,可是李笑白喝起来那叫一个气势,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混混都倒在地上惨痛的呻吟着,丑态百出,更是粗口连天。 “这样就趴下了。”直接的打开一瓶白酒,李笑白一手抓着程雄的领口,直接的将白酒灌了下去,这群混蛋! “喂笑白,酒精中毒可也会出人命的。”站在窗口,曲樱笑着提醒着李笑白,她是一个律师,有事都是走的法律途径,而不是让牧易霆出手,所以曲樱明白李笑白有她的坚持和原则。 “放心,死不了人。”对着曲樱摆摆手,李笑白将余下的酒都给这些横七竖八趴下的混混给狠狠的灌了进去,整个包厢此刻是一片的狼籍,酒味冲天,只怕普通人闻到都会醉。 “怎么了?”心细如尘,看着自己灌下了一口白酒的李笑白,曲樱快速的夺下她手里的酒瓶,这可是52度的烈酒。 “我没事,曲樱,我不会醉,锻炼出来了,千杯不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事,李笑白靠在窗口,目光悠远的看着窗户外。 为了锻炼酒量,自己喝到胃出血,这样就不会被人灌醉,就不会被人下套,最终被误会,血一般的残酷事实,如今,没有人能灌醉自己了,李笑白已经自己忘记了,这么多年了,那个时候不过是青春年少,自己无法无天而已,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想起来依旧会痛! 突然,走廊外有着脚步声传了过来,随着包厢的门被踢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高喊着,却没有想到看见的却是这样惨烈的一幕,一个个是瞠目结舌的愣住,原本是警局的围剿活动,上一次失火就和程雄有关,所以收到消息之后要将人一网打尽的带回警局,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幕画面。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十三章 临堂翻供 虽然李笑白很肯定的说自己是律师,可惜满身的酒味之下,还是和曲樱很乌龙的被当成了这些黑道小混混带来的三陪女,一起被抓进了警察局。 而程雄在送来的半路上就被急转送去医院洗胃了,被灌了太多的白酒,不死也要脱半条命,被关在隔离的房间里,曲樱正想着冷天逸如果来保释自己,只怕肯定又要如同长辈一样好好的训自己一顿。 双手托着下巴,一想到冷天逸那一张峻冷的脸庞上眉宇微微的皱了起来,眼神虽然锐利却有带着几分的无奈,曲樱就忍不住的笑起来。 嘎吱一声,门忽然被推开,原本以为会看见冷天逸那一张峻朗的脸庞,却没有想到进来的却是曲老爷子,一手拄着拐杖,严厉着干瘦的脸,挥手让身后的警察将李笑白给带了出去。 “你在搞什么?程雄那样的人是你能接触的,你是不是想要毁了曲家,想要毁了和冷天逸的婚约啊?”厉声的训斥着,拐杖在地上撞的咚咚响,曲老爷子阴狠的瞪着眼前的曲樱,“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如果冷天逸解除婚约,你就等着我收拾你!” 这就是曲家的人,这就是淡薄不如纸的亲情!曲樱坐在位置上,偏头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曲老爷子,嘴角慢慢的勾勒起一抹笑容,那染笑的面容却显得冰冷无比,清脆的嗓音缓缓的响起,“可是爷爷我不爱冷天逸啊,我还是想回到东方皓轩身边,我想要解除婚约。” “曲樱!”听着曲樱的话,曲老爷子怒火中烧的咆哮着,砰的一拐杖打在了眼前的桌子上,“你敢解除婚约试试看?东方皓轩能看上你吗?你是不是想要倒贴给人家,还是想要气死我!” 突然,门再一次的被推开,曲樱一怔,目光错愕的看着走进来的冷天逸,却不知道他在门外听了多少,还是那一张冷沉的峻脸,深情极其内敛,沉寂而漠然,让曲樱无法探查出冷天逸此刻真实的情绪。 “冷总裁,劳烦你也亲自过来了,这个丫头太胡闹了。”一扫刚刚面对曲樱时的严厉,甚至跋扈,曲老爷子转过头陪着笑,带着几分的谄媚,“如果冷总裁不嫌麻烦,还是将这丫头带回去替我多管教管教。” 就这样将曲樱给出卖了,如果眼前不是冷天逸,而是如同程雄那样的男人,只要对曲家有利,是不是也会这样殷勤的将一个女孩就这样送出去。 曲樱虽然不在意,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曲樱,不过是一个附身在这身体上的灵魂而已,可是为什么这一瞬间,心头还是有着淡淡的苦涩的痛。 “我会的,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曲老爷子先回去休息吧。”依旧是沉稳.醇厚的嗓音,冷天逸淡然的颔首,目光转而看向趴在桌子前的曲樱,一身的酒味还没有散去,让冷天逸眼神不由的冰冷了几分。 曲老爷子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只是依旧用警告的目光威胁的看了一眼曲樱,幸好冷总裁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想要解除婚约。 冷天逸不开口的时候会给人一股严厉的压迫感觉,就这样站在门边,薄唇微抿成威严的弧度,看得出他是匆匆赶过来的,只穿着衬衫,连西装都没有套。 “我没有喝多少酒,真的,笑白喝的才多。”曲樱被冷天逸看的有点心底发毛,原本以为他会骂自己一顿,要不就摆出长辈的模样来训自己几句,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就这样沉默的盯着自己,让曲樱突然感觉生闷气的冷天逸更可怕。 而那一边,李笑白则是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自觉,不满的瞅着来保释自己的牧易霆,“干嘛一脸严肃模样,就那些混混,不要说都喝的醉趴了,就算是清醒的,我一个人也收拾了。” 完全不懂牧易霆一脸的严肃因为什么,李笑白看着跟在冷天逸身后走出来的曲樱,再说还有曲樱在,牧易霆根本不用担心,他根本就是不相信自己嘛。 “所以你认为自己做的对?”牧易霆声音有些的冷,平日里他虽然沉默寡言,可是却没有此刻的冰冷之色,刚毅的脸庞上眼神有些失望的看着根本不懂的李笑白,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担心他,会害怕她受到伤害,或许是因为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存在,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当然没有做错。”一头的雾水,李笑白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解的看着有些不对劲的牧易霆,隐隐的感觉有些地方出错了,不管自己做了什么,牧易霆都是包容着自己,可是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一刻显得如此的难堪。 程雄那些人是黑道上的狠角色,虽然势力不够大,可是身边却有不少的亡命之徒,这一次被警察抓走时,五个人身上都有枪,虽然笑白的身手很好,可是她只是一个律师,不如简宁那样敏锐和警觉,如果今天发生了什么,子弹不长眼,她很有肯能就倒在了血泊里。 “天逸,交给你了。”牧易霆深深的看了一眼浑然不知道危险的李笑白,回头看了一眼冷天逸,黑色的身影大步的离开,第一次将李笑白独自留了下来。 “喂,牧易霆?”错愕的愣住,李笑白呆愣愣的看着大步离开的牧易霆,呆滞了片刻之后,看向冷天逸,“他没事吧?是不是来的时候受了什么气 “我去办手续。”冷天逸同样没有回答,留下面面相觑的李笑白和曲樱,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壮怀激烈的灌酒,可是为什么这一会,却是这样的结果,冷天逸不知道在气什么,牧易霆更是直接的转身离开。 有冷天逸出面,手续不到十分钟就办理好了,甚至被警局局长亲自送三人出来,还将抓人的队长狠狠的训了一顿。 “我还是回去看看牧易霆,他今天怪怪的。”李笑白对着两人摆摆手,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离开,一直都有种感觉,不管发生了什么,牧易霆都会在自己身边,第一次被丢下,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曲樱可以想象的出,只要笑白回去了,牧易霆肯定就不会生气了,可是,眼神瞄了一眼身旁的冷天逸,夜晚的秋天还是有些的凉,冷天逸就这样站在夜色里,刚冷的脸部线条,深邃不见底的黑眸,在夜色里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冷天逸向着停在外面的汽车走了过去,其实不是没有注意到曲樱那一脸怯怯的如同小兔子般偷瞄着自己的眼神,其实自己明白这也不能怪她,有李笑白在,小兔子也会被带野,可是当接到电话时,知道她竟然和十多个黑道上的混混喝酒,怒火就这样蹭蹭的冒了上来。 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生气这种情绪了,冷天逸感觉从简宁和小墨离开之后,生活就是一成不变的重复,自己依旧经营的寻集团,拓展着业务,偶然会接到小墨的电话,那是冷天逸感觉自己还活着的唯一幸福。 可是看着身边的曲樱,这个意外闯入的人,虽然也是二十多岁了,可是不要说简宁,比起小墨,她都更需要人照顾,更何况还爱上一个不爱该爱的人,冷天逸到警局时,将曲老爷子和曲樱的对话全都听到了。 那一刻,知道她还爱着东方皓轩,冷天逸差一点克制不住火气,那个男人不值得她喜欢,可是有时候爱上了就爱上了,自己是过来人,自然也明白,可是曲樱或许只是认识的人太少了。 站定在原地,看着越走越远的冷天逸,他真的在生气,甚至没有发现自己没有跟上来!曲樱有些委屈的咬着唇,他要是不高兴骂自己一顿就是了,可是这样板着脸,反而让曲樱感觉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忐忑不安,又感觉备受委屈。 “怎么了?”走了几步之后,冷天逸终于发现曲樱没有跟上来,不由转身回头看着夜色之下,委屈的站在三米开外的清瘦身影,她很瘦,看得出之前在曲家过的并不好,而此刻如同一个被丢下的孩子一般,双手绞在一起,咬着唇,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让冷天逸突然有种欺负孩子的感觉。 “没什么。”丢出三个字,曲樱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可是却还是站定在原地,看着冷天逸似乎犹豫了不到三秒钟的身影,高大的身影却已经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回家。”叹息着,冷天逸抬手握住曲樱的手,牵着她向着汽车走了过去,还说不是孩子,明明做错了事,可是到头来道歉的人却成了自己,竟然舍不得看着她如此委屈的模样。 笑容重新的绽放在了脸上,曲樱低头看着冷天逸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很漂亮的大手,可是却温暖无比,被握住的时候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手指间的力度。 汽车发动之后沉稳.的行驶在马路上,曲樱瞄了一眼似乎已经褪去了寒意的冷天逸,想要开口,可是又担心冷天逸再次生气,不由苦巴巴的收回目光,继续的犹豫着。 “想说什么就说吧。”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让她都不敢开口,冷天逸无奈的率先开口,其实自己真的有些生气,和霆一样,可是霆那么心疼李笑白竟然也丢下人直接离开了,冷天逸感觉自己对曲樱真的很包容,可是她竟然还是有点惧怕自己。 “那我可就说了。”得到恩典,曲樱终于鼓足了勇气,“刚刚在警局,你为什么生气?” 曲樱唯一的推测是他因为听到自己和爷爷的对话,虽然那时曲樱说的反话,可是此刻,话一问出口,曲樱忽然感觉心加快了跳动,那种期盼的感觉,让曲樱忍不住的一怔,一股不敢有的念头蹭的一下划过脑海之中,自己这是在期待冷天逸因为这个而生气? “你和笑白两个女孩去和程雄那些人喝酒我不该生气吗?我对你说过有什么事打电话告诉我。”冷天逸看了一眼无比紧张的曲樱说出了原因,其实更多的还是担心,笑白虽然身手很好,可是太过于尖锐和冲动,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就晚了。 “哦,我知道了。”听到冷天逸的回答,说不出的失落感觉涌上了心头,只是因为这样而已,曲樱面容上有着如负释重的轻松,可是那笑容却是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苦涩,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会如此的在乎冷天逸,不是只是要从他身上寻求一丝温暖和慰藉吗? 借着车窗玻璃的反光,曲樱静静的看着映在玻璃上的冷天逸,如同笑白说的,他是一个极品好男人,有丰富的涵养和学识,睿智的思维,甚至有着亚洲最大的企业集团,这辈子,下辈子,估计十辈子都不用愁吃喝。 可是冷天逸再好,他爱的人是简宁,是自己的好友啊,曲樱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指甲摁进了柔嫩的掌心里,带来一丝丝的疼痛,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不会有伤害,有背叛,只希望被一个人疼惜着,包容着,可是什么时候这样的感情变质了? “发什么呆啊,到家了。”冷天逸站在副驾驶的车门前,看着坐在里面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曲樱,不由的笑了起来,曲起的手指亲密的敲在了曲樱光洁的额头上,她真的很喜欢发呆。 “大叔,我这是在思考好不好,怎么到你口里就成了发呆呢。”回过神来,曲樱对着冷天逸不满的一挑眉头,动作利落的下车,却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他的手,他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大孩子,如果冷天逸知道自己的心思? 不,就算他不知道,曲樱也无法留在冷天逸身边,不管是因为简宁,还是因为自己,爱过一次了,胸口还是血淋淋的痛,自己或许弄错了,自己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寻求温暖,所以才会判断错误,自己只是将冷天逸当成一个朋友,或者一个家人而已,就这样。 冷天逸一旦没有那层冷漠的气息,曲樱就感觉世界都是多彩的,洗去了满身的酒气,在睡觉前甚至告诉冷天逸,酒里自己是加了水的,这才带着骄傲而得意的笑容溜回了自己的卧房。 只可惜睡到半夜三点,李笑白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让曲樱只感觉头嗡嗡的痛着,损友损友,果真是贴切啊,“你还没有搞定牧易霆吗?” “你搞定冷天逸了?”坐在阳台上,李笑白吹着冷风,瞄了一眼隔壁暗黑的房间,牧易霆从离开警局之后就没有回来,手机也关了,李笑白等到凌晨三点,依旧等不到人,烦躁之下,自然就是骚扰曲樱。 “嗯,我不是和你说了,冷天逸将我当女儿养着呢,所以他能气多久,回家就好了。”笑着调侃着,曲樱敛下满腔苦涩的感觉,果真是最保险的感情,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啊,永远都不会有背叛有利用,可是为什么说出来还是会感觉到丝丝的钝痛。 不是庄烨带来的那种剧烈的痛,痛到极点,就默默的承受了,想痛彻了想明白了,甚至都不去恨庄烨。 冷天逸带来的那感觉如同缠绕到了骨子里了,一点一点的渗透着,让曲樱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无法不去在乎,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却已经牵扯到自己的情绪。 “曲樱,你说他们俩是不是莫名其妙啊,冷天逸生气我还能明白,他以为你是小白兔是乖乖女,可是牧易霆到底气什么啊,我李笑白会让人给占便宜吗?再说不还有你在吗,那一屋子的混蛋都喝趴下了,牧易霆到底搞什么啊?” 越说李笑白越生气,尤其是看着牧易霆还暗黑的卧室,以前自己不管做什么,他都没有生气过,最多无奈的看着自己然后妥协,难道是太习惯了,太依靠牧易霆了,所以这一刻才会承受不了他突然的冷漠。 等李笑白终于抱怨完了,挂上电话,窗户外天色已经明亮了,手机都有些的发烫,曲樱揉了揉听电话听的发麻的耳朵,直挺挺的躺在大床上发呆,再和冷天逸相处下去,自己一定会沦陷的,可是要离开吗?却又感觉到丝丝的不舍。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下意识的曲樱闭上眼,熟悉的脚步声,很轻似乎担心惊扰了自己,那一声一声的脚步声似乎是踩在了心脏上一样,如果不是多年的训练,曲樱甚至无法用假寐来掩饰此刻的自己。 就这样睡着了,也不知道盖被子,冷天逸无奈的看着谁着的曲樱,轻轻的拿过被子帮她盖在了身上,见到小墨的时候,他已经七岁,聪睿安静,甚至不像是一个孩子,更不需要冷天逸照顾,可是看着曲樱,睡着的她很是安静,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刘海有些散落下来,遮挡住了眼睛,看起来纤弱的似乎一折就断,让冷天逸从心底想要去关心着她,保护她。 依旧是脚步声外加关门声,曲樱慢慢的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冷天逸肯定是出去买早饭了,他之所以不敲门是担心惊扰了赖床的自己,这样体贴的一个男人,想要不爱上几乎都困难。 法院。 李笑白的每一个案子都吸引了所有媒体的目光,更不用说这一次牵扯到了东方集团,加上东方皓轩之前的床照事件,再加上今天的开庭,更让媒体将法庭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敢坐到东方皓轩那边,我就灭了你。”休息室里,李笑白一面整理着开庭需要的文件,一面回头恶狠狠的威胁着无辜的曲樱,这一个星期来,因为牧易霆的冷漠,让李笑白憋足了火气,今天的东方皓轩等于是撞到了枪口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可是东方集团的员工,虽然是短期的。”曲樱无比诚恳的语调开口说着,倏地一下,李笑白手里的钢笔如同暗器一般丢掷了过来,让曲樱不由的笑着接过,“你这绝对是威胁!”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冷天逸身边旁听,否则担心我告诉冷天逸你可是披着羊皮的狼。”李笑白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同于平日里的休闲装,今天是一身浅灰色的套装,让她看起来显得干练无比,晶亮锐利的眼睛,带着狂野的气势,在法庭上,李笑白永远都是最勇敢的战士。 等坐到冷天逸身边时,庭审也正式开始,原本是毫无悬疑的案子,毕竟被烧毁的资料都已经恢复过来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中间会有这样的变故生。 原本十来户的居民竟然同时倒戈,推翻了之前的供词,“没有,东方集团并没有威胁我们,是李律师之前让我们做出那样的口供,说是可以拿到更多的赔偿。” 全场哗然,曲樱担心的看向李笑白,依旧是挺立的笔直的身影,嘴角勾着张狂的笑,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变故而被打垮。 因为原告翻供,东方集团全身而退,而李笑白因为涉嫌做假口供,诬陷他人,而被律师协会暂时扣押律师证,等待事情的近一步调查。 “我只想告诉所有大众媒体,人在做,天在看,东方集团是守法的正规企业,绝对不会做出动用黑社会胁迫的卑鄙手段,更不会傻到让一个名牌律师在场,去打砸拆迁,法庭还给东方集团一个公道,我很高兴……” 胜利的高艳站在法庭门口,接受着记者和媒体的采访,侃侃而谈的说着,不时的将矛头指向李笑白,如同骄傲的女王。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十四章 密谋报仇 “等一下!”曲樱快速的追了过去,拦下要走的几个村民,虽然还是笑容璀璨的一张脸,可是眼神却是冰冷的骇人,一字一字都渗透着寒意,“这就是你们对李律师的报答,临堂翻供?”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要回去了。”闪烁着言辞,几个居民回避着曲樱凌厉的视线,快速的向着一旁的中巴车快速的走了过去。 “好了,曲樱,你还要幼稚到什么时候,这就是人性。”东方皓轩走了过来,冷冷的开口,只要出到足够的钱,他们不会为了一个李笑白而和钱过不去,所以翻供很简单,只要出钱就够了。 “东方皓轩,你果真好手段!”讥讽的冷笑着,曲樱回头看着盛气凌人的东方皓轩,眼中落满了鄙夷,“你赢了,不过你为什么还要诬陷笑白?” “诬陷?这一次如果不是我赢,那么李笑白就会给东方集团泼上洗不干净的脏水,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东方皓轩不悦的皱着眉头,不喜欢看见曲樱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不屑,峻颜不由的紧绷了几分,一手倏地抓住了曲樱的手臂,“李笑白和你是朋友,如果你求我,我说不定会放过她,不提起诉讼。” “求你?东方皓轩,你以为我李笑白会怕你吗?”随着冷天逸后一步走出来的李笑白快速的走了过来,不屑的看着东方皓轩,“想要扳倒我,你还嫩了一点。” “李笑白,你不要张狂!”峻眉紧锁,东方皓轩厌恶的看着信誓旦旦的李笑白,“你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随时都会被吊销律师执照,甚至会坐牢。” “皓轩,我爸对今天的结果很满意,这些污蔑东方集团,给我们泼脏水的人,我爸说了不需要客气。”高艳骄傲一笑的走了过来,踩着高跟鞋,摇曳着曼妙的身姿,一副完全胜利者的模样站在了东方皓轩身边。 高家可谓是权钱的最好结合,高家牢牢掌控着高旗银行,而高艳的父亲在金钱的支持下一路爬到了政府议员的位置,摆平一个律师,对高艳而言只不过掐死一只小蚂蚁一般。 “高议员是吗?”李笑白怒极反笑着,挑着一双美丽的眼,晶亮的眼眸里满是锐利之色,扫过眼前的东方皓轩和高艳,“鹿死谁手,我们就走着瞧,曲樱,我们走。” 冷天逸看着离开的曲樱和李笑白,冷沉的嗓音开口,“你们最好收敛一点。”李笑白真的要闹起来,只怕整个兰迪市都要翻个天了,御家不说,光是天翼盟这一块,冷天逸就可以想象的出后续的麻烦。 “冷总裁,那我们就试试看吧。”东方皓轩挑衅的看着永远都是如此冷静的冷天逸,就算他是寻集团的总裁,可是这一次李笑白死定了。 “不知死活。”冷天逸转身迈步离开,峻朗挺拔的身影走入阳光之中,看来东方皓轩根本就不知道他惹到的是多大的麻烦。 汽车平稳的飞驰在马路上,曲樱瞅了瞅后座过分安静的李笑白,目光瞄向开车冷天逸,总感觉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笑白真的没事?” “她没事。”冷天逸安抚的看着满脸担心的曲樱,没事才奇怪,原本就因为上一次和程雄喝酒的事,和霆一直冷战到现在,结果今天法庭上被翻供,官司失败不说,还被扣押了律师证,以冷天逸对李笑白的了解,这一次的事情大条了。 “你们俩不要谈情说爱刺激我,冷天逸去酒吧。”眯着眼看着前排窃窃私语的曲樱和冷天逸,李笑白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手用力的攥紧,东方皓轩那个混蛋! 大白天去酒吧?曲樱眨巴着眼无声的看着冷天逸,却见他点了点头,转了个方向,汽车向着酒吧的方向快速的拐了过去,这个时候惹到李笑白就等于点绕炸药。 十多分钟之后。 “啊!气死我了!”刚下车,李笑白突然扯起嗓子狂吼着,直接的抬起脚狠狠的踹向汽车,咚咚声音之下,再加上那狂飙的火气,让经过的人都吓得绕道而走。 “你还说没事?”曲樱彻底被吓到了,一脸纠结的站在冷天逸身边,这个时候给笑白一把刀,估计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放心,倒霉的是东方皓轩,或许还有霆。”安抚的拍了拍曲樱的头,示意她不用担心,冷天逸看着狂飙发泄的李笑白,心疼的看着自己被踢瘪的爱车,这笔账要找霆要回来。 “曲樱,你干嘛躲在冷天逸身后,进来陪我喝酒,冷天逸,你不上班留这里做什么?”终于踹的过瘾了,李笑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抹去头上的汗水,一脸怀疑的看着直接藏到冷天逸背后的曲樱。 “冷天逸今天不用上班。”曲樱谄媚的陪着笑,唯恐再激怒李笑白,一手快速的拉过身边要转身离开的冷天逸,回过头警告的看着他,“大叔,将我留在酒吧里不太好吧。”更何况旁边还有笑白这头怒猩猩。 “公司还有事。”早上因为牧易霆没有过来,所以冷天逸只能陪着出庭,这会公司里确实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当然不回去也是可以的,只是看着李笑白,冷天逸宁愿回公司处理事情,她找不到霆发泄,到时候自己肯定就成为遭殃的那一个。 “公司少了你绝对不会倒,你可不准丢下我。”明显的能感觉到李笑白的呼吸里都喷着火,曲樱死死的抱住冷天逸的胳膊,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将他放走。 “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快点进来!”走到酒吧门口,喷火龙般的李笑白回头,恶狠狠的盯着站在原地的冷天逸和曲樱,大步的走进了酒吧里,也不管开门没有开门,“最贵最烈的酒拿出来,记在牧易霆账上!” 看着直接赖上自己的曲樱,冷天逸峻朗的脸庞上只有无奈之色,任由她将自己拉进一旁的酒吧,只希望李笑白今天收敛一点,将火气带回天翼盟找霆去。 在道上的人不管是一般混混,还是有些势力的,没有不知道牧易霆的,所以看着走进来的李笑白,那一脸张狂的怒火,眼睛里燃烧熊熊的火焰,酒吧老板看着冷天逸一眼,二话不说的将啤酒给扛了出来。 “妈的,竟然暗算我!我李笑白是这么容易被暗算的吗?”倒着酒,李笑白直接开骂,一边仰头灌了下来,砰的一声将空酒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曲樱,东方皓轩那混蛋不是挺在乎你的,你过去勾引他,然后狠狠的甩了他,最好结婚之后,给他戴上绿帽子,让那混蛋从此抬不起头做人。” “他喜欢的是高艳,和我没有关系的。”快速的撇清和东方皓轩的关系,曲樱迅速站起身来,直接的将冷天逸推到了李笑白身边坐下,自己远离喷火龙的李笑白。 “高艳那个混蛋女人!果真是绝配!骄傲的母孔雀!我扒光她的孔雀毛,划了她的脸,看看她有什么可骄傲的!”听到高艳的名字,李笑白咬牙切齿的开口,再次的灌了一整杯啤酒,擦着嘴巴上的酒渍,“再不行断了她双手双脚,塞到天翼盟卖出国,让她得意,让她张狂!” 果真很黄很暴力,曲樱算是见识到了李笑白被惹怒之后的恐怖,一手刚拿过酒杯,可惜一旁冷天逸的大手却直接的按住,沉声开口,“老板给她一杯水,或者果汁。” “大叔,你看见有人来酒吧喝开水和果汁的吗?”曲樱额头黑下三条线,挫败的看着身边的冷天逸,笑白将酒当水喝他都不管,自己还没有喝一口,他竟然就不准。 “听话。”虽然知道曲樱也已经算是大人了,可是在冷天逸的认知里,她还是需要呵护关心的,直接的接过酒吧老板递过来的橙汁放到了曲樱的面前,甚至还习惯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男女授受不亲!”曲樱不满的拉下头顶上冷天逸的大手,无奈的瞪着眼前的果汁,幸好他不是给自己一杯牛奶,否则曲樱真怀疑自己倒退回幼稚园了。 “冷天逸,不要在我火大的时候和曲樱谈情说爱,喝酒。”砰的一声,将一大杯啤酒放到了冷天逸面前,李笑白是一肚子的火,这会不发泄出来,只怕真的要杀人了。 霆欠自己一个人情!冷天逸无奈的看着眼前火冒三丈的李笑白,只能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让李笑白这才重新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直接和冷天逸对饮起来。 安静的酒吧里,不时的是李笑白的骂声和诅咒声,几乎问候了东方皓轩和高艳的祖宗十八代,让曲樱直接是目瞪口呆的大脑死机,第一次发现李笑白骂起人来直接就是一个泼妇,当然是一个率真英俊的泼妇。 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吧已经要开业,不过冷天逸直接的包场,至少这会她骂霆的话,外面的人听不到,也不会在天翼盟引起众怒。 “冷天逸,你说牧易霆那混蛋,他到底气什么?”喝了不少的酒,李笑白含混不清的开口,刚要站起身来,可是头晕之下,直接的倒在了冷天逸的怀抱里,气恼的揪着他的领口发问,整整七天了,李笑白感觉自己的耐性都被磨光了。 “霆的心思比较深。”冷天逸无奈的抱住已经醉的七晕八素的李笑白,同样被灌了不少酒,冷天逸虽然没有醉,可是也喝了不少。 原本要通知牧易霆前来,结果李笑白一个发飙,三人的手机包括酒吧老板的手机都被李笑白丢进了啤酒杯里。 从洗手间走出来,曲樱脚步一怔,呆呆的看着和冷天逸如此亲密的李笑白,虽然知道她喜欢的人是牧易霆,也知道冷天逸爱的人是简宁,只不过将李笑白当一个朋友,可是看着冷天逸如此亲密的抱着李笑白,看着他原本是冷酷漠然的脸上此刻却带着平易近人的亲和,心突然抽痛起来。 脸色一阵苍白,曲樱背靠着身后冰凉的墙壁,一时之间,忽然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寂寞,伸出的双手只能握住一把苍凉,什么都抓不住。 “曲樱,你怎么了?不舒服?”冷天逸回头担心的看着靠在墙壁上的曲樱,快速的放下靠在自己身上已经醉的神志不清的李笑白,让她靠在了椅子上,黑色的身影带着急切向着曲樱走了过来,深邃的黑眸里眼神温柔而担心。 静静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冷天逸,曲樱苦涩的笑着,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孤魂而已,或许哪一天就烟消云散了,冷天逸会忘记自己,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银风这个人。 “脸色不好,是不是酒味太重了。”冷天逸的嗓音有些的低哑,醇厚里透露着属于男人的冷傲,可是当他不由自主的放软语调时,那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悦耳而温暖。 “冷天逸,你还真当我是个孩子啊。”曲樱哭笑不得的开口,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着他,不要说这一点浓郁的酒味,自己这一双手根本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沾了多少的血腥,他未免太娇惯自己了。 “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回去休息。”不知道曲樱究竟怎么了,她还是在笑,可是冷天逸却敏锐的感觉到她心里头有事,所以才会情绪如此的滴落。 “笑白呢?你要把她留在这里,你不担心她把酒吧给拆了。”曲樱目光迷恋的看着冷天逸,笑白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这边冷天逸说要走,酒吧老板立马一脸的惊惶,唯恐自己和冷天逸真的将笑白丢在了这里。 “没事,霆肯定在外面。”李笑白败诉,新闻上只怕已经是不断的播放这戏剧的一出官司,所以冷天逸明白牧易霆肯定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了,没有进来酒吧,估计是为了让笑白好好的发泄出来,不要瘪在心里。 被冷天逸直接的揽过肩膀离开酒吧,曲樱还是有些不放心靠在沙发上的李笑白,不过一走出酒吧大门,停在一旁的汽车,看着从驾驶位上走下来的牧易霆,曲樱这才放下心来,果真是死党好友,心思猜的如此准。 “我先回去了,笑白喝了不少。”对着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冷天逸打开车门,让曲樱坐到了驾驶位上,“你开车。” “你没事吧?是不是喝太多了?”曲樱看着坐到副驾驶的冷天逸,一开始时啤酒,后来笑白直接是拿着白酒和冷天逸对饮,他终究是普通人,酒量再好也有个度。 “没事,头有些的痛,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很久没有喝的这么多这么醉了,冷天逸闭上眼,记得上一次这样喝的烂醉是因为简宁,那个时候心头的痛苦和悔恨纠缠在一起,冷天逸除了喝酒麻痹自己之外,根本找不到第二种办法来纾解那样刻进灵魂里的痛苦。 曲樱的车开的很稳,只是没有去寻集团,而是去了冷天逸在市区的公寓,毕竟总裁翘班一天也就算了,再喝醉了回来,实在影响不好。 曲樱之前只是窝居在寻集团那边的公寓,等扶着有些醉沉沉的冷天逸来到真正的公寓时,曲樱错愕一怔,温馨的布置完全不同于寻集团那个过于简陋的公寓。 整间公寓都是暖色系的布置,米色的沙发,落地的白色窗帘,茶几上还摆放着基本电脑程序的书籍,那应该是小墨看的,这不仅仅是一个公寓,更是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属于冷天逸和简宁还有小墨一家三口的地方。 这个公寓在七年前曾是简宁住过的,冷天逸一直保留了七年,后来简宁和小墨回到兰迪市之后,冷天逸重新的装修过一次,一直保留到如今,任何布局都没有改变。 心神恍惚着看着冷天逸走回卧房躺下休息,曲樱静静的打量着客厅,向着一旁的客房走了过去,两间房,一间应该是小墨居住的,桌子上还有几本一年级的课本,一间是简宁的卧房,床边泛着她和小墨的照片,被子叠放的整齐,如同她依旧住在这里一般。 自己就如同是一个突兀的闯入者,曲樱快速的关上了房门,想要立刻逃离,可是想起有些醉的冷天逸,终究还是不放心的走向了主卧房。 头微微的有些痛,醉意漫了上来,因为想到了简宁和小墨,想到曾经的过往,冷天逸闭上眼,任由黑暗笼罩下来,这样似乎就可以消除心头那啃噬的痛意。 “不让我喝酒,自己却醉成这样。”曲樱压抑下那些有些苦涩的负面情绪,向着洗手间走了过去,挤了湿毛巾重新的走回了床边,轻轻的擦拭着冷天逸的脸。 刚硬的脸部线条,峻冷出色的五官,这个男人即使醉的睡着了,却依旧是英俊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温柔的擦着冷天逸的脸,忽然手被他的大手握住,含混不清的两个字从薄唇里吐出,“简宁?” 脸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手里的毛巾直接的掉落在了地板上,曲樱感觉无法呼吸,一直看不见的大手掐住了脖子,视线里是冷天逸这一张温暖到极致的脸庞,只是他思思念念的人却是简宁。 明明知道他爱的人是简宁,为什么在听见他喊着简宁的名字时,会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痛从心脏蔓延到了全身,曲樱猛然的起身,从最开始的走,到后来的奔跑,关上门,隔绝了属于冷天逸的一切,也割断了自己不该有滋生出来的感情。 自己只是太寂寞,太痛苦,所以想要一个温暖的依靠,自己不能这样,不能夹在冷天逸和简宁之间!一路狂奔着,茫然里,曲樱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曲家大宅,终于还是回到这个属于曲樱的地方,关上门,隔绝了佣人错愕的目光,曲樱身体脱力的滑坐在了地板上,双手用力的抱住腿,将脸深深的埋在了膝盖处,清瘦的身影颤抖而落寞着。 第二天,曲樱在躲着冷天逸,从他昨天醉酒的时候,从他无意识的喊出简宁的名字,曲樱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是逃避不该对冷天逸滋生出的感情,还是在逃避自己,逃避身为银风时那背叛之后,痛的一死结束一切的自己。 “你不是和冷天逸打的火热,怎么,他不要你了,所以你就窝在家里!”曲美云讥讽的看着站在花园里发呆的曲樱。 不满如今她成了曲家的宠儿,成了爷爷唯一关心的人,甚至有意在董事会上提起,日后会和寻集团合并,冷天逸会成为曲家最强有力的后盾。 心灰意懒,曲樱懒得去理会身后故意挑衅自己的曲美云,一夜无眠,可是即使如此,依旧没有半点的睡意,一想到冷天逸那充满了简宁身影的公寓,想到他那样深情的喊着简宁的名字,曲樱只感觉那钝钝的痛啃噬着骨血,似乎不将自己痛死绝不罢休。“曲樱,不要以为你现在了不起了,敢这样对我!”彻底被曲樱那根本不理会自己的态度弄的火气直冒,曲美云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手粗鲁的推上曲樱的肩膀,“你真的以为有了冷天逸当靠山,你就是曲家的二小姐了,曲樱,你不要忘记了,你不过是万人骑的贱货,冷天逸会要你这样残花败柳的女人吗?” “啧啧,曲樱啊,你在曲家是不是太温顺一点了?”一道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夕阳的光芒之下,李笑白一脸帅气十足的笑,摇着头,看着盛气凌人的曲美云,“真不知道曲樱是怎么忍下来的,如果是我,十个曲美云这会也转世投胎了。” “李笑白,怎么,官司打输了,这会还能耀武扬威,你以为你还是律师界的王牌律师吗?”曲美云讥讽的看着眼前过于明亮而招摇的李笑白,冷哼一声,十足的高傲姿态。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没用的律师,即将面临牢狱之贼,曲家也是你这样的人能进的吗?王妈,赶人出去,将路面给我冲刷干净,不要再让这些秽气的人脏了曲家的道路。” “闭嘴!”曲樱虽然懒得理会喋喋不休的曲美云,可是却不会让让任何侮辱自己的朋友,一刹那,冷声的训斥着,一手抓住了曲美云的手,清脆的嗓音冰冷骇然,“不要让我再多听到一个字!” “曲樱,你敢威胁我?”如同炸了毛一般,曲美元尖叫着,可惜一抬头,对上去樱那冰冷的眼睛,却惊恐的顿住话。 不提官司李笑白还是一个爽朗豪气的中型美女,一提到这一生里惨败的第一场官司,李笑白表情扭曲着,危险的目光看着被吓住的曲美云,“这句话你还真是说对了,我天生就秽气,曲大小姐,你最好洗洗被我沾染到的秽气!” “你干什么,不要过来!”惊恐的叫着,曲美云被逼过来的李笑白吓得花容失色,可惜容不得她躲避,李笑白直接一脚扫了过去,曲美云只感觉腿剧烈一痛,轰然一声,直接的倒进了身后的景观池塘里。 “你早这样不就耳朵清净了。”看着池塘里扑棱的曲美云,头上还顶着一株睡莲,李笑白直接的揽过曲樱的肩膀,敢说自己秽气,曲美云最好去天翼盟问问看,“洗干净了就要长记性,否则姑奶奶我下次灭你全家!” 看着李笑白十足的黑道风范,曲樱无奈的摇着头,抬手指了指自己,“笑白,你不是气糊涂了吧,她全家也包括我。” “你丫的,我敢灭你吗?你那身手牧易霆可说了,要杀我,只怕我都没有反抗的时间。”李笑白哼哼着,直接的姐俩好的揽着曲樱,清脆的嗓音显得极其的诡谲,“曲樱,我们是姐妹,对不对?” “你想干嘛?”蹭的一下,曲樱直接的退后几步,拉开和李笑白的距离,这女人疯起来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 “曲樱,你这什么态度吗?我只不过是让你打入敌人内部,我们直捣黄龙,撬了东方集团还有高家。”李笑白不满的瞪着去樱,原本这样的事该去找牧易霆的,只是如今还在冷战之中,所以李笑白第一人选就成了曲樱。 “高家比较容易。”高家不过是靠着高富这个政府议员,然后就是高旗银行,曲樱玩味的笑着,躲避着冷天逸,更是懒得去东方集团,所以此刻曲樱也来了精神,找到了发泄的途径,对着李笑白勾勾手指头。 “靠,你当是唤小狗呢,就天逸还以为你是乖宝宝。”李笑白不满归不满,却还是蹭的一下蹿到了曲樱身边,“你准备怎么做?” “东方皓轩的床照给高富弄一个怎么样?”曲樱笑眯眯着一张纯良无害的小脸,浓长的睫毛眨巴着,显得无辜至极,可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邪恶万分,“现场直播,我负责黑进电视台七点钟准时播出的时政新闻,你负责搞定高富。”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十五章 情感萌动 “曲樱,你该不会是让我去演三陪女吧?”李笑白头摇的如同拨浪鼓,到时候自己只怕不是直播a片,而是直接宰了高富,成了直播凶手案现场了。 “你想我也不敢那,让你去当三陪女,牧易霆还不灭了我,高富有情妇吗?加点药进去,然后现场直播就可以了。”曲樱没有忘记以前在军情处收集资料时,那个时候可没有少看这些直播,道貌盎然的君子,背地里很多都是禽兽不如。 “曲樱,你果真是杀人不见血。”李笑白无比感慨的看着笑的阴险至极的曲樱,只有天逸将她当成是乖孩子一样保护着,这女人,狠起来比自己有手段有谋略。 身为政府的议员,高富非常注重隐私,身边也带着两个随行的保镖,出入计划都是机密,外人根本无法知道他的行程,更不用说跟踪了,可是曲樱是什么人,军情处的王牌特工,再加上李笑白提供的装备,高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一个小时之后,一幢看起来防守非常森严的公寓门外。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拉开汽车的车门,李笑白快速的坐了进来,将手里的背包丢给了驾驶位上的曲樱,所有现场直播需要的微型探头、监听器,因为高富所在的公寓防守非常的严密,传送出来的信号都会被核查,包括电话和网路,所以背包里还有一些高端的设备。 “你从天翼盟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啊。”打开背包的拉链,曲樱翻看着里面的设备,暧昧的揶揄着一提到天翼盟或者牧易霆,就立刻垮下脸来的李笑白,“还在冷战?” “我又没有做错,你继续监视,我要去一趟律师协会。”李笑白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想到牧易霆,帅气的脸上表情不由恶狠狠的狰狞了一下,一个大男人,天知道他在莫名其妙的生生什么气。 看着气呼呼离开的李笑白,曲樱笑着摇头,笑白是没有经历过感情,所以她才不知道牧易霆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对她的在乎和疼惜。 当年,庄烨从来不曾对自己生气过,那个时候,自己以为他因为爱着自己才会如此,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因为他想要利用,一切都是演戏而已。 翻阅着手里的资料,高富是一个风评很不错的议员,可是从李笑白这一件事上,不管是之前一次警察局意外着火,还是那些上庭的村民临堂翻供,都让曲樱明白高富绝对不是普通人以为的那样公正廉洁。 “有了高旗银行做掩护,不管高富贪污了多少钱,根本就查不到一丝的线索。”思索着,曲樱目光停留在手中高富经手过的一些政绩上,随即发动了汽车离开了眼前的公寓。 四年前,山区小学教室坍塌,造成五名小学生被砸死,而起因是当初拨下来的资金被学校的校长贪污克扣,所以教室一直没有修建,直到夏季连续的暴雨之后,危房倒塌,事故发生。 而高富当年并不是负责调查这件事的官员,却主动请缨,逮捕了校长之后,高旗银行第一个赞助,之后从其他企业集团一共募捐到三百万,加上政府资金,在贫困山区,一共筹建了五所新的学校,一时之间,民众对高富赞不绝口。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曲樱的思绪,原本以为会是李笑白,可是当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时,曲樱一怔,犹豫着,心头虽然有着一刹那压抑不住的喜悦,可是却也在瞬间明白冷天逸只是单纯的关心自己而已。 “你在哪里?”冷天逸放下手头的文件,其实一大早开始并没有处理多少,白天被笑白拉去喝了不少酒,冷天逸酒品很好,喝醉了的话,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所以早上醒来之后,虽然头还有些微微的昏沉,可是洗了个澡却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当醒来时,公寓里并没有看见曲樱,那一刻,冷天逸突然莫名的滋生出一股失落的感觉,太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会留下来。 可是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回到寻集团,一整天手机都没有响一下,让冷天逸终究还是不放心的拿起手机拨通了曲樱的电话。 曲樱看着手里的新手机,这还是早上去东方集团向东方皓轩请假时,他硬是塞给自己的他的手机,当时曲樱还真有点心虚,毕竟自己和笑白要撬掉的可是高家,所以也顾不得拒绝,直接拿了手机就溜了出来。 “我在上班啊。”含混不清的扯了一句,听着从手机那传出来的低沉嗓音,带着几分暗哑如同轻轻的刮在了心尖上一般,让曲樱忍不住的抱怨东方皓轩的手机是不是质量太好了,所以音质是如此的清晰。 电话里有着片刻的沉默,曲樱感觉煎熬终于结束,可是冷天逸的声音却再次的响了起来,音调依旧平缓,悦耳而舒适,“我过来接你下班。” “不用,我自己回曲家就可以了。”这就是撒谎的代价,为了圆一个谎,不得不继续下一个谎言,曲樱无力的叹息着,头直接的嗑在了方向盘上,嘀的一声喇叭声响起,让曲樱蹭的一下抬起头,小脸上表情扭曲着,惨了! “那是汽车喇叭声吧?”冷天逸暗沉着峻脸,并不清楚曲樱为什么要撒谎,除了喜欢东方皓轩这一件事外,她基本上不会乱来,可是想着她撒谎隐瞒自己,冷天逸峻冷的眉宇不由的皱了起来,拿着手机站起身来想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你在哪里,地址报给我。” 如果有胆子,曲樱很想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冷天逸吼上一句,“大叔,我是成年人了,不是你女儿,你用不着查岗查的这么严!” 即使想要避开冷天逸,可是心却又忍不住的想靠近!曲樱终于还是很没骨气的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我干嘛要怕冷天逸啊?”将手机丢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曲樱不满的皱着眉头,握成拳头的手直接的敲上自己的头,自己还真是猪脑袋,冷天逸虽然冷酷了一点,冰寒了一点,可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可是从没有对自己发过火,难道真的被他当成孩子管教了,下意识里就会如同小孩子害怕家长生气一般,只能百分百服从。 十多分钟之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一旁,冷天逸走下车向着曲樱的汽车走了过来,透过玻璃车窗看着外面那个冷傲峻朗的男人,曲樱无声的哀嚎着,明明是要躲着冷天逸的,为什么分开还没有一天就又见面了呢! 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当看见放在座位上的手机时,冷天逸表情怔了一下,昨天在酒吧,三个人的手机都被笑白泡到啤酒杯了了,而且这款手机明显是男用的,除了东方皓轩,冷天逸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冷天逸在生气!曲樱即使不回头看冷天逸一眼,却也能感觉到汽车里的低气压,早知道就不撒谎了!汽车随着道路漫无目的的开着,沉默的气氛之下,曲樱终于受不了的一脚踩在刹车声,嘎吱一声将汽车靠边停了下来。 “我道歉,我不该撒谎的!”转过身来,曲樱谄媚的对着冷天逸笑着,这就是气势,一言不发,就让自己直接妥协的强大气场! “你要去哪里?”冷天逸不知道自己在气闷什么,是因为她撒谎,还是因为她用的是东方皓轩的手机,或许是因为自己有些恼火她到如今依旧对东方皓轩念念不忘,那个男人不值得她喜欢,曲樱应该明白,可是却依旧执迷不悟。 “去邻市。”在冷天逸面前,曲樱突然明白一个事实,那不是冷天逸粗线条的误以为自己是乖乖兔,而是在他面前,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乖乖兔,不敢惹他生气,不敢对他撒谎,连看到冷天逸沉默,自己心都扑通扑通不安的加快着跳动,检讨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自己这会真的成了冷天逸的女儿了! “祈阳市?”冷天逸看了一眼车窗外不远处的交通显示牌,是出市区去祈阳的道路,随手拿过放在挡风玻璃下的文件,翻了翻,随即明白过来她这是要去调查高富。 曲樱吞了吞口水,不安的看着低头专注翻看文件的冷天逸,忽然见他一抬头,曲樱倏地一下挺直了后背,如同当年在军情处见了领导一般,全身的细胞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你怕我?”看着明显紧张的曲樱,冷天逸沉吟着开口,幽沉的目光锁住驾驶位上的人,为什么她会惧怕自己?冷天逸明白自己生性有些的冷,平日里也是从不开笑脸,可是对曲樱,冷天逸自认为一直很宽容,可是她却还是畏惧自己,这样的认知让冷天逸不由的皱起了眉宇,脸色也显得有些的冷沉,并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结果。 自己连杀人都不怕,当然不会怕冷天逸,可是对上他那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那一张冷峻的脸庞,曲樱认命的耷拉下头来,沉默的点了点头。 “开车吧,我陪你过去。”祈阳市距离兰迪市并不太远,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可是她要去的是山区的学校,只怕到天黑都到不了。 “我一个人过去就行的。”快速的抬起头,曲樱拒绝着冷天逸的陪同,再相处下去,自己说不定就化身为狼扑过去了,到时候……曲樱猛的摇摇头,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出现,所以宁愿就这样享受着他带来的温暖,也不要到撕破脸,连朋友都无法做。 “不行。”直截了当的两个字,冷天逸不放心的看着眼前的曲樱,隐隐的有种她在躲避自己的感觉,昨天醉酒之后,整整一天一夜,她一个电话都没有,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想到此,冷天逸再次冷沉下峻颜。 又生气了?曲樱瞄了一眼冷天逸,随即发动起汽车,要一起就一起吧,反正他只是将自己当成小一辈的孩子,自己只要隐藏的够好,冷天逸绝对发现不了什么。 汽车里飘荡着轻柔的音乐声,没有人再开口,出了市区之外,两旁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夕阳的光芒洒落下来,莫名的静谧而恬静的感觉, “从服务站的时候停一下。”一路沉默的冷天逸忽然开口,随着汽车缓缓的停在了服务站,打开车门走下车,迎着夕阳,是他峻挺的身影,伟岸颀长,有着让人感觉到安全的温暖气息。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曲樱整个人趴在了方向盘上,这样就很好了,不会进一步,不会有伤害,自己还可以在冷天逸身边汲取温暖。 等冷天逸拎着一袋子食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趴在方向盘上又失神的曲樱,薄唇忍不住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拍了拍曲樱的头,“我来开车,你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哦。”直接的挪到了副驾驶位置上,接过袋子,曲樱拿过纯净水喝了几口,汽车重新发动,无意识的将手里的水递了过去,“你要喝吗?” 一手依旧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接过曲樱递过来的水,冷天逸微微的仰起头,就着瓶口喝了几口,喉结上下滑动着,显得无比的性感,让一旁曲樱呆傻傻的愣住,猛然的想起这是自己刚刚喝过的,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怎么又发呆了?”侧目看着目瞪口呆,一脸饱受惊吓的曲樱,冷天逸无奈的开口,将水递还给娶樱,看着她呆呆的接过,嘴角笑容不由的加深了几分,真是个容易发呆的孩子,难怪被传言有些的呆傻,不过倒是呆的可爱。 “我没有发呆!”已经无法挽回自己的形象,曲樱不满的扭头看着窗户外,除了在他面前的时候,自己偶尔会有点小呆之外,自己可是精明无比,否则笑白也会让自己帮忙。 “好,我的曲樱不呆。”大手温柔的揉了揉曲樱的头,算是安慰,冷天逸重新的收回视线专注的开着车,她不需要太聪明,自己会照顾她。 虽然知道冷天逸口中的我的和我家的猫我家的狗狗一样,绝对没有任何延伸的意义,可是心却依旧加快着跳动,曲樱隐隐的感觉自己从耳朵开始发红,那种甜蜜的感觉盈满了心头。 一路开下去,因为曲樱赶时间,所以中途没有停车,到了祈阳市之后,直接的向着山区开了过去,也因此错过了晚餐。 “你买了这么多吃的,我们就当露营了。”随着冷天逸将汽车在马路边的原野上,曲樱笑着将后座上满满一大袋的食物和水都拎了出来,车灯照亮着,席地坐在地上,视线里城市中看不到的璀璨星空,在夜幕之中,显得如此的明亮。 “有些凉,把衣服披上。”看着忙碌拿食物的曲樱,冷天逸脱下了西装披在了曲樱的身上,秋夜的原野却是有些的薄凉。 身上一暖,西装上还带着冷天逸的体温,曲樱低着头愣了一下,明明说是要避开着男人,可是为什么对他的感觉却一点一点的渗透到灵魂里。 “这是?”曲樱拿东西的手忽然一怔,呆呆的看着袋子里的棒棒糖,足足楞了一分钟之后,猛然的抬起头,小脸上火气爆发,“冷天逸,你竟然给我买棒棒糖!” 当时在服务站原本是要找零的,不过看到棒棒糖之后,冷天逸顺手就抽了一根正好不用找零钱,此刻看着如同发怒的小狮子一般直接扑向自己的曲樱,无奈的伸过手接住她扑倒的身体。 “我哪点像是需要吃棒棒糖的孩子?”直接的将冷天逸压到到了身下,曲樱不满的瞪着眼,危险十足的看着冷天逸,被他当成孩子也就算了,这会居然连棒棒糖都出来了!这个男人明明是那么的冷酷漠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气死人不偿命! “随手拿着,真的,无心的。”冷天逸沉声的开口,醇厚的嗓音里隐隐的有着可以感知的笑,看着已经气的炸毛的曲樱,绝对不会明说当时确实是故意的拿了一根棒棒糖,想要看曲樱生气的可爱模样。 “无心?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打死也不相信他是无心拿的,曲樱依旧是气鼓鼓着脸颊,不满的嘀咕,“小墨又不在这里,你还真是无心啊!” “小墨不吃棒棒糖的。”提到简墨,冷天逸那峻朗的脸上表情瞬间柔软,小墨那孩子太过于安静和聪睿,让冷天逸甚是欣慰。 “所以在你的认知里,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孩子对吧?”曲樱不满的从冷天逸的身上爬了下来,坐在草地上,双手抱着腿。 他半点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女人,否则刚刚自己这样趴在他身上,冷天逸的表情不会那么的自然,丝毫没有认识到男女有别,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事实,可是再一次的明白,那感觉还真是难受,涩涩的压抑在心头。 “真的生气了?”也坐起身来,冷天逸看着坐着身旁低着头的曲樱,看来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我道歉。” “不用,冷天逸,你想小墨吗?有没有想过再结婚再要孩子?”低着头,曲樱看似只是随意的开口询问,可是话一出口,心却紧绷着,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等着冷天逸的回答。 沉默在原野上蔓延开来,只有风声呼呼的刮过,就在曲樱以为冷天逸不会开口时,低沉的嗓音却再次的响起,只是依旧是让曲樱感觉钝痛无比的答案。 “没有想过,这辈子有小墨一个孩子就足够了。”冷天逸幽沉的目光落寞的看着夜空,冷冷的气息笼罩下来,从简宁离开之后,冷天逸从来没有想过再去爱上任何人,人的心只有一个,所以冷天逸无法忘记简宁,自然也不可能去结婚,更不会想要其他孩子。 缓缓的抬起头,曲樱侧目看着冷天逸,这样落寞的他是曲樱没有见过的,似乎周身有着一层疏离而冰冷的气息,隔绝着所有人的靠近,冷天逸的心为简宁而跳动,除了小墨和简宁,没有人能真正的靠近这个冷酷峻寒的男人,即使是自己也不过是他对简宁的移情作用而已。 “好了,我们吃东西,一会还要开两个多小时才能到。”曲樱抿唇一笑,将不该有的情绪都收敛下来,笑眯眯的拿起食物吃了起来,满口的苦涩和无奈。 吃过之后依旧是冷天逸开车,担心曲樱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会太累,冷天逸直接让她躺到了后座上,将西装给她盖好了,这才重新的发动起汽车。 汽车里是淡淡的黑暗,曲樱闭着眼看着车顶,进了山区的道路有些的颠簸,忽然,西装口袋里有东西嗑在了身上,让曲樱好奇的将手伸了进去,一个白色的女用手机赫然出现在掌心里。 这是?错愕的一怔,曲樱突然感觉鼻子一酸,目光不由的看向驾驶位上的冷天逸,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如此的体贴,明明他爱的人是简宁啊! 拿出包包里之前东方皓轩的手机,关机拿出手机卡,重新的安装到了新的手机上,曲樱无声的闭上眼,手中握着手机,一种温暖蔓延到了心头,即使就只能这样相处,已经足够了,至少自己是快乐而幸福的。 汽车又开了两个小时,天色已经暗黑下来,山路太窄,车子无法继续开下去,只能下车步行,“没事,手机地图显示,估计再走四十分钟就能到了。”曲樱拿过手机快速的点查这点图,等翻过眼前这座山就能到希望小学了。 冷天逸微微一怔看着曲樱手里白色的手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找到的,察觉到冷天逸的目光,曲樱将手机收进了包包里,娇俏一笑,直接九十度鞠躬,“谢谢大叔。” “你就确定是送给你的。”被曲樱夸张的动作弄的无可奈何,冷天逸沉着峻脸,看起来真假莫辨。 “不是也是,我拿到就是我的,再说了,你身边现在除了我一个女人之外,还能看见异性吗?”曲樱笑眯着眼揶揄着冷天逸,率先迈开了步子,能这样留在他身边就很好了。 黑暗里,虽然带着手电筒,可是山里还是黝黑的一片,风在山凹里发出野兽般的声音,曲樱看着冷天逸那握住自己的大手,无声的笑着,不要说只是一个山林,就算是危险密布的热带雨林,自己也不可能害怕的,可是这样被人呵护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窝心,即使自己并不需要冷天逸的保护。 这样的山路不要说是走上两个小时,就算是走上两天,曲樱也不会感觉到累,可是她却忘记了这不是银风的身体,虽然在曲家不受待见,终究是城里的女孩,根本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的山路。 脚后跟似乎已经被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就有着火辣辣的痛,尤其是是临时决定来这边的,所以脚上的鞋子还有四厘米的跟。 “怎么了?”冷天逸回头看着身后的曲樱,有些感觉她的脚步有些的迟缓,“鞋跟太高了吗?” “没有,走吧。”曲樱摇摇头,再次的跟上冷天逸的脚步,这一点的痛直接被压了下来,跟着冷天逸一直向着山林里走了过去。 崭新的教学楼在黑暗的山林里显得异常的显目,终于看见了灯光,冷天逸和简宁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住校的有几个特别远的学生,还有一个林老师是来支教,住在学校里顺便照看住宿的学生。 “进来吧。”林老师三十多岁的年纪,带着眼镜,高瘦的身体,看起来有点老学究的模样,在审视了冷天逸和曲樱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打开了铁门,让两人进来了,只是语调有些的冰冷而麻木,“到我宿舍住一晚,我和学生挤一下。” 虽然有了崭新的教学楼和宿舍,可是里面却依旧是非常的简陋,林老师将新的床单和被子拿了出来放到床上,“住一晚,你们明天就离开吧,我们这里不欢迎记者采访。” “一般希望小学不应该是喜欢媒体多关注,这样才能有更多的资助吗?”明显的能感觉到林老师的冷淡,曲樱脱掉了鞋子,坐在了椅子上,脚后跟的丝袜上果真是点点的血迹。 “个人不同吧。”冷天逸刚将被子铺好,一回头,这才发现曲樱正坐在椅子上检查着自己的脚,那点点的血迹,让冷天逸眼神倏地冷-沉下来。 “没事,一点水泡而已。”感觉到室内温度直线下降,曲樱快速的抬起头对着寒着脸庞的冷天逸心虚的笑着。 “都磨成这样了怎么不说。”冷天逸声音有着明显的不悦,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没有想过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她肯定会不适应,“我去问问看有没有药。” “冷天逸算了……”曲樱无奈的看着离开的冷天逸,那个林老师明显就不高兴自己和冷天逸前来,这会去要药,不是找骂吗?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十六章 归途被抓 果真五分钟之后,黑暗里,曲樱清楚的听见夜色里林老师不耐烦的声音,“不过是起了水泡,没有药!这么娇贵就不要来山里!我们不需要记者采访!” 站在窗口,曲樱远远的看着夜色之下的冷天逸,这个冷傲而尊贵的男人,跺一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晃动一下,可是却为了自己,忍受一个山村教师的训斥。 又过了几分钟,冷天逸回来,手里却多了一个紫药水的瓶子,端着一盆冷水放在了地上,看着又发呆的曲樱,“没有热水了,将就一下,伤口不能碰到水!” 看着曲樱直接的要将一双脚泡到冷水里,冷天逸快速的抓住了她的脚踝,低沉的语调里有着无奈,“伤口不能碰到水,算了,我来吧。” 错愕着,曲樱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的冷天逸,他一手握住着自己的脚,移到了盆上面,另一只大手掬起水轻轻的洒在自己的脚上,完全没有感觉到给一个女人洗脚对一般男人而言根本就是折辱了尊严。 他不该对自己这样好的!曲樱别过脸,山里的水有些凉,可是心头却是如此的温暖,紫药水收疤很用效,在磨破皮的脚后跟擦上药水之后,直到晾干了,冷天逸这才让曲樱到床上去睡一下。 “那你呢?”曲樱抬头看着将自己打理妥当的冷天逸,林老师的宿舍里只有一张单人床,然后就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张凳子,冷天逸根本没有地方休息。 “我趴桌子上睡一下就可以了,你快睡,明天我们还要去前任的校长家里。”大手拉过被子,冷天逸给曲樱盖好,明明这和她没有关系,可是她却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么用心的帮助笑白。 “我们挤一下。”曲樱向着床里侧挪了挪,剩下外侧的位置给冷天逸,因为是单人床,所以即使曲樱很瘦,甚至也挪到了最里面,可是也没有剩下多少位置,冷天逸如果要睡上来,只怕两人必须亲密的靠在一起才能睡下。 “大叔,你不睡我就不睡!”看着冷天逸明显想要拒绝,曲樱蹭的一下坐起身来,这一会庆幸冷天逸一直将自己当成孩子一般照顾,所以到时可以任性一点。 看着坚持的曲樱,大有自己不睡她就不睡的坚定,冷天逸无奈的点了点头,关上灯,黑暗笼罩下来,只有窗户透过来的白色月光,颀长的身体终于还是躺了下来。 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曲樱几乎放缓了呼吸,因为床太小,所以自己的后背几乎是靠在了冷天逸的怀抱里,一种甜蜜的折磨! 曲樱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身为军情处的特工那么多年,即使和庄烨在一起的时候,曲樱也只局限于拥抱,无法做到和他同床共枕。 睡着之后,曲樱会有本能的戒备,有一次,如果不是自己收手收的快,差一点将靠近自己的庄烨给杀了,或许那个时候庄烨就察觉到了自己特工的身份吧。 而此时此刻身后睡着冷天逸,曲樱努力的不让自己睡着,否则即使手无寸铁,睡着之后感觉到身边有人,自己会无意识的攻击到时候要是真的杀了冷天逸,那才是天大的乌龙。 可是闭上眼睛之后,黑暗却一点一点的席卷而来,温暖的怀抱里,意识在飞远,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曲樱却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 黑暗里,冷天逸睁开眼,床太窄,所以自己躺下之后,只能将曲樱圈抱在怀抱里才能睡下,原本一直将她当成孩子一样照顾着,可是这一刻,冷天逸清楚的感觉到臂弯里那纤柔的身体,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冷天逸收回手,悄然无声的下床。 夜色之下的学校很安静,不时的传来虫鸣声,冷天逸点燃了烟,直接席地坐在了台阶上,当初不想让简宁担心,所以自己答应和曲家的婚约,其实也是因为知道曲樱在曲家备受欺凌,莫名的想起七年前在冷家同样受到欺辱的简宁,那一刻,冷天逸只感觉能照顾到多少就照顾多少吧。 曲樱偶然会有些的呆,总是会失神,大都数时候都是乖巧的,只是偶尔会因为恼火露出小爪子,不满的对着自己抗议。 一想到曲樱那气鼓鼓着脸,瞪大一双眼,想要向自己扑过来,却又不敢的模样,冷天逸眼神莫名的温柔下来,如果她不是喜欢东方皓轩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伤害,或许自己该给曲樱多介绍一点优秀的男人,她就不会胡思乱想,只认准东方皓轩。(她绝对不会胡思乱想,她只会咬死你!) 第二天,山里的学生醒的很早,大家要自己洗衣服,打扫寝室,然后等林老师做好早饭之后,吃过了就开始一天的课程。 醒来时,陌生的床,自己一个人在床上,曲樱无奈的苦笑着,即使冷天逸将自己当个孩子,可是终究还是避讳着和自己过多的亲密,这个男人自律的让人几乎牙痒痒。 简单的洗漱之后,曲樱这才发现冷天逸在简陋的厨房里帮忙给孩子打饭,明明是一个西装革履的极品男人,可是这一刻卷着袖子干活时,却丝毫没有一点突兀的感觉,只是因为天生峻寒的面容,倒是让接过饭的孩子一个个都有些害怕的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你们吃过就走吧,不要去张校长家里!”林老师冷冷的开口,目光疏离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和曲樱,“张校长已经坐牢了。” “你不怨恨张校长。”冷天逸低沉的嗓音显得极其悦耳,可是却丝毫不减少话语里的威严,犀利的目光看向身边的林老师,“中间有什么隐情。” “什么隐情都没有,他贪污公款,害得教室倒塌砸死了五个学生,我怎么会不恨他!”林老师几乎失控的低吼咆哮着,那干瘦的身体一瞬间紧绷着,过大的嗓音惊动了不远处吃早饭的孩子,让林老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冷的转身,“你们吃过饭就走!” “昨晚林老师的宿舍里还有张校长的备课笔记,甚至他用的课本和教具也都在,林老师可绝对不会仇视他。”曲樱一面吃着稀饭,一面若有所思的对着冷天逸开口,说着自己一早上的观察结果,“大的孩子闭口不谈张校长,不过有一个五年级的孩子,他妹妹就是被砸死的那一个,他对张校长却没有一点的恨,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观察的很仔细。”冷天逸赞赏的看着曲樱,想不到她会如此的心细如尘,如果高富有问题,那么四年前张校长这个案子肯定有问题。 “那当然。”在冷天逸欣赏的目光里,曲樱骄傲的一扬头,笑容从嘴角溢了出来,被他赞赏似乎比什么都要高兴和喜悦。 临走时,林老师一脸的愤怒,却也拿曲樱和冷天逸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向着教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我一下。”曲樱对着冷天逸开口,随即快速的迈开步子向着离开的林老师追了过去,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听见,“你是一个好老师,明明在四年前就可以回到市里,你们家已经给你找好了工作,可是你放弃了,甚至放弃了你大学时的女朋友留在这里,林老师,你是个好老师,难道张校长就不是好校长了吗?” 林老师脚步猛然的顿住,有些诧异曲樱将自己的情况调查的如此清楚,高瘦的身体挺立的笔直,“我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请相信我,不管这其中牵扯到什么人,我向你保证,我会调查清楚,会让张校长沉冤得雪从监狱里走出来,不管高富是有权还有有钱,只要他犯了法,我一定会让他锒铛入狱!”曲樱眼神坚定如铁,黑眸里燃烧着正义的光芒,即使不是银风,不是军情处的一员了,可是只有有能力,自己还会坚守着正义! 林老师愣了一下,然后不发一言的继续向着教室走了过去,可是这一刻,林老师忽然有种感觉,身后这个美丽的女孩,那个冷傲而尊贵的男人,或许他们会改变这一切也说不定。 张校长的家在村子里,离学校还不算太远,清晨的阳光之下,曲樱和冷天逸继续沿着山路走着,只是鞋子的跟却在昨夜睡着之后,被冷天逸直接给掰掉了,所以穿在脚上倒舒服了很多。 “冷天逸,我们回去之后,你能办一个基金会赞助这些山里的孩子吗?”曲樱回头看着身侧的冷天逸,虽然曲樱知道即使以冷天逸的财力,可是需要帮助的地方太多,可是即使是车水杯薪,可是能帮多少是多少吧。 “嗯,我会处理,你可以接手这个项目。”冷天逸点了点头,私心是想让曲樱离开东方皓轩,不过看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喜悦,甚至高兴的直接搂过自己的胳膊,冷天逸突然感觉为了让她展露笑容,即使花再多的钱去做慈善也是值得的。 “你不像是精明的商人,怎么能我说什么就答应什么,你应该回去开董事会,然后做市场调查,看看这样的支出能不能得到相应的社会效应,从而提升寻集团的公信度和名誉。”曲樱笑着调侃着,却从心底喜欢冷天逸的慷慨,至少这一点上,东方皓轩就差了太多,为了利益最大化,他可以不择手段。 或许在以前,冷天逸会如此,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冷天逸却绝对不会如此的商业化,虽然自己依旧是一个商人,寻集团也在扩张业务,可是冷天逸更多的时候会人性化的经商,或许是爱上简宁之后,知道小墨的存在,突然明白过来,生意并不是最重要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关爱的人,能帮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 张校长的家很是破旧,三间屋子,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塌一样,门前就是梯田,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正在田里劳作着,看资料应该就是张校长的妻子 ——刘玲,可是明明应该是四十岁不到的女人,可是却苍老的如同五六十岁了。 “你们找谁?”刘玲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拿着锄头从地里走了出来,疑惑的目光里却带着一层的防备。 “我们是想要了解一下张校长……”曲樱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却见眼前一身粗布衣服,满身尘土的刘玲表情一变。 “我们不接受记者采访。”带着莫大的恨意一般,刘玲快速的推开木头的小院门,砰的一声关上,大步的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然后又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隐约的可以听见屋子里老人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传了过来。 “去其他人家打听一下吧。”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看了一眼如此破旧的三间屋子,几乎都不能遮风避雨,这样的人如果贪污了,那他的家必定不会如此的简陋。 说是山村,可是这一家到下一家却隔着挺远,一连走了五六家,得到的是和张校长家一样的闭门羹,似乎所有人都忌讳谈起张校长,更不用说是想要问清楚情况了。 “冷天逸,你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坐在土坡上,曲樱偏头看向身边的冷天逸,说张校长贪污了学校的钱,曲樱是不相信了,可是所有人都如此的避讳,根本就无法调查下去。 “我们去村长家。”冷天逸抬手拉起地上的曲樱,拍了拍她身上的土,“累吗?要我背你过去吗?” “不用,我哪有那么娇弱。”直接的一个跳开,避免冷天逸拍在身上的手拍到自己的pp,曲樱不满的一瞪眼,他能不能不要将自己当成个孩子看! 老村长的一个孙子也死在了上一次的教师倒塌里,而也知道了村子里两个两个“记者”,吸着旱烟,坐在大门口,黝黑的脸上带着一种顽固,“你们走吧,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现在下山,你们在天黑之前还能回到路上。” “村长,你也想事情调查清楚吧……”曲樱耐着性子走了过来,努力的露出柔和的笑容。 可惜曲樱这边嘴巴都说干了,嗓子都冒火了,可是半个小时的劝说,老村长除了吸着旱烟,却依旧是如同石头一般的顽固,让曲樱挫败的直皱眉头,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就差没有掘了高富家的祖坟了,怎么还不相信自己。 看着挫败不已,无可奈何的要跳脚的曲樱,站在一旁的冷天逸走了过来,压抑住眼中的笑,“你去屋子里倒杯水喝,我来说。” “你行吗?”曲樱无比怀疑的看着西装革履的冷天逸,对上他冷傲而自信的眼神,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三步一回头的看着,直到进了屋子。 “高富他们这批官员贪污了教学款,这才导致事故发生死了五个孩子,张校长却顶罪之后,他们许诺给村子重新建立了新的学校,每年都有善款下来,所以你们都不再谈这件事,张校长说甚至自愿去坐牢,只是为了能让孩子可以更好的读书。” 冷天逸的声音不大,低沉醇厚的嗓音却显得无比的犀利,一旁吸旱烟的老村长那干枯的如同树皮般的手颤抖了一下,大口大口的吸着烟,整个人神情紧绷着,似乎在压抑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半个月之内,我会处理好这件事,高富倒台之后,你们如果愿意作证,张校长应该就可以放出来了,想必他们也曾威胁过你们,所以你们不用提前出来作证,等高富被抓之后,你们在出来,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等新闻出来之后,你再联络我。” 冷天逸从皮夹里将名片递给了眼前的老村长,高富这样的人,那些辉煌的政绩,又是让多少人含冤入狱才换回来的。 “我……”声音哽咽着,老村长颤抖的攥紧了手里的名片,看着眼前这个冷傲如霜的男人,他绝对不是一个记者,这样气势的男人,真的可以帮到张校长吗? 扑通一声,老村长跪了下来对着冷天逸磕头着,神情激动,“不用扶我,我们也没有办法,娃娃要上学,如果我们说出去了,学校就要停下来,甚至连我们的土地都要被收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张校长就这么进监狱了,换回了那崭新的教学楼。” 曲樱刚喝完水,出门一看就是眼前冷天逸将跪在地上,老泪众横的老村长给扶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冷天逸说了什么,可是曲樱明白事情定然是解决了。 出来老村长家,走在山路上,曲樱好奇的瞅着冷天逸,抓住他的胳膊,一脸的怀疑之色,“你就说了那两句话,可是我也说了同样的话啊,为什么老村长不肯相信我呢?” “因为我比你这个小丫头看起来更加可靠。”冷天逸侧目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一脸不甘心的曲樱,峻朗的脸庞上有着揶揄之色,软化了那冷硬的脸部线条。 “难道我长的就是作奸犯科吗?”冷天逸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曲樱气恼的哇哇直叫,危险的板着一张没有多少震慑力的小脸,“这里可是荒山野岭,大叔,你小心我将你杀了灭口!然后抛尸荒野!” “跟着笑白学坏了。”听着曲樱的威胁,冷天逸无奈的摇摇头,原本多么乖巧的一个孩子,跟在笑白后面,现在整天挂在嘴上的都是打打杀杀了。 “如果,哎,冷天逸,我说如果你发现我有什么秘密隐瞒着你的话,你会不会生气?”自己哪里是跟着笑白后面学坏,自己早在是银风的时候就变坏了,曲樱摸了摸鼻子,仰起小脸,一脸不安的瞅着冷天逸。 “你脚上又磨出水泡了?”冷天逸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去樱的脚,虽然掰掉了鞋跟,可是这里毕竟是山路崎岖,走了这么久,她的脚肯定受不了。 这就是鸡同鸭讲!曲樱无奈的对着湛蓝的天空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瞪着冷天逸,“是,我的脚痛的走不了了,大叔,你要背我吗?” “喂,我是说着玩的……”曲樱呆愣愣的看着转过身,弯下腰的冷天逸,他不会真的要背自己吧,虽然这身体有些的清瘦,可是也快到九十斤了。 “上来吧,我背你。”冷天逸低声的催促一声,感觉到曲樱趴到了自己背上之后,双手从后面揽过她的腿,轻松的将人给背了起来,“要累了,就趴着睡一会。” 宽阔的后背很是的温暖,曲樱默默的闭上眼,双手轻轻的环住冷天逸的脖子,下巴搁在了他的肩窝处,低低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动容,“大叔,你这样我会爱你的。” 爱上你那冷酷背后的温柔,爱上你偶然会露出的浅浅笑容,可惜冷天逸似乎并没有听到她含混不清的嘀咕声,依旧是步伐沉稳.的向着山路走了下去 上山时都陡坡多,下山就显得轻松了很多,等冷天逸将睡着的曲樱放到了汽车后座上时,夕阳的光芒洒落下来,真的累坏了她吧,只怕这辈子都没有走这么远的路。 依旧脱下西装盖在了曲樱的身上,冷天逸看着这一张睡熟之后,安静而乖巧的面容,如果不是在曲家那样的环境里,她或许会是一个开朗的丫头,而不是被压抑的那么自卑,或许也就不会爱上东方皓轩了。 迎着夕阳的余晖,汽车重新的发动向着祁阳市区开了过去,后座上曲樱除了一开始睡着了之外,后来却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而已。 冷天逸真的放心自己,就这么背着自己,他或许从来不知道,在军情处的时候,后背是一个人最致命的地方,除非是非常信任的人,否则没有人会将后背暴露给其他人。 他就那样背着自己,只有自己手一动,就可以折断他的脖子,曲樱悠长的叹息一声,自己该回避冷天逸的,否则早晚一定会陷进去的,到时候和冷天逸只怕连这样的相处都不能,可是曲樱却发现冷天逸就是那最难攻克的电脑程序,让人欲罢不能,明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一次一次的尝试。 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进入到祈阳市区的时候,忽然警笛声刺耳的响了起来,七八辆警车快速的向着冷天逸的车子靠了过来,嘎吱的刹车声响起的同时,前后四辆警车快速的横在了路中央,随着车门的打开,荷枪实弹的警察快速的下车。 “下车!快下车,双手背在背后!”粗暴的喝斥声,伴随着敲打着玻璃车窗和车门的声音,十多个警察将冷天逸和曲樱快速的围了起来,出言不逊的训斥着,“转过身来,老实一点,否则让你有的受!” “不用找了,我们车上没有摄像器材,采访的资料早就发回报社了。”看着如同强盗一般在车子上翻抄的警察,曲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来高富果真够谨慎,事情都过了四年了,自己和冷天逸虽然打着记者的名号,可是还没有到市区就被警察拦住,看来想要扳倒高富还真是不容易。 “你还敢嘴硬?”警察大队的队长看着根本翻不出任何东西,不由的火冒三丈,这会看着曲樱,魁梧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过去,眼露凶光,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女人而有任何的心软,“他妈的,说,你们是哪家报社的?” “嘴巴放干净一点。”冷天逸一手挡住走过来的警察队长,一手将曲樱拉到了自己身侧,傲然峻冷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凶神恶煞的警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冷冷的嗓音不大却是震慑十足,“不介意我打个电话吧。” “队长,他们真的是记者吗?”一旁的警员疑惑的看着冷峻酷寒的冷天逸,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记者。 这些年冷天逸一直很低调,几乎从不上电视杂志,也导致所有人知道寻集团的总裁是冷天逸,却不知道冷天逸究竟是什么模样。 “我们去警局坐坐吧,反正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省的你开车劳累。”就在冷天逸要拨通电话时,曲樱快速的开口,笑眯眯的拿过他的手机,自己倒要看看高富要准备怎么做。 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曲樱,冷天逸无奈的点了点头,其实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下意识的纵容着她。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十七章 喝酒误事 没有搜到东西,将两人押上了警车,如同曲樱说的一般,这会就真不用冷天逸开车了,直接专车将两人送到市区警局,准备将冷天逸和曲樱分开审问。 “小子,你以为你穿的西装革履的就能在警察局耀武扬威了吗?这里是警局,不是你家,给我将这女人带去隔壁!”警察队长嘲讽的喝斥着眼前的冷天逸,虽然有些震慑他凌厉的眼神,可是武警出身,倒也将那份害怕给压了下来,只是嗓音比平日提高了几倍。 “冷天逸没事,让他们审,等事情闹大了,让笑白过来,高富既然敢做,就准备承担后果。”曲樱低声对着一旁的冷天逸开口,现在闹的越大,到时候高富就越难息事宁人。 果真是个单纯的孩子,这样的事绝对扳不倒高富,事情即使出了,到时候直接下面的人顶罪,一句抓错人了,高富绝对不会被牵扯到分毫,能爬上议员的位置,高富心机只怕要深沉的很多。 “我来处理就行了。”安慰的拍了拍曲樱的头,冷天逸拿过手机,拨通了号码,在一旁警察要来抢夺时,冷厉的目光警告的看了过去。 “贺市长,是我。”冷天逸话一出口,刹那,四周的警察倏地一下紧绷起来,能直接打给市长,甚至没有经过秘书转交,说明他拨打的是贺市长的私人电话。 曲樱视线扫过四周精神高度紧张的警察,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眼前打电话的冷天逸身上,这个男人不管是在哪里,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冷静自若、游刃有余,不管是之前在希望小学,在山村里,还是此刻被这些凶悍的警察包围着,有冷天逸在,永远都不需要担心什么,只要相信着他,依靠着他就可以了。 “让你听电话。”冷天逸说了几句之后,将手机递给了眼前的警察队长,原本还嚣张跋扈的队长此刻拿着电话点头哈腰的听着训斥。 “冷先生,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是我们弄错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双手恭敬的将电话递还给了冷天逸,警察队长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回头训斥着身后的警察,“还愣着做什么,快给冷先生和小姐倒茶过来。”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冷天逸刚准备和曲樱离开警局,突然几辆汽车快速的开了过来,随着车门的打开,祈阳市市长贺善家快速的走下车。 “冷先生,抱歉抱歉,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办事的,既然来我这里了,就去我家坐坐吧,让我给你陪酒压压惊。”面带笑容,甚至带着几分的讨好,贺市长快速的对着冷天逸伸过手寒暄。 也许一个普通的商人,贺市长并不怕,可是关键是寻集团的势力太大,而且牵扯到了天翼盟不说,军界凤家和冷天逸也是关系匪浅,这样一连串的关系网之下,贺善家几乎想要宰了这些胡乱抓人的警察,冷天逸这样的人会是记者吗?真的一个个是猪脑袋。 “不用客气,只是真的是误会吗?”冷天逸让曲樱稍等片刻,这才向着贺市长走了过去,冷傲的脸上神色复杂而深沉,让人几乎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冷老弟,我也不瞒你,事情绝对是误会,只不过似乎是有人想要抓两个记者,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压低了声音,贺市长也知道绝对瞒不过,眼神诡谲了几分,“当然,如果是冷老弟你有意让人误会,这件事我会小心处理的!” “不用,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不过如果有人找到贺市长,还请告诉他,曲樱是我的未婚妻,奉劝对方小心行事,否则可不会如今天这个误会一般简单收场。”依旧是冷沉暗哑的嗓音,可是那话语里的警告意味却是十足,冷天逸的脸庞阴霾下来,眼神锐利的骇人。 冷天逸自己不在乎高富,可是曲樱不同,如果不让高富他们知道曲樱的重要性,只怕到时候第一个被暗算的人就是曲樱,李笑白那里冷天逸更不用担心,相信这一刻,高富只怕已经查到天翼盟和笑白之间的关系了。 “好,我一定会转告。”贺市长点了点头,有些震慑冷天逸此刻那份展露出来的骇人气势,这才是雄霸亚洲商界的王者,跺一跺脚,整个经济都要动荡起来,这些个废物,居然能将冷天逸给抓来警局,幸好他不记仇,否则贺市长这会真的头大的想要杀人。 贺市长最怕的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看着冷天逸并没有刁难,直接和曲樱开车离开了警局,紧绷的心这才松了一下来,回过头看着身后一批垂头丧气的警员和警察局长,“很好啊,你们倒是能干,你知道你们抓的是谁吗?那个男人是你们能碰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随着贺市长的汽车也离开之后,一旁的警员一头雾水的看向身边的队长,“队长,我们究竟抓了什么人啊?”能让贺市长点头哈腰赔笑脸的人,小警员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那个男人果真不是记者。 “妈的,你问老子老子去问谁,上面说抓人,老子就按照命令行事抓人。”警察队长怒声的咆哮着,狠狠的一脚踹在了门上,大步的向着警局走了进去,要知道这个男人让贺市长都礼让三分,就算向天借胆,自己也不敢抓人那! 折腾结束了,却已经是九点多,冷天逸将汽车停在了一间五星级宾馆面前,回头看着下车的曲樱,“住一晚,我们明天回去。” “好。”点了点头,曲樱看着走在身边的冷天逸,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顽劣的开口,“大叔,我们像不像是来宾馆偷情的?” 脚步猛然的一顿,冷天逸第一次怀疑自己对曲樱的判断是不是有误,她似乎已经不再自卑了,可是却似乎活泼的有些让冷天逸招架不住。 “当我没说。”看着冷天逸那有些抽搐的嘴角,曲樱快速的露出谄媚的笑容,小手甚至抚着冷天逸的胸膛给他顺气,“大叔,别气啊,玩笑而已,气坏了身体划不来的。” “口无遮拦。”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冷天逸摇摇头,明明有时候她会有些的怕自己,可是有时候,她甚至又故意的挑衅,看来果真是个孩子,性格让人捉摸不透。 两间房,曲樱躺在浴缸里泡着花瓣澡,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冷天逸终于将自己当成个女人看了,所以才会开了两间房,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作孽了,所以这辈子即使死了都要和冷天逸这样纠缠不清,为什么自己要喜欢上一个将自己当成孩子,却刻骨铭心爱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不满的嘀咕着,曲樱快速的拿过一旁的毛巾裹住自己的身体,直接的冲到了卧房里,拨通了李笑白的电话,是损友就是拿来抱怨的,“笑白,我惨了!” “喂,你和冷天逸去山里偷情那,到现在才打我电话。”听着电话里的曲樱那有气无力的声音,李笑白毫不客气的调侃着,“该不会是冷天逸不认账吧?” “笑白,你闭嘴,听我说!”曲樱裹住浴巾躺在床上,犹豫着,似乎想要开口,却又无法开口,终于在长叹一声之后,无力的道:“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冷天逸了。” “然后呢?你准备将他扑倒?”意料之中的答案,李笑白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你爱上冷天逸才正常,天知道你怎么之前会爱上东方皓轩那混蛋男人。” “可是问题是我害怕,你知道笑白,我爱过一次,伤过一次,我不敢了。”自己害怕,害怕这段感情又会夭折,害怕又是一种利用,一种欺骗,曲樱痛苦的闭上眼,心头依旧是血淋淋的痛,自己即使能爱上冷天逸,却还是无法忘记庄烨带来的那种痛苦,被爱过的人狠狠的背叛利用,就如同在心上划了一刀,永生难忘。 曲樱难道真的爱过东方皓轩?李笑白脑海里浮现着东方皓轩的模样,随即一个寒颤的直摇头,那混蛋男人除了一张脸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 “而且冷天逸爱的人是简宁,不是吗?”曲樱只感觉满口的苦涩,他爱的人一直是简宁啊,自己只不过是他的移情作用,是个替身而已,“笑白,我和简宁是朋友,你知道吗?我不能这样做。” “曲樱你个猪脑袋啊,简宁和席夜在一起了,冷天逸才是最可怜的一个,大小姐你就勇敢一点,收了冷天逸吧,简宁和席夜只怕高兴都来不及,不过冷天逸爱着简宁倒是个问题。”毫不客气骂过之后,李笑白也感觉头有些的痛了,简宁不是问题,东方皓轩也不是问题,可是冷天逸爱的人不是曲樱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曲樱,你貌似真的惨了,冷天逸不爱你。”李笑白这话刚说完,电话另一头曲樱直接的骂出三字经挂了电话,让李笑白无奈的看着手里的手机,小声的抱怨着,“还真是个凶悍的女人,冷天逸只怕要栽了!” 气恼的将手机丢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曲樱气鼓鼓着一张小脸,原来其他的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就是冷天逸根本不可能爱上简宁以为的任何一个人! 门铃声响了起来,让曲樱无奈的长叹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拿过睡袍穿好走了过去开门。 “小姐,这是您的衣服。”门口,酒店的服务员将刚从宾馆下专柜买过来的衣服整齐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后转身退了出去。 自己的衣服早就脏了丢在浴室的洗衣篓子里了,曲樱打开袋子,一双坡跟的皮鞋,米色的长裤,同样米色的上衣,再加一件橘色的小外套,可是? 曲樱拿过袋子里的内衣,瞅了瞅上面的号码,忍不住的哀嚎一声,自己只顾着冲到浴室洗澡,根本没有想过没有衣服换,所以这些衣服都是冷天逸订购的,可是关键是,为什么他连自己穿多少码的内衣都知道! 哀怨的无以复加,小脸爆红,曲樱蹭蹭的换上衣服,直接的向着隔壁冷天逸的房间冲了过去,他到底有没有当自己是女人啊!有必要连内衣都直接给自己购买了,他该不会真的是当自己是他女儿吧,所以这一切做的如此理所当然。 “衣服合身吗?”刚打开门,准备和曲樱去吃饭,却看见她站在门口,冷天逸沉声的询问着,视线扫过换上衣服的曲樱,她皮肤白皙,所以浅色调的衣服很合适她,穿在身上显得清新而可爱。 “合身。”原本一肚子抱怨的话,可是看着冷天逸这一张峻朗的脸庞,曲樱很没种的点了点头,跟在冷天逸身后向着餐厅走了过去,气恼的想要给自己一拳头。 从到餐厅吃饭开始,冷天逸就感觉曲樱有点不对劲,似乎是失去了精力一般,整个人懒洋洋的蔫了下来,若是平日里,她吃饭是绝对的风卷残云,而不是此刻如同小猫一般,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刀叉。 “不喜欢吃西餐?”冷天逸担心的看着有气无力的曲樱,也放下手中的餐具,峻冷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关切之色。 “没事。”泄气着,曲樱摇摇头,惨兮兮的目光看了一眼冷-天逸,随即又黯淡下眼神,他不过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孩子,一个替身来关心,如果不是简宁,他甚至不会看自己一眼,这感觉就如同站在冰面上,看起来很是牢固结实,可是却一直有着惶恐不安感觉,似乎随时冰面都会裂开,而自己立刻会掉进冰冷的深渊里。 冷天逸抬手探向曲樱的额头,光洁的肌肤微微的有些凉,并没有发烧,这让冷天逸稍微的放下心来,“是不是太累了?”毕竟这一行,从昨晚开始走了不少的山路。 “只是没胃口,你吃吧,我出去走走。”曲樱侧开头,避开冷天逸落在额头上的手,直接的起身,带着一丝狼狈的逃离向着餐厅外走了去。 餐厅里,冷天逸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觉猛烈而迅速的席卷到了心头,幽沉的目光看向远去的清瘦身影,冷天逸慢慢的收回手,冷沉峻朗的脸庞上有着深思,这是不是就是孩子叛逆时,身为长辈会有的无奈感觉。 一直以来曲樱在自己面前倒是乖巧的,甚至有些的惧怕自己,可是第一次被曲樱拒绝,冷天逸快速的招来侍应生结账追了出去,虽然知道该给曲樱属于自己的空间,可是这里终究是祈阳市,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管如何自己都无法放心的。 黑暗的夜里,到处都是明亮的灯光,没有了之前一晚在山间的幽静,身边是人群匆匆,曲樱仰起头看着天空,落寞再次笼罩下来,这不是孤魂野鬼的感觉。 脚步很快,身影在片刻时间里就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之中,偏僻的巷子没有大马路上的灯火明亮,安静的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小姐,一个人啊?要不要哥哥来陪着你。”一道身影从暗黑的巷子里蹿了出来,轻佻的声音显得猥亵至极,贼目鼠眼的干瘦脸上蜡黄一片,手里拙劣的把玩着水果刀,加快着脚步向着曲樱靠了过来。 虽然这边比较暗,可是还是偶然还是有一两个人经过,不过只是瞄了这边一眼,随即匆匆的加快脚步离开,唯恐惹祸上身。 曲樱嘴角还是残留着冷淡淡的笑,自己并不怪这些见死不救的路人,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身边这个混混手里的水果刀看起来也是锋利异常,所以没有人敢救也是理所当然,这样才正常。 可是为什么冷天逸明明是那么冷酷的一个人,却独独陪着自己胡闹,抛下工作,和自己去山里,自己准备去大闹警局,他就任由那些警察将自己带走,为什么要如此的纵容着自己。 “小姐,不许叫,快走!”男人阴狠了声音,匕首抵在了曲樱的腰间,指了指一旁更加黑暗的不见一丝光亮的巷子里。 脚尖踢着小石子,曲樱顺从的向着巷子里走了进去,原本因为冷天逸,才会感觉情绪失落,此刻只能怪这个混混自己倒霉撞到枪口上。 片刻之后,黑暗的巷子里痛苦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刚刚还嚣张得意的男人此刻已经只有出气的力气,整个人直接蜷缩在了垃圾堆里。 “记住,下次劫财就劫财,劫了财,不过损失点钱,想要劫色,本小姐让你这辈子都做不了男人!”轻柔的嗓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危险,锋利的水果刀在曲樱手中快速的翻转着,阴暗勾勒之下,那美丽的小脸却如同夜色之下的撒旦。 “记住了吗?”最后一个字出口,咻的一下,水果刀在夜色里如同银亮的利芒一般向着地上的男人的腿中间射了过去,然后就是一声更加凄厉的叫声,男人直接痛晕了过去。 还是无比的烦闷,曲樱侧目听着巷子另一边的噪杂音乐声,身体后退几步之后,随着助跑,轻盈的翻过了高耸的围墙,直接的落在了对面酒吧的巷子里。 冷天逸虽然只是迟了不到五分钟出门,可是却已经看不见曲樱的身影,电话是无人接听之下,只能顺着酒店保安所指的方向向着曲樱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我们报警吧,刚刚那个女孩看起来挺可怜的。”几步一回头,小姑娘拉了拉身边的男友,有些的不安和害怕。 “你傻啊,现在我们报警了,那些混混都是有门路和警局的人熟悉的,顺着报警电话找到我们,到时候要报复我们就惨了。”年轻男人敲了一下小姑娘的头,自以为成熟世故的教导着天真的女友。 “等一下!”擦身而过的同时,却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冷天逸快速的开口,冷沉的嗓音,黑暗的道路上,黑色的风衣随风舞动着,配上他峻朗深刻的脸庞,让人几乎有种炫目的窒息感。 “什么事?”有些的结巴,小姑娘呆愣愣的看着喊住自己的男人,一直以为身边的男友够帅了,带着雅痞的气质,可是此刻,小姑娘才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魅力,那种不张扬的尊贵,那种与身具有的睿智,就这样站着,就能让人屏息膜拜。 “你们刚刚说的女孩是不是米色的衣服,一件橘色的外套,头发扎了马尾,看起来很美丽。”冷天逸素来都是处事不惊,可是此刻,却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惶恐感觉。 “是,就是穿橘色外套,在前面的路上被一个人拿着刀打劫了。”小姑娘连忙的点了点头,指着前面的道路,“就在那边的。” “谢谢。”即使焦急,却依旧有风度的致谢,冷天逸快速的转身跑了过去,夜色之下,冷傲峻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视线里,小姑娘有些失神的愣住,好帅的男人! 顺着小姑娘指的方向,冷天逸快速的找了过去,可是黑暗的道路上一眼可以看到头,却丝毫看不见曲樱的身影,这边很多的巷子错综复杂着,冷天逸原本急切的眼神此刻渐渐的冰冷下来。 “霆,是我,曲樱有可能被高富的人带走了,也有可能是遇到寻常的打劫,你帮我查一下。”低沉的嗓音里有着紧绷的威胁,冷天逸快速的对着手机另一头的牧易霆交代着,挂上电话之后,随后又拨通了贺市长的手机。 “冷先生,请不要担心,我立刻出动祈阳市所有的警力,绝对不会让小姐受到一点伤害!”接到电话的贺善家只感觉原本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之前在警局,冷天逸还冷静,可是此刻,只听着声音,贺市长竟然隐隐的感觉到了上位者的威严和气势。 一时之间,整个祁阳市动荡起来,黑白两道的人同时开始找人,几乎将整个祈阳市给翻了个底朝天,直到很多年之后,谈起这一夜的祈阳市的动乱,都让黑白两道的人感慨,那样磅礴的气势,几乎以为失踪的是哪一国的公主或者王后。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曲樱却窝在了酒吧的小包间里,要了几瓶酒,关了门,一个人发泄似的灌着酒,而这也算是正当经营的小酒吧,老板感觉风声不对时,却也没有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包厢里。 一杯接着一杯酒,曲樱这才发现这副身体居然有着天生的好酒量,喝了这么多,竟然还没有醉,只是头有些的晕。 整整几个小时,一直到凌晨三点,却还没有找到曲樱的下落,冷天逸寒着峻脸,脸色阴沉,目光危险而冷酷。 “找到人了,有个小弟说之前在酒吧里看到一个穿橘色外套的女孩去喝酒。”听到话,冷天逸快速的打开车门,汽车呼啸的向着男人所说的酒吧开了过去,而同时,黑白两道收到消息也向着酒吧赶了过去。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警笛声刺耳的叫着,天翼盟的人和其他黑帮的汽车也齐刷刷的停在了酒吧的街的外面,所有的人都呆愣住了,只以为是黑白两道要火拼决一死战,可是所有人却向着最里边一间小酒吧一起冲了过去。 “我是合法……合法经营!”老板手里的酒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被眼前骇人的局面给吓到,警察和黑帮的人几乎挤满了酒吧,一个个都是肃杀着脸,看起来严肃无比。 “有没有一个橘色外套的女孩过来?”冷天逸低声的开口,看起来依旧冷静,可是却只有自己明白,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的焦躁和不安。 “有,在二楼第二个包厢里……”这边老板话刚说完,冷天逸却已经快速的向着楼上跑了过去,酒吧里的客人也都是一个个噤若寒蝉般的僵硬着身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眼前的状况。 从听到外面的警笛声时,曲樱就知道麻烦了,打开关掉的手机,整整五十个多个未接电话,曲樱直接的将酒瓶丢在了地板上,在门被踢开的瞬间,直接闭上眼装醉,打死也不敢睁开眼面对来找自己的冷天逸。 酒味弥漫在整间包厢里,桌子上空掉了好几个酒瓶,不安的感觉猛烈的席卷而来,冷天逸只感觉血液都被冻结了一般,快速的走上前来。 却见曲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的酡红,可是看起来睡的很安静,头发整齐,衣服也很整齐,樱红的嘴角微微的张启着,完全没有被施暴后的模样。 所以她没事!一整晚的不安终于散去,冷天逸蹲下身来,情绪来的太快之下,双臂用力的将昏睡的曲樱一把搂进了怀抱里,扑面而来的酒味之下,又是气恼又是无奈,这个丫头,外面都找她找翻天了,她竟然喝醉了在酒吧里睡着了。 曲樱明显能感觉到冷天逸那紧绷的身体在抱住自己之后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是醒的话,一定会被冷天逸给骂死的,所以装死就要装到底! (突然有种很幸福的感觉,这样被一个人呵护着,曲樱让人有点嫉妒了,呜呜,这么拉风的场面。)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十八章 借酒强吻 身为银风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喝醉,酒醉误事,这是身为特工的第一禁忌,所以曲樱此刻不知道做为喝醉的一员,自己该怎么办?是安安静静的继续睡着,还是像有些人一样,耍耍酒疯,喋喋不休的喊着叫着。 可是容不得曲樱多想,冷天逸却已经将曲樱横抱起来,看着她如同乖顺的小猫一般如此安静的窝在自己的怀抱里,却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丫头,搅得祈阳市快要天翻地覆了,可是自己却在这里喝醉之后睡的如此安稳。 没有被人这样亲密的抱过,身为银风时,她是伪装出来的冰冷,甚至到了拒绝所有人靠近的孤僻,可是如今自己只是曲樱。 闭着眼之后,其他的感官能力似乎都扩大了,能清楚的听到冷天逸温热胸膛里传来的一声一声的沉稳心跳声,鼻尖缠绕着他身上的舒心气息,随着冷天逸下楼,却依旧没有一点颠簸的感觉,他抱的很稳,让人几乎想要溺毙在这样不经意展露的温柔里。 “冷先生,那么我们先回去了。”酒吧里的警察和黑帮的人看着终于安全找到的人,一个个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冷天逸点了点头,随后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偷偷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瞄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制力一流,曲樱差一点就叫出声来,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多的人来找自己,这一次真的要撞死装到底! 怀抱着睡着的曲樱,冷天逸几乎想要叫醒她,狠狠的打她一顿屁股,她竟然一个人来酒吧喝酒,甚至还将手机给关了!可是看着她粉扑扑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似乎睡的有些不安稳,小脸直接的蹭在自己胸膛上,那般的信任,让冷天逸冷酷的心莫名的柔软下来。 可是如果现在抱着她的是其他人,她是不是也这样信任对方?这样的念头浮上了心头,倏地一下,冷天逸刚刚还柔软的峻脸立刻紧绷起来,严肃的目光闪过黑眸,看来等明天这丫头醒来之后,自己还是要好好告诫她一番。 抱着曲樱坐在后座上,冷天逸担心她睡的不舒服,只能一手换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落在曲樱纤腰上的手指动了动,这丫头怎么瘦的这么厉害,眉头皱了一下,冷天逸对着司机开口,“速度慢一点,开稳一点。” 酒店。 走廊里的服务员打开门之后,冷天逸这才将曲樱轻轻的放在了大床上,脱去了她的鞋子和袜子,当看见自己掌心里那精致无比的小脚时,冷天逸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之前在山区,曲樱的脚跟磨破了,是自己给莽撞的她洗的脚,那个时候还不曾察觉到什么,可是此刻,看着着细白柔嫩的小脚落在自己掌心里,趾头圆润,指甲光滑,柔柔嫩嫩的感觉,竟然舍不得放下。 猛然的愣了一下,冷天逸随即回过神来,快速的拉过被子,将曲樱给盖了个严严实实,还是一张峻冷的脸,可是心却扑通扑通的加快着跳动,一种无法言语的悸动从胸口快速的闪过。 幸好冷天逸放开手了,否则自己真的要止不住痒笑出来,那就惨了!闭着眼,曲樱也悄然的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又郁闷的憋屈起来,他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喜欢自己的感觉呢?不是当一个孩子,一个替身! 一不做二不休!就在冷天逸要给曲樱脱去外套让她睡的舒服一点时,曲樱突然的张开眼,目光迷蒙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浓长的睫毛眨巴着,小脸上缓缓的漾出甜美而娇憨的醉笑。 “醒了?”冷天逸刚一抬头,曲樱却突然抱住了他,直接的吻了过来,柔软无比的唇上还带着酒味。 冷天逸猛然的愣住,整个人如同触电了一般,甚至忘记了推开吻住自己的曲樱,可是失神只是瞬间,冷天逸倏地一下按住曲樱的肩膀,将她重新的按回了床上,看着她依旧是醉蒙蒙的模样,语调平缓而冷静,“醉的这么厉害,果真让人不放心!” 卧房黑暗下来,冷天逸关上了房门离开了卧室,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因为不放心曲樱,所以还是留在了客厅里,打开了电视。 可是这一刻,握着遥控器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冷天逸沉重的闭上眼,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差一点克制不住的回吻了醉酒的曲樱,该死的!她只是个孩子,还是一个喝醉的孩子! 冷天逸几乎忍不住的想要给自己一拳,心头再一次的坚定了要好好的教导曲樱,禁止她去酒吧这样龙蛇混杂的场所,更禁止她喝醉,如果今天是其他人别有用心的带走她,冷天逸眼神倏地危险到极点,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他就惨了! 果真惨遭滑铁卢!黑暗里,曲樱睁开眼,苦涩的看着天花板,试也试过了,果真他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孩子,半点其他感情都没有!虽然早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可是为什么还会感觉到钝钝的疼痛。 而客厅里,冷天逸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有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不断的变化着,不去想,可是脑海里却莫名的回想着曲樱那柔软而甘甜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酒味,迷蒙的一双眼,像是小兔子一般,看着自己,似乎就拥有了全世界,那样的信任,而自己竟然会对她滋生了不该有的念头,果真是禽兽不如! 毕竟喝了不少酒,曲樱迷迷糊糊的终于还是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赫然对上的是李笑白那笑容明亮的俊美面容。 “曲樱,昨天晚上整个祈阳市都炸锅了,黑白两道出动了所有人寻找你这个醉鬼!”李笑白直接的靠在床头,揶揄着身边初醒的曲樱,“怎么了?一副失落的模样,冷天逸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不高兴。” “笑白,我昨天借着醉酒偷吻冷天逸了。”有气无力的开口,曲樱看着李笑白一脸震惊,瞪大眼的模样,挫败的摇摇头,“不用这么兴奋,失败了,他只当我是喝醉了酒胡闹的孩子,笑白,你说我哪里看起来像是孩子了?” “冷静、冷静。”看着炸毛的曲樱,李笑白无比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头,这丫头果真是冷天逸给打击到了,连偷吻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听到卧房里的声音,冷天逸敲了敲门,这才走了进来,还是一张峻朗的冷酷面容,丝毫看不出一点的异样,只是声音明显的带着一丝不悦的暗沉,“醒了?头还痛吗?” “我只记得喝了酒,然后醒来就看到笑白了。”直接的缩回了被子里,曲樱只露出一张小脸来,畏惧的抽了一眼冷天逸,惨了,早知道昨天就不偷吻他了! 曲樱,你竟然赖的一干二净!李笑白错愕的回头看着无辜至极的曲樱,再看着走进来的冷天逸,直接的起身,“你们谈,我去点餐,一会正好吃饭。” “笑白!”曲樱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李笑白的手,制止她的离开,这个时候,她在这里,冷天逸多少会有所顾忌,而且打死曲樱也不敢和冷天逸独处一室。 可是对上冷天逸那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曲樱抓着李笑白的手慢慢的了开来,认命的抓住盖在身上的被子,用力的缩了又缩,努力的想要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你竟然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手机还关机!”一想到昨晚的担心她被人抢劫,又担心她被高富给带走了,冷天逸脸色冰冷下来,没有火气,可是越是冷静越让人感觉到不安和害怕。 “我早就成年了。”怯怯的为自己辩解一句,赫然感觉卧房里温度直线下降,曲樱随即低着头道歉,“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昨晚你遇到打劫了?”冷天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子生气,还是在担心,可是看着曲樱一脸后怕的模样,却是半点火气都没有,只能努力的绷着脸,否则下一次她还会如此的胡闹。 “嗯,不过后来被两个过路人给救下来,然后晃荡到酒吧里,就想要喝酒,之后就不记得了。”曲樱无比的“坦白”,偷偷的抬起目光,可惜赫然撞上冷天逸冰冷冷的视线,咻的一下又被打回原形,一副低头认错的可怜模样。 “你知不知道昨晚如果是其他人找到你,将你带走,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冷天逸宁愿她酒品差一点,这样至少还安全,可是她喝醉了却如同小兔子一般,乖巧温顺,甚至还吻……该死的!想起不该想起的一幕,冷天逸脸色阴霾下来,如果是其他男人带走了曲樱,只怕等自己找到她之后! “大叔,我没有发酒疯吧?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曲樱这才抬起头,不安的看着阴沉着脸庞的冷天逸,贝齿咬着唇,想要问却又不敢问的可怜模样。 “没有,喝醉了就睡着了。”冷天逸开口回答,原本以为曲樱听到这样的答案会放下心来,可是却看着她的眼神一点一点的黯淡,可是再定睛一看,冷天逸只当自己是眼花了,曲樱已经露出笑靥如花的模样。 “大叔,不要生气了,有惊无险,不是吗?”曲樱直接的拉着冷天逸的手撒娇着,笑眯眯着一双眼,让人几乎舍不得责怪她分毫,一只小手直接的举到耳边,“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下次不许胡闹,不许一个人去酒吧,更不许喝醉听到没有!”冷天逸阴霾的脸色终于散了去,回握住掌心里曲樱的小手,义正言辞的叮嘱着,“否则下一次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过关。” “知道了,大叔,你都成我监护人了。”忙不迭着点着头,曲樱笑着笑着,却感觉眼角酸涩的痛着,他否认了昨晚自己的一吻,也就是说他只当自己是一个醉酒的孩子,只当那是一个胡闹的举动。 “去漱洗,然后出来吃饭。”冷天逸松开掌心里曲樱的手,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空空的手掌将一种淡淡的落寞感觉传递到了心头,自己是不是寂寞太久了,所以才会如此在乎曲樱,如果有一天,她嫁人结婚了,有了另一个爱他的男人,自己会不会有种嫁女儿的失落感觉。 客厅里,牧易霆看着走出来冷天逸,“昨晚没有睡?你脸色不太好。” 其实天逸为什么就没有发现曲樱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柔弱,原本牧易霆在昨晚是要对冷天逸说出实情的,可是被李笑白恶狠狠的威胁之后,却也只能选择沉默。 “没事,两晚上没睡而已。”之前一晚在山区学校里,因为床太小,所以冷天逸就在外面坐了一夜,昨晚上找到曲樱都凌晨三点多了,回来之后就这么在客厅里枯坐了一夜。 “你很在乎曲樱?”牧易霆沉声的开口,目光带着一丝的锐利看向眼前的冷天逸,他生性冷酷,除了在乎的那几个家人和朋友之外,牧易霆都有些诧异他竟然如此的在乎曲樱。 “她需要人看着。”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冷天逸根本不放心曲樱,在曲家,她太过于柔弱,那样吃人不吐渣子的曲家,她的自卑应该就是那样形成的,而又没有眼光的看上东方皓轩,昨天晚上幸好她喝醉吻到自己的时候,幸好没有喊出东方皓寻的名字,否则冷天逸可真的会震怒。 当局者迷!牧易霆收回视线,半晌之后终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天逸如此精明锐利的一个人,可是对曲樱他似乎太过于保护了,完全看不出她的异样。 一个小时之后,一行人终于重新的开车回兰迪市,因为冷天逸两天没有睡,所以只开了一辆车回去,牧易霆充当司机,冷天逸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李笑白直接拉着曲樱窝在后座上。 “不要垂头丧气的,天逸如果不在乎你,我敢说他立马就看出你的伪装,所以他就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才会如此的粗心大意。”李笑白抱着曲樱的肩膀,低声的凑在她耳边开口,“如果是我丢了,我可以告诉你,天逸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至多说一句,她不祸害别人就好了。” “你有牧易霆担心就可以了,再说我也感觉你不出去祸害别人就万事大吉了。”曲樱笑着揶揄着,因为两人声音都压的低,不想让面前两个正被议论的男人听见,所以几乎是头凑着头说话,显得格外的亲密无间。 副驾驶位上,冷天逸余光扫了一眼后座,明明知道李笑白和曲樱关系非常好,可是这一刻,看着她们俩如此的亲密,不时低头说着什么,然后都笑了起来,让冷天逸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属于自己的宝贝被李笑白给抢走了一般。 “天逸给你买的手机?”李笑白看着从包包里将响起铃声的手机拿出来的曲樱,白色的机身看起来典雅而精致,这可是今年限量版的,想到此,不由瞄了一眼开车的牧易霆,他为什么就不如天逸这样给自己买个限量版的手机。 “东方皓轩,什么事?”曲樱接起电话,实在不明白东方皓轩之前不是很讨厌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这会怎么电话不断。 办公室里,东方皓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拨通曲樱的电话,原本这个女人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的,让她来公司上班,也不过是为了男人的尊严,故意挑衅冷天逸的。 可是她前天说请假,还是自己硬将自己的手机塞给她的,一时之间,东方皓轩只感觉自己和曲樱之间似乎调换了位置,她才是跑的那一个,自己才是追的那个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曲家想要招标,你不需要收集资料了吗?”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可是东方皓轩自己才明白此刻的紧张,似乎是第一次拨通自己女友的电话,那种不安,那种窃喜。 曲家的招标自己都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曲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在车上,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兰迪市,明天我会来上班。” “我一个小时之后要去工地现场,我在和平路的路口等你。”东方皓轩说完话挂上电话,不给曲樱拒绝的机会,快速的起身拿过西装和车钥匙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高艳,我要去工地一趟,公司的事情你处理。” “总裁,需要我陪你……”这边高艳话还没有说完,东方皓轩却已经带着一股急切离开了,让高艳不由的咬紧了牙,从曲樱没有来公司开始,这两天,皓轩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这样的表现,让高艳明白东方皓轩越来越在乎曲樱了。 和平路是祈阳市进入兰迪市的必经路口,曲樱连拒绝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电话就被挂断了,无奈的一耸肩膀,对上李笑白那明显揶揄的脸,没好气的瞪过眼,“你什么都不要说!” “我什么都不说,看不出东方皓轩还挺在乎你的吗?竟然来接你。”李笑白刻意的提高了声音,让天逸只当曲樱是个孩子,早晚有一天曲樱被其他男人给追走了,天逸后悔就迟了。 “工作上的事。”曲樱才不认为东方皓轩在乎自己,他只不过是有些心里不平衡,原本围着他转的卑微女孩,突然不理会他了,所以才会有这样反常的表现,不过曲家的招标自己倒真的要完成,言而有信是银风一贯的行事准则,既然答应了,不管当初是什么原因,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所以你要过去?”冷天逸睁开眼,回头,目光复杂的看向后座上点头的曲樱,莫名的怒火蹭的一下涌现在了黑眸之中,不悦的烦躁情绪之下,如果不是冷天逸的自制力极好,他定然会直接的发怒制止曲樱。 “他还是我的雇主。”明显的感觉到冷天逸的不悦,曲樱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因为他只不过是不喜欢自己去接触东方皓轩,如果是其他的男人,说不定这个自认为是自己长辈的男人会高兴的送自己过去约会。 “我说过你可以辞掉那份工作!”有些气恼曲樱如此的守信,冷天逸直截了当的开口,“如果东方皓轩不答应你的辞职,交给我来处理就可以了,我可以给你在寻集团重新安排一份工作。” “大叔,你又开始将我当成你女儿来管教了。”越听心里头越不是滋味,曲樱挑着眉梢看向冷天逸,他是不是还要给自己规定门禁的时间,到时候如果自己和什么人约会,先要带回来给他把关,过关了,自己才能和其他男人出门。 “昨天晚上是谁喝醉在酒吧里。”冷天逸不明白曲樱为什么在东方皓轩的事情上如此的固执,她明明知道那不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好男人,却总是一错再错,让冷天逸几乎想要剖开曲樱的小脑袋,看看她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那是因为我想东方皓轩,才会去酒吧喝酒买醉!”话一出口,看着冷天逸倏地阴霾的峻脸,曲樱就后悔了,可是刚准备道歉,冷天逸却已经坐直了身体。 “随你。”火气蹭蹭的涌上了胸口,冷天逸闭上眼,双手猛的攥紧了成了拳头,所以昨晚她之所以突然去酒吧就是因为东方皓轩,喝醉之后抱着自己吻过来,也是将自己当成了东方皓轩! 吵架?冷天逸那冰冷的性子居然也能和人吵架?李笑白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回头瞅着身边懊恼不已的曲樱,这丫头还真的不怕死,这么挑衅天逸,就不怕被他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给凌迟处死! 汽车莫名的安静下来,一个小时之后,看到路口的东方皓轩,牧易霆稳稳.的将汽车靠边停了下来,如同没有看到冷天逸那阴冷的眼神。 “我下车了。”打开车门,曲樱看了一眼前座的冷天逸,还是选择直接下车,向着东方皓轩走了过去,冷天逸估计是气的不轻,所以曲樱很没种的直接溜走。 冷冷的目光看着东方皓轩走向曲樱,然后两人一起开车离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东方皓轩此刻已经横尸当场了!冷天逸气恼的收回目光,对于曲樱对东方皓轩的死心塌地此刻是彻底的无奈。 “不高兴?这么不想和我一起出来?”开着车,东方皓轩明显的能感觉到曲樱此刻的心不在焉,少了那份灵慧的笑容,让东方皓轩有些不悦的冷着脸庞,“我和你出来只是为了公事,不要以为我会趁机约你一起出门!” “不是因为你。”懒得理会东方皓轩,曲樱一手拿过一旁的文件仔细的翻阅着,可是脑海里却想着该怎么让冷天逸不要生气。 “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冷天逸,曲樱,你是不是气他就这么让你和我走了,没有挽留你?”东方皓轩虽然生性狂傲自大,可是却也不傻,倏地一下想明白过来,炽热的目光火气十足的看着身旁的曲樱,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不是因为签约了,她是不是绝对不会和自己见面。 “曲樱,你是不是故意利用我,让冷天逸吃醋?”脚下油门越踩越重,汽车飞奔在马路上,东方皓轩阴狠着眼神,一手抓住去樱的手,暴怒的吼着,“说′啊,这是不是你的打算!” 曲樱也是一肚子的郁闷和憋屈,听着东方皓轩一而再的质问,倏地一下甩开他的手,“是啊,我就是这打算!”可是冷天逸会吃醋才奇怪! “你!”东方皓轩只感觉自己要气疯了,对上曲樱那一张怒融融的小脸,目光明亮而璀璨,精致的五官显得精神勃发,完全没有一点过去的自卑和怯弱,可是她却亲口承认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自己只不过是她的挡箭牌! “车速太快了。”可惜曲樱却没有时间和东方皓轩对望,直接的低头,重新的翻阅着这一次工程的详细资料,准备最短的时间里弄出报告来拿下这一次的招标。 一拳如同狠狠地打在了棉花里,东方皓轩粗重的喘息着,放慢了车速,侧目看着身边低着头无比认真的曲樱,却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时间里,她的转变是如此的巨大,让东方皓轩又爱又恨,却又拿曲樱无可奈何。 她不会如同高艳那样顺从着自己,也不如那些想要勾引自己的女人,这时的曲樱,甚至连说话都懒得和自己说,可是却又是那么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十九章 准备表白 工地在郊外,一期工程才开工,噪杂的轰鸣声里,工人正在忙碌着,这边东方皓轩的汽车才停下来,负责工地施工的马经理和一行主管快速的跑了过来,“总裁,您来了。” 跟在东方皓轩身后,曲樱因为是设计出生,所以对这些人交谈里的专业术语丝毫的不陌生,快速的在记录着需要的资料,如同一个最专业而尽职的秘书。 一面听着身后人的汇报,东方皓轩不由的侧目看向身边的曲樱,身边这些汇报工作的是高级的建筑师、工程师,她能听得懂,可是当目光扫过本子上那一行行整齐的记录,东方皓轩一愣,几乎都要怀疑这个人真的是曲樱吗? “怎么了?”看着停下来东方皓轩,曲樱疑惑的看了过去,他不仔细听这些下属的汇报,瞅着自己做什么。 “没事。”东方皓轩猛的别开眼,掩饰的干咳着,“你们继续。”可是目光却依旧不时的扫过身侧的曲樱。 东方皓轩从没有在意过女人,以他天生优越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在乎女人,所有女人都会倒贴过来,曲樱也是其中一员。 可是此刻,当曲樱的目光不曾在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东方皓轩突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她不是欲擒故纵的手段,东方皓轩能清楚的明白她的心思真的不再自己的身上。 一流的耳力之下,曲樱忽然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满是建筑材料的四周,赫然看见三楼窗口上一大块水泥板摇摇晃晃的滑了下来。 “小心!”看着正在中间位置的东方皓轩,曲樱快速的喊着的同时,清瘦的身体扑了过去,砰的一声巨响声响起,灰尘飞溅而起,所有人都被这样的变故震惊住,呆愣愣的傻站在原地。 被扑倒在了一旁的堆砌废旧建筑材料的垃圾堆里,手和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痛,东方皓轩缓缓的回过头,刚刚站定的地方此刻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坑,水泥板断裂着,如果被这样两三百斤的重物从三楼楼砸中,必死无疑。 幸好东方皓轩后背够宽,所以虽然扑倒了东方皓轩,在一流的精算之下,曲樱直接的扑在东方皓轩的背上,完全没有一点的受伤。 “总裁,你没事吧?”吓呆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快速的向着东方皓轩这边跑了过来,一个个吓的脸色苍白。 “曲樱?”站起身来,东方皓轩擦去脸上被划破的血迹,缓缓的回过头,以从未有过的专注目光看向身后的曲樱。 大难来临时,你还能握着手的手吗?曾经东方皓轩以为这句话永远都不可能有肯定的答案,可是此刻,东方皓轩峻冷的脸上从震惊到迷茫,此刻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她是真的爱着自己,所以才会在如此危险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要逃开,而是选择扑救自己。 “你没事吧?没有被砸成脑震荡吧?”突然被东方皓轩抱住,他的力量很大,几乎要折断曲樱的腰,让曲樱哀嚎的惨叫起来,不会是自己扑倒的力量太重,把东方皓轩给砸傻了吧。 “傻女人。”低沉的嗓音有些的哽咽,东方皓轩突然感觉心头是如此的温暖而幸福,用力的抱着怀抱里的曲樱,第一次有着一种找到珍宝的感觉。 “总裁,你的手还在流血,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一旁的下属低声的开口,东方皓轩的手似乎被建筑垃圾里的一段钢筋给划破了一道口子,整个手臂此刻是鲜血淋漓。 “我的衣服!”这可是冷天逸送给自己的衣服,曲樱猛然的回过神来,快速的挣脱了东方皓轩的怀抱,回头一看,果真在腰间有着点点的殷红的血迹,刹那,小脸不由的垮了下来。 “陪我去医院。”东方皓轩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右手臂,被划的有些深,所以血根本就止不住,不过不喜欢曲樱的目光专注她的衣服上,左手握住了她的手,“你们处理一下,我自己去医院就可以了。” 米花医院。 “阎医生,你确定你不是在挑拨离间、添油加醋吗?”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曲樱无奈的瞅着挂上电话的阎成浩。 明明自己只是顺手救了东方皓轩,为什么到了他口中却成了自己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了救东方皓轩,差一点被从三楼掉下来的水泥板给砸死的英勇举动。 温和的笑着,阎成浩动作悠然的挂上手机,“霆说天逸对你的事情一贯都比较迟钝,所以我只是替你点拨点拨。” “你的点拨会害的我被冷天逸给骂死的。”曲樱叹息的纠结着小脸,几乎可以想象的出冷天逸接到电话时的表情,曲樱不由的浑身一个颤抖,哀怨的瞅着笑的云淡清风的阎成浩。 “天逸舍不得骂你的。”被曲樱夸张的表情取悦了,阎成浩笑着摇着头,拍了拍曲樱的肩膀,从简宁离开之后,其实准确的说是从七年前开始,天逸的心就在简宁身上,如今,天逸如果能重新爱上其他人,身为好友,阎成浩自然愿意助他一臂之力,曲樱或许会融化掉天逸心头的冰山。 病房里,东方皓轩手臂缠着绷带走了出来,虽然划的有些严重,不过也只是皮肉伤,不悦的看着和阎成浩说话的曲樱,快速的走了过来,霸道的一手拉住曲樱,寒声斥责着,“我没事了,我们回去,没事不要和其他人乱搭讪。” “东方先生,曲樱貌似只是你的下属,是我好友的未婚妻吧,你不感觉你有些逾越了吗?”温和轻笑着,阎成浩瞄了一眼冷怒不悦的东方皓轩,明明是无比温和的态度,却成功的让东方皓轩脸色铁青的难堪。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医生,滚开!”未婚妻三个字让东方皓轩脸色阴沉一变,抓住曲樱的手用力的收紧,阴狠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阎成浩!冷天逸的朋友,果真是一个比一个碍眼。 曲樱鼻观眼,眼观天,无视着阎成浩的目光,陷害自己,给冷天逸通风报信,现在报应来了吧。 阎成浩无奈看着曲樱,她和简宁完全不同,简宁太过于冷静,可是曲樱不同,她活泼、顽劣、聪睿,还有那么一定小腹黑,或许这样的曲樱正适合被感情所伤的天逸。 嘎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从楼下庭院里响了起来,透过窗户,曲樱看着下车的冷天逸,而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几乎在同时,冷天逸也同时抬头向着楼上的窗口看了过来,对上曲樱的目光。 惨了!咻的一下将头给缩了回来,曲樱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冷天逸脸黑的都可以刮下一层锅灰了,那眼神冷的好恐怖啊,这一次自己如果死无全尸,就是阎成浩的过错。 “我拿寻集团没有办法,不过要关掉一间医院,让你失业还是可能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阎成浩身上,东方皓轩冷哼一声,即使他在医疗界享有盛誉又如何,不过只是一个医生。 只顾着想着怎么应付冷天逸,却浑然忘记了自己的手还在东方皓轩的手里,所以当冷天逸过来时,看到那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时,倏地一下,鹰隼般的目光显得更加冷厉了几分。 “没有阎成浩说的那么夸张,我真的只是顺手救人而已,真的,顺手。”就差没有发毒誓了,曲樱惨兮兮的对着冷天逸陪着笑容,顺着冷天逸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错愕的瞪大眼,什么时候自己警觉性这么差了,被东方皓轩抓住了手还不知道。 蹭蹭两下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曲樱直接的蹿到了冷天逸身边撒娇陪着笑,“真的,你看我没有受伤是不是?,所以不要生气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真的没有受伤的曲樱,那冰冷的峻脸这才微微的软化了一点,可是一想到她为了救东方皓轩,竟然如此的不顾自己的安全,让冷天逸依旧紧抿着薄唇,看起来冷酷而威严。 “不要生气了。”原本以为自己没有受伤,冷天逸至少不会板着脸,可是如今看来还是不行,曲樱懊恼的叹息一声,小手拉着冷天逸的大手,“我保证没有下一次,好不好?” “东方皓轩,曲樱不会去你那里上班了,违约金我会让人送过去。”长臂拉过身边的曲樱,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幽深的黑眸冷冷的看着东方皓轩,曲樱只要和他在一起,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那是曲樱才能决定的,即使你是她的未婚夫,也没有权利干涉曲樱的决定。”不屑的冷哼一声,东方皓轩自信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曲樱,从她那样不顾安全扑救自己的时候起,东方皓轩已经可以肯定曲樱爱的人是自己,只是因为过去自己对她太过于冷淡,所以才会转而在乎冷天逸,可是如今,东方皓轩已经决定改变对曲樱的态度。 倏地一下,东方皓轩和冷天逸的目光都看向一旁的曲樱,阎成浩倒是悠然自得的笑着,懒懒的靠在窗边,听笑白说曲樱可是在躲着天逸,所以她究竟准备怎么选择。 一时之间被四道炽热的目光盯着,曲樱只感觉后背一阵发麻,没好气的看着不帮忙的阎成浩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眼前的冷天逸,他的不悦,他的关心都是因为他将自己当成一个孩子般的照顾。 “我要是继续上班,你是不是会很生气?”曲樱低声的开口,目光认真的看着冷天逸,如果他会不高兴,那么曲樱宁愿自己压抑着不该有的感情,也会留在冷天逸身边,不惹他生气,当一个他认为的乖孩子。 如果东方皓轩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如果他能保护曲樱,冷天逸倒是可以考虑让曲樱留在他身边,可是东方皓轩除了会让曲樱受伤之外,根本无法带给她幸福。 “抱歉,东方皓轩,我不能去你那里上班了。”对上冷天逸的目光,曲樱已经明白过来,转过身对着东方皓轩道歉着。 “你竟然选择和冷天逸离开?曲樱,你不要后悔!”暴怒着,东方皓轩紧绷着脸庞,“我答应你,我不会和以前一样对你。” “曲樱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唯恐曲樱会动摇,冷天逸直接的拉着曲樱转身离开,这样就好,只要她离开东方皓轩,自己会给她介绍一些青年才俊,不管从人品到长相绝对不会比东方皓轩差。 “不用追了,曲樱在乎的人是天逸,醒醒吧。”阎成浩拦下不甘心要追过去的东方皓轩,潇洒的对着他摆摆手,这才悠然的转身离开。 公寓。 明明是想要避开冷天逸的,可是自己却还是和他一起回来了,这是不是没事找罪受!曲樱懊恼的叹息着,抬起手直接的敲上自己的头,难道自己还有受虐倾向。 “衣服都脏了,你还要留下?”冷天逸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坐在沙发上叠衣服的曲樱,只感觉她手里的衣服异常的碍眼。 “嗯。”回到公寓洗了澡,将身上的衣服洗好烘干之后,因为是橘色的外套,所以残留的血迹怎么洗都还留下了渍子,曲樱虽然有些舍不得,可是不能穿了,只能将衣服留下。 就因为上面沾有东方皓轩的血迹,所以她竟然将衣服当珍宝一般留下来,冷天逸重新的将目光调转回手里的文件上,只是却无法集中精力在文件上,峻脸冷沉了几分,冷天逸不明白曲樱为什么对东方皓轩如此的执迷不悟。 怎么又生气了?明显的能感觉到冷天逸身上的低气压,曲樱叠衣服的手怔了一下,偷偷的瞄了一眼一旁工作的冷天逸,淡淡的光线洒落在了他的身上,明明是一张冷酷无比的脸,线条刚毅而冰冷,眼神更是锐利,可是在曲樱看来却显得温暖至极。 “大叔,我去做晚饭。”突然感觉负面的情绪消散了不少,曲樱拿着折叠好的衣服向着客房里走进去,只要自己将感情压抑的很好,或许可以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曲樱一贯是食欲很好,可是在家务和厨艺上,只能说上帝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另一扇窗,所以曲樱在一流的能力之下,生活能力却直接属于低能 没事吧?冷天逸回头看向厨房里的方向,叮叮咚咚的声音里,不时听见曲樱的低咒声,伴随的是大呼小叫的惨痛叫声,让冷天逸终于放下文件走了过去。 “我很抱歉。”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菜刀,曲樱抱歉的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冷天逸,锅里是乌焦一片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菜肴,砧板上的蔬菜切得都是整齐,可是一入锅之后,只怕就是面目全非。 “要笑就笑吧,不用憋着大叔。”曲樱哼哼两声,转身将锅里乌黑的蔬菜尸体倒进了垃圾桶里,明明都是油盐酱醋,可是到自己手里之后,除了用水煮熟之外,其他的烹饪方法之下,曲樱绝对可以将厨房变成战场。 闷沉的笑声终于压抑不住的回响带厨房里,冷天逸无奈的摇着头,原本以为曲樱会和简宁一样会有一顿丰盛的晚饭,可是此刻才知道,原来这个看着温顺的丫头竟然可以将厨房变得这么面目全非。 “大叔!你还真笑啊!”曲樱挫败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笑的愉悦的冷天逸,那总是冷酷如霜的脸庞却因为笑容而软化,薄唇微扬,眼角有着细 细的尾纹,显得俊逸非凡。 “我来吧。”冷天逸走了过来,看着气呼呼的曲樱,确定她手上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目光扫过砧板上切得无比整齐的蔬菜,刀功很好啊,只是厨艺实在不敢恭维。 “嗯。”解下围裙,曲樱看着拿起锅铲准备洗锅的冷天逸,直接的站到了他背后,双手绕过他的腰,替冷天逸将围裙给系再了腰间。 峻挺的身影一僵,冷天逸目光看向从腰间滑过的小手,淡淡的沐浴后的馨香从身后飘了过来,曲樱靠的并不近,可是冷天逸却感觉心莫名的软化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快速而强烈的窜入到了脑海之中。 “大叔,开始吧,我等着你的晚饭。”却没有注意到冷天逸有些僵硬的表情,曲樱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快速的退到一边当下手。 冷天逸的厨艺其实也不怎么样,可是比起曲樱,至少炒出的菜肴还可以入口,油烟之下,曲樱目光有些眷恋的看着忙碌的冷天逸,明明是那么峻傲冷然的模样,可是此刻却如同居家好男人一般,卷起袖子,围着围裙,完全不似寻集团的总裁。 “又发呆了,快过来吃饭。”抬手敲着曲樱的头,冷天逸端着碟子向着餐桌走了过去,峻脸上闪过一丝的复杂,自己只当她是个孩子啊,不仅仅是年龄上大了她七岁,更重要的是曲樱完全像个孩子,傻傻的爱着东方皓轩, 单纯乖巧,不谙世事,可是自己竟然对曲樱产生不该有的念头,是不是因为太久一个人,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心思。 摸着被敲的额头,曲樱无奈的叹息着,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你爱的那个人早就将心给了其他人,然后只将你当成孩子。 你生气,他当成是孩子的叛逆,你说喜欢他,他只会当小辈对长辈的喜欢,给你买卫生棉,买内衣,只怕自己就算真的爬到冷天逸的床上,他也只会以为是自己还没有长大,害怕一个人睡觉而已! 第二天,因为不用去东方皓轩那里上班,所以曲樱早上直接的赖子床上懒得起来,直到李笑白从温柔的敲门,直到准备将门给暴力拆除,曲樱不得不穿着睡衣有气无力的来开门。 “反正你不用上班了,我们合计一下要怎么对付高富啊?”直接的窝到沙发上,李笑白兴致勃勃的看着颓废的曲樱,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上她的头 ,“干嘛垂头丧气的,你就直接告诉冷天逸,说你喜欢他不就成了!” “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吗?”曲樱无奈的丢过一瞥,笑白说的倒是简单,可是说过之后呢,明明知道他爱的人是简宁,这样的话一出口,曲樱可以想象冷天逸要不是还是将自己当成孩子一般胡闹,要不就是严厉的拒绝,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曲樱,你的胆量呢?我可不认为你是这么怯弱的人?”李笑白眯着眼,一脸正色的看着曲樱,也许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李笑白却能感觉出来,曲樱绝对不是怯弱的人。 是啊,冷天逸又不是庄烨,大不了被拒绝之后,自己再死皮赖脸的缠上他!曲樱沉默着,片刻之后,小脸上扬起璀璨的笑容,“好,死就死了,大不了被冷天逸当成拒绝往来的人!” “放心,冷天逸绝对舍不得将你当成陌生人。”虽然很不明白,不过李笑白知道冷天逸对曲樱有着一种本能的宠溺,说起来,自己和冷天逸认识的时间更久,可是却还不如曲樱和冷天逸之间的关系亲厚,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入夜,暗黑一片,冷天逸因为之前的和曲樱的离开,导致工作上堆积了不少的事务,所以在寻集团加班,正好给了曲樱和李笑白时间。 “曲樱,你给我放风,我潜进去。”李笑白拍了拍一旁的背包,眼睛里熠熠的闪烁着光辉,高富这个情妇的秘密住宅可不好找,所以绝对不能浪费这一次的机会。 “我去,你有任何损伤,牧易霆还不宰了我。”曲樱笑着摇头,直接的拿过背包背在了背上,“你放风就好。” 黑暗里,李笑白第一次被真正见识到了曲樱的身手,如同牧易霆说的一般,那绝对和自己不是档次的高手,宛如夜魅般的身影,高耸的围墙如同摆设一般,轻而易举的越过。 公寓里有着一流的安保,可是看着曲樱快速的破译着密码后顺利潜入,李笑白懒懒的靠在座位上看着手里的监控屏幕,真该让冷天逸里看看,这样的曲樱他如果还能当成天真无邪的孩子,自己就撞面墙撞死自己了。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十章 失恋抓狂 黑暗里只有走廊上淡淡的光芒,截断了走廊的监控探头线路,曲樱清瘦的身影蹲在了门边,这个看似只是普通的防盗门,却是指纹和密码相结合的电脑锁。 连接上线路,曲樱拿出了平板电脑,快速的敲击着破译着密码,而远在大门外的汽车里,李笑白庆幸不是自己潜入,否则这么一道门就将自己给秒杀了,除了用枪将门锁给轰掉之外,李笑白还真是不知道如何破译潜入。 “笑白,我进去了,替我注意着外面的情况。”通过衣领上的联络器对着李笑白开口,曲樱悄然无声的推开门,步伐轻的如同猫一般,迅速的扫过客厅的布局之后,快速的寻找着安装监控设备的地方。 “放心,高富今天有一个重要的金融会议,绝对没有时间过来的,不过你小心一点,高富的情人单独外出购物了,里面住的是她的司机,这会还在卧房里睡着了。”李笑白不得不佩服高富的保密,如果不是动用天翼盟的人帮忙监视,李笑白都查不到这里来。 当推开主卧室的门,看见大床上睡着的身影之后,曲樱愣了一下,一股不安的感觉猛然的席卷到了心头,这更像是一个孩子的身影。 进门之前,探测仪显示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原本曲樱以为这个司机是睡在客房里的,却没有想到高富和他的情人不在家,这个司机竟然大胆的睡到了主卧室。 放缓了呼吸,因为窗帘拉上,所以卧房里很是安静,曲樱动作显得无比的轻,背对着床上睡着的人,将手里的微型监听器安装在墙壁的油画上。 “曲樱,担心身后!”通过联络器,李笑白惊恐的嗓音响了起来,原本只是懒懒的靠在驾驶位置上,此刻却倏地一下绷直了身体。 变故发生的很快,不要说放风的李笑白大意到没有注意床上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手里的枪对准了曲樱的后背,连曲樱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砰的一声,灭音枪的轻微的枪声响起,伴随着火药味,子弹是从背后射过来的,一般的高手根本无法躲避,可是曲樱在听到李笑白的喊声之后,身体陡然之间一脚蹬踏上了墙壁,凌空向上跳跃起来,柔软的身体半空里一个翻腾,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床上偷袭的司机。 银星?当看见床上的身影之后,错愕之下,曲樱的枪口偏移了了方向,可是床上的银星却没有丝毫犹豫的射出了第二颗子弹。 低咒一声,曲樱再次的躲闪,可惜因为之前一瞬间的犹豫,子弹还是狠狠的射进了肩膀,而不等曲樱起身,银星已经从床上一跃而起,手里的枪抵在了曲樱的眉心,赤脚踢开了她掌心里的手枪。 脸色紧绷着,李笑白快速拿过一旁的枪,却见屏幕里,银星直接的将曲樱领头的联络器给拔了下来,画面瞬间消失。 “该死的!”咒骂一声,李笑白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的冲出下了车,曲樱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误被枪杀了,李笑白真的要一枪崩了自己! “刚刚你为什么将枪口偏了?”说是司机,如果看到他如此秀气而纤弱的一张脸,估计没有人会认为这样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大男孩会是司机。 即使此刻他手里拿着枪,居高临下的看着单膝跪地的曲樱,可是却依旧没有多少的威严,倒是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出口的嗓音也是甜腻腻的,“你那一枪即使杀不了我,也会让我受伤的。” 可是银星不明白的是,她竟然在千钧一发一刻偏移了枪口,可是记忆里,银星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其实在军情处这么多年,银星认识的女人根本就寥寥无几。 自己能说因为看到他是银星,是曾经军情处的伙伴,所以自己偏转了枪口,结果就沦落到银星拿着枪抵着头的无奈局面! “你不是也偏了枪口。”看着渗透着鲜血的肩膀,曲樱站起身来,有些的懊恼自己会受伤,身为银风这么多年,自己几乎没有受过伤,如今这副身体还是太弱了,即使自己已经努力的锻炼了。 “小姐,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怜香惜玉,所以就不会杀人吧?”银星笑着偏着头,一脸的可爱稚气模样,黑色的刘海散落在光洁的额头上,脸颊上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秀气无比,真的只像是一个邻家的大男孩。 “你怎么会在这里?”曲樱目光从银星的脸上扫过他的穿着睡衣的纤弱身体,看起来有些的清瘦,丝质的睡衣微微的滑落下肩膀,露出光洁而白皙的肩膀,上面有着清晰可见的紫色痕迹,曲樱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会有不对劲的感觉。 “谁让你里这里的?”根本不在乎银星手里的枪,曲樱表情冰冷一变,身影一个上前,纤细的手指直接的拉开了银星的睡衣,哗啦一下,衣服直接的被脱到了腰间,除了肩膀上的吻痕,他纤弱雪白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这样欢爱之后的痕迹,一点一点,如同绽开的梅花一般遍布了上半身。 “小姐,你没事吧?”银星是彻底的僵硬住,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犹如女色狼一般的曲樱,嘴角微张,一片茫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以高富所谓的情人根本不是外出购物的那个女人,而是眼前的银星,这个名誉上只是司机,可是实际上却是高富掩人耳目的真正情人。 军情处什么时候堕落到让特工出卖色相了!尤其银星只不过才十六岁!曲樱眼神冰冷的有些骇人,当初在军情处,虽然银风是冷酷的不近人情,可是在骨子里,她依旧这些人当成自己的朋友家人,可是如今看着这样的银星,曲樱只感觉心头阵阵的痛着,说不出来的苦涩感觉。 “你到底是谁?”确定眼前的女人并没有危险,银星收起了枪,清澈如墨的目光不解的看着愤怒的曲樱,她刚刚被自己射中了肩膀都没有生气,可是这会冰冷着脸庞,寒着眼神,莫名的低气压之下,银星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肩膀,自己竟然会感觉到怕。 “谁让你出任务的,你知不知道,从我进门开始,你就可能死了!”曲樱深呼吸着,压抑着骨子里的怒火,银星虽然是军情处的一员,可是却是内勤人员,他太过于单纯,虽然身手也不错,可是却终究不适合黑暗的世界。 如果今天是其他人,一进门看到床上有人时,第一反应就有可能是开枪射击,而之后那一枪如果自己没有偏移枪口,银星会受伤,而此刻,他竟然大意的将枪给收了起来,自己如果下杀手,他就没命了。 “你到底是谁?”知道自己在出任务,那么她已经知道自己军情处特工的身份,银星猛然的回过神来,可惜还想要戒备,曲樱却已经反手扭住了他的手,脚尖踢起地上之前掉下的枪,只是一眨眼的动作,局面却已经转变,曲樱手里的枪口精准的对准了银星的心脏。 “以后不准出任务,高富这边,你已经暴露了,立刻回去!”曲樱收回枪,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银星,不由的拍了拍他的头,叹息一声,替他拉好了睡衣,“你不适合出外勤。” 是,银星知道自己是不适合出外勤,可是上面说只有自己这样的长相才能迷倒高富,虽然不愿意,可是银星终究还是执行了命令,毕竟高富喜欢的都是十五六岁这些漂亮的男孩子。 “你是风?”银星突然的开口,一手抓住了曲樱的手,她最后那一句“你不适合出外勤”让银星感觉到莫名的熟悉,而此刻却终于想起来,曾经也有一个人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风,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可是上校说你失踪了,所有的消息都封锁了。”兴奋的笑了起来,银星高兴的如同孩子一般,直接的抱住眼前的银风,喜悦不言而喻,“抱歉风,你伪装的太好了,我都没有认出是你。” 单纯的人是不是感觉特别敏锐,曲樱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只是显得有些清瘦的银星,自己曾经是他的导师,他的格斗和射击都是自己教授的,所以如同姐弟一般多了一份温暖的感情。 “银星,我已经死了。”曲樱第一次承认自己的身份,一个死去的银风的身份,看着错愕的银星,不由的抬起自己的手,白皙纤细的手指,那不是银风的手。 “不可能?这不可能?风,你用了祛疤术对不对?”银星一把握住了曲樱的手,柔软无骨的手只是普通女人的手,关键是她的手背上少了一个伤疤,那是在雨林训练时,为了救自己,风被毒蛇给咬了一口,因为毒液的腐蚀,留下了两个特殊的圆形伤疤。 “上校说你失踪了,然后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大家都知道失踪就意味着死亡,那天上校第一次喝醉了,然后将这一次的任务交给我,让我接近高富,取得他的信任。”银星呆愣愣的开口,目光里多了一层水汽,悲切而痛苦的看着眼前的曲樱,想要伸过手抱住曲樱,却又不敢。 “银星,你不是在做梦。”曲樱无奈的叹息一声,一手握住了银星颤抖的手,这样的银星,怎么能出任务,“我是死了,可是醒过来的时候,就活在了这个身体里。” 手上有着微凉的触感,银星愣愣的眨巴着眼睛,消化着曲樱话里的涵义,半晌之后,终于,哇的一声高兴的大叫起来,一把扑倒了身边的曲樱,“风,你还没有死,你没有死!” 被碰到了肩膀,剧痛之下,曲樱忍不住的一个后退,磕到了床脚,整个人直接被高兴过头的银星给扑倒在了床上,那一双孩子般的干净眼睛里有着的是无比的喜悦,如此的温暖。 砰砰两枪,直接的轰掉了大门,当李笑白一身狼狈,冲破了楼下的保安冲上楼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暧昧的一幕,曲樱被一个美少年给压在了大床上。 “曲樱,我的名字。”听到枪声时,曲樱立刻对着银星开口,“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上校。”当知道东方澈对自己的感情之后,曲樱宁愿他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我明白了,樱。”笑着点了点头,银星高兴的抱着曲樱,回头疑惑的看着冲进来的李笑白,扬唇一笑,明亮而美丽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弱不禁风的模样,秀气的有些女性化,让李笑白再次的呆愣住。 半个小时之后,天翼盟。 “曲樱,你过来,我们谈谈!”终于抓狂的李笑白实在受不了的一把将曲樱给拉到了院子外,眼神危险的看着银星,制止他的跟来,砰的一声关上客厅的大门。 “那个不会是你养的男宠吧?”李笑白习惯了牧易霆、冷天逸这样的男人,包括御家的男人也都是无比的强大,可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个纤弱的银星,十五六岁顶着一张弱受般的脸孔的美少年,让李笑白只感觉神经紧绷。 “笑白,你这个腐女!”曲樱一口气没吸上来,直接被呛住的猛咳,不敢相信的看着身边的李笑白,男宠?天哪,笑白的大脑是什么构造的。 “他就差没有黏在你身上了。”李笑白哼哼着,一脸的怀疑之色,“否则你会让一个大男孩将你扑倒在床上!” “朋友,笑白,我将银星交给你照顾了,你不会让高富那样的混蛋将他带走吧?”曲樱目前大脑是一片的混乱,没有想到会遇到军情处的人,更没有想到上校会让银星出任务,如今,曲樱只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让银星继续在高富身边。 “放心,高富那个人渣!”一提到高富,李笑白倏地一下危险的眯着眼,火气蹭蹭的上涌,银星的身份是孤儿院出生,自学着画画,意外的被高富看中了,然后就给强取豪夺的带回了公寓。 “银星很单纯的。”透过玻璃窗户看着客厅里一脸笑容看向自己的银星,曲樱回给他一个微笑,不管上校是什么用意,可是自己绝对不会让银星被高富糟蹋! 牧易霆看着身边一直向着窗户外张望的银星,曲樱的朋友,可是他很单纯,因为那一双眼干净的没有一点的杂质,一张秀美的脸,带着腼腆的美丽。 “樱过的好吗?”银星回头看向牧易霆,天翼盟的大哥,亚洲黑道的教父,樱能认识牧易霆,银星多少也可以放心,脸上有着一种骄傲的光彩闪过,风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如此的优秀而强大。 “还不错。”简短冷沉的回答,牧易霆有种感觉,眼前的银星似乎是曲樱的宠物一般,有着对主人百分百的维护和依赖,天逸如果知道,只怕会抓狂吧。 手机铃声响起,看到冷天逸的号码,曲樱这才响起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快速的推开门走进了客厅,看着立刻站起身来的银星,不由的走了过去,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住在笑白这里,什么都不要管,不要和任何人走!” 包括军情处的人,银星被带到了这里,上校会认为银星身份被怀疑了,今天笑白后来直接暴露身份闯入了公寓,不管是高富还是上校都会当银星是被笑白带回来的。 “我知道,樱,你明天来看我吗?”明白曲樱话里的意思,银星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曲樱,如同被抛弃的小宠物一般,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的黏着她,可是从知道她失踪,甚至死了,银星就一直很伤心,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曲樱,自然舍不得她离开。 “我明天来看你,今天太迟了。”曲樱笑着保证,看着银星终于放开了手,这才对着牧易霆颔首,转身向着大门外走了去。 “曲樱再不回去,她的未婚夫会抓狂的,所以走吧,我送你去客房,以后我罩着你。”李笑白看着恋恋不舍的银星,笑着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直接的将人向着楼上带走了过去,“至于高富那里,我会帮你处理的。” “谢谢。”明显的能感觉到李笑白身上那种爽朗阳光的气息,银星腼腆一笑的致谢,忽然敏锐的感觉到背后一道炽热的视线,不由疑惑的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客厅,牧易霆依旧坐在沙发上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又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子弹贯穿了肩膀,所以倒也省事,包扎之后,曲樱快速的驱车赶回公寓,客厅里亮着灯,冷天逸并不在。 “这是什么?”错愕的愣住,曲樱不解的拿起茶几上的小山一般堆积的文件,当翻开之后,眼神直愣愣的僵硬,随后快速的翻开下一份,再下一份。 “回来了。”从厨房走了出来,冷天逸手里端着咖啡,看着盯着文件失神的曲樱,“感觉怎么样?” “大叔,你不会是要找男宠吧?”曲樱放下手中这些青年才俊的资料和照片,呆愣愣的抬起头,一脸迟疑的看向冷天逸,刚刚笑白才说到男宠,这会回来,茶几上堆放的就是各式美男的照片和资料,详细到连他们的爱吃什么,小学有没有被罚站都记录的一清二楚,让曲樱只感觉世界太疯狂了。 一口咖啡呛在了喉咙里,冷天逸峻冷的脸庞上表情僵硬的一变,快速的将手里的洒出来的热咖啡放在了茶几上,低声的咳嗽着,眼角抽搐着,她那是什么逻辑思维? “烫到没有?”顾不得冷天逸是不要要找男宠,曲樱快速的抽过一旁的面纸擦拭着他手背上的咖啡渍。 “这是我让你送过来的,你看看,都不会比东方皓轩差,如果你有看中的,我可以帮你介绍,先交往试试看,不喜欢的话就告诉我,我会处理。”终于顺过气来,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无奈的看着低头给自己擦手的曲樱,男宠?她这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拿着面纸的手僵硬的怔住,曲樱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一瞬间,她宁愿这些青年才俊的资料是冷天逸用来挑选男宠的,也好过是他给自己介绍的相亲对象! “怎么了?害羞了。”沉声的笑着,冷天逸大手亲昵的揉了揉曲樱依旧低垂的头,“傻丫头,你认识的人少了,才会一直喜欢东方皓轩。” 这是不是最温柔的残酷!他处处在为自己考虑为自己着想,可是他的关心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割刺在原本就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心头。 “曲樱,你该勇敢一点!”脑海里浮现出白厅李笑白的护,曲樱忽然的抬起头,目光无比认真而专注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冷天逸,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笑的甜美而可爱,“大叔,他们有你优秀吗?没有你优秀,我干嘛还要挑他们呢!” 冷天逸微微的怔了一些,不解的看着曲樱,她明明笑的俏皮,可是眼神却是那样的专注,似乎这一双目光里只有自己的存在。 “冷天逸,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不如我嫁给你吧,反正我们就是未婚妻,再说我也很喜欢你啊。”笑着开口,曲樱屏住了呼吸,白皙柔嫩的小脸上笑容有些的僵硬,可是却依旧勇敢的挺直着身体,目光爱恋的凝望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冷天逸。 “傻丫头,我们不合适,当初我答应这桩婚约,是因为你有些的像简宁,所以我想将你从曲家那样的环境里带出来,这一生,我不会爱上简宁之外的任何人的。”冷天逸一字一字的开口,低沉醇厚的嗓音,吐字清晰,眼神还是一贯的包容和宠溺,似乎只当曲樱是一个理不清感情的孩子。 还是不行,笑白,或许我真该直接的将冷天逸给压倒!眼睛酸涩的痛着,曲樱依旧维系着嘴角的笑容,明白的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我把这些资料抱回卧房慢慢看。” 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曲樱笑着抱起一大垛的资料,对着冷天逸道了晚安之后,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回了卧房,关上门,走到床边,双手颤抖着,手里的资料哗啦一声全都掉在了床上。 客厅里,冷天逸眼神慢慢的变化着,那维系的冷静自若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手慢慢的攥紧成了拳头,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自己只是太寂寞了,在曲樱的身上寻找简宁的影子,所以才会对她如此的关心和在乎,自己不能害了曲樱,她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接下来的今天,曲樱很忙,忙到几乎没有时间接冷天逸的电话,如同冷天逸期盼的一样,她终于不再执着东方皓轩,愿意去相亲,可是约会却是从早上开始,常常到了夜里一两点才回来。 总裁怎么了?会议室里,众人面面相觑着,目光不安的扫过上位的失神的冷天逸,而警觉到众人的目光,冷天逸猛的拉回思绪,站起身来,冷毅的脸庞上带着漠然的威严,“刘经理主持会议,董秘书一会把资料送到我办公室里。” 峻冷的身影向着会议室外走了过去,冷天逸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昨夜在公寓楼下,曲樱被大昌企业的接班人送回来的一幕,一样的年轻,可是毕杰比东方皓轩优秀太多,而且非常的善谈,所以即使在楼下,却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曲樱这才依依不舍的上楼,道晚安的时候甚至还吻了毕杰的脸颊。 倏地一下,冷天逸眼神锐利的一寒,莫名的烦躁涌上了心头,从抽屉拿出香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曲樱还没有出嫁,自己竟然就舍不得了! 天翼盟,如今是人人自危着,因为有个告白第二次失败的女人此刻正在天翼盟里,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曲樱将所有天翼盟的男人当成了出气筒,说是切磋,可是在第一天只当是一个女孩,大家还有所保留,可是被狠狠地一拳直接揍的昏厥之后,后面切磋的男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备,可惜依旧被打的落花流水。 “你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天翼盟就可以解体了。”牧易霆站在门口,无奈的看着大堂里的曲樱,四周的手下一个个哀求不已的看向牧易霆,只祈求他将曲樱给弄出去,大家已经被打怕了,里子面子都没有了,所以如今保住小命最重要,失恋的女人太恐怖了! “我可是在帮你免费训练手下。”曲樱席地坐着,不满的看着牧易霆,眼神扫过全场,倏地一下,如同寒风过境一般,一众男人倏地一席倒退了几步,只当曲樱是洪水猛兽。 “你确定你不是在敌帮派过来摧垮天翼盟的?”无比怀疑的开口,牧易霆挥挥手,刹那,四周的男人立刻脚底抹油的逃得一干二净。 “看吧,一个个逃的这么快,所以根本没有尽全力和我打吗?”曲樱笑着开口,门外一众男人只感觉脚下一个颠簸,跌倒声响成一片。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十一章 约会好友 “牧易霆,我们打一场吧。”从地上一跃而起,曲樱笑眯眯的目光看着身边的牧易霆,他的身手肯定比这些下属好,清澈染笑的眼眸里此刻多了一份跃跃欲试的璀璨光芒。 “好。”牧易霆倒也没有拒绝,直接的脱了外套,黑色的短袖t恤之下是健硕的身躯,隐匿着力量,沉寂的黑眸里有着高手才有的内敛精光。 刹那,大堂上,曲樱和牧易霆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没有眼前身为银风的力度,所以曲樱的凌厉攻击里讲究的是快、准、狠。 “放心,牧易霆知道轻重不会伤了曲樱的。”角落里李笑白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直担心不已的银星,美丽而秀气的脸上贝齿咬着唇,一双明亮的眼睛几乎要沁出泪花来,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紧张不已的看着打斗的曲樱,那模样活脱脱的是一副良家小受的样子,让李笑白再次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曲樱究竟是怎么认识这么个美少男的! “我知道,可是……”银星自然是相信曲樱的身手,可是她如今的身体不是以前那经过特殊训练的银风的身体,更重要的时樱的肩膀上还有枪伤! 之前因为误伤,子弹虽然贯穿了曲樱的肩膀,可是因为是黑色的衣服,而曲樱又担心李笑白自责内疚,所以直接的隐瞒了她自己中枪的情况,而曲樱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伤口,这样的激烈的打斗,只怕肩膀上的伤口早就裂开了。 “可是什么?”李笑白接过话,疑惑的看着不安的银星,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之下,英俊而美丽的脸上表情倏地危险起来,一手搭在了银星的肩膀上,明明在笑可是那表情却是十足的威胁,“银星,告诉我,可是什么?” “你肩膀有伤?”倏地一下,牧易霆快速的收回攻击的力度,可是因为出手速度太快,拳背还是击中了曲殷的肩膀,点点殷红的血迹沾染到了手上,让牧易霆不由的脸色一沉。 “有伤?”李笑白直接的冲了过来,脑海里回想起之前闯入公寓的一幕,倏地一下,表情剧烈一变,一手直接的拉下曲樱的领口,肩膀上的纱布此刻已经被鲜血给湿透了。 “曲樱,你这个混蛋,我要宰了你!”怒吼着,李笑白紧绷着一张脸,愤怒的盯着她肩膀上血淋淋的伤口,“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身体啊,伤成这样你居然还敢动手!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没事,一点小伤……”曲樱刚陪着笑着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却立刻被盛怒的李笑白给截断,依旧是火气十足的凶狠。“小伤?你是不是要流血致死,还是说要我给你一枪!” 李笑白怒不可遏的盯着眼前依旧笑靥如花的曲樱,如果不是被身旁的牧易霆给拉住,只怕真的一怒之下狠狠的给曲樱一拳头。 “笑白,交给你了,我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察颜观色之下,曲樱快速的对着牧易霆开口,清瘦的身影拉过一旁愧疚无比的银星迅速的逃离危险的现场。 “你要是不去找阎成浩包扎伤口,我让你好看!”即使逃到门外,却已经听见大堂里李笑白那愤怒十足的吼声,让曲樱忍不住的一个颤抖,笑眯眯的拍了拍银星的肩膀,“不用担心,只是伤口裂开了。” “樱,你变了很多。”银星有些迷惘的目光看着如同变了一个人的曲樱,以前的银风是那么的冷,冷到骨子里,连呼吸都是阵阵的寒意,可是如今面前这个人,却总是挂着笑,不管是痛,是怒,是悲伤,却永远都是笑容璀璨。 “银星,这才是真正的我。”在军情处有太多太多的危险,那个时候银风必须冷酷,必须无情,可是如今重生在曲樱身上,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所以不需要伪装,不要那么的戒备。 “我希望樱可以幸福。”银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樱红的嘴角染上了笑容,浅浅的梨涡,干净的眼神,沐浴在阳光之下,如同最纯美的美少男。 “我去医院处理伤口,否则笑白就真的抓狂了,听说牧易霆给你准备了画室,你自己过去吧,有事联络我。”曲樱拜拜手,转身向着停车的院子走了过去。 幸福啊?想到冷天逸拒绝的话,苦涩的笑容盛满了双眼,爱上一个已经失去了心的男人,自己的幸福只怕是寥寥无期了。 米花医院,曲樱的车还没有到,李笑白的电话已经先到了,阎成浩还是那一张俊逸温和的面容,颀长的身影外是白色褂子,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的优雅温暖。 “你啊,还真是胡闹,受了伤也敢这么胡来,就不怕天逸知道会心疼吗?”看着脸色不错的曲樱,阎成浩叹息着,曲樱和简宁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人,简宁永远都是那么的安静,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会让任何人担心,可是曲樱更像是一个不安分的炸弹,无法预测她的行事。 “成浩,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最新式的痛苦转移术。”苦苦的笑着,曲樱一脸自傲的摇着头,肩膀再痛,也比不上心头那种说不出来的钝痛,所以自己去胡闹,在天翼盟发泄多余的情绪,将约会从早上安排到晚上,不停的忙碌,如同旋转的陀螺一般,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起冷天逸,否则曲樱真的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直接的扑倒了冷天逸,那可就麻烦了。 “告白失败了,所以你这是自暴自弃?”医护室里,阎成浩一面细心的给曲樱处理肩膀上的伤口,一面低声的开口询问,天逸只是陷入的太深,所以身为好友,阎成浩希望曲樱可以继续坚持下去,这样有一天,天逸或许就能走出过去,得到幸福。 “你和牧易霆果真是冷天逸的死党,一个个只担心他走不出阴影,都没有想过我也是人,我也会痛。”哼哼着,曲樱不满的瞅了一眼阎成浩,他们鼓励自己继续下去,更多的却是为了冷天逸,该说他们是冷天逸最合格的死党好友呢,还是该说自己倒霉呢! “抱歉。”阎成浩手一顿,俊逸的脸上染上了愧疚,是啊,自己和霆只想着曲樱可以继续努力,不要因为天逸的拒绝而放弃,却忘记了,曲樱也是一个普通人,她也会痛,也会因为天逸的拒绝而痛苦。 “安啦,你们和冷天逸认识十多年了,会担心他一点都不奇怪,不过怎么也要补偿补偿我吧?”曲樱笑的如同奸诈的狐狸,蹭的一下抬起头,哪里还有刚刚失落的情绪,分明就是一直奸猾算计的得意表情。 所以也只有曲樱这样坚强而乐观的人可以融化天逸心头的寒冰,阎成浩看着笑靥美丽的曲樱,无奈的一笑,认命的点了点头,“霆牺牲了天翼盟的手下给你折腾,你让我怎么补偿你?” “成浩,我们约会吧,气死冷天逸!”一想到冷天逸的拒绝,曲樱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整天当自己是孩子,不就是大了自己七岁吗?那自己和阎成浩去约会,他也大自己六岁! 曲家那样的环境怎么就养出曲樱这么古灵精怪的丫头,阎成浩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约会就约会吧!不过话说天逸那一叠的青年才俊资料里,居然没有自己,难道自己配曲樱就老了? 伤口只是裂开了,并不太严重,曲樱拉着阎成浩去商场重新的买了一套衣服换上,直接的蜗居到了寻集团不远处的一家餐厅吃午饭。 “你确定你不是挑拨我和天逸兄弟决裂吗?”餐厅里,飞扬着轻柔的音乐声,阎成浩看着低着头按着手机发短信的曲樱,约会也就算了,却约天逸过来,虽然是多年的好友,可是被天逸那样冷酷十足的眼神给盯着,也是有些难受的。 “哪有那么严重。”头也不抬的开口,曲樱一面发着,一面想象着冷天逸在一大群下属面前,一面严肃着面容,可是手却在桌子底下偷偷发短信的情形。 办公室里,确实有下属正在向冷天逸汇报,可是曲樱的想象却又失误,冷天逸完全不是偷偷摸摸的回短信,而是直接的一摆手打断下属的工作汇报,将手机拿了过来,正大光明的在下属面前回信息。 和成浩吃饭?峻冷的脸庞上表情微微的僵硬下来,原本收到曲樱短信时,冷天逸有那么一瞬间的喜悦,整个早上窒闷烦躁的情绪也得到了舒缓,可是第二条短信却让冷天逸眼神冷了几分,曲樱什么时候和成浩这么熟了? “下午我回来接着汇报。”寒声的开口,冷天逸看了手机片刻,直接的塞到了口袋里,拿过一旁的西装,冷傲的身影迅速的离开了办公室,曲樱和成浩究竟在搞什么鬼! 还没有等到冷天逸的到来,毕竟才中午十一点,寻集团没有这么早下班,可是当看见走过来的曲美云和姜超时,曲樱笑着喝着水,来者不善啊! “曲樱!”完全是一副大姐的模样,曲美云训斥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曲樱,冷冷的扫过一旁的阎成浩,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水性杨花,整天在外面和不同的男人约会吃饭,爷爷很生气!让你晚上回来一趟!” 如果不是冷天逸给自己那么一大堆的相亲资料,自己会出去水性杨花?曲樱翻了个白眼,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玻璃窗户外,忽然抿唇一笑,点点顽劣的光芒从眼眸里渗透出来,让坐在一旁的阎成浩倏地感觉到莫名的危险。 “大姐,你放心,我不会和其他男人约会的。”清脆着嗓音,曲樱亲密的挽过一旁阎成浩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我只和成浩一个人约会的,至于和冷天逸的婚事,你回去告诉爷爷,我会解除婚约的。” “什么?”曲美云错愕的看着眼前亲密如同恋人的曲樱和阎成浩,忽然阴邪的笑了起来,“那我就祝贺小妹你找到另一半了。” 没有了冷天逸,阎成浩只是一个医生,再优秀也没有任何的身份和背景,到时候曲樱就根本不可能和自己争夺曲家的财产! “谢谢大姐。”曲樱无比感激的点了点头,用力的拉住想要抽走胳膊的阎成浩,警告的目光瞪了过来,不就是冷天逸过来了吗?有必要这么怕吗? 那是因为天逸瞪的人是自己,不是曲樱!阎成浩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冷,天逸什么时候这么迟钝了,明明就在乎曲樱,却又让她去相亲,结果倒霉的倒成了自己。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无视着一旁走过去的曲美云和姜超,冷天逸低沉的嗓音此刻有些的冰冷,峻脸紧绷着,锐利的目光看着亲密无间的曲樱和阎成浩,刚刚她是故意对曲美云这样说的吧,她怎么可能和成浩交往! “大叔,我决定要和成浩交往了。”曲樱一脸幸福的笑着,看了一眼脸上刻意刮下一成寒霜的冷天逸,随即羞怯的低下头,用力的掐了掐阎成浩的手。 “是啊,天逸,你不反对吧?”赶鸭子上架!阎成浩温和的笑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冷天逸,大手直接的握住了曲樱的手,她当自己是木头人不会痛吗?掐的这么用力! 眼神冷厉的有些骇人,冷天逸神色阴沉的看着原本总是腻在自己身边的曲樱,如今却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亲密的坐在一起,甚至手还在桌子下亲昵的交握着。 自己不该反对的!成浩比起那些只通过资料调查出来的男人好太多,性子也温和,他肯定会非常非常的宠溺着曲樱,可是为什么理智上是如此的判断,可是冷天逸却感觉阵阵的暴躁不停的上涌,让他几乎克制不住的要将眼前的两个人给分开! “天逸,我只比曲樱大六岁而已,不要将我看的多老。”果真是死党好友,在冷天逸要开口之前,阎成浩笑着调侃着,也只有天逸自己总将曲樱当成小一辈的孩子,不过是大了她六七岁,天知道天逸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放心,成浩,我不会嫌弃你老的,再说你看起来最多也就比我大上两三岁而已。”曲樱终于抬起头,无比诚恳的对着阎成浩开口,目光专注的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上,阎成浩真的半点不显老,肤色有些的白,俊逸的五官,优雅的气息,总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暖意,当然排除他偶然的腹黑之外。 “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冷天逸暗沉着嗓音,目光扫过玻璃窗外的人群,这样最好,将曲樱交给成浩,自己真的不用担心分毫,成浩一定会好好的爱着她。 难怪曲樱气的在天翼盟发飙!阎成浩无奈的看了一眼脸色冷了几分,却依旧维持着沉静的冷天逸,如果不是多年的好友,不是自己太过于熟悉天逸,阎成浩几乎真的以为他半点不在乎! 而一旁,原本只是做戏的曲樱此刻已经气的红了眼眶,低着头,清瘦的身体用力的紧绷着,颤抖着的压抑着排山倒海的痛苦情绪。 “丫头,不用这么感动吧?”阎成浩朗声轻笑着,手臂快速的圈抱住身侧的曲樱,让她可以埋首在自己的怀抱里,眼中闪过真正的心疼,这个丫头是真的爱着天逸,自己和霆或许真的太自私了,只想着天逸,却忘记她也是人,也会痛的。 “我高兴不成吗?”闷闷的声音从阎成浩的胸膛上传了出来,他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如同兄长,如同挚友,这个时候,曲樱真的无法维系冷静,只能用力的抱着阎成浩,将苦涩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压抑到身体里。 亲密无间的一幕!自己关心的人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为什么却似乎有一头野兽在身体里咆哮着,冷天逸放在腿上的大手攥紧成了拳头,克制着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烦躁! 如果此刻阎成浩或者曲樱抬头,他们定然能发现冷天逸那一直维持的冷静伪装此刻已经破裂,可是此刻曲樱还在伤痛,阎成浩只顾着安慰着她,谁也没有发现冷天逸那痛苦的神色。 曲樱终究是军情处多年训练出来的优秀特工,几分钟之后,已经恢复了平静,还是那一张笑的美丽的面容,只除了微微有些红的眼眶。 而冷天逸也在这短短几分钟的痛苦深渊里煎熬着,此刻又恢复了冷酷峻寒的一面,只是比起往日,似乎更加的冰冷而落寞。 一餐饭其实大家都是食不知味,可是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其乐融融,曲樱卖力的吃着,风卷残云般的豪迈,似乎如此就可以将痛给吃掉,阎成浩一面和冷天逸闲谈着,一面体贴的照顾着曲樱。 “慢一点,不要噎着。”将水递了过来,看着低头猛吃的曲樱,这表情倒真的有几分像是赌气的孩子,难怪天逸会有这样的错觉,阎成浩亲密的拍了怕曲樱的头,难为她了。 “我饿嘛。”一大早就在天翼盟里是一番激烈的打斗,很消耗体力的,曲樱含混不清的开口,可惜吃的太快,果真被呛到了。 冷天逸担心的看着低头猛咳的曲樱,刚要起身,可是坐在她身边的阎成浩却已经早一步放下筷子,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给曲樱顺气。 要站起的动作又僵硬的收回,冷天逸用力的抓紧手里的筷子,原本和曲樱最亲近的人是自己,如今却变成了另一个男人,甚至是自己一生里最好的朋友。 曲樱吃的最多,冷天逸只是敷衍的吃了几口,一餐饭终于结束,餐厅门口,“大叔,工作不要太认真,钱是赚不完的,我和成浩先走了啊。” 对着冷天逸笑着叮嘱,曲樱拜拜手,然后挽着阎成浩的胳膊,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的褪去,转为无可奈何的酸涩。 “相信我,天逸绝对对你有感情的。”阎成浩安抚的看着身边失去了笑容的曲樱,她真的很爱天逸吧,所以才会一而再的尝试,明明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可是却没有退缩。 “是啊,不过是长辈对孩子,要不就是因为之前的我有些酷似简宁,成浩,我不知道我能尝试到什么地步,如果有一天,我累了,离开了,请替我好好照顾他。”拐到了另一条街道上,曲樱松开阎成浩的手臂,静静的开口。 自己真的很在乎冷天逸,所以即使当初被庄烨伤到丢了性命,却依旧想要去尝试,可是曲樱并不知道自己的勇气有多少,或许有一天,自己会离开,那个时候,冷天逸会更加的寂寞吧? 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曲樱,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阎成浩却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忧伤,不浓烈,却是如此的让人感觉到心疼和不舍。 阎成浩下午要上班,所以曲樱好心的不再缠着他,一个人向着曲家公司走了过去,爷爷如果知道自己要放弃和冷天逸的婚约,而选择成浩这么一个普通的医生,只怕会抓狂吧?这就是曲家,虽然并不知道曲樱为什么会死去,可是以曲樱那样的性格,继续活下来只会更加的痛苦,因为曲家,因为东方皓轩,只希望她的灵魂可以安息。 看着中午就过来的曲樱,曲美云阴测测的冷笑着,美丽的脸上满是得意和毒辣,“爷爷在办公室里等你,还不快过来。” 奢华的办公室里,曲家如今虽然是曲美云在处理外部的事务,可是曲老爷子才是真正掌权的人,随着开门声响起,曲老爷子端坐在椅子上,干瘦的脸上表情显得阴厉,冷冷的目光毒刺一般的看向走进来的曲樱。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声音不大,却是威严十足,曲老爷子手里的茶杯砰的一声向着曲樱的脚下砸了过去,满是算计的脸上是无比阴沉的表情,“曲家养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爷爷,你不能怪我,冷天逸不可能和我结婚的。”曲樱懒懒的开口,完全没有过去一丝的怯弱和自卑,径自的走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己倒也想要嫁给冷天逸呢,可惜啊,他爱的人从来只有简宁一个! “那你就用尽一切手段给我爬上冷天逸的床,如果你怀了冷天逸的孩子,这场婚约一定可以成功!”曲老爷子冷冷的开口,有些诧异的看着似乎变了一个人的曲樱,果真是和冷天逸住在了一起,所以才会整个人似乎都沾染了一股尊贵的气息。 “爷爷,那交给你安排了,我绝对会听从你的计划的。”曲樱沉默之后,忽然笑了起来,起身向着离开,“爷爷,冷天逸可不是三流角色,请一定要安排的天衣无缝,否则被他察觉之后,只怕会对曲家人反感的。” 这个死丫头怎么变了这么多!曲美云危险的看着潇洒离开的曲樱,如果是过去那个总是怯弱的,即使受了侮辱也不敢开口的曲樱,曲美云倒还放心一点,可是如今的曲樱,那份慵懒的气息,那份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让曲美云不由的狠了狠眼神,只怕曲樱如今是想要和自己争夺曲家了! 出了曲家的大门,忽然一辆黑色的汽车嘎吱一声停在了面前,随着车窗玻璃的打开,后座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保养的很好,带着眼镜,给人一股高深莫测的感觉,可是曲樱的眼神却是一点一点的变冷! “曲小姐,请上车。”高富放下手里的文件,威严的目光透过镜片看向眼前的曲樱,自己倒真的是小瞧了这个女人和李笑白那个律师! “高议员,幸会。”懒懒一笑,曲樱倒是没有任何害怕的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后座,“高议员只专门来找我的。” “不管是曲家还是寻集团,都是商业,自古而言民不和官斗,曲小姐是个明白人,有些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高富淡淡的开口,有些富态的身体靠在后座上,没有想到李笑白身后竟然是天翼盟! 如果不是这样的失算,高富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被动的局面,只是自己一贯行事小心,倒也不担心被两个女人查到什么,可是她们竟然带走了银星! 那个小男生,高富倒是非常的喜欢,单纯可爱,所以高富对他也是保护的极其严密,却没有想到被李笑白将人给带走了,如果银星日后出面,虽然高富也有能力反驳,可是对自己的声誉却是影响恶劣,毕竟猥亵未成年的男生,自己的政治生涯上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曲家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关系,至于寻集团,高议员,你可是冷天逸的对手。”丝毫没有被高富此刻那自信十足的态度吓倒,曲樱笑着摇摇头。 不要说冷天逸自己的手段,就是天翼盟这边,还有席夜那边,想要扳倒冷天逸,根本是天方夜谭,高富这是吓唬小孩子吗?还是说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幼稚? 天价前妻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十二章 同床而眠 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高富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原本以为李笑白难搞,那个毒舌律师可是油盐不进,可是如今,高富突然感觉眼前这个笑的可爱,一脸无辜表情的曲樱才是真正棘手的那一个。 “曲小姐不是很爱东方皓轩吗?如果曲小姐可以就此放手,我会让小艳离开东方集团,甚至可以一手促成曲小姐和东方皓轩的婚礼。”调查的资料寥寥无几,如今高富也不知道曲樱的弱点究竟在哪里。毕竟一个深藏不漏的女人,要想要挟她可不简况,如今只能先用东方轩皓轩来试探了。 “当然,曲家我也可以帮助曲小姐拿下,到时候多了曲家这个嫁妆,相信曲小姐和东方皓轩的婚礼会非常的般配。”高富继续的说出条件,可是曲樱还是那波澜不惊的浅笔在,似乎只是听着,也仅仅是听着,眼神平静,无波无澜,根本不知道东方皓轩是不是她的弱点。 “高议员的消息太过于落伍了,我如今对东方皓轩没有兴趣了,倒是对冷天逸有兴趣。”曲樱笑着挑着目光,“如果高议员能威胁到冷天逸,让他和我结婚的话,我是可以考虑收手的。” 冷天逸如果是能轻易威胁到的人,那么高富早就将曲樱这个女人给铲除了,哪里还需要和她这样周旋! “好了,高议员我要下车了,对了,听说令千金的生日要到了,高家有个宴会,我记得令千金可没有少欺辱我,到时候看高议员如何表现了。”曲樱笑眯眯的打开车门下车,自己心情不好,所以得罪过曲樱的人都自求多福吧。 “可以,不过要看看曲小姐有没有本事将一个人带到宴会上来。”高富点了点头,锐利的目光看着下车的曲樱,之前的事情高富一点不担心,自己做的是滴水不漏,可是银星是唯一一下例外!所以即使舍不得这个男宠,可是必要的时候,银星还是要杀的,只可惜如今人肯定是在天翼盟,想要下手太难。 “成交。”曲樱无所谓的一耸肩膀,银星虽然单纯了一点,看起来可爱了一点,可是终究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人,没有那么容易死,更何况,牧易霆和笑白如果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那么天翼盟就真的要解体了。 无所事事的在天翼盟混到了夜里十点多,一众人看到曲樱几乎如同老鼠见了猫,可是曲樱在李笑白那要杀人的目光时在,倒没有再次动手折腾大家,只是安静的在银星的画室里坐了整整一天。 “樱,抱歉,我太入神了。”腼腆的笑着,银星回头抱歉的看着身边的曲樱,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安静的画画,所以一入神之后,就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没事,我一碰到高难度的程序也会这样。”曲樱笑着开口,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帮助李笑白恢复资料时,差一点饿晕,冷天逸倒是真的关心自己,可是却从不涉及男女之间的感情。 不愿意想起,可是却总是下意识的想起那个峻冷的男人,曲樱苦涩的一笑,目光赫然对上银星那带着担心的眼神。 “冷先生一定会喜欢上樱的。”银星安抚的开口,走了过来,亲密的抱住眼前的曲樱,在军情处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成为自己的导师,银星知道自己无法成为合格的一员,即使自己有着精锐的头脑,可是银风那么一个冷酷冰冷的人,却主动训练自己,那个时候起银得就知道,她只是面冷而已,她有着一颗柔软而善良的心。 阎成浩侧目看向身后的牧易霆,低声的开口,“那个大男孩是谁?”很美很纤弱的一个年轻男孩,看起来也莫过于十五六岁的模样,可是看得出他和曲樱之间非常的亲密,那是一种其他人无法介入的关系。 “曲樱的朋友,之前在高富那里被带笑白带过来的。”关于银星,牧易霆并没有调查,毕竟他是曲樱的朋友,这份信任还是有的,不过笑白却找了资料,原本是担心高富会威胁到银星的家人,却没有想到他的身份太过于简单,而牧易霆却本能的感觉银星也绝对不简单。 “天逸日后必定会吃醋的。”沉思片刻之后,阎成浩忽然笑着开口,有些时候,人容易被假象蒙蔽,天逸过去太在乎简宁,所以如今才会看不清楚自己对曲樱的感情。 “听说你今天和曲樱约会了。”牧易霆沉声的开口,还是那一张冷淡麻木的峻脸,可是眼中却多了一份浅浅的笑意,成浩就不怕日后天逸会吃醋。 “别提,简直要被天逸那冰冷冷的眼神给凌迟处死。”阎成浩无奈的笑着,做朋友做到这样的地步,天逸日后到底要怎么感谢自己,“不要说天逸,你和笑白呢?你们还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提到李笑白,牧易霆怔了一下,黑眸里有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她总是大大咧咧,性格火爆,冲动的厉害,可是牧易霆却总有一种捉不住的感觉,她的心不知道在哪里。 “樱,注意伤口。”目送着曲樱和阎成浩一起离开,银星再次关切的叮嘱着,柔柔的嗓音,配上他纤细的面容,总给人无比温暖的感觉。 “我知道。”对着银星微笑着,随着汽车的发动,曲樱回头看着开车的阎成浩,有气无力的开口,“你说我这样是不是特别无聊。” 明明知道冷天逸爱的人是简宁,明明已经被他一而再的明确拒绝了,却还是不死心的继续死缠烂打,甚至拉上阎成浩当挡箭牌做为约会对象。 “曲樱,身为天逸的朋友,我不知道该如何的感谢你,我原本以为,天逸会一辈子一个人,孤独的守着寻集团,即使有我和霆这样的朋友在,可是有些时候,朋友永远都是朋友,可是你出现了,天逸对你的关心,对你的在意,他会爱上你的曲樱,再勇敢一点,再坚持一下。” 阎成浩正色的开口,温润的目光里有着感激和鼓励,天逸只是在过去爱的太深,伤得太深,所以才会在短时间里无法走出过去的感情,可是他在乎曲樱,这是所有人都能感知到的。 “我会努力尝试的。”因为自己希望冷天逸可以快乐,希望他可以褪去那份冷酷和冰寒,曲樱用力的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力量和激情。 冷天逸一下午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工作,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曲樱和养活日后在一起的画面,他们会很亲密,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而自己只能是他们的朋友而已。 站在客厅阳台前,冷天逸不知道抽了多少烟,阵阵的烟雾弥漫之下,是一张复杂的峻脸,明明说是让曲樱幸福的,可是为什么到头来自己却舍不得放手,难道真的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还是说因为曲樱太相似简宁了,所以自己舍不得放开。 水晶的烟灰缸里已经是满满的烟蒂,尼古丁辛辣的气味从肺部穿过,冷天逸五点半就下班回来,明明知道曲樱是不可能这么早回来,可是却还是这样在阳台上站了整整几个小时。 汽车灯光照亮了黑夜,十点半,阎成浩体贴的打开车门,看着下车的曲樱,视线扫了一眼楼上冷天逸的公寓,暗黑一片,只有书房的灯亮着。 “不用看了,一定是在工作。”曲樱无奈的耸耸肩膀,之前自己和其他人出去约会,冷天逸只是不放心,可是如果对象是阎成浩,他完全放心,所以这会肯定是在工作。 “曲樱,结论下得太早了。”阎成浩忽然的笑了起来,不经意的扫过楼上黑暗里那一闪而过的红色小点,香烟的光亮,看来天逸还是在在乎吗? 笑容倏地飞扬上小脸,眼神在在一瞬间明亮起来,曲樱不敢相信的看着楼上,连同声音都显得清脆,“那么我们就做戏做到底,来个晚安吻吧!” “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给害死。”阎成浩无奈的摇头,只是一手却揽过曲樱的腰,直接的将她压在了车身上,借着身体的错位,造成亲密接吻的姿势。 曲樱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抱住自己的阎成浩,自己原本只是准备来个面颊的晚安吻的,却没有想到阎成浩这个看起来温和俊雅的人,却突然如此的劲爆,直接弄出个错位接吻的姿势来。 “这样才有效果。”被曲樱呆愣愣的表情取悦了,阎成浩朗声笑了起来,不知道日后天逸会不会因为吃醋而找自己麻烦啊。 果真是个腹黑男!曲樱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看着真正老实的男人果真都绝种了,“会不会太激进了一点,冷天逸要是吓走了,我找你算账。” “试试看吧,不行你再慢慢磨,总有一天天逸会被你一点一点蚕食的。”阎成浩笑着亲了一下曲樱的额头,或许到那一天的时候,天逸才会发现少了曲樱,就如同少了空气一般。 目送着阎成浩的汽车离开,曲樱看了一眼楼上暗黑一片的阳台,这才迈步向着台阶上走了过去,或许自己不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希望冷天逸可以幸福吧。 黑暗一片里,随着曲樱打开灯,客厅里并没有冷天逸的身影,阳台上窗户打开着,窗帘随风舞动着,淡淡的烟味并没有被完全吹散,看来刚刚他真的站在这里等着自己回来。 嘴角无声的扬起笑容,曲樱直接的敲响了书房的门,心情愉悦,“大叔,我回来了,今天可没有超过十二点的门禁。” “嗯。”冷淡至极的嗓音,冷天逸低头看着眼前堆积的文件,可是脑海里却发现出刚刚曲樱和阎成浩接吻的一幕,成浩从来不是滥情的人,所以他是真的准备和曲樱交往,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亲密举止。 还真是冷淡!曲樱不满的哼哼着,忽然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书桌的垃圾桶,里面除了一些废弃的文件之前,赫然是堆积的烟蒂,他竟然吸了这么多烟!原本愉悦的曲樱,此刻却真的生气了。 “大叔,你不要命了是吧?”倏地一下,曲樱啪的一掌拍在书桌上,直接的合起他正审阅的文件,小脸气呼呼的紧绷着,眼神显得危险到极点。 “怎么了?”不解的抬起头,冷天逸原本是想要避开曲樱,她和成浩的幸福会让自己感觉到更加的寂寞,可是冷天逸却明白自己该祝福曲樱的,在这样的矛盾之下,冷天逸只能选择避开曲樱,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生气,完全不见一点恋爱中的女孩那样幸福的表情。 “怎么了?冷天逸,你还敢问我怎么了?”曲樱只感觉身体里火焰蹭蹭的燃烧着,尤其是冷天逸还一副完全不知晓的模样,让曲樱更是怒火中烧着! 冷天逸发现曲樱每一次生怕的时候都会直呼自己的名字,顽劣时会喊自己大叔,平常的时候根本不用称呼,直接你啊我的,所以此刻的曲樱在生气。 “如果是因为你和成浩的交往,我不会反对的,只是你们会不会进展……进展快了一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她和成浩的交往,冷天逸不知道中午在餐厅的时候自己的更加不是很差,没有为她高兴,所以曲樱才会如此的生气! “不会啊,只不过是接吻而已。”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曲樱此刻是彻底气炸了,按着文件上的小手一点一点的收紧,怒极反笑着,“大叔,成浩你放心吧,他很好,又体贴又温柔,我嫁给成浩,大叔你一定会很高兴吧?” “嗯。”只一个字,冷天逸再也无法开口,幽沉的目光太过于复杂,几乎让曲樱无法看透她真正的想法,或许此刻冷天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是该祝福还是该阻止? 再说下去,自己只怕会将自己给活活的气死!曲樱猛的抬起头,小脸上目光认真无比的盯着冷天逸,他如果这么大方,又为什么要抽了那么多的烟? 还是那样专注的视线,冷天逸微微的一愣,静静的回望着曲樱,在她清澈的眼眸里清楚的能看见自己的模样,这样认真的眼神,让人忍不住的眷恋,想要在她的眸子里永远的留下自己的身影。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忽然的,冷天逸眉头一皱,早上她出门时穿的还是黑色的衣服,怎么会换了一套?倏地一下,一个不敢有的念头猛的窜入了脑海里,冷天逸眼神锐利的一寒。 “成浩买的。”被冷天逸太过于冷怒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曲樱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阎成浩不愿意当自己的挡箭牌了,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还真是有点恐怖。 “你和成浩?”一男一女在一起,需要重新买衣服,冷天逸猛的顿住话,成浩不是那样的人,曲樱也不是随便的女孩,可是这样的念头却如同丝一般,直接的缠在了心头,让冷天逸表情僵硬的纠结着。 曲樱足足呆了片刻之后,终于从冷天逸霜寒而以严肃的表情里发现了他话里的意思,刹那,小脸爆红,百分百被气的! “冷天逸,我……你……啊!”终于受不了的抓狂,曲樱一把抓住冷天逸衬衫领口,火红的小脸挫败的逼近着,他竟然以为自己和成浩上床了! 倏地一下,曲樱如同瘪下来的气球,缓缓的松开手,脸上晦暗而失落,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如此的随便,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和谁在一起,如果是其他男人,冷天逸或许还会有些的生气,可是如果是成浩,是他放心的好友,所以才会如此的无所谓吧,毕竟成浩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第一次看见曲樱如此晦暗的眼神,整个人似乎都没有了精神,失落落的,让冷天逸猛然的站起身来,看着要出门的曲樱,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追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曲樱的手。 肩膀受伤之下,曲樱吃痛的一皱眉头,虽然是细小的表情,可是却还是让冷天逸察觉到了!“怎么回事?肩膀怎么了?” “没事,大叔,晚安,早点休息。”随着冷天逸的放手,曲樱转身继续向着门外走了过去,肩膀再痛也不比不上心头的苦涩和痛苦。 “曲樱!”冷天逸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却带着十足的强势,丝毫不准曲樱逃离的走了过来,只是却握住了曲樱的左手,制止了她离开的动作。 “没事,撞了一下。”别开眼,不去看冷天逸,曲樱深呼吸着,依旧倔强的生着闷气,明明知道他不在乎自己,可是自己却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给伤的体无完肤。 分明不相信曲樱的话,冷天逸一手轻轻的解开曲樱上衣的扣子,对上她猛的回过头的错愕表情,依旧寒着脸庞,当随着领口的松开,肩膀处包扎着雪白纱布上还有一点点的血痕,让冷天逸眼神渐渐的阴沉下来,“这就是你说的撞了一下!” 明明是自己在生气,可是看着突然生气的冷天逸,曲樱发现自己很没种的蔫了下来,刚刚的怒火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上冷天逸紧绷的脸,不由的谄媚一笑,“大叔,这不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有说嘛,不过你放心,没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成浩已经帮我包扎了。” “到底怎么回事?”拉着曲樱走和客厅,冷天逸犀利的眼神盯着眼前眼珠滴溜溜转动的曲樱,“不许撒谎!” 坦白从宽!曲樱瞄了一眼冷天逸,无奈的开口,“和笑白去偷拍高富和他的情人,在公寓偷偷安装监控设备的时候,没有想到里面有人,然后不小心被子弹擦伤了。” “以后不许和笑白胡闹!”没有想到是枪伤,冷天逸怔了一下,随后冷酷的丢下命令,幽冷犀利的眼神让曲樱只能点点头,半点不敢反驳。 “哦。”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曲樱能感觉到冷天逸的关心,可是那却不是自己想要的感情,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看向窗户外,“我和成浩交往真的没有关系吗?” 被遗忘的问题再次的被提起,冷天逸脸色一沉,看着仰起头看向自己的曲樱,沉默着,低沉的嗓音显得暗哑,大手缓缓的落在了曲樱的肩膀上,“当然,成浩是值得交往的对象。” “不会认为他比我大很多吗?”笑容晦涩的僵硬在脸颊上,曲樱一手抓住冷天逸的手,制止了他的离开,“成浩只比大叔小一岁啊。” “成浩没有爱过人。”所以自己只是心老了而已,可是成浩不同,他会带给曲樱幸福的,冷天逸抽回自己的手,坚定的步伐向着书房走了进去,这样就可以了。 安静的卧房里,冷天逸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莫名的烦躁之下,再次的从抽屉里拿出了香烟,点燃,白色的烟雾弥漫起来,冷峻刚毅的脸庞却显得异常的紧绷。 客厅里,曲樱长长的叹息一声,目光看着书房紧闭的门,自己还真是有着飞蛾扑火的勇气,一次一次的试探,一次一次的受伤。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又是新的一天,书房里,冷天逸枯坐了一整夜,抽光了两包烟,眉宇深沉的凝皱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转过身拉开窗帘,冷峻的目光看向初升的阳光,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寻集团。 “大叔,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来上班?”曲樱不满的嘟着红唇,可惜在冷天逸绝对的强势面前,只能认命的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向着公司大门口走了进来。 “里面有一间休息室,里面有电脑也有一些杂志和书,你可以自己打发时间。”直接的交待下去,冷天逸向着办公桌走了过去,一夜无眠之下,脸色显得有些的冷漠,配上他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看起来更是带着几分肃杀凛冽的寒意。 自己已经退化到被大人带来公司照顾的幼稚园小孩子吗?曲樱伸过手拉了拉冷天逸的衣袖,“我可以去找成浩。”笑白已经被列为拒绝往来朋友了,所以曲樱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阎成浩了。 “不行。”情绪倏的冷了几分,冷天逸直接的丢下话,放开眼前需要处理的文件,不再理会眼前抗议的曲樱。 “霸道!专制!没有人权!”哼哼着,曲樱直接的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拖着下巴,气鼓鼓的瞅着已经开始忙碌工作的冷天逸。 办公室里安静的只有不时翻阅文件的声音,偶然电话会响起,冷天逸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听在耳中显得格外的舒适。 瞪得太久,曲樱打了个哈欠,昨晚一夜没有睡,此刻只感觉冷天逸的声音像是催眠曲,眼皮一点一点的变得沉重,闭上眼片刻就依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挂上电话,冷天逸沉默的看着睡着的曲樱,这几天她不停的约会,早起晚归,冷天逸竟然没有发现她如此的疲惫,眼下有着浓郁的黑眼圈,整个人也瘦了不少。 真是个不让人放心的孩子!冷天逸走了过来,弯下腰轻柔的抱起入睡的曲樱向着里面的休息室走了进去,这样的她怎么能让她单独在东方皓轩那里工作。 虽然很是疲惫,这几天也几乎都没有怎么合眼,白天都在天翼盟折腾,可是被冷天逸抱起的瞬间,曲樱还是警觉的醒了过来,安稳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让曲樱懒懒的依旧闭着眼,不想醒过来。 “没事,睡吧。”感觉到曲樱似乎要醒了,冷天逸低声的安抚着,将人放到了柔软的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了曲樱的身上。 “大叔,陪我一起睡。”双手死死的抱住了冷天逸的腰,曲樱含混不清的嘀咕着,软软的语调带着撒娇的无赖,抱着冷天逸就是不松手。 同样一夜无眠,可是却没有多少的睡意,可是此刻看着直接的腻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愿意放手的曲樱,冷天逸发现自己对她似乎根本没有办法,等反应过来时,却已经侧身躺在了床的外侧。 依旧是半睡半醒的迷糊,不过察觉到冷天逸的动作,曲樱嘴角无意识的笑弯了几分,直接的蜷缩到了冷天逸的怀抱里,睡得安稳无比。 似乎很久没有被人如此的依赖,简宁有席夜在照顾,小墨原本就比一般孩子早熟聪睿,而此刻,冷天逸突然感觉空洞洞的心头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充实感觉。 “抱歉,东方先生,没有预约,总裁没有时间见你!”秘书直接的拦下来者不善的东方皓轩,虽然面对的是东方集团的总裁,却依旧不急不躁的制止了他的进入。 “让开,我是来找曲樱的,不是来见冷天逸的!”东方皓轩傲然的皱着眉头,不屑的看着挡在身前的秘书。 天价前妻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十三章 吃霸王餐 整整三天,东方皓轩仔细的想了又想,抛开以前对曲樱的不屑和鄙夷,如今,对东方皓轩而言,闭上眼,记住的就是在建筑工地上,曲樱不顾一切扑救自己的一幕,那样的感觉,让东方皓轩明白自己绝对不会放开曲樱,放开着死心塌地爱上自己的女人,更不会让冷天逸将她夺走! “让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声音一冷,东方皓轩再次的开口,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下曲樱,就不会让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东方先生,如果我让保安上来的话,会非常失礼的。”秘书依旧脸上带着笑,身影丝毫没有后退,只是一手却指了指一旁的电话。 “东方先生,你来找曲樱?”就在东方皓轩要发怒之前,阎成浩温和的笑声传了过来,对着一旁的秘书摆摆手,示意自己来处理就行了。 “你有什么立场过问?”没有想到会看见阎成浩,对于这个温和俊逸的男人,明明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只不过医术卓绝一点,可是他的身上却总是透露着一股的优雅,似乎并不因为自己显赫的身份而有一定的折腰,这让东方皓轩无比的厌恶阎成浩。 如果是冷天逸那样的强者,东方皓轩还可以接受,可是阎成浩这样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男人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很不巧曲樱如今是我的女朋友,那丫头归我管了。”朗然的笑着,倒是没有在意东方皓轩的鄙视,阎成浩直接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天逸和曲樱不在? 怔了一下,阎成浩回头看向同样错愕的秘书,随即明白过来,转身向着休息室走了过去,推开门,安静的休息室里,靠着窗户的床上是相拥而眠的两个身影,即使睡着了,可是冷天逸却也是绝对的霸道的,长臂圈在了曲樱的采间,所以将她完全的禁锢在了自己的怀抱里,绝对是百分百占有强势。 倏的一下,眼神阴冷下来,东方皓轩愤怒的看着床上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峻帅的脸上此刻表情却阴寒的扭曲着,直接的越过站在门前的阎成浩大步的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睁开眼,曲樱错愕的看着来势汹汹的东方皓轩,再看向门口一脸笑的云淡风轻的阎成浩,睡意一点一点的消失,懵懵懂懂的回过头看着依旧抱着自己的冷天逸。 “醒了?”补眠了一个多小时,精力恢复了不少,冷天逸的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大手亲密的将曲樱洒落的头发顺到了耳后,这次将目光看向站在床边的东方皓轩,大手倏的挡下他伸过来抓向曲樱的手。 “冷天逸,这是我和曲樱的事情,和你无关!”不满的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东方皓轩眼神冰冷下来,不悦的看着出手的冷天逸,“曲樱,和我走,我会娶你!” “啊?”目瞪口呆着,曲樱错愕的看着突然开口的东方皓轩,从附身在曲樱身体上的时候,从第一次看见东方皓轩,他的眼中从来都是狂妄,是不屑,是厌恶,是鄙夷,第一次看到他那一双黑眸如此的灼热,似乎要将曲樱给彻底的融化掉。 冷天逸表情一寒,虽然人还是半靠在床边,可是那森冷威严的气势却是不容小觑,落在曲樱腰间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一种会失去最珍贵宝贝的感觉,让冷天逸眼神愈加的冷寒。 “我想东方先生还需要我明确的说明一下,曲樱是我的女朋友,还不快起来,我已经订好餐厅了。”阎成浩淡淡的笑着,对着曲樱眨了一下眼睛,不管是天逸,还是东方皓轩,这会自己可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哦,好。”连忙的点了点头,因为只是补眠,所以曲樱快速的掀开被子下床,穿好鞋子,只感觉后背是四道炽热的视线,后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直接的拉着阎成浩立刻逃离现场。 东方皓轩是听到开门声才猛然的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而和阎成浩离开的曲樱,什么时候她和这个医生在交往? 而冷天逸则是沉默的抿着薄唇,看着曲樱和成浩那么光明正大的离开,有那么一瞬间,冷天逸想要开口将曲樱拦下,可是如今曲樱在和成浩交往,自己又有什么权利拦下他们! “这就是你的朋友?”东方皓轩阴冷的脸色此刻已经恢复了常色,讥讽的目光看着怅然若失的冷天逸,自己和冷天逸鹬蚌相争,倒是让阎成浩这个医生得利了! “那是曲樱的选择,东方皓轩我警告你,不要想要破坏曲樱和成浩之间的关系!”寒声开口,冷天逸锐利的目光看向一旁诡异算计的东方皓轩,成浩不是他可以算计的人! 嘴角勾起冷酷银戾的笑容,东方皓轩看着已经下床起身的冷天逸,这个男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绝对的王者,如果是冷天逸这个劲敌,东方皓轩还会感觉到压迫和不安,可是如果是阎成浩这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医生,东方皓轩有的是办法来打击他,让阎成浩离开曲樱。 “冷总裁,你既然不喜欢曲樱,那么就不要插足,这是我和曲樱和阎成浩之间的事情,和其他人无关!”东方皓轩冷冷一笑,得意的转身离开,曲樱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之前的冷漠所以才会转而投入阎成浩的怀抱,可是如今自己已经觉悟了,所以曲樱最终选择人会是自己! 目送着东方皓轩的离开,冷天逸回头看着身侧的大床,虽然自己总认为曲樱是一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孩子,很多方面她还太过于稚嫩,可是冷天逸无法否认的却是自己很在乎曲樱,可是如今她已经在和成浩交往了! 离开了寻集团,曲樱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身旁的阎成浩,调皮轻笑的调侃,“幸好你来了。” “你是好了,我可是被东方皓轩和天逸差一点给瞪死!”阎成浩温柔的笑了起来,没有忘记带着曲樱离开,不论是东方皓轩还是天逸,那目光几乎要将自己给凌迟处死。 “成浩,走吧,我们去天翼盟吃午饭。”莫名的想到了之前冷天逸的拥抱,曲樱又忍不住的燃起了希望,或许冷天逸已经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自己。 看着曲樱那美丽的小脸上露出的幸福笑容,阎成浩也放下心来,这样下去,天逸终究有一天会走出过去的阴影,会爱上曲樱,会重新拥有幸福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曲樱依旧是早出晚归,只是每天却是被阎成浩接走,冷天逸可以清楚的感觉出曲樱的幸福,笑容总是挂满了她的脸上,整个人更是如同恋爱中的女孩一般,显得精神奕奕,而简短的谈话里提到的人却也是成浩。 “拜托,东方皓轩,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打开门,看着门口手里拿着一大捧鲜花的东方皓轩,曲樱无奈的垮着小脸,什么时候自己这么走俏了,让东方皓轩每天都是一束鲜花,电话不断。 “曲樱,这样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还要玩多久!”东方皓轩脸色有些不悦,这几天自己已经放下了一个男人的尊严,每天都登门送花,甚至每天都会打电话约曲樱,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还是一而再的拒绝,让东方皓轩已经耗尽了耐性,脸色也阴沉了很多。 “你听不懂人话啊!”彻底被打败了,曲樱无奈的看着手里的鲜花,刚要转身,东方皓轩却突然用力的抓住了曲樱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墙壁上,动作显得粗暴无比。 “曲樱,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继续这样和阎成浩纠缠不清,不要怪我对你对他不客气!”冷冷的开口,东方皓轩有些厌恶的看着恃宠而骄的曲樱,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和她交往了,她就该知足了,而不是继续这样利用阎成浩来让自己吃醋! 表情冰冷了几分,曲樱直接的抬手打掉了东方皓轩的手,抬起的小脸上目光带着一股耀眼的冷傲,“你对我不客气就算了,如果你敢对成浩动手,东方皓轩,不要怪我不客气!” 被一个女人威胁!东方皓轩忽然很想笑,可是看着曲樱那一双冰冷而锐利的眼睛,黑眸里迸发出的却不是虚张声势的气势,而是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傲气,东方皓轩表情不由得扭曲了几分,她竟然为了阎成浩和自己撕破脸。 “曲樱!”如此冷傲却又要耀眼的曲樱,东方皓轩忽然生出一股想要征服的欲望,双手倏的按住了曲樱的身体,低下头,要强吻住她的唇,她的眼里只能有自己,而不是阎成浩! “东方皓轩!”就在曲樱要动手的瞬间,电梯叮的一声响了,冷天逸快速的走了过来,直接的拉开了一旁的东方皓轩,峻寒的脸庞阴冷的有些骇人,只是圈抱着曲樱的动作却依旧显得温柔。 “冷天逸,我说过这是我和曲樱的事,和你无关!”恼羞成怒着,东方皓轩低吼着,愤怒的目光盯着眼前一而再阻止自己的冷天逸! 这几天冷天逸的情绪一直很不好,整个寻集团都如同被低气压笼罩着,所有下属都是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唯恐惹怒了冷骇着峻脸的总裁,而此刻东方皓轩的挑衅彻底让冷天逸找到了情绪的突发口。 “曲樱,你先进去。”转过身来,冷天逸低声的对着曲樱开口,虽然还是那一张峻冷的脸庞,可是表情却显得温柔许多。 不放心冷天逸,可是对上他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曲樱还是习惯的顺从,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屋子走了进去,而几乎在同时冷天逸就关上了公寓的门。 客厅里,虽然知道冷天逸不会有什么,可是却依旧有些担心,曲樱无意识的拔着手里鲜花的花瓣,在身为军情处特工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担心这样的情绪,特工其实有时候说白了就是隶属军部的杀手而已。 直到意外的认识了庄烨之后,在他的温暖和宠溺之中,第一次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想要离开黑暗的世界,只当一个平凡的人,或许正是太过于憧憬幸福,所以才会被蒙蔽了双眼,给上校挡下了子弹,自己一条命也就没了,只是却没有想到会阴差阳错的重生而活着。 第一次感觉时间流转得很慢,当在十多分钟之后,终于听到开门声时,曲樱快速的回过头,冷天逸手里抓着脱下来的西装,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好几粒,身上沾了不少的灰尘,嘴角微微的破裂,脸有些的肿,一看就知道刚刚打了一架。 “我没事。”刚一开口却扯动了破裂的嘴角,冷天逸表情僵硬了一下,看着曲樱那气鼓鼓的模样,忽然感觉即使挨了东方皓轩几拳头也是值得的。 “这样还叫没事?大叔,你几岁了,还学人打架!”哼哼着,曲樱快速的拉着冷天逸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检查着他的脸,确定没有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忽然抬起头,小脸上扬起了璀璨的笑,“大叔,你打赢了没有?” 这就是曲樱,永远都无法猜测到她真正的念头,冷天逸原本以为曲樱会气恼自己和东方皓轩动手,可是此刻,看着她亮晶晶的一双眼,无比的兴奋的模样,不由得软下了眼神,带着身为男人天生的尊严,骄傲的丢出肯定的答案,“当然。” “看业大叔你果真还很年轻啊。”笑眯着一双眼揶揄着冷天逸,曲樱这次发现刚刚的鲜花已经被自己折腾的不成模样,花瓣都被扯下丢进了垃圾桶里,“就剩这么三支还可以看,我找个花瓶插起来。” 这是东方皓轩送的花,冷天逸如同看仇人一般盯着曲樱手里没有惨遭蹂躙的三支鲜花,“丢掉!” “为什么啊?刚好柜子里还有一个细口的花瓶。”不解的回头看着不满的冷天逸,曲樱愣了一下,随即忍不笑住的笑了起来,“大叔,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不就是和东方皓轩打了一架,连他送的鲜花都恨上了。” 看着冷天逸黑黑着一张脸,曲樱无奈的将手里最后三枝鲜花给丢到了垃圾桶里,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显得顽劣无比,“好吧,明天让成浩送一束鲜花过来,家里感觉空荡荡的。” 原本看见曲樱丢了花,冷天逸心头莫名的轻松愉悦起来,可是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冷天逸不由的冷了眼神,如今成浩是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两个字。 “嫌屋子冷清,我们出去买一束回来就可以了。”沉声的开口,冷天逸起身向卧房走了过去,“等我换一下衣服。” “好。”笑声清脆无比,曲樱幸福的看着走进卧房的冷天逸,原来也知道吃醋啊!看来成浩的办法果真不错。 脱去身上脏掉的衬衫,冷天逸眉宇微微的皱了起来,刚刚怎么感觉曲樱的回答太过于喜悦,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快速的划过心头,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阎成浩今天有手术,所以难得的曲樱没有出去约会,而冷天逸也是准时五点半下班,直接的带着她走进了花店。 “先生,小姐,想要什么花?”看着走进来的两人,花店小姐立刻殷勤的招呼着,目光却还是忍不住的向着冷天逸瞄了过去,好冷酷峻寒的男人,黑色的手工西装,刀削般的深刻五官,冷傲至极的气息,尊贵里却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如同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而一旁曲樱早已经直接的扑到了花丛之中,精心挑选着喜欢的花枝,原本该是冷酷无比的一张脸,可是看着笑靥如花的曲樱,看着她不时的挑出一枝花询问自己时的模样,冷天逸表情一点一点的柔软下来,深邃的黑眸里满是宠溺之色。 “就这样了。”将手里的一大束递给了花店小姐,曲樱回给冷天逸一个幸福的笑容,倒是没有想到他真的会陪自己过来,趁着花店小姐包扎的时间,曲樱抬手撞了撞身边的冷天逸,“大叔,以后记得隔三天下班就买一束花回来。” “嗯。”沉声的应下,冷天逸并不是浪漫的人,可是如今答应了曲樱,自然会记下,或许阎成浩的判断不错,冷天逸这样冷酷的人,或许正需要曲樱的热情如火。 “大叔,那你要一直记得好不好,即使过了十年,二十年,到我老了,也要记得给我买花。”曲樱笑的奸诈,如同一只谄媚的小狐狸,眯着一双眼,就差没有拉着冷天逸的手撒娇了。 “好。”明明一眼就看出曲樱是故意拐自己的,可是对上这样一张洋溢着笑容的脸,冷天逸想也没有想的就答应下来,只要她可以高兴,自己会记得一辈子的。 接过一大捧美丽的花束,曲樱笑着走出花店,夜色之下,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亮,街上人群匆匆走过,秋夜的晚上显得有些薄凉,可是曲樱却突然感觉到一种无比的安心的幸福感觉,没有了军情处那样血腥危险的生活,也不是庄烨那伪装的欺骗,就这样简单的幸福,身边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会孤单不会寂寞,就足够了。 “怎么了?”冷天逸回头看着突然站在一旁失神的曲樱,有些无奈的感叹,她真的很容易发呆,冷天逸真的担心会不会有一天,自己走着走着,就将身后的人给弄丢了。 “太高兴了而已。”曲樱收回思绪迎上冷天逸的目光,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无赖的开口,“秋天还真的有些冷了。” 冷天逸看丰赖在原地的曲樱,看着那伸过来的小手,沉默片刻之后,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手确实有些的凉,可是绝对不会如同她说的冷。 笑容染上了双眼,曲樱立刻迈开步子跟上身侧的冷天逸,宽大温暖的掌心,这样的幸福的感觉如果可以一直延伸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天该有多好。 餐厅的菜口味很好,或许是因为心情好,所以曲樱吃起来依旧是风卷残云,让冷天逸再次有种带女儿出来吃大餐的感觉。 “你请客?”低沉的噪音,冷天逸已经放下了刀叉,晃动了一下手里的红酒,微微的泯了一口,动作优雅无比,看起来如同一幅精致的画。 “嗯。”曲樱点了点头,看着冷天逸有些的出神,明明都已经这么熟了,自己却依旧会看冷天逸看到失神,甚至忽略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两份西餐吃了五百多,曲樱不想说贵与不贵的问题,关键是自己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拿钱包,此刻看着一旁等候的侍应生,再对上冷天逸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窘迫的一幕,曲樱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大叔。”投给侍应生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曲樱向着一旁的冷天逸走了过来,一手拉住他的大手,低头在他耳边开口,“我说跑,我们就一起跑,听到没有。” 冷天逸只感觉耳边一阵微热,却突然听到曲樱一个清脆的跑字响起,却已经被她拉着直接的向着西餐厅门口冲了过去。 整整一餐厅的客人,包括一旁僵硬在餐桌边的侍应生,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拿着花束,直接狂奔出西餐厅的曲樱和冷天逸,等回过神来时,却已经根本不见了两个人的身影。 “经理?”侍应生猛然的回过神来,几乎感觉自己是眼花了,可是看着空荡荡的座位,看着自己手里还没有结算的账单,不由苦着脸看着走过来的经理。 “销掉账单,那是总裁。”经理摆摆手,对着四周的客人微微一笑,挺立着笔直的身影向着办公室走了过去,背对众人时,脸也忍不住的纠结一下。 因为是连锁的餐厅,所以经理有幸在回寻集团时见过冷天逸一面,原本是要出来亲自招呼的,却被冷天逸眼神给阻止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刚刚的一幕。 “大叔,我们吃了霸王餐。”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过来,曲樱格格的笑着,回头看着被自己拉出来一起狂奔的冷天逸。 “别跑了,才吃的饭。”冷天逸已经是彻底无语,看着笑意璀璨的曲樱,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明明以前都感觉曲樱有些乖巧,甚至过于温顺,可是为什么现在连吃霸王餐这样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 “省了五百多,大叔,我们赚了啊。”笑着回响着自己拉着冷天逸狂奔时,侍应生那一脸石化的表情,曲樱再次的笑了起来。 那是自己的餐厅!冷天逸无奈的摇摇头,幸好是自己的餐厅,餐厅经理也一直在,否则冷天逸很难想象回到公寓,警察带着监控上门讨要账单的情形。 “不过不能怪我,哪知道餐厅那么黑,我们两个人就吃了五百多,老板太黑心了。”哼哼着,曲樱有时候不得不感叹有钱人和普通人的区别,一餐就是五百多,而且还不是顶级的餐厅,自己点的也是普通的西餐,如果再来一瓶有些年份的红酒,估计这一餐至少要一两千了。 尴尬的咳了两声,冷天逸打断曲樱的话,毕竟这幕后真正的大老板就是自己,“这是我的副卡,你拿着。” 微微的一愣,曲樱看着冷天逸递到自己面前的卡,自己不是没有钱,身为特工时,就在秘密账户上存了不少钱,可是因为不想被军情处的人察觉,引出不必要的麻烦,曲樱一直没有动用这些钱。 而在曲家时,曲老爷子虽然也给曲樱一张卡,不过曲美云因为不甘心,秘密的通知银行报失了这一张卡,所以曲樱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真的没有多少钱,吃的用的都是冷天逸的,手机也都是他买的,然后和成浩出去,怎么都不需要自己花钱,所以自己很光荣的成为了贫困一族。 “拿着,以后需要什么自己刷。”看着盯着自己失神的曲樱,冷天逸直接的将卡放到了她的手中,副卡一直都没有用过,如今倒是可以给曲樱了。 “大叔,你不知道这张卡日后持有的人应该是你妻子吗?”笑着将卡收了起来,曲樱偏头调侃着,“不过大叔你也不准备结婚,所以就交给我保管吧,以后你钱多了,我帮你花,什么房产地契的,我保证给你保管的妥妥当当的。” “你个小财迷!”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冷天逸无奈的抬手敲了敲曲樱的头,她倒是算计起自己的家产来了。 “不用这么小气吧,大叔,反正你都不花钱的。”撒娇的轻笑着,曲樱一手拿着花,一手亲密的挽着冷天逸的胳膊,“大叔,你到底有多少钱啊,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夜色之下,冷天逸峻冷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无奈的看着一直缠着自己的曲樱,原来有一个人在身边真的很好。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十四章 宴会凶险 【寻集团】。 一身白色的礼服配上的却是曲樱气鼓鼓着小脸,瞅着正端坐在椅子上的冷天逸,小手不满合上他眼前的文件,“大叔,今晚上你真的不和我去宴会。” “成浩会陪你去。”冷天逸转过身看向不满的曲樱,她如今是成浩的女朋友,所以陪她出席宴会的人只能是成浩,而自己该习惯放手的,曲樱已经有了照顾她的人,自己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她,否则这样继续下去,冷天逸真的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舍不得放开。   冷天逸这个固执的笨蛋!曲樱原本以为冷天逸多少已经有点开窍了,可是到头来,他却突然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似乎特意的回避,不想让成浩误会什么。 “晚上不用给我等门了,我或许不会回来了。”曲樱笑眯眯的对着冷天逸威胁着,可惜对上的只是他微微一愣之后,却又是冷漠的一张峻脸,视线又重新的转回了文件上,让曲樱终于气的直接转身离开。 随着关门声响起,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冷天逸维持着看文件的姿势,沉寂着,夕阳的光芒从窗口照射进来,洒落在他峻朗的身影上,带着如山一般的沉寂和落寞。 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冷天逸长长的叹息一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家三口的相片,冷酷的目光在看见小墨和简宁的面容之后,渐渐的转为了温柔的思念,小墨会打电话过来,可是简宁每一次通话不到五分钟,绝对会被席夜那个小气的男人给打断。 看着简宁和曲樱幸福,一切都足够了,冷天逸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抚着照片上的容颜,过往的一幕一幕如同潮水一般的在脑海里闪现而过,紧抿的薄唇勾起了浅笑,自己如今能做的就是守护着自己关心的人。 【寻集团】外,看着一脸扭曲上车的曲樱,阎成浩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无比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头,“又失败了?” “成浩,不要幸灾乐祸!”哼哼着,曲樱不满的看着窗户外,自己都怀疑冷天逸是不是没有心,又或者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简宁一个人,明明在自己以为他已经对自己有所改变的时候,在自己怀有希望的时候,他却又变的很远很远,似乎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如果你了解天逸的过去,或许你就会明白的。”阎成浩不由的想起小时候的冷天逸,明明只是比自己大一岁,却是那么冷酷的一个小男孩,冷伯父远走国外,而方素梅根本不配称为一个母亲,从小就虐待天逸,或许才会造成天逸那么冷酷的原因,如果不是后来冷伯父回来,天逸被送去了私立学校,或许如今的天逸只怕会更加的冰冷无情。 “可是你以为冷天逸会对我说过去的事情吗?”曲樱双手托着下巴,有气无力的叹息一声,冷天逸原本就沉默寡言,更多时候都是自己在说,他偶然应上一句,曲樱都怀疑如果哪天自己失语了,那么和冷天逸在一起,估计一个月他都不会主动和自己说一句话。 “你可以缠着天逸啊。”阎成浩朗然轻笑着,天逸的改变是一点一点的,毕竟曾经那么深爱过简宁,如今的天逸根本不会如同普通人一般,突然就会爱上曲樱,他对曲樱或许是从关心开始的,然后才一点一点的在乎。 “水滴石穿,我知道,我现在最有的就是耐性!”娇俏一笑,曲樱给自己一个无比鼓励的笑容,终究是喜欢冷天逸,还是想要融化他心头的冰冷,曲樱已经不知道了,如今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自己有的是时间和耐性缠着冷天逸。 侧目瞄了一眼又恢复精神的曲樱,阎成浩几乎想要说一声,果真是个孩子,如此的快乐,失落的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可是曲樱如今一听到孩子两个字,立刻就会抓狂,估计是被天逸当成个孩子太久了。 高家的宴会选择的是高家的一处山间别墅,夜色之下,庭院外和马路上已经停满了汽车,灯光明亮的照亮了整幢别墅,悠扬的钢琴声远远的传了过来,人影蹿动的,看得出高家的势力确实不容小觑。 “曲樱,你可要冷静一点。”阎成浩停下车,将邀请帖递给院子门口的侍应生,低声的对着身旁的曲樱叮嘱着,她的性子有时候和笑白很像,而高富这样的人,能在政界爬到这么高,绝对是不容小觑的,阎成浩更担心曲樱会当场暴怒。 “安啦,我哪有那么冲动。”曲樱扬唇笑了起来,亲密的挽着阎成浩的胳膊向着院子里走了进去。 “曲樱,你笑什么。”站在大门口,李笑白看见一脸贼笑的曲樱,不满的瞪过眼,只差一脚直接的踢过去,回头不满的看了一眼牧易霆,自己都说不要穿礼服了,牧易霆偏要说没有宴会里的女伴是穿着休闲装的,让李笑白只能别扭的拉了拉身上的小礼服,一脸的菜色,凶狠狠的瞪着明显笑的幸灾乐祸的曲樱。 “笑白姐这样很好看。”一旁银星温柔的开口,今天的银星是一套银色的燕尾服,年轻而纤细的面容,柔和腼腆的气息,看起来显得更加的可爱。 “银星,你不用安慰我。”李笑白抬手拍了拍银星的肩膀,李笑白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软弱的人,尤其是男人,可是银星不同,他身上天生有一股干净的气息,不管在什么环境里,永远是那么的明亮透彻,眼神单纯的让李笑白忍不住的想要保护这个弟弟。 “樱,你来了。”看到曲樱,银星如同见到了最亲的家人,笑容染上秀气的脸庞,快速的向着曲樱跑了过来,对着一旁的阎成浩微微一笑,随即抱住了曲樱,“肩膀上的伤好了吗?” “嗯,没事了,你呢,在天翼盟过的好吗?”曲樱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似乎快乐很多的银星,他真的不适合军情处的生活,可是因为父母都被暗杀了,为了保护银星,所以不得不将他放到了军情处,而单纯的银星在军部战略部署上却有着天才的头脑。 拉着曲樱向着角落里走了过去,银星点了点头,眼光明亮而璀璨,“很好,笑白姐对我很好,每天都可以安心的画画,上校一直都没有派人过来找我,倒是高富似乎派了人,不过都被天翼盟的防备给挡下了。” “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今晚我们就行动。”很是感激李笑白和牧易霆,明明都查不到任何的资料,可是他们却如此的信任自己,这样保护银星,曲樱回过头看着在大门外交谈的几人,这样平静却安定的生活更适合银星。 可是军情处不会就这样罢手,所以下一步,曲樱也不知道会如何,可是自己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留下银星,他这一次遇到的人只是高富,可是如果是其他人,还是同样的任务。 “樱,不要皱着眉头,我没事。”明显的能感觉到曲樱对自己的担心,银星腼腆一笑,单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光亮,“其实和高富在一起的时候,我用了迷幻药,那些都是高富的幻觉。” “啊?”曲樱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赞赏的看着眼前的银星,“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滑头了,居然会用药。” 觥筹交错之中,宴会开始,大厅里从政界的人,到商界的人几乎都云集在了这里,而高艳更是骄傲的如同女王一般,享受着众人追捧的滋味,可是当目光看见角落里的曲樱时,倏地一下,笑容扭曲了几分,她怎么会来这里。 “曲樱,你什么时候和这样的货色这么亲近?”东方皓轩抛开身边的高艳,怒火高涨着一张俊脸,来势汹汹的向着角落里的曲樱走了过来,厌恶的看着腻在她身边如同男宠般的银星,这个年轻的大男孩,气质纤弱,一看就是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出来的人。 “货色?呵呵,东方总裁难道不知道银星是曲樱的弟弟吗?那曲樱该怎么称呼呢?货色的姐姐?”李笑白冷笑着,挑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东方皓轩,一脸冰冷的讥讽,“那对货色的姐姐死缠烂打的男人该怎么称呼呢?货色三级,还是连货色都不不如!” “李笑白!”脸色扭曲着,听着身后李笑白的羞辱,东方皓轩冰冷下俊脸,倏地扬起手向着李笑白的脸扇了过去,这个该死的律师! “东方先生,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就在李笑白要出手回敬东方皓轩时,牧易霆冰冷的嗓音响了起来,一手抓住了东方皓轩扬起的手腕,一手拉过了一旁的李笑白,也制止住了她的出手。 “牧易霆,你挡住我做什么?”李笑白不满的瞪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牧易霆,东方皓轩这个混蛋,自己早就想要教训他了! “不要以为我会惧怕天翼盟!”东方皓轩用力的抽了抽手,可惜牧易霆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让东方皓轩脸色扭曲的狰狞着,再次的用力,可是牧易霆却突然的松开了力度,重心不稳之下,东方皓轩踉跄的一个后退,直接的撞到了身后端着托盘的侍应生,哗啦一声,酒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皓轩,你没事吧?”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高艳快速的走了过来,不满的看着眼前的曲樱和李笑白等人,“这里可是高家的宴会,我想牧先生不会动粗吧?” “我们就准备动粗怎么了?高小姐难道不知道天翼盟就是黑帮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李笑白懒懒的笑着,斜挑着眉头看着自以为端庄得体的高艳,一手拍了拍身前牧易霆的肩膀,“这可是亚洲黑帮的老大。” “牧易霆做什么了,惹的笑白这么生气?”曲樱笑眯眯的看着损人不带脏的李笑白,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脸庞抽搐的牧易霆,喜欢上牙尖嘴利的律师果真是需要极大的自制力的。 “霆昨晚在酒吧的时候被一个女人给强吻了。”阎成浩低声的对着曲樱解释着,可是嗓音不大,却足可以让李笑白听见。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李笑白表情倏地冰冷下来,而一旁牧易霆则是毫不客气的将警告的眼神看向幸灾乐祸的阎成浩,果真是损友! “这是怎么了?”高富笑着走了过来,端着酒杯,看似只是一个长辈,可是目光却锐利而冰冷的扫过眼前的银星,这个大男孩是自己所喜欢的,可惜他不该被李笑白带走,更不该留在天翼盟,如今除了死路一条,银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 “高议员,贵千金似乎不待见我和我的朋友,那么我们就先走了哦。”曲樱拉起身旁的银星,脆声一笑,作势要离开。 “小艳你是怎么回事?还不给曲小姐道歉!”没有忘记上一次和曲樱所谈的条件,高富回头,目光犀利的看着错愕的高艳,表情冰冷下来,“还愣着做什么,没有听见我的话吗?” “爸?”呆愣着,高艳从没有想过从小最维护自己的父亲,突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竟然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让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曲樱这个白痴道歉! “看来高小姐很不情愿哪。”曲樱双手环着胸口,拽拽的笑着,要怪就怪冷天逸,如果不是他让自己心情不好,那么自己就不会烦躁的想要找人出气,那么高艳也不用气的脸庞扭曲,一副要杀人般的模样。 啪的一巴掌打了过来,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的宾客都错愕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向对着自己宝贝女儿出手的高富,“还愣着做什么,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脸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印,高艳眼神愈加的恶毒而阴狠,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盛怒的父亲,似乎隐隐的猜到了什么,不甘心的低下头,“对不起,曲小姐!” 话音落下,人却已经拔腿向着外面跑了过去,曲樱看着直接跑走的高艳,其实并没有想到高富会这样做,可是一个对自己女儿都能如此狠心的男人,对其他人只怕会更加的狠心绝情吧? 转过身,高富立刻招呼着客人,虽然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可是却还是恢复了常态,又是一副宾主尽欢的和乐融融。 “银星,晚上小心一点。”曲樱低声对着银星开口,高富既然能做到这一步,只怕今晚他一定会想要杀了银星灭口,而以高富的小心翼翼,只怕宴会里根本没有天翼盟的人混进来,所以今天晚上要靠自己了。 “曲樱,你是不是和高富做了什么交易?”李笑白眉头一挑,正色的看着眼前的曲樱,表情危险无比,“你该不会是拿银星来换今天高艳的道歉,来挽回你的面子吧。” “是啊。”曲樱点了点头,清楚的看着李笑白眼中的怒火一点一点的上升着,曲樱直接的转身溜走,避免被李笑白的怒火给烧到。 黑暗的庭院里,看起来很是平常无比,可是曲樱明白真正的危险早已经藏匿其中,高富生性谨慎无比,今晚上他要杀了银星灭口,维系自己政绩和声誉,所以今晚的宾客绝对不会有问题,军情处的人一定会用其他的办法混进来,上校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让银星出任务。 快速的在庭院外走了一圈,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和别墅的布局,曲樱再次走进宴会大厅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舞池里的人正翩然起舞着,而看到进来的曲樱,李笑白立刻如同愤怒的狮子,如果不是被牧易霆给拦住,只怕已经立刻冲过来找曲樱算账,她竟然就这样将银星给出卖了。 明亮的灯光突然的暗了下来,黑暗里,高富的声音从黑暗里传了过来,“电路有点问题,请不用担心,我立刻派人去检查。” 牧易霆立刻打起了精神,将身侧的李笑白推到了银星身边,和一旁的阎成浩对望一眼,两人几乎已经明白了曲樱这样做的目的,可是她就不担心银星会被高富派的人给杀了,毕竟天翼盟的人并没有混进来,曲樱这样做虽然可以搜集到高富要杀人灭口的证据,可是却太过于冒险,是用银星的安全来冒险。 如果说一开始李笑白只是气恼曲樱,而此刻则是真正的冷下了眼神,她竟然如此的胡闹,用银星的生命来冒险,就算这样抓到了高富的证据,可是李笑白却绝对不会高兴,用身边人的安全换回来的证据,李笑白不屑如此!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高富是不会动手的,而今夜,高富更是确定了天翼盟的人根本没有混进来,这才派雇佣来的佣兵猎杀银星灭口。 黑暗里,打斗激烈的进行着,牧易霆和李笑白快速的护送着银星退出了混杂着宾客的大厅,阎成浩则是留下来断后,可是庭院外,真正的危险也在瞬间降临。 “走!”李笑白抓着银星的手,担心的看了一眼和黑色劲装的杀手打斗在一起的牧易霆,快速的拉着银星跑向了树林里。 虽然带着银星用蛇形的线路逃跑着,可是暗中的狙击手的子弹还是不时的射了过来,危险重重之下,李笑白不得不将银星安置在了大树后面,“这把枪你拿着,我去解决狙击手!” 枪声被音乐声所打断,谁也不知道别墅外此刻已经是危机重重,牧易霆和阎成浩都被杀手给拦截下来,李笑白因为暗中的狙击手,也不得不丢下银星。 对着暗中一直跟随的曲樱打了个手势,银星向着跟偏僻的角落里快速的跑了过去,危险紧紧的跟随,暗黑一片的寂静里,倏地一下,埋伏在暗中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现身,挡住了银星要离开的路,手中的枪对准了银星的方向,为了杀掉银星灭口,高富不是雇佣的杀手,而是整整一个佣兵团的人。 就在子弹射过去的瞬间,银星那看似无力的身体陡然之间一个晃动,避开了枪口,和两个雇佣兵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个雇佣兵震惊的看着身手凌厉的银星,调查失误之下,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听到答案,黑暗里,一道颀长的身影凌厉的越过,黑色的风衣在夜色里舞动着,手中精锐的匕首带出一连串的血花。 “上校?”呆滞的停下动作,银星错愕的看着夜色里缓缓转过身来的上校,表情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份的敬畏。 “嗯。”淡淡的嗓音,东方澈看着站在银星身边的另一个佣兵,俊逸的脸上笑容显得冰冷而决然,手腕一动,右手的中赫然多了一把银质的手枪,子弹飞射而出,动作快的让雇佣兵甚至没有看见东方澈拔枪的动作,却已经一枪射中了眉心轰然一声倒地死亡。 “上校,我没有完成任务!”银星虽然还是那一张有些腼腆的秀气面容,可是却挺直了身影,带着一份身为军情处特工对上司的尊敬。 “嗯。”还是冷淡淡的一个字,东方澈目光看着眼前的银星,银风在军情处对任何人都是冷漠无情,甚至包括自己,可是对银星,她却亲自训练他成了他的导师。 想到那一夜,那个扑在自己面前挡住子弹的身影,东方澈眼神剧烈的痛着,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冷静,“你想留在天翼盟?” 李笑白因为要调查高富,而意外的将银星给带走了,东方澈清霜般的目光锁住眼前犹豫的银星,“想要留下就留下吧,军情处那边我会解决。” “上校,为什么?”没有想到东方澈会这样说,银星不解的开口,“为什么会派我出这样的任务?为什么如今又放弃了。” 转过身,东方澈黑色的身影向着暗中走了过去,忽然脚步一顿,终究还是开口,“让你出任务,是想训练你,让你变的更强,可惜你不合适。” 他是银风唯一在乎过的人,所以东方澈希望银星可以变强,可是保护自己,所以才会让永远都是干净着眼神的银星去接近高富,想要让他明白世界的黑暗和罪恶,可是如今,东方澈却放弃了,或许让银星脱离军情处,就这样平静的生活才是银风所希望的,她自己不也是希望能离开军情处,和庄烨过上平静的生活。 不远处的大树上,曲樱呆滞的看着东方澈离开的方向,原来这就是上校的打算,想要训练银星,想要让他变强,是因为自己吗? 上校?银星感动着红了眼眶,从银风死后,上校就如同变了一个人,清冷的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可是如今,看着孤傲着身影离开的东方澈,银星似乎明白了东方澈的良苦用心。 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幸福,在军情处这么多年,被上校如此的关心着,曲樱跳下树,看着一旁的银星,微微一笑,“既然上校说了,以后就可以离开军情处,当一个普通人了。” 曲樱之所以放心,不仅仅是银星比普通的高手要好很多,更重要的是曲樱相信军情处的人绝对不会让银星被杀,而且如此一来也可以拿到证据。 等大厅处灯火明亮的时候,曲樱已经和银星一起离开了林子,正好遇到找过来的李笑白等人。 “放开银星!”寒着嗓音,李笑白紧绷着脸,一手快速的将银星拉到了自己身边,气愤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曲樱,从没有想过曲樱竟然是这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高富的事情和你无关,曲樱,你不用插手了!” “我去看看笑白。”牧易霆也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曲樱,虽然她的身手很好,可是却不该拿银星的安全当成筹码,如果发生了意外,那么银星必定会被高富派来的人杀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阎成浩叹息一声,看着负气离开的李笑白,这一次曲樱真的有些胡闹了,不管为了什么,都不可以拿一个人的安全来算计,这样和高富那样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自己被笑白诸厌了!曲樱叹息一声,沉默的点了点头,属于军情处的事情绝对不能外泄,即使是眼前这些好友,因为那牵扯到军部的机密,不过银星可以有笑白这样的朋友关心着,自己真的可以放心了。 冷天逸接到牧易霆的电话赶回来时,阎成浩刚准备离开,对着大致的说了一下宴会的情况,指了指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曲樱,这才转身离开,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两人。 “和笑白吵架了。”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关切,冷天逸放下了公事包坐了下来,看着盘着腿窝在沙发上的曲樱,大手不由的揽过她的肩膀,“笑白脾气坏了一点,过两天就没事了。”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十五章 打砸医院 “你不怪我吗?”曲樱侧过头看向安慰自己的冷天逸,连牧易霆离开时眼神都是不赞同,难道冷天逸就不责怪自己如此莽撞的行事,会让银星遇到危险,毕竟他们并不清楚军情处的人会出面。 “没有发生意外就可以了,以后有事先告诉我。”冷天逸在某些方面是非常的护短,曲樱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拿到证据,更何况看到曲樱垂头丧气的模样,冷天逸即使不赞同,可是此刻余下的只有关心,哪里舍得责备她分毫。 “大叔,你会惯坏我的。”曲樱扬唇笑了起来,闭上眼靠在了冷天逸的肩膀上,看到了东方澈,过去属于银风的一切又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所以自己之所以会有些的失落,并不是因为和李笑白闹矛盾。 “明天我陪你去一趟天翼盟,对笑白道个歉就没事了。”冷天逸看着靠在自己肩膀处的曲樱,她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到高富犯罪的证据而已,笑白他们太苛刻曲樱了。 天翼盟。 从昨晚李笑白一脸怒气的回来,整个天翼盟就陷入了低气压,李笑白的怒火直接蔓延到所有人看见她立刻转身离开,一个个无比佩服不怕被狂轰滥炸的牧易霆。 “不吃!”坐在沙发上,李笑白怒着脸,双手用力的收紧,原本自己将曲樱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不择手段的人,希望有多大,如今失望有多大,李笑白的怒火就有多大。 “笑白姐,你不要怪……”银星的话还没有说完,倏地一下,李笑白喷火的目光凶狠的扫了过来,伴随而来的是压抑不住的怒吼声,“银星,你不要给曲樱辩解,这样用朋友来牺牲的女人,不是我李笑白的朋友!” “可是……”银星还想要解释,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樱之所以这样计划,是因为笃定军情处会派人过来,所以自己不会有危险,而且就算真的军情处没有人过来,有樱在,银星明白自己不会被高富所杀,可是这一层内幕却是军部的机密,根本不能对发怒的李笑白解释。 远远的就听到客厅里的怒吼声,曲樱后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直接的躲到了冷天逸的背后,可怜兮兮的开口,“要不我们等过几天,笑白的气消了,我们再过来吧。” “有我在,不用怕。”冷天逸无奈的看着想要拔腿回去的曲樱,大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李笑白是火气大了一点,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如同仇人相见一般,李笑白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怒火冲冲的看着和冷天逸一起走进来的曲樱,原本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直爽,却没有想到曲樱竟然如此的卑鄙,不择手段! “樱,你来了。”银星脸上露出笑容,看到曲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因为不能解释,所以银星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化解李笑白的怒火。 “没事,难为你了。”曲樱笑着看着走过来的银星,让他和笑白这样的喷火龙在一起,真的难为他了。 这就是那个大男孩!冷天逸看向亲密的站在曲樱身边的银星,十六七岁的年纪,可是看起来却非常的纤弱,柔柔的一张脸,带着秀气,看向曲樱的目光是完全的依赖,而曲樱对他似乎也非常的不同,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非常的亲密,有种其他人无法插足的感觉。 “冷天逸,将人给我带走,否则不要怪我动手伤了她!”李笑白火大的对着冷天逸开口,这个时候根本就忘记了自己其实根本不是曲樱的对手,直接的下着逐客令! “好了,曲樱只是太心急做错了事。”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看着太过于愤怒的李笑白一眼,不由看向一旁的牧易霆,他就没有劝劝她,曲樱只是一个普通人,有时候难免会犯错。 “太心急?她根本就是拿银星的命来开玩笑!”冷天逸不替曲樱解释还好,一解释,李笑白只感觉火气蹭蹭的涌了上来,一把抓住冷天逸的衣服领口,怒着脸,“她差一点害死银星,你不知道吗?天翼盟,不欢迎你们,滚!” 曲樱根本不是冷天逸以为的那么娇弱,她分明知道昨晚的宴会会有多么的危险,却故意带着银星出席不说,甚至还用银星来做诱饵,这样就算查到什么证据,又有什么意义! 笑白发威起来果真够恐怖,竟然敢揪着冷天逸的衣领直接狂吼,曲樱无比同情的目光看向牧易霆,喜欢上笑白这样的女人,果真需要十足的忍耐力。 你才是罪魈祸首!对上曲樱看过来的目光,牧易霆峻脸微微的纠结了一下,昨晚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所以当时也误会了曲樱,等离开别墅之后,牧易霆就想明白了,曲樱绝对不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她肯定是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银星的安全,才会决定这样做,只是笑白的脾气,根本听不见任何的解释。 “牧易霆,你和曲樱眉眼来去的做什么?你是不是感觉她做的很对!”这边火气还没有消除,再看着牧易霆和曲樱那交汇的目光,李笑白莫名的狂怒起来,猛的松开手,转身向着楼上走了过去,再待下去,李笑白真担心自己会宰了曲樱! 眉来眼去!冷天逸发现自己很不喜欢李笑白的这个用词,冷傲的身影转了过来,目光审视的看着眼前的眉来眼去的两人。 吃醋吃成这样!牧易霆有些无奈的看着阴霾了脸色,直接将自己当成情敌的冷天逸,干咳两声,“我去楼上看看笑白。” 抱歉的对着冷天逸笑了笑,曲樱也不知道李笑白的火气会这么大,早知道昨晚的宴会直接带银星一个人过来就好了。 “出去!”楼上倏地传来一声怒吼声,伴随的是平平砰砰的打斗声,让曲樱不由的抬头看了过去,牧易霆真的可以被称为最佳好男人! “上班要迟到了,你去公司吧,我留下陪着银星。”看了一眼时间,曲樱对着一旁的冷天逸催促的开口,反正有牧易霆在,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听到曲樱要留下,银星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握住了她的手,其实到现在银星都不敢相信银风还活着,甚至是这样诡异的重生,可是银风是父母死亡之后,银星唯一的家人,所以可以留在曲樱身边,让银星非常的高兴。 在商界这么多年,冷天逸可以清楚的判断银星只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他的眼神太过于干净,不染一点的灰尘,对曲樱也是非常的依恋,可是这样过于干净而明亮的笑,让冷天逸莫名的感觉到一丝说不出来的不悦。 “不行,笑白还在生气,会伤到你的,和我一起去公司。”沉声的拒绝,冷天逸伸过手,直接的将曲樱的手从银星的手里给拽了出来,“告诉霆我们先走了。” “可是银星一个人应付不来的……”曲樱挫败的看着霸道的拉着自己离开的冷天逸,无奈的回头看着站在客厅里的银星,示意他不管李笑白多么的生气,都不能说出军情处的事实。 冷先生很在乎樱!由衷的感觉到高兴,银星乖巧的点了点头,自己虽然应付不了笑白姐的怒火,可是绝对不会将军情处的事情说出来的,所以樱不用担心,可以放心的离开。 “上车!”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曲樱,冷天逸脸庞再次的冰冷下来,她就那么的在乎这个漂亮的大男孩,甚至到了宁愿承受笑白的怒火,也要留下来陪着他。 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曲樱怀疑的看着脸庞有些紧绷的冷天逸,疑惑的眨了眨眼,“大叔,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因为自己要留下来陪着银星,所以他不高兴了。 “胡说些什么!”想也不想的直接否定,冷天逸浑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于急促,“你如今是成浩的女朋友,不要和其他人太过于亲密,成浩会介意的。” 原本那一丝窃笑僵硬在了脸上,所以弄了半天,他生气是因为自己和银星太过于亲密,是自己水性杨花,所以他要维护成浩这个好友! 直接的气的肠子打结!曲樱猛的别开目光看向车窗外,紧绷着小脸,牙齿咬的蹦蹦响,如果不是自制力极好,如果不是冷天逸还在开车,曲樱直接的会直接扑过去,咬死这个一而再狠狠打击自己的男人! 沉默着,曲樱彻底摈除了过去那叽叽喳喳的多话,一路和冷天逸沉默的回到了寻集团,原本是交握在一起的手,此刻却是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公司,保持着一尺的距离。 独自生着闷气,曲樱直接拒绝进入冷天逸的办公室,而是霸占办公室外秘书的桌子,打开笔记本电脑,将昨晚上拍到的那些雇佣兵的脸孔调了出来,放入到了资料库进行搜寻,查找他们的来历,高富雇佣他们的证据。 冷天逸知道曲樱在生气,从还在车子里时她就已经气的不说一句话,自己并不是指贵她和银星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可是…… 冷天逸无奈的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坐在办公桌前敲打着键盘的曲樱,可是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如今是成浩的女朋友,有些事自己不该逾越的,否则一旦跨过那一条线,冷天逸可以知道事情会变得多么的麻烦,自己已经没有爱上其他人的勇气和力量了,曲樱由成浩照顾自己非常的放心,如果自己真的跨过那条线,不但会伤害到成浩,更会伤害到曲樱。 虽然高富雇佣的这些人暗杀银星进行的非常机密,可是终究还是被曲樱给查到了线索,快速的拨通了简宁的手机,“是我,让你家席夜帮忙查这几个人,我已经将资料发过来了,我需要他们交易的所有资料,包括银行的转账情况。” “嗯,我收到了。”手机另一头,简宁快速的打开电脑,想起昨晚李笑白那愤怒不已的电话,宁静而柔和的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微笑,“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把笑白气成那哥模样?” “没事,不过笑白的火气还真是恐怖啊。“一想到早上李笑白那火爆十足的模样,曲樱后怕的直摇头,“简宁,你什么时候回来兰迪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丢给你家席夜去处理。” “你没事不要诱拐简宁!”席夜冷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原本接手了组织,事情就多的让席夜根本抽身乏术,根本没有时间陪着简宁,这边再听着曲樱的鼓动,让席夜那脸冷沉沉的骇人。 “席夜,没有必要这么小气吧?”曲樱笑着揶揄着气闷的席夜,当年他也是军情处的一员,后来失踪了被定为死亡,再后来阎溟回来了,可是军情处却没有想到回来的阎溟竟然是假的,而被尘封了过去记忆的席夜才是真正的阎溟。 “你到底怎么回事?”席夜比银风要大上十来岁,当年席夜被送往岛上当卧底,在此之前,在军情处和银风却是一个组的成员,只不过席夜是导师,银风是被训练的那一个。 可是如今,银风在军情处的资料都被人给抹的一干二净,那就意味着银风已经死了,可是这个曲樱分明就是银风,只是因为分开太多年,席夜根本没有想到曲樱根本不是银风,而是一缕魂魄寄居在曲樱的身体里。 “席夜,帮我查清楚就好,谢了啊!”曲樱快速的挂上电话,因为涉及到军情处的机密,所以估计简宁也并不清楚自己和席夜其实在以前也是旧识,只不过后来他去岛上当卧底才断了联系。 “你和银风很熟悉?”简宁敏锐的捕捉到席夜和银风之间对话时那份熟稔,席夜天生淡漠,沉默而内敛,可是说到银风时,却带着一丝关切的情绪,之前还没有察觉,可是此刻,简宁终于想明白了,也对,席夜以前是军情处的人,银风也是,所以他们很早之前应该就认识了,在席夜潜入到岛上认识自己之前就应该认识银风了。 席夜点了点头,记忆太过于久远,那个时候被拐卖走之后,在军情处接受的是最严厉的训练,几年过去之后,虽然已经是一名优秀的特工,可是却依旧会想念家人,而银风的出现,让席夜其实将她当成了阎成浩这个弟弟一样的看待,直到自己去了岛上当卧底才分开。 挂上电话,察觉到冷天逸的目光,曲樱回头透过窗户看了过去,笑容敛下,无视着冷天逸的目光,直接的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自己还是很生气! 刚刚那一通电话是成浩打过来的?还是银星,所以她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隔着玻璃窗户,冷天逸能清楚的感觉到曲樱的怒火,其实她的情绪很好掌握,生气时总会气鼓鼓着脸颊,嘟着唇,一脸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这样反而会显得更加的可爱。 “总裁,会议时间到了。”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尊敬的对着冷天逸开口,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看得出曲小姐的到来终于打破了公司里这几天来那种让人感觉到窒闷的低气压。 看着走出办公室的冷天逸,曲樱将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就是不去看一眼出来的身影,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走吧。“低沉醇厚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悦耳,冷天逸看了一眼还是气呼呼的曲樱,和秘书一前一后向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这丫头生气的时候还真是有几分像是小猫,那模样,似乎自己惹上去,立刻探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抓过来,然后再缩回椅子上,如果不是自制力极好,冷天逸几乎要当场笑出声来,到时候只怕曲樱会更加生气吧。 总裁心情果真很好,秘书无比感慨的看着薄唇处勾着浅笑的冷天逸,之前这几天总裁并没有发怒,可是却寒着一张峻脸,冰冷冷的眼神,让整个寻集团的人都没有愿意来顶楼汇报工作,可是曲小姐一到,虽然总裁的脸上看不出多么欢喜,可是却消散了之前阴霾的气息。 高富雇佣这些佣兵的证据交给了席夜去查,曲樱无聊的盯着电脑屏幕,冷天逸竟然就这么出去开会了,丢下自己,还真是无情的男人! 听着渐渐传过来的脚步声,曲樱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第一次见面,却丝毫不陌生的男人,“总裁不在。” “你就是曲樱?”虽然是疑问的语调,可是话里的涵义却是肯定,高旗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就是这个人威胁到了父亲在政界的地位不说,甚至在宴会上,还让父亲打了小艳一巴掌。 高旗挑着眼,邪戾的眼神扫过曲樱,阴冷的开口,“冷总裁不在,我找曲小姐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为了曲樱这个女人,冷天逸怎么会突然对高家发起了经济攻势,导致高旗所掌控的银行出现了庞大的资金缺口。 “找我?”曲樱倒是有些疑惑了,自己貌似没有做什么小动作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没有钱存到高家银行的。”自己如今可是一穷二白,唯一拥有的就是冷天逸之前给的一张副卡,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曲小姐想要东方皓轩,我们高家可以让小艳退出,甚至离开东方集团,还请高小姐转告冷总裁,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不要逼人太甚,否则高家也不是好欺辱的!”一想到如今高家的境况,高旗眼神越加的阴沉,邪恶的看着曲樱,高家对付寻集团是以卵击石,可是想要整垮曲家还是很容易的。 威胁啊!想来自己是银风的时候,整天了冰冷冷着一张脸,从来没有人敢威胁自己,如今似乎人人都敢威胁自己。 曲樱扬唇笑了起来,还是一张娇媚可爱的小脸,可是眼神却隐隐的透露出一股精锐的寒光,整个人也似乎从刚刚的小野猫蜕变成为隐藏着强大力量的猎豹,“高行长,如果高家没有作奸犯科的话,我想高家会一路平安的,如果高家真的在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高行长还是回家烧高香请佛祖保佑吧。” “曲樱,你算什么东西!”高旗眼神一狠,倏地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转变的曲樱,“冷天逸只是个商人,有些事你不要逼我来做!” 寻集团再大也不过是一个企业集团,可是高富如今可是政界的议员,只手遮天,如果真的斗起来,高旗有的是手段来整治寻集团。 “在你要做什么之前,最好先去问问牧易霆,这样才保险。”曲樱笑眯眯的将矛头转到了天翼盟,如果高家想要用下三滥的手段来阴冷天逸,那么他们首要的就是打倒天翼盟,否则只要有牧易霆在,黑道中人绝对没有敢动冷天逸的。 小艳当初竟然以为曲樱是一个没用的女人!高旗扭曲着脸,几乎想要回去打醒自己那个自恃骄傲的妹妹,“曲樱,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 “高行长慢走,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坏事做多了终究会遭到报应的。”笑着摆摆手,曲樱目送着愤怒离开的高旗,如果明的来,高家绝对不是冷天逸的对手,如果暗的来,有牧易霆在,所以曲樱也不用担心,如此算来,高家要动冷天逸,目前第一个会去动天翼盟,不过冷天逸到底做了什么,让高旗竟然登门拜访。 和冷天逸还在冷战,所以曲樱原本想要问冷天逸的念头立刻打消了,转而拨通了阎成浩的电话,他是冷天逸的挚交好友,肯定知道点什么。 “喂,成浩?”曲樱错愕的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还没有说到三句话,成浩居然挂自己电话?还在因为昨天宴会的事情生气? 一直以来,从诡异的重生在曲樱的身体里时,庄烨所带来的痛苦都被压抑到心底最深处,因为冷天逸、因为笑白、成浩他们,所以曲樱又感觉到了温暖,甚至在遗忘那些过去的痛,可是第一次被阎成浩拒绝挂断电话,曲樱只感觉阵阵的失落涌上了心头,堵的慌。 “你去哪里?”刚知道高旗来了公司,冷天逸立刻丢下才开始的会议,急忙的赶了回来,却看见曲樱正一脸焦急的要离开。 “成浩因为昨晚的事生我气了,我要赶去米花医院。”成浩是自己的好友,曲樱不想他有什么误会,对着冷天逸丢下话,随着电梯的到来直接冲了进去,半点没有注意到冷天逸那怅然若失的表情。 是啊,成浩如今是他的男朋友,是曲樱最关心在乎的人,成浩如果真的生气了,曲樱会着急的想要去解释去道歉也是理所当然,冷天逸目光沉默的看着关闭的电梯门,许久之后,转过身也向电梯走了进去,自己需要的是回去继续主持刚刚的会议。 米花医院,等曲樱赶过来时,阎成浩正在给一个车祸送来的病人在进行手术,因为之前和阎成浩来过几次医院,所以医生护士也都认识曲樱,直接的让她进了办公室里等着阎成浩,只是一个个护士和女医生不由的感叹,米花医院最好的王子已经名草有主了,这年头的好男人又少了一个。 “啊,你们做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了嘈杂声,伴随而来的是平平砰砰的打砸声,曲樱错愕的一怔,快速的推开办公室的门。 却见外面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医生、护士和病患挤满了过道,而四五个混混正在打砸着医院的设备,玻璃碎了一点,台子上的电脑电话都被嚣张的给砸的稀巴烂。 “快报警,他们冲去手术室那边了。”一个护士惊恐的缩再角落里,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要报警。 手术室?成浩在那边?倏地一下,曲樱表情一变,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顾不得什么快速的从拥挤的人群里挤了出来,向着手术室的方向快速的跑了过去。 “阎医生,快跑啊!”手术里,护士长大声的开口,可是正在进行抢救的阎成浩却置若罔闻着,依旧动作熟练而冷静的进行着手术。 一间一间的手术室砸了过来,混混们嚣张至极的挥舞着铁棒和钢管,终于踢开了阎成浩所在的三号手术室的门,看见要找的人,不由冷冷一笑,“他妈的其他人都给我出去!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止血钳!”看都不看叫嚣的混混一眼,阎成浩低声的开口,双手依旧如同魔法师的大手一般,快速的对着手术台上的病人进行着手术,和死神争夺时间。 “阎医生!”混混头子毒辣的笑着,咻的一下从一旁拿过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不知道割断了手筋之后,你还能不能当一个医生!” 如同很多职业一般,手是最重要的组成,不管是钢琴家、书画家、抑或是杀手、医生,手就是他们的第二条生命,如果手受伤了,他们的职业生涯也等于结束了。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十六章 栽赃陷害 手术室里其余几个惊吓的护士已经害怕的逃了出去,唯有阎成浩依旧和护士长还在进行着最后的手术医治,看都没有看这些叫嚣的混混一眼。 “妈的,你无视老子的存在!”不是被阎成浩的敬业精神所感动,反而是愤怒的淬了一口口水,混混头子使了个眼色,两个混混快速的一左一右向着阎成浩走了过去,余下的两人挡在了门口,混混头子拿着手里锋利的手术刀向着阎成浩快速的走了过去,阴狠的笑着,“老子今天就废你的一双手!” “成浩!”当曲樱找过来时,直接飞起两脚踢开眼前的混混,看着拿着手术刀的混混头子,清瘦的身影以飓风般的神速冲掠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混混头子恶毒的要对阎成浩动手时,曲樱眼前是手术台,一旁是护士长,另一边是一个混混,被挡住之下,只能伸过手,纤细的手指一把抓住了锋利的手术刀制止住这危险的一刻。 “找死……”混混头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曲樱抓着手术刀的手用力的一个扭转,顺势抓住了混混的手腕,哐当一声,手术刀掉在了地上。 “护士长继续手术!”阎成浩瞄了一眼,随即低声的对着有些错愕的护士长开口,病人情况很危险,这个时候丝毫不能有差错,否则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曲樱的动作很快,短短几十秒,原本冲进手术室里的几个混混都被直接的踢了出去,回头看着专注的进行手术的阎成浩,曲樱淡然一笑的走出了手术室守在了手术室门外。 等了十多分钟,阎成浩走了出来,俊逸温和的脸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灰暗,关切的目光看向曲樱,“手怎么样了?”手术刀太过于锋利,曲樱那样不顾威胁的抓住手术刀,只怕掌心和手指都被害伤了。 “没有抢救过来?”曲樱一怔,看着点了点头的阎成浩,“你已经尽力了。” 在这样危险的时候,甚至那些混混的刀子都要刺中他的手,那个时候,他依旧是坚定的在进行手术,做为一个医生,成浩已经尽了自己的责任。 “嗯,护士和助理医生被吓走了,还是导致时间延误了。”阎成浩小心的捧起曲樱的手,解开沾染着血迹的纱布,掌心里一道深深的伤痕已经缝针了,四根手指也都因为握住手术刀而被划出了伤口。 “天逸会心疼死的。”身为医生,阎成浩已经见过了太多死亡,所以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问心无愧,从七年前那一场手术之后,阎成浩就告诉过自己再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将病人丢在手术台上。 “我们在冷战!”曲樱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冷天逸,看着自己包成纱布的右手,惨淡一笑,忽然顽劣的挑着目光,“成浩,我要离家出走,所以你要负贵收留我。” “日后我肯定会被天逸给瞪死。”阎成浩无奈的笑着,俊逸的脸上因为笑容而显得更加的优雅温润,为什么曲樱和天逸三天两天就能冷战吵架,还闹到离家出走,到时候天逸肯定心疼曲樱,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因为早上的手术已经结束,阎成浩换好衣服之后,这才开车载着曲樱回到自己的公寓,暂时收留这个离家出走的小丫头。 阎成浩的公窝很是舒适,白色的设计,处处透露着优雅简约的气息,而曲樱最爱的就是阳台处的懒人沙发,直接窝上去,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射过来,带着秋日的暖意,几乎会让人溺毙在这样舒适惬意的氛围里。 “你家监护人电话?”厨房里,阎成浩已经从早上手术的负面情绪里走了出来,笑着晃动着手里的手机对着猫一般的曲樱开口,果真是冷战啊,天逸打的是自己的手机而不是曲樱的。 蹭蹭的跳下沙发,曲樱快速的冲了过来,一把夺过阎成浩手里的手机,明明只是一个早上没有见面,明明之前还在冷战生气,可是听到冷天逸打电话过来,曲樱突然发现自己特没有骨气,如同看到骨头的小狗一般,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接电话。 “好好说,我去做饭。”笑着拍了拍曲樱的头,看着她从一开始的兴奋到此刻拿着电话,小脸上表情丰富的变化着,然后一双眼死死的瞪着手里的手机,如同这就是天逸一般,让阎成浩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能走入冷天逸的生活,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必定会打破天逸那一成不变的生活。 “回来吃饭吗?”等了片刻没有等到曲樱的声音,冷天逸沉声的询问,其实自己了解成浩,他不会真的生曲樱的气,所以这会他们应该已经和好如初了。 “不回来,大叔,我们还在冷战你知道吗?我要离家出走,这几天我都会住在成浩这里,就这样!”头一扬,曲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之后,直接的挂上电话,可恰兮兮的瞅着自己包着纱布的右手,不等手上的伤疤掉了,自己是不能回去了,否则一定被冷天逸给骂死。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冷天逸沉声的叹息着,缓缓的将手机收了起来,她和成浩和好了,住在他那里也很正常,成浩不会是乱来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和曲樱在认真的交往,成浩也不会让她住在那里。 说不出来的苦涩滋味缠绕在心头,冷天逸颀长的身影重重的靠在了椅子上,闭上眼,峻冷的脸庞上有着一层复杂的晦暗,日后自己要习惯曲樱和成浩生活在一起,习惯了她的叽叽喳喳,突然这样安静下来,自己真的有些不习惯。 “总裁,中午需要我送饭过来吗?”秘书敲了几声门,没有听到回答,只能打开门,低声的询问着,一直以为冷天逸都是那么孤傲睿智的一个王者,可是此刻,看着靠在椅背上显得无比倦怠而落寞的冷天逸,秘书第一次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不用。”冷声的开口,冷天逸挥挥手,随着办公室门的关上,再次的翻开眼前的文件,如果是其他男人,冷天逸此刻定然会去将曲樱给带回来,绝对不会让她和任何人同居,可是那是成浩,是自己一辈子的好友,冷天逸即使不相信自己,却也绝对信得过阎成浩的人品,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要将曲樱带回来,他们是恋人,早晚会结婚,会住在一起。 坐在沙发上,曲樱翻阅着手里的相册,真的看不出成浩和席夜竟然是两兄弟,明明一个是冷漠到常年都没有一句话,可是成浩却是如此温雅的一个男人。 “吃饭了。”阎成浩的厨艺比起曲樱和冷天逸好太多,或许是从小遭遇到了家变,所以阎成浩从小就早熟的将自己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 “成浩,日后嫁给你的女人一定幸福死。”曲樱笑眯着一双眼,暖昧的打量着眼前的阎成浩,抛开他英俊的容貌不说,也抛开他那一手精湛的医术,仅仅是阎成浩这样居家好男人的一面,绝对会征服无数的女人。 “今天又和天逸因为什么冷战?”阎成浩笑着询问着,想想也是,连霆身边都有了笑白,自己到如今居然还是孤家寡人,难道是因为身边这些好友一个个都太优秀,导致自己灭绝了桃花运。 “冷天逸竟然让我和银星保持距离,说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不能水性杨花!”笑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曲樱咬牙切齿的戳着碗里的米饭,直接将菜肴当成了冷天逸,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冷天逸果真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能力! 天逸只怕是因为嫉妒曲樱和银星之间那种外人无法插足的亲密氛围,而自己只不过是挡箭牌而已,看着气呼呼的拿着饭菜撤气的曲樱,阎成浩笑着摇摇头,这一对冤家,也不知都什么时候才能表明心意,不再这样绕圈子。 “对了,冷天逸对高家做什么了?今天高旗居然来找我放话。”曲樱这才想起找阎成浩的正事,还是那一张气鼓鼓的小脸,可是此刻那目光里更多的是一份带着狡黠的顽劣,自己倒是很想知道高旗准备怎么对付天翼盟。 听着曲樱大致的说了一下高旗到来的经过,阎成浩默默的为牧易霆哀悼一声,曲樱在某种程度上和天逸一样是十足的护短,所以直接的将高旗的矛头转到了霆身上。 “天逸应该是在经济上施压了,一些原本在高家银行存款的大客户,以前是因为高富在政界的影响,为了互赢互利,如今知道天逸要对付高家,一个个都销户了,高旗在外面也投入了不少的资金从事商贸,如今应该是资金链断了。” “哇,冷天逸手段怪狠的。”难怪今天高旗会这么愤怒的找上门来,银行就如同食物链一般,资金都是在旋转,如今这些大客户突然销户将钱给取走了,高家银行等于没有了资金来源,食物链一断,等待高家的只有破产一条路。 “现在知道了吧,天逸就对你一个人这么善良。”阎成浩看着曲樱摇头,她认识天逸的时间太短,所以根本不知道天逸在商界上雷厉风行的手段。 对不在乎的人,天逸素来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可是对待曲樱,不管是不是她因为酷似简宁,如今天逸对曲樱可是百分百的关心和在乎,而且时间这么久了,天逸应该知道简宁和曲樱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 和冷天逸在一起,即使他在书房里,曲樱在卧室里,可是心头却有种淡淡的安心的感觉,可是此刻,夜色之下,曲樱窝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透过窗户看着璀璨的星空,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打电话还是不打呢?犹豫的看着掌心里的手机,自己要很有骨气的让冷天逸知道自己正在生气,这回还在离家出走!可是思念的感觉却如同看不见的丝线一般缠绕在了心头,让曲樱发现自己的骨气在遇到冷天逸的时候早就弃槭投诚了。 而同一时间,在简宁带着小墨和席夜离开了兰迪市,冷天逸的生活除了工作就只有工作,甚至很少回公寓,可是要照顾曲樱,冷天逸即使工作再忙,也会准时下班,有时候也只是将文件带回来处理。 可是此刻,屋子里少了一个人,不过是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可是冷天逸却发现似乎是自己的心底空缺了一块一般,寂寞的感觉啃噬在了心底,曲樱只不过去了成浩那里,他们绝对不可能发生什么的,成浩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冷天逸脑海里却总是冒出各种各样的画面,让冷天逸愈加的烦躁。 没骨气就没骨气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头一次没骨气!曲樱快速的拨通了冷天逸的电话,心忽然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一种满怀期待的感觉笼罩下来,期待的听到电话里冷天逸那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大叔,我睡不着。”软软的语调满是无奈,曲樱可怜兮兮的拿着手机瞅着夜空,“你有没有想我?”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冷天逸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激动,只是依旧努力的维系着冷静,“你认床?” 我认人!曲樱很想这样开口,可是基于目前冷天逸还只当自己是一个孩子的态度,曲樱无奈的叹息一声,“嗯,不是家里的床睡不着。” 百分百的大谎言,当年在军情处,不要说床了,就算是山洞树丛里,自己都睡过,甚至还有一次差不多是睡在了死人坑里。 听着曲樱那惨兮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冷天逸只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柔软小手给包裹着,“我过来接你回家。” “不要,我要和成浩住,我要习惯这里,以后我和成浩结婚了,这里就是我家了,我总不能天天认床睡不着觉啊。”曲樱直接的胡扯着,气呼呼的瞪着自己受伤的手,如果不是因为手受伤了,如果不是担心被冷天逸骂,这会自己早就欢呼着让他来接自己回去,原来离家出走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沉默着,冷天逸薄唇张启着,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无法说出口,只感觉喉咙如同被棉花给堵住了一般,她是该习惯的,以后她和成浩结婚之后,那里才是她的家,可是为什么会有这苦涩的感觉。 “大叔,我去床上,你给我唱歌吧,说不定我就被你给催眠了。”从来都没有听过冷天逸唱歌,这么低沉磁性的嗓音唱起歌来一定很好听,一扫刚刚的阴霾,曲樱笑着扬起红唇,满是撒娇的声音里带着耍赖,“大叔,你一定要负责将我给唱的睡着了,才能挂电话!” 还是那么的任性!冷天逸无奈着将心头窒闷的情绪压了下来,听着电话里曲樱起身开门,然后倒在床上的声音,低沉醇厚的嗓音宛如天籁般的响在了手机里。 如果就这样死去,自己也是幸福的!曲樱按下手机里的录音功能,听着耳边冷天逸那低沉的嗓音唱起的旋律,缓缓的闭上眼,眼角多了一滴晶莹的泪水,他对自己真的太过于纵容了。 曲樱醒来时,是被嘈杂的拍门声给惊醒,快速的走了出来,却见阎成浩此刻站在阳台处,窗帘被拉了起来,公寓门外是叫嚣的骂声和拍门踢门的声音,即使隔音效果很好,却依旧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怎么回事?”曲樱快速的走到了阳台处,微微的掀开窗帘,透过缝隙看了下去,楼下已经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媒休,而一条横幅显目的摇摆在风中——庸医!杀人偿命! “应该是因为昨天手术室的事故。”如果说昨天那些混混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今天这么一出,阎成浩已经明白,根本就是有心人故意的针对自己。 转过身,曲樱打开电视,果真电视台正在进行着现场直播,而内容却只是说阎成浩因为过去的一桩医疗事故,病人家属找上门来,而正在手术的阎成浩因为害怕,没有了医德,竟然抛弃了手术台正抢救的病人逃离了手术室,从而导致病人抢救无效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怎么没看出来昨天那些手拿钢管的混混成了病人家属?”曲樱讥讽的冷笑着,该说这些电视台的人为了收视率胡乱播出新闻,还是该说有心人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想要扳倒阎成浩。 而楼下,一个病人坐在轮椅上,正情绪激动着拍打着自己的被裁肢后安装了假肢的双腿,“是,阎成浩就是一个庸医,去年我因为贫因,手术时没有给红包,这个庸医竟然胡作非为的将我的双腿截肢,明明只需要理疗就可以成功的手术,他竟然将我给截肢成了残废!” “邓先生,昨天是不是你去医院找阎医生理论?”一旁的记者快速的询问着,摄像机对准了坐在轮椅上的邓龙。 “是,昨天我又去医院找这个庸医讨回公道,可是他因为理亏,竟然丢下了手术室里的病人逃走了,又害死了一条人命,这也是我的错。”邓龙声泪俱下的控诉着,不时的拍打双腿,身后的家人也拿出了一张张当时医疗的资料,指控着阎成浩。 “邓龙的腿当时只要裁肢才能控制病菌的恶化,可是截肢后的第二天,美国医学院临床上新开发的药物问世了,如果当时能早一天知道新药上市,那么他的腿或许就不用裁肢了。”阎成浩淡淡的开口,目光扫过电视画面里的邓龙,事情真的就那么巧合,截肢后的第二天,美国公布了新药,可是还是太迟了,没有想到这一次要暗害自己的人,将邓龙给找出来了。 “不是你的错就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不认识阎成浩,如果没有看见昨天他在手术室里那么专注的进行着手术,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手差一点被混混给刺伤,曲樱或许会相信电话画面上播出的一幕,可是如今,曲樱只想安慰身边的这个好友。 警察到来时,公寓大门口的昨天车祸死去病人的家属被强行的带出了公寓楼,只是这些人依旧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在公寓大门口示威,而病人的尸体竟然也直接用白布盖着摇放在公寓大门外,花圈一个接着一个,不时的烧着纸钱,伴随着妇人的哭声,整个公寓楼的大门口直接被布置成了灵堂一样。 “你们来了,成浩在里面。”当听到冷天逸的声音,曲樱快速的打开门,让闻讯过来的冷天逸和牧易霆进了公寓,而原本大门外的墙壁上已经被红色的油漆给泼的不成样子,威胁的话血淋淋的写在墙上和大门上,看起来异常的狰狞而恐怖。 “我刚刚从警局那边了解了情况,当天医院的监控录像坏了,所以根本没有拍到那些过来闹事打砸的混混,医院里目睹的病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三缄其口,或许也是因为昨天那些混混的威胁,一些医生和护士虽然出面录口供,可是却被当成伪证。”   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大致的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看起来很明显是有人故意的栽赃陷害,利用昨天死在手术台上的病人控诉成浩。 “我也派人去调查了,成浩这边的安全不用担心,我派人过来了。”牧易霆看了一眼沉默的阎成浩,有些的担心他此刻的情绪。 曲樱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着上面东方皓轩的电话,倏地一下,曲樱表情一冷快速的走到了角落里接起了手机。 “听说阎成浩闹出了医疗事故,曲樱,这一次阎成浩即使能逃避了刑罚,可是也绝对没有一间医院会聘用他,你真的要和这么一个日后一穷二白,一无所有的男人,还是准备回到我的身边。” 办公室里,东方皓轩骄傲的笑着,目光看着电视上正直播的画面,自己就说过,要弄垮一个医生太过于简单,买通邓龙这样原本就对阎成浩有着恨意的病人,派出去的人威胁一下目击现场的病人和医生护士,就没有人敢出来给阎成浩作证,就是有一两个不怕死的出来,可是监控录像已经被毁掉,无凭无据之下,阎成浩这一次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既然你想玩,东方皓轩,我就奉陪到底!”曲樱脆声轻笑着,眼神却是无比的冰冷,自己已经警告过东方皓轩,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可是既然他如此狂傲的以为自己能掌控局面,那么就不要怪自己让他输的一无所有! 挂上电话,对上冷天逸那看过来的冰冷目光,曲樱抱歉一笑,“我也不知道东方皓轩会这么做,我知道是我连累了成浩,可是大叔,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怪恐怖的。” 果真是后知后觉的丫头,阎成浩和牧易霆对望一眼,随即将无比同情的目光看着根本没有察觉到冷天逸生气原因的曲樱,明明她很是聪慧,可是为什么在天逸面前的时候,总会出现大脑短路,呆呆笨笨的时候。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寒着嗓音,冷天逸其实在来的路上和牧易霆已经分析过了,这一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东方皓轩所为,可是此刻,冷天逸在乎的却是曲樱那被包成包子一样的手,不过是离开一天一夜,她就将自己弄成这样。 “啊?”噢,天那,惨了!曲樱求救的看着眼前的牧易霆和阎成浩,可惜两人动作整齐的转过头,直接的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曲樱那求救的眼神。 “大叔,我可以解释的,这只是意外,我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害伤的。”见死不救!损友!曲樱哼哼两声,随即立刻转为谄媚的小脸,撒娇的看着阴沉着脸庞的冷天逸,自己就顾着成浩的事情,却忘记了自己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手受伤了。 “切菜伤到的?”冷天逸脸上依旧阴沉,快速的起身走了过来,虽然还是一脸的寒霜,可是看着握住曲樱的手时动作却显得温柔无比,“切菜能切到手心?曲樱,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撒谎了!” “这个……大叔,这要怪成浩。”曲樱终于将矛头毫不客气的指向一旁沙发上将自己撇的一清二楚的阎成浩,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快速的开口,“因为当时在手术室里,那些混混冲进来,成浩还在手术,那混混手里的手术刀向着成浩的手刺过去了,然后我一着急就抓住了刀刃。” 一口气说完,曲樱偷偷的瞄了一眼身旁的冷天逸,这可都是实情了,只是曲樱隐瞒没有说的是当时因为情况紧急,自己只是徒手抓住手术刀的刀刃,以免伤到阎成浩的手,可惜那个伤了自己手的混混直接被卸掉了手骨,而手术室其他的几个混混最轻的也是骨折。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十七章 怅然若失 “为什么昨晚不和我说!”看着曲樱被包成包子一样的手,冷天逸叹息一声,峻寒的脸庞上少了之前的阴霾。 成浩自从七年前的事情之后,不会再将任何一个病人丢在手术台上,所以曲樱当时也只能这样做才能保护成浩的手,那是医生的手,受伤了,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拿手术刀。 “我怕大叔你担心嘛。”危机解除,曲樱松了一口气,撒娇的看着冷天逸,“我已经没事了,手只是被划伤了而已。” 她那么纤弱的一个人,在那样危险的时候,竟然不顾危险的去抓住了刺向成浩的手术刀,所以她是真的很喜欢成浩吧,所以才会如此的勇敢,因为爱而勇敢,冷天逸知道自己该为曲樱高兴的,可是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为什么天逸遇到曲樱就变的这么单纯了?”看着走出公寓,去外面准备买食物的冷天逸和曲樱,阎成浩回头看向身边的牧易霆,曲樱说什么,天逸就相信什么,不会日后被曲樱给卖了,还给她数钱吧。 “天知道。”明明是漏洞百出的话,明明曲樱根本和柔弱搭不上边,可是天逸却一直坚定的认为曲樱是需要保护的人,牧易霆除了认为爱情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之外,根本找不到第二种解释。 “笑白还在生气?”阎成浩微微一笑,有些同情的看着牧易霆,曲樱虽然顽劣了一点,可是在天逸面前可是百分百的乖孩子,可是笑白那脾气,发火的时候几乎可以媲美火山爆发了。 “嗯,知道曲樱在这里都没有过来,只不过吵着要去宰了东方皓轩。”提到李笑白,牧易霆原本冷漠的脸庞不由的柔软下来,笑白这一次的反应太过于大了,她似乎对利用这样的事情非常的反感,甚至到了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却根本没有想过曲樱那么在乎银星,怎么可能真的让银星涉险,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伤了她,让笑白那样的人到如今,一遇到背叛和利用这样的事情,立刻钻入了牛角尖,失去了理智。 公寓大门口哭声震天,死尸还摆放在大门中间,白色的花圈,一张张不知道真的是因为被蒙蔽了,还是被东方皓轩收买了悲痛面孔,曲樱忽然脚步顿了一下,自己其实也死了,只是除了上校之外,军情处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简宁和席夜那里自己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不会泄露自己的消息。 庄烨会不会偶然会想起自己,他计划了那么久,可惜最后却因为自己的死而破坏了,军情处永远不可能为个人所利用效力的,那个温暖的男人,当初,自己是那么用心的想要脱离军情处的生活,想要和庄桦在一起,甚至被感情蒙蔽了眼睛,致死才知道一切不过是一个骗局而已。 “害怕就不要看,你脸色不太好。”感觉到曲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色晦暗而落寞,冷天逸不由的走了过来,温暖的大手用力的握住了曲樱冰凉的手,快速的牵着她离开阴森森的大门口。 “冷天逸,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偶然想起我吗?”跟在冷天逸身后被他拉着离开了大门口,走入明亮的阳光里,曲樱笑着开口,有一天,如果自己也这样离开了,他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吗? “不要胡说!”冷沉的嗓音直接的打断了曲樱的话,冷天逸回过头来,冰冷的目光不悦的看了一眼曲樱,“你会活的好好的!不要胡思乱想,一会就和我回去!” 成浩这里只怕要闹上几天,除非事情解决了,所以冷天逸并不想曲樱留在这里,一方面会太过于危险,这些病人家属如果突然失控,会误伤到曲樱,另一方面,或许也是这样阴森的场面,冷天逸不想曲樱涉足。 “可是天灾人祸太多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三两步的跨到了冷天逸身边,曲樱偏头轻笑着,说不定某一天,自己的灵魂就从曲樱的身体里离开,然后如同尘埃一般的消失。 “你不出去闯祸就绝对不会出事。”不想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冷天逸握着曲樱的手再次用力的收紧了几分,今天就算她不愿意,自己也会强行将曲樱带回去,她不再留在这里,然后开始胡思乱想。 曲樱离家出走一天一夜光荣的结束,笑的几乎要开出花来的小脸上满是得意,“成浩,我要回去了,晚上记得将门窗关好,楼下还是有点阴森恐怖的。” “天逸来接你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厨房里,清洗着碗筷,阎成浩无奈的看着笑靥如花的曲樱,瞄了一眼客厅里和牧易霆说话的冷天逸,揶揄的调侃,“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女朋友。” “等我拿下冷天逸,你这个挂牌男朋友就可以卸任了。”调皮一笑,曲樱将手里的玻璃杯送了过来,却忘记了阎成浩正在清洗碗筷,地面上飞溅着水珠而显得有些的湿滑,曲樱只感觉脚下一滑,受伤的右手刚抓住阎成浩的胳膊,却又吃痛的猛然松开。 “小心!”眼明手快着,在曲樱重心不稳的滑倒之际,阎成浩快速的揽过她的腰,扶住她摇晃的身休,可是自己脚下也是一滑。 砰的一声,曲樱吃痛的哀怨着小脸,腰狠狠的撞在了流理台上,唇上一痛,这才发现自己和阎成浩此刻的姿势非常的暖昧,更重要的是,他的唇狠狠的撞上了曲樱的唇,两人都是吃痛扭曲了一下脸,浑然没有发现如果是从客厅方向看过来,却是两人靠在厨房流理台上,亲密拥吻的一幕。 成浩果真不怕死!看着冷天逸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暗沉下来,牧易霆长叹一声,虽然不清楚厨房里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不过当着天逸的面吻上曲樱,牧易霆俊脸上多了一份无比的同情,日后天逸和曲樱修成正果,成浩一定会被天逸给瞪死。 “成浩,痛死了!”曲樱抬手摸了摸嘴角,果真指尖上有着血迹,不由懊恼的看着造成意外的阎成浩。 “我也很痛。“同样撞的狠,阎成浩嘴唇虽然没有破皮,可是此刻却清楚的能感觉到背后冷天逸那看过来的炽热目光,阎成浩低垂下目光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曲樱,这个粗神经的丫头。 只当刚刚和阎成浩意外的撞到了一起,曲樱丝毫没有想到这一撞可是唇对唇,会显得多么的暧昧,继续窝在厨房里陪着阎成浩洗碗,不去打扰客厅里和牧易霆交谈的冷天逸。 因为冷天逸下午还要去寻集团,所以曲樱立刻乐滋滋的当成小跟班跟了过去,结束自己为期一天一夜的离家出走。 “霆,你说曲樱知道天逸在生闷气吗?”目送着两人离开,阎成浩侧目看向身边的牧易霆,天逸那脸黑的都可以刮下一层锅灰来,幸好是多年的好友,甚至还顶着曲樱男朋友的称号,否则阎成浩真的担心自己会死的很惨。 “肯定没有。”牧易霆肯定的开口,毕竟天逸只是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曲樱只粗线条的以为自己和成浩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却忘记了是和成浩唇对唇的撞在一起的。 寻集团。 冷天逸脸色不太好,曲樱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坐在沙发上,疑惑的看着埋头看文件的冷天逸,是因为自己的离家出走?可是也不对啊,他已经知道自己离家出走是因为手受伤了,而且当时冷天逸也没有生气啊,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感觉冷天逸在生气。 想了半天没有想出冷天逸为什么会生气,曲樱咚咚的跑出了办公室,十五分钟之后,手里多了一杯浓香的咖啡。 “大叔,咖啡来了。”将煮好的咖啡放到了桌子上,曲樱乖巧的如同办公室里的小妹,一流的冲泡咖啡技术之下,咖啡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冷天逸头也不抬,视线依旧专注在手里的文件上,仔细的审阅着,直接着无视一旁献殷勤的曲樱。 冷天逸在生自己的气!曲樱重新的窝回了沙发上,如果是生别人的气,他不会这么冷淡的对待自己,可是自己除了弄伤了手之外,真的没有闯祸。 沙发上,曲樱继续的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着,没有安分到半个小时,再次屁颠屁颠的跑到冷天逸的背后,“休息一下,都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文件了,我帮你按摩。” “不要胡闹。”冷天逸沉声开口,挡下曲樱的手,她不知道自己的手受伤了吗? “啊,我忘记了。”献殷勤失败,曲樱泄气的叹息一声,瞪着自己受伤的右手,有气无力的重新走回到了沙发边。 整整一个下午,办公室里不时的有下属过来汇报工作,冷天逸不停的忙碌着,而曲樱只能窝在沙发上一个人发呆,一种被忽略的感觉,让曲樱气鼓鼓着一张小脸,破了皮的红唇嘟了起来,气恼的看着刻意媲美工作狂的冷天逸,真不知道工作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冷天逸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因为工作,一个是私人的手机,知道号码的人很少,基本上联络簿里都是冷天逸真正的朋友。 当手机铃声响起打破办公室的安静时,曲樱倏地抬起头,目光炯亮的看着接电话的冷天逸,整整一个下午都是冰冷着峻脸的冷天逸,此刻表情却柔软下来,脸庞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简宁,有事吗?”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愉悦,冷天逸放下手里的文件,甚至忘记了办公室里的曲樱,低声和手机另一头的简宁交谈着,当然更多的是说起小墨。 原来自己不管多么努力,根本抵不上简宁的一个电话,曲樱苦涩的看着神情如此温柔的冷天逸,整整一个下午,自己送咖啡,讲笑话,努力的想要弄明白冷天逸生气的原因,可是简宁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站起身来离开,关上门的一瞬间,曲樱看着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离开的冷天逸,苦苦一笑,轻轻的关上门,将安静的空间留给打电话的冷天逸,原来有些事,是如此努力都不行的。 如同当初,自己是那么的努力,那么的用心想要经营和庄烨的感情,可是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骗局,一个利用而已,自己再怎么腻在冷天逸的身边,他的心头,他在乎的,爱的人永远都只是简宁。 离开了寻集团,茫然的走在大衙上,夕阳的光芒从高楼大厦的缝隙之中洒落出来,曲樱看着身边匆匆而过的人群,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上车!”突然,一辆汽车停靠在了曲樱身边,随着玻璃车窗的降下,曲美云盛气凌人的对着一旁的曲樱训斥,“还愣着做什么,让你上车,你没有听见吗!” 打开后座的车门,曲樱坐了上去,曲美云随即发动了汽车,透过目光看向后座上的曲樱,什么时候这个没用的妹妹居然如此的抢手,哼,不知道那些录像带流出去之后,那些优秀的男人只怕连看都不愿意看曲樱一眼! 汽车停在了一间五星级的宾馆前,曲美云将车钥匙丢给了泊车小弟,踩着高跟鞋,依旧是一脸高高在上的骄傲模样,“快点跟过来,不要以为有了冷天逸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奢华的套房里,随着房门的打开,看见里面的高艳,曲樱淡淡的笑着,看来果真是鸿门宴,只是高艳找自己做什么? “曲樱,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没有忘记之前在宴会上被高富给打的那屈辱的一巴掌,高艳翘着二郎腿,妆容美丽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一丝的阴狠和毒辣,“竟然敢威胁我父亲,曲樱,过去我果真小看了你!” “你找我做什么?”没有过去的一丝卑微和怯弱,曲樱抬起脚勾过椅子,慵懒懒的坐了下来,原本从寻集团离开之后,整个人都徘徊在失落的情绪里,如今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让冷天逸放弃对高家银行的打击,不要继续调查之前希望小学的事情,阎成浩的事情我会替他摆平。”没有忘记这一行的真正目的,高艳直截了当的开口,美丽的丹凤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曲樱,高家关系错综复杂,到时候两败俱伤,对你对冷天逸都没有一点的好处!” “如果我不答应呢。”其实高家的人应该明白不管是寻集团还是天翼盟,都是高家人碰不起的势力,曲樱樱红的嘴角勾着笑,自己倒是很想知道曲美云和高艳凭什么以为将自己带到酒店来就能让自己答应她们的条件。 “看来需要让你看点东西。”高艳冷冷一笑,对着一旁的曲美云使了个眼色,却见曲美云向着窗口的桌子走了过去,拿过上面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片刻之后,点击了视频播放,上面赫然是曲樱被人给轮暴的画面,只不过因为PS的太过于粗劣,所以曲樱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是被人剪辑过的视频。 “曲樱,你想不管是冷天逸还是阎成浩,包括皓轩他们看见这段视频,他们还会要你这个破鞋吗?”高艳优雅的笑着,勾着眼,一手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得意的抿了一口,没有想到曲美云手里还有这样的视频。 “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给拍下这个了?”顽皮的努努嘴,曲樱一脸的好奇,她们为什么就这么肯定这是自己的视频呢? “曲樱,你还想要抵赖,需要我将画面里的几个男人找出来吗?”曲美云冷哼着,指了指不堪入目的视频,“那天你去酒吧喝酒,然后被人给打劫之后强行带入到了一间废旧的仓库,之后被拍下这些丢人现眼的视频,怎么,你还想要抵赖?” 曲樱目光流转着,终于想起来了,只不过当时自己是被带进了仓库,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冷天逸就带着天翼盟的下属找过来了,不过看曲美云如此信誓旦旦的肯定态度,曲樱立刻明白过来,姜超肯定是连曲美云都给骗了! 抬起头,曲樱看着一旁得意的曲美云和盛气凌人的高艳,不由的转过笔记本,看了一眼包着纱布的右手,敲打键盘还是没有问题的。 曲美云和高艳对望一眼,不解的看着忙碌着曲樱,她在搞什么鬼!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曲樱扬唇一笑,将笔记本再次的转了过来,画面上搜寻到了两个AV影片,而场景和之前曲樱为主角的视频正好重叠在了一起,只不过是将女主角换成了曲樱而已。 “下一次找人诬陷,记得找个电脑高手,否则技术太差,一眼就看出来是合成的效果。”站起身来,曲樱笑着对着目瞪口呆的高艳和曲美云摆摆手,转身向着房间门口走了过去。 “这就是你的说的最后王牌!”高艳怒吼着,砰的一声将茶几上的笔记本给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气愤的起身离开! 离开了宾馆,失落落的情绪再次的涌了上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最后的光芒已经落尽,街道两边的路灯明亮的发出了昏黄的光芒,一时之间,曲樱再次的有种孑然一身的落寞感觉。 静静的坐在台阶上,曲樱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四周的人潮匆匆,在身为银风时,是见不得光的特工,没有任务就是训练,要不就是一个人留在暂时居住的公寓里。 直到遇到了庄烨,那个总是有着温暖笑容,总是无比宠溺自己的男人,第一次想要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可惜到头来只是一场背叛,是不是身为特工就和杀手一样,一辈子除了死亡就只能是孤单。 不知道坐了多久,经过的人偶然会投过一瞥,随后又匆匆的离开,因为是闹市的衙头,而且也只是晚上七点多,到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   冷天逸停下车,手机定位确定的最终位置就在这一片的街区,冷傲的身影在夜色里奔跑着,在匆忙熙攘的人群里寻找曲樱的下落。 十多分钟之后,冷天逸远远的就看见孤单的坐在台阶上的身影,路灯的灯光洒落在了她的身上,昏黄里显得更加的落寞,不远处的喷泉间歇的喷发着,白色的水雾之中,曲樱的身影显得忽隐忽现。 脚步加快了许多,几乎是小跑着过来,这么一瞬间,冷天逸突然感觉眼前的曲樱随时都会消失一般,那样落寞的身影,那样晦暗的眼神,可是当身影接近时,却又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许久的沉默之后,所有的情绪被完美的压抑下来,冷天逸这才沉声的开口,“这么晚不回去,你又准备离家出走?”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曲樱错愕的一愣,几乎以为自己是坐的太久产生了幻听,可是直到看清楚投影在地上的黑影之后,这才缓缓的抬起头,孤单而彷徨的目光看向站在身边的冷天逸。 还是那一张峻冷的脸庞,在路灯的光线之下显得柔和了几分,颀长的身影,深灰色的风衣微微的摆动着,看起来很是沉静冷漠,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冷天逸额头上的汗殊,他的声音很沉稳,可是呼吸却有些的急促,毕竟刚刚几乎将这一片的衙区都跑了一遍的找人。 “冷天逸,你来接我回去吗?”笑容如同盛开的花蕊一般,一点一点的在落寞的小脸上绽放开,褪去了那原本的寂寞之色,曲樱笑眯着一双眼睛,一手拉过冷天逸的大手,直接的将人同样拉坐在了自己身边的台阶上。 “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找不到曲樱时,冷天逸就感觉到了焦急,却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办公室,问了秘书才知道,曲樱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电话是无人接听,成浩那里没有人,也没有去天翼盟,如果说之前曲樱说离家出走,那也只是去了成浩那里,冷天逸至少知道曲樱在哪里,可是之前这三个多小时,她是音讯全无,冷天逸突然滋生出一股不敢有的念头。 她是不是真的离家出走了,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可能是之前阎成浩公寓楼前那些闹事的人将死尸摆放在那里,搭起了灵堂,让冷天逸也下意识的往坏的方面去想,幸好曲樱之前这个手机是冷天逸买的,限量版的手机有着最先进的定位功能,这才让冷天逸一路找了过来。 “你不生我气了?”虽然曲樱根本不知道冷天逸好好的为什么会生气,不过偏头打量着身旁的人,曲樱宁愿他是一路着急的找人,而不是之前那样冷酷的模样,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让他看一眼。 不说还好,一说呤天逸又想到了之前在阎成浩厨房里看到的那亲密的一幕,尤其是此刻曲樱的唇上那已经收疤的细小伤口,峻脸不由的阴沉了几分,明明知道曲樱真的和成浩在一起交往,他们就算接吻,甚至是更亲密的举动都是正常的,可是知道归知道,真的看见的那一刻,心头却卷起狂风暴雨的怒火。 “走吧,回家。”深呼吸着,冷天逸收回看向曲樱的视线,自己真的该远离她的,否则这样下去,只会让曲樱和成浩都受到伤害。 还是不说!曲樱不满的看着站起身来的冷天逸,虽然近在咫尺,可是这一刻,仰头看着他,却莫名的滋生出一股远在天涯的感觉,曲樱不由的伸过手,可惜手还没有碰到冷天逸的手,他却已经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到了风衣的开袋中,沉默的拒绝了曲樱过于亲密的动作。 “大叔,坐了几个小时,我腿麻了。”自己真的不行吗?曲樱苦涩一笑,随后又打起了精神,惨兮兮的瞅着冷天逸开口,坐了这么久,双腿真的已经麻木的僵硬了,动一下,如同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咬。 让曲樱不由的怀念以前当初当狙击手射击的时候,一个潜伏往往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长的都有一整天,只可惜这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 明明告诉自己要避开曲樱的,可是听着她软软的嗓音,余光掠过这一张可恰兮兮的小脸,冷天逸终究还是伸过手将曲樱从地上拉了起来,“以后不许将手机调成震动!” “哦,明白。”手机在包里,自己思绪在神游,所以曲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冷天逸会打电话过来,不过能看到他如此急切的找寻自己,一股莫名的幸福感觉流满了全身,至少他还是关心在乎自己的。 腿麻的很难受,走一步,那感觉就让曲樱恨不能立刻换回原来自己的身体,小脸纠结的皱成一团,自己都这样努力的锻炼身体了,可惜身体机能却依旧无法和训练了二十多年的银风的身体相比,甚至恢复到三分之一都不行。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十八章 刹那心死 不是一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的?曲樱错愕的坐到了后座,不解的看着同样上车的冷天逸,可是当看见他弯下腰将自己的双腿抱起来架在他的腿上,大手温柔的替自己按摩时,曲樱突然感觉鼻子一酸。 “好一点了没有?”知道腿麻时的难受,冷天逸一面替曲樱按摩着,一面抬头看向低着头的曲樱,“以后不许出来乱跑!” 东方皓轩已经对成浩动手了,冷天逸虽然不认为他会对曲樱如何,可是还是要小心防范着,看来自己该让霆派两个人过来暗中保护着曲樱,这样至少不会出现如同今天下午一样,找不到她下落的场面。 “不麻了,我们回家。”低着头,曲樱拿下冷天逸一直按揉的手,他冷酷背后的温柔或许是这一辈子自己都戒不掉的毒瘾。 ! 因为右手还包扎着纱布,缝了四针,如今冷天逸正在打压高家银行的生意,所以不放心曲樱,冷天逸一大早醒来之后,就直接的将曲樱一起带去寻集团。 “放心,你去开会,我保证不出去,不乱跑,不闯祸。”办公室里,曲樱笑眯眯的对着要去开会,却又不放心自己的冷天逸开口保证着,有些的懊恼什么时候自己的信誉已经下跌到这样的程度了,再说自己有闯祸吗? 看了一眼保证的曲樱,冷天逸这才转身和等候在办公室外的秘书一起向着会议室的方向走了过去,自己已经交待门口的保安了,不准曲樱一个人离开公司,这样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 等冷天逸离开了,曲樱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办公室,原本冷天逸在一旁工作的时候,倒没有感觉有什么,现在一个人才感觉办公室太大,太空旷。 “一定要找点事做!”曲樱自言自语的,顽劣的眯着一双眼,扫过办公室里,难怪会感觉太大,因为办公室太过于冰冷,完全是冷天逸的行事风格。 因为曲樱不能出去,所以内勤部的员工在接到总裁办公室的电话之后,立刻全部人员出动,按照电话里的交待将东西都在半个小时之后买了回来。 “谢谢。”笑着感谢着,曲樱看着纸箱里自己需要的物品,这才开始给冷天逸的办公室进行改造。 角落里多了绿色的盆栽,沙发上多了可爱的动物抱枕,茶几上的玻璃花瓶里,曲樱慢慢的将买过来的鲜花插在了瓶子里,让整个办公室显得生机了很多,而一旁的窗户上,幸好总裁办公室的门是关着,否则外面的人看到曲樱直接的站到二十多楼的窗户上挂风铃,只怕会活活给吓死。 随着风吹起来,风铃叮叮当当的发出悦耳的声音,“现在果真好多了。”曲樱笑着一个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落里的相框,哐当一声,玻璃碎了一滴,里面是简宁和小墨的合影。 “惨了!”曲樱对着照片里的简宁无奈的一笑,咚咚的向着楼下的内勤部跑了过去,只能拜托他们再跑一趟买一个相框回来。 等一个多小时之后,冷天逸推开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跑错了地方,随即又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被改动的办公室,曲樱果真是太无聊了,尤其是看到角落的柜子上两个小兔子造型的茶杯,一左一右并排放在一起,不由的沉声一笑,不敢想象如果办公室来了客户,自己拿着这样的杯子喝水会是什么模样。 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冷天逸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猛然的站起身来,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相框不见了! 一旁的垃圾桶里已经干干净净的,冷天逸脸色阴沉的一暗,快速的跑出了办公室,外面的秘书随即站起身来,不解的看着脸色阴霾的冷天逸,“总裁,出什么事了?” “之前垃圾桶里是不是有一个相框?”寒着嗓音,那是小墨和简宁的照片,可是如今一想到被曲樱给扔掉了,冷天逸脸色阴霾的骇人。 “相框?”秘书仔细的想了想,随即肯定的点了点头,“是,曲小姐去内勤部的时候顺便将垃圾桶带出来了,里面是有一个相框。” 哼着小调,曲樱刚走出电梯,看到一旁和秘书说话的冷天逸,不由的笑着走了过来,“冷总裁,看到我在办公室里做的改变……” 话还没有说完,手上剧烈一痛,曲樱笑容僵硬在了脸上,错愕的看着盛怒的冷天逸,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冰寒骇人的一面,鹰隼般的凤眸满是冷怒的黑暗,紧绷着峻脸,薄唇紧抿着,丝毫不见过去的一丝温柔和宠溺,陌生的让曲樱只感觉眼前这个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冷天逸。 “你把相框丢哪里去了?”寒着嗓音,冷天逸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抓住的正是曲樱受伤的右手,只是情绪有些的失控之下,整个人都显得阴冷无比。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冷天逸,寻集团的总裁,整个商界里睥睨众生的王者,受伤的手再痛却比不上此刻冷天逸那冰冷的眼神带来的刺痛,曲樱静静的仰头看着发怒的冷天逸,自己竟然还想要取代简宁在他心头的位置,只不过是一个相框,一张相片,却已经让他冷颜相待。 “丢了啊?”淡淡的笑着,曲樱平静的开口,迎视着冷天逸越来越阴冷骇人的目光,左手抓着的相框几乎如同千斤重一般,原来自己在他眼中,原来那过去的宠溺和纵容,根本就抵不过一张相片。 “曲樱!”冷天逸眼神一冷,有些气恼她此刻无所谓的模样,那是简宁和小墨留给自己的仅有的几张照片,除了办公室上面的公寓和现在和曲樱住的公寓里都有一张之外,只有办公室里的一张,可是冷天逸却没有想到曲樱会如此胡闹的将相片给丢了。 “大叔,和你开玩笑的,不小心把相框碰碎了,所以去重新换了一个。”曲樱格格的笑了起来,将左手里的新相框完整的递给了冷天逸,抽回自己被他抓住的右手,“你忙吧,我出去吃饭了。” 握着手里的新相框,冷天逸震惊的一愣,歉意猛的涌上了心头,看着转身离开的曲樱,想要追上前去,却终究还是顿住了脚步。 “总裁,你不去追曲小姐?”一旁的秘书低声的开口,刚刚曲小姐离开时虽然是在笑,可是那份笑容却比痛哭更让人心疼,总裁就这样放任曲小姐离开? “不用了。”一时之间,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冷天逸抓着手里的相框向着办公室走了进去,关上门,疲惫的感觉席卷上了心头。 追上去,自己又能说什么,她如今是成浩的恋人,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曲樱太过于黏着自己了! 将相框放在了办公桌上,冷天逸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里有着点点的血迹,该死的!低咒一声,浓浓的心疼倏地染上了黑眸,可是沉寂许久之后,冷天逸只是用力的攥紧了双手,曲樱看向自己的目光,冷天逸不是没有察觉,是时候该和曲樱保持距离了,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感觉到太过于孤单落寞,所以就将曲樱这样绑在自己身边,这对成浩和曲樱都太不公平。 掌心伤口裂开,手一直滴着血,等曲樱到达天翼盟的时候,整个右手已经如同是从血水里浸泡过的一般,白色的纱布已经被染的鲜红。 “樱,你的手?”银星惊吓的开口,快速的握住了曲樱的手,而一旁的牧易霆已经让人拿来了药箱。 解开纱布,掌心之前被手术刀划伤的伤口又裂开了,所以才会出血如此的严重,银星小心翼翼的替曲樱清洗着,然后止血,包扎,如同那伤就在自己身上一般。 “和天逸怎么了?”虽然之前一直都是曲樱一个人在努力,可是冷天逸对曲樱的关心,所有人都明白,可是此刻,牧易霆第一次看见曲樱如此的眼神,那么的空洞而失落,似乎已经退到了无可后退的悬崖边,满眼都是绝望。 “没什么,只是明白了一些事实。”每个人都有底限,而自己之前刚好碰触到冷天逸的底限,曲樱笑着看着血淋淋的手,那一刻,他不是抓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而是狠狠的掐在了自己心头,打破了那过去所有幸福的泡沫,也到了该清醒的时候了。 中午吃过饭,牧易霆给冷天逸打了电话,告诉她曲樱在天翼盟,顺便试探了一下,听着冷天逸那冷漠而疏离的声音,牧易霆多少有些明白曲樱为什么会如此的失落而绝望,天逸不是没有察觉到曲樱对他的感情,只是他选择了放弃,依旧坚守着心里对简宁的感情。 “走吧,我们去解决成浩的麻烦。”曲樱笑着对着牧易霆开口,完全不见中午过来时,那样失落空洞的表情,阳光之下,依旧是笑容璀璨的面容,只是将那份苦涩深深的压抑到了心头而已。 “嗯。“其实解决阎成浩的事情还不需要牧易霆出面,可是体贴的明白曲樱需要用时间来忙碌,所以牧易霆亲自开车载着曲樱去找这一次事情的罪魈祸首——邓龙。 一幢二手的破烂公寓,屋子里充斥着烟味,电视的声音大的噪杂,听到敲门声,轮椅上邓龙打开门,一脸戒备的看着门口的牧易霆和曲樱,“你们是谁?不是记者和媒体,我一律不见客。” 砰的一声,邓龙就要关上门,可惜一旁牧易霆却直接的将门给抵住,身为黑帮大哥,那份冷骇的强大气息迫人的让邓龙感觉到害怕。 “你们做什么?是不是那个庸医派你们过来的,我告诉你,我这一次一定搞死他!”邓龙梗着脖子吼叫着,只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着轮椅里瑟缩了一下,害怕的看着来者不善的牧易霆。 “这么嚣张,怎么不去法庭上诉状告呢?”曲樱懒懒的笑着,带着几分痞子味的邪魅,向着公寓走了进来。 视线扫过四周,杂乱的如同狗窝一般,桌子上堆积的方便面和快餐盒子,垃圾桶里已经装满了垃圾,啤酒罐散落在一旁,因为吸了太多烟,门窗都是紧闭着,空气更是浑浊不堪。 “法庭都是你们的人,我告不赢,可是这一次,你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邓龙叫嚣着,一脸的无赖,医院只赔给自己五十万就想了结,没有这么容易,这一次自己一定要狠狠的赚上一笔。 “你收了东方皓轩多少钱,嗯?”牧易霆反手关上门,冰冷骇人的视线紧迫的锁住眼前的邓龙,其实他的情况都算不上是医疗事故,只能说他很倒霉,截肢后第二天却又新药问世。 可是即使如此,米花医院还是给了五十万的赔偿金,只可惜眼前这个邓龙贪得无厌,五十万的赔偿金一年的时间就在赌场和女人身上花光了,然后又开始去医院闹事,找成浩闹事,甚至想要上法庭,可惜都没有结果,这一次刚好被东方皓轩给利用上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色诡异的一变,邓龙嚣张的开口,“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再不出去,我打电话报警了!要不我就让记者和电视台的人都来看看,看那个庸医如何威胁我们这样的受害者。” “霆,看来我们的邓先生是不认识东方皓轩了。”曲樱笑着如同狡猾的小狐狸,悠哉哉的拿出手机,“我让人核实一下最近这几天东方皓轩银行转账记录,但凡牵扯到邓先生,肯定是银行系统出现错误了,毕竟互不相识的两个人,东方皓轩肯定不会转账到邓先生的账户上。” “哼,你们要发神经给我滚出去,我可不怕你们!”邓龙依旧气焰嚣张的对着曲樱咆哮着,“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一点都不害怕呢,看来东方皓轩不是通过银行转账,那就是给的现金了。”曲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瞄了一眼邓龙诡谲一变的脸色,随即迈开步子,打量着无比杂乱,说是狗窝都侮辱了狗的破烂公寓。 一流的观察力之下,身为特工人员,曲樱非常擅长观察、分析和寻找,而仅仅是五分钟的视线,当曲樱向着堆满着脏衣服的沙发走了过去时,邓龙脸色再次一变,眼神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天花板。 “宾果!”脆声一笑,曲樱扳过椅子,随即站了上前,一手向着天花板上的吊起的吊扇摸了过去,果真在吊扇的风叶上放着两沓现金。 “你!你给我放下,那是我的钱!”怒吼着,邓龙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藏钱的地方立刻就被曲樱给找到了,不由愤怒的咆哮着,抓起身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就要向着曲樱砸过去。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冷冷的嗓音警告的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牧易霆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的对准了邓龙的太阳穴,只要扣动扳机,立刻是血溅三尺的凶险。 “帅!”曲樱笑着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从墙壁上撕了一张挂历纸抱住手里的两大沓钱,“钱我拿走了,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想要报警什么的,这可是天翼盟的老大,除非你想被黑道追杀一辈子,那就报警吧。” “我管你们是不是黑社会!”邓龙还在嘴硬,可是语气却已经软了下来,当初那个男人可没有说会牵扯到天翼盟这样的黑帮。 “顺便说一句,如果东方皓轩带着一个女人告诉你会有警方保护你的安全,我劝你最好不要相信,天翼盟要杀的人,即使你被特种部队保护着,也没有生还的可能。”和牧易霆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曲樱顺手关上门,既然耍手段,那大家都来耍阴的吧。 “霆,你说邓龙这会还敢不敢出来胡说八道给成浩泼脏水?”曲樱看着手里厚厚的两叠钱,整整十万块,看来邓龙还没有敢用,想必是东方皓轩警告的,等事情过去之后,再来花这笔钱。 “应该不会了。”邓龙那样的人不过是个无赖,对付这样的小人,只需要搬出天翼盟的名头来,就算给邓龙再多的钱,他也不敢了。 “你准备做什么?”牧易霆看着曲樱手里的钱,她该不会是准备中饱私囊,把这十万块给吞了吧? “当然是拿回去花啊。”狡黠的笑着,曲樱将厚厚的来沓包起来的钱放到了包包里,东方皓轩也够小心的,不是用银行转账,可是既然是拿着现金和邓龙交易,那上面肯定会有东方皓轩的指纹,再加上邓龙的指纹,与其自己和霆去平息事态,还不如让这些人自己出面承认是诬陷,这样更简单。 “天逸对你有这么小气吗?”无法从曲樱的笑容里辩解出真假,牧易霆无奈的叹息一声,真的不懂如此深藏不露的曲樱,为什么在天逸眼里就成了需要时时刻刻被保护的弱女子。 “他小气和大方已经和我无关了。”曲樱懒懒的一笑,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对着牧易霆摆摆手,这才上车离开。 貌似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曲樱只能对着出租车司机报出曲家的地址,虽然不愿意回去,可是如今却也只能回到曲家了。 如今曲樱在曲家可不再是过去那个卑微的二小姐,毕竟多了冷天逸未婚妻这个头衔,让曲樱身价可高了许多,佣人们连忙的招呼着。 “曲樱!”仇人相见!姜超快速的走了过来,挡住了上楼回房的曲樱,之前那一次,因为被冷天逸将曲樱给带走了,而不敢让曲美云知道事情败露了,所以姜超只能找人做了假的视频,却没有想到竟然被曲樱给揭穿了。 曲美云的愤怒可想而知,而在曲家根本没有身份地位的姜超则被曲美云狠狠的训了一顿,就差没有将人给扫地出门。 “我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用提醒。”曲樱打了个哈欠,看着来势汹汹的姜超,尤其是看着他脸上的抓痕,看来曲美云还是一头母老虎。 “你这个贱人!”被曲樱懒散的态度所震怒,此刻曲家,曲老爷子和曲美云都去了公司,所以曲家除了外面的佣人之外,此刻大宅里只有姜超和曲樱两人,原本是愤怒不已,可是看着似乎褪去了卑微,而显得无比美丽的曲樱,姜超忽然淫邪的笑了起来。 “既然那段视频是假的,那今天我就给你来一段真的视频!”一不做二不休!此刻,姜超已经被欲望直接给冲昏了头,眼前只有美丽而纤弱的曲樱,一直以来都曲美云看的太紧,而原本姜超也看不上曲樱,可是如今不同了,新仇旧恨之下,再加上曲樱此刻那异样的美丽,让姜超终于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 “找死!”冷笑一声,曲樱身影迅速的一个闪动,避开扑过来的姜超同时,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曲樱身后就是楼梯,虽然只是二楼,可是咚咚的滚下来,却依旧让姜超跌得凄惨无比。 而巨大的撞击声下,外面的佣人一个个都错愕的跑了过来,慌忙的开口,“姑爷,你没事吧?” 身体一动,立刻就痛的厉害,更不用说头上此刻还嗑出了一道伤口,鲜血流了下来,映着姜超那一张无比扭曲而狰狞的脸庞,愤怒的目光看着楼上慵懒的耸着肩膀的曲樱,这个该死的女人,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 走回卧房关上门,终于安静下来,曲樱靠在床上,拨通了席夜的电话,毕竟如今不能动用军情处的力量,而又不想依靠冷天逸,所以只能让席夜帮忙了。 “席夜,你还真是狠心哪,成浩现在麻烦缠身,你居然都不关心一下。“清脆的笑声响起,曲樱调侃着电话另一头的席夜,“哪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啊。” “不是有你在,说吧,什么事?”席夜还是那样冷沉漠然的嗓音,对于阎成浩这个弟弟,席夜当然是关心的,可是一个东方皓轩,还不需要自己出手,更何况除了冷天逸和牧易霆外,曲樱也在兰迪市,所以席夜就更不用担心了。 “我手里有两沓钱,让人帮忙检验一下指纹就行了。”除非东方皓轩真的想要将事情闹大,否则只要自己手里的这两沓钱上有着东方皓轩和邓龙的指纹,东方皓轩只能是收手。 “嗯,我安排一下。”席夜沉声的接过话,和银风分开那么多年,记忆里她还是一个跟在自己后面,一脸冰冷的小女孩,转眼却已经成了大人了。 邓龙那边是解决了,现在还剩下当时在手术室里没有被成浩抢救过来的病人,不管是因为人死了家属悲愤,还是因为想要造成舆论压力,都讹诈医院一些钱,可是做为一个医生,曲樱知道阎成浩已经履行了自己的责任。 离开曲家,曲樱开着车向着阎成浩的公寓方向快速的疾驰过去,因为东方皓轩的插手,所以记者都盯在了这边,死者艾明的家属甚至将灵台就搭在了公寓楼前,幸好是秋天,气温已经凉了下来,否则死尸就摆在那里,用白布盖着,只怕都会腐烂。 阎成浩暂时已经没有去米花医院工作,公寓楼前都是记者和愤怒的死者家属,为了不激化矛盾,阎成浩只能暂时的蜗居在公寓里,吃喝都有天翼盟的手下送过来。 艾明的尸体还是用白布给盖着,下面是一整块木板,花圈和纸钱燃烧着,看起来显得阴森无比,一个妇女和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跪在一旁不停的哭,而一旁的亲人家属正和采访的记者控诉着医院。 “你是谁?”跪地哭泣的妇女看着曲樱站了很久,不由的抬起头,红着一双眼,怀疑的开口,“你不是记者?你是什么人?” “当天在医院手术室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阎医生和护士长一直坚守到最后一刻,因为抢救无效而离开手术室,即使当时那些打砸闹事的混混用刀子威胁,阎医生也没有离开手术室。“曲樱淡淡的开口,声音不大,却可以让一旁的死者家属听见。 “你是医院的人,是不是?你们都是昧着良心说话,我们不会相信你们的!”一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快速的冲了个过来,凶狠的目光狰狞的瞪着眼前的曲樱,“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一旁哭泣的妇女脸色苍白一变,眼神躲闪着,用力的搂紧了身边的儿子,让曲樱立刻明白过来,他们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被东方皓轩收买了,所以和邓龙一样,为了钱就如此诬陷阎成浩,甚至不在乎将自己至亲的尸体摆放在这里。 “你们医院医死了人,现在还来耀武扬威,以为我们这些人好欺负吗?”中年男人梗着脖子咆哮着,对着一旁同样的几个堂兄弟和子侄们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向着曲樱扑了过来。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二十九章 高烧病中 这世界上的感情就如此的廉价吗?为了钱,可以扭曲真相,可以将至爱家人的尸体放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利用,原来不是庄烨当初太狠,只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天翼盟的手下一直都在外面,看到曲樱过来了,立刻都小心的防备着,一看起了冲突,四五个男人立刻在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快速的将曲樱护在了身后,却也都忘记了当初在天翼盟,这个看起来清瘦而娇弱的女孩,几乎挑了整个天翼盟不服输的男人们。 场面很混乱,不过都是普通人倒也不至于弄出多大的危险,只是原本用来供养在灵堂里的水果之类的祭品都被当成了武器砸了过来,而且有冷天逸之前的安排,这边一出事,警局那边立刻派人过来平息了事态。 公寓。 “手还没有好,额头上有多了一道口子,天逸这一次估计真的要将我给宰了。”阎成浩叹息着,小心翼翼的在曲樱额头上的伤口上贴上创口贴,幸好盛放祭品的碟子砸过来时被一个天翼盟的手下给挡住了,可惜碟子却碎开了,飞溅的瓷片划伤了额头,流了一些血,但是并不严重。 听到冷天逸的名字,曲樱怔了一下,忽然苦苦的笑了起来,眼神迷离的看着窗户外,自己之前还在感伤为了钱和利益什么样的感情都可以抛开,不管是之前的庄烨,还是如今楼下那些死者的家属,如果冷天逸真的放弃了简宁,喜欢自己,那不也是对感情的亵渎吗? 曲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样的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想要冷天逸可以回应自己的感情,可是另一方面却又希望冷天逸可以坚持对简宁的感情,那样自己才能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矢志不渝的感情,无关利益无关金钱,只是单纯的去爱着一个人。 “曲樱,你怎么了?”阎成浩收起药箱,目光有些担心的看着曲樱,不管之前她和天逸之间如何,曲樱从没有如此的眼神,那么的晦暗而绝望,似乎看到了人世的尽头,只余下空寂的灰烬在眼中堆积着。 “我没事。”曲樱笑着摇摇头,手机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接起电话这才知道是席夜安排的人准备将那两沓钱拿去检验指纹,“成浩,我先回去了。” 因为外面有天翼盟的人,阎成浩倒是不担心曲樱的安全,只是却有种感觉曲樱似乎有些的改变,一股看不见的阴郁气息将她笼罩起来了。 十分钟之后,当阎成浩打开公寓的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冷天逸,立刻明白事情真的有些棘手了,“曲樱已经走了。”天逸竟然没有打曲樱的电话直接就赶来公寓,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走了?”冷天逸眼神不由的冷了一下,略带责备的目光看向阎成浩,毕竟刚刚在电视直播上就看到了混乱的一幕,尤其是看到那盘子砸向曲樱的头,冷天逸几乎是立刻就丢下公事赶了过来,却没有想到外面如此的混乱而危险,成浩竟然就让曲樱一个人离开。 “你来之前怎么没有打曲樱电话确认一下?”阎成浩挑眉询问着,敏锐的捕捉到冷天逸脸庞上一闪而过的晦涩,再次肯定他们之间肯定出问题了,天逸不打曲樱的电话,曲樱眼神晦涩而空洞。 “她会去哪里?”没有回答阎成浩的问题,冷天逸不是没有发现之前曲樱看向自己目光里的感情,所以之前因为相框的事情彻底决断了也好,可是当看到电视屏幕上曲樱受伤的画面,看着那么多死者家属疯狂闹事,而曲樱就那样站在人群里,那么的纤弱,那么的无助,那一刻,冷天逸只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住了,只恨自己不在曲樱身边。 可是原本想要拨打曲樱的手机,可最后还是放弃了,毕竟不该让曲樱再滋生出不该有的感情,只是无法放下心来,所以冷天逸还是驱车赶到了阎成浩的公寓,却没有想到曲樱已经离开了。 “接了个电话走的,不是霆的声音,之前是从曲家过来的,应该还是回曲家了。”感情的事,阎成浩不知道该如何对冷天逸说,可是看着他明显担忧曲樱的神色,终究还是开口规劝,“天逸,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迟了。” 冷天逸愣了一下,幽沉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好友,成浩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对自己如此说,可是曲樱如今是成浩的恋人不是吗? “我先走了。”无法理清楚目前的状况,冷天逸转身离开,成浩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这样说提醒自己不要接近曲樱,还是想让自己不要错过曲樱? 曲家大宅。 曲樱将车停在了院子外,旁边是一辆黑色的汽车,随着驾驶位上车门的打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走了出来,笔挺的银灰色西装,帅气而优雅的脸上带着笑,“曲小姐。” “稍等一下。”从第一眼感觉判断,眼前的人不像是席夜所属组织的部下,这个男人太过于明亮而耀眼,习惯在黑暗世界里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的灰暗,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更像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天之娇宠,伟岸的身影,爽朗的笑,给人一股亲切却又不失身份的感觉。 “请便。”关遥笑着一颔首,倒是有些奇怪眼前这个曲家这么多年来不受关注的二小姐居然和组织有关系,关遥接到指令之后,立刻从军部亲自过来。 虽然只是化验指纹的小事,可是身为军部的人,可是真正的身份却是组织的一员,关遥天生谨慎而小心,而且上面交待下来,曲樱的安全和身份都要保密,所以关遥如今即使是一个上校,却也是亲自过来处理的。 将钱用袋子装好递给了关遥,曲樱笑着致谢,随着关遥接过时,他抬起手,西服袖子微微的后缩了分毫,当看见他手上的手表时,曲樱终于明白为什么关遥会给人如此明亮的感觉,他是军方的人。 姜超从楼梯上滚下来,送去医院彻底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而曲美云此刻和姜超从后座下车,四双眼此刻都是无比仇视而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曲樱。 “你竟然将你姐夫从楼上推下!曲樱,你是不是想要翻天了!”怒不可遏着,曲美云其实原本也不是很在乎姜超,可是听姜超一解释,只感觉自己小看了这个隐忍了二十多年的曲樱,她根本就是想害死姜超,再害死自己,然后一个人独吞曲家的财产。 “曲小姐有话好说。”还是温雅的姿态,可是在曲美云那一巴掌要向着曲樱打过来时,关遥快速的伸过手抓住了曲美云的手,温润的嗓音却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威严,笑如春风,可是却不容小觑。 “你又从哪里勾搭上的男人!”曲美云有些懊恼的收回手,打量的看着眼前的关遥,在商场多年,曲美云虽然不够精明,但是也不是非常愚蠢,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男人的涵养,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只是隐藏在了随意而温和的笑容之中。 “抱歉了。”曲樱尴尬的对着关遥一笑,有些无奈曲美云的口无遮拦,因为是军方的人,所以曲樱多少有些的疏离,毕竟身为军情处的一员,军方是明,那么军情处就是暗,不管如何,曲樱还是希望和过去银风有关的人和事保持距离。 “无妨,我先走了,再见。”敏锐的感觉到曲樱有些疏离的态度,关遥倒也没有在意,淡淡一笑,拿着袋子向着一旁的汽车走了过去,随后发动汽车离开,和组织有关的人,绝对不会被欺凌,只是…… 透过汽车后视镜,关遥再次的看向曲樱,她倒真的不像是组织的人,她的眼神很干净,笑起来给人舒服的感觉,丝毫没有一点黑暗的气息,这样的人只怕交给自己判断也会被当成普通人,组织果真很强大。 冷天逸的车子停的有些远,虽然看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留意了一眼先离开的关遥,那个男人不简单,看起来温而尔雅,可是眼中的精锐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 “大姐,我对曲家的财产没有兴趣,所以你不用继续针对我,否则我很难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目送着关遥离开,甚至忘记了问他的名字,曲樱没有在意,只是将慵懒的目光看向眼前又要发怒的曲美云。 “你敢威胁我,你还真是翻天了!”声音有些的尖锐,曲美云一贯都是曲家的大小姐,虽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曲家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对曲美云敬畏。 可是如今,曲美云只感觉自己所有的优越都被眼前的曲樱给夺走了,爷爷看中她,只怕以后会让曲樱继承家业,在外面,曲樱身边更是环绕着一群好男人,这样的嫉妒逐渐扭转成了恨意,让曲美云直接的将曲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更不会听从她的劝解。 曲樱已经懒得理会歇斯底里的曲美云,也懒得回曲家,径自的迈步离开,可是那明显带着几分警告的眼神,锐利的让曲美云猛然的停下了话,似乎被一股强大的气息给压迫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曲樱驾车离开。 没有目的的开着车,当视线不经意的掠过车窗外,看见那一幢废旧的大楼,曲樱一怔,猛的踩住了刹车,汽车性能极好,虽然轮胎在地面尖锐的摩擦着,可是却稳稳的将车子给停了下来。 就是这一幢大楼,那一夜,自己就是死在这里的,曲樱脸色有些的苍白,和庄烨的过往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上了脑海,那是自己用心想要维系的感情,曲樱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么喜欢庄烨,可是那个时候,自己是非常的用心的想要和他一起生活,那种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大楼依旧静静的矗立在阳光之下,围墙被修葺了一番,当看见那紧锁的大门,铁镍合金的材质,大门紧锁,而门边的墙上挂着一个牌子上庄氏集团四个字,让曲樱猛然的愣住。 “小姐,有事?”从大门边的保卫室里走出的男人疑惑的看着停在一旁汽车里的曲樱,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不由的担心的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苦涩的开口,曲樱呆呆的看着庄氏集团四个大字,为什么要买下这里?有意义吗? “没事就好,呵呵,这边几乎很少有人和车过来,也不知道台湾的那些大富豪是怎么想的,买这么大的一块地,却又不开发,就这样放着,不准任何人进去,小姐,你不要看这里是废旧的大楼,我听之前的工人说,这个围墙上可高压电网,一般人根本进不来,这大门的锁也是电脑控制的,到处都装了摄像头,我就在保卫室里,平常就是看着监控屏幕,不准任何人进来。” 男人和善也显得有些话多,其实也是真的奇怪,因为里面监控的探头很多,所以这完全是一个废旧的大楼,男人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保护这一幢大楼到底为了什么,难道里面还藏了宝藏。 曲樱不知道能说什么,喉咙如同被堵住了,眼睛酸涩着,淡淡的惆怅感觉涌在了心底,对着男人艰难的笑了笑,重新的发动汽车离开。 心绪不宁,所以曲樱甚至没有发现一直远远的跟在身后的冷天逸的汽车,将车子停在了海边,眼前是茫然的大海,湛蓝湛蓝的一片,因为是秋天,来海边的人少了,曲樱静静的坐在礁石上。 不远处,冷天逸就这样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那海岸边的身影,她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清澈,可是有些时候,冷天逸发现自己无法判断曲樱那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一次冷天逸知道相框的事情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或许是潜意识李自己希望可以就这样赶走曲樱,可是真的做了,却又后悔的恨不能让时间倒流,放心不下曲樱,却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守着她。 下午就是涨潮的时候,冷天逸离的有些远,曲樱停在一旁的汽车也遮挡了几分的视线,所以曲樱不回头很难发现自己的汽车后不远处还有一辆车,而同样的道理,冷天逸也只能看到曲樱的大半个身体,完全没有察觉到海水涨潮,她的整个双腿都被泡在了冰冷的海水里了。 当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海面,冷天逸倏地一下惊醒,四周的海水都已经蔓延到了海岸线上,涨潮!冷天逸动作慌乱的打开车门,当站在路上,视线开阔了,这才发现曲樱腰部以下已经被海水给浸泡了。 怒火和担忧就这样涌了上来,她是在自杀吗?不敢想的念头让冷天逸再也顾不得之前要躲避曲樱的念头,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向着海岸边狂奔了过去。 听到海水声,曲樱这才收回思绪,刚一回头,却倏地一下对上冷天逸骇然冰冷的一张峻脸,冷厉的目光阴沉的有些吓人,喷着火,冷天逸情绪没有丝毫的隐匿,张狂而愤怒的气息几乎要将曲樱给淹没。 “你在做什么?”怒吼着咆哮,冰冷的海水之下,冷天逸双手按住曲樱的肩膀,涨潮之后,海水蔓延的很快,如今即使冷天逸站着海水也已经漫过了大腿处,再过一段时间,这片礁石只怕就会成为一片汪洋。 “你怎么在这里?”曲樱此刻是真的不知道冷天逸怎么突如神降一般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呆愣愣着看着,直到肩膀出冷天逸的大手施加的力度带来些许的疼痛,这才反应过来,海水已经漫上来了,“我没有自杀,只是没有发现。” 再大的怒火,可是此刻,冷天逸只能抓着曲樱的左手,压抑着情绪,先将人带离海边,海水已经很深了,礁石都被淹没了,幸好曲樱之前选的这一块礁石够高,否则她真的会被淹没的。 汲水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海岸边,冷天逸之前是一路跑过来的,脚下滑了一下,小腿肚被尖锐的礁石棱角狠狠的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只是因为太过于生气,又担心曲樱,所以根本没有察觉,等到走上岸,这才发现火辣辣的痛。 身上都湿漉漉的滴着水,曲樱回头看了一眼,海水已经漫过了刚刚自己坐的那块岩石,难怪冷天逸以为自己会自杀,可是已经不想去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曲樱此刻连自己的心思都弄不清楚。 矛盾的希望冷天逸可以接受自己的感情,却又感觉真正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冷天逸不应该忘记简宁的,自己曾经那么想要和庄烨一起生活,可是如今,却又喜欢上冷天逸,曲樱只感觉脑子是一片混乱,头痛的厉害。 “谢谢,我先回去了。”低着头对着冷天逸开口,曲樱转身向着停在马路上的车子走了过去,冷天逸沉默着紧绷着峻脸,就这样看着曲樱满身湿透的向着车子走了过去,想要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沉默的跟了过去。 一前一后,两辆汽车离开了海边,曲樱瞄了一眼后视镜,直到汽车转入了进入曲家的方向,冷天逸的汽车还是跟了过来,不由的叹息一声,他到底要怎么样? 径自的将车子开进了曲家大门,曲樱又在汽车里坐了许久之后,这才打开车门,浑身湿透的狼狈让四周的佣人一个个都错愕的一愣,立刻殷勤的迎了过来。 “我洗个澡就可以了。”制止住谄媚的佣人,曲樱直接的走上楼,光上卧房的门,安静里却也没有离开去洗澡,只是呆呆的坐在地板上。 或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又泡了冰冷的海水,等曲樱感觉到头痛的要裂开,额头的温度烫的几乎可以煮鸡蛋了,这才神志不清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衣服被体温给蒸的半干,穿在身上格外的难受。 “果真不是自己的身体。”挣扎着扶着墙从地板上爬起来,天旋地转的感觉差一点让曲樱一头狠狠地栽倒,已经没有力气去洗澡,直接的脱了衣服,胡乱的将睡衣套在了身上就倒回了大床上。 幸好曲樱如今是在曲家不同以往,所以当她晚饭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出来吃时,佣人不得不敲门,等了半天没有回答,又没有看到曲樱出门,只能告诉了曲老爷子,找来备用钥匙开了门,这才发现曲樱病的严重,高烧之下,小脸已经被烧的通红,嘴角都裂开了,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难受的皱着眉头。 “老爷,我立刻去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佣人担心的开口,毕竟曲樱如今可是寻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 “等一下。”曲老爷子若有所思的开口,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拨通了冷天逸的电话,既然他在乎曲樱这个丫头,如今她病重,可是促进感情的最好办法。 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冷天逸已经从公寓赶了过来,看到曲樱烧红的小脸,那难受的模样,只懊恼昨天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察觉到,否则她也不会因为浸泡了海水而发烧。 虽然还在高烧,可是属于银风的警觉都没有消失,曲樱知道曲老爷子和佣人来过之后又离开了,虽然还是难受,可是安静之下抱着被子蜷缩着,直到又感觉到门被打开来,虽然没有睁开眼,可是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脸颊上那大手的带来的熟悉感觉。 “我没事。”头一偏,躲避开冷天逸探过来的手,曲樱含混不清的丢出话来,整个人更是向着床里面挪动了,太热根本不想盖被子,头更是嗡嗡的痛着,昏沉沉的难受,似乎有大鼓在脑子里敲打着,睡的也是不安稳,总有一种突然掉下深渊的恐惧感觉。 “曲家请不起家庭医生吗?”冷天逸寒声着嗓音,眼神冷厉的看着卧房里的曲老爷子,自己来这里已经有了十多分钟,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家庭医生过来。 冷天逸知道曲老爷子的想法,他想用生病的曲樱来试探自己对她的在乎程度,所以先通知自己,后通知医生,可是这样冷血无情的做法,却只让冷天逸眼神愈加的阴霾。 “出去!”病弱的曲樱显得极其的烦躁,用力的拉过被子盖住全身,头更是直接的埋到了枕头里,拒绝一切的声音,只想一个人安静静的呆着,即使会病死。 “曲樱,不要这样睡,会呼吸不顺畅的。”转过头来,冷天逸峻冷的表情却显得无比的温柔,耐着性子哄着整个都缩进被子里的曲樱,大手将被子给拉了下来,露出她痛苦的小脸,“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在曲樱还没有发烧之前,她就已经矛盾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冷天逸,更不用说此刻整个人都在高烧的折磨之下,烦躁的情绪加上身体的病痛,让曲樱眉头狠狠的皱在了一起,睁开眼,有些浑浊的目光里却是百分百的抵触。 “出去,我不想见你!”沙哑的声音几乎听不真切,一说话,干裂的嘴角就渗透出了血丝来,曲樱说完话就难受的闭着眼,不想看到冷天逸。 表情有些的僵硬,冷天逸第一次被曲樱如此明确的拒绝着,那种感觉几乎如同五雷轰顶,让冷天逸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可是看着高烧的曲樱,却终究将眼中那份被拒绝被排斥的受伤压了下来,接过一旁佣人递过来的冷毛巾敷在了曲樱的额头上。 “听话,你在发烧,曲樱,不要乱动。”看着挥手要扯掉毛巾的曲樱,冷天逸再次的温柔的低哄着,大手握住了曲樱的手,制止她胡闹的动作。 耳边依旧是冷天逸的声音,曲樱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全身疲软无力,更不用说冷天逸即使是半个身体都倾了过来,看起来就是将曲樱给圈抱在床上,让她更是无法移动分毫。 “你放开我,出去,我不要见到你!”曲樱不能动弹之下,只能沙哑的喊着,迷糊的睁开眼,眼睛里满是痛苦和矛盾,泪水就这样从眼角滚落下来,划过滚烫的脸颊,从下巴处流淌到了脖子下。 没有想到曲樱会哭,从冷天逸真正的认识曲樱的时候,见过最多的就是她的笑容,此刻看着头发凌乱的挣扎着,小脸满是高烧的红晕,嘴角干裂的渗透着血丝,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而虚弱,冷天逸突然克制不住情愫,将曲樱连同被子一起给狠狠的抱在了怀抱里。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十章 姜超下药 “不哭,不哭,等你病好了,我就走。”沉声的安抚着,冷天逸只感觉那一滴泪不是流在了曲樱的脸上,而是流淌进了自己的心头。 “放开我。”头越来越痛,曲樱只感觉满腹的委屈和酸楚,原本只是无声的落泪,可是却渐渐的转为了哽咽,最后双手用力的抱住冷天逸的后背嚎啕大哭着。 冷天逸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此刻痛哭的曲樱,他一贯都是冷酷性子的人,即使当年面对简宁时,简宁一直都是那么的冷静而理智,所以此刻冷天逸只能双手紧紧的抱住曲樱哭的颤抖的身体,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任由她发泄。 卧房外,曲老爷子满意的笑着离开,看来这一桩婚事百分百会成功,而守在外面的佣人也不由的感叹,原来二小姐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当家庭医生赶过来时,曲樱依旧停止了哭泣,只是还在抽噎着,眼睛都已经哭红了,声音更是沙哑的厉害,蜷缩在冷天逸的怀抱里,如同被抛弃的小猫一般,可怜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放在心头呵护。 只是高烧,所以医生打了退烧针,留下了药,只是叮嘱冷天逸注意观察,如果到明天早上高烧还没有退,就需要打点滴了。 “你回去工作,我没事了。”曲樱也感觉很囧,自己竟然抱着冷天逸哭的昏天暗地,可是哭过之后,那憋屈的难受感觉似乎好了不少,睁着一双兔子一般的眼睛对着冷天逸开口,“我真的没事了。” “等吃了东西再睡。”冷天逸将枕头放好,抱着曲樱让她半靠在了床上,拿过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这才递给曲樱,“多喝点开水,已经不烫了。” 他的温柔果真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网住了自己,可是他却一直都是站在岸上的人,淡定而冷静的看着在网中挣扎的自己。 “你这样我会误会的。”曲樱哑着声音开口,接过杯子低头慢慢的喝了起来,他的心里只有简宁一个人,他知道,自己也清楚,所以他不能再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太残酷。 眼神僵硬的一愣,冷天逸目光复杂的看着低头喝水的曲樱,自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是自己却做不到不去理会她。 许久的沉默之后,冷天逸温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曲樱的头,如同一个长辈对晚辈,“曲樱,你不要想太多,就当我当成一个家人,一个兄长就可以了。”所以自己还可以关心她,还可以照顾她,无关爱情。 表情僵硬着,曲樱庆幸自己此刻是低着头,所以冷天逸看不到她痛苦的表情,一个家人,一个兄长,他果真知道如何伤害自己,说的如此理所当然,他就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吗? 卧房里诡异的安静着,佣人端着熬好的稀饭送了过来,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将碗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随后又立刻退出了卧房。 曲樱抬头看着冷天逸,一双哭红的眼睛里没有往日的笑意和光亮,张了张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对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而他只是将她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她也是一直都知道。 冷天逸明白自己又让曲樱伤心了,伸过手想要安慰曲樱,却只担心自己越说越错,只端过一旁的碗,体贴的吹凉了勺子里的稀饭,然后送到了曲樱的唇边,“先吃点东西。” 眼神显得惆怅而感伤,曲樱沉默的点了点头,任由冷天逸一口接着一口的将稀饭喂过来,果真是大人照顾孩子的画面,可是却酸涩的让人想要哭。 高烧并没有退,吃了小半碗,曲樱就不想吃了,重新的缩回了被子里,侧对着坐在床外侧的冷天逸,闭上眼再次的陷入到了昏睡之中。 安静的卧房里只能听见曲樱的呼吸声,冷天逸给她掖了掖被子,静静的看着闭上眼昏睡的人,幽沉的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心疼和无奈,自己这一生爱上了简宁,就已经没有力量再去给她应有的感情,所以冷天逸宁愿只当一个旁观者,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出现,照顾她,看着她幸福。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曲樱烧的通红的脸,还是没有退烧,冷毛巾又换了一条,或许是冷天逸的手比起她的脸显得要微凉一些,曲樱不由舒服的呻吟一声,没有了醒着时对冷天逸的回避和抵触。 高烧让曲樱的头只感觉越来越痛,似乎有什么要从脑海里撕裂的逃出来一般,曲樱习惯的压抑着痛苦,努力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意识几乎不清楚,如果不是多年军情处的训练,不是强大的自制力,曲樱真的彻底陷入昏厥中了。 冷天逸原本是想等曲樱完全退烧之后再回去,却没有想到她不但没有退烧,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痛苦万分,蜷缩成一团,可是即使如此的难受,那痛苦的小脸上却还是一种隐忍的坚强,让冷天逸再也克制不住心疼的情绪,将曲樱从床上给抱在了怀里。 能感觉到是冷天逸的怀抱,曲樱想要推开,想要挣脱,可是病弱之下,其实整个人已经显得脆弱很多,最终还是沉沦在了深沉的感情里,乖巧的偎依在了冷天逸的怀抱里,任由他强有力的手臂抱住自己。 “怎么还是这么烫?”冷天逸心疼的看着痛苦不已的曲樱,体温计上温度已经快上升到了四十度,高烧不退,也让冷天逸寒了一张峻脸,一旁的又折返的家庭医生只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快速的给曲樱打起了点滴来退烧。 曲樱是半夜醒来的,头还是一样的痛,浑身热的就如同被人给丢进了桑拿室,烫的厉害,连呼吸都是那样浑浊着,窗帘没有完全的别拉上,露出的缝隙里可以看见外面的夜空,一颗星星璀璨的镶嵌其中,明亮的让曲樱只感觉如果有这么一颗星在自己心底该有多好,如此的温暖而明亮。 “醒了?要喝水吗?是不是还难受?”一连急切的询问着,冷天逸一整天都没有睡,一直盯着床上高烧的曲樱,看到她睁开眼,那惶恐不安的心这才放下,之前看着她昏睡着,冷天逸竟然害怕的好几次试着曲樱的鼻息,不安的感觉总是萦绕不去。 曲樱任由冷天逸抱着自己靠在床头,沉默的看着他起身去倒水,灯光之下,峻冷伟傲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温柔,连同那总是冰冷的脸部线条都柔软下来了。 “喝点水。”还是如同早上一样试了试水温,不烫这才递了过去,可是看着曲樱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冷天逸不由的将杯子凑到了她的唇边,温柔而体贴的喂着曲樱将水喝下。 干裂的几乎要冒火的喉咙在一杯温水滋润之下,如同喝进了是甘泉一般,清润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你回去休息吧,我好多了。”声音还是沙哑,之前痛哭了,所以眼睛此刻干涩的痛着,曲樱避开头,慢慢的滑进了被子里,侧身不去看身后的冷天逸一眼,自己需要一个人理清楚头绪,否则曲樱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冷天逸。 不管之前和曲樱有如何的不愉快,可是最多一天,她都会立刻笑脸相迎的面对自己,这是第一次,曲樱如此的回避,那一张小脸,当失去笑容的时候,冷天逸在曲樱的脸上感觉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冰冷,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意。 “你继续睡,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我到时候再走。”冷天逸沉声的开口,不安的感觉之下,他只知道这一次,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自己和曲樱之间就会变的形同陌路,这样的感觉让冷天逸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 低低的叹息声响起,在安静的卧房里显得是那么的惆怅,听到曲樱的叹息,冷天逸差一点克制不住的想要拥抱住她,可是却只是用力的攥紧了拳头,依旧坐回了床边的椅子上,有些界限是不能越过的,自己已经没有爱人的力量了,自己不能因为对曲樱一时的冲动伤害了她。 高烧一直没有退,所以曲樱半个小时之后又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昏睡里,冷天逸依旧给她将被子盖好,不时的更换着额头上的冷毛巾,或许是单独在一起,余下的两个多小时里,冷天轻轻的握住了曲樱的手。 掌心里她的手很烫,尤其是掌心,手很软,纤细的指头白皙的如同婴孩的人,让冷天逸舍不得放开,就这样握了一整夜。 清早,知道冷天逸因为担心曲樱的病情,一天一夜都没有离开曲家,曲老爷子是非常的高兴,对这一次和寻集团的联姻更有了信心,苍老的脸上更是有着隐匿不了的喜悦之色。 “天逸,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家庭医生过来了,你也累了,楼下客房准备好了,还是去休息一吧。”曲老爷子殷勤的招呼着冷天逸,在商界,不要说只是未婚妻,就算是结婚的正妻,很多时候也都是形如陌路,能有冷天逸这么关心的人,日后曲家只会越来越壮大。 虽然一整夜没有睡,而且因为照顾曲樱,也确实有些的疲惫,可是冷天逸并不想离开,尤其是在曲樱如此脆弱的情况下。 “你回去。”曲樱抽回手,拒绝了家庭医生的点滴,目光坚持的看向床边的冷天逸,不管如何,曲樱永远都无法看着冷天逸因为自己而如此的疲惫。 “曲樱,不要闹,让医生给你打上点滴。”冷天逸看都不看一旁的曲老爷子一眼,只是耐着性子哄着有些固执的曲樱,表情温柔,眼神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关切和暖意。 冷天逸原本该是冷酷至极的性子,天性孤傲,睿智精明,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露出如此温柔至极的眼神,让一旁的家庭医生和曲老爷子都诧异着,他是真的很喜欢曲樱吧,所以才会有如此的态度。 “不要,你回去!”沙哑的嗓音即使用力也是哑的厉害,曲樱别过头,依旧攥紧了一双手,就是不让家庭医生打点滴,固执的如同生病中和大人闹脾气的小孩子,让大人又是气恼却又是无奈。 冷天逸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只是无奈曲樱的胡闹,可是那一双凤眸里却没有一点的恼火,冷沉的嗓音显得更加的温柔,“听话,你打了点滴,烧退了我就回去。” “我不想看见你!”无奈之下,曲樱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吼着,眼眶再次的红了起来,一想到自己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曲樱在自尊上无法接受。 即使当初知道庄烨对自己的所有一切感情只是利用,那一刻,曲樱只是很伤心,可是却依旧坚强,所以才能在最危险的那一刻,做出精准的判断,替东方澈挡下了子弹,可是此刻,曲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冷天逸,他明明就已经明确的拒绝了自己,却又如此温柔的在自己身边,他难道不知道这对自己太残忍吗? “曲樱,不要胡闹!”曲老爷子这回不由的搬出了大家长的威严,训斥的看着床上无理取闹的曲樱,冷天逸在乎曲樱,这让曲老爷子很高兴,可是曲樱如此不识好歹,只会让人反感,到时候冷天逸如果放弃了这段婚姻,那对曲家可是无法估量的损失。 头很痛,曲樱此刻只想一个人,即使是一个人病死,可是屋子里有家庭医生,有他带来的护士,有曲老爷子,有冷天逸在,让曲樱几乎耗尽了最后的一点清醒的理智。 “冷天逸。”曲樱突然连名带姓的喊着,其实她一直很是顽劣的喊着他大叔,软软的语调,带着几分的气恼,几分的娇憨,所以连名带姓的喊显得很少。 冷天逸看向曲樱,对上她如此认真而执着的一双眼,突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灵魂似乎要从身体里分裂出来,脑海里只有曲樱这么一双温柔却无比专注的眼神。 “冷天逸。”再次的喊了一声,曲樱缓缓的伸过手,一把抱住了床边的冷天逸,清瘦的身体埋首在了他的怀抱里,沉默了片刻之后,曲樱闭上眼,低喃的声音回响在冷天逸的耳边,声音不大,即使冷天逸都听不真切。 “有这么一句话你听过吗?若爱,请深爱,若不爱,请放手!”曲樱刚哑着声音慢慢的说出一句话,整个人都失落落的被晦暗的情绪笼罩着,绝望而悲痛,所以她闭上了眼睛,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哀伤,不管其他时候,她是如何的笑靥如花,可是骨子里,她还是银风,是军情处最优秀的特工,是坚忍不拔的战士,她有她的底线,她可以痛苦的离开,可以在天涯海角的地方,默默的思念着,甚至深爱着冷天逸。 可是曲樱没有办法这样自欺欺人的留在冷天逸身边,明明知道他不爱自己,却享受着他的关怀和温暖,曲樱的世界里,感情只有两种,爱与不爱,永远都不会存在中间地带。 僵硬着身体,冷天逸脸色苍白一变,似乎承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抱着曲樱的手颤抖的收了回来,喉咙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掐住了,想要呼吸都显得无比困难。 自己就是这样不停的伤害着曲樱吗?明明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却又不停的用温柔的关切诱惑着她留在自己身边,这样卑劣的自己,明明已经无法去爱上其他人,却还是这样眷恋她留在身边的感觉,享受着她看向自己时那样温柔的目光。 “你休息。”三个字,几乎已经是极限,冷天逸终于再也无法说出留下来的话,冷傲的身影带着无比的落寞和压抑的苦痛,慢慢的转身离开,一点一点的离开盈满着曲樱气息的地方。 因为还在发烧,所以冷天逸离开之后,曲樱不再胡闹,只是淡淡着沉痛着一双眼,任由医生打上点滴,卧房里又安静下来。 冷天逸离开了,曲老爷子也不需要做戏了,只吩咐了佣人要照顾曲樱,就驱车去了公司,姜超从窗口看着离开的汽车,脸上缓缓的露出无比淫邪而毒辣的笑,抬眼看了看手表,嘴角的冷酷笑意是怎么也隐藏不了。 点滴液一点一点的经过针头流淌进了身体里,原本就是一天一夜的高烧,头痛而且沉,所以曲樱并没有察觉到点滴液有问题,等发现的时候却已经迟了,那不是普通的高烧引起的全身疲软无力,更像是药物所致,而随着卧房的门被推开,看到姜超那么下流而猥琐的面孔之后,曲樱直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姜超反手锁上了门,露出下流淫荡的笑容,自己如今可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也不会知道自己竟然会在点滴液了动手脚,外面的佣人已经被自己用不要打扰曲樱休息的理由给轰走了,此刻曲樱就只能被自己为所欲为。 当姜超不顾一切的扑向床上的曲樱时,原本以为在药物之下,又高烧生病的曲樱早已经昏迷过去,可是当对上曲樱那一双看起来迷蒙,可是却异常冰冷的眼睛,姜超就知道坏事了。 猛的曲起了膝盖,可惜隔着被子,曲樱狠狠的一撞,只让姜超感觉到腿间一痛,那色咪咪的一张脸此刻不由的狰狞起来。 “原来还醒着,这样正好,我对奸尸可没有多少兴趣,醒着更过瘾。”无比淫邪的笑着,姜超直接利用身体的优势压住了床上的曲樱,嘴巴里说着最下贱的话。 “你要找死,我成全你!”如果是过去银风的身体,经受过特殊的药物训练,普通的药对银风不起作用,可是如今这只是曲樱这个普通女孩的身体,更不用说更是高烧了一天一夜,而药物都随着血液流淌进了全身,曲樱会清醒,完全是凭借强大的精神力。 “敬酒不吃吃罚酒!”啪的扬起手,姜超狠狠一巴掌甩在了曲樱的脸上,暴戾着冷哼着,“你要乖乖的听话,老子还会好好的疼你,你要是嘴巴不干不净,老子就做的你连呼吸都没有力气!” 睡了这么久,头发早已经乱了,脸上多了一道怵目惊心的巴掌印,看起来很是狼狈,可是却给人一股暴虐后异常的魅惑。 “曲樱,你最好乖乖听话,和老子好好的玩一场,老子爽了你也舒服了,到时候我替你保密,你照样嫁给冷天逸!”姜超笑的无比恶毒,一想到冷天逸那样的男人也只能捡自己用过的破鞋,浑身都不由的提起了精神,垮下更是立刻灼热起来,低着头,直接的吻向了曲樱的唇。 自己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曲樱眼神愈加的冷,如果是平常时候,即使遭到这样的暗算,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曲樱也只会冷静的思考着脱身的办法,可是如今在高烧生病,病中的的曲樱情绪很是暴躁不稳,如今被姜超制止了,整个人更是狂躁着,疯狂的挣扎起来。 “妈的,老子让你动!”狠狠一口咬在了曲樱的脖子上,血液渗透到了口中,姜超整个人更是红了眼,疯狂而得意的大笑着,一把扯过一旁床边的点滴管子。 之前因为挣扎,点滴管里已经回流了不少的血液,随着被姜超粗暴的扯下,血液直接的流淌在了床上,柔软却坚韧的软管用力的绑住了曲樱的双手。 双手被绑住的一瞬间,就在姜超放弃了警惕时,曲樱猛的抬起胳膊,手肘用力的撞向了姜超的下巴,力度之大,再加上姜超根本没有设防,砰的一声被撞倒了一旁,口中剧烈一痛,牙齿被生生的撞掉了一口,鲜血从嘴巴里蔓延出来。 “妈的,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女人,老子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训你!”一抹嘴里的血迹,戾气都被引了上来,姜超整个人此刻更是疯狂的向着曲樱压了下来,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想要一逞兽欲。 一番挣扎,耗尽了曲樱所有的力气,眼前阵阵的发黑,可是曲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晕过去,双手被绑住,无力挣脱之下,清瘦的身体只能本能的挣扎抗拒着。 曲樱身上挨了好几拳,姜超整个人已经疯狂了,一边施虐,一边如同禽兽一般在曲樱滚烫的身体上啃咬着。 湿热的舌头在肌肤上带来无比恶心的感觉,曲樱想要吐,可是如今不是软弱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撕裂,曲樱的挣扎缓了下来,不是屈服,而是为了凝聚力量! “妈的,给老子乖一点,否则一会有你好受的!”姜超粗重的喘息着,得意的看了一眼曲樱,随即直接的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解开了裤子,露出早已经挺立的器物,眼睛里更是胜利在望的得意。 就在姜超脱完衣服的一刹那,曲樱一脚勾住了一旁的点滴铁架,精准的计算之下,架子直接的砸中了姜超的后脑勺上,从床上一跃而起的同时,曲樱被绑在一起的双手用尽最大的力气狠狠的击向了姜超转过去的颈部。 点滴瓶落在地上被撞碎,哗啦一声,曲樱粗重的喘息着,直接的踢开昏厥在床上的姜超,动作缓慢而无力的下床,就着地上点滴瓶的玻璃碎片用力的割开绑在手腕上的软管。 昨天被被海水浸泡之后,曲樱没有洗澡就直接的到了床上,而因为发烧,此刻也是力气全无,眼前更是一阵一阵的昏暗,如果不是银风的灵魂,如果不是死死的咬住唇,鲜血淋漓里的阵阵痛苦让曲樱保持着最后的理智进了浴室,只怕她早就在和姜超这样打斗的时候昏厥了。 手腕因为要割开软管不小心被玻璃给狠狠的划了好几下,原本掌心里被手术刀给划破的伤口再一次的裂了开来,满手的鲜血让曲樱自嘲的一笑,打开了浴室的水龙头,要洗去身上被姜超留下来的恶心触感。 冷天逸回到公寓只是洗了个澡,随便的吃了一点东西,可是却还是不放心高烧的曲樱,担心自己离开之后,她又会胡闹的不配合医生的治疗,尤其是曲家那些人根本不会理会曲樱的死活,更巴不得曲樱真的病弱,从而来试探自己。 所以冷天逸立刻打了阎成浩的电话,然后赶了过去,接了阎成浩一起来曲家,成浩是医生可以照顾曲樱,如此即使自己不在这里,冷天逸也能放下心来。 “门锁了?”不想打扰曲樱的休息,所以冷天逸没有敲门,而是直接选择开门进来,却没有想到曲樱的房门被锁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让佣人送备用钥匙过来。”看着一脸担忧,疲惫不已的冷天逸,阎成浩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着楼下走了过去。 当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时,冷天逸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本以为会看见曲樱静静的蜷缩在床上,即使她任性的没有打点滴,可是冷天逸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看见的会是这样的一幕。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十一章 懊悔自责 大床上异常的凌乱,曲樱的衣服被撕裂的丢在了床上,一丝不挂的姜超此刻睡得沉,甚至没有发现冷天逸和阎成浩的到来,白色的被单上有着点点的血迹,这样一幕,让冷天逸眼神冷的发狂,如果手里有枪,冷天逸会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刻杀了姜超。 “先找曲樱!”阎成浩也是震惊的愣住,一把拉住要上前的冷天逸,快速的看了一眼凌乱的屋子,当看见床边破碎的点滴瓶旁观的血迹时,一股不祥的念头猛的窜入到了脑海之中,而冷天逸更是快一步的向着浴室里冲了过去。 听到开门声,昏沉里,曲樱似乎听到了阎成浩的声音,也就立刻放下心来,任由自己彻底的陷入黑暗昏迷中。 冷天逸哗啦一声拉开浴室的玻璃门,水已经冷透了,曲樱手腕上有着明显的淤青,看得出是被绑出来的痕迹,更不用说她手腕内侧一道鲜红的伤疤,她割腕了! 峻脸紧绷着,冷天逸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离开,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曲樱不会被那个畜生给凌辱了! 视线疼惜的看着曲樱那还印着巴掌印的红肿脸颊,嘴唇破的肿了起来,上面还要干涸的血迹,脖子上,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惨不忍睹的让冷天逸再次有了要亲手杀了姜超的冲动。 从浴室里拿过浴巾,一把将昏迷的曲樱从冷水里抱了出来,门外的阎成浩早已经知道曲樱在浴室里就转过身,也发现了姜超不是在一逞兽欲之后呼呼而睡,而是被敲晕了。 “替曲樱过来检查一下,让霆派人过来,将姜超带走。”声音寒的彻骨,冷天逸冷冷的开口,抱着曲樱快速的离开了凌乱的卧房。 “自求多福吧。”从一开始的震惊了回过神来,虽然阎成浩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却明白事情绝对不会是冷天逸认为的那样,床单的血迹和一旁被撕碎的衣服倒还真是有些的误导人,可是曲樱的身手,阎成浩相信她即使高烧不退,却又不会被姜超这样的人给占便宜,更何况能敲晕姜超的肯定是曲樱。 走廊外的佣人呆愣的瞄了一眼卧房里,一个个都骇白了脸,在阎成浩的吩咐之下,随即将门给锁了起来。 “我来开车。”大门外,阎成浩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让冷天逸抱着曲樱坐了进去,这才转而走向了驾驶位,发动起汽车向着冷天逸的公寓开了过去 卧房里,替曲樱将衣服穿好,再一次的看着她雪白的身体上那些狰狞的淤痕,脖子上更有着被啃咬出来的血迹,冷天逸狭长的凤眸锐利的骇人,可是再心疼,此刻却还是被压抑下来,目前曲樱最重要,至于姜超,自己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去拿吹风机过来,曲樱头发都湿了,一会只怕会加重病情。”阎成浩终于走进了卧房,一面对着冷天逸开口,一面打开带过来的药箱,给曲樱检查包扎。 手腕虽然有伤口,可是看起来更像是曲樱为了割断捆绑的绳索而受伤的,不过烧的这么厉害,难怪曲樱会受伤,阎成浩此刻眼神也冷了几分,虽然确定曲樱没有受到侵犯,可是对于自己妹妹一般爱护的曲樱被这样粗暴的对待,阎成浩饶是温和,却又是极其护短。 将曲樱的手腕消毒上药之后用包补包扎起来,右手的伤口又裂开了,再次的处理好,其余的都是淤青的伤痕,估计一个星期之后就会自动消掉。 吹风机的嗡嗡声让昏厥的曲樱难受的皱着眉头,或许是原本的药物药性完全的上来了,曲樱只是难受的呻吟着,能感觉到是冷天逸那熟悉的拥抱,所以也算是乖巧的蜷缩在了他的怀抱里。 “霆的电话。”随着手机的铃声响起,看着冷天逸那不悦的目光,阎成浩快速的开口解释,随即接起了电话,天逸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所以还是少惹为妙。 “你说什么?点滴的药水里被加了药物。”阎成浩原本是安心的,毕竟相信曲樱的身手,可是当听到牧易霆的话,阎成浩脸色一变,原本的自信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牧易霆非常的谨慎而细心,接到阎成浩的电话之后,更是直接的来了曲家,因为知道曲樱的身手,即使她生病,也不至于被姜超那样的人给制住,所以牧易霆仔细的观察之后,让手下将玻璃碎片上那残余的一点药水送去化验,这才知道药水里被加了药物,所以也不由的担心起了曲樱。 她再强,可是却高烧了一天一夜,正常人只怕都会烧的迷糊,如今点滴瓶里的药物更会让人昏迷不轻,所以牧易霆也冷沉着面容,并不确信曲樱究竟有没有出事,而被砸晕的姜超也一直没有醒,所以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到阎成浩的话,冷天逸更加的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怀抱着曲樱的双手用力的收紧着,几乎想要将她就这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不让她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冷天逸真的很很担心,担心醒过来的曲樱会痛苦万分,会再次的割腕自杀,更担心曲樱会将因此怨恨自己,可是不用曲樱来怨恨,冷天逸已经自发的将一切的责任都怪到了自己的身上。 “天逸,需要送曲樱去……去妇产科检查一下吗?”阎成浩想要确定的是曲樱到底有没有被侵犯,如果没有点滴瓶里的药物,阎成浩是百分百的相信曲樱可以自保,可是如今却不敢确定了。 “等曲樱醒过来再说。”冷天逸目光依旧停留在曲樱红肿的小脸上,打的很重,整个脸都浮肿起来,可以看见清晰的巴掌印,如果曲樱真的怀了孩子……冷天逸突然不敢这样想象。 “那好吧。”点了点头,阎成浩看着所有心思都在曲樱身上的冷天逸,安静的转身走了出去,只是曲樱还在高烧,所以倒也没有离开,只是坐在了客厅里。 如今就只能等姜超醒过来了,可是姜超最好祈祷自己一辈子不要醒过来,否则他会非常非常后悔今天对曲樱的所作所为,不管他是成功还是失败,天逸绝对会让姜超后悔投胎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点滴瓶里的药物,曲樱又睡了整整一个白天,还没有睁开眼,意识回到脑海里时,曲樱就感觉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痛的几乎像是被汽车给碾压过了一般,之前发生的一幕不由的回放在了脑海里。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不要去想。”察觉到曲樱的醒来,冷天逸用力的抱紧她,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曲樱睁开眼,耳边是那一声一声的心跳声,有些的急促,窜入鼻尖的是冷天逸身上那好闻的气息,自己是在浴室里昏睡的,因为听到了阎成浩的事情,所以精神彻底的松懈下来,不过之后曲樱感觉到是被冷天逸抱起来的。 曲樱落在被子里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穿好了衣服,是冷天逸帮自己穿的?小脸一阵纠结,却扯动了红肿的脸,却曲樱不由痛的低呼一声。 “曲樱,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冷天逸只恨时间不能倒流,只恨自己不能替代她承受这一切。 “和你无关。”声音还是沙哑,曲樱有气无力的叹息一声,这身体真的太弱太弱了,所以才会被暗算到! “我可以自己睡的,放开我吧。”曲樱这才发现自己会感觉全身都痛,除了是被姜超施暴时给打伤的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冷天i逸抱的太紧,不是如同之前在曲家,他只是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拥抱着自己。 此刻冷天逸也躺在大床上,曲樱几乎是等于躺在了他的腿间,身体完全的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被子将两个人都盖住了,姿势显得亲密而暧昧,可是曲樱明白冷天逸只是因为愧疚和自责,从他那一声一声沙哑的道歉声里就可以听明白。 不但没有松开手,冷天逸抱着曲樱的手更加的用力了几分,下巴抵在曲樱的头顶上,冷天逸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曲樱,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而无力,更无法消除冷天逸心头的愧疚。 有气无力的叹息着,头还是很痛,不过烧似乎退了一些,倒没有感觉那么烫了,曲樱挣脱不开,只能无力的靠在冷天逸的身上,“我没事,你不用这样。” 估算着药物的时间,阎成浩敲了敲门,看到床上曲樱已经醒过来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犹豫着,终究还是开口,“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烧退了一些,曲樱脑子就清醒了不少,对上阎成浩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曲樱立刻明白过来,这也才发现冷天逸之所以如此内疚,是因为他误以为自己被姜超给欺辱了,还真是天大的乌龙。 “我没有被欺负。”曲樱明确的开口,看着阎成浩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温和表情,不由的低声一笑,自己哪有那么弱,这身体里的灵魂可是银风。 可是冷天逸却没有阎成浩的放心,脑海里一回想到之前看见的一幕,就感觉心头痛的在泣血,用力的抱着曲樱,只当她是故意的说谎,不想让自己和成浩为了她担心。 “你去睡。”回过头来,看着冷天逸那糟糕透顶的脸色,曲樱纵然是如何想要回避他,却也无法看着冷天逸如此疲惫的自我折磨。 知道曲樱一直在躲避自己,可是对上她那看过来的目光,里面隐匿着关心,冷天逸终于感觉那窒闷的几乎让自己无法呼吸的压抑消散了几分,“我没事,你继续睡,还是没有退烧。” “要不你去睡觉,要不我回曲家!”曲樱直截了当的开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冷天逸,只不过生个病而已,他有必要这么在乎,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所以他才这么的紧张不安。 生病的曲樱似乎脾气不是很好,可是看起来倒显得精神,不想之前那样的死气沉沉,冷天逸低声的开口,语调里更多的是祈求,“我可以趴在这里睡一下。” 卧房里并没有沙发,而冷天逸这一会是绝对不会离开曲樱去客房睡的,之前的一幕还残留在脑海里无法驱逐,在商界这么多年,什么黑暗和罪恶冷天逸没有看见过,可是那些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当在曲樱身上遭遇这些事,冷天逸就差没有亲手杀了姜超。 “你!”几乎要被冷天逸给气死,可是头痛,喉咙也痛,一说话牵扯到红肿的脸,曲樱此刻是真的没有多少力气,高烧太磨人,可是看着此刻不是冷酷峻脸、无比霸道的冷天逸,而是带着几分卑微的祈求,让曲樱怎么都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放开我,睡在床外边。”最终还是妥协了,曲樱挣扎的从冷天逸怀抱里退了出来,挪移到了床的里侧,只感觉眼前的冷天逸就是最致命的罂粟花,魅惑里隐匿的却是无比的危险。 虽然很高兴曲樱没有再将自己赶走,可是看着她那样戒备的睡到了床里侧,甚至背对着自己蜷缩着身体,一种被曲樱排斥在外的感觉还是让冷天逸有些的难受,抬手关了灯,伟岸的身体睡在了外侧。 当冷天逸的手碰到曲樱的手指时,曲樱怔了一下,随即快速的将手给收了回来,黑暗的卧房里,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冷天逸有必要自责成这样吗?曲樱知道是因为之前他离开将自己留在曲家,导致姜超那混蛋有机会算计自己,所以冷天逸才会如此的自责不安,可是自己不是已经和他说了没事吗? 黑暗里,有些压抑的窒闷,曲樱甚至能敏锐的感觉到冷天逸那无声的忧虑,犹豫着,终于又将手从被子里伸了过去,刚碰到冷天逸温热的指尖时,明显的能感觉到他的手颤了一下,随后,五指紧扣,将曲樱伸过手的手紧紧的握住,那么的用力,似乎再也不会分开一般。 因为被冷天逸握住手,曲樱只能选择平躺着睡,阎成浩又给曲樱打了退烧针,所以身体身体倒也没有早上那么难受,只是睡的太多,此刻却是没有一点的睡意了,只是还是病怏怏的没有多少的力气。 冷天逸同样是没有一点的睡意,身心俱疲几乎要击垮冷天逸,那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觉,又悔又恨,更多的是心疼此刻闭着眼睡着的曲樱。 曲樱虽然睡不着,可是高烧了几乎两天时间,依旧不舒服,此刻闭着眼,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冷天逸那停留在身上的目光,让曲樱再次感觉自己之所以戒不掉冷天逸,就是因为他总是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让自己根本无法抽身离开。 去他妈的回避!病人最大!曲樱无声的骂了一句脏话,突然用力的抽回被冷天逸握住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他原本平静的呼吸倏地一下被打乱,似乎很是难受曲樱这突然抽回手的回避动作。 “冷天逸,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沙沙的声音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曲樱一个侧身,直接的滚进了冷天逸的怀抱里,双手用力的抱住他,只可惜冷天逸的身体偏热,自己此刻高烧的就如同一个大火炉一般,抱着冷天逸并不舒服,可是却有种安心的感觉。 足足呆愣了一分钟才回过神来,曲樱抽回手的那一刹那,冷天逸只感觉世界都要坍塌了,唯一的认知就是曲樱在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丢下了她,才会发生之后的一切。 可是不等冷天逸在痛苦的情绪里煎熬,曲樱却突然的抱住自己,那么的用力,整个人都黏到了自己的怀抱里,隔着睡衣依旧能感觉到她过高的体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脖子边,有些灼热的呼吸刺激着颈部的肌肤,可是却让冷天逸突然有了一种被救赎的欣慰,至少曲樱没有回避自己。 “闭上眼,睡觉。”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曲樱嘀咕着,滚热的小手从被子里伸了过来,摸索的落在了冷天逸的眼睛上,“真的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人,都三十多岁了,再不好好保养身体,过几年就是老头子了。” 听得出曲樱话里的关切,冷天逸伸过手抱住曲樱的身体,清晰的感觉到她掌心里的灼热温度,却是那么的幸福的触感。 在厨房里熬好了稀饭,甚至从超市里买回来了小菜,阎成浩轻轻的推开卧房的门,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在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身影,不由的露出安心的笑,天逸太过于执念了,所以才看不清自己对曲樱的感情,这样一来,自己倒也放心了。 悄然无息的关上卧房的门,阎成浩将退烧药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将锅里的稀饭倒进了电饭锅里温热着,这才转身走出了公寓,夜色之下,第一次,阎成浩突然有了一种寂寞的感觉,之前还不曾感觉,如今却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都是这样孤单的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高烧终于退了,全身都是湿黏黏的感觉,曲樱睁开眼,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或许是因为被冷天逸抱了一整夜,出了一身汗,所以才退烧的。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窗户外,透过窗帘隐隐的能看见那白热的光芒,冷天逸是在凌晨三四点,感觉到曲樱退烧之后,这才闭上眼睡着的。 还真是个好看的男人!曲樱打量着睡着的冷天逸,明明是那么一张冷酷的几乎都可以掉下冰渣子的脸,线条刚毅,五官深刻,可是当指尖碰到他的肌肤上,才会诧异冷天逸的脸竟然是如此的光滑而柔软,峻挺的眉宇,闭着眼的眼遮掩住了往日的精光,鼻骨高挺,那薄唇更是直接魅惑着曲樱的自制力。 不行!自己没有洗脸没有刷牙!终于,曲樱放弃了偷吻的举动,刚想要从冷天逸的怀抱里退出来,却立刻将他惊醒,那双臂倏地一下用力的将曲樱给抱了回来。 “你去哪里?”带着从睡眠里被惊醒的不安,冷天逸快速的开口,双手用力的抱住曲樱,害怕又一次因为自己而让她受到伤害。 以前自己在冷天逸眼里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可是如今曲樱怎么都感觉自己已经退化到了婴儿阶段,所以冷天逸才会如此的大惊失色。 “我没事,烧已经退了,去洗澡,身上难受。”不能偷吻之下,曲樱看着冷天逸的脸,突然的扬起笑,身体一个凌空,直接的压在了冷天逸的上方,低下头,额头亲密的抵上了冷天逸的额头,“看吧,已经不烫了。” 冷天逸一怔,黑眸静静的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曲樱,额头抵着额头,靠的如此近,可是清楚的看见她那染笑的小脸,虽然还是有着几分的病弱,可是却因为笑而显得精神了很多,浓长的羽睫微微的眨动着,一双眼流光溢彩般的明亮而美丽。 “终于退烧了。”就在冷天逸凝望着曲樱失神时,曲樱重新的倒回了一旁的床上,眼睛瞅着天花板,看来自己真的需要好好的锻炼锻炼这身体,否则隔三差五的病这么一遭,还真是要人命。 曲樱的突然离开,让冷天逸眼中不由的划过一丝的不舍,差一点克制不住的要伸过手再次的将她揽过来。 “你要起来了?”察觉到曲樱起床的动作,冷天逸不由快速的伸过手抓住了她的手,自己也跟着从床上坐起身来,紧张的神色几乎让人感觉是被妻子给独自丢在床上的老公。 “躺了两天,全身都要散架了,洗过澡想出去走走。”曲樱有些疑惑的看着过分紧张自己的冷天逸,之前他虽然对自己关心有佳,却也在不自觉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可是似乎自己这么一生病,过去是自己黏着他,现在怎么都感觉倒过来了。 没有察觉到曲樱的心思,冷天逸抬起头,大手探在了曲樱的额头上,烧真的退了,峻冷的脸庞上表情这才轻松了下来,“我陪你一起出门。” 厨房里还有阎成浩之前离开留在电饭锅里一直温着的稀饭,曲樱洗了个澡,只感觉人立刻变得神清气爽,看到熬的软腻的稀饭,更是食欲大振,呼啦呼啦的就吃了两碗,动作豪放无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吃的是大餐。 “慢一点,不要噎着。”冷天逸低沉的嗓音里隐匿着一丝笑,伸过手直接的抹去了曲樱嘴角沾上的一粒稀饭,她没有因为姜超而留下人任何的不适,这样让冷天逸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看着神情太过于平静的曲樱,却又担心她是故意将一切都压在心底,在自己面前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 “稀饭噎不死人的。”小脸微微尴尬的一红,曲樱抬起头瞄了一眼冷天逸,他的眼神太过于温暖,太过于热切,难道是自己一生病,所以冷天逸加倍的对自己好了? 曲樱右手之前被手术刀划的伤口还没有好,手腕上又平添了点滴瓶割出来的伤,冷天逸除了洗澡之外,禁止任何会让曲樱碰冷水的事情,等两人吃完之后,自己将碗筷拿到了厨房里打开水龙头,卷起衬衫袖子清洗起来。 这样的男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自己不沦陷才奇怪!曲樱靠在门口看着洗碗的冷天逸,如果说在办公室里专注工作时,那样睿智精明的冷天逸散发出的是上位者的冷傲和尊贵,那么此刻,卷着休息洗碗的冷天逸展露出的是另一种让人更加迷恋的魅力。 只有两个人吃饭,所以几分钟就洗完了,擦干净手,冷天逸一转身看向望着自己失神的曲樱,那样明显带着几分迷恋的眼神,让冷天逸只感觉胸口被一种柔软的幸福涨的满满的。 “现在是秋天,我不要穿的像是熊一样。”曲樱挫败的抗议着,可惜冷天逸却已经将围巾围到了曲樱的脖子上,拿过风衣给曲樱套上,将她穿了个严实。 看着曲樱那不满的嘟着唇无声抗议的模样,冷天逸不由的闷声一笑,大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走吧。” “很高兴我能愉悦你,大叔!”哼哼着,曲樱快步的出门将冷天逸丢在了身后,可是心头却滋生出被他这样霸道关爱的幸福。 “担心车!”出了电梯,看着直接冲出公寓楼的曲樱,冷天逸眼明手快的将人给拉回了自己身边,语气多了一份的责备,可是更多的却是无奈,她总是莽莽撞撞,真的不知道以前自己怎么会认为曲樱和简宁会有几分的相似。 防止简宁再出问题,冷天逸的手臂落在了简宁的腰间,将她总是不安分,麻烦不断的身体固定在了自己的臂弯中。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十二章 心想事成 公寓楼外走出两条街就是公园,因为不是周休,所以公园里的人很少,“大叔,你有些的奇怪。”曲樱偏着头看着身边丰神俊朗的冷天逸,这个男人不论哪一面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峻冷刚毅的面容,尊贵威严的气息,让曲樱不由一脸审视的态度瞅着冷天逸。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不变的语调里依旧是宠溺,冷天逸看着曲樱孩子气十足的偏着头,一双小眼睛微微的眯了几分,看起来倒没有多少精明之色,反而平添出可爱的娇态,让冷天逸一个没有忍住笑了起来,识人无数,冷天逸能感觉出曲樱的情绪,她真的没有因为姜超而有任何的压抑和痛苦,这样让冷天逸真正的安心,所以心情也莫名的轻松下来。 “大叔,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喜欢嘲笑我了!”曲樱如同小狮子一般的怒了起来,不满的直接抬起双手狠狠的掐向冷天逸的腰,却再一次的忘记了自己如今可是伤患,那右手伤口昨天才裂开,这么一用力,钻心般的痛让曲樱立刻垮了小脸,痛的直皱鼻子。 “怎么这样不小心,手上还有伤。”冷天逸也担心起来,大手迅速的抓住了曲樱的右手,心疼的皱着眉头,幸好白色的纱布并没有被鲜血染红,这么说伤口没有裂开。 “我手肯定是破相了,我要赖上成浩一辈子!”曲樱不满的哼哼着,之前因为相框的事被冷天逸失控的掐住手导致伤口裂开了,而昨天因为姜超那混蛋,伤口又裂开了一次,曲樱都快要以为自己这右手没有痊愈的时候了。 冷天逸刚刚还带着几分笑的脸庞倏地僵硬的一愣,曲樱原本只是抱怨的话,可是却让冷天逸突然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痛猛的撕裂了灵魂,她如今是成浩的恋人!事实是如此的真实而残酷,冷天逸眉宇皱的更深,说不出来的感觉苦涩的打破了原本和曲樱之间如此安静平淡却幸福的氛围。 “伤口没有裂开,大叔,你不用表情这么严肃,怪可怕的。”曲樱看着低头盯着自己右手,随后瞄了脸色越来越难堪的冷天逸,不由小心的开口提醒,他这表情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了。 “下次小心一点。”冷天逸沉着嗓音,林荫道上,风吹了起来,地上的落叶随风卷动着,这里没有车,所以冷天逸原本揽着曲樱的手也慢慢的收了回来。 之前自己明明还和冷天逸因为相框的事情冷战了,为什么现在却如同情侣一般走在公园里散步,曲樱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闭上眼,脑海里依旧清晰浮现出冷天逸那一刻冷厉而骇人的表情,阴沉的目光几乎让曲樱只感觉会被劈成两半。 走了两步,没有听到曲樱跟上来的脚步声,冷天逸不由回头看了过去,秋风里,曲樱脖子上的围巾随风飘动着,衣袂飞舞,那素净的小脸上带着遗世独立的落寞,整个人如同是一副秋天的油画,震撼而美丽。 “你回去工作吧,我去成浩那里,他一个人在公寓肯定很无聊。”对上冷天逸的目光,曲樱淡淡的扬起嘴角,有些事不愿意去回想,可是不代表不存在,曲樱不想做梦了,这样的梦太美好太迤逦,醒来时,只怕痛苦也会翻倍。 决然的转身,如果冷天逸有那么一点爱着自己,如果他的心里不是被简宁满满的占据着,曲樱愿意去努力,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可是曲樱无法欺骗自己,冷天逸只将自己当成一个孩子在照顾,当成简宁的替身在关心,所以如今抽身是最好的。 冷天逸根本没有想到曲樱会突然转身离开,明明刚刚出门时还是好好的,可是此刻,幽沉的目光看着向着相反方向离开的曲樱,秋风萧瑟着,一种会失去的感觉猛烈的窜入到了脑海里。 “曲樱!”低喊声响起的同时,冷天逸却已经快步的追了过来,展开双臂从背后将要离开的曲樱给揽入到了怀抱里,拥抱着怀抱里的人,那种会失去的感觉立刻被充实的幸福所替代。 错愕的一愣,曲樱没有想到冷天逸会抱住自己,一时之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静静的只有风卷着落叶的声音,偶然有一两个行人走过,看着在秋风里,法国梧桐树下亲密拥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只感觉一种无法用言语描绘的美丽,不仅仅是冷天逸的峻朗,曲樱的美丽,更多的是一种让人感觉到幸福的气息。 “冷天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曲樱轻声的开口,语调脆弱的颤抖,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以冷天逸的精明,他必定是早已经看出自己对他的感情,他这样的拥抱,这样的挽留会让自己一直误会下去的。 “不要去找成浩。”话说出口,冷天逸突然发现之前一直矛盾复杂的心此刻却变的清明,似乎在这一瞬间明白过来,不由的转过背对自己的曲樱,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对上眼前一张有些迷离,有些不敢置信的小脸,忽然感觉之前自己的坚持对曲樱而言是多大的伤害。 “曲樱。”低低的喊着她的名字,冷天逸慢慢的低下头,轻柔的一个吻落在了曲樱的唇角边,不再是一个长辈对孩子的关系和疼爱,而是属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 脑海里嗡的一下炸裂开,曲樱猛然的瞪大一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吻上自己的冷天逸,虽然曲樱曾经无数次的想要狠狠的吻上冷天逸,让他再也不能打着长辈的头衔,可是每一次却都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心怦怦的加快着跳动,四周的一切都如同被隔离的消失了,只余下眼前依旧拥抱着自己的冷天逸,还是刚刚他那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再次被曲樱此刻目瞪口呆的表情愉悦了,过去所有的坚持,所以的疏离,此刻真的打破时,冷天逸才会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喜悦的感觉融入到了血液里流遍了全身。 “冷天逸,你没有发烧吧?”就在冷天逸想要再次开口时,曲樱一脸怀疑的开口,甚至抬起左手放到了冷天逸的额头上,该不会是自己之前的发烧传染给了冷天逸。 峻脸黑了一下,冷天逸拿下额头上曲樱的小手,可是更多的心疼却涌了上来,让冷天逸眼神显得柔软无比,再次的低下头,重新的吻上了曲樱的唇,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线,轻柔的吮吸着。 曲樱彻底被这么激烈的一吻给吻傻了,呆愣愣的张大一双眼,脑海里甚至开始想着眼前的冷天逸是不是假扮的,在军情处,想要改变容貌是非常容易的事,又或者冷天逸和自己一样,突然是被另一个人灵魂附身了,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突然的吻上自己。 没有见过这么容易发呆的人,尤其是在此刻!冷天逸无奈的看着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曲樱,不由的微微有些懊恼,牙齿轻轻的咬了一口曲樱的唇 “啊!”吃痛的感觉从唇角蔓延开来,曲樱猛然的拉回思绪,不敢相信的看着居然咬了自己一口的冷天逸,“你……你……” “傻孩子。”冷天逸沉声一笑,满心的喜欢和疼惜之下,将曲樱那不敢相信的小脸按回了自己的胸膛上,自己的吻有必要让她这么吃惊吗? 呼吸有些的不顺畅,晕眩的感觉席卷而来,让曲樱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发烧,可是听着耳边冷天逸那跳的有些快的心跳,终于渐渐的反应过来。 他吻了自己?这说明他也喜欢自己!唇上还有酥麻的感觉,曲樱只感觉全身都被幸福笼罩着,太过于强烈的幸福感按绝冲击着曲樱的理智,让她终于忍不住的猛然的抬起手,一手抓住冷天逸的领口,“你吻我,这可不是长辈对孩子的吻,冷天逸,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曲樱的声音急切而清脆,带着可以感知的狂喜,如此明亮如花的笑脸,让冷天逸明白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小了自己七岁的丫头。 “冷天逸,不许沉默!”半天没有等到答案,曲樱闷闷的开口,不满的看着他,他的心思永远都是隐匿的那么深,他不说,曲樱一直都无法猜测到冷天逸究竟在想什么。 “我喜欢你。”低沉的嗓音醇厚而富有磁性,冷天逸没有再沉默,轻轻的抚上曲樱笑开的小脸,“所以不要去找成浩,我会吃醋的。” “这一刻死了,我也甘愿了。”曲樱傻傻的笑着,泪水却怎么也克制不住的流淌下来,没有什么比这一句话让曲樱感觉到如此的高兴,如此的感动。 “口无遮拦。”冷天逸眉头一挑,不满的看着胡说的曲樱,可是却因为她这么真诚的一句话而动容,她是如此的爱着自己,这样的感觉,幸福的让冷天逸突然发现过去萦绕的孤单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许从遇见曲樱的那一刻,自己就不曾孤单过。 “好,我不说,我们散步。”曲樱笑着无比开怀,娇俏的丢给冷天逸一个顽劣却幸福的眼神,直接的抱着冷天逸的腰,而几乎在同时,冷天逸也抬手亲密的揽过曲樱的肩膀,静静的走在林荫小道上。 可惜还没有走几分钟,冷天逸手机响了起来,曲樱静静的看着接电话的冷天逸,因为是公事,所以冷天逸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份威严和冷酷,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汇报,“嗯,我知道了,十五分钟之后我来公司。” “公司有点急事,需要回去处理一下。”略带抱歉的声音,冷天逸歉然的看着身边的曲樱,原本是要陪着她一天,可是却没有想到高旗银行收购出了一点问题,所以需要冷天逸亲自回寻集团处理。 “我陪你一起去公司,放心,我保证不捣乱。”曲樱信誓旦旦的保证,蓦地想起之前相框的事情,原本璀璨笑意的小脸瞬间黯淡了几分,淡淡的苦涩快速的涌了上来,可是却又在瞬间被曲樱压下,没有关系,冷天逸和简宁已经认识七年了,甚至连小墨都有了,他在乎简宁也是应该的。 冷天逸一眼就看出曲樱那晦暗的神色是因为什么,不由的感到无比的愧疚,大手握住了她举在耳边发誓的小手,“走吧,我们先回去。” “好。”得到冷天逸感情上的回应,曲樱只感觉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连同空气都是无比新鲜的,和冷天逸五指紧扣的向着公寓的方向走了回去。 寻集团。 参与收购高旗银行的下属已经等在会议时里,秘书也等在办公室里,看着携手一起走过来的冷天逸和曲樱,隐隐的感觉到有些的不对劲,曲小姐不是第一次来公司,虽然之前和总裁也是很亲密,可是却似乎少了点什么,可是此刻,再看两人,秘书只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感觉。 “曲樱。”就在曲樱要去办公室等冷天逸时,冷天逸突然的开口,握在手里的手机对着曲樱按下了拍摄键,随后不动声色的叮嘱,“担心手。” “我知道。”曲樱乖巧的点了点头,倒没有察觉到冷天逸刚刚在拍照,只以为他刚好是拿出了手机,推门走了进去。 “总裁?”站在冷天逸身边,所以秘书是清楚的看见冷天逸的小动作,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冷天逸将手机递给自己。 “送去内勤部洗出来,一张五寸的,一张小一点放在钱包里的。”沉声的开口,冷天逸峻冷的身影已经向着会议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总裁也有这么浪漫的时候?秘书呆愣了片刻,随即拿着手下走下电梯,之前因为相框的事情,自己还以为总裁和曲小姐闹矛盾了,却没有想到总裁这个冷酷峻冷的性子,也有如此细心而体贴的时候。 虽然只是用手机拍下的照片,可是曲樱那一脸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让洗出来的照片显得无比的美丽,秘书也亲自去外面挑了个相框,将照片放了进去,即使是上班时间,只怕总裁也不会怪自己吧。 会议室里,高家毕竟也是不容小觑的,虽然冷天逸已经从经济上打压高旗银行,可是高富应该是动用了政治手段,从国外拉到了不少的资金,挽救高旗银行即将面临的破产危机。 秘书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长长的会议桌前,一个下属正汇报着对高旗银行的调查,“总裁,刚刚得到的消息,让高旗银行破产牵扯太广,毕竟还有很多的普通存户,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收购高旗银行的股份。” “嗯,继续执行下去。”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正翻阅着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秘书递过来的文件夹,原本只以为是需要自己处理的急件,可是当翻看文件夹,看见夹在里面的相框,看着照片上笑的美丽无比的曲樱,冷天逸不由的怔了一下。 汇报的下属好奇的看了一眼冷天逸,随即瞄向站在一旁的秘书,究竟是什么文件让总裁露出这样高兴的表情,在寻集团这么多年,所有人都知道冷天逸天性冷酷,即使签署了上千万的合约,也是一副冷傲漠然的姿态,可是此刻明显的却能感觉到总裁身上那种喜悦。 “继续。”合上文件,对着一旁的秘书点了点头,冷天逸又恢复了冷酷的一面,可是那脸庞上却有着怎么都隐匿不了的柔和表情。 曲樱窝在办公室的宽大沙发上,抱着之前自己买回来的动作造型的枕头,笑容几乎无法从脸上退下。 “病好了就这么高兴?”阎成浩笑着调侃着,今天一早,公寓楼下艾明的家属突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打探回来的消息时,艾明的妻子和儿子放弃了对医院的控诉,也不再接受媒体的采访,只说了一句“阎医生是个好医生”就离开了,这让阎成浩心情也显得好了很多。 “因为你这个挂名男朋友可以卸任了。”兴奋的对着阎成浩汇报着这一个好消息,曲樱几乎不敢相信的抚着自己的唇,上面还依稀残留着冷天逸亲吻时的触感。 “你和天逸和好了?”阎成浩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天逸之前不是一直都还在回避着曲樱,难道是因为这一次曲樱生病?不对,是因为姜超的事情,阎成浩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份的复杂,天逸只怕是认为曲樱真的被姜超给强暴了,所以才会突然接受曲樱的感情。 “本小姐如花似月,冰雪聪明,冷天逸能不弃械投降吗?”得意的哼哼着,曲樱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冷天逸温柔的模样,不再是那样带着些许疏离的关心,是真真切切的感情。 “那晚上我请客,替你庆祝。”阎成浩笑着又和曲樱闲聊了几句才挂上电话,没有选择告诉曲樱,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让曲樱伤怀,另一方面,如果天逸真的放下简宁,不管是不是因为误以为曲樱被姜超给欺负了,所以才同情,总之他们的感情是近了一步,当然,阎成浩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丝的使坏,想要看看日后好友被曲樱怒瞪的模样。 来公司已经是十点多了,开完会之后又去下面的部门视察了一番,冷天逸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是十二点。 “冷天逸,你回来了,我们去吃午饭。”声音清脆的飞扬着,看到开门走进来的冷天逸,曲樱立刻从沙发上起身,清瘦的身影喜悦的扑了过去。 “担心一点。”双手接过扑到怀抱里的曲樱,冷天逸无奈的叮嘱着,可惜不管自己如何叮嘱,她总是大大咧咧,让冷天逸有些的无奈,可是看着腻在自己身上,笑的开怀,喜悦的如同孩子一般的曲樱,冷天逸嘴角也不由的扬起了笑容,“饿了吗?我们出去吃饭。” “嗯。”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幸福过,曲樱卖力的点了点头,这两天生病,原本就没有怎么吃东西,嘴巴淡的没有味道,而此刻心情好,自然感觉特别饿。 “伤害还没有好,有些菜不能吃。”冷天逸握住曲樱没有受伤的左手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却没有忘记先叮嘱着曲樱。 “知道,大叔,你越来越啰嗦了。”曲樱瞄了一眼冷天逸,随即又低低的笑了起来,“不过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的啰嗦了。” 叹息一声,冷天逸摇摇头,在自己眼里,曲樱还是个孩子,可是如今,看着曲樱笑的如此开颜,冷天逸却明白自己很喜欢她如此无忧无虑的笑容,喜欢看着她在自己身边,甚至无法忍受她真的和成浩在一起。 因为曲樱生病才好,所以冷天逸选择的是口味清淡的徽菜馆,正是午饭时候,这家徽菜馆是会员制的,原本的老板自己在年轻时曾经也是商界中的人物,酷爱做菜。 后来独子在车祸里意外死亡之后,就退出了商界开了这一家徽菜馆,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将这个隐匿在闹市区里的两层建筑当成餐厅,看起来更像是带着徽州色彩的民居。 “对不起,先生,因为没有预订,已经没有餐位了。”门口的侍应生是不久之前才应征来的,并不认识冷天逸,礼貌的将他和曲樱拒之门外,毕竟餐厅的位置有限,老板每天也只准备那么多的食材,所以没有预订,基本是没有办法进来用餐的。 “冷老弟,你可是好久没有来了。”忽然,从餐厅里走出一个面色和善的老者,笑着向着冷天逸走了过来,对着一旁的侍应生摆摆手,亲自将冷天逸迎了过来,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曲樱,是非常慈和的目光带着豁达,可是却依稀能感觉出他眼神里藏匿的睿智和精明。 “方叔,这是曲樱。”冷天逸一贯都是冷沉酷寒的一面,待人接物虽然不算是冷酷,却也绝对不会多热情,或许这就是上位者与身具有的处事习惯。 “方叔,你好。”不同于冷天逸的冰冷,曲樱笑眯眯的开口,声音甜美,因为幸福,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种快乐的气息之下,让看到曲樱的人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活力。 “檀香阁正空着,冷老弟你们先过去,我亲自给你们下厨做几道菜。”方仲华朗声一笑,虽然年逾古稀,却依旧是精神矍铄,目光柔和的看着曲樱,“小丫头喜欢吃什么?” “方叔,曲樱这两天高烧才退,手上也受了伤,所以劳烦做点清淡的菜肴。”冷天逸直接的制住住想要开口的曲樱,她嗜爱口味重的菜肴。 “呵呵,好。”点了点头,方仲华笑着转身离开,余光却扫了一眼上楼的冷天逸和曲樱,能让冷天逸这样的男人如此关心的女孩,想来是他喜欢的女孩了,不过那个丫头不错,干净透彻。 檀香阁非常的素雅,木质的窗户,外面是个小花园,角落里种植的翠竹,秋风扫过,刷刷的竹叶声响起,让曲樱怎么看都会认为这里是餐厅。 “不要吹冷风,喝点水。”冷天逸关切的开口,将几乎要从窗口趴出去的曲樱给拉了回来,将手里的茶杯递了过去,眼神温柔而宠溺,原本以为简宁离开之后,自己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感情,可是冷天逸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放不下曲樱。 “有点做梦的感觉,如果是梦,我宁愿就死在梦里了。”曲樱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闭上眼,小脸上有着柔和而幸福的表情,难怪那么多人会醉生梦死,真的幸福的让人不想醒来。 心头一怔,曲樱只是随口的话,可是却如同一颗石子丢进了冷天逸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深处,激起阵阵心疼的涟漪,自己是不是给了曲樱太多太多的伤害,才会让她如此的没有安全感。 “怎么了?”感觉到冷天逸那炽热的目光,曲樱疑惑的睁开眼,赫然对上的便是冷天逸那峻朗非凡的脸庞,只是没有了往日的冷酷,那一双凤眸里映出的是自己的身影。 “相信我,曲樱。”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大手轻轻的抚上曲樱的还是有些苍白的小脸,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带着无尽的宠溺和温柔。 点了点头,曲樱用力的抱紧冷天逸,只要他愿意试着接受自己,喜欢自己,不管多久,自己都会等着他,等他忘记对简宁的感情,等他爱上自己的时候。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十三章 罪有应得 三个菜一个汤,都是极品的美味,让曲樱恨不能有两个胃来装下这些美食,“不要吃撑了。”其实吃饭七分饱最好,可是看着大快朵颐的曲樱,冷天逸却也舍不得阻止,只在心头打算着,这一次让曲樱好好饱饱口福,下一次一定不能放任她暴饮暴食。 “下次我们还要过来。”曲樱这才不舍的放下筷子,只恨自己和冷天逸没有一手好厨艺,做的东西勉强可以吃,虽然吃不死人,但是也绝对让人吃了一次就绝对不想吃第二次。 “你开车回家休息一下,我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走出餐厅,冷天逸将车钥匙交给了曲樱,毕竟她高烧才退,还是需要好好休息。 虽然不舍得和冷天逸分开,可是之前指纹化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曲樱还需要找东方皓轩,让他不要再盯上成浩,所以倒也没有反对开车先离开了。 目送着曲樱的汽车离开,冷天逸这才拿出了手机,原本面对曲樱时温柔之色此刻悉数褪去,冷酷的峻颜泛着威严的冷骇,“霆,是我,让人过来接我一下。”姜超既然敢对曲樱动手,那么他就需要做好承受自己怒火的准备! 天翼盟。 牧易霆虽然是亚洲黑帮的教父,掌控着亚洲地区,虽然日本、台湾已经周边泰国越南那边的黑帮都有自己的组织,可是天翼盟的势力依旧大的骇人,只是牧易霆生性比较内敛,所以只是远远的掌控着其他国家的黑帮势力,却并没有完全让天翼盟插手。 可是提起牧易霆的名字,却依旧让道上那些原本杀人不眨眼,嗜血无比的枭雄们一个个都有着惧意,所以可想而知牧易霆终究不是善良角色。 “来了。”倒是没有意外冷天逸是隔了两天才来自己这里,毕竟前两天曲樱还都在高烧生病,牧易霆明白冷天逸并不是放过姜超,而只是没有时间来处理他而已,其实如果不是天逸不愿意插足黑道上的事情,或许冷伯父在组织里的地位就交给了天逸,而不是让席夜如今去处理。 “人在地牢里?”虽然是询问,可是冷天逸峻冷的身影却已经大步的向着地牢的方向走了过去,曲樱只是普通人,即使她如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冷天逸也就顺着她,更主要的是不想让曲樱见到这些罪恶和血腥,所以姜超的事情,冷天逸只准备自己来处理。 “天逸,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击高家,高富如今还是政府的人,有些事我来处理就行了,不要脏了你的手。”牧易霆开始默默的为姜超祈祷着,这个人渣果真是死有余辜,竟然在点滴瓶里下药想要侵犯曲樱,不过听成浩说曲樱和天逸已经修成正果了,否则牧易霆真的担心冷天逸一旦怒起来,只怕整个姜家的人都要因为姜超这个人渣而被灭门。 “呜呜……”下巴被卸掉了,脸颊是淤青的痕迹,姜超此刻早已经害怕的失去了正常的表情,疯狂的扭动着身体,铐住他的镣铐在墙壁上撞的哗啦啦的响。 清醒之后,姜超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关在黑暗的地牢里,而看见的是牧易霆和阎成浩的脸时,虽然眼前两个男人都是非常的峻朗帅气,可是姜超却莫名的感觉到了害怕。 当得知自己被带到了天翼盟,这个兰迪市最大的黑帮,当得知曲樱是牧易霆罩着的人时,姜超立刻下的尿了裤子,不停的咒骂自己,只庆幸当时没有真的侵犯曲樱,至少可以逃过一死,可是两天了,姜超原本以为自己最多被虐打一顿就可以离开了,却在五分钟之前被天翼盟的一个下属直接一拳给打的下巴脱臼,痛的连话都说不了。 “姜超。”冷天逸的声音不大,有些的低沉,在这样阴暗的地牢里更显得暗沉无比,凤眸冷冷的看着满脸惧怕之色,眼泪鼻涕都流淌下来、一脸哀求模样的姜超,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当天推开浴室的门,看到曲樱满身的被施暴出来的淤青,那纤细的手腕上鲜血淋漓,整个人昏厥在浴缸里的景象。 如果可以说话,此刻姜超宁愿叫冷天逸爷爷,给他舔脚趾头,可是无法开口,姜超只能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整个害怕的都变了脸色。 “他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这样多少清净一点。”对于姜超,牧易霆并没有对他用刑,毕竟只是冷天逸要处理的人,不过牧易霆还是解释了一下,一整本经的严肃脸色,倒没有让冷天逸怀疑,只是以为嘴巴够贱,即使被抓了,却依旧诋毁曲樱,所以被卸掉下巴也好。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冷天逸走上前来,地牢里只有昏黄的灯泡发出的光亮,映在冷天逸伟岸的身躯上,带来一股黑暗而冷酷的气息,他此刻板着脸,眼神幽沉而冷漠,泛着骇人的寒光,宛若从地府里走出来的撒旦,阴冷的让人感觉到畏惧。 天逸其实也非常适合黑道,牧易霆扫过四周表情有些敬畏的手下,目光停留在冷天逸的身上,一身的黑色西装,天逸更多的时候给人孤傲冷酷的感觉,可是当他真的寒下脸庞,凛冽眼神时,却也会流露出一种无比黑暗的气息。 “呜呜!”含混不清的摇着头,姜超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给铐住了,无法挣脱之下,只能痛苦的对着冷天逸表达着自己的后悔和害怕。 “听说不管是黑道还是军方刑讯时会用一种针剂,注入身体之后可以将人的痛觉放大到百倍,即使只是风吹过,却也会感觉如同被刀子刮过。”冷天逸缓缓的开口,冷沉内敛的神色,让人看起来几乎认为他此刻正在满是精英的会议室里主持着工作。 “药剂在这边,是成浩连夜改制的,药性控制了,可以局部使用,而不会让人因为太痛昏厥。”牧易霆将一旁手下手里的针筒和蓝色的药剂递了过来,某种程度上而言,自己和成浩还有天逸不愧是多年的好友,的确有着默契,也都非常的护短。 “局部?”冷天逸薄唇微抿着,视线冰冷着扫过姜超的腿间,“既然如此,就试验一下吧。” 地牢里,在短短的数十秒之后,立刻传来那种让人听过之后就无法忘记的哀嚎惨叫声。 所有地牢里天翼盟的下属在很多年之后都无法忘记那样一幕,那个对冷总裁女人动粗的男人,只怕已经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冷天逸明明是那么冷傲峻寒的尊贵男人,可是当狠起来,手段却丝毫不亚于这些黑帮之中,也让地牢另一边听到惨叫的一个叛徒,直接的说出了原本的秘密,丝毫不敢有所隐瞒,只担心那样那样的酷刑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同一时间。 曲樱将汽车停在了路边,看向拉开副驾驶位车门坐进来的关遥,脸上还带着幸福而喜悦的笑,“劳烦你跑一趟了。” “没有关系,我并没有什么事情。”关遥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开车的曲樱,之前一次见面是在曲家的大宅,那个时候,她虽然也是在笑,可是却明显的能感觉到眼中蒙着淡淡的晦暗,可是此刻,看着笑靥如花的曲樱,那种快乐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让一旁的关遥都似乎被感染到了她的喜悦。 “你们军队都是这么闲吗?”曲樱发动着汽车向着东方集团开了过去,虽然军情处和军方都算是政府里的强大势力,可是一明一暗的两个部门却也都是互相有些的摩擦。 军情处认为军部的人一个个都是盯着光明头衔的伪君子,亮相的时候多,可是真正做事却少,不像是军情处,每个人都是拿命在拼着,不管是进行暗杀任务,粉碎恐怖袭击,还是暗中保护政要,军情处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闲过。 而军部的人却认为军情处的玷污了军人的名誉,他们都是在暗地里用卑鄙的手段行事着,不择手段,心机深沉,几乎和黑道的杀手没有任何的区别。 “曲小姐似乎对军方很有兴趣?”温和的笑容里却带着一丝的精明,关遥并没有透露出自己军部的身份,那么曲樱会知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组织透露的,那说明曲樱在组织的身份非常高,另一方面,就是她自己观察出来的,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关遥也不得不敬佩眼前这个看起来如此干净而透彻的女孩,明明是如此的年轻,却有着一双利眼。 自己一高兴竟然忘记了要和关遥保持距离,曲樱有些懊恼的叹息一声,不过随后又笑了起来,抬手手腕晃动了一下,军方除非特别任务,平时并不需要隐藏身份,所以关遥手腕上的手表正是军方的最佳证明。 “倒是我粗心了。”关遥朗声一笑,这才想起自己手腕上这个多功能的手表出卖了自己,不过看着曲樱那明显扬起的樱红嘴角,眼神干净而透彻,如同阳光一般,让关遥沉寂多年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她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女孩,在组织里更多的人都是冰冷而疏离,很少有这样的笑容。 东方皓轩正在办公室里听下属汇报工作,脸色阴霾,整个人也瘦了很多,一股戾气从眼中迸发而出,让他看起来显得带着几分的狰狞的厉色。 “这样的报告也敢拿给我看!高旗银行要垮台了,难道兰迪市没有其他的银行了吗?三天之内,立刻将资金缺口给我解决好,否则你就不用来上班了!”怒吼着咆哮着,东方皓轩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文件狠狠的砸了出去,狂怒着一张峻脸。 从情场到生意场都失意的情况之下,让东方皓轩甚至没有精力去找曲樱,寻集团开始打压高旗银行,对其他公司而言,只不过是多了一点麻烦,可是东方皓轩如今要开发的楼盘,资金上的很大缺口正是依靠高旗银行的贷款,如今高旗银行要破产,或者被冷天逸收购,最倒霉的就是如今没有资金周转的东方皓轩。 “皓轩,不要生气,我爸一定会出面解决的。”高艳踩着高跟鞋快速的走了过来,手刚要碰到东方皓轩的手臂,却被他直接的挥开。 “出去,这里是办公室!”寒着嗓音,东方皓轩愤怒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无比的暴躁!原本以为自己即使没有办法和冷天逸抗衡,可是却也不至于败的很惨,可是如今看着高旗银行,东方皓轩却不得不承认,如果冷天逸要扳倒自己太容易了。 都是因为曲樱那个贱人!高艳被东方皓轩拒绝着,脸色扭曲的一变,却也不敢惹正在发怒的东方皓轩,只能转身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曲樱正和关遥一面说着话一面走了过来,拜之前在东方皓轩这边打了几天工,所以轻而易举的上了总裁楼层,却没有想到正看见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面色不善的高艳。 “你来做什么?”如今因为高家的事情,高艳对曲樱已经是恨之入骨,根本连之前伪装的骄傲都懒得装,阴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曲樱,顺便看了一眼她身边身材高大,一脸朗然俊逸的关遥,曲樱这个白痴,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有魅力,身边极品的男人络绎不绝! “找东方皓轩谈点事情。”曲樱手里拿着关遥带过来的指纹鉴定材料,其实这份证据并不能指控到东方皓轩什么,不过至少能警告他不要再对阎成浩出手,毕竟之前在手术室,如果那些混混真的伤到了成浩的手,那么他的医生生涯或许就因此结束了。 “曲樱,你不会得意很久的!”如果手里有一把刀,高艳会忍不住的想要划花曲樱的脸,将她丢到最肮脏最杂乱的街市里,被那些混蛋人渣给轮了,这样不管是冷天逸,还是东方皓轩都不会看这个污秽的曲樱一眼。 可是高艳如今却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办法对付曲樱,高家的事情就让高艳几乎要跑断腿,即使用美色勾引,可是商界的人谁不是人精,美女要多少有多少,得罪了寻集团,那就做好滚出商界的准备。 “不用这么生气,其实高家就算倒了,日子也是能过的嘛,你看外面不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大家还不都是这样过的,高秘书,不是谁出生都是含着金汤勺的。”被瞪的很无辜,曲樱得到冷天逸的感情回应,所以显得非常高兴,一高兴曲樱就显得啰嗦,所以此刻没有对高艳冷嘲热讽,而是带着无比诚恳的态度规劝着。 “再说你还有东方皓轩啊,再不行东方集团倒闭了,你和东方皓轩都是高材生,找工作绝对饿不死的,就算你们想离开兰迪市,去了农村或者山里,你们种菜养猪什么的,也都不会饿死的,说不定还会成为养殖大户。” “你给闭嘴,曲樱!我不会这么被你打败的,绝对不会!”尖锐的开口,高艳气的浑身发抖,刚想要扑过去,可惜一旁的关遥高大的身影微微上前站在了曲樱身边,明明是温和的眼神却带着冰冷的警告。 目送着愤怒的踩着高跟鞋离开的高艳,曲樱非常无辜的一耸肩膀,侧目看向身边的关遥,“我说错了什么吗?高艳似乎要气炸了。” “你没有说错什么,只是占在高处的人没有办法忍受失败而已。”关遥倒也非常恳诚的回答,只是俊逸的脸上多了一份无奈的笑,她说的倒是在理,可惜只怕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是故意讥讽。 “忠言逆耳,古人诚不欺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曲樱无比的感叹,想想自己当年在军情处,那过的是什么生活,高艳她可是幸福多了,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东方皓轩原本因为暴躁没有听到曲樱的声音,毕竟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可是在高艳那怒不可遏的尖叫声里,终于回过神来,一想到曲樱会来,东方皓轩脸上带着一抹狂喜,可是突然想起如今自己进退两难的商业困境,原本要站起的身又坐回了椅子上,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办公桌面,又恢复了过去那个高傲无比的东方集团总裁的模样。 敲了敲门,曲樱听到办公室里东方皓轩那一句进来,这才礼貌的推开门,看了一眼并不打算跟进来的关遥,这才独自一人走进了办公室。 “你来了。”压抑着喜悦的情绪,东方皓轩放下手里的文件,冷傲无比的抬起目光看了一眼曲樱,随后又低下头,“有什么事立刻说,我很忙。” “东方皓轩,不要找成浩的麻烦。”将手里的指纹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曲樱态度很柔和,并没有一丝的冰冷,如果是之前,曲樱不可能如此的和善,毕竟阎成浩是自己的朋友,他的手差一点被东方皓轩幼稚的报复给毁掉,可是如今,曲樱真的宽容了很多,当然这些都要拜冷天逸所赐。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阎成浩?”眼神一变,扭曲的狰狞之色猛烈的席卷上了脸庞,东方皓轩并没有看曲樱递过来的文件,只是将无比愤怒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曲樱,表情狰狞的几乎要将她给掐死。 “是啊。”曲樱诚实的点了点头,有些诧异今天自己似乎很容易惹怒别人,可是明明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即使面对高艳和东方皓轩都带着几分宽容和善意,可是貌似这样做却让他们更加生气。 “曲樱!”东方皓轩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狰狞冷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曲樱,她似乎又漂亮了,眼神明亮的漾着笑,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幸福的美丽,那是恋爱中的女人被爱情滋润出来的美丽,耀眼的让东方皓轩想要将如此美丽的曲樱给撕碎,在自己最悲惨落败的时候,她却是如此的春风得意。 看起来是谈判失败了!曲樱抬手指了指办公桌上被东方皓轩忽略掉的文件,“我想你还是看一下比较好,如果你就此罢手,我也不会罢手。” “对于你,曲殷,我宁愿毁了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东方皓轩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阅之后,表情阴狠一变,抬起头,以一种陌生人的目光看向曲樱,“你怎么拿到我的指纹的?曲樱,你为了阎成浩就不惜和我作对?” “东方皓轩收手吧。”曲樱正色的开口,严肃的规劝着,原本曲樱还想要为这副身体的原来的主人讨回一个公道,可是如今,曲樱只希望和冷天逸在一起,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只过属于两个人的幸福生活。 “曲樱,你知道吗?七岁的时候,我很喜欢小狗,可是冷家的继承人是不可能有宠物的,所以每一次看到隔壁那个五岁的小男孩每天幼稚园回来之后,都高兴的带着小狗在草坪上玩耍。”东方皓轩表情诡异的变化着,带着一股不受控制的疯狂和狂烈。 “然后我偷偷的带着匕首,将那只小白狗给杀了,刀锋划破它的肚子,鲜血和肠子还有内脏立刻流了出来,所以曲樱,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掉,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 “既然文件已经送到了,曲小姐,我们回去吧。”就在东方皓轩说着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过去时,听到的关遥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礼貌不失风度的开口,打断了东方皓轩的话,也阻止曲樱继续听到这些。 “嗯,回去吧。”曲樱也不想继续到这样血腥的对话,虽然曲樱过去也是满手的血腥,可是真正杀过人的人其实并不喜欢血腥和死亡。 只可惜即使出了办公室,曲樱却似乎也能感觉到东方皓轩那一双诡谲的视线,让曲樱明白,他或许不会罢手,只希望让牧易霆都注意一下成浩的安全,不过反正有席夜在,成浩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要顺便一起吃晚饭吗?今晚成浩请客。”曲樱笑着看着开口,毕竟关遥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好啊,我电话你有,晚上再联络。”关遥虽然有些不舍和曲樱分开,这么多年,关遥很少能遇见让自己一眼就看见而喜欢的女孩,风度翩翩的和曲樱道别之后,这才目送着曲樱开车离开。 冷天逸彻底废了姜超身为男人的资本,然后直接的断了他的双手双脚,这才驱车向着曲家开了过去,通知了曲老爷子和曲美云。 曲家大宅门外,曲老爷子担心着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曲美云,不由的将怒火发泄到了她的身上,“你找的好男人?没用的东西,你如果有曲樱一半,曲家就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姜超那个混蛋!曲美云低着头,心里头却已经将姜超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虽然接到佣人电话是,之前曲樱的房间已经被锁了起来,姜超也被天翼盟给带走了,可是从佣人的口中的描述,曲美云也知道大致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冷总裁,劳驾你亲自跑一趟了。”看到冷天逸的汽车,曲老爷子立刻殷勤的走了过来,讨好的看着降下车窗的冷天逸。 “将人丢下去,曲樱从今天开始和曲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会让律师过来办理相关的手续。”冷声的开口,冷天逸手一挥,后面一辆汽车上,天翼盟的手下立刻下车,也将随车带来的姜超给丢在了地上。 虽然他身上并看不出血迹,看起来只是昏厥了,可是天翼盟所有人都明白姜超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这就是对他的惩罚,不致命,却足以可以让姜超生不如死! 不看震惊不已的曲老爷子一眼,冷天逸已经驾车离开,曲樱早就该脱离曲家这样无比冷血的地方,一想到曲樱,冷天逸那峻寒的脸庞立刻带着几分柔软,竟然有种迫切想要见面的感觉。 “冷天逸,你直接去蓝调,我自己开车过来。”电话里,曲樱正从被子里懒洋洋的爬出来,软糯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酥软和娇柔,“不用绕路过来了,嗯,你也开车小心。” 挂上电话,曲樱无声的笑了起来,只感觉自己如今是被幸福给笼罩着,似乎连空气都是如此的新鲜。 汽车里,冷天逸不舍的挂上电话,原本只以为自己对曲樱更多的是对一个孩子,一个酷似简宁过去的女孩的心疼,可是如今,冷天逸却发现曲樱就这样渗透到了自己的生活里,再也无法分开。 蓝调是天翼盟旗下的一间高级会所,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一年会费就有二十万,不过说是色情场所,可是比起很多地方干净了很多,里面的小姐和少爷都是自由身,虽然是被客人挑选,却也有拒绝的权利,所以这里面的小姐和少爷们一个个都是极品,非常富有涵养,优雅无比,如果是在宴会里,几乎会让人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和公子。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十四章 约会失败 蓝调酒吧。 很多客人在包厢里都只会开着壁灯,昏暗的感觉更适合装潢有些绚丽,却又带着几分迤逦的包厢,可是也有一些客人只是为了纯粹的商业交流,所以开着水晶顶灯。 “你说什么时候天逸才会察觉到曲樱的另一面。”阎成浩温和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自己倒是真的有几分好奇了。 “或许七年之后吧,天逸应该会有所察觉。”牧易霆思虑的开口,都说七年之痒,或许七年之后,当天逸和曲樱的感情有些平淡时,这时候天逸才会察觉到曲樱并不是他认为的那么娇弱。 “在说我什么?”随着包厢的门被推开,冷天逸走了进来,刚好听到自己的名字,却没有听清楚牧易霆和阎成浩在谈论什么。 “曲樱,没有和你一起过来?”阎成浩疑惑的看着单独进来的冷天逸,以他和曲樱如今的感情,他们舍得分开?至少阎成浩不认为曲樱舍得和冷天逸分开。 “她不是去接你的?”冷天逸也有些的疑惑,因为酒吧离寻集团和公寓都有些的远,曲樱就没有让冷天逸过来接自己,只说接个人就来,冷天逸以为她说的会是阎成浩。 “我和霆一起过来的。”阎成浩很无辜的开口,看了看一旁的牧易霆,却见他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一下子,阎成浩有了兴趣,“天逸,曲樱该不会有了其他男朋友,所以抛弃我这个男友了吧?” 冷天逸表情一怔,看着无比真诚目光看向自己的阎成浩,突然感觉到深深的愧疚,当初是自己将曲樱推给了成浩这个好友,如今却又出尔反尔。 牧易霆低头喝着酒,努力的压制要笑的表情,瞬间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毅淡漠,甚至同样带着对阎成浩被抛弃的忧心忡忡看向冷天逸,“你和曲樱很亲近,成浩这么多年都没有交女朋友,难得和曲樱相处的融洽。” 听到牧易霆的话,阎成浩一口酒直接的呛了出来,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厚道了,却没有想到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是其他男人,冷天逸会冷酷而霸道的宣布对曲樱的所有权,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再说以前更是自己的过错,冷天逸脸色有些的暗沉,内心矛盾而犹豫。 能看到天逸这副表情足够了!阎成浩刚想要坦诚和曲樱交往的真相,却见冷天逸突然走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伏特加,刷刷的倒了三大杯,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整整三杯子半斤多的酒,竟然是一鼓作气的给喝光了。 “成浩,很抱歉。”喝的太急,顶级的伏特加更是烈的灼烧着喉咙和胃,冷天逸正色的开口,目光虽然带着愧疚之色,却是无比的坚定,向着阎成浩致歉着,“和曲樱在一起的人是我。” “天逸,我和你开玩笑的。”愣了愣,阎成浩这才回过神来,快速的倒了一杯果汁给冷天逸醒酒,却也因为冷天逸如此的坦诚而感觉喜悦,对曲樱,天逸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对自己这个朋友,他也是做到了如此的坦诚。 “你的酒是白喝了,成浩不过是曲樱挂名的男人,是为了刺激你而已。”牧易霆低沉的嗓音慢悠悠的响起,背靠着身后的沙发,端着香槟酒,倒不像是黑帮大哥,反而带着几分贵公子的慵懒。 果汁还没有喝到嘴里,冷天逸停下动作,幽沉沉的目光此刻诡异的骇人,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笑的心虚的阎成浩,浑身散发着王者般凛冽的气息。 “天逸,我可以解释。”终于玩火自焚了!阎成浩已经懒得去理会牧易霆过河拆桥的行为,看着冷天逸冷冰冰的黑眸,幸好是多年的好友,否则阎成浩真的担心自己此刻要横尸当场了。 “怎么回事?”冷天逸倒没有因为被好友算计而不高兴,峻朗的身影坐到了沙发上,脑海里想到的却是阎成浩和曲樱亲吻的几个画面,如果说只是挂名在交往,那些暧昧的让自己吃醋甚至烦躁的接吻又是怎么回事? “霆说你是对简宁执念太深,所以看不清对曲樱的感情,让我没事刺激一下,不过我可没有和曲樱真的有什么亲密举动,那只是错位造成的假象而已。”阎成浩快速的开口,顺便将一旁原本准备看好戏的牧易霆也直接的拖下水,当初看天逸郁闷是挺不错的,不过如今面对天逸那刀子一般审视的眼神还真的让人毛骨悚然、坐立不安。 喝了一口果汁冲淡着嘴巴里伏特加的酒味,冷天逸脑海里快速的将几个画面一一掠过,如果真的是借助身体的错位是容易先入为主的自己看成在接吻,突然想到什么,冷天逸眼神倏地锐利,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次在厨房里呢?” “那次真的是误会,曲樱是差一点滑倒撞到一起的,我的牙齿都快要被撞掉了!”阎成浩无奈的解释着,有些懊恼冷天逸一流的记忆力,果真恋爱里的男人是小气的不能得罪。 当曲樱推开包厢的门时,就感觉坐在沙发上的三个男人表情有些的诡异,明明是从小到大的挚交好友,可是曲樱却还是感觉当自己出现时,阎成浩那眼中明显带着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你们该不会趁我不在欺负冷天逸吧?”哼哼着,曲樱十分护短的开口。 “我没事。”话一开口却是满口的酒味,冷天逸不由的侧开了身,不想让曲樱沾染到自己身上的酒味,也因此狠狠的看了一眼阎成浩。 也不看看天逸可能被人欺负吗?他不欺负别人就算了!阎成浩被瞪的异常无辜,直接的挪移到牧易霆身边,看来护短的不仅仅是天逸,曲樱同样如此。 “只是被成浩灌了三杯伏特加。”冷天逸突然的开口,原本还是冷冰冰的峻脸,可是此刻却带着几分的无奈,如同真的被算计欺负了一般。 这一次,不仅仅是阎成浩被刚喝进嘴巴里的香槟给呛到了,一旁原本只是作壁上观的牧易霆同样被呛到,两人狼狈的咳嗽起来,同时不忘记将挫败的目光看向一脸平静的冷天逸,果真都是损友,没有一个良善之辈! “三杯?”曲樱错愕的看着桌子上用来喝香槟的高脚杯,这样三杯伏特加,再看着酒瓶里只余下半瓶的烈酒,随即一面心疼的握着冷天逸的手,一面将恶狠狠的目光看向阎成浩和牧易霆,“你们当冷天逸的胃是铁打的啊?这么烈的酒竟然也敢让冷天逸连喝了三大杯。” “我酒量还不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冷天逸低声的对着担心自己的曲樱开口,反握住她的小手,峻冷的脸庞上满是温柔之色,示意她不用为自己担心。 “下次不要喝这么烈的酒。”虽然知道冷天逸的酒量很好,可是一想到他喝了这么多的烈酒,曲樱小脸上还是有着心疼之色,看的冷天逸只感觉心头软的要化出水来。 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冷天逸几人这才想起曲樱说要接个人过来,可是刚刚确实她一个人进来的,所以六双目光不由同时的看向门口,而冷天逸则是如同男主人一般,沉声的开口,“进来。” 推开门走了进来,在车上曲樱大致的说了晚上来蓝调酒吧的几人,当听到她说起冷天逸时的表情,关遥于是就明白她已经心有所属,所以在进来包厢之前,却打了个电话回去,以前虽然也知道冷天逸和寻集团,却并没有多了解,而花了五分钟听着电话里的汇报,关遥明白能让曲樱看中的男人绝对不容小觑。 “我是关遥,曲樱的朋友。”温和而有涵养的微笑,关遥向着同样站起身的三个男人伸过手,三人之中,牧易霆这个天翼盟的大哥,关遥是最为熟悉的,阎成浩也是久仰大名,毕竟是亚洲最好的医生,最后将目光落在冷天逸的身上。 水晶灯的璀璨光亮之下,站起身的冷天逸身材笔挺而修长,明明只是一个商人,却带着骇人的强大气息,冷傲峻朗的五官,睿智而犀利的眼神,只需一眼,就明白这个男人绝非池中之物。 “请坐,只是小聚一下,不用客气。”和关遥握手寒暄着,冷天逸招呼他坐了下来,将刚刚三个倒过伏特加的酒杯顺便收到了茶几下,重新拿过两个干净的酒杯倒上酒,“请。” 虽然关遥只是第一次加入,不过却立刻和三人融洽的交谈起来,博学的知识,高雅的谈吐,都是优秀的男人,大家虽然不是同一个生活环境,但是丝毫不影响男人之间的交流。 “果汁。”就在曲樱的手伸过来时,冷天逸将刚刚自己用来压酒的果汁递给了一旁的曲樱,“少喝一点,一会就吃饭了。” “哦。”如同做坏事被抓住的小女孩,曲樱无奈的吐了吐舌头,接过果汁喝了起来,忽然想起这杯果汁刚刚冷天逸也喝过,刹那,小脸立刻如同染了胭脂一般的绯红,隐隐的喜悦之下让曲樱笑眯了一双眼睛。 “这可是间接接吻。”凑过身,曲樱低声的在冷天逸的耳边开口,原本以为他至少也会稍稍如同自己一般高兴一下,或者微微的尴尬一下,可惜视线里,冷天逸却还是那一张峻冷无比的侧面,和关遥正说着话,面色沉寂而冷静,并没有将曲樱这样小小的窃喜放在心上。 曲樱不由失望的坐直了身体,垮着小脸,隐隐的失落着,连同笑容都从眼睛里消失了,或许对冷天逸而言,自己只是他关心的,微微喜欢的一个人,而不是如同自己这般,眼睛里只有他一人。 “关先生谦虚了,你在军方可是如雷贯耳的人物。”冷天逸沉声一笑,从关遥报出名字时,冷天逸就已经想到了他的身份,只是有些意外曲樱竟然会认识他。 “那不过是虚名而已。”关遥谦虚的笑着,看向冷天逸的目光里多了一份的深思,自己并没有透露职业,却没有想到冷天逸依旧知晓,这个男人果真不简单。 “餐厅差不多了,可以过去了。”蓝调三楼有着最地道的法国大厨掌勺的大餐,牧易霆看了一眼时间这才提醒的开口,面对关遥依旧如同初次见面的朋友,并不熟络,但也不疏离,当然也没有因为冷天逸点破了他的身份,而有所避讳。 “在生气?”冷天逸刻意的放慢了脚步,侧目看向身边失落落的曲樱,不由的叹息一声,大手突然抬起曲樱的下巴,在她因为郁闷而嘟起的红唇上吻了一下,“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 “可是刚刚我说间接……接吻……的时候你都没有反应。”原本的郁闷因为冷天逸这蜻蜓点水的一吻而散去了几分,曲樱结巴的开口,虽然此刻是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冷天逸很有可能并不如同自己那样喜悦和高兴这份感情,却又感觉到患得患失的失落。 “傻丫头,我没有反应是怕自己一时克制不住,当着他们的面吻了你。”冷天逸宠溺的揉了揉曲樱的头,眼中有着无奈之色。 她当时靠的那么近,几乎是凑到自己耳边说话,而说出的又是那样暧昧的话,配上她软软的带着喜悦的语调,冷天逸真的是自制力一流,这才压制下情绪,努力和关遥交谈着,分散着心头那种悸动的感觉。 目瞪口呆的错愕着,曲樱根本没有想到冷天逸给出的会是这样的解释,刹那,小脸上的郁闷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露出了明媚无比的笑容,“早说嘛,害得我郁闷了这么久。” “不要在三个单身男人面前打情骂俏。”楼梯口前,阎成浩不得不开口提醒着一直站在走廊里的冷天逸和曲樱,虽然知道他们感情现在是如胶似漆,可是多少也注意点影响啊,自己多少还算是个前男友,而关遥似乎对曲樱也很有用心,只不过看起来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嫉妒啊,嫉妒你也去找个男朋友啊。”曲樱笑着回了一句,还没有释怀刚刚他们居然让冷天逸灌了三杯伏特加酒。 表情僵硬的一愣,阎成浩当场无语,牧易霆无比安慰的拍了拍被堵的无法反驳的阎成浩,关遥也是笑了起来,冷天逸虽然还是那一张冷酷的峻脸,可是眉宇之间却带着温柔之色,看得出对曲樱的宠溺和娇惯。 “天逸,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居然就被一个认识两个月的丫头给拐走了。”阎成浩彻底的叹息着,一脸的感慨,如今这世道是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冷天逸虽然是个冷酷的男人,可是他的温柔却也隐藏在冷酷的背后,席间,曲樱因为右手伤口还没有痊愈,所以是冷天逸将小牛排切的整整齐齐放在了碟子里,让曲樱完全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 “你不会感觉到如芒在背吗?”阎成浩目光扫了一圈,随后看向正享受着冷天逸服务的曲樱,正是晚餐时间,因为是西餐厅,并没有包厢,所以四周前来用餐的女人几乎都将目光看向临窗的这一桌,而唯一的女性,曲樱则成了众矢之的,羡慕的目光也有,但是嫉妒的居多,即使这些用餐的女性也都是优雅无比,可是嫉妒似乎成了女人的天性。 “是有点不习惯被人这么注视着。”曲樱倒是点了点头,身为银风时,自己是军情处的特工,是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人,独立特行,很少有曝光在阳光之下的时候,更不用说被这么多双目光看着。 听到曲樱的话,冷天逸放下了手里切牛排的刀叉,峻寒冷酷的脸庞上目光随即看向四周,凛冽的眼神带着十足的威严气势,冷冷的扫过全场,那些原本看向曲樱的女人倏地一下只感觉骇人的压迫感觉,似乎明白过来自己如此盯着他人太不礼貌,立刻都正襟危坐的享用着晚餐,却再也不敢将目光看向曲樱。 “冷天逸,你会将我给宠坏的。”曲樱轻柔的嗓音里带着柔情,眷恋的看着身旁的冷天逸,他总是这样的呵护着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失去了,曲樱真的担心自己会生不如死。 “不要胡思乱想。”冷天逸嗓音是一贯低沉醇厚,可是当面对曲樱时,却总是带着柔软,所以听在耳中,会感觉特别的舒服,如同大提琴发出的动听乐音一般,更不用说他此刻是满眼的宠溺。 给曲樱切好了牛排,冷天逸这才慢条斯理的吃起了晚餐,优雅得体的举止,浑身都散发着高贵的气息,让一旁的关遥忽然释怀,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优秀,或许比自己更合适曲樱,自己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了对的人,可惜她却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自己来的太迟了。 吃过饭又交谈了许久,离开蓝调时已经是夜里十点,曲樱太过于喜悦之下,直接的拉着冷天逸要去赶午夜场的电影,快乐的如同才谈恋爱的小姑娘,而冷天逸自明白了对曲樱的感情之后,对于她总是顺从。 “冷天逸,你会感觉我太幼稚吗?”曲樱回过头看着将锁上车门的冷天逸,电影院前依旧热闹无比,不过来的更多的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如同冷天逸这样冷傲峻朗的极品男人几乎看不见,毕竟这里只是普通的电影院,而冷天逸这样的人完全可以使用家庭影院,音效好,环境好。 “不会,你这样就很好。”冷天逸没有来过电影院,即使是当初年轻的时候,自己性子冷,霆又是天翼盟未来的接班人身份特殊,成浩对电影也没有多少兴趣,可是看着曲樱那带着歉意的眼神,冷天逸却只感觉只要是她想要去的地方,不管是哪里,自己都会陪着她一起。 “我去买票。”冷天逸拍了拍曲樱的头,示意她在一旁等候着,这才迈步向着售票处走了过去。 还是银风是是军情处的特工,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也没有来过电影院,所以通过电话查询找到的这一家影院只能算是普通的小型影院,甚至只有一台自动售票机,长长的队伍里,冷天逸傲然的身影显得格外的突出,可是却丝毫在他的脸上看到不耐烦的神色。 曲樱忽然感觉心头是如此的温暖,这个男人是这样的娇宠着自己,不管什么要求,不管合理还是不合理,他却总是如此温柔的处理,不是口头的甜言蜜语,而是真正的温柔。 电影院里很暗,因为还没有开场,所以只有微弱的灯光从墙壁上散发出来,到处都是噪杂声,如同酒吧一样,还有不少人在香烟,空气混浊着,让曲樱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如此孩子气的将冷天逸拉来这样的环境里。 “担心!”曲樱因为思绪而忘记了脚下台阶,一个踉跄直接的向前跌了过去,幸好身边的冷天逸眼明手快的将她给抱住。 “妈的,走路不看路啊?”可惜曲樱还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前面黄头发的年轻男人,还没有来得及道歉,粗鲁的骂声却已经响起。 “自重!”冷冷的开口,即使一片昏暗的光线之下,冷天逸警告的锐利眼神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而原本还想要嚣张的男人立刻感觉到惹了不该惹的人,一低头直接向着前面蹿了过去,避开那让人感觉害怕的眼神、 被冷天逸半搂在怀抱里,曲樱无声的笑了起来,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很多人约会喜欢来电影院,黑暗的环境之下,绝对是偷情的最好掩护。 找到座位,冷天逸刚坐下来,一旁的曲樱却突然的倾过身,借着黑暗的掩护,迅速的偷袭向冷天逸的薄唇,可惜太过于得意之下,回身时,却忘记了电影院的椅子都是带着扶手的,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似乎撞到痛穴上了,让曲樱刚刚偷吻的笑僵硬在了脸上,痛的直揉着被撞的疼痛不已的手肘。 “小心一点。”对于曲樱这样总会让自己受伤的举动,冷天逸已经彻底的无奈,看着她疼得皱着小脸,不由心疼的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揉着。 “果真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曲樱小声的嘀咕着,不过一想到终于偷吻成功,却又再次的扬起唇笑了起来,如同偷腥得逞的小野猫,甚至还舔了舔嘴角,明明冷天逸口中还有酒气,却依旧感觉醉倒的那个人将会是自己 午夜场的电影并没有多好看,只是无厘头的搞笑片,冷天逸没有多少的兴趣,所以更多的时候是将目光看向曲樱,担心她会再次的受伤,又或者碰到手腕和掌心里的伤口。 曲樱也发现这电影真的很无趣,对着冷天逸尴尬的笑了笑,映着头皮盯着电影大屏幕,早知道还不如和冷天逸窝在公寓里他处理公务,自己看书。 “不想看我们就回去吧。”空气并不是很好,空气里不但有着烟味,还有不少人在喝灌装的啤酒,而冷天逸和曲樱座位的不远处两个年轻的男女正趁着光线暗黑,从接吻开始,愈演愈烈,当场就在椅子上开始了活塞运动,冷天逸挺直了身体,这才遮挡住了曲樱的视线。 “可是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就草草收场了。”曲樱垮下小脸,有些的失落,毕竟这是自己和冷天逸正式交往的第一次约会,原本是满心的期待,可是曲樱感觉被自己给弄糟了不说,还拖着冷天逸来这样的环境里受罪。 看着曲樱失落的模样,冷天逸这才突然明白过来她想要来看电影并不是因为心血来潮,而是想要多和自己在一起,制造两个人约会的浪漫。 “那我们就再看一会。”低沉的嗓音里泛着温柔宠溺,冷天逸握住了曲樱的手,微微一个用力,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嗯。”虽然电影很糟糕,不过有冷天逸在身边,曲樱再次的笑了起来,忽然视线不经意的掠过,清瘦的身体向后靠了靠,却见冷天逸右侧不远处的位置上,那两个人正在……刷的一下,曲樱目瞪口呆着,看来看电影是假,做爱做的运动才是真。 女孩似乎到达了高潮,尖锐的叫声在影片突然寂静的那几秒中里,绝对成了整个影院的焦点,冷天逸眉头一皱,看着已经发现的曲樱,站起身来直接的牵着曲樱的手离开。 “冷天逸,我没有那么单纯的。”看着明显不高兴将自己带出影院的冷天逸,曲樱快速的开口,过去在冷天逸面前都是乖乖女,这会想要修正自己的形象不知道会不会太迟了。 “不许胡闹。”冷天逸寒着嗓音,脸色显得有些的阴霾,那样的场面,冷天逸更担心曲樱会想起之前在曲家,姜超的施暴,她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如果可能,冷天逸更希望曲樱一辈子都不要想起那些画面。 冷天逸是认定自己善良无害的一面了!曲樱有些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如果他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他认为的那么娇弱,甚至只是一个灵魂附着在曲樱的身体里,而身为银风的自己确实满手的血腥,冷天逸还会如同现在这样的心疼自己,宠爱自己吗?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十五章 双重煎熬 直到回到公寓,曲樱还是有些的失魂落魄,洗了澡之后,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映着一张不安的小脸。 “怎么了?高烧才退,不吹干头发又要生病了。”冷天逸刚走进曲樱的卧房就看见她失落落的坐在椅子上发呆,看向自己的目光显得脆弱而可怜,如同是被主人抛弃的小宠物一般,让冷天逸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拿过一旁的干毛巾快速的替曲樱擦拭着头发。 “我没有那么娇弱。”娇弱这两个字和银风永远都搭不上边!曲樱低着头闷闷的开口,双手用力的抱紧了冷天逸的腰,任由他替自己擦头发。 “下次我们再去约会。”以为曲樱的失落是因为今晚上提前结束的约会,冷天逸低声的开口,安抚着提不起精神的曲樱,“公司最近也不太忙。” “嗯。”虽然听到冷天逸如此说,可是那样宠溺小孩子的语调让曲樱依旧没有恢复心情,静静的听着吹风机的嗡嗡声,感觉着冷天逸的手指在发丝里穿过,曲樱闭上眼,突然很想将一切都告诉冷天逸,却又害怕他知道之后,会感觉自己如同怪物一般,然后离开,让曲樱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软弱的时候。 吹干了头发,看着依旧低着头没有精神的曲樱,冷天逸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快去睡觉吧。” “嗯。”没有恢复精神也就没有了力气,曲樱点了点头,松开拥抱冷天逸的手臂向着床边走了过去,忽然脚步一顿,再次的抓住了冷天逸的手,只是小脸上带着尴尬,半低着头,吹干的头发散落下来,这才遮挡住了曲樱有些红潮的脸,“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半天没有听到冷天逸的回答,曲樱无力的松开抓住他的手,听着冷天逸转身离开的脚步声不由感觉鼻头一酸,转过身直接的倒在大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满心的酸楚和苦涩,自己或许真的太厚颜无耻了,居然拉着他陪伴自己一起睡,可是曲樱真的没有安全感,冷天逸的感情转变的太快,明明之前他还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孩子一样的照顾着,却又突然答应和自己交往。 蒙着被子呼吸并不舒畅,连灯都没有关,曲樱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在其他人面前曲樱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动作来,可是面对的是冷天逸,曲樱似乎真的退化成了孩子,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按照性子来。 “这样闷着不难受吗?”冷天逸将吹风机送走之后,一回来就看见被子里这么一团,却是哭笑不得着叹息着。 “冷天逸?”错愕着,曲樱猛的掀开被子,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床边的冷天逸,他不是走了吗? “往里面挪一下。”冷天逸幽沉的目光里泛着温柔看着一脸呆愣的曲樱,刚吹干的头发有些杂乱,或许是因为闷在被子里,脸憋得有些红,眼眶也是微红,绝对的形象全无,可是看在冷天逸眼中却依旧是那么的娇憨可爱。 下意识的遵从冷天逸的命令向着床里侧挪动着,曲樱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看着冷天逸就这样躺在了床外侧顺便关了灯,曲樱这才惊觉冷天逸竟然真的睡在自己这里。 “睡觉。”冷天逸重申着,其实这几天冷天逸休息的并不好,曲樱昨晚高烧才退,冷天逸只浅眠的睡了三个多小时。 安静里,曲樱哪里睡得着,可是当听到冷天逸那沉稳的呼吸声时,曲樱这才发现自己喜悦的心情里有多了一丝的懊恼,自己就这么睡在这里,冷天逸居然什么都不做的就睡着了! 可是抱怨归抱怨,曲樱依旧心头乐开了花,盯着冷天逸睡着的峻脸看了许久之后,却也沉沉的进入了睡梦之中。 曲樱睡觉姿势很好,几乎不乱动,甚至还带着几分的戒备,毕竟军情处多年的训练早已经刻进骨子里,根本无法忘记,可是睡在冷天逸身边,曲樱却没有一点的防备,直接的窝在他的怀抱里,枕着冷天逸的肩膀,如果不是早上的尖锐的电话铃声,曲樱甚至都不会醒。 “我来接就行了。”曲樱按下要起身的冷天逸,含混不清的开口嘀咕一句,甚至直接的趴在了冷天逸的胸膛上,伸过手将柜子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什么事?” “曲樱,我告诉你,如果姜超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声音尖锐而愤怒,曲美云对着电话里的曲樱咆哮着,从冷天逸将昏迷不醒的姜超丢在了曲家大门口,曲美云立刻将姜超送去了医院。 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医院都拒绝收治姜超,最后还是一个私人诊所的老医生接收了,而姜超虽然醒了,可是因为手脚都残废了,整个人暴怒着崩溃,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根本不能算是男人,甚至要一辈子瘫痪四肢睡在床上。 “什么意思?”曲樱这才清醒了一些,不解的皱着眉头,姜超能出什么事?忽然明白过来,曲樱回头看向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冷天逸,笑开了眼睛,“姜超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是他罪有应得!” 如果不是自己附身在曲樱的身体里,那么姜超只怕早就兽欲得逞的欺辱了曲樱,不管冷天逸做了什么,那都是姜超罪有应得的报应。 “这么高兴?”冷天逸目光深思的看着曲樱,确定她真的很高兴,眉角眼梢都是喜悦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姜超而产生一点阴霾。 “有你这么护着我,我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曲樱笑着勾着红唇,亲密的趴在冷天逸的胸膛上,被他如此专注的目光看得有些脸红,虽然曲樱一直都是坚强而独立的人,可是是女人却都有自己的脆弱,曲樱愿意当冷天逸身边的小女人,享受着他的保护和疼惜。 冷天逸轻轻的抬手抱住了曲樱,姜超的事情应该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可是曲樱如此的平静却又让冷天逸有些的不放心,她太过于冷静,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反而让冷天逸担心曲樱是不是故意的掩埋了曲家的一幕,如同选择性失忆一般。 曲樱瞄了一眼冷天逸,看着他眼中的沉思,不由疑惑的愣了愣,却根本无法推测出冷天逸究竟在想什么,不过他想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今冷天逸和自己是恋人了,曲樱心满意足的闭上眼,享受着两人相拥的甜蜜气息。 两个人终于起床洗漱,因为厨艺都不怎么样,所以冷天逸和曲樱去外面吃了早饭,“我去公司,你如果无聊了就一起过来。” “不用,我去报了厨艺班,冷天逸,以后你就会吃到我煮的美味佳肴。”曲樱无比自信的开口,笑的璀璨,如同自己已经是拿到五星级厨师证的大厨。 “不要切到手就好。”冷天逸被曲樱如此自信的模样逗的沉声一笑,大手拍了拍她的头,之前还担心在公司太过于枯燥,这样也好,只是有些担心曲樱的手。 “我哪有那么差,再说成浩说手已经没事了,而且今天厨艺班是学做糕点,不会拿菜刀的。”曲樱不满的看了一眼明显不相信自己的冷天逸,下定决心已定要学一手好厨艺回来让冷天逸大吃一惊,自己连杀人都会,难道杀鸡杀鱼就不行了吗? 想起在之前那个徽菜馆吃到的佳肴,如今只是普通人的曲樱,在褪去了军情处特工的身份之后正好找到了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我知道,我不会伤到手的。”曲樱对着再三叮嘱,越来越啰嗦的冷天逸拜拜手,发动起汽车向着厨艺班的方向飞驰而去。 米花医院,因为之前死者艾明的家属已经公开道歉,而邓龙因为天翼盟早就溜到了乡下躲避,阎成浩的名誉立刻恢复过来,也正式来米花医院上班。 “这个时候你难道不该会在公司吗?”错愕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八点半,阎成浩看着推开医护室的门走进来的冷天逸,笑着调侃,“该不会是因为我是曲樱挂名男友的事情来找我秋后算账吧?” “成浩。”冷天逸正色的开口,峻冷的脸庞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让笑着调侃的阎成浩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也收敛了笑容,等待着冷天逸开口。 “曲樱提起姜超太过于平静了,我担心她根本是选择性忘记。”都是医生,这件事冷天逸不想其他人知道,毕竟有关曲樱的名誉,可是看着真的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曲樱,冷天逸真的不放心,他宁愿曲樱愤怒,或者伤心,这才是真正的表现,可是曲樱如此的平静的忽略,让冷天逸担心曲樱将事情埋在心底,日后才会真正的棘手。 “天逸,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因为曲樱被姜超侵犯了,所以才会突然转变对曲樱的态度。”阎成浩低声的开口,将曲樱当成了妹妹一般的喜欢,阎成浩虽然很乐见冷天逸和曲樱修成正果,可是却也有着担心,毕竟天逸对简宁的感情太过于深刻,他之前一直当曲樱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他真的爱曲樱吗?为什么突然在认为曲樱被姜超侵犯之后才答应两人交往,阎成浩担心这是冷天逸的同情和施舍。 没有想到阎成浩会突然这样询问,冷天逸沉默着,峻冷的脸庞上表情复杂,冷天逸一直认为自己这一辈子只会爱简宁一个人,甚至也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一个人过下去,曲樱的出现是个意外,可是当曲樱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冷天逸慢慢的发现她已经融入到了自己的生活和生命里,再也无法放开,这样就是爱吗? “天逸,你这样对曲樱不公平。”叹息着,阎成浩无奈的看着沉默的好友,原本想要告诉他曲樱被没有被姜超侵犯,可是阎成浩却担心自己说出事实之后,冷天逸突然和曲樱分手,那样对曲樱太过于残酷。 “你只需要告诉我,曲樱现在这样正常吗?会不会因为积压在心底,日后造成更大的伤害。”冷天逸沉声的询问,幽沉的目光看向阎成浩,都是医生,虽然这涉及到心理学,可是成浩应该也有所了解。 “没事,每个人对待不好的记忆都有不同的方法,曲樱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安慰的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明明他还是如此的担心曲樱,为什么就察觉不到自己对曲樱的感情呢,“天逸,不过你最好不要去问,也不要让曲樱认为你对她的感情是因为同情,这样才会造成二次伤害。” 阎成浩不知道自己这样误导冷天逸是对是错,可是至少将两人绑在了一起,等天逸对曲樱感情再深沉一些,或许日后天逸就不只是同情了,他会真的喜欢上曲樱。 脸色苍白着,曲樱原本是绕道来看阎成浩,顺便准备让他当自己的厨艺的第一个尝试者,毕竟曲樱知道自己的厨艺是什么样子,所以当然不会将失败的作品给冷天逸试味,朋友就是用来利用和陷害的,所以曲樱是决定等自己烧的菜肴达到美味的时候再让冷天逸试吃。 因为厨艺班从米花医院经过,曲樱就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下车上来一趟,却没有想到看到冷天逸竟然先一步进了办公室,隔音效果并不好之下,清楚的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心痛的被撕裂成两半,曲樱终于明白为什么早上自己提起姜超时,冷天逸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沉而复杂,更明白为什么一直没喜欢自己的冷天逸突然接受了自己的感情,原来一切不过是因为他误会自己被姜超给侵犯了,只是一份同情而已。 如果可能,曲樱想要推开门,大声的告诉冷天逸,自己真的不需要他这样因为同情而产生的感情,可是曲樱却只能狼狈的逃离开,即使是同情,却也太幸福了,让曲樱舍不得放手,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依旧腻在冷天逸身边,享受着他的温柔和宠爱。 心突然沉了一下,不安的感觉之下,冷天逸表情暗沉了几分,草草的结束了和阎成浩的对话离开米花医院,深邃的目光扫过四周,却非常的平静,并没有什么特殊,冷天逸这才走向汽车开往寻集团。 藏身在医院大门口的石柱后面,直到冷天逸的汽车离开了,曲樱这才痛苦的抱着头,脸色煞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如同不是因为自制力很好,曲樱几乎控制不住感情的当场痛哭,没有关系,说不定时间久了,冷天逸就离不开自己了,日久生情就是这样来的。 许久之后,曲樱努力的对着湛蓝的天空扬起笑容,如果这个时间上有人值得自己如此的委屈,那么就只有冷天逸一个! 似乎又恢复了精神和力气,曲樱快速的向着医院外走了去,开始自己一天的厨艺学习,将悲伤和痛苦远远的留在身后。 隔行如隔山,曲樱一个早上终于算是明白了,明明自己的手非常的巧,擀出来的蛋挞皮也是完美无缺,让一旁教授糕点的老师都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初学者很少能将糕点做的如此精致,在模型里每一个大小一致的如同是复制出来的。 可是当从烤箱里拿出来时,别人的蛋挞虽然不够漂亮但是还算能入口,可是当吃到曲樱的蛋挞时,老师原本期待的表情诡异的变化着,终于在曲樱期待的目光里艰难的开口,“没关系,初学者都这样。” “我吃吃看。”曲樱看着自己面前烤的金黄的蛋挞,又瞅了瞅老师,低头咬了一口,瞬间,花容失色,明明同样的时间,可是曲樱只感觉嘴巴里的蛋挞完全没有熟,还泛着蛋黄的腥味,一边竟然还有些焦糊,可是中间却没有熟,能在烤箱里将东西烤的一边生一边熟,连老师都感觉很是诡异。 下午时分,厨艺班四点半就结束,十来个初学者都笑着走出了教室,当看见停在楼下院子里的汽车,流利的车身线条,黑色的精致外漆,顶级的豪车总有着吸引人眼球的能力,而随着车门的推开,当一身黑色风衣的冷天逸从驾驶位走下来时,绝对比身后的汽车更加的吸引人的目光。 “你怎么来了?”当听着身边人那唏嘘的感叹声时,曲樱错愕的抬头看着站在阳光里的冷天逸,峻冷非凡的外表,傲然尊贵的气势,明明是冷酷至极的脸庞,可是看向曲樱时,那幽沉的黑眸却带着点点的温柔。 曲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如何面对冷天逸,尤其是在听到他和阎成浩的对话之后,曲樱不怪冷天逸,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而同情自己施舍自己,他终究是爱护着自己,可是在感情上的世界里,同情却是最残忍的事实。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沉声的开口,冷天逸迈步走了过来,关切的目光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曲樱,温暖的大手擦去了她不小心沾在脸颊上的面粉。 “没事,我发现我真的没有厨师天赋。”低着头,曲樱笑着开口,遮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就当打发时间,如果以后真的不想学就不学了。”冷天逸有些心疼如此没有精神,失魂落魄的曲樱,从小自律,冷天逸并不喜欢半途而废,可是对于曲樱,冷天逸却是一直是放纵的,希望她开心快乐就行,其他都无所谓。 “嗯。”点了点头,却依旧打不起精神,曲樱心境有些侧沉重,抬起头看着冷天逸,对上他关切的目光,鼻头一酸,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该有多好,不是因为同情,不是因为施舍。 一旁羡慕的目光灼热的让曲樱想要忽略都不行,如果是平日里,曲樱会很兴奋的抱着冷天逸的胳膊,可是此刻,看着那些只对冷天逸峻朗的容貌,开着豪车而露出羡慕目光的同学,曲樱其实很想告诉他们,这个男人太好,好到他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其他人不管如何努力都走进步了他的心中。 发动起汽车,冷天逸原本以为曲樱只是因为厨艺的事情而失落,可是当侧目看向副驾驶位置上的曲樱,没有了往日里精神奕奕的喜悦,整个人都被一种淡淡的忧伤笼罩着,她正侧目看着车窗外,美丽的小脸上散发着落寞的气息,让冷天逸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虽然接了曲樱下课,可是公司的事情并没有结束,冷天逸将汽车停在了寻集团门口,深邃的目光担忧的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已经停下车的曲樱,她究竟为了什么失神? “到了?”许久之后,曲樱一怔的回过神来,一转头就对上冷天逸凝望自己的目光,忽然尴尬一笑,小手抚上他的脸,“抱歉,我在发呆。” “下车吧,一会我还有一个会议。”虽然担心,可是冷天逸更希望曲樱会主动告诉自己,示意她不用道歉,这才起身下车。 “我去买点吃的。”中午虽然在厨艺班有大厨精心烹制的菜肴,可是食欲全无之下,曲樱却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吃,此刻摸着饿瘪的肚子对着冷天逸开口。 “去吧,在办公室等我,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冷天逸将皮夹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到了曲樱的手上,因为会议时间要到了,这才没有陪她一起过去。 看着进入寻集团的冷天逸,曲樱转身向着两条街外的美食店走了过去,随便的点了两样芥末味的小吃,曲樱看着手里冷天逸的钱包,还真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一共三十五元。”小姐甜美的笑着,将下票连同打包好的食物递给了曲樱。 “谢谢……”当手打开钱包时,曲樱错愕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冷天逸钱包里的照片,这是自己的相片,这是什么时候拍下的?他什么时候将自己的照片放在了他的钱包里。 如果看到的是简宁的相片,曲樱还不至于如此的震惊,可是看着自己的照片,照片里的背景是冷天逸的办公室,曲樱凝眉思索着,终于想起来之前和冷天逸一起去他公司,在进入办公室之前,他突然叫住自己,手里拿着手机,是那个时候拍下的。 “小姐,一共三十五元。”柜台小姐再次的开口,疑惑的看着突然发呆的曲樱,这个小姐拿在手里的钱包可是顶级的国际名牌,一个钱包就十多万,不会连三十五元都付不出吧? “谢谢。”突然感觉到无比的狂喜,无法描述的感觉让曲樱如同正坐在过山车上一般,快速的付了钱接过食物,一扫刚刚的阴霾情绪,不管如何,至少冷天逸如今在自己的身边,只要自己努力,终究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的! 哼着歌曲,一手拎着食物,曲樱高兴的向着寻集团走了过去,又一次充满了力量,当重新回到寻集团的总裁办公室,看着放在办公桌一角的相框,曲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苦涩,将手里的食物放在了茶几上,可是填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芥末味的食物一股辛辣的味道,从口腔呛到鼻子里,曲樱吃的是一脸的眼泪横流,打死自己以后也不这样虐待自己,抽噎着,将最后一口食物给消灭了,曲樱向着办公桌走了过去,拿过一旁的纸巾,可是当看见桌子上的相框时,和皮夹里的相片是同一张,只是被放大了,而之前简宁和小墨的相片却不在桌子上。 他不用这样做!曲樱抹着泪水,目光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之前的相框,这次打开了冷天逸的抽屉,果真在第二个抽屉里发现了简宁和小墨的相框,拿了起来擦去上面的灰尘放在了桌子上,那毕竟是他爱过的人和他的孩子。 “曲樱……发生什么事了?”随着秘书推开门,冷天逸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个管理层属下,看着哭的眼睛通红,还在擦眼泪的曲樱,冷天逸快速的走了过来,峻冷的脸庞上有着担心,“出什么事了?” “没事。”摇着头,曲樱一面擦着泪水,一面笑着对着冷天逸开口,可是鼻子和眼睛都红通通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目光扫过办公桌上并排放着的两个相框,冷天逸一怔,忽然明白过来,拿过纸巾擦着曲樱的眼睛,醇厚的声音里泛着无奈,“就因为这一张照片哭成这样。”自己本意是想让曲樱高兴的。 “你们开会吧,我去里面的休息室。”曲樱一偏头这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冷天逸之外,还有秘书和三个下属,只是四人努力保持着鼻观眼,眼观心的状态,如同空气一般忽略着自身的存在。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十六章 故人归来 随着曲樱去休息室,冷天逸瞬间又恢复了冷漠内敛的一面,径自的坐回了椅子上,翻开文件,这才继续这个五人之间的小型会议。 “总裁,高旗银行我们已经收购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旁的下属向着冷天逸汇报着,目前对高旗银行经济制裁已经收到了成效,“可是奇怪的是,应该在三天之前,我们应该就能收购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高家人一直没有抛售自己手里的股票。” “高旗银行从哪里来的资金运转的?”冷天逸放下手里的文件,幽沉的目光看向正汇报的下属,自己还真是小看了高家,在这样的经济制裁之下,竟然还没有抛售股票,那就说明是高家还有别的经济途径筹备到大笔的资金。 “总裁,高旗银行每一天的储蓄交易额有三百多万,个人储蓄和支出差额有一百万。”一旁秘书补充着对着冷天逸开口,将手里最新的数据递给了冷天逸,这说明在没有外来的大型客户存钱的情况之下,高旗银行每天还可以调动上百万的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对已经面临破产或者被收购的高家而言。 “该不会高家将固定资产给卖了吧?”一个下属笑着打趣,倒还真是有些好奇高家“百折不饶”的精神,可是看了一眼自家总裁冷酷自傲的模样,高家拖的越久只怕死的越惨。 “不管如何,去查清楚高家资金的来源。”冷天逸最后下达了命令,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挥手让下属离开,准时在五点半结束一天的工作。 空腹吃了芥末,曲樱这才感觉胃痛的厉害,如同刀绞了一般,痛的曲樱苍白着小脸,额头上点点的渗透出冷汗,坐在椅子上,努力的按住不停抽搐的胃部,这一下被冷天逸知道自己就真的惨了! 推开休息室的门,当看见坐在椅子上痛的脸色苍白的曲樱,冷天逸第一反应是她的例假来了,不由想起之前那一次她也是这样捂着肚子痛的脸色苍白,“曲樱,肚子很痛?” “一会就好了。”断断续续的开口,曲樱艰难的扯起笑,可是胃部的抽痛让曲樱瞬间又垮了小脸,任由冷天逸半搂着自己靠在他的怀抱里,其实这样的痛曲樱完全可以忍住,可是在冷天逸身边,这痛似乎就被放大了数倍。 “需要我去超市一趟吗?”低声的询问着,冷天逸抬手擦去曲樱脸上的汗渍,心疼的看着曲樱每一次例假都痛的如此难受,“不是说一个月吗?” “什么一个月?”困难的挤出话来,曲樱不解的从冷天逸的怀抱里仰起头,胃抽痛的厉害,看来这副身体真的太弱了,一个芥末的食物就弄成这样,曲樱抱怨的时候却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因为心情不好,所以让美食店加了很多的芥末,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怎么痛成这样!”看着曲樱依旧难受的厉害,冷天逸声音压的有些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难道她一直都是这样,每个月都这样痛一次。 “帮我倒杯水。”曲樱皱巴巴着小脸,这边才开口,冷天逸已经快速的起身走向饮水机,他还是有些的喜欢自己吧,看着那背对自己的冷傲身影,曲樱默默的想着,可是心头却依旧带着说不出来的沉痛,胃里面更是火烧火燎的绞痛着,让曲樱可以肆意的流着眼泪而不被冷天逸察觉。 动作轻缓的扶着曲樱喝着水,看着她眼角的泪水,冷天逸心疼的无以复加,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她承受痛苦,双手用力的抱着曲樱让她靠在自己的身 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很温暖安心的气息笼罩着全身,泪水无声的流下被他的衣服吸收,曲樱喝了一杯温水之后感觉绞痛的胃终于舒服了一点,这才闷着头想着刚刚冷天逸的话,他似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胃痛。 不对!当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月这三个字时,曲樱猛然的一抬头,窘迫到死,却忘记了自己此刻正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突然的抬头,头顶狠狠的撞到了冷天逸的下巴,剧痛之下,甚至也听到冷天逸吃痛的闷哼声。 “对不起,对不起。”曲樱懊恼的直道歉,可怜巴巴的看着揉着下巴的冷天逸,自己的头撞的也很痛,那冷天逸的下巴肯定会更痛。 “不用道歉。”看着担心的曲樱,冷天逸笑着开口,刚刚被用力的撞到了下巴,力度太大,牙齿甚至磕破了嘴唇。 气恼自己的莽撞,曲樱抬起手轻轻的擦拭着冷天逸唇上的一丝血迹,小手抚上他轮廓刚毅的脸庞,峻朗的五官,心头突然又多了失落,自己是如此的莽撞,可是相对而言简宁却显得安静平和,如果简宁也是这样的性格,自己或许还会认为说不定冷天逸因为移情作用也会爱上自己,可是如今,曲樱只感觉冷天逸爱上自己的可能性机会为零。 “能走吗?我们回家。”拿下脸颊上曲樱的小手握在掌心里,看着她失落的眼神,冷天逸以为她还是因为撞到自己而内疚,不由低头轻轻的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没事,不过是芥末吃多了一点。”心里隐隐的痛着,曲樱只感觉自己在冷天逸身边如同是生活在冰火两重天的境地里,一面想要爱着,一面却又伤痛着。 胃部的绞痛已经舒缓了许多,曲樱站起身来,这才感觉冷天逸没有动作,不由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对上他冰冷的黑眸,倏地一下警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心虚的目光左转右转,就是不敢看冷天逸生气的冷天逸一眼。 吃芥末!冷天逸想起刚刚推开门进来时看见曲樱痛的脸色苍白的模样,怒火涌了上来,可是看着她此刻一脸心虚不安的样子,却又舍不得责骂一句,只是脸色依旧有些的不悦,毕竟她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冷天逸,你生气了?”曲樱放软了语调,抬手碰了碰冷天逸的大手。 纵然生气,却也没有甩开曲樱的手,冷天逸站起身握住曲樱的手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只是脸色依旧带着几分的冷沉。 还没有走出公司的大门,牧易霆打来了电话,让冷天逸和曲樱去天翼盟吃晚饭,一路上汽车飞驰着,曲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低着头一脸做错事的可怜模样,然后又忍不住想如果今天是简宁,说不定冷天逸就不会生气。 阎成浩只比冷天逸和曲樱早到了两分钟,看着冷天逸的车子过来了,就站在一旁等他们下车一起过去,随着车门的推开,阎成浩立刻警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的氛围,不安的感觉不由的涌了上来,让阎成浩担心的看着曲樱。 “没事。”此刻曲樱也来了脾气,一想到冷天逸之所以生气不过是因为自己,如果是简宁就不会如此,虽然是很幼稚的念头,可是曲樱就是生气了,直接拉着阎成浩快步的离开,不等后一步下车的冷天逸。 “没事会这样,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阎成浩无奈的看着板着小脸的曲樱,对她,阎成浩是真的当成小妹妹在喜欢,更不用说阎成浩心里一直矛盾着要不要告诉曲樱实情,所以就更加的担心她和冷天逸之间的感情。 “没什么只是有些的伤心,成浩,其实不管我怎么做都比不上简宁是不是?”闷闷的开口,虽然是早已经知道的事实,可是心头还是苦涩的难受,曲樱低着头,语调也失落落的没有了精神。 “胡说什么,你和简宁是不同的两个人怎么比?”低声的开口,阎成浩轻柔的揽过曲樱的肩头,倏地一下,立刻就感觉到身后冷天逸那冰冷冷的视线,可是因为心疼曲樱,阎成浩倒并没有放手,天逸怎么能如此伤害曲樱! “就是,如果今天是因为简宁吃多了芥末胃痛,冷天逸一定不会生气!”哼哼着,曲樱不满的皱着小脸,越想越生气,其实不过是习惯了冷天逸的娇宠,突然被他冷淡对待心里不平衡而已。 “你说什么?”阎成浩错愕的一愣,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判断错了什么,咻的一下将手快速的从曲樱的肩膀上给拿了下来,一种不安的感觉浮现上心头。 听着曲樱气愤不平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阎成浩挫败的只想狠狠地敲打曲樱一顿,这个丫头害死自己了!刚刚自己还揽着她肩膀,以天逸那么小气嫉妒的性格,自己一定会很惨! “天逸,人交给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就不该惯着她。”阎成浩快速的开口,希望可以补救,将身边的曲樱直接的推到了冷天逸身边,枉费自己还在担心,结果根本是这个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福,没事胡思乱想。 被推的一个踉跄,不过曲樱知道冷天逸就在自己身后,所以也不担心会摔倒,直接被一双大手扶住肩膀,稳住身影的曲樱对着临阵倒戈的阎成浩不满的一瞪眼,不过他刚刚的话却也点醒了曲樱。 “大叔,你还在生气?”似乎很久没有喊这个称呼了,曲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软软的开口,感觉到冷天逸的沉默,不由的抬起头,眼睛里熠熠的多了一种期盼的光芒,“你生气是不是因为我乱成东西?” “你说呢?”纵然再生气,可是看着曲樱如此的模样,冷天逸叹息一声,忽然明白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对曲樱似乎怎么都无法生气。 得到肯定的答案,刹那脸上飞扬着笑容,连同眉眼里也都是满满的笑意璀璨,曲樱幸福的一把抱住冷天逸,埋首在他的肩膀出,闷闷地开口抱怨,“可是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不在乎我所以才生气,我还想如果是简宁在,你或许就不会生气了。” 太久没有想到简宁,突然听到曲樱提起,冷天逸怔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抱住怀抱里的曲樱,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头,却突然明白刚刚曲樱任性的和阎成浩离开是因为吃醋,淡淡的喜悦浮现在了心头。 “整天的胡思乱想什么。”低沉浑厚的声音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和宠溺,冷天逸看着怀抱里的曲樱,简宁绝对不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也不会如同曲樱这样没事就闯祸,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雨过天晴,曲樱立刻恢复了精神,乐呵呵的任由冷天逸握着自己的手向着天翼盟大厅走了过去。 看到李笑白的一刹那,曲樱想起之前两人的不欢而散,心情好之下,直接的抛弃了身边的冷天逸向着李笑白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啦,本小姐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上一次的误会。” “少得了便宜再卖乖,担心我向冷天逸告发你。”哼了一声,李笑白挫败的看着笑的春风灿烂的曲樱,上一次李笑白原本以为曲樱为了找高富的证据,不惜用银星的安全去冒险,所以才对曲樱很是失望,可是之后银星说清楚了,这才明白过来。 “就牧易霆能忍受你这别扭的性格。”曲樱笑着瞅着李笑白,忽然想到什么,一脸笑的暧昧,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快速的扳过李笑白的肩膀,凑过头,低声的开口,“说吧,你是不是在床上技术特别好,所以牧易霆才对你甘之如饴?” 一口茶呛在喉咙里,李笑白咳嗽着,看着笑的无比暧昧的曲樱,无比同情的抬起头看向冷天逸的方向,真该让冷天逸来听听,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为什么天逸就认为曲樱是个乖乖女? “看来是没做了。”曲樱略带失望的开口,原本以为小白和牧易霆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不过牧易霆还真是好男人,话不多,也不是冰冷冷的模样,对你也好,小白你赚到了。” “那也不看是谁看中的人。”李笑白无比骄傲的开口,不同于曲樱的美丽,李笑白一种中性的美,帅气英俊的脸,虽然头发已经到肩膀处,凌乱里带着一种英气,清瘦的骨架,习惯休闲装,一手捧着茶杯,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看起来有种那些富家公子的贵气。 “美得你吧。”曲樱笑着举起拳头打在李笑白的肩膀上,看向不远处坐在一起的冷天逸和牧易霆,沉思片刻之后,一脸正色的开口,“我怎么感觉还是冷天逸好看一些呢。” “冷天逸后天生日,你准备怎么办?以身相许?”李笑白这才想起让曲樱过来天翼盟的原因。 “冷天逸生日?”错愕着,曲樱愣了一下,身为银风时自己根本没有过过生日,也没有替其他人过过生日,不过如今是冷天逸的生日,想起之前那一次失败的电影院约会,曲樱感觉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做好准备工作。 接下来的两天曲樱整个人都埋首在厨艺班里,准备亲手给冷天逸做一个生日蛋糕出来,幸好不是炒菜,相对而言做蛋糕要简单多了,材料齐全,曲樱一丝不苟的模样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做精准的试验。 “老师,好了。”用巧克力酱在蛋糕中间写上了冷天逸的名字,曲樱笑眯眯的一张脸,眼中有着喜悦和激动,这两天为了做蛋糕,不停的试吃,到现在曲樱只感觉嘴巴里都是奶油味,不过此刻看着已经成型的蛋糕,之前所有的苦都值得了! “包装起来吧。”糕点老师感叹的开口,四十多岁的年纪早已经失去了对感情的激情,可是看着这两天如此用心而努力的曲樱,明白这个总是笑容璀璨,却完全没有天赋的女孩是如何用心的爱着。 同样的材料,曲樱调出的味道怎么都不对,寻常人这样不停的试吃只怕看到奶油和巧克力都会吐了,可是她就这么坚持了整整两天。 “冷天逸,我在厨艺班门口等你。”笑着挂上电话,外面下起了雨,丝丝的寒意之下,厨艺班老师原本是要将钥匙给曲樱让她在屋子里等,可是曲樱认为最多十多分钟冷天逸就会过来,所以拒绝了老师的好意,就站在门廊下等待着,冷天逸只怕自己都不知道今天过生日。 秋天一下雨就显得阴冷,厨艺班的门廊并不大,所以风刮起来的时候雨水就顺着落在了身上,早晨出来并没有下雨,曲樱也没有带伞,此刻衣服被雨给打湿了,阵阵的寒意之下,曲樱这才懊恼自己应该接了老师的钥匙在屋子里等。 时间一点时间流逝着,五点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不远处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曲樱捧着蛋糕的手已经冻的僵硬,身上完全湿透了,衣服湿湿的黏在身上,异常的难受。 翘首看向寻集团的方向,等待的时间显得很漫长,“也该来了吧?”曲樱声音打颤着,脸色有些的苍白,毕竟这只是普通人的身体再锻炼也不可能恢复到银风的状态。 “下班时候肯定堵车了!”曲樱艰难的掏出手机,手背已经冻得青紫,手指有些僵硬的拨通了冷天逸的电话,可是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让曲樱无奈的继续站在风雨里等待着。 从五点半等到六点,手机还是无人接听,曲樱从最开始的焦急此刻已经变成了紧张,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不好的念头,冷天逸不会出事了吧,否则他怎么会不接自己电话,明明说好来接自己的,冷天逸从来只有早到,绝对不会迟了,更不会迟到这么久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小脸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因为担心,曲樱快速的拨通了阎成浩的手机,如果冷天逸出事了,成浩一定会第一个知道。 “曲樱,你在哪里?还在厨艺班吗?快回来,简宁和我哥回来了,正在天逸的公寓里。”走到角落里,阎成浩笑着开口,心情愉悦,毕竟见到久别未见的家人,让阎成浩非常高兴,而这两天曲樱更是一个人闷头在厨艺班,所有人都以为曲樱要一雪前耻努力的提升厨艺,连李笑白都没有想到曲樱是因为要制作蛋糕。 “嗯。”手机挂断,然后从冻的冰凉的手里掉落在了地上,透过阎成浩的手机,曲樱甚至能听见电话里冷天逸的声音,原来是简宁回来了,难怪他会忘记了来接自己。 苦涩着,脸上却无法流出一滴泪水,早已经知道的事实只是一直被自己给隐匿下来,可是如今血淋淋的呈现在面前时,曲樱才明白自己的自欺欺人有多么的可笑。 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蛋糕,因为奶油和巧克力怎么都调不准味道,曲樱不断的试吃,之后闻到那种甜腻的味道都想作呕,两个白天曲樱都在厨艺班李调试味道,晚上也一头扎在电脑前,不停的找蛋糕的图片,然后自己设计出要做的蛋糕的外形,闭上眼时,脑海里都是蛋糕的样子,此刻,曲樱却感觉手里的蛋糕是如此的沉重。 走向雨中,看着一旁的垃圾桶,曲樱沉痛的闭上眼,雨水打在脸上,痛的无以复加,将手里的蛋糕轻轻的放到了垃圾桶里,如同将自己的心就这样放了进去,曲樱转过头,迎着风雨走向了马路边。 凄风冷雨之下,却连去的地方都没有,曲樱不想回去,至少不想如此失魂落魄的回去,那样不管是简宁是冷天逸都会为难。 茫然的走在路上,雨下的有些大,曲樱此刻才真正的体会到一抹幽魂的感觉,不管是冷天逸还是成浩,他们都是简宁的朋友,认识很久,而自己只不过是半路出现的。 “曲樱,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辆汽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东方皓轩降下了车窗,原本只是以为是一个酷似曲樱背影的人,直到看到曲樱的侧面时,东方皓轩这才猛的踩下了刹车。 “和你无关。”浑身已经冰冷,可是比不上曲樱此刻冰冷的眼神,淡漠而疏离的看了一眼东方皓轩,曲樱继续迈步走在雨里。 “你在胡闹什么?你以为你身体是铁打的,不会生病吗?”直接的打开车门,东方皓轩快速的走了出来,怒吼着,粗暴的一把抓住了曲樱的胳膊,将她推向了副驾驶的位置,这才自己也上了车,将车里的空调开到了最大。 暖气扑面而来,没有了之前的寒意,曲樱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侧目看向车窗外的夜色凄迷,其实自欺欺人根本无法长久,梦再好也有破碎的时候,只是曲樱没有想到要放手的时候会如此的痛彻心扉。 东方皓轩将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一间五星级宾馆前,直接拉着湿漉漉的曲樱走了进去,等曲樱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温暖的浴室里。 叹息一声,摇摇头,曲樱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脱去了湿透的衣服,冰冷的身体泡到了热水里,这才一点一点的回温,甚至连东方皓轩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要杀自己,只怕自己都死了上百回了。 白色的雾气里,曲樱苦涩的笑着,当初被庄烨背叛时,那个时候自己依旧能冷静的替上校挡下子弹,可是如今,不过是认清了事实,知道冷天逸根本不可能爱上自己,竟然就失魂落魄的连最基本的防备都失去了。 泡了十多分钟,衣服都湿透了,曲樱拿过一旁的白色浴袍穿上,这才走出了浴室,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肩膀上,想起之前每一次都是冷天逸替自己擦头发,想起时,即使面子上能保持冷静自若,而是心却依旧会一抽一抽的痛着。 东方澈推开门,屋子里有人,让东方澈眼神瞬间锐利的一冷,可是想到有可能是东方皓轩,这才褪去了眼中的厉色,向着里面的卧室走了过去,推开门,却发现屋子里坐的不是东方皓轩。 曲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暖黄色的灯光洒落在她的脸上,清瘦的面容带着一股冰冷,眼神微散,思绪飘〔远,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旁,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像,东方澈喉咙哑了起来,差一点脱口喊出银风的名字,却又在瞬间想起那个人却已经死了,就那么决绝的挡在了自己面前,死在自己的怀抱里。 等曲樱察觉到身后有人时,原本以为是东方皓轩,一回头才发现竟然是东方澈,刹那,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震惊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是上校?这怎么可能! 当附身到了曲樱身上时,曲樱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军情处的人,更不可能见到东方澈,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就这么遇见了。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十七章 形同陌路 “哥,你回来了。”客厅外的门再次被打开,东方皓轩拿着刚刚出去替曲樱买的衣服走了过来,看着站在卧房门口的东方澈,这才开口解释,“曲樱是我朋友,之前淋了雨,所以我就将她带过来了。” 东方皓轩的声音里,曲樱和东方澈同时回过神来,东方澈温和一笑,抹去了眼中的恍惚之色,又恢复了常色的优雅俊逸,只是却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疏离,“原来是皓轩的朋友,刚刚失礼了,我是东方澈,是灏轩的大哥。” “你好。”曲樱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银风了,淡淡的问好,虽然神色有些的不对劲,可是东方澈只以为她是突然看见自己出现有些的意外,并没有多怀疑,毕竟这不是银风。 “衣服在这里,你先换上。”东方皓轩虽然狂妄,可是却也能感觉到曲樱和东方澈之间莫名的气氛,将手里的衣服当到了床上之后,随即和东方澈退了出来。 自己竟然没有想到上校竟然是东方皓轩的大哥,曲樱愣了愣的拿过床上的衣服,一时之间,太大的冲击之下,整个人都有些的恍惚。 而回到客厅里,东方澈也有些的诧异,自己竟然会将一个完全不同于银风的人当成她,可是那一刻,曲樱就那样坐在那里,那样的眼神,几乎让东方澈震惊。 “大哥,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担心。”坐了下来,东方皓轩冷声的开口,并不想东方澈关注自己生意上的事情,更不用说这一次因为高旗银行,导致东方集团在资金上也出现了缺口。 “嗯,我只是太久没有回来,刚好没事就顺便回来看看你。”看着唯一的弟弟,东方澈淡然微笑着,明明是和煦优雅,却总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东方皓轩并不知道东方澈的身份,只以为他还是记忆里那个酷爱考古,长年都在外面,甚至几年都不会回来的大哥。 “有时间就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整天都在外面考古,太辛苦。”对于大哥,东方皓轩虽然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不过还是有几分的关心。 曲樱换上了衣服,将湿透的衣服放在了刚刚新衣服的袋子里,这才推开门走进了客厅,已经恢复了常色,只是却依旧有些避开东方澈的目光,或许是这么多年都在他的领导之下,身为下属,对于上校,曲樱还是有种一种敬畏,“谢谢,我先回去了。” “回去?你就这么急着回到冷天逸身边去?你这样淋雨,他有在乎你吗?曲樱,你不要这么执迷不悟!”愤怒着,东方皓轩快速的挡住了曲樱,原本在商场的不顺就是因为冷天逸,如今看着曲樱要回到冷天逸身边,东方皓轩脸色更加的难堪,怒气直接的爆发而出。 冷天逸?对于商界东方澈虽然知道却并不熟悉,毕竟军情处和商界接触的几率不大,不过东方澈倒也知道冷天逸,之前和御家有过一次的合作,所以东方澈知道御家的简宁曾经和冷天逸有过感情纠缠,只是如今看起来应该还是感情的事,而皓轩最近在商场上不顺利也是因为冷天逸。 执迷不悟吗?曲樱苦涩一笑,自己已经顿悟了!淡淡的看着对自己发怒的东方皓轩,他或许是有些喜欢自己,可是这个男人太过于狂傲,太过于自我,不过因为他和上校的关系,曲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针对东方集团。 “不管如何今天谢谢你了。”不想和东方皓轩过多的纠缠,曲樱直接的越过他挡在面前的身影,对着沙发上温和浅笑的东方澈微微颔首,这才径自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皓轩,不要强人所难。”就在东方皓轩还不甘心要追过去时,东方澈这才开口阻止,爱过失去过,东方澈知道这其中的苦楚,可是感情的是无法强求的,至少在银风眼中,自己比庄烨更重要,她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的。 脚步一顿,这才想起东方澈还在这里,而曲樱已经开门离开了,东方皓轩脸色阴冷一寒,烦躁的对着东方澈开口,“大哥,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皓轩,你真的爱曲樱?”东方澈目光复杂的看着有些生气的弟弟,爱一个人不是强求,可是如果当初自己早一点告诉银风自己的心意,或许她就不会爱上庄烨,不会因为救自己而死。 也察觉到自己对东方澈的态度有些的恶劣,东方皓轩坐了下来,点起一支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我是爱她,大哥,我原本以为我根本不在乎她,可是如今我只要一想起来她和冷天逸在一起,我就难受,更何况冷天逸根本不爱曲樱。” “我会帮你的。”看着一脸愁苦失去了以往狂傲的气息的东方皓轩,东方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冷天逸和曲樱是两情相悦,东方澈不会插手,可是如果又是如同庄烨那样的情况,东方澈宁愿曲樱留在东方灏轩身边,至少灏轩是爱她的。 因为是五星级的宾馆,门口已经放着供客人使用的雨伞,出租车停在了一旁,曲樱上车报出了冷天逸公寓的地址,所有的凄苦都已经被完美的压抑下去,这一刻,曲樱突然庆幸自己曾经是经受过那么多的训练,所以才能如此完美的控制情绪,不让自己难堪,也不让其他人为难。 公寓。 冷天逸接到曲樱电话时正在开会,手机调成的是震动,会议结束时,却没有想到小墨打了电话过来,太过于震惊之下,冷天逸直接的驱车赶回了公寓,见到小墨和简宁、席夜,一时太过于高兴之下,是真的忘记了去接去樱。 直到阎成浩挂上电话,冷天逸这才猛然的想起,再拨回去电话,却是无人接听,这才担心曲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毕竟她太会胡思乱想,峻冷脸庞的急切之色,让阎成浩等人忽然明白过来,冷天逸将简宁只当成是一个过去的朋友,曾经爱过,如今却只是小墨的妈咪,席夜的妻子,如此而已,他真正在乎的担心的人是曲樱。 “再等一下,你现在过去,曲樱说不定已经打车回来了,到时候反而错过。”阎成浩笑着安抚着脸色有些急切的冷天逸,曲樱那丫头如今才算是真正的修成正果。 “是啊,曲樱不会丢的。”简宁脸上带着一贯宁静而温雅的笑,原本一直放心不下,如今看到冷天逸如此担心曲樱,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倒是席夜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神色冷静,让人猜测不到他究竟在想什么,而随着开门声响起,席夜立刻转身看向门口,会突然回来兰迪市,是因为席夜之前无意中看到了曲樱的照片。 那一刻,席夜整个人都震惊了,虽然和银风是很多年没有见,可是她的脸席夜还是记得一些的,不管人是如何变,也绝对不会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庞。 席夜然后想起之前曲樱让不要向任何人尤其是军情处泄露她的消息,隐隐的猜想到了什么,席夜立刻让小墨黑进了军情处的系统,所有关于银风的资料都被抹去了,如同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不过小墨还是找到了一张银风的照片,即使是整容,可是人的身材怎么可能变化那么大!所以席夜根本无法将曲樱和银风联系在一起,她们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人。 “我回来了。”将雨伞放到一旁,曲樱笑着招呼着,公寓并不大,此刻挤了这么多人倒显得拥挤。 “抱歉,我忘记了,有没有淋到雨?”冷天逸第一时间走了过来,峻朗的脸庞上满是担心和歉意,这才发现曲樱换了一套衣服,不由疑惑的一怔。 “没事。”牵强一笑着对冷天逸开口,曲樱刚走过玄关对上席夜深沉而怀疑的目光,就明白自己的事情瞒不住了,毕竟不管如何变,曲樱和银风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们进来说。”站起身来,席夜转而向着冷天逸的书房走了过去,从军情处让关瑶探出的消息,银风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可是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曲樱又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冒充已经死去的银风! “嗯。”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曲樱对着简宁和小墨扬唇一笑,和席夜一前一后走向了书房,关上门,隔绝了众人的视线,让所有人都错愕的一愣,不懂席夜和曲樱是怎么认识,而且以席夜的性格,即使普通认识也不会有任何的表情,可是怎么看曲樱和席夜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冷天逸的脸色更是有些的复杂。 一直以来,只要冷天逸在,曲樱的目光都是会无意识的追随,而第一次就这么被曲樱抛弃,冷天逸看着和席夜走近书房的曲樱,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觉,有种属于自己的珍宝就要被席夜给抢走了。 “你到底是谁?”冷声的开口,席夜暗沉的黑眸虽然没有厉色,可是其中却依旧有着让人惧怕的冰冷,如果她不是银风,就是冒充银风的人,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席夜眼神更加的冰冷。 “你难道要杀了我?”劣根性冒了出来,曲樱忽然痞子味十足的丢出话,如果只是电话联系,席夜倒无法发现,可是如果看到真人,第一反应认定自己是冒充的才是常人的推理。 就在这一瞬间,席夜突然向着曲樱发起了攻击,身手凌厉无比,而曲樱也几乎在瞬间回击,可是终究不是银风的身体,从爆发力到敏锐都差了很多,而这是冷天逸的书房,曲樱动手的时候就收敛了一些。 原本所有人还错愕席夜和曲樱在书房里有什么话要说,当听到打斗声时,冷天逸终于按捺不住,快速的打开书房的门,里面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错愕的愣住。 果真身手差了很多!被席夜给制住,曲樱无奈的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有些的感慨,如果是自己以前的身体,或许还能和席夜打个平手,如今这个身体,勉强能避开要害就不错了。 “说!”席夜很少动怒,可是此刻,眼前这个曲樱能将银风的招式学到了九分熟,可惜终究是冒充的,在速度力度和准头上都差了很多,让席夜更加认定了自己的推测,如此大手笔的冒充银风在冷天逸身边,席夜眼神愈加的冷。 “席夜,枪放下!”冷天逸眉宇皱了起来,快速的将曲樱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不悦的看着席夜,虽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对于席夜此刻的动作,冷天逸却是真的生气了,他手里的是枪,如果一失手,很有可能就伤到了曲樱,而冷天逸此刻却完全忘记了曲樱能和席夜打斗,根本就不是自己认知里的乖乖女。 看到冷天逸如此的维护自己,曲樱忽然想自己其实也算是幸福的,至少他还在乎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天逸,你让开。”枪虽然收了起来,席夜眼中的冷意却没有退去,当初银风和简宁虽然有合作,不过当时更多是通过联络器在战略上的部署,真正见面行动的时候又是晚上,当时是冬天,都穿着野战装备,所以只有一面之缘之下,简宁并不知道曲樱和银风之间的不同,可是席夜曾经训练过银风一段时间,对银风相对而言更加熟悉。 “席夜,说清楚。”对之前曲樱一见门就被席夜给带进了书房很不悦,更不用说此刻曲樱还在揉着有些疼痛的手,那白皙的手背因为接了席夜的一拳而泛着红,更让冷天逸心疼不已,此刻才突然想起曲樱竟然能和席夜打斗,这么说她的身手也很好。 一刹那,冷天逸心头有些的难受,有种被隐瞒的苦涩,席夜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却不清楚,可是冷天逸虽然带着失落,却完全没有被曲樱欺骗的感觉。 “你是为了接近寻集团,还是为了天翼盟?”席夜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寻集团,毕竟树大招风,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通过接触天逸从而进入天翼盟,可是不管是哪种原因,席夜都不会让一个冒充银风,居心叵测的人留在冷天逸身边。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听到席夜如此的问话,所有人看向曲樱的眼神微微的有些变化,不过倒还是没有将她当成叛徒来看,只是有些的失望。 “席夜,你把话说清楚!”李笑白语调有些的不善,压抑着,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冷,将曲樱当成朋友,可是席夜的话却让人不得不怀疑曲樱,可是李笑白依旧不愿意相信。 简宁怔了一下,努力的回想着当年的那一次和银风唯一的见面,可是记忆太过于模糊,当时所有人脸上都画了油彩,也都是军绿色的野战装备,倏地一下,简宁蓦地想起之前在银风脱下皮手套时,意外的瞄到了她手背上的一道很久远的伤疤。 快速的走了过来,简宁看着无比维护曲樱的冷天逸,握起曲樱的手,光洁的手背上丝毫不见那曾经一眼瞥过的伤痕,一时之间,简宁微微的怔了一下,柔和的目光里多了份失望,已经相信了席夜的话。 自己竟然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曲樱淡笑的将手从简宁手中抽了回来,就这样也好,就这样离开吧,原本也该如此,之前如果自己离开,冷天逸肯定会找自己,他总是将自己当成孩子一样关心,如今,冷天逸失望了也好,就不会再想着自己,自己也能彻底的离开。 “你们先回去。”冷天逸落在曲樱肩膀上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只是抱歉的对着简宁和席夜开口,“明天我帮你们接风。” 席夜依旧有些不放心曲樱,不过一旁简宁摇了摇头,握住席夜的手和他一起退出了书房,阎成浩等人也都相继离开,将安静的空间留给曲樱和冷天逸,其实虽然都怀疑着曲樱,可是所有人对她还是有种信任,否则席夜不会亲自来兰迪市,他们不会就这样让她留在冷天逸身边。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冷天逸目光复杂的看着身边的曲樱,虽然刚刚只是简短的对话,冷天逸却已经大致的推测出了事情的始末,沉声的开口,“你冒充了简宁和席夜过去认识的人。” “算是吧。”曲樱点了点头,看着脸色有些阴沉,却依旧看不出太多情绪的冷天逸,他一贯都是如此,冷酷着一张峻脸,神色变化很少,如果冷天逸不开口明说,曲樱都无法推测他的情绪,不知道他的喜怒哀乐。 所以她接近自己只是因为利用和欺骗,冷天逸握紧了双手,喉咙紧了紧,却终究没有将话问出口,话一出口,冷天逸明白自己和曲樱之间最后维系的线也就断了,或许更怕听到曲樱肯定的回答,她的依恋,她的一切不过都是虚假的欺骗。 “你休息吧。”沉默了许久之后,冷天逸峻冷的身影转而向着书房外走了过去,脚步沉重的几乎迈不动,冷天逸从没有想过曲樱在自己身边会别有用心。 安静的卧房里,身体所有的力量似乎都被抽走了,冷天逸一手扶着窗口的沙发坐了下来,双手抵着额头,低着头,此刻,冷天逸感觉到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失望,纠缠的复杂情绪如同一张大网,用力的勒紧,让冷天逸甚至无法呼吸。 当得知简宁和席夜在一起的时候,冷天逸感觉到的是彻骨的痛苦,可是却依旧能坚强的承受,甚至可以笑着祝福简宁和席夜,可是曲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渗透进了生活里,融合到了灵魂之中,要剥离开,就如同将灵魂给深深的撕裂,鲜血淋漓,却根本无法承受。 书房里,曲樱重重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墙之隔外是冷天逸的卧房,即使到如今,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曲樱以为冷天逸至少会失望,会直接让自己离开,不将自己交给牧易霆和席夜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宽容,可是冷天逸却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因为不爱,所以知道这样的事实,冷天逸也是表现的如此冷静,曲樱苦涩的笑着,仰着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这个梦已经太久了,曲樱看着自己的双手,并不清楚自己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来处理对或者不对,或许是因为突然没有如此清楚的明白冷天逸爱的人是简宁,所以自己才会如此的冲动。 当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时,曲樱才知道自己就这么站了一整晚,双腿有些的麻木酸痛,曲樱深呼吸着,既然已经这样了,曲樱已经决定好离开兰迪市,不管去哪里,自己终究要离开的,在有冷天逸的身边,曲樱没有办法做到如此的冷静。 冷天逸同样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如果可能,冷天逸宁愿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冷天逸却明白事实就是事实,揉了揉皱起的眉宇,冷天逸起身向着浴室走了过去,哗啦啦的水声里,冷天逸紧绷着峻脸,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冷沉凛冽。 依旧是整齐笔挺的西装,寻集团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尤其是高旗银行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所以冷天逸必须要去公司。 当门打开的瞬间,曲樱看着冷天逸,原本两人之间的亲昵氛围此刻被一种压抑的沉闷所代替,如同没有看见曲樱一般,冷天逸偏开了视线,脸庞显得更加的冷厉。 形同陌路吗?对于这样的结果,在书房里站了一夜,曲樱也想到了,只是如今被冷天逸如此忽视着,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扎到了柔软的心间,痛的脸色苍白,几乎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我等你十五分钟,我们一起去公司。”背对着曲樱,冷天逸冷冷的丢下话,拿起手机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开始交待公事。 曾经感觉冷天逸的声音非常的好听,低沉悦耳富有磁性,可是此刻,当他的声音如此冰冷下来时,曲樱才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冷天逸,跨国集团的总裁,那个冷酷高傲,永远站在云端的男人。 曲樱冲了了淋浴,换了一身衣服,并不知道冷天逸为什么要让自己留下来,是想要就近监视自己?可是如果他想要知道什么情况,不管是让牧易霆过来还是让席夜过来都会更有效果。 “走吧,我……”曲樱刚开口,冷天逸已经拿过茶几上的公事包,峻冷的身影直接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曲樱苦涩一笑,随后跟在了冷天逸的身后。 汽车平稳的向着寻集团开了过去,曲樱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那总是洋溢着笑容的小脸在失去了笑容之后,却显得如此的冰冷而疏远,或许这才是她最像银风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东方澈在那一瞬间会错认。 这才真正的曲樱吗?过去的乖巧,过去的甜美可爱却都是伪装,冷天逸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关节因为用力而凸出的泛白,可是冷天逸无法问不出,问出来了就等于彻底打破了自己和曲樱之间最后的的和平假象。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冷天逸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码,接起电话,“是我,冷天逸,嗯,我知道了,谢谢。” 汽车突然调转了方向向着曲樱厨艺班的方向开了过去,曲樱疑惑的一怔,不解的看着紧绷着脸部线条的冷天逸,想要开口,可是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随着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曲樱看着站在门廊处的厨艺老师,看着她挥了挥手里的手机,这才明白过来刚刚那一通电话是因为什么。 “曲小姐,你手机怎么会丢在这里,不过这手机质量真好,淋了雨竟然还可以开机,只是无法拨通了,我从电话簿里找到了冷先生的电话,你不介意吧?”厨艺老师将手机递给了曲樱,亲切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昨天晚上过的怎么样?冷先生喜欢你的蛋糕吗?” 牵强的笑了起来,心头阵阵的苦涩,曲樱看着手里的手机,“老师,我以后只怕没有时间过来了,这几天谢谢你的关心。” “曲小姐……”错愕的一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厨艺老师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曲樱的变化,昨天那个总是洋溢着喜悦和幸福表情的曲小姐似乎变了,看不见的阴霾笼罩在了她的双眼之中。 拉开车门,曲樱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后,冷天逸沉默的再次发动了汽车,一路之上,谁也没有再开口,形如陌路是如今两人之间最好的诠释。 一进公司,冷天逸就立刻忙碌起来,曲樱静静的坐在了办公室里,虽然冷天逸并没有再开口,可是曲樱明白在冷天逸没有决定如何处置自己之前,自己是无法擅自离开。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十八章 负气离开 简宁推开办公室门时,曲樱正站在办公桌后面的窗边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看着走进来的简宁,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两人只不过曾经合作过一次而已。 “七年前,如果不是因为我隐瞒了一些事实,后来也不会发生很多事,我和席夜在一起之后,我一直很担心天逸。”简宁对着曲樱微微一笑走了过来,看着办公桌上的相框,怔了一下,柔和的目光看向曲樱,“我听成浩说了很多,笑白也说了不少,你是真的很喜欢天逸吧。” “你不担心我只是一个奸细?”曲樱看着如此柔和而纤弱的简宁,她已经恢复了真正的面容,眉宇细致而美丽,肌肤凝白,说话时眼角微微的有些弯,给人无比清雅的感觉,相对于自己,曲樱发现冷天逸喜欢简宁才是情理之中,明明也是御家的人,可是简宁身上却有种让人亲近的特质,很舒适。 “你也太小看天逸他们了。”简宁笑了起来,自己和席夜是因为误以为她是银风所以才放松了警惕,可是不管是天逸还是霆都不是普通人,他们会信任曲樱,不仅仅是因为她或许很擅长伪装,更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完全没有恶意,否则又怎么可能欺骗这么久。 淡淡的笑了起来,曲樱转过目光继续看着窗户外,如果简宁还没有回来,自己还可以继续自欺欺人,或许冷天逸也也可以,可是如今简宁回来了,曲樱明白有些事已经到了需要看清楚事实的时候了。 会议结束之后,站在办公室门口,冷天逸沉思着,峻冷的脸庞上神色异常的复杂,这个早会,冷天逸甚至不知道下属究竟汇报了什么,一门之隔,想到曲樱,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了一起。 一旁正走向自己办公桌的秘书疑惑的看着站在门口失神的冷天逸,早上开会时总裁虽然人坐在那里,可是跟在冷天逸身边多年,秘书敏锐的察觉到冷天逸的心思根本不在会议上,而此刻,看着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如同办公室里有洪水猛兽一般。 薄唇紧抿着,犹豫片刻之后,冷天逸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目光停留在曲樱清瘦的背影上,复杂的视线显得幽沉无比,从没有想过她留在自己身边是因为其他目的,这样的事实几乎让冷天逸无法接受,一时之间和曲樱之间相处的一幕幕如同潮水一般浮现在了眼前。 她总是有些的惧怕自己,可是却又常常惹祸,尤其是之前死心塌地的爱着东方皓轩,让冷天逸几乎想要剖开她的小脑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她很粘自己,如同孩子一般,那样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自己,感觉是那么的温暖,可是如今,冷天逸狼狈的别开视线,这才看见了一旁的简宁。 耸着肩膀揶揄轻笑着,简宁暧昧的目光里带着喜悦,看得出天逸是真的喜欢着曲樱,所以以天逸这样冷酷刚冷的性格,即使知道曲樱别有目的,却依旧将她留在身边,如果不是因为感情,他可是绝对不会如此。 “小墨和席夜呢?”明白简宁笑容里的涵义,冷天逸瞬间又恢复了冷酷峻寒的一面,不再看窗口的曲樱。 “席夜是突然决定过来兰迪市的,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小墨被笑白给带走了。”简宁接过冷天逸递过来的水,“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我去外面,放心,我不会离开的。”只感觉自己如同是一个多余的人,尤其是看着冷天逸和简宁如此融洽相谈的一幕,曲樱低声的开口,被冷天逸那明显带着几分冷厉的目光看的心头冰凉,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一个贼一般的防范着。 直到曲樱走出了办公室外,冷天逸的脸上这才展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惫,不仅仅是昨晚一夜未眠,更多的是因为那种说不出来的窒闷感觉。 “需要我帮忙调查吗?”简宁安慰的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虽然曲樱很可疑,甚至能冒充军情处的高级特工,足可以知道她的背景绝对不简单,可是因为是冷天逸喜欢的人,所以简宁并没有擅自做主的调查曲樱,毕竟还需要由冷天逸来决定。 “暂时不用。”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拒绝了简宁的好意,或许自己还无法理清楚思绪,所以并不想知道曲樱到底为了什么而接近自己。 简宁清楚的发现虽然冷天逸在和自己说话,可是目光却总是不时的扫过窗户外,峻挺的眉宇皱了起来,一股阴霾凝聚在黑眸深处。 不能离开寻集团,毕竟冷天逸对自己的判决还没有下来,曲樱淡淡的笑着,目光忧伤的看着冷天逸的办公室,转身向着走廊尽头的窗口走了过去,打开窗户,楼层太高,风刮的有些猛烈,片刻就感觉到丝丝的冷意。 曲樱突然无比怀念冷天逸的怀抱,他总是将自己当成孩子一样照顾,不准自己挑食,更不准暴饮暴食,天一凉就盯着自己的衣服,总想将自己给包成一只熊,公司里其他人都还是美丽冻人,自己都要提前过冬天了。 这个男人没有多少的甜言蜜语,迄今为止最浪漫的事情只怕就是偷偷的拍了自己的照片然后放在了钱包里,风如同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对于早已经知道的事情,曲樱已经流不出泪水,或许离开兰迪市之后,自己会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四处走走,身为银风时虽然也去了很多地方,可是却都是以一个高级特工的身份。 或许有一天,当自己累了的时候,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当成家,每天平静的生活,将所有在兰迪市的一切当成最美丽的回忆,就这样渡过余生,至少还活着,不是吗?自己该庆幸的,多少特工都将命送给了军部,即使老了退役了,却依旧会被监视,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当冷天逸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站在窗口吹冷风的曲樱,责备的话差一点脱口而出,可是却又被冷天逸压了下来,站定在离曲樱三米远的走廊上,“走了。” “你们去吃午餐吧,我一个外人在不太合适。”曲樱没有回头,却依旧能感觉到冷天逸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意,是啊,如今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更何况简宁也回来了,自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他用这样冷酷的一面才正常。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两遍!”寒着嗓音,冷天逸火气几乎压不住,冷傲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过来,砰的一声直接的关上玻璃窗户,黑沉的眼眸里满是凝聚的怒火,每一次曲樱这样无所谓的对待自己身体时,冷天逸不曾波动的情绪就无法平静下来。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着冷天逸如此冷酷而陌生的一张脸,曲樱依旧难受的几乎无法呼吸,脸色阵阵苍白,冻的青紫的手扶住身后同样冰冷的墙壁,曲樱这才站稳.了身体,低着头不去看冷天逸那原本充满了温柔和宠溺,此刻却如此寒冷的面容。 为什么她的一切都是伪装!此刻这样难受的表情也是伪装的一种吗?冷天逸克制着情绪不去理会曲樱,冷傲的身影转身向着电梯方向走了过去,当听到身后迟了几秒之后也跟上来的脚步声这才放下心来。 地下停车场,习惯的走向副驾驶的位置,可是当看见冷天逸打开车门,让简宁坐上副驾驶的位置之后,曲樱原本迈开的步伐僵硬的一愣,低着头,遮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这才拉开后座的车门。 汽车飞驰的向着之前的徽菜馆开了过去,一路上,曲樱坐在后座上看着冷天逸和简宁,自己不该嫉妒的,可是这样的情绪却根本无法克制住,只能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天逸,小墨可说了不会继承寻集团。”简宁暗示的笑了起来,目光看向身后的的曲樱,小墨如今只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去找到克克,所以大都数的时间都在研究一些异常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所以寻集团日后只能等天逸和曲樱的孩子来继承了。 “无所谓,我会培养出继承人,小墨不需要担心公司的事情。”冷天逸怔了一下,顺着内置镜看着后座的曲樱,只是一晚上,她似乎就瘦了很多,人也没有精神,曲樱并不化妆,只用一些护肤品,所以肤色白皙之下,冷天逸可以清楚的看见曲樱眼下一圈灰黑色的眼圈。 天逸明显就关心着曲樱,简宁再次肯定了心头的想法,瞄了一眼冷天逸,柔和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按照席夜的说法,虽然曲樱的身手和银风是无法比的,可是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只怕早就成功了,而且也不会就这样留在这里,所以不管曲樱有什么目的,她对天逸都没有造成的危险。 看着熟悉的徽菜馆,上一次来和冷天逸来时的情形浮现在脑海里,曲樱怔了一下,目光有些眷恋的看着眼前的屋子,而驾驶位上冷天逸同样也是,只是目光不是看着徽菜馆,而是停留在后座的曲樱身上。 看着曲樱眼中流淌出的伤感,冷天逸只感觉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几乎克制不住的想要开口安慰后座的曲樱,可似乎猛的想起此刻两人之间的局面,一时之间,峻沉的脸色变的异常的阴霾。 “抱歉,我不知道到了。”一回头赫然对上冷天逸冰冷冷的视线,曲樱苦涩的一笑的道歉,打开车门快速的下车,看来自己还真的很喜欢发呆。 落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可是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冷天逸拔下车钥匙下车,而先一步过来的席夜和小墨也随即迎了过来。 “你到底是谁?”走在最后面,今天的小墨是一身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薄毛衣,衬着清瘦的身材,明明只有七八岁的模样,可是那一张酷似冷天逸的俊朗五官,加上后天养成的优雅沉静气息,让开口说话的小墨带着几分的尊贵和优雅,只是略带稚嫩的嗓音还属于一个孩子。 “查不出来吗?”低声的笑着,曲樱抬手拍了拍小墨的肩膀,如果能从曲樱的背影上查出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奇怪。 “爹地没有准许,所以我没有调查。”小墨倒也孩子气的一笑,有些无奈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冷天逸,“爹地很逊色,明明就在乎,却偏偏装出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小墨,你只是个孩子。”曲樱快步的走到了小墨的面前,低着头瞅着他,脸上表情丰富,故意学着小墨的声音,“你该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接近我爹地,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爹地的!” 沉默着看着曲樱学着自己,小墨帅气英俊的小脸纠结的抽搐了几下,不敢想象自己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对上曲樱一脸笑意的模样,忽然人小鬼大的叹息一声,丢出两个字,“幼稚。” 难怪爹地会喜欢她,小墨越过曲樱推开门走向徽菜馆,而身后被一个孩子说成幼稚,曲樱愣了一下,随即不满的追了过来,哇哇叫的抗议着,“小墨,你敢说我幼稚?你信不信我黑了你的电脑系统。” “你要试试看?”同样都是黑客高手,对于黑掉自己的电脑系统,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小墨看着向曲樱,忽然抬起小手。 啪的一声,小墨的手和曲樱的手同时在半空里击掌,两人之间却已经达成默契的协议,随后一前一后走进了徽菜馆,却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思索今晚的黑客大战需要用什么最新式的病毒或者防火墙来应对对方的攻击。 包厢里,冷天逸看着坐在窗口的椅子上和小墨正低声说着什么的曲樱,似乎又恢复了精神奕奕,可是当看到小墨从背后的书包里拿出了十寸的小型笔记本之后,不知道说了什么,曲樱那一脸羡慕外加崇拜的模样,甚至直接的凑过头看着小墨手里的笔记本屏幕,一瞬间,冷天逸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幼稚的吃起醋来。 “你确定今晚上要试试?”对于自己最新建立的系统,小墨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或许终究是小孩子的心性,此刻难免多了一份骄傲的笑容。 “谁怕谁。”曲樱对电脑可以算说是痴迷,此刻也是斗志昂扬,似乎可以因此而忘记了和冷天逸之间的一切问题和痛苦,“不过你妈咪也算是个电脑高手,你没有找她试试。” “席叔叔很小气。”小墨看向一旁坐在圆桌前的席夜,之前还不曾觉得,可是之后却发现,席叔叔竟然非常的幼稚外加小气,所以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常常会因为莫名的醋意而发生属于男人之间的战争。 最让席夜抓狂的一次是小墨趁着席夜外出的半个月时间,入侵了书房的防控系统,而原本在忙碌之后准备回房间休息的席夜这才发现门根本打不开,窗户的防备窗也被放了下来,整个书房成了最牢不可破的密闭空间,那是在遇到危险时才会启用防控装置,小墨甚至屏蔽了书房的信号,让原本就和简宁半个多月没有见到的席夜却被关在书房一整天,而校墨则是冠冕堂皇搂着自己妈咪继续享受一个孩子的权利。 “简宁很幸福。”曲樱感慨的开口,当年在军情处的时候,自己还曾想过席夜那样的性格,可以闷上一个月没有一句话,如今对简宁却是十足的占有欲,那说明他是真的很爱很爱简宁。 曲樱抬头看向席夜,他真的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清冷而麻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虽然俊逸非凡,却显得漠然,可是桌子下的手却握着简宁的手,足可以明白他对简宁的在乎。 “我再出去点两个菜。”简宁原本只以为席夜偶然会和小墨之间爆发自己根本不明白的争斗,不过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而已,可是此刻看着冷天逸那明显是吃醋的表情,尤其对象还是小墨时,简宁终于忍不住的拉着席夜快速的出了包厢关上门的时候就笑出声来,为什么这些男人有时候会那么幼稚。 “天逸在和小墨吃醋。”简宁不敢相信的开口,仰起头看着身侧的席夜,“如果那不是小墨,你和天逸是不是就将对方给灭了。” “没有那么严重。”席夜静静的看着笑靥如花的简宁,那原本冷寂的目光愈加的温柔,低头轻轻的吻在了她樱红的唇上,简宁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冷天逸了。 “可是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小墨也是我儿子。”简宁无奈的叹息着,就这一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席夜明明也将小墨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关爱和疼惜,给他最好的条件,不管小墨想要做什么实验,都会将顶尖的器材运送过来。 “可是他也是个男人。”一提到这一点,席夜原本面无表情的峻脸微微的纠结了一下,一想到日后一个真正的年轻男人会粘着简宁,甚至和她同床共枕,席夜就没法子将小墨当儿子看,直接归入情敌范围里。 而屋子里,看到冷天逸脸色并不好,甚至有些的阴沉,曲樱笑着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他真的不用这样防备自己,自己不会对小墨做什么的,更不会伤害到他,其实曲樱也很怀疑有人能伤害到这个冷静而聪慧的男孩。 和席叔叔一样幼稚!小墨将目光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看向阴霾着脸色的冷天逸,有些不明白这些大人的思维,英俊优雅的小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却异常诡谲的笑。 小墨!冷天逸警告的看着窗口的儿子,虽然大家都没有开口,可是或许这就是父子血缘之间而产生的默契,冷天逸几乎可以猜测到小墨要将做什么。 “曲阿姨。”小墨低声的开口,在曲樱转过头上,忽然撑起身体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曲阿姨,我很喜欢你。” 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冷天逸黑眸阴沉的骇人,太过于急切的起身动作,甚至碰掉了桌子上的茶杯,清脆的破裂声回响在包厢里。 “我不会对小墨做什么的,你不用这样生气,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在外面等你们。”原本很高兴小墨并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叛徒而抵触,可是看着冷天逸如此震怒的模样,那眼神冰冷的几乎要将人给撕裂,曲樱强撑着说完话,快速的起身向着门外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简宁错愕的推开门,不解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显得无辜至极的小墨,再看着站在一旁的冷天逸,地上还有破裂的茶杯,随后看了一眼席夜,直接的追向跑出去的曲樱。 “没事。”冷冷的开口,冷天逸坐了下来,担忧的目光看着跑出去的曲樱,想要追出去告诉她,她误会了,可是一想到曲樱的一切都只是伪装,都别有目的,冷天逸又硬生生的压抑下起身的动作。 “你做什么了?”席夜看向椅子上的小墨,之前总感觉小墨过于安静,可是如今席夜才明白,小墨大都数时候会非常非常的安静,可以安静的看书画画,用电脑,甚至研制最新的武器装备,可是偶尔的时候,他也会非常的幼稚,而此刻倒霉的人肯定是冷天逸。 “亲了曲阿姨一下。”又恢复了优雅贵公子的模样,小墨淡淡的开口,低头看着电脑屏幕,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为今天晚上和曲樱的黑客大战做准备。 席夜瞬间明白过来,无比同情的目光看向脸色阴霾到极点的冷天逸,可惜小墨偶然的劣根性只有尝试到其中苦的自己才明白,恭喜如今又多了冷天逸一个受害者。 “小墨之后一直跟着你。”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冷天逸没好气的看着投射过同情目光的席夜,原本小墨可不会如此,如果归结起来,那应该就是席夜教养的问题。 “他身上流着你的血。”非常不客气的将原因推到冷天逸身上,席夜可不认为小墨这样偶然冒出来的,让人牙痒痒的劣根性是因为自己,要说原因那也是从冷天逸身上遗传而来的。 “爹地,席叔叔,你们这是在嫌弃我吗?”小墨直接将冷天逸和席夜之间的对话直接通过笔记本录制下来,低着头依旧处理着眼前的程序,检查着可能出现的漏洞,俊逸的小脸上带着沉静,声音有些的轻,让人几乎会误以为之前的恶作剧根本不是出自眼前的小墨。 刚出了徽菜馆,一辆车停在了面前,随着车窗的降下,曲樱错愕的看着驾驶位上温和笑容的东方澈,愣了一下,这才开口,带着戒备,“你跟踪我?” “我和皓轩刚刚在这里吃饭,他有事先回公司了,上车吧。”笑着解释着,东方澈侧身打开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明明就是笑容和煦,可是却隐隐的又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威严。 几乎是习惯性的服从东方澈的命令,当曲樱坐上副驾驶位置上时,汽车开出许久之后,这才猛然的惊醒,自己如今并不是银风,根本不需要服从上校的命令,看来有些习惯还真的很难改变。 “这里有份调查,你看一下。”东方澈将置物箱里的一份密封的文件递给了一旁的曲樱,汽车开的很稳,速度不快,车里有着淡淡的香水味,一身休闲装的东方澈,看起来只如同是一个儒雅的学者,只怕如果不是知道原因,外人根本无法将他和军情处的最高指挥者联系在一起。 不管怎么查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是银风的,已经恢复了平静,曲樱抽出了文件袋里的文件,却没有想到是关于冷天逸的资料,从七年前开始,冷天逸几乎都没有在媒体上曝光过,虽然寻集团依旧雄踞商界霸主的地位,可是很多事情都是寻集团的新闻部处理,冷天逸几乎如同淡出了商界,而关于他的资料也都被人秘密的给抹去了,普通人根本调查不到,可是对于军情处,终究还是能找到一些的。 一页一页的翻着,上面对冷天逸和简宁感情写的并不多,可是看得出从简宁离开兰迪市之后,冷天逸身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他对简宁的感情其实已经不需要这份调查资料,曲樱也明白了。 “与其爱一个不爱你的人,日后受伤,为什么不放开呢?”目光悠远的看着挡风玻璃外,或许是想到了银风,东方澈的表情有些的惆怅,眼中凝聚着思念的痛,虽然曲樱并不会因为冷天逸而死,可是受伤却是无法避免的。 “我不懂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曲樱合上文件,上校看起来很是温和亲切,可是在军情处这么多年,曲樱明白能成为军情处的掌控者,需要的可不是善良,只是为什么上校要浪费时间做这些,想要让自己回头接受东方皓轩?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三十九章 苦苦煎熬 当简宁追出来时只看见东方澈的汽车消失在视线里,因为慢了一步,甚至都没有看见车牌,虽然知道以曲樱的身手和能力,被人绑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简宁却依旧有些的不放心。 包厢里从曲樱跑出去时,冷天逸就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沉静内敛的情绪早已经波动,整个人如同在沸水里煮着一般,焦躁着,当门被推开时,冷天逸带着殷切的目光看了过去,可惜却只有简宁一个人走了进来,刹那,黑眸里熄灭了光彩显得无比黯淡。 “曲樱上了一辆车离开了。”对上冷天逸失望的目光,简宁抱歉的开口,“我出来迟了一些,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带走了曲樱。” 她终究还是离开了!之前说什么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原来又是一个谎言而已!冷天逸刚刚因为担心曲樱的心此刻沉沉的坠落着,冷峻的脸庞紧绷着,随后又一点一点的归为冷漠。 “这么短的时间,她是自愿离开的,菜已经送上来了,吃饭吧。”低沉的嗓音异常的平静,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冷天逸率先的开口,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午餐。 “先吃饭。”对于曲樱,席夜虽然有很多的疑问,可是更在乎的是人却是简宁,将她拉坐下来吃饭,再者曲樱也绝对不是善男信女,就凭她那样的身手也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抓走的,所以如同天逸的推测,她很有可能是自己离开,毕竟身份已经暴露。 一餐午饭吃的有些压抑。 “你故意的?”简宁不满的瞅了一眼身旁的席夜,虽然之前他也是如此的温柔体贴,可是在曲樱就这样离开,在天逸努力压抑着情绪的时候,简宁怎么都席夜对自己的关切是故意要刺激天逸。 “没有。”淡淡的开口,席夜一脸的平静自若,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故意和简宁亲密刺激着冷天逸,他既然在乎曲樱,就不该让她离开,人离开之后,又一脸阴沉沉的模样,让简宁担心,所以被刺激也是活该。 “你这样还叫没有。”叹息着,简宁无奈的摇着头,看着站在吧台前结账的冷天逸,“你知道他现在很难受,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听到简宁在担心冷天逸,席夜皱着眉头,看向冷天逸的目光冰冷冷的刺骨,自己已经接手了组织,忙到陪简宁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席夜在某一方面还是很小气很有报复的。 “我先去公司了。”走了过来,冷天逸招呼一声,随即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阳光明亮的刺眼,可是照在身上却依旧是冰冷冷的感觉,上一次带着简宁过来吃饭时,明明还是那么的融洽,为什么一切都只是一个欺骗,一个谎言而已。 “我晚上去爹地那里住。”小墨忽然的开口,看了一眼无比怀疑的席夜,大步的跟上冷天逸的步伐,今天晚上就让席叔叔一次,不和他抢妈咪。 东方澈还是住在酒店,所以也将曲樱直接带回了酒店,奢华的套房即使配备的客房也是非常的典雅舒适,所以曲樱完全可以窝在客房里窝到自己发霉。 天色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东方澈在书房里看书,套房里很是安静,曲樱就这么四平八稳.的平躺在床上,闭着眼,努力的清空脑子,什么都不去想,让自己处于一种真空的状态。 五年前的时候,有一次追击一个目标,那是在大雪山上,人烟罕迹,完成任务狙杀了目标之后,受伤的银风也和军情处失去了联络,因为被猎杀的目标在临死的时候丢出了一个手雷,威力并不大,可是在雪山上,一个喷嚏都有可能引起雪崩,更不用说手雷爆炸。 那个时候,自己躲到了一个洞穴里,大雪封山,并不清楚雪究竟埋了有多深,所有联络的装备都失去了信号,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上,什么都不去想,整个人都处于假死的状态,食物全无,只能靠吃着积雪,手雷爆炸引起的雪崩很严重,在知道就根本挖不出道路时,那个时候选择的就是等待,安静的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身体一天一天的虚弱,手电筒没用之后,整个洞穴就是一片黑暗,终于在失踪十二天之后被找到。 东方澈推开客房的门原本是准备问曲樱晚饭要吃什么,可是却没有想到看到的睡着的曲樱,那么的安静,闭着眼,呼吸轻微,夕阳的光芒从窗口照射进来,洒落在她的脸上,圣洁而美丽。 视线一阵恍惚,东方澈呆滞着,甚至连同呼吸都忘记了,就这么静静的走向了床边,五年前,当银风失去联络的时候,整个军情处的人都以为她必死无疑,更不用说发生了大面积的雪崩,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生还的机会越来越小,可是东方澈没有放弃,终于在十二天之后找到了昏睡在洞穴里的银风,那个时候,她也是如此的安静,如同睡着了一般。 当指尖颤抖的碰到曲樱的脸,温热的感觉,让东方澈猛然的一愣,记忆一直交错的重叠着,当在积雪之下找到了洞穴,当看见睡在地上的银风时,那个时候东方澈脸上依旧平静,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东方澈有多么害怕碰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当脸上有异常的触感时,曲樱猛的睁开眼,就这么直直的对上东方澈的眼睛,不同于每一次在军情处时那样冷静睿智的目光,而是带着一股慌乱,一股不安,这样的眼神曲樱不会忘记,当初在洞穴里昏迷时,当自己迷糊的睁开眼看见的也是这样的一双眼。 “醒了就起来吧,该吃晚饭了。”东方澈已经恢复了常色,快速的站起身来,背对着床上的曲樱,她不是银风,甚至没有一点的相似,银风是那么冰冷的一个人,永远都是冷静自若,永远都是军情处最优秀的特工,即使在面对庄烨的背叛时,她依旧那么冷静的制敌,最后救自己牺牲,眼前的曲樱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不想吃。”虽然午餐已经错过了,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可是曲樱真的没有食欲,人一清醒,脑海里环绕的就是冷天逸冰冷的身影,一点一点,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让曲樱只想就这么饿死自己算了。 东方澈看起来温和,却是从骨子了渗透出的冷漠,曲樱不是银风,当这样的意识浮现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之后,东方澈就没有强求的转身出门,轻声的关上门,将安静的空间留给屋子里的曲樱。 如果冷天逸知道自己这样虐待自己的胃,一定又会冷着一张脸,不过虽然看起来如同阎王爷一般的恐怖,可是他却会霸道的将自己拉出去吃饭,这就是他的温柔,曲樱再次因为自己想到冷天逸而懊恼的叹息一声,一手拉过被子,直接铺头盖脸的罩了下来,黑暗里这才想起自己和小墨约好了要大战三百回合,随即蹭的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能借用书房的电脑吗?”走出客房,看着客厅里的东方澈,曲樱笑着开口,似乎又恢复了精神焕发。 “嗯。”东方澈温和一笑,指了指书房的方向,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窗户外,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如血如荼,东方澈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银风扑向自己挡住子弹的画面,这一生,东方澈明白自己不会爱上其他人,因为他的心早已经被感情填满了。 公寓,和小墨简单的吃了晚饭,冷天逸就在书房里,却没有办法集中精力看进去一个字,文件就这样摆着,甚至忘记了开灯,黑暗里,冷天逸回想着和曲樱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想要冷静的用第三者的立场来回忆,可是冷天逸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发现曲樱有任何的可疑,她如果想要杀自己,早就可以成功了,一遍一遍,冷天逸很想告诉所有人是他们误会了,曲樱只是一个单纯的依恋着自己的孩子。 可是冷天逸发现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曲樱自己已经承认了,席夜和简宁甚至抛下组织的事情匆匆来了兰迪市,她的一切都是欺骗和伪装。 书房里,小墨双手噼里啪啦的在肩膀上敲打着,狭路相逢勇者胜,都是一等一黑客高手,小墨和曲樱此刻正不亦乐乎,投入了百分百的精神和注意力,甚至都忘记了时间。 当冷天逸感觉到已经过了十二点,这才打开灯向着书房外走了去,也发现小墨还没有睡,“有什么明天再处理,已经十二点多了。” “爹地,我没事,你先睡。”帅气俊雅的小脸上有着遇到对手时的喜悦,小墨头也不抬的开口,目光依旧专注的盯着笔记本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数字上,快速的输入着代码,阻止着曲樱的进攻。 “小墨,你在做什么?”对于这个孩子,冷天逸知道自己亏欠了太多,小墨虽然后来并没有怨恨自己,可是从小养成的沉静性格,让冷天逸明白自己却也很难和小墨如同寻常父子一般的亲近,而相反的,曲樱却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那样依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自己,如今失去了,冷天逸就感觉生命里被剜走了什么一般,缺失着再也无法完整。 “曲阿姨在线上。”因为回答冷天逸的问题,手慢了一点,被曲樱的病毒入侵到系统里,小墨眉头一皱,快速的进入第二道防线,却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着冷天逸,小小的脸上有着担心,“爹地,你没事吧?” “没事。”冷天逸牵强一笑的开口,就这样坐在了一旁,不去打扰小墨,可是能让小墨如此花费精力来应付,曲樱也是一个黑客高手,原来对于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小墨都比自己了解的清楚。 小墨和曲樱都是痴迷电脑的人,那种痴迷甚至可以忘记了时间,当清晨的阳光照射进了客厅,小墨优雅的按下一个键,获得了这一次黑客大战的完全胜利。 “快去洗个澡,吃了早饭,好好的睡一下。”同样陪在客厅里坐了一整夜的冷天逸这才开口,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忘记时间让小墨就这样一夜没有睡,却又忍不住的想起曲樱,她能如此悠然的和小墨联系,应该是自己离开的,不会有生命危险。 “曲阿姨竟然说她是因为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吃饭,所以体力跟不上才会输。”小墨看着屏幕上发过来的话,笑了笑,回过一句,下次再战,这才关了笔记本,盯了一整夜的电脑屏幕,眼睛痛不说,脑力透支之后,会感觉头一抽一抽的痛。 看着起身走向卧房的小墨,冷天逸想要开口的话却也卡在了喉咙里,一整天没有吃饭,她似乎从来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冷天逸不由的想起之前那一次为了帮助李笑白,曲樱就是这样,一旦碰到电脑整个人就会忘记其他,不吃不喝的糟蹋自己的身体。 “爹地,我顺便入侵了曲阿姨那边的系统,龙祥酒店。”小墨忽然回头对着冷天逸一笑,这才反手关上门,准备洗澡休息。 曲樱发现冷天逸就是最难攻克的程序,所以自己即使如此的努力,到最后依旧功败垂成,趴在电脑前,已经将所有的痕迹给清除的一干二净,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什么。 一整天没有吃,曲樱肚子已经饿到了极点,所以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头晕花眼,和小墨一样同样是用脑过度的后遗症,可是还多了一道无法消除的情伤,如同雪上加霜一般,让曲樱如同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东方澈推开书房的门看着脸色萎靡不振的曲樱,再一次明白她绝对不可能是银风,银风永远都是军情处的骄傲,是一个冷静而优秀的特工,不会如同曲樱这样只因为一段感情就将自己折磨到这样的地步。 可是东方澈却一直不知道,军情处的银风才是真正的假象,为了成为优秀的特工,为了在黑暗世界里活下来的假象,真正的银风骨子里还是一个普通人,爱恨情仇只是因为银风这两个字而被压抑下来,当她成为曲樱时,这才是真正的她。 “我出去买点吃的。”曲樱在东方澈打量的目光里还是有些的心虚,毕竟这么多年都在东方澈的手下工作。 “你身上有钱吗?”看着急匆匆要出门的曲樱,东方澈无奈一笑,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虽然她不是银风,虽然她有些的莽撞冲动,可是却依旧让东方澈有几分的关心,所以才会让她留在这里。 “谢谢。”小脸尴尬一红,接过钱,曲樱直接的冲出了门,坐在电梯里时,曲樱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很穷,之前用的是冷天逸的钱,现在用的是上校的钱,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用属于自己的钱呢? 肚子很饿,可是却还是没有一点的食欲,曲樱甚至开始幻想如果自己就这么饿死自己,冷天逸知道了会不会特别生气,手里拎着早餐,曲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记得那一天也是这样的早晨,也是在公园,冷天逸第一次回应自己的感情。 那个时候自己是那么的雀跃,心境飞扬的几乎想要告诉全世界的人这个好消息,可是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因为冷天逸误会自己被姜超给玷污了,是他在同情自己而已。 原本到口的食物失去了原本的美味,曲樱叹息一声将手放了下来,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自己难道就长的那么可怜需要同情吗?恨恨的咬着牙,可是却也明白自己无法怨恨冷天逸,因为他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他爱的那个人是简宁不是自己而已。 隔着一条马路,汽车里,冷天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下属调换了一辆车,只是普通的黑色马自达汽车,停在路边也不显眼,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曲樱,看着她放在椅子上的早餐却根本没有吃,峻挺的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几乎忍不住的想要下车,可惜却又只能狠狠的压抑下来,冷天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曲樱,当一切都是一场欺骗之后,自己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即使隔着远,即使不时有汽车从道路上飞驰而过,却无法割断冷天逸凝望的目光,看得出曲樱在失落,她没有精神的时候就会如此,耷拉着脑袋,眼神无关,看起来脆弱的想让人忍不住的呵护,想要她那一张小脸重新的染上美丽的神韵。 曲樱一直没有精神,而且因为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所以也没有察觉到马路公园入口外的马路的马自达汽车,更没有注意到让自己懊恼却又无奈的男人此刻同样坐在汽车里那样担心的眼神凝望着自己,没有一点的冷酷,没有丝毫的疏远,一如既往的关切而温柔。 “你要坐到什么时候?”东方澈原本回来兰迪市只是为了看看东方皓轩这个唯一的弟弟,毕竟东方集团的生意受阻,可是没有想到会意外的认识曲樱,却也明知道她不是银风,却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掩护的身份只是一个考古学者,所以东方澈时间倒是很闲,散步过来时也就一眼看到了曲樱。 “那回去吧。”长椅上的早餐早就凉了,曲樱拎起来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这才和东方澈并肩向着酒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汽车里,冷天逸脸色很不好,看着曲樱身边出现的陌生男人,虽然不愿意推测,可是冷天逸却也明白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曲樱背后的人,甚至是曲樱真正爱的人,毕竟他和自己在一起不过是一场欺骗和利用而已。 在东方澈面前,曲樱总下意识的服从,所以跟着他进了酒店旁的餐厅,算是吃了一餐早中饭,东方澈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优雅的举止,学识丰富,尤其是考古学,不时和曲樱说着什么,让人远远的看着,如同是一对相爱的情侣。 冷天逸一直在车里没有出来,原本走进公园的时候,东方澈并没有在意,不过当同一辆汽车,同样的车牌又停在餐厅外面的停车场上,东方澈立刻就警觉了,可是当发现曲樱并察觉到被人跟踪时,东方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种失望的感觉。 跟在东方澈身边,曲樱发现自己几乎不敢想冷天逸,怕自己一分心,就会在上校面前露出了破绽,所以几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避开身为银风时的一些细微的习惯。 东方皓轩正忙着东方集团的业务,而根本不让东方澈插手,所以回到兰迪市,东方澈也算是休假了,时间空闲,就和曲樱闲晃着,吃了饭去了画展,然后又去了商场,在下午的时候逛了书店,两个人之间气氛倒也显得融洽,或许毕竟是公事多年的伙伴,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跟了一路,远远的跟随着,看着曲樱身边站着另一个人,冷天逸几乎要被醋意给淹没,可是在嫉妒之后,却是满满的失落,感情的事情永远都无法强求,可是比起失去简宁,这一次,冷天逸却更加更加的难以忍受,失去简宁时,就如同被利刃给刺了一刀,虽然痛,倒也干净利落,时间到了伤疤愈合了,那痛也就淡了。 可是失去曲樱,却如同灵魂被一点一点从身体里给抽走,连呼吸都是痛的,慢慢的煎熬,让冷天逸明白如果有一天真的失去了曲樱,那么他就失去了属于自己的灵魂,那是穷尽一生都无法痊愈的伤,或许到自己死的那一天才可以忘记。 曲樱没有发现冷天逸的跟踪,除了只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之外,全副精力的应付着东方澈,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冷天逸的目光没有一点的危险,所以才不会被察觉。 可是当夜色降临时,当曲樱和东方澈在高雅的西餐厅吃过饭走出来时,曲樱立刻察觉到了危险,真正的危险,属于银风的特质在这一刻觉醒,而东方澈那温和俊雅的笑容同样微微一变,多了一份锐利和冷酷。 “从那么高级的意大利餐厅出来,借点钱花花啊?”两个看起来如同小混混一般的人走了过来,直接的挡在了东方澈和曲樱的面前,手里晃动着匕首,这条街有些的暗,原本是为了避开暗中真正的危险,却没有想到会遇见打劫。 曲樱和东方澈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两人脸色都有些的复杂,东方澈倒不是担心身手的暴露,可是真正让东方澈忌惮的是暗中还没有出现的危险,那样的感觉,让东方澈明白暗中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是杀手,而自己的身份也有可能暴露了。 曲樱迟疑了,在东方澈面前暴露自己的身手,曲樱不确信东方澈能察觉到几分,太过于冒险,属于银风的招式是无法遮掩的,而且以上校的精睿和细心,曲樱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 可惜容不得曲樱多想,两个混混刚一上前,东方澈立刻动手,两招就直接解决了,黑暗里有子弹飞射而来,东方澈一手拉住曲樱的手快速的向着一旁的灌木丛跑了过去。 “尽量往北面跑!”低声的叮嘱着,东方澈松开手,向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那些人是冲着自己过来的,希望可以因此可以让曲樱脱离危险。 两个男人将枪收了起来,看着东方澈,握着锋利的匕首,立刻攻击上去,一时之间,三人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而曲樱并没有离开,当第三个杀手走过来时,曲樱却庆幸幸好自己和东方澈分开了,至少不用担心被他看见自己的招式。 冷天逸在曲樱和东方澈离开了西餐厅之后就没有跟过来,跟了一天,冷天逸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这么呆呆的坐在汽车里,甚至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两个人并不算是高手,所以东方澈有些疑惑的看着逃离的两人,忽然想起了曲樱,温和的表情一怔,快速的转身向着北面追了过来。 曲樱庆幸自己终于吃饱了,力气也恢复了不少,可是眼前这个杀手却是一等一的招手,让她不由的担心应付两个杀手的东方澈,而这一瞬间的失神,再加上余光瞄到跑过来的东方澈,出手的攻击就这么生硬的僵在了半空里。 一拳被狠狠的击中了腹部,曲樱痛的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五脏六腑都痛的绞在了一起,这一拳很重,重到曲樱有种内出血的感觉。 看到东方澈,杀手却没有再攻击曲樱,而是同之前两个杀手一般直接的转身离开,幸好人走了,否则自己这一拳算是白挨了,曲樱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只庆幸终于没有被东方澈看见自己的身手。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十章 滋生醋意 “伤到哪里了?”东方澈没有去理会逃走的杀手,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把扶起蹲在地上痛的有些难以忍受的曲樱,温和俊逸的脸上有着担心,不过幸好没有在曲樱捂着小腹的手上看见鲜血,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被打了一拳。”曲樱习惯的站直了身体,小腹痛的绞在了一起,内脏器官似乎都因为这一拳而移位了,曲樱明白刚刚离开的杀手可不是三流角色,仅仅是这一拳就可以让曲樱明白不练上二十年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力度。 “需要去医院吗?”拦截东方澈的两个杀手只是普通身手,再加上没有看见曲樱动手,所以东方澈看曲樱虽然有些难受,却以为只是普通的一拳,倒也没有多么的在意。 “不用。”因为一拳就去医院,那军情处的内部医院就要人满为患了,曲樱直接跟在了东方澈身后走出了树林,每一次一步,腹部就立刻火烧火燎绞痛着,可是下意识里却习惯在东方澈面前保持一个军情处高级特工的坚韧。 危机解除曲樱和东方澈向着餐厅外的停车场走了回去,而之前一直没有离开,冷天逸沉寂着峻脸坐在驾驶位上,整个看起来颓废无比,即使知道曲樱别有用心,即使知道她之前对自己的一切只不过是伪装,可是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逛街约会吃晚餐,冷天逸依旧会感觉到生气,然后是一种嫉妒,到如今却是无法说出来的沉闷。 一定内出血了!曲樱隐忍着痛,可是脸上依旧平静,只是微微的有些苍白,渗透着冷汗,毕竟这只是普通人的身体,没有经过多年的训练,更不会耐打,所以之前那一拳如果是普通人,此刻即使没有痛晕过去,也没有力气走路,曲樱凭借的不过是强大的意志力坚持着。 当看见曲樱和东方澈回来时,即使曲樱一切看起来正常,冷天逸却还是一眼看出了她异样的状况,快速的打开车门下车,也忘记了之前自己一直在暗中跟随着,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急切,“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里?”错愕的停止脚步,曲樱不解的看着从马自达车里过来的冷天逸,这才想起今天似乎好几次都看见这一辆车,冷天逸在跟踪自己? “她怎么了?”近距离之下,冷天逸清楚的看见曲樱有些苍白的小脸,而且每一次不舒服时,她都会习惯的皱着眉梢,冷天逸锐利的目光宛若厉芒一般看向一旁的东方澈,低沉的声音显得严厉,“曲樱怎么会受伤?” 冷天逸会跟踪自己,如果他只是不放心自己离开,那么绝对不用他亲自出来跟踪,不管是天翼盟,御家还有席夜如今所在的神秘组织,都可以派出跟踪高手过来,所以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他跟踪自己只是不放心自己而已。 一刹那,说不出来的喜悦和委屈同时涌上了心头,曲樱鼻头酸酸的,眼巴巴的看着身边冷怒的冷天逸,原本还可以忍受的腹部此刻却再次剧烈的痛了起来。 “很痛吗?我送你去医院。”已经顾不得理会东方澈,当看着曲樱眼角寒着泪水,一脸委屈可怜的模样,冷天逸心疼不已,快速的横抱起曲樱向着汽车走了过去。 “我来开车。”东方澈原本以为曲樱并没有受伤,不过当冷天逸过来时,当看见曲樱一脸委屈而疼痛的模样,东方澈快速的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冷天逸抱着曲樱上车之后,自己快速的绕到驾驶位上。 汽车飞驰着,原本可以忍受的痛可是因为冷天逸在身边,却似乎疼痛加剧着,曲樱抽噎着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明明相敬如冰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却如同一辈子那么久一般,让曲樱胸口酸涩涩着,一手用力的抓着冷天逸的手。 “一会就到医院了,痛就不要忍着。”冷天逸此刻心疼的无以复加,手臂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曲樱,紧绷着峻脸,心疼的低头轻轻的吻在曲樱的额头上想要安抚她的疼痛。 “你又不在乎!”曲樱从冷天逸的怀抱里探出小脸,哀怨的看着满脸关切的冷天逸,话一出口,却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心酸,再次的低下头,不愿意让冷天逸看到被嫉妒冲昏头脑的自己,从简宁回来之后,他眼中就只有简宁,不,或许从始至终他的眼里就只有简宁一个人。 冷天逸看着如同孩子一般蜷缩在自己怀抱里的曲樱,听着她啜泣的声音,只感觉自己的心都痛的拧在了一起,自己怎么可能不在乎她,如果不在乎,就不会跟在他身边一整天,看着她和另一个人约会,嫉妒的几乎克制不住情绪,如果不在乎,怎么会在知道她明明是别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却也舍不得让她离开。 米花医院,接到冷天逸电话,阎成浩也不安起来,毕竟以曲樱的身手能伤到她,只怕会伤的不轻,尤其是看到冷天逸直接将曲樱横抱着向着医院跑过来时,更是担心不已,手术室推开都一一准备好,所有医护人员严阵以待着。 半个小时之后。 病房外。 “有点内出血,不过倒没有大碍,只是会痛上几天,如果曲樱还会感觉到太痛的话,这里有止痛药。”阎成浩无奈的叹息着看着一脸紧绷的冷天逸,原本以为曲樱受了多大的伤,可是弄了半天却只是一个乌龙。 “好吧,你不用瞪我,这一拳打的是很重,腹部也有一些淤青,一个星期应该就没事了。”看着冷天逸明显不悦的表情,阎成浩同情的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转身离开,看来天逸是真的陷进去了。 白色的病房里,检查之后,曲樱此刻正蜷缩在被子里,垮着小脸,只感觉丢脸丢到家了,就因为这一拳,自己竟然会在冷天逸面前哭了不说,还直接被送到了手术室。 一想到当时阎成浩那一双错愕的目光,手里还拿着霍霍发亮的手术刀,一旁助理医生和护士长一个个都大眼瞪小眼的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曲樱恨不能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还很痛吗?”冷天逸倒丝毫不认为自己是大题小做了,看着曲樱整个人闷在被子里,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满是温柔,刚想要掀开被子让曲樱透气,可是她的小手却用力的抓住被角。 “痛,不过更丢脸,你看到有人因为被打了一拳就送进手术室的吗?”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曲樱蜷着身体窝在被子里,冷天逸还是有些关心自己吧,否则他也不会跟踪自己,可是想要问却又问不出口,怕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那么连这样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你没事就好。”看着如此孩子气十足的曲樱,冷天逸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两人相处的时候,没有欺骗,也没有利用,她只是一个黏着自己的孩子,总是用依赖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身影,每一次在自己看过来时,却又装作什么都没有一般,那模样真的十足的孩子气。 “你知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柔弱。”掀开被子,曲樱瘪红着小脸,刘海黏在额头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从来都不是他想的那么柔弱。 表情僵硬的一怔,冷天逸看着开口说话的曲樱,两人之间笼罩着一层无比脆弱的假象,只要轻轻一碰,那么一切都会支离破碎。 “不要说话,成浩说有些内出血,要好好休息,这几天会很痛。”冷天逸表情带着沉重,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跟了一天,却在曲樱最需要的时候却没有跟过去,那样或许曲樱就不会受伤了。 聪明的明白冷天逸将所有发生的事情一言带过,曲樱也聪慧的没有再开口,躺在床上看着坐在一旁的冷天逸,小手慢慢的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刚碰到冷天逸的指尖,却在瞬间被他温暖干劲的大手握住,让曲樱不由的笑了起来,甜蜜的幸福感觉之下,似乎连腹部都没有那么痛了。 安静里,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就这样维系着薄弱的假象,曲樱闭上眼,之前都没有睡好,昨夜更是和小墨在电脑上黑客大战了一晚上,所以此刻头一沾枕,冷天逸又在身边片刻就进入了睡梦里。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冷天逸抬手关了一旁的灯,只留了一个小壁灯,大手握住掌心里曲樱的小手,拇指轻轻的抚着她光洁的手背,沉寂的黑眸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和心疼。 东方澈在将曲樱送到米花医院之后就离开了,虽然身份特殊,可是身为军情处的掌控者,被人跟踪,甚至遇到杀手东方澈立刻开始着手调查,而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能追查到兰迪市的,除了庄烨一个人,东方澈几乎想不到第二人选。 阎成浩站在病房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玻璃,扬起手里的餐盒,虽然没有问,不过却已经百分百肯定至少冷天逸晚上没有吃饭。 看着睡着的曲樱,冷天逸动作轻缓的将她的手放到了被子里,这才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你还没有回去?” “今晚上是夜班,走吧,去我办公室吃,放心,曲樱只是一点小伤,而且要进入病房,必须从我的办公室门口过。”直接的解释着,阎成浩抬手搭在冷天逸的肩膀上,半强制的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天没有吃饭,虽然很饿,可是却没有多少的食欲,冷天逸打开餐盒慢慢的吃了起来,神色峻冷而复杂,依旧为曲樱烦扰着。 “一拳能造成内出血,那至少要拳击手那样的力度,袭击曲樱的人看来不是普通人。”身体靠在窗台边,阎成浩看只吃饭的冷天逸,想着他和曲樱如今的关系,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准备怎么办?” “我会处理。”如果曲樱只是想要窃取寻集团的资料,冷天逸倒还好处理,可是如果她接近自己是为了天翼盟,冷天逸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曲樱,无法将她当成敌人,可是却也不能将她留在身边,放她离开自己又舍不得。 等曲樱足足的睡了一个好觉,窗户外阳光已经照射进来了,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腹部还有些的痛。 “醒了?”冷天逸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身上还是昨天的那套西装,洗了个脸,额头前的黑发上还沾着水珠,褪去了几分冷酷,显得柔软了许多。 “你昨晚没有回去?”曲樱错愕的开口,顾不得腹部的痛从病床上坐直了身体,心头滋生出一股奇异的温暖,他是不是还在乎自己?否则就不会在医院陪了自己一夜,而不是选择回去陪伴简宁。 “嗯,身体好点了没有?”看着坐在床上的曲樱,洒落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映着一张精致而美丽的小脸,一脸震惊而喜悦的眼神,冷天逸那深邃的黑眸里眼神也温柔一下,走到了床边,抬起手轻轻的抚上曲樱的头,自己该拿她怎么办? 低着头,却也能感觉到冷天逸的手落在头顶,指尖穿过发丝的触感,曲樱忽然感觉鼻头一酸,如果他有那么一点的喜欢自己该有多好,不是因为同情,不是因为施舍,只是喜欢自己这个人,喜欢这身体里的灵魂。 感伤着,曲樱感觉这辈子自己都没有这样多愁伤感过,情绪波动的厉害,人就像是漂浮在大海里的小舟,起起落落,绝对不配当一个军情处的高级特工。 上校?倏地一下,曲樱猛然的抬起头,想起昨晚遇袭的一幕,那个杀手绝对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上校身份一定是泄露了,快速的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做什么?”冷天逸表情沉寂的一冷,锐利的目光看向要曲樱,她这样急切,又要离开?这样的推测之下,冷天逸不由按住了曲樱的肩膀,声音也显得冰冷,“不许走!” “不行,我必须要走!”撇开在军情处受上校的照顾之外,就仅仅是他是军情处的掌控者,曲樱也无法看着东方澈被暗杀而无动于衷,不管是什么人雇佣了杀手,如果东方澈真的出了什么事,军情处的资料泄露,曲樱不敢想象那将会造成多大的损失,所有隐秘的特工会因此被杀,骨子里,即使曲樱想要摆脱军情处特工的身份,可是这么多年效忠军方的意识之下,她却无法选择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的生活。 “他对你很重要?”曲樱总是柔软的,很多时候甚至会带着孩子气的耍赖,可是此刻,冷天逸看着一脸正色,眼神刚毅的曲樱,再一次明白过来,自己根本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她,在自己面前的曲樱一直都是一种伪装。 “是。”仰起头,曲樱看着站在床边,神色峻冷的冷天逸,简单的一个字却已经是答案,虽然自己舍不得和冷天逸分开,可是如今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上校的安危超过自己的生命,所以在身为银风时,她会没有任何犹豫的给他挡下致命的一枪。 再强求什么就显得难堪了,冷天逸沉默的目光看着曲樱,片刻之后,脸上表情漠然的几乎如同变了一个人,身影后退了几步好让曲樱可以下床穿鞋。 连洗漱都忘记了,曲樱身影快速的走向门口,打开门的一刹那,脚步停了下来,背对着身后的冷天逸,轻缓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感激,“谢谢你昨晚留下来陪我。”不管是因为同情,还是其它,至少他留下来了。 “为了他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吗?”冷天逸并不知道曲樱的身手有多好,可是昨晚她才受伤,即使知道曲樱并不柔弱,可是在冷天逸的认知里她依旧还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女孩,笑容干净而明亮,会依赖自己。 曲樱没有再开口,可是却听出了冷天逸话里的关切,微微一笑,打开门然后关上,走廊上有着跑步声咚咚响起,然后一切归于安静。 出租车直接向着凤翔酒店开了过去,曲樱想打电话,这才发现自己手机之前淋了雨坏了,幸好手边还有昨天东方澈给的五百块钱,否则只怕连出租费都给不起。 东方澈有了怀疑的对象,所以查起来就简单很多,没用多少时间就查到了庄烨,可是没有确凿证据,不过庄烨如果要杀自己的话,派出狙击手暗杀应该更简单。 书房里,东方澈站在窗口凝望着湛蓝的天空,自己和庄烨之间的一切因为银风的死而暂时尘封,可是如今看来,庄烨似乎并不会罢手。 开门声响起时,东方澈一手伸到了腰间,一把银色的手枪赫然出现在了掌心里,而随着书房的门推开,看到曲樱时,却也是错愕的一愣,枪也在第一时间被收了起来。 没事就好!一路赶的急,曲樱喘息着,看到东方澈站在窗口,不由眉头一皱快速走了过去将他拉到一边,如果有狙击手,站在窗口就等于是活靶子。 曲樱是想过暗中保护东方澈,然后想起他是军情处的掌控者,自己跟踪的能力再好也不可能逃开东方澈的视线,所以就放弃了念头,直接的进了酒店决定留在东方澈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不用担心,没有狙击手。”东方澈温和的笑了起来,将窗帘给拉上,看着这才放松戒备的曲樱,不由的再次的加深了脸上的笑意,关于曲樱的调查很简单,没有一点的问题,她没有受过任何的培训,不过从昨晚来看,东方澈明白不是军情处的调查不够仔细,而是曲樱隐藏的太深。 可是明知道她身份不仅仅是曲家小女儿那么简单,东方澈却有种直觉她并没有危险,所以倒也没有什么防备,拿起电话叫了客房早餐,顺便让人送一套衣服上来,“身体好些了没有?” “没事,一点小伤。”曲樱站直了身体,一脸正色的回答,在东方澈面前却总是会习惯将自己的当成银风,东方澈的部下。 是不是偶然间会从她的身上看到银风的影子,所以对于曲樱,自己却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东方澈静静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曲樱,如果不是完全不同的面容,如果不是银风就那样死在了自己的怀抱里,东方澈几乎都会以为眼前这个人真的很像很像银风,那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开口,到最后为了救自己而死的忠诚部下。 “曲樱,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清朗的语调里透露着浓浓的忧伤,东方澈抬手拍了拍曲樱的肩膀,如果不是因为爱上庄烨,银风不会死,如同一个长辈,一个过来人,东方澈不愿意在曲樱身上看到同样的一幕。 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上校,他应该是军情处的掌控者,永远都是运筹帷幄,永远都是那样淡笑优雅,带领着军情处,而不是这样伤感而黯淡的眼神,如果说之前一直不曾察觉,可是在那一夜,却明白了他对银风的感情,可是有些人已经死了,银风死了,此刻自己只是曲樱而已。 “衣服送来了,去洗个澡,然后出来吃早饭。”一瞬间,东方澈却又恢复过来,那样从灵魂深处透露出来的哀伤似乎只是人的错觉一般,修长的身影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打开门,将送上来的衣服递给了身后的曲樱。 东方澈倒也没有因为昨晚的暗杀而有什么顾忌,依旧带着曲樱悠然的在兰迪市闲晃着,身为军情处的人,其实不管是东方澈还是银风,都很少有机会走在阳光里,需要戒备,太过于危险,所以即使闲暇的时候,也是会选择留在家里。 当汽车经过之前银风死去的那幢废旧的大楼时,东方澈停下车,表情哀伤而落寞,那是一种失去挚爱的沉痛,一点一点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曲樱同样怔了一下,随后别开眼不再看一眼这个葬送自己生命的地方,银风已经死了,在那一夜就死了,自己如今只是曲樱,一个普通人而已。 十多分钟之后,东方澈重新的发动了汽车离开,目光扫过庄氏集团的招牌,自己心痛银风的死,可是真正煎熬的人却是庄烨,东方澈甚至没有去报仇,因为活着才是最大的煎熬,庄烨这一生都将要生活在痛苦和悔恨里。 意外似乎总是会发生,昨天在徽菜馆遇见已经算是巧合了,而中午东方澈和曲樱一起去西餐厅吃饭,却没有想到就在大门口遇见了冷天逸,当然他身后还有三四个人,秘书也在,看得出是一场商业餐。 平心而论,东方澈明白眼前的冷天逸比东方皓轩要优秀很多,皓轩太过于张狂,做事过于激进,只怕没有五年的历练都达不到冷天逸这样的沉稳.内敛,撇开峻朗的容貌,撇开寻集团势力雄厚的背景,单单是冷天逸给人的气势,就足可以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如果冷天逸不是爱着简宁,东方澈或许也希望曲樱可以和冷天逸在一起,银风已经死了,虽然身为军情处的特工,东方澈明白生与死太过于寻常,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记着银风,会思念着她,继续爱着她,可是冷天逸并不爱曲樱,所以东方澈不想曲樱走上和银风同样的情伤的路。 冷天逸并没有开口招呼,而是率先的迈开步子走进了餐厅,冷傲的背影,凛冽的气息,不时和身边这一次合作的商业伙伴说着什么,身后跟随着尽职的下属,那样的气势让人侧目而敬畏。 曲樱回头对上东方澈有些心疼的目光,忽然笑了起来,“我没事,进去吧。” 自欺欺人的时间已经过了,该面对的时候要面对的,等这一次上校安全离开兰迪市之后,曲樱也决定离开了,或许买一张机票,飞到哪里就停在哪里,当一个流浪者也不错。 “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已经心有所属,东方澈感慨的开口,在侍应的引领下和曲樱向着餐桌走了过去,只有两个人,而曲樱为了安全也避开了临窗的位置,所以就选择了和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而隔了不到五米远,正是冷天逸那一桌。 “你什么时候买的?”错愕着,曲樱看着东方澈递过来的盒子,却没有想到里面是一部新手机,可是一个早上自己都是和上校在一起的,根本就没有看见他进商场买手机。 “我号码留在里面了,不过我离开兰迪市之后,这个号码或许就不会用了。”温和轻笑着,东方澈明白她不是银风,银风的脸上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情绪,不管是悲是喜,可是曲樱不同,看到冷天逸,她会伤感,收到礼物会高兴。 “谢谢。”曲樱正愁着没有手机,到时候如果上校遇到什么危险,都无法及时联络,没有想到就收到了他送来的礼物,喜悦的表情溢满了双眼,似乎又恢复了精神熠熠。 侧目看着不远处的曲樱,看着她手里的手机,冷天逸沉寂着眼神,面色上依旧冷静自若和身边的合作伙伴交谈着,可是一大部分的注意力却早已经落在曲樱身上。 总裁和曲小姐又闹矛盾了!身为冷天逸的秘书,此刻看着自家总裁那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只感觉一阵无奈,原来不管是多么优秀的男人,遇到感情也和普通人一样,刚刚进门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和曲小姐打招呼,如同陌生人一样,这会吃醋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总裁还真是幼稚。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十一章 难得幼稚 从最初的打算,东方澈是知道东方集团的商业危机,原本是准备暗中帮忙东方皓轩,却没有想到随着调查知道更多的是有可能因为感情,从而知道了曲樱,东方澈是宁愿她和跟着自己弟弟,而不是选择冷天逸那个傲然冰冷的男人。 可是当坐在西餐厅,明显的能感觉到另一个男人的冷骇气势时,东方澈看着端正坐在自己面前的曲樱,不管从坐姿到眼神,她都带着一股子的戒备之色,让东方澈目光里闪过一丝的无奈,她怎么还是如此的戒备,连自己都不担心被暗杀,倒是曲樱看起来更加的严肃。 “不用这么担心的。”温和的笑了起来,东方澈无奈的摇摇头,动作娴熟的切着牛排,她还真有几分像是自己的保镖。 “东方先生,小心一点还是好的。”有些拗口突然这样称呼东方澈,可是对上他半点不在意自己的危险的表情,曲樱难得板起了脸,表情严肃,眼神认真。 “需要我付工资吗?”东方澈朗声笑了起来,因为知道是庄烨派来的人,所以东方烨倒真的不在乎,他不会杀了自己,自己的命是银风换来的,庄烨就算再恨再怒,可是这份苦果是他自己种下的,如同东方澈不会杀了庄烨一般,有些仇恨并不需要对方死而化解。 “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完全是军方里下属对上司的口吻,话一出口,东方澈愣了一下,曲樱则更是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尴尬的耷拉下脑袋来,猛切着牛排,和上校在一起待久了,果真会露出马脚来。 东方澈虽然调查不出曲樱究竟是什么人,那只有一种可能,她的过去过于机密,所以才会连军情处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可是曲樱完全没有丝毫的恶意,而此刻,东方澈几乎怀疑她很有可能也是政府某个机密组织的一员,甚至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所以才会如此的担心自己的安全。 “有些事你不想说没有关系,就当是朋友吧。”东方澈笑着拍了拍曲樱几乎要嗑进盘子里的头,误以为她在因为暴露了身份而懊恼,其实如果她不方便透露身份,东方澈并不会在意。 “谢谢。”抬起头,熠熠的目光里满是真诚的感谢,曲樱对上东方澈那温暖而宽容的目光,只感觉心头有着阵阵的温暖,这个男人是自己一直敬爱的上校,为了他,曲樱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如同当初银风一般,无关爱情,这是属于军人的风采。 即使隔了几张桌子,却依旧明显的能感觉到曲樱看向东方澈时那晶亮的满是神采的目光,冷天逸握着刀叉的手紧了几分,脸色却反而显得愈加的冷静,只是身边用餐的几个人再怎么迟钝,此刻也微微的能感觉到一种低气压的窒闷气氛。 在东方澈身边,曲樱不是注意不到冷天逸,而是努力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东方澈这边,毕竟暗杀的事情曲樱不敢大意,这也就导致自始至终她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需要保护的东方澈身上,而忽略了另一边的冷天逸。 “放心,你就去洗手间的时间里我不会离开座位的。”东方澈再三的保证着,看着这才有些不放心起身离开的曲樱,不要说知道杀手可能是庄烨派过来的,就算不是,东方澈也绝对有能力杀出一条血路来,潇洒无比的安全离开。 洗手间里,曲樱深呼吸着,知道自己有些的小题大做,上校的身手自己明白,可是如今这不是银风的身体,曲樱总会有些的担心保护不力,再加上东方澈似乎无所谓自己的安全,而更重要的时,曲樱一直努力的用紧绷的神经来忽略心底因为冷天逸而产生的那股钝钝的痛觉,所以才会显得有些的累 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目光扫过就再也无法移开,曲樱静静的看着站在拐角处的冷天逸,虽然只是半个侧影,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冷总裁,这一次的合作相信我们会很愉快的。”女人借着屏风的遮拦低声轻笑着开口,妆容精致的脸上扬起妩媚的风情,在商界这样的事情很多,女员工借助身体来换取更好的工作,而此刻,女人只想着如果能攀上冷天逸,不但这一次的合作会更成功,而最重要的是这样优质极品的男人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冷天逸微微的眯着眼,眼神已经冰冷一片,只是因为情绪从不外露,所以即使此刻已经在生气,而被男色所媚惑的女人似乎半点没有察觉,一只手甚至直接的缠到了冷天逸的肩膀上,低声的说出了自己入住的宾馆和房间号。 曲樱的自制力很好,可是当看见冷天逸那肩头上多了一只白皙的手,因为是黑色的西装衬的那只手异常的白皙,可是在曲樱眼里却是半点美感全无,只感觉是一直蠕动的白色大虫子。 如果真的是简宁,曲樱也就认栽了,毕竟自己认识冷天逸晚了七年之久,他爱上简宁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当看着眼前的一幕,曲樱只感觉火气蹭蹭的涌了上来,可是脸上却愈加笑的明媚璀璨。 “哎呀,我眼神不太好,没有看见这里有人在!”曲樱故意的一个踉跄直接一头撞在冷天逸的后背上,然后用力的拉过冷天逸,将他从眼前女人的魔爪里拽到了自己身边。 “小姐,你说话注意一点,你撞到别人不知道道歉吗?”女人脸上一阵恼火,骄傲的昂起头,一脸正色教训着眼前的曲樱,很是懊恼刚刚和冷天逸的谈话氛围被破坏。 “哇,这年头偷情都是这么理直气壮的吗?”曲樱无比夸张的睁大一双眼,白皙的肤色,精致而美丽的小脸,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兔子模样,当然如果能看见她胸口那一把燃烧的妒火,那就是一只吃醋然后发怒的小狮子。 “偷情?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女人脸上一阵潮红,声音尖锐的拔高了几分,尤其是曲樱的声音有些大,已经让不远处的人注意到了,女人倏地扬起手想要教训曲樱。 “冷天逸,你说你有没有背着我偷情?”曲樱直接的转过身,怒气冲冲的看着身后冷沉着一张峻脸的冷天逸,可惜他幽沉的黑眸里却丝毫没有一点过去的温柔,冰冷冷的,如同一弯古井,看不出半点的情绪。 曲樱突然感觉心凉了,自己如同一个妒妇一般,可惜在冷天逸眼里自己或许连他面前这个女人都不如,一点一点的光亮从眼中熄灭。 曲樱再次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女人,笑容嫣然,“抱歉,刚刚开了个玩笑,你们继续。” 不管在商场上遇到什么问题,冷天逸都可以冷静自若的处理,可是对于曲樱,冷天逸却一直都是捉摸不透,她的思维跳跃的很快,明明是自己认知里那个单纯依赖着自己的女孩,可是转眼之间,一切却都颠覆了,她的一切只是利用和欺骗。 如同此刻,她突然那么愤怒的撞过来,那模样就如同自己真的在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让她吃醋了一般,可是不到一分钟,她却又笑着道歉,说只是一个玩笑。 如同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曲樱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座位上,对上东方澈关切的目光,努力的撑起笑,可是却又在瞬间垮下小脸,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来冷天逸那冰冷的一个眼神,却比子弹更让人痛苦。 “冷天逸不会逢场作戏的。”东方澈低声的开口,心疼曲樱此刻有气无力的模样,可是不替冷天逸解释还好,一解释,曲樱就更加的失落。 “我知道。”他不会逢场作戏,因为他爱的人是简宁,即使简宁已经有了幸福的归宿,他也不会和任何女人纠缠不清,当初如果不是他误会以为自己被姜超给凌辱了,冷天逸也不会和自己交往,这样才是最痛苦的吧,因为你不能责怪一个深情而专情的男人,可是他爱的人却不是你,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同样不是。 “冷总裁,刚刚那个女人估计脑子有毛病……”这边女人还想要开口,可是赫然感觉到冷天逸那锐利如同刀子般的眼神,倏地一下,脸色一阵苍白,一股莫名的寒意阴冷的笼罩下来。 “下次我再听见同样的话,合作就终止。”冷酷的丢下警告,冷天逸转身向着洗手间走了过去,片刻之后出来,原本曲樱和东方澈的桌子已经空了,失去了那么熟悉的身影,心头空洞的疼痛起来。 曲樱吃起醋又生着闷气,情绪波动的厉害,早就失去了一个特工的水准,更不用说想要保护东方澈了,不拖累他就不错了。 “我下车就行了,一会再回去。”在离开西餐厅还没有开到两个街区,曲樱就让东方澈停了车自己走了下去,商业街在中午还是很热闹,曲樱就近坐在长椅上,耷拉着头茫然的目光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愈加的感觉到自己的孤单和落寞。 冷天逸这边一行人是两辆车,同样离开了西餐厅,视线不经意的掠过车窗外,当看见长椅上的身影时,不需要冷天逸开口,秘书直接的踩了刹车,总裁再这样低气压的回公司,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这个秘书。 冷天逸远远的看着曲樱,只准备等到东方澈一出现就立刻离开,可是十多分钟之后,人潮汹涌里却根本不见东方澈的身影。 “总裁,曲小姐是一个人,没有带包,估计也没有带钱,要不我们顺路载她一程。”秘书低声的开口,因为冷天逸停了下来,所以后面的那一辆车也停了下来,里面还坐着这一次合作的商业伙伴,总不能两辆车就这样耗在大马路上。 曲樱那天是从徽菜馆直接跑走的,所以包之后被冷天逸带回了公寓,此刻只怕真的是身无分文,而且她也不愿意回曲家,冷天逸终于没有再迟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冷天逸的到来,当他的身影挡住了光线,曲樱这才抬起头,冷天逸背对着阳光,长身而立的站在面前,还是那一张峻冷漠然的脸庞,冰冷的脸部线条紧绷着,让曲樱心头又是阵阵的酸涩,面对简宁时,他永远都不会是这样冰冷的一面。 “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沉声开口,冷天逸其实一直努力的压抑着情绪,忽略着曲樱接近自己是别有目的这个事实,如此一来,他才能平静的面对曲樱。 “我有钱可以打车。”曲樱难得硬脾气的回了一句,却见冷天逸眼神更冷的刺骨,心头一阵紧缩。 “他给你的钱?”冷天逸声音已经冷的掉渣,明知道这样的问题太过于幼稚,可是却依旧问了出来,她没有回曲家,包在自己那里,所以她身边如果有钱肯定是之前在西餐厅的男人给的。 点了点头,曲樱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原本还有些的硬气,此刻瞅着冷天逸那几乎可以刮下一层寒霜的脸,立刻就软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瞅着他,那模样怎么看都是被欺负了一般。 冷天逸如果不是因为东方澈而生出一股闷气,此刻看着曲樱可怜巴巴的模样早就心软了,可是即使在冷着脸,却也舍不得将曲樱单独丢在大街上,即使理智上知道曲樱根本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么单纯,她的身手都能和席夜对抗,可是不管事实如何,看着曲樱,冷天逸的本能就是呵护,尤其是想到曲樱那随时随地容易发呆,隔三岔五就闯祸的状态,更不可能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跟我走。”直截了当的丢过话,冷天逸无法如同以前一般哄着曲樱,却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所以只能寒着脸,冷着眼神直接的下命令。 “不要!”曲樱头摇的如同拨浪鼓,虽然听到冷天逸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的雀跃,可是更多的犹豫却铺头盖脸的席卷而来,想到回到冷天逸身边就会看见他和简宁之间的融洽,那样的情形让曲樱直接当了逃兵,又想到东方澈还处于危险之中,不管自己如今能不能保护他,可是曲樱知道自己不能离开。 峻冷的脸庞此刻几乎有些的狰狞,如果此刻是任何人,冷天逸早就转身直接离开,可是看着曲樱那明明拒绝,却又无比可怜悲惨的小脸,让冷天逸就是无法迈开步子,什么男人尊严,什么王者的骄傲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 “公司还有很多事,我没有时间和你耗在这里!”冷天逸深呼吸着,压抑住要掐死眼前人的冲动,早上只是初步的接触,这几天因为合作的事情,冷天逸都会很忙。 “我没有让你耗在这里。”曲樱习惯的接过话,这才感觉到冷天逸似乎被气的不轻,清瘦的身体忍不住的一个瑟缩,努力的靠在身后的长椅上,可是也明白冷天逸这样是关心自己,可是那不是自己需要的感情,“你回公司吧,我坐一会就走,再说你也知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啊,放我下来!” “不要动!”直接的弯下腰将人横抱起来走向停在马路上被交警直接抄了罚单的车子,冷天逸忽然发现面对曲樱,有时候不需要说话直接行动就行,否则早晚会被气死的人是自己。 总裁帅呆了!难过四十的秘书难得露出俏皮的笑,快速的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看来谈恋爱了果真不一样,这样当街掳人的举动总裁也能做出来。 “我要下车,冷天逸,你脱我鞋子做什么?”被放到后座上,曲樱彻底如同炸了毛的小野猫,不满的抗议着,却没有想到冷天逸却直接的脱了她的鞋子,顺着车窗丢到路边的垃圾桶里,彻底让曲樱呆傻傻的愣住,连车子重新发动都没有察觉到。 “你……我……”回过神来,曲樱挫败的瞅着自己的双脚,回头看着一脸坦然坐在身边的冷天逸,你我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憋屈着小脸,不甘心着终于再次开口,“光着脚我也敢下车!” 视线扫了过来,冷天逸却拿起一旁的文件专注的看了起来,毕竟接下来的会议会还是很重要的,完全忽略着身边的曲樱。 一拳如同打在了棉花里,曲樱不满的盘着腿坐在后座上,身体快速的挪到后座的另一边,无声的抗议冷天逸霸道的举动。 十多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寻集团,冷天逸之前一系列的举动已经让后座这一次来谈合作的几人彻底愣住,更不用说之前勾引冷天逸的女人,此刻才明白自己似乎做了不该做的事。 因为鞋子被扔了,所以曲樱很是无奈的又被冷天逸直接的抱进了寻集团,虽然还是气鼓鼓着一张小脸,可是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曲樱却莫名的感觉到一阵酸涩的幸福,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无法戒掉的毒,明知道不该靠近,却还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扑了过去。 曲樱在冷天逸面前就如同一只没有了尖牙的小狮子,虽然气势十足,可是却舍不得伤害身边的人分毫,如果冷天逸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喜欢着自己,曲樱真的知足了。 “我去开会。”抱着曲樱回到办公室,将她放在沙发上,冷天逸这才走向办公桌,快速的从堆积的文件里拿了两份出来,还是十足的命令口吻,又看了一眼气愤不甘的曲樱这才转身离开去会议室开会。 真的以为没了鞋子自己就不能离开吗?哼哼着,曲樱不满的看着关闭的门,自己直接可以出去放倒她公司的一个女员工,然后脱了鞋子逃走,可是却又舍不得离开,即使痛也想要在冷天逸身边,直到痛的无法忍受了,然后逃离,重新聚集起力量之后再次回来,然后再次逃离,曲樱感觉自己就掉入了这样一个循环的深渊里。 当简宁走进来时一看到曲樱那放在沙发上的脚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将手里刚买回来的鞋子递了过去,“穿上吧,天凉了不要冻着。” “呃,谢谢。”囧到极点,曲樱尴尬一笑,快速的接过鞋子,三十六码正合适,这才想起简宁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给自己送鞋子,而且还知道自己的脚有多大。 “天逸刚刚打电话说的,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听秘书说是天逸直接将你鞋子给脱了。”电话里冷天逸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短,只让简宁帮忙送鞋子过来,简宁一开始只以为曲樱鞋子坏了,可是转而一想也不对,寻集团那么多人,谁都可以给曲樱买一双鞋回来,看来他是想要让自己看着曲樱不让她走,顺便陪着她聊天吧。 “不要和我提他!”曲樱这辈子真的没有这么丢脸过,尤其是对上简宁那柔和而宁静的笑容,更感觉自己差了很多,简宁给人感觉是那么的清新而舒适,如同春风一般沁人心脾,“我先走了。”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天逸让我来只是送鞋吧。”简宁笑着看着有些失落的想要离开的曲樱,清澈的目光柔和的泛着淡淡的笑意,“天逸是让我来看着你的。” 可是就算自己真的走了,冷天逸也绝对舍不得责怪简宁一句,他爱着简宁啊,用一种自己几乎都要嫉妒的深情专一的爱着简宁。 “他不会的,再说我还有事,不能留在这里了。”曲樱依旧决定离开,毕竟东方澈那里还需要自己,而留在冷天逸这里又算什么呢?“简宁,你该知道冷天逸当初之所以答应和曲家的婚约,不过是为了让你离开的安心。” 为了简宁,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婚姻,不在乎和真正的曲樱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只是为了让简宁和席夜离开之后不用愧疚,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曲樱其实早就该明白冷天逸对简宁的感情了。 那是在没有遇见你之前那!看着固执的离开的曲樱,简宁拿起手机拨通了冷天逸的电话,“曲樱穿了鞋子就离开了。” 这边话刚说话,手机里就被挂断,简宁再次笑了起来,转而拨通了席夜的电话,将冷天逸脱曲樱鞋子的事情直接分享了过去,原本柔和的笑容里此刻却多了一份的揶揄和亲昵,“席夜,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冲动一下啊?我感觉曲樱还真是幸福。” 即使回到兰迪市,席夜还是很忙,不过亚洲这边有牧易霆在,倒也省去了很多事,所以席夜之所以这么忙就是为了抽出时间,等明后两天可以好好的陪着简宁。 这边电梯门刚打开,曲樱还没有迈开脚步走进去,就看见了一脸冰冷站在电梯里的冷天逸,明白一定是简宁通风报信的。 “进来。”大手直接的拉过曲樱的手将她拉进了电梯里,按下了按钮,冷天逸沉默着,随着电梯门再次打开,直接带着曲樱走向会议室,既然简宁留下不人,那么冷天逸决定亲自看着曲樱。 会议进行到一半,冷天逸突然接了个私人电话就出了会议室,让所有人都错愕的面面相觑,可惜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冷天逸却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又回到会议室,翻开文件接着开会,只是身边的椅子上多了一个曲樱,被会议桌挡着,曲樱的手还在冷天逸的手里,想要逃几乎是不可能。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有些的窘迫,毕竟这样的局面实在是诡异,包括曲樱自己都感觉自己这样在会议室里多么的格格不入,可惜最大的boss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般,低沉的嗓音,缜密的思维,犀利的眼神,完全是正在开会的专注状态。 饱受了三个多小时的会议,曲樱不是听不懂,身为特工时,受过的训练很多,要糊弄外人,曲樱完全可以成功的伪装成一个商界精英,可是曲樱的兴趣不是商业,如果这一次讨论的电脑程序,是代码,是病毒,曲樱肯定有十二分精神,不过是商业会议,三个多小时,曲樱完全是低着头直接在会议桌下玩着冷天逸的手打发时间。 其实曲樱某一方面还是很孩子气的,或许是身为银风时被压抑的太多,连握着冷天逸的手都能玩的不亦乐乎,甚至连散会了都不知道,所以不能怪冷天逸有时候将她当孩子一般宠爱着。 要说曲樱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冷天逸会相信,可是冷天逸却绝对不会认为曲樱真的会对自己产生危险,她如果要杀自己,自己只怕已经死了上百回了,看着曲樱低着头,孩子气十足的模样,冷天逸沉沉的叹息一声,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可是一想到曲樱坚持要离开就是为了之前的那个男人,冷天逸心头立刻沉甸甸的堵的慌。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十二章 高家垮台 一抬头这才发现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曲樱看着坐在身边的冷天逸,看着他那有些冷沉的脸庞,倏地一下松开被自己玩了三个多小时的大手,“我要回去了。” 冷天逸原本就想到东方澈脸色有些不悦,此刻再听着曲樱口中的回去,更是雪上加霜的阴沉着眼神,曲樱有时候有些孩子气,可是冷天逸却知道她的固执,那是褪去了外表之后,来自灵魂里的真实性格,而冷天逸真正担心的就是这个,他害怕曲樱真的爱上其他人,然后在自己身边的一切只是一个假象,经受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你不能关着我,这是非法软禁,是侵犯人权。”曲樱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身为军人,即使只是暗处军情处的特工,对于法律还是记得熟透,曲樱小声嘀咕着,虽然很想要留下来,可是如果不是东方澈真的有危险,曲樱或许就会留下来了,即使会承受痛苦的煎熬,可是她曾经是军情处的特工,所以她不能因为私人的感情而罔顾上校的安危,所以她必须得走。 冷天逸很想霸道的不顾一切的拦下曲樱,可是在中午时,在那个长椅上的曲樱是可怜的,柔软的,而此刻,眼前的曲樱却是清醒的,她的眼中有一种无比坚韧的光芒,她要走,任何人都留不住,即使留下她了,冷天逸更害怕曲樱的眼中出现怨恨,所以他没有办法如同中午那般固执的将曲樱留下来。 “我走了。”曲樱并没有因为冷天逸那放弃的眼神而有痛苦,相反的她很欣赏冷天逸此刻的风度,他永远不会强人所难,曲樱虽然很多时候很柔软很孩子气,可是她终究是独立的人,甚至比许多人更加的坚强,所以这个时候冷天逸如果真的拦下,曲樱也会走,有些事情永远凌驾与私人的感情之上,所以曲樱很感激冷天逸此刻的放手。 一步一步,曲樱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很想要回头,可是却依旧坚定的离开了会议室,曲樱出了寻集团时,却已经是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柔和的洒落在脸上,曲樱终于还是回头看向身后矗立在金色阳光之下的寻集团大楼,压抑下眼底对冷天逸的感情,这才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才上车的时候曲樱倒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当出租车司机的目光第三次从汽车内置镜瞄向后座时,曲樱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那样的眼神不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该有的眼神,可那也不是一个杀手会有的有神,锐利却刚正,倒像是警察。 而当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曲樱突然很是懊恼自己不该和冷天逸说什么人权法律,询问时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对面墙上是一面玻璃,能映出自己,可是曲樱明白玻璃背后是另一间房间,所有的监控语音设备都在玻璃后面的房间里。 “曲樱。”随着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的警察走了进来,将手的文件打开,一页一页的平摊在了曲樱面前,“你自己看吧。” 姜超死了?曲樱此刻才算是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带进了警察局,然后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圈套,不管是冷天逸还是牧易霆,他们如果要让姜超死,那么警察绝对不会查出任何线索,当然更不可能将自己给牵扯进来。 “曲樱,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所有的证据可都指向你,姜超死去之前也写下了你的名字。”警察冷冷的笑着,眼神锐利的看着曲樱,突然砰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最好赶快认罪,免得承受不必要的审讯。” 高家就这么一点手段了吗?曲樱回头看向左侧的玻璃,冷天逸一定将高家逼急了,所以这圈套才会下到自己身上,姜超死了那也是少了一个祸害。 “你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警察冷声的开口,那目光刺目的就如同曲樱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根据法医的验尸,姜超的死是因为脑部淤血造成的,而头部的伤经过之前的入院记录和佣人的口供,正是你将姜超推下楼梯造成的。” 从眼前摊开的一张一张的文件上看确实是证据确凿,看来高家是不动声色的在暗中行事,既然警方已经将自己抓走,想要脱罪倒不容易,毕竟高富在政界这么多年,这样的手段还是有的。 如果不是担心东方澈的安全,曲樱倒是真的原意就这么被警察给扣押住,然后打死不找冷天逸求救,直接气死高家的人。 “打电话不介意吧,我想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曲樱笑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东方澈的号码,看来这些人就等着自己向冷天逸求救,从而可以威胁到冷天逸让高家逃过一劫。 东方澈来的很快,十五分钟就到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军情处的下属,贴身保护,曲樱虽然不熟悉,倒也见过两次,所以看来自己还真的不用担心上校的安全了。 “证据确凿,所以不能保释。”警察没有想到来的人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不是冷天逸,所以失望之下,脾气立刻暴躁起来。 “我要回曲樱单独谈一下。”东方澈温和的笑着,看着眼前的警察走了出去,手拨动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时针,发射出来的干扰信号立刻破坏了审讯室的监听。 “需要我帮忙?”这些司法上的问题对东方澈而言都是小问题,毕竟军情处可是隶属军方,东方澈只要动用一点关系,就可以给曲樱保护,甚至可以将姜超冠名为需要秘密处决的人,让曲樱这一次的凶杀案合法,可是因为考虑到曲樱隐秘的身份,所以东方澈还是先询问曲樱。 “嗯。”曲樱点了点头,感谢的看向东方澈,高家不过是想要利用自己这一次的案子来威胁冷天逸,从而放过高家,那自己就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有些程序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下,你现在警局待一晚上。”说简单其实也有很多的程序需要过一遍,东方澈不动声色的握住曲樱的手,将一个精致的戒指放到了她的掌心里,“里面有紧急联络按钮。” 不愧是军情处的人,东方澈离开警局之后,打了一个电话,曲樱的身份立刻特殊化,即使是兰迪市警局的局长也没有权限审问曲樱,而依据军方高层的指令只能将曲樱安置在单独的一间审讯室里,两个警察在外面看守着,禁止任何人审问。 警局外,一辆黑色的轿车。 “马局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不要忘记了是谁让你坐上这个位置,是谁让帮你洗清了三年前受贿的案子!”高富冷冷的开口,眼神看向坐在身边的警察局局长,“这样证据确凿的案子,你居然没有法子定案?” “高议员,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上面施压下来,我们警局根本没有权利审问。”马局长一脸无奈的看着盛怒的高富,原本也以为只是铁板钉钉的案子,就算曲家有点钱,可是这样的案子证据确凿,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曲樱的身份看起来简单,可是背景却一点不简单,这个电话可是军部高层直接下达着,马局长唯一的推测曲樱很有可能就是军方的人,那么这案子就算要审查也是军事法庭来处理,地方警局根本没有权利。 “来警局见曲樱的是什么人?”高富阴沉着眼神,低头接过马局长递过来的资料,快速的翻阅了一下,东方澈?东方皓轩的大哥,那个长年在国外进行考古的东方家的长子,他和曲樱什么关系? “高议员,你也知道曲樱是冷天逸的未婚妻,寻集团和政界的关系错综复杂,我实在是无能为力。”马局长倒也没有怀疑东方澈,毕竟他几年才回一趟兰迪市,只是和东方皓轩见面,和曲樱没有任何的接触,所以曲樱的案子如今这么棘手,马局长能想到的只有冷天逸,当然还有天翼盟或许也脱不了关系,可是不管是商界还是黑帮,这些人都不是自己一个警察局长可以招惹的起的。 “下去吧。”高富翻看着曲樱这两天来和东方澈所有能从酒店和路边监控拍下来的照片,曲樱第一次去酒店是被东方皓轩带过去的,看来他和曲樱之前确实不认识。 半个小时之后。 “你和我大哥是怎么回事?”愤怒的推开审讯室的门,东方皓轩直接的冲了进来,阴沉的目光里迸发出熊熊的火光,啪的一声将手里那些从监控上截图下的照片都丢在了桌子上,从两人一起进入酒店,在兰迪市闲逛,在餐厅吃饭,每一张照片都让东方皓轩忍不住的狂怒。 “曲樱,你就那么下贱吗?见到一个男人就要勾引一个,我大哥又有哪里吸引你了?”双手用力的按住曲樱的肩膀,东方皓轩狂怒的咆哮着,额头上青筋暴突而起,紧绷着狰狞的脸庞,情绪失控的控制不住。 东方皓轩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愤怒过,在自己还在苦苦对抗寻集团因为对付高家而造成的东方集团的经济危机时,她竟然又和大哥纠缠不清,甚至同吃同住,让东方皓轩只感觉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一般的难堪而恼怒。 “皓轩,你不要生气,为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高艳双手环着胸口站在一旁冷笑着,不屑的目光看着曲樱,如今她可是背负着杀了姜超的罪名,只可惜有冷天逸撑腰暂时无法定罪,否则曲樱这一次死定了,下辈子只能在监狱里渡过了。 “说话尊重一点,不要侮辱了你大哥!”曲樱对自己的事情倒还真是无所谓,可是牵扯到了东方澈,不由的冷下了脸色,眼神警告的看向出言不逊的东方皓轩。 “曲樱你和我大哥才认识几天,就这么维护他了?”东方皓轩狰狞的嘶吼着,原本看到高艳拿过来的资料时从不敢相信到勃然大怒,而此刻看着曲樱如此的维护东方澈,更是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怎么了?冷天逸都被你踢到一边了,说吧,你看中我大哥什么,他不过是个考古的,每天和私人和墓穴为伍,是不是挖到什么宝贝让你看上了,所以你这么不要脸的跟了我大哥?才认识不到两天就同吃同住……” 啪的一巴掌,清脆的响声让东方皓轩愣住,一旁高艳也愣住,曲樱收回手,清瘦的身影站了起来,虽然比起东方皓轩要矮了很多,可是面容上却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气势,“你没有资格评论你大哥的一切!” 如果可能,谁不愿意当一个普通人过平静的生活,可是有些人注定了要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与死神为伍,军情处的每一个人,每一次任务,大家都是在用生命做赌注,努力的维系着和平,遇到庄烨之后,银风已经打算退出,那已经是一种背叛,可是如同曲樱之前的决定一般,只要东方澈遇到危险,即使要付出生命,曲樱也还是不会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 “曲樱,你不要张狂,你忘记了你现在可是杀人犯。”高艳快速的上前,一把拉住身边的东方皓轩,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曲樱,高家如果毁了,那么曲樱也要陪葬! “那也要看你们高家有没有能力给我定罪了。”曲樱懒懒的笑着,一脸的可爱的表情,完全不在乎高艳口中的威胁,又坐回了椅子上,拜拜手,“慢走,不送。” “你如果指控那是冷天逸动的手,我会想办法让你出来的。”东方皓轩沉着脸,目光再次的看向曲樱,越是得不到,却越想要得到,她是属于自己的,不管是冷天逸还是大哥都不行。 “用这样的手段来诬陷,东方皓轩,你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赢过冷天逸。”曲樱已经懒得开口,转而翻开眼前的杂志慢慢的看了起来,商场虽然也有很多的阴谋诡计,可是更多的凭借的还是能力和手腕,东方皓轩在这一点上永远都比不过冷天逸,他缺少了一种王者的风范。 “那你就准备一辈子留在监狱里吧。”怒吼的丢下话,东方皓轩愤怒的转身和高艳一起离开,既然她到现在还想要维护冷天逸,还和大哥纠缠不清,那么她就在监狱里好好的反省。 曲樱是被秘密抓捕的,姜超的死也被警方封锁了消息,所以不管是牧易霆还是冷天逸都没有留意,而关遥是军方的人,所以在早晨才收到消息,知道军方有机密身份的人被关押在兰迪市警局,一查才知道竟然是曲樱。 “出事了。”天翼盟,席夜挂了手机,看着坐在餐桌边吃早餐的众人,“曲樱昨天被警察抓捕了,罪名是过失杀人。” 冷天逸峻沉的脸色一变,锐利的寒光从凤眸里迸发而出,当初虽然严惩了姜超,但也没有杀人,如今姜超突然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而凶手被定在曲樱身上,这和高家肯定脱不了关系。 “秘密行事的?看来高家是准备从曲樱身上下手。”牧易霆也放下了筷子,看了一眼冷天逸,无声的为高家默哀着,之前对付高家,天逸虽然动用了不少商界的力量,可是却也都是正大光明的手段,如果是玩阴的,高家早就家破人亡了,可惜高家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将点子打到了曲樱身上,这样一来,高家离死就真的不远了。 “原本是秘密行事,应该是为了威胁天逸,不过今天一早,电视台和杂志社都围在了警局外面,很多还是外省的媒体,甚至包括国外的一些媒体,案子已经被高度曝光了,甚至连警方收集的资料也都被泄露出来了。”席夜这边话刚说完,牧易霆已经打开了电视,调转了两个台之后,早间新闻正是关于曲樱的案子。 纠缠的焦点不过是政府行政部门的不作为,暗喻曲樱背后有权有势,所以即使杀了人也可以逃脱法律制裁,甚至警局外还有很多游行者在静坐抗议,高举着横幅和牌子要求严惩杀人凶手,维护法律的正义和公正。 “曲樱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李笑白从笔记本上调出详细的报道,浏览了一遍之后,脸上不由的露出跃跃欲试的神采,“所有证据确凿,被人陷害栽赃的很完美,想要翻案是不可能的,而且被媒体这样大肆报道之后,民众的力量太大,事情有些棘手,不过等我仔细研究了案情之后,或许能找到突破口,当然律师费还是一分不能少的。” “要帮忙就说一声。”席夜倒是再次的拿起筷子继续吃着刚吃了一半的早餐,顺便给简宁又盛了半碗稀饭,没有想到高家还有点能力,竟然能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我去一趟警局。”自己根本就不应该让她离开的!冷天逸起身快速的向着外面走了去,峻朗的脸上满是懊恼之色,如果昨天自己没有让曲樱离开,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高家!眼神冰冷的一寒,冷天逸拿起手机,快速的拨通了一串号码,如今看来已经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很少看到天逸这样冷酷骇人的一面了。”牧易霆感叹的看着离开的冷天逸,高家这样的手段虽然能造成一些麻烦,不过也只是一些小麻烦,不过高家倒是惨了。 席夜看了一眼点头认可的简宁,薄凉的语调酸酸的飘了过来,“是他保护不利。”如果不是对高家放松了警惕,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幼稚。”小墨头也不抬的开口,小小的俊逸脸庞上有着深深的无奈,席叔叔一遇到妈咪的事情智商立刻直线下降。 简宁笑着对着牧易霆一耸肩膀,这样的情形自己已经见惯了,早就习以为常了,刚开始席夜和小墨可是相处的非常好,虽然两个人话都少了一点,自己不在几乎是一天都怎么开口说话,可是再后来,简宁突然发现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开始暗自较劲。 汽车开的很快,冷天逸虽然知道曲樱即使被抓紧了警局也不可能受到什么伤害的,毕竟她不是之前自己认知里那个柔弱的女孩,可是却总是忍不住的往坏的方面去想,冷天逸甚至想到之前在曲家那一次,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离开,才导致姜超那样的伤害了曲樱,后悔的感觉笼罩下来,冷天逸脸色愈加的阴冷,油门加到了最大,这一次,不管她怨恨自己也好,绝对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身边。 “高议员,就算是犯人也有吃早餐的权利。”曲樱抬起头,小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春芳得意的高富。 “曲小姐,你最好好好的享受你的早餐,要知道进了监狱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伙食了。”高富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没有一丝慌乱的曲樱,“虽然冷总裁的关系很多,能力也强,可是这一次曲小姐你的事情很是麻烦,警局外都是记者和电视台的人,证据确凿,曲小姐,你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坐牢就坐牢吧,无所谓的啊。”曲樱眯眼一笑,这一次阴沟里翻船了,倒没有看出高富还真有些手段,在寻集团这样的经济制裁之下,居然还能调动这么多的媒体,看来政界果真很黑暗。 “你!”没有想到曲樱如此的直白,高富表情僵硬的难堪,随后又阴险的笑了起来,“可惜冷总裁可是舍不得自己的未婚妻坐牢的,这会冷总裁肯定已经看到了电视报道正在来警局的路上了。” 高富终于感觉到了畅快淋漓,低下身靠近了曲樱,“其实曲小姐,只要冷总裁高抬贵手,大家都相安无事,凶杀案的事情,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替曲小姐你摆平。” “如果你能摆平的话,那么冷天逸就更能。”曲樱轻声笑了起来,熠熠生姿的小脸上有着对冷天逸的百分百的信任,当然,这一次事情闹大了,所以早上东方澈来了一趟之后,让曲樱不用担心,自己又回去处理了,毕竟牵扯到了媒体,事情就麻烦了一些。 “曲樱,你还以为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高富站直了身体,愤怒的盯着油盐不进的曲樱,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冷天逸怎么会突然对付高家! “高议员还是担心你自己的情况吧。”随着审讯室门的推开,冷天逸傲然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王者般的狂傲气势,视线扫过曲樱,确定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刑讯逼供,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冷总裁,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些事,大家退一步海阔天空。”高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戒备的看向冷天逸,这个男人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打垮了高家,让高富恨不能杀了冷天逸,可惜形势不饶人,如今却只能低声下气的和谈。 “高议员,我这里有几分的资料还需要你过目一下,当然,还有更多的资料正在送过来的途中,由凤督察亲自带人过来。”冷天逸打开公事包,从里面抽出一叠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高富脸色愈来愈苍白,最后是血色尽褪,白的如同纸一般,不敢相信的看着冷天逸手里的材料,声音结巴的颤抖着,“你……你怎么可能?” “这是牵扯到之前希望小学贪污受贿款项的人员名单和金额,这一份是关于前一任议员车祸死亡,重新调查出来的报告。”冷天逸低沉的声音冷冷的回荡在审讯室里,强劲有力的手指慢慢的翻动着接下来的材料,眼神锐利而冷酷,“当然这一份就麻烦一些了,高旗银行涉嫌用假币换取销毁破旧纸币,金额高达数亿元。” “冷天逸,你要冲着我来,不要难为我儿子!”高富跌坐在椅子上,只感觉眼前的冷天逸如同是恶魔一般,将高家彻底的拉入了黑暗的深渊,永远都不能翻身。 “涉嫌换取破旧纸币的人都已经招供了。”凤眸之中眼神冰冷,冷天逸丝毫没有因为高富的示弱而有任何的软化,如果他没有对曲樱动手,或许冷天逸还会酌情处理高家的事情,可是如今,完全不需要了,“你们买通运送假币的司机和负责焚毁破旧纸币的两个员工,帮助军火商和毒贩洗黑钱,然后用假币换取这些旧纸币,重新流入市场,一本万利的生意,难怪高议员在政界如鱼得水,可是高议员难道不知道,爬的高,摔的狠吗?” 曲樱呆愣愣的看着站在身侧的冷天逸,从没有感觉出他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而伟岸,一直以来,冷天逸都是内敛而自制的,行事作风也是低调,可是此刻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张扬的一面,那峻冷的脸庞,睿智而犀利的眼神,谈笑风生的冷傲自若,所以高家这一次真的惹怒了冷天逸了。 “至于后面的那些案件,还是我来处理吧,拿着纳税人的钱,我们怎么也得做点事情啊。”凤越推开门笑着走了进来,示意身后两个手下将瘫软在椅子上浑身无力的高富给拷了起来,目光瞅着了一眼盯着冷天逸失神的曲樱,天逸两次喜欢的人性格差异还真大,这个怎么看都有点呆呆的啊。 “至于高艳,涉嫌唆使他人对东方皓轩有过一夜情的三个女人实施了强奸。”就在高富要出门之际,冷天逸突然的再次开口,眼神冷到极点。 “冷天逸,你够狠,可是高家垮了,我也要让曲樱陪葬!”高富彻底崩溃的大喊着,做着最后无力的挣扎,高家毁了,曲樱也要被定下杀人罪! “天逸,你这是要满门抄斩那。”凤越无比同情的看着被带走的高富,这才转过身,一脸好奇的打量的曲樱,“难道这就是传言里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口水喷到我的早饭里了。”被一双雷达般的眼睛给盯着,曲樱不由的一个后退,无比嫌恶的看着完全像是冷天逸朋友的凤越,不管是牧易霆还是阎成浩,看起来都很正常,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一身的雅痞,笑的俊美,可是怎么看都感觉诡异。 “你没事要做了吗?”冷天逸直接的拎起凤越的衣领将人给拉到了一旁,原本霜冷的脸庞在面对曲樱时也立刻柔软下来,“是我没有处理好,走吧,我们回去。” “回去?不行,天逸,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多么麻烦吗?外面都是媒体,记者都要将警察局给包围了,你们就这么回去了,那我们要怎么对公众交代啊?”凤越哇哇叫的抗议着,快速的拦下冷天逸和曲樱,摆平了高家是一码事,曲樱凶杀案的事情可有些不好处理,弄不好,事情就大条了。 “这一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你还有脸冠上凤家的姓?”直接无视凤越,冷天逸握着曲樱的手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既然是栽赃陷害,那么肯定就有漏洞,冷天逸不管凤越要怎么摆平这件事,自己是绝对不会让曲樱留在警局的。 “天逸,有你这样的朋友吗?”凤越挫败的大叫着,可惜对上冷天逸回过头时,那冰冷冷的眼神,倏地一下顿住话,任由冷天逸将曲樱给带了出去。 等坐到冷天逸的汽车回到公寓之后,曲樱这才从之前那无比崇拜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是昨天才离开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傻站着做什么,去洗个澡。”冷天逸大手温柔的拍了拍曲樱的头,只当她是有些的疲惫,“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冷天逸,你不能这样残忍!”曲樱突然的一个后退,直接拉开和冷天逸的距离,小脸上表情异常的严肃,“你明明不爱我,却又因为施舍和同情对我好,可是你知道这样对我多痛苦吗?我宁愿你对我冷酷到底,我宁愿你明确的告诉我你爱的人是简宁!” 声音到最后已经有些失控的拔尖,终于都说出来了,曲樱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可是手腕却突然被抓住,一股力量从身后席间而来,曲樱一个踉跄直接被拉进一具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十三章 温馨一家 “放手!”无比眷恋着冷天逸的怀抱,可是此刻曲樱只想着要逃离,用力的挣扎着,整个人几乎都歇斯底里起来,可是冷天逸的双臂却紧紧的箍着,怎么都挣脱不了。 “冷天逸,你知道我可不是善男信女,你就不怕我到时候对简宁不利吗?”挣扎的失去了力气,曲樱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威胁着抱着自己不放手的冷天逸,眼角有着委屈的泪水滑过,自己已经连最后的尊严都丢弃了,他究竟还想要怎么样? 冷天逸看着仰起头的曲樱,红着眼眶,泪水在眼角打转,然后晶莹的滑落下脸颊,如此的委屈,如此的凄楚,让冷天逸只感觉心头已经柔软成一片,峻冷的脸庞上不由多了心疼。 叹息一声,冷天逸指尖轻轻的抚过曲樱的脸颊上的泪水,低沉暗哑的嗓音如同大提琴的音调,魅惑无比,却又满是宠溺的深情,“你真对简宁做什么,那就是让我和席夜成为仇人了。” “为什么?”忘记避开冷天逸的手,曲樱疑惑的开口,有些诧异冷天逸此刻的表情,他不该是勃然大怒,不是该冷冷的警告自己不要对简宁有任何的心思吗?为什么要用这样温柔而宠溺的眼神,让曲樱感觉自己似乎又坠入了这样的温暖海洋之中,即使溺毙了,却也是心甘情愿。 “傻丫头,你动了席夜最爱的人,席夜绝对会翻脸无情,可是我又怎么能让我最爱的人被欺负,所以到最后,一定是和席夜大打出手。”低沉的嗓音里泛着笑,冷天逸看着曲樱那瞪大的眼睛,樱红嘴张成了o型,一脸的不可置信,突然心头有着一种酸涩,冷天逸将曲樱震惊的小脸按回在自己的胸膛上,“对不起,是我让你这样不安。” “等一下。”曲樱猛的摇摇头,再次从冷天逸的怀抱里探出头来,睁大着眼睛盯着冷天逸,可是这一张峻朗无比的脸上只有满满的宠溺和温柔,让曲樱只感觉一种不真实的虚浮感觉,回味着刚刚冷天逸的话,他说自己是他最爱的人? “冷天逸你是最不会说谎的男人。”曲樱忽然笑了起来,神采飞扬,眼眸里都溢着笑,只是却将一丝淡淡的愁虑和苦涩压到了眼底最深处,抬起的手用力的抱住了冷天逸,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有些过快的心跳声,他是不想看自己因为单恋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谎言来安慰自己,他或许真的很在乎自己,很关心自己,可是却无关爱情。 冷天逸表情微微的有些僵硬,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表白就换来说谎两个字,大手抚着曲樱的头,欲哭无泪的感觉第一次让冷天逸尝试到。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冷天逸。”即使这是一个安慰的谎言,可是这一生,曲樱想自己或许不会孤单了,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至少自己可以回忆这个冷酷却总是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男人在这个时候说爱着自己。 “曲樱,你。”想说什么却已经不知道什么,冷天逸明白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这一瞬间,冷天逸差不多想要将曲樱给直接的抱到床上用最直接的方式诉说着自己的感情,可是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之后,冷天逸眼角微微的纠结了几下,自己如果真的这样做了,还真是禽兽不如! 在警察局一夜没有睡,此刻,在熟悉的怀抱里,曲樱闷闷的声音从冷天逸的胸膛处传了出来,“我们去上床睡觉吧。” 一口气没吸上来差一点将冷天逸给呛住,不过看着曲樱有些疲倦的闭着眼的模样,冷天逸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很禽兽,曲樱只是累了而已,自己竟然就这么想岔了。 不管是在哪里,却一直没有在冷天逸身边感觉到如此的安心,曲樱闭着眼感觉到冷天逸将自己抱起来走到了卧房里,被放到了床上,然后动作轻缓的脱去了自己的鞋子和外套,柔软的被子盖到了脖子下,一切的动作都是如此的轻缓而温柔。 “睡一下吧。”冷天逸靠在床边低声的开口,目光凝望着曲樱的闭上眼的面容,回想起最开始答应和曲家的婚约不过是为了让简宁走的可以放心,再后来看到曲樱,看着那么柔弱的她,却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冷家的简宁,那个时候,冷天逸只想尽可能的保护她,或许是为了弥补七年前的愧疚。 可是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发现她和简宁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是每一次看着曲樱黏在自己身边,用这样热烈而迷恋的目光依恋的看向自己时,冷硬的心一点一点的柔软下来。 再后来,突然得知她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伪装,接近自己也是别有目的,那个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愤怒,有的只是失望,和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感觉,钝钝的痛席卷了全身,可是即使如此,冷天逸却依旧想要将曲樱留在身边。 “你这样盯着我睡不着!”依旧闭着眼,曲樱不满的嘀咕着,自己就算是脸皮再厚,这样被人盯着,能睡着才奇怪。 冷天逸薄唇微微的扬起一抹弧度,看着抱怨的曲樱,自己却又脱了鞋子和西装就这么半靠在床边,抬手将曲樱的身体给揽了过来,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片刻之后,曲樱彻底的进入了睡梦里,如此的安静,可是即使睡着了,她的手却会习惯的握住了冷天逸的手,如此依赖的表现让冷天逸终于忍不住低头,轻轻的吻上曲樱的红唇,不想惊动一夜未睡的人儿,所以只是唇贴着唇,温柔的抵在一起,相濡以沫的感觉油然而生,或许两个人的灵魂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彼此,缺少了任何一个都不会再完整。 三个小时之后。 曲樱还在卧房睡着,冷天逸将阎成浩递过来的食物倒进了碗里,然后用保鲜膜包好放到厨房里,明明是一个冷傲峻寒的男人,可是做起这些琐碎的事情却丝毫不显得突兀,等曲樱睡醒之后,重新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你们来做什么?”冷天逸这才回过身看着将坐在餐桌边正吃着午餐的众人,对于这帮朋友,冷天逸算是明白了,两肋插刀是不用怀疑的,可是在不需要两肋插刀的时候,这些人也绝对只能算是损友。 “送午饭。”阎成浩温和的笑着,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到了碗里,“你和曲樱都不会做饭,所以我们就顺便将午饭打包带过来一起吃了。” “天逸,你确定你真的喜欢曲樱,这次姜超的死真的有些……麻……烦。”凤越话越说越小声,在冷天逸冰冷冷的眼神之下,直接低着头猛扒这米饭吃,自己不过是去了一趟国外,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一回来,天逸身边就多了一个女人。 “关键是曲樱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就不查了?”李笑白咬着筷子,斜挑着目光瞅着冷天逸,谁都知道曲樱是假冒简宁和席夜过去认识的一个人,从而获取了信任留在冷天逸身边,李笑白唯恐天下不乱的直接挑了冷天逸的死穴,“我就不怕哪天她和七年前的简宁一样就神秘消失了?” “吃饭。”在冷天逸脸色越来越阴霾之下,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将筷子里的菜直接的递到了李笑白口中,也顺便堵住她让冷天逸抓狂的问话。 席夜这边一家三口倒是很安静的吃着饭,简宁柔和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小墨有着极其优雅的用餐礼仪,基本是食不言,席夜倒是看都没有看冷天逸一眼,温柔体贴的给简宁夹着菜,顺便照顾一旁的小墨。 可是就是这样温馨的画面,却让冷天逸突然食欲全无,一想到曲樱的不信任,冷天逸放下筷子,还没有开口,刷刷的,一双双目光都若有若无的看了过来,让冷天逸明白,他们绝对是借着送饭的机会来看热闹的。 冷天逸突然又重新的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和小墨一样奉行食不言的准则,让原本等待最新消息的众人失望的咬碎一口牙,然后也恶狠狠的吃了起来,李笑白更是直接好凤越对上了,抢着菜吃。 饭后,简宁和阎成浩就医疗上的一个手术到一旁讨论去了,李笑白和凤越更是就着曲樱的案子,一个当辩护律师,一个当警察再次激烈的交锋,小墨还是坐在阳台边的椅子上敲击着键盘,虽然公寓不大,此刻倒也显得温馨无比。 “出什么事了?”书房里,牧易霆看向拿出烟的冷天逸,曲樱的事情即使再棘手,要处理还是简单很多,所以天逸烦恼的应该不是姜超死亡的事。 “没什么。”拿了一根烟出来,点燃,然后将打火机和烟盒丢给了坐在一旁的牧易霆和席夜,冷天逸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辛辣气息的尼古丁从咽喉进入肺部,冷天逸烟抽的并不多,自律的男人一般都不会特别眷恋什么,可是曲樱似乎就是唯一的例外,让冷天逸根本无法放开。 席夜也点了一支烟,只是夹在了指间并没有吸,看了一眼有些颓废的冷天逸,沉沉的开口,“曲樱很有可能是军方的人,姜超死亡这件事军方高层已经插手,东方澈身份不简单,暂时还查不出来,不过和军方脱不了关系,曲樱如果是东方澈的人,那么她接近你很有可能因为东方皓轩。” “东方集团过去曾有过三次重大的投资失误,不过后来却都铤而走险的躲过了,应该是东方澈在暗中帮忙。”冷天逸一直没有将东方皓轩当成一个对手,在商界东方皓轩还算不错,可是生性过于狂妄,太过于张扬,不过东方集团业绩一直不错,即使如今高家垮台了,东方皓轩的生意虽然陷入低谷,可是股票还算稳.定,看来的确有人在暗中帮忙。 “曲樱会是商业间谍?”牧易霆推测着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曲樱精通电脑,接近天逸,很有可能是为了窃取商业情报,从而帮助东方皓轩,毕竟她如果真的是东方澈的部下的话,这样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再次的吸了一口烟,白色的雾气之下,冷天逸坐在椅子上,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冷天逸不在乎利用商界的关系帮东方皓轩,可是真正让冷天逸在乎的只有曲樱一个人。 曲樱从睡梦里醒过来时是因为肚子饿的,毕竟早饭还没有吃几口就被高富给打断了,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只是却没有想开一推开卧房的门,原本以为最多就看见冷天逸一人,却没有想到齐刷刷的目光都热烈无比的看了过来。 “饿了吧,我去将饭菜给热一下,天逸帮你留了,否则这一会你起来估计连菜叶都看不到了。”简宁笑着站起身来,揶揄的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吵的热火朝天的李笑白和凤越,抢菜抢到大打出手,看来即使雷熙和克克不再,笑白也还是找到对手了。 “曲樱,这一次的案子你放心,我绝对帮你打赢官司。”李笑白帅气十足的走了过来,借助着身高的优势直接的勾着曲樱的肩膀,挑衅的目光看向沙发上的凤越。 “靠你,曲樱现在还在警局关着呢。”哼了一声,凤越用十足怀疑的目光看着李笑白,修长的身影也走了过来,手搭在曲樱的另一侧的肩膀上,和李笑白是绝对杠上了,“曲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这一次的案子完全不用担心,我绝对给你摆平。” 阳台边小墨抬起目光看了一眼,随后将视线看向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冷天逸,和另一边阎成浩的目光对上,两人了然的对望一眼,随后将无比同情的目光看向凤越,自作孽,不可活。 “把你的手拿开!”冷天逸眼神锐利的眯了起来,无比嫌恶的看着落在曲樱肩膀上的两只手,料想曲樱也该醒了,却没有想到一出书房就看见曲樱被李笑白和凤越给夹在了中间,笑白也就算了,终究是个女人,所以冷天逸那目光凶狠无比的盯着凤越那放肆的手。 这么小气?凤越愣了愣,随后咻的一下如同触电一般将手从曲樱的肩膀上收了回来,终于明白为什么恋爱中的男人不能惹。 “饿了吗?先吃饭。”变脸如同变天,面对凤越时那凶狠无比的表情在转而面对曲樱时,却立刻显得温柔无比,判若两人的态度让凤越再次感慨万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凤越顺势将手懒懒的搭在了一旁李笑白的肩膀上,快速的给曲樱和冷天逸让出道来。 “看来你这只手真的不想要了。”就在凤越感觉危机解除时,牧易霆的嗓音同样冰冷冷的响了起来,直接的抓过凤越的手,嘎吱一下的扭开,然后无比厌恶的将吃痛的凤越推开。 “成浩,他们这也太欺负人了。”被嫌弃着,凤越瞄了一眼脸色冷漠的席夜,自然不敢招惹,只能无比凄惨的向着沙发温和轻笑的阎成浩投奔而去,不满的抱着好友的肩膀抱怨着,“为什么这些男人这么幼稚,不是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为什么他们都反过来了。” “你该庆幸曲樱现在不在状态,否则她和笑白闹起来,你才惨。”阎成浩将眼前笔记本上的网页给关了起来,曲樱性格原本就是开朗,笑白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如果再添上凤越,那就真的是一出戏了。 小墨静静的收回目光,视线转向阳台外湛蓝的天空,小小的优雅面容上泛着淡淡的思念,克克究竟去哪里了,如果克克在这里,小墨才会感觉真正的完整,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是他用离开换回了自己的健康。 “小墨这孩子怎么了?”收起了玩闹的表情,凤越低声的开口,不解的看着突然显得无比落寞的小墨,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即使身上流淌着天逸的血,即使性格如同简宁一般的安静淡泊,可是当光线从阳台帘子的一角倾斜而出照射在小墨的身上,那酷似冷天逸的俊朗小脸上却如同蒙上了一层尘埃,明明是那么的光亮,却有着一种飘忽的落寞感。 厨房里,简宁将热好的饭菜端到了桌子上,曲樱很敏锐的发现冷天逸的变了,他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甚至没有看简宁一眼。 苦苦的笑着,曲樱低头吃着饭填着饿瘪的肚子,他真的不用这样,其实以简宁的聪明,冷天逸不管如何假装和自己亲密,他的心还在简宁身上,简宁知道,冷天逸知道,自己也知道,可是为了让简宁放心,他却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慢一点,不要噎到。”冷天逸有些的无力,和曲樱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时候都是她黏在自己身边,如今,曲樱的目光里失去了过去的精神,冷天逸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曲樱恢复过来,而不是这样露出空洞洞的笑意。 “我不是孩子。”曲樱咬着嘴里的饭菜,不满的看了一眼冷天逸,吃的漫不经心,嘴角还粘着饭粒,让冷天逸不由失笑的伸过手,指尖掠过,将证据放到了曲樱面前。 简宁笑着看着从没有如此温柔体贴的冷天逸,原来他真的将曲樱当成孩子一样宠着,或许自己真的该放心了。 一双手臂从简宁背后伸了过来,席夜微微的用力将简宁的身体揽入怀抱里,亲密无间的抱着,冷峻的视线扫了一眼餐桌边的冷天逸和曲樱,虽然还是一张看不出表情的漠然面容,可是那眼中却还是闪过一丝轻松。 简宁抬手握住席夜落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放心的靠在席夜的胸膛上,如果克克回来了,思念从心底滑过,为那个总是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的孩子担心着。 “我以为天逸知道曲樱的真正身份之后就不会将曲樱当孩子一样养着。”李笑白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实在有些不习惯冷天逸那个原本冷酷至极的男人突然如此的柔情万分,只感觉浑身一个瑟缩,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曲樱动起手来,可是六亲不认的狠,难道天逸有恋童癖? 牧易霆并没有接过话,只是却用一种近乎宠爱的目光看向李笑白,在她似乎察觉到回过头时,却又恢复了一贯的刚冷漠然,平静的让人以为那一瞬间的眼神只是错觉。 “成浩,我突然感觉有些孤单了。”凤越瞅着餐厅边的一幕,突然无比感慨着开口,为什么自己到如今还是孤家寡人。 “你可以去找个女人,当然,找个男人也可以的。”阎成浩依旧是温和俊逸的笑容,清朗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调侃着身边凤越。 “成浩,我突然发现你笑起来倒也是挺好看的。”凤越表情狰狞的一狠,突然一把揽着阎成浩的肩膀直接的闹起来,看来偶然一次回兰迪市也是有好处的。 突然心血来潮,客串一下简克克回来的画面,明天继续更新正文。 当当当!克克出场! “哥,他是谁?”简克克感觉自己不过才离开一段时间,妈咪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男人,眯着小眼睛,克克努力的板着而肉呼呼的小脸,用凶狠无比的目光看向站在简宁身边的席夜,努力的用强大的气场打倒不知名的敌人! “那是席叔叔。”小墨从眼前的书前抬起头淡淡的开口,宁静如水的清澈黑眸里泛着笑,那种从克克离开之后的不安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所有想要靠近妈咪的男人都是克克的情敌!”大声的宣布,简克克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快速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眼前的简宁,然后用看情敌的目光看着席夜,目光滋滋得在半空里撞出火花来。 这个该死的小屁孩!席夜总是面无表情的峻脸此刻终于有了裂痕,尤其是看到简克克直接的窝到了简宁的怀抱里,双手抱着她的脖子,小脸甚至色迷迷的靠在简宁的胸前,如果不是自制力一流,只怕此刻就是血溅三尺的恐怖画面了。 冷天逸同情无比的拍了拍席夜的肩膀,小墨偶然的幼稚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简克克这个祸头子回来,席夜就真的惨了,估计晚上能爬到简宁床上都困难。 “哥,这个漂亮姐姐是谁?”简克克快速的从简宁怀抱里探出头来,滴溜溜的转动着目光看着一旁的曲樱,帅气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困惑,为什么自己只离开一段时间,似乎什么都变了。 “曲阿姨,爹地的女朋友。”小墨将无比同情的目光看向表情微微纠结的冷天逸,轻轻一笑,随后又低头继续看书。 “漂亮姐姐,爹地很凶的,你不要被他骗了。”简克克再次从沙发上跳下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身小超人,快速的将曲樱给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一手抱着简宁的胳膊,一手抱着曲樱的胳膊。 “漂亮姐姐,我告诉你,以前爹地可坏了,他不但欺负妈咪,还害得我哥从小生病……”简克克仰起头,用着无比诚恳的目光看向曲樱,唯恐她被冷天逸给骗了,甚至还唱作俱佳的抹了抹眼角。 冷天逸这会不用同情席夜,看着简克克左拥右抱的一幕,和一旁同样脸色不好的席夜对看一眼,两个男人随即大步的走了过来。 说的正卖力,突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简克克不由瑟缩了一下小小的肩膀,慢慢的转过头,赫然对上两张峻冷到极点的脸庞。 “你们做什么?虐待儿童是犯法的!这是家庭暴力!”嘟着小脸,简克克义正言辞的对着冷天逸和席夜开口,可惜话还没有说话,身边的曲樱和简宁在瞬间就被两个正吃醋到男人给拉到了自己的怀抱。 怒! 自己的身高不到他们的大腿处,自己抡起的小拳头看起来白嫩嫩的如同包子一般,简克克努力的板着小脸,可惜再凶悍的模样在对上冷天逸和席夜那天生冷峻骇然的脸,立刻就变的气势全无,简克克终于很是悲惨的认清事实,自己以一敌二,用弱小的身板对抗两个熊一般的男人,胜利几率为零! “哥,他们欺负我!”简克克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走到一旁看书的小墨身边坐了下来,无比凄惨的可怜模样。 “没事,习惯就好。”小墨笑着拍了拍克克的头,而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简克克哼哼着,然后顺势靠在了小墨的肩膀上,莲藕般粗壮的小胳膊抱着小墨还是显得清瘦的身体寻求安慰。 “哥,克克才不会认输,克克只是太久没有回来,所以克克需要准备准备,打倒敌人。”简克克闷声开口,话音刚落,立刻收到四道凶狠无比的目光,简克克不满的鼓着小脸,瞪大眼的回瞪了过去,谁怕谁啊!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十四章 眷恋温柔 曲樱窝在沙发上看着书房里亮着的灯光,从简宁他们离开之后,冷天逸没有回寻集团,而是让秘书将需要处理的文件多送到公寓来了,所以从下午就进了书房开始忙碌起工作。 耷拉着脑袋,抱着抱枕,曲樱发现自己想要离开,可是骨子里却如此眷恋属于冷天逸的一切,他的公寓,他的身影,他的气息,他冷酷背后隐匿的温柔和宠溺。 扬起的拳头狠狠的在头上砸了两下,曲樱发现自己真的堕落了,听着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突然猛的瞪大眼看着电视屏幕,曲樱原本晦暗的眼眸一点一点的染上了光亮,笑容从嘴角溢了出来,熠熠生辉的小脸表情多了一份顽劣的诡谲,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书房里正处理工作的冷天逸突然后背一阵发凉,莫名的不祥感觉涌了上来,可是看着手里还余下的三份文件,只能沉声叹息着,尽快处理完才有时间去陪着曲樱。 等冷天逸从书房走出来时已经快要七点了,两个人晚饭都还没有吃,冷天逸一手还拿着西装准备带曲樱出去吃饭的,可是对上曲樱那亮晶晶的眼睛,冷天逸感觉自己应该庆幸曲樱又恢复了精神,可是心头却又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 “曲樱?”还不等冷天逸理清楚头绪,曲樱却已经一把将他直接的推在了沙发上,清瘦的身影压在冷天逸的胸膛上,让冷天逸一时错愕不已,可是双手却习惯的揽过曲樱的腰,防止她从自己身上掉下来。 “冷天逸,我很想咬你一口。”曲樱笑的璀璨,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话音落下的同时,双手却已经直接的解开了冷天逸衬衫的扣子,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所有的渴望,所有的眷恋,曲樱用力的闭上眼,等到那一天,如果自己离开了,至少在他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血腥味渐渐的萦绕上了唇齿间,曲樱清楚的感觉到冷天逸因为那一瞬间的吃痛而微微的闷哼一声,可是却没有推开自己,搂抱自己的双臂用力的收紧了几分,或许不管自己如何的胡闹,他永远都是这般的纵容。 “怎么了?”在曲樱终于抬起头时,那樱红的唇上还粘着一点的血丝,冷天逸声音莫名的沙哑了几分,修长的手指擦过曲樱柔软无比的唇,依旧宠溺而娇惯,只是那深沉的黑眸里也凝聚了一些的担心,她有些不对劲。 “没事,就是突然想咬你了。”曲樱还是在笑,只是那一双阎却明亮的透露出赤裸裸的侵略,“冷天逸,我们做吧。” 这样还叫没事?冷天逸峻脸微微的纠结了一下,刚要开口,曲樱却再次的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冷天逸的薄唇,将那铁锈般的血腥味成功的渡入到了冷天逸的口中。 被吻的一愣,冷天逸峻挺的眉宇皱了起来,而曲樱那柔软的舌却已经不满的在冷天逸的唇齿间努力的钻着,似乎不撬开他的口绝对不会罢休。 这个胡闹的丫头!无奈的叹息闪过黑眸深处,如果是在之前,冷天逸或许会制止住曲樱的胡闹,可是此刻,在明了了自己的心境之后,冷天逸知道自己不会放任曲樱离开了,不管她是不是别有用心,不管她是隶属什么人什么组织。 曲樱正懊恼冷天逸紧闭牙关禁止自己进入时,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着,原本是自己压着冷天逸,可是此刻却调转了姿势。 心扑通扑通的加快着跳动,呼吸有些的紊乱,曲樱迷惘的睁着眼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峻脸,那一瞬间鼓起的勇气几乎要消失,她在害怕,害怕冷天逸的拒绝,害怕自己即使要离开了,却依旧无法留下最美好而迤逦的回忆。 “不许拒绝我!”恶狠狠的开口,可是声音颤抖里却带着无比的委屈,曲樱用力的抱住冷天逸的脖子,这样的求欢已经是极限,放下了尊严,放下了矜持,只因为这个人是冷天逸。 叹息着,冷天逸深深的看着不安的曲樱,怜惜的感觉溢满了胸口,低下头,温柔到极致的吻落在了曲樱的唇上,唇和唇轻柔的碰触在一起。 一刹那,泪水猛烈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曲樱用力的一咬冷天逸的薄唇,在他吃痛的刹那,柔软的小舌滑进了他的口中。 这个玩火自焚的丫头!终于,冷天逸不再纵容,舌纠缠住擅自闯入的柔软小舌,缠绵的嬉戏,用力的深吻在一起。 身体越来越灼热,呼吸沉重着,冷天逸终于在曲樱要窒息的瞬间移开了唇,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这一刻,冷天逸一手抱着曲樱,一手用力的撑在沙发上,压制身体里滋生出的蓬勃欲望。 “曲樱,够了,不要闹了。”冷天逸温暖干劲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曲樱嫣红一片的小脸,虽然冷天逸已经决定不会放开曲樱,可是却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占有她。 “你还是要拒绝我是不是?”声音破碎里充斥着痛苦和绝望,曲樱苦笑着,他是如此内敛而自律,他爱的人是简宁,他可以假装爱着自己,可是回应自己的感情,甚至可以和自己抵死缠绵的接吻,可是他依旧爱着简宁,无法和自己真的在一起。 “曲樱,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爱过简宁,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或许我自己也不懂,可是我如今我放不下的人是你,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和一辈子的过下去,傻丫头,不要乱想了。“冷天逸低沉的安抚着,将曲樱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拥在怀抱里,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自己终究还是让她一直感觉到不安。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拒绝?”曲樱固执的坚持着,仰起头不满的看着冷天逸,虽然心头是如此的感动,可是曲樱需要的是更实际的证明。 冷天逸发现自己或许可以猜测出大部分人的想法,可是自己绝对弄不懂曲樱这小脑袋瓜子里终究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要说等以后我们结婚了才能做?”说到的倒顺畅,可是曲樱小脸却还是再次的红润起来,尴尬的咳嗽一声之后,直接豁出去的继续道:“我不管,如果冷天逸你真的爱我,我们就做吧!”至少在我离开之前留下最美好的梦。 “你这个丫头。”冷天逸抓住那伸进衬衫领口里的小手,终于无奈的抱起曲樱向着卧房里走了去。(书院禁止一切H啊,呜呜,悲惨。) 卧房里夕阳的光芒落尽,天完全的黑了下来,被冷天逸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曲樱心头还是砰砰的打起鼓来,卧房灯没有开,灰暗的视线看不清楚站在床边的人,只有那身影却是如此的熟悉。 “会后悔吗?曲樱。”冷天逸此刻是在竭力的压制着,终究过了年少轻狂的日子,冷天逸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曾经也曾犹豫迷惘过,可是一旦决定了,他却会如同猎豹一般,目标明确,可是即使是他的霸道却也泛着温柔,所以到最后一刻,冷天逸依旧绅士的询问着曲樱。 “不会!”曲樱声音急切的显得大了一点,在安静的卧房里突兀的响起,让曲樱蹭的一下尴尬的红了脸,只庆幸卧房里是一片暗黑,所以才能掩饰住自己此刻红的几乎要烧起来的脸。 曲樱一直认为冷天逸是温柔的,不管是他的吻,他的一切都带着一种疼惜的温柔,所以在冷天逸身边,曲樱发现自己如同孩子一般享受着他的宠爱,可是当最后一刻来临时,曲樱才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狂野霸道起来简直无法想象。 做足了前戏,冷天逸紧绷的峻脸上汗水滴落下来,看着已经情动难耐的曲樱,这才温柔的分开她的腿,当进入的那一瞬间,冷天逸猛然一怔,而被撕裂的痛突兀的席卷而来,曲樱终于那几乎要溺毙的温柔里痛的回过神来,第一次还真是TMD痛! “死不了人!”因为那吃痛的一声尖叫而后悔,曲樱豪迈十足的开口,只可惜声音泛着点点的沙哑,听在耳中媚惑十足,让曲樱几乎怀疑那是自己的声音。 “冷天逸,你总该相信了吧,我说过我没有被姜超给怎么了。”这才发现冷天逸表情过于震惊,曲樱立刻聪明的明白过来,娇俏一笑,那撕裂的痛意也随着冷天逸停下的动作而褪去,反而一种磨人的空虚感觉蔓延到了全身,让曲樱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腰。 自己果真误会了!冷天逸虽然后来知道曲樱身手很好,也知道她并不是自己认为的弱小,可是当时她高烧了两天,姜超将药打入了点滴瓶里,所以冷天逸还是一直误以为曲樱被姜超给凌辱了,可是如今,当曲樱扭动了一下身体时,冷天逸终于不再压制自己。 卧房里,暧昧的气息飘散着,真正的融合在一起,那种感觉如同飞到了云端,曲樱睁开眼看着暗黑的天花板,泪水从眼角滚落,这一刻,曲樱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遗憾了,当然如果能顺利的偷走个小版的冷天逸就更好了。(都是之前肥皂剧惹得祸。) 冷天逸怜惜的抚着曲樱泛红的小脸,大手轻轻的揉在她的腰间缓解着欢爱之后会带来的酸痛,“不会胡思乱想了吧。” “嗯。”点了点头,曲樱心满意足的蜷缩在冷天逸的怀抱里,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却带着风情舞种的妩媚,或许褪去了之前身为女孩的清纯,“冷天逸,我们会结婚对不对?你会爱着我,以后我们会有孩子,会是幸福的一家。” “是。”冷天逸肯定的回答,脑海里已经幻想出那样的情形,俊朗的五官带着一种慵懒而幸福的味道,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如此的简单,遇见了,爱上了,再也舍不得分开了。 七年前,如果自己遇到的人不是简宁,而是曲樱,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了,简宁太过于沉静,而自己当年太过于冷酷,所以才会不合适,曲樱和简宁不同,她会撤娇,会无赖,会黏着自己,会直白的说出她的想法,可是席夜不是比自己更冷更闷,不明白他怎么就和简宁走到一起了。 “你在想简宁?”曲樱危险的眯着眼,看着冷天逸一怔的表情,心头刹那如同尖锐的利刃狠狠的扎上,痛的无以复加,却依旧笑靥如花,不满的仰起头再次的吻住冷天逸的薄唇,也吻住了他要脱口而出的解释。 这个爱吃醋的丫头!冷天逸无奈的纵容着曲樱的放肆,知道她在不安,还会因为简宁而吃醋,可是自己会用余下来的一辈子告诉她,自己已经放下简宁,在简宁和席夜幸福离开的时候,自己就放下了,在遇见曲樱的时候,自己已经将简宁当成曾经爱过的一个人,只有她这个丫头才是自己会重新爱上的人。 一夜的缠绵,拂晓的光线从窗帘外隐隐的透露在卧房里,曲樱睁开眼看着拥抱着自己入睡的冷天逸,无声的笑了起来,自己该离开了,或许等自己重新凝聚了力量的时候,自己还会回来,回到冷天逸身边,继续的缠着他,可是此刻,曲樱知道自己必须要走了。 “我是那么爱你,冷天逸,对不起。”笑着吻上他的薄唇,曲樱无声无息的下床,身体疲软的没有了力气,可是干爽的感觉让曲樱明白床上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体贴,即使一夜的狂野,他却依旧会抱着自己去浴室清洗干净,换了干净的床单这才拥着自己入眠。 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爱上冷天逸的,或许是在他那细致的呵护,或许是在他的纵容宠溺里沦陷的,曲樱此刻依旧记得当时在医院走廊里听到冷天逸和阎成浩的对话,那时那样的心酸的痛苦,因为一直以来他的感情都无关爱情,只是同情自己罢了。 再后来,曲樱以为自己可以努力的赢回属于自己的感情,却忘记了,有些事是无法强求的,还记得冷天逸生日的时候为了亲手做蛋糕,试吃吃到闻到奶油和巧克力的味道就想吐,可是却满怀着喜悦和幸福,可是冷天逸却失约了,因为简宁回来了,所以他忘记了自己,那个时候,曲樱才真正的从编制的梦里醒来,就这样拖拖拉拉到了今天,真的不像自己,这样的优柔寡断。 台湾,桃园机场。 没有告诉任何人,当到达机场时,曲樱第一次冒险用了身为银风时的备用的身份和现金,刚好有早班飞往台湾的飞机,所以就这样从兰迪市离开了,搭的是顺便车去了之前的一个安全屋,改了容貌,拿了假的身份证护照和钱,然后搭飞机离开。 “奏小姐,你放心,这个公寓环境好,住的也都是公司的白领精英们,绝对安全,大家也都是年轻人,说不定就能给自己找个好老公。”房产中介商殷勤的介绍着,努力的将手头囤积的公寓给租出去。 “就这里吧。”家具齐全,公寓不大不过七十个平米,不过倒是显得温馨,一个很大的阳台上种满了绿色的植物,看来之前的房主很喜欢养花,米黄色的暖色调布置,公寓里到处都透露着一种细致的温馨,让曲樱很喜欢。 签约付钱,将中介商送出门,曲樱直接的倒在了大床上,拉起被子蒙头的盖住,脑海里却清晰的浮现出冷天逸那熟睡的峻脸,这个时候他应该也知道自己离开了,会找自己是一定的,不管他爱或者不爱自己,冷天逸都不会让自己就这么离开,因为他不放心,真是个越来越啰嗦的大叔了,自己哪有那么弱。 兰迪市,公寓。 当冷天逸睁开眼,怀抱里却空空的失去了曲樱的身影时,冷天逸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峻脸紧绷着,许久的沉默之后,冷天逸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起身下床。 东方澈倒是有些意外大清早有访客,当打开卧房的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冷天逸,温和一笑,“冷先生,有事?” 原本保护东方澈的下属此刻已经戒备的站在不远处,一只手放在腰间,随时都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曲樱去哪里了?”冷天逸很诧异自己竟然还能如此的冷静,当睁开眼的那一刻,冷天逸就知道曲樱走了,也终于知道昨晚她的不对劲因为什么,冷天逸甚至想着曲樱最好不要让自己找到,否则自己一定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那个该死的丫头,竟然就这样逃了! “曲樱?她走了吗?”东方澈倒是微微一愣,自己是真的小看了冷天逸的势力,兰迪市因为高家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曲樱杀人的案子更是热火朝天,媒体报道,示威游行,网络上更是每天超过十多万的点击,可是冷天逸就那么正大光明的将曲樱从警局带走了。 该说这个男人太过于狂傲,还是该说他有狂傲的资本,不过此刻对上冷天逸那鹰隼般的凤眸,东方澈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不由一笑的开口,“冷先生这么急着找曲樱,难道你真的放下简小姐,爱上曲樱了?” “那是我和曲樱的事,她去了哪里?”冷天逸眉宇皱了起来,一股锐利之色从眼中迸发而出,是自己的错,竟然连东方澈都误以为自己不爱曲樱,难怪她会逃走!   好冷的气势,看来皓轩即使再历练几年也不可能达到冷天逸的水准,东方澈此刻算是完全明白了,冷天逸只怕是真的爱着曲樱。 “曲樱没有来我这里,我虽然和她能谈得来,不过也只是认识三五天的朋友。”东方澈释怀的笑了起来,曲樱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或许这就是普通人的幸福,如果银风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或许也会幸福,可是她却是军情处的高级特工,有些事注定了会失去。 “是吗?”冷天逸斜挑着眉梢,冷沉的嗓音带着惯有的酷寒,气息凛冽,“一个考古学家却能配有军方的高级特工当保镖,一个考古学家能动用军方的关系将姜超的案子扣押下来,秘密处理,给曲樱开脱了罪名,这可不是普通朋友会做的事情。” 摆摆手示意身后的部下不用担心冷天逸,东方澈对于身份的暴露倒也不在意,冷天逸的确能查到自己身上,可是却查不到自己军情处的身份,不过看来他是以为曲樱是自己的人。 “冷先生,你似乎误会了,我和曲樱真的只是因为皓轩而认识的,不过倒是有些投缘,所以就帮了一下,毕竟姜超的事情也是栽赃陷害而已。”笑容温和而俊逸,东方澈明白冷天逸为什么会怀疑,毕竟连自己都诧异会对只认识了几天的曲樱如此的用心,可是那样的直觉之下,东方澈就是无法放下曲樱,或许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银风的影子。 “她不是军方的人?”东方澈没有必要说谎,因为如果他说谎,自己肯定会继续调查下去,这对东方澈而言并不安全,身份容易暴露,可是之前对曲樱的怀疑是因为她是东方澈的人,因为东方皓轩的公司而接近自己。 “很抱歉,我不知道曲樱是不是军方的人,可是她绝对不是我的人。”东方澈再次的肯定的说出答案,其实自己也有些怀疑曲樱的身份,她此刻离开应该是回到属于自己的组织,可是如果曲樱自己不现身,冷天逸怕是找不到她了吧。 “抱歉,打扰了。”没有过多的纠缠,冷天逸歉意的对着东方澈颔首,转身离开,峻挺的背影,冷傲的身姿,东方澈忽然有种感觉,如果是冷天逸要找人,曲樱肯定逃不了。 天翼盟,简宁和席夜回来,直接就被李笑白拉着入住天翼盟,一来可以多叙旧,二来席夜和牧易霆也有一些黑道上的事情要商讨。 正在吃早餐,看到冷天逸的到来,而且只是一个人,虽然冷天逸的脸阴沉了一点,眼神显得危险了一点,不过身为身为死党好友,牧易霆终于还是开口,“曲樱呢?还在闹矛盾。” “她走了。“冷天逸身影绷的笔直,站在窗口,虽然知道曲樱不可能来天翼盟这里,可是还是不死心的来一趟。 “这是典型的畏罪潜逃!”凤越这边刚一开口,李笑白直接的一个一巴掌拍在了凤越的后脑勺上,这个嘴贱的男人,他就算是昨天才回兰迪市也该看得出冷天逸对曲樱的感情。 “东方澈那里呢?”席夜沉声的开口,曲樱会离开,一种可能就是因为身份已经暴露,所以接受命令回组织了。 “她不是东方澈的人。”看着窗户外的景色,冷天逸慢慢的攥紧了拳头,紧绷着脸,脑海里还浮现出昨夜曲樱在意乱情迷时的美丽,再次痛恨自己竟然睡熟了连曲樱离开都没有发现,更痛恨自己没有解释清楚,让曲樱带着误会离开。 “那她到底是什么人?”错愕着,李笑白甩了甩头,虽然对曲樱的身份是扑朔迷离的感觉到好奇,不过她是东方澈人才是最合理的解释,如果不是,那区樱到底是什么人,隶属什么组织? “人如果没有离开兰迪市,应该还能找到,如果离开了,从机场车站应该留下线索的。”牧易霆走了过来,安慰的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放心,会找到的。” “她既然选择走了,只怕不会被找到的,不用去找的。”冷天逸低沉的嗓音第一次显得如此的落寞,这是第一次自己如此了解曲樱,猜透她的想法。 她知道霆的天翼盟的势力,知道席夜和简宁的能力,可是曲樱还是离开了,那么她就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冷天逸只是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没有早一点解释清楚,让曲樱不会不安,那么她就不会离开。 看着冷天逸离开,牧易霆回头看向席夜,两人对望一眼,随后各自向着楼上走了过去,虽然天逸说不用找人,可是还是找一找来的好,只要有一点,线索,那么一定可以找到。 兰迪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有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有人失踪了,而且是举足轻重的人,凤越也动用了军方的力量,洒下了天罗地网,所有城区的监控探头,机场车站所有出入的人员都在海量的资料里查找曲樱的身影。 可是如同冷天逸之前的判断一样,曲樱就这样人间蒸发了,没有一点的线索,如果不是知道她真的是曲家的人,几乎以为她就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 三天了,汽车停在了之前曲樱的厨艺班门口,冷天逸幽沉的目光看着走出来的人,夕阳的金色光亮里,晃着眼,让冷天逸几乎看见曲樱耷拉着脑袋最后一个走出来,然后又笑着跑过来,挽着自己的胳膊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放心,你一定能吃到我煮的美味佳肴。” “冷先生。”厨艺班的老师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冷天逸,这样优秀的男人难怪当初曲小姐那么用心的学习厨艺,“曲小姐还好吗?后来曲小姐做的蛋糕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冷先生你不知道,那几天曲小姐一直在练习,试吃的时候都有些反胃了,不过说是冷先生的生日,一定要给您一个惊喜。” 喋喋不休的说着,这才发现冷天逸脸色有些的暗沉,厨艺班老师尴尬一笑,“抱歉,我逾越了。” “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冷天逸沉声的开口,转身向着身后的汽车走了过去,生日的那天?难怪她的手机掉在这里还是被老师送过来的,原来她为自己做了蛋糕。 冷天逸发动起汽车,原来不是自己没有解释清楚,是自己做的不够,所以曲樱才会离开,她那么的用心付出,可是那天自己竟然因为简宁回来失约了,车宿外是茫茫的人流,冷天逸知道曲樱已经离开了,离开了兰迪市,可是此刻,冷天逸却多么希望可以再次在人海里看见曲樱的身影,看见她甜美的笑容,看着她腻在自己身边撒娇。 “老师,那个男人好帅啊,老师认识吗?”这边还没有走的女学生立刻蜂拥过来,目光爱恋的看向冷天逸离开的方向,如此极品的男人,即使不开笑颜,可是那豪车,那样冷傲尊贵的气势,绝非池中之物。 “你们就不要多想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来上课,那位先生已经有女朋友了,曲小姐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你们是没有希望了。”厨艺班老师笑着打超着身边一脸好奇的学生,冷先生的确优秀,可是只要看过冷先生宠爱曲小姐眼神的人都会明白,那个冷酷寡言的男人眼中只有曲小姐一个。 三天,窝在公寓里整整三天,曲樱坐在沙发上,啃着面包看着窗户外淅沥沥的雨,虽然带出来的现金足够自己生活两三年的,可是坐吃山空是不行的! “黑客是不能做了,小墨那孩子忒聪明。”曲樱又咬了一口面包,喝了一口牛奶,然后低着头,快速的在手里的纸上划去了一个职业。 “保镖打手也不行的,天翼盟势力太大,一出去肯定就被发现。”叹息着,曲樱再次用力的划掉了一个可行的职业,咀嚼着嘴里的面包继续想着。 “去公司?不行,冷天逸可是整个亚洲的商业霸主,寻集团势力太大,去公司上班太过于危险。”曲樱叹息着,抓了抓头又划掉了一个。 “有了,我要开个糕点店!”终于,在下雨的早晨愁闷了几个小时之后,曲樱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窝在后厨里,客人看不到,又保险又安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个厨艺白痴,所以他们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反其道而行,百分百的安全! (其实,你是逃不了的,哎,就让曲家丫头兴奋几天吧。)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十五章 台湾庄家 带在身边的钱只够曲樱租了一个要转让的小小的糕点店,不过之前店里的糕点师傅霍泽和唯一勤工俭学的侍应生钱黎黎也都留了下来。 “女人!你确定你真的要开店,而不是胡闹?”制作间里,霍泽咬牙切齿的开口,很想拿手里的蛋糕模子狠狠敲晕眼前的曲樱。 “你可是签了三年卖身契,当心我扣你工资。”曲樱云淡风轻的瞄了一眼已经濒临发狂的霍泽,然后继续埋头手头的工作。 “哪有糕点店就卖一种蛋糕的?你当天天有人过生日啊?”终于忍不住的狂飙,霍泽睚眦具裂的狂吼着,妈的,这女人一定是脑子有病,原本霍泽以为即使换了老板,自己依旧是糕点师,做好本职工作,到月拿薪水就好了。 可是霍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曲樱,竟然脑子进水的决定,糕点店只卖一种巧克力的生日蛋糕,不出三天,店不倒闭才奇怪! “可是我只想做巧克力蛋糕。”低垂着小脸,曲樱心头泛起苦涩,或许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自己就后悔了,只是却强逼着自己离开,自己当初干嘛要隐匿行踪呢,懊恼的很想用手里的面饼撞死自己。 “你当我是摆设品啊?”霍泽青筋暴突的脸上表情再次的狰狞,想要狠狠的敲醒脑子不好使的曲樱。 “可是你要教我做巧克力蛋糕。”曲樱再次的抬起头,侧目看着身边已经抓狂的霍泽,眼中的晦涩一点一点的隐匿下去,只余下流光溢彩的晶亮眼眸,明媚而耀眼,笑的那是一个春风得意。 “我每天会抽出一个小时教你做蛋糕,其余时间随我支配!”再争论下去,霍泽真的担心自己直接灭了眼前这个让人气的牙痒痒的女人,直接的下了最后命令,转身向着工作台走了过去,开始今天的糕点的准备。 “秦姐,那我去打扫店了。”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大一学生钱黎黎瑟缩了一下肩膀,小声的开口,第一次感觉这不是像是糕点店,倒像是黑社会在争地盘。 “去吧,去吧,不要害怕哦,霍师傅虽然凶了一点,不过会做糕点的男人都是娘娘腔,不用怕的。”曲樱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浑然不在乎身边足足一米九,魁梧着身材的,脸庞峻朗刚毅的霍泽那再次要暴怒的杀人目光。 “嗯。”钱黎黎只感觉制作间战局再次升温,清瘦的身体快速的向着外面走了去,临出门的那一瞬间,还是不由担心的看着总是挑衅霍泽的曲樱,秦姐胆子好大,居然一点都不怕。 巧克力的制作最为繁琐,看起来只是简单的工艺,可是要将火候掌握好,让巧克力浓郁的香味都散发出来可是一门最难的技术活,一般没有五年以上的功底根本制作不出美味的巧克力,而曲樱此刻正在重复的回火加工巧克力,一次一次,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失败后继续开始。 这女人一定有毛病!烤箱里面包已经散发出甜腻的香味,霍泽看着角落里专注而认真的曲樱,再一次懊恼自己竟然一时不察签了卖身契! 霍泽制作的糕点不但卖相好,口感也是一绝,蛋挞金黄的散发着香味,保鲜柜台里一个个盛装在碟子里的小蛋糕更是争奇斗艳一般的美丽可口,所以生意很好,不时有顾客上门买了带走。 曲樱盘下的店不大,浅蓝色的格调,临窗的位置只有两张桌子,铺着米色小碎花的田园风格的桌布,细口瓶子里插了一支百合花,倒也显得素雅,只是被霍泽不屑的哼了哼说是浪费钱。 “靠,这是人吃的吗?”一口菜到了嘴巴里,霍泽立刻吐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无比挫败的目光火大的看着眼前的曲樱,几乎怀疑她是故意恶整自己,不过是两个菜一个汤,可是就算只加了盐用水煮也比这味道好。 曲樱夹了一口菜就着米饭吃了下去,目光看着窗户外的淅沥的小雨,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下厨的菜除了自己和冷天逸能吃下去,其他人只感觉和猪食没有什么区别。 同样坐在一旁,钱黎黎低着头吃着白饭,虽然很想捧场,可是曲樱的菜的确难吃,所以钱黎黎不会如霍泽这样抱怨,所以只能只吃着勉强算是熟了的米饭。 “好了,不要吃了。”看着侧目看着窗户外的曲樱,霍泽终于无法忍受的将她手里的碗筷都夺了下来,让钱黎黎给收走了,起身从一旁的保鲜柜里拿出三块蛋糕放到了桌子上权当三个人的中餐。 “你这么挑食?”冷天逸就不会嫌弃自己做的菜难吃,只不过因为自己不想荼毒冷天逸的胃,所以才和他基本都是出去吃饭,曲樱小口的吃着蛋糕,用着无比鄙夷的目光瞅了一眼霍泽。 “我这是挑食吗?我他妈的是不想被你给毒死!”口不择言的再次吐出脏话来,霍泽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做的蛋糕,“你该庆幸你没有结婚,否则早晚也要离婚。” “少来,冷……大叔可不会像你这么挑剔。”吃了一口蛋糕,曲樱不满的哼哼着,只是因为想到冷天逸,心头的思念立刻如同星星之火一般的燎原,小脸倏地垮了下来,一脸的怨妇模样。 “大叔?果真是脑子有病!”霍泽直接的起身离开窗户边的桌子去柜台前吃蛋糕,这女人看起来也有二十来岁了,竟然会爱上四五十岁的大叔,不过,幸好她癖好异常,否则霍泽还真的不敢留在蛋糕店继续工作。 “黎黎,我告诉你大叔可是世界上最好男人。”曲樱双眸里溢出浓浓的想念,这会冷天逸一定是满世界的找自己吧,不管如何,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如果自己不钻牛角尖就这么留下来该有多好,可是曲樱却明白自己在感情上却也是宁缺毋滥,所以她宁愿在陌生的城市,就这样毫不保留的思念冷天逸,却也无法一直自欺欺人的留下来。 “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一个人离开?”哪壶不开提哪壶,霍泽一脸鄙夷外加怀疑的看向曲樱,有她说的那么好的男人,只怕根本不是爱上她,不过是和她玩玩而已,又笨又蠢的女人! “因为他不爱我啊。”曲樱淡淡的笑了起来,惆怅的目光看向玻璃窗户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他的关心,他的宠溺都无关爱情,只是一种疼惜,一些同情而已。 “秦姐,你没事吧?”钱黎黎担心的抬头看着突然显得无比落寞的曲樱,这一瞬间,她似乎将所有人都隔绝开来,就这么侧身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浅笑嫣然里却是遗世而独立的疏离,让钱黎黎突然有种感觉,秦姐是真的爱着那个男人把。 “没事,吃好了,我去做蛋糕了。”曲樱眯眼一笑,拍了拍钱黎黎的头,起身向着制作间走了过去,哼着小调,哪里还有刚刚那样孤独哀伤的一面。 “疯女人!”霍泽嘀咕的将最后一口蛋糕吞下,她用同样的材料,制作同样款型,同样尺寸的蛋糕,真是个偏执的疯女人! 同一时间,兰迪市,寻集团,总裁办公室。 冷天逸站在窗口靠着大厦外的有些暗沉的天空,曲樱离开已经四天了,霆和席夜动用了一切力量,可是如同之前推测的一样,曲樱就这样消失了,无影无踪,一手按在了胸口上,空洞洞的缺失感觉让冷天逸暗沉的峻脸冷寂了几分,黑眸之中落满了思念。 “总裁,抱歉,曲老先生一直硬闯进来。”秘书抱歉的看向站在窗口背对着门的冷天逸,明明是正午时分,可是那颀长的背影站在窗口却显得如此的落寞,一种无法形容的哀伤感觉倾泻而出。 “下去吧。“沉默了片刻,冷天逸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的响了起来,只是依旧背对着身后的曲老爷子,并没有转身回头。 “冷总裁,曲樱怎么会失踪?俗话说的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曲樱怎么也是我的孙女儿,就这样不见了,冷总裁不该给我一个交待吗?”曲老爷子满脸贪婪的开口,咄咄逼人的强势看向眼前的冷天逸,曲樱死了都无所谓,可是关键是如今理亏的是冷天逸,这可是最好的时机。 “冷总裁,曲樱那丫头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畏罪逃跑了?”曲美云向着冷天逸走了过去,姜超的死,让曲美云感觉无比的喜悦,一来摆脱了那个没用的男人,一来曲樱这一次免不了牢狱之灾,就没有人再和自己争夺曲家的财产。 可是当看着冷天逸那漠然一片的侧面,线条刚毅如同雕刻师最完美的杰作,飞扬的眉宇之下,凤眸冷峻而睿智,沉静的冷天逸如同一幅沉淀了岁月的古画,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尊贵而落寞的气息,曲美云突然滋生了一股取而代之的念头,如果冷天逸爱的人是自己,那么不单单是曲家,自己甚至是寻集团的总裁夫人。 “有话直说。”察觉到曲美云眼中那打量的目光,冷天逸眼神倏地锐利,冷冷的气息宛若利箭,让一旁曲美云突然感觉寒意笼罩下来,竟然不敢再多迈前一步,硬生生的停下了步伐。 “听说冷总裁即将要签约德国最大的汽车公司,不知道关于亚洲的代理权是不是可以交给曲家,也算是对我这个老头子的一个弥补。“曲老爷子终于不再遮掩自己这一次上门的目的,反正曲樱那死丫头不见了,如此一来,冷天逸肯定要满足自己的要求。 “我这里有份文件,曲老先生先看一下。”看着满脸贪婪的曲老爷子,冷天逸打开抽屉抽出一份蓝色的文件,一旁的秘书立刻接了过来递给了一旁的曲老爷子。 翻开,震惊,更让曲老子错愕的是那下面赫然是自己的签名,倏地一下,曲老子猛的站起身来,怒不可遏的咆哮,“这文件是假造的,曲樱什么时候和曲家脱离了关系,这也不是我的签名!冷天逸,你这样做未免太卑鄙了。 “这是复印件,曲老先生可以拿去任何一个司法部门鉴定,不过从签字之日起,合约就已经生效,所以曲小姐已经脱离了曲家,和曲老先生和曲大小姐没有任何的关系。”秘书倒是尽职的解释着,只怕曲小姐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签署了这份合约,总裁要办的事情哪会留下疏漏,不过曲小姐和曲家没有关系也好。 曲美云一惊,快速的拿过文件看了看,表情复杂无比,这样一来,曲樱就没有办法和自己争夺曲家的财产了,可是余光瞄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冷傲峻美的冷天逸,原本或许可以利用曲樱来接近冷天逸,如今看来却要泡汤了。 气的脸色铁青,曲老爷子根本没有想到冷天逸会这么狠,即使这一份文件是假的,可是凭借寻集团的势力,曲家根本无法抗衡,所以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冷天逸,你对曲家这么狠,所以你对曲樱也不过是玩玩吧,难怪那丫头会离开,只怕就是知道了冷天逸你冷血绝情,所以才看透了离开吧?”恶意的中伤着冷天逸,曲老爷子阴冷冷的笑着,可惜冷天逸那冷漠的脸庞上却看不见丝毫的表情变化。 “曲老先生,总裁和曲小姐的事情和曲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过曲老先生最好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曲家只怕就要从商界消失了。”秘书依旧带着笑,可是眼神却也冷了几分,总裁对曲小姐感情容不得任何人置喙。 “爷爷,我们先回去吧。”曲美云畏惧的看了一眼冷天逸,快速的拉着曲老爷子离开,不管如何,得罪了冷天逸,那就真的等于自寻死路,高家一夕之间,被抓的抓,封得封,高旗银行已经倒闭,所以冷天逸若不动手还好,如果要动手,必定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势。 她会去哪里?秘书送走了曲家两人,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冷天逸,终究还是将门给关了起来,安静里,冷天逸低着头,双手交叉的抵在额间,开始思索着曲樱可能会去的地方。 曲樱应该不会去国外,那个丫头有着一股强烈的正义感,所以还会留在国内,冷天逸翻开眼前的牧易霆送过来的调查资料,曲樱离开的那一天早上有七个国内的航班。 曲樱手边没有钱,应该会找份工作,可是即使思路清晰,要在茫茫人海里找一个失去消息的人却如同大海捞针,这个丫头永远都是不按照牌理出牌! 沉声的叹息着,冷天逸一半是无奈,一半却又是心疼,不过如今唯一放心的是曲樱应该不会被人欺负。 秋天的雨总是带来阵阵的凉意,天似乎黑的比往常更早了一些,蛋糕都卖的差不多了,余下的两个曲樱打包让钱黎黎带回宿舍。 “喂,你缺钱用的话,我可以出去住的。”虽然感觉曲樱有些的不正常,不过霍泽经过一天的相处多少有些明白,她就是因为她口中那个不爱她的大叔一个人离开了,盘下这个店,自己又在外面租了房子,经济一定有些的紧张,蛋糕店是两层的设计,上面有三十多平米的一室一厅的屋子,如今是霍泽在住着。 “不用,你权当给我看店了,乖哦。”曲樱笑着对着站在店门口的霍泽开口,那表情活像霍泽只是家养的宠物狗,就差没在他头上拍两下。 “要滚就快点,我要关门了!”霍泽终于挫败的直接开口赶人,这该死的女人,果真不正常! “拜。“笑着撑起伞,秋风扫过,夹杂着湿润的细雨,一阵冷意席卷而来,曲樱拉了拉风衣的领口,转身走向雨中,原本脸上璀璨的笑容在一点一点的变浅,最终消失,只余下一张落寞的面容在风雨里慢慢的走着。 霍泽关门的手愣了一下,看着走入了人群中的曲樱,明明是一个如此喜欢笑的人,可是这一刻,那单薄的身影却显得萧索无比,她是真的爱着那个男人吧,否则怎么会有这样让人心疼的孤单背影。 有些的惧冷,回到公寓,冲了热水澡,曲樱窝在沙发上,客厅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窗户外已经是一片的黑暗。 “小墨就算厉害,可是自己也不差啊!”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思念,曲樱打开笔记本,纤细的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设定着复杂而繁琐的程序,确定即使是小墨要追踪也不可能查到自己,这才放心的黑进了冷天逸的电脑系统。 原本还在忙碌工作,突然页面一晃,冷天逸怔了一下,峻朗的脸庞上缓缓的露出一丝浅薄的笑,目光带着激动看向屏幕,原本的屏幕上的文件都消失了,一行字跳动的浮现在屏幕上——我很好,不用担心,外面下雨了,有些冷。附在字后面的是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如曲樱那纯净无暇的微笑。 下雨?冷天逸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电脑屏幕,随后快速的找出了天气预报的页面,之前七个国内城市,今天下雨的却只有台湾。 冷天逸拿起一旁的手机,快速的拨动了小墨的电话,“帮我查一下,曲樱的下落。” “爹地,曲阿姨可是黑客高手,追踪不到的。”电话另一头,小墨低声的开口,倒是有些的同情自己爹地,七年前,妈咪就这样离开了,没有想到七年之后,曲阿姨也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台湾,曲樱在台湾。“冷天逸这边刚一说完,另一头小墨随即快速的起身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电脑,既然缩小的城市,那么要查找就简单了很多。 ! 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停了,阳光明媚,曲樱同样心情明媚,制作间里,又重复着自己的巧克力蛋糕制作。 中午时分。 “抱歉,秦姐,今天去帮导师研究一个课题,来晚了。”钱黎黎不停的鞠躬道歉,因为下了公车就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着,明明是深秋了,却也是满头的汗水。 “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反正霍师傅闲着也是闲着,学业重要。”曲樱笑着将纸巾递过去,对于钱黎黎过分的小心客气实在没有办法。 正给客人打包蛋糕的霍泽嘴角抽了抽,却只能露出笑容等客人离开了,这才将火大的目光瞪向一旁的曲樱,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到底是谁在闲着?” “我可是一直在制作蛋糕。“丝毫不惧怕霍泽那纸老虎的凶狠模样,曲樱举起自己还粘着面粉的双手,自己可是一直在后面学做蛋糕。 “见过笨的,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一个蛋糕你都做了多少次了,还没有学会!”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霍泽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已经教了不下二十遍,可是她却就是学不会,所以说白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厨艺白痴,难怪能将菜烧的比猪食还难吃。 “所以我才要学啊,等大叔吃到的时候一定会感动的痛哭零涕。“曲樱开始幻想着冷天逸吃到自己亲手做的糕点,那震惊的模样。 “你就那么一点出息,不知道换个男人吗?”霍泽受不了的咆哮,没有见过这么蠢的女人,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有没有可眷恋的,竟然还这么白痴的每天学习制作蛋糕。 “不要挑拨离间,我只会爱大叔一个的,霍师傅,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哦。”曲樱一脸认真的开口,甚至还走了过来,拍了拍霍泽的肩膀,“本小姐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钱黎黎看着脸色越来越恐怖的霍泽,再次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随后瞄了一眼曲樱,秦姐还真是一点都不害怕霍师傅发火,每一次都惹的霍师傅几乎要杀人。 “老子不打女人!”终于在最后一刻还是克制住了眸气,霍泽倏地转身走向临窗的桌子,拿起筷子开始吃午饭,否则自己一定会掐死这该死的女人! “哎,年纪也不小了,怎么火气还这么大。”曲樱感叹无比的开口,而桌子边霍泽眼角抽搐着,一手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将音量调大,直接的盖过曲樱的声音。 曲樱和钱黎黎也走到桌子吃午饭,随着电视的播报,当财经类栏目里报出冷天逸名字的时候,曲樱错愕一怔,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不敢相信的看向电视屏幕。 和德国最大的汽车商合作是震惊汽车界的大事,毕竟随着国内经济的上涨,越来越多的中产阶级也都开始买车,所以汽车业将是一个有着广阔前途的行业。 明明不过才离开四五天,可是看着冷天逸那峻朗的面容,目光幽沉,举止尊贵,和身边德国的合作伙伴低声的交谈着什么,而随着记者们的靠近,当摄像机对准冷天逸,他忽然停止和身边的德国的合作伙伴的交谈,犀利幽沉的目光迎着摄像机,这一瞬间,曲樱夹在筷子上的菜肴掉在了桌子上,他似乎不是在面对记者的采访,这样的目光,反而像是透过屏幕在看着自己。 “好帅的男人。”连钱黎黎这个羞涩的女孩此刻也呆愣愣的看着电视里的冷天逸,那种与身具有的王者气息,一身的黑色西装,冷傲的面容,无一不让人侧目敬畏。 “不就是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霍泽受不了的看着呆愣的曲樱和钱黎黎,刚好新闻也播报结束。 不对,冷天逸这么多年来都是低调行事,基本不会接受采访,为什么这一次和德国的合作却会公开露面,让记者接受采访,他不会已经找到自己的下落了吧? 曲樱突然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随后又摇摇头,自己一路行来,用的都是之前的假身份,而且也易了容,冷天逸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自己的,这一点信心曲樱还是有的,可是一想到刚刚冷天逸透过摄像机的深邃眼神,曲樱的自信咻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要发花痴,那样的男人你们也就在电视上看看吧,而且你看着光鲜亮丽,说不定暗地里多变态,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霍泽原本的话顿了下来,浑身一个颤抖,那一刹那,曲樱那看过来的目光锐利的几乎让人无处遁形。 “不要背后议论人。”食欲也没有了,曲樱难得正色的开口,目光警告的看向停住话的霍泽,起身向着制作间走了进去,应该只是巧合而已,冷天逸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自己的,绝对不可能。 “疯女人!”霍泽挫败的看着离开的曲樱,哼了一声,继续大口的吃起午饭来,不过就是为了一个电视里出现的男人。 一下午曲樱都有些的杯弓蛇影,所以导致错误不断,让教授她的霍泽更是火气狂飙上升,不时的怒吼声从制作间里传了出来,让外间的钱黎黎不时惊恐的回头看着制作间,总担心终究有一天曲樱会彻底惹怒霍泽。 “你这个蠢到家的女人!”霍泽大嗓门几乎要掀翻了屋顶,一肚子的火气,导致下午的糕点没有制作多少,四点半就关门打烊了。 “你该不会是找不到女人,欲求不满,所以火气才这么大吧。”曲樱反正是半点不害怕,对着一直不放心的钱黎黎摆摆手,示意她先下班回学校,自己这才转身也出了店。 “喂,你回家的方向错了。”霍泽看着朝另一边离开的曲樱开口,气归气,自己火气是大了一点,可是终究还是不放心一个人在外的曲樱。 “我去酒吧,你要不要过去?”曲樱回头看向门口的霍泽,“放心,权当我请你喝酒,怎么说你也算是我老师,走吧。” “酒吧乱的很,我是怕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霍泽转身拿过外套,关上门这才和曲樱一起向着酒吧的方向走了去,这女人虽然看起来不太正常,不过倒是有一张美丽的脸,又喜欢笑,去酒吧不被卖了才奇怪。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五点准时窜到酒吧里,曲樱是有些的忐忑,一方面感觉冷天逸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自己,否则军情处的特工那不都死光了,这一点的保密都做不到,自己也不用混了。 可是另一方面,曲樱却又想冷天逸如果真的找到自己了,那么自己找到理由留在冷天逸身边了,即使是饮鸩止渴,可是思念如同无数的虫蚁啃噬在心头,让曲樱在分开之后,无比怀念着冷天逸在身旁的感觉。 “这不是女人喝的,你喝这个。”霍泽倒是有几分的大男子主义,将曲樱面前的烈酒给拿了过来,从酒吧那里拿了水果酒递了过去。 “霍泽,你爱过人没有,爱上一个人真的是奇怪的感觉,自己就变的不像自己了。”曲樱小口的品着酒,靠着身后的沙发,噪杂的音乐声,昏暗的音乐的确是发泄情绪的一种途径。 没有遇到冷天逸之前,曲樱从不认为自己会多么的优柔寡断,如同当初面对庄烨,他的背叛虽然让自己痛苦,可是理智还在,可是冷天逸不同,即使知道他爱的人从来不是自己,一直都是简宁,明明那么痛,明明那么知道不该爱的,却依旧飞蛾扑火般的陷进去。 犹如此刻一样,如此的矛盾,想要见到冷天逸,想要留在他身边,却又因为不能接受他不爱自己的事实又离开,如此的反反复复,矛盾犹豫,这真的不像自己。 霍泽看着和店里有些不同的曲樱,昏暗的光线之下,她的脸上镀上一层忧愁的气息,可是眼神却依旧明亮,所以霍泽知道她即使离开了可是心却依旧在那个老男人身上。 “不过你脾气这么坏,估计是不可能爱上谁的。”曲樱忽然抬起头,用着无比认真而且肯定的态度开口,惹得一旁的霍泽火气再次的涌了上来。 酒吧越来越热闹,十多点的时候,中间的舞池里已经挤满了男男女女,妖娆的舞姿,震耳的音乐声,一切都在夜里疯狂起来。 “走吧,太吵了。”曲樱放下酒杯起身准备离开,可是人太多之下,直接的撞到了一旁的一个小混混。 “妈的,你没有长眼睛……呦,小姐挺漂亮吗?怎么想要跳舞,来哥教你。”原本辱骂的小混混在看清楚曲樱的脸之后,立刻猥琐的笑了起来,一手直接的向着曲樱的脸摸了过来。 “滚!”霍泽冷声的开口,大手直接的抓住小混混的手,一个用力,将人从曲樱身边给推开。 “你小子敢动我,道上就没有人敢动你黄毛哥的。”小混混被大力的推的一个踉跄,一手倏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匕首,毒辣的冷笑着,举起匕首向着霍泽刺了过来。 “刀子不长眼,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霍泽斜眼扫了过去,身体侧闪,一手横劈在了小混混的手腕上,匕首立刻掉了下来,霍泽左手接过,瞬间抵在了小混混的脖子上,“还想要动刀子?” “漂亮。“曲樱没有想到霍泽身手竟然不错,不由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时之间,酒吧里更是喝彩声连连,起哄的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 “走,回去。”霍泽没好气的看着半点不害怕,反而无比兴奋的曲樱,再次认定这女人绝对不正常,一手直接劈晕了小混混,将匕首丢到了垃圾桶里,一手拉着曲樱离开酒吧。 “喂,霍泽,你那架势不像是糕点师,倒像是混黑社会的。”出了酒吧,终于安静下来,曲樱抽回自己的手放在了口袋里,笑着调侃着身边的霍泽,难怪火气这么大,原来是练过的。 “你管我那么多。”不满的瞪了一眼曲樱,霍泽加快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的复杂之色,有些事已经过去了,黑社会太复杂太黑暗,还不如一个糕点师来的单纯。 在担心受怕的一天一夜之后,曲樱第N次看向店外面,熙攘的车流,匆匆而去的人群没有看见冷天逸,这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自己果真多心了,可是却又淡淡的染上些许的失落,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曲樱都忍不住摇头苦笑,自己这辈子只怕都不能离开冷天逸了。 庄家,身为台湾最强大的世家,庄家不但在生意上雄霸一方,黑道更是庄家的老本行,所以在台湾,庄家等于占据着黑白两道的势力。 “二少,小少爷惹上了麻烦,昨天在酒吧打了一个日月社的小弟,今天他们结集了一批人准备找小少爷报复。”杨山恭敬的对着书桌后的庄烨汇报着消息,小少爷自从离开了庄家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 “让人看着,不要插手,让他自己回来。”庄桦还是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可是却失去了往日的柔和,整个人都被一层冷淡的气息包裹着。 “是,我立刻去处理。”杨山其实也大致的猜测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小少爷虽然脾气暴躁,可是却重情重义,如果不是和二少闹了矛盾,也不至于离开,如今惹到和庄家最不对盘的日月社,小少爷只有回到庄家一条路可以选择。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十六章 不如不见 依旧准时黑掉冷天逸的电脑系统,在他的屏幕上留下一句话,曲樱这才退出了程序,靠在身后的沙发上,脸上带着满足而幸福的笑,或许自己潜意识里依旧希望冷天逸可以找到自己,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明明知道不可为,却依旧舍不得放开。 第二天,因为有霍泽住在店里,所以在吃过早饭之后,就在制作间里制作今天需要卖的糕点,早上钱黎黎课比较多,不过因为早上也没有什么生意,所以倒也不需要过来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固执到极点!霍泽看着正在切着巧克力块的曲樱,眉头皱了皱,明明是个厨艺白痴,菜烧的让人吃过一次之后,今生绝对不会愿意吃第二次,可是刀功却非常好,之前看她制作出来的蛋糕也是非常的漂亮,只是口感实在不敢恭维。 一步一步的工序早已经熟练于心,曲樱将切碎的巧克力隔着水融化,然后放到工作台上不停地回火,然后冷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小脸上带着一种为深爱的人制作蛋糕的专注,少了那份玩笑。 “你难道就不能换一种糕点制作,天天这样你不烦,我都烦了。”莫名的,霍泽只感觉看着一阵火大,她就那么爱那个老男人,甚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依旧坚守着对他的感情。 “不换。”干脆利落的回答,曲樱结束最后一道工序,这才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瞅着霍泽,笑意流淌,“是不是特羡慕大叔啊,有我这么又美丽又聪慧的女人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我羡慕个P,你真这么好,他为什么不爱你,姓秦的,你醒醒好不好?”砰的一声将手里的糕点模子摔在工作台上,霍泽暴躁的话一出口,看着曲樱刹那苍白一变的脸色,立刻后悔的想要一拳狠狠地砸死自己,因为曲樱暂用的假名姓秦,平日里霍泽都是女人女人的叫,钱黎黎只叫着秦姐。 曲楼面无表情的向着霍泽走了过去,小脸失去了笑容显得异常的落寞,清清瘦瘦的面容,五官美丽而纤细,头发整齐的扎了起来,原本染笑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活泼开朗,可是此刻却有种让人怜惜的脆弱。 霍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是真的爱着那个老男人,所以才一个人窝在这里,可是越是如此,霍泽越感觉到火气上涌,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为什么要死心塌地的爱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 “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就不爱我!”曲樱低着头,失落落的开口,可是眼中却迅速的闪过一丝的狡黠,抬起脚,然后毫不客气的向着霍泽的脚跺了下来,吱溜一声直接的跑出了制作间,笑声飞扬哪里还有半分失落,“我去准备开店!”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有种你别跑!”曲樱跺的不轻,所以原本还懊悔准备道歉的霍泽此刻怒吼声直接掀了屋顶,脸庞纠结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叹息着,曲樱打开门,挂上营业的招牌,将窗帘拉开,看着窗户外的人来人往,苦涩一笑,爱与不爱那不是理智可以决定的。 制作间里霍泽原本以为曲樱根本粗线条的不在乎刚刚自己那一句话,可是等了半个小时却没有看见曲樱再回来,霍泽将刚制作好的蛋糕放到保鲜柜里,侧目看着站在窗口失神的曲樱,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她还是在乎的。 十点多的时候终于有顾客上门,钱黎黎也下课赶了过来,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回头看着安静无比的制作间这才想起来,平日里总传出来的怒吼声和争吵声今天却消失了。 “欢迎……光临……”结巴着,听着门被推开时门后铃铛发出的清脆声,钱黎黎结结巴巴的将四个字说完,整个人颤抖的一个瑟缩,脸色苍白着。 “欢迎光临吗?”为首的小混混阴森的笑着,直接的走到了保鲜拒里拿出一块蛋糕直接的啃了起来,身后跟过来的十多个混混也都哈哈大笑,手里挥动着铁棍将狭小的店铺立刻给挤满了。 “你们要做什么?”钱黎黎细如蚊吟般的声音颤抖的响起,双手已经不听使唤了,只是却依旧将收银台悄然无声的给锁了起来。 制作间里,霍泽立刻听出了不对劲快速的打开门冲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啃着蛋糕的混混正是昨天在酒吧里遇见的那个黄毛哥。 “小子,昨天就是你打老子的吧,怎么,今天哥带人上门给你教训了,动手啊,在酒吧的时候你不是很威武吗?”虽然酒吧光线当时很暗,而且当时也喝了不少酒,不过凭借着体型黄毛倒是认出了霍泽,只是将眼前的钱黎黎当成了在酒吧里的女人。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霍泽平日里很少去酒吧,昨天只是陪着曲樱过去,此刻看着十多个混混,倒也没有显得惊慌,只是眼神更加锐利了几分,该不会是二哥要逼迫自己回去耍的手段吧,否则这些人怎么会找到店里来。 “那是因为老子的小弟一路跟着你过来的,昨天你不是护着这个女人,今天老子就当着你的面,让所有的兄弟都尝尝鲜,看你怎么护?”黄毛哥猥琐的笑着,目光赤裸裸的看向被霍泽一把拉到身后的钱黎黎,妈的,白天一细看,也就长的那样,不过日月社的面子不能丢,今天不废了这小子一条腿,日后自己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我动手的时候,你立刻跑出去。”回头,霍泽低声的对着瑟瑟发抖的钱黎黎叮嘱着,十多个人,霍泽倒也不怕,只是担心连累到钱黎黎。 气氛显得紧绷不已,突然透过窗户看着从外面走过来的曲樱,手里拿着一大束的百合花,霍泽整个人倏地紧张起来,用眼神示意曲樱离开,可是饶是他瞪掉了眼珠,曲樱却只是奇怪的看了看店里面挤满的小混混,却依旧推门走了进来。 “今天不营业,要买蛋糕去别家。”这个该死的女人!在曲樱一脚要跨进来时,霍泽大声的开口示警想要让曲樱离开。 “喂,霍师博,你今天没发烧吧,这是我的店,我买什么蛋糕啊,这些人都是要来买蛋糕的吗?”曲樱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表情还带着几分的热情,似乎很满意店里顾客如此之多。 “妈的,姓秦的,你脑子进水了啊?”霍泽终于忍不住的咆哮,一把将曲樱给抓了过来,整个人处于抓狂的状态,如果只是钱黎黎一个,或许还能护着她逃走,如今又多了一个,对方十多个人,霍泽此刻脸色铁青的吓人,只差没有活活掐死前来送死的曲樱。 “早晚有一天我要去耳科看耳朵。”曲樱揉了掭被吼的发麻的耳朵,不满的看了一眼霍泽,这男人火气怎么这么大,每天不咆哮几句估计都没法活。 “昨晚是你?”黄毛哥将余下的蛋糕丢在了地上,疑感的目光看着曲樱,酒吧光线很暗,不过如今比较钱黎黎和曲樱,更感觉昨晚的女人是后进店的曲樱。 “呦,昨晚霍泽没有将你打够吗?今天你又送上门来了,还带了这么多手下过来。”曲樱笑弯着一双眼开口,目光扫了一因店里,随后快速的打开一旁的抽屉拿出纸笔,在众人错愕的目光里刷刷的写了几个字,然后黏上胶水沾在了墙壁上,众人抬眼看去,却见纸上赫然写着——损坏的物品十倍赔偿! 霍泽嘴角一阵抽搐,看怪物般看着曲樱,这女人果真不太正常,而余下的混混们更是一个个面面相觑,随后黄毛哥大笑起来,“女人,你倒是够胆量,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 “报警,给我躲好!”霍泽对着曲樱快速的开口,随后也顾不得什么快速的冲了过去,一时之间,店铺里是一片的混战,夹杂着钱黎黎惊恐的喊叫声。 霍泽此刻因为担心曲樱和钱黎黎,出手就重了很多,夺下一根铁棍,立刻打晕了一个混混,黄毛哥原本以为十多个对一个肯定会赢,却没有想到霍泽此刻却如同狂狮一般,动作迅猛,手里的铁棍更是霍霍生风,店铺太小,所以十多个混混只能四五个一起上,结果都被霍泽打的在地上哀号惨叫。 黄毛哥眼一狠,不由将目光看向曲樱和钱黎黎,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而虽然在打斗,霍泽还是目光担心的注意着曲樱这边,一看黄毛哥的动向,立刻担心起来,一失神,被一个混混一棍子打在了肩膀上,让霍泽咻的一下凌厉了眼神,出手更加的凶猛。 “秦姐……”结巴着,钱黎黎整个人颤抖的如同落叶一般,双手紧紧的抓着曲樱的手臂,为什么警察到现在还没有来。 “霍泽一定会宰了我。”曲樱看着逼近的黄毛哥,感叹无比的开口,随手打开一旁存放蛋糕的保鲜柜,拿起一个十寸的蛋糕,微微一笑,如同丢铁饼一般丢了过去。 黄毛哥根本没有想到曲樱会反抗,刚一眨眼,就被蛋糕给砸了个正着,脸上糊满了奶油,这边一手刚抹去眼睛上的奶油,突然感觉眼前一花,曲樱已经毫不客气的用角落的拖把直接的敲在黄毛哥的后脑勺上。 霍泽一回头就看见黄毛哥晃动了几下倒在地上,脸上还是满满的奶油,对上曲樱那没有丝毫害怕,笑眯眯的一双眼,不由挫败的收回目光,这女人根本就是怪物! 终于在曲樱用第三个蛋糕丢过去,用拖把砸晕第三个混混之后,警察终于到来了,只可惜店铺里早已经是一片狼藉,不过十多个混混此刻也都是晕的晕,惨叫的惨叫,霍泽丢了手里的铁棍,除了最开始因为担心曲樱而肩膀被打了一棍子之外,倒没有任何的受伤。 “都到警局去做口供。“随着警察又用对讲机通知警局再来五辆警车,原本还是对曲樱他们客气的警察,突然改变了态度,恶劣了很多,看起来反倒是曲樱他们是流氓混混,地上那些混混成了受害者。 “我去就行了,她们……”霍泽这边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警官眉头一皱,直接的丢过话,“我说都去警局录口供,你没有听见吗?你是警官,还是我是警官?” “走吧,走吧。”曲樱一巴掌拍在霍泽受伤的肩膀上,听着他嘶的一声吃痛声,立刻收回手,谄媚的笑着,“我不知道你受伤了,抱歉啊。”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霍泽没好气的看着曲樱,怎么看都感觉她笑的太过于阴险,不过倒也被曲樱成功的分散了注意力,三人一起和十多个混混也都上了警车。 霍泽看着一旁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曲樱,再看着依旧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钱黎黎,眉头不由的紧皱了几分,事情只怕没有这么容易了结。 果真一到警察局,已经醒过来的黄毛哥耀武扬威的从厕所走了出来,洗干净了脸,手上也没有戴手铐,看了一眼霍泽,眼神得意无比。 “看什么看?打架斗殴,你还想到警局里动手吗?”警官冷声训斥着霍泽,打开眼前的本子,拿过笔,“说吧,为什么事打架,顾客上门,就算言语冲突,有什么事不能报警,需要动手吗?” “顾客上门?带着铁棍上门?”霍泽冷哼一声,知道自己的推测成真了,这些混混只怕有些背景,所以警察立刻就偏向他们了。 “铁棍,哪里有什么铁棍?你店里有监控探头吗?他们说只是上门来买蛋糕,之前在酒吧里,你和其中的洪大财有过矛盾,所以就动手了,我已经派警员去酒吧调查了。”警察看着霍泽,一副怀疑的目光看向霍泽,“坦白从宽,你可不要捏造事实。” “警官,他将我们打伤,这医药费可要赔偿,我们都是正正经经工作的人,这样没有办法上班,还有几个人还躺在医院里。”黄毛哥哀嚎着,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手里捧着茶杯,敢和自己斗,就算他能打又怎么样,警局还不是自己的人。 曲樱是个美女,所以待遇要好了很多,询问口供的警察倒也没有刁难,钱黎黎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只是在店里勤工俭学,所以也没有多加为难,只是霍泽似乎没有办法善了。 “小子,你知道吗?只要将你在警局关上十天半个月,那边两个妞,老子要怎么玩就怎么玩。”黄毛哥快速的走了过来,低声的在霍泽耳边嚣张的开口,一旁的警察借故转身,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黄毛哥的威胁。 砰的一拳,霍泽冷冷的笑着,收回拳头,而被一拳打中的黄毛哥直接的跌在了地上,不停的呛咳着,牙齿被打掉了三颗,鲜血和唾沫不停的流淌下来,惊呆了所有人。 钱黎黎已经被今天的一幕吓呆了,倒是曲樱依旧一脸的兴奋,笑着对着动手的霍泽比了个大拇指,果真是个火爆男人。 “你不想好了,在警局竟然也敢动手!”警官怒吼着拍桌而起,其他几个警官也都快速的过来,凶神恶煞的瞪着霍泽。 霍泽直接拿过一旁的电话,快速的拨通了一串号码,“黄局长,是我霍泽,在二楼。” 这一声黄局长让原本要动手的警察都愣住了,而霍泽挂上电话之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只是脸色有些的暗沉,余光看了一眼笑着看着自己的曲樱,终于还是开口,“是我,我回来了。” 捂着嘴巴,黄毛哥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都暴怒着,要找霍泽拼命,可是因为刚刚霍泽那一通电话,一旁的警官看了一眼电话机上显示的号码正是警局黄局长的手机号,自然也不敢让黄毛再逞凶。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黄局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拍了拍霍泽的肩膀,“贤侄,你来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你爸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 “这是怎么回事?”黄局长看向一旁的警员,其实下来之前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此刻一脸正色的开口,“这些滋扰市民的黑社会还不都给我关起来,好好的审,否则台湾还有秩序和法律可言吗?” “等一下。”就在警察见风使舵的将几个混混都铐了起来,曲樱端着茶杯开口,对上众人的目光,“他们砸了我的店,我已经明确在店里写了公告,损坏物品十倍赔偿。” 霍泽嘴角再次的抽搐着,终于别过目光不去看曲樱,早晚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个女人给气的吐血,而一旁同样喝水压惊的钱黎黎无比崇拜的看着曲樱,终于明白她之前写了那一张纸是为了什么。 走廊里再次传来了脚步声,霍泽脸色微微一变,二哥早就知道了吧,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原来不管怎么逃也都是逃不了宿命的,如果可以,霍泽宁愿自己身上没有流淌庄家的血! “庄先生,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对于霍泽,黄局长还如同对待小辈一般,可是看到走进来的庄烨之后,却多了一份小心翼翼的戒备,掌控台湾黑白两道的庄家如今的当家庄烨,即使一脸的温和俊逸,可是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狠角色。 曲樱笑容僵硬在脸上,表情一阵苍白,太过于震惊之下,手里的端着的一次性杯子连同茶水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虽然知道庄烨在台湾,可是曲樱却从没有想过会遇见庄烨,就这么看见。 “黄局长。”庄烨温和一笑,俊逸的脸上凤眸里却丝毫不减笑意,薄唇微微扬起,笑容只是一层表象,脚步向着霍泽走了过来,疑惑的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曲樱,然后彻底怔住,因为那一双如此熟悉的眼睛。 当初,在那个废旧的大楼里,当察觉到被利用时,银风就是用这样一双眼看向自己,那么的震惊,那么的痛,似乎所有的璀璨的星光都在那一刻熄灭了,空洞洞的只余下无比的绝望和迷惘。 曲樱呆愣愣的看着庄烨,忽然一股危险的感觉席卷而来,敏锐之下,却赫然看见一旁一个皮青脸肿的小混混眼神却诡异的犀利,那不是一个混混的眼神,锐利而冷酷,宛若死神,掌心里银光一闪。 “小心!”没有任何的犹豫,曲樱身影陡然之间宛若疾风般的掠过,向着同样失神的庄烨扑了过去,一手凌厉的挡住了突然动手暗杀庄烨的杀手,纤细的皓腕,保养白皙的手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杀手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偷袭会失败,更没有想到曲樱的动作如此的凌厉,只感觉手腕剧烈一痛,已然脱臼,匕首掉落下的同时,一直跟在庄烨身后的保镖杨山此刻也反应过来,直接的开枪射杀。 这样诡异突变的一幕,让所有人震惊,地上的杀手已经被一枪射中心脏惨死的倒在地上,霍泽也是愣住,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看了看地上已经死掉的杀手,缓缓的抬起目光看向挡在庄烨面前的曲樱,那样的速度,诡异而惊人,三米的距离却在瞬间移动过来,她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谁?”庄烨低声的开口,目光紧迫的看着眼前的曲樱,根本没有看地上的死掉的杀手一眼,这样的身手,庄烨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银风的时候是在酒店里,自己要进电梯,她准备出来,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也是如此的动作迅速的救了陌生的自己。 “霍泽在我店里打工,我是她老板。”曲樱已经恢复了常色,淡笑的后退两步,离开和庄烨的距离,不管他当初是如何利用自己,可是看到他有危险,身体却早理智一步行动起来,只是如今却也没有了爱和恨,看到庄烨,除了最开始的震惊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惆怅,曾经她那么用心的想要经营这一段感情。 黄局长低声的命令着警员处理死掉的杀手,一面对着庄烨开口,“庄先生,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人多复杂,难保日月社还有杀手。” “有劳黄局长了。”庄烨笑着点了点头,看来日月社倒真的不安分,竟然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来暗杀自己。 “秦小姐,还请来庄家小住几天,毕竟外面不太安全,而且事情也是因为霍泽而起。”对于眼前的曲樱,庄烨已经派人调查了,没有任何的问题,身份很简单,可是那是在看调查的资料的时候,如今看着曲樱,庄烨染笑的目光里却多了一份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深思和复杂,看到她那见到自己震惊的目光,看到她在危险一刻扑过来的刹那,庄晔一直空洞枯死的心第一次有了活力。 庄霍泽!曲樱视线扫过一旁桌子上的口供笔录,这才发现一直霍泽霍泽的喊着,却根本没有想过他竟然是姓庄。 “不用,我可以保护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庄先生派人保护一下黎黎。”曲樱别开视线,虽然可以平静的面对庄烨,可是却还是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庄烨笑着握住曲樱的手制止了她的离开,还是优雅温润的模样,只是眼神却多了一份锐利的强势,“秦小姐还是在庄家小住吧,刚刚秦小姐救了我,外面真的不安全。” 或许是想到已死的银风,庄烨温润的目光里忽然多了一股沉痛,似乎此刻放手让曲樱离开,就如同当初看着银风死在了东方澈的怀抱里一般,隐隐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之下,庄烨知道不管如何,自己一定会留下眼前的曲樱。 离开兰迪市时,曲樱是用假的身份,原本的长发也被剪断了只到肩膀,染了酒红色随意的扎了个马尾,脸上也有特殊的材料进行了五官的改变,虽然只是一些细微的变化,可是整体效果之下,却和曲樱判若两人,所以庄烨倒也没有认出曲樱。 霍泽震惊的看着庄烨那握住曲樱的手,二哥有轻微的洁癣,根本不和任何人有身休的接触,后来曾经有一段时间的消沉,整个人都显得阴郁无比,恢复过来之后,整个人却都变了,虽然看起来依旧是原来的二哥,温润如玉,丰神俊朗,可是却手段残忍,即使是对自家的大哥,所以霍泽才会离开庄家,不想看到兄弟自残的一幕。 只是如今看到庄烨,看着他面对曲樱的亲近,让霍泽几乎不敢相信,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可是刚刚危险的那一刻,看到曲樱不顾自己安全的扑过来救人,霍泽却也不敢肯定。 “不用,谢谢了,我习惯自己住。”曲樱再次的拒绝,这才用力的将手从庄烨的掌心里抽了出来,有些事,有些人已经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自己或许曾经喜欢庄烨,只是还没有到深爱的地步,可是他的利用和背叛,让曾经的喜欢灰飞烟灭。 “秦小姐,还是不要固执了,毕竟钱小姐只是普通人。”庄烨并没有曲樱一而再的拒绝而生气,只是却依旧坚持着,连跟在庄烨身后多年的杨山都奇怪庄烨此刻的坚持。 刚刚的杀手根本就是日月社安排的,将计就计的想要暗杀二少,那么眼前这个女人也很有可能是日月社安排的,真的放到庄家,杨山并不放心,毕竟亲眼看见了曲樱的身手,那样的速度,那样精准的力度,她绝对不会是一个糕点店老板那么简单。 曲樱猛的抬头看着庄烨,一种陌生的感觉,记忆里的庄烨永远都是温和而体贴的,绝对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威逼利诱,利用黎黎的安全来威胁自己,可是此刻的庄烨却是如此的陌生,也对,自己也根本不曾真正的了解庄烨,否则自己也不会死,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又为什么将之前兰迪市那幢废弃的大楼买下,就那样摆放着。 “那就麻烦了,霍泽。”曲樱回过头拍了一下霍泽受伤的肩膀,毫不意外的看见他再次吃痛的狰狞了脸,一脸愤怒的瞪着曲樱。 “喂,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居然隐瞒姓氏。”曲樱不满的回瞪着霍泽,失误啊,早知道他是庄家的人,自己怎么也不会让他签了卖身契。 “合约上我写的清清楚楚,你没有长眼睛啊!”霍泽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没好气的看着抱怨的曲樱,自己哪里隐瞒了,突然想到曲樱的身手,不由微微感觉到被欺骗的不悦,“倒是你,身手不错啊。” “那是你笨,看到店里那么多混混,我都敢进来,不就是告诉你我会功夫,哪知道你脑子转不过弯来,哎,笨了不是你的错,是基因问题,不用伤心。”曲樱一脸正色的叹息一声,甚至用无比同情的模样看着霍泽。 转念一想,霍泽忽然也明朗起来,是啊,如果她有心隐瞒,当时就不会进店了,“你和我二哥认识?”虽然脾气暴躁了一点,可是霍泽可没有忘记曲樱看到庄烨时震惊的目光。 “不认识,如果我认识,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姓庄。”曲樱哼哼着,依旧和霍泽走在最前面,如同没有察觉到背后庄烨那过于灼热的目光。 心头滋生出一股莫名的不悦,那种感觉似乎是自己最宝贵的珍宝被人给抢走了一般,庄烨看着走在霍泽身边的曲樱,明明只是才见面,可是为什么却有种害不断的感觉,看着她和霍泽如此的亲密,让庄烨甚至忍不住的想要将她霸道的拉回自己的身边。 庄家是古老的世家,在台湾更是势力强大,黑白两道都依仗着庄家,远远的看去,那大宅不像是居住的屋子,倒更像是公园一般,大的离谱,奢华的离谱,经过的佣人都是低着头,脚步轻微,整个庄家很大,却也显得无比的空旷。 第一次,庄烨没有去公司,而是一路将曲樱送了回来,推开卧房的门,温和轻笑着,“就住这间卧房吧,我房间在隔壁,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吩咐佣人。” “庄先生你去忙吧,有事我可以找霍泽。”曲樱淡淡的开口,有意的回避着身侧的庄烨,即使还是那样温润优雅的笑容,可是当初的背叛和利用,如同一刀狠狠的划在了心间,只是如今,虽然没有爱和恨,却也无法将他当成和霍泽一样平静的对待。 庄烨何其精明,曲樱那明显带着几分疏离的表情让庄烨再次的察觉到不对劲,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她和自己不可能有任何的焦急,可是她看向自己时那震惊的目光,她扑救自己时的凌厉动作,庄烨可以肯定眼前的曲樱认识自己,甚至在回避着自己。 整个四楼虽然也有客房,可是庄家却从不会将客人留宿,三楼几乎是庄烨的私人地方,除了指定的一个打扫的佣人,其他人都将四楼当成了庄家的禁地,可是二哥却将她安排在四楼不说,还是紧邻着自己的卧房,霍泽目光复杂的看着门口的庄烨和曲樱,敏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的不对劲。 “我先休息一下。”曲樱快步走进了卧房,对着门口的庄烨疏远的笑了笑,关上卧房的门,背靠着身后的墙壁,脑子里有些的混乱。 为什么这样回避着自己?为什么第一眼看见自己时用那样震惊的目光?庄烨静静的看着眼前紧闭的门,许久的沉默,这才转身看向站在楼梯口的霍泽,微笑的走了过来,“既然回来了,日月社的事情还需要你去处理,和我说说秦小姐的事。” “二哥,你怀疑她是日月社的人吗?”霍泽看向身侧笑容温和,却永远无法看透心思的庄烨,以前霍泽以为二哥虽然经商,虽然手段也是狠厉,可是那是对外人,却没有想过对庄家的人,对自己的亲大哥,二哥却也能狠心的下手。 “说说看吧。”庄烨笑而不答,只是下楼的时,余光依旧带着几分眷恋看向楼上曲樱的卧房,为什么会有那种悸动的感觉,如同银风还没有死,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是吗?她不会做菜。”庄烨失神的站在原地,甚至连霍泽回头用疑感的目光看向自己都没有察觉,不可能是银风的,她已经死了,毋庸置疑,再者两人的身材并不相同,人再伪装,却不可能改变细节,那不是银风,庄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可是为什么却是那么的相似,除了身体不像之外,却什么都像。 “你先下去吧。”庄烨对着霍泽摇摇手,向着庭院走了过去,看着跟过来的杨山,忽然的开口道,“杨山,你认为人死了灵魂还会存在吗?真的会如同庄家投资的那些电视剧一般,人的灵魂能附身到另个人身上吗?” “二少?”错愕着,杨山不解的看着突然如此开口的庄烨,二少怎么会突然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庄烨倒是很敏锐,还有冷天逸也快要过来了,下一章应该就会出现,如果不行,下下章一定会回来,么一个亲们,周末愉快。)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十七章 洞察身份 庄烨悄然无息的打开卧房的门,视线扫了一圈落在站在阳台上的清瘦身影,秋日的阳光之下,染成酒红色的头发折射着明亮,映着一张有些瘦的面容愈加的白皙干净,悠远的目光看着湛蓝的天际,因为光线明亮而微微的眯起了眼,浓浓的思念从眼中流淌而出。 “秦小姐,该吃饭了。”莫名的,庄烨突然感觉曲樱此刻那带着想念的目光是如此的刺目,不由朗声的开口,打断曲樱的沉思。 “好。”淡淡的应了一个字,曲樱一转身对上庄烨探寻的目光,锐利之色迸发而出,似乎要看透到自己的灵魂最深处,让曲樱不由一怔,下意识的戒备起来。 “走吧。”明显的感觉到曲樱对自己的防备,庄烨温和的笑容不由的黯沉了几分,一股说不出来的艰涩感觉席间而来,“秦小姐似乎对我有些成见。 “没有,你多虑了。”曲樱怔了一下,随即回避了庄烨过于灼热的视线,率先越过他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明明知道他不可能认出自己的,可是对上庄烨那过于专注的目光,犀利的让曲樱几乎无处遁形。 你到底是谁?庄烨看着匆忙逃离的曲樱,俊逸的面容上表情带着复杂的沉思,也迈开沉稳的步子出门。 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放了精致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之下直接勾着人的食欲,当看见菜色时,曲樱表情僵硬了一下,所有的菜都是自己爱吃,明明当初只不过是利用,为什么却还记得这些细节。 “秦小姐,坐吧。”不动声色的捕捉到曲樱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庄烨虽然心头再次波动着,却依旧绅士十足的招呼着曲樱坐下,“不知道秦小姐喜欢吃什么,这些菜是我最爱的人爱吃的,所以就按照她的喜欢备下了,还希望秦小姐不要介意。” “二哥,你交女朋友了?”霍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庄烨,二哥有轻微的洁癖不说,身边更是连一个女伴都没有,出席宴会都是带秘书过去的,而且也从没有见过二哥带过女孩回来,除了工作,也都没有看二哥约会过,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曲樱低着头借着喝水的动作遮掩住眼中的表情,此刻却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庄烨在试探,为什么?他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他绝对不可能知道曲樱身体里的灵魂是银风,可是那样的灼热的目光,眼前这些菜…… “吃饭吧 ”提到银风,庄烨温润的黑眸蒙上一层深深的哀恸,连一贯的笑容都维系不住,那一夜,看着她就那样死在自己面前,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庄烨从没有如此的悔恨过。 所有的菜色都是曲樱喜欢的,可是此刻心头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涩和惆怅,看着几乎没有动筷子,而是一直喝着酒的庄烨,曲樱低下头麻木的吃了起来,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痛苦的神色,明明当初只是利用而已,为什么在人死之后,却又这样的怀念。 一餐饭吃的异常压抑,曲樱是食不知味,霍泽因为不得不回到庄家,心情也不好,庄烨只草草的吃了几口菜,目光一直落在曲樱的身上,带着眷恋和哀伤,似乎眼前的人就是已经死去的银风,似乎那场悲剧根本没有发生,自己还有弥补的机会,还可以感受银风偎依在身侧的幸福感觉。 “二少。”杨山快步的走了过来,低声在庄烨耳边说了几句,却见庄烨站起身来,修长而尊贵的手却带着对银风时的习惯,轻轻的落在曲樱的头上揉了揉,“慢慢吃,我去书房处理一下公务。” 啪的一下筷子掉在了地上,霍泽看怪物一般看着曲樱的头,有洁癖的二哥竟然会主动触摸别人,难道她和二哥真的认识?“喂,姓秦的,你是不是认识我二哥?”眼前这些菜,霍泽知道至少有四碟是曲樱喜欢吃的,难道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认识。“三个字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吐了出来,曲樱看着霍泽那一脸看怪物般的目光,不由的疑惑的眨巴着眼,“你看什么?” “我二哥有洁癖,即使是家人也很少有肢体接触。”霍泽虽然和曲樱相处了没有多久,却能看得出她并没有说谎,她真的不认识二哥,也对,二哥早就知道自己在糕点店,如果二哥如此在乎她,不会等到今天,可是二哥的眼神却明显的带着连自己都不懂的复杂和深思。 “庄烨有洁癖?”错愕着,曲楼咬着筷子,对上霍泽那明显怀疑的目光,不由的低下头,自己怎么不知道庄烨有洁癖。 第一次在电梯口遇见庄烨时,他刚好被人偷袭,那个时候,因为完成了任务,有一个月的假期,心情大好之下,就直接的扑倒救人,却意外被匕首伤了手,还是庄烨给包扎的,而且相处的那段日子里,根本没有发现他有洁癖啊。 “你和我二哥真的不认识?”刚刚霍泽还相信曲樱,可是看着她此刻那震惊而心虚的模样,霍泽咬牙切齿的瞪着曲樱,她那么震惊,分明是过去认识二哥。 “食不言!”曲楼低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只是心头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庄家,“霍泽,黎黎的安全你能保证吧?” “嗯,那些人是日月社的,他们和庄家有仇,不至于牵连到钱黎黎,不过我会派人去保护她的。”事情终究是因为庄家而起,霍泽如今既然已经回来了,势必不会坐视不管。 “我吃好了,霍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留在这里了,我回去了啊,替我和你二哥道谢。”放下筷子,曲樱眯眼一笑,直接的起身准备开溜,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来台湾,可是当时买机票的时候,因为和冷天逸分开,曲樱根本就没有想起庄烨就在台湾。 “秦小姐吃好了,就陪我出去一趟吧,你的店我已经让人过去重新装修了,这几天是没有办法营业了。“庄烨温和的嗓音响了起来,让刚窃笑偷跑的曲樱脚步一顿,挫败的一翻白眼,无奈的转身回头。 “我还有些事需要回去处理,你忙就好。”曲樱陪着笑脸,只感觉庄烨的笑容太过于诡异,心头拔凉拔凉着。 迈步走了过来,庄烨看着眼前的曲樱,突然的弯下腰,一手落在曲樱的肩膀上,凑过的薄唇在她耳边低声的开口,温润的嗓音宛若玉殊落盘,“曲小姐还是和我一起比较安全,至少冷总裁暂时不会发现曲小姐的行踪。” 呆如木鸡,曲樱表情彻底僵硬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瞪大一双眼看着身侧的庄烨,甚至没有察觉到他此刻离自己太近,随着自己的回头,庄烨的唇几乎要碰到曲樱的樱唇。 “走吧,车上说。”真的很像,这样的表情几乎和银风一模一样,除了一张不同的五官,庄烨第一次自银风死后露出如此发自内心的笑,直接的揽着震惊的曲樱向着客厅外走了过去。 餐桌边,霍泽目光复杂的看着走出去的庄烨,多少年了,似乎从二哥上高中的时候起,他的笑容永远都是勾着薄唇,眼角微弯,看起来是笑容温润俊逸,可是霍泽明白那只是庄烨挂在脸上的虚假笑容,二哥的眼神是冷的,永远都是深不可测的冰冷复杂,可是第一次,霍泽看见笑的如此真切的庄烨,没有一点的虚伪。 汽车飞驰在马路上,庄烨笑睨着已经回过神的曲樱,“其实你的伪装的很好,我只是调查了一下你这个身份,虽然无懈可击,可是终究是伪造的身份,只要派人过去实地调查就清楚了,而你从兰迪市乘飞机来台湾的,一个小时之后,兰迪市都在找你,如此联系起来,推测出真实身份并不难。” 庄烨第一次亲临片场,让导演和大牌的明星演员都震惊了,庄家旗下的演艺公司虽然有专门打理的经理,可是身为总裁庄烨只在这部投资千万的电视剧第一次开镜时来过,如今会突然出现,让所有的女演员一个个都喜上眉梢,对着化妆镜开始补妆,想要用最妩媚美丽的一面吸引庄烨的目光。 “徐导演大致说一下这一次的电视剧。”带着惯有的微笑,庄烨温和的开口,优雅的气息,尊贵的姿态,却丝毫没有因为是庄家总裁的身份而显得高高在上,反而带着一股亲切和温和。 趁着女演员和制作方的人在庄烨身边,曲樱终于得到机会逃离,随手摆弄着片场的道具,可是即使隔着如此多的人,却依旧能感觉到庄烨看过来的视线,这一次真的是阴沟里翻船了!没有被冷天逸先找到,却被庄烨发现了,大叔还真是的,自己每天都发一各信息过去,他竟然还没有找到自己! “穿越剧的题材倒也不错,不过大千世界,或许真的有灵魂附身一说,秦小姐相信吗?”庄烨走了过来,染笑的目光和煦而温柔的凝望着浑身一僵的曲樱,银风,会是你吗?可是调查过来的资料,曲樱在前后性格突然改变,过去的曲樱怯弱无能,死心塌地的爱着东方皓轩,可是后来的曲樱却宛若变了一个人,银风,如果是你,你还在怨恨我吗?所以才会不相认,如同陌路人。 “庄总裁,既然来了,可一定要看可倩的表演,我总感觉演的有些不到位。”身为电视剧的一号女演员,董可倩妩媚的笑着,身上还是飘逸的古装,唐朝的设计风格之下,酥胸半露着,美丽生姿的脸上笑容媚惑,勾着眼神挑逗着眼前的庄烨。 “董小姐谦虚了,身为国际知名的影星,董小姐的演出我绝对放心,否则徐导演也不会挑选董小姐当女主角。”庄烨朗然轻笑着,可是颀长的身体却不动声色的向着曲樱这边靠近了几分,避开一旁的挑逗诱感的董可倩。 他真的有洁癖,曲樱扫了一眼,之前自己和庄烨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他也从没有避开过自己,可是此刻,曲樱敏锐的感觉到庄烨有意的回避,身在庄夜的贴身保镖杨山和另一个随行的秘书,也是阻挡靠的过近的人。 “小樱认为人真的会如同这些剧本一般会有灵魂转世或者附身吗?”在拥挤的人群里,庄烨半拥着曲樱离开,称呼已经自动从之前的秦小姐转为了小樱,过于亲昵的称呼和语调,庄烨目光异常的温柔,点点的暖意从眼眸深处一点一点的流淌出来。 “怎么可能呢?不过是小说电视剧而已。”干巴巴的笑着,曲樱加快了脚步,拉开了和庄烨的距离,“既然没事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等一下,小樱陪我去一个地方,然后我送你回公寓。”庄烨目光晦涩的看着依旧躲避自己的曲樱,却也明白是自己伤了她,她不和自己说实话,甚至只当扮演一个陌生人,这些都是自己应得的,可是庄烨却不会放弃。 庄烨打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午后的阳光之下,丰神俊朗的脸上表情柔和无比,目光带着恳切凝望着站在一旁的曲樱,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看着曲樱终于还是妥协的上了车,庄烨眼中刹那展现出如同孩子一般的快乐和喜悦,快速的绕到了驾驶位这边,打开车门发动起汽车。 汽车开进了小区后一直向着小区里面开了过去,前面是高耸入云的公寓楼,而在小区的南侧却是一幢一幢庭院式别墅,人工湖环绕其中,前院后院并不是很大,比起庄家古宅几乎算是寒酸,可是两百多平米的别墅,加上前后院同样三百多平米,在台湾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却也是天价的屋子。 白色的木栅栏隔着每一幢别墅,随着院子门的打开,鹅卵石铺砌的小径展现在眼前,花园里种满了花,一朵一朵的雏菊嫣然的开放着,角落里的桔花散发着阵阵的香味,小径另一侧绿村成荫,白色的秋千在风中微微的晃动着,宽敞的回廊里摆着木制的桌椅,夏天可以乘凉,冬天可以晒太阳。 曲樱眼眶酸涩的痛了起来,太过于熟悉的一草一木,虽然是第一次过来,可是曾经这是自己偶然谈笑时说起,然后画了草图的,庄家太大,规矩太多,人太多,曲樱更喜欢的是一种温馨的生活。 “进来看看。”推开大门,宽敞的客厅是白色为主的色调,中间如同欧式的建筑一般设计了壁炉,冬天的时候可以一家人坐在一旁烤火谈天。 “我还有事,先离开了,抱歉。”曲樱快速的转过身离开,余光扫过墙壁上桂着的不少幅画,那是自己随手画过,却没有想到都被庄烨收起来,甚至装裱了挂在墙上。 庄烨看着飞奔而去的清瘦身影,想要开口喊住,可是喉咙却如同堵住了一般,万千的情绪复杂的纠缠在心底,只余下深情而悠远的目光久久的凝望着门口。 她是银风,只有银风才知道这别墅里的布置和装饰,这原本是想要送给她的惊喜,可是一切却太迟了,庄烨沉痛的闭上眼,昂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滚落下来,既然老天给了自己弥补的机会,这一次,自己再也不会错过,再也不会伤害她分毫。 一路跑出了公寓楼,喘息着,曲樱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如果当初只是利用和欺骗,为什么又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 曲樱的糕点店在第二天就已经完全的装修好了,一笔十万的赔偿支票也由警局送了过来,曲樱笑着看着手里的支票,啧啧,看来日月社也挺有钱的。 “喂,姓秦的,你还在外面傻笑什么,进来做事!”霍泽火大的声音从制作间里传了出来,一手熟练的切着发酵好的面团,霍泽根本没有想到庄烨竟然会答应让他回来。 “霍泽,店里顾客如果少了那都是被你的狮子吼给吓走的!”曲樱哼哼着将支票收了起来,推开制作间的门不满的瞪着霍泽,径自的走到角落的工作台,洗干净了双手又开始自己的巧克力蛋糕的制作。 收银台前钱黎黎笑了起来,忽然感觉一切又回到原来的状态真好,随着门的推开,立刻殷勤的开口,“欢迎光临。” 温和一笑的颔首,庄烨看了一眼制作间的方向,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噪杂声,径自的向着窗边的桌子走了过去,打开了笔记本开始了工作,一旁杨山随后进来,手里抱着一大垛需要庄烨处理的文件。 “喂,姓秦的你皱什么眉头,我二哥能看上你还真是瞎眼了,比起你那个老男人可是好太多了,知足吧你。”霍泽瞄了一眼将糕点店当成办公室的庄烨,一耸肩膀,回头不满的瞪着皱着眉的曲樱,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喂,姓庄的,不要贬低大叔,否则我担心我炒你鱿鱼!”曲樱哼哼着,警告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瞪向霍泽,只是心头却带着一丝的无奈,庄烨这样到底想要做什么?看来台湾自己是不能待了,为什么自己一个大大的良民现在快成过街老鼠了,只能四处躲藏! “脑子有病!”霍泽受不了的的回去继续工作,对于曲樱的审美观已经不抱有希望,不过倒是第一次看二哥如此在乎一个人,甚至连庄家的工作都能带到这里来了。 庄烨并没有点明什么,也没有再问曲樱什么,只是如同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一般,在糕点店处理公务,杨山还有秘书开车在庄家的公司总部和糕点店之间。 “为什么要做蛋糕?”对于银风的厨艺庄烨自然是清楚不过,看着她脸上沾到的面粉,不由温和轻笑的摇头,修长的手指亲昵的伸了过来,“别动,脸上有面粉。” “我自己擦就可以了。“微微的偏开头避开庄烨的手,曲樱自发的忽略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抬手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两下,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已经错过了,却也无法回头,曲樱知道自己有些的偏执,可是当初庄烨的利用,却如同一道刻在心底的伤口,即使不爱不恨,可是伤痕还在,想要痊愈根本不可能。 “先吃饭吧。”店里只有两张桌子,一张摆满了文件和庄烨的笔记本,所以秘书买回来的饭菜都放在了第二张桌子上,之前只有三个人吃饭,如今一下多了庄烨和杨山,小店显得拥挤了不少。 霍师傅的二哥是想要追求秦姐吧?钱黎黎偷偷的瞄了一眼温和俊美的庄烨,心怦怦的跳了起来,小脸微红,这样优雅而尊贵的男人真的如同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秦姐,你不考虑一下?”因为曲樱直接捧着碗在收银台这边吃饭,钱黎黎也走了过来,低声的开口,目光不时的瞄向庄烨,怎么看庄先生都比秦姐喜欢的那个大叔强吧,而且这么忙的男人,却能这样守在店里办公,看得出庄先生对秦姐真的用心。 “不要,大叔是没有人可以比得上。”曲樱直摇头,想到冷天逸,却又不由的垮下小脸,一面是思念,一面也是哀怨,自己都来这里这么久了,大叔到底是找不到自已,还是根本没有用心的来找自己! 庄烨表情微变,目光看向曲樱,她是真的爱上冷天逸了吗?不会的,如果真的如此,她又怎么会用假身份逃离了兰迪市!或许她只是还在怨恨自己。 曲樱失去了食欲,目光看向玻璃窗户外,分开之后才知道思念,总是幻想着突然能在窗口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可是一次一次却又是失望,明明离开的人是自己,选择隐藏踪迹的人也是自己,可是冷天逸没有找来,曲樱却已经将错怪到了他的身上,或许在冷天逸身边才会如此的任性而耍赖。 店里气氛一刹那显得有些诡异,钱黎黎更是敏感的低头猛吃着白饭,杨山一如既往是一张麻木的脸,霍泽皱了皱眉头,虽然感觉到庄烨和曲樱之间有问题,可是两个人谁也不说,让霍泽也懒得管。 突然铃声响起,糕点店的门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暂时打破了店里的诡异的气氛,阎成浩目光扫了一因,最终停留在站在收银台前目瞪口呆的曲樱身上,虽然改了面容,头发也剪短了染了色,不过身材没有变,气息没有变,那表情更是让阎成浩一眼就认了出来。 “成浩,你怎么来了?”放下手里的碗筷,曲樱震惊的跑了过去,直接热情的给了阎成浩一个温暖无比的拥抱,心头乐滋滋,既然成浩会过来,那说明大叔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可是大叔为什么自己没有来。 “这边有个医疗会,后天就要回去的。”阎成浩笑着抱住曲樱,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的失落,不由再次笑了起来,“看起来过的不错嘛。” “那当然。”曲樱骄傲的一抬头,对上庄烨复杂而宠溺的目光,不由的转过头,却又对上阎成浩暧昧的揶揄表情。 “黎黎在这里勤工俭学,这是霍泽,店里的糕点师,霍泽的二哥庄烨和他的保镖杨山。”曲樱介绍着店里的人,成浩不会误会了,那么大叔也就不会误会了。 “这丫头总是胡闹,受朋友之托过来看看她过的好不好,麻烦各位照顾了。”阎成浩微笑的伸过手和庄烨的手握在一起,看来天逸这一次真的多了一个情敌了,而且还是强劲的对手,只是天逸到底去哪里了。 “不会,能照顾小樱是我的荣幸。”庄烨朗笑着开口,果真是冷天逸的朋友,看起来和煦,可是说话却如此的犀利。 “我先过去了,那边还在等着我。”阎成浩转身看着欲言又止的曲樱,果真是胡闹,明明就舍不得,怎么就这么逃了! “你不到三分钟就走?”曲樱笑容里多了一份失落,看着道别的阎成浩,想要开口,却又固执的不问。 “天逸只说了你的地址,然后人就消失了,我一直联系不到,所以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哪里。”站在门口,阎成浩低声的说了一下情况,这才转身向着离开。 冷天逸查到自己的地址了,为什么会失踪?遇到危险?不会,曲樱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难道是和简宁在一起,也不对,席夜哪有那么大方。 推开门走回了店里,曲樱已经没有力气吃饭了,懒洋洋的向着制作间走了去,慢慢的和着面,心头开始猜测的冷天逸可能的去处。 庄烨也放下碗筷看着制作间的方向,阎成浩既然来了,那么冷天逸一定也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找来? 第一次庄烨感觉到了一股的压力,不同于当初的东方澈,那个时候庄烨清楚的明白银风对东方澈有是敬畏,是拥戴,却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如果是冷天逸,那样一个伟岸峻朗的男人,她会爱上冷天逸吗?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十八章 三方会谈 “他喜欢巧克力口味的蛋糕?”庄烨走进制作间看着正在蛋糕上用奶油挤出花型的曲樱,她对厨艺不精通,却独独盘下糕点店,原本庄烨以为她是出其不意,如此让冷天逸无法找到她,可是看着她此刻如此专注的模样,想起霍泽之前的话,她每天都制作蛋糕不过是为了冷天逸而已。 “嗯。”动作停滞了一下,曲樱却终究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苦涩的微笑着,庄烨看着宛若陌生人一般的曲樱,自己真的失去她了吗?可是自己从没有想过害死她,自己只是想要让她接手军情处,东方澈死了,军情处最有资质的人就是她。 东方澈不死的话,身为军情处的一员,她想要抛下一切和自己离开回到台湾是根本不可能的,她不明白,可是自己却清楚,东方澈怎么可能让她走,所以自己必须那样做,必须杀了东方澈,这样她才能和自己在一起,而不被任何人知晓。 不经意的一抬头,曲樱看着一脸落寞,眼神哀恸的庄烨,一时之间,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前尘往事,明明只如同在昨天才发生的一般,可是心境却已是咫尺天涯,“对不……” “什么都不要说,公司还有个会议,我要先过去了。”抢先开口,庄烨已然恢复过来,温和笑着,清朗的嗓音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眷恋的看了一眼曲樱,这才转身打开制作间的门走了出去。 对不起,庄烨!对庄烨的感情只是喜欢,喜欢他的温暖,喜欢他的体贴,曲樱也真心的想要和庄烨如同平常的恋人一般走下去,或许喜欢会渐渐的转为爱,然后深爱,可是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更加相处时,庄烨的利用,猎杀东方澈却让一切烟消云散了。 店里安静下来,霍泽看着制作间里有漫不经心的曲樱,“喂,你难道不考虑一下我二哥,真的要死心塌地的爱着那个老男人。” 钱黎黎难得也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的看着曲樱,秦姐真的不考虑吗?庄先生这么好的男人,而且可是台湾的首富,最重要的是庄先生看向秦姐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而深情。 “大叔不过才三十一岁,很老吗?”没好气的瞪着霍泽,曲樱不满的哼哼着,当初就是因为年龄问题,竟然还将自己当成孩子。 “对比你算是老了。”霍泽怔了一下,没有想到她口中的大叔也不过才三十岁出头,可是就算不老,可是能和二哥相比吗?不是霍泽护着自家人,而且庄烨的确优秀,唯一让霍泽看不惯的就是庄烨心机太过于深沉,看不透,猜不准,不过霍泽倒明白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她,二哥又怎么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如果阎成浩没有来,曲樱只想着自己是行踪隐藏的太好,所以冷天逸找不到自己,可是阎成浩都来了,却没有见到冷天逸,巨大的失落感之下,曲樱连制作蛋糕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用说和霍泽争吵,直接的出了制作间窝在窗口的椅子上,眼都不眨的看着过往的行人。 庄家总部,会议室里,参加会议的下属一个接着一个将这个季度的工作进程汇报着,而端坐在主位的庄烨正低着头,看起来是在翻阅着文件,可是只有一旁从小跟随庄烨的杨山明白,二少的心根本不在会议上。 “二少,大少那边似乎和日月社合作,正在争抢这一次的土地竞拍。”一个下属小心翼翼的开口,神色有些不安的瞄了一眼庄烨。 庄家一共三个儿子,大儿子庄韬一出生就得到了庄父的喜欢,身为长子庄韬承接了所有希望的目光,更是庄家的继承人。 庄烨的出生倒显得暗淡一些了,毕竟身为人父的情感冲动已经过去了,可是直到十年之后,四十多岁的庄父喜得麟子,庄霍泽的出生让庄父有了老来得子的喜悦,所以也就养成了霍泽那样直爽火爆的脾气。 庄韬把持着庄家商业经济,庄霍泽则是接手了黑帮的事业,庄烨自小性格温和,笑容和煦,所以只在两边帮忙,看起来是最没有势力的一个,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最为温和无害的庄烨,却一步一步用手段夺下了庄家所有的势力。 庄韬被逼出了庄家,对于霍泽,庄烨倒是很喜欢,可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烦躁的离开庄家,只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糕点师,这也是霍泽的兴趣。 “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将所有的资料和文件一会送到我办公室去。”庄烨依旧是优雅贵公子的模样,可是所有的下属对他却是无法的敬畏,但凡见识过庄烨手段的人都明白,温和只是一种假象。 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结束,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庄烨忽然开口,“杨山,当初我是不是错了,如果不是我瞒着她,她怎么会为了救东方澈而死。” “二少,那是意外。”杨山低声的开口,担心的看着自从银风死后,却也再也没有露出过真正笑容,每一晚都会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的庄烨。 “是我的错。”眼神晦暗,到如今只要一闭上眼庄烨脑海里就浮现出那惨痛的一幕,痛彻心扉,活着却也只是行尸走肉,却也只是因为身上庄家的责任。 许久的沉默,当窗户外夕阳落下,金色的光芒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射进会议室,庄烨这才起身,眼中却多了一份坚定的力量,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自己如今要做的就是弥补,这一次,自己再也不会让她离开,再也不会让她受伤。 “我去店里,你先回去,把办公室里的文件送回大宅。”庄烨接过杨山递过来的车钥匙大步的向着会议室外走了去。 二少终于重新打开心扉了!杨山看着远去的庄烨,心头暗自喜悦着,一路跟着庄烨,只有自己才明白二少的情不得已,有些事不得不为! 糕点店。 “果真是不正常!”看着在窗边坐了一下午,连身体都没有挪动一下的曲樱,霍泽将最后制作出的蛋糕放在了保鲜柜里,皱着眉看着曲樱,明明就是那么活泼坐不住的人,却就这样坐了四个多小时,那个老男人就那么好,让她这样死心塌地,甚至连二哥都比下去了! 大叔,你明天再不出现你就惨了!曲樱眯着眼,失落的情绪叠加在心底,难道是另结新欢了?明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可是曲樱还是在脑海里将冷天逸身边可能出现的女人都过了一遍,最后十分相信的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该吃晚饭了。”推开门,庄烨看着坐在窗户边的曲樱,知道她在等人,等的是另一个男人,心头剧烈的抽痛着,可是却依旧温柔着嗓音低声的对着曲樱开口,眼中有着愧疚和歉意,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她就不会死,不会出现在冷天逸身边。 “留个蛋糕给我就行了。”曲樱摇摇头,总担心自己一离开,冷天逸如果找来了怎么办? 为什么?庄烨哀恸的别过目光,深呼吸着,将负面的情绪压抑下,“中午都没有吃几口,晚上再不吃,你准备饿死自己吗?” “二哥,你不用管她!那个老男人要来早就来了,就算今晚来了没有看见你,明天不会再来一趟吗?”霍泽火大的走了过来,直接的将窗帘给放了下来挡住曲樱的目光。 以前霍泽总感觉自己的二哥心太冷,虽然总是在笑,可是出手却狠厉,可是如今看着庄烨如此的模样,霍泽只感觉眼前的曲樱才是真正狠心绝情的那一个。 “你非要说的这么直白吗?”曲樱回过头恶狠狠的目光里喷着火,可惜余光扫过一旁的庄烨,曲樱倏地转过头回避开他那样深情的目光,“我先回去了,你们去吃饭吧。” 看着几乎算是狼狈逃离的曲樱,霍泽看向痴痴凝望的庄烨,原本以为总是天塌了都会面色不改,微笑面对的二哥突然露出这样哀伤的表情,霍泽忍不住的开口,“二哥,你就真的这么喜欢她?” “我曾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深深的伤了她,如今这样也是我罪有应得。”庄烨苦笑着开口,黑眸里满是懊悔的痛苦,可是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随意如今自己能做的就是再也不会放手,不会再放开她。 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说不认识二哥,可是在警局的时候看到二哥被暗杀,却又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救人,霍泽看了一眼庄烨,目光看向曲樱离开的方向,可是二哥真的能挽回吗?她每天都在制作间里制作蛋糕,神色是那么的专注而认真,她是真的爱上另一个男人了。 “二哥,你不追上去?”霍泽不满的看着直接落跑的曲樱,二哥对任何人都是面带微笑,可是该狠的时候却不会半点犹豫,可是对待曲樱,却是百分百的纵容,这样二哥还能追到人吗? “不用了,走吧,今晚回去吃饭。”明白曲樱的逃离,庄烨拍了拍霍泽的肩膀,晚上还需要处理庄韬的事情,等了结了这件事,自己就有时间来陪着她了。 ! 第二天,糕点店,每一次门被推开时,铃铛声响起,曲樱都成条件反射的立刻过头看过去,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到最后已经没有力气看推门走进来的人。 “你是?”店门口正准备将面粉推进店里,霍泽震惊的看着走过来的男人,视线定格在一身黑色风衣的牧易霆身上,当初在庄家,霍泽负责的就是黑道上的事情,牧易霆是霍泽这一辈子里最敬佩的男人,可是却只有一面之缘,却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牧易霆。 刚硬的脸部线条,锐利有神的目光,身材健硕修长,牧易霆是沉默的性格,平日里话并不多,虽然一手打理着天翼盟,可是却不如一般黑道教父那般的血腥残忍,可是如果认为他太过于温柔那就大错特错了,只要看天翼盟如今的势力就知道,这个男人是用一种真正的力量和气度征服了亚洲的黑道势力。 “我来。”看着地上还余下的一袋面粉和两个纸箱,牧易霆弯下腰搬了起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让一旁的霍泽目瞪口呆的跟了过去。 知道进来的是搬货的霍泽,曲樱倒是终于没有回头,只是揉了揉因为转动次数太多而有些酸痛的脖子,失落落的窝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窗户外。 “擦一下手。”直到牧易霆将手里的货放到了柜子里,霍泽这才反应过来,拿过干净的毛巾递了过来。 “谢谢。”醇厚的嗓音简短利落,牧易霆将目光看向有气无力的曲樱,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开了糕点店。 曲樱正发呆着,忽然诡异的感觉到不对劲,脑海里自动回放着刚刚那一声谢谢,随后如同触电一般,猛然的愣住,然后快速的转过身,错愕的看着已经走过来的牧易霆,“霆,你怎么来了?” “最近不忙,就顺道过来了。”牧易霆在曲樱对面坐下,看着改变了容貌的曲樱,假的身份,换了容貌,难怪根本找不到她的下落。 为什么连霆都过来了,大叔却依旧不见踪影!曲樱低着头咬牙切齿的嘀咕着,只可惜冷天逸不再,否则一定会直接扑过去咬上几口解恨。 “天逸猜到你不会出国,所以还在国内,只是那天早上有七个航班,只是没有线索,机场的监控都找不到你,我和成浩认为你不会是当天早上就离开的,只有天逸肯定你一定坐了其中一班飞机走的,过了三天,天逸就说你在台湾,然后将地址报过来了。”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大致的解释了一下,看着曲樱小脸终于没有那么凶狠了,无奈的摇摇头。 “他去哪里了?成浩说联系不到!”还算大叔了解自己!曲樱心头这才有些的喜悦,最了解自己的还是大叔,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却如同认识了一辈子一般。 “我也联系不到,不过不会有危险的,不用担心。”还真是孩子气,和天逸到底闹什么矛盾了,竟然这么大手笔的离开,那几天整个兰迪市都炸锅了,黑白两道,包括军方都在动用一切线索找人,如今牧易霆想想,这只怕是最高调的恋爱了,天逸真的很宠曲樱。 “我知道。”冷天逸的能力曲樱还是知道的,可是说不担心又怎么可能不担心,他不会突然的失去消息,大叔到底在做什么? 牧易霆这一次过来也算是为了曲樱,毕竟庄家和日月社明显的对抗已经到了白灼的状态,所以牧易霆过来,一方面是因为身为亚洲黑帮教父的责任,一方面也是为了警告日月社,不管他和庄家怎么斗,可是不要牵扯到无辜,否则曲樱真的出事了,那台湾黑帮只怕真的要改朝换代,血流成河。 “我先过去了,有事打电话给我。”透过窗户看着街上整齐停放的六七辆黑色加长的汽车,牧易霆知道自己必须先过去日月社一趟。 “嗯,知道了。”摆摆手,曲樱再次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继续冥思苦想着冷天逸失踪的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 随着牧易霆走了出来,六辆汽车的车门整齐的打开,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的男人,中间三辆是随牧易霆过来的天翼盟手下,冷酷的脸,炯亮的目光双手负在身后站定在四方,防止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强手。 余下三辆车都是日月社派过来迎接牧易霆,同样也都是黑色西装的部下,二三十人看到牧易霆之后,整齐的鞠躬,“大哥。” 被恢宏的气势震慑住,四周的人都远远的停下脚步,牧易霆少了和曲樱说话时的随和的一面,戴上了黑色的墨镜,走向中间一辆车,随着牧易霆的坐下,其余人这才再次上车,六辆加长版的汽车整齐的发动离开。 “秦姐,刚刚……刚刚那位先生是什么……什么人?”结巴着,钱黎黎只感觉这几天的震惊比这一辈子都要大,原本以为只可能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场景就这么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刚刚那位先生还帮霍师傅搬货,怎么一眨眼就成了那样威严的男人,那么多的部下,那么奢华的汽车,怎么看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朋友。”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两个字,曲樱明白牧易霆之所以过来一趟,就是为了警告日月社的人,否则因为庄家,霍泽还在这里,自己和黎黎或许早晚会被盯上,不过经过今天这一出,日月社绝对不敢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她到底是什么人?霍泽目光复杂的看着曲樱,不但和二哥是旧识,昨天来的那个俊美优雅的男人,今天来的牧先生,她爱的那个男人只怕也不是等闲之辈,二哥真的还有机会吗? 又枯等了一天,不过因为牧易霆的到来,庄烨今天倒是没有时间来店里,夜色降临下,曲樱一个人失落落的走回公寓,明天是最后一天,大叔再不来,哼哼! 钱黎黎都有了习惯,所以今天一大早只有一节课,直接在老师点名之后就翘课离开了,专心致志的在店里准备看看今天到底还有什么人会过来找曲樱。 “黎黎,你以后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的。”吃着钱黎黎包的饺子,曲樱无比感慨的开口,为什么自己在厨艺上就是一个白痴呢!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霍泽哼了一声,看着吃的欢的曲樱,脸色有些的黑,早上五点半,天还是黑蒙蒙的一片,却听到楼下的声音,霍泽第一时间以为是小偷,却没有想到打开灯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曲樱,结果害得霍泽也没有办法补眠,早早起来做事。 “大叔不嫌弃我就行了。”曲樱说的理直气壮,他是不嫌弃自己,可是如果他爱自己那就更好了! “你明天再敢五点半就来,我宰了你!”霍泽直接火大的下着命令,看着曲樱终于有了活力和自己争吵,这才放下心来,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看起来顺眼。 “看你那么崇拜霆,讨好了我,本小姐就帮你说说好话,让你可以跟着霆混。“曲樱笑眯眯着眼,毫不客气的威胁着霍泽,真的看不出这个火爆男人这么敬畏霆,如果让小白知道了,肯定要大吃飞醋。 “我没有你这么白痴!”霍泽倏地一下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曲樱,转身向着制作间去继续工作,如果能去天翼盟倒真好,可是庄家自己是离不开了,二哥哪天发话了,自己就必须回去。 “秦姐,你为什么总让霍师傅生气?”钱黎黎看着踩着风火轮一般离开的霍泽,不解的看着吃饺子的曲樱,秦姐明明人很好,可是却总是和霍师傅杠上。 “放心,生气有助于血液循环,对身体有帮助的。”曲樱头也不抬的说出答案,黎黎的手艺真不错。 “呃……”钱黎黎彻底愣住,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我心情不好,所以自然就拉着霍泽一起心情不好,这才是有难同当。”曲樱再次丢出一个答案。 钱黎黎终于不再开口问了,只是无比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制作间,霍师傅只怕这几天都会心情不好。 早晨起的太早,所以曲樱吃了十多个饺子,这才端着碗去后面的厨房清洗,席夜走进来时,目光看了一圈,沉寂的俊朗面容,眼神孤傲而漠然,灰色的风衣,身材略有些的瘦削,看起来没有牧易霆那种强势的一面,也不是阎成浩的温和,可是仅仅是这样孤冷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脸庞却让人不敢直视。 “秦……秦姐……”钱黎黎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来买蛋糕的,结结巴巴的喊着去厨房里洗碗的曲樱。 霍泽打开制作间的门走了出来,审视的目光看向站在窗口边的席夜,只是一个侧面,却已经让人感觉到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的那种冷到骨子里的气息,漠然的褐色眼眸看着窗户外,侧脸线条优美却凛冽,宛若站在云端,睥睨天下,冷眼入世。 “怎么了?”曲樱慢悠悠的晃了出来,手上还沾着水珠,看了一眼席夜,微微一怔,阎成浩和牧易霆过来,曲樱倒是一点不奇怪,可是席夜以为自己是假借了银风的身份,当初还大打出手了,他怎么会来这里?简宁和小墨呢? “黎黎,泡一杯咖啡。”曲樱微微一笑的走了过来,瞄了一眼席夜手里的文件夹,忽然感觉有种预感。 “你真的胡闹到连命都不要了。”席夜声音并不大,暗沉的带着责备,目光复杂的看着低着头的曲樱,“当时为什么不说?” “因为太诡异了。”对于席夜,曲樱还有着一股敬畏,毕竟当初他曾经是训练自己的导师,虽然时间不长,却也让曲樱如同看待长辈一般。 “庄烨太过于阴狠,他不适合你。”虽然当初的事情非常的机密,包括银风的死,可是只要调查,却没有席夜查不出来的事情,只是中间费了不少精力。 庄烨那个男人虽然总是笑面迎人,可是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要狠,对待家人如此,对待当初的银风也是如此。 “都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提了。”银风死了,所有和银风有关的一切也都尘封了,曲樱侧目看着窗户外,忽然猛的转过头,疑惑无比的看着席夜,“你竟然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难道现在人的接受能力都如此的强悍,竟然都是火眼晶晶直接看出自己只是孤魂野鬼附身在曲樱的肉体上?想当初曲樱自己为了接受这个事实,也是足足闷着头想了好几天,确定不是在做梦,自己也不是在什么诡异的生化实验室,可是为什么庄烨猜测到了,席夜也猜到了。 “简宁和小墨去了御家的岛上,御家的家主你知道,御如风天生有占卜的能力。”其实席夜也很难相信这样荒诞陆离的事情,可是曲樱的身份根本调查不出来,幸好御如风提醒,席夜才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这一点上,庄烨倒比任何人都要敏锐。 “大叔知道吗?”曲樱小心翼翼的抬起目光看向席夜,这样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其实有时候曲樱都很怀疑只是梦境一场。 “天逸失去联系了。“席夜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谁也不知道天逸去了哪里,就这么将寻集团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就失去了踪迹,危险倒不会,可是却也让人捉摸不透,想到此,席夜不由得看着曲樱,“既然担心,为什么要离开?” 一刹那,曲樱蔫了下来,耷拉着头,搅拌着眼前的热咖啡,幽幽的开口苦笑,“他不爱我啊,他不过是将我当成个孩子一样娇惯着,不过是为了不让简宁和你担心。” 席夜也沉默下来,当初冷天逸对简宁的感情席夜身为当事人自然也明白,而且看冷天逸对曲樱更多的是像对个孩子,难怪曲樱会离开。 一时之间,席夜和曲樱都沉默着,咖啡香伴随着蛋糕的香味飘散开来,“霍师傅,那个是不是就是秦姐爱的人?”钱黎黎低声的开口询问着霍泽,透过制作间的玻璃橱窗偷偷的打量着席夜,看起来年龄差不多,而且秦姐对谁都是一脸的笑容,可是唯独对这位先生却显得很是拘谨。 “不知道。”霍泽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男人太过于冷漠,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冷寒,她竟然会喜欢这样的人?可是现在想想倒也很有可能,如果不是这样的男人,她怎么会一个人离开,窝在这样的糕点店里,每天不停的制作同一种蛋糕。 “看起来他不是很喜欢秦姐。”钱黎黎心里头还是偏爱庄烨,至少庄先生对秦姐好的都让人羡慕嫉妒了,可是这位先生却是冰冷冷的面无表情,看着秦姐的目光也还是冷淡淡的。 送走了席夜,曲樱依旧无意识的搅拌着咖啡,席夜离开时问自己要这样一直躲避下去吗?是啊,能一直躲避下去吗?明明自己舍不得离开的,可是却又放开那一点尊严和骄傲,所以在心感觉到受伤时就逃离,可是逃离之后,因为思念又回去,然后再逃离,再回去吗? “秦小姐,今天晚上在玫瑰园有个宴会,二少希望秦小姐可以出席。”随着糕点店门的推开,秘书提着两个大袋子走了进来,微笑的对着曲樱继续开口,“这是秦小姐的礼服,这个是钱小姐的。” “宴会?”霍泽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庄烨的秘书,“什么性质的?” “小少爷,二少让您也参加,大少爷也会出席,是给牧先生接风,余下的二少没有再多说。”秘书将烫金的邀请帖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对着曲樱恭敬的颔首退出了店。 “我还没有参加过宴会呢?”钱黎黎兴奋的笑着,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的银色的礼服眼睛倏地一下绷直,果真任何一个女人,不管是什么性格的却都逃不开对衣服的喜欢。 “那就一起去吧。”霆会过去,曲樱笑着看着爱不释手满眼喜欢不已的钱黎黎,普通人虽然会失去很多参加上流宴会的机会,也没有经济能力享受奢华的生活,可是有时候平平静静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玫瑰园因为玫瑰而闻名,玻璃房里,即使到了深秋时节,玫瑰依旧娇艳的盛放着,各国的稀有品种更是吸引人的眼球,宴会的大厅更是被布置的美轮美奂,法国大厨精心打造的美食,散发着醇厚香味的顶级红酒,水晶灯的折射出迷幻般的光亮。 钱黎黎早已经迷失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辈子想都没有想过的场景,霍泽早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场面,曲樱如果不是为了不让钱黎黎失望只怕都不会出席。 觥筹交错里,曲樱对上牧易霆看过来的目光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完全可以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相对于一楼大厅的热闹,二楼从楼梯开始就是整齐划一的黑色西装的男人把守着,一米就站了一个人,一直到书房门口,森严的戒备和楼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牧先生,既然您亲自过来一趟主持大局,那我也不会不识抬举。”身为日月社的老大俞森直截了当的开口,丝毫不暴露眼底的戾气和贪婪,“真火拼起来,事情闹大了,惊动起警方不说,也会让其他人笑话我们台湾的黑帮。” “所以呢,俞老大你准备怎么办?”庄烨淡笑的开口,目光看向俞森,说的倒是好听,真的火拼起来,庄家只会赢而不会输。 牧易霆依旧沉默着,并不插手双方的谈判,来台湾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曲樱,毕竟和庄烨扯上了关系,难保日月社的人会不择手段的对曲樱动手。 “北边有个荒岛,是我几年前买下的私人岛屿,我们各自带三百个人,一个攻,一个守,枪里装空包弹,到时候哪边赢了,哪边南街这一片的势力就归谁管,双方不得有异议!”俞森开口说出了解决的办法,挑衅的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庄烨,冷笑的光芒从眼底划过。 岛屿是日月社的,在地形方面,庄烨这边失去了地利,而俞森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解决办法,只怕早已经暗自训练了人,所以人和庄烨也算失去了。 “那好,就这样决定,半个月后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庄烨朗然笑着,没有丝毫犹豫的接下挑战,这样也好,至少不会牺牲无辜的手下。 牧易霆此刻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庄烨,日月社应该是有备而来,可是看庄烨的态度,果真不是泛泛之辈,不过台湾这边庄烨接手比起俞森好太多,“如此的话,那就半个月后,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我希望二位遵守协议,天翼盟对于背信弃义的人最为唾弃!” 一楼大厅。 “霍泽,这是你的女伴?”庄韬端着酒走了过来,挑着眉打量的一眼曲樱,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自己身边的女人也没有丑的,庄烨竟然会放下工作每天去糕点店,如果不是天翼盟插手,这个女人自己早就掳回来了,给庄烨戴上顶绿帽子。 庄韬的目光太过于张狂,毫不保留眼睛里那赤裸裸的欲望,钱黎黎微微的害怕的向着曲樱身后缩了一下。 “大哥,你和二哥的事和其他人无关。”虽然霍泽知道是二哥将大哥给赶出了庄家,可是不管如何,这是他们的事情,庄韬的眼神让霍泽不由的心生不悦。 “哼,你就这么信任庄烨,当心落的和我一样的下场。”庄韬不满的看了一眼霍泽,不屑的冷哼一声,依旧将掠夺的目光看着曲樱。 “大哥冷落自己的女伴可不太好。”三方会谈已经结束,庄烨走了过来,清朗的嗓音带着严厉的警告响起,身体微微一动,却已经挡在了庄韬的面前。 “看不出你倒是个痴情种子,夜路走多了,担心遇见鬼,台湾最近可不太平。”庄韬危险的冷笑着,眼神毒辣而阴狠,尤其是看到庄烨如此维护曲樱,就是更加的张狂放肆。 “大哥,有些人不是你能动的,否则可不是离开庄家这么简单了!”温和的眼神在瞬间冰冷下来,庄烨冷冷的警告着想要对曲樱出手的庄韬。 “听说秦小姐并不喜欢二弟你,窈窕淑女,大哥我自然可以追求了。”庄韬对着曲樱露出笑容,身上流淌着庄家的血统,只是相对于庄烨的优雅,庄韬倒是一种健硕的美,浓眉大眼,五官俊朗,只可惜眼中的那些邪戾却让他看起来显得阴鹜,“秦小姐,跳支舞吧。” 钢琴曲响了起来,四周的人都有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看了过来,看着和庄烨较劲的庄韬,曲樱突然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虚无,这些人,这些事都是她曾经想要回避的,她的心很小,只想有一个彼此相爱的人,一个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秦姐好幸福啊!钱黎黎目光痴痴的看着身边的曲樱,小女孩的心态萌发而出,只感觉自己如同置身在童话故事里一般,王子、公主、宴会,美的虚幻。 “我先回去了。”曲樱冷淡的丢下话,直接的转身向着大厅门口走了过去,刚推开玻璃门,看着夜色之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错愕,愣住,一刹那,心潮汹涌,委屈的感觉也倏地蔓延上来。 “大叔,你来参加宴会吗?”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曲樱笑着开口,眼角微微的酸涩,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充斥在心头。 “头发怎么剪了?”低沉的嗓音悦耳的回荡在安静的夜色之中,冷天逸看着走过来的曲樱,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凤眸之中依旧是宠溺之色,“吃干抹净了,你就逃了。” 触电般的呆愣住,小脸一点一点红的充血,什么才见面的激动和狂喜此刻都被冷天逸这一句话给打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大叔,吃亏的是我好不好?什么叫吃干抹净就逃了,我是不是要留下几张钞票做你的服务费啊?”曲樱挫败的叫了起来,熠熠的目光里熊熊的燃烧着火焰,可是心境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不再彷徨。 “不逃了?”冷天逸抬起手将曲樱揽到了怀抱里,低头,温柔的吻上她的额头,“以后有什么都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胡思乱想,更不要没事乱跑。”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曲樱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用力的点了点头,鼻子酸酸的,可是心头却充斥着暖暖的幸福。 庄烨站在台阶上,目光复杂的看向拥抱着曲樱的冷天逸,双手用力的攥紧,俊美的脸庞紧绷着,自己真的失去她了吗? 凤眸冷淡的扫过,对于庄烨,冷天逸倒也知道,可是仅限于知道,只是此刻明显的捕捉到庄烨眼底的不甘,冷天逸收回视线,只是那凌厉的一眼却震慑力十足,霸道的宣布对怀抱里曲樱的所属权。 “手怎么了?”牧易霆走了过来,疑惑的目光扫过冷天逸拥抱着曲樱的大手,指尖有着细小的害伤,如果只是一道伤口倒也就算了,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的一双手似乎都有伤痕。 “受伤了?”倏地一下,曲樱快速的退出冷天逸的怀抱,担心的抓起他的手腕,借着路灯的光线这才发现冷天逸的掌心里大大小小都是细长的伤口,一道一道看起来虽然不严重,可是却依旧让曲樱心疼不已的皱着眉头,“大叔,你这几天究竟去哪里了?” “回去说吧。”冷天逸行事一贯低调,此刻的宴会更不会参与,反握握住掌心里曲樱的手,看了一眼牧易霆,“你还需要留下吗?” “不用,一起走吧。”庄家和日月社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决定了,只等着半个月之后,而且宴会里想要攀关系的人占大都数,所以即使冷天逸不过来,牧易霆也准备先一步离开。 “回家,大叔,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到底去哪里了?该不会是出去幽会小情人了吧?”哼哼着,曲樱放开冷天逸的手改为挽住他的手臂,仰头侧目,一脸凶悍的小狮子模样,却浑然忘记了逃出兰迪市的人是自己,或许在冷天逸身边,不管做了什么错事,却都明白他不会生气,会宠着自己,惯着自己。 “这是恶人先告状吗?”冷天逸戏谑的目光看了一眼曲樱,却也喜欢她如此的依赖自己,黏着自己的感觉,让冷天逸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被需要着,而她正需要自己的照顾。 咻的一下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曲樱耷拉下头来,心虚的吐了吐舌头,一脸做错事的可怜模样,让一旁牧易霆只能无奈的摇头,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四十九章 甜蜜惩罚 夜色之下,庄烨看着远去的曲樱和冷天逸,一刹那,只感觉胸口如同被锋利的匕首给刺穿了一般,空洞洞的抽痛着,残缺的灵魂再次重复失去银风时的剧烈痛苦。 “二哥,你没事吧?”霍泽后一步走了出来,疑惑的目光看了看庭院外那渐渐远去的汽车,不由担心的看着身边失去了笑容的庄烨,那沉寂而痛苦的眼神让霍泽震惊。 “没事,你陪钱小姐玩会,我先回去了。”艰涩的开口,庄烨拍了拍霍泽的肩膀,迈步走下台阶。 二哥?霍泽想要开口,可是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小到大,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二哥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此刻,霍泽同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一贯都是镇静自若的庄烨露出那样哀痛的神色,夜色之下的背影显得如此的落寞而孤寂,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一步一步,如同踩在刀尖上一般,那种失去的疼痛如同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咽喉,庄烨扶着车门,握着车钥匙的手颤抖着,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里的钥匙被死死的握紧,压抑着那心头骇然的剧痛。 “二少,我来开车。”杨山低声的开口,跟随庄烨多年,从七岁入学那年开始,杨山就跟着庄烨,一路二十年来,杨山看了一眼情绪压抑的庄烨,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将那五指掰开,拿出车钥匙,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庄烨坐了上去。 先一步回来,曲樱的公寓楼里已经亮起了灯,远远的看去,在夜色之下,明亮的光线显得无比的温暖,坐在汽车里,庄烨神色落寞的凝望着。 “这几天你究竟去做什么了?”开了灯,曲樱这才发现冷天逸的脸色并不太好,眼眶凹陷泛着灰黑色看得出他很是疲惫,尤其是一双手上都是细长的伤口,有的已经两三天了,有的是不久前才划伤的,让拿过药箱的曲樱绷着小脸,一副要审问冷天逸的凶悍模样,“冷天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究竟去做什么了?” 对于冷天逸,曲樱真的一点自信都没有,自己迟了那么久才和他遇见,在遇见自己之前,他的心他的感情都给了简宁,曲樱知道冷天逸关心自己,甚至到了宠爱的程度,可是那却无关爱情。 对上冷天逸幽沉的黑眸,他并不想告诉自己,曲樱只感觉一阵失落,喃喃的开口,“算了,不想说就算了。” 曲樱低下头打开药箱,拿过药水,动作轻柔的将冷天逸掌心和指尖的伤口都擦伤药水,细小的伤像是被因为在制作什么而被割伤的。 “过几天就好了。”冷天逸目光有些贪婪的凝望着眼前的曲樱,分开不过几天的时间,却感觉身体里的灵魂就被她给带走了一般,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却都感觉缺少了什么,如果说对简宁的感情从七年前的压抑,到知道简宁假死时的痛,到七年之后,重新见到小墨,到事实一点一点的展露出来,冷天逸的情绪是跌荡起伏着,爱恨都是那般的激烈。 可是曲樱却如同一弯温泉,不经意之间就流淌进了自己的心里,融入到了四肢百骸之中,和自己的生命融为了一体,对于简宁,知道她和席夜在一起时,虽然痛苦,冷天逸依旧能承受,能大方的祝福他们,可是如果换成曲樱,冷天逸却无法放手。 “冷天逸,你想我了没有?我很想你。”伤口虽然看起来有些的狰狞,可是并不严重,曲樱擦好药,整个人忽然窝到了冷天逸的怀抱里,小脸枕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用力的抱着他宽阔的后背,怎么舍得离开,或许自己真的该自欺欺人。 低头看着整个人窝在自己怀抱里的曲樱,冷天逸心头柔软下来,清楚的能感觉到她的依赖和爱恋,不由的叹息一声,大手轻轻的抚上她剪断的头发,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无奈响起,“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你不爱我。”苦涩的开口,曲樱身体一颤,更加用力的搂抱着冷天逸,“你将我当孩子,当成弱者,当成需要你保护的对象,甚至是一个责任,可是你不爱我。” “谁告诉你我不爱你的。”平日里看起来也是古灵精怪的,怎么这么没有信心呢?冷天逸低头吻了吻曲樱的额头,“你只是在吃干抹净之后,天没有亮就逃走了,我有说过不爱你吗?” “有些事是不需要说出口的。”曲樱摇摇头,声音显得更闷,他明明是那么冷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的纵容,可是就算是谎言,听在耳中却也是那么的动听而幸福。 所以自己不管怎么解释她都还是会不相信,还是会认为是善意的谎言,冷天逸几乎想要剖开曲樱的小脑袋瞧瞧她究竟在想什么,可是看着她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却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你在干吗?”突然感觉手指上被套上什么东西,曲樱愣了一下,这才从冷天逸的怀抱里探出头来却发现无名指上是一枚戒指,轰的一下,脑海里一片空白,呆愣愣的看着戒指失神。 “做工有些粗糙,将就一点吧。”难得冷天逸此刻也会有些的尴尬,沉声的开口,别过头看向一旁,戒指的做工的确有些的粗糙。 可惜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曲樱的回答,冷天逸不由的转过目光,心突然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隐隐的不安和焦躁在瞬间涌上了胸口,第一次冷天逸感觉到如此的紧张。 “这是求婚?”曲樱结巴的开口,抬起目光看着点了点头的冷天逸,原本空白的大脑又开始恢复工作,这戒指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制作的,再联想到冷天逸手上的那些伤口,曲樱忽然感觉鼻头一酸,这戒指是他失去联系的这几天去现学现做的。 “不要再逃了。”虽然心头是紧张不已,如同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第一次对暗恋的女孩表白,可是峻朗的面容却依旧是一贯的冷静自若,冷天逸放在腿上的双手却已经用力的攥紧。 “看在大叔你年纪一大把,我就勉强答应吧。”曲樱笑着开口,一脸我就吃点亏的顽劣模样,可是一滴一滴的泪水却从眼眶滚落下来,自己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让他爱上自己! “傻丫头。”终于,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冷天逸松了一口气,用力的将曲樱给抱进了怀抱里,薄唇温情的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这辈子,冷天逸还没有这么紧张不安过。 “可是大叔,你还真的不懂得浪漫,没有鲜花,没有音乐,还有大叔你都没有单膝跪地请求我……”曲樱嘀咕的开口掩饰着心头的喜悦和幸福,而原本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冷天逸突然眉头皱了起来,看了一眼不满抱怨的曲樱,不由的反省自己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大叔,我有发言……权……”最后的抱怨直接被冷天逸的唇给封住,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只有那幸福而暧昧的气息一点一点的从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周围飘散出来。 卧房。 “不行了,我求饶,下次我……我绝对……不逃了……”断断续续的声音里伴随着难耐的呻吟声,曲樱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颊染上娇羞的红晕,神色妩媚,”可惜哀求声却似乎根本没有软化要秋后算账的男人。 “还有下次?”冷天逸凤眸薄凉的扫过,威严十足,让曲樱再次懊恼的哀叹一声,全身只感觉都被拆开了,腰更是酸痛的几乎不是自己的一般,是连一个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 “你这绝对是在奸尸。”曲樱话一出口,瞄到冷天逸那峻朗的脸庞危险的暗沉下来,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果真在床上的男人一点不能刺激。 冷天逸半眯着眼,看了一眼曲樱,直接的吻住她总是喋喋不休的唇,冷天逸的确娇惯着曲樱,可是终究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霸道和冷傲。 大手游移在那酥软的娇躯声,一点一点的挑逗着,如同带来一把灼热的大火,曲樱呻吟着,双手抱住冷天逸的身体,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原来他也有这么小气的时候,不就是说了一句奸尸吗?有必要这么挑逗自己。 分别的思念在这样激烈的纠缠里从深夜到天明,终于曲樱彻底累的睡着之后,冷天逸怜惜的吻了吻她的红唇,将人揽到了自己怀抱里,低声的说了一句我爱你,看着睡梦里的人如同听见了一般,樱唇扬起,冷天逸这才闭上眼,也疲惫的进入睡梦之中。 第二天,糕点店。 “霍师傅,秦姐没有来,真的没事吗?”因为是周六没有课,所以钱黎黎早上就来了店里,这几天原本每天都会坐在窗口的曲樱不但没有出现,甚至到了中午时分却也没有出现,让钱黎黎不由的担心起来。 “没事,那个女人会有事才奇怪。”霍泽将提拉米苏放在了保鲜柜里,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桌子边。 今天打二哥手机,二哥说不用担心,霍泽也就放心,毕竟如果真的有危险,二哥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可是对于曲樱,对于庄烨的关系和过往,霍泽是一点都不知道,就算担心却也只是白担心。 在汽车里坐了一整夜,杨山将买来的便当递了过来,“二少,你已经两餐没有吃了。” “放着吧。”一夜无眠,从早上等到中午,庄烨依旧是食欲全无,脑海里总是不时浮现着和银风在一起的一切,庄烨明白那个时候的银风只是对自己有好感,只是有些厌倦军情处的血腥和死亡,所以她有些的依赖自己,可惜一切却都被自己给弄砸了。 忽然看见从公寓楼里走出来的两个身影,庄烨目光一怔,眷恋而痛苦的看着亲密挽着冷天逸胳膊走出来的曲樱,秋日的阳光虽然明亮却不灼热,那走在阳光之下的两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般配。 “大叔,你不会感觉你太没有节制了吗?”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过来,曲樱就知道自己昨晚被虐的有多惨,嗔怒的瞪着身侧的冷天逸,可是如果有镜子的话,曲樱就会发现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的幸福。 “你该多睡一会,我去买饭就可以了。”冷天逸有些无奈的看着一定要拉着自己去糕点店的曲樱,店在那里,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昨晚自己的确有些的失控。 “不要,我们买了去店里吃。”从没有感觉到幸福是如此的简单而容易,就这样一起走在人群里,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曲樱就感觉到心满意足的幸福,清瘦的身体不由的更加靠近了冷天逸身边,是因为有他在,所以才会如此的幸福。 “欢迎……光……临……”钱黎黎结巴着开口,总感觉延推门走进来的女孩有着一股熟悉的感觉,可是那面容却明明是陌生的。 “黎黎,你怎么了?”曲樱不解的看着钱黎黎,忽然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昨晚就将易容给去了,难怪黎黎一脸的怪异。 “黎黎,不要开口,我去吓吓霍泽。”娇俏一笑,对着钱黎黎调皮的眨巴着眼睛,曲樱快速的松开冷天逸的手臂,蹑手蹑脚的向着制作间走了过去。 一直以来都是和曲樱在制作间里吵过来吵过去,突然的安静,霍泽却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挤奶油的动作也停顿着。 “霍泽!”悄然无息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霍泽,曲樱突然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 “大白天你装鬼啊……”突然的声响和动作让霍泽惊吓的一怔,手里的奶油直接的掉在了工作台上,霍泽嘴角一阵抽搐,火大的回头,却猛然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去樱。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可是那声音,那气息,还有这一双灵动的目光,霍泽怔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眼睛里火光飞溅着,“你竟然易了容貌?” “哼哼,没有发现吧。”骄傲的扬起了下巴,曲樱得意的哼哼着,却浑然忘记了自己今天穿的是低领的薄线衫,随着扬下巴的动作,露出了脖子和肩膀出那暧昧的青紫吻痕。 霍泽再次怔了一下,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在胸口咆哮奔腾着,随后低着头,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霍泽的狮子吼,曲樱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不理睬自己的霍泽,无奈的抓抓头,“好吧,抱歉,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曲樱,请多指教,霍师傅。” 连名字都是假的!霍泽沉默的看着伸到眼前细白的手,自己到底在烦躁不高兴什么,她既然是在躲人,用假名字假身份也是理所当然,想通了,霍泽又恢复了精神。 “该吃饭了。”制作间的门再次被推开,冷天逸峻冷的身影站在门口,低沉浑厚的嗓音传了过来,深邃的黑眸视线柔和的看向曲樱。 “大叔,这是霍泽,店里的糕点师傅,我制作的蛋糕手艺可是大有提升,一会你少吃一点饭,尝尝我做的蛋糕。”提到蛋糕时,曲樱眼神晦暗了一下,却又在瞬间恢复了笑容璀璨,目光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事,自己不该太钻牛角尖的,自己有一辈子的时间和冷天逸在一起。 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霍泽转过身目光打量的看向冷天逸,第一眼是震惊他那浑然天成的冷傲气势,不怒而威的凛冽气息,峻朗如同刀斧般凿刻出的五官,一身黑色的西装衬托著一种王者般的尊贵,难怪她那么的痴迷,这样的男人,二哥真的还有希望。 “曲樱这段时间承蒙关照。”冷天逸走了过来,对着霍泽淡然的颔首,大手伸了过来,虽然有些的冷漠却不失风度,“谢谢。” “冷天逸,我可是蛋糕店老板,可是我照顾霍泽,否则他就只有卷铺盖回家了。”曲樱不满的瞅了一眼冷天逸,笑眯的眼睛里满是顽劣的俏皮。 “先出来吃饭。”大手宠溺的揉了揉曲樱的头,冷天逸没有忽略她刚刚提到蛋糕时一闪而过的失落眼神,温柔的揽过曲樱的肩膀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这就是正主!钱黎黎终于想起来为什么那天在看到电视时,曲樱是一脸的震惊表情,因为那个原本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极品男人就出现在了眼前,而且对秦姐好温柔,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冷酷寡言的男人,为什么处处却又透露着细致的关切和温柔。 低头吃着迟来的午餐,曲樱是真的饿了,完全没有了什么形象,依旧是狼吞虎咽的饿死鬼模样,和一旁无论举手头则都显得优雅的冷天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慢一点,不要噎着。”无奈的目光宠溺的看着半点形象都没有的曲樱,冷天逸一面开口叮嘱着,一面将曲樱喜欢的菜从自己的餐盒里夹到她的餐盒里。 寻集团的总裁——冷天逸,曾经是商界的神话,可是因为低调行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知道寻集团,却很少知道知道冷天逸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传言冷天逸和牧易霆是死党兄弟,所以黑白两道,整个亚洲地区几乎所有势力都对眼前这个男人忌惮三分。 霍泽看着坐在窗边的冷天逸,他的确商界王者的能力,可是当看见一旁的曲樱,嘴角微微的抽搐了几下,为什么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会看中她! “霍泽,不要在心里骂我!”曲樱倏地一下回过头,目光如同雷达一般看着一脸嫌恶的霍泽,哼了一声,又重新转过头继续风卷残云的吃着午饭。 靠,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敏锐!霍泽再次无声的咒骂一声,转身回制作间继续制造自己的糕点。 “我去做蛋糕!”虽然迟了,可是曲樱依旧在吃完饭之后,直接的冲进制作间,冷天逸就等着大吃一惊吧! “我来就可以了。”看着冷天逸正收拾桌子上的餐盒款子,钱黎黎走了过来低声的开口,总感觉这样的男人应该站在云端睥睨苍生,而不是做这些琐事。 “没有关系。”沉声的开口,拒绝了钱黎黎的帮忙,冷天逸将桌子收拾好,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出公寓楼时冷天逸曾瞥见眼前的黑色汽车,峻挺的身影站定住,冷天逸目光看向此刻停在糕点店外不远处的汽车,深邃的目光看向紧闭的车窗,已经猜测到里面坐的是谁。 庄烨打开车门走了进去,隔着一条马路看着站在对面的冷天逸,迟疑了片刻,随后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俊逸的脸上笑容和煦。 天哪!新旧情敌会晤!钱黎黎当看着冷天逸和庄烨一前一后走进来时,只感觉天真的要塌了,愣愣着瞅着眼前风格迥异的两个男人,虽然一个冷酷傲然,一个温和俊逸,可都是极品的优秀男人! “钱小姐,麻烦两杯咖啡。”冷天逸回头看着发呆的钱黎黎,沉声开口,随后又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庄烨,“请坐。” “冷总裁,我不会放弃的,我已经错过一次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庄烨依旧是温和的笑,清朗的嗓音压的有些低,所以一旁正冲泡咖啡的钱黎黎倒听不到两人说什么。 果真他和曲樱认识,冷天逸冷傲的身影靠在沙发背上,目光扫过窗户外的车流和人群,沉默了片刻,这才正色的看向庄烨,“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暗中帮着高家,甚至不惜在高家杀了姜超之后,将罪名嫁祸到曲樱身上,这就你所谓的不放弃?” 庄烨怔了一下,目光暗沉下来,没有想到冷天逸竟然知道这件事,可是那个时候,自己根本不知道曲樱就是银风,可是从见到她的时候,即使灵魂附身这样的事情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可是庄烨却知道那就是银风,是自己一生最爱的人,最不忍伤害却深深伤害的人。 “冷总裁,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和她的过去。”庄烨开口,目光里有着复杂的思念,确定了曲樱真正的身份之后,庄烨立刻调查关于她的一切,“冷总裁,她之所以回来台湾,是因为我,是为了逃避你!” “咖啡。”钱黎黎将泡好的开非端上了桌子,只感觉眼前的气氛窒闷的有些吓人,随后又快速的转身离开,刚准备打开制作间的门,却赫然收到身后四道目光看了过来,不由浑身一僵硬,又慢慢的转回走到收银台边。 冷天逸和庄烨喝着咖啡,如果不是因为曲樱,或许他们能成为朋友,可是正是因为有了曲樱,所以注定只能成为情敌。 “你不出去?”制作间里,霍泽看着从玻璃橱窗瞅了一眼随后又回来继续制作蛋糕的曲樱,她就不怕外面两个人因为她而打起来,虽然霍泽也不认为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不去。”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曲樱一脸心虚的低头继续制作着蛋糕,以前还不曾察觉什么,如今却总感觉自己和冷天逸在一起,愧对了庄烨,所以曲樱打死也不会出去,反正由冷天逸搞定就行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当曲樱把蛋糕放到烤箱里,准备制作巧克力时,突然表情怔了一下,呆呆的抬起头,脱掉了一次性手套看着手指间的戒指,冷天逸之所以会亲手打造了这枚戒指,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给他做生日蛋糕的事情了,所以才会失去了几天联系,甚至在成浩和霆都过来了,他却一直没有出现,他是在用实际的行动告诉自己他在爱着自己。 “冷天逸是不是太小气了?”霍泽看着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曲樱,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手指间的戒指,普通的铂金戒指,看起来倒像是地摊货。 “这是他亲手做的。”曲樱笑了起来,握紧了手,满心的幸福和感动,可是蛋糕自己都丢了,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霍泽一愣,回想起之前和冷天逸握手时,他掌心和指尖上交错的细小伤口,看了一眼低着头却如同沐浴在幸福里的曲樱,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作台,冷天逸很爱她吧,那样的男人想买多么昂贵的戒指不行,却会亲手去制作,二哥只怕是没有希望了。 花费了两个小时,看着色香俱全,味道也美味的巧克力蛋糕,曲樱抿唇笑着,骄傲的走出了制作间,当看见同时转过目光的冷天逸和庄烨,笑容不由扭曲了一下。 “能吃吗?”察觉到曲樱表情有些不对,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接过曲樱手里的蛋糕方在了桌子上。 “当然能吃,我都做了快一百个了!”不满的瞪了一眼冷天逸,刚刚的尴尬之色咻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曲樱一脸宠爱的看着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成果,“这可是可以媲美法国一级糕点师的手艺!”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五十章 找上门来 蛋糕并不大,十寸的,冷天逸不爱吃甜食,可是这是曲樱亲手做的,只怕就算是毒药,也是吃的甘之如饴。 “黎黎,过来啊,尝尝看我的手艺。”浑然没有察觉到冷天逸那闷沉的脸色,曲樱乐呵呵的将蛋糕切开,见者有份的分了出去。 “哦,好。”钱黎黎虽然性子怯弱了一点,可是至少还有身为女人的敏锐,目光瞄了一眼寒着脸庞的冷天逸,用龟速挪移到了桌子边。 “果真很好吃。”庄烨朗然轻笑着,大快朵颐的吃着手里曲樱亲手做的巧克力蛋糕,俊颜染笑和冷天逸阴霾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勉强可以吃。”霍泽仔细的尝了尝,半晌之后,这才说出评价。 “冷天逸,不错吧。”曲樱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毕竟之前为了学做蛋糕试吃的太多,不过此刻,听着众人的评价,不由扬起下巴,一副你快表扬我吧的骄傲模样。 冷天逸脸色不太好,不,明显可以看得出那一股子的憋屈,钱黎黎端着一小块蛋糕立刻回到了收银台前,霍泽试吃了几口之后,也起身回到制作间继续工作。 难道自己的手艺还不行?曲樱这才发现冷天逸看起来脸色并不是很好,闷闷的走向收银台这边招呼客人,只怪冷天逸太挑剔了,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庄家的事情不需要处理了吗?”冷天逸冷冷的目光看着眼前一口接着一口吃着蛋糕的庄烨,酸酸的感觉在胸口冒泡着,曲樱并不会伪装,所以她看向庄烨时愧疚的表情清楚的被冷天逸捕捉到,所以说她和庄烨之间真的有一段自己不知道的过去! “寻集团那么庞大的集团,冷总裁都能放下,一个小小的庄家能有多少事呢?”将最后一口蛋糕吃掉,庄烨似笑非笑着开口,眼中余光追随着正在客人装蛋糕的曲樱,脸上有着同和煦笑容截然相反的固执,已经错过一次了,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放开她。 “你想做什么我不过问,不过你记住一点,不要伤到她。”冷天逸凤眸里目光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警告的凛冽不言而喻。 “我就算伤了自己,也绝对不会再伤害她。”那样撕裂灵魂的痛苦有一次就够了,庄烨凝望着曲樱背影的目光骤然之间痛苦叠加,既然上天给了自己第二次的机会,那么自己就绝对不会再错过,更不会伤害她。 “走好。”笑着招呼着离开的客人,曲樱快速的回头投给冷天逸一个甜美的笑容,心头被满满的幸福灌满了。 “差不多了,回家吧。”冷天逸起身走了过来,挺拔峻冷的身影,美峻的五官,低沉的嗓音带着惯有的温柔,牵过曲樱的手,感觉着掌心的柔软触感,凤眸显得更加的温柔。 “黎黎,店就交给你了。”不管看多少次,每一次却都沉迷在冷天逸眸光的温柔里,曲樱一直以为自己脸皮够厚的,可是此刻却如同情窦初开的女孩,脸颊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和喜悦。 被忽略了,庄烨笑容从眼中褪去,晦暗的目光透过玻璃窗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个身影,为什么明明只是错了一次,为什么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钱黎黎有些担心的看着突然失去笑容,变的如此落寞的庄烨,虽然庄先生真的非常优秀,可是秦姐的眼里却只有冷先生。 因为才四点多,所以曲樱心血来潮的拉着冷天逸逛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坐地铁过去,黎黎说那家的鱼烧的最好吃,而且价格便宜。” 正是下班时间,地铁里早已经是人满为患,幸好已经是深秋,就算挤成了沙丁鱼罐头,也只是会感觉到空气有些的浑浊闷热。 “我没有想到人会这么多。”尴尬的开口,曲樱抬起头看着将自己完全护在怀抱里的冷天逸,人挤着人,看着冷天逸那峻挺的身影就这么挤在一起,曲樱明白对于出入都是私家车的冷天逸而言,只怕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无关身份的高贵卑贱,只是习惯问题,连曲樱自己都有些不习惯和陌生人这样肢体接触。 一手拉着吊环,一手落在曲樱的肩膀上,将她揽在怀抱里,对上她满是抱歉的小脸,冷天逸不在乎的开口,“没事。” “要不吃过饭回来我们再挤一次。”曲樱的抱歉果真就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忽然眉眼笑开,顽劣的提议,看着冷天逸那挑起的眉梢,忍不住的将头抵在了冷天逸的胸膛上低声笑了起来。 “先生,抱歉。”突然冷天逸身边一个妆容妩媚的女人抱歉的开口,瞄了一眼冷天逸的脸,身体不由的向着他这边又靠了过来,“人太多。” 这一下曲樱笑不出来了,人太多是事实,可是刚刚这个女人分明和冷天逸中间还隔着一个人,这会怎么就挤到他身边来了! 曲樱怒着一张满是醋意的小脸,看着就差没有黏到冷天逸身上的女人,她还挤!女人故意的往冷天逸这边挪动了一下,立刻后面的人也随即挪动了几分,结果就导致这个女人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冷天逸的侧面。 看着曲樱那气鼓鼓的模样,冷天逸紧抿的薄唇扬了一下,你还笑!曲樱再次怒了,双手不满的在冷天逸的腰上用力了掐了一下。 放眼看去都是人挤着人,更何况都听过地铁色狼,倒没有听过地铁女色狼,所以曲樱只可就只能将满满的醋意一点一点的吞下,用力的瞪着那个丝毫没有自觉还是靠在冷天逸身上的女人! 终于,地铁到站,刹车引起了惯性晃动,挤在人群里的人都是一阵摇晃,却听见啊的一声低喊,一旁的女人竟然松开了吊环,借着身体的机会竟然趁机抱了一下冷天逸。 蹭的一下,曲樱一双眼睛里怒火蹭蹭的燃烧着,不敢相信竟然在自己面前,冷天逸被一个陌生女人给调戏了! 凤眸一沉,冷天逸回头看向身侧的女人,车门在此刻打开,被挤着的人群陆续下车,一旁女人也趁着拥挤的机会快速的下车逃离,在出车门的瞬间,突然回头,妩媚而挑逗的对着冷天逸抛了个媚笑。 曲樱哀怨的看了一眼冷天逸,气呼呼的松开手率先走下车,下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挤地铁,绝对不会和冷天逸一起挤地铁! 地铁人很多,曲樱这边下车刚回头想找冷天逸,却见他的冷傲的黑色身影竟然直接的向着之前那个女人离开的左边跟了过去。 错愕,震惊,心在瞬间抽痛,不过也在瞬间,曲樱猛的回过神来,握成拳头的手敲了敲脑袋,可惜这一瞬间的失神,人太多之下,即使曲樱快速的跟了过去,却已经看不见冷天逸的身影。 自己要相信冷天逸的,他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绝对不会因为地铁里一个故意挑逗的女人丢下自己! 没有手机,曲樱联络不到冷天逸,看着匆匆忙忙的人群,来来往往之下,曲樱突然感觉到如此的落寞,原本要找冷天逸的步伐停了下来,静静的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忽然惊觉,自己竟然会如此的不安和害怕。 “先生,怎么,看上我了吗?”拐出了地铁出口,女人走向一旁偏僻的巷子,画着浓妆的脸上带着挑逗的笑,而一旁的也窜出了两个男人,将冷天逸直接的堵在了中间。 “钱包交出来。”沉声的开口,冷天逸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走过来的两个男人,幽冷的视线直接看向眼前的女人,刚刚借助地铁到站的那一刻,她趁机抱住自己的瞬间也将口袋里的钱包给偷走了,因为冷天逸一手还抓着吊环,一手扶着曲樱,所以只能一下车就追了过来。 “小子,你以为东西到了我们手里还能吐出来吗?”身后的男人嗤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冷天逸,“穿的倒不错,不过这阿玛尼的西装是假的吧?”一个挤地铁的男人绝对穿不起十多万的高级手工西装。 一旁女人以为两个男人在身边自然也肆无忌惮起来,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冷天逸的钱包,突然感觉眼前人影一闪而过,手里的钱包赫然已经回到了冷天逸手中。 “妈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旁的男人暴怒的咒骂一声,抡起拳头直接的向着冷天逸挥了过来,他们就是借助女色在地铁里偷男人的钱包,百分百的成功,毕竟被一个美女拥抱着,大都数男人都会想入非非,根本想不到钱包被偷了,即使如同今天这样跟过来,两个男人也可以直接的教训一下对方。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冷天逸将钱包收起来转身向着巷子外走了去,巷子里,两个男人此刻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怎么也没有想到看起来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竟然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冷天逸重新回到地铁站站时,依旧是人潮汹涌,目光搜寻的看了过去,赫然看见匆忙的人潮之中,曲樱单薄的身影茫然而落寞的坐在椅子上,人来人往之中,让她的身影看起来无比的寂寥。 曲樱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多么的可笑,可是此刻,却感觉心头一点一点的被空洞所吞噬,就算冷天逸今天不会丢下自己,那明天呢,后天呢,或许有一天,他不想要自欺欺人,想要继续爱着简宁,自己怎么办? 脑袋里一片的混乱,曲樱很想一头撞死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患得患失,唯一肯定的就是自己是真的爱惨了冷天逸! 曲樱感觉之前和冷天逸的幸福和温馨是如此的虚幻,心里总有一个地方依旧是隐约的不安,忐忑着,害怕失去,尤其是此刻人群汹涌,看着冷天逸直接抛开自己离开,曲樱突然感觉连呼吸都困难,是不是终究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抛下。 “走了,不是要吃晚餐吗?”冷天逸走了过来,沉声的开口,温暖的大手揉了揉曲樱低垂的头,余光扫过开动的地铁,透过车窗看着里面依旧挤成一团的人群,嘴角微微的抽了一下,下一次绝对不坐地铁。 “你去哪里了?”听到熟悉的声音,曲樱猛然的抬起头,委屈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冷天逸,突然的起身,如同火车头一般直接的撞进他的怀抱,用力的抱住这个已经将自己心夺走的男人,如果被他抛下,那么失了心的自己只怕已经无法活下去。 “怎么了?”明显的感觉到曲樱不对劲的情绪,冷天逸拍了拍她紧绷的后背,“之前那女人是小偷。” “啊?”小偷?错愕着,曲樱从冷天逸的怀抱里探出头来,呆愣愣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一下车冷天逸就追了过去,可是?“钱包比我更重要吗?” 依旧很是委屈,曲樱咬着唇,垂头丧气的嘀咕着,没有忘记那一刻,看着冷天逸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时,那种说不出来的恐慌和害怕,不就是一个钱包吗?被小偷偷了就偷了! “里面有你的照片。”冷天逸解释着,看着曲樱小脸上突然一点一点散去了失落转为笑意璀璨,不由得摇摇头,她的心思自己只怕一辈子都猜不到。 曲樱傻傻的笑着,心头溢满了喜悦,任由冷天逸拥着自己走出地铁站。 为什么会这么不安?我真的不值得你信任吗?冷天逸侧目看了一眼笑的如同孩子的曲樱,黑眸深处有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流淌而过,她的过去是一个谜,除去曲樱这个身份,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对自己如此的不信任,如此害怕被丢下。 曲樱的一时不安来的快去的就更快,拉着冷天逸直接的向着目的地的餐厅跑了过去,黑暗的夜色里,路灯昏黄的灯光,肆意的奔跑,如同最幸福的孩子,笑容甜美的让人嫉妒。 回到公寓,餐厅味道果真一绝,所以吃的太多之下,曲樱窝在沙发上动都懒得动一下,摸了摸鼓起的小腹,脑子里开始想象过了十年,二十年,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圈游泳圈的肚腩,黄脸婆的模样,咻的一下,曲樱猛的摇摇头,将不敢想的一幕丢出了脑海里,实在是太恐怖了! 之前几天冷天逸是断了所有的联系,所以今天手机刚开机,寻集团的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打过来,虽然没有冷天逸,寻集团依旧会按部就班的运行,可是很多决策层的事情却依旧需要冷天逸最后定夺。 “怎么了?”从忙碌里抬起头,冷天逸暂停了和秘书的视频,不解的看着一脸后怕的曲樱,这丫头一没事就会胡思乱想,让冷天逸已经放弃对曲樱大脑构造的研究。 “冷天逸,以后我老了,胖了,怎么办?一脸的皱纹,牙齿都掉了,眼睛也花了,身材走样。”曲樱低低的开口,越想越感觉到恐怖,不由惨兮兮的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冷天逸,“你会不会嫌弃我?” 叹息着,冷天逸伸过手,曲樱立刻加快了步子坐到了他腿上直接窝进冷天逸的怀抱里,“等到那一天,我比你更老,你不嫌弃我就行了。”她一天到晚究竟想些什么啊? “也对哦,你比我大七岁呢。”转念一想,曲樱忽然又笑了起来,乐滋滋的不再想这个关于年老的问题。 “还有几分文件看,不用走,陪我一会。”冷天逸一手揽在曲樱腰上,一手移到了鼠标上,点开刚刚接收的文件,专注的看了起来。 就是这样的感觉,温馨、宁静,一抬眼,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伸过手就可以拥抱到他,曲樱安心的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看着他没有丝毫戒备的当着自己的面处理寻集团的机密文件。 等冷天逸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曲樱却已经睡着了,少了平日的顽劣,显得异常的安静,睡的很是安稳,樱红的嘴角微微的上翘着,一脸的安心模样,只怕抱出去卖了都不会醒。 虽然关于曲樱的身份冷天逸从没有过问,可是看着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冷天逸发现不管她的过去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她能安心的靠在自己身边睡着,就说明她对自己是百分百的信任。 记忆似乎回到七年之前,那个时候简宁还在冷家,冷天逸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不管自己多晚推开简宁卧房的门时,都会发现她没有睡,原来不是她睡得迟,而是戒备的从睡梦里惊醒。 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这个丫头给赖上了,可是却赖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冷天逸抱起曲樱,原本打算将她送回房间,经过客厅时,黑暗里阳台明亮的透露出月光的光芒,不知名的盆栽在夜里绽放,散发出阵阵的馨香。 冷天逸折转了步子走向了阳台就这么抱着曲樱坐在椅子上,双手圈抱着怀抱里的人,目光看着璀璨的星空,忙忙碌碌的三十多年里,此刻才真正的体验到一种幸福的宁静感觉,不再是一个人,不再是公司永远都忙不完的工作,不再是在宴会和聚会之后,独自面对空寂的公寓。 “虽然我睡的比较死,可是也不至于被人抱起来都不知道。”曲樱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夜色里,朦胧的月光落在冷天逸脸上,清寒一片,却带着魅惑的温柔,曲樱双手一点一点缠上冷天逸的脖子,扭动了一下身体调整了被拥抱的姿势,笑的那个暧昧。 “别闹。”软玉温香,冷天逸原本是很享受这一刻宁静的幸福感觉,不过随着曲樱那有意无意的动作,低沉的嗓音暗哑了几分,警告的瞄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曲樱,这丫头在玩火。 “冷天逸,我们也生个小墨出来吧!”曲樱说出豪言壮语,看了一眼冷天逸峻朗无比的五官,直接的扑了过去,狠狠的吻上他的唇,却忘记了两个人是坐在椅子上。 砰的一声,椅子倒下,冷天逸双手护住曲樱顺势一滚,虽然动作够快,可是两个人摔倒的力度依旧很大,后背狠狠的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沉声。 呆愣住!曲樱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愣了愣,随后满眼的愧疚和担心,快速的从冷天逸身上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声音急切而不安,“有没有撞到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冷天逸动了一下后背,虽然还有些痛,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看着曲樱咬着唇担心不已的模样,不由的叹息一声,能从刚刚的缠绵暧昧到快成凶案现场,这丫头果真是自己猜不透的。 虽然冷天逸说没事,可是刚刚那闷沉的撞击声依旧让曲樱担心,顾不得生孩子的计划,快速的拉着冷天逸跑到卧房打开灯,检查他的后背和肩膀。 “我是不是毛毛躁躁的。”后背还好,不过肩膀处有些的瘀痕,想必到明天一定是一大片的淤青,曲樱从背后抱住冷天逸,脸颊贴在了他光裸而温热的肩膀上。 “如果你和我一样的性格,左邻右居会以为这屋子里常年空着。”两个同样闷的人住在一起,只怕一天都说不到三句话,所以她这样就很好了,不管是毛躁,是莽撞,冷天逸都喜欢。 曲樱没有想到冷天逸也会开玩笑,忍了一下,却还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也是,大叔你都这么闷了,我当然要话多一点,啰嗦一点。” “睡吧。”冷天逸反手关了灯,就势抱着曲樱躺了下来,自己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让她不再不安,不再怀疑,不再患得患失。 “那明天我们继续生孩子计划!”曲樱小声的嘀咕着,随后安心的窝在冷天逸的怀抱里,闭上眼,身后的怀抱温暖而安定,如同最坚固的港湾。 日月社和庄家不对盘是自上上辈就遗留的问题,争夺地盘这样的事情,是黑帮永远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不过这一次由牧易霆出面,所以倒也算是一种和平的解决方式,否则也不知道会死掉多少人,关键是死了那么多人,报复过来,报复过去,到最后依旧会将问题遗留到下一辈。 可是庄韬之所以会和俞森这个庄家的死对头联手,最主要是因为被庄烨给赶出了庄家,所以才会和俞森联手,庄韬真正要报复的人还是庄烨,而有杨山在庄烨身边,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保镖,想要明着来根本不可能成功,可是如今庄烨多了一个弱点就是曲樱,这让庄韬顾不得天翼盟的警告,终究还是将黑手伸向了曲樱。 当派去的私家侦探偷拍到的照片给庄韬时,庄韬整个人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随后得意的大笑起来,原来不需要自己给庄烨戴绿帽子! 咖啡店。 “什么意思?”冷天逸丝毫不意外庄韬不认识自己,毕竟这七年来,冷天逸很少会在公开场合露面,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寻集团,都知道冷天逸,可是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冷傲峻寒的男人就是寻集团的总裁。 “这一百万给你,把你身边的女人让给我”庄韬将手里的支票推到了冷天逸手边,然后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也放到了桌子上,“这是上好的迷幻药,到时候你只需要让你的女人服用,到时候药性发作,她绝对不会知道究竟是和谁在一起,这一百万你留下,你的女人也还是你的,只要你不说,她根本不会知道。” “目的?”冷天逸狭长的凤眸扫过眼前的庄韬,冷厉骇人的气息已经从黑眸里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来,自己已经警告过庄烨,他做什么都可以,可是绝对不要伤到曲樱,看来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出手。 庄韬愣了一下,有些震惊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势,可是却随后又因为即将而来的报复快感忽略了冷天逸那阴霾的眼神,“你拿钱走人就行了,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遇到的。” “当然,如果你不答应,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庄韬忽然冷了脸,手一挥,刹那,咖啡厅的其他两张桌子上,四个魁梧的黑衣男人站起身来,一看就知道是打手。 “支票我收下了。”冷天逸收回目光站起身来,一手将支票和玻璃瓶都收了起来,左手拿过风衣搭在了手腕处,峻挺的身影向着咖啡店外走了去,留给庄韬一个伟岸的背影。 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差!庄韬哼了一声,不过一想到到时候庄烨看见自己追求不到的女人在自己身下承欢,这绝对比夺取庄家更能打击到庄烨!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五十一章 谁信任谁 从冷天逸的到来,曲樱整个人都被幸福笼罩着,甚至连痛霍泽偶然的呛声都大方的忽略。 “秦姐,好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么忙的?”钱黎黎打开背后的橱窗,低声的对着正趴在橱窗台上一脸盯着冷天逸发呆的曲樱开口询问。 “差不多都这样。”一耸肩膀,曲樱无奈的叹息一声,自己身边的几个男人席夜、冷天逸、牧易霆哪个不是整天都忙的没时间吃饭,不过专注工作的冷天逸有着另一种不同于平日的魅力,深思的睿智目光,刚毅的侧面,偶然手指敲打键盘,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副画。 “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呢?”感慨着,钱黎黎微微的不解,之前庄先生过来时也是将工作带到店里处理的,现在冷先生也是这样。 “你们两个花痴够了没有?”将手里的发酵好的面粉团放了下来,霍泽没好气的瞪着眼前的曲樱和钱黎黎,不就是一个男人,她们都盯着看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看够吗? “霍师傅,是不是嫉妒了啊?放心,能比的上冷天逸的男人没有几个的。”曲樱回头笑着调侃着霍泽。 手机铃声突然的响起打断了让霍泽的反驳,看了一眼号码接过电话,随后走到曲樱面前,“二哥找你的。” “庄烨?”曲樱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过手机,“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过来一趟,还是当面说好一些。”依旧是温和的嗓音,可是却有着坚持,庄烨看着宾馆窗户外的景色,自己也没有想到庄韬依旧不死心,甚至还将主意打到了曲樱身上,更没有想到庄韬竟然连冷天逸的底细都没有查清楚,就直接的找上门去。 “好吧。”对于庄烨,曲樱终究是有些的愧疚,将手机还给了一旁的霍泽,透过玻璃窗户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冷天逸,慢慢的回头将目光看向霍泽和钱黎黎,“我要怎么和他说?” “实话实说!”霍泽斩钉截铁的开口。 “瞒着。”钱黎黎猛摇头,秦姐可是去庄先生,怎么能直接告诉冷先生呢,这样冷先生一定不会让秦姐过去的,就算让了,也肯定会生气的。 曲樱无奈的看着截然相反的意见的两个人,沉思片刻下定决心,“不行,还是应该实话实说的。” 就在霍泽认为曲樱终究还有这么一个诚实的优点时,却听见曲樱煞有介事的继续开口,“顺便试试看冷天逸会不会吃醋。” 这女人根本就看不到一点优点!霍泽哼了一声,和钱黎黎一起看着走出制作间去试探冷天逸的曲樱。 “庄烨找我有事,我出去一趟。”曲樱蹭蹭的跑到冷天逸身边,双手放在背后手指头扭在了一起,一脸期盼的看着冷天逸,来吧,大叔,吃醋吧,生气吧,然后不准我过去。 “嗯,早点回来。”深邃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眼前笔记本的屏幕上,冷天逸冷淡的应了一句,注意力还在工作上。 笑容僵硬在了嘴角,曲樱不满的瞅了一眼,刚刚的雀跃此刻消失了无影无踪,被失望所替代,不死心的再次开口,加重了语调,“那我去宾馆一趟了,也不知道庄烨找我有什么事。” 冷天逸双手敲击在键盘上,这一次连开口都没有,只是点了一下头应许了,原本就冷漠内敛的性格,此刻看起来显得更加的冷情,似乎除了工作,其他事情都不会在意。 如果是简宁要出去,大叔肯定不会这么干脆的答应!曲樱扭曲了一下小脸,眼角不满的挑着,可是冷天逸的注意力却专注在工作上,曲樱气恼的直皱眉头,气呼呼的转过身大步大步的向着门口走去。 “等一下。”冷天逸突然的开口,一旁刚转过身没有走到三步的曲樱立刻笑开了小脸,快速的回过头,一脸期盼的看向冷天逸。 “车钥匙给你,路上开车小心。”将车钥匙丢给了曲樱,冷天逸再次的转身处理着工作。 果真一点都不关心我!曲樱狠狠的捏紧了掌心里的车钥匙,快速的出门,自己偏不要回来!留在宾馆里,看他会不会着急! 一路汽车几乎是狂飙到了庄烨所在的酒店,曲樱火气冲冲的直接的冲进电梯,让大堂里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立刻八卦的凑到一起,开始猜测是不是哪个正室老婆上宾馆抓奸来着。 “你来了。”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就在曲樱要敲门声,庄烨已经打开了房门,俊逸优雅的脸上泛着微笑,如同当初银风还在身边一般。 “有什么事?”生冷天逸的气归生气,可是对于庄烨,曲樱却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因为牵扯到你,所以才让你过来一趟,我不想再有任何事瞒着你做决定。”察觉到曲樱刻意的回避,庄烨笑容晦暗了一下,随后又扬起嘴角,侧身让曲樱进了房间。 “和我有关,什么事?”表情怔了一下,因为庄烨那话中有话的深意,可是想到冷天逸,曲樱眼神坚定下来,不管庄烨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反正这样匪夷所思的灵魂附身自己一口否认就行了。 “你听一下这段录音,原本是监视我大哥的。”庄烨走向茶几边,打开了上面的笔记本电脑,一路关于冷天逸和庄韬在咖啡店的录音放了出来。 冷天逸准备做什么吗?用一百万把自己给卖了?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可能,可是一百万对于冷天逸而言,根本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曲樱听着录音,虽然猜测不到冷天逸的打算,可是自己百分百可以肯定敢算计自己的庄韬要倒霉了! “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和利用。”庄烨一手轻轻的落在曲樱的肩膀上,神色落寞里有着深沉的哀伤,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可是既然上苍给了自己第二次机会,这一次,庄烨用自己的生命起誓,绝对不会再让曲樱受到任何的伤害。 “庄先生,你想说什么?冷天逸利用我?为了一百万?”曲樱侧过身避开庄烨落在肩膀上的手,熠熠的眼眸里有着对冷天逸的信任,“他不会利用我的。” 因为没有必要,冷天逸那样的男人,如果真的要做什么,绝对不需要用到这些卑劣的小手段,他可以明着来,直接的封杀,他虽然冷酷,在商场上甚至算是手段狠绝,可是却依旧是光明正大的存在, “我也不想怀疑,可是从冷天逸和我大哥接触之后,寻集团就开始介入到台湾的经济中来了。”庄烨转过身走向书房,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些文件递给了曲樱,“寻集团似乎有意向要收购我大哥手里的股份,和接管他的经济。” 冷天逸想要进军台湾?曲樱这才想起这几天冷天逸似乎是有些的忙,就连刚刚自己出来时,他也是在处理公务。 看着曲樱沉默下来,庄烨也坐了下来,目光温和而真挚,“我当然明白冷总裁不会因为一百万而做什么,可是如今寻集团的这些动作,却不得不怀疑他似乎想要利用我大哥来打击庄家的生意,那么就很有可能……”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知道庄烨接下来的话要说冷天逸可能顺道利用自己来取得庄韬的信任,曲樱站起身来视线认真的看着庄烨,“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为什么你就那么信任冷天逸?庄烨看着转身离开的曲樱,身体重重的靠在了沙发上,寻集团能到今天这样的规模,建立这样庞大的经济王国,冷天逸的手段只怕比自己要狠绝上百倍,所以利用一下曲樱取得庄韬的信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冷天逸如果真的对庄家别有目的,那么庄韬就是他最好的利用工具。 出了宾馆,曲樱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没有因为庄烨的话而动摇,只是依旧有些的气恼冷天逸竟然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出来,不在乎自己和庄烨见面,他不吃醋,所以他还是不爱自己吧? 夜色一点一点的降临,没有手机也是好的,曲樱坐在公寓楼下的花坛上瞅着楼上亮起灯的公寓,冷天逸就一点不担心自己,不出来找自己? 可惜从六点等到九点,枯坐了三个小时,楼上的灯依旧亮着,公寓入口不时有人出来进去,却独独没有看见冷天逸的身影,他还真是一点不担心自己留宿在庄烨那里! 蹂躏着身后花坛里的小草,曲樱气鼓鼓着一张脸,浓浓的失望笼罩下来,难道真的如同庄烨说的,他最近都忙着要进军台湾的经济市场,所以根本没有时间想到自己,因为不在乎自己,所以才不会在意自己去了宾馆找庄烨。 一旦忙碌起来,冷天逸真的忘了时间,庄烨将庄家的生意打理的很好,想要介入还真是有点麻烦,不过因为多了一个庄韬,除了庄烨之外对庄家最了解的人,倒是非常好的契机。 “这么晚了。”刚看完传真过来的文件,冷天逸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曲樱还没有回来?拿起手机,冷天逸才发现曲樱根本没有手机,随后将手机拨通了庄烨的电话。 “她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了,冷总裁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电话另一头,庄烨温和轻笑着,可是声音里却是十足的讽刺,“同样的话我奉劝给冷总裁,你想要做什么我不过问,可是不要利用伤害到她。” “那是我和曲樱的事,你一个外人有权利干涉吗?”冷天逸低沉冷酷的话传了过去,忽然透过窗户看见楼下花坛边坐着的人,凤眸一沉,立刻挂上了电话。 楼层巡视的保安看见出门的冷天逸,立刻礼貌的招呼着,“冷先生去找秦小姐吧?你们吵架了吗?秦小姐都在外面坐了三个多小时了。” 淡然的颔首,冷天逸走向电梯,神色峻冷之中多了一份的无奈,为什么那么早回来了却不回家? 从蛋糕里告诉冷天逸自己要去找庄烨时,曲樱满心的期盼他会吃醋,到后来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曲樱想至少他会要出来找自己,可是一路从希望到失望,曲樱低着头失落落的看着自己的双脚,直到一道身影挡住了路灯的灯光。 “准备坐在这里喂蚊子吗?”冷天逸抬手揉了揉曲樱的头将她拉了起来,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这小脑袋瓜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深秋没蚊子了。”闷闷的开口,曲樱看着冷天逸夜色之下轮廓分明的峻脸,“都九点了你才出来找我,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和庄烨有什么吗?” 不担心那是因为信任,是相信你不会和庄烨有什么,更何况她看向庄烨时总带着几分的逃避和愧疚,冷天逸隐隐的感觉到曲樱之所以一直患得患失是和庄烨有关系,所以即使不愿意她和庄烨多接触,却依旧没有任何的阻止,只希望她可以自己解开心结。 “走吧,我们去吃东西,饿死我了。”失望与冷天逸的沉默,曲樱将情绪压了下来,握住冷天逸的手直接的将人往大门口拖了过去,夜色之下的笑容多了一份勉强。 吃了一顿迟来的晚饭,回到公寓已经十点多了,曲樱正打扫着屋子,一个转身时不小心碰掉了书桌上的文件,低头捡起来时却发现是对庄家经济的调查。 庄烨说的是真的,冷天逸真的准备进军台湾商界,他真的会用自己来取得庄韬的信任吗?手里的文件突然如同千万斤重一般,曲樱将捡起的文件又放回了书桌上,虽然是如此的相信着冷天逸,可是一想到以前庄烨的背叛,曲樱突然感觉自己犹豫了,怀疑的种子变一点一点的长大。 庄韬感觉自己是时来运转,不但可以羞辱打击到庄烨不说,寻集团这个亚洲最大的经济霸主竟然会主动找到自己,让庄韬脸上几乎乐开花了。 “今天晚上,还是玫瑰园酒店,402室。”叼着雪茄,庄韬笑眯眯的拨通了之前冷天逸的电话,告诉他今晚就可以行动了。 “我会准时到的。”挂上手机,冷天逸继续处理着眼前的文件,峻冷的脸上一抹厉色一闪而过。 而几乎是差不多同一时间,庄烨也将时间和地点发送给了终于买了手机的曲樱,为什么要答应呢?曲樱目光受伤的看着坐在窗口的冷天逸,即使明白他不可能真的把自己交给庄韬,可是被隐瞒,被利用还是让曲樱感觉到受伤,难道为了打击庄家,为了生意,身边的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吗? 当晚餐冷天逸是定在玫瑰园时,曲樱只感觉心彻底的寒了,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冷天逸,“好啊,上一次去宴会还没有吃到那里的美食。” “走吧。”冷天逸峻挺的眉宇微微的皱了起来,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去樱,这两天因为庄家的事情,冷天逸的确忙了一些,难道这丫头因为自己的忽略所以生气了? 玫瑰园一如既往的美丽梦幻,优雅的钢琴声回荡在餐厅里,曲樱看着冷天逸不动声色的将一颗药丸放到酒杯里摇晃了一下递到自己面前时,眼前的葡萄酒如同殷红的鲜血一般,让曲樱脸色一阵一阵的苍白,他终究还是要利用自己吗? 暗中观察的庄韬扬唇冷笑了起来,钱果真是好东西,有了钱什么女人会没有,更何况一百万只用一晚上,估计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这样的交易。 迷幻药一般人服用之后,会神志不清,药性或许需要七八个小时才能消退,可是如果有强大的精神力可以抵制,倒是可以抗衡迷幻药的药性,而曲樱虽然换了一具身体,可是这样的药却迷不倒她,只会造成酒醉般的微醺,当然如果是以前银风的身体,对这样的药物更是直接又抵抗力。 看着迷糊睡下的曲樱,冷天逸凤眸冰冷的骇人,起身温柔的将趴在桌子上的曲樱横抱了起来,瞄了一眼庄韬的方向,眼神冷酷到极致,敢打曲樱的注意,他最好准备付出代价! 随着电梯的到达的身影,曲樱静静的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闭着眼,满心的苦涩和哀伤,不管他有了什么样周全的计划,他终究还是利用了自己,欺骗了自己。 402室,冷天逸动作轻柔的将曲樱放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轻轻的给她盖好,已经到了可以和庄韬摊牌的时候了,虽然打击庄烨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庄韬这样的小角色,冷天逸更喜欢在他认为胜利的巅峰时刻,再给他致命的打击,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他不能动的!(看来冷天逸也真的不是什么善良角色,够阴狠! 庄韬推开402室的门,感觉一生里最得意的就是这一刻,刚刚已经和寻集团达成了协议,自己有了抗衡庄烨的资本,而此刻等庄烨来了之后,看到他苦苦追求的女人在自己身下呻吟哀求着,庄韬只感觉兴奋的几乎要上天堂。 “你要留下,还是要离开,当然我是不介意有人观赏着。”从酒柜里倒了一杯酒,庄韬色眯眯的开口,看了一眼冷天逸,心头微微的怔了一下,总感觉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于震慑,每一次都不敢对望,不过随即一想,一百万就将自己女人给卖出去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软脚虾,自己根本不需要有什么顾忌。 因为担心庄烨看到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幕之后,会抓狂,所以庄韬特意带了六个保镖一起过来,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咕噜咕噜的灌下之后,立刻猴急的扯下领带,开始脱起衬衫,半点不在乎客厅都是人。 “小子,不错,知道什么人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以后跟着我混,包你平步青云。”庄韬一面扯着皮带,一面赞赏的对着冷天逸开口,“你不用担心,我什么女人没有,不会看上你的女人的。” 冷天逸坐在沙发上,曲樱服用的药不是之前庄韬给的,冷天逸还没有那么粗心大意用曲樱的身体冒险,放到酒杯里的不过是安眠药,这些肮脏的事情,冷天逸并不想曲樱看见,所以她好好的睡一觉之后,庄韬就已经从台湾消失了。 就在庄韬脱了长裤,只穿着内裤时,宾馆的门突然被人一脚用力的踹开,冷天逸表情一沉,挑起目光看了过去,霆和俞森还没有收到自己的消息,不至于现在就过来。 “庄烨?”庄韬错愕的转过身看着来者不善的庄烨,快速的将刚脱下的长裤又蹭的一下拉了起来,思绪转了一圈,忽然将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冷天逸,“你是庄烨的人?” “大哥,这你可错了,我们台湾小小的庄家和寻集团的冷总裁是没有办法攀上关系的。”庄烨一如既往的笑着,目光直接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冷天逸,他这一次是彻底失去了曲樱了。 原本卧房紧闭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曲樱头还是有些的昏沉,只是目光却清澈,带着失望看着沙发上的冷天逸,为什么要利用自己?他明明可以有很多的手段可以进军台湾商界的,为什么偏偏是对自己的利用? 冷天逸脸色有些的沉,将目光从庄烨身上转移到曲樱身上,对上那控诉的目光,放在沙发上的大手用力的攥紧了几分,沉默着抿着薄唇不发一言。 “身体没事吧?我已经查过了庄韬给的药只是普通的迷幻药,对身体没有什么害处。”庄烨快速的走到曲樱身边,有些担心的看着痛苦而失望的曲樱,冷天逸终究还是利用了曲樱,犯下了和自己当年一样的错误。 寻集团的总裁冷天逸?庄韬呆愣了片刻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从一开始看到冷天逸时就感觉这个男人太过于强大,原来他竟然就是寻集团的总裁,那么值之前寻集团找上自己,一切都是骗局? 庄韬并不傻,此刻将所有的事情立刻联系起来,知道自己被冷天逸给狠狠的耍了一遍,之前因为以为寻集团想要进军台湾商界,所以庄韬不在乎出卖庄家的情报给寻集团,如今才算明白过来,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冷总裁果真好手段,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利用,就是为了让我上当受骗,哈哈,果真我庄韬还是嫩了一点,玩手段耍心机都比不过你们,今天我是败的心服口服。”庄韬狂声的大笑着,既然自己要死,那么就拉着冷天逸一起陪葬,看起来他和这个姓秦的女人之间出了问题,这样也好,狗急了还跳墙,自己到死也要咬上冷天逸一口。 曲樱脸色一阵苍白,双手用力的扶住门框,庄韬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扎进了心扉里,又一次的被利用被欺骗了。 受伤的目光看着依旧沉着峻脸坐在沙发上的冷天逸,看着他一如既往般冷沉的脸庞,曲樱深呼吸着,迈开步子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庄烨看了一眼冷天逸,立刻转身追上出门的曲樱,虽然冷天逸不会真的让曲樱怎么样,可是他终究是利用了曲樱,欺骗了她,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事实就是事实,这一次只是庄韬,冷天逸可以掌控全局,可是下一次呢,遇到更强大的对手,他会不会为了寻集团的生意真的就放弃曲樱了? “冷总裁,我倒是真好奇,你竟然不解释,竟然还能坐得住?”庄韬奇怪的看着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冷天逸,其实庄韬已经明白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今天这一出不是算计曲樱,而是算计自己而已,这个商界的王者要给自己最致命的一击,只是被庄烨出来搅局了。 “竟然还有闲心担心我,庄韬,你还真是有几分的气魄。”冷冷的嗓音宛若从地狱里里飘散出来的死亡之音,冷天逸冰冷的目光如同看尘埃一般看向终于有些害怕的庄韬,“我以为你最为痛恨庄烨,没有想到还给他制造机会,好一个兄弟情深。” 脸色一阵扭曲,庄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故意说话挑拨了冷天逸和姓秦的女人之间的感情,却让庄烨渔翁得利,一时之间,脸色青白的狰狞着,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受不了冷天逸那冰冷骇人的气场,庄韬终于忍不住的咆哮,“我的钱我所有的底细你都知道了吧?冷总裁究竟准备怎么处置我这个小角色呢?” “放心我只是正经的生意人,杀人越货的事情不会做的。”冷天逸淡淡的开口,拨通了牧易霆的手机,随后挂掉,一直等候在隔壁房间的牧易霆和俞森立刻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牧易霆不解的看着脸色过于阴寒,几乎是压抑着狂勃怒火的冷天逸,一个庄韬绝对不会让天逸的表情如此的难堪,之前发生了什么。 “庄韬,我告诉过你有些人不许动,你果真好样的!”俞森脸色异常的难堪,刚刚在隔壁的房间里,牧易霆已经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让俞森恨不能立刻就宰了差一点坏了大事的庄韬,如果他真的动了冷天逸的女人,日月社也不用和庄家争夺地盘了,直接从台湾界面上卷铺盖滚蛋。 “冷总裁,你放心,我日月社完全不知道庄韬这件事,我和庄烨已经对牧哥保证过了,会公平竞争,绝对不可能耍这些小手段。”俞森低着头对着冷天逸诚恳的开口着,只希望他的怒火不要波及到日月社,敢动冷天逸的女人,庄韬这个猪脑袋,之前不知道调查清楚他的身份吗?真的是找死。 “是吗?”似是而非的挑起目光,冷天逸此刻情绪很不好,如果不是自制力一流,早已经爆发出来,阴冷着峻脸看了一眼俞森,将口袋里的一个u盘丢了过去,“有些事交给警察处理就好了,庄先生可没有少做草菅人命的事情,看来要将牢底给坐穿了!” “冷先生放心,这件事我处理就好。”俞森快速的将u盘给揣了起来,看来冷天逸并不准备动日月社,如此最好,不过庄韬要将牢底给坐穿看来还真是有点棘手,不杀,却要一辈子被关在牢里,所以自己还要保证庄韬必须活着,活着坐牢,妈的,都是这个白痴连冷天逸的女人都敢算计,坐牢做到死也是活该! 等屋子里的人都离开了,之前被踹开的门也被关上了,牧易霆这才看着一脸铁青冷天逸,却见他突然抬起头,砰的一拳头狠狠的砸向玻璃茶几,哗啦一声破碎的声音响起,天逸气的不轻。 “曲樱只是误会了而已。”之前庄韬的保镖跟着一起离开,牧易霆大致的问了一下,自然知道在自己和俞森进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冷天逸之所以如此铁青着一张峻脸是因为什么。 曲樱那个丫头,她竟然相信了庄烨,而不相信天逸,不要说天逸对庄家没有什么兴趣,如果他真的想要进军台湾商界,也不需要用曲樱来取得庄韬的信任。 “她只是选择信任了庄烨而已。”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峻脸紧绷着,手背上因为刚刚砸碎了玻璃茶几,而殷红的渗透着鲜血,可是这样的痛却比不上心头的痛。 冷天逸这才明白之前这几天曲樱情绪有些的不对劲,并不是因为处理公事冷落了她,而是她在怀疑自己,可是如果怀疑,为什么不问,自己之前就曾告诉过她,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不管什么都可以问自己的。 可是呢,她却相信庄烨,也相信了刚刚庄韬的话,认为自己在利用她!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让冷天逸脸色很差,情绪更是差到极点,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信任自己!到最后宁愿相信庄烨的挑拨,却不问自己不相信自己! (哎,曲樱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不敢问出口,曾经受过伤的人,总会在潜意识里想要避开再次受伤,所以曲樱其实一直是相信冷天逸的,只是最后还是误会了,当然,庄烨倒算是搅和的罪魁祸首。)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五十二章 敞开心扉 “你还要回去?”走出了玫瑰园,夜色下,庄烨皱着眉宇看着准备独自回去的曲樱,她还要回到冷天逸身边。 “不回去去哪里?那可是我租的公寓。”曲樱强撑起笑,可是一想到冷天逸为了生意,却也能将自己当成工具里利用,心头又是一阵猛烈的抽痛。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事,你可以原谅冷天逸,却那么决然的对我?”庄烨不愿意承认,可是在这一件事上自己却是动了心思,有意让曲樱误解。” 毕竟曾经那么了解,庄烨明白从军情处出来的人,对于背叛和利用有着本能的抵触,或许那就是身为军人的一种本能,更何况当初自己的利用曾经让她那么痛苦致死,所以庄烨明白曲樱会比普通人更害怕被人利用,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可是庄烨却没有想到曲樱即使如此的痛苦,却依旧要回到冷天逸的身边。 “他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已,他不会伤害我。”曲樱摇摇头,仰起头目光看着暗黑一片的夜色,冷天逸并不是真的要将自己交给庄韬,他会好好的护着自己,或许只要自己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被冷天逸处理好了。 曲樱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在害怕,在惶恐不安,是自己不够相信冷天逸爱着自己,怕他有一天会离开,怕他会放弃这原本就没有爱情基础的感情。 庄烨猛然的顿住,俊逸温和的脸上蒙上一层寒霜,原本以为这一切都计划好了,自己可以重新挽回。 “你想过没有,如果庄韬给的是一颗毒药呢?那么你还能好好的活着吗?冷天逸虽然关心你,可是他不爱你啊,今天如果是简宁,冷天逸根本不会这样做,只怕当初在咖啡店庄韬提出这样计划的时候,冷天逸就会封杀了庄韬!” 一字一字,看着曲樱脸色一阵苍白,庄烨心疼的想要安抚她,可是却狠下来戳伤曲樱最痛苦的伤口,只有她对冷天逸死心了,自己才有机会挽回,才能一心一意的爱着她,不会再伤害到她分毫。 “简宁和席夜已经在一起了,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他爱上我。”曲樱心痛的抽搐着,庄烨的话直白的将曲樱那最后一点的伪装的坚强血淋淋的撕碎,让她一颗原本就烙印上伤痕的心此刻如同在烈火之中煎熬。 “银风,你醒醒吧,那样的男人既然爱上简宁了,那就是一辈子的感情,他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的,他对你只是一点关心,或者是为了让简宁放心。”庄烨脚步一个上前,双手用力的扣住曲樱瘦削的肩膀大力的摇晃着,因为情绪激动,低吼的嗓音几乎失控。 “银风,我爱你,你知道吗?这一辈子我只会爱你一个,绝对不会再爱上其他人,冷天逸也会是如此的!”似乎想到当初银风死在东方澈怀抱里的那一刻,庄烨表情剧痛着,哀伤的目光凝望着曲樱,如同要将她烙印到自己的灵魂最深处,温柔的嗓音在夜色里带着一种华丽的哀伤,让人几乎无法拒绝,“我爱你,银风,我们重新开始。” 沉默着,曲樱看着神色失控的庄烨,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相遇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不过问自己的来历,不在乎自己是什么人,每一次自己出现,总是会用温柔的目光看向自己。 “庄烨,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回不去了。”曲樱平静的开口,脑海里再次浮现的却是冷天逸那明明冷酷至极却总是泛着温柔眼神,他总是将自己当成孩子一样的照顾着,就差没有给自己制定家规了。 可是,曲樱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不懂浪漫的男人却为了自己抛开了寻集团,亲手打造了这枚戒指,那明明该是高贵的双手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这辈子自己都放不开冷天逸了。 为什么?庄烨不甘心的看着终究还是离开的曲樱,脸色一点一点的阴沉的变化着,不甘的嫉妒转为了阴霾的恨意,为什么冷天逸做错了却可以回头,为什么自己却不行? 冷天逸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被牧易霆拉着喝了一些酒,看着空荡荡的黑暗公寓,峻冷刚硬的脸庞上表情微微的沉了一下。 曲樱之前喝下的是安眠药,所以回来之后睡在了床上,蜷缩着身影,在被子里看起来显得的单薄而可怜。 冷天逸原本以为曲樱和庄烨一起走了,生气归生气,可是却没有想过要放手,冲了淋浴,洗去了酒味之后,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直接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这才发现鞋柜里有曲樱换下的鞋子,她不在庄烨那里? 原本不悦的情绪散了一些,打开卧房的门,冷天逸看着被子里那缩成一团的身影,这样蒙着头也不怕闷坏了。 将曲樱蒙在头上的被子拉开了几分,露出一张即使睡着了却依旧显得委屈十足的小脸,纤细的眉皱着,睡的不安之下,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手里抱着另一个枕头,明明是她选择相信庄烨,有怀疑却什么都问自己,可是看着曲樱此刻睡着的模样,冷天逸这才彻底明白自己算是真的栽在这个丫头手里了。 走回卧房换了睡衣,冷天逸掀开被子刚他躺下来,原本已经睡着的曲樱如同有感应一般,自发的松开了怀抱里的枕头转而抱住了冷天逸,依旧是十足的依恋和信赖模样。 “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低沉的叹息一声,冷天逸关了灯,手臂落在曲樱腰间将她揽在了怀抱里,依旧是相拥而眠。 早晨醒来时,曲樱还没有睁开眼,却已经真切的感觉到拥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一时之间,心头五味杂陈着,静静的看着冷天逸那峻朗沉睡脸庞,少了平日里的冷厉之色,显得平和了很多,棱角分明,看起来是那么深刻而立体的一张脸。 冷天逸睁开眼时,曲樱却已经的将差一点抚上冷天逸脸的小手给缩了回来,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掀开被子起床,睡着时的平和之色此刻已经被凛冽所代替,深邃的黑眸泛着冷厉的威严,不动声色的下床,离开,如同身后床上自己拥抱了一整夜的曲樱只是空气一般。 自己才是该生气的那一个,可是看着冷天逸离开的峻冷背影,曲樱突然莫名的感觉到心虚。 冷战正式开始。 糕点店。 “秦姐,你没事吧?”钱黎黎担心的看着制作间工作台上已经被剁的七零八落的面团,心惊胆颤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霍泽,看来真的和冷先生吵架了 “没事,我这是在锻炼刀功!”曲樱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手里的刀使得飞快,眼睛甚至不看工作台,那面团已经被被切的整齐无比,每一段的长度看起来甚至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那一双危险十足的小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锻炼刀功,倒像是在剁人。 临窗原本只有两张桌子,毕竟大都数上门的顾客都是买了蛋糕带回去吃,可是多了冷天逸之后,这原本总是闲置的桌子上此刻却坐了四个年轻的女孩,说是在吃蛋糕,可是那目光却不时的瞄向里面桌子边正处理工作的冷天逸,眼睛里冒着爱慕的光芒,让曲樱醋意直线上升。 冷天逸冷着脸庞时会显得异常的冷漠,连同眼神都是冰的,一手滑动着鼠标,一手端起一旁的已经凉下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只是随意的动作,却透露着高雅,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该去吃饭了!”终于,曲樱按耐不住如同小豹子一般冲了出来,恶狠狠的对着冷天逸开口,身体直接的挡住身后四个女孩一直看过来的目光,该生气的人不是自己吗?为什么冷天逸却绷着一张脸! 从曲樱认识冷天逸的时候起,他对任何人都可能冷酷漠然,可是唯独对待自己时,却是带着可以感知的温柔,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如何的任性,甚至闯祸了,他也总是会软着态度哄着,娇惯着。 而此刻对上冷天逸那冰冷的眼神,即使他看向自己,可是眼中却根本没有自己的身影,曲樱只感觉心脏剧烈的收缩着,说不出的委屈和心酸。 漠然的收回视线,冷天逸将笔记本合上,将一旁的文件也收了起来,放到了公文包里,动作沉稳,依旧忽视着身边的曲樱。 这边已经在后面小厨房里做好菜的钱黎黎快速的将碟子端了过来,瞄了一眼冷天逸,这才发现原来之前的冷天逸已经算是温和很多了,看起来虽然有些冷,可是却没有如今这样冰冷骇人的气势,不要说靠近了,只瞄了一眼都有种被冻着的感觉。 冷战谁不会!不就是不说话吗?曲樱火气也上来了,明显的感觉到冷天逸的冷落和忽视,让曲樱更加的委屈和不安,总是会忍不住的想如果是简宁,他一定不会用这样冷酷的一面对待她。 吃了不到三口,钱黎黎煮了一条鱼,色香味俱全,可是曲樱却只感觉到阵阵的恶心和反胃,原本还能压着吃了两口饭,突然胸口一阵翻滚,倏地丢下筷子和碗直接的向着后面的厨房冲了过去。 冷天逸从早上来到糕点店都是冷冷的,面对曲樱都是冰冷的眼神,更不用说对其他人,可是就在曲樱丢下碗筷时,冷天逸立刻起身追了过去,动作迅速,那伪装的冷漠在瞬间崩裂,被关心和担忧所替代。 抱着马桶吐的昏天暗地,原本就没有吃什么,现在更是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曲樱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按下冲水键冲去马桶里的秽物,身上是阵阵的冰冷被冷汗湿透了。 “我扶你起来。”后一步过来的冷天逸将曲樱扶了起来,原本冰冷的眼神在对上曲樱苍白的小脸立刻温柔起来,汗水湿透了她额前的刘海黏在额头上,看起来显得异常的凄楚而憔悴。 “我们在吵架,你不要管我!”委屈蹭的一下冒了出来,曲樱猛的用力推开冷天逸,刚刚吐之后显得异常的虚弱,此刻突然推开冷天逸,自己身体也踉跄的一个后退,靠在洗手间冰冷的瓷砖墙壁上,一双眼慢慢的红了起来,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冷天逸被推的一个后退,有些懊恼曲樱的无理取闹,可是当一抬眼看着她咬紧着唇,不停的掉着泪珠,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冷天逸却也都认了,低沉的嗓音温柔下来,拿过一旁的毛巾走了过来。 “别闹。”低哄着开口,冷天逸一只手臂霸道的将曲樱的身体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她脸上的冷汗,“是不是胃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明明是你瞒着我,利用我,你还不理我!”一想到被利用,不管是因为什么,曲樱都感觉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脸色更加的苍白猛的推开冷天逸,再次的干呕起来。 “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要闹了。”此刻冷天逸也根本就顾不得理会到底是谁的错,大手温柔的拍着曲樱弓起的后背。 “我没有那么娇弱,回去睡一下就没事了。”身体疲惫着,吐过之后,终于感觉没有那么恶心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曲樱避开冷天逸的手,身体难受,心里也堵的难受,失落落的向着洗手间外走了去。 头痛的抚着额头,冷天逸无奈的看着固执的走出去的曲樱,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形容女人会无理取闹,对的也是她对的,错的也是她对的,否则到最后,她就会这么耍性子的离开,而且还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让冷天逸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却也不敢犹豫片刻就迈步追了过去。 “我送你回去。”拿过公文包和笔记本,冷天逸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着不愿意上车的曲樱,饶是他一生冷酷,此刻却也只能化为绕指柔心疼着脸色发白的曲樱。 “没多远,我走回去就行。”曲樱从不认为自己是矫情的人,从军情处那样的地方走出来,怎么可能矫情,可是在冷天逸身边,曲樱就真的如同孩子一般,会无理取闹,会任性,更不用说昨天在玫瑰园的情绪还都被压抑着,此刻吐过之后,身体不舒服,整个人更是脾气不好。 “你刚出了一身汗,走回去被风一吹,肯定要生病发烧。”没有忘记上一次曲樱生病时难受的模样,冷天逸此刻坚持的开口,霸道的直接将曲樱给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才将手里的文件和笔记本放到了后座上开车离开。 汽车沉稳的开向公寓的方向,路程很短,几分钟就到了,“冷天逸,你不用这样惯着我,我知道我在瞎胡闹。”低着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曲樱低声的开口。 情绪波动的太大,脾气也差,这其实和冷天逸都无关,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太害怕又一次的背叛,庄烨那一次,连命都丢了,可是如果是冷天逸,曲樱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就感觉灵魂都被活生生的给撕扯开,或许自己就真的灰飞烟灭了,那样也好,至少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冷天逸侧目看着身侧的曲樱,没有了神采飞扬的一面,她看起来显得如此的孤单而寂寞,小小的身体单薄而纤弱,就这么低着头,明明说着让自己不要理她的话,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走了,只怕她会更加的委屈。 “曲樱,到底有什么是庄烨都能知道的,而我却不能知道?”长臂圈过曲樱的肩膀,将她的身影拉过来靠在自己肩头,冷天逸低垂着目光无奈的开口,凤眸扫过身体一僵,却依旧沉默的曲樱,知道她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失望的感觉席卷而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下。”冷天逸没有再多问,看着走在身前的曲樱,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信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打开心扉。 蜷缩在被子里,恶心的感觉没有了,只是有些的累,曲樱闭着眼,清晰的感觉到冷天逸动作温柔的盖上被子,幽沉的目光看了自己片刻之后,这才转身离开,沉稳的脚步声,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关门声,卧房一瞬间安静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冷天逸?庄烨早就知道了,席夜也从御家家主那里知道了事实,可是自己为什么不敢告诉冷天逸,其实自己是在等着他开口问,如果他爱自己的话,肯定会想知道自己的过去,自己到底什么身份,隐藏了什么,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去问去查,因为不论自己是谁都无所谓吗?曲樱苦涩的笑着,用力的抱紧了怀抱里的枕头,庄烨说对了一件事,冷天逸这样的人若是爱上谁了肯定是一辈子。 客厅里,冷天逸沉默的看着关闭的卧房,大手缓缓的攥成了拳头,早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和简宁之间错失的感情让冷天逸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那么的张狂,那么的冷傲,更多的时候,冷天逸想要好好的疼爱曲樱,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可是如今看来,自己做的还真是失败。 “二哥,你放手吧,她和冷天逸是真心相爱的。”霍泽认真的看着庄烨,不管她和二哥之间有什么过往,如今霍泽只知道曲樱真正在乎的人,爱的人是冷天逸,为了他,她一遍一遍的做蛋糕,或许曲樱自己没有察觉,在其他人面前,她都是开朗活泼的,可是唯独在冷天逸面前,她却带着一股孩子气,这样的感情二哥根本插足不了。 “这是我的事,霍泽,你不用过问,大哥已经被抓进警局了,你做好准备过段时间,你需要回到庄家了。”庄烨眼神阴冷了几分,随后又转为温和的笑,拍了拍霍泽的肩膀,修长的身影走出了店。 自己不会放弃的,已经错过一次了,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错过!坚定着心底的念头,庄烨从经过的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转而向着曲樱公寓的方向走了过去。 听到敲门声,冷天逸放下手头的文件走向了门口,在室内所以只穿着一件灰色的薄毛衣,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峻冷的身影懒懒的站在门边,依旧是气势耀眼,“有事?” “冷总裁不会就这么待客吧?”看着明显不准备让自己进门的冷天逸,庄烨温和轻笑着,目光挑衅的看着冷天逸。 “有事?”冰冷着嗓音,冷天逸依旧没有打算让庄烨进来,自然也不因为他故意挑衅的眼神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既然冷总裁不能好好照顾曲樱,何不让出位置来呢?”站在门口,庄烨温和俊逸的表情此刻带着一份不再隐匿的冷厉,锐利的目光强势而压迫的看向冷天逸。 “监听庄韬的一切,刻意挑唆曲樱,庄烨,你不配和我说这样的话,不要把你在商场上的那一套用在曲樱身上。”不屑的开口,曲樱之所以情绪波动那么大,冷天逸明白这其中庄烨起了主要的作用,而曲樱不相信自己,显然是害怕被抛弃,被利用,那么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必定是庄烨,如此一来,冷天逸脸色就冷酷了几分,视线如刀般的锐利。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爱她,比任何人都要深爱她,那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冷天逸,你才是第三者,是你乘虚而入!”庄烨表情狰狞的一狠,情绪失控的对着冷天逸低吼着,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曲樱当初如果不是替东方澈挡了子弹,那么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自己会和曲樱过的很幸福很幸福。 “庄烨,你敢说不是你利用了她,才造成她如今这样患得患失的不安?”冷天逸挑着眉梢,睨着庄烨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不屑。 “那是误会!”庄烨咆哮着,突然警觉的一个后退看了一眼冷天逸,忽然诡谲的笑了起来,“你在套我的话,冷总裁果真不愧为寻集团的总裁,让人半点不敢松懈,怎么?曲樱不告诉你我和他之间的过去,所以冷总裁换个方式想从我这里打听?” “我在等她完全信任我,等她走出你对她造成的伤害。”冷天逸直接的关上门,转身向着客厅走了进去。 自己不去查,不去问,只是不想让曲樱再回想那些不愿意想起的伤痛过去,自己在等着她相信自己对她的感情,等着她自己走出来,曲樱,不要让我等太久! 被冷天逸无礼的关在门外,庄烨怔了一下,耳边还回响着刚刚冷天逸的话,他是真的爱着曲樱,可是自己绝对不会放手!绝对不会,已经失去一次了,错过一次了,自己再也不会放开! 站在卧房门后,在听到敲门声时,曲樱刚好起来喝了点水,也是好奇是谁会上门,刚将门打开一条缝,却没有想到听到庄烨的声音,更没有想到听到冷天逸的那一番话。 他不问不是因为不在乎,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而是他在等着自己主动开口,哽咽着,曲樱突然感觉自己错的离谱!透过门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冷天逸,冷峻的脸庞上表情微微的有些的紧绷,沉着眼神在沉思着什么,却根本没有再看茶几上的文件一眼,他是在担心自己吧? “怎么起来了?”冷天逸不经意的一抬头却发现卧房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曲樱。 原来受过一次伤之后,自己竟然如此的怯弱,甚至不敢去相信他的真心和感情,自己在一旁自怨自艾,却从没有想过他的不过问是一种更宽广的包容,曲樱忽然感觉自己真的配不上冷天逸。 “怎么光着脚,快到床上去。”看着曲樱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冷天逸眉头一皱,快速的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腿,“难道会不舒服,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冷天逸,我果真比不上简宁。”突然抱住冷天逸,曲樱埋首在他的怀抱里低声的开口,自己连相信冷天逸的勇气都没有,怎么配得上他。 “够了,曲樱,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你很好,你和简宁是不同的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需要相比的地方。”冷天逸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所以语气也沉了几分,她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安,总是要和简宁相比,难道自己说的做的还不够吗? “不是,冷天逸,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勇敢,总是怀疑你,你明知道我身份可疑,却什么都不问,你明知道我和庄烨有一段过去,却如同不知道一般,我以为你不在乎我,所以才会无所谓。”曲樱摇着头,双手抱紧冷天逸的腰,自己是错的太离谱。 “你忘记了是你说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所以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让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心软了下来,总是舍不得曲樱受委屈,冷天逸低头吻上她头顶的发,庄烨曾经到底如何的伤了她,才会让她这么的惶恐不安。 “冷天逸,这不是我的身体,你知道吗,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想开了,心境突然就痛彻了,曲樱从冷天逸的怀抱里探出头来,幽幽的嗓音听起来还真的有几分恐怖片的感觉。 第三卷 欢爱契约 第五十三章 刹那深爱 饶是冷天逸一生冷静,认识御如风之后也知道一些光怪陆离,超自然的一些事,可是当真正的听见,当看着曲樱就坐在床边,仰着头,一脸不安,却又大义凛然的矛盾模样,忽然薄唇扬起勾起一抹淡淡的,却异常让人感觉到温暖释怀的浅笑。 “难怪前后变化这么大。”冷天逸抬手揉了揉曲樱的头,在她渐渐转为璀璨笑意的小脸上轻啄了一下,“我们明天离开台湾回御家的岛上。” “就这样?”曲樱愣了一下,有些傻的摸了一下自己刚刚被冷天逸亲到的脸,有些太过于震惊他的冷静自若,“你不问我到底是谁?过去发生过什么吗?” “你和庄烨到底是怎么回事?”提到庄烨的名字,冷天逸原本还泛着几分温柔的峻脸,此刻毫不保留的多了一份醋意,挑着峻眉一脸不屑的模样。 他之前不问不是不在乎,而是为了让自己心甘情愿的告诉他,曲樱笑着抱紧冷天逸,原来自己真的错的离谱,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娇宠着自己,包容着自己,喜欢着自己,就算将自己当孩子疼爱又怎么样?只要是喜欢,管他是哪种感情的喜欢。 安静的卧房里,曲樱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慢慢的说着前尘往事,说起在军情处的生活,说着遇到庄烨之后的事情。 幸好自己当初答应了和曲家的婚约,否则是不是和她永远就这样擦肩而过了,冷天逸低垂下目光看着终于放开过去的曲樱,拥抱着她的双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幸好自己没有如同弄个庄烨一般再一次的错过。 “对不起,是我一直不安,才不断的出现错误和误会。”心头的一块大石似乎就这样消失了,曲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从冷天逸的怀抱里抬起头,清澈的目光里满是诚恳的歉意。 “和我不要这么客气。”冷天逸大方的开口,低头吻上曲樱的红唇,缓缓的道:“我一直将你当孩子一般养着,已经习惯了你的无理取闹和任性。” “那是我的荣幸。”第一次曲樱不认为被冷天逸这个男人当成孩子照顾着有什么不好,他的宽容,他的娇惯,如果这样自己还不知足,感觉不到幸福的话,那自己就真的不配拥有冷天逸了。 “我肚子饿了。”午饭没有吃到几口就吐了,这会小睡了一下之后,肚子咕咕的抗议起来。 “我们出去吃饭。”冷天逸起身顺道拉起床上的曲樱,终于雨过天晴了,不过明天还是需要回御家岛上一趟,她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不会再一次魂魄离开这身体吧? 早上还在冷战的两个人,现在又和好如初的一起走进了店里,霍泽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曲樱,她的确该知足了,有冷天逸这样的好男人在身边,再不知足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冷先生已经和曲樱和好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打压庄家的生意?”虽然自己大哥是罪有应得,可是霍泽对于冷天逸却依旧有些抵触,只是霍泽还不至于分不清私人情绪。 曲樱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些天冷天逸都在打压庄家的生意,庄家虽然够大够强,可是有冷天逸操控的寻集团在背后打压,庄烨这几天的确忙的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明天我们就会离开台湾了,我没有兴趣进军台湾商界。”沉声的开口,冷天逸头也不抬的泡着牛奶,曲樱早上胃不舒服,喝点牛奶养养胃。 “那之前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错愕着,霍泽不解的看着冷天逸,他没有必要对自己撒谎,冷天逸这样的男人也不需要撒谎,他无心台湾生意,那为什么要侵吞了大哥手头的生意,为什么要大手笔的打压庄家的生意。 温度合宜,冷天逸捧着牛奶向着曲樱这边走了过来,沉稳的步伐,峻冷的身影,“打压情敌。” 什么?震惊的愣在原地,霍泽呆愣愣的看着已经将牛奶送给曲樱的冷天逸,他这么对待庄家,就是因为二哥也要追求曲樱,所以他才这么大手笔的在经济上动手脚,让二哥忙的没有时间来追曲樱。 “冷天逸,你简直……”这边也听到答案的曲樱,呛咳着,石化般的看着冷天逸,他还说自己任性,那他这样叫什么? “吃慢一点。”将牛奶放在了一旁,冷天逸拍着曲樱的后背,有些无奈她的孩子气,怎么吃个饭都能呛咳成这样。 “为什么之前要答应庄韬?”终于顺过气来,曲樱喝了一口牛奶,直截了当的问着冷天逸,这边霍泽此刻也伸长了脖子听着。 “给他一个教训,吃饭。”一想到庄韬将那样恶劣的念头用到曲樱身上,冷天逸凤眸一沉,冷厉之色油然而出,让庄韬以为一切会成功,然后给予致命一击,从云端到地狱,对于敌人,冷天逸向来不会手软。 “冷天逸,你会惯坏我的。”曲樱低声的开口,满心的感动,可是却在瞬间笑眯了眼睛,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放心,我也会惯着你的。” 冷天逸没有开口,只是冷峻的脸色却软化了不少,似乎看着曲樱笑,看着她幸福,自己就已经满足了。 一旁,霍泽不屑的切了一声,她不给冷天逸闯祸就谢天谢地了,之前不就是因为闹了一点矛盾就离家出走,改名换姓不说,连脸都给易容了,也是冷天逸够大方,够宽容才会从兰迪市找来,甚至抛下寻集团的生意就这样娇惯她,总有一天,这个女人会无法无天,可是有冷天逸在,只怕就算她再怎么闯祸,也有人甘之如饴的善后。 因为冷天逸对庄家生意的打压,虽然不致命,却也让庄烨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毕竟庄韬之前将所有庄家的机密都泄露给了寻集团,如今被冷天逸给利用,的确让庄烨感觉到棘手,却也无奈。 “二哥,你放手吧,她和冷天逸之间没有人可以插足的。”夕阳西下,霍泽站在窗口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庄烨开口,“明天他们就要离开台湾了。” 离开台湾?庄烨猛的站起身来,神色急剧变化着,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优雅,让一旁开会的下属都错愕的看着。 大步的走了出来,庄烨关上会议室的门,情绪几乎失控,“她要离开?我不准!”自己已经错过一次,绝对不会再错第二次! “二哥,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冷天逸根本无心庄家的生意。”霍泽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翻着桌子上冷天逸离开之前丢下的文件,这些都是大哥之前离开庄家时带走的产业,如今冷天逸就这样没有任何犹豫的丢给了自己,那个男人根本看不中庄家的生意,他要的只不过是曲樱一个人而已。 “霍泽,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我的事还不用你插手!”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庄烨脸色阴沉的有些骇人,已经失去了一次,既然老天给了自己弥补的机会,自己绝对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的生命。 当冷天逸和曲樱散步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公寓楼前路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焦急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的庄烨快速的走了过来,只感觉曲樱和冷天逸交握在一起的手是如此的刺目。 “我去和庄烨说。”曲樱握紧了冷天逸的手,两人之间的误会和芥蒂消除之后,曲樱早已经能平静的面对庄烨。 “嗯。”点了点头,冷天逸转而向着另一边走了过去,虽然让曲樱单独谈,却没有离开,只是站的远了一些。 庄烨目光眷恋而不舍的看着走过来的曲樱,即使换了一个身体,她还是自己爱的银风,那一双眼一直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明亮而透彻。 “你要走?”三个字苦涩的吐出口,庄烨俊逸的脸上表情痛苦无比,“为什么?就因为我错了一次,你就要离开,可是我从没有想过伤害你!” “那时你甚至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就那么决然的替东方澈挡了子弹。”回想起那一夜,庄烨声音沙哑下来,“你一直不知道东方澈对你的感情,他怎么可能放任你离开和我回庄家,而且庄家和日月社地盘争斗越来越激烈,如果东方澈死了,你就能取而代之,有了这样的背景,日月社就不足为惧,我只是想要你可以安全的留在我身边。” 可是庄烨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自己一辈子的伤痛,在那样危机的时候,她竟然折返回去救东方澈,所以在她的心里,她根本没有真正的爱过自己吧,所以才能没有犹豫的死在自己面前。 “对不起,庄烨。”曲樱看着暗黑的夜空,璀璨的星空千百年一般,依旧是那么的明亮而耀眼,“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那冷天逸呢,你为什么就轻而易举的原谅了他?”不甘心的低吼着,庄烨痛苦的抓住曲樱的手,从没有感觉到她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明明就在身边,可是那种失去的恐慌几乎要逼疯庄烨。 “从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对我就很好,好的几乎让人怀疑他别有目的,庄烨,我承认我一直都没有安全感,可是在冷天逸身边,我再也不会感觉到不安了。”曲樱眼角渗透出温柔,那个冷酷的男人,如同最坚强的后盾,不管自己如何的胡闹,如何的任性,他永远都是那么宽容的照顾着自己。 “可是他利用你,利用你来打压庄家的生意!”庄烨被曲樱脸上那幸福的笑容刺激着,只感觉心头空缺了一大块,血淋淋的痛着,真的就这样失去了吗?为什么,自己是如此的爱着她。 “没有,他没有利用我,他只是想要通过打压庄家的生意让你忙碌起来。”曲樱抱歉的开口,任性或许也会传染,否则冷天逸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错愕着,庄烨脸上血色尽褪,身体里的力量几乎被抽走了一般,想要再开口,可是喉咙却堵了起来一般,无法吐出一个字,之前庄烨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如果冷天逸真的要进军台湾商界,他的行动似乎太过于柔软,这根本不符合冷天逸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那个男人只是为了拖累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来追求她而已。 “庄烨,我要走了。”曲樱转过头,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这一次,自己真的要走了,不再有背叛的痛苦,而是去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让我最后抱抱你。”庄烨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瓦解破碎,因为她眼中的幸福,自己怎么能自私的绊住她前行的脚步,她是幸福的,即使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 用尽全身的力量拥抱着曲樱,庄烨闭上眼,几乎想要将她就‘这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放开,宁可这一刻的时间可以永恒,可是庄烨知道自己要放手了,曾经的爱恋,曾经的痛苦,曾经的不舍和思念,要放手了,因为她要寻求幸福。 冷天逸远远的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峻颜沉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开口也没有阻止,冷傲的身影依旧站在夜色里。 “保重。”缓缓的开口,曲樱转身向着冷天逸走了过去,夜色之下,扬起笑容,这是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个男人娇惯宠溺着自己,一辈子,能找到这样惯着自己的男人,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幸福。(正文完。) 那一刹,深爱——庄烨番外。 身为庄家第二个儿子,庄烨从小温和儒雅,让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包括庄韬这个掌控着庄家生意的长子,当所有人知道自己看错了庄家二少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庄烨已经成为了庄家的掌权者。 “二少,大少爷最近和日月社走的近。”杨山低声的对着走在前面的庄烨开口,目光戒备的看着四周,日月社一贯和庄家是死对头,而离开台湾的时候,杨山并没有带多少人,所以此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戒备。 “不用担心,成不了气候。”庄烨温和的笑着,眼中却是睥睨天下的骄傲,最近庄家的生意才接手,要肃清庄韬之前的势力,所以庄烨还抽不出精力去对付日月社,等这一次生意谈妥之后,自己就会着手处理。 可是有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庄韬掌握了庄烨这一次的行程,更从道上买通了杀手,当电梯门打开的刹那,电梯里的人鱼贯而出,危险就在那么一瞬间发生了。 顶级的杀手将杀气压抑的很好,如同只是一个普通人一般,而庄韬还请了一个三流的杀手,所以当杨山制止还没有来得及掏枪的三流杀手,包括庄烨自己都没有发现从身边擦过的高大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机。 “小心!”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时,庄烨已经被扑倒到了一边,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庄烨到如今都记得那一双眼,熠熠的闪动着光辉,明亮而透彻。 “二少!”杨山反应过来,身后跟从的两个保镖也立刻上前,偷袭煞白,杀手立刻转身快速的逃离,如果为了狙杀一个目标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太得不偿失,所以杀手选择的是离开,而不是继续任务。 “你的手?”庄烨快速的起身,这才发现刚刚救了自己的女孩右手却已经是鲜血淋漓,锋利的匕首擦过手背,割出一道怵目惊心的伤痕,鲜血汩汩的渗透而出。 “没事,一点小伤。”还是一样璀璨的笑容,银风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手,或许是最近没有任务太闲了,而且这个男人笑起来很温暖,很舒适。 庄烨知道自己心动了,在那一刹那,看到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时,自己就心动了,她叫银风,一个有些诡异的名字,如同她的突然出现,和常常消失几个月,可是不管自己在哪里,她总能找到自己,如同孩子一般,喜欢腻在自己身边。 杨山不止一次的担心,甚至违背自己的命令私下调查,可是却根本查不出任何的线索,杨山就不安了,总害怕银风会是敌人派来的。 庄烨笑着处理着手中的文件,她如果要杀自己,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动手了,即使她掩饰的很好,一个三流设计师的身份,可是庄烨还是能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细节。 她非常的有正义感,看电视电影的时候,明明知道都是骗人的,可是每一次看到有军方的人牺牲,她的表情是肃穆而庄严的,庄烨其实已经大致明白她很有可能也是军方的人。 银风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如同孩子一般的依恋,庄烨明白她并没有爱上自己,她或许只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想要逃离军方那样高压力的生活,她渴望平静,渴望安宁,所以她才会喜欢黏在自己身边。 当庄烨知道自己真的爱上银风时,庄烨不再犹豫,而是着手调查,不动声色的试探,掌握消息,然后联系,思考,终于东方澈找上门来了。 那个看起来温和却邪魅的男人,说起银风时,即使掩饰的再好,庄烨也明白东方澈爱着银风,也对,身为军情处的上校,如果没有东方澈的默许,银风怎么可能常常来找自己,而不暴露行踪。 东方澈走之后,庄烨倒了一杯红酒,把玩着晃动着,让自己离开?怎么可能,自己爱上这个丫头了,怎么可能离开,可是如果不离开,以庄家的势力不足以抗衡东方澈,更重要的时银风对东方澈太过于敬畏,她不爱他,却尊敬他,所以最终她会放弃自己的感情,选择留在军情处,这也许就是军人的永远都无法改变的特质。 所以庄烨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如果银风可以代替东方澈的位置,那么她不但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庄家的生意也能蒸蒸日上,等自己真正有能力的时候,自己就可以保护银风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将自己和她拆开! 那一夜,一切都计划好了,枪林弹雨里,当银风察觉到不对劲时,庄烨有种感觉自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她那明亮的眼睛里第一次落满了失望和背叛的痛苦。 没有任何的迟疑,她选择转身返回去救东方澈,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之下的身影,庄烨痛苦的闭上眼,她终究不爱自己,否则自己就不会输,可是庄烨却没有想到,这样天衣无缝的计划,最后却是那么惨淡而痛苦的结局。 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一抹清瘦的身影就那么决然的扑了过去,为东方澈挡下致命的子弹,一枪命中了胸口,鲜血如火如荼的在她的衣服上蔓延出来,全世界都安静了,庄烨只感觉自己的灵魂死了,在那一刻,才突然警觉到,原来自己已经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 “庄烨,我不会杀你,因为你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煎熬里,银风,永远都是军情处的人!”东方澈闭上眼,用力的抱住怀抱里失去呼吸的银风,然后起身,黑暗里,冷冷的嗓音如同丧钟一般,让庄烨一生都笼罩在噩梦里。 死了,那个总是腻在自己身边,厨艺差到几乎不敢恭维的丫头就这么死了,那么的决然,那么的快,甚至没有办法抢救,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死了,死在了子弹里。 回到台湾之后,表面上,所有人只感觉庄烨似乎冷了一些,笑容似乎僵硬了一些,可是除了目睹了所有经过的杨山明白,在夜深人静时,卧房里弥漫的酒味,那一声声痛苦的如同野兽般的痛哭声多么的悔恨而心酸。 在安眠药之下,庄烨每一晚才能入睡,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庄烨牢牢的掌控了庄家的生意,打击着日月社的势力,只是他的笑容里永远都是空洞,除了生意和忙碌,再也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 庄烨从没有想过会再一次遇见银风,那一日在警局,庄烨已经部署好了,霍泽这个弟弟庄烨很放心,由他控制庄家黑帮的势力,这是庄烨最初的打算,可是霍泽却因为大哥的事情离开,所以庄烨也不逼迫,只等待最好的时机。 可是庄烨还是小看了俞森的手段和心机,他竟然在这些闹事的混混里安排了杀手,那一刻,那一声小心,那个扑过来的身影,庄烨几乎以为时间倒转了回去,可是定睛看去,却是一张陌生的脸,糕点店的老板,姓秦,庄烨早已经了解了这些情况,可是当对上那一双震惊然后痛苦的眼睛时,庄烨只感觉浑身在颤抖,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是她,那是银风的眼睛。 她有意的躲避自己,可是为了钱黎黎那个侍应生的安全,她终究还是和自己回到了庄家,四楼是自己的禁地,可是将她带到楼上,安排在自己的卧房旁边时,庄烨只感觉枯死的心又复活了,隐隐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庄烨几乎自己在梦中。 杨山调查的资料很快送过来了,滴水不漏的资料,可是庄烨却不相信,一个电话打去她的出生地,调查结果很快传过来了,这些资料果真是假的,再联系后来送过来的资料,庄烨不敢相信她竟然是冷天逸爱的女人! 曲樱这个名字庄烨知道,和东方皓轩纠缠不清,所以为了打击东方澈,庄烨利用高家,利用姜超的死陷害过她。 她想要走,当自己报出曲樱的名字,点出她真实身份的时候,看着她一张小脸愤怒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庄烨笑了,那样的表情自己怎么会忘记,那是烙印进自己灵魂,是自己深爱的人。 从霍泽那里里,当知道她根本不会厨艺时,庄烨双手颤抖着,甚至忘记了呼吸,这么多的相似,她真的是银风吗? 很快关于曲樱的调查也送过来了,翻开资料,明明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看着资料上的描述,看着她截然不同的性格,甚至有一段时间,她和东方澈在一起,庄烨仰起头,将眼角的泪水逼了回去,是她,真的是银风,可是资料上最后写的却是她爱的人是冷天逸。 不会!自己绝对不允许!她是自己的,是老天给自己弥补的机会,庄烨知道自己不会再放手,自己会好好的爱着她弥补着她。 糕点店里,虽然将公事带过来处理很是麻烦,可是庄烨却甘之如饴着,她就在这里,这样幸福的感觉,让庄烨感觉幸福的想要跪拜,感谢上苍。 霍泽说她在做蛋糕,制作一种蛋糕,为了另一个男人,庄烨突然感觉心痛的无以复加,她是为了冷天逸吗?谈起冷天逸的时候,她的眼神不仅仅是迷恋和依赖,那浓浓的思念之情,那偶然闪过的眼中的落寞,她爱上冷天逸了? 可是她如果不爱自己,为什么会来台湾,更何况冷天逸即使隐藏的深,可是关于冷天逸和简宁的事情庄烨还是查到了蛛丝马迹,不,她爱的人是自己,她只是因为当初自己的利用而受伤了,所以才会装作不认识自己,才会疏离自己。 玫瑰园举行宴会时,当看着她穿着礼服站在明亮的灯光之下,那样璀璨的笑容,即使面容改变了,她的眼睛不会变,庄烨知道即使要付出生命,自己也会留下她。 可是消失了几天的冷天逸突然出现了,夜色之下,她就如同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向着冷天逸跑了过去,扑进他的怀抱里,这一刻,庄烨突然感觉之前所有的信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寻集团的总裁——冷天逸,那一个王者一般存在的男人,峻冷的面容,睿智而犀利的眼神,只需一眼,就让人明白这个男人的强大。 可是自己不会放手,在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活着,自己怎么可能放手,可是一次一次,即使不愿意承认,庄烨却知道自己没有一点的胜算,她爱的人是冷天逸,她爱他。 庄韬终究还是不怕死的想要报复,甚至连调查都没有调查就找上冷天逸,甚至开出了一百万的支票,想要折辱曲樱。 如同当年的事情一般,一切都很顺利,曲樱厌恶背叛,所以她看向冷天逸的目光是那么的痛苦,庄烨立刻追了出去,可是她即使这样痛苦,被伤的这么深,她依旧寻则回到冷天逸身边,如同受伤的小兽,即使满身伤痕,她还是要走,还是要回到属于和冷天逸的地方去舔舐伤口。 冷天逸一如既往的打压着庄家的生意,不够狠,几乎都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直到接到了霍泽的电话,才明白过来,原来冷天逸根本就不屑庄家的一切,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教训自己,不过为了让自己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找曲樱。 自己输了,真的输了,看着她脸上那样幸福的笑容,所有的不甘都消失了,因为我爱她啊,怎么能看着她失去幸福,怎么能羁绊住她追寻幸福的脚步。 最后一次的拥抱,如果可能,多么希望时间能倒转回去,可惜不能,夜色之下,她向着守候在不远处的冷天逸走了过去,携手离开,幸福无比。 “二少,回去吧。”杨山低声的开口提醒,“已经十二的点多了。” “走吧,回去了。”最后一次抬头看着公寓亮着灯的方向,庄烨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原来有些事错过了就无法挽回了,可是自己该庆幸的,至少她还幸福,那个眼神透彻明亮的女孩,她终于幸福了,即使带给她幸福的男人不是自己。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一章 穿越寻找 题记:此去经年,那两个少年,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小墨从三岁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差,或许有一天就离开尘世,唯一不放心的就只有简宁一人,直到有一天在岛上,简宁带回了简克克,白胖胖的身体,莲藕般的粗壮小胳膊,笑起来,口水从嘴角滑落,粉嫩可爱的让人想要在那小脸上狠狠的咬一口。 或许自己死了之后,至少还有克克陪在妈咪身边,曾经无数次在病痛折磨里,几乎要昏厥时,这是小墨脑海里残存的最后念头,安心而庆幸,还有克克陪伴着妈咪。 可是七岁那年,一切都改变了,自己的身体痊愈了,可是代价却是那个总是喊着自己哥哥的孩子消失了,无影无踪,无处追寻。 站在窗口,秋日的风从窗户外吹进来,七岁的小墨很安静,俊逸的小脸带着一种特有的宁静和淡泊,只是那一双还属于孩子的眼睛却悠远的凝望着湛蓝的天空。 “真的决定要走了吗?或许过些年还会有这样的机会,那时你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御如风颀长的身影走了过来,一身优雅的唐装,淡雅如画的脸庞上目光看向窗边的身影,即使再聪慧,小墨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不用,妈咪现在有席叔叔照顾。”清澈的嗓音还带着属于孩子的童音,小墨回过头投给御如风一个宁静却坚决的微笑,“风叔叔,我会将克克带回来的。” “简宁和席夜一定会追杀我的。”御如风调侃的笑了起来,蹲下身轻轻的抱住小墨即使痊愈了,却依旧有些清瘦的身体,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自己怎么放心他离开。 御家祠堂,御如风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包括雷熙,说了,只怕小墨就走不了,可惜如今御如风与身具有的灵力消退了很多,勉强能将小墨送走,只是那未知的地方,究竟如何凶险,御如风真的不知道,那是另外一个空间,另外一个世界。 庄严而肃穆的祠堂中间,蜡烛摆放的五行八卦阵将暗黑的祠堂照亮,小墨盘膝坐在中间,四周摆放着御如风从克克失踪之后就收集来的血玉。 “风叔叔,我走了。”轻声的开口,小墨微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御如风,那永远让人心疼的笑容里此刻有着再也隐藏不了的不舍。 “嗯。”御如风拿起匕首在指尖狠狠的划了一刀,鲜血滴落在地上,顺着纹路流到了那些血玉上,许久的沉默之后,突然一道明亮的光芒从祠堂里爆裂而出,御如风再次睁开眼,空荡荡的祠堂里却已经失去了小墨的身影,那些凝聚着千百年灵性的血玉已经成为了粉末。 睁开眼,树林里弥漫着白色的雾气,小墨站起身来,遮天蔽日的大树遮挡住了阳光,这就是克克所在的世界? 看了一眼太阳升起的方向,小墨背起背上的背包跟了过去,原本不管到哪里都会带着背包,里面放着小墨的微型笔记本,可是此刻那背包里只有一些食物和防身的武器。 走了很久,小墨这才发现树林里有野兽出没,没有那些在景区会看见的垃圾桶,也没有人工修建的道路,地上看不见塑料袋,远处看不见架起的电线,这不是现代社会。 “小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刘老汉挑着砍好的两捆柴火,原本以为林子里有什么野兔,正准备猎下在早市上卖几个铜板,却没有想到拨开浓密的草丛和荆棘,看到的却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公子。 虽然眼前的小公子穿的有些怪异,可是那一眼就看出的贵气,俊逸秀美的小脸,让刘老汉还是知道这小公子和自己这个大老粗不是同一类人。 “老伯,我不知道,醒过来就在这里了。”小墨温雅一笑,小脸上有着不属于孩子的成熟和优雅,礼貌里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 刘老汉抓了抓头,黝黑而朴实的脸上有着不解,一个人在这里?难道是走丢了,迷路了?又或者是被什么人给抓来的,可是看着一个孩子在有野兽出没的树林里终究不安全。 “小公子,我带你下山,你家人肯定走就找你了,过城门的时候,问问看守城门的差大哥说不定就能回家了。”五十来岁的牛老汉憨憨一笑,挑起地上两担柴,果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哪像自己家那个铁蛋,整天闹腾,活像个野人。 “多谢了。”跟在刘老汉身后,看着他一身粗布麻衣的装束,小墨明白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古代,回头看了一眼醒来时的方向,妈咪,不用担心,我会找到克克的。 山脚下停着刘老汉的板车,上面还有两捆柴,“小公子,山路远,你将就一点坐车上,我推你进城。” 看着刘老汉那关切的目光,小墨虽然身体痊愈了很多,可是或许是从现代到了这样陌生的朝代,身体是异常的疲惫,之前在林子里也走了一个多小时,确实很累了。 “谢谢老伯。”道谢之后,小墨也不推迟,小小的身体就坐到了板车边缘,崎岖的山路刘老汉推的很稳,询问着小墨是哪里人,父母叫什么住哪里,可是小墨还是摇摇头,除了一句只知道自己叫什么之外,却什么都不记得。 又是一个多小时,初升的太阳此刻已经上到了半空中,深秋的早晨还有些的薄凉,小墨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搭配着浅灰色的薄背心,牛仔裤,球鞋,倒也不感觉到冷。 这小公子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呢?刘老汉有些无奈的叹息着,即使坐在自己这破烂的板车上,却丝毫不减那份尊贵,坐的笔直,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之下几乎像是透明的,让刘老汉再次感慨这究竟是吃什么吃出来的,怎么白嫩的如同面团捏出来的一般。 进城赶早市的人很多,熙熙攘攘,有的挑着菜,有的抓着鸡鸭,也不时有骏马疾驰而过,小墨抬头远远的看着眼前威武的古代城楼,高耸巍峨,城墙之上不时有士兵巡视而过,硕大的城门口,两排站着八个士兵,即使只是开城门的早市,却依旧站的笔直,没有半点的懒散,看得出城中的治军必定严格。 “等一下。”看守的士兵看着刘老汉板车上的小墨,随即走了过来,拦下,“这是你家的孩子?” “回差爷,这小公子是我砍柴时在林子里遇见的,小公子估计是和家人走失了,不记得事,我这才将人带进城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公子的家人。”虽然小墨已经告知了姓名,可是刘老汉却依旧尊敬的一口一口小公子。 “差大哥,我迷路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小墨从板车上下来,不习惯叫任何人爷,或许这就是天生的尊贵,淡淡的开口说出事实,看了一眼城门里熙攘穿梭的人群,小墨忽然感慨,自己真的能找到克克吗?茫茫人海,没有现代的通讯工具,找一个人只怕比登天还要难。 士兵看着小墨那望着人群时,小脸上流露出的落寞和迷惘,立刻相信了,只怕是哪家走失的公子少爷,受到惊吓失了记忆,虽然只是个把守城门的士兵,可是这道城门里进进出出多少达官贵人,富商豪杰,士兵早就锻炼出一双火眼晶晶,小墨就这么站着,尊瑞如同那白莲出水,出生必定是非富即贵。 “先去衙门登记一下,说不定他家人已经找过来了。”士兵这才放行,不过倒还是记下了刘老汉的身份,看着离开的小墨和刘老汉,士兵回过头看了一眼,人群之中,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依旧优雅出尘,如同从云端走下来的仙童。 刘老汉性子直爽,放弃了早市买柴火最好的时间,坚持先送小墨到衙门,自然是无功而返,“小公子,你不用担心,说不定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嗯。”早市很杂乱,鸡鸭乱叫着,人来人往,叫卖声响成了一片,习惯了安静,小墨看着过于热闹的市集,这里倒是适合克克,如果他在,只怕不出片刻就是鸡飞狗跳的混乱,对于简克克那闯祸的性子,小墨不由的笑了起来,真不知道克克那性子遗传的是谁。 刘老汉早上出门上山已经吃过了,不过还是买了两个菜包给小墨,一面吆喝着卖着柴火,一面回头看着身边的小墨,再次感叹,果真是富家公子少爷,连吃菜包都显得优雅,自家那铁蛋,这包子一口能咬掉半个,也不怕噎死。 平日里卖柴火和板车上那些蔬菜,怎么也要两个时辰,可是今天因为身边站着小墨,刘老汉诡异的发现自己这还没有卖到一刻钟的时间,菜和柴火都卖光了,生意好的让刘老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小仙童了。 早市交易的都是铜板,对面拐角处是一家商铺,小墨眼尖的发现有上门的客人给的是碎银子,这才想起背包里御如风放的金条和钻石,风叔叔还真是未卜先知,因为是陌生的空间,所以钱肯定是没用的,御如风这个一生都优雅的男人第一次庸俗的给小墨的背包了装了一小包的钻石和古玉,然后放了足足一公斤的金条,有备无患,倒真的派上用途了。 卖光了柴火,刘老汉又带着小墨跑了一趟衙门,依旧是没有一点消息,这才回头看着小墨,“小公子,如果你不嫌弃,就暂时住到我家里去,我家铁蛋比小公子你年长两岁,也可以做个伴。” “住外面不方便,我身上带了钱,可以在城里租个屋子住。”小墨看得出这个忙前忙后的男人是真的关心自己,那一丝疏离之色终于散去,“刘叔,我们去钱庄一趟。” “哦,好的。”刘老汉不由自主的跟在小墨身后,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说话也是软声轻语,可是却让人无意识的遵从。 从背包里的带着密码锁的盒子里拿出一根金条,钱庄的老掌柜震惊的一愣,倒是没有接过金条,而是将怀疑的目光看向跟在小墨身后的刘老汉,识人无数,年长的老掌柜此刻倒是真的怀疑这个老汉是不是要挟拐卖了孩子。 “掌柜的,多虑了,麻烦将这个换成银票和一些铜板和碎银。”小墨出声开口,再次的将手里的金条递了过去。 “小公子稍等。”惠通的钱掌柜看着小墨温雅的笑容,不像是被胁迫,而且这个小公子刚刚拿出金条,身后那老汉虽然一脸震惊,却丝毫没有贪婪之色,应该只是一个跟随出来的仆从,只是哪家小公子出门跟的不是小厮而是个打杂的老汉。 虽然是金条,可是老掌柜也要鉴定一下成色,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从椅子上倏地站起身来,一脸震惊不已的看着手里的金条,怎么可能有成色如此好的金条。 一旁刘老汉看着脸色大变的老掌柜,心紧张的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这金条该不会是假的吧?这可是京城最大的钱庄,如果真的是假的。 “小公子从哪里来?这是哪家铸坊的金条?”老掌柜看向正喝茶的小墨,虽然泡的只是一般招待客人的茶,可是眼前这个孩子端着茶小口轻啜的姿态,让老掌柜再次感觉眼前这个孩子绝对不简单,只怕是书香门第出身。 “掌柜的,有些事还请不要多问。”小墨淡然一笑,润了润嗓子放下茶杯,淡淡的抬起目光,清澈如水的一双眼此刻微微的眯了起来,透露出遗传冷天逸的威严气势。 现代铸造的金条成色自然是古代无法比拟的,这些解释不清,当然也不需要解释,小墨如今想的只是要如何去找到简克克,古代应该有情报部门,希望到时候能查到一些线索。 “小公子见谅。”老掌柜这才惊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随后收敛了震惊之色,转身将金条交给身后的人,给小墨兑换银票和碎银两。 “小公子住哪里?带着这么多银两不安全,我可以给小公子安排马车护送小公子回去。”老掌柜看着将银票和银子收起来的小墨,不由的关切的开口。 “不用了,多谢。”淡淡的颔首,小墨背起背包转身离开,身后一直懵懂的刘老汉这才惊醒过来,立刻跟了出去,那么多的银子,小公子家底只怕是富可敌国了! 刘老汉的确担心小墨,更不用说他随手拿出的一根金条就是自己一辈子都攒不了的,可是如同之前掌柜的看法一样,他只是担心小墨一个孩子带着这么多钱不安全,却半分贪欲都没有。 “刘叔,我一个人住你也不放心,刘叔和刘婶还有铁蛋可以一起搬过来吗?这里什么都齐全的,我可以给刘叔工钱,等家人找来之后刘叔还可以回去。”小墨没有租房,倒是在幽静的闹市区,在刘老汉的陪同下直接的买了一个小院。 刘老汉原本以为小墨纵然聪慧却也只是一个孩子,却没有想到这个七岁的孩子,砍价杀价亦是丝毫不逊色,让卖房的房主目瞪口呆的说不出一句话,从之前的三百两房子竟然一百两就卖了。 刘老汉倒是不贪图小墨一个月一两的工钱,只是不放心这个孩子,连忙点头答应下,将之前的板车放在了院子里,匆匆的出门,临走前依旧叮嘱小墨关好门,不要出去,唯恐他被人贩子给拐卖了。 小院一出一进有五间屋子,前面客厅厨房还有两间房,正好可以给刘老汉一家住,过了中庭,小小的院子后是三间屋,秋风萧瑟,种植在院墙的大树随风摇晃着,黄色的落叶铺满一地,这里是衢国的京城,找人应该方便一些。 王府。 “小王爷,钱掌柜求见。”不同于小墨居住的典雅小院,王府奢华却又不失雅致,亭台楼阁,雕龙画凤,处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尊贵。 “嗯。”开口的是年轻的男子,俊朗的五官,半眯着黑眸,一丝幽蓝的光芒从眸底闪过,一袭长发随意的用玉冠束了起来,即使是如此散漫的姿态,可是却丝毫遮掩不了他浑身的贵气,玩世不恭里带着睥睨天下的尊贵气势。 “属下拜见王爷。”钱掌柜恭敬的行礼,将手里的木盒双手递了过去,“小王爷,早晨曾有一个年幼的小公子来钱庄兑现银票,这是他的金条,成色乃是极品,却不知道是哪里,哪个铸造坊的出的。” “年幼的小公子?”封卿寒抬眼扫了一眼阳光之下黄灿灿的金条,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不屑和慵懒,“让暗部的人去查清楚他的底细。” 对于皇位,甚至包括统一这片大陆,封卿寒一向不屑,只可惜宫里那些人不安分,封卿寒懒散的转动着掌心里的金条,年轻而帅气的脸上眉梢轻挑,阳光洒落在他伟岸挺拔的身影上,却映出一张狂放不羁的冷漠脸庞。 封卿寒早已经厌倦了京城勾心斗角的一切,无所事事,这才陪太子殿下玩玩,一片黄叶随风飘落,封卿寒黑眸沉寂了一下,空洞洞的麻木感觉如同心头缺失了一角,似乎遗忘了什么,想要抓住,可是脑海里却是一片黑暗。 京城最大的酒楼凤凰楼。 铁蛋换了一身衣服倒也像个合适的小厮,只是看着眼前的小墨,依旧感觉是做梦一般,爹早上匆匆回来,然后不知道和娘说了什么,然后一家三口就这么匆匆离开,再后来,爹和娘在家里打扫屋子,铁蛋就跟着小墨来到这个只听过的凤凰楼吃午饭。 临窗的位置视野很好,凤凰楼菜色都是精品,色香味俱全,小墨食量不大,随意的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倒是一旁的铁蛋嘿嘿的笑着,风卷残云般的吃着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美味。 “这是哪家的孩子,怎么本公子没有见过?”苏志摇着手里的扇子,挑着一双有些狭长的目光看着坐在窗边已经换了一身白色袍子的小墨,轻佻的笑着,官家的孩子苏志都知道,看来是哪个富商家的孩子,不过倒是个极品,那眉眼,那粉色的唇,只是一个侧面,却已经让苏志感觉心痒痒的。 “这位大爷,你干什么?没看见我和我家公子子吃饭吗?”口里都是菜,铁蛋含混不清的开口,不满的看着走过来的苏志,黑黝黝的脸,因为都是农家的孩子,倒也长得壮实,看起来倒像是十多岁的孩子。 “滚开!”厌恶的一挑眉头,苏志鄙夷的看着完全没有吃相的铁蛋,身后跟随的侍卫立刻上前一把拎起铁蛋的衣领,直接的将他粗鲁的给丢到一旁。 “妈的,你们光天化日的想要打架吗?”蹭的一下将嘴里的饭菜给吐了出来,铁蛋踉跄的站直了身体,没有忘记自己老爹的交待,要是让少爷被人欺负了,回家老爹还不拿着棍子追着自己的打。 “果真是个绝色佳人。”苏志合起扇子轻佻的敲击着手,目光里透露着一股淫邪的猥琐,远远一看如同画一般的精致,如今细看却更加的绝色倾城。 七岁的孩子明明该是稚嫩的,可是小墨却有着不同于孩子的沉静优雅,即使面对眼前一看就不怀好意甚至蔓延猥亵的苏志,依旧是冷淡淡的眼神,一身白色的外衣,额前的碎发斜斜的搭在额间,虽然和那些盘着发髻的小孩不同,却丝毫不显得突兀,就如同一张山水画,优雅恬静。 “食不言,看来家教不怎么样?”看着那要伸过来的扇子,小墨抬起手啪的一声挥开,清澈如墨的眼睛里目光冷冷的扫过苏志,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清冷孤傲的让人不敢亵渎。 如果是出生在古代,或许只会认为是大人欺负孩子,可是在现代那样的多元化的社会,小墨清楚的知道有一种人恋童不说,甚至有些是变态的虐童,而眼前苏志那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脸上正是这样猥琐的表情。 “小子,你可知道我爹是谁?”得意的反问着,苏志的姐姐是当朝太子妃,父亲苏启年是当朝丞相,苏家地位可谓显赫,眼前这个孩子不过是哪个富商的孩子,自古商不和官斗,放眼京城谁敢和自己苏志过不去! “你都不知道你爹是谁,我怎么会知道。”讪笑一声,小墨云淡风轻的开口,即使在陌生的古代,即使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家世背景,可是他是冷天逸和简宁的儿子,骨子里的高傲和尊贵是不容任何人亵渎的。 扑哧一声!一旁铁蛋原本抡起拳头正好过来帮忙,听到小墨的话之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倒是其他几桌的食客一个个皱着眉头,略带担心的看着眼前这个六七岁的孩子,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苏家啊! “找死!”脸色一阵青白,苏志表情狰狞的一狠,扬起手直接的向着小墨的脸扇了过去,要多少标志的男童自己找不到!这个该死的小杂种竟然敢公然的忤逆自己!简直是不想活了! 从小墨身体痊愈之后,简宁就找了人训练小墨的身手,一年多对于其他孩子或许只能打一个基础,可是对于小墨而言,力度虽然还是不够,可是却有着异常灵活的身姿。 侧闪过身体,小墨直接一脚踢向苏志的小腿骨,“少爷,小心!”苏志身边的侍卫却是苏启年找来的高手,眼看小墨避让的动作扎实,立刻起身上前。 “你们这些混蛋,你们大人欺负孩子算什么东西!有种和我铁蛋打!”这边铁蛋被点住了穴道,不由的破口大骂着。 果真还是太弱了!小墨身手再灵活,可是比起真正的高手,这样灵活的身手根本不够看,刚还想要躲避,苏志的侍卫却已经直接的擒住了小墨的手腕,用力的一个反扭,制住了他的动作。 小墨只感觉胳膊剧烈一痛,左手却拿出了特制的高压电击棒,是自己改制的,靠吸收太阳能转为电能,只有半个手掌大,银色的特殊金属外壳上有一个按钮,电力很大,幸好自己还带了不少防身的武器。 “小杂种,怎么不躲了?”苏志冷声一笑,眼中有着暴戾,尤其是对上小墨那依旧沉静的目光,半点害怕都没有,让苏志骨子里的血腥和戾气一点一点的涌了上来,狰狞着脸,再次的扬起手。 “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本王将你五马分尸!”就在众人以为眼前这个尊贵而幽静的孩子要被虐打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冷冷的从楼梯口传了过来,嚣张肆意的言语比起苏志更为的张狂。 “哪个不怕死的敢管老子的事……”苏志恼怒的一回头,当看见走来者是封卿寒时,刷的一下脸上血色尽褪。 在京城没有人敢招惹苏家,可是苏家上下却没有人敢招惹小王爷封卿寒,其实宫里上上下下谁都不敢惹这个阴晴不定,手段冷酷的小王爷! “克克?”小墨震惊的愣住,甚至忘记了准备电晕身后钳制住自己的侍卫,即使不是那一张粉嫩可爱,总是闯祸,跟在自己后面喊着自己哥哥的四岁孩子,可是那种找到家人的感觉不会错,这是克克,长大后的克克。 脚步猛然的一顿,虽然没有听清楚眼前这个被抓住的孩子说了什么,可是封卿寒只感觉灵魂都颤抖了一般,目光紧迫的盯着小墨,看着他被侍卫反扭着胳膊钳制住,暴怒的火气蹭的一下涌上了黑眸。 “本王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带笑的声音显得更加的诡谲而危险,众人视线之中,却见封卿寒身影宛若劲风一般掠过,刹那之间,一声吃痛的哀嚎声惨烈的从侍卫口中发出。 心加快着跳动,拥抱着怀抱里的孩子,封卿寒莫名的感觉到熟悉,当看到他被侍卫给抓住,暴戾的怒火是如此的清晰,让封卿寒自己都有些的诧异为什么会如此的在乎一个才见面的孩子。 克克不是认识自己?他还是克克吗?如今这个已经长大,翩然俊美的年轻男人还是克克吗?是自己想要找到,带回现代的弟弟? 小墨仰起头看着封卿寒那熟悉的脸庞,五官并没有变化,只是扩大了一倍而已,依旧是熟悉的浓眉大眼,可是没有了身为简克克时那总是闯祸的懵懂和顽劣,更多的一种睥睨的野性和狂傲,陌生的让小墨突然感觉心脏抽痛的收缩着,如果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在御家岛上的一切,他还是克克吗?自己这一趟前来还有意义吗? “怎么了?是不是手很痛?”封卿寒看着怀抱里的小男孩那一点一点晦暗的目光,不由的心疼,快速的抬起他刚刚被抓住的手,白皙纤瘦的手腕上赫然是一圈被粗暴掐出的指痕,凤眸瞬间阴冷,冷怒的危险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一旁抱着手腕痛苦的侍卫,他该死! “我没事!”感觉到封卿寒眼中的毫不掩饰的杀机,小墨猛的拉回思绪,低声的开口,小手反握住了封卿寒那显得大了很多的手,不是克克了,他不是那个需要自己的克克,晦暗失落的情绪猛烈的席卷上心头,小墨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 整个京城,甚至整个衢国的人都知道小王爷封卿寒张狂而任性,生死在他眼中素来都如同尘埃,阴晴不定,甚至生性有些暴烈,没有人敢忤逆封卿寒,即使是皇上和皇后。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此刻凤凰楼要发生血溅三尺的血腥惨案时,封卿寒却在一个孩子的眼神之中收敛了杀机。 “自己断掉一条胳膊,不要让本王动手。”封卿寒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改变了念头,可是看着他手腕上的瘀伤,依旧是满腔的怒火,眼一狠,冷冷的对着一旁的苏志和他的侍卫丢下警告的话。 “谢谢……王爷的出手。”克克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小墨转身退离,总是沉静淡定的性子第一次产生了烦躁,甚至忘记了一旁还被点穴的铁蛋,清瘦的白色身影快速的离开。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二章 大开杀戒 “小公子,小公子,你慢一点那!”终于被封卿寒解了穴道,铁蛋滋溜一下蹿下楼,焦急的追上先一步离开的小墨。 大街上人来人往,喧闹之中,小墨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的莽撞,只一心想着要将克克找回来,却从没有想过在另一个世界里,克克是不是已经长大?是不是有属于他的生活,是不是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软腻腻的喊着自己哥哥,睡觉总是挤在一张床上抱着自己不放的孩子。 原本就清瘦的小脸上,血色尽褪,小墨猛然的顿住脚,回头向着楼上看了过去,封卿寒站在窗口,身边是点头哈腰的凤凰楼掌柜的,一袭锦袍,丰神俊朗,狷狂不羁,心脏猛然之间痛的紧缩,这个人不再是克克了! “公子,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铁蛋三两步追上小墨,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后的凤凰楼,随后恍然大悟的叫了起来,“小公子,我们还没有付账,难道你跑的这么快是因为,公子,快跑,否则掌柜的就要追出来了!” 终究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铁蛋一想到刚刚凤凰楼的美味,只恨自己没有长两张嘴,可是此刻,更是顾不得尊卑,一手抓着小墨的胳膊向着人群里狂奔,吃完就溜,这可是霸王餐! “小王爷,三楼的雅阁已经准备好了,菜色是王爷一贯喜欢的。”掌柜的低着头,态度恭敬。 封卿寒目光看着楼下街市上的孩子,自己并不喜欢孩子,软弱无能,如同当年的自己,只有被人欺凌的份上,可是此刻,当看着那个孩子猛然回头,然后眼神一点一点的黯淡,那种失望之色流露而出,让封卿寒猛然攥紧手,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如此的不安。 尤其是当那个小厮抓着他的手奔跑时,封卿寒眼神锐利如鹰,峻脸阴霾,骇然张狂的气势让四周的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刘老汉和刘婶将小院打扫收拾的干净而整齐,径自的进了后院,正午的阳光之下,小墨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秋风扫落叶,满眼的凄凉,耳边似乎隐隐又听见那一声稚嫩的嗓音喊着哥哥。 “小公子,没事吧?”刘婶拉了拉刘老汉的衣服,低声的开口,唯恐惊动了不远处站在院子里白色的身影,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可是那如画般俊逸的小脸上细致的眉宇低垂着,宛若翩然落在人间的蝴蝶,微微一动,便会煽动羽翅翩然离开。 “估计是想家了。”刘老汉一直无法将小墨当成一个七岁的孩子,即使他真的是那么一个清清瘦瘦,说话都是清淡着声音的七岁孩子,或许是身在富贵之家,从小就饱读诗书,所以才会有那同于大人一般的沉静。 封王府。 “听说有人今天在凤凰楼教训了苏志,你就不怕苏老头气的七窍流血。”懒懒的笑着,邪魅的勾着桃花眼,白御翘着二郎腿,那姿态,那风情,十足一个地痞无赖模样,谁能想到他会是衢国的大将军,手握重兵,即使是当今皇上,却也不敢得罪。 “没事少来我这里。”即使是从小长大的挚友,封卿寒也没有软化什么态度,思绪里还是那个离开的孩子,还有那一双晦暗下的双眼,自己到底有什么让他失望了?封卿寒眉梢一挑,愈加的烦躁。 “啧啧,卿寒,你该不会是思春了吧?你这个小王爷终于长大了啊。”难得能在封卿寒的脸上看见烦躁的表情,白御朗声大笑着,快速的掠了过来,一手轻佻的搭着封卿寒的肩膀,笑的那是一个暧昧,“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追人家姑娘,放心,本将军可是万花丛中过,不管是什么女人,本将军都帮你手到擒来!” 侧目看着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封卿寒眼神冰冷,如同那已经不是人手,而是一只被血淋淋剁下的爪子。 “卿寒,你不会感觉你活的太无聊了吗?”蹭的一下,白御快速的将手收了回来,双手负在身后,感叹无比的将封卿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发表着最后的结论,“你无心皇位,无心江湖,又无心财富,最重要的是对女人都不敢兴趣,而最最关键的是你对男人也不会多看几眼,卿寒,你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说的正怡然自乐,忽然感觉浑身一个颤抖,冰冷冷的气压之下,白御身影迅速的掠出了花厅逃命,阴阳不调,看吧,卿寒的性子越来越诡谲,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封卿寒沉寂着黑眸,心依旧空洞洞的,活着到底为了什么?片刻之后,薄唇缓缓的勾着漠然而冰冷的笑,只不过没有死,所以才一直活着吧! “卿寒,你个闷骚的男人,不要这么笑,我会流鼻血的。”花厅门口,去而复返的白御被封卿寒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笑煞到,这边话刚落下,封卿寒已经敛了笑,冷眼不耐烦的扫了过来,让白御再次感觉后背发冷,陪着笑脸开口,“苏家不敢对你怎么样,不过那个孩子只怕会难逃一劫了!” 封卿寒目光骤然之间冷厉,万千光芒凝聚在黑眸之中,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凤凰楼里苏志和侍卫欺辱小墨的一幕,慑人的杀意掩都掩饰不住! 一贯即使自己死了都不会在意的卿寒竟然如此在乎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孩子!虽然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可是白御俊美如斯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深思的复杂。 入夜,因为小墨一个人住在后面的院子,所以刘婶细心的买了几个灯笼,顺着中庭的回廊一路挂着,只想着这个七岁的孩子,如果夜里怕了,至少还有点光亮。 躺在床上,半点睡意全无,小墨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身体即使痊愈了,却也不如一般孩子一样的健壮,秋凉的时候,手脚冰冷,记得那个时候,克克都会如同一个小火炉一般抱着自己,温暖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白御猜测的不错,苏志果真是吞不下这口恶气,半夜派了五个人潜入院子,关于小墨的调查已经明白,一个走失的富家子弟,苏志更是有恃无恐,只当白天在凤凰楼倒霉遇到了封卿寒。 “给我将那个小杂种给抓出来!”院子里,苏志毒辣的冷笑着,之前被卸掉的手腕已经让大夫接上骨了,可是苏志咽不下的是这口恶气,白天被封卿寒碰到算自己倒霉,是一个巧合。 “少爷,听说那可是个精致的小男童。”一个侍卫猥琐的笑了起来,眼中满是下流的淫邪。 “妈的,你小子是不是脑子长裤裆里了。”苏志骂了一句,不过一想到小墨那俊逸的小脸,清清冷冷,优雅尊贵的模样,也不由的感觉到气血沸腾,比起小倌馆里那些已经被训练出来,只会妖媚软弱的小倌,那个小杂种可真的是极品! 院子里众人都下流无比的笑了起来,丝毫不担心惊醒其他人,毕竟苏志带回来的也都是丞相府的侍卫,身手了得,即使屋子里的刘老汉和刘婶醒了,也不过是一个人一刀就结果了,在京城这样的地方,苏家杀了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瞒的天衣无缝,无人可查。 白御原本以为就算封卿寒在乎一个只在凤凰楼巧遇的孩子,最多也不过是派了王府的人过来,或者警告一下苏家,却没有想到封卿寒竟然会亲自过来,那个狂傲不羁的衢国小王爷,竟然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大半夜的当护卫守候在院子里。 “果真是找死!”冰冷骇然的语调宛若从地府走出来的鬼刹修罗,封清寒深蓝色的身影在夜色之下泛着幽蓝的冰冷光芒,脸上带着嗜血的冰冷笑意,手中赫然是一把银色的长剑,剑柄是狼头的形状,点点森寒的剑光映着封卿寒那一张满是杀机的脸。 一刹那,苏志等人还来不及反应,院子里却已经是鲜血淋漓的凶残,封卿寒出手狠,却不是一剑致命,手中的长剑直接的挑断五个侍卫的手筋脚筋,被封了哑穴之下,五个人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手脚处鲜血淋漓,却连想叫都叫不出声音来。 苏志害怕的双腿颤抖,脸上血色尽褪,惊恐的目光看着握着滴血长剑的封卿寒,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已经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卿寒,他是苏家的独子!”白御可以不在乎封卿寒虐杀了五个侍卫,可是苏志毕竟是苏丞相的独子,是太子妃的弟弟,如果卿寒真的就这么杀了苏志,等于直接和苏启年那老贼撕破脸,卿寒没事,不过这院子里的孩子只怕……白御脸色骤然一变,震惊的看着站在窗口的小小身影。 “你以为我会忌惮苏家?”嘲讽的冷哼着,封卿寒手一动,长剑嗡嗡的震动着,剑气霸然而出,眼中是冰冷的杀机。 “卿寒!”白御明白自己拦不住封卿寒,只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拦住狂傲不羁的封卿寒,他想做的事,遇神杀神,遇佛诛佛,可是在一个孩子面前杀人终究是不好的。 听到白御的再次阻止,封卿寒眉梢一挑,刚要直接杀了苏志,突然敏锐的警觉到不对劲,余光掠过,猛然的顿住,这一生,封卿寒可谓任性妄为,狂放而冷酷,可是第一次,封卿寒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害怕自己一回头,身后那个孩子眼中出现害怕的眼神,更害怕他将自己当成嗜血的魔头。 对阵杀敌时,一人一长剑,封卿寒策马奔腾,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可是第一次握着青狼剑的大手颤抖着。 呼吸都停住了,封卿寒指尖骤然之间用力收紧,不再有丝毫的迟疑,决然而果断的转身面对,即使他眼中害怕,封卿寒也认了。 夜色之下,穿着白色的亵衣,小墨站才窗口,夜风吹进来,清瘦的身影显得更加的单薄,平静如水的目光看着院子里血腥的一幕,血流而尽的侍卫带着死前的痛苦,还没有死的两个侍卫因为被点住了穴道叫不出声来,依旧痛苦的翻滚着,地上是怵目惊心的鲜血。 难道这个孩子能阻止住卿寒?白御目光看向已经褪去了杀机和张狂的封卿寒,随后又将视线转向床边的身影,果真是一个雅致的孩子,五官俊逸,神色淡然,夜光洒落在他的小脸上,平静如画,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宁静的优雅,一个不像是孩子的孩子。 “该死的,你不知道深秋风寒吗?”关心的话脱口而出,甚至带着恼怒,封卿寒将手里染血的青狼剑丢向了白御,砰的一声踢开门,伟岸的身影直接的冲向站在床边的小墨,将人横抱起来走向大床上,拉过被子将他给裹了个严实。 封卿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情绪波动如此大,可是看着他就这么站在秋夜的窗边,原本还担心他看见自己杀人会害怕,会疏远自己,可是看到小墨之后,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身体! 自己曾经用了整整三个月,绞尽心思,坑蒙拐骗,威胁利诱,什么手段都使尽了,就是想要看一看卿寒的佩剑青狼剑,可惜连剑鞘都没有摸到过,白御接着染血的青狼剑,整个人还处于懵懂状态,为什么刚刚卿寒就这么简单的将剑抛给了自己,没有一点犹豫! “你都看到了?”卧房里没有点灯,只有回廊外灯笼昏黄的光芒,习武之人视力极好,封卿寒抱着被自己包裹的只余下一颗头露在被子外的小墨,缓缓的开口,整个人紧绷着,抱着小墨的手愈加的用力,他因为太害怕所以才会不哭不叫? 不要说一个孩子,就算一个大人,看到自己刚刚血腥杀人的一幕,只怕都会害怕,封卿寒从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可是第一次,封卿寒宁愿时间倒转回去,自己绝对不会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杀了外面那些人,他不会善良的放过他们,可是绝对不是当着这个孩子的面,自己有千百种方法让那些人生不如死,而且一辈子不会让他看见,不会让他知道。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三章 心境烦躁 这样紧张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小墨平静的看着抱着自己的封卿寒,在岛上的时候,有一次自己半夜起来喝水,因为不想吵醒睡着的克克,所以没有开灯,光着脚摸索到桌子边准备倒水喝。 可是克克还是醒了,明明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却比大人还敏锐,平常时候,克克睡着了是叫都叫不醒,最爱赖床,可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克克就像在身上装了雷达。 “哥哥,地板凉,快上床,以后要喝水叫醒克克!”简克克气呼呼的将小墨快速的拽到了床上,然后跑过去倒了一杯水,咚咚的跑回床边,等小墨喝完水之后又咚咚跑着将杯子送回桌子上,钻回被窝里搂着小墨,却忘记了自己也是光着小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 “我想喝水。”小墨突然开口,目光停留在封卿寒的脸上,这样陌生的一个人,还是克克吗? 没有任何的犹豫,封卿寒快速的走到卧房中间的桌子边,茶水已经凉了,倒了一杯水,封卿寒双手慢慢的聚集起力量,幽蓝色的光芒包裹着指间的茶杯,瞬间,冰冷的茶水已经温热。 “手这么凉,以后喝水叫我就……行。”封卿寒呆滞的一愣,目光复杂的看着低着头坐在床上喝水的小墨,开口说话的一瞬间,脑海里有什么快速的闪过,可惜太快,根本无法捕捉到。 一口一口喝着水,小墨此刻才感觉到一种熟悉,他还是克克,封卿寒低头看着喝水的小墨,眼神温柔,让站在门口的白御只感觉是天降红雨,什么时候卿寒对孩子这么好?难道他男女都不吃,是因为恋童?白御只感觉一阵恶寒,浑身颤抖。 小墨喝了茶,将杯子递还给了封卿寒,情绪还是有些的波动和混乱,躺了下来,双手拥着被子闭上眼,那一双黑泽澄净的双眼合上,白皙略带清瘦的俊逸小脸,五官极其出色,夜色里,更是衬着那嫩白的肤色,隐隐的可以看见脸上的细微的经脉,宛若安静的瓷娃娃一般。 这一刻,封卿寒只感觉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就这么看着这个孩子睡在自己面前,如此安静,那总是空洞的缺失了一块的心扉似乎就此完整了。 不会真的有恋童癖吧?白御看着封卿寒那越来越痴恋的目光,使劲的摇了摇头,一定是幻觉,皇上当初甚至将第一美女也就是苏家的女儿苏静赐婚给卿寒,可惜卿寒看都不看,直接无视皇上的好意,苏静这才转而嫁给了太子,被封为太子妃,那样绝色的大美女都入不了卿寒的眼,难道这个床上的孩子才是卿寒的真爱?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确定床上的孩子真的睡着了之后,封卿寒这才起身,掖好了被子,一转身就对上白御那有些扭曲的表情,原本的耐心和温情在瞬间立刻被一贯的冷漠所代替, “你没事做了吗?将外面那些尸体处理好!” “这绝对是区别对待!”白御不满的抗议着,颀长的身影挂在封卿寒的肩膀上,难道卿寒对孩子就会特别温柔?可是记得小时候,卿寒也根本都不给自己好脸色? 苏志早已经在封卿寒进卧房的时候就逃的无影无踪了,院子里只余下五具冰冷的侍卫尸体,流干了鲜血而死让他们饱尝了死亡的痛苦,在某些方面,封卿寒真的很冷酷,比任何人都要冷血绝情,一个对自己都无所谓的人,对待其他人可想而知。 院子里片刻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虽然封卿寒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可是暗中却一直跟随着王府的暗卫,这些人都远远的保护着封卿寒,虽然一次都没有真正的发挥一个暗卫的作用,不过今天总算被自家主子叫出来了,虽然只是收拾尸体,然后将院子里的鲜血冲洗的干干净净。 “卿寒,你真的喜欢那孩子?”相识十多年,白御认为自己有义务关心好友,打死也不承认是自己好奇心过重,一手轻挑的搭在封卿寒的肩膀上,语调真诚而恳切,可是那桃花眼里却是截然相反的暧昧和兴趣盎然。 冷眼扫过身边的白御,封卿寒并没有开口,就这么站在院子里看着已经打扫干净的院子,夜色笼罩下来,却根本无法推测封卿寒究竟在想些什么。 “哎,卿寒原来你还有癖好的,虽然变态了一点,不过没有关系,至少我不用担心你会出家当和尚。”白御自言自语的开口,那孩子虽然只看了一面,不过到现在白御依旧能想象出那一刻的震惊,白色的单薄身影站在深秋夜晚的窗口,面色平静,眼神淡泊,院子里是血腥骇人的尸体,可似乎他眼中却是风轻云淡的静默,真是个让人喜欢的孩子。 “给我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海里剔除!”倏地转过身,封卿寒知道白御将小墨看成了青楼小倌里那些出来卖身的小倌,这样的侮辱,让封卿寒凤眸锐利如芒,寒光四射。 “啊,我什么都没有想,真的,我知道卿寒你是将这个走失的孩子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疼爱,关心,卿寒,你要相信我,怎么会有那样龌龊下流的心思呢?”被封卿寒阴霾的视线盯着,白御咻的退离到安全土地带,快速的为自己辩解着,心头却在哀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狂傲不羁,连皇上都不买账的卿寒就这么栽在一个孩子身上了! 早晨醒来时,远远的可以听见铁蛋欢快的声音,然后是刘婶的训斥声,估计是不让自家这个野猴子吵醒还在休息的小墨。 正对着窗的窗户紧闭着,倒是另一侧的窗户微微的打开了一点,清晨的风吹进来,带来秋日清晨的清凉,清新的空气让小墨深呼吸着,睁开眼看着帐子顶,然后起床穿衣。 院子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半点看不出昨天有五个人死在这里,小墨买下这个院子的时候,已经决定去京城买卖消息的地方去查找简克克的下落,他昨天中午之所以去凤凰楼就是为了搜集关于这个陌生朝代的信息,却没有想到就这么遇到了克克,可是他却又不是克克。 克克不会不认识自己!小墨不知道那一刻心剧烈抽痛的原因因为什么,似乎就这么被背叛了,陌生的,被人敬畏成为王爷是封卿寒,不是自己的克克。 昨夜,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小墨立刻醒了,夜色之下,封卿寒剑法凌厉,出手狠绝,那样血腥的一幕,小墨并没有害怕,御家能有如今的规模,多少也有黑暗的一面,可是小墨不习惯的是那个杀人的是克克,是那个总是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的克克,是那个总和雷叔叔杠上,撒娇耍无赖,被称为御家岛上三恶魔的简克克。 “小公子,你醒了,我去打水,你洗漱一下,就可以吃早饭了。”刘婶慈和的笑着,看到站在卧房门口的小墨,快速的招呼一句,随后麻利的回到前院,片刻之后就端来洗漱用的热水。 早饭清淡却依旧丰盛,除了煮的稀饭之外,还有两个素菜,刘婶出嫁之前曾经一个商家当过丫鬟,所以知道如同小墨这般的贵公子,即使走失流露在外,也必定过的精致,所以桌子上还有一碟蒸饺,蟹黄汤包,现炸出来的油条,梅花糕,分量不多,只有一小碟,不过菜式不少,让小墨可以自己选择。 “刘叔,刘婶,请坐下一起吃。”看着铁蛋不停那吞口水的嘴馋模样,一双眼就差没有黏在桌子上的食物里,小墨淡淡的开口,“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再说这里就我们四个,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娘,我就说小公子不会嫌弃我们的。”这边小墨话刚说完,铁蛋一个按耐不住的坐了下来,抓起一个汤包丢在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可是因为汤汁有些烫,这下又哎呦哎呦的连呼着烫死了。 小墨依旧安静的吃着早饭,倒没有因为铁蛋的失礼而有任何的不悦,即使只有七岁,可是却如同真正的古代贵公子一般,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说不出来的优雅气息。 倒是刘老汉和刘婶挫败的看着那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儿子,明明还长了两岁,怎么就差那么多! 王府。 一夜没有睡,从那个小院子离开之后,封卿寒将所有的暗卫都留下来的,下的是死命令,如果那孩子被苏家伤到一丝一毫,所有暗卫提头来见,封卿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乎一个孩子,那样的感觉,似乎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一般,看不得他有分毫的受伤,看着那平静的面容,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小王爷。”身为王府的总管封四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却依旧身体健朗,专心的打理着王府里的大小事务,可是饶是封四沉稳干练,此刻那带着皱纹的脸却依旧扭曲的紧绷了起来。 “什么事?”站在庭院里一整夜,封卿寒沉声的开口,目光不悦的看向打扰自己沉思的封四,一回头,这才明白封四的声音为什么有些的扭曲。 “小王爷!”随着整齐划一的声音,十多个从六七岁到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整齐的从外面走了过来,一双双眼睛带着各式的眼神看向传闻里尊贵的王爷,大一些的孩子,在小倌馆里早已经世故圆滑,更是露出最勾人的魅惑眼神,薄纱的衣服在秋风里摆动着,依稀可见那轻纱之下的小身板。 “王府从此禁止白御进来,否则杀无赦!”脸色一阵铁青,封卿寒火大的丢下命令,黑眸里寒光冰冷的饿扫过,刷的一下,原本还想要飞上枝头的一众孩子此刻在强势的威严之下,一个个瑟瑟发抖着身体,胆小的甚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封四这才舒了一口气,之前白将军一脸神秘兮兮的说终于知道王爷为什么到如今还是独身一人,封四还以为白将军终于正经起来,关心王爷的终身大事,却根本没有想到随后进来的就是那十多个孩子,封四当时只感觉自己死都不会瞑目,幸好,幸好,这根本就是白将军在胡闹! 离开了王府,等反应过来时,封卿寒这才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之前的小院,远处可以听见街市的喧闹,这边倒显得安静了很多,青石板的路面,偶然有早期买菜的人回来,不时的向站在一旁的封卿寒投过一眼,更多的是女子含羞带怯的眼神。 秋日的早晨还有些雾气,没有散去,视野白茫茫的显得模糊了不少,小墨出门没有让铁蛋跟着,太吵,虽然刘叔和刘婶不放心,可是却又下意识的不敢违背,只能看着他单独出门。 铁蛋太吵,小墨还是习惯清净,能在身边吵闹,并且让小墨甘之如饴习惯的只有克克一人,情绪依旧是在复杂里犹豫,来时是有风叔叔的帮忙,是坚定了要找到克克,然后和他一起回去,事情变化的太大,如今,小墨却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一时之间,小墨和封卿寒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对望着,明明一个是衢国尊贵显赫的王爷,一个只是七岁的孩子,一眼万年,太多太多的情感在默默无语的相望里滋生。 他终究不是克克!小墨即使不愿意,却无法否认这是事实!淡然的转身离开,如同没有看见身后的封卿寒。 “你去哪里?”封卿寒脾气并不好,皇家子嗣,贵为王爷,封卿寒素来不会在乎任何人,也不会迁就任何人,可是看着小墨就这么一个人转身离开,身边甚至连昨天的小厮都没有带,封卿寒火气就这么涌了上来,几个跨步追上转身离开的小墨。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四章 妒夫出炉 “王爷,我只是随意去逛逛而已。”停住脚步,小墨淡淡的开口,态度平和,如同其他官宦子弟对待封卿寒的态度,不巴结,不谄媚,同样却也是不卑不吭,只是如同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 太多人称呼自己为王爷,可是封卿寒第一次如此厌恶这个称呼,甚至连开口的说话的语气都显得火爆异常,“不要叫我王爷!” “那王爷要让我如何称呼?”小墨愣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小脸上带着淡淡的却疏离的笑,只是那垂落在身侧的手却紧紧的攥紧,带着莫名的紧张和期盼。 “叫我名字就可以,再不行,你可以喊我一声大哥。”是啊,那要怎么称呼自己,喊名字?封卿寒感觉太过于疏离,自己比他年长许多,叫大哥正好合适。 听到封卿寒的答案,小墨嘴角那疏离的笑都消失了,失望的染上了黑眸,终究不是克克啊?大哥?小墨收回视线,眼神愈加的淡漠,“抱歉,我没有大哥,只有一个弟弟而已。” 封卿寒烦躁的看着又归为冷漠的小墨,按照常理,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冷漠,他的表情很是宁静,甚至依稀可以感觉到一丝随和而亲切的表情,可是封卿寒却明白,此刻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孩子很冷,眼神是冷的,言语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而这样的认知让封卿寒脸色变得异常的难堪。 小墨刚走一步,突然胳膊被抓住,自己还是自己,可是手臂上却不再是克克那小小的肉呼呼的,如同馒头一把的小胖手,而是一只属于大人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手指干净而有力,并没有用力,却让小墨无法挣脱,毕竟是孩子和大人之间体质上的区别。 “一个小孩子出门不安全,要去哪里,我陪你。”封卿寒弯腰将小墨直接的抱了起来,并不知道七岁的孩子该多重,可是抱着小墨时,封卿寒不由的皱了一下浓眉,他怎么这么瘦,抱在怀里轻的如同羽毛一般。 不过这感觉还真好!封卿寒双臂不由的用力收紧了几分,让怀抱里的小墨完全的被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峻朗帅气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尤其是看见小墨那微微一怔,终于不再冷漠疏离的漂亮小脸,更是心情大好着。 “放我下来。”小墨开口,并不习惯被人抱着,尤其抱着自己的人还是克克,小墨只感觉有些的混乱,从封卿寒的怀抱里抬起头,赫然对上的却是他那过分璀璨的笑容,得意洋洋的,如同小时候每一次恶作剧得逞时的笑,即使没有了记忆,即使已经长大,可是有些却依旧没有改变。 封卿寒低头看着盯着自己脸失神的小墨,看着那白皙而俊逸的小脸,忽然嘴角笑容加深,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小墨的脸上亲了一下,孩子的肌肤白皙而柔嫩,嘴唇碰到那光滑的肌肤时,心头一颤,让封卿寒突然感觉原来抱一个人,亲一个人感觉是如此的好,难怪白御总是留恋青楼。 “王爷,你自重!”如果说那笑容酷似克克,而刚刚这样的动作也是简克克最喜欢的,没事就抱着小墨,黏在他身上,然后偷偷的亲一口小墨,如同偷腥得逞的小狼崽,而此刻,即使他没有关于克克的记忆,即使他已经长大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那习惯的偷吻的动作依旧没有改变。 “小孩子不要整天像个小大人,要去哪里,我抱你去。”心情大好着,封卿寒一脸得意的模样,占据着身体的优势抱着怀抱里的孩子,还真是怀念刚刚亲上一口的柔软触感,可惜看着小墨那低着头,隐隐有些不高兴的模样,封卿寒竟然就不敢放肆了。 原本想要出来只是为了清静一下,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可是如同以前一般,只要克克在身边,小墨根本不用想安静,如今,时过境迁,可是看着抱着自己的封卿寒,丝毫没有放手的趋势,小墨只知道自己想要安静根本不可能。 “陪我吃早膳。”一夜未睡,早上也没有吃,封卿寒倒没有真饿,只是即使在京城,封卿寒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借着吃早膳抱着小墨向着凤凰楼走了过去。 一路被抱去了凤凰楼,即使到了座位上,封卿寒依旧没有将怀抱里放下的意思,依旧让小墨坐在自己的腿上,封卿寒身材修长,但并不魁梧,宽肩窄腰,一袭蓝色的锦袍,看起来长身玉立,而小墨更是比一般孩子要清瘦单薄一些,所以此刻封卿寒将小墨抱坐在自己腿上,看起来倒真有几分父慈子孝的感觉。 早膳已经被小二送上来了,虽然很是惊诧封卿寒这个狂傲不羁的王爷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亲和的一面,可是不该看的不堪,小二虽然震惊,却依旧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模样。 “看着我就能吃饱!”小墨淡淡的开口,有些不习惯封卿寒过于灼热的专注目光,他并不是克克,他只是有一张克克长大后的脸,可是看着他这样盯着自己忘记吃饭,小墨却又忍不住的联想到简克克。 那个月自己身体很差,吃饭的时候,克克是盯着自己发呆,看书时,克克也会拖着下巴,一双大眼瞅着自己,最离谱是小墨去洗手间,简克克就搬了一把凳子坐在洗手间门外,如影随形。 “克克,你在这里做什么?”裤子根本没有脱下来,小墨打开洗手间的门,低头看着坐在小板凳上的简克克,俊逸的小脸微微的扭曲了一下。 “哥哥,你都解决好了?为什么一点都不臭呢?”简克克疑惑的眨巴着眼睛,甚至还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随后扯起笑容,一脸崇拜的看着小墨,“哥哥好厉害,上大大的时候都不会臭!” “简克克,搬起你的凳子,转身出门,不准在洗手间五米之内,否则我送你去妈咪那里!”小墨终于连名带姓的喊着简克克,抬手指向门外,再镇静的人,上洗手间这样的事情,一想到有个人在门口拖着腮帮盯着门,能正常解决生理需要才怪。 “哥哥我不怕臭臭的。”被嫌弃了,简克克如同被抛弃的小宠物一般,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瞄了一眼小墨,发现他没有丝毫软化的动作,只能搬起小凳子,一步一步向着外面挪移。 五米,简克克放下凳子,然后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滴溜溜的目光又盯着洗手间的方向。 “我吃饭。”如同被做坏事被抓到一般,封卿寒猛然回过神来,对着小墨心虚一笑,随后低头开始吃起早饭,可是左手却依旧揽在小墨的腰间半点不松开,亲密无间。 简克克不喜欢吃素菜,更喜欢肉类,小墨给简克克指定了食谱,不准简克克挑食,有一次简克克和雷熙这两个无肉不欢的人,偷偷在岛上打猎,然后在林子里烤野兔吃。 “哥哥,我没有偷吃,是雷叔叔,雷叔叔是坏人,是大野狼,他偷吃小兔子妈妈的宝宝,克克来迟了,没有能救走兔宝宝。”简克克快速的开口,浑然忘记了手里还抓着肥油油的兔子腿。 “克克,你再胖下去就连路都走不了了。”小墨无奈的开口,看着简克克那油腻腻的小嘴,明明上半年才买的春装,到秋天都穿不下了,尤其是那小肚子,浑圆浑圆的,让小墨不得不制止简克克无肉不欢的挑食。 “简克克,你手里那是什么?”雷熙不屑的哼哼着,无比鄙夷的目光看着简克克手里的罪证,这个小兔崽子,刚刚还和自己抢食,小墨一来,立刻装可怜。 “哥哥,你听我解释,我是帮雷叔叔吃的,这样就算兔妈妈回来了,只会以为兔宝宝失踪了,不会知道兔宝宝被雷叔叔给吃了,这是善意的隐瞒。”简克克一脸正经的开口,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兔子腿,不由的舔了舔嘴角,真好吃。 之后三天,小墨直接让厨房都做素菜,碧绿碧绿的素菜,然后第三天早晨,提着背带裤带子,简克克裤子还没有拎好,就从洗手间里跑了出来,一脸惊恐惨痛模样,“哥哥,哥哥,不得了了,克克生病了,克克的便便都是绿色的,呜呜,以前都是黄色的!” 一如既往的挑食,封卿寒直接撇开桌子上的小菜,而是夹着切片的牛肉放到碗里,就着面条吃起来。 “你想吃?”封卿寒停下筷子看着将端过盛着牛肉碟子的小墨,有些诧异这个过分安静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动作,不过心头却是异常的高兴,“我让小二再送上一碟子。” 小墨将碟子放到了一旁,将一旁装着素菜的两个小碟拿了过来,没有任何犹豫的将里面炒的翠绿的蔬菜倒进了封卿寒的碗里,淡淡的开口,“吃掉。” 封卿寒口味重,爱吃肉类,凤凰楼的大厨更是了解封卿寒的口味,所以菜色算是恨得他喜欢,这也是为什么封卿寒会经常来凤凰楼吃饭,不远处的小二和掌柜的自然也都知道这一点,此刻不由的将担心的目光看向小墨,这个孩子太无礼了,不知道小王爷会不会因为生气,腿上那孩子只怕就被折断了。 “我不吃素……菜……”封卿寒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抱着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动作,看着面条上那青翠一片的素菜,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可是当目光对上小墨那清澈如水的目光,若是一般人如此放肆,封卿寒只怕早就一掌劈了桌子。 “我吃。”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封卿寒话锋一转,虽然还是一脸的苦瓜色,纠结的很,却依旧认命的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夹起面条,连同那翠绿翠绿的蔬菜也都给吃了。 要在半个时辰之前,有人说堂堂衢国小王爷会听从一个孩子的话,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不是疯子也是傻子,可是此刻,展柜和小二只感觉自己在云里雾里,只怕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那可是小王爷,连皇上都不看一眼的狂野小王爷,竟然会听从一个孩子的话,甚至半点不敢违背。 封卿寒虽然身份尊贵,狂傲不羁,可是但至少不会横行霸道,所以京城上下对这个小王爷依旧是爱戴有佳。 “小公子,你可真厉害。”趁着封卿寒付账的时候,小二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优雅出尘的小墨,好一个俊逸的孩子,难怪连小王爷都很疼爱,小二笑着,从袖袋里拿出一块糖,随后快速的抓起小墨的手,将糖放到了他的掌心里,小孩子嘛,都是爱吃糖的。 “你做什么,放手!”倏地一下,峻脸冰冷,封卿寒冷怒的开口,快步的走了过来,目光骇人的盯着刚刚抓住小墨手的小二,快速的将他的小手给握到自己的掌心里,横眉冷眼,活像是个吃醋嫉妒的丈夫。 “走吧。”小墨看着一脸怒火的封卿寒,对着被吓呆的小二淡淡的颔首,转身向着大门外走了去。 看着掌心里的小手,再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墨,封卿寒怒火来的快,去的更快,乐呵呵任由小墨拉着自己,油然而出的满足感让封卿寒嘴角露着傻傻的笑,沿街的女子一个个更是红了脸,怯怯的看着那个伟岸的身影。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五章 从此不举 小墨记得简克克两岁的时候就非常黏着自己,说话也是奶声奶气的结巴,意思虽然能表达完整,可是却断断续续的,粉嫩的小脸肉嘟嘟的,看起来可爱异常。 那个时候,岛上有个婴孩莫过于一周岁,小墨牵着摇摇晃晃走路已经走稳.,只是因为太胖,所以倒走的踉跄的简克克一起去看,原本让简克克有个相同年龄的玩伴,而不是黏着自己。 “哥哥,喜欢……宝宝?”两岁的简克克穿着t恤,小短裤,头上还戴着鸭嘴帽,抬起肉呼呼的小脸,指了指在地板上爬的飞快的小婴孩,走不稳,倒是爬的很快。 “嗯,克克,宝宝是不是很可爱。”小墨笑着点了点头,希望简克克可以找到玩伴过,过真正属于孩子的童年。 小墨身体不好,大都数不是在休息,就是接受治疗,而黏着他的简克克也不是守在床边,就是守在医疗室外面,所以小墨才想让简克克多接触同年龄的玩伴。 简克克低下头,帽檐遮挡住了小脸,那因为肉呼呼,圆润润的小脸失落的垮着,一双大眼此刻嫉妒而外加吃醋的看着地板上爬过来爬过去的小婴孩,明明是粉团捏出来的可爱孩子,可是此刻在简克克眼里,小婴孩就如同有了四只手,八条腿的小怪兽,让简克克生平第一次有了敌人。 若干年之后,长大的男人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被简克克敌对,却浑然不知道在他还是个婴孩的时候,他已经可怜的被简克克当成情敌,结下了平生最早的敌人,而且还是情敌!因为他吸引了小墨的目光。 宝宝很胖!自己也不瘦!简克克坐在地板上,双眼如同狼一般盯着小婴孩,仔细的观察,然后继续得出结论。 宝宝很可爱!自己更可爱!所以不是这个原因!那哥哥为什么会喜欢宝宝,不喜欢克克呢?当小婴孩第n次在地板上快速爬动的时候,简克克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宝宝是用四只脚走路,而自己是两只脚,所以哥哥才喜欢宝宝! 终于找到自己和小婴孩唯一不同的原因,简克克立刻实施计划,第一种方案,自己也可以用四只脚走路,可是自己喜欢牵着哥哥的手,方案被否决,那就实行第二种,让宝宝和自己一样用两只脚走路。 小墨原本以为克克有了新的玩伴,也有小婴孩的妈咪看着,身体虚弱之下,就先回去休息了,谁也没想到,片刻之后,小婴孩惨痛的哭声从屋子里传了过来,大人和还没有来得及回去的小墨又急忙的回来。 被摔的异常凄惨,小婴孩哭的的哽咽着,可是大一岁的简克克依旧一遍一遍用力的将地上和自己一样胖的小婴孩给抱起来,然后让他用两条腿走路。 宝宝走不稳,摔倒,然后大哭! 简克克继续憋红着小脸,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宝宝抱起来,然后继续学走路。 “原来克克想要宝宝走路啊。”小婴孩的母亲笑着开口,还以为是两个孩子打架,却没有想到会是看到这样一幕。 “宝宝要走路!和克克一样走路!”简克克用力的点了点头,意志无比坚定,宝宝走路之后,就和克克一模一样了,哥哥就不会喜欢爬的宝宝。 “克克,宝宝太小了。”小墨笑着擦去简克克脸上的汗水,一个两岁的孩子教一岁孩子走路,实在是不敢恭维。 “不要!”简克克异常坚定的表明态度,否则哥哥就会喜欢宝宝,不会喜欢克克! “宝宝还小,等长大一些就会和克克一样会走路了。”抱歉的对着小婴孩的母亲颔首,小墨牵着简克克离开,对于克克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所以这会不走,那么小墨知道唯一的结果就是宝宝会被摔的鼻青脸肿。 宝宝会长大,然后就和克克一样了?简克克眨巴大眼睛思索着小墨的话,忽然,危机感猛烈席卷而来,“哥哥,岛上会不会……有很多宝宝……以后。” “嗯,岛上的叔叔和阿姨结婚之后就会有宝宝的。”小墨点了点头,浑然不知道自己这个答案,在御家岛上造成哀怨声一片,无数男女在正欢爱时被简克克破坏。 客厅。 “臭小子,这么小你就看这些书?”雷熙受不了的撇撇嘴,看着坐在地上,一脸认真,看起来真的在翻阅杂志的简克克,这个两岁的小色鬼,竟然也知道看这些杂志。 “结婚!”简克克头也不抬的开口,手指着杂志里穿着白纱的模特,“结婚,生宝宝。” “你这个色小子。”雷熙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简克克头上,坐在沙发上看着被打的哀怨,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如同小狼一般扑过来的简克克,忽然诡谲的笑了起来,一把抱住简克克,“不结婚也能生宝宝,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就会有宝宝的!” “不要睡在一起!不要宝宝!”简克克苦恼着开口,眼巴巴的看着雷熙,脑海里浮现出岛上倒是会爬的宝宝,哥哥被围在中间,用两只脚走路的自己只能远远的看着哥哥抱着宝宝,不喜欢自己,简克克用力的摇着头,恐慌更甚! “不睡在一起啊?那也好办,之前实验室里有一种好药,只要倒床上,男人就不行,自然就不能睡在一起生宝宝。”雷熙想起之前实验室给自己的药粉,之前竟然被一个黑道老大看上,甚至放言要包养自己,雷熙一怒之下,让实验室研究了药粉,从此黑帮大佬不举。 简克克似懂非懂的看着雷熙,脑海里想着男人和女人睡在一张床上,第二天就会有个会爬的宝宝生出来,然后哥哥就会喜欢他们,简克克小脸上表情越来越难堪,越来越纠结。 当天晚上,简克克人小腿短,所以能去的地方有限,原本大家都好奇这个总是黏着小墨的孩子今天怎么会来串门,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小墨将岛上所有的有男人和女人住一起的人家都串了一边,当然很多是让影卫开车一起过去的,大家都以为简克克突然喜欢串门,还以为他日后长大一定会个话唠的男人。 可是一个星期之后,御家岛上气氛显得异常诡异,男人突然不举,这绝对是一个男人一辈子最大的痛,没有人会说,所以男人一郁闷自然就去酒吧喝酒,酒吧爆满,挤满不举的男人们。 而女人们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原本只是两三个闺蜜在一起说些体己话,可是岛上大家都熟,闺蜜和其他女人又是闺蜜,不到半天,所有女人都知道岛上的男人不举,而原本好面子的男人也终于知道身边这些天天混迹在酒吧,一个个根本不是他妈的兄弟情义陪着自己喝酒,而是大家一起不举! 然后所有人总结发现不举事情是从简克克串门开始的,浩浩荡荡的一群不举的男人,后面跟着看戏的女人们,然后从简克克那每一次串门都会背着的小包包里终于发现了罪证,然后角落的柜子里还有已经空掉的药瓶。 “克克,这是谁让你做的?”两岁的小奶娃,男人们虽然已经是脸色铁青,可是怎么也不认为简克克会知道对他们下药,难道两岁的小奶娃准备灭掉岛上的男人,然后等自己长大当皇帝? 简克克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男人们,再看着被他们当成仇恨目标紧迫盯着的药瓶,似乎明白非常危险,软软的嗓音开口吐出三个字,“雷叔叔。” 原来要放倒所有男人,想要在岛上当皇帝的不是简克克这个两岁的小奶娃,而是雷熙!这一次不举事情之后,雷熙整整一个月没有回岛上,怕被岛上的男人给偷偷杀了泄愤! “克克,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等人都散去了,小墨问着身边的简克克。 “睡一起,有宝宝,哥哥喜欢宝宝……不喜欢克克。”简克克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小墨,终于吐出了实情。 “哥哥喜欢克克啊,怎么会喜欢宝宝呢。”敢情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小墨哭笑不得的安抚着黏在自己怀抱里,如同八爪鱼一般抱着自己的简克克,克克果真太黏自己了。 “哥哥喜欢会爬的宝宝,克克会走路。”简克克闷闷的开口,粗壮的小胳膊更加用力的抱紧小墨。 小墨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简克克会那么坚持的让小婴孩学走路,原来真的是天大的乌龙! “你喜欢孩子?”封卿寒停下脚步看着盯着不远处一个店铺门里,正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的小婴孩,可是在失败两次之后,小婴孩放弃了走路,直接用自己之前最习惯最拿手的姿势爬,从不远处的爹手里将拨浪鼓要回来。 一时之间,店铺里正吃早饭的一家人都被小婴孩那爬的飞快的动作弄的笑了起来,这原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一幕,可是此刻,封卿寒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如同看见了自己的噩梦一般,快速的拉住停留的小墨,两三步的飞快离开,速度迅速的如同后面有小鬼在追赶着一般。 “放手!”小墨低声的开口,想要抽出被封卿寒一直紧握在掌心里的手。 “小孩子有什么可看的?又软又弱!”明显的有些心虚,可是封卿寒依旧理直气壮的对着笑墨辩解,只是对上他那沉静如水般曜黑的双眼,蓦地感觉自己的借口太过于拙劣。 他也只是一个孩子,会喜欢比自己小的孩子太正常了,可是一想到眼前这个沉静的孩子会抱着那些小孩子,会露出笑容,封卿寒脸色越来越难堪,火气蹭蹭的涌上黑眸,只感觉自己是被眼前的小墨给抛弃了。 “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不需要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封卿寒原本只是想要重新找个听起来至少合理一点的借口,可是语调越来越弱,目光紧绷的盯着小墨。 白色的长衫不似其他孩子喜欢那些艳丽的色彩,淡淡的眼神,俊逸的五官优雅出尘,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有着如此沉静的气息,可是一想到十多年之后,他会长大成为翩然公子,会娶一个女人,然后生孩子,这样的一幕,封卿寒突然感觉到如此的碍眼而刺目,甚至比他喜欢那些软乎乎的孩子更加的难以接受。 “放手!”如果说最开始见到封卿寒的时候,小墨真的很失望,如同简克克就这么消失了,被眼前这个封卿寒所替代了,让小墨只感觉自己贸然前来这个陌生的空间,陌生的朝代真的是太莽撞了,可是却发现封卿寒身上越来越有种熟悉感觉,克克或许并没有消失,他只是长大了而已。 “不放!”又是这两个字,封卿寒刚刚还沉淀在那可怕的小墨娶妻生子的幻想里,此刻听着他那清淡的嗓音说着放手,莫名的恐慌笼罩下来,不由用力的抓紧了掌心里的小手,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封卿寒的音调有些的大,甚至带着暴怒的火气,原本狷狂不羁的脸此刻更是阴沉的厉害,骇人的气势陡然而出,让四周经过的路人都害怕的绕路而走。 “我不是对你凶,你不要害怕!”深呼吸着,封卿寒这才警觉自己的模样是不是太狰狞了,不由软了眼神对着小墨解释着,可惜这个精致如画的孩子依旧是淡雅的表情,不要说害怕,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一时之间,封卿寒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失落,他不害怕自己,封卿寒很高兴,可是却突然悲哀的发现,在他的眼里,自己或许只是一个陌生的路人,所以他的任何情绪都不会对自己流露,不管是害怕的还是喜悦的。 “手里的糖化了。”小墨动了动被封卿寒紧紧抓住的手,刚刚凤凰楼的小二给的糖还在掌心里,被他这么一路抓着手离开,掌心里此刻已经是黏糊糊的感觉。 “什么?”不解的看着小墨,封卿寒有些迟疑的松开手,眼神依旧紧紧的盯着小墨,似乎担心这只是他骗自己放手的一个借口。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六章 大献殷勤 摊开掌心,糖已经融化,黏糊糊的粘在掌心上,小墨无奈的看了一眼此刻完全放松了表情的封卿寒,就算克克长大了,为什么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忘记过去的一切,即使只有四年多的生活,可是克克那么聪明,寻常孩子长大后或许会遗忘五岁之前的记忆,可是那是克克啊,他怎么会忘记自己,忘记妈咪,忘记所有的一切。 “我再给你买糖。”封卿寒看着小墨黯淡着眼神,不由焦急的开口,快速的用自己的衣袖将他的掌心给擦了几下,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眼神急切而不安,“你喜欢吃什么糖,我都给你买。” 以前都是自己这样哄着克克的,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因为被抱在封卿寒怀抱里,小墨一抬眼就可以看见封卿寒有些急躁不安的俊脸,浓眉飞扬,一双大眼炯亮幽深,挺直的鼻翼,唇并不细长但是很好看,完全是克克放大的五官,甚至连担心时的表情都没有变,一着急就会皱着眉头。 感觉着小墨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封卿寒连呼吸都给忘记了,紧张着,抱着小墨的手愈加的用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暗恋的姑娘家凝望。 可是克克是那么喜欢闯祸,那么爱捣乱,他终究不是克克!小墨低垂下目光,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遮挡住眼中的思绪。 一刹那,封卿寒感觉自己如同被判了死刑一般,整个人被绝望笼罩着,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怀抱里的人儿失落的情绪。 “走吧。”小墨淡淡的开口,忽然抬起手绕过了封卿寒的脖子将他抱住,小脸就这么埋首在他的肩窝里,贴得近,封卿寒甚至能感觉到小墨那柔嫩的小脸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样亲昵的动作,让封卿寒忽然感觉到自己被救赎了。 清晨的雾气渐渐的散了去,阳光明亮的洒落下来,带来暖暖的感觉,封卿寒并不想送小墨回去,却也不知道带着一个孩子去哪里,走了片刻之后就在城南的内湖边停了下来,坐在凉亭里,依旧将小墨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会不会冷?”封卿寒虽然并不喜欢孩子,可是王府里也有一些佣人的孩子,一个个都是胖乎乎的,男孩子更是顽劣的厉害,又闹又吵,一个个都是异常的壮实。 可是看着怀抱里的孩子,封卿寒的大手在他的腰间比划了一下,真的很瘦,纤细的腰似乎一折就断,脸更是清瘦,甚至太过于白皙,封卿寒感觉他的身体并不好,这样的认知,让他不由的满眼心疼,将小墨抱的更紧,唯恐湖面的风吹到他身上。 “不冷。”秋天的早晨倒没有什么人回来湖边,雾气在一点一点散尽,湖边的垂柳在微风里晃动着枝条,静谧的感觉让小墨很喜欢,更不用说身后抱着自己的封卿寒完全挡住了风,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冷。 “你叫什么?”封卿寒低声的开口,只知道他是个走失的孩子,可是此刻封卿寒才想起早上时他说的那句我没有哥哥,只有一个弟弟,所以他根本没有失忆。 小墨原本放松的身体猛然之间一怔,回过头看着封卿寒,简克克其实只是一个小名而已,容易叫,克克三岁的时候,简宁曾经问过克克要不要换正式的名字。 “我就要叫克克,是所有折磨哥哥生病的病毒克星!”简克克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两只小胳膊撒娇而谄媚的抱着小墨的手臂,一脸求夸奖的狗腿模样。 是不是自己的身体痊愈的代价就是克克的离开和消失,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小墨宁愿自己依旧每天都需要吃药,宁愿自己还拖着孱弱多病的身体,至少克克还是简克克,而不是衢国的小王爷封卿寒。 封卿寒不知道为什么怀抱里的孩子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虽然他一直都很安静,可是此刻封卿寒却有种明显的感觉,这个孩子的安静里更透着一种疏离和陌生,就因为自己询问了他的名字?难道自己连问他名字的权利都没有? 封卿寒素来并不是良善之人,昨夜看他直接诛杀了那些苏家闯入的侍卫就明白,他的血是冷的,整个人狷狂不羁,随心所欲的冷酷,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没有丝毫心软的杀掉自己看不惯的人。 可是对于怀抱里的这个孩子,封卿寒已经耐下了性子,甚至比对自己还好,可是就因为问了他的名字,连个答案都没有得到,这个孩子竟然就生气了?感觉被隔离在外,封卿寒峻脸一点一点的阴沉下来。 “我该回去了。”或许即使物是人非,可是小墨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身后抱着自己的封卿寒那冰冷的眼神,直接的从他的腿上跳下,而这一次,封卿寒却没有强行的抱住他。 回过头,对上一张阴沉的峻脸,霸气而冷酷,眸中泛着烦躁的火光,这是封卿寒,这不是自己的克克!小墨自嘲的勾起笑容,淡然的颔首,转身离开。 “简墨。”两个字飘散在风中,小小的白色身影在微风之中远去。 该死的!封卿寒火气愈加的炽热,甚至是连自己都弄不懂的阴霾情绪,怒火之下,一拳狠狠的砸在一旁的石桌上,力度之大,石桌竟然生生的被砸下了一角。 小墨走的很快,回到小院的时候,脸色并不太好,过分的苍白,隐隐的带着冰冷,让刘老汉和刘婶一把拉住想要凑上前的铁蛋,不准他吵到小墨。 关上门,扶着桌子边缘坐了下来,小墨很少情绪波动如此大,早产出生之后身体太过于虚弱,所以小墨知道自己不能情绪波动太大,那样会让身体更差,会让妈咪更担心,而且在御如风身边这么多年,渐渐的就养成了沉静如水的性子。 可是此刻,小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头剧烈的抽痛着,紧缩的感觉似乎压缩了血管,让小墨攥紧的手猛的收紧成拳头,那已经不是克克了,克克永远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向自己,那只是封卿寒,只是一个和克克酷似的人! 封卿寒一脸火大的回到了王府,阴霾的峻脸,明显外泄的怒意,让整个王府人人都自危起来,封四更是担心,不知道是谁又惹了小王爷发火。 简墨!不过一个七岁的孩子,自己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可生气的!封卿寒深呼吸着,终于峻脸的火气散了几分,“封四进来。” “是,王爷。”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封四立刻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之后等待着封卿寒的吩咐。 “去买一些最好的糖给他送过去,就当我赔给他的。”封卿寒直接的开口,看了看自己之前替小墨直接擦掌心的衣袖,再早熟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而已,或许收到糖了,他就不会生气了。 封四退了出去,虽然封卿寒说的不明不白,不过封四身为王府的管家,自然是精明而富有手段,立刻出去派人打听,买了食为天最好的糖果整整两大包,五两银子,抵上一般人家两个月的花销。 半个时辰之后。 “封四,东西送去了吗?”站在王府门口,看到回来的封四,封卿寒快速的走了过来,脸上表情急切,倒真的不像是关心孩子的长辈,更像是在乎情人的男人! “是,王爷,送过去了。”封四第一次看封卿寒如此的表情,虽然回答的依旧恭敬,可是脑海里却不由得想起之前白御胡闹时从小倌馆里带回来的十多个男孩子,心头不由的沉了一下,难道王爷真的喜欢这些男孩子,所以才会送糖果去讨人家孩子的欢心。 “以后每天都送些过去。”心情愉悦着,之前不欢而散的阴霾一扫而空,封卿寒转身向着王府大门口走了进去,不过是个孩子啊,即使再聪慧再早熟也只是个孩子。 小墨不吃糖,以前在岛上身体不好,因为常吃药,所以必须严禁控制糖分的摄入,再后来,性子愈加的安静,也不喜欢吃糖,倒是简克克有段时间特别爱好,总是抱着糖罐子,一口奶牙几乎坏光了,直到有一天,牙疼,原本就婴儿肥的小脸更是肿了起来。 御家的医生医术再好,可是牙疼不是病,也只能忍着,痛过几天之后,简克克终于戒掉了抱着糖罐子的习惯。 “小公子,我娘说吃多了坏牙,我已经换了一次牙,再坏了就长不出来了。”铁蛋无比纠结的看着眼前桌子上大堆的糖,第一天吃的那是一个兴奋和畅快,可是每天都是这么两大包的糖,再吃下去,铁蛋真的担心等到明年,自己一口牙都掉了,和村尾的老太爷一样,天天只能喝粥,所以这才万分不舍得的询问着小墨这么多的糖要怎么办。 “送去给左右隔壁的孩子。”已经五天了,每天都是这么多的糖,小墨表情越加的清冷,看起来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是铁蛋也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也不敢和小墨调皮,更不敢胡闹。 封卿寒原本以为小墨至少会上王府来道谢,毕竟自己已经让步了,而且自己是大人,他只是一个孩子,所以第二天,封卿寒早早的醒来,等了一整天,却是没有半点动静。 第三天的时候,封卿寒认为昨天是小孩子情绪不稳.定,容易生气,所以第三天总该来了吧,毕竟每天都会有人将糖送过去,他也收下了。 第三天一大早,封卿寒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是在花厅里,这样有人到访,就可以第一个知晓,可是从早上坐到晚上,却依旧连个影子都没有。 第四天,封卿寒已经沉了峻脸,可是对方是个孩子,自己总不能和一个孩子置气,说不定他只是吃糖吃的太高兴,而忘记和自己道谢,所以封卿寒又等了一天,甚至是站在大门口,不时的向着门外张望着。 第五天,封卿寒耐性耗尽,而白御此刻却不怕死的过来王府,浑然忘记了当初封卿寒下的必杀令,“喂,卿寒,你真的要追求那个孩子吗?食为天的糖都快被你给买光了,你确定你是要追求那孩子,而不是用糖来甜死他?” 每天吃那么多的糖,牙齿不坏才奇怪,更不用说孩子吃糖吃多了,肯定不会吃饭,那孩子原本就有些的清瘦文弱,白御还真担心封卿寒到时候追悔莫及了。 白御不说的时候,封卿寒还有些的恼怒,都过去五天了,小墨竟然都没有上门,此刻听了白御的话,不由担心起来,更是按耐不住的直接迈开步子大步的出门。 “谢谢哥哥。”收到糖的孩子奶声奶气的开口,也是四岁,和简克克那时很像,肥圆的脸,一双的眼睛,稚气而可爱,不过却一点都不怕生,一面吃着糖,一面仰起头笑着看向小墨,“哥哥抱。” “不可以吃许多,牙齿会坏掉的。”一贯清淡性格的小墨难得露出温柔的小脸,蹲下身将四岁的孩子给抱了起来,很重,可是心头却有着无比怀念的感觉。 “大宝知道。”头点的如同小鸡吃米,可是嘴里却嚼着吧唧吧唧响,一双大眼看着小墨,更加的喜欢,哥哥送给自己这么好吃的糖,还抱着自己,大宝欢喜之下,快速的抱住小墨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大大的啃了一口,甜腻腻的糖汁都沾在小墨的脸上了。 封卿寒眼神冷的骇人,阴沉沉的看着小墨怀抱里的大宝,如同抓奸在床的丈夫,火大的目光几乎要将大宝身上给烧出两个洞,他竟然敢亲小墨!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七章 醋意横飞 “叔叔,你也想吃糖吗?”大宝太小只有四岁,所以还不懂得察言观色,看着一脸阴霾走过来的封卿寒,依旧甜甜的笑着,虽然舍不得,不过还是摊开手将掌心的一颗糖果送了过去。 “你把糖就给这个小鬼吃了?”封卿寒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异常愤怒的盯着小墨淡泊着表情的小脸,刚刚对这个孩子还笑的那么温柔,可是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却总是这样冷淡的模样,此刻,封卿寒只感觉自己送出去的心意就这么被践踏了,而且还是一个胖乎乎的小鬼! “漂亮哥哥每天都有给大宝糖吃,还有隔壁的二牛,还有小花,连柱子哥都有糖。”大宝用力的掰着手指头数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封卿寒越来越阴霾的脸,一脸的醋意横飞。 “这个孩子重,放下来吧。”白御瞅了一眼封卿寒那越来越黑的峻脸,快速的走了过来,从小墨手里接下大宝,拍了拍他的头,“快回家去,否则你娘找不到你了,明天就不准你出来找哥哥吃糖了。” 小墨目送着因为有些胖所以跑起来扭着小屁股的大宝,因为联想到简克克,不由的又露出浅笑,如果克克没有离开,是不是还是这样腻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变为一个陌生的封卿寒。 “你喜欢那个小鬼?”闷闷的声音,封卿寒感觉自己被无视了,更无法接受的是眼前的小墨竟然会喜欢那个小鬼,而且还将自己送过来的心意都分发出去了,不知道便宜了多少小鬼。 “难道我该喜欢你?”小墨淡淡的挑着眉梢,他虽然淡泊,却不代表没有脾气,冷下眼神的时候,小墨的脸和冷天逸那峻冷威严的脸庞几乎是翻版的,一模一样的冷,从眼神到表情。 你当然该喜欢我!这样的话差一点脱口而出,封卿寒脸色更加的阴霾,不由的伸过手抓住了小墨的手腕,甚至忘记了控制力度,“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闹什么脾气!” 小墨依旧是冷淡淡的眼神,看着发怒的封卿寒,尤其是感觉手腕几乎要被折断的痛,心头愈加的悲凉,如果是克克,他永远不会这样对待自己,不管克克如何长大,自己还是他的哥哥,是连取名字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克克。 白御真的很想说一句闹脾气的不是这个孩子,而是我们尊贵的小王爷你,可是白御更明白这样的话一出口,只怕自己第一个就被封卿寒给宰杀了,不过相交十多年,白御第一次看到封卿寒脾气如此暴躁的一面。 一时之间,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相对于封卿寒这个大人的烦躁和怒火,小墨则是异常的安静和乖巧,只是越是如此的淡泊平静,越让封卿寒感觉怒火中烧,他对一个小鬼都露出那么温柔的眼神和笑,为什么唯独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无视。 “卿寒。”这边白御刚一开口,如同推测的一样,立刻收到封卿寒火大阴寒的冷眼,不敢将脾气发在小墨身上,所以白御自然就倒霉的成了炮灰。 “你要掐断他的手腕吗?”被瞪的异常无辜,白御指了指一旁的小墨,这个孩子太过于冷静,真的很让人怀疑他只有七岁,一般孩子面对这样的卿寒,孩子只怕都会被吓得哭起来,可是他却一直那样不温不火的冷淡。 猛然的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力度过大,封卿寒倏地松开手,小墨纤细的手腕已经多了一圈瘀痕,只怕不到明天会青紫成一片。 懊悔和心疼的双重情绪之下,让封卿寒终于大怒起来,一双黑眸瞪大的燃烧着怒火,暴躁的对着一直不曾隐忍的小墨低吼,“痛了为什么不说?你知不知道我再用力一点,你的手就折断了!” 小墨淡淡的抬起眼看着再次发怒低吼的封卿寒,他的声音太大,耳膜震得难受,小墨习惯了清净,唯一能甘之如饴忍受的就是简克克的调皮和吵闹,可是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克克了。 所有的怒火陡然之间被生生的压了下来,封卿寒知道是自己的过错,可是还不等他道歉,甚至检查小墨的手腕,他却已经转身,清瘦的白色身影向着不远处自己的院子走了过去。 “手腕还没有上药!”封卿寒追了过去,看到小墨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明白过来,声音也低了很多,甚至带着一股谄媚的讨好,“是我不对,手腕要上药,要不明天肯定要青紫。” 小墨依旧不急不缓的向着自己的家里走了过去,封卿寒对着暗中的暗卫打了手势让他们送化瘀的药膏过来,一面快速的追上小墨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自己怎么知道卿寒这么疼爱孩子,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如果真的是一个十三四岁妖娆的美少年,白御还能认为是这些男孩子姣好的面容,妖媚的身段,或者是在床上技巧很好,这才让封卿寒痴迷。 可是眼前这个孩子,白御一眼就明白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份优雅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的尊贵是从小才能培养出来的,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怎么理会卿寒,不要说巴结了,连个笑容都没有,否则卿寒也不会被气成这样,吃醋吃到自己酸死,还屁颠屁颠的跟进了屋子。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白御无比感慨的叹息一声,随后也优雅的向着屋子走了过去,暗中的暗卫用轻功快速的回了一趟王府,取了珍贵的药膏,又匆忙的赶了回来。 小墨原本不想理会封卿寒,手腕虽然有些痛,可是自小生病,这点痛,小墨根本不在乎,可是看着拿着药膏站在一边,一脸的自责愧疚,几乎想要给自己一刀谢罪的封卿寒,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你坐着,我来上药。”虽然小墨脸上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封卿寒还是一眼就察觉到他的软化,再次讨好的笑了起来走过来给小墨上药。 小墨很瘦,即使身体痊愈了,依旧有些的瘦,手腕异常白皙,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那之前被掐出的瘀痕也就显得更加明显了几分。 封卿寒懊恼的恨不能一拳头打死自己,打开瓷瓶,用指尖蘸着绿色的药膏涂抹在小墨的手腕上,目光专注而认真,眉头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看得出他的自责。 “不是很痛。”不喜欢看着他皱着眉头,小墨淡淡的开口,这一点淤青算不了什么,之前身体痊愈之后,开始接受御家影卫的训练,那个时候也会受一些伤,淤青更是很多,所以手腕这一点伤小墨真的不在意,他在乎的一贯只有克克一个人而已。 手腕太瘦,药膏涂抹完了,封卿寒却舍不得松开小墨的手,很清瘦的一只手,很是白皙嫩白,指甲修剪的工整,就这么握在掌心里,薄凉的小手让封卿寒忍不住的用自己的大手去温暖小墨的手,甚至将他的另一只手也给拿了起来一起合拢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这么凉,怎么不穿一点衣服。”从没有想过他的手会这么冰凉,这只是秋天而已,却已经冰冷的没有什么温度,封卿寒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只感觉小墨是穿的太少了,所以才会手冷。 克克的手永远都是这么暖,如同小火炉一样,小墨想起冬天的时候,因为身体弱惧寒,开空调睡对身体不好,所以简克克每一次都脱光光的抱着小墨入睡给他取暖,真的如同小火炉一样,尤其是克克的肉呼呼的屁股,如同古话说的一般:孩子的屁股三把火,真的异常的暖和,抱着简克克入睡的冬天小墨真的没有再感觉到冷。 想到此,小墨不由的侧目看向封卿寒,视线停留在他精窄的腰下的臀部,不知道是不是如同克克那个时候一样的暖和。 “怎么了?”声音有些的结巴,封卿寒认为自己一定是多心了,这个孩子怎么会盯着自己臀部看,可是直觉之下,封卿寒却坚定的认为自己没有看错,可是被一个七岁大的孩子盯着臀部,莫名的,封卿寒脸上有些烧起来的感觉,竟然生出一股尴尬和难为情。 自己他妈的在想些什么?猛的将不该有的暧昧场面甩出了脑海之外,封卿寒突然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房门口的白御,都是他没事在胡扯,害得封卿寒认为自己竟然对一个如此干净透彻的孩子竟然产生了色情的念头! “我没事了。”言下之意是封卿寒可以走了,小墨收回手,有些的烦躁,原本认为他已经不是克克了,却又偏偏的在他身上看见属于简克克的影子,明明只是一个狂傲冷漠的封卿寒,可是对待自己的态度,却又常常和记忆里的克克重合着,小墨连同当年身体不好,甚至活不了几年都没有烦恼过,此刻却因为封卿寒第一次感觉到烦恼的滋味。 “你一个人在家里不会无聊吗?”封卿寒不接小墨的话,转而打量屋子,看起来还算幽静的卧房,一个七岁的孩子,家人不在身边,外面的刘老汉一家都是憨厚朴实的农家,他一个人不会感觉到太寂寞吗? “所以呢?”小墨偏过头看着封卿寒,却已经猜测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话,或许正是因为他身上还是有克克的影子,所以小墨无法做到彻底无视。 “当然是我留下来陪你,你看昨晚多危险!”封卿寒笑着咧开嘴巴,为自己找到这么个好理由而高兴,他一个七岁的孩子住,自己多么不放心! 白御翻了个白眼,彻底鄙视封卿寒那明显谄媚的狗腿模样!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王爷封卿寒吗? “你不是留了五个暗卫。”小墨语调平静,视线扫了一眼窗户外,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在现代,小墨已经习惯了御家的影卫,所以清楚的能感觉到暗中保护自己的人。 “你知道?”异口同声着,封卿寒和白御同时开口,震惊的看着小墨,他就算能感觉到暗中有暗卫,可是也不可能知道有五个暗卫。 王府的暗卫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能身为暗卫,隐匿自己的藏身处是首要的,不能让主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在主人需要和有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优秀的暗卫,封卿寒和白御能察觉到暗卫的存在是因为他们一流的身手,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可是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甚至有些孱弱的孩子,这就显得太可怕了。 小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暗中保护小墨的暗卫此刻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从最初的震惊到此刻的垂头丧气,被王爷嫌弃还能自我安慰是王爷的身手太好,可是被一个孩子发现了踪迹不说,连人头数都报的清楚,五个暗卫向着同伴藏身的方向对望一眼,只感觉丢脸真的丢到家了,不知道王爷不会将他们直接发配充军。 “看来暗卫身手太差了,还是我亲自过来保护你,这样我才放心。”封卿寒煞有介事的开口,终于找到让小墨无法拒绝自己的理由。 白御默默的被嫌弃的暗卫哀悼着,不是他们身手不好,是他们家王爷太过于狗腿,所以他们就被残忍的抛弃了,甚至还狠狠的踩上几脚。 “没有房间。”小墨淡淡的开口,只是脸上却多了一份柔和的光泽。 “没关系,你的床很大,我可以和你挤着一起睡,我身体暖和,你看你双手冰冷,正好晚上我给你取暖。”封卿寒大喜着,快速的对着小墨推销自己,甚至用温暖的双手握住小墨冰凉的手,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他到底还是不是克克!为什么明明没有了记忆,却还是会说出同样的话,做出同样的事情,小墨微微的叹息着。 “要不我打地铺}吧。”看着小墨无动于衷的表情,封卿寒退而求其次的开口,虽然很想和他睡一张床,可惜如今自己能留下来才是更重要的。 白御已经彻底无语,这么死缠烂打的封卿寒绝对是人假装的,那个叱咤疆场,狂傲不羁的衢国小王爷绝对不会无赖,还有他为什么要和这孩子挤一张床,只有七岁,卿寒不会这么禽兽吧?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八章 中毒身亡 “王爷,你住这里怎么行呢?”封四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跑的太急,甚至忘记了坐马车,脸上满是汗,粗重的喘息着,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封卿寒。 对寻常人家而言,这个院子已经算是精致了,可是和王府一比却依旧是一个天,一个地,更不用说没有伺候的丫鬟和小厮,最重要的是不够安全,可是封四也知道只要封卿寒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改变,不由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白御。 白御正懒懒的靠在门框上看热闹,对上封四的目光,散漫轻笑的耸了耸肩膀,爱莫能助,卿寒的任性妄为,全天下都知道,更何况卿寒对这个孩子如此的在乎。 “回去!”浓眉一挑,封卿寒冷眼扫过封四,可是当俊朗的面容转向小墨时,瞬间又成为了一副谄媚又讨好的模样,就差没有摇起毛茸茸的尾巴,“不要站在窗口,风大,你看你手都凉了。” 小墨淡淡的抬起目光看向将窗户给关起来的封卿寒,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将他和记忆里的简克克重叠起来,失去了克克的记忆,他纵然真的是克克又有什么意义了,他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个哥哥,忘记了妈咪,忘记了御家岛上的一切。 封卿寒感觉自己的心突然间疼痛起来,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可是这一双眼睛里却带着淡淡的失望,和一种看不懂的忧伤凉薄,而让这个孩子露出这样眼神的人正是自己,封卿寒并不知道原因,可是却只感觉胸口如同被千斤重的大石给狠狠的压着,堵的难受。 脚步一个上前,封卿寒一把将站在窗口的小墨给用力的抱在了怀抱里,双臂紧紧的箍住他单薄瘦削的身体,他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有这样让人感觉如此心酸的眼神。 白御已经拉着封四退出了卧房,顺便将房门给关上了,这么多年来,即使自己这个好友也从没有真正的走进卿寒的身边,可是白御有种感觉,或许这个孩子可以让卿寒真正的活过来。 封卿寒是蹲下身抱着小墨的,所以此刻小墨反而显得高一点,低下目光看着如同抱住最后浮木的封卿寒,他抱的用力几乎要折断自己的身体一般,小墨忽然感觉即使他已经不是克克了,可是却终究无法对他做到真正的冷漠疏离。 自己为什么会在乎这个孩子,封卿寒自己都不清楚,可是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时,看着他那落寞的眼神,看着他偶然的沉思的目光里透露着淡淡的忧伤和失望,封卿寒就感觉在自己的心被揪的疼痛起来,那种无法言喻的痛不是被刀锋给划伤的痛,而是从灵魂里,从骨子里透露出的痛苦,一点一点,一丝一丝,啃噬着,纠缠着,让封卿寒感觉到难受又压抑,却又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只能这样紧紧的抱着怀抱里的孩子,似乎这样才可以被救赎。 “你抱的我不能呼吸了。”许久的沉默之后,小墨淡淡的开口,目光从封卿寒身上转移到那已经被关上的窗户,自己想过太多太多的可能性,甚至也想过自己可能找不到克克,可是小墨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遗忘,被那个总是黏着自己,抱着自己的克克给忘记。 封卿寒这才微微的松开了些力度,只是双手却依旧抱着小墨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这种安心的感觉,似乎那总是飘忽不定的心第一次有了真正的踏实,再也不会感觉缺少了什么。 封卿寒终于还是留下来了,如同白御说的一样,封卿寒的任性妄为,冷漠狂野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 封四原本想要带一些丫鬟和侍卫过来,可惜在封卿寒冰冷的视线里只能作罢,最后还是封卿寒要求的这才将王府里的厨子给送过来了,至少能让王爷吃的好。 圆桌上菜肴摆了一桌子,知道封卿寒王爷的尊贵身份之后,刘老汉一家是怎么也不肯上桌吃饭。 “随便弄些饭菜,我们回房间吃。”小墨明白这样的尊卑观念是根本无法改变的,即使将他们强留下来,只怕也吃的压抑,所以直接的对着封卿寒开口之后,白色的身影径自的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个我们让封卿寒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原本这个冷傲狂野的衢国小王爷,此刻却乐滋滋的接过刘婶递过来的碗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之后,夹了一些出来,装了四碟子算是自己和小墨的午膳。 刘老汉三人是住在前院的,所以穿过走廊和院落之后就是小墨住的院子,精致优雅,小小的花厅并不大,不过两个吃饭依旧显得宽敞有余。 “多吃一点。”封卿寒忙不停的将菜夹到小墨的碗里,他太瘦了,那个铁蛋就壮实多了,当然封卿寒是没有办法想象出沉静优雅的小墨如同铁蛋一般的壮实,可是多吃一点,身体就不会这么瘦了。 小墨无奈的看着碗里已经堆积成山的菜肴,看着依旧在给自己夹菜的封卿寒,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菜已经多的要从碗里掉下来,原本半碗的白米饭此刻被菜给盖住的看都看不到。 “好了,太多了我吃不了。”小墨开口说话的同时,端起碗将上面满满堆积的菜肴倒了一大半进了封卿寒的碗里。 封卿寒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碗里多出的菜肴,想到这是小墨给自己的,瞬间,眼睛里浓浓的溢出满足的狂喜,低头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 克克不吃茄子,小墨发现自己碗里还残余的一块茄子,刚想要从封卿寒碗里给夹出来,这才发现原本被简克克深恶痛绝的茄子,此刻却被封卿寒吃的津津有味,丝毫不亚于是美味佳肴一般。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变了,失去了在记忆长大后的他只是封卿寒,而不是克克,小墨眼神晦暗的疼痛起来,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孱弱病痛的身体,否则克克不会为了自己而离开,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哥,这是什么?”简克克肥乎乎的小手里拿着勺子,而勺子中间正是一块紫色的茄子,去了皮过了热油,然后用肉末爆炒出来的鱼香茄子。 “小笨蛋,这是茄子。”雷熙直接的开口回答,对于无肉不欢的一员,雷熙同样不爱吃素菜,倒是和简克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可是身为影星,所以雷熙的身材需要保持,自然伙食也是被严格控制着,御如风更是禁止他和简克克挑食,每一餐荤素都是搭配出来的,而此刻雷熙也在奋斗御如风夹到自己碗里的几块茄子。 “好像紫色的大虫子,肉呼呼的,如果是活着,还会一拱一拱。”简克克无比嫌恶的开口,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在岛上的树叶上看见的一种足足有拇指粗的大青虫,正是这种肉呼呼的样子,蜷着身子,和炒的有些烂的茄子块很是相似,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简克克,你给我闭嘴!”刚吃了半口茄子,还有半口还在筷子上,简克克不说雷熙就当吃了素菜,简克克一说,雷熙猛然之间只感觉嘴巴里的半口茄子似乎活了一般,在口腔里蠕动,而夹在筷子上的半口茄子更像是被咬去了一半的虫子,恶心的直想吐。 “雷叔叔,你这个虫子还长眼睛了。”如同发现新大陆了一般,简克克突然瞪大一双大大的眼睛兴奋的叫了起来,手指指着雷席筷子上的茄子,白色的茄子子正好在紫色的皮上黏着,倒真的很像是虫子的眼睛。 小墨筷子换了个方向转而去夹了一口虾仁炒青菜,御如风虽然依旧是温和优雅的表情,只是若是仔细看漂亮的眼角也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筷子直接的绕过了那盆鱼香茄子。 “哥哥,你看这像不像是青菜叶子上长了肉呼呼的蛆虫。”简克克似乎来了兴致,兴奋的用勺子指着小墨刚要夹的青菜,碧绿的菜叶上白色的虾仁在中间,原本青青白白很好看的颜色,被简克克这么得意的一说,小墨握着筷子的手颤了一下,放弃夹菜。 “雷叔叔,你看这像是什么?”简克克来了兴致再次将目光转向青椒牛柳上,褐色的酱汁爆炒出来的牛柳夹在在绿的的青椒里。 “蚯蚓!”雷熙也来了精神,快速的用筷子将三个半寸长的牛柳头尾相连的排在一起,黏糊糊的酱汁原本是大厨的秘制的酱汁,可是此刻看起来倒像是一根长长的弯曲的蚯蚓身上还粘着黑色的湿润泥土。 最终小墨和御如风放弃了晚饭,而是一人要了一碗粥避开桌子上正兴奋至极的简克克和雷熙喝粥去了,当然从此之后,今天桌子上的几道菜永远都在御家岛上的消失了。 原本只是御如风这边不再做,可是在经过简克克奶声奶气,甚至还抓着蠕动的活物去宣传之后,从此整个御家的人都没有再吃过这几道菜,实在是被恶心怕了,当然作为罪魁祸首简克克和雷熙还想要将事迹给渲染出去,可是御如风担心他们两个会被养牛大户给灭了,终于制止了这一次的菜肴风波。 “你吃太少了。”封卿寒这才发现小墨碗里的菜和饭几乎都没有怎么动,不由的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停下筷子的小墨,“不合胃口,我让厨子重新做。” “不用,我吃饱了。”原本小墨食欲不大,而且王府的厨子也是按照封卿寒的口味,菜式也是荤菜多于素菜,再加上小墨情绪波动,更是没有了胃口,直接就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了花厅。 “不许走,你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吃!”将嘴巴里的菜给咽了下去,怪怪的味道,封卿寒这才发现碗里还有两块茄子,蓦地感觉一阵恶寒,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觉,自己从不吃的菜刚刚就这么给吃下去了,可是封卿寒此刻更恼怒的放下筷子的小墨。 “你这是在训斥我?”小墨刚起身,此刻回头薄凉的目光平平淡淡的看着冷下脸,带着王爷威严和傲气的封卿寒,声音并不大听起来只是寻常的反问一般。 封卿寒一生狂傲不羁,是一个连自己是生是死都不在乎的人,可是那一瞬间因为小墨不吃饭而生气的怒气此刻在小墨看过来的视线里咻的一下熄灭。 “我只是担心担心你,你太瘦了,你就是吃的太少了才会这么瘦。”封卿寒脸上露出谄媚无比的笑容,讨好的对着小墨开口,就差没有摇起尾巴,百分百一副忠犬的模样。 若是以前小墨厌食的时候,简克克也会非常的担心,他总是用一副可怜的被抛弃的模样委屈无比的看着小墨,咬着菱形的嘴唇,一双大大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和顽劣,甚至会隐隐的泛着水光,小墨不吃,简克克就算再饿也不会吃东西,让小墨最后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压着厌食的感觉吃一点。 “哥,以后克克去学厨艺,哥想吃什么克克就做什么。”简克克看着吃的有些难受的小墨,一面吃着菜一面含混不清的说着自己伟大的理想,决定要做出最美味无比的菜肴给小墨吃。 而有了这样的理想之后,第二天,厨房里成了一片狼藉,可想而知,一个四岁的娃能学习什么厨艺,拿着菜刀问大厨是不是这样切菜,锋利的刀口对准着一旁大厨的脸,吓得大厨连忙点头,唯恐一个不小心,不是简克克杀了自己,就是失手用菜刀自杀了。 最后为了不至于让简克克自杀或者杀人,大厨让人在一旁弄了个小台子,一个电磁炉,一口炒锅,油盐酱醋都放在了一旁,随便简克克折腾。 而接下来的几天,被当成试吃菜肴的几个人,虽然知道一个四岁的孩子绝对不会做菜,就算难吃吃一口吧,毕竟一脸油污,那肉包子似地小手上还有被油给烫伤的痕迹,再说看着简克克那一脸哀求,努力想要成为大厨给小墨做菜的认真模样,也不好伤了一个孩子的心。 可是所有人都以为吃一小口最多难吃,可是试吃的人却都在半个小时之后腹痛难忍,集体去医疗室治疗,就差洗胃了,从此之后,简克克那乌黑的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菜肴成了比毒药还要恐怖的东西。 直到小墨发现简克克手上的烫伤越来越严重,禁止简克克进入厨房,岛上所有劫后余生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御家的人没有怕死的,可是因为一个四岁小屁孩的菜而被毒死,到了阴曹地府都没有脸去见御家的列祖列宗。 脑海里还是那个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甜腻腻的叫着自己哥哥,在岛上被封为小恶魔的克克,而眼前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封卿寒,小墨沉默了一下转身离开花厅。 “小墨。”封卿寒第一次被人如此的无视,可是此刻却是半点怒气都没有,只是一脸委屈的喊着要走出去的小墨,幽幽的声音活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模样,配上他浓眉俊眼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是有几分以前的和小墨撒娇的表情。 小墨回头看过去,怔了一下,习惯了那个只到自己腰高的简克克用这样委屈可怜的模样瞅着自己,可是突然看到封卿寒这个大男人露出这样惨兮兮的样子,似乎自己一迈步离开他立刻就哭出来的模样,小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软化了态度。 “小墨你要多吃一点,这样才不会这么瘦。”封卿寒喜上眉梢快速的又替小墨夹了一大碗的菜,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尴尬一笑,埋头大吃起来。 饭后,刘婶过来收拾了干净之后,后院就安静下来了,秋日的阳光很好,回廊里光线明亮却不刺眼,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黄叶,小墨拿着书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翻阅着,因为是繁体字,而且是竖着排版的,看起来有些的慢。 封卿寒并没有打扰看出的小墨,只是从屋子里拿了一块薄毯折了几下之后盖在了小墨的腿上,自己就坐在一旁静静的凝望着看书的小墨,安静的感觉让封卿寒几乎以为自己曾经无数次这样陪伴过这个认真看书的孩子。 小墨的卧房并不大,所以封卿寒想要留下来,除了和小墨挤一张床之外,就只能打地铺了,深秋的夜里已经有些凉了,更不用说地上泛着寒意,不过封卿寒内力深厚,其实即使打地铺估计也不会受风寒生病。 小墨习惯每天入睡前沐浴,此刻,烛光之下,白皙的脸上泛着被热气蒸出来的红晕,湿漉漉的黑发只是随意的擦了一下,发梢还滴着水,落在亵衣上映出一个个圆形的水渍,只是一个举止优雅,五官俊逸的孩子,可是封卿寒却在这么一刻,突然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悸动的感觉。 口干舌燥着,随后又为自己不该有的这样的心思狠狠的将自己给唾弃了一番,封卿寒这才想起自己今晚的住宿问题。 头发短擦干之后,小墨又看了一会书,可是因为只是蜡烛的灯光,看书时眼睛会显得疲惫,小墨将书放了下来,径自的向着床边走了过去,看都没有看一旁的封卿寒一眼。 自己被无视了!封卿寒看着已经睡在被子里的小墨,无奈的叹息一声,认命的将桌子上的棉被给铺在了地上,虽然隔壁刘婶已经准备了一间客房,可是封卿寒倒宁愿打地铺却也不愿意离开小墨的房间,当然了,如果可以挤一张床那是更好了。 躺在床上,蜡烛熄灭之后整个卧房就显得格外的安静,小墨睁开眼,明明知道打地铺的人不是简克克,只是封卿寒,可是却依旧有些的担心深秋夜寒,更无法忘记刚刚打地铺时封卿寒那一脸被抛弃的委屈模样,想说又不敢说,最后只能憋屈着睡在地上。 “没事,地上不冷,我皮粗肉厚也不怕冷。”封卿寒的声音回荡在安静无比的卧房里,说的倒是伟大,可是那眼巴巴瞅着小墨的床的方向,一双大眼里露出无比期待的晶亮目光,就差没有扑上去让小墨可怜自己,然后恩准自己也到床上来睡。 “那就好。”淡淡的声音还带着属于孩子的一丝稚气,小墨平淡的语调波澜不惊,只是那淡泊的小脸上嘴角却微微的勾了一下。 失望笼罩下来,封卿寒无比的郁闷,却也只能应付着嗯了一声,原本以为这孩子至少会同情自己一下,却没有想都等到的却是这样薄凉无比的答案。 夜色越来越浓郁,小墨并没有多少的睡意,脑海里想起太多太多和简克克在岛上的情形,那个走路都有些摇晃,奶白着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瞪着乌黑而顽劣的眼睛,总是调皮捣乱的孩子突然就成了这样陌生的一个年轻男人,小墨是真的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黑暗里,封卿寒动作轻缓的从地铺上爬了起来向着床边走了过来,俊朗帅气的脸上表情紧绷着,做贼心虚,封卿寒站在床边目光贪婪的看着床上睡着的小墨,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过分安静,过分优雅,甚至过分漂亮的孩子,可是封卿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放不开了。 “呃,我只是给你……给你盖被子!”突然对上小墨在夜色里睁开的眼,目光透彻而沉静,封卿寒结巴的解释着,如同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快速的将刚想要伸向小墨脸的大手转而伸向他身上的被子,左边拉了拉,右边拉了拉,一副替小墨盖被子的忠实奴才模样。 “我以为你想到床上来睡。”这不是克克,可是小墨却又无法完全将封卿寒当成陌生人,所以就一直这样在矛盾里犹豫。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踢被子给你盖被子而已,我绝对没有想要溜上c床。”封卿寒迅速的解释着,就差没有举手发誓以便取得信任。 小墨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封卿寒,沉默了一下,随后淡淡的道:“是吗?那就算了吧。” 表情僵硬在脸上,然后开始扭曲,封卿寒深呼吸着,懊悔的想要一拳头打死自己,刚刚自己为什么不承认呢,说不定承认了这会就能睡到床上来了! 小墨的被子并不厚,棉花的被子太厚了压在身上难受,小墨身体凉,而且衢国比现代的温度似乎还有低了几度,所以小墨即使在床上已经有两个小时了,被子里依旧是冰凉凉的一片,手脚同样冰冷。 “有些冷。”看着一脸懊恼模样的封卿寒,小墨忽然再次开口。 “你冷?”封卿寒第一反应是将手伸到了被子里,果真没有一点的热气,正想着要不要将自己的被子拿过来给小墨盖上,直到看到小墨向着床里侧挪移了一下,这才猛然的回过神来,刹那,立刻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猫一般。 “两个人一起睡就不冷了。”无比激动的开口,封卿寒快速的掀开被子,伟傲的身体迅速的钻进了冰凉的被窝里。 封卿寒身体原本就暖,不一会冰冷的被窝就有了热气,小墨这会才算是真正的睡着了,迷糊之中感觉到有一双手臂伸了过来,太过于温暖的怀抱,小墨终究放弃了睁开眼就这么任由身侧的封卿寒将自己给抱进了怀抱里。 心满意足的喟叹着,封卿寒看着怀抱里已经睡着的小墨,明明只是抱着一个孩子,可是那种感觉却如同是缺失的灵魂找到了残缺的另一半,让封卿寒傻傻的露出笑容,就这么抱着小墨一夜到天明。 因为每天早上小墨都会让铁蛋将封卿寒送过来的糖果发给左邻右舍的孩子们,所以导致一大早所有的孩子全都聚集到了院子里,只是因为铁蛋这个孩子王将他们都留在前院里,不准这些吵闹的孩子去打扰了小墨的安静。 小墨醒来的有些早,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夜没有睡的封卿寒,明明已经和克克不一样的脸庞,可是那眼睛里却依旧流露出相同的神色,是喜悦,是满足,只是少了克克那个时候的稚气。 “你明晚再不睡就不用留下来了。”小墨倒是没有半点的感动,只是凉凉的丢下警告,以前身体不好时,克克也是这样整夜整夜的不睡盯着自己,小墨此刻不由的多了一点的烦躁,为什么已经不是克克了,甚至没有属于克克的记忆,可是却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你别动,我去拿衣服,不要受凉了。”封卿寒根本没有在乎小墨的警告,听见耳中的只有他那一句明天还可以留下来的话,快速的将要起身的小墨重新给按回了被子里,自己掀开被子起身给小墨拿衣服。 “我帮你穿衣就行。”从小王爷自动化身为随身伺候的小厮,封卿寒只庆幸自己一贯不喜欢被下人伺候着,所以衣服什么都是自己穿,否则这会就没有办法替小墨穿衣服了。 “我来拧就好,不要将衣袖弄湿了。”给小墨穿好衣服,等他洗好脸,封卿寒快速的将布巾给拧干然后狗腿的递给了小墨。 秋日的早晨虽然有些的凉,不过空气清新,小墨还是一身白色的衣服,在薄雾里看起来显得飘渺而恍惚,走在一旁的封卿寒不由的感觉到一种不安,温暖的大手快速的握住了小墨的手,似乎这样就不会分开一般。 从前都是自己握着克克的手,如今小墨低头看着那包裹住自己手的大手,指节修长而有力,掌心厚实温暖,再也不是克克那软绵绵、暖呼呼的小手了。 “小墨哥哥,你起来了。” “格格……” “墨哥哥。” 这边小墨刚走进前院,一直在院子里等候的孩子一个个眼睛泛起光亮向着,快乐的叫喊着,蜂拥而来的向着小墨扑了过来。 虽然小墨并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和人有身体的接触,可是这些却都是可爱天真的孩子,尤其在因为简克克如今已经消失,只有陌生的封卿寒之后,小墨对这些黏着自己的孩子都会格外的温柔,甚至会露出淡淡的微笑。 小孩子可不知道封卿寒是什么身份,虽然知道,估计也不会理会,所以等回过神来时,封卿寒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被一群不到自己大腿高的孩子给挤走了,而原本还在自己身边的小墨竟然被这群孩子给拥在了中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还有昨天那个胖乎乎叫做大宝的小鬼更是过分的抱着小墨的腿,软乎乎的喊着哥哥抱。 嘴角抽搐着,表情铁青,封卿寒一脸被抢了老公的嫉妒模样,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瞪着眼前这群小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地上早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群小鬼的尸体。 当食为天的小厮将今天的糖果送来时,看着这群小鬼眼中露出的贪婪目光,封卿寒诡谲的笑了起来,恶劣无比的将一木盒的糖果都拿在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一张张仰起头的小脸上流露出嘴馋的模样。 “想吃吗?”封卿寒话刚问出口,一群孩子一个个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眼巴巴的看着那木盒里的漂亮无比,可是此刻却又吃不到的糖果。 “想吃就到我这边来,领了糖就回家去,否则就没有的吃。”丝毫不认为威胁一群最大不过十岁,最小才长了八颗牙,因为想吃糖而流出口水的孩子有多么的幼稚,封卿寒哼了一声,指间已经拈了一颗糖出来,直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只等着将糖发完之后,这群小鬼一出门就立刻将门给关起来!从此将这些小鬼都列入禁止进入的名单之中。 每个领了糖的孩子都走出门回家了,封卿寒表情终于越来越好,刚一回头,这才发现小墨身边居然还留着一个,不由的表情一怔狰狞,这个臭小鬼居然还不走! 虽然已经馋的都快要流口水了,可是家里还有没有吃完的糖,大宝抱着抱着小墨的胳膊,看了看封卿寒,随后下定决心般,软声软气的开口,“哥哥,大宝不吃糖!” 小墨看着大宝那又想吃又不想离开自己回家的模样,不由的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大宝的头,如同以前娇宠着简克克一般。 小墨不笑时还总是带着清冷淡泊的感觉,可是笑起来时,那原本就俊逸的小脸立刻显得俊美非凡,曜石般透彻的目光也带了几分的温柔,让一旁封卿寒气的是咬牙切齿就差没宰了还黏着小墨的大宝。 “盒子里的全给你!”封卿寒将还剩下不少糖果的盒子递到了大宝面前,就不相信这小鬼不想吃,口水都留下来了。 “大宝……大宝……”小小的嘴巴动了动,大宝看着递过来的木盒,可爱的小脸上满是苦恼之色,尤其是看到封卿寒拈了一颗糖丢进嘴巴里一副无比好吃的模样,终于还是投降了,快速的接过木盒。 小鬼!封卿寒不屑的哼了一声,正庆幸这小鬼终于要走了,却见一手将糖果都给装进口袋里的大宝突然一手抱住小墨的腿,仰起头,眨巴着一双大眼,虎头虎脑的脸上满是不舍,“哥哥,去大宝家玩。” 拿了糖就要回家,大宝实在想要和小墨这个漂亮无比的哥哥在一起,这不将口袋里装满了糖果之后,终于想到了好办法一般要将小墨给拐回自己家去,这样又可以池塘又可以和哥哥在一起。 封卿寒表情僵硬在脸上,直到看着小墨被大宝拖着要院子门时终于反应过来,脸上表情一阵抽搐,终于失去了耐性“该死的小鬼,放手!” “漂亮哥哥……”看着小墨突然被封卿寒给抱了起来,大宝在一愣之后,眼巴巴的瞅着小墨,随后又气呼呼的瞪着封卿寒。 “哥哥吃了早饭去找大宝玩。”小墨对着大宝再次笑着安慰着,虽然大宝没有克克来的顽皮可爱,可是多少也是个安慰。 “嗯,嗯。”忙不迭的点着头,大宝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这边赶走,砰的一声门就被封卿寒直接给关了起来。 “你对那小鬼笑了两次。”满口的醋味,封卿寒看着神色已经恢复淡泊的小墨,心头有些的酸,为什么他会对着那些小鬼笑,对着自己却一直都是这样冷冷淡淡的模样。 “该吃早饭了。”小墨却如同没有听见封卿寒的话,转身向着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小小的身体在清晨的光芒之下带着淡定和宁静,完全不像是七岁的孩子。 小墨只是个孩子所以才会和那群小鬼亲近一些!自我安慰着,封卿寒虽然一肚子的憋屈和醋意,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所以也只能自我安慰着。 这边早膳还没有吃完,隔壁突然传来悲烈的号啕痛哭声,凄厉而痛苦,而不出片刻,又是远远的哭声传了过来,刚出门买菜回来的刘婶一脸的惶恐和苍白,话都说不完整,只是惊恐的目光看着小墨,断续的开口,“孩子……那些孩子……突然都死了……”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九章 胁迫出征 “是你?滚,滚出去!”紧邻着小墨的院子,怒红眼的男人当看见小墨时,一双赤红的眼睛里迸发出浓浓的愤怒,脸庞狰狞的扭曲着,宛若发狂的野兽。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醒醒看看娘啊。”粗布衣服的女人抱着嘴唇青紫,七窍流血的小女孩,嚎啕的痛哭声歇斯底里般的凄惨而悲烈,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小墨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怀抱里已经断气的女儿身上。 小墨沉默着,原本平静淡泊的小脸上依旧沉静,只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小墨的眼中多了一份不属于孩子的锐利和冰冷,视线停留在掉在地上的一颗眼色鲜艳的糖果。 “别看了,这不是你的错。”封卿寒脸色阴沉的骇人,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小墨的手,这些糖果是送给小墨的,如果是小墨吃了,就算下毒的人知道小墨不吃糖,这些是送给左右隔壁的孩子吃的,可是封卿寒明白下毒的人依旧是想要陷害小墨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 除了最后离开的大宝还没有来得及吃糖果,所以逃过一劫安然无恙,其余拿了糖果回家的孩子都在吃下糖不久之后中毒身亡,大夫还没有过来就断了气。 屋子里依旧是悲恸的哭喊声,小墨转身离开,甩开了封卿寒的手,径自的向着院子走了过去,而自己居住的门外,此刻却已经聚集了十多个平日里都朴实,此刻却一脸悲愤,仇视着小墨的男人。 “就是他,就是他给我们的孩子下毒!”不知道是谁眼尖的看到了小墨,高喊一声之后,刹那,十多个愤怒的男人一双双眼睛透露着浓浓的恨意疯一般的冲了过来,可是看着这个只和自己孩子一般大的小男孩,再恨再怒却终究无法动手,这也是一个孩子啊,一个如此干净透彻,宛若天人般存在的孩子。 “让开!”封卿寒原本是走在小墨身后的,可是当这些痛失了孩子愤怒无比的男人冲过来时,快速的将小墨给抱在了怀抱里,俊朗的脸上表情威严而冷酷下来,目光锐利如芒一般扫过全场。 对小墨这个孩子,这些因为失去孩子的男人虽然怒到极致,却终究还是朴实的性子怎么都无法下手,可是对于封卿寒这个大人,所有人却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即使他一身华贵,冷傲威严,可是看着孩子死在自己面前,那么痛苦的七窍流血而死,所有人都将愤怒发泄到了封卿寒身上。 “王爷!”暗中的暗卫快速的现身,五个暗卫快速的站在了封卿寒的四周,一张张冷漠而麻木的脸上此刻带着皇家侍卫的威严,手已经落在腰间的剑柄上,只等着封卿寒下令。 “我带你回王府。”封卿寒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墨,也不等他开口回答,足尖一个点地,伟傲的身影骤然之间腾空而起,几个纵身消失在清晨的阳光里,而暗卫们也立刻提气跟着离开。 封王府。 封四看到封卿寒回来,那是一个高兴,可是当察觉到封卿寒脸上的表情过于凝重时,立刻敛了笑意,安静的站在一旁。 “那不是你的错,糖是我让人送过来的,今天早上的糖甚至是我亲自发的,他们的死和你无关!”封卿寒冷眼禁止了跟过来的封四,直接抱着小墨进了卧房关上门,急切的对着从头至尾都沉默的小墨开口,唯恐他将那些孩子的死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不想开口,小墨原本话就不多,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他更喜欢看书,偶然会画画,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电脑程序,然后改装军事武器。而今天的事情小墨更不想多言,不管那些人的是为了什么,可是事实已经造成,那原本总是甜甜的喊着自己哥哥的一群孩子,却因为自己死了,七窍流血,痛苦至极的死了。 小墨眼神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算起来,小墨并不算是御家的人,可是在御家待了七年,小墨受御如风的影响最大,在那份平静和优雅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冷酷无情,只是小墨从来不曾真正暴露出属于自己黑暗的一面。 “什么都不要想了。”小墨越是沉默,封卿寒越是担心,恨不能立刻将下毒的人给千刀万剐了,可是此刻,封卿寒快速的抱住过分安静的小墨,温暖的大手落在他的头上,语调急切而不安,“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封卿寒这一生还没有如此的不安和担心过,他知道怀抱里这个孩子太过于成熟,明明只有七岁,可是封卿寒却感觉自己根本无法推测他究竟在想什么,如同此刻一般,明明知道他一定会因为那些孩子的死而愧疚,可是封卿寒不知道除了抱住小墨之外,还能说什么来安慰他,让他不要将这份错揽到自己身上。 “那是谁的错?”小墨淡淡的开口,眼中冰寒的冷色已经被完美的掩饰了,不管是谁,既然用这样的手段惹到自己身上,小墨平静俊逸的小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不属于孩子的冷酷。 “是我的错,我的错。”只要小墨不将这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封卿寒快速的接过话,低下目光担心的看着小墨,只要他不再责怪自己就好了。 “所以是你害了那些孩子。”小墨话一出口,封卿寒表情迅速一变,原本想要开口反驳什么,可是又担心小墨会将错揽到自己身上,硬生生的点了点头,却又害怕小墨因此而厌恶自己,狂傲一生的封卿寒此刻一脸的卑微,祈求的看着怎么都看不出表情的小墨。 小墨收回目光看着窗户外,想起以前有一次在御家岛上时,即使平日里小墨再冷静、聪慧,却也只是一个孩子,也会偶然的孩子气,也会厌恶每天不停的吃药。 “妈咪,不是哥哥没有吃药,是克克将哥哥的药给倒掉了,换成了糖果。”第一次看到简宁那总是温柔如水的脸上表情冰冷下来,甚至带着隐隐的怒意,简克克不安的开口,随后低下头不敢看简宁因为小墨病发而生气的脸。 “妈咪,克克不是故意的,妈咪不要将克克送走。”简克克低着头,肉呼呼的小手不安的绞在一起,第一次看到简宁发火,简克克只知道如果让妈咪知道是哥哥自己没有吃药,一定会更生气的,不想简宁生气,更不想小墨被骂,所以总是最会逃脱罪责的简克克第一次主动的揽过罪责,只想保护小墨。 “克克,小墨不吃药会死的,你怎么能这么胡闹?”医疗室外,简宁虽然努力的想要压制着情绪,可是一想到小墨因为没有吃药而导致病发,差一点没有抢救过来,连夜赶回岛上接手治疗的简宁疲惫的看了一眼病房里睡在床上单薄的小墨,又看了一眼简克克,疲惫的转身离开。 妈咪!第一次被简宁丢下,简克克咬了咬唇,趴在窗台上看着抢救之后睡着的小墨,如果妈咪知道是哥哥自己没有吃药,妈咪一定会更加伤心吧! 简克克看了许久之后,终于也向着简宁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只是不敢去打扰简宁,而是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跪在了简宁的门口,只希望简宁不要生气,更不要将自己给送走。 累了一天一夜,而突然离开,任务虽然是御家的其他人接手的,可是简宁在冲了个澡之后,立刻联络接手自己这一次任务的御家人,详细的交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等小墨醒过来之后,简宁打开门准备去看小墨,这才发现简克克在门口竟然跪了一整夜,而暗中御家的影卫只以为是简克克这一次太胡闹,导致小墨病发,所以即使他跪着,有些心疼,却也不敢对简宁求情,这样的误解导致简克克跪了一夜,受了凉意,昏厥时,因为高烧而滚烫的小手用力的抓住简宁的手,哀求的开口,“妈咪,不要将克克送走。” 小墨静静的看着只为了让自己不内疚而将责任揽过去的封卿寒,为什么明明都没有了克克的记忆,却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 “王爷,苏知府带了衙役过来了,拜见王爷。”一直在屋子外的封四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氛围。 “苏知府?”封卿寒嘲讽的冷笑一声,刚刚对小墨的小心翼翼的表情消失了,此刻他是衢国的小王爷,冷酷狂傲。 “小墨,事情交给我处理就行了。”封卿寒除了对小墨如此的软言软语过,其余人封卿寒从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是苏家,或许这一次的事情就是苏启年那个老狐狸搞出来的,想到此,封卿寒眼神冰冷了几分。 封卿寒原本不想让小墨出来的,人在自己的王府,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知府,就算是皇帝亲自过来,封卿寒也不会让任何人动小墨分毫,可是小墨只是看了一眼封卿寒径自的向着门外走了去,封卿寒立刻跟了过去。 大厅里气氛显得有些的紧绷,苏丞相位高权重不说,唯一的女儿贵为太子妃,苏家在衢国显赫非凡,不少苏家人也都是身居要职。 “小王爷,冒昧上门打扰了,下官这里先请罪了。”干瘦着身体,皮笑肉不笑的一张脸,奸猾的目光泛着精明的光芒,苏知府一看封卿寒出现立刻躬身道歉,视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小墨,就是这个孩子吗?竟然是封卿寒的软肋。 “既然知道打扰,还敢上门,苏知府你胆子可真不小啊。”冷哼一声,封卿寒斜睨着目光,一脸的狂傲不羁态度,“还带了衙役,我看你不仅仅是胆子不小,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苏知府一个颤抖,虽然知道封卿寒这个小王爷任性妄为,狂野不羁,朝中上上下下无人敢得罪,就连皇上和皇后都对这个儿子没有办法,可是听着封卿寒的话,苏知府这才明白果真有人能任性到如此的地步。 “小王爷,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城中十多户人家在衙门口击鼓鸣冤,他们的孩子都被下毒了,死状甚惨,下官身为父母官,即使要得罪小王爷,却也要亲自上门缉拿凶手归案。”一番说辞倒是义正言辞,苏知府慢慢的开口,拿下封卿寒的软肋,就等于控制了封卿寒,那么就没有人敢和太子作对,太子妃是苏家的人,日后的皇帝身上也流淌着一半苏家的血液,从此之后,日后朝中所有人都会对苏家马首是瞻。 “抓人抓到我的王府来了,苏知府认为我是凶手?”咄咄逼人的冷傲强势,封卿寒平日里虽然狂野妄为,但是基本不惹到封卿寒大家都会相安无事,可是此刻封卿寒一身戾气,冰冷如刀的眼神冰冷冷的看着苏知府,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王爷说笑了,下官询问案情之后,这才知道被毒死的孩子都是吃了食为天的糖果,而这糖果正是出自王爷身边的孩子简墨。”苏知府终于不再和封卿寒兜圈子,而是直接的将今天一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看向小墨的目光更如同看一个下毒杀人的凶手。 “滚出去,本王王府的人是你能动的!”冷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封卿寒陡然之间震怒,脸色倏地阴沉,鹰隼般的视线冷傲的骇人。 所有人都被震慑的一惊,封卿寒身上流淌着皇家的血脉,那份贵气,那份冷酷,那份威严此刻完全暴露出来,让苏知府等人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小墨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习惯封卿寒突然这样的怒喝,以前克克虽然胡闹,却也知道小墨喜欢清静,不会太大声,更不会突然出声。 “小墨,我不是故意大声的。”原本还是冷厉骇人的表情,可是察觉到小墨似乎被自己的怒斥声给惊扰了,封卿寒立刻狗腿般的陪着笑脸对着小墨解释着。 暗中的暗卫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天,反正已经习惯了自家王爷在这个孩子面前一脸谄媚中犬的模样,倒是苏知府等人着实愣了一下,还真不习惯如此低声下气的封卿寒。 “糖果是食为天的小厮送过来的,是封卿寒接手发出去的,要人证的话暗中的五个暗卫都看见了,苏知府不会认为王府的暗卫会故意做假证来陷害封卿寒吧?”小墨没有看一脸谄媚的封卿寒,平淡的声音冷静的响起,即使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可是这份冷静,这份缜密的思维绝对不像是一个孩子。 “所以如果有人下毒,只有上述两个嫌疑人。”小墨说完话,平静的目光看着苏知府,这些人不会想要陷害自己这样一个孩子,所以他们的目的还是封卿寒。 “小墨,不是我下的毒。”虽然高兴小墨没有将这些孩子的死归结到自己身上,可是封卿寒对于自己就这么成为了杀人凶手也是感觉到无比的委屈,明明是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此刻却故意一脸委屈的模样,瞅着眼看着小墨。 “你不是很讨厌那些孩子。”小墨不动声色的开口,看着封卿寒委屈无比的样子,倒感觉到真的有几分像克克,所以一早上都冰冷的脸色此刻终于轻松了一些。 “是,我是很讨厌那群小鬼。”一想到早上那些小鬼一个个都黏在小墨身上,封卿寒表情立刻嫌恶起来,可是陡然之间想起如今自己在小墨眼里还是嫌疑人,不由垮下峻脸,大手拉着小墨的手,怎么看都像是朝着主人撒娇的大狗狗,“可是我还不至于对这些小鬼下毒。” “难道苏知府认为本王会对一群孩子下毒吗?如果是的话,本王倒是可以去一趟衙门的。”原本面对小墨时的撒娇表情立刻转为冰冷,封卿寒冷冷的挑着眉头看着苏知府,眼中是一片冰寒。 “王爷,食为天早上送糖果的小厮带来了。”花厅外,侍卫恭敬的对着封卿寒回禀着,早上送糖果的小厮一脸惶恐的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爷,小的没有在糖果里下毒啊。”小厮磕着头不停的开口,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着,直到瞄到一旁的封卿寒,这才想起什么的开口,“早上小的就是将果盒交给这个人的,真的不是小的下的毒。” “放肆,这就是小王爷,难道你要说是小王爷下的毒吗?”苏知府怒斥一声,此刻却暗自恼火,怎么也没有想到封卿寒大清早的竟然会在那个孩子家里,甚至是封卿寒亲手接的果盒,如此一来,苏知府心里头明白不管怎么查,这个叫做简墨的孩子都会脱罪,那么苏家秘密下毒的一切都白费心机了。 “王爷,真的不是小的下毒的啊。”小厮这才知道早上接过果盒的人是封卿寒,惊吓的一愣之后,随后快速的磕头,额头咚咚的嗑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听的人心里瘆的慌。 “好了,本王没有说是你下的毒。”看着小墨皱起了眉头,封卿寒明白他不喜欢这样的喧闹,直接看了一眼封四让他将人都给带出去,自己则是狗腿无比的凑到了小墨身边,放低放软了声音,“走吧,厅子里冷,你也不知道多穿一点,手还是这么凉,我让人烧个暖炉给你捂着手。” 客厅里一众人有些呆愣的看着就这么一前一后直接离开的小墨和封卿寒,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让堂堂衢国的小王爷竟然如同老妈子一般的伺候在左右,嘘寒问暖,就差没有摇摇尾巴乞求主人的夸奖了。 “你为什么维护我?”走在回廊里的小墨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明亮的看向身后的封卿寒,虽然接触只有几天,可是他这样一个随心所欲的小王爷,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个孩子如此的用心,失去了属于克克的记忆,他就只是封卿寒而已。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封卿寒想也没有想的接过话,看着小墨怔了一下,随即想到这话有些的歧义,不由急切的解释着,唯恐小墨误会了什么,“你不要想多了,我没有恋童癖,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而已!” 该死的白御!封卿寒腹诽的诅咒着之前胡言乱语的白御,自己只不过很喜欢这个孩子,可是经过之前白御那诡异的暧昧言论,封卿寒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就真的成了恋爱一个孩子的怪物! 即使没有了记忆,可是灵魂还会记得自己吗?小墨看着封卿寒,阳光斜斜的照射进了回廊里,光与影在封卿寒五官上勾勒出峻朗的一面,如果克克没有离开,那么是不是也会在二十年之后变成这般模样。 那个从小黏着自己的克克,叫着自己哥哥的孩子,突然之间就如此陌生了,可是在陌生里却又隐匿着一种熟悉,举手投足之间,偶然的表情里却又能捕捉到属于克克的痕迹。 “王爷,宫里来了旨意,让王爷带着简小公子立刻进宫一趟。”封四这边刚打发走了苏知府,宫里的公公带着旨意就过来了,看来这一次的事情闹的很大。 厌恶的一挑眉头,封卿寒即使厌恶,却也知道京城死了十多个孩子,牵扯到自己也就罢了,牵扯到了小墨,所以不管如何自己都要进宫一趟的,否则苏家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拢个暖手炉过来。”封卿寒命令的开口,大手却已经再次的握住了小墨冰凉的手,有些无奈他即使穿了再多,却依旧是双手冰凉。 以往封卿寒根本不会进宫,即使没有办法必须走一趟,也是骑马过去,只是身边有了小墨之后,封卿寒第一次乘坐马车,四匹马的马车异常的奢华,里面铺满了柔软的兽皮,小桌上还有温热的茶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马车颠,我抱着你。”封卿寒说的倒是理直气壮,可是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偷腥得逞的小野狼,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就等着小墨点头同意,然后直接扑过去。 手有些的凉,抱着了暖手炉倒舒服了很多,小墨回头看着张大眼等着自己开口的封卿寒,相处越久,却感觉他越来越像是克克,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桀骜不羁的小王爷。 从王府到皇宫都是大道,而且王府的马车怎么会颠簸,封卿寒失望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小墨,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如果是简克克一个小屁孩做出这样的表情和动作,倒也显得可爱,可是对于封卿寒这个帅气峻朗的男人一脸被小墨抛弃的哀怨模样,看起来倒真的有几分的滑稽。 “皇宫远吗?我想睡一会。”小墨淡淡的开口,其实早上知道那些孩子中毒死亡之后,小墨虽然表情的很是冷静,可是依旧情绪波动的厉害,此刻心里也有些难受和压抑。 “远,我抱着你,你睡一会,到了我叫你。”封卿寒一脸的兴奋和喜悦,快速的将小墨给抱在了怀抱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靠在胸膛上,刚刚那个远字故意说的有些的大声,外面赶马车的侍卫此刻已经明白了自己王爷的意思,就算不远,也要给绕远。 如果有人进马车定然会发现封卿寒笑的有些傻,封卿寒的脸就属于俊朗帅气的,浓眉大眼,鼻翼挺直,略带古铜色的肌肤,配上深蓝色锦袍,看起来给人帅气而狂野。 此刻抱着怀抱里的小墨,封卿寒看着他睡着之后那闭合的眼睛,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在眼睑处投射出一排小小的阴影,属于孩子的柔嫩肌肤有些的苍白,可是脸型清瘦,五官俊逸,封卿寒能想象得出过些年之后,怀抱里的孩子定然会成长为俊逸优雅的贵公子,会引来一批女人的青睐,想到此,原本傻笑的脸不由纠结的狰狞了一下。 这孩子怎么可以长的这么魅惑!封卿寒视线停留在小墨粉色的唇瓣上,小小的一张唇,淡淡的粉色,没有一般孩子的樱红,可是在小墨白皙的肌肤映衬之下,菱形的粉唇看起来异常的柔软。 妈的!该死的白御!封卿寒猛的甩了甩头,将心头不该有的龌龊心思给狠狠的甩出了脑海之中,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起了这样的心思,都是该死的白御没事胡乱瞎扯! 皇宫真的不远,在马车绕着街市第三圈之后,宫里第二次派人过来,封卿寒这才让侍卫赶着马车不再绕路,而是径自的向着皇宫行了过去。 巍峨的殿宇,重重叠叠,金色的琉璃瓦折射着阳光的璀璨光芒,黄色的城墙,雕龙画凤的建筑无一处不是透露着帝王之家的尊贵和威严。 “卿寒,你过来了,这就是小墨吧,果真是出色的孩子,难怪卿寒你会喜欢。”随着两旁宫女和侍卫跪拜的恭敬声音响起,身为当朝的太子封祈面带着微笑走了过来,一身明黄色的太子袍昭显着他的尊贵地位,可是那脸上却不见一点太子殿下的威严,反而笑的温和俊逸,如同一个真正的兄长。 封卿寒原本是准备拉住小墨的手示意他不用下跪,即使这个人是当今的太子,是日后的帝王,可是这些在封卿寒眼里什么都不是,可是封卿寒一回头却发现小墨根本没有准备下跪行礼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对着封祈颔首,甚至连微笑都没有,平静如此,让封卿寒不由的得意起来,果真是自己喜欢的孩子。 “走吧,父皇和母后已经等很久了。”对于小墨的大不敬,封祈却半点不在意,朗声微笑着开口,转身领路,可是背过身的一刹那,狭长的双目中却快速的闪过冰冷阴沉之色,一个孩子就敢对自己如此的无礼,果真是封卿寒这个好弟弟身边的人! “离宫殿还有些路,我抱你过去。”秋风刮了起来,显得有些的清冷,而且离皇帝封震和明皇后的宫殿还有些的远,所以封卿寒立刻讨好的对着小墨开口,努力的摆出一张自己不想让小墨累着的表情,可是怎么都怀念抱住小墨时那种舒服的感觉。 “我自己走过去。”小墨回头看了一眼封卿寒,毫不客气的熄灭了他眼中的热情的火焰,有些无奈如今封卿寒和简克克一模一样黏人的习惯,只是以前简克克是整天让小墨抱着,腻在小墨身边,如今是封卿寒想抱着小墨。 失望着,封卿寒虽然很想让小墨收回决定,可是却莫名的又不敢违背小墨的决定,只能黯淡了眸光,再次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模样活像是一只被赶出家门的宠物狗。 一手抱着暖手炉,小墨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封卿寒,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伸过手握住了封卿寒的手。 掌心里多了一只纤细却暖和了许多的小手,封卿寒足足傻愣了片刻,喜上眉梢之下,一张俊脸上堆满了笑,快速的握紧了掌心里小墨的手,心头有着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感觉。 余光扫了一眼背后,封祈笑容未变,只是多了一丝的嘲讽之色,原来封卿寒这个狂傲的野狼竟然是恋童癖,果真是够变态的!难怪这些年从没有看见过他去青楼,王府里连个暖床的丫鬟都没有。 封卿寒只顾着傻笑,那种满足的傻笑,丝毫没有察觉到封祈眼中的讥讽,可是小墨不同,即使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却是异常的敏锐。 小墨淡淡的抬起目光瞥向封祈,明明只是属于孩子的干净眼神,可是却太过于干净透彻,反而让封祈有种无处所藏的不安感觉。 栖凤宫。 “卿寒,你来了,就是这个孩子吗?果真漂亮又乖巧。”明皇后笑着开口,随着三人走进来,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行礼,一身尊贵的皇后凤仪,态度看起来亲和慈爱,可是却又让人不敢亵渎了皇后的威严。 “就为了这么一个孩子,京城里此刻已经是风言风语,封卿寒,你还知道你的身份吗?”相对于明皇后看不出内心的亲切,上位的皇帝封震冷怒着开口,威严紧绷的脸庞,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随着冰冷的指责声,帝王的威严倾泻而出,四周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已经骇白了脸色,唯恐龙颜一怒,无辜的人就人头落地了。 “好了,卿寒难得进宫一次。”明皇后笑着开口化解着紧绷的气氛,摆摆手让宫女和太监都退了下去,再次的将目光看向小墨,“本宫真的想要抱孙子了,小墨过来,让本宫抱抱。” 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被明皇后如此热络的开口,只怕早就乐滋滋的跑过去了,可惜小墨只是淡淡的抬起目光看了一眼笑的慈和亲切的明皇后,不卑不亢,如同眼前的明皇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让我进宫到底做什么?”封卿寒冷冷的目光看了一眼明皇后,明显的不屑和厌恶,一手用力的握住了小墨的手,半点没有让他真的上前去给明皇后拥抱的意思,“没事我要和小墨回去了。” “放肆,你就这么和父皇和你母后说话吗?”封震原本就是不悦,此刻看着桀骜不羁的封卿寒,更是怒火中烧着,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向着封卿寒的脚下丢了过来,清脆的破裂声,让原本安静的宫殿显得更加的紧绷而诡异。 “这个是封祈的母后,可不是我的。”冷哼一声,半点不在乎封震身为帝王的怒火,封卿寒挑着眉梢,冷笑而狂野,这个女人想当自己的母后,哼,她还不配,封卿寒莫名的怔了一下,似乎在记忆最深处又一张模糊的女人面容,虽然看不清楚,可是封卿寒却感觉那才是真正的家人,是唯一值得自己尊敬的长辈,而不是眼前的明皇后。 “封卿寒,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封震愤怒着站起身来,怒瞪着一双眼,如果是寻常的臣子此刻必定吓得跪拜在地,可是封卿寒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小墨,吵了吧,我带你回去。”不满封震过大的声音,封卿寒软着语调询问着小墨,半点不在乎大殿里的其余人。 “封卿寒,你真的以为朕拿你没有办法了吗?带着一个七岁大的孩子,你以为你还能和以前一样无法无天吗?”封震冷怒的喝斥着,身为帝王,封震有过太多的无奈,包括愧对这个儿子,可是自己已经努力在弥补了,可是封卿寒却根本一而再的触怒自己的底线,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封卿寒哄着小墨时的表情是无比的柔软,甚至带着谄媚,可是当听到封震的话时,封卿寒表情愣了一下,慢慢的帅气俊朗的脸上被一股阴沉所代替。 如果是在以前,封卿寒完全不在乎会发生什么,连死都不在乎的人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威胁,可是如今,封卿寒看着小墨,看着他平静如昔的俊逸小脸,看着他单薄瘦削的身体,那股骇人的怒火却一点一点的被熄灭,封卿寒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小墨的安危。 “你想怎么样?”回过身来,封卿寒一手握着小墨的手,冰冷的目光看向上位的封震,自己即使可以拼的两派俱伤,可是封卿寒赌不起,如果有了万一,如果小墨出了任何事,只要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封卿寒都会感觉心痛的无以复加。 “最近有消息回来,边关有些的不安稳,卿寒,你领军出征,其余的事情朕自会处理。”封震转眼之间又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帝王,如同刚刚震怒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小墨一直都是平静的面对着,当听到出征两个字时这才一怔,被封卿寒握在掌心里的小手也抖了一下,在现代,即使多危险,有御家在,有妈咪在,有席叔叔他们在,小墨从来不会惧怕任何的危险。 可是在这样陌生的古代,这里的战争是用人命来打下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小墨可以想象的战争发生之后,将会有多少的人死在疆场,血流成河,尸体遍野,这在现代只是电影电视上看到的,可是在古代却会真实发生的。 “小墨你在担心我?”封卿寒俊脸上笑容璀璨到极点,兴奋不已的握紧了小墨的手,“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这还是那个狂傲不羁的小王爷封卿寒吗?大殿里,除了小墨依旧是平静着一张小脸之外,皇帝和皇后连同太子都微微的变了眼神,视线落在小墨身上,这个孩子竟然能让封卿寒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回去吧。”小墨回过头目光扫了一眼一旁的三人,拉着封卿寒的手径自的向着大殿外走了去,面色沉静,可是心却有些的不安,脚步甚至带着急切,小墨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发生了战争,如果出了意外,不管他到底是克克还是封卿寒,小墨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存在。 “好,我们回去。”明显能感觉到小墨的担心,不同于那些虚情假意的关怀,封卿寒眼里的笑压都压不住,心更是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就差没有告诉所有人小墨在关心自己。 大殿里安静下来,明皇后若有所思的笑着,染着大红豆蔻的手端过一旁的茶杯,“皇上,看来卿寒果真有了软肋。” “只要我们看牢了这个孩子,就不怕卿寒再放肆了。”封震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自己曾经亏待了这个儿子,可是身为皇家子嗣,首要的就是江山,而不是父子亲情,“祈儿,你立刻派人过去严加看守着,卿寒那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回禀,还有不要让简墨这孩子离开了京城,否则将在外有所不授,到时候就麻烦了。” “是,父皇母后,儿臣立刻去处理。”封祈依旧是温和的笑,恭敬的行礼这才转身退下,有了软肋的封卿寒,就算一生下就具有神力就又如何,如今也不过是拔了牙的纸老虎!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十章 圣旨赐婚 封王府。 白御早在宫里收到消息之前就已经收到了边关的消息,此刻,一席白衣,懒懒的靠在将军府门口,白玉束发,俊美邪魅的脸上笑容诡谲的看着远远而来的马车。 马车里,封卿寒脸色不太好,小墨没有出现时,封卿寒一生狂傲,如果真的和皇家撕破脸,封卿寒也不在乎,可是如今多了小墨,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发生危险,封卿寒也不会让小墨涉入。 封卿寒将目光转向坐车马车窗口边的小墨,他正侧目看着马车外面,侧对自己的小脸上表情平静如昔,俊逸的五官,淡泊优雅的气息,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从宫里出来时的烦躁情绪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沉淀下来,封卿寒目不转睛的将视线停留在小墨的脸上,无法言语的安心和满足感觉,让封卿寒只感觉心跳加快着,一种激荡的感觉让封卿寒忍不住的想要将眼前的人给用力的搂进怀抱里。 “怎么了?”看着封卿寒突然握住了自己的手,小墨收回打量的目光,回过头看向封卿寒。 “我要去边关了。”封卿寒闷闷的开口,有些挫败小墨的冷静自若,自己要走了,可是小墨却半点都不在乎,或许等不到自己回京城,他说不定就忘记自己了。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封卿寒握着小墨的手无意识的用力收紧了几分,俊朗的脸上表情紧绷了几分,不能想象出被这个孩子给遗忘的可能,那种尖锐的痛如同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心底,让封卿寒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从身体里给抽了出去。 “你抓痛我了。”半点不明白封卿寒突然变得有些狰狞的表情,小墨动了动被掐的有些痛的手腕,他已经不是克克了,成人过大的力度让小墨都快要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折断了。 听到小墨的话,猛然的回过神来时封卿寒立刻松开手,这才发现小墨白皙而清瘦的手腕上有着一圈红痕,映着雪白的肌肤这痕迹就显得更加的明显。 “该死的!”封卿寒低咒一声,恨不能给自己一拳头,心疼不已的看着小墨,想要握住他的手却又担心再次弄伤他。 “你到底怎么了?”明显的感觉到封卿寒躁动不安的情绪,小墨主动的握住了封卿寒用力攥成拳头的大手,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摩擦着他的拳背。 封卿寒不想将小墨留在京城,即使知道宫里那些人是不会动小墨的,可是一想到要和小墨分开,甚至要一年半载之后才能再见面,封卿寒就烦躁的想要杀人,可是要将小墨带在身边,边关战役一触即发,不可预测的危险里,封卿寒却不敢,害怕自己保护不周,小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样封卿寒真的要一剑宰了自己。 可是饶是自己在煎熬里挣扎着,小墨却依旧是平淡的表情,半点都不在乎的模样,让封卿寒心头堵的难受。 “小墨,来,我抱你下来。”马车停了下来,白御清朗的嗓音打破了马车里的平静,一手掀开帘子,一手向着小墨伸了过去,笑的无比的暧昧,这个孩子就成了卿寒的软肋,可是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才是卿寒最在乎的人吗?怎么说自己也和卿寒认识了很多年啊,白御这会还真有些嫉妒小墨了。 “想死我成全你!”封卿寒就算再焦躁却也不敢对小墨说什么,不过看到白御那明显笑的暧昧而猥琐的俊脸,冷哼一声,眼神锐利,火气直接爆发出来。 “小墨,你家卿寒欺负我。”白御恶心的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看着一旁的小墨,再次感叹真是个优雅漂亮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养出这样优秀的孩子,如今才七岁,再过十年之后,只怕又是一个翩然浊世贵公子,当然比起自己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白御,你给我闭嘴!”怒斥一声,封卿寒第一次痛恨白御的口无遮拦,可是莫名的心却砰砰的加快了跳动,滋生出一股喜悦的感觉,封卿寒不由的将目光转向小墨,可惜他却依旧是平淡的神色,无喜无怒,让封卿寒只感觉一盆冷水浇灭了心头的火焰。 “好,我不说话,来,小墨,哥哥抱你下马车。”白御点了点头,不去理会封卿寒铁青的峻脸,倒是将目光落在小墨的身上,平静如水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优雅,可惜是不是太小了一点,卿寒真的有什么心思,那也得等十年啊,身体会不会憋坏? 看着白御越来越猥琐的表情,小墨淡淡的透过警告的目光,现代虽然已经够开放,可是小墨如今才算是见识到原来在古代也有如此开放的人,白御那眼神让小墨几乎想要笑,精虫冲脑说的估计就是白御这样的人。 和封卿寒耍惯了嘴皮子,白御此刻接受到小墨的眼神,却不由怔了一下,明明只是一个孩子,看起来也是平静淡泊的性子,可是当小墨半眯着眼睛,一股精睿的光芒严厉的从眸中射出,原本平淡无的表情此刻却转为了严肃的凛冽,散发着让人畏惧的威严,这个孩子只怕是个习惯处于高位的人。 “让一让。”小墨看着白御终于敛了那不该有的猥琐眼神,这才弯下腰出了马车,随着白御的退让,清瘦的身体稳当的从马车跳了下来。 自己竟然就这么听从他命令的退开了?白御错愕的看着已经下了马车的小墨,眼神倏地复杂,原本只是吊儿郎当的性子,可是白御可是边关将军,手握兵权,可是自己竟然无形里遵从了一个孩子的命令,他甚至只是用了一个眼神,却让自己无意识的臣服了。 看着白御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墨,还没有下马车的封卿寒眼神冰冷,随即想到白御那放浪形骸的生活方式,浓眉再次的皱了起来,快速的下了马车,一手将牵住小墨的手,警告的目光直接看向身边的白御,他最好不要对小墨动什么歪心思! “走吧。”秋天的风有些的冷,小墨拉了拉封卿寒的手率先迈开了步子。 “嗯。”面对白御是那凶神恶煞的表情立刻转为了温情,封卿寒看着小墨主动握着自己手指的小手,心情愉悦起来,飞扬的感觉让封卿寒突然想如果这辈子都这样紧密牵着手该有多好。 秋风萧瑟里,被可怜留下来的白御叹息一声,摇摇头,随后认命的跟了过去,只是当视线掠过小墨时,眼中还是多了一份的沉思,或许自己该查一下这个孩子的来历,这样的孩子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京城,出现在卿寒身边,白御并不认为小墨会对卿寒做什么,可是一想到封卿寒与身具有的诡异神力,白御却不得不小心防备。 花厅。 “你的将军府要倒了吗?”对于赖在这里不走蹭午饭的白御,封卿寒没好气的丢过冰冷的眼神,若是以前,封卿寒是懒得理会白御会在王府留多久,可是如今却感觉白御异常的碍眼。 “卿寒,你赶我走,该不会是因为我打扰了你和小墨的二人世界吧?”白御笑的暧昧不已,一手搭在了封卿寒的肩膀上,凑过俊脸,“你该不会真的想对一个孩子出手吧,太没人性了。” “你再敢胡言乱语,担心我直接宰了你!”封卿寒表情扭曲的一变,手肘用力的往后撞了过去,没有防备的白御吃痛的惨叫一声,一蹦三尺远的躲避开因为被说中了心事而恼羞成怒的封卿寒。 小墨走了进来,疑惑的看了一眼捂着胸口痛的哀怨不已的白御,这个男人能做到将军的位置,难道在军营里时也是这样的无赖模样。 “小墨……”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白御惨兮兮的喊着,身体快速的向着小墨这边蹭了过来,自己以前怎么不知道卿寒这么暴力。 白御!眼神锐利的骇人,封卿寒死死的瞪着总是口无遮拦的白御,他如果敢对小墨胡说八道,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 “小墨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白御话锋一转无比可怜的看着小墨,刚想要拉住他的手走向桌子,可是小墨却不动声色的一个侧身,避开了白御的爪子。 “不用等我的。”平淡的开口,小墨径自的走向桌边,虽然自己并不避讳封卿寒的碰触,那是因为他身上有着克克的影子,而对于白御,小墨还是有些的疏离。 得意的扬起嘴角,封卿寒看着明显避开的小墨,随即快速的走到小墨身边坐了下来,“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让厨子做了一些,如果你不喜欢,我再让他们换。” “不用这么麻烦,我不挑食。”拿起筷子,小墨淡然的接过话,安静的吃起饭来,心头却因为封卿寒的关心而有着喜悦的感觉,或许即使没有了记忆,他身上还残留着克克的痕迹。 为什么就没有人理会自己!白御揉着估计淤青了的胸膛,有气无力的叹息一声之后,灰溜溜的也走回了桌边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 “卿寒,你去边关,小墨怎么办?你也知道,皇上和太子想要收回我的兵权,所以我替你照顾小墨吧?”白御嘴巴里咀嚼着菜含混不清的开口,看向小墨的目光赤裸裸的充满了兴趣。 “你想都别想!”封卿寒警告的看着提议的白御,一想到他的恶行,尤其是流连花丛,将军府里更是姬妾一大堆,封卿寒宁愿将小墨带去边关,也绝对不会让他跟在白御身边。 “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之前来这里是为了找回克克,可是如今,小墨却明白事情的发展根本不是自己所能预料到的,他已经不是克克了,是衢国的小王爷封卿寒,是一个成人,完全不需要自己来照顾的成人,或许自己该找到方法回家了,妈咪他们还都在等着自己。 “不行!”异口同声着,封卿寒和白御同时否定了小墨的话,他如今只怕已经被皇上和太子给盯上了,还有企图陷害的苏家,他一个人,封卿寒和白御是绝对不会放心的。 封卿寒再次的烦躁起来,脸色阴沉了许多,边关太过于危险,也不知道军营里有多少宫里的人,而且战事一起,封卿寒很多时候只怕无法顾及到小墨,所以封卿寒不放心将小墨带去,更不用说敌军如果知道小墨对自己的重要性,必定会派人对付小墨,这让封卿寒只感觉前有狼,后有虎,边关是绝对不安全的。 可是留在京城,宫里那些人也都不是好东西,只怕都会想着法子来对付小墨,而封卿寒也担心如果自己离开了,一年半载回来之后,小墨是不是还认识自己,会不会疏远了。 “先吃饭。”抬眼看着焦躁紧绷脸的封卿寒,小墨左手轻轻的放在了封卿寒的腿上,他真的不用担心自己。 一刹那,所有的烦躁就这么散去了,封卿寒左手快速伸了过来将小墨微凉的手给握在了掌心里,俊脸上有着坚定之色,炯亮的大眼专注的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小墨,自己绝对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危险,绝对不会。 绝对有奸情!白御贼溜溜的看着封卿寒突然从桌面上拿下去的左手,笑的无比的阴险,刚刚还一脸怒火冲天的模样,瞬间就这么平静了,难道卿寒就真的栽在小墨这个孩子手里了?可是这可是断袖啊,天理不容,不过卿寒会在乎才奇怪! 白御?小墨若有所思的瞥过一眼,他就是不能学乖吗?为什么脑子里总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我吃饭!被小墨那薄凉的视线扫过,白御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快速的收回已经不知道歪到哪里的心思,低着头猛扒着米饭遮掩自己过于猥琐的心思。 “圣旨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花厅里的安静被打破,拿着明黄色的圣旨,太监刘总管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雪白的面皮,尖细的嗓子,一手高拿着圣旨走了进来。 “小王爷,大喜啊,皇上和皇后下旨了。”知道封卿寒的桀骜不驯,更知道他是不可能跪下来接旨的,刘总管陪着笑走了过来,直接的将圣旨递给了一旁的封四,“皇上和娘娘选了明家大小姐订为王妃,等小王爷从边关凯旋之后,立刻成婚。” 封卿寒原本以为这圣旨是封自己为将军去边关的,此刻听着刘总管的话,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俊朗的脸上笑容冰冷到极致,狂勃的怒火在黑眸里炽热的燃烧起来。 刘总管笑容僵硬在脸上,低着头不敢看封卿寒怒极的一面,饶是在宫里这么多年,刘总管此刻也是瑟瑟发抖起来,小王爷生性狂傲,如果就这么杀了自己,那自己可真的冤枉死了。 “卿寒,果真是大喜啊,你都要有王妃了,你这么喜欢小墨,过不了一两年,说不定就有自己的孩子了。”白御笑嘻嘻的打破了花厅里诡异的紧绷气氛,瞅了一眼封卿寒之后,将目光看向一旁平静的小墨,心头为封卿寒哀悼着,喜欢上一个七岁的孩子,估计这辈子卿寒都没有什么希望了。 莫名的,封卿寒也将目光看向小墨,他虽然停下了筷子,可是却依旧是一张无比平静的小脸,俊逸的面容上一双透彻的黑眸透露着孩子才有的安静和透彻,如同只是听了一道圣旨而已。 失望从心底一点一点的滋生出来,封卿寒只感觉满口的苦涩滋味,白御果真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自己竟然如此变态的对一个孩子生了不该有的占有之情,想要将他留在身边,想要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笑容,知道宫里那些人算计他,恨不能立刻拔剑相向杀了他们,小墨若是知道这些,只怕会离自己远远的吧,这样龌龊的心思,自己和苏志那个禽兽有什么区别! 克克不会这么早结婚生子,他可是自己的弟弟,比自己还要小上三岁,可是眼前这个人是封卿寒,结婚生子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己的出现或许真的打断了他正常的生活轨迹,也许该离开了吧,如果没有自己,皇宫那些人也就要挟不到封卿寒了。 封卿寒一脚踹开了凳子,直接的拿过封四手里黄的刺眼的圣旨丢到了刘总管手中,带着勃然的怒火直接的迈步出了花厅去皇宫,自己倒要看看他们还要算计自己到什么地步! “小墨,你就没有一点难受?一点点的嫉妒?”白御看了一眼离开的封卿寒,转头看向小墨,伸出手比了比小拇指,他如果喜欢卿寒,听到他要成亲,多少也该有点嫉妒吧? “你果真是太闲了。”小墨没好气的撇过眼,拿起筷子静静的吃着饭,自己只当克克是弟弟,而封卿寒没有了属于克克的记忆,不是弟弟,却也无法将他当做陌生人,至于白御那暧昧而诡异的心思,小墨已经懒得和他说话 卿寒果真不该爱上个孩子!白御长长的叹息一声,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王府的厨子厨艺果真一流。 “我要回去一趟。”如果决定离开京城,小墨知道自己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苏家的人不管是为了陷害自己,还是为了陷害封卿寒,可是他们不该拿那些无辜的孩子动手,这个仇,小墨知道自己必定要讨回来,为了那些无辜的孩子。 “我陪你。”白御虽然总是吊儿郎当的性子,可是那份精明可不是假的,小墨一开口就明白他要回到哪里去,不过余光扫过小墨看似依旧平静,可是却冰冷锐利下的眼睛,白御忽然很是期待这个孩子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原本喧闹的街市如今却是一片萧索的凄凉,十来户人家门口都挂起了白皤,依稀可以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死去的是孩子,按照旧俗只在门口挂了白皤,院子里停放在小小的棺木,一旁的铁盆里烧着孩子的旧物,断了孩子的思念,他们的魂魄就不会留恋人间,才能早投胎。 “这不是你的错。”栖息在屋檐上,白御一手揽着怀抱里安静的小墨,明显的能感觉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哀伤气息,不由的收紧了手臂,这是白家人做的事情,和小墨没有关系的,他不用将这些错揽到自己身上。 “是我的错也挽回不了什么的,有些事发生了就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不同于一个孩子的稚嫩,小墨静静的看着院子里那漆黑的棺木,早上的时候这些孩子还拉着自己亲密的喊着哥哥,如果不是自己,他们不会死,都是和克克一样可爱的孩子,明明都有着健康的身体,却因为自己就这么死去了。 衣袖之下,小墨小手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因为太过于用力的压抑着情绪,指甲深深的摁进了掌心里,可是这样一点的刺痛却比不上这些失去了孩子的父母心头的剧痛。 风叔叔说万事皆是因果循环,强求不来,如今,小墨此刻才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是克克强行的治愈了自己的身体,那么自己就不会来这里寻找克克,那么这些孩子就不会死,这就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因果,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偿还这些罪孽呢? “走吧。”白御低头看着小墨过于苍白的脸,他很瘦,肤色白皙里甚至可以看见那红色的血脉,如今站在屋檐上,风显得有些大,怀抱里的身体冰冷冰冷的,让白御一手抱紧了小墨,陡然之间转身飞掠而去,不再让小墨看到这样凄惨清寒的一幕。 “带我去最大的青楼吧。”小墨倒是第一次没有拒绝白御此刻的亲近,平淡而轻微的声音飘散在秋风里。 “什么?”身影一个踉跄,一口真气没有提起来,白御差一点抱着小墨一头栽了下去,稳住了身影之后,这才算是明白过来,“那种地方不值得你过去,更何况,苏志那样的混蛋,要对付他,我有的是办法,小墨,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 “这是我的事,你在一旁帮我就行。”小墨波动的情绪又恢复了平静,回过头看了一眼渐渐被抛在身后的那些屋子,有些事,必须自己来处理,御家的人一贯都不是善男信女,自己也从来不是,苏家自己毁定了! 竹马成双 第十一掌 情关纠结 京城最大的青楼,傍晚时分还算是安静,不时有丫鬟走过,白御可是常客,刚一上门,老鸨立刻谄媚的陪着笑脸快速的走了过来,看到白御就如同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银子,“白将军,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 老鸨话音结巴的顿了一下,有些意外看到在白御身边的小墨,虽然说也有不少公子哥会带着自家的弟弟过来,也算是长大成人的第一步,可是那至少也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子,哪有这才七八岁的孩子,一身白衣,俊逸的小脸,优雅的气息,老鸨一眼就看出这孩子家境必定非凡。 “弄一间雅阁出来,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撤了,送点酒菜点心过来。”白御懒懒的笑着,暧昧的瞄了一眼小墨,这边老鸨出来,二楼之上已经有不少的姑娘一个个都出来了,妩媚生姿的笑着。 白御明白小墨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看起来也是早熟聪慧,这些情事只怕也明白几分,所以白御原本还以为至少可以在小墨的脸上看见一丝尴尬和窘迫,可惜小墨却依旧是那一张淡泊安静的面容,眼神平静透彻,这些衣着暴露,有些甚至半露着酥胸的美人儿如同空气一般直接被无视了。 “小墨,你想怎么做?”雅阁里,白御一手端着酒,修长的身影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惬意而轻佻的笑,怎么看都像是个浪荡的公子哥而不是衢国的大将军。 “还没有想。”因为事先白御吩咐过了,所以雅阁里倒没有过于浓郁的脂粉味,那些原本用来催情的檀香茶水也都撤去了,窗户打开,后面是雅致的庭院,秋风吹来,房间里显得幽静。 小墨并没有仔细想要要怎么对付苏家,即使报仇了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那些天真的孩子已经死了,他们的父母一辈子都会在心头残留着丧子之痛,而自己,也会一辈子背负着这个罪孽。 白御敛了笑,有些担心的看着沉默寡言的小墨,原本以为他会想得开,可是如今看着那微微皱起的眉头,看着那该平静优雅的小脸上一抹化不去的哀默,白御明白小墨是如此的自责而内疚,只是却没有表露在脸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小墨就这么如同石像一般坐在窗口边,夜色降临之后,风有些的冷,原本就清瘦的身体此刻更是冰凉成一片,雅阁外已经有着丝竹声悦耳的响起,偶然还能听见嫖客低俗的大笑声。 白御直接拿银子包下了整个楼里前五的姑娘,其他客人只能自认倒霉,重新换人,可是对于苏志这个苏家的独子,姐姐是太子妃,爹是丞相,自己来青楼玩乐居然接连点了五个女人都被人给包了,苏志火气立刻就上来了。 “你们是不是不想开了?我家公子要的人也敢包出去!”一旁的小厮狗仗人势的怒斥着,一脸鄙夷的看着点头哈腰的老鸨,“管他是谁给包的,今晚我家公子就要头牌伺候着!” “苏公子,实在是白将军已经出了钱了,要不您过去和白将军商量?”老鸨谄媚的笑着,奸猾的将事情给推到白御的头上。 “不过是个将军,本公子还怕了他不成?”苏志哼了一声,手一挥,带着身后的小厮和侍卫直接的向着白御的雅阁来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包下头牌一个月,这分明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白御以为有了封卿寒撑腰就了不起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姐姐日后可是皇后,自己可是未来皇上的小舅子,会怕他白御不成? 砰的一声雅阁的门被踢开,苏志和白御一贯不和,虽然都是在青楼鬼混的人,可是白御所到之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笑着想要作陪,而苏志虽然依仗着苏家的背景,可惜那些女人也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让苏志一贯看白御都是不顺眼。 “哪里来的狗进门都不知道敲门?”白御小口泯着酒,头也不回,慵懒懒的开口,反正要得罪早就得罪了。 “白御,你竟然敢骂本公子是狗?”苏志狂怒的咆哮起来,砰的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你敢对我不敬,就是对我爹不敬,就是对太子不敬,对皇上和皇后不敬!” “那又如何?”一直坐在床边的小墨冷淡淡的开口反问,从懂事的时候起,小墨情绪都很少有波动,可是第一次,小墨是如此痛恨眼前这个纨绔子弟,就因为一己私欲,竟然害死了那么多的孩子。 “呦,原来是你这个毒杀了十多个孩子的凶手!”苏志得意的笑了起来,烛光之下,小墨白皙的面容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关泽,眉眼俊美,气息尊贵,让苏志不由想起昨晚上在床上玩弄的小男孩,可惜纵然也是孩子,却没有这样姣好的脸,更没有这份优雅出尘的气息,让苏志不由的感觉心头如同被猫给抓了一般,痒的难受,偏偏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挂念着。 “收起你的狗眼,否则苏家就多了一个瞎子了!”一眼就看出苏志那眼中恶心而猥琐的欲望,白御笑容倏地冰冷,厉声警告着。 之前看卿寒对小墨露出那样强势的占有眼神时,白御只感觉不解和困惑,可是如今看着苏志流露出这样的眼神,白御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恶心和变态,苏志根本就是一个禽兽,每年被他玩弄死的孩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只可恨苏家势力太大,根本拿苏志没有办法。 “白御,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爹不会放过你的!”苏志嚣张的开口,赤裸裸晒的淫邪目光依旧落在小墨的身上,脑海里想着如果脱了他那白色的衣袍,里面会是如何细致光滑的肌肤,而且这样倔强的男孩子叫起来一定很过瘾。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脑海里一个念头闪现而过,小墨淡淡的抬起目光看着嚣张不已的苏志,这样的人杀了他真是太便宜了。 “简墨,你早晚会是我的!”苏志得意洋洋的开口,吞了吞口水,等到封卿寒滚去边关了,京城就是自己的天下,这个漂亮的孩子早晚自己会弄到床上去。 苏志耀武扬威的离开房间,封卿寒还没有走,苏志还不敢对小墨出手,毕竟那可是连皇上都不买账的小王爷,如果真的惹怒了杀了自己,所以苏志知道自己要等,等封卿寒走后就是自己的机会。 换了一家青楼,苏志叫了两个小绾疯狂的玩了一个多时辰,这才人模狗样的带着侍卫和小厮坐上马车离开。 “小墨,你确定要这样做?”黑暗里,瞄着远远而来的马车,白御看着小墨点了点头之后,随即笑了起来,看来还真是孩子天性。 黑暗之中,侍卫警觉到不对劲时已经太迟了,白御的身上了得,转眼就将四个侍卫和小厮都给敲晕过去,马车里,苏志只晕乎乎的还在酒意里没有醒过来,感觉到马车停顿下来,不由的探出头怒斥道,“还不快回去,停……” 苏志只感觉头上突然被套上了一个麻袋,麻袋里有药粉洒落出来,吸入之后,苏志只感觉身体一软,砰的一声跌下了马车,痛的惨叫起来,“你们是谁?连我也敢打劫,不想活了!” “打的就是你,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御。”白御动了动手里木棍,看了一眼夜色之下的小墨,随即抡起了棍子毫不客气的动起手来。 原本白御以为要教训苏志有的是办法,可是第一次感觉到不用蒙着脸,正大光明的教训人才是真正的痛快。 避开了要害,白御下手可是没有半点留情,被麻袋套了头,全身酸软无力之下,苏志一开始还敢大声叫喊着,渐渐被打的痛了,没有了力气,就只能哀嚎的惨叫着,一遍一遍的求饶。 “记住,打你的人是我白御。”再打下去,估计苏志就没命了,白御朗声一笑,将棍子给扔在一旁,转身向着小墨走了过去,几个纵身之后,直接的从窗户溜进了青楼里,神不知鬼不觉。 封卿寒大怒的将圣旨给丢回了皇宫,让自己娶妻,然后被他们给绑一辈子,利用一辈子,冷哼着,不顾盛怒的皇帝,封卿寒趁着夜色大步的走了出来,秋风呼啸着刮着,四周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远远的就听见宫殿里的怒吼声,此刻一个个都卑微的跪下行礼,唯恐招惹到勃然大怒的封卿寒。 这个皇宫,这皇宫里所有的人,不管是身上有没有血缘关系,封卿寒都感觉到是如此的陌生,来自灵魂深处的冰冷,一出生就被当成了怪物,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生下来之后全身都是毛乎乎的,没有被处死,只是不想让宫里宫外知道皇宫里生出了个怪物,只宣称小皇子体弱送去皇家别院休养,其实不过是被严加看守。 被看守的侍卫踢打,饱一餐饿一顿,永无天日的关押,等长大之后,从唯一一个喂养的乳娘口中得知,自己也是有父皇和母后的,翘首以待的等着,身上的浓密吓人的毛发在三岁之后一点一点的褪去,乳娘抱着自己说终于可以回宫了。 可是回宫的那一夜,封卿寒没有忘记,那些原本欺辱踢打自己的侍卫一个个都惨死在血泊了,那些用绳子拴着自己,让自己学狗叫,学狗爬的侍卫,那些不给自己饭吃,随意糟蹋踢打的侍卫死了,可是那唯一对自己关心的乳娘却也死在了血泊里,皇家需要灭口。 三岁的封卿寒回到皇宫,原本以为时间可以淡忘掉一切,可是却根本没有想到,原来不过是父皇和母后听了不知道哪里的术士的话,自己是狼王转世,身上的血液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乳娘被杀的仇恨还没有淡去,终于养胖的身体却再次遭到更惨无人道的对待,诱骗一个三岁的孩子很简单,只要几滴廉价的泪水就可以了,封卿寒用力的吃饭,即使吃到自己想吐,喝补药,锻炼身体,因为父皇和母后病了,自己的血是唯一能救他们的药引,所以才得到家人关爱的孩子努力的想要养胖自己,然后贡献出自己的血液。 游方术士或许真的还有那么一点本事,封卿寒奶白的胳膊上是一道一道的伤疤,旧伤没有愈合,新的疤痕又添上了,直到后来奄奄一息,血放的太多,怎么都补不回来时,真相才浮出水面。 父皇母后厌恶的表情,和那些被杀的侍卫一样,将他当成了怪物,宫女太监知道小皇子不受宠,一个个都冷眼相对,糟蹋,凌辱,只要人不死就不出问题,丢在偏僻的宫殿里自生自灭。 封卿寒以为自己就此死去,却没有想到却遇到了太子哥哥封祈,那个温润若玉的哥哥,没有要他的血,眼里的惩处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原本要死去的身体又一点一点的康复痊愈。 封卿寒再次成为了宫里的宠儿,因为太子哥哥在乎他,未来衢国的储君在乎他,直到五岁那年,被乱党抓住,吊在城楼上,封卿寒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从来都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太子哥哥不过是为了塑造一个假象,乱党以为抓住了小皇子就可以要挟到十三岁的太子破城投降,可是却根本没有想到抓到的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城楼之上,三军将士,十三岁的太子封祈一脸的悲壮,大义灭亲,利箭划破夜空,向着封卿寒的胸口射来,“今日吾弟之死,要让这些叛军用鲜血偿还!” 振奋人心的话,三军将军悲愤异常,可是只有被高高吊在城楼上的封卿寒看见了封祈眼中那冰冷嘲讽的目光,他无声的动着嘴唇,“皇弟,这就是你的价值。” 封卿寒没有死,因为年幼的白御也射出了一箭,虽然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可是将门无犬子,白御的箭和封祈的箭撞在了一起,没有人再关心被悬挂的小皇子封卿寒,一颗被放弃的棋子,被利用的工具,已经失去了他的价值。 封卿寒在兵荒马乱的疆场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一个满身伤痕,五岁的孩子能去哪里,等封卿寒再次醒来时,他是在一间山洞,却已然是十四岁孩子的身体,封卿寒不知道自己睡了快十年,或许自己真的是怪物吧。 白家被陷害,兵权被夺,封卿寒被追封为小王爷,封卿寒又回来了,为了白御而回来,为了他当年在边关的一箭之恩而回来。 滴血认亲,封卿寒不再是那个傻傻的被利用的孩子,怪物也有了怪物的本事,单枪匹马,封卿寒一人闯去了边关,血溅三尺,哀鸿遍野,这个少年成就了疆场的神话,被封为了战神。 白家沉冤昭雪,只是却只余下白御一人,从此两人莫逆为交,白御为了白家满门忠烈的名声,封卿寒因为白御而留在京城,只是衢国小王爷名声大噪,狂傲不羁,即使是皇帝和皇后,依旧横眉冷对。 封卿寒回了王府从封四口中得知小墨和白御走了,去了京城最大的青楼,甚至包下了五个头牌,刹那,怒火从黑眸里迸发而出,封卿寒身影飓风一般的掠出了王府直奔青楼而去。 封卿寒阴沉着脸,眼神冰寒直接,老鸨和楼里的姑娘和嫖客们一个个都吓得退避三尺,只感觉风云变色,白将军这一次究竟怎么惹到小王爷的。 封卿寒是怒的,怒不可遏!在封卿寒的眼中小墨是那么的干净而尊贵,这样的小墨就该永远保持这样的优雅,而不是沾染这些风尘女子的气息。 再说小墨只有七岁,还是个孩子!可是就算过了十年,封卿寒一想到小墨长成翩然公子,身边有女子相伴时,峻脸骤然之间狰狞的骇人,双手猛的攥成了拳头!此刻不是愤怒,而是深深的嫉妒!嫉妒那个可以站在小墨身边的女子。 感觉到封卿寒身上骇然的冷意,走廊的丫鬟快速的将雅阁的门给推开,躬着身退到一边,唯恐被封卿寒那一身肃杀的寒意给冻死。 屋子里有着琴声优雅,白御身边正坐着两个头牌女子,小墨依旧坐在窗口,虽然没有什么艳丽媚俗的一幕,可是封卿寒心头依旧是狂风暴雨般的火气,怒瞪着一双眼,一手落在门框上用力的收紧,小墨这样的孩子,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怎么能被这些人和事玷污! “卿寒,你过来了,正好,美酒佳肴,人生几何。”慵懒至极的笑着,白御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拥着身侧的女人,很是高兴这么大的动静,毕竟这些可都是人证那,明天一早,该来的就要来了。 “白御!”看到小墨身边并没有女人,封卿寒火气这才灭了几分,可是依旧是狰狞着一张脸,向着白御走了过去,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拳狠狠的挥了过去,他竟然敢带小墨来这样的地方! 虽然避开了拳头,可是还是被拳风给打到,白御头偏向了一旁,余光没好气的向着小墨瞪了一眼,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卿寒给狠揍吧? 小墨微微一怔,乌黑的眼睛张大了几分,却没有想到封卿寒会真的动手,毕竟谁都看得出他和白御的关系非同寻常,即使再怒再生气,最多也是币,斥几句而已,毕竟自己也只有七岁,封卿寒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和白御一起胡来吧,那么他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那是因为你在卿寒眼里不仅仅是个孩子,还是卿寒在乎的喜欢的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在青楼里鬼混,卿寒没有杀人已经算不错了!唯一了解封卿寒的白御无声的叹息着,幸好只是挨了一拳,比起苏志,自己这样也算是值得了。 “为什么?”封卿寒一双黑眸沉寂的骇人,空洞洞的目光失望而痛心的看着小墨,他为什么要和白御来这样的地方,他比普通孩子聪慧很多,他必定知道青楼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过来? 封卿寒忽然脚步一顿,猛然的回过神来,一股不敢想的念头猛的窜入到了脑海里,俊朗的脸上神色悲痛的看着小墨,他是不是察觉到自己对他那些不该有的丑陋心思,所以才会来青楼,才会用这样的方法告诉自己,他喜欢的是女人,如今是,日后也是。 小墨不解的看着封卿寒从怒火勃然到突然哀寂痛苦的表情,一旁白御似乎知道什么,却只是挥挥手让屋子里的两个女人退下,也让门外那些想要看热闹的人都离开无热闹可看,毕竟该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你还太小,不该来这样的地方。”一瞬间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封卿寒颓废的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仰头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这样龌龊的心思,根本就是亵读了小墨,他还愿意看自己一眼,自己就该谢天谢地了。 封卿寒看了一眼神色不解的小墨,心头有着千言万语,可是却也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能说,所以只能再次的举起酒杯,那总是狂傲不羁的黑眸此刻幽深幽沉,同样有着无法说出来的万语千言,心如同生生的被撕裂成无数块,即使当年在一而再的抛弃和利用,封卿寒都没有如此的痛苦过。 “少喝一点。”小墨低声的开口,按住了封卿寒再次举杯的手,他在自己眼里终究还有克克的影子,所以明知道自己不该担心封卿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看着他突然这样借酒消愁,小墨却依旧带着哥哥般的担心制止封卿寒的豪饮。 手背上是如玉般白皙修长的小手,有些清瘦的手指却异常的美丽,短短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封卿寒从没有在意过任何一个人,可是此刻,只看着小墨的手,封卿寒却感觉血液沸腾起来,悸动的感觉,让封卿寒想要将小墨狠狠的抱紧在怀抱里,再也不放手,再也不让任何人将他夺走,可是他不能,自己不能和宫里那些人一样,就因为自己自私而丑陋的欲望就这么毁了小墨。 “小墨,卿寒今天接到圣旨成婚,心里不舒坦,你就让他喝吧。”白御对着小墨眨眨眼,笑着为封卿寒开脱,这样的感情,苏志眼里有时,白御只感觉恶心和变态,就差没有亲手宰了苏志这禽兽,可是因为封卿寒是自己的好友,是当年在疆场之上,一人一马,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将自己从重围里救出来的好友,所以白御并不认为封卿寒的心思有什么不对。 可是白御却不敢保证其他人会不会将卿寒看成和苏志一模一样的禽兽,小墨这个干净透彻的孩子,是不是会因此远离卿寒,所以封卿寒不敢透露分毫情绪,白御虽然嘴巴上胡说八道,却也不敢真的说出什么。 成婚生子?小墨落在封卿寒手背上的手缓缓的收了起来,并不喜欢酒味,转而向着之前窗口的椅子走了过去,目光再次看了一眼烛光之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封卿寒,他会成婚生子,会有自己的孩子和家人,自己不该来到这里的。 窗户外庭院里挂着红灯笼,阵阵的凉意之下,小墨凝望的视线了多了一份落寞,不知道妈咪有没有挂念自己,克克已经有了属于他自己的生活,而自己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妈咪身边去。 烈酒在身体里燃烧着,灼热的感觉之下,封卿寒看着窗边的小墨,第一次感觉这个孩子是如此的遥远,那样的眼神满怀思念,他并没有失去记忆,所以他这是在思念自己的家人吧?为什么他一个人来到京城,太多的谜团在,封卿寒并不想去理清楚,可是封卿寒却丝毫不认为小墨会如同宫里那些人会利用自己,欺骗自己,这样的信任从第一眼看到小墨的时候就从心底滋生出来了,他只想着保护小墨,只想着将他留在身边,可是又能留多久。 白御的酒喝的比封卿寒还要多一些,可是封卿寒满腹无法言语的心事,喝多了之后自然也就醉了,只是即使喝醉了,却依旧紧锁着眉宇,没有了往日了狂野不羁的一面,俊朗的五官,在烛火之下看起来如同一个漂亮的大男孩。 “这么晚了就不折腾了,就在这里住一夜吧。”白御放下酒杯,架起已经醉过去的封卿寒,一旁坐了许久的小墨快速的走了过来,掀开了珠帘,在窗边有风,酒味倒不算浓,可是此刻靠的近了,这才感觉封卿寒整个人似乎都是从酒缸里给捞出来的。 “小墨,你就将就的和卿寒挤一晚上吧,这里毕竟是青楼,让你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当然,你要和我一起住也行。”将封卿寒给丢在了床上,脱去了鞋子拉过被子盖好之后,白御笑的那叫暧昧,瞅着床边的小墨。 “我住这里就行了。”对于白御过于热心的将自己和封卿寒给凑到一起的举动,小墨虽然有些疑惑,倒也没有深想,只是看着床上睡着的封卿寒有些失神,他已经不是克克了,那么自己要怎么回去呢? 让门外的丫鬟将桌子收拾干净,送了热水过来,白御关上门的瞬间,看着珠帘之后床边的小墨,自己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有些事得看缘分,强求不来的。 窗户依旧没有关,酒味渐渐的散了去,小墨拧干了布巾擦拭着封卿寒的脸,五官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如同放大了一眼,浓眉大眼,鼻翼高挺,还是克克的那一张脸,可是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小墨叹息着,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封卿寒的脸,有些迷惘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是这样什么都不说的离开,然后找回到现代的办法,还是告诉告诉他关于克克的记忆。 封卿寒虽然醉了,可是警觉还在,当热布巾擦在脸上时,封卿寒还有几分的意识,只是却依旧紧闭着双眸在装醉,感觉着小墨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滑动的温柔感觉,心头在喜悦和满足之中,却又狠狠的唾弃自己,竟然生出这样不该有的念头。 封卿寒感觉心里堵的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意泛上来了,浑身都在高温里灼烧着,明明是自己想要放在心尖上去喜欢疼爱的人,可是他却只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朋友,封卿寒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的对小墨说出实情,却又担心在他的眼睛里看见唾弃,所以又卑微的将一切的念头都给压到了心底最深处,苦苦的煎熬着。 若是其他人,小墨宁愿就这么一夜不睡也不会共挤一张床,可是这是封卿寒,却也是克克,深秋夜冷里,小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外衣慢慢的脱了下来。 安静里,封卿寒能听见脱衣服的声音,他并没有任何肉体的邪念,只是想要将小墨给拥在怀抱里,可是却又担心被小墨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容不得封卿寒多想,小墨却已经脱了鞋子上床了。 小墨睡在床的里侧,在窗户边坐了一夜,身体有些的僵硬和冰冷,被子里泛着暖气一般,片刻之后,却也闭上眼入睡了。 黑暗里,封卿寒这才睁开眼,看着睡在床里侧安静的小墨,犹豫了许久之后,当不经意的碰到小墨冰凉的手,猛然一愣之后,这才没有了任何犹豫,长臂伸了过去,将他冰凉的身体带进了自己温暖的怀抱里捂着。 迷糊里,感觉到身后的热源,小墨只当是当年和简克克在一起拥抱着睡觉,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随后又安静的睡下来。 怀抱里的身体很是清瘦,冰凉凉的,让封卿寒的酒意醒了不少,低头看着窝在自己胸膛上睡的安心的小墨,再次狠狠地唾弃了自己那不该有的念头,这才闭上眼,在满足和痛苦里入眠。 竹马成双 第十二章 正面交锋 早晨在鸟鸣声里醒来时,封卿寒只感觉头嗡沉沉的难受,只是当低垂下目光看见臂弯里睡着的小墨时,看着那短短的黑发之下,安静合上眼的俊逸小脸。 满足的感觉油然而生,封卿寒双臂颤抖着,心头充斥着喜悦,小墨就在自己身边,离的如此近,可是却又在忐忑不安里矛盾着,无法宣泄的情感汹涌的冲击在胸口,让封卿寒又感觉心脏一阵一阵紧缩的抽痛。 封卿寒的怀抱很是温暖,火热火热的让小墨一夜好眠,此刻感觉到脸颊上的暖暖的大手,略带粗糙的指腹划过脸颊,小墨迷糊的哼了一声,动了动,光滑肌肤的小脸更加的贴近了封卿寒的掌心,一副慵懒小猫般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优雅,才像是个真正的七岁孩子。 心瞬间柔软下来,眼神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封卿寒扬唇笑着看着睡的安稳而舒适的小墨,他这样依赖而信任的动作,让封卿寒只感觉即使这一辈子都要压抑着感情,就这样守护在他身边,如同一个长辈一般,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亲生子也是幸福的。 “克克,别闹。”小墨病弱后的身体一直都是发冷而冰凉,此刻如此如同火炉一般的温暖,让小墨迷糊的低喃一声,闭着眼继续睡觉。 笑容僵硬在脸上,封卿寒原本喜悦而幸福的心骤然之间变的阴沉和黑暗,嫉妒的感觉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了胸口,克克?如此亲密的两个字,让封卿寒几乎嫉妒的发狂,可是却也只能深深的压抑下来。 “你醒了?松手。”小墨醒过来是因为封卿寒手臂上忘记控制的力度,睁开眼,之前迷糊的一面消失,一双耀石般沉静的黑眸看向脸色紧绷的封卿寒,脑海里浮现出克克以前在身边时的情形。 “克克,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小墨脸色一贯是有些苍白的,可是在睡了一夜之后,白皙俊逸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深蓝色的睡衣,嘴角染笑的询问着趴在自己身边,滴溜溜转动着一双雷达似眼睛的简克克。 “哥哥,你长大之后是不是也会结婚,然后生孩子?”简克克咬着嘴唇,肉呼呼的脸上表情紧绷着严肃,无人认真的眯起大眼睛瞅着小墨,人小鬼大的模样活像是在思考多么重要的人生哲理。 “应该是吧。”如果能活到那么久的话,小墨淡然一笑,抬手揉了揉简克克的头,其实对于小墨而言,一个七岁的孩子,他还真的从没有想过结婚生子这种根本不需要小孩子去思考的问题,可是小墨怕自己回答错了之后,简克克会因为自己身体的病弱而伤心,所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甚至靠在床上微微的思索了一下日后的情形,虽然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模样。 心头沉了一下,如同被小锤子在敲击着一般,简克克垮着小脸看着微笑俊美的小墨,慢慢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屋子里有着暖气,倒也不会冷。 “那哥哥以后就要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了。”简克克双腿盘着坐在床上,无比正色的看着小墨,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一个女人抱着小墨入睡的情形,咻的一下,简克克脸色越来越严肃,生平已经多了头号未知的敌人。 “嗯。”如果真的结婚了的话,小墨再次的点了点头,动了一下因为一夜都被简克克缠着而有些僵硬的身体。 “哥哥居然回答的这么快!那克克怎么办?”简克克委屈的低着头,贝齿咬着嘴唇,哥哥是克克的,长大了也是克克的! “那克克也一起睡?”小墨失声笑了起来,有些无奈的看着简克克那被抛弃的委屈小媳妇模样,只怕等过些年,克克自己都会找了女朋友,然后让他黏着自己都难。 “哥哥不结婚吧?”虽然小墨的妥协让简克克失落的心头舒坦了一些,可是一想到原本属于自己和小墨的床上多了一个女人,不由抬起头,期盼的目光看着小墨,大眼睛眨呀眨,努力的扮可爱,就想让小墨更改结婚的决定。 “好,我不结婚。”虽然卧房里很暖,可是看着简克克盘膝光着小脚坐在床上,小墨还是将他给拉进了被子里盖好,自己这样的身体如果结婚还真的会害了别人。 “哥哥,克克会照顾哥哥一辈子的。”简克克莲藕般粗壮的小胳膊抱着小墨的身体,小脸埋首在他的脖子边,低声的继续保证,“哥哥不要结婚,哥哥有克克就好了。” 曾经虽然只是一个四岁孩子稚嫩的许诺,可是如今却如此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小墨看着封卿寒带着几分陌生的脸,幽幽的收回视线,克克已经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着小墨敛下眼神,明显有些颓废落寞的表情,封卿寒表情一痛,落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由的用力了几分,“不是你认为的克克,所以你失望了?” “封卿寒,你说什么?”小墨猛的一愣,快速的抬起头,对上封卿寒染着怒火的脸,总是平静的表情被震惊打破,可是希望却又在瞬间被熄灭,小墨想起之前自己半睡半醒里似乎说到了克克。 封卿寒憋闷着,心头堵的难受,原本宿醉了一夜的痛更加痛苦的折磨着他早已经脆弱的神经,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墨,随后直接的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卧房外,砰的一声闷沉声响起,攥紧成拳头的手背狠狠的击中在一旁的墙壁上,指关节立刻红肿起来隐隐的渗透着血丝,这才让封卿寒终于感觉心里头舒坦了一点。 “卿寒,你要拆屋子啊?”隔壁屋子里,白御蹭的一下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了过来,看到脸色阴沉而痛苦的封卿寒,再瞄了一眼他红肿的右手,叹息一声,安抚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当我没说话。”赫然对上封卿寒那阴沉骇人的黑眸,白御后怕的瑟缩了一下身体,直接的溜回了房间里,忽然又不拍死的回头,带着无比虔诚的表情询问,“卿寒,你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 “白御!”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封卿寒几乎想要宰了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好友,他那满脑子都似乎什么龌龊猥琐的心思,自己再怎么喜欢着小墨,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自己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念头? 在青楼留宿了一夜,这边封卿寒载着小墨和坚持要蹭马车的白御刚回到王府门口,大门边,却已经站了不少的衙役,和王府的侍卫对峙着,封四身为总管,在封卿寒不在王府时,自然身为主事人应付着知府。 “王爷,苏知府奉命前来找白将军回衙门问话。”封司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苏知府,快速的向着停下的马车走了过来,低声的将事情的始末大致的说了一遍,“苏二公子坚持认为是被白将军和小公子给打了,如今身体重伤,苏丞相告到了皇上那里,皇上让太子殿下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白御?封卿寒回头瞥了一眼白御,难怪昨天他突然带小墨去了青楼,这两个人究竟瞒着自己做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小墨宁愿找白御帮忙教训苏志,却不找自己,难道自己不值得小墨信任,还是说在小墨的心里,自己甚至连白御都比不上? 感觉封卿寒那看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冰冷,白御不由的向着小墨靠了过去,自己被瞪的也太冤枉了!卿寒那时刚好去了宫里,再说以卿寒的性子,苏志只怕已经横尸当场了。 “王爷,白将军,下官奉旨过来,还清白将军和简小公子去一趟衙门。”苏知府走了过来,对着马车躬身行礼之后,这才阴冷冷的开口,用圣旨压人,身为苏家的亲戚,苏知府自然是帮着苏家,这些人无法无天的虐打二公子,根本就是和苏家故意作对! “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本将军昨夜可在青楼里风流快活,怎么还有歹人也不打听清楚,敢冒充本将军的名号去毒打苏二公子呢?”白御笑的那是一个春风灿烂,一手托着下巴,俊美邪魅的脸上敛了笑满是沉思的严肃表情,“苏知府,这事你不查清楚,本将军可不放过你,竟然敢冒充朝廷将军,敢和苏家过不去,这分明是歹人故意挑拨本将军和苏丞相的关系吗?万恶至极!” 小墨看着说的口口是道,义正言辞的白御,直接的别过目光看向窗户外,找白御帮忙果真是找对人了。 “白将军,还是请随下官走一趟吧。”苏知府被白御堵的表情扭曲,噎了半天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夜打人时,二公子口口声声说就是白御,因为他自报家门了,敢情根本就是故意设了圈套! “走吧,走吧,这件事本将军可要查清楚,本将军的名声可不能随意被玷污了。”白御优雅一笑,对着苏知府点了点头,随着帘子的放下,乐的抱着身边的小墨笑的如同不倒翁一般,果真是好计策! “放手!”异口同声着,小墨和封卿寒同时开口,而在瞬间,封卿寒已经快速的伸过手将小墨拉到了自己的怀抱里,警告的看了一眼白御。 看来卿寒还是有希望的嘛,封卿寒看着坐在封卿寒身边却没有躲避的小墨,虽然自己被小墨给当成了洪水猛兽避而不及让白御一颗小心肝很是受伤,可是看着小墨对封卿寒莫名的有些亲近,这也为好友感到高兴,那笑容立刻就显得暧昧而猥琐。 “你手怎么了?”小墨眉头一皱,虽然语调还带着孩子的些许稚嫩和清和,可是明显的表情有了变化。 封卿寒第一反应是要将手给缩到身后,可是赫然对上小墨薄凉无比的眼神,竟然生出一股遵从的感觉,等反应过来时却已经将早上击上墙壁的手伸到了小墨面前。 手背关节处都红肿了起来,严重的地方甚至都破了皮,泛着血丝,这样的伤小墨一眼就明白是用拳头重击造成了,可是早上从青楼出来就坐上了马车,没有遇到任何的变故,所以这手上的伤是他自己造成的。 “没事,一点小伤。”心头有着喜悦,毕竟小墨关心自己,可是封卿寒却莫名的感觉都心虚和不安,明明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了,可是在小墨面前,封卿寒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才是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用匕首划上几刀才算是伤,还是说要砍掉几根手指头才算是伤呢?”抬起头,小墨平静的开口,俊逸的小脸没有了往日的平静,眼神薄凉,嘴角浅笑,看是这笑反而让人看起来心头一抽一抽的惶恐。 “不是。”封卿寒差一点结巴,被小墨看的几乎无处遁形,直接懊悔自己怎么就那么犯傻的用拳头击打墙壁。 “那这是什么?”语调微微上扬,小墨指了指封卿寒的手,心头怒火直接的上升着。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封卿寒耷拉着头,垮着脸,哀求而可怜的看着小墨,俊朗的脸盘上表情哀怨而悔恨,惨兮兮的表情委屈的如同被抛弃的小可怜,当然小媳妇更像了。 “小墨,我这里有药。”白御憋着笑看着完全不同于平日的封卿寒,快速的将一个瓷瓶递了过去,卿寒居然会害怕小墨到这样的程度。 白御只感觉眼前的画面怎么看都是小墨在训练自己的宠物,而卿寒就是那看起来体型庞大,却非常忠贞的大狗狗,只要主人微微的点头,立刻巴结的抬起头露出顺从的模样,当然主人如果能拍拍他的头,再顺便挠几下,估计卿寒就要汪汪的叫上几声摇着尾巴讨好。 小墨拔下塞子,将瓷瓶里的药膏倒在了掌心了,然后用食指蘸了些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在封卿寒红肿起来的手背上,眼神专注而认真,如同受伤的是自己一生一世里最重要的宝贝一般。 封卿寒看着小墨上药,忽然想如果自己真的被刺了几刀,或者重伤了,小墨是不是就不会一直是那么冷静而淡泊的表情,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更加的关心自己在乎自己。 似乎推测到了封卿寒在想什么,小墨上药的手停了下来,挑起目光凉凉的扫了封卿寒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咻的一下,封卿寒眼观鼻,鼻观心,立刻将脑子里的心思给甩了出去,不敢继续惹小墨生气。 衙门后堂,因为涉及到的是白御这个大将军,还有苏丞相的二公子,所以官府的衙役都撤走了,院子外站得是太子封祈从宫里带过来的皇家御林军。 后堂上有着低声的哭泣声,苏静原本就是个美人,此刻因为哭泣更是显得娇弱无比,梨花一枝春带雨,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呵护一番。 “殿下,要为小志做主啊,我苏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臣妾就这么一个弟弟。”苏静哽咽着,抬起手用帕子擦去泪水,脸色有些的苍白,眼眶微红,目光看向一旁正端着茶的封祈。 “本殿明白,爱妃不要哭了。”封祈温和的开口,示意一旁的宫女将茶水给苏静端了过去,俊逸的脸上凤眸半眯着看着后堂外。 简墨,这个孩子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竟然能让封卿寒被要挟出征,这个孩子难道也和封卿寒一样是个怪胎吗?否则为什么关于简墨的一切都无处可查,如同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一般。 等了片刻之后,随着一行人的出现,封祈起身向着堂外走了过去,俊逸的脸,修长的身姿,浑身散发着皇家的尊贵和优雅,视线直接掠过众人看向小墨,果真是个优雅无比的贵公子,俊逸出色的五官,优雅沉静的气息,封祈微微的眯起了眼眸,过不了几年,这孩子绝非池中之物。 察觉到封祈打量的目光,小墨淡然的扫过一眼,即使贵为太子,日后贵为皇帝,可是在小墨眼中却也只是普通人一个。 有趣的孩子!封祈眼中笑意加深了几分,如果说这个孩子是要挟封卿寒的筹码,那么能将他拉拢到自己身边来,那么就半点不用担心封卿寒日后会有什么动作。 “卿寒,过来了,白将军里面请。”封祈温和轻笑着招呼着,一副礼贤下士的风姿,“小墨,进来吧,外面风凉。” “你想做什么?”封卿寒可以不在乎封祈过去对自己的利用,可是看着封祈那虚伪的笑容,尤其是看着他对小墨那明显染上了兴趣的眼神,立刻冷下了峻脸,脚步倏地上前,一手直接粗暴的抓住了封祈的衣襟,冷然着眼神警告着,“你敢对小墨动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倏地一下,四周的皇家御林军一个个都紧绷着表情,满是敌意的目光看向对封祈动手的封卿寒。 “退下。”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并不在乎封卿寒的粗鲁举止,封祈微笑着拍了拍封卿寒的肩膀,“卿寒多虑了,皇兄只是很喜欢小墨这个孩子,所以想要和他亲近一下,毕竟卿寒出征之后,小墨无人照顾,皇兄正好可以多陪陪小墨啊。” 说话的同时,封祈将和煦的目光看向小墨,比起封卿寒的粗暴和失礼,封祈完全是一副优雅温和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封卿寒,放手,太难看了。”小墨淡淡的颔首算是接受了封祈的好意,自己日后或许会离开,可是封卿寒还需要留在这里,所以小墨知道有些事不能弄僵,尤其封祈还是当今的太子。 浑身一震,封卿寒回头看着一脸正色对自己开口的小墨,他竟然维护封祈,剧烈的痛从身体里炸裂开,让封卿寒几乎不能呼吸,脚步一个踉跄之下,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小墨,进来坐。”封祈得意的看了一眼脸色灰败的封卿寒,随即将温和的笑转向小墨,甚至亲切的伸过手。 “请。”可惜不习惯和其他人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小墨只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举止优雅的向着后堂走了过去,经过封卿寒身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莫名的心痛了一下,小手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一起迈开步子。 看着握着封卿寒的手的小墨,封祈眼神微微的阴沉了几分,看来即使是个孩子却也不好对付,竟然敢拂了自己这个太子的面子,简墨这孩子不是不知道尊卑高贵,而是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个太子之位。 封卿寒只感觉自己从黑暗的深渊又重新的飞上了云端,用力的握住小墨的手,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狂喜表情。 小墨不解的看了一眼过分喜悦的封卿寒,有些疑惑他的情绪波动这样大,可是看着他如同中了大奖一般的高兴和激动,被握住的手也就没有抽回来,任由封卿寒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抱坐在他的腿上,是其他人,小墨绝对不会允许,可是是封卿寒,从一开始就少了那份疏离。 苏丞相过来时脸色有些阴沉,狭长的眼睛里目光阴狠的看了一眼笑的风轻云淡的白御,瞄了一眼小墨之后,对着封祈行了个礼径直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苏知府,将二公子和几个侍卫和小厮都带上来。”封祈看人都到齐了,这才清朗着嗓音发话。 苏志被打的很惨,鼻青脸肿,走路还是被侍卫给架着过来的,脸上如同开了染坊一般,眼睛肿的厉害,青紫紫的一片,让小墨明白白御下手真的半点不留情,可是比起那些惨死被毒杀的孩子,小墨看着苏志和苏丞相的眼神依旧是一种骇人的清冷。 “殿下,你要为我做主啊!”刚一开口,扯痛了嘴角,苏志痛的直抽气,愤怒的目光仇视的瞪着白御,恨不能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不等封祈回答,立刻竹筒倒豆子的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一旁的侍卫和小厮不时附和着。 “白哥哥,有人会这么笨,在打人的时候故意说出自己的名字吗?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报复回来吗?”小墨轻声的开口,一扫之前的沉静优雅的一面,如同七岁的孩子一般,好奇的看着白御,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这样的可能性。 “当然不会了,小墨,我这真是冤枉那,也不知道是谁和我过不去,挑拨我和苏丞相的关系,假借着我的名头毒打二公子。”白御附和着小墨的话,就差没有举手昭示自己的清白之身,“太子殿下,承相,小王爷,这摆明了就是陷害!” “白御,你分明就是故意报出自己的名字来的,现在你还敢狡辩!”苏志气的咆哮着,浑身都如同被拆了一般,疼痛难忍,可恨白御还是一张狐狸般的狡猾笑容,更让苏志气的想要杀人。 “二公子,你可是真是误会了,昨夜我带小墨去青楼玩,这不除了小王爷知道之外,整个青楼的人都知道啊,二公子随便询问一个人就知道我的清白了。”白御笑着开口,无比同情的看着脸红肿青紫的估计连苏丞相都认不出来的苏志,事情只是开始,没有那么容易结束,苏家草菅人命,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这一次,小墨不收了苏家,自己就算拼的鱼死网破也不会罢手。 “是啊,昨晚上我和白哥哥一直在一起没有出去过呢。”小墨无比诚恳的开口,视线看向上位的封祈,白御有那么多的人证,苏志昨夜被套了头挨打着,所有的侍卫和小厮也都被打晕过去,所以算是半点证据都没有,这个亏苏家只能白白的吃下。 “好了,看来是犬子上当了。”苏丞相制止了要反驳的苏志,阴沉的目光看着小墨,白御再狡猾要对付苏家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看来这个简墨才是罪魁祸首,七岁的孩子都有如此的心思,如果不除去,日后只怕会养虎为患! 原本这只能算是一场闹剧,如今也就这样草草收场,小墨优雅无比的笑着看着走过来的苏丞相,微微的扬起嘴角,“苏承相,这可是开始,算是简墨送的见面礼,家父家母一贯教育小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苏丞相,好走。 “不要太嚣张,封卿寒护不了你一辈子。”哼了一声,苏丞相拂袖而去,封卿寒除非天天将他给带在身边,否则只要瞅到空隙,苏丞相眼神阴狠无比,简墨必死无疑! “小墨,你真的去招惹苏家了?这是留给白哥哥来做就行。”白御看着脸色铁青离开的苏丞相,快速的凑过身来对着小墨开口,“你还是孩子,这些事不用你来管得。” 苏家家大业大,真的要扳倒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虽然白御知道苏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好东西,可是在朝中却是位高权重,真的要扳倒苏家,只怕要两派俱伤了。 竹马成双 第十三章 挑衅威胁 回到封王府,封卿寒和白御立刻进了书房,苏家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那么苏家最有可能要动的人就是小墨,一个七岁的孩子,即使再聪慧,却也只是一个孩子,不管封卿寒和白御如何的想要保护小墨,但是百密一疏,如果万分之一的意外发生,那么一切都迟了。 “要将小墨带去边关吗?”战事在即,白御虽然还是邪魅轻狂的模样,可是染笑的眼眸了此刻却带着认真和严肃,京城,苏家的势力太大不说,宫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白御发现小墨这孩子这会绝对成了香饽饽,谁都想染指。 “不行。”封卿寒冷声的否定,边关会更加的危险,更何况战事一起,自己更加无法保护小墨的安全。 “那就只能秘密的将小墨送出去。”白御沉思的点了点头,京城和边关都不能待了,那么就只能将人先送走,不管是苏家还是宫里都找不到小墨的下落。 “我不会躲起来的。”一直安静的坐在窗边看书的小墨淡淡的开口,依旧还保持着看书的姿势,阳光从镂空的窗户照射进啦,将白色的身影照射的愈加的圣洁优雅。 御家的人从来都不会躲避,小墨虽然生性淡泊,可是躲藏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在小墨身上出现过,更何况苏家的事情,小墨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俊逸的小脸上微微的染上一丝冰冷的笑,小墨眼神停留在书上的一个杀字上,必要的时候,自己不在乎会血溅三尺。 “不行,你不能留在京城。”浓眉皱了起来,封卿寒目光转向小墨,阳光明亮,有这么一瞬间的恍惚,封卿寒感觉自己太熟悉这样的画面,他就这样安静而优雅的坐在窗户边看书,优雅而娴静,阳光洒落砸他的身上带来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满足。 小墨淡淡的抬起目光看向不赞同的封卿寒,因为光线有些的明亮,一双耀石般的黑眸微微的眯了起来,白皙如玉的肌肤,俊美非凡的五官,即使只是一个孩子,可是身上却流淌着如水般沉静的气息。 “我不准你留在京城。”封卿寒这才从恍惚里回过神来,再次重申的否决了小墨的话,他再如何聪睿,也只是一个孩子,即使他不愿意,封卿寒用绑的也会将小墨给送走,远离京城,远离危险。 “我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小墨淡笑着开口,半眯起的眼眸里隐隐的迸发出锐利强势的一面,或许身上终究流淌着冷天逸的血,所以小墨并不是外人认为的那么善良而平和,只是很少有人能激怒他而已,当然这一次的苏家例外。 封卿寒虽然诧异小墨突然转变的表情,可是却因为小墨的而感觉到伤心,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担心他的安全,可是小墨却依旧说出了这样的话,分明是刻意的撇清两人的关系,是啊,他并不需要征求自己的意见,自己也不是他的什么人,可是即使这样想,心情却压抑的暗沉,封卿寒攥成拳头的双手用力的收紧。 “我想回去了。”小墨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侧目看了一眼窗户外秋日清晨的阳光璀璨,他已经不是克克了,不是属于自己的责任,那么在离开之前,小墨希望可以扳倒苏家,可以让封卿寒少一个强劲的敌人,所以即使看到封卿寒受伤的一面,小墨依旧装作不曾察觉。 “简墨!”连名带姓的低吼着,封卿寒身影猛然一个上前,干劲有力的大手用力的抓住了小墨的手臂,虽然盛怒又心痛,却依旧很好的控制了力度,唯恐伤到了小墨,只是俊脸却带着失望的坚持,“在我安排好你的去处之前,你不准离开王府!” “你要将我软禁起来,封卿寒?”小墨扬起薄唇笑了起来,因为和封卿寒的距离,让他只能抬起头仰望着这个即使失去了属于克克的记忆,却依旧在乎自己安全的男人,心头融入暖暖的幸福感觉。 “是。”封卿寒用力的吐出一个字,担心在小墨的眼中看见厌恶的情绪,话音落下,伟岸的身影却已径直接掠出了书房,手一挥,暗中的侍卫立刻直接现身保护在书房门口,将小墨软禁起来。 书房里安静下来,小墨看着阳光里渐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即使他不是克克了,可是至少自己来了,看到了封卿寒也安心了。 “小墨,你明知道卿寒关心你。”白御是唯一知道封卿寒感情的人,此刻看着封卿寒无奈离开,不由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小墨,或许终究只是个孩子,并不知道苏家的强大,“卿寒这样霸道,他只是关心你而已,不想你受到伤害。” “我知道。”怎么会明白呢?如同当初克克一般,明明知道治愈了自己的身体代价是他就这么离开,可是克克还是做了,小墨何尝不明白封卿寒想要保护自己,可是自己同样也想要保护他,保护这个什么都不记得,却一心要维护自己的年轻男人。 “所以你是故意的?”白御错愕的眨巴着眼睛,心头如同打鼓一般七上八下的咚咚响,小墨为什么故意激怒卿寒,为什么将他和卿寒之间的关系恶化,难道他也察觉到卿寒那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会故意这样做,惹卿寒生气。 “苏家除了朝中的势力,应该也有不少产业吧?白御,替我将所有可以调查过来的关于苏家产业的资料拿过来。”小墨又敛了笑,恢复一贯平和淡泊的模样,苏家既然势力庞大,那么自己就给苏家来一个釜底抽薪。 白御点了点头,深思的看着冷静自若的小墨,他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吗?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培养出这样天纵奇才的孩子。 封卿寒因为要领军出征,所以从封王府匆忙离开之后,直接骑马去了京城的骠骑营,这些人原本有很多是白家的将士,可是当年白家被陷害,夺了兵权之后,白御虽然还是将军,手里也握有兵权,可是和当年的白家却无法相比了。 对于封卿寒所有将士都将他当成了战神一般的存在,知道这一次是由封卿寒领军出征,整个骠骑营都沸腾起来。 军帐中,封卿寒听着关于这一次战事的汇报,虽然心头还因为小墨的疏离而忧虑,可还是按捺下心思,和其他副将研究着边关的战况和可能的部署。 等封卿寒从骠骑营出来时,却已经暗夜深沉,封卿寒即使面对十万敌军都无所畏惧,可是一想到小墨那疏离的语气,却在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都带着无奈的痛苦和纠结。 封王府。 “当年的陷害苏家也有份?”小墨淡淡的开口,小手翻阅着手里白御送过来的所有关于苏家产业的资料,以白御这样懒散不羁的性格,关于苏家的资料竟然如此的齐全,绝对不是短时间里能查到的,看来白御盯着苏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是啊,不过死的是一些替死鬼而已。”白御脸色第一次如此的严肃而狰狞,一双美丽的桃花眼里堆积满了压抑了多年的恨意,不仅仅是因为白家惨死的父亲叔伯兄弟们,还有那些效忠白家的将士,这一笔血债苏家早晚要偿还。 “小墨,你怎么可以这么敏锐?”白御不满的撇撇嘴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小墨,食指和拇指托着下巴,一脸的深思和怀疑,“小墨,你该不会隐瞒了你的年纪吧?” 白御记得自己七岁的时候,好像就喜欢跟着爹后面在军营里跑,习武读书之外,根本就是一只野猴子,小墨这孩子聪睿早熟的连大人都比不上。 苏家是疆场最大的粮草供应商?小墨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资料,战事一起,苏家必定会大赚一笔,可是利润和风险一贯都是相伴相随的,如果粮草出了问题,那么苏家即使有皇上和太子护着,也难逃罪责。 十年,再过十年之后,这孩子将要如何的风华绝代,睥睨苍生!白御目光专注的看着深思的小墨,第一次感觉封卿寒竟然也挺有眼光的,竟然看中了这么优秀的孩子。 封卿寒回来了,也听见屋子里白御和小墨的谈话,可是白天离开时的强势态度,让封卿寒想要推门进来,贪婪的看看小墨,却又害怕小墨因为自己将他软禁在王府而生气,所以犹豫的停留在院子里,举步不前的犹豫着。 半个时辰之后, “小公子,王爷回来了,从中午就没有吃这会就去书房了。”封四低声的在屋子外开口,如果说能有谁让封卿寒改变,封四在王府多年,虽然诧异,却也眼尖的明白小墨对封卿寒的重要,更何况王爷将小公子软禁在王府,只怕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小墨放下手里的资料,起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封四恭敬的弯着腰在前面领路,手里拎着食盒。 书房里,封卿寒整个人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年轻而俊美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倦累,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 “怎么累成这样?”小墨走了过来,清和的嗓音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关心,一手按住封卿寒要起身的身体,双手抚上他的太阳穴,然后轻轻的按揉起来,看来军中的事情也是很是麻烦。 小墨柔和的声音,身上泛着淡淡的熏香,封卿寒刚要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闭着眼更加清晰的感觉到那柔软的手指在额头两边揉压的感觉,却也不知道是因为是小墨的手,还是他按揉的舒适,封卿寒只感觉心头满走动容的幸福,所有的疲惫和倦累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按揉了许久之后直到双手酸软了,小墨这才停下动作,椅子上封卿寒却转身将小墨抱坐在了腿上,长臂缠绕在他的腰间,脸深深的埋首在了小墨的肩膀和脖子处。 他是真的信任自己吧,否则一个人怎么可能将脖子如此没有防备的暴露在另一个人的视线里,即使自己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可是只要割破颈部的动脉,连抢救都没有办法抢救,再强悍的人也会在几秒钟之内失去反抗力,然后昏厥,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我知道你是想要保护我,不要烦了,我也没有生气。”小墨低声的开口,柔软的小手拍了拍封卿寒的后背,如果是克克撒娇,小墨还很习惯,可是如今的封卿寒毕竟已经是一个大人了,突然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让小墨几乎有些笨拙的安抚着。 “小墨,永远不要离开我。”封卿寒闷沉着嗓音,他明白自己这样变态畸形的感情小墨并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优雅而美好,可是封卿寒根本无法克制这样疯狂滋生的感情,只要想到小墨怨恨自己,只要想到他会离开自己,封卿寒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整个人都处于疯狂的状态。 可是自己终究要离开的,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小墨沉默着,清澈如水的目光有些的犹豫,终究无法开口回答。 明知道会失望,可是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封卿寒痛苦的闭上黑眸,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怀抱里的小墨,如果这一刻真的能成为永远,那么封卿寒宁愿用一切代价来换取。 因为战事在即,所有封卿寒开始忙碌起来,早上醒来之后,看着怀抱里睡着的小墨,如此干净俊逸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怀疑,如同世间最透彻的白玉,让封卿寒为自己那不该有的心思而深深的唾弃自己,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自己能压抑多久,小墨这么聪慧,如果有一天他发现了,是不是将自己当成和苏志那样的禽兽一样唾弃厌恶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封卿寒根本不能想,一想自己就陷入痛苦里无法自拔,所以只能将一切深深的压了下来。 这个世间我最不愿意伤害到的人就是你,小墨!封卿寒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上小墨细致光滑的小脸,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温情的一吻,这才动作轻缓的起床。 白御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了,小墨要对付苏家,白御没有任何迟疑的将自己所有的情报和之前这些人布置的人员名单都给了小墨,而自己则是准备和封卿寒一起去骠骑营准备战事。 小墨临睡前还在想着苏家的事情,所以几乎走到了夜里两点多才真正闭上眼入睡的,所以封卿寒起床时虽然知道,但是因为睡眠不足倒也没有睁开眼,直到感觉到卧房的门被推开,倏地警觉的睁开眼。 淡淡的龙涎香的气息,封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幔帐之后的身影,能和封卿寒同睡一张床,看来封卿寒真的很在乎这个孩子,不过的确是一个非同凡响的漂亮孩子,聪慧,精致,举止优雅,谈吐得体,想不让人喜欢都困难。 “太子殿下如果来找封卿寒该去军营的。”小墨平静的开口,白皙的小手掀开了帐子,露出一张刚睡醒还有染着红晕的俊美小脸,白皙的肌肤,粉色的红晕,配上景致如画的五官,宛若谪下凡尘的仙童,优雅和尊贵却又拒人千里。 “本殿是来找小墨的。”封祈扬声笑了起来,一脸的温和俊逸,半点不见太子的威严和强势,翩然的风姿加上俊美的五官,如同只是个亲切的邻家哥哥。 当年封祈就是用这样的一面骗取了封卿寒的信任,成功的利用了他让叛军抓错了人,最后全军覆没,而此刻,封祈对小墨也有着浓浓的兴趣,尤其在查不到小墨的任何线索时,就更加的有了兴趣。 “如果殿下不介意,可否去卧房外等候,小墨要起来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封祈,小墨平静的开口赶人,除了封卿寒之外,小墨还真的没有兴趣和任何人亲近,即使眼前这个是衢国的太子,日后的皇帝。 封祈眼神一狠,却又在瞬间转为了平静,笑着起身,朗声轻笑的开口,“自然,那本殿就在门外等候,一会正好可以和小墨一起用早膳,卿寒在军中忙碌,本殿自然要多加照顾小墨的。” 没有漏掉封祈眼中快速的狠厉之色,小墨淡淡的收回目光,拿起一旁被封卿寒放在暖箱里的衣服无奈的会心一笑,自己体弱所以身体虚寒冰凉,所以封卿寒就让下人在屋子里放了暖箱烧将衣服放在上面,穿在身上异常的温暖。 “小墨可曾听过虎姑婆的故事?”花厅里,封祈放下筷子,笑着看着小墨,“记得本殿小时候,母后就曾说过这故事。” “愿闻其详。”小墨吃着早饭,点了点头,目光瞄了一眼封祈,倒是很想知道他究竟来找自己做什么?说这个故事又为了什么。 封祈眼中笑意加深了几分,诡诸的毒辣在眼眸深处流转着,慢条斯理的给小墨说起了故事,不过是加了鬼怪色彩的渲染,或许一般孩子会有些的害怕,可是对小墨这个在现代出声而言,人类都能去宇宙观察太空,这样幼稚的故事倒没有任何的害怕,当然一点好奇之色也不曾有。 “我吃好了,殿下的故事说的也很精彩。”小墨优雅的放下筷子,接过封四递过来的布巾擦拭了一下嘴巴和手,淡然而平静,将封祈刻意说起的故事却只当成一个简单的故事来听。 “小墨难道不好奇吗?怎么真的有虎姑婆?说不定小墨身边也有这样恐怖而鬼怪的人呢。”封祈笑容有些僵硬,眼前这个孩子比封祈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难缠,不卑不吭,不冷不热,饶是你如何出击,却都如同打在了棉花上。 “殿下是说小墨认识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怪力?”站起身的小墨目光平视着眼前的封祈,知道他隐晦的人正是封卿寒,原来小墨以为这个世界会如同之前在电影上看见的那些诡异的世界,人人都有简克克那般的神力,可是真正了解之后才明白,这里和中国的古代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差异,如果说唯一不同的大概就只有封卿寒一人了吧。 “或许吧。”封祈此刻才有扳回一局的感觉,诡异的勾着唇笑着,目光停留在小墨的脸上,忽然很想知道如果这个孩子知道封卿寒不过是个怪物,他还敢如此大胆的和封卿寒如此亲近,甚至睡在一起吗? “如果有可能,小墨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些荒诞陆离的事情。”可惜让封祈意外的是,小墨却只是露出一个平静的笑,甚至带着几分的好奇,看起来倒像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好奇孩子。 “殿下如果无事,小墨先告退了,封总管好好招呼太子殿下,不得怠慢了。”小墨优雅的一个领首,转身向着花厅外走了去,苏家的生意不过是占据着苏丞相和太子妃的地位,所以根基并不牢固,想要动手,只要谋算好了也容易。 小墨忽然庆幸这是在古代,如果是在现代,想要扳倒这样的大家族可要艰难很多,可是在古代,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再大的家族也只有树倒糊狲散的境地,所以小墨需要做的就是让苏家众叛亲离。 封卿寒收到消息知道封祈来了王府,神色凛然一变,直接将下面的事务交给白御处理,起身匆忙的离开,让一众将士都错愕的一愣,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向来是桀骜不驯的小王爷露出这样急切的神色。 半途中,封卿寒勒停了马看向亭子里的悠然喝茶的封祈,快速的跃下马,神色紧硼的走了过来,眼神冰冷的骇人,“你找小墨做什么?封祈,我说过如果你对小墨动手,我不会放过你!” “卿寒这么焦急做什么?”封祈朗然轻笑着,得意的看着神色有些慌乱的封卿寒,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我自然是代替卿寒你照顾一下小墨,毕竟他是那么漂亮的孩子,卿寒你的情况自己也明白,皇兄我是担心小墨会遇到什么危险啊。” 封祈挑衅的看着愠怒的封卿寒,保养白皙的手指羞辱的拍了拍封卿寒的脸,“放心,皇兄知道你喜欢这个孩子,自然不会将卿寒你的秘密告诉给小墨。” 竹马成双 第十四章 被迫分开 听着封祈的话,幼年时的悲痛回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封卿寒紧绷着峻脸,双手用力的攥紧到连肌肉都感觉到痛苦了,可是一想到小墨可能知道自己的秘密,会害怕,会将自己当成怪物一般,封卿寒咬紧了牙关,不敢想象这样的可能性。 “卿寒,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的,当然小墨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封祈得意的大笑着,保养修长的手指再次用力的拍打在封卿寒的脸颊上,看似温和俊逸的脸上却满是恶毒的扭曲和作弄,“当然了,身为皇兄我会卿寒你保密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盛怒着,封卿寒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额头之上青筋暴突而起,可是因为封祈的威胁,封卿寒只能怒瞪着一双眼,认命的接受威胁。 “放心,这一次的战役还要靠卿寒你呢。”看着封卿寒敢怒却不敢动的模样,如同一直困兽一般只能任由自己戏弄,封祈心情愉悦着,优雅的转身坐回了石桌边,“本殿还记得小时候,卿寒可是很乖巧的,给本殿斟茶倒水,什么都做的。” 封卿寒隐忍着怒火,端起桌子上的还煲在小炭炉上的茶壶将热茶倒进了茶杯里递给了一旁的封祈。 “这么烫?卿寒看来长大了,是衢国的小王爷了,斟茶倒水这样的事情果真做不来了。”封祈接过茶杯,低头啜了一口,站起身来,修长雪白的手指拉开了封卿寒的衣襟,左手端起的茶杯慢慢的倾斜。 茶壶一直在炭炉上保温着,所以虽然不到沸水的温度,却也是异常的滚热,就这么倾倒在了胸口上,封卿寒眉宇再次皱了起来,可是却站直了身体,任由封祈动作。 一杯茶慢慢的倒完了,封祈瞄了一眼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的封卿寒,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啪的一声将茶杯丢在了地上,勾着眼斜睨着封卿寒,“还真是无趣,卿寒,你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封卿寒冷声的开口,原本就是狂傲不羁的性格,这一生,封卿寒虽然被欺骗过,被利用过,被凌辱过,可是却从没有这样被窝囊过,可是一想到小墨,纵然是再大的屈辱,封卿寒却也压抑了下来。 “本殿之前收到消息清风山庄正是旭阳国在京城的一个秘密据点,这一次的战役,卿寒说不定可以去搜集一些消息,当然了,本殿到时候会来通知卿寒的。”朗声大笑着,封祈似乎又恢复了一贯儒雅的一面,直接的对着封卿寒摆摆手,“放心,小墨的事情除了本殿知道之外,本殿也留了密信,没有本殿的命令,他们不敢泄露卿寒的秘密的。” 转身离开了凉亭,封卿寒抓着缰绳的手用力的收紧,伟傲的身影跃上马背,骏马嘶鸣一声却没有向王府方向行去,而走向着军营的方向狂奔而去。 白御正和其余下的两个昏将研究着这一次和旭阳国的战略部署,当封卿寒紧绷着峻脸走进来军营时,白御错愕一愣,随即暧昧的笑着,挥挥手示意两个副将先出去。 “刚刚还火急火燎的出去,这么快就回来了?”白御笑着拍了拍封卿寒的胸膛,按照时间算,卿寒不可能这么快从骠骑营回到王府然后又赶了回来。 虽然封卿寒避开的及时,可是那峻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还是让白御察觉到了,“怎么了?” “没事。”沉声的开口,封卿寒快步的走到了悬挂着地图的墙壁前,仔细的观看着边关的地势和地形,自己一定要在小墨受到任何伤害之前将小墨给送走,不让封祈还是苏家,任何一个人伤害到小墨,绝对不会! “卿寒!”能让卿寒中途折返回来,甚至没有回王府看小墨,白御知道封卿寒离开的途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事,联想到刚刚封卿寒回避自己的动作,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沉重之色,快速的上前,白御抬手想要离开封卿寒的衣襟。 “我没事!”冷然着嗓音,封卿寒抬手挥开白御的手,视线依旧停留在地形图上,虽然这些年封卿寒根本没有发展自己的势力,封四也不过是利用王府的尊贵地位,建立了一些商铺,防患未然,可是如果真的要将小墨送走,这些商铺可以保证小墨富绰的生活,可是在人手上,封卿寒还需要利用骠骑营的人。 可是纵然知道要将小墨送走,可是将小墨送到哪里去?封卿寒却感觉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小墨惧寒,只能去南方,南方生活精致,风景优美,应该很适合小墨生活,可是一想到就要和小墨分开,封卿寒只感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咽喉,不能呼吸之下带来窒息的恐慌。 “卿寒,你不想让小墨担心吧?”白御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封卿寒,收敛了嬉皮笑脸的一面,严肃的开口,双手用里的拉扯开封卿寒的衣襟,那胸膛上竟然是被烫出的水泡,一片被烫出的血红,有的地方烫的严重,皮肤已经剥落下,只余下染着血迹的嫩肉。 白御脸色阴沉的骇人,猛的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封卿寒,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样叫做没事?封卿寒,你以为你是铜皮铁骨,这样都不会痛吗?” “白御,只是一些烫伤,无妨。”封卿寒不在意的摆摆手,对于白御关切的目光,霜寒的峻脸终于松软了几分,只是目光依旧急切的停留在地形图上,只是不再是看边关的地图,而是检查着南方的地形图,寻找着小墨适合居住的地方,“我要尽快将小墨送走。” “你先给我坐下,你如果死了,封卿寒我告诉你,小墨会被苏家的人给生吞活剥了!”白御气恼的一把拉住封卿寒将他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去拿烫伤药。” “不用。”封卿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膛上的伤口,犹豫的看了一眼白御,忽然举起右手,慢慢的催动身体里的力量,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凝聚在指间,随着封卿寒将手按在胸口,那原本严重的烫伤却一点一点的痊愈。 错愕震惊着,白御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封卿寒,无比幼稚的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封卿寒刚刚还烫伤的伤口此刻却已经一片平整,肌肤完好的看不到半点受伤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白御再次的甩了甩头,手指抚上封卿寒的胸膛,完整的肌肤,那烫伤就这样在瞬间痊愈了,而封卿寒手指间的蓝色光芒也消失了。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小墨的。”封卿寒用力的攥紧了手,幽沉的黑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之色,可是不舍的感情却又矛盾的折磨着封卿寒。 “放心,你只是暂时将小墨送走,卿寒,这一次的战事是一个机会,等你肃清了军营,边关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和小墨一直住在那里。”白御莞尔的一笑,并不在意封卿寒刚刚特意隐瞒的诡异力量,当然,等事情结束之后,白御是很有兴趣想要研究一下封卿寒手中那一闪而过的蓝光。 等封卿寒和白御从军中挑选了当初一直追随白家的将士,制定了路线,准备秘密的在三天之后将小墨送去芜遥城,地处南方,风景秀丽,即使冬日也不会有北方的冷意,而此刻芜遥城枫叶正红,或许小墨会立刻喜欢上这种小桥流水的地方。 夜色暗沉下来,透过油灯昏黄的光亮,白御看着仔细研究线路的封卿寒,每一个细节,所有可能预测到的情况,封卿寒都仔细的研究考虑,然后指定方案,比起这一次的战役,卿寒更在乎小墨的安全。 只是那个孩子知道卿寒如此的在乎他吗?甚至不在乎被太子殿下凌辱,只是为了保护小墨的安全!昏黄的光线洒落在封卿寒的峻脸上,刚毅峻朗的轮廓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白御忽然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小墨真的要离开了,那么卿寒要怎么办? 封王府。 白御之前送过来的关于苏家的资料非常的详细,小墨用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快速的翻阅了一遍,心细的整理出苏家整个大家族的结构图,除了站在顶端的苏丞相和太子妃之外,其余苏家在朝中的官员和位置,因为苏家而衍生出的其他势力,不但在商界,连同在军营之中也在白家被陷害之后,安插了不少的人脉,苏家差不多控制了整个朝廷一半的势力。 如果说利用这一次的战役,用军粮做为导火索,想要扳倒苏家还需要皇家人的帮忙,封祈这个太子必定也知道苏家的力量过于庞大了,所以封祈应该也想要对付苏家,只是却又不想造成朝廷的混乱,导致自己的太子位置不保,毕竟如今的苏家拥护的还是封祈这个太子。 “封卿寒还没有回来?”小墨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活动着动了坐的太久而僵硬的身体,从早上出去到深夜都没有回来,小墨一直还有些的回避封卿寒,可是此刻却也生出一丝的想念。 “是,王爷还在军中,战事在即,旭阳国十万大军压境,王爷和白将军应该还在商讨出征事宜。”封四立刻走了过来回答,看了一眼站在回廊里的小墨,白色的衣袍,俊逸出尘的五官,优雅卓绝的气息,难怪王爷如此的喜欢这个孩子。 “小公子,老奴去准备一些食物,小公子想必也饿了吧,一会王爷应该也会回来了。”封四再次的开口,即使身为王府的管家多年,在王府除了封卿寒之外,封四已经算是最有权利的人,可是对于小墨这个孩子,即使身份不明,封四却有种本能上的折服。 “嗯,去吧。”淡淡的开口,小墨仰头看着暗黑天幕中的一弯明月,深秋风有些的寒,小墨拢了拢衣服,清澈的眼眸在月光之下映出浓浓的思念,也不知道妈咪现在好不好,原本是想要将克克带回去的,如今却是这样的状况,妈咪一定会很失望,不过听封祈之前的话,封卿寒身上还有那种特殊的能力,或许自己还会回到现代,否则小墨就只能寻找和御如风一样的人将自己送回现代。 封卿寒站在庭院门口远远的看着夜色之下那白皙的清瘦身影,仰头凝望着明月,风吹起他的衣袂,飘动之中,宛若一幅虚无缥缈的画卷,而这个出尘绝色的孩子似乎随时都会这样消失在夜色之中,如同他突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般。 封卿寒几乎要跨开步子,大力的将眼前这飘渺的身影给狠狠的抱在怀抱里,可是那么透彻的一个孩子,那样干净的气息,如同这世间最优雅最尊贵的存在,封卿寒心猛然的收缩,然后剧痛,将那充满了爱恋的灵魂给生生的撕碎。 他怎么能玷污眼前的小墨,自己或许真的如同封祈所说的怪物吧?一出生就满身的毛,手脚如同野兽一般有着尖锐的指甲,一身只有怪物一般才有的力量,被人唾弃,被人凌辱,这样的自己怎么能毁掉小墨! 就在封卿寒在痛苦矛盾里煎熬时,小墨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出现,转过头,淡淡如水的目光看了过来,白皙俊朗的小脸上扬起一抹柔和而宁静的浅笑,“回来了。” 清澈的嗓音还带着孩子的悦耳回荡在安静的夜色之中,宛若天籁一般,将封卿寒从痛苦的漩涡里拯救出来,小墨没有痛恨自己,没有厌恶自己。 “封管家准备了食物,过去一起吃一点吧。”小墨疑惑的看了一眼原本一回来就会黏在自己身边,如今却依旧僵硬的站在院子门口的封卿寒,只能自己迈开步子走了过去,视线扫过封卿寒疲惫不堪的脸,只当他是因为处理战事太辛劳。 微凉的手主动的握住封卿寒的手,很暖和,让小墨感觉有些冰凉僵硬的手汲取到了温暖,不由一笑,即使长大了,还是和当初的克克一样,这双暖的真的可以当暖炉了。 “哥哥,以后克克会长大,会长高,然后等到冬天上街的时候,克克就可以给哥哥取暖。”简克克窝在沙发上,一手抱着小墨的胳膊,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而屏幕上正播放的爱情剧,男主角五指紧扣女主角的手然后放到了他大衣的口袋里给她取暖,雪花飘落,暗夜昏黄的路灯,行人匆匆,相携走在街道上的两个身影看起来异常的温馨而幸福。 “那克克的女朋友会吃醋的。”小墨笑着摇头,心头温暖,只是对奶声奶气许诺的简克克调侃的笑了起来,只怕真等到长大以后,克克喜欢上女孩子之后,自己这个哥哥估计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克克等夏天的时候再交女朋友。”简克克滴溜溜的转动了一下大眼睛,随后得意的说出答案,这样冬天就还是可以给哥哥取暖,至于女朋友,套用雷叔叔的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当然是哥哥最重要! “怎么手还是这么凉?”封卿寒快速的将小墨的两只手都拢到了掌心里捂着,有些无奈不管他穿了多少衣服,双手却一直都是冰凉冰凉的刺骨,让封卿寒恨不得将小墨带去一年四季都是温暖如春的地方。 “封卿寒,日后你也在夏天的时候娶亲吧。”小墨因为想起过去,不由的露出温暖的笑,这个深秋和冬天就陪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取暖。 封卿寒低着头,眼神晦暗如同死灰,莫大的悲哀从胸口蔓延到了全身,这世间有一种感情叫做求不得。 封四准备了精致的夜宵,小墨因为心情不错,或许也是因为一天没有见到封卿寒,原本总是有些清冷淡泊的态度此刻消融了不少。 “不要太累了。”将碟子里的小菜夹到封卿寒碗里,小墨关切的开口,即使他如今已经没有了关于克克的记忆,即使他已经贵为衢国的小王爷,可是小墨有时候却依旧将封卿寒当成简克克这个孩子,会下意识的关心。 “小墨想要让我成亲?”之前直接拒绝了皇帝的赐婚,封卿寒当时只是无比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名誉上的家人又想用赐婚这样的手段控制自己,更多的却是因为小墨,想起之前在院子里听到小墨的话,封卿寒不由的抬起头,浓眉之下一双大眼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一般,期盼的看着小墨。 “总是要成婚的啊。”小墨笑了起来,有些好笑的看着和简克克一般对成婚生子有些排斥的封卿寒,当然小墨希望日后他可以找到一个爱着自己,和自己同样喜爱的女子,如同妈咪和席叔叔一般,这样即使真的离开这个陌生的朝代了,小墨也没有太多的牵挂和顾虑了,至少知道他活着很好这样就足够了。 封卿寒蔓延苦涩的看着小墨,抓着筷子的手用力的收紧着,明知道小墨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情的孩子,可是看着小墨如此平淡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甚至还带着笑意,封卿寒就感觉自己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心冷的痛了起来。 “我已经让白御去安排了,这几天里会将你送走。”与其这样痛苦着,封卿寒宁愿将小墨暂时的送离自己身边,至少这样,还可以留一个念想。 “我不会走的,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虽然知道封卿寒是关心自己,可是小墨此刻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离开京城,苏家的事情必须要解决,所以小墨已经决定去和封祈谈一谈,毕竟扳倒苏家对封祈这个太子最为有利,只要有封祈在,暂时自己也不会有危险,而且小墨也随身带了电击枪,再加上封卿寒留下来的侍卫,要保护自己的安全还是可以的。 “不行,你必须要走!”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封卿寒放下了碗筷,冷寒着一张峻脸看着小墨,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自己都不会让他涉入危险之中的。 看着表情骤然之间严厉的封卿寒,怒着一双眼,即使是熟悉的五官,可是此刻却如此的陌生,如果是克克,他绝对不会和自己这样说话,小墨微微的有些失望,心头刚刚愉悦的表情也冷淡下来。 “我不会走的。”淡淡的开口,小墨平静着目光看着盛怒的封卿寒,有些事必须要处理,苏家在那样毒杀了无辜的孩子之后,小墨知道自己无法就这样罢手。 封卿寒忍着内心的痛,无视着小墨有些薄凉的眼神,努力的让自己冷酷下来,拿出身为皇家子嗣的威严神色,“小墨,这是命令,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会让人将你送走!” “所以你要用你小王爷的身份来压制我?”小墨冷淡的挑着眉梢看着封卿寒,太习惯了过去简克克的黏腻,也习惯了封卿寒这一张微微陌生却总是宠惯的暖意,此刻小墨只感觉心头丝丝的抽痛着,如此陌生的封卿寒让小墨只感觉到排斥。 “是,必要的话,我会这么做!”即使他怨恨自己,可是比起小墨的安全,封卿寒知道自己没有第二种选择,冰寒冷厉的眼神丝毫不曾软化。 “封卿寒,你没有这个权利,你并不是我的什么人。”寒了嗓音,小墨冷冷的丢下话,抬起头看着封卿寒,漠然的起身离开,“我可以立刻离开封王府。” “简墨!”看着来开门要出去的小墨,封卿寒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碗砸了过去,哐当一声,即使盛怒之下,封卿寒也不会伤到小墨,碗只是在小墨的脚边破裂。 一时之间,屋子里异常的安静,察觉到自己失控的动作,封卿寒懊恼的只想狠狠的给自己一拳,可是对于一个孩子,他要怎么和他说,小墨才能明白这一切,明白自己的无可奈何。 门外夜色依旧暗沉,风有些的冷,小墨背对着身后的封卿寒,总是沉静的小脸上带着失望之色,终究不是克克,克克永远都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王爷,太子殿下到访。”屋子外,封四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提醒着屋子里的封卿寒,太子殿下一刻钟前就过来了,只是一直没有进来,只是刚刚屋子里的争吵声都听见了。 站在门口小墨这才回头看向回廊尽头,一袭白衣,封祈优雅至极的笑着,明明也是一个丰神俊朗的人,可是眼中却总是闪烁着阴沉的算计,只是掩饰的极好,朝中上上下下,都认为太子殿下礼贤下士,才华横溢,日后必定是个明君贤君。 “卿寒怎么和小墨置气呢?”朗然轻笑着,封祈迈步走了过来,对上封卿寒那怒极的阴霾视线,优雅的勾着薄唇,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小墨,只要自己还掌控着封卿寒的秘密,他就不敢和自己撕破脸。 “殿下深夜到访做什么?”封卿寒冷冷的开口,身影上前的将小墨给挡在了身后,凌厉的视线警告着封祈。 “看来卿寒是担心小墨在王府不安全,那么就让小墨和本殿去宫里小住吧,那里都是皇家御林军把守着,任何人都伤害不到小墨。”封祈脸上保持着笑容,丝毫不惧怕封卿寒再次狰狞的眼神。 封卿寒抓着门框的手用力的收紧,反驳的话刚要说出口,眼前封祈眼神倏地阴狠下来,意有所指着看着被封卿寒护在身后的小墨,他敢拒绝的话,封祈不在乎公布封卿寒的秘密的。 小墨虽然准备找封祈谈一谈,毕竟要扳倒苏家可不是小事,可是当封卿寒忽然让开身时,小墨怔了一下,沉静的脸上表情复杂起来。 “小墨,看来卿寒同意了。”封卿寒笑着走了过来,一手搭在了小墨的肩膀上,薄唇勾着诡谪的笑,看来封卿寒还真在乎这个孩子。 “你让我跟他走?”小墨避开了封祈的手,侧目看着身边依旧骇然着峻脸的封卿寒,一种被放弃的失落感觉充斥在了心头,酸酸涩涩的,让小墨第一次感觉深秋的夜里是如此的冰冷刺骨。 “你不是一直要走吗?现在正好如了你的意。”封卿寒怒极的开口,冷笑着看着小墨那渐渐失望的黑眸,心已经痛的在泣血,却只能在面子上努力的压抑着,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和冷静。 许久许久的沉默,小墨就这么看着封卿寒,凝望着那和简克克相似的五官,然后点了点头,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了。” 失落和灰暗笼罩在心头,小墨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痛,他明明就没有了克克的记忆,会这样做也是因为封祈的余威,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到被背叛了呢? “卿寒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墨的。”封祈笑着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封卿寒,然后大步的追上了小墨的身影,这一出戏真的越来越好玩了。 原文无15章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十六章 布下棋局 皇宫,太子殿。 “小墨好好休息一下。”封祈笑着看着卧房里的小墨,即使再聪睿冷静,终究还是个孩子,和封卿寒一赌气就这么出来了。 “这里真的安全吗?太子妃可也是苏家的人那。”小墨虽然心底还存留着因为封卿寒而产生的痛,可是面色却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挑起目光看向温和浅笑的封祈。 “小墨放心,只要你人在本殿这里,即使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了,苏家也不敢对你出手的。”封祈安抚的拍了拍小墨的肩膀,原来还是知道怕了,不过也对,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再成熟睿智也是个孩子,太子妃是苏家的女儿,不过封祈倒是有些敬佩小墨的勇气,明知道怕还敢跟着自己来皇宫。 “不知道殿下对于除去苏家有没有兴趣呢?”开门见山着,小墨走向桌子边倒了一杯茶,慢温热的茶杯捂暖了冰凉的双手,可是脑海里浮现出封卿寒震怒时那陌生的脸,小墨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热茶洒出了几滴,飞溅在手指上,带来轻微的痛。 封祈错愕的看着淡然而优雅的小墨,就这么坐在桌子边,双手捧着茶杯,悠然的视线看向自己,完全不像是个孩子,而是像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猎豹,那份安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淡泊,而是在悄然等待,等待一击必杀的攻 “原来这才是小墨来皇宫的原因。”封祈敛去了震惊之色,飞扬着眉宇,眼中染笑,心头却快速的闪过一丝杀机,自己竟然没有看透,这个孩子不是和卿寒赌气来皇宫,也不是惧怕苏静这个太子妃,他来皇宫无非是为了自己谈判! 初生牛犊不怕虎吗?可是封祈看着如水般沉静的小墨,却在心头明白,他不是莽撞,而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所以才会和自己一起来了皇宫。 “本殿倒是有些兴趣,不过不知道小墨准备怎么做呢?”苏家的势力太过于庞大,封祈原准备等自己登基为帝之后,等牢牢掌控了朝廷和政权,再一步一步的铲除苏家的势力,毕竟苏家可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军粮。”两个字说出了答案,小墨低头喝着茶,手虽然已经捂暖了,可是心头却空洞洞的缺失了什么,或许这样也好,就这么离开,封卿寒原本就没有了关于克克的记忆,这样走也算是了无牵挂。 封祈虽然在温和俊逸背后隐匿着阴沉和毒辣,可是却也是精明至极的人,小墨一开始,封祈立刻明白过来,只是如此一来,虽然可以利用苏家垄断边关粮草的事情大做文章,可是太多余冒险,毕竟旭阳国这一次是十万大军压境,粮草出了问题,边关很有可能被危机。 “这一次战役可是卿寒为主将,小墨就半点不担心卿寒会战死疆场吗?”封祈玩味的勾着嘴角,目光审查的凝望着小墨,那边封卿寒可是将这个孩子当成心头肉一般的保护着,可是如今看来,小墨这个孩子还真是适合皇家生存,不骄不躁,深谋远虑,冷酷果断,明知道封卿寒对他的在乎,却用粮草的主意来对付苏家,七岁的孩子心够狠的。 “太子殿下那就选择一下,究竟是要扳倒苏家还是要爱护封卿寒这个弟弟。”小墨淡然的开口,清澈如水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嘲讽之色,“今天很晚了,明天简墨等着殿下的回复。” “好,那小墨先休息吧。”封祈看着已经下逐客令的小墨,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夜色之下,八角宫灯照亮了皇宫,明黄色的宫墙,折射着清寒月光的琉璃瓦,自己将是这个皇宫的主人,将是天下的帝王,封祈握紧了手,浅笑优雅里满是张狂之色,其实已经不用选择了,因为那个怪物一般的弟弟从来都不会是自己在意的人! 封卿寒一夜未睡,从小墨跟着封祈走后,封卿寒就如同石化了一般僵硬的站在院子里,从月起月落,到第一米阳光冲破云层照亮了天际,浑身冰冷而僵硬,可是痛的却是深埋在胸口处那一刻血淋淋的心扉。 “王爷,该洗漱了,一会还要早朝。”封四原本是要守着封卿寒的,最后在半夜被封卿寒赶回去休息了,这会看着一脸落寞,眼神晦暗的封卿寒,不由的叹息着,王爷如此在乎小公子,昨夜怎么就和一个孩子置气呢,小公子再聪慧也只是个孩子啊。 封卿寒回头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屋子,桌子上的碗筷佣人并不敢收拾,地上还残余着破碎的碗,其实封卿寒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意伤到小墨,可是他为什么就不懂,为什么偏偏要留在京城,为那些孩子报仇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他自己的安全都无所谓了,小墨明知道自己如此的担心他,却依旧选择留下,所以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吧。 早朝满朝的文武百官商讨的无非是关于旭阳国的战事,对于封卿寒领兵出征,朝中上上下下都是点头赞成。 “吾皇英明,小王爷文韬武略,这一次一定可以打败旭阳。” “是啊,皇上,小王爷亲自领军,昭显皇家威严,必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皇上,粮草诸多事宜,老臣请命亲自负责,势必保证小王爷和三军将士的供给。”苏丞相走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的得意,战事一发,即使封卿寒掌控了兵权,可是苏家却也可以大赚一笔。 “父皇,儿臣以为,秦州河秋汛赈灾,筹拨粮草和银两的事情已经是苏丞相负责,如今战事告急,太子妃昨夜告诉儿臣苏丞相身体不适,又因为苏志一事操劳,军中粮草一事,还是由狄大人负责。” 谁也没有想到太子封祈会出来驳了苏丞相的意见,毕竟太子和苏家可是站在一起的,此刻,太子殿下突然如此一说,让文武百官都愣了一下,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皇上,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说了,边关战事告急,粮草的事情就换狄大人负责吧。”白御朗笑着接过话,虽然也奇怪的瞄了一眼封祈,不过苏家对卿寒对自己可是眼中钉,肉中刺,让苏家负责军粮和饷银,不出问题在暗中刁难才奇怪。 苏丞相也是震惊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淡然优雅的封祈,不过终究是老谋深算的狡猾狐狸,面子之上此刻已然恢复了冷静,再次的开口,“皇上,老臣怎么能因为家事而耽误国事,老臣一贯负责军中粮草事宜,此刻如同太子殿下所言,边关战事一触即发,老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秦州河秋汛赈灾就劳烦狄大人处理,老臣将全心全力负责边关粮草事宜。” “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下吧。”高高端坐在龙椅之上,皇帝看了一眼封祈,又看了一眼势在必得的苏丞相,沉思之后最终还是应承下了,毕竟苏家掌控粮草多年,如今如果突然撤换,皇帝自然是担心苏家暗中动手脚,到时候影响边关的战局,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苏家依旧拿下了这一次粮草的供应,可是朝中众人却也都明白,太子似乎有意要和苏家决裂了,只是之前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让众人却也摸不清思路,只能趁下朝之后,立刻让自己在宫里的探子注意太子殿的一切情况。 封祈一眼扫过朝中那一张张若有所思的脸庞,随后带着朗然轻笑的风姿直接在下朝之后向着殿外走了去,阳光明亮的照射下来,暖意之下,封祈攥紧了手,苏家已经盘踞朝廷够久了。 皇宫的御花园的确美到极致,亭台楼台,残荷秋意的池塘水榭,九曲桥蜿蜒而去,四周摆满了应景的菊花,各式的品种,争奇斗艳,一眼看去,不见深秋的萧索,反而在正午明亮的阳光里感觉到一种心旷神怡的美丽。 “小墨。”封祈远远的看着站在阳光花丛中间的白色身影,淡雅出尘的小脸,悠然平和的气息,在这肮脏而晦暗的皇宫里,即使装饰的再如何的奢华明亮,可却是藏污纳垢,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冤魂的地方。 可是当看着小墨就这么站在眼前时,那么的安静,那么的优雅,封祈突然感觉原来在这样污秽不堪的地方,却也能有这样干净的存在。 “午膳直接送过来吧,小墨,过来观景亭坐。”封祈走近小墨身边,笑着招呼着伸过手,自己还真是好奇这个孩子究竟准备怎么样去扳倒苏家。 “殿下什么时候从想要杀我变的如此亲善了?”小墨看着眼前伸过来的修长双手,在阳光照射里,掌心盈白,可是在姆指下方却有些的茧子,看得出是常年习武握剑留下的痕迹,封祈在和善的面色之后隐匿的是身为帝王的冷酷和狠绝。 从第一眼看见封祈的时候,小墨就明白,他将自己带回皇宫也不过是为了要挟封卿寒而已,只是此刻却面带温和,眼中褪去了算计和冷意,而且甚至亲密的伸过手来,让小墨已经懒得和他伪装周旋,直接点明也省下了麻烦。 “那是因为本殿忽然发现将小墨留在身边很好啊。”封祈半点没有被揭穿真面目的不自然,反而加深了脸上的笑意,伸过手的顺势拍了拍小墨的肩膀,倒也没有强求的去牵小墨的手,率先迈开步子向着不远处的观景亭走了过去。 这皇宫一切都是黑暗而肮脏的,封祈自己也是如此,可是身为帝王,这是必须的手段和谋略,可是或许是隐藏自己太久了,封祈突然感觉身边有小墨这样的存在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不必隐瞒自己,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看透了自己,不必防备,因为不管是封卿寒还是小墨都没有野心,人寂寞久了也需要一个伴的。 “高处不胜寒。”小墨看了看封祈,淡淡的感叹,不管是席叔叔还是爹地,还是风叔叔都是处于高位中人,不过幸好他们都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人,所以一生不会只被忙碌充斥着。 “好一句高处不胜寒。”封祈沉思之后片刻笑了起来,就算高处不胜寒,自己也要站在顶端睥睨天下众生。 远远的看着凉亭里的小墨和封祈,封卿寒突然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存在一般,自己早朝之上还担心小墨会不习惯宫里的生活,毕竟他是那么悠然的性子,可是此刻,封卿寒才发现小墨和封祈相处的很好。 “卿寒,你忘记了当年的事情了吗?”一旁白御拍了拍封卿寒的肩膀,将他从思绪里拉出来,当年,封祈这个太子可是狠心对着卿寒射下致命的一箭,谁又能保证封祈不会对小墨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表情骤然之间一变,封卿寒倏地一下坚定了眼神,不会!自己绝对不会让小墨受到任何的伤害! 宫女已经将午膳送了过来,御厨精致烹饪出来的菜肴,即使是一般富贵之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吃到,封祈深思的看了一眼脸色淡然的小墨。 这是自己特意交代下去的菜式,就拿小墨吃的这一道紫茄而言,一般人家或许也有茄子做菜,但是绝对没有御厨做的这般精致。 新鲜的茄子去皮,切成碎丁然后下锅油炸,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现炒出来,萝卜雕刻的花篮盛着,一旁还有几片碧绿的菜叶。 小墨将茄子放到了菜叶上,白皙的小手卷起,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优雅,封祈心头再次有着深思,这究竟是什么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这样的一道菜,他竟然知道用菜叶卷着再吃,那至少说明他平日的家境和生活绝对不比皇宫差。 “殿下。”不远处一个太监快速的小跑过来,虽然步伐匆忙,却是没有咚咚的脚步声,看得出封祈身边的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出来的,太监低声的在封祈耳边说了一句之后又恭敬的退到一边。 “小墨,本殿要先离开一下。”封祈慢条斯理的吃完口中的饿菜,拿过布巾擦了擦手,这才歉意的看了一眼小墨起身离开,苏家这样就沉不住气了,看来也是气数将尽了。 这边封祈一走,白御立刻拉着封卿寒走过来蹭饭,封四一大早亲自上门将昨晚封卿寒和小墨争吵的事情告诉了白御,还是为了小墨的安全,一个要走,一个要留,白御都怀疑卿寒和小墨怎么遇到一块就幼稚了呢。 “小墨,我和卿寒可是从早上就没有吃呢,我们可不客气了。”邪魅的笑了起来,白御直接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过一旁干净的筷子,快速的吃了起来,嘴巴里含着菜含混不清的赞叹,“御厨烹饪的菜肴果真是极品!” 封卿寒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吃饭的小墨,想到他坚持要留下,甚至不顾他的安全,不顾自己的感受,封卿寒就有些的怒火,可是一想到昨夜小墨就这么和封祈离开了,莫名的又懊悔自己的坏脾气,想要道歉,可是小墨根本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怎么?卿寒你不饿吗?封管家可说昨晚你在院子里站了一夜。”白御故意的挑开话,可惜小墨夹菜的手却连抖都没有抖一下,平静的让白御叹气,这还是孩子吗?这根本是千年老道的修行和定力! 小墨的不在乎,让封卿寒感觉到委屈,堂堂衢国的小王爷竟然会感觉到受了委屈,封卿寒唾弃自己的同时,却又有倍感失落,小墨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吧。 一旁的食盒里备了两副干净的碗筷,倒不是因为白御和封卿寒,而是担心用膳时会发生意外,所以都会准备多余的两副碗筷,不过此刻倒便宜了白御。 “小墨,你还和卿寒生气,你也知道他不过是担心你,苏家的事情我和卿寒会处理的,你的安全最重要。”风卷残云的吃饱之后,白御这才抬起头当起和事老,小墨早已经放下碗筷,静静的吃着饭后的水果,而封卿寒从被白御拉过来就一直僵硬的挺直着后背,不言不语,差一点让白御感觉封卿寒才是七岁的孩子,小墨是冷静自若的大人。 “我会留在皇宫里,很安全,不用担心。”小墨这话是看着白御说的,其实明知道封卿寒是担心自己,可是昨晚看着封卿寒那陌生的脸,看着他就那么将碗摔在自己脚步,然后看着他任由封祈将自己带走,小墨也难得多了孩子气。 “你以为封祈真的对你好?”被小墨云淡风轻的话给激怒,封卿寒低声的怒吼着,眼神冰冷的扫过,刷刷的,四周原本伺候的宫女和太监立刻在惊恐里快速的退下,唯恐被封卿寒给迁怒到。 “那是我的事。”又是这样的怒吼和咆哮,小墨转过目光看向盛怒的封卿寒,看着他一脸的疲惫,眼下因为一夜未睡染上了浓郁的灰黑色,莫名的,忽然又软了态度,他终究是关心自己。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保证不会不会出事的。”软下了声音,小墨站起身来,因为宫女和太监都吓跑了,小墨从食盒里重新的拿出干净的碗筷盛了饭递到了封卿寒面前,“吃吧,要饿死自己吗?” 如同被撸顺了毛的大狗狗,封卿寒怒火蹭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接过碗筷,低头吃了起来,就差没有发出呜呜两声。 白御摇摇头,彻底无语,为什么卿寒这么个大男人就这样被哄好了,这样日后,难道是卿寒才是下面被压的那一个,可是小墨才七岁啊?恶寒了一下,白御决定什么都不想,只低头吃饭。 “封祈说最多还有十天,你就要整军出发了。”分开的时候转眼就要到了,小墨看着停下筷子的封卿寒,一时之间,心头百感交集,不舍的感觉染上了黑眸。 “所以不要让我担心。”封卿寒回应着小墨的目光,温暖的大手握住了他有些凉的手,他留在皇宫,留在封祈身边,封卿寒根本没有办法安心离开去边关。 “相信我,封祈不会对我怎么样。”封祈还要利用自己来对付苏家,真的失败了,有白御在,有封卿寒顶着,如果成功了,受益的却是封祈,所以小墨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而且封祈在早上这样一说,苏家想必也没有精力来对付自己这个孩子,只怕苏家上上下下此刻都紧绷着想要处理和太子封祈如今的关系。 “可是……”就算封祈不会动手,就算苏家伤害不到他,可是封卿寒还是害怕,害怕封祈会说出自己的秘密,害怕小墨眼中的惊恐,更害怕小墨就这样和封祈在一起越来越熟悉,然后和自己却越来越陌生疏离。 小墨看着一脸苦巴巴却又欲言又止的封卿寒,被捂暖了几分的小手轻轻的抚在了封卿寒的脸上,指尖抹平他皱起的眉宇,他到底在不安什么?克克应该是那样张狂桀骜的快乐过一辈子的,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小墨!封卿寒顺势抱住了站在眼前的小墨,痛苦的闭上眼,下巴亲昵的抵在了小墨的头顶,这一生,封卿寒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可是却无法看着小墨受到一点的危险,说自己心思变态也好,说自己是个怪物也罢,封卿寒明白自己是真的放不开小墨。 “我答应过你,会一直好好的等你凯旋归来的。”封卿寒凯旋之后,苏家的败局应该已经铸成了,自己也该寻找回现代的办法了,小墨无声的叹息着,任由封卿寒如此温暖的抱着自己,白皙的脸颊缓缓的贴在了封卿寒的胸膛上,听着那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克克,这一别,或许永远都无法再见了! 远远的白御看着观景亭里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突然感觉到如此的温馨而幸福,小墨终究还是在乎卿寒的,否则以小墨那样的性子,不理会的人是直接的无视,希望这一次,卿寒可以真正的永远一段温暖的感情。 贵为太子妃苏静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苏家的势力,这个位置自己不会这么容易得到,可是如今太子还没有登基,为什么突然之间对苏家发难。 “苏丞相,爱妃都不用多礼。”封祈摆摆手示意身后的太监和侍卫退下,这才朗然轻笑的走进了殿中,“看来苏丞相是来兴师问罪了。” “老臣不敢,只是太子今日为何在朝堂之上说出这番话来,老臣实在是惶恐,不知是不是老臣有不周的地方,让太子殿下对老臣存了怨。”苏丞相虽然语气客气而卑微,可是看向封祈的眼神却带着一丝的厉色,封祈能坐牢太子之位,如果没有苏家,哪有这么容易。 “苏丞相误会了,这一次,是本殿扳倒卿寒将兵权掌握在手中的大好机会。”封祈端着茶杯优雅的清啜了一口,这才笑着继续解释道,“这一次的粮草本殿有个提议。” 封祈的意见几乎算是铤而走险,苏家粮草只运送一半的数量过去,那么边关势必危险,粮草不够,能上战场的士兵等于就少了一半的人数,如此一来,封卿寒势必要背上罪名,到时候,封祈再让苏家带足了粮草领军出征直至大获全胜。 “苏丞相,虽然运送粮草出错会让苏家蒙受不白之冤,可是之后苏家却可以掌控兵权,如此一来,功过相抵,不,应该是功大于过,兵权就是我们的了,封卿寒在军中的威望也完了。”封祈笑眯着一双眼看着沉思的苏丞相,套用小墨的一句话,风险和利益各一半,就看苏丞相敢不敢赌了。 “有太子殿下在,就有苏家在。”苏丞相抬起头开口,目光直视着封祈,虽然有些冒险,却是好计谋,而且就算太子殿下想要动苏家,也不会在还没有登基的时候,更何况,苏丞相了解封祈,他虽然绝对不是假象里的温和儒雅,但是绝对不会用边关的安危来算计自己,所以这一计可行! “苏丞相放心,本殿绝对不会做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来,再说本殿也不会拿边关十万的将士和城内的百姓开玩笑,苏丞相只要按计行事即可。”封祈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杯,小墨这孩子只有七岁,如果再过十年,这天下只怕都能易主,这样的心思缜密,真的让人震惊不已。 苏丞相也微微的定下心来,想来太子殿下就算要对付苏家,也不会挑选这个时候,所以苏丞相还是不太担心,当然日后还是要小心谋划,只怕太子登基之后,坐稳了皇位,就要对付苏家了。 这边送走了苏丞相,想到只吃了一般的午膳,封祈推掉了太子妃苏静的盛情邀请,转而向着御花园方向走了过去,远远的,当看见小墨和封卿寒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时,封祈眼神渐渐的冰冷下来。 看来封卿寒对小墨的在乎还真是非同一般!停下了脚步,封祈似笑非笑的勾着薄唇,目光里泛着一丝冰冷的寒意,自己看中的玩具怎么能让封卿寒给抢走呢,这样就太无趣了! “派人通知小王爷,今晚日落时分去清风山庄。”封祈温和的丢出话,可是那声音里隐藏的却是一片的冰冷,封卿寒这样的怪物是不配拥有小墨这么干净而聪睿的孩子,他不配! 旭阳国之所以敢出兵,不是因为比衢国兵力强大,而是因为在白家被陷害之后,衢国除了小王爷封卿寒就没有真正的虎将,所以旭阳国就想要趁机发动战争,想要掠夺衢国的三个城池。 夜色之下的清风山庄灯火明亮着,高高挂起的灯笼照亮了门楼,商贾之家,经营多年,一般人都当是老字号的商铺,却没有人知道清风山庄不过是旭阳国的一个据点,为了方便在衢国打探传递消息的。 “小墨,一会有些孩子不适宜观看的画面,小墨如果不想看,记得告诉我。”封祈易了面容,如同翩然卓绝的佳公子,笑着对着马车里的小墨开口叮嘱。 清风山庄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商贾之间的宴会,说是聚会,其实不过是吃喝玩乐,当然这一切都有清风山庄出资,大家自然是玩的其乐融融,而席间也有些情色的画面,只是这些商人早已经习惯了。 赶马车的侍卫递了门贴之后,封祈领着小墨身后跟着四个侍卫向着大厅走了过去,远远的就能听见悠扬的琴声传了过来,丝毫不比皇宫逊色的庭院布置,让人明白宴会厅想必会更加的奢华。 “爷,轻一点,奴家的酒就要洒了。”宴会厅里燃了炭火,温暖之下,轻纱薄衣的女子格格的媚笑着,一手端着酒喂着身边的肠肥脑满的富商,浑然不在意那一只咸猪手从衣襟里探了进来,正在丰满的胸口揉捏着。 而其余位置上也差不多都是这样赤裸裸的画面,调笑声,喝酒声,伴随着女子的妩媚的呻吟声,粉色的纱帐,酒水菜香,拐角的处,几个艳丽的女子此刻还弹奏着高雅的音乐。 原来在古代和现代都是一样!小墨冷淡淡的扫过一眼全场,倒是没有半点的不在意和尴尬,反而是这些正享受调情的众人看到小墨这么个清秀无比的孩子,都有些的诧异,这样的风姿优雅,想必不会是小倌,这么说就是哪家想要出来见世面的小公子。 “几位,这边请。”领路的丫鬟粉面桃腮的脸上有着端庄的笑,柔柔的开口,将封祈等人领到了楼上的雅阁,到了二楼,耳朵倒也清静了不少。 “这里是旭阳国的据点,今晚上应该有好戏要上演了。”封祈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淫靡不堪的楼下,眼中笑容诡谲。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十七章 拍下克克 这的确是打探收集消息的好地方,小墨目光平静的看着楼下已经喝的醉醺醺,丑态百出的那些男人,只怕有用的、没用的话都会吐出来,至于究竟有没有用处,就要看幕后收集消息的人要如何做了。 “小墨,我去去就来,有什么事直接找这些侍卫就行。”封祈温和浅笑着,虽然已经易了面容,可是却依旧是一个翩然的贵公子模样,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双眼,即使总是伪装着和煦,可是眼眸深处却总是有冰冷的算计和阴沉。 “嗯。”虽然并不知道封祈为什么要将自己这样一个孩子带来清风山庄,不过小墨却明白如果是封卿寒,他绝对不会这样做,不管带自己来有什么用处,或者可以得到什么,封卿寒手段至少光明磊落,而不会如同封祈这样不择手段,不过或许这样就注定了封祈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阴沉,伪装,冷血,狠绝。 声色犬马,醉生梦死只怕是清风山庄最好的形容,后院的卧房,砰的一声,随着门的推开,封卿寒阴沉着峻脸看着端坐在屋子里的封祈。 “不用,你们都下去。”看着侍卫戒备起来,封祈朗然一笑的摆摆手,依旧悠然自得的煮着茶,抬起眼看了饿一眼封卿寒,“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将小墨带来这里做什么?”低吼着,封卿寒一双大眼此刻愤怒至极的盯着眼前的封祈,虽然自己害怕被小墨知道秘密,虽然自己担心在小墨的眼中看见惊恐,可是封卿寒宁愿这一切都发生,也绝对不会让小墨出任何的意外,更不会让小墨被封祈这样的利用,尤其是涉足到这样的地方。 “放心,卿寒,我很喜欢这个孩子,怎么可能让他出事呢。”笑着安抚着愤怒的封卿寒,封祈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双眼打量着眼前的封卿寒,仔仔细细的看着,“卿寒这么生气,难道是吃醋了?你说小墨如果知道一直关心自己保护自己,大哥一般的人却变态的生出喜欢他的念头,如同苏志那禽兽一般,小墨会怎么想?是不是也会如同要铲除苏家一样将你也给杀了。” “这是我和小墨的事,与你无关!”封卿寒深呼吸着,峻脸之上却满是坚定之色,自己喜欢小墨,可是绝对不会让同苏志那禽兽一样想对小墨有变态肉体占有。 看着满脸坚定的封卿寒,封祈不屑的冷哼一声,笑容褪去,指了指一旁床上的衣物,“盒子里有易容的人皮面具,你将是今晚会被卖出的物品之一,本殿可是查了很久才查出来,清风山庄的庄主竟然也有这样恶心的癖好,喜欢男人不说,还喜欢倔强不屈的男人,而且兴奋之后,估计什么都会说出来,卿寒,这可是你打探消息的最好掩护,查出旭阳国在京城还有那些据点,一举歼灭!” “当然,你也可以不做的,只是我不能保证会对小墨说出什么来。”狂肆的冷笑起来,封祈看着浑身僵硬而紧绷的封卿寒,得意洋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迈步向着卧房外走了出去。 小墨是那么聪慧而干净的一个孩子,封卿寒这样的怪物凭什么想要占有小墨!封祈冷冷的寒着眼神,既然封卿寒这么恶心而且变态,那么就让他自己去当清风山庄庄主今晚的猎物吧! 随着封祈和暗中的侍卫走远了,一直隐匿在屋檐上的白御这才身影俊朗的跃了下来,直接的推开门看着屋子里脸色阴霾的封卿寒,火气蹭的一下涌了上来。 “你真的疯了?你竟然要答应封祈的要求?卿寒,小墨就算知道了什么,他那么聪慧,不会如同那些人一般看待你对他的感情的!”白御看着怒到极点,可是却强制压抑着情绪,峻脸紧绷的封卿寒,再次深深的明白,眼前这个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真的爱惨了那个孩子。 可是如果小墨会呢?封卿寒不敢赌,更何况,自己这些年并没有想要掌权,所以势力根本无法和封祈相提并论,若是以前,封卿寒不在乎鱼死网破的局面,而是如今,封卿寒赌不起,他不能拿小墨的安全来打赌。 “出去!”冷冷的开口,封卿寒深呼吸着,一步一步向着床边走了过去,这些凌辱和屈辱都不算什么,只要小墨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卿寒!”白御怒吼着,可是却不敢将声音过大,害怕引起清风山庄的人注意,看着已经拿起人皮面具的封卿寒,无奈的转身卧房。 丝竹声从原本的悦耳到了渐渐演奏起靡靡之音,酒过三巡之后,一楼的大堂中间的木台上缓缓的多了一张桌子,然后摆放上各式的工具,原本喝酒调笑玩女人的男人们此刻一个个都露出无比兴奋的眼神,似乎等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公子,接下来是拍卖……。”借着给小墨倒茶的机会,原本封王府的暗卫此刻伪装成了清风山庄的小厮,低声的对着小墨开口,犹豫的看了一眼依旧镇静自若的小墨,只感觉自己后背都是汗。 这样的地方,暗卫虽然听说过,可是却第一次来,不过只要是男人估计能正常的就没有几个,更不用说打探了消息之后,更让暗卫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 封祈刻意带自己来这样的地方做什么?拍卖人?小墨脑海里浮现出封祈一路上隐匿着戏谑却冷酷的喜悦眼神,低声的对着暗卫开口,“我刚刚看见京城最大的钱庄的掌柜的出现,去打声招呼,带着我的信笺。” 小墨起身走向角落的书案上,快速的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一句话,然后将自己的印鉴在纸上重重的留下了印记,交给了暗卫,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回了桌子边,不管封祈想要做什么,有备无患总是上策。 暗卫退了出去,雅阁里又安静下来,小墨静静的看了一眼楼下,隐隐的有种不敢的感觉,而等候片刻之后,雅阁的门被推开,封祈再次的走了进来,春风般的笑容里更多的带着一种即将看好戏的得意和阴狠。 “小墨,一会你想看就看,如果不想看,就将帘子放下。”封祈笑着对着小墨开口,瞄了一眼楼下快要布置好的舞台,等待着最后好戏的上演。 小墨依旧端着茶杯淡淡的点了点头,优雅自若,不急不躁,暗中虽然封祈带了侍卫,小墨也带了不少人过来,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封卿寒早就将王府的暗卫交给小墨了,而白御也担心小墨在宫里的安全,也秘密的调动了自己曾经暗中培养的暗卫。 小墨有时候会想,封卿寒和白御能安全的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他们就这么信任自己,将老底都给暴露出来了不说,甚至还那么信任的交给自己处理,如果自己有心要害他们,如今的白御和封卿寒真的不堪一击。 楼下忽然安静下来,连同丝竹声都停了,小墨就知道拍卖要开场了,原本明亮的大厅突然黯淡下来,只有那舞台四周却在油灯的照耀之下宛若白昼。 “各位,规矩依旧,价高者得。”一个老者模样的人走到了舞台上,随着一摆手,一个少女被两个清风山庄的侍卫押到了台子上。 衣不蔽体,露出那娇媚白皙的肌肤,保养的很好,在灯光之下,莹润的肌肤如同月光一般泛着光泽,而随着老者的介绍,少女被抬起了脸,绝色而妩媚,妖娆的一笑,三分柔情,七分妖媚。 而随着一个男人走上台子,少女立刻配合的摆出各种交合的姿势,身体柔软的如同水蛇一般,不停的摆动着腰,挺翘的臀部一前一后的动作着,让四周的男人一个个都呼吸粗重起来,恨不能立刻取代台子上配合少女的男人,好一逞兽欲。 小墨扫了一眼二楼之上,倒是一片安静,看来这样拍卖绝色美丽的女人根本已经稀松平常,而且这只是开场,后面应该会更加的出格而恶劣。 封祈抿唇笑着,只感觉自己是越来越喜欢小墨的表现,这个孩子,没有孩子的好奇,也没有大人的色欲,就这么安静,如同碧玉一般,淡淡的风姿,优雅而沉静,封祈几乎怀疑有什么能让这个孩子真的流露出一丝其他的情绪。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的拍卖已经越来越出格,幼童幼女,甚至还有一个三胞胎的小女孩都被价高者给拍走了,楼下已经是不堪入目的淫靡艳俗。 同样易了容貌,白御看了一眼封祈所在的位置,双手用力的攥紧了手,一方面痛恨封祈竟然将小墨带来这样的地方,尤其是刚刚舞台之上,一个男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奸污了一个小男孩,白御明白这根本就是封祈刻意而为之,可是唯一让白御安心的是,小墨虽然坐在窗户边,偶然看了一眼,依旧平静自若,否则白御真担心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将小墨从这样污秽的地方带走。 “小墨还真是冷静。”拍卖的间隙里,封祈若有所思的笑着,耳边还回响着刚刚舞台之上被奸污的小男孩那痛苦而凄厉的喊叫声,楼下那些早已经被精虫冲脑的人自然只会感觉到过瘾和刺激。 可是让封祈意外的是小墨竟然还是那么平静的一张脸,没有开口想要去救人,也没有害怕,当然也没有厌恶之色,似乎这样的事情早已经习惯,所以看见了也只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让殿下见笑了,家父似乎也是这般敛财的。”小墨淡然一笑,暗自向着远在现代的席夜无声的道歉,现代黑暗世界的血腥和肮脏是古代远远比不上的,而刚好爹地不愿意接手,然后席叔叔就被赶鸭子上架的接受了黑暗教父一职,维护着整个黑暗世界的稳定。 “是吗?”封祈笑容僵硬的一愣,虽然小墨的身份调查不出来,可是封祈却一直以为他必定是哪个隐秘的大家族出来的孩子,家世殷厚,书香门第,可是听到小墨的话,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也会接触这些黑暗污秽的东西,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小墨怎么可能如此的冷静,难道说这样优雅平和只是小墨的伪装? 当封卿寒换了一张脸,双手双脚被镣铐给铐住,被下了药卸去了内力上台之后,小墨原本还淡然自若的表情倏地一变,可是眼神变化的却是极快,等封祈看小墨时,却还是那样平静的一面。 被下了药,所以封卿寒手脚几乎都站不稳,可是意识却是异常的清醒,习武者的白皙肌肤,纹理分明的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一双桀骜不驯黑眸在俊美而阴柔的脸上,泛着傲气和不屈,反而让人滋生出了征服的念头。 “这是最后一件。”老者再次的开口,一旁的一个侍卫已经拿起了鞭子,之前都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和孩子,可是此刻,这样一张绝色美丽的年轻男人,带着一身铮铮傲骨,反而让全场气氛在瞬间达到了高hno。 侍卫的鞭子刚要抽下,一双双眼睛里露出喜悦而亢奋的光芒,就等着看这个漂亮的年轻男人是如何的臣服,或许到最后也不会屈服,可是鞭子刚扬起,一个小墨带过来的暗卫却突然出手将鞭子给抓住了。 “我家公子已经看中了。”冷冷的开口,侍卫并没有认出已经易了容的封卿寒,只是冷冷的说着话。 “价高者得,你家公子就算看中了也不一定能拍到。”一旁一个猥琐的男人站起身来,阴沉阴沉的笑着,目光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封祈这边,立刻开出了一万两的价码。 一时之间,大厅异常的热闹,价格从一万两直接飙升到了十万两,所有人都震惊了,封卿寒粗重的喘息着,被喂下了催情的药,此刻只感觉身体燥热狂烈起来,侍卫并不认识封卿寒,可是封卿寒却记得王府的暗卫,此刻只以为是白御所为。 “两位,本庄主也好这一口,不知道可否请两位承让。”突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抱拳对着众人一笑,看着台上的封卿寒,即使掩饰的很好,却依旧压抑不住眼底深处的欲望。 “看来庄主你想要藏私啊。”一个富得流油的老头哈哈大笑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清风山庄每一次的宴会都会客满的另一个原因,因为庄主也是性情中人,所以大家都乐的一起过来捧场。 “见笑见笑。”庄主朗然一笑,四十多岁的脸上看起来是经过了沧桑,只是一双却如同利剑一般,让人一看就知道绝非池中之物。 “在下的确喜欢调教这样的人。”庄主向着封卿寒走了过来,一手刚要抚上他的脸,突然,一道清越的嗓音从二楼之上传了过来。 “我的东西素来不喜欢被人碰过,庄主想要留下自己的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声音并不算大,不过大厅此刻很是安静,所以众人自然听的清楚明白,小墨优雅的眯着眼,浅笑的迎接着楼下一双双从原本好奇到震惊的眼睛。 封卿寒浑身猛然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楼上的小墨,却见刚刚的暗卫一个飞身掠起,一手揽过了小墨的腰,瞬间又稳妥的落在了一楼的舞台上,恭敬的站到了小墨的身边。 “二十万两,庄主抬爱了。”小墨摆摆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钱庄掌柜,之前小墨为了扳倒苏家已经将所有带过来的金条和钻石都在各大钱庄兑换成了银票存在那里,此刻小墨话一出,掌柜的立刻起身上前,让人明白这个孩子说的并不是空话。 小墨很少笑,更多的时候都是安静和优雅,可是此刻,小墨却笑了,勾着樱红的唇,俊逸的五官让小脸看起来格外的美丽,只是在这样的地方,出现一个孩子,实在是让众人无法回过神来。 “小公子,在下奉送二十万两给小公子,这个人在下要了。”庄主深思的看了一眼小墨,随后大方的一摆手,片刻之后,有丫鬟端着托盘过来,里面赫然摆放着二十万两的银票。 这就是封祈的目的吗?这样折辱封卿寒!可是让小墨真正气愤的却是封卿寒的妥协,他竟然就这样屈服了,就算封祈真的拿自己当筹码,他难道不能告诉自己,就这么胡闹! 白御原本在暗中还是担心的要命,只想着不管是谁拍了封卿寒,今晚上就算血溅三尺也要将人给救出来,可是白御还要防着封祈在暗中阻扰,却根本没有想到小墨竟然就这么出现了,甚至还直接要拍下封卿寒,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混乱。 “君子有成人之美,看来庄主算不得君子了。”小墨摇摇头,一副孩子一般的天真模样,只是余光扫了一眼封卿寒,眼中怒火闪过,随后又看向依旧不准备罢手的庄主,看来有人只怕已经泄露了封卿寒的身份,所以这个庄主才会要将人给自己拍下,毕竟清风山庄可是旭阳国的据点,如果能这样杀了封卿寒,对旭阳国可谓是大功一件,会坚持才正常。 “小公子,若是喜欢,日后在下定然会亲自挑选适合小公子的玩物奉送,只是此人在下喜欢的很,所以不能割爱了。”庄主坚持着开口,刚刚收到消息,说此人掌控着衢国边关的机密消息,被人陷害才会到了清风山庄,战事在即,此刻庄主是怎么也不可能将眼前这个人给其他人拍走。 “文的不行,看来要血溅三尺,庄主见了棺材才会放手。”小墨忽然表情一冷,一个七岁的孩子陡然之间却如同王者一般,眼神锐利的骇人,冷冷的扫过全场,掌心里一道金色的太子令牌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庄主最好收了二十万的银票就罢手,否则清风山庄只怕就要成为坟场了!”小墨冷冷的开口,冰寒着眼神的一面像极了冷天逸,威严四射,让人明白即使这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却依旧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清风山庄灭口。 庄主错愕一愣,没有想到小墨身后竟然是衢国的太子,可是事关到军情,如今看太子的人这么在乎身后这个被点了哑穴口不能言的男人,看来情报不会错,这个男人一定掌握了机密,如果将人就这么放走了。 “庄主,我们到后面相谈如何?”小墨将太子令牌收了起来,看了一眼二楼之上错愕的封祈,只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将他的太子令牌给摸走的吧。 “好,小公子这边请。”庄主点了点头,太子不能得罪,可是情报也不能丢失,庄主看了一眼小墨转而向着一旁走了过去。 封卿寒眼中焦急,可是双手双脚都被铐住不说,口不能言之下,担心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小墨。 可惜小墨依旧还在气头上,看都不看封卿寒一眼,直接的转身离开,只是临行前看了一眼白御藏身的地方,让他照看着封卿寒。 如果是英雄救美该多么的震撼,可是卿寒只是被小墨这个孩子给救了,不过白御摸着下巴,煞有介事的点着头,自己真的越来越好奇了,小墨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给生出来的? 封祈有些的愤怒,原本设计好的一切却就这样被小墨给搅和了,不但没有折辱到封卿寒,反而让自己暴露出来,只怕旭阳国在京城的据点都要撤走了,小墨竟然给自己弄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人今天庄主你是带不走的,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卖给庄主一个大大的消息。”小墨淡然轻笑着看着眼前的戒备的庄主,果真够小心,即使只是自己这么一个孩子,都没有放松警惕,相比而言,封卿寒还真该死!竟然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境地。 “不知道什么消息?”庄主看着小墨,虽然知道封卿寒身边有个孩子,如今在太子身边,如今看来就是这个孩子了。 “太子殿下即将要铲除苏家,如果庄主愿意合作的话,这一次封卿寒去边关的人马只会有一半。”小墨笑着开口,看着震惊不已的庄主,继续道,“庄主想必也知道小墨和苏家不和,所以如果旭阳国可以帮忙打击苏家,那么这一次的苏家军粮必定会出事,边关粮草减半,十万大军只有一半的战斗力,当然了,如果庄主不答应,就当小墨没有开口,战场上的事情还是让三军将士去打出结果来。” 如果粮草出事,那么旭阳国必定会大胜,庄主也知道早朝之上太子殿下封卿寒突然和苏丞相不和,如今听小墨开口,却也是七上八下,如果是真,那对旭阳国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如果是假,那么旭阳国等于帮助了太子封祈铲除了苏家。 “庄主可以好好考虑,三日之后,封卿寒将会领军出征,所以庄主还有三天的时间,当然庄主也可以和苏家合作,出卖太子殿下和小墨,可是如此一来,太子和苏家敌对,那么首当其中的就是旭阳国会大败,攘外才能安内这个到底庄主必定明白。” 小墨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摇了摇头,这局势还真是够混乱的,不过越乱越好,封祈会借机铲除苏家,如今旭阳国定然也会如此,苏家必死无疑! 小墨独自出现,让所有人都再次震惊的愣了一下,二楼之上,封祈危险的眯着眼看着小墨,他究竟是怎么说服了庄主的,明明小墨亮出了自己的令牌之后,就应该知道台上的封卿寒掌握着军情,庄主竟然就这么放任小墨将人带走了,这个孩子好重的心机和城府。 “将人带走。”小墨直截了当的开口,手暗中打了个手势,刹那,原本隐匿在暗中保护小墨的十多个暗卫立刻从暗中现身,其中白御也趁机混了进来,一把扶住脱力的封卿寒,一行十多人潇洒不已的向着大厅之外走了去。 “公子,这人被下了催情药。”暗卫快速的走上前来对着小墨开口,表情微微的有些尴尬,可是却也明白这些事情只怕小公子早就明白了,否则怎么能在这样的紧绷的气氛里将人直接给带出来呢。 “催情药?”小墨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白御,然后将视线看向避过头的封卿寒,心头的怒火一点一点的上升着,“无妨,回王府之后,直接丢进荷花池就行。” “可是公子,只怕是特制的催情药,冷水是没用的。”暗中,白御和封卿寒刚松了一口气,暗卫却又再次的开口,让白御差一点咬碎了牙齿,封卿寒更是气愤的几乎要亲手宰了这个多嘴的暗卫。 “从青楼找个女人回来!”小墨烦躁的丢下话,径自的向着暗卫赶过来的马车走了过去,莫名的烦躁和火气,让小墨知道即使他没有了克克的记忆,自己却也丢不下了。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十八章 挑拨离间 马车颠簸着,夜色之下,马车里白御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此刻还在药性之下煎熬的封卿寒,小墨虽然是个孩子,平日里看起来也是温和优雅的模样,可是生起气来,板着小脸严肃时,却让白御莫名的也感觉到一股的威严的气息,所以只能默默的祝福封卿寒自求多福。 小墨?哀求着,封卿寒被点了哑穴口不能言之下,只能转动着一双大眼惨兮兮的看着端正的坐在马车里的小墨,全身松软无力不说,催情药的药性一点一点的上来了,小墨在这马车里,封卿寒自然不敢催动不属于常人的力量出来克制欲望,此刻又是懊恼又是难受,呼吸也是越来越沉重。 可是一想到小墨刚刚那么冷酷的对着暗卫下令从青楼找个女人过来,让封卿寒立刻黑了一张峻脸,心头无比的凄苦,小墨终究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念头,否则怎么会这么冷静的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御是唯一了解内情的人,此刻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封卿寒,目光贼兮兮的转向淡泊的坐在马车里,沉静着俊逸小脸的小墨,真的不像是个七岁的孩子,刚刚在清风山庄,那样光芒四射,睥睨众人的姿态和模样,小墨再过几年之后,卿寒估计还真配不上小墨了。 额头上阵阵的冷汗,封祈手段很是恶毒,下的药也是顶级的药,此刻封卿寒只感觉浑身燥热起来,血液沸腾着,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野兽在身体里咆哮着,想要冲出牢笼,可是一对上小墨那清冷冷的小脸,封卿寒所有的激情和狂热立刻就被冷水直接给熄灭了,丝毫不敢放肆,更不敢亵渎小墨。 小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气什么,可是一想到封卿寒明知道封祈心思不善,却依旧没有任何反抗的就妥协了,甚至将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小墨一直以来都是平静的心绪第一次烦躁的生起了怒火,只是压制的极好,所以看起来还是冷静静的模样,可是若是熟悉的人就知道小墨那皱起的眉,板着脸,樱红的粉唇紧抿着,就知道他气的不轻,当然能将小墨气成这样的也只有封卿寒了。 “怎么?准备咬舌自尽吗?”终于不再无视封卿寒哀求的目光,小墨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封卿寒因为压抑而咬破的嘴唇,黑暗的马车里只有镶嵌在马车顶部的夜明珠发出的光线,而封卿寒的唇上已经有了殷红的血迹。 小墨抬起头狠狠的擦过了他唇上的鲜血,原本只是不想让封卿寒自虐,可是却忘记了封卿寒此刻还在情欲里煎熬着,这边手擦过封卿寒的唇,封卿寒竟然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就差没有将小墨的手指给含进口中。 安静的马车里这一声因为情欲而滋生的沉吟声,让封卿寒脸色倏地一下苍白,血色尽褪,一脸的惶恐和不安,白御也是被惊吓到了,一口气吸到了咽喉里猛咳起来,这下卿寒惨了,真的惨了。 “封卿寒!”小墨虽然只是个孩子,对于这些事只是知道,但是并不了解,而刚刚在清风山庄虽然面子上还保持着冷静自若,可是那样糜烂交合的一幕幕,依旧让小墨有些的厌恶。 此刻不由的绷着小脸,眼神终于冷下来盯着后悔不已的封卿寒,明明生气,可是看着他一脸懊悔,唇角都被牙齿给咬破了,惶恐不安的看着自己,明明是个大人,却如同简克克做错事一般露出无比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小墨气归气,却也舍不得责骂。 小墨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拿过一旁马车柜子下竹筐里放着的干净的帕子,再看了一眼封卿寒一脸冷汗的模样,不由的抬起手直接的将他脸上的易容面具给扯了下来,露出封卿寒原来的脸,小墨这才发现戴了易容面具时,封卿寒脸上虽然还透着汗,不过还算是正常,此刻撤去了易容面具,才发现封卿寒脸潮红的厉害,更是大汗淋漓。 “别动。”终于还是舍不得封卿寒难受,小墨向着封卿寒身边坐了过来,小手拿着帕子擦拭着他脸上的冷汗,真是自作孽,可是想到封卿寒却为了自己这样任由封祈威胁,小墨虽然生气,可是心头却也是温暖的热流,真是和克克一样的笨。 这可谓是世界上最甜蜜的痛苦,封卿寒闭着眼,双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感觉着小墨的手在脸上的动作,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幸福的感觉笼罩下来,可是身体在药性之下,却又让封卿寒想要推开小墨,他靠的太近,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雅气息,让封卿寒真的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卿寒这辈子是栽了,而且还是狠狠的栽了!白御同情的看着想要靠近小墨,却又因为这样禁忌的感情而痛苦克制的封卿寒,再次摇摇头,一会就要到王府了,卿寒真的有的受了。 “加快速度!”感觉着封卿寒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靠在封卿寒身边如同靠着大火炉一般,烫的厉害,小墨不由的开口催促着赶马车的暗卫,只能尽快回王府了,否则这样的药性之下,再憋着,身体只怕会出事。 不要!封卿寒猛的睁开眼,原本攥成拳头的手此刻握住了小墨的手,他不要什么女人,更不要让小墨知道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封卿寒虽然知道小墨并不了解自己对他的感情,可是封卿寒却无法在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小墨的情况之下,和其他女人滚在一起,即使是为了解除药性。 “不要?既然不要,当初你为什么要答应封祈?”哼了一声,小墨此刻心情也有些不好,一想到他还是简克克,却已经失去了记忆,变成陌生的一个人不说,而且还要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滚床单,小墨如水的脸色就冰冻了几分,可是却没有甩开封卿寒过于灼热的大手。 一下子就蔫了!封卿寒转过目光看向白御,只希望白御可以制止小墨,到时候只要回到王府,关上门,封卿寒可以自己催动身体里的力量来压制药性,他绝对不要任何女人,不要碰小墨之外的任何人! 可惜白御此刻转着头无比认真的研究着马车上的纹路,就是不看盯着自己的封卿寒,这可是小墨和卿寒之间的事情,而且小墨如今才七岁,卿寒想要解除药性只能靠青楼里的女人,这样憋着太伤身,除非卿寒真的想对小墨为所欲为,当然,白御也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封卿寒,下一次你敢这样糟蹋自己,我就先废了你!”难得会说出狠话来,小墨气恼的瞪了一眼无比凄惨的封卿寒,再次的擦去他脸上的汗,也顺手抹去他唇上又被咬出的血痕,这个笨蛋,做事之前就不知道想一想后果吗? 小墨!封卿寒压抑的难受,此刻看着小墨,突然聚集起身体里残留的最后一点力量,双手用力的将小墨给抱在了怀抱里,脸埋首在小墨的肩窝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可是封卿寒却是半点不后悔,不管如何,只要小墨不受伤,封卿寒不在乎自己会遭遇到什么危险,他在乎的人只要怀抱里的小墨。 “给我忍着!”小墨知道药性折磨之下封卿寒有多难受,虽然说着狠话,可是双臂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封卿寒紧绷的身体,只期望着马车可以快一点回到封王府,这样一来,封卿寒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柔软的身体虽然有些的清瘦,可是抱着小墨就如同拥抱着幸福,封卿寒闭上眼,遮挡住眼眸深处那浓郁的感情,小墨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对他的念头,否则这一会,小墨肯定是无比唾弃自己吧,甚至会感觉自己是如此的肮脏,只怕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更不会这样任由自己抱着。 卿寒还真是不怕死啊,这个时候还敢抱着小墨!白御震惊的瞪大眼看着用力抱住小墨的封卿寒,可是心头却又知道封卿寒心头的苦涩,这是无法言喻的感情,卿寒这根本就是在饮鸩止渴!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封王府已经到了,先一步策马离开的暗卫已经等候在王府大门口,看到小墨下来快速的走上前回禀,“小公子,人已经带回来了,在客房里。” 白御刚替封卿寒又将人皮面具给戴好,此刻听着马车那暗卫的声音,再看着封卿寒一双怒到极致的黑眸,无声的为这个倒霉的暗卫祈祷着,之前在清风山庄门口就是他不停的说,小墨这才准备让青楼里找来的女人给卿寒解除药性,这会这个可怜的暗卫居然又撞到刀口上,果真是自作虐不可活! 身为暗卫之一,程景虽然话多了一点,可是却也是一个优秀无比的暗卫,此刻刚对小墨回禀完,莫名的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阴森森的感觉之下,程景疑惑的看了一眼马车,随后在小墨的示意之下又隐身到了暗处,刚刚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浓郁的杀机啊? 我不去!封卿寒下了马车进了王府,白御已经直接的将所有的下人和暗卫都赶了出去,卿寒是即将要领军出征的人,面子还是要保下来的! “封卿寒,你在胡闹什么?”小墨再好的脾气此刻也火起来了,侍卫都退出了院子,声音也不用压抑了,气恼的看着抓住自己手就是不松手的封卿寒,越来越感觉他像是简克克,竟然连耍无赖这样的习惯保留下来了。 摇着头,封卿寒虽然已经压抑到了极点,身体几乎灼热的感觉血液都要从身体里喷溅出来,一双眼更是因为药性而赤红着,可是抓着小墨的大手却是无比的坚定,自己绝对不会碰小墨以外的任何人! “要不去泡冷水吧?”白御终于开口,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被药性摧残的封卿寒,如果卿寒爱上的是个女人,这会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抱儿子了。 “冷水会有用吗?”小墨薄凉的目光看了一眼提议的白御,如果泡冷水就有用,那么封祈会这么大手笔的亲自动手,只怕这药性根本没有那么容易接触,可是封卿寒此刻却固执的如同一头牛,死不回头不说,还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让小墨就是狠不下心来甩手不理会。 白御看着封卿寒,却见他虽然痛苦万分却依旧摇摇头,自己是绝对不会在小墨面前动用那份不属于常人的力量,自己不想让小墨害怕。 小墨回头看着靠在白御身上,难受的厉害,却依旧不愿意去找青楼里女人的封卿寒,无奈的叹息一声,“准备一桶冷水给他泡着!” 卧房里,浴桶里是冰冷的井水,深夜秋寒,井水有多冰凉亲自打水的白御知道,此刻还从王府的地窖里挖出了冰块丢进了水里,虽然不算刺骨的寒冷,可是这样泡在里面也是难受万分。 小墨看了一眼封卿寒,终于还是走了出去,自己留在里面,封卿寒势必不愿意在自己一个孩子面前脱衣,甚至暴露身体的欲望。 这一夜是漫长的,即使泡了冷水,甚至催动了身体里的力量纾解着药性,可是封祈下手狠,如同小墨说的一般,他既然亲自动手,又怎么可能用普普通通的药,夜色一点一点的褪去,晨曦之中,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了院子里。 “小墨,卿寒睡下了。”折腾了一整夜,来来回回就打了六次冷水,去地窖差一点将所有的冰块都给挖出来了,白御喘息着,衣服也湿了一些,看起来有些的狼狈,不过卿寒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嗯。”在院子里站了一整夜,小墨此刻也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手脚因为秋寒此刻都冻的有些僵硬,冰冷冷的如同针扎在身体里一般 “卿寒屋子里拢了炭炉,去睡一下,你看你脸色都白了。”白御一整夜因为封卿寒来回的折腾着,这会儿才想起小墨竟然就这么在深秋的夜里站了一夜,不由心疼的看着他略带着疲惫的小脸,“你去睡一会,我也找间客房补个眠。” 屋子里,封卿寒虽然盖在了被子里,可是泡了一整夜的冷水,此刻浑身是冰冷的颤抖,也难受的厉害,当察觉到额头上的小手,不由立刻的避开头,“我没事了,小墨不用担心……小墨,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封卿寒皱着浓眉看着脸色疲惫而苍白的小墨,这才发现他的发丝上沾着水汽,只怕是一夜都没有睡的站在院子外。 “快到床上来。”封卿寒快速的开口,有些懊悔自己折腾了一夜竟然忘记了询问小墨,而他就这么陪着自己一夜不曾睡。 “太凉。”刚刚碰到封卿寒的额头,冰冷冷的,小墨此刻也有些的冷,看了一眼封卿寒,想起他一惯热的如同火炉一般的身体和此刻的冰冷,拒绝挤在一张床上睡。 “等一会。”封卿寒快速的闭上眼,双手放在了被子里遮挡住那渐渐在指间的蓝色光芒,原本冰冷冷的身体在力量之下一点一点的热了起来,虽然一夜已经让封卿寒疲惫不堪,可是此刻却依旧不顾身体的界限再次为了小墨而催动起力量。 片刻之后,窝在封卿寒温暖无比的怀抱里,小墨安心的闭上眼,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也懒得理会封卿寒抱的过紧的手臂。 小墨!封卿寒看着睡的安稳的小墨,在一夜疲惫之后,也沉沉的闭上眼入睡,心头暖暖的被幸福包裹着,这一生,封卿寒从未有过如此的幸福过。 中午时分,封祈听着暗卫的回禀,颀长的身影站在阳光里,仰起头,湛蓝的天幕中光芒明亮的刺眼,封祈缓缓的伸过手,暖意之下,光线从指缝里透过,小墨! “殿下,不回宫用午膳吗?”苏静贵为太子妃,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可是有苏家在,自己又是太子妃,日后生下皇子,苏静以为这一生必定可以如此幸福的过下去,可是之前封祈在早朝之上的话,却让苏静心头忐忑不安着,殿下真的要铲除苏家吗? “爱妃不用在意本殿,今日卿寒没有早朝,王府下人回禀说是卿寒近日因为边关战役劳累了,本殿要亲自过去看望一下,午膳就在王府用了。”封祈优雅的笑着,修长的手指亲昵的抚上苏静的脸,一副夫妻情深的亲密。 “殿下很喜欢小墨那个孩子吗?”苏静点了点头,目光眷恋而痴情的看着嘴角染笑的封祈,殿下如果如此喜欢孩子,日后必定会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关心,或许也会对自己这个孩子的娘也是关心一些,不会铲除苏家。 “是啊,爱妃什么时候也给本殿生个如此乖巧可爱的孩子呢?”朗然一笑的打趣着,封祈看向一旁垂首等待的宫女开口,“送太子妃回去,秋日天亮,好生照顾着。” “是,殿下。”随着众宫女恭敬的应答,苏静也微微的躬身,这才浩浩荡荡的领着身后的宫女和太监离开。 小墨竟然如此在乎封卿寒?玩味着勾着笑,少了那份温和俊逸,多了一份的诡异毒辣,封祈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笑容加深了几分,“来人,备马车去封王府。” 折腾了一夜,等封卿寒醒过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小墨白皙的小脸因为好眠而红扑扑的,光滑的泛着莹白的光泽,眉宇纤细俊逸,睡的安静,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放在封卿寒的胸膛上,从最开始有些的排斥,到如今却已经习惯了封卿寒温暖无比的怀抱。 看着那樱红的粉唇,因为入睡而微微的张启着,封卿寒突然感觉心怦怦的加快了跳动,忍不住的想要低头亲一亲小墨,可是随后又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番,将不该有的念头压了下来,只是双臂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将小墨更加紧密的抱在了怀抱里。 小墨悠然的睁开眼,赫然对上的就似乎封卿寒一脸犹豫,复杂难懂的表情,不由疑惑的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没有流口水,那他干嘛这样一幅表情? “小墨,你醒了。”幸好自己没有逾越!封卿寒心虚的开口,只感觉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如果自己亲了小墨,一定会被他察觉到自己不该有的心思。 “松手,起床。”一夜没有睡,此刻补了一觉,小墨精神好了很多,昨晚才和清风山庄的庄主商谈过,今天应该会有人来联系自己,小墨知道现在自己没有时间多睡,要在封卿寒出征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失落落着,封卿寒没有想到小墨一醒来就如此的冷漠,可是对上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却也不敢违背,只能磨蹭的起身,尽可能的减缓起床的速度,想要多留下这样温存的气息。 可惜封卿寒速度慢,小墨倒是直接的从床脚过来,下床,穿衣,速度快的没有半点留恋,让床上磨蹭的封卿寒不由的垮着峻脸,满眼的失落和苦涩。 “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小墨停下穿衣服的动作,回头看着有气无力靠在床头的封卿寒,想到昨夜的药性,再想着封卿寒泡了一夜的冰水,不由的担心起来,快速的走到床边,小手放到了封卿寒的额头上,该不会发烧了吧? “我没事,小墨。”看着小墨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封卿寒心情立刻又转为了喜悦,峻脸上不由的笑开了花。 “没事就起来。”可惜小墨的手收的太快,让封卿寒此刻懊恼的只想给自己一拳头,怎么不稍微伪装一下,至少还可以多感觉一下小墨的体贴。 清风山庄果真派人潜入了封王府,毕竟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即使冒险了一些,可是即使失败,也不过是帮助太子封祈铲除了苏家而已,可是简墨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旭阳国这一次必定会大获全胜。 这边小墨刚洗漱完,看了一眼随着早膳送来,放在碗底的字条,看了一眼之后,随即快速的起身将字条丢进了一旁的檀香炉子里。 门外,透过窗户,虽然小墨的动作很快,可是却还是没有逃过封祈的眼睛,当然,同来的封卿寒也看见了。 “卿寒,皇兄怎么会骗你?小墨很有可能就是旭阳国的人。”封祈笑着开口,看了一眼身侧脸色依旧平静的封卿寒,“你可知道小墨之所以答应和皇兄回宫,不过是为了让皇兄合作一起铲除苏家。” “那不是正合你意。”冷冷的开口,封卿寒虽然有些意外看到小墨刚刚收字条和销毁的动作,可是却半点不相信小墨会是旭阳国的人,会想要害死自己。 “卿寒,你怎么就学不乖呢?难道非要再受骗一次,赔上边关十万将士的性命才相信吗?”封祈一脸语重心长的开口,惋惜着,俊脸上满是无奈,“你可知道小墨要对苏家的军粮动手,到时候,边关缺少粮草,卿寒,你知道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那你怎么就答应小墨的要求了?”封卿寒冷冷的反问着,小墨想要铲除苏家,封卿寒自然明白,可是他真的为了要铲除苏家,所以不在乎破坏粮草,将自己推上死亡的边缘吗? 战事在即,粮草先行,如果苏家运送的粮草真的出了问题,那么封卿寒知道第一个倒霉的人会是苏家,第二个就是自己,没有了粮草,就等于没有了战斗力,疆场之上,生死莫测,小墨真的狠心这样对待自己? “本殿怎么会拿边关的将士的安危来胡闹,即使卿寒你战败了,本殿会立刻加派粮草和将士去边关,势必会攻克旭阳国的大军。”封祈朗然一笑,眼中是坚信的狂傲,到时候,苏家倒了,封卿寒在军中威信散失,而自己不但掌握了兵权,同时也扳倒了苏家。 “殿下,刚刚送饭的小厮服毒自杀了。”一个暗卫快速的走了过来,低声回禀着封卿寒和封祈,“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实身份的东西。” “下去吧,继续监视清风山庄的一举一动,一只苍蝇飞出来都给本殿盯牢了。”封祈摆摆手,转而看了一眼封卿寒,脸上带着笑离开。 封卿寒向着屋子走了过去,心头回想着封祈的话,如果小墨真的是旭阳国的人,那么也很有可能这样做,如果能扳倒苏家,那么旭阳国边关必定会大胜,而且有封祈在暗中帮助,苏家势必会垮台。 “卿寒,小墨不会如此做的。”暗中白御等到封祈离开之后,这才闪身而出,小墨那个孩子虽然清冷了一些,可是他绝对不会伤害卿寒,这是白御的直觉,更何况,小墨如果真的要害卿寒,有的是机会,卿寒对小墨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当然,即使有防备,如果小墨真的动手,白御认为封卿寒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封卿寒淡淡的开口,如果这是小墨愿意的,就算是背叛了衢国又如何?只要这是小墨想要的,就算是自己的命,封卿寒也不会在乎。 震惊的僵硬在原地,白御看着封卿寒推门走进了屋子,看着他凝望着小墨时那宠溺而温情的目光,忽然叹息一声,自己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卿寒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人就只是小墨而已。 入夜,小墨上了马车向着事前约定好的地点赶了过去,暗中除了暗卫还有其他人悄然的跟踪着,小墨淡淡的扫过马车外一眼,悠然的靠在马车里,不管是什么人要跟踪都无所谓的。 湖边,凉亭,风冷月寒。 “简公子,请。”清风山庄的庄主早已经等候多时,一面靠着湖泊,所以其他人快速的封住了来时的路,根本就没有人能探听到小墨和山庄庄主究竟谈了什么。 “看来庄主准备答应小墨的条件了。”淡淡的笑了起来,对于这样的结果小墨很是满意,如此一来,要铲除苏家就更加简单了。 “是,不过恕在下冒昧,简公子如此做,就不担心小王爷会战死疆场吗?”粮草减半,那么最危险的就是三军将士,封卿寒即使在疆场上活下来,可是背负着战败的罪名,说不定就会被皇家定罪。 “那是小墨的事情,庄主不用多加理会,庄主只要知道,小墨只需要苏家垮台,而做为代价,苏家此次运送的粮草会减半。”小墨悠然的开口,风有些的冷,让小墨不由的怀念起封卿寒温暖的怀抱,真的是个可怕的习惯。 远远的,隔着糊是一幢小楼,站在二楼之上,封卿寒远远的看着夜色之下小墨白色的身影,只担心他此刻会不会受凉,却完全不在乎他和清风山庄的庄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看来小墨果真是旭阳国的人,”封祈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瞄了一眼封卿寒,嘴角勾着诡谲的笑。 “殿下多虑了,小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们只是还在猜测中。”白御接过话,即使看到小墨和清风山庄的庄主夜谈,但是却依旧不相信小墨会对封卿寒不利。 “是不是本殿多心,虽然想要偷听很难,可是湖中本殿却安排了人,一会就能听到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封祈笑着斜靠在窗户边,虽然这个见面的地点选的很好,可是封祈可不是泛泛之辈,早已经安排了人潜伏在湖边,用竹竿呼吸。 如同封祈推测的一般,等小墨离开之后,潜入在水中的人立刻折身返还,身上还滴着水,快速的将小墨和清风山庄庄主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看来小墨还真是仇视苏家啊,甚至不惜让卿寒冒险。”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封祈大笑着离开,这出戏是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还按照原来的计划出征吗?”安静里,白御低声的询问着封卿寒,如果小墨真的要用军粮来对付苏家,那么此刻防患未然还来得及,可是看了一眼神色淡泊的封卿寒,白御知道自己这话问了也是白问。 三日后,出征。 “不许受伤,不许逞强,不许胡闹!”三个不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人在叮嘱孩子,小墨直接的对着封卿寒开口,卧房外天色未明,不过月光明亮,必定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小墨,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封卿寒点了点头,不舍之下,双手用力的抱住了小墨,这一别,或许就没有再见的可能了。 小墨如果是旭阳国的人,那么封祈必定会用他来要挟旭阳国,暂时不会有危险,余下的事情,封卿寒到了边关之后会替小墨安排好,绝对不会让封祈伤害到小墨分毫。 而如今封祈和旭阳国同时要对付苏家,封卿寒倒也安心了,至少苏家的人不会对小墨构成威胁,这样一来,就算出征,封卿寒也走的安心。 竟然就要分开了!小墨忽然感觉心头有些的难受,看着封卿寒一脸青色的锦袍,盔甲和长剑都放在桌子上,这个年轻的男人就要去疆场了,变化莫测的冷兵器时代,一个意外或许就会真的丧命。 “封卿寒,你给我好好的活着回来。”小墨狠狠的开口,双手突然搂过封卿寒的脖子,幸好是站在床上,所以倒也有身高的优势。 脸埋首在封卿寒的脖子处,等封卿寒凯旋,等苏家倒台,封卿寒必定拥有了兵权,到时候自己离开了,也不用担心封祈会对他动手了,封祈虽然阴狠,可是却也是极其精明的男人,封卿寒没有篡朝夺位的心思,封祈不会真的对封卿寒动手,尤其是封卿寒手握兵权,在军中享有盛誉。 可是一直知道自己要离开,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小墨才发现竟然是如此的不舍,即使眼前这个人已经没有了属于克克的记忆,可是他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的在乎,却半点没有减少。 卧房外,等候的白御听着屋子里的对话,不解的看着依旧暗黑的天幕,小墨已经对苏家动手了,不用等到边关,苏家只怕就垮台了,可是为什么如此在乎卿寒,却又将他置身在危险之中呢? “走吧,时间到了。”小墨终于还是松开手,深深的看了一眼封卿寒,等他回来之后,自己就已经会离开了!心痛的紧缩着,不舍和眷恋的感觉让小墨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 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封卿寒转身披上铠甲,拿过长剑,大步向着卧房外走了去。 屋子里只有蜡烛的灯光,小墨静静的看着书,可是从封卿寒离开开始,书页却半点没有翻过,妈咪,这样做真的对吗?可是他已经不是克克了,所以封卿寒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和宿命。 封卿寒和白御领军出征之后,苏家押送的军粮半途中被匪寇打劫了,损失了一半的军粮,让朝中上下震惊,皇帝震怒,苏家立刻动用所有的银两重新的征集粮草。 祸不单行,苏家所属的商铺银两一动,立刻被其他商户开始打压生意,苏家的官员也被连连爆出了贪污,草菅人命的罪行,牵一发而动全身,等苏丞相警觉到太子根本没有准备帮苏家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树再大根基一旦不稳,也只有被风吹倒的命运,短短十天的时间,苏家就倒了,天牢。 “殿下,果真还是对苏家动手了。”苏丞相冷冷的笑着,仇恨的目光看着牢门外的封祈,“可是罪臣不明白的是,殿下真的为了扳倒苏家,不在乎边关的安危了吗?” “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封祈朗声笑着,虽然封祈还不知道小墨要准备怎么做,可是封祈已经暗中征调了粮草,也重新调集了五万大军,只要封卿寒一旦吃了败战,会立刻出征边关。 “简墨,你就为了那十几个死去的孩子,不惜联络旭阳国的人扳倒苏家,边关那些将士会惨死,你好狠的心思。”苏丞相看着半点不忧虑的封祈,明白他必定早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此刻不由将仇恨的目光看向简墨,谁能想到这么庞大的苏家,就因为得罪了一个孩子,就这样被毁了。 “我不会让封卿寒出事的。”冷淡淡的看着苏丞相一眼,小墨面色平和却也清冷,“苏家作恶多端,草菅人命,如今只是到了偿还的时候罢了。” 粮草出事,最喜的莫过于旭阳国,立刻对着边关的城池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势必要赶在封祈的援军到达之前攻下城池,确保胜利的战果。 小墨终究还是做了!白御叹息着,看着来势凶猛的旭阳国大军,即使封祈的援军会到,可是粮草不够,这边关三个城池只怕要保不住了,而身为三军主将卿寒势必不会束手就擒,那么负隅顽抗的代价很有可能就是战死疆场 “卿寒,你后悔吗?”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白御没有回头的询问着,为了小墨那个孩子,不但边关不保,自己的生命不保,很有可能也会连累众多的无辜的将士,卿寒会后悔吗?后悔那样掏心掏肺的对待小墨,可是到头来,却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只要小墨平安,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封卿寒淡淡的开口,目光遥望着天际的落日,金色的阳光之下,四周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心却是如此的平静,至少扳倒了苏家,小墨心头就不会再有任何愧疚了。 “粮草不够,如今只能守城不出等待援军的到来。”白御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卿寒真的是爱惨了小墨,罢了,如今不过是便宜了太子殿下而已,即使失去了三个城池,等援军一到,太子殿下必定会掌控兵权,苏家也倒台了,卿寒也失去了军中的威信,这一战,封祈才是真正的赢家。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十九章 回到现代 皇宫。 “小墨,你真的会让卿寒身处危险之中?”太子殿里,封祈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起从边关送过来的密信玩味的浏览着。 苏家虽然枝大叶大,关系盘根错.节,可是架不住封祈和旭阳国同时动手,更不用说苏丞相相信了封祈,军粮出了问题,让苏家从此走上了灭亡之路,一切都进行的异常的顺利,可是封祈却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 “如此不是正合了殿下的心意。”站在窗户边,小墨目光平静的透过镂空的精致窗棱看向精致的庭院,苏家垮了,当初毒杀十多个孩子的事情也查清楚了,苏志已经被判下了斩立决的死刑。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天就冷的很了,小墨莫名的怀念起封卿寒温暖的大手,从最初的因为没有了克克的记忆而产生的失望,在封卿寒明知道自己要对苏家动手,明知道粮草会有问题,却依旧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就直接的去了边关,小墨已经不知道该气还是该喜悦封卿寒对自己如此的维护,他就半点不担心自己真的会害死他吗? “小墨,你准备如何挽救如今的局面呢?”封祈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抹清瘦的单薄身影,无力回天是苏家如今的写照,可是何尝不是据守边关封卿寒的写照呢?旭阳国来势汹汹,边关因为粮草问题,此刻战斗力缺失了一半,这样不利的战局之下,不管封卿寒如何的骁勇善战,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小墨再聪睿,可是真的能改写边关如今的战况吗? “殿下不是已经派出援军了吗?”小墨回头看向封祈,依旧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俊朗温和的笑脸,可是在伪装背后隐匿的却是一个帝王的算计和阴狠。 但笑不语着,封祈捧起茶杯品着上好的雀舌,援军虽然已经在路上了,可是封祈严格算定了行程的时间,务必要在封卿寒已经呈现败局,在军中威信散失,三军将士已经感觉到失望时,此刻自己派过去的援军正好挽救败势,从此之后,封祈明白自己必定可以牢牢的掌控兵权,在军中树立威信。 自己也真的该走了,所有衢国的事情都已经了结了,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人只有封卿寒,可是没有了自己,没有了自己这个弱点,任何人,包括封祈都没有人能威胁到封卿寒。 “你会是一个好帝王。”小墨转过身看着坐在桌边的封祈,他会是一个好帝王,可是正如之前自己所说的,高处不胜寒,封祈心机过甚,不信任任何人,一生都在谋略和算计里渡过,他会带领衢国走向繁荣和昌盛,可是封祈一生都会寂寞的,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 “你要走?”封祈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总是运筹帷幄,冷静自若的封祈第一次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神色紧绷的看着小墨,即使他没有说,可是封祈却从他眼中看出了小墨的打算。 “嗯,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你知道你拦不下我的。”因为封祈如果拦下了自己,那么封卿寒势必会将自己带走,甚至不惜和封祈动手,封祈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所以他不是拦不下自己,而是不会拦自己,只能放任自己离开。 “为什么?留下来,小墨。”封祈怔了一下,心头突然有种空洞的阴影在一点一点的扩散着,封祈目光停留在小墨如画般优雅俊逸的小脸上,即使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可是他身上那股安静的气息,那种优雅的舒适,让封祈第一次有了可以交心的人,而且小墨没有任何的野心,封祈丝毫不需要防备什么,如果可能,封祈愿意将小墨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 “有时候适当的去信任身边的人吧,不是每个人都会觊觎皇位,不是每个人都会如同你一般算计的,封祈,你可以不要活的那么累的。”小墨叹息一声,明明知道顶着一张稚嫩的小脸说出这样老沉的话有些的滑稽,可是算起来,封卿寒对自己也还算不错,当然,如果封祈稍微有些改变,日后封卿寒会更加的安全。 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如同被堵住了一般,封祈沉默的看着离开的小墨,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自己已经有了信任的人,那就是小墨,可是他却选择离开了。 大殿里是满屋的奢华和尊贵,殿外是兢兢业业的侍卫,是卑微的宫女和太监,可是第一次,封祈却感觉身边是如此的空,秋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带来一阵阵的寒意,自古帝王皆寂寞,小墨终究还是选择离开了。 如果自己能自私一点将他囚禁在身边,可是封祈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封卿寒会发怒,那个拥有一身诡异力量的怪物会杀了自己,甚至血洗了皇宫,所以封祈知道自己只能放任小墨离开。 许久的沉默之后,封祈又恢复了一贯朗然温笑的悠然姿态,端起手里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赞叹的低喃,“真是个聪睿的孩子,连自己都给算计到了,这一生,自己或许再也遇不到这样优雅的孩子了吧。” 若干年之后,当封祈已经成功的统一了这一片大陆,成为史上最杰出的帝王,当年轻的身体已经蹒跚,封祈依旧会常常的想起在年轻时,那个犹如神话一般出现的孩子,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让封祈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孩子脸上优雅而沉静的浅笑。 也无法忘记他离别前,白色的身影走在秋日的阳光里,四周是庭院里怒放的秋菊,阳光明媚如春,那个孩子停下脚步,俊美的脸上勾起淡淡的浅笑,悠然的声音还带着属于孩子的稚嫩随风传了过来,“封祈,你会是一个好帝王。” 依旧是这一句话,他转身离开,留下一抹白色的身影,让封祈一生都记住了这一句话,并为之努力奋斗着,依旧算计谋略,可是如同那孩子的规劝一般,终究还是放下了自小养成的怀疑习性。 “皇上,风冷,也不知道多穿一点衣服。”同样是有些蹒跚的身影,这是衢国的丞相,亦是封祈一生的挚友,如果没有小墨,这个曾经年少轻狂的状元只怕无法做到丞相的位置,也无法真的让封祈放心。 可是小墨不想自己太寂寞,所以封祈赌了,用一个帝王的位置来赌一个人的信任,自己赢了,这个丞相从年轻有为一路陪伴着自己这个皇帝,到统一大业,没有算计,没有背叛,让封祈一生中终于不再是寂寞。 “皇上如果不是下令消除了所有小王爷和简公子的消息,老臣多少也可以知道有些情况。”将披风披在了皇帝的肩膀上,丞相不满的哼哼一声,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早已经被世人遗忘了,可是丞相却明白眼前这个帝王一直记挂着一个孩子,一个出现之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孩子。 可是就是这个孩子却在衢国历史上留下了最辉煌又最神奇的一笔,苏家十日之日被铲除,边关危机在三日之内消失,丞相每每想起都有些的怀疑,这难道真的不是一个神话吗?有哪家孩子能有这样的惊世才学。 “可惜你是无法了解了。”封祈朗声笑了起来,虽然已经苍老,可是却依旧精神矍铄,拍了拍身侧丞相的肩膀,眼中盛满了思念。 边关,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战必败无疑,封卿寒也料到了这样的局面,深秋边关阴寒,入夜更是冰冷刺骨,军营外,白御看着站在高坡上的封卿寒,秋风萧飒,衣袍在风中猎猎风舞着,映出一抹修长峻挺的身影。 “白御,明日必定会背水一战,按照之前部署行事,没有必要造成多余的牺牲。”封卿寒沉声的开口,帅气而年轻的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坚韧和深沉。 “我明白。”白御点了点头,不再问封卿寒会不会后悔,为了一个孩子陷入如今的局面,可会白御知道他不会后悔,即使时间倒转回去,卿寒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在乎那个孩子超过自己的生命。 封卿寒心头有些的不安,这样的不安让封卿寒不由的攥紧了手,目光悠远的看向夜空,那是京城的方向,小墨如今还好吗?明日一战,必败无疑,可是却可以拖延时间,让封祈的援军赶到,可以减少死亡人数,可是封卿寒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的离开疆场,或许真的就马革裹尸了。 “王爷!”山坡之下,士兵大声的喊叫着,甚至忘记了尊卑,脸上是不敢相信的狂喜和震惊,“王爷,白将军,旭阳国退兵了!” 封卿寒和白御都怔住了,这个时候,旭阳国为什么会退兵?可是事实却是如此,谁也没有想到战局会发生这样诡异的转变,可是旭阳国不退兵却根本不行。 小墨站在夜色之下的树林里,这是自己来时的地方,小墨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当初御如风曾给了小墨一块古老玉珏,只担心如果找不到简克克,或许小墨要回到现代,可以在月圆之日,将玉珏拿出来,用御如风封存在塑料小瓶里的鲜血,配合小墨的鲜血倒在将玉珏浸泡,那么御如风会想尽办法将小墨从另一个空间里带回去,只是却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能不能成功。 现在封卿寒应该已经解除危险了吧?封祈推测的不错,小墨是不可能让封卿寒真的陷入危险之中的,所以在封卿寒出征之前,小墨让所有王府的暗卫和白御留给自己的人,一共五百人,却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这五百悉数潜入了旭阳国的皇城,带着小墨事先已经配置好的火药,在这样的冷兵器时代,小墨明白火药的威力将会带来多么恐怖的震撼。 五百人分成了五队,对旭阳国的皇城发动了偷袭,一队炸毁了城门,一队偷袭了旭阳国的储备军粮的皇仓,一队直逼皇宫,余下的两路人马炸毁了可以援救皇城的山道和河堤,所以旭阳国只有撤兵回防,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偷袭皇城,更何况封祈的援军已经在半路之中,旭阳国也担心会发生内外夹击的危险局面。 所有人都以为旭阳国都城这样惊天骇地的危机是封卿寒事先安排好的,可是却只有封卿寒和白御明白这一切都是小墨事先部署好的,苏家垮台,旭阳国退兵,所有的危机都解除了。 “卿寒,你怎么还板着脸?”白御终于露出了连日来的笑容,不解的看着依旧脸色阴沉,甚至比之前更加阴霾了几分的封卿寒,虽然白御并不知道小墨是如何在旭阳过皇城造成这这么大的声势,可是如今战局已经改变,旭阳国失去了战机。 “小墨要走了。”许久的沉默之后,封卿寒突然警觉到自己的不安来自不是因为之前战事的危机,而是因为小墨,他安排好了一切,将自己支走到了边关,那只有一种可能,他要走了。 “小墨要走?”白御错愕的愣了愣,随即开口,“即使小墨要离开,封祈不会让小墨走的。” “不,封祈不会阻拦。”越想越感觉到不安,封卿寒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不安着,封祈是宁愿让小墨走,也不会将小墨留下,因为封祈留不住小墨,所以他就不会让小墨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即使你现在着急,也于事无补。”看着焦躁的封卿寒,白御不得不点明事实,边关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小墨如果要走,只怕不等卿寒回去,就已经离开了。 “白御。”缓缓的转过身,封卿寒看着身边的白御,忽然伸过手,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身体,对于这个好友,封卿寒第一次表露属自己的情感,“你保重。” 心头忽然一凉,白御俊美的脸上表情黯沉了几分,随后大力的抱住了封卿寒,拍了拍的后背,朗然笑着,“你要去追小墨就去吧,放心,边关有我在。” 军帐之中,白御震惊的看着小墨双手越来越浓郁的幽蓝色光芒,最后,只感觉眼前白色的光亮刺眼的照亮了整个军帐,再次睁开眼时,却已经失去了封卿寒的身影。 “一路保重,卿寒。”白御淡淡的笑了起来,环顾着空荡荡的军帐,原本边关危急的时候,白御也曾经怀疑过小墨,可是如今,白御是一点不担心,虽然小墨从没有表现过如同卿寒那样感情,可是白御却明白那个孩子是真的在乎卿寒,才会将一切部署的如题天衣无缝。 小墨拿出随身的匕首,还不曾将匕首割破手指时,突然黑暗的树林在明亮的光线之下陡然之间宛若白昼。 “封卿寒?”错愕着,虽然小墨知道克克是有诡异的力量的,可是当看见封卿寒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却依旧震惊的愣住了。 “你要去哪里?”看着小墨身上奇怪的装束,再看着他放下脚边的背包,封卿寒知道自己之前的预感没有错,小墨真的要离开,就这样丢下自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 心头空落落的疼痛着,封卿寒痛苦的看着神色从震惊又恢复平静的小墨,他永远都是这样,寻常人如果看到一个远在千里的人突然这样出现在面前,即使不害怕,却也会询问,可是小墨眼中永远都是那样的平静无波,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入他的眼,在那清澈的眼眸里激起一丝的波浪。 “封卿寒,我要走了。”小墨淡淡的笑着,压抑下心头的不舍感觉,不管如何,他终究曾经是克克,如今一别,只怕再也不可能见面了。 “封卿寒,你要保重,好好的活着。”再次的开口,小墨主动的握起封卿寒温暖的大手,等回到现代,就再也无法找到这么一个不管多冷都会温暖自己双手的人了,别了,克克!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封卿寒用力的握紧了小墨的手,不管了,不管小墨任何的唾弃自己,封卿寒也不愿意小墨就这样离开,然后消失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小墨,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小墨淡然一笑,刚准备点头,可是却猛然的愣住,封卿寒的唇不是印在小墨的脸颊上,也不是额头上,而是小墨的唇上。 “这样的喜欢,你懂吗?小墨!”封卿寒痛苦的低吼,终于小墨脸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平静消失了,封卿寒即使此刻害怕小墨眼中的厌恶和唾弃,可是却依旧紧紧的攥紧了小墨的手,只是整个人却如同置身在风雨大作的海面,漂浮不安着。 “封卿寒,你……”小墨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疑惑封卿寒刚刚的亲密的举动,这怎么可能?对,一定是因为还残留着属于克克的感觉,才会让封卿寒误解了。 “小墨,你要逃避吗?”封卿寒虽然庆幸没有在小墨的眼中看见唾弃和鄙夷,可是看着小墨那想要淡化刚刚一吻的表情,封卿寒不顾一切的拦住了小墨,俊美帅气的脸上一双大眼里盛满了不再掩饰的感情,他喜欢小墨,想要将他一辈子都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分开! “封卿寒,有很多事,你不了解的,所以才会这样说,我该走了。”小墨转过目光看向玉珏,之前御如风的鲜血已经被玉珏吸收光了,小墨拿起一旁的匕首,划破了手指,一滴一滴的血液滴落下来,慢慢的被玉珏吸收。 “小墨!”封卿寒失望的低吼着,看着一脸要归去的小墨,脚步一个上前,“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看着小墨流血的手,封卿寒没有任何犹豫的拿过一旁的匕首,用力的在手掌狠狠的划了一刀,鲜血立刻汩汩的涌了出来,让小墨震惊的一愣,小手快速的抓住了封卿寒的手要给他止血。 封卿寒划的很深,满是鲜血大手握住了小墨的手,流淌在一起的鲜血滴落在了玉珏上,黑暗里,玉珏一点一点的发出了光线,黑暗里,一道刺眼的光芒如同爆裂的星辰一般照亮了整个山林,原本还在林子里的身影就这么在光圈里消失了。 几乎在同时,白御和封祈似乎都有了心灵的感触一般,静静的走到窗户边看着同一个方向,他们有种感觉,那两个人离开了,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代。 兰迪市。 “景缘路这边的大厦和下面的商铺我已经都买下了,十层,你们自己选。”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将眼前的笔记本电脑转向众人,“我和曲樱住三楼。” “我和简宁就住四楼吧。”席夜看了一眼大楼的屏幕图和内部装潢,冷天逸办事的确让人放心,除了一楼大厅外,还余下九层,这样大家住在一起的话,日后,即使自己因为太忙而离开兰迪市,简宁也不会感觉到寂寞。 御如风喜欢安静,所以要了顶楼,当然雷熙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李笑白要了五层,这样和简宁还有曲樱离得近,牧易霆在众人无奈而同情的目光里,单独要了六层。 阎成浩于是就在七层住下,差不多,这一群好友都住在了一起,当然还空下的地方,八层和九层就给御家的影卫们暂时当居地,虽然居住在这一幢大厦里的人不去招惹其他人就好了,可是还是有备无患,所以御家影卫还是暗中守卫着。 “克克和哥哥住二层!”沙发上,简克克奶声奶气的开口,有些哀怨的瞪着眼看着已经将大厦直接给瓜分的众人,幸好还有二楼没有住,正好自己和哥哥可以住。 “小笨蛋,给你一间卧房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单独一层楼,再说小墨不和简宁住,也和天逸住,为什么要和你住?”雷熙哼哼着,一脸不屑的看着抗议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就这么消失了,害得大家担心了那么久,还敢单独要一层楼居住。 “你们这是歧视儿童!”简克克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气呼呼的指着雷熙,就想要拆散自己和哥哥! 可是一想到小墨,简克克立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眼神无比的哀怨看着和简宁说话的小墨,从衢国回来之后,简克克很意外自己竟然又成了四岁的小屁孩,可是更让简克克郁闷的是,小墨竟然不记得在衢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待简克克依旧和以前一样,让简克克无比哀怨这份兄弟之情! “好吧,我们不歧视儿童,二楼就给克克住吧。”李笑白爽快的开口,和雷熙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不怀好意的笑。 “你们算计什么?”简克克不但没有高兴,反而一脸怀疑的眯着一双大眼睛,抿着小嘴,审视的看着狼狈为奸的雷熙和李笑白,答应的这么爽快,笑的这么阴险,一定有诡计! 异口同声着,李笑白和雷熙转头看向优雅安静的小墨,“小墨,你住哪里?” “和妈咪住啊。”似乎很诧异李笑白和雷熙的问题,小墨淡淡的开口,五官俊美而优雅,眼神清澈幽静,目光掠过简克克哀怨的模样,只是柔和了眼神,带着一贯的放纵和宠溺,却只是对弟弟的娇宠。 “你说克克一个人住会不会害怕?”雷熙一手拍在李笑白的肩膀上,幸灾乐祸的看着垮下小脸的简克克,这小笨蛋看向小墨眼神赤裸裸的就差没有将小墨给吞下去了,想当初,自己可是因为对如风的感情害怕惶恐了好久,这个小笨蛋才四岁,竟然就敢有这样的念头,不整他,雷熙都怀疑还能恶整谁。 “不会,克克怎么会害怕呢,刚刚还说我们歧视儿童呢。”李笑白附和的笑着,俊美的脸上笑容明亮的耀眼,带着帅气和爽朗,让李笑白看起来多了份男人的英姿勃发。 “哥哥,我有话和你说,你们不许偷听!”简克克蹭的一下跳下沙发,快速的跑到了小墨身边拉起小墨的手就拖着他向卧房走了过去,回过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众人,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隔绝众人可能偷听的可能性。 “小墨到底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假的?”曲樱靠在冷天逸的怀抱里,把玩着他的手,目光扫过客厅里的众人,小墨有着酷似冷天逸的脸庞,可是和冷天逸的冷酷威严有着截然不同的优雅沉静,可是相似的却是这个孩子同样高深莫测,让人根本猜测不到他内心的想法。 “不知道。”众人都在思虑了一番之后同时的摇头,虽然众人都是人中之龙,一个个都是精的像什么,可惜很抱歉,众人是真的猜不透小墨的看法,他太过于安静,眼神宁和,笑容优雅,根本不知道这个七岁的孩子究竟隐匿了什么什么样的心思。 克克那个小笨蛋有的倒霉了!这个念头浮现在了众人的脑海里之后,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一张张帅气峻朗,美丽多姿的脸上却都是幸灾乐祸,看来果真没有一个真正的好人! “哥。”简克克低低的喊了一声小墨,怯怯的抬起头瞄了一眼小墨美丽的脸,对上那清澈的眼神,简克克很想大声的问一句,小墨到底记不记得在离开衢国之前,自己可是亲了哥的唇,说了喜欢他,不是弟弟对哥哥,是男人对女人那种喜欢!不对,是那种男人对男人,也不对,简克克烦躁的摇摇头,如同暴躁的小狮子,可惜小墨永远都是这样安静淡雅的一面。 “怎么了?”小墨摸了摸简克克的头,淡淡一笑,神色安静如昔,“不用担心,妈咪不会让你单独住一间的。” “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简克克懊恼的抓了抓头,一脸期盼的睁大眼睛瞅着小墨,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回去一趟忘记了属于克克的记忆,可是为什么哥哥却是回到现代忘记了关于封卿寒的一切记忆。 “有什么需要特别记住的吗?”在简克克的注视里,小墨微微不解的挑起眉梢开口,俊逸的小脸神色平和,让简克克满腹的话最终都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的吞下。 “没事,哥。”摇了摇头,简克克看了一眼自己肉呼呼的小胳膊,然后用力的抱住眼前比自己高上许多的小墨,小屁孩的身体虽然不够好,不过至少可以时不时抱抱哥。 景缘路的大厦简单的就命名为——缘楼,十层的建筑在兰迪市这样大都市并不突出,外表看起来也只是一幢绿化多了很多商住结合的普通大厦,只是看起来保全严格了一些,一般外人根本无法进入。 其实缘楼的从外围的围墙开始,到整个缘楼的主体楼层都是经过最严密的保全设计,大门是最新的面孔识别系统,花园围绕的大厦入口是虹膜和指纹锁,御家在八层和九层的影卫严密的坚守在大厦的四周,顶楼可以降落两架直升机,让席夜和御如风可以自由的进入。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简克克可怜兮兮的拎着小包包,一手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神色悲愤到极点,让一张肉呼呼的小脸完全因为生气而鼓了起来,他们竟然真的让自己一个人住二楼!企图想要将自己和哥哥分开,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顶楼的南面是大大的平台,一旁种植了不少的绿色盆栽,夕阳的光芒之下,御如风和小墨坐在一旁,一个看书,一个喝茶,气氛显得无比的安逸。 “小墨,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御如风放下茶杯,俊逸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在夕阳金色的光芒之下表情愈加的温和,为什么回来之后,克克看向小墨的眼神却变了很多,虽然依旧还是和过去一样的黏腻,可是御如风是过来人,自然也看出简克克那原本该是孩子的眼神里那份占有。 “风叔叔,克克还小。”没有抬头,小墨胆大的回了一句,视线停留在书页上,克克只有四岁,未来的路还很长,他只是孩子心性罢了。 “也是,当然只要你不是故意的就好。”优雅的笑声回荡在夕阳晚风里,御如风眼角染笑,看来克克还有的等,四岁,只怕不到十多年之后,他就只能一直这么哀怨着。 “这里不欢迎流浪儿。”雷席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瞄了一眼拖着大大的行礼,一手抱着枕头的简克克,半点没有准备让他进门的打算。 “克克又不是来看你的,再说也就风叔叔会看上你。”简克克人小鬼大的挑着眉头,一脸嫌恶的将雷熙从头打量到脚,“没有风叔叔优雅,没有爹地威严,没有席叔叔峻冷,没有成浩叔叔温和,没有霆叔叔沉稳,真不知道风叔叔看中你什么了?五大三粗的身体,抱起来不会感觉像是抱着大猩猩吗?” “简克克,我宰了你!”终于,雷熙从嘴角抽搐到此刻狂怒的咆哮,毫不客气的怒瞪一脸拽了吧唧模样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果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克克是威武不能屈!”简克克也是憋了一肚子的哀怨,瞅了火大的雷熙一眼,哼哼两声,一扬下巴,反正是不担心雷熙真的会将他给宰了。 “小笨蛋,现在进化成为小无赖了?”雷熙看着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简克克,忽然一把将他给抱了起来,在简克克的惨叫声里,刷的一下脱下简克克的裤子。 其实雷熙没有准备真的动手的,只不过因为脱裤子的力度大了一些,于是简克克的小内裤也直接被脱了下来,露出那挺翘白嫩的小屁股。 “你?”简克克小脸憋得通红,不敢相信的从雷熙的大腿上直接跳了下来,双手快速的伸到背后捂住了小屁股,气呼呼着一张涨红的小脸,抗议的瞪着雷熙。 “失误,失误。”雷熙乐了起来,看了一眼简克克印着奥特曼的小内裤,再次狂笑起来,“不用捂了,还是先将裤子穿起来,反正你也没有什么看头。” “谁说我没有看头,克克还小,说不定是你没有什么看头!”简克克眯着眼瞄了一眼雷熙,鬼鬼的笑了起来,“难道是被压的那一个,果真没有什么看头!” “简克克!”雷熙怒火中烧,明明如风看起来是那么温温和和的一个人,可是一想到之后御如风在床底之间的强势,雷熙郁闷无比,此刻看着挑衅的简克克,事关男人尊严,所以却也忘记了眼前只是个四岁的小屁孩。 “你们俩准备怎么比?”一身优雅的唐装,御如风一手捧着茶杯放在唇边轻啜了一口,温润的脸上泛着笑意,可是看向雷熙和简克克的眼神却薄凉的让人感觉到心慌。 “去厕所!”异口同声着,简克克和雷熙还是一脸战斗的强势,对望一眼之后,这才警觉到不对劲。 简克克小脸爆红,这才想起自己双手捂着小屁屁,那么前面此刻正暴露在众人面前,倏地一下,手忙脚乱的将奥特曼的小内裤迅速的拉了起来,雷熙也终于发现自己竟然头脑发热的和小笨蛋准备比一比谁更有看头,直接囧到极点,幸好自己没有脱裤子。 五分钟之后。 “都是你这个小笨蛋!”雷熙挫败的看着当着面被关上的大门,气恼的将目光瞪向身后同样被赶出来的简克克。 “肚子饿了。”简克克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瞅了雷熙一眼,一手拖着行礼包,一手拿着枕头向着电梯走了过去,吃饱了再回来找哥哥。 “简宁在四楼。”雷熙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无奈的加入了无家可归的行列。 席夜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眼前的雷熙,然后目光下移看着他身边谄媚笑起来的简克克,半点没有让开的趋势,只是挑了一下眉头。 “席叔叔,我和雷叔叔想要看看妈咪。”简克克甜甜的笑着,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一副乖宝宝的可爱模样。 “是啊,你挡着门做什么,这么早也不会打扰你和简宁。”雷熙还有些的郁闷,导致语调不善。 席夜依旧是一脸淡漠到极致的模样,眼神漠然的看着两人,脚步一个后退直接的将门给关上,隔绝了门外的雷熙和简克克。 “席夜!”雷熙气恼的直瞪眼,回头恶狠狠的瞪着简克克,“都是你这个小笨蛋害得我被如风给赶出来。” “谁让你脱克克裤子的!”稚嫩的嗓音抗议。 “你也没有可看的!”满是不屑的回答声。 “谁说克克没有看头,我们要比一比吗?”重蹈覆辙的宿命。 雷熙愣了一下和简克克对望一眼,两人都恶寒的一个颤抖,直接的转身去另一家蹭饭,门并没有被完全的关上,所以站在门内席夜清楚的听见刚刚简克克和雷熙之间的对话,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决定将两人归为拒绝往来的名单中。 三楼,虽然曲樱和冷天逸的厨艺几乎是吃死人不偿命的类型,不过有钱就可以订制外卖,五星级大厨的厨艺,餐桌上菜香弥漫着。 “爹地,雷叔叔欺负克克。”终于不至于被关在门外,简克克探头瞄了一眼餐桌,对着正在摆碗筷的曲樱露出无比天真可爱的谄媚笑容。 “我欺负你?小笨蛋,那是手误!”雷熙哼了一声,原本准备只是脱了小笨蛋的裤子给他两巴掌,吓吓他,谁知道连内裤都给脱下来了。 “手误?”冷天逸看了一眼简克克,狭长的凤眸里有着不解之色。 “爹地,他竟然脱了克克的裤子!”简克克对着冷天逸撒娇着,还是爹地好,至少没有将自己给关在门外面。 “奥特曼的小内裤里面也没什么可看的。”雷熙切了一声,对于简克克这种墙头草的表情异常的鄙视。 “有本事你脱下裤子,说不定比克克还没有看头!” “比就比,谁怕谁啊!” 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简克克和雷熙对望一眼,两人再次哀怨的垮下脸来,又被赶出来了,就在两人哀怨时,突然门再次的被打开,让两人不由露出喜色,刷刷两下,简克克的行礼包丢在了雷熙的怀抱里,小枕头丢给了简克克,又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 “曲樱,吃饭吧。”冷天逸原本冷沉的峻脸此刻却露出温柔之色,看了一眼已经笑的瘫软在椅子上的曲樱,决定从此将两人列为拒绝往来名单中。 “小笨蛋,看清楚没有,这就是小气的男人!”雷熙恶狠狠的开口,一手拿着行礼,一手搭在简克克的肩膀上,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建立了难兄难弟的情谊。 “就是,小气!”简克克用力的点了点头,无比鄙视冷天逸和席夜的做法。 “没风度。” “没涵养。” “妈咪怎么就看上席叔叔了呢?” “天下男人那么多,曲樱竟然就认定了冷天逸。” 五楼。 “来吧,我给你们当评委,既然要比一比,自然要有评委的。”五楼门口,李笑白笑的那叫春风灿烂,抬手指了指身后打开的大门,“进来,放心,我不会赶你们出去的。” 简克克和雷熙还没有跨出电梯,看了一眼李笑白,然后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低头看了一眼腿间,咻的一下,动作无比协调一致的退回了电梯里,直接的关上电梯的门,惊吓的两人一个颤抖,幸好逃的快,否则就清白不保了! 电梯里,简克克和雷熙终于商量一致,最后直接去了阎成浩所在的七楼,这下总算找到可以收留自己的人了。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二十章 遭遇车祸 缘楼的内部设计和大厦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客厅和餐厅设计的非常大,所以即使十来个人上门都不会显得拥挤。 虽然简克克很想打造和小墨的二人空间,可是在小墨决定和简宁住,毕竟席夜非常的忙碌,差不多每个月都有半个月的时间在全世界各地,所以小墨自然留下来陪简宁,简克克最后也只能留在四楼住,当然,二楼的地盘还是保下来了。 “小笨蛋我送你去幼稚园。”李笑白一身淡蓝色的牛仔裤,黑色薄毛衣外罩了一件浅灰色的风衣,及肩的碎发就这么散落下来,映衬出一张帅气的中性脸庞,微微有些细的眉下一双爽朗明亮的黑眸,挺翘的鼻子,唇显得有些薄,染着飞扬的笑意,配上白皙而轮廓分明的脸颊,看起来如同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嗯。”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简克克耷拉着小脑袋,无比哀怨的爬上了李笑白大众越野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小墨只是去学校了而已。”李笑白调侃的看了一眼哀怨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还真是占有欲十足,小墨不过早早起来去学校,而将赖床的小笨蛋留下了,结果一大早,整个缘楼的人都能看见他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李笑白的车开的有些的快,在早上的车流里见缝插针般快速的飞驰着,突然,眼前路口一辆白色的迈巴赫无视警示的黄灯,明明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竟然丝毫不减速的冲了过来。 嘎吱一声,李笑白这边是直行方向,所以当看见闯过来的迈巴赫时,幸好汽车的性能非常的好,所以两辆车在差一点要撞上的瞬间,李笑白快速的转动了方向盘,汽车在柏油马路上留下重重的刹车痕迹。 简克克瞪大一双眼,幸好绑了安全带,所以不至于因为急刹车而飞出去,不过刚刚笑白阿姨本能的是左转避开撞击,可是因为意识到简克克坐在右侧的副驾驶位置上,所以原本该左急转的汽车硬是右转避开,李笑白的头在急速的刹车之下狠狠的嗑在了方向盘上。 “shit!”低咒一声,揉了揉撞的有些晕的头,李笑白一手拍了拍简克克的肩膀,安抚他的害怕,靓丽的脸上飞起一抹张扬的笑,开名牌跑车就了不起了,竟然直接闯红灯,该死的,要是小笨蛋因为这个出了意外,到时候来一个上幼稚园恐惧症,估计整个缘楼的人都要宰了自己! “你会开车吗?啊,没有看见我们的车过来了?不知道让一让吗?将我们的车给蹭掉这么一大块漆,你赔得起吗?”这边李笑白还没有下车,迈巴赫的司机却已经嚣张至极的打开车门下来,瞄了一眼李笑白的大众车,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即直接的开骂。 “没事吧,小笨蛋?”李笑白嘴角微微的扭曲了一下,眼中火光四射,只是依旧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简克克,确定他没有因为急刹车而有任何的伤害,这才打开车门下车。 “呦,是世界顶级的跑车啊。”李笑白看了一眼虽然是一身西装革履,可是却态度蛮横恶劣的司机,然后懒懒的将视线看向停在一旁的白色迈巴赫跑车,市价至少一千多万,此刻因为刚刚李笑白的急刹车,自己的越野车蹭过了迈巴赫的车身,自然也就蹭掉了一大块的车漆。 “算你还识货,哼,你们这样的下等人,一辈子都买不起一个车轮,不但蹭了我们的车,还耽误我家小姐重要的签约,你说你准备怎么赔偿。”马运哼了一声,上上下下的将李笑白给扫过,开的是大众越野车,穿的也是普通,顶多就是个都市小白领,所以立刻狗仗人势的蛮横起来。 李笑白视线扫了一眼四周,看了看隐匿的摄像头位置,手中多了一枚一元的硬币,走向迈巴赫的车身面前,状似是检查车况,不过随着走动,手中的硬币毫不客气的将车身前留下一道狠狠的刮痕。 马远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色的迈巴赫被刮花,刹那怒火中烧,出口更是成脏,“你他妈的的这个疯女人,老子宰了你!” 一手按下随身携带的录音笔,趁着马远冲过来时,李笑白笑咪咪的将手中的硬=币不动声色的塞进了他的西装裤口袋里,身影矫健的一个后退,避开马远那魁梧十足的身体。 “不准欺负我家妈咪!呜呜!”不知道什么时候,简克克已经从副驾驶位置上跳了下来,肉呼呼的可爱小脸上此刻却满是焦急的神色,大眼睛里含着惊恐的泪水,看了一眼马远,大声叫喊着扑了过来,百分百的唯恐天下不 “宝贝儿子,妈咪没事,不哭不哭。”李笑白诡谲一笑,随后快逄的一把抱起冲过来的简克克,示意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收到指令的简克克动了动小脚,随着李笑白抱起自己之后,立刻使出了佛山无影脚直接踢向马远的腿间,敢闯红灯!敢害的克克差一点撞车!害得笑白阿姨头撞到方向盘上,要是笑白阿姨被撞成了白痴,霆叔叔一定会动用天翼盟的人宰了自己,所以简克克皱了皱小鼻子,小脚是十成的力度。 噢!一声凄厉而惨痛的叫声响起,马远只感觉自己的命根子被简克克一脚给踢断了一般,剧烈的惨痛如同闪电一般席卷了全身,让马远扑通一声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双手不雅的捂着垮下,刚刚还嚣张跋扈的脸此刻是阵阵苍白,因为痛苦而无比惨烈的扭曲成一团。 简克克无辜至极的眨巴了眼睛,回头看向抱住自己的李笑白,是不是下脚狠了一点? 没事,最多以后不能人道,还可以当受的!李笑白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经差一点二度残废的马远,安抚的对着简克克笑了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因为是上班的高峰期,这边刚出了一点事故,不远处的交警立刻快速的赶了过来,看了一眼两辆车,再看了一眼在地上惨痛的捂着胯下的马远,第一次有些不解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警察叔叔,他是坏人,他竟然敢欺负我妈咪!”简克克义愤填膺的开口,气呼呼的伸出小手指着地上的马远,似乎太气愤,也似乎是因为太害怕,那奶白的肉呼呼的小手还颤抖了几下,然后一把抱住李笑白的脖子,将小脸埋在她的肩膀处,身体一抖一抖的,让四周停下车围观的人都以为这孩子被吓哭了。 “你他妈的知道老子是谁吗?”差一点痛晕过去的马远猛的抬起头,阴狠着一双眼愤怒的盯着颠倒是非简克克,这个小混蛋!老子一定要宰了他! “这是我妈,我老子,不对,克克的爹地已经死了,你是谁克克就不知道了。”简克克抬起一张因为笑而憋红的小脸,无比认真而稚嫩的嗓音开口回答着,忽然小脸垮了下来,雪白的贝齿咬着红唇,哽咽着抱住李笑白的脖子。 “妈咪不要害怕,爹地临死前抓着克克的手说克克是男人要保护妈咪的,妈咪不要害怕,克克不会让这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欺负妈咪的!”简克克义正言辞的开口,可是大眼睛一眨,泪水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颤抖着小手抚上李笑白刚刚撞到淤青的额头,然后恶意的一按。 “啊哦。”李笑白忍不住的低呼一声,快速的拉下简克克偷袭的小手,不过众人和一旁的交警也都看见了李笑白额头上的淤青,再加上简克克刚刚的话,不由的都将指责的目光看向地上嚣张至极的马远。 “开名车就了不起了,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 “就是,我刚刚分明看到他们闯红灯了,才会造成车祸的。” “看孩子哭的多可怜。” 众人议论纷纷着,简克克努力的抖动着身体,扮演着孤儿的可怜模样,实在忍不住笑,最后一口咬在了李笑白白皙的脖子上。 小笨蛋!李笑白痛的嘴角一阵抽搐,刚要拍上简克克的小屁股让他适可而止,突然一旁迈巴赫后座的车窗微微的降下了一点,露出一张古板而刻薄的老女人面容,带着金丝眼镜,金色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不过中文却是异常的流畅。 “马先生,过来一下。”艾丽娅冷冷的开口,嫌恶的目光扫了一眼四周,如同车子外面都是低贱的下等人一般,话一说完,立刻就升起了车窗。 脸色一阵苍白,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是李笑白却还是一眼认出了坐在艾丽娅里侧,那个粉雕玉琢的绝色女人这一生,李笑白以为永远鄯不会遇见,却还是再次看见的女人聂雪。 地上的马远刚刚还是嚣张不已,此刻却立刻点头哈腰如同过去看电视剧里出现的汉奸走狗一般,虽然胯下的痛让他走路的姿势异常的古怪,却依旧快速的走回了驾驶位,接过艾丽娅递过来的手机。 “市长秘书的电话。”坐在驾驶位置上,马远说了一句之后,立刻又恢复了狗眼看人低的高傲,对着一旁的交警不屑的摆摆手,将手机递了过去。 另一个交警一看局面不对,立刻将四周围观的人都给驱散了,看了一眼李笑白,虽然于心不忍,可是这件事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处理了,“上车,孩子是哪个幼稚园的,我陪你一起送过去,然后你开车和我们回局里一趟。” “不要,妈咪在哪里,克克就在哪里!”简克克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如同小狮子一般戒备的看着交警,似乎担心他会将李笑白怎么样,不由用力的抱住李笑白。 “小笨蛋,我先送你去幼稚园。”李笑白猛的收回了心思,拍了拍简克克的头,余光扫过一旁的迈巴赫,就算再次见到了又如何,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意大利意气风发的白子木,不要说名字,这一张脸也变了很多。 毕竟在被匕首刻意的毁容,差一点葬身在火海里的白子木已经死了,如今的李笑白他们不可能认识,更何况不过是聂雪在,凌冠壬远在意大利! 李笑白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毕竟那不过是十六七岁时的年少轻狂,如今都已经十年之后了,可是当看见聂雪时,李笑白会感觉脸上被匕首一点一点割刺时那剧烈的痛,烙印在身体上烫着时肌肤焦糊的气息,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再收紧。 李笑白身手无法更加进步,是因为当年被虐打太狠,所以上了筋脉和韧带,所以即使后来御如风将人带回岛上之后,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的手术,终于,人恢复过来了,所有的虐打的伤痕也都消失了,可是那痛却被烙印进了灵魂里。 所以李笑白转而走上了律师这一条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不再让其他人含冤莫白,不再被冤枉,不再被陷害,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证据,翻案翻供,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妈咪,我不介意让霆叔叔来陪你的。”简克克担心的看了一眼脸色一阵一阵苍白的李笑白,刚刚笑白阿姨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李笑白看了一眼一本正经威胁自己的简克克,忽然感觉心头一阵温暖,扬唇笑了起来,“算了,今天就让你逃课一次!” “耶!”简克克兴奋的叫了起来,终于不用去幼稚园上学,不用按照老师的话将小手放在背后,更不用去不分男生和女生的厕所,瞄了一眼忽然笑起来的李笑白,简克克帅气的小脸一阵扭曲,“不准笑!” 话音落下,伴随而来的是李笑白更夸张的畅快笑声,让简克克气恼的只想自己为什么要回到现代,至少在古代不会遇到这么窘迫的事情! 幼稚园,向日葵班,当然也是小班,四岁的孩子上厕所会整齐的排着队伍,因为孩子太小,所以男孩和女孩共用一间厕所,当然男孩这边是特制的小便池,可是关键是小女孩会坐在马桶上一面聊天,一面还不时的回头看向正在尿尿的小男孩,大家有说有笑,天真无邪。 可是对于简克克而言,这简直是煎熬,所以简克克每一次都努力的憋着,憋到上课上到一半时,然后举起肉呼呼的小手要去厕所,当然简克克的如意算盘是这会自己可以一个人去厕所,多少保护一下隐私。 可是却忘记了小班都是孩子,这边简克克刚一举手要去厕所,刷刷的,又有两三只小手举了起来,让简克克几乎想要咬人,他们不是才从厕所回来不到二十分钟吗? 终于在简克克用糖果,外加小拳头,再加上自己的课间玩具的威胁利用之下,所有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终于不再跟风的在简克克上厕所的时候也举手要求一起去。 按下抽水马桶的,然后洗了洗小手,一旁刚好进来送毛巾的老师看了一眼简克克,听着抽水马桶的声音,然后用无比亲切的语调对着简克克开口,“克克,你刚刚是用马桶的,所以克克是解了大便便对不对?” “嗯。”简克克点了点头,隐隐的感觉到一股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克克是自己擦的?”老师笑容依旧亲切,甚至还抚摸了一下简克克的头,“乖,把裤子脱下来,让老师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擦干净,否则一会小朋友会说克克身上臭臭的。” “不要!”刷的一下还是湿漉漉的小手快速的拎着裤子,简克克猛的摇头,然后一个弯腰,直接从洗手间里跑了过去,克克才不要将裤子脱下来,更不要让其他人检查克克的小屁屁。 然后整个小班哗然一片,看到简克克跑走了,老师第一反应就是简克克肯定没有擦干净,甚至没有擦,所以才会心虚的跑掉。 “克克,加油,克克加油!”上课的小朋友拍着手,无比激情的大喊着,简克克虽然用力的想要逃,可是在两个老师和一个保育员的围堵之下,终于还是惨败被抓,然后惨兮兮的被扒下了小裤裤,然后被六双眼睛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简克克原本是呀将整个秘密打死都不说出去,却忘记了下午是曲樱来接简克克放学回家,小班老师笑着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了曲樱,然后等简克克回到缘楼时,整幢楼的人都知道了简克克的囧事,本来是一星期一次的聚餐立刻改为今晚上,而简克克异常悲惨的成为大家餐桌上的笑料。 交通局。 “这是事故责任认定书,你看过之后签字吧,保险公司会赔偿一部分,余下的你自己赔付。”交警板着脸将手里的认定书放到了李笑白的面前。 “我刚刚才到交通局,事故认定书都出现了,请问你们有调出事发路段的监控录像吗?有询问当时的目击者了吗?还有,你们问都没有问我,就将这一次的事故责任全都归到了我身上,不知道这是遵守哪一条的交通法规调查立案的?” 李笑白将事故认定书看了一遍,一手笑着转动着手里的签字笔,抬起头,清朗的声音里带着身为律师的尖锐,眼神凌厉。 “让你签你就签,哪有这么多废话!”交警被质问的脸色一阵青白,可是这一次的交通事故是市长秘书亲自打电话过来的,刚刚局长立刻结束了刚准备开始的会议亲自打电话过问,让交警们都明白这一次开迈巴赫的车主不仅仅是有钱,只怕更有权。 “不依据事实调查,不遵从法律办案,这还是执法部门吗?”半点没有被交警蛮横的态度恐吓到,李笑白笑的愈加璀璨,牙尖嘴利的反驳着,“还是说交通肇事的另一方有权有钱,所以不管事实如何,责任都归结到无辜的老百姓头上。” “妈的,在交通局你还敢嚣张?”这边马远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砰的一拳头砸在了李笑白的桌子上,扭曲着脸怒吼着,“不想签字可以,立刻让你进牢房!关你十年八年,你他妈的就给老子学乖了!” “这位肇事司机先生,这里是交通局,而且你可是闯红灯的肇事司机,什么时候交通局成你家的了,甚至你一开口就能让无辜的市民蹲监狱坐牢,难道兰迪市就没有法律可言了吗?”李笑白余光扫了一眼双手托着下巴看戏的简克克,虽然李笑白并不想和聂雪扯上任何的关系,可是是非黑白,从拿到律师执照的时候,李笑白就不会因为任何私人关系而枉顾法律法规。 “法律?老子就是法律,敢蹭了我们的车,我告诉你,你这一次就认栽吧,老子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让你倾家荡产,跪在老子面前磕头求饶!”马远一脸的嚣张,反正聂小姐有权有钱,而且这个女人不过就是开了一辆大众车,就算弄死她了,都不会有人敢调查。 “这位肇事司机,你只是司机,所以这番话是你的雇主让你说的?”李笑白微微后退了一下身体,不想被马远的口水给喷到,“还是说刚刚打电话给你的市长秘书说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哼,聂小姐可是市长先生的贵客,你敢撞了聂小姐的车,没有立刻抓你,只让你赔钱就是聂小姐对你说下留情了。”马远嚣张的态度微微收敛了一点,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李笑白,隐隐的感觉到有些的不对劲。 “我是不会签署这份事故认定书的,如果聂小姐想要告我请便,当然,聂小姐也会收到我律师函的。”该要收集的口供都收集了,李笑白站起身来,和简克克对望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如同狡猾阴险的狐狸一般,大手牵小手向着门外走了过去,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众人面面相觑着。 走出了交通局,因为大众车被扣留了,李笑白和简克克对望一眼,拦了一辆出租车,“笑白阿姨,刚刚那辆白色车子前面有一辆车,后面也跟了一辆车,里面坐的应该都是保镖。” “是啊,所以克克,我们闯祸了。”李笑白用力的点了点头。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小祸。”简克克眨巴着眼睛,用力的思考着这一次闯祸的级别。 “嗯,对方看起来很有钱。”李笑白再次的肯定。 “上头还有人。”简克克想到刚刚交通局里一面倒的警察们,和李笑白再次对望一眼,然后都笑开了,谁让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呢! 奢华的别墅。 “怎么回事?雪儿怎么会惹上律师了?”书房里,凌冠壬放下手中的文件,冷声的开口,峻冷骇人的脸庞上厉色一闪而过,“交代下去让他们处理好!这件事不能曝光!” “总裁,这一次的律师很棘手,被成为毒舌律师,一贯都是得理不饶人,油盐不进,而且刚刚我已经去查过了,事发路段的监控录像已经被人调取过了,应该已经拷贝过去了,而且在交通局时,马远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只怕都被李笑白给监听记录下来了。”身为凌冠壬的总裁秘书,徐峰快速的开口阐述。 峻冷的眉宇皱了一下,凌冠壬再次的低头放开文件,冷酷的嗓音薄凉无比,“既然如此,用一切手段让这个律师闭嘴,砸钱下去,如果再不行,用武力让他收敛。” “是,我立刻去处理。”徐封领下命令快速的转身退了出去,悄然的关上书房的房门之后,看了一眼书桌前的凌冠壬,总裁第一次将事业准备搬到亚洲来,所以一定不能产生任何负面的影响,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 简克克翘课了,李笑白翘班了,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窝到了路边的一间冰激凌店铺里,点了两大桶的冰激凌,然后一勺一勺痛快的吃了起来。 “霆叔叔知道了,笑白阿姨,你就惨了。”简克克吃了一口冰激凌,浑身冷的一个颤抖,可是帅气的小脸上却是无比的享受的模样。 “简克克,你担心我不付你的帐!”李笑白威胁十足的瞅了一眼简克克,自从上一次和简克克两人抱着冰激凌遍吃遍看恐怖电影,然后双双不知道是因为被冻到,还是被吓倒,第二天整齐的感冒发烧,从此之后,牧易霆就禁止李笑白吃冰激凌。 “就知道威胁我!”简克克不满的哼了一声,不过倒是没有再开口,用力的挖出一大勺放到了嘴巴里。 “笑白阿姨,那边那个男人是不是来灭口的?”简克克努努嘴,目光看向角落边进门之后点了冰激凌,却一口都没有吃的徐峰。 “能让你看出来的人还会是灭口的吗?”李笑白毫不客气的白了一眼简克克,如果真的是灭口,这个小笨蛋能察觉到才奇怪,所以那个男人应该是过来谈判的,李笑白见过太多这样的助理,大老板是需要架子是不可能出现处理这些小事的,所以自然需要手下过来了。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二十一章 上门威胁 如果在意大利,徐峰自然有很多的关系网,可是初到兰迪市,这里的经济有多么繁荣水就有多深,整个亚洲,甚至世界千百的企业集团有十多家落户在兰迪市,更不用说首当其冲的【寻集团】,不过这几年寻集团发展趋于稳固,所以总裁才会想要将来兰迪市发展。 “笑白阿姨,我们怎么脱身?”简克克吃了一口冰激凌,冷的一个颤抖,贼溜溜的目光瞄向徐峰,这个人看起来很是奸诈! 李笑白不动声色的一笑,从随身的公事包里将一个粉饼盒拿了出来塞到了简克克手上,眯眼一笑,满脸的算计,“这里面是特制的金属丝。” 徐峰看了一眼眼前泛着寒气的冰激凌,再看了一眼不远处桌子上吃的津津有味,然后凑头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什么的李笑白和简克克,莫名的感觉到一种被算计的危机感。 “为什么又是我?”简克克很是无奈的看着自己握成拳头的小手,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李笑白那炫耀的“布。”,小脸扭曲了一下,为什么猜石头剪刀布自己就没有赢过呢? “去吧,去吧。”猜拳胜利的李笑白靠在椅子上,一手挖起冰激凌塞塞进了口中,对着简克克打了个鼓励的手势。 无奈的从椅子上跳下,简克克将金属丝抓在了掌心里,不满的看了一眼李笑白,这才转身向着徐峰的桌子走了过去。 “叔叔,你的冰激凌要融化了。”简克克仰起头露出可爱的笑容,小小的虎牙亮了出来,肉呼呼的身体在徐峰的腿边蹭啊蹭,小手不动声色的将金属丝绑在了徐峰的腿上,然后连同椅子腿绑在了一起。 “你要吃?”徐峰正向着如何和李笑白沟通一下,让她放弃今天早上的交通事故,这边看着简克克过来,知道是小孩子嘴馋,不过还是善意的将桌子上的冰激凌给递了过来,准备起身和李笑白搭话。 让徐峰意外的是,刚刚还努力的在自己身边磨蹭的简克克,突然一脸正义凛然的开口,绷着肉呼呼的小脸,努力的摆出无比严肃的表情,双手叉在腰上,“不要以为用冰激凌就可以收买克克!克克是不会上当的!” 这边示威的话一说完,简克克对着李笑白摆摆手,却见一旁李笑白快速的从包包里将钱放到了桌子上,一二三,和简克克一起向着大门口直接的冲了过去,然后动作整齐划一的停在了玻璃橱窗前。 错愕着怔住,徐峰第一反应就是站起身,却根本没有想到右腿竟然和腿子腿绑在了一起,突然起身的代价就是一个踉跄,砰的一声狼狈无比的摔在了地上。 “耶!”橱窗外,简克克胜利的欢呼一声,抬起手和李笑白击掌,然后两人潇洒的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甚至上车前还对跌撞的爬起身的徐峰拜拜手。 这是刚刚那小男孩给绑的?徐峰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挫败的看着黑色西装裤上那银色的金属线,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接过一旁服务员递过来的剪子,可惜是特殊材质的金属线,看起来就如同钓鱼线一般,却根本剪不断,让徐峰再次挫败的纠结了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洗手间,在打断了椅子腿,然后这才将自己的腿从金属线里给解救出来,徐峰握着手里的金属线,再想着简克克说话时那奶声奶气的可爱模样,浑身一个恶寒,那根本就是个小恶魔! 缘楼。 “妈咪,我回来了。”简克克兴奋的大喊着,直接的向着站在缘楼花园里散步的简宁和曲樱跑了过去,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简宁的胳膊,努力的在简宁的怀抱里蹭啊蹭,十足的撒娇模样。 “席夜,你来了。”一旁曲樱贼兮兮的笑了起来,然后一脸平静的看向简克克身后。 席叔叔!倏地一下,简克克快速的从简宁的怀抱里退了出来,然后努力的坐直了身体,严肃着小脸为自己解释着,“席叔叔,我没有和妈咪撒娇哦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回答,简克克不由害怕的一个瑟缩,席叔叔真够小气的,不就是抱了一下妈咪吗?哼,席叔叔以前不在的时候,自己还和妈咪睡一起呢,当然简克克是绝对不敢将这话和席夜说的。 此刻不由的转过头,偷偷的往身后瞄了一眼,没人?简克克疑惑的眨巴着眼,直接的回头看了过去,哪里有席夜的身影。 “曲阿姨!”简克克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不满的看着逗弄自己的曲樱,一扬下巴,然后再次的蹭到了简宁的怀抱里,双手抱住了简宁的脖子,“曲阿姨,我才不怕席叔叔呢,妈咪是我和哥哥的,席叔叔只能排第三!” “是吗?我怎么听说克克在家里禁止晚安吻和早安吻,还有什么约法三章,不准抱着简宁撒娇,也不准和简宁有亲密动作,更不准惹简宁生气。”曲樱再次看了一眼简克克身后走过来的黑色身影,笑眯眯着一双眼调侃着简克克,说冷天逸小气,看到席夜,曲樱才知道原来男人都小气,“席夜,你回来了。” “曲阿姨,克克才不会上当呢,这是克克的妈咪,谁都抢不走!”简克克哼了一声,对上曲樱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酷酷的小脸上眉头一挑,随即在简宁的怀抱里撑起身体,“我想什么时候亲妈咪都可以的!” 然后吧唧一口亲在了简宁的脖子上,上当一次是失误,上当两次那就是笨了!简克克刚想要对曲樱开口,忽然感觉后背阵阵发凉,一道黑影从头顶压了下来。 “席……叔……叔……”简克克动作异常缓慢的抬起头,看着一脸冷淡的席夜,明明是半点怒火都没有,可是反而让简克克感觉浑身发毛,惨叫一声,咻的一下退出简宁的怀抱,直接投奔坐在一旁曲樱的怀抱,席叔叔这样没有表情的时候最恐怖了。 “简克克,协议作废。”席夜抬手拉起坐在长椅上的简宁,薄凉无比的目光看了一眼已经锁到曲樱怀抱里的简克克。 “席叔叔,我错了。”快速的摇着头,简克克才不要协议作废,好不容易和席叔叔商定好,等自己十岁,哥哥十三岁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搬到二楼去单独住了,协议作废的话,简克克低头看了看自己粗壮的双腿和胳膊,那要等到猴年马月自己才能和哥哥单独住啊。 “简克克!”这边席夜还没有回答,将车子停到车库走过来的冷天逸一看到窝在曲樱怀抱里的简克克,峻冷的脸庞上表情倏地一下冰冷下来,冷冷的目光阴沉沉的盯着简克克。 “爹地,你听我解释!”简克克再次明白缘楼的男人都是无比小气的,一对上冷天逸那毫不掩饰的冷酷眼神,咻的一下从曲樱的怀抱里跳了下来,虽然很是怀念曲阿姨和妈咪软软的香香的怀抱,可是一想到自己日后的幸福生活,简克克还是忍痛割爱的答应了之前那些不平等条约。 克克现在只是个四岁的孩子,是孩子,他们不懂吗?简克克灰溜溜的走在最后,不满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牵着简宁手的席夜,然后是左边揽着曲樱肩膀的冷天逸,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简克克懊悔的抬起小拳头给了自己一下,当初回到现代之后,因为小墨似乎忘记了在衢国的一切,简克克一着急,将什么都说出来了,席夜和冷天逸也都知道简克克之前竟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然后就导致了现在不平等条约的签署,不准对简宁和曲樱动手动脚,不许拥抱,更不许玩亲亲,让简克克郁闷的厉害,自己现在分明还是四岁嘛,这两个大男人有必要这么小气! 可是席夜和冷天逸当初一听到简克克其实已经是个心理成熟的男人,再回想着他过去没事就窝在简宁和曲樱的怀抱里,左亲右抱,有时候甚至还和她们共睡一张床,让席夜和冷天逸不由对望一眼,没有将简克克这个小色狼给丢出缘楼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宽容,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和简宁、曲樱有任何亲密的举止,当然,即使他现在只有四岁也不行! 其实冷天逸和席夜中午很少有机会回来吃饭的,毕竟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不过当家里有了简克克之后,两个人就算再忙也都会抽出时间回来,而小墨虽然上学,不过午休时间长,所以中午也会回来吃饭。 坐在台阶上,简克克双手托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远处的大门,只有哥哥最好了,可是哥哥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简克克异常的哀怨,小墨回来之后,就如同自己离开之前,还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小屁孩,虽然还是疼爱有佳,可是一想到那只是哥哥对弟弟的感情,等以后妈咪和曲阿姨再生了宝宝,哥哥一定也是这样对待他们,简克克只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了醋缸里被来来回回泡了很多遍。 御如风将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小墨一下车便看见坐在台阶上有气无力的简克克,淡然一笑的走了过来,微凉的小手轻轻的落在了简克克的头上,“怎么坐在地上,很凉。” “哥。”简克克低声的喊着,双手用力的抱住了小墨的腰,亲密的靠在了他的怀抱里,无比伤感的开口,“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小墨眼神微微的犹豫了一下,然后那曜石般的黑眸里依旧是清澈如水的温润,点了点头,“有什么特别想要记住的吗?” “没有。”哥真的忘记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不管是简克克,还是封卿寒,都是喜欢着他,不是兄弟之情,是男人对男人的喜欢!简克克虽然很想大发感慨,可是一想到自己此刻才到小墨的胸膛,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小屁孩,所有的感慨都烟消云散了,反正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 “那就进去吃饭吧。”小墨温和的握着简克克的手向着电梯口走了过去,有些事还是太早太早了,等过些年,克克或许就不会存有这样的心思。 简宁的厨艺还是很好的,小墨一回来,席夜和冷天逸原本冷漠淡泊的脸色却莫名的温柔了几分,让一旁跟着进门的简克克再次不满的哼哼两声,这就是差别对待! “我去叫笑白阿姨下来吃饭。”简克克对着席夜和冷天逸扮了个鬼脸,再次向着电梯口走了过去,顺手也将原本准备进门的小墨给拉了出来,“哥,我们一起过去。” 不准克克黏着妈咪和曲阿姨,那黏着哥哥这两个小气的男人不会有意见了吧?门口席夜和冷天逸对望一眼,看着被拉进电梯里的小墨,再看了一眼简克克那气鼓鼓的小脸,峻朗的脸上都闪过一丝笑,忽然都很期待若干年之后,这个小笨蛋是不是还会这样黏着小墨不放手。 电梯里,简克克将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墨,“哥,你说那些人会不会还来找我和笑白阿姨的麻烦。” “嗯,应该会。”小墨思虑着,虽然这些年如风叔叔很少谈起,可是小墨多少知道一点关于李笑白的过去,是以前认识的人吗?那个曾经狠狠的伤害了笑白阿姨,差一点害死她的人出现了。 御家的人一贯都是温和的,至少看御如风就知道,所以只要不触犯到御家的底线,大家都会相安无事,以前的事情小墨不会插手,毕竟自己还太小,那些也是笑白阿姨的过去,可是如今,如果这些人真的找上门来,小墨俊逸淡雅的小脸上一丝厉色快速的滑过,那么这一次,他们欠笑白阿姨的就要统统还回来! 浴室里,李笑白冲了一个热水澡,看着镜子里微微有些陌生的脸失神着,那个时候,突然知道了长老们说起自己和家主从小指腹为婚的事情,原本就在岛上待了太久太久,或许也是年少轻狂,所以李笑白决定离开御家的岛 白子木——孤儿院出生的孩子,高中刚毕业,趁着暑假靠着打工的钱去了意大利这个美丽的国度,假的身份很好弄,更何况御家的人谁没有几个天衣无缝的假身份。 遇见凌冠壬的时候,李笑白曾经以为这就是爱情,十六岁的少女第一次的初恋,是那么的美丽,可是这样的感情在两年之后,在聂雪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原本甜蜜的两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 凌冠壬只说聂雪是世家伯父的女儿,就这样一句解释,从此之后,凌冠壬身边多了一个聂雪,一个不同于自己,家事富裕,举止得体,优雅如同小公主一般的聂雪。 “子木,晚上你先吃饭。”电话里,凌冠壬低沉的嗓音带着歉意传了过来,而原本约定好的晚餐就这样失约。 餐厅里,李笑白苦涩的笑着,刚准备答话,透过手机听见聂雪的声音,“凌大哥,我穿这件参加宴会可以吗?” 有时候李笑白想根本聂雪根本不是自己和凌冠壬感情里的第三者,因为真正的第三者或许是自己,他们形影不离的在一起,而自己似乎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第二天宴会上凌冠壬和聂雪亲密在一起的一幕被记者拍到,飙上了杂志的头版头条,吃着早餐的李笑白放下手中的报纸,门铃声响起,凌冠壬带着歉意上门道歉。 “子木,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宴会,而雪儿也应邀出席。”凌冠壬将桌子上的报纸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峻冷的脸上泛着温柔之色对李笑白解释着。 “安啦,安啦,我知道,反正凌冠壬你给我记住,如果要分手一定要和我说就行了,我可不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李笑白大方的摆摆手对着凌冠壬调侃着,笑容飞扬在俊美而年轻的脸上。 “胡说八道。”凌冠壬不满的在李笑白的脸上亲了一下,却极其喜欢她这样爽朗干净的气息,不同于身边任何女人的伪装和虚伪,子木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似乎能将快乐带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门铃声再次的响起,对于早上七点凌冠壬出现,李笑白是明白的,可是第二次门铃声响起,凌冠壬疑惑的愣了一下,让李笑白继续吃早饭,自己转而去开门,诧异的看着门口脸色有些愧疚和不安的聂雪,“雪儿,你怎么来了?” “凌大哥,我是来和子木道歉的。”聂雪柔柔的开口,向着屋子里走了过来,柔嫩的双手快速的握住了李笑白的手,满眼的歉意,“子木,对不起,凌大哥只是陪我出席宴会,没有想到那些记者竟然胡乱瞎写,你不要误会,也不要生气。” “雪儿,子木不会在意这些的。”凌冠壬率先的开口,对上李笑白染着笑意的脸,她怎么会在意这些事情呢?子木知道雪儿柔软,如果没有自己在一旁,那样的宴会,难保会出现什么问题。 “是啊,我不会在意的。”低下头,李笑白继续吃着早饭,自己在意了又如何?在凌冠壬眼中聂雪是需要放在掌心里呵护的人,而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不知道比聂雪强了多少倍,所以聂雪的约会不能不去,而自己的只需要道歉就好,因为自己大度,因为自己一个人在餐厅里吃饭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子木,我们出去吃早饭吧,凌大哥也没有吃吧?”聂雪柔声的开口,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凌冠壬,然后将目光看向餐桌上的李笑白。 “不用,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们俩出去吃就行了。”李笑白大方的摆摆手,自己愿意给凌冠壬重新坐早饭,可是李笑白真的没有大度到给聂雪做早饭,所以宁愿眼不见心不烦,他们出去吃就出去吃吧,反正昨晚也是自己一个人,而他们一起出席宴会。 凌冠壬原本是想要拒绝的,虽然李笑白的厨艺很是普通,可是凌冠壬却喜欢和李笑白在一起的安宁感觉,可是却又不放心一大早一个人开车前来道歉的聂雪。 “我先送雪儿吃早餐,一会上来接你去公司。”凌冠壬温柔的对着李笑白开口,这才和聂雪一起转身出门。 李笑白高中毕业,原本在意大利米兰这样的城市要找工作很难,不过在意外的遇到了凌冠壬之后,立刻就被他一起带进了凌氏集团,而刚刚从美国商学院硕士毕业的凌冠壬正式进入家族企业,而也带着李笑白一起空降进了公司,所有人都明白李笑白和凌冠壬关系势必非同寻常。 可是让人意外的时,凌冠壬虽然给李笑白一个助理的工作,不过并不接触到凌氏的核心机密,只是一个普通的秘书一般,打理文件,接待访客,安排一下凌冠壬的行程,几乎做的都是杂事,不过李笑白倒是甘之如饴,没有压力不说,不忙碌,公司上上下下对李笑白异常的热情,当然凌冠壬开出的月薪就抵得上一般人的年薪,这差不多是凌冠壬对李笑白最徇私的一次。 吃过早饭将碗筷洗干净了,毫不意外接到凌冠壬的电话,从早餐店出来时,聂雪不小心扭到了脚,所以凌冠壬不放心聂雪开车回去,自己要亲自护送她回去。 “我自己去公司就行了。”笑着挂上电话,李笑白心揪疼着紧缩着,已经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发生多久了,早已经习惯了,李笑白都忍不住暗自猜测,凌冠壬是不是不好意思和自己说分手,所以才会这样周旋在两个人之间。 凌冠壬会察觉不到聂雪对他的感情吗?为什么不避嫌?是他自己也动心了吧,李笑白忽然感觉原来在御家岛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单纯而美好,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李笑白第一次明白所谓第三者,应该是不被爱的那一个人,如同自己! 当听到门铃声,李笑白猛的从回忆里回过神来,那雪白的肌肤上,曾经惨痛留下的疤痕虽然已经消失了,可是灵魂上的伤痕却永远都无法消除,不管过了多少年,想起来时,依旧痛彻心扉。 随着门的打开,简克克愣愣的睁大一双眼盯着站在眼前的李笑白,身上就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白皙的脖子,精致的锁骨,简克克猛的一个摇头,忽然想起身边的小墨,不由着急的哇哇叫了起来。 “哥哥,不许看!”小墨快速的转过身想要挡住小墨的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身高只到小墨的胸口,迅速的伸过小手遮住了小墨的眼睛,然后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李笑白,如果哥哥以后喜欢上女孩子,都是笑白阿姨的错。 “小笨蛋,我脖子上这是你咬出来的吧?”李笑白被简克克那一脸妒夫的表情逗乐了,暧昧的勾着唇笑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微微的青紫,早上这小笨蛋太乐了,结果一个忍不住,为了不穿帮笑出声来就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哥哥,你不要误会,事情绝对不是你听到的这样的。”简克克快速的对着小墨解释着,又不敢松开手,可是又担心小墨真的误会,自己除了哥,对其他男人女人都没有兴趣! “克克,我没有误会什么,笑白阿姨去穿衣服,不要受凉了。”小墨很是无奈,自己能误会什么,克克不过才四岁,他能对笑白阿姨生出什么念头,就算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小墨也不认为自己能误会什么,可是心头却因为简克克又急又慌的解释微微的融入了温暖,真是个小笨蛋。 “小墨还真是温柔,日后一定会是好情人的。”李笑白看了一眼急忙解释的简克克,一个四岁的小屁孩都知道解释,不想自己在乎的人误会,凌冠壬你是对感情太不了解,还是对当年那一段感情根本不在乎,所以才会那样放任下去。 那是,哥哥当然温柔了!简克克如同李笑白是在夸奖自己一般,就差没有翘起尾巴摇两下,却见李笑白忽然话锋一转,笑着低头在小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日后嫁给小墨的女孩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笑白阿姨,你不怕冻生病吗?”简克克笑容僵硬在脸上,气呼呼的瞪大一双眼睛,哥哥才不会娶其他女孩子! 虽然李笑白和往常一样,不时逗弄着简克克,可是小墨却还是敏锐的从李笑白那明亮的笑容里察觉到一丝压抑的晦涩,霆叔叔一直陪伴在笑白阿姨身边,却依旧没有和笑白阿姨挑明关系,那么是当年那个人伤害笑白阿姨太深太深了原因吗? “小墨,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我自己处理就行了。”李笑白低声的对着小墨开口,小笨蛋肯定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小墨,而关于聂雪的事情,李笑白真的不想任何人插手。 “嗯,我明白。”小墨乖巧的点了点头,一手握住了李笑白的手,即使笑白阿姨看起来如同男人一般的坚强,可是终究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女孩,霆叔叔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一直默默的跟在一旁,从没有逼迫过笑白阿姨。 吃过饭,席夜没有再出去,留在家里处理事情,冷天逸公司还有需要亲自主持的会议,所以即使不愿意,却还是和曲樱道别去公司,顺道送小墨去学校。 凌氏大厦。 “应该就是这里了。”简克克仰头看着过于高耸的大楼,因为身体向后仰的幅度太过于大,扑通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看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跌倒,一旁路过的人不由都笑了起来。 “八字不合!”简克克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背着小背包向着凌氏大厦大门口走了过去,中午央求小墨调出了冰激凌店里的监=控,搜索出了徐峰的来历,所以小墨趁所有人上班的上班,午休的午休,自己则是偷偷的溜出了缘楼。 “小朋友,你找谁?”前台小姐看着走进来的简克克,黑色的双排扣上衣,同样色系的长裤,带着一顶鸭嘴帽,背着小包,嘴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可爱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抱在怀里好好的蹂躏一下。 “漂亮姐姐,今天徐叔叔不小心扭到了腿,所以不能带我去游乐场了。”简克克失落落的开口,吧唧了一下棒棒糖,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原来是徐秘书家孩子,等一下,姐姐帮你打电……”这边前台小姐想起徐峰回来时有些跛的腿,立刻明白过来,可是话还没有说完,简克克却快速的摇着头,“不用,我自己上楼给徐叔叔一个大大的惊喜。” 简克克一面说,还一面夸张的伸出双手,惊喜不一定有,惊吓倒是肯定的!在前台小姐报出了楼层,顺便按下电梯之后,简克克笑眯眯的道谢着。 凌氏刚刚入住兰迪市,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幸好白天徐峰的脚并没有多大的伤,而总裁办公室里,凌冠壬正端坐在主位上,听着下属关于工作的简报。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粗暴的踢开,凌冠人倏地皱起了眉头,众人也是立刻回头看了过去,谁不要命了,竟然连总裁办公室的门都敢踢。 “看什么看,没有看见过帅哥吗?”哼哼两声,简克克一手酷酷的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拿着棒棒糖,骄傲的一抬头,目光异常不屑的扫过办公室里的众人。 所有人都错愕的愣住,几乎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竟然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看那嚣张不已的模样,如果是平常,大家只怕都会逗乐了,可是此刻还在开会,总裁不会因为被一个小男孩打断会议就不生气了。 “是你?”徐峰错愕一愣,没有想到还会看见简克克,镜片后的目光复杂的闪烁了一下,他竟然能找到凌氏来。 “徐峰,什么人?”凌冠壬脸色不悦的看了一眼简克克,对于被打断会议,脸色有些的阴沉,四周的下属一个个不由的紧绷了一下身体,可是对于简克克而言,在缘楼每天面对着席夜和冷天逸,不时因为闯祸而被他们冰冷冷的眼神扫过,此刻凌冠壬的眼神就算再冷上十倍,简克克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简克克径自的向着办公桌前的凌冠壬走了过去,长的还真不错,刀斧般凿刻出的五官,刚毅的脸颊,冷峻的眼神,因为生气而抿着唇,一脸的冷然厉色,可惜在简克克看来不过是因为有钱就欺负人的大坏蛋。 “你们最好不要欺负我妈咪,否则我就用钱砸死你们!”哼哼两声,简克克这才气势十足的说出了来意,看着众人一脸想要又不敢笑的模样,小手从裤袋里摸索的掏出了一枚一元的硬=币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转头一块钱就能买到一块,你们最好小心一点,我可是能买不少砖头的!”简克克帅气的一挑眉头,然后酷酷的转身离开,警告的话自己已经带到了,日后,他们要是再敢对笑白阿姨动手,就不要怪克克不客气了! “继续开会。”冷冷的嗓音打破办公室里的平静,凌冠壬看了一眼丢在办公桌上的一元硬=币,眼神冰冷如昔,随后低头处理看向手中的文件。 三个小时之后。 “总裁,我们的计算机都中病毒了!”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天的忙碌就要结束时,突然所有凌氏的计算机系统突然被病毒入侵。 “让安全部的人立刻处理!”凌冠壬脸色不悦的开口,凌氏还没有正式在兰迪市入驻,前期工作都还在加紧处理,如果计算机被黑客入侵,那么等于所有的工作都要重新做。 安全部。 四个计算机高手正聚精会神的快速的在计算机前面忙碌着,双手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肩膀,阻止着黑客的入侵,幸好对方的程序虽然有些麻烦,不过还在控制范围之内。 “总裁,我们反入侵系统追踪到了黑客的地点。”一旁,男人快速的回头对着身后的凌冠壬开口,表情微微的有些扭曲。 “说。”寒着眼神,凌冠壬眼神了有着危险的冰冷之色,竟然敢对凌氏动手,看来对方真的不想活了。 “信号就在凌氏大门口。”男人一边回答着,一面快速的调转着凌氏大门口的监=控探头,锁定的位置正在花坛处,金色的夕阳光芒之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安静的坐在花坛边,脚边放着书包,俊逸非凡的小脸上表情异常的安静,双手悠然的在键盘上敲击着,神色平和而宁静,和此刻安全部李这些严阵以待,一个个脸色焦急不安的计算机高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是孩子?徐峰表情纠结的抽搐了一下,莫名的想到了中午离开的简克克,此刻再看着监=控画面里精致如画的小男孩,只感觉兰迪市真的太诡异了。 “将人带进来。”对于这样赤裸裸的挑衅,凌冠壬看了一眼监=控画面,转身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那个孩子表情太过于悠然而安静,似乎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黑客入侵。 接待室里,等凌冠壬和徐峰推开接待室的门走进来时,小墨正站在窗口凝望着远处,桌子上摆放着书包和他的微型笔记本,他已经停止了入侵,所以刚刚凌冠壬也收到了安全部的消息,不过此刻电脑屏幕上却是对凌冠壬的调查资料,巨细靡遗的情况都有,让凌冠壬表情再次阴冷的一变。 “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所以请三思而后行。”小墨转过身来,淡然的开口,眼神宁静到极致,给人一种优雅而自信的气息。 “为了李笑白?”凌冠壬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窗户边的小墨,中午过来的小男孩不过是个闹剧,可是此刻凌冠壬却明白眼前这个孩子却是十足的威胁,他既然能入侵凌氏的电脑系统,说明他绝对有能力对凌氏造成麻烦。 小墨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将笔记本收进了书包里,伤如果已经结疤了,那么就等着时间将一切的痛都带走吧,笑白阿姨身边有了霆叔叔,小墨知道他们会很幸福,所有小墨不会让任何人给身边的人再带来危险和伤害。 “小学一年级就有这样的本事,不愧是天才儿童,不过,简墨,你要知道,只有头脑是不行的。”凌冠壬是个商人,可是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人,他不接受任何威胁,而眼前这个孩子即使再聪睿又如何,凌冠壬可以有一百种办法让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接触到电脑,那么他对凌氏就无法造成任何威胁,不管是那个律师李笑白,还是眼前这个孩子,凌冠壬都不曾放在眼里。 “我说过三思而后行。”小墨心头对凌冠壬的评价低了很多,威胁一个孩子,这样的男人即使成功了,却也失去了该有的风度。 “总裁?”徐峰突然震惊的开口,跟在凌冠壬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凌锋表情惨白一变,惊恐的目光看着凌冠壬的胸口。 透过接待室的玻璃窗户,不远处大厦上的狙击手,红外线瞄准仪精准的对准了凌冠壬的心脏处,御家的人一贯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告辞。”小墨背起书包,淡淡的颔首转身离开,不管如何,至少凌氏不敢对笑白阿姨随意动手了,这样的警告应该会起到效果。 随着小墨走出了接待室,狙击手也收回了枪,凌冠壬转身看着离开的小墨,峻冷的脸上缓缓的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好一个李笑白,只怕她不仅仅是一个律师这么简单吧!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二十二章 再次重逢 缘楼。 虽然牧易霆也在缘楼有了公寓,可是因为天翼盟的事情,大都数时候,牧易霆更多的是忙碌在天翼盟,居住在天翼盟的总部,能回缘楼的时间并不太多。 暮色西沉,失去了太阳明亮的光芒之后,深秋的冷意骤然之间加剧了许多,站在缘楼门口,牧易霆斜身靠在身后的爱车边,黑色的风衣随风微微的舞动着,手里夹着一根香烟,随意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映出一张峻冷而刚毅的脸庞,并没有席夜的峻,也没有冷天逸的冷,更多是一种沉静的冷淡,波浪不惊,荣辱不变,这是一个在黑暗世界里多年的王者才养成的沉稳气息。 “在这里等我?你就不担心被其他帮派当成了活靶子!”李笑白手里拎着两大袋的日用品和零食,当看见站在暮色之下的牧易霆时,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 第一反应是担心,他可是黑帮老大,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缘楼大门口,可是随后又为自己的担心而感觉到好笑,牧易霆办事沉稳,考虑周全,如果不是百分百的安全,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涉入危险之中。 “进去吧。”牧易霆将香烟掐灭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伟岸的身影大步的向着李笑白走了过来,理所当然的接过她手里的两大袋重物。 两大袋重物,水果和日用品都不算重,但是也不算轻,可是体积不小,不过看着牧易霆一只手就轻易的将两袋东西都给拎起来了,李笑白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之间确实有差异的。 李笑白没有跟过来,牧易霆不由的停了下来,一手拎着两大袋东西,峻朗的脸庞上神色依旧平静,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着。 怎么有种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李笑白看着三步之远的牧易霆,他话不多,几乎不开口询问,甚至可以一天都没有一句话,可是却是如同山一般的存在,沉稳的让人安心。 李笑白看着回过头的牧易霆,心头一暖,踩着轻快的步子三两步上前,直接的握住了牧易霆空闲的左手,略带粗糙的掌心,指节修长的蕴藏着力度,很是温暖,如同他的人。 牧易霆怔了一下,幽沉的目光扫过李笑白低头抿笑的模样,大手不由的反握住她柔软的手再次的迈开步子一起向着缘楼走了过去。 五楼。 每周都有固定的清洁工来打扫,所以李笑白只需要简单的做一下家务,保证公寓能住就行了,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的杂乱。 茶几上堆放着文件,甚至祸及到了地板上,沙发边的柜子上果盘里吃了一半的零食还没有收拾,角落里的绿色盆栽有些的黏,李笑白属于三分钟热度的人,虽然努力的想要打造一个温馨优雅的环境,可是一旦忙碌期手里案子来,就忘记了打理家居。 “有些乱。”尴尬一笑,反正是牧易霆,李笑白厚脸皮的摆摆手,不过当看见阳台之上晾晒的衣服正在晚风里摆动着,而且还有小可爱的内衣内裤时,终于,饶是李笑白一贯是大大咧咧,此刻也终于知道窘迫。 “把东西放到厨房里去。”双手直接推上牧易霆宽阔的后背将人给推进了厨房里,李笑白蹭的一下向着阳台冲了过去将晾晒的衣服快速的从从衣架上给拿下来抱进卧房里。 自己还是有点身为女人自觉的!李笑白先将内衣和内裤收进了衣橱里,这才坐到床边折着衣服,想起简宁和曲樱对自己的评价,不认同的在心里反驳着,忽然折衣服的手一顿,猛的想起超市购物袋里除了食品还有生理用品。 蹭的一下,李笑白俊秀的脸上尴尬的一红,手里的衣服直接的丢在了床上,向着卧房外跑了过去,语调急切,“牧易霆,你放手,我来处理就行了!” “慢一点!”牧易霆回头看着火急火燎奔过来的李笑白,刚开口提醒,却见她跑的太快,眼前的椅子挡在面前,李笑白迅速的一个腾跳,动作潇洒而敏捷,直接的冲到了牧易霆的面前。 冰箱里的食物已经有条不紊的摆放整齐了,而一旁的两个袋子里,一个装着浴室用的沐浴乳和牙膏牙刷,而另一个袋子里只装着两包生理用品,让李笑白再次脸上升温,挫败的收回目光,没好气的瞪着牧易霆,“你动作干嘛这么快!” 这绝对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不过牧易霆却依旧好脾气的看了一眼李笑白,将冰箱的门关上,“晚上出去吃。” 她没有买食材,而牧易霆虽然也住在楼上,不过冰箱里估计除了几瓶啤酒之外,什么都没有,晚餐自然只能出去吃。 “嗯。”点了点头,李笑白拿起流理台上的两个袋子向着浴室走了过去,不由的想起曲樱上一次生理期来了时,冷天逸那个冷酷的男人竟然误解了,差一点将曲樱给抱到医院,李笑白每一次想起都感觉到一阵好笑,可惜没有看到当时的画面。 等李笑白将东西都放好出来时,牧易霆正在收拾杂乱的客厅,将自己散落在茶几上的资料和文件整齐的收再一起放好,吃了一半的零食也被收进了垃圾桶里,明明是一个冷漠寡言的大男人,可是看着他为自己做这些细小的事情时,李笑白心头一点一点的融入进了温暖和动容。 记忆里,凌冠壬从来不曾做过这些事,他会送最浪漫的礼物,会给你最大的惊喜,可是他打理着凌氏集团,更多的是忙碌,所以差不多都是李笑白将就着凌冠壬,他或许也曾爱过自己,可是在他的心里,凌氏集团排在第一,聂雪排在第二,而自己这个恋人只能在第三。 很多年都不曾想起,可是此刻,当想起时,心依旧会有针扎似的痛,一点一点,将那过去的伤疤血淋淋的撕裂开,李笑白无意识的抚上了脸,那里曾经被匕首一刀一刀残忍的割开,带来刻骨铭心的痛苦。 为什么又流露出那样的神色?牧易霆微微的皱起了眉宇,幽深而复杂的目光看着李笑白,她的心里住了一个人,从接触了很久之后牧易霆就察觉到了,她用笑容,用无所谓在掩饰着内心的脆弱。 优雅的西餐厅。 飞扬的钢琴声悦耳而动听,餐桌上点燃的蜡烛渲染出无比浪漫的氛围,远远的透过橱窗就让人能感觉出餐厅的优雅气氛。 “我们这里必须正装出席,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门童轻蔑的扫了一眼李笑白,抬手挡住她进门,眼角高高的挑着,直接将李笑白看成了下等人。 因为贪图舒适,李笑白是一身休闲的装束,淡蓝色的牛仔裤,运动鞋,上身一件毛衣外随意的套了一件休闲外套,原本原本清瘦高挑的李笑白看起来如同一个年轻帅气的大男孩。 牧易霆!李笑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些挫败的看着拦住自己不让进餐厅的门童,因为牧易霆身份的特殊,所以他的车从来不让泊车小弟去停放,这边牧易霆去停车,而刚好这个门童是新人,并不认识李笑白,自然就将她给挡在了门外。 “这位先生,小姐,里边请。”就在此刻,看着李笑白身后走过来的俊男美女,门童立刻一扫刚刚面对李笑白的丑陋嘴脸,谄媚的笑着,“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让开!” 李笑白刚准备侧身让人,可是当看见亲密如同一对恋人走过来的凌冠壬和聂雪时,原本要让开的动作震惊的停滞下来,一时之间,整个人都蒙住了,目光里只有凌冠壬那十年未见的熟悉脸庞,一样的峻朗出色,威严冷傲,踏着夜色而来,宛若黑暗的王者。 “让开!”门童看着李笑白就这么杵在路中间,不由的粗暴的用手推了过去,一看就是穷酸模样,还想进这样高级的餐厅。 身体被推的一个踉跄,李笑白顺手扶住身边的人稳住身体,当对上凌冠壬那冰冷而嫌恶的眼神时,猛然的惊觉,倏地松开手,俊美潇洒的脸上此刻闪过万千的情绪,竟然就这样见面了。 凌冠壬是厌恶和人有身体接触的,此刻被李笑白抓住手臂的瞬间,眉头皱起,眼神一冷,刚要甩开,可是当看见李笑白那帅气的面容时,一种莫名的悸动感觉猛的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出来,宛若闪电一般席卷了全身。 就在李笑白要收回手时,凌冠壬保养尊贵的大手倏地一下伸了过来抓住了李笑白的手,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感觉,让凌冠壬突然有种握紧手再也不放开的冲动。 “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撞到人了,不知道让开吗?”门童一看李笑白差一点得罪眼前尊贵的客人,立刻冷下脸训斥着,“再不放开,我要喊保安了!” “你没有长眼睛吗?麻烦你对这位先生说放开!”李笑白快速的从记忆里回过神来,迅速的武装了自己,看着眼前门童那狗眼看人低的态度,抬起手晃了晃,让门童看看到底是谁抓着谁不松手。 一样的牙尖嘴利,一样的得理不饶人,凌冠壬依旧没有松手,深邃的黑眸锐利而深思的看着眼前的李笑白,只是巧合,还是有心人刻意安排的,虽然是一张陌生的脸,可是那飞扬的眉宇,那每一次使坏时微微挑起的眉梢却是一模一样的,子木! “这位先生麻烦请放手!”李笑白瞄了一眼脸色青白扭曲的门童,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抓着自己手的凌冠壬,他一贯冷酷而高傲,什么时候竟然和一个陌生人会有身体接触了。 “撞到人不需要道歉吗?”凌冠壬依旧没有松手,只是将鹰隼般的凤眸犀利的打量着李笑白,在这样的高级的西餐厅穿着休闲装,她是故意撞到自己的,又有什么目的呢? 原来是怀疑自己,难怪自己还奇怪凌冠为什么会抓着陌生人的手,李笑白帅气的拨了一下额前有些长的刘海,牧易霆什么都好,可是一旦固执起来,李笑白都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头发就一直没有剪,还真的有点碍事。 “这位先生,第一,我并没有撞到你,只是在要跌倒时将你当成墙壁扶了一下,当然我立刻就放手了,第二,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当然,我也可以认为是先生你想要故意引起我的兴趣,不过很抱歉,我对有妇之夫不感兴趣的,至于当情妇,我想先生你还付不起这个价钱。” 李笑白懒懒的开口,用力的将手从凌冠壬的掌心里抽了回来,笑的潇洒而张狂,如同一贯的在法庭之上言辞犀利的金牌律师。 “哦,不知道你要开价多少呢?”眼前这个看起来如同大男孩一般的女人成功的引起了凌冠壬的兴趣。 “这位夫人,你的丈夫这是公然准备出轨,如果你需要离婚的话,我绝对可以帮你争取到最多的财产,维护你的合法权益。”聂雪,十年不见了!李笑白笑容愈加璀璨,视线看向一旁依旧挽着凌冠壬的胳膊,一副温柔典雅模样的聂雪,他们终于结婚了,目光从凌冠壬刚刚抓着自己手的无名指上扫过,李笑白看了一眼聂雪那白皙手指上的戒指,对戒,看来当年的自己果真是个第三者。 “凌大哥,是早上和我撞车的那个律师。”聂雪看也没有看李笑白一眼,柔声对着身边的凌冠壬开口,看来凌大哥也察觉到她根本是有意来这里的,所以刚刚才回抓着她的手。 “哦,原来是早上那个肇事司机的雇主,失礼了。”恍然大悟着,李笑白脚步一个后退,拉开和两人之间的距离,除了在凌冠壬面前保留着温柔纤弱的模样,聂雪在其他人面前永远都是仗势欺人,凌冠壬会不知道吗?不,他那样精明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不在乎而已,因为凌冠壬护着她,所以聂雪才会那么为所欲为吧。 笑容明亮的脸上似乎又传来了那被匕首一点一点割破肌肤时的剧痛,鲜血如同蠕动的虫一般盘踞在脸颊上,李笑白压抑住胸口那尖锐的几乎让自己站不稳的痛苦,十年了,自己避了十年,却还是遇见了他们,果真是孽缘! 李笑白?凌冠壬怔了一下,不由的想起之前来公司的两个孩子,这就是那个在律师界享有盛名的李笑白,太过于年轻,不过气质倒很像,张狂而聪慧,看来她是不会罢手的。 “出什么事了?”当停好车走过来时,看着餐厅门口的几人,牧易霆低沉的嗓音醇厚的传了过来。 “我被挡道了。”一耸肩膀,李笑白指了指自己的装束,看到牧易霆那一如既往般的身影,莫名的感觉到安心。 天翼盟的大哥,整个亚洲的黑道教父——牧易霆,凌冠壬微微的眯着眼,深思的目光快速的扫过牧易霆,来兰迪市投资之前,凌冠壬已经将兰迪市最重要的几个人都调查了一遍,所以自然认得牧易霆。 可是当看着刚刚还一身刺的李笑白在看见牧易霆时,那眼中流露出的依恋之色,凌冠壬莫名的冷了心情,神色也阴霾了几分,一股不悦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滋生出来。 “牧先生,您过来了,桌子已经准备好了,里边请。”餐厅经理似乎也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快速的推门走了出来,当看见牧易霆时,立刻恭敬的迎了过去。 “进去吧。”漠然的对着经理颔首,牧易霆一手亲密的握住李笑白的手,在经过凌冠壬身边时,淡淡的扫过一眼,随后走进餐厅。 看来即使伪装的再平和,黑道中人就是黑道中人,轻描淡写的一眼也是气势十足,凌冠壬目送着走进去的两个人,这才和聂雪也一起走向进了餐厅。 “牧先生,今天有主厨亲自烹饪的白酒法国田螺,牧先生和小姐可以尝试一下。”一旁的侍应认识牧易霆,此刻正推荐着餐厅今日的主打菜式。 牧易霆刚准备拒绝,李笑白一个好字让牧易霆眼神复杂的看着盯着菜单却失神的李笑白,她不吃田螺的,视线向着相隔不远的凌冠壬的桌子扫过一眼,那个男人让笑白失神了。 十多分钟之后,随着色拉和副菜吃完之后,当白酒田螺送上来时,李笑白足足的愣了片刻,一脸纠结的抬起目光看向牧易霆,抬手指了指自己,“这是我点的?” 瞄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田螺,再看着牧易霆碟子里的咖喱油烟虾,李笑白毫不客气的将将自己的田螺推了过去,一脸的理所当然,“我们换。” 即使知道牧易霆也不爱吃田螺,不过李笑白倒真的没有任何的心虚和理亏,自己吃着大虾,瞄了一眼牧易霆,随后好心的将一只虾送到了他的盘子里,一脸大度的施舍,“吃吧,吃吧,我没有这么小气的。” 看着从失神到已经恢复过精神的李笑白,牧易霆并没有询问什么,安静的享用着晚餐,而另一边,凌冠壬抬起目光看向吃着西餐的李笑白,真的很像,子木,十年了,我竟然还能遇到和你如此相像的人,那么的笑容璀璨而明亮,那么的开朗,如同一团火焰,温暖的让人舍不得放开。 “凌大哥。”聂雪低声的开口,余光扫过身后,浓长睫毛遮掩下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嫉恨,只是见了一面,那个律师就吸引了凌大哥所有的目光,为什么?难道自己陪伴在凌大哥身边这么多年,甚至都订婚了,却还是没有办法走进凌大哥的心里吗? 喋喋不休的和牧易霆说这话,当然几乎都是李笑白在开口,牧易霆偶然应声一句,可是即使这样分散注意力,李笑白却依旧能感觉到背后一道异常灼热的视线,让李笑白的心怦怦的加快了跳动。 牧易霆淡淡的看了一眼李笑白,心头微微的有些的苦涩,那个男人是她的旧识吗?可是刚刚在门口时,牧易霆却感觉出眼前的男人并不认识李笑白,可是一想到李笑白御家的身份,牧易霆明白或许在以前李笑白曾经用过其他身份接触过,所以这个男人并不认识,可是笑白却依旧记得他,甚至情绪混乱,强颜欢笑的在掩饰着。 没有吃餐后的甜点,当牧易霆说回缘楼时,李笑白忽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至少可以避开那如芒在背的视线,原来即使过了十年,自己依旧选择了逃避。 夜色之下,路灯发出柔和的光芒,风有些的冷,李笑白将休闲装的拉链拉到了脖子下,看了一眼牧易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去忙吧,天翼盟肯定不少事需要你去处理,不用陪我了。” “路上小心。”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阻拦,牧易霆淡淡的点了点头目送着李笑白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独自离开,路灯将高挑清瘦背影拉的瘦长而落寞。 不是没有察觉到牧易霆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李笑白也不是不知道牧易霆对自己的关心和保护,可是情绪不稳.之下,李笑白只想逃避,只要一个人窝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风越吹越寒,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双腿已经累的几乎迈不动时,李笑白抬头瞄了一眼四周,向着不远处的休闲会所走了过去。 高级的会所不同于普通的酒吧,当然其实本质也是酒吧,只是能出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也有不少娱乐圈的二线三线明星过来,因为是会员制,每年的会费高昂,所以普通的都市白领是没有钱进的。 而李笑白之前接过好几个案子,都牵扯到豪门世家,所以蹭着牧易霆给办了一张会员卡,所以直接输入密码就进去了,毕竟高级的会所收藏了不少的好酒。 即使也算是声色场所,可是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家在一起虽然也是调笑,不过倒规矩了很多,看对眼的一般都直接离开。 角落里,李笑白静静的喝着酒,昏暗的灯光照射不到角落里,微醺之中,李笑白看着眼前不时走过的人影,莫名的回想起当初在意大利。 凌氏集团的庞大也造成了其中的人脉关系复杂,分为了好几个派系,那一次,因为凌冠壬的一个合作项目大获成功,巩固了凌冠壬在凌氏集团的地位。 “去庆祝,凌总裁,你再窝在公司里办公,你不疯我就要疯了。”发自内心的笑,为了凌冠壬的成功,李笑白直接的关上他眼前的电脑,合上文件,将人给拖出了公司。 “凌大哥,子木。”刚出公司大门口,聂雪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亲密的和两人招呼着,“恭喜你凌大哥,你们这是去哪里。” 李笑白原本飞扬的笑容晦暗了几分,刚要撒个谎,可是凌冠壬却已经抢先一步的开口,“子木要去酒吧庆祝,雪儿一起过来吗?” “好啊。”聂雪脆声的答应下来,目光看向一旁的李笑白,亲密的握着她的手,明明和凌冠壬一样比李笑白大了五岁,却如同比李笑白还要小五岁一般,柔声的询问着,“子木,不介意我跟着一起去见见世面吧。” 自己能说不吗?李笑白生平第一次想要耍个坏心眼,可惜到头来却最后害了自己,没有了庆祝的心情,李笑白没有去一贯的高级酒吧,而是直接选了一个离凌氏公司最近的普通酒吧。 灯红酒绿之下,酒吧喧闹着,看着聂雪一脸不舒服得表情,李笑白异常幼稚的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谁让她偏要跟过来呢? “雪儿,要回去吗?”凌冠壬明白聂雪并不习惯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低声的开口,一旁喝着酒的李笑白就差没有点头替聂雪答应,可是却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三人行啊,聂雪怎么可能放弃和凌冠壬独处的时间。 “没事的,凌大哥。”如同李笑白推测的一样,聂雪虽然有些的难以忍受这样噪杂而混乱的地方,却依旧不愿意回去,只是微微的将身体向着凌冠壬身边靠近了许多,似乎这样才感觉到安全和习惯。 凌冠壬知道李笑白不受拘束,可是看着她似乎对这样低等的地方如此的熟稔,心头虽然有些的不悦,却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陪着身边的聂雪说话,毕竟雪儿和子木不同,无法习惯这样的环境。 或许连三人行都算不上吧?因为被孤立的,被淡忘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李笑白侧目看着从进入酒吧开始,就和聂雪亲密聊天的凌冠壬,才明白真正被无视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端着酒杯李笑白向着混乱的人群走了过去,不看见,或许至少不会如此的受伤,安静的角落里,隐隐的可以听见女孩的哭泣声。 “怎么?这么猴急,正好可以给你消消火。”将手里的半杯酒直接对施暴的男人劈头盖脸的浇了下去,李笑白懒懒的笑着。 “妈的,哪里来的野丫头。”光头佬怒吼一声,一把抹去了脸上的酒,从地上站起身来,胳膊上有着纹身,差不多两米的个子,看起来如同一个恐怖的巨人,而被施暴的女孩也趁机快速的逃走了。 “空长了一身肥肉,除了用暴力只怕是找不到女人了,这是不是所谓的有肉无脑。”轻蔑的一笑,李笑白比了比中指,火气十足正无处发泄,而眼前的光头佬正好成了李笑白的出气筒。 吧台前,凌冠壬刚和聂雪说完话,一回头就发现李笑白不知道何时走了,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四周的混乱,“雪儿,你坐一会,我去找子木。” 毕竟在意大利,而身为东方人的聂雪就如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所以凌冠壬不放心的再三叮嘱着,这才快速的起身去寻找李笑白,刚好也看见她将光头佬揍了一顿的一幕。 “子木,够了,我们回去。”冷着嗓音,凌冠壬看了一眼光头佬手臂上的帮派纹身,沉着脸色拉住喝了不少酒的李笑白。 “安啦,就算去找帮手我也不会怕的,放心,不会连累你和聂雪的。”李笑白自暴自弃的一笑,自己的身手凌冠壬知道,他真的没有必要担心,“你把聂雪丢吧台前,不怕出事。” “你也知道可能出事,还胡来。”凌冠壬无奈的看了一眼李笑白,虽然语调冰冷的训斥,可是更多的却还是担心。 凌冠壬还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边刚回到吧台前,光头佬却已经带了五六个手下找了过来,刹那,酒吧里彻底的是一片狼藉的混乱。 李笑白身手很好,即使一个人对付六七个大男人依旧是十足的胜算,可是看着凌冠壬真的没有出手,而是如同保护者一般站在聂雪身边时,心痛的抽了起来。 “子木,小心!”可是聂雪却突然的开口喊了起来,让光头佬等人察觉到这边两个东方人也是李笑白的同伴,立刻有三个人向着凌冠壬这边攻了过来。 混乱之中,凌冠壬身手稳健的护着身后的聂雪,让明显已经胜算的李笑白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或许已经到了需要分手的时候了。 聂雪终究被保护的太好了,当看到一个男人举起破碎的啤酒瓶向着凌冠壬刺过来时,尖锐的叫了起来,身影却从凌冠壬身后冲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凌冠壬震惊的一愣,他身手再好也只是一个商人,凌厉的身手只是为了自保,可是李笑白不同,她是御家训练出来的高手,电光火石之间,李笑白身影迅速的掠了过来,一把将吓的脸色苍白的聂雪给推到了一边,身后的啤酒瓶狠狠的扎在了肩膀中。 而脱离危险的聂雪却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额头狠狠的撞击在了桌子腿上,立刻额头上多了个伤口,鲜血渗透出来。 “雪儿!”凌冠壬脸色骤然之间一变,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笑白,快速的跑了过去将聂雪从地上横抱起来,向着酒吧外冲了出去,甚至没有去看依旧被围攻的李笑白一眼,肩膀上被碎酒瓶扎中的伤口很痛,随着打斗鲜血淋漓,可是再痛也没有看着凌冠壬就这样跑走,将她一个人丢在危险里心痛。 一个星期,李笑白因为肩膀上的伤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一个星期同样没有看到凌冠壬,没有收到他的一个电话,等李笑白恢复过来重新去公司时,才知道这一个星期,凌冠壬不是出差了,也不是和自己生气,他只是每天下班就去医院照顾因为撞到额头而有轻微脑震荡的聂雪。 原来即使过了十年,酒吧里的一幕依旧清晰的可以回忆起每个细节,依旧可以感觉到那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痛。 李笑白端着酒杯苦涩的笑着,再次的仰头喝了一杯酒,忽然,目光震惊的一愣,视线停留在舞池之中亲密拥抱在一起翩然而动的两个身影,原来兰迪市真的很想,明明晚餐时才遇见,这会竟然又碰到了。 “怎么牧先生没有陪着你?”当音乐声停下来时,凌冠壬也看到了坐在角落沙发上喝酒的李笑白,亲密的揽着聂雪的腰走了过来。 “我不是凌夫人,柔弱到随时需要护花使者在身边。”李笑白慵懒的笑着,还真是有些狼狈,不过幸好这一张脸,凌冠壬认不出,聂雪也认不出来,自己倒可以自欺欺人一番,耍耍嘴皮子。 “李律师,早上的事故只是一个意外,不知道李律师能不能就此和解呢。”聂雪柔声的开口,灯光洒落之下,映出一张娇美的面容,白皙的肌肤,纤细的眉,一双水亮的眼睛,温柔纤弱,再加上娇滴滴的声音,是男人都想要呵护的类型。 “我是一个律师,凌夫人这样说,不是让我枉顾法律,当然是事故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了,难道说凌夫人心虚了,所以想要私下用钱来和解?”半眯着眼睛,李笑白又倒了一杯酒,优雅的晃动了一下高脚酒杯,“还是说市长秘书连这样的小事故都处理不好,还需要凌夫人亲自出面。” “李笑白,你不要太过分!”凌冠壬冷声的开口,危险地眯着黑眸,目光冰冷的看向李笑白,有些厌恶她的针锋相对,牙尖嘴利。 刘秘书和俞市长是这一次凌氏入驻兰迪市的一个重要工具,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故而对两人的政绩产生了影响,凌冠壬何尝不明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到时候,受到波及和影响的将是凌氏。 “凌先生你这是威胁吗?”站起身来,李笑白忽然敛了笑意,满脸的严肃和认真,清澈的眼睛专注的对上凌冠壬的黑眸,一字一字的开口,“可是我李笑白就是这样的不识时务,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任何的陷害和手段,我都会不惜一切的揭开假象,还原真相。” 凌冠壬猛然的一怔,四周的音乐声和人声似乎都散去了,脑海里只有这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子木?两个字差一点脱口而出,可是凌冠壬却骤然之间清醒,子木早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眼前这个人只是李笑白,一个律师界异常棘手和麻烦的律师而已。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律师吗?怎么又混到这样高级的场所里,不要脸的收集证据了。”就在僵持里,一道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身为百汇电子的小开,武煌阴森森的冷笑着,眼中有着对李笑白的憎恨。 当初依仗着自己的家事,武煌强暴了一个女员工,然后开了二十万了事,却不想女员工不但没有收钱,反而找到了李笑白,武煌最后赔偿了二十万不说,还被关押了一年,今天才从监狱出来,刚和一群狐朋狗友庆祝,却没有想到冤家路窄的看见了李笑白。 “啧啧,时间过的还真快啊,一年一晃就过去了。”李笑白朗然一笑,双手环着胸口,斜挑着目光看着眼前的武煌,“难道武家没有告诉你什么人都可以惹,就不要惹到律师吗?” “姓李的,你他妈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武煌暴怒一喝,一脚踹翻了眼前的玻璃茶几,哗啦一声,让原本还算热闹的会所大厅此刻死一般的安静。 “武哥,就是这该死的律师害得你坐牢的。”不远处其他几个二世祖听到声响都凑了过来了,一个个都喝了不少酒,其中有两个人估计还嗑了药,此刻看着李笑白,一个个眼中流露出阴狠之色。 “就是这该死的贱人,害得老子被关了一年!”武煌也喝了不少酒,此刻阴邪的勾着嘴角冷笑着,只以为是因为李笑白收集了铁一般的证据,再加上社会舆论让自己被关了一年,却从没有想过李笑白背后可是御家和天翼盟在,否则法庭怎么可能这样公正的审判。 “一个女人而已,武哥,兄弟我给你调教调教,说不定明天就爬上你的床求你原谅呢。”磕了药的男人下流的笑了起来,浑身燥热着,情绪亢奋,此刻只怕让他拿刀杀人都可以。 凌冠壬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手拉过一旁的聂雪退到了一边,虽然眼前这个李笑白和子木有些的相似,可是她身后有牧易霆,所以在这样的会所,李笑白绝对不会出事。 可是凌冠壬却不明白他同样的动作,如同当年在酒吧一样,却让李笑白眼神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虽然还是那样的狂野不羁的潇洒,可是那笑容里却似乎沉淀了很多年的痛,让凌冠壬差一点就要出手。 一模一样啊,他选择保护的人永远都是聂雪,而被抛弃的那个人一直都是自己!李笑白忽然很像的大笑,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可是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痛呢?难道当年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还不够吗? 如同凌冠壬推测的一般,这样高级的会所自然不是普通场所,这边武煌几人还没有动手,会所里的经理已经带着几个保安快速的赶了过来,虽然是两边都不得罪,可是都是道上的人,多少明白李笑白和牧易霆的关系,更不可能让李笑白在自己的会所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用李笑白动手,武煌几人的确喝多了,此刻一看保全过来,一个个都怒红了眼,直接抡起拳头打了起来。 因为能进入会所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经理对保安示意着,不能伤了这些二世祖,所以要将他们制住的确有些的棘手。 打砸声,怒吼声,混乱里,李笑白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武煌这边占着保安不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一个个更加的蛮横嚣张,肆无忌惮的打了起来。 混乱里,武煌一手夺过其中一个保全别在腰间的电棍,眼神阴狠而毒辣,向着角落里失神的李笑白挥了过去。 凌冠壬眼神一变,想要出手可以和李笑白却是站在对面,根本来不及,而失神的李笑白当察觉都危险时,这才回过神来,刚要躲闪,突然,一道银色的利刃从入口处掠过,咻的一声划破了空气,而武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锐而痛苦的惨叫声,匕首已经狠狠的划过了他的手腕,电棍掉在了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牧先生,你来了。”会所经理看到牧易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开门做生意得罪不起这些二世祖,不过有牧先生过来,而且冲突是针对李律师的,经理总算是放下心来。 牧易霆身后还跟着两个手下,刚刚的匕首就是其中一个人射过来的,此刻原本混乱的局面此刻却异常的安静,天翼盟的大哥,即使不认识,却也听说过,更何况刚刚经理口中的牧先生,让在场所有人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整个兰迪市唯一能让人尊敬的姓牧的男人是谁。 “断掉一条腿,告诉武家,如果不会教导儿子,我不会介意亲自动手的。”安静里是牧易霆平稳而略带黯沉的声音,冷淡的丢下话之后,伟岸的身影向着站在角落里的李笑白走了过去,一如既往的沉稳面色,如同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我送你回去。” 【突然发现牧易霆绝对是沉默是金的男人,好男人啊。现在禁词已经禁止到颜都不明白的地步了,但凡看见拼音的,都是被禁词,亲们包涵那。】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二十三章 清晨混战 李笑白忽然感觉这声我送你回去,比起以往任何时候凌冠壬的浪漫都要来得心动,原来在自己以为被所有人抛弃,一个人倔强的挺直着身影面对一切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身边,不离不弃,永远都是最安稳可靠的港湾。 夜色之下,冷风一吹酒味散了不少,李笑白停下脚步甩了甩头,也甩去醉酒时微微的晕眩的感觉,不眨眼的盯着身侧的牧易霆,虽然心头有着暖暖的动容,可是嘴巴上却依旧是习惯的逞强,“你不是先回去了,牧易霆,难道你跟踪我?要知道跟踪他人虽然不处罚法律,可是却妨碍了他人人身自由,我依旧可以对你提起诉讼警告的。” 跟在牧易霆身后两米远的两个部下对望一眼,然后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大哥可是天翼盟老大,可是亚洲黑帮教父,要真的追究起来,只怕都要将牢底给坐穿了,不过警方是不可能抓到任何证据的,只要李律师不出卖大哥就没有问题。 “喝多了。”沉默的暗夜里,牧易霆看了一眼牧易霆,语气沉稳而平静的丢出三个字,让李笑白一口气吸岔了,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张原本帅气俊美的脸颊上此刻满是挫败之色,只感觉自己正热血沸腾,然后被牧易霆咻的一下,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牧易霆,不要用抱女人的方式抱我!”被牧易霆突然横抱起来,李笑白吃惊之下,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了牧易霆的脖子,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样公主抱的姿势对自己很是“屈辱”。 “抱男人是什么方式?”迈着沉稳的步伐,牧易霆低头看向怀抱里喋喋不休抗议的李笑白,她除了身材看起来有些高挑之外,牧易霆是半点没有看出她有什么男人相,是她自己总是将自己归结为男人一派,傻女人,为什么要伪装成那么坚强,真的不需要的。 “当我没有说。”为什么自己的牙尖嘴利,思维缜密到了牧易霆这里就成了吃哑巴亏呢?李笑白无比哀怨的嘀咕一声,不过深秋夜冷,靠在牧易霆怀抱里显得异常的温暖,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也没有人知道。 “牧易霆,我感觉我们八字不合,我是个律师,就是卖嘴皮子的,可是你却能一天都不说一句话。”李笑白闭着眼低喃着,明显的感觉到牧易霆抱着自己的双手微微用力的几分,身后那健硕的身躯也紧绷了一下,李笑白暗自的勾了一下嘴角。 “还有,律师是要伸张正义的,维护法律公平的,可是你竟然是黑道大哥,我们这根本就是背道而驰吗?”再次的说出自己和牧易霆之间的察觉,李笑白有些嗡沉沉的脑子里开始回想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和牧易霆认识的?明明那个时候自己对这个黑道大哥很讨厌的,怎么如今就成了这么亲密的关系了。 随着一旁车门的拉开,牧易霆动作轻缓的将李笑白放到了后座上,自己这才躬身坐了进去,看着有些微醉的李笑白,黑眸冷寂里泛着温柔,不管她和自己之间有多少差异和不同,只要她一直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可以照顾她,保护她就足够了。 透过窗户,已经是十点多了,小墨原本准备上床休息的,不过当看见窗帘上一闪而过的车灯,不由的放下手里的书向着阳台走了过去,向着楼下观望。 “哥,是笑白阿姨回来了?”简克克蹭蹭的跑到了小墨身边,将手里的小板凳放了下来,奶白的小脚直接的站了上去,终于弥补了身高的差异。 简克克一脸兴奋的朝着楼下看着,然后一手撑着阳台的栏杆,帅气可爱的小脸上此刻是得意,终于可以靠着哥了。 小墨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目光微微的挑起,趴在自己后背上的简克克此刻正努力的蹭啊蹭,似乎要和小墨之间蹭出爱的火花来。 难怪床底下一直都摆着一张小板凳,小墨低头看了一眼简克克脚下的凳子,终于明白过来,妈咪明天不用将凳子收走了,因为第二天绝对又会出现在床底下。 “哥,笑白阿姨居然是被抱下车的。”如同发现了奸情一般,简克克兴奋的大叫起来,站在凳子上终于比哥高了,所以此刻简克克努力的让此刻的姿势看起来是自己正站在小墨背后,一手手搭在他肩膀上亲密的拥抱着他,当然一定要忽略那肉呼呼小脚之下的板凳。 庭院里听着楼上那欢呼的叫喊声,牧易霆抬起头看了一眼四楼之上阳台上那兴奋招手的简克克,无奈的摇摇头,缘楼有了克克,只怕会热闹一辈子。 看到牧易霆抱着李笑白走进了大楼里,简克克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一脸谄媚的瞅着小墨,“哥,今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答应吧,快答应吧,简克克努力的想要在脸上笑出一朵花来,可惜从自己回来之后,哥却要分房睡,让简克克无比郁闷,可惜小墨什么都不记得了,让简克克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哀怨的想要告诉小墨实情,可是一想到自己四岁的小屁孩的身体,为了不将小墨给吓走,简克克只能努力的维持现状,等着自己长大。 可是还有十多年,第一次简克克感觉前途一片渺茫,而缘楼里那一众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了,一个个都暗自乐着呢,哼,克克大人有大量,不和这些小气巴拉,看起来英明神武,可是一个个都是一肚子坏水的腹黑的男人们计较! “我去看一下笑白阿姨。”楼下的车子并没有开走,看来霆叔叔晚上还要回天翼盟去,小墨转身离开阳台,留下身后简克克站在阳台边眨巴着眼,哥哥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李笑白酒量并不太好,以前在御家因为还小所以禁止喝太多酒,之后从意大利回来,整个人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胃也不好,所以酒更是被禁止,只是偶尔喝一点,所以今晚上情绪波动太大,加上之前又喝了不少酒,或许是牧易霆的怀抱太温暖,等牧易霆抱着她走出电梯时,整个人彻底醉了。 “霆叔叔我来开门。”这边牧易霆抱着李笑白开门并不方便,而电梯门再次的打开,小墨走了过来,接过牧易霆手里的钥匙将门打开。 笑白阿姨喝醉了,客厅里小墨坐在沙发上,昏黄而温暖的灯光之下,俊逸的小脸上有着复杂的沉思,看不出凌冠壬对笑白阿姨的影响竟然有这么大。 “哥,你说霆叔叔会不会趁机吃……”简克克猛的顿住话,害怕的瞄了一眼小墨,然后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差一点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小墨面色依旧平静而宁和,在沙发边的落地灯光之下泛着暖黄色,显得温暖无比,可是简克克再皮,小墨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就让简克克立刻成了见了猫的老鼠。 简克克睡在沙发上,小脑袋蹭啊蹭,挪啊挪,终于挪到了小墨的腿边,然后再继续蹭啊蹭,终于将小墨的腿当了枕头,小脸埋在小墨的肚子边,双手亲密的抱着小墨的腰,夸张的打了个哈欠,“哥,我先睡一下。” 小墨低头看着一动不动如同已经睡着的简克克,清润如墨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放在一旁的手终于落在了枕在自己腿上睡着的简克克的身上。 卧房里,牧易霆替李笑白脱去了鞋子和外套,这才将被子给她盖好,温暖的手指轻轻的抚过李笑白因为醉酒而有些晕红的脸,她总认为简宁和曲樱那样的才像是需要呵护的女人,却从没有想过,简宁和曲樱一个看起来柔和,一个看起来开朗,可是她们却比很多人都要坚韧,都是刀锋舔血,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人。 而她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一脸的潇洒不羁,可是在牧易霆眼中,真正内心脆弱的人却是李笑白,她总是伪装着坚强,到最后却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她不需要那么挺直腰杆面对一切的。 打了热水,牧易霆动作温柔的给李笑白擦了一下脸和手,这才开了小夜灯转身出房门,她如果在黑夜里惊醒,会感觉到恐怖,所以牧易霆每一次如果离开,都会替李笑白将卧房里的夜灯打开,客厅里的灯一贯都是一夜亮到天明。 “笑白阿姨睡了。”小墨声音放低了一些,因为此刻枕在自己腿上的简克克已经呼呼大睡起来,终究也只是个四岁孩子的身体,此刻都夜里十一点了。 “嗯,我抱克克进卧房。”一来是担心小墨的腿会被睡麻,二来简克克这样睡会手凉,牧易霆弯小腰将简克克抱了起来,因为李笑白这里没有准备客房,所以只能将简克克也送到了李笑白的床上,在这一点上,牧易霆至少没有席夜和冷天逸的小气。 等牧易霆再次关上卧房的门出来时,对上小墨投射过来的关切目光,眼中多了温和之色,他们都是真心的在关心着笑白。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如风叔叔并没有说,我只知道当年笑白阿姨很危险。”小墨看了一眼牧易霆平静的开口,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了仅存的一张照片,“这是以前的笑白阿姨,应该是被毁过容。” 牧易霆依旧还保持冷静的一面,可是看着小墨的手机,看着里面少女时期脸庞和如今不相同的李笑白,那看起来刚毅冷静的峻脸却覆盖上一层阴骇之色,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狂暴的从身上迸发而出,只是被压抑的很好,瞬间又消失了,收敛自若之下依旧是沉稳依旧的牧易霆。 “如风叔叔并没有追究,我想是尊重笑白阿姨的决定。”小墨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常色的牧易霆,所有人都以为霆叔叔温和而冷静,在道上的传言也是如此,可是仅从刚刚那一眼,小墨就明白从骨子里,霆叔叔和爹地和席叔叔都是一样的人,将黑暗的一面掩饰起来了而已。 “我明白,我也不会调查的。”牧易霆抬起头看着关上房门的卧房,御如风真的很了解笑白,知道她伪装坚强背后的脆弱,所以即使知道她在逃避,却依旧不去逼迫笑白,不去追查过去发生的一切。 她那样的性子,如果真的去追查,她还没有走出过去的阴影里,这样的追查,牧易霆明白很有可能会毁了李笑白,她或许面子上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那样惨痛的过去血淋淋的被摆在阳光之下,或许她早就离开了御家,隐匿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所以当年,御如风这样护短的一个男人,却没有插手处理,所以笑白才会很在这里,在自己的身边。 小墨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却有着大人一般缜密的思维,和牧易霆又说了一会过去李笑白在岛上的事情,当时间到十二点的时候,牧易霆在天翼盟还有一个会议,所有的下属一直都在等着。 “让克克留下来吧。”轻轻的打开卧房的门,小墨看了一眼床上相拥在一起的简克克和李笑白,可以想象明天一大早将是什么样的状况,当然如果霆叔叔不会小气吃醋的话。 “嗯。”牧易霆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睡的安稳的李笑白,吃醋倒不会,克克不过也就是个四岁的男孩,即使他的过去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可是此刻睡在笑白身边的还是一个孩子,牧易霆在某些方面或许比席夜和冷天逸要成熟很多,否则就不会真的在知道李笑白和凌冠壬之间有过一段惨烈的过去,却依旧有风度的不去插手。 送走了牧易霆,小墨刚回到四楼的公寓,书房里还亮着灯,简宁已经快要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了。 “小尾巴没有跟着你?”席夜放下文件,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这才沉声的开口,有些意外没有看见小墨身后的简克克。 “还很忙吗?不要太累了。”小墨看着桌子上堆积的文件,自己终究还是太小,很多方面并不够成熟,看问题也不够全面,毕竟没有经历太多的事情,所以此刻还是无法帮到席夜什么。 “没事,年底前会空出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可以好好陪着你妈咪。”虽然劳累,却是满足而幸福,席夜关了电脑,拍了拍小墨的肩膀,“等过些年,你要帮我,还是帮天逸?” “席叔叔,你还真是半点不客气。”小墨难得多了一份孩子气,瞄了一眼席夜,虽然自己身体好了一些,不过小墨的愿望倒是喜欢过平静而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悠然自得,不过小墨很怀疑真的可以。 “要不你和妈咪再生几个出来吧,人多力量大。”突然小墨抬起头,一本正经的开口提议,看着席夜那原本漠然的俊逸脸庞上忽然闪现出笑逸,小墨也不由笑了起来,这提议虽然很中肯很实用,不过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别扭。 “这句话对天逸也很实用。”席夜勾着薄唇浅笑着,和小墨对看一眼,然后两个人异常默契的向着书房外走了去。 三楼。 “你们最好有足够的理由!”冷天逸沉着嗓音,不满的看了一眼席夜,不过当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小墨时,那峻冷的表情立刻软化下来,“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虽然在简克克当初离开治愈了小墨的身体,可是比起寻常七岁的孩子,小墨看起来还是有些的清瘦,当然简宁已经全面给小墨检查过了,身体已经在一步一步的痊愈,不过小墨很有可能就是这样清瘦的体质,属于怎么吃怎么补都长不胖的人。 “席叔叔有话要告诉爹地。”小墨微微的一个后退,将发言权交给席夜,看着眼前两个峻冷高大的男人,再想着此刻的举动,忽然感觉异常的幼稚。 “什么话?”冷天逸峻冷的眉宇微微的皱了一下,看着席夜,大半夜的下楼敲门,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吗? “没什么,小墨只是希望多要几个弟弟和妹妹,所以让你和曲樱加油努力一点。”干咳了两声,席夜面不改色的开口,看了一眼错愕的冷天逸,补充道,“当然,训练好了,等不到二十年,我们就可以退休了。”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小墨无声的为还没有出生的弟弟和妹妹哀悼一声,投胎到只在乎妈咪,只心疼妈咪的家庭里,就要做好被牺牲的准备。 “如果是简克克那小鬼呢?”冷天逸倒是思虑着其中的可能性,如果都是如同小墨这样乖巧聪睿的倒还好,如果是简克克那样唯恐天下不乱,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没事就和自己抢女人,冷天逸可是真的敬谢不敏。 “应该不会吧。”席夜难得说出这样不肯定的话,一想到简克克过去的劣行,后背一阵发凉,“有投资就有风险。” “曲樱已经有孩子了,三个月了。”冷天逸忽然一脸骄傲的丢出红色炸=弹来,忽然想起小墨,想起七年前自己曾经那样残忍的对待眼前这个孩子,所以冷天逸一时之间心头五味杂陈着,甚至一直没有将这样的消息说出来。 当年,自己害得简宁和小墨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如今,曲樱有了孩子,冷天逸是喜悦无比的,可是却不想让小墨因此误会了什么,所以冷天逸一直都是三缄其口,而了解过去经过的曲樱也是狠狠的训了冷天逸一顿,然后却也体贴的没有将这个好消息说出来。 明明自己和简宁还是先在一起的?席夜此刻已经顾不上冷天逸那复杂的表情,俊美的脸上表情复杂了一下,转身向着楼上走了去,不行,没有理由冷天逸到时候卸下重任了,自己还每天在忙碌着。 “小墨,对不起。”这一声道歉,冷天逸明白不管说多少遍都无法弥补曾经的伤害,冷天逸蹲下身,幽沉的目光阵痛而愧疚的看向小墨,如果不是自己,他不会承受了那么多苦,不会被病痛折磨了整整七年。 “爹地,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血浓于水。”小墨低声的开口,轻轻的走了过来,抱住了冷天逸,不同于妈咪柔软温馨的怀抱,爹地的怀抱很是温暖而安心,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你挑席夜离开才来这一句血浓于水。”冷天逸有种被救赎的感觉,听着小墨的低喃,低沉的回了一句,打破此刻有些凝重的氛围。 “爹地,你不用这么精明的,我现在还是人在屋檐下呢。”小墨也孩子气的笑着回了冷天逸一句,这才退出了他的怀抱,“克克在笑白阿姨那里睡,今晚我就和爹地蹭一晚。” “克克明天一定会抓狂的。”穿着睡衣站在客厅里,曲樱笑眯着一双眼,一想到明天可能出现的情形,刹那,笑意飞扬上璀璨的双眼中,明天肯定会非常非常的热闹! 第二天。 当简克克从睡梦里醒过来时,只感觉抱着一个人,然后努力的蹭啊蹭,只以为是抱的是小墨,可是当那满是一脸“猥琐”的肉包子小脸真的蹭到软软的宛如面包一般的柔软时,简克克愣愣的怔了一下,哥哥身体什么时候这么软了? “啊!”惊醒时当感觉到身边还有第二个人呼吸声,李笑白脸色骤然之间惨白一变,记忆如同回到了那不堪凌辱的过去,所有的训练都忘记了,第一反应就叫尖叫一声,然后将身边的人用力的踹下床。 “笑白阿姨……”简克克刚刚还是睡意朦胧,更多的是沉浸在拥抱着小墨的喜悦中,可是此刻被一脚踹下床,扑通一声跌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时,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惨兮兮的揉着被踹痛的小屁股,哀怨不已的看着床上同样也清醒过来的李笑白。 “小笨蛋,你什么时候爬到我床上的?”李笑白阴恻恻的笑着,将心头那惊骇的恐惧感压抑下来,半点没有心虚的看着被踹下床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该庆幸自己没有简宁和曲樱那样的戒备,然后现在他就不是被踹下床了,而是被直接嘎吱一声扭断了脖子。 “哥哥竟然将我丢到你床上?”简克克一手快速的拉了拉身上的睡衣,甚至还拉起了哆啦a梦的睡衣领口对着自己光洁的小胸膛瞅了又瞅,还好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总算没有失身。 “拜托,小笨蛋,你以为我会对你动手动脚?”李笑白帅气的脸上笑容因为简克克此刻夸张的动作而扭曲了一下,如果真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帅哥,或许自己还有心情调戏一下,这个肉呼呼,胖墩墩,总是闯祸的小笨蛋,蹂躏倒可以,动手动脚,免谈!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笑白阿姨你有没有趁着克克睡着之后,辣手摧花。”简克克抬起下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依旧是一脸怀疑的看着床上的李笑白。 “小笨蛋我不习惯睡着之后辣手摧花,我更喜欢清醒的时候辣手摧花!”李笑白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一脸危险的看着坐在地毯上的简克克,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 “啊!救命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咚咚的奔跑声伴随着桌椅倒地的声音在卧房里响了起来,所有能被当成武器的东西都被毫不客气的扔向了对方,战火从卧房蔓延到了客厅。 半个小时之后。 “累死了!小笨蛋,你怎么这么能折腾!”李笑白喘息着,原本昨夜那微微沉闷的情绪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笑白阿姨,你确定你是女人吗?”比李笑白看起来更加的狼狈,简克克毕竟只有四岁,人小腿短,一身的肉肉,跑起来更是消耗体力,此刻直接八字一样和李笑白躺在客厅的高级地毯上,看起来笑白阿姨很正常吗?看来凌冠壬那个坏蛋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李笑白偏过头看了一眼红扑扑着小脸的简克克,心头却明白小墨将这个小笨蛋留在自己这里,或许就是为了让自己闹腾一下,那个乖巧而懂事的孩子。 “小笨蛋,刚刚你是故意和我闹的吧,谢了啊。”李笑白略带清瘦的秀气脸上笑容柔和,其实这个小笨蛋也是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才一大早就折腾出第三次世界大战,什么狗屁情绪此刻都没有了。 “笑白阿姨,不用客气。”简克克此刻难得学着小墨一般乖巧了一下,不过和李笑白对望一眼,两个人突然浑身一个恶寒,这样客气还真是不习惯,李笑白和简克克就应该是没有敌人时,内讧,有敌人时一致对外!此刻没有敌人,那么战争再次爆发! 等小墨和牧易霆拎着早餐过来时,一打开门,沙发上的抱枕正好飞了过来,被牧易霆稳.妥的接在了手里,放眼看去,此刻简克克正站在沙发上,一手叉在腰上,一手还保持着扔枕头的豪迈姿势,如同头上再多两只小角,背后多出黑色的翅膀,根本就是十足的小恶魔出世。 “霆叔叔,我得罪你了吗?”看到来人,简克克不满的哼哼着,拽了吧唧的模样看着牧易霆,一幅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没有。”随手将抱枕放到了沙发上,牧易霆目的光看向一旁已经恢复了精神的李笑白,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看来一大早醒来,她就和克克在这里闹腾,只看一下客厅此刻的狼藉就明白了。 “我去洗澡。”李笑白忽然感觉有些尴尬,快速的抬起手将乱遭遭的头发顺了两下,咻的一下转身向着卧房走了过去,自己干嘛这么在乎在牧易霆面前的形象。 “那么霆叔叔你怎么能将我放在笑白阿姨的床上呢?要是大半夜,笑白阿姨突然化身为狼欺负克克怎么办?”简克克刚刚还一脸的嚣张模样,此刻却突然扭捏着受欺负的小媳妇表情,让牧易霆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彻底无语。 郁闷两个字只怕从此之后和缘楼彻底绝缘了!小墨看了一眼还站在沙发上的简克克,俊逸的小脸上多了一份笑,他明明还保留着属于封卿寒的记忆,却故意如同一个真正的四岁孩子一般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者身边的人。 突然浴室里,李笑白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然后是咚咚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随着卧房的门被打开,李笑白身随意的套了一件白色的浴袍,一双目光惊讶无比的看着简克克。 “简克克,这是你咬的?”李笑白一脸的正色,一手拉开了浴袍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脖子,上面还有些青紫的痕迹,如果是成人,基本会以为是暧昧的吻痕。 “呃,我不知道这么严重。”简克克结巴着,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昨天为了忍笑在李笑白脖子上咬的这一口会这么严重,竟然都瘀青了。 这边简克克刚一点头,忽然感觉背后一道异常灼热的视线,让简克克不解的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却见李笑白忽然一脸的悲愤外加失望,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然后施施然的拉好了浴袍砰的一声将卧房的门再次的关了起来。 笑白阿姨昨天被咬的时候都没有说痛,干嘛今天一大早却刻意说出来?简克克纠结了一下小脸,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着猛的回过头,对上牧易霆那阴沉沉的俊脸,再看着小墨那一脸淡然的姿态,终于明白过来。 “笑白阿姨,你还我的清白!”简克克哇哇的大叫起来,事情根本就不是大家听到的这样嘛!简克克直接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而此刻卧房里,李笑白因为成功陷害了简克克,心情大好的哼着歌,一面脱下浴袍,刚准备走进浴室冲澡,却没有想到卧房的门突然被简克克给拉开,此刻真的是春光外泄! 霆叔叔一定会将克克给宰了!简克克差一点将一双眼睛瞪出来,砰的一声快速的关上门,只希望时间可以倒转回去,打死自己也不会冒失的将卧房的门给打开。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二十四章 律师工作 经过早上兵荒马乱的闹腾,小墨要上学,而简克克立刻如同小尾巴一样跟在了小墨的身后,当然更多的是为了逃避开牧易霆那冰冷冷的一眼,谁让这个小笨蛋没事在李笑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不说,还留下了青紫的暧昧证据。 “降温了,多穿一点。”牧易霆话不多,一贯都是做的比说的多,打开柜子,拿了一件厚了一些的浅灰色的大衣替代了李笑白原本准备的穿的小外套,手指将李笑白及肩的碎发从大衣领口顺了出来,温暖的掌心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李笑白一米六五的身高,略微清瘦的体型,此刻在裁剪笔挺的大衣衬托之下显得如同标枪一般,只是在牧易霆一米九的伟岸身材对比之下,显得娇小如同一个清瘦的年轻大男孩。 “你不冷吗?”打开了卧房的窗户透气,风刮的有些的猛烈,李笑白自然也感觉到深秋初冬十分的清寒,尤其是阴蒙蒙的早晨,虽然没有下雨,可是还是带来一股子的冷。 可是反观又是大衣又是围巾快要过冬的自己,牧易霆却只是一身简单的衬衫,外面是一件同样长款的黑色风衣,可是并没有扣扣子,随着窗口灌进了卧室的风,黑色的风衣舞动着衣角,让李笑白突然感觉牧易霆难道就不冷? “不冷。”简单的两个字,牧易霆的手轻轻的握了一下李笑白的手,宽阔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微微的泛着常年训练后留下的粗糙感觉。 还真是不怕冷,李笑白不满的皱了一下鼻头,然后毫不客气的反握住牧易霆温暖的手取暖,笑的有些狡黠,“走吧,出门工作。” 正的出了缘楼到了外面时,李笑白这才感觉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一般,不由冷的一个瑟缩,侧目看向依旧挺直着身影的牧易霆,此刻却多了关心,“你真不冷?要不要回去加件衣服。”气温最多只有五六度,牧易霆这样真的不会冻着? “不用,去事务所?”牧易霆确实没有什么寒冷的感觉,不过看了一眼有些惧寒的李笑白,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走向车库,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之后,让李笑白上车。 汽车发动起来,空调吹出了暖暖的气息,昨晚喝了不少酒,早上起来有些迟,不过只要不是开庭,李笑白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其实是她之前的导师退休之后经营的,李笑白是他最杰出的门生。 当然导师却也明白以李笑白如今在律师界的地位,不要说挖墙脚的其他律师事务所,就连很多大型的企业集团都抢着聘请,只是李笑白身上有着和导师一样的风骨,不为钱,不为利,只为一个法律的公平公正,所以一直都在律师事务所,当然很多时候,李笑白也会私下接一些的案子,同样不是为了钱财,之前在会所里武煌强暴女员工的案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十多分钟的车程,过了上班的高峰期所以路倒也不会很堵,牧易霆开的很是稳,并没有一点黑道大哥的嚣张和冷傲,如同一个中规中矩的好男人一般,开车时甚至不会说话聊天,刚毅的脸庞上目光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视线,不抢道,不超速,四平八稳的开车作风,让人几乎感觉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古板而封建的大男人。 可是李笑白却明白牧易霆对自己的宽容和尊重,他几乎从不会干涉自己的任何事,律师这一行有多么危险,尤其是李笑白这样的王牌律师,得罪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可是李笑白这些年却一直不管不顾的向前冲,之前是御家在背后当靠山,所以她才能如此毫无畏惧的维系着法律的尊严,如今,却是牧易霆在身后,这个男人用山一般沉稳的姿态,用自己海一般宽容的胸襟包容着李笑白的一切。 “别动。”李笑白走到了牧易霆身边,将手里的公事包丢在了汽车顶上,抬起手将牧易霆的风衣扣子一粒一粒的扣了起来,揶揄的调侃着,“就算不要温度要风度,也不要冻感冒了,否则你对着一整排的手下开会时又是打喷嚏,又是擤鼻涕那就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一面说脑海里一面浮现出这样的画面,李笑白将最后一粒扣子扣好,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牧易霆,刚毅的脸部线条,五官峻冷而深刻,微微凹陷下的眼眶里黑眸沉寂而冷静,怎么都无法想象出牧易霆身上发生这样滑稽的一幕。 这不李笑白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说起来自己还从没有看见过牧易霆失控的时候,他如同山一般永远都是冷毅沉稳,李笑白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流光溢彩的精光在眼眸深处打转着,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牧易霆失去这样沉稳的一面。 “进去吧。”对上李笑白眼中顽劣的光芒,牧易霆淡淡的开口,不让李笑白站在这里继续吹冷风,“晚上我接你回去。” “嗯。”点了点头,李笑白心里开始谋划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看见牧易霆失控呢?拿起之前丢在车顶上的公事包,李笑白一面走一面开始算计着,一个个的方案自脑海里滑过。 律师事务所在二楼,此刻,牧易霆还是一张沉稳的峻脸,只是那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黑眸却幽冷的扫了一眼楼上,这才重新的回到车里发动汽车离开。 “笑白师姐,你说你从哪里拐来的这么个好男人。”这边李笑白刚推开律师事务所的玻璃门,在事务所实习的佟庆庆立刻一脸狗腿的凑了上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比羡慕的看着李笑白。 虽然楼下那男人从没有上来过,看起来话也少,可是律师都眼毒的狠,佟庆庆虽然只是个实习生,不过身为现时代的大学生,自然一眼就看出楼下男人非凡的一面,那车就是顶级世界豪车,而楼下的男人就像是从t型台上走下的男模,身材伟岸修长,气势冷沉内敛,一看就是难得的好男人。 “你师姐我需要去拐男人吗?”李笑白难得虚荣的笑起来,拍了拍佟庆庆的肩膀,直接的掠过了她手里刚冲的还没有来得及喝的咖啡,却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因为其他人夸奖牧易霆而这么的高兴。 “佟庆庆,亏你还是个律师,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吗?我们见过多少人面兽心的畜生。”角落的桌子边,蔡元恒冷冷的丢过话,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笑白,虽然那个男人的身份查不出来,可是有一次下楼时,蔡元恒分明在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保镖的西服下看见了枪,随身携带枪械的保镖,那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正经人,否则也不可能查不出身份。 被训斥了,佟庆庆对着李笑白扮了鬼脸,快速的冲到自己的座位上翻开眼前的文件,也不知道为什么蔡学长和笑白师姐这么不对盘。 “蔡元恒,我知道你这是嫉妒,我可以理解的。”李笑白优雅的啜了一口咖啡,然后一脸正色的得出自己的结论,“身为男人,身高比不过,容貌比不高,当然人家开四个轮子的,你还踩着嘟嘟响的摩托车,嫉妒才是正常人的心理,你要是真的不嫉妒,那我说不定可真的要担心了。” “李笑白!”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蔡元恒抓着签字笔的手指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可是看着李笑白那样照耀而璀璨的笑容,一面恼怒着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反驳,一面却也惊诧眼前这个最不像女人的女人除了在法庭上有着宛若战士一般激情昂扬的一面,此刻也可以笑的如此的美丽。 “李律师果真名符其实。”就在这时,突然一旁里间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徐封看了一眼李笑白淡淡的开口,脸上挂着职场微笑,“李律师,又见面了。” “腿好利索了?”惊了一下,李笑白转过身调侃着,目光扫了一眼徐峰的腿,可是当目光看见站在徐峰身后,和欧阳导师站在一起的凌冠壬时,李笑白端着咖啡的手微微的晃了一下,热咖啡洒了出来烫在指间,也让李笑白猛的拉回了思绪。 瞬间的晕眩和震惊褪去,李笑白稳住了心绪,然后用自己都可以听见的的有些僵硬的语调开口,“凌总裁,看来这么这个小小的律师事务所今天是迎来大神了。” “我是为之前雪儿和李律师的交通事故和解的。”凌冠壬沉声的开口,有些凌厉的目光紧迫的盯着眼前的李笑白,依旧带着盛气凌人的冷傲姿态。 “一个小小的交通事故居然能让凌总裁百忙里抽出时间过来亲自处理,看来凌总裁对尊夫人还真是爱护有佳。”李笑白笑着开口,握着咖啡杯的手用力的收紧,心头那被压抑了十多年的伤口又血淋淋的痛了起来。 凌冠壬永远都是工作第一,可是如今他竟然为了聂雪亲自上门,为什么即使在当年终究知道凌冠壬爱的人是聂雪,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可是为什么如今亲眼所见了,却依旧感觉到那么痛,似乎那原本就残缺的了灵魂再一次被血淋淋的给撕裂开,每一寸肌肤都在针扎里剧烈的痛着,当初爱的有多深,如今就痛的有多深。 “李律师看来对我的私人感情很是关心。”语调已经有些的冷厉,凌冠壬皱起了眉,不喜欢任何人探讨自己的隐私,从昨天在餐厅门口遇见,让凌冠壬怀疑之前的交通事故是不是也是刻意安排的巧合。 莫大的嘲讽感觉,李笑白突然很想大笑,自己绝对不会关心凌冠壬和聂雪的感情,他们是生是死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却笑不出来,心脏紧缩的剧痛着,眼睛竟然有种酸涩的痛觉。 “笑白,凌先生已经和我谈过了,关于这一次的交通事故只是一个意外。”欧阳老律师和蔼的开口,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精明的律师,可是熟悉的人却都明白这个老人有着铮铮傲骨,曾经力挽狂澜的打赢了好几个打官司,扳倒了几位政要和富豪。 “意外?不会啊,分明是穿红灯,差一点造成车祸,然后利用权钱交易,不立案调查就交通局就已经得出了结果,而且还是市长秘书亲自处理的结果。”李笑白笑着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从公事包里拿出文件袋。 “这是从事发路段调取得监◎控录像的截图,可以清楚的看见事发时时白色迈巴赫轿车无视黄灯,不遵守交通规则,差一点造成车祸,这是交通局当时给我下发的交通事故认定书的复印件,这是白色迈巴赫轿车被刮花的车身,根绝认定书里,这车痕是被我刮花的。” 李笑白清咳一声,将另外几张照片摆在了桌子上,“根据鉴定,这是被硬币刮出的痕迹,而这是拍到的肇事司机丢掉口袋里硬币的画面,而硬币上只有肇事司机的指纹,所以关于这一点是绝对的诬告陷害,当然,这是从通信部门调出的通讯单子,这个号码就是市长秘书的私人号码,而拨通号码的手机是聂雪小姐所有,所以将这一切证据联系起来,我很怀疑市长秘书滥用职权,干涉正常的司法调查。” 徐峰表情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肇事的马远虽然带着黑道作风,可是绝对不会刮花聂小姐的车,所以关于这部分徐峰可以肯定是陷害,可是关键是李笑白如今是证据在手,连马远丢硬币的照片都拍下了,这根本就是百分百的陷害,可是却无法反驳,至于市长秘书的这一通电话,如同真的被捅到媒体上,那就真的麻烦了,仅仅是李笑白的名头就会让记者和媒体蜂拥而至,到时候没事也会给查出事情来,更何况为政者怎么可能那么干净! 欧阳导师依旧是和蔼可亲的笑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笑白,眼中有着赞赏和喜悦,这个孩子,不管是什么案子,只要到了她手里,肯定会证据齐全,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李律师想要怎么处理?”凌冠壬依旧神色未动,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李笑白,目光深邃如海,看似冷静依旧,只是却莫名的有种可怕的念头想要冲出脑海一般,这样精神奕奕的一面,记忆里,是那么的熟悉,即使十年了,却依旧如同昨日一般,而刚刚看到李笑白那一面说一面拿出证据神采飞扬的模样,凌冠壬深深的压抑下情绪的波动,目前首要的是查出李笑白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是啊,自己到底想要怎么处理?李笑白被问的怔了一下,这不过是普通的交通案件,就算牵扯到市长秘书又如何,没有杀人放火,没有残害忠良,只不过利用特权来干涉了案子而已。 李笑白低着头慢慢的将桌子上的证据一点一点的收了起来,自己是痛恨着聂雪,所以想要借此报复她,还是想要借此报复凌冠壬,十年了,白子牧在他们记忆里只是一个死了十年的人,这样做还有意义吗? “我什么也不会做,凌先生请自便。”背对着众人,李笑白深呼吸着,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了碎纸机里,机器嗡嗡的声音轻微的响起,所有的证据眨眼之间被销毁,自己只求这一生再不相见,那些血淋淋的过去就这样永远的尘封! 错愕着,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刚刚还盛气凌人,得理不饶人的李笑白,可是转眼之间,却亲手将这些证据都销毁了。 凌冠壬眼神再次危险的眯了起来,按照一贯的思维,凌冠壬是认为李笑白是以退为进,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盯着她略带挺直如同瘦竹一般的背影,凌冠壬却突然感觉她是真的不想继续处理下去,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的接触,这样的认知让凌冠壬脸色微变,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凌先生,既然笑白这样说了做了,而且事故也没有造成任何的伤亡,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处理了。”欧阳老律师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笑,可是言下之意却是赶人出门了。 “多谢欧阳律师了。”徐峰客气的开口,看了一眼率先出门的凌冠壬,随后也立刻跟了过去,只是经过李笑白身边时,却有些意外的撇了她一眼,竟然就这样诡异的结束了,李笑白这个女人真的很奇特。 “笑白师姐,你该趁机敲诈一笔,我们去好好吃一顿也是好的啊。”佟庆庆在凌冠壬和徐峰走之后,不由无比哀怨的开口,一看就是有钱人那,而且笑白师姐手里的证据,就算要个修车费,外加精神赔偿,至少也有几万块啊,白花花的钱就这么没了。 “你这丫头,去楼下买一盒铁观音回来。”欧阳老律师无奈的看着唯钱是从的佟庆庆,摇摇头直接的将人驱使了出去,这才脸色有些沉重的看向李笑白和蔡元恒,“你们两个和我进来。” “牵扯到市长秘书,所以李律师也胆怯了?”蔡元恒低声的开口,挑着目光不屑的看着销毁了所有证据的李笑白。 “菜菜律师,难道你竟然天真的以为用这样的交通事故的小案子就能扳倒市长秘书?”李笑白再次的端起了咖啡,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蔡元恒,难道律师界还有这么天真的吗? “你!”蔡元恒脸色一阵青白,狠狠的盯了一眼李笑白,别过头直接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欧阳老律师叹息一声,喝了一口茶,看着眼前的李笑白和蔡元恒,这才缓缓的开口,“在你们之前我带过一个学生你们都还知道吧,后来离开了律师事务所去了公司当法律顾问,我昨晚上才收到消息楼明被抓紧了看守所,涉嫌贪污和泄露商业机密而被起诉,当初他走的时候,闹的不愉快,如今出事了也没有告诉我,不过终究是我的学生,楼明看重钱我是知道的,可是他绝对不会贪污更不会泄露商业机密,这只怕是他挡了某些人的路,被直接给陷害进去了。” “楼明?”李笑白怔了一下,接过欧阳老律师递过来的文件看了一眼,“一审已经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是啊,我早上去了一趟看守所,楼明已经上诉了,判的不轻,可是关键是真进去了,只怕没有命活着出来了,所以上诉之后,二审开庭,我们就是楼明的代理律师,只是我要让你们明白这不是普通的案子,说起来是开源房产,可是开源房产剥去商业的外衣,根本就是黑帮团伙,所以你们可以随时退出。” 欧阳老律师看了一眼蔡元恒,“你们将资料拿出去研究一下,到时候将结果告诉我就行了,记住,我只是个糟老头了,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无所谓了,可是你们还年轻,这样的官司能不接最好。” 接了,势必就要全力而行,牵扯到黑帮,杀一个人在寻常人看起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当你接触多了社会的黑暗就会明白,杀一个人,死了一个人,不过如同死了一只蚂蚁一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这样的案子,既不违背一个律师的操守,也能留住自己的生命。 佟庆庆回来时,眼尖的瞄了一眼李笑白面前的案子资料,虽然平日里都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丫头,不过却也是精明的很,撞了撞李笑白的肩膀,瞄了一眼办公室关闭的门,“笑白师姐,这案子你要接?” “接,怎么不接,导师的学生,就等于是导师的半个儿子,为什么不接。”李笑白脆声笑着,这可是明显的栽赃陷害,要查很简单,可是要洗清罪名出来却很难,牵扯到钱和权,还不知道牵扯到了哪位高官,将人弄进监狱,到时候弄死了,比捏死蚂蚁还容易,不知道的事情也就算了,真发生到身边了,李笑白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蔡元恒哼了一声,不屑的目光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李笑白,她说的轻松,如果不是她身后有人,只怕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这样的锋芒毕露,怎么可能在律师界风生水起这么多年,只怕那个常常接送她的男人给她护驾保航,否则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对于蔡元恒那明显不屑的目光,李笑白视而不见,低头继续翻阅着手里的资料,他没有错,如果不是身后有御家,自己只怕也不知道被暗算多少回了。 心头悲凉着,李笑白一手轻轻的抚上脸颊,当年,不就是因为没有任何的身份和背景,无依无靠,所以才会被人陷害,李笑白以为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至少还有凌冠壬在,可是呢,到头来才发现,靠山山倒,靠水水枯。 固执的不像御家求救,倔强的不解释,因为需要解释那就等于失去了信任,可是任性的结果却是差一点就葬身火海,那时,是不是真的想着死了也好,死了,至少不会感觉到痛了,肉体的,内心的,那样的煎熬,沉重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将她带下去,严加看守!”凌冠壬冷着峻脸,脱下的西装外套包裹住奄奄一息的聂雪,看向李笑白的目光冰冷的骇人,而经过时,那狠狠的一脚将原本就伤痕累累的李笑白踢到了角落里,“人不许弄死了。” 腹部再痛,却比不上心底的痛楚,李笑白咬着唇,殷红的血迹从嘴角滴落下来,睁大着眼睛看着凌冠壬抱着聂雪越走越远,四周的保镖如同拖垃圾一样将自己抓着头发拽气来,拖出了仓库,丢上车,手铐狠狠的烤住了双手,狼狈的比一个乞丐还不如。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二十五章 称呼问题 随着凌冠壬和徐封从律师事务所走出来,不远处的一辆黑色汽车里,后座上,聂雪雪白的一双手此刻用力的绞紧着,柔和的表情在狰狞之下扭曲成丑陋的嫉恨。 “他果然来了,果然来了。”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聂雪阴狠的目光毒辣的盯着眼前的律师事务所,就算白子木死了那么多年,遇到了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凌大哥竟然抛下了凌氏集团这么繁忙的工作亲自过来,为什么?为什么,白子木不是已经死了吗?凌大哥在乎的人明明是自己啊! “小姐,凌先生只是为了小姐的事情来找李笑白这个律师的。”前排驾驶位置上,艾丽娅冷静的开口,盘起的金色头发之下,一张属于西方人的雪白脸上表情闪过一丝的冰冷,“如果小姐不想看到李笑白,我可以处理。” “暂时不用,先回去。”聂雪深深的看了一眼律师事务所的方向,李笑白暂时还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只要凌大哥真正爱的人是自己,不管是白子木,还是李笑白都不足为惧,否则自己会亲自动手,清除这些障碍物! 汽车向着凌氏大厦的方向开了过去,后座之上,凌冠壬打开了手里的文件袋拿出属于李笑白的文件仔细的审阅着,有天翼盟撑腰,难怪这些年可以在律师界锋芒毕露。 子木!抓扎资料的大手猛的收紧,凌冠壬神色剧痛着,那总是冷厉如霜的峻脸此刻紧绷着,压抑着眼底深处的痛苦,子木原本也可以这样的神采飞扬,而不是委曲求全的死亡,不会太久远了,自己会亲手为子木报仇,会讨还十年前的一切。 “总裁,是聂小姐的车子。”开了一段路之后,徐峰瞄了一眼后视镜对着凌冠壬开口回禀,“需要甩掉吗?” “不用,靠边停下。”峻冷的脸上原本的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凌冠壬将手里的资料重新的放回了公事包里,这边汽车刚停妥片刻,聂雪已经快速的从后面的车上下来走了过来。 “凌大哥,我刚好准备去凌氏找你呢。”巧笑嫣然的开口,聂雪快速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亲密的挽着凌冠壬的胳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凝望着眼前这一张让自己从小就爱恋的脸庞,“凌大哥,你将我丢在别墅里,都没有时间陪我。” “才入驻兰迪市,有很多事情要忙。”凌冠壬拍了拍聂雪的手,侧过头在她的唇上落下安抚的一吻,隐匿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和森寒。 “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想的。”聂雪娇羞的笑了起来,更加亲昵的靠在凌冠壬的肩膀上,凌大哥最在乎的人,喜欢的人果真还是自己,李笑白根本不足为惧。 艾克不过是想要开始侵吞亚洲的地盘,可是牧易霆这几年看起来并没有扩张天翼盟的势力,可是那个男人绝对不是艾克认为的懦弱无能的东方人,想要将欧洲的势力拓展过来,侵吞亚洲的地盘,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凌冠壬眼中是冰冷的寒意和讥讽,虽然和牧易霆只有之前在会所里的一面之缘,可是第二天所有和李笑白冲突的那些二世祖,都被断掉了一条腿,而武煌更是断了双腿,禁止任何一家医院接受,这样的牧易霆真的是个懦弱无能的男人,只怕是深藏不漏,韬光养晦的王者,艾克会在牧易霆手中遭遇最大的败笔。 缘楼。 “约瑟夫·艾克还想要吞并亚洲这边的地盘?”简宁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刚刚收到的信息,不由的将同情的目光看向牧易霆,似乎黑手党一直都想要吞并亚洲的势力,难道是因为霆看起来给外的老实,所以才会一而再的被欺上头。 “这一次艾克似乎得到了约瑟夫家族的里不少人的支持,连如今的首领艾克的双胞胎哥哥卡西奥也没有制止。”曲樱兴趣盎然的补充着,看起来兰迪市要不太平了。 记得之前,艾克因为卖淫团伙的事情,笑白才惹上的,那个时候卡西奥可是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这个不知道死活,挑衅天翼盟和御家的双胞胎弟弟艾克,这一次竟然会放任艾克行动,是准备借助天翼盟的手除掉这个碍事的双胞胎弟弟,还是真的准备想要侵吞亚洲的黑帮势力。 “我去接笑白回来。”牧易霆站起身来,淡淡的开口,依旧是一脸沉稳冷静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刚刚曲樱和简宁的对话。 “霆是不是给人一种老实人的感觉?”曲樱看着牧易霆拿过一旁的大衣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笑着眨巴着眼睛询问着坐在身边的简宁,如果是席夜这样的,估计艾克就不敢一而再的想要挑衅天翼盟。 “一般而言,小打小闹的挑衅天翼盟都不会在意,等碰触到底线的时候,天翼盟一定会让艾克后悔莫及,赔了夫人又折兵。”简宁回想起过去几年里,牧易霆处理的几件道上的大事。 一些新起的小帮派总以为天翼盟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了,但是也会忌惮着天翼盟过去的余威,所以一开始都是小小的试探一下,挑衅一下,然后愈演愈烈,正以为自己可以在亚洲黑帮取得一番势力和成就的时候,就会很悲惨的被天翼盟用迅雷不及掩饰直接给灭了,后来道上了解牧易霆的人都认为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半点没有黑道习气的男人根本就是有着恶趣味劣根性,否则为什么一开始不镇压,反而每一次都等到对方在最有希望,最兴奋的时候,直接将对方给剿灭了, “妈咪,这是不是会咬人的狗都不叫。”简克克正窝在沙发上奋斗零食,忽然抬起头,眨巴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冒出了一句。 “克克,你总结的太精辟了。”曲樱大笑起来,一把向着沙发上的简克克扑了过去,快速的在那肉呼呼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小笨蛋还真敢说,就不担心被霆给灭了。 “曲阿姨,你竟然敢偷袭克克!”简克克危险十足的眯起了眼睛,手上还沾着零食的碎末,看了一眼抱住自己的曲樱,忽然嘿嘿一笑,如同小色狼一般反扑过来。 准备去厨房做饭,简宁起身看着在沙发上闹成一团的简克克和曲樱,忍俊不禁的一笑,冷天逸那么冷酷性格的男人,遇到曲樱,估计一辈子都会这么热闹了。 嘎吱一声,客厅的门随着打开,冷天逸正接着放学的小墨回来,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已经闹成一团的两个人。 “小笨蛋,你敢胡来,你不担心冷天逸揍你屁股!”曲樱笑着靠在沙发上,勾着笑眯眯的眼睛调侃着身边的简克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克克才不会怕呢!”哼哼着,简克克肉呼呼的小手挑起曲樱的下巴,努力的摆出一副浪荡小少爷的模样,反正爹地也没有这么早下班! “风流?简克克,你才多大,竟然敢风流!”尤其被风流的还是自己的女人!一道冰冷冷的声音从冷天逸的薄唇里吐出,直接的将公事包丢在一旁的柜子上,冷天逸危险十足的眯着凤眸,冰冷的厉芒从黑眸里迸发而出,冷傲的身影直接的向着不学好的简克克走了过来。 “曲阿姨!”简克克猛的一个瑟缩,哀怨无比的看了一眼曲樱,还没有来得及回头,毛衣领口直接被人从后面给拎了起来,然后如同拎小鸡一般直接的拎向不远处的书房里,砰的一声,门被关上,连求救的几乎都没有。 “爹地,我可以解释的。”被直接的丢在书房的椅子上,简克克快速的跳了下来,双手笔直的放在身边,一副好儿童的模样,“爹地,我只是和曲阿姨在开玩笑。” “是吗?”依旧是冰冷十足的声音,冷天逸斜睨了一眼解释的简克克,明明只有四岁,这个小鬼怎么就这么的古灵精怪! “是真的,克克只喜欢哥哥一个人的!”简克克拍了拍胸膛,偷偷的瞄了一眼坐下来的冷天逸,随即一脸狗腿的凑了过去,握起小拳头敲着冷天逸的腿,这个可是哥哥的亲生父亲,那么日后哥哥和自己在一起,那不就是自己的岳父大人了? “爹地,我还是叫你爹地比较顺口,反正岳父不岳父的听起来挺奇怪的。”简克克一脸无限yy的模样,脑海里幻想着等到十多年之后自己和小墨的幸福生活。 冷天逸刚刚才缓下的峻脸此刻再次扭曲的结成了寒霜,放在椅子柄上的大手抽搐的颤抖了一下,幸好是自制力一流,否则直接一拳头打死眼前这个小笨蛋。 “爹地,你干嘛不高兴?”简克克不解的看着阴狠着一双眼,似乎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冷天逸,不明白的眨巴着大眼睛,想啊想,忽然明白过来,然后再次露出一口小虎牙,“我知道了难道爹地喜欢以后我叫你公公?克克无所谓的,不管是嫁是娶都可以的。” “不过爹地你不认为公公听起来很别扭吗?别人会以为爹地你是太监的。”想了想,简克克再次的开口,不解的看着冷天逸的脸由铁青转为狰狞的扭曲。 “简克克!”怒吼声从书房里传了出来,冷天逸终于一个没有忍住,直接的将身边的简克克给抱在了腿上,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了他肉呼呼的小屁股上,这个该死的小鬼,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打吧,谁让爹地是哥哥的爹地呢,克克不会这么不孝顺的反抗着。”原本刚想要挣扎的简克克,忽然停止了挣扎,一脸的坦然和认命,为了哥哥和克克的幸福,一定不可以反抗的,不可以让哥哥夹在情人和父亲之间为难的。 冷天逸峻冷的脸庞一阵扭曲,终于挫败的一把夹起腿上的简克克直接的走出了书房,然后打开客厅的门,将手里的简克克给丢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克克呢?简克克揉了揉小屁股,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回头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一脸感慨的摇头叹息着,然后又一屁股坐在了门边,人小鬼大的双手托着下巴,为了自己和哥哥的幸福,就算被赶出家门,自己也不会放弃的。 牧易霆和李笑白走出电梯时就看见了坐在大门口一脸哀怨表情的简克克,那表情直接逗乐了研究了一天案情的李笑白。 “小笨蛋,被丢出家门了,啧啧,这一次是惹到天逸了还是席夜啊?”李笑白笑着抬起脚踢了踢简克克的小脚,这个小笨蛋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导致被丢出来。 “笑白阿姨,克克今天可是很乖的很孝顺的,被打了屁股都没有反抗呢。”不满被李笑白当成小屁孩看,简克克抬起头,无比鄙视的看了一眼嘲笑自己的李笑白,从鼻子里哼哼两声,然后又低头沉思着。 “那小笨蛋怎么会被打屁股呢?”李笑白再接再厉的开口询问,只希望曲樱日后生出一个乖巧的孩子来,否则这缘楼只怕就没有安宁的时候了。 “克克只是准备以后叫爹地爹地,然后爹地就生气了,难道是年纪大了,更年期到了。”简克克不解的嘀咕一声,还是因为曲阿姨肚子里有小宝宝了,所以爹地会欲求不满,然后就会找克克出气? “不叫爹地你准备叫什么?”被简克克弄的一头雾水,李笑白不解的看着眼前坐在门口装深沉的小笨蛋,他到底说了什么让天逸这么生气啊。 “是啊,克克也不知道啊,到底应该是叫岳父还是叫公公呢?”简克克再次的抬起头,乌黑的大眼睛,帅气非凡的小脸,状似懊恼的皱了皱眉头,“不过看起来爹地对这两个称呼都不满意。” 李笑白足足愣了片刻,然后一个忍不住爆笑出声,直接的靠在了身后牧易霆的怀抱里笑的不能遏制,天哪,难怪天逸会失控的将人给丢出家门,没有将小笨蛋丢下楼就已经是客气了。 一贯沉稳表情的牧易霆此刻也难得微微的抽动着嘴角,可以想象出当时冷天逸一脸挫败的表情。 “这是很严肃的问题,笑白阿姨你认真一点!”简克克不满的看了一眼笑的前俯后仰的李笑白,想不出答案,说不定从此之后就不能进家门了,然后克克就要很可怜的出去流浪,说不定会被什么邪恶的大叔给诱拐走,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忽然,牧易霆的手机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打破了眼前欢快的气氛,“是吗?什么情况?嗯,我知道了,你处理就行,一个小时之后我会回来。” “怎么了?天翼盟有事?”李笑白笑着差一点岔气,回头看向身后的牧易霆,不管有多么忙,不管天翼盟的事情有多少,只要他许诺了,就会准时来接自己,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独自空守着约定。 “嗯,码头那边晚上可能有点事情。”牧易霆冷寂的目光此刻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笑白,犹豫了一下,却依旧不愿意瞒着她什么,沉声继续道,“黑手党那边最近动作有些大。” 笑容僵硬在了脸颊上,李笑白怔了一下,借着开门的动作遮掩住眼中的波动的神色,可是握住门柄的手却微微的有些颤抖,那惨烈的过去又鲜活的浮现在了眼前一般。 简克克也终于不再坐在大门口反省了,趁机也溜进了屋子,瞄了一眼同样坐在沙发上却一脸阴霾的冷天逸,瑟缩了一下肩膀,咻的一下向着小墨的房间跑了过去,爹地看起来好像要杀人。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牵强的笑着,将刚刚听到的消息丢出了脑海之外,李笑白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一想到简克克那一脸认真的思虑着该叫天逸岳父还是公公,就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你要不要和霆生一个出来习惯一下。”冷天逸瞄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李笑白,目光看向厨房里帮着简宁做饭的曲樱,等这个孩子生出来之后,一定要让这孩子远离简克克这个小鬼! 李笑白眼中滑过剧烈的惨痛,转过身看向阳台外,明明知道冷天逸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是李笑白却只灵魂被生生的给撕裂了,这一辈子,自己都不可能有孩子了,在身体那样被摧残之后,自己根本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我去帮简宁和曲樱做饭。”李笑白强撑着欢笑,不让冷天逸和牧易霆看出什么来,快速的转身向着厨房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却如同走在了刀刃上一般,鲜血淋漓的痛着。 “笑白怎么回事?”即使李笑白掩饰的再快,可是冷天逸终究是商场多年的强者,察言观色自然比普通人要锐利的多,此刻明显的感觉到一刹那李笑白那笑容飞扬里死一般的痛苦和哀寂,不由的放下手里的文件,低声的询问着身边的牧易霆。 “她没有说,我没有问。”坐了下来,牧易霆目光静静的凝望着厨房里和曲樱闹开的李笑白,她在意大利的时候究竟有怎么样的过去,为什么到如今,这么多年了,每每想起,却依旧会露出这样沉痛的表情,让牧易霆心疼的想要将眼前的人狠狠的搂进怀抱里,却又不想逼迫李笑白想起不愿意再想起的过去。 “霆,你准备一直这样拖着吗?”冷天逸正色的开口,目光看向好友,他和笑白之间的感情明眼人都知道,可是笑白却一直不曾松口,不曾言明什么,冷天逸明白挡在两人中间的或许就是当年的过往。 “我不想逼她。”牧易霆收回了目光,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不是不想问,不是不想了解她的过去,只是那段过去太沉重,所以牧易霆更希望李笑白可以自己走出来,不管需要多久的时间,自己都会一直在她的身边。 冷天逸拍了拍牧易霆的肩膀,感情的事其他人无法插足,可是只希望笑白可以明白,有一个人一直都在她身边,只要她回头,便可以看见。 “你反对克克和小墨?”不想再谈自己的事情,牧易霆忽然的开口,刚毅的脸上多了一抹调侃的笑。 “我看到这小鬼就不爽。”冷天逸刚刚和霁的脸色此刻再次紧绷了一下,倒不是真的不接受这样的关系,毕竟看到御如风和雷熙在一起也挺好,感情的事,冷天逸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早已经明白两个人真心相爱着,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一辈子就行。 可是一想到简克克那小鬼才四岁,冷天逸涵养再好,风度再好,偶然也会忍不住,如同今天一般,不过即使打了简克克的小屁股,却也是控制了力度,终究还是喜欢这个孩子,没有他陪伴着简宁和小墨,那些年,他们只怕不会这么容易的走过来,更不用说冷天逸知道简克克对小墨的感情,否则如今小墨不会这么健康,不会如同正常的孩子一样可以上学放学,单就这一点,冷天逸也不可能反对什么,可是一想到简克克那小笨蛋一脸暧昧的腻着小墨,冷天逸就莫名的不耍。 卧房里,小墨正在写作业,虽然一年级的作业对小墨而言已经简单到不能简单,可是还是小墨却依旧十分认真而整齐的将作业完成。 “哥哥。”一想到刚刚被冷天逸给丢到了门外面,简克克哀怨的嘀咕一声,搬着椅子坐到了小墨身边,明明和冷天逸一模一样峻朗的五官,可是在简克克看来,小墨却是那么风华霁月的优雅,再过一些年,哥哥一定会更加的出色,简克克再瞅了一眼自己肉呼呼的手,危机感蹭蹭的冒了出来。 减肥,自己一定要减肥!简克克眼睛里熠熠的闪烁着战斗的光芒,否则以后,自己就成了肥圆肥圆的小胖墩,到时候哥哥一定看不上自己。 “今天在幼稚园有没有闯祸?”小墨回头看向挤到身边的简克克,微微一笑的开口,一手揉了揉简克克的头。 “哥哥,克克又不是祸苗子。”简克克只感觉危机感越来越严重,瞄了一眼小墨,在哥哥眼里自己只怕就真的是一个四岁的小屁孩,很是哀怨,可是简克克却也明吧自己没有办法说什么,毕竟已经和爹地还有席叔叔约法三章了,如果哥哥想不起来关于封卿寒的记忆,自己就不可以主动提起,给哥哥添麻烦。 “又胡思乱想什么,该去吃饭了。”小墨合上眼前的作业和书本,看了一眼依旧失落落的简克克,抬手牵住了他的手,却见那刚刚还失落的小脸刹那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小墨微微的敛下眼中的光芒,或许等到十多年之后,等克克还是这样的心思,自己会接受他的。 入夜,李笑白心不在焉的躺在床上,忐忑的情绪里回想起之前牧易霆接到的电话,明明知道不管是黑手党的事情,还是凌冠壬的事情都和自己无关了,白子木早已经死了,可是此刻辗转反侧却依旧无法入眠。 窗户外窗帘遮挡之下,暗黑的夜如同一直沉睡的野兽,无数的黑暗和罪恶都在夜色之下悄然的进行着,壁灯微亮的光芒洒落在屋子里,墙壁上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动着,让原本就心绪不宁的李笑白更加烦躁的几乎想要一头撞晕自己。 牧易霆是天翼盟的大哥,掌控着整个亚洲黑帮的所有事务,平衡着各大帮派之间的势力,也许不知道的人会以为牧易霆太过于温和,完全失去了黑道教父的威严和强势,可是李笑白却明白在沉稳冷-静的背后隐匿着怎样的肃杀和冷酷,牧易霆从来就不是和善的人,黑道中就没有真正和善的人。 看见简宁,看看曲樱,李笑白忽然明白原来当年家主说的不错,自己根本不合适黑道,太过于冲动,太过于心软,当年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冲动的离开了御家的岛上,甚至还想要打入到黑手党卧底。 可是在意大利遇见了凌冠壬,李笑白早就将卧底的事情给忘记的九霄云外,可是到头来,却差一点死在意大利,如今明知道这是牧易霆和黑手党之间的事情,可是凌冠壬在这里,如果码头真的出了事,凌冠壬只怕是第一个有危险的。 明明被伤到差一点连命都丢了,为什么到头来却还是无法看着凌冠壬送死?李笑白快速的从床上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终于还是将手枪拿了出来,片刻之后离开了缘楼。 竹马成双 第二十六章 中枪照顾 暗夜的码头原本该是死一般的安静,可是此刻却闪烁着刺耳的警笛声,不时可以听见警察跑动和吆喝的声音,火药味已经散去了,空气里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加上开走的救护车,让人明白刚刚这里一定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天翼盟又怎么可能随便的被其他势力入侵,李笑白明白约瑟夫家族想要将意大利的黑帮势力入侵到亚洲来,想要颠覆天翼盟的地位根本是异想天开,牧易霆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沉稳冷静,似乎根本没有杀伤力,可是只要有人真的碰触到他的底线,牧易霆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可是当看着不远处一个血淋淋的男人被抬上救护车时,李笑白心头不由的担心起来,如果黑手党想要在兰迪市有任何的活动,那么一定和凌冠壬脱不了关系。 凌冠壬不可能受伤的,可是他面对的是牧易霆,是天翼盟,李笑白隐身在了暗处,借着四周杂物的遮挡,目光不安的向着不远处的码头张望着。 码头不远处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集装箱货车停靠在了路边,因为是码头,很多这样停放的大货车并不会让人起疑,可是货车里却是高科技的监控设备,此刻四台电脑正严密的监控着码头上的一切景象。 “李律师?”其中一个天翼盟手下错愕的怔了一下,双手快速的敲击着键盘,调转着之前安装的摄像头方向,赫然看见了藏身在暗处的李笑白,不由疑惑的怔了一下,随后拨通了牧易霆的电话。 “大哥,这边进展一切顺利,警察和他们发生了枪战,所有想要走私的枪械都被警方给扣押了。”部下一面快速的回禀着牧易霆今晚上的情况,瞄了一眼监视屏幕里出现的李笑白,“大哥,刚刚看见李律师在码头上,需要派人过去保护吗?意大利这边只抓了几个受伤的小弟,负责接货的负责人逃走了,李律师在码头或许会不安全。” 天翼盟,牧易霆此刻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夹着烟,起身走向阳台边看向外面暗黑一片的夜色,峻沉的脸上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低沉的语调里却有着一丝的疲惫,“不用靠近,笑白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在外围保护就行了。” “是,大哥。”部下挂了电话,再次看了一眼屏幕里的李笑白,李律师怎么会出现在码头,是大哥泄露的消息,还是因为意大利那边?男人不解的皱了一下眉头,快速的命令暗中的几个手下远远的保护着李笑白的安全,因为距离很远,却也不会被发现。 而此刻,知道意大利这边的军火交易直接被警察给端了,书房里,几个男人天翼盟的男人都不由的大笑起来。 “大哥,约瑟夫家族是不是太小看我们天翼盟了,这么粗陋的计刊也敢执行,就算我们不插手,警方也不会放过的。” “是啊,要我说就是大哥手段太温柔了,结果那些洋鬼子都以为我们好欺负,也不看看,这几年,山口组那边好几次想要脱离天翼盟的掌控,可是那一次不是失败了。” “好了,都回去吧,密切注意意大利那边的动静,还有日本和东南亚那边也让他们注意一点。”看着喜气洋洋的属下,牧易霆背对着众人开口,刚毅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喜悦,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烟雾喷吐出来,薄唇慢慢的张启无声的吐出三个字——凌冠壬。 书房里的众人此刻都放下心来,都快一点了,一个个也都打着哈欠,回去可以好好的睡个好觉,安逸了这么多年,看来这一次兄弟们又可以摩拳擦掌,拿约瑟夫家族的人好好的练练手。 码头上,李笑白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形,随后刚准备向着左侧的方向离开去找寻凌冠壬的下落,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当看见屏幕上牧易霆的名字时,李笑白怔了一下。 “还在研究案子没有睡吗?”透过话筒,牧易霆沉声的开口,语调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关切。 “没有,已经准备睡了,你呢,不要没事学着天逸和席夜瞎熬夜。”李笑白掩饰的开口,打了个哈欠,让人听起来感觉已经是想要睡了,“就这样吧,我先睡了。” “嗯。”一个字从口中吐出,却是无比的艰涩,牧易霆听着手机里被挂断的嘟嘟声,许久之后才将贴在耳边的手机收了起来,她一贯不屑说谎,或许是因为从事律师这一行,说了一个谎言,日后需要用无数的谎言而圆满,可是因为凌冠壬,她却对自己撒谎了。 挂上电话,李笑白懊恼的往后面一靠,结果没有注意到身后堆积的钢材,咚的一声,后脑勺狠狠的撞了上去,痛的李笑白差一点飙出眼泪。 果真不能说谎,一说谎报应就来了!揉着被砸痛的后脑勺,李笑白对着暗黑的天幕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手机给收了起来,为什么要瞒着牧易霆,或许是不想自己那么不堪的过去被他知道,那样的自己,差一点死在意大利,被人当成狗一样的凌辱和虐待,这样的过去,李笑白发现怎么都不敢让牧易霆知道,太不堪,太屈辱。 “该死的面子。”叹息着,李笑白快速的向着北面快速的找了过去,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码头这边,北面是居民区,虽然容易被发现,可是却也便于撤退和掩护,凌冠壬如果过来了,没有被抓到,应该会铤而走险的从北面离开。 为什么还要在乎凌冠壬的死活呢?当初他不就那么冷酷的将自己丢给了黑手党,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可是即使到如今,李笑白却明白当自己离开缘楼到了码头的时候就注定自己无法看着凌冠壬死。 北面原本该安静的街道此刻却亮起了不少灯火,或许是码头那边的枪击声和警笛声惊醒了原本该如水的居民,低着头,李笑白低头看着路面上黑紫色的圆点,是新鲜的血迹,有人受伤了,而且刚刚从这里经过。 血迹眼色太深,泛着暗黑色,看来是伤到了要害,李笑白微微的凛了脸色,看了一眼四周,跟了上百步之后,血迹却消失在了草地上,草地上有不明显的轮胎痕迹,只不过痕迹中间被脚步凌乱的踩了踩,即使在逃亡,却依旧将轮胎的痕迹才抹去了,看来即使撤退也是有条不紊。 “烟头?”李笑白看着地上的几根烟头,不远处就是垃圾桶,道路上很是干净,这里有烟头,再联系刚刚的汽车轮胎印,看来之前这里有汽车一直停在车里,所以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在等待里抽烟了,随手将烟蒂丢在了地上,为什么不是汽车里的烟灰缸,只有一种可能,凌冠壬不喜欢烟草味,所以开车的司机才会将烟蒂丢在地上。 李笑白看着远处的马路,警笛声不绝于耳的回响着,码头四面的公路上应该都设置了路障,凌冠壬如果受伤了,不,即使他没有受伤,他也不会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坐在车上被查到,对于一个商人而言,在警察设置路障的危险区域被查到,对凌冠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他应该没有离开,而是让车子离开。 李笑白看了看四周有几家开了门站在院子里看热闹的居民,目光四处看了看,忽然停留在不远处一条黑暗的巷子里,随即快速的走了过去。 果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当看见巷子尽头的停放的一辆黑色德国产的suv汽车,这是凌冠壬最喜欢的牌子,他应该就在这边。 黑暗的巷子里,李笑白向着右边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忽然,背后有着风声掠过,刹那,李笑白身影迅速的侧身戒备,一只血淋淋的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抓住了李笑白的胳膊,用力的一个反推之下,另一只手快速的袭击向李笑白的脖子。 对方的动作快,可是李笑白也不弱,抬手挡下攻击的右手,身影急忙的后退开,避开对方的偷袭,可是却不曾想那只血淋淋的手上却多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李笑白的太阳穴,随之而来的是阴森而冰冷的警告声,“不许动!不许叫!” 果真是凌冠壬!李笑白没有抬头,低眼看着因为刚刚的打斗而落在自己手背上的血滴,他受伤了?心莫名的扯痛了一下。 “是你?”察觉到对方并没有再反抗,凌冠壬这才眯眼仔细一看,这才赫然警觉刚刚自己偷袭的人竟然是李笑白,一时之间,凌冠壬神色复杂的一变,眼中冰冷的杀机快速的闪过,随后又被否定了,自己不能杀了李笑白,天翼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凌先生大半夜的不睡觉是准备扮演蜘蛛侠呢?还是演超人啊?”李笑白向后退了退,压抑下心绪,这才抬起头,调侃的开口,目光快速的将凌冠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右边肩膀已经被鲜血湿透了,看来一枪是射在了肩膀上,虽然看起来严重,不过却不致命,心莫名的松了下来。 凌冠壬看了一眼出口尖锐的李笑白,将手里的手枪放了下来,可是精神的松懈,让原本失血有些多的身体忽然支持不住的一个踉跄。 “小心!”明知道不该有过多的牵扯,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扶住了差一点跌倒的凌冠壬,凑近了,李笑白这才发现他脸色异常的苍白,身上是浓郁的血腥味,看起来显得有些的狼狈不堪。 “后面的房子是我买下的,扶我进去。”凌冠壬低声的开口,任由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到了李笑白身上,今天的行动,凌冠壬是故意失败的,艾克早就想要夺取凌氏集团,甚至还想要打入兰迪市的黑帮。 而凌冠壬因为在兰迪市,所以不得不接受先头的工作,可是如今,自己重伤了,那么艾克想要对天翼盟有任何行动,就不能依仗自己了,他需要亲自行动,而凌冠壬不但能不得罪约瑟夫家族的人,也可以全身而退,不让天翼盟怀疑到自己身上。 可是凌冠壬没有想到的是,艾克竟然准备了第二手计划,想要趁机杀了自己,到时候嫁祸给警方也好,还是嫁祸给天翼盟也好,而原本就准备让今天码头交易失败的凌冠壬并没有带多少人,所以这才导致自己中了一枪。 不远处是一幢有些破旧的两层小楼,扶着凌冠壬走了进去,打开灯,将人扶坐在了沙发上,李笑白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蹭到了不少的血迹。 “药箱在左边第三个柜子里。”呼吸有些的沉重,凌冠壬沉思的看着快速转身去拿药箱的李笑白,以她和牧易霆的关系,之所以会来这里,应该是知道了今晚的行动,可是她看到自己中枪,为什么要救自己?黑手党一直想要进军亚洲的黑帮,以李笑白的缜密思维,她看到自己的时候就应该猜测到凌氏集团和黑手党之间的复杂的关系。 终究是自己曾经那么用心的爱过,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李笑白回过头看着靠在沙发上已经脱去了外衣的凌冠壬,一时之间,心头五味杂陈着。 挖出子弹,消炎,止血,包扎,李笑白手法很是纯熟,等忙完这一切,却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黑暗里,只有一旁落地灯昏黄的光亮,因为打了麻醉,所以此刻失血过多的凌冠壬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原本以为可以将一切尘封掩埋,可是凌冠壬却这样突然的出现,让李笑白如同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样的痛,那样的伤。 拉过被子给凌冠壬盖好,原本想要离开,可是担心外面的警察会搜查到这里,也担心失血过多的凌冠壬半夜会发烧,所以最终李笑白还是留了下来,在客厅里枯坐了一整夜。 凌冠壬是在早上小区的狗叫声猛然的从床上惊醒,额头上渗透着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刚刚起来的太过于急,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痛的凌冠壬紧绷了一下脸,昨晚的一切这才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 李笑白究竟是什么人?凌冠壬目光复杂的看着一旁床头柜上上的脸盆和搭在边缘的折叠成长方形的毛巾,自己没有发烧,是因为她照顾了自己一夜。 “这是水,这是消炎药,吃掉。”听到卧房里的动静,李笑白端着水和药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脸色深思而复杂的凌冠壬,将药递了过去,嘲讽的冷哼一声,“不要怀疑,我要杀你,你昨晚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是啊,如果她真的要对自己不利,自己早就死了,可是为什么李笑白会这样照顾自己?接过药吞了下去,凌冠壬喝了一口水润着嗓子,难道是牧易霆早就知道了自己和约瑟夫家族的关系,想要利用李笑白来收买自己? 牧易霆根本不如外表看来的那么和善,昨晚上码头的交易虽然是自己有意想要失败的,可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天翼盟有任何的行动,交易的时间地点,还有接头暗号都被警察给知晓了,看来天翼盟在暗中做了不少手脚,可是却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如同真的就是被警方给查处了一般,如果不是因为警方有人,凌冠壬真的会认为这一次的交易失败只是和警方有关,而不是天翼盟插手所为。 “退烧了。”将手探到了凌冠壬的额头上,并没有发烧这让李笑白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赫然对上凌冠壬震惊而沉思的目光,这才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的亲密,迅速的将手要收回来,可是凌冠壬却在同时抬手握住了李笑白的手。 如同触电一般,李笑白猛然一愣,依旧是记忆里那温暖的手,曾经,一次一次,他握着自己的手走在夜色里,向着被成为家的公寓走了去,从小失去了父母,在御家的岛上长大,李笑白第一次真正有了家的概念,可是也是这一双手,抛弃了自己,抱起另一个女人离开,将自己丢入危险里不闻不问。 不似寻常女人保养柔软而白皙的手,李笑白的手有些的瘦,握在掌心里可以感觉到骨头,微微的凉,干瘦有力,如同她的人一般,记忆里,子木也是这样一双手,凌冠壬同样的怔住,眼神悲痛而绝望,可惜子木就那么死了,那么的绝然,没有给自己任何挽回的余地。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卧房里一刹那有些凝固的气氛,熟悉的铃声让李笑白知道这是牧易霆的电话。 “早上想要吃什么?我去买过来。”低沉的嗓音柔和的透过手机传了过来,一如既往般的关切而宠溺,李笑白忽然感觉鼻头一酸,那个男人明明就是黑帮大哥,为什么要如同居家好男人一般处处细微体贴的关心着照顾着自己。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我可不想让你那些兄弟认为我奴役天翼盟的大哥。”窒闷的情绪散去了几分,李笑白笑着开口,“糯米粽子吧?我记得你一直都喜欢吃这个,等我半个小时,外卖准时送到。” “路上开车小心。”牧易霆沉声一笑,倒没有拒绝李笑白的好意,“别买红枣口味的。”因为曲樱如今唯一掌握的厨艺就是糕点,整个缘楼的人此刻看见各式的蛋糕就害怕,也只有天逸这个冷酷的大男人每一次都吃的津津有味,也不怕被甜死。 “你不说我也明白。”李笑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幸好楼下的咖啡店面已经装潢好了,提供糕点,否则整个缘楼的人只怕都要搬家了。 凌冠壬原本还推测牧易霆是用李笑白来接近自己,甚至可能查到了当年自己和子木的事情,因为在李笑白的身上,凌冠壬会看见白子木的身影,美人计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刚刚听着她和牧易霆的对话,凌冠壬却明白自己的推测有误,牧易霆不会让李笑白用美色来接近自己,他似乎是真的在乎李笑白。 “放手。”挂了电话,李笑白抽了抽手,可是因为被凌冠壬受伤的右手给抓着,担心用力托大会再次扯裂他肩膀上的枪伤。 “你竟然瞒着牧易霆,李律师,你就放心将我一个病人丢在这里。”莫名的,凌冠壬有些的烦躁的怒意,因为李笑白和牧易霆说话时那飞扬的神采,让凌冠壬莫名的嫉妒,曾经,也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也是这样神采飞扬的和自己说话。 “怎么?凌总裁想要威胁我?”李笑白看着并没有放手的凌冠壬,嘲讽一笑,“威胁一个律师可是不明智的行为。”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笑白突然用力的将手给抽了回来,而因为抓的紧,凌冠壬肩膀上的伤口果真被扯的剧烈一痛,眼睁睁的看着李笑白将手果断的抽回了,似乎有什么就这样被心底给抽走了一般,失落落的让凌冠壬脸色异常的难看。 “凌总裁旗下可是整个凌氏集团,我想会有很多人乐意照顾凌总裁的。”想到牧易霆还在等着自己,想到他甜味时的语调,李笑白顽劣一笑,决定了,一会早餐多买一点甜食带过去。不再纠缠,毕竟凌冠壬不会死,李笑白快速的转身走出了卧房,片刻之后,关门声响起,咚咚的脚步声里,一夜未归的身影走入到了清晨的阳光之中。 竹马成双 第二十七章 和我耍横 天翼盟。 深秋的早晨还有着淡淡的雾气,阳光穿透了云层照射下来,四周草地和两边大树叶上的秋霜也都融化了,余下晶莹的水珠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牧易霆只穿了一件咖啡色的颇薄毛衣站在大门口,笔挺的身影,刚毅而严峻的脸庞上依旧是沉稳和淡漠,直到视线里出现了李笑白那熟悉的汽车,冷硬的脸部线条渐渐的柔软下来,黑眸深处泛着可以感知的温柔。 “不至于这么饿吧?”看着站在大门口的牧易霆,李笑白拎着之前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早餐走了下来,染笑的眼打趣的看向牧易霆。 并没有开口,牧易霆站在原地看着走过来的李笑白,昨晚的事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又被压了下去,“走吧。” “早餐,我特意绕了好几条街买的。”李笑白将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清晨微凉的手指碰触到了牧易霆的左手,微微怔了一下,抬起头,阳光洒落下来,是牧易霆幽深的黑眸。 右手顺势接过装着早餐的袋子,牧易霆左手却没有松开而是直接的握住了李笑白的手向着天翼盟别墅走了过去。 脸微微有些热,李笑白看了一眼被牧易痛握住的手,迈步跟他的身影,掼红的嘴角却荡漾起一抹笑。 “李律师,大哥可是望穿秋水才将你给望过来的,你和大哥准备什么时候给办了啊?”牧易霆去厨房拿碗筷,客厅里,身为牧易霆的左膀右臂,董大伟口无遮拦的笑着,暧昧的目光打量着李笑白,都拖了这么久了,大哥不急,天翼盟这帮兄弟都要着急了,直接带到床上,嘿咻嘿咻一番,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抱上个胖小子。 “办什么办,黑白两道势不两立,知道不!”哼哼着,李笑白双手环着胸口,挑着眉梢瞅了一眼董大伟,“你的金都伯爵最近可没有少闹事,你给安分一点,少给牧易霆添乱子。” “李律师,你和大哥这是黑白两道大联欢,你看冷先生儿子都上小学了,第二个儿子明年五六月份就出世了,大哥和冷先生可是八拜之交的兄弟,这也不能太落后了啊。”所有兰迪市和其他亚洲地区都有金都伯爵这个顶级休闲会所的店,而董大伟看起来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可是却将这些会所经营的很好。 生意蒸蒸日上,日进斗金丝毫不夸张,更重要的是能进入金都伯爵消费的官员,包括各方面的势力,这样天翼盟在很大一方面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牢牢的稳定着方方面面的关系。 李笑白笑容蓦地晦暗了下来,一直以来这个问题都被逃避着,此刻再次听别人提起,李笑白忽然感觉心头如同针扎了一般,痛的难以承受,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而天翼盟需要有继承人,而且牧易霆看起来很喜欢小墨,甚至连简克克那小笨蛋都很喜欢,他一定很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以吃了。”牧易霆将早饭放到了桌子上,双手拿着碗筷向着李笑白走了过来。 “哦。”失落的转过身,李笑白抬头看着身侧靠的有些近的牧易霆,刚刚在大门口等着自己的时候似乎吸了烟,身上有着淡淡的烟味传了过来,渲染着李笑白在痛苦里疼痛的心扉。 “怎么了?”察觉到李笑白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牧易霆低声的开口,侧过的目光凌厉的看向一旁的董大伟,他和笑白说什么了。 “没事,吃早饭。”强撑起笑容,李笑白率先向着餐桌走了过去,一脸谗言的从碟子里拈了一块粉团丢进了嘴巴里,有那么一瞬间,李笑白几乎想要不顾一切的将所有屈辱的过去真实的告诉牧易霆。 可是冲动只是瞬间,李笑白低头大快朵颐的消灭着桌子上的早餐,可是话到口中又被吞了回去,说不出口,说出来了,自己就再也没有脸站在牧易霆身边,可是自己还不想离开兰迪市,不想离开这些朋友家人,所以李笑白宁愿一个人将那些不堪屈辱的回忆压到心底最深处。 不敢打扰牧易霆和李笑白的进餐,董大伟看了一眼餐厅里如同老夫老妻一般的两个人,摇摇头将最后一口咖啡灌了下去,大哥在感情上就是太温吞了,男人和女人就那么回事,有了感情,水到渠成,孩子十个月就蹦出来了,可是以大哥这速度,就一个字——悬! 味同嚼蜡,李笑白放下筷子时,这才发现刚刚坐在身边的牧易霆早已经停止了进餐,碗里的稀饭和面前的粽子都没有动,那一双总是冷静而沉稳的黑眸此刻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我……”想要开口,如同往常一般的和牧易霆调侃,可是喉咙却如同被棉花给堵住了一般,李笑白忽然发现此刻言语是那么的苍白,就这么幽幽的回望着牧易霆,太多太多的复杂情绪苦涩的交织在心头。 起身走了过来,牧易霆低头看着表情有些酸涩而委屈的李笑白,修长的有力的手指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眼中泛着心疼,从凌冠壬出现之后,她就一直心事重重。 “不管发生什么事,记得,我一直都在。”低头喟叹着,牧易霆弯下腰,唇覆上李笑白的唇,无比珍视的细吻着。 闭上眼,感受着眼前这个吻着自己的男人所带来的那种呵护和温情,李笑白是极其厌恶接吻的,因为那会让她想起被关押在黑手党的地牢时里,那些禽兽一般的男人,虽然他们不敢真的对自己施暴,可是却依旧抓着她的头,用嘴巴一次一次…… 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双手用力的揪住了牧易霆的毛衣,晕眩而幸福的感觉随着唇与唇的亲密碰触而荡漾在脑海里,将那屈辱黑帮的过去彻底的击碎。 牧易霆的亲吻一般都是很温柔的蜻蜓点水的一吻,可是此刻,或许是因为凌冠壬的出现终究带来了影响,所以此刻,察觉到怀抱里的人的顺从和回应,不由的加深了这一吻的力度,从之前温柔的唇对唇的碾磨,转为了激情的深吻,舌从李笑白的口中滑入进去。 一刹那,嘴巴里多了异物,李笑白浑身猛烈的一个颤抖,被尘封的黑暗记忆猛烈的席卷而来,脸色瞬间苍白。 牧易霆眉宇皱了一下,刚要退开舌,可是李笑白却已经从记忆里拉回了理智,抓着牧易霆毛衣的手指用力的收紧了几分,仰起头,快速的伸过丁香小舌纠缠住牧易霆刚准备退开的舌,是他没有关系。 激情的一吻直到两人都不能呼吸时才停止,李笑白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体软的如同一滩水一般,脸色如同玫瑰一般透露着娇羞的红湘,只怕这回不管是简宁还是曲樱看见了,都不会再说李笑白没有半点女人味了。 “我差一点窒息!”李笑白回头不满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可是此刻指责的话怎么听都显得有些的撒娇。 “我的荣幸。”牧易霆低沉一笑,温暖的手揉了揉李笑白柔软的碎发,终于长长了一些,或许骨子里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封建,他一直喜欢长发的女孩,在没有遇见李笑白之前,牧易霆也有过床伴,每一个都是温柔贤淑的性子。 可是爱情就是那样的让人捉摸不透,当看见火光四射,和温柔扯不上半点关系的李笑白时,牧易霆却清楚的明白,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个得理不饶人,咄咄强势的律师,可是纵然不习惯,她还是养起了头发。 “我还有案子要研究,我先走了。”被牧易霆脸上那低沉的笑容直接秒杀到了,李笑白脸再次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红了起来,急切的起身开口,身影风一般的冲出了餐厅,带着落荒而逃的羞赧。 汽车还没有到律师事务所就被停在马路边的白色迈巴赫吸引住了目光,不时还有经过的大男孩拿着手机对着这样顶级的豪车猛拍照,一脸的羡慕嫉妒。 “李律师,我家小姐请李律师喝个早茶。”看到李笑白的大众车停了过来,艾丽娅推开车门走了出来,西方人的高挑身材,一丝不芶的盘发,看了一眼李笑白,眼中依旧是高傲里带着不屑和轻视。 “抱歉,我可是最尽职的员工,上班时间禁止外出的。”懒懒的靠在车门边,李笑白看着一脸看不起东方人模样的艾丽娅,实在很想问一句,聂雪不也是东方人吗?怎么就不见这个古板的老女人对聂雪看不起呢,反而是其他东方人,在艾丽娅眼中都如同垃圾一般轻贱。 “旷工一天,我会支付你十倍的工资。”一字一字艾丽娅冷漠的开口,眼中有些的不耐,“我家小姐请你喝早茶是看的起你,不要不识抬举。” “这个数,我就陪聂小姐喝荼。”李笑白伸出食指在艾丽娅面前晃了晃,笑的格外的嚣张而得意。 “哼。”艾丽娅嗤了一声,转过身从副驾驶位置上拿过自己的包,然后拿出皮夹,从里面拿出十张一百块递到了李笑白面前,果真是爱钱的律师,“给你。” “一千?”李笑白夸张的笑了起来,“很是抱歉,我一小时的律师咨询费就是一千,美金,十倍的话就是一万美金,六万人民币,谢谢,我只收现金,不收支票的。” “你?”艾丽娅表情狰狞的一变,气喘着想要发怒,可是却又感觉和眼前这个见钱眼开的律师争吵丢了自己的面子,高傲的冷哼一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做掉一个律师对我而言可不是什么难事!” “抱歉啊,我以为经过之前车祸的事故你们会知道我最好的习惯就是随身携带录音笔,以便收集证据。”李笑白招摇的从衣服口袋里将录音笔拿了出来,看了一眼脸色青白扭曲的艾丽娅,“相信有了这份证据,日后我如果有任何的生命安全,聂小姐将成为第一嫌疑人。” “艾丽娅,去银行提取六万出来。”白色的迈巴赫里,车窗微微的降了下来,聂雪直接的开口,目光复杂而深思的看向李笑白,真的太像了,这样的招摇,这样的跋扈,和白子木真的太像了。 十多分钟之后,律师事务所里,佟庆庆一脸崇拜的看着丢了六叠人民币的李笑白,一小时六万那,这差不多是世界顶级的律师费用了,可是关键是笑白师姐这一小时六万是去喝早茶。 “导师,这钱你拿去打点一下,不要让楼明在看守所里被人给打了,喝过早茶之后,我就看守所问一下情况。”将关于楼明这一次的资料收到了公事包里,李笑白潇洒的摆摆手,向着外面走了过去,有人当冤大头给自己宰,何乐而不为呢。 蔡元恒表情有些的嫉恨,目送着如同女王一般出去的李笑白,律师这一行说起来赚钱容易,可是如果你想当一个正直的律师,那么这一行就是危险而清贫的,可是没有人能像李笑白那样在律师界混的风生水起,什么都不怕,什么案子都敢接,不要昧着身为律师的良心,可是光明正大的维系法律的公正公平,甚至可以丝毫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心,为什么所有的好运都降临到了她一个人身上,为什么大家都被社会被现实磨平了,只有李笑白却依旧如同不屈的青松一般! “元恒,社会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你该明白,不管笑白有什么身份和家事,可是她为太多太多的人洗清了冤屈,仅仅是这一点,她就是一名优秀的律师。”欧阳老律师将六万块钱收了起来,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同样身为自己门徒的蔡元恒,会心里不平衡太正常了,可是这个社会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左岸咖啡厅。 早上九点多客人并没有多少,优雅的氛围里,桌子上细口花瓶里的玫瑰悄然的开放着,浓郁的咖啡香味弥漫开来。 聂雪没有开口,李笑白就更懒得开口,动作优雅的搅拌着咖啡,只是却招摇的将手表放在了桌子上,一个小时,到点自己就离开。 沉默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聂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李笑白,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涌上了心头,在意大利的时候,聂雪可以整死白子木,因为凌氏是黑手党的一个分支,自己是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是黑手党的大小姐。 可是李笑白不是白子木,她的身份不简单,艾丽娅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这才聂雪更加的不安,之前艾克哥哥曾经有一次组织卖淫集团想要进入兰迪市,却也是因为李笑白的插手而失败,那一次,大哥不但没有动李笑白这个小小的律师,反而狠狠的训了一顿艾克哥哥,仅仅是这一件事,聂雪就知道李笑白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个律师这么简单,能让黑手党约瑟夫家族忌惮的人,自己根本不可能动她分毫。 “李律师和牧先生什么时候会结婚呢?”聂雪笑着开口,手无意识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十年了,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让凌大哥答应订婚,聂雪真的害怕,害怕又一个白子木出现,害怕自己爱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最终还是会放弃自己。 “私人问题,不在咨询范围里。”李笑白怔了一下,没有想到聂雪会问这样的问题,可是提到牧易霆,不由的想到之前那火辣辣的一吻,此刻唇瓣还有些的红肿,让李笑白心头突然如同被蜜糖给浸泡了一般。 “聂小姐,你可以放心,我对凌先生没有兴趣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多出一个情敌来。”冷冷的开口,如果此刻自己还是白子木,李笑白会很是憎恨眼前这个害得自己生死不能的伪善女人,可是如今,或许是因为牧易霆那过于激情的一吻,让李笑白心头的恨意减缓了许多,只是依旧对聂雪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被李笑白这么一抢白,聂雪急切的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却又无从说起,整个人看起来焦急不安,配上她天使般娇俏的面容,让不知道的人以为眼前的李笑白正是邪恶的大灰狼正在欺负小白兔般的聂雪。 “你对小姐说什么了?”艾丽娅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边坐下,虽然听不到这边李笑白和聂雪谈论了什么,不过一看到聂雪脸色不对,立刻气势汹汹的快速的走了过来,脸色不善,尤其是想到刚刚才从银行取出的六万块钱,更是对李笑白没有好脸色。 “每一个合法公民都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当然如果不中听的话,你们有权利选择塞上耳朵不听,但是绝对没有权利禁止别人说话。”李笑白斜睨着愤怒的艾丽娅,打了个哈欠,昨晚一夜没有睡,还真是有些困了。 “李笑白,不要以为你是个律师就了不起了!”艾丽娅抓狂的怒了起来,一手端过桌子上的咖啡直接的向着李笑白泼了过去。 就在热咖啡泼过来的瞬间,李笑白眼光一冷,一手快速的拉起了桌布,哗啦一声,被拉起的桌布如同帘子一般挡住了艾丽娅泼过来的热咖啡,李笑白身上依旧是干净如昔,可是坐在对面的聂雪就惨了,另一杯热咖啡直接从她身上泼过,花瓶,糖罐,还有装鲜奶的瓶子,一时之间,聂雪衣服上如同开染坊一般绚丽多彩。 “在兰迪市,还真没有人敢和我李笑白耍横呢?”冷冷的站起身来,李笑白眼神冰冷而犀利,冷酷漠然的目光盯着还抓着空杯子的艾丽娅,“你最好去查清楚,我李笑白是什么人!” “你?”被震慑到,艾丽娅手里的杯子原本是想要向李笑白砸过去的,可是此刻却颤抖着手,竟然不敢将手里的杯子砸过去。 “可惜了我的手表。”李笑白低头看着地上的狼籍,手表此刻泡在了咖啡和牛奶里,惨不忍睹着,让李笑白纠结了一下小脸,冲动果真是魔鬼! 认命的捡了起来,就着手里的桌布用力的擦了擦,冷冷的看了一眼两人,直接的拿过公事包离开,提前结束也好,省的到时候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真的对聂雪动手了。 汽车里,聂雪一扫刚刚柔和的一面,愤怒的攥紧了手,眼神冰冷而扭曲,双手用力的捶打着玻璃车窗,李笑白! 心情舒畅,哼着小曲,李笑白直接的将车开到了看守所,欧阳老律师在还是有不少关系的,这边早就打点妥当了,李笑白直接的签了名就进去了。 “没有想到是你来了。”楼明看起来异常的憔悴了,没有了当年还是律师时的精神,黄色的看守所牢服,脸上拉碴的胡子,瘦了很多,黑眼圈重的可以媲美大熊猫,瞄了一眼李笑白,震惊之后,是一脸的堕落的颓废。 “安啦,有我在,死不了你的,不过你的清白我可不敢保证,你自己在牢里多注意一点。”李笑白没心没肺的开口,甚至还特意的瞄了一眼楼明的黄色的牢服。 “靠,老子没有被人压的习惯。”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吸上来,楼明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笑白,浑身一个冰凉,却有种不安的感觉,看守所还算安定,不过如果真的到了监狱里,只怕还真的如同这个乌鸦嘴说的一般,弄不好就被男人给上了。 “放心放心,我会罩着你的。”李笑白再次笑了起来,看来还是需要和牧易霆招呼一声,此刻拿出了公事包里的资料开始和楼明面对面的说起了这一次的案子。 会客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当走出看守所,看到阳光之下站的凌冠壬,李笑白错愕一愣,随后又扬起冷淡淡的笑,“凌先生身体果真是铁打的啊,竟然到看守所来堵我。” 竹马成双 第二十八章 当年初遇 “雪儿手腕和手背都被烫伤了。”意味不明的开口,凌冠壬目光复杂的看向眼前的李笑白,心头有着算计,如果能让聂雪对李笑白动手,那就等于是让天翼盟和黑手党决裂,这对凌冠壬而言是兵不血刃的最好契机,可是这样做却会让眼前的李笑白陷入危险之中。 峻冷的脸庞上有着一闪而过的犹豫,可是想到死去的白子木,凌冠壬眼神冷酷下来,心头的柔软在瞬间被仇恨所代替。 “凌先生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李笑白悠然的勾着唇笑着,清瘦而高挑的身影懒懒的靠在看守所的关闭的大门上,一脸的笑意璀璨,心头却被疼痛和苦涩纠缠着,明明已经能够过了十年了,为什么如今看到凌冠壬这样维护聂雪,却依旧会感觉到被伤害的痛。 “雪儿不是你能得罪上伤害的人。”凌冠壬迈步走了过来,沉稳着坚定着步伐,受伤的右手臂直接的抓住了李笑白的手腕,微微的低下头,峻沉的脸庞上目光专注的凝望着李笑白,眼中快速的闪过关切之色。 屏住了呼吸,李笑白看着靠过来的凌冠壬,从那黑眸深处察觉到的关切之色,心怦怦的加速着跳动,让李笑白只感觉自己如同是被抛上岸的鱼,不能呼吸之下,只能呆呆的看着强势的凌冠壬,任由他的气息笼草着自己。 一时之间,如同回到了十年之前。 “喂,要死的话请挪一下地方,你挡住我进门了。”十六岁的女孩,年少轻狂,张扬里带着青春的气息,李笑白手里拎着购物袋,瞅了瞅挡在自己公寓门口,身上泛着血色的男人,没有惊叫,没有打电话报警,只是直接的抬脚踢了踢男人的腿。 痛苦的嘶了一声,凌冠壬粗重的喘息着,或许是知道自己要回来接手凌氏集团,所以在一下飞机之后,无数的杀手立刻狙击而来,而凌冠壬虽然事先做了部署和安排,可是因为约瑟夫家族里有人在暗中帮忙那些想要杀了凌冠壬,阻止他继承凌氏集团,所以凌冠壬才会在腿上中了两枪,在深夜时分,暂时躲避在这幢有些破旧的公寓楼里。 “哇,你这是非法入侵!”就在李笑白直接无视受伤的凌冠壬准备开门时,原本失血加脱力的凌冠壬竟然扶着起墙壁站了起来不说,而且直接用匕首挟持着李笑白进了公寓。 “闭嘴!”失血造成的晕眩让凌冠壬眼前阵阵的晕眩,冷冷的丢出两个字,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张峻朗冷酷的脸上目光冰冷的盯着半点吵死人的李笑白。 “ok。”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李笑白直接的向着小厨房走了过去,将买回来的食物放到冰箱里,然后围上围裙开始准备自己的晚饭。 虽然在意大利,可是对于李笑白而言,还是喜欢东方的料理,所以宁愿坐上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去华人聚集的街区购买食材,然后回来自己做勉强还算可以入口的菜肴。 两颗子弹虽然都射中了腿部,不过一颗射穿了小腿肚,另一颗子弹擦过了膝盖,伤到了骨头,唯一庆幸的是两颗子弹都没有留在身体里。 凌冠壬踉跄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有些简陋而朴素的公寓,忍着痛和失血的晕眩向着洗手间挪移了过去。 还真是个倔强的男人!李笑白回头瞄了一眼,明明看起来已经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像个鬼一样,可是却依旧不开口请求帮忙,让李笑白哼哼两声,真是冷酷。 失血太多,当凌冠壬检查了伤口,确定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却彻底的晕了过去,咚的一声巨响从洗手间里传了过来,让正切菜的李笑白吓的手一个颤抖,哎呦一声,指尖多了一道伤口。 “难道自己和意大利八字不合?”李笑白无奈的将流血的手指在自来水下冲了冲血迹,然后优哉游哉的从柜子找出了药箱,将被菜刀切到的手指用创口贴给包起来,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洗手间,打开门,看着摔在地上异常凄惨已经昏过去的凌冠壬。 “长的还真不错,难道是从夜店跑出来的牛郎,所以才被人追的这么惨?”李笑白双手环着胸口,自言自语的开口,然后终于蹲下身来将昏厥在地上的凌冠壬给拖出了洗手间。 清晨醒过来时,凌冠壬猛的从床上坐起,身上突然传来的凉意让凌冠壬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什么都没有穿,而毯子之下的怪异感觉让凌冠壬明白自己除了内裤之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穿。 掀开被子,小腿上的伤口和膝盖骨被子弹擦伤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了,凌冠壬沉寂着黑眸,后脑勺有些的痛,这才想起自己最后有意识时是昏厥在洗手间。 “你醒了?”卧房的门被推开,在沙发上窝了一夜的李笑白一脸不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凌冠壬,半点不被眼前的男色所魅惑,毕竟窝了一夜沙发,腰酸背痛之下,李笑白更关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能拿回属于自己的大床。 昨天那个女孩!凌冠壬昨晚上因为失血,所以并没有仔细的看清楚,此刻才发现站在门口的女孩异常的年轻,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身材清瘦而高挑,双手一会敲着后背,一会揉着肩膀,瞪着眼,红唇嘟了起来,一脸看仇人一般看着自己。 “喂,你醒了,就可以走了吧,我可是看在都是中国人的面子上才好心收留你一晚上的。”李笑白粗线条的继续赶人,扭动着酸痛的身体,果真不能做好人。 “我饿了。”冷声的开口,凌冠壬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为了防止被追踪到,所以手机什么的都丢了,昨天上飞机就没有吃东西,到现在已经两天一夜了,失血和疲惫让肚子饥肠辘辗的抗议起来。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可不是福利机构。”李笑白哼哼着,思考着如何将眼前这个峻冷的男人给丢出自己租来的小公寓。 被脱下的脏衣服还丢在地板上,凌冠壬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皮夹,虽然信用卡不能用,不过皮夹里美金递了过去,虽然不多,不过也有一干多美金,至少够用一个月。 刷刷的,李笑白眼睛里泛起了精光,因为私自从御家溜了出来,说是接了任务想要潜伏到黑手党,其实李笑白不过是被和家主的婚约给吓出来,顺便离家出走,十六岁的年纪总是轻狂而放肆的。 一脸财迷的将美金都收了起来,李笑白脸上笑出了花来,“你住这里可以,不过你要睡沙发。”自己可不想为了这一点钱,每天起来都像是被汽车给碾压过,全身都痛。 虽然没有正式接受凌氏集团,可是凌冠壬却早已经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在高中时就开始处理一些生意,不管是在股市,还是在猎头公司,甚至收购了几个快要破产的小公司,虽然只有二十三岁的年轻年纪,可是眼神却已经犀利的如同久战商场的老将。 眼前这个女孩虽然一脸的财迷模样,可是自己的手表还在床头柜上,钱包也在口袋里没有被翻动过,所以她的财迷只是伪装出来的贪婪,而且她不会对自己不利,否则昨晚自己昏厥之后,她完全可以报警,可以将自己丢出去,可是她反而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之下,将自己收留了,甚至包扎了伤口,所以凌冠壬可以肯定在情势还没有明确的情况之下,这里只最安全的地方。 “吃完了,记得洗碗。”李笑白吃起早饭来简直是狼吞虎咽,十多分钟就解决了,直接对着还是伤患的凌冠壬开口,然后窝回了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报纸,一手拿着笔开始思考要找什么工作来养活自己,毕竟不能坐吃山空。 同居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对于只有高中水平的李笑白而言,除了去餐厅打工,接接送报纸这些只要是人都能做的工作之外,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正规的工作。 而凌冠壬的腿伤已经一个多星期之后痊愈了,只是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可是到如今还是李笑白喂过来,喂过去,根本没有问过凌冠壬的名字,每天风风火火的去找工作,然后风风火火的回来,一肚子的怨气,意大利虽然繁荣,却也有些排外,而让李笑白曲做又累又脏的工作,老板愿意,李笑白自己还不愿意。 “你要去酒吧工作?”一个星期里,凌冠壬第一次主动开口,皱着眉头看着在报纸上关于酒吧招待这个工作栏上画了一个大大圈子的李笑白。 “是啊。”在一个多星期的碰壁之后,李笑白发现这是目前为止唯一找到的既轻松,工资又高,虽然是夜班,不过重要的是酒吧也算是可以接近黑手党的第一步吧,说不定哪天自己遇到个黑道了不起的人物人,然后被收过去当小弟,然后就混进黑手党了,到时候让家主大吃一惊。 “你知道这是什么工作?”凌冠壬侧目看着一脸期待,眼睛里熠熠生挥的李笑白,年轻而朝气的脸上满是火热的激情,可是在凌冠壬看来却异常的单蠢,虽然有些单蠢的可爱。 “侍应生啊,端茶送水,擦擦桌子。”眨巴着眼,李笑白不解的看着一脸看白痴模样看着自己的凌冠壬,虽然收留这个男人一个星期了,可是除了必要的交谈之外,两个人基本没有焦急,凌冠壬话不多,而李笑白每天都忙碌在找工作里。 “三陪小姐。”沉默片刻之后,凌冠壬冷冷的丢出答案,看着李笑白那一脸懵懂的错愕,然后恍然大悟,然后气急败坏的揪紧了手里的报纸要抓狂的模样,冰冷的峻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 “你这是幸灾乐祸了?”凌冠壬不笑还好,一笑之下,被刺激的李笑白彻底抓狂,直接向着沙发上的凌冠壬扑了过去,大大咧咧的性格让她也将凌冠壬当成了朋友,自然也没有想到什么男女之情,只是气不过的想要发泄一番。 凌冠壬很少和女人有接触,轻微的洁癖,外加天生冷酷的性格,可是当李笑白如同被惹怒的小老虎一般扑过来时,凌冠壬却没有避开,而是双手揽过李笑白的腰,任由她捶打上自己的肩膀。 凌冠壬很少有信任的人,毕竟身边的人不是因为他峻朗的容貌,就是因为凌氏集团,可是李笑白的出现,却让凌冠壬第一次知道竟然还有这么单纯而干净的人,热情如同火焰,每天都是大呼小叫的精神十足,如同一个斗士一般,可是心思却又那么的简单,让凌冠壬沉寂而冷漠的心扉里第一次将一个人融入进来。 “要不你去应征吧?”李笑白完全忘记了此刻自己还趴在凌冠壬身上。定睛凝望着他如同凿刻出的峻朗五官,然后想起招骋上说了男女不限,不由将兴奋的目光落在了凌冠壬身上。 “你很穷?”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凌冠壬看着一脸财迷模样的李笑白彻底弄的无语,虽然凌冠壬没有回去,可是这几天却重新买了手机联系了下属,也用李笑白的笔记本开始处理接手凌氏的事情。 当然这个简单而简陋的公寓,也是凌冠壬让人换了空调,在空余的房间里重新的装饰了一下,买了床,毕竟对于凌冠壬而言天天睡沙发也是异常艰难的,这些改变,她该知道要花不少钱。 “嗯。”头点的如同小鸡吃米一般,李笑白两只眼睛里就差没有冒出铜钱的模样。 “我养你。”凌冠壬已经彻底无语,看了一眼李笑白,她是第一个承认自己很穷,很爱钱的人,可是却也是最单纯最不会伪装心思的人。 “啊?”错愕着,李笑白呆愣愣的睁大一双眼,一脸的不解的看着凌冠壬,对上他异常认真的黑眸,灼热的视线里,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个人的姿势太过于暧昧,而自己还趴在凌冠壬的身上。 “记住我的名字。”霸道的加重了手臂上的力度阻止李笑白的起身,凌冠壬一手按下她的手,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了李笑白的耳边,“凌冠壬。” 耳朵一红,温热的气息之下,李笑白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有这样亲密的氛围,脸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可是凌冠壬的声音却如同带着蛊惑一般,让李笑白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网住了一般。无法挣脱,直到唇上多了一道温柔的触感,很是亲密,却只是唇贴着唇,温情而暧昧。 “凌冠壬,你!你!”终于,李笑白在结巴之后,再也受不了这样过于暧昧的氛围,蹭的一下从凌冠壬的身上下来,如同火烧屁股一般,快速的溜回了卧房里,砰的一声关上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第一次被人吻,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住,第一次有人说要养着她。 李笑白猛的从记忆里回过神来,看着站在面前的凌冠壬,眼睛里流露出悲痛,为什么这个曾经说着那样甜蜜誓言的人,最后却食言了。 “怎么了?”凌冠壬疑惑着看着突然陷入沉思,看着自己满眼伤痛的李笑白,这样一双眼,如泣如诉,那么的伤,那么的痛,写满了绝望和哀伤,让凌冠壬震惊一愣之后,脸色剧变着,记忆里,曾经也有那么一双眼这样凝望着自己,在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部署一切的时候,就那样香消玉殒了。 子木!凌冠壬眼眸深处凝结着和李笑白一样的痛苦,原本抓着她的手无意识的抚上她清瘦的脸,为什么不等自己,原本以为那么坚强的子木,为什么不等自己部署好一切就永远的离开了人世间。 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牧易霆是接到了欧阳老律师的电话,虽然说黑道和律师算不上对立的两面,可是欧阳老律师却也知道牧易霆这个人,而上一次的见面,牧易霆礼貌的送上了名片,欧阳老律师也是为了让楼明在监狱里安全一点,这才厚着脸皮给牧易霆打了电话,而知道李笑白也来了看守所,所以牧易霆就亲自过来一趟了。 远远的透过车窗看着站在看守所门前相视凝望的两个人,牧易霆沉寂的眉宇皱了起来,落在方向盘上的大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偶然会在笑白的眼中看见那样痛苦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虽然她一直隐匿的很好,这一切都是因为凌冠壬吗? “笑白。”打开车门下了车,牧易霆并没有走过去,而只是远远的喊了一声,一贯宠溺而温和的目光看向李笑白,看似依旧平静而稳重,可是却没有知道牧易霆此刻心头的不安和紧张,让那峻朗的脸庞线条紧绷着,声音甚至微微的颤抖着,这一刻,牧易霆第一次有了害怕和不安的感觉。 低沉的嗓音打破了眼前怪异的氛围,李笑白猛的别过头,向着声音来源处看了过去,深秋明亮的阳光之下,牧易霆修长的身影站在车门边,一如既往的冷漠沉稳,如同一道千万年不变的坚毅山岚一般,就那么安静的站在不远处,只要自己轻轻迈开步子,就能永远的拥有一个沉稳的依靠。 浮躁痛苦的心慢慢的安静下来,李笑白缓缓的露出笑容,侧开身避开了凌冠壬的手,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那么深爱过,被伤害过的男人,他是自己一生里第一个爱着的人,对于失去了父母的李笑白而言,御家虽然也算是家人,可是却依旧有些的隔膜,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真正的让李笑白找到了家人的感觉,可是爱的有多深当初被伤害的就有多深。 无法忘记,不仅仅是因为凌冠壬这样人,还是因为对那段投入了真诚感情的年轻岁月,可是如今,看着不远处牧易霆,李笑白忽然有种顿悟,只要自己迈开一步,从过去里走出来,迎接自己的将是另一种生活。 “你怎么越来越闲了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牧易霆,你不会派人跟踪监视我吧?”调侃着笑着,李笑白一步一步向着牧易霆走了过去,心头的阴霾散了很多,只余下满眼轻松的笑意。 紧绷的心忽然放了下来,牧易霆看着走过来的李笑白,越过她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凌冠壬,眼神微冷,却在瞬间收回视线凝望着李笑白,一手抚上她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然后温热的掌心轻轻的落在刚刚凌冠壬抚过的脸颊上。 “楼明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沉声的开口,牧易霆牵着李笑白走向副驾驶的位置上,打开车门,让她上了车,这才重新的走回驾驶位上,开车离开,至始至终不再看凌冠壬一眼,不管有什么样的过去,如今笑白在自己的身边。 “你真的通神了,我都还没有准备告诉你呢,你就知道了?”李笑白一扫之前的阴霾,眨着眼笑着,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开车的牧易霆,随着汽车的掉头离开,李笑白透过后车镜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凌冠壬。 汽车在远去,视线里那深爱过的身影也在一点一点的拉远,李笑白忽然感觉手中一暖,却是牧易霆腾出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指尖温暖,却也顾不得去看凌冠壬,李笑白笑了起来,满眼的幸福,“牧易霆,开车要专心这可是你说的。” “去哪里吃饭?”牧易霆的确在专心的开车,可是落在李笑白手背上的手却一句没有收回。 “随便。”低头把玩着牧易霆的大手,如同多么好玩的玩具一般,李笑白细细的看着那粗长的手指,掌心粗糙,却异常的温暖而干燥,自己的手不算小,可是在他的掌心里却如同孩子的手。 “对了,导师为什么打电话给你?”一面玩着,李笑白不解的说出疑问,自己只和导师说了来看守所,而且也只有导师有牧易霆的电话。 欧阳老律师是李笑白的老师,对李笑白也是异常的关心和疼爱,所以牧易霆也是尊重着欧阳老律师,才会不隐瞒自己的身份。 “欧阳律师应该是不想让你欠我的人情。”牧易霆明白为什么会是欧阳老律师给自己打电话,他不想笑白和自己处于不对等的情况之下,所以他亲自开口请求自己帮忙,而不是让笑白开口,欧阳老律师是真的疼爱笑白。 “导师还真是越来越多心了。”李笑白哼哼两声,指尖在他的掌心里画着圈圈,瞄了一眼开车的牧易霆,小脸微红,可是语调却是霸道十足,“我们俩谁跟谁啊,我可不怕欠你人情,再说就算欠多了又怎么样,我可不在乎你将我绑到天翼盟还债,大不了我卖身给你吧,牧易霆你要吗?” 汽车颠了一下,牧易霆峻冷的脸庞此刻微微的纠结了一下,压下波动的情绪,踩着油门的脚上力度也平缓下来,这才沉默的看了一眼开口的李笑白。 “干嘛?你敢不要?”李笑白凶悍的哼哼着,握着牧易霆的手也用力的抓紧着,虽然一直知道牧易霆对自己的感情,可是牧易霆从没有明白的说过什么,而一直被照顾被宠爱的李笑白也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一切,此刻,难道李笑白主动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灰暗不明的关系,可是牧易霆的沉默却突然让李笑白感觉到不安。 可惜在李笑白不安的焦急等待里,牧易霆依旧沉默着,虽然汽车还是因为油门忽大忽小而有些的不稳颠簸,可是李笑白此刻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只是一双眼强撑起坚强恶狠狠的瞅着牧易霆。 仔细的看着牧易霆,李笑白才发现他虽然没有席夜和冷天逸的峻朗,可是却依旧是峻帅的男人,五官深刻,脸颊刚毅,炯亮有神的黑眸,薄唇微抿着,看起来严肃而冷漠,可是只有李笑白明白这个寡言的男人在冷酷背后有多么的温柔和体贴,比起席夜和冷天逸,牧易霆根本就是难得的好男人,不霸道,不专横,总是无声的呵护着自己在乎的人。 如果可能,牧易霆很想立刻答应下来,可是牧易霆没有忘记凌冠壬,没有办法忽略她和凌冠壬之间的过去,在她还没有走出过去的时候,牧易霆并不想乘虚而入,她总是伪装着坚强,如果心头的伤疤没有痊愈,牧易霆担心有一天,她会再受伤。 “笑白。”嘎吱一声,汽车忽然靠边停了下来,牧易霆转过身看向副驾驶位置上惶恐不安的李笑白,大手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拉到了唇边,轻轻的落下一吻。 “不要急着下任何决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原地等着你。”低沉的语调带着一贯的宽容和温柔,牧易霆目光沉稳里透露着坚定的感情,他希望笑白可以从过去走出来,看到了身边好友在感情至上走过来的弯路和波折,牧易霆不愿意让李笑白承受任何的伤害和痛苦,所以自己可以的等,等她有一天愿意平静的告诉自己过去的一切,可以真正的接受一段感情。 “你就不怕我遇到其他人?”心头动容着,李笑白反问着,他就这么相信自己一定会选择他吗? “你以为我会给你选择其他人的机会吗?”还是一成不变的语调,可是那声音里却透露着十足的霸道,牧易霆侧过身抱住错愕的李笑白,自己的纵容只对她一个人,至于任何想要觊觎她的男人,牧易霆眼神冰冷而犀利,寒光从黑眸里一闪而过。 切!还以为牧易霆多么温柔呢,原来还是一样的霸道!被抱住的李笑白愣了一下,可是嘴角却扬起幸福的笑,拍了拍牧易霆宽阔的后背,“放心,放心,看你这么可怜我会收留你的,要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承受的你这个黑帮老大的身份,我就当做好事了。” “牧易霆,去买菜,中午我做饭给你吃,顺便去接小笨蛋和小墨放学。”李笑白笑着抬起头,看着牧易霆那薄唇,忽然心头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悸动,双手用力的抱住牧翼霆的脖子,快速的在他唇上啃了一口,“走吧,走吧,我们去买菜。” 这样就好,不要有任何的悲伤和痛苦,牧易霆重新的发动汽车,原本落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再次被李笑白给抢了过去当成玩具一般。 幼稚园。 “克克,我们来扮家家。”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甜甜的开口,手里拿着洋娃娃,可爱的小脸上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简克克。 “不要。”酷酷的开口,简克克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人小鬼大的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瞅着窗户外,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屁孩! “克克不理我!”火热的激情被简克克直接给拒绝了,小女孩扁了扁嘴,然后委屈的哇哇哭了起来,“克克不和我当爸爸当妈妈。” “不许哭!”一看到小女孩嚎啕大哭起来,简克克无奈的转过身,嫌恶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男娃娃和女娃娃,将女娃娃丢到桌子上,从另一个小朋友手里抢过另一个男娃娃,然后放在一起,“这才是扮家家!” “不对,不对,男孩和女孩才是扮家家,两个男孩不行!”另一个小男孩一脸义正言辞的开口,指责着简克克的错误。 “谁说的,男孩和男孩当然可以!”简克克不满,这些小屁孩懂什么,哼! “简克克胡说,男孩和女孩才能结婚,才能办家家!”反驳的声音再次响起,四周还是猛点头的附和声。 “你们根本不懂,男孩和男孩就可以结婚!”简克克哼哼两声,心里还在因为早上小墨竟然和住在同一街区的小女生一起上学而郁闷。 教室里此刻是哭声夹杂着吵闹声响成一片,走过来的老师快速的安抚着吵的脸红脖子粗的一群小孩子,笑着介入,“怎么了?告诉老师发生什么了。” “老师,老师……” 等孩子七嘴八舌的说完话,老师嘴角抽搐着,看了一眼简克克,“克克,男孩和女孩长大之后才可以结婚的哦。” “风叔叔和雷叔叔就结婚了!”简克克大声的反驳着,小脸一扬,和这些人是解释不清楚的! “可是男孩和女孩才能生小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反驳的再次响起。 “男孩和男孩也可以……”就在简克克要爆出骇人惊闻的话之前,李笑白快速的开口,“老师,我来接克克回去,下午他请假。” 门口,李笑白笑的快要直不起腰来了,整个人直接的软在了牧易霆的怀抱里,难怪小笨蛋不愿意上幼稚园。 “笑白阿姨,有什么好笑的!”简克克蹭的一下从小板凳上跳了下来,快速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老师拜拜,我回家了。” “小笨蛋,慢一点,不要摔倒了。”看着气呼呼走在前面的简克克,李笑白椰擒着。 “克克不是小笨蛋!”简克克不满的回头瞪了李笑白一眼,双手酷酷的插在口袋里,那个和哥哥一起上学的小女生,哼哼,什么顺路,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根本就是觊觎哥哥的美色! 小学门口,放学时分,门口异常的热闹,不少家长前来接孩子放学回去,也有些学生自己向着校车走了过去,路近的则是三三两两的背着书包相约一起回家,毕竟顺路嘛。 “哇,牧易霆,现在孩子长的真可爱,过几年只怕都是小美女了。难怪现在早恋这么多。”唯恐天下不乱着,李笑白靠在车门边,笑着询问着身侧的牧易霆,“快看快看,那个小女孩真的真漂亮!” “笑白阿姨,你是准备给霆叔叔找童养媳吗?”简克克气鼓鼓着脸颊,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不行,回家要找妈咪和爹地商量将哥哥送去男校! “克克,你才四岁,不要说这些不符合孩子的话,你应该说,哇,那我以后就有嫂子了。”李笑白一面调侃着,一面将目光看向走出校门的学生,搜寻着小墨的身影。 去他娘的大嫂!简克克无声的飙了一句脏话!可惜有牧易霆在身边,简克克半点不敢和李笑白发生肢体冲突,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此刻简克克所有的心思都看向走出来的学生里,哥哥才不会早恋,才不会找给自己找什么大嫂! 即使都穿着统一的校服,简单的样式,可是在小墨身上却依旧穿出了优雅的贵族气息,清瘦的身体,一手拎着书包,俊逸而雅致的小脸,走在一群学生里,如同贵公子般的出色。 竹马成双 第二十九章 就是吃醋 厨房里,李笑白瞄了一眼沙发上借着年龄小直接黏在小墨身上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后面至少还有十多年,关键是小墨的性子实在让人看不透,他对小笨蛋的好大家都知道,可是这到底是哪种感情,却是连简宁都不知道。 回来之后,小墨不像小笨蛋那样依旧活蹦乱跳,小墨还是病了三天,昏迷了一天,却全然不记得的在另一个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很高兴小笨蛋回来了,而对于简克克那醒过来就豪迈的抱着昏睡的小墨,直接宣誓两人之间的感情时,一屋子的人足足愣了半天,可惜闹剧却还是在小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结束。 “在担心克克?”牧易霆将切好的葱段递了过来,顺着李笑白的视线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简克克正抱着小墨的胳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说是看动画片,可是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愣是没有离开过小墨的脸。 “如果小墨没有这样意愿,小笨蛋要怎么办?”李笑白点了点头,翻炒着锅里的蔬菜,感情的事是最强求不来的,小笨蛋虽然一脸的孩子模样,可是却是拥有着一颗成人的心思,他在等小墨长大,可是如果等了十多年之后,小墨却只当小笨蛋是弟弟的话,那个时候,小笨蛋要怎么办? 李笑白可以明白,简克克就算再无赖,却根本不会强迫小墨,他会一个人选择离开,默默的走,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 “哥哥,你以后想学什么?”简克克抬头看着小墨,哥哥现在绝对可以上初中,可是却还是在小学里混迹着,让简克克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克克呢?”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转移开,小墨轻声的开口,侧目看向几乎要和自己成为连体婴儿的简克克。 “我当然是哥学什么我就跟着学什么。”简克克想都不用想的回答,小学的那些小屁孩还好一点,等到了初中,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欢哥哥,到了高中,只怕会更多,上大学之后,简克克猛的摇摇头,只感觉全世界的学生都快要成为自己的情敌了。 小墨心头一暖,对上简克克那纯真的映出自己面容的眼睛,克克不该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自己身上的,他该有自己的生活。 “哥哥,你不要离开我。”虽然看不透小墨心头的想法,可是简克克却能感觉到一种不安的氛围,不由的伸过粗壮壮的胳膊搂住了小墨肩膀。 简克克可以难为任何人,可以和任何人耍无赖,可是独独在小墨面前,简克克将他放在心尖上保护着,过去那几年,小墨每每发病时,简克克都有种想要死的感觉。 “哥,如果你以前没有好,你在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庆幸自己终于还是挽回了,简克克闭着眼,肉呼呼的小脸撒娇着蹭着小墨的脖子,如果哥真的死了,简克克不会有任何犹豫的跟过去。 “克克,我准备学医的。”不管对军械多么的狂热,对电脑程序也是非常的喜欢,可是小墨还是决定继承简宁的衣钵,大学学医。 “啊?”简克克原本还想要多蹭一下,享受着小墨身上那种淡淡的让人安心的气息,不过听到小墨的话,简克克猛的抬起头,小脸上表情呆滞了许久之后,然后壮士断腕般的点了点头,“我也学医,以后哥哥当主治大夫,我就给哥当助手。” 学医有什么好,枯燥乏味,医学原本就是最无聊的一门学科,最最重要的时,如果是临床医学,以后哥哥肯定要接触很多病患,一想到小墨这白皙而尊贵的双手会在病人的身上抚摸,想到小墨会柔和着嗓音安抚着病人,简克克就感觉醋意蹭蹭的涌了上来。 简克克原本以为小墨会主修计算机的,可是后来一想,就知道不会,因为小墨如今的电脑技术已经是顶级了,和曲樱不时的对战,计算机这东西说复杂就有复杂,可是真正的入门之后,就没有门外汉以为的那么难了,一通百通。 可是医学不同,这需要死记硬背很多枯燥的知识,需要大量的临床经验,需要日积月累的知识和实践相结合,而简克克从不认为自己对医学会感兴趣。 “小笨蛋,小墨,洗手吃饭了。”李笑白将最后一碟菜放到了桌子上,回头叫着沙发上的两个人,刚要将身后的围裙解下来,牧易霆却亲密的走了过来。 “我来。”低沉的嗓音在李笑白的背后响起,牧易霆抬手将围裙解了下来,可是却没有离开,落在李笑白身后的大手顺势的揽过了她的腰,从背后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你油烟刚刚吸的还不够啊?”身后是温暖而结实的胸膛,李笑白嘀咕一声,脸微微的有些红,毕竟客厅里还有两个孩子在,可是却又不想就这么离开身后这温暖的怀抱,“我可是一身的油烟味。” “笑白。”低喃的语调泛着几分暧昧在李笑白的耳后响起,牧易霆低头,温润的唇轻轻的落在了李笑白低领毛衣的脖子上,在她浑身一颤之下,却吻住了她白皙的耳垂,耳鬓厮磨的温情暖意。 “别闹!”心似乎就这样在亲吻之下酥软了,李笑白无力的软在牧易霆的怀抱里,总是脆绷绷的声音此刻却温软娇羞下来。 “我一直以为笑白阿姨是母老虎的,就算和霆叔叔子在一起,也是笑白阿姨扑倒霆叔叔的。”这边准备来厨房洗手然后吃饭的简克克,如同看见火星人一般盯着眼前拥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母老虎突然化为娇滴滴的小女子,让简克克浑身恶寒的一个颤抖,只感觉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小笨蛋!‘刹那,李笑白再次的转为了母老虎,恶狠狠的瞪着表情夸张的简克克,当察觉到他手里的手机时,脸尴尬的爆红,“照片给我删除掉!” “哇,我就说嘛,这根本就是假象!’简克克也顾不得洗手了,在李笑白扑过来时,哇哇的大叫着,一面向着客厅跑着,一面快速的要按下发送的按钮。 手里还拿着李笑白解下的围裙,牧易霆目光温和的看向客厅里闹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笑白只需要这样快乐就行了。 “真的准备学医?”牧易霆低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小墨,这个孩子太过于乖巧早熟,即使只有七岁,过年了也才八岁,却已经知道日后要走的路,牧易霆看着小墨温和俊逸的小脸,有些明白冷天逸一直以来的愧疚和自责,如果小墨还是个孩子,该有孩子的纯真,可是他太过于聪睿了,这样天逸一直觉得是自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如果当年的事情不是这样发生的,小墨或许也会如同其他七岁的孩子一样。 “嗯,我不大喜欢经商,如风叔叔决定和雷叔叔日后用试管婴孩要两个孩子,所以御家这边也不用我的。”而小墨更希望可以在学医之后,可是多注意身边家人的健康,不管是饮食养生,还是以后有了什么意外的状况,有备无患终究是好的。 这个孩子看起来很是清冷,可是却比任何人都在乎家人,牧易霆抬手拍了拍小墨的肩膀,等过了几十年,以后就是这些孩子的世界了。 吃过午饭,牧易霆送小墨去了学校,李笑白在家继续研究案情,翘了学的简克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溜出了家门,虽然暗中还是有影卫在保护寻集团。 会议室。 “冷总裁,凌氏会尽快将初步合约拟定出来,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进军兰迪市的商场,最好的方式不是孤军进入,而是和亚洲最大的集团寻集团合作,虽然这一次的合作,凌冠壬知道凌氏多出让了百分之10收益,可是却让凌氏可以顺利的进入兰迪市的商界,所以这10的收益却是值得的。 “合作愉快。”冷天逸伸过手和凌冠壬相握,不得不说凌氏这一次的合作案非常的详细,而且利润分割上让寻集团占了大头,冷天逸也明白凌冠壬这样做的原因,凤眸扫过眼前的凌冠壬,这个男人应该早就可以在商界脱颖而出的,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制约了凌氏的发展。 与会的下属们此刻都露出了笑容,准备着接下来的合作,当随着会议室门的推开,冷天逸刚走出会议室,却被不远处椅子上的简克克给吸引住了目光。 “爹地,你再不结束会议,克克都要等的发霉了。”哀怨着鼓着小脸,简克克看着走过来的冷天逸,一个会开了两个多小时,哪有那么多话要说啊。 “又逃学了?”冷天逸峻冷的脸庞柔软下来,无奈的看着简克克,大家都知道简克克的情况,所以也任由他逃学,反正每天也有御家的家庭教师教授真正实用的课程。 凌冠壬错愕的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简克克,刚刚他口中的爹地让凌冠壬刷的一下苍白了峻脸,一旁的徐峰也是愣住了,这个孩子之前明明是叫李笑白那个律师为妈咪的,怎么可能喊冷天逸爹地,难道是他们的孩子? 可是李笑白和牧易霆之间的关系暧昧,所有商界的人都清楚,寻集团和天翼盟之间,虽然一个在商界,一个在黑道,可是关系却是非比寻常,而冷天逸和牧易霆更是挚友死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混乱关系。 “爹地,我有话和你说。”简克克拉着冷天逸的手就将人往总裁办公室拖了过去,竟然也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会议室门口还没有走出来的凌冠壬。 办公室秘书已经送来了餐厅的小糕点和零食,“爹地,可不可以送哥去男校啊?”一口嚼着妙脆角,简克克一脸认真的向着冷天逸建议着。 “简克克,不要忘记了你才四岁。”吃醋也该有个限度,冷天逸峻脸纠结了一下,虽然自己并不反对日后他和小墨之间的感情,可是那也需要小墨同意,再说小墨现在也才八岁,学校里最大的孩子也不过十来岁。 “我这是防患未然!”简克克一本正经的反驳着,哥哥长的那么俊美,人虽然清冷了一点,可是对谁看起来都是和和气气的,谁知道那些小丫头片子会不会喜欢上哥,到时候来个死缠烂打,哥说不定一心软就答应了,简克克可不想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表白,日后就多了一个大嫂。 “你认为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小墨会答应?”冷天逸翻开眼前的文件,头也不抬的丢出一句话,男校?亏得这个小鬼想得出来。 简克克耷拉下脑袋,彻底蔫了,蹭掉了鞋子双腿盘在沙发上,努力的开始在脑子里构思各种各样的借口。 半个小时之后,冷天逸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沙发上还在冥思苦想的简克克,“小鬼,你不觉得男校会更加危险吗?” 简克克一手托着下巴,滴溜溜的转动着一双眼,男校没有女生,就杜绝了哥哥给自己找个大嫂的可能性,可是男校里那些小屁孩会不会因此觉得哥哥比女生还好看,到时候一群男生都围着哥?简克克一个激灵,猛的甩了甩头,男校果真更加危险。 “爹地,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简克克挫败的倒在沙发上,四脚朝天,对着天花板翻着白眼,到处都是情敌出没,可是自己却只是个四岁的小屁孩,什么都做不了。 “爹地,我回去了,哥准备以后学医,我以后也要学医。”看着自己的短手短脚,简克克无比清楚的明白不等上十年八年说什么都没有用,再次感叹自己的命苦。 “小墨要学医我知道,你准备老老实实的以后主修经济学,接手寻集团。”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小墨的性子学医没有问题,可是简克克这个小鬼他学医,冷天逸真的害怕以后李笑白什么案子都不用接,直接给这个小鬼打医疗纠纷案。 “不要,曲阿姨生宝宝之后,让他接管生意。”简克克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哥哥学什么自己就学什么。 “小墨可是我儿子。”冷沉的嗓音薄凉的飘了过来。 “爹地,你这是威胁!”底气不足的抗议。 “有效果就行。”生意人素来都是良善之辈。 “我副修经济学。”气鼓鼓的小脸上一双大眼几乎要瞪出火光来,最后却只能妥协退步 “医学院不会开经济学专业。”冷天逸看了一眼快要抓狂的小鬼,他哪里是准备学医,根本就是准备去时时刻刻的守着小墨。 “我旁听医学!”简克克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谁让眼前这个冷酷却又奸诈的男人是爹地,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呢! “我要跳级!”简克克气呼呼的开口,自己才不要继续留在幼稚园。 “等你上小学之后再跳。”冷天逸再次否定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上小学的孩子跳级一般人还能接受,可是没有听说那个四岁的小鬼直接跳级到小学去,这样的轰动,冷天逸还是准备避免,对小墨对这个小鬼都不好。 那还要三年才行!等三年之后自己才升小学!简克克哀怨的看了一眼冷天逸,认命的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太过于招摇也不好。 离开寻集团,简克克无力的在街上晃荡着,如果自己和哥哥一样大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在同一个班,当同桌,上学放学都一起,可是这只能是如果。 “你跟着我做什么?想要劫财还是劫色啊?”简克克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从寻集团出来就一直在后面跟着自己的黑色汽车,人小腿短,他走路走得慢没有人会奇怪,可是一辆汽车却用龟速在路上开着,一分钟开不到一百米,是个人都会注意到。 驾驶位上车窗玻璃降了下来,凌冠壬看着气呼呼着简克克,四岁的孩子,看起来帅气而可爱,眼睛瞪大的几乎要喷出火来,双手酷酷的放在了外套口袋里,他是李笑白和冷天逸的儿子? 虽然五官根本不像两人,可是这火爆的性子却像极了李笑白,凌冠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种嫉妒的愤怒感觉。 “是你?”简克克看着一脸阴霾的凌冠壬,可惜见多了缘楼里那些男人们阴沉沉的威严脸庞,所以此刻是半点不在乎,瞄了一眼,直接的走了过去拉开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坐了进去,“麻烦送我回缘楼。” 凌冠壬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简克克,这个四岁的孩子太过于成熟,虽然自己并没有养过孩子,可是凌冠壬却明白四岁的孩子不过是在幼稚园上学,擦着鼻涕,说话都说不舒畅,哪会像眼前的这个孩子,可是他不姓李,也不姓冷,饶是凌冠壬也真的弄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看在我们同情相怜的份上,我劝你不要打笑白阿姨的主意,不管是敌人还是当情敌,你都不是霆叔叔的对手。”汽车停在了缘楼大门前,简克克忽然一脸感慨的开口,甚至还侧过身,无比同情的拍了拍凌冠壬的肩膀,那肉呼呼的小手好死不死的拍上了凌冠壬之前受伤的肩膀。 凌冠壬侧身避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简克克,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缘楼,身为约瑟夫家族的人,凌冠壬一眼就看出眼前这看似只是普通一幢大厦的严密防守。 “克克?”曲樱手上还粘着面粉,疑惑的透过玻璃窗户看了一眼从大门口汽车里走下来的简克克,快速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凌冠壬,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刚冷的面容,幽沉的黑眸,浑身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冷势,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凡。 “曲阿姨。”简克克咚咚的跑了过去,当看见曲樱手上的面粉时,随即刹住脚步,开始逃跑,可惜人太小,简克克还没有来得及跑走,鼻头上却已经被曲楼的手指擦过,沾上了白白的面粉。 “曲阿姨,这可是霆叔叔的情敌。”简克克人小鬼大的对着曲楼开口,将她的目标转移到站在车门边的凌冠壬身上。 情敌?曲樱目光暧昧的转动着,白皙的脸上勾着深思的笑,和简克克对望一眼,然后两人立刻狼狈为奸的嘿嘿阴笑起来。 “这位先生谢谢你送克克回来,请进来和喝杯咖啡吧。”曲樱清脆的嗓音里满是笑意,看了一眼手上的面粉毫不客气的在简克克的衣服上擦了擦,惹的简克克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可爱表情。 “我让笑白阿姨下楼来喝咖啡。”简克克认命的拍了拍衣服上的面粉,咚咚的准备向着店铺后的住宅楼跑去,三两步后,却猛的停住脚,挫败的给了自己一拳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李笑白的电话,“笑白阿姨快下楼,曲阿姨店里又有不怕死的男人来追求曲阿姨了。” 自从曲樱开了个咖啡店之后,曾经有个男人一眼相中了曲樱,然后每天开始准时泡在店里喝咖啡,吃糕点,而每天早上出门,晚上才回来的冷天逸愣是一个星期之后才知道自己莫名的多了个情敌。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冷天逸一脸肃杀的站在咖啡店里当侍应生,而原本拿着一大束红玫瑰的男人在冷天逸那阴沉沉的冷眼之下,最终将玫瑰花塞到了冷天逸手里,然后落荒而逃,再也没有来过咖啡店。 后来缘楼里一众人都认为肯定是冷天逸暗中做了手脚,否则就算不来店里喝咖啡,也能在这一带遇见那,所以那个可怜的男人没有被杀人灭口的话,肯定就是被迫搬家了,估计是被怕搬出了兰迪市。 接到电话,查看了几个小时的案子,差不多理通顺了楼明这一次案子的脉络关系,李笑白一听曲樱店里又有了不怕死的情敌,立刻将手里的资料一丢,直接的冲向门口。 装潢雅致的店铺,其实冷天逸是不想曲璎开店的,如果她真的闲的话,冷天逸宁愿她在寻集团待着,可是在整个缘楼都到了看到甜品都想吐,看到甜整个字都开始浑身抽搐的情况之下,冷天逸纵然不愿意,还是很可怜的在强大的压迫之下,让曲樱开了咖啡店,这样她做出的糕点至少不用荼毒缘楼一众人的胃了,不是她的糕点不好吃,而是每天眼一睁开就是甜点,从早中晚三餐,到宵夜都逃不开甜点,铁打的胃都受不了。 “请坐。”曲樱将小蛋糕和咖啡送了过来,随后窝回了吧台里,和正看书的简宁凑着头快速的说着什么,而一旁简克克更是凑到两人中间,声音压的低,不过一看就知道在添油加醋说着什么。 凌冠壬环视了一眼咖啡店,看起来是很温馨优雅的一个小店,不过让人注意的却是此刻在吧台边的两个女人,简宁后来恢复了真正的面容,却是典雅而精致的美丽,眉目如画,气息宁静,偶然露出笑,拍了拍简克克的头,给人一种安心而舒适的清宁感觉。 曲樱就活泼多了,眼角总是勾着顽劣的笑,不时和简克克对望一眼,明明是个大人,却如同孩子一般,笑的奸诈而奸猾,可是丝毫不给人一种黑暗阴沉的感觉,反而如同阳光一般,让人感觉到明亮。 “哪个不怕死的男人又看中曲樱了。”随着一阵兴奋至极的声音响起,李笑白还吧唧着拖鞋快速推开咖啡店的门,一脸的兴趣盎然,可是当看见坐在窗户边喝咖啡的凌冠壬之后,笑容立刻僵硬在了脸上。 “简克克,你死定了!”李笑白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僵硬的转过头来看向已经缩到简宁怀抱里的简克克,怒吼着,然后直接冲了过去,自己竟然相信了这个小笨蛋的话! “笑白阿姨,是曲阿姨让我打电话的,妈咪,救命啊。”简克克惨叫起来,可惜李笑白一怒起来,哪里还有形象可言,直接饿虎扑羊的找简克克算账。 刹那,店铺里是鸡飞狗跳的热闹,曲樱和简宁早已经习惯了,此刻两人一人浅笑,一人大笑的看着闹起来的简克克和李笑白,然后将目光瞄向一旁的凌冠壬,短短的时间,曲樱已经用笔记本快速的查了一下,也知道凌冠壬的身份。 牧易霆接到简克克的电话时,虽然很是怀疑这个他的话,可是因为关系到李笑白还是放下手头的事务过来了,刚推开玻璃门,李笑白因为还穿着拖鞋,跑的急,一个跟跄向前面扑了过去,刚好被一旁的凌冠壬给扶住。 “霆叔叔,救命啊。”简克克看着门口的牧易霆,立刻跑了过去,然后回头,挑衅的看着站在凌冠壬身边的李笑白,被霆叔叔抓奸了吧! “我没事,放手。”胳膊被凌冠壬扶住,李笑白直接的开口,不安的看了一眼门口的牧易霆,然后将恶狠狠的目光看着捣乱的简克克,等自己抓到这个小鬼,他就死定了! 竹马成双 第三只章 身无分文 凌冠壬依旧握着李笑白的手,微微的用力,肩膀处的枪伤有些的痛,可是即使如此,凌冠壬却也没有松手的念头,似乎放开了,就什么都失去了。 “放手!”李笑白加重了语调,回过头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凌冠壬,这才发现早晨离开时他的脸色还算恢复了正常,可是此刻,凌冠壬的脸微微的有些的泛红,嘴唇干裂的起了皮,灼热的手掌将过高的温度传递到了李笑白的手上,让她明白凌冠壬在发烧。 也对,昨天肩膀处才有枪伤,失血过多差一点昏厥过去,可是他不但没有卧床休息,反而像是起来西装革履工作了一天,不发烧才奇怪。 没有开口,因为凌冠壬却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只是那总是冷酷的黑眸此刻却带着从未有过的诚恳之色,隐隐的,或许是因为高烧的缘故,看起来他的一双眼有些朦胧的泛着哀求。 晕眩的感觉席卷而来,为了不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昨晚受了枪伤,凌冠壬在李笑白走之后,立刻如同没事人一样离开了码头那边的房子,然后去了凌氏公司上班,之后又去了寻集团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议,从精神到身体都透支的厉害。 一时之间,凌冠壬感觉很累很累,那种从骨子里泛出的疲惫几乎要将他给打垮,属于凌冠壬的骄傲,让他从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出一丝的脆弱,可是此刻,看着眼前神色甚至有些冰冷的李笑白,凌冠壬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想放手,这样的感觉太过于强烈,甚至让他几乎忘记而来门边还站着牧易霆,甚至忘记了自己来兰迪市是为了摆脱约瑟夫家族。 李笑白感觉凌冠壬一定是烧的糊涂了,否则他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来,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面前,从爱到最深到伤到最深,不管是爱还是恨,感情却如同藤蔓一样缠到了心里,血肉相连,此刻如同被人一点一点在心里拉扯着藤蔓一般,血淋淋的痛着。 “放手。”语调是淡淡的冰冷,李笑白沉痛的闭上眼,然后睁开,用力的将手从凌冠壬的手里给抽了回来,如同要将那深植在心里的感情就这样连血带肉的拔除掉。 为什么会有这样心痛的感觉?凌冠壬因为李笑白的动作,原本就虚弱强撑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心脏处如同被锥子给狠狠的扎了一般,尖锐的剧痛无法承受,黑暗猛然席卷而来,一个不稳,直接的向着一旁跌了过去。 “凌冠壬?”要转身的动作生硬的停了下来,李笑白看着昏厥的凌冠壬,声音急切的开口,快速的拉住他的身体向着一旁的沙发推了过去。 没有摔倒在地的痛,凌冠壬睁开眼看了一眼李笑白近在咫尺的焦急面容,落空的大手再次的握住了她的手,疲惫而虚弱的脸上露出了如同孩子一般的笑容,然后彻底昏厥在黑暗之中。 如果十年前可以这样拉着自己的手该有多好!李笑白满心的苦涩,目光呆呆的看着陷入昏厥之前却用力的抓住了自己手的凌冠壬,在被陷害,在被凌虐的时候,在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屈辱和折磨时,她只需要他可以握住自己的手,可是从等到到失望到绝望,到最后差一点死去,她什么都没有等到。 “这真的是情敌?不是旧情人回来了?”曲樱看到的是不眨眼,虽然一开始凌冠壬进来时,曲樱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脸色不太好,呼吸有些的浑浊而沉重,可是却坐的端正,眼神冷厉,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场,所以倒也没有多在意,哪想到现在流行男人也昏倒,而且还是说倒就倒了。 “嗯,嗯。”挤在吧台里,简克克看的是津津有味,听到曲樱的话之后,用力的点了点头,一看就知道和笑白阿姨以前就认识。 “你知道什么,小屁孩!”曲樱好笑的一手拍在简克克的头上,他才四岁,知道什么情敌、旧情人的。 “曲阿姨,你绝对有家暴倾向!”简克克敢怒不敢言的摸着自己的头,不满的瞅着曲樱,自己怎么就不知道了,不就是旧情人回来了,想要纠缠笑白阿姨嘛。 “小笨蛋,你不知道你爹地有被虐倾向吗?我只是正好满足他而已。”曲樱笑眯眯着开口,景致如画的脸上神色飞扬,换上一身皮衣皮裤,手里再拿个鞭子的话,绝对就是一个女王。 简克克眨了眨眼睛,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冷天逸那平日里几乎都是峻寒冷厉的脸庞,然后刷刷的想到冷天逸脱去了整齐的西装领带,然后一副被虐模样的跪在地上,简克克小脸苍白一变,猛的直摇头,不可能! 简宁无奈的看着胡闹的曲樱和简克克,目光看向依旧站在门口的牧易霆,起身向着凌冠壬走了过去,人可是昏倒在咖啡店里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看看的,严重的话怎么也要送医院去。 “简宁,你帮忙看一下。”李笑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快速的将思绪从记忆里拉了回来,只是脸色依旧有些不好,再次用力的将手从凌冠壬禁锢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受伤了?”淡淡的血腥味传来,简宁看了一眼明显是发烧的凌冠壬,目光扫过身边脸色有些凄然的李笑白,温柔一笑,白皙的手轻轻的握住了李笑白的手,“霆还在门口。” 感觉到简宁身上那种淡然却安抚人心的气息,李笑白这才想起刚刚牧易霆来了,可是此刻,心有些的混乱,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霆叔叔,你可是有情敌了哦。”就在诡异的氛围里,简克克不怕死的冒出一句话来,然后低着头靠在曲璎怀抱里格格的笑着,唯恐天下不乱绝对就这样的版本。 简克克!咬牙切齿着,李笑白那一点点混乱彻底被简克克的胡闹给打碎了,此刻只余下满满的怒火,不是这个小笨蛋将凌冠壬带到咖啡店里来,不是这个小笨蛋将自己骗来,又将牧易霆骗来,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可是刚一转过身,视线扫过站在门口的黑色身影,一如既往般的沉稳而静默,似乎根本没有看见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幕,也没有听见简克克那奶声奶气,却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李笑白的火气刷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些尴尬,有些无错的低着头向着牧易霆走了过去,莫名的心虚,让一贯风风火火的李笑白绝对成了龟速前进。 “要送去医院吗?”牧易霆看着挪移到身边的李笑白开口,声音平静,听得出他的情绪并没有受凌冠壬而产生丝毫的影响,可是即使真的有什么影响,以牧易霆的内敛,他也绝对不会表露出分毫。 “不用,死不了人。”李笑白直截了当的开口,忽然抓住牧易霆的手向着咖啡店外走了出去,下午时分,阳光已经隐没,初冬的傍晚显得有些的冷,风吹了过来,却也带来一种清新的气息。 “我……”李笑白知道自己该给牧易霆一个解释,虽然自己从没有真正的说过要和他在一起,可是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大家也都明白,可是唯独凌冠壬的事情,李笑白却无从说起。 “走吧。”牧易霆开口打断了李笑白的话,刚毅的峻脸上虽然有着期盼,可是牧易霆却不想逼迫李笑白,能让她如此的优柔寡断,凌冠壬在她的心里肯定是不一样的存在。 主动的握住了牧易霆的手,李笑白只感觉那温暖从掌心蔓延到了全身,无从说起,所以此刻就这么沉默着牵着手,漫无目的的走在人潮之中。 咖啡店里。 简宁将手从凌冠壬的额头上拿了下来,烫的厉害,否则这样一个冷酷而高傲的男人不会就这么晕倒了。 “怎么办?怎么办?曲阿姨,要不我们将他丢门外的垃圾堆里?”简克克兴奋至极的开口,磨拳擦掌着随时准备将人拖出去丢掉,一双大眼睛贼溜溜的盯着昏厥的凌冠壬,好想拿记号笔在他脸上涂鸦一番,怎么说自己也是站在霆叔叔这边的,对待情敌,一定要斩草除根,绝对不能心软! “这好歹是凌氏集团的总裁,和冷天逸正在合作生意,再说烧的厉害,小笨蛋你就不担心弄出人命来了。”曲樱义正言辞的开口,趁机教育着总是胡闹的简克克,“所以我们将人带去缘楼巴,反正是笑白朋友,就住她那里,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可是善良之辈,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刚刚还准备受教的简克克此刻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下决定的曲樱,然后一脸同情的摇摇头,爹地怎么会喜欢这么狡猾的曲阿姨,说的好听,自己根本就是唯恐笑白阿姨和霆叔叔之间不够热闹,所以才将这个男人搬回笑白阿姨的屋子里。 让影卫出来将人搬回了缘楼,只是发烧,所以让阎成浩回来检查之后弄了点滴就没事了,此刻,咖啡店里,简宁看着笑的有些幸灾乐祸的曲樱,“你就不担心笑白回来拆了你的店?” “她和霆已经拖的够久了,即使痛,可是伤口需要挖除干净,才能真正的痊愈。”不挖走腐肉脓血,不经历一番的痛苦,伤口怎么能痊愈呢,曲樱还是一脸笑容奸诈的模样,可是却是真正的为李笑白在考虑。 “这倒是,以笑白的性子,她竟然隐忍的这么深,当初肯定被伤的很重,霆即使明白这个道理,却舍不得逼迫笑白。”简宁点了点头,致谢的目光看向看起来是胡闹的曲樱,或许自己和曲樱才是真正的一类人,看起来柔和,可是却能真正的狠下心来面对一切,可是笑白却总是嘴硬心软。 “不过凌冠壬不适含笑白,那个男人看起来太过于强势,太过于冷厉,没有一点的柔软。”曲樱正色的开口,端起暖暖的开水杯子梧着双手,或许在遇见简宁之前,冷天逸也是这样的性格,可是如今,那个男人在经历过一次感情的痛苦之后,却已经渐渐的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宠一个人,所以自己是幸运而且幸福的,没有太早,没有太迟,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心里有些乱,所以李笑白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牧易霆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才停住脚步,天色已经安全的黑了下来,路边的路灯散发出暖黄色的灯光。 “我知道了。”醇厚的嗓音显得低沉,牧易霆一贯寡言,说话也是简短刚冷,听着手机另一头董大为的汇报,峻冷的脸微微复杂的有着变化,那个男人亲自过来,还真走出乎自己的意料。 “你去忙,我自己回去就行。”李笑白看着挂了电话的牧易霆,他有多忙,李笑白比任何人都清楚,看看席夜和冷天逸就知道了,每天即使努力的想要挪出时间来陪着简宁和曲樱,可是一个个却都是忙的不见人影,即使回了缘楼,也是电话不断,可是牧易霆却不管多忙,只要自己需要的时候,他总是在身边,将所有天翼盟的事务推给手下去处理。 “天冷,不要多逛。”牧易霆必须要赶过去一趟,抬起手,温暖的手指替李笑白拢了拢衣服,“带钱了吗?” “没有。”不说还好,一说李笑白就郁闷,自己竟然上了简克克的当,还真的以为有不怕死的男人又看中曲樱了,所以兴冲冲的跑出了缘楼,不要说钱了,自己还吧唧着一双绒布拖鞋,幸好没有脱袜子,依旧暖和。 直接的将皮夹掏了出来放到了李笑白手中,牧易霆看着她低头瞅着自己一双小熊拖鞋的模样,薄唇勾了一下,还真是莽撞。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穿了拖鞋出门。”李笑白不满的哼哼一声,抬手打了一下牧易霆的胸膛,虽然眉头抬头,却也明白此刻牧易霆一定在笑,嘴角尴尬的撇了撇,回去看自己怎么收拾简克克这个小笨蛋! 一辆黑色的汽车此刻停在了路边,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快速的打开,一个男人走下车恭敬的对着牧易霆颔首,然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站在一旁等候着。 “你去忙吧。”李笑白看了一眼,对着牧易霆潇洒的摆摆手,等到黑色的汽车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脸上笑容却晦暗下来,原本李笑白就是漫无目的的瞎晃着,心境烦躁,却也不知道如何发泄,所以就这么胡乱的走着,可是当牧易霆在身边的时候,还没有什么。 此刻,牧易霆离开了,李笑白看了看四周,车流喧闹,行人匆匆,莫名的有种孤单的感觉,自嘲一笑,自己竟然会有种孤单落寞的感觉,摇摇头,可是却没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念头,转过身,李笑白握紧了手里的皮夹,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如此的温柔而体贴。 记忆里,李笑白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和凌冠壬在一起时,那时,他很忙,如果不是在公司里,李笑白真的怀疑自己和凌冠壬之间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面。 “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了,子木,路上小心一点,在餐厅等我。”交代完之后,电话就挂断了,因为他太忙,忙到没有时间听李笑白的回答,忙到打电话都是挤出的时间。 意大利的冬天其实不算太冷,比起国内要好了很多,可是今年却很异常,米兰下起了大雪,外面是白茫茫一片的一片,不过道路中间的雪都被铲除清扫了,只有灌木丛里和草地是还堆积着厚厚的雪花。 餐厅离的近,所以李笑白直接将手插早了口袋里走了过去,十多分钟之后,在温暖的西餐厅终于可以脱去围巾和外套。 半个小时延迟到了一个小时,手机还没有响,李笑白先点了餐,可是等吃完之后,却已经八点多了,凌冠壬依旧没有来,手机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李笑白明白一般他开会的时候都会严于律己的率先将手机关机或者调成静音。 在欧洲,其实还是很排斥华人的,尤其是这样高雅的餐厅,消费一餐的费用就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李笑白当时真的是一穷二白,毕竟离开了御家,李笑白自然不会动用御家的钱,只想着自力更生。 “小姐,请买单。”侍应生居高临下的看着频频看手机的李笑白,眼角高高的挑起,带着不屑和鄙夷,直接将李笑白当成了吃霸王餐的人。 因为是凌冠壬要来这里吃晚餐的,所以离家很近,李笑白连随身的包都没有带,此刻对上侍应生那明显鄙夷的目光,不由的脸上一红,再次的拨打凌冠壬的手机,却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侍应生的话越来越难听,然后直接攻击到肤色、人种和中国,李笑白性子并不好,说自己也就忍了,可是听到他攻击自己的国家,刹那,火气上来,然后就是鸡飞狗跳,警察过来了,将李笑白带去了警局,依旧是种族的歧视和不屑,李笑白一贯骄傲,此刻却狼狈的被拷上了手铐丢在审讯室里。 而忙碌了一整夜的凌冠壬却忘记了和李笑白的晚餐之约,直到第二天上班,警察用李笑白的手机拨通了凌冠壬的电话,可是让李笑白失望的是凌冠壬因为要主持一个会议,所以没有办法亲自过来,而是让秘书来接人的。 拒绝了让秘书送,李笑白迈着冻了一整夜僵硬的身体向着自己租住的公寓走了过去,而此刻,从记忆了回过神来,李笑白同样是一个人茫然的走在街头,可是手里却握着牧易霆的手机,里面有现炒,有信用卡,银扛卡,而卡的密码李笑白想忘记都难是自己的生日,牧易霆后来改的,所以即使一个人,她也不会身无分文,甚至可以立刻去最高档的餐厅大吃一顿。 缘楼。 虽然之前因为高烧昏倒了,可是凌冠壬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就立刻警觉的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凑的太近,甚至那鼻息都喷再了脸上。 “哇,吓死人了,干嘛突然醒过来。”同样被惊吓到的简克克快速的后退几步,小手拍着胸膛,不满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凌冠壬。 坐起身来,手背上尖锐的一痛,凌冠壬这才发现自己点着点滴,而陌生的卧房让凌冠壬皱了皱眉头,自己什么时候警觉性竟然这么低了。 “这可是笑白阿姨的床,你确定要起来?”简克克看着不发一言准备扯掉点滴起身的凌冠壬,双手晃着胸口,酷酷的丢过话,就不相信他还真的要走,不过这个男人真没有礼貌,都不知道道谢,哼,就应该就让丢在垃圾堆里,可是曲阿姨偏要将人带回缘楼。 要拔掉点滴的动作停了下来,凌冠壬莫名的感觉到心头柔软下来,这是她的家?这么多年了,任何地方,不管是自己的公寓,还是酒店,对凌冠壬而言只是一个休息睡觉的地方,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此刻,或许是因为高烧体弱,却感觉被一种淡淡的宁静而幸福的氛围包裹着。 “不是发烧烧的脑子坏了吧?”简克克看着突然面无表情就这么半靠在床边的凌冠壬,瞪大眼睛瞅了瞅,然后迈开一小步,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举起肉呼呼的小手在凌冠壬的面前晃了晃。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手,凌冠壬再次震惊自己的失神,该有的戒备都不见了,不由的脸色一沉,阴阴的目光看着又跳回到原地的简克克。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脑壳烧坏了。”如释重负一般,简克克一脸放松的表情,就在凌冠壬认为眼前这个孩子虽然顽劣却还保留着孩子的善良时,却见简克克继续开口,“幸好没有烧成傻子白痴,否则到哪里找一个不怕霆叔叔和天翼盟的情敌来啊。” “你一定要养好身体,和霆叔叔大战三百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简克克斗志昂扬的对着表情僵硬的凌冠壬举起小拳头鼓励打气着,这会终于明白曲樱将人带回缘楼的用意了,看来自己还是嫩了一点,曲阿姨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凌先生好一点了吗?”简宁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刚刚还一脸小恶魔模样的简克克立刻变的乖巧而懂事,“喝点水,等点滴吊完了之后,就可以出来吃饭了。” “谢谢。”饶是凌冠壬冷酷的面对任何人,可是看着眼前美丽而柔和的简宁,却无法露出一丝酷寒的气息,清和舒适的语调,沁人心脾的浅笑,如同冬日的暖阳,让人只感觉满心的舒适和温暖。 李笑白回到缘楼直接去了简宁的公寓蹭饭吃,席夜去了日本还没有回来,整个缘楼就简宁的厨艺可以,而难得的今天冷天逸和曲樱也一起过来蹭饭吃,连同阎成浩都过来了,让李笑白还真是有些的意外。 “笑的这么奸诈,说,你们背着我做什么了?”一进门,就看到简克克那一张贼兮兮的小脸,李笑白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而沙发上,曲樱正窝在冷天逸的怀抱里同样笑的诡异,让李笑白只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霆没有一起过来。”厨房里,简宁疑惑的探出头来,看着独自回来的李笑白,而这一下,简克克和曲樱也发现另一个当事人没有回来,两人不由哀怨的叹息一声,还准备看情敌对抗赛呢。 “你呀。”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温暖的大手无奈的捏了一下曲璎的鼻尖,她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虽然凌冠壬算不上什么威胁,可是毕竟和黑手党有关联,她竟然就将人给带进了缘楼,也不怕出危险。 “我无聊嘛。”撒矫着,曲璎哼哼一声,不满的扭了扭身体,简宁偶然还能接接御家的任务,自己都快成废物了,曲樱真担心等肚子里的孩子蹦出来之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枪了。 简克克看着你侬我侬的冷天逸和曲楼,不由的快速的蹭到了小墨身边,可惜小墨却只是将目光停留在眼前的笔记本屏幕上,专注的看着上面简克克根本看不懂的程序和代码。 “哥哥。”委屈着开口,简克克坐了下来,嫉妒外加吃醋的看了一眼曲搂,曲阿姨真不害羞,这么大的人了,都快要当妈咪了,竟然还撒娇。 也好比有人想撒娇没有人理会好啊!曲樱从冷天逸的怀抱里探出头来,笑眯眯的挑衅着失落落的简克克,这个小笨蛋,哎,也不想想自己只有四岁,他现在就这么黏着小墨,那以后的十多年要怎么过啊。 李笑白一脸怀疑外界戒备的换上了干净的鞋子,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有些是熟食,有些是简宁做的,阎成浩温和一笑的将餐具一一的摆放。 “妈咪,可以吃饭了吗?我去叫人。”简克克看着简宁将最后一盆汤端到了桌子上,立刻兴奋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怕死的对着李笑白龇牙一笑,咻的一下向着门口跑了过去。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三十一章 道出身份 简克克再次回来时,身后跟着还有些发烧的凌冠壬,虽然一贯身体素质极好,可是过去高强度的动作,这一次中枪之后引起的高烧,带来病来如山倒的趋势,让凌冠壬虽然打了两瓶点滴,可是高烧只是退了一些,脸色还是有些的病态,可是不变的是那依旧冷硬强势的外在气息。 “凌先生,请坐。”冷天逸起身招呼着,还真是有些佩服凌冠壬,下午两个多小时的会议,饶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凌冠壬有任何的不妥,只是刚者易折,凌冠壬太过于刚硬强势了。 “打扰了。”凌冠壬礼貌的看向走过来的冷天逸,然后停留在他身边的曲樱身上,她就是冷天逸的妻子? 想起下午在咖啡店里的一幕,虽然第一次见面,可是凌冠壬还真是没有想到冷天逸的女人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开朗活泼,甚至有些顽劣的女人,精致的面容,笑容不断,眼神熠熠生辉的流转着,看起来完全没有大家闺秀,名门淑媛的气息,可是却给人灵动而慧黠的可爱。 或许是自己落在曲樱身上的目光太久,当感觉到冷天逸略带威严的视线之后,凌冠壬快速的收回目光,却没有想到冷天逸这个寻集团的总裁,整个亚洲商界的王者,竟然还有这样小气的一面,甚至没有丝毫的遮掩。 “吃饭了。”简宁轻声的开口,面色清和而宁静,微笑着招呼着众人入座。 “哥哥,今晚上可有你最爱的大闸蟹,克克给你剥蟹壳!”简克克兴奋的开口,谄媚的目光看了一眼小墨,随后快速的牵着他的手将小墨按坐下来。 “小笨蛋,你最好把你的手给洗干净再来献殷勤。”曲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幸好这小笨蛋只有四岁,所以再献殷勤,别人也只会以为他和小墨兄弟情深,绝对想不到其他方面去。 “哥哥,你等我一下。”简克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虽然一分钟都舍不得离开小墨,可是还是认命的从椅子上下来去厨房洗手。 看到简克克一走,曲樱和李笑白对望一眼,倏地一下,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到了小墨的两边,然后得意的笑了起来。 “请坐。”冷天逸峻冷的脸上却泛着宠溺之色,招呼着凌冠壬落座,自己也坐到了曲樱身边,而阎成浩也在李笑白危险的目光里,认命的坐了过来,所以凌冠壬是挨着阎成浩落座,简宁坐在一旁。 “我洗好手了……”兴奋的声音越来越小,简克克错愕的瞪大眼睛,然后气呼呼的鼓起小脸,为什么自己刚一离开,哥哥身边的座位就没有了。 “克克,坐下来吃饭啊。”曲樱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猫,夹着菜,眯着眼打趣着失去亲密座位的简克克。 “曲阿姨,你欺辱克克,克克以后就欺负你儿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简克克认命的爬上离小墨远远的椅子坐了下来。 “冷天逸,小笨蛋以后要欺负你儿子。”曲樱倒是半点不在乎简克克的威胁,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冷天逸,将问题丢给他。 “他不敢。”低沉的嗓音醇厚而悦耳,冷天逸薄凉的目光扫了过去,简克克刷的一下如同泄气的下皮球瘪了下来,嘟着唇,一脸怨恨却又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都是坏人,欺负小孩子的坏人! “小墨,多吃一点。”李笑白彻底无视着饭桌上多出来的凌冠壬,瞅了一眼简克克,然后殷勤的给小墨夹菜着,顺便给他剥蟹壳。 “谢谢。”小墨淡淡的致谢,抬起目光看了一眼耷拉着头的简克克,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扒着饭,活脱脱一副被抛弃的可怜小媳妇模样,让小墨无奈的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孩子,每一次都被笑白阿姨和曲阿姨逗的气呼呼的。 “小墨,今晚上我和你睡。”李笑白将蟹肉放到了小墨的碗里,可惜话一开口,两道反驳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简克克一双大眼睛里此刻熊熊的燃烧着火焰,可惜对上李笑白那半点不害怕,不心虚的脸,燃烧的气焰又灭了下来,然后惨兮兮的看着李笑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而另一个出言反驳的凌冠壬则是震惊的一愣,似乎也被自己这样突然而来的情绪惊吓到,可是一想到李笑白要和这个孩子睡,莫名的感觉到烦躁不安,这样的失态,让凌冠壬脸色异常的难堪。 虽然大家都听到了凌冠壬的话,可是却聪明的都如同没有在意一般,一个个都将目光落在不甘心却又无奈的简克克身上。 “你们都欺负克克,哥哥是我的,谁抢哥哥我和谁急!”被这么多双目光或是揶揄,或是调侃,或是冰冰凉凉的注视着,简克克忽然生出一股豪情来,一手还抓着筷子,一手将自己的小胸膛拍拍的咚咚咚响。 曲樱第一个笑起来,一口汤呛在了喉咙里,咳嗽着,冷天逸快速的拿过桌子上的纸巾给曲樱擦拭着嘴巴,一面默默的感慨“家门不幸”。 李笑白笑的趴在了桌子上,这个小笨蛋估计是被逼急了,憋屈着一股子火呢,不过他也不想想,如果小墨真的忘记了之前在另一个空间的事情,他这样的豪言壮语最多就只能加固兄弟情深的感情,绝对的适得其反。 “凌先生,多吃一点菜,你身体还有些的虚,现在年轻感觉不出来看,要多注意调养和休息。”阎成浩温和轻笑着,宠溺的目光看着简克克,然后回过头招呼着身边的凌冠壬,“小孩子都被惯坏了,让你见笑了。”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简克克大义凛然的扫过总是欺负自己的曲樱和李笑白,当目光对上小墨那总是清润宛若曜石般的黑眸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四岁的小屁孩,说的太煽情都是枉然。 哀怨归哀怨,只能又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凌冠壬看了一眼扒饭的简克克,总感觉有些的不对劲,可是看着差一点都要将头埋进碗里的简克克,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自己一定是多心了。 从始至终,李笑白彻底都忽视着凌冠壬的存在将他空气一般,这样让凌冠壬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是第一次见李笑白,可是李笑白这样的反应分明不是第一次见自己,可是这一生里,凌冠壬虽然识人无数,不过见过面的人,凌冠壬总会有印象的,何况李笑白这样的性格,让人见一眼都难忘记。 “你烧还没有退,多喝点开水。”饭后的碗筷冷天逸和阎成浩代替了,简宁微笑着招呼着眼前的凌冠壬,笑白的过去,没有人知道,包括如风都不清楚,而且看起来凌冠壬似乎也不认识笑白,简宁大致明白当初笑白遇见凌冠壬的时候肯定是用了假身份,而这些年笑白唯一一次离开是在十年前,如今容貌也有些改变,如风也说过笑白的脸曾经整容过,所以凌冠壬不认识是肯定的。 “谢谢。”沉声的开口致谢着,凌冠壬此刻才算认识真正的名门闺秀,如果说过去在商业误舞会和应酬上认识的那些千金小姐,名门贵妇,那么此刻眼前这个一言一行都给人舒逸感觉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名门闺秀。 简约却得体的衣着,让整个人看起来清新优雅,可是凌冠壬却明白简宁身上的衣服却都是真正的设计师的手笔,因为凌氏集团旗下有服装业务,所以凌冠壬一眼就看出简宁的衣服不但是设计师亲手设计的,而是市面上根本不曾流行发布的,能让那些眼高于顶,带着孤僻和冷傲的设计师亲手设计打造服装,足可以知道眼前的简宁身价绝非平常。 没有招摇的首饰,素白的指尖只有一枚铂金的指环,不是钻戒,所以凌冠人明白这一定是对戒,凌冠壬都有几分好奇和简宁结婚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而客厅里,另一边的角落里,曲樱端着水果茶,瞅了一眼身边的李笑白,“是姐妹吧?是姐妹你就不要和我有隐瞒,我是不会逼你,不过有事你要告诉我,我给你出头,不要不相信,就算三个月的身孕,我照样可以徒手杀人。” “我怕冷天逸将我给宰了。”李笑白心头有着温暖,只是面子上依旧是哼哼的反驳着,如果说简宁是不论何时都会在身后等着自己的好姐妹,那么曲樱就是抡起袖子就和自己一起上战场的好伙伴。 “笑白,牧易霆是个好男人,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黑和白都没有绝对的界限的,对你好的,在乎你的,为了你连命都可以舍弃的男人就是你需要嫁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直接将牧易霆给压倒就行了,他绝对不敢反抗的。”曲樱笑的异常的暧昧,自己都怀疑牧易霆这么个好男人就真的没有生理需要了? 在没有遇见笑白之前,冷天逸可说了,牧易霆也有固定的床ban,可是之后就没有了,过起和尚的日子了,这年头这样的男人到哪里去找,“不过比起冷天逸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知道,曲樱,你说我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李笑白端着水果茶暖着手,白色透明的玻璃杯,水果茶泛着淡淡的果香味,在灯光之下,给人温馨而暖意的感觉。 李笑白有时候真的很想将过去的一切都告诉牧易霆,那个总是温柔对待自己的男人,他一定不会嫌弃自己那样屈辱不堪的过去,可是每一次话到了嘴巴,却又被生生的咽了下去,李笑白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太过于欺辱,太过于难堪,过去偶然在噩梦里惊醒时,会痛的蜷缩成一团,害怕自己还在那泛着血腥和恶臭的地牢里,所以整夜整夜都开着灯睡觉。 有时候李笑白都感觉牧易霆该找一个好丫头过一辈子,自己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身体早就污秽不堪,心也早就血淋淋的破了个窟窿,在过去,也不是没有人曾经追求过,只是却不敢去爱,怕又是一个背叛,可是牧易霆不同,李笑白比谁都明白,不管自己有怎么样的过去,他都不会嫌弃自己。 所以就这么卑微的拖着,在他织起的温情大网里沉溺着,却也不敢去开口将满是恶臭和脓血的伤口拿出来,或许还想要保留着那一点早已经被践踏殆尽的自尊。 如果只是被凌冠壬背叛了,抛弃了,李笑白可以很潇洒的去迎接下一段感情,就算当初爱的深,可是已经结束了,就算痛都结束了,可是凌冠壬却在李笑白的生命里留下永远都抹不去的一笔。 暗黑的地牢,匕首狠狠的在脸上划着,那样的痛,李笑白可以忍受,不过是身体上的残缺,可是无法忍受的是精神上的凌辱,被灌了药,在冰冷的地牢里蜷缩着身体哀嚎着。 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离开御家的岛上,如同被抛弃的家禽一般在地上打滚着,衣服早就被剥去了,一丝不挂之下,药性太强烈,晕眩里,李笑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多少禽兽不如的男人,手脚被折断根本没有一些力气,下巴被卸掉了,连死都不能。 那些人并除了最后一步没有做之外,所有能折辱一个女人的方式都用过了,没有眼泪,只有空洞洞的目光看着暗黑的牢房,第一次没有死,李笑白就断绝了自杀死去的念头,如同木头人一般承受着所有的凌辱,最后一次,一个男人狠狠的踹了她一脚,踢在小腹上,刻意为之,痛彻心扉,殷红的血迹从身下流淌出来,子宫严重受伤,这一辈子却不可能再有孩子。 被家住带走的时候,直升机上李笑白神情漠然的看着滚滚浓烟的地面,然后治疗,从身体到心里,然后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李笑白,那过去的一切如同没有发生一般,没有任何的报复,就这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一切不是被遗忘,而是被生生的压抑到了灵魂深处,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去碰触。 李笑白看了一眼坐在简宁身边的凌冠壬,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可是一切却源于他,想要忘记的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让李笑白惊慌失措着,不该被想起的事情如今却又血淋淋的出现在面前。 如果是简宁,或者是曲樱,她们都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地步,自己只不过是纸老虎而已,到如今,甚至都不敢开口告诉牧易霆,甚至就这么拖着他。 “不过你也不用在意,反正牧易霆对你是心甘情愿,你就是这么一辈子这样拖着欠着,牧易霆也是甘之如饴的,各人有各人的幸福。”曲樱笑着拍了拍李笑白的手,忽然目光一转,眼神暧昧到极点,“不过你就不担心牧易霆会憋出病来,男人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实在不行你多少牺牲一下,用手替他解决嘛。” 李笑白一口水果茶呛了出来,挫败的瞪着口无遮拦的曲樱,冷天逸怎么就爱上这么个女人了! 很不地道的,冷天逸洗好了碗之后,就和曲樱回自己的楼层,还有些文件需要处理,阎成浩也上楼了,简克克窝在小墨身边继续撒娇着。 “凌先生蹭过晚饭也该回去了吧。”电梯里,李笑白神色淡漠的赶人,实在不愿意和眼前的凌冠壬有任何的接触。 “你和我认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凌冠壬正色的开口,眼神犀利,面色严肃,她认识自己这是凌冠壬可以完全肯定的,从之前在码头遇见时,凌冠壬就已经确定,可是烦躁的却是自己根本就想不起李笑白,想不起究竟在哪里遇见了她。 “不认识。”三个字简短而肯定是李笑白的答案,看了一眼依旧跟着自己出电梯的凌冠壬,李笑白放弃了回家,转身再次的走向电梯。 “你去哪里?”凌冠壬伸过手想要抓住李笑白的手,却被她利落的闪身躲避开,这样凌冠壬脸色有些的阴霾,语调也显得严厉了几分。 讪笑出声,李笑白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回头带着几分痞子味的看着凌冠壬,“凌先生,我们不熟,你有什么权利过问我去哪里?” “我会查出来的!”凌冠壬态度认真,幽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李笑白,不能掌控的情况让凌冠壬很不舒服,大手改为抓住了车门,她到底是谁,什么时候遇见过自己,这些凌冠壬都能查出来。 “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知道是曲樱的话起了效果,还是因为什么,李笑白看着盛气凌人的凌冠壬,忽然放弃了开车离开的动作,反而是走到了凌冠壬身边,靠的很近,甚至彼此的气息都缠绕在了一起。 踮起脚,李笑白心脏紧缩的剧痛着,一字一字在凌冠壬耳边开口,“十年前,意大利,白子木。” 震惊,不可思议,凌冠壬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直到李笑白的汽车离开之后,却猛然的回过神来,子木? 她没有死?狂喜的感觉充斥到了全身,凌冠壬攥紧的双手颤抖着,猛然之间明白过来,李笑白,白子木,这根本就是同一个名字。 夜色之下,汽车狂速的飞驰着,油门被踩到了底,李笑白开了车窗,寒风冰冷的刮了进来,为什么那么冲动的就说了出来了呢?或许是为了将自己逼到绝处吧,过去的一幕幕如同潮水一般浮现在脑海里,缠绵温情的爱恋,一生一世的许诺,然后就是三人行的悲哀,再然后是痛不欲生的折磨和凌辱。 砰的一声,李笑白虽然踩了刹车,可是汽车在高速之下,还是撞到了前面一辆刚刚停稳的汽车后面,巨大的撞击声里,李笑白额头狠狠的撞击在了方向盘上。 “妈的,你他妈的不想活了?”董大为咒骂一声,快速的下车检查自己的爱车,然后火气十足的向着身后的汽车走了过去,当透过打开的车窗看见里面的李笑白时,错愕一愣,随后态度一百八十的转弯,“李律师,你来找大哥吗?不过大哥今晚有些事,只怕一时出不来。” “替我开个包厢。”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李笑白将车钥匙丢给一旁的董大伟,牧易霆有事,李笑白并不想去打扰他。 “行,走,这边过来,小弟今晚舍命陪君子。”董大伟看起来莽撞,也是身体粗壮,不过心却细的很,看得出李笑白心情不好,也不多说什么,更没有通知牧易霆,直接带着李笑白进了会所。 “我没你老。”李笑白白眼瞟了过去,自己有那么老嘛? “口误口误,我这个老大哥今天舍命陪你喝酒。”董大伟再次感叹,果真任何女人都介意年纪这个问题。 “你是我大哥,那牧易霆见了你是不是也要叫你一声大哥?”李笑白龟毛的撇撇嘴,笑的那个奸诈而狡猾。 “李律师,你就不要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董大伟一个瑟缩,大哥根本就是性格分裂,对待李律师温柔的如同居家好男人,甚至都快要被冠上妻管严了,可是除了李律师之外,整个天翼盟,甚至放眼黑道之上,大哥冷眼扫过,哪个下属不是浑身一个激灵,十二分的戒备。 再高级的会所也都有污秽淫邪的一面,只不过是用高雅和金钱伪装了外表,不过董大伟带着李笑白过去的包厢倒真的有几分雅致,古色古香的装潢布置,透露着浓郁的文化底蕴,看起来还真不像是这样的会所包厢。 董大伟为人豪爽,顶级的好酒直接搬了七八瓶过来,拔开瓶塞,立刻给李笑白满上,然后两人对饮而尽,这样顶级的好酒,这样喝可真的是牛饮,百分百的糟蹋浪费了。 “牧易霆今天到底见什么女人,让你这样不怕死的灌醉我?”包厢里满是酒味,李笑白半眯着眼,眼神锐利无比,身为律师,自然比寻常人敏感的多,董大伟再爽快,也不敢这样和自己对饮,李笑白明白肯定有问题,可是对牧易霆确实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倒真的半点没有担心,只是有些的好奇而已。 “李律师,我哪敢灌醉你,这不是看你心里不舒坦嘛,我可是将脑袋提在手里陪你喝酒的,一会大哥知道了肯定要杀了我。”董大伟惊了一下,随后笑哈哈的为自己辩驳着,不过这话倒是一半真,毕竟李笑白心情不好,所以自己才会不怕死的陪她喝酒,另一半当然是因为牧易霆今天接待的女人,说是女人,董大伟只感觉用两个字形容更贴切,那绝对是个天使般的女孩。 李笑白也只是好奇而已,此刻再次的端起酒杯喝了起来,头嗡嗡的响着,一想到之前那么冲动的告诉凌冠壬实情,李笑白很想骂自己一句猪脑袋,可是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更何况曲樱她们做了那么多,自己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这样对牧易霆太不公平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董大伟虽然有着灌酒的成分,可是哪里真的敢灌醉李笑白,所以给李笑白斟的都是红酒,自己喝的可是度数高的白酒,半斤下肚之后,人还清醒,不过看李笑白这喝酒的趋势,董大伟立马知道自己惨了,李律师这么喝下去,就算是红酒也会酒精中毒的,看来还是要找大哥过来。 而楼上的包厢里,牧易霆眼瞅着这个天使般的女孩,美丽的脸景致如画,眼神清澈如同小鹿斑比一样,一身白色的大衣,整齐的黑发披散下来,红着眼睛瞅着自己,让牧易霆第一次有些的头痛,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单纯如纸的女孩。 “牧大哥,奥是不是不来接我回去了?”女孩咬着唇,楚楚可怜,一副要被抛弃的模样,泪珠子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滚落下来,十足的小兔子模样。 “不会。”牧易霆峻脸紧绷了一下,同样的问题已经回答了快要十遍了,身为意大利黑手党如今的头领约瑟夫&卡西奥竟然会恋上这样的女孩,真的让牧易霆有些意外,难怪最近黑手党动作频繁,看来卡西奥是准备清理这个弟弟艾克的势力,可是不放心自己呵护的天使,所以直接将人送到兰迪市来。 “大哥。”这边包厢的门被敲响,女孩依旧抽噎着,抹着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牧易霆将人给怎么了。 笑白怎么会过来?牧易霆立刻起身,而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女孩一看牧易霆起身,快速的也站起身来,一脸害怕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手下,娇小的身体向着牧易霆身后靠了过来,惶恐着哭红的一双兔子眼。 “走吧。”知道自己被卡西奥给摆了一道,可是他将最重要的女人交给自己保护,牧易霆也明白这是两人之间最大的信任,所以这些年,牧易霆从来没有担心过黑手党的一切行动过。 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就是护短 包厢里,李笑白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头嗡嗡的有些沉,酒性都冲上来了,很多事,很多过去的回忆,从幸福的骤然转为痛苦屈辱的,一点一点,在脑海里炸裂开,原来即使过了十年,即使压的再深,终究还是一个血淋淋的伤疤在那里。 “怎么喝了这么多?”推开包厢的门,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牧易霆脸色一沉,一旁的董大伟连死的心都有了,李律师要喝,自己肯定拦不住,与其让李律师去别的地方买醉,当然还是留在自己的会所更加安全。 甩了甩头,这才甩掉了一丝的晕眩的感觉,李笑白看着门口的牧易霆,刚想要开口,目光停留在他身边的女孩身上,那是真的如同天使一般的女孩,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之下莹润如同上好的碧玉,黑色宛若绸缎般丝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眨巴着眼睛,美丽如画的五官,似乎那栖息在花蕊中的雨蝶,轻轻一碰,就会惊吓的展翅飞走。 “她没事吧?”易娃有些害怕的拉了拉牧易霆的手臂,怯生生的开口,语调轻微的如果不是牧易霆耳力极好,只怕都听不见。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除了眼前这个男人认识之外,易娃谁都不认识,陌生的感觉到害怕,想回到意大利,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别墅,想回到自己的卧房里抱着大熊宝宝,可是西奥说米兰暂时不安全,所以自己要留在这里。 皱着眉头看着牧易霆和身边举止亲密的女孩,李笑白怔住了,脑海里是一片空白,一直以来,牧易霆身边从没有过女人,而将这一切也都当成了理所当然,突然的看着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孩,那种感觉尖锐而直接的刺到了心尖上。 酸楚楚的,眼睛涩的难受,李笑白握紧了酒杯,然后举杯一饮而尽杯子里最后剩下的红酒,深深的看了一眼牧易霆,然后转过头再次的拿起一旁的红酒瓶。 “好了,不要胡闹了。”低沉醇厚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关切,牧易霆看了一眼身边的易娃,刚要等她放开手向李笑白走过去,可惜惊慌的易娃手还没有松开,然后瞬间又抓住了牧易霆的胳膊,惊慌失措的如同要被抛弃了一般,原本哭红的眼睛又盈了泪水看,惨兮兮的看着牧易霆。 牧易霆,你死定了!李笑白嘟嘟的倒了一整杯的红酒,醋味弥漫了全身,抬起头,目光阴恻恻的瞄着还占在门口和易娃牵扯的牧易霆,再次的仰起头举起杯子灌着红酒,醉死自己,最好醉到酒精中毒,然后让他心疼死! 其实李笑白的胃一直不好,这也是当年留下的后遗症,这样灌着酒,即使此刻只是有着醉酒的感觉,可是离酒精中毒虽然不远,但是胃肯定也受不了。 卡西奥那个奸诈无比的黑手党首领怎么就爱上这么一个容易受惊,惶恐不安如同小兔子般的女孩!牧易霆饶是可以对任何人冷着脸色,可是眼前这个是卡西奥让自己帮忙护着的女孩,风吹草动都能吓到哭起来。 “不要管我。”气呼呼着开口,李笑白挥开牧易霆伸过来的手,看了一眼还是抓着他衣角紧紧贴在身后的易娃,走近了,才发现这真的是天使一般的孩子,那一双沾着泪水的睫毛,吹弹可破的嫩白肌肤,有些害怕而不安的看着自己,天真纯净,不染纤尘,真不知道现在社会竟然还有这样白纸一般透明的女孩,究竟是怎么养大的。 “吃醋了。”牧易霆坐了下来,夺下李笑白手里的酒杯,直接的丢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可是却精准无比,让一旁跟着坐下来的易娃不由的张大一双透彻的眼,眼中满是敬佩。 “我干嘛要吃醋?”哼哼着,李笑白白眼瞪了过去,因为喝了酒脸酡红一片,总是清脆利落的声音此刻却带着酒意之后的软腻,只是态度依旧如同她的性子一般,反正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吃醋了。 嘴硬的倔强女人,牧易霆无奈的看着脸色红润的李笑白,暖黄色的灯光之下加上醉酒,她褪去了往日的强硬的外表,就这么靠在沙发上,红扑扑着脸颊,莹润的泛着光泽和酒香的唇,魅惑的让牧易霆悸动着,想要将她揽入到怀抱里,细细的亲吻。 对上牧易霆幽深的黑眸,沉寂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暖,李笑白那倔强冷硬的气势也散了去,心头五味杂陈着,遇到凌冠壬,等于拉开了十年前自己压抑遮掩的记忆,那样屈辱不堪的过去,李笑白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不管是家主,还是简宁,自己都是守口如瓶,就这样卑微的维系着自己的尊严。 空气里漂浮着暧昧的气息,牧易霆刚要伸过手揽过李笑白的身子,可是手臂一动,立刻牵扯到了紧靠在自己身后的易娃,让牧易霆动作倏地停滞下来,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人。 李笑白也猛的从那晕眩而甜蜜的氛围里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懊恼的牧易霆,再看了一眼无辜至极的易娃,猛的甩了甩头,扶着沙发背站起身来。 “我先回去了。”踉跄着身影,李笑白腿软的要离开,牧易霆从哪里遇到这么个女孩,美好,纯洁的让李笑白突然滋生出卑微,借着酒性直接要离开。 “我送你回去。”眼明手快着,就在李笑白的腿要撞到一旁的茶几时,牧易霆快速的拉住她踉跄不稳的身体,看着紧随着自己站起身的易娃,难道在黑手党,卡西奥去哪里都带着这个女孩? “不用,你陪着这个小丫头就行,兰迪市最近不太平。”李笑白耍性子的甩了甩手,可是牧易霆的大手如同铁箍一般怎么都挣脱不了。 自己如果真的丢下她了,只怕她才会真的受伤!牧易霆看着倔强的李笑白,她总是用这样坚强,无所谓的外表保护着自己,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内心的脆弱和不安。 包厢外,走廊尽头的窗户带来初冬冰冷的空气,吹散了那满身的酒味,李笑白踉跄的扶着墙壁慢慢的走着,一只手刚落在一扇关闭的门上,却没有想到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失去了支撑点,李笑白身体踉跄的向着里面跌了进去。 “什么人?”还不等李笑白站稳身体,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冷声的喝斥,迅速的挡在了包厢里刚准备出门的男人的面前,一手已经放到了裤子口袋里,随时准备拿枪出来。 “抱歉。”李笑白攥紧了手,指甲用力的在掌心里摁了下去,刺痛之下清醒了几分,这才抬起头向着眼前的人道歉着,迷糊的视线里这才发现眼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西装革履之下身材魁梧健硕,略黑的肤色,一双眼锐利有神。 张开源?李笑白愣了一下,却没有想到会在会所里遇见这一次楼明案子的最主要的一个人,开源房产的老总张开源,这个拥有着黑道背景,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人物。 “原来是李律师,你们退下。”张开源倒也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见李笑白,而且还是喝醉的李笑白,对于这个律师界有名的王牌律师,张开源倒是知道,不过真正的了解,却是因为这一次开源房产之下,原本被雇佣的律师楼明被送入了监狱,而二审在一个月之后开庭,楼明的代理律师就是李笑白。 “李律师喝了不少酒,一个人不安全,何不进来坐一下醒醒酒。”张开源玩味的笑着,打量着眼前的李笑白,顶着王牌律师的称号,李笑白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尖锐而强势,可是此刻醉了酒,略带清瘦的高挑身影,微晕的粉色面容,眼神虽然依旧犀利,可是却如同没有杀伤力的小野猫,“我最近缺律师,不知道李律师有没有兴趣合作呢?” “没兴趣,我比较有兴趣的是二审申诉,将楼明无罪释放,顺便查清楚开源房产其中的内幕,张先生最近又以创纪录的天价拿下了一块地,被封为最新的地王,想必这其中有不少内幕吧?” 李笑白冷然的笑着,打起了精神,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有力,若有所思的看着脸色骤然一变的张开源,“套用道上的一句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张先生好自为之啊。” “李笑白,不要不识抬举!”张开源脸色陡然一变,眼神阴毒下来,不知道好歹的女人,自己不过是看中了她的能力,毕竟在黑道两道混,太多太多的生意都是行走在法律边缘,“楼明就是不知好歹才进了监狱,看来李律师也想要尝尝女牢的滋味了。” “怎么?张先生这是金钱收买不了,准备武力威胁了?”嘲讽的笑着,李笑白看着身后已经关上的包厢的门,再看着如同两尊门神一般挡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缓缓的将锐利的目光看向张开源。 “李笑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过是一个孤儿院出生的孤儿,爬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张开源走了过来,轻佻的一手抬起李笑白的下巴,对上这一张桀骜不驯的脸,虽然不似过往张开源玩过的那些女人和男孩漂亮,可是李笑白一身傲骨,却有着别样的风情,让张开源不由软了几分语调。 “李笑白,你该明白,我可以将楼明弄进去,自然可以将你也弄进去,我甚至就在这里强暴了你,然后拍下照片,让你一辈子只能听我的命令行事,我也可以打断你的腿,找个房子将你锁在床上一辈子。”嚣张的开口,张开源看了一眼脸色依旧不变的李笑白,知道身为律师,她早就知道这些黑暗的事情。 “而且李律师,我可以做的天衣无缝,不留下任何证据,即使你是王牌律师,即使拥有法律,你也拿我没有办法,不要忘记了,这个社会有钱有权才是王法,我要弄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警察局只会有个备案,将你当失踪人口处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弄死了你,可是没有证据,我依旧逍遥法外,而你只能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发臭腐烂。” 李笑白笑的愈加灿烂,这就是社会啊,有钱有权的人太多,他们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随便花个二三十万就可以让手下去杀人,然后再花个百来万将一切处理的妥妥当当,草菅人命,自古如此。 “可是张先生,你知道吗?不管这个社会如何的黑暗,如何多的钱权交易,我李笑白能做的不多,可是,只要我接手的案子,我会努力的将每一个罪犯绳之以法,社会再黑暗,终究会有人和我李笑白一样,就算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我们对的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能做的不多,而目前正好就接手了楼明的案子,张先生,你最好祈祷不要有违法乱纪的事情被我查出来。” 虽然还是一身的酒味,李笑白一字一字的开口,声音不大,甚至没有一丝的尖锐和强势,可是这样平缓的音调却如同铁锤一般敲打在包厢里的几人心头。 她李笑白虽然微不足道,她能洗清的冤假错案虽然不多,可是在一潭浑水里,她会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带来一丝的清明,会有无数的人和她一样孜孜不倦的努力,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或许要上百年,可是终究有一天,世道会清明,法律会真正的公正! “不识好歹的东西!”张开源眼神阴沉的一狠,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李笑白这样的人,此刻,莫名的,张开源竟然滋生出一股不安和害怕,或许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栽在这个律师手里,毕竟整个兰迪市不少人都载在了她的手里,想到此,眼中杀机顿起,既然如此,不如就此将人给杀了。 可是就在此时,门被咚咚的敲响了,低沉的嗓音从门外响了起来,正是追出来的牧易霆,电梯口的人没有看见李笑白出来,而走廊这边,有一间包厢是张开源包下的,牧易霆知道李笑白手里如今的案子,所以直接敲门过来。 “看来有人来接我了,张先生,下一次要杀人灭口,记得要找没有人的地方。”李笑白嘲讽一笑,人命是真的不值钱,尤其是这样的世道,如果没有人护着,自己十条命也不够死。 “李律师不要忘记了根本没有人看见你进我的包厢!”张开源莫名的感觉到心慌不安,没有见到李笑白,只认为不过是一个满嘴利牙的律师而已,可是见到人之后,即使只是第一次见面,张开源突然感觉被眼前的李笑白盯上,这辈子或许自己真的就完了。 张开源此刻才想起之前在一次饭局上,有个高官就说,在兰迪市,惹了什么人都有转圜的余地,千万不要惹到李笑白那个律师,因为惹上她,就等于一头栽进了深坑里,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 对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张开源此刻已经决定要杀了李笑白,弄死一个人太容易,即使李笑白难缠一点,不过只要做的天衣无缝,这样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保镖立刻会意,裤袋里的手枪立刻掏了出来,精准的对着李笑白的头,准备将人给带到包厢里面的厕所里,等门口的人走了之后,再由张开源来决定如何处理。 敲了门没有人回应,这让牧易霆脸色一沉,而且门是反锁的,这更不同寻常,来这些会所里消费的人,虽然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可是却没有锁门的习惯,毕竟随时都会有侍应生从酒水过来,想到此,牧易霆身影一个后退,抬起腿,砰的一声,一脚将门锁给踹掉了。 大哥,这可是自家的会所,踹坏了可是自家花钱来换锁!后一步过来的董大伟无奈的看着动作粗暴的牧易霆。 包厢里,所有人都被这样砰的一声踹门声惊吓到,李笑白彻底愣住,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牧易霆如此暴力的一面,在李笑白面前,牧易霆就如董大伟说的一般,绝对是个绝种好男人,没有冷过脸,没有动过手,自然不会有这样粗暴的一面。 一身黑色的风衣,将峻挺的身影衬托的更加挺拔修长,刀斧般凿刻出的峻冷脸庞,五官刚毅,眼神锐利而深沉,牧易霆冷眼看着包厢里的几人,当视线看到其中一个保镖持枪对准李笑白的头时,刹那,原本一开始还算冷沉的黑眸骤然之间寒意逼人,骇人强势的杀机控都控制不住。 “啊!”却见牧易霆黑色的身影一动,一身杀猪般的惨叫哀嚎声响起,保镖根本来不得己反应,手腕已经直接被折断,手里的手枪被牧易霆夺了过去,啪啦几声,卸掉了弹夹,铜色的子弹一颗一颗的掉在了地板上,动作流畅,眼神迫人,泛着杀手的冷酷。 “亲爱的,张先生准备让我陪睡呢,说如果我不答应陪睡,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我。”李笑白回过神来,喝了不少酒,刚刚还要集中精力应付张开源,此刻已经没有了力气,直接的靠在了牧易霆的胸膛上,得意的挑拨了几下。 牧易霆为人低调,张开源这样的人,即使在黑白两道都有些的势力,不过却也知道天翼盟,知道牧易霆,却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牧易霆,只当他是李笑白的姘头而已。 李律师,你果真是杀人不见血!董大伟刚要过来,此刻听到从包厢里传过来的话,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吸上来,无声的为包厢里的张开源哀悼一声,大哥的女人,你敢让陪睡?然后还弄死,靠,果真是不成气候,难道不知道现在嚣张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更为嚣张的男人吗? 牧易霆一手揽过李笑白的腰,她靠在自己的肩膀处,温热的呼吸里夹杂着酒味喷吐在脖子边,让牧易霆落在李笑白腰上的大手不由的收紧了几分,此刻,冰冷冷的目光看向张开源,冷怒之下,骇人的气势涨满了整间包厢,让被他视线扫过的几人连呼吸都感觉到了困难。 “李律师,刚刚还说的冠冕堂皇,只怕这位先生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吧。”张开源努力的压抑下惶恐不安的情绪,讥讽的看向李笑白,刚刚那一手夺枪卸弹的动作没有十多年的训练,根本没有那样快的速度,眼前这个男人必定是刀口舔血的人,兰迪市果真是卧虎藏龙,难怪李笑白可以如此的嚣张。 “张先生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他杀了多少人,手上有多少人命,做了多少作奸犯科的事情,都没有关系,我李笑白最为护短,我的人不管怎么样都可以,不过张先生,你最好祈祷不要犯在我手上,否则我会让你将牢底坐穿的。” 李笑白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凝望着牧易霆紧绷的带着怒容的峻脸,不管天翼盟有多少违法乱纪的交易,不过牧易霆身上有多少的血债黑暗,他是牧易霆,李笑白护短到极点,所以没有关系,可是其他人,那就是区别对待,该办的办,该抓的抓。 一直以来,牧易霆都有些的担心,毕竟李笑白嫉恶如仇,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势力,是高官,还是富豪,只要案子到了李笑白手里,她都会一查到底,这让御如风,让自己,甚至让天逸和席夜都一个个头大,却也无可奈何 甚至一度,因为牵扯到一个关系异常复杂的退休老军官,天逸就差没有将自己给宰了,连同席夜两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让自己将她给留在家里,不让她出庭,可是牧易霆又怎么舍得,虽然她打赢了官司,而给她善后的几个男人都忙的焦头烂额,可是牧易霆甘之如饴。 牧易霆唯一的担心和不安就是自己的身份,天翼盟是黑道,做的都是违法的事情,做的都是不能见阳光的生意,牧易霆害怕李笑白会因此有芥蒂,毕竟天翼盟和御家是不同的,和寻集团也是不能比的,可是此刻听到李笑白的话,牧易霆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董大伟理了理衣服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包厢里的一幕,朗声一笑,“张先生有什么不满吗?连枪都出来了。” “董老弟,呵呵,误会,误会一场。”张开源一看董大伟一过来就直接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指责眼前的李笑白和这个男人,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只怕身份也不简单。 “你的小尾巴呢?”李笑白微醉的开口,刚刚一直缠着牧易霆的那个女孩呢? “给简宁电话了,让她过来带回去,走吧,你喝多了。”因为刚刚李笑白的话,牧易霆心情大好着,连带的刚刚的怒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揽着李笑白出门时,看了一眼董大伟。 张开源还真是幸运,如果不是大哥消了火,只怕此刻张开源就是一具尸体了!董大伟明白的点了点头,也不阻拦,依旧和董大哥打着马哈哈,大哥没有立刻动手,那就代表着日后要慢慢收拾张开源。 不过也对,这段时间,开源地产扩张的太快了一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抱怨了,自以为攀上了高层的官员,树大好乘凉了,破坏了道上的规矩,张开源早晚都要被收拾掉。 李笑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时,已经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还算酒品不错,醉了之后,倒也没有什么惊天骇地的举动,平稳.的开着车,牧易霆侧目看着歪着头睡着的李笑白,眼神温柔的可以漾出水来,腾出右手握住了李笑白的手,略带粗糙的指尖抚摸着她细滑的手背,点点的温情蔓延在汽车里。 被牧易霆抱着回到缘楼的公寓时,李笑白微微的有着转醒的趋势,不过当牧易霆要将她放到床上,李笑白猛然的醒了过来,想起这床之前被凌冠壬睡过,不由快速的伸过双手抱住了牧易霆的脖子。 “不要,去你那里睡。”含混不清的开口,李笑白快速的抱住了牧易霆,汲取着他身上的熟悉气息,不愿意和凌冠壬有任何的纠缠不清。 “笑白,你喝多了。”牧易霆无奈的开口,声音显得低哑,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对她又怎么可能一点欲望都没有,可是牧易霆却知道只是亲吻还要好一点,一点有了进一步的举动,她会害怕,那样惶恐不安的眼神,让牧易霆一直都隐忍着。 “不要,回你那里。”李笑白用力的摇了摇头,打死都不愿意睡之前凌冠壬睡过的床,双手更加用力的抱紧了牧易霆的脖子,唯恐他不相信自己的决心和念头。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三十三章 乌龙胃痛 看着怀抱里一直抗议的李笑白,牧易霆明知道她喝醉了,可是看着总是伪装着坚强的李笑白第一次这样露出柔软的一面,终究还是横抱着怀抱里的人儿转身出了卧房。 六层是牧易霆的屋子,当初是冷天逸安排装潢公司对整幢楼是一起装潢布置的,各人的楼层定下来之后,又按照每个人的喜好做了改动和相应的调整。 公寓是黑白的基调,除了必须的家具之外,就是卧房里一张最大size的意大利手工大床此刻显得暧昧无比,深蓝色的被褥,一旁落地灯柔和的光亮,李笑白蹭掉了鞋子蜷缩在被子上,闭着眼,白皙的面容上带着醉酒的红霞,樱红水润的唇微微张启着,如同等待着有心之人来采摘。 “笑白,要洗澡再睡吗?”喉咙莫名的有些的干哑,声音沉的厉害,牧易霆按压下心头慢慢滋生出的强烈的几乎控制不住的情感。 “牧易霆?”毕竟还是喝了太多酒,当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李笑白蠕动着红唇,浓长如同小扇子一般的睫毛轻轻的动了几下,迷蒙的睁开眼,一双透彻而干净的眼眸娇憨的看着身边的牧易霆,似乎终于认出了他是谁,一抹没有任何防备的纯净笑容从嘴角溢开,软软的再次开口,声音转为了肯定,“牧易霆。” 或许是暗夜太过于暧昧,或许是灯光太过于温柔,暖流轻轻的在两个人的心头流光,缓慢的弯下身来,牧易霆那总是幽沉而冷静的黑眸中流淌着深情的光芒。 “牧易霆。”李笑白翻了个身,似乎嫌弃被子有些的冷,双手用力的拉住站在床边的牧易霆,在他靠在床上时,疲软的身体立刻靠到了他的怀抱里,双手紧紧的搂住牧易霆的腰。 酒精在脑子里叫嚣的肆虐着,昏沉沉的感觉之下,李笑白有种漂浮不稳的感觉,直到此刻抱住了牧易霆,才有着安心。 牧易轻轻的抱着怀抱里如同无尾熊一般缠着自己的李笑白,乖巧的如同一个孩子,可是如果是清醒的时候,她却不会露出这样柔弱的一面。 到底过去经历了什么?我该怎么爱你才能让你不再害怕!牧易霆峻脸微沉了一下,双臂倏地用力,过大的力度似乎要将怀抱里的人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怎么了?”动了动被抱痛的身体,李笑白从牧易霆温暖的胸膛上抬起头,水波般的眼神温柔,语调也是轻柔,“牧易霆,你怎么了?” 放松了手臂之间的力道,牧易霆低头对上李笑白那全然信任的眼睛,心头悸动着,过去的一直的隐忍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手突然按住李笑白的后脑勺,然后低头,四片唇轻轻的贴在了一起。 惊吓的颤抖了一下,可是感觉到牧易霆那温柔而呵护的吻,李笑白渐渐的安静下来,双手抱紧了牧易霆精窄的腰身,任由他吻住自己。 李笑白的顺从让牧易霆那原本是情不自禁的一吻转为了激烈,唇抵着唇,舌纠缠着舌,似乎要将彼此的气息都给掠夺走。 口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的流失,李笑白身体越来越软,无法呼吸之下,只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无力的攀附住牧易霆,才不会让自己溺毙在这深情的拥吻里。 从最开始的温柔轻吻到之后的攻城略地,牧易霆只感觉情感彻底失控了,甚至想要将这样乖巧软在自己怀抱里的人给一口吃下去,不再有任何的顾及,不再有任何的压抑,就这样将她纳入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呵护一辈子。 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原本就醉了酒,此刻脑海里一片空白,战栗的酥麻感觉从唇上蔓延到了全身,原本抱着牧易霆腰的双手转为抱住了他的脖子,可是如果不是牧易霆一只手托着腰上,李笑白真的感觉自己会如同软泥一般的滑落掉下床。 “唔唔……”抗议着,李笑白聚集起最后一点力量捶打着牧易霆的后背,终于在他放缓了进攻的速度之后,猛的别过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色酡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娇艳的面容,红肿水润的双唇,蛊惑着牧易霆最后的理智。 牧易霆看着软在自己臂弯里的李笑白,身体已经比理智更先一步有了冲动,不过牧易霆却只是就这样抱着喘息的李笑白,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这不是接吻,这是间接谋杀!而且是最难受的哪一种窒息谋杀!李笑白昏沉沉的脑子里冒出这么个年头,刚想要抬起头抗议一下,可是牧易霆却将抬起手将李笑白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制止了她抬头的动作。 “喂?”不满的嘀咕一声,李笑白脸贴在牧易霆的胸膛上,耳朵之下是一声一声急切的跳动的心跳声,余下的话就这么被吞了回去,脸上再次烧热起来,即使牧易霆每口开口,可是他过快的心跳声,喷吐在自己头顶上灼热而急促的呼吸声,让李笑白明白牧易霆在压抑着什么。 不让她抬头,是因为此刻牧易霆的眼中充斥了赤裸裸的无法遮掩的欲望,不想吓倒怀抱里的人,所以牧易霆只能抱着李笑白,粗重的喘息着,等待着冲动的情欲平息下来。 “曲樱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需要用手解决一下吗?”真的是喝多了,所以当曲樱之前的话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李笑白就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只感觉抱着自己的牧易霆猛的收紧了手臂,让李笑白后知后觉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曲樱!牧易霆扭曲了一下俊脸,低头无奈的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李笑白,懊恼之下,不由的低下头,一口咬在了李笑白白皙的脖子上。 娇嫩的颈部肌肤突然被咬了一下,李笑白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可是却又快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样缠绵而软腻的声音不像是吃痛,倒像是呻吟,让李笑白浑身紧绷的如同棍子一般。 刚刚结束的一吻再次在两人之间蔓延起来,牧易霆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怀抱里柔软的娇躯,温热的掌心穿过毛衣贴上肌肤,突然的触感之下,李笑白浑身一怔,脑海里被压抑的黑暗记忆蜂拥的要从禁锢的封印里冲出来。 黑暗的地牢,被折断了双脚之后的痛苦,药性煎熬着,被卸掉了下巴无力喊叫之下,只能发出最卑微的哀鸣声,那一双双最爱的大手粗暴的在身上揉捏着,掐弄着。 脸上那原本娇羞的红晕一点一点的被惊恐的苍白所代替,李笑白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冰冷,当牧易霆的吻要落在柔软的胸前时,李笑白终于惊恐的叫了起来,动作疯狂的要推开身上的牧易霆。 “不要过来!不要!”凄厉的声音尖锐的刺耳,太过于激烈的挣扎之下,李笑白一手挥倒了床边的落地灯,砰的一声黑暗降临在卧房里,李笑白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空洞着眼眸惊恐的瑟缩着身体,分不清现实和回忆。 “笑白?”牧易霆震惊的一愣,凭借着模糊的身影快速的抓住李笑白冰凉的手。 “放开我!”又是一声惊恐到极点的喊叫声,李笑白疯狂的甩开手,可惜牧易霆却没有放手,反而顺势到了床上,将惊恐的李笑白用力的抱到了怀抱里。 “别怕,是我,是我。”沙哑着嗓音安抚着,牧易霆用力的抱着如同受伤的小野兽一般瑟瑟发抖的李笑白,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一旦有过亲密的举动,她都会闪避的躲开不是因为羞涩,也不是因为对自己没有感情。 熟悉的沉稳嗓音回荡在耳边,被熟悉的气息笼罩着,李笑白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可是挣扎的动作却一点一点的停了下来,哽咽着,用力的抱住了牧易霆,将脸埋在了他的脖子处,泪水滑落下来,湿润了他的脖子上。 “没事了。”大手一下一下轻缓的拍在了李笑白紧绷的后背上,牧易霆心疼的看着黑暗里压抑着哭声的李笑白。 天翼盟是黑帮,虽然酒吧、酒店、会所这些产业都交给下属去打理,可是牧易霆清楚的明白李笑白这样的惊恐的举动是因为什么,幽沉的黑眸里渐渐的迸发出骇人的杀机,是什么人对她做过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情绪一点一点的平稳下来,即使还是一片骇人的黑暗,可是感觉到牧易霆强劲有力的拥抱,李笑白酒醒了几分,低低的声音闷闷传了出来,“对不起!” “不用道歉。”牧易霆大手抚着李笑白的头,她永远不用和自己说道歉,自己只恨遇见她太迟了,没有保护她。 “牧易霆,你爱我吗?”即使我早已经是那样污秽不堪,即使我不可能给你留下任何子嗣,甚至都无法接受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李笑白咬了咬唇,虽然只是随意的一问,可是却莫名的紧张起来,攀在牧易霆肩头上的手也不由用力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不许胡思乱想,我会一直爱你,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牧易霆肯定的开口,扳过李笑白的脸,黑暗里,幽深的黑眸里泛着深情和温柔,低下头,轻轻的吻上李笑白的唇,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激情的舌吻,而是温柔的轻啄。 心里泛起了无比言喻的幸福感觉,鼻头酸涩着,淡淡的酸楚也在胸口蔓延起来,李笑白阖上眼再次用力的抱紧了牧易霆。 “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看着似乎终于平静下来的李笑白,牧易霆脸色也恢复了常色,轻轻的拍了一下李笑白的头。 “哦,你去开灯,然后在客厅里等我一下。”浴室在卧房里,而此刻,李笑白有些羞赧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抱着自己的牧易霆。 “嗯。”站起身来,松开怀抱里的人,牧易霆向着卧房门口走了过去,然后打开了顶灯,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失去了那温暖的怀抱,竟然会感觉如此的冷和落寞,明亮里,黑暗的记忆褪去了,李笑白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卧房,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竟然是如此的孤单。 李笑白脸色变得有些的沉重,起身下床将倒在地板上的落地灯扶了起来,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还真的就出去了,半秒钟都没有停留,哼哼! 浴室里是蒸腾的雾气,温暖之下,李笑白将身体浸泡在浴缸里, 脑海里再次回想起曲樱的话,李笑白甩了甩头,只感觉自己就算破腹自杀都对不起牧易霆,这么个快要绝种的好男人被自己遇到不说,以后不能给他养育子嗣也就算了,自己竟然无法让牧易霆有亲密的举止! 李笑白无声的哀怨着,咬牙切齿的将曲樱狠狠个骂了一遍,然后身体直接的滑进浴缸,任由温热的水将自己整个淹没。 而三楼之上,正窝在冷天逸怀抱里的睡觉的曲樱,莫名的浑身一个颤抖,惊醒了一贯浅眠的冷天逸,长臂温柔的抱紧怀抱里的人儿,低沉的声音因为睡眠而沙哑,“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曲樱自发的向着冷天逸温暖的怀抱里靠着,明明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身后男人的胸膛也是无比的温暖,为什么却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客厅里,打开了阳台上的窗户,冬日的风有些的冷,公寓在六楼,所以风刮的烈,冰寒之下,让牧易霆身体里沸腾燃烧的情欲总算舒缓了一些。 平静下来之后,牧易霆这才转身下楼去李笑白的公寓给她拿干净的衣服过来。 浴室里一片安静,牧易霆将手里刚刚拿回来的干净睡衣放在床上,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安静的浴室,莫名的,不安的感觉激烈的涌上了心头。 过去在天翼盟下属的酒店,虽然牧易霆并不会逼良为娼,可是有很多借了高利贷的女人无法还贷之下,最后卖身到了酒店会所,接客之后,也有些性情激烈的人会因此寻思自杀,而此刻,牧易霆脑海里浮现之前亲热时,李笑白惊恐的表情,脸色阴霾一变,快速的走了过去,咚咚的敲响了浴室的门。 满是热气的浴室里,浴缸很大都可以在里面游泳了,李笑白整个人还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听见牧易霆的敲门声。 砰的一声,今天第二次踹开了门,当看见睡下那安静的身体,黑色柔软的碎发漂浮在水中,牧易霆只感觉呼吸都停滞了,心痛的无法承受。 哗啦一声,猛的被人从水里给捞了出来,然后立刻被抱进在了温热的怀抱里,太过于突然的动作,让李笑白被浴缸里的水给呛到,伏在牧易霆的怀抱里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在做什么?”牧易霆第一次对李笑白发怒,大手猛的抓住她瘦削的肩膀,将人从怀抱里推了出来,骇然着峻脸,睚眦具裂之下一双沉淀着痛苦的黑眸,她竟然自杀! 被吼的一愣,李笑白一面咳一面不解的抬起头看着骇人的牧易霆,脑子里是一滩浆糊,完全是被吼的呆住了。 “该死的!”纵然有再多的怒火,可是看着李笑白满是水珠无辜的脸,牧易提高低吼一声,再次将差一点失去的人狠狠的抱在了怀抱里,如果那记忆是那么的可怕,让她以至于想要自杀,那么就让自己给他消除那段记忆! 大手直接的将水里的李笑白给抱了起来,牧易霆紧绷着峻脸,抱着李笑白出了浴室将人放在了大床上,立刻覆在了她的身上,激烈的吻伴随着还没有消退的惊恐和痛心再次的吻住了头晕晕的,在酒性和热气蒸腾之下有些懵懂的李笑白。 尖锐的撕裂的痛将李笑白猛的从懵懂混沌的状况里终于清醒过来,刚刚泡了澡,所以身体还算柔软,虽然牧易霆粗暴了一下,火气大了一下,动作幅度狂野了一下,不过虽然痛,还是可以在可以接受的范围,更重要的是这痛,加上卧房里明亮的灯光,让李笑白清楚的看清楚自己上方正紧绷着峻脸,痛苦压抑的牧易霆,脸上有着汗珠滚落,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他干嘛一脸痛苦的样子,痛的人是自己好不好?李笑白眉头皱了皱,不满的看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牧易霆一眼,伸过手用力的抱住牧易霆的脖子,然后不满的啃上他严肃紧抿的薄唇。 暧昧的气息在卧房里回荡,被李笑白主动亲吻着,牧易霆那狂乱的情绪终于收敛下来,不再如同失控的雄狮一般,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激烈的快感席卷了全身,李笑白记忆里这是痛苦而黑暗的认知彻底被颠覆,有种飞上云端的幸福晕眩,所有的记忆和刚刚那一点点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此刻只能紧紧的抱着牧易霆,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着。 “不要咬着唇。”看着因为害羞而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的李笑白,牧易霆沙哑着嗓音亲吻着她的唇,舔去她唇角的血滴。 “啊……你不要……管我……”李笑白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了出来,懊恼的瞪着软化了峻脸的牧易霆,却又在瞬间被剥夺了理智,在幸福的远端飞翔着。 激情之后,牧易霆温柔的抱着怀抱里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李笑白,心疼的亲吻着她的额头,“没有弄痛你吧?” 牧易霆以为李笑白有哪些不想要回想的过去,所以才会失控的推开自己,才会在浴室里自杀,可是此刻却明白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也有些迷惑了。 “闭嘴!”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话来,李笑白哼哼着,此刻也只有嘴巴还可以说话,全身如同被拆开了一般,没有一点的力气。 这会才会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曲樱耍流氓时,笑的那么暧昧而“淫荡”,虽然简宁一直都是柔和的微笑着,可是那神色里却有着李笑白一直不明白的幸福和满足,不过此刻李笑白终于蜕化成女人,也终于明白过来,那种幸福到极点,全身的感觉细胞都被勾起来的战栗感觉,幸福归幸福,可是此刻,李笑白是连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 虽然是凶巴巴着抗议了一下,不过喉咙沙哑的厉害,李笑白连半个字都不想说了,鸵鸟的蜷缩在牧易霆的怀抱里。 迷糊里,察觉到牧易霆的动作,李笑白条件反射一般快速的抓住了他的手,迷糊的睁开眼,含混不清的问,“你去哪里?” 难道吃干抹净了就准备开溜!李笑白浆糊般的脑子清醒了一下,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倏地睁开,恶狠狠的如同野狼一般瞪着牧易霆,“你要是敢睡客厅,我就敢丢一叠钱给你当服务费!” 牧易霆哭笑不得的看着发狠话的李笑白,温暖的大手轻柔的抚上她疲惫的脸,“你继续睡,我打水给你清理一下。” 轰的一声脑袋里炸裂开,李笑白脸爆红,用力的将牧易霆给拉回了床上,双手快速的捂住他的眼睛,“睡觉,明天早上我自己洗澡!” “好吧,睡觉。”牧易霆愕然的看着无比抵触的李笑白,明白她在害羞,不由的笑了起来,拉下眼睛上的手,长臂圈住她疲软的身体,“睡吧,我不走。” 哼!从鼻子里哼出声来,李笑白无声的笑了起来,靠着牧易霆温暖的怀抱睡的舒适而安逸,第一次,李笑白明白自己也可以得到幸福。 凌晨三点,牧易霆是在李笑白痛苦的呻吟声里被惊醒的,原本该睡的安稳的人,此刻却一身的冷汗,脸色白的有些瘆人,嘴唇都被咬破了,蜷缩着身体,可是却还是压抑不住胃部一阵一阵剧烈的抽痛。 “笑白,怎么了?”牧易霆这才发现李笑白脸冰冷的有些吓人,全身都痉挛似地紧绷着,太痛之下,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摸哪里啊?”痛的连声音都扭曲了,李笑白一把抓住牧易霆的手,对上他紧张的黑眸,“不是因为那个,是胃痛。” 牧易霆这才想起昨晚上李笑白喝了太多的酒,而昨晚上自己又不知道节制的纵欲了,这才导致李笑白半夜胃痛起来,其实更多的原因是李笑白原本胃就不好,根本不能喝那么多的酒,当然之前的xxoo更是如同催化剂一般加剧了病痛。 “我送你去医院。”胃痛可不是小问题,严重的话,如果是胃出血就麻烦了,牧易霆快速的起身下床,迅速的拿起衣服套了起来。 “我先洗个澡!”李笑白看着要准备给自己穿衣服的牧易霆,咬着牙隐忍着胃部尖锐的痛,醉酒果真折磨人!可是这会李笑白就算脸皮再厚,也没有勇气敢带着欢爱之后的痕迹和气息去医院给人检查。 牧易霆皱着眉头有些的迟疑,不过看着李笑白那又因为害羞而微微红了的脸,快速的将她抱了起来向着浴室走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 简宁只接到牧易霆的电话,所以立刻联络了阎成浩,让米花医院准备一下,毕竟简宁医术一流,而因为屋子里还睡着小墨和克克,不想打扰他们的水面,简宁打了冷天逸的电话,让他帮忙上来照看两个睡着的孩子,毕竟李笑白胃痛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结果曲樱知道了之后,不放心之下,要跟去医院,而大半夜的,冷天逸直接的让御家的影卫下来照顾两个孩子,自己亲自送牧易霆等人一起去了医院。 米花医院。 等折腾完了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虽然醉酒的厉害,不过还好,没有胃出血,需要好好的调理一番,不过李笑白还是被简宁给训了一顿,毕竟她自己的胃不好,竟然还醉酒。 “哈哈,你们也太乌龙了吧?”因为是高级的病房,曲樱笑着倒在了冷天逸的怀抱里,受不了的看着靠在床上打着点滴的李笑白和一旁照顾她的牧易霆,“如果你们在进行时的时候,突然胃痛,那该有多雷人。” “曲樱,你给我闭嘴!”脸上红成了一片,李笑白咬牙切齿的狠狠的瞪着笑的前仰后俯的曲樱,第一次和牧易霆亲昵,竟然发生这样乌龙的事情,宽大的病服遮挡不住脖子上暧昧的青紫痕迹,更何况李笑白那唇还有情欲之后没有消退的红肿,大家都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晚上发生了什么战况。 冷天逸抱着怀抱里笑的畅快的曲樱,瞄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冷酷的脸上也难得的多了一丝揶揄,原本该庆幸霆终于修成正果,不过大半夜的却折腾到了医院,实在有些不再状况里。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三十四章 抛开过去 病房里戏谑的好友都散了去,李笑白全身有酸痛的靠在病床上,一想到昨晚的暧昧,脸上微红,不由懊恼的瞪着坐在身旁的牧易霆,哼哼着,可是没有了往日的气势,却泛着几分的娇媚。 “牧易霆,你竟然敢对我用强的。”李笑白打点滴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原本是准备掐上牧易霆的手背,可是手刚探了过去,却立刻被牧易霆的大手反握住,温暖的手掌略带着粗糙的触感,将那份悸动传递到了内心深处。 “胃好一点了吗?睡一下。”牧易霆虽然脸上并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可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峻挺的眉宇之间多了一份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喜色,幽沉的眼神更加的温柔,轻轻的握住李笑吧的手。 “那你还不快走!”李笑白靠在床头的身体滑倒了被子里,病房里开着空调,温暖之下,胃部的疼痛也随着药性缓解了,说不出来的舒适和倦懒的感觉席卷而来,让李笑白闭上眼睛之后直接的赶人。 几乎算是折腾了一夜,牧易霆看着被子里那一张还带着几分羞赧之色的面容,纤细的眉,眼睛阖上了,少了往日的精光和咄咄逼人的强势,光滑细致的脸颊,唇还有些的肿,足可以知道昨夜有多么的疯狂。 牧易霆无声的勾了一下唇角,松开了掌心里李笑白的手,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李笑白的赶人不过是随口一说,察觉到牧易霆真的要走了,莫名的,手却快理智一步抓住了他要抽走的手。 牧易霆怔了一下,不解的看着重新睁开眼的李笑白,看着她那有些错愕和懵懂的脸,不由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吃干抹净就想逃了吗?”李笑白脸爆红,快速的将抓着牧易霆的手给松了开来,重新的闭上眼,“快走,我要睡觉了。” “我去冲个澡回来陪你。”牧易霆大手轻轻的抚着李笑白的头发,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这才给李笑白掖好被子转身向着病房外走了过去。 病房里彻底的安静下来,李笑白也慢慢的笑了起来,拥紧软绵绵的被子,撇开昨晚暧昧的床上运动之后,这才慢慢的皱着眉头,牧易霆昨晚上竟然敢对自己用强的? 李笑白努力的回响昨晚上的一切,浴室的门是被牧易霆给踹开的,李笑白再次努力的想着,当时自己是浸在浴缸的水里思考,然后牧易霆竟然对自己反怒,脑子里光亮一闪而过,李笑白终于抓到了头绪,他不会以为自己在浴缸里溺水自杀吧?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似乎终于理清楚了头绪,李笑白咬着切齿着紧绷着一张脸,只准备等着牧易霆回来找他算账,可是温暖之下,却带着说不出来幸福感觉缓缓的进入了香甜的睡梦里。 牧易霆去医院外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回来,在顶楼阎成浩的专属的休息室里简单的冲了个澡,热水从花洒里洒落下来,滑过那一张线条刚毅的峻脸,这会牧易霆也已经发现自己似乎是误会了,昨晚上笑白应该只是泡在浴缸里而已。 可是因为之前凌冠壬的出现,李笑白不稳.定的情绪,再加上昨晚上突然看到她全身溺在水下,牧易霆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判断力,所以才会误以为她为了凌冠壬自杀,结果一时冲动就……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牧易霆睁开黑眸,热气氤氲里,深邃的眸光坚毅里闪烁着光亮,不管如何,不管凌冠壬和笑白有什么关系,笑白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大手拿过一旁的浴巾,牧易霆快速的擦拭干净了健硕体魄的上的水珠。 “啧啧,昨晚状况果真激烈啊。”从病历里抬起头,阎成浩调侃着看着只裹着浴巾,露出赤裸上半身的牧易霆,虽然说屋子里开着暖气,可是他这样一身清凉的出来也不担心感冒了。 “闲着没事做了?”沉着嗓音,牧易霆瞥了一眼阎成浩,拿着毛巾擦拭着黑发上的水珠,后背有些抓痕,冲水的时候微微的有些刺痛,这才让牧易霆知道一定是昨夜被李笑白指甲给抓伤的。 “你看这病历堆的,手术都安排不过来了,偏偏席夜又护短的厉害,硬是不让简宁出来帮我。”对于缘楼里那些小气到极点的男人,阎成浩已经算是彻底认识到了,是医生肯定要碰触到病人的身体,席夜有必要那么小气吗 “笑白的胃没事吧。”擦干了身上的水,牧易霆这才走向里间的卧房去换上干净的衣服,还是有些的担心李笑白的身体,御如风说过她的身体不太好,当时牧易霆虽然用心记下了,可是一直以来,李笑白都是干劲十足,精力充沛,所以时间长了,牧易霆倒也没有在意,不过李笑白之前无法忍受的胃痛,让牧易霆终于明白当初御如风的话了。 “胃暂时不没事,不过你也知道,胃是需要慢慢的调理,中药调理这边,简宁更擅长,今天给笑白彻底检查了一遍,她会开方子的,不过你也知道中药效果好归好,不过要持之以恒,以笑白那性子,也就你能压的住了。”牧易霆看着已经走出卧房,衣裳整齐的牧易霆,带着沐浴之后的清爽,峻挺的身材,冷毅的面容,内敛而沉稳.的气息,这么久了,好友终于修成正果,这让阎成浩也高兴起来。 “我知道了。”牧易霆致谢的看了一眼阎成浩,能用中药更好,不伤身,也没有副作用,只不过如同成浩说的一样,效果来的慢,需要持之以恒。 再次回到病房里,李笑白已经彻底睡着了,疲惫的小脸此刻带着睡后的满足,没有之前缠绕在眉宇之间烦闷的愁绪。 睡梦里感觉被人从身后抱住了,第一时间,李笑白是惊吓的一个颤抖,努力的想要睁开如同被胶水黏在一起的眼皮,可是当感觉到身后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之后,忽然心安了下来,还没有转醒又已经进入了睡梦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当睡饱了之后,感觉到有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李笑白蜷缩了一下身体,手动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手上还打着点滴,可是却没有一丝的痛感,不由疑惑的睁开眼,旁观的点滴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走了,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猪啊,自己真的睡成猪了,竟然都大意到连护士将点滴瓶撤走都不知道!李笑白放下举起的手,目光上挑,然后骤然之间,身体紧绷的怔住,眼中那原本的轻柔和慵懒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连同语调也是冷的。 “你来做什么?”寒着嗓音,李笑白冷冷的看着床边的凌冠壬,心里头将牧易霆直接给骂个狗血喷头,居然什么人都放进来! “子木。”凌冠壬从没有想过已经死去十年的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十年来,每一日,每一夜,当忙碌过后,空虚的感觉如同魔鬼一般侵蚀了内心,痛的无以复加,却也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因为唯一让他相信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凌冠壬第一次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赤红着双目紧盯着床上的人,害怕自己一眨眼李笑白就消失了,怕一切不过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这一声子木让李笑白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曾经的一切一切猛烈的冲击到了脑海里,她曾经真的很爱很爱眼前这个男人,爱到如同最快乐的女孩,期待着爱情的果实。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恨,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那样污秽不堪的地牢,眼前人的背叛和抛弃,然后一切都被粉饰太平的压到了心底最深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自欺欺人的用李笑白的名字重新的走在阳光之下。 “子木,为什么?”李笑白太过于明显的恨意和冷漠,让凌冠壬只感觉胸口被刀子给刺中了一般,大手不由的向着她攥紧的手伸了过去,“为什么要改了容貌,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隐瞒了身份?” 为什么?李笑白只感觉莫大的笑话,看着眼前伸过来的手,冷冷的甩开,声音亦显得嘲讽到极点,抬起头,冰冷的视线讥讽的看着凌冠壬,“你凭什么找我要答案?是什么原因你难道不清楚吗?” “子木,好了,不要生气了。”耳边是李笑白尖锐刺耳的声音,明显的,凌冠壬突然警觉到十年前是不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心头却本能的要避开那样的不祥的答案,凌冠壬终究还是抓住了李笑白冰冷刺骨的手,安抚的嗓音里透露着温柔,“子木,不管什么,都过去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凌冠壬握着李笑白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语调温柔,神色微微带着宠溺,如同在逗弄生气的恋人,他们没有分开十年,似乎只分开了十分钟而已。 十年前,他何尝对自己有过这样温情的一面,他永远都是工作第一,聂雪第二,而自己第三,他都是不断的失约,没有时间陪自己,却有时间陪伴着聂雪,李笑白看着凌冠壬闭着眼握着自己手的模样,那冷硬的脸庞线条柔软下来,神色温暖而眷恋,如同真的是久别的恋人分开之后再次重逢了。 如果十年前他这样软言温语的对待自己,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凌冠壬迟了十年,十年之后,他的温柔和深情对李笑白而言只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放手,凌先生,你如今可是有妇之夫,我对当小三,或者成为别人的情欲是没有兴趣的。”李笑白声音有些的哽咽,只是眼神却依旧坚定无比,用力的将手从凌冠壬的手中给抽了出来,动作幅度太大,似乎惊醒了凌冠壬的美梦一般,让他有些无错的看着李笑白。 “为什么?子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伤害我,你真的高兴吗?凌冠壬眼神沉痛而复杂,那总是让人看不懂的黑眸最深处此刻有什么在翻动着又在压抑着,好看的薄唇微微的有些颤抖,“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子木,你为什么不明白从始至终我从没有爱过其他任何人,从没有。” 他爱的一直是她而已,聂雪不过是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即使和聂雪虚以委蛇的在一起,那一切只是为了敷衍,只是为了保护子木而已,为什么她却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决然的自杀,然后消失十年? “滚!”李笑白冷冷的开口,眼前这个人她曾爱过胜过自己的生命,血淋淋的记忆再次因为凌冠壬的出现而被翻开,脸色苍白的骇人,呼吸有些的不稳,李笑白僵硬着表情,语调尖锐的有些拔高,“滚出去,出去!” 声音越来越大,李笑白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盯着凌冠壬,十年了,将一切就这么戛然而止的压了十年,不去想,不去触摸,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被压抑了十年的恨意猛烈的迸发出来。 他抿唇冷酷的模样,那熟悉的眉宇,那冷酷而锐利的气息,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心中的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将自己给淹没,窒息里,灵魂被生生的撕扯开,在罪恶的地牢里,被人凌辱,从身体到精神,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为什么? 李笑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歇斯底里着,声音已经尖锐的变了调,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滚落下来,他怎么能,怎么能那样折磨自己,凌辱自己,就算他爱着聂雪,就算他要维护聂雪,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 脑子里一片血色般的炸裂开,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混乱里,李笑白只感觉压抑了十年的痛苦和泪水都流淌出来了,浑身冰冷的颤抖着,直到一股熟悉气息将自己笼罩着,那样的安心。 “笑白,别哭,我在这里。”牧易霆冷冷的目光阴霾的看向站在床边的凌冠壬,双臂快速的圈抱住浑身颤抖的李笑白,用力的将崩溃的人给抱到了怀抱里,沉声的安抚着,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了李笑白的额头上,“我在这里。” “牧易霆?”混乱里只有他的声音如此的暖,似乎是一条看不见的线一般紧密的缠绕在了心头,李笑白睁开泪水朦胧的眼,双手用力的抱住了牧易霆的腰,无声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泪水流淌下来,还有他,至少还有牧易霆在自己身边。 脸色苍白着,凌冠壬失落的看着床上失控的李笑白,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拥抱在怀抱里安抚着,有这么一瞬间的冲动,凌冠壬想要冲过去,将牧易霆给赶走,子木自己是自己的,她明明是自己的,他爱了她十多年,可是看着失控的李笑白,看着她脸上那痛苦的泪水,脚便如同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一般,凌冠壬竟然无法迈出一步。 不知道哭了多久,积压了十年的一切都随着泪水流了出来,爱和恨都淡了,李笑白忽然有些的窘迫,自己竟然哭了这么久,尤其是抱着牧易霆哭了这么久。 “我没事了,凌先生你可以离开了。”李笑白的声音有些的沙哑,终于从牧易霆的怀抱里探出头来,正色的看着床边的凌冠壬,而随着话一出口,清楚的看见凌冠壬脸上那压抑不住的伤痛神色。 他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以至于到了最后,李笑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凌冠壬相爱过,可是如今,看着他那毫不遮掩的表情,黑眸冷沉,峻脸痛苦的紧绷,想要说什么,可是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将一张薄唇紧抿成直线,压抑着情绪,李笑白才突然发现,原来凌冠壬也是有表情的,是不是当年自己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什么都看不到呢。 “子木,我是不会放手的。”许久之后,凌冠壬沉声的开口,虽然压抑着情绪,可是那声音却依旧有些的颤抖,不似往日里的冷沉。 “可是不想再看到你了。”十年了,压抑了十年,或许当时在车库一时冲动告诉凌冠壬自己就是白子木,就是为了今天将一切摊开,放开仇恨,放开凌冠壬,也放开自己,李笑白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和轻松,背了十年的包袱终于放下来了,虽然心头还有这丝丝酸涩的疼痛,可是却已经不重要乐,伤口会有痊愈的那一天,更何况身边还有简宁和成浩这样医术高明的大夫,还有小墨和克克那个小笨蛋准备学医的未来小大夫呢。 “我会再来的。”凌冠壬沉着嗓音再次的重复着,却已经不知道是说给李笑白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李笑白皱着眉头看着转身离开的凌冠壬,“可是白子木已经死了,凌先生真的健忘了,她已经死了十年了。” 背对着身后的人,凌冠壬神色剧痛,她说子木死了,就是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十年前就死了,峻挺的身影一瞬间几乎承受不住的一个踉跄,可是却又在瞬间站的笔直,没有回头,凌冠壬一字一字的开口,“我会再来的,笑白。” 沉稳的迈开步子,开门,然后关门,走廊里有着低低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一切归于安静,李笑白静静的看着眼前已经关闭上的木门,十年了,凌冠壬或许就是这样曾经来过她的生命里,然后又走开。 “什么都不许问,什么都不许说。”李笑白抬起头,哭的通红的目光恶狠狠的警告着身边的牧易霆,尴尬之下,小脸再次爆红,快速的缩进了被子里,然后缩成一团,丢脸丢到家了,竟然哭的稀里哗啦。 “尤其不准对简克克那个小笨蛋说!”被子突然被掀开,李笑白再次丢出警告的话,然后又立刻乌龟的缩进了被子里,无声的哀悼一声,为什么这一天一夜,自己从里子到面子都丢光了。 “要喝水吗?”牧易霆看着被子里的一团,压抑着笑开口,虽然牧易霆有些介意凌冠壬,不过看笑白刚刚的表情,牧易霆明白她终于走出来了。 “要!”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沙哑着声音之下,李笑白这才感觉哭的太久之后,喉咙失水严重,沙哑的厉害。 倒了热水过来,看着还蜷缩在被子里不准备出来的李笑白,牧易霆只能拍了拍那鼓起的被子,“水来了。” “哦。”还是闷闷的声音,李笑白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脸被闷的通红,快速的接过茶杯就灌着水,目光左右躲闪,就是不看床边的牧易霆一眼。 咕噜咕噜喝完一杯子的水直接的将被子放在了柜子上,李笑白又动作迅速的钻进了被子里,让一旁牧易霆终于没有忍住闷声笑了起来。 笑死他算了!躲在被子里,李笑白咬牙切齿的冷哼着,双手抓着被单发泄着,没看见人哭过吗?有什么好笑的,自己不就是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控制住吗,还敢笑! “要吃什么,我出去买。”牧易霆低沉的嗓音再次的传了过来,为了防止李笑白真的将自己给闷死在被子里,不得不将被子给拉了起来。 “随便。”脸埋在枕头里,只将一个后脑勺给对着牧易霆,李笑白之前才打了点滴,倒没有什么食欲,不过自己如果不吃,牧易霆肯定也不会出去买东西吃。 “睡不着的话一起出去走走。”牧易霆宠溺的拍了拍李笑白的头,刚刚一折腾,她估计也睡不着了,窗户外是冬日明亮的阳光,走一下,人也会舒服很多。 “不去,我全身都痛!”简直比遭遇了车祸还要惨!李笑白摇着头拒绝,然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牧易霆,“你竟然敢对我用强的!” “那是误会。”声音有些的尴尬,牧易霆看着李笑白那气呼呼的小脸,无奈的道歉着,昨晚上真的是一时冲动。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三十五章 醋意横飞 律师事务所。 李笑白很忙,因为楼明的案子牵扯到的是开源房产,而张开源也不是普通角色,黑白两道都有不少的关系,开源房产不过是面子上的产业,只怕背地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果让牧易霆出手帮忙,事情会顺利的多,可是李笑白有自己的坚持,她需要通过光明正大的途径扳倒张开源这颗毒瘤,让被诬陷入狱的楼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看守所,可是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事情却多的让人头疼眼花。 “笑白师姐,我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佟庆庆这个大美女此刻已经顾不得形象的倒在了椅子上,眼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所有关于张开源的资料,简直比起私人侦探调查的还要清楚。 “庆庆乖,等这一次忙完了,我请你吃大餐。”李笑白头也不抬的开口,视线依旧停留在眼前汇总的资料上,因为需要跑很多的部门,所以李笑白虽然也忙碌,不过每天还保证了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因为她是这一次案子的主辩律师,所以她需要清醒的头脑,缜密的思维,需要找到突破口,然后迎刃而上,一举拿下楼明的案子。 所以相比较而言,事务所的其他几个人就忙的几乎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佟庆庆负责海量查找所有和张开源有关的生意,包括调查他所有的行踪,来往关系密切的人。 而欧阳老律师则是负责攻克几个主要的显目,查找张开源违法乱纪,经济犯罪,和利用黑社会势力犯罪的证据。 至于蔡元恒虽然和李笑白不对光,不过他对数字异常的敏锐,所以此刻正低着头审阅着张开源名下的账户,准备在账面上找到突破口,总之整个事务所是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状态。 “笑白师姐。”佟庆庆揉着兔子一般因为劳累外加长时间看电脑而造成的红眼睛向着李笑白走了过来,暧昧不已的靠在她的肩膀上,顺着一旁的窗口看了下去,满是疲惫的小脸因为发现了奸情一般又有了精神,“楼下那天天在黑色汽车里的极品男人你真的没有兴趣?” “我对暗中那监视我们的人更有兴趣。”李笑白阴森森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银牙,明明是一张带着几分潇洒帅气的美丽面容,可是因为无比邪恶的眼神而给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觉,“要不要我将你的电话和住址公布出去啊?然后将你打包送对方床上去?” “别,师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回去给你做牛做马。”佟庆庆浑身一个恶寒,因为接了楼明的案子,所以第二天,事务所就被不明身份的人给监视了,不时还有威胁的电话打进来,楼道里的探头被人给破坏了,血红色的油漆泼满了墙壁和楼梯,血红的一个杀字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走上律师这一行,这样的威胁和恐吓众人也算是见多了,不过这一次却有些不同寻常,毕竟张开源虽然是个暴发户,不过确实有个有头脑,手段阴狠,血腥残忍的暴发户,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不管这关系是什么手段得来的,的确有些难处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李笑白身后有天翼盟撑着,张开源早就动手了,而不是这样只派人监视着事务所的一举一动,而张开源没有敢擅自行动对李笑白等人动手,所以天翼盟也就静观其变,大家都互相牵制着,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干嘛一脸吃苍蝇的表情,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错啊,虽然长的壮了一点,皮肤黑了一点,笑起来有点二愣子的模样,不过那代表人家大男人有着一颗柔软单纯的小女儿心啊。”李笑白被佟庆庆那一脸后怕的表情取乐了,整个人神采飞扬的笑了起来。 话说当日这监视的人估计是换班,而佟庆庆这小妮子头脑发热的总以为这些黑暗世界里的人都入古惑仔一般的让人热血沸腾,要不就如同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男主角那样,又帅又沉稳.内敛,结果故意的溜下去买奶茶,想要也煞到一个黑社会里的好男人。 结果被那黑熊一般的男人给一见钟情相中了,其实套用李笑白的话来说,那男人虽然有些憨傻,不过看起来倒也老实,看到佟庆庆一脸便秘不敢相信,大失所望的模样,还以为自己黑社会的模样吓倒她了,不停的道歉,憨憨傻傻的,让佟庆庆带着破碎的玻璃心跑回了事务所,只说电影电视太误导自己一颗美少女的心。 “看来今天又要让我下楼卖盒饭了。”看来佟庆庆是打死不会下楼了,李笑白瞅了一眼窗户外,那个傻大个如今变成每天都来监视,不停的向着楼上张望,就想要再次看到庆庆这个小妮子。 “我要吃大虾!红烧狮子头。”佟庆庆一面哀悼自己的梦想破碎,一面化悲痛为食欲,对着李笑白快速的开口。 楼道里还是血淋淋的油漆,虽然已经干了,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的怵目惊心,幸好这幢三层的楼都是事务所的,否则只怕其他人也不敢入住。 从三天前,凌冠壬的汽车就一直停在楼下,以前这个总是忙碌与工作,无数次失约的男人,如今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无意义的耗在这里,李笑白真的以为世界颠倒了,还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了,才想要挽回什么。 “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放下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凌冠壬打开驾驶位的车门走了出来,楼道这边灌着冷风,浅灰色的大衣微微的拂动着,随意搭配的米色长围巾随着风舞动着末梢,勾勒出一抹峻冷却带着寂寞落寞的身影。 真的没有恨也没有爱了,李笑白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凌冠壬,十年的时间,他已经褪去了年轻时的青涩,更多的是一种岁月沉淀出来的成熟和睿智,五官依旧峻朗而深刻,眼神幽沉宛若深不见底的暗渊,只是却没有了十年前的那种捉摸不定的幽暗,更多的是李笑白熟悉的温柔,因为从另一个男人的眼中李笑白看到过太多次这样的眼神。 “笑白,我知道当年你怨我,可是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凌冠壬有些烦躁的开口,他不习惯解释,如果当年一样,他只希望将一切处理好,运筹帷幄将一切掌控在自己的计划里,可是十年前,却让他失去了子木,所以十年之后,凌冠壬解释着,不想再一次失去。 “你不知道凌氏集团虽然看起来冠冕堂皇,可是不过是给约瑟夫家族洗黑钱的公司而已,聂雪她是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我不能对聂雪不能不睬。”凌冠壬脚步上前,双手用力的握住了李笑白的手,声音低哑的厉害,原本冷厉峻寒的一面此刻被一种脆弱和卑微所代替。 那个时候,她的隐忍,她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可是被情势所逼,凌冠壬不得不任由三人行的模式发展下去,他的子木是那么单纯而快乐的人,约瑟夫家族,黑手党的一切是那么的血腥而黑暗,凌冠壬没有办法,对于连凌氏集团都没有掌控到的年轻总裁而言,他根本没有办法和约瑟夫家族对抗。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退让,只有冷淡,只有一次一次的失约,凌冠壬在等待着一个机会,等待着用时间来强大自己,强大到可以离开凌氏集团,离开约瑟夫家族,可是在他还在用心谋算一切的时候,他想要保护的人却就这样死了,死在大火里。 李笑白愣住了,甚至忘记了抽回被凌冠壬握住的手,直到被他用力的搂进了怀抱里,直到脖子处有着温热的湿润感觉,这才猛然的回过神来,呆愣愣的看着埋首在自己脖子处的凌冠壬。 “你当年那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李笑白僵硬着语调开口,突然感觉一切如同一场梦一般,自己只以为凌冠壬是爱上了聂雪,所以才会有三人行,才会一次一次放弃了自己,而选择了聂雪,原来到头来,他只是在保护自己,可是为什么不说呢? “子木,我很想你。”凌冠壬只感觉十年来已经死去的心再次的复苏了,紧紧的抱着怀抱里的人,那缺失的半圆似乎这一刻才算完整,十年了,无数次在噩梦里醒过来,无数次回想起在一起的岁月,那样纯真而美丽的笑靥,可是无数次只能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卧房,然后点着烟,灌着酒一夜到天明。 他的爱还来不及诉说就已经夭折了,她的死亡是那么的绝然,根本没有给凌冠壬半点挽回的余地,就这么走了,十年了,凌冠壬醉生梦死的活着,十年前,他的打算是掩埋了身份,和子木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然后在约瑟夫家族找到的范围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在以为子木死后,凌冠壬放弃了离开的念头,而是用十年的时间来壮大自己的力量,他要为子木讨回一个公道,即使最不能原谅的人是自己。 “太迟了,凌冠壬,我们回不去了。”这个怀抱已经陌生了,陌生到只有记忆里才会有种熟悉的感觉,李笑白淡淡的开口,心头有些的酸涩和无奈,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当年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或许是自己太傻太单纯,或许是凌冠壬掩饰的太好了,自己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那样做,那样冷酷的对待自己,那样和聂雪在一起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子木,我不会放手的,我以为只有下辈子才能再遇到你,再和你道歉,可是如今老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不会再放手的。”凌冠壬深呼吸着,低沉的嗓音异常的坚定,怎么舍得放手,那样放在心头疼爱的人,原本以为失去十年而来,每一年,只能在她的忌日,对着冰冷的墓碑,一次一次的诉说着感情,如今,凌冠壬怎么舍得放开手。 被凌冠壬紧密拥抱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李笑白无声的叹息着,胸口隐隐作痛,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一般,让声音带着几分的哽咽。 “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十年了。”十年改变的太多,更何况,自己刻意遗忘了这个人十年,偶然想起,都是那痛彻心扉的血腥回忆,不敢去想,太痛,太伤,如今,李笑白看着凌冠壬只如同一个多年的朋友,或许是因为牧易霆那细致的呵护,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了内心深处,融入到了骨血了,她曾经深爱过凌冠壬,那是她一生里第一次如同一个娇羞的小女生一般,那么用心的去爱一个人,想要经营一段感情。 那时的自己或许真的太天真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凌冠壬冷酷背后的温柔和保护,所以她被伤的遍体鳞伤,她甚至失去了爱人的力量,在黑暗的地牢里,被注射药物,忍受着身体到心里上的折磨,被折断了四肢,卸掉了下巴,连求死都是奢望,被无数的禽兽不如的男人猥亵着,一遍一遍从痛不欲生到崩溃,到最后的麻木,凌冠壬给了她最初的爱恋,也给了她一生里最痛苦的经历,如今,十年之后,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纯真笑闹的小女生,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子木?”凌冠壬心头五味杂陈着,看着神色太过于平静的李笑白,不安的失去感觉涌上了心头。 “我告诉过你白子木已经死了十年了。”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白子木,那个在地牢里被人凌辱的白子木,都随着那一把大火死去了,李笑白脚步一个后退,拉开了和凌冠壬的距离,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再不去买盒饭会饿出人命的。 风刮得有些猛,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停的向着衣服里钻着,似乎不将人的骨头和血液给冻结住不会罢休一般。 “牧先生看的够久了吧?”冷冷的开口,凌冠壬转过身看向隐匿在角落里的黑色身影,第一次,凌冠壬嫉恨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子木或许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如今的自己有办法能保护子木了,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和委屈。 并没有人被人识破在偷听的尴尬和窘迫,牧易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了凌冠壬,“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不要打扰笑白的生活。” “凭什么?难道牧先生你没有听到刚刚我们的话吗?我和笑白只是因为一个误会分开了十年而已,你凭什么和我说这样的话?”声音勃然怒了起来,凌冠壬快速的走上前来,愤怒的一把抓住了牧易霆的领口,怒喝的咆哮着。“她爱的人是我,一直是我!” “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认出笑白。”牧易霆冷眼扫了一眼抓住自己衣服领口的手,倒依旧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冷淡淡的收回目光,神色沉稳.里透露着漠然。 “因为她不想见到我,不想被我找到。”一瞬间,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凌冠壬颓废的松开手,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汽车车身上,不是不知道当初子木被自己伤到了,否则她也不会这样决然的离开,让彼此之间多了十年的距离。 “笑白整过容,不过不是为了躲避你,而是她被毁容了,见过两年的心理医生,才从崩溃的情绪里恢复了正常,身体大大小小做了无数次的手术,才能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牧易霆看了一眼震惊不已的凌冠壬,率先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凌冠壬果真不知道。 “这不可能!”同样也跟着坐上了后座上,凌冠壬此刻脸色煞白成一片,不敢相信的看着脸色严肃的牧易霆,一股不祥的感觉冰冷冷的笼罩了全身,约瑟夫家族当年骗了自己! “凌冠壬,你这是准备自欺欺人吗?”还是淡淡的醇厚嗓音,可是牧易霆看向凌冠壬的目光却多了份锐利的冰冷,瞬间,黑暗教父的冷酷气势倾泻而出,“我让你出现在笑白身边的理由是剜去了腐肉,伤口才能痊愈,凌冠壬,你只是一贴催化剂而已,如今,笑白已经一步一步走入正常的生活了,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字一字,凌厉如同匕首一般扎在了全身的要害处,凌冠壬自嘲的靠在后座的椅子上,原来这个看似沉稳无害的男人,只不过是将尖锐的利爪给收了起来,也对,天翼盟的大哥,整个亚洲的黑暗教父,又怎么可能是善良软弱之辈! 因为车门和车窗都关了起来,拎着盒饭,李笑白此刻已经恢复了常色,笑眯眯的向着事务所走了过来,冬日的阳光照射在她的周身,风卷起她有些长的头发,刘海罩住了眼睛,让那李笑白不习惯的抬手顺了一下,然后想到牧易霆,眼神立刻柔软下来,真是个固执而古板的男人,喜欢女人留长发不说,最近还天天看着自己吃中药,明明就闻不得中药味,却还能守在阳台上的炉子上两个多小时给自己熬中药,真是个封建的笨男人! 因为想到牧易霆,李笑白甚至没有注意到凌冠壬的车就径自的拐弯上了楼道,一面走一面拨通了牧易霆的电话,整天被人灌着中药真的很难受啊,放再多的甘草和蜜糖,可是中药那苦味和涩味怎么都盖不了。 “牧易霆,我今天晚上要加班,所以你不用回缘楼了。”汽车里,牧易霆刚接起手机,里面就传来李笑白清脆的嗓音,笑声里夹杂着谄媚着讨好,“你看你那么忙,不要累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对不对?” 凌冠壬脸色苍白了几分,视线紧迫的盯着牧易霆的手机,曾经也有人这样对自己开口,不让自己太过于忙碌生意,要注意身体,可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嗯,不要忙的太晚,简宁今天帮忙熬了药,回去记得喝。”牧易霆低沉的声音传了过去,毫不意外的听到电话里咬牙切齿的抗议声。 “牧易霆,算你狠!”愤怒着,李笑白挫败的哼哼着,毫不客气的直接挂了电话,就知道用简宁来压自己! 汽车里再次安静下来,牧易霆看着脸色难堪,似乎承受不住打击的凌冠壬,他是真的爱着笑白吧,否则不会如此的失控,似乎整个人都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更不会和卡西奥合作,不惜用凌氏集团做诱饵,甚至拿自己冒险来报复约瑟夫家族,报复艾克,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她的身体这么差吗?”许久的沉默之后,凌冠壬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可是眉宇之间却有着遮掩不了的疲惫。 “还不错,只是胃不太好,之前醉酒了,所以需要喝中药调理一下。”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幸好这些年简宁和御如风一直在调理着笑白的身体,否则以她自己的性格,只怕早就将身体给糟蹋的不成样了。 胃不好?也是以前的伤害留下来的后遗症吗?凌冠壬目光看着车窗外,记得以前,她大冬天都会吃冰激凌,胃口好的让人羡慕,不挑食,什么菜都吃,有时候两个人都懒得出门,结果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泡面。 有一次,自己下厨,凌冠壬的手艺真不怎么样,又是第一次做菜,可是她却还是一脸幸福的笑容,如同那些卖相惨不忍睹的菜肴是顶级的盛宴一般,硬是吃了很多,如今她的胃差到甚至需要用中药来调理的程度了吗? 原来十年之间,真的错过了太多太多,如果说一开始,凌冠壬还有着十足的信心想要挽回一切,当知道她就‘是子木的时候,在错愕和震惊之后,更多的是狂喜和幸福。 可是如今牧易霆简短的几句话,让凌冠壬才猛然之间明白过来,原来十年前的自己竟然那么的单纯,单纯的以为他们只是关了笑白,如同答应自己的那样,并不会为难她,原来在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时候,她竟然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折磨。 “牧易霆,她我可以交给你照顾,不过那些人,你不许动,我要亲自动手!”凌冠壬眼神锐利的闪烁着冷光,如果说真的错过了,那么那些害了子木的凶手,自己不会放过! “你不用将自己搭进去。”牧易霆看着满脸冷酷的凌冠壬,不管如何,他曾经是笑白爱过的人,具体的情况,牧易霆虽然不明白,可是凌冠壬打算做什么,卡西奥明白,牧易霆同样明白。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原本这条命就不准备在乎的,不过如今,凌冠壬看了一眼律师事务所的楼,如今自己并不打算死,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她会内疚自责的,所以这条命,自己会留下,让伤害过她的人一一付出代价。 李笑白出手还是很大方的,所以午餐虽然是盒饭,不过倒是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只不过吃饱了又要被操劳。 “笑白师姐,你又要提前下班啊?”咬牙切齿着,佟庆庆瞅了一眼窗户边的金色夕阳,再看着自己面前山一样的资料,恨不得将李笑白给生吞活剥了下酒。 “能者多劳,我这不是养精蓄锐,明天要去法院一趟嘛。”李笑白扬声笑着,潇洒的摆摆手向着门口走了出去。 牧易霆回天翼盟了,就算在事务所窝到深更半夜,简宁那里的中药一定还是等着自己,早死早超生,回去,一捏鼻子直接灌了。 夕阳西下的冬日傍晚显得清冷的很,路上的行人都裹着衣服步履匆匆的向着目的地赶去,当下楼没有看见停在不远处的凌冠壬的汽车时,李笑白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牧易霆,你不是回天翼盟了吗?”这边刚一转身,忽然看见这边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靠在汽车边,金色的夕阳洒落在他的周身,明明是冷酷的黑色身影,却在李笑白眼中硬是看出了不少暖意。 “你怎么过来了?”虽然还是疑问句,不过脸上却是幸福的笑容,李笑白三步两步的跑了过去,毫不客气的将有些冰凉的手塞进了牧易霆温暖的掌心里取暖,视线一瞥,扫过副驾驶位置上的一束鲜花,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的爆笑出声,“不是吧,牧易霆,你竟然这么俗气的要送我鲜花?” “嗯。”简短的一个字,连回答都算不上,牧易霆弯下腰长臂将搁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花束递给了笑的前仰后俯,最后软软的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李笑白。 “牧易霆,是不是董大伟那混蛋没事给你瞎出主意啊,我又不是十七十八的小女生,约会还要鲜花。”依旧是调侃而揶揄的声音,可是当看见自己手里美丽的散发出淡淡香气的花束时,李笑白满是笑意的眼中却多了幸福的暖流。 “回家吧。”牧易霆握着李笑白的手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等她抱着花束上车之后,这才走回驾驶座,目光远远的看向不远处一个茶楼的二楼,落地的玻璃橱窗边,凌冠壬眼神失落。 “谢谢。”等到牧易霆坐了下来刚发动汽车,李笑白突然侧过身,快速的在牧易霆的唇上偷吻了一下,随后又如同小野猫一般缩回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刚发动的汽车熄火了,牧易霆重新旋转车钥匙,侧目看着笑的轻松的李笑白,再次动作沉稳的发动了汽车,她的笑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眷恋。 缘楼。 李笑白这些天一直都是缘楼众人们的笑料,没有办法啊,难得她和牧易霆修得正果,却半夜因为胃痛给整到了医院里,闹得是人仰马翻,足足让众人笑了好几天。 而当众人知道牧易霆之所以一扫之前沉稳的追求方式,突然直接化身为狼的扑倒李笑白,只是因为李笑白在洗澡时,整个人浸到了浴缸里,而被牧易霆误以为是自杀,盛怒之下,两人就这么滚了床单,让缘楼里众人那一天几乎都笑的脸酸腰痛,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喜感了。 “干嘛,嫉妒啊,哼哼,谁让你们老了,没有魅力了。”李笑白捧着花炫耀着,之前还有些的尴尬,不过一看曲樱那明显赤裸裸的羡慕,立刻蹬鼻子上脸,“要习惯,天逸就是一张冰山冷脸,别指望他会送花给你。” “简宁,你有收到花吗?”曲樱一脸仇视的看着李笑白手里让人嫉妒的牙痒痒的花束,大冬天的,萧索季节,这么一束美丽的鲜花确实让女人嫉妒。 “没有。”想了一下,简宁回过头看向客厅里的席夜,貌似这么久以来,席夜也没有送过花给自己,说起来还真的优点嫉妒笑白,明明霆看起来也不是浪漫的男人。 “那么我们就来瓜分吧!”曲樱兴奋的喊叫一声,趁着李笑白找花瓶转身的时候,魔爪直接的伸向放在流理台上的鲜花,快速的塞了几支到了简宁手里,自己又掠夺了几支过来,反正都是男人送的花,管他是谁家男人送的 “哇靠,你打劫啊!”这边李笑白拿着花瓶看着只余下三分之一的鲜花,立刻不满的抗议起来,刹那,厨房里热闹非凡。 “还真是幼稚!”简克克哼哼两声,一脸人小鬼大的模样,不屑的看了一眼打闹的曲樱和李笑白,却努力的趴到了流理台上,快速的偷了一枝花,然后屁颠屁颠的向着小墨的房间跑过去献殷勤。 有必要闹成这样吗?冷天逸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牧易霆和难得有时间回来的席夜,冷酷的脸上有着不解。 “不知道。”席夜看着手里拿着花,笑的温柔的简宁,莫名的感觉有些的醋味,那可是霆买的花,不过就是几支花,简宁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席夜淡漠一片的脸庞上眉头不由的挑高了几分。 “冷天逸,我决定今晚一个人睡。”厨房里,曲樱哼哼着开口,手里还握着战利品的鲜花,连霆都知道浪漫一下,冷天逸该检讨了,担心自己日后带球跑! 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吸上来,冷天逸足足愣了片刻,随后将阴沉沉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牧易霆,他没事买什么花送给李笑白! “我今晚和曲樱睡。”简宁抱歉的对着席夜开口,虽然席夜好不容易才从忙碌里回到兰迪市,不过一想到刚刚曲樱威胁十足的表情,还有李笑白在一旁煽风点火的高兴模样,简宁只能对席夜无声的道歉了。 彻底石化住,席夜不敢相信的看着依旧是笑容清和而优雅的简宁,虽然曲樱和李笑白常常是疯的天怒人怨,可是简宁一直都是温柔和优雅的,也不会跟着闹,席夜还曾经在牧易霆和冷天逸因为各自的爱人太过闹时还沾沾自喜着,怎么今天简宁也会因为一束花竟然要和曲樱睡。 牧易霆!如果说刚刚冷天逸的眼神只是冰冷了一点,而此刻席夜那看起来无波无澜的眼神可是十足的杀气,毕竟久别胜新婚,结果刚回来就得知简宁要和曲樱一起睡,这让席夜那终年漠然的脸上表情扭曲的骇人,他没事买什么花回来! 厨房里,李笑白得意的笑着,投给牧易霆一个放心的眼神,今晚上自己不会抛弃他的,缘楼里已经有两个怨夫了,不需要牧易霆凑热闹。 “今晚我们俩陪你睡!”异口同声着,席夜和冷天逸一人揽过牧易霆一一边的肩膀,咬牙切齿的吐出话来,他想自己一个人风流快活,没有这么容易!兄弟就是拿出来陷害的! 李笑白低头看着手里只余下的几支鲜花,再看着客厅和身边的家人好友,心头阴暗的过去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幸福的几乎要让人以为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竹马成双 第三十六章 热闹一家 “关灯吧。”软软的声音带着有气无力的颓废,李笑白困的连眼皮都睁不开,十年前的痛苦经历,让她已经习惯了开着夜灯睡觉。 而这一点对牧易霆而言有些的麻烦,有灯光,他几乎无法合眼入睡,被多年训练出来的身体会本能的戒备着,精神也会高度紧张,所以暗黑一片的卧室才能让牧易霆真正的进入睡眠中。 牧易霆看着已经软成泥一般蜷缩在温暖被子里的李笑白,为了楼明的案子,她几乎忙到只有吃饭睡觉的时间,不是看资料,寻找案件的突破口,就是去各个部门走访,短短几天的时间,人却瘦了不少。 “不用关灯的。”低下头,牧易霆在李笑白的细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柔滑的肌肤带来一阵莫名的悸动,让牧易霆眼神幽沉里泛着温柔,情不自禁的将吻又落在了李笑白泛着黑眼圈的眼睛上,她忙起来和天逸、席夜一样,都是不要命的工作狂。 被牧易霆亲吻的有些羞涩,李笑白掩饰的提高了声音,“没事,关灯睡觉。”身体在被子里缩了一下,感觉这样亲来亲去的有些肉麻,不过疲惫的脸上却不自觉的带上了笑。 沉默了一下,看着李笑白脸上泛着娇羞的红润,牧易霆终于开始起身关了灯,她只是心理作用,牧易霆只希望自己在,可以让李笑白走出过去的阴影。 黑暗降临下来,漆黑一片里,原本慵懒的几乎要睡着的李笑白猛然的一怔,如同上楼时突然一脚踩空了一般,浑身冰凉,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不安的害怕感觉自心头蔓延出来。 可是黑暗和安静里,一点一点的声音都听得真切,李笑白双手无意识的抓紧了被子,听着那沉稳的脚步声向着床边走了过来,掀开被子的一角,暖和的被窝里有冰冷的空气进入,可是瞬间,牧易霆已经躺在了床外侧,温热的身体如同火炉一般散发着暖人的温度。 不习惯这样清醒的和人同床共枕,一个人睡了那么多年,突然枕边多了一个人,有点的怪异,感觉呼吸都别扭,之前那一次,是实在被牧易霆xxoo给折腾的没有力气,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可是此刻,李笑白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不要害怕,我在这里。”黑暗里,牧易霆沉稳的嗓音传了过来,心头暗自明白李笑白还是不适应这样的黑暗环境,当年那些人,牧易霆黑眸里冰冷的杀机快速的闪过,如果凌冠壬不能好好的处理这件事,牧易霆绝对会将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一一的付出惨痛的代价。 牧易霆温热的呼吸在耳边传来,随着他刚刚的开口,热热的气流喷吐在了耳边,李笑白脸蹭的一下爆红,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意识里全是这个第一次清醒的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早就忘记了自己还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我哪有害怕,睡觉时不要说话!”李笑白语调有些的结巴,快速的背过身对着身后的牧易霆,直起着身体侧睡着,导致冰冷的空气立刻灌入了被子里,让原本暖融融的黑背此刻阵阵发凉。 这样还不叫害怕吗?真是个嘴硬的倔强丫头!牧易霆无奈的看着背过身去的李笑白,原本躺在床外边的身体向着李笑白身边挪动了几分,长臂伸了过去,从背后将她的身体密切的揽入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李笑白浑身紧珊着,为什么曲樱那女人和冷天逸亲热的时候可是不管有没有外人的,可走到了自己头上,李笑白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燥热的感觉要烧起来一般。 牧易霆的怀抱很大也很温暖,可是这样被一个男人亲密不留缝隙的拥抱着入睡,让李笑白头皮一阵发麻,几乎能听到胸口心脏咚咚的大鼓跳动声。 “你放……开……我……”李笑白快速的回头想要推开身后抱着自己的牧易霆,可是却忘记了他正在自己身后,这么突兀的一回头,樱红的唇直接的贴上了牧易霆的唇,黑暗里,四目相对。 牧易霆深邃的黑眸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情,轻轻的吻上贴在自己唇上的柔软红唇,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三天前那一夜的暧昧和疯狂,禁了欲那么久,即使有时候也是自己用手解决一下,而此刻,看着怀抱里的人儿,血液里属于男人的疯狂因子沸腾的活跃起来。 安静里,李笑白终于沦陷了,双手不由自主的揪紧了牧易霆的睡衣,沉浸在唇舌拥吻的甜蜜纠缠里,透明的津液从嘴角滑落,将无限旖旎煽情的气息扩大,让两人只感觉一切都远去了,只有对方的体温,对方的气息,对方那不需要开口表达的感情。 “我不行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直到快要窒息的瞬间,李笑白猛的别开头,急促的呼吸着,舌吻的刺激和快感席卷到了全身,无法形容的战票感觉如同一道热流一般,让李笑白脸色红的要滴血,整个人都软在了牧易霆的怀抱里。 终于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一点,李笑白迷蒙的睁开眼,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牧易霆移位到了自己的上方,双手落在自己的脖子两侧,黑眸静静的凝望着自己,虽然呼吸也有些的沉重,可是一种说不来的压迫感觉让李笑白再次全身紧绷起来。 牧易霆其实已经有些的情动了,毕竟抱着自己爱的人,刚刚还是那样缠绵绯恻的拥吻,或许男人终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吧,当此刻看着满脸通红,眼光粼粼的泛着迷惘和娇羞的李笑白,牧易霆几乎想要将她就这样一口吞下肚。 “干嘛?”结巴着,李笑白只感觉全身都不对劲,别开牧易霆那几乎要吃人一般的灼热目光,一直以来,李笑白都感觉牧易霆是沉稳而冷静的,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也有这样宛若野兽一般强势的让人感觉到害怕的视线。 看着有些回避自己的李笑白,牧易霆深呼吸着,努力的将燥热的情欲给压了下来,她对自己而言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情剂,让牧易霆原本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早已经一溃千里,可是却终究不舍对她真的用强,而三天前的时候也不过是因为一个误会才有了鱼水之欢。 “睡吧。”牧易霆声音沙哑的有些厉害,低声的开口,重新的睡到了床外侧,只是拉开了和李笑白的距离,只等待着身体里已经燃烧起来的欲火一点一点的平息下来。 那样压迫的感觉散去了,李笑白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本该感觉到轻松的,可是因为牧易霆此刻的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莫名其妙的一股失落落的感觉却涌上了心头。 咬了咬唇,李笑白只感觉心头的失落无限的扩展着,不舒坦之下,身体直接的一个外滚,直接的滚回了牧易霆的怀抱里,双手抱住他的腰,这才感觉到一种充实而安心的感觉。 可惜李笑白嘴角的笑容还没有笑开却已经僵硬下来,靠的近,几乎是身体贴合着身体,让李笑白此刻尴尬的几乎想要一头撞死自己,那灼热的坚硬烫的人几乎想要颤抖。 “睡吧。”牧易霆微微的侧了一下身体,避开这样尴尬的境地,只是没有再拉开彼此的距离,长臂圈抱着李笑白,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笨蛋!如果说自己是三天前有了肌肤之亲,不过那个时候牧易霆几乎是带着狂野和粗暴,让李笑白根本没有反抗余地直接的就被就地正法了,可是此刻,感觉到牧易霆的隐忍,李笑白心头却是满满的感动,身为律师,李笑白虽然很少接离婚的官司,可是却也见了太多那些离婚的案子。 恋爱结婚的时候,你侬我侬,可是真到离婚的时候,却都是撕破了脸,对方祖宗八代都给问候过了,大打出手,互相揭短谩骂,最离谱的是有一次,李笑白看到一张离婚协议,钱和房子分清楚不说,竟然连一口高压锅也成了夫妻两人争夺的财产。 然后破口大骂,就算扔了也不会便宜对方,当时李笑白突然感觉原来这就是世间的感情,好的时候什么都好,到结束的时候,比仇人还不如,那个时候,莫名的感觉到嘲讽,也让李笑白对感情对婚姻失去了信心。 可是此刻,感觉到牧易霆无声的隐忍和呵护,李笑白忽然鼻头一酸,原来即使有那么多失败的感情,即使有那么多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婚姻,可是也还有真正的感情。 李笑白抱着牧易霆的手用力了几分,轻轻的抬起头吻上了他的胸膛,然后细碎的吻上移,带着虔诚和感动吻上牧易霆的喉咙,在那上下滑动的喉结上轻轻一咬,毫不意外的听到一声低沉的闷哼声,让紧张的李笑白突然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原来曲樱说的还真是准,这里是男人的一个敏感点。 “来吧,我们做!”李笑白的眼睛璀璨的泛着光明,不再迷茫,不再羞涩,他们原本就相爱,就算在一起滚床单也是天经地义的。 牧易霆怔了一下,然后突然用力的将李笑白搂进而来怀抱里,然后有些失控的吻上她染笑的樱唇,激烈的状况一扫之前的温情款款,或许在他沉稳冷静的背后还圈养着一头野兽。 一夜缠绵,而累到最后连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的李笑白早就忘记了卧房里一直是关着灯的一片黑暗,沉沉的闭着眼睡着了,到最后,连牧易霆到底有没有继续下去也不清楚了。 卧房,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了卧房,李笑白惺忪的睁开眼,毫不意外的对上牧易霆那一双黑眸,微微尴尬的一笑,刚一动身体,腰不酸痛的让李笑白猛然的停下所有的动作。 “我今天还要去法院。”缓缓的开口,李笑白再次动了动被子里的身体,酸疼的感觉让她不要说还要出去跑几个部门,仅仅走动一下身体都困难。 “牧易霆,你昨晚到底做了几次啊?”挫败的叫声响了起来,李笑白一扫之前的温柔之色,火大的一双眼,“牧易霆,你不会这么禽兽吧,我睡着了你都没有放过我?” 可惜看着牧易霆那眸色越来越沉的眼睛,李笑白直觉的感觉到不对劲,低头一看,这才警觉自己此刻正光着身体,而随着刚刚起身的动作,被子滑落下来,该露的不该露的此刻都是暴露出来,而且不是在黑暗的夜里,还是在阳光明亮的早晨。 “啊!不许看!”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李笑白蜷缩到被子里,红霞从脸上蔓延到了脖子上,估计被子里包裹的身体也是红红的一片。 “嗓子有点哑,我去给你倒点水。”牧易霆倒是不动如山的沉稳,掀开被子下床,随意的拿过一旁的睡衣套上。 阳光里是健硕的身体,宽肩窄腰,修长的身材是锻炼出来的纹理结实,晨光之下,古铜色的肌肤泛着让人魅惑的力量,李笑白红扑扑着脸,瞅了一眼,还真是养眼,不过当看到牧易霆后背上那被划破的一道道痕迹时,轰的一声脑海里炸裂出无数的碎片。 “那不是……我吧,我……没有养指甲……”李笑白结巴的开口为自己辩驳着,甚至伸出手来瞅了瞅,真的指甲处修剪的平整,可是牧易霆背后那好像真的是自己给抓出来的,昨晚上,李笑白努力的回忆着一幕一幕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好像真的是自己啊,没有地洞可以钻之下,李笑白直接一把拉过被子,连头给蒙了进去。 转过身来,牧易霆看着被子里的那么一团,无声的勾起薄唇笑了起来,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 缘楼,早晨众人都习惯曲楼下曲樱的咖啡店里一起吃早餐,毕竟人多热闹一点,而且大家轮着买早饭也方便。 “啧啧,昨晚过的滋润那。”曲樱笑着靠在简宁的身边,暧昧的目光看向走进店里步伐有些不稳的李笑白,虽然她努力的绷直了身体,可是却还是看得出身体的不适。 “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李笑白彻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快速的脚步一个上前,避开了牧易霆揽在自己腰侧的手臂,自力更生的向着座位走了过来。 可惜腰真的酸痛的厉害,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之后重组了一遍,幸好只有几步的距离,李笑白骄傲一笑,快速的坐了下来,脸上微微有些红。 而相对于牧易霆的春风得意,席夜和冷天逸可都是大清早的黑着一张峻脸,尤其是席夜,一想到昨晚曲樱真的跑过来和简宁挤一张床上睡,孕妇最大之下,席夜即使无奈,却也只能灰头灰脸的离开,跑过去和冷天逸挤了一晚上。 “简宁,今晚上我还和你睡。”这边唯恐席夜的脸不够黑,曲樱笑眯眯的开口,凉凉的飘过去一眼,半点不怕席夜那能刮下一层锅黑的峻脸。 “你不怕天逸找我算账吗?”简宁喝着豆浆柔和的笑着,目光安抚的看了一眼几乎要抓狂的席夜,虽然大都数人会有些害怕席夜身上那股不怒而威的凛冽气息,可是这绝对不包括曲樱,尤其是怀了宝宝的曲樱。 “怕什么呀,我睡了他女人,他睡我男人得了。”曲樱哼哼两声,大方的将冷天逸给供出去了。 一时之间,咖啡店里咳嗽声接连着响起,语不惊人死不休就是这样解释的!冷天逸一口早饭差一点呛到了咽喉里,席夜则是彻底被气的石化了,李笑白已经受不了的靠在牧易霆怀抱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玩笑玩笑。”抽过面纸,曲樱快速的蹭到冷天逸身边给他擦了擦嘴角,然后亲密一笑,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着,“席夜就算有这个心思,我也会将他不该有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的。” 席夜快速的将简宁拉到自己身边,戒备的看了一眼曲樱,暗自下决定,以后一定要让简宁和曲樱少来往! “你们怎么可以先吃呢?”因为爱睡懒觉,直到小墨叫了好久才起床洗漱完下楼来吃早饭的简克克,哀怨的张大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掌控的目光看着已经开动的众人,自己和哥哥还没有来,他们竟然就先吃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过来吃早饭,一会就要上学了。”简宁笑着将一旁没有动过的两份早餐放到了桌子上,到了冬天,克克就更爱睡懒觉了,每天如果不是小墨去叫,估计都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还是妈咪最好。”简克克快速的拉着小墨跑了过来,爬上了椅子,然后迅速的在简宁的脸上偷亲了一下。 “小笨蛋早餐可是我去买的。”曲樱笑着拍了拍简克克的头,今天起的早,所以就和冷天逸一起去买了早饭回来。 “不要吃醋哦,曲阿姨!”简克克不怕死的开口,这边刚偷吻了简宁,身体直接的向左边歪了过去,在曲樱的脸上也偷了一个吻。 嘎吱嘎吱,这绝对是手指头掰动的声响,从昨晚席夜就一脸铁青,结果大清早看到简宁被简克克给调戏了,让席夜眼神阴沉沉的骇人,而同样的,冷天逸薄凉的目光也瞄了一眼直接亲了曲樱的简克克,这个小鬼是越来越放肆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简克克咬了一口汤包,只感觉身边凉飕飕的阴冷,一抬头,左边隔着简宁是席夜冰冷了的目光,右边隔着曲樱是冷天逸那威严冷酷的峻脸,让简克克只感觉危机十足! “今天我送你去幼稚园。”席夜快速的开口,低头继续吃着早餐,可是刚刚那冰冷冷的一瞥,也让人明白简克克惨了。 “今年工作不多,下午我接你回来。”接过话,冷天逸不甘落后的开口,看来要好好教导一下这个小鬼不要依仗着只有四岁,就敢对曲樱动手动脚的! 是自己太成熟了,还是爹地和席叔叔越来越幼稚了?小墨静静的吃着早饭,看了一眼众人,俊逸的小脸上神色柔和而宁静,不过这样也不错。 这一大家子的人,哎!简宁笑着摇摇头,视线扫过玻璃窗户,远远的向着外面某个点看了过去,宁静的眼神微微的锐利几分,随后又收回目光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察觉到简宁的动作,席夜漠然的扫过一眼窗户外,随后握住简宁的手,多了情敌也好,在自己和天逸都冷落的时候,霆脸上那春风得意的表情还真是刺眼。 当然,曲樱和冷天逸一早就出去买早饭,更是第一时间就注意了窗户外的一个人,只是两人都默契的不曾开口说什么,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笑白,不过对上牧易霆那沉思的脸,随即都明白自己不用担心。 所有人都以为牧易霆温和,其实那只不过是假象而已,这个男人真正的面目,或许比冷天逸,比席夜更加的冷酷狠厉,毕竟天翼盟可是真正的黑帮,是靠势力打杀出来的亚洲第一大帮,这样的牧易霆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温和。 或许唯一没有察觉到人只有李笑白自己,昨夜太劳累,虽然李笑白很疑惑一直动的出力气的人是牧易霆,可是为什么到了早上,连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的人却成了自己,不过李笑白终究不是真正黑暗世界的人,远远没有曲樱和简宁的那份敏锐感觉,所以也没有发现窗户外某一处,一直凝望着这边的目光。 用过早饭,该上班的去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席夜因为终于可以回来了,所以直接押着一脸后怕的简克克上车送他去幼稚园,热闹的一大家子终于散去了。 凌冠壬静静的看着上了牧易霆汽车离开的李笑白,许久许久之后,直到车身都消失不见了,可是身影却如同雕塑一般,依旧僵硬在原地,彻底的冰冷和痛苦在心底啃噬着。 小墨倒没有让人送,毕竟学校离的不太远,几站的公交车就到了,站台上还有其他这一片学校的孩子都站在一起等车。 虽然都是穿着校服,都背着书包,一群稚气的孩子里,小墨却优雅如同贵公子一般,不单单是那遗传了冷天逸的俊美五官,更重要的是那与身具有的高贵气息,眉宇纤细,淡淡的眸色,宛若天之骄子一般,即使只是站在这里,却也带着寻常人家孩子没有的尊贵和涵养。 “简墨,你家没有车吗?钱富他们几个都是家里的汽车接送的,班长家还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他上学呢?”一个同班级的学生疑惑的问着小墨,不是他们有什么贫富的概念,而是简墨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会挤公交车的孩子。 他永远都是带着淡淡的笑,看起来亲切却又有些的清冷的疏离,虽然也是穿着校服,挤公交车,可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上班族家的孩子。 “是啊,那司机还叫他少爷呢。”另一边的一个孩子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对于普通人而言,只有电视剧里那些古代的小公子才被叫做少爷。 “有车,不过路不远,不需要接送的。”淡淡的嗓音清润里还带和属于孩子的一丝稚气,可是神态却清和而沉稳,小墨微微一笑,忽然目光看向停在身边的黑色汽车,随着车窗的降落下,凌冠壬有些严肃的面容出现在视线里。 “我先走了。”小墨看着一旁孩子们一双双炽热的目光,想到刚刚还讨论汽车,这会就有汽车停在自己身边,不由无奈的叹息一声,从大清早他就站在咖啡店外隐蔽的一个地方,现在又专门来找自己,小墨知道凌冠壬肯定有事找自己。 “天啊,简墨家肯定有钱,那可是豪车。”直到汽车消失了,几个孩子上了公交车之后,这才回过神来讨论,虽然对于钱他们并不知道几百万到底是什么概念,却也明白那绝对是很多很多钱。 “可是我上一次看接简墨不是这辆车,也不是刚刚那个叔叔,是一个更好看的男人。”另一个孩子似乎回忆起什么再次的和大家开口讨论起来,虽然不知道小墨到底家里多有钱,可是大家却也明白那个孩子或许真的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打了电话和班主任请了假,小墨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视线看着汽车车窗外,从容淡定的神色却真的不像是个孩子。 汽车停在了一间别墅前,还很早,庭院里的佣人正在打扫着,这边汽车刚停下来,聂雪身影快速的跑了过来,美丽如画的脸上带着担心了一夜的不安,“凌大哥,你去哪里了?昨晚上怎么没有回来?” 聂雪不安的开口,因为身高的关系,却只能仰起头看着凌冠壬,宛若山黛的柳叶眉皱了起来,眉下一双清润的眼睛里满是浓烈的关心之色,柔柔的语调给人弱不禁风的娇弱。 “有事忙了一夜。”可是如同没有看见聂雪那娇弱的脸色,和因为自己冷漠的回答而流露出失望的神态,凌冠壬漠然的答了一句。 “凌大哥……”这边聂雪还想要开口,可是随着副驾驶车门的打开,看着走下车的小墨,聂雪错愕的一愣,“凌大哥,这个孩子是?” “走吧。”对着小墨开口,凌冠壬虽然语调冷酷,面色严肃,可是对于小墨却还是有了几分的柔软,毕竟这个孩子有着让人另眼相待的能力,而更重要的是,他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凌冠壬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小墨时他的警告,这个孩子是真的关心笑白。 “嗯。”应了一个字,凌冠壬不打算介绍,所以小墨也只是淡淡的对着聂雪颔首,然后和凌冠人一起向着别墅里走了进去,擦身而过的瞬间,看着聂雪眼中那受伤神色之下一闪而过的阴狠之色,小墨步伐不变的迈着脚步,难怪凌冠壬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 书房是凌冠壬的重地,没有得到凌冠壬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即使是聂雪,小墨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之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今年轻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笑容飞扬,即使面容有些不同,可是却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没有改变容貌时的李笑白。 “这里有盘录像带,你可以帮我鉴定一些真假吗?”凌冠壬目光没有丝毫掩饰,沉痛而悔恨的看着相片里的李笑白,在自己以为她只是被关押的时候,她却遭受了那么多痛苦和折磨。 十年了,自己有时候还会有些的怨恨,为什么子木那么决然的自杀,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如今,凌冠壬才明白原来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自己。 “好的。”小墨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自己一直都随身携带的微型笔记本,接过凌冠壬递过来的录像带,连上线。 屏幕里是李笑白的生活的景象,虽然是一间白色的如同牢房一样的地方,不过看得出倒还算不错,卧房里有电视,一旁的柜子里有不少书籍,说是囚禁,不如说是在软禁关押,到点会有佣人送午饭过来,菜色也还算不错。 可是看了十多分钟之后,小墨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处理着眼前的录像资料,而一旁凌冠壬一手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神色紧绷而痛苦,似乎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约瑟夫家族果真有不少的高手,这是合成的录像带,不过一般人应该察觉不出来,技术很高。”小墨静静的开口说着,截图了几个地方的画面对着凌冠壬解释着,“这边的色彩有些误差,这是时间,这是窗户外阳光照射进来的角度,对比之后,你就能发现人脸部的光暗度不对,还有这一卷这边,人的眼神和肢体动作有细微的不协调……” 书房里异常的安静,酒味弥漫开来,凌冠壬如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整个人软在了沙发上,颓废不已的灌着烈酒,刚刚还是满满一瓶子的酒,此刻却只余下小半瓶了。 “所以这些录像资料都是假的,是人工合成的,只有我这个笨蛋竟然相信了,相信子木只是被软禁起来,相信她过的还不错。”空洞的笑声响起,啪的一声,凌冠壬手里的酒杯如同千斤重一般滑落在了地上。 这个曾经冷傲锐利的男人,这个曾经将一切都掌控在计划里,运筹帷幄的男人,第一次品尝到这样失败的苦果,痛不欲生的低着头,双手用力的抱住头,悲恸的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绝望的哀鸣声。 凌冠壬喝了很多酒,断断续续的对着小墨说着,也如同是自言自语一般,原本整齐的西装此刻颓废而邋遢的穿在身上,脸色阴暗而苦涩。 从第一次受伤意外的昏厥在李笑白公寓的门口,到为了安全而留在她的公寓里开始名誉上的同居,到爱上她脸上纯真的笑容。 可是聂雪出现了,这个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在人前都是温柔善良的一面,却是个精神病患者,有着可怕的占有欲,为了保护子木,凌冠壬只能不动声色的假装被聂雪吸引,然后开始了三人行的感情生活,一点一点的疏远白子木,让人以为他是情不自禁的爱上聂雪。 凌冠壬是精明的男人,他的每一步都拿捏到精准的地步,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聂雪,包括白子木,然后一次陷害,让凌冠壬最终选择了聂雪,只是因为是自己前任女朋友,在事实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凌冠壬要求只是将她软禁起来。 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凌冠壬暗中却在筹备,准备新的身份,离开的路线,甚至已经在瑞士银行秘密的存了一大笔够自己和子木用的钱,只准备等所有人放松了警惕,等着远走高飞的那一天。 凌冠壬终究还是有些的担心,所以他买通了人,将监控的录像秘密的复制出来,这样他才可以真正的放心,不用担心子木的安全,然后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发。 可是在最后的时候,子木死了,一把大火将一切都烧毁了,凌冠壬整个人都傻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快要成功了,再有几天的时间自己就可以带着子木远走高飞了,可是一切都结束了,随着子木的死亡而结束了。 可是十年之后,凌冠壬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聂雪那变态的占有欲,才知道这些录像带不过是欺骗自己双眼的伪证而已,是自己太过于高傲了,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了,才会让子木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小墨静静的看着已经醉倒在沙发上的凌冠壬,看着他那赤红的痛苦双眸,无声的叹息着,如果他可以将一切和笑白阿姨说出来,而不是一个人在背地里行动,部署一切,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虽然不明白,可是小墨却也知道感情是两个人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需要两个人一起承担,凌冠壬一人想要担负下一切,不是说他错了,或许只能说他和笑白阿姨有缘无份吧。 竹马成双 第三十七章 暗中施压 书房里,凌冠壬在酒意之下彻底的醉倒,从精神上的崩溃,让他彻底的陷入了痛苦的境地,十年了,十年的思念和痛苦,到如今才知道真正的答案,那总是冷峻犀利的脸庞上此刻满是痛苦的自责。 “告诉我,子木她很幸福是不是?”沙哑着嗓音里压抑着哽咽,凌冠壬用力的抓住了小墨的手,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浮木,哀恸的目光里是一个男人在绝望之巅的退让和无奈。 “是,笑白阿姨很幸福,霆叔叔很爱她。”小墨点了点头,不管十年前笑白阿姨遭遇了什么样的折磨和凌辱,如今的笑白阿姨是幸福的,霆叔叔用他特有的耐性一点一点的消散了笑白阿姨心头的痛苦的记忆。 凌冠壬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如同堵住了一般,沉痛的闭上眼,彻底的醉倒了,已经够了,至少子木是幸福的,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 这个和爹地一样冷酷峻傲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痛苦不堪的一面,没有任何的掩饰,就这样直白的暴露在自己这个孩子面前,感情真的有这样灼热而炽烈吗?小墨站起身来看着颓废靠在沙发上似乎睡着的凌冠壬,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空调,看了一眼书房,向着左侧的门走了过去。 打开门这才发现这是和书房相同的一间卧房,很是简单的布置,黑白相间的格调和凌冠壬的性格一般,从床上抱过被子盖在了凌冠壬身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如同孩子一样的脆弱,小墨沉默着收起自己的微型笔记本,背起书包离开了书房。 客厅里,聂雪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不停的抚摸着手指上的订婚戒指,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不安和害怕过,虽然这么多年来,凌大哥对自己一直有些冷,可是那就是凌大哥的性格啊,可是为什么如此的害怕呢,似乎有什么就要失去了一般。 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聂雪快速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下楼的小墨,随即露出典雅的笑容走了过来,语调温柔,“要上学去了吗?已经有些迟了,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凌大哥在书房里忙吗?” 聂雪?当年如果不是她,凌冠壬不会瞒着笑白阿姨,而更重要的是不管凌冠壬和笑白阿姨之间的相处有什么问题,可是笑白阿姨不会受伤,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眼前的聂雪。 “我自己可以去学校。”小墨淡淡的开口,俊逸的小脸上神色却带了几分的淡漠,视线幽冷的扫过聂雪伪装和善的面容,最终落在她雪白手指上的奢华的足足有几克拉的订婚结婚上,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凌叔叔书房桌子上摆放的照片似乎是另一个阿姨。” “那是凌大哥以前的女朋友,不过死了很多年了。”聂雪表情一变,虽然心头因为小墨的话而升起了愤怒,可是却依旧压抑着表情,只是眼神却已经带着几分的狰狞,语气尖酸而刻薄,“活着的人是不用和死人争宠的!” “是不用争的,因为永远争不过啊,子木阿姨即使离开十年了,却依旧让凌叔叔记在心里,这辈子他都会只记得那个已经离开的人,对不对?”小墨挑起眉头冷淡一笑,虽然小墨并不知道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没有人有权利伤害其他人,何况是御家的人,如风叔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追究当年的一切,不过是顾忌笑白阿姨。 “你说什么?”嗓音猛然的拔尖刺耳着,聂雪捏紧了拳头,神色已经快要到失控的边缘,狰狞着,恶毒的眼神毒辣的要将小墨给撕了一般,“凌大哥爱的人是我,白子木不过是个死人而已!”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这一生,凌叔叔都不会忘记笑白阿姨的,虽然小墨倒希望他可以忘记,因为笑白阿姨的生活里已经没有了凌大哥存留的必要了,可是以小墨对凌冠壬的认识,他是无法忘记的。 “出去!滚出去,凌大哥爱的人是我,他会和我结婚!”愤怒的吼叫着,聂雪歇斯底里的毁坏着客厅里的东西。 “凌大哥是爱我的!白子木已经死了,死了!”将茶几上的茶杯都砸在了地板上,聂雪疯狂的大叫着,噼里啪啦的打砸声里,原本优雅的客厅此刻却已经是一片狼藉。 “白子木已经死了,我和凌大哥已经订婚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的。”喘息着,聂雪抱起眼前的花瓶,阴森一笑,猛的举起双手用力的将花瓶砸在了墙壁上,发出恐怖的格格笑声。 那个孩子竟然敢胡说,他竟然敢胡说!猛然的停下了打砸的动作,聂雪眼神尖锐起来,看了一眼客厅外已经走出去的小墨,快速的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水果刀,阴阴的笑了起来,所以挡在自己面前的人都要死,白子木是,这个小男孩也是,他一定是白子木派过来的! 听着身后咚咚跑过来的脚步声,小墨回头看着拿着水果刀,笑容阴森的聂雪,犹豫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受伤了,到时候妈咪肯定会担心,一瞬间,小墨放弃了利用自己受伤来收拾聂雪的举动,而眨眼之间,聂雪却已然冲到了自己面前。 “小姐,你做什么?”听到客厅这边的打砸声,佣人已经快速的向着和聂雪走的最近的艾丽娅去报告了,此刻踩着高跟鞋达达跑过来的艾丽娅急切的开口,快速的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眼色抓住失控的聂雪。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聂雪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保镖打了镇定剂晕厥过去。 “你是谁?”艾丽娅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小墨,满眼的不屑和鄙夷,“你该不会是小偷吧?把你的书包给我检查一下!” “在中国精神病患者如果危及到公众安全,是需要被强行送入精神病院的。”小墨看了一眼昏厥在保镖怀抱里的聂雪,已经想到了最好的办法了,既然当年她那样囚禁虐待笑白阿姨,那么精神病院或许就是她最好的去处,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你敢胡说八道侮辱我家小姐!”艾丽娅眼神阴沉的毒辣下来,脚步一个上前,如同骄傲的公鸡一般,快速的扬起手就要给小墨一巴掌,约瑟夫家族的人如此高贵的身份岂是这些低贱的人可以侮辱的。 可惜艾丽娅的手还没有碰到小墨,暗中,一道银亮蝴蝶回旋匕首咻的一声划破了空气,从艾丽娅脸颊边飞过,带出一串血花,然后匕首在半空里一个旋转迅速的向着刚刚射出的方向旋转回来。 惊恐的一愣,艾丽娅只感觉脸颊上剧烈一痛,一摸却是满指尖的鲜血,那种骇人而森寒的感觉从心底猛烈的升起。 “你最好祈祷十年前白子木的事情你没有参与!”小墨一扫优雅清和的面容,冷冷的看了一眼惊恐的艾丽娅,十年前牵扯到这件事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丢下警告,小墨转身继续的向着大门外走了过去,一辆汽车此刻已然停在了门口,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车型,在车流之中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如果进了车厢里才知道,这看起来普通的十多万的车子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顶级的真皮座椅异常的舒适,车内的熏香淡淡的气息,更重要的是这是御家影卫的车子,车窗玻璃和车身都是特殊定制的,即使是12.7mm的子弹都无法射穿,油箱里有特殊的混合剂,即使出了意外被射中了油箱也不会发生爆炸,强化的汽车底盘足可以抵挡住普通爆炸的冲击。 “影一叔叔,刚刚我自己可以应付的。”副驾驶位置上,小墨看向开车的影一,怎么说自己也接受了御家导师的特殊训练,一个普通人小墨完全可以应付。 “我只是试一下匕首射出的速度和准度。”影一面色不变的开口,专注的开着车,小墨的聪睿已经打击了所有御家的影卫,这些已经出道的影卫也就算了,那些后备的影卫们,一个个都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每天疯狂自虐的训练。 想来也是啊,当初小墨身体不好,所有御家那批孩子一个个都卯足了力量训练,毕竟家主和雷在一起了,所以小墨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家主,大家当然想要成为合格的影卫保护孱弱的小墨。 可是当小墨身体痊愈之后,接受御家的训练,一开始大家只想着小墨只是强身健体,毕竟一般而言,脑子特聪睿的人,在动作方面会差很多。 小墨一开始的训练成绩只是平平,可是后来,却一次一次的冲击着御家的训练记录,那些原本想要卯足劲保护小墨的影卫孩子们,一个个在目瞪口呆之后,然后直接被打击的差一点抬不起头,然后开始疯狂的训练。 “影一叔叔,你笑什么?”在熟悉的人面前,小墨也难得如同孩子一般,乌黑的瞳仁里有着不解看向影一。 “没事,影九说现在都不需要鼓励和惩罚了,每一次只要将你训练的记录传回去就是最好的催化剂。”想起影九的话,影一都忍不住的想要笑,小墨真的彻底刺激了那些训练的孩子。 “影一叔叔你也这么无聊啊。”小墨笑了一下,俊逸的小脸上有着无奈,可惜自己在力量上还有很多的不足,训练时只能依靠身体的灵活度和技巧。 “当年还记得你妈咪在训练岛上的时候,看起来那么文静柔和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是每一次训练时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打击了多少御家的影卫啊,以前雷在御家,不过是拼命三郎一样,火气十足,气势十足,大家输了还算能接受,可是你妈咪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直接秒杀了所有人。” 影一平稳的开着车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原本该是漠然的脸上表情也柔软了下来,那样的简宁,明明让大家想要去保护,尤其是她的射击,在狙击界,她的记录让多少狙击手差一点饮弹自尽了,打击太大,如今小墨这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法院。 刑事审判第二庭。 就算是贪污罪,也不至于弄到刑事审判二庭,原本该是民事案件竟然弄到刑事审判里,难怪一审时的量刑会那么重,这其中的猫腻还真多。 “审判长,你别躲我,躲也躲不掉。”李笑白敲开门,看着书桌之后的审判长脆声一笑的关上门,目光停留在他身后代表法律公正和正义的天平标志,拉过椅子坐了下来,腰依旧酸痛,不由的将牧易霆给腹诽了一番。 “笑白,这个案子你怎么就接了,你还真是哪里有事你就赶堆扎进来。”审判长无奈的摇摇头,放下手里的卷宗,看了一眼李笑白无奈的叹息一声。 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这孩子,她真的是最不像律师的律师,没有律师的那阴沉算计的一切,笑容璀璨,眼神阳光,可走到了法庭上,却是思维缜密,言语犀利,见缝插针,多少死案冤案在她手里得以昭雪。 “一审居然给判了五年,审判长我都快要怀疑你该不会被人给威胁了吧,这样的冤案你也敢这样判。”李笑白撇撇嘴不满着,不过却也知道一审能判成这样,只怕法院里承担的压力也不会少。 “不判,难道等着楼明在里面给人给灭口了。”审判长无奈的叹息一声,所有人都说一审判的仓促,判的重,可是不这样,只怕拖下去,那些人没有耐性,判了,那些人安心了,五年的刑期换回楼明一条命也值得了, “我要看看案子的原件,尤其是关于楼明的签名那几分资料。”李笑白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如果是其他审判长,李笑白还能猜测法庭是不是收了贿赂,可是却明白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看起来有点黑的中年男人,却是少有的正直之人,他一审给判了五年,只怕是不得已而为之。 “笑白,听我一句话,这个案子不要翻案,翻案也是输。”审判长幽沉复杂的目光看向李笑白,律师界多少年才有她这样的好律师,笑白不该在这件案子上走的栽了。 审判长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倒了两杯茶递给了李笑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身目光悠远的看向窗户外的朗朗乾坤。 “笑白,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个国家,这个制度,包括我们的法院,在很多方面前存在着漏洞,很多时候,都让那些原本该绳之以法的人钻了空子,钱权交易之下,多少的冤假错案,可是社会越黑暗,越需要你我这样的人,我们坚守着一点光明,等待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时候,笑白,这一条路,你要走的更远走的更久,所以有时候你必须妥协,不是屈服,而是为了更长远的打算。” “审判长,这案子有内幕?”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张开源绝对不会让审判长说出这样的话来,李笑白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如果真的这么棘手,楼明为什么却答应让自己当他上诉的律师。 一道亮光猛然的从脑海里划过,李笑白倏地站起身来,明白过来,楼明果真还有事情瞒着自己!这个混蛋! “他也是情不得已,欧阳老律师是他的老师,楼明知道翻案只是无用功,可是不让你们翻案,欧阳老律师和你都不会死心,那些人也不会安心,二审维持原判,这件案子就尘埃落定了。”审判长一手落在了窗台上,然后用力的抓紧再抓紧,这件案子牵扯到的势力太大。 “我去一趟看守所。”李笑白推开眼前的椅子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审判长,这一次的暗中牵扯到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李笑白不管,既然自己接了案子,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搂明翻案。 咚咚的脚步声在门外走廊里响起,审判长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不发一言的走回了办公桌打开之前的卷宗继续看了下去,或许这件事有转机也说不定。 “去看守所。”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李笑白对着坐在车里一直等待自己的牧易霆开口,原本还信心十足的准备二审上诉给楼明翻案,此刻,李笑白只感觉被一瓢冷水给狠狠的泼了下来。 汽车平稳的开着,牧易霆看着身侧低着头快速的翻阅着手里卷宗的李笑白,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焦躁,不管什么样的案子,她都能找到突破口,如同战神一般,斗志昂扬的准备在法庭上打击罪恶,可是此刻的李笑白却情绪不稳着,眉头紧锁,哗啦啦的翻阅着卷宗,然后用力的将腿上的卷宗给合了起来,用力的塞进了公事包里。 十多分钟之后。 “牧易霆,我说去看守所,你来海边做什么?”一直看着窗户外,可是思绪却飞远了,直到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李笑白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去看守所的方向。 “先吃饭,这边的菜式不错。”将汽车停了下来,牧易霆沉声的开口。 “我不想吃,你没有时间送我,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烦躁着,李笑白快速的打开车门抓起公事包下车。 “笑白。”牧易霆快步走了过来,抓住李笑白的手,却在瞬间被她甩开,迎来的是李笑白有些烦躁的眼神和语调。 “你自己去吃,不要管我。”话出一口,李笑白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一想到楼明是被冤枉的,他自己知道,审判长知道,自己这个代理律师知道,可是却很有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楼明被判刑然后进入监狱服刑,李笑白情绪就有些的暴躁的不受控制。 这种无力感,挫败的感觉,明明想要维护法律的公正,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人被冤枉被陷害,而张开源却为所欲为,他背后的人只手遮天,李笑白就感觉心头的一把火在灼烧着灵魂。 “对不起。”背对着身后的牧易霆,李笑白轻声的道歉着,嗓音失去了往日里的活力,低低的,如同悲切的大提琴发出的音律,蕴藏着太多太多对于如今社会和体制的无奈、沉重、酸涩、彷徨。 牧易霆看着李笑白背对着自己站得如同标枪一样的清瘦身影,他知道她此刻的情绪,行走在法律世界的人,尤其是笑白这样的人,常常会因为社会的不公平而痛苦纠结,他们永远不会同流合污,他们在用自己微小的力量维系着自己心中的信仰,可是在这样大环境里,这一点的力量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每一年,多少冤假错案,每一年,多少人无辜的死去,多少血案无法昭雪,多少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牧易霆是黑帮中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现实,甚至他也曾经无数次做过这些事,天翼盟有一个律师团,这些人虽然满腹才学,可是却唯利是图,为天翼盟所有的事情钻法律的空子,即使出了事,却也会将危险降到最低的程度,威胁利诱,行贿受贿,这样的事情牧易霆真的很清楚,可是这就是社会,这些事自己不做,会有其他人做,语气让那些人真正丧心病狂的人出现,牧易霆宁愿自己处于社会最黑暗的体系里,至少自己还可以将很多事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去吃饭吧,吃了饭再去看守所。”牧易霆走了过来,大手轻轻的拍上李笑白的头,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对不起。”李笑白心头一暖,转过身来投入牧易霆的怀抱,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听着温暖胸膛里那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躁动的情绪慢慢的沉淀平息下来。 “不用和我道歉。”牧易霆低头,温柔的吻带着怜惜落在了李笑白的头顶上,她永远不需要和自己说这个三个字。 虽然有牧易霆这个坚强的后盾,可是李笑白情绪还是没有回复过来,草草的吃了午饭,牧易霆送了李笑白看守所之后,因为天翼盟有事,于是将车子留给了李笑白,自己等手下来接之后才离开。 看守所,楼明过的还是很糟糕,不过至少比上一次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脸上倒也是干干净净,只是瘦了很多,不过看起来倒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和虐待,这让李笑白多少安下心来。 “你再瘦下去演骷髅都不需要化妆了。”李笑白将厚厚的卷宗丢在桌子上,瞄了一眼楼明,心头五味杂陈着,他明知道自己这牢坐定了,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心头一酸,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放心,你可是律师界的王牌,要不是你光芒耀眼,我也不至于受不了打击离开事务所啊,哎,都是你和钱惹的祸。”楼明调侃的笑着,痞子味十足的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身上楠黄色的囚服,真看不出他是个被判刑五年的犯人。 “我的错行了吧,还有些地方我需要更加详细的供词。”李笑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打开卷宗,然后开始询问楼明。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这不是你的签名吧?”李笑白指了指复印件下面的龙飞凤舞的签名,因为是律师,大家都知道签名的法律效果,所以律师的签名都很难模仿,这一点,李笑白相信楼明更清楚,所以看他这除了自己能认出来之后,谁都认不出来的签名再次确认着。 “废话,如果是我的签名,那我还需要上诉吗?”楼明淬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卷宗上和自己签名一模一样的字迹,“那些混蛋可是铁了心的陷害我,签名能模仿成这样,靠,根本就是早就预谋好了。” “我认识一个已经隐退的笔迹鉴定专家,他说话很有分量,我会将笔迹交给他鉴定,你就等着二审胜诉就行。”李笑白有些疲惫的合上卷宗,还有些人证需要去见一面,最好能收集到对楼明更有利的证词来翻案。 看着收拾好卷宗,准备离开的李笑白,楼明忽然开口,一扫刚刚懒散不羁的模样,“你知道了是不是?知道这个案子无法胜诉的。” 所有的动作停顿下来,李笑白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卷宗,如同被定格了一般,许久之后,忽然笑了起来,一如既往般的招摇,“你以为我李笑白是什么人,我敢代理你的案子,自然有办法让你胜诉!” “笑白,我们都是律师,我了解你。”楼明眼神沉重的看着李笑白,再次的开口,“五年,我在监狱里好好表现,说不定减刑之后用不了五年就出来了,你真的要代理这件案子,一查到底的话,你不担心连累他吗?你为我做到这一步就够了,开庭之前,审判长就来看过我,这已经是最好的判决了。” “笑白,听我一句,收手吧,张开源背后的人和中央有牵扯。”所以楼明早就认命了,和中央有牵扯,谁查谁会倒霉,这些人为了掩饰罪行,杀死一两个人根本无所谓,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李笑白几乎维系不住脸上的笑容,一查到底,连李笑白都不清楚会牵扯出来什么人,什么势力,自己如果真的出事,牧易霆一定会出来,自古而言,民不和官斗,如果真的牵扯到高官,对天翼盟而言将是致命的危险,而这正是一整天李笑白情绪烦躁的真正原因。 自己也要妥协吗?明知道这是冤假错案,却也要妥协,可是如果不妥协呢?又能走到哪一步,说不定会害了牧易霆,天翼盟终究是黑帮,势力再大又如何,终究无法和政府相抗衡,这些年,牧易霆一直维系着政府高层良好的关系,如果因为自己…… 浑浑噩噩的离开看守所,李笑白无力的将公事包丢在雷驾驶位置上,头抵着方向盘,第一次,李笑白如此的彷徨犹豫,满脸的无奈和煎熬。 天翼盟。 “大哥,最近还真是有些邪门了,警方竟然连续几天都检查我们的地盘,会所和酒店这几天几乎没有生意了。”董大伟吸了一口烟,吐出白色的烟雾,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因为这几天的忙碌,整个人都颓废下来,胡子拉碴着,一看就知道睡眠不足。 “查出来了吗?”牧易霆脸色依旧沉稳,天翼盟的地方,早就在市局打过招呼,例行的扫黄打非还是会有,可是这么频繁,的确有问题。 “查不出来,送了不少钱出去了,这几天喝酒喝的都要胃出血了,页局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年底要到了,也不是我们天翼盟,其他几个帮派的场子也都被查了。”董大伟一想到这两天陪客吃饭喝酒,只感觉浑身一个颤抖,这些官老爷可都是真正的干杯不醉,喝起来真的要人命。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休息两天,让阿华顶两天,不要真的把身体给弄垮了。”牧易霆摆摆手示意董大伟出去,沉思着,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抬手拨通了另一个手下的电话。 “大哥,不知道,那批货最近发不过来,海关查的太严。”电话另一头有些的噪杂,负责运货的手下继续开口,“大哥,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有人在针对盟里,还是我们无意触犯到了哪条道上的人,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呢。” “暂时不要出货,让所有的兄弟们最近给我收敛一点,就说年底戒严,不要闹出事情来。”果真出事了,牧易霆挂上电话思虑着,将所有可能的人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说是使绊子不如说是警告来的更贴切。 虽然看起来是全国范围的扫黄打非,严打黑社会,可是看起来倒像是给天翼盟一个警告,只怕这一次在暗中的对手不简单,可走到底是因为什么,牧易霆还真的不知道。 缘楼。 傍晚时分,因为席夜结束了一段时间的忙碌,从现在到年底一个多月的时间完全空余下来,正好有时间陪着简宁过年。 “买这么多,他们可以自己出去吃,再不行叫外卖也行。”席夜推着购物车,看着站在货架上选购蔬菜的简宁,低声的开口,这一大家子,曲樱那厨艺除了做糕点可以吃之外,如果不想食物中毒,最好不要碰她的菜。 之前笑白还可以帮忙打打下手,不过最近因为手头的案子,忙到连吃饭都是霆去催人,所以买了这么多菜回去,一般都是简宁做,一想到自己不在缘楼的时候,简宁被这一大家子奴役着,席夜俊美却漠然的脸上表情酸酸的变化着,一方面是心疼简宁,担心她劳累了,一方面是吃醋,简宁做的饭菜自己都吃不到,他们倒是天天享用着。 “曲樱肚子里可有个小宝贝,吃外卖的话天逸还不心疼死。”酒店大厨的饭菜口味再好,却不一定健康,油下的重,调味剂也放的多,所以简宁更喜欢自己在厨房里的饭菜,这样对身体更健康,尤其是对孕妇。 “最近你有些上火,别吃麻辣豆腐了,换木桶豆腐汤吧。”简宁低头看着豆腐上的保质期,抬起头,超市暖色的灯光之下,一张美丽的脸上泛起柔和的光泽,笑着一双清润的眼看向身侧陪伴的席夜。 “嗯。”席夜点了点头,面对外人时淡漠冷然的脸因为简宁而泛起了温柔,接过她手里的豆腐放在了购物车里。 逛了半个多小时,满满一大袋的食材,席夜一身烟灰色的风衣,略带瘦削的身材在冬日的风中显得更加的修长,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握住简宁的手。 “你真不像是居家过日子的人。”简宁偏头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席夜峻朗出色的脸,神色漠然里却透露着清冷的尊贵,从超市里开始就成为人人注意的目标,简宁虽然也有一张美丽的脸,可是因为那温婉柔和的气息,看起来显得亲切,所以倒没有席夜这样惹人注意。 “我太忙了。”席夜低沉的嗓音里有着一丝的歉意,总是聚少离多,虽然有小墨和克克在简宁身边,可是席夜却依旧对简宁感觉到歉意。 “没事,我很闲。”椰擒一笑,简宁用力的握了一下席夜的手,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不会接手组织,也不会这么忙,更何况,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偶然一点的忙碌和分离只会让彼此更加珍惜相聚的时间。 没有开车过来,所以两人是牵着手一起向着缘楼散步回去,即使远远的看去只是普通的一对相爱的恋人,可是暗中简宁却知道至少有五个人在,这还不包括御家的影卫,席夜如今的身份不同,所以有时候身份注定了他们不能如同普通人一样真正的享受平凡的日子,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 回到客厅里,气氛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曲樱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一旁简克克坐在小凳子上远离战火区,双手托着下巴看热闹,冷天逸脸色倒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妈咪,妈咪,爹地和曲阿姨吵架了。”一看简宁和席夜回来了,简克克快速的跑了过去,肉呼呼的小身体直接扑进简宁的怀抱里,幸灾乐祸的报告着。 事情起因倒是很简单,不过是曲樱在咖啡店的时候居然站到椅子上挂一副刚买回来的油画,刚好被下班回来的冷天逸看见,曲樱气恼冷天逸把自己当残废看,就算肚子里有了孩子,不过站在椅子上,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冷天逸绝对大惊小怪。 可是经历了七年前简宁和小墨的事情,冷天逸其实还是有些心理负担,一看到曲楼站在椅子上,神色剧变,说话的语气不太好,这不曲樱直接气呼呼的冷战了,谁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席夜扫了一眼直接将手里的食材拿进了厨房里,对于冷天逸和曲樱直接的战况直接无视,这两人根本是没事找事。 “晚上我们出去吃。”冷天逸看了一眼依旧气呼呼的曲樱,直接的向着席夜走了过去,等他将食材放好之后,对着席夜使了个眼色。 “简宁,我都没有耍性子,他竟然出去吃饭!”随着门的关上,看着被冷天逸拉出去的席夜,曲樱错愕的瞪大眼,这年头,男人难道比女人脾气更大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天逸担心你。”笑着看着曲樱,简宁拍了拍简克克的头,“没事正好帮妈咪洗菜。” “爹地好酷啊。”简克克不怕死的对着曲樱扮了个鬼脸,曲阿姨这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笨蛋,你敢学你爹地你就惨了!”阴恻恻的看了一眼简克克,曲樱直接的走了过来,刹那,客厅里又是鸡飞狗跳的热闹。 “事情很棘手?”出了门,席夜看向冷天逸,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和曲樱吵架,只怕是因为其他事,所以才会情绪不好。 “霆有些麻烦,上面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给天翼盟使绊子,我打过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是三缄其口的回避,看来这次问题有些严重。”冷天逸沉着嗓音,天翼盟和寻集团的关系在这里,背地里,天翼盟和政府的关系也摆在那里,这一次,关键是还没有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黑道上出了问题,那么席夜必定第一个知道,如今看来是因为政府那边,这反而是最难处理的,黑帮势力再大,终究要和政府搞好关系,那这一次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详细情形见了霆再说吧。”冷天逸打开车门,等席夜也上车之后,立刻发动了汽车向着外面开了过去,之前冷天逸也知道最近政府的举动很多,可是因为年底将至,倒也没有多想,毕竟每一年都会这样有一段时间严打,如果不是接到牧易霆的电话,还不知道事情竟然是针对天翼盟的。 竹马成双 第三十八章 男人之交 餐厅,雅阁。 “张开源绝对没有那本事敢和你对看来,他背后的人也只是微微施压,还是有些忌惮的。”冷天逸低沉着嗓音,深邃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牧易霆,虽然说一般黑道势力是不会和政府对抗的。 可是相对而言,与其有一个混乱不堪的黑暗世界,还不如以暴制暴,用霆的天翼盟来掌控一切,兰迪市的经济之所以如此的繁荣,很多一方面就是因为暗中有天翼盟在撑着,比起混乱的社会环境,更多的商人都愿意来兰迪市投资发展。 “每年这个时候盟里都会低调很多,最近也没有什么大的活动和交易。”牧易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隐隐的有种感觉,只是太快,还来不及抓住。 “和约瑟夫家族有关吗?”席夜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可是毕竟牵扯到政府高层,一时半刻清息还没有查到,不过如今兰迪市最大的一个隐患就是约瑟夫家族,不过据席夜的了解卡西奥这个黑手党的首领似乎和霆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就凭艾克那个双胞胎弟弟估计也没有这么大本事来利用政府高层针对天翼盟。 “应该不会,我一直派人盯着艾克,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侵吞亚洲的地盘,不过卡西奥之前只是养精蓄锐,这一次准备借天翼盟来除掉艾克,他没有这个能力。”牧易霆否定了席夜的推测,如果真的和约瑟夫家族有关,那么他就不可能将自己最爱的女人送过来给自己保护。 冷天逸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过电话听了片刻之后,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好友,无奈的开口,“不用查了……” “啧啧,霆,你家女人还真是厉害啊,那么厚的硬台,敢招惹。”这边冷天进的话还没有说话,随着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雅阁门口传了过来,凤越痞子味十足的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档案丢在了桌子上。 “姚家,当年在北方姚家可是响当当的军阀世家,听我家老头子说后来内战,姚家倒也出不少了爱国的将领,整个一军队世家,关系错综复杂,姚家一脉单传,唯一的长子嫡孙曾经来过内地,当时和他见面的人就是张开源。” “军方?”牧易霆这算是有点头绪了,竟然因为笑白的案子牵扯到张开源,这边又牵扯到姚家。 “整个一纨绔少爷。”冷天逸翻了几页关于姚家如今唯一一个长子嫡孙的资料,洋洋洒洒好几页,吃喝嫖赌已经算不上这些名门官二代的享受了。 玩的女人都是处女不说,还玩过很多十三四岁清秀的男孩子,和一群狐朋狗友几乎是无恶不作,飙车、吸毒,游走在高级的会所和夜店,只怕就算杀了人也有姚家用钱用权给遮了,所以才会无法无天。 “那是,你以为所有人都如同我家老头子那样,在家也是军队一般的纪律,把凤家这群孩子都教育成铁铮铮的汉子,保家卫国,一腔热血。”从桌子上拈了一口菜丢进了嘴巴里,凤越一身银灰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一间大衣,随意搭在领口的围巾,配上他俊美非凡的脸,几分的雅痞,几分的邪魅,就是半点看不出军人世家的风范,尤其是他直接拈菜丢进嘴巴里,然后还吧唧两声,一脸饿死鬼投胎的谗样,让牧易霆和冷天遗同时扯了一下嘴角,当年怎么就认识这么一个脸皮比逞强还厚的死党。 “姚祥有什么把柄被张开源给抓住了?”席夜和凤越并不算是熟悉,只是知道这个人,之前见过几次。 “没法查,早就被姚家给抹的一干二净,比阳春白雪还要白,张开源手里只怕有唯一的证据,所以姚家这一次才对天翼盟施压,不过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当然,霆家的王牌律师如果就此罢手,那么就皆大欢喜,大家回家过个好年。”双手撑在冷天逸身手的椅子背上,凤越优雅一笑的扬起嚅角,努力做出皆大欢喜的表情,可是在场三个男人,却是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惹得凤越不满的哼哼两声,“浪费我表情。” “霆决定就行。”冷天遗沉思瞬间之后,沉声的开口。 “嗯。”席夜也之直接的忽所凤越那痞子味十足的表情,将视线转向牧易霆,真的和姚家对上的话,席夜也不在乎,毕竟组织的势力很多都在国外,姚家也是鞭长莫及,相对而言,对寻集团和天翼盟倒是有些的波及。 “喂,不是吧?难道就为了被判了五年的楼明,你们都这么不理智了?”凤越顺手拉过椅子坐了下来,无限都夷的看了一眼冷天遗和席夜,然后将贼兮兮的目光看向牧易霆,拍了拍他的肩膀,“霆,你可不要当妻管严,姚家这事可大可小,我家老头子可是难得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兰迪市一趟。” 姚家是当年的军阀世家,后来战争年代的爱国将领之家,钱是在军阀割据时攒下的,随便一件收藏的古董那都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凤越想起自家老头子那些宝贝疙瘩就知道,那真的不是什么几千万可以买到的,好多都是连博物馆里都见不到的好东西,军阀割据时期,谁知道这些军阀世家私密了多少东西。 而权利则是后来抗战时期打下来的,带兵打战,先是打小日本鬼子,后来和国民党内战,甚至到后来抗战胜利,国内政局风云变化,多少人被四人帮波及,被文化大单命时波及,可是姚家倒是一直相安无事,足可以明白姚家的水有多深。 可是却也验证了物极必反的道理,姚家风生水起百多年,可是偏偏到了姚祥这一代,只有这一根独苗子也就算了,偏偏这独苗却是个猪狗不如的纨绔少爷,姚家上百年的基业只怕就真的败在姚祥手里了。 “我家老头子说最好不要起冲突,姚家这跟独苗没了,姚家就真的断子绝孙了,不过我家老头子也还说了,如果真的要动,一定要谋定而后动,势必做到一举歼灭!”凤越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微微眯起的桃花眼,笑的那时怨肆潇洒,可是眼中却有凌厉的精光快速的闪过。 不动最好,谁也不知知道姚家会牵扯多少人,多少事,为了一个楼明不值得,要保下楼明也是简单,姚家这点面子还是会给天翼盟的,说不定五年的刑罚到时候来个身体突发疾病,监外执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楼明就可以给放出来了。 可是凤越是明白李笑白这个王牌律师的执拗,所以这事还是要靠霆来决定,如果真的动,凤越在这里,那么凤家也不在乎和姚家撕破脸了,到时候只要胜利了,高层和军队势必有不小的人事变动和局势变动,这对凤家而言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所以凤越也随牧易霆,当然好处是老头子的,凤越插一脚不过是因为这个死党外加二十多年的好友情分。 “我需要想一想。”牧易霆此刻是真的无法草率的下决定,如果真的动手了,牵扯到的不仅仅是天翼盟,甚至可能包括御家,寻集团,凤家,席夜的组织都会因为自己而受到波及,没有人可以想到这一颗石子丢水里能激起多少的波纹。 “张开源在内地扩展了不少势力,看来就是凭借着姚家,这颗毒毒瘤倒是早晚需要除掉的。”席夜淡淡的开口,神色一片漠然,白亮的灯光洒落在他脸上,五官俊美却沉寂,真的看不出这个男人身后是那么黑暗的势力,可是他一开口就让人明白,很多时候,他比牧易霆更加的雷厉风行。 席夜的组织在整个黑暗世界里其实起到了一种平衡的作用,没有人知道黑暗组织到底有多么庞大,很多时候,组织也不会干涉各国黑帮之间的行动和势力扩展,可是如果局势变化太快,动摇整个黑暗世界的平衡,组织就会出手,从金钱到势力,庞大的让人咋舌。 “你看你们找的女人都不简单,以后我可要找个小家碧玉的姑娘,温温顺顺,相夫教子最好。”凤越摇头叹息的开口,为什么这帮好友身边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呢,凤越想起了什么,表情突然狰狞的扭曲,“简宁首当其中,当年有一次军方演戏,席夜你知道吗?她一个人灭了我整整一个连的人!”语调失控的拨高! 一想到这一点,凤越就想要吐血,当时演戏是在岛上奉行的,凤越做为攻方阵营,在黎明前带领了上百号军队训练出来的精英,化着油彩妆,带着野战装备,可是刚登陆到岛上就遭到狙击手的伏击。 虽然是空包弹,可是凤越憋屈啊,百来号人刚被狙击也都反应迅速的找掩护,可是那该死的狙击手,是一枪一个准,而且还是枪枪对准了要害人。一人一枪都不需要补第二枪的。 来不及找掩护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的被击中倒地,十多号人就眨眼功夫全灭了,找到掩护的也难逃厄运。 那狙击手!当时凤越真的心惊胆颤,子弹躬击过来的角度异常的诡异而刁钻,转眼就灭了二十多个人,海岸边是死一般的阴沉,原本还想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发起突击,结果刚上岸就惨遭滑铁卢了,漆黑一片里,凤越是真的连呼吸都不敢,那种被窒息的紧,氛围笼罩着,第一次,这个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贵公子真的有种害怕的感觉。 时间漫长的像是煎熬一般,凤越深呼吸着,然后一咬牙发出了暗号,原本隐匿了身影的众人立刻凭借着多年训练出来的经验向着狙击手可能的方向射击着,可是谁冲出来谁就是活靶子啊。 枪声密集如同惊雷,片刻的攻击就被狙击手瓦解了,海岸边静的只有海浪的拍打声,凤越咬破了嘴角,满是油彩的脸扭曲的厉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心脏处的空包弹射中之后的红色油彩,这哪里是军方的对战演习,这根本就是拉兵出来给狙击手当靶子使用。 虽然是演戏,可是从没有这一次的演戏让人感觉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恐。血腥而暴力,即使是空包弹,即使打在身上不过是红色的油彩,可是那种从灵魂深处产生的惊骇却是如此的真实。 所有突袭的人都僵硬在海岸边,直到凤越实在忍不住的耳了句脏话,“没中弹的给老子冲出去!躲着他妈的算什么。” 过了十秒钟,然后所有魁梧粗壮的男人们几乎同时爆出了国骂声,没有人应声,因为所有人都死光了,只是一次演戏,还没有来得及部署战略,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就一个狙击手,在黎明的海岸边将凤越一个连的精英都给灭了。 “天逸,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凤越一手直接的揽过冷天逸的肩膀。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家曲樱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些什么人啊,军情处的高级特工,靠,当年我想要进去,我家老头子就丢了一句话,你小子能进去,凤家从此之后你是大爷,可是那军情处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地方!” 在军队里,虽然训练多么严格,可是一群大男人每天在一起,热血沸腾的锻炼着,怀揣着报效祖国,保卫人民的信仰,而凤越所在的编制更是军队里的最精锐的一支,如同美国的海豹突击队一样。 可是凤越生平第一次受到打击就是为了想要进军情处,考核真的很简单,简单到变态了,八小时,市区,如果凤越能躲避开军情处十次的暗杀,他就可以进入军情处接受训练。 八小时,十次暗杀,如果是普通人,凤越不想说什么,可是对凤越而言,他可是军队里的精英,当初还曾担任过主席出国会晤时的随扈,那可不是靠凤家的势力能拿到的,这种荣誉是凭借着势力奔来的。 可是八个小时里,凤越才知道军情处他妈的就是一个疯子聚集地,市区的街上,凤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努力的想要从看似普通的人群里找到军情处的杀手。 第一次失败,对方是个六岁的小姑娘,跌了一脚,手掌擦到地上,凤越想都没有想到的将人抱起来,然后小女孩掌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锋利的刀片,刀锋正在凤越的颈侧脖子大动脉处,还是天天的稚嫩嗓音,“第一次。” 凤越当时真的风中凌乱,只想着指天骂地,都说军队他妈的不是人呆的地方,可是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竟然用刀片会杀人,这还是军情处吗? 第二次,凤越更加小心了,不要说小姑娘了,就算是个抱手里牙牙学语的小婴儿,凤越都将对方当成恐怖分子对待,可是凤越还是躲不过厄运,狙击手的红外线瞄准仪从他的眉心一扫而过,对面高楼大厦上一个身影一晃而过,一个气球从刚刚狙击手的窗口飘了出来,白色的气球上,大大的数字2。” 凤越抓狂了,妈的去警局总行了吧,凤越是军队世家,认识不少人都转业去了市局,警察局总算安全了吧。 可是当好友拍着凤越的肩膀说什么西北风将他给吹来时,凤越端起咖啡刚喝了一口,然后一口咖啡喷了出来,甜到让人想要呕吐,咖啡杯底部写了个三字,第三次,毒杀。 凤越真的感觉是大白天活见鬼了!就算这些人盯着自己,知道自己来了市局,可是自己刚坐下不到三分钟,对方竟然就混到市局重案组来了,还在咖啡上动了手脚,如果是投毒,氰化物只要一小口自己真的死翘翘了。 将咖啡直接倒了垃圾桶,凤越就准备豪在市局里,我不吃不喝,看你们怎么办?其实凤越知道,对方凭借一流的狙击手还是可以杀了自己,可是凤越隐隐的感觉,对方不会再用同一种方法。 果真,当一个警官走过来时,甚至还和几个忙碌的警察打招呼,凤越是真的没有在意,只以为对方也是警察,直到被枪口抵住自己的后背上,一回头,对方已经走了,步伐沉稳,态度从容的留给凤越一个背影,这都是什么心理素质,竟然混到了市局重案组。 凤越之后一询问,刚刚打过招呼的几个警察根本不认识刚刚离开的人。可是对方太坦然,神色里没有一点心虚,所以凤越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能说什么,只能说军情处的人心理素质过硬,即使伪装成杀手,也敢在市局招摇过市。 然后八个小时没有到,最后凤越灰溜溜的回家了,毕竟已经是第九次被成功给杀了,如果手他凤越有十条命,在刚刚过去的六个多小时里,他已经死了九次了,而且还是丝毫没有察觉就死了九次。 从此之后,凤越只有一个认知,他妈的从军情处出来的特工都不是人。而是变态,变态中的变态,这都是怎么训练出来的,简直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所以凤越自此之后,再也没有提过要去军情处。 当知道曲樱竟然是军情处出来时,凤越当对那个白眼瞪的,不但是被杀了九次的屈辱,还有那赤裸裸的嫉妒啊,这看起来甜美可爱的一个丫头,怎么是那么变态的军情处训练出来的人呢。 至此,凤越对缘楼里的女人是敬谢不敏,然后发誓,自己这辈子一定要找个贤良淑德,真正的温柔乖巧,真正的身价青白的普通女孩,丑点没有关系,自己俊美就行了,反正千万不要如同曲樱简宁这样的,没事给自己找打击。 “其实我感觉我和简宁和曲樱的羁绊比你们两个还深一些。”凤越回忆过往事之后,感慨无比的叹息一声,说起来,自己才是最早遇见他们的人呢,当初给凤越设定进入军情处考核的人正是曲璎。 军情处绰号银风,身手一流,枪法一流,冰冷如霜,整个军情处,甚至国外很多机密情报部都将银风设为重点目标,可是整个冰冷的银风却如同隐居在雪山上银狐一般,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直到凤越说起军情处,说起那变态到极点的考核,然后曲樱一记冷眼扫了过来,学着当初在电话里给凤越说起考核时的冰冷嗓音,将当年在电话里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遇。 然后凤越彻底在缘楼里抓狂,一蹦三尺远,一手颤抖着指着笑容嫣然的曲樱足足结巴了半晌之后,才开口大叫,“当年军情处那个变态考官就是你!我记得你的声音!” 当时接电话时,凤越记住了这个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么冷,冷到极点,没有一点温度,空洞洞的,如同北风刮过雪原,这辈子,凤越以为再也听不到这样让人听过一次就一辈子不会忘记的声音,却没有想到自己念叨了好多年的变态考官竟然就在眼前,而且还是天逸的女人。 回到缘楼,凤越这个孤家寡人自然蹭蹭的上楼和阎成浩这个依旧是单身的好友聚到了一起,然后其他三个男人则是各自回去了,之前不知道对手,还有些担心,如今倒也平静下来,只等着牧易霆的决定,动或者不动,都是他的一句话,做为挚友外加死党,他们需要做得就是在需要的时候鼎力支持。 竹马成双 第三十九章 首次吵架 黑暗的卧房里,牧易霆转过身看着紧密的靠在自己怀抱里睡的沉的李笑白,即使关了灯,她也不会害怕了,褪去了身为律师的锋芒毕露的一面,面容显得的宁和而安详,有些长的碎发覆在额头上,遮挡了眉头和闭合的眼,英挺的五官,不似一般女人的纤弱矫媚,泛着中性的美丽。 伸过手,关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抚上眼前的容颜,细腻而光滑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的不想离开,牧易霆借着夜色凝望了许久之后,这才动作轻缓的掀开被子起身,不想惊动睡着的李笑白。 这几天太累,要看的资料太多,李笑白是累的除了吃饭睡觉满脑子就是楼明的案子,作息之所以还正常,全靠着牧易霆在一旁监督着,晚上也是洗了澡之后直接倒在床上沾枕就睡了,即使关了的灯,却也不会害怕,更不会半夜从噩梦里惊醒。 李笑白悠悠转醒是感觉被子里有些冷,睁开眼还是迷迷糊糊的,手习惯的往旁边一摸,空的,猛的一下,李笑白蹭的一下从床上一坐而起,那一点睡意彻底被惊醒了。 心怦怦的跳动,惊恐的厉害,直到茫然的视线扫过黑暗的卧房,然后目光的焦点定格在卧房的阳台处,玻璃的落地窗是关上的,透过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站在阳台上的伟岸身影,夜色之下,月光在他的身上洒落着淡淡的清冷的光泽,手里夹着的烟蒂带着一点一点的红。 在李笑白的认知里牧易霆一直都是那么的沉稳而冷静,不急不躁的处理着天翼盟的一切事务,甚至还有时间看着自己的一日三餐,这个稳重如山的男人在李笑白的感觉里那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永远都安定的伫立在自己的身后,给人一种安心的归宿感觉,不管你做了什么,遇到什么,只要一回头,他的怀抱就在那里。 这是第一次,李笑白看见牧易霆这样背影,有些的沉重,不时的吸着烟,浑身笼罩在黑暗的氛围之中,隔绝了所有人的靠近,心忽然酸涩的厉害,这个男人总是将最好的一面留给自己,却将孤独和落寞留给这样清冷的黑夜,独自一个人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吸着烟。 牧易霆有些的烦躁,这是第一次自己有这样优柔寡断的一面,如果只是牵扯到天翼盟,牧易霆不会这样的犹豫不决,可是张开源背后是姚家,为了笑白这个案子,真的动了,那就不仅仅是天翼盟了,身边这些好友都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被牵扯进来,谁也不知道姚家的水有多深。 “怎么?你想冻成冰棍让我明天早上一睁开眼就看见阳台上的冰雕,还是准备扮演罗密欧,大半夜和我来个窗外幽会?”李笑白没有开灯,光着脚踩在卧室柔软的地毯上,推开了落地窗,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也在瞬间将那最后一点点的睡意彻底给吹散了。 “吵醒你了?”身后突然的身影惊吓的牧易霆抖了一下,缘楼就是自己的家,所有早就没有任何的戒备,所以才会被李笑白突然的出声惊到。 “你半点声音都没有能吵醒我才奇怪。”李笑白对着黑暗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脸上微微有些热,总不能说自己习惯了入睡之后被他拥抱着,那熟悉的体温,温暖的胸膛,突然失去了才会从睡梦里惊醒,这样肉麻兮兮的话,李笑白感觉除了曲樱之外根本没有人能说出来。 “快到床上去。”牧易霆将烟蒂熄灭在放在阳台上的水晶烟灰缸里,里面已经有不少的烟蒂,看得出,他站在这里的两个多小时里吸了不少烟。 大手刚要伸过来将李笑白推进卧房里,突然察觉到自己双手的冰凉,牧易霆停下动作,直接的走了过来,将玻璃门给关上了隔绝了阳台上冰冷的空气,顺手也将落地的布帘给拉上,卧房里瞬间一片漆黑的黑暗。 只是都是经历过特殊训练的人,即使这样的黑暗,在瞬间也适应了,可以清楚的辨别出床的位置。 “你还真的要成冰雕了!”李笑白身手握住了牧易霆的手,总是温暖的手掌第一次是如此的冰凉,让李笑白不由的气恼起来,他竟然就穿着睡衣站在零下一两度的黑夜里,连外衣都不知道披上。 “你给我进浴室冲个澡,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冻成这样也不会生病吗?”啪的一声走到床边打开了灯,卧房瞬间被灯光照亮,也照出李笑白那气呼呼的板起来的脸。 浴室里有着哗啦啦的水声传了过来,靠在床头,李笑白有些心不在焉的眯着眼,最近也没有听说道上有什么事发生,约瑟夫家族那一点事虽然李笑白没有详细的问,不过也知道之前在会所里看见的那个天使一般的女孩正是卡西奥ε约瑟夫这个黑手党首领的女人,能将自己最重要的人送到天翼盟来,约瑟夫家族的事不会让牧易霆这么烦。 难道是外面有女人了?李笑白条件反射的想到当半夜男人不睡觉在阳台上吹冷风抽烟的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毕竟是做律师的,之前蔡元恒接的几个离婚官司都是因为婚外情造成的,男人一般烦躁除了工作那就是女人。 冲了个热水澡,浑身的冰冷散去了,牧易霆刚拉开浴室的门走了过来,就看见床上李笑白危险十足的眯着眼盯着自己,严阵以待的模样让牧易霆错愕。 “牧易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哼哼着,李笑白虽然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话一出口,却是满身的酸味,让原本带着几分玩笑的表情此刻却变成了一张怨妇脸。 “什么?”左脚绊倒了右脚,牧易霆身影猛的一个踉跄,一手扶住了一旁的柜子这才稳住了身体,一头雾水的看着兴师问罪的李笑白,随后峻脸上缓缓的露出一丝悠然的浅笑,她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虽然有些幸灾乐祸能看到牧易霆差一点摔倒的糗样,可是随后看到他脸上那带着几分戏谑的浅笑,李笑白终于发现自己此刻真的很庸俗,庸俗到极点,就如同询问丈夫是不是有外遇的黄脸妻子。 “上床,睡觉!”尴尬的无以复加,李笑白啪的一声关了灯,整个人直接的缩进了被子里,背对着床外侧的牧易霆,脸上一阵烧热,心头却有着阵阵的甜蜜。 黑暗里,脑海里浮现着刚刚李笑白那红红着脸,眼神闪烁的尴尬模样,牧易霆忽然感觉不管为了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他想要守护的就是她这样轻松的笑脸。 被子被微微的掀开了一角,有冰凉的空气灌了进来,然后床垫微微的陷下来一些,李笑白虽然还是背对着已经睡到床外侧的牧易霆,可是此刻黑暗里,却感觉全身的感官细胞都苏醒了一般,莫名的有些紧张,呼吸都给屏住了。 可是等了半晌,却就这样安静下来,牧逸霆没有将手臂伸过来,也没有将自己给揽进他的怀抱里,李笑白莫名的感觉到有些的怅然若失。 又等了片刻,黑暗的安静里除了彼此那轻微的呼吸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李笑白不满的一咬牙,原本背对着牧易霆的身体快速的转了过来,然后动作彻底僵硬住,脸蹭的一下火烧火燎般的红了起来,一双眼挫败的瞪着身后只等着自己投怀送抱。面带微笑的男人,什么时候牧易霆也学得这么奸猾了! “睡吧。”长臂伸了过去将转到自己怀抱里的人儿给锁在了怀抱里,牧易霆低沉的开口,醇厚的嗓音里有着明显的笑意。 “不睡!”气的牙痒痒,李笑白冷哼着,双手没好气的在牧易霆的腰上用力的拧了一下,不过熟悉的怀抱倒是温暖的让人不想离开。 沉默不到三秒钟,牧易霆忽然加重了拥抱的力度,在李笑白只感觉身体被抱的有些痛时,不由的从牧易霆的怀抱里探出头来,仰头看了上去,目光掠过牧易霆刚毅的下巴,对上他幽深幽深的黑眸。 “那我们做点运动吧。”一字一字,牧易霆说的有些慢,满是磁性的音调魅惑的在李笑白的耳边响起,配上他五官峻朗的脸庞,让李笑白有着瞬间晕眩的感觉,大脑短路到了片刻,然后猛然的反应过来。 “你……你……”尴尬到语调结巴,李笑白脸上温度灼热的几乎可以煎鸡蛋了,死死的瞪大眼睛看着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牧易霆,他竟然和自己调情?而且还是这么油腔滑调的! 终于,原本只是戏谑的浅笑声转为了低沉的笑声,李笑白窘迫到极点,快速的将抬起的头再次的埋到了牧易霆的因为笑声而振动的胸膛上,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过牧易霆却也只是在嘴上戏谑了一下,亲吻了一下李笑白光洁的额头,大手轻缓的抚着她的后背,直到怀抱里的人在气呼呼的情绪之下然后迷迷糊糊的睡去,一夜到天明。 初冬的阳光很是温暖,缘楼虽然是在兰迪市的闹市区,不过整个缘楼占地虽然不小,可是只有这一幢十层的主楼,四周都是绿色的植物,修建整齐的草坪因为冬日而泛着枯黄,林荫小道两侧是高耸的常绿乔木,其实在缘楼的最南侧还有一个人工开挖的池塘,修建了木桥和亭台,倒有几分江南园林的气息。所以缘楼也算是闹中取静,早上基本上都听不到外面马路上的喧闹。 咖啡店。 “怎么?他们几个今天都要喝咖啡?”曲樱有些怀疑的眯着眼,危险十足的目光瞥向坐在咖啡店里的几个男人。 阎成浩早上在米花医院有个手术,所以早早的离开了,而昨晚上才到兰迪市的凤越此刻还窝在被子里睡懒觉,毕竟大冬天的,可以赖在暖和的被子里可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而冷天逸、席夜和牧易霆此刻则是围坐在圆桌边,低声交谈着什么,虽然这样的情形已经见过太多次了,男人聚集在一起其实也是很会很八卦的聊天,只是今天早上,曲樱身为特工的敏锐出现了,总感觉隐隐的有些不对劲。 “席夜昨晚睡的不太好。”咖啡店后的工作间除了给曲樱制作糕点外,还有简易的灶台,此刻,简宁正在剪着鸡蛋,烤箱里的培根发出阵阵的香味,引着人食欲大振。 “是吗?”曲樱原本只是有些怀疑,可是一双眯起的小眼睛璀璨的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一手搭在了简宁的肩膀上,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还以为冷天逸还那么小气就因为我站到椅子上就和我呕气,原来他们果真有事瞒着我们。” “笑白,你该不会是被霆给折腾了一夜,大清早的一点活力都没有?”曲樱回头瞅着坐在一旁椅子上,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李笑白,樱红的嘴角噙着笑走了过来,用力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肩膀上,“霆不会那么凶猛吧?你们可悠着点,要知道你们已经接连三天晚上都嘿咻了,纵欲是很伤身体的。” “你杀人那!”李笑白啊哦一声叫着,不满的揉了揉被曲樱差一点给拍散的肩膀,没好气的瞪着口无遮拦,笑的一脸暧昧的曲樱,“我只是在想牧易霆到底在烦什么,昨晚上居然半夜在阳台上抽了不少烟。” “难道他们三个男人有奸情!”李笑白这边话音刚落,曲樱哇哇叫了起来,一脸的亢奋状态,让简宁手里的铲子差一点将锅里煎的金黄色的荷包蛋没有装进碟子里,而是差一点给装到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而李笑白也是一口气没有吸上来,呛咳着抹去眼角了泪水,彻底被曲樱这样超人化得思维给打败了,她丫的还真的什么都敢想。 可是随着曲樱的话,简宁还有李笑白,包括曲樱自己三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透过玻璃橱窗看向店里的正说话的三个男人,奸情?刹那,三个女人浑身一个颤抖,只感觉一身的恶寒,曲樱率先受不了的摇摇头,这个念头果真不太好。 “不过你说他们要有奸情,谁在上谁在下啊?”可是明明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曲樱却还是忍不住的冒出一句话,那三个男人,虽然各有干秋,不过归根到底还都是冰冷冷的主。 “这个话题禁止讨论,我还想吃早饭呢。”听到烤箱叮的一声,李笑白站起身走了过去,将烤好的培根端了出来。 西式的早餐还是很丰盛的,烤的金黄的荷包蛋,烟熏风味的培根,配上土司面包,外加奶牛和果汁。 可是因为刚刚曲樱那一句话,导致吃早饭时,曲樱又简宁和李笑白却还是忍不住将目光瞄向三人,想着如果真的有那种可能的话,到底是谁上谁下啊? 一大早的餐厅气氛异常的诡异,饶是席夜等人一直都是淡定的男人,泰山崩顶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还是被眼前餐桌上三个女人那不时飘过来的诡异眼神弄的毛骨悚然,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直到早餐结束。 “开车小心一点。”曲樱对着驾驶位上的冷天逸开口,笑眯眯着一双眼,阳光明亮之下,柔媚的面容上笑容点点,可爱而不失灵动。 “嗯。”简短的应了一声,冷天逸发动起汽车,忽然想到刚刚餐桌上那诡异的氛围,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刚刚吃饭的时候怎么了?” “吃饭时?”曲樱不解的眨眨眼,似乎在回想吃饭时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快速的凑过头趴到车窗边,笑的那是一个暧昧,“没什么事,只是突然在想,如果你和席夜和霆有奸情的话,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冷天逸一脸见鬼的呆滞住,许久之后,在曲樱格格的笑声里回过神来,浑身恶寒的冒出冷汗,手脚不听使唤的踩下油门开车离开。 天逸怎么了?因为席夜不需要上班,而牧易霆时间自由,所以此刻看着冷天逸那汽车呈s型路线离开时,两人都不由的疑惑的看了过去。 “没事,一定是曲樱问天逸了。”咖啡店里,简宁收拾着桌子,一旁席夜也帮着收拾,听到简宁的回头不由的接过话,“问了什么?” “你确定要知道?”简宁忽然扬唇笑了起来,柔和而美丽的脸上泛起诡异的光芒,让原本水润而清澈的目光如同星光一般的璀璨,淡淡的笑,雅致的娇颜,看着席夜更是乐了起来。 虽然那理智上席夜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问题,能让天逸将车开成那样,用脚趾头想一下也知道曲樱不知道又胡思乱想了什么诡异的问题,不过反正是关于天逸,知道也无妨的。 简宁眼中笑意加深了不少,看着一脸淡漠外加一点点好奇的席夜,柔声的开口,“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曲樱说你们三个男人有奸情而已,正猜测着你们如果真有什么,是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席夜抓着碟子边缘的手指用力的收紧了几分,隐隐的可以看见那大手还颤抖了好几秒钟,那总是淡漠而冷寂的表情僵硬的纠结起来。 “我去厨房。”席夜僵硬的开口,捧着手里的碟子向着厨房走了过去,虽然面色努力的保持着冷静,可是同手同脚的动作,让身后的简宁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好奇心果真能杀死一只猫! 咖啡店外。 “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开车去事务所。”李笑白知道牧易霆这俩天有些忙,早上就电话不断,所以也就准备自己开车去上班。 “路上小心一点。”既然决定了和姚家对上了,所以牧易霆接下来的事情会非常非常的多,也真的没有时间去送李笑白,不过暗中御家的影卫会保护她,而且席夜在早上知道牧易霆的决定之后,也立刻派人严密的保护缘楼里众人的安全。 “对了,牧易霆问你一个问题。”李笑白忽然转过身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怎么开口。 “什么事?”峻挺的眉宇微挑,牧易霆倒是很少看见李笑白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她一贯都是快言快语、干脆利落。 “那个就是曲樱之前在店里说的。”李笑白虽然个子高挑,可是和牧易霆一笔倒也显得娇小,勾不到他的肩膀只能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帅气十足的脸上带着笑容,“那个如果你和天逸和席夜有奸情的话,你会选择他们两个中的谁啊,而且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啊?” 牧易霆这下算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冷天逸能将车开成那样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无意识的回头目光透过玻璃窗户看向店里的席夜,然后两人同时想到曲樱的问题,刹那,对视的两人如同见到怪物一般,倏地一下,转过头收回各自的视线,倒真的像是做贼心虚的有了奸情了。 保持着愉悦的好心情,李笑白乐滋滋的回到了律师事务所,脸上过于明亮的笑容惹的佟庆庆无比哀怨的丢过嫉妒的眼神,蔡元恒也是一头黑着一张脸,看了一眼李笑白,随后继续低头处理着手头的资料。 “小妮子,好好努力啊。”笑着拍了拍佟庆庆的头,李笑白抱着手里的卷宗向着一旁欧阳老律师的办公室走了进去,准备商讨案情,原本飞扬着潇洒笑容的脸立刻转变为一种犀利而精明的状态。 “一审判决,将楼明的案子归结为商业商业犯罪,而因为楼明贪污公款,泄露商业机密,导致开源房地产损失惨重,间接造成美日阳光楼盘无法竣工,讨薪的民工发生冲突,造成了一死一伤的局面,所以案子才在刑事二庭审判。” 李笑白快速的开口,带着身为律师的敏锐,言辞犀利,思维缜密,欧阳老律师赞赏的目光看着已经青出于蓝的这个学生,“你准备从哪里找到突破点,打赢这场官司。” “贪污就涉及到钱,录像带上,人证之一的男人方翰在法庭上公开指证楼明收受了他的贿赂三十万。”李笑白将笔记本电脑打开,对着投影仪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那是楼明公寓楼下的大门口,拍摄到的画面正是方翰将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交给楼明,而监控探头随后就转到了其他地方,而从银行方面拿过来的证据是,十分钟之后,楼明去银行刚好存了三十万的现金,所以收受贿赂,泄露商业机密的指控这是关键的一处。 “这个陷阱的确让人防不胜防。”欧阳老律师叹息一声,据楼明的讲述,当时他是看到走在前面的方翰不小心将携带的纸袋掉下了,楼明捡起来交给他,就在这是监控探头拍到画面,而方翰拒绝手机当时正好响起,所以刚接过纸袋就随手递给了楼明,可是看起来就像是楼明接受了现金贿赂。 而关于银行的三十万存款,其实是律师界的人都知道,很多律师,尤其是那些给黑帮中人和奸商当律师的,都有一些灰色收入,而楼明和方翰这一个小插曲过后,刚走了没几步,张开房产的会计将车停在了路边,这一次是真的给了楼明三十万的现金,名誉上是张开源给的奖金,楼明自然就顺手去了银行存起来,哪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设计完美,将时间掐到点上的陷阱。 其实楼明这些年的灰色收入都匿名的捐给了孤儿院,套用他自己的话,他不去赚这些灰色收入,还是有其他律师去,与其结果都一样,还不如自己过去。 “楼明这几年的捐款虽然都是匿名的,不过我已经都拿到相关的证据了,他户头上除了这三十万还没有来得及捐给孤儿院,就剩下一万多块钱了。”李笑白开口,不知道该说楼明什么好,说他为了钱去给这些开发商当律师,可是他却又将所有收入都捐了出去,留下的只有一个律师该有的几千块工资,自己花费又大,所以工资几乎都用光了。 “嗯,这倒是一个很好的间接证据,一个默默做善事的匿名律师,绝对不会是为了钱而去贪污公款的。”欧阳老律师点了点头,也只有笑白可以找到这些线索和证据。 “还有我让元恒查了张开源所有的账,我自己也让人秘密调查了张开源自己户头上的资金流向,虽然他们做的隐秘,不过这三十万还是被我给找到了。”李笑白有时候不得不庆幸自己身边有一群可靠的伙伴,没有曲樱黑进银行系统,李笑白真的找不到这三十万的来源。 曲樱找到了当时张开源让秘书从隐秘的账户上取了三十万被银行监控拍下的一幕,真的验证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点。 当时会计取钱时,银行的监控拍刚好拍到了其中一沓捆绑好的一万块钱最上面一张人民币的编号,而楼明存钱时虽然没有拍到钱的编号,可是曲樱是什么人,立刻用黑客手段黑了银行监视器存下的录像资料,然后将楼明存钱时一沓钱最上面一张编号给改动了,同一个编号,这就说楼明存入银行的这一笔钱并不是方翰贿赂的,而是会计交给他的。 “至于笔记那一块,老师,我准备亲自去徽南市一趟,找到那个隐居的笔迹鉴定专家,他一定可以辨别笔迹的真伪。”李笑白已经找到各个突破口,如今只差一些实质的证据,然后在二审开庭时,彻底给楼明做无罪辩护。 “好样的,笑白,不过你要注意安全。”欧阳老律师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窗户外,外面那些监视的人一直都没有离开,虽然知道暗中牧易霆一定会派人保护李笑白,却还是有些的不放心的叮嘱,毕竟张开源那样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如果不是笑白身后的人不简单,换成其他律师,只怕十条命也不够丢的。 “兵贵神速,我现在就开车过去,不过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李笑白收拾着桌面上的卷宗和资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或许回给牧易霆带来一些的麻烦,不过这个案子,自己一定要胜诉,楼明不该被陷害坐牢,张开源更不该逍遥法外! 律师事务所外,张开源派过来监视的人一直都在,可是只是盯梢监视着,除了上一次泼红油漆这个恐吓的举动之外,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下楼的李笑白拉了一下身上的大衣,疑惑的扫了一眼路对面,看来是忌惮天翼盟的势力。 向着停向百米外的汽车走了过去,李笑白不知道在暗中,牧易霆究竟帮了自己多少,她并不喜欢用御家的势力帮自己,更喜欢的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去搜集证据,找到案件的突破口,然后正大光明的站在法庭上为自己的当事人辩护,直到胜诉,可是牧易霆暗中的帮忙,却让李笑白感觉到窝心。 打开车门上车,李笑白拿出手机原本准备拨通牧易霆的手机告诉他自己要去徽南市一趟,可是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可是李笑白却记得这是张开源的手机号。 “李律师,这是要出门吗?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饭呢?”张开源坐在汽车里,随着汽车缓缓的开动,后座车窗玻璃降了下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伸车窗对着坐在车里的李笑白摆摆手。 “张先生还在兰迪市啊,也好,二审过些天就要开庭了,张先生趁机多活动活动,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日后只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李笑白冷然轻笑的反驳着,将手机耳塞戴好,发动了汽车,“听说张先生旗下最赚钱的可是矿业,我还听说三年期好像出了一次矿难事故,死了29个人,还真是危险那,差一点就构成特重大事故。” “李律师没有听过三人成虎吗?那可不是我的矿,在出事之前一年我就退出了,没有一点股份,即使是特重大事故,那也和我张开源没有关系。”汽车里,张开源表情狰狞的一狠,随后又恢复了笑容款款,“前面的元丰大酒店,夏荷厅,我和李律师当面聊聊,还是说李律师没有这个胆量过来赴约。” “好说。”李笑白看了一眼前面加速离开的宾利车,结束通话之后,同样加快了车速跟了过去,不知道张开源想要和自己说什么。 元丰大酒店,夏荷厅。 “小姐,这边请。”随着礼仪小姐的带领,李笑白拎着公事包走过酒店长长的走廊,走进了最里面的包间,早一步过来的张开源已经坐在里面了。 西装革履,一副成功男人的高贵姿态,其实张开源也算长的不错,五官端正,国字脸,眉很浓,映着一双眼,嘴角噙着笑,一手端着茶杯,可是在这一张人皮之下,却是疯狂敛财的丑陋。 “怎么?张先生想要贿赂我吗?我可不是楼明,这一招不管是真的贿赂还是陷害都没用的。”李笑白脆声笑着,将公事包放在一旁空的椅子上,动作利落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清瘦高挑的身影,中性的帅气面容,碎发有些长,平添了一些女气,看起来清爽干练。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要试试。”张开源放声笑着,端起茶壶给一旁起身给李笑白倒了一杯茶,忽然压低了声音,“李律师你确定要一查到底,为了一个楼明连自己的男朋友都要拖下水,天翼盟建立起来可不容易。” 眉头一挑,李笑白好笑的看着出口威胁的张开源,“怎么?你还想打天翼盟的主意?” “我只是让李律师知道孰轻孰重,难道李律师最近没有发现天翼盟不太平吗?不少地盘都被警方扫荡了,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李律师得饶人处且饶人,到时候两败俱伤就不好了。”诡异的笑着,张开源坐回椅子上,一副骄傲的姿态。 李笑白笑容僵了一下,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昨夜牧易霆半夜站在阳台上抽烟的一幕,张开源没有这么嚣张的,他没有和牧易霆对抗的能力,可是李笑白视线锐利的扫过张开源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表情,忽然敏锐的明白过来,张开源背后有人,而这个人正在对天翼盟施压。 “看来李律师也是聪明人,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楼明搭上天翼盟,李律师放心,楼明我不会动,他甚至可以不用坐牢,当然,只要李律师就此罢手,从此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张开源笑着开口,神态里皆是得意的高傲,这个世界上,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用钱来摆平,如果真的钱不行,那就需要权利,不过不管是什么手段,最后的胜利者都会是自己。 李笑白抬眼看着无比得意的张开源,眼前这一张笑容如同魔鬼的面孔一般,满是贪婪的物欲,那么的张狂而自傲。 “李律师,凡事都有意外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李律师你是聪明人,没有必要死咬着不放,人活在世界上需要圆滑一点,不要那么死板较真。” 李笑白听着张开源的声音如同胜利的魔音一般传入耳中,一声一声,让李笑白神色异常的难堪,一刹那,李笑白如同站到了危险的十字路口,如果妥协了,退让了,那么以后自己还有资格站在法庭上吗? 可是如果一意孤行的继续查下去,张开源如此的张狂而嚣张,只怕背后的势力不小,自己真的要将牧易霆扯进这滩浑水里吗?真的要连累他吗?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一点一点用力的收紧,李笑白站起身来,拿过一旁椅子上的公事包,里面有需要鉴定签名的几分资料复印件。 “张先生,法网恢恢,你最好祈祷将所有犯罪的证据抹的干干净净。”一字一字,铿锵有力,李笑白目光严肃而正义,浑身散发着凛然威严的气息,转过身走向包厢门口走了过去,清瘦的身影笔直如同标杆,不屈的是一个律师身体里蕴藏的公正严明的灵魂。 “不识好歹!”张开源笑容僵硬在脸上,啪的一声狠狠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脸色阴沉到极点,“李笑白,那你最好让牧易霆早一点逃路到国外去,否则就算我做鬼也会将牧易霆拉下水!” 脚步顿了一下,李笑白脸色苍白的变了变,不过依旧用力的打开门,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酒店长廊里异常的安静,李笑白挺直了身影,如果真的会牵扯到天翼盟,那么自己就和牧易霆划清楚关系,不让他牵扯到这一次的事情里来! 汽车向着徽南市的方向开了过去,李笑白深呼吸着拨通了牧易霆的电话,听着电话里那熟悉的低沉嗓音,鼻头一酸,随后敛了敛神色,难得用严肃的口吻,“牧易霆是我,我要去徽南市一趟。” “现在就去?”牧易霆抬手打断一旁下属的汇报,看着屋子里的六七个手下和眼前堆积的文件,微微的皱起了峻眉,太多需要处理的事情,这会还真的抽不出时间陪她过去。 “我自己过去就行,御家的影卫还在呢。”李笑白瞄了一眼汽车后视镜,不远处跟着的一辆汽车正是影卫的,可是听得出牧易霆话里的犹豫和为难,李笑白却也明白张开源背后的人只怕真的不简单,否则牧易霆第一时间就会让自己靠边停车然后他赶过来一起去。 “牧易霆,楼明的案子你不要插手,张开源那里我能查到哪里就查到哪里,这是我的事,我的案子,和你和天翼盟都没有关系,你不用管,好了,就这样,你忙吧!”不给牧易霆开口的机会,李笑白直接的挂了电话,不管张开源背后有什么人,天翼盟也不是说能扳倒就能扳倒的,只要牧易霆不插手,暗中的人就没有理由和立场针对天翼盟了。 开了十多分钟之后,过收费站时李笑白被拦了下来,禁止通行,让李笑白错愕的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一定是牧易霆让人做的,只好将汽车停在了不收费站最右侧的匝道上。 半个小时之后。 一辆汽车告诉的从兰迪市的风向开了过来,嘎吱一声,过快的车速之下,随着刹车的踩下,汽车轮胎在地面上剧烈的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马路上也留下长长的刹车印。 “上车。”低沉的嗓音有些的冷,牧易霆侧身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看向一旁的李笑白,峻脸有些的紧绷。 李笑白拿过公事包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瞄了一眼不发一言的牧易霆,汽车直接的通过收费站向着徽南市开了过去,而一直都是温柔体贴的牧易霆这一次不再看李笑白一眼,专注的开着车,神色漠然,不理不睬的冷漠表情,让李笑白知道牧易霆在生气。 过分的安静让李笑白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于是又抬起头瞄了一眼牧易霆,知道他生气是因为之前自己的电话,可是自己也是不想将他拖进这池浑水里,想到此,不由的有些委屈了。 “牧易霆,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李笑白伸过手扯了车牧易霆的衣袖,率先示弱,一直以来,其实不管是对是错,都是牧易霆让着自己宠着自己,突然看他冷着脸,李笑白真的不适应。 牧易霆依旧目光沉稳而漠然的看着挡风玻璃外,专注的开着车,虽然并不清楚之前为什么李笑白会在电话里说出那番话,可是当时李笑白要撇清楚两人的关系,那一句“这是我的事我的案子,和你和天翼盟没有关系,你不用管。”牧易霆当时真的愤怒了,更多的是一种受伤。 这么久以来,他以为他和笑白之间虽然没有说的那么直白而透明,可是他一直将两人当成一体了,可是她却那么轻易的划清楚关系,如同陌生人一般,真的让牧易霆感觉难受。 李笑白看着依旧不会理会自己的牧易霆,讪讪的将拉扯他衣柚的手给收了回来,窝在副驾驶座椅上自暴自弃,这样也好,就这样和牧易霆吵架生气,然后他说不定就真的不管自己了,不管楼明这件案子了。 可是想归这样想,可是心里头却难受的厉害,自己可是关心他,牧易霆竟然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和自己生气,板着脸吓唬谁啊! 汽车开了三十多分钟,汽车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安静,红灯的时候,牧易霆侧过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李笑白,这一刹那,李笑白立刻坐直了身体,虽然目光还是假意的看向车窗外,可是却全身紧绷起来,心怦怦的加快跳动着,等着牧易霆开口。 可是牧易霆只是淡淡的收回目光,依旧紧抿着薄唇,在绿灯的时候油门一踩,汽车再次提速上路。 失望着,李笑白戚戚然的动了动唇,一肚子的火气和不满,可是牧易霆那冰冷冷的脸,却让李笑白怎么也不敢对他撤气,只是咬了咬唇,心里又是憋屈又是委屈,这年头,果真好人做不得!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这么在安静里渡过,到了徽南市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李笑白中午没有吃,牧易霆也没有吃午饭就过来了,徽南市只是个县级市,其实是以旅游业为主的古城镇,虽然已经是冬季,依旧是不少的私家车和旅游车进进出出,古朴的街道,不远处的一条河流贯穿了整个市区,步步都是景,少了兰迪市的繁华和快节奏的生活,给人一种安静、纯朴、古色古香的韵味。 “先吃饭吧。”拐了一个弯顺着路牌的指示,牧易霆将汽车停在一间木制的三层小楼面前,仿照古代建筑建造的饭店,没有大大的广告招牌,而是在屋檐下垂着布做的幌子,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清风客栈四个大字。 解开安全带,汽车稳妥的停在车位上,牧易霆侧目看了过去,却见李笑白并没有下车的打算,气鼓鼓着脸颊,偏着头看着车窗外,看的出气的不轻。 明明是她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可是看着生气的李笑白,牧易霆无奈的叹息一声侧过大半个身体,手臂伸了过去替李笑白解开安全带,身体靠了过去,凑的近了,这才发现李笑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眶,眼角有着泪水却一直倔强的没有落下。 一刹那,牧易霆愣住了,却没有想到李笑白竟然会哭,心头有着说不出来的心疼。 李笑白一直还能忍得住,不过看到牧易霆的脸,眼眶里堆积的泪珠子立刻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让李笑白又是恼火又是尴尬,快速的抬起胳膊,手背用力的往眼角一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 “别哭了。”牧易霆温暖的大手不由的伸过手擦去李笑白眼角的泪水,她这样粗鲁的用手背大力的擦过,只怕不消片刻,脸上一层皮都被擦掉了。 “我没事,下车,吃饭,我饿的慌!”李笑白倔强的别过头避开牧易霆温柔的动作,打开车门要下车却被牧易霆一把拉过手臂阻止了动作。 将浑身僵硬的李笑白给揽到了怀抱里,牧易霆低头轻柔的吻上她的额头,语调温和的询问,“为什么要和我在电话里说那些话,担心因为楼明的案子,张开源背后的人对我动手。” “知道你还问,我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李笑白闷闷着开口,几乎想要咬一口眼前的牧易霆,她只是不想让他因为自己涉入不必要的危险里,天翼盟和御家不一样,御家是真正的正派世家,可是天翼盟不同,一旦真的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天翼盟真的会垮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被人追杀,或者是其他莫名的危险,我将你送走,或者瞒着你。”牧易霆低声的开口,话还没有说完,李笑白猛的从他的怀抱里探出头来,还红着一双眼,只是没有泪水了,只是眼光有些的凶狠。 “你敢!”李笑白咬牙切齿的威胁着,他要是真的敢一遇到危险就将自己抛下,他将自己当成什么了,温室里的小花,需要他的保护吗?那么这样娇弱的自己就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可是原本还气势嚣张的李笑白看着牧易霆那微微笑起来的薄唇,忽然慢慢的低下头,知道自己错哪里了,自己气愤牧易霆有危险将自己丢下,一个人去承担,可是之前自己撇清楚关系的行为,正好就是这样。 “可是我只是不想连累你。”又做鸵鸟状埋首到了牧易霆的怀抱里,李笑白无奈的嘀咕一声,虽然自己是做错了,可是自己出发点也是好的啊,他是男人,有必须要这么小气吗? “我知道,下车吧。”她的意思自己明白,只是牧易霆要让她明白的事,不管遇到什么事,需要的不是一个人去承担,而是携手面对,牧易霆虽然有些封建,很多方面也是古板,可是他在这一点却不会如此。 或许是因为身在黑帮之中,从小到大,太过太多的欺骗,太多太多的背叛,多少人是口蜜腹剑,人前一套,背后一刀,所以牧易霆喜欢李笑白的正直和爽朗,她不喜欢欺骗,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真的不需要什么善意的谎言,与其用谎言来欺骗,当初为什么不克制自己的行为,不让谎言产生。 “下车吧。”牧易霆微微的松开手臂,幽深的黑眸里有着刻骨铭心的疼惜和疼爱,她真的不需要想那么多,她只需要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就好,不管发生了什么,自己会一直在她的身边给予她力量和依靠。 “嗯。”李笑白点了点头,脸有些微红的尴尬,毕竟刚刚控制不住泪水的人是自己,可是看着眼前牧易霆的脸,如同受到了蛊惑一般,不由的探过头去,直接的在他的薄唇上用力的啃了一口,谁让他没事板着脸生气的! 竹马成双 第四十章 喜欢什么 笔迹鉴定专家钱蚺已经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了,牧易霆和李笑白循着找过来时,老人家正在自己的菜地里,脚边放在篮子,弯着腰,选中一颗绿油油的大青菜之后,拿过菜刀横切过来,将青菜丢进了篮子里,一脸慈祥和蔼的模样,半点看不出曾经是一位海内外知名的笔迹鉴定专家,在首都重案组的证据监识部门任职多年。 “丫头啊,你不好好在兰迪市待着,跑到老头子这里串门吗?”看到站在路边的李笑白,钱老朗声笑了起来,精神矍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这才提着篮子走了过来。 “钱老,你这日子过的让人羡慕啊,我家导师可是说了让你将隔壁的房子给留着,他过两年就找你作伴。”李笑白笑眯眯的接过话,目光扫过眼前的钱老。 记得第一次见到钱老时,那时李笑白因为这是一位森严严谨,甚至有些古板的老学者,当时交谈时是为了一桩案子,需要进行声音鉴定,李笑白后来才知道当下班之后,钱老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性格,和蔼可亲,如同老小孩一般,也是那时才知道钱老最擅长的是笔迹鉴定。 “行,回去告诉欧阳老头,我等着他退休了来当邻居。”钱老将目光看向李笑白身边的牧易霆,在公安部任职多年,钱老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虽然脸上还是慈善的笑,可是看向牧易霆时,眼神还是有些细微的变化。 “钱老,这是牧易霆,嗯……算是我男朋友。”李笑白一手挽住牧易霆的胳膊,对着钱老脆生开口。 “走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变化只是一瞬间的,钱老拎着篮子带着两人向着菜地不远处的房子走了过去。 农家的小院,两层的房子,儿女都在城里工作,钱老早年丧妻,所以如今是一个人住在这里,院子里有个玻璃温室,里面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墙壁上还晒着腊肉咸鱼,地上铺着白色的塑料纸,上面晒了一些咸菜。 钱老将篮子放在了水井边,刚拿过木桶准备从井里提水,牧易霆却已经快一步走了过来,“我来。” 将木桶丢进水井里,盛满一桶水之后,拽着木桶上系着的绳子将桶给拉了出来,牧易霆将温热的井水倒在了水池里的木盆里,冬天的井水泛着温热,不似自来水那样冰冷。 “牧易霆,你顺便把菜也洗了吧,晚上的晚饭我们可就靠你了。”李笑白等钱老洗干净手,直接的将钱老给拖进了屋子里,将外面的事情丢给牧易霆。 进门的瞬间,钱老回头看了一眼水池边的牧易霆,黑色的风衣,峻挺的身影,配上他刚毅的脸庞,沉稳里透着一股子的冷漠,或许终究是黑道之中的人,有些气息是无法掩盖的,在公安部这么多年,钱老一眼就看出牧易霆那隐匿下来的冷骇气势,而随着李笑白的介绍,更是明白这个男人就是整个亚洲最大黑帮天翼盟的大哥。 可是此刻,看着牧易霆并没有丝毫的不悦,态度从容的卷了一下衣袖,然后将刚刚篮子里的青菜拿出来清洗,竟然给人一种居家好男人的感觉。 “你这丫头,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人,我那长孙可是一种惦记着你呢。”书房里,打开了暖气,屋子里立刻暖融融的让人感觉到舒适,钱老倒了两杯水过来,拍了一下李笑白的头,那终究是黑帮之中。 “牧易霆很好啊。”李笑白知道钱老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以前,李笑白或许也感觉不可思议,自己是一个律师,虽然不能说嫉恶如仇,可是却也不会真的和黑帮人在一起。 可是当真的认识了牧易霆之后才会明白,他即使是所有人眼中的黑帮老大,满手血腥,可是在李笑白面前,他却永远都是那么沉稳而体贴的男人,有着温暖的怀抱,有着让人沉沦到无法自拔的温情宠溺,牧易霆如同冬日的阳光,即使外面如何的寒冷,被阳光沐浴着,却依旧是身心愉悦,舍得不放开。 “可是他终究是黑帮之中,丫头,你能接受的了天翼盟那些事情吗?”钱老声音多了一份幽沉,虽然只是见了一面,钱老也明白牧易霆这个人或许也是一个好男人,一个天翼盟的大哥,是绝对不可能那么从容的在外面做出打水洗菜这样的事情,可是他却那么平静的接受,这说明他并不认为做这些事有失身份,或者折辱了男人的尊严,可是不管他身上有多少的优点,可是有一点却无法改变,他是黑帮之中,天翼盟是亚洲最大的黑帮。 捧着玻璃茶杯暖着手,李笑白喝了一口水,看着眼前真将自己当成孙女儿看的钱老,“我知道,可是不管有没有我,天翼盟还是黑帮,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可是钱老,你知道我们这一行有多危险,没有他在我后面,我或许都不知道被人暗算多少次了。” “也是啊。”悠长的叹息一声,钱老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丫头在或者不在,天翼盟还是天翼盟,即使没有天翼盟了,也会有第二个黑帮出现,可是对这丫头而言,天翼盟却是她最安全的一个靠山,让她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履行一个律师的职责,这世界上的黑与白原本就说不清楚。 “再说比起其他黑帮,天翼盟可是好太多了,至少兰迪市甚至整个亚洲都没有太大的动乱。”李笑白神色里多了一份骄傲,黑暗世界也需要有黑暗世界的秩序,没有牧易霆,或许兰迪市就没有如今的繁荣昌盛,他维系的只黑暗世界的稳定。 “你这是护短吧。”钱老虽然一开始有些担心,不过如今转念一想也放下心来了,只可惜整个内定的孙媳妇如今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我一贯都是护短来着。”倒是没有半点羞赧,李笑白大方的点头承认,这才从公事包里将楼明案子的文件拿了出来,“这还要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二审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庭了,我想你也是闲的慌了,正好找点事给你忙一下。”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钱老笑着摇头,看了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李笑白拿起文件仔细看了一眼,转身走向书房的左侧,打开门,却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里面设备齐全,这才是真正的工作间。 李笑白没有打扰钱老的工作,起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牧易霆已经将青菜洗干净的放到了厨房里,虽然说井水暖和,可是大冬天的用井水洗东西,一会手还是说冰冷下来了。 “快点焐一下手。”李笑白快速的倒了一杯热水给厨房里的牧易霆递了过去,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向后面院子里满地跑的大母鸡,阴阴的笑了起来,“牧易霆,我们晚上杀一只鸡,这可是天天吃稻谷子的土鸡,味道一定好。 “你会杀鸡?”牧易霆看了一眼笑的异常阴险的李笑白,杀人牧易霆还可以,杀鸡的话,尤其还是全身长了毛,肚子里还都是内脏的鸡,牧易霆倒是真的没有做过。 “我当然不会,难道你不会?”李笑白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牧易霆,脸上满是疑惑,简宁这些基本都会的,毕竟当年训练,野外求生就是其中一部分,牧易霆肯定也是经历过这么多的训练,他真的不会杀鸡? “不会。”牧易霆看了一眼在地上满地跑的母鸡,峻沉的脸微微的有些纠结了一下,自己也不是杀手,是黑帮大哥,如果真的沦落到一个人在野外需要杀鸡的地步,那么他的势力肯定是被人给灭了。 “要不我们去试一下?”李笑白来了精神,尤其是看着牧易霆那紧绷的脸,眼中泛着顽劣的光芒。 “不用了……”这边牧易霆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李笑白握着手向着厨房外拖了过去,看着劲头十足的李笑白,牧易霆无奈的摇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 只是对于杀鸡这样的事情,牧易霆倒真的没有想要试试的兴趣,或许黑暗中人,不管是简宁席夜,还是曲樱,包括牧易霆自己,他们其实都不愿意见血的,杀人如果是无法更改的事实,那么他们能做的只是尽量避免生活里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牧易霆,我们抓那只黄毛的,看起来最肥。”李笑白倒像是个偷鸡贼一般,满脸的兴趣,眯着满是精光的眼睛在后院里扫了一圈之后,一手快速的指着自己瞄准的目标。 或许鸡群也是感觉到李笑白来者不善,一只一只的母鸡都咯咯的叫了起来,扑棱着翅膀,快速的在院子里走动着,似乎在不安在害怕。 牧易霆看了一眼快速的走了过去,鸡群立刻躁动着,眼明手快着,牧易霆身影一动,所有的鸡虽然都扑棱着翅膀到处乱跑乱飞,不过多年的训练之下,牧易霆三两步却已经快速的将李笑白要抓的黄毛母鸡给抓到了手里。 “牧易霆,你还真是帅呆了!”李笑白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竖起大拇指,看着一身笔挺站在鸡群里抓着鸡的牧易霆,然后自己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牧易霆摇摇头,看了一眼四周的鸡,再看着自己手里被抓住了鸡翅膀扑棱的挣扎的黄毛母鸡,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认命的向着李笑白走了过来,忽然深邃的目光一变,将手里的鸡直接的塞进了李笑白手里,“杀鸡交给你了。” “啊!我不行的!”李笑白手忙脚乱的接过黄毛母鸡,随着那鸡爪向着自己抓了过来,不由快速的将身体向后仰了过去,手臂迅速的甚至将手里的鸡递给了牧易霆,“我还有事,晚饭就交给你了。” 这边不等牧易霆答应,立刻将黄毛母鸡塞回了他手上,直接落荒而逃,牧易霆看着手里的母鸡,叹息一声,认命的抓着鸡向着前院走了过去。 李笑白洗干净手,又跑去书房里待了半个小时,实在有些好奇牧易霆会怎么处理那只黄毛母鸡,这么一想,快速的打开公事包从里面拿出了相机,随后蹭蹭的又跑了出去,满脸的阴险和狡诈。 “牧大哥,你站远一点,不要弄脏了西服,这事我来做就行了。”前院,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孩脆生的开口,脸上微微有些羞赧,虽然这是旅游地,也有很多的游客喜欢来下面的村子里住,吃地道的农家菜。 可是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小丽倒是第一次看到牧易霆这么英俊的男人,更不用说知道他是钱老的客人,所以二话不说,立刻过来帮忙杀鸡。 “谢谢。”沉声的开口,牧易霆是真诚的致谢着,刚刚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来找人帮忙,刚好遇到门口晒衣服的小丽,这才解决了问题。 “牧大哥,你太客气了。”小丽被一而再的致谢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将已经死掉放了血的鸡快速的放到了装着热水的木桶里褪着鸡毛。 农家的姑娘,哪个不是心灵手巧,几分钟的功夫,木桶旁边的垃圾桶里已经是黄色的鸡毛,而母鸡已经被干干净净的放在了清水里。 原本还想要拿着手机过来偷拍牧易霆窘迫的模样,此刻站在门口,看着水池边的两个人,李笑白心头酸酸的冒着泡,牧易霆非常注意这些方面,所以在天翼盟,他身边几乎从没有出现过女人,即使天翼盟的关系,有几个女下属,可是汇报工作时,书房的门也都会开着,里面也有牧逸霆信任的男下属,从来不会让李笑白有任何的误会。 可是此刻,李笑白抿着唇看着正麻利做事的小丽,忽然感觉自己除了给牧易霆惹麻烦,除了给他制造混乱之外,自己从来都没有帮过牧易霆什么,生活上都是他照顾自己,工作上,也都是牧易霆在背后给自己扫清一些障碍和危险,忽然,李笑白有些茫然,自己对牧易霆到底付出了什么,回头仔细一想,似乎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付出,而自己却根本是一无是处。 自己唯一会的精通的只有律师这一行,可是因为天翼盟是黑帮,所以李笑白从来都不插手天翼盟的事情,更不用说给牧易霆有什么帮忙了。 “牧大哥……”这边小丽手里拿着剪刀刚要给褪了毛的母鸡开肚,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门边拿着相机的李笑白,余下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说实话,小丽见过很多漂亮的女人,都是来这里旅游的,妩媚娇艳的,娇小可人的,可是第一次,小丽看见这么独特的一个女人。 身材高挑而清瘦,穿的也是普通,长款的毛线衣,牛仔裤下是一双靴子,紫罗兰色的大衣,清爽的装束并没有那些大城市女人的妩媚妖娆,也没有那份细致。 那一张脸也并不是特别的美丽,没有尖细的下巴,也没有美容手术之后被垫高的鼻子,素着一张脸,眉不是很细,看得出没有被修剪过,一双眼,淡淡的看着自己,及肩的黑色碎发,看起来有些中性的美,可是这样普通的五官和着装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英气和潇洒。 “啧啧,牧易霆你竟然找帮手啊。”失落的情绪收敛的很好,李笑白扬起手里的相机,有些失望的耸了一下肩膀,“可惜了,我还以为可以拍到照片回去让简宁和曲樱吓一跳呢。” 牧易霆峻朗的脸上除了无奈就只有宠溺和放任,她相机都拿出来了,牧易霆自然一眼就想到她要做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真的被拍打在杀鸡或者褪鸡毛,牧易霆表情僵硬的扭曲了一下,幸好这只是假设。 “那我先进去了。”李笑白对着牧易霆和小丽扬唇笑了起来,潇洒的晃动了一下手里没有发挥用途的相机,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脸上笑容有些的灰败。 何其的精明,牧易霆只需一眼就看出李笑白那笑容里的不对劲,对着小丽微微的颔首,峻朗的身影大步的向着屋子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让人家小姑娘帮你杀鸡,你怎么好意思将人当苦力啊。”背对着身后的牧易霆,李笑白将相机收了起来,刚直起身体,忽然被抱进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让李笑白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那落在自己身前的大手上,犹豫了一下,抬起手覆盖在牧易霆的手上,刚碰到他的手背,双手立刻被他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包裹在温热的掌心里。 “牧易霆,你说你看中我什么了?”李笑白微微一笑,心头的苦涩散了几分,只是声音还是有些的失落,或者说是自卑,他那么优秀,除了黑帮大哥这个身份,可是在很多人眼中,李笑白明白有多少的名门闺秀,富豪千金想要攀上牧易霆,毕竟有了天翼盟的势力,不管是经商,还是在政界,那都等于给自己找到了一块可靠而结实的跳板。 第四十一章 温泉遇险 牧易霆是急匆匆的抛开了天翼盟的事情陪李笑白来微南市的,这边人是过来了,可是晚饭还没有吃,手机是一个劲的响。 “你们先处理,不能决定的事情,打这个号码,让席先生帮忙决定。”沉着嗓音,夕阳金色的光芒之下,牧易霆站在院子里,峻朗的脸庞上带着几分肃杀的冷意,看来还真是小看了姚家。 “有事你先回去,我最迟明天中午也回去了。”李笑白抬手拍在牧易霆的宽阔的后背上,目光看向天边残余的金色夕阳,多美的景色,没有兰迪市的高楼大厦,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落日一点一点的退到地平线之下。 “不用这么婆婆妈妈,我不会有事的,暗中还有影卫在呢。”李笑白脆声开口,明白牧易霆的迟疑和犹豫,心头有着动容的暖意,嘴上却是赶人的不满和抗议,“喂,不要这么小看我吧。” “我先过去一趟,事情有点棘手。”看着李笑白那危险十足的表情,牧易霆知道是自己因为太过于关心,所以总是放不下心来,她应该可以保护自己,暗中还有御家的影卫在,这里虽然不是兰迪市,可是还是天翼盟的势力范围。 “走吧,难道还要来个一送三回头。”院子门口,看着停在一旁的汽车,李笑白一手插进口袋里,一手潇洒的对着牧易霆摆动了一下,虽然说的干脆,可是还没有分开,心头却已经有了不舍的感觉,让李笑白有些懊恼。事情真的有些急,所以牧易霆直接对着李笑白一个颔首,立刻发动了汽车,飞快的离开了,只留下那汽车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夕阳的光芒里。让你走还真的走啊!李笑白原本挂在脸上的璀璨笑容此刻终于垮了下来,对着牧易霆离开的方向撇撇嘴,双手都塞进了口袋里懒洋洋的逛着。微南市是风景区,一步三景的老城区几乎都是年代悠久的房子,现代的气息都在新城区那边,这里不管是路,是房子,还是环绕而过的溪流,都带着沉淀了许久的历史底蕴,最后的夕阳落下了,四周就亮起了红色的灯笼,一盏一盏,远远的看去,在夜色之下,让人似乎伫立在梦幻的天地里。李笑白有些失神,突然,一辆汽车急速的开了过来,危险的感觉之下,李笑白身影本能的向着一旁闪过,而飞速而来的汽车嘎吱一声也在刹车声里,性能良好的停了下来,火红色的兰博基尼是异常的招摇。 难道是张开源的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了?李笑白第一反应是张开源,原本懒散放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握成拳头戒备着,高挑清瘦的身影也站立了备战的姿势。 “妈的,想死啊!”随着兰博基尼车门的打开,一个花哨的男人走下了车,年纪不大,莫过于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可是却一口的粗俗。男人身上是黑色的紧身皮裤,牛皮短靴,上身是花哨的紫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羊绒大衣,脖子上暗红色的格子围巾,嘴巴里叼着烟,斜着眼,灯笼的光芒之下,原本就有些黄的肤色更是蜡黄一片,一身二世祖的嚣张和跋扈。 “棱子,还是个靓妞啊,正合你的口味。”后座的车门再次的打开,同样轻佻而猥琐的声音传了过来,下车的男人有些黑,头发扎了起身,皮衣皮裤,虽然衣服价格不菲,可是穿在这样的人身上还真是糟蹋了。被成为棱子的花哨男人一手拿下了嘴里叼着的烟,定眼看向站在路边的李笑白,然后眼中渐渐露出了狩猎者的眼神,没有想到在南方这样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高挑的女人,夜色之下,暖黄色的灯笼光芒洒落在她的侧脸上,五官不算很美,至少比他玩过的那些男人和女人要差不少,可是这样并不突出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有种张扬而潇洒的气质。李笑白因为牧易霆的离开,心头正失落着,此刻看着送上门的两个二世祖,缓缓的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张狂的色彩从眼角流淌而出,一手拨了一下额前有些长的碎发,斜睨着调戏自己的两个二世祖,“也不知道哪个动物园的铁笼子没有关好,让你们这两畜生跑出来了丢人现眼。”“他妈的,你敢骂我们?”后下车的男人脸色阴狠一变,脏话飙了出来,一手猛的攥成拳头,脸上表情狰狞的怒了起来。 “华哥,这女人我喜欢,有个性。”棱子抚着下巴走了起来,对于这样性格火辣的女人征服起来才有胜利感,之前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被驯服了,即使上起来,也都是索然无味,倒是这样有性格的,越是反抗越是够味。“外地的牌照,竟然也敢这么嚣张?”李笑白瞄了一眼兰博基尼的车牌,三个粥尾数,让李笑白明白眼前这两个男人只怕就是依仗着家里的有权有势才敢这么嚣张。 “哈哈,这年头已经不流行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说法了,上车吧,否则我们弄死一个两人人,根本没有人敢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棱子虽然还在笑,可是表情却已经阴狠下来,一双小眼阴沉沉的眯了起来,给人暴戾而血腥的感觉。 “你们还敢当街掳人?”李笑白倒是丝毫没有吓到,暗中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的关节,难道自己心情不爽就有沙包送上门来。“你还嫩了一点,你以为当地警察敢管我们吗?路人都是绕着走,就算真有警察来了,他们也会当你当成卖淫女,更何况你还有家人吧,有单位吧,得罪了我们,你就不怕你家人被你连累,到时候将你卖淫的证据往单位一送,你还能找到工作吗?所以还是乖乖的上车,等小爷我玩的高兴了,有你的好处的。”棱子半是威胁半是诱哄着,走近了一些,这才发现李笑白比自己想象中的好看多了。 肌肤莹润而光滑,没有一点的化妆品的痕迹,透露着天然的美丽,挑着眉,一双眼熠熠的闪烁着让人征服的骄傲光芒,让人忍不住的心痒痒的,原本棱子只准备好好乐一乐,不过此刻,却忽然有种将人留在身边的感觉。“看来找警察是不行了,那就自己动手吧!”李笑白忽然笑了起来,直接一脚向着色欲熏天的棱子踢了过去。 丝毫没有悬念的打斗,潇洒的拨了一下散落下来挡住视线的刘海,李笑白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两个二世祖,一脚踢上车门,回眸一笑,然后摆摆手潇洒的离开,“下一次,记得把眼睛放亮一点。” 微南市清泉山庄。 清泉山庄原本是古代一个微商留下来的行馆,占地广阔,被私人购买之后,并没有改变山庄的建筑物,而是连同周边的土地一起购买下来,开发成了如今的休闲度假山庄,除了古色古香的亭台楼台,也多了很多现代化的元素,而最具有特色的是山庄的温泉,每年很多人都会来这里小住一段时日,悠闲的在山庄里走动走动,散散步,钓钓鱼,爬爬山,然后去温泉里泡泡,消除浑身的疲劳。 “曲阿姨,你确定我逃学,你翘家,爹地不会把我们给咔嚓了?”简克克一脸认真的开口,小手在脖子处一划,做了个被杀头的姿势。“没事,你爹地这几天忙的不见人影,我们正好出来逛逛,我刚刚联络你笑白阿姨了,她半个小时之后就到。”曲樱笑着拍了一下简克克的头,“小笨蛋,难道你不想泡温泉,还是说你想回去上幼稚园。”“曲阿姨,放心吧,克克会保护你和肚子里的宝宝的!”幼稚园三个字已经成了简克克的魔咒,刚刚还一脸后怕的小脸,此刻一扬下巴,然后小手在胸膛上拍拍的咚咚响,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汉模样。“那还等什么,走吧!”曲樱扬唇笑了起来,直接的将行李箱的手柄塞到简克克手里,踩着轻快的步子向着山庄大门口走了过去。这两天冷天逸忙的很,早上曲樱还没有醒人就出门了,然后晚上睡着了冷天逸才回来,天又冷的厉害,而且肚子的孩子有些折腾,让曲樱大清早的带着简克克一起翘家出走,来惠南市泡天然的矿物质温泉。曲阿姨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小孩子!简克克压了压头上的鸭嘴帽,人小鬼大的叹息一声,认命的拖着行李箱跟在了曲樱的身后,希望小宝贝出世之后,不要同曲阿妖这样长不大。 曲樱的美是美在灵气上,原本身材还有些的纤瘦,可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宝贝之后,整个人丰腴了不少,脸也圆润了,一张秀气的五官总是闪烁着灵动慧黠的光芒,左顾右盼着,再加上她身上宽松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是孕妇妈妈,倒像是二十来岁的大学生。 “哇,好棒哦,可惜哥哥不能过来。”简克克此刻已经是一身的清凉,只有黑色的小裤裤包着挺翘的小屁股,直接扑通一下跳进了温泉里,如同鸭子一把快速的游动着,头发湿漉漉的被他给顺到了后面,露出五官帅气的小脸,“曲阿姨,你慢一点,边上有些湿滑。” 小笨蛋虽然整天的调皮捣乱,不过倒还是知道体贴关心人,曲樱身上裹着白色的浴衣也走进了温泉里,温热的泉水浸泡了身体,温暖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唱叹。 “曲阿姨,我去让人送些水果和茶水过来。”直接的将温泉当成了游泳池,扑腾了片刻之后,简克克动了动有些干的嘴巴,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 温泉外是完全密闭的场所,冬天一到,就开了暖气,所以即使刚刚泡了温泉,简克克就这样光着身体出去也不会感觉到冷。好多美女啊,幸好哥哥没有来!简克克一面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看着不时从回廊里走过来的清凉美女,酷酷的小脸上有着无比的感叹,不过没有妈咪和曲阿姨她们漂亮。 “祥少,你饶了我们吧。”这边简克克拐过走廊,其实温泉的包厢里就有电话的,简克克借口出来不过是想要四处晃晃,刚走到拐角处,不远处的哭喊声传了过来,让简克克不由的板起小脸,脑海里快速的浮现出逼良为娼的画面。 “敢抓破祥少的脸,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啊!”棱子快速的走了过来,眼一横,粗暴的抓住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孩,直接的将人给摔在了地上,可是蛮横嚣张的态度在转而面对躺椅上的男人时,却多了一份谄媚,“祥少,这些小地方的女人果真不上道。” “她们不上道?哼,我看是泼辣的很!”姚祥站起身来,北方人健硕的身材,可是常年纵欲之下,却少了二十多岁男人该有的力量体魄,肚腩有些的吐出,一张国字脸,暴戾着冷笑着,比起身边的棱子和阿华,看起来更加的暴戾而凶残,或许也是因为在军队里待过的原因,可是他没有学到军人该有的刚毅和正义,反而是更加的嚣张跪扈。 看着姚祥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五六个女孩都哆哆嗦嗦的颤抖着,而之前被摔开的女人更是跌跌撞撞的跪直了身体,浑身抖的如同落叶一般,四周是四个彪形大汉的保镖,那气势仔细一看,也像是从军队里出来的,只是没有学好,将一身锻炼出来的硬功夫为虎作诛了而已。“敢抓破我的脸,装清高是吗?”姚祥暴怒一喝,粗大的手如同抓小鸡一般将抓住了女人的脖子,直接的将人给提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按进了身边的温泉池子里,“今天我就好好的教教你怎么伺候人!” 一口一口的水被呛进了嘴巴和鼻子里,女人挣扎着,泪水和温泉水和在了一起从脸上狼狈的流淌下来,可是被人按住脖子压在水里,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刚冒出头还来不及呼吸立刻又被姚祥粗暴的压到了水里,不停的呛咳着,原本还能挣扎几下,此刻却因为溺水已经没有了力气。其他几个站立的女孩哽咽的哭泣着,不忍心看着快要被活活给溺死的女孩,浑身颤抖的抱在一起,原本只是被对方大手笔和豪车给吸引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的粗暴,甚至不将人当成人。“住手!”突然包厢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道气呼呼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包厢里施暴的一幕。 所有人错愕的愣住,当看见门口四五岁的小男孩时,更是彻底的石化住,一个只穿着小裤衩,白花花着肉呼呼的小身体,却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即使他板着一张酷酷的小脸,可是这场景却让人彻底无语。“妈的,哪里来的小鬼,给老子滚开!”姚祥一手将水里的差一点淹死的女人给推开,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打扰自己兴致的简克克。“欺负人的大坏蛋!”简克克无比鄙夷的看着虎豹豺狼一般的众人,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快速的跑到了温泉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将靠在池边不停咳嗽的女孩想要拉出温泉池子里来。 因为简克克出现太过于戏剧化,所有人愣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一旁的女孩快速的伸过手帮忙将温泉里的同伴给拽了出来,不过依旧是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惊恐的目光看着姚祥。 “小野种,不错啊,竟然敢多管闲事。”姚祥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几个女孩面前的简克克,如果再过十年二十年,或许自己还会看他一眼,不过姚祥对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此刻是兴致全无,一脸的暴虐此刻转为了更加阴狠毒辣的的神色,“既然你要救人,那么你就代替她滚到水里去!” 一旁的棱子一看姚祥的脸色,立刻会意的走了过来,这些女人就知道哭啊叫的,只可惜这个小鬼撞到枪口上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尝一尝溺水的滋味。 “敢自称你是我老子,你惨了,我爹地和席叔叔一贯都是小气的厉害。”倒是没有半点的害怕,简克克悠长的叹息一声,食指和拇指张开的在下巴处摩挲着,摇摇头,无比同情的仰起头看着山一般壮硕的男人。这两天就因为爹地太忙,所以曲阿姨才会翘家出来泡温泉,爹地肯定是一肚子火都没有地方发泄,至于席叔叔就更不用提了,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假期,却忙的脚跟不着地,敢自称是克克的老子,那他是准备觊觎妈咪还是觊觎曲阿姨呢?还是说两个都想要呢? 棱子看着姚祥脸色有些难堪,直接的想要抓住简克克将人给丢温泉里,可是简克克刚刚才从温泉里出来,一身滑不留手的,这边棱子刚伸过手,小小的身体立刻一个侧闪,然后直接快速的掠身到他背后,抬起脚用力的踹向棱子的膝盖弯,扑通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曲阿姨说泡泡温泉有利于健康的。”胜利!简克克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落水的棱子得意的耸了耸肩膀,敢对克克动手,哼哼,也不去打听打听克克是哪条道上出来的。 姚祥眼神危险的一变,一旁四个一直冷漠的保镖同样是脸色一变,或许其他人都以为是简克克调皮躲过了刚刚的一劫,不过内行看门道,刚刚简克克那侧身躲闪,然后出腿踢人的动作确实有板有眼,看起来只是个孩子的招式,可是却是正规训练出来的,这么小就开始对孩子进行训练,只怕这小男孩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 可是姚祥是什么人,姚家的嫡孙长子,就算这个小男孩家境再好,姚祥也不放在眼里,冷哼一声,接近一米九的魅梧身影直接的向着简克克逼了过来。 纵然是身手再灵活,可是终究也是个四岁的孩子,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才到五岁呢,躲避了几下之后,简克克异常悲惨的被姚祥给抓住了胳膊。“小笨蛋,英雄救美是需要本事的,你这是纯粹捣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简克克被姚祥给抓住,曲樱这才懒洋洋的开口,半靠在门框上,身上只穿着提供的白色浴袍,披散着黑发散在肩膀处,精致如画的脸上笑容璀璨的对着无法脱身的简克克眨巴着眼睛,半点不担心他被这些人给抓住了。“曲阿姨,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简克克不满的动了一下,可是人太小,力气太小,被人抓住了肩膀,根本就挣脱不了,只能惨兮兮的扮着可怜看向曲樱。 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姚祥到没有多在意,可是一旁四个保镖此刻却都严阵以待着,他们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包厢里多了一个人,足可以明白眼前这个笑容嫣然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姚祥转过身来,惊艳的愣了一下,随后满是暴虐的脸上露出了阴沉的笑,不比不知道,此刻才知道什么叫做绝色佳人,眼前的女人虽然身材如同南方人一样的娇小,可是浑身上下却带着灵动的气息,眉眼妩媚,笑容优雅而迷人,白色的浴袍领口有些大,露出雪白的脖子,让人忍不住的遐想脱下这浴袍该是如何的美丽的景致。 大手用力的一甩,被抓住的简克克啊的一声惨叫一下,身体在半空里翻腾了一下,在几个女孩惊恐而害怕的视线里,倒是没有如同被砸在墙壁上的青蛙王子一般可怜,小小的身体腾跃了一下,单膝落在了地上,看得出在御家的巾陈很是完美,只可惜却忘记了地上满是水,脚下一滑,刚落地的身体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让原本还想炫耀一下的简克克笑容扭曲的僵硬在小脸上,哀怨的看了一眼脚下的水,认命的爬了起来,拍了拍摔痛的小屁屁。曲樱刚刚还在笑,可是看到简克克被人当垃圾一般丢出去时,嘴角笑容加深了几分,可是任谁也看出其中凌厉如霜的杀气,如果被丢出去的人不是简克克,对方这样粗暴的动作会要了一个孩子的命! “曲阿姨,你不可以动手的,你肚子里还有小宝贝呢,我可不想被爹地满世界追杀!”一看曲樱笑容不对劲,简克克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为自己哀悼一声之后,立刻蹭蹭的跑了过来,抱住曲樱的腿。“冲动是魔鬼,曲阿姨,这些人交给影卫叔叔收拾就可以了。”简克克这会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翘家的主意是曲阿姨想出来的,可是如果曲阿姨出事了,自己一定会被缘楼上上下下的人给骂死,最重要的时,如果哥哥因此不喜欢自己,简克克就真的想要一头撞死自己了! “小笨蛋,你要记住,你是缘楼的人,要欺负也就我能欺负,这些人算什么东西!”曲樱捏了捏简克克的脸,原本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刚刚还是一个灵活多变的美丽女人,此刻却浑身冰冷的寒意,眼神锐寒如同冰峰,脸上笑容褪尽,只余下身为银风的冰冷,对一个孩子这样出手,这些人渣该死! 暗中的影卫快速的闪身出来,可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到的是李笑白,所以跟着曲樱的只有一个影五,而刚刚在暗中,影五也察觉到四个保镖不是普通人,这一次的事情有些的棘手。 “欺负女人和孩子,真的太难看了。”曲樱拍了拍简克克的头,转而看向包厢里严阵以待的七八个男人,冷声一声,满脸冰冷的寒意。“给我上!”姚祥冷怒一喝,虽然也明白眼前的人不好惹,可是姚家更不好惹,更不用说对方还有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孕妇,虽然后出现的这个一言不发的男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可是自己这边有四个高手在,会怕了他们吗? “曲小姐,先离开!”影五沉声的开口,身影快速的上前,一个人迅速的拦截下四个保镖,军中出来的人,从力度到准度都不是普通保镖可以比的,更何况四人之间有着一种默契,一时之间,影五倒也真的被困住了身影。而这边姚祥和棱子,还有阿华三个男人立刻向着曲樱和简克克逼了过来,肚子里还有孩子,曲樱叹息一声,不得不收敛动作,将简克克给推到了一旁散落跑过来的女孩子身边,“照顾我好我儿子!” 棱子和阿华不足为惧,可是身高一米八几快要一米九的姚祥确实还有几下子,或许终究是军中训练出来的,占据着身高的优势和力度,而曲樱又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身边还有两个碍事的棱子和阿华,一时之间倒无法放手攻击。 第四十二章 绑架案件 李笑白过来温泉这边就听见有的员工在报警,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一个个都向着混乱噪杂的地方张望着,而被三五个女人围拢在一起的正是简克克那小鬼。 “笑白阿姨,这边这边,快过来帮忙!”简克克眼尖的瞄到了身材高挑的李笑白,立刻哇哇的大叫起来,挥舞着小手。 “小笨蛋,又是你闯的祸吧?”李笑白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简克克肉呼呼的小胸脯上,看了一眼包厢里,尤其是看着曲樱明明都快四个月的肚子了,竟然还敢一个后旋踢将身后的男人直接踹飞过去,只感觉幸好天逸不在这里,否则看到曲樱这样,只怕是个胆子也不够吓。 “是你?”被一脚踹开的阿华狰狞的目光看着门口的李笑白,昨晚上的新仇旧恨在瞬间凝聚在阴毒无比的脸庞上,竟然是昨晚上的女人,看来他们是一伙的。 “啧喷,果真是冤家路窄啊!”李笑白随手将大衣脱了下来丢在了简克克的身上,身影迅速的一个上前,丝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了阿华的脖子上,直接将人击晕了过去。 “我来就好了,你可别动了胎气。”李笑白快速的挡下姚祥的攻击,一手拉过曲樱,无奈的撇撇嘴,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做,也不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你来吧,果真是身手不如当年了。”无比感慨着,曲樱无力的垮下小脸,原本以为只是肚子里多了一个宝贝,可是真的动起手来才知道,不管是出手的速度和力度都减缓了不少,而且曲樱一贯是喜欢主动攻击,一击毙命,可是如今,却只能不停的防守,这场架打的曲樱是异常的憋屈,不痛快的退出战场,“小心一点,这混蛋还有几下子。” 姚祥这边三个人却没有拿下曲樱,原本暴躁的火气更加炽热的燃烧起来,而此刻李笑白的出现,那完全不同于曲樱保守的打法,迅速的克制了姚祥这边的优势,让姚祥脸色阴沉的骇人,一双三角眼恶毒的扭曲起来,宛若被恶魔附身了一般。 影五之前还是有些的担心曲棋的,此刻看到李笑白出手立刻松了一口气,专注起精神对峙着身边围攻的四个保镖。 十多分钟之后,外面警笛声传了过来,而温泉这边的打斗已经结束,压倒性的胜利之下,李笑白潇洒的对着简克克摆摆手。 “笑白阿姨太厉害了。”拍着巴掌,简克克兴奋的大叫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之情,让四周原本还提心吊胆的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小笨蛋,走了,让你爹地知道你带你曲阿姨打架你就惨了。”抬手啪的一声弹在简克克的额头上,看着他吃痛的嘟着嘴巴,李笑白接过自己的衣服,揽过曲樱的肩膀,回头微微的挑着眉稍,嘴角傲慢的扬起一抹冷笑,看了一眼姚祥等人转身离开。 笑白?李笑白?一手攥成了拳头,姚祥抬手用力的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一口呸的一声吐出血沫,原本从兰迪市就是因为张开源找自己,而正是为了李笑白这个不知好歹的律师,姚祥原本是半点不在意的,一个小小的律师即使有天翼盟撑腰又如何,有姚家在,姚祥根本不在乎,要不是老头子让自己一定要过来亲自处理,姚祥绝对不会从夏威夷回国然后回到兰迪市。刚好听说微南离兰迪市很近,风景不错,姚祥一行人这才驱车过来,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去找李笑白,这个不怕死的女人竟然就敢撞上门来了。“祥少,你没事吧?”保镖快速的走了过来,从军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败了,不过底子好,此刻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倒是地上的阿华和棱子此刻被打的昏迷过去,看不到苏醒的迹象。 “没事,去,立刻查清楚这两个女人的底细。”姚祥冷冷的开口,满眼的暴戾和阴狠,扭曲着被打的青紫的脸,“联络张开源,让他立刻给我滚过来。” “是。”两个保镖应下声,快速的向着温泉外走了去。房间里,简克克快速的爬到了床上,在暖和和而且柔软的被子蜷缩着身体将小小的头露了出来,刚刚还酷酷的小脸上此刻满是犹豫,惨兮兮的看向曲樱,“曲阿妖,这一次可是你要翘家的,你千万不可以将责任推到克克身上。” “你怎么惹上那些二世祖的?”李笑白无奈的摇着头看着怕死的简克克,倒了一杯水给曲樱,有些的不赞同,“你也太胆大了,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放心,我有分寸的。”曲樱不在意的笑着,虽然因为肚子里的宝贝妨碍了动作,不过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此刻,曲樱微微的眯着眼,黑眸深处有着锐利的光芒闪过,那些人的动作不像是普通的保镖,应该是军队里的人,那么那个二世祖只怕也不是普通人,今天埋汰了他的面子,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影五,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冷天逸。”曲樱走出卧房低声的对着客厅里的影五开口,虽然这一架曲樱打的异常不痛快,可是如果被冷天逸知道自己竟然和人动手,曲樱后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 当初就因为自己站到椅子上,冷天逸就黑着一张脸,如果知道自己打架,曲樱可以想象的出,之后这六个月,只怕自己都要被冷天逸给软禁起来,当成伤残人士照顾着。 “可是那些不是普通人。”和四个保镖动手,影五更加明白那些人的军队出身的身份,如果不通知冷先生,如果他们不罢休,出了意外就麻烦了。 “你先去调查一下他们的底细,到时候我们再酌情商定,影五,你知道如果被冷天逸知道我动手打架,到时候他一定派人保护我,你确定你未来的六个月的时间都要和我这个准孕妇在一起,我可是听说你不久之前才交了女朋友,对方是普通女孩,你可担心被她误会哦。” 曲樱笑的无比奸诈,一双眼里满是熠熠的光芒,丝毫不认为威胁影五显得多么的卑鄙。 “我先去调查对方的底细。”影五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过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为什么自己要保护曲小姐,尤其对方还是准孕妇,而且是一个不讲理的准孕妇。 入夜,整个清泉山庄又是一派的热闹景象,酒吧里前来山庄的客人此刻正端着酒杯,陌生的人互相交谈着,随着音乐声的响起,俊男美女随着乐声摆动着身体。 而此刻,黑暗的房间里,简克克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向相邻床上的曲樱,结巴着开口,“曲阿姨,这样不好吧,爹地会杀了我的,笑白阿姨知道之后一定也会杀了我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笨蛋,你的胆子呢?”曲樱哼哼着,不满的瞪着无比害怕的简克克,自己已经将笑白给支走了,虽然危险了一点,不过这可是最好的契机,姚祥肯定不会罢手,要来报复。姚家有着雄厚的背景,想要动姚家不容易,可是如果姚祥犯下了无法掩饰的绑架罪,到时候证据确凿,姚家就是想要一手遮天,也没有那么容易,没有了姚家当靠山,张开源还有胆子敢和笑白斗吗? “可是爹地一定会满世界的追杀克克,甚至会将克克赶出家门。”简克克无奈的垮着小脸,认命的缩回被子里,无声的聚集着手里的灵力,算了,反正曲阿姨决定的事情谁也更改不了,到时候只能靠自己保护曲阿姨了。虽然山庄的其他地方异常的热闹,可是靠近住宿的宾馆这边确实异常的安静,当走廊上有脚步声传过来时,影五认命的看了一眼房间,快速的闪身向着引开自己的人追了过去,从而导致曲樱这边只有她和简克克在房间里,四个身影等影五被引开之后,立刻悄然无息的打开房门。“不许动!”低沉的声音压的很低,这边不等曲樱起身,一个男人快速的将手里的手枪对准了床上的睡着的简克克,另一个人手里的枪对准着坐起身的曲樱,余下两人,一人守住了门口,一人拿着枪快速的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立刻守在了窗户边。 “你们想要做什么?”曲樱知道这个计划有些冒险了,不过确实收集证据最好的办法,怕的就是姚祥不动手,可是影五的调查表明,因为从小是姚家的嫡子长孙,所以姚祥被娇惯的厉害。 而小时候被恐怖分子绑架过一次之后,造成了姚祥心里的变态,暴戾血腥的情绪一旦上来,如果不用镇定剂,根本控制不了,姚祥常常情绪会失控,一旦失控,就会发狂,疯狂的打人,甚至到打死了人,只是案子到最后都被姚家给压下来了,在北方,姚祥有一个浑号就叫狂狮。“不想挨枪子,最好乖乖的听话!”男人冷着嗓音警告着曲樱,其中一人快速的抱起简克克,用力的在他的脖子后技巧的敲了一下,将他打晕,而拿枪对着曲樱的男人立刻举起手枪,枪托迅速的砸向曲樱的额头。鲜血立刻顺着伤口流淌下来,曲樱身体因为剧痛颤了一下,然后闭上眼昏厥过去,任由一旁的男人也将自己给抱了起来快速的离开了房间。因为将曲樱和简克克都给打晕了,所以四个人倒也没有多在意,将两人放到了汽车的后座之上,然后两辆汽车立刻离开了清泉山庄。嘘!后座上,曲樱对着睁开眼的简克克无声的做了个噤声的眼神,额头上的鲜血已经止住了,不过头还是有些的晕,看得出刚刚那一击很是用力,所以男人才会以为曲樱昏厥过去了,半点没有想到她只是装晕而已。流血了!噢!简克克真的很想自己彻底晕过去,这一下,自己一定会很惨很惨,然后爹地一定将自己扫地出门!简克克无比凄惨的看着额头上有着血迹的曲樱,真的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这样说不定还能让哥哥心疼一下,可是伤到了曲阿姨,所有人肯定要将自己的小屁屁给打爆了。汽车开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停留在一间看起来很是奢华的独立别墅面前,汽车停下来之后,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的两个男人下车,一手一个,扛起简克克和曲樱走向了别墅。 “祥少,人都抓来了。”后面跟过来的男人对着客厅里正喝着酒的姚祥开口,而一旁,阿华和棱子已经苏醒过来,只是脸上都是青紫的痕迹,看得出李笑白动手时百分百秉持着打人打脸的宗旨。 “将两人丢进楼上的房间里,用手铐将这女人铐住,我亲自打电话给李笑白!”姚祥冷酷的笑了起来,阴沉的目光看着昏厥的简克克和曲樱,有了这样两个筹码,就不担心李笑白还敢和自己胡搅蛮缠! 汽车在夜色里急速的飞驰着,李笑白气的牙痒痒,恨不能将曲樱给暴打一顿,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的收紧着,更是气恼自己不够敏锐,竟然被曲樱给骗过去了! 姚祥!竟然敢掳人绑架!该死的,李笑白只恨自己竟然不知道白天在温泉里打架的人竟然是姚祥,是张开源背后的靠山,原本曲樱让影五去查了,说是普通的富二代,而且那群人在打架之后就离开了清泉山庄,李笑白也就没有在意了,晚上准备开车回到钱老那里去拿笔迹鉴定的最后结果,可是半路上就接到了姚祥的电话,这才知道自己被曲樱给骗了。“李律师,大哥还有三十分钟就会过来。”随着李笑白将车停了下来,一旁一个男人快速的小跑了过来,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恭敬,“大哥让李律师先休息一下,不用的担心曲小姐和小少爷的安全。” “查到曲樱的下落了没有?”李笑白此刻哪里能静下心来休息,虽然知道曲樱的身手,可是她毕竟怀了孩子,竟然敢用自己做诱饵,这个疯狂的笨女人!可是纵然再恼火,再生气,可是李笑白心头却是满满的感动,曲樱这样冒险根本就是为了自己。 黑夜里有着直升机轰鸣的声音自半空里传了过来,随着螺旋桨的告诉转动带来的旋风,慢慢的直升机在宽阔的庭院里降落下来,舱门打开,一行人此刻已经快速的走下直升机。 “姚祥那边的情况查清楚了没有?”牧易霆询问着一旁跑过来的下属,刚毅的目光有些心疼的看着站在夜色之下,一脸担忧和自责的李笑白,曲樱这一次真的太大胆了,竟然拿自己当诱饵,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和笑白怎么和天逸交代。 “已经查清楚了,姚祥一行人是昨晚到的惠南市,入住的就是清泉山庄,中午离开之后就失去了踪影,对方一共有二十个人,其中有十个人是从军中带出来的,还有十个人是当地雇佣来的打手,曲小姐和小少爷被关押在城郊北面的别墅里,有弟兄们在别墅外监控着,曲小姐和小少爷都没有受伤,只是被软禁了,姚祥想要和李律师谈交易。” 男人快速的将搜集到的情报回禀给牧易霆,目光瞄了一眼自己大哥身后的两男一女,却都是俊美出色的优秀,两个男人都是冷酷着峻颜,神色威严,都是黑色的装束,一眼就明白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余下的女人有着一张美丽而柔和的面容,气息优雅沉静。 “房间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冷天逸声音压的很低,满腔的怒火此刻却被生生的压了下来,寒着峻脸,狭长的凤眸显得异常的危险,一想到曲樱竟然会受伤,冷天逸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 “只有少量的血迹,曲小姐没有危险,从望远镜看过去,似乎是额头受伤了。”被冷天逸浑身的低气压震慑着,男人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后背,只感觉这一次绑架曲小姐和小少爷的人惨了。 “天逸这一次真的火了。”席夜看了一眼冷天逸那不怒而威的冷酷峻脸,摇摇头,只感觉曲樱还真的是大胆,明明都怀了孩子,竟然还敢拿自己当诱饵被姚祥绑架。 “嗯,是有点胡闹了。”简宁柔和一笑,看着快步上车的冷天逸,对着一旁的李笑白安慰的摇摇头,曲樱虽然有些的胡闹,可是还是知道分寸的,而且影五已经抢先一步过去了保护曲樱和克克了,不会有危险的。 牧易霆并没有人带天翼盟的人过去,暗中还有影卫,再加上自己这边几个人绝对可以了,汽车里,看着还是担心的李笑白,不由的伸过手将人给揽到了怀抱里,低头轻轻的吻上她皱起的眉头,醇厚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不用担心,曲樱不会真的拿自己的身体胡闹的。”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李笑白躁动不安的情绪慢慢的安定下来,抬起手用力的抱住了牧易霆的腰,埋首在他的胸膛上,脆弱不安的时候有一个如此安稳而坚定的依靠是如此的幸福。 “如果曲樱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天逸交代。”闷闷的开口,李笑白虽然也是胆大妄为,可是却从不敢如同曲樱这样。 “没事的,我们过来了,姚祥只是想要谈判而已。”牧易霆柔声的安抚着,原本落在李笑白眉间的吻轻轻的下移,吻过她紧闭的双眼,然后是柔嫩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她的双唇上。 唇抵着唇,舌与舌缠绵嬉戏在一起,温情暖暖的气息,牧易霆原本只是想要安抚李笑白的情绪,可是吻着吻着,却渐渐不受控制了一般,明明两人也不过才分开一天而已。 开车的影一瞄了一眼后座,随后目光笔直的看着挡风玻璃外,不去看后面那让人尴尬的激情拥吻。 后背抵在了真皮的座椅上,李笑白只感觉所有的情绪都飞离出了脑海,无力的攀附着牧易霆健顾的身躯,被他用力的吮吸着舌,酥麻战栗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了全身,浑身都如同在灼热的火焰里燃烧起来。 “笑白。”低声的沉吟着,牧易霆呼吸也有些的低沉,努力的压抑着激情而来的蛆望,双臂用力的抱住怀抱里气喘吁吁,脸色酡红,意识已经迷离的李笑白,现在可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 呼吸着,李笑白只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理智渐渐的回到脑海里,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救曲樱和简克克,而且在车子里不说,影一正在驾驶位置上开车,蹭的一下,李笑白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羞赧的感觉让那红霞直接从脸颊蔓延到了脖子处,真的没有脸见人了。深邃的黑眸里目光是如此的温柔,牧易霆坐直了身体,抬起手将刚刚激情时解开的李笑白的衣服扣子一颗一颗扣了起来,大手抚了一下她的头,依旧将人揽紧在怀抱里,心情倒是异常的愉悦。 关于别墅里跟随姚祥而来的十个军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是这几年从特种部队退伍的人,身手都不错,只是有些的心术不正,最后都做了有钱人的保镖,这几年被姚祥高薪聘请回来,这十个人倒都是狠角色,至于其他的人,包括姚祥自己都不不够看。 “天逸和影五合作去救曲樱和克克,余下的人分成三组,南边五个人交给我和简宁,大门口的人霆和笑白过去,靠北面的人,影一和影七过去,余下的人,等解决了外面的打手之后,我们再去解决这些特种兵出身的保镖。 ”对着平板电脑上的别墅方位图,席夜快速的看着上面红点显示的人员分布,立刻下达着命令。 别墅客厅里,姚祥一手端着酒杯,两个女人跪在地毯上正给姚祥揉捏着大腿,水晶灯之下,悠然的等待着李笑白的上门,这一次,姚明是有恃无恐着,自己带过来的十个保镖可都是真正的高手,特种兵训练出来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一次,自己直接解决了李笑白的事情,让家里没有人再敢对着自己多嘴。 因为别墅的人很多,所以席夜采取的是秘密潜入的方式,而李笑白和牧易霆直接从大门进入,吸弓住姚祥的注意力,然后其他人去解决暗中的人,直到谈判破裂,或者被发现行动。 “有人来了。”曲樱低声的对着靠在自己身边的简克克开口,手腕一动,指尖已经多了一枚细长的钢针,将钢针插进了手铐的锁孔之下,咔嚓一声,手套已经被打开了,只是晃悠悠的在曲樱的手腕上,而屋子里看守曲樱的两个男人却丝毫不曾察觉。 简克克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爹地他们来了,再不来,自己都怕要撑不住了,还好没有出事,否则爹地肯定会将火气撒到自己身上。“李笑白,你够种,明知道张开源是靠着我混的,竟然还敢和他对着来,怎么,就占据着你身后的男人,天翼盟这样的小黑帮,我还不看在眼里。”依旧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姚祥喝了一口酒,斜睨着眼睛,不屑的看着李笑白和她身侧的牧易霆,不过是一个黑帮,竟然敢和姚家对抗。天翼盟再有势力,在黑帮上如何的呼风唤雨又如何,那是姚家不曾介入,只要姚家介入,一道命令之下,自然有警察有军队去刹灭了天翼盟。“是你绑架的曲樱和简克克?”李笑白已经恢复了镇静,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已经打开,既然曲樱给自己制造了这样好的机会,自己可不能浪费了。 挑着眉梢,李笑白脆生的开口,俊美帅气的脸上带着几分的清傲,直视着姚祥的目光,丝毫不曾有退缩,尽可能搜集到需要的口供。“是又如何?不要用你律师的那些小手段来陷害我,对付其他人也许有用,可是对我而言,李笑白,你要记住,如果命都没有了,你纵然是铁齿铜牙也没有机会上法庭,就算你侥幸活了下来,上了法庭,有我姚家在,你以为有哪个法官敢判你胜诉吗?”姚祥讥讽的冷笑着,这些小地方的人永远都不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太嫩了。 “是吗?这么说你是承认绑架了曲樱和简克克来威胁我放弃楼明的案子了。”李笑白一字一字,口齿清楚的说着,明亮的目光笔直的看向姚祥,带着几分的挑衅,手里扬起录音笔。 “是,是我绑架的他们,是要威胁你。”姚祥大方的承认着,再次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真是愚蠢,李笑白今天既然来了,即使可以离开,自己也不可能让她带着录音笔离开。 黑暗里,简宁席夜等人快速的行动着,和御家的影卫如同暗夜里的修罗一般,迅速的解决着黑暗里的人,悄然无息的进行着动作,姚祥将十个特种兵保镖都留在了屋子里,自己身边跟着五个人,楼上两个看守着曲樱和简克克,余下的三个在屋子的后门和窗口巡逻着,而等席夜简宁等人解决了普通的打手之后,和这些特种兵正面对上了。 “看来你还带了人过来。”听着响动声,姚祥冷笑了起来,天翼盟这些小混混怎么可能和这些正规的特种兵相比,只怕不出十分钟,不管牧易霆带了多少人过来,这会只怕都会成为一具具死尸,姚祥真的有恃无恐,对自己的手下有着十足的自信。 可是十多分钟之后,随着楼上的声音传了过来,姚祥震惊的站起身来,几个昏厥的身影从二楼被丢了下来,却是姚祥的最引以为傲的保镖,而一连丢了七个人过来,十个特种兵保镖此刻只余下姚祥身边的三个人。暗夜之外,警笛声刺耳的传了过来,姚祥脸色诡异一变,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酒杯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这才发现不对劲了,“走!” “不要追了。”牧易霆拉住李笑白,放任着姚祥带领着三个保镖和余下的两个二世祖快速的离开,可是别墅外,警察已经布控,怎么可能还逃得了。从口供,到人证,到清泉山庄房间里的脚印,击晕曲樱手枪上的血迹,这一次的绑架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不管姚祥如何想要抵赖,都没有办法脱罪,更不用说,曲樱特意在房间里设置了探头,拍下了被抓走的一幕,再加上别墅门口的探头拍下的一幕,和姚祥亲口承认的证词,姚祥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曲樱!”看着下楼的曲樱,脸上笑容飞扬,甚至还对几人笑着打着招呼,可是额头上那已经干涸的血迹却让李笑白又是气恼又是无奈。“爹地,这和克克真的没有关系,是曲阿姨决定的。”简克克瞄了一眼冷天逸从刚开始就冰冷冷的一张脸,快速的为自己解释一句之后,立刻蹭到了席夜和简宁身边,无比乖巧的低着头,爹地这一次已经气到极点,一句话都不说感觉好恐怖啊,曲阿妖竟然还敢笑。 “我们先回去了。”席夜看了一眼曲樱,果真是不拍死啊,一手揽过简宁的肩膀,嫌恶的看了一眼蹭过来的简克克,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将这个小鬼也带走了。 “我们先和警察过去了,这边出门五百米不到有一幢别墅是我的,你们可以回来休息一下。”牧易霆笑着看着终于撑不住笑容的曲樱,这一下知道害怕了,天逸这一次真的气得不轻。 好自为之!曲樱没有受伤,证据到手,李笑白无声的丢给曲樱一个保重的眼神,笑眯眯的挽着牧易霆的手臂去警局处理相关事宜。客厅里,警察正快速的进进出出,可是似乎都被眼前冷天逸的低气压扫到,也或许是出门时牧易霆特意交代了什么,所有警察快速的将昏厥的众人戴上手铐抗出了客厅,却没有人去惊动冷寒着面容浑身散发着骇人寒气的冷天逸。 第四十三章 复杂局面 缘楼。 连夜从徽南市赶回来,众人都有些的疲惫,毕竟之前因为姚家的事情就开始做各方面的准备,而昨夜连夜乘直升机赶了过去,所以凌晨四五点,虽然众人脸上都带着倦意。 “回去了。”席夜漠然的开口,算是对身后的几人招呼,率先揽过简宁的肩膀,瞄了一眼简克克,走进电梯里,准备回去好好的休息一番。 “不跟过去看一下?”简宁柔和的开口,有些心疼席夜眼下睡眠不足的灰黑色烟圈,不由的握住的他的手,轻轻的靠在他身上,只是还是有些担心曲楼,这一次大家都知道天逸生气了,没有发火,却是一路上没有和曲楼开口说一句话,足可以知道这一次事情真的严重了。 “没事,明天再过去,你不要太累了,他们都是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能处理好。”席夜有些心疼简宁,毕竟两个孩子都在简宁身边照顾着,曲樱性子爱闹,怀了孩子之后依旧如此,所以伙食上都是简宁在忙,而席夜自己常常因为组织的事情在外面忙碌,每一次回来相聚的时间短暂,总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激情,可是每一次看着简宁忙进忙出,半是心疼她的劳累,一半是有些吃味了。 简克克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爹地这一次生曲阿姨的气,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自己,如果等爹地秋后算账,知道自己和曲樱翘家走了,竟然隐瞒不报,爹地一定会狠狠的给自己一顿板子。 “去洗个澡,我给你弄点吃的。”因为小墨参加了学校的活动,所以公窝里安静的很,简宁看了一眼已经连连打着哈欠,异常安静的简克克,无声的笑了起来,“去和你席叔叔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席夜更想让简宁去休息,可是也知道她一时半会也没有睡意,再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简克克,直接的拎过他的棉袄领口单手将人给抱了起来向着房间走了过去。 厨房里,简宁从将水倒进锅里,放了些白糖,从冰箱里拿出酒酿和汤圆,等水开了之后将食材放了锅里,然后小火慢慢的烧着,清瘦的身影靠在流理台上,美丽而柔和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担忧。 今天曲楼的确冲动了一些,姚家虽然给张开源撑腰,可是却不算公开的关系,所以之前姚家也只是警告天翼盟,所以这两天席夜他们分别从黑道、商界还有政界着手,秘密部署,准备应对姚家的攻击。可是曲樱这一次的绑架,虽然异常简单的将姚祥定罪了,可是却忽略了一点,如果这样一来,那么姚家就会从暗中浮出水面,关系恶化,这边席夜他们部署还没有成功,狗急跳墙,姚家这一次行动一定会非常的棘手。正想着,身后有着脚步声走了过来,刚洗了澡,席夜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张开手臂从身后将简宁给揽入到了怀抱里,“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事情,既然早晚都要和姚家撕破脸,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而已。” “嗯。”点了点头,简宁笑着靠进身后温暖的胸膛上,转过头看着席夜脸上那不再冷漠的神色,笑着仰起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唇,不管发生了什么,还有席夜在,他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简宁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依赖神色让席夜眸色微微的一沉,一手倏地用力将简宁的身体按在了怀抱里,低头加深了她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简克克擦干了头发,刚走出房门,忽然瞥见厨房里相拥吻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人小鬼大的耸耸肩膀,没有发出声音的缩回了身体,然后爬到了小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看着天花板,哀怨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着自己。 第二天,难得大家都睡到了九点多才起来,听到咚咚的敲门声,席夜看着已经惊醒的简宁,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脸,“你继续睡,我去开门。” “这么久才开门?”站在门口,李笑白暧昧的笑着,眯着眼瞅着永远都是冷淡淡着一张脸的席夜,他也就在和简宁在一起的时候,这一张冷漠无波的脸才会有细微的表情变化,比起冷天逸那冷酷的峻颜,席夜根本就是面瘫。“早餐。”牧易霆将手里刚买回来的早餐递给了席夜,如果不是因为笑白,席夜这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假期不会更加忙碌。“简宁还没有起来吗?”李笑白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心情愉悦之下,直接的越过席夜走了过去,姚祥被抓了个现行,证据确凿,这对于李笑白而言可是大功一件,姚祥这牢是坐定了,而李笑白心思比起简宁的确单纯一些,并没有往深处想很多。 “没有去天逸那里?”席夜将早餐放在了茶几上,分量不对,应该是给天逸和曲樱也买了,只是还没有送过去。 “笑白怕了天逸那张脸,直接先过来了。”整个缘楼只怕只有笑白心情最好,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了,楼明的案子也查的七七八八,姚祥被曲樱狠狠的给摆了一道,笑白心情高兴,牧易霆明白,这样也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后续问题和麻烦,自己会处理。 “天逸昨晚上情绪有些不对劲。”席夜神色有些的凝重,脑海里快速的将昨晚上冷天逸所有的动作都过了一遍,从接到笑白的电话开始,天逸脸色就异常的难堪,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话,一开始席夜只以为冷天逸是因为曲樱的胡闹而生气,此刻冷静下来一想就发现不对劲了。牧易霆怔了一下,自己没有多想,天逸对曲樱的保护和重视,牧易霆身为好友自然是明白,可是听席夜一开口立刻就想到了症结所在,天逸知道曲樱胡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且曲樱可不是普通人,从军情处走出来的王牌特工,曲樱再闹也有个分寸,不会真的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所以昨晚上虽然知道有些凶险,不过牧易霆倒也没有多在意,如今才惊觉冷天逸的情绪是过于冰冷,可以说是比盛怒更严重情绪。“天逸担心姚家将矛头对准曲樱?”牧易霆沉声的开口,之前的推断是姚家有什么把柄在张开源手里,所以成了他的保护伞,可是如今仔细想一想,姚家也不是泛泛之辈,为什么不对张开源动手,消除这个隐患,反而任由张开源威胁呢?除非不是威胁,而是张开源和姚家有更深的羁伴,那么姚家给张开源当保护伞就是出于主动是为了保护他。 “这件事我派人继续去查一下,你把天翼盟的人都撤走,御家的影卫在,外围我会部署一些人过来。”席夜点了点头,这或许才是天逸真正在意的地方,如果姚家真的将矛头对准曲樱,这就麻烦了,姚家可是军队世家,水太深,查不清楚,没有人知道姚家手里有什么人,如果过了几年之后,才有人暗杀曲樱,或者孩子,真的防不胜防。 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席夜刚刚没有锁门,所以曲樱象征的敲了两下之后,耷拉着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席夜和牧易霆,眼中的希望之火立刻熄灭了,冷天逸不在这里。 “这下知道惹祸了,之前你做什么去了。”卧房里,李笑白和漱洗之后的简宁走了出来,看着无精打采的曲樱,李笑白揶揄的笑了起来,抬手将曲樱按坐在沙发上,“吃早饭,我去给你倒杯牛奶过来。” “你去洗漱,我将早餐装碟。”简宁对着席夜开口,看着有气无力的曲樱,如同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彻底蔫了,也淡淡的笑了起来,相信这一次之后,曲樱是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胡闹了。 “有必要这么小气嘛?”哼哼着,曲樱有些的泄气,昨晚上,冷天逸一路上都是沉默着,脸黑的可以刮下一层锅灰,曲樱一开始还认为冷天逸未免太瞧不起自己的身手了,可是胡闹之后,曲樱立刻就察觉到冷天逸生气的真正原因了。 可是一晚上,冷天逸直接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曲樱虽然很想装可怜在客厅里坐一夜,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洗个澡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来之后,床上还是自己一个人睡的模样,而书房里却不见了冷天逸的身影,不过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让曲樱明白冷天逸是真的生气了,从自己有了宝贝之后,他从不会在自己面前吸烟,昨晚上抽了这么多烟,一夜没有睡,一大早就走了,这一次只怕还是气的不轻。 “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李笑白挑着眉梢斜睨着曲樱,这女人疯起来真的没谱,难怪天逸会生气,肚子里还有个四个月的孩子呢,不过也知道是为了自己,不由的转过头看向牧易霆,拉了拉他的手。“我出去一趟。”牧易霆会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昨晚上自己并没有多想,所以睡的还不错,如今才知道,比起谋略和布局,在人性的把握上,天逸比自己和席夜更加的精明,他昨晚上就察觉到不妥了,席夜估计是早上才发现的,而自己还是在席夜点拨之后想起来的。曲樱和简宁同时将目光看向牧易霆,她们都已经知道这一次事情会衍生出来的后续问题,所以此刻也不由的关心着牧易霆的安全,或许整个缘楼的人都需要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全,毕竟姚家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在军界的人,关系复杂,有权有势,完全不知道姚家会如何的报复。 牧易霆会意的转身离开,余光扫了一眼沙发上依旧笑容璀璨而轻松的李笑白,心头此刻盈满了力量,不管会遇到多大的阻碍,自己会为了她扛过来。“我去事务所。”李笑白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只希望这一次楼明的案子可以胜诉,然后顺藤摸瓜的找到张开源一些列的罪证。“不行,我心情不好,你得陪着我。”曲樱直接用手拉过李笑白的胳膊,白眼危险十足的扫了她一眼,“我可是因为你而被冷天逸给气上了,不准去事务所,有什么事在家里做。” “好,好,听你的行了吧。”没有察觉到曲樱是为了保护自己,李笑白摇摇头,认命的被曲樱给赖上,反正在家里做也是一样的。姚祥特殊的身份在那里,虽然之前是被警察带进了警察局,可是不到半个小时之后,立刻就被上面派来的两个身份特殊的人员给直接带走了,当然,案子的证据确凿,也不可能明目张当的将人给放了,而是软禁关押在一处秘密的房子里。 “放心了,姚家就算想要鱼死网破,可是你的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啊。” 凤越开着车,笑着拍了拍冷天逸的肩膀,对上那冰冷冷的一张峻脸,浑身不由的一个颤抖,这一张脸冰起来还真是吓人。 公窝楼前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保安,不过在凤越的车开过来时,两个保安快速的上前,看了一眼凤越的证件,仔细检查之后,确定不是假造的,这才放人,低声的开口,“503,暗号是蓝天。” 将汽车停妥,凤越一手插进了皮大衣口袋里,一手吊儿郎当的勾着冷天逸的肩膀,围巾随风舞动着,配上他邪魅不羁的峻脸,怎么看都是一个潇洒风流的二世祖,完全看不出军人世家的身份。“看守的很严,对面有人监控,楼顶上还有狙击手,啧啧,姚家还真是担心这个命根子被人给杀了啊。”讪笑一声,凤越大致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布局,然后和冷天逸向着电梯走了过去,对了暗号,这才进了503室。“呦,李主任你怎么过来了,姚叔,你也过来了。”客厅门被打开之后,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军人身份的保镖立刻站到了两侧,而客厅沙发上,被成为李主任的是一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听着啤酒肚,看起来完全像是个阔佬,而没有人会想到他是国安部的主任,而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个男人也是四十多岁,不过身材魁梧,五官刚毅,板着脸,一看就是军队里的人,而他正是姚祥的二叔,如今在军中某军区上校职位,官衔并不算大,可是却有着实权。“冷先生,请坐,凤小子,你就不要我招呼了吧。”李主任打着圆场,笑着招呼着冷天逸,一旁一个保镖已经快速的倒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又双手背在身后站到了一旁。 “认证物证包括口供确凿,不知道李主任这是什么意思?”身为商人,冷天逸的奸猾不亚于任何人,玩弄心机,沉思部署,这一点上,冷天逸比身边几个好友都要强,对于人和关系的掌握上,也更加的到位,毕竟在商界打滚这么多年,早已经是精明的让人找不到破绽。 “祥子那小子太胡闹。”姚家二叔姚峰冷声的开口,炯亮的目光锐利的如同刀锋一样看向冷天逸,“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只怕是尊夫人有意为之。” “放弃张开源,姚祥的事情一笔勾销。”昨晚上行动时,冷天逸虽然气曲楼的胡闹,甚至知道她的额头并枪托给伤了,却没有让人真的对姚祥动手,为了的就是今天的谈判,小不忍则乱大谋,姚家逼急了只怕也会狗急跳墙。 “楼明可以无罪释放,不管是钱还是利都可以补偿他,冷先生的人情,姚家记下了,可是张开源和姚家有些渊源,我们会让他立刻结束国内的生意,出国之后,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回国。”姚峰收回逼人的目光,因为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并不会被吓倒,他是个商人,所以谈的是合作,是交易,而这就是姚家的底线。 果真猜得不错,张开源和姚家的关系只怕根本不是要挟和被要挟,而是姚家有意要保护张开源,冷天逸已经肯定了心头的推测。一旁凤越刚想要开口,李主任见机的将一杯茶塞到了他的手中阻止了他开口,这件事,能私了最好,国安部不愿意看到姚家和凤家有任何的不妥,目前国内政局稳定,军中这样的和平一旦被打破,只怕会很复杂,楼明的案子看起来简单,可是这其中牵扯到的关系错综复杂。其实冷天逸并没有李笑白那样强的正义感,事情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结果,楼明可以安全无虞的出狱,张开源离开国内,这样就不会对天翼盟造成任何的威胁,虽然凤家已经让凤越过来表明态度,可是如果真的动了姚家,只怕后面还会有很多的风波,可是一想到李笑白那嫉恶如仇的性子。 “张开源必须放弃。”冷天逸重复着,幽深不见底的凤眸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冷毅,张开源之前霆还没有太注意,只知道他野心不小,可是黑道之人,哪个不是野心勃勃,想要取代天翼盟,可是仔细一查才知道,张开源虽然还保持着低调,可是暗中却做了不少的小动作,只怕过个三五年,再有姚家撑腰,张开源估计会真的和天翼盟分庭对抗。 将张开源放放走,让他去了国外,他野心勃勃,势必会不甘心,虽然他没有办法对付天翼盟了,可是难保他会买通杀手动手,这个男人不但有野心,而且有耐心,所以这样太危险,三五年,或者十年二十年,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所以张开源必须除掉。 可是让冷天逸为难的是,之前还可以秘密的让席夜派人暗杀了张开源,可是如今知道张开源和姚家关系密切,只怕一动手,还是要和姚家撕破脸。谈不拢了,凤越放下茶杯,勾着桃花眼笑着,脆生的开口,“天逸,我们先回去,让姚叔想一想,大家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过了。” 冷天逸站起身来,西装草履的装扮和这些正规军队出来的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可是此刻,冷天逸冷寒着一双眼,迫人的视线给人无比的震慑,“缘楼的人,姚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好骇人的气势!不亏是商场的王者!凤越几乎想要吹个口哨,不过碍于此刻的场面,只能笑着和冷天逸一起走出了大厅。“缘楼里的那些人,没有一个简单的。”李主任端起茶杯看着深思的姚峰,还是一张弥勒佛般的笑脸,只是眼神却精睿了许多,“这边刚刚调查,就承受了不少的压力,御家的水太深,更奇怪的是竟然发现有国际间谍在暗中阻扰,还有我们部门的人也在阻扰,或许是军情处那边的人,连台湾那边都动了,这水浑的厉害,对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留半点痕迹,老姚,我们认识多年,这缘楼的人真的不能动。” (御家就不用说了,国际间谍是指简宁的老爸和之前客串出现的伯爵堂哥,军情处当然是因为曲樱的关系,台湾那边自然是之前冷天逸的情敌了庄家了。) “我知道。”姚峰沉思着板着脸,这局面焦灼着,可是祥子如今是证据确凿,如果只是普通的案子,绝对可以轻松的将人弄出来,可是如今面对着强敌,弄不好,对方将事情给捣到台面上,那么姚家就会被丑闻给附身,社会舆论会压死人,然后有心人士在从中搅和,姚家想要脱身真的难了。绑架的事情冷天逸封锁了消息,甚至出手救人都是自己动手,警察局那边只知道抓到绑架犯,然后就什么都不清楚了,证据都在冷天逸手里,这个男人太冷静,冷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整整两夜没有睡,冷天逸脸色有些的差,眼睛里充斥着血丝,虽然衣装整齐,可是从公寓楼出来之后,整个人不发一言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让凤越知道他担负的压力,私了的话,会埋下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源或者姚祥会买通杀手报复。 如果真的将事情闹起来,和姚家对着来,天逸也担心对方狗急跳墙,牵扯面太广,所以这件事,根本是如何处理都麻烦,只能说霆怎么就喜欢上那个毒舌的律师,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李笑白牵扯到张开源,只怕过几年,等张开源羽翼丰满了,想要对付他就更麻烦,所以这件事,哎,凤越专心的开着车子,只能说这件事太麻烦,麻烦到家了。 牧易霆在茶餐厅里静静的坐着,暗中有着天翼盟的手下戒备着,还很早,所以不少客人进出,牧易霆此刻将所有的事情仔细的串联一想,也知道自己和笑白给冷天逸惹了不小的麻烦,甚至将曲樱给牵扯进来了。汽车停了下来,暗中天翼盟的手下立刻戒备起来,当看见是冷天逸之后,立刻又回到了原地,推开玻璃门,凤越晃动着手里的车钥匙对着牧易霆摆摆手,张扬的笑着。 “这是你的地方?我打电话让席夜过来一趟。”冷天逸坐了下来,瞄了一眼餐厅里的服务生之后,看到牧易霆点头肯定,也放松了戒备,整个人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吃些东西。”牧易霆将筷子递了过来,让冷天逸先吃饭,这一次的事情大家都给牵扯进来了,所以需要好好的谋划一番,因为缘楼里住的是他们一生里最重要的人,容不得半点的损伤。 冷天逸疏离着脑海里所有的思路,慢慢的吃着早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席夜过来了,冷天逸眼神示意了餐厅里的人,立刻在玻璃门外挂上休业的牌子,没有人再来打扰众人,也不用的担心交谈会被听了去。“之前我以为艾克只是想要利用黑手党的势力吞并天翼盟。”席夜开口的同时,将手里的一张照片放到了桌子上,凤越和牧易霆一看,脸色微变,拍到的竟然是艾克和张开源见面的照片,镜头拍的不清楚,看得出是偷拍的,不过拍摄的角度倒是专业人士。 席夜看着依旧冷静的冷天逸,明白他已经想到这一方面了,“我派人去查了张开源,这照片是意外收获,是影楼的学徒意外看见了艾克这个意大利人,所以偷偷的拍了照片。” 而席夜的部下调查张开源的时候,正好询问到影楼的学徒,意外的看见了他电脑上的照片,立刻将照片发给了席夜。 “这网铺的够大啊!”凤越玩味的笑了起来,无比同情的看着脸色严肃的牧易霆,原来打天翼盟主意的人这么多,霆这么多年来还真是辛苦了。“席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被人给引入圈套了。”沉默了许久之后,冷天逸缓缓的开口,身为商人的直觉,原本不管是艾克的事情,还是楼明张开源,到如今的姚家,一开始,只以为是单独的事情,可是如今将艾克和张开源给串联起来之后,冷天逸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如今怎么看都似乎是被人给故意的引入圈套,落入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第四十四章 劲爆消息 “你就让笑白这么走了?”缘楼下的咖啡厅里,曲樱回头看向身侧的简宁,外面形势不明,而且论起来笑白的身手只能自保而已,简宁怎么就让笑白这样去律师事务所。 “没关系,有影卫在暗中保护笑白,再说笑白没有察觉到什么,我们如果过分保护,她会发现的。”简宁柔和的笑着,目光落在一脸跃跃欲试的曲樱身上,不由加深了眼中的笑意,“你别想着出去闹了,想想怎么让天逸不要生气吧。” “简宁,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刹那,曲樱眼中光彩熄灭,垮着脸,哀怨无比的瞄了一眼简宁,无力的抬手搭在她肩膀上,两人转身向着咖啡店里走了进去。 一想到冷天逸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昨晚就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今天手机也不接,曲樱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当时只想着帮着教训姚家那个二世祖,顺便帮笑白的忙,也没有想那么多,哪里知道冷天逸会那么生气啊。 出门的李笑白情绪很是高昂,没有想那么多,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楼明这一次的案子上,而之前曲樱虽然胡闹了一下,不过在李笑白而言那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陷阱,姚祥绑架勒索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和口供都无可挑剔,如果真的开庭的话,姚祥绝对会被判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就算姚家势再大,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姚祥这一次只能认栽了。 当然,李笑白也深入了想了一些东西,毕竟姚家不是普通人家,姚祥自然也不能用普通的绑架犯来定罪,可是李笑白凭借的却是缘楼上上下下的人非凡的身份,即使这一次不能让姚祥入罪,但是至少可以和姚家谈判交易,让姚家不再插手张开源的案子。 “是你?”笑容从嘴角僵硬,李笑白停下脚步错愕的看着好几天没有看见的凌冠壬,因为楼明的案子上上上下下的忙碌着,也因为牧易霆一直陪伴在身边,这几天李笑白真的忘记凌冠壬的存在了。 可是此刻看着中午的阳光之下,一脸颊废,峻朗的脸上满是胡茬,深沉的黑眼圈,原本总是笔挺的西装此刻却也是皱巴巴着,此时的凌冠壬完全颠覆了李笑白记忆里的形象。 “子木。”沙哑着嗓音,凌冠壬颀长的身体此刻无力的靠在汽车车门边,目光眷恋而痴缠的将眼前的李笑白紧紧的锁进瞳孔之中,十年了,这两个字几乎成为了凌冠壬不敢去碰触的伤痕,可是十年之后,子木还活着,却已经远离了自己的生活,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相处,让凌冠壬心痛的无以复加,却也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去打扰子木如今的生活,自己早已经失去了保护她的权利,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看她一眼,只看一眼也好。“你怎么弄成这样?”李笑白有些的难受,在记忆里的凌冠壬永远都是那样运筹帷幄,永远都是精明干练的,工作第一,事业为重,他怎么弄成这副模样,颓废、邋遢、面黄肌瘦,短短数日不见,完全如同变了一个人,脸颊深深的凹陷下来,唇角干裂,让李笑白有些的不忍。“不用担心我,过些天我就好了。”努力的想要扯起一抹笑,可是脸庞却僵硬的如同冻住了一般,凌冠壬放弃了强撑起的笑容向着李笑白走了过来。她过的很好,刚刚看见时,依旧是神采飞扬,笑容璀璨,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富有力量的光芒,牧易霆将她照顾的很好,这几年,她在律师界很有名誉,接了不少案子,几乎没有败诉,凌冠壬明白没有牧易霆在后面周旋坐镇,子木她不可能在律师界如此的风生水起,只需要努力的尽一个律师的使命就行了。 风吹了过来,李笑白脸上有些长的刘海散乱了几分,遮住了眼睛,凌冠壬习惯的伸过手想要替她拂开眼前的碎发,可是手刚伸了过来,李笑白习惯性的侧头避让,一时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尘埃里破碎。凌冠壬脸色有些的难堪,那让原本就颊废的脸此刻多了一抹深沉到灵魂的痛苦,颤抖的手在半空里僵硬了一下,目光呆滞的看着李笑白那习惯的避让动作,忽然苦涩的闭上眼,然后将手臂收了回来,心痛如同刀割一般,在子木眼里,自己已经陌生到这样的地步了。 “我……”李笑白刚刚那一刹那真的不是有心避开的,只是习惯了,习惯了避开陌生人的肢体接触,可是当看着凌冠壬那痛苦紧缩的黑眸之后,一时之间,心头百感交集着,这个男人,她曾经那么用心的去爱着,可是在感情生变之后,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骤然而至,然后,自卑而怯弱的将记忆掩埋了十年,如今,李笑白突然发现一切真的被时间冲淡了。“吃个饭吧,怎么说你也是到兰迪市来了。”李笑白笑笑的开口,有些的释怀,当年的事,凌冠壬并不知情,其实也对,他就算爱上聂雪了,却也没有必要那样的折磨自己,如今自己也有了牧易霆,有些事放开了,对大家都好,至少凌冠壬也不用如此的自责而内疚。 “好。”瞬间,死寂的凤眸里染上了狂喜的光芒,可是那喜悦却仅仅维持了昙花一现的瞬间,凌冠壬立刻明白过来,哀默蔓延到了全身,子木之所以这样开口邀请自己吃饭,不是因为会重修旧好,而是她放手了,放手的子木又恢复了那爽朗的性格。 不远处的街角就有一间饭店,因为是正午时分,里面客人很多,只是普通的饭店,一楼都是附近写字楼的工作人员,噪杂一片,倒也显得热闹,李笑白眼前也常过来吃饭,不过牧易霆不习惯这样的场所,倒不是因为他嫌弃这里不够档次,而是人太多,太乱,牧易霆总是保持着戒备和警惕。“小王,楼上的包厢,送一壶茶上来。”熟悉的对着服务员开口,李笑白对着几张熟悉的面容笑着点头致意,回头有些歉意的看向凌冠壬,他有些的完美主义,过去在意大利,去的都是高雅的餐厅,或者是一些特色的地方,这样的小饭店只怕委屈他了。 “担心台阶。”凌冠壬习惯的开口,可是话一出口,整个人就怔了一下,子木那时虽然已经成年了,却如同孩子一样,似乎满世界都是惊奇,有一次从楼梯上滑了脚,滚了下来,那一次,凌冠壬真的吓倒了,然后每一次出门,只要有楼梯台阶的地方都会习惯的饿提醒,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和呼吸一样自然的习惯。 李笑白也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十年之后,会从凌冠壬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眼眶一热,低头快速的上楼,那一次脚滑了一下,李笑白其实可以稳住身体的,可是担心暴露了自己的身手,毕竟自己那个时候雄心勃勃的从御家逃开了,自然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所以只能咬紧牙任由自己滚冬瓜一般滚下楼梯,却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出什么事,却让凌冠壬吓的不轻,之后这就成了凌冠壬交往里唯一的浪漫。 可是十年了,在那些风风雨雨的事情过后,此刻,这一句担心台阶,让李笑白胸口酸涩的难受起来。 虽然是楼上的包厢但是也是有些的粗糙,没有凌冠壬去过的那些餐厅雅致有格调,茶水送了上来,普通的茶叶,只是用沸水直接冲泡的,不会有什么茶道上的讲究。 “我现在过的很好,你也保重自己,有些事已经过去太久了。”李笑白低头喝了一口热茶,缓缓的开口,看到凌冠壬这样真的有些难受,可是如今自己能做到的就只有一声朋友的关心了。 凌冠壬看着低头喝茶劝慰自己的李笑白,她还是变了,也对,十年怎么可能没有改变,已经不是当初子木那一张熟悉的面容,毁容整容之后,她的脸有些的陌生,凌冠壬更习惯的是被自己保留在相册里那个年轻飞扬的小丫头,热热闹闹的腻在自己身边,笑的那么开怀,满眼满心的只有自己的身影。 对于感情,凌冠壬一直停留在十年前,他从没有想到过子木没有死,更没有想过十年后的子木会是什么模样,她那时没有上大学,因为讨厌考试,不喜欢那些背背记记的知识,可是十年之后,她竟然是一名出色的律师,熟记了那么枯燥乏味的法律条文,以前的她随性而为,可是如今她却凭借着一张嘴在法庭上舌战群儒。 一餐饭吃的有些的尴尬,李笑白低着头吐了吐舌头,说好自己请客,可是凌冠壬最后还是去付账了,原本看到尘封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那时李笑白是惊慌失措的,茫然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甚至想过要逃避,幸好她有一个最为安全的靠山,而今天再次看到凌冠壬时,似乎一切都变的容易接受了一般,十年前那屈辱不堪的记忆也没有那么难堪了,似乎打开了心结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李笑白发现自己甚至一点都不怨恨凌冠壬,只将他当成一个十年不见的朋友一般,介于最为普通的朋友和熟悉的朋友之间,可以坦然面对。 “我回去了,你……”小心两个字最终没有开口,凌冠壬已然发现李笑白身边至少有三个以上的人在暗中保护着,她的安全不用自己挂心的,牧易霆早已经安排妥当了一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十年前,自己就输了,凌冠壬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笑白,目送着她上了律师楼之后,又独自站在阳光之下凝望了许久,十年来的记忆一一的从脑海里浮现而过,似乎想通了什么,苦涩的抿着唇,带着一身的沉重打开车门,发动汽车离开。 事务所里虽然还是那样的忙碌,资料堆积如山,不过因为李笑白的调查,大家虽然累着,不过却都是情绪高昂,信心十足的准备着楼明二审的开庭上诉。 “这样差不多了,证据都在这里,笑白你做的很好,如今,我们只能看法院到时候如何宣判了。”欧阳老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欣慰的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的李笑白,她心思缜密,突破口往往是其他人想不到的,最重要的是调查的时候,笑白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后顺藤摸瓜,直到理清楚整个案子。 “导师,祸害遗千年,楼明那贪财的混小子,这一次吃了大亏之后,相信他绝对不敢再胡作非为了,导师你将他召回事务所,好好当一个律师就行了。”李笑白脆生笑了起来,之前的劳累和辛苦都值得了,该搜集的证据都搜集到了,而且有了姚祥的绑架案子,姚家应该不会再替张开源出头,这样一来,法庭也不会有上面的压力,案子会公平开庭审判的。“好,这一次等二审上诉之后,我做东,请你们好好的吃一顿!”欧阳老律师也感染了李笑白轻松的情绪,大声的笑了起来,眼中泛着光芒,如今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二审开庭了。 又在事务所整理了相关的资料和文件,手机铃声响起时,李笑白抬起头看了一眼窗户外,暮色西沉,一天又过去了。 “你还敢出来?”听着电话里曲樱的话,李笑白无力的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曲樱果真不怕死啊,“你怕对着冷天逸那张冰山冷脸,我也怕啊。” 平日里,虽然李笑白倒是无所谓的,不过有时候会突然感觉冷天逸寒着一双眼,冷着脸庞时真的有些恐怖,被那刀子一样的眼神扫到,只感觉浑身都疼了起来,所以李笑白学乖了,绝对不去惹盛怒的冷天逸。“喂,笑白,你不会想要过河拆桥吧?要知道我可是为了帮你才让冷天逸那么生气的。”曲樱威胁十足的眯着一双眼,表情已经显得无比的险恶,“李律师,你担心我投靠姚家,说是你主使我敌意挑衅姚祥,然后设计陷害造成绑架案发生哦。” “姓曲的,你狠!”嘴角一阵抽搐,李笑白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敢这么无耻的威胁人,敢这么将黑白颠倒,除了曲樱这女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要不,我们让简宁一道出来?”知道已经无法改变曲樱的想法了,李笑白忽然阴阴的笑了起来,法不责众嘛,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是有难一起当。 “好,你开车回来接我和简宁。”曲樱立刻附和的连忙直点头,有了简宁在中间打圆场,冷天逸应该不至于那么小气的还生气吧。金伯爵顶级会所。 夜色之下的金伯爵大门口是无光璀璨的耀眼,门口迎宾的小姐并没有穿着暴露,反而是一身的清雅,笑容柔和,给人一种舒心怡人的清新感觉。“李律师,我叫你姐姐吧,你哪里得罪你了,我改还不成吗?你别这样害我啊!”金伯爵一楼的酒吧,董大伟这会连死的心都有了,李律师大驾光临就够让董大伟头痛的了,尤其是现在天翼盟戒严,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董大伟更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有人闹场子,可是李律师来就算了,怎么连简小姐也来了,简小姐也就算了,曲小姐如今可是准妈妈啊,酒吧里人多,这要是不小心被人碰到了,撞到了,冷总裁还不杀了自己,估计宰了自己之后还要将尸体拿出来鞭尸。 “喂,董大伟,你至于吗?”李笑白受不了的瞪着白眼,他也未免太夸张了一点,就算自己和简宁还有曲樱一起来金伯爵会所里的酒吧,这里可还是天翼盟的地方,再说了,暗中还有影卫在,他用得着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吗? 那是大姐你不知道,如今天翼盟四面楚歌啊!董大为欲哭无泪,大哥不准他们最近出手,所以有些不长眼的东西以为天翼盟不行了,一个个都认唆使着来闹事,想要探探路子,董大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只准备等这一阵子严打的风头过去了,好好整治那些不长眼的小畜生,可是如今李律师这一行过来了,让董大伟只差没有将他们当成老佛爷给供起来了。“局势不太好啊,笑白,看来牧易霆要不行了,你要不要重新找个男人啊,趁着还年轻,还是有很多选择机会的。”曲樱接过李笑白递过来的果汁,而且还是热果汁,一阵挫败之下,立刻不放过机会的调侃起来。“你没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就算牧易霆垮了,养家糊口还是不成问题的。”李笑白也发现了金伯爵里的比以前多了不少天翼盟的人,生意也清淡了很多,而且还有不少看起来不像是消费的人在角落里,低头引论着什么,以律师的直觉,让李笑白感觉他们不怀好意。 姚家势力果真大!李笑白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对上曲樱揶揄的目光,不由挫败的咬咬牙,找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最近常有人闹事?”简宁看了一眼斗嘴的曲樱和李笑白,转过头低声的询问着一旁的董大伟,“不用安排人过来,我们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暗中有保镖在。” “是,简小姐。”看着美丽面容,神色柔和而宁静的简宁,董大伟烦躁的情绪也被压了下来,还是简小姐看起来最有女人味,温温柔柔的,长的漂亮不说,最重要的是气质好啊,典型的大家闺秀,优雅细致,连说话的嗓音都是悦耳的如同玉珠落盘,哪里像李律师和曲小姐,只唯恐没有事端看热闹。 难怪天逸之前那么生气,姚家不容小觑!简宁目光扫过喧闹的酒吧,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能给天翼盟带来这么大的压力,这一次的事情需要好好的筹划安排,不过当余光扫过曲樱和李笑白之后,看着她们脸上的笑容,简宁忽然明白过来,霆之所以宁愿和姚家对上,也不愿意妥协,就是为了维系笑白脸上那样张扬的笑意吧,看起来让人感觉到无比的精神,似乎也被鼓舞了一般,永不退缩。 “一会,你找几个人装醉了闹事,让这些人真的闹起来。”简宁心头有了算计,低声对着董大伟交代着。 “啊?”董大伟这些天是真的憋屈啊,这辈子,他董大伟还没有这么憋屈过,大哥交代了不能闹事,所以只能任由这些混蛋撒野,可是简宁的话,让董大伟错愕一愣,自己可不敢拿眼前这三位的安全来胡闹,真的出事了,那自己真的玩死难辞其咎了。 “你们的人不用出手,我们这边的人足够了,否则这样让他们继续下去,对天翼盟的声誉不好。”知道董大伟的顾忌,简宁笑了起来,柔和的目光里是让人信服的力量。 天翼盟被军界施压,霆不好出手,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御家一直都是保 持着中立,不过如果这些人主动惹上自己,那么御家就可以找个名目出面,让那些不安分的人收敛一些。 “好嘞,我知道了。”董大伟一拍自己的额头,自己真的傻啊,盟里的人不能出手,可是不代表简小姐的保镖不能出手啊,这些混蛋,董大伟阴险的笑了起来,今晚上就等着被教训吧。 酒吧喧闹着,音乐声里,众人在舞池里用力的舞动着身体,山将全场的气氛彻底的活跃起来,尤其是今天晚上有不少的二十来岁的富二代,整个气氛更是火爆到极点。 “妈的,你没有长眼睛啊!”粗暴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毕竟音乐声大,大家的视线也都看在舞池中间,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喝醉的客人在闹事。 然后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这边从口角升级到打架,然后啤酒瓶子被敲碎,然后推探之下,音乐声停了下来,现场已经是混乱起来。 特意来闹事的两伙人一看别人先闹起来了,立刻不放过这个机会,插进中间胡闹着,想要将事情闹大,最好闹出人命来,这样天翼盟就吃不了兜着走,而此刻,吧台这边简宁三人更是他们的目标,一看就知道是豪门世家的女人,如果她们出事了,就更好,天翼盟想要用钱用权都无法私了,所以这些人就有意无意的将打架的混乱蔓延到简宁这边来。“妈的,这些人竟然带家伙了?”暗中,董大伟让天翼盟的手下都在外围保护着其他的客人不受波及,当看到其中不怀好意的混混手里裤子口袋里凸起了一块,脸色不由一变,简小姐她们的安全可比金伯爵重要多了。这边董大伟刚要出手行动,终止简宁的计划,可是变故就在瞬间发生,董大伟是知道曲樱的身手的,当初曲小姐和冷总裁闹矛盾的时候,就差没有将天翼盟的兄弟都给揍了一顿,而李律师身手也不错,自保完全可以,可是如果真的遇到高手,就不行了,而简宁给董大伟的感觉一直是温柔若水的江南女子,有涵养,人典雅而温柔,可是当看到简宁出手时,董大伟就差没有将眼珠子给瞪出来,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清瘦的身影,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简宁即使动手却也丝毫不给人暴戾的感觉,她的动作太快,出手时,那柔和的目光在瞬间转为凌厉。因为音乐声停了,所以酒吧外的警笛声就显得格外的清楚而刺耳,董大伟忍不住的淬了一声,警察来的还真快!如果今天是盟里的人动手,只怕此刻,警察冲进来之后,所有人都要被带进警察局,估计金伯爵又要被停业整顿了。 冲进酒吧的是不是普通的市局警察,而是防爆组的特警,十多个人武装齐全,拿着电棍和盾牌冲了进来,开了八辆警车过来,就是为了将打架闹事的人都带走,可是当特警冲进来时,却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僵直了身影。“我都好久没有看到简宁动手了。”李笑白端着酒吧啜了一口香槟酒,看着地上十多个哎呦连天惨叫的小混混,活该! 曲樱此刻却眯着眼,目光复杂的注意着已经停下动作的简宁,脑海里快速的将她所有的动作在记忆中枢给回放了一遍,简宁只用了三分的身手,毕竟这些只是前来探路闹事的人,还不值得简宁真的动手,可是刚刚简宁的动作有些的奇怪,似乎一直护着自己的胸口一下,也避免了踢腿的动作,进攻都是靠双拳的。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着,曲樱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猫,对上简宁投射过来的视线,笑眯眯的举起手里的果汁晃了晃,简宁你竟然敢瞒着席夜! 曲樱的眼睛还真毒!简宁无奈的叹息一声,已经知道曲楼察觉到了自己的秘密,一想到席夜,简宁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希望席夜不会和天逸一样小气。 “警官们来的正好,这些人喝多了闹事,欺辱这边小姐,这不,刚好将这些人渣给带进警局好好的教育教育,男人竟然欺负女人!”董大伟笑呵呵的迎了过去,和带队的警官打着哈哈,心里那是一个爽啊,今天这一出,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人算计好的。 妈的,就算打架闹事,有人报警,警察能来的这么快吗?就算来的快,110接警后,也不至于来这么多武装齐全的特警,摆明了想要给天翼盟找碴,不过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了。 董大伟回头看恶劣一眼地上不是抱着手腕就是捂着小腹,痛的脸色惨白的混混们,只恨警察来的太快,不能上前去补踢上几脚,不过简小姐下手还真狠,这些混混的手骨都被折断了,有些只怕肋骨也骨裂了,董大伟眼神幽沉的复杂了几分,想到当初盟里的人谈起曲小姐时,那些壮汉们一个个都一脸后怕,活像是见了阎王爷一般,只怕简小姐的身手有过之而无不及吧。特警快速的询问了一下四周目击的客人,闹事和酒吧无关,也就是和天翼盟半点关系都没有,而一个看起来美丽柔和的女人,竟然徒手打倒了十多个男人,这让带队的警官震惊之余,却也不敢随便的动手将简宁带走,只怕她的身份不简单吧。 十多个混混已经都被手铐拷了起来,唯独只余下简宁一个人还站在这里,带队的大队长走了过来,将情绪收敛好,“小姐,请你回警察局和我们协助调查。” 这边董大伟刚要开口,忽然,看见了走进来的四个男人,立刻松了一口气,安静的退到一边,大哥来了,这件事就不需要自己出面了。 “呦,这不是辛队长吗?怎么,酒吧闹事这样的小混混,竟然劳驾辛队长你亲自出面,还真是大材小用啊。”凤越痞子味十足的笑着,扫了一眼全场之后,优雅的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一手拍在了辛队长的肩膀上。当年姚家老二姚峰的部下,从军队转业之后回到地方,如今是市局特警队大队长,看来姚家还是要和天翼盟撕破脸对上了。“辛队长,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这趟浑水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你已经不是军人了,而是一名警察,没有必要惹得一身腥的。”凤越哥两好的揽着辛队长的肩膀,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的在他耳边开口,姚家的事,最好不要插手,否则被牵累了,还真是不值得。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辛队长沉默了一下之后,声音坚定的开口,姚长官当年对自己有恩,自己绝对不能忘恩负义。 “辛队长,做人不要这么死板吗?”凤越无力的扯扯嘴角,还真是个倔驴子,“身后那个一身黑的男人,辛队长你也是有眼力的人,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你清楚,你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要为家里人多考虑考虑啊。” 曲樱一口果汁哈在了喉咙里,看着能将威胁的话说的如此语重心长,还一脸对他人好的模样的凤越,无声的伸出了大拇指,看来自己修为还是不够啊,这才是典型的不要脸! 李笑白已经彻底绝对不发表意见了,反正这些损友,没有一个是善茬,所以幸好大家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不是敌人。 席夜漠然着一张峻脸走到了简宁身边,余光扫过一旁的辛队长,只是淡漠的一眼,却给人一种深沉到极点的震慑力,冷淡淡的眼神,带着天生的傲然和凛冽,如同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死人一般不值得注意,薄凉到极点的神色让人明白眼前的席夜是真的视人命如草芥,只要不触犯到他的底线,他不会动手,可是一旦越线了,那后果只怕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辛队长是从军队里走出来的人,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辛队长自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瘦削,可是辛队长却明白,那衣服包裹之下是锻炼到完美的身躯,没有多余的赘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不动则已,一动,只怕十个自己都不够死的。 “小姐,请你回去和我们协助调查。”辛队长再次的开口,双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可是即使如此,双腿却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后背有着阵阵的汗意,席夜那冷淡淡的一眼让人胆战心惊,似乎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其实简宁真的去了警局,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李笑白身为律师,刚想要开口,陪同简宁一道出去,一旁曲樱看了一眼从头至尾都冷酷着峻脸,不发一言的冷天逸,委屈的扁扁嘴,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席夜,我认为简宁最好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她怀了孩子,刚刚的打斗只怕会动了胎气!” 刹那,李笑白刚要上前的脚步僵硬下来,凤越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冷天逸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简宁,然后又是一张冰山脸,牧易霆一脸的无力,然后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席夜。 第四十五章 好男人啊 酒吧里的气氛低沉的让人感觉窒息,席夜的脸色看起来还算是很冷静,只是那一双黑眸,幽沉幽沉,遮掩不了的冷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让注意到席夜的人只感觉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明明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可是那种感觉却冷的让人害怕。 “去医院。”席夜低声的开口,抬手握住了简宁的手,神色淡漠,似乎已经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并没有让席夜多在意一般。 “嗯。”简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席夜那抓住自己手的大手,他抓的有些用力,掌心里汗津津的,手甚至还有些的颤抖,简宁不由的反握住席夜的手无声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这边辛队长还想要开口将简宁先带回警局去,可是这边刚张了张嘴巴,声音还没有发出来,赫然对上席夜那宛如死神般扫过的一眼,辛队长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直到两人走了出去,这才从那震慑之中回过神来。 “啊?就这么走了?”曲樱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离开的席夜和简宁,不解的抓了一下头发,这也和自己想象的差太多了吧,怎么也该生气一下,或者惊喜一下,席夜该不会耳背没有听到自己刚刚的话吧。“你知道还敢让简宁动手。”李笑白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决定从此之后自己绝对不认识曲樱这个女人,她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边你处理一下。”牧易霆低声对着一旁的董大伟交代了一下,然后向着李笑白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温柔,“走吧,我们也去医院看一下。客人今晚的酒水都免了,董大伟送走了辛队长这些特警,然后让人收拾着狼籍的酒吧,休业一晚,自己也开车去了警局。“冷天逸,你还在生气啊?你看席夜都没有生气,不要气了好不好?” 跟在冷天逸身后,曲樱小声的嘀咕着,不满的瞄了一眼前头冷傲的黑色身影,脚步放慢了一些,然后发现虽然背对着自己,不过冷天逸的脚步同时也放慢了一点。 眼睛一亮,曲樱刚刚还颓废的脸上立刻多了笑容,继续放慢脚步试验着,果真,冷天逸虽然没有回头,可是却一直注意着身后的自己。“哎呀!”突然,曲樱故意的绊了一下,身体向着一旁踉跄的跌了过去,没有预期的疼痛,冷天逸的长臂伸了过来,动作迅速的将故意要跌倒的曲樱给揽入到了怀抱里。 虽然被曲楼刚刚突然的跌倒的声音吓了一下,不过冷天逸立刻明白她是故意的,揽在曲樱腰间的手臂随即要松开,可是曲樱却已经如同强力胶一般直接的黏在了冷天逸身上,双手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小脸埋首在冷天逸的胸膛上。 低头看着怀抱里的人儿,冷天逸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不是不知道曲樱的身手,可是凡事都有意外,冷天逸明白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安全,她从没有想过如果出现了意外怎么办?更何况,笑白不明白,曲樱却知道姚家有多大的势力,并不是说冷天逸会惧怕姚家,可是曲樱这样莽撞,姚家如果真的对曲樱下手,如同今天的特警辛队长,那就是姚家过去的部下,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承袭了姚家的恩情,冷天逸不能保证日后姚家倒台了,这些人会不会反击,所以冷天逸需要未雨绸缪的将事情部署好,将所有的隐患都排除,可是曲樱却总是在计划之外。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冷天逸,你该明白我不会真的拿自己的安全胡闹的。”曲樱抬起头,夜色之下,看着冷天逸紧绷的峻脸,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刚毅的脸庞,深邃冷静的凤眸,曲樱知道冷天逸担心自己,可是他也该相信自己的,至少席夜就没有因为简宁动手生气。“我今天去见了姚家的人,不过谈判失败了。”冷天逸知道曲樱还没有懂,淡淡的开口告诉曲樱早上和凤越去见了姚峰的事情。“冷天逸,你笨啊,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简姚家的人,姚家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真的撕破脸,他们会将你当成首要目标的!”曲樱眉头皱了起来,气恼的看着冷天逸,他这么精明的一个男人,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天翼盟和寻集团息息相关,并不是曲樱让牧易霆去冒险,承担这一次姚家事情的主角,可是牧易霆原本就是黑道之中,他身边都跟着不少的保镖,而且牧易霆更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冷天逸身手再好和笑白一样,也只是自保 ,他们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可是今天冷天逸主动去和姚家的人接触谈判,日后,姚家如果真的垮台了,冷天逸一定会被列为首要报复的目标。“你担心我?”冷天逸看着曲樱满是懊恼的脸,失去了往日里的神采飞扬,五官都要皱成一团了,她真切的关心让冷天逸原本不悦的情绪散去了几分,大手不由的抚上曲樱的脸,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描绘着她的模样,“我也会担心你的安全,这和你的身手没有关系。” 怔了一下,醍醐灌顶的顿悟之下,曲楼这才明白冷天逸之所以那么生气,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身手,而是不管自己的身手多好,即使没有肚子里的宝贝,他也一样会担心。 “傻瓜。”胸口满是温热的情意缠绵,曲樱踮起脚,用力的在冷天逸的唇上啃了一下,低低的开口,“我以后不会做你让担心的事情了。” 虽然冷天逸并不认为她真的能做到承诺,不过曲樱留心了,以后至少会避免让自己涉入到危险之中,想到此,冷天逸肃杀的冷脸终于软化下来,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了曲樱的唇上。 “可是我那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担心我,可是你呢,冷天逸,你明知道危险还自己一头撞上去!”秋后算账着,曲樱不满的哼哼着,自己这是无意中犯错了,可是冷天逸却是明知故犯。 曲樱以前在军情处待了那么多年,军中,政界错综复杂的关系,曲樱明白,水太深,如果冷天逸得罪的只是商界的人,对方即使要报复,也只能雇佣杀手,到手只要封锁了对方的经济,就算想报复也没有能力,然后在道上放出话来,没有杀手会傻到为了一点钱接任务,因为如果杀了冷天逸,后患无穷。 可是姚家不同,在军界这么多年,即使姚家垮台了,没有钱没有权利了,可是还有一批从军中出来的人,他们对姚家愚忠,这些人如果真的要对冷天逸报复,曲樱不由的感觉到后怕,看向冷天逸的眼神就更加的哀怨,他竟然将自己拖到这样危险的局面里。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凤越却调查姚家所有的关系,近五年和姚家关系密切的军人都会详细的调查出来,姚家这一次的事情或许会由凤家出面处理。”冷天逸抱紧了臂弯里微微僵直了身体的曲樱,自己会部署好一切,不会让缘楼里任何一个人出事。 姚家这件事,不过是从天翼盟出面,还是自己从商界入手,都会引来不必要的后续麻烦,所以只有凤家出手,到时候搜集到相关的证据,找到突破口,姚家或许不会垮台,毕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只是会收拢姚家手里的权利,这样反弹和报复都会小很多,到时候在严密监控和姚家有关系的人。 曲樱抬头呆呆的看着冷天逸,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精明的厉害,可是此刻,路灯的光芒之下,看着冷天逸那自信的冷傲眼神,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和尊贵,如同站在云端睥睨天下的帝王,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之外,耀眼的魅力让曲樱有些的痴迷,真的帅呆了。 “走吧,我们去医院看看简宁。”冷天逸看着盯着自己失神的曲樱,那迷恋的眼神让冷天逸也很是幼稚的感觉到男性尊严的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不由扬唇笑了起来,抬手捏了一下曲樱的鼻尖。 “呃,去……医院……”声音有些结巴着,曲樱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看冷天逸看的失神了,蹭蹭的,脸不由的火辣辣的烧了起来。米花医院。 简宁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她比曲樱小心很多,也不会胡闹,就连之前的打斗,也只是站在原地连一步都没有移动过,所以母子均安,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的瘦,不过身体很健康,半点不用担心。 “席夜,我的手快要断了,还有,我不是妇产科医生,你就算掐断了我的手腕也没有用的。”阎成浩温和的笑着,打趣的看着虽然努力保持着镇定,可是却几乎要将自己手腕给折断的席夜,还真是闷骚的男人,明明这么担心,可是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的情绪变化。 “席夜刚刚直接带着简宁去了医院顶楼找成浩。”李笑白此刻算是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闷骚男了,明明已经紧张到把简宁带去顶楼找阎成浩这个外科医生,而不知道去妇产科,可是一眼看去,席夜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可怜了成浩的手腕,只怕明天要淤青一大块。“那是很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成了席夜生命里的一部分。”牧易霆倒是明白,席夜经历了那么多,如果不是遇到简宁,他一生都会这样的冷漠,漠然到无视生死,不管是自己的生命,还是其他人的,席夜面冷,眼神淡漠,因为简宁,后来才改变了很多,和缘楼的人在一起,有时候也会开玩笑,可是牧易霆却明白更多时候,席夜都是面无表情的。这边门从里面打开了,席夜猛然的松开阎成浩的手腕,身体僵硬着,虽然知道简宁没事,可是席夜还是有些的不安。 “呃,简小姐身体很好,胎儿也很健康,不用这么紧张的。”负责检查的是米花医院的妇产科主任,看了一眼席夜,知道很多时候,男人真是比怀孕的妻子更加的紧张,这是好现象,妇产科的医生知道孕育一个孩子,身为妈妈会有多么辛苦,男人如果这样体贴,不管是准妈妈,还是以后的孩子都会幸福很多。 “我很好的。”简宁看了一眼席夜,感觉到他浑身的紧绷,不由的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孩子也很好。” “饮食上有些地方需要注意一下……”办公室里,医生例行公事的交代,简宁倒没有多在意,她自己也是医生,虽然不是妇产科,不过当年调养小墨的身体,所以简宁在食疗上知道很多。 冷天逸和曲樱过来时,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席夜,然后两人忍不住的别过头笑了起来,而走廊里,牧易霆等人也都在隐忍着笑,席夜竟然像是小学生一般坐的端正,仔细听着医生的话,甚至还拿笔一点一点的记录下来。 简宁也感觉到席夜过分紧张了,可是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听着医生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原本想要提醒席夜真的不用这样,可是心头却是满满的感动,席夜是真的担心自己。 “冷天逸,我嫉妒简宁了,我以前怎么没有察觉席夜是这么好的男人。”曲樱扁扁嘴,忽然发现真的有些嫉妒简宁啊,席夜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竟然会这么紧张,自己当初有了孩子,冷天逸虽然也是狂喜,也是高兴,可是和席夜比起来,简直差太多嘛。 李笑白看着又开始没事找事的曲樱,忽然黯淡了眼神,看着一旁面带着浅浅笑意的牧易霆,忽然感觉到一阵内疚和自责,牧易霆是不是也在期待着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的身体却根本没有办法给他生一个孩子。以前李笑白还不曾察觉到,毕竟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实,李笑白当初还曾想,即使真的不能有孩子,也可以去领养一个,可是如今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才突然感觉心里难受的厉害,张了张唇,却无法说出一个字,不敢去看牧易霆失望的眼神。 “怎么了?”牧易霆第一时间发现了李笑白脸色有些的苍白,那一双原本总是盛满了力量的双眼此刻却满是让人心疼的哀伤,刚握住李笑白的手,牧易霆立刻察觉到了她的手冰凉的很。 “没事。”牵强的扯了个笑容,李笑白虽然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精神一点,可是心头却如同破了一个大洞一般,笑容僵硬着,牧易霆的手如同洛铁一般,让李笑白几乎控制不住的将手给抽了回来。“我们出去等。”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牧易霆看了一眼脸色复杂的李笑白,牵着她的手向着走廊外走了过去。 夜色之下的医院很是安静,米花医院后面有一个大大的庭院,风景宜人,住院的病人白天的时候都会在这里小坐一下,优美的风景会让人忘记病痛,甚至忘记自己在医院里,江南庭院的设计风格,几乎让人以为自己是在公园,而不是充斥了很多悲伤和死亡的医院。 “牧易霆,我是说。”李笑白终于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站在木桥上看着潺潺的池水,想要打好腹稿再开口,可是李笑白却发现自己的语言竟然苍白到这种程度,根本不知道在如何对牧易霆说。 冬天的风吹起来有些的冷,已经是寒冬了,夜晚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一两度,李笑白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被冻结了,苍白的脸迎着寒风,却不敢去看身后旁的牧易霆,终究是要说的。 “牧易霆,你知道以前我受过一些伤,当初伤的有些重,差不多康复训练了两年才痊愈,我……我当初伤到了子宫,所以以后我不可能有孩子的。”终于说了出来,李笑白哽咽了一下,以前并不认为真的非要有孩子,一生才完整的,可是此刻,李笑白很难受,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也因为牧易霆,他如果真的和自己在一起,就没有办法和天逸和席夜那样成为一个父亲。沉默着,如同听着死刑的宣判一般,李笑白浑身冰凉,双手用力的攥在了一起,直到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臂,然后被抱进了身后宽阔的胸膛里,李笑白泪水忽然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滚落下来。 “有一点失望,不过只是有点而已。”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刚刚在医院里时,看着席夜那么紧张,牧易霆其实也幻想着如果以后自己和笑白有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可是不亲身体验,那样的感觉只怕是无法想象出来的。可是只是有点失望,有点遗憾而已,牧易霆低头轻轻的吻住李笑白眼角的泪水,笑了起来,“怎么哭了,以后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我并不是很在乎血缘关系,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完全可以去领养,不用这么在意的。” “好。”李笑白知道牧易霆说的是实话,他从不会欺骗自己,他说有点失望,所以是真的有一点失望,不过李笑白却感觉自己被救赎了。“走吧,风有些冷,简宁他们也该回去了。”牧易霆揽着李笑白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夜色之下,峻脸之中冰冷的锐利从脸庞上快速的闪过然后消失,自己没有御如风那么好的忍耐,竟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插手处理,那些十年前伤害了笑白的人该死! 曲樱和冷天逸之间的吵架已经过去,所以曲樱又恢复了精神勃发,小鸟依人的靠在了冷天逸身边,席夜和简宁已经在后座上了。 李笑白刚刚哭过,眼睛有点红,虽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可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一般,一眼就明白出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只是大家却都没有开口说什么,阎成浩刚好晚班结束,所以三辆车向着缘楼开了回去。“笑白怎么了?”副驾驶位置上,曲樱不解的看着后视镜后面牧易霆的车,阎成浩自己开车,牧易霆和李笑白一辆车,这边,席夜那么紧张,所以是冷天逸开车。 “我大概知道。”简宁毕竟是御家的人,虽然当年的事情如风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结合今天在医院的情况,简宁多少能猜测到一些。席夜不看了一眼简宁,再看了一眼就差没有从副驾驶位置挤到后座的曲樱,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席夜,你不会没有看见笑白的眼睛都哭红了吧?”曲樱挫败的叹息着,摇着头,一脸席夜没得救的挫败表情,他的眼里只怕只有简宁一个人!“简宁,什么情况?” “大致有个猜测,我问一下如风。”简宁只感觉最近事情太多,刚拿出手机还没有拨号,手机却已经被席夜给拿过去了。“我来打?你要问什么?”席夜没有忘记医生之前的叮嘱,所以此刻席夜直接拨通了御如风的电话,然后将目光看向简宁。“牵扯到笑白的隐私了。”简宁此刻有些愣住了,不明白席夜为什么要拿走自己的手机,一旁正拉长耳朵想要知道结果的曲樱也愣住,席夜不会小气到不准简宁和其他男人打电话吧? “那就算了。”席夜想了一下,手机里刚传来御如风温润的嗓音,席夜已经挂了电话将手机给收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汽车里,简宁和曲樱对望一眼,都是一头雾水,席夜虽然闷了一点话少了一点,可是也不是这么专制霸道的男人,基本而言,缘楼几个男人里,冷天逸算是最霸道的一个,阎成浩最为温和,牧易霆沉稳冷静,席夜基本都是面无表情的漠然,可是此刻简宁和曲樱是真的被席夜弄傻了。“手机有辐射,对你和孩子不好。”冷天逸稍微的想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不是吧?”曲樱目瞪口呆的看着席夜,然后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简宁,缩回自己的座位上,目光瞄了一眼冷天逸,他怎么不会对自己这个准孕妇这么体贴呢? 自己如果真的这样,估计她就不是翘家了,只怕还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躲着呢,再说冷天逸也感觉席夜有些过度紧张了。曲樱看着冷天逸那一脸的坦然,然后笑了起来,伸过手握住冷天逸的手,他如果真的和席夜这样大惊小怪,那自己只怕要哀怨死,冷天逸虽然有时候霸道一点,脸冷起来有些吓人,不过还是十分民主的,如果能电话都不能打,偶然上网都被禁止,曲樱感觉自己一定是离死不远了。席夜看着前面相握在一起的手,冷天逸只有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其实这样的动作席夜也常做,以前的时候,甚至会一手开枪,一手掌控方向盘开车,可是此时席夜却忍不住的皱起眉头,总担心会出现意外。 被席夜那凉凉的眼神扫过,冷天逸嘴角抽搐了一下,松开曲樱的手,双手落在方向盘上,专注而认真的开车,身后那视线终于消失了,而也察觉到的曲樱终于没有忍住格格的笑了起来,席夜真的没有救了! 席夜并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以前在军情处时,他虽然年轻,却也是高级特工,身手凌厉,枪法精准,心态很好,所以才会被当成卧底派往了组织,然后被发现,之后被尘封了记忆,被当成了组织最优秀的部下,这一生,席夜杀过很多人,他不嗜杀戮,可是很多时候,却不得已而为之,席夜心很冷,他不在乎生死,是最好的人形兵器,如果他要杀的对象是一个孕妇,席夜也不会犹豫分毫,他只在乎完成任务。 可是如今,当知道简宁肚子里有了个孩子,席夜并不是所有人认为的很在乎,很狂喜,他在担心,担心简宁,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很多血腥的画面,大腹便便的孕妇,一个跌倒就可能一尸两命,生孩子时会有多么的危险,席夜忽然感觉简宁如果没有怀孩子多好,那么就不会有危险! 再说对席夜而言,有小墨就可以了,还有简克克那个孩子在,简宁不会寂寞的,可是如今,席夜知道简宁很高兴,能看得出来,她的眉宇之间都有一种喜悦,然后所有人都很高兴,可是席夜不是不高兴,他只是担心,担心在这十个月里可能出现的种种意外,尤其是目前形势不太好,天翼盟和姚家的关系一触即发,席夜在不安,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不要不安。当初选择了接手组织,席夜只是感觉有些麻烦,以后会没有多少时间陪伴简宁,可是这样也好,席夜可以确保简宁的安全,而且简宁的身手席夜知道,所以并没有太多担心,可是现在不同了,简宁有了孩子,她的动作会迟缓,遇到危险时,她会第一时间保护孩子,如同她总会保护小墨一样,简宁会受伤。 缘楼到了,汽车停稳妥之后,席夜打开车门,看着简宁下车,眉头皱了一下,简宁动作已经柔缓了很多。 “不用这么担心,没事的。”看到席夜还是一脸紧绷着皱着眉头,简宁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自己真的没有想到席夜会这么紧张,原本以为天逸对待曲樱已经够紧张了,如今才知道席夜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席夜在高度戒备着,牧易霆疑惑的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冷天逸,发现他也察觉到了,然后两个男人都笑了起来,原来席夜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他该不会认为简宁上个台阶就会跌倒吧。 “就医学上而言,有一部分男人会患上拟娩综合症,就是当妻子怀孕后,会有晨吐、疲劳,体重增加,情绪不稳这些症状,而男人也会神奇的出现这些症状,只不过他们是太过于紧张导致生理上的变化,一般等宝宝出生之后就会自动恢复。”阎成浩笑着解释着,看着席夜那如临大敌的模样,只感觉席夜该不会也会这样吧。 “席夜真是好男人啊。”曲楼感慨的开口,和李笑白对望一眼,以前他们还将席夜排在缘楼好男人排行榜最后一名,如今才知道这是真人不露相。“笑白你说简宁这要是跌一跤的话……”曲樱话还没有说完,嘴巴上多了一只大手,冷天逸直接捂住她的口,抱歉的对着回过头来,眼神冰冷的席夜道歉的领首,曲樱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她不知道席夜已经高度紧张了吗? 我也是准妈妈!曲樱自知失言,不满的在冷天逸的手上咬了一口,为什么冷天逸都不对自己这么关心呢! 牧易霆轻轻的握住李笑白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虽然他们不会有孩子,可是他们也会很幸福的,并不需要和天逸他们一样,有了孩子才会有幸福。 明白牧易霆眼中的意思,李笑白笑了笑,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已经释怀了吧,如同他说的一般,虽然会有些失望,有些的遗憾,不过他们会有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的。 电梯里,阎成浩叹息一声,忽然感觉形单影只的自己还真的有些寂寞了,自己也快要奔三十了,之前还不曾察觉到什么,此刻看着好友们一个个都有了另一伴,才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 电梯到了相应的楼层,因为很晚了,所以大家也都各自休息了,凤越听到开门声,从沙发上回过头看着进门的阎成浩,“回来了,简宁没事吧?” “没事,简宁知道分寸的。”阎成浩看着同样是孤家寡人的凤越,忽然开口道,“你有女朋友了没有?” “女朋友?怎么,你被那帮男人给刺激到了。”凤越调侃的笑了起来,勾着美丽的桃花眼,一脸的邪魅不羁,“我家老头子倒是催过我,不过何必为了一棵树上吊死,要知道外面可是群芳艳丽,我女朋友多了去了,成浩,需要我给你介绍吗?”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四十六章 退出行动 小墨从学校的校车上下来时已经傍晚时分,校门口停了不少车子,都是来接这一次学校组织去其他学校交换生的学生家长,也有些路近的家长站在一起交谈着什么,车子停缓下来之后,大人们一涌而来,脸上满是喜悦的目光看向好几天都没有见到的孩子。 “影七叔叔。”小墨低声的开口,手里原本的行李包已经被影七接了过去。 “回来了。”所有影卫里,影七算是最温和的一个,对着笑墨淡淡一笑,“克克没有过来,被你席叔叔罚站呢。” “怎么了?”坐上了汽车,小墨不解的看向正准备开车的影七,原本以为会是妈咪或者爹地来接自己,而且不管是谁过来,克克肯定会跟来的,当下车时只看到影七叔叔等在一旁,小墨还是愣了一下。 “回去你就知道了。”买了个关子,影七平稳的发动起汽车向着缘楼方向开了过去,怎么说呢,唉,说是说不清楚的,所以只能等小墨回去自己看才知道。 屋子里有淡淡的药膳味飘了出来,推开门的时候,小墨怔了一下,担忧的目光快速的看向沙发上的简宁,对上她一如既往的柔和笑容,并没有任何的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妈咪。” “累了吗?”简宁温柔的笑着,抬起手轻轻的抚上小墨的头,看着他刚刚进门时皱起的眉头,无奈的笑了笑。 “哥,我……”这边简克克还被罚站在墙角,看到小墨回来,眼睛一亮,可是脚步刚一移动,忽然想起自己此刻还在罚站中,不由气呼呼的停下了动作,板着小脸,愤怒的瞪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席夜。 而同样的席夜脸色并不太好,虽然只是很细微的表情变化,可是还是让小墨察觉到了席夜浑身烦躁和压抑的情绪。 “席叔叔,妈咪,我先将行李放回房间里。”小墨招呼了一声席夜,明显的感觉到被罚站在角落里的简克克那受伤的眼神,似乎责怪小墨竟然还和席夜打招呼,却一点不在乎正被罚站的自己。 “半个小时之后吃晚饭。”席夜淡淡的开口,转身又走回了厨房里,明明怎么看都不像是下厨房的人,此刻却无比专注的煎熬着灶台上的药膳,小心的用勺子搅拌着。 回到了熟悉的房间,家人就在一门之隔外,小墨脸上终于有了轻松的神色,将行李包放在了地上,从衣拒里找出衣服向着浴室走了过去,打开热水,洗去一身的疲惫。 这几天因为学校的交流会,小墨除了因为品学兼优被选为交换生去了邻市,也第一次真正的陪同御家的人出了在外的任务,不是当初的训练,而是真正的走入到黑暗的世界里,御家在黑白两道上有着特殊的地位,这个古老而尊贵的家族,游走在边缘地带,其实御家真正拥有的是庞大的情报系统,情报网络的据点遍布全球。 相对而言这是安全的行业,因为御家有着良好的口碑,绝对的保密让不管是商界政界还是黑道的人都可以相信御家,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道御家的人从没有敢和御家过不去的,和一个情报组织过不去,那就等于将自己所有的丑事和秘密摆在世人面前,所以只要御家一直遵守着保密这一条铁一般的规定,就没有人敢会御家,而想打御家主意的人,也不需要御家开口,就会有人去处理,这其中的关系复杂,真正的涉入其中,小墨才知道,自己即使有着精睿的头脑,却也是很疲惫。 哗啦啦的热水冲洗走了满身的疲惫,小墨俊逸的小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刚走出浴室,放在床上的联络器一闪一闪着。 “小墨,回来了,这一行感觉还好吗?”联络器被接通之后,御如风温和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即使只是通过这样的高科技联系着,却似乎还是能让人触摸到御如风那温而尔雅的面容。 “嗯,可是如风叔叔,你和雷叔叔不是准备找代理孕母留下孩子吗?”小墨接过话,虽然如风叔叔和雷叔叔终于在一起了,可是其中的艰难,小墨比雷熙更清楚明白。 或许也是御如风不想让雷熙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有些事并没有说,而雷熙自然也没有深想,可是身为御家的家主,和同性的男人走在一起,小墨明白御如风做了多大的努力,甚至还因此染了血腥,死了一些人。 “可是我还是感觉小墨更合适这一行啊。”清朗的笑声温润的响起,御如风还是一身优雅而尊贵的唐装,站在回廊之下,夜色如水,月光皎洁,俊逸的身影宛若从千百年前的古代走出来的名门贵公子,高雅圣洁的不曾沾染现代社会的世俗和尘埃。 “过几年即使真的留下了孩子,可是也不一定如同小墨这般合适御家。”御如风再次的开口,染着笑意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思念,这么多年来了,御如风是真的喜欢小墨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简宁当初一直因为小墨的身体忙着找药,研究治疗方案,小墨几乎是御如风一手带大的,那淡雅沉静的性格让御如风真的喜欢。 “如风叔叔,等以后再看吧,如果孩子真的不合适,我会接手的。”其实相比而言,小墨除了和简宁之外,其实所有缘楼的男人里,包括冷天逸,他还是和御如风最为亲密。 结束和御如风的通话正好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小墨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简克克还是站在角落里,简宁在厨房里摆着碗筷,以前总是会来蹭饭的其他人这一次竟然一个都没有来,这让小墨不由的也好奇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认错?”席夜冷着嗓音开口,冰冷淡漠的看着墙角的简克克。 “克克没有错!”倔脾气也上来了,简克克头一歪,脆绷绷的丢出答案,肉呼呼的小身体站的笔直,就是不像席夜低头认错。 “那你就继续站着!”眉头皱了一下,席夜漠然的转过身向着厨房方向走了过去,脸色比刚刚小墨进门的时候更加的阴沉了几分。 站就站!有什么了不起的!简克克咬着唇,板着小脸,狠狠的盯着席夜的峻挺的背影,然后收回目光继续罚站在角落里。 小墨有些头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可惜简克克那牛脾气上来了,却比谁都固执,让小墨无奈的转身向着厨房里走了过去,其实他一转身,简克克那哀怨的眼神就看了过来,可惜被罚站,太有损简克克的男子汉形象了,让简克克只能堵着一口气,继续和席夜拧到底。 餐桌上的饭菜很是精致,可是一看就知道是外面大厨做出来的,并不是简宁一贯做的家常菜,这让小墨有些的不解,而更加不解的是席夜对待简宁的态度,太过于小心翼翼,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简宁出了什么事。 不是说以前席夜不关心简宁,可是以前的时候,席夜更多的是安静的,安静的守在简宁的身边,或许是因为组织的关系,聚少离多,所以有时间回来之后,席夜几乎不会离开简宁,一般简宁做饭时,席夜都会在厨房里陪着,递一下东西,打打下手,然后吃过饭,席夜会自动的去收拾碗筷清洗。 因为缘楼的关系,大家都没有请佣人,所以家务席夜都是自己一手包揽着,毕竟他总是心疼简宁要照顾两个孩子,扫地拖地,收拾整理,虽然身为男人做的并不太好,可是席夜都会去做,这也是小墨放心把简宁交给席夜的原因,这个男人虽然沉默寡言,或许也不懂浪漫,可是他是真的爱着自己的妈咪。 可是刚刚,即使是短短两分钟的观察,小墨就察觉到了席夜的不对劲,他精神高度紧绷着,简宁起身拿个勺子,席夜都会盯着她的身影,让人感觉在席夜眼里简宁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对上小墨疑惑不解的眼神,简宁无奈的笑了笑,之前去医院的时候,感觉到席夜的紧张,简宁只以为是因为有了孩子,席夜第一次成为真正的父亲,所以才会那么紧张,那是喜悦的一种表达方式,可是现在,简宁才隐隐的明白,席夜紧张的不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而是自己。 虽然席夜和简克克都拧起来了,不过当看到冰箱里留下的饭菜时,小墨明白其实席叔叔还是很喜欢克克的,只是妈咪没有干涉,小墨也没有多问什么,所以简克克很悲催的发现自己被人给当成空气彻底无视了,妈咪也就算了,连哥哥都忘记自己,简克克只感觉浑身冰凉,更多的却是一种失望,也许妈咪和哥哥还有席叔叔才是一家人! 饭后,席夜出去扔垃圾,小墨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缘楼的庭院里,席夜一手点燃了烟,峻挺的身影站在树下,阴暗彻底笼罩了他的身影,手里夹了一根刚点燃的烟,却没有抽,只是夹在修长的指间。 “席叔叔,这不像你。“小墨走了过来,自己都能感觉到席叔叔的情绪的变化,似乎身休里隐藏着一头野兽,暴躁的要破体而出,这样的焦躁真的不像是席叔叔。 “简宁有了孩子。“沉默了许久之后,席夜淡淡的开口,抬头看着暗黑一片的夜色,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一直从知道简宁有了孩子开始就持续着,甚至连半夜都会从睡梦里惊醒,席夜也知道今天是自己没有控制住情绪。 下午得知小墨要回来,简克克简直乐翻天了,几天不见,所以急着冲出门去接小墨,结果太急切之下,一头撞在了简宁身上。 然后席夜就没有控制住情绪,喝斥了简克克,要他收敛这样毛毛躁躁的性子,第一次被人真的喝斥,简克克懵了一下,然后气恼的顶了回去,再然后就是席夜在简克克的屁股上给了他一巴掌,罚他站到墙角去,而简克克也气呼呼的站到了墙角,其实心头是委屈的,可是那一句“我又不是你儿子,你儿子在妈咪肚子里还没有出来。”的话说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当时席夜是真的被伤到了。 一直以来,席夜在乎简宁,也将小墨和简克克真的当成自己的孩子,虽然他平日里都是淡漠着一张脸,可是有些感情并不需要说出口的,而简克克话一出口,看着席夜脸色更难看,也是后悔了,所以这才乖乖的一直站在墙角。 “席叔叔,你在担心妈咪?”小墨敏锐的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席叔叔的神色看起来不在乎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弟弟和妹妹。 “嗯。”淡淡的应了一个字,席夜颓废的皱着眉头,这种焦虑来的莫名其妙,可是一想到简宁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有危险,席夜便能将危险无限的扩大。 小墨莞尔的笑了起来,拉了拉席夜的手让他蹲了下来,然后走了过来,忽然抱住了席夜,轻轻的在他耳边开口,“席叔叔不用这么担心的,以前妈咪生下我的时候那么艰难都平安无事,这一次有席叔叔在一旁,妈咪和宝宝都不会有事的。” 七年前,生下小墨的时候是真的艰难,可是在那样危险的境地里,不管是简宁,还是小墨都顽强的挺下来了,所以席夜是真的不用那么担心的。 怔了一下,席夜抬手轻轻的抱住了小墨,闭着眼,深呼吸着,是啊,那个时候那么艰难,简宁都没有出事,这一次一定也不会的。 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小灯,简克克还是站在角落里盯着自己的脚趾头,开门声响了起来,回来的席夜不发一言的向着卧房走了过去,而小墨并没有回来,简克克失望的叹息一声,倍感委屈的低着头继续盯着自己的脚趾头。 小墨去了缘楼其他几层打了招呼之后,再回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打开门看着还站在角落里的简克克,不由的摇摇头走了过去,“还和席叔叔生气呢。” “哥……”委屈着,简克克低声喊着,然后低着头,肚子早就饿了,而且从小墨回来到现在都快三个小时了,简克克感觉自己在小墨心头一定是排在最后的。 “我去帮你把饭菜热一下,去房间里洗个澡,然后吃饭。”小墨抬手拍了拍简克克的肩膀,看着他那原本总是神采飞扬,可是此刻却失落落,无精打采的小脸,犹豫了一下,那落在简克克肩膀上的手不由的抚上他的脸,“今晚上你和我睡。” “真的?”蹭的一下抬起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简克克狂喜的看着小墨,那一双眼几乎要发出幽绿的光芒来,让小墨一阵无语,只能点了点头。 用微波炉将席夜留下的饭菜热了一下,放在了托盘里端到房间里时,简克克已经快速的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小墨,只感觉被罚站也是值得了。 克克只有四岁而已,小墨有些无奈的看着过于兴奋和激动的简克克,忽然有些忧虑,之后随着克克的长大,自己要怎么和他相处,他对自己的感情? “哥哥,快到床上来,这几天在外面,哥哥一定认床睡不好吧。”吃过饭,将碗筷送回了厨房,简克克动作利落的爬上床。 “别折腾,快睡吧,我也累了。”小墨下午回来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子,一路颠簸不说,关键是之前几天晚上都随着御家的人出任务,是真的有些疲倦了,抬手关了灯,然后静静的躺在床外侧闭上眼休息。 哥哥!简克克哀怨的看着黑暗的夜里就这么睡着的小墨,虽然知道自已这个时候只有四岁,什么都做不了,当然他也没有想着要做什么,可是简克克却感觉小墨却是那么的遥远,即使睡在自己身边,可却走不进小墨的心里。 安静里,简克克只哀怨了片刻,然后小小的身休挪动了一下,发现小墨似乎睡着了,嘿嘿一笑,继续挪着,直到挪到了小墨身边,胳膊已经贴着胳膊了,然后伸过手,简克克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指尖碰到小墨的指尖,等待着,哥哥睡着了! 肉呼呼,暖和和的小手立刻握住了小墨的手,一个翻身,简克克如同八爪鱼一般黏到了小墨身上,总感觉哥哥身上有着淡淡的味道,说不出来的舒服,哥哥就是有点瘦! 简克克看着睡着的小墨,一片黑暗里,小墨的脸显得格外的白皙,五官俊美,几乎是冷天逸的翻版,可是身上却没有那种冷酷和锐利,更多的是一种优雅如水的沉静,哥哥,我还要等多少年? 黑暗里,简克克终于睡着了,原本一直安静入睡的小墨这才睁开眼,侧过身看着黏在自己身上的简克克,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过手抱住了简克克暖和的如同小火炉一般的身体,而睡梦里,似乎是察觉到了小墨亲昵的动作,简克克无声的笑了起来。 缘楼迎来新的一天,阳光明媚的招摇着,可是在这样的冬季,即使有着明亮的阳光,却也是寒冷的。 因为是周六,所以小墨不用上学,加上之前几天的劳累,所以也难得睡了个懒觉,而简克克这个小懒虫早晨时醒来了一下,然后看到小墨抱着自己,嘴角笑开了花,偷偷的在小墨的脸上印上一个无比纯洁的吻,然后闭上眼不到五分钟又睡着了,只是如同八爪鱼一般抱着小墨一起睡。 咖啡店。 席夜和简宁过来时,席夜是牵着简宁手的,不等简宁开口,自己却已经起身替简宁将早餐拿了过来,甚至纸巾也是席夜递过来的,关爱备至的呵护,即使席夜要和冷天逸、牧易霆谈论关于姚家的事情时,席夜却也是一心二用,目光不时的扫过,关心着简宁的一举一动。 “简宁,你已经幸福的让我嫉妒了!”曲樱笑着在工作间里做着蛋糕,一面回头对着吧台里的简宁挤眉弄眼的扮了个鬼脸,席夜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天逸对你不好吗?”简宁无奈的着曲樱,各人有个人的聿福,不过席夜突然这样,简宁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曲樱想到昨晚的一夜缠绵,然后不由的笑了起来,面容上散发出娇媚的神采,手上还粘着白白的面粉,快速的蹭到简宁身边,一手搭上她肩膀,压低了声音暧昧的开口,“头三个月医生说最好要禁房事,看席夜这架势,肯定不会违背医嘱的,简宁,你要看好哦,男人这个时候最容易出轨的呀。” “你整天的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彻底无语,简宁挫败的看着笑的格外阴险的曲樱,她该不会真想找几个人,然后没事去勾引一下席夜,看看他会不会出轨吧。 “姚家这一次的事情我会退出。”桌子边,席夜的目光从简宁身上收了回来,神色平静的开口。 什么?错愕的愣了一下,冷天逸和牧易霆不解的看着开口的席夜,一旁的凤越还在吃着早餐,一口饭呛在了喉咙里,见鬼般的看着席夜,阎成浩也是怔了一下,血缘上,席夜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大哥,虽然多年不曾在一起过,可是血缘亲情是无法害舍的,只是阎成浩是真的不知道席夜会中途退出。 “就是你们听到的这样。”席夜站起身来,抱歉的看了一眼牧易霆,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迟疑,他不能让简宁涉入到任何危险里。 组织里的人知道简宁存在的时候极其忠诚的部下,席夜不想任何人会伤害到简宁,尤其是在简宁如今有了孩子,正在丧失保护自己能力的时候,如果可能,席夜更想将简宁带回御家的岛上去。 其实冷天逸也担心曲樱的安全,所以之前曲樱直接和姚祥对上,设计陷害他绑架时,冷天逸才那么生气,可是即使担心曲樱的安全,冷天逸也没有想过要退出这一次对付姚家的行动,席夜刚刚的话真的让冷天逸怔住了,不解的皱着眉头盯着席夜的背影,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简宁看向走过来的席夜,虽然一直在和曲樱闲扯着,却还是关心着这边的交谈,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可是简宁敏锐的感觉出其中氛围的变化。 “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席夜握住简宁的手一起向着咖啡店外走了过去,留下咖啡店里面面相觑不解的众人。 “席夜真的就这么退出了?”凤越挫败的眨巴着眼睛,对席夜了解不深,可是以自己的判断,席夜不是这样临阵退缩的人,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 “席夜有些过于紧张简宁。“牧易霆缓缓的开口,隐隐的感觉出席夜对简宁的变化,他是担心姚家这一次的事情会连累到简宁,所以才会退出的。 阎成浩和冷天逸都没有开口,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一直走回了缘楼,虽然有些冷,不过这边花圃的设计是玻璃的的暖房,隔绝了寒冷的空气,姹紫嫣红的花卉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 “简宁你会怪我吗?”席夜停下脚步,将刚刚的事情和简宁说了一遍,然后目光静静的落在简宁柔和雅致的面容上。 “你有其他打算。“简宁笑了起来,并没有被席夜的话所骗到,虽然席夜这两天的表现有些的异常,可是他绝对不会真的退出,在黑暗世界里没有真正的安全,如果真的要安全,那只能去消除一切危险的隐患,而不是退出。 “我以为我表现的已经没有破绽了。”席夜冷漠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浅笑,修长的手指抚上简宁的脸,可是却还是瞒不过简宁。 “是没有破绽,你没有看到天逸和霆那震惊的表情。”可是自己了解席夜,他不会这样做,不会在危险的时候退缩,即使他再担心自己的安全,席夜只会将一切部署的滴水不漏,不会让危险接近自己,而不是选择退缩。 一一一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一一一 圣诞快乐! 第四卷 竹马成双 第四十七章 完美落幕 兰迪市的酒吧很多,尤其是在酒吧街那边更是酒吧林立,而有了天翼盟的管辖,这些酒吧虽然也有斗殴打斗什么的,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平稳的,基本不会闹出什么大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天翼盟和政界关系格外好的原因之一,有了天翼盟牢牢掌控着亚洲这边的黑帮,各国警察其实都松了一口气,不管是枪支、毒品,各个方面都非常的稳定。 “老板,你确定你不会亏损吗?”打着哈欠,擦拭着吧台上的玻璃杯,服务生小蒋疑惑的看着懒懒的坐在吧台里的酒吧老板,老板调酒技术不太行,然后酒吧也是普普通通,唯一让小蒋感觉能吸引客人上门的估计就是清净了,客人少了,自然清净了,而且也没有嘈杂的的DJ音乐,三三两两的客人喝着酒,差不多是最不像是酒吧的酒吧了。 “放心,年底会给你奖金的,快回学校复习去,期末考不要被当了。”老板潇洒的摆摆手,让酒吧里唯一的服务生就这么提前下班,自己果真会是最善良的好老板。 小蒋看了看四周,想着自己确实还有一些课程需要复习,感激的看了看老板,将杯子放到了身后的架子上,这才感谢的转身离开,虽然酒吧没有多少生意,可是老板给自己兼职的工资不低,一个小时三十块,差不多就够自己一天的花销了,有事还可以请假,期末还可以提前下班,所以小蒋是真的希望酒吧可以一直开下去。 三三两两的客人也陆续的离开了酒吧,毕竟已经是深夜一点钟了,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了,姚祥径直的向着酒吧吧台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保镖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酒吧,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这才站定了身影。 “火凤烈焰。”坐在椅子上,姚祥对着调酒的老板说出暗号,这里是整个兰迪市买卖消息的最好地方,任何消息,只要你出的起钱,只要这个消息不涉足到酒吧的安全,老板都会有给你精准的消息,口碑极好,不少黑道,甚至很多警察还有情报组织的人都会来这里打探消息。 “要查什么?”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惺忪模样,老板调了一杯酒递了过来,接过姚祥手里的纸张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两个字缘楼。 “查清楚这幢楼里所有的人,价钱任由你开。”端起酒杯灌了一口烈酒,姚祥暴戾着一双眼,丝毫不掩饰满脸的恨意和杀机。 老板低着头拿出打火机,然后将手里的纸片给点燃,那总是无精打采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精睿凌厉的光芒,瞄了一眼灌酒的姚祥,这位也不先去打听打听清楚,竟然查到缘楼来了。 “明天这个时候给你答案,每个人价格十万。”老板淡淡的开口,摆摆手,示意交易交谈已经结束。   入夜,小墨是睡着的,不过当特定频率的手机突然震动时,小墨倏地一下从黑暗里惊醒,快速的拿过手机,打开收到的消息,是乱码,靠在床头输入了密码进去之后,看了一眼,神色微凛,已经凌晨一点半了,不过还是要去一趟。 “哥,你去哪?”简克克虽然睡的沉,不过当小墨起身之后,将枕头塞给了喜欢抱着小墨入睡的简克克怀里,不一样的手感之下,简克克立刻惊醒,迷蒙的睁开眼看了一眼自己抱着的枕头,然后抬起头,哀怨的目光看向小墨,如同被抛弃的小熄妇。 “克克继续睡,我出去一下。”小墨将衣服扣子扣好,看着简克克那无比哀怨的模样,不由的走到了床边,轻轻的拍了拍简克克的头。 “我也去。”嫌恶的将抱着的枕头丢在了一旁,虽然简克克更喜欢这个暖和的大床,而且大半夜的外面多冷,不过还是快速的掀开被子起床,冰冷的空气席卷而来,让简克克冷的颤了一下。 “克克,你睡,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了。”小墨看着冷的发抖的简克克,快速的拿过被子将他给裹了起来。 “不要!”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简克克咬着唇,帅气的小脸上满是失望,有些委屈的看着阻止自己的小墨,哥哥最近越来越忙了,除了学校,常常也是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就睡觉,根本没有时间陪自己玩,简克克越来越有种和小墨遥远的感觉。 在自己还是一个四岁的小屁孩,每天只能在幼稚园里消磨时间,哥哥却越来越遥远了,在过着自己并不知道的生活,小墨没有说自己每天到底在做什么,所以简克克也没有问,可是心头却是惶恐不安。 “那多穿一件衣服,不要冻着了。”小墨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忍简克克那乌黑的瞳孔里落寞的神色,转身向着衣柜走了过去,将简克克的羽绒服和帽子围巾都拿了出来。 笑了起来,简克克任由小墨给自己穿衣服,近距离之下打量着小墨精致的五官,那浓黑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让简克克只感觉心头柔软的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走吧,哥哥。”穿上鞋子,简克克握住小墨的手,即使外面多么寒冷,可是对于简克克而言,此刻是就是幸福。 大门口,影七已经站在车子边,看到小墨下楼立刻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看了一眼跟过来的简克克,怔了一下,却也没有多言,等小墨和简克克上车之后,平稳的发动了汽车向着酒吧的方向开了过去。 虽然简克克一脸兴奋外加激动可以和小墨一起夜晚出行,可是随着汽车的开动,暖气之下,小小的身体终究只是四岁的孩子,而小墨又是一只手臂环着简克克的肩膀,渐渐的,简克克打了个哈欠,眼睛慢慢的闭上,最后整个人靠在小墨怀里睡着了。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汽车停在了酒吧的外面,“影七叔叔留下来照顾克克。”小墨对着影七开口,慢慢的将睡着的简克克放在了后座上,自己起身下车走进了酒吧里。 “墨少。”酒吧老板原本正在收拾着酒吧,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看到小墨之后,立刻一扫之前的懒散,笔直的站定了身影,眼神坚毅,态度恭敬。 “是什么人来打探缘楼的消息。”对于这个称呼,小墨已经决定不去纠正了,御家是古老的家族,对于身份有着明显的界定,以前在岛上,大家都 熟悉,所以还会喊小墨的名字,可是岛外的御家人却都是尊称小墨为小少爷,实在让小墨有些头痛,而如今,小墨正式接受御家的训练之后,称呼就由小少爷变为了墨少,不熟悉的一些下属对小墨更是异常的尊敬。 “北方姚家的长子姚祥,这是资料。”酒吧老板快速的走进吧台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的,打开相应的页面,准备让小墨浏览。 “姚家?不用,我知道他。”小墨摆摆手,沉思着,这些天,小墨虽然忙着训练,却也知道发生的事情。 笑白阿姨以前的律师朋友楼明被抓入狱,笑白阿姨原本想要给他二审翻案,却牵扯到张开源,而这个张开源身后竟然是姚家,这才将事情复杂化了。 “替我联络姚家在兰迪市的人,明天下午五点见面。”小墨淡淡的开口,心头已经有了打算,御家这么多年能一直屹立在黑白两道,凭借的就是良好的信誉,而且只要不触犯到御家,那么御家是不会插手任何事情。 “墨少要亲自出面?”酒吧老板疑惑的愣了一下,以墨少的身份,姚家虽然也是家世显赫,可是这样见面会不会有危险。 “无妨。”自己要见的是姚家的主事者,而且这一件事如果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最好,实在不行的话,那么御家被牵扯进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张开源和姚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回禀墨少,这个查不出来,不仅仅是我们在查,还有好几路人都在查张开源,可是事情时间太久了,当年被人抹的干干净净,除了姚家和张开源自己之外,只怕没有第三人会知道。” 等小墨从酒吧里出来时已经是天亮了,因为姚家的事情,整个局势目前都有不少变化,安插在军方还有政府高层的人都在深夜被小墨叫醒了,让他们各自留心,不要让御家被牵扯到姚家这一次的危机里,毕竟不管事情到底如何发展,姚家即使不垮台,也会被排挤出军方,所以御家但凡和姚家有关联的人和事都要撤的干干净净,防止被牵连到。 “哥哥。”简克克眼睛还没有睁开,脑海里最后残留的记忆是靠在小墨怀抱里睡着了,此刻感觉到自己正枕在“小墨”的腿上,心里头如同喝了蜜一样的甜,不由的挪了挪身体,双手用力的抱住“小墨”的腰,然后直起身体,迷糊着一双眼直接对着影七的唇啵了一下。 可是触感不对之下,简克克猛然的睁开眼,赫然对上影七有些扭曲的脸,而简克克刚刚幸福甜美的梦境彻底被打碎。 “怎么是你?”哇哇的叫了起来,简克克苦着小脸,和影七大眼瞪着小眼,为什么不是哥哥?为什么自己要睡在影七的腿上?为什么自己刚刚亲了影七的嘴巴? “一直都是我。”影七看了一眼自己大腿上的口水渍,嘴角微微的纠结的抽搐了一下,被简克克给睡了一夜,腿已经发麻了不说,关键是克克睡觉还不安分,扭啊扭的,还用力的抱着自己的腰,虽然说影七知道这只是一个孩子,四岁的孩子,可是半夜简克克偶然梦呓一下,笑的格外的诡异,那表情怎么看都不是像是个孩子,而像是个小色魔。 影七忽然想克克以为抱的人是小墨,所以这个四岁的孩子不会在梦里对小墨YY吧?可是刚刚嘴被克克给亲了一下,这么一想,影七表情再次诡异的变死着,不停的安慰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想多了,克克这孩子只是和小墨格外亲近而已,绝对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毕竟他只有四岁啊。 “怎么了?”一夜没有睡,幸好是周日,不用上学,小墨刚走出来打开后座的车门,疑惑的看着表情诡异的影七和简克克。 “哥。” “小墨。”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想到刚刚那嘴对嘴啵了一下,瞬间,简克克和影七快速的别开脸,别扭的如同吞了苍蝇一般。 “回去吧,顺便买早餐带回去。”小墨有些累,所以也没有多想,等影七下车之后,就坐到了后座上,闭着眼,脑海里过滤着刚刚所有在兰迪市的御家人的关系和位置,错综复杂的人事,往往比小墨喜欢的电脑程序更加的复杂棘手,难怪如风叔叔让自己尽快的熟悉这一切。 汽车停在大门口,遇到了正晨跑回来的牧易霆等人,凤越一看到小墨立刻来了精神,快速的走了过去,亲密的抬手搭在小墨的肩膀上,惹的一旁别扭了一早上的简克克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凤越,然后抬起脚,狠狠的对着他的脚面踩了下来,将凤越的狼爪从小墨肩膀上给挪开。 “不要对哥哥动手动脚的!”简克克快速的将小墨给拉到自己身边,警告的看着总是不正经的凤越。 “哇,这小鬼果真一点都不可爱。”凤越抬着腿单脚跳着,简克克跺的用力,幸好是运动鞋,就那么一点点的痛,如果是夏天,自己的脚还不被这小鬼给踩青紫了。 “凤叔叔有什么事要问我吗?”小墨握住简克克的手,清澈沉静的目光看向动作夸张的凤越。 不和这个花心大萝卜计较!简克克看了一眼被小墨主动握住的手,立刻乖巧的站在小墨身边,一脸的幸福模样,让暗中的影七仰起头看着天空初升的太阳,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眼花了,克克虽然调皮了一点,顽劣了一点,黏小墨了一点,可是他们是兄弟,绝对是自己想多了。 “小墨,席夜昨天突然决定退出这一次和姚家的行动,你说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大家要同仇敌忾嘛,席夜怎么可以临阵退缩呢。”凤越哼哼着,表情夸张着严肃起来,似乎在他眼里,席夜就是背叛大家的叛徒。 “我大哥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要瞎掺和。”阎成浩无奈的将好奇心旺盛的凤越给拉了回来,大哥突然这么决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谋算。 “可是这是背叛,背叛,成浩,你不能因为他是你大哥,就漠视这种背叛朋友的行为发生!”义正言辞着,凤越一脸正色的开口,可惜门口众人看了一眼,大家各自向着缘楼走了过去,懒得理会身后的没事找事的凤越。 “才回来?”这边冷天逸原本准备下楼去买早餐的,看着走过来的小墨,目光扫过他带着黑眼圈的小脸,脸色微微一沉,“一夜没有睡。” “爹地,我没事。”知道冷天逸的关心,小墨淡淡的笑了起来,还带着几分孩子的童音,声音清澈,不过听起来却格外的舒适。 “你还小,不要理会那么多。”冷天逸叹息一声,温暖的大手落在了小墨的头上揉了揉,如果可能,冷天逸更希望小墨只如同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童年,而不是表面上是去升学,可是暗中却还是接受御家那么多的训练,甚至一夜都没有睡,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之前身体还那么虚 弱。 “席叔叔退出这一次的行动,会有影响吗?”小墨低声的询问着冷天逸,虽然知道席夜必定是有着自己的考虑,可是如果少了席叔叔,仅仅靠天翼盟和姚家对抗,只怕还有些风险。 “小墨,之前只以为是姚家在暗中给张开源当靠山,不过查到最新的消息张开源和约瑟夫家族的埃克见过面,这样就将黑手党给牵扯进来了。”冷天逸简短的对小墨说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席夜的身份特殊,组织不能公开介入到这些事情来,否则失去了公平公正的地位,以后就没有立场在黑暗世界立足。” 席夜所掌控的组织有着让人震惊的权势和财富,掌控着黑暗世界的平衡,可是如果组织介入到黑暗世界的利益纷争里,那等于是组织率先打破了这样的平衡,那么以后,席夜就没有立场来维护黑暗世界的秩序。 “席叔叔只是紧张妈咪而已。”小墨笑着开口,和冷天逸对望一眼,酷似的父子两人眼中都有着明了。 其实席夜组织的身份和御家有些相似,都是处于中间地位,一般绝对不会主动介入这些纷争和斗争,他们一直都是观望着的态度,只不过御家是情报消息网,而席夜手握组织的力量,当黑暗世界的局面失控时,这才能出手调控,保证黑暗世界的稳定和平衡。 “如果可能,御家也退出。”冷天逸看着有些疲倦的小墨,难得以父亲的身份开口,“回去洗个澡,吃了早餐之后,好好睡一觉,姚家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 “那爹地你的压力会很大的。”小墨皱起了眉头看向冷天逸,姚家的势力不少,军方的人,尤其是盘踞了北方军界这么多年,关系错综复杂,不管是天翼盟还是寻集团,在明的方面来说,都没有真正的实力和政府和军界来对抗的。 “小墨,水越浑,局面越乱,就越是能看清楚一些人和一些事。”冷天逸低沉的嗓音对小墨解释着,话一出口,身后众人都唏嘘的切了一声,果真是奸商。 小墨低头思虑着冷天逸这一句话,渐渐的明白过来,爹地是想要趁着寻集团这一次和姚家对峙的危险,然后认清楚一些人和事,哪些是能结交的,那些人是墙头草,落井下石的,然后等局势乱起来了,席叔叔就有立场介入了。 “席叔叔为什么要那么说呢?”小墨有些不解,虽然席叔叔公开退出,爹地他们都明白,也都不会认为有什么。 “这就是策略问题了,席夜身边有不少组织的人在暗中保护着,席夜公开退出表明了观点和立场,这样组织的人就不能抓到席夜什么把柄,席夜接手组织没有多久,还有很多人并没有真正的臣服,而且组织庞大,关系更是复杂,席夜是上位者,他需要处事公正,不给任何人把柄和口舌,可是小墨你和如风不同了,你们身边跟随的都是御家的影卫,相识很多年,谁忠心,谁有问题,都一目了然,而席夜还需要时间来牢牢掌控组织。” 听着冷天逸的话,小墨明白的点了点头,原来席叔叔身边的人并不一定是真的效忠他的,难怪席叔叔会那么紧张妈咪的安全。 下午和姚家主事者姚峰的见面,小墨在冷天逸的劝服之下并没有出面,而是让下属过去的,也带了姚祥需要打听的情报资料,不过只给了李笑白和牧易霆,然后是冷天逸和曲樱的,阎成浩的资料也有,不过姚家并不在乎这个圣手医生,而关于简宁和小墨,还有克克的资料没有给,也禁止他们去查。   姚峰也是精明人,也私下调查过,多少知道简宁和御家的关系,不过如今有了其他人的资料,就说明御家会和这些事情划清楚关系,这让姚峰多少有些喜悦,如果多了一个御家,姚家就真的没有多少的胜算。   冷天逸和姚家在商界开始拉开了战斗的序幕,姚家的关系复杂,人面广,可是寻集团这么多年的经营,在政界也有不少的人和关系,姚家私下也有一些生意,否则只靠军队的工资怎么可能支持这个庞大的家族。 一时之间,明明已经到了年底,很多企业集团都准备完成最后一笔单子,然后给员工封个大红包,董事们拿到股份分红,大家齐齐乐乐过个好年,可是今年年底,却是波涛汹涌的危险局面。 只凭借着生意而言,姚家那些凭借着政府赚钱的行业是无法和寻集团抗衡的,可是因为有了姚家背后的关系撑着,一时之间,局面焦灼着,倒也看不出谁胜谁负。 而暗中,姚家利用军界的关系开始大肆打压天翼盟,成立了专案组,翻了很多陈年旧案,开始重新的审查,想要找到天翼盟这么多年的犯罪证据,然后一举歼灭,可是牧易霆行事一贯小心谨慎,即使很多事情都是违法的,却也是钻了法律的空子,有些事就是被翻出来了,自然有下面的人去顶罪,想要找到牧易霆犯罪的证据,然后揖拿归案,却是异常的艰难。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牧易霆推开包厢的门看着坐在桌子边的凌冠壬,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忙的牧易霆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人也清瘦了不少,不过精神还是不错,只是对连累到冷天逸和寻集团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我没有想到你为了子木能做到这一步。”凌冠壬平静的开口,原本周身的凌厉的光芒似乎在知晓了一切的真相之后慢慢的褪去了。 当年自己却做不到这样,即使凌冠壬当年也想要保护李笑白,可是他却是步步为营,谋算策划,甚至不惜制造爱上聂雪的假象,从而保护她不受约瑟夫家族的迫害,可是却还是错了,不但伤了她的心,甚至伤了子木的身体。 可是如今,看着混乱的兰迪市,凌冠壬忽然感慨,牧易霆这个给所有人都是沉稳冷静性格的男人竟然也有这样疯狂的一面,只因为楼明一个案子,就不惜拿整个天翼盟去和姚家对抗,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的问题。”牧易霆依旧冷静如昔,峻沉刚毅的脸庞上神色稳重,他并不是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笑白想要楼明胜诉这原本就是无口厚非的,楼明一开始就是被冤狂的。 至于后来的问题,不管是张开源,还是姚家,自己来处理就行了,笑白只是一个律师,她需要做得就是搜集证据,在法庭上胜诉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这里有些资料,你拿过去吧。”凌冠壬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了牧易霆,这是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你这样做等于公开背叛了约瑟夫家族。”牧易霆抽了文件扫过几眼,目光复杂的看着凌冠壬,他收集到的是艾克和张开源见面的一些证据,和经济上的一些往来,不管艾克到底有没有想要脱离约瑟夫家族,想要吞并天翼盟,对于凌冠壬而言,这却是背叛。 “没有关系,如果能脱离约瑟夫家族也好啊,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我会和聂雪结婚的,只要这个身份在,我就不会死。”凌冠壬冷酷一笑,眼中满是阴沉之色。 当年,聂雪那样伤害了子木,既然她这么想要嫁给自己,那么自己就用下半辈子和她耗在一起,有时候报复一个人,并不是杀了她,也不是让她一无所有,而是让她在自以为是的幸福里发现一切都是假象。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牧易霆站起身来拿着手里的文件袋,可是凌冠壬眼神坚定的让牧易霆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更改他的决定,而且他既然已经公开背叛了约瑟夫家族,那么和聂雪的婚姻正是他保命的挡箭牌。 “一定要让子木幸福。”凌冠壬柔声的开口,目送着牧易霆离开,静静的拿起茶杯喝着水,十年前,自己错过了,伤害了子木,十年之后,有牧易霆在,子木一定会很幸福的。 汽车里,李笑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到牧易霆回来,立刻笑了起来,“还真是巧,我刚刚来这边办事,看着这像是你的车。” “去见了个朋友。”牧易霆没有说出凌冠壬的事,并不是他小气,而是不想让李笑白担心,凌冠壬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他一定会做,而且有了聂雪这个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在,凌冠壬的安全才有保障,他背叛的只是埃克,不算是真正的约瑟夫家族,所以最多会失去凌氏集团,沦落为一个普通人。 “牧易霆,你瘦了不少,这几天曲樱一看到我就瞪大一双眼,那模样似乎要将我给生吞活剥了。”李笑白有些愧疚,为了自己的案子,却没有想到牵连这么多,连冷天逸这些天都忙的焦头烂额,没有时间陪着曲樱,所以曲樱一看到自己就一脸的凶狠模样。 ! 有了凌冠壬给的资料,埃克&约瑟夫这一次被落实了和张开源勾结想要一起吞并天翼盟,而姚家因为力挺张开源,也被牵扯到意大利黑手党,这对军方而言,是一个极大的丑闻,凤家及时出面,没有从埃克这边着手调查,而是从五年前,一次药品回扣贪污案件为突破口。 药品的利润甚至高过于毒品,当年张开源利用姚家的关系,买通了昌平市药监局和市委里的相关领导,然后通过医院为桥梁,侵吞了药品回扣款项,用假冒伪劣药品冒充高价进口药。 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了凤家介入,冷天逸从商界调查,牧易霆从黑道上搜集相关的证据,以张开源为首,姚家为后盾的特大案件一点一点浮出水面,真要查起来,不管是姚家,还是凤家都是有问题的,可是只能说姚家倒霉了。 埃克因为想要吞并天翼盟失败,被黑手党首领卡西奥连同席夜派出的部下秘密的将埃克连同其部下一网打尽,彻底清除了约瑟夫家族的蛀虫,然后所有约瑟夫家族的势力退出亚洲,和天翼盟保持良好关系。 而姚家相关涉案人员被双规的双规,有重大嫌疑的人直接被调查组抓走,而姚家直系亲属则是被军方带走,秘密调查,一时之间,从军界到政界都是一次巨大的人事波动,凤家的人员得到了很大的重用。 而冷天逸借着这一次的风波,也认清楚了一些官员的真面目,获益不浅,当然,最大胜利的还是天翼盟,连姚家这样的军政世家都没有打垮天翼盟,让牧易霆和天翼盟的地位在整个亚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巩固,以前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小帮派都偃息旗鼓了,很多归顺到了天翼盟。 法院,楼明的案子二审开庭。 证据确凿之下,两个小时的庭审结束,楼明无罪释放,李笑白拿着公事包微笑的走出法院,阳光之下,看着等候在外面的牧易霆,笑容飞扬,心头满是压抑不住的喜悦,整个人直接跑了过去,用力的抱住了牧易霆伟岸的身体。 “走吧,他们在家里给你庆祝。”牧易霆接住扑进怀抱里的李笑白,低头一笑,拥着她向着汽车走了过去,虽然之前过程异常的艰辛,不过终于结束了。 咖啡店里今天休业,此刻,因为席夜不让简宁动手做饭,所以这一大家子的菜肴还是请来的厨师在打理,刚好是阎成浩的生日,所以曲樱乐得在工作间里大展身手做蛋糕。 “走吧。”冷天逸一手揽着曲樱的肩膀,一手拎着蛋糕走出了店里。 而楼上屋子里,席夜在摆着碗筷,目光不时的看向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和简克克看电视的简宁,虽然已经习惯简宁肚子里多了个孩子,也没有最开始时那么的紧张,不过席夜还是不让简宁做家务,每天陪着她散步算是唯一的运动。 小墨在书房里正对着电脑编程,桌子边还放着书包,几本一年级的课本闲置在一旁,虽然还是一年级的学生,不过他的知识早就可以跳入高中了,尤其是在特定的计算机技术,和军事设备研发上更是有着惊人的天赋,不过小墨不准备跳级,就如同一个普通孩子一般,白天在学校,晚上接受御家的训练。 夕阳最后的光芒降落到了地平线之下,柔和的灯光从缘楼的窗户里照射出来,夜色渐渐的降临,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围桌而坐的一大家子此刻正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快要年底了,即将是新的一年到来,缘楼或许还会遇到其他的变故和危险,可是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幸福,安康。 (完) 凤越小番外。 军部秘密看守所。 “凤家的人?”张开源瘦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当日嚣张跋扈的一面,抬起头看了一眼凤越,随后又坐了下来,思虑着凤越来见自己做什么?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和约瑟夫家族扯上关系,故意和天翼盟过不去,然后扯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姚家,张开源,你的报复成功了。”懒懒的笑着,凤越靠在椅子上,勾着桃花眼,一脸的痞子模样。 猛然一惊,张开源看着凤越,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有些的沙哑和疲惫,可是那一双眼却满是复仇之后的得意和疯狂,“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凤家果真是不简单。” “你利用姚家敛了不少财,不过却敌不过一个恨字。”凤越感慨的叹息着,心头却将冷天逸给腹诽了一番,果真是奸商,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张开源是想要拉着姚家一起死呢?毕竟到如今,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张开源和姚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姚家又何尝不贪财,不贪财的话,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地位。”放声狂野的笑着,张开源一双眼骤然之间血红一片,“不过姚家毁了,哈哈,也好,终于毁了,我以为我有生之年看不到姚家被毁,不过如今死也无憾了。”   好奇心果真能杀死一只猫啊!可惜张开源狂笑之后,再也不开口,所以凤越是半点不知道为什么张开源要这么痛恨姚家,不惜拿自己做诱饵,一步一步将姚家引入罪恶的深渊。 凤家搜集的所有关于姚家的罪证让姚家已经一蹶不振,再也不可能爬起来了,可是关于姚家和张开源的秘密,唯一能撬开口的姚祥却是半点不知情。 让凤越无精打采的直接驱车赶往寻集团,要找冷天逸问个清楚明白,一般人要见冷天逸是需要预约的,即使预约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不过凤越是熟面孔,所以秘书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阻止,凤越已经直接的推开办公室的门。 “哇,大白天哪。”看着办公桌后惊着分开的冷天逸和曲樱,凤越暧昧的笑着,反手关上门,半点没有打扰到别人亲吻的自觉。 “你没事做了吗?”皱着眉头,冷天逸没好气的看向门口的闲的无聊的凤越。 “当然有事,没事我来找你做什么。”修长的身影径自的坐到了沙发上,凤越翘起二郎腿,摸了摸下巴,虽然这样问天逸有点丢面子,可是弄不清楚,凤越这心头如同猫爪一般的难受。 “你该不会要和天逸表白吧?”曲樱一脸危险十足的看着表情扭捏的凤越,双手迅速的抱住身边的冷天逸,“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所以凤越,你没有机会的!” “我是直的,不是弯的!”邪魅俊逸的脸上表情扭曲的狰狞起来,凤越挫败的看着口无遮拦的曲樱,“天逸,我是来问你,你怎么知道张开源是拖着姚家一起死,而不是真的狼子野心的想要吞并天翼盟?” “张开源为人冷静,心机深沉,有了姚家做后盾,他如果当一个正正经经的商人,赚的钱不会比现在少,可是你看张开源经手的事情都是高利润高危险的,只是张开源行事小心才没有被查处。”冷天逸平静的开口,从看了张开源所有的资料之后,冷天逸就感觉到张开源这个人非常的大胆,整个人似乎都在悬崖边谋财一般。 以张开源的精明,他知道这样的敛财一旦被发现会多么的危险,可是他却偏偏背道而驰,这就让冷天逸感觉张开源敛财的用意似乎就是为了日后拖垮姚家。 “这倒是,药品回扣,开发矿场,制毒贩毒,黑市器官,倒卖国家文物,张开源果真是哪里有危险他就往哪里钻,不过姚家也是掉钱眼里去了,这些钱也敢赚,难怪姚家事情一出,没有人给姚家说情。”凤越点了点头,这些都是死罪,是沾上了就脱不了身的重罪,这也是为什么姚家这一次会在短时间里垮台的原因。 “不过张开源为什么这么恨姚家呢?”凤越皱着眉头,这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可惜啊,姚家几个主事者都被高层给带走了,即使凤越也没有权利去见,自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不知道,但凡这些大家族,肯定有很多密事。”没有凤越的好奇心,冷天逸只在乎如今的结果,倒懒得去追究张开源为什么和姚家有这样大的仇恨,而姚家又因为什么一直给张开源当靠山,最终被张开源算计垮台。 哎!凤越摇摇头走出了寻集团的大门,天逸和曲樱真无聊,都是老夫老妻了,还那么亲密做什么,也不去打听一下张开源到底和姚家有什么仇恨和关系。 律师事务所。 如果李笑白也好奇,那么霆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打听,凤越方向盘一转向着李笑白的律师事务所开了过去。 “你要回意大利了?”李笑白看着多日未见的凌冠壬,十年的一切,十年尘封的记忆,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嗯,下午的飞机,子木,你多保重。”脚步是行李箱,一身黑色的大衣,凌冠壬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李笑白,十年了,知道她还活着,甚至这样幸福,凌冠壬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至于和聂雪的恩恩怨怨,等回到意大利之后再清算。 “你也是。”李笑白微微的有些感伤,不过却还是露出了笑容,目送着凌冠壬拎着行李转身离开,阳光洒落在他峻挺的身影上,渐渐走入人群之中,几分的落寞,几分的孤傲。 “笑白。“汽车停了下来,凤越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笑的格外欠扁,“你背着霆和旧情人约会啊。” “你还真是闲的没事做!”李笑白走向路边看着从车窗里探出头的凤越,毫不客气的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凤越的头上,“找我做什么?我的律师费可不便宜。” “霆怎么会喜欢你!”挫败的看着有暴力倾向的李笑白,凤越扯扯嘴角,“你想不想知道张开源和姚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李笑白这才正色的看向凤越,虽然事情已经落幕了,该抓的抓了,该关的关了,不过这一点李笑白还真是不知道。 “你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看着摇头的凤越,李笑白白眼一瞪,直接的转身向着身后的律师楼走了过去。 风中凌乱着,被抛弃的凤越挫败的坐在车子里,为什么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有点好奇心呢!大家难道就不想知道张开源到底为什么要恨姚家? 席夜一定知道!凤越再次发动汽车,席夜可是如今黑道最大的头头,他手里的情报估计连主席今天穿了什么内裤都清楚。 席夜陪着简宁在散步,冬日的阳光很暖和,空气也好,走在缘楼的花圃里,绿色盎然,如同置身在春天一般。 “你有事可以自己去忙的,不需要陪我的。”简宁笑着看着一直站在身边陪着自己的席夜,之前姚家的事情牵扯到黑手党,所以席夜只怕还是有些后续问题需要处理。 “我没事,这盆需要浇水?”席夜拿着水壶,看着简宁点头之后,直接的对着眼前的盆栽浇着水。 “席夜,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简宁忽然笑了起来,从身后轻轻的抱住了席夜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孩子出生,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知道。”席夜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可是放到简宁身上就会忍不住的去担心,总会去想到意外发生。 转过身,席夜放下手里的水壶,看着简宁染着宁静和幸福笑容的面容,总是淡漠的脸上此刻表情却是格外的温柔,或许似乎心柔软了,所以总是会小心翼翼的想要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总是害怕会有意外发生。 “明年九十月份或许就会有个孩子出生了。“简宁握起席夜的手放在还平坦的小腹上,当初愧对着小墨,如今,简宁真的很想好好照顾这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给御如风照顾吧。“席夜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看着简宁此刻的表情,忽然感觉有些的不舒坦,有了孩子,简宁会不会每天都陪着孩子。 之前和小墨在一起的时候,席夜也是难得幼稚的和他抢着陪在简宁身边,不过小墨只是偶然闹一下,大都数时间也很忙,如果多了个孩子,一想到简宁从此之后所有的重心都落在孩子身上,席夜眉头直接皱成了毛毛虫。 “再说他们俩也没有孩子,丢给他们也好。“席夜继续开口,只感觉孩子一出生就是莫大的危机,所以尽早铲除。 呃?简宁错愕的抬起头看着满脸嫌恶的席夜,席夜应该没有那么善良,所以他这是在吃醋?想到此,简宁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自己怎么不知道席夜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简宁!”有些的不满,看着靠在自己怀抱里笑起来的简宁,席夜忽然所有的意识都落在了她的脸上,因为有了孩子,所以这些天席夜都是老老实实的抱着简宁入睡的,此刻,终于忍不住的低下头用力的吻住了简宁满是笑容的唇,再次感叹有孩子真的不好。 凤越这边还没有过来,却已经被一直跟在暗中保护席夜的两个男人直接的给挡住了身影,气的凤越牙痒痒,可是如果真动手的话,打赢了,抹了席夜的面子,他肯定不会去调查张开源和姚家的关系,如果打输了,那也太丢自己的面子了,所以凤越只能白眼瞪着拦住自己,禁止自己进入花圃的两个保镖,挫败的转身离开。 绕了一整天,结果凤越还是没有弄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牧易霆在事情结束之后更是忙着整顿天翼盟,更没有时间去打探关于张开源和姚家的关系,处处碰壁,无处可去之下,凤越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很寂寞,开着车逛了大半天之后,最后认命的去找阎成浩这个目前唯一的单身好友。 一一一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一一一 那个,话说这一次算是真正的结束了,不能再写了,再写下去估计都没玩没了,谢谢亲们这段时间的支持,狂抱一个,么,鞠躬感谢。 ________完结__________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