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使国之等待 作者:影曳未明 文案: 学校最近过分到不行,打着“学习与实践相结合”的口号就把可爱的我们往外赶。 今天变大树就得去森林,明天变岩石就得进山洞,后天变马桶难道就得钻厕所? 天使国的美丽花朵就是这样被残害,其中居然还包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花见花开,马见马载,天才无敌的我。 不得不说这是天使国的悲哀! 于是……我逃课了。 一 琴键之魂??端倪 学校最近过分到不行,打着“学习与实践相结合”的口号就把可爱的我们往外赶。今天变大树就得去森林,明天变岩石就得进山洞,后天变马桶难道就得钻厕所? 天使国的美丽花朵就是这样被残害,其中居然还包括英俊潇洒,**倜傥,花见花开,马见马载,天才无敌的我。不得不说这是天使国的悲哀! 于是……我逃课了。 翻过栅栏,有惊无险。回头对那高达两米的栅栏瞪瞪眼,我发誓等我的变幻术学好了,一定要将它变成个矮子。 “小孩,又逃课啦?” “你说谁是小孩啊?”我皱紧眉头,回头就准备对那个说出了本少爷最忌讳两个字的家伙一顿臭骂,不过等等,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啊? “啊,怎么又是你啊?”与面前的人来了个对视后,我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叫了出来。 只能说这个穿着一身黑,笑的童叟无欺的家伙绝对不正常,不然干吗总会在我出校门的时候出现,然后说什么想跟我做朋友之类的唠叨话语。绝对有阴谋,难道……这家伙知道我是声名远扬,想将我给拐了? “还不到十二岁的小毛孩,不叫你小孩叫什么?”那家伙呵呵地笑着。气的我是咬牙切齿,真想朝他那自以为帅的脸上挥几拳,可是,在拼命踮脚N次后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呵呵,长高点了再朝我挥拳头吧!” 我转身迈开脚步向前走去。哼,跟那种人打架纯属浪费力气! “喂,克里斯,去哪里啊,是不是回家练钢琴。我上次跟你说的弟弟也很喜欢钢琴呢,有空真要让你见见他,对了,昨天和希亚去吃了水仁糕,就是天使大街一号的那家店,希亚一个劲说难吃,我只能说这女人不懂品位……”唠叨再次上演。 我忍,我忍,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叫:“够了,你的那些乱七八糟关我什么事啊,还有你说的希亚我又不认识!” 他终于闭了嘴。看来是被我的英姿给镇住了。我窃喜! “你不认识希亚啊,哦,我忘了你没见过她,那我跟你讲讲她吧……” “……” 对着镜子仔细照了半天,才决定出门。墨镜,黑衣,如此酷的装束,那家伙想认出我都难了。 “克里斯,你怎么穿这个?”走出房门遇见了妈妈,她看着我惊呆了,有些怔怔的。 “昨晚向莫尔借的。”我一笑,“我得走了,要迟到了,妈妈再见!” “嗯。路上小心点啊!”妈妈朝我微笑,可是她笑的有些勉强。 “这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出门的那刻,我听到了这样的话。心不由得一沉。 一个月前从病床上醒来,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医师说我是失去了记忆。可是无意听到妈妈和爸爸的谈话我才知道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是完全不一样,人是聪明了,性格却俨然是另一个人。我知道妈妈是比较喜欢以前的我,因为那时的我温顺,安静的宛如小猫,可是,对于那样的我,我实在是没有映像。 路上没遇到不想见的人,心情不错,只是,不知道老师为何会对我这身造型两眼冒火。 “克里斯,后天就要参加钢琴比赛了吧,你要加油啊!”一女生含羞带赧地对我说。我想她肯定是我的崇拜者。便对她报以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说到钢琴,有一个不得了的案件呢!”海清顾做神秘的说了起来。他的姐姐在火天使警部做事,所以他总能在姐姐那里打听到很多案件。 一个月前,某天才钢琴少年在比赛前夕离奇失踪。事情侦察至今未果。海清说那男孩只有十二岁,跟我同龄。却是至今生死未卜。我的心不知为何一紧,突然有了想将负责此案的警使痛打一顿的冲动。 “后来有人提供证词说三月七日也就是少年失踪的那晚见过他!” “哪里?”我忙问。 “二号街的水使宫外。” “那么说他很有可能就在水使宫。去那里找过没?” “水天使长的宫殿谁敢进去搜啊,而且也根本没搜的必要嘛。天使长怎么可能会是犯人?”海清说完,就翘着二郎腿开始打瞌睡了。这小子一大早居然也能睡?我凑到他的跟前,小声地说:“听说水使宫有很多漂亮姐姐啊!” 果然,海清顿时睁开了双睛,宛如放出万丈光芒地巴望着我。我一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看你这么想去,我就舍命陪君子吧,还不快谢谢我!” 日落的天使国总是最美,好似笼上一层嫣红的薄莎,缥缈梦幻。而更飘渺梦幻的是水使宫内的姐姐们,后面这话是海清说的。 “喂,你们两个小鬼在干什么呢?快下来。”正当我们努力爬上那比学校高上整整一米的围墙时,很荣幸地被一老爷爷逮了个正着。在他手中木棍的淫威下,我只好告别眼前美好的景致,勉为其难地爬了下来。海清则是颤抖了好半天——他大概有恐高征。 “谁让你们进来了?”看着笔笔直直站在面前的我们,老头额头的青筋顿现。 “是你让我们下来的嘛!”我一脸天真的笑。围墙外和围墙内不都是下来了吗? “这里可不是小孩玩耍的地方,滚出去!”我看见老头的脸已经涨红,他举着棍子就要过来抓我。我漂亮地闪开。只是,那棍子就正正击在了反应迟钝的海清头上。 “救命啊,杀人了!”我大叫起来,边叫边躲避又要砸向我的棍子。好在前方约五十米处的人终于朝这边看了,他迈步向这边走,只是他走的是不是太潇洒了点,照那个速度估计他还没过来我就已经葬身于木棍之下了。 “发生什么事了?”那人终于到了我的面前,而我正被老头扯住动弹不得。我拼命地抬头朝他看,哎呀,他长的可真是英俊潇洒,只是,比我差了一点点。 “这两个小鬼擅自闯入,被小人给抓住了。”老头恶狠狠地说道。 “他们毕竟是小孩,你怎么能动手呢,快放了他们。”冷淡又威严的话语。 我扭头看见老头一脸卑躬的样子,心想这位大哥哥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于是得意地朝老头笑了笑,他那想怒不敢怒的模样真叫人痛快。 “小孩,下次可别这样了,擅闯天使训练所可是重罪啊!”大哥哥微笑着对我说,还伸手替我擦了额头的汗珠。 “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小孩,所以对什么都好奇嘛!”我也朝大哥哥笑。完全忽略一旁海清鄙夷的眼神。我是讨厌别人说我小孩,但是特殊时刻要特殊对待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笑太过迷人,大哥哥呆住了,随即他的眼中划过了一丝不知为何的流光。他微笑着说:“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我带你们四处看看吧!” “好耶!”我和海清齐声欢呼。大哥哥说他的名字叫篱末,是云天使长的副官。 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就在云使宫的广场,上百的水天使在这里接受训练,傍晚的微风吹动他们白色的长袍,温柔却又张扬。 “你们长大后想当什么天使呢?”篱末问我和海清,此时他站在台阶,望着下面认真努力的学生,脸上露出的是欣慰的笑。 “火天使。而且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当上火天使长。”我看着篱末,语间自信十足。海清惊讶地一叫,然后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你不是早就决定要当水天使的吗,怎么失去记忆后,连这个也忘了?”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笨,当然是什么都不记得才能算失去记忆啊!”说完,我将目光移向篱末,看到了他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哀伤。 “曾经也有一个像你这么小的男孩信誓旦旦地讲过这样的话。”对上我的目光时,他便微笑,只是,那笑中漾着无法言喻的苦涩。我朝他一笑,认真地说:“他一定没我帅!” 篱末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起来。淡然而又温柔的面孔即便大笑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为什么我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呢?扼腕叹息…… “不好了!”突然,一声尖刺凄凉的叫声传来,顿时偌大的广场被整个地推入了沉寂。 “怎么了?”篱末连忙走向奔向这边的女人。 “确实找不到西林李,她也没回家。”女人惨白着面孔,眼中俨然全是惊恐。她的身子在颤抖,颤抖的夸张。没必要怕成这样吧!我想。 下面的人群开始骚动,议论随即而来。 真的失踪了?又来了,不是明明就已经平息了的吗?诅咒,一定是对水天使是诅咒。下次会不会就要轮到我们了,不要,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家…… 如此话语传到耳中,我的心里猛地一惊。海清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知道这小子开始害怕了。 此时,天际那抹残阳依旧艳红无比,却无疑化作了诡异的鲜血,足以拨动在场每一个人内心那颗恐慌的种子。 “卡莫!”篱末唤了站在后边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女学生在卧房里失踪了,为了避免骚乱所以先前没告诉您。房里没有生命石的踪迹和气息,应该不是自杀,整个水使宫手下也派人搜过,依然没有生命石的气息。”名为卡莫的女人恭敬地答道, “立刻将守卫带来,我要确定昨晚是否有人触动结界。”篱末厉声道,说完,他又看向前方,“训练照常!”声音不大却是威严无比,整个广场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沉寂。 “对不起。”回过头来,篱末对我们说,“事发突然,我只能让人送你们回去了,等这事过去了,我再带你们玩,好不好?” “好!”海清连连点头。他当然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我对篱末说:“并不是只有通过那道大门才能出去,不是吗,比如飞出去。” “围墙设有结界,一旦触动,守卫不会不知,不然你们怎么可能会被休斯抓了个正着呢?而且结界处能让羽翼的启动失效。”篱末看着我,严肃的面孔终于有了些许的松缓。 负责送我们的是个美丽的大姐姐。海清全然忘了之前的恐惧,一个劲的跟大姐姐搭话。白色的水天使们就在我的身后渐渐淡去,想想之前的他们都是志气满满,现在却俨然落入深渊。 “大姐姐,发现西林李失踪前,她在哪里?” “在房间,吃过晚饭大家就各回房间了。今天早上我们没有叫她因为她昨天就说要请假休息,可是中午敲门的时候她没应。最后硬将门冲开,她却不在里面。” “之前也有人失踪过吗?”我问。大姐姐的身子显然颤抖了一下,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就在两个月之前,连续四天失踪了四人。警部派了人来调查,却什么也查不出。大家传言说是诅咒,因为半年前有个女学生自杀并留了遗书。” “遗书上写了什么吗?” “水天使都去死吧!她就只写了这句话。”大姐姐的双眼仿佛就在瞬间张大,从中溢出的是无限的恐惧。 每个人都如此,所以才会将人为的犯罪说成死人的诅咒吧!我很没人性地叫了句,“姐姐,我肚子好痛想上厕所。” “哦!”大姐姐回过神来,有些诧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厕所的方向指给了我。我将海清一扯便向厕所冲去。 “你自己来就行了,干吗还拉我?”进了厕所,海清还在抱怨。我将头探向窗外,确定那大姐姐没往这边看便笑嘻嘻地对海清说:“学校提过诅咒吧!” “是啊,诅咒是灵术的一种,由于属于‘影’所以学校不会讲,也不会教。” “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实施诅咒必须以强大的灵术做铺垫,也必须针对固定的人。自杀的女人才刚学灵术不久,说什么诅咒整个水天使宫,怎么可能?而且诅咒是实施者一旦死去,作用也会消失无存的那种,所以我肯定这事绝对不是诅咒。”说完,我扭头看海清,发现他张着口,一副僵硬的模样。“你怎么了?”我忙拍拍他的脸。 “如果失去记忆能让人变得这么聪明,我情愿被砸十回。”海清说。 “去去,被石头砸上十回,你不死也差不多了!”想不通这小子脑袋瓜都在想些啥,“言归正传,我们现在偷偷溜到宫殿里去。说不定可以查到些什么?” “这怎么行,你以为你是侦探啊,这里这么危险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你不知道天黑好办事?放心吧,有我这个天才在,会没事的。” “咱们现在顶多能变出一把剑,连翅膀都还不能收放自如呢,还是回去吧,这事警使会来查的。” “警使要是有用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想到警使对那少年的失踪毫无办法我更是愤然,“你不去我去了。”说着,我就朝厕所的侧门走去。 结果,海清还是跟我来了,他说不管怎样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这小子真不愧为我的青梅竹马,尽管我对以前的事毫无映像。 二 数字之言?惊梦 那位大姐姐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们不在,所以我和海清必须快些找到宿舍。幸运的是厕所后面是一排小松,一直连向对面的宫殿。 “克里斯,两个宫殿,而且都那么大,我们怎么找啊,再说他们肯定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海清跟在我身后小声地说。 “右边那个庄重威严的肯定是天使长居住的主宫殿了。学生能跟天使长一起住吗,所以肯定在左边,再说管理深严的天使训练所绝对会在男女住所的中间设置障碍,而同一个宫殿要上楼只能走楼梯,所以女天使应该是住四层和五层。三层估计是监督什么的,一二层则是男天使。”边走边给海清讲解。 此时,所有人都在忙活,宫殿里几乎遇不见人。果如我想第四层楼梯口处竖了个“女居,勿入”的牌子。可是,整个宫殿内部没有我想的那么严密,其一是楼梯太多,其二是三层根本没有大铁门,大铁锁之类。 找到那个已经没有了门的房间,哦,不是没有,而是门已经倒在了地上,就是因为这样我还被它给绊倒了。进到房间,窗户是紧闭,一切也都整整齐齐,应该是保留着案发原样。就在我想看看有没有可疑东西时,有脚步声传来了,便忙拉着海清向前跑去。尽头拐角处刚好有个小楼梯。摸着扶手上的厚厚灰层,我想这里一定很少有人来。 到第三层的时候,海清看到了一块告示牌,就在楼梯旁杂物仓前靠着。 “上面写的是名字啊!”海清蹲下去看告示牌上的字。 “还编了号码,应该是水天使名单的告示牌吧!只是,很奇怪!” “什么奇怪?” “这个告示牌很新,而且上面的灰层也不算厚,象是前不久才移过来的。再看这个告示牌金色边框还刻有图腾,奢华的很,应该是放在主宫殿里的。会是什么原因将它扔进了这个没人注意的杂货仓呢?”我脱着下巴想。 “你看,编号下都画着一根红线呢!”突然,海清将正在沉思的我拉过来,我一看确实每个数字下都画着一根很细的红线。 “难道这是暗示什么的?”海清歪着脑袋想。 “我想你说对了!”盯着告示牌看了会,我笑了,“虽然都是红色,仔细一看却是有区别的,比如这个1。” “对啊!”海清也兴奋地说道,“我来看看……还有8和10。这一定是以前失踪的人留下的线索,凶手发现后就干脆将数字下全加上了红线。这三个数字旁的人绝对有嫌疑。”说着,就要将告示牌扳正,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不能动,不能让凶手知道我们注意到这个了。” “说的也是。”海清笑了笑。眼中全是兴奋。 “那边有声音!”脚步声伴着说话声向这边靠近。我一惊,眼看无路可走,便只好和海清跑向了前边的阳台。意外的是阳台出奇的很长,似乎围住了整个宫殿。 我暗自高兴,这样就可以躲过他们了。然后悄悄下去,沿原路回到厕所,此时天色已经很全黑,我们不会被注意,最后只要以最快速度爬上靠厕所的围墙就万事大吉了,就算围墙之上有结界,厕所离出口出那么远,等那边的守卫跑过来的时候我和海清早就逍遥了。这就是水使宫守卫的漏洞,刚才我没有跟篱末讲是很对不起。但我发誓有机会一定会说。 “那里有什么东西!”海清指了指一旁的栏杆。我扭头看到了一根绳子,正绑在栏杆上,拉了拉绳子,挺沉,象是系了什么重物在下面。海清便和我一起拉。然后就有“喀嚓,喀嚓“的声音传入耳朵……等我察觉到不对劲已是为时已晚。 使出最大力气将海清向后一推,自己则随那断开的栏杆一起向地面坠去。只听见海清在上面哭叫着克里斯,克里斯…… 我就这么死了吗,不过为什么不觉得害怕呢,就好象曾经历过一样。像我这么英俊潇洒,**倜傥,花见花开,马见马载,天才无敌的人,要死了,一定会是天使国最大的损失。对了,这只是三楼啊,不知道摔下去死不死得了,半死不活怎么办,不要啊,我宁愿死也不要半死不活啊…… 眼前是一片漆黑,浓烈之极,湮没了一切。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看不到自己的双手。下意识地挪动双腿却又象被万斤重物束缚,动弹不得。我到底在哪里,我还存在吗? 恐惧蔓及全身,这种绝望似乎是连死都摆脱不了的。或者说,我根本就已经死了。 “哥哥,哥哥,我在这里啊,在这里!”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宛如梦呓的喃喃却又带着无限希望。我的心猛地一痛,一颗晶莹的东西在眼前划过,竟然是泪水,为什么,我会哭了? 顺着望去,看到了一个少年,他瘦弱的身躯缩成一团,却仍在瑟瑟发抖。我清楚地看到他脸上苍白的颜色,不含半点血的气息。他的眼睛半睁半阖,却能看到那双疲惫眼睑下是幽深安静的瞳仁,如果说还有涟漪的话,那一定是希望……希望哥哥能找到自己吗? “你的哥哥能找到你的,一定,你要坚持住啊!”心里一痛,随即竟大叫出来。这次,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只是犹如回音般渐渐淡去,正如渐渐模糊了的意识。 “克里斯,克里斯……”隐隐约约,似乎是呼唤我的声音,是谁呢……海清?猛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是海清那哭的稀里哗啦的脸孔。 “你醒了,克拉斯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海清抓着我的胳膊又大哭了起来。 “好了,海清,别哭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才发现原来除了海清,房里还有人,女人,男人……呃,怎么是那个想将我拐卖的家伙? “你,你……”我指着那个满脸严肃盯着我看的男人,支吾了大半天才深吸了口气将话讲完,“你怎么在这里?” “云箴是警使,负责这次的失踪案件。”海清终于擦了眼泪,对我说,“他就是我姐姐的上司。” 我的惊讶只能用……在蛋糕里看到毛毛虫来形容。 “克里斯,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女人突然过来抱住了我,听她抽噎的声音,我忍不住想她该不会把鼻涕擦我身上了吧?我苦笑,说:“是啊,没死太好了。不过,你是谁啊?” “过分,居然不记得我了?”女人从我身上起来,一双大眼幽怨地朝我看。 “她是我姐姐希亚。不过这个人你完全可以不用记起。”海清摆摆手说。而后,换来了女人的一阵痛扁。深表同情之时,我也理解了他那句话的意思。估计以前的我也是遭过这女人毒手的。 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顿觉得不对劲。栏杆断落,这绝对不是意外。可恶的凶手,居然敢对本少爷下手。我说:“希亚姐姐,你是不是该去水使宫彻底侦察一番。” “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该对云箴说。”希亚说。 我将目光转向那个叫云箴的家伙,话到嘴边却不想说出口,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巴掌结实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一惊,可是,明明很火大,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继续盯着面前的人。 “你干什么?”海清冲云箴大吼,还护到了我的身前。 “我干什么该问他吧?”云箴回瞪着我,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之前的谄媚无赖痕迹,只是严峻,宛如冰霜般不留人一丝逃避的余地。 “什么都不会就在水使宫乱来。你死了是活该,但海清若出了什么事你就是罪魁祸首。想做侦探最起码就该懂得不要将无辜的人卷入案件。连这个都不懂,还学别人查什么案!” “喂,云箴,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希亚说。 “是我要跟克里斯去的,而且他在关键时刻救了我,幸好他没事……”海清说着就掉起了眼泪。 我却怔在了那里,不可否认,云箴的话很有道理。是我太天真将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因而忽略了隐藏的危机。“他说的对,是我的错。”虽不服气,却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好了,好了,认错就行了!”希亚忙笑着在一旁调节气氛。云箴看了看我,面容终于舒缓,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我,眼中多出了温柔。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微笑道:“身上还疼吗?” “不疼了!”我又瞪他,顺便将他的大手推开。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希亚说:“你们两还真是像啊,我是指性格!”我瞪了瞪她,说:“哪里像了,莫名其妙!” 这时候篱末来了。 “太好了,你没事了吧?”他朝我微笑,一如之前的温柔,就算我不顾他的感受在水使宫乱闯。 “对不起,篱末!”我低着头,满是愧疚。一记拳头轻轻地落在了头上。抬头,篱末仍在微笑,他说:“我也有责任,而且,你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 看,多好的一个人啊!不像云箴,就算我再错也不能打的那么狠吧。这一刻我决定死也要缠着篱末让他认了我这个弟弟。像我这么优秀的弟弟,他不要是他的损失,是不是? “我还有事,得走了,下次再来看你!”篱末说。 “我们也要回去工作了!”云箴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妈妈很快就会过来的。”说完他也朝门外走去。希亚跟我说了句“姐姐有空来看你啊!”之后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云箴走了。 “我不是从三楼摔下去了吗,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啊!”我问海清。 “是啊,虽然说下面是草坪但一般人摔下去不死也瘫的,可你就脚扭了一下而已,医师都说这是个奇迹。云箴哥哥说可能是你想活下去的意识太强了。” “啊?那我岂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我挪动了一下脚,确实左边是隐隐作痛,不过没大碍,我说我想去厕所,海清就过来扶我。 从厕所出来,看到了云箴,他正同人讲话,而对方居然是篱末。我悄悄地过去靠着墙角听他们在讲什么。不是我有偷听的癖好,而是我察觉到了异常——那两人中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仇恨。 “那孩子很像加伊,真的太像了!”篱末说,他的眼中带着浅浅的笑,仿佛在回忆中寻求美好。 “像又怎么样,死去的人永远不可能会出现在你面前。”云箴说,他是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声音很冷。 篱末收回了笑容,顿了顿,便转移话题,说:“怎么样,查出了什么没?” “不劳你烦心,只要你能够静静地待在一边就行了。” “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将真相查出。”篱末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说完,他迈步离开,我从那身影中看到了一股凛然。 “云箴以前就认识篱末吗?”等到云箴也离开,我问海清。 “不知道,不过云箴哥哥是警使,一定会认识很多大人物吧!” 我却在想,他们说的加伊是谁? 三 自信之约?真相 还好只昏迷了半天,若是时间太长就赶不上钢琴决赛了。我可不想别人说我这个天才是因害怕而弃权。 一曲结束,我被淹没在如雷的掌声。其实,《安魂》并不是我的初衷,只是梦中男孩的眼睛仍在脑海徘徊,于是指间触上琴键时,《安魂》竟像流水般呼之欲出。而且出乎意料的完美无缺。 我获得了冠军,这是必然。在鲜花与掌声中抽离,妈妈却没有太多的高兴。是吧,在她眼中,她的儿子克里斯应该不会谈钢琴才对。我只有苦笑。 “克里斯,你真是太厉害了!”海清笑着朝我跑来。 “阿姨,克里斯刚得了冠军,我和海清想带他出去庆祝一下,行吗?”希亚对妈妈说。 “好啊,不过可别玩得太晚哦!”妈妈说着,回头温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本以为希亚会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结果她只是神秘兮兮地说带我去个地方,回过头问海清,这小子居然和他姐姐狼狈为奸。果然外人就是比不上有血缘的亲人啊! 感叹之后,在一栋大房子前停下。这是个怎么看怎么富丽的建筑。 迈脚进去,一路都是精心布局过的花草,而最显眼的就莫过于两边空地上开得盎然的火凝——白的如雪,红的如血。而给火凝添上一层高雅外衣的就是它独特的香味,清寒宜人,弥漫在空气就能化成氤氲的薄雾。而这一点是任何花朵都做不到的。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火凝呢!”海清呼道,“姐姐,云箴哥哥很喜欢火凝吗?” “不,是他的弟弟很喜欢。”说完,希亚出神地望向前面的火凝。 “等一下!”我一吼中断了她的神游,“这里该不会是那家伙的家吧,你们说的神秘地方就是这里?” “呵呵……反正来了进去坐坐吧,云箴有事要找你啊!”希亚笑着说。海清则在一旁赔笑。我的拳头捏的够紧,却还是没能忍心送给这小子。 有事找我就要我过来吗?而且还是在我刚获得冠军的时候,他以为他是谁啊!我的火凝派,我的鲜云面,我的…… 结果……我还是踏进了云箴的家。不过,是被那两个人硬推进来的。房子内部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整齐,整齐到令人沉闷,只是,这个明明是第一次踏足的地方为何会透着一种亲切的气息? 云箴坐在书桌前,蹙着眉头像在沉思,看到我便露出了笑容。他站起身,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啊,本来是准备去见你的,但分不开身就让希亚去把你接来了。” 接着,我们坐在了餐桌前。面前摆放着糕点。 “这个就是水云糕,一号街不二家,我一大早排队去买的。”云箴说。 我懒得理他,拿起勺子就开始吃。 “甜透了,我不吃!”希亚一边皱眉一边将面前的盘子推到云箴面前。而对这个水云糕,我可谓是狼吞虎咽。这期间,云箴一直笑**地看着我,实在搞不懂这人看什么能看得如此起劲。 “看你,都吃到嘴上了!”待我吃完,云箴就拿餐巾替我擦拭。我突地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这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嘛! “对了,你弟弟呢,你不是经常提他吗?”我向四周看了看说。 “他不在这里住!”云箴看着我,淡淡地一笑。然后将自己面前的那盘水云糕放到我面前。 “这房子这么大,为什么不一起住啊,你们关系不好吗?”我一边吃一边问云箴。 “确实不怎么好!”说这话的时候,云箴的面上浮现了哀伤,“我十六当上警使,到现在有四年,这四年很少回家,也就是这样我们变得陌生了。” “那你把他接来一起住啊!那样就算你平时都很忙,至少是可以天天见面的。”我说。吃完最后一块水云糕,肚子也圆鼓鼓了。云箴有些诧异,他笑了笑,说:“你说得很对,为什么我就想不到呢?” “因为你太笨了!”我说。 “喂,不是我吹啊,十六就能当上警使,我可是古今第一人呢!”云箴不满地朝我嚷嚷。 “我就说你们很像嘛,都那么的自恋!”希亚捂着肚子猛笑。 “你在说谁自恋啊?”这句话,居然是我和云箴同时出口。同时一怔,随即也都笑了。只是,海清笑的差点将口中的东西喷出。这着实让我很是气愤。 “我去查了那个栏杆。”云箴终于展开了正题,我全身一紧,说:“是人为吧!” “确实,断落之处我仔细看过,有利器切割的痕迹。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切口并不深。”云箴说。 “绳子的下端系的是重物,那样就可以加速栏杆断裂。我还在想为什么那告示牌会放在门口而不是仓库里面,原来只是个诱饵啊!”我说。 “那是诱饵。但我想不是针对你们。而是针对想要调查失踪案的人。” “通常查了仓库,肯定也会到阳台上看看的,而看到栏杆上的绳索也会理所当然地去看,那样,出了事,也可以归咎于意外,至于那根绳索估计在我坠下之后就已经不在了吧!”我恍然大悟道。 “是。你说的挂在绳索末端的重物,我也肯定了就是草坪上那块石头。而我问了那里的学生,那个仓库在宿舍的最右边,很隐蔽,也是学生绝对止步的地方,所以学生根本不会去。看来,那告示牌确实有秘密,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我们还没来得及看呢,你没去看吗?”我问。 “你认为现在凶手还能让那告示牌放在那里吗?”云箴微微一笑,像是嘲笑我的愚蠢。我朝他瞪瞪眼,又说:“可是,告示牌既然存有秘密,凶手为什么不干脆毁了它,却要大费周章地在那里设置陷阱。” “不知道!”云箴却只是一笑。 “我总有种感觉,这失踪案绝对与一个月前神秘失踪的少年有关。”我顿了顿,终于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云箴。我也觉得,梦中的少年应该就是那个失踪了的少年。 听了我的话,云箴完全怔住了,就连希亚有一样,他们只是看着我,半天,云箴的脸上才露出了浅浅的笑,他说:“克里斯,跟你来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我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你能将这次西林李如何在密实中失踪查个明白,我就让你跟我一起追查前面的三起水天使失踪案以及那个少年的失踪。我已经跟篱末讲好了,水使宫你可以自由进出。” “你跟篱末认识吗?”我问。 “朋友。”提及篱末,云箴的眼中漾着复杂的流光。 “好,一言为定!”顾不上思索篱末到底是不是云箴的朋友,我的心里就贼喜贼喜的,跟警使一起那就意味着可以正大光明地查案了!咦,等一下,云箴刚才好像说了少年失踪,我盯向云箴,一字一字地说:“难道你就是那少年失踪案的负责人?” “是啊,怎么了,佩服我吧,我可是……” “佩服你的头啊,查了那么长时间都没结果还好意思炫耀,你也太臭美了吧!”一本打在了他的头上。 再次进到水使宫的住处,不是上次的偷偷摸摸而是大摇大摆,加上后面的四个跟班。我心里那个得意啊,真是没话说。对了,那四个跟班分别是海清、篱末以及西林李的两位好友。 “五月十七那天,西林李说了第二天要请假,让你们不要叫醒她,是吧?”将抽屉,柜子打开仔细看了看,我便将目光转向了两位女云天使。 “嗯!”瘦瘦的那个回答了我,“她说不舒服头痛,连晚饭也只吃了几口就回房睡了。” “不舒服?”我轻轻念着这三个字,将一抽屉打开,拿出一袋已吃去一大半的面包,然后将桌上的粉红日记本打开,说:“这日记最后记载的正是五月十七日,字迹潦草,应该是匆忙记下,就连上边的面包屑也没擦掉。” “面包屑?”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且不说不舒服的人会不会特意记下日记,但至少是不会吃下这么多的面包吧!而且,床没有动过的痕迹就说明她回房后根本就没有睡。” “这么说她根本就是假病了!”海清说。 “对!“我点了点头,“我也敢肯定她就是在记完日记后消失于这个房间的。” “可是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这个房间俨然就是一个密室,她怎么能从这里出去。”篱末说。 “这个房间可不是密室哦!”我自信十足的朝站在门外的篱末一笑,然后走向了那个倒在地上的门,“因为西林李请假在房里休息,大家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在房里,所以用灵术将门震开,之后看到反锁着的窗户就以为西林李是在密室中消失了却没想到这个门……其实是没有被反琐的。“说着,我就准备将地上的白色木制门给抬起,只是这东西太沉了,半天都不给我来个反应。正当我使出吃奶的劲,还要保持着那么不雅的躬身动作之时,门却脱离了我的手,然后轻轻地竖起并靠在了墙边。 原来是篱末使用了灵术,还是优雅地抬抬手而已。而我……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不过我坚信,等我长到十八岁,灵术一定能强他上百倍。 我深吸了口气,再次恢复到迷人的面孔,说道:“如果门是从里面被反锁的话,我现在转动门把,铁销就不会收进去。“说着,我转动了门把。 “原来真的没有反锁!”,看着收进孔里的铁销,海清惊道。 “看来犯人是完美地掌握了我们的心理,才让这本不是密室的房间在我们眼中成为了密室,至于这个已经被推倒在地的门,一般也是不会有人注意的。”篱末说着,朝我微微一笑,像是赞许。我也朝他一笑。 佩服我了吧,知道我的天才了吧!心里头那个高兴哦! 不过,我是怎么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因为之前来这里时不小心被这门给绊倒,并与这布满脚印的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之后,才迫不得已的将注意力放到门上的。看来创始神都在帮我哦! 篱末真是太好了,不厌其烦地陪我和海清在水使宫左看右看不说,还请我们吃了好多出自水使宫御厨之手的糕点。不过,他说这是因水天使长有事外出,不然他是没有权利带我进主宫殿的。 篱末就住在主宫殿的二楼。这个水使宫能住进主宫殿的除了天使长就是他了,所以他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篱末将两杯香浓的咖啡放到了我和海清面前。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便问篱末:“你给海清加了牛奶和糖,却没给我加,你怎么知道我只喝苦咖啡的?” “直觉而已。”篱末微笑着说。 “是因为那个像我的孩子也喝苦咖啡吗?”我紧盯着篱末的双眼,看到他清澈的眼眸因为我的话语而泛起了圈圈漪澜,只是,很快归于平静。他淡淡地笑着,说:“是啊,你太聪明,克里斯!”说完,他看我的眼神虽是欣慰,却也透着一丝无奈。 “他的谁?”我问。 “算是弟弟吧,不过我不配让那孩子叫我一声哥哥。” “为什么?”我急呼。像篱末这么好的人,会有什么不配? “适可而止哦!”篱末笑着,一记拳头又是轻轻地落上我的额头,“天快黑了,快些回去吧!” “哦!”我朝他伸了伸舌头,便和海清出了主宫殿。我没有让篱末送我们回家,总觉得麻烦他太多了。 “对了,克里斯,刚才你拿着西林李的日记本看了老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她都写了些什么啊?”海清问我。这小子自从刚才看了西林李的照片后,就对人家的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似乎还有发誓一定要将西林李从黑暗中解救的趋势。 “什么也没写,而且我不过是在确认那到底是不是她的笔迹而已。日记内容我可不想关心啊!”我淡淡地说。海清也便没再问了。我却暗笑,不是没什么,而是有个大秘密啊,不过那毕竟是别人的**,我不能乱说。 眼看前面就是云使宫的出口了,几个守卫聚在那里象在议论着什么。我便和海清躲在了围墙边。 “整个云使宫没有半点生命石的气息,这就说明西林李不管是生是死反正就是不在云使宫。这摆明就是我们失职了!” “那么那晚小猫触动结界的事,你们都没说吧?” “没说,说了怕要惹不必要的麻烦,我可不想被撤职啊!” “那我们约好了,谁也不准说,也不要将云箴警使来过的事说出去,知道吗?” “好,一言为定!” 好个奉公守职的守卫啊!我嘲讽地一笑,便和海清像没事似的出现。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我还故意哼哼了几声,他们回过头看到我便忙将门打开了,还赔笑着说“慢走,路上小心”之类的话。 只是,我和海清才走出去,就再次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我们副官八成是疯了,请了这么个小屁孩来查案。” “是啊,看天使长回来了,他怎么交代?” “篱末不就是仗着天使长喜欢他才当上的副官吗,他不过是天使长捡回来的流浪狗而已。” …… 我捏紧了拳头,海清却是沉不住了,“这些家伙!”他叫着就要转身去找那些人理论,我一把拉住了他,连忙往前走去,待到离那些人已经老远,才说:“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可是,他们那样说篱末哥哥啊,你不生气啊!” “怎么不气?”我气得要命,还想将他们痛扁一顿,关键是我和海清联手都可能连他们的衣角都碰不到。“我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那样会害了篱末哥哥。” “克里斯,你一定要将真相查出,到时候看他们还敢说!”海清说。 “嗯!”我点头。 四 篱末之迷?隐藏 见到云箴,我便将所推理到的告诉了他,他的表情一直平静,仿佛早就洞悉了一切。难道这人一开始就查清楚了,然后拿这个考我?可恶! “不错!“听我说完,云箴笑道。 “只是,还有别的吗?”云箴看着我,居然问出了这么一句。就因这个,海清还差点将喝入口的果汁给喷出来了。“还有别的?云箴哥哥,你的意思是克里斯没达到要求吗?”他不安地问道。 “那你说的别的具体指什么呢?”我却是笑着反问云箴。 “比如西林李为什么要假装生病,还有房间内是不是整齐得太过不正常。”云箴说。 “那些就是西林李姐姐自己的事了,不是案件的重要。”我淡淡地说。 “查案要的就是细节,而且要用心去查,不是一点小聪明就能成的。你刚才所说根本只是最基本,没什么了不起的。”云箴说着,我能明显地感到他那“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可我没说完啊!”看到他生气,我心里就高兴。我很没心肝地朝他笑,说:“西林李的失踪根本就不是他人所为,而是她自己。” 这回,云箴、海清、希亚全都惊讶了。三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我,就在我准备开口之时,“喵呜”的一声,窜出了一只白色的胖胖猫。连猫咪都来听我的推理了。不过,这猫可真是可爱啊! 我将猫抱起,坐回椅子,说:“如果是西林李自己离开房间,你刚才说的那些就好解释了。” “那你有证据吗?”云箴问。我看着他那张说严峻不严峻说温和不温和的脸,突然就笑了起来,这次还笑出声来,云箴看着我,先是疑惑,后来皱起了眉头,朝我吼道:“笑什么,再笑我让你这辈子都甭想停下来。” 我笑的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亲爱的云箴,你那温柔如水的双眼,还有那有如阳光一般的笑脸……居然有人这么说你,哈哈……西林李的日记里居然就这么写了,哈哈哈……”笑的肚子可真够疼的。 “克里斯,你不是说上面什么都没写吗,居然骗我!”海清在一旁抱怨。 云箴更诧异了。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也不笑了,恢复正色,说道:“西林李在五月十七的日记上写着这天是个幸福的日子什么的,然后大面积地描述你是怎样怎样的好。”说到这,我又想笑了,不过还是忍住了,“就是看了那个我才大胆地猜想她会不会是自己离开房间的。而且,我从守卫那里听到你在五月十七日去过云使宫,刚好那个时候有只猫触动了结界,正好你家里也有这么一只猫,会不会就是那只触动结界的猫呢,我猜那个时候守卫一定是全体出去抓猫了,而你则好意帮他们先看着大门是不是,那段时间不管长不长,让一个人出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帮西林李出去的了。”云箴笑了笑,“你能想到这确实不错,但你有证据吗?” “没有!”我说。 “没有还说的这么肯定。”云箴一副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一定不知道我运气好啊,连创始神都帮我,我站起身,扭头看向客厅门外,说:“因为我看到西林李了。”然后,我回过头来看着云箴,问:“还需要证据吗?” 云箴低下了头,看来他不得不佩服我了。我正得意着就看到云箴抬起了头,随即就听到了他那如雷的吼声:“希亚,为什么她会在门外?” 接下来就是希亚母夜叉似地走到门外将那个正在偷看的女人揪了进来,“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乖乖待在楼上吗,你不待就算了,居然还跑到这里来。还有啊,你居然敢打我的云箴的主意,你胆子可真不小啊!” “谁说云箴是你的了,他还是我小时候隔壁家的哥哥呢,我跟他青梅竹马,你才该闪一边去。” 战火在两个女人之间蔓延,还有白热化的趋势。不过,我松了口气,因为本以为是一场悲剧的案件到最后却是喜剧收场。 海清却是一愣一愣地,半天,才叫道:“原来他们在演戏啊!”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你的反应真是够迟钝哦!” “现在可以说原因了吧!”我看向云箴,“为什么要制造这起失踪案?” 此刻,云箴的眼中透出了说不出的严峻,他伸手将我拉到他身旁坐下,然后说:“我就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 三月一日,失踪案初次在水使宫上演。当时云箴被派负责此案。初步推断那个学生应该是在晚上失踪,可是,她的房间既没被布置成密室也没任何的可疑迹象,就是平常的不能再过平常。加上失踪的学生没与任何人有过纠葛,侦察找不到任何的切入口。就在云箴与助手束手无策时,案件再次发生,直到三月四日共发生了四起。 后来,诅咒之说四起,警使总部便下令停止了此案的侦察,至此,水使宫的失踪案便是沉入水底。不过,也没有人再失踪过。 “可是你不想放弃,为了能将真相查出,就故意制造了西林李姐姐的失踪?”我对云箴说。 “嗯!”云箴回答。 “这一点还是让人有点佩服的。”我一愣说,“不过,只有一点点哦,就这么一点点。”我说着就拿手比划。云箴看着我,只是傻笑。 “那……”我顿了顿,才继续说:“那个少年失踪的案子呢,一点头绪都没有吗?”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那个少年,心里总是莫名的低落。 “我只能说肯定是与水使宫有关的。而且还关系到天使国的高层水天使长。”云箴说着,眼中有什么光泽划过。他看着我,是一种说不出的严肃表情,“有句话我必须得说……篱末这个人不可信。” 我一惊,忙问:“为什么,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以后会明白的。”云箴只是微微叹气,然后不语。 我也沉默,目光在房中游走,最终落上那个摆在桌角的相框。相片中无论是微笑着的云箴,还是微笑着的篱末,不都是很开心的样子吗?这两人明明就是朋友,为何会成如今这般? 希亚也要回家,我们一起。路上,我问她:“篱末和云箴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也是去年才认识云箴的,所以不清楚,不过他们应该是从小就认识。因为无意间翻出了云箴的旧相册,上面有很多他和篱末小时侯的照片。那个时候的云箴真的好可爱啊!”说着说着,希亚就开始自我陶醉了。 “那两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云箴他总是不喜欢说自己的事,什么都藏在心里。”希亚苦涩地一笑,“可是我猜想是因为他的弟弟。” “云箴的弟弟?”回忆着之前的种种,我猛地一惊说:“是叫加伊吗?” “是啊!”希亚淡淡地笑着,“虽然没见过几面,但那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长得好看,又那么聪明,可是就那么没了……”话音愈来愈小,最后俨然就是梦呓。只是那个“了”字才出口,希亚便如梦初醒般让这还没说完的话语骤然结束了。 “然后呢?”我忙问她。 “没什么!”希亚忙笑笑,“我是可惜啊,那样的孩子为什么就不是我的弟弟呢?”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海清猛瞪希亚。 我却不能平静。加伊就是云箴的弟弟,而他已经死了! 云箴又为何要隐瞒这些呢? 我没将西林李失踪的真相告诉篱末,也没想过要告诉他。因为说了,云箴的坚持就会再次化为泡影。 我正式加入水天使失踪案的侦察行列。妈妈是绝对反对,她说那样多危险啊,而且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查案,只是云箴出面后,她便没再反对。 妈妈看我的眼神一日比一日生疏,就好象……我是一个怪物。 这天与云箴一起到了水使宫。 “案子有头绪吗?”篱末见到云箴便问。而云箴只是看了看篱末,并没有回答。篱末微微一笑,便转头对我说:“水天使长回来了,他说想见见你?” “啊,他可是水天使长啊,居然要见我。”诧异的同时,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因为你是个天才啊!”篱末微笑着说。目光温柔又宠溺。 “不行!”云箴凌厉的声音介入。随即我被硬扯着离开了篱末面前。正恼火着,抬起头,却见云箴此时正盯着篱末,那种眼神分明就是想将他千刀万剐。我的心不由得一颤。 “他不过是想见见克里斯,你干吗这么激动?”篱末虽是笑着,眼中却透着无奈。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你应该清楚!”云箴几乎是吼的,“如果克里斯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 “那你杀了我吧!”篱末收回了笑容,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坦然,仿佛世上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过往的云与烟。 “不是朋友吗?”我喃喃。 两人停止胶着的对视,同时看向了我。 “明明是朋友,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我可没这种朋友?”许久,云箴说出了这么一句。我看向篱末,对他淡淡一笑,说:“我一直都觉得篱末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相信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篱末会保护我的。对吧?” 先是吃惊,然后便是微笑,篱末点头,说:“嗯,一定,我保证!” “那我们走吧!”我笑着,拉着篱末的手向前走去,“不能让天使长等啊!” 这回,云箴没有阻拦。 我猜加伊的死一定隐藏着什么,就是那致使云箴不再相信篱末。也就是那云箴让我不要信任篱末。可我总觉得云箴并不是真正恨着篱末。 一定要想办法消除这两人之间的疙瘩。 面前那个坐于正椅之上的便是水天使长。这是个年龄范围在30至50的消瘦男人,一身白袍衬上黑色的长发显得高贵威严,我却能从那幽黑的眼中看到一股冰冷,毫无温暖可言。 “你就是推出西林李失踪之迷的男孩。是叫克里斯吧?”看到我,他微微抬高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浅笑。然而这个笑却令我感到了窒息。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就这样袭向了全身。此刻,我只想出去,远离这个人。 “是的!”我回答。 “多大了?” “十二了!”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听说你还赢得了钢琴赛的总冠军,真是不错!” “谢天使长夸奖!”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关于查案期间遇到的麻烦就尽管找篱末吧!” 简单客套的话语就这样结束,离开大殿,心有余悸,我握住了篱末的手,他的手竟是冰冷,掌心全是冷汗。篱末也害怕吗,那么他在害怕些什么? 突然想起了上次守卫们说的话。 “篱末,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我抬起头看向篱末。 “问吧!”篱末淡淡一笑说。 “你这么年轻怎么就当上了副官?”我小心地问,心里揣着不安。 “因为天使长的赏识啊!”篱末微笑着说,却是如此简单的回答,不多做任何的解释。这样的篱末却是让我不知该问些什么了。然而篱末象是察觉到了我的内心,继续说:“我是个孤儿,是他将我捡回来并抚养长大。” “你想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所以才努力当上了副官吧!”我说,心里的重石也算放下。 “算是吧!”篱末仍是淡淡地笑着。 五 浮现之名?突变 我坐在云箴家的沙发上无聊至极,怀中抱着的仍是那只又白又胖的猫。希亚说这只猫是云箴的弟弟加伊带来的,除了加伊和云箴从来不与任何人亲近,却喜欢粘着我。 看来我不仅人缘好,动物缘也还不错啊! 自从西林李住进云箴的家,希亚便没停止过担心,成天就死死地盯着西林李,好象一个不小心西林李就会把云箴抢走一样。而面对楚楚动人的西林李,海清总冒着挨亲姐姐打的危险帮她说话。 这回,那三人又闹成一团了。我也懒得理会,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对了,西林李姐姐,你的名字到底是哪几个字啊?”吵闹之后,我听到了海清的声音。其实,我也一直不清楚西林李的名字到底怎么写,说到底她那名字真的奇怪。 “不就是西方的西,树林的林,十八子的李啰!” 原来是十、八、子的那个李啊!我在心里默写着这个字,突然,脑中闪过了什么,忙坐起身,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和纸。 那天,告示牌上作了记号的数字分别的1、8、10,一直以为提示应该是在数字后面的名字上,但现在将那三个数字分别换成大写的一、八和十。而十与八组合是木字,木字上加一横就是……末字。 看着自己写出的字,我呆住了,这个末字是篱末的末吗,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也有可能是个未字啊,而且名字中有末字的不是很多吗,又不只有篱末。只这么想着,我将纸揉成了一团。 “克里斯,怎么了,不舒服吗?”云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副担忧的看着我,我想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很差吧,便忙露出笑容说:“没什么啊,还不是你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偷偷将捏在手心的纸团塞进了口袋。 不管怎样,这事先不能让云箴知道! “对于自杀的女学生留下的遗书,你有什么看法?”云箴在我身边坐下,问。 “不过是个已经死去的人,难道你相信他们说的死人诅咒?”我说。 “当然不是。”云箴淡淡地说。 “我觉得诅咒之说是犯人为引人耳目而散布的,不是也问了吗,知道遗书内容的人并不多,所以我们侦察的范围也缩小了不少,是不是?”我说。这本算是新的进展,云箴的眼中却是异样的平静,面对案情,他总是这样。 “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我说。云箴扭头看向我,紧拧的眉头舒缓,他微微一笑,说:“说了怕你会退却啊!”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皱皱眉头。 “我怀疑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水天使长奥可!可是,我没有证据。”云箴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口。而我的心里猛地一凛,如果案件涉及到四大天使长之一,想将真相查出就真的很难了! “之前总部强力停止此案就是顾及到了水天使长,什么诅咒杀人根本只是幌子。现在,奥可反而对我们的再次侦察很热心的样子,我不敢保证他又在酝酿怎样的阴谋。” “那你是退却了?”我说。 “不。之前是警使的职责,而现在我有不得不查的理由,即便下一步面临死亡!”如此坚决的话语,让我的心莫名的一痛,我朝云箴淡淡一笑,说:“明知道这么危险又为什么要把我这个无辜的人卷进来呢,看来你也没有作为警使的自觉嘛!” “因为少了你这个天才,案件就永远没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啊!”云箴摸摸我的头,微笑道。此时的他竟是如此温柔的大哥哥形象,恍惚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感觉在心底弥漫开来。 “为什么?”我问。 “你会知道的,只是还不是时候!”他笑着,尽管带着一些复杂让我捉摸不透的东西。 “你……为什么那样对篱末?”沉默片刻,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虽说只是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人,云箴和篱末却总是让在意。这种太过亲切熟悉的感觉确实很奇怪,虽然想不透,却真的在心里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仿佛对我来说,现在,让这两人和好如初才是最重要。 “那小子一直都任劳任怨地替奥可做事,而奥可根本就是个没人性的怪物。”说话间顾做轻松,蹙眉也只为奥可的冷血无情。可是阳光照射上他俊朗的脸庞时,我却看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柔和。那才是对篱末的。我淡淡一笑,带着欣慰,“其实你并不是真正讨厌篱末吧!” 我看到云箴的身子微微一颤。他顿了顿,缓缓道:“那都毫无意义。反正现在我是不能原谅他,他也值不上任何人的原谅。” “我算只有海清一个朋友吧,虽然记忆里只有这么一个月,我却知道了朋友的珍贵,所以能包容就包容吧!”说完便不再问下去,就像篱末教过我的要适可而止。而且,那些想说的,云箴是会说的。 云箴终于得到了上面的批准,可以对水使宫进行全面的调查。这无疑就是一个通行证。我高兴之时却也疑惑,我问:“这种事情上面怎么会批准了的?”要想之前案件之所以被迫终止就是因为来自水天使警部的压力啊! “因为我去求了神官!”云箴说。我诧异,神官是天使国地位仅次于天王且掌管天使国一切大小事物的神圣存在。一般人怎能轻易见得了他。 “其实很简单。”说到这,云箴傻傻地一笑,说:“我就在利河宫外跪着,尽管那些守卫拼命赶我。还好被我给等到了,只是没想到神官真是就那么年轻啊,好像还比我小了一岁,我居然为了见个比我还小的人而跪了足足三天!不过他到底没想的那么高高在上,而是相当平易近人。” 看着云箴脸上的淤伤,一定被那些守卫打了个彻底吧!面对那种情况他都没有退却,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如此坚持呢?我苦笑,说:“那你是怎么跟神官说的?” “用性命承担这个案子的真相。” “真是个傻子!”我一愣,无奈地摇头。“不过你的命能值多少呢,神官是在给你机会而已!” “我当然知道!”云箴一笑说。 果然有了神官做后盾,之前总保持沉默的学生们纷纷争吐真言。 我们得知半年前那个名为梨香的女生自杀后,为了不将事情闹大,水使宫封锁了此消息。至于遗书上的内容也只有当时与梨香同在一组的二十个学生知道。当然不排除他们将遗书的内容泄露。 “那么梨香是为什么原因自杀的?”云箴问。 “应该是感情问题吧!像是多次努力还是遭到了拒绝。”一女天使回答。 “对方是谁?”我问。那女学生犹豫地看了看我,才小声地说:“是……副官。不过梨香自杀肯定是跟副官没有关系的,是她自己想不开而已。” “是啊,她也不想想副官怎么看得上她!”另几个女学生在一旁小声嘀咕。 “第一个学生失踪的那晚你们都是在睡觉吧,那么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没?”云箴又提出了问题。人群中许久没有动静,过了片刻,才有一个轻轻的女声传来。 “我看到她在广场上,和一个人在一起。而那个人好象是副官。” 我的心猛地一惊,不安随即涌上,扭头看云箴,他的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你别乱说啊,你确定是副官吗,那么晚,你不会看错了!”一女学生说。 “是啊,再说就算副官和秀何在一起很正常啊,秀何不是一直都喜欢副官吗,说不定是她约副官见面呢!”另一女生说。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却都是在替篱末辩护。我略感欣慰,大家都是如此相信篱末。我也一样,可是,心里那隐隐不安的究竟是什么呢? “安静点!”云箴轻轻呵斥,然后让那女学生将具体情形说明。 “那天因为睡不着就到窗前坐坐,结果就看到了广场上有人影。因为我是住二楼所以还看得比较清楚,而且当时广场上有灯光亮着。我敢肯定我没看错人。之前秀何也兴高采烈的跟我说过,副官终于肯跟她约会了,我还替她高兴着,结果就……”边说边抽噎,在最后就干脆流下了眼泪。 秀何在高兴之时一定是没想过下一步自己就遇了害吧!没有如书中所述千钧一发之时有人出面搭救。现实终究不是幻想,生命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想到这些,心里莫名的痛,那种不甘死去却又毫无办法的心情,自己似乎是曾有体会。 呵,我在想些什么呢!现在一切嫌疑都指向篱末,我到底要不要将告示牌的暗示告诉云箴。 不,还是不能告诉他! 云箴来到了篱末面前,面带冰霜,他的话语生硬,只如机械,不含感情,他说:“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三月一日那晚,你在哪里?” “当然是在睡觉!”篱末微笑作答,言语轻松。 “可有人证实你没有出过房间?”云箴问。 “没有!”篱末摇摇头,只说了这两个字。我的手心捏着冷汗。篱末,你为什么就不替自己辩护呢? “云箴大人!”一声急促而来。我扭头,看见云箴的部下之一向这边跑来,他的脸上带着的是喜悦。我的心不由得一沉。 “在副官大人的房里发现了这个。”那人的手中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而袋中静静躺着是的一只带血的手套,血是早已凝固如黑,却依然刺痛了我的双眼。 “你作何解释?”云箴盯着手套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篱末。 “保持沉默!”篱末说,脸上的微笑却始终没有退去。他看着云箴,神情自若,竟是没有半点异样,这便是清者自清吗?何尝不是。 “那就麻烦你跟我去水天使警部了!”云箴到底还是对篱末说出了这样的话。就当着众人的面,他这个小小的火警使正式拘捕了受万人瞩目与景仰的水天使副官。不知这对他来说算不算胜利,我只知道我的脑中只有混沌。 “我们还找到了这个,与手套放在一起。”部下将一只红色的笔递到云箴手上,我看到了他目光中迸出的哀痛。他就那样盯着手中看似毫不起眼的笔,竟忘记该迈步向前了。 六 黑暗之渊?梦魇 “哼,哥哥,你等着,我一定会找给你看的,到时候你就佩服我吧!” …… “篱末哥哥,我跟你说啊,我正在玩一个游戏!” “哦?什么游戏呢?” “先不能告诉你。但我觉得这个游戏有些危险,所以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当然会了,一定!” …… “我在这里,哥哥,我再也不任性了,所以,求你快点来啊……救我……” 猛地睁开双眼,还是梦,而主角依旧是那个犹如瓷娃娃般漂亮的少年。 不知道梦中为何总是加伊。只是那些关于他的记忆却是真切的闯入了我的脑海。那些痛苦让我感同深受。那些希望让我昂首以待。篱末,还有云箴。 跟随云箴到了水天使警部的拘留所。我想,面对水天使副官,那些归属篱末管辖的水之警使们会是何想法。只是当我看到他们粗鲁地将篱末带出时,我便明白了,在他们眼中身为阶下囚的篱末已经毫无威信可严,只如案上鱼肉,任人刀俎。 我的泪再也无法隐藏,我哭喊:“篱末,你傻了啊,为什么要保持沉默,你说啊,说你跟那件事没关系啊,说啊,为什么不说?”拼命扯着他的衣襟,,我只觉得那翻涌的悲伤已是无法阻拦,就象并非来自我自己的身体。 “我不想真相是这个样子,我明明那么的相信你……”眼泪肆无忌怠,我已经泣不成声。 “对不起!”篱末微笑着替我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但是,你会知道的,只是还不是时候。”这句话竟是如此熟悉,对了,云箴也说过。这两个人一定都在唬弄我! “克里斯,你先出去,我有话问他。”一直沉默的云箴终于开口。我自觉地退到门外,只是,没有离去,而是站在门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讲话。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吗?”云箴淡淡地说着,然后面对篱末坐下。 “我只能说我没有任何的话语为自己辩解。”篱末的唇边带着微笑。 “不要说得那么轻松。”云箴终是忍不下去,猛地起身,一把将篱末扯起,“你现在是想说你就是杀害加伊的凶手吗?我告诉你我恨不得将你一掌给打死。” “你不是自诩天才吗?”须臾的停顿,篱末才说了这么一句,此时的他终于收回笑容,脸上严峻透着寒霜,“在一切未查清楚之前别象一头狗似的对我乱叫。”他一把甩开了云箴的手。 “好,算你厉害!”云箴先是一愣,随即嘲讽一笑,转身向门外走来。 我却是完全的呆滞。加伊是因为被卷入那个案件才被害死的吗?还有,一向温柔的篱末竟会透出那么冷峻的神色,居然会对云箴说出那样的话! ……可我依旧相信篱末。 太阳西下,天空已是漆黑。 我再一次偷偷潜入了水使宫,只不过这次是独自前往,而目的地则是主宫殿。 记得那天篱末被带走时,奥可的眼中没有半点的担忧,而是冰冷还带有些许的嘲讽,令我厌恶之极,同时也忘记了对他的恐惧。 我有预感只要进入奥可居住的地方,所有迷题都会迎刃而解。 在水使宫前静静等待,终于到了凌晨一点。这刻结界会失效两分钟。而两分钟显然不足以让我爬上围墙。唯一的办法就是启动天使羽翼飞过去了。 可是,飞行是我从未尝试过的。不到十八岁,羽翼根本没有足以带人飞行的能力,勉强为之,则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振动那显然不够成熟的翅膀。我的第一次尝试算是成功了,只是,有够累的! 主宫殿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尤其是在这夜里,我更象是进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迷宫。磕磕碰碰之后,终于摸到了通向二楼的阶梯。而二楼便是奥可的寝居所在。 除去黑夜的笼罩,这里给我的感觉仍是阴暗,一种恐惧在内心滋长着,可是不能停住脚步,因为那黑暗的尽头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让我无视其它了。 径直向前走去,然后在一面墙前停下,墙上挂着的是一副画像,无暇思索这甜美的女人到底是谁,我只觉得这画像可疑。 光溜溜的墙壁上为什么惟独只放了这一副画像呢?一边使用变幻术化出一团光照亮,一边伸手去触摸画像,却发现这画像象是被固定在墙上,上下左右都移动不了。 看来只是单纯的画像了!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加上之前启动羽翼和用了变幻术,此刻的我只觉得头很沉,便无力的靠上了墙壁。头则刚好抵在了画像底部。 就在这刻,一道光芒突地闪现,是从身后,而身后不是墙壁吗?我猛地回头,顿时惊呆了,之前平常无几的墙壁在瞬间犹如一道门般敞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个房间。我忙回过神来,去看“门”上的画像,果然画像底部便有一个按纽。而我的头刚好抵住,顺便将它按下去了。 整个水使宫没有象我这样年纪的孩子。加上人一般只会留意自己视线范围内的东西,所以象这个处在他们视线之下且藏在画像像框之下的按纽自然就会被他们忽略了。 而我是矮有矮的好处了!我暗喜,迈步走进了那个房间。 然而当眼前情景清楚地映入眼球时,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而且愈跳愈甚,几乎就要跳出。 一颗闪着荧光的生命石在室内漂浮,整个空间就这样被笼罩在诡异的蓝色当中。地上有斑驳的黑色,不用怀疑这一定是血。此刻,脑海翻滚剧烈。 黑色的瞳孔里漾着满满的泪水,但,就是不想让它们淌下。 男孩就是被单独关在了黑暗之中,任他怎么喊怎么叫都是惘然,只是等到累了,倦了之时才知道这叫自作自受。谁让自己逞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呢? 可是,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啊!因为,不想看到哥哥忍受委屈。 并不是想要炫耀自己的天才,而是,真的想替哥哥将真相找出。 闭上双眼,分不清虚幻与梦境。能够感受的只有那熟悉的身影。 是谁在面前说,加伊,好好学习,象哥哥一样当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天才! 又是谁在面前说,加伊,你也长大了,哥哥有工作很忙,没空回家看你啊! …… 是谁在温柔地笑,要是我有个像加伊这么优秀的弟弟就好了! 又是谁在温柔地笑,一定,我保证! …… 冷风穿透单薄的外衣,直入骨里,好冷,真的好冷! “哥哥,我在这里,在这里啊……” 一颗冰凉的液体打在了手背。我才记起我是现实的克里斯。可是为什么……加伊的死却让我感同身受。 “没想到你也找到了这里!”突然,一个波澜不惊,却又带着寒霜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地想要离开,却发现为时已晚。身体已经被人擒住。正是之前那个叫休斯的可恶老头。 奥可就那样立在门前,自上而下的注视着我。他的唇边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却只是嘲讽。他走了进来,伸手将那颗生命石握在了手里。“你知道这颗生命石是谁的吗?”他将目光投向我。 我只是瞪着他,恨不得将身上瞪出几个洞来。 “也是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钢琴天才,整个天使国无人能及。可是,这孩子却偏偏喜欢玩侦探游戏,说起来,真的和你很像啊!” “就是因为他发现了这里,所以你杀人灭口了?难怪水使宫觉察不到生命石的气息,原来是在这个隐蔽的房间里,我想这里一定设了他人察觉不到的结界吧,那些失踪的人也是在这里被杀的吧!” “是啊!”在我的一连串怒吼之后,奥可竟只是浅笑着回答。 “你这个没人性的家伙,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这个人竟然能如此平静?我内心的愤怒终于抑制不住。 “因为为了活下去啊!”冰冷的话语传来,我的心竟突然平静了下来。我茫然地看着奥可,看到他的面上隐约透出了除去冰冷之外的东西。 “我得了重病,如果没有纯正生命石入体,就会死!而我是堂堂的水天使长,且为天使国做出过莫大的贡献。所以,他们为了我的重生而付出生命,死也死的有价值了!” “没有人是该死的,谁都不想死!”我大叫起来,心里犹如针刺般痛,眼角一热,竟然流下了眼泪。“你根本不清楚那些愿望还没达成就无辜死去的人的不甘和怨恨。说什么为天使国做贡献,你根本不配!”说完,我感到那只掐住我脖子的手开始用力了。 呼吸开始困难,视线开始模糊,恍惚间,只听见奥可在说:“就是因为不甘所以更想活下去!” 原来你也知道吗?可是,也不能为此杀害无辜性命啊,他们可是崇拜着你,相信着你的啊…… “砰”一声金属落地,振开了我混沌的大脑。得到解脱的我顾不上多想,就躬着身子拼命喘息。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云箴担忧的面孔,“还好吧!” “嗯!”我点头。不知为什么,这刻泪水再也收不住,我竟然很没形象地大哭起来。 “克里斯,原来你也有被吓哭的时候啊!”海清的声音传来,我一惊,慌忙抹泪。这回可真的丑大了!不过,他怎么也来了,还有希亚? “奥可,你输了!”这回说话的是篱末,我惊讶地扭过头,看到了篱末那张依旧温和的面孔。 “你刚才所说的我在外面已经全部录下,而且清清楚楚,毫无杂音。当做证据怕是绰绰有余了!”希亚说着拿起一个小戒指在奥可面前乱晃。我苦笑,现在的科技可真是发达了! “原来这小家伙只是一个诱饵而已!”奥可冷笑,“不过,你就不怕赶不及让他死在了这里?”他的目光转向云箴。我也看向云箴,确实,他们这几个人会突然这么出现,显然是早有预谋,然后再利用我让奥可说出真相。 如此危险的事,他们竟然没有跟我有过任何的商量! “因为他不可能被你杀两次!”云箴却只是淡淡一笑,声音低得宛如梦呓。 “这么一来,篱末哥哥就没有嫌疑了!”海清显然没在意云箴的话,只是高兴地叫道。 “好了,奥可,是去自首还是让我亲自把你押到警部去!”云箴对一脸镇定的奥可说。案件算是得到圆满解决,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微笑。我扭头看篱末,他也亦然。 “都不必了!”说着,就是吐出了大口的鲜血。我一惊,奥可的在用灵术自杀么? “不可以!”我叫道。 “主人!”老头叫着想要挣脱被希亚套在他身上的锁链。 “现在的你没有死的权利!”云箴已经上前扶住了奥可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可是,晚了。 “你不是想活吗,为了这还杀了人,怎么还要自杀!”我朝奥可大吼。 “让他去吧!”一旁的篱末开了口,身为奥可养子的他却是无比平静,“如果不继续服用生命石,他迟早也是死!” “你早就知道?”云箴猛地盯向篱末,气氛再次凝滞。而篱末却只是淡淡地说:“他自小体弱,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可是他很好强,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当上了水天使长。他的身体却再也坚持不住,后来听说十七至十八岁的纯正生命石能延续生命,他才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没有谁的本性是坏的。” “不愧是我的……儿子!”嘴角微微开启,带着淡淡一笑。奥可这最后的话语也随着他那慢慢消失的躯体而散去,留下的是那颗在空中发着苍白光芒的生命石。 不知道,此刻的他还有没有不甘与抱怨。 看着这养育了自己多年的人死后留下的唯一痕迹。篱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就象如释重负般,却也包含着无限的惆怅。 我想篱末从来没有恨过奥可,不管奥可如何对他,他记得的永远只有奥可将雪地上奄奄一息的他抱回的情景。一日养育,终身不忘,何况是篱末这样善良的人。 “那之前害克里斯坠楼的也是他吗?”平静下来,海清问。 “不,应该是这个人。”云箴说着,指向了一旁的休斯。“西林李失踪后,他怕警部会前来搜索就布下了那个陷阱。” “对!”似乎是为主人的死而受了太大的打击,休斯坦白了一切。至于那个告示牌的提示,原来根本不是线索,只是加伊恶作剧画上去的,而那只红色的笔正是加伊随身携带。加伊死后,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老头便打算将告示牌给毁了,只是,那告示牌是天王宫送来的,不能说毁就毁,便将它移至了杂物仓。 云箴伸出双手轻轻捧起了蓝色的生命石,然后转身来到了我的面前。 “一切都结束了!”他的声音宛如小溪般柔和。我僵硬的身体落入了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在耳边的低语,“哥哥已经找到你了,回去吧,加伊!” 我的心猛地一颤,泪水再次如泉般涌至,却又温暖无比,我轻轻地张口,唤了声,“哥哥!” 我叫加伊,除去天才这个称呼,我,是云箴的亲弟弟。 身后是海清和希亚诧异的惊呼。而篱末呢,他走到了我的身边,蹲下身,低声说:“对不起,加伊,我明明答应过要保护你,却……” “当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云箴又诧然地看向篱末,眼里依然是愤怒。 “篱末哥哥,跟哥哥解释吧!”我抬起头来,对篱末说,“你没有错,以后也不要再内疚了!” 是的,篱末根本没有错,那时候跟云箴打赌说一定要将案件查出的男孩跑进水使宫找篱末,却只是借机会潜入主宫殿那外人止步的天使长寝居。然而,他却不知等待他的是绝望。害得前来搭救自己的篱末被打的只剩半条命不说,还害得篱末被下了诅咒——一种一旦说出有关事情真相的字眼便会粉身碎骨而死的恶毒诅咒。 就是这样,篱末背负了不为人知的痛苦。谁又知道他微笑的面孔下却是比死还难受的痛苦煎熬? “好朋友就应该互相信任,哥哥,这点你做的一点都不够哦!”我笑着对云箴说。对篱末哥哥来说,哥哥真是个差劲的朋友! “等等,你们在说些什么啊,还有克里斯,你到底怎么了,尽说些胡话!”身后的海清终于开了口。他的脑袋瓜还是如此的迟钝。 我转身,走到了他的面前,说:“很对不起占用了你好朋友的身体这么久。不过也很谢谢你,因为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友情的滋味。” “……你在说什么,克里斯,吓傻了吗?”海清依旧睁大着双眼。我一笑,说:“你才傻了呢,我可是英俊潇洒,**倜傥,花见花开,马见马载的天才加伊哦!” 听了我的话,海清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可是随即又沉下去。 “我得走了,再不走,克里斯就有危险了!”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平静。难怪当初会对失踪少年的事情如此关心,原来那少年便是我自己。说起来有些好笑啊!没想到天才无敌的我是真的已经死了,而且是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想想,却已经没了当初那么强烈的不甘。 “加伊……”海清唤着我的名字,眼泪也落了满面。希亚也开始哭了,嘴里还喃喃着:“我早该发现的,我真的笨啊,明明那么像!” “真是的,你们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我对着那两个神色淡然的人埋怨,心里却很清楚,我的死,最难过的不就是哥哥和篱末哥哥吗? 要说流泪,恐怕在我死的那一天,他们的泪就已经流尽了。 “希望下辈子还能当哥哥的弟弟!”对着云箴和篱末粲然一笑,我张开了自己的羽翼…… 七 终章 耀眼的光芒在瞬间弥漫整个空间,努力睁开双眼却只能看到白色的身影慢慢地融入光的怀抱。过后,一切恢复原状,就像之前情景不过是梦境一般。 云箴擦拭了眼角凉凉的液体,低下头来,说:“对不起。”身旁的篱末微微一笑,便将之前的芥蒂轻易抹掉,他只问云箴:“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加伊的!” “他遇害的时间刚好与克里斯摔下山坡的时间吻合,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以克里斯的身份第一次参加比赛所弹的曲目。那是加伊自己所作,世上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会!” “潜意识里弹出这首曲子,是希望你能找到他吗?”篱末苦笑。 “加伊还会回来吗?”仿佛还在迷雾中,海清昂头问。 “当然会。”云箴说,“天使国的灵魂永远只归属于天使国,不是吗?” “对了,加伊为什么会附身到克里斯身上,灵魂附体,这种情况真的罕见!” “与其说是想活下去的意念太强,不如说他是有太多放心不下的东西……好在一切都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