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万人迷 作者：攀枝花 文案： 因为家境贫寒，她被参加一个人生互换综艺，与城里的叛逆少女互换身份 上一世，原身战战兢兢在城里住下，临时父母对她很好，观众们同情她，她忘记自己的身份 节目结束后，她忘不掉城里‘父母’对她的好，过不下村里的贫苦，她到城里找他们 却没想到，被已经借着节目成为网红的叛逆少女直播，全网嘲讽，众叛亲离，最后顶不住压力，自杀了 而少女的梦想，不过是想过得好一点。 重获生命的季凌初看着四周镜头，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她用实力告诉全国观众，什么叫做天生万人迷！ 节目开播前 网友A：又是一个有钱子弟变成网红的综艺，水果台能不能换点花样？ 网友B：农村孩子的前途就不是前途吗？水果台做个人吧，别去打扰普通人的生活，让人做了美梦，却亲手打破，实在是太残忍 网友C：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这个节目十几年了还没凉 节目开播后 网友A：卧槽，这是第一个撕掉城里父母虚伪面具的少女，简直太6了！ 网友B：我命令所有人都来看这部综艺！简直太上头了！ 网友C：这究竟是什么神仙？学习能力太强了吧！她究竟还有什么不会！ 网友D：奈何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凌初 ┃ 配角：《小道士下山了》求预收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超级偶像在线打脸 立意：世界充满爱 第1章 人生互换攒名气 晚霞垂落在山腰上，红的，黄的，紫的，颜色缤纷，绝美的视觉盛宴，但仿佛是上天施舍给人类的美景似的，美丽得令人炫目的景色很快便随风消散。 伴随着晚霞的消散，人们正在照顾地里的植物，浇水的浇水，种菜的种菜，一边忙活一边高声聊天。 不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大家高声地讨论着最近的月考。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便是几乎每次都考第一的少女，季凌初。她在村民们的眼中长得并不是很好看，因为她太瘦太高了，十六岁的她将近一米七，但才八十八斤，四肢纤细，跟竹竿似的，仿佛风一吹就到了。 再加上皮肤黝黑，平日沉默寡言，父母亲不知所踪，她跟七十多岁的奶奶相依为命，穿着都是破旧破旧的，总体看起来并不是让人那么讨喜。 不过大家发现，自从上次季凌初发高烧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她变得更加开朗了，以前一天到晚都只看到她佝着背读书或者干活，这几天她抬起头，嘴角噙着微笑看着他们说话，有时候还会跟他们嬉闹。 明明还是那张脸，可是她的一颦一笑却让人忍不住去在意。她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让人忍不住陷入，她多情 * 的旋涡。 季凌初微笑着看周围的少年们，作为一名超级偶像，她想过自己会在舞台上中止事业，可从未想过她会死在舞台上。更加没想过，一觉醒来便成为了这个十六岁与她同名同姓的少女。 原身一辈子都过得很惨，在她两三岁时，因为家里太过贫穷，母亲跟别人跑了，父亲为了去追回母亲，也不见了踪迹，她只能与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后来有一档节目要来拍摄，村长把她推荐上去，原身与城里的叛逆少女互换人生进行变形，她战战兢兢地在城里住下，临时父母对她很好，观众似乎也很同情她，当她重新回到山村时，觉得太苦了。她想到了城市里的临时父母，想到了观众对她的鼓励，于是她跑到城里找他们。 可却没想到，被借着节目走红的叛逆少女在直播里嘲讽，说原身在他们家不礼貌，乱动自己的东西，看到帅哥走不动道，甚至还会偷东西。各种侮辱人的帽子朝着她扣下来。 她悲痛地回到村里，却遭受到村民们的异样眼光，还有奶奶失望且悲伤的眼神，以及网络上的种种谩骂，原身顶不住压力，从高山上一跃而下，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季凌初轻轻地叹一口气，原身做错了什么呢？她只不过是想过得好一点。 那些人有什么资格来嘲讽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女？如果把他们放在这个位置上，他们未必比她做得更好。 按照时间轨迹，这个时候应该是村长找她谈话，让她到城市里参加拍摄的时间了。 正想着，季凌初肩膀被人轻轻地拍打，她抬头，小伙伴指着村口说道：“凌初，村长伯伯找你！” 季凌初眨巴眨巴眼睛，微笑的弧度更深了，她跟周围的小伙伴挥手，“那我去找村长伯伯了，明天学校见。” 跟着她一块回来的小伙伴们看着季凌初的笑容，脸上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红晕，恍恍惚惚地跟她挥手道别。 季凌初离开他们的视线后，不知是谁感叹一声：“凌初好漂亮！” 所有人都忍不住点头赞同，没人心里升起嫉妒，大概是因为，他们从季凌初的身上，只感受到如沐春风的温柔吧。 “凌初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看啊？” “胡说，她不是一直这么好看吗？” “好像也是……” 微风不止把绝美的晚霞吹得七零八落，也把少年们的话吹散在空中。 季凌初提着用装着书本的猪饲料袋子朝着季朝阳走去，自从爸爸妈妈失踪后，村长伯伯一直很照顾她跟奶奶，村里有什么好的，村长伯伯都先想着他们，因为这事，原身从小遭受非议，性格内向，一直拼命地念书，想借此离开这座大山。 季朝阳看到季凌初嘴角噙着微笑，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感叹，这孩子看起来总算是没那么阴郁，以前的她，像是躺在荷叶里的水珠，稍微一晃动，水珠就全撒了。 “听说你这次 * 月考又考了第一？”季朝阳被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和蔼，他亲切地问道。 季凌初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乖巧地说道：“这都多亏了村长伯伯的照顾，我才有时间好好学习。”她知道村长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找她，应该是《互换人生》的事情。 不过她按捺住，没有询问，一如往常地跟他闲聊起来。 季朝阳搓了搓手，喜悦完全藏不住，“这回伯伯可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 季朝阳简单地把节目组要来拍摄，以及要季凌初与城里少女互换身份生活一段时间的事情简单地说了，最后补充道：“凌初啊，伯伯也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能去城里读书，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机会，好好表现，知道吗？只要能拍摄完，就能拿到一笔钱，到时候你上大学就不用担心了。你奶奶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看着的。去了城里后……” 虽然只有一个月，但是如果她能在城里见世面的话，对她来说也是很好的。 但是他却忘了最本质的一件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看到见识到花花世界的少女，真的还会甘心回来过贫苦生活吗？ 或许是觉得少女不会是这种人，也或许是压根就没考虑到这件事。 两人相谈一直到季凌初家门口，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建起平房，只有她家还是泥房。门口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在撕瓜苗，季朝阳拍拍季凌初的肩膀，“好好准备，过两天他们就过来了。” 说完后，季朝阳又跟奶奶重复了一遍才离开。 奶奶华芬倒是很担心，钱不钱倒是其次，反正她家孙女成绩这么好，现在国家政策还那么好，她不担心孙女上不了大学，倒是一向内向的乖孙去别人家生活，能适应吗？ 季凌初拍拍她的手，“没事的奶奶，就是换个地方念书而已，别担心我。” 想着上辈子原身去城里所遭受的磨难，以及黄璐雅一家拉踩她上位的事情，季凌初水润的眼睛里便透出一抹狠厉，想红是吗？那她偏不让她如意。 - S城别墅区里，传来尖锐的吵闹声，以及瓷器砸在地上的清脆声。 “我不去乡下！什么狗屁人生互换啊，我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人互换？”黄璐雅一边怒吼，一边用力地砸着摆放在电视柜旁边的花瓶，水和碎瓷片撒了一地。 黎小悠虽然知道她在演戏，但是还是担心她踩到碎瓷片，跨步过去拉住她，脸上却是为孩子好的凶狠，“你不去也得去！行李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让你去看看别人是怎么生活的，好好反思反思，别一天到晚去混吧，做不切实际的梦！” 说着，黎小悠的视线隐晦地飘向《互换人生》节目组的镜头，又迅速收回来，作为导演的她知道，这戏剧性的一幕已经被拍下来了，角度完美，她的女儿黄璐雅在镜头里虽有些小叛逆，但是面庞清秀，少女 * 气十足，只要她后期表现得与现在有巨大的反差，肯定能吸一波粉。 黎小悠目光暗了暗，拉着女儿的手微微地使劲，做出一副恶母的姿态，把孩子丢到房间里，把门锁上，并恶狠狠地说道：“你就给我待在房间里好好反省！” 回复她的是一声被砸的巨响。 黎小悠见状摇摇头，对着镜头说道：“这孩子从小被宠惯了，不好好学习，跟着学校里的孩子瞎混，还组什么乐队，总是想着要当明星……”她深谙说话的艺术，不把话说得太满，不让黄璐雅的形象太差，也不至于太好，不然达不到互换的要求。 黄璐雅配合得极好，适时地用硬物砸了一下门板。 黎小悠无奈且心累地摇头，对着镜头深切地说道：“希望能通过这次经历，她能成长吧。” 回复黎小悠的，依旧是门板被砸得框框作响的声音。 时光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交换的日子。 黎小悠与丈夫黄耀带着一脸叛逆，不配合行动的黄璐雅到机场。 黄耀安抚道：“璐璐，你听妈妈的话，好好去体验一下……” 黄璐雅撇过头，不看他们，依旧是不配合的态度。 黎小悠把行李推到她面前，把丈夫拉回身边，“你别管，她这个倔脾气就是要出去磨炼磨炼，让她看看读书到底有多重要。”然后又对黄璐雅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赶紧去进去，要是你中途跑回来，你房间里所有的东西我都清理出去！” 听到这话，黄璐雅终于抬眼看她，咬着下唇恶狠狠地看她，“哼！” 不过总算是自己把行李箱拉起来，往候机厅走。 黎小悠装模作样地叹气，“这孩子……” 不过她很快收拾好心情，到车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鲜花来迎接从乡下来的孩子。 黎小悠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心里却是对女儿到陌生环境的担忧，虽然副导演是她的朋友，这次到山里拍摄可以照顾女儿，她在开拍之前也跟女儿促膝长谈，经过商讨才决定上这档节目。先在观众眼里刷一波存在感，等有一点名气，再转而做别的事情，比如说选秀，亦或是当演员。 虽然所有方面都考虑到了，村里来的孩子也在她朋友副导演的帮助之下，找了个不漂亮，家境贫穷，性格木讷的女孩，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黎小悠突然觉得心慌慌的，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女儿在路上闹别扭了吗？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黎小悠还是非常担忧女儿。 有镜头在，她只能端着很欢迎家庭新成员的态度，手机都不敢摸，生怕自己忍不住给朋友发信息询问女儿的状况。 黄耀在一旁举着一张“欢迎季凌初”的牌子，身为编剧的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儒雅可亲。 当他不经意间抬头一看时，便惊呆了，喉结忍不住滚了滚，他掩饰般用手指抬了抬眼镜。 黎小悠为了缓解尴 * 尬的气氛，一直在跟丈夫谈起如果孩子来的话，该如何对待那孩子，听不到丈夫的回答，她侧目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痴呆的模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一个少女在拥趸中走来。 身边是她所熟悉的各种拍摄工具—— 那是要跟她女儿互换身份的少女？不是说除了成绩不错外，长相不好，性格木讷，看起来平平无奇吗？可这个少女—— 季凌初察觉到摄人的视线，她敏锐地抬头，看到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时，目光一扫，机位已经印在她脑海中，她朝着黎小悠，同时也是朝着对着她的机位，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双手轻颤，抓着破旧书包的背带，带着少女的娇憨与羞涩朝他们缓缓走去。 看着皮肤有些黝黑，但是眼神多情似水，含着笑的模样仿佛娇艳欲滴的牡丹。 黎小悠警铃大作，捧着花的手忍不住捏紧，意识到有镜头，用力地拍了拍丈夫黄耀的后背，露出一个略带僵硬的笑容，“这应该就是我们的新女儿了吧？” 黄耀吓了一跳，立刻回过神来，抬了抬眼镜，深切的索求被挡在眼镜里，他看着季凌初，满意地嗯了一声。 “这是拍摄节目吗？这个女生长得好好看啊。” “这是新时尚吗？她的书包破旧得好好看。” 路过的女生望着季凌初发出了感叹声，黎小悠听到这个，浑身一僵。 而季凌初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带着懵懂的眼神来到黎小悠夫妻俩面前，脚尖相互碰了碰，红唇轻启，声音柔软而羞涩，她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们，“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黎小悠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坍塌了。 第2章 各怀鬼胎拼演技 好歹也是一档节目的导演，黎小悠很快回过神来，她装作很热情的模样把花束塞到季凌初怀里，借着遮挡的片刻迅速地调整僵硬的表情。 “对，我们就是来接你的新爸爸新妈妈，欢迎你凌初。”张扬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找了个长相普通的女孩吗？这孩子在镜头外虽然瘦了点，但是上镜是刚刚好！皮肤虽然黝黑，但是那双眼睛又大又有神，鼻子是典型的琼鼻，挺拔却不失秀气。 还有这身材，妥妥的女团身材。 虽然只是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身上穿着有些老气的T恤棉布裤子，但是大长腿把衣服衬得很有味道。 如果季凌初与自家女儿站在一起，让人眼前一亮的绝对是季凌初。 她在脑海中迅速地展开一场头脑风暴，该如何让季凌初在镜头面前出糗，让观众能感觉到她素质低下，就算有好相貌也抵不住没有礼数，没有教养。 打定好主意，黎小悠脸上的笑容终于没有那么僵硬。 当黎小悠整理好情绪，才发现不知何时，黄耀已经接过季凌初手里的袋子，里面是奶奶华芬塞了一些山里的特产，有板蓝根草，还有风干的肉条，以及一些土鸡蛋。 黎小 * 悠看着季凌初那张虽然黝黑却依然娇嫩的小脸，心里忍不住唾骂一声：小贱人！ 才刚见面就勾引她老公，真是贱蹄子。 黎小悠对季凌初的第一印象低到冰点。 不过有镜头在，黎小悠只能装作是热情的模样，从季凌初肩头把那个破旧的书包拿下来。 季凌初不太好意思，她侧身闪到一边，抬头迅速不好意思地看了黎小悠，显得有些局促，手指头勾了勾破旧的背带，“这个脏，我自己背就好了。” 上辈子原身来的时候，黎小悠就话里话外地表示她带来的东西不干净，不善与人交谈的原身不明白，可浸淫在娱乐圈多年的季凌初怎会不明白？她那是明褒暗贬。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看黎小悠还怎么对她明褒暗贬。 说实话，看到黎小悠憋气的模样，季凌初觉得还挺解气的，若是他们稍微有点良心，原身也不至于会遭受那么大的舆论，会那么绝望。 黎小悠心里受气，但是她不好在镜头前表现出来，只能笑呵呵地说道：“这个太重了，妈妈帮你拿着好吗？” 季凌初看她极其想帮忙，也乐得成全她，露出羞涩的表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我呢。” 这话说得在显示器后面的人心一空，立刻联想到她的身世，无比同情地看着她。 好在路上季凌初似乎是真的因为内向，话并不多，黎小悠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一向话少的丈夫这次竟然主动跟女孩谈话，而且还说要给她看书房里的藏画！ 那些东西就算是平时自己想拿出来看，也被他冷眉竖眼的，现在他竟然主动说要给她看？ 黎小悠气得牙痒痒，但是在镜头面前，她不好说什么，只是心底，对着季凌初是越发忌惮了。必须要想办法让她出丑，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光点。 农村来的，应该什么都不懂吧？黎小悠眸光一亮，想到了该怎么对待她。 车辆行驶进入别墅区，季凌初目光瞪圆地看着周围的景观，带着没见过世面的娇憨，却不让人觉得夸张，只当是女孩子见到新奇事物的欣赏，反而是她的表情，让人好奇她看到了何物如此高兴。 “喜欢吗？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黄耀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季凌初，亲切地说道。 这个少女真的很对他的胃口，虽然双腿藏在棉裤下面，但是用他挑剔的目光看，长大后绝对是尤物。 不过，一个成熟的猎人不应该吓到猎物，必须要小心翼翼地让她进入自己的包围圈，然后一击必中。 季凌初张扬着笑容，目光没有离开别墅区的景色，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很快，车辆停下，黎小悠率先出去，她装作亲热地拉住季凌初的手，把她快速地从车上拉下来，她担心再让这个小贱蹄子跟丈夫待在一块，她真的会被气死。 她提着季凌初的书包，站在门前，“好了，到家了，往后 * 的一个月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黎小悠特意强调‘一个月’，让她有自知之明。 但是季凌初却感受不到她的暗示，轻轻地哇哦一声，闪亮的眼神透着惊叹看向黎小悠，一脸期待地问道：“这房子真好看，我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 黎小悠本以为季凌初看到这么豪华的别墅，会产生自卑，没想到她竟然这般问，她有片刻的怔楞。 “当然，”黄耀走上前，大手疏离中带着亲昵揉搓季凌初的脑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完全可以把我们当做父母亲，叫我们爸爸妈妈。” 季凌初看到黄耀过来，遏制身体对他的反感，这个老色痞，上辈子就对原身借着‘父亲’的身份各种猥亵，外表儒雅可亲，内里却脏乱不堪。原身还以为他们真的把她当做亲生孩子对待呢，呵呵，这都是有所求。 黎小悠是为了表现出她爱孩子，想突出原身的低素质，而这个老色痞，自然就是想动手动脚吃豆腐。 好在第一次见面，黄耀并没有很过分，他轻轻地触碰就拿开手。尽管如此，季凌初还是感到很恶心，恨不得立刻马上去洗头。 季凌初羞涩地看着他们，又迅速地看了一眼别墅，忐忑地问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少女捧心式的询问，不但不让人反感，还让众人无不心疼这个少女的遭遇，就连刚毕业不久的编剧小姐姐，此时都不由得从内心迸发出一种母爱，想把这可怜的孩子抱到怀里，给她安慰。 黎小悠内心咬牙切齿，但是表面上自然是应和的，“当然是真的呀，以后爸爸妈妈不会再让你穿成这样了。” 她拍拍季凌初的手臂，暗示她要记住身份。 镜头也很配合地从下往上扫，季凌初穿的衣服不仅款式老旧，还洗得发白，有些不合身，但是当镜头扫到她那张充满着笑容的小脸时，却又让人觉得这些衣服不那么重要了，仿佛是一种特意穿旧的风格。 季凌初自然是不上当，她露出一个羞涩中带着满足的笑容，“谢谢……妈妈。” 黎小悠恨得牙痒痒。 众人进入到房子里，季凌初并没有像前世的原身一样战战兢兢，也不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大呼小叫，她带着欣赏的目光扫视房子，不卑不亢，态度落落大方。 黎小悠看她的模样，心里直打鼓，她该不会是被人偷梁换柱，也是借着机会来出名的吧？ “凌初啊，来，妈妈带你去房间。”黎小悠对着季凌初招手，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以及对乡下少女不识礼数的容忍。 季凌初连忙回神，跟上黎小悠。 黎小悠给季凌初准备的房间是一间客房，虽然不如主卧装修华丽，但是化妆桌，书桌，衣柜……书桌上还有给她准备好的课本，衣柜里有准备好的校服以及几件家居服。 季凌初一脸感激地看着黎小悠，“我好喜欢 * 这个房间！奶奶知道我住上这么好的房间，一定会很开心。”说到奶奶，她略显伤感，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她扬起笑容，“不过没关系，我只要好好学习，等以后长大了也给奶奶住这么好的房子！” 黎小悠那句：“你以前是不是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瞬间卡在喉咙。 “我很开心，谢谢你妈妈。”季凌初抓着黎小悠的手感激地说道。 黎小悠下意识地抽出手，季凌初吓了一跳，立刻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 季凌初慌张地看着她，不知所措，她害怕地绞着手指，看起来不安极了。 这样显得黎小悠特别虚伪。 黎小悠打从内心就不喜欢季凌初，所以才反射性地甩开她的手，她没想到季凌初大惊小怪，还喊那么大声，她把耳边的碎发撇上去，“你的动作太突然，妈妈只是被吓一跳。”言外之意是因为她太突然，所以才被甩开，并不是她的错。 季凌初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发问：“如果，我叫你妈妈的话，姐姐会不会生气呀？”刚才在车上的时候，问了一下生日，黄璐雅比她大三个月，当时黎小悠随口说以后让季凌初叫黄璐雅姐姐。 “虽然你们都说让我叫你们爸爸妈妈，可……如果姐姐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她的爸爸妈妈变成了别人的爸爸妈妈，一定会很伤心，会很生气吧？你们真的会像对待她一样，对待我吗？”季凌初不安地问道。 她看到黎小悠不回答，长长的睫毛往下一垂，挡住她明亮的眼里所有的光，看起来失落极了。 黄耀此时抱着几本书走进来，车上的时候，他就说家里有很多书，看到她似乎很喜欢，便承诺会送给她几本。 黄耀把《洛丽塔》放在最下面，最上面的是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听到季凌初的话，他立刻说道：“从你进门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我们的孩子了。我们当然会像对待璐璐一样对待你。” 虽然黄耀解围，但是黎小悠并不感激他，这个时候做出这种承诺，明显就是挖坑给自己跳。 季凌初双目含着泪珠，感动地看着他们，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 有这句话，她就不用担心往后发生的事情了。她会让他们后悔说出这句话的。 黎小悠暗中扯了扯黄耀的衣角，让季凌初先收拾一下房间，夫妻俩携手离开。 回到房间，黎小悠双手抱胸，斜眼看着黄耀，“你今天怎么回事儿？”他们的房间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她的态度直接冷了下来。 黄耀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什么怎么回事儿？你和璐璐不是一直想让我好好配合吗？” “但你也不至于说那种话吧？要是璐璐听到……” 黄耀双手分别放在黎小悠的肩膀上，把她推到化妆凳上让她坐下，“一个从农村来的小孩，无父无母的，她懂什么？ * 你害怕她翻起什么风浪啊？” “要有反差，才有戏剧效果啊。我们必须要对她好，这样观众才没有责备的地方，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一个月后就离开了，你跟璐璐不是还想等节目结束后拿她炒作吗？对她越好，她就越忘记自己的身份，这样不是和你们的意吗？” 黎小悠被黄耀的这番话打动了，她睨了丈夫一眼，“那你可别有什么私心。” 黄耀举起双手，“天地良心，我这可都是为你们好。”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黎小悠因为丈夫的配合，并没有察觉到。 季凌初收拾好房间后，黎小悠适时地进来，说带她参观一下房子，让她熟悉熟悉。 季凌初求之不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要知道机位都在哪，后续发生事情才能稳住全场。 她乖巧地跟在黎小悠身边，跟着她到一面橱柜前，里面全都是黄璐雅得奖时拍摄的照片，以及各种奖牌奖杯奖状，“你璐璐姐小时候可乖了，多才多艺，不管是舞蹈还是乐器，她都学得非常好，但是上了高中以后，她的心思就不在学习上了……” 季凌初听着黎小悠明贬暗褒的话，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感慨，不至于冷场，看起来就像是知书达理的少女因为素养没有打断她罗里吧嗦的话。 在橱柜前季凌初几乎要把黄璐雅的生平了解透彻，黎小悠才带着她来到乐器房。 当季凌初看到那台乌黑发亮的斯坦威钢琴时，眼底闪过兴奋的光芒，而这表情落在黎小悠眼里，便是乡巴佬的表情。 她故意打开钢琴琴盖，素手在琴键上划了一下，一串清亮的声音立刻飘出来。 “凌初，要不要试一试？”黎小悠诱惑道。 当看到季凌初蠢蠢欲动的表情时，黎小悠就知道自己计谋得逞。乡下来的孩子，拿什么跟她的宝贝女儿比？一副上不了台面，乡巴佬的模样。 季凌初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吗？” 在黎小悠说出‘当然可以’后，季凌初便看向四周的镜头，黎小悠还以为她担心出糗，被拍下来不好意思，一直安抚着她：“没关系的。” 就看到季凌初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这大概就叫做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吧，季凌初坐下，对着黎小悠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黎小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3章 无辜天真惹心疼 季凌初坐下，背脊挺直，姿势格外优美，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一脸自信的她，像是贵族大小姐即兴表演似的。 季凌初双手放在琴键上，随意地乱弹了几下。黎小悠听到杂乱的声音，突然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一个乡下来的女生，连读书的钱都快出不起，怎么可能会弹钢琴。 季凌初突然屁股微抬，重新坐下，她冲着正对着她的一个机位微微一笑，然后双手放在琴键上，还没等黎小悠松完那口气，就听到一 * 连串流畅的钢琴声流露出来。 黎小悠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凌初，失态地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难听的惊讶声。 不过季凌初只弹了大约十五秒，然后停顿下来，双手还放在琴键上，她歪着脑袋看着黎小悠，羞涩地问道：“是这样弹吗？我之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他们都这样弹的。” 黄耀站在门口，食指把眼睛往上抬了抬，对季凌初的好奇更甚，同时对她更有兴趣，如果这个少女能在他身下欢/淫，喉结忍不住又滚了滚。 黎小悠仿佛失声似的，呆呆地看着季凌初，半晌她看着季凌初才低喃道：“不，不可能……” 季凌初局促地站起来站在黎小悠身边，没有刚才的从容，像是犯错的孩子，上半身蜷曲着，双手害怕地揪在一起，脑袋低垂着，她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弹的，以后我再也不弹了，妈妈……阿姨你不要生气。” 一声阿姨，把黎小悠唤醒了，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从哪学来这个的？” 季凌初依旧是那副害怕的表情，现在节目还没开播，她暂时不能露出她的獠牙，不然按照黎小悠的关系，太突出的话，说不定她会直接换人，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但也不能让他们太过轻松，所以她就模仿一档歌唱节目里一名选手弹奏的音乐，镜头只在琴键上停留十五秒，所以她只弹了十五秒。 季凌初简单地把这件事说了，怕他们找不到，还把播出的时间准确地说出来。话音一落，她看着黎小悠脸色不对，立刻又把脖子缩回去，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但这又与原身的战战兢兢不一样，她小露一手后，所有人看她的表情都不对劲了，仿佛饿狼似的，紧紧地盯着她。 负责季凌初的导演立刻让助理查季凌初提到的片段，进度直接拉到那名歌手所表演的节点，镜头从歌手脸上扫过，然后定在弹琴的手上，那段音乐与季凌初刚才弹奏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幕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惊呆了，那档音乐节目是两个星期前在电视台播出的，根据他们的资料，除了照明外，季凌初家里没有任何电子产品，别说电视，就连收音机都没有。在学习她认真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回到家就帮奶奶做农活，所以根本没有机会重复观看。 更何况，那个歌手弹奏的歌曲并不出圈。 所以，她真的是只看过一遍就完全记下来吗？过目不忘？他们这是捡到一块宝了啊！一个乡村里出来的少女，对音乐极其敏感，过目不忘，直接复刻，这可比城市少女到乡下受苦受累进行改变来的有话题度！ 《互换人生》总导演薛英提恨不得化身为黎小悠，询问季凌初是不是只看过一遍就记下来的。 然而黎小悠心情却不是那么好，她此刻无比慌张，她 * 已经脑补节目播出后，在季凌初的对比下，她的女儿黯淡无光。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黎小悠立刻把琴盖扣下，“我忘了这是璐璐最喜欢的钢琴，她不喜欢别人碰的，就连我们平时用一下她都要生气，凌初啊，你也知道你璐璐姐脾气不好，妈妈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你璐璐姐从小被宠爱惯了，你是懂事的孩子，能理解妈妈的用心吗？” 黎小悠敢在镜头面前说这个话，就是仗着自己的朋友是该节目的副导演，如果说话实在是不得体，她可以让朋友把这画面剪掉。而且刚才那个画面……必须想办法让她的朋友剪掉才行！ 这么想着，黎小悠便放松了，说不定只是误打误撞呢？只要不再让她进来就好了。 黎小悠还用乡巴佬的心态看待季凌初，可是季凌初并不是原身，并不会被她这顶‘懂事’的帽子吓到。 只见季凌初望着旁边的镜头，欲言又止，当看到黄耀站在门口时，她湿漉漉的眼神求助似地看着他。 看到他们两人都没说话，季凌初收回目光，半垂着脑袋，失落地说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们说的像对待她一样对待我是假的……” 说话间，季凌初豆大的泪珠便从脸颊上滑落。 她仿佛觉得失态，吸汲了一下鼻子，迅速地把眼泪抹去，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哎呀，是我太当真了，毕竟你们也不是我的父母嘛。” 少女的倔强与失落演绎得淋漓尽致。 薛英提盯着显示屏，看着季凌初的泪珠，完完全全被她带入她所营造的氛围，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细，还以为她是多年的老戏骨，不仅是镜头感强，共情能力也超强。 不，应该说没有镜头感，所有一切浑然天成，所有的情感累积到某一个程度后，便会自然倾泻而出。 这就是天生的艺人，天生的演员啊！ 黎小悠抿嘴，没有去安慰季凌初，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等会儿就去找她朋友说事，把这个镜头切掉，当做没有发生过。 反正《互换人生》这节目，看点不就在她女儿身上吗？稍微剪掉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黄耀看着季凌初欲言又止，当视线与黎小悠对上，他嘴巴张了张，最后才对季凌初说道：“凌初，你别怪她，她只是还没适应，你要给她时间，好吗？我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是能明白的，对吗？” 季凌初顺着他给的台阶下，她已经把脸上的泪水擦干，调整好情绪，“我明白，对不起，是我太想要爸爸妈妈了。” 这话说得总导演薛英提内心一紧，这孩子，真的哪哪都是让人心疼的地方。 黄耀让她回房间休息一下，季凌初便乖巧地回屋了，不过当黄耀的手要落到他肩膀上时，她像是背后张眼睛似的，蹲下来拍了拍粉白色的拖鞋，黄耀的手悬在空中，看起来非常刻意要去拍她的肩膀，他的手指僵了僵 * ，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去。 季凌初站起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黄耀摇头，“去吧。”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黄耀眸光一暗，是他的错觉吗？怎么觉得这小妮子看穿他的目的，在演戏？可这演技……也太自然了。 黄耀捏了捏手指，又立刻否定自己的想法，就连结婚十八年的妻子都没看穿他的伪装，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看穿？ 应该是太天真太单纯，所以才会相信他们的话。这样的话，以后更容易得手了。 季凌初回到房间，没有哭哭啼啼，而是打开黎小悠给她准备的课本认真地翻看起来，从下午开始，季凌初便到黄璐雅的学校上学，城里的教学版本与乡镇的教学版本不一样，所以她迅速地过了一遍。 看了一会儿书，她想到黄耀给她送来的几本书，当看到《洛丽塔》时，不经意间拿起来，正好让镜头拍下来。 - 另一边，前往乡村的黄璐雅就不是那么轻松，经过了两个小时的飞行，又搭乘差不多两个小时的大巴，还没达到目的地。 到了一个陡坡，车子把黄璐雅连人带箱子丢下来，便飞扬而去，还扬起一地灰尘。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拉着两个大行李箱的黄璐雅不行了，她此刻满头大汗，今天精心做好的发型凌乱不堪，脸上的妆容因为热气已经糊了一半，看起来极其狼狈。 饶是已经跟母亲商量好，此时黄璐雅还是想骂娘。 又走了两分钟，黄璐雅只觉得精疲力尽，望着周围的大山，她崩溃地喊道：“我不拍了！这什么破地方，怎么那么远啊！又脏又陡，这里还是人这的地方吗？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 所有工作人员无动于衷，他们遇到过比她更加难搞的小孩，她这点动作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她甚至还不如之前的一个男孩，徒步走了二十公里，就想回家。她只会冲着工作人员嚷嚷，又不敢走。 黄璐雅只觉得脸上的妆都要被晒化了，她只觉得脸上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油漆，黏黏腻腻，格外难受。 “快打电话给我妈，我要回去！”黄璐雅看到大家不理她，冲到人群中，就想去翻手机。 工作人员像是机器人似的，只是躲避她的动作，不与她交谈。 “TMD，快给我手机！我要报警，我要说你们拐卖少女！”黄璐雅口不择言，她已经热得没有理智了。 看所有人都不理会她，她哇地一声哭出来，“你们欺负人，把我骗到这地方，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人住？我都走了那么远，一个房子都没看到，你们就是故意让我出糗的！呜呜呜，妈妈，我要妈妈！” 这个世界上最难堪的事情就是，演独角戏。 不管她哭得多凶残，都没人理会她。 黄璐雅既尴尬又委屈，她为了出名跑到这地方来，她容易吗？ 还是张扬看在黎小悠的面子上， * 才提醒道：“再走十分钟就到地方了。” 看到终于有人搭理自己，黄璐雅微微放了一下心，这个叔叔是她妈妈的朋友，有什么困难可以偷偷找他。 黄璐雅收拾了一下心情，生无可恋地拉着行李继续往前。 来到季家村，看到平房，黄璐雅稍微放了一下心，然而跟着村民的指示来到季凌初家，看到那个泥房，以及站在摇摇欲坠的门板前的老奶奶时，她崩溃了。 华芬站在门口，打算迎接一下城里来的小姑娘，她家凌初毕竟去到别人家生活，还能得到一笔钱，怪给人家添麻烦的，所以她起了个大早，换上自己最新的衣裳，还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孩子，路上累了吧？快进屋休息吧。”华芬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 黄璐雅一脸抗拒，她求助般地看着张扬，这泥房起来一点都不结实，上面的瓦感觉随时能掉下来，她未来的这个月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不，她不要！ 黄璐雅没有理会华芬，拖着行李箱便往原路走，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背后有猛兽在追赶她似的，“我不要住在这种破地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摄像师连忙跟上去。 工作人员询问张扬，“导演，现在怎么办？” 张扬摇头，“让她先闹吧。”前面闹得越狠，后面变好的时候，反转就越大，这不就是他们节目的看点吗？ 不过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华芬，看着她佝偻着背站在老旧的门板前，老树皮似的脸上露着落寞与伤心，他心里叹叹气。 华芬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老旧的房子，心里不由得想起儿子儿媳的相继离开，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穷，真的是罪吗？ 黄璐雅拖着行李箱往山下走，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刚才那个老奶奶的声音，不停地在呼唤她。 她埋头苦走，不想理会，然而看到老奶奶腿脚不便，她想了想，万一这节目播出去，她被冠上一个不尊老的名声，那她以后还怎么绝地逆袭？ 最后她一脸不耐烦地回头，大吼道：“叫魂啊叫什么叫？” 虽然语气不好，但好歹是没再说离开，华芬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只有对这个闺女好，别人才会对她的孙女好啊，她这可都是为自己的孙女积福呢。 然而回到屋子里，黄璐雅又开始崩溃，进门是一个被收拾得整齐的灶台，旁边摆放着几捆柴火，重点是她眼睁睁地看着老鼠从她脚面上爬过！而且蟑螂蜘蛛到处乱爬！ 尖叫声响彻整个季家村。 华芬只好佝偻着背帮她把行李拉到季凌初的房间，然而在华芬帮她打开，要把她的衣服拿出来放时，黄璐雅看着她皱巴巴的手背，上面似乎还染着墨绿色的东西，她冲过去，一把推开她，“你手那么脏，别碰我东西！” 华芬被推倒在地，脑袋磕到旁边的旧书桌，她疼痛得□□了一声。 所有人都吓到了，没有人想到黄璐雅会去 * 推八旬老妪。 气氛逐渐僵硬下来。 黄璐雅不知所措，她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妪，又看到所有人似乎都有责备的目光看着她，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她丢下行李箱，哇地一声跑出去。 华芬爬起来，立刻追出去，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我没事的……”如果她走的话，这些人把情况告诉孩子的父母，他们也这样对待孙女怎么办？在城里，那么大，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这般想着，华芬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而一个错眼，黄璐雅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太阳高照，看那孩子娇嫩得很，万一中暑掉到哪里……想到后果，华芬佝偻着背，去叫人帮忙。 山里的一切，季凌初一无所知，而她此刻也遇到了一点麻烦。 第4章 瞧不起人的原因 在季凌初的不动声色，黎小悠的提心吊胆之下，三个人算是度过了一个和平的中午。 下午两点钟，季凌初便从睡眠中醒来，下午要去新的学校上课，根据原身上辈子的记忆，新学校的同学们也不是善茬。 黄璐雅就读的三美私立高中是一所贵族学校，每天必须穿着不同的校服，洗漱好的季凌初站在衣柜前思考该从哪一套。 咔擦。 正沉思着，门被打开，季凌初抬眼一眼，视线便与黄耀惊讶且带有一点点心虚的目光对视上。 “咳，你起来了？”黄耀抬眼镜掩饰自己的心虚，他本来想着少女刚到新的地方，会睡得不舒服，房间里没有脑洞，她本身也没有电子产品，应该需要有人叫醒，所以想来看一下。 突然，他的目光有片刻的凝滞，他的视线隐晦地落在季凌初的小腿上，白皙细嫩，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没想到脸上被晒得这般黝黑，小腿却这么白皙，如果…… 季凌初被他黏腻的眼神看得恶心了，她连忙侧身到镜头在的地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叔叔是来叫我起床的吗？”从乐器室出来后，季凌初便懂事地改口，不叫他们爸爸妈妈了。 黄耀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对，既然你起来了，那就换上校服，待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我今天该穿什么校服呢？”季凌初指着衣柜里一共五套的校服问道。 这倒把黄耀问住了，他平时也没注意女儿穿的是哪一套，他朝着门口走了一步，大声地询问黎小悠，“老婆，今天该穿什么校服啊？” 黎小悠在房间试图与张扬联系，她今天心总惶惶的，担心女儿在山里出什么问题，然而电话打了好几个，不是没人接听，就是不在服务区。 听到丈夫的声音，她心里一空，他什么时候关心起穿什么校服来了？难道他到那小贱蹄子的房间去了？ 想到丈夫今天殷勤地给她送书的举动，黎小悠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但是看到工作人员都举着摄像机时，她就冷静下来，收拾好情绪后 * ，她才离开房间。 “今天周三，好像是穿运动校服，不对，好像是穿那套百褶裙校服……”黎小悠一副记不起来的模样，“为孩子操心太多，这点小事都记不住，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凌初啊，不如你今天就穿这套运动校服，跟你平时的穿衣风格也像，毕竟这么短的裙子你应该没穿过吧？你放心，老师同学们会理解你的。” 季凌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黎小悠这个明褒暗贬的作态真的运用得极其熟练，随口就来，都不带卡顿的。 如果她真的是原身，从山里出来，无父无母，家境贫穷，心思敏感，肯定会被她的话刺到。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黎小悠捂住嘴巴，“哎哟哎哟，听听我都说了什么？我不是说你家里穷，我只是怕你不习惯。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误会我的对不对？” 看着她这幅虚伪的表情，季凌初只是笑了笑，“我怎么会误会阿姨呢，毕竟我家里确实穷嘛，这是事实。” 看着黎小悠被噎了一下，季凌初冷哼，继续道：“虽然穷，但是我觉得人穷志不短，只要努力，就能改变现状，阿姨说对不对呀？” 看到黎小悠脸色都变了，季凌初才转移话题，“既然阿姨都说老师和同学们会理解我，那我就先不穿校服，等到学校问老师关于校服的事情再穿，您说是不是？” 黎小悠见状，别提多高兴，她穿着她那套破旧的T恤棉裤去贵族学校，肯定会被那帮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歧视，到时候她在那种情况，势必会被欺负，她还拿什么跟璐璐对比？ 节目一播出，季凌初再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各种狼狈样？这么一想，她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凌初真懂事，如果璐璐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 于是季凌初换下家居服，穿上自己的衣服，背上被黄璐雅淘汰的书包，看着她身上到处都是旧旧的，灰扑扑的模样，黎小悠终于放下心。 “那今天就先委屈你穿旧衣服，明天阿姨带你去买衣服！”黎小悠装作亲昵的模样，拍拍季凌初的肩膀。 季凌初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黎小悠没有发现，季凌初的笑容在镜头里仿佛缓慢绽放的鲜花，每一个瞬间都在述说着故事，从高兴到悲伤，再到失落地释怀，她所有微表情都让人心疼。 如果不是有镜头在，这种细微的表情肉眼是无法快速捕捉到的。 薛英提看着显示屏里的季凌初，此时她明媚的双眼带着一丝雾霾，看起来与灰扑扑的服装很搭，丢到人群中，似乎一点都不引人注目。 但薛英提却双眼发光，他似乎真的得到了一块璞玉，她真的是天生的演员，所有情感充沛而真实，并且有极强的带动能力，光是从显示屏里看着她的眼睛，都能感觉到一股哀伤，一股明媚的哀伤，因为她似乎隐约知道，他们说的话都是假的。 但 * 又像是野草般倔强生长，她迎着狂风，迎着暴雨，不气馁，不逃避，不抱怨环境，努力地生长着。 又仿佛浪潮一般，热切地往岸上涌来，当你要接触她时，她涌流急退，可望不可即。 季凌初不知道有人在显示屏后研究她，就算发现，她也不怕，她的演技曾经被国家一级表演艺术家，也就是她的老师夸赞过，如果不是她刻意表露端倪，是没人发现她在演戏的。 很快，黎小悠和黄耀开车把季凌初送到学校，因为节目组已经跟学校打过招呼的关系，众人很快便来到高二一班的班主任办公室。 季凌初暂时就读的班级就是黄璐雅所在的班级，所以黎小悠与他们班的班主任黄莹莹认识，寒暄一番，比如说季凌初是从山里出来的，不懂规矩，让老师多多关照，因为不适应穿短裙校服，所以准备好的校服她没穿上，让老师多多体谅…… 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季凌初好，可是却把季凌初所有的情况透露个便。如果是一个从山里来，性格敏感内向的孩子，恐怕早就自卑死了。 就连总导演薛英提，听着黎小悠的话，都不由得皱起眉头。 但是画面转到季凌初身上，她仿佛一抹骄阳，虽然穿着破旧，但是背脊挺直，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没有因为出身的原因而产生自卑心理。 黎小悠觉得说得差不多了，才拍拍季凌初的肩膀：“听老师的话，好好跟同学相处哦。” 季凌初不谙世事模样，“好。” 黎小悠看了黄莹莹一眼，看到她给自己隐晦地点头，才放心离开。黄莹莹的小表妹要进入电视台工作，托她找关系，在节目开拍前，她就找过黄莹莹说了这件事，让乡下的少女到了，不要让她那么出众，该怎么搞就怎么搞。 所以接受到黄莹莹的暗示，她就放心了。 黎小悠与黄耀离开后，面对着镜头，黄莹莹并没有做出恶劣的举动。刚好待会儿是她的语文课，铃声响后，她带着季凌初到班级上。 黄莹莹被学生们称为灭绝师太，因为她严肃又刻板，穿着老派，每天板着一张脸，像别人欠她几千万似的。 高二一班的同学们发现灭绝师太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她竟然带着微笑踏入班级！ 很快，同学们便看到几个大叔扛着摄像装备鱼贯进入教室，迅速地找到位置后，便像个木头人站好，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摄像头上。 教室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下来，同学们的脑袋齐刷刷地朝着摄像机看去，当听到讲台上的黄莹莹发出声音，同学们才勉为其难地把脑袋转回来，怪不得灭绝师太笑意妍妍！原来是拍摄节目。 大家很快就联想到黄璐雅离开学校之前说的，她要去拍摄节目，到时候会有个乡巴佬来代替她的位置，让大家好好‘照顾’她。 同学们开始低声讨论起来，教室里发出细碎的声音，黄莹莹一脸笑意地 * 再次拍打讲台，“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有一位新同学。”说着，她朝着站在门口的季凌初招招手，“进来吧。” 季凌初背着黄璐雅淘汰掉的旧书包，微微地低着头，略显沉闷地走进教室，站在黄莹莹旁边时，显得有些拘谨。 黄莹莹看到她这模样，心里啧了一声，果然是乡下来的娃，五官虽然长得不错，但是看起来畏手畏脚，一股乡下人的气质。 不过在镜头面前，她自然不会做出有损自己声誉的事情，带着微笑跟同学们介绍：“这位是季凌初同学，她从乡镇中学来，住在大山，平时较少跟人交谈，性格有些内向。”看着季凌初低头的模样，黄莹莹侧过脸询问道：“你要不要跟同学们做个自我介绍？” 台下同学们好奇地打量着季凌初，她长得很高很瘦，但是皮肤黝黑，加上拘谨，看起来有点含胸驼背，仪态不是很好。而且穿的衣服未免也太破旧了吧，洗的发白掉色，甚至还起球了。 有眼熟的人发现，她身上唯一比较好的东西竟然是黄璐雅淘汰掉的旧书包，上面还有她不小心被墨水泼到留下来的一道污渍。 教室里响起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季凌初倒不是紧张，她是在观察究竟谁是黄璐雅的队友。原身上辈子时，在这个班就受到了排挤，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不善表达，太过内向，再加上所处的环境不同，没有共同话题，聊不到一起，班里没多少人喜欢她。所以原身很多时候都是认真学习，因为没有话题度，所以镜头不多。另外一部分便是黄璐雅的好朋友们的欺凌。后期节目播出后，他们发现原身的镜头并不多，所以在这些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排挤她，欺负她。 原身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不知道怎么求助。被欺负的人都不知道求助，那看到的人自然就视而不见。 就在这时，教室里突然有人欢呼起来。 “自我介绍，自我介绍！” 彭靖柳冲着台上的季凌初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带动着同学们鼓掌起来，气氛很快被点燃，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们很快便融入到这个热烈的欢迎仪式。 看着台上土八怪的季凌初，彭靖柳觉得好友多虑了，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可能抢过她的风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衬托璐璐的优秀，还是要让她出丑才行。 想着，彭靖柳声音更大了。 季凌初歪头看了一眼黄莹莹，看起来似乎不知所措，黄莹莹抬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既然同学们那么热情，那你就做个自我介绍吧。” “不要紧张，虽然你从乡下来，但没人会因此看不起你的。” 黄莹莹的话，直接把季凌初与他们画了个分界线。 季凌初愠怒，乡下来的怎么了呢？贫穷怎么了呢？虽然都社会主义国家了，她依然知道有隐形的阶级，可她从来不知道，同样身为人类，同为华人， * 会因为出身的问题对一个少女有这么大的恶意。 她抓着背带的手用力地抓了抓，看起来像是在缓解紧张的心情，紧接着她抬头，勇敢地望着台下，众人才发现，季凌初有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狐而不媚，妖而不艳，神采奕奕，仿佛燃烧着的星火，熠熠生辉。 众人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季凌初朗声道：“大家好，我叫季凌初。”说着，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体飘逸大方，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大家才倒吸一口凉气，这字体也太好了！ “我来自华乌镇高中，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那里有高山流水，有桃红柳绿，还有淳朴的乡土人情，虽然被称为乡下，但是我很喜欢。” 这话是与黄莹莹公然呛声了，大家惊讶地看着季凌初，没想到她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性格还挺硬。 大家一脸吃瓜群众的模样看着黄莹莹，得罪 季凌初灿然一笑，带动全场，笑意盈盈地看着台下，“我很认同黄老师的话，大家不会因为我从乡下来而因此看不起我的，对吗？” 全场鸦雀无声。 特别是黄莹莹，她本意并不是如此，但是季凌初的话让她哑口无言，因为她无法反驳季凌初的话。 彭靖柳看着季凌初一下子就把班里的风向带偏，狠狠地咬牙，笑着大声问道：“季同学，你有什么才艺啊？不会是爬山放牛下地吧？” “才艺吗？”季凌初明亮的双眼看着彭靖柳，看得她一阵心虚后，季凌初才笑了笑，“你说的这些我都会，不过这些知识生活技能，不算是才艺。” “那你有什么才艺啊？”彭靖柳继续追问，必须要让季凌初出糗，这样后期播出的时候，璐璐就被衬托得没那么差。 不过，一个从农村来的，能有什么才艺？她不过是在为难她罢了。 全班同学翘首以盼，静静地看着季凌初。 黄莹莹看着季凌初停顿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的那股恶气总算是出了。 不过，她隐晦地扫过镜头，还是担心这样咄咄逼人影响不好，于是装作好人般地说道：“如果你不……” 季凌初抬头浅笑，打断黄莹莹的话，“唱歌可以吗？” 第5章 打脸不会留过夜 黄莹莹有片刻的愣住，她没想到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姑娘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不过想想，据说山里连音乐都是语文老师教的，她会唱什么歌？大概就是不知者无畏吧。 黄莹莹笑着点头，“唱歌当然可以，来，同学们掌声鼓励。”说着，她往旁边退了一步。 彭靖柳并不担心她会一鸣惊人，毕竟此刻的季凌初看起来有些灰扑扑的，一身土样，她带头欢呼着，像是真心鼓励似的。 大家也都好奇地看着季凌初。 季凌初清了清嗓子，一个低调的音符从她嘴里滑出，当第二个，第三个音符滑出时，坐在位置上的彭靖柳脸色僵了僵。 季凌初并 * 没有唱歌，她是在用嘴巴弹奏《天空之城》的钢琴版！能在三美学校就读的学生非富即贵，每个人身上都有至少一个才艺，小时候学的最多的就是钢琴了，所以他们很快便能听出是钢琴版。 不仅是准确度高，闭上眼睛，完全就像是在听钢琴演奏一样！ 这还就算了，她的声音中蕴含着丰富的感情，慢慢地把人带入到天空之城的故事里，闭上眼睛，空灵的乐声变成翅膀，把他们带到遥远的天空之上的那座城。 季凌初久违地在镜头面前演唱，显得有些兴奋，以至于发出来的声音也开始激烈起来，她甚至还有空跟台下的彭靖柳互动，一边唱着，一边对她微微笑。 人类的音域不可能像乐器那样，能达到一些夸张的境界，但是不知季凌初怎么练的，她的声音完美地契合钢琴声。 一首终了，季凌初闭上嘴巴，像是以往在舞台上唱完一首那样，对着台下鞠了个躬。 全场鸦雀无声。 黄莹莹像是看魔鬼似的看着季凌初，嘴唇微颤，说不出话来，面前这个少女还是人吗？为什么能唱出钢琴声？ 台下的彭靖柳也惊呆了，她没想到季凌初竟然还有这种才艺，传说中的口技！ 身为导演的薛英提也完全呆住了，他没想到季凌初会给他这么多的惊喜，中午的弹奏钢琴，现在的复刻钢琴声！季凌初究竟是什么宝藏！ 季凌初眼底闪着光，仿佛站在舞台上已经是上辈子……啊，确实是上辈子的事情。 她望着正前方的镜头，终于找到机会在镜头下发光发热了，这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老师，我的座位在哪里？”季凌初看着呆住不说话的黄莹莹，打断她的走神。 黄莹莹回过神来，指着黄璐雅的位置，“你的位置在那。” 季凌初从讲台上走下去，迎接着大家膜拜的目光。此时此刻，已经没人在意她身上看起来灰扑扑的衣服，现在的她，像是洗尽铅华的珍珠，正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季凌初坐在黄璐雅的位置上，对着新同桌彭靖柳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彭靖柳脸气得满脸通红，她哼的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她。 但是片刻后，她又不由自主地，悄悄地用余光打量季凌初，看到她英挺的鼻梁，完美的下颌线，以及那张刚才发出美妙歌声的嘴巴，有片刻出神，难道她是钢琴变身吗？怎么能那么厉害！ 想到自己威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彭靖柳脸色又变得不好，她隐晦地瞪了季凌初一眼。 季凌初察觉到旁边炙热的目光，歪着脑袋看过来，彭靖柳尴尬地把涨红的脸迅速扭开，低着头假装在看书。 其他人也悄悄地打量着季凌初，对于这种目光，季凌初已经习惯了，她把课本从书包里拿出来，掏出语文课本，坐姿标准，目光清冷地看着讲台。 讲台上，黄莹莹深深吸一口气，不然她真的会因为缺氧晕 * 过去，黎小悠想要借乡下来的少女做衬托，让她并不是很优秀的孩子受到关注，还委托她在学校给乡下来的少女吃点苦头，计划是非常完美的。 就像是以往有钱人家的子弟借着这档节目走红。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遇到了季凌初。 黄璐雅还能按照原计划走红吗？黄莹莹不确定，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从山里来的小姑娘，不是善茬。那她还能按照原计划给她下绊子吗？黄莹莹吐出一口浊气，努力吧。 “好了，上节课我们已经讲了……”黄莹莹收拾好心情，开始上课。 这一节课，不止是黄莹莹上得艰难，就连同学们都仿佛屁股底下有针似的，不停地动着，但是在镜头的威胁下，他们又不好做出太大的动静，一直憋着，表情各有各的怪异，只有看向季凌初的表情格外统一。 或许全班同学，只有季凌初是认真上课的吧。 下课铃声一响，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节课上的真的太艰难了！ 于是季凌初刚停下笔，就看到大家一脸好奇且带着兴奋地看着她。 不止如此，不知道是谁说了高二一班有人在拍摄节目，一下课高二一班的窗户门口便被围个水泄不通。 路过的学生看到这么热闹，也好奇地围观。 “在看什么？”有人好奇地询问。 “一班来了个转学生，从乡下来拍互换人生的，听说她会口技，模仿钢琴的声音，完全一模一样！”消息灵通的同学回答道。 同学们看到摄像师时，大方地对着镜头打招呼，比较活泼的同学则是做了搞怪的动作。 整个场面是热闹的景象。 季凌初没有被追问，同学们忌惮她刚才在讲台上直接跟班主任呛声，在不熟悉的情况下不敢贸然上前搭话。但是又实在是好奇，只能围在旁边。 彭靖柳看着大家想认识季凌初的模样，唰地一下站起来，双手叉腰凶狠地说道：“没看到人家在认真学习吗！” 大家看她凶悍的模样，女生则是不太敢惹，男生则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主，转身离开。 等同学们离开后，彭靖柳气愤地坐下来，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发现镜头对着她！ 此时彭靖柳才慌张起来，她刚才那么凶狠，会不会被拍下来？会不会被他看到？她悄咪咪地往某个方向看去，那个挺拔的背影并没有转过来，她拍着心口松了一口气。 彭靖柳心虚地补充道：“你们太热情，会把新同学吓到的。” 大家对彭靖柳的说法嗤之以鼻，不过倒是没人反驳她，反正季凌初再厉害，等拍摄结束后就离开了，但是和彭靖柳还要再相处一年多呢，孰轻孰重，大家还是掂得清的。 季凌初因为这强劲的操作，直接在学校走红了。她放学后，刚走出教室，发现大家对她指指点点，低声讨论她，好在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事情。 当视线对 * 视上时，季凌初还友好地对着他们笑笑，把人家吓得跑掉了。 季凌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长得并不吓人吧？ 这落在镜头里，就是少女想要跟别人交好，但是人家不理会，总导演薛英提已经把季凌初当做自己闺女看待，看到她这般落寞，都有点想上去安慰她。 但这是不允许的，他们工作人员不能去干涉主人公的行为与想法，这也是这档节目有那么多吐槽声，但是却依然能办下去的原因。虽然参加的人各怀鬼胎，但是节目组并不去干涉，他们只会给出一些台本，比如说规定该做些什么，在特定的时间就要去做。 某种程度上说，他们节目还是很真实的。 季凌初走到校门口，此时的校门口已经被各种名车围得水泄不通，这是三美高中的日常，大家都见怪不怪。当看到众多穿着校服的学生中穿插着一个T恤棉裤的少女时，旁边还有摄像头，大家的目光忍不住聚焦在她身上。 季凌初当偶像当演员时被粉丝这么看习惯了，到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她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紧迫地盯着自己，她顺着视线一看，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生正皱眉看着自己，饶是季凌初在娱乐圈看惯了美男，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生长得很好看。 仿佛高山一样拔地而起的鼻子，紧抿的嘴唇凸显他的贵气逼人，看起来就出身极好。 她记忆极好，从讲台上走下来时，似乎扫到他一眼。 季凌初秉着跟人打好交道的原则，对着男生挥挥手，却没想到对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季凌初一头雾水，她略显尴尬地收回手，她记得自己没跟他说过话吧？怎么好像得罪过他一样？ “呵呵，别白费功夫了，想要跟他交朋友，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季凌初一回头，看到彭靖柳一脸幸灾乐祸。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到和善的表情，她身上没有收音器，声音没收进去。 来到季凌初面前，彭靖柳大声地说道：“新同学，明天见了。”嘿嘿，她刚才课间时，跟苏子安说季凌初是黄璐雅的表妹，为了接近他所以才转到这所学校。 作为三美名副其实的校草，苏子安不仅成绩优异，家境优渥，还长相俊美，是三美女生的梦。因为有被转学生骚扰过的经历，所以苏子安很讨厌这种行为。 只要被苏子安讨厌，一旦被知道，大家就会悄悄地冷落她，这也算是讨好苏子安。会口技又怎么样？再过不久，季凌初就会发现这个学校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处。想到这，彭靖柳不禁笑出声。 季凌初点点头，对着她挥手。 季凌初按照黎小悠说的，站在校门口等她，因为她的穿着，来往的人无不多看了她一眼，鄙夷、好奇、惊讶……各种眼神往她身上瞟，像是观看动物园的猴子似的。 抗压能力稍微差一点的，可能已经被看自闭 * 了。 从五点到六点半，黎小悠才姗姗来迟，她拼命地冲着季凌初道歉，“凌初啊，抱歉抱歉，今天突然有急事，你又没手机，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不会怪罪我这么晚才来接你吧？” “下次你可以坐公交回去……我忘了你没坐过公交，抱歉……”黎小悠还是一贯地往季凌初的心口插刀，又做出她不是故意的模样。 今天来迟，纯粹是为了给季凌初个下马威，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太过分的话，不就显得她很可怜吗？观众对弱者有天然的同情，所以她放低姿态道歉。 季凌初抬起头，失落的表情被掩盖，她安抚黎小悠，“没关系，我知道阿姨工作忙，我理解的。” 黎小悠突然想到自己今天还让季凌初理解自己，现在听到季凌初这么说，总觉得臊得慌。 她咳了咳，迅速地启动车子。 看着她尴尬的表情，季凌初只是笑笑。 回到家后，黄耀对季凌初嘘寒问暖，询问她在学校如何如何，说话的时候，总是悄悄地靠近季凌初，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了。 黄耀渐渐靠近，又询问季凌初《洛丽塔》里内容，在季凌初表示自己还没看过时，他像是卖安利的狂热粉丝，疯狂地给季凌初说那本书在文坛上有多高的成就，让她一定要去看一遍。 黄耀的靠近，季凌初已经感觉到压迫，怪不得原身会以为黄耀对她好，利用‘爸爸’这个身份，再加上亲密的举动，很容易让对这些事情并不敏感的原身误解。 季凌初往旁边挪了挪屁股，黄耀便抬了抬眼镜，小猎物竟然警觉了，看来要更小心一点。 黄耀吸了一口气，仿佛能闻到只属于少女的清香。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有镜头下搞这种事，他觉得意外的刺激，某个地方在蠢蠢欲动。 “叔叔，你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把手放在别人腰上吗？”突然，季凌初一派天真无邪地问道。 第6章 赢得奖品惹风波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凌初，是不是他们理解错了？ 黎小悠拿着菜刀从厨房跑出来，当看到黄耀的状态时，愤怒地喊道：“黄耀！” 黄耀心虚地手从季凌初身后拿出来，“老婆，你听我说……”他还没来得及把手放上去呢！ 事出突然，节目组决定暂停拍摄。 这毕竟是一档综艺节目，虽然只能在网络上播出，但内容也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如果出现当代社会比较敏感的话题，比如猥亵少女，猥亵‘养女’之类的话题爆出，那么节目很有可能就会被暂停查办。 不管是误会还是刻意，身为编剧的黄耀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不应该在镜头面前如此鲁莽。 季凌初一脸天真，似乎不知道自己说出什么话来，她只是奇怪地看着工作人员突然停下来，然后与黎小悠夫妻俩一起到书房，把门关起来进行一场 * 简短的会议，而她则被叫回房间。 镜头停止工作，黎小悠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对季凌初的厌恶，她愤怒地瞪着季凌初，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季凌初早就不知在她眼神底下死了多少次。 “灾星！”在进入书房之前，黎小悠恶意十足地对着季凌初说道。 这话说得季凌初心口一阵，是属于原身的强烈感情。 她脑海中突然涌起小时候村里人也曾经这么说过她，说她是灾星，她一出生，爷爷就去世，妈妈就跑路，爸爸也跟着消失，后来奶奶还生病。 这所有的不幸都仿佛从她出生开始，大家说笑的嘴脸还在她眼前浮现。可能他们没什么太大的恶意，但是他们不知道，正是这些无意的话，让她陷入自闭自卑当中。 季凌初回到房间，轻轻地捶打着心口，一股她几乎要无法控制的压抑情绪汹涌袭来，从她在这具身体醒来到现在，几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那句话把她记忆深处的伤痛给翻出来。 季凌初趴在桌子上，回想着美好的事情，那股郁气才渐渐地消退。 季凌初摸着心口，低喃道：“你不是灾星，没有任何人能为你的存在定性。” 慢慢的，季凌初感觉到急促跳动的心跳缓下来，郁气逼近几乎要窒息的感觉逐渐消失。 季凌初缓缓吐出一口气，黎小悠的恶意她已经完全知晓了，既然他们请求开战，那她就不客气了。 季凌初找出带来的破旧书包，里面有奶奶给她的十几块零钱，那是奶奶省吃俭用存下来的，生怕她到城里没钱。 从明天开始，他们之间的战争就打响了。这笔钱只能做几次公交，该怎么在学业这么繁忙的时候，还能赚到钱呢？ 大约一个小时后，季凌初发现所有拍摄机器重新启动，门口被敲响，黎小悠脸上又挂上了那副虚伪的面具，“凌初，你叔叔因为工作需要要到外地一趟，你来跟他道别吗？” 这话黎小悠完全是咬牙说的，她自然是相信丈夫的，黄耀跟她结婚将近二十年，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怎么见到这个小贱蹄子就这么奇怪？肯定是因为她勾引。 不过导演组说得对，如果刚才他们的那个画面播放出去，肯定会引起争议，到时候引发别的社会话题，控制不住的话，别说璐璐能不能火，恐怕他们的工作都会受到影响，毕竟人言可畏。 所以决定让黄耀暂时离开家，让彼此都冷静一下。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尽管心里不爽，黎小悠不得不同意，黄耀本就心虚，他是有贼心没贼胆，生怕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于是也同意这个决定。 只是他看着季凌初的眼神，比之前还要更邪恶一些。拍摄总有结束的时候，到时候，他就不相信，她一个小姑娘，还能闹翻天不成？ 季凌初抬头冲着黄耀微笑，一脸天真无辜，“祝叔叔工作顺利。”看起来她似乎 *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话，黄耀才被迫离开家。 黄耀连饭都没吃，就离开了。 只剩下黎小悠和季凌初，在镜头面前，黎小悠依旧保持着慈母的做派。 没有黄耀的存在，季凌初睡了个好觉，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季凌初就早早地起来煮瘦肉粥，蒸鸡蛋，炒了小菜。 吃过早饭后，她换上放在衣柜里的百褶裙校服，衣服是被人穿过的，应该是黄璐雅淘汰不要的，尺寸有些短，季凌初穿上，那双大腿长展露无遗，又白又直。 不过她没有鞋子，穿的还是那双破旧的帆布鞋。 季凌初在百褶裙里穿上从家里带来的运动短裤，跳起来不走光后，才背上书包从别墅区往公交站跑。 到了公交站，季凌初询问路人，该坐几路车才能到三美学校，有了答案后，她便站在一旁老老实实地等车。 当季凌初带着摄像师上车时，引起了全车人的注意，当看到她穿着三美校服，大家便想着大小姐来体验普通人生活。 然而看到她穿着一双破旧的鞋子，以及摄像机上贴着的《互换人生》的字时，小声地交头接耳。 甚至还有人把这一幕拍下来，季凌初并没有在意，她认真地背着单词，虽然她记忆里好，但是离开高中多时，很多高中的知识记得并不牢固。 当季凌初背着书包来到三美学校时，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学校来了个拍摄《互换人生》的农村少女，昨天自我介绍时，表演口技。 季凌初众星瞩目之下走进学校，苏子安从车上下来，皱着眉头看着这么大阵势的季凌初，对彭靖柳的话越发相信，他冷哼一声，她以为这样，就能吸引他的注意，想太多。 季凌初感觉到炽热的目光，下意识地回头，便看到昨天那个男生对着她一脸深沉，仿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不过想到昨天的事情，季凌初微微颔首后，直接离开了。 苏子安冷哼一声，这种欲迎还拒的表现他见多了，这种水平他还不看在眼里，虽然说她昨天的表现确实亮眼，他思维一顿，想到这就是她的目的，便把这种想法赶出脑外，挎着书包缓步走向教室。 季凌初来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挺多人，彭靖柳看到那又细又长的长腿，还有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忍不住嫉妒。 “果然是人靠衣装，换了身衣服，差点忍不出你了。”彭靖柳忍不住酸道。 季凌初皱了皱鼻子，好奇地问道：“我怎么闻到空中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好像——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彭靖柳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闻了闻腋下，看到季凌初笑得灿烂，才意识到她在耍自己，“你！” 季凌初拉开椅子坐下，“我身上也有吗？” 彭靖柳看说不过她，愤愤地坐下，拿一支笔起来转着，想办法挽回局面。 —— 一放学，当彭靖柳想到既不让自己 * 出丑，又能在镜头前保持风度的整人方法时，季凌初已经不见了。 季凌初此时在哪里呢？ 她迎着烈日，走在学校附近的街道上，试图想找可以赚钱的办法。今天用了两块钱搭乘公交，她手里现在只有十三块钱，就算再怎么省，也不可能用到拍摄结束。 所以她决定出来赚钱，一来是想买新衣服和保健品回去给奶奶，二来是给让自己的特长在镜头前不经意地发光发热，还能膈应黎小悠。 用一块钱买了一个菠萝包，一边啃着，季凌初一边沿着街道寻找，很快她就发现了机会，有个超市正在举办活动，国庆大酬宾，上台挑战就有奖品，一等奖是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二等奖是一部手机，三等奖是一台冰箱，四等奖若干，是超市优惠券。 超市里开着足量的冷气，季凌初跟随着众人进去，冷热交替，她打了个冷战，听着主持人在台上拼命吆喝的声音，她竟有些怀念。 “一等奖现在还没送走，现在谁还想上来挑战？”主持人是个年轻的秀气男生，他拿着话筒，积极地活跃现场气氛。 鉴于刚才很多人都没能完成挑战，现在台下的人都有些犹豫，一分钟之内记下三十个数字，有五分钟的回忆时间，时间一到，必须正数和倒数都说一遍数字。 完成挑战者，将会获得最新推出的品牌手机。但是很多人都止步在倒数那里，往往是正数的数报完了，倒数的数字也忘记了。 张晖看着台下瞬间鸦雀无声，有些微的尴尬，主办方出的这个挑战未免也太难了，民间哪有那么多高手啊？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响亮的声音：“我想挑战。” 张晖目光一搜寻，便看到一个高挑的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人群中，一脸自信，穿着一身制服校服，看起来是那么青春洋溢。 台下围观群众纷纷顺着声音找去，想看看哪个小姑娘那么有勇气，便看到一道俏丽的声音往台上走去。 “这位同学怎么称呼？”张晖对季凌初进行一个简单的访问。 “大家好，我叫季凌初。”季凌初落落大方地跟大家打招呼。 简单的采访后，张晖跟幕后工作人员点点头，询问季凌初，“季同学，准备好了吗？” 季凌初点点头，“准备好了。” 话音一落，大屏幕上便随机出现三十个数字，旁边有个硕大的计时器，六十秒快速倒数着。 数字并不是全部出现，而是一组一组的出现，三十个数字一共分为三组，每组停留的时间有二十秒，当一组结束后，便不再重复。 台下观众早就拿出手机拍下大屏幕上的数字，生怕有人作弊。 一分钟的观看时间很快过去，季凌初只闭上眼睛回想了二十秒左右，便跟张晖说道：“我记好了。” 张晖看了屏幕上五分钟的倒计时，还有四分多钟，有些惊讶，“还有时间，你不需要再回想吗？” 季凌初摇 * 头，“我已经记好了。”如果这点她都无法完成，那她太对不起她超级偶像的名头了。 当张晖对着台下说挑战开始时，台下观众瞬间惊呼，全场沸腾起来。 之前上来挑战的大部分都在五分钟倒计时结束后才开始挑战，没想到这个小姑娘那么有信心。 张晖加大说话的音量：“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么，答题开始——” 张晖话音一落，季凌初便拿着题板快速地写下答案，现场气氛焦灼。 写完一块题板后，便有工作人员把题板拿走，用一块板子挡住，季凌初继续写另外一块题板。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季凌初已经停下笔，两块板子上已经写完数字。 “好，那我们现在来检验答案——”张晖把季凌初手里的题板接过来，缓慢地滑动挡在前面的板子：“正数顺序首先是：98532——” “正确！” 正数全部正确，台下一阵欢呼。 “接下来，我们验证倒数顺序：56487——” “正确！” 当验证到最后一行数字的时候，台下观众已经揪着心，再加上张晖刻意营造的气氛，观众们更是紧张，双目紧盯着那块板子。 “最后五个字，2、3、5、8——9！！！” “完全正确！” 全场惊呼！奇迹在他们面前发生了，刚才那么多自诩记忆里超好的人上去挑战，最厉害的挑战到还剩十五个数字，现在竟然有人挑战成功，而且还是一个少女！ 张晖露出一个愉悦的微笑，奖品送出去，他今天说不定可以提前下班，“恭喜这位季同学获得我们的一等奖，笔记本电脑一部！” 说着，把一块写着一等奖的牌子塞到季凌初的怀里。 季凌初感激地说道：“谢谢。” 张晖跟她说领奖的方式，台下众人羡慕地看着季凌初，就在这时，有人大声地喊道：“她作弊！她绝对作弊了！！” 第7章 一个脑袋不够踢 彭靖柳带着几个小伙伴挤进人群堆里看热闹，刚才她给了两百块钱给那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让她去揭发台上的季凌初作弊。 果然，大妈中气十足，嗓门特别大，这一吆喝，直接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住了。 彭靖柳双手抱胸，看着台上身高腿长的季凌初，一脸淡定，气质凛然，气不打一处来，哼，被拆穿作弊后，看她还怎么淡定！ 一放学她就找不到季凌初，她以为去哪了呢，原来跑到这来逞威风来了。 这种乡下的土包子怎么可能那么厉害？这么厉害还在乡下念书？不早就应该上那种少年班？而且她刚才可是打听了一番，那么多人上去挑战，都没人成功，她怎么一上去就成功？ 而且看主持人对她好像很熟络的模样，季凌初获得的这个奖品肯定有鬼！ 张晖皱眉地看着这个气势汹汹而来的阿姨，她这么说无异于是在抹黑他，抹黑超市。 “阿姨，说话要有证据的。” 大妈扯着 * 嗓子大声喊道：“那些时间看题都不够，她怎么一下子就记下来？刚才还有教授上来挑战，都没成功，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就成功了？而且这电脑一看就是年轻人用的，说不定她就是你们请来的托！” “还有啊，她还有人录像！这不妥妥的演戏吗？大家说是不是？”大妈深谙调动群众的情绪之法，这么一嚷嚷，确实有人不相信。 “说的在理，你们超市怪不会是看这电脑太贵，所以不想给我们吧？把题目设置得这么难，就是不想给我们赢回去呗。” “是啊，刚才有个教授都没挑战成功，怎么这个小姑娘唰地一下就成功了？” “我说小伙子，既然你们这么大的超市舍不得这奖品，何必搞什么活动呢，浪费时间。” “是啊是啊……” 此时正值午时，太阳高照，格外炎热，很多人来超市买东西，再加上舞台就建在大门处，路人听到热闹就好奇地进来观看，没一会儿就围了好多吃瓜群众，此时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 从季凌初作弊一直上升到超市人格问题，听得张晖脸色煞白。 他真的没想到还会有人怀疑这个，如果真要作弊，他早就安排人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大家安静，听我说一句……”张晖试图控制局面，那个大妈嗓门格外洪亮，直接打断张晖的话，“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好的坏的不全由你一张嘴？” “是啊是啊，该不会那些优惠券也是假的吧？” “超市里的东西该不会有假货吧？” 季凌初看到彭靖柳得意的表情时，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大妈肯定是彭靖柳找来的，目的是不想让她获得奖品，往更深一层说，就是为了在镜头面前诋毁她。 看了一眼大妈，季凌初差点为彭靖柳鼓掌，没想到她还算是有头脑，让别人冲锋陷阵，自己躲在后面指挥，说不定等幕后采访的时候，还会白莲花地说道：“人穷志不穷，我没想到季同学会是这种人。” 幸好，她还有一点点真本事。 季凌初看着张晖着急的模样，靠近他跟他说了几句话，张晖看着这极其混乱的场面，只好同意，“好。”说着，把手里的话筒递给季凌初。 季凌初目光直视刚才挑事的大妈，余光却瞟了一眼躲在人群中的彭靖柳，“其实大家再争论下去也无济于事，既然大家怀疑我作弊，那我可以重新再挑战一次——” 没等有人跳出来搞事，季凌初语速极快地说道：“这次全部人都可以参与，这次我们来挑战个大的，刚才不是一分钟记三十个数字吗？这次挑战六十个，每个人上来写一个数字，位置随意，待会儿让没有写数字的上来，随便截取六十个数字当做题目，上来参加的，可以获得由星月超市提供的满五十减十的优惠券一张。如果我挑战成功，那说明我并没有作弊，笔记本的奖品依旧 * 归我；如果我挑战失败，那就说明我没有挑战成功，这台笔记本电脑从观众中盲抽一位送出去，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妈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彭靖柳，当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彭靖柳心虚地移开视线。 艹！这季凌初还是人吗？怎么玩那么大？难道她真的那么厉害？ 不知怎么的，彭靖柳有些心慌。大妈一直在找她，彭靖柳生怕这件事暴露，她连忙对大妈摇头。 大妈看到彭靖柳的动作，操着大桑门吼道：“那万一抽奖你们还作弊呢？”这话简直做实了他们就是作弊。 季凌初把话筒交给张晖，张晖微笑道：“如果真的到抽奖环节，那就麻烦您来帮我们抽奖，不过事先说好，您来抽奖的话，是没有获奖权利的。” 大妈脸色刚一喜，就立刻僵住了，她嗫嚅几声，“这可不能这么算……” 张晖找会回掌控权，不再厉害大妈，对着台下观众说道：“大家认为这个办法怎么样？” “好！” “不错，公平公正，每个人都可以参与。” “我想参加上去写数字！” 情况急转直下，反正现在午饭时间，超市里又有冷气，闲着也是闲着，这个小姑娘挑战失败他们还有机会领回上万块钱的笔记本电脑，何乐而不为？ 于是大家都踊跃参与。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刚才还不算热闹的场面，现在变得热闹起来。表面上超市送出去满五十减十的优惠券亏了，但是优惠券有指定的使用时间，必须要在今天使用，本不打算买东西的人，参加活动拿到优惠券，说不定就去买东西了。 拿到优惠券不买东西，超市也不亏。反正今天为了迎接国庆到来，就打算派发不少优惠券，以这种形式发出去，其实都是一样的。 张晖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姑娘的机智，他确实也可以想到这样的处理方案，但是在短时间内想出来，并有勇气去调账，确实不是一般人。 季凌初看到彭靖柳跟她的小伙伴也混在人群中，礼貌地借过张晖的话筒，“为了公平起见，希望三美学校的同学不要参加此次活动，谢谢大家的配合。” 排在彭靖柳前后的群众看到她们相同的校服，便礼貌地让他们离开队伍。 彭靖柳看向台上，看到季凌初自信的表情，气不打一出来！她气呼呼地带着小伙伴离开队伍，笑什么笑！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越来越多的人上来写数字，毫无规律。 看着花花绿绿的面板，张晖有些担心。 十五分钟过去，舞台上的面板已经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多数字，如果再让观众们继续写，那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写完，“好了，字数已经够了，没能参与的朋友不要着急，待会儿还会有别的活动。那么我们就有请现场的几个朋友上来截取片段——” 张晖随机在人群中抽选了几个人，有小孩，有青年，有壮年，还 * 有老年，一共挑了六个人，让他们在写满字的面板上截取片段。 在这段时间，季凌初是背向面板的。 当张晖说可以了的时候，她才转过来，此时屏幕上已经把刚才观众们选取的数字打上去。 更绝的是，不知道是张晖的命令，还是电脑人员的失误，数字是一个一个往外蹦的！ 这个难度比刚才的更难啊！一旦其中有一个记错了，那就真的满盘皆输。 彭靖柳看到大屏幕换了记忆的方法，差点忍不住放声大笑，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在帮她！ 除非季凌初真的是神仙，不然像这种没有丝毫准备的难题，她能挑战成功才怪！这种突发状况，季凌初要是挑战成功，她把头拿下来踢！ 彭靖柳没有能够上去写数字的郁气被这突发情况消除掉了，她掏出手机，给姐妹群里发消息，让她们赶紧来看看季凌初待会儿的糗样。 张晖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数字时，也吓了一跳，本来他想让工作人员暂停重新调整一下，但是看到季凌初已经开始记忆，他开始犹豫，待会儿会不会又被说作弊？ 主办方把这个宣传的任务交给他，他如果把名声搞臭的话，可能就没法与他们继续合作，那他的收入无形中就少了一部分。 张晖眉头紧拧，希望季凌初真的是神仙下凡，能顺利度过这次难关。 一分钟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台下观众还在讨论这次出题的方式不对，张晖已经说道：“时间到！” 吵闹的人群突然一滞，随后渐渐安静下来，目光纷纷看向台上闭目回忆的季凌初。 所有人下意识地禁声，就连彭靖柳用两百块钱雇佣来的大妈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台上的季凌初。 大约二十秒左右的时间，季凌初睁开眼睛，她的气质随之改变，此刻的她，站在舞台上，自信灼灼，光芒万丈！ “可以开始挑战了。”季凌初对着张晖自信地说道。 此时所有人都忽略掉她略微黝黑的肤色，忽略她脚上穿的是去年十九块钱的帆布鞋，所有的光芒都汇集在她的双眼，璀璨夺目。 彭靖柳看着舞台上的季凌初，竟暂时忘记掉心中对季凌初的看不起，当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跟其他一样，屏息以待！ 她慌忙摇头，自己怎么会这样！季凌初不过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乡巴佬，她身上怎么可能有自己欣赏的东西！ 自我洗脑后，彭靖柳冷哼一声，双手抱胸，躲在人群中，一脸不屑地看着季凌初，她就要看看，这种情况下季凌初还怎么装逼！ 张晖点头，让工作人员拿上两块白板，给观众示意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把白板交给季凌初。 季凌初一拿到白板，不慌不忙地跟工作人员道谢，工作人员是附近学校兼职的学生，听到季凌初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触碰到她闪亮的目光，耳廓忍不住红起来。 季凌初拿到白板后，便低头认 * 真且快速地把数字写下去，字体端正好看，速度虽快，但是每一个字体都非常好看。 薛英提把其中一个镜头直接怼到季凌初的笔头处，近景远景都有，完美地把她所有的动作神态拍下来。 季凌初写的很快，台下观众还在把刚才拍摄的视频把数字罗列出来，她就已经写完了正数顺序。现在她拿起另外一块白板，开始写倒数顺序。 台下的彭靖柳正往姐妹群发消息，催促她们赶紧来，季凌初就要出丑了！ 她还和旁边的小伙伴小声地讨论待会儿季凌初在舞台上该多么地难堪，人群中突然发出惊呼声，她们几人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便看到季凌初已经放下笔。 工作人员把笔收走，拿着题板的两个工作人员站在舞台中央，大屏幕上出现他们的身影。 彭靖柳紧紧地盯着大屏幕，虽然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相信季凌初这个从乡下来的村姑不可能比她还要厉害的！ 张晖来到工作人员的身边，“在验证之前，我们来问一下季同学，看到出题形式与一开始不一样，有没有吓一跳？” 季凌初故作慌张地拍着心口，“确实有被吓一跳，不过我也很感谢大家的配合与信任，让我不仅挑战这个活动，还挑战自己。” “你的意思是——”张晖比季凌初还要紧张，听到季凌初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稳不住。 季凌初示意了一下台下，“我觉得现在大家肯定非常想要知道结果如何，不如我们就先看结果？” 张晖：“好，那我们开始揭晓挑战结果！” “42657——” “正确！” …… 正数顺序的顺序很快被张晖念完，“全部正确！” 台下一阵欢呼，现场极其热闹，整个场地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人，欢呼声几乎要掀破屋顶。 亲身参与与置之度外是不一样的感觉，因为他们在现场，所以很明白这道题的难度，普通人平时记忆一个十一位数字的电话号码都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是毫无规律可言的六十个数字。 记录的时间平均下来一个数字只有一秒，并且没有不能当场回忆，对于普通人来说，大概是个就是极限了，再继续往下记，就只能是记了后面的，忘了前面的。 张晖觉得自己已经紧张得要发抖了，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只能端着，故作镇定，他看着季凌初，她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他模样，难道她真的完全记下来了？ “太厉害了！” “她是怎么记的？我只记了七个，往后就记不住了。” “我记了十个，后面的脑袋里就没地方装了。” “快揭晓倒数顺序！” “快！” 看到张晖停住，台下观众忍不住叫道，现场一片轰乱。 张晖回神，他顺应着现场观众开心地喊道：“看来大家都迫不及待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揭晓倒数的顺序，是否完全正确！” 季凌初站在一旁，当张晖报 * 了几个数字说出“完全正确”这几个字时，只是微微一笑，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彭靖柳已经把手机收起来了，她双手紧紧地相互捁着，祈祷上天，让季凌初赶紧出错！ 念道后面，张晖都发现他的声音在颤抖，与观众们的心情一样，他一样非常激动，紧张，甚至害怕。 当最后一个数字念出来时，张晖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着对着大家说：“完全正确！”语气里有掩饰不掉的喜悦。 “让我们——恭喜季同学！完成挑战！”张晖抓起季凌初的右手，对着台下大声喊道。 现场一阵欢呼！ 所有人都仿佛见证一场奇迹似的，所有人心服口服，几乎已经没有人去怀疑作弊的问题。 彭靖柳脸色铁青，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的季凌初，她竟然完成挑战了？怎么可能？！ 但是理智告诉她，这种情况下，作弊与靠自己的实力背出来的效果，似乎是差不多的。 “再次恭喜季同学挑战成功！”张晖已经让工作人员把电脑拿过来了，拍照后，就让季凌初下台。 季凌初抱着电脑没走，她犹豫地看了一下张晖，似乎有苦难言，张晖对她今天的表现特别满意，对她的好感直线上升，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我可以换现金吗？” 张晖咦了一声，奖品是超市准备好的，并没有兑换现金的规则，“电脑不好吗？” 季凌初苦涩地笑了笑，“我身上没有钱，所以想换现金买点东西回去给奶奶。” 张晖不明白为何一个三美的学生没钱，不过看季凌初似乎有难言之隐，他沉思了一下，决定帮她这个忙。 拿着折算后的一万现金，季凌初小心翼翼地放到书包里。 彭靖柳此时快要被气死了！季凌初竟然在她的推波助澜下有那么多高光时刻！！ 节目播出来的话，那黄璐雅岂不是被吊打？这样一来，璐璐想要借节目走红的目的岂不是要泡汤？ 要是璐璐回来，知道这件事情是她闹出来的……她要被打。 啊啊啊！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柳柳，别气，最近不是有国庆晚会吗？校运会也准备到了，不如……”小伙伴突然凑到彭靖柳耳边说了些什么。 彭靖柳一听，眼神一亮，“那就这样说定了！” 她就不信，季凌初全能不成！ 第8章 被拆穿后引愤怒 季凌初没有回黄家，而是买了一些奶茶和甜品，准备到黎小悠工作的电视台看她。 她的作战计划非常简单，黎小悠不是想压着她，不让她出头，甚至还想方设法让她出糗，以便能衬托并不是很优秀的黄璐雅吗？ 那她便直接粉碎黎小悠的计划，让她知道，观众并不是他们推出什么便认同什么的。 当掏钱的时候，季凌初一脸心痛但又想花钱的模样把工作人员逗笑了。 大家忍不住感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若是其他孩子，说不定这笔钱早就花在打扮自己身上， * 而她却还想着给黎小悠送东西，因为第一次去，还买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心意是完全到了。 季凌初还给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买了一些水，因为导演看她辛辛苦苦地赢到这个奖励，说什么也不让她买价格比较贵的奶茶，但是看着季凌初雾蒙蒙的双眼，总导演薛英提抵挡不住，最后同意季凌初买了每人一瓶矿泉水。 学校下午两点半上课，现在是一点钟，一来一回的，时间有些紧迫，季凌初直接打的过去，坐上车后，季凌初一脸心疼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小声地嘀咕着：“一百块钱可以买五斤肉，可以买无双鞋子，可以给奶奶买两套衣服，还可以买……” 还好电视台距离三美学校并不是特别远，季凌初一共花了三十七块钱，她拿着司机找回来的现金，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不当家不知财迷油盐贵，以前她不知道一百块钱对于一个贫穷家庭来说多重要，以前买一支口红都买不起，从这具身体复活后，她才知道，一百块钱可以买那么多东西。 当季凌初提着一大袋奶茶还有一大袋甜品进入电视台，问了黎小悠在哪，门卫说要进去通报一下，让她现在外面等着，季凌初只好在外面等着。 等了半个小时，此时已经是一点四十五点钟，九月的南方，那简直就是蒸笼似的，站在室外，汗水涔涔地流淌。 季凌初在回顾今天数学老师讲的新题型。突然，她脸上扬起微笑，镜头一转，只见穿着一身职业西装裤套装的黎小悠一脸皮笑肉不笑地地看着她。 季凌初连忙提着东西朝她奔过去，像是幼儿园里，看到父母的孩子奔向父母的样子，欣喜，迫不及待。 “凌初怎么来了？下午不上课吗？我刚才在工作呢，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黎小悠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脑海中浮现无数个疑问，季凌初怎么会在这？她怎么会知道这里？她怎么来的？坐公交？她手里的奶茶怎么回事儿？ 想到她中午没回家，难道是她悄悄回家偷钱？ 一时之间，黎小悠心里浮现各种猜想。 但是她努力稳住，走到季凌初面前，还打算继续追问，就看到季凌初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乖巧地说道：“阿姨工作辛苦了，这是我给大家点的饮料和甜点，想拿来给您再回去上课。”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黎小悠心里再怎么疑惑，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拂一个少女的心意，她只好接过来，“这么热的天气，辛苦你拿这么多东西过来了。” 让助理拿着后，黎小悠看着季凌初欲言又止，看着季凌初半晌，语气深沉地说道：“凌初啊，你可别阿姨多事啊，我不管你这些钱从哪里得来的，阿姨都觉得应该先紧着家里，你看你这双鞋都快穿破洞了，不要老想着我，应该多为自己着想。你不是还说，如果有钱的话，会把 * 钱寄回去给奶奶吗？” “阿姨知道你好心，但是——”黎小悠拍拍季凌初的肩膀，郑重地说道：“我说过会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所以你不必战战兢兢来讨好我……” “哟，黎导真是好福气，闺女给送饮料到公司来了？真是懂事。”陆青青从卫生间的方向出来，看到这么多镜头对着黎小悠和一个陌生的高挑少女，便知道她参加的《互换人生》开拍了。 于是便大声阴阳怪气地说话，“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越长越漂亮了？漂亮得我都要认不出来了。”毕竟这种手段，还是她从黎小悠身上学来的呢。 说来，她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陆青青从进入这个团队以来，就被黎小悠视为眼中钉。自己长得比她漂亮，她就跟大家暗示自己是用身体上位；被领导夸奖了，她说自己是靠着美貌，说不定还是领导的小蜜；特别是有一次她报告不见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自己。 不过这个电视台也不是黎小悠一人独大，自己优秀，她怎么样也无法把她赶走，只是在她手里工作，有些膈应罢了。 不过做戏嘛，谁还不会似的，想当初她本科报考的也是表演专业。 这不，陆青青就看到黎小悠脸色青了又紫，跟调色盘似的，好不精彩。 “陆导，她不是黎导的女儿……”有人看着气氛焦灼，小声地提醒道。 但是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这不就侧面承认黎小悠的女儿不如这个女孩吗？ 季凌初看着黎小悠的脸色，一脸无辜地上前继续给她插刀：“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阿姨说会在这段时间内待我如同亲生的，阿姨，你说是不是？” 黎小悠只能咬牙切齿地回答：“那是当然。” 陆青青拍拍自己的脑门，故作愧疚地说道：“抱歉抱歉，你看看我这记性，事情一多啊，这记性就不太好，我说黎导的女儿我才一段时间没见，突然长高了呢。” “凌初啊，时间不早了，快到上课的时间了，别到时候迟到了，我送你回学校。”黎小悠生怕陆青青搞事，自从两个人不对盘以来，她就肆无忌惮，一点都不尊重自己这个领导。 不管怎么说，有什么事还是要私底下解决，这镜头在这呢，万一陆青青说点什么劲爆的事情，她身为导演自然知道为了播放量，他们的下限可以有多低。 说着，黎小悠就推着季凌初的后背往外走。 陆青青踩着高跟鞋上前拉住黎小悠，“哎呀黎导，既然你都说了把她当成自己的亲闺女，那哪有亲闺女都到了公司不来参观的理？小姑娘，想不想参观一下电视台啊？” 季凌初犹豫地看了一眼黎小悠，眼神看起来很期待，但是又害怕被责怪，只能遗憾地摇头，“算了，会打扰到阿姨的。” 陆青青连忙拉过季凌初，“哎呀，难得有这个机会，黎导您说是吧？我带这 * 孩子参观一下不过分吧？” 黎小悠露出一个假笑，“陆副导真是好心，不过带孩子参观还是我自己来吧，不然孩子不小心学到了不三不四的东西就不好了。” 陆青青心里恼火，但是不得不说，黎小悠这段位比自己高。 “快上课了，阿姨，我还是先回学校上课，下次有空再来参观，阿姨拜拜！”眼看着她们要打起来，季凌初连忙溜了。 季凌初离开视线后，陆青青才收起脸上的假笑，双手抱胸，“这么虚伪的面具，不怕被观众摘下来？一个导演竟然还让自己的女儿去上这种老掉牙的节目，还有没有一点新意？该不会是叛逆少女变乖巧，绝地逆袭吧？” 陆青青呵呵地笑着，“哎呀呀，我看那姑娘长得好看，节目播出后，该不会大家都喜欢这乡下来的姑娘，然后转过来痛击你的教育方式吧？” 不等黎小悠反击，陆青青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季凌初的到来，彻底打乱黎小悠的心，十多杯奶茶，还有一大袋甜品，对于季凌初一个月只有两百多块钱的生活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难道她真的趁着自己不在，偷钱了？ 还是说……她突然想到离开家的丈夫，难道他趁着自己不在，偷偷地约她见面，给钱给她？ 一想到这，黎小悠就怒火中烧，这个小贱蹄子！竟然还敢勾引人！ 还有陆青青那个碧池，竟然在镜头面前给她下套，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她！ 黎小悠带着怒意重新投入工作中，大家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完全不敢触她霉头。 - 另一边，季凌初回到学校后，踏着铃声走进教室，这节课刚好是班主任黄莹莹的语文课，她一脸严肃地把课本丢到桌子上。 啪地一下，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私底下还会吐槽灭绝师太，但是当着她的面，还是非常害怕的。 “有些同学，不要觉得自己是特例，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来参观的地方，要学习就认真学，不想学习就赶紧背书包回去。”黄莹莹指桑骂槐，她相信，自己的这番话就算播出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季凌初，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有游玩的？”看着季凌初不动声色，黄莹莹直接叫名字。 大家纷纷看向季凌初。 “老师，我是来学习的。”季凌初老老实实地回答。 黄莹莹皱眉，直接给她扣上罪名：“虽然你们是来拍摄节目，但这毕竟是学校，不要给我们班级的学生造成不好的影响。学校到底还是学习的地方，不要东搞西搞，知道吗？”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季凌初点点头。 “老师，我看不如这样，国庆晚会还有几天就到了，她不是很会唱歌吗？到时候可以到舞台上露一手啊，还有校运会，还有很多精彩的项目可以报名呢，她经常干农活，身体素质好，去参加给我们班长长脸。”彭靖柳趁机说道。 黄 * 莹莹看向季凌初，“我看彭靖柳说得不错，为班级争光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既然这样，那文娱委员和体育委员帮登记上。凌初，你应该是不介意的吧？” 季凌初看着彭靖柳得意的模样，眉头微蹙，又在搞什么花招？看来他们真的是不死心啊，既然如此，那她就陪她们玩玩，“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参加了。” “加油哦！”彭靖柳对着季凌初做了个加油的姿势，看起来气氛和乐融融。 下午放学，季凌初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黎小悠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等着她。 一路上无话，气氛特别尴尬。 回到家，黎小悠让季凌初坐在沙发上，一脸认真地询问：“凌初，你老实告诉阿姨，你今天买饮料的钱，从哪里来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既然你来到我家，我就必须对你负责。” “你是不是……干坏事了？”黎小悠委婉地问道，“阿姨并不想责备你，但是凌初，你要知道，这是不好的行为。我知道你来到新环境……” “阿姨，你是不是怀疑我偷钱了？”季凌初打断她的话，失望地问道。 第9章 乖巧懂事惹人怜 黎小悠下意识地看向镜头，思绪在翻江倒海，季凌初为什么会在镜头前说这种话？难道那钱…… 黎小悠稳住摇摇晃晃的心神，声音突然有些沙哑，“我不是怀疑你偷钱，只是凌初，我必须对你负责。如果你没有做坏事的话，你告诉阿姨，买饮料和甜点的钱，你从哪得来的？” 这种判决式的说话方式要是放在任何一个没有心眼的人身上，绝对会委屈死。如果季凌初没有重生，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不知道黎小悠的为人，这种毫无根据的诬陷，已经让她的心千疮百孔。 季凌初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似哭非哭，看起来绝望极了，“我没有做坏事……这钱是我在商城赢奖品换来的，阿姨，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吗？” 黎小悠看着季凌初的泪光时，直觉会坏，她刚好否定，就听到季凌初继续说道：“还是说，在你眼中，穷人家的孩子就必须会做这种事情？” 搞得谁还不会玩心眼似的。季凌初学着黎小悠的句式，一字一句地把‘诬陷’丢到她身上。 有时候，对付这种人，就必须要用她的方法还击。这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黎小悠被季凌初这么一通说，有些手忙脚乱，“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会担心你做坏事而已！” 季凌初伤心地看着她，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会做坏事，是吗？” 她似乎察觉到落泪了，她连忙低头，慌忙地擦掉眼泪。 黎小悠心里咬牙切齿，这个小贱蹄子看起来娇娇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跟针一样扎在身上，真的是她要找的木讷女孩吗？ “不是的，阿姨知道你很乖，很听话，但是……”黎小悠 * 顿住，她发现自己越往下说，就把自己绕回去了，这不就承认着因为季凌初身上没钱，所以怀疑她偷钱吗？ 旧时光整理 季凌初很好地把握住分寸，因为她赚钱在被怀疑之前，当时商场里又那么多人，就算黎小悠通过关系让节目组后期把顺序颠倒，她也不怕。 再者，她觉得如果节目组聪明的话，肯定不会把黎小悠剪辑得跟好妈妈一样。毕竟当代最后话题度之一就是教育，一旦车上教育的名头，扯三天三夜都扯不清。 “如果阿姨相信我的话，那我也相信阿姨。”季凌初看着黎小悠说不下去，等了几秒后，才懂事地帮她解围。 “阿姨，你累了吧？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季凌初擦干眼泪，露出坚强的笑容，不仅可以体现她善解人意的性格，同时也反衬出黎小悠对季凌初的压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黎小悠此时哪还敢让季凌初做饭啊？她必须要挽回形象，于是拉住季凌初的手，把她按在沙发上，“今天阿姨来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季凌初眼睛一亮，期待地说道：“好，我还想着阿姨昨天做的香辣鸡翅呢，太好吃了！” 两人的相处又其乐融融，看起来风平浪静，然而底下却暗潮汹涌。 黎小悠进入厨房后，季凌初也没有闲着，她开始打扫卫生。 这边季凌初乖巧懂事惹人怜，另一边在大山深处的黄璐雅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来到季家村第二天，黄璐雅已经想过各种方法闹事，但是节目组就跟铁人似的，不管她做什么，都无动于衷，甚至就连她妈妈的朋友张扬叔叔，都刻意回避她，这让黄璐雅非常郁闷。 昨天晚上她趁着夜黑从季家村跑到公路上，大晚上的，过路行人看到一人影在路上晃来晃去，晚风把她的声音拉长，再加上车速，女声听起来飘飘渺渺，仿佛鬼声，吓得人家赶紧跑了。 导演组并没有把她劝回去，一直尽心尽职地拍摄着，黄璐雅时不时地回头骂他们没有良心，“你们是聋子还是哑巴？我说话你们都听不到吗？我要回家，我不要拍摄了！” 摄影师也没理她，这大晚上的还要加班工作，就够辛苦的了，哪还管你大小姐脾气？ 更何况，他们也未必不想拍摄，只不过是在抗议这里环境艰苦。可出名哪是那么容易的？不吃点苦就完成梦想，那这梦想也太廉价了。 黄璐雅愤怒地咒骂着，看他们并不理会自己，又埋头苦行。 但是抹黑走了一段路，她又开始害怕起来。乡下并不像城市那样，就算是半夜还灯火通明。这里一到九点钟，就开始熄灯，而且这附近没有村庄，到处乌漆墨黑，伸手只能依稀看到五指形状。 道路还是月牙湾似的月亮发出来的微微亮光照着的。 黄璐雅郁闷地停在原地，当摄像师跟上的时候，她突然起身，愤怒地用石头砸 * 向镜头，“我让你拍！我砸烂它，看你还怎么拍！” 她此刻完全忘记了来之前跟妈妈商量的各种吸粉计划，比如说可以叛逆，但必须要尊重人；可以拒绝干重活，但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必须自己做，诸如此类。 摄像师连忙护着摄像机往后退，依旧不说话，最后黄璐雅坐在地上委屈地大哭起来。 在这夜空下，夜黑风高，凉风习习，哭声凄凉，真的是凄凄惨惨戚戚。 晚上，华芬想着城里来的孩子住着不习惯，家里蚊子太多，又没钱买蚊香，想着她会不会睡不好，便起身到凌初的房间一看，被子被掀开，哪还有那孩子的影子？ 华芬吓得几乎要晕倒，她颤颤巍巍地去找村里人，“快，那孩子不见了，这大晚上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该怎么办？” 现在并不是春节时期，所以大部分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不在家，村里只有老人和孩子，华芬这一吵，直接把其他人给吵起来了。 山里还有野猪，毒蛇，她又不识路，走又走不习惯，万一遇到野猪毒蛇啥的，出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村长季朝阳连忙把大家喊起来，寻找黄璐雅。 华芬也拿着一把几乎快没光的手电筒，颤颤地往马路上找，“娃啊，你在哪？” 黄璐雅听到声音，坐在地上把头埋得更低了，呜咽声渐渐随风飘散出去。 当季朝阳找到黄璐雅的时候，看到她蹲在马路上哭，心里一惊，连忙跑过去，“受伤了噻？要不要紧？来，额背你肥气！” 这普通话讲得不是很标准，黄璐雅嫌弃地把脑袋撇到一边，不想搭理他，讲话都讲不清楚，也妄想跟她说话？想她在学校的时候，除了苏子安，其他人谁不是巴结着她？ 可是来到这里，环境又脏又差不说，这些人讲话口音太严重，她都听不懂。有时候他们身上还传来一些奇怪的味道，后来看到有人直接拿脚底把牛粪推到簸箕里，她差点没吐死。 季朝阳看着摄像机对着黄璐雅，责备道：“这大晚上的，她出来你们怎么也不劝着呀？你们拍摄是拍摄，但是安全最重要嘛……” 季朝阳说了一大堆，发现人家压根就不理会他，才想起来开拍之前这帮人说过，直接把他们当成透明人，就当做是不存在。 季朝阳摸了摸鼻子，才没再继续责备，蹲在黄璐雅的面前，“小姑娘，回去吧，这大晚上的，不仅蚊子多，山里还有野兽毒蛇，万一你被咬了没人救你，你就只能永远躺在这。” “我知道你们城里人住不惯我们农村，但是你换个角度想，就当来体验生活，之前不是还有节目，人家一帮明星到乡下建房子生活吗？” 听着这大叔的话，黄璐雅总算是回想她妈妈交代她的话，抿抿嘴，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季朝阳很开心，“诶，这就对了，快回去吧，奶奶也等得着急了。” “我想回 * 家……”黄璐雅委屈地说道，她在家还没过这种待遇，但是现在参加这个破节目，就什么都体会到了。 “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了，习惯就好了。”季朝阳在她旁边，不远不近，因为她之前有说自己身上有臭味，所以他不敢靠得太近。 华芬听到村民们的吆喝，连忙赶回来，看到黄璐雅泪流满面，心疼地上去擦拭她的泪水，“没受伤吧？以后晚上可不能出去了，山里野兽可多了……” 黄璐雅扭过头，不让华芬触碰她，华芬手一僵，便自然地把手收回去，“走吧，我们回去。”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的华芬开始想念孙女了，她的乖宝啊，不知道在别人家生活得怎么样，会不会受委屈？钱够不够用？会不会不合群？ 不过想到去别人家住一个月，能得到一笔钱，用这笔钱乖宝可以上自己想上的大学，华芬微微放松了一些。听村长说，以后拍摄的这些都会播放出去，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儿子儿媳会看到呢？看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大，已经能自己赚钱念书，会不会回来？ 月光微微倾洒入窗户，房间里响起一声轻叹。 远在城里的季凌初还在做作业，因为她走读，所以申请晚上不去学校上自习课，此时她正在台灯下写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仿佛是心有灵犀似的，她的心微微一颤，一股电流滑过，她抬头望向窗外，弯弯的月儿像一把弯刀，挂在天上。 望月思乡。她突然想念奶奶了，不知道奶奶会被黄璐雅怎么对待，按照上辈子，她一开始应该是做足了叛逆的人设，后来才慢慢地被‘感化’…… 算了，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 “咚咚咚” 季凌初抬头，便看到黎小悠端着牛奶进来，看到她还在奋笔疾书，心里有些警惕，但是却脸上露出一个心疼的笑，“写完作业喝点牛奶，助睡眠。” 不得不说，黎小悠表面功夫做得非常到位，要不然原身也不会在回家后，对他们念念不忘。 黎小悠把牛奶放到桌子上后，装作关心的模样拿起桌面上的作业本，当看到堪比印刷的字体时，黎小悠侧过身挡住摄像头，又稍微把作业本往胸前靠了靠，尽量不让镜头拍到。 这乡下来的女娃到底是谁帮忙找的？她一开始想找个懂事的，学习成绩好的，就是觉得比较好控制，但是现在太好了，就显得她的女儿更加差劲，这互换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必须要想办法在后期把季凌初的镜头削减！不然以她的眼光看，季凌初从大山出来还这么优秀，她的女儿还怎么出头？ 黎小悠心情复杂地把作业本放下，慈爱地跟季凌初说道：“学习总是学不完的，早点睡，不然熬坏了身体我可要担心了。” 季凌初：“好的阿姨，谢谢阿姨。” 第二天一大早，季凌初起了个大早，没想到黎小悠已经在厨房 * 里忙活了，看来她也担心自己抢风头啊。 季凌初一脸天真，跟她打了个招呼。 吃过早饭，黎小悠送季凌初去学校，下车的时候，刚好碰到上次给自己冷脸看的苏子安。 苏子安看到季凌初与黎小悠关系颇好的模样，冷哼一声，这种人，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昨天听说她搭公车来，他还不太相信彭靖柳的话，可现在…… 黎小悠看到苏子安的瞬间，脑瓜子立刻活络起来，她拉着季凌初的两只手，目光看着苏子安，语重心长地说道：“凌初啊，有爱慕之心很正常，但是——” “呀，新同桌，原来你喜欢苏子安啊？！”此时，彭靖柳也从车上下来，刚好听到黎小悠的话，上前一个跨步，伸手攀住季凌初的肩膀，‘哥俩’好地说道。 旁边走过学生惊讶地看着季凌初，再想想苏子安的家世，瞬间了然，原来是为苏子安而来。 季凌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黎小悠离开后，彭靖柳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起苏子安的好话。 季凌初：？？？ 她喜欢苏子安？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一天到晚板着脸，活像是谁欠了他几千万似的，跟他待久了都担心自己抑郁。 “我不喜欢……” “哎呀，我知道，别害羞嘛，全校女生都喜欢他……” 季凌初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她天天埋头读书，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像是想谈恋爱。 可没想到，下午的体育，就这么刚刚好，两人三足运动的时候，他们俩被老师分到了一组。 季凌初与苏子安对望一眼，便嫌弃地把目光移开，怎么跟这个自恋狂分到一组了？ 而苏子安也觉得憋屈，竟然跟这个乡巴佬分到一组？还害羞？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第10章 打赌是为了打脸 季凌初拿着绳子走到苏子安旁边，苏子安一脸嫌弃，他双手插兜，一脸不配合的态度，也不管自己在镜头面前有多不给人面子。 说实话，苏子安的这张脸确实可以说是出尘绝艳，饶是在娱乐圈见惯了美男的她也不得不惊叹一声。但是她又不是受虐狂，别人都对自己这么冷情冷脸，她还要凑上去。 “你讨厌我？”季凌初把绳子递过去，苏子安没接，她站起来，也学着他冰凉的眼神，说话也像是吐冰渣似的。 苏子安一脸不耐烦，“别以为这样我就能正眼看你，这种手段我看多了。”从他父亲，他叔叔，他哥哥身上，他见识多了为接近他们而做出的傻逼事。 季凌初为了靠近他这个苏家小儿子，而来参加这个节目，虽然确实有点实力，但也太小看他了。他是那种这么轻易就被俘获的人吗？ “别搞什么花招，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想到未来会被她黏上，苏子安嘲讽道。 如果不是在镜头面前，季凌初都要哈哈大笑了，这人未免也太自信？是不是从小生活的坏境太 * 苦逼，所以才有这种被害妄想症？或者他本质就是一个憨憨。 “哇塞，季凌初，你愿望实现了！”彭靖柳在一旁跟几个小姐妹吆喝道，她没想到体育老师这么给力，竟然把他们两人安排在一块，那她之前想的计谋不就可以用上了？ 等节目一播出，从农村来的季凌初一开始在镜头前说要好好学习，但是看到帅哥后却走不动道，观众肯定会唏嘘，有这么好的条件竟然不知道好好学习，竟然为了美色而耽误学习。到时候璐璐回来，应该还会在网上添油加醋，把苏子安的背景稍微透露一下，到时候季凌初就变成没有自知之明的‘拜金女’！ 想到这，彭靖柳用肘子捅了捅身边的小姐妹，于是她们配合地吆喝起来，男生们则羡慕地看着苏子安。可能在苏子安看来被女生追求是折磨，但是在他们看来，有这么多女生围着，光是想想就很爽啊！ “真好，我也想跟苏子安一组！” “老师你偏心，你是不是被季凌初收买了？” …… 季凌初看了一眼苏子安，他还是一副‘你高攀不起’的表情，怪不得最近每当自己跟他对视上，他都一副鄙夷的模样。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还做不做？”体育老师看场面几乎要控制不住，连忙催促道。 其实安排谁跟谁一起做这个运动都没什么差，只不过最近黄莹莹给她透口风，让新转来的同学闹事，因为有话题度节目组才会给季凌初更多镜头，在学校的镜头一多，那就相当于给他们学校做宣传了。 他想想也觉得挺有道理，苏子安还是他们学校董事的儿子，长相不凡，季凌初跟他凑到一起，肯定会有话题度。 “老师，我可以不参加两人三足吗？”季凌初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子安，拿着绳子走到体育老师面前，语气郑重地问道。 “怎么？做个运动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体育老师语气不太好，不过他在镜头前，有稍微收敛一点，“其他同学都做到了，怎么就你做不到？” 季凌初解释道：“抱歉老师，我平衡感不好，万一把苏子安绊倒……” “行了行了，怎么问题那么多，那你就去跑五圈。”体育老师被忤逆更生气了，果然从乡下来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苏子安看着季凌初二话不说直接跑步，蹙眉盯着。 跑完后，季凌初礼貌地打报告：“老师，我跑完了。” 体育老师斜着眼看她，“那就归队吧。” 季凌初与苏子安对视上，苏子安像是看到什么病毒似的，直接扭过头。 季凌初耸耸肩不在意。 但是季凌初没想到，他们的恶意竟然可以那么大。 从那节体育课开始，班级里的同学们就有意无意地忽略她，这倒也没什么，让她难受的是，他们竟然趁着摄影师换班，她离开教室的时间，或者是把作业本发下来之前，拦截课代表，把她的作业丢了。 季 * 凌初知道，自己的存在挡了他们的路，再加上苏子安的态度，就算她在这所学校被凌虐，有苏子安在，这些人也不会被惩罚。 季凌初从厕所回来，看着课代表在发作业本，一直到发完了她的还没发下来。 “季凌初，你怎么又没交作业啊？”课代表走到季凌初跟前时，关心地问了一句，“今天老班非常生气，你这都第几遍了？” 季凌初抿嘴，这是第几次了？第五次？作业本都不翼而飞，她并不是不生气，而是在等时机。 弹簧压得不够低，弹力就不够高。 黄莹莹踏着铃声进来，怒气冲冲地把课本摔在桌子上，“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有些同学就是不听，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用来谈恋爱追求人的地方！季凌初，你还不认真？我说的就是你！” “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来学校是为了学习，但是作业呢？全班同学就你一个人没交！都高二了，你这个样子，还怎么上大学？不是老师说你，数学老师也跟我反映，你的作业也少了好几次，英语老师也说过。” “老师知道你之前学习的环境和条件比较差，把一些坏习惯带过来了，但是既然来到了新的环境，就应该努力适应新环境，你已经来我们班一周了吧？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就要求学习停止你们的拍摄！” 季凌初一愣，立刻站起来，“老师……” “你是不是想说，作业本是被其他人藏起来？季凌初，这作业又不会长脚跑了。这里有镜头，但这又不是拍电视剧，大家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没人闲得慌——” “老师，我是说，如果我这次考得第一名，是不是就证明我有在认真学习？”季凌初不再给黄莹莹说话的机会，直截了当地打断她的话。 黄莹莹表情有瞬间的怔楞，这个季凌初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们学校可是私立中学最厉害的学校，和市重点高中比，略差一筹而已，在全省中学里，也进了前五名，她一个从不知名来的七角旮旯来的，教育水平低下，妄想能能这次月考中获得第一？ 黄莹莹只觉得自己身为老师被冒犯了，她呵呵两声，“季凌初同学，这里是学校——” 季凌初目光锐利地看着她，打断她的话，“我知道这里是学校，学校是学习的地方，而成绩是验证学习效果最快速的路径，我用成绩证明有什么不对吗老师？” 全班鸦雀无声，大家视线在黄莹莹和季凌初身上来回转动。虽然他们讨厌灭绝师太，但是从没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杠起来，这个季凌初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她真的有把握？ 彭靖柳倒是挺开心的，季凌初越被针对，后期效果就越好。反正璐璐说过，只要她一直给这个土包子下绊子，她回来后就给她买限量款LV的包包。 黄莹莹皱眉，“学生肯定是以成绩为主，但 * ——” “所以，如果这次月考我考得第一的话，我来到这所学校是为了学习，作业就不用写？” 黄莹莹几次被打断，心里很不爽，但是她看了四周的镜头，还是忍下来，“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考不到第一，那你——” “我会申请退学，毕竟我没有认真学习，因为拍摄还打扰到其他同学。”季凌初接她的话说道，语气坚定。 下课后，季凌初当众在课堂上与灭绝师太公然顶嘴的事情传遍学校，所有人都忍不住对她竖起大拇指，胆量真的太大了！ 下课后，同学们小声地议论正在埋头苦学的季凌初，但是季凌初周围仿佛有结界似的，她不为所动，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学习上。 彭靖柳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她趴在课桌上，脑袋朝着季凌初的方向，“同桌，你真的有把握吗？” 季凌初停下笔，没有看彭靖柳，而是冷静地说道：“作业本是你弄掉的吧？” 彭靖柳立刻否认，“凌初，你没有交作业，也不用赖我吧？你这是诬陷……” “每个教室周围都有两台监控器，从高二一班到老师办公室，路上一共要经过十二台监控器，每个教室里还有两台监控器，加起来——”季凌初面带微笑地转过头来，“你说有没有一瞬间，会拍下你作案的画面呢？” 彭靖柳脸色惨白，她心虚地望着教室里的监控器，硬撑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凌初的视线转向拍着她的摄像头，“人在做天在看，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犯罪，只要你做了就会留下痕迹。” 说完，季凌初拿起另外一张空白的数学试卷继续写起来。 中午放学，她没有回去，去小卖部买了面包，她就回到教室继续学习。 苏子安看着她认认真真学习的模样，冷哼一声，做作。 “怎么了？”苏泷安看着弟弟一直往学校看，表情奇奇怪怪的，好奇地问道。 苏子安迅速地回头，语气冰冷，“没什么。” 苏泷安轻呵，笑了笑，与苏子安相似的相貌，但是气质却完全不一样，如果说苏子安是冰块，那他就是一缕春风。 “难道有喜欢的姑娘？”苏泷安调笑道，他带着一副银框眼镜，看起来温柔儒雅。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们？麻烦死了，天天在我面前乱逛，甚至还为了见我说谎参加节目！她以为这样扮可怜我就会注意到她？真是可笑。”苏子安嘲讽道。 “节目？是黄家那小丫头参加的节目吗？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为了你来的？”苏泷安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他对女生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恶意？不知道是自恋还是怎么着，看到女生靠近便觉得是为了勾引他们。 该不会……还在在意父亲娶了年轻的小妈吧？苏泷安幽幽叹一声，看来他还小，成年人的世界，怎么可能有一方勾搭 * ，就立刻成功呢。 “天下女人一个样！”苏子安双手抱胸，冷哼一声。 “好好好，都一样。”苏泷安宠溺地说道，他顺着苏子安方才的视线看去，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高挑少女，侧脸凌厉而优美，站如松，背脊挺直，看起来仪态非常优美，下颌角的弧度有些背光，看起来就是一副完美的剪影。 季凌初察觉到奇怪的视线，本能地回头一看，便迎上一道温柔的视线，对方冲着自己笑了笑，季凌初想回一个微笑，但是看到苏子安竟然在他副驾驶上，她也学着苏子安冷哼一下，转身离开。 苏泷安愣住，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示好竟然是这么待遇，他看向在玩手机的弟弟，无奈地笑笑，人家小姑娘压根就对他不感冒，看来他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可能是季凌初的威胁有效，彭靖柳最近不敢做什么小动作，苏子安对她还是一副躲避的模样。 黎小悠也逐渐找到装慈母的方式，每天早起给她做早餐，下午接她回家，回家后嘘寒问暖，没有黄耀在，她乐得享受黎小悠的贴心服务。 终于，校运会之前的月考来了！ 考试之前，黄莹莹进行了靠前动员大会，“……上次二班就比我们班考得好，高分也在他们班，所以这次我们班要努力了。” “老师别怕，我们班有个要考第一的人在呢。”有人调侃。 全班哄堂大笑。 “那老师就拭目以待，季凌初同学，你可要加油哦。” 第11章 一记响亮的耳光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当最后一科考完，所有人提着的一股气都松懈下来，大家回到教室，摊在座位上哀嚎。 平时成绩好的同学在哀嚎自己被扣了几分，被称之为学霸的同学则埋头计算考试中自己有一点点不确定的题目，而成绩一般的同学，则已经在想考完试后该怎么去浪。 季凌初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彭靖柳和苏子安的关系，班里其他同学对她很是冷淡，这个情形，巧合地与上辈子原身的处境重合起来。 季凌初并不介意，当蒙尘的珍珠开始发光时，就不需要担心黑暗。 三美中学的月考成绩第二天就会出来，因为考完一科，老师们便会加班加点地改试卷，算成绩，做好排名。 第二天，也就是在镜头面前装惯了慈母的黎小悠把季凌初送到学校。 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概说的就是季凌初和苏子安，几乎每天早上他们都能在门口碰见。而每次遇见，苏子安就更加肯定季凌初是为了他而来。 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合！不过也怪不得他把全部点数全点在外貌上，智商稍微低一点，季凌初表示倒是还可以接受。 两人看不顺眼地哼了一声，便扭头到一边，等季凌初先走后，苏子安在她背后咬牙切齿，没礼貌的家伙！ 苏泷安难得送苏子安来上学，看到弟弟愤愤不平的 * 模样，从车里探出头来，“安安，要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要胡思乱想。” 苏子安把书包跨到肩膀上，“知道了。” 苏子安想到今天出成绩，说不定季凌初就离开学校，立刻跑上前，距离她大概一米远，凉凉地说道：“看来有些人要离开学校了。” “因为太自恋，所以你要被退学了吗？”季凌初反击道，她还真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如果自恋可以养人，他的自恋大概能养活华国十四亿人口。 苏子安一噎，他自恋？他什么时候自恋了？不就是因为她们的目的性太强，才让他这么讨厌的吗？“油嘴滑舌，你这个女人我是永远不会看上的。” “那我可真是要回去烧香拜佛，感谢他们保佑你永远不会看上我。”季凌初一脸开心地说道，“像你这种身无二两肉，风一吹就倒的身子板，我也不稀罕你能看上我。不过我要替被你看上的人默哀一句：太惨了！” 苏子安被气到了，“你！” “不说了，我要去接受大家对我的膜拜了。”季凌初加快脚步，往后对着苏子安挥了挥手。 苏子安被气得不行，他倒要看看她是怎么丢脸的！ 苏子安气呼呼地较快脚步，仗着身高优势，他快速地越过季凌初，路过她时，还得意地哼了一声。 季凌初懒得理他，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刚一来到教室，季凌初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所有人，特别是女生们，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崇拜和喜爱，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看到她进来的时候，还羞涩地低下头。 “我靠，真的考了第一名？743分？？？只有语文和生物被扣了，其他全都满分？”有个男生站在教室后面的讲台看成绩，他没注意到季凌初进来，大声地嚷道，“太牛逼了吧！竟然还比第一名高十五分！！” 女生们双眼冒星星，其实她们挺喜欢季凌初的，但是因为彭靖柳老是叫她们不要理会季凌初，说她参加节目是为了作秀，让自己走红，而黄璐雅才是真的去体验生活。 但相处下来，他们发现季凌初非常节俭，不太像为了走红而上节目的人。而且人也挺好的，特别是不知不觉中，她黝黑的皮肤像是褪尽铅华，慢慢地浮现她原本的美丽。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能连续打脸灭绝师太！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彭靖柳和小姐妹气得脸都要歪了，但是因为一直在镜头面前保持着季凌初‘好同桌’的人设，此时此刻看到季凌初进来，才不甘不愿地恭喜道：“同桌，你好厉害啊。” “凌初同学，我可以找你问数学题吗？你是怎么做到考满分的？太厉害了！”有个女生含羞带怯地过来问道。 “有道物理题真的好难，你可以帮忙解说一下吗？老师之前讲的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 三美之所以在招收这么多‘贵族子弟’下还能保持全省前五名的升学率， * 全是因为每次出的题目，都会比高考要求的更高。试卷内容比平时的高考题目都要难上百分之三十。 所以在联考中，他们学校有很多考得满分，但是在学校的月考、期中考、期末考中，能够取得满分的人，非常少，简直就是少之又少，出一个今本上都能贴在光荣榜上。 他们先入为主地以为季凌初从教育水平不发达的乡镇中学来，知识水平肯定会跟不上他们，但是没想到她竟然给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季凌初友好地点头，假装没有听到彭靖柳不甘愿的话，“可以啊，下课后你们都可以来找我，对了——” 她看向苏子安，冲着他笑了笑，在苏子安以为她要讨好自己的时候，她朗声说道：“我以本人的名义担保，我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为了吸引苏子安同学，我觉得跟他交流，还不如多写几张试卷。” 苏子安气得牙痒痒。 彭靖柳此时脸色铁青，季凌初竟然公然跟苏子安呛声，她不怕吗？看到成绩单上的成绩，彭靖柳突然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情似乎往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现在该怎么办？继续吗？可继续的话，会不会又让季凌初出风头？而且她的演技真的完美无缺吗？她是同意出镜的，到时候节目播出，观众从蛛丝马迹中发现她一直给季凌初下绊子该怎么办？ 之前站在黄璐雅才是这档节目主人公的视角，觉得可以胡作为非，反正把这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弄得越狼狈，就会衬托得璐璐越优秀，可是现在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季凌初更加优秀！ 彭靖柳彻底慌了。 季凌初察觉到彭靖柳的情绪波动，似乎才看到她，微笑着问道：“同桌你怎么了？我考得这么好，你不替我高兴吗？” 彭靖柳呵呵两声，“高，高兴，我有点内急，先去一趟卫生间！”说着，赶紧溜了。 季凌初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仿佛是被好朋友的模样给可爱到了。 早上第一节 是语文课，黄莹莹踩着黑色高跟走进教室，穿着套装裙子的她，把头发盘起来，此时表情极其复杂，可能是脸部很少有这么多中感情，所以脸部微微抽搐，看起来非常诡异。 班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看这场笑话。 反正跟季凌初打赌的又不是他们，丢脸的是他们最讨厌的灭绝师太，他们简直就是喜闻乐见。 “啪！”黄莹莹把批改好的试卷放在讲台上，台下所有人下意识地把腰杆挺直，刚才用视线交流的同学连忙直视前方，不敢再做小动作。 “我们班，有人考了第一名。”终于，黄莹莹不知道是以高兴还是该郁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站在班主任的角度，学生考得越好，她就越开心；可站在别的角度，季凌初考得越好，就越衬托她的有眼无珠。 “老师。”季凌初看她迟迟没有下一句话，举手道。 * 黄莹莹脸部肌肉下意识地抖了抖，她人生所有的滑铁卢都发生在季凌初身上，而且成绩单贴在教室后面，所有人都知道她考了第一，还有好几门课是满分，她这个时候为难她，节目播出—— 想到这，黄莹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好像是太久没微笑，此时都有些忘了该怎么微笑，但是标准的八颗牙还是露得很标准，“嗯，有什么问题吗季凌初同学？” 同学们差点没被灭绝师太这诡异的表情都逗笑，不过大家的憋笑功力都很足，所以只有桌子微微颤抖的声音。 季凌初站起来，“我们之前约定过，如果我考得第一名，往后的作业是不是就不用交了？” “当然，我身为学生，写作业是我的职责，老师们布置所有的作业我都会按时完成，如果老师想要检查我的作业，可以提前跟我说，不然我害怕我的作业突然自己长脚跑了。” 季凌初低头看了一眼彭靖柳，此时彭靖柳脑袋垂下来，不敢抬头看她。 “这个……”黄莹莹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季凌初看她犹犹豫豫的，立刻说道：“诚信是做人只根本，老师该不会是想不守信吧？当然，我是非常坚信您不是那样的人。” 黄莹莹心里痛骂季凌初小贱人，话都说完了她还怎么回答？但是表面上一脸和蔼地说道：“既然是老师答应你的，那你以后就不用交作业，但是作业一定要写，知道吗？” 季凌初乖巧地说道：“知道了老师。” 当黄莹莹把试卷发下去，第一份就是季凌初的，看着上面工整得像是印刷上去的字体，她不得不说，这个孩子真的很优秀，可谁让她那么倒霉，正好成为黎小悠计划中的一局呢？ 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出卖体力，有出卖身体，有出卖智慧，去获得他们想要的，而她现在出卖的是自己的良知。 开工无回头箭，她这把箭已经射出去，只能继续往前，只希望黎小悠那边能稳住局面。 季凌初接过自己的试卷，却发现黄莹莹拉得太稳，她喊了一声：“老师？” 黄莹莹回神，“哦哦，这字写得太好——”她说着，抬眼看了一下，镜头往试卷上猛拍，她一顿，心情戚戚然，才僵硬地把话说完，“了。” 糟糕，又让她出风头了，黄璐雅该怎么办？ 季凌初露出一个开心的笑：“谢谢老师。” 三美中学的校运会非常人性化，一般都在月考结束后。 这天，天朗气清，全校都在田径场集合，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各班的班服，因为季凌初没有，所以她只能穿着自己的衣服，是那套她第一天来到这个城市的衣服，淡黄色的衬衫，黑色的棉裤，但是她挺拔的身姿却让人无视身上的衣服。 因为运动会人太多，总导演薛英炫耀似的找了好友来帮忙，美其名曰来帮帮忙，但实际上就是想告诉好友：他的节目很有可能会爆红！ * 好友蒋兴秀不疑有他，到了三美中学的运动场，一眼便看到季凌初，她正在进行两千米的赛跑，就算是奔跑，她脸上的表情在镜头里也没崩，他感兴趣地说道：“这个小姑娘身材不错，骨相流畅，眼睛有神，爆发力很强，适合大屏幕——” “哈哈哈，怎么样！我这期的主人公不错吧？”薛英提得意洋洋地说道，他这可是憋了大半个月，从拍摄季凌初以来，他就想立刻把节目播放出去，他很有把握，这档节目播放出去，一定会爆红！ 这可是他晋升的关键。 蒋兴秀一脸疑问，“不是说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互换吗？” 薛英提嘿嘿两声，“等下周节目播出你就知道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看走眼，当初暗访时，这小姑娘老实木讷，问一句答一句，说好听是乖巧，不好听点就是毫无个性，像个木偶人。 “啊啊啊——！！！季凌初我爱你啊！！” 他们正聊着，突然场上爆发了一声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第12章 装逼常伴吾身啊 薛英提甚至下意识地站起来，都没看显示屏，望着田径场上冲破红线的季凌初，她一马当先，远远地把第一名抛开半圈，当季凌初与红绳接触的瞬间，随之响起的就是激动的欢呼声。 “季凌初！季凌初！” 某个班级的区域内，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一开始还有点乱，掺杂着各种表白，但是当声音逐渐洪亮起来，就只有名字了。 季凌初喘了口气，最近不怎么晒太阳，她的皮肤逐渐白皙回来，跑完步的她脸蛋红扑扑的，她接过班上一个经常来问她问题的软妹子手里的水，道了一声谢，然后左手握住瓶身，右手一拧，水平被打开，她微微仰头，瓶口里的水便汹涌地往她嘴里奔跑。 喉结随着水灌溉的声音而动，在炽热的阳光下，在汗水的挥洒下，看起来是无比的感性。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感觉，看着她你就能感觉到力量，不是骨瘦如柴的美丽，是健康而向上的积极。 张玲苏痴迷地看着季凌初，她怎么今天才发现季凌初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以那么A！ 她的目光落在季凌初的手臂上，虽然瘦小，但是肌肉线条极其优美，当她喝完水，举着的手放下来时，肌肉轻轻窜动的感觉真的太让人心动了。 可惜她今天穿的是长裤，不然肯定能看到那条大长腿该怎么在赛场上飞舞。 咳，想着想着，张玲苏的脸蛋越来越红，可能是在b站上看太多姬情四射的剪辑视频，每当看到美少女，脑子总会胡思乱想。 季凌初看软妹子的目光一直看着手里的水瓶，递过去道：“你刚刚喊得好大声，要不要喝一口？” 看她愣着不接，季凌初突然反应过来，“抱歉，有我的口水了。” 还未等她收回去，张玲苏就迅速地把瓶子拿过去，“我不介意！” 季凌初 * 笑了笑，觉得妹子真的好可爱，手下意识rua了一下她的脑袋。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间，此时后面的选手才靠近终点，但所有人都已经注意不到第二名，他们被刚才高二一班自发的应援声吸引，好奇地打听季凌初是谁。 此时，高二一班的同学们突然又响起一阵阵尖叫声，大部分是妹子的尖叫声，掺杂着男生高亢的吼叫声，整个运动场热闹非凡。 “啊啊啊啊——！！！” 他们羡慕死了！ 为什么季凌初能那么宠？平时老给她讲题就算了，现在还抚摸她的脑袋！太令人嫉妒了。 因为担心太多人进入赛场，所以每名选手只能派一个人进去接应，害怕跑太远选手出什么状况，而张玲苏最近与季凌初接触最多，所以她被派去了。 此时的彭靖柳非常郁闷，不就是跑得快一点吗？至于这么夸张吗？她还穿着不知道什么布料的衣服，看起来灰扑扑的呢，真有那么好看吗？ 生怕自己被吸引上的彭靖柳刻意扭过头不看，反正季凌初不在她旁边，镜头是不可能拍到她的，她就无所谓好同桌的人设了。 “柳柳，季凌初真的太厉害了！我好喜欢她，她不仅勇敢，而且实力超强！”平时跟彭靖柳玩得比较的女生，此时捧着双颊看着，正往这边走来的季凌初喊道。 彭靖柳瞪了她一眼，“黄灿熠你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把璐璐当做自己的朋友了吗？” 她这人怎么回事儿？之前还兴致勃勃地给她出主意整季凌初，现在竟然说好喜欢她？ “璐璐是我的朋友呀，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对季凌初，对她不公平……”黄璐雅他们的行为，就是围一个圈，做一个局，把季凌初放进去，随便他们糊弄。 可以说这完全就是给季凌初量身定做的骗局！ 她一开始确实很心动黄璐雅回来后给她买限量包包，但是她最近看着季凌初那么优秀，如果真的因为想红，想要一个限量包，而去诋毁抹黑一个优秀的人，那也太缺德了吧？ 最重要的是，班上好多同学因为知道她们之前针对季凌初，现在都渐渐远离他们。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再这样下去，被大家孤立的，就是她们几个了。 “什么不公平！？能够去璐璐家生活已经是一辈子的荣幸！还有你觉得她有钱到我们学校就读吗？如果不是璐璐选她，她恐怕一辈子都在山里！我们这样对她，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彭靖柳分析道，她也是这么安抚自己有些躁动的心，因为不这样想，就会有罪恶感。 “可是……”黄灿熠还想说，季凌初成绩那么好，说不定可以就读比他们学校更好的学校，但是被彭靖柳打断了，“别可是了，总之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让她出丑就好了，还有半个月璐璐就回来了。” 等彭靖柳假装拉着黄灿熠上前恭喜季凌初，苏子安拿下盖 * 在脸上的校服，他皱眉看着彭靖柳的背影，他没理解错的话，他是被彭靖柳耍了？ 艹！ 季凌初不是因为他才刻意转学来他们学校，而是彭靖柳和黄璐雅刻意让他这样误会？ 苏子安舔了舔后牙槽，气得太阳穴一鼓一鼓的，他气得笑了，他堂堂苏家小儿子，竟然被几个女生利用了？ 他脑海中突然盘旋昨天早上季凌初说的话：因为太自恋，所以你要被退学了吗？ 所以这段时间他的所有行为在季凌初眼里就是傻逼？一个狂妄自大的自恋狂？ 靠！ 从未感觉如此丢脸！ 苏子安气得踢了一下椅子，脸上满是寒霜。看到同学们害怕瑟缩的模样，以及椅子被他踢得七零八落，还有季凌初一脸红通通迎面走来，他莫名地涌起一阵慌张。 他本来在她眼里已经是一个傻逼自恋狂，现在踢凳子岂不是有躁郁症？ 苏子安没敢多想，连忙把椅子扶起来，当季凌初准备到这边，他连忙一脸寒霜地溜了。 季凌初并不介意苏子安的举动，反正在她眼里，他的智商真的挺低的，更何况，你会记得这辈子你吃过几碗饭吗？ 苏子安闷头走了几步，被自己的好友拦截住，好友沈宏琛直接锁住他的喉咙，“苏少不在班里庆祝你们班有人获得第一名，要去哪？” 苏子安现在只觉得极其丢脸，在让她面前走，他肯定会羞愧而死。竟然误会人家为了他参加节目？他是什么智障吗？ 不过也不能怪他，谁让她每次看自己的时候，总是一脸笑意，仿佛就是为了讨好他。更何况，他之前遇到这种事情啊！是她让他误会的。 “哎呀，你别烦我。”苏子安把他手扯下来，继续闷头往前走。 沈宏琛跑到他面前，越过他两步，然后倒着跑面对着他，戏谑道：“难不成是因为你们班那个第一名最近还骚扰你？”说到这个，安安怎么能那么单纯？竟然会相信一个女生为了他提高成绩？ 哈哈哈哈哈，虽然是好朋友，但是看他每次真情实感，真的是太好笑了。 不过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生这么在意，以前就算有，他就是偶尔吐槽，现在几乎每次见面他都要提到季凌初。 苏子安听到骚扰两个字，羞愧得脸色涨红，“你不是要比赛吗？赶紧去，别烦我！” 说着，推开沈宏琛，就连跑开了。 沈宏琛摸了摸下巴，这是……恼羞成怒了？发现真相？ 苏子安坐在角落的阴凉处，他还隐隐地听到有人大声喊着季凌初的名字，他烦躁地地声吼骂，“艹！” 季凌初被大家当做英雄一般对待，女生们把男生们挤在外面，给她按按腿，揉揉肩。 男生们渴望地看着，其实这种活他们也可以做的！只希望考神在平时多多关照一下他们就可以了。 但是没事，他们可以吹彩虹屁。 于是高二一班男生绞尽脑汁，去给播音室投稿。 很快广播里 * 响起播音员努力憋笑的声音：“季凌初，你宛若山涧流淌的溪流，滋润我干涸的心田；你仿佛冬日里暖人的骄阳，让我冰冷的心一点点融化；你……” 还有这种格式的：“季凌初，你是电你是光，你是我唯一的敬仰！” “季凌初同学，比赛加油，我全程为你打call。” …… 彭靖柳躲在厕所，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广播里对季凌初的各种示好，她露出凶狠的表情，气得用力锤了一下厕所门，疼了又龇牙咧嘴，就更气了。不就是成绩好一点吗？就必须那么讨好她吗？ 彭靖柳身为季凌初的同桌并不知道，季凌初的解题思路能有多牛逼。诚然三美的大部分同学来自中产阶级，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得过且过。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作为中产阶级的后代，他们此时的压力更大。所以渴望知识，渴望达到更高层次。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出国留学，如果能考上国家重点大学，不管是对交际圈还是对学术圈，都有很大的助力。 像彭靖柳眼中只有姐妹情，只有名牌包的人，是不太能了解到季凌初他们眼中的能力呢。 更何况，季凌初所表现出来的，未来的成就，很有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总之一句话，讨好她就对了！ 彭靖柳生怕被镜头拍到，所以躲在厕所里诅咒季凌初。而苏子安则因为无脸面对季凌初，则躲到树荫下蒙住脸，但是耳朵和心灵是没法蒙住的，他总能听到她的名字，以及内心两个小人在打架：道歉or不道歉。 这两人在角落里自闭，高二一班的同学们则没那么多想法。 特别是女生们，此时被广播的内容逗得前俯后仰，已经没啥形象了，她们没想到他们班的男生能够这么憨，竟然为了讨好季凌初去做这种事情。 紧接着下一秒：“请参加四百米短跑的同学，尽快到赛场集合！” 所有人都愣了愣，目光扫视一圈没看到当初搞事的彭靖柳，才心虚地看向季凌初。 季凌初倒没那么多心思，因为接下来这所有的地方，全都是她的舞台。 “待会儿帮我加油，好不好？”季凌初看到同学们别扭的表情，扬起一抹绚烂的微笑，轻声问道。 张玲苏激动地喊道：“好！” 季凌初一米七，张玲苏一米五六，高了将近一个头，她就近摸了摸张玲苏的脑袋，“乖。” 那宠溺的笑容，又让同学们瞬间嫉妒！季凌初这样也太男友力了吧？谁说短T才能表现出男友力？明明光是这样宠溺地笑着就充满了荷尔蒙。 张玲苏已经觉得自己晕乎乎了，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季凌初目光扫到其他人身上，大家争先恐后地喊道：“好！好！”目光渴望地看着季凌初，他们也想被rua！ 呜呜呜，别说加油，就算是要天生的星星，他们都恨不得摘下来。 季凌初对着同学们招 * 手，立刻前往赛场。 同学们全都跟在她身后，出了还在比赛的其他人，三十多个人乌泱泱地朝着赛场进发，他们激动的表情，在外人看来似乎要去打群架。 蒋兴秀目光灼灼地盯着显示屏中的季凌初，他真的很少在青少年的身上看到这种炽烈的光芒，不是少年时期开始发光的烛火，而是正在合适的年龄，燃烧着熊熊烈火，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她知道该怎么去得到它。 蒋兴秀突然把手翻到薛英提肩膀上，兴致勃勃地问道：“老薛，这女娃能不能借我几天？” 薛英提把他手拿下来，刚才还是哥俩好，现在已经划分界限，“这可不行，我升职加薪就靠她了。”几天？那怎么可能赶得上节目定出的播出时间？ 蒋兴秀嘿嘿地笑道，“这很简单，她去我剧组，你们继续来拍就好了，正好给我的新剧做个宣传。” 薛英提一合计，秒啊！“这还要问她才行。” “也行。” 两人谈完，目光转到赛场上，木仓声刚好打响。 当木仓声响起的瞬间，季凌初宛若离弦的箭，飞窜而出。 与此同时，赛场上响起激烈的叫喊声：“季凌初加油！季凌初加油！” 突然，观看比赛的群众爆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众人往赛场上一看，都被吓到了，全都从观众席上站起来。 高二一班的同学们更是揪着心。 第13章 入v通知 只见赛场上，跟季凌初同时起跑的女生因为起跑速度太快，又想要跟上距离她几米远的季凌初，直接翻滚在地，整个人以比刚才更加迅猛的速度往前滚了几圈，肉眼可见的手臂和肩膀全都受伤了。 她的方向正好是季凌初奔跑的方向。 女生摔倒的时候，所有观看比赛的同学倒吸冷气，下一秒看到她滚在季凌初的跑道上，甚至因为翻滚的速度太快，就要撞上季凌初，高二一班的同学们心都提起来了。 只见季凌初突然停下来，她半蹲下来，直接抱住往她这个方向翻滚的女生，其他跑在后面的参赛选手立刻赶超，他们脸上憋足气，想要一鼓作气冲到终点。 季凌初咬牙接住女生，在把人接到的瞬间，因为是半蹲，所以她用手扶住女生，迅速地转了个方向，一接触到她的后背，她便紧紧地捁住女生的双腿往前冲。 全场哗然！ 瞬间更是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加油声，“加油加油！季凌初加油！” 跟趁机追赶的人相比，明明可以跑第一的季凌初这个举动真的是太令人感动了。 因为全场都不由自主地喊起季凌初的名字，跑在前面的参赛选手愣了一下，很快便感觉到一阵风猛地超自己靠近。 余光一瞥，他们看到季凌初背着那个女生紧咬着他们！ 四百米短跑比赛，是所有短跑中最难的，不仅需要爆发力，还需要耐力，全程需要冲刺，所以对参赛者的要求较其他比赛要高。 可现在，季 * 凌初竟然背着一个百来斤的女生隐隐地追上她们！ 其他参赛者慌了，心里素质好的节奏不变，心里素质稍微差一点的跑步的节奏就乱起来。 被季凌初背上的女生此时不敢说话，她紧紧地趴在季凌初背上，努力憋住因为疼痛想要哭泣的心里情况。 明明她的背那么瘦弱，甚至在奔跑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肩胛骨磕着自己，可她真的觉得安全极了。 当第一名冲到终点后，张慧终于落下泪来，如果不是她发生状况，如果季凌初没有回头接住她，那么第一名很有可能就会是她。但是此刻，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她努力地憋着，尽量不让自己影响到她。 当季凌初跑过终点的时候，观众们欢呼起来。 季凌初却没有停下来，而是背着女生继续往外跑，跑到校医室，才小心翼翼把她放下来。 当被放下来时，张慧终于还是憋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她带着全班同学夺冠的希望上赛场，可是现在却变成这样，还害得人家得不到第一名。 季凌初手忙脚乱，她蹲下来，连忙帮她检查伤势，“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我碰到你伤口了？”她看到张慧手臂擦伤的情况，有些心惊，转身叫道：“医生？医生快来，她伤得好严重！” 张慧哭得更伤心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善良，这么傻？还在关心她的伤势，“呜呜呜，对不起，害你没、没能得冠军……” 季凌初哭笑不得，她从桌子上扯出一张纸，给她擦眼泪，“冠军可以下次再得，可是你要是真的伤到骨头，就真的晚了。别哭了，好不好？” 一声温柔的‘好不好’完全把张慧俘获了。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女生就是从乡下来的，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叫季凌初。 医生到的时候，季凌初便从校医室推出去，她猛地舒了一口气，发现手掌有些刺痛，才发现刚才在蹲下来的时候，因为张慧的冲劲太大，给擦伤了。 她抓握了一下手掌，发现就是轻微的擦伤，没有伤到骨头，回头看了一眼校医室，便朝着赛场跑去。 因为速度太快，其他人现在才连忙跑向校医室，跟季凌初擦肩而过，甚至因为太着急，一下子没注意到季凌初。 季凌初回到高二一班所在的区域，张玲苏和同学们刚想去找她，看到她过来，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凌初，你没事吧？” 季凌初拍拍自己的肩膀，然后双手叉腰，“我没事，大家别担心。” 张玲苏突然扑到她怀里，带着哭腔，“呜呜，吓死我了，我好害怕你会出事。” 季凌初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搂住少女的后背，温柔地轻拍两下，“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男生们也心有余悸，看到季凌初没事，担心的心情便飞了，开始吹彩虹屁。 “季凌初，你刚才也太屌吧？是怎么做到跑那么快还反应那么快的？” “你没看到第一 * 名都没人搭理吗？全都注意季凌初去了。” “如果不是发生状况的话，本来也是我们班得第一！” “她们只顾比赛，竟然连人都——” 季凌初听到这话，心里不太舒服，转过身来，说话的男生下意识地顿住，她才说道：“得冠军也是别人的本事啦，我们不应该用道德去绑架别人。而且那也是比赛嘛，大家能重视比赛，不也是比赛的重要精神吗？而且获得冠军，本来就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大家不要说这些令人误会的话。” 她笑意盈盈地说道，但是语气坚定却让人不容忽视，大家有片刻的怔楞。 如果是刚转学过来的季凌初说这个话，就算她再怎么厉害，大家可能都会嗤之以鼻，但是今天她是今天这件事情的主人公之一，她都不介意自己能否得冠军，其他人更没资格置喙。 男生们察觉到气氛有些凝滞，挠了挠头，“我……” 季凌初哈哈一笑，“好了，不要那么严肃嘛，这个比赛没获得冠军，那就下一个！下午我还有个跳高来着，大家来帮我加油？” “好好好！”话题被季凌初这么带过去了，大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事后回想，才发现季凌初真的是好善良一女的。 男生们在宿舍讨论起季凌初的时候，简直就是大型安利现场，满目光中都是崇拜与佩服。 获得冠军的女生本来还一肚子委屈，因为她比赛完后，班里的同学非但没有庆贺，反而质问她当时为什么不停下来去帮忙？现在大家都说他们班的女生见死不救。 班里因为这件事，吵起来了，一部分人觉得她没错，这是比赛又不是玩乐，凭什么就要停下来去救人啊？而且他们也不是医生，就算停下来也帮不了人啊；另一部分的人觉得她在赛场上的做法令人失望，竟然还刻意赶超，别的班的人都在议论他们，他们觉得很丢脸。 女生看着众星拱月的季凌初，抬头望天，把到眼眶的泪水逼回去了。她说得对，这本来就是比赛，她是冠军，这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捏着毛巾，女生深深地看了季凌初一眼，季凌初吗？她记住她了。 薛英提和好友蒋兴秀在显示屏面前，顿时无声。 其实拍真人秀，很多时候都是演出来的，大部分都是靠剪辑，靠台本。 大概是季凌初生活的环境吧，她真的倔强又纯真。金钱至上的时代，说善良，有时候都是一种贬低，可从这个少女身上，他们真的能看到她的灵魂在闪闪发光，不是那种伪造的，不是虚假的，不是刻意的，她就是那么真。 沉默良久，蒋兴秀说道：“老薛，这孩子，我太喜欢了，你安排个时间让我跟她见一面吧。”现在的语气，可跟刚才不一样，刚才是 薛英提却顿住，如果进了娱乐圈，这么美好的灵魂，会不会被玷污？娱乐圈毕竟是一个圈。 不过想到山里他们家的 * 住所，还有她的奶奶，薛英提产生了恻隐之心，“好，今晚吧，在黎小悠家，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从那场四百米短跑比赛开始，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一上场，高二一班率先喊出口号，紧接着高二四班，也就是张慧他们班也高声呐喊，其他班的同学不甘示弱，也跟在后面大声地喊。 于是整个运动场，全都是为季凌初加油鼓劲的声音。 这倒是季凌初始料未及的，不过她欣然接受，自信大方地对着观众席挥手，当她的脸转到哪里，哪里就是呼声最高的。 薛英提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真的是天生的明星，明日之星。 彭靖柳没想到自己去厕所发泄了一下情绪，回来天都变了！而且好友说什么也不跟她同流合污，她快要被气死了！ 什么同流合污！这不过是季凌初该有的命运，如果不是璐璐，她会被选上参加节目吗？不会！她就应该对璐璐感恩戴德，现在还不知羞耻地出风头，这人怎么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彭靖柳扫了一眼田径场，突然想起她给季凌初还报了跳高，如果季凌初在上面丢脸，大家还会这么喜欢她吗？ 彭靖柳立刻拟定了注意，哼，黄灿熠她们想要跪舔季凌初就去跪舔吧，反正还有十来天璐璐就回来了，到时候看她们怎么跟璐璐交代。 说服自己后，彭靖柳想到一个朋友是学生会管理器材的，她到时候就说帮忙搬器材，然后…… 彭靖柳看了一眼正在为季凌初欢呼的高二一班，冷哼一声，转身找朋友去了，她迟早，会把季凌初拉下来，不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比赛继续。 季凌初被大家围在中间，大家看她今天参加了四百米短跑，一百米短跑，两千米长跑，铅球项目，立定跳远，跳远，全都破了记录！所以现在大家都是：你悠着点，别太逞强。 “今天怎么没看到柳柳啊？”黄灿熠扫了一眼，没看到彭靖柳，今天她说去厕所后，就没看到她了。 “她说去帮学生会的朋友搬跳高用的垫子去了。”有人回答。 此时广播响起：“请参加跳高的选手到比赛场地集合。” 季凌初跟大家打招呼后，便朝着跳高的比赛区域。 看着季凌初的背影，黄灿熠心里咯噔一下，柳柳她该不会真的要…… “小灿，怎么了？不舒服吗？”同学问道。 黄灿熠心虚地笑了笑，“可能是太阳太猛了，我没事。”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被拍下来，节目播出，柳柳会不会网暴？季凌初会不会受伤？万一黄璐雅想要借节目走红的消息传出去…… 不行，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黄灿熠拔腿便跑，她要阻止柳柳。 苏子安听到彭靖柳的名字，下意识地皱眉，当看到黄灿熠匆忙地跑走，他脑海中立刻想到她们今早说的话：让季凌初出丑。 苏子安连 * 忙看向跳高的场地，果然看到彭靖柳，该不会…… 下一个就是季凌初，彭靖柳上前整理垫子。苏子安连忙站起来，拿起衣服就让前跑。 “彭靖柳！” 第14章 她说莫欺少年穷 黄灿熠跑得太快, 气喘吁吁的，当她想要到比赛场时，她被拦在外面，学生会的工作人员不让她进去, 她只好站在线外大声地叫彭靖柳的名字。 季凌初意外地看了彭靖柳一眼, 她刚才在做热身运动, 跳高如果没有做好热身, 很容易拉伤, 所以没注意到旁边的工作人员。 没想到一早上消失不见，就是为了到这工作？再加上黄灿熠焦急的呼喊声, 她审视了一下彭靖柳。 “柳柳！”黄灿熠在外面拼命地跟彭靖柳挥手，摇头，千万别做傻事啊！ 苏子安腿长, 很快也跑到了黄灿熠身边，学生会的小姑娘脸蛋红扑扑地看着他，但是还是很坚定地不让他进去。 “快，快要比赛了, 不能进去的。” 苏子安听着裁判的声音，又看了一眼季凌初，她已经在准备起跑了。 情急之下，苏子安指着季凌初对女生说道：“有非常重要的急事，如果再晚一点, 就出人命了！” 黄灿熠在一旁拼命点头, “他说的是真的, 情况紧急，你让我们进去找她，不然就真的出大事了！”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放他们进去。 “等等——”看着季凌初就要起跑，苏子安连忙喊住，黄灿熠则到彭靖柳面前，焦急地看着她，她不敢问，生怕她的担心成真。 季凌初停下来，这个自恋狂到这干嘛？不过她还是停下来了。 裁判和其他老师看着苏子安，互相对视一眼，都知道苏子安是董事的小儿子，他们也不敢多说，只是礼貌地问了句：“怎么了？” “对不起老师，我们找季凌初有点事，先暂停一下比赛可以吗？”苏子安冷静地问道。 “可以，但不能耽误太久，后面还有同学要比赛。”老师点头道。 苏子安上前拉住季凌初的胳膊，把她带到彭靖柳面前，双手抱胸，目光冷冰冰地看着彭靖柳，“你最好不要搞出什么事。” 彭靖柳看着苏子安对季凌初的态度，心里一抖，难道他知道自己骗他？不可能，他那么讨厌为了靠近他而不择手段的女生，之前还那么讨厌季凌初，怎么一下子就改观？ “你，你说什么？我不懂。” 苏子安声音又冷了一度，“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他连看一眼她都觉得恶心，连带着不在现场的黄璐雅他都觉得恶心。 竟然拿这种话来欺骗他？他确实是很讨厌这种女生不错，可他也没那么蠢…… 咳咳，好吧，在这件事上，他的做法确实蠢了点。不过他会补偿季凌初的！他这人一向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有错必补偿。 JSG “我什么都没做啊。”彭靖柳仰起头无辜地说道，可她本就没什么演技， * 眼神闪烁，看起来就非常心虚。 黄灿熠失望地看着她，“柳柳你……”她没想到到了现在她还在狡辩。 如果她不了解她就算了，可她一向是非常执拗的，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常常不择手段，不仅伤害到别人，也伤害到自己。 “你确定让我在这么多人、以及镜头面前拆穿你？”苏子安皱眉问道，他看着彭靖柳脸色煞白，目光移到不远处跟拍的大哥身上。 彭靖柳看着苏子安为季凌初说话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她嘴硬道：“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后面还有人比赛呢，你们别耽误比赛进程行不行？” 苏子安舔了舔后牙槽，气得笑了，“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他粗鲁地拉着彭靖柳，然后迎着所有人好奇的目光走向跳高用的垫子，把她拉到垫子面前，抬了抬下巴，“你坐上去。” 想到自己在海绵垫上放了针，彭靖柳脸色煞白，她摇头，“这垫子刚收拾干净，人家选手还没——” 苏子安嘲讽地笑了笑，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推到垫子上。 整个比赛场地响起一道尖叫声。 彭靖柳刚触碰到垫子，就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大家发现她捂着手臂，没捂住的地方有细密的血珠。 刚才很多人就好奇，苏子安为何要跑到跳高现场，听到穿着工作服的彭靖柳的尖叫声，以及她的动作，他们似乎明白什么。 季凌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彭靖柳，伤心地问道：“你不是说过把我当成朋友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上一个参赛选手并没有受伤，而彭靖柳一被苏子安丢上去就受伤了，结果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呆住了。 裁判们也没想到苏子安所说的急事是这种事，脸色都煞白了，如果季凌初从上面降落下来，万一不小心扎到眼睛，扎到太阳穴，甚至是心脏…… 想想都不寒而栗。 “哈哈哈，你还问我为什么？你不是知道吗？”彭靖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似乎豁出去了，放开捂住手臂的手，她愤怒地指着季凌初，“你凭什么——” 黄灿熠真担心她把黄璐雅的事情泄露出去，连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巴，“凌初，对不起，她最近可能学习压力太大，脑子有些不清醒，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代替她跟你道歉好不好？” “道歉有用的话——”苏子安刚想嘲讽，却听到季凌初说道：“我不接受任何人的道歉，老师，可以帮忙报警吗？” 全场再一次震惊，报警？ “唔唔唔——！！”彭靖柳在黄灿熠的怀里挣扎着，挣不脱，她干脆就踢着，但是距离季凌初太远，没能踢到。 季凌初只是一脸悲伤地看着她。 苏子安没想到季凌初竟然会选择报警，他看了一眼镜头，难道她就不担心这个事情被播出去后，大家说她残忍吗？毕竟她现在没受伤。 老师犹豫了一下，“季凌初同学，老师觉 * 得你既然没受伤，那就不要报警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向上面打报告的，一定会给她严厉的惩罚，但是报警的话，也会对我们学校声誉造成一定的影响……” 季凌初沉默了一下。 苏子安便摸了摸鼻子，“虽然我没立场说这种话，我也不是要劝你大度，但是报警确实太过了，而且你没受伤的话，警察来也只是做个笔录。” 季凌初深深地呼一口气，“那好吧，谢谢老师的意见，不过处罚这件事我希望能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她想到彭靖柳会给她下绊子，让她出出丑什么的，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垫子里放针。彭靖柳不是要让她出丑，而是要毁掉她吧。 难道贬低她，就能提升黄璐雅了吗？ 苏子安看她悲伤的眼神，想安慰她，但是他之前刚跟她吵过架，而且还那么误会她，憨憨地挠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憋了半天，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干巴巴地说道：“加油！” 季凌初正眼看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谢谢。”似乎并没有介意之前苏子安的态度。 苏子安就更愧疚了，吞吞吐吐想道歉，正犹豫着，他们已经把垫子换了，裁判老师吹了哨子，比赛重新开始。 把垫子搬走的同学发现垫子上起码被塞了十几根针，位置凌乱，应该就是随手插进去的，如果季凌初真的跳下来，后果…… “你说她跟季凌初有仇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不知道，我之前没见过她，好像是找了副会长说要帮忙，没想到竟然帮了倒忙。” “太毒了，怎么会有心思这么歹毒的人……” “她跟那个去乡下的人是好朋友，说不定看季凌初太优秀，所以才报复的。” …… 高二一班的同学察觉到不对劲，赶过来的时候，彭靖柳已经被黄灿熠拉走，他们就听到这些对话，纷纷对视一眼。 季凌初跳了三次，一次比一次高，在外围的观众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一个劲地给季凌初加油。 高二一班的同学也不太懂，想问苏子安，又看他浑身冒着冷气，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想了想还是不敢问。 当季凌初比赛结束，她跟观众席挥了挥手，连忙离开了。 张玲苏拿着水和纸巾跑过来，“凌初，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季凌初一愣，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她倒不是同情彭靖柳，而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咄咄逼人，就算自己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咄咄逼人的人，会给人不好个观感。 “没事，我的项目都比完了，我还有点事，帮我跟体委说一声，奖品和奖状让她帮我去领，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是黎小悠生日，她们最近是母慈女孝，看起来和睦极了。 她之前订了蛋糕，今天她要拿到电视台给她。 张玲苏看她确实疲倦，心疼地说道：“好，那你先回去，我会跟老师和体委说的，那你回去一定要小 * 心哦。” 看着季凌初离去的背影，张玲苏想着肯定没那么简单的，刚才黄灿熠那么着急地跑过来，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季凌初回去换了校服，因为她来这里半个月，除了黎小悠给她买的家居服，她都没有买过像样的衣服。 或许是因为她每天穿着校服，表现得太乖巧懂事，让一向以慈母人设出镜的黎小悠忘记了。 到了蛋糕店去了蛋糕，又到花店买了一束鲜花，给钱的时候，季凌初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滴血，但是她嘀咕道：“希望阿姨收到花的时候能开开心心的。” 嘀咕完，买了一束包装得很漂亮的鲜花，花了一百多。 捧着鲜花，拎着蛋糕，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季凌初熟练地招手拦车，让的士把她送到电视台。 下午六点多，电视台已经灯火通明，到处都在忙碌着，因为季凌初来了几次，所以门卫都认识她，知道她是农村来的，身份上倒是有一点亲切，乐呵呵地给她开门放行。 季凌初从被黄璐雅沾了墨水的背包里拿出一瓶饮料，放在桌子上，对他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道：“辛苦叔叔了。” 门卫受宠若惊，但是季凌初一放，便提着东西迅速地跑了。 季凌初来到黎小悠工作的演播厅，她负责的是一档情感类节目，收视率尚可。一般他们从下午录制，到现在已经快结束了。 季凌初偷偷地开门瞄了一眼，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演播厅，看样子已经录制结束了。 问了黎小悠的方位后，季凌初提着蛋糕兴奋地往她所在的地方跑。 她本来想在办公室等她的，但是想了想，这不符合她迫不及待过的第一个生日，虽然是帮别人过的。 并且待在办公室，万一有什么东西不见，黎小悠又可以借题发挥，她那么多心眼，万一真的被她颠倒黑白，有人把帮她证明，到时候她有口难言，就惨了。 这种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来他们家第一天，黄耀就带她参观了他的藏品。 有一天黎小悠突然问她有没有看到一幅画，她还说绝对不是怀疑她，只是那副画是黄耀最喜欢的，而且价格不菲，所以担心她是不是看画很好看，拿去看没拿回来，所以问问。 因为家里不拍摄的时候，摄像头是关闭的。 所以黎小悠这么说，就是在暗示她偷了那副画。 后来季凌初怎么洗刷冤屈？她不过就是利用自己过目不忘的大脑，把自己行走的轨迹和时间全都罗列出来，证明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到储藏室，有理有据，当时黎小悠脸色铁青，只好说：“阿姨只是问问你有没有看到而已，没看到就没看到嘛……” 当时她无辜地说道：“对呀，我就是在跟阿姨说，我没看到呀。”然后附带一个乖巧的微笑。 把黎小悠气得够呛，但是在镜头面前，她只能保持微笑。 助理小姐姐说黎小悠在休息室，季凌初便拎着蛋糕 * 和鲜花往休息室，正好那地方大，待会儿还可以让大家一起过来吃蛋糕。 她像一个没有给任何人过生日的小姑娘，只想着赶紧把鲜花和蛋糕送到对方手上，一脸雀跃。 突然，季凌初停住了。 她脸上雀跃的表情逐渐僵住，提着蛋糕的手渐渐捏紧，泛白。 镜头拉近，就听到黎小悠跟人打电话说道：“我真不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找的人，都说找没有特长，比较好控制的，现在好了，人家不仅成绩优异，乖巧懂事，甚至油嘴滑舌，小小年纪就一副狐媚样，还把孩子她爸给弄走了，我最近真的精疲力尽。” “姐，你帮我想想我现在怎么挽回局势？我现在根本不知道璐璐那边什么情况，但是如果节目播出，季凌初那小贱蹄子那么优秀，说不定比璐璐还吸粉！她要走红，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没有这种道理的！” “我知道，但她现在表现得没一点漏洞，最近不知道她是长开了还是怎么了，她比之前还要好看，每天我回家都能听到小区有人夸她！真不知道她一个乡下丫头片子给那些人灌了什么迷汤！” “这个办法可行吗？可我上哪找这样的男生啊，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好好好，那我回去再合计合计吧。” “也行，可能是我最近太担心璐璐了，老自己吓自己，姐你说的对，等节目开播后，你要多替我看看网络风向，到时候一定要把控好。” “那到时候就拜托你——”黎小悠准备说完电话，下意识地转过来，就看到季凌初怀里捧着一束鲜花，还提着一个蛋糕，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 黎小悠心里升起无限恐慌，她刚才说的话，该不会被听到了吧？ 黎小悠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凌初，你不是在学校参加校运会吗？” 季凌初悲伤地看着她，颤抖地问道：“阿姨，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当黎小悠听到这话时，便知道不好，不过她心中还是心存侥幸，“什么什么意思啊？阿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花是给我的吗？” 黎小悠走上前，想要从季凌初怀里抱过鲜花，却被季凌初躲过。 “怎么哭了？是不是运动会太累了？”黎小悠稳住她的肩膀，想要给她擦拭泪水，关系地问道。 季凌初挣脱她的手，“你们一开始说，把我当做你们的孩子，当做你们的孩子对待都是假的吧？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真的可以体会到有父母的感觉，就算是一个月，就算一个月后所有的人都不属于我，但我至少拥有过。” 季凌初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砸下去，“我万万没想到，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形象？不是你说的吗？你们不会因为我的出身而看低我，原来都是骗人的吗？” 季凌初的质问让黎小悠完全笑不出来，因为是在休息室门口，所以季凌初的 * 话让很多人都看过来，甚至有人要忙活，都下意识地把脚步放慢，想现场吃瓜。 “我没有看不起你呀——”黎小悠想要挽回局面，但她看着季凌初，却突然哑口无言，她该怎么解释？ “对，你没有看不起我，你只是眼里从来不看我，是不是我父母失踪，出身贫穷，就不应该被看到？是不是我说个话都是错误的？甚至我的存在都是错误的？” 季凌初悲怆地说着，她现在也不知道此时是身体的感情反应，还是她与原身情感的共鸣，此时她真的好难受，好痛苦，好委屈。 黎小悠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绝对没看黄历，怎么就这么巧被她碰上了呢？ 黎小悠绞尽脑汁，想办法该如何把这个圆回来，“凌初，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跟别人讨论电视剧里的角色呢，对，就是——”然而她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 陆青青踩着高跟鞋走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黎导竟然那么认真追剧啊？追得那么起兴，不如给我安利一下？正好我最近剧荒呢。” 吃瓜群众微微往后退，生怕战火燃烧到自己。 陆青青知道黎小悠为人卑劣，可她没想到她竟然能恶心到这个地步。 “陆青青，你别来捣乱！”黎小悠低声吼道，她愤怒地看了陆青青一眼，便拉着季凌初的手离开。 到她办公室，她直接把门关上，慈母的人设也不保持了，开门见山地对摄像师说道：“麻烦你把镜头关掉。” 看到摄像师懵住，她干脆直接上手，“黎女士，这……” 黎小悠却不管，她上手把摄像头关掉后，才冷脸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要跟季凌初说一下。” 摄影师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已经停止哭泣，还在啜泣的季凌初。 “你知道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失去工作吗？”黎小悠双手抱胸，冷声威胁道。 摄像师嘴巴张了张，反抗的话却不敢说出来，黎小悠背景挺强大的，她丈夫是编剧，公公是童话作家，写的书被改编成动画，还有好几个版本，婆婆是圈里有名的画家，脾气不大好；她娘家也很厉害，在台里工作也有，总之她真的想把一个摄影师封杀，还是挺容易的。 之前他还有些奇怪，有这种资源干嘛还让孩子参加他们的节目，现在看了季凌初，他算是明白过来。他们节目大概是全网最不需要粉丝基础，最不需要才艺的节目了。 并且还能量身定做，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整个节目只为一个人服务。 可惜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们遇到了季凌初。 给季凌初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摄像师推门出去，看来现在只有导演才能出面解决这件事了。 因为换场地的原因，导演他没有及时跟上来拍摄，毕竟在电视台，也不会出什么事，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不过摄像师望着被关掉的门笑了笑，低头一看，发现季凌 * 初身上的收音器没有被关掉。 等摄像师全都出去后，黎小悠锁上门，一脸凶狠地走到季凌初面前，伸出食指就往季凌初肩上戳，“小贱蹄子就是说你怎么了？怎么，吃我家住我家用我家的，现在被说个词还委屈上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也配让我看得起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想踩着我女儿头上过去，我告诉你你还想得太美。没钱就是原罪，你不知道这句话吗？还有，你别以为平时我在镜头面前让着你，就真的是怕你，怕镜头。小屁孩，我告诉你，就算这些事被曝光，我也不会有什么事，只不过麻烦了点罢了。” “你也别异想天开攀上有钱人，如果不是我，你不还是一辈子都待在那个小山区？所以你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感谢我让你见见世面，别这样一幅受委屈的模样！” 黎小悠掐住季凌初的脸颊，盯着她的瞳孔，恶狠狠地说道。 季凌初用力推开她，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才对她说道：“莫欺少年穷。” 黎小悠哈哈大笑，她收回手，坐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你知道什么叫做资本力量吗？你以为你有才，就真的能改变命运？真的是太天真，太可笑了。” “你如果还想拿到那笔钱，往后有个好生活，就老老实实的，维持原状，既然说开了，那我就提醒你，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好好做你的木头学霸，别在搞什么花样！” 季凌初看着暴露后，更加猖狂的黎小悠，她撑在黎小悠的转椅扶手上，勾起嘴唇嘲讽地微微一笑，从刚才的楚楚可怜青春少女，到此刻的阴鸷邪恶少女，气质大变，她轻呵，但语气却还是那么单纯，“如果我说不呢？你就……真的封杀我吗？” 不止是摄像师，季凌初也发现她身上收音的麦没关，所以她只是改变了面上的气质，语气听起来却还是楚楚可怜。 黎小悠被季凌初的气质给震慑到了，她感觉到了魔女玩弄人命时的天真无邪，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寒意直冒，这个季凌初怎么回事儿？ “你……”黎小悠有些噎住，随着季凌初的注视，她仿佛能感觉到生命的喉管被紧紧地捏着，仿佛稍微一用力，就死无葬身之地。 黎小悠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季凌初看她被吓到的模样，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地转了一圈脑袋，眼中满是玩弄人命的天真无邪，“阿姨，你怎么不说话？”说着，她学着她刚才的模样，轻轻地掐这她的脸，眼神邪魅，但是语气天真无邪。 黎小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她感觉到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往上蔓延，就像是被禁锢在幽暗之中，强大的气压让她喘不上气。 季凌初满意地看着黎小悠害怕的神色，许久没演戏，她都觉得要生疏了，看来之前刻意练习过的‘ * 魔女’人设没有忘记。 或许是因为从未感受过的压迫，黎小悠一下子便把季凌初推开了。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凌乱的步伐，季凌初顺势倒下，并顺走桌上的水平。 “哐啷！” 薛英提没想到自己刚离开一会儿，就发生这种事情，还好他本来就在来的路上，赶到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瓷器破碎的声音，他想到那个活泼阳光又小心翼翼的少女，立刻踹开门。 门口一打开，他就看到季凌初倒在地上，黎小悠脸上满是癫狂的神色。 “你想干什么？”薛英提连忙跑上去把摔倒在地季凌初扶起来，怒而质问黎小悠。 黎小悠看着季凌初咬牙切齿，“她这个小贱人！竟然污蔑我？她——” “对不起阿姨，我不该那样问你……”季凌初站定好，看着黎小悠指着的手，立刻瑟缩了一下。 薛英提连忙挡在季凌初面前，“好了！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没事，有我在，她不会伤害你的。”薛英提安抚季凌初，季凌初害怕地点点头，躲到他身后。 看着黎小悠想要解释，但是却有口难辩的模样，季凌初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你也有今天啊，黎小悠，你终于感受到了这种被诬陷，被怀疑，被千夫所指的感觉了吗？是不是特别不好受？仿佛心脏被烈火熊熊燃烧的感觉？别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刺一样，精准无比地扎到心脏？ 没错了，原身当初就是遭受这样的言语欺凌。如果现在，不是她来主动这具身体，那么她就会遭受到与上辈子一样的事情。 黎小悠看着薛英提把季凌初带走，季凌初还回头对自己冷笑，她气得像只绝望的猛兽，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下来，发出无能的怒吼：“啊——！” 陆青青看着薛英提把季凌初带走，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看着无能狂吼的黎小悠，摇头叹气，“没想到无所不能的黎导也会有失控的一天，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该以什么样的形式传出去呢。” 黎小悠回过神，看着一脸幸灾乐祸好的陆青青，“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故意让她过来的？” 陆青青低头看了看自己漂亮的指甲，“哪能啊，您以为每个人都能您一样优秀啊黎导，我完全没想到这个呢，不过您说得对，下次我一定遵从您的教导。” 说完，陆青青施施然离开了，只留下疯狂怒吼的黎小悠。 另一边，季凌初被薛英提带到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屋，点了杯饮料让她镇定下来，“她没怎么对你吧？” 季凌初摇头，她看了一下周围，没看到摄像叔叔，担忧地问道：“叔叔，不拍摄了吗？” “先休息一下，你现在还好吗？”薛英提想到她平时用钱都是一副肉痛的表情，猜想应该是怕不拍摄的话，拿不到钱。 “可以继续拍摄吗？”季凌初双手紧紧地相互纠缠在一起，看起来非常不安。 * “为什么？”薛英提好奇地问道，她都被黎小悠这样对待了，怎么还想继续拍摄？ 虽然这都是话题，但是他毕竟也是人，做不到完全没有良知，稍微放这孩子缓缓还是可以的。 “如果拍够的话，我想……我想回家了。”季凌初说完，害怕地低下头。 薛英提一愣，他还以为这孩子已经坚强到可以无视一切，这才想起她不过也才十六岁。 “这样吧，有个叔叔想见你一面，到时候你再决定，如何？”薛英提喝了一口饮料，想到好友老蒋，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季凌初疑惑地问道：“有叔叔要见我？” “对，再等一下，他就到了。”薛英提看了一眼时间，老蒋快到了。 季凌初点点头，“好。” 大概二十分钟后，已经华灯初上，他们从咖啡厅离开，到一家火锅店。 蒋兴秀就近看到季凌初，发现她的相貌比镜头上更绝，不管是鼻子还是眼睛，都增一分则俗，少一分则劣，刚刚好。 薛英提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三人便坐下来。 “姑娘，你想演戏吗？喜欢演戏吗？”当蒋兴秀说出这句话时，季凌初便知道她的机会到了，她抿抿嘴，轻声问道：“我演戏了，会变成有钱人吗？” 蒋兴秀愣住，看着少女的眼神，炽热，纯真，毫无杂质，“你小小年纪，怎么想这些？” “上学，不就是为了工作，工作，不就是为了钱吗？”季凌初奇怪地问道，这是原身的逻辑，她只是表达出原身的想法，并且这也更加符合她的身份。 不然表现得太妖邪，她害怕被人抓去研究解剖。 蒋兴秀听着她的解释，哈哈大笑，“对，你说的没错。我相信我的眼光，只要你踏实肯干，绝对能赚到钱！” “好，那我演戏！”蒋兴秀看她似乎什么都不懂，但是这股毫不畏惧的勇气真的很受感动。 “这就是年轻啊。”蒋兴秀与薛英提对碰了一下，感慨说道。 他们不知道，这个才是季凌初一开始便给所有人设的局。 真人秀的真谛，就是‘秀’。 吃饱喝足后，季凌初小心翼翼地提了个问题，“那我什么时候去拍戏啊？”带有一丝迫不及待的味道。 “越快越好！”蒋兴秀兴奋地说道，他看向薛英提，“你这个‘变形记’，确确实实是在变形，名副其实，乡村少女摇身一变成为优秀演员，那你这节目可就太有意义了。” 蒋兴秀疯狂暗示，薛英提如何不知？ “黎小悠那边根本不用担心，她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你要实在是担心，我可以帮忙——”看他不语，蒋兴秀连忙说道。 薛英提连忙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心节目播出后，她会疯魔。” “这就是报应。”蒋兴秀冷嘲。“你放心，她去我们剧组，我们会好好待她的，到时候可以帮忙推荐一下我们的新剧。” 薛英提无奈地看着蒋兴秀，他们剧组帮他们节目推荐 * 差不多，谁不知道蒋导演是名导，现在跟大花影帝合作？ 于是，季凌初的后半个月时间，就决定挪到剧组去，至于黎小悠那边，当她得知这边提前结束拍摄，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多问，但是条件是让他们节目不要把她说错话那一段发出来。 于是第二天补拍了一个‘虚假·僵硬’母女后，季凌初便踏上剧组的征程。 三美中学，高二一班。 所有人都看着季凌初空荡荡的位置，距离早读铃声还有三分钟，但是这个座位却还是空荡荡。 彭靖柳本来在黄灿熠的劝说下，诚恳地季凌初道歉，求得她的谅解，所以才厚着脸皮来学校，可没想到季凌初并没有出现。 了解昨天发生的事情后，所有人都有谴责的目光看着彭靖柳，她只觉得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格外难堪与难受。 苏子安也愣住了，他昨天回家，还盯着被嘲笑的奉献找沈宏琛商量了一下该怎么弥补季凌初，毕竟一开始那几天她确实因为自己的态度被同学们孤立。 可是他等啊等啊，那个早早就来教室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 难道是彭靖柳昨天的行为太令她难受？不来了？可不是说要拍摄一个月吗？这才半个月！ 苏子安此时有些烦躁。 彭靖柳在大家责备的视线之下，更是坐立不安。 “凌初，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张玲苏担忧地问道，昨天她参加那么多比赛，又救了人，是不是受伤了所以才匆忙地赶回去，不让他们看到？ “别乱说，也许是昨天太累了，今天起得晚了。”有人说道。 “难道不是彭靖柳昨天做那种事，才让凌初不想来学校的吗？如果是我，我可能就不来了。”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早就看他们几个不顺眼了，不久仗着父母工作靠近娱乐圈，能得到很多明星的签名照吗？ “铃铃铃！”上课铃声响起，那个身影却一直不出现。 前面两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发现同学们全都心不在焉，而且平时那个会认真且准确回答问题的少女不见了，快要退休的老教师叹了叹气，拿起课本离开了。 黄莹莹一踏进教室，就感觉到整个教室氛围不对劲。 班长还没喊起立，苏子安就站起来问道：“老师，季凌初今天请假了吗？” 没有镜头在，黄莹莹恢复了灭绝师太的作风，她瞪了苏子安一眼，“她说有事以后不能继续在我们班上学了。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上课——” 苏子安失落地坐下来，他伸手摸了摸抽屉里放的小盒子，沈宏琛说，没有女孩子能够抵挡珠宝的诱惑，道歉用珠宝最合适不过了，所以他从自家商场拿个了碎钻手链，可是那个本该收到手链的人却不在了。 彭靖柳突然感觉到一股恶意，她迎上去，便看到苏子安对她愤怒的眼神。 从这天开始，彭靖柳突然感觉到所有人都变了，大家对她爱答 * 不理。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画面：季凌初想跟同学们说话的时候，大家都爱答不理。 这个场面隐隐重叠在一起，彭靖柳突然掩面哭了， 然而大家看到，并没有同情，反而是嗤了一声，自作自受。 黎小悠本以为季凌初结束拍摄是回山里了，然而给张扬打了个电话，却发现季凌初根本就没回去！而是被薛英提带到剧组，一边拍《互换人生》，一边拍戏！ 这她怎么忍得了？ 她可是知道季凌初那个小贱蹄子多么会演！不行，这绝对不行！威逼利诱张扬，黎小悠才得到季凌初所在的剧组，她把工作直接丢给陆青青，连夜坐飞机赶到剧组。 她必须要组织她！想要继续拍，就只能在她家拍！ 季凌初在蒋兴秀导演的介绍下，很快跟大家融合成一片，她正在蒋兴秀的指导下，观看演员们的表演，等演员们休息后，季凌初便在蒋兴秀面前模仿一次。 蒋兴秀不得不赞叹自己的眼光，这孩子怎么能那么厉害呢，她能完美地复刻别人的动作、表情、气质，甚至是声音！她简直就是天生的演员！ “季凌初！你给我出来！” 突然，外面有人大声吼叫。 所有人面面相觑，好奇地打量着季凌初，导演只说是个好学的小姑娘，并没有过多介绍，虽然很好奇她身边正在跟拍的摄像师，但是娱乐圈，往往是好奇心害死猫，没人敢问，并没有人知晓季凌初的来历。 外面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叫嚷。 第15章 节目终于播出了 季凌初为难地看了蒋兴秀一眼, “导演，要不我出去把她——” 蒋兴秀摇头，他看着老友薛英提，两人点点头, 既然黎小悠不顾一切为什么送热度, 那就满足她。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 所以你在这好好呆着, 外面的事情由我们大人去解决。”蒋兴秀对着薛英提使了个眼神, 薛英提拍拍季凌初的肩膀，让她在这好好呆着。 看来黎小悠真的是疯魔了, 她竟然跑到剧组来闹，真是怕她的事情不够出圈是吗？ 说实话，薛英提并不同情她, 来参加他们这档节目的人多多少少带有一些私心，有些纯粹是父母想让孩子来体验生活，有些是孩子想借着节目走红，当做踏板进入娱乐圈。 不管是什么目的, 都无可厚非，毕竟节目也是要热度。但是能做到黎小悠这样‘精打细算’，可真的是少之又少。 季凌初看着薛英提出去没一会儿，外面的叫喊声便消失了，她连忙问道：“薛导不会出什么事吧？” 蒋兴秀弹了弹季凌初的脑门, “别担心他, 你现在要赶紧学习, 赶紧融入，过两天就到你拍摄了。”他现在执导的是一部大型宫斗剧，领衔主演分别是最近热度与实力俱佳的大花苏曼, 以及陪跑了三次终于获得影帝称号的蒋高然。 故事主线并不复杂，讲述的是一个天真烂漫的 * 少女一步一步，靠着自己智慧与智谋踏上后位并兼获爱情和友情的故事。 少女时期的轩辕玲天真可爱烂漫，带着积极向上的冲劲，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她，光是看着她，就能体会到什么叫做青春。但是不知为何，主演们都找齐了，这个少女时代的女主角蒋兴秀却一直不满意。 这剧本是他原创的，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固然，能够演少女的演员大有人在，可她们的表演都是浮与外表，就这么说吧，拍个定妆照的时候，看着照片加上后期，观众是完完全全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 可是放在银屏上，只能感觉到木讷，无趣，甚至是没有灵魂。 蒋兴秀发现，越是简单的人物，就越难塑造，越是内心纯洁的角色，演员就越难达到他的要求。 本来他是打算让苏曼装装嫩，扮演年少的她，但是看到季凌初后，他便觉得这个女孩，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长得好，身上总是有无限的活力，就算演技不好，本色出演也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都说他拍戏吹毛求疵，可如果对自己要求低的话，那跟流水线上粗制滥造的影视剧有什么区别呢？ 更何况，在影视作品里，人物的心里变化，性格变换都是有迹可循的，可有时候相貌又成为阻碍这些的因素。当然，他并不是说苏曼演技不好，只是如果有更加符合要求的，他就会更加倾向听从内心的声音。 季凌初抚摸了一下脑门，蒋兴秀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经常动不动就弹脑门，还好她身上所有器官都是天然的，不然长久被他弹下去，指不定会有个凹陷。 “遵命sir！”季凌初调皮地敬了个礼，便继续蹲在蒋兴秀身边，观看演员们的表演，特别是女主苏曼的。 虽然季凌初有把握把这个人物表演好，但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她从不会因为自己擅长而去拒绝别人的教导，因为再擅长，她也不是神，总有些地方会忽略的。 夜幕降临，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薛英提出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回来，剧组已经开始下班了。 蒋兴秀看她时不时地望着门口，“别担心，应该是有很多细节需要商定。” 黎小悠冷静下来后，应该也懊恼自己的行为吧。 季凌初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镜头，才小声地问道：“蒋导，你说我会不会被封杀？” 蒋兴秀拍拍季凌初的脑袋，“你先红再说吧，小孩子家家的别想那么多。” 季凌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才憨憨地说道：“阿姨说如果我不听话，她就封杀我，既然导演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毕竟我还要赚钱养家呢。” 她抬头望了一眼，才发现今天有月亮。城里几乎都是灯火通明，地上的光太亮了，天上投下来的光就少了。她望着月亮嘀咕道：“不知道奶奶在家怎么样……” 蒋兴秀走了两 * 步，看到她在望月兴叹，无奈地摇摇头，孩子就是孩子，虽然坚强乐观，但是还是有多愁善感的一面。 第二天季凌初才见到薛英提，他只说以后黎小悠不会再来捣乱了，别的没多说什么。 季凌初倒也不好奇，无非就是后期剪辑的谈判，可能薛英提让步；或者是她提出让后期把黄璐雅剪辑得向上，能够吸粉。 黎小悠不来捣乱，季凌初便把全身心的精力放在演戏上。 身为大主演的苏曼，对蒋兴秀临时的决定很是不满，他之前因为年少的女主，光是选角就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选不出来想要的演员，就干脆说让她继续扮演，她当时已经有退而求其次的感觉。 但他趁着休息两天，不知从哪来回来一个少女，就兴冲冲跟她说让少女来演，并且一句话都没解释。 她以为蒋兴秀也开始市侩，让人走后门进来。毕竟这个角色还是很重要的，虽然戏份并不是很多，但是后期会穿插在记忆中，并且人设很好，如果能演好的话，绝对可以吸粉。 她本来以为季凌初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有点灰扑扑的小姑娘不太能驾驭这个角色，毕竟这个角色再怎么说也是贵族，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她跟贵族就搭不上边。 可万万没想到，她的表演出乎所有人意料！ 那天导演把小姑娘从显示屏后拉出来，对着她说道：“待会儿你就模仿她表演，知道吗？” 季凌初乖巧地点头，对着长相艳丽的苏曼礼貌地笑了笑，苏曼碍于她还带着镜头，礼貌地回以一个笑容，便跟扮演男主的蒋高然对戏，等导演说‘action’的时候，便迅速进入状态。 季凌初全神贯注地看着苏曼，看起来就像是盯着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当导演喊‘卡’的时候，苏曼从状态中迅速地脱离出来，男主蒋高然也讯速地从状态中脱离出来。 “好，凌初，到你了。”蒋兴秀对着季凌初喊道，季凌初从人群中站出来，听着导演的指示。 “好，action！” 所有人都不看好季凌初，她就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这几天听导演给她讲表演基础，可见是一点表演基础都没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内向，也不主动来询问，就自己呆在一旁瞎琢磨，能表演出什么来？ 然而两秒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季凌初，目光还时不时地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苏曼。 从季凌初的动作，神态，甚至是声音，都跟刚才苏曼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那张脸，他们还以为是苏曼场景复现。 如果闭上眼睛，他们甚至就误以为那是苏曼了。 蒋兴秀满意地看着屏幕，光从肉眼上还看不够明显，透过屏幕，能清晰地看到季凌初的小动作，如果把苏曼的版本和季凌初的版本放在一起对比，就会发现，就连找镜头的角度都是一样的。 一个演员并不是说模仿能够越强， * 演技就越好。但是如果连模仿能力都没有，那么可能在很多角色上就会有限制，如果能突破自身限制去模仿别人，那么演戏的时候，也能从角色出发，去模仿和制造本不存在的人物。 苏曼神情复杂，不过她并没有被季凌初的模仿能力吓退，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这个小女孩，还挺不错的。 这场戏中途蒋兴秀没有喊卡，一直到季凌初模仿结束，他才喊道：“卡！” 季凌初晃了一下，甩了甩头，这么精细的模仿她已经很久没试过了，所以有点吃力，不过她很快便从那种状态出来，看到这，苏曼心里突然一酸，这小姑娘不管是出戏还是入戏的速度都超快。 想当年她演一部民国剧，里面角色性格太鲜明，她入戏太深，后面花了几个月时间疏导才走出角色。 季凌初看向蒋兴秀，仿佛一个完成任务等待表扬的孩子。 “不错。”蒋兴秀吝啬地夸奖道，他得意地看向苏曼，怎么样，他找的苗子不错吧？ 苏曼与蒋兴秀合作几次，老朋友了，倒是挺了解他的，她才不要夸他，“模仿倒是不错，但是总不能我表演一遍，她再跟着模仿吧？这样不如直接用机器换脸得了。” 蒋兴秀被苏曼一噎，这毫不留情的话确实有她的作风，不过小姑娘听到这会不会伤心？他低头看了一眼季凌初，便看到季凌初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 “那个……”季凌初扯了扯蒋兴秀的衣角，因为养了一段时日，皮肤变白不少，她脸上红扑扑的。蒋兴秀拧眉，“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女孩子要大方一点。” 季凌初连忙站好，生怕又被弹一遍，“蒋导，我可以看剧本吗？”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演的角色是什么样的，只知道是轩辕玲的年少，人物性格，动作神态，家庭背景，人物弧光线，她一无所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蒋兴秀回答道，不过他又看向苏曼，“苏曼，你带会儿回去让助理把你小时候的戏份打出来给她。” 苏曼不紧不慢地哦一句。 散了之后，大家小声地讨论关于季凌初的事情，昨天黎小悠来闹后，大家多方打听，知道季凌初是从山里来的小孩，根据黎小悠那天在剧组门口大肆胡闹，大家总结一番，才把前因后果捋顺。 大家都非常同情季凌初，如果她平平无奇，按照黎小悠的计谋，她就会因为黎小悠的刻意，被抹黑。 好在这孩子运气好，遇到了惜才的蒋兴秀。 大家一阵唏嘘，看着季凌初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季凌初发现，最近剧组的哥哥姐姐们对她格外照顾，借口说买的东西多了一份，反正多着也是多着，就给她喝了。 对于大家的善意，季凌初非常感激，她会在学习之余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忙，比说搬东西，或者是对对戏，甚至剧组里有个高三小哥哥，他拍完戏后，就窝在 * 一旁写习题，经常写得抓耳挠腮，最后季凌初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帮他补课。 然后从那天开始，林敏浩就把季凌初称为师父。季凌初望天，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师父，而是他妈。 “师父师父，我这道题又不会了。”林敏浩在《后位》中扮演的是小皇子，他现在穿着一身贵气十足的古装，发型束成古代皇子的造型，加上英俊明朗，端着脸的时候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皇子气概，可一开口说话，那气质便逐渐消散。 季凌初已经从苏曼姐姐那拿到剧本，她研读了两天，发现这个人物确实是剧中很关键的一环。 虽然戏份并不多，但是对女主成长的转变非常关键，如果处理不好，便成了傻白甜一夜之间变成足智多谋心狠手辣的争夺后位者。 她是天真无邪，但并不傻，她出身世家，只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所以才天真烂漫，但她其实很聪明，转变的时期就在她发现自己被喜欢的人利用。 听起来这么剧情随便找个天真烂漫的女演员都能演对不对？ 并不是，因为导演在剧本里多次强调女主的天真与聪明，纵观现在娱乐圈，就算是饶有名气的小花，演古装剧不是真傻白甜就是心机婊，两者能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少之又少，并且还要有少女感，就算苏曼长得多漂亮，她已经年近三十，再怎么扮嫩，也少有蒋兴秀所要求的那种鲜活的少女感。 所以这个角色，对于季凌初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这大概就是你必须要把对方想象中的模样给表演出来，可千人千思，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所以季凌初现在打算追根溯源，她必须从苏曼那边入手。 看着季凌初不理会自己，林敏浩扯了扯她的衣角，“师父，这个剧本你不是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吗？怎么还在看呀？” 季凌初收起自己的衣角，这衣服可是剧组的衣服，可不能弄坏了，“你先把不会的题留出来，攒多了我再一起帮你解答。” “我攒好了！”林敏浩一脸兴奋地说道，他把本子放到季凌初剧本上，上面满满当当地罗列了十道题目。 季凌初：“……”这人怕不是傻了吧？那么多题不会怎么还那么高兴？ 季凌初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体温正常，没事呀。 “师父，你就先休息休息，帮我解几道题嘛。”林敏浩知道她最受不了男生撒娇，于是开局便使用杀手锏。 “你别穿着这衣服说这种话，看起来像是问妈妈要钱。”季凌初吐槽道，不够她倒是拿起本子，扫了几眼。 林敏浩连忙喊道：“妈妈！”只要你教我，就是我的衣食父母。 季凌初感觉到浑身恶寒，她连忙把凳子往旁边挪一点，生怕跟他呆久了自己也会变傻。 大家看着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相处融洽，都小呵呵的。 谁不喜欢嘴甜懂事乖巧的孩子呢？更何 * 况人家小小年纪就很努力，把他们剧组的整体拍戏热情拔高了不少。 季凌初研读了剧本后，蒋兴秀兴起就会问她关于角色的问题，季凌初都很有见解地把自己的答案说出来。 蒋兴秀发现，这孩子共情能力极强，她对角色的理解不仅是站在演员的角度，还站在角色本身的角度，这种敏不仅是老天爷赏饭吃那么简单，这绝对是老天爷追在她身后急着喂饭呀。 苏曼对蒋兴秀的夸张嗤之以鼻，还没真刀实枪呢，就夸得天花乱坠，她觑了一眼镜头，就不怕等她表演后翻车吗？ 不过这些话，苏曼是不会在镜头面前说，在镜头面前，她是一个优雅得体的女明星，住在天宫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导演，我今天能不能试一试？”当蒋兴秀喊卡后，化妆师围上去帮主角补妆，她便趁机忐忑地问道。 “都没学会走路就想跑了吗？”蒋兴秀不客气地说道，不过他最近也看小姑娘那么努力，摸了摸下巴，“也行，那你试一下轩辕玲在雪中与赵晋相遇的场景。” 季凌初兴奋地点头，她体内已经燃起演戏的火苗。 “action！” 蒋兴秀亲自打板，话音一落，他的目光落在季凌初身上，便发现她身上的气质已经完全改变，她已经由平日谦逊认真乖巧向上的少女摇身一变成为古代贵族千金，她活泼，但是却不失优雅，机灵中透着一股天真无邪，特别是那双眼睛，满心满眼都是心上人。 这场戏是女主角性格转换的关键点，她正是在这种欣悦的期待中，得知真相，似乎从今天起，她就长大了，之前因为信任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此时全部浮上心头，一幕幕都在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不配得到她的爱。 “晋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完婚？” “晋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看今天雪下得多大呀，再过几天，就可以堆雪人啦！” “不能成婚？为什么？我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她猛地一顿，看到他之前一脸暧昧地买了一个钗子，她当时欣喜地等着自己收到礼物，却一次次失落，有一次她看到姐姐头上戴着那支钗子，她以为只是巧合。 当听对方说出：“我跟喜儿是真心相爱的，更何况，你更适合进宫，轩辕家现在也是需要一个更加合适的人进宫。玲儿，你一向是最懂事的，你一定能明白，对不对？” 她红着眼问道：“是你的决定，还是我父亲的决定？” “伯父也是同意的。” 后来，她才知道，她并不是轩辕家的亲闺女，而是前丞相的女儿，当初轩辕家举报丞相贪污，找到证据，贪污国库，私下练兵想造反，老皇帝一怒之下，直接把丞相处死，本想灭九族，后来轩辕家求情，把丞相唯一的女儿收养。 传闻新帝喜怒不定，桀骜不羁，杀人不眨眼，他们舍不得让自己的亲闺女进宫，所以 * 才让她进宫。 至于家人疼爱？那是他们唯一能给的虚情假意。 轩辕玲优雅地转身，眼角滑过一滴泪，“你走吧。” 当四下无人时，她的所有情感爆发出来，痛哭之时，多年素养蕴藏在骨子里，就算心情狼狈，人也不能狼狈。 哭声停止，她轻轻地擦拭眼角的泪水，表情坚毅，她望着苍穹，懂事吗？那她给他们看看，她如何懂事。 当季凌初停下时，所有围观人员都愣住了，就算她只是独角戏，就算没有换上角色的服装，她愣是把他们带入场景中。 苏曼内心颤动，她明明是秉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明明她也是了解这个角色的，但是此刻她依然能被她感染到。她能感觉到人物的悲伤，已经怒火。这像是一种气场一样，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更加令人惊心的是，她的所有小动作，都与自己表演时的小动作重合，就连神态都非常相似，徐晃看过去，仿佛真的是在看年轻版的她。 蒋兴秀也完全被季凌初的这演技给惊呆了，他能感觉到这孩子有天赋，最多以为是个铂金，没想到开场直接王者。 看着大家不说话，季凌初有些忐忑地问道：“是不是……我演得不好？” 她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大家都不说话，导致她有些忐忑。 林敏浩带头鼓掌起来，他敬佩地看着季凌初，“师父，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的经纪人罗勇在他后面怎么拉他都无济于事！这有镜头在呢，他可是现在这个年龄段里，最有潜力的，到时候《互换人生》这个节目肯定会把他剪进去，到时候他这铁憨憨的形象岂不是暴露了？他之前还给他买了温文儒雅的人设，再这样下去，人设要崩！ 林敏浩打破现场沉静的氛围后，大家也从刚才季凌初所塑造的场景回过神来，纷纷鼓掌。 苏曼也鼓起掌，这孩子一遇风云变化龙，如果给她舞台，她绝对能够发光发热。 天赋党实在是太强了。 季凌初腼腆地笑了笑，她看向蒋兴秀，想要得到他的夸奖。 蒋兴秀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发现他很少夸人，便干巴巴地说道：“再接再厉，不可以骄傲。” 季凌初甜甜地笑道：“好。” 苏曼撇撇嘴，“蒋导你也太吝啬了吧，夸一下都不舍得？要我这么小年纪有这实力，我绝对是横着走。” 把大家都逗笑了。旧时光整理 经过今天此事，蒋兴秀立刻让造型师为季凌初量身打造造型，她今生的演绎生涯便从此开始了。 季凌初扮演《后位》女主小时候一角，蒋兴秀并没有告知，之前发出的宣传照是苏曼扮演小轩辕玲，当时大家还怒夸苏曼有少女感，但他并不打算现在跟观众说—— 他也是个商人。 苏曼被换人，不管从哪个层面都非常有话题度，而且她也有实力顶得住质疑。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连这点风浪都挨不 * 住，那可能不太适合往上走，因为越往上走，就会遭遇到更多的质疑。 这段时间，全剧组都在赞叹声中度过，每一天都能发现季凌初全新的面貌。 小轩辕玲的戏份也不算多，而且她很少有ng情况，除了重复拍摄不同角度的镜头外，她简直就跟极其一样精准，仿佛能猜到导演想要什么效果，所以她的戏份很快就杀青了。 她在剧组的戏份杀青，在《互换人生》里的拍摄也即将结束，为期一个月的拍摄时间已经到来。 因为季凌初还身兼拍摄另外一个真人秀节目的重要性，所以季凌初的杀青宴，蒋兴秀大方地请大家到酒楼吃饭。 一番觥筹交错后，蒋兴秀举起酒杯，“凌初，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合作！” 季凌初倒了一杯牛奶，乖巧地说道：“谢谢导演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助和支持，如果没有您，我也许不会踏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也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与呵护，让我感觉到我一下子有了好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说着，季凌初泪光闪闪。虽然有一些时刻是表演给观众看的，但是很多时候都是真实的她。 大家不知道，其实天赋者付出的努力并不比他人少，因为要配得上上天给的这份天赋，所以加倍努力，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 “前程似锦！”大家举杯，异口同声地喊道。 九点半季凌初就从酒楼离开了，未成年不能喝酒熬夜，下半场是大人的时间。 第二天，季凌初在当地商城给奶奶买了一些保健品，几套衣服鞋子，还有给村里的乡亲们买糖果，她就与薛英提坐上返程的飞机。 而今天，也是黄璐雅从季家村离开的日子。 这段路程还没结束，所以镜头还在拍着。 到了季家村的时候，似乎因为黄璐雅早上离开，华芬察觉到今天也是季凌初回来的日子，送走黄璐雅后，没有回家，而是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等着。 蝉鸣知了不停地叫着，她却没在意，眼巴巴地望着路口，当听到声响时，她抬头，当没看到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她便失落地低下头。 终于，一辆轿车行驶进来，仿佛有感知似的，华芬连忙站起来，车子扬起一阵灰尘，她往后退了几步，车门打开，下来的是她一个月未见到的孙女。 季凌初背着新买的书包，看到华芬的瞬间，泪水决堤。 蒋兴秀导演很大方，给了她好几万酬劳，其实按理说，她也是在拍真人秀，不用给其实也没事，但是临走的时候，他把钱塞到她书包，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好努力。” “奶奶，我好想你！”季凌初冲上去抱住华芬，轻声啜泣。 “不哭，不哭，奶奶在呢，回来就好。”华芬温柔地说道。 薛英提看着季凌初已经安全达到，也拍到想要的画面，跟她道别。 - 今天是《互换人生》先导片播出的时间，但 * 是网上反映平平无奇。 广阔的山间风景，搭配上浑厚的男低音：“她，是来自高楼大厦里的叛逆少女；她，是来自……” 一切看起来都跟往期没什么差别，甚至连好听的男低音因为听多了，都显得有些枯燥无味。 不过毕竟还是有观众基础的，前几季都有出圈的人物，什么‘真香定律’啦，什么‘没有我搞不定的男人’等等这热梗。 所以官博把链接放出来后，遭到了一帮人的吐槽。 “就我一个人觉得奇怪，为什么十几年了，这节目还没凉？” “看完先导片了，很明显又是一个有钱子弟变成网红的套路，水果台都不会换一下套路吗？我听多了节目开场白，现在都有点讨厌男低音了。” “男低音有什么错，你要讨厌人家？人家可以让你的耳朵怀孕，然而水果台呢，只会让你心肌梗塞。” “看得出来乡下的少女选得很好了，很费心了，父母失踪，跟着奶奶相依为命，性格内向，看得出来节目结束后大概率不会搞事，热度就只有城里少女的，说不定镜头啥的全都剪完……” “想想就替乡下来的小姑娘伤心，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来到城里生活一个月，心里会不会就会嫌弃贫穷的家庭？” “节目组已经被扒得一干二净了，所有发生的故事都在他们的掌控之内，节目组是会给台本的，如果参加的少年家底殷实，可以参与节目的台本创作，如果普通人，那就真的是去‘变形’。” “农村人的未来就不是未来吗？为什么会有这种节目去破坏人家本就平淡的日子？一旦节目结束，那农村来的孩子还沉浸在自己拥有父母的幸福里，让人做了美梦，却亲手打破，这何其残忍。坚决抵制这种三观不良的节目！” “我觉得水果台应该换个套路了吧？把穷人和富人的生活互换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让两个大少爷互换身份，那才叫精彩，这种老掉牙的故事真的见多了，一点都不新鲜，观众都腻味了，麻烦换换套路吧。” “山里风景真美，看着那一张张淳朴的脸，我都想去走一走了。” “这种节目趁早凉了吧，别污染大众的眼睛了。这种上节目随随便便做点家务活就能洗白的节目，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在哪里？难道是直接了当地体会社会底层与社会中层的差距吗？如果是，那这节目确实做得不错。” “这农村来的小姑娘长得挺好的，身高腿长，五官端正，稍微打扮打扮，说不定比城里来的小姑娘好。” …… 《互换人生》的热度在网友的抵制的怒骂下，竟然上了热搜，这倒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看着播放量蹭蹭蹭地往上涨，怒骂的网友开始疑惑，难道自己真的跟不上时代了吗？这种千篇一律的节目也有这么高的收视率。 第二天，热度持续上升，节目tag高高 * 地挂在热搜榜前排，观众们好奇地点进去，竟然发现苏曼和蒋高然甚至是连自家宣传照都不转发的蒋兴秀导演转发了先导片的这条微博。 不过有人科普，蒋兴秀和《互换人生》的导演薛英提是好友，这究竟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啊。 至于苏曼和蒋高然等《后位》的一众演员，大众只觉得是因为导演的面子。 热度持续攀升，晚上九点，节目组按时放出第一期节目。 胡曼曼今天二十一岁，大三，从初中开始，就是《互换人生》的忠实观众。明明每一期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她也不知道为何那么喜欢看，可能是想看看在不同环境里，大家认真生活的样子吧。 不过说实话，她确实也觉得水果台好久没新花样了，一开始看的时候，他们还会出各种新花样，现在基本上都是老套路了。 九点钟，她打开水果台APP，打开了两倍速，开着空调，抱着半个西瓜，拿着勺子，就着西瓜看综艺，超爽的。 与以往一样，开始是城里的叛逆少女对父母的不尊重，怒吼声，瓷器破碎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胡曼曼撇嘴，确实是一样的套路啊，她现在恨不得开三倍速。 叛逆少女如同她的定位一样，真的很叛逆。 一期节目有五十多分钟，前面三十五分钟，节目只插播了农村内向少女的几分钟画面，把她贫穷，内向，以及忐忑完完全全地对比出来了。 “果然是跟网友说的一样，平平无奇啊。”胡曼曼嘀咕，不知道是演员没选好，还是参加互换的人不够真诚，亦或是还没有适应镜头，她总觉得假假的，仿佛戴着面具一样。 什么待你就像对待家人一样啦，把小姑娘的伤疤挖出来再鞭挞一样，难道他们没看到少女听到家里没钱的话，都要哭了吗？ 而且整个人惴惴不安，估计是环境让她感觉到害怕。 胡曼曼开始反感这个节目了，真的像是网友说的，他们只顾着热度，不顾人家的未来。 胡曼曼抱着半个瓜壳离开，没有暂停，等她回来，视频已经接近尾声。 画面里，那个穿着打扮很得体的女士，坐在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钢琴前，一脸和蔼地问道：“凌初，你要不要试一试？” 少女一脸渴望地看着女士，她眼睛突然亮起来，“我可以吗？” 看到这，胡曼曼觉得恶心，据她所知，从山里来的孩子，大部分学校里都没有钢琴，基本上没见过实物，让一个没有摸钢琴的小姑娘试着弹一下？ 很抱歉，她并不觉得这是让人家小女孩大开眼界，反而是在无声地让小姑娘难堪。 本来胡曼曼想关掉视频，接下来那个有些灰扑扑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然后双手放在琴键上。 一声杂乱的声音，让胡曼曼瞬间失落，她还以为—— 然后她看到少女屁股抬了抬，再次 * 对着镜头，似乎是对着她笑了笑，一连串华丽的琴声倾泻而出。 “卧槽！” 第16章 给节目组寄刀片 胡曼曼立刻把倍速关了, 她把视频再拉回几分钟之前，她刚才并不是错觉，那个女士说话夹棒带棍，话里话外都在贬低人家小姑娘, 而且说话的时候, 眼神并没有看着小姑娘的眼睛。 一般这种情况, 不是说话的人不自信, 太过内向, 就是心里瞧不起对方，不愿意去尊重对方。 刚才倍速看的时候没那么明显, 现在放回原倍速，语气里便透露出来，这个女士并不是真心地对待小姑娘好, 并且有种急于求成的感觉。 这是胡曼曼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几乎每一季都看过，但是从没有哪一个孩子的父母让她有这么大的恶意。 特别是当小姑娘混乱地弹奏了一下后，她特意松了一口气的画面, 更让她觉得恶心，人的面部表情是无法欺骗过别人的，除非有专业的训练过。 不过胡曼曼的注意力很快被季凌初吸引走，只见她对着镜头充满自信地笑了笑，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 似乎都能看出模仿的痕迹, 紧接着, 胡曼曼最期待的镜头就来了。 镜头一开始是远景，慢慢推进，变成近景, 紧接着就从季凌初的脸上拍摄到手上，那双手还有不知被什么割到的小伤口，已经结痂了。 她的手指细长，在琴键上翩翩飞舞。 但是十几秒后，钢琴声戛然而止。 胡曼曼一脸卧槽，就这？就这？水果台你不用为我省流量啊！怎么只有这十几秒？ 视频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留下了巨大的悬念，农村来的孩子怎么会弹钢琴？而且看来弹得特别好，不管是坐姿还是表情，看起来都极其自信和专业，跟一开始画外音介绍的，内向少女很不一样。 不止是胡曼曼觉得懵逼，其他观众也觉得水果台真的是一贯的尿性，好会卡一电视台，每次都能卡在这种地方。 胡曼曼看了一下下期预告，大部分都是城市叛逆少女的画面，说她在山里如何如何艰难，甚至打骂人，想跑回家。这种套路一开始真的非常吸引人，毕竟看一个光鲜亮丽的少女去到山里受苦，大家简直喜闻乐见。 而这也正是这档节目的看点之一。因为他们叛逆，所以观众就想让他们提前遭受到社会的毒打，看他们越惨越好。 可现在观众们不关心这个了！他们想知道那个农村来的少女是怎么回事儿！！ 胡曼曼在群里刷了一下，发现似乎还没有人讨论到这档综艺，她又去微博搜了一下，便在《互换人生》超话里找到评论。 “卧槽，最后一分钟到底怎么回事儿？有没有大神出来说说，是不是后期加上去的声音，不是说她家穷得都快无法生活了吗？怎么会弹钢琴？？？” “水果台你能不能做一下人？为什么每次都卡在这种地方？你的后期去晋江 * 断章学院进修过了吧？就跟晋江的太太一样，一个一个的老会断章了。” “众筹买刀片！我要寄到水果台，看看你们是剁手还是剃头吧。” “难道是水果台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套路不行，换了个新套路？像之前网友提议的那样，直接让两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互换？” “这女娃绝对是从农村来的，从她的肤色和手就能看出来她平时是做很多家务活，还常年被太阳晒的，看起来出身就不是很好。” “那怎么解释她会弹钢琴？都吃不起饭上不起学了，还能有钱去学钢琴？” “说不定是节目组刻意这样剪辑的，他们可能真的意识到节目要凉，所以才故意这样，引起话题度。” “这孩子我见过！之前帮我乡下热衷打架斗殴的表弟做担保的时候见过，当时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期中考出成绩，我表弟因为打架没考试，所以……这孩子成绩非常好，全校第一名那种。” “这学校我查了，三百八十线的高中，教育资源也不咋地，靠第一也没什么难的吧。” “去吃鱼吧，我看你挑刺挺不错的。” “只有我关心，她的父母去哪了吗？看了节目会不会回去呀？” “我的天，这位阿姨对人家小姑娘太恶意了吧？张口闭口都是‘你家没钱’‘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没见过这些东西’，怎么一股白莲花的味道？” “是啊，看得出来小姑娘对这方面很敏感，之前也说了她因为家庭原因很内向，这个阿姨还一直提，是在提醒小姑娘不要忘记身份吗？” “难道是我眼瞎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我觉得这阿姨人挺好的呀，什么东西都帮忙准备好了，而且一直笑着，看起来也很和蔼，哪里恶意了？” …… 胡曼曼看了好多评论，什么猜测都有，比较统一的猜测是节目组不做人了，故意这样剪辑，就是想炒热度。 但是胡曼曼点开网友剪辑那段短视频认真地看了看，那位黎女士惊讶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就感觉是小姑娘真的弹奏出那么棒的琴声一样。 她紧拧眉头，难道水果台真的到了山穷水尽，投机取巧的境地了？ 她又去某乎翻找了一下评论，已经有相关的话题了：你如果看待最新一期《互换人生》？ 下面的回答比微博的长篇大论多了，并且还贴心地附上图片，给自己的论点加上证据，就算是还没有看这个节目的观众，通过帖子也能稍微了解一点。 其中有个帖子，胡曼曼认为分析得很好，上面直接否定了微博上大部分观众的猜测：水果台不做人了。 从数据上来说，昨天的先导片播出，播放量与往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这档节目的观众已经确定，所以节目一开始，再加上热搜到位，对于一个已经举办了十几年的节目来说，播放量是非常可观的。 并且这并不是水果台的主打综艺，所以水 * 果台或者说节目组压根就没理由这样做，毕竟做了十多年，如果造假，不久毁了自己的口碑吗？ 其次从技术上来说，分析了好几遍视频音频，在那短短的二十秒时间内，都没有剪辑拼接的痕迹，如果有，那水果台真的在这档节目下了重金。至于节目中出现的这种情况，或许是因为人家就会这一段呢？ 总之帖子分析得有理有据，胡曼曼确实觉得说得不错，她拉到下面，想看一下评论，却发现很多评论都被折叠了，甚至还有破口大骂，说他肯定是收钱替节目组洗白了，总之骂得可难听了。 胡曼曼直接退出来，如果观点不一致，那就想办法找证据证明对方是错的，这样在网上重拳出击，真的是一点素质都没有。 胡曼曼又刷了一下，其他的观点与微博上都大体一致，都认为要么是农村来的小姑娘身份是假的，要么视频是假的。 看得胡曼曼抓心挠肺，真的恨不得节目组一天更新两期，她真的已经很少有这么因为这档节目而这么真情实感了。 不行，她不能自己一个人抓心挠肺。从床上爬起来，胡曼曼决定去剪辑视频，去安利更多的人来看这节目。 还好以前在社团学过一些视频剪辑的技术，胡曼曼想到就做，打开视频，再重新捋一下，看看该剪辑成什么样的。 重看一遍，胡曼曼才发现季凌初这个小姑娘长得很好看，虽然一出场确实很内向，但是声音甜美，骨相很好，搭上个滤镜，再配点带感的BGM，然后再凑个对，绝对是姬圈扛把子，她脑海中已经想到了一个流传很久很久的故事，那是一个关于姐姐的故事。 越想越心潮澎湃，胡曼曼脑海中已经构思出一个故事，嘴角微微一笑，她就不信，这样安利，还能有人忍住不看！ - 黄璐雅回到家已经有几天了，她现在一躺在床上，就仿佛还能感觉到山里随处可见的蚊虫，如果心中不是为着妈妈说的坚持下去就能出名，如果不是为了见到喜欢的偶像，她当时真的说什么也要闹着离开—— 当然，如果太辛苦的话，还是稍微忍忍就好。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儿，她一回到学校，同学们对她态度格外冷淡，特别是苏子安，以前不说两人有多熟，但是起码还是能正常交流的，但是最近她感觉自己被他针对了。 还有彭靖柳，最近跟在她身边，总是心不在焉，欲言又止，看起来奇奇怪怪，黄灿熠更是，每当彭靖柳想跟她说什么的时候，她都偷偷地扯着彭靖柳的衣角，不让她把话说出来。 而且她还发现，班上的其他人对她的态度非常冷淡，看她的眼神中带着责备和厌恶。 黄璐雅一头雾水，她到山里辛辛苦苦生活，没招谁惹谁吧？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她？ 然后有一次她无意间看到月考成绩排行，当看到排在最前面的名字不是平时 * 的学霸时，她愣了一下，还好奇地问她们：“我们班有谁改名字了吗？” 说完，自己一笑，看着彭靖柳她们难看的表情，她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重新看了一下成绩排行表上的名字：季凌初！ 这不就是跟她互换身份的农村女吗？她竟然考那么高分？比他们学校的学霸考得还要高分？ 总感觉自己在大山里住了一段时间，脑子生锈了，他们这么明显地孤立她，她还以为是因为去山里一个月自己变丑了，没想到是因为那个农村女？ “你们最近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因为她？”黄璐雅一脸寒霜地指着表上的名字。 彭靖柳扭头看了其他人，当视线交汇的时候，他们就故意把视线移开，最近她就是被这么对待的，此时被黄璐雅这么呵斥，既难受又委屈。 她眼里迅速地蓄着泪水，“还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之前让我做的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如果你足够优秀的话，会有这种结果吗？”彭靖柳大吼道，她再也受不了了，每天起床来学校之前，想着去学校会不会被同学们孤立，想着等黄璐雅回来后，她知道所有的事情，会不会责备她。 她这半个月，都生活在地狱中！ 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有那种心思，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帮忙，她会对季凌初做出那种事吗？她身为季凌初的同桌，本来就有机会可以建立起好关系，可是全都因为她！ 黄璐雅不可思议地看着彭靖柳：“你说什么？” 黄灿熠连忙把哭泣的彭靖柳拉到一边，“你们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 两个人狠狠地把脑袋撇过一边，不看彼此。 当节目播出后，看着后面季凌初坐在钢琴面前自信的笑容，黄璐雅要疯了，她扯着嗓子大声地喊道：“妈——！” 黎小悠此时也看着节目，之前跑到剧组找薛英提大闹一番，他已经答应自己会把他们剪辑得正能量一些。 目前网上对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只要璐璐在山里稍微表现得好一点，再对比一下，效果应该不会比想象中差。 “喊什么？”黎小悠拿着平板到她房间，就看到她也在看节目，她皱眉，“你作业做完了没有？”平时这个点季凌初都写完了，甚至还能帮她把衣服收回来叠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拜托张扬叔叔找了个除了成绩好之外，其他方面都非常差劲的人吗？她怎么会考全年级第一？她怎么还会钢琴？还有你为什么要让她动我的钢琴！” 黄璐雅像个哨子精一样，愤怒地大喊着。 “没事，导演那边已经答应我，他们会把后面剪得很好的。”看着女儿愤怒的模样，黎小悠何尝不难受？她去山里一个月，都晒黑了，肉眼可见的憔悴起来，吃了那么多苦，回来看到这样肯定会生气。 “而且这只是前期的，后面你反转后，她的镜头也 * 少，你放心，妈妈一定会想办法的。”黎小悠抱住她，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让她不要担心。 黄璐雅却猛摇头，“不！妈妈，你千万别让她的镜头再出现了，你想办法让他们把她的镜头减掉吧！”她又不傻，同学们对季凌初那么特别，肯定是因为她做了什么才会这样。 她越想越慌，“妈妈，你让张扬叔叔把她所有镜头都减掉，只有我不就可以了吗？” “璐璐，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先别担心，你看看网上，并没有人说你，对不对？”黎小悠渐渐地把她安抚下来，等她睡下去后，她才离开房间。 回到房间，她给姐姐打了电话，商量看看能不能找人把后期再重新剪辑一下。 还有找到靠谱的水军，现在网上散播季凌初不好的名声。 黎小悠露出一个狠厉的表情，她必须把季凌初的成名扼杀在摇篮里。 季凌初回到山里后，除了前几天同学们非常好奇山里的生活怎么样，等稍微了解后，大家便也渐渐地没了好奇心，她的生活逐渐回归正常。 节目播出的时候，如果不是村里的小伙伴跟她说，她都不知道。 因为从城里买了一些礼物回来给奶奶，还被节俭的奶奶说铺张浪费，她说衣服够穿，根本就不用买新衣服，而是她才需要买衣服，别家小姑娘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过奶奶并不是小气之人，她很大方地把季凌初买回来的糖果分给乡亲们，只留下几块糖，非常舍不得地放在柜子里，每天吃一点点，生怕吃完了。 季凌初抱着她，哭笑不得，“奶奶，我这次出去，得了好多钱，所以你不用省，随便吃！” 华芬诶地一声，不赞同地说道：“坐吃山空，这钱要留给你上大学用，可不能乱花，知道吗？” 季凌初亲密地抱着她，“奶奶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赚好多好多钱，买一个大大的房子，还雇人来照顾你，不用你煮饭，不用你洗衣服，不用你种菜，什么都不用，不管你想吃，我都给你买。” 华芬以为她开玩笑，乐呵呵地说道：“好啊，奶奶等着那一天。” “凌初，凌初——”门外有小伙伴在叫，华芬推了推她，“去吧，去玩一会儿再回来吃饭。”这孩子最近才开朗起来，跟村里的小伙伴也能来说上话，大家都说她变漂亮，变得越来越像她爸爸了。 还有人开玩笑说，再长两年，恐怕寻亲的要把她的门槛踏破哦。 华芬只是笑笑，她并不想让孩子一辈子呆在山里，她想要她的孙女飞到更加辽阔的地方。 季凌初还以为小伙伴叫她干嘛，等他们神秘地把她拉到他们家，有些老旧的彩色电视里播放着她参加的节目。 屋子里满满当当地坐了十多个人，因为村里贫穷，所以几十户人家，只有几家有电视。 季凌初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也挺想知道， * 他们到底是怎么剪辑的。 看完之后，季凌初觉得跟她想象的没什么差别，本来这期节目主角就不是她，更多 大家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关于城市，季凌初看着天色不早，想着该回去给奶奶做饭，就先回家了。 苏子安在自家影音室放了节目，苏泷安在他房间找不到人，问了保姆，才知道他一放学便躲到影音室。 苏泷安靠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大屏幕上的小姑娘，脑海中浮现第一次见面时，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确实是个有个性的小姑娘。 苏子安遇到黄璐雅的镜头，便直接跳过，遇到季凌初的镜头，便放慢速度。 其实光是看季凌初的话，是看不出来她家那么困难的，下大雨还会漏水的泥瓦房，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别人不用了给他们的，每个月一百块钱左右的生活费，还包括各种材料费，衣服永远都是灰扑扑的，鞋子穿到露脚丫子都还在缝补。 因为她看起来很自信，很阳光，有教养，懂礼貌，就算是穿着破旧的衣服，注意到她的，并不是她身上的衣服，而是她永远积极向上的笑容。 视频在季凌初弹奏的钢琴声中停下，苏子安怅然若失。 苏泷安走上去，“怎么了？喜欢这小姑娘？” 苏子安脸红地回头，“哥，你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喜欢？不，他只是觉得愧疚和尴尬。 “爸有事找你，”苏泷安耸肩，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她也在，待会儿你注意点，别跟爸怄气，知道吗？” 苏子安并不想去见他爸，无非就是一些家庭里短，“哥，我们家公司不是有慈善基金会吗？能不能——” “你想资助她？”苏泷安看着暂停在大屏幕上的季凌初。 “嗯。”苏子安并没有解释，他不想再提自己的黑历史了。 “你想低调些，还是想高调些？”苏泷安坐下，也不催他去见父亲了。 苏子安皱眉，他想让季凌初知道是他做的，但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思考了良久，他才犹豫地说道：“就……低调吧。” “那我明天派秘书去做一下调研，联系一下校方，好了，别让他们久等，下去吧。” 苏子安不紧不慢地起身，慢吞吞地跟在苏泷安身后，脑海中却想，如果季凌初知道是他资助她，她会不会生气？越想越觉得烦躁，苏子安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 胡曼曼先把季凌初的相关镜头剪辑出来，按照自己写的台本，一个一个镜头去配对女明星，她发现苏曼与她的气场最搭，而且两个人的年龄非常接近，特别符合姬圈那个盛名的‘姐姐’的故事。 因为苏曼是三十岁年龄档里最红的女星，她基本上主演的影视剧收视率和口碑都不错，而且她性格洒脱，为人耿直，拥有很多死忠粉。 胡曼曼选择她，也是因为热度，既然都决定让大家一起追剧，怎么能不选择出圈的搭档呢 * ：） 胡曼曼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把视频剪辑好，她又把制作好的视频和台词给喜欢配音的闺蜜发过去，收到对方的疯狂好评，二话不说，直接一人分饰两角，短短几个小时，就把视频配音给录好了，然后马上给她发过来，附上一句话：“你从哪找来的小姑娘？太合适了吧？” 在姬圈，最出名的莫过于‘姐姐’这个故事了，虽然故事里的妹妹是家世挺好的，不过改了个背景后，感觉贫穷天才钢琴师x温柔体体贴大明星的搭配，也很缠绵悱恻！ 闺蜜并不知道胡曼曼丧心病狂的想法，她以为闺蜜终于要开始营业了，毕竟以她的脑洞与剪辑技术，成为剪辑大神指日可待，可惜她没有事业心。 胡曼曼回了个飞吻，检查视频没什么问题后，便火急火燎地把视频上传到b站。 因为苏曼的标签，她的粉丝非常热情地来观看，视频第二天就上了首页，播放量很快破了十万，很多人都在询问这个小姑娘是谁，是刚出道的演员吗？ 胡曼曼看到这问题，在房间哈哈大笑，总算等来了！从现在开始，就跟她一起陷入抓心挠肺的痛并快乐中吧！ 胡曼曼把《互换人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说了一下这个故事的灵感，便匿了。 半遮半掩才是最让人好奇的，胡曼曼只把事情说一半，另外一半把苏曼的粉丝们禁不住好奇起来。 大家便好奇地看了《互换人生》，看完后，大家都忍不住给节目组寄刀片！ 一时之间，季凌初因为这个剪辑水平极高的视频，在小范围内火了。 - 节目播出后，季凌初一下子成为了学校里的名人，她竟然会弹钢琴！大家纷纷来围观，就连班里同学也对这件事感到极其好奇。 季凌初只是笑笑表示，她不是很会，就是学着电视里瞎弹的。 大概是季凌初表现得太自然，大家也开始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于是季凌初收获了一段比较清静的时光。 不过有女生会给她送吃的，季凌初还没反应过来，女生就跑开了。 班里的女生问她问题的时候，她认认真真地教了，但她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很奇怪，那种隐秘中带着兴奋，似乎得到了什么秘密。 有一天，竟然有人小心翼翼地问她喜不喜欢女生，虽然满头问号，但是季凌初说道：“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我当然喜欢了。” 然后女同学含羞带怯地跑开了。 季凌初：？？？ 难道是她落伍了？为什么她跟不上大家的潮流？ 想不通的事情，季凌初从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她认真地投入到学习中，想到已经开始演戏，说不定等电视播出，会有人来找她演戏，那舞蹈也可以捡回来。 还有歌唱，也可以准备起来了。重生之后，有了很多感悟，她日记本里已经写了几首歌，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够出唱片，开演唱会。 相比于 * 演戏，在舞台上倾洒着汗水，她更享受。当然，两者她都非常爱，都有不一样的魅力。 在观众的抓心挠肺中，《互换人生》节目组终于播放第二期。 水果台似乎也感受到了观众的愤怒，开场白都比往期少了不少，花几分钟回顾了上期的内容后，便直接接着上一期的内容。 季凌初弹奏的琴声消失，她又逐渐变成那个腼腆内向的少女，看着黎小悠表情不太对，她简直被吓坏了。 刚叫了一会儿的‘妈妈’变成了阿姨，她像只乱入鸭场的小鸡仔，瑟瑟发抖，忐忑不安。 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却不停地在道歉。 当黎小悠问她怎么从哪里学来的这个时，她不安地说在电视里学的，并把当时播放的那档音乐节目时间和人物说出来，节目组也非常给力，把原片段找出来，和季凌初刚才弹奏的画面放在一起，众人发现，就来抬起屁股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大家的表情跟黎小悠的表情一样：卧槽。 这是过目不忘？ 观众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季凌初的信息，然而画面一转，黎小悠已经带着季凌初出了乐器室。 观众们：就这？揪着？ 这什么跟什么啊！就连非专业人员看出来，这镜头的表情根本就不连贯！刚才的对话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为什么要切掉？切掉就切掉，为什么他们的表情具有那么大的跳跃性？ 而且画面里还有个男人，但是前面是没有的，等他们出去后，男人只露了面，话都不说，但很明显是跟着她们一起出去的。 所以男子进来后说了什么？从刚才的画面来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胡曼曼看完之后，脑海中并没有对黄璐雅有多少记忆，反而是跟其他观众一样，对剪辑非常迷惑。 她上网看了一下，果然不是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节目组是不做人了吗？后期怎么回事儿？怎么剪这个烂七八糟的？不是说互换人生吗？你就直接说你这个节目是城里叛逆少女到乡□□验乡村生活好了。” “【截图】大家没发现吗？在开头14：43那里，小姑娘眼带泪光，然后就被那位女士推到房间里了。” “通知们，我找到弹钢琴的出处了，那档音乐节目里，镜头只停留在选手手上十几秒，然后就切了，所以想想，如果镜头一直停留的话，那这姑娘岂不是能记下来？不用学琴谱，不用任何基础，只要记忆里够强大，她就立刻学会弹钢琴！这姑娘绝对是天才！至少是记忆里方面的天才！” “回去让学了两年钢琴的妹妹看我弹奏一下那首歌，她表示好难，所以这个小姑娘记忆里真的很好，连钢琴都没接触过，看一遍就能弹钢琴。” “这小孩看着太心机，不喜欢，看着一点都不真诚。” “这是联合节目做出来的效果吧？想要热度也不是欺骗观众。” “不是说内向木讷吗？我看着 * 小孩话挺多的呀。” “城里的叛逆的少女怎么没人讨论？我觉得她挺搞笑的啊，从小娇生惯养，去到这种环境下，难免会害怕嘛，给她时间慢慢改正吧。” “这一看就知道炒作好吧？被剪辑的画面说不定是这小黑跟他们怎么商量呢。” “总之我看这小孩不是省油的灯。” “爆个猛料，两个少女，其中一个就是为了红才参加节目的。” …… 胡曼曼皱眉，季凌初心机？她哪里心机？乖巧懂事惹人怜，如果是她亲妹的话，她绝逼宠上天好吗？ 而且不止是微博，知乎里也被这种言论给淹没了。物极必反。 明明很正常的一小姑娘，却被这样评论，让胡曼曼不由得想到一个词：水军！ 就像是有人大规模出来贬低这个姑娘一样，这让她觉得，这姑娘得罪谁了。 因为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如果她真的在镜头骗人的话，有这种演技，她也心甘情愿被骗了。 到底是谁，大规模地用水军来抹黑一个孩子？ 某别墅里。 一个少女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季凌初，给亲舅舅打了电话，“舅舅，你不是还在选人参加《谁能百里挑七》吗？我有个人选，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姜若意脑海中浮现在少女背上，那种心安的感觉。如果不是她突然蹲下来把她抱住，也许她就受重伤了 不是喜欢，而胜似喜欢。 她怎么能，让人那么心动呢？ 把名字说出来，那边顿了顿，说她的形象不太好。 姜若意皱眉，她那么好的人，这视频里也表现得比她想象的更好，形象怎么可能不大好？ 打开微博看了之后，姜若意鼓了鼓脸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热度吗？相信我，选她不会亏。”不就是女团吗？凌初连弹钢琴都能复刻，那么跳舞唱歌也一定可以的。 那边勉强答应下来。 姜若意却皱眉，她给父亲的秘书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查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在背后操弄这一切。 黎小悠一直盯着网上的消息，看着大家跟从水军的节奏走，她松了一口气，虽然璐璐的讨论度低了一点，但是没事，至少没有什么负面影响，等后期反转就好了。 可她刚休息没多久，接到姐姐的电话，“姐，辛苦你了……” 那边直接打断她的话，“小悠，你快上网看，关于那个小贱蹄子的□□全都被撤下去了，我们雇佣的水军说必须加钱，不然不干了。” “什么？”黎小悠不可置信地怒吼道，把正在旁边给小演员发信息的黄耀吓了一跳，心虚地看着黎小悠，她没注意到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给她解释了一下，突然不说话了。 黎小悠有些心慌，自从遇到季凌初后，她这方面的直觉非常准。 “姐，你没事吧？”黎小悠小声地询问，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谁会帮季凌初呢？她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村姑而已，不过是学 * 习成绩好点，她也没认识有权有势的人啊。 她一边安抚自己，一边等她姐姐的回话。 “完了完了……小悠，现在可怎么办啊？” 黎小悠更慌了，“你倒是说出什么事了呀！” “你上热搜了！你赶紧找关系把热搜撤下来吧。”那边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黎小悠打开微博，没看到有她名字的热搜，然而看到那个 #互换人生未播出片段# 时，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第17章 天塌地陷坏蛋没 黎小悠颤抖地点开热搜, 当看完不知是谁的小号播放出来的视频后，她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 视频里是她之前跟导演协商不播出来的片段，正是季凌初谈完钢琴后, 观众觉得衔接不自然的地方。视频中, 她的表情被放大, 对于季凌初会弹奏钢琴这件事既惊讶又害怕, 表现得非常不可思议。 还有季凌初声泪俱下地询问她不是说待她如同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吗？还有那故作坚强的笑容, 以及黄耀进入音乐室后，跟她的对话, 全都被放出来了。视频刚好与节目组的剪辑完美对上，所以这是未剪辑过的完整版。 黄耀跟小演员聊天呢，压根没注意到黎小悠在干嘛, 他感觉到她猛地坐在旁边，才摘下耳机，收起手机，看着黎小悠脸色不对, 关心地问道：“老婆，怎么了？没事吧？” 黎小悠浑身软绵无力，她不知所措地看着黄耀，只能无助地把手机递过去，“你看一下这个, 看看该怎么办吧。” 黄耀简单地看完, 还好没有爆出他恋/童的事情, 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又给节目组打电话询问，那边说他们也还在查视频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黄耀觉得等节目组查出来，恐怕他们夫妻俩的名声都要被贴上标签, 便决定自己解决这件事。 “我找朋友去公关一下，别担心，大众的记忆是有限的，等别的新闻压过去他们就不会记得了。”黄耀看完了视频，不太理解黎小悠的惊恐与担心，这个视频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过就是他们对季凌初的态度而已，人品方面没什么大问题。 只要不是人品与道德底线的问题，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现在娱乐圈出轨的明星还出来活动的，那就多了去了，他们只不过是对小姑娘态度不好了那么一点，往坏了说是虚伪，可社会上，又有哪些社畜不虚伪呢？ 黄耀脑海中已经拟定了几条洗白的路线，他安抚好妻子后，便给懂这方面的朋友打了电话，不过那边要价很高，比市场价都要高。 黄耀看了一眼虚弱的黎小悠，才对那边说道：“把问题帮我解决了，价钱都好说，必须要把这件事全都清理，拜托了兄弟。” 花了几十万，黄耀让人通过关系找微博把热搜撤下来，趁着不在热搜，赶紧让水军带节奏。 “就这？就这？敢不敢爆料出什么劲爆的消息？ * ” “这对夫妻也太虚伪了吧？人家小姑娘也没要求你一定要像对待他们亲生孩子一样对待，自己那么说，人家小姑娘单纯信了，结果又忍不住爆出虚伪的一面，立人设也要有始有终好吗？” “说的没错，就算是假装，也要假装到底吧？这姑娘也太懂事了，心疼。” “给了人家一个美梦，却亲手打破，这种行径真的太恶劣了，不就是跟水果台一样一脉相承吗？” “人家也没说什么，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回来后生气而已，你们带什么节奏呢？水军多少钱？分一杯羹？” “如果没问题，那节目组干嘛把这视频剪辑成这样？还不是某些人心虚了。” “这个视频真的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谁就能保证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 “人家小姑娘求他们了吗？求他们那么说了？真是当了□□还立牌坊，恶心人。” “看得出来小姑娘真的很渴望父母了，明明才刚见面，明明还那么忐忑，人家一说让她叫爸爸妈妈，她就迫不及待叫了。” “怎么能对这样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还利用这种谎话来欺骗她！真的太虚伪了！” “就我一个人觉得，这小姑娘是故意的吗？看着好白莲花啊，人家让你叫你就叫，没有一点主见吗？” “这孩子真的过目不忘吗？是不是联合节目组搞的噱头？” “依我看，绝对是因为这姑娘比他们想象中的优秀，所以这对夫妻才忌惮的，毕竟现在谁来参加这个节目，就不是想着有朝一日爆红？” “你说那叛逆少女鞋拔子似的脸？能爆红？除非整容。我看着村里来的小姑娘就不错，盘靓条顺，模样精致，身高也可以，又聪明！” “所以才说她白莲花啊，长那么好看，不就是为了红吗？之前不是有爆料说他们有人为了出名参加的节目？我看就是季凌初。” “乡下少女都是节目组找的好吗？她这么厉害还需要参加这种节目？不如直接参加女团流量不是更大？” “这视频是不是节目组故意放出来的？水果台还有什么不能炒作？” …… 黄耀请的公关非常给力，不仅把他们夫妻俩的□□搅混水，还把季凌初拖下水，反正这个未播出的片段并没有证明什么，只要顶过去，又是晴天。 季凌初则因为他们的水军，被蒙上了一层□□，身上有几个标签：白莲，绿茶婊，心机婊。 胡曼曼作为第一期就对季凌初非常有好感的人，对这种贬低真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弹钢琴是他们让人小姑娘弹，完了人家记忆好，会弹，他们就说这钢琴不能随便乱碰，还故意说人小姑娘乖巧懂事，不要怪他们，合着什么话都让他们说了呗。 胡曼曼真的是气不过，打开某乎，这边的言论和微博那边真的大不一样，这一看就能看得出来微博那边确实是请了水军，大概是这 * 边的文章要价太高，所以舍不得请水军吧。 好在大部分人都是有眼睛和脑子的，大家都认为这对夫妻确实虚伪有问题。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不是人小姑娘的问题。 胡曼曼本来只是对季凌初有好感而已，但是这对夫妻的骚操作，倒是让她对季凌初升起一股微妙的保护欲，她觉得这么单纯美好的孩子，需要保护。 上一期的‘姐姐和小孩’的视频一直有人在催更，本来她也是不打算再更，反正由她开头后，后面肯定会有大神再剪类似的视频的。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要把季凌初剪红！ 就因为她毫无身世背景，就这么被欺负吗？难道娱乐圈是他们的一言堂吗？活在底层的人们就该被他们随意摆弄吗？让干什么就必须干什么？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脑补，胡曼曼甚至都觉得季凌初应该奋起反抗，直接打他们的脸！然后一路走上巅峰，爆红，出名，让他们求而不得。 别说，这么想，真的还挺爽的。 于是胡曼曼写了脚本，剪辑视频去了。既然现实无法实现，那她就剪剪视频，让妹妹在视频里走上人生巅峰。 姜家。 姜若意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她房间里只开了个一盏桌子上的台灯，其余光线都是从电脑上散发出来的，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有些鬼魅。 没想到黎小悠动作还挺快，那么快就搞定了。 她点开评论区，完全被黎小悠父亲的厚脸皮给逗笑了，他们做错了没有道歉不说，竟然这么贬低季凌初？如果季凌初真有这种心机，那天比赛救人的时候，她就不会在把她送到校医室就连忙跑开，就应该等着大家来齐后，对着她吹彩虹屁，让镜头全都拍下来。 也不会对她说那种话，更不会在课堂上，跟老师叫板。 真是可笑。 姜若意右手滑着鼠标，目光清冷地看着电脑屏幕，给父亲的助理拨打了电话后，几秒后电话被接起。 “既然他们那么想出名，那就给他们加把油，让他们尝试一夜爆红的滋味。” 接听电话的是姜家总裁的特助，刚才助理说帮大小姐做的事情没做好，怕被责备，所以让特助帮忙处理一下。 “若若。”江城铭低声喊道。 姜若意愣住，“怎么是你，黄助理呢？”她知道，在这个总是跟在父亲身边的男子的眼里，她现在就是在无理取闹。 “你想要毁掉黄家？”在这个圈子，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是有些人的秘密肮脏而已。如果不查，他确实也看不出来，一向爱妻爱女的黄耀竟然是□□，而且背地里已经有不少小姑娘被害。 当姜若意看到屏幕中，季凌初拿着那本《洛丽塔》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不对，谁会给一个刚见面的小姑娘推荐这种书？ “那是他们自我毁灭。”姜若意哼了一声，“你让黄助理接电话，让他把这件事给我处理好，有什么后果， * 我一人承担。” 江城铭叹一口气，“这件事必须要从长计议……” 姜若意打断他的话，“如果什么事都要从长计议的话，那你现在可能就在医院看到我了！” 姜若意挂了电话，气呼呼的。他们怎么那么烦，毁掉就毁掉了，难道他们姜家害怕黄家不成？又不是苏家…… 等等，苏家，苏子安最近不是挺关注季凌初的吗？他应该也看到网上对季凌初的□□了吧？找他问问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姜若意连忙给苏子安拨打了电话，虽然两人不太熟，但是宴会上经常遇到，还是有说过话的。 苏子安果然也看到了网上的言论，并且已经确定是黄璐雅他们家所为，正在纠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接到姜若意的电话，两人直接约起来。 一个想赔偿，一个想报恩，两人一拍即合，约了个地方直接商量。 两人商量后，决定等再过几期，收集到黄耀的更多资料后，再爆料出来。 时间飞逝，《互换人生》已经播放到了第五期，因为季凌初在里面的出色表现，各大自来水纷纷跑到各大论坛自行安利：只要你看最新一季《互换人生》你就是好姐妹！ 各大营销号闻讯而上，纷纷发出：所有人都必须来看这部综艺，简直太上头了！ 甚至还有些营销号这样写：手撕虚伪父母，绝地反杀！打脸灭绝师太，让她无话可说！ 从第四期开始，因为季凌初出人意料的优秀，这档综艺终于爆红了。 特别是口技钢琴那边，直接爆红上热搜，直窜到第一名！就是从这一期开始，这档节目出圈了。 观众纷纷表示：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啊，这都会？！ “卧槽，看个‘变形记’都在明里暗里地表达我是个废物！” “楼上，你自信点，把暗里去掉。” “我跟季凌初简直不是同一个物种，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发音的？” “啊啊啊，就我一个人画风清奇，嗑臭脾气学渣少爷x贫穷自信独立阳光少女的cp吗？” “那个男生也太自恋了，一看就知道我们家女儿不喜欢他，还天天给我们家女儿摆脸色！” “这同桌看起来也太会搞事了吧？什么事都是她起头，是看季凌初不顺眼吗？” “一路看起来，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简直就是天才，作为三美中学的一员，怎么做到考这个分数？” “给大家科普一下，三美中学被大家私下称为贵族学校，就读的基本上都是有权有势有钱的孩子，教育资源充沛，要求高，所以月考的题目出的比高考还要难，很少能有人考到季凌初那个分数，之前考到这个分数的，是苏家继承人苏泷安，哦，对，就是那个商业遍布全球的苏家。你们讨厌的那个男生，就是他弟弟。” “弟弟我可以！你来对我冷脸吧！” “太牛逼了，第一名！女神啊！” “预告一下，校运会更精彩，季凌初 * 女神简直是宝藏女孩，入股不亏朋友们！” 这网上夸耀季凌初的评论，让黎小悠夫妻俩压力倍增，因为季凌初太过优秀，自从节目播出后，他们已经花了不少钱在压评论，以及撤各种热搜上。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钱花出去了，热搜撤下来了，但是还有另外一个更加劲爆的话题冲上热搜，有时候他们都在想，是不是有人针对他们？但是想想又不太可能，季凌初又没什么背景，可能是观众就喜欢看贫穷少女压他们一头的戏码吧，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仇富的，估计就是嫉妒他们家有钱。 不过花钱确实能看到效果，至少他们在网上的评论没有一开始想的那么差。 而节目组在这种爆红之下，黄璐雅也是受到很大的关注，前期她叛逆无礼，让观众对她很是厌烦，节目里，她多次半夜离开，让老奶奶拿着一个模模糊糊的手电筒大半夜去她。有时候太晚，还叫上村里其他人，一起出去找她。 因为这，黄璐雅一直被对比，被抨击，好在黎小悠花钱压下评论，不然现在网上对黄璐雅更加恶意。 第五期，黄璐雅的形象终于开始慢慢转变，叛逆的形象逐渐转变，从一开始对老奶奶怒吼喊骂，晚上偷偷跑出去就想找顺风车回家，到会帮老奶奶做点家务活，跟同学们也相处融洽。 这让黎小悠喜极而泣，等了这么久，这个反转点终于来了。于是她加大宣传黄璐雅的力度，让各大水军去各大网络平台夸她女儿，还不忘踩季凌初一脚。 “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肆意张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错了也欣然改变，青春无悔！” “我看黄璐雅长得很漂亮啊，也不像其他网红整容，只不过是因为青春期叛逆而已，现在也懂事了。” “对她很有好感，长得就很可爱，不像某些人，看着就不好惹，还敢跟老师公然呛声，一点都不尊师重道。成绩好又怎么样？人品不行照样不行。” “看周围同学就知道了，那个季凌初肯定是人品不好，同学们都不怎么跟她说话，而黄璐雅就不一样了，同学们都好喜欢她。” “季凌初这样不给老师面子真的好吗？整个人像个炮仗似的，见人就想诈，作业不交还有理了？这种不尊师重道的学生不应该受到那么多人的追捧。” 这么一带节奏，黄璐雅的热度果然上升了，黎小悠松了一口气。 反正导演答应过她，她那天在电视台说错话的画面不会播放出去，至于季凌初去剧组的视频被播放出来，她自然还会有办法对付她。 一切都跟她想的一样完美。 黄璐雅看到大家都表白她，高兴得不得了，去学校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每天沉浸在自己就快要变成大明星的想象里，因为彭靖柳之前的态度，大家都知道这档节目就是黄璐雅找关系弄成这样，对她更 * 是不喜。 然而黄璐雅已经毫不在意了，反正她就要成为大明星了，以后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还在乎他们干嘛呢？ 姜若意因为季凌初的事情，和苏子安逐渐熟悉起来，她看到了网上黄璐雅拉踩季凌初的文章，来找苏子安商量。 他们通过各种途径，已经找到黄耀犯罪的信息，只不过现在还需要借助‘网友’这股东风，让事情悄无声息地爆发出来，又不至于影响到季凌初。 来到高二一班教室门口，看到黄璐雅哼着歌曲，一脸兴奋的模样，姜若意冷哼一声，才从绕到前面找苏子安。 两人聊了几句，决定就在今天晚上，也就是第六期节目播出的前夜，把黄耀犯罪的信息爆出来。 因为第六期，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将会是季凌初离开学校的时间点。 而第五期结束在季凌初获得全年级第一名，成功打脸，校运会即将开始的剧情。 因为剪辑了几个‘姐姐和小孩’的视频，胡曼曼在b站的视频已经涨到了五万，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基本上每天都有人催更。 而且大家都知道她最近的本命就是季凌初，这个从山村里出来，还以为会被大城市的繁花喧嚣迷昏眼，却发现这里才是她发光发热的舞台的传奇少女。 今天胡曼曼还是一如既往地上微博搜索‘女儿’季凌初的信息，然后就看到一个热搜 #侵犯季凌初# 胡曼曼：？？？ 她急忙点进去，发现主角不是季凌初后，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完之后，更愤怒了！ 黄耀这个恶心的老男人！他竟然给宝贝女儿送了暗示满满的书，而且还公然在镜头前，利用‘爸爸’的身份，吃宝贝女儿豆腐！而且侵犯的对象竟然都是十来岁的！ 如果不是季凌初比较敏感，说出那句：“叔叔，你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把手放在别人腰上吗？” 他也不会被发现，她就说，为什么他突然有事出门了，后面竟然都不出现。 越想就越觉得恶心。 艹！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舆论发酵，节目前所未有的爆红，因为这个事情，几乎全民关注。 本来黄耀被全民讨伐，他作为编剧所参加的剧组直接把他剔除掉，迅速地做出道歉公关，表示他所做的事情跟剧组没什么关系，把关系快速撇清。 热搜上去后不久，黄耀就被警察逮捕了。 看着一脸灰败的黄耀被警察押扣走，黎小悠完全瘫了，她没想到那半个月拍摄，让黄耀出去住一段时间，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他怎么敢！ 她的天，真的塌了。 黄璐雅在这种情况下，完全不敢去学校，躲在家里哭，她在担心黄耀的这个事情会不会影响她星途。 她在尖叫，她在思考自己去学校该怎么办！都怪她爸，做这种事怎么就不能找安全点的呢。 “妈！现在该怎么办？呜呜呜，我还怎么去学校啊？大家都会怎么看我？”她愤怒地朝着 * 黎小悠大喊道。 黎小悠泪流满面，脑海中狠狠地想着季凌初的脸，都怪她，如果不是她，黄耀根本就不会离开家，根本就不会做出那种事！ 她眼神一狠，拿起手机，给之前找的水军打电话。 既然无法自救，那就玉石俱焚好了！ 而网上，突然有一种声音：黄耀这么会玩，那么季凌初与他接触过的时间里，是不是也被…… 这简直引了众怒。 苏子安和姜若意看到这些言论，狠狠地咬牙，两人一拍即合，决定让黄耀死得不能再死！ - 网上的言论季凌初并不是很了解，因为她没有买手机，虽然同学们有手机，但是似乎是害怕伤害到她，大家都没跟她提起网上的事情。 季凌初的生活跟往常一样，每天早起迎着晨光上学，晚上迎着夕阳跟着小伙伴回家。因为蒋兴秀给的那笔钱，她已经让村长伯伯请了一些工人把家里破旧的地方补了，还有把家里稍微地清理过，房子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 她也陪奶奶到医院做了体检，一开始奶奶说什么都不愿意，说乱花钱，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但是在季凌初跟她闹别扭两天后，奶奶最终低下头，跟着季凌初到县里做了个身体检查，好在奶奶只是身子骨有点弱，没什么大毛病。 季凌初松了一口气，因为村里最近有老奶奶去世，丧礼的各种敲打声，让她夜里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是梦到奶奶突然就撒手人寰了，吓得她赶紧带着奶奶去体检。 在学校里，因为季凌初本身就比较低调，她认真学习，除了性格比之前活泼外，与以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就仿佛是她故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认真地过自己的生活。 写完了一张卷子，季凌初伸伸懒腰，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有些微微凉，风吹过时，就能秋天到来。 大家看她望着窗外的侧脸，忍不住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季凌初就变得越来越迷人，不是像节目里那样充满着阳光，如果说节目里的她是太阳，那么现实中的她就是月亮，静静地在身边，非常温柔，似乎什么到了她手里总是会变得更加美好。 同学们安静地看着她望着窗外，又看着她继续低头写试卷，因为写试卷逐渐焦躁的心慢慢平息下来。 突然，教室走廊外面传来一声喧嚣声。 写试卷的学生好奇地跑出去看，听说是什么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 “凌初！有人来采访你了！”有个男生飞快地跑回教室，刚扶住门框，就对着教室里的季凌初大声地喊道。 其他同学立刻讨论起来，安静的教室逐渐沸腾起来。 季凌初停下了笔，说话的男生跑得太快还在门口喘息，大家就看到一脸慈祥的班主任领着几个人到班级门口。 “凌初，你出来一下。”风吹日晒的班主任在门口对着她招手。 季凌初把笔盖盖上，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课桌，才 * 不紧不慢地出去。 不过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找她？电视台的记者？不可能，她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也不是什么焦点人物…… 一出去，她就被来者的相机闪光灯照到了眼睛，她下意识地顿住，闭上眼睛，太久没有见到记者，她差点都忘记镁光灯的存在。 季凌初就站在距离门口三米远的地方，目光清冷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几个男女，没有走动。 “凌初，怎么站着不动？”班主任奇怪地问道。 因为季凌初的安静，班上其他同学也逐渐安静下来，看看季凌初，又看看站在门口据说是记者的几个男女。 季凌初眉头紧拧，看在班主任的面子上，才往前走了几步，快到门口时，她停下来，她站在门口内，他们在门口外，她问道：“请问，你们是？” 刚才那个拍摄的男人吊儿郎当地回答道：“记者啊，你们班同学刚才不是嚷了一路？” “可以让我看看你们的记者证吗？”季凌初不喜欢他们的态度，但是她比较有素质，说话还比较客气一点。 “到那边说吧，这里那么多人也不好采访，小妹妹？”随行的女人嘿嘿地笑道，目光从上到下不怀好意地扫视着她，还时不时地与其他男人交头接耳。 十六岁，一米七，长得不错，比视频里更好看，而且身上有一股沉稳又鲜活的气息，再加上节目里，她的表现实在是太亮眼，跟老师对峙的表情，自信中带着一股傲气。 正是这股傲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征服她。 那黄耀，估计就是看中她这点吧？不知道有没有得手？听说，非处/女走路的姿势不太一样…… 他们淫邪的目光扫到季凌初的下半身，这让对眼神很敏感的季凌初感到非常恶心，她下意识地往教室里退一步，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们。 班上同学感觉到气氛的不一样，他们也不是瞎子，自然也能感受到这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眼神。 班上几个长得比较高壮的男生一个跨步站到季凌初面前，把她严严实实抵挡在身后，虽然年少，但是目光却像是凶狠的狼一样，若是他们敢上前一步，必把他们撕碎。 班主任也意识到不对劲，“准备上课了，我看你们下午再来吧。” 刚才拍照的男人一脸不耐烦，直接开始摄影，“哎呀，啰嗦什么啊，不就花几分钟采访一下吗？矫情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大明星吗？”他嘀咕两声，“要不是有热度，我们才不来这破地方。” 他们并不是什么正规的记者，不过是为了博眼球上门采访的，平时他们拍到大明星的照片，人家二话不说直接花钱买了，来这路途遥远，这小贱人竟然还不配合？ “温柔点嘛，别吓坏了人家小姑娘。”女人说道，她看向男生背后的季凌初，“小妹妹，你放心，我们就问几个问题，绝对不会耽误你时间。如果你觉得在这里采访比较好的 * 话，那我们就在教室？” 她扭头问了班主任，“老师，我们就耽误个十来分钟，应该不要紧吧？” 班主任一直在乡下教学，很少碰到这么刁钻的人，他看向季凌初，“这……”主要是外人，要给面子，校长说的。 季凌初从男生后面站出来，“抱歉，我不想打扰同学们上课，而且你们说得对，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采访我又没什么用，很抱歉请你们离开，我们要上课了。” “我靠，”拿着摄像机的男生唾了一口，踢了踢前面拿着本子的男子，不耐烦地说道：“快问！” “你看过昨天的热搜吗？你是不是被黄耀侵犯过？是什么感觉？痛吗？你恨他吗？”拿着本子的男子直接问道，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嘴里蹦出来。 季凌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同学们，他们难过地撇过脸。因为网上质疑的声音太大了，所以他们也觉得在那种环境下，她被侵犯了。 但是他们并不觉得是她的错，明明是那个男人的错，为什么大家会责备她呢？ 她一个人去到城里，住别人家，还会伤害，该有多无助啊，现在还被这些人跑来这里揭伤疤！ “你们快走，她都说不采访！”刚才挡在季凌初面前的男生凶狠地对着他们说道。 “乡下的学生果然一点礼貌都没有，我们现在是来帮她，帮她知道吗？有了她的口供，那个坏蛋就会被关起来，你们不是也想让那个坏蛋被关起来吗？”一行人中，没有说过话的男人信口胡言。 季凌初一下子把同学们今天怪异的行为和这些人的话联系起来，黄耀的事情败露了，所以他们来采访她这个‘受害者’，摁头让她是受害者？ 同学们怀疑地看着季凌初，又看看这四个人，班主任也摸了一下地中海，气氛有些僵持。 “老师，老师，外面有人找季凌初——” 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该不会跟他们一样，也是来采访季凌初的吧？ “我们可是正规的记者，不会骗你们的，只要你站出来，那些被伤害的小姑娘会感谢你的。”女人说道。 季凌初却不为所动，冷静地说道：“很抱歉，我没有被侵犯，找坏蛋是警察的责任，你们应该去找警察。” “老师，那个人在校长办公室，让我过来叫季凌初过去。”同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跟班主任说道。 四个人立刻着急了，他们先来的，“同学，麻烦你跟校长说一下，季凌初同学在接受采访，一会儿再过去——”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有人说道：“谁在接受采访？” 他们抬头一看，是蒋兴秀和苏曼。 “又是你们！”蒋兴秀看到他们，就认出来了，之前也是有类似侵犯的事件，他们媒体直接把人家小姑娘的家庭住址爆出来，发出来的视频不打码，害得人家孩子顶不住，跳楼自杀了。 有人把他们爆出来，还以为 * 他们消停了，没想到他们竟然都找到这里来了！ “蒋导？”女子见到蒋兴秀，吓得一哆嗦。这个圈子，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见人都留三分面，可就他，不管谁都不会留情面。 蒋兴秀跟着苏曼大踏步走过来。 拍了几个月的戏份，《后位》终于杀青了，可没想到刚放松，就看到爆出这样的热搜。 蒋兴秀本就想来找季凌初，杀青后，他就找好友要季凌初的地址。他把季凌初表演的片段给导师看了后，导师也拍手称好，有个剧本想让她来试一下。 想着她没有电话，联系不上，正巧遇到这个事件，苏曼就说害怕小姑娘受到什么非议，一块过来安抚安抚她。 “还站着干嘛？等我请警察过来吗？”蒋兴秀低声吼道。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怕了蒋兴秀，上回就是他在微博上为那个自杀的小朋友伸张正义，他一出头，跟他交好的演员明星也跟着出头，在舆论下，他们的账号被关了一段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找关系放出来，可不能再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我们这就走……”四个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蒋导，曼曼姐，你们怎么会来？”看着四个人跑走，季凌初开心地跑到他们俩跟前。 “有事来找你。”蒋兴秀拍拍她的脑袋。 跟老师请假后，季凌初带着他们回家，路上苏曼给她说了黄耀上热搜的事情。 到了家，快到中午，奶奶在门口择菜，看到季凌初带着几个人过来，局促地站起来，“初初，他们是？” 季凌初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就把他们带到客厅。他们都看过节目，知道他们家贫穷，当亲眼见到时，才发现她有多不容易。 “我差点忘了，这是给你的见面礼。”苏曼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是一部手机，“这是我代言的新品，品牌给我寄了几个，我就拿来当礼物了，你可别嫌弃哦。” 季凌初满眼泪光地看着她，“曼曼姐……” 苏曼最看不得她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好了，有什么好哭的？说不定等你出名了，我还要抱你大腿呢。” 两人相视一笑。 寒暄后，蒋兴秀郑重地季凌初说道：“今天来找你，其实有两件事。” “第一件，关于拍戏，我导师明年七月份会有一部戏，他想让你去试一试，过了的话，就要封闭式训练三个月，明年三月份试镜；第二件事，下个月的女团海选，我朋友想让你参加。” 第18章 超大型圈粉现场 季凌初低头思考, 不管是哪个决定，对她的诱惑都特别大。她喜欢演戏，特别是挑战大的项目，封闭训练三个月, 那绝对会是非常具有挑战的剧本和团队。因为现在的拍摄团队, 基本上只要求效率, 选人都不好好选, 选好人后直接拍, 哪还管什么训不训练？ 若是稍微负责点的剧组，会组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让演员们练体型，练身 * 段，可这基本上只在不太红的演员身上。 对于名声大的明星来说, 时间就是金钱，花那么大的时间去训练，还不如去接别的戏，来钱快, 时间短。在这种环境下，剧组一开始就指名要训练三个月的要求，那可真的少之又少。光从这点来说，就足以让季凌初产生兴趣。 可是女团，她也很想参加呀！她就是偶像出身, 当年她一骑绝尘, 荣登c位, 以最高票数出道。后面组合解散，她又是当偶像，又是当演员, 日子过得特别充实。 她喜欢在舞台上挥洒汗水的感觉，她喜欢看着别人因为听到她的歌，看到她的舞蹈而开心的表情。 她不是因为享受崇拜，所以才当了偶像，而是因为她享受在舞台上给大家带来快来的感觉。 虽然大家都说她过目不忘，脑子聪明，应该去从事更加有意义的工作，比如科研，比如医学。 可她却觉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想，每个岗位都有存在的意义。 她在舞台上，能够带给人们快乐，何尝又不是一件心灵慰藉，何尝又不是一种治疗？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比她厉害，比她聪明的人，她只需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她觉得，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话说回来，这可真的难选。 季凌初忍不住啃手指头看着苏曼和蒋兴秀，她并不是一个选择困难症患者，可是此时面对这两个选择，她真的犯难了。 从时间上来说，现在倒是可以参加女团海选，可女团并不是短短两三个月就结束了。而若是参加女团海选，那就错过试镜。 苏曼不理解她在纠结什么，走到她旁边，侧身抓住她的肩膀，“这有什么好难选的？听姐姐的，像你演技这么好的孩子，就应该多去磨练磨练演技，以后拿个影后回来。” “你可知道蒋导的导师是谁？那可是奠定了华国电影的江山沈昌平导演！如果你有幸能到他手里学习学习，那往后的路可就好走了。” 季凌初虽不了解这位导师的身份，可能培养出蒋导这样优秀的导演的，绝对也是顶尖的人才。 “可……”季凌初犹豫着，她好像说，都想选啊。 蒋兴秀看她为难的样子，笑呵呵地说道：“没事，这两个都是机会，不管去哪个，都是学习，年轻人就是要有勇于尝试的勇气，不要畏手畏脚，想要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地去做。” 蒋兴秀并不觉得一个小姑娘对参加女团有什么不太好的地方，女团嘛，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这应该是所有少女都喜欢的吧？ 不过他在来之前，确实没想过她会因此犹豫，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他之所以提前来，就是怕下下一期节目播出后，有更多人注意到这块璞玉，到时候他连机会都没有。 不过，选择权在季凌初手里，她怎么选择，自己都尊重她。毕竟山高水远，还有机会合作。 “我想参加 * 女团。”最终，季凌初抬头对着，坚定地说道。 苏曼松开抱住她的手，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呀？你学过唱跳，rap吗？” “我没学过，但我可以学。”季凌初看着苏曼解释道，原身没学过，但她学过啊！她望着苏曼的眼睛，说话的时候，眼神闪闪发光，“我喜欢跳舞，喜欢唱歌，说实话，我还没有在舞台上唱歌过，我梦想着有一天能站在舞台上歌唱。” 看他们半信半疑的模样，季凌初试探道：“要不我唱一首给你们听？” 蒋兴秀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孩子真的越看越有趣，“好，那你唱。” 季凌初清了清喉咙，唱了一首当地的民歌，歌声嘹喨悠扬，婉转动听，清脆悦耳，仿佛从袅袅高山荡下的神音，也好像飘荡在山中的悦耳之声。 似乎就在歌吟这大地，歌颂这山脉，响应着溪流的叮咚作响。 明明听不懂任何一句歌词，但是他们俩却能感受着季凌初歌声里所蕴含的高山流水。 苏曼沉浸在歌声中久久不能回神，她当年出道，也是以歌手的身份出道，还出过唱片，但是她出道那个年代神仙打架，比她厉害的歌手实在是太多了，后来在经纪人的建议下，她转行做了演员。 当然，那时候也是唱着优则演，很多歌手都当了演员。 而现在的乐坛是什么样呢？鱼龙混杂，全是好看的小鲜肉，小鲜花，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唱得那叫一个难听。 当然，也不乏有唱得很优秀的，但跟她那个年代比起来，不可同意而语，差远了。 现在的人，大部分都注重外貌，除非真的有逆天的才华，才能让人主要到内在美。 季凌初只是清唱而已，连乐器都没有，都能把她唱得几乎要升仙了。 “妹妹，你怎么能想不开，去参加女团呢？你最应该去的是我是歌手啊！”苏曼拉着季凌初的手激动地说道。 蒋兴秀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对他来说，不管是偶像还是歌手，区别不大。反正他知道这个孩子在演戏上是有天赋的。 “其实，不管是歌手还是女团，不都是给观众带去欢乐和能量吗？”季凌初眨巴眼睛说道。 她认为，所谓的偶像，并不是你让粉丝做什么，他们就去做什么。而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标志，当他们难过无助的时候，你就像是北极星一样，在他的天空闪闪发光。 当独自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泣，没有人理解的时候，听着自己的歌声，就能感觉到，其实是有人在陪着她的。 苏曼愣住，她已经很久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问题了。她想到的是，能不能火，能不能获得更多资源，能不能让自己的地位更升一点。 气氛有些安静。 “既然想去，那就去吧。”蒋兴秀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一周之内，你考虑好后，给这个叔叔打电话，如果你还想演戏的话， * 也欢迎你来找我，号码你曼曼姐已经记到手机里了。” 说完，不再多留。 毕竟剧组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 看着他们下山，季凌初捏着名片露出坚定的眼神，不管是什么选择，选定了那就毫不犹豫去做，拼尽全力。 华芬看着季凌初把客人送走，很快又回来，“怎么不留他们下来吃个午饭？” 季凌初搬个小凳子坐下来择菜，“奶奶，我倒是想留呀，不过他们很忙的，要回去处理工作的。别担心，你孙女我可是没忘记你的教导，有在好好地留他们下来。” 因为没有父母的原因，其实奶奶一直害怕原身出去外面会不礼貌，所以在这方面经常就说得多一点。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原身去到哪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做错。 华芬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那些人嫌弃他们家呢。 季凌初没有说学校的事情，只是望了一眼自家的屋子，“奶奶你想不想去城里住呀？” 曼曼姐说得对，现在学校已经不安全了，因为一次热搜，无良媒体找上门来采访，如果恶意剪辑，那么她所面对的，将会是数不尽的恶意。 主要是在乡镇学校太危险了，他们进不了学校，万一就堵在半路呢？若不小心出什么事，那年迈的奶奶怎么办？ “想啊，奶奶就等我们家初初考上大学，赚到钱了，带着奶奶去到大城里住！”华芬笑呵呵地说道，她都八十多岁了，身子骨已经不行了，等到孙女考上大学再找到工作，又能赚到钱，她估计都埋到黄土里，找她爷爷去了。 季凌初擦了擦了湿漉漉的手搂住她，“奶奶，根本就不用我考上大学，我现在就能挣到钱，你忘了之前我参加节目去拍摄，那个叔叔给我们的钱了吗？啊，我刚刚忘记跟你说，刚才那个叔叔就是在剧组很照顾我的叔叔，他给了我好多钱呢。” “到时候我赚好多好多钱，您想去哪住，我都给你买下来！”季凌初豪气地说道。 逗得华芬哈哈大笑，她并不觉得季凌初这是在说真的，只是心疼孙女那么懂事。如果孩子她爸妈还在的话，会不会后悔丢下孩子离开呢？ “好好好，奶奶的初初有出息了，那奶奶就等着享福了。”华芬笑呵呵地回道。 “那当然，”季凌初臭屁地说道，“您刚才听我唱歌了吗？是不是可好听了？叔叔和姐姐都夸我呢，到时候我再上一次电视，保证能赚好多钱。” 她只有在老人面前才那么娇憨，因为似乎不管她做什么，奶奶都会支持她。就像……她上辈子，不管做什么，父母都会支持她一样。 想到父母，季凌初搂住奶奶的脑袋，望着晴朗的天际，希望他们过得好好的，她在这个世界，也会过得好好的。 季凌初没有考虑多久，请了半天假，去银/行把卡办了，拿身份证去激活电话卡后，她就打算给宋城寅打电话 * 。 可她还没打电话，刚激活的手机倒是提前响起来了。 - 黄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因为之前有类似的事情被爆出来，但是恋童癖是个手段高超，且比较有能耐的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只有女方的供词，这当然奈何不了男方，他只不过轻飘飘地被公司革职，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侵犯季凌初# 这个话题并不是姜若意和苏子安买的，而是因为季凌初最近爆红，这件事又是上回爆料未播出视频的账号爆出来，事件跟季凌初有关，季凌初最近热度高涨，微博那边就直接把两者相关联了。 当姜若意知道后，立刻联系助理把话题改了，变成了 #黄耀恋童癖石锤# 而后面紧接着的是他被逮捕的信息。 观众们一阵欢呼，终于看到这种人被捕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然而之前把季凌初和黄耀关联起来的人不少，他被捕之后，就有人恶意地询问季凌初有没有被侵犯过。 这个问题在某乎和微博都形成热门话题，因为参加节目突然爆红的季凌初已经算是公众人物，公众对于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闻到了臭味的苍蝇，兴奋得不行。 一部分是因为这种事情本就是现在大众比较关心的话题，另一部分是因为隐私癖。 微博上和某乎形成两个战场，微博直接给出结论，认为季凌初在黄家生活那么长一段时间，在镜头面前黄瑶都能吃豆腐，那么在镜头外，私底下，说不定季凌初早就被上下其手。 总之话里话外都是幸灾乐祸，好像恨不得人家小姑娘被侵犯过一样。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他们却直接狂欢，认为他们找到了答案。 于是季凌初在他们的嘴里，变成了破鞋。 “虽然很同情她，但是都这样了，以后嫁不出去了吧？” “好可怜啊，参加个节目就毁了一辈子，节目组还是人吗？” “谁让她长得好看？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是个人都受不住。” “这种男人应该割以永治。” “再优秀又有什么用？已经是破鞋了。” 于是 #季凌初一双破鞋# 莫名其妙地上了热搜。 而在某乎，大部分人比较理智一点。 有人从时间上分析，黄耀是在季凌初到达黄家的第二天离开家的，节目组也特意把这段剪辑出来，甚至有人神通广大，拿到了黄耀入住酒店的信息，这家酒店里黄家还挺远的，如果他想作案，不可能把地点搬到那么远的地方。 其次，视频里别的小姑娘受害就是在黄耀离开家的这段时间，根据他所在的剧组迅速撇清关系来看，他入住的就是剧组附近的酒店，而小女孩应该就是剧组里的小演员（这个请大家不要深扒，只是为了找出证据，并不想再伤害任何人）。 第三，根据节目组播放出来的视频看，季凌初是有安全意识的，她睡觉的时候会锁门，早上起得很早，而且基本上都 * 是待在学校，除非黄耀有分/身术，不然他不可能有时间作案。 综上所述，黄耀侵犯季凌初，完全是无稽之谈。 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 在末尾，作者写道：“因为‘侵犯’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所以我才会结合目前所有证据，为孩子说一句话。很多人凑热闹回答这个问题，凑热闹说出自己的观点，这些不都是在二次伤害吗？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再把他们俩联系起来。不管侵犯与否，她都是一个好孩子，他都是一个人渣，就这样。” 这篇文章，很快就被点赞到前排，很多人突然意识到，季凌初已经被冠上了很多标签，‘被侵犯’，‘被凌辱’。可她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反而被大家怒骂？ 官方也很给力，把季凌初每天的时间安排给罗列出来，佐证了作者的证据。 关于这个话题，才逐渐告一段落。 当天晚上，《互换人生》第六期准时播出，因为节目组早在发现这种苗头时，迅速把他所有片段都剪辑掉，黄耀事情的暴露，对节目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由于黄耀事件带来的热度，让播放量大幅度提升，很多人想知道‘被侵犯’的女生长什么样，有些人则因为之前季凌初出圈的钢琴口技表演，但是那时候觉得太夸张，所以没来看，现在就想了解一下。 于是这一期，变成大型圈粉现场！ 视频里，季凌初穿着自己老旧的衣服，却依然英姿飒爽，傲骨凌美，她跟在课堂上与老师对峙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当时看了那个视频，很多人都觉得她不礼貌，觉得她锋芒毕露，不太喜欢她。 可是现在这种锋芒毕露放在运动场上，那可真的是非常非常惹人注目！ 就算是奔跑，她脸上也没有狰狞的表情，虽然也满头大汗，但是看起来依旧是轻松的模样。甚至还因为同班同学的加油声，她还抽空挥了一下手。 高二一班区域的同学们简直乐坏了，尖叫声不绝于耳。 视频刚播放完，热搜就直接安排上了。 #季凌初 玛丽苏女主# “我去！这究竟是什么玛丽苏小说女主人设！这也太强了吧！成绩第一，运动第一！魅力第一！我我我，突然想重温一下年少时看的玛丽苏小说了。” “妹妹真的太有魅力了！节目组也太会抓镜头了，这与群星运动会相比简直不相上下（没有拉踩，是说两方都非常好的意思，别杠，杠就是你对。）” “妹妹开通微博吗？我要天天为你打call。” “哈哈哈哈，谁之前说妹妹不受欢迎的？你看看别人能有这声势浩大的加油声吗？” “妹妹不过是在教室里认真学习而已，并没有被孤立！教师就是用来学习的地方，妹妹做得对！（自从上一期妈妈看了节目后，再也不担心我追星了呢，还说成绩都不如妹妹，还追什 * 么星！）” “简直了！我妈也这么说我！说我要是有妹妹三分之一，她就给我买任何我想要的。但是看了视频我哭了，呜呜呜，妈妈对不起，我连妹妹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所以之前那个首富儿子，那种霸道总裁模样，绝对是在吸引妹妹注意吧？我的天，太心机了！我又可以嗑了！” “嗑学家们注意点，妹妹才十六岁！” “妹妹太可了！我也想现场看她。” “你们只看了前半部分吗？节目组今天做人了，后半部分也有妹妹！大家快去看，后面十分钟全程高能！！” “求求给妹妹买漂亮的衣服吧，穿这个粗布麻衣都漂亮成这样，穿上漂亮的裙子不知道漂亮成什么样，对不起，我真的好馋！” “妹妹真的白了好多，跟一开始相比，真的自信又大方，这就是养成的快乐啊。” “什么狗屁？直接把人扶到一边不就行了吗？还把人抱起来跑？有病吧？” “来了，杠精来了，他们朝着这边走来了。” “没长眼睛吗？没看到视频里只有短短两三秒的时间吗？妹妹这样不仅能救到人，还能获得第三名，你这么杠，你还能获得几名呀？” “在现场，当时真的在现场，被救的妹子还有成绩，第五名。” “哈哈哈，我关注这妹妹以来，天天都能看到打脸，真的太爽了！” 这一期的预告片，是季凌初在剧组拍摄的片段，后期十分狡猾，把导演怒吼的片段与季凌初委屈的画面剪辑到一起，节奏加快，弄得好像是导演在怒斥她似的。 大家表示非常期待季凌初到剧组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 虽然也有人质疑，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孤女，真的会演戏吗？那个导演是不是看她现在热度可以，所以才把她拉过去演戏？ 这种明显很没有根据的怀疑很快就被网友喷起来，什么都不会？ 他们似乎学到了季凌初在节目里为自己辩驳时，一口气把所有时间线给说出来，网友们也是如此，爆红的时间很明显就在拍摄之前，拍摄的时候，《后位》已经宣传过了，更何况有苏曼和蒋高然在，还需要引别人的热度？这不就是在质疑大花和影帝的地位！ 预告片段一放出来，在剧组天天喊着季凌初师父的林敏浩，在学习之余抽空发微博，拍摄了数学难题，转发了互换人生官博发出的预告片：终于播到我的戏份了！师父，我又遇到难题了，求助！ @苏曼suman：妈妈捧着一个碗追着一个小姑娘喂饭.JPG 妈妈的身上写着：老天爷，小宝宝身上写着：季凌初。 @蒋兴秀：期待你的成长。 然后作为《后位》男主演的蒋高然评论转发蒋兴秀导演的微博：拜托导演做个人吧。 观众们全程懵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去林敏浩微博底下问，片刻后他可怜巴巴地回复他现在是偷偷拿手机发微博，不能 * 让经纪人发现了，结果经纪人就在他后头回复：不是说上厕所了吗？ 然后就没下文了。 至于苏曼和蒋高然，他们平时是不会翻拍粉丝的，有人去问的时候，粉丝还去说明情况，结果苏曼就回复：下一期节目就揭晓了哦。 粉丝们：今天似乎也是在打脸的路上呢。 网友们哈哈大笑，对下一期更加期待了。 节目组非常守约，只播放季凌初被《后位》剧组的导演看上，想让她去拍戏的片段，并没有播放出黎小悠说错话的片段。 黎小悠刚松一口气，黄耀被捕后，她立刻找最好的律师给他打官司，现在还没出结果。好在黄耀的事情对她们母女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可万万没想到，那个‘互换人生未播放片段’的账号又开始又动作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消沉了许久，没想到在这个档口又开始发这种视频！ 黎小悠颤抖地点进去，果不其然，看到她在电视台翻车的视频，视频里，季凌初刚从校运会出来，手里还提着蛋糕和鲜花，当听到黎小悠的那些话，泪眼婆娑。 镜头拉近，就听到黎小悠跟人打电话说道：“我真不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找的人，都说找没有特长，比较好控制的，现在好了，人家不仅成绩优异，乖巧懂事，甚至油嘴滑舌，小小年纪就一副狐媚样，还把孩子她爸给弄走了，我最近真的精疲力尽。” “姐，你帮我想想我现在怎么挽回局势？我现在根本不知道璐璐那边什么情况，但是如果节目播出，季凌初那小贱蹄子那么优秀，说不定比璐璐还吸粉！她要走红，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没有这种道理的！” “我知道，但她现在表现得没一点漏洞，最近不知道她是长开了还是怎么了，她比之前还要好看，每天我回家都能听到小区有人夸她！真不知道她一个乡下丫头片子给那些人灌了什么迷汤！” 观众震惊了！愤怒了！ 之前传言有人借着这档节目进入娱乐圈，大部分都是因为互换者在出名后确实进了娱乐圈，或者当了网红，并没有石锤。 可黎小悠就直接有石锤了。 这引发了大众对这个节目的重新讨论，这个节目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纵观节目前后，似乎过得好的农村孩子并不多，很多孩子甚至因为在镜头下过上了好生活，就不愿再回到山里去。本来成绩很好的孩子，在来到大城市再回去后，成绩便一落千丈。 节目组拍完节目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城市里的孩子在被改变后，也不再回头。那留下来的，心里有创伤的孩子呢？他们该怎么办？ 孩子们走上歧途，到底是谁的责任？ 如果说，《互换人生》在今天之前只是一档真人秀节目，那么在这个热搜之后，便是社会话题了。 恋/童、农村留守儿童、农村孤寡老人、青少年价值取向……等等这些话题 * ，轮番上热搜。 姜若意万万没想到，她只是想惩罚黎小悠而已，竟然会发生这种社会舆论。 很多人看到了季凌初身上所存在的热度，纷纷打听该怎么联系她。 姜若意也接到她舅舅的电话，他真香了。 与此同时。 山里，季凌初接起电话—— 第19章 是谁能百里挑一 华芬好奇地看着季凌初拿着电话在大厅里讲话, 孙女讲的普通话跟电视里一样，甚至比电视里还要好听，不知不觉中，她的孙女都这么大了, 想当初啊, 她还小小一只…… 越想, 华芬就越觉得心酸, 听村长说,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播放这个节目，只要有手机的人都能看到, 她当时生怕他们忍不住来初初，就刻意把家里他们唯一的照片放在客厅，还拜托摄像师拍到。 他们看到了这么优秀的孩子, 难道不想回来看看她吗？ 华芬看着季凌初挺直的背脊，别过头擦了擦眼泪。 季凌初接到一个自称是什么香蕉台导演的电话，自我介绍说是薛英提导演的朋友，从薛导那边拿到她的联系方式, 说他们有一档综艺，叫做《快乐向前冲》，是一档挑战类综艺，他们打算邀请她作为下下一期的嘉宾。 季凌初礼貌地回复她目前以学习为主，委婉地拒绝了。 刚挂完电话没多久, 又有新电话进来。 季凌初接了好几个电话, 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太出名的综艺。如果是今天之前, 她为了奶奶，为了赚钱，不管说什么也会去参加一下, 可是她有了更好的选择后，她全都委婉地拒绝了。 重新拿起蒋兴秀导演给她的名片，季凌初深呼一口气，直接拨打电话。 当听着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季凌初感觉到格外紧张。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紧张了，她能感觉到手心在冒汗。 良久，那边终于有人接起电话，是一个年轻不大，低沉冷漠的声音，“你好。” 季凌初赶紧自报家门，“你好，我是季凌初，蒋兴秀导演让我打电话给您……” 那边的声线直接改变了，“季凌初？”果然高冷范什么都是骗人的。 季凌初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激动，两人大概地聊了一下，那边就说直接过来给她办理转学手续，奶奶的住所也找到了。 如果不是蒋兴秀导演推荐的，季凌初甚至都觉得电话那头的人是骗子。 不过他说得对，如果她真的要参加比赛的话，势必是要转学的，也不可能丢下奶奶一个人在村里生活，她必须要让奶奶跟在她身边。 商定了一些细节后，何伟武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如果不介意的话，到时候开通一下微博吧。”哎呀，自从那天跟外甥女姜若意说了自己真香，并且拜托师哥蒋兴秀在那孩子面前多说好话，然后师哥回来后给他发信息，说那孩子似乎很想参加女团，让他等消息。 若意那丫头明明也有电话，但她就是不敢打，于是只好拜托他 * 。 于是就千拜托，万拜托，等季凌初打电话过来，就说服她开通社交账号。 季凌初今天才去激活电话卡，所以还没申请社交账号，不过参加比赛的话，有账号会更好宣传一点，于是便道：“好。” 季凌初跟何伟武聊完后，出来便看到奶奶黯然神伤的模样，并偷偷抹眼泪。 她把手机塞到屁股口袋，蹦跳着出来，“奶奶，在干嘛呀？” 看到孙女忙完，华芬连忙收拾情绪，这孩子心思细腻，又敏感，好不容易便活泼了点，可千万不能再变回以前那样。 “在择菜呢，你那手机……不便宜吧？”华芬目光看向她屁股兜里的手机，无功不受禄，虽然他们家穷，但是人家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奶奶你放心，姐姐说这是别人送给她的，不要钱，不过等以后我有钱，也会送曼曼姐姐礼物的。”季凌初知道奶奶是担心她贪别人便宜，白白得到别人的东西。 华芬看她如此懂事的模样，欣慰地笑了笑，“好，你明白就好。” 季凌初找了个小凳子坐到奶奶身边，“奶奶跟你说个好消息，我们过两天要搬去大城市里住了！” “你哪来的钱？”华芬疑惑地问道，想到之前她跟自己说的那笔钱，不禁紧张道：“你手里的钱，奶奶不是说让你留起来念大学吗？” “奶奶也不是一定要住城里，等你以后赚大钱——”其实这几天，华芬听到村子里有些话不太好听，虽然大家都尽量避免当着她的面说，但是她还是听到不少闲言风语。 说他们家孩子到了城里跟老男人在一起，说不定那些钱就是老男人给的。 其实她不怀疑自家孙女，可她担心孩子被骗，万一她被城里的人骗了…… 季凌初看得出来老人家非常担忧，连忙揽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奶奶别担心，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工作？华芬更担心了，难道是那种床上工作……她颤抖着手抓住季凌初的胳膊，声音发颤：“什、什么工作？” “当然是正经工作呀，哎呀，奶奶你别担心，到时候我带你去看我工作的地方，好不好？”上次那四个记者来之后，她就感觉到同学们对她很小心翼翼，说话的时候，总是担心说一些不合宜的话。 所以自然也是知道奶奶担心的事情。 华芬还是不太放心，最后在季凌初的说服下，还是决定相信她，“如果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一定要跟奶奶说，知道吗？”就算是拼了她这条老命，她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孙女。 季凌初第二天就去办理转学手续，跟班上同学道别。 大家都特别舍不得，但是他们知道，像是季凌初这般优秀的人，是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小地方的。 更何况，如果真像网上说的，她会当演员，或者当偶像，那么他们还能再见到她！ “凌初，你以后有空一定要回来！” “记得想 * 我们！” “好舍不得你，但是希望你能越来越好。” 季凌初站在讲台上，很感激地对大家鞠了个躬，“非常感谢大家的照顾，我不会忘记大家的，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的。” 煽情的话，其实季凌初攒了一箩筐，但是话到嘴边就感觉好矫情。 有些话，说出来感觉就变味了。 以后她有能力的话，一定会回报的。 提着书包，季凌初站在老旧的校门口，用手机自拍了一张，然后又拍了个全景。 上传到刚申请不久的微博账号上。 @一如初见：你好，再见。【图片】【图片】 这条微博像是一滴水滴落大海里似的，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季凌初也不在意，她只是想记录一下生活而已，所以才取了个不太显眼的名字。 回家把屋子该收拾的地方全都收拾了之后，季凌初背着一个书包，带着奶奶坐在家门口，等着何伟武的车子来接她们。 华芬依依不舍地看着房子，“真的要走了吗？” 季凌初抱住她，“等什么时候奶奶想回来了，我就带你回来，好不好？” 华芬幽幽地叹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还记不记得回来的路。 很快，何伟武的车子就到了。 乡亲们早就前两天就知道季凌初要搬走，看到有车子进来，忍不住过来围观，羡慕地看着。 季凌初跟着他们挥挥手，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上车后，车子很快就离开了，扬起一片灰尘。 众人唏嘘，命运从这一刻开始，便把他们分开了。 他们知道，也许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身份也可能会不一样了。 - 何伟武看到季凌初的时候，真的超兴奋，之前外甥女跟他提议，让他邀请季凌初参加《谁能百里挑一》，他不屑一顾。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好苗子，看起来也没啥舞蹈基础，也还没见过她唱歌。 总之除了身体健壮外，长得不错，似乎哪哪都不行（虽然说长得不错就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可是！最近他真的收到巨多私信，很多网友让他邀请季凌初参加他们正在筹备的大型女团选秀，他看着热度还行，托了关系找《互换人生》的总导演薛英提，想问季凌初的联系方式。 这一找就找上了在节目中出现的蒋兴秀，他的同门师哥，没想到对方一口答应下来，帮他问问。 其实当时他想着师哥那么看好这女孩子的话，在演戏上应该是有天分的，他又亲自上门找她，他这女团估计没什么希望了。 可没想到师哥竟然给他带回来好消息！季凌初想参加女团选秀，并且师哥还给他发了一段两分钟的音频，他打开一听，那如高山流水般的唱腔真的完全把他吸引住了。 声音空灵中带着一丝丝甜美，一点都不腻味，就像是夏天吃西瓜时，西瓜里含有的那甜味，让你感觉到爽，却没有糖的腻味。因为空灵，听着的时候，总感觉干燥的天气也没 * 那么躁了。 他当时很没有形象地追问师哥：这真的是季凌初唱的吗？那个考试第一名，体育第一名，人缘第一名的季凌初？ 话少的蒋兴秀师哥给他发了好几个省略号，才吝啬地发来一个字：对。 他当时真的如获至宝。 因为他们这档综艺已经举办了好几期，从一开始的101系列到现在的选七系列，经历过了好几年，观众都腻味了。 再加上版权本来就从韩国买回来的，人家原版就拍得很精彩，他们这边照葫芦画瓢，国情和审美不一致，有点画虎反类犬的效果。 后来慢慢改版，倒是比较适应国内观众的审美。 不过近年来各种选秀节目层出不穷，有些节目靠极品引关注，有些节目靠各种选手的私生活引人注目，有些靠‘炒旧饭’引人注目。 炒旧饭这个问题，其实他们团队有在商讨，是否还引进已经出道，或者说有名气的选手。 他们团队有两个不同的意见，一部分人认为，做节目本身就是需要流量，他们需要流量，有关注度的选手需要平台，各取所需，非常完美；但另一部分人却认为，往前几年都是这种模式，但这些人参加节目后，并没有想象中的爆火，甚至还不如导师们带来的流量。如果几年的噱头是：全素人。 会不会好一些？ 何伟武是后者，他希望挑战新模式。虽然作为导演，压力很大，但是这何尝不是一次尝试？ 所以当得知季凌初有这样的歌唱水平时，他悬着的心慢慢定下来。 开了个几个小时的车，终于到达目的地。 何伟武帮她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小区，附近有学校，超市，地铁，医院。治安和环境也非常好，不过租金并不是很便宜，一个月要三千五。 以季凌初目前的资金，扣除生活费，只够住半年。 不过看这环境，季凌初很满意，反正钱可以再赚，住的地方比较要比较好才行。 何伟武看着季凌初满意的模样，捏了一把汗，若意那丫头还说把她空着的那套别墅给季凌初住，那不把人家吓死。 而且影响也不好。 季凌初是从农村出来的，哪来的钱去住那么高档的别墅？ 像是之前侵犯的事情，还有网友在怀疑季凌初是否被侵犯，要是哪一天季凌初被拍到入住别墅，网上肯定有更多的污言秽语。 好说歹说，若意那丫头才把别墅钥匙收回去。 “转学的事情，我已经跟学校打过招呼了，就在小区附近。”何伟武看她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也不再继续坐着，临走之前，他突然想到若意说要问她的微博，“对了，你开通微博账号了吗？” 季凌初连忙打开微博，让他看了自己的主页，零关注，几个僵尸粉，发了几条微博，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私人账号。 记下之后，何伟武便走了，走之前，他说道：“有时候事给我打电话，后天过来面试和参加海选。”如 * 果不是自家外甥女，他可不会自己劳心劳力去帮一个选手。 当天晚上，季凌初的粉丝数量便多了两个粉丝。 何伟武给她找的是一所私立学校，虽然没有三美中学好，但是在这片区域内名誉还是非常不错的。校长对季凌初转学过来感到特别高兴，季凌初说说过两天要请假去参加比赛，校长一脸我懂的表情，二话不说直接批了。他笑呵呵地说道：“请多久都没问题，不过季同学有空的话，还是回来参加一下考试。” 季凌初拿着可以自己写日期的假条，很乖巧地说道：“好的，谢谢校长。” - 终于，第七期《互换人生》终于要播出了！ 吊了大家一周胃口的节目终于要播出了。 季凌初在剧组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被导演如此怒吼？她和林敏浩到底什么关系？ 节目一开始，黎小悠没有出现，观众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只见季凌初坐上飞机，忐忑不安地来到剧组…… 看完，大家心里只有：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她还有什么不会的？ 宝藏女孩！ 胡曼曼再次准时守在电脑面前，当看完这期节目后，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 我靠！她嗑的CP成真了！这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吗？ 这导演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她的视频，镜头里，苏曼对着季凌初细细端详，穿着一身红艳古装的她，看起来性感迷人。 然后季凌初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娇憨地回头，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一个纯真的，大大的微笑。 这个场景，和她之前剪辑的相见微妙地吻合起来。胡曼曼完全不知道自己一脸姨母笑，她看完了整个视频后，又翻来覆去地看这个片段。 她终于知道，她的小粉丝们天天对她催更的那种感受了，她现在也想立刻看下一期。 QQ窗口疯狂地震动了一下，胡曼曼才把视线从视频中移开，暂停后，她隐藏页面，聊天窗弹出来，好友一连串的信息发过来。 “啊啊啊啊啊，乌龟慢！你可太有出息了！！” “【窗口震动】” “你TMD竟然上热搜了！” “啊，不对，你剪的视频上热搜了！” “我也上热搜了！” 看完，胡曼曼一脸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疑惑地打开微博一看—— 她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不由自主地从喉腔里发出两道短促的声音： 卧槽！！ 胡曼曼剪辑的‘姐姐和小孩’的视频，竟然被苏曼亲自转发，然后还艾特了一个叫做‘一如初见’的新账号，然后荣登热搜。 她嗑的cp竟然成真了！不仅成真，还被正主直接转发？！ 胡曼曼手抖地点进去看了一下，苏曼转发视频写的是：原来我这么早就与初初妹妹同框了呀。@一如初见。【视频】 这也太惊喜了！因为很多明星表面上跟大家说，不会介意粉丝们剪辑这种视频，但是很少有公然转发的。 因为会给人一种错 * 觉。 至于什么错觉，那就看视频里剪辑的是什么。 “卧槽，我刚从小破站出来，就嗑到真的了？” “啊啊啊，曼初CP赛高！” “绝了，节目组竟然也嗑CP？官方发糖？”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初初竟然开微博了吗？她怎么不用大名！呜呜呜，我天天搜，没搜到还以为她没开。” “同志们，看到初初发的微博后面的手机型号，还有苏曼的手机型号了吗，awsl！” “姐妹们也太会嗑了吧？这都能发现？” “那我许愿初初去参加女团，许愿她在舞台上光芒四射，会不会成真？” “我许愿明天看到女儿发自拍！穿漂亮小裙子自拍！” “我许愿……” 胡曼曼刷了一下微博，从一开始震惊到后面的哭笑不得。大家竟然把她的微博当做许愿池，从许愿蒸煮事业长虹到许愿自己事业长虹。 她的微博本来也没什么粉丝，在苏曼转发后，也渐渐地涨到了十万，然后那条视频下，点赞超过了十万，评论也接近十万。 看来国人对于许愿这种事情，真的非常热衷啊。 想了想，胡曼曼自己也在那条微博下许愿：希望初初女儿可以加入女团C位出道！ 至于初初会不会唱歌跳舞……她都那么会演戏了，唱歌跳舞应该不再话下吧？ 林敏浩趁着吃饭的时候玩了一会儿手机，自从剧组杀青后，他就被经纪人严加看管，不能玩手机，必须老老实实地看书写卷子。哎呀，卷子和书他都会好好看的，但是劳逸结合，也不用一直那么紧绷着吧？ 结果经纪人冷冷地说：“只要你想初初一样优秀，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 于是林敏浩只能任劳任怨地好好学习，不过现在被他逮到机会了，趁着经纪人不在，他上微博搜了一下自己和初初，却只看到大家对他的个人形象哈哈大笑？ 他们难道看不见他跟师父两人金童玉女吗？他知道粉丝们很喜欢嗑cp，但他们怎么不嗑他跟师父的？ 结果苏曼姐竟然还和师父上热搜了？ 等等，苏曼姐竟然知道师父的微博？师父太无情了，开通微博竟然都不跟他说！麻溜地去关注季凌初后，林敏浩才转发苏曼的微博：？？？ 很快评论就清一色的评论：“弟弟你还小，这些事情不要想。” 林敏浩不禁怀疑自己，难道他一米八几的高个子还不够高大吗？ 等经纪人回来，他忘记自己偷偷玩手机，还拉着经纪人询问：“你看我不帅吗？看我不成熟吗？” 经纪人看着他，不说话。 “你干嘛不说话？”林敏浩话音一落，突然反应过来，转身连忙跑了。 季凌初看着热搜，看到苏曼和林敏浩的微博，也忍不住笑起来，心里感觉暖暖的。 她知道苏曼姐这是为她造势呢。 至于林敏浩这个准备高考的高三生，她想了想，在他的微博下评论道：“好好学习，不要偷懒。 * ” 当然，林敏浩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捧着自己的手机看着评论的时间，再給她发私信时，就石沉大海了，他欲哭无泪。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了，《互换人生》也快播放完了。 当播到季凌初饰演的竟然是苏曼小时候之时，粉丝们都沸腾了，搭配上她们之前的CP，这简直就是自攻自受，水仙花剧情！ 大家震惊于季凌初的模仿能力，以及她的演戏天分。 有跟多剪辑大佬纷纷出手，把水仙花的剧情展现得缠绵悱恻。 季凌初算是和苏曼捆绑在一起。 说实话，如果不是季凌初年龄比自己小一圈，苏曼还真的不愿意跟她捆绑在一起，这孩子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不管她做什么，总能引起瞩目。在她的光芒之下，自己的光芒肯定会被挡住。 但是年龄差那么多，她们之间并没有竞争，说不定等季凌初更加出名后，还能反哺自己。 毕竟没有谁是常青树，饶是她，她也不敢说自己就能一直红下去。 而节目后半段，黄璐雅和季凌初都有了极大的改变，一个从农村出来，摇身变成大导亲手指导的小演员，一个从叛逆少女，到逐渐懂事，慢慢变成能够独立担当的可爱女孩。 虽然黄耀的事情一开始对黄璐雅影响极大，但是在黎小悠努力买水军、买热搜的情况下，黄璐雅被洗白了。毕竟，想红只是父母的想法，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也是受害者。 再加上最近黄璐雅被黎小悠压着不让她出去惹是生非，她在网上的名声倒是还好。 季凌初并没有跟她们有再多的交集，因为她明白，就算她不出手，以黄璐雅的性格，迟早会把自己作死。她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黄璐雅竟然也参加了女团选秀？而且还是同一个节目？ 《互换人生》播出结束后，季凌初跟黄璐雅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这期间也有很多人给她发微博私信，有让她去拍戏的，也有打广告的，除了一些拍摄广告外，其他的都被她给推了。 奶奶虽然担心她被人骗，但是看她每天不管多早出去，晚上都能回来，就没说什么。 时光一晃就到了来年二月份，《谁能百里挑一》终于要拍摄了！ 在临近拍摄的前夜，也就是一百个姑娘上交手机到城堡集合的晚上，有一条话题迅速网上窜。 #季凌初参加女团选秀# 这一话题直接冲上热搜。 话题里，营销号拍到了季凌初从龙腾公司大门出来，长发垂腰，风把她的发丝吹乱，她用手轻轻地拨弄，目光正好看向镜头，眼神又纯又媚。 还有一张图，她穿着今年《百里挑一》的主打服粉蓝色制服短裙，仿佛修图一样，她的腿，修长又白皙，又笔直，明明照片拍得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就能让人一眼就能在相同的衣服里认不出她。 她真的自带 * 光芒。 当初那个灰扑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怯怯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漂亮了！ 微博瞬间成了尖叫鸡现场，以及大型火葬场现场。 而另一边，拍摄现场。 季凌初站在幕后等待区，等着其他选手进去选座位，出场顺序是抽签的，她抽到了十七。 此时已经有十来个女生登上讲台前面巨大的座位区，但是在最中间的那个位置——C位，目前还没人选。女生们都特别谨慎，因为前几季有人选了C位，但是德不配位，被嘲讽了很久。 当然，也有女生跑到装有皇冠的座位上坐了一下，其他女生惊呼声四起，然后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感受一下。”然后就坐到B区的位置。 其他女生怂恿，“哎呀，坐下去嘛，来着就是要挑战自己！” 但是宋晴笑了笑，表示在B区的位置很好。 在季凌初前面的，是大公司华储娱乐的练习生，每个人看起来貌美肤白大长腿，出场的时候，大家惊呼声四起。 “我天，华储娱乐！大公司啊！我偶像就是他们公司的。” “他们看起来好优秀啊，肯定会选C位吧？” 四位女生在台下左右看了一下，便从容地走上阶梯，众人看着她们自信地走上座位的模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连幕后等待区的季凌初都开始看着屏幕。 好在她们四人只选择了除了C位的其他A区位置。 工作人员叫季凌初上台，季凌初掀开黑布，穿着宽松的长衣长裤出现在舞台上时，台下一阵惊呼。 “卧槽！季凌初！！！！” “那个大学霸！不仅成绩第一，体育也第一！” “她是谁？” “她就是参加互换人生的主人公之一的季凌初啊！今年我妈还追着看，天天说我要是有人家的一般就好了，我哪有啊，我连人家的五分之一都没有，她竟然来了？” “她会选什么？” “C位！C位！”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于是剩下的少女也跟风喊起来，毕竟在她们眼里，季凌初可是什么都不会，那么在这种起哄之下，她会怎么选择？ 季凌初礼貌地对大家笑了笑，然后便迈着自信地步伐，走上位置区。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目光注视着她，想看她如何选择，只见她逐渐靠近A区—— 第20章 超大型尖叫现场 季凌初看着C位, 脑海中不由得想到她上辈子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出道的，不禁有些怀念。 大家看她停的时间有点久，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怕了？ “季凌初应该不会唱歌，不会跳舞吧？大公司的练习生都不敢选C位, 她真的敢选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她真的好漂亮！怪不得互换人生那么灰扑扑的画面我都觉得她好好看, 原来她本人这么仙女！” “天啊, 没想到她那么高！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我猜她不敢, 不然也不考虑那么久——” 众人讨论着，就 * 看到她转了个身, 一脸笑意地坐在‘皇冠’位置上。 整个舞台发出噔噔噔的音效，“季凌初荣选C位！”话音一落，灯光一暗, 只有季凌初的位置上发着光，大概三秒后，整个座位从下到上依次闪光，整个场面格外华丽。 不管是已经选了位置的选手, 或者还在幕后候场的选手都在惊讶：那么快就有人选了C位？不对，这名字有些耳熟！ 季凌初！去年火爆了整个秋天的素人，话题度爆炸，她竟然来参加女团选秀？！ 季凌初悠然自得地坐在位置上，面对着大家的猜疑, 她只是微微一笑, 落落大方。 季凌初选了C位后, 后面的人不管再有什么操作，都比不过她了。 自我评级结束后，发起人谢意和四位导师从幕后出来, 导师落座后，发起人便进行了一场激动人心的鼓舞，然后初次评级便开始了。 “今年我们的规则有变，”发起人谢意一脸看好戏地看着女孩们，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季凌初，“我们的规则叫做，全员挑战。”似乎意有所指。 众人哗然，纷纷交头接耳。 “规则如下：大家可以选择想要挑战的位置挑战，当挑战人数超过三名时，将由导师们出比赛题目，获胜者将坐上被挑战者的位置。被挑战者胜利，将维持原位。被挑战者败落，将由导师们对她重新进行评级。不挑战也没有人挑战的选手，将直接进入F班。” 谢意说完，神色一变，看着台下因为新规则在闹哄哄的女孩们，他挑眉道：“是不是出场顺序影响了你们自我评级的等级？！那么现在，改变命运的大门就摆在你们面前！你们的所有选择，都将影响你接下来的每一步。” “你们，准备好了吗？！”谢意拿着话筒对着女孩们。 女孩们异口同声：“准备好了！” 谢意邪魅一笑，“非常好，那现在就可以发起挑战了。” 季凌初坐在C位上，看着大家时不时地打量着她，她估计会被很多人挑战，毕竟大家对她的水平一无所知。 谢意走到台下，跟四位导师一起看女孩们选择。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坐在C位上的季凌初，她与其他女孩不一样，其他女孩都穿着显露身材的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但她就穿着一身宽松的衬衫棉裤就来了，脸上的妆化得不是很浓，放在镜头里看，也非常漂亮。 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把挑战名单整理好，交给四位导师手里。 首先是今年刚当父亲的声乐导师张星星，他此刻一脸慈祥地看着女孩们，“这组是向C位发起挑战的——”他停顿了一下，对着女孩们笑了笑，“看来大家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一共有十六位同学挑战我们的C位季凌初，分别是宋晴，韩谷雪，夏青禾……” “有请你们上台来挑战，”张星星说完后，念到名字的女生已经自动上台，他看向季凌初，语 * 气依旧温柔，“那么季凌初，你可以开始接受挑战了，你准备好了吗？” 季凌初拿着工作人员从座位后面给的话筒，站起来，“我准备好了！” 她一脸从容地从座位上下来，路过其他女生视线对视上的时候，她会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惹得女生呼吸几乎要停滞，近距离才能感受到她的魅力，是那种不动声色的，如沐春风的，就一瞬间，猛地把你的心给抓住。 当季凌初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她的五官被放大在大屏幕上，都忍不住惊叹，这姑娘长得也太绝了。 韩谷雪是此次的热门人选，她来自华储娱乐，不仅人长得好看，实力也非常强劲。刚一亮相的时候，大家就已经震撼大公司的选人标准。 可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原来那么好看的韩谷雪在季凌初旁边，也会被比下去吗？ 众人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季凌初会灰扑扑的时候，蒋兴秀导演就非要她去参演他的剧。就算镜头吃颜值，她也能美得脱俗。 “季凌初到底是哪来的神仙？为什么只是淡妆都能把那么漂亮的美女比下去？” “都是漂亮妹妹，我好爱啊！” “那么多人挑战，初初压力会不会特别大呀？” “要是我就吓尿了，这阵仗也太大了，十六个人！”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来参加比赛，还是来欣赏漂亮妹妹，怎么大家都那么好看啊！” 台下议论纷纷，每个选手都在尽量说话，说不定反应可爱，后期会把镜头剪进去，前期有镜头，就意味着很有可能被大众看见。 季凌初站在右边，挑战她的选手站在讲台左边，发起人谢意拿着话筒和台本站在季凌初旁边，两个人看起来孤零零的。 谢意站在季凌初旁边，《互换人生》这节目他被助理安利过，一开始还以为跟娱乐圈很多人一样都是营销出来的，当他跟风去看了几期后，才发现这个女孩身上有一股韧劲，虽然身处困境，但是不管做什么都有股从容不迫的感觉。 不说外貌，单说这气度，已经比同龄的孩子厉害很多。这大概就是父辈常念叨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 此时站在她旁边，谢意才感觉到网友们并不夸张，她真的长得极好，头颅圆润饱满，典型的头包脸，因为年龄还小，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睫毛狭长，像扑灵的扇子。肤色均匀白皙，比在互换人生里白皙很多。 “导师们已经出好题了，想当上C位？那就必须有与之相匹敌的能力！所以接下来，导师们将从声乐、舞蹈、rap三个方面进行考验。我们的规则是，挑战者先上场。那么现在——” 谢意侧身面对十六名女生，眼神微微凌厉起来，“你们谁先来挑战？” 十六名女生相互看了看，都不太敢立刻站出来，毕竟第一个出来表演的都不太占优势。 等了十几秒，还有人没主 * 动站出来，谢意气笑了，嘲讽道：“你们这样也敢向C位发起挑战？连主动表演的勇气都没有？我看你们直接到——”F班算了。 话音未落，韩谷雪高高举手，一脸自信：“老师，我来！” 她长得高挑，穿着一身露腰的衣服，下身是一条膝盖往上十五公分的紫色裤裙，搭配着一头棕黄色的卷发，眼妆画的斜长，看起来又美又性感。 韩谷雪作为华储娱乐来的门面担当，长得确实好看，她自信地站在舞台中间，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来自华储娱乐的韩谷雪。” 尽管没有多余的介绍，光是她的公司的名声，以及她的外貌，已经足够吸睛。 她带来的是一首非常经典的歌曲《trouble maker》 工作人员把一张沙发搬上来，韩谷雪坐在双人沙发上，灯光暗下来，暧昧挠人心弦的音乐声响起，啪嗒—— 灯光亮起，只见她狐媚似地睁开眼睛，眼神又媚又勾人。 场面极其焦灼。 台下一阵尖叫！ 就连在旁边看着的谢意都觉得这女孩表情管理做得非常到位，动作什么的都非常勾人，舞蹈基础不错，柔软度非常好，搭配上眼神动作，把整个气氛都带动起来。 这首歌本身是需要两个人合作，但是她动作改编了一些，像是在幻想勾引人，当她慵懒的歌声响起来时，台下观众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声音与动作神态实在是太搭了。 像只狐狸精似的把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女孩子知道，怎么样才能勾到女孩子。反正台下的女孩们都觉得自己被勾到了。 四位导师互相对视点点头，首次出场的这个女孩，水平确实不错，不管是嗓音还是舞蹈，都是他们所寻找的女团标准。 季凌初站在一旁微笑着点头看着，当到了气氛热络的时候，她也跟着大家鼓掌，不过表情依旧是一副担心的模样。 韩谷雪眼神瞟过她，看到她如此淡定的表情，心里被激起胜负欲。她迷离地舔了舔嘴唇，目光看向季凌初，迈着柔软而性感的舞步滑到季凌初身边—— 这在舞蹈battle中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么做，就是在挑衅对手了。 台下呼天喊地，大家荷尔蒙都被她激得上升了，又野又媚。 气氛逐渐暧昧焦灼，台下所有人都尖叫着，瞪大双眼看着这种性感的舞季凌初该怎么还手。 就在大家以为季凌初无法还击时，季凌初动了—— 她微微侧开身，正好与进攻的韩谷雪错开，眼神露出一丝狐疑，对着大众耸耸肩，仿佛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来了。 台下一阵欢呼，季凌初的反应也太可爱了！ 音乐声还在继续，韩谷雪对着季凌初唱歌，眼神眨巴，纤嫩的细手搭放在季凌初身上，然后做了个依靠的动作，做了个wave！！ 那种像波浪线似的，展现身材的动作，动作性感又迷人。 台下有些女孩都要疯了， * 韩谷雪太会了！她怎么可能那样勾人，而且唱得也很好。 就在大家以为季凌初毫无反击之力时，就看到季凌初直接把滑到她脚边的韩谷雪直接抱起来！ 就在韩谷雪懵逼的时候，季凌初迅速把她放下来，然后抓住她的手腕，迅速地把她推出去，又用巧劲把她拉回来，直接拉到她怀里，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然后倾身，低头对她微笑。 配合上韩谷雪略带懵懂的表情，这气氛简直绝了！ 屋顶都要被女孩们的尖叫声喊破。 就连谢意在一旁都忍不住咽口水，等他反应自己过来做了什么丢人的动作，他狼狈地看了一下镜头，发现镜头都追着两个女孩去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歌声还没结束，倒是韩谷雪被季凌初这一手给弄得懵逼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以为季凌初不会舞蹈，所以才过去挑衅她，勾引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反击？ 维持抱着的姿势两秒后，季凌初把韩谷雪扶正，在她身边，跳了她刚才挑衅自己的舞蹈。 季凌初把动作，神态，就连声音都模仿了，瞬间，角色倒过来了！场上一转攻势！ “啊啊啊啊啊！！！！” “季凌初，季凌初！” “韩谷雪！韩谷雪！” 季凌初似乎很懂得调动自己脸部所有肌肉，她不笑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副清纯可人青春活力四射的模样，但是当她微微眯了眼，一种另类的风情便疯狂倾泻而出，比韩谷雪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音乐声的停止，季凌初潇洒地转了个身，单膝跪在韩谷雪面前，还顺势拉起她的手，嘴巴靠近，要亲不亲的勾人状态。 所有人都面红心跳地看着她们，作为当事人的韩谷雪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早知道她这么会，自己干嘛要去招惹她？现在竟然被反攻得做不出任何动作，在最后的几秒钟，如果不是季凌初迅速做出END，那她呆呆地站在台上就像是傻逼。 这不就是，莎士比亚没有士吗？ 不止是台下观众欲犹未尽，就连四位导师都看得津津有味，谢意已经调整好神态，神情自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如果他脸上的红晕能稍微少一点，估计就更能说服了。 “非常好，谷雪的舞蹈基础非常不错，嗓音也非常适合这首歌，不过这首歌的转音部分显得太刻意，技巧性太足，就显得油腻，表情管理也非常到位。”张星星一边看着自己的笔记，一边点评道，他应该是在座的所有人里比较定得住的。 原创导师余俊哲的点评与张星星差不多，舞蹈导师，同样也是团队出身的云景辉，是四位导师里最出名的高冷男孩，他前几季来的时候，粉丝们都替他捉急，让他多说些话。 他而且年轻帅气，台下不少女生都是他粉丝，看到他拿起话筒准备点评，大家都尖叫了。 云景辉不理不睬，声音一板一眼：“ * 韩谷雪，可以看得出来你的舞蹈基础练得很好，不过在做wave的时候，表情可以不要那么多，显得累赘。季凌初——” 大家意外地看着他，因为季凌初还没有开始表演，现在是韩谷雪的点评时间。 全场安静下来。 季凌初拿起话筒懵懵地啊了一声后，云景辉抿了抿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嘴角的弧度有些压抑不住，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压抑。 他看着季凌初，咳了一下清理自己的情绪，又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季凌初，”季凌初配合地喊了一声到，他音调微微上扬，似乎非常感兴趣，他问道：“你有学过舞蹈吗？” 季凌初已经恢复平时的淡定，她轻轻地摇头，不过很快就说道：“刚才学的，算吗？” 这具身体确实没有任何舞蹈基础，像是刚才没有用到柔软度的动作，对她来说还是非常简单的。不过这几个月她也有在努力地开胯，效果还不错。 全程震惊，大家捂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台上的季凌初。 就连谢意都结巴地追问：“刚、刚才学的吗？” 季凌初点点头，表情认真，然后露出一个不好意思地笑：“这个舞蹈我没看过。” 云景辉看起来对她非常感兴趣，“那你在舞蹈方面非常有天赋，以后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瞬间，全场柠檬精了。 “老师！我不会可以去问你吗？”有人在台下大声地喊道。 云景辉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脸微微红，他第一次在镜头前不淡定，“都，都可以。” 说完还追加一句：“毕竟我是舞蹈导师，对，大家有问题可以来问我。” 其他三位导师交换了一下眼神，眼神调侃，别有意味。 季凌初倒是很认真地道谢：“好的，谢谢老师。”似乎不知道台上的暧昧代表什么。 看她没有趁机讨便宜，云景辉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主要是他太少看到这么有韵律感的女孩子，她就算微微一动，就能让人感觉她在认真舞蹈。 因为韩谷雪的出场，把水平一下子拔高，所以后面出场的女生都被导师们喷了个狗血淋头。 大家还以为导师们温和，没想到是因为韩谷雪本身实力强，所以导师们挑不出太大的毛病，才显得态度很温和。 连续几个女生下来，导师们都不太满意，还没开始评级，台下女生们就大概能知道等级了。 谢意作为发起人，面对来挑战C位的选手的实力也是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你们想要挑战C位的实力吗？拿出你们最好的水平出来，C位不应该是这种水平！” 已经表演结束的女生表情尴尬，无助地看向周围的人。 气氛尴尬。 谢意沉住气，“接下来谁来挑战？” 宋晴举手，“老师，我来。”她鼓起勇气站出来，同样是华储娱乐的练习生，她与韩谷雪不是同一种风格，她看起来比较清纯，波波头，就像是中学时 * 期，班上最可爱的女生的模样。 她带来的是一首原创歌曲，一首适合安静听着的歌曲。仿佛蟋蟀还在疯狂鸣叫的夜晚，独身一人呆在寂静的夏日，孤寂中带着一丝慰藉。 少女甜美却带着有一丝空灵的歌声，让人脑海中忍不住产生画面。也像是龙猫与主角在夏雨的夜晚遇到，不说话，却也因为它的存在，而不孤单。 虽然曲风还稍显稚嫩，但是十八岁刚高中毕业，能有这个水平是不错的。 原创导师余俊哲夸了她一番，“和歌曲契合的不仅是你的音色，还有你的整个状态，歌声很能让人产生共鸣。虽然曲风稍显稚嫩，但是还不错。” 女团出身的导师何娅看着歌词，也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过女团不止是会唱歌，你会跳舞吗？” 宋晴点点头，她跳了一个与她唱歌时，风格不相符的街舞，各种动作都手到擒来，动感十足，与相貌非常有反差感。 大家已经在心里暗自替C位的季凌初捏一把汗，面对这两位强劲的对手，季凌初可以受得住C位吗？ 又有两个女生表演，水平都一般般，一直到最后，夏青禾出场，安静的录影棚才响起欢呼声。 季凌初饶有兴趣地看着夏青禾，她长得比较古典，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很好相处，她来自同样是大公司的星皇娱乐，很多知名歌手都出自他们公司。 因为在教室里唱歌的一个视频，夏青禾爆红过一段时间，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出来，原来被星皇娱乐签了。 她表演的是一首英文歌，高亢而靓丽的声音直冲而上，让稍显沉闷的现场突然火热起来，不愧是星皇娱乐的练习生，实力这么强大！ 她虽然长得古典，但是嗓音是比较欧美式，偏摇滚类，沙哑中又带着女孩子的一丝稚嫩，唱得别有一番风格。 唱完后，四位导师直接站起来鼓掌，这真的是靠天赋吃饭，唱得实在是太好了。 “你的技巧和你的歌声已经完全地融为一体，已经是可以出唱片的水平，非常棒。”张星星毫不吝啬赞美的语言，“我很喜欢这种风格。” 余俊哲也赞同地点头，“唱风确实已经很成熟了，不过我们这毕竟是选女团，个人风格太强烈的话，会把其他人压下去——” 何娅打断他的话，“余老师，我倒是觉得这个风格很适合女团呀，其实国外也有像她这种类型的女团，发展得也是不错的，我觉得百花齐放好。” 云景辉没说话，看着舞台上的夏青禾时，余光忍不住看向季凌初，她的存在感太强烈了，就站在那，目光就忍不住看向她。 谢意很显然也看到了云景辉的视线，他偏头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季凌初，虽然等了那么久，她看起来还是清清爽爽，岿然不动。 他现在倒是挺期待季凌初会表演什么，让她有信心能够抢占C位：“好，既然各位导师都有争论，那么 * 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C位上的季凌初，带给我们什么表演吧？” 何娅和余俊哲停下讨论，做了个可以的手势。 季凌初从休息区过来，站在舞台上，带着甜美的微笑说道：“大家好，我是个人练习生季凌初，大家可以叫我初初。” “好，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谢意非常期待地说道。 季凌初对着舞台一侧的音乐老师点点头，灯光暗下来，只照在季凌初身上，快节奏的前奏响起，大家以为是一首摇滚的歌曲。 就看到她闭上眼睛，猛然睁开，眼神炯炯，紧接着一声急促嘹亮的京剧声响起。 近前看其详上写著 秦香莲三十二岁 那状告当朝驸马郎 …… 是京剧《秦香莲》的片段，虽然身着T恤和长裤，但是她的动作和神态都让人下意识忽略她的衣着。 余俊哲立刻坐正了身体，他双目紧紧地盯着季凌初，只差在脸上写上：我超感兴趣的！ 何娅也下意识地坐直起身体，这根本不像是她能发出的声音，这听起来像是有好多年功底的唱功。 这一段速度比较快，但是她虽然变声，但是口齿清晰，韵味十足。 就连对京剧不太感兴趣的云景辉也坐直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没想到她剑走偏锋，竟然唱京剧！ 台下女生们也长大了嘴巴，季凌初也太硬核了吧？直接来京剧？而且唱得这么好？一点都不外行！ “我的天啊，她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她不会娶你。” 就在大家震惊于她的京剧时，只见季凌初神态一变，动作也迅速地跟着改变，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她从京剧的踢势直接转换了个动作，一声性感的英文歌从她嘴上倾泻而出。 这个声线与刚才不一样！ 直接从中国京剧舞台变成了格莱美现场。 “卧槽——” 只见她双腿直接劈叉，然后歌声不停，她用手撑在地上，双腿在地上一扫，就变成了上半身躺在地上，然后双腿朝天转了一圈，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已经从地上跳起来，做各种lock。 所有动作完美踩点，并且在那么高强度的动作之下，声音也没有飘。 所有人看得目不转睛，当她唱出最后一个词‘baby’的时候，她半跪在地上，拇指轻轻地擦了嘴角，然后指着镜头，露出一个勾人的微笑。 音乐声停止。 台下所有人都在尖叫。 “啊啊啊啊！！” “季凌初！季凌初！” “初初我爱你！” 就连四位导师都久久不能回神，这明明是一个人的舞台，仿佛看到了一个团队，而且她所有声线转换都毫无费劲，仿佛就本应该是她的音色。 谢意嘴角忍不住上扬，他鼓了鼓脸颊，“大家稍微冷静一下。” 然而台下此时无人在理会他，大声地喊着：“季凌初！” 最后一个眼神杀伤力太大了！她在勾引她们！ 季凌初站定，食指在嘴边，快速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女生们瞬间 * 安静下来，她用唇语道：谢谢。 女生们激动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谢意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有点……挫败？ “你们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刚才一点都不配合我？”谢意吃醋地说道，他做了个季凌初同款动作，“我这样不帅吗？” 台下一阵哄笑。 四位导师也宠溺地看着谢意耍帅，张星星笑道：“都帅都帅，那我们来点评一下，季凌初，初初？” “你这段京剧……唱得非常有韵味，很正宗，是拜师学过吗？” 季凌初摇头，“我们村长给了一个很旧的收音机给我奶奶，听多了就会了。” 台下一阵哗然声。 张星星与余俊哲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余俊哲说道：“那你能再唱一句吗？” 季凌初：“好。”她做了一个起势动作，跟着动作变化的，便是眼神，刚才还是温和的状态，此时更加有神，只见她唱到：“皇亲国戚~你难~治~罪~！” 气息长韵，眼波流转，与刚才的声线不一样，这次是一个女声。 说一句，就真的一句。季凌初唱完就收起手势，双手鞠在腹前，老老实实地看着。 众人：“没了？就没了？” 余俊哲也哭笑不得，其他人是恨不得把一句当成一首歌来唱，她倒好，说一句，就真的一句。 “你有舞蹈基础？”云景辉皱眉问道，他是很欣赏她的韵律来着，但是不喜欢说谎的人。 季凌初回答道：“我学了三个月。” 听她的回答，云景辉的表情才微微缓和一点。 “你用甜美的声音唱一首歌吧。”何娅趁机说道，“就唱——”她低头翻找了一下桌上的资料，看到刚才有个女生弹唱七月七日晴，这首歌还蛮难表达的，感情不够，会生涩，技巧太多，还油腻，而且这首歌比她年龄都大，说不定她没听过。 “七月七日晴。听过吗？” 季凌初点点头，“刚才听王微微唱过。” “好，那你现在表演一下。”何娅双手撑在桌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音乐老师直接放歌，根本不给季凌初说看曲谱或者再听歌的机会。 “我的天，太严格了吧？就听一遍就唱？万一她刚才没有认真听呢？” “好可怕，看来C位真的不容易坐。” 季凌初闭上眼睛在回想王微微刚才唱歌的场景。 镜头里，她闭上眼睛后，眼珠子不停地在转动。 当音乐声响到该切入时，她睁开眼睛，一脸自信：“说了再见……” 声音甜美，又甜而不腻，每一个呼吸都仿佛踩在人的心上，高潮来临时，平静中带着悲痛，她双目蓄泪地看着镜头，歌声悲伤。 这不是在唱歌，这是在演唱。 在一旁等候的王微微脸色尴尬，要哭不哭的表情。 季凌初唱完，对着台下鞠躬，等着导师们的评价。 “唱得很好，我想此刻所有人都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吃了多少CD？这也唱得太好了。”张星星 * 和蔼地说道。 台下一阵笑哈哈。 众人点评结束后，谢意手里拿着个人的等级排名，“现在在我手里的，是她们的排名情况。首先是A班四个人，宋晴，夏青禾……” “B班，没有，C班五个人王微微，姚玲……，F班六个，甘泉，姚成娜……” “韩谷雪和季凌初，站到这里来。” 和季凌初站在一块的时候，韩谷雪就忍不住想到刚才她亲吻自己手的画面，脸蛋红扑扑的，她忍不住用手掌扇风，不敢直视季凌初。 “在此，我宣布，韩谷雪——” 第21章 我在上面等你们 谢意看了一眼两位姑娘, 看得大家焦急得不行，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挑战失败！进入A班。” 一部分人为韩谷雪叹息，另一部分的人为季凌初呐喊尖叫：“季凌初！” “好了，季凌初你保住你的C位了, 你有什么话想对大家说的吗？”谢意看着一向淡定的季凌初, 想让她多说一点。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让她多表现自己, 她怎么就不会表现自己呢？ 其实季凌初更愿意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觉得说得再好听，也不如做得好。 不过当她看着台下女生亮晶晶的目光时, 突然想到上辈子自己的很多粉丝，她望着台上那个奢华的，带着皇冠的座位, “我可以，你们也一定可以。” 谢意挑眉，挖坑道：“你这个意思是你的实力都不如大家吗？” 季凌初淡定地摇头，微微一笑, “有梦想的人，都可以到达那里。我相信所有来到这里的女生，都有这个梦想，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在今后的日子里一起加油！” 她希望这是一场关于梦想的角逐, 而不是一场关于地位的争夺。 韩谷雪意外地看着她, 她本以为像季凌初这样, 利用出其不意的方式获得胜利的人，胜负欲特别强大，肯定也会放狠话, 比如说：这个位置就是属于我的！之类的话。 可她没想到，季凌初这么……煽情的吗？ 谢意看她已经不说了，“没了？没有别的话了吗？” 季凌初顿了顿，调皮地笑了笑，“老师是想让我放狠话吗？” 谢意咳了一声，不得不说，确实是他的目的，毕竟比赛嘛，没有一□□味怎么能行？ 季凌初沉吟片刻，露出一个奶凶奶凶的表情：“我在上面等着你们！” 声音也奶奶的。 惹得云景辉忍不住露出姨妈笑，这姑娘可太吸引人了。 台下女生也嗷嗷叫，大声地回应：“我们会追上去的！” 于是，第一场挑战顺利结束，季凌初保住了C位。 后面的挑战赛也非常精彩，有个女生舞蹈极其强，叫做穆中彤，虽然长得不是特别出彩，但是在舞台上，特别有魅力，就连话少的云景辉都忍不住多问她几句。 然后余俊哲调侃道：“辉辉，她有问题，可以去问你吗？” 惹得台下一阵嗷嗷叫，然后目光忍不住看向坐在最上面的 * 季凌初，她坐在高高的C位上面，一直是非常淡定的模样。 云景辉脸红咻呼地红了，看起来有点羞涩，别开话题道：“穆中彤的舞蹈已经是导师级别的，如果她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可以互相请教。” “所以说，她不能私下问你问题吗？”张星星一脸和蔼，拿着话筒隔着余俊哲问道，他一边问，歪着脑袋看云景辉，然后又回头看了一下女生，不知道是想看全体女生，还是意有所指，反正现场已经嗨起来了。 云景辉咳了一声，“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看他似乎要赵家不住，何娅才出来打圆场，“穆中彤，跳舞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你就是舞台上的焦点，你就是舞台上的王者。你唱歌方面的话，还需要多加强。” 穆中彤最后在B班。 后面又出来几个唱得很好，但是没有舞蹈底子的女生，导师们把她们放到了C班。 有很多女生似乎是赶通告来着，不说有多精心准备，但是舞蹈都没练好就上台了，让导师们一阵失望，全都进入F班。 于是，初舞台就这么结束了。 季凌初被安排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房间是粉红色的装扮，公主式的待遇，极尽奢华。 其它女生过来逛的时候，无不长大嘴巴羡慕地看着。这房间比她们的宿舍都要大，还有休息区，有沙发茶几电视，还有巨大的化妆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赞助商品，除了一些面膜比较平价之外，大部分产品都是中高端。 看得女生们嗷嗷叫。 季凌初看她们尖叫两声，突然捂嘴，感觉到有些好笑，她看起来那么可怕吗？ “大家随意点，没有关系，反正提前熟悉一下，下次就到你们住了。”季凌初激励她们道。 钱梦岚看季凌初不似作假的模样，觉得季凌初没有看起来那么难接近，“那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到时候不要哭哦。” 钱梦岚，人如其名，家里有钱，可能是一百个女孩中最有钱的。被大家私底下称之为富婆，大家叫她钱钱。她因为舞蹈不太行，所以被分在B班。 季凌初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我哭的话，会怎么办？” 她好像没有哭过耶。被弄哭，是什么样子的？ 韩谷雪站在一旁看着季凌初歪着脑袋卖萌的模样，心脏忍不住砰砰跳，艹！她又不姬，怎么看着这个样子的季凌初会感觉到脸红心跳呢？ 想把她弄哭！韩谷雪突然呆住，她是不是被季凌初下蛊了？不然怎么会有这种烂七八糟的想法？ 气氛突然逐渐暧昧起来。 宋晴看着大家都不动，突然上前rua住季凌初的脸蛋，只看到她懵逼地看自己一眼，宋晴就晴晴地揉搓。 大家看着季凌初似乎没反应过来，哪还有刚才在舞台上的淡定啊？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看到对方眼中的欲望，大叫一声，也加入战局。 一群 * 女生滚成一团，季凌初被挠得哈哈大笑，完全没有形象。 片刻后，她终于知道被弄哭是什么感觉了。 太痒了！ 韩谷雪端着，其实她可想上去揉一揉，看着软绵绵很好揉的模样，但这里哪里都是镜头，有损形象，可当这个玩闹结束后，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突然有些遗憾了。 玩闹一场，女生们逐渐放松下来，彼此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来到陌生地方的忐忑逐渐安定下来。 大家没想到季凌初脾气那么好，看互换人生的时候，总感觉季凌初老跟别人呛声，还以为她是那种装着炮弹的性格，动不动就开始喷射。 其实想想，节目拍那么久，播出来才一个小时，她的戏份一个小时都不到，把所有冲突剪辑在一起，她看起来就特别会怼人。 “好了，我们也去看看我们的宿舍了。”宋晴舍不得放开季凌初，她发现季凌初的腰真的是又细又有力量，而且她想一直慵懒的猫，让自己rua。 “走吧，待会儿见。”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韩谷雪也跟在后面离开，她突然回头，看到季凌初在目送她们，小爪子乖巧地朝着她们挥手，看起来有点像招财猫，她忍不住笑起来。 果然还是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呢。 大家收拾好，换上衣服后，便到演播厅集合，每个人都穿着区域的衣服，运动款的短裤短袖。A班穿的是主题粉红色，B班穿的淡黄色，C班穿的是淡蓝色，D班穿的淡紫色，F班穿的是灰色。 因为季凌初要收拾房间里刚才被弄乱的东西，所以她最后一个到。 宋晴望着门口，有些担心，“初初怎么还不来啊？她是不是迷路了？” 韩谷雪也担心地看着门口，“这里也不大，应该不会迷路吧？” 谢意和四位导师也在看门口，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中，季凌初终于姗姗来迟，看得出来她是奔跑过来的，白皙的脸上升起绯红。 “对不起，我迟到了。”季凌初穿着粉红的运动套装，穿着一双帆布鞋，扎着高马尾，活力十足。她站在导师和选手中间，先是对导师们鞠躬，然后又转向选手们，“让大家久等了。” 谢意快速地打量她一眼，才发现她的身材如此好，腿长且细，且笔直，很白，白得晃眼那种。她身上的肤色比脸上的肤色白好几个色号，衬得她白皙的肤色都不太好了。 腰细，初舞台穿着宽松的T恤不太明显，现在穿的是比较显身形的运动服，就看得出来她的腰盈盈一握。 而且小腿是有流畅的肌肉线条，柴而不瘦。 谢意道：“好，归队吧，下次记得早点到。” 季凌初立刻点头道：“好，谢谢老师。” “好，既然所有同学都到了，那么说一下我们的规则，我们只有四位导师，所以A班同学，很抱歉地告诉你们，接下来的比赛中，将由你们自己去训练——”谢意还没说完 * ，有个女生小声地说道：“那初初还可以去找云老师问问题吗？” 全场一片诡异的安静。 云景辉没想到自己说过的话反复被cue，无奈地说道：“可以的，不过希望同学们相信我，有些事情不要重复问，好不好？”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云景辉看向季凌初，她看起来不太懂意思，一脸纯真懵懂，他微微放下心。 作为男团出身，虽然现在转职当演员，但他知道娱乐圈很多人都想靠CP出圈，因为这样省时省力，还能获得大批量的CP粉，即使没有作品，没有实力，只要观众喜欢他们的这组CP，那么便会无限包容。 这样也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算什么都不会，观众依然会喜欢我。他不希望初初走上这种路。 更何况，初初才十六岁，开这种玩笑，对她总归不太好。 “接下来对大家来说可能会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主题曲C位练习。你们只有三天时间，把主题曲学会。”谢意继续说道。 主题曲C位，是这个节目中最大的挑战了，三天时间要把歌唱、舞蹈、rap都练熟，难度不小。 虽然大家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当谢意当场说出来的时候，大家还是感到特别惊讶。 当四位导师领着各自的班级离开后，只剩下A班十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留在原地。 宋晴窜到季凌初身边，她长得比较娇小，在一米七的季凌初身边显得格外娇小可人。她熟练地挽上季凌初的手臂，“初初，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明明她比自己还小，但是看她总是很淡定的模样，就让人很有安全感。 夏青禾和韩谷雪也看着她，其他女生也盯着季凌初。 季凌初打开显示屏，“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计划，那不如先来看看主题曲的视频？” 看完后，饶是有舞蹈基础的韩谷雪都觉得有难度。这首love me非常青春活泼，热情四射，歌词也挺简单的。但正是因为要突出青春活泼积极向上，会有很多蹦跳的动作，这些动作必须做到轻盈，才会好看。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动作。总的来说，这个舞蹈并不是很简单。 三天时间扣这么难的舞蹈，确实是挑战。 “那我们先看吧，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待会儿提。”季凌初点击播放，在播放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快速记忆。 一遍播完，宋晴已经萎了，她学着季凌初的动作，想利用这身体记忆让自己快速记忆，但显得手忙脚乱。 韩谷雪倒是比较轻松，她先是过一遍，然后再慢慢记住动作。 夏青禾仔细地记住歌词和旋律，她虽然有些舞蹈基础，但是比较擅长唱歌，所以打算从自己擅长的入手。 其他人也认认真真地看着屏幕。 看过一遍后，季凌初已经大致把动作记下来，歌曲的旋律也记得差不多，接下来只要把三者连在一起，再找找感觉，就差 * 不多了。 视频来回播放了几遍，季凌初才问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为了这十个人的主心骨。 韩谷雪是所有人中舞蹈最好的，她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舞蹈动作比较多，先把动作记下来再去练其他的。” 夏青禾：“我觉得从自己擅长的入手就好了。” 其他人也同意夏青禾的方法。 季凌初沉吟半晌，看大家都同意这个办法，“好，那大家分组练习吧，想先记动作的跟小雪一组，唱歌的跟青禾一组。” “那你呢？”大家很快就选好了练习的队友，宋晴看她似乎没有选择的意思，不解地问道。 季凌初指了指镜子，“我去巩固一下动作。” 然后季凌初就自己一个人到旁边练习去了，宋晴看着她，一脸懵逼，就那么点时间，她就把动作全都记住了？ 季凌初害怕影响到她们练习，自己默默到角落练习去了。 大家认真地投入进去，她练习的时候还能听到大家打拍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可跳着跳着，声音没有了。她停下来一看，镜子里大家正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她擦了一把汗，“怎么不练了？” 宋晴一脸敬佩地看着她，“初初，你也太厉害了，这就学会了！” 韩谷雪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季凌初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优秀，她很聪明，但也非常努力。 “还不够熟练，你们呢？”季凌初喝了一口水，没有继续练习，走到她们身边，关心地问道。 宋晴一脸郁闷，不自觉地嘟嘴，本就可爱的脸此时看起来更是肥嘟嘟的，她长叹一声，“我还没记下动作呢，你就开始练熟练度了。”她还是人吗？ 季凌初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担心，要不——”她看了一眼其他女生，“我来教你们分解动作？” 节目组给的是完整的舞蹈动作，没有分解版的，要学的话，肯定就只能先拆分动作记下来，把动作记熟了再开始练熟。 韩谷雪有些犹豫，“那你怎么办？” “教你们也是在练我的熟练度了，休息好了吗？我们现在开始？”季凌初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拿着平板说道。 其他人点点头，立刻跟在她身后。 云景辉和谢意站在A班门口，两人年龄相仿，同样是男团出身，之前又合作过，所以两人还挺熟的。 谢意把手放在云景辉肩膀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季凌初，“之前看节目的时候只觉得这孩子很聪明，但感觉有些不会做人，怎么能跟老师呛声呢？我读书那会儿都不敢跟老师顶嘴。现在看来，这孩子品性倒是不错。” 他今年二十六岁，比季凌初大了整整十岁，对他而言，季凌初确实是小孩。 云景辉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给丢下来，他的目光落在季凌初身上，“她看起来确实没学过很长时间的舞蹈，但是好在记忆和乐感都不错，不过还没练好就去帮忙… * …”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他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太讨好其他女生了？ 谢意这个憨憨，没听出来云景辉的言外之意，双手抱胸，“看她们这样和乐融融，真想象不到她们在舞台上厮杀的样子。” 云景辉收回目光，转身离开，“比赛是残酷的，没有实力，只能被淘汰。” 谢意跟上去，手又不老实地放到他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你来猜一下，她下一期会不会是票选C位？” 云景辉讯速地走了两步，谢意一个踉跄，他才道：“我又不是神。” 两人打打闹闹从A班教室离开，而教室里，十一个女生正在认真练习动作。 季凌初抽空看了一眼门口，空无一人，继续回神来教他们动作。 - 三天后，一百名女生都觉得精疲力尽。 平时她们在公司，练习一个舞蹈的时间也不会那么赶。现在短短三天时间要把完整的一首唱跳歌曲给展现出来，真的是非常难。 季凌初也觉得挺累的，她没想到有舞蹈基础的学员，靠着实力进入A班的女生，在舞蹈方面能那么生涩。 不过好在大家都很配合她的指导，他们班的水平整体都不错。 谢意穿着一身运动服就来了，“三天不见，大家想我了吗？” 女生们异口同声地喊道：“想。” 声音有点弱弱的，像是没吃饱饭。 “谢谢各位，接下来就是检验你们这三天里的成果。”谢意说话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把五个小垫子搬上来，放在女生面前。 五个人一组，同时表演，导师在演播厅看录像，每个人都有直拍，根据这个进行再评级。 表演是按照顺序往下排，每五个一组，顺着往下数。 季凌初、韩谷雪、夏青禾、宋晴、杨灿一组。 当她们站在小垫子上的时候，全体禁声。 音乐响起。 所有人动作划一，目光坚定且自信，脸上洋溢着活泼的笑意，每一个动作像是用尺量出来的一样，整齐！ 明明动作是一样的，但是每个人感觉都不太一样。 季凌初给人的是阳光青春积极向上的少年感，韩谷雪带给人的是自信大方的飒爽女孩，宋晴就是邻家小妹妹的可爱活泼，夏青禾就是古典青春，动作带着一丝轻柔，但不失力度，杨灿则是活力四射，每一个动作都格外有劲。 不过在歌唱方面，杨灿就显得比较劣势，她的声音比较大白嗓，所以唱得不如其他四人。 季凌初则是元气少女的甜美，像是夏天的水蜜桃，冰冰凉凉的，又很甜。 一曲唱完，五个人做ending动作。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初初！加油！” “初初我爱你！” 坐在位置的女生大喊道。 季凌初站好来，回头对着她们挥挥手。 谢意倒是挺好奇，“怎么就只给初初加油呀，其他人呢？” “因为初初最棒！”穆中彤喊道，她是B班的，从小她就开始学舞蹈，被老师评为舞蹈是专业级的， * 但是在唱歌方面，她不太行。 可能是在某一个方面太容易获得成功，当在另一方面很难一下子就学好时，就开始气馁。 本来嘛，大家都是来比赛的，谁也没有责任去关心她的情绪，可是季凌初不知道怎么的，就发现她情绪的问题。 她也不直说，只说让她们有什么不会到A班去找她，大家可以一起学习。 她当时觉得，这女孩小小年纪，就好会在镜头面前装好人，不愧是拍摄过真人秀的。可第二天，班里有同学熬不过去了，就惦着脸去找A班的同学，进去发现，季凌初充当老师在教她们，然后她就很自然地让她们加入，教的时候，也是一句一句地扣。 可有天晚上，有人发现C位的总统套房的灯还亮着，季凌初在联系，在很努力地练习，因为白天的时间，她都给她们了。 那个人就是她。 穆中彤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点泪目，她才十六岁，大家都说她很有天赋，只要她看一眼就能记住，也不用练太多吧？她相信大家基本上都有这种想法。 谢意看她目光闪烁，便知道有故事，不过比赛刚开始，也不宜展开太多，他道：“好，那请四位导师评级。” 大屏幕上出现四个人的身影。 何娅拿着一张纸，“好，那就由我来宣布评级结果：A班：季凌初，韩谷雪，宋晴，夏青禾，B班：没有，C班：杨灿。” 评级很快就结束，A班的十一名除了前面四个人没有换掉，其他的都有从其他班上来的。 重新评级后，B班的选手是歌唱得不错，但是舞蹈不太行，C班是两方面都一般般，不凸出，但是还能说得过去。D班是有一项不错，但是另一项特别差；而F班，则是在这次表现中，两方面都平平，甚至可以说搞砸的那种。 等级评定结束后，便是选主题曲C位。 谢意目光灼灼地望着女生们，激动地说道：“终于来到这个时刻，经过三天的辛苦努力，不知道是谁能够获得主题曲C位呢？” “那就是——” 就在所有人都看向季凌初的时候，谢意喊道：“韩谷雪！” “恭喜你！” 所有人都懵住了。 怎么不是季凌初？她明明在这次比赛中表现最好。 就连韩谷雪自己都有点吓到了。 第22章 她就是个偷心盗 后台, 云景辉担忧地看着画面里的季凌初，幽幽地叹一口气。 华储娱乐毕竟是大公司，跟龙腾又有合作，他们想获得一个高出道位, 这本也无可厚非, 毕竟韩谷雪的实力还是非常强的。 现在问题就在于,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季凌初的实力比韩谷雪强一点。 季凌初本身没有任何后台, 如果与节目组要推出的人产生冲突, 那肯定就先牺牲季凌初。 他担心的是，季凌初会不会因此产生不好的情绪。 谢意说完, 感觉到大家诡异地安静下来，他抿了抿嘴，身在圈子里, 他当然 * 知道很多时候并不是靠实力就可以的，“那恭喜韩谷雪。” “老师，为什么——”穆中彤举手想再问，季凌初已经带头鼓掌起来, 她看了一眼穆中彤，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很为韩谷雪开心的模样。 大家也跟着鼓掌起来，只是脸上都带着疑惑。 韩谷雪看着季凌初，抿抿嘴, 上前鞠躬道谢。 明明在来之前, 已经知道公司会给她做这样的安排, 可现在得到的时候，她为什么感到不开心呢？ 还有，她难道不会质疑吗？明明她付出最多, 她就不能像是在互换人生里面，跟老师呛声一声，质问他们吗？ 此刻，韩谷雪有些讨厌季凌初脸上为她真心实意的笑容。 - 在大家进行魔鬼评级的同时，节目组已经宣传造势，定好播放时间。 华储娱乐的艺人为韩谷雪和宋晴宣传造势，转发节目组发出的宣传照：韩谷雪，宋晴，加油！ 照片里两位女孩青春靓丽，加上给她们宣传的是一二线的艺人，关注度高，观众们纷纷留言：到时候一定会pick她们，给她们点赞。 胡曼曼得知季凌初参加女团选秀后，很想找到组织，在谁能百里挑一官宣这天，她终于看到季凌初的后援会官博，季凌初的后援会官博首页，她找到了季凌初的粉丝群，添加进去后，她找到了家的感觉。 “@新进来的宝宝们，作为优秀的初初的优秀的粉丝，我们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能给初初女儿招黑。看到黑子拉黑举报两步曲，千万不能跟黑子争论。” 胡曼曼浏览了一下，发现群规挺多的，比如说打榜造数据什么的，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胡曼曼一开始以为追星就单纯地喜欢她，出专辑会买，然后演唱会去看，演戏会支持，代言看情况支持，没想到里面有那么多可以做的事情。 她倒是产生了新鲜感，每天去季凌初的超话打卡签到发微博。 终于，节目终于要播出了，胡曼曼非常激动，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真情实感地追星，并且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就连好友也被她拉上了，最近好友比她还夸张，每天到点就提醒她赶紧去打卡签到打榜。 节目播出的同时，点赞通道也已经开启，群里已经在吆喝去给季凌初点赞，点赞通道刚开通三个小时，季凌初的点赞数已经几十万了。 节目一播出，热度直冲而上。 #谁能百里挑一# #季凌初 初C位# #韩谷雪性感# 节目一播出来，大家便震惊于季凌初的歌唱和舞蹈，大家把她和韩谷雪的那个互动剪辑出来，配上甜蜜的配乐，暧昧的气氛，两个漂亮的妹妹，很快就被网友疯传。 “季凌初小小年纪有此魅力，未来可期。” “季凌初太会了吧！明明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怎么能那么飒？” “我除了尖叫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哈哈哈哈，她还有什么不会，不会娶我。笑着 * 笑着突然想哭了。” “啊啊啊，许愿成功！初初冲鸭，C位出道！” “我除了卧槽，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说了，去给妹妹点赞。” “这才是新一代艺人该有的态度，不会就学，学到会了，再去参加。” “你不投我不投，初初何时能出头；你一票我一票，初初明天就出道。” “大家快来pick人间可爱季凌初，过目不忘小天使。” 姜若意和苏子安作为季凌初的后援会负责人，严格筛选粉丝进群，还要严格要求他们在网上发布关于季凌初的信息。 因为都说粉随蒸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若意感到非常充实，她现在已经让父亲的公司直接把赞助商的商品买回来，顺便还让他的员工帮忙投票，谁投的票数多，这个月将会有十万元的奖金，奖金从她的零花钱中给。 这个方式效果特别好，苏子安回去也跟哥哥苏泷安商量，能不能也这么做，他用他的零花钱当做奖品，让大家去给初初投票，当月投的最多者（也可以让亲朋好友帮忙）获得奖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 姜家集团上万名员工，就算不是每个人都投票，有一半的人为了那十万块钱投票，那数量也很可观。 除此之外，姜若意还购买了能获得获得点赞次数的牛奶，因为太多，喝不完，员工们也发了，最后以季凌初的名义做了慈善，也算是一举两得。 在姜若意的努力之下， 第一期播出，反响特别不错，何伟武感到非常满意。 不过回到节目中，导师们本该一致决定让季凌初拿到主题曲C位，但最后却因为上面的要求，选择给韩谷雪，何伟武就一声叹息。 虽然这也是在刺激季凌初的粉丝给她打投，让她的粉丝有危机感，只有他们才能让季凌初保住C位。 道理他都知道，之前的节目也经常这样做，韩谷雪实力确实强，但是跟季凌初比起来，还是有点不够看。 就是不知道等这一期节目播出，季凌初的粉丝‘初见们’会怎么样。 到时候估计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何伟武悠悠地叹一口气，若意那丫头知道的话，肯定会被气死吧。不过像是这种事情，他也无法做决定。 训练室内，气氛沉闷，韩谷雪得到了C位并没有想象中高兴，而众望所归的季凌初似乎并没有在意。 倒不是说不在意，季凌初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也有这种‘游戏’规则。不过她也无可奈何，因为这并不是韩谷雪本意，虽然她知道这跟她脱不了干系。 很久以前，她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她还不知道里面的条条道道，博了命地努力着，最后靠自己的实力获得了应得的荣耀。 她会努力，像当初一样，努力配得上这份荣耀，并让所有人不敢随意拿走她的荣耀。 韩谷雪看着季凌初像是没事人一样，心里憋得慌，她心里肯定特别嘲讽自己吧？明明 * 自己水平不如她，但是却得到了C位。 “明天将会是第一次公演的组队和选曲，大家今天悠着点。初初，要回去休息吗？”夏青禾看季凌初还在练习，气氛又很尴尬，打破这沉默。 季凌初收起动作，“好。” 路过韩谷雪的时候，韩谷雪突然抓住她。 大家本来就挺关注她们俩的，看到韩谷雪抓住季凌初，都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动作。 “初初，我有话跟你说。”说着，韩谷雪就把季凌初拉出训练室，只剩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其实看过选秀节目的人都知道，娱乐工作把练习生塞进来比赛，肯定是与节目组有合约的。大公司有与龙腾谈的资本，而没有背景的选手，或者说背景没那么大的选手，就靠选手自己，吸引观众，让观众为她逆天改命。 其实这也是前几季节目播出时，有些选手看起来很明显水平不足，性格也不吸引人，但是排名却很靠前。 如果反差太大，基本上就是有公司在后面推。 来之前，所有人都知道肯定会有人是资本推的。只是没想到，这次那么明显。 或者说，以往每一季都明显，只是因为是剪辑的，所以看不太出来？ 韩谷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住季凌初，只是看着季凌初无所谓的模样，心里憋得慌。 如果……如果她没那么优秀，或者说没那么好，自己也许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吧？ 让摄像大哥不再跟着她们，韩谷雪把她拉到楼梯间，把她困在三角墙边，困在自己的视线里。 韩谷雪紧拧着眉看着她，“你为什么不质疑？” 季凌初迎上她的视线，轻呵一声，她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很清冷，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但当她眉眼弯弯时，却让人觉得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质疑？” 韩谷雪愣住，双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她看着季凌初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有些刺眼，“你明明可以——” 季凌初打断她的话，“那你呢？我要是当场质疑，是在怀疑你，还是在怀疑导师？” 韩谷雪不说话。 “所以——”季凌初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不想让我质疑，那你拿出足以匹敌的实力。” 拍拍两下，季凌初从旁边离开。 韩谷雪拉住她的手，季凌初没有回头，她问：“对你来说，这比赛到底是什么？” 季凌初轻轻地笑了笑，“我只是来追梦的，如果一味把自己沉浸在成绩排行上，那倒得不偿失了。小雪，吸引观众的，绝对不是你是否获得了第一名，而是你追梦时，所作出的努力与散发的激情。” 胜负欲很重要，但当胜负欲超过你来参加比赛时的欲望，那你就输了。这是很久以前，一个长辈告诉她的。 她说，舞台上的胜负未必那么重要，输有时候也不是一件难看的事情。当然，每个人都会想赢，以胜利的姿势去迎接失败，未尝不 * 是一种胜利。 当时她思考了很久，后来遭遇到很多事情时，才突然明白前辈的话。 说完，季凌初便离开了。 留下韩谷雪一人，望着门轻微的晃动，陷入沉思。 当天晚上，季凌初就搬到A班宿舍，韩谷雪搬到‘总统套房’，大家欢声鼓舞，仿佛胜利者是属于季凌初的。 韩谷雪看着她们开心的模样，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融合不进去了。 她抿抿嘴，转身回到那个空旷的大房间，想到季凌初的话，打开电视，忘情地练起舞来。 A班的女生愣了愣，很快又恢复到刚才的欢乐，似乎有什么变了。 第二天，室内训练场，每个人都穿上运动服按照班级排好队，谢意看着大家都恢复了精气神，开心地说道：“看来大家已经做好心里准备，迎接下一关挑战。” 今天是第一次公演分组，从A班从挑选出八名能力者作为队长，因为韩谷雪是C位，所以她是确定的能力者。 “季凌初，夏青禾，胡阳敏……以及韩谷雪，一共八个人是我们的能力者，接下来能力者担任组长，挑选成员，迎接我们的挑战。那还有八个席位，谁将获得呢？”谢意神秘地让工作人员把一个大箱子搬上来。 大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工作人员放好箱子后，谢意拍了拍箱子，笑意盈盈地问道：“大家还记得前些日子的投票吗？” 大家哀嚎一片。前几天节目组让她们投票，投出自己最喜欢的几个人，还以为是做什么采访，原来在这里等着她们吗？ “我们将从中选出票数最高的八名选手担任我们的幸运者。”谢意说完，便让工作人员当场唱票。 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大家赫然发现季凌初排在第一名，几乎所有人都写了她的名字。 “当然，与能力者重复的就顺移到下一位。”谢意意外地看了一眼季凌初，她看起来并不是很活泼的性子，甚至还有些沉默寡言，与舞台上散发魅力时不一样，私下的她看起来清冷又疏远。 他知道她天赋强，没想到竟然那么受欢迎吗？ 除掉能力者的人，谢意选出八名投票数最高的，“这些可都是你们选出来的，所以不管是参选的还是没参选的，都不要有什么意见。” “好，接下来是选人时间——”谢意让十五个人抽签，按顺序每人抽一个，然后再轮转，一直到把人抽完为止。 季凌初抽到了十，比较靠后。而韩谷雪不用抽，因为她是C位，可以第一个选人。 宋晴没有当成能力者，她一直希望跟能季凌初一组，因为在季凌初身边，真的能学到很多。 可是她也知道，同为公司的韩谷雪是不会错过她。 所以当听到韩谷雪叫道自己的名字时，她也没有任何意外，只是看向季凌初，她目光澄澈地看着自己。 选人很快就结束了，季凌初队里一共有六个人，队员都长得不错，有vocal * ，有dancer，还有Raper，虽然水平都不算太好，但从女团配制来说，刚刚好。 大家站在季凌初身后，炫耀地跟其他人挥手，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跟初初在一起啊！之前练习的时候，大家可都为了她差点打起来。好在有镜头在，大家才没那么放肆。 选人结束之后，便是选曲，季凌初一组选到的是《孽海记》一首经典的古风歌曲。 韩谷雪一组选到的是《最美的期待》，某个时期非常火爆的歌曲。选到这个歌，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观众都会唱，在现场被打动的情况下会选择，但如果一旦唱不好，那很有可能票数就会很低。 其他人选到的歌曲风格各异，有的人高兴，有的人不高兴。 选好歌后，大家便找个了房间，便开始研究该怎么呈现。 季凌初拿着这首歌的曲谱，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她拿笔在纸上戳了戳，“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王慧慧来自B班，她比较擅长歌曲部分，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后，季凌初很认真地记录下来，“慧慧打算稍微改编一下，其实我觉得不必，因为这首曲子本身就已经很圆满，如果改编的话，与想要表达的意境可能有些偏差，而且时间只有七天，我们必须在这七天时间内改编出来并完美地演唱出来——” 说到这，她抬头扫了一眼其他人，王慧慧表情不是特别好，她一脸郁闷，“我觉得时间还挺充足的。” “初初你说一下你的想法吧。”李慧玲看着王慧慧不是特别高兴的模样，连忙转移话题，她的基础本来就不是很好，如果不能赶紧确定下来，那练习的时间就比较短。 “我觉得……”季凌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想弄成舞台剧那样，极有舞蹈展示，也有唱功展示，同时还有完整的剧情。 “那戏份怎么安排？”王慧慧不开心地问道，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更好，她上次京剧与欧美歌曲融合的不是很好吗？干嘛否定她的建议？ “首先，我们先把故事情节安排出来。”演戏过，并且也演过舞台剧的季凌初比较有经验，她三五下就把这首歌里的小尼姑和小和尚给安排好了，情节也随着她的安排满满地梳理出来。 孽海记本身也是一段故事，讲述的小尼姑色空，小和尚本无私自逃离福门不守清规的故事。 其实这首歌原本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季凌初没有多做改编，还原了本来的故事，小尼姑和小和尚私奔，后来被拆散的故事。 结局并不美满，不过正是遗憾，才让人唏嘘。 季凌初说完故事后，女生们都有些沉默了。就连王慧慧也顿住了，她一向不太喜欢戏曲，所以并不太了解，可经过季凌初这么述说，就已经很让人期待，该怎么在舞台上展示这个故事。 另一边，韩谷雪那一组的进度并不是很 * 好，组里有太多厉害的人，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说的是对，很难一下子就决定该怎么表演。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来到第一次公演的舞台。 此时再评级已经播出，不出何伟武所料，网上果然是一片腥风血雨。 大家都认为凭借季凌初的实力，主题曲C位非他莫属，可是结果却大大地出乎意料。 在华储娱乐和龙腾的推动之下，热搜连连上了好几个，这也让大众完全知道这节目，热度持续高涨。 并在主题曲C位的视频出来后，推到了高潮。 韩谷雪在C位，效果也并没有那么差，所以网友吵来吵去，有人说这里面有人走后门，也有人质疑凭什么季凌初就获得C位？韩谷雪也不差。 姜若意从舅舅那知道情况后，也一时心塞，但是想想，这也是龙腾惯用的招数，就是为了让观众给实力强劲的选手赶紧投票，不然有实力的选手就要掉下去了。 这倒也挺刺激投票的。 然后在姜若意和苏子安的引导下，季凌初的票数遥遥领先，仿佛是为了弥补她错过了C位似的。观众们憋着一股劲给她投票。 目前为止，她的票数已经甩开第二名的韩谷雪一千万票，她的总票数是三千万。 一千多名大众观众陆续进场，选手们在后台化妆，还没上台就已经格外紧张。 王慧慧看着季凌初一脸淡定，丝毫不慌张的模样，想到这几天不管自己闹出什么，她都老神在在，看起来不紧不慢，忍不住问道：“初初，你不紧张吗？” 季凌初掀开眼帘，眼底的清冷倾泻而出，让王慧慧愣住。 她正在让特效师把她的头弄成光头，她今晚饰演的是小和尚。 还没换上小和尚的衣服，她的整个神态已经逐渐逼近小和尚的模样了。 比她平时更加清冷一下，动作也略微变得粗狂，但又很优雅，有些男性化。 季凌初看着王慧慧发呆的模样，眨巴眨巴眼睛，恢复到平时的神态，王慧慧才脸红地回过神来，她脑海中全是那句：他是个偷心盗~ “没事，我没事。”王慧慧脸红心跳地离开，留下一脸懵的季凌初。 舞台上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后台季凌初已经化好妆了，组里六个女生也已经换上衣裳，王慧慧穿上了一身嫩黄色的古装，其他人也换上了相应角色的衣裳。 特别是季凌初，她现在挺直背脊，脑袋光滑，俨然一个小和尚模样。化妆之后，面部棱角更锋利，五官更加男性化，气质清冷高洁，出尘绝艳。 整个人光是站在，就让人移不开眼。 很快，跟她们组对决的韩谷雪那组表演结束，谢意在舞台上主持，观众欢呼，似乎还沉浸在刚才表演的氛围。 “好，下一组季凌初组带来的《孽海记》。” 话音一落，舞台灯光暗下，当灯光亮起时，舞台上便出现假山楼阁，古香古色。 音乐响起，王慧慧带着四位队友舞着古典舞 * 鱼贯而出。 当她停在舞台中间，一边跳舞，一边眺望着远方，队友苗和风唱起歌来：“小尼姑她走上独木桥。回头一看才到半山腰。” 王慧慧肢体语言很丰富，她记着季凌初的话，舞台上动作一定要大，她望着高高的山，气鼓鼓地叉腰起来，神态可爱。 “循山门，错过荒村古道，看见座和尚庙。” 随着歌声响起，舞美也跟着变化，云雾散开，一座和尚庙出现在眼前。 为了季凌初而来的观众们看到季凌初还没出现，有些担心，然后就听到突然有人尖叫起来—— 和尚庙里，一个小和尚正在霍霍地打拳，他眉眼清冷，仿佛雪山上不化的积雪，气质高洁。 舞台上的王慧慧彻底入戏了，如果小尼姑真的遇到这样的小和尚，那私奔也是很正常的。 王慧慧痴迷地看着他，“谁不是来人间头一遭，管不了太多的底厚天高，胆敢对佛陀撒个娇！” 目光与小和尚撞上，她羞涩地扭了扭身体，然后开始舞蹈。 季凌初打拳结束，凝望着镜头，大屏幕上出现她穿着小和尚的灰炮，五官精致，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着她的子民，她微微叹息，少年音随手而来：“啊哈，青春年少，只叹呐光阴催老，哈啊，她怪一阵春风料峭，看不破这尘嚣。” 台下观众疯狂呐喊。 这个反转真的绝了！谁能想到季凌初男装那么好看！ 当王慧慧的那句：“他是个偷心盗”唱起时，所有人都在呐喊，季凌初确实是偷心盗！ “他眼底眉梢，围着我，绕啊绕。”季凌初深情地看着王慧慧，其他女生过来拉住她，她不屑一顾。 …… 一曲终了，女生们觉得精疲力尽了，喊太多了。 明明是一首微微悲伤的歌，但是展现成舞台剧时，又有别样的味道。 主要是，明明季凌初只唱了短短的几句词，但是她却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谢意重新站到舞台上，他一米七八，但是当靠近季凌初时，他下意识地抬头挺胸，因为季凌初看起来身姿挺拔，看起来很高。 云景辉意外地看着季凌初，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呈现这首歌。他目光暗了暗，越发觉得这孩子很符合他……他的审美。 云景辉只感觉到目光灼灼，回头一看，余俊哲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他，他咳了一声，“怎么？” 余俊哲挑眉抿嘴摇头，“没事。”只是那表情，看起来却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谢意让另外韩谷雪那组上台后，便道：“好，大众评审的投票通道关闭，接下来是导师们的点评。” 何娅：“谷雪这一组表现得很火辣，点燃了今晚的火热，《最美的期待》确实完美地做到了最美的期待。初初这一组，倒是出人意料，整体来说，舞蹈性不是特别强，但是整体舞台效果特别能打动人，这个爱情故事也诠释得很完整，包括唱功方面，都非常棒，两组我都 * 特别喜欢。” 张星星：“我很喜欢初初这一组，中国其实有很多瑰宝，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很多东西就没落了。能在舞台上完美地把戏剧带入，我觉得这是一个伟大的传承，而且表演都很精彩。” 余俊哲：“谷雪这一组，说实话，一开始练习的时候我还挺担心的，现在效果比想象中好，我觉得很棒。初初这一组，”他转头看了一眼云景辉，“让我们云老师点评一下吧。” 云景辉偷偷地白了他一眼，“初初……季凌初这一组很惊艳，我喜欢这个小和尚的造型，戏剧部分也唱得很好，配合得非常好。” 余俊哲笑道：“你看，说到初初，云老师的话总是会多一点。” 其他人笑而不语。 云景辉脸色通红，淡定地说道：“当然，韩谷雪那一组我觉得舞蹈更强，我比较喜欢她们那组。” “好的，大众投票的结果已经到我手上了，那么谁是今晚的优胜者呢？” “让我们来看看——” 第23章 娱乐圈圈圈圈圈 随着谢意的话, 舞台背景的屏幕上有两个柱状图在往上升，一开始两边势头都不相上下，到后面，韩谷雪那组涨势就逐渐慢下来, 季凌初这组依旧猛地往上涨, 终于—— 数据停留在688, 一千多名大众评审里, 有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给季凌初组投票。 舞台灯光暗下来, 季凌初组头顶上的灯光打下来，谢意对着话筒大声地说道：“恭喜季凌初和她的组员们！恭喜你们！” 台下一片欢呼！ “季凌初！季凌初！” 韩谷雪目光复杂地看着季凌初, 练习的时候，季凌初是有唱过完整的一首歌，效果比现在好多了, 她以为季凌初为了胜利，应该会把这首歌的精华表现出来，却没想到她出场不过是短短的几十秒，唱的也只是一小段。 如果她扮演是那个小尼姑, 大概所有人都会想当她的小和尚吧。 现在她别出心裁女扮男装，真真是所有人的偷心盗了。 不过季凌初真的很厉害，能让他们组员发挥出这种高出平时很多的水平，每个人都有自己发光的时间，让舞台效果那么好, 真的非常厉害了。 韩谷雪神色复杂地带头鼓掌, 季凌初确实是比她厉害, 这瞬间让她变得更加难堪起来—— 她获得的C位！ 她在季凌初面前大放厥词，说她一定会让她的C位配得上她，可现在就直接现场打脸——她依然是没有季凌初厉害。 季凌初并不管韩谷雪是什么表情, 这是她与队友们获得的荣耀，她一身小和尚装扮，妗贵地望着台下，惹得台下观众嗷嗷乱叫。 弄得谢意也多看了她几眼，“你们有什么话想对观众说吗？” 季凌初接过谢意递过来的话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唱完歌是有耳麦的，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看着台下，目光闪闪，“大家喜欢我们今晚的表演吗？” 台下 * 尖叫着，异口同声地说道：“喜欢！” 季凌初自信地点点头，“很感谢大家的喜欢。”说完，她就把话筒交给旁边的王慧慧。 王慧慧拿着话筒，手有点哆嗦，说实话，她对与季凌初一个组合是不满的，因为她知道季凌初有多优秀。 不止是在舞台上，生活中她也很好。那种好不是在镜头下刻意卖弄的好，或许是因为她的经历，所以她很多时候都在照顾别人。 跟在电视上所看到的不同，生活中的她，明明就是发着光，让人无法忽视她。 “谢谢大家对我们舞台的喜欢，同时我也很高兴能与初初在一个团队。”王慧慧顿了顿，“其实我一开始跟初初在一个组时，非常担心，大家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我没想到初初能牺牲到这个地步。” 台下一片哄笑。 “我也跟感谢我的其他队友们的照顾，或许我不是最优秀的，但我知道，今晚我们是最闪亮的！” 然后王慧慧把话筒递给其他队友，队友们都在给季凌初吹彩虹屁。 谢意把话筒收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季凌初，“听到大家对自己的赞美，有什么感觉？” “很开心。”季凌初一脸真诚地说道，她本来就是一副高冷小和尚的扮相，现在一脸纯真，显得更加可爱，于是台下姑娘们又嗷嗷地叫了。 谢意把控着时间，也短暂采访了一下韩谷雪，她说：“我们会继续努力，带给大家更享受的舞台。” JSG 然后就接着下一组了。 季凌初和队友们回到后台，女生们热烈地欢迎。 大家冲着季凌初唱到：“嗯哈，你就是个偷心盗！” 大家嘻嘻哈哈，舞台上又出现另外一组开始比赛起来，大家坐回位置上，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所有比赛都结束后，所有选手都来到台上，谢意站在他们面前，“今晚还要宣布一个特殊的名额，那就是全场点赞数的人，获得这个殊荣的将直接在点赞通道上增加一百万点赞数！获得点赞数最高的队伍，将每人获得十万点赞数。” 所有人悄悄地看着季凌初，都认为全场点赞数最高的人会是她。 “那么这个人是——”谢意还没翻开另外一页，吊胃口地扫了一眼一百名女生，在所有人都紧张的面容下，他翻看另外一页，瞳孔皱缩，眉头微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韩谷雪！恭喜你！” 谢意突然想到制片人跟他说的话，就是因为季凌初实力很强，所以会有那么多观众给她投票，为她出钱，就算节目组搞她，她肯定也会获得出道位。 更何况，她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她来参加比赛，不就是为了红吗？ 所以节目组干脆给她按了一个美强惨的人设，一来让观众更加怜爱她，想让她出道？那就投钱吧！二来，也不违反与华储娱乐的协议，让他们 * 公司的选手高位出道，至于是韩谷雪还是宋晴，那要看看观众的反馈。 如果说韩谷雪被观众抵制，那么就让她拿祭天的剧本。 同样也强调‘美强惨’，粉丝也会更加怜爱。想让她不当炮灰？可以呀，粉丝投钱，送她出道。 圈套，套圈。这才是娱乐圈啊，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谢意眸光闪了闪，他看向韩谷雪，她与之前一样，同样是怔楞着的，这不是获得胜利的惊讶，而是不知所措，为什么自己会获得。 韩谷雪看向季凌初，希望她站出来质疑。 可是季凌初撇过头，目光冰冷。 王慧慧完全感受到了她的寒意，与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谢意还在说：“点赞数最多的一组，是季凌初小组，恭喜他们。”他似乎什么也没发现，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与之前的场景一模一样，大家都很懵逼地鼓掌。 为季凌初而来的观众们愤怒了，在下面大声地叫嚷着，“为什么不是初初？”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今晚表现最好的是季凌初那一组，而且大家都被季凌初扮演的小和尚给迷住了。来的观众大部分都是女生，视觉动物，很容易被季凌初这样的扮相迷住。 云景辉担忧地看着季凌初，他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不好，但是镜头开着，观众还在，他什么也不能做。 因为一旦他做了什么，被传出去后，还未成名的她，将会被社会撕得粉碎。 在来当导师之前，云景辉就知道了这个节目的游戏规则，这不像他们公司那样，靠脸和实力说话，这里，是靠钱包说话。 他只希望，这不要影响到季凌初的心态。 谢意收到导演组的反馈，很快结束了这个舞台。 季凌初隔着人群看着韩谷雪，看着谢意，看着云景辉，看着何娅，看着所有人，她突然间有些虚晃，王慧慧连忙搀扶着她。 “初初，你没事吧？” 季凌初以为自己没事，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是她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她上辈子参加综艺的时候，因为背景不强大，但是实力太过强大，也出现这种状况，当时她的粉丝集资让她出道，她也顺利出道了。 没有辜负任何人，她站上最亮眼的舞台，所有人都为她欢呼雀跃，她也很开心，她做到了对大家的承诺。 当时有个女生，她因为抑郁症陷入了绝望。后来看了节目，觉得自己是她生命中的光，所以把治疗的钱都拿来砸给她出道，当时这件事爆出来后，引起了非常大的争议。 后来再也没有那个女生的音讯了。不知道她痊愈了，或者是…… 当时她面临着很多人的质问：你上节目，就是为了圈钱，就是为了害人的吗？ 她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陷入自闭，她也曾经像网上的很多人一样，认为那个女生自杀了。 当她被其他粉丝的鼓舞疗愈后，当她站上了更高更大的舞 * 台后，她才逐渐了解到，那个女生似乎因为她在舞台上迸发的热情，逐渐想开了，虽然并没有痊愈，但是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她当时可开心了，她骄傲地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她说，你们总说当艺人当演员只是消遣，但是你们看，我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时候，也有人因为我被治愈了呢。 现在呢？她站在这个舞台，想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会开心，为她投票也是为了开心。 被资本利用的她，以及他们，还会开心吗？知道真相的他们，还会开心吗？她这样……算不算是害了人？ 会不会也有人傻乎乎的，因为喜欢她，做了傻事？ 她只是……想要在舞台上，给更多的人，呈现更好的她。 王慧慧看她脸色苍白，也不说话，又担忧地问了一句：“初初，你……还好吗？” 季凌初机械地转过头，她木木的眼神越过王慧慧，似乎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才恍然想起，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格外专注原身的事情，关于她自己的事情，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忆起来了，她的爸爸妈妈，已经跟她不在同一个失控了。 韩谷雪在不远处，与季凌初遥遥相对，她以为季凌初在自己，可当她凝神细看时，却发现她的眼神空洞，望着虚空。 韩谷雪抿嘴，她是在讨厌自己吗？因为自己背后的势力吗？ 季凌初只觉得头顶的灯光晃啊晃，她的眼前似乎闪过了无数个人影，闪过了上辈子经纪人的面庞，她笑着说她在娱乐圈，赚钱才是大事，让她不要那么清高；还有她给她安排的酒局、饭局，她不愿意去，然后就从一个个小角色慢慢爬起来…… 她站在那灯光明亮处，所有人看着她那么有天赋，那么聪明，仿佛得到的所有一切都不费吹灰之力。他们不愿意相信，其实私底下，她也有很认真地在学习，在努力。 很多人的面容一闪而过，季凌初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轰鸣一声，她只听到周围的尖叫声—— “初初！初初！” 季凌初只觉得整个舞台在旋转，灯光也在虚晃，光圈不断放大，再放大，耳边的声音也不断地在放大。 她只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还未看清，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 云景辉一直在注意季凌初的状态，不管她表现得有多成熟，她毕竟才十六岁，他看着她状态越来越不对劲，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趁着谢意说结束，走到她面前。 然而还未走到她，他就看到她的眼神木然地看着后方，身体虚晃了一下。 他来不及多想，推开身旁的人，一把抱住她。 他只看到，她眼底悲伤的黑暗。 “快，叫医生！”云景辉抱住她，大声地喊道，粉丝们看到季凌初倒下，大声地尖叫着，整个演播厅吵杂不已，混乱不堪。 谢意立刻反应过来，拿着话筒连忙疏散人群。 季凌初的晕倒， * 让整个节目组都陷入了被动之中。 没有人想到，这对季凌初打击那么大，大到让她直接晕倒。 何伟武给姜若意打电话的时候，整个手都在抖，上层做什么，他做不了主，他也只是个打工卖命的。 姜若意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要气坏了，“我明白了，我过去一趟。” 她连夜订了飞机票，直接前往季凌初所在的医院。 姜若意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季凌初还没有醒，医生说她最近疲劳过渡，再加上大受打击，所以才晕倒，必须要安心静养。 苏子安接到姜若意的电话时，也立刻赶了过来，虽然他没有与季凌初有直接的接触，但是最近他一直在关注她。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一些不可言说的感情，他对她很上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初初她，怎么会晕倒？”苏子安一脸冰冷地询问，电话里姜若意并没有多说，只说初初在舞台上出了一些事故，让他赶紧过来。 苏泷安拍拍弟弟的肩膀，“别急，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他最近也看了少女的节目，这孩子比他所想象的还要优秀，并且因为她的存在，弟弟与父亲的关系也稍微缓和一些。 姜若意冷着脸，看着病房里还昏迷不醒的季凌初，她冷声道：“我们让初初退出节目吧。” 在龙腾集团下出道，无非就是资源，她姜家难道没有资源吗？ 苏子安一愣，想到在舞台上的初初，“可……” “她想要资源，我们给她不就行了？何须让她在这任人宰割？就算她不知道，难道连你也不清楚，最近我们砸了多少钱进去吗？可——”姜若意突然顿住，她没跟苏子安说舞台上的事情，她低低地解释几句，低吼道：“我本来想着凭初初的实力肯定能高位出道——” “可出道后呢？被同团队的人压着？”或者像是现在这样，跟人周旋，然后受伤？ 苏子安愣住了，他想着初初受到委屈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揪一揪的痛。 “等明天早上，初初醒了，再谈吧。”苏子安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季凌初说道。 何伟武知道姜若意的打算，拉着她到一边小声劝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乱来。你也知道，初初现在就是我们节目最引人注目的，如果她退赛——” “那你让你们节目组能说得上话的人来跟我谈，以后不要做这种改数据，替换人的恶心事。” 何伟武为难，“若意，你还小，现实不是拍戏，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这里面涉及了很多利益——” 这不止是他们节目组的事情。这本也是剧本之一，只要观众察觉到季凌初受到压榨，肯定会一边怒骂一边为她投钱。这个就是节目组的目的—— 没有资本家，会跟钱过不去。 “那明天等初初醒来再说。”姜若意也毫不退让。是，这个节目会让初初红，节目播出 * 期间，甚至还会红遍大江南北，甚至在龙腾的运营下，说不定还能走向世界。可龙腾让吗？背后的势力让吗？ 他们不会松口的。 何伟武看她的表情，嗫嚅一下，却也没再说什么，上面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 第二天，季凌初幽幽醒来，看着姜若意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连忙起身，“若若，你怎么来了？” “我也来了……”苏子安小声地说道。 季凌初扭头看向旁边，不只是他，连他哥哥苏泷安都来了。 “初初，你受委屈了，”姜若意把她搀扶起来，把她搂到怀里，片刻后，她扶住季凌初的肩膀，郑重地说道：“初初，这个节目，我们退出吧。” 第24章 节目组数据造假 季凌初的脸色依旧很惨白, 她抿嘴看着姜若意，没有吭声。 苏子安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看着季凌初脆弱的模样, 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泷安看出气氛有些不对, 拍拍苏子安的肩膀, “走吧, 让她们谈一谈。”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病房, 刚出门，正好碰上提着早餐, 全副武装的云景辉。 云景辉迟疑地看着这两个外形姣好的男生，认出来苏子安在节目中出现过，墨镜下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苏子安, “你们是？” 昨晚导演何伟武说初初有人照顾，再加上他一个大男人留在医院不太方面，所以就让女生留下来照顾初初，他就先离开了。 苏子安上下打量着云景辉, 身高比他高，看着有些弱不禁风，但是手臂露出来的肌肉线条却显示，这个人身体素质不错，戴口罩可以理解, 但是在医院还戴墨镜…… 他看着云景辉那张曾经被粉丝评论过最想亲吻的嘴唇, 脑海中灵光一闪, “云景辉？” 云景辉低声嗯了一声，侧过身就想进入病房，却被苏子安拦住, “你是来看初初的吧，她现在不太舒服，还在休息呢。” 云景辉提高了手上的粥，他知道生病后胃口肯定不太好，所以一大清早借了酒店的厨房自己熬了点瘦肉粥过来，“我送个早餐就走，不打扰她。” 苏子安抿嘴，这个什么云景辉的，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 而且他一个偶像明星，进出小女孩的病房真的好吗？真不是他多想，而是最近圈子里很多人都在打探初初的消息，似乎只要她一放话，他们就蜂拥而至。 他对初初……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他不太喜欢云景辉对初初那么上心。 不过，人家给初初的好意，他也不能拂了，于是苏子安伸手，“你的好意我替初初谢谢了，你先给我吧，待会儿等她起来了，我再给她。” 云景辉移开手，没让苏子安碰到餐盒，“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而且这是给初初的。”意思就是，我不知道你跟初初到底什么关系，我跟你不熟，这东西只能我交到初初手里，跟你没关系。 苏子安鼓了股脸颊，轻呵一 * 下，“你……” 苏泷安连忙把他拉开，自家弟弟的脾气他懂，从小被宠惯了，很容易沉不住气，“云先生你好，我是苏氏集团的苏泷安。这孩子脾气比较直，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初初现在还在休息，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拿给她。” 苏泷安文质彬彬，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让人觉得平易近人，一下子把僵硬的气氛给打破。 三个男人在病房外僵持着，病房内，姜若意在游说季凌初赶紧退出这个节目。 “初初，龙腾能给的资源，我姜若意照样能给你，”姜若意不明白为什么季凌初还要执着于此，“我知道你喜欢舞台——” 季凌初拉住她的手，“若若，不是这样的，面对这种情况，我也很生气，我也很伤心，但是我，”她双目含泪，仿佛点缀着星光，“我不可以辜负粉丝们对我的期望，如果我现在退出，对他们来说，这一个月以来的努力算什么？” “你别傻，越是这样，就越是赶紧退出，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姜若意这是第一次对季凌初用那么重的语气说话，“他们只想着赚钱，明明可以用一百块钱就能做到，并且他们还盈利的价格，他们却偏偏升到一千，甚至一万，甚至是高不封顶！” “你知道现在打投已经到什么地步了吗？各家粉丝——不说粉丝，各家想让自家选手出道的公司，都在砸钱，这就是个无底洞。初初，如果今天我是一个商人，你想退，我绝对不允许，因为我知道只要你在，只要你被打压，这里面的利益绝对不可想象——” 又不是没有这种例子。 粉丝乐于为偶像‘逆天改命’，节目组也乐于看到粉丝为偶像拼命的样子。 然而当选手出道后呢？如果不是背后有资本，如果不是粉丝够给力，还不是被藏到角落？ “但今天我作为你的朋友，我想告诉你，这里不是追梦的地方，这里是吃人的地方。”资本家的眼里，没有追梦者，他们只是梦想的收割者。“如果你只是享受舞台的话，我们有很多种方式。” “初初，我觉得不管你在不在这个节目，你都会发光发亮的。所以——” “我好好想一想吧。”季凌初闭上眼睛，有些疲倦。 姜若意看她的脸色，叹一声，给她掖了掖被子，便出门去了。 一出门，就看到三个男生僵硬地站在门口，像是三个保镖。 云景辉看着姜若意出来，目光飘向苏家兄弟俩，他们俩抬头望天，假装没看到。 “初初醒了吗？”云景辉问道，他提了提手上的餐盒，“我做……买了点早餐给初初。” 姜若意点点头，把门打开，“她醒了，你进去吧。” 看着云景辉进去，她把门虚掩，疑惑地走到苏子安面前，用肩膀捅了捅他的手臂，“怎么回事儿？导师怎么会来？” 苏子安耸肩，目光警惕地 * 偷瞄到病房里，“绝对有什么猫腻，一定要让初初小心他。” 姜若意双手抱胸，看着苏子安的独角戏，“这话出去可别乱说，到时候弄坏初初名声，初初还小呢，知道吗？”明明两人一样的年龄，她却一副大人的口气。 苏子安嘀咕两声，没有反抗。 季凌初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看到是云景辉，瞬间愣住，她连忙起身，“云老师？您怎么会……” “怕你胃口不好，给你准备了点粥，现在温度刚好，趁热喝？”云景辉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有些时候，说越多，就错越多。倒不如像是朋友之间见面一样，假装自然，然后就会顺其自然了。 云景辉说着，把病床的餐桌给放好，把餐盒放在上面，然后把餐具还有一碗粥煮得非常鲜香的瘦肉粥拿出来。 闻到香味的瞬间，季凌初就感觉到自己饿了，肚子也适时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不好意思地冲着云景辉笑了笑。 云景辉把勺子塞到她手里，看她不好意思的模样，“饿了吧？快吃吧。以后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照顾别人的时候怎么就做得那么好，怎么到了照顾自己——” 似乎是觉得自己话有点多，云景辉咳了咳，“我是说，你年龄最小，不要辛苦去照顾其他人，要为自己着想，知道吗？” 天知道，当时他看着台上的她摇摇欲坠时，心里有多慌。 大概就跟，看到自己妹妹受到委屈时的感觉吧。 云景辉对这个比喻挺满意，忍不住点点头。 季凌初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景辉，圆润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又比较乖巧一些，云景辉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揉到一般，又发觉两人关系没那么亲密，他把手拿开，岔开话题，“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想着支持自己的人就好。有什么委屈……也可以跟我说，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苦难，不管是舞台上的，还是……都可以来找我。” “可以……把我当做你哥哥一样。”他把私人名片递给季凌初，手有些颤抖，动作不太熟练，耳尖微微发红。 季凌初看着云景辉生疏又很想表现好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好，谢谢云老师。” 云景辉没坐多久，电话就响起来了。 他低头看了眼，眉头微皱，掐断后，他才抬头对喝粥的季凌初道：“我还有工作，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季凌初乖巧地点头，“好，我会的，云老师的粥很好喝，我很喜欢，谢谢你。”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满满当当都是他。 云景辉心脏狂跳，内心不停地在大喊：她十六岁，还未成年，自己只把她当做妹妹看！ 深呼吸后，他僵硬地挥手离开。 开门直接大跨步离开，都没有跟门口的三个人打招呼，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苏子安看云景辉一边走，一边把墨镜戴上，心里冷哼，做作！ 他 * 转身进了病房，看季凌初脸色似乎好了不少，便把云景辉抛到脑后，“初初，你还好吗？” 季凌初抬头看他，眼神亮晶晶，“吃了点东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谢谢你们大老远赶来。” 苏子安害羞地挠了挠头，“我们，我们都是朋友嘛，你说是吧姜若意？” 姜若意敷衍地哦了一声，“初初，你考虑得怎么样？” 季凌初恢复到了平时的自信，她笑了笑，“先不急，我记得后位要播了，看看节目组那边怎么解决这件事吧。”她把勺子放下，拉住站在床边的姜若意，“若若，你说得对，不管我在不在这个节目，都可以发光发热。” 姜若意眼神一亮，“所以你答应要退出？” “这个要看节目组，他们肯定会找我谈的 ，看他们有没有诚意，留我下来吧。”看着大家为她担心的模样，季凌初笑了笑，“别担心，我想了想，如果不能如意，那我就只能靠你了。” 苏子安弱弱地举手，也想让季凌初靠他，但是看了一眼姜若意，他还是老实地把手放下。女生之间，做这种事情确实比较方便。 第一次公演后，《谁能百里挑一》就公布了第二次公演的时间和曲目，因为季凌初的突然晕倒，女生们都心不在焉。 大家看韩谷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韩谷雪也觉得特别难堪，虽然在来之前已经有所预料，但是她完全想不到会是这种局面。 宋晴看着脸色难看的韩谷雪，非常担忧，因为韩谷雪顶不住的话，那就只能由她顶上。 突然，外面喧闹起来，宋晴仔细听了听，似乎在说季凌初回来了。 宋晴连忙看向韩谷雪，看到她一脸担忧，她上前拍拍韩谷雪的肩膀，“我们出去看看吧。” 韩谷雪点点头，跟着宋晴离开训练室，其他女生也跟着出去。 然而她们并没有遇到季凌初，季凌初一回到节目组就被导演组请过去了。 当季凌初来到会议间时，就看到几个四十多岁左右的，看着很有气势的大叔坐在位置上，坐在一旁的还有导演何伟武。 看到季凌初进来，他们只是抬眼冷漠地看了眼，然后又低头看了资料，几人对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大叔才说道：“季凌初是吧？坐下吧。” 门被关起来，没有镜头，气氛有些凝滞。 “今天找你来，是关于出道合约的——”主位旁边戴着眼镜的男子看到季凌初坐下后，便幽幽地说道：“当然，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不过不出意外，以你的数据，还是可以占据一个出道位的。” “我们拟定了几种方案，你看看你想要哪种？”实际上，对于个人练习生，他们是不会亲自过来交接的，反正她肯定是以来他们的平台与宣传，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也不该有什么意见。 只不过她的数据一骑绝尘，与第二名拉开太大的差距。毕竟观众还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 如果数据弄得太明显的话，也不好收场。 所以提前来安抚一下季凌初。 “你放心，绝对会有你的出道位。如果你能签下这份合约，那么出道后的资源——” 季凌初简单地看了看，与姜若意所说的差不离，卖弄人设，欺骗观众，让观众以为她要被淘汰了，刺激他们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为她框框撞墙。 “若你不肯的话，那就看看你能走多远了。”那人看了季凌初一眼，补充说道。 “我想知道，如果靠我自己的力量，能走多远。很抱歉。”季凌初站起来，礼貌地鞠了一躬。 然后便推开门离开了。 几个中年男子面面相觑，没想到季凌初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 “付总，您说现在该怎么办？”戴眼镜的男子询问坐在中间的付恒奇。 付恒奇眯了眯眼看关上的门，“华储那边不是要加码吗？让他们加，保证他们公司有高位出道。至于季凌初……她不想，也得想。” 她以为不签合约，他们就没办法给她立人设了吗？ 不，这只是招引而已，既然她不愿意，那还有别的办法。 毕竟，赚钱并不是只有一个办法而已。 季凌初从会议室离开后没有回训练室，而是直接到了宿舍收拾东西。 此时大家都在训练室练习，所以没人遇上她。 简单地把东西收拾好后，她直接给姜若意打了电话，让她来接，以及让何伟武放行。 何伟武一脸为难地看着季凌初，“初初啊，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你现在退出的话多可惜啊，都已经到淘汰赛了……” “何叔叔，其实我来参加比赛，不全是为了能够出道……总之，这件事说起来挺复杂的，既然我不适应节目组的游戏规则，那么提前退出，对大家都好。” 何伟武看拗不过她，只能让她离开。 韩谷雪一边训练，一边分心等待季凌初，可一直到晚上，也没见季凌初的身影。 不得已，她只好询问导演组，才知道季凌初今天回来是收拾行李，已经离开节目了。 “什么？”韩谷雪不可置信地说道，“她……她为什么会离开？” 难道这就是她表达不满的方式吗？ 节目组只说因身体不适，所以离开了节目组。 韩谷雪恍惚地回到宿舍，其他女生看着她神色不对，本来想上前的步伐下意识地往后退。 宋晴看她恍恍惚惚的模样，上前担忧地询问：“小雪，你还好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看到宋晴，韩谷雪濒临崩溃的精神突然爆发，她猛地抱着宋晴，“初初她……退出了。” 宋晴把她扯出自己怀里，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其他人面面相觑，季凌初退出了？她怎么会退出？ 难道是因为节目组做得太过分了吗？大家目光聚焦在韩谷雪身上。 韩谷雪觉得格外难堪，掩面跑开。 王慧慧皱眉来到宋晴面前，“初初真的是因为谷雪离开的吗？” 大家也只是联想 * ，但是碍于华储娱乐，没有人敢直接问出来，现在王慧慧直接说出来，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宋晴捏了捏太阳穴，“现在节目组什么也没说，我劝你不要乱说。不管初初是什么原因离开的，现在做好手里的工作最重要。” 说完，宋晴追上去。 季凌初的离开，大家心思各异，互相对视一眼，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发现，借口训练，连忙跑开了。 季凌初的离开，似乎对整个节目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一直到《后位》的播出。 有苏曼、蒋高然这样的流量大咖领衔主演，并且买剧的视频平台并不吝啬，在宣传上也花了大价钱。 所以电视剧一播出，立刻冲上热搜。 季凌初的戏份虽然不多，但也占据着前三集的重要地位。 播出之前，季凌初在预告里所占据的篇幅并不大，因为这部剧打脸逆转的精彩部分在后期，剪辑预告时，理所当然，角色的小时候出现的画面是比较少的。 更甚至，因为季凌初刻意把声音模仿苏曼，她出现的镜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 一直到电视剧播出后，所有人看着电视外两个人不相似的脸，又看看电视里，小轩辕玲举手投足间，与预告中所展示出来的苏曼所扮演的轩辕玲没有违和感。 #苏曼 季凌初# #后位播出#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这些相关话题直接冲上热搜，并且因为季凌初精湛的演技，狠狠地圈了一波粉，粉丝量从七十万，在播出的两天时间里，涨到了四百万。 “我终于明白导演为什么一定要执意让季凌初去演苏曼的小时候了，明明看着就不像的两个人，在剧中的各种打光与角度之下，竟然有几分相似，不知道该说季凌初演技牛逼，还是说导演技术牛逼。” “大家都来给我们可爱迷人的初初投个票吧，龙腾不做人，要刷下初初了！她值得！” “这孩子真的是天赋异禀，这演技不像是第一次拍戏的，一点生涩感都没有，太顺滑了吧？跟影帝蒋高然对戏，竟然也没有逊色。” “啊啊啊，真的是贵族气质！季凌初也太绝了！” 季凌初在后位里，是天真活泼的大小姐，天真中带着狡黠，看着一点很白甜，但是一点都不傻。 看着她的笑容，甚至都想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这也太美好了。 胡曼曼蹲点季凌初的视频，当看到季凌初的古装造型，真的惊为天人。 不是那种绝艳的惊艳，而是独属于少女应有的倾国倾城。 脸蛋带着一点婴儿肥，眼里带着懵懂和纯真。仿佛戏外的她所拥有的贫困家庭，全都消失，看不到任何她原来的窘困。 苏子安把《后位》的链接直接丢给沈宏琛，“你叔公的电影还没开始吧？她现在够格了吧？” 沈昌平是沈宏琛的叔公，是非常厉害的大导演，在知道季凌初拍戏的时候，苏子安就想通过沈宏琛把 * 季凌初介绍给他，但是当时沈宏琛说他叔公不喜欢没有作品直接走后门，如果介绍的话，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苏子安并不知道蒋兴秀已经把季凌初在剧组表演发给沈昌平。 沈宏琛收到好友的信息后，挑挑眉，这小子真的是对她上心了？“怎么，真的喜欢上了？” 苏子安连忙否认，“不是，我只把她当做朋友，别乱想。更何况，你叔公不是喜欢努力的人吗？让他看看吧，我觉得初初很有天赋。” 看着信息，沈宏琛对素未谋面的季凌初感到非常好奇，“行，我会跟叔公提一句的。” 苏子安：“谢了。” 付恒奇没想到季凌初直接离开，他当时觉得这个小姑娘真不识抬举，保证给她出道，竟然不识好歹。然而当他看到季凌初和苏曼的热搜时，才想起来当初《互换人生》播出时，水果台借此打了个翻身仗。 距离第二次公演还有三天时间，她还没有在任何地方提起自己离开节目组，说不定就是在等他们低头。沉思片刻，付恒奇让人联系季凌初，不管以什么方式，必须让她回到节目组。 然而付恒奇还没联系上季凌初，她突然发微博了。 一如初见：新的旅途，新的尝试，一首《初见》送给大家【视频链接】【音频链接】。 这是一首季凌初写到粉丝的歌，因为最近情绪起伏过大，所以这首歌难免也受到了影响，一首歌，愣是给她唱出了悲欢离合。 视频里，她坐在钢琴前，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窗口的风微微吹拂，窗帘飘动，她在光下，边弹边唱。 “等等，初初不是应该在拍节目吗？怎么会发微博？” “初初自己写的歌吗？” “手机不是上交给节目组了吗？怎么她能发微博？” “好听！视频里写了是初初作词作曲，初初也太厉害了吧！” 很快，当初去了第一次公演的观众们出来说话。 “第一次公演，因为节目组太过分，季凌初直接在舞台上晕倒了。根据小道消息，她从那时候就退出节目组了。” “什么意思？初初退出节目组了？为什么？以她的实力，一定可以出道的呀？” #季凌初退出百里挑一# 冲上热搜。 付恒奇完全愣住了，他没想到季凌初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看着视频里看起来淡定自若的季凌初，付恒奇咬牙，看来她是不怕得罪他们节目组了。 “既然她不忍，那就别怪我们不义，把她的镜头全部剪掉——” “付总，现在很多网友在轰炸官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工作人员慌忙地喊道。 “现在已经有观众说我们舞台数据造假了。” “什么情况？”付恒奇皱眉。 第25章 粉丝意味着什么 姜若意回家后, 就直接跟父亲提出要成立一家只签约季凌初的工作室。 姜睿承对于女儿终于跟自己交流，感到非常开心，自然是要星星给月亮。自从 * 妻子离世后，她就很少向自己讨要东西, 别说是一个工作室, 就算是把公司直接给她, 他也二话不说。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不疼她还疼谁呢？ 几天时间, 姜睿承直接把工作室给她处理好，还把自己的特助暂时给她使用。 付恒奇所看到的 #季凌初退出百里挑一# 这个热搜, 就是姜若意接受工作室所打的第一场战役。 她平时只是不屑于为这些事情去努力而已，但是这些规则，她并不陌生。 龙腾既然想利用初初为他们的节目带来利益, 那他们何不反过来利用他们给初初打好群众基础？ 不过令姜若意惊喜的是，初初竟然还会写歌！这真的是天大的惊喜。 在《后位》带来的热度之下，季凌初的数据一骑绝尘，现在爆出退出选秀节目, 无疑让所有人都惊讶，就算是不知道她是谁，也好奇谁会在谁能百里挑一的热度下，舍得退出节目。 在网友吃瓜的心思之下，季凌初的话题不断地往上涨, 微博直接把她的微博给关联到热搜话题里, 网友们进去就能看到季凌初发的微博和视频。 话题里并没有任何季凌初退出节目组的任何官宣, 只有几个营销号在猜测，从季凌初最近的行程，到谁能百里挑一的路透里并没有季凌初的身影, 以及第一场公演的观众所说，季凌初因为节目组的数据不公在舞台上直接晕倒。 有视频，有照片。 虽然视频和照片看起来模模糊糊的，但是还是能看到季凌初却是被人抱出去了，而抱她的人正是云景辉！ 大家只是进来吃瓜，但是云景辉的粉丝，云朵们突然觉得自家房子塌了！ 舞台和导师位离那么大老远呢，他怎么从那边冲过来把人抱走？而且从视频里看，他周身的气场都格外压抑。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肯定是非常生气。 于是，在男团顶流云景辉粉丝的带动下，云景辉成功登上热搜，并与季凌初捆绑在一起。 吃瓜群众跑到云景辉微博下，询问他与季凌初是什么关系，云朵们只能组织起来，去澄清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季凌初才十六岁，希望大家不要乱说。 云景辉绝对是出于关心的心态才会把妹妹送去医院，希望大家不要乱猜。请大家多多关注舞台上的妹妹，请大家多多关注比赛。 在姜若意的引导下，季凌初与云景辉的绯闻消息消失不少。 但是不管网友们怎么轰炸云景辉，他始终都没有出面。 毕竟，他的微博几乎都是发广告用的，别说这种澄清微博，就连宣传微博他都很少发，云朵们倒还挺喜欢自家哥哥能出来发一下微博，就算是敷衍也好啊。 总之，今天的热搜，几乎都与季凌初相关。 而数据造假这个热搜，则是季凌初晕倒的衍生联想，当然，这也是姜若意在幕后推波助澜。话题不闹大，热度怎么上来呢？ 这总比龙腾直接把数据篡改 * ，欺骗观众来得好。 在这种情况下，付恒奇连忙让公关部直接发声明，表示季凌初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提前退出节目，希望她能在别的领域有更好的发展。 话里话外，都有在讨好的意思，其实也是警告，如果季凌初再继续闹下去，那就别怪他们心狠手辣。 谁能百里挑一官博发布声明，这无疑就是佐证了营销号的说法：几天前季凌初就退出节目组，但是节目组却一声不响。 那他们这几天集资打投的钱岂不是白白浪费？而且初初妹妹退出，那就永远不可能出道了！ 于是粉丝众怒，又更加激情地去轰炸谁能百里挑一的官博。 付恒奇让人撤热搜，但是热搜没有被撤下来，只掉了几名，这个时候他就知道季凌初背后绝对是有人为她撑腰。 他眸色深沉，既然这样，那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然而还未等付恒奇做出决策，季凌初那边直接捣鼓直播了！ 今天季凌初有几个话题热搜，现在她一开直播，所有的流量都涌向直播间。 付恒奇暗自咬牙，艹！ 他还以为季凌初只是小白兔，没想到竟然是大灰狼，竟然还搞这一手！ 直播这事，其实也是季凌初突发奇想。 一般来说，像是这么大的新闻，会召开记者会或者是有记者采访，但她当时离开节目太过低调，而节目组也不想给她任何热度，所以记者们倒是无从得知。 此次直播，季凌初主要是想给自己的粉丝一个交代，毕竟他们辛辛苦苦为自己应援加油投钱打榜。 直播的地点在季凌初的租房，奶奶站在房门口看着她与姜若意捣鼓摄像头，手里还拿着一把吉他，露出笑容。 前几天她做了个噩梦，梦里初初被大老虎咬了，血流不止，不管她怎么想到她身边救她，都过不去，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把她阻拦在外。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流血，看着她越来越虚弱，然后她就惊醒了。 第二天，说去拍摄几个月的初初突然就回来了。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没说，只是一脸笑意地说没事。 她也只能叹一口气，孩子长大了，总想着自己去飞翔。 不过她看着初初脸上的笑容，倒也放心不少，只要她开心，不管她做什么，她都会支持的。 季凌初望向门外，看着奶奶慢慢地转身离开，她笑了笑，离开节目的怅然消失很多。 姜若意把镜头固定好，对着她点点头，“放心，我已经让特助帮忙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想说什么就说。” 季凌初感动地隔着吉他抱住姜若意，亲昵的蹭了蹭，“若若，你怎么能那么好？” 姜若意拍拍她的脑袋，“还有谁能比你好？”这傻妞，明明她才是最好的，心里却总想着别人的好。她都担心如果没有自己在她身边，她会不会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季凌初抬头冲着她傻乎乎地笑，“若若最好。” “好 * 了，时间快到了，快上播。”姜若意看着她撒娇的模样，有点顶不住，脸蛋红扑扑地把她推开。 季凌初把吉他抱好，对远离镜头的姜若意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粉丝们在群里被告知季凌初要开直播，早就蹲点好了，等管理员把直播链接放出来，立刻顺着链接点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季凌初放大的脸，她似乎不太懂得怎么调试镜头，凑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嘴里嘀咕着：“这个怎么关？我现在好像妖怪啊，感觉我的脸像是被切掉一半……” 虽然因为瘦脸的原因，季凌初看起来有些奇怪，但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这样看也很好看。 当季凌初在弹幕的指导下把瘦脸关掉后，她对着镜头笑了笑，“好了，关掉了，刚才那个瘦脸把我弄成外星人了。” 季凌初歪了歪脑袋，双手抱着吉他，忍不住凑到镜头前，看着弹幕，“今天是问答直播，所以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在弹幕里告诉我，我会给大家解答的。” “呐，因为弹幕飞得太快了，所以大家不要发太多弹幕，好吗？我怕我看不见……”季凌初手指在吉他上划了一下，一连串音律倾泻而出，“可能大家还没看到我发的新歌，这是送给我所有粉丝朋友的，希望我们一如初见。” 姜若意在镜头外看着她，很多时候，她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女孩这么特别？只是因为她救过自己吗？ 现在，她似乎知道了。 季凌初仿佛是她幻想出来的人物，聪明，漂亮，完美。积极向上，仿佛不可能存在世间的美好。明明身处逆境，却从未见过她沮丧，虽然被流言蜚语攻击，却从未见过她抱怨。 她向着光，她就是光。让注视她的人，内心忍不住充满了力量。让人忍不住去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美好。 就算……就算大家都夸她聪明，夸她有天赋，可从来没看到她停下，她在用更高的标准来回馈给大家。 初初她，真的是一个美好善良的人。 胡曼曼也是蹲点的人之一，她最近又剪了新的视频，剧情是自攻自受。现代贫困天才少女vs古代傲娇天真大小姐，为爱穿梭时空，自己治愈自己的百合爱情故事。 视频刚一播放出来，立刻受到大众好评：没想到还有这种cp。 当得知初初要直播，她连评论都不看了，立刻到群里蹲点。顺着链接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初初那惊为天人的美貌。 胡曼曼因为剪辑视频的原因，没有看热搜，自然也不知道季凌初发了一首歌，她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 她唱得很有感觉，让她想到了第一次在电视里看到她时候，她青春，阳光，积极向上。 一首唱完，季凌初把手轻轻地放在吉他弦上，“好了，我唱完了，送给你们的歌，喜欢吗？” “喜欢！！！”弹幕瞬间被这两个字占满。 季凌初甜甜 * 地笑了笑，“谢谢大家的喜欢，那接下来我要回答问题咯。” 说完，她就凑到镜头前，认认真真地看大家的弹幕。 “我为什么会退出百里挑一？”季凌初歪了歪脑袋，似乎在认真思考，“在这里，我要先感谢各位粉丝朋友给我投票。我一开始参加这个节目，并不是特别在意名次，当然，喜欢我的人越多我肯定会越开心。” “但并不是我参加节目最主要的原因。我很喜欢舞台，我很想因为自己的存在，给大家带去欢乐。”她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想到大家看着舞台上的我，露出开心愉悦的笑容，我就很开心。” “退出节目的原因也是因为我的粉丝朋友，他们为我付出很多，付出时间、金钱、精力，但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他们可能会不开心，这与我的初衷相违背，所以我退出了。” “我的粉丝朋友们希望我每天都开心，其实……我也希望他们每天都开心啊。” 季凌初说完，快速进到下一个问题，讲这些话，她自己也会害羞的。 “对于我来说，粉丝意味着什么？”季凌初已经把吉他放到一旁，托腮思考，“粉丝对我来说……我希望是朋友的关系。不是高高在上，必须仰慕的，而是我看到好看的，好玩的，能够与你们分享的关系。” 所以她才赞同若若的提议，离开节目组。 如果说，她因为实力而让大家喜欢，那无可厚非。但节目组却想通过打造各种人设，让观众对她产生同情，继而疯狂地支持她，那她觉得这是一种扭曲的关系。 她希望，让大家喜欢的不是因为她的出身，不是因为她的性格，而是因为她的实力。 她希望，喜欢她的人，可以抬头挺胸地跟别人说：“我喜欢季凌初！因为她很厉害。” 季凌初的话，让弹幕稍微地变少了一点，大家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 云景辉知道季凌初直播后，犹豫半晌，拿着耳机躲到卫生间，看着屏幕里的少女，他抿嘴沉默。 这些话听起来就非常梦幻，不切实际，可为什么他却被触动到？ 所以这才是她毅然决然退出节目组的原因吗？ 季凌初说完，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这种话怎么怎么听都觉得非常虚假，她迅速转移话题，“好，下一个问题：节目组的数据是否造假？” “啊，因为我数据我没有接手过，所以这个我没有发言权，抱歉，那下一个……” 季凌初很愉快地跟大家通过直播的方式跟粉丝们交谈。 而另一边，付恒奇已经让人盯着季凌初，生怕她乱说话，同时把季凌初的点赞通道直接关闭。 季凌初直播了一个小时，把这次想要跟粉丝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她便直接对着镜头说道：“好，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这次直播就结束了，希望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能与大家交流。再见。” 说完，季凌初直接关闭直 * 播间。 姜若意上前，递给她一杯水，“龙腾那边果然有动作了，他们一直撤热搜，看来对我们这次直播，还挺提心吊胆的。” 季凌初谢过姜若意，接过水，“没事，我今天的曝光度已经够了，让他们撤吧，不要在这上面浪费金钱。” 想着，她叹一口气，“粉丝们为偶像赴汤蹈火，看起来非常美好，但我总觉得这是一种畸形的关系。我希望喜欢我的人不要这样做，明星只是他们生活茶余饭后的调剂罢了。” “他们不努力，你怎么会有商业价值？没有商业价值，你也接不到好的剧本，接触不到好的导演，优秀的团队。他们也看不到好的作品，所以这只是他们为自己想要看到的世界贡献的一份力量罢了。”姜若意拍拍她的肩膀，“你以为我让你退出节目，是担心粉丝们花钱太多了吗？” 季凌初疑惑地看了一眼姜若意，“难道没有这方面的理由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继续呆在那里，会被欺负而已。如果离开，我们也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姜若意淡定地说道。 季凌初越受粉丝喜欢，就越有底气。只是龙腾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想以卖人设的方式让初初出名。 如果人设大于个人，那么往后观众们记住的只是她今天卖弄的人设，想要走得更高更远，这无疑是一个绊脚石。 季凌初看着姜若意自信的表情，有些微微地愣住，难道就她一个人那么想吗？ 胡曼曼看完季凌初的直播，心情极其复杂。原来她退出节目，是因为粉丝们付出太多，所以她心疼。这孩子怎么可以那么善良？谁去参加比赛，不不是想让更多的人喜欢她，为她花钱，为她投票？ 结果她竟然担心粉丝们花钱太多，直接退出了！这孩子，她不愿意啊。她愿意为她花钱！她也想在她身上花钱，她喜欢，她乐意！ 与胡曼曼同样想法的粉丝不在少数，能够为她花钱的，根本也不会心疼这点小钱。 大家都想让她回去，想靠他们的力量，让她C位出道。 但是这次，季凌初没有再回复了。 “卧槽，这季凌初也太任性了吧？想去参加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到底把粉丝当做什么了？” “我怕是因为实力不足，所以提前退出了吧？怂逼。” “她的实力就摆在那，就是那么强！说不定是跟龙腾谈不下去，才退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内幕。” “初见真的是她自己写的吗？不管是从歌词还是从唱功，都非常好啊。” “希望妹妹能重回舞台，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姐姐都支持你！” “她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出道后龙腾的资源有多好，那肯定是不必说，等其他妹妹出道后，她绝对会非常后悔。” “还是希望她能好好考虑，重新回到舞台上。” 但是不管大家怎么在她微博下留言，季凌初都没有再回应了。 因为 * 她现在正忙着另外一件事。 蒋兴秀倒是没想到这妮子这么有魄力，在热度高涨的现在大胆地退出了。 要知道，龙腾作为影视平台的四大巨头之一，所拥有的资源真的是没法说的。他的很多剧都被龙腾独家买走，在他们平台上播出呢。 龙腾稍微给点资源，那绝对是受益无穷的。 蒋兴秀坐在季凌初对面，摇摇头，“你这孩子未免也太大胆了。其实有合约是很正常的，被打压也很正常，他们这么做，其实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粉丝就是韭菜，不割他们怎么有利益？这孩子就是太天真了，认为自己的做法能改变什么，她的退出对资本来说，跟隔靴搔痒差不多。 “我知道，”季凌初点头，明星想要出名，要的无非就是曝光，但她重新登上舞台，并不是为了流量曝光，“蒋导，这次您过来，应该是有话跟我说的吧？” 季凌初期待地看着他。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蒋导能亲自过来找她，应该是有事找她。 蒋兴秀喝了一口水，挑眉看她，“何以见得？就不能是我太久没见你，过来看看你？” 季凌初笑了，“蒋导，您是大忙人，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单纯的见我？”她托腮思考，“让我猜猜，肯定是有导演看了后位，所以让您来探探口风？” 蒋兴秀意外地看她一眼，发现她与一开始见到的小姑娘已经大不一样，在她身上，已经再也看不到任何寒酸的地方。 “是沈昌平老导演吗？”季凌初猜测道，之前蒋导说要选人去闭关培训，按照他之前说的时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选好人，闭关训练了呀。 “你怎么知道？”蒋兴秀意外地看着她，这孩子真的意外的通透。 哎，他的老师说这是他退休之作，所以在选人方面特别严苛，要年龄小，但是演技好，并且可塑性强，还要吃苦耐劳。 但是训练了一段时间，老师发现，现在的演员，在演戏上基本上没下什么功夫。他们有些连基础都不知道，仗着外貌俊秀，有粉丝，就兴匆匆地来了。 选人之后，外貌确实不错，看起来也可圈可点，也很配合训练，但是就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 蒋兴秀觉得老师的说法有些搞笑，都答应花三个点时间去培训，怎么可能敷衍？ 不过老师既然这么说，肯定也是有他的原因。这不，听说之前他推荐的小姑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让他来看看小姑娘还愿不愿意过去试镜。 季凌初笑道：“除了您的老师，谁还会让您出动呀。但是……现在不是已经进去训练了吗？还要人吗？” “他现在打算先培训再选人。”蒋兴秀说明来意，“所以让你去试一试。” “好，我去！”之前还纠结选哪个，现在有这个机会，季凌初自然是要试一试的。 就算是选不上，那训练的这段时间，也是一种经历。 “明天下午五点， * 在万全集团总部试镜。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好好把握。”蒋兴秀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现在大环境都是往演员发展，你已经有了基础，倒也不用先进偶像的圈子，更何况，你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所以……”蒋兴秀沉重地说道。现在圈子里，真正的演员并不多，大部分都是明星。 为了出名而拍戏，为了金钱而拍戏，不钻研演技，不下功夫，随便露脸拍拍戏就行，也不管质量。 遇到季凌初这种天赋型选手，他真的很可惜她不去演戏。 “谢谢蒋导，我会加油的。”季凌初郑重地说道。 蒋兴秀离开后，姜若意拿着沈昌平的资料进来，“没想到这个导演来头这么大。” 她把资料递给季凌初，翻看后，季凌初也认同她的看法。 沈昌平，奠定华国电影史的重要人物，多部代表作，扬名海内外，很多大导都是师从其处。风格瑰丽大气，故事绚丽让人深陷。 准备好后，季凌初便踏上了试镜之路，没想到竟然在试镜之地遇到老熟人。 黎小悠带着黄璐雅走进万全集团，看到季凌初的瞬间，所有怒气直冲上脑袋。因为她，自家老公坐牢，她丢了工作，最近她落魄不堪。 “你怎么会在这？”黎小悠双手抱胸，一脸嘲讽地怒道。 第26章 导演要求非常高 黎小悠看着气质出众, 与几个月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季凌初，心里格外恼火。都是因为这个贱人，自己的丈夫被爆出那样的事情，自己还因此丢了工作。 “该不会又是卖惨耍了什么花招才得到这次机会的吧？”黎小悠看着光鲜亮丽的季凌初, 气不打一处来, 她好不容易托亲戚得到了这个试镜的机会, 季凌初又来捣乱。 她天生与自己有仇吧？ 黄璐雅也一脸愤怒地瞪着季凌初, 就是因为这个贱人, 自己回到学校后，同学们都排挤她, 好在她最近为了要出道，一直在家练舞练歌，跟那些只会读死书的人不一样, 她以后会是光芒四射的大明星。 可是这个讨厌的季凌初为什么会在这里！ “喂，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黄璐雅学着她妈妈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看着她，还有她身边的姜若意, 这不就是在校运会上，被季凌初救下的女生吗？感动得要做她的小助理？ 姜若意在学校很低调，除了圈子里的几个人，没人知道姜睿承是她的父亲，大家都以为她只是普通有钱人家的孩子, 并不知道姜家的商业帝国就是她家。 黄璐雅压根就没达到对方的层次, 她只知道苏子安家里有权有钱有势, 但是却也不知道姜若意也是如此。 姜若意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嗤了一声，拉着季凌初就要往里走。 黄璐雅一个着急, 直接拉着季凌初的手腕，“我说话呢，你没听到吗？哦~我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因为没有妈教，所以没有家教 * 吧。” 季凌初目光冰冷地看着黄璐雅，她从未觉得没有父母是一件很值得别人嘲讽的事情，“放开！” 黄璐雅被季凌初冰冷的眼神给唬了一下，抓着她的手不禁松开，她总觉得再抓下去，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眼神太恐怖了。 季凌初甩开黄璐雅的手，嫌弃地拍了拍，“难道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不要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吗？哦，对不起我忘了，有些人有父母，可是却跟孤儿差不多呢，现在看来，比孤儿还不如。” 说完，季凌初转身就离开，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人身上。 季凌初跟着姜若意迅速地往大厅方向走，徒留黎小悠母女二人在原地跺脚。 “妈妈！你看这个贱人，她竟然骂我！”黄璐雅不满地吼道，来往行人意外地看了她们一眼，很快便有穿着白衬衫黑裙子的工作人员过来提醒：“非常抱歉，这里不能大声喧哗。” 黄璐雅的脸青一块红一块，连忙拉住黄璐雅的手，“抱歉，我们是来试镜的，这孩子有点兴奋了。” 长得温柔漂亮的前台小姐姐立刻说道：“好的，请随我来登记一下。” 黎小悠迟疑一下，她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怎么不用登记？” 前台小姐姐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他们是跟总裁有约，已经提前报备好了。”说着，前台小姐姐把登记表移过来，把笔放在她们面前，“写上姓名性别以及联系方式哦。” 这微笑，看得黎小悠心塞不已，她只能表面上笑呵呵，心里却大骂着，贱人。 无能狂怒。 往大厅走，黎小悠脸色突然冷下来，季凌初怎么可能认识万全集团的老总？看她一脸春心荡漾，一身白嫩的肌肤，她想到了丈夫对她格外的温柔，就忍不住发散思维，该不会她真的爬上了万全总裁的床？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便犹如杂草一样盘踞在她脑海中，生生不息。 越想，她就越觉得可能。不然她一个从农村来的女孩子，没有任何身世背景，不认识什么有钱人，上节目还退赛了，能有什么渠道能让总裁跟她有约？肯定是因为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黎小悠目光一暗，就算不是，她也会让这件事成为真的！ 季凌初，这个害得她夫离子散的贱人，她一定要让付出代价。 季凌初并不知道黎小悠心里的想法，如果知道，绝对是给她翻个白眼，龌蹉的人，看别人总是龌蹉的。 她如果想要借助身体才能上位，那百里挑一她就不会退赛，想想这因果关系，也不至于会产生那么恶心的联想。 季凌初跟着姜若意直接来到沈昌平导演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非常大，倒像是一个储藏室，里面有各种奖牌奖状，以及各类书籍，满满当当的柜子，看起来像是书房。 沈昌平今年八十三岁，但是身体依旧硬朗，精神烁烁，目光如炬，当看到季凌初时，眼神一亮 * 。 季凌初与姜若意被助理带到沈昌平导演的办公室后，助理就离开了，只留她们两人与一个年迈的爷爷大眼瞪小眼。 “你就是兴秀那小子提起的女娃？”沈昌平戴上眼镜，认真打量着季凌初，她穿着一身长裤短袖，平底鞋，看起来大约有一米七二，身子板看起来瘦瘦弱弱，不过气色倒是不错，白皙有光泽，眼神明亮清澈，看起来作息比较正常。 现在的孩子，三天两头就熬夜，若是不上妆，看着整个人就失去了精气神，脸色蜡黄，病恹恹的模样，看着都让人没信息。 这女娃从第一印象看，倒是不错。 想到自家学生吹嘘的模样，沈昌平又端着脸，真的有他夸得那么好吗？ 季凌初礼貌地点头，“导演您好，我是季凌初，很高兴见到您，今天是蒋导演介绍我过来试镜的。” 季凌初倒是没想到直接在这里见到沈昌平老导演了，她还以为先过了他副导演的试镜，通过选拔之后，再到他来选拔。 不过她很快又想到，蒋导演跟他的关系应该不错，所以直接亲自过来试镜了。 季凌初说完，便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动，让老人家仔细地打量她。 半晌，沈昌平才站起来，“好的，跟我过来吧。” 说着，率先走出办公室，往一个多媒体功能会议厅走去。 这个会议厅中间高出来一小截，像是一个小型的舞台，周围放着几台摄像机，在舞台的周边还摆放着几个桌子椅子。 进来后，沈昌平就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然后助理就把几张纸递给她。 “这就是你今天要试镜的内容，你有十五分钟的思考时间，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提出来。”沈昌平坐在位置上，语气平淡地跟着季凌初说道。 虽然这小姑娘看起来精神力很足，但是太瘦弱了，他并不是很好看她。 打戏是需要肌肉的，这孩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力量，跟之前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实话，她的外形真的是听符合的，他脑海中已经想象着她上完妆之后的模样，可塑性非常强，如果他只是拍一部普通的古装电影，那么这孩子不说是主演，演个戏份重的角色也很出彩。 季凌初上了小舞台后，姜若意就在外面等着，她并不担心季凌初的试镜。 不是因为相信她，而是因为这场不行，还有下一场。现在工作室正式开张，父亲在朋友圈帮她做了个简单的宣传，他的很多娱乐公司的朋友都表示，他们那边有剧本，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可以合作。 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季凌初的试镜。 季凌初看到这份资料的第一时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沈昌平，没想到沈老导演也会写这么……超前的题材吗？ 这是一个关于国仇家恨的故事，主人公是个女孩，但是因为有性别认知障碍，加上从小的环境，她被当做男孩一样养，所以一直觉得自己是 * 个男孩。 作为一名杀手，‘他’爱上了被他要杀掉的公主。任务一开始是让他监视公主，在监视的过程中，他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公主。当他接到刺杀公主的任务时，他陷入了纠结，从小就必须要完成任务的使命以及拥有自己独立人格相互作斗争。 同时，他还意外发现了自己的身世。他是前朝公主，当初被当朝皇帝灭掉全家后，被父亲手下救出来，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直接把她塞到杀手组织，并不希望她能够报仇，只希望她活得机械一点—— 没有感情，就不会受伤。 当爱情、信念、自我意识相互冲突时，她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给的故事背景并不是很详细，但是从寥寥几句下来，便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个很精彩的故事。 从给出的部分剧情看，这个故事倒是挺复杂的。从现在爆红的电影看，复杂的剧情可能会有很好的口碑，但是想要爆红的话，可能会比较难。 毕竟快餐电影，总是会比高深复杂的电影更吃香。 季凌初看了一下她待会儿要表演的戏份，是跟公主胡诉衷情的戏份，但是公主并不喜欢她，只是把她当做好姐妹来看。 但是他却很痛苦，他从心理上认同自己是男人，面对公主的话，他感觉到非常痛苦，而加上组织那边又要他立刻把公主杀掉，同时公主又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这里面所有的情绪都特别复杂，如果没有表达好，那就让人觉得脸部抽筋，或者夸张。 季凌初很认真地在思考该怎么把这种情绪给表达出来，同时心里想的便是，一定要面试上。因为这个故事，很明显就是为了拿奖而准备的。 她上辈子确实演了不少戏，也被很多人点评过演技很好，但是拿奖的次数并不多。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第一部 电影就开门红。 沈昌平看少女拿着给她的部分剧本在认真地观看，开始神游天外。这部电影，在他年轻的时候有导过类似的，但是并没有性别认知障碍。之所以加进来，也不是为了获奖什么的，而是让整个故事更加合理性。 之所以角色是女性，纯粹是因为他更加擅长拍摄女性。很多人都称他把女性的魅力都拍出来，如果转换思想，拍摄男性心理的女性，会是什么样的？ 退休之前决定拍摄这种题材，也是因为想要给自己的导演生涯一个满意的答卷。 所以他才不顾一切，想要合格的演员，而并不是有流量的明星。 在沈昌平神游天外的时候，楼下他的副导演正在帮他面试黄璐雅。 黄璐雅最近也上了一段时间的表演课，所以对于表演，她认为自己还算是有天赋的，毕竟季凌初那样从未接触过演戏的人都演得那么好，那她自然也是可以的。 她拿到剧本后，兴高采烈地看着，脑海中幻想自己表演结束后，导演们怎么跪下来求她一定要演这个角色 * ，等电影一播出，她因为演技太好，直接获得了最佳新人奖，然后直接从不知名的十八线一跃成为一线明星。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她的血液就已经在沸腾。 副导演看这个女孩一脸兴奋的模样，鸡皮疙瘩立起，总感觉她这个表情哪里怪怪的。 不过老师最近也缺人，他也被好友拜托了好久，这个人情必须要还。 看她这么有信心，应该还可以吧……？ 带着这种疑问，副导演在一旁等了她十五分钟，时间一到，他板着脸说道：“好了，时间到了，你可以开始表演了。” 黄璐雅一脸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就开始的表情，但是时间不等人，她在副导演冰冷刻板的眼神下，把等我一下的话咽回去，然后开始七零八落地表演。 这边黄璐雅用蹩脚且还未完全记住台词的表演方式表演，另一边，季凌初看完剧本后，心里有数该怎么演绎了。 “导演，我准备好了。”在还剩五分钟的时候，季凌初礼貌地对着沈昌平说道。 沈昌平回神，看了一眼时间，“还有时间，你不确定再思考一下吗？”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提前交卷的孩子。说不定再看看，可能还有哪里错漏呢。 季凌初摇头，“我已经准备好了。”看人，第一印象重要，那么对于‘做题’，第一直觉也非常重要。往往第一时间的想法是最接近自己本能的。 所以再思考下去，对她来说可能会产生其他误差，那倒是得不偿失了。 沈昌平看她意义绝，便伸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现在可以开始了。” 他背靠在椅背上，双手在胸前交叉，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季凌初走到舞台中间，站好后，目光已然发生改变，冰冷无度，周身的气势完全改变，看着确实还挺那么一回事儿。 沈昌平坐姿停止，比刚才更加有兴致，视线直直地看着她。 季凌初的表演并不是很长，大概五分钟的时间。 表演一结束，她对着沈昌平鞠了一躬，“我的表演结束。” 倒是沈昌平，还没从季凌初的表演出来。 都说，真正的好演员，是可以带动观众的，他导演过那么多年的戏，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是今天，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被这小丫头带入情境中，她的共情能力真的非常强，台词也有古韵，不知道是她的直觉还是来之前已经做了功课，她的台词说得很好。 做到了光听声音的话，完全像是男声。 而且感情层次鲜明，但又不夸张，如果用摄像机拍下来放在大屏幕上的话，效果一定会非常好。 不得不说，蒋兴秀那臭小子确实挖到了一块宝。 季凌初站在小舞台中间，忐忑地看着一直不说话的沈昌平，她觉得自己演得不错，但是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万一她表现的方式导演不喜欢呢？ 不过季凌初没有把急切表现出来，而是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 * 。 沈昌平回神，抬头看着季凌初，似乎在确定什么，“你……的口音是怎么确定的？” “我并不能确定，不过从背景来看，应该是架空历史的设定，既然如此，那口音就不必纠结，只需要有古韵就好了。退赛后，我在家一直都有在看老剧，我发现以前的剧，演员的台词与现在都大有不同，所以想了想，还是冒险用了老剧里的古韵。写得不太像，还请导演多多指教。” 沈昌平摇头，“台词很清晰，非常好。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孩子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是我想要的人，不过——” 他又迟疑地打量着季凌初的身材，瘦小，她真的能提现出男孩子的那种气概吗？ “你会武术吗？”沈昌平问道，距离他要开拍只要不到两个月了，之前打算花三个月时间培训，但是经过一个月的磨合，之前的人选还是不太合适，杀手是表现得不错，但是在扮演男生这方面，确实不太行。 季凌初点点头，“五禽戏可以吗？” 沈昌平一脸感兴趣的模样，“你还会五禽戏？” 季凌初起势，动作标准，这让沈昌平非常意外，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小小年纪就会五禽戏。 季凌初耍了一小段，动作沉着有劲，看起来倒是挺有架势的。 沈昌平点点头，“不错，不过我这有个条件——” 沈昌平把他的条件说出来，就是现在他是看上季凌初了，但是如果中途不合适的话，他可以把她换掉，也就是说，没开拍前，一切都皆有可能。 “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回去考虑考虑。”毕竟也有可能最后没选中她，对于演员来说，可能一个月会改变很多东西。 季凌初点头，“好。”她拿着沈昌平给的名片离开了试镜室。 季凌初离开后，沈昌平让助理把季凌初表演的片段剪出来，他打算重新了解一下这个女孩。 季凌初跟姜若意往楼下走，便看到黎小悠和黄璐雅站在大门口，一副等人的模样。 黎小悠看着季凌初逼近，她板着脸，沉住气上前，“果然，你不是来试镜的！你是来见金主的吧，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做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今天璐璐落选，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姜若意挡在季凌初面前，“请你放尊重点，小心我报警。” “报啊，你有本事现在就报警！卖淫可是犯法的！”黎小悠才不怕她，反正她啥也没做，她留下来，不过就是为了拍一段视频。 季凌初出名后就漠视临时妈妈。光是这个话题，就有得季凌初受的。 当初是她处于弱势，现在轮到她们了。 “阿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季凌初拉住姜若意的手，绕过黎小悠快速离开。 临走之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黄璐雅，其实她长得不差，但是以她好高骛远的性格，想来学什么都静不下心。所以试镜落选也很正常。 * 不过……试镜？难道他们也是为了沈昌平导演的这部电影来的吗？ 黄璐雅想要上前抓住季凌初，却被黎小悠抓住，“我们走吧。” 只要季凌初红，那么这个视频对她来说就是威胁。 姜若意走了几步，看他们竟然没有追上来，感到有些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 “初初，她们是不是故意拦我们的？”姜若意有些担心。 季凌初肯定地点头，“是故意的，估计是想弄个大新闻，什么我出名后对他们冷嘲热讽，或者是变有钱后就看不起他们之类的。” “那……”姜若意对此有点担心，却看到季凌初微微一笑，“别担心，我是演员又不是靠卖弄人设吃饭的流量明星，只要我有作品，不管他们怎么诋毁我都不要紧，更何况是这种事情，如果他们不怕他们的黑历史被翻出来的话。” 季凌初无所谓的耸肩。 在娱乐圈，除非真的是没有什么热度，或者是背景足够强大，总会是有一些烂七八糟的绯闻。 黎小悠他们只能抹黑她一两次，等她真的站在大众视野面前，以新的身份，带着新作品，这些负面新闻很快就会过去的。 毕竟，演员最重要是，在不违法犯罪的基础，就是作品了。 季凌初回去参加段考，一不留神，半个学期就过了。 成绩还未出来，谁能百里挑一的第一次公演就播出了。 季凌初扮演小和尚的视频疯传网络。 #季凌初 偷心盗# 上了热搜。 当天，胡曼曼剪辑的第二个百合向，自攻自受三角恋，也充上了小破站的首页，在微博上也直接关联了热搜，播放量直接过千万。 付恒奇看着节目因为季凌初才频频出圈，非常后悔。 他看着因为季凌初退出后，总体点赞数都急剧下降，这一把一把的都是钱啊。他有在考虑要不要去求季凌初回来参加节目。 思考良久，从何伟武那拿到季凌初的联系方式，给自己做好心里预设后，才拨打过来。 结果对方却说要参加沈昌平导演的电影？开什么玩笑！沈昌平导演的电影？她一个没啥作品的三无人员？ 想拒绝他也不用说得那么夸张！ 但是正因为如此，付恒奇更生气了，到底谁给她那么大的胆子，让她屡次这般对他？ 他气得把手机砸在桌子上，“从现在起，不要接洽季凌初的任何通告！”就算有，也要因此压价！ 他就不信，他都封杀不了一个背景都没有的小姑娘！ “付总，那个，黄璐雅说想参加节目……”助理接了个电话，忐忑地跟付恒奇说道。 “黄璐雅？谁啊？”付恒奇气还没消，应声硬气地说道。 “就是跟季凌初参加互换人生的女孩……” “她？可以，让她当插班生进来！”付恒奇眯眼看了一眼热搜，仿佛被伤到一样，又立刻移开眼。既然季凌初有热度，那么跟她有关系的黄璐雅取代她的位置参加节目 * ，热度就会上来吧t？ 黑红，也是红。 第27章 只觉得脸有点疼 付恒奇让黄璐雅当插班生进来, 这着实让黎小悠惊喜不少，她原本以为还要多磨才能让璐璐参赛呢。 不过当看到付恒奇让人拿过来的合同，上面写着绝对不能退赛，并且所有后期宣传都要听他们的时, 有些许的犹豫, 不过想到龙腾背后的大树, 她咬咬牙直接签名了。 反正季凌初越红, 璐璐对他们来说就越有利, 就算璐璐最后无法获得出道位，但是能有热度, 就达到她的初衷了。 更何况，她觉得以自家女儿的水平，出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黄璐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付恒奇派来的人离开后，她尖叫一声，“妈妈，你快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可以参加女团选秀吗？我可以出道了吗？” 黎小悠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当然，妈妈怎么会骗你？后天新的赛制录制，你就可以以插班生的资格加入进去, 你放心, 有合约在, 你会变成正式生的。” 黄璐雅兴奋地抱着黎小悠跳起来，“我太开心了！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我终于可以当明星了！” 跳到一会儿，她突然停下来, “哼，以后我出道成为大明星，看看季凌初那贱人还能做什么，我一定要把她踩在脚底下！” 黎小悠拍拍她的手背，“璐璐，你要记住，去参加节目的时候，千万不能在镜头说这种话，知道吗？” 黄璐雅不满地嘟嘴，“为什么？她本来就是一个贱人，利用我们参加节目后就一脚把我们踢开，这明明就是她的问题！” 黎小悠顿住，看着黄璐雅的表情，目光流转，节目组同意他们加入，不就是想要这种效果吗？ “好，那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有妈妈给你撑腰。”黎小悠目光暗下来，说不定璐璐的口直心快能让她吸一波粉，更何况，大众对这种戏码不是很喜闻乐见吗？ 商量后，黎小悠便让黄璐雅准备起来。 另一边，云景辉却遇到了麻烦，他没想到在节目上对季凌初的一些关心被人放大，当做是他喜欢季凌初的证据。 诚然，这个女孩非常美好，他很欣赏她，但也不至于人家才十六岁，他就那么禽兽喜欢上人家，他与她之间，有十岁的差距呢。 更过分的是，这是节目组刻意剪辑成这样的！ 云景辉此刻非常烦躁，他对着经纪人低吼道：“你赶紧让人把这个话题撤了。” 经纪人也非常恼火，云景辉虽然是偶像出身，但是现在已经完美地转型为艺人，并且洁身自好，没有什么绯闻。却没想到在百里挑一这个节目这里遭到了滑铁卢。 粉丝们作为好玩，作为喜爱，剪辑云景辉与季凌初的配对视频还能理解，但是节目组竟然光明正大地在后期用上爱心和一些暧昧的词，不仅有季凌初，还把 * 云景辉对季凌初的评价，转移到其他选手上，看起来就像是云景辉非常花心，看上了很多个漂亮妹妹，这些做法，真的很膈应人。 他也知道自从季凌初退赛后，节目收视有些下滑，节目组想利用这种手段提高收视，但是这影响到了云景辉的风评。 看来节目组为了收视，还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经纪人连忙点头，“好，我去联系他们。” 说着，经纪人便拿起手机，找关系把话题先撤了，然后派公司给龙腾那边施压，让他们把后期改了，不然就是他们不遵守合约，严重的话，公司这边可能会让云景辉直接退出节目组。 这番威胁下来，龙腾那边才觉得云景辉不好惹，让后台直接把提示语直接改掉。 云景辉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上放的是季凌初的新歌《初见》，他没想到这孩子还会创作，而且水平不低，这首歌完整度非常高，不像是第一次作词作曲，虽然基调是比较简单的和弦，但是整体来说非常老练成熟。 并且添加了一些摇滚的风格，整首曲子听起来既活泼明快，又能感觉到深情款款。 如果是他自己，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写出这种风格的水平。所以他重复听，就是想知道，这首歌有没有自己熟悉的创作人的影子，他不太相信，一个从小不接触音乐，从小生活在大山里，能创作出这样的曲子。 但是反复来回听了很多遍，云景辉都没有找到熟悉的影子，反而是越听，就越能感觉到她倾吐的情感。 她的唱法与舞台上的唱法又有细微的差别，仿佛是天生就能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差别而做出的改变。 舞台上，不管多温情的歌曲，她唱出来时，就带着一股浓郁的情感，能迅速地感染人，但是在录音棚中，她又把这种天赋微微收敛起来，让人不仅能感受到她的声音，还能让人感受到这首歌。 不得不承认，季凌初真的就是天生的明星。 云景辉突然间，又有点遗憾，没能看她在舞台上继续发挥，他突然好奇，她还有什么是他目前所不知道的。她还会有什么绝招，她的潜力到底有多少？ 云景辉怅然地吐出一口气，经纪人回头看他叹气，安慰道：“别担心，龙腾那边已经答应改了。” 云景辉收拾心情嗯了一声，收起手机，戴上眼睛和口罩，“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再联系。” 他今天一大早就被经纪人从酒店挖出来，现在整个人困到不行，必须回去补眠。 经纪人连忙跟上来，“不可以随便乱发东西，知道吧？澄清的也不行，这个让公关部来做。” 云景辉敷衍地说道：“我知道了。” 回到酒店后，云景辉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身体非常困倦，但是精神却特别好，脑海中老是浮选季凌初的身影。 迷迷蒙蒙中，他逐渐睡着，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地勾起来。 - 季 * 凌初跟学校请假后，给奶奶找了个靠得住的保姆，才收拾行李跟着沈昌平导演到训练基地。 沈昌平导演花了大手笔，租了个很大的地方，用来做训练基地，据说等训练结束，这里就会重新设计成训练基地，故事里杀手组织的秘密基地。 把季凌初带到后，沈昌平丢下一句话，让她去找教练，然后就离开了。 季凌初自己一个人拎着一个行李包，看着偌大的广场，阳光狠毒，晒得她整个人都有些懵逼。不应该是把她带到教练面前，然后简单地介绍一下再离开吗？ 季凌初不知道，从她踏入这个训练基地开始，考核就开始了。 沈昌平把季凌初丢在广场上后，便回到监控室—— 当然，监控设备只放在公共场所，生活场所是没有的。并且这批设备都是高端设备，毕竟作为收山之作，他就想搞点花样，不然也不会在选人上这么麻烦。 季凌初抬头忘了一眼太阳，这热辣辣的光芒刺得她想起在季家村的生活。 季家村所处的乡镇真的是非常贫穷，地理位置也不太好，日照也很强，生活清贫。每天早早起来上学，花很长时间在走山路上，回来还要干农活，还有面对村民的非议。 这种情况，其实真的是非常难适应的。 大家都说她天生乐观，她是天生的明星相，她是天生就应该呆在镁光灯下的，所以从舞台上死亡，再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自己必须做到‘天生’。 就像洗脑一样，她也认为自己天生就能解决很多困难，就算是面对那种困境，她也坦然接受，并且快速融入。 可是没人知道，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在想念着父母，想念着另外一个世界的美好。 只不过她坦然接受后，便不再纠结罢了。 也没有什么天生就行，只不过她比别人懂得隐忍，心里想着，自己能不能再坚持一下再放弃？能不能再努力一点点？能不能再优秀一点点？这样一步一步，把自己变成了天生就会。 季凌初对着阳光龇牙，好像是不惧怕太阳的猛烈，往后看了一眼，上前平米的广场空无一人，她耸了耸肩，拉着行李包往有声音的方向前进。 她该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太多东西，不然现在要累死。 既然来了，那就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 带着这种决心，季凌初顶着大太阳，饶了几圈，终于找到了训练中心。 沈昌平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季凌初不喊苦不喊累，在大太阳下走了半个多小时，忍不住笑着，这小孩看着一脸精明，没想到竟然是个路痴，就在这种建筑物一点都不复杂的地方，都能来回绕路，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 虽然绕路，这孩子也并没有喊苦喊累，还挺不错的。 季凌初看到训练中心时，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这边的建筑物看起来都差不多啊，她只能分得 * 清左右，稍微转个弯，她就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季凌初的行李包刮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训练中的众人忍不住抬头看向门口，极其期待沈导出现—— 他出现的话，教练会让他们站起来，听着沈导讲话。 然而看到一道纤瘦的身影时，大家失望地收回眼神，掉落的汗珠仿佛都在诉说着失望。 教练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壮汉，双手背在身后，穿着军绿色的短袖，露出肌肉虬扎的手臂，整张脸被太阳晒得黑呜呜，看起来增添了几分严肃。 季凌初来到的时候，气氛有片刻的凝滞，她把行李包放到一旁，下意识地抬头挺胸，“教练好，我是沈导——” 教练打断她的话，“归队！” 季凌初下意识地立正站好，大声喊道：“是！” 她站到队伍后面的时候，鼻尖都是大家运动过后的汗水味，她低头突然庆幸，自己来的时候穿的是休闲风格的衣服。 旁边有个漂亮的妹子，看起来跟她差不多一样大，转过头来对着她笑了笑。 季凌初也露出友好的笑容，这个女生她认识，被网友们称为国民闺女赵津津，童星出道，从小就参演各种剧里的闺女，长得活泼可人，长大之后更是好看，是被网友们公认的为数不多没有长残的童星。 今年刚上大学，十八岁，虽然年轻不大，但是也有几步主演电视剧，名气不错。 现在看来，她应该是被沈导选做公主的人选了。 季凌初目光一扫，便看到并不活跃在影坛的，获得好几次提名，在四次提名后，才荣获金马影帝的演员胡长辉。他面部坚硬，看起来对这样的训练适应良好。 还有其他名气不是很高，但是经常活跃在影视作品中的演员。 大致数下来，也有几十个人。估计是参演的演员都到这来训练了。 季凌初不得不佩服沈昌平导演，能让这么多演员花费这么多时间聚在这里训练，真的是非常厉害。 现在的影坛，很多时候并不靠质量，很多时候靠的是数量。管他演得好不好，只要作品多，经常在大众面前刷脸，再来一点营销，都能拥有大量的粉丝。 观众说不好看？怎么可能，那肯定是你的问题，你看那么多人都喜欢看呢。 能花费三到五个月时间来磨合一部电影的演员，在这种环境下，算得上是牺牲非常大的。 “眼神不要乱飘！这里是训练的地方，不是让你来认亲的地方！”季凌初眼神刚往周边一瞟，教练如洪钟一般的声音便响起来。 季凌初连忙抬头挺胸，直视前方。 其他人也连忙收拢心神，认真训练。 于是从现在开始，季凌初就正式进入训练的生涯了。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有十五分钟的洗漱时间，六点二十分准时列队，然后经过一轮长跑，才开始吃早餐，吃完早餐又来到烈日下训练，比军训还严格。 教官每天板着脸，这让季凌初担 * 心他脸部神经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季凌初来到后，就跟年龄相仿的赵津津住在同一件宿舍，两人性格相仿，很快便熟悉起来。 早上晨跑后，赵津津跑到季凌初身边，她长得比季凌初矮一些，在季凌初的衬托下，显得娇小可人。 “初初，你太厉害了，你平时早上也会起来跑步吗？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喘。”赵津津来了差不多一个月，才逐渐适应下来，其他人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才适应训练生活，但是季凌初才来三天，看她就适应良好，从未见过她喊苦喊累。 难道她都没有负面情绪的吗？对于季凌初，赵津津是认识的，参加过互换人生嘛。不过由于培训时间与谁能百里挑一的时间冲突，她待在训练基地里，并不知道季凌初参加节目，还退赛了。 季凌初亲昵地拍拍她的脑袋，“我每天上学都要走四十多分钟的山路，所以对于跑步训练，都习惯了。” “更何况，喊苦喊累，并不能改变什么呀，有时候把这些说出来，反而会影响心情。反正都做好选择，那不如就咬牙坚持。” 赵津津愣住，看着季凌初的侧脸，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这个节目播出时，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把她养成了。 初初真的是具备坚韧不拔的精神，她不是刻意那样说，而是真的这么认为。 “一起加油吧。”季凌初看她没说话，回头温柔地说道。 赵津津回神，连忙点头，“好，一起加油！” 季凌初在生活中是一个有原则，但是没有棱角的孩子，一般情况下，不针对她的话，她是没有什么棱角的，除非针对她，并且对她阴阳怪气，那么她就会以你对待她的方式去对待你。 这是赵津津跟季凌初相处一段时间以来，总结出来的，她就像是一面镜子，当你对她好的时候，你很快就能感受到她的善意。 说到这个，是因为训练的人里，有个女演员老对着她们年轻的小姑娘阴阳怪气。 这不，赵津津刚拉着季凌初的手走进餐厅，她就开始了。 “哎呀，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不好好锻炼身体，想当年，我们十七八岁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精气神。”黄慧看着季凌初和赵津津鲜活亮丽地走进餐厅，因为太过美好，仿佛给餐厅带来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赵津津基本上都是不理她，反正这种倚老卖老的人说话，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季凌初倒是微微一笑，“阿姨，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您的孩子跟我们差不多一样大，跟您跑步的时候，状态也跟我们差不多……”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您的孩子不是演员，不像我们，年纪轻轻就被沈导看中，来参加培训——”看着黄慧要说话，季凌初快速地说道：“就算沈导最后没有选我，但是能够跟大家一起培训，也是我的荣幸。” “啊，阿姨，您这份早餐卡路里有 * 点多，您这个年纪要减肥的话，可不太容易呢。”季凌初好心地说道。 赵津津连忙把她拉走，生怕黄慧直接翻脸。 两人领了早餐后，坐到角落里，赵津津一脸兴奋，“初初，你也太厉害了，把她说得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你了。” 季凌初挑眉，“我怎么是说她呢，我这是尊老。” 赵津津愣了一下，然后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看着两个小姑娘乐呵呵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青春啊。 黄慧看得两个姑娘在那捧腹大笑，气得牙痒痒。 胡长辉路过的时候，看到黄慧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她们还只是孩子，何必苛责？” 黄慧年龄比胡长辉大，但是因为年龄，她只能在各种剧里演母亲，毫不夸张地说，因为相貌也并不是特别出色，她从三十岁就开始扮演母亲，一直到现在四十四岁，也还是在扮演母亲。 所以当看到这些年轻又出名的小姑娘时，她就特别恨。 不过她不敢得罪胡长辉，笑呵呵地把话带过去了。 胡长辉看她的表情，叹一声，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他也管不了，看在相识的份上提个醒，既然她不听，那就没办法了。 两个月的训练时间，在大家的欢声中度过了！ 前期训练是锻炼体能，体能提升后，就换了武术教练以及礼仪教练，并分配教练，分组训练，武术，礼仪，还有台词。 季凌初扮演的是杀手，所以很显然，她被分到武术那组，但是当其他人培训结束后，她还要去培训体态，关于怎么样扮演好一个古代男生。 沈昌平本来对季凌初并不是很有信心，因为关于她的信息太少了，虽然蒋兴秀把她夸成花来，他还是非常担心。 但是这两个月训练下来，她真的如同蒋兴秀所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很能吃苦耐劳的孩子。 并且训练的效果非常卓越，如果光看背影的话，除了背影单薄一点，简直跟男生一样。 肤色因为被晒后，也黑了不少，但是这更加给她增添一股雄性魅力，显得更加英气。 季凌初现在光是站在那，就给人一股压迫感，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对于这一切，沈昌平非常满意，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会夸人的导演，他认为骄傲使人落后，很多时候，他并不希望演员通过一两声的夸耀就洋洋得意。 他希望在严格要求之下，演员们能突破自我，超越自己。 所以培训结束这一天，季凌初也非常忐忑，因为试镜的时候，沈昌平导演就跟她说过，等训练结束，才知道她适不适合他的要求，那时候再确定主演。 对于导演的面无表情，季凌初心里有些没底。 赵津津则没这个担心，因为她明显就是要饰演公主的，后面的训练，导演已经让她尽快养白回来。 沈昌平站在三十多名演员面前，“辛苦大家了，明天还有一场审核，希望大家打起精神，做好准备，给这三个 * 月的自己，交一副满意的答卷。” 大家都非常忐忑，这三个月真的是非常辛苦。不过，就算没有被导演选上，能够在这里免费学到那么多知识，也是非常划算的。 第二天，大家都精神抖擞地去参加考核。 等考核结束，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导演说的考核，是对角色的细分。 季凌初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大家进去几分钟就出来了，可她进去了十五分钟，还未出来。 黄慧幸灾乐祸，“该不会是导演不满意，所以在里面纠结吧。”参加培训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她比季凌初更加没名气，平时也默不作声，内敛到透明，但是面容比较偏男性化。 因为有了赵津津，所以季凌初的到来，肯定就是竞争主演这个角色。 赵津津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她此刻却回道：“肯定是导演太满意了，所以才让她多留一会儿，交流着怎么表演呢。有些人就不要眼红了！” 黄慧被哽着，“你……” “哎呀，我怎么突然闻到酸酸的味道？有人在吃什么酸的吗？”赵津津不看她，小手扇了扇风，怒着鼻子说道。 其他人不敢答话，毕竟女孩子之间的战争，一不留神，可能就会殃及无辜。不过大家对黄慧，倒是有些看不起，这么大个人，天天找小姑娘不对盘，而且真的没点眼力见。 不说季凌初，赵津津也是主演，得罪她有什么好处？ 对于这些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大家都能离多远离多远。 在季凌初进去大约二十分钟后，她终于从试镜室出来了。 她的表情似乎跟平时没什么差别，看不出来到底是被录取了还是没被录取。 “初初，怎么样？选上了吗？”赵津津着急地问道。 季凌初看她的表情，故作深沉地叹一声。 赵津津：“没关系，你还小嘛，以后多的是机会……” 她话音未落，季凌初就捏她的脸笑道：“我选上了！” 于此同时，谁能百里挑一也进行到决赛夜。 黄璐雅靠着直白的性格，出卖她的父亲，然后在节目里对季凌初道歉，在节目中圈了一波粉。 总之，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季凌初根本没在娱乐圈活跃，所以她的出现，不仅蹭了季凌初的热度，并且在最后关头，黎小悠决定让黄璐雅卖弄姊妹情深的人设，在节目中巩固了一波粉。 而且节目组给她的镜头也很多，再加上背后该数据，她稳定在前十三名。 在付恒奇的各种操作下，比如说让选手与导师捆绑cp，等等的操作下，节目组终于回春了。 热度上去了。 所以当谁能百里挑一直播出道夜时，众人唏嘘，如果季凌初没有退赛的话，那么现在有出道机会的，就是她了吧。 决赛当夜，谁能百里挑一很多个话题上了热搜。 最后，韩谷雪C位出道，黄璐雅卡在十一位艰险出道。 决赛第二天，就爆出成团十一人THE ONE 就拥有大量资源 * ，韩谷雪签了一部大IP，直接女主，甚至是黄璐雅都有综艺。 大家想起这两个多月没有任何声响的季凌初。 #如果季凌初不退赛……# “真香了，本来想等初初退出后就不再看了，但是奈何妹妹们实在是太可爱了。” “如果初初不退赛的话，那么现在应该是她发展得最好吧？” “呜呜呜，心疼我们初初，她那么优秀，但是因为狗节目组退赛了。” “不管她们以往是什么样的，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开始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以后韩谷雪他们可能会是大明星，而季凌初……不知道季凌初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绝对会后悔啊，有龙腾在背后给她们喂资源，以后发展肯定会很好，而季凌初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说不定已经泯然众人，当个普通的学生。” “还是太年轻了，当初明明势头最好，但是却突然退赛，对她未来的发展打击肯定很大。” “替她可惜。” 姜若意看着热搜里的怜惜，无奈地叹一口气，她就知道会有这种对比。 不过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联系上初初了，自从她去培训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不过看时间，已经快结束培训了。 姜若意想了想，还是给群里的粉丝打了一剂定心剂。 “大家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呀，谁能百里挑一这两个月不知道消费了初初的多少热度，从这方面就知道初初是不可能会凉的。大家想想，在没有什么宣传的情况下，初见还能爬到各大音乐榜单榜首，这已经足够说明初初的实力。我相信初初肯定会某个地方蓄力着，把更好的自己带给我们大家。” 姜若意是以粉丝管理员的身份说的，她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她的话发出去后，大家都应和着。 胡曼曼也把自己最近闲得无聊做的统计发到群里，上面是初初没有在的时间里所上的热搜，有后位的热搜，有她在节目组出圈的热搜，还有初见的热搜。 对于一个还没有任何代表作的新人来说，两个月，并且人不在江湖，还能有十条热搜，已经非常厉害了。 就在大家都非常遗憾季凌初没能继续参加选秀节目时，营销号突然爆出一条消息：季凌初被沈昌平选上，要进组拍戏了！ 沈昌平是谁？放眼望去，现在有名气的导演基本上跟他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娱乐圈谁不想跟沈老导演合作啊？ 季凌初没啥代表作，怎么可能会被沈昌平选上？ 付恒奇看着这莫名其妙的热搜，忍不住跟其他人笑道：“当初季凌初拒绝我让她回归的请求，也用的是这个理由，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好高骛远啊。” 若是任何一个年轻的有流量的导演，演员捆绑，可能会互利互惠，可这可是国宝级的导演沈昌平啊！季凌初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会捆绑他。 简直要笑死人。 * “付总，沈导好像……发微博了。”有人小声地提醒道。 付恒奇哈哈大笑，“所以说，这不就打脸了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搜索沈昌平的微博，只看到上面写道：我的主演@一如初见。 付恒奇只觉得脸有点疼。 第28章 眼睛不要可以捐 付恒奇不敢置信地盯着手机页面, 片刻后，他唰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往后倒，发出哐的声音。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他, 不敢发出声音。 付恒奇重复看了几遍, 才确信是沈昌平导演发了微博, 然后他再刷新, 这条微博不见了, 他舒了一口气，“你看, 这应该是有人盗号发了微博，现在微博都删了。” 他老神在在地坐下来，嘴里忍不住哼着小曲, 季凌初一个十八线小演员，怎么可能会跟沈导打上关系，那可是圈内很多演员都想合作的大导演，她凭什么就能演沈导的戏？ “惹到沈导, 看她怎么办。”付恒奇幸灾乐祸道。 他把手机倒扣下来，跟助理确认等会的会议。 大概一刻钟后，付恒奇打开微博，想看一下季凌初是怎么被嘲讽的，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 #季凌初电影# #季凌初照片# #沈昌平季凌初合作# #沈昌平修改微博# 付恒奇下意识地坐直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重新点击进到沈昌平导演的微博, 看到上面多了一张季凌初的照片, 照片里，季凌初穿着迷彩服，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目光冰冷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所以……季凌初真的搭上了沈昌平这艘大船？ 付恒奇站起来，来回走动，他现在在烦恼该怎么办。季凌初主演沈昌平的电影，那就有很多的可能性会获奖，并且还是世界级的奖项。 如果当初她还继续呆在节目里，现在跟沈导合作的就是他们龙腾！ 等电影拍摄好，就能在龙腾独家播放。 越想，付恒奇就越气，早知道季凌初会有这么大出息，当初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她离开。 等等，现在成团队伍里，有个跟季凌初有关系的人，那就是黄璐雅，只要把他们捆绑在一起，还何愁这个团没有流量？ 付恒奇越想，就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们俩之间本来就有这种天然的关系，之要季凌初有热度，那么黄璐雅就不愁热度。 想到该怎么运作后，付恒奇连忙吩咐下去，往后有季凌初的热搜，直接捆绑黄璐雅。 网友们刚遗憾季凌初因为没能继续参加比赛，没法成团，结果季凌初就直接爆出这么大的新闻，众人一片唏嘘。 “这也太打脸了！现在谁还说谁的资源比较好？哈哈哈，龙腾现在绝对非常后悔把季凌初放走，能让大导看上直接合作，以后就是未来的四小花旦，成团那些女孩子，说不定连提裙的资格都不够呢。” “初初牛逼！初初放心飞，初见永跟随！” “太厉害了 * ，所以两个多月不见，闷声做大事去了吗？” “沈导上一部作品还是三年前，票房破五十亿。听说这部是封山之作，不知道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沈导，今年八十三岁，导过的作品非常多，几乎每一部都获奖了，徒弟也很厉害，最近比较有代表的徒弟就是蒋兴秀，绝对是导演界的巨佬。” “谢谢各位科普，我只知道，初初牛逼！未来可期。” “她才十六岁，就与这么牛逼的导演合作，真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发展。” “后位演的真的很好，怪不得苏曼会喜欢她，真的把苏曼扮演人物的小动作全都学到了，所以角色成年后，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大家都在震惊季凌初的厉害，但是渐渐的，网上开始有不同的声音，有人怀疑季凌初是为了沈昌平导演的电影，才退出节目组的。 也有人怀疑这是不是季凌初背后有什么背景，或者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然她一个连代表作都没有的小演员，会被沈导看上？ 付恒奇借此趁机而入，他让水军去刷黄璐雅与她之间的对比。因为花了一大笔价钱，所以营销号特别卖力，把黄璐雅夸得天花乱坠。她在谁能百里挑一表现得还可以，在平时训练的时候，也有一些表演的小剧场，营销号直接拿节目的动图与季凌初的放在一起，看起来黄璐雅的演技似乎还可以，再加上语言的蛊惑，就变成了黄璐雅的演技比季凌初好，而且长得也很电影脸，为什么她没有被沈导选上？ 反过来说，为什么季凌初长得跟花瓶一样，她被选上了？ 全篇文章对季凌初都带着恶意，仿佛是长得好看，演技就差了一样。 这些营销号，彻底地把黄璐雅与季凌初捆绑在一起。 姜若意看到这些言乱的时候，感到非常好笑。 她找苏子安商量了一下，让苏子安与他的好友沈宏琛出面，从他叔公的公司里，拿出黄璐雅去试镜的画面。沈昌平知道此事，很大方地把两人的试镜视频交给姜若意。不说什么沽名钓誉，这也算是对电影的前期宣传，虽然赚钱不是他的目的，但是能让更多人喜欢，他也更开心。 直接用工作室的大号发：自己对比，别写得天花乱坠瞎逼逼，如果看不懂差距，眼睛课余捐给需要的人【视频】。 视频里，黄璐雅试镜的画面在左边，季凌初试镜的画面在右边。 镜头高清，还没试镜，网友们就已经感觉到季凌初真的长得太好了，黄璐雅本来长得并不算差，但是两人‘同框’后，就直接被吊打了，在季凌初的衬托下，感觉黄璐雅长得也太一般了。 视频并没有经过剪辑，所以总时长大约有半个小时，视频里，黄璐雅背台词的时候，看起来很不自信，并且态度不是很认真。 而季凌初整个人在小舞台中央坐着，全神贯注地盯着纸张看。 当 * 季凌初说已经准备好时，观众被吓一跳，然后就是导演的疑问，面对疑问，季凌初非常自信地说道她已经准备好了。 反观黄璐雅这边，她看起来很焦躁，当另一边季凌初表演时，她的手指还在扣头发，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松懈。 当看完视频后，网友们不得不对季凌初的演技叫好。 “黄璐雅松松散散，台词都没背好，就算是演网剧，都不够格，怎么可能还被沈导看上？做白日梦吧？” “哈哈哈，龙腾绝对花了不少钱在营销上，就这种演技，都能跟人家对，未免太自信。” “这是不是自取屈辱？” “卧槽，原来她们都去试镜过了？从这时间来看，似乎是同一天，那时候季凌初早就退赛，那不可能有季凌初为了电影放弃女团的说法啊。而黄璐雅说不定就是试镜失败后，找关系进入节目组的。” “季凌初的台词是古韵吧？表情也太丰富了，就一点点改变情绪完全变化。突然期待电影。” “试镜都能有这种演技，那正式表演起来，那得多震撼啊。” “哈哈哈，只有我注意到工作室非常杠吗？i了i了。” “这是想把黄璐雅跟季凌初捆绑吧？这是登月碰瓷啊。” “哎呀，以后说不准大家的地位不一样，都见不着面，大家别比了。” “有内味了，之前谁说以后地位就不一样？确实不一样。” …… 付恒奇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快，他根本就不知道黄璐雅也去参加了沈昌平的试镜！ 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出这种损招。 打电话把黄璐雅狠狠的骂一顿出了一口气，付恒奇才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黄璐雅被骂得头臭，泪流满面后才挂了电话。 宋晴早就看不惯黄璐雅，她知道这个团队里有人是靠背后推上来的，特别是黄璐雅，相貌在一百名女孩中排不上前，实力更加不用说。 “想哭出去哭，别在这污染我们的耳朵。”宋晴对于黄璐雅拉踩季凌初的事情非常不满意，连韩谷雪都比不过初初，她凭什么跟人相比？ 黄璐雅噎了下，泪眼婆娑地看着宋晴，“我……” “看在相识一场，我劝你可别想什么歪主意，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宋晴冷哼一声，她早就看出来，节目组留下黄璐雅，就是为了初初的热度。 侧面来说，初初牛逼。退赛了还有人惦记着。 不过，想要捆绑也要有点实力吧，就她这种业余水平，再买话题，也是丢脸的份。 宋晴看她一脸可怜巴巴，哼了一声便走开了，这个人管用手法，装可怜和装直摔。 韩谷雪刷微博，自然也看到了营销号把黄璐雅与季凌初捆绑在一起的文章，看着黄璐雅，她叹一声，对着宋晴道：“晴晴，祸从口出。” 宋晴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然后就去继续训练了。 刚成团，她们还有好多团体节目，等再过几个月她们就分开工作了。 不知道 * 什么时候才能再跟初初见面，也许下一次见面，她说不定就成为了巨星。 一想到这，宋晴就有点心热，看了一眼其他人，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她拿出手机登录小号，进初初的粉丝群，大家都在说初初这次很牛逼的事情。 她很愉快地吹彩虹屁，成功混入其中。 而季凌初，则在进行另外事情。 她并不知道网上的事情，因为她现在收到了导演给的剧本，他们还依然在训练基地里，此时外面正在施工，杀手的大本营基地正在建造起来。 等拍完这里的戏份，就要到影视基地拍摄。 因为手机还没发下来，大家也不能出去，所以大家愉快地对戏起来。 一周后，杀手基地建好，季凌初也收到通知，要去拍定妆照了。 此时姜若意也受到消息，季凌初他们培训结束，可以过去接她了。 这让三个月没见到初初的华芬思念不已，若不是姜若意和苏子安时不时地去陪她，说不定她都要想得发霉了。 姜若意直接前往沈导助理给的地方，是一个拍摄中心，她一到，就看到季凌初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在拍照，古代男式的发型，光是站在那，就能让人感觉到气势，加上妆面精致，把她女性的地方弱化，看起来真的是一个英挺的少侠。 姜若意不由得想到了孽海那个舞台，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初初就跟男装结下了不解之缘。 季凌初手里拿着一把剑，抬头挺胸，换表情，换动作，看起来相当专业。 镜头咔擦完毕，她就能迅速地换另外一个动作与表情。不过整体看，她整个人就是冷酷的，不过冷酷中又带有一点小表情，细节做得非常好。 不让人觉得没有表情，也不至于变成面瘫脸。 拍摄这套服装后，工作人员又把季凌初拉到更衣室换了另外一套，是一套比较日常的古装，主体是湖蓝色的，搭配一把扇子，看起来翩翩君子。 不用修图，她现在整个人就是男生，而且是让人望一眼误终身的男神。 如果说刚才气质是冰冷，那么换了另外的装扮后，她就是带着一丝冰冷气质的富贵公子哥。 这个装扮是在于公主第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她救下被路人撞飞的公主的装扮。 在这部电影中，季凌初扮演的人物除了杀手这个身份外，还有很多种身份，都是为了方便任务才会有身份。 救下公主之时，她并不知道公主是她日后的任务目标，所以这一开始对她的感情就埋下了伏笔。 两人有过比较短暂的接触，公主天真烂漫，对这个看起来有些冰冷的公子有点心动，于是就想着要报答，只不过公子拒绝她之后，很快便离开。 后来两人再遇到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各自的身份，一个要进行任务的杀手，一个尊贵的公主。 在后来的相处中，冰冷的杀手逐渐被天真烂漫的公主打动，一方面是自己的任务， * 一方面则是他的爱情，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又逐渐地了解到，他是前朝公主。 如果把切入角度放在杀手与公主上，这就是一个具备言情、百合的爱情故事。但是整个故事背景又很丰富，杀手的动心只不过是整个故事短短的一环，因为故事里还穿插着其他人的故事，上一辈的故事，国仇家恨的故事。 整个故事从他们两人身上展开，但是又不局限于个人小爱。 季凌初拍完几套服装后，已经西落西山，姜若意也等了几个小时。 当拍摄的人说收工的时候，姜若意连忙上前给季凌初递了一瓶饮料，她从来到现在都没看季凌初吃过东西，期间只喝了两次水，因为喝太多可能会导致水肿，拍摄效果不好。 “累坏了吧？”姜若意心疼地问道，两个多月不见，她变得更加挺拔，肤色黑了点，但是看起来更加健康。 季凌初摇头，“这比训练时要轻松多了，奶奶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想啊，天天想见你。”姜若意看着季凌初的脸，她也想她啊。 “辛苦我们若若了，”季凌初撒娇般地拉起她的手，“你照顾奶奶也辛苦了吧？今晚回去我下厨！犒劳你们！” “好，要不要叫子安过来？”姜若意问道，苏子安跟初初的交集并不多，因为他觉得尴尬，当初那样对待人家，现在变成朋友什么的，就算已经解开这个误会，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好啊。”季凌初没什么意见，之前苏子安又不是没来过，不过现在怎么会那么客气？ “对了，学校有没有联系我呀？”这一不留神，就放假了，这个学期她也就去了学校十来天，虽然在培训的时候她也不忘学习，但是就是感觉非常心虚。 “有，学校说模拟考最好还是要参加。”姜若意回答道。 季凌初松了一口气，“模拟考啊，我下学期应该就能安心回学校上课了。” 下个学期正式进入高三生活，沈导说这部戏大约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所以她会在拍完这部戏后，暂时不拍剧了，认真上课。 “好了，拍完了我们就会去吧。”姜若意把她的包拎起来，跟大家告别。 回到家，季凌初松了一口气，最近的生活过得太充实，突然静下来，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季凌初下厨，跟朋友们好好地吃了一顿饭，把他们送走后，躺在床上，她才打开许久没有开机的手机。 一开机，滴滴滴地响起来，很多信息。 她翻了一下，看着发信人愣了一下，他怎么会给自己发信息？ 第29章 对方正在输入中 季凌初带着怀疑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备注信息, 确确实实是云景辉老师的短信，她没直接打开，而是从上到下认真地翻看了一下信息，谁能百里挑一的导师们并没有给她发信息。 季凌初抿嘴, 带着狐疑点开信息, 短信不长。 云景辉：【不要担心, 还有很多 * 人站在你身后。确定自己的方向后, 便努力向前吧。我说的话永远算数, 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看完后，季凌初说不出来什么心情。号码是在培训结束后, 大家起哄问他拿的。虽然他是导师里最严肃的，但是却意外的心软呢。 在节目组的一个月，云景辉老师对她挺照顾的, 第一个舞台的时候，因为其他老师起哄，为了她的名声，他当时板着脸, 看起来有些怒意。 后来在指导舞蹈时，女生们也起哄了，虽然大家都是善意，但是他还是很严肃地说：“大家不要乱开这种玩笑。” 这个地方并没有播出来。 季凌初想，按照节目组的尿性, 绝对是想要话题度的, 导师与少女之间组成的cp, 怎么看都有话题度，他们竟然没播出来，想来应该是云景辉出面了。 季凌初很感动能认识到这样有原则与操守的老师。 想了想, 季凌初回道：【谢谢老师！我会好好努力的。季凌初】 发送后，季凌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困意逐渐袭来，握着手机，几秒后，她进入梦乡。 云景辉与好友聚会，是高中的好友，多年来几人都事业有成，并没有失去联系，所以有空的时候，经常约出来喝酒。 他们在一家高档的酒吧，不是那种乌烟瘴气蹦迪的地方，这是他的个人产业，真的是卖酒的。 听到信息响起，他跟好友们颔首，表示你们聊，我有点忙。 本来他瘫坐在单人沙发里，看到季凌初的信息后，立刻坐起来。 好友黄荣耀看他喜形于色，好奇把脑袋凑过来，却看到云景辉迅速地把手机收起来。 黄荣耀上下打量着云景辉，郁闷地说道：“不是吧云哥，有什么秘密见不得人啊？” 认识十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云景辉脸上露出那么暧昧的表情……啊，也不是第一次，在高中的时候，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当时他就这种表情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告白，那女孩就转学了。 陆颖踢了一脚黄荣耀，“好奇心害死猫没听说过吗？” 说完，他一脸嘿嘿地看着云景辉，“云哥，女朋友？” 说来也怪，明明云哥是个大帅哥，还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混，不仅没见到他有绯闻，就连私底下都不怎么跟女生接触。他们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喜欢同性，这年头喜欢同性也不是什么怪事，只不过他非常洁身自好，工作结束后不是在家当老干部，就是到酒窖品酒，或者是去练舞，活得像是苦行僧。 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大家都想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云景辉挑眉，平日里被粉丝称为最深情的眼眸此时冷冰冰的，“没有。” 但是当了这么多兄弟，陆颖他们怎么可能会被他这个样子吓到？ 黄荣耀在其他兄弟的暗示下，坐到云景辉沙发的边上，用一种黏腻的语气问道：“云哥，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发誓，绝对不会跟 * 阿姨说的。” 云景辉斜眼看他，有些头疼，他现在还没完全理清自己的心思呢，更何况人家小姑娘才十六岁，他整整比人家大十岁，不管怎么看自己都好禽兽，这几个人口没遮拦，万一说出去，人家小姑娘的名声怎么办？ “哪有什么女朋友？”他反驳道。 最起码，也要等她成年上大学，再想这种事情。 黄荣耀与陆颖对视一眼，看云景辉油盐不进，失望地起身，“哼，早晚会知道。” 云景辉笑而不语，看起来高深莫测。 这个模样的云景辉更让兄弟们牙痒痒了，但是他不说，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等他们离开后，云景辉才回复道：加油。 看起来只是长辈的鼓励，但殊不知他在发信息之前，有多挣扎。一方面想着不能发信息，就当看不到吧，更何况她的回信那么简单，很明显对他没有什么心思；但是另一方面，又想看到她的回信，虽然她也没回复什么，但是光是想想就非常开心了。 云景辉发送信息后，每隔几秒钟便把手机打开，看看对方回信了没。 但是一直到他休息，季凌初都没再回复过。 云景辉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时间，他发送信息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小姑娘睡得早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拍拍自己的额头，总觉得自己魔怔了。因为一条短信，都变得不像自己了。整理心情后，云景辉才躺在床上。 对于云景辉的信息，季凌初并没有多想，毕竟最近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只是把他的信息当做是长辈的安慰。 在家休息一天后，沈昌平的助理给她打电话，要参加开幕式。 这个时候，季凌初有些犯难，衣柜里都是一些运动衫，也没一件高档的衣服，虽然开幕式也不用穿得花里胡哨，但是不打扮显得有点不尊重人。 姜若意知道她的苦恼后，顿时哭笑不得，她装作凶恶的模样拍拍季凌初的脑袋，“初初，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季凌初呆萌地看着姜若意，因为姜若意长得比较娇小，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培训，所以对于着方面的事情显得有点迟钝。 “我让子安给你送过来，今晚你将会是最漂亮的。”姜若意给苏子安发信息，让他把之前他们商量着定制的礼服送过来。 对于季凌初，他们都有特殊的感情，不限于朋友，又仿佛是养孩子一样，一点一滴都想着手。对于他们来说，季凌初真的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他们都想要给她最好的。 没过一会儿，苏子安带着一个团队的化妆师上门，送来的还有一套小礼服，是一套粉红色的短裙，长度到膝盖，完美地把她的小腿露出来，无袖，但是肩膀上有水晶做的流苏，动作间水晶轻晃，光芒四射。 腰部两侧有巴掌大小的镂空，露出莹白的皮肤，正面就是正常的小礼 * 服的设计。 总体来说，是一件很衬她十六岁的礼服，娇贵又不低俗，穿上一双水晶鞋，像是城堡里出来的小公主。 季凌初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际，简单地把发尾烫卷，黑色的发丝垂落在腰际，衬得整个人都是莹白如玉。 粉丝是非常挑人穿的，如果肤色不好，会显得蜡黄，但如果肤色好，那就是锦上添花，让整个人粉粉嫩嫩的。 当季凌初化好妆后，苏子安和姜若意都看呆了，她太适合粉色了，她脸上还些微的婴儿肥，看起来既娇贵，又粉嫩。 “初初，我都想把你关在家，不让你出去见人了。”姜若意抓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幽幽地说道。 怪不得古代君王会被美色所迷，如果是初初的话，她肯定也跟他们一样了。 季凌初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姜若意的鼻头，“你呀你，我不去的话，你不怕沈导杀过来啊？” 姜若意长长地叹一口气，“那就走吧，真是便宜现在的观众了。” 苏子安在一旁没说话，他现在心情很复杂，本来把初初当做是女儿来养，但是他现在发现父爱要变质了。 季凌初回头，看到苏子安低着头，看起来心情非常低落，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子安，怎么了？” 苏子安抬头，看到季凌初那张漂亮到找不到缺点的脸，“啊，我没事，若若你送到初初去吧，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如果说缺点，那就是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苏子安自认为自己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如果这样的话，学校里也有很多女孩子长得不错，但是从来没有给过他这种窘迫感，就好像自己真的是禽兽一样，明明只把她当养成，现在却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坐在车上，苏子安狠狠地给自己的脑袋打了几下，顿时觉得自己清醒过来了，他低吼，“可恶！” 季凌初与姜若意对视，完全不知道苏子安这是怎么了。 “别理他，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不正常。”姜若意看季凌初还想着苏子安的事情，便转移话题，“好了，我们先去现场吧。” 她们提前一个小时来到现场，过了没多久，扮演小公主的赵津津也到了，她穿一身白色的礼服，看起来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看到季凌初的时候，她瞳孔猛地放大，“初初！你也太好看了吧？！” 训练的时候，大家都是素颜，虽然好看，但是在非常疲倦的情况下，哪还有空去打理自己啊，所以并没有此刻那么惊艳。 “你也很漂亮呀。津津，这是我的朋友姜若意，我们都叫她若若，现在是我的经纪人。”季凌初顶着赵津津夸张的声音，淡定地介绍道。 赵津津回过神来，不过眼珠子要黏在季凌初身上，敷衍地跟姜若意握了握手，忍不住吞口水，“初初，你来演小公主吧，我觉得我一点都没有被人一见钟情的说服力，呜呜呜，你 * 也太好看了。” 能被网友说童星没有长残的赵津津怎么可能长得不好看？只是风格不一样罢了。 季凌初带有点婴儿肥，但是整张脸看起来贵气十足，脸型不是很圆润，不失小姑娘的娇憨，因为眉峰凌厉，又有点男相，如果男装打扮，也是贵气公子类型；而赵津津则是甜美挂的，笑起来的时候，冰冷的世界都融化了。 两人寒暄了一下，影帝胡长辉便到了，此时记者也陆陆续续到达现场，外面有点吵哄哄的。 赵津津看到熟人，便兴奋地挥挥手，“胡老师，你看初初多好看啊。你觉得我来扮演杀手，她来扮演公主的话，是不是更有说服力？” 胡长辉大方地打量了一下季凌初，如果是这个打扮的话，确实让人信服，不过——“我相信导演的眼光。” 赵津津垂下失落的瞳眸，突然，她激灵的眼珠子一转，“不如你来反串任何？这就是给看电影看到最后的彩蛋！” 如果是别人，恨不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都自己身上，赵津津倒好，想办法把镜头都给季凌初。 季凌初知道她是好意，她童星出道，父母是她的经纪人，整个人天真无邪，所以比较单纯。 “这个要看导演的意思，好了，其他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季凌初敏锐地发现，之前那个一直呛声的阿姨不见了。 “黄慧阿姨呢？”季凌初小声地询问赵津津。 赵津津翻了个白眼，“被别的剧组撬走了，她要去演人家女主妈，看不上沈导的小配角。” 季凌初哦一声，便没有在意。 娱乐圈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人在开拍当天毁约呢。 很快，沈导来了，开幕仪式开始。 记者问的问题都非常规矩，没有刻意为难人，整个开幕仪式和乐融融。 当天晚上，沈昌平要拍收山之作的消息传遍整个娱乐圈，而紧随着的便是关于季凌初美貌的热搜。 电影的大概简介也被人发出来，电影名称叫做《国恨》，整体上看就是一部国仇家恨的故事。 网上评论褒贬不一。 “这恐怕是沈导的滑铁卢之作吧，看这名字和海报都这么严肃，现在的人都喜欢刺激的故事，这么严肃，肯定会扑街。” “历史告诉我们，就算是牛逼的导演，也不一定能保持不败之地。” “这么宏伟的场面，只有大导演有这么魄力了吧？光是凭借主演们的颜值，我都愿意花上一张电影票。” “季凌初也太美了吧？有哪位大神剪辑一下初初和津津的拉郎视频吗？两个人太可了。” “有胡长辉在，还怕电影扑街？简直是笑话。” “季凌初那么美的吗？我太可了！” “这是妹妹的舞台绝唱，作为偷心盗的主人，可男可女，可盐可甜，简直就是百变，而且声音可塑性非常强，唱得也很棒！” “作为初见，真的是太期待这部电影！” “一看就是扑街向，坐等挖坟 * 。” …… 季凌初那身粉红色的礼服也上了热搜，大家跪求她多多在微博发照片，像是这种人间绝色，不发照片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而在《后位》把季凌初当做是师父的林敏浩，已经高考完了，成绩比预想的要好很多，在季凌初准备拍摄完互换人生之前，他厚着脸皮让她给自己划重点，这当然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可没想到她真的压中了数学的两道最难的大题。 他现在已经顺利进入自己想进的电影学院，前段时间因为开学还有通告，只偶尔给她发信息，但是有一段时间她很长都没回复，吓得他差点报警。 现在看她出现在大屏幕上，林敏浩兴奋不已，不顾经纪人的话，直接转发网友们求她发照片的微博：师父，徒儿也想你了。 后位播出后，林敏浩的名气更大了一些，因为年轻帅气，经常在微博上与粉丝互动，所以在微博上的热度很高，他这么一转发，没过一会儿#林敏浩跪求季凌初发微博# 的话题便上热搜。 苏曼与林敏浩倒是有不少合作，看到了这个热搜，眉头一皱，现在可是全民嗑cp时代，就连她与季凌初都能有cp粉，年龄相近的林敏浩和季凌初怎么可能没有？ 更何况，初初才十六岁，满打满算才十七岁，有这种绯闻，终归是对她不太好，于是转发了林敏浩的微博：我也想看看我当年的风姿。 林敏浩被经纪人耳提面命的时候，也反应过来，刚想删微博，就看到苏曼姐转发了他的微博，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后位刚播完不久，他们这么互动的话，确实会让人一种给后位做宣传的举动。 他私聊了一下苏曼，跟她道谢。 苏曼也没有仗着长辈跟他讲大道理，只是说了句让他以后注意点。 没过一会儿，姜若意拿着季凌初的微博发了九宫格，并艾特了苏曼和林敏浩。 @一如初见：好久不见@苏曼V @林敏浩 。新的开始，希望能与大家同行。【九宫格】 图片里，是她今晚上热搜时穿的那件粉红色的礼服，从一些细节可以看出来，她压根就没修图。 “原来仙女是不会浮粉的！” “已经保存当壁纸！看来催更是有用的！” 粉丝们狂喜，从这个账号开通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好几个月了，但是只有不到十条微博，甚至好几条都没有自拍。 现在粉丝们恨不得让她多接点广告，这样一来，发微博的次数不就多了吗？ 然而粉丝们想多了，季凌初广告都没接几条。 与粉丝们做同样动作的还有在家休息的云景辉，他保存图片后，放大了看，确实能看清楚照片里皮肤的纹理。 看着照片，他忍不住笑了笑。 忍不住给季凌初发了条短信：【照片很漂亮】 发完后，他突然回神，但是信息又不是微信，并没有撤回功能。 季凌初听着手机叮咚一声，拿起来看，是云老师的信息，她 * 认真地回道：【谢谢云老师，云老师也很帅。】 看着这个回答，云景辉心情格外复杂，既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失落。 把自己丢到床上，望着天花板，他用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想了想，添加季凌初为微信好友。 几分钟后，对方才同意，并小心翼翼地发来一条信息：“云老师？” 云景辉：“是我，最近有点事要找你，这样方便一点。” 其实他现在还没想到什么事呢，只是慌乱之下想出来的借口。 季凌初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什么事呀？” 云景辉沉默半晌，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找她聊天，并且想看她的朋友圈一般发什么，想多了解她而已。 看着【对方正在输入】许久，都没有信息过来，季凌初想了想，便说道：“最近可能会比较忙哦，如果云老师的事情在最近的话，我可能帮不上忙。” 对面很快就回信了：“那等你拍完戏再谈。” 季凌初觉得云景辉老师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好的。” 云景辉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没有追问，简直是太好了，他刚才已经预想了几个方案，比如说要找她当他MV的女主，比如说跟他合唱，比如说…… 总之脑子一团乱麻。 他看着那句好的，心里又开始复杂起来了。是因为不熟悉，所以才没有追根问底吧？不不不，应该是因为她比较懂事，所以没有追问到底，或者是，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这样冷处理？ 一把把被子拉过来盖住脑袋，发出感叹：恋爱好难。特别是对象是一个未成年，更难！ 话说，她到时候会不会嫌弃自己年龄太大？ 季凌初不知道云景辉这边的纠结，把事情说清楚后，时间还不是特别晚，她拿出课本学习，下周要去拍摄了，月考准备到了，至少要给老师留个好印象。 季凌初去学校这几天，因为太低调，加上班主任的嘱咐，所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关注，月考过后，成绩还没出来，她就进组拍戏了。 拍摄的第一个地点便是已经建好的杀手基地，要在这里拍完所有戏份，才到影视城拍摄。 拍摄的顺序并不是电影呈现出来的顺序，那些顺序是后期剪辑到一起的，所以拍摄的时候，情感都特别割裂，并不像是电影里呈现的那样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季凌初的表现让沈昌平非常满意，她比在培训时表现出来时，状态更好。 所以拍摄得很顺利，很快就到了影视基地。 云景辉最近被圈里的朋友拉来客串，当看到小姑娘迎面走来时，他感觉到时间都静止了。 “云老师？”季凌初只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云景辉直勾勾地看自己，她惊讶地叫道。 第30章 请独立行走好吗 云景辉感觉到心脏在加速跳动, 她的所有一切都仿佛慢放似的，回眸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季凌初感到 * 有些奇怪，云老师难道看的不是自己吗？她下意识地回头, 影视基地的人来来往往, 大家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们最近有名气驻足观看, 而是行色匆匆。 她一回头, 被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云景辉已经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季凌初内心被吓了一跳, 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乖巧地打招呼：“云老师。” 云景辉摸了摸鼻子，看着季凌初的装扮, 很想回复得热烈些，但是又想到她的年龄，说出来的话，就显得有些冷淡, “嗯，来拍戏？” 但是放在身后的手却紧紧地攥着拳头。 季凌初疑惑地看着云景辉，“是的，云老师您也是来拍戏的呀？”季凌初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作为演员来到这个地方，不是来拍戏, 还能是做什么？ 姜若意打量着云景辉, 初初参加比赛的时候, 是不能带助力或者经纪人的，所以她并没有见过云景辉。不过节目播出的一段时间，有很多人是非常喜欢凌云CP的。 因为害怕初初被一些不知道什么的人莫名消费, 所以对于感情的事情，她格外上心。好在这个CP很快就转到地下，网友们只是自娱自乐，不管怎么说，初初还未成年呢。 不是说云景辉在非工作之余，对待外人非常冷漠吗？初初只不过在节目呆了一个月，就跟导师那么熟？ 姜若意暗自打量着云景辉，生怕他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云景辉只顾着心花怒放，压根就没注意到姜若意的表情，不过他的经纪人看了一眼时间，快到约定的时间了，便拍拍他的后背，“云哥，时间快来不及了。” 因为是客串，所以他们并不打算待很长时间，赶紧拍完赶紧走，云哥过几天还有通告呢。 经纪人只觉得云景辉的心情一下子变坏了不少，他被云景辉瞪了一眼，并冷冷地嗯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又如春风化雨，“演戏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不要客气。” 季凌初暗叹云景辉是个好人，乖乖巧巧地说道：“好，云老师您先去忙。” 云景辉咳了咳，觑了一眼经纪人，才道：“那我走了，到时候联系。” 看着云景辉离去的背影，季凌初跟姜若意感叹道：“云老师真的是外冷内热，是个好人。” 她也不是没遇到过好人，但是能像云老师这般关心她有没有问题的，还是比较少见。 姜若意欲言又止，看着季凌初懵懵懂懂的模样，她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自家女儿可不能被别家猪给随便拱了。 更何况，初初还小，这种事还是晚点知道的好。 于是姜若意笑着应和道：“是的，云老师确实是个好人。初初我们走吧，估计津津已经等急了。” 两人一人拉着一个行李箱往剧组给他们定的酒店走。 拍戏并不如想象中轻松，每天都需要背大量的台词，而且这部电影群戏特别多，如果配角们 * 有人出状况，所有人都要NG，所以需要磨合。 而且导演的要求特别高，在拍摄的过程中有时候有新灵感，他还会要求编剧改词，那就要演员重新背台词。 这部剧注重历史厚重感，所以在一些场面，台词需要古香古色，这就给演员背台词增加了难度。 在影视基地的戏份并不比在杀手基地的戏份轻松，如果说杀手基地的戏份是体力，那么在影视基地的戏份就是靠脑力。 饶是季凌初，都有点被沈导折磨到了，他比蒋兴秀导演还要严格，还要变态，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蒋兴秀导演那么严格了，跟沈导比起来，他那点要求，简直就是儿子。 不过，不得不说，严师出高徒，严导出好片，在拍戏的过程中，季凌初也有不好新的领悟。 有些时候，角色并不是完全靠自己领悟，就算再聪明，光靠一个人是不能理解到全局的，想要人物更加立体，必须要依靠他人的想法碰撞出火花才行。 刚开始拍摄的这几天，季凌初发现云景辉比想象中更好，他在隔壁拍戏，拍的也是一部古装剧，他饰演剧中命不久矣的王爷，戏份不多，但是设定风华绝代，每次拍完后，就会给季凌初发送他对人物的理解。 还有一些拍戏过程中的生活小技巧，总的来说，真的是干货满满，让季凌初受益匪浅。 她还跟姜若意开玩笑说，如果不是跟云老师认识，她都要怀疑云老师是不是喜欢自己了。 姜若意笑笑，不动声色地说道：“云老师是好人，他不过是怕你第一次主演，没有经验。” 季凌初也点头，她虽然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是并不自恋，更何况，她身上并没有出彩的地方，性格不够有趣，生活中活得也挺呆板的，平时在家也就看看书，偶尔做个手工，或者是写写歌，听听歌。说话也不能逗人发笑，整体来说，她还是挺单调的。 所以对于若若的话，季凌初表示赞同，“是啊，所以才说他是好人，不过他说他的戏份准备杀青了，你说我要不要去送送他？” 姜若意警惕起来，“我觉得直接送礼会比较好，毕竟他的名声那么大，要是你出面送他，恐怕会被狗仔拍到，万一影响到他的名声怎么办？” 季凌初想了想，若若说的确实有理，是她待在剧组太久，对这方面都不太敏锐了，“好，那你觉得挑选什么礼物？” 因为季凌初不太愿意接没有亲自用过的东西的广告，再加上给奶奶请保姆，手里也没什么钱。 所以她打算挑一些不贵又不容易让人想歪的礼物。 思来想去，季凌初决定送给云景辉一个钱包：祝他财源广进。 这样总不能还有怀疑她的用心吧？季凌初越想，就越觉得这个礼物好极了。 同城下单，快递当天送达，季凌初在微信上跟他说了一声，便直接让快递拿过去给他。 云景辉收到季凌初 * 的礼物时，有些惊讶，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懂事礼貌。他好奇地打开，想知道是什么礼物，当看到是一个钱包时，他顿了顿，这是什么意思？ 好奇之下问了经纪人，“我有个朋友……生日，收到了一个钱包的礼物，这是什么意思？” 经纪人随口说道：“要看送礼的是男生还是女生，男生的话，就是祝你财源滚滚，赚大钱。女生的话……大概就是暗示你朋友多赚钱，好让她多花钱？” 云景辉听到这话的时候，感觉心脏有片刻的麻痹，难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吗？ “他们两人不是那种关系。”云景辉继续说道。 经纪人挠头，好奇地看了云景辉一眼，“云哥，你朋友要是想知道的话，直接问不就好了？”说完嘀咕两声，生日都送礼了，想知道理由为啥还瞎想？ 云景辉噎住，转头没有再理经纪人。 云景辉离开后，季凌初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她只把云景辉当做兄长，因为他老是让她有问题去找他。 拍摄时间比预计的要多出半个月。期间季凌初请假回去参加模拟考，虽然不在学校上课，但是她成绩非常稳定，每一次参加的考试都获得第一名。 不知道是不是这部电影是古装的缘故，她的古诗词还有文言文部分都获得满分，作文更是古香古色，语文老师在讲解试卷的时候，因为季凌初没在学校，她甚至还拿季凌初的试卷当做模范，给大家看，还把她的作为单独印刷出来，贴在黑板报上。 其他班级的语文老师看到季凌初的作文，也拿了一份贴到他们班黑板报上。 被同学们发在微博上，不知怎么的就被营销号看到，直接被转发，还上了热搜，很多人都艾特季凌初，但是当时季凌初在剧组拍戏，还要复习，所以对于这件事她并不知情。 云景辉倒是在工作之余还关注季凌初在网上的消息，最近他把综艺和拍戏都推了，在家写歌准备出新专辑。 看了季凌初上热搜的原因，云景辉挑挑眉，好奇地点进去看了一下，看完后，脑海中立刻有了灵感。 于是瞬间提笔就唰唰唰地写下旋律。 季凌初杀青后，剧组没有发任何物料，大家累了三个多月，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杀青宴。 于是杀青宴那天，并没有被大肆报道，等季凌初作为高三生提前回校上课，被人发出来，大家才恍然，她竟然杀青了。 而此时，黄璐雅与韩谷雪等人，也因为龙腾给的资源，陆陆续续地拍完一两部剧，甚至是一边拍戏，一边参加综艺，此时名声大噪，大家都说她们是新生代的希望。 当季凌初被拍到去上学的画面时，大家又难免把她们放在一起比。 有人说，现在这个社会，就算季凌初能搭配上多么厉害的大佬又如何？她没有曝光，就什么也不是。而韩谷雪与黄璐雅等人就不一样，她们 * 在龙腾资源的投喂下，已经完成了身份的跨越，舞台，综艺，甚至是影视剧，曝光度非常高。 而韩谷雪在拍完一部校园青春电视剧后，接到了龙腾给她量身定做的一部大IP电影，这部电影还没开播就已经有观众基础，作为长红了十几年的小说，这绝对是很多人的青春。 “季凌初不是说搭上了大导演吗？怎么最近没动静了？现在这个时代，作为明星如果没有一点动静，那可真的不行。” “哈哈哈，想当初她会请水军说那个老导演怎么怎么厉害呢，现在电影还没播出来，就歇菜了。” “女团是大势所趋，所以单打独斗确实比不上。” “她连个商业代言都没有，还吹嘘自己多么厉害。” “别捆绑了，到时候谁比谁厉害都说不定呢，都那么大的人了，季女士能学会独立行走了吗？” 网上什么说法都有，但是沈昌平却不为所动，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能跟那些个小孩子去计较不成？他现在正忙着电影剪辑，只想做出自己心中的故事，至于点评电影的事情，那就留给更加专业的人去看。 季凌初这边，对于网上的言论也没有在意，或者说，她不习惯去看网上的言论，她做事还需要网友来教她怎么做吗？ 所以对于网友的热议，她简直就是无动于衷。 一开始姜若意还挺担心她受到网上留言的影响，但是渐渐的，她发现初初是那种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人。 她确定好自己的目标后，就会朝着这个方向进发，旁人的质疑，她一概是不理会的。 不过初初最近玩手机的频率倒是多了不少，问她，她只是说在查资料。 姜若意看着她文狗不定的成绩，稍稍放心，然后也更加专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初初在拍戏的时候，她跟在剧组的话，就会请家教，她不能给初初丢脸，别等初初到时候考状元了，她考得不行。 时光匆匆，很快几个月又过去了。 此时韩谷雪因为在校园剧中表现得不错，频频上热搜，名气不错，而之前龙腾为她量身定做的大IP据说已经在准备后期，即将上映，娱乐圈有很多明星帮他们做宣传，大家看着放出来的片段，与想象中不差多少，大家都摩拳擦掌地等待着，就等着上映。 而黄璐雅在黎小悠的监督之下，在各种活动或者综艺中都没有说错话，她现在也有固定上的综艺，还有一部电视剧女主，正在火热宣传中，准备播出。 团里的其他人也发展得不错，大家似乎忘记了曾经有一个少女，名声一度比她们还响亮。 黄璐雅时不时地搜索季凌初的消息，因为妈妈说过，她的拦路虎只有季凌初，她简直就是他们家的克星，如果没有她的话，她现在的路会更加好走一些。 好在近期经过她的努力，网友一致认为她发展得比季凌初好很多。 不过看到网友 * 又把她与季凌初做比较，黄璐雅又感到不开心，季凌初那个在家抠脚的废物怎么能跟她比较？她现在就是在吸她的血！ 越想越气，黄璐雅不顾她妈妈的劝告，对于季凌初的事情，能不理会就别理会。她直接用大号在微博上内涵道：小时候跌跌撞撞，需要人扶，但是长大后，我就学会独立行走了。 配图是一个母亲在小女孩身后，一脸微笑的模样，而小女孩愉快地往前跑。 黄璐雅的微博一发出来，粉丝们一开始是觉得黄璐雅好有爱，后来再网友的分析下，才知道她这是内涵季凌初，于是风向急转直下，评论区都在说以后别跟季凌初扯上关系，希望季凌初独立行走。 看着黄璐雅的微博，宋晴嗤笑，这么小家子气的人真是非常少见。 不说季凌初的舞台水平，光是她的那张脸，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平凡人，如果她想好好营业的话，肯定会比她们走得更远。 不过作为一个限定两年的团，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跟韩谷雪说不要站队。 韩谷雪看着黄璐雅刚才给她发的私信，她让自己去转发她的微博。因为在团里，她们卖的是姊妹情深的人设。 她为难地看了一眼宋晴，抬了抬手机。 宋晴翻了个白眼，“随便你吧。”上回她跟初初聊天，初初说沈导已经在处理后期，他不打算大张旗鼓地宣传，因为资金都用在场地和演员上了，宣传这方面一开始也不打算用掉太多。 她之前查了一下沈昌平的履历，不说别的，光是那串导演学生的名称，说出去都吓死人，更不用说他的口碑，基本上每部作品都能获奖。 奖项并不是国内那种特别水的，人家都是国外的奖项。 到时候电影出来，沈导肯定是参加国际大奖，到时候国内的这些人不像是狗一样凑上去？ 这搞不懂为什么黄璐雅那么蠢，不喜欢也没必要说出来，这不是自断后路吗？ 看着韩谷雪想要回复，宋晴抽走她的手机，“你当做看不到就好了，别傻乎乎的。” 两人是同一家公司，很多资源都连在一起，更何况从训练生时期两人就在一起了，所以不想她被黄璐雅赖上。 韩谷雪想要抢过手机，又看了一眼宋晴的脸色，讪讪地把手收回去。 宋晴把她手机放到桌子上，提醒道：“别以为在屏幕上说你们是好姐妹，就真的是好姐妹了。” 韩谷雪无奈地叹一声。 黄璐雅最近有热播剧，所以她的微博一发出来，很快就上了热搜。 姜若意看到的时候，感到非常好笑地拿来给季凌初看，“这人脸皮真厚，是谁不会独立行走啊？” 季凌初看了一眼，觑了一眼姜若意，“不是说写作业吗？怎么还看？” 姜若意看着季凌初这么严肃，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管家婆。” 季凌初把她的试卷拉到她面前，看看试卷，又抬眸看着姜若 * 意。 姜若意被她冷淡抬眸的脸给戳到了，双手捂住心口，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感觉到季凌初如此吸引自己。 被她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季凌初用笔敲了敲她的脑袋。 就在这时，季凌初手机叮咚一声，有信息进来了，她伸手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过来。 姜若意探头过来，却看她下意识地把手机藏了一下。 “初初。”姜若意板正她的肩膀，“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 季凌初咽了咽口水，“是什么？” 姜若意看她紧张的模样，心里哀嚎一声，不过面上却笑嘻嘻地说道：“又长漂亮了？” 季凌初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哎呀，快写试卷了。” 她打开手机，发现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发来的信息，她抿了抿嘴，有些失落。 没一会儿，姜若意也收到信息，她愣了一下，“初初，电影已经剪辑完，送到国外了！” 也就说，在国内也已经送上去审核了，再过不久，就能上电影院播出了！ 看看怎么打黄璐雅的脸，到时候看看是谁不会独立行走！ 季凌初敷衍地点头，“好了，等播出还有一段时间呢，快高考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31章 你真的喜欢他吗 在季凌初全身心地投入到高考中时, 黄璐雅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黎小悠认为，学习什么时候都能学，但是爆红却不得人。THE ONE里黄璐雅是最小的, 也是今年高考, 但是在黎小悠的授意与教导下, 黄璐雅一直跟学校请假, 模拟考一次都没来。 因为行程太满, 她压根就没有任何时间学习，更何况, 黄璐雅认为本来学习就是为了赚钱，她现在已经赚到了很多人毕业后都赚不到的钱，那何必还要在乎学习？ 所以对于学校让她留级的要求, 她自然是答应的。反正妈妈说到时候一出名，再花点钱打点一下，何愁没有大学上？ 至于季凌初放弃出名的机会回到学校上课，她反倒是嗤之以鼻——等她火了, 季凌初绝对后悔莫及。 在黄璐雅连轴转拍戏与赶通告的情况下，季凌初和姜若意参加了高考。 考完第二天，学校要求同学们回到学校收拾自己的东西（他们学校并没有当做高考考场）。 现在季凌初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在娱乐圈活跃，再加上她在学校也很低调，除了越来越精致的脸庞, 大家看到她的时候, 她几乎都是在认真学习。很多同学慕名而到他们班来看她, 看她那么认真，再加上光荣榜上她清丽的照片还挂在上面，大家顿时觉得羞愧：这么优秀的人还这么努力, 他们还有什么资格不去努力？ 于是在这种良好的氛围下，季凌初所在的高中学习氛围越来越好。 所以当高考结束第一天大家看到季凌初时，已经没了看明星的那种新奇感，只是看到她的容貌时，会下意识地凝滞片刻。 “初初，班主任找你。 * ”季凌初正在收拾课本，听到有人在门口叫她，她连忙抬头应了一声，“好，谢谢。” 当季凌初走到门口时，刚才那个喊话的同学撞了撞她的肩膀，“老班肯定是叫你去问一下考试的情况，应该是对答案！对答案的话，回来跟我们说一下答案啊。” 季凌初礼貌地点头，“好，那我先去咯。” 季凌初离开后，班里面好似在聊天的各位同学才舒了一口气。 “初初绝对是下凡的仙女，她怎么能做到一天比一天还漂亮？” “她好温柔，每次我都不敢跟她说话，我怕一不小心就看着她走神了。” “你们说初初会不会获得状元？” “没准，三模她可是考了736分，而且那时候刚从剧组回来，没能赶上第一轮总复习。” “哈哈哈，你们看微博，太搞笑了！那个黄璐雅又在暗戳戳地说让别人独立行走了。” “你们看她的新综艺了没？她竟然说读书不重要，反正读书也是为了找工作，如果有好工作的话，那就不用读书。” “看她就知道读书有多重要了。”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近期热门话题，黄璐雅自从上次暗戳戳地内涵季凌初，受到大众追捧后，她便开始得意忘形，有时候就连她母亲的话也听不进去。 反正现在大家不就喜欢这种耿直的人设吗？她便耿直不就好了？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至于宋晴，她早就知道宋晴看自己不顺眼，可那又怎么样？她虽然高位出道，但是名气却不如自己的一半，论发展，也是自己比较厉害。 所以她新上的一档访谈类综艺，在面对：读书重不重要这个问题时，她随性发挥，甚至还觉得自己说得特别有理。 当话题#黄璐雅读书不重要# 爆上热搜时，黎小悠甚至都想把她掐死。 与此同时，季凌初来到班主任办公室，跟其他老师打了招呼后，她才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班主任老高。 “老师。”季凌初站在老高身旁，距离他一米左右，是一个正常社交距离。 老高与所有中年班主任一样，头顶地中海，长得一脸和善，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 季凌初把凳子搬过来，双手放在膝盖，背脊停止，看起来就像是小学生坐姿，目光澄澈地看着他。 老高移过眼，怪不得就连是对学生不假辞色的妻子，对季凌初都偏爱有加，长得好是一方面，主要是这孩子太乖巧了，明明长着一张贵气十足的脸，但是脾气温和，从来不会为难人。⑨⑩光整理 饶是他已经有了女儿，还会幻想如果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孩子多好。 不过想到妻子下班回来哭着看有季凌初那一期变换人生，他暗叹一声，果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察觉到思绪飘远，老高回过神来，“今天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考试情况。怎么样，前两天发挥得还稳定吗？”她稳定 * 的发挥就是全校第一。 季凌初点点头，“还行，状态跟平常一样。” 老高看着季凌初一本正经，想到让她过来的真实目的，禁不住红了脸。 他看了一眼季凌初，季凌初疑惑地看着他。 半晌，老高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季凌初同学啊，我女儿特别喜欢你，所以想要你的签名照，你如果方便的话……” 老高抬头对着季凌初憨笑，妻子也真是的，明明是她自己喜欢，但是害怕别人说她追星，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就让他说是女儿想要。 他们家女儿才十岁呢，懂这些东西吗？ 季凌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可以。老师借我一支笔。” 老高把一只签字笔递给她。 照片有她不同时期的状态，有后位里的角色，有谁能百里挑一的状态，甚至就连她在互换人生里的照片都有。 季凌初的签字是潇洒而锋利的，这是她自己设计的签名，笔顺并不是很多，但是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气势。 签好后，季凌初双手捧起来放到老高手上，“替我谢谢您的女儿，谢谢她能喜欢我。” 老高心虚地接过来，“好，我会跟她说的。” “哦，对了，校长让我问你，下个学期你能不能回来参加开学典礼，给高三的同学加油鼓劲。”老高小心翼翼地把签名照放回抽屉里，才说道。 季凌初迟疑一下，“我现在还不确定那个时候有没有时间，之前参加沈昌平导演的电影快上映了，可能会忙着去做宣传。” 老高摸了摸脑袋，“没事，这件事我会跟校长解释的。好了，那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 季凌初从办公室回来后，还没回到自己的座位，大家把她团团围住，把手里的笔塞到她手里，让她在校服上签名。 “初初，我的，还有我的！”大家把校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蓝白相间的校服有很多白色空地，有些同学的校服上已经签了各种颜色的笔迹。 大家争先恐后地让她在校服上签字，季凌初有些哭笑不得，“好，大家别急，慢慢来好吗？” 同学们兴奋地回答，像是见到明星的粉丝一样，每个人都兴奋得不行，“好！” 季凌初花了一些时间给同学们签字好后，才回到座位上继续收拾东西。 “初初，你的校服呢？”季凌初的同桌王虹问道。 季凌初不好意思地抬头，“我没想到还要签名，所以就没带，不好意思哦。” 王虹摆摆手，“这是我们学校的风俗，你转来没多久又不经常在学校上课，不知道很正常，不过……”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季凌初，“我可以加你好友吗？” 季凌初点点头，“可以呀，不过我微信都不怎么发动态，平时也很忙。” 王虹脸部通红，“没关系，我只是想加你！” 本来在一个班里的同学，在平时学习的时候就会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只不过季凌初在那个刚好的时 * 间段没转过来，等她转学过来，又不怎么在班里。当她回校时，又是总复习，别说聊天，就连上厕所，大家都斟酌着，哪还有心思询问联系方式啊。 王虹这一开口，大家都羡慕了，于是纷纷嚷嚷着要加。 季凌初倒是不介意，反正她平时不发朋友圈，而且微信也很少看，如果骚扰她的话，她就直接把人拉黑。 想了想，季凌初打开自己的二维码，让大家加她。 等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后，季凌初就提前离开了。 司机先把她接到，然后去接姜若意，苏子安也在。 “沈导那边说明天开始宣传，六月二十三号上映。”姜若意看她有些狼狈，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拿着平板说道。她越来越有经纪人的气势了。 “咦，宣传期那么少吗？”季凌初算了一下，这满打满算都不到两周啊。 “资金不足，而且导演想赶暑假档，但是拍片量并不高。”姜若意简单地分析道，“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接你。” “那当初沈导干嘛不让我投资？”苏子安嘟囔道，既然资金不足，那他有钱，完全可以投资嘛。 姜若意啧啧摇头，“你以为沈导是真的缺钱啊？他那么多徒弟呢，就算投资，也轮不到你嘛。” 苏子安认真思考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所以沈导是憋着一口气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 “谁知道呢。”姜若意耸耸肩，反正她已经给初初谈了最好的合约，分成合约，她前期不要一分片酬，等电影上映后，再按照应该给她的那部分算给她。 票房越高，他们获利就越高。 其实姜若意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昌平导演要做这么矛盾的事情，如果他想赚钱，初初一开始又不要片酬，那直接加大宣传不就行了？为什么在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后，反而不加大宣传力度呢？ 总之，大佬的世界她是真的不懂。 季凌初对于幕后的事情并不是很关心，她相信姜若意，如果没有她的支持，她未必能那么快走到那么远。 叮咚。 微信来信。 季凌初心虚地看了一眼正在认真讨论的姜若意和苏子安，发现他们没看自己，她连忙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信息，是云景辉老师发来的。 云景辉：考得怎么样？ 季凌初：发挥正常，云老师不是在准备新歌吗？ 云景辉：今天早上六点发了，看来你真的是不关注我啊，我都上热搜了呢。 季凌初看着云景辉发过来的信息，心脏砰砰直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最近她看着云老师给她发来的信息总会脸红心跳，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都期待着是他。 春心萌动她还是第一次，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感情，只能尽量地保持平时聊天的语气。 而且……她有些担心对方是不是只把她当做小辈对待，因为每次他跟自己聊天，关心的都是自己的学习或者事业。 有时候她甚至觉 * 得就跟奶奶一样，担心她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最主要的是，他对自己似乎也从未表达过类似的感情。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会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万一是她误解了云老师了呢？那岂不是太尴尬了？ 季凌初连忙回复道：“不好意思，早上去学校收拾了一下东西。我马上去看！” 发完，她立刻退出微信页面，转到微博页面，果然看到#云景辉新歌凌云壮志# 热搜里直接关联着他的微博，他写到：希望今年高考的各位，都能金榜题目！ 不知为何，她看着新歌封面的凌云两个字，总觉得怪怪的。 仔细一看，那两个字是用藕粉颜色，有丶的地方还勾着爱心，两个字连在一起时，又构成一个爱心。 如果抠出来看的话，倒是不明显，问题是，他整个封面都是素色的，就那两个字颜色比较特意。 心里有种期待，季凌初打开音频链接，直接跳到首发地址。 前奏铿锵有力，确实是加油打气的话。但是当季凌初看到歌词时，整张脸都涨红了。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感觉整首歌都是她的名字，还有他的名字。 几分钟后，季凌初红着脸给云景辉发信息，“歌很棒。” 云景辉：喜欢吗？ 季凌初看着歌词，总感觉整个身体都被燃烧着，“喜欢。” 姜若意跟苏子安在讨论该怎么在这两周之内最大化地宣传好电影，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回头看了季凌初一眼，她正满脸通红地捧着手机。 姜若意又想到那天晚上，她拿着手机不让自己瞄一眼，以前哪怕是把她手机拿来看，她都不在意，但是自从那次后，她就很少把私人手机交给自己。 “初初，怎么了？脸怎么红红的？发烧了吗？”姜若意把平板丢到苏子安怀里，伸手过来放到季凌初的额头上。 季凌初连忙把手机关屏，“没事，可能是车里太闷了，我一会儿就好了。” 姜若意紧迫地盯着她，目光带着审视，“是吗？” 想到再过不久她就要过生日，到时候就满十八岁，成年了，到时候就可以做一些事情。 “你最近是不是跟云老师联系？”姜若意冷静地问道。 季凌初心虚地看了她一眼，之前她们讨论过恋爱的事情，绝对不能在上升期公布出来，她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恋爱，上辈子也遇到很多优秀的人啊，但是她也没动心。 但是现在…… “是，是啊……他最近准备新歌嘛，所以跟我讨论一下，怎么了？”季凌初眨巴眨巴大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其实你走演戏这条路的话，谈恋爱倒也没什么，但是不要声张，知道吗？”姜若意看她不想说但又春心萌动的模样，叹气一声，堵不如疏。 苏子安一脸懵逼地听着她们的对话，“等等，若若，你说什么？初初怎么会恋爱呢？她……” 姜若意回头把他苏子安摁在座位上 * ，“没事，我就随便乱说，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晚上，季凌初把自己对云景辉的感情跟姜若意说了，“对不起若若，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只是还不够确定自己的心意。而且……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姜若意当时满头问号，突然觉得云景辉好可怜。一个顶流偶像，目前已经成功转型成演员，演技不错，口碑不错，年龄尚可，每天找各种不同的理由来跟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聊天，竟然没被看出来对她有意思？ 也太失败了吧？姜若意现在都好奇，他们平时到底都在聊什么，难道聊养生吗？ 其实，还真是…… 云景辉就经常让季凌初注意身体，然而还给她寄来很多据说对身体好的泡脚的药，甚至各种养生茶，以及运动。 姜若意只能沉默，她怕自己一说话，会笑出声来。 面对对话那头的沉默，季凌初有些害怕，“我觉得云老师只是把我当成晚辈或者朋友看待，所以我也一直不敢跟你说，我怕你多想。” 季凌初完全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她在爱情这个领域，完全就是个小白，她不知道对方做出什么举动才是对她有感觉的。她并不像演技那样，一下子就能命中要害，在这方面，她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归类为朋友。 “初初，你真的喜欢他吗？”姜若意问道。 季凌初抿嘴，毫不犹豫地说道：“喜欢！” 反正光是想着云老师，她就能开心一整天，如果他能给自己发信息，她更开心。 “那你缺朋友吗？”姜若意又问。 其实未成年谈恋爱也没事，只不过因为初初是公众人物，所以要求严格一点。他们学校高一就破处的都有。 季凌初愣住，没等她回答，姜若意直接了当地说道：“既然你不缺朋友，那干嘛还以朋友的身份跟他聊？” 季凌初：“咦？” 姜若意语气加重，“你喜欢他，是为了跟他做朋友吗？你又不缺朋友。” 季凌初愣了两秒才明白姜若意的话，“你……不怪我吗？” “喜欢就追，别扭扭捏捏的。不过，一定要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知道吗？”姜若意嘴唇微微一钩，没人知道她其实是凌云CP的头号粉丝！ 她现在快要嗑到真的了！ 季凌初脸红扑扑，“好，那我……表白！” 第32章 学法知法懂法守法…… 季凌初晚上兴奋得睡不着,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想要倾吐自己的欲望。 她以前从没有过经验，看着圈子里很多人在谈恋爱，她都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谈恋爱有些麻烦, 看着情侣之间吵吵闹闹, 她甚至觉得浪费时间。 她肯定自己不是恋爱脑, 只是在想到云老师的时候, 她会觉得他不会跟她吵闹, 她相信他。 这不是一种基于过于了解对方的信任，而是一种对自己眼光的信任。 总之翻来覆去睡不着, 季凌初还是起 * 了个大早，虽然没怎么睡觉，但是依然神采奕奕。 吃过早餐后, 姜若意过来接她去宣传会场，沈导那边要求加快进度，跑完所有场地就不跑了。 姜若意看到季凌初的时候，对她抿嘴微笑, 颇有些调侃的意味，“平时真的看不出来你会喜欢他。” 平时也没发现她对云景辉有那方面的倾向，高考结束后才初见端倪。 如果不是这两次有信息来时，她的表情比较奇怪，她都没想到。 季凌初没好奇地瞥了她一眼, “这回不是你发现的吗？” 明明是她怂恿自己告白, 现在却说这个话。 姜若意拉住季凌初的手, 帮她把帽子戴上，虽然她名气还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要小心一点, “我只是为了你着想而已，你开心，不管做什么，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我都会支持的。” 她一向贯彻的是及时行乐。 前段时间她看到新闻还有人撞死自己的父亲，就算是那个父亲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亲生儿子撞死吧？ 反正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把当下过好，过得开心，那就是最重要的。 季凌初双手托腮，双目水润，波光粼粼，眉眼含情，“若若，我真的要告白吗？云老师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了？” “觉得就觉得咯，如果失败你还想当朋友吗？”姜若意不以为意，她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同时把隔板升起来。 季凌初听她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便长长地舒一口气，“好，那等我晚上回来再好好措辞。” 今天去宣传，万一她现在告白，他拒绝了，自己心情受到影响，工作出了差错就糟糕了。 她现在并不认为恋爱是生活的重心，她的重心是学习和事业，还有生活，恋爱的话，只能排在最末尾。 到宣传会展的时候，季凌初和沈昌平坐在最中间，她在沈昌平导演的左边，右边坐着胡长辉，她的右边则是赵津津。 所以季凌初特别引人注目，当记者们开始询问问题的时候，大家矛头直指季凌初。 季凌初自然不是吃素的，她从容有礼地面对明刀暗箭，说得提问的话哑口无声。 沈昌平很满意地看着她，这个孩子虽然年龄小，但是不卑不亢，没有因为出身，或者是咔位而产生一些没必要的心里活动。 现在有些年轻人，就是太高看自己了，所以经常迷失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位置，经常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举动。 季凌初的那句，“我只是个演员，其他的事情都是其他的专业人士去考虑的。”他就很喜欢，在其位谋其事，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把事情做到最好，那就是对得起自己。 连轴转了好几天，从这个城市飞往另外的城市，季凌初连谁家的时间都是奢侈的，所以她压根就没再考虑告白的事情。 她想以更好的精神面貌去面对他，所以没有说。 导演说国外已经审核完毕，准备进入到评选 * 环节，估计等电影上映，入围的名单就出来了。而导演也是卡着这个时间把电影送审，如果能获得大奖，对于沈导来说，这个收山之作就非常有意义了，给自己的导演生涯圆满地画上一个句号。 等跑完宣传，季凌初可以松一口气，打算把自己的心意跟云景辉说的时候，云景辉的新歌爆上热搜，后面跟着的是云景辉的女友绯闻。 截图是姜若意发过来给她的，“初初，抱歉，我不知道云景辉竟然……” 季凌初心情复杂，还没萌芽的爱情小苗就腹死胎中了，“没事，看来他只是把我当做是后辈来看待。” 不管怎么说，二十八岁跟十八岁，区别确实挺大的。 季凌初退出微信，点进去看了，《凌云壮志》这首歌被爆出来是一首情歌，里面有藏字词，大家说得有模有样，甚至还把他大概在创作这首歌的时间扒出来，甚至还找到了他与女生见面的图片，还有航班情况。 女方是一个十八线演员，入行不久，名字里有‘灵’字，因为艺考没考好，所以复读了一年，也是今年高考，歌词中所提到的场景都跟她微博发出来的场景一一对应，甚至就连你说你要当个演员，都能对应上（这些是rap部分，云景辉写了很多职业），旨在鼓励大家追梦。 总之各种证据看下来，完全能证明云景辉这首歌意义不单纯，而这首歌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样。 多年来没有任何绯闻的云景辉，会不会暗戳戳地发歌秀恩爱？ 毕竟这也不是没有先例，毕竟著名的‘睡嫂子’歌曲还被歌手粉丝捧上各大音乐排行榜，借着鼓励高考考生名义去秀恩爱，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毕竟这首歌，曲调确实铿锵有力，歌词也恰到好处，很励志。 所谓三人成虎，有人那么分析了，自然就有人就那么相信了。 老粉自然是绝对不相信，但是大部分都是半信半疑，在各种小细节出来后，就慢慢地人云亦云，开始相信了。 季凌初看着各种小证据，越看，其实心脏越急促跳动，之前那种既视感又来了，她总感觉这首歌是为她写为她加油的。 现在看了网友们罗列出来的‘证据’，她内心的念头就更加深刻。 被爆出来的女方没有任何回应，而云景辉目前也没有站出来解释，这让这个绯闻蒙上了一层纱，让人越发觉得有这一回事儿。 云景辉此时在公司，气得快要爆炸了，他从来没想到有人想上位，还能借势到他身上，他之所以洁身自好，之所以大部分酒局不参加，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不想惹麻烦。 现在可倒好，一家小公司，竟然给他泼上这些子虚乌有的‘证据’。 云景辉现在就想澄清，但是公司公关部门的负责人拦下他，“哥，大爷，我求你现在别出声好吗？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个事情。” 他们正在跟 * 音乐平台商谈这张专辑的相关利益，这个热搜一出来，他们根本就不用再花一毛钱上热搜，这种天然的热搜，好好待在上面不好吗？因为他们明确，这个女生跟云景辉没有任何关系。 澄清时间的长短，对于云景辉或者对于公司，还是有很大区别。 是谁说顶流不需要流量？难道富豪就不需要钱了吗？ 不，相反，他们更需要。只不过需要的途径不一样罢了。 而且这个热搜利用得好的话，云景辉的名声还能更响亮一点，没人会嫌钱多。 云景辉也被经纪人拦下来，“你放心，你担心的问题是不会出现的，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你好大家才能好，所以就交给我们。” 云景辉坐在位置上，整个人焦躁得不行。 本来他年龄就大，甚至她还未成年，他只能以长辈，以朋友的身份在陪在她身边，一丝一毫都不敢透露自己的心意，买个礼物都要纠结万一她误会自己是个猥琐的人，说句话都能在脑海中过几遍才发，对方说的话题，不懂的马上去搜查，就怕跟她产生代沟。 对于她来说，唯一的优点就是洁身自好，现在好了，这种绯闻一出来，她会怎么想他？ 会不会觉得他平时都是装出来的？私底下是个不正经的人？ 用力揉了一下头发，云景辉跟经纪人说道：“我还是自己澄清吧……” “别急，我们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公关部负责人说道，对方敢利用他们，肯定就想到了后果，如果给出足够的筹码，他们肯定就网开一面，如果贪心，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云景辉问经纪人拿回自己的手机，他想跟季凌初解释，但是又怕她本来不懂这件事，他一说，她就全懂了，自己的解释有些徒劳无功。 云景辉还真的没有过这种纠结的经验，对于每一步都非常谨慎，他从来就是一个勇往直前的人，但是在感情上，他不勇敢了。 “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跟她解释一下，不管以什么身份，解释一下也没什么。”经纪人看他太过烦躁，立刻说道。 云景辉想了想，还是给季凌初发了信息：网上的事情都是假的，现在公司正在紧急公关。 季凌初看到他的信息，关心地问道：云老师没事吧？ 看着她的信息，内心慌乱的云景辉逐渐安定下来：没事，网上都是造谣，根本不是真的，歌曲是给考生的鼓励歌。 专门写给你的鼓励歌。 季凌初松了一口气：那网上那个女生，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话一发出去，季凌初就觉得有些逾距，立刻撤回来，但是云景辉已经看到了，他马上发了语音过来：“公司还在商量，你没有相信就好。” 反复听了云景辉的声音，季凌初脸有些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每一句话都暗含深意。 她咬咬嘴唇，要不要把自己的心意跟他说？ 其实当朋友……也不错啊，云老师 * 在音乐上的造诣别树一帜，很有自己的风格特点，舞蹈也跳得特别好，跟他讨论音乐的时候，自己也很开心。 她前段时间写了一首歌，是纪念自己高中生涯，同时也是因为重生后，有了不一样的见解，灵感喷涌。 她当时跟他讨论了一下，思路非常顺畅，直接把歌写好了。 她打算把这首歌收费，得到的所有收入都捐给季家村，让他们发展。 修路或者修建学校都可以，她想做点事情回报社会，让她那么幸运，在离世后还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同时也是为了原身做一些事情。 既然是收费的，那么肯定要做得好一点，不能道德绑架——因为收入是捐给山区，所以就随便做一做。 她想拍好MV，录好歌曲，在这个事情上，云景辉真的给她很多建议，是以前的她没有想过的。 所以当若若说她不缺朋友的时候，她是犹豫的。 其实暗恋也不错呀，至少还能有各种借口待在他身边—— 也是因为她有点排斥恋爱，她总觉得恋爱会耽误事业。 有时候想想，自己真的好渣。 总之，人生第一次那么纠结。 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许久，但是却不见一条回信，云景辉有些慌了。 他转头对着经纪人问道：“公告写好了吗？实在不行我就自己上。” 就算日后告白失败，他也不想顶着一个跟别人交往的同时在跟她撩骚的名声。 至少，他在跟她联系的这段时间，是全心全意地想着她一个人的。 毕竟她那么年轻，那么优秀，不接受自己的话，似乎也很正常。 经纪人看他眉头紧蹙，仿佛参加葬礼，无奈地叹一口气，“大爷，这才过去不到五分钟，您老就不能稍微等一等吗？” 云景辉立刻闭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太在意对方，所以一时失了分寸，他意识到这个状态不太对，喜欢一个人而已，没必要那么卑微，而且她还关心他有没有事，很明显就没有相信绯闻。 舒了一口气，云景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季凌初：我相信你。 当看到这行字时，云景辉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云景辉：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不会这样秀恩爱，我会正大光明地秀。 季凌初愣了愣，手指不由自主地勾起来，她回道：云老师有喜欢的人吗？ 云景辉毫不犹豫地回答：有！ 季凌初心脏怦怦直跳，她全身的细胞都在说，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你！ 季凌初：好奇云老师喜欢什么样的人。 季凌初小心翼翼地试探。 云景辉皱眉思考，这是小女生的好奇，还是她对自己…… 想着，他坐直身体，仿佛要完成一项庄严的祷告，他回道：她喜欢笑，很善良，喜欢音乐，喜欢跳舞，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人。 季凌初心脏都要骤停了，虽然这些很多人都会，但就当她自作多情吧，她真的认为是暗指自己。 狠狠地咽了口水，季凌初手指有 * 点颤抖：那个人，我认识吗？ 其实内心在呐喊：那个人是我吗？ 但是她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就不敢问。 季凌初躺在床上，有种晕乎乎的感觉，虽然对方啥也没提到她，但是光是想想，就老害羞了。 云景辉再迟钝，也感觉到季凌初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他直接回道：那个人，是你。 砰地一下，季凌初只觉得无数烟花在脑海中绽放，她从不知道，人类的脸部颈部还能那么热，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置身熔炉中，全身都被炙烤着。 她反反复复地看那几个字，明明就过目不忘，但是担心自己记错，她还返回去重新看了一遍聊天记录，确定后直接截图。 云景辉看她很久都没有回复，抿了抿嘴，写道：其实想等你生日再说这些话，我担心这些话会对你产生影响，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出口，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季凌初看到这句话时，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接到过很多人的告白，就算今年在学校很低调，但是依然经常能收到告白信，甚至还被当做她徒弟林敏浩暗示过，都被她假意略过了。 甚至还有一些她不熟悉的演员，或者是制片人，都给她抛出橄榄枝，不是被她挡回去，就是被若若丢到垃圾桶里，她不缺乏追求者，可是从没有一个人让她相处得那么自在。 说实话，如果没有繁衍后代的烦恼，她或许更喜欢跟女生玩在一起。 但是云景辉不一样，润物细无声，他总能明白自己的想法，第一时间契合。让她在相处的过程，没有负担。 华芬听到季凌初还没睡觉，来敲她的门，“初初，还没睡啊？” 季凌初连忙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奶奶你也快点去睡。” 被奶奶这么一打岔，季凌初的兴奋度稍微地降低一点。 季凌初：我们可以见个面吗？ 云景辉心里默念着时间，数到两分零十三秒，才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他又盯着手机屏幕几秒，才看到她的信息。 云景辉连忙跳起来，她是什么意思？拒绝？可是拒绝的话，当面拒绝更尴尬吧？所以只能是——当面同意！ 经纪人怕他又催，于是说道：“别担心——” 云景辉打断他的话，“撇清与这个女生的关系，从各个维度来证明我们之间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同时闻到过同一片地区的空气——” “算了，等你们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自己来！” 不等经纪人阻止，云景辉直接登录自己的微博大号。 云景辉V：没有同时闻到方圆一百米的空气。所有的证据都还在整理，到时候会提交法律。学法知法懂法守法，人人有责，争当良好公民，从现在做起。 第33章 她彻底地红了 众所周知, 云景辉很少亲自发微博，事实上，他的微博很大程度上都是用来宣传的，他能亲自 * 发的内容寥寥无几, 饶是这样, 粉丝们还是争先恐后地关注他, 万一他那天就把微博当做朋友圈呢？ 殊不知, 他的朋友圈也不发东西, 是因为他觉得有些感情，有些心情没办法共通, 既然是记录，那不如就写在日记里。 云景辉的这条微博，就非常有个人色彩。 微博才发出去几分钟, 点赞直接飙升到十万，评论更是以非常可怕的速度往上涨，热度直直攀升，半个小时后, 云景辉直接登顶热搜。 云彩们奔走相告，把之前整理好的证据全都发到他经纪人的微博里，试图帮忙。 而那个故意爆出与云景辉绯闻的小公司此时气得跳脚，绯闻的话题都挂在热搜那么久，现在网友们对云景辉的绯闻对象正是极度好奇的时间点, 没想到名气这么大的云景辉竟然亲自出手澄清绯闻。 在他们的设想里, 就算云景辉以及他的团队要澄清, 最起码也要到第二天，毕竟这全都是热度。等云景辉团队澄清后，‘绯闻对象’也暴露在大众视野里, 也算火一把，到时候他们再澄清，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可万万没想到，云景辉竟然这么刚！ 如果被告上法庭的话，对他们是非常不利的。 他们正想发出道歉声明，毕竟云景辉那么大咔位，他们都道歉了，应该不会追根问底吧？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发声明，云景辉又发了一条微博：不接受道歉，所有的指向性那么明显，我认为是有备而来，这件事我一定会利用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大家遇到侵害到自己权利的事情，也一定要学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学法知法懂法，争做良好公民。 “哥哥是受了什么打击了吗？哈哈哈哈，争当良好公民，真是太好笑了。” “很正能量！不过这样不会咄咄逼人吗？万一人家不是故意的呢？” “我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做法，想要什么样的世界，那就必须做出努力，如果对不喜欢的事情都不主动站出来反抗的话，那么如何见到自己喜欢的世界？” “哥哥有喜欢的人了吗？我怎么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感觉像是做给谁看一样……” “好烦那些为了出名使劲手段的人，想红靠作品不好吗？尽做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哥哥终于发微博了！还一天两条！” “云景辉作为一个大男人，竟然对一个小姑娘如此苦苦相逼，不是男子汉作风。” 网上因为云景辉的出声讨论起来，对于出名的明星被拉踩或者是被绯闻，出声究竟好不好？ 对于这个问题，有部分网友，尽管是明星，如果是假的事情，那便可以勇敢站出来。但是也有更多人认为，作为一个偶像，在网上那么大张旗鼓欺负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小姑娘，未免太过分。 公司这边也非常给力，很快便结合粉丝提交的证据，把对方的小细节一一地反驳，直接用行 * 程打脸。 所有的证据显示，两人并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过，因为两人行程根本不一样，云景辉甚至还把通话电话部分打码提交，上面显示，云景辉的所有工作人员均与对方没有任何联系。 并且对方暗戳戳列举的首饰，以及歌词的小细节，都被一一打脸回去。 在所有证据的图片后面，还加了一张图片，上面写道：纯属造谣！ 不仅是粉丝们狂欢，其他明星的粉丝也在狂欢，因为这是一件教科书级别的打脸事件。 作为偶像出道，尽管后面转型当了演员，但是在大众眼里，你就必须是完美的，所有的一切都该奉献给粉丝的，甚至出现绯闻，都可能是你的问题，一点小黑点被无限放大。 在这种怪圈子之下，其实很多粉丝都替自己的偶像喊冤，他们并不希望自己的偶像过得跟苦行僧似的，他们希望自己的偶像能过得幸福，开心。 可是在这种环境下，似乎偶像还活跃在圈子里的时候，就必须是单身，美好的，并且一点缺点都不应该存在。 就算是唱歌真的没那么好，粉丝也必须吹嘘成满分的十分，必须要好。 所以当云景辉不顾一切站出来直接反驳这次的绯闻后，其他人的粉丝甚至觉得很解气。 想要变红就自己多多努力一点，为什么要吸别人的血？谁还不是一步一步往上爬的？ 能站在娱乐圈山峰的人，绝对不单纯靠运气，也不单纯靠脸。 云景辉没有继续再看网上的评论，在经纪人把证据整理出来的第一时间，还没发到网上的时候，他就发给季凌初看了，他不喜欢对方会误解自己。 季凌初收到云景辉发来的信息，认真的看过之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是她不愿意相信他，而是因为网上闹得实在是太大了，她担心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本来两人是打算约个时间见面，但是沈昌平导演这边又需要她去给电影录制宣传歌曲，电影歌曲是由知名作曲家写的，放在电影里的版本也已经找了歌手来写。但是最近季凌初的表现让导演发现这孩子在音乐这方面有很大的天赋，或许是因为惜才，他把季凌初的音乐作品发给电影的音乐制片人，没想到对方一听，便十分喜欢季凌初的声音，二话不说，直接让季凌初过去试音。 季凌初一直忙活着，云景辉也在忙着他的新歌发布，整张专辑已经写好了，但是还没有发布，新歌出来，意味着演唱会也要不远了，所以最近几个月都是忙得团团转。 等季凌初忙完，已经到了八月，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同时，她也迎来了原身的十八岁生日。 在忙碌的这段时间，她已经被国内知名电影学院的导演专业录取，同时也完成了电影宣传歌曲的录制。 宣传曲放出来后，一经播放，从一开始的嘲讽，到后面的一致好评，让很多人对这 * 个中途从选秀节目中退出的小女孩有了更多了解——她确实有实力再比赛，退出比赛不是像网上所流传的，她害怕自己不能晋级。 电影宣传后，季凌初基本上都是深入简出。 由于她的低调，以及不宣传，所以粉丝们并不知道她获得了N市的高考状元，B大和Q大有人给她打电话，让她报他们学校，但是季凌初都委婉拒绝了。在感兴趣的领域里，她才能更加专注。 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就算再来一次，她都无法抗拒电影人生。 与影视接触，想要通过自己，通过自己的肢体语言，通过她拥有的所有东西，在一个虚拟的世界创造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她觉得很有意义。 而也是在这个时间，季凌初所参演的第一部 电影，在国内正式上映。 所以季凌初的生日会就在电影院，姜若意通过粉丝群考核，选取了一百多人参加粉丝见面会，当时并没有告知粉丝们是生日会，只说是粉丝见面会，并且是电影的第一个场次播放。 电影结束后，沈昌平与助理离开电影院，助理看着他，“您是故意定的今天吧？” 沈昌平哼了一声，“什么故意不故意？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他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电影院一眼，看到季凌初被众人围在中间，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孩子不骄不躁，不仅报考了他的母校，还报考了同一个专业，不得不说，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 他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越相处，就越觉得这孩子好，总是让他想到了当年自己那个溺水身亡的孙女…… 想到不开心的事情，沈昌平目光沉下来，“回去吧。” 助理看他脸色不虞，不再说什么，连忙跟上去。 身后，留下季凌初与粉丝们热闹交谈。 姜若意与苏子安让工作人员把一个十层的蛋糕推出来的时候，粉丝们全都惊呼了。 “今天是初初的生日吗？” “我什么都没准备！” 姜若意和工作人员把蜡烛点上，让大家围在季凌初身边，她当起了主持人，“很高兴今天能与大家见面，之所以没有大办，是初初的意思，那么就让初初来跟大家说几句话吧。” “若若说的对，今天很高兴见到大家，我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刚好生日碰上电影上映，就当是给大家小小的一个福利，才办了今天的见面会。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很无趣的人，大家能坚持喜欢我那么久，真的非常感谢！” “所以我希望我能把这些举办生日宴会，或者什么宴会的时间留下来，去提升自己的实力，让大家能够看到更加完美的我，这样才不辜负大家的喜欢！” “初初，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听到这句话，季凌初只是笑笑，“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不管你们喜不喜欢我，我都必须要努力。” 没有人永远会喜欢谁。季凌初知道，一旦自己没有魅力，这 * 些人都会离她而去。 有些人忍不住哭了。 特别是胡曼曼，她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本来这次见面会她有工作，她刚入职，上司不给她请假，但是听说她要来季凌初的见面会，犹豫了一下，就给她签字了，并让她拿到季凌初的一张签名照。 最近网上老是有人把初初跟THE ONE 的成员对比，现在她们已经接了很多代言，演了很多电视剧，甚至是大女主大IP电影，名声如日中天。 虽然季凌初有名导合作的光环，但是最近没有产出，没有电视剧，没有综艺，这样没有任何作品的现状，让大家又开始唏嘘她当初要是能继续呆在选秀团，就算最后真的不能出道，资源也会比现在好很多。 虽然宣传曲播放的时候，这些声音小了。不过娱乐圈嘛，没有任何风声，说明离凉不远了，很多人都替她惋惜。 但实际上，季凌初最近收到了很多电视剧邀约，虽然不是主角，但是戏份都不小。 只是她看了剧本，感觉到不太好，就没答应，再加上快开学了，她想等学习稳定下来，再去拍戏。 更何况，若若也不同意她这个时候接戏，因为沈导送到国外的电影评奖快开始了，若获奖了，那身价肯定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找她的剧组肯定比现在还要好，至少从概率上来说，剧本水平应该会稍微好一点。 当然，这些事情，季凌初是没有跟粉丝说的，她看到大家眼眶通红，也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便安抚大家道：“大家耐心等待，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我想要以更好的作品来回报大家对我的期望。” 胡曼曼第一个哭出来了，因为剪辑季凌初的视频，让她在一个时间段大火了一段时间，但是随着季凌初的销声匿迹，她后面剪辑的视频播放量都断崖式下降，因为有很多人踩季凌初的tag，所以视频总是不能上首页，热度下降，她也得不到推荐。 本来只是爱好，只是当获得成绩后，想法便逐渐改变，想让更多人看到她，让自己喜欢的人能让更多人看到，自己辛苦剪辑出来的视频也有更多人看到，她也想要获得更多荣耀啊。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她在那头发光发热，自己在这头努力拼搏，就想再靠近她，再往前一点，再一点点就好。当她越来越亮时，自己也越来越优秀。 这才是喜欢一个偶像的意义。 很多时候，有粉丝私聊她，其实大可不必只喜欢这个人，只剪辑她的视频啊，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那么多的明星，那么多长得好看，长得有味道，人生经历更加励志的。 胡曼曼摇摇头，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现在，她看着季凌初闪闪发光的眼睛，她似乎明白了。 季凌初值得。 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当一个人哭了，其他人也跟着哭了。 很快，整个屋子里都是呜咽声。 身处于这 * 个环境中，季凌初眼眶也有些热了。她吸汲了一下鼻子，整理了一下心情，才笑着对众人说道：“别哭，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 胡曼曼看着季凌初眼眶通红，也赶紧吸汲了一下鼻子，破涕而笑道：“对啊，今天应该高兴才对。”说着，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情绪很容易传染，当有人破涕而笑时，很快，大家又恢复了高兴的模样。 季凌初并没有在电影院待很久，她吹完蜡烛后，在姜若意的催促下，很快离开了电影院。 季凌初刚离开不久，她出现在电影院的消息便传出去了。 由于电影排片量不是很高，再加上沈昌平导演启用新人演员，季凌初对于大众来说，是一张非常陌生的面孔，理所当然的，票房并不是很高。 不过当天晚上，去看了首映场的观众开始在豆瓣、微博等平台发帖子，讲述看完电影的心得体验。 第二天早上，有观众的影评被营销号转发，季凌初首部主演的电影开始登上热搜。 #沈女郎季凌初# 与此同时，黄璐雅主演的大女主奇幻大片也进入宣传期，THE ONE的成员帮忙宣传，她们的工作室也放出电影宣传片。 #黄璐雅演技# 直登热搜前排。 后面紧跟着的是话题是 #新生代演员演技# 然而一点进话题广场，所有人都在夸赞黄璐雅，同时也在贬低季凌初。 姜若意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黄璐雅踩着季凌初的肩膀上位。 她看着对方的热搜节节攀升，银牙都要咬碎了。黄璐雅也太不要脸了，竟然踩着初初上位。 季凌初倒是没什么想法，她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拍拍姜若意的死捏着手机的手，“若若，你知道娱乐圈最怕卖什么人设吗？” 姜若意顿了顿，看着季凌初淡定的面庞，恍然大悟。 季凌初点了点手机屏幕，轻声吐出：“最怕的便是，卖弄学霸和演技好人设。” 学霸是娱乐圈最容易翻车的人设，但是很多人还是乐此不疲，不过是因为大众喜欢看罢了。可是哪有什么人，什么事情都知道呢？但凡有那么一件事自己不知道，那么面临的将是人设崩塌。 而演技，还可以稍微撑一撑。 可又有谁，能百分之百肯定，什么角色都能表演好呢？ 红利有多大，反噬就有多恐怖。 “可是……”姜若意还是气不过，就算后面她人设崩塌，可她这段时间踩着初初上位，就够恶心人了，毕竟现在整个圈子规则混乱，保不齐她就能一直火下去呢？ “她的宣传片我看过了，如果满分是十分，那她的表现只能打四分，”季凌初把姜若意的手机扣到她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宣传片只能勉强四分，那正片——” 季凌初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观众最不喜欢的就是卖弄人设，更不喜欢的是，偶像卖弄人设骗他们钱！ 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到时候 * 钱花出去，电影不好看，绝对会引起反噬。 姜若意想了想，还是顺从季凌初的意思，只是让平时跟他们合作的营销好出手，让黄璐雅不要压得太过分。 手机震动起来，姜若意下意识看了季凌初一眼，看到她又坐回去看她的书，她有些心虚，捧着手机到卫生间。 看到邀请季凌初上节目的各种通告，她咬咬牙，不知道怎么跟初初提。 初初似乎不太想上综艺节目，可是现在的艺人，没有综艺节目，很快就会被观众淡忘，一旦被忘掉，那么资源就会变差。姜家是资本没错，但是她并不能只靠姜家。 想到黄璐雅能够在那么快的时间火起来，姜若意眼底闪过一道狠厉，直接给对方回了信息。 《国恨》上映一周，票房从第一天的九百多万直接飙升到五千多万，累积票房已经达到三点七亿，并且票房呈上升趋势，电影院的排片量不断增高。 季凌初成为了今年电影界的一匹黑马。 这个夏天，她彻底地红了。 而黄璐雅的大女主玄幻电影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上映，因为他们团队直接把黄璐雅与季凌初绑在一起，所以季凌初火，也代表着黄璐雅火。 不过黄璐雅看着季凌初的名字不断出现在热搜上，她气得银牙都要咬碎了！ 季凌初不过是从山村里飞出来的山鸡罢了，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比？ 她不过是运气好，等自己主演的电影上映，绝对把她衬得一无是处。 经纪人看着黄璐雅气愤的表情，劝慰的话咽回肚子里，有些人总是没有自知之明，难道她不明白，她不过是资本用来割韭菜的镰刀吗？ 第34章 并不是没有脾气 《国恨》突破国内古装片票房的庆功宴季凌初并没有去, 她清楚地知道，一旦与这个圈子有过多的交流，只会越陷越深。 她是演员，不是明星。她只想每一个角色表演好, 而不是把自己塑造成大众, 甚至是粉丝所想象的人, 来讨好他们。 上辈子就是因为太沉迷于被人追捧的感觉, 她才深陷泥潭, 虽说她保护了自己，但是那种受人刁难的屈辱她不想再尝试了。 如果说她上辈子想当个巨星, 那么经历过这么多后，她想做的，只是把她接下的每一个角色扮演好。 姜若意被季凌初给吓到了, 那天回去后，她也想了很多。她确实打从心底看不起季凌初，一个人再怎么聪明，都无法抹杀她的出身。她就算再洒脱, 也无法改变打从骨子里就受到的教育。 不过清醒之后，她才意识到，季凌初真的比她想的还要来得聪明。那一刻，她喜忧掺杂。 喜是因为没看错人，忧则是害怕季凌初与她划清界限。 不是因为只是朋友, 是因为利益。她在季凌初身上投放了很多金钱与精力, 如果关系破裂, 那姜家的那帮人，可不得使劲地嘲讽她。 忐忑了一晚上，第二天接到季凌初发给她 * 不去庆功宴的消息时, 姜若意才松了一口气。 理她就好。 她给自己梳妆打扮，既然季凌初不去，那她就代替她去。从他们决定开工作室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季凌初回复姜若意，她要去自然可以，但是可千万别再给她接一大堆综艺了。 发完后，季凌初叹一口气，她也不是不知道，当明星有多赚钱，钱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是现在《国恨》票房这么高，目前还呈上升趋势，她签的分成合约也能分到不少钱。 她现在可以挺直腰板说：我现在不缺钱！ 所以就别老接那种让她尴尬的综艺给她了。 不过想到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心中升起的豪言壮志，季凌初不由得笑出声来，人啊，真的是复杂的生物，当初她想着她要在节目里一战成名，C位出道，成为人人仰慕的大明星，但是才过了半年，她的心境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所以她才不想上综艺，因为上综艺的那一刻她绝对是真实的，但是这不代表着她不会改变。而在大屏幕上，有任何改变，都会被粉丝和观众挖掘出来，甚至会刻意解读。 并且她也不是那种有趣的灵魂，她上综艺估计没几个人想看吧。 看一张漂亮的人几个小时，不会腻吗？ 不演戏不唱歌不跳舞的时候，她也只是个花瓶而已。 这么一想，季凌初便又觉得自己让姜若意推了综艺通告是一个非常棒的主意。 她哼着近期在写的歌，想到她之前允诺粉丝下个月发歌，连忙打着赤脚跑到音乐室，抱着吉他到钢琴前坐下，时而弹吉他，时而弹钢琴，写写画画的，太阳很快便下山。 晚上，她接到亲亲男友的视频电话。 云景辉脸色涨红，眼神迷离，脸上还挂着傻乎乎的笑，看到季凌初的脸出现的屏幕上，他笑得更傻了。 平日里板着的脸，此时哪还有粉丝所说的高冷？ 季凌初眉头微微一皱，知道他这是喝多了，“喝醒酒汤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云景辉没回答，看着她嘿嘿地笑着，下一秒他嘟起的嘴突然凑到屏幕面前，啵了一声。 季凌初表示，有被吓到，不过她看着这个模样的云景辉，觉得还挺可爱的，想了想，她起了坏心思，录屏了。 “初初，想你~”不知他从哪学的，用现在网络上小女孩们最喜欢的气泡音撒娇，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现在刻意起来，并没有显得油腻，反而觉得他与平时有很大的反差，丑萌丑萌的。 “怎么想我了？”季凌初故意挑眉，前两天他说要出差，所以躲过狗仔，悄悄地跟她见面，两人在酒店耳鬓厮磨两天，才分开没多久呢。 不过季凌初没发现，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全醉，脑袋还保持清醒，只是一念而起的小把戏被她配合了，喝了酒的身体显得更加炽热，知道她的坏心眼，又反过来配合她而已。 季凌 * 初看着他顿了顿，似乎晕乎乎的，他思考半晌，才慢悠悠地回答：“哪里都想。” 说完，目光热切地看着季凌初。 季凌初想到在酒店的那两天，虽然没有真的做，但是整个人还是火热起来。 她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比喝了酒的云景辉更像是喝酒的人。 “别，别瞎说。好了，你把手机给助理，我跟他说话。”季凌初正色道，但是她故作镇定的模样让云景辉更是意动。 不过他也怕吓坏了他家小姑娘，毕竟跟自己相比，她还那么小呢。 手，小小的，腰小小的，就连那个地方，都小小的。 他也希望，她的心小小，小得只能容纳他一个人。 云景辉委屈巴巴地说道：“初初不想看见我吗？” 没等季凌初回答，他整个眼神都委屈巴巴的，“既然初初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好了。” 说走，也没敢挂视频，把手机放得东倒西歪，就蹲在手机面前，半张脸埋在膝盖里，小狗似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季凌初。 看得哭笑不得，又有些心软。 她凑到屏幕前，软软地哄道：“想，我也想你了。不想你走。” “脑袋难不难受？”季凌初看他盯着自己，又问道。 云景辉摇摇头，慢吞吞地把手机拿起来，手指抚摸上手机，仿佛是在抚摸她，“难受，想见你。”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季凌初没想到年近三十的云景辉竟然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不过她一向有耐心，轻声哄道。 看来以后还是叮嘱他的助理，不管什么场合，都让他少喝点酒。 不然这种模样若是被人看去了，那他形象不得崩塌。 季凌初没仔细想，若是他的酒量不行，他出道难么多年，怎么没被人拍过这种形象。 “摸不到。”云景辉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结果没想到自己入戏太深，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突然觉得自己碰不到很委屈，整张脸皱巴巴的，好像被谁欺负似的。 季凌初皮肤娇嫩，此时红晕升起，粉粉嫩嫩的，好像刚刚吐蕊的花儿。 “你回来再抱好不好？难受就喝戒酒汤，等你回来，怎么抱都行。” “真的吗？”云景辉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季凌初羞怯地点头，耐心地安抚他，“真的，所以你乖乖的，赶紧躺下。” 看着他乖乖地躺下，季凌初只觉得浑身发热，明明之前只是觉得有点喜欢，现在光是想着他，都能感觉到身体发热，浑身不对劲。 她拍戏的时候，大家都说她演得好，但是在演感情戏份的时候，她并没有这种面红耳赤的感觉。 这就是谈恋爱吗？ 给云景辉的助理发了信息后，季凌初脑海中仿佛塞了很多东西，灵感一下子喷涌而来，她连忙拿起纸笔，把脑海中的东西快速地写到纸上。 云景辉看着自家小姑娘害羞的模样，心中甚至熨帖。 好在他自制力强，不然他真的无法忍耐，对她的想念。 * 想到她现在才大一，还有几年才毕业，他就忍不住叹气。 云景辉的助理拿着手机一脸懵逼地进来，就看到他面色潮红地躺在床上，右手撑在眼皮上，似乎在忍耐什么。 “辉哥，初初说你……” 看到他的状态，助理还有什么不懂的，话说到一半直接咽回去，抓了个话头，“洗澡的时候不要洗太久。” 他就说嘛，辉哥酒量不差，怎么可能就醉了。看来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小调情。 云景辉把手拿开，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昏沉，他觑了助理一眼，才喘着粗气起身，“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他看起来高冷纯洁，可他又不是神仙。只有他们俩知道的叫做小情调，若是传出去，那就成了小把戏。 助理连连点头，没说什么，急急地离开了。 云景辉单手把衬衫脱了，露出可口的腹肌，虽说他舞蹈出身，但是他早已转型成为演员。最近他为了试镜一部古装剧里将军，去美黑了一下，变得更加有男子气概。 此时有些黝黑的皮肤上略带光泽，几滴汗珠从肌肤上滑落，一直没入他鱼人线。 今晚的饭局让他有了危机感，他知道这个圈子不简单，可万万没想到竟如此深不见底，陪酒陪玩还是小玩意，为了前程，里面的人早就枉顾自尊，把个人情绪抛弃掉，只为了能够更快地爬上更高的地方。 他不歧视也不看低任何想要往上爬的人，可是他害怕初初会受伤。 还好初初并没有那种想法。 云景辉洗完冷水澡后，炽热的身体逐渐降温，心情开始平复。 望着夜晚的霓虹，他想了想很久，才给导演朋友打电话。 “大忙人，怎么给我打电话。”电话那边很吵杂，晚上十一点，吵杂的环境，暧昧的水声，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云景辉眉头轻拧，声音温润，却不如跟季凌初在一起时温和，带着“你不是在找人唱主题曲吗？我这边有好人选。” 她想走音乐方向，那他就为了保驾护航。 对面吵杂的声音渐小，似乎换了个安静的地方。 张扬哟嚯两声，“难道你要唱？”张扬知道，云景辉不仅舞蹈跳得好，唱功也不在话下，不过他需要的不是清朗的男中音，而是清脆悦耳的女高音。 现在的歌手，不是炫技就是声音不够好听，唱功好的吧，感情不怎么到位，虽然粉丝都在夸，但是他耳朵又没聋。声音好的吧，唱功又不咋地，后期的话，确实也有效果，但是达不到他的要求。 他记得云景辉跟圈子里的女歌手不熟吧，怎么突然想到给他介绍？ “自然不是我，我的……一个朋友。”云景辉没做解释，初初的年龄还小，这几个月她刚冒头，他们俩的关系，越少人知道，对她越好。 虽然她不走偶像路线，但她一个小姑娘，被人误会了总是不好的。 哎，毕竟这社会，对女子的要求总是过分一 * 点。 就算这个事情爆出来，大部分的人肯定是觉得她不自爱，骂他的人肯定是少数。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女朋友。 但是现在还不行。 张扬非常好奇，到底是哪路神仙，让云景辉这个大冰块亲自推进，他撑在栏杆上，吸了口咽，吞云吐雾，“那你把她的作品发给我听听。我可先说哦，要去达不到，就算是你推荐的，不行还是不行。” 虽然他这个人被人说不着调，但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他还是想尽善尽美。 对，他不仅是导演，还是他片子的音乐总监，艺术总监，他恨不得电影的所有一切都是他来做，他不信任任何人——如果不是他没有三头六臂的话。 云景辉嗯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朋友的性子，他相信，听了初初的歌声，他还能无动于衷。 张扬近期拍摄的电影是一部同性恋题材。总所周知，现在华国对于同性之间的题材并不是很流行，但是在冲奖方面，这种小众题材又比较有优势。 张扬早就想冲击奖项了，所以电影的两个主角找到了，但是主题曲的演唱者他还在找。 不过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他甚至都想让两个主角来唱了。 但是想想又不甘心，他就是想要尽善尽美。 所以才有了云景辉的这一通电话。 挂了电话后，云景辉把季凌初的一些作品打包发给张扬，感觉到有些疲倦，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景辉便接到好友张扬的夺命连环call。 张扬没想到云景辉竟然把他想找的声音找到了！ “辉哥，你就是我亲哥，你从哪找来的好苗子？”张扬兴奋地说道，他已经想好要怎么让这个声音唱出他想要的情感了。 这个声音柔软中带着坚毅，可以甜美，可以轻灵，还可以深沉，但是又不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深沉，光是听着声音，都能感觉到故事感。 但是这种故事感并没有让人觉得压抑，而是一种面对生活时，怅然若失的感觉，有感动，有温情。 总之，这是天生会唱歌的料子。 云景辉：“谁能百里挑一退赛的那个女孩。” 季凌初当初退赛确实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但是不追女团的人可能没想那么多。 张扬一愣，他确实听说过这个事情，但是并没有去关注过这个女孩，没想到她唱歌那么好吗？ 他突然想起来，国恨的宣传曲似乎也是她唱的，里面还有戏曲的部分。 “不过我还真的没想到，她都退赛了，你还跟她有联系，看不出来你还挺惜才的。”张扬调侃道，虽然他爱玩，但是他并没有想那么多。 毕竟他这好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之前有个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的演员爬床，被他毫不留情地丢出去，不过最后还是给她留了点情面。 张扬脑子一抽，他突然说道：“我之前听你的绯闻，该不会你跟这个小姑娘真的有 * 一腿吧？” 云景辉心虚道：“你脑子里的黄色肥料能不能甩一甩？” “你满意的话，那边我帮你联系。” 张扬嘿嘿地笑了笑，“这不还是因为你。好了好了，不能你闹了，这个声音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听她的demo，唱功也不错，不过流程还是要走的，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让助理去联系，这样也正式一点。” 听他这么说，云景辉便没有再说什么，把姜若意的联系方式发给张扬后，给季凌初发了视频电话。 - 国恨上映一个多月，票房已经累计四十多万，每天看着票房飙升，黄璐雅心脏都要骤停。 国恨的排片量没有下降，反而是她主演的电影，排片量不停地在调整，尽管拥有了大批粉丝，她的票房却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后期宣发过多。 黄璐雅恨得牙痒痒，但是公司现在已经不让她出面，因为她之前在综艺上的言行，成了大众黑她的证明，就算公司要放弃她，也要把她榨到没有任何利益。 而这种时候，正是虐粉固粉之时。 黄璐雅小时一段时间后，她接受了一个采访，采访里，她声泪涕下，诉说着在拍摄期间所受到的，来自季凌初的压力。 话里话外都暗示季凌初打压她，甚至给她发一些不堪入目的话语，欺辱她，痛骂她。 黄璐雅的采访片段一放出来，众人又开始沸腾了。 虽然黄璐雅演技不好，但是她有粉丝啊。于是各种混战又开始了。 季凌初并没有给黄璐雅一丁点眼神，她那天灵感喷发，她已经写好了几首歌，她打算出张数字专辑。 歌手这个身份，她已经很久没用到了。 黄璐雅的话，只有她的粉丝相信，而她的粉丝更加坚信，他们的偶像纯洁无瑕，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季凌初这个恶毒的人。 黄璐雅达到固粉的目的，她的自信心重新找回来，公司也松了一口气，还好黄璐雅没有彻底凉透。 然而当季凌初与张扬签约主题曲的消息传出来后，黄璐雅要疯了。 张扬这边，公司也安排过，但是张扬本身就是个富二代，他向来我行我素，完全没给黄璐雅公司一点面子，甚至把她的歌声批得一文不值，当场让黄璐雅崩溃。 没想到半个月过去，张扬竟然选择了季凌初来唱主题曲。 气死了气死了！ 黄璐雅不信邪，她找人做了一些季凌初的黑图，让水军发到各大论坛，直接抹黑季凌初的名声。 照片里，季凌初一脸笑意地依偎在她父亲黄耀的怀里，还有各种她试图勾引他的角度，看起来不堪入目。 匿名论坛里，那些男人看到少女‘勾引’中年男子，全体高潮。 “我就说嘛，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在有镜头的地方动手动脚，绝对是有人勾引，受不住了。” “这也太带感了吧？她能下海吗？身材和相貌都好好。” “这个男的现在已经入狱，想想为什么，肯定是 * 这个女的干的。” “从农村来的女生是不是心机都特别深？” “好可怕。” 侮辱季凌初的言论已经从匿名论坛传出去了，大家都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相，肆无忌惮地在网上伤害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女。 尽管他们不相信这些照片，尽管已经有人澄清这些照片是合成的。但是谁在乎呢？他们只管相信他们相信的。 姜若意接到电话后，看着论坛上这些话语，气得身体发抖，她赶紧让人把帖子删了。 季凌初却抓住她的手，目光冰冷，“别处理，让这件事发酵，越大越好。” “可……”就算后面澄清了，初初的名声也被毁了。 “有个前辈说，她脱下的衣服会一件一件地穿回来。这些侮辱我的人，我也要一个一个地找出来。”季凌初的声音仿佛寒霜一般，“找个靠谱的水军，带一带节奏。”转发五百，就可以定量了。 姜若意看着一脸寒霜的季凌初，心脏猛地跳起来，她还以为季凌初是没牙齿的老虎，没想到她只是在狩猎而已。 带节奏的话，那牵扯到的人就多了。 看来她真的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人。 姜若意也被气到了，她按照季凌初的吩咐，赶紧找人。 黄耀的案子因为这些图片又被翻出来，互换人生也不例外，播放量突然再一次猛涨。 云景辉没想到，初初都这么低调了，还能遭受这种攻击。 他给了她发了信息询问她如何，季凌初让她不要担心，这件事她会解决好。 她只是懒得管，并不是没有脾气。 既然她想彻底在这个圈子消失，那她就成全她。 让她变得比她更加出名。 一周后，这件事慢慢平息下去，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季凌初反击了。 第35章 唱主题曲惹争议 姜若意利用姜家人脉, 联系了国内最顶尖的律师团，在这一周内，他们并没有没有作为，而是向各大平台诉告, 拿到发帖子/发微博, 发侮辱性以及造谣等人的信息。 在这周之内, 很多人在网上快乐得像一只小鸟, 明星又怎么样？还不是任由他们道听途说？根本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他们就是那些明星的衣食父母。 吃瓜群众也在网上兴奋得仿佛瓜田里的猹。 所有证据一收集到，季凌初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 首先是那几个带头的营销号，季凌初直接给他们公司发律师函，并且以造谣与侮辱人格的罪名状告到法庭。 紧接着是蹦跶得最厉害的几个网友, 但凡转发数达到五百，并且言语中对她有侮辱或者造谣的人，全都收到了律师函，不久之后, 他们收到了来自法院的传票。 季凌初聪明得很，她直接把律师函寄到他们的学校/公司，贴上他们在网上的ID，以及他们在网上说过的话，基本上都社死了。 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 但是这里建立在尊重别人的前提下。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 每一个华国公民都要遵守华国的法律。 都有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没想到季凌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很多艺人的工作室确实对网上这些黑粉深恶痛绝，但是他们要顾虑艺人的人设, 所以律师函发发就行，根本起不到太大的威慑作用。 现在季凌初直接把人告到法院，利用法律武器维持自己的权益，真的非常刚。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厉害的怕疯的。这种行为的季凌初，很难不让人觉得她疯了。 所以现在大家在网上，谈论她的时候，都格外小心，甚至用一些圈外人看不懂的称号，亦或是缩写，让人一下子看不懂，来进行吃瓜。 等把素人都告了一遍后，季凌初没有把黄璐雅告到法院，她请人调查黄璐雅，果然被她找到证据。 对方怕黄璐雅反悔，把跟她的所有过程都记录下来，季凌初发了大价钱把录音和截图都买下来，她没有让营销号或者水军帮她发，她登陆了许久没有登录的账号，二话不说，直接把整理好的证据放到网上，并艾特了黄璐雅。 瓜主亲自下场种瓜，这在华国娱乐圈可是非常少见的。 所有人都沸腾了，知道季凌初刚，但是没想到她那么刚。 不管怎么说，黄璐雅还是大公司的艺人，这样直接得罪一家大公司，总归是不利的。 然而看完视频后，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清纯可爱的黄璐雅会有这种歹毒的心思，照片是她雇人p的，她根本不在意已经进入监狱的父亲的名声。 还有其他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大众知道娱乐圈乱，但是根本没有证据这样直接披露出来。为了上位，什么事情都能做，在粉丝面前光鲜亮丽，但是私底下，却卑躬屈膝。 甚至讨好的对象不止一个。季凌初把音频打码了，但是还能听到黄璐雅在录音里说很多人都这样，所以她这样也没什么。 这些证据是跟黄璐雅合作的那个人看在她花了大价钱买录音，免费送给她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 黄璐雅在家里，看着网上的言论，当看到那个音频时，整个人都慌了，但是她很快镇定下来，听完后，她知道自己完了。 如果季凌初把她告到法院，她还可以请最厉害的律师，打个翻身仗，可是没想到季凌初没按牌理出牌，她不是想让她坐牢，而是希望她人设崩塌，名声毁灭。 黄璐雅痛苦得蹲在地上呜咽，她此刻也不知道是后悔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季凌初直接爆上了热搜，粉丝不停在长，一个星期的时间，从五百万涨到了一千多万，基本上吃瓜的人都认识她了。 都说没有作品难以立足，经常上热搜会反噬，路人盘远远比粉丝盘要大，所以很多艺人都怕得罪路人粉，很多事情都不敢大张旗鼓。 不过季凌初主演的国恨频频冲上热搜，吃瓜群众也不好说什么了。 甚至 * 因为她年龄小，都有种年少轻狂的感觉。 现在娱乐圈没人敢惹她，就怕她一个不高兴，直接把证据放到网上。 大家私底下称季凌初为疯子。 一般发生这种事情，至少都会找对方公司进行协商，看看怎么样利益最大化。现在季凌初直接跳过这个步骤，杀得对方措手不及，黄璐雅公司高层恨死季凌初了。 可是季凌初不在乎，就算她不能当演员，她现在学的是导演专业，她未来还能当导演，自导自演。 封杀？她一没犯法，二没犯罪，如何封杀她？ 更何况，黄璐雅根本没有那么高的地位，如果有，她也不会为了能上位，去爬别人的床了。 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 网上议论纷纷，反而是季凌初把这件事做完后，入老僧入定般，又重新回归到了之前的学习状态。 回校后，她像是没事人一样，该上课上课，外界的声音根本影响不到她。 很快，张扬的电影快杀青了，让她去唱主题曲。 季凌初是跟云景辉一起过去的，之前她与张扬只是在网上视频见过，今日来到录音棚，季凌初才发现，网上张导演表现得有些吊儿郎当，但是看到本人后，才惊觉他很有气场。 整张脸严肃得跟教导主任一样，戴着一副平光镜，更显得成熟稳重与严肃了。 张扬挑眉看着跟在季凌初身后的云景辉，他不是说最近在拍戏，没时间聚餐吗？怎么这个时间来？ 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 “走吧，设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张扬也没拆穿，转身把他们带到录音室。 张扬在录音室外听着季凌初的声音，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季凌初是天生的歌者，每一句她都唱得非常轻松，每一句歌都浑然天成，似乎没有任何技巧，当时当你认真去唱的时候才发现，这首歌真他妈的难唱。 她的音准非常准，唱了三遍，就算是要求高如张扬，也不得不承认，她唱得太好了。不管是从感情还是声音，都完美地契合这首歌。 季凌初结束后，整理设备，还没从录音室里出来。张扬放下耳机，手肘撞了撞云景辉，“诶，什么时候公开？” 云景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她还小。”本来他就是老牛吃嫩草，他必须要保护她。 “啧啧啧，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样类型的。”不得不说，季凌初非常优秀，不仅成绩好，长得好，演技好，现在还唱得这么好。 虽然经历过之前的事情，看起来脾气不太好，但是接触下来，张扬却觉得这样有原则的女孩，才是最好的。 张扬望天，云景辉怕不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吧，他出身好，长得好，跳舞好，干那行都行，想当年他还没出道的时候，就已经风靡全校，成绩也是排在前面，现在连女朋友都这么优秀，可真是让人嫉妒。 “怎么了？”季凌初从录音室出来，感觉到他 * 们俩之间气氛不太对劲，好奇地问了一句。 张扬回神，揽住云景辉的肩膀往外走，“没什么，今天完成得非常好，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云景辉身材看着瘦，但是那可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他没有被张扬往外拉，而是等季凌初走到自己面前，既然张扬已经知道，他也不顾虑了，给她戴上口罩和平光镜以及帽子后，也给自己伪装了一下，才跟着张扬转身出门。 一般在大街上，戴口罩倒是没啥问题，若是再戴个墨镜，看起来就很有问题，所以云景辉并没有过多地伪装，伪装过头就显眼了。 他们几人从录音棚出来，路上行人往来，压根没人注意到他们。 吃了个饱饭，张扬背靠座椅，看着云景辉细心地给季凌初剥虾，擦手，就像照顾自家小朋友一样。 心里忍不住冒酸，什么时候他也有个娇娇软软的女朋友呀。 季凌初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云景辉态度自然，也没做出什么太过亲昵的动作，所以季凌初慢慢的也适应了。 张扬吃完饭后，就识趣地溜了。 留下季凌初和云景辉两人。 季凌初把自己写得歌拿出来给云景辉看，“你听听。” 说着，把耳机塞到他耳朵里。 十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季凌初的手有些冰凉冰凉的，触碰到云景辉的耳朵，他耳朵一跳，顺势把她手握在手里。 季凌初坐在他旁边，手机被放在膝盖上，两只手被他握在手里。 这种肢体接触，让季凌初心里冒了无数粉红泡泡。 她以为两个人年纪有些差距，在一起会有争吵，但是很显然，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你，会在意你的感受。 云景辉无时无刻在关心她的感受，把‘喜欢她’这件事履行得彻彻底底，让人很有安全感。 不过有时候她也会担心，她会不会因为他的体贴温柔丧失判断力，但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真心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是会变得越来越优秀，想要变得更好，同时也影响身边的人，变得更好。 相爱这件事，她不是很有经验，但是从云景辉身上，她学到了很多，她知道，就算哪天云景辉真的不喜欢她了，她也不会有任何遗憾，因为在这段感情中，她毫无保留。 云景辉听完，惊讶地看着季凌初，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有天赋，并且没有浪费她的天赋，她很努力，把她天赋开发到百分百。 季凌初没告诉他，这首歌是专门给他写的，脸色微红地问道：“好听吗？” “很好听。”云景辉重重地点头，他抵住季凌初的脑袋，似乎在低喃：“我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优秀的你。” 她真的是天生的闪光者，不管她在哪里，都能吸引人。 虽然不知道她这首歌主题是什么，但是他听完之后，通体顺畅，心中甜蜜蜜的 * ，一听就是幸福的感觉。 欢乐而有记忆点的歌曲是非常难写的，过于简单，就变成大众化的口水歌，过于复杂，欢乐的感觉就锐减。 季凌初利用她天然的唱功，把这首编曲难度过大的歌唱得出神入化，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心生欢喜。 季凌初眨巴眼睛，不明白云景辉怎么突然发出这种感慨，她扶住他的肩膀，忍不住笑道：“要是让别人知道，顶流偶像云景辉竟然会发出这种感慨，估计大家都惊掉下巴。” 云景辉亲了亲她的鼻尖，“我家的小姑娘本来就是最优秀的。” 季凌初推了推他，害羞地娇嗔道：“谁是你家的……” 云景辉凑到她面前，俊朗的脸庞上满是委屈，“那还能是谁家的？” “我当然就是我家的！”季凌初被调戏得有些招架不住，她恼羞成怒。 看她脸蛋红扑扑，云景辉知道她脸皮薄，便没有再逗弄，“好好好，那我是你家的，好不好？” 季凌初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景辉故作不知，“那是什么意思呀？” “就……”季凌初被他看得浑身发烫，他的眼神太露骨，仿佛要把她吃光抹净，她把他的眼睛遮挡住，“我是问你歌好不好听。” 话题终于转回来，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好听！”云景辉知道再逗下去，小姑娘就真的生气了。 季凌初看他恢复到平时的状态，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气氛实在是太暧昧了，她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一下子有些招架不住，就开始自乱阵脚。 “什么时候发？”云景辉知道她是想发数字专辑的。 季凌初把耳机接过来，想了想，再过一个月，就到两个人在一起一百天的纪念日，那时候发的话，也算是给他一个惊喜，“还没想好。” 云景辉看着她手指敲着手机，知道这是她撒谎时下意识的小动作，眸光微闪，嘴角噙着微笑，没有继续追问。 云景辉这次出来是跟导演请假的，所以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送她回去后，又急匆匆地飞到另外的城市。 回到学校，季凌初又恢复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的作息时间。 毕竟是电影学院，娱乐圈大部分出名的人都出自这里，所以对于季凌初的事情，也只是好奇了几天，后来看到季凌初没有什么反应，大家也就散了。 只不过看着那么优秀的季凌初，大家都牟足劲地学习。 这些季凌初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沉浸在学习之中，在知识的海洋遨游，不知道多快活呢。 两人在一起一百天的时间一到，季凌初便发了一支数字专辑：初云之上。 这是一首，一听之下是一手励志的歌曲，再认真琢磨，似乎又是一首情歌，基调是甜美欢乐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感受。 这首歌没有MV，只有音频，页面上写着： 作词：季凌初 作曲：季凌初 编曲：季 * 凌初 …… 一长串下来，需要用到人的地方，全都是她的名字。 一开始大家还没发现这个小细节，直到圈内著名音乐人乐帝点评之后，大家才去翻看详情页面。 “又是一个不想让任何人赚她的钱歌手，可以与小眼睛的某歌手拼一拼了。” “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初初不让人赚钱就觉得好可爱。” “太有才了，别人家的十八岁。” “如果当初没有退出百里挑一，现在季凌初应该就是国内偶像顶流了吧？” “我们初初可是要做演员的，不是偶像，请不要乱按名。” “演员也好，歌手也好，只要是初初喜欢的，我都支持！” 季凌初的微博从开通到现在，加上转发的内容，都没有超过十条，所以她这一发歌，微博评论就暴增。 很快，跟季凌初有合作过的人立刻转发的她的微博，歌手问什么时候有机会合作一首歌，演员问什么时候有机会合作拍戏，导演问什么时候有空挡合作拍电影。 吃瓜群众细数之后，发现从季凌初出现在大众面前所合作过的人，几乎都在她的微博下发评论了。 大家惊呼，这是拿了娱乐圈团宠剧本吧。 季凌初刚好有空，一条一条认真地回了。 看到云景辉调皮地说：“季老师，什么时候有机会，一起完成一个舞台？” 季凌初哭笑不得，当初是他说担心她还小，他们俩之间的事曝光出来对她不好，所以要隐瞒，现在又各种暗戳戳地秀，生怕大家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不过想到他在舞台上挥洒汗水的模样，季凌初不由得有些意动。 于是她回道：“不如云老师再来当一次我的导师？”谁能百里挑一邀请她当下一季的飞行导师，只需要拍一期。 如果云景辉还当导师的话，他们确实有机会合作。 云景辉作为偶像出道，粉丝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比较活跃的，一直把他的评论顶到前排，看到他们两人很熟稔的模样，感到有些惊讶。 因为云景辉是出了名的冷淡，他参加的综艺并不少，合作过的人也不少，但是他似乎从来没有到哪个人的微博下面留言过，还是这么俏皮的评论。 大家的好奇心完全被提起来了，纷纷在这个评论里留言：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评论的评论点赞数已经达到十万，但是他们两人却没有再回复了。 于是有心人开始深扒，想找出他们两人之间的交集。 却发现他们两个人，一个人在剧组认真地拍戏，一个人在学校认真地学习。⑨⑩光整理 除了在谁能百里挑一有交集外，再没有其他交集。 而他们两人不喜欢发微博，身边的助理除了发一些工作需要的图片外，他们的生活照非常少，扒不出什么东西。 再加上，季凌初今年刚上大学，才刚满十八岁，云景辉出道十年，在大众的眼里，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他还没满三十 * 。 所以扒来扒去，没扒出来什么，大家就偃旗息鼓了。 季凌初的数字专辑大概卖了八百万份，按照每份三块钱计算，也有两千多万。 季凌初把一半的钱用来举办一个季凌初慈善基金会，用来帮助留守女童。 不是性别歧视，而是很多女孩子，因为是女孩子，所以不能继续读书。而男孩子，因为是男孩子，家里不管再穷，都会送他们上学。 季凌初慈善基金会一出来，季凌初遭受很多人的批评，认为她搞性别歧视。 对于这些事，季凌初没有发生，工作室也没有发生。 这件事闹得还是非常大的，后来国家媒体人发生，生活当中，确实存在女童比男童弱势的现象，而且慈善是个人行为，不管是做哪方面的慈善，都是慈善。 这话一出来，就表示力挺季凌初了。 姜若意看着冷静的季凌初，真的不佩服她，明明她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但是在面对大事情的时候，却远远没有她淡定。 不过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她也学到了季凌初的淡定，喜怒不形于色。 “初初，最近刘导演想让你去客串他的电影，是一个绝世美人的角色，你看怎么样？”姜若意收心，跟季凌初说最近的邀约。 “你看行程安排，时间来得及就去。”季凌初回道。 绝世美人啊，她似乎很少扮演呢。 姜若意翻看了一下形成表，近期季凌初都没有大的行程，“有时间，那我跟那边说你同意咯？” “好。对了，谁能百里挑一的飞行导师什么时候拍？” “明年一月份。”姜若意找了一下，回答道。 距离一月份还有两个月时间，拍摄的时候是临近春节，刚好季凌初接受了水果台春晚的邀约，摄影棚都在隔壁，不用跑来跑去。 季凌初点点头，“好，辛苦了。” 自从上次谈话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冷淡了，没有之前热络。 季凌初似乎朋友很多，但是能走进她世界的非常好，她看起来似乎没有闺蜜，不过她并不在乎。 说实话，姜若意还是非常失落的。 季凌初等姜若意离开后，也怅然地叹一口气。 她只是……习惯独孤罢了。 合则聚，不合则散。观念不同没必要强求，这是她的人生准则。 更何况，不一样每天都聊得热络才算是好朋友呀，君子之交淡如水。 刚这么一想，手机突然亮起来，是云景辉给她发信息，他发了一张自拍照，照片里几乎能看到所有参演人员。 【想你了】 季凌初空洞的心突然被填满了，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我也是】 【什么时候杀青？】 云景辉看她的信息，就能想到她红着脸给他发信息，心软塌塌的。 【还有一个月】 【合作的舞台想要什么风格？】 季凌初一愣，她以为他开玩笑的。想了想，她回道。 【双人舞】 想到他们俩在舞台上你来我往，肢体接触又分离，目光灼灼，然而大家并不知道他 * 们的关系，就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她抑制住心底的冲动，身体突然一个震颤，鸡皮疙瘩布满身。 光是想象，她就激动了。 【好】 云景辉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回答，他以为会是对唱之类的，那他可要好好想想，什么双人舞比较合适了。 第36章 他是她的男朋友 冬天一到, 就意味着春节临近了。 季凌初在北方上大学，寒冷的冬天，大学簌簌地飘着，落在头上, 肩上, 很多人说, 一起看雪, 就是‘白头到老’了。 因为云景辉忙着拍戏, 这个冬天，季凌初都没跟他见过面。 这倒是令她有些失望, 不过她向来是内敛的，她很少吐露自己的情绪，并不是藏着掖着, 而是她能很快地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陷入无谓的情绪斗争之中。 所以就算是想念，她都没有倾吐太多。 奶奶华芬没有跟她一起在城里生活，老人家在山里生活了大半辈子, 来到城里之后，虽然有人照顾，但是还是觉得哪哪都不方便。 她想念家里的地，想要吃自己亲手种的菜，想要与大地母亲接触。 季凌初拗不过, 托村长在附近找了个靠谱的阿姨, 一天三餐去照顾奶奶。 所以现在这个房子, 就只有她一个人。 季凌初看着窗外皑皑大雪，幽幽地叹一口气，虽然她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但是当生活中出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时，面对这种寂寥，还是感到有些寂寞的。 她翻了翻手机，云景辉不知道是不是太忙，只在早上的时候给她发了早安信息，一直到现在，晚上八点了，都没给她回消息。 总有些不得劲，心里空落落的，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季凌初抚摸心口，该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思索半晌，季凌初决定还是给云景辉打电话，万一真的出事…… 电话响了十来秒，一直没人接，季凌初心情低到谷底，反正现在已经考完试，跟老师请假，老师应该是会给的。 正想挂断电话，那边就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很明显是个女声，并且是季凌初没有听过的声音。 季凌初咬着嘴唇，脑海中思绪纷杂，为什么云景辉的手机被女生接？化妆师？还是新来的助理？或者说…… 不过她不是那种不听人解释就挂电话的人，她悄悄地吸了一口气，似乎给自己打气，“你好，请问云景辉现在在吗？” “不好意思，辉哥现在正在拍戏，不方便接电话。”女声没说自己是谁，似乎也并不想解释。 “好。”季凌初没有多说，其实她现在很想说麻烦你跟他说一下，他女朋友来电话了，让他带回得空了赶紧回电话！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挂了，辉哥那边还需要我。” 季凌初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这让季凌初有些憋屈，她何时受到过这种委屈？明明自己才是 * 他的女朋友，现在随便来一个女生，竟然也敢这么说话。 心情有些烦躁，季凌初起身去洗了个澡，冷静冷静。 可是越想越不了冷静。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她已经成年了！成年了还不能谈个恋爱吗？而且她又没作奸犯科，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她又不像上辈子那样走偶像的路，她现在充其量只是个演员，最多算个导演预备役，谈恋爱怎么了？ 她压根就不担心恋情曝光对她有什么影响！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季凌初洗完澡还是气呼呼的，就算黄璐雅怎么在网上抹黑她，黑粉怎么骂她，她都能无动于衷，可是一想到云景辉可能背叛她，她就一阵心烦。 明明一开始她并没有这种情绪，一开始她甚至还在想，认真谈，就算最后真的分手，她也能泰然处之。 可现在真的遇到事情，她发现自己无法泰然处之！ 胸口好像燃烧着一把火，季凌初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她想发泄，最后却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可以倾诉的人。 最后，季凌初非常不理智地打开微博，她要直播，跟粉丝聊聊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季凌初一开直播，粉丝奔走相告：这也太难得了，平时她连微博都不发，今天竟然直播。 季凌初承认，当看到无数人对着自己吹彩虹屁的时候，心情会变好。 她拿出一把吉他，对着镜头：“今天可以点歌，大家想听什么歌可以在弹幕上说出来，我给大家唱。” 瞬间，弹幕上密密麻麻地挤着很多字，季凌初看得眼花缭乱，最后她只能苦笑道：“大家打太快了，我根本没看见。那我就随便唱了？” 季凌初打开音乐播放器，找了一些有悲伤色彩的歌，弹着吉他轻轻地唱出来。 等云景辉忙完，就看到助理扭扭捏捏地递过手机，面上还带着心虚，“辉哥，刚才初初给你打电话，那个……王玲接了。” 王玲是同剧组的演员，饰演云景辉在剧中将军的妻子，人长得美艳，性格有些泼辣，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是恃美行凶，说句不好听的是素质不高。 剧组到处都有摄像头，而且手机都放在包里面，也没谁会去翻别人的包包，所以他去上厕所的时候没把包带走，结果刚一回来，就看到王玲把手机放回包里。 他自然是没想着对方要偷手机，毕竟再怎么穷，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盗窃。 只是现在事情似乎比盗窃还要严重。 助理非常忐忑，都怪他没把手机看好，让别人钻空子。 现在好了，绝对是王玲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初初才会那么生气，不然时间也不会卡得那么准，电话刚挂没多久，突然就直播了。 云景辉眉头紧皱，他沉沉地看了助理一眼，没有责备他，而是回拨电话回去，一直到手机自动挂断，对方都没接。 这下子助理更忐忑了，他悄咪咪地往后挪，“刚才初初在直播呢 * ，现在应该还没结束。” 说着，他把季凌初直播上热搜的照片给云景辉看，也不敢多说话，怕自己多说多错。 云景辉连忙登录微博，上了自己的账号，看到她眉间带着一丝愁绪，很认真地在唱歌。 不过她并不怎么抬头，似乎只是想找个地方唱歌，很多时候都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云景辉想也不想，直接给她送了礼物，写着一句话：看手机。 这句话后面带着一串小小的尾巴，是一次性花了一万块的账户有的。 季凌初偶尔瞟了一眼屏幕，便看到云景辉的ID出现在她的屏幕上，她愣了愣。 不止是她愣住，在线观看的网友也愣住了。 难道云景辉被人盗号了？不然他们俩怎么回事儿？ 季凌初抿嘴，看向镜头，似乎在看谁，半晌，她没再唱歌，退出直播间。 一退出去，电话就响了。 季凌初接了电话，也不说话。 云景辉解释完了，没听到自家小姑娘的声音，心里急得不行，那该死的女人，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怎么就那么爱接别人电话？难道是接线员投胎吗？ “宝宝，生气了？今天导演ng太多次，为了晚上能给你打电话，我今天都没休息呢。电话是小李拿的，他把包放旁边，可能是电话响了太久，他没在，就有人接了。” “那该死的女人，待会儿我去找她给你出气，竟然乱拿别人男朋友的电话，真是没有素质！” 云景辉骂骂咧咧的，与他平时的状态不太一样，声音故意弄得很粗鲁，听得季凌初直想笑。 “好了，我也没有很生气啦。”季凌初终于说话了。 “我们公开，好不好？”云景辉趁着她说话，立刻说道。 就算不公开，按照那些没素质的女人的八卦，绝对会出去乱说一通。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公开。 虽然他们家小姑娘还小，但至少宣示主权了。 不管是他，还是她。 不过说实话，云景辉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女朋友这么生气。 平时似乎不管他有什么绯闻，她都能一笑而过，虽然确实是狗仔们捕风捉影，但是哪有女朋友对这些不吃醋的？他有时候都在怀疑，是不是初初不够喜欢他，所以不在意。 现在知道她是在意的，悬着的心也放下来。 “好！”季凌初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委委屈屈地说道：“想让你属于我，想告诉大家，你属于我的。” “那我来说，宝宝躲在我身后就好。”云景辉温柔地说道，“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季凌初点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到，才嗯了一声，这一声似乎带着鼻音。 云景辉一听，更心疼了，“别哭，我帮你出气，竟然让我们家宝宝生气，真的是太坏了！” 两人又腻歪了半个小时，云景辉灌了一杯冷白开水，心中的怒火才平息下来。 他看向人群中不停地偷窥他的王玲，目光微凛，似乎在看一只没有生命的蚂蚁。 *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她这么想出名，那他就帮她好了。 云景辉跟助理说道：“给你五分钟时间写好祝福语，待会儿记得转发我的微博。” 他现在的事业，就算有女朋友，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一开始他是担心对初初的事业有影响，对她的名声有影响，所以才藏着掖着。 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宣告全世界：他是她的男朋友！ 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本来他是想在谁能百里挑一的节目里暗戳戳地公布，谁想到节目还没拍，就搞出这种事情。 助理咦了一声，完全愣住。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云景辉已经在打字了。他连忙打开备忘录，绞尽脑汁努力想，该怎么写祝福！ 云景辉很快就打完字，发完后，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云景辉V：某些不要脸的女生不要乱拿别人的手机，我家乖宝误会了！@季凌初别生气，给你呼呼。 云景辉的粉丝：？？？？ 吃瓜群众：！！！ 才十几分钟，微博就崩了。 这天晚上，微博程序员又熬了一宿。 第37章 喜欢可以冲动一点 虽然云景辉以及他的粉丝都认为他已经从偶像转到演员, 在感情上不会再在意粉丝的话，但是单身的青年帅哥，和有对象的青年帅哥，市场还是不一样。 云景辉的告白, 像是朝平静的湖面丢了一枚炸/弹, 瞬间把整个湖给炸没了。 这天晚上, 别说程序员, 就连营销号也不睡觉了, 纷纷熬夜找他们在一起的蛛丝马迹。 毕竟云景辉现在可以说是顶流，全都是流量啊。 季凌初的粉丝也非常震惊, 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被拱了？虽然对方高富帅，看起来私生活也很检点，但是初初可才十八岁！ #云景辉恋爱# #云景辉告白# #云景辉季凌初# #初云cp剪辑# 他们两人的热搜不停地产生新的词条, 排在第一位的话题，后面紧跟着一个黑红的‘爆’字。 饶是云景辉做好了心里准备，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响。 助理顿时觉得无语，我的哥啊, 你对自己的流量有什么误解？好歹也是三栖艺人，国内目前为止还无人能比得过。 唱歌比他好的，长得没他帅，比他帅的，演戏没他好, 演戏比他好的, 又没他会跳舞, 就算各方面都跟他差不多，人品又不如他。像是他这个级别的大帅哥，基本上都会传点绯闻, 但是由于云景辉特别讨厌这个，一有绯闻，就立刻澄清，还是不给对方面子的澄清方式。 所以出道这么多年，就没什么绯闻。 洁身自好的他现在突然告白，这肯定是重量级的。 不过这些话，助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在云景辉面前说。 云景辉转念一想，越多人看到，就表示越多人知道初初是他的女朋友，这么一想，就希望这个话题能在火一点，争取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他并不是恋爱脑，也并非没 * 有思考过后果。比如说分手之后，现在闹得这么大，以后该如何相处。难道他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奔着会在一辈子的想法在的吗？ 所以这条根本不用考虑。 若是未来两人真有不和，只会是和平分手，和平分手在谈恋爱中是常事，只要不撕破脸，不是因为出轨之类的事，那也没什么吧。 所以思量之下，他觉得公开最好。 他知道很多人因为他帅气、单身而粉他，但是他不想做这种欺骗。说实话，难道有了对象，业务水平就会下降吗？难道粉丝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业务水平吗？他又不是贩卖单身人设的偶像，让粉丝有幻想。 云景辉一边喜滋滋地刷着粉丝们的祝福，一边给经常合作的水军公司发信息，让他们控评，不要发对初初不利的消息。 粉丝很快也反应过来，云景辉也是迈向三十岁的成年人，这么多年他都没谈过恋爱（表面上），现在终于有个漂亮有才华的妹妹跟他谈恋爱，也是可喜可贺。 粉丝：至少比起隔壁那个出轨后才被爆出来的歌手好得多。 于是，在粉丝和水军的带领下，除了吃瓜群众震惊外，一律都是祝福的话。 粉丝们自发地组队，到季凌初的微博下点赞关注。 “哈哈哈哈，我宣布我磕到了！在初初刚登场的时候，就觉得云景辉气场不一样，一开始还以为是欣赏她的才华，没想到这是喜欢啊。” “大家快去看啊！小破站有他们俩的剪辑，在节目里，甜死了！我宣布我也磕到了！” “高冷帅气大明星vs才华横溢大明星实在是太好嗑了。” “啊啊啊，我太激动了，跑去看了两人的微博，发现云景辉只给初初点赞和评论，开通微博那么久，只有他与她有互动（据说助理上线的时候，会转发广告，所以大家会根据是否转发广告来判断在线的是谁）。这也太宠了吧！” “云景辉事业上升期公开，脑子有问题吧？现在多少人谈恋爱藏着掖着……” “不公开才是有问题，别拿以前说事，藏着掖着那叫隐瞒，叫欺骗，我倒是觉得谈恋爱能公开是好的，免得有些明星三天两头拿绯闻当噱头来炒热度，看得人烦死了。” “支持公开，又不是未成年人，谈个恋爱怎么了？” “人家不炒单身帅气人设，有的人估计是急了吧，若是被爆谈恋爱，粉丝估计都跑了。” “这叫做担当，谈恋爱怎么不能说了？难道他要藏一辈子吗？” “笑话，老娘以前粉个明星，后面才知道人家小孩都七八岁了，简直是气死了！支持云景辉！” 除了祝福之外，更多讨论的是云景辉在事业最火热的时候公开值不值得。 因为年代的关系，以前的明星就算是结婚也要瞒着，等到现在科技发达，信息交流便利，便爆出很多明星隐婚生子，大家对于这种现象似乎都理所当然。 之前还爆 * 出过，某个偶像团体中有人脚踏几条船，腼腆懵懂的人设彻底崩塌。甚至是睡粉的偶像屡见不鲜。 不公开无非就是想赚妹子手里更多的钱罢了。 可是仔细想想，喜欢一个明星（偶像除外），难道是因为喜欢他单身吗？ 更何况，欺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后面又兴起另外的话题#明星是否应该公开恋爱#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季凌初在第一时间也转发了云景辉艾特她的微博：不生气=v= 很快，顺着链接而来的云景辉的粉丝纷纷祝福他们。 想当初，季凌初可是姬圈紫微星，她的美貌很有故事感，很多人剪辑都喜欢用来她搭配。 没想到她现在一举突然变成bg之光。 在云景辉的授意下，王玲擅自拿云景辉的手机接听人家的电话的事情被曝光。娱乐圈是什么地方？那是一个几乎没有下限的地方，只要有热度，除非是天王老子，不然什么事情都会添油加醋爆出去。 更何况现在是得罪了云景辉，就算云景辉没授意，为了蹭云景辉的热度，营销号们也会擅自把王玲做的这件事挖出来。 王玲的戏份还没杀青，结果因为自己一时手贱，被导演警告了，差点失去了这个角色。 王玲后怕地看了一眼人群中闪闪发光的云景辉，众星捧月，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轻飘飘地回头，那道眼神冷峻，绝情，似乎对她警告。王玲浑身鸡皮疙瘩炸起，她连忙低下头。 娱乐圈，没有一个简单人！ 王玲此时感觉到后怕，所谓的恃美行凶，是因为大家喜欢看她笑话，所以没有制止她吧？ 王玲第一次感觉到，眼神真的可以杀人，云景辉刚才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跟他做对实在是没什么好下场。 现在剧组的人看她的眼神非常不对劲，仿佛她是那种爬床的小三，虽然一开始她确实抱着那种想勾搭他的心思，接电话只是因为电话响了太久，只不过当看到备注亲亲，然后她好奇之下…… 可能是云景辉演技太好了，导致她有种被他宠爱的感觉，让她不禁有些飘飘然…… 总之现在她真的后悔死了。 很快，王玲收到经纪人电话后，被大骂一顿，让她赶紧道歉，不然这事还有的闹。 王玲挂了电话回来后，云景辉已经不在了，他已经在助理的陪同下离开了。 她咬了咬牙，按照经纪人的吩咐，直接发了‘对不起’三个字并艾特云景辉。 越解释越错，还不如不解释。 云景辉后面看到王玲的道歉，没有回复她，也没有搭理她。 虽然在剧里他还是表现得很宠爱自己的妻子，但是导演一喊卡，他就恢复平时冷漠。 弄得王玲戏份一杀青，马上离开剧组。 云景辉拍完了这部剧，又急匆匆地赶往下一个场地，拍摄谁能百里挑一。 这一期，就是云景辉与季凌初所说的合作舞台。 他们俩定的双人舞是trou * ble maker。 此时，临近春节还有一个月。 云景辉和季凌初并没有同时达到节目给他们定的酒店，因为放假，所以季凌初提早来了，一来是为了熟悉环境，二来是打算买点特产回去给奶奶。 季凌初从外面回来后，打开门，被明亮的灯给吓一跳，待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姜若意非常有眼力见地离开了。 “咳，你怎么来了？”自从公开后，两人一直没什么时间见面，主要是云景辉这边要赶戏，根本没时间请假。 所以这是公开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平时在视频里都还没觉得，此时看到他，季凌初只觉得心脏狂跳，好像装了马达似的，想要逃离她的胸口。 云景辉看着他的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双眼并不敢直视他，脚步明明朝着他迈过来，但是却不敢靠近。 大堂经理认出他后，把她旁边房间的钥匙给他，似乎是早就安排好房间。 他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给他换了个离她远一点的房间，算是避嫌，毕竟虽然他们两人在一起了，但是并没有同房过，再怎么样，她还是学生呢。 在大堂经理的惊讶之下，他拿了她房间的房卡，打算给她个惊喜。 云景辉大跨步地走向她，轻轻地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怀里，闻着她香甜的味道，他吐气，“好想你。” 季凌初依偎在他怀里，身体的温度不停地上升，“我……我也想你。” “小坏蛋，想我怎么不来找我？嗯？”云景辉把她拉开，捏了捏她精巧的鼻头。 季凌初不自在地把脸迈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去了，会影响你工作。而且……” 她扭了扭身体，碰了一块硬物，突然僵住，脸蛋更红了。 云景辉不好意思地把身体往后靠，他也有些尴尬。 气氛顿时尴尬下来。 最后还是季凌初打破这尴尬，她装作没有察觉的模样，亲昵地抱住他，“下次去找你，你可不许说我粘人。” 云景辉冷静了一下，才抱住她，“怎么会，我巴不得你每时每刻粘着我呢。” 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但是毕竟立起过，聊了几分钟，看时间不早，云景辉就离开了。 云景辉一离开，季凌初提着的心也才放下来，毕竟也是成年人了，该懂的都懂，但是毕竟是她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所以还是感觉到非常慌张，还好他没有趁机说留下来，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是觉得会害怕。 云景辉回自己的房间，洗了个冷水澡，出来后已经接近十点，他跟季凌初语音讨论明天舞台上的一些动作，才休息。 第二天，两人都起了个大早。 因为两人已经公开的关系，大家虽然对他们两人走在一起感到好奇，但是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扰，所以就变成他们两人周围没有人，仿佛那个空间只有他们两人存在似的。 季凌初有所察觉，但是大 * 家没有做出奇怪的举动，所以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两人并没有很亲密的举动，只是并肩行走而已。 “求求他们去拍偶像剧吧，这画面看起来也太美好了！” “我早就看烦了刻意营造出来的甜蜜剧情，如果状态能像他们现在这样，我能看一百集！” 新学员看着季凌初和云景辉走在一起的画面，心动地说道。 他们两人明明就没有亲密的举动，但是一言一行，都在诉说着，他们俩是一对。 那种甜蜜的气场真的无法造假，光是看着都能发出姨母笑。 很快，吃过早饭后，两人一起去彩排。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虽然私底下两人互相给对方唱过歌，但是一起跳舞，还是第一次。 经典的音乐声响起，季凌初穿着运动服从舞台下方升上来，虽然没有带妆，但是她的眼神和舞姿让人不禁大喊：绝了！ 纯中带欲。 每一步都踩在心间上，目光无法从她身上转移。 不止是导演惊叹，在一旁观看的学员们也在惊叹：季凌初也太强了！ 他们又仿佛回到了去年夏天，正在追女团的日子。 她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生命力，时而张扬，时而内敛，同时又充满生机。 每一个动作不说是非常到位，可以说是超越专业舞者的水平。 大家心里不禁在感慨：她就是天生的舞者！ 她是从大山出来的女孩子，大山并没有把她困住，仿佛是因为生活在大山，她表现出来的生命力比其他更要来得热烈一点。 这首歌一开始是季凌初独舞，等到云景辉出现的时候，大家禁不住叫出声：气氛实在是太暧昧了！ 明明肢体没有多亲密，但是两人之间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两人在舞台上如鱼得水地尽情舞蹈着，观看者忍不住心跳加速。 舞蹈结束，季凌初喘着气靠在云景辉身上，云景辉神情地看着她，音乐声停。 大厅有片刻的静谧，等他们两人分开时，才响起掌声。 季凌初跳得酣畅淋漓，她似乎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跳得那么令人心动。 云景辉把她抱下舞台，给她擦擦汗，“我去看看机位，你休息一下。” 季凌初点点头，自己到旁边休息去了。 很多女生一开始心里还酸溜溜的，凭什么季凌初能和云景辉交往啊，她长得也就那样啊，娱乐圈美女多得是，要说年轻，她们也跟她年龄差不多，同样青春活力。 可是接触之后才发现，她是真的优秀，不是那种比他们优秀一点点，而是优秀太多了。厉害到完全升不起嫉妒的心思。 看过彩排后，学员们五味杂陈。 这一期是临近决赛的最后一次公演，所以这一期一共有六个飞行导师，哪一组票数最高，就能先选导师。 选对了飞行导师，那么表演就算成功了一半。 因为飞行导师是跟他们一起合作，助力她们登上最顶峰的。 前几季比赛飞行导师是没有合作舞台的，估 * 计是云景辉跟节目要求的。 一来是季凌初当初参加过节目，但是毕竟没有几期，大家不知道她的实力；二来导师表演后，更能让学员们了解导师。 毕竟飞行导师的名气没有导师高，大家对他们可能会没有那么了解。 如果选择季凌初，那么很有可能会被她的风头盖过，当然也有好处，就是舞台效果，票数高。总之选与不选，各有利弊。 云景辉跟导演们确定好机位后，就与季凌初到后台化妆了。 节目开始录制，季凌初在候场室等待流程。 “紧张吗？”云景辉化好妆，穿好衣服后来跟季凌初汇合，看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仔细给她检查妆容服装，边问道。 季凌初拍拍胸膛，“是有点，太久没表演了。”而且还是跟他一起表演，就更紧张了。 “别紧张，有我在。”云景辉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像刚才一样就好了。” 季凌初点点头，想到表演完后，还要被选手们选，有些担心，“待会儿没人选我怎么办？” “我选你就好了。”云景辉开玩笑道：“要是你担心，我给你打个广告？”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假公济私？” “不怕，知道了才好。”云景辉大言不惭，“我们家宝宝这么优秀，不选是他们的损失。” 若是当初她能留到最后，不能肯定她是第一名，但绝对是最闪亮的。 季凌初眼里的喜悦挡不住，“小声点，万一被人听到多尴尬呀。” 云景辉看着四周的镜头，加大音量，“听到怎么了？本来就是事实嘛。” 两人嬉闹之后，很快开始录制。 在导演们的商量下，他们最后出场。 终于轮到他们了，云景辉给她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别紧张。” 季凌初深呼一口气，对着云景辉点点头。 黑暗的舞台冒气浓雾，影影绰绰中，身穿紧身连衣裙的季凌初出现在雾中，姣好的剪影投射在屏幕上，灯光一点一点亮起来。 微垂着的眼眸往上一抬，刚好被摄像头捕捉到，抬眸的那一瞬间，全场尖叫。 她化着浓郁的妆容，眼睛性感而清纯，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交融汇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舞蹈性感而迷人。 她站在舞台上，就是女王！ 当她的歌声响起，与以往空灵的声音不同，这次低哑性感，唱腔也与之前不一样，声音响起的瞬间，鸡皮疙瘩全都立起来了。 当她推开想要看靠近的男舞者时，台下又是尖叫声。 云景辉出场后，尖叫声达到顶峰。 双王相遇！ 每一个舞步都是王之间的试探，你来我往，仿佛是一场感情的战争，看得大家酣畅淋漓。 之前来看彩排的学员们看到正式演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也太强了，本来以为彩排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跟正式演出相比，似乎还留了余地。 歌声结束，季凌初靠在云景辉身上，两人做了个亲吻的姿势，舞台 * 灯光逐渐暗下来，突然台下一阵尖叫—— 啊啊啊啊！ 大家看到，云景辉亲了亲季凌初，眼神里充满着深情，正想细看，灯光完全一暗。 当舞台灯光再次亮起时，主持人上台，云景辉也回到导师席，刚从舞台上下来的他，脸颊还带着汗水，发丝滴着汗珠，性感极了。 “对于大家刚才看到的，还满意吗？”主持人调动气氛，激动地喊着。 台下：“满意！” “好，下面把我们的女团备选人们都请到舞台上……” 大部分观众都有些神游了，明明是为了自家偶像才来到这个地方，结果却被一个充满魅力的女人吸引住了。 后来这一场舞，被称为最佳cp舞蹈。 谁能百里挑一的节目录制完，距离春节越来越近了。 奶奶好几天之前已经给季凌初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过年。 这几天她一直待在酒店，因为她下一个通告也是跟云景辉到水果台录制，所以干脆就没回家。 “怎么了？”云景辉录制一结束，就先来季凌初房间，等到准备休息了才回去。 看她罕见的纠结，云景辉不由得问道。 “奶奶催我回家过年了。”季凌初顺着他的手劲，窝到他怀里，“好久没见，我也想奶奶了。” “要不，等录制完节目，我陪你回去？”春节晚会是现场录制，也就是说他们没办法陪老人过春晚了。 如果她不陪他，那么她现在就可以回家陪奶奶了。 季凌初立刻坐起来，“还是别了，我还没跟奶奶说呢！” 村里的偏见，还读书呢，怎么就谈恋爱了呢！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啊…… “不知道怎么说？”云景辉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问道。 “嗯。”季凌初闷闷地说道。 就是……过了那个说话的最佳时期，再重新提起来的话，总感觉很尴尬。 “没事，我来说，好不好？”云景辉温柔地说道，“不然我明天让小李去把奶奶接到H市？你明天先过去陪她，等录制完，我们一起回去？” “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季凌初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家长的话，意义就不一样了。 她真的能相信他吗？ 事实证明，就算再聪明再冷静的女孩子，在谈恋爱的时候，智力都有些下降。 季凌初前往H市的时候，这么吐槽自己。 算了，她也很喜欢很喜欢他，每一天都多喜欢一点点。 就让自己冲动一点吧。 第38章 大结局 虽然公开告白, 但季凌初毕竟还是学生，所以在外，云景辉并没有做出非常亲密的举动。 从那次春季晚会结束后，两人的行程有意无意地有过接触, 但是在两人的控制下, 两人合作的机会并不多。 两人出现的地方, 也是非常克制。 自从那次冲动后, 季凌初和云景辉的感情就变得更好了。 云景辉一直想把她带回家, 但是季凌初却没敢再冲动。 带男友回家和去男友家，是两种不 * 一样的意思。 实际上外界也并不看好他们, 不说年龄的问题，光说工作环境，季凌初虽然有超过四十万票房的电影, 但是她毕竟还是学生，并且因为性格耿直，拒绝过太多剧本，她后面的资源（在外人看来）并不是很好。 而云景辉正处于上升期, 他频频接到大导演的戏，名声从国内逐渐往国外扩展。 他们俩看起来是不对等的。 很多人想着他们什么时候会分手，每当拍到他们在同一个节目，却没有男女朋友那种亲密的举动时，不看好他们的人立刻就高潮, 认为他们很快就分手了。 可是等啊等, 一直等到季凌初毕业, 也没等到他们分手的消息。 他们也不秀恩爱，情人节也不互动，也很少参加同一个节目, 就算参加同一个节目，看起来只是熟一点的朋友而已，非常克制。 一直到季凌初晒出毕业照这天，云景辉才转发她的微博：恭喜。 就简单的两个字，看起来干巴巴的。 这三年多，在云景辉的努力工作下（因为再不努力工作，等结婚后就真的没时间度蜜月了！），他身上关于偶像的标签已经完全被去除，他现在是青年演员代表，不止是电视剧有代表作，电影也有好几部代表作。 而季凌初也在磨炼自己，她很挑剔，但是挑的是剧本，剧本好，就算片酬少她也会参演。 所以她的作品虽然不多，但是每一部口碑都很好。 年轻，貌美，演技好，专业素质高。这是圈内人对她的印象。 如果资源能再好一点，她也不止这点成就。这是粉丝对她的印象。 所以在这种差距之下，他们两人这一次的互动，立刻上了热搜。 #云景辉恭喜季凌初毕业# 热搜里，一部分在感慨四年过去了，季凌初都毕业了，一部分感慨，他们竟然已经在一起四年了，每年都传出他们分手的消息，但是依然还在一起。 “每次营销号都说他们两人分手了，我都深信不疑，因为他们看起来真的不像谈恋爱！” “哪个男朋友能在节目上对自己的女朋友视而不见？他们两人绝对是合约恋爱。” “我发现娱乐圈越来越畸形了，人家公开的时候说人家装，现在人家不秀恩爱，竟然说人家合约恋爱？什么叫做合约恋爱你们知道吗？那就是天天在媒体面前，做出很相爱的模样，背地里却各玩各的。” “我觉得是性格原因吧，我跟我男友也是这样，不喜欢在公共场所表现得很亲密，但不代表我们不相爱啊。” “不卖弄宠妻人设一切都好说，不秀恩爱是对的，俗话说，秀恩爱死得快。” 除了粉丝在控评，大部分路人都在猜测他们之间是不是恋爱合约。 季凌初窝在云景辉怀里，给云景辉读评论，“辉辉，他们说我们是恋爱合约呢。说你不秀恩爱！” 云景辉捏了捏她的手，嫩滑如棉，“倒也没说错。” 季凌初瞪 * 大眼睛从他怀里起来，“你不喜欢我？” 她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她就是故意要生气，她喜欢被哄的感觉。 天知道，要是以前的她肯定对这种举动嗤之以鼻，但是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的恋爱观早就发生改变。 云景辉把手里的指甲钳放下，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慢悠悠地说道：“一辈子的合约，等结婚了，我们就有合约了。” 说着，云景辉期待地看着季凌初。 季凌初冒了个大红脸，他怎么…… “我忍了好久，嫁给我好吗？”云景辉突然单膝下跪，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个红锻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闪亮的钻石戒指。 季凌初有些被吓到，又惊又喜，脑海一片浆糊，压根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景辉把她的手拉过来，取出戒指，“初初，嫁给我好吗？” “都说男生二十五岁以后，体力会下降，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我怕再等下去，就无法给你最棒的我。”他有些惆怅地说道。 交往之后，他履行自己的承诺，没有发生关系。 虽然偶尔也会让她帮忙，但是…… 季凌初噗嗤笑出声，这话说的。 她愉快地把手伸过去，点点头，“好。” 云景辉似乎怕她反悔，动作迅速地把戒指带她手上，看着她手指上戴着戒指，他满意地笑了，“真好。” 两人抱在一起。 半晌，季凌初才挑眉问他，“求婚仪式就这么简单吗？你看别人，鲜花蜡烛朋友，场地也装扮得很唯美，你怎么不准备？” “准备了，怕你不答应，所以……”云景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等你答应了，再求一次！” 季凌初被他这招惊到了，还能这样？ “放心，该有的我们家宝宝都会有。” 说这话的时候，季凌初到没有多想。 不过当在毕业典礼看到云景辉的时候，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看到云景辉登上舞台，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起来，整张脸精心打扮过，四周还隐约有摄像头，她心中不好的预感达到顶峰。 现在一片尖叫。 “大家好，今天是个非常值得庆祝的日子，祝福大家毕业，预祝大家前程似锦。今天在这里，想借着这个机会，对一个可爱的女孩说几句话，请允许我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 云景辉准备齐全，他已经跟校领导通气，今天在这里求婚，校领导一致同意。 同学们自发地让出一条路，正好在季凌初面前形成一条通道，两人隔着许许多多的人对望。 现场逐渐安静下来，大家纷纷拿出手机，对着他们俩使劲地拍。 说好分手呢！现在怎么突然求婚了？！ “亲爱的初初，很感谢这一千多天的相伴，在这么多日子里，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做挂念，什么叫做心疼，什么叫守护。同时也更让我明白，爱不是每天都腻在一起，而是不管你在哪里，两 * 个人的心都始终在一起。 很感谢你能容忍我的坏脾气，有时候遇到不称心的事情不小心对你发脾气，很感谢你对我严厉的批评，让我深刻认识到，我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优秀，但是在你眼里，却也是最优秀的。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不秀恩爱，我无时无刻不想告诉大家，我爱你，你也爱着我。 可是我怕我把你的好说出来，会有人惦记你——虽然每天我都有新的情敌。 小时候有了新的玩具，我很喜欢炫耀，炫耀到隔壁家的哥哥也喜欢上了，后来他也想要这个玩具，最终两人争抢之下，我最爱的玩具坏了。我害怕哪天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给你带来伤害，所以我忍着，忍着去炫耀，去告诉大家：我喜欢她！ 因为喜欢是放在心上，不是挂在嘴边的。” 季凌初双目含泪，她静静地等着他说完。 云景辉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继续道：“你让我变得更加优秀，让我变得懂得爱生活，爱自己，更爱你。” “初初，你愿意，陪我携手，把剩下的人生路途走完吗？” 大家配合地喊道：“说愿意！！” 季凌初没有往前走，依旧站在原地，不说话，不点头，看着他。 气氛逐渐僵硬起来，大家看看云景辉，又看看季凌初，他们没有商量吗？ 难道求婚要失败了？ “啊，对不起，我太兴奋了，忘记了我跟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站在原地，我奔向你就好了。” 云景辉一脸兴奋地朝着季凌初跑过来，此时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冷，一点都不成熟，像是一个毛头小子，奔向自己喜欢的姑娘。 当云景辉靠近她的时候，她突然扑到他的怀里，原来他没忘记。 “我愿意！” 云景辉傻乎乎地抱住她，兴奋地对着大家说，“她说她愿意！” 现场一片热闹，所有人都在尖叫，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求婚。 视频被公司剪辑后，云景辉放到微博上：她答应了！ 大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云景辉说的恭喜季凌初毕业，其实并不只是祝福她，还有祝福自己吧。 三个月后，十二月份，云景辉和季凌初在国外举办了婚礼，包了个城堡，婚礼格外盛大，几乎整个娱乐圈的人都去了。 后来还在家乡办了，流水席吃了三天。 在国外办完婚礼的当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他轻声地问道：“可以吗？” 季凌初羞涩地点头，“嗯。” 一夜红帐翻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