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降债务2000亿 作者：梦里闲人 文案： 被外星人碰瓷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身患绝症准备自杀的秦霜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安静的自杀 没想到竟“撞坏”了外星科考船，外星人表示不付修理费的话，就拿地球抵债。 为了“拯救”地球，秦霜含泪打工赚钱还债 一句话简介：被外星人碰瓷了怎么办？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霜，吴保罗（邬优） ┃ 配角：秦剑 ┃ 其它：科幻，星际迷航 第1章 楔子 盖亚星，唐国，白龙山风景区 2024年6月18日，晴，气温 16度—24度，风力3级，空气质量优。 适合徒步、骑行，约三五好友小酌以及自杀。 曾经有人研究过，除抑郁症患者因病自杀外，9成的自杀者出于冲动，秦霜则是其中少见的例外，她的自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比如自杀的时间，六月份，天气不冷也不热，错开了比较大的节日，又在农历十三，完美避开当地七不出，八不埋的传统，契合了横死者需尽快入土的习俗，能最大限度的减少料理后事者的负担。 比如自杀的地点白龙山鹿回头，“著名风景”区，雪龙山脉普通的一部分，距秦霜家二十五公里，所谓的鹿回头是景区深处的一座孤峰，因其陡峭到出名灵巧的鹿都难已攀登而得名，峰底地势相对平坦，高度足够百分百死亡，没有大树之类的遮挡物造成自杀失败，相对平坦的峰底又不会让尸体太过破碎，最重要的是因为曾经有一位诗人在此跳崖羽化而去，成为小有名气的自杀圣地，官方为了救人，在此安放了摄像头，很好的起到了在有人自杀后最快的速度收尸的作用。看，多完美。 秦霜看不起那些在公开场合“自杀”的人，最看不起的共有三种，一是跳河的，跳河自杀不确定性太多，最大的不确定性就是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死？会不会有人因为救你而被你连累？尸体会不会捞不起来？尤其是捞尸这一项，纯体力工作做得人越来越少，越来越贵，捞尸的行情节节看涨，最新的报假是一万块一天，且不保证能不能找到尸体。死了还要给亲人添麻烦，实在是自私的死法，这种死法死后尸体极丑、臭，万一吓到小朋友，给他们留下终身阴影怎么办？ 二是上吊，看过灵异小说的都知道，吊死鬼常年占据最常见、最恐怖排行榜，这种情形导致了现实中只要有人在房子里吊死，周边房价立刻应声而降，别说是房主，就连邻居都会受连累，这种死法太缺德！ 三是跳楼，底楼住户日常受高空抛物困扰已经够可怜了，直接抛个“大活人”下来实在太残忍，更不用说万一砸到无辜路人，岂非给自己平添了血债？ 对于时间、地点、方式如此讲究的自杀者，自杀的理由当然也很充分。 秦霜现年24岁，10岁的时候被诊断出了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经过两年的药物治疗之后，父母为了治好她的病，生下了弟弟秦剑，移植脐带血治疗成功。 十二年之后，已“治愈”患者秦霜再次高烧不退，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噩梦再临。 这次，能救她的还是弟弟秦剑，12岁男孩，带着拯救姐姐的使命而来，这次再次和秦霜配型成功，身高一□□，体重七十斤，小学六年级在读的小少年，为了救姐姐，他退学回家，在家里面努力吃胖自己。 日常治疗费用20万以上，手术费40万，因为需要在帝京的三甲级专科医院治疗，医保只能报销60%，这其中还不包括至少三分之一价格高昂且不列入报销的药物，去掉不能报销的药物和各种费用，需要准备至少30万，这30万里还不包括需要长期服用的抗排异反应药物，家属陪伴日常消费。这个数字对于很多人来讲并不高，但对于刚刚还清女儿第一次发病欠下的40万债务，攒出首付结束租房生涯的秦家夫妻而言，是天文数字。 为了救女儿秦家夫妻再次向亲朋求救，已经帮过一次秦家的亲朋凑了5万块，为了弥补缺口他们将刚刚入住两年的房子挂牌急卖，连一家人赖以维生的小吃店也挂上了急兑的招牌。 秦霜觉得，这样的代价太高，太沉重。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替所有人做了最残忍最简单代价最少的决定。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她中二地说道，“再也看不见这么蓝的天空了。再见，世界。”向前迈了一步…… 做为研究过自杀的“专家”秦霜自然也研究过死亡之后的世界，所有的研究中，均不包括现在的情形。 她不在鹿回头，她已经成功到达平坦的崖底，最重要的是，她还活着，她不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凯石乐户外登山服，戴着防风帽，皮肤略有些黑，身高目测超过180，颜值7分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表情平静而略有些奇怪。 “你撞坏了我的飞船。”男人平静的像是秦霜刚刚踩坏了他的纸飞机。 真可怜，长得挺好的一个男的，竟然是个疯子，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她疯了或是濒死体验？。 “你觉得我是个精神病患者。”男人继续说道，“如果你的大脑没有出毛病的话，此刻应该想到按照物理学常识以及人类脆弱的身体强度，你此刻应该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所以？“这是死后的世界？” “死后并不存在什么世界，低等文明无法面对生与死，用神学包装死亡，癔造出所谓的死后世界自我安慰。这并不是盖亚星独有的，在已知的银河系A象限中，一百二十个低等文明，共有一百个文明有相关的现象。” 秦霜决定不再跟这个人交流，相关的志愿者小组，每天都有人值守摄像头，此刻应该已经有人发现了她跳崖，她决定在“救援”到来之前再跳一次崖，按原计划结束自己的生命。 “能告诉我你放弃生命的理由么？”男人拦住了她。 “我病了。治不好的那种。” 男人上下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秦霜觉得身上微微有些痒，汗毛像遇见静电一样竖了起来。他很平淡地说道，好像秦霜只是得了小感冒，“很普通的免疫系统疾病，吃药就能好。” “呵。”吃药？靶向药包括在医保范围内的长年缺货且疗效一般，疗效好的进口药贵得让人绝望，水货药只能凭人品，用药物控制白血病，等于家里养了三个瘾君子，治不好的那种。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之后拿出一瓶药，“每隔两小时吃一粒，八粒治愈。” 这人是精神病，纯的。话虽这样说，秦霜还是忍不住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药看，就算是已经计划好自杀的她，在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着活。 “免费送你了。”男人很随意的把药扔给了她。 他敢送，她还不敢吃呢。 “我记得你之前是想要自杀吧，就算我给你的是毒药又怎么样呢？” 秦霜看着他，从药瓶里倒出一粒药，吃了下去，对于她这种资深病人，吃药不喝水只是常规操作，这药很奇怪，到了嘴里立刻融化消失不见，至于味道有点像糖果，可能也许大概就是糖果，男人真得是精神病吧，可是……她抬头看看岸顶，她是怎么掉下来不死的？莫名其妙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好了一些，这是心理作用吧？吃了一颗糖就觉得舒服很多。 “现在我们该谈谈债务问题了。”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飞碟钥匙扣，这个该不会说是他被撞坏的“飞船”吧，病得很重啊，大哥。白血病好歹有治疗方案，精神病只能控制，没办法治愈的吧。 “好，我们谈一谈。这里不适合，我们去市区谈好么？我请你吃啃得鸡？”到了市区，给四院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来接他。他这样子很像从里面跑出来的病人啊。 “不，我们在这里谈就可以了，等下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事，市区不方便隐蔽。”男人虽然有“病”但不傻，拒绝了秦霜。“我的飞船是γ象限阿米巴星造船厂星历14024年生产的最新款科考飞船，船龄30年，保修期20年，设计使用年限300年，现在我的飞船已经过了保修期，呼叫救援公司打捞救援和维修的话，需要一千两百七十万信用点，相当于一万块黄金压制拉地锭，按照等价资源换算，在某些边缘星系能买两个像盖亚星这种低等文明行星。” 他在后面好像又说了些什么资源匮乏，种族提升潜力不足，低等文明星球保护条令之类的东西，秦霜一个字也没有听懂，更没有记住。 “总之，找拖船是不现实的，最优选项是就地维修，幸好我妈妈听说我要到边缘星系的野蛮星球考察，送了我一部工业级复制机，只要找到原料就能复制我需要的部件，根据我的考察结果，地球虽然资源匮乏，但太阳系内有相关的矿藏，虽然数量稀少没有开发商业价值，维修我的飞船足够了。根据我对地球科技发展水平的了解，你们已经掌握了相关技术……根据低等文明星球保护条例，我不能提供改变你们利用自身资源迈入宇宙的科技，加快你们步入宇宙的速度，要知道宇宙中不光是我们这样的守序阵营，还有邪恶阵营，毫无准备的情形下遇见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根据银河系联盟法案第七条第三款规定，离实现第一次曲速飞行的文明距离最近的文明负责与该文明第一次接触，引导他们在未来选择阵营加入银河系联盟，离你们最近的外星文明在昨天之前是我，在今天应该是……你们运气很差，是猎户座商盟，他们以好战、掠夺闻名于世。非常糟糕的第一次接触对象。”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总而言之，为了维修我的飞船，你需要替我工作，帮我赚钱，发射探测器和采矿机器人，替我去火星、木卫二、土星南极、小行星带寻找矿藏，带回来为我提供维修原材料。” “你不是有飞船么？自己去啊。” “我的飞船坏了！坏了！本来就坏了！好不容易能勉强飞行，被你一撞坏得更厉害了。” “你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法自洽么？你声称你的飞船能在宇宙中飞行，却在小小的地球，被一个跳崖的人给砸坏了？” “我不指望你了解科学上的问题，你们地球人小小的大脑无法理解这样复杂的问题。”外星人说了许多话，可秦霜分明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心虚。“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只能向银河系最高法院提起诉讼，用地球来支付拖船费用了，地球虽然资源匮乏，加上整个太阳系的话也许他们乐意接受。” “呵。你去起诉吧。”秦霜送给他一个白眼。“下次骗人的时候记得弄个大点的飞船。” “你想要大点的飞船么？好的。”他碰了一下“钥匙扣”向不远处的空地一甩，“钥匙扣”在空中变大，变成了一个直径超过一百米的飞碟。 秦霜彻底傻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闲人最近一直在生病，颈椎增生引起高血压、心率过速，最高的时候血压高压150，低压110，心跳130，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仪器都在报警。不能久坐，低头，休养到现在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低压一直降不下来，总在100左右徘徊，医生说得慢慢调养，总之不能保证日更，故事大纲是早就拟好的，会完结。 PS：本文的绝大部分设定取材自星际迷航宇宙（老版的，并不想承认JJ版星际迷航和衍生出来的发现号属于星际迷航宇宙）。 第2章 短期目标 煤岭市 煤岭市并不大，城市的中心区甚至有些“破”，只有宽阔的街道和掉漆的煤矿工人雕塑，出了几条还算兴旺的主街，煤岭市其余的地方空旷而安静，这样的一座“市”，人口只有80万，去掉分布在17个乡镇的农村人口之外，城市人口只只有不到30万，且其中一半人口是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年轻人并不多，生活节奏缓慢，像所有资源枯竭的城市一样，这座在慢慢死去，年轻人的成长路线大约是出生，长大，上学，离开，只有很小的一部分留在这里。 秦霜的父母因为在全市最好的中学旁开了一间小吃店，依靠学校还算高的人气，生意还算火爆，勤劳的秦家夫妻，就算是寒暑假都舍不得休息，顶多在过年的时候休息一两天。 回忆自己24小时之内的所有遭遇，秦霜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秦霜回到自家的小吃店，发现店门紧闭，隔壁小超市的老板看见了她一拍大腿，“唉呀，你回来了啊！快回家！你爸妈要急疯了！正到处找你呢！” “所以……是误诊？”秦海洋身体晃了晃，跃坐在沙发上，从女儿确诊白血病复发开始他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在发现女儿失踪，看到女儿留下的遗书之后，他更是觉得生无可恋，没想到女儿竟然奇迹般的回来了，还带来了更让人意外的消息。 “是的，我本来想要自杀，可事到临头又觉得不甘心，就去省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我没病，只是有点感冒。”秦霜一边说一边拿出血检报告。 所谓久病成良医，秦家夫妻陪着女儿住了将近三年院，走遍了全国比较出名的血液病专科医院，早就对白血病的各项指示烂熟于心，秦海洋只是看了几项重要指标，眼泪就流了下来，“秦霜，这是真的？” “真的。”秦霜强忍住泪水点头，在看到血检报告之前，她对所谓的外星人之说半信半疑，看见血检报告之后，她真得叹服了，原来对于地球人来说难解的不治之症，对于外星人竟然只是几粒药就能治愈的小事。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吧，对古人来讲九死一生的感染，在现代人发现了青霉素之后，一样只是吃几次药的小事。 “秦霜呢？秦霜呢？”因为女儿的遗书，在水边徘徊了很久的宋雪芹接到了电话就匆匆往家里赶，推开家门看见秦霜之后就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妈，我在这儿呢。”秦霜跑过去扶起妈妈。 “你这傻孩子，你死了让爸妈怎么活？咱们家不是还没山穷水尽吗？要死你带着妈一起死！”宋雪芹一边说一边用力拍打着女儿。 “妈，我没复发，是误诊，你看血检报告！” 秦海洋也走过来把血检报告给妻子看，两口子看完报告，搂着女儿三口人抱头痛哭。 “二院是什么破医院啊！竟然误诊！差点儿害死我女儿！”哭完之后，宋雪芹破口大骂了起来，白血病确诊其实并不难，他们发现秦霜的情况不对，就带她到了市二院，秦霜的白血病复发，是在二院检查出来的。 “妈，可能是我之前感冒了，指标有点高……二院嘛，水平不怎么高，仪器也不行。”不是秦霜不想说出真相，而是几片药就能治愈白血病太惊世骇俗，她怕爸妈不小心说出去的话，有可引来大祸，当然了，也很有可能他们全家被当成精神病。 “不行！咱们得再查查去！”宋雪芹一抹眼泪说道，“要真是误诊，就得要个说法！不待这样的，要不是误诊，咱们就得去更大的医院，去帝京！魔都！”宋雪芹可没被好消息冲晕头脑，女儿连续低烧不退，流鼻血，身上只是碰了一下就是青痕，浑身泛力，明显就是复发的症状，他们这才直接带女儿去了二院检查，一查结果果然是复发了。 “好，咱们去查查去！”秦海洋点了点头。 “姐！姐！”秦剑哭着跑进家门…… 几个小时后，一家四口人一身轻松地走出医院，留下困惑的医生们，也许医院的设备真应该检修了？ 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身体恢复了健康的秦霜对于自己身负的巨债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欠了2000亿，又不是欠了2000卡债，有什么可烦恼的呢？ 她搜索过了，全国一年的GDP30万亿美元，阿巴一个季度营收就超过三千亿，自己这点债撒撒水啦，那个外星人手里掌握的科技水平那么高，自己真当了老赖，他撑死也就拿走阿巴半个季度的营收就完事大吉了，拿地球抵债什么的纯属开玩笑。 所以，2000亿什么的，起步是什么？ 她看着眼前外星人发来的导航地址发起了呆，这个地址分别是省城边上，自己每次去省城上学都会路过的烂尾工程，叫什么度假山庄的，据说盖到一半投资人出车祸去世了，接盘的另一位投资人在土建工程完工后，巡视的时候掉河里了，又被另一个人接盘，在开业当天第三位接盘侠心梗死掉了，从此之后这个度假山庄就彻底凉凉了。 秦霜下了长途大巴车，在司机怀疑的眼神中跟他挥道别。 地址上是说度假村西侧楼。 她站在度假村斑驳的指示牌前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块鸟屎下面找到了西侧楼的位置。 呵，什么中西结合，人与自然和谐统一，夏季避暑养生，冬季室外雪雕室内温泉，现在是各种小型野生动物和野草的天堂。 秦霜按照路标指示找到了西侧楼，远远的就望见外星人负手站在楼前面仰望“星空”。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秦霜尴尬地假笑。 “今天的地表温度是32度，对于你们地球人来说算是炎热吧？” “厚厚哈哈，山里比较凉快呢。”秦霜用手扇了扇风。 “寒暄结束。”外星人摆了摆手，“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我想把这间度假村买下来。” “啥？”这间度假村就算现在是“鬼村”，价格可也不低呢，光是这一片地皮，就值十几亿，地面上的建筑也很是值钱，外星人同志难道能直接变出钱来？答案显然是不能，否则他根本不需要她来“打工还债”。 “这只是初步的计划。”外星人摇摇头，“对了，这是我的身份证，从今天起你叫我这个名字吧。”他掏出一张小卡片递给秦霜。 小卡片上的照片显然就是眼前这个外星人的外表，当然了，皮下是什么东西谁也没办法保证，常驻地址是煤岭市中街路，姓名是——“吴保罗？” “我搜索了一下，外星人保罗这个名字不错。” “这是真身份证吗？” “当然是真的，刚刚邮寄过来的，你们人类的所谓AI智能户籍系统对我来说操作起来比我自己的电脑系统还要容易。”保罗说道，“要是像几十年前一样还有所谓的纸质档案，对我来说可能麻烦一些。” “恕我直言，如果户籍系统这么容易被你入侵，那入侵银行系统对你来说也很容易喽……” 保罗摆了摆手，“并不是这样，你们的户籍系统并不在意一个无亲无故12岁时夭折却没有申报死亡的男性出现办理户籍迁移和新的身份证，你们的银行系统却在意每一分钱的真实流向。” “所以……”你现在是身无份文？ “我需要几台微波炉和能承受工业级别用电的电缆。” “啥？”他们什么时候谈到这件事了？ “你知道那样的地方吗？” 微波炉任何一间家电商场都有，而且也不贵，她自己可以用信用卡刷出来几台，至于工业级别用电，她还真知道那样的地方。 做为资源型城市，在资源枯竭之后煤岭市不是没想过办法给自己续命，招商啊，引资啊，做得很积极，结果招来的全是一群套取补贴的骗子，比XX度假村还冷清的工业园区就是其中的典型事例。 显得不是那么杯具，也为了不让上级怪罪，更是为了纸面上好看，工业园区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各种“耗电”，工业级电缆自然是有的，且工作良好。 秦霜的三表叔就在这样一家“幽灵工厂”看大门，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开关电闸，开玩电闸老头围着工厂转一圈之后，就会跑去隔壁工厂找另一位看门大爷两人下棋。 拿着实习驾照的秦霜开着秦海洋拉货的小货车，载着吴保罗和几个微波炉掐着点儿到了工厂，熟门熟路地推开门房虚掩着的门，打开电子锁，将车开进了工厂停在了厂房前。 秦霜下了车，吴保罗也下了车，秦霜看着吴保罗，吴保罗看着秦霜。 “搬微波炉啊，瞅啥呢？”欠钱的是大爷，欠了2000亿的秦霜觉得自己是皇太后。 “虽然我的这身皮囊是男性，并不代表我需要遵守你们星球关于男女之间的奇怪规则，你们一时要男女平等，一时要女士优先，一时要同工同酬，一时又说男性体力占优应该多做一些。最奇怪的是这些事情在你们星球的不同地区标准还不一样，如果我不打招呼就直接去搬微波炉，在一些国家会让一些女性感到被冒犯，甚至提出严正抗议，而在另一些国家女性会认为是理所当然。” 秦霜无语地摇了摇头，钻进车里取微波炉，搬就搬吧，姑奶奶就当花钱买你闭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强推外星人保罗。 第3章 卖东西 “你们星球的人把这种透明的重要矿石叫钻石，实际钻石是极好的储存材料、导体、切割工具……”外星人还在那里嘚啵嘚啵说个不停，秦霜已经有些傻眼了，就在十分钟前眼前这个化名为吴保罗的外星人，用不知道在哪里捡的干动物粪便，家电商场买的微波炉，造出了“钻石”！真的假的？ “这在地球不是什么新鲜的技术，只不过因为没有经过大自然的污染，人造钻石纯度太高了，很容易被发现，再加上一些相关利益阶层的刻意打压人造钻石用于珠宝行业，人造钻石不‘值钱’罢了。” “哦。”秦霜搜索了一下，人造钻石确实是比较“成熟”的技术，但不会有哪个地球的科技人员，只是给智能微波炉重新编了下程，排了下线，拿来造“钻石”吧？ “考虑到以上情况，我刻意编程模似自然中的情形，在地球上没有任何设备能将这一批钻石和天然钻石区分开来。”吴保罗用手指拨拉着一颗颗鸽子蛋大小的裸钻，光看外表，这一堆东西挺像冰糖的。 “那个，我觉得最好还是切得小一点？” “多小？你们地球人不是觉得钻石越大越值钱吗？” 这人完全对地球人的文化一知半解啊，“但是比较大的钻石一旦出产，相关人士很快就会收到风声，可以说每一颗钻石都有出处，并不容易出手。”秦霜的大学室友毛璃璃家里有矿，性格大大咧咧的，全系200多女生，全寝室4个人，她就喜欢秦霜一个人，没事儿就跟她说啊说，秦霜听得懂就接两句，听不懂就哼哈的应着，她也不烦。 “嗯，你通过我的第一关考验了。”吴保罗点了点头，“如果你傻乎乎的同意这样将钻石卖出，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秦霜颇有些无语，这人，七月天还穿着全套的长衣长袖户外装备，外人看起来就个精神病□□丝，居然还有心情考验她？ 接下来吴保罗又说出了让秦霜颇为意外的消息，“你大学有个室友叫毛璃璃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地球人什么信息都在公开渠道上散播，我只要点开你面孔主页就什么都知道了。”吴保罗送给秦霜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自己到底有多白痴。 秦霜抿了抿嘴，这人，从一开始就不停地贬低地球人，好像自己有多高贵一样，偏偏说得都是大实话，为了避免自己被气暴血管，她只能转移话题，“你找毛璃璃做什么？”毛璃璃家有矿不假，不过是煤矿，她老家就是煤岭的，她父亲在多年前出国创业，在黑大陆购买矿产，貌似有三、四座煤矿。 “毛璃璃的表姐的闺蜜是唐国第三大珠宝进出口商。” “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连秦霜都不清楚。 “你听过六度人脉么？你的面孔主页，链接到毛璃璃的，从毛璃璃的到她堂姐的，再从她堂姐到她闺蜜的。只需要点击一下，有钱人总会认识很多有钱人，真奇怪，你白血病复发的事为什么不跟毛璃璃说？对于她来讲你的治疗费用就是几条裙子一两件珠宝的价格。” “我和她之间没有金钱关系。”秦霜摇头，她和毛璃璃之所以能成为朋友，正是因为两人在交往中避免了“谈钱”，毛璃璃请秦霜吃几百块一盒的冰淇淋她大大方方的吃，秦霜拿老妈亲手卤的鸡脚给毛璃璃，毛璃璃会连盆端走。 跟毛璃璃谈钱，是最快速失去她的方法，再说了，就算是依靠毛璃璃的资助治好了病又怎么样？弟弟一个健康的未成年男孩要经历痛苦的取髓手术，对健康有没有长久的影响未知，她已经“治愈”过一次了，谁能保证再过十年八年，她又会再次“复发”？她不能再承受一次一次的生死考验了，死，是对所有人都轻松的解决方案。 “OK，我不太理解你们人类之间的感情。”说到感情的时候，吴保罗用手指划了个引号。 “你们外星人之间就没有亲情，爱情，友情么？” “当然有。”吴保罗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了一些什么，很快消失了，“不说这些了，我把这些钻石切割成合适的大小，你负责联络毛璃璃。” “以什么名义？我家里可不是有渠道搞到钻石的家庭。” “公司。”吴保罗“变”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公司的实习雇员。” “公司？” “嗯，三分钟前注册的，公司总部在太平洋某小岛。”吴保罗眨了眨眼睛，“你们唐国的AI智能政务系统真得操作简便啊。” 毛璃璃，现年二十二岁，身高一七零，体重一七零，脸圆得像苹果，眼睛又大又圆，睫毛长长，一笑两个特别明显的大酒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白得发亮，说话的声音大，笑得声音更大，很会化妆，很会打扮，虽然很“大码”但谁又能说她不美呢？ 只有秦霜知道，她看起来“傻大姐”实际精明得很，学校里那些别有用心接近她的男男女女，她每一个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些哭着喊着爱她爱得要死，割腕撞车在雨中痴痴等待的“帅哥”，“男神”，她一个都看不上，表面上嘻嘻哈哈，只要不过线就大家一起玩，一谈到感情就疏远，私下里跟秦霜吐槽，“都是为了钱，男人比女人爱钱。” 就这样的一个人，把秦霜当自己的妹妹，“你找到工作了？” “只是实习工作。” “现在很多企业请实习生就是想要免费劳力，你可不要上当啊，我不是说了吗？让你来我家的公司，先给我当两年助理……” “停，我可不给你倒咖啡。”秦霜摆手，“一杯黑咖，两勺糖……不，三勺，三份脱脂奶。无糖无麸质小蛋糕十个。”毛璃璃每天都在“减肥”，甚至参加过什么封闭式减肥训练营，交了二十万学费，一天就饿得逃出来了。 “人家哪有那样啊。”毛璃璃嘟着嘴道。“你找到实习工作了，是不是就不在学校住了？租到房子了吗？陪我住啊。” “公司提供宿舍。”实际上她现在在用自己的信用卡租房住，还带着个拖油瓶保罗，保罗现在“身无分文”只有一大袋钻石，以他对地球仅限于“理论”水平的了解，秦霜不放心他一个人住。 “唉。”毛璃璃摇头。 “对了，你上次是不是说你表姐有个朋友是做珠宝行业的？” “我说过吗？”毛璃璃跟秦霜说过的事太多了，多到她自己都忘了，“宋家可不光是做珠宝的，她家是全国第三。” 秦霜四下看了看，“你说奇怪不奇怪，昨天我们公司的老总忽然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问我认不认识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叫毛玢玢的堂姐，你堂姐和宋明珠是闺蜜。” “什么？” “真是太奇怪了，后来我想起来了，我应聘的时候公司要求上交面孔主页网址，据说是要做什么诚信调查……” 毛璃璃哦了一声，表情却严肃了起来，坐直了身体，“这是很多皮包公司骗子公司的常用伎俩，傻姑娘，人家从一开始就是充你的关系才录取你的。” 秦霜也严肃了起来，“这个社会现在这样了吗？” “当然了，你知道我找工作的时候，多少家国内外的大投行给我打电话吗？”毛璃璃摇头，“现在就是这样，没什么隐私可言。职场水深得很，所以我劝你还是辞职吧。不过你老板问宋明珠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手里有一批钻石，已经洗过好几手了，绝对干净，有相关手续，想要出手，让我帮忙牵线，一旦成功分给我1%的好处，还说要给你2%的分成。不过听你这么说，这种皮包公司不可信，我还是辞职吧。” 毛璃璃摇了摇头，“傻姑娘，辞职干什么？你管他公司皮包不皮包，可信不可信呢，只要钻石是真的，给你我的提成是真的，这事儿就可谈。” “啥？”秦霜真没想到毛璃璃竟然是这种反应，她说得所有话都是吴保罗这个“外星人”教的。 “你以为有钱人都是什么发财的？靠谨慎？靠守法？名人‘自传’看多了吧？”毛璃璃拿出手机，“你等下，我打几个电话。” 她拿着手机出去打了几个电话，“成了，让你们公司的人两天后早晨七点钟，把东西送到宋氏北省总店。验货通过之后再谈。” 四十二颗钻石，全部能在专业网站上查到编号资料，全部有正规进出口手续，按当天国际市场价出售，一共一千二两百万，全部通过太平洋群岛帐号电汇到另一个太平洋群岛帐号，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交易时间只有两个小时，绝大部分时间耗在了验货上。 没人在意秦霜浑身上下的行头只值不到一百块，“老板”大热天的在室内还穿着户外服，所有人只在意“钻石”。 交易结束之后，宋明珠和吴保罗握手，“希望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宋明珠知不知道这批钻石“有问题”，手续齐全就行，问题？他们已经做了相关的检查，尽到了自己的“义务”。对于这种能搞到高纯度合法钻石的客户，宋明珠不介意建立长久的联系，她现在正和家族里的数位同辈竞争，掌握这样一条人脉对她好处极大。 “跟宋小姐这样的聪明人合作，一次怎么够呢？”吴保罗笑道。 秦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轻易一个大单就谈成了？她在作梦吧？ “刚才他们把钻石拿去检验，你不怕他们偷梁换柱吗？”秦霜当时手都抖了，想要跟过去看看。 “我们又不是在和路边的小店做生意，做珠宝行业的，原料渠道是最重要的，更何况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四十二颗高纯度高克拉数钻石的人，又有几个是平常人呢？你认为很多的一千多万，对他们来说只是小钱，谁愿意占小便宜吃大亏呢？”所谓“诚信”经营，往往是因为“诚信”更赚钱，偷鸡摸狗上不得台盘罢了。“再说了，不过是四十二颗石头罢了，全损失了又怎么样？” 第4章 减肥药 一千万的百分之一是多少钱？在收到短信提醒之前，秦霜已经算了NN次了，看到提醒之后，直接乐傻了，嘴巴半天合不拢，做为常年负债，存款从来没有超过一千元，银行提示信息多半是信用卡还款提醒的人，看见银行卡内收入十五万元的时候，秦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看自己的银行信息，用手机银行查看帐户情况。 “你的那个老板挺讲信用的。”毛璃璃是在秦霜提醒之后，这才去看自己的手机提示的，扫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看，“我说，你现在有钱了，还个手机吧，你的那个手机还是两年前我淘汰的呢。” “不换，这个手机挺好的。”秦霜才舍不得换手机，“今天的奶茶我请。” “好啊。”毛璃璃点头，“话说你的老板真挺有门路的，明珠姐说四十二颗钻石全部都是纯度最高的天然钻石，可惜重量小了点，没有超过三克拉的。” “呵呵。”秦霜真不想说那些所谓的天然钻石之前根本就是不知名动物粪便。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在这种人身边呆太久，捞偏门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你怎么确定他是捞偏门的？” “大姐，正规渠道的宝石商是有数的，圈子小得很，忽然出个生面孔，带着那么多的钻石，谁能不查底细呢？明珠姐说这个人底子很干净，像是一下子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似的。估计背景很深，很难长期合作。” 秦霜觉得自己跟有钱人之间的距离真是太远了，她一个穷老百姓家的姑娘，这次算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有钱人都是互相利用又互相防备的吗？“你不怕我把这些事告诉我老板啊。” “不怕啊，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的，只要当面不说出来就行了。我也是为你好才让你撤的，从他按约定给佣金来看，这人挺讲江湖信义的，但是一旦触及底线，谁知道他会做些什么呢。你太单纯，玩不过这样的人。” “嗯，我考虑一下，唉，我还是想多赚钱。” 毛璃璃看着她眨了眨眼，真不想再提让秦霜来给自己打工的事了，所谓朋友变成了下属，也确实是够别扭的。“喝完奶茶咱们去买衣服啊。” “你衣服够多的了啊。” “给你买衣服，你现在的穿着，实在不适合上班。” “我不去你买衣服的地方，太贵了。”她的那点家底，分分钟透支干净。 “我陪你去平价商场好啦！反正我也经常去淘衣服的！走吧！” 出租屋内 “别忘了你欠债2000亿。”吴保罗从电脑前抬起头，瞥了从里到外焕然一新，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秦霜。 “呃……嗯。”欠2000亿算什么？她现在只是有6位数存款的人呢。“那个，一直忘了问你，你怎么知道毛璃璃会替你牵线？你为什么要让我那么说？”一个外星人，居然比地球人还要还解地球人。 “为了研究地球人，我已经在地球同步轨道上观察你们100年了。” “100年？” “是的。” “你现在多大年龄？” “我现在300岁，还是个年轻的学者。” “你们外星人都是妖精吗？” “我们星球的人平均寿命是1000地球年，生命轮回，生生死死，没有什么是不死的。对于一些只有一年地球年寿命的生命而言，你们也是‘妖精’。” “如果你这么了解地球，那你为什么需要我呢？” “毛璃璃应该跟你说过吧？我的背景太干净了，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问题，更何况我虽然观察你们很久了，对你们人类更深层次的关系仍缺乏了解。比如现在，我正在考虑出卖哪一种科技，能不被人类注意，不会提高或损害人类的自我进化、提升，又能够赚到钱。” 这确实是个困难的问题，但又是个简单的问题，“减肥。” “什么？” “现代人类营养大部分过剩，每个人都在减肥的路上，比如毛璃璃，她既想减肥又不想吃苦，市面上的减肥药又多数有副作用或效果不是那么明显。” “减肥药？”吴保罗挠了挠头，他站了起来原地转了几圈，像是像计算什么，“去除体内多余的脂肪使得人体达到健康的体脂率倒是不难，有很成熟的技术，只是根据你们国家的法律，药品需要漫长的验证过程。” “减肥食品的话就不需要啦！只需要食卫部门的认证就可以。” “99.9%的淀粉+甜味剂+食用色素吗和1%的有效成份？” “可以这么说。”秦霜真不想说市面上很多非常流行的所谓保健品，连1%的有效成份都没有。 “得做一下策划。” “保健品市场实际也是水很深的市场，想要不引起注意，最好用一些别的方法做掩护。”秦霜因为毛璃璃这几年折腾减肥的事，对市面上的各种减肥机构、减肥手法非一般的了解，“比如拨罐啊，健身啊，纯果蔬汁……” “用一千万本金做金融杠杆，大约可以贷到四千万左右的款……”外星人吴保罗开始飞速计算了起来。 贷款？秦霜眉头皱了起来，做为一个负翁，她对贷款这两个字高度敏感，“不需要吧？” “不贷款，花自己的钱创业？你什么时候能赚到2000亿？” “我？” “当然是你，难道是我这种纯白户贷款么？” 欠债2000亿秦霜没有在怕的，欠银行几千万的贷款？秦霜又有些腿软了，她看着自己买的大包小包，第一个念头是把这些东西都退了。 毛璃璃的家位于城市最高档的小区中最大的别墅内，纯中式的别墅，光是要维持基本生活就要请一个管家，两个保姆，一个厨师，一个万能工，要是在智能设备不那么发达的时代，估计还要再加上几个人。 总之，秦霜每次来，都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各种不自在。 毛璃璃自己也不太喜欢住这里，挺大的房子，一群的“外人”，主人其实只有她一个，平均一年下来，在这个“家里”，她的居住时间也不超过三个月。 不过在这个季节，秦霜还是很乐意到毛璃璃家里来的，私人泳池，私人造浪浴缸什么的，实在是太奢侈了。 秦霜一直是很瘦的，最胖的时候是刚出院的时候因为激素类药物用得比较多，体重达到了120斤，后来常年保持在98斤，在病情复发后，瘦到了82斤，现实中人要是真瘦到这个体重，基本上就是排骨了，穿起泳衣之后，一根一根的肋骨极为明显，在病好之后，她体重慢慢增长，体滞在94斤，一样是瘦。 毛璃璃就与她相反了，胸大、屁股大，腰相对之下比较细，穿着比基尼泳装像是雪团一样白得耀眼。 “你身材真好，我要是像你一样瘦就好了。”毛璃璃掐了一起秦霜的腰，“当然了，你的胸我不要，只有对A，躺下来跟没有似的。” “呸！要也不给。”秦霜推了她一把，“对了，拿样好东西给你。”秦霜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毛璃璃。 “什么东西？你不会把你止疼药拿出来了吧？”毛璃璃打开小盒子，见里面是两片黄色的药粒。 “什么止疼药啊，别胡扯，这个是减肥药，我妈吃过了，才一周就减了三斤。” “什么啊，才减三斤，之前我吃过的最好的药一周能减九斤。”毛璃璃撇了撇嘴，她对减肥药倒是熟悉得很，各种厂家各种品牌的吃过无数，嘴上这么说，手却很顺溜地把两颗药全倒嘴里了，“不会拉吧？” “暂时不会。”秦霜第一个客户确实是宋雪芹，宋雪芹常年在饭店工作，每次都是在客人走了之后才吃饭，吃完饭了就会去睡觉，一米六不到的身高，体重一百四十多，四肢不胖，胖肚子。吃了这个药之后四个小时开始每隔一个小时上一次厕所，减了三斤是不假，但是是在她完全没有更改作息时间，完全没有健身，完全没有节食的情形下，减掉的多数还是腹部的脂肪，肚子小了不少。 “不用节食吧？” “不用，正常吃饭，不要喝高热量饮料就可以了。”秦霜扑通一下跳下水，掩饰自己的尴尬，欺骗自己唯一的朋友，实在让人不好受。 毛璃璃也跳下了水，在水里，她像一条灵活的游鱼一样，先是蛙泳，后是自由泳，蝶泳，不得不说，她是个灵活又惹人喜爱的姑娘，可惜人们只看见了她的外表和她的钱，没能看清她的内心。 秦霜躺在充气天鹅上，让水的浮力托着自己随着水波荡漾，在夏天，还有什么比在舒适的游池游泳更好的享受呢？ 她眯着眼透过太阳镜看着天空，他们说知道了外星生命的存在，就没办法用过去的眼光去看天空了，在天空之外，又有什么呢？ 毛璃璃游到她身边，“在看什么？” “你相信外星人吗？” “当然相信了，宇宙那么大，有那么多的星球，只有自大狂才会认为只有地球上孕育出了智慧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5章 租房 秦霜原来的成绩很好，因病休学了两年之后，成绩滑到了中等，高考的时候斟酌再三，在全家人的建议下填报了工商管理，在家人朴素的想法里，工商管理未来就是管人的，当官的，谁知道进了学校才知道满不是那么没事，没人会把公司交给刚毕业的愣头青，除非你是老板的儿子/女儿，学了一堆万金油的知识，财会学了，但人家想要人管财务会直接招财会系的；公司法学了，但人家想要找熟悉公司法的会直接去法学院招人；营销学了，但营销这项工作，靠得不是学历是天份。 总之，每样都学了，每样都不精。 唯一的收获得系里真得除了毛璃璃这种超级富二代，还有N多普通富二代。 让和秦霜一样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多少“增长了一些见识”。 只不过这种见识对于普通人来说，未必有好处。 比如现在的秦霜，从毛璃璃两百万的跑车上下来，走进破旧的老旧小区，踩着碎裂不平的水泥地面，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用钥匙扣打开单元门，这是一套高层小区，但电梯早已经过了使用年限，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坏掉的装态，三分之一时间将要坏掉，秦霜才租住这里不到一个月，已经被困在电梯里八次了。 这次电梯干脆挂起了维护中的招牌，秦霜瞅了一眼，直接推开了防火门。 像这间小区的别的地方一样，防火通道的感应灯也坏了一半，秦霜无奈地掏出手机照明，心里暗暗决定要退租，说起来，有钱之后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重新租一套舒适点的房子，但是房东明确的说了，押三付一，不住满半年不退压金，一个月的租金是三千块，九千块押金呢，秦霜想想牙就疼。 脚边不知什么东西钻了过去，秦霜一想到押金，拼命告诉自己一切都是错觉。 回想自己在毛璃璃家的享受，真有一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 就算是经历过生死，对一切看淡的秦霜，都有点不淡定，细想起来，又怎么能怪自己那些只有二十来岁的同学有些迷失呢？ 她原来在同学中人缘挺好的，自从毛璃璃跟她好之后，同学们渐渐变了，有些人开始说怪话，还有一些人开始想要利用她接近毛璃璃，甚至还有人想要追她当女朋友，当做接近毛璃璃的跳板。 发现此路不通之后，这些人开始排挤疏远秦霜，更有甚者造谣秦霜和毛璃璃搞基。 唉…… 她推开了防火门，走到租住的2406号房间，因为电梯的缘故，这栋楼是楼层越高租金越低。 打开房门之后，她愣了一下，屋子里变得空空荡荡的，房东原来留下的破旧二手家具全都不见了，天啊，这次押金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吴保罗！”她大吼了一声。 她的手机震了一下，“在楼顶。” 她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腿，又往上爬了六层半，这才来到楼顶。 所有的家俱都在楼顶，吴保罗盘膝坐在床单上，旁边是桌子大小的飞船。 “你在干嘛？” “看星星。” “看星星为什么把家俱拿上来？” “因为我可以。”圆圆的月亮恰好爬到和大楼平齐的位置，吴保罗手指轻轻一划，家俱慢慢浮了起来。 秦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许久之后，她说，“所以你真得是外星人？” “你对此有什么疑问吗？” “外星人那个外星人？” “我把粪土变成钻石你都没有这么惊讶，我家俱浮起来了，你吓成这样。” “呵呵。”因为“变”钻石，终究是有“科学根据”的，秦霜能够理解，“人”能让物体平空浮起来，这实在太不科学了！她双手向下按了按，“你把家俱放下。” “好吧。”吴保罗手向下指，家俱回到了原位，“你在毛璃璃家里玩得挺开心的？” “还行。” “毛璃璃家泳池的氯有点超标，最近十一天紫外线也达到了会伤害到人体的浓度，你最好少去几次。” “你？我洗过澡了，你怎么知道她家氯超标的？” “呵呵。”吴保罗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回了她一个冷笑。 “吱！”一只老鼠从阴影处蹿出来，完全无视一个外星人一个人类，跑到另一阴影下。 “妈呀！”秦霜跳了起来。 “你们人类为什么会畏惧比你们小几十倍的动物？” “脏。” “这只老鼠身上虽然携带着数种病毒，但没有一种会直接对人类造成危害。” “咱们能不能提老鼠的事。” “那找健身中心和贷款的事呢？” “明天我就去找中介和银行。” “现在咱们的居住地点太不安全了，刚才你没回来的时候，有人用很简便的□□撬开了所谓防盗门，发现我在家之后，他很礼貌地问候了我的母亲，退了出去。” “所以你才会带着家俱到楼顶？” “算是原因之一吧。” “明天我会重新租一套房子的。” “你不用担心房东会不退押金，我发现他和1403的女性租住者有一种特殊的交易。你也可以效仿1403的女士。” “什么？” “或者可以跟他说，如果不退押金就把他和1403女士之间的交易告诉他的法定妻子。他妻子不太在意他出不出轨，但很在意他没有收到法定货币做为房租。” “我明白了。”秦霜觉得脑仁疼。 北省曾经在一段时间内重工业发达，轻工业领先全国，后来没落了，工业只剩下航空航天，农业超级发达，真正全国闻名的是旅游业。 省城虽然没有像煤岭一样没落到没什么年轻人，但也露出了老态，健身中心这种依赖年轻人口的产业，并不吃香。 王半城依靠着对健身的热爱和对家乡的依恋回乡创业，开办了健身中心，但因为选址问题和管理问题，不到两年就亏掉了大半的积蓄，只能挂牌出兑。 没想到没招来多少的接盘者，却在会员中引发了骚动，听到消息的会员，都跑来退费。 秦霜来到这里的时候，在前台区挤了很久才挤到王半城跟前。 王半城热得满头大汗，看见秦霜的时候皱起了眉头，“你就是电话里想要兑健身中心的人？”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穿着白衬衫和半步裙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初入职场的菜鸟。 “是我老板想要兑健身中心。”秦霜已经自己的“定位”了。 “你跟我进来吧。” 王半城当初是想要做大做强的，健身中心的面积有2200平米，现在空置了一半，还有一部分分租给了别人做美容院。 “器材都是8成新，浴室除了淋浴之外还有桑拿，除了健身房之外，有健美操房、瑜珈房、水吧，租给别人做美容院的部分，之前规划是做球馆。 秦霜走了几个地方，中介推荐的地方她看过了有四间，都是说得天花乱坠，看见真东西的时候除了皱眉还是皱眉，想要做成能及引毛璃璃那样的高端客户的高档健身中心，唯一的办法是拆掉一切重新装修。这间是她在网上浏览的时候发现的，看照片感觉就不错，到现场一看，比想像中要好，格局和器材基本不用太动。 “租约还剩几年？” “不瞒你说，房子是我自己家的，否则我也不会铺这么大的摊子，现在我手里的流动资金全套牢了，你要是兑的话一切都可谈，所有的东西我连带装修当初投入了八百多万，现在四百万兑给你，免你一年的房租。” 这些东西，再怎么“新”也是二手的了，折价一半都嫌贵，但这么大面积的房子免费用一年就很合算了。但是……“一年之后呢？”别到最后场子让他们炒热了，王半城又回来摘果子，不肯租房子给他们了，他们做租客的，怎么可能斗得过房东？到时候器材怕是连一百万都折不上。 “我可以跟你们签五年的长约。租金比照周边同等面积的商服。”王半城说出了一个数字。 “你可以拟一个意向书么？我再拍几张照片回去给我老板，说实话我现在是在替他看，所有的一切都得他来拍板。”秦霜完美表现出了一个菜鸟的不自信。 “好，你可以随意拍照。”王半城倒是不在意这些，健身房内部设施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他自己在网上公开的照片都是实拍，至于装修什么的，早让同行摸透了，一开始懂行的人就劝他摊子不要铺这么大，弄个几百平米的就可以了，余下的分租出去吃租金，健身中心得靠养，时间久了忠实客户多了，慢慢盈利。可要命的是，你客户养得差不多了，设施也老旧了，又得投入。 他就是想要一次性的弄个大的，结果搞成这样。 他挠了挠头发，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半城，头发只剩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6章 买房 自从知道了1403的女租客交房租的方式之后，秦霜对房东，房东太太，1403女士都有点无法直视，好几次和1403相遇，她都会故意低头假装在看手机，有一种类似作贼心虚的感觉。 幸亏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三天，预算充足的情形下，省城还是很容易能找到舒适的房子的。 问题是有点膨胀的秦霜第一个看的房子是十二层的小高层，带大露台的顶楼，一百四十平米，四室两厅两卫经典户型，精装修，交通便利，基础设施发达，小门小户出身的秦霜对那套房一见钟情，毛璃璃的豪宅虽好，却总有一种豪华酒店的感觉，偶尔享受一下还行，多去几次就厌烦了，这套房秦霜觉得自己可以住一辈子。 可一听到一个月的房租就是一万八，不包水电暖气物业网费，不得分租，不得改动任何房屋装修布局，一旦被发现分租给别的人，立刻罚没押金解除租约的时候，秦霜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声儿了，她实在是舍不得在住的方面花这么多钱。可看完那套房之后，再看别的房子，怎么也看不上了。 “忘了那套房，忘了那套房……”她用牙疼姿势一边看着中介发过来的资料一边给自己洗脑。 吴保罗则完全置身事外，坐在全屋唯一能享受到充足阳光的位置，盘腿冥想（晒太阳）。 在秦霜第一百八十次催眠自己失败抱着中介的资料躺在床上衰嚎时吴保罗从长久的冥想中抽空提出了一个建议，“其实你可以买下来。” “啥？” “虽然北省的房地产整体不景气，目前来看局部涨，大部分跌，但是你看中的房子是学区房，房龄十年，周围的设施还很新，交通发达便利，中长期看涨，房东如果肯把房子分隔开来分租给几家的话，月租金肯定更高。据我所知，这套房是房东的婚房，他们夫妻在南方找到了新工作，想要卖掉这套房在南方买新房，没想到房地产不景气卖不出去，这才想到出租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做了一下小调查，你们人类的联系方式太原始了，你房东是个大嘴巴，什么话都跟妻子、家人、朋友说，在卖和租出去之间反复纠结。” 秦霜扶额，跟自己家人商量房子怎么处置的事，怎么能算得上是大嘴巴？买房这么大的事一定要跟家人商量啊。 “我可以买下来，按我的计算，未来大户型会越来越受欢迎，大约三年之后本地房地产市场会回暖……” “到时候我会大赚一笔？” “按购买力计算，你会白住三年房子顺便赚一万两的零用钱。”都已经2024年了，房地产哪有那么大的暴利。 “这样也很好啦。” “现在问题来了，你有买房的钱吗？” 刚刚成为“六位数”富婆的秦霜遭受会心一击，瞬间没了声音。 “我有。”吴保罗说道，“三分钟前我已经联系了中介。” “你借我钱？” “现在你欠我2000亿零三百二十四万。” 有了前面的2000亿，后面的零头听起来一点都不算多呢。 秦霜忽然觉得那套房子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了呢。 随手点击了中介发来的两室一厅的房屋介绍，“这套房就行了。中间楼层，非顶层非底层，80平米，南向客厅，一南一北两个卧室，冬暖夏晾。” 吴保罗瞟了她一眼，“穷人思维，难成大事。你和地球上90%的韭菜没有任何不同，问问毛璃璃吧。”他闭上了眼睛继续冥想。 秦霜才不要问毛璃璃呢，她就是穷人啊，小吃店主的女儿，十二岁之前跟父母十块八块的赚钱，上最普通的幼儿园，离家最近的小学，生病欠下巨债之后，她连在夏天吃冰棍都有负罪感，这样活着她心安理得啊。 吴保罗半睁开眼睛，“拿我的衣服来。” “干嘛？”秦霜无语，大哥，外面现在气温二十九度，你在家里穿长袖绿色棉质线衣就算了，出门还要继续穿户外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外星人是吧？“外面现在很热。” “二十九度的气温称得上宜人。” “……” “房东和他的法定妻子正在向这栋楼走来，四分三十二秒钟后，他们和1403将会在走廊相遇。” 所以秦霜要同时面对三个会让她感觉尴尬的人吗？ “相信我，无论你有多尴尬，那三个人的感觉都会比你强烈一百倍。” “真的假的？” “假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有不合时宜的道德标准。” 总之，四分三十秒后，房东、房东太太、1403女士历史性地在1406号门前的走廊相遇了。 打开防盗门的透气窗，吴保罗和秦霜站在门口“围观”。 房东四十岁左右，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偏瘦，有不大的啤酒肚，脸色有些灰黑，看五官大约二十年前应该是个帅哥。 房东太太四十岁左右，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略胖，头发烫成绵羊一样的卷，染成了棕色，盘成了丸子头。五官颇大气，皮肤很白，年轻时也应该是个美人。 1403女士，三十出头的年纪，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瘦，头发很短，黄色头发挑染了桃红色，涂着红红的口红，穿着超短裤，露出筷子一样的长腿。 三个人相遇之后，1403女士露出了笑容，“二位今天怎么这么闲着啊，过来遛达，大姐，我看你最近有点瘦了啊，是不是减肥了？” “减啥肥啊，苦夏，一到夏天就吃不下东西。”房东太太听人说自己瘦了，开心地摸了摸脸。“1402那个老头在不在啊？” “没见到。” “他已经迟了十天没交房租了，我们是来赶人的。” 吴保罗小声对秦霜说，“1402号的田先生按时交房租了，但是那一天房东太太查房东的帐，为了不让房东太太知道自己和1403号女士的事，房东把田先生的房租说成是1403号女士的房租。” “那现在……” “房东太太一旦见到田先生，这件事就会败露，田先生有保存收据和转帐记录的习惯。” “所以……” “田先生还有两个小时就会下班回家，到时候你手里的把柄将一文不值，你想要利用这件事要回押金，只能趁现在。” “怎么趁现在啊？”总不能当成房东太太的面威胁房东吧？ “二十秒后，房东太太将会接到一个电话离开，你有十分钟的时间。” 二十秒后，房东太太果然离开了，一分钟后，秦霜被吴保罗推出了防盗门。 “我要退租！” 房东正想和1403号女士亲热一会儿，顺便劝说1403号女士交一个月的房租让他平帐，秦霜忽然“闯”了出来。 “你说你要干嘛？” “你这套房子，租我们的时候说水电俱全，安保良好，成熟小区，配套齐全，结果经常停水停电，没有安保门禁，电梯三天两头就坏，我不租了。” “不想租你可以走，但是按合同约定不住满半年的话，不退押金。” “你不退押金的话，我就把你和她的事告诉房东太太！”秦霜毫无技术含量地直接威胁。 “你说什么？”房东眯起了眼睛，眼前的小姑娘竟然敢威胁他？ “小丫头片子！你丫敢！信不信我把你和男人同居的事，告诉所有人？”1403号女士也怒了。 秦霜吓得哆索了一下，回过头看见吴保罗还站在防盗门里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等会儿房东太太可就回来了，你们俩个还有十分钟考虑。”她一边说一边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我已经把她的电话设置成速拨键了！还有，田先生交房租了！是1403号没交房租！她有三个月没交房租了！你猜房东太太知道了会怎么收拾你！” 房东想要来抢手机，秦霜打开自家的房门，迅速溜了回去，隔着防盗网挥舞着手机，“你知道我帐号哦！不转钱我就拨电话了！快点！等房东太太回来，你就解释不清了！” 吴保罗塞给秦霜一份解除租赁关系协议书，秦霜飞快看了一眼，“还有，这个你要签字！” 房东和1403号女士站在门边骂了两句。 秦霜继续挥手机，“你们继续骂啊！反正这层楼现在不止我一个人，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你们的事了，人人有故事要和房东太太讲！我看你们拿什么摆平！” 五分钟，房东签了字，转帐到帐，秦霜取得全面胜利，一个小时之后，秦霜和吴保罗只拎着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行李霜，离开了租住的房子。 “所以我们要住哪里啊。”秦霜颇有些茫然，就算是手时有钱，她原计划仍然是先找到房子再换房子，她不喜欢这种不知晚上住在哪里的感觉。 “我约了中介和卖家，买房子。” “早说了，我不买。” “我买。”吴保罗说道，“我喜欢那个露台。附属建筑都归你使用。” “什么？”那个只有十平米的露台？买椟还珠都不足以形容吴保罗的“浪费”。 第7章 宇宙粒子 那套房子的卖家确实比较着急卖，再加上吴保罗使用现金全款支付，为了能够尽快签合同拿到钱，卖家主动降了二十万，三百万成交，签了意向书之后收了订金之后，知道了秦霜和吴保罗刚退租，直接把钥匙给了两个人。 第二天在中介公司的帮助下签合同，交款，去房产部门登记办理相关手续一气呵成，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内，秦霜和吴保罗，正式成了这套房子的主人。 虽然不是自己的房子，秦霜一样兴奋地拿着抹布擦擦抹抹，勤劳得像一只快乐的小蜜蜂。 吴保罗则是在露台找了一下最喜欢的地方中最中意的角落，盘腿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秦霜想起他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他还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最喜欢这个地方？” “这是整个小区位置最好的地方，距离二十六米远的高层建筑保证了采光和通风，三十二层的层高又恰好能够挡住西侧的寒风和夏天下午的太阳，左边能看到小区绿化带的景观……”他又说了一通秦霜不懂的理论，秦霜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问这个人这种“无聊”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我最需要的宇宙粒子。” “什么？” “这种粒子广泛分布于宇宙，能够有效防止宇宙病，是所有宇航员的福音，没有宇宙粒子，我们星球的人早在第一次走出星系的时候就已经死于营养缺乏了。” “啥？”宇宙粒子？听起来怎么跟大爷大妈买的保健品上的夸大宣传一样啊？ “哥伦布环球旅行的时候，知道他的船员生病是因为缺乏维生素C吗？” “不知道？”秦霜的历史学得并不好。 “我们星球早期探索宇宙的时候也不知道宇宙粒子的存在，不了解人造空气中没有宇宙粒子的存在，又过于强调密封性，导致了早期宇航员中绝大部分人得了怪病，奇怪的是这些宇航员回到母星之后又会不药自愈，直到引导我们第一次接触的泰然人告诉了我们宇宙粒子的存在。”吴保罗伸出手，像是捧着什么宝物一样捧着一团空气，“这是宇宙送给所有想要离开摇篮的孩子的礼物。” 秦霜眨了眨眼睛，她不太懂，却觉得鼻头泛酸，这种不明白还是被感动到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晚饭吃什么？”吴保罗放下了手，从宇宙哲人，变回了普通外星人。 “我买了猪肉和豆角，还有一些木耳。”吴保罗并不挑食，非常好养活，任何人类能吃的食物他都吃。 “再加上这些花，就是完美的一餐了。”吴保罗揪下了两朵正在盛放的波斯菊。这些波斯菊是前任房主留下来的。 “啥？” “很美味。”他直接把波斯菊塞进嘴里吃掉了。 这个外星人果然很好养活啊，吃花都能活。 相比于对房子的挑惕，吴保罗对健身中心毫无兴趣，秦霜介绍情况的时候，他闭目养神，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秦霜耐着性子介绍完了所有她挑选出来的健身中心，吴保罗睁开了眼睛，“随便。” 秦霜拟好的一肚子腹稿全都噎回去了，“这件事要由你来决定啊。” “你决定就可以了。” “我什么都不懂啊。”她才二十四岁，拜托不要让她来决定这种涉及几百上千万投资的事啊。 “晨光。” “啊？” “在你方才的介绍中，晨光健身中心你介绍的时间最长，用词90%是正面的。” “可晨光健身中心面积太大了啊，并不适合做健身中心，前任老板已经赔光家底了。”晨光健身中心就是王半城的产业，在那之后秦霜又看过了数家有出兑意向的健身中心和本地比较有名的健身中心，晨光健身中心是面积最大的，发展潜力最大的，同时也是最冒险的。 “你自己决定吧。”吴保罗又开始冥想了。 秦霜刚想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毛璃璃，她请求视频通话。 秦霜点击了同意，“秦霜！秦霜！”视频里毛璃璃激动得手舞足蹈。 “你怎么了？” “你看看我，瘦了没？” “瘦了？”毛璃璃的手机是专门的拍照手机，系统自带美颜+滤镜，与毛璃璃本人大约相差一个银河系的距离吧，能认出是毛璃璃的人全都是“真爱”。 “你等一下，我关滤镜。” 咦？毛璃璃肯关滤镜了？她可是和父母视频聊天都不会关滤镜的人啊。 毛璃璃关掉了滤镜，在镜头前扭头转脸，“你看出来了吗？我瘦了。” “瘦了多少？” “五斤！”毛璃璃伸出手指，“整整五斤，才两天，我就瘦了五斤！两天我大便了四次，都是那种带油……” “你别形容了。” “我不口干，不失眠，没有头晕想吐，一点副作用都没有。” “嗯。”秦霜是相信吴保罗拿出来的药物的品质的，但是两天就瘦了五斤？ “你还有药吗？多少钱？” 一听到钱，吴保罗忽然“醒”了，他拿出了一张纸，写下了几句话。 “你吃的不是药，是我们公司的减肥食品，其中富含阿尔法粒子，可以帮助人体达到平衡，十万一个疗程，一个疗程十五天，大基数减肥瘦得会比较快，你可以瘦到一百四十斤，下一个疗程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瘦到标准体重，但瘦的速度相对较慢，两个疗程均需要配合运动和减肥食谱。” “减肥食谱？不会又是那种喂鸟的饭吧？” “不是，主要是大量果蔬、蛋白质、优质脂肪，我可以每天带半成品给你，陪你在家里健身。” “好，我相信你，明天开始你每天给我煮饭，陪我健身！”毛璃璃对秦霜不怎么熟练的推销，接受得很快，在减肥方面她是绝对的“专家”，古今中外各种减肥方法她全都试过了，大不了再失败一次，就当是帮助朋友了。 结束了通话，秦霜安静了一会儿，“减肥真得这么有吸引力？”做为一个胖不起来的瘦子，她实在了解，却没办法真正理解，“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毛璃璃一样家里有矿啊。” “你可以调查一下，如果有一种药物和减肥方法，真得让人们能够健康的减肥，达到标准体重，十万算不算贵。只有一间健身中心，药物暂时不能大批量生产，我们目前只能服务高端客户。价格，只是在控制规模，我们不能让地球上的每个人都忽然达到标准体重。”吴保罗指了指天空，“不管你们人类有没有看见，上面真得有人，这种异常，他们会注意到的。” “在他们注意到我们之前，地球上因为人类忽然瘦下来利益受损的相关利益人，已经捏死我们了。” 做为“减肥专家”，对于减肥的各种健身运动，毛璃璃都熟练得很，她家里的健身设施完曝中小型健身房，她一直以来瘦不下来的原因只有一个“懒”。 不管第一天怎么勤奋的健身，控制自己的饮食，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最多五天，她身上的懒“细胞”占据上峰，她又会恢复原样。 管不住嘴，动不了腿，所谓的减肥决心也只停留在口头上，毛璃璃与其说是顽固型肥胖，不如说是顽固型懒癌。 但这次真得不一样，秦霜没有让她每天运动N个小时，而是只让她运动半小时，每天增加十分钟，达到运动一小时之后，就不再加时了。 一日三餐营养丰富量大管饱，做为小吃店主的女儿，秦霜十六岁就下厨帮客人炒菜了，手艺赶不上饭料的大厨，也足够“美味”。更适合亚洲人的暴炒时蔬，焦香鸡胸肉，杂粮米饭，可添管饱。 毛璃璃甚至可以每天喝一杯美味的特调奶茶。 在这种“魔鬼”训练之下，她的体重每天都在减轻，身体却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一个疗程结束，“一百三十八斤。”毛璃璃捂着自己的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做为“减肥达人”她当然瘦到过这个体重，不过那是她每天只吃一点点食物近乎于绝食前提之下做到的，在达到“指标”之后，大吃了三天，又反弹回来了。 “你瘦了。”秦霜抱了抱老朋友，“你瘦了。” “我瘦了！老娘瘦了！老娘真得瘦了！那些背后叫老娘白母猪的二逼们，老娘瘦了！”毛璃璃满屋子乱跑，大吼大叫，把保姆和管家吓了一大跳。 她又拉住秦霜的手，“走！我们去买衣服！买衣服！” “先别急着买衣服，一个月后第二个疗程……” “不要！我们去买衣服！我要办派对！我要请每一个认识我的人来参加！我要召告天下！我瘦了！我美了！”毛璃璃转啊转的，转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快看看，我的皮肤有没有变松？脸上有没有出褶？” “没有。”毛璃璃底子本来就好，再加上身高高，一三八的体重很美了，最要紧的是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绝对的微胖届美女。 毛璃璃像是根本没听见秦霜的话，冲进了衣帽间，把自己的已经不紧身的健身服全都脱了下来，在穿衣镜面前照来照去的，不止没有皮肤松驰，甚至还更紧致有弹性了一些，她不用化妆素颜也很美，很显小。 太美了！就算是每天洗完澡都要照镜子，看着自己慢慢变瘦，慢慢变美，毛璃璃还是激动得不行。 秦霜跟着她到了衣帽间，从衣帽间的最深处拿出一条白色的长裙，这条裙子是毛璃璃买的“梦想裙”，曾经她把这条裙子摆在衣帽间最显眼的地方，激励自己一定要瘦到能穿得进这条裙子。一次次减肥，一次次失败之后，她将这条裙子藏到了衣帽间的最深处。 “试试这条裙子。”秦霜说道。 “好。”毛璃璃穿上白色的裙子，这条裙子是“雕”家2022初秋款，在唐国最大码是12码，这款就是12码的。 毛璃璃现在可以穿上，只是腰那里稍紧，她在镜子前面转了一个圈，感觉自己像个仙女。 “减到标准体重的话，这条裙子就不能穿了呢，太肥了。”秦霜说道。 “是啊，好可惜。”毛璃璃抱住秦霜流下了眼泪，“秦霜，交你这个朋友，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划算的事！这十万块是我花过的最值的十万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起名无能星人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亮相 这年月，聪明的女人是心机表，情商男人缘高的女人是绿茶表，大大咧咧喜欢和男人称兄道地的是汉子表，纯洁善良是白莲花，只有傻白甜毫无缺点让所有人喜欢——假的。 毛璃璃的派对，第一时间聚集了城里最高端的年轻女性，肤白貌美大长腿是这个圈子的标配，皮肤不够白？美容护肤喽，实在白不过来就干脆美黑，配上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背景，一身小麦色皮肤满嘴的英文，傲视群雌。 胸小？整形就是了，至于五官什么鼻子眼睛眉毛，有钱就代表着能找到最好的整形医生。 化妆造型更是她们最不用操心的问题了，平时自己在家练习化妆，需要出现在重大场合，直接去沙龙或者将造型师约到家里化妆就是了。只要你够瘦，没有造型师“创造”不出的美女。 再加上用钱堆砌起来的品味，不得不说，有钱人家出美女的概率远高于普通家庭。 在这样的圈子里，毛璃璃可以说是一股“清流”了，偏偏她又太有钱了，让人想忽略她都难。 更不用说毛璃璃性格不错，很大方豪爽，会玩敢说，圈子里走得近经常一起玩的酒肉朋友至少有十几二十个。 所以接到她办泳池派对的消息，城里有空的二代们都来了，没办法，圈子小得很，认识他们中的一个，等于认识所有。 美女们来了，帅哥们自然也不会缺席，这些富二代们身边又不乏长年跟在他们身边想要分一杯羹的跟班，一来二去的，“小规模”聚会，人越来越多。 派对是有专门的派对公司承办的，酒宴和招待人员都是现成的，虽然毛璃璃始终没有露面，大家依旧玩得很开心。 秦霜站在楼梯口向下看，有点紧张地抿了抿嘴，她加快脚步走到毛璃璃房间门口，“你准备好了没有？” “来了多少人？” “大概有两三百人？” “再等一等。”毛璃璃站在镜子前前后左右的照。 秦霜有些无语地向上翻了翻白眼，毛璃璃五分钟前重新量过体重，现在她的体重是135斤，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体重微胖甚至很胖，对毛璃璃来说是历史最低点了，膨胀到无以复加。 “她还不肯出来？”穿着红色深V领连体长裤的毛玢玢白眼翻得比秦霜还大，做为堂姐兼毛璃璃的“监护人”她很早就来了，妹妹的变化让她大吃一惊之余，也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办派对，但是非要硬拗着不下楼，精彩亮相什么的也太抓马了。 毛家是有肥胖基因的，全家福摆出来的话，除了小辈中有一两个“不合群”的瘦子，都是又白又胖的大胖子，连嫁进来的媳妇，也避免不了胖的宿命。 毛玢玢十六岁之前比毛璃璃还胖，为了减肥她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胃，请营养师专门订制食谱，吃了一年多鸟食，把自己瘦到了九十二斤，为了维持身材每天只吃一顿饭，比一般的超模吃得都少，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妹妹忽然一下子就瘦了，她有点“不适应”之余，还有一点妹妹终于长大了的“欣慰”。 “好啦！我出来了！姐！今天你介绍我！”毛璃璃从里面探出头来。 “好啦！”毛玢玢捏了捏她的脸，“秦霜，帮我看着她，不要再作妖了。” “知道了。”秦霜点头同意。 郑叔得到了指示，给DJ信号，DJ停止了音乐，全场的灯光转暗，聚光灯照向楼梯口。 毛玢玢走到楼梯口前，“下面有请派对的主人，毛璃璃！” 穿着白色镶钻长裙，头戴花冠的毛璃璃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今天的裙子是找人订制的复古款，V领和钻石项琏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胸部，披纱袖盖住了胳膊，收腰，蓬裙，搭配妆容和发型，170的身高一超高跟银色高跟鞋起到了拉长的作用，让她显得丰盈不臃肿，大气性感。 在场的众人都是知道她的，甚至有些人最近见过她，毛璃璃一夜之间瘦了这么多么？ 毛璃璃站在高处，满意地听着下面的抽气声和议论声，她回头看向藏在阴影里的秦霜，露出了笑容。 “你确定你要租晨光？”临到签约，王半城反而有些犹豫了，秦霜年轻稚嫩的脸和大夏天仍坚持穿室外防风衣的吴保罗的“疯”，让他觉得自己在欺骗弱势群体，其实他是可以把所有的设备折价卖掉，把整个场子分租出去的，没必要“坑”这两个人。 “确定。”秦霜点头，毛璃璃“忽然”瘦了，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通过各种渠道得知她有“药”和技术能让人迅速健康的瘦下来之后，秦霜的电话几乎要被打暴，连瘦子毛玢玢都要求订制减肥套餐，可见减肥市场的潜力有多么的巨大。 不是每个人都是毛璃璃，家里有矿和健身房，更不用说没有专门的场地，怎么看怎么像“微商”或“骗子公司”，要赚钱就需要先投入，秦霜的管理学不是白学的，她谨慎胆小，不意味着她傻。 签了合约，交了兑店金之后，王半城将整个团队介绍给了秦霜，说是团队，现在也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这些人脸上带着无所谓的表情，健身中心已经半死不活这么久了，兑店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工作，才在这里呆下去的。 吴保罗走到他们跟前绕了一圈，“你们都被辞退了，麻烦找你们原老板结算工资。” 这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身材像大力水手的健身教练向前走了一步，“你们不是要继续开健身中心吗？我是国家一级健身教练。” “我不需要靠类固醇增肌的教练。” “呵呵。”教练冷笑一声，“你不要后悔，现在所有留下来的客户，都是我的学员。” “请你离开吧。”吴保罗挥了挥手。 这十个人见最有资本的健身教练都被辞退了，只得去找王半城，王半城摊了摊手，给他们结算工资。 他看着秦霜和吴保罗，这两个人一个人年轻一个人疯，不知道要搞什么，辞了刺头健身教练就算了，连保洁都辞，难道他们做健身中心，不需要保洁吗？ 王半城和这些人离开之后，吴保罗围着健身中心转了一圈，“面积还行。” “这家是全市最大的。” “必须重新装修。” “呃？啊，我选这家是因为这家的装修还很新，设备也还很新，需要投入的少不说，能以最快的速度开张。” “嗯，你的眼光不错，这里的装修确实很符合最近五年的潮流。但是材料全部有问题，甲醛和数种对人类有危害的气体仍在持续挥发。”吴保罗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听秦霜说话的样子。 “可是要怎么装修啊？这么大面积至少要装修两个月啊，投入太大了，时间也太久了。” “不需要。”吴保罗扯下了一张壁纸，“这些材料都能用。” “啥？” “你应该知道3D打印，我需要的只是材料，把这些分解掉，重新打印就可以了，这么小的面积，只需要24小时就能装修完成。” “不可以。”秦霜摆手，“一个这么大的地方，装修是需要时间的，你一夜之间变出完全不同的豪华装修，难道不怕别人立刻猜出你是外星人吗？” “谁说我要一夜之间变出豪华装修啊？” “啥？” “我只是将这里‘翻新’而已，你们人类，从来都是只看外表的。” 壁纸还是原来的壁纸，只是秦霜眼看着它被吴保罗从飞船里召唤出来的球型机器人“吃进肚子里”变成碎片带回飞船，过了一会儿重新拿出来新的“壁纸”粘回原位。 地板还是原来的“地板”，只不过被机器人激光切割成小块带走，五分钟后重新铺设完成。 秦霜发誓，她看见地板上的一道重重的划痕，仍然存在。 至于那些健身器材，被拆解得更加细碎，吴保罗对它们好像有不同的看法，重新装回原位的健身器材，都跟过去有细微的不同。 也许是心理作用，“重新装修”完成之后，秦霜觉得整个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之前空置的健美操房、瑜珈房、SPA房都重新做了“翻新”，这次吴保罗选择了修旧如“新”，旧的东西吃进去，新的东西“吐”出来。 吴保罗重装了水吧，种植了“小麦草”“永生苔藓”，布置了自动浇水系统，合理铺设了各种地下设施，做了新风系统和电力系统，总之外表看来健身中心毫无变化，内里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明天就可以重新开业了。”吴保罗盘腿坐在瑜珈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人呢？没有员工怎么开业？” “我已经给合适的人选寄了信，明天他们会来面试，你可以筛选出合适的员工。” “你怎么知道谁是合适的人选？” “你们人类把一切都放在网上，只需要善用搜索。”吴保罗懒洋洋地说道，“好了，我还要再指挥他们工作，你可以回家了。” “不要搞出太科幻的东西哦。” “呵。”吴保罗笑了一声。 第9章 招聘 外星人通过互联网搜索到的相关人材会是什么样的？各种各样的奇材怪材？事实上吴保罗搜索到的人，都是“普通人”，普通到走在路上你不会多看一眼。 有过五年经验但因为生孩子两年没有工作，想要重新出发的前健美操教练；年过四十仍然身材纤细如少女，曾经自己开办瑜珈馆，但在离婚官司中失去瑜珈馆只能重新出来“打工”的前瑜珈馆老板；曾经是健美操运动员，但因为伤病原因退役的健身运动员，这些人中唯一的规律就是目前正在抠脚的业内“顶尖”人材。 秦霜只需要只是每个人问了简单的问题，了解了一下薪资期待值，就决定录用这些人了，她知道健身中心的未来不在这些人身上，这些人只是“幌子”，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不多话，只想做自己的事，不喜欢乱“打听”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吴保罗寻找这些人的理由估计也是如此。 给秦霜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是前来应聘经理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宫永泉。 宫永泉很普通，尽管来之前尽量收拾过自己了，仍然掩饰不住一身的疲惫，身材保持得很好，眼角带着一丝皱纹，眼睛带着血丝，看得出来睡得不太好。 “你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吗？” “我曾经做过管理工作。”宫永泉脸上满满都是疑惑，“我不记得给健身中心发过求职信。” “我这里有你的求职信。”秦霜有点心虚地说道，“你的简历上写得很模糊，曾经任职的企业和职位，没有联络方式。” “我在那家公司呆了二十年，他们破产了，现在已经没有联系方式了。” “哦。”秦霜点头。 “你不知道我？” “什么？”秦霜皱了皱眉头，“我应该知道你吗？” “没什么。”宫永泉摇头。 “你的学历写得是本科，却没有写明学校。” “我本科毕业于林业大学。” “哦，林大吗？离商大很近。”秦霜说道，她打量了一会儿宫永泉，“说起来，我确实觉得你有点眼熟。” 宫永泉尴尬地笑了笑。“你是商大的学生？” “是啊。” “我去你们学校办过校招。” “这样啊。”秦霜点头，她不太擅长记人，更不用说校招期间她正在怀疑自己旧病复发，每天心神不宁，根本没参加过相关的活动，“可能我们无法提供太多的薪水。” “我现在只有一个人，有五险一金，薪水足够我租房和日常生活就行了。”在找工作这件事上，宫永泉显然受挫很久了，所以就算是不记得自己投过简历，仍然来参加了面试，对工资也没有太高的要求。 “一般的健身中心是提成制，但我们的健身中心是固定薪水+奖金制，经理这一档的话固定薪水是一个月一万二，做五休一，奖金每月满勤三千，扣五险一金和所得税，有免税条款请填表格。”这个价格招经理的话很高了，但考虑到没有提成，又低了。 普通的健身中心薪资组成部分大约是低薪+高提成，激励健身教练和经理多发展会员，生意红火的健身中心，明星教练月入数万也是有的，生意惨淡或本人招不来太多会员的健身中心，教练一个月拿两三千的底薪的也不少。 经理也是同样的，收入高低完全看提成。 “可以。”宫永泉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点头同意。 “OK，我会把你面试的情况反应给老板的，1个工作日内给你回复。” 宫永泉站了起来跟秦霜握手告别之后犹豫了一下，“你确定你不认识我？” 秦霜摇头。 宫永泉笑了，摆了摆手离开了。 他走之后，秦霜拿出手机搜索宫永泉，一大串的相关信息蹦了出来，艹，米国商业大学MIT，曾经创立瀚海国际，两年前破产，将最后的财产交给妻子之后和妻子离婚，净身出户。 她的教授曾经有四节课的时间分析过宫永泉成功和失败的原因，认为他失败最大的原因是太过顺风顺水，肓目扩张，肓目投资，在市场剧烈变化时资金链断裂，再加上朋友在关键时刻撤资，导致一败涂地。 他现在已经被列入失信名单，不得成为企业法人，不得称飞机、高铁，难怪他不在意薪水，薪水再高，也会被债权人拿走，只留给他基本生活费，他现在在北省的原因估计是因为他老家是北省的，在北省他有亲人。 吴保罗找这样一个人做经理，真是十分有趣的样子呢。 “亲！你猜我今天多少斤了？”毛璃璃的声音尖到能打碎玻璃。 “一百二十斤？”吴保罗的减肥药，实际是按“基数”减肥的，毛璃璃变成“小基数”之后，体重下降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从一百三十五斤到一百二十斤，用了三周。 “一百二十斤！一百二十斤啊亲！我昨晚还出去吃烤肉了呢。” 秦霜一点都不意外毛璃璃会管不住嘴，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我只吃了一点鱼肉和一点鸡胸肉，没喝酒也没喝饮料，只喝了纯净水。” “知道。” “你别不相信我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好像习惯健康饮食了，外面的那些东西一沾到我舌头我就能感觉出怪味来。” “嗯。” “过去我吃了多少垃圾食品啊，难怪会变胖。不过我现在瘦得可真慢啊。” “我之前说了，大基数减肥会比较快，小基数就会比较慢，你现在一百二十斤，以后减肥会更慢，要坚持健康饮食和健身，大约一个月后能减到标准体重。” “我知道啦。”毛璃璃笑嘻嘻地说道，说完了自己，她这才有发现秦霜身后的背景，“你在哪儿啊？” “我在健身中心。” “你在健身中心做什么啊？” “工作啊，我现在是健身中心的饮食部经理。”秦霜在简历的最底部发现了自己的，吴保罗给她安排的职位是饮食部经理。 “哪家健身中心啊？” “我老板的健身中心啊，阳光健身中心。”出于“省钱”的目的，秦霜只抠下了晨光健身中心最开头的那个字，让广告公司用同款的材料做了个“阳”字，阳光健身中心。 毛璃璃现在真得有些迷惑了，“你老板？就是钻石先生？减肥药先生？”她觉得秦霜的这个老板简直是怪人中的怪人，能有门路搞到钻石，又能搞到效果出类拨粹的减肥药。 “是的，他说做国际贸易不是长久之际，他打算把资本投入到减肥健身中心上。” “那倒是，发个定位给我，我找朋友去帮你热场子。” “好啊。” 减肥减得这么快，毛璃璃不是没有怀疑过药物会不会有问题，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隐疾，她在最好的医院定制了最全面的体验，体验的结果是一切正常，她的血脂降低到了正常水平，甚至因为乱用减肥药，暴饮暴食造成的胆结石都缓解了，最好玩的是连胃炎都好了！ 用医生的话说，“你现在非常健康，减肥会造成的暂时性内分泌紊乱，消化紊乱全都没有出现，你也没有缺铁、缺钙。” 所以这是什么神奇的药物啊。 毛璃璃觉得自己发现了一座金矿，不！钻石矿！ 减肥市场一直是一块富地，市面上乱七八糟胡乱添加，隔两三年就换一块牌子的所谓“减肥神药”，让不知道多少人赚到盆满钵满，真正有效果且不伤害人体的减肥药会创造多大的收益可想而知。 做为矿主的女儿，她知道发现了矿藏第一件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证实了矿脉的存在和价值之后，果断出手。 在收到秦霜发来的定位之后，她穿上半袖露脐装和热裤，跳上了新入手的敞蓬跑车，戴上太阳镜，疾速出发。 她不担心自己会找不到人热场子，有了她自己这个实证，那些每天都为体重发愁的表子们，一个个都会挥舞着信用卡蜂涌而至，她担心的是秦霜的小健身中心没办法接待这么多人。 “亲，你老板呢？我们要一起制定一个计划。”一赶到健身中心，毛璃璃就抓住秦霜的胳膊激动地说道。 穿着粗跟半高跟鞋的秦霜被她抓得一个趔趄，毛璃璃体重减了，手劲儿一点没减，“他在楼上。”装修？ “快带我去见他。”毛璃璃把眼镜摘了下来，她今天连妆都没有化，更没有戴美瞳，眼睛却闪得像太阳一样。 “别激动，我老板说不希望别人打扰他。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毛璃璃在一层的接待大厅转圈圈，健身中心的一层只有简单的前台和接待中心，装修风格是现代动感风，在毛璃璃的眼里普通但合格。 “健身中心面积有多大？” “两千二百平米。” “多少？”毛璃璃吓了一跳。 “两千二。” “我原来还怕场地不够大呢，现在看来你们老板的胆子是真挺大的。” “可能是因为他对产品有信心吧。” “他的产品是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应该是从米国的一个生物公司弄来的，他正在申请健康食品生产许可。” “健康食品确实是比较简单快速申请通过，但是对效果这么好的减肥药来说太暴殄天物了。” “没办法和钻石一样……”秦霜压低了声音，“配方不太见得光。” “那有什么，只要对方企业在唐国没有注册专利，他就可以申请专利。”说完毛璃璃也不说了，能研制出效果如此之好的减肥药物的公司，怎么可能没有注册全球专利呢，“还是先以健康食品的名义小规模使用吧。” “他本来也没打算大规模发售，他想要从减肥健身中心开始。” 毛璃璃做出我懂的表情，她现在要考虑一下了，秦霜的这个老板背景古怪了，她和他不宜合作太深入。 第10章 买衣服 对于装修这件事，吴保罗还是很“认真”的，尽管不用他动手，全部都勤劳的小机器人在工作，他还是会站在一旁背着手监工，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对什么不太满意。 “毛璃璃来了，她想见你。” “谈合作？”吴保罗挑了挑眉毛，“我不需要合作对象。” “我觉得她已经不想跟你合作了。” 吴保罗笑了笑，“觉得我来历古怪，不想冒险了？” “呃……嗯。” “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吴保罗一边说一边下楼。 秦霜跟他离得有点近，一阵风不知从哪儿吹过，一股汗酸味儿熏得秦霜想吐，“我说，你真得不热吗？好臭。” “不热。”吴保罗皱了皱眉头，“但是我的身体好像感觉不太舒服。你可以给他换一身舒服的衣服。” 太好了，秦霜松了一口气，“你的身体？” “你不会认为我本身就长这个样子的吧？你们人类得有多自恋才会认为宇宙中的智慧生物跟你们长得很像甚至一模一样啊？” “你本来长什么样子？” 吴保罗回头打量了秦霜一下，“我没有满足你好奇心的义务。” 秦霜忍不住：“切。” 到了楼下，毛璃璃有些惊讶地看着吴保罗，现在是八月，她穿热裤都觉得热，吴保罗却穿着防风衣，说起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一身室外服，当时她以为这是他的伪装，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穿着。 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吧。 “吴老板，听说你开了健身中心，我特意来参观一下，欢迎吗？”毛璃璃彻底打消了和吴保罗合作的念头，跟一个精神病合作太危险。 “哦，你们可以随便参观，我要回家休息了。”吴保罗甩了甩手里的钥匙，飞船形的钥匙扣随着他的摇晃晃动，秦霜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什么东西飞进了飞船。 “再见。”秦霜替吴保罗开门，吴保罗穿着防风衣，在8月初的天气里潇洒出行，吸引了超高的回头率。 “他有病吧。”毛璃璃指着吴保罗的背影说道。 “是有点古怪。”秦霜耸了耸肩，“但人还行。” 人呢，出身不同，对东西的好与坏看法也不同，秦霜第一次来晨光的时候，晨光虽然衰败，架子还在，秦霜颇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现在毛璃璃参观已经整修一新，做过处理翻新的健身中心，却是表情平淡，评价只有两个字，“还行吧。” 她眼球子转来转去，比较关心的是吴保罗这个人，“你老板是哪里人啊？” “他说是外地（xing）人。” “父母呢？哪所大学毕业的？” “不清楚，据说在很远的地方。” “你说了等于没说啊，他住哪儿？刚才他是步行的，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吗？” “不堵车四十五分钟。” “很远啊！他打算打车还是步行？” 瞬移？“步行吧。” “怪人。” “他就是很奇怪。”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工资？” 秦霜犹豫了一下，“一个月三千？” “还行吧。”毛璃璃很不真心地说道，她不是不食烟火的小仙女，大学毕业新鲜人，头几个月的工资有三千不错了，“吃住呢？” “供吃住。” “算是不错的待遇啦。”毛璃璃说道，“你不是没事了吗？我们逛街去。” “好啊，我打算去买点衣服呢，夏装不是在打折啊？” “是啊是啊！正在打折呢！”毛璃璃拼命点头，“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我听说今年的秋款很漂亮呢。” 这两人能长久的相处下去原因就是夏霜在小车上挑打折款，毛璃璃会很开心地陪着挑，偶尔还能找到自己喜欢又能穿的衣服，毛璃璃买当季款，秦霜每次都是合格的陪买员，能提出中肯得意见。 毛璃璃买化妆品，会拿到各种小样什么的，她会很随手的送给秦霜，秦霜也会接得很开心，逛完之后，秦霜会请毛璃璃吃街边的苍蝇馆子。 两人逛吃、逛吃、逛吃整整四个小时之后，天已经渐渐黑了，秦霜这才想起自己逛街的主要任务是帮吴保罗买几件衣服。 拉着毛璃璃钻进了蓝色装修为主的男装店。 毛璃璃也没太在意，她以为秦霜是想替秦爸爸挑衣服，她工作赚钱了，给爸爸买衣服很正常，海浪之家的价位很适合。 九十八一件T恤买四件，二百八十八一件外套买两件，裤子买三条，吴保罗的尺码秦霜心里有数，买185码的不会错，让秦霜比较吃惊的是都已经是季末了，海浪之家居然不清仓打折。 “我们这里从来不打折。”导购露出迷之笑容。 “好吧。”吴保罗是老板穿点上档次的品牌服装也“正常”，秦霜把挑好的几件衣服送到柜台。 “这种图案伯父穿有点太显年轻了吧。”毛璃璃挑捡着T恤道。 “这是给吴保罗买的。” “啥？你给吴保罗买海浪之家？” “对啊，男人的衣柜嘛，大牌子。” 毛璃璃无语地站到了一边，“你给他买衣服是花你的钱还是他的钱？” “他的钱？” “那你买海浪之家干什么啊！他虽然看起来像精神病，但他一笔生意也没少赚钱啊！走！我带你去别家。” “我觉得海浪之家挺好的啊。”一件普通的纯棉T恤98呢。 “听我的。”毛璃璃带着秦霜去了几家店，有些牌子她听过，有些她没听过，无一例外的，他们的T恤衫在98的后面都加了一个零，有些甚至加了两个零，好消息是这些店都“打折”，五折之后一件的价格也是不菲。 做为负债2000亿的人，秦霜觉得颇有压力，但一想到这算得上是替吴保罗花钱，又坦然了。 “所以你买回了这些衣服？”吴保罗不带感情色彩地一件一件用手指勾起这些衣服看。 “是啊。” “你们人类所谓的品牌文化在宇宙中也算是独竖一帜了，普通的纯棉印花，只要缝制上了特殊的商标，马上就身价百倍。” “哦。”秦霜有些后悔，早知道吴保罗会这么说，她不如坚持买海浪之家了。 “但是，在你们的文化中，品牌类似于原始人类在身上戴的羽毛，有强烈的装饰和体现阶级的作用。我现在的阶级貌似是成功老板，你今天买的衣服比较符合我的阶级。” 感谢毛璃璃，秦霜在心里大大地替好姐妹点了个赞。 “今天我还注意到一个问题。”吴保罗做出沉思状。 “请说。” “过去我们出行，都是由你规划，乘用公共交通工具或乘用出租车。” “是的。” “这次我是自己走回来的，路上遇见的人类对我的形象表现出了诡异的兴趣，甚至有人认为我是流浪乞讨者，还有人试图帮助我。” “所以……” “我们需要交通工具，地球人类使用的。” “你的意思是买车？” “嗯，根据我的计算，这是必要的投资。” “什么时候买？” “明天？” “明天我们开业。” “开业结束之后买。”吴保罗说道，“你们唐国人似乎在开业的时候需要某种仪式，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举办一个？” “需要，我回去就去做策划。”开业策划他们是专门学过的，“可以前五天试营业，挑时间正式开业。” “据说需要什么黄道吉日？我觉得既然我们伪装成了人类的公司，就应该按照人类的规则。” 我们伪装成了人类？我好像人类吧？秦霜还是没有反驳他，“OK,我可以找人算一下。” “规划完毕，我去清洁自己的身体，然后睡觉了。” “那个，你是用什么方式清洁身体的？” “我清洁这具身体的方式和你们普通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你应该需要这些。”秦霜拿出一大包清洁用品和剃须刀什么的，“这些大部分是买衣服的赠品，有一些是我买的。”要不是有那些赠品，秦霜也想不到吴保罗需要这些，她总觉得外星人是不需要上厕所和洗澡的。 他是住主卧的，用得是主卧自带的卫生间，除了屋主走时没搬走的卫生纸之外，没别的东西。 吴保罗翻看了一下那些东西，“好吧，我会学着使用的。” “那个，你会用花洒吗？” “主卧的热水器什么的号称是智能的，我重新做了编程，很适合使用，我观察了人类一百多年，知道人类是怎么做的。我只是没想到我还需要这些东西，观察和亲身体验区别很大。” 秦霜有一种负罪感，对于人类的社会和生活方式，吴保罗是很陌生的，自己做为他身边的“同伴”却忽略了，没有关心他帮助他。 “我来教你用这些东西。”秦霜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吴保罗的卧室，他的卧室空荡荡的，除了搬家的时候采购的床上用品之外没什么东西，衣柜也是空的。 秦霜把买来的衣服中有衣架和衣袋的挂好，没有的折好放在柜子里，“明天我会帮你买衣架和别的东西，你最好每天换一套衣服。”她太粗心了，除了赠品的内裤和袜子之外，没替他买内衣和睡衣。 “哦。”吴保罗很乖巧地点头。 秦霜打开浴室的门，把日用品放到合适的位置上，“你知道怎么使用沐浴露吧？” “观摩过几次。” “啊？你观摩过谁？” “我们星球的人虽然是研究者，但不是偷窥狂，你们人类的电视节目十分丰富多彩，我利用公开的信息对你们的生活方式做过研究。” 秦霜有些语塞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看过些什么，但我保证你过的那些不是普通人正常的生活方式。”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那些不是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吴保罗反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1章 对赌 凭心而论，吴保罗的皮囊不错，身高一八三，体重不详，但很匀称，穿上半袖之后，能看到明显的肌肉，腿又长又直，五官长得也是极好的，只是眼睛总是半睁不睁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秦霜不知道他是几点睡的，或者说有没有睡过，每天早晨她起床的时候，他在露台，她睡觉之前，他还是在露台，他所谓的清洁完身体就去休息，也是洗完了澡之后，去露台坐着看星星。 今天第一天试营业，秦霜特意起了个大早，在客厅转了一圈，不意外的，他在露台坐着。 “你是在露台睡觉的吗？” “是啊。”吴保罗点头承认。 “为什么？” “我喜欢。” “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了，晚上会有点凉，晚上在露台的话会感冒。” “哦。”吴保罗应了一声。 “我煮了早餐，你吃吗？？” “人类认为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说完，他到餐桌旁坐了下来，一动不动等待投喂。 秦霜把粥和蒸好的速冻馒头摆上餐桌，又把之前拌好放在冰箱里的小菜盛了一盘摆在桌上。 吴保罗见饭菜摆好了，没有动筷子，而是四下张望。 “你在看什么？” “我在找报纸。你们的电视剧里男主人每天早晨都会一边吃饭一边看报纸。” “你看得是古装剧，看报纸吃早餐是为了逃避唠叨的妻子和调皮的熊孩子，现在我们有更好的工具手机。现代社会住在一起的人一边看手机一边吃早餐，互相不说话。” “啊，哦。”吴保罗点头，“我没手机。” “我有。”秦霜把手机拿出来，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 第一天营业，刚刚接到录取电话的新员工都来得很早，秦霜和宫永泉站在门口帮助员工输入指纹，工卡正在制作中，阳光健身中心的打卡制度是指纹+工卡打卡。 早晨八点，健身中心正式开始营业，一般情况下健身中心工作日的上午都比较冷清，最热闹的时间是晚餐后，但阳光健身中心不是，刚刚营业，毛璃璃就带着一群“胖友”来签到打卡。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身高和毛璃璃一样高，体重却足有两百多斤的巨型胖子，他穿着一身僧袍一样的衣服，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手上的劳力士金表闪闪发亮，眉眼之间迷之熟悉。 “这是我大堂哥，毛玢玢的双胞胎哥哥。”毛璃璃拉着他过来介绍，两个人站在一起，胖得看起来更胖了，瘦下来的毛璃璃看起来更苗条了。 “啊，你好。” “我是毛锡明。”毛锡明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肥胖应该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呼吸系统，他喘气有点粗。 “你好。” “我不节食，我不运动，我只想减肥。”毛锡明一边说一边笑，“我一天不喝可乐会死。”他说完眨了眨眼睛。 “我们健身中心只提供中午一餐免费食品。”秦霜对他这种挑衅毫不在意，“你这种大基数，我建议一日三餐食用我们提供的食品，每天增加喝一杯营养果蔬汁。” “我说了，我不节食。” “我们的食品是吃到饱，不定量。只要你喝营养果蔬汁，在别的时间喝什么我们都不过问。可乐只是会将你的减肥时间延长，不会影响最后的效果。” “哦？”毛锡明显然是被骗过N次了，警惕性很高，有毛璃璃这个实证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我们签个对赌协议怎么样？” 他这么说，之前在办卡的人都围了过来。 “对赌协议？” “是啊。我的身高男性的标准体重是一百二十斤是吧？我现在的体重是二百四十斤，只要我瘦到一百五十斤，我就付给你们两百万现金。” “可以。”上门上赶着送钱的，干嘛不收。 “但是，如果我瘦不到一百五十斤，你们要给我两百万。” “这个我们不同意。”宫良泉在秦霜说同意的时候就想说不同意，他直接站到了秦霜和毛锡明之间，“像你说的，你不节食，不运动，每天还要喝可乐，这些都是减肥的大忌，所谓对赌协议，必须是在你履行条款的前提之下，首先你要吃我们指定的食品，不吃我们明令禁止食用的食品，每天按质按量完成锻练。”宫良泉久经商场，直接点出问题的核心。 “呵，只凭饿和伤害身体，谁都把体重减下来，关键是减肥之后会怎么样。我当时和毛玢玢一起做的切胃手术，现在你看我。”毛锡明指了指自己，“你再看看毛玢玢，她现在过得就不是人该过的日子。人体自然的代谢被破坏，要么终身挨饿，要么体重反弹。” “我可以保证让你吃饱，每餐三种果蔬两种肉类，果蔬汁是根据你的体质调配的。但你也要保证不能偷吃。” “我同意。”毛锡明说道。 “你拿什么保证不偷吃？”宫良泉说道。 “这个……”毛锡明坏笑了一下，“这个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我同意。”秦霜答应了，没有人比毛锡明本人更希望自己瘦下来的，他现在的情形分明是体重已经影响到了健康，只要见到了效果，他就会自己认真起来。 她没胖过，但她生过病，生病的时候就是会抓住一切让自己生存下来的机会，之前不相信的，也会尝试会相信，就算是被骗，也好过没有任何希望。 宫良泉有点不理解地看着秦霜，按职位他是总经理，秦霜只是餐饮部经理还是个光杆司令，在招到人之前要自己煮饭，但是，他没忘记自己是这个小姑娘面试的，今天早晨这个小姑娘跟老板一起坐出租车来到健身中心，分明跟老板关系不一般，她的意志很可能代表老板的意志。 秦霜很快拟好了协议，毛锡明在协议上签了字，在签字的时候，围观的好事者有人拍起了小视频，放在网络上，宫良泉想要阻拦，秦霜笑着制止了他。 毛璃璃则是从头到尾围观吃瓜，协议签完了之后，她站了出来，“我可以做为担保人，保证他一定会按照协议办事，按时付款。” “你就这么相信你朋友会让我瘦下来？”毛锡明觉得自己的这个堂妹被彻底洗脑了，堂妹现在确实瘦了，谁又能保证她不反弹呢？ “我相信啊。”毛璃璃点头。 这边的事情暂时放下，健身中心暂时只提供午餐和果蔬汁，宫良泉把日常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所有的会员，在减肥之前拍照，签署协议同意将自己现在和减肥后的照片展示在会员墙，按照体重或时间收减肥费用或年费，毛璃璃的宣传带来的都是些富二代，并不太计较会费之类的问题，基本上是宫良泉说是多少钱，他们就交多少钱。 这让原本健身中心的会员们有点诧异，但这次会员数量很少，第一天试营业，过来的老会员总共只有七个，听这七个人说，原本的会员都被那个健身教练拉走了。 秦霜对此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采购。 做为小吃店主的女儿，她对于采购的那点猫腻非一般的清楚，自己家的小吃店面向的是大众，一斤瘦肉拌好馅能包十斤馄饨，更不用说瘦肉不是那种精瘦肉，而是别人不要的血脖或者是肉食店的剩肉。蔬菜也常常是超市一块钱一大袋的那种尾货。地沟油倒是没用过，用得最多的是市面上最便宜的油，油炸过东西的油，最后会变成炒饭油。 这些不是潜规则，而是明规则，你花八块钱买一份炒饭，总不能期待别人用七块钱的原料，实际上能用三块钱的原料就是良心商家了。 自家父母只保证干净卫生，吃了不会拉肚子，不保证“质量”，否则一碗馄饨一盘炒饭就要成本提高，成本提高就没人价格优势，对于普通学生，一块钱的差价就足够他们选择别家了。 健身中心的餐饮部却不能这样，收了人家那么多钱，就要提供健康的餐饮，秦霜之前在毛璃璃家替她煮饭的时候，食材就非常好，新鲜、有机、健康。 她之前跟毛璃璃家的管家要了那家生鲜的联系方式，约定到时间配货，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到后门那里等，到了时间，有一辆小货车开了过来，“这里是阳光健身中心吗？” “是的。” “我们是有机生鲜，这是今天的配货，请点收。”送货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打开货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秦霜熟练的一件一件点收货品，收货也是有门道的，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今天的东西新鲜不新鲜，好不好，份量够不够，要是马大哈——被人骗到破产都正常。 大婶见秦霜很“专业”态度也好了起来，“你这么年轻，还挺识货的，你放心，我家的东西都是最新鲜的。” “知道。”秦霜点收完货品，在收货单上签字，“麻烦大婶帮忙抬到升降那里。” 她又盯着送货的大婶把东西放到货梯前，健身中心的厨房在后面有一个送货的升降梯，原来的王老板，是真心想要把健身中心做大做强的，配置很高，可惜这些全便宜了秦霜。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文里写的小吃店的明规则是真的，现在还有一些所谓的大型连锁企业干脆是“微波食品”更不能保证质量，现在肉价这么贵，大家到外面吃饭或者点外卖，还是尽量吃素吧，他们真不进好肉，像是秦霜家这种小吃店，已经算是良心企业了，有些中高端饭店也一样。 第12章 毛锡明减肥 健身中心的餐饮部食堂是敞开式西厨，所有的用品都是“二手魔改”版，外表看来和原来的厨房用具没有任何的不同，实际上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了。 比如放进去自动去果蔬肉类农药化肥激素残留的自动洗菜机、能够把所有的餐具碗碟自动粉碎重新生成全新餐具的“洗碗机”、表面上是小麦草、苜蓿草实际上是基因变异品种种植过程中可以净化空气，食用之后能够净化血管的“水培植物器”、至于自动温控烤箱什么的完全是小意思。 最让秦霜这个业余厨师感觉到自己可能会“失业”的是经过科学计算之后在热量和味道之间达到完美平衡的“秘制酱料”。 有了这些东西，那怕是个傻子，也能化身美食大厨，何况秦霜不是个傻子。 健身中心的餐费是包含在会员费里的，但对于这些出身豪富口味刁钻的会员们来讲，吃与不吃全看心情。 九点开始供应果蔬汁，有十种组合供会员们选择，只是闲逛并没有真正去健身的毛锡明“排”在了第一位。 “亲，根据你的体质，我建议你用排毒果汁呢。” “丑话说在前头，难喝的话我是一口都不会喝的。”毛锡明警惕地瞧着那一堆“绿草”和各种蔬菜水果。 “你放心，我们健身中心的果蔬汁是很好喝的。”秦霜打开破壁机的顶盖，这东西是健身中心唯一没有被魔改过的东西，吴保罗看到破壁机的介绍之后狂笑了三分多种差点儿岔气，“细胞壁能破？破了之后更容易吸收？你们人类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太魔性了，以至于秦霜看见破壁机，脑内就会开始循环他的笑。 晃晃头，秦霜把吴保罗的笑声甩出大脑，开始调配排毒汁，所谓的配方是“现成”的，真正起作用的是“小麦草”。 秦霜不知道吴保罗是怎么改造的，这种绿色的小草吃起来香甜异常，第一丛“小麦草”种出来之后，本想“尝一口”的秦霜，吃掉了整整一斤。 装模作样地割下小麦草，加入香蕉、火龙果、生菜、芦荟之后，秦霜又加入了吴保罗拿来的一罐“蜂蜜”，这东西的来历十分可疑，秦霜也尝过，味道和真蜂蜜差不多，但她总觉得不是。 加入一杯魔改净水器过滤过的纯净水之后，秦霜按下了搅拌键，一分钟后，一杯颜色很可疑的绿色果蔬汁新鲜出炉。 毛锡明接过果蔬汁，怀疑地闻了闻，作为减肥界资深人士，排毒果蔬汁他并不陌生，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内，这种果蔬汁的共同特点就是“难喝”。 毛锡明用嘴抿了一下，居然挺好喝的？他喝了一口，真得好喝啊！一口接一口，不到一分钟，半升的果蔬汁被他喝了个精光。 “好喝，再来一杯。”他把杯子又摆上吧台。 秦霜无语地瞧着他，“根据你的体质，一天一杯就够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厕所了。”排毒汁，顾名思义作用是“排毒”，人类公认最排毒的方式就是“拉”。 秦霜吃到了一斤小麦草，在厕所蹲了半个小时，整个人都快拉脱水了。 毛锡明瞧着她，忽然觉得肚子一阵翻搅，“你的果汁里加泻药了吧？” “你可以拿去化验！”秦霜把杯子塞到了他手里，这人真讨厌，要不是有钱怕是早被人打死了。 十五分钟之后，毛锡明扶着墙走出了厕所，根本不敢回忆自己都拉出来了什么东西，他现在腿是麻的，身体却异常轻松。也许，这间健身中心，真得有独到之处？ “哥，你是不是还没开始健身呢？你的契约精神呢？”毛璃璃狠狠拍了一下毛锡明的后背，“爷爷说过的话你忘了吗？签任何东西之前都要检查三遍，不要轻易签你不懂的东西，签了字的文书就要认真执行，做生意的诚信第一！” “知道。”毛惕明捶了捶腿站直了身体，“我这就去。” “对了，你今天是第一天，根据健身计划只需要做一些轻缓的运动，运动时间是上午半个小时，下午半个小时。” “才这么点儿时间？”毛锡明在签字之前，确实没有认真看自己所谓的健身计划，他压根不相信自己会变瘦。 “就这么点儿时间，我去瑜珈馆了啊！你去健身房吧，记住了，午饭之前去秦霜那里取药，一天一片。”毛璃璃拍了拍哥哥，甩了甩头发往瑜珈馆走去，她现在已经非常接近标准体重了，最重要的是塑形。 半个小时之后，毛锡明怀疑地出现在秦霜跟前，半个小时，他才刚刚出汗就结束了，能达到健身效果吗？ “明天的话就是上午四十五分钟，下午四十五分钟。”秦霜说道，她拿出写着毛锡明名字的小盒子，“你的药。” 毛锡明玩弄着小盒子，这个就是堂妹吃的神奇减肥药？皱了皱眉头，他想把药盒揣起来。 “对不起，我们这里的规定是必须当面把药吃下去。” 呵呵，吃下去又怎么样，我不会吐出来吗？这种三无药品，鬼知道有什么违禁成份。他把药放到舌头下面，想要藏起药丸，谁知道药一进嘴里，接触到唾液，立刻融化了。 “给你水。”秦霜笑着给了他一杯纯净水，“你明天最好带一个自己的保温壶，我们这里无限量体供冷水或热水。” 毛锡明抬头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水之后走了，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几点开饭？”他饿了。 “今天是第一天试营业，只有鸡胸肉套餐和牛肉套餐两种选择，明天会增加三文鱼套餐和全素套餐。” “我要两份牛肉套餐。” “对不起，我们只提供一份牛肉套餐，牛肉只限一份，杂粮饭和其余配菜、果蔬可以无限量添加” 毛锡明皱了皱眉毛，“让我看看牛肉有多大。” 秦霜把事先已经腌好的牛肉拿了出来，毛锡明还算满意的点头，这家健身中心还算良心，牛肉的大小和份量相当于西餐厅的肋眼牛排的份量。 “我要七分熟。” “好的。”秦霜把牛排放进了烤箱。 “不是需要煎的吗？” “我们这里是特色烤牛排，你放心，烤制的时间是经过科学计算的，不会烤过头。” 在烤牛排的时候，秦霜准备其它配菜，切开两半的鸡蛋、橄榄油炒时蔬、蒸鱼籽豆腐、水果拼盘、一碗糙米、燕麦米、红豆蒸成的杂粮饭，当然，还少不了一杯纯净水。 烤箱嘀地一声提示烤熟了，秦霜把牛排拿了出来，放到了餐盘里，“请慢用。” 毛锡明端着餐盘走了，相比于别的健身中心只能用“猫粮”来形容的减肥餐，这家算是丰盛了，饭量小的人甚至都吃不完。 毛锡明是第一个来吃饭的，他吃到一半的时候别的会员才过来，秦霜忙碌了一阵，再抬起头的时候，毛锡明端着已经空了的餐盘又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还要一份牛排。”做为一个有钱的吃货，毛锡明可以说是吃遍了全球顶尖餐厅顶尖大厨烹制的美食，他可以肯定地说，今天他吃的牛排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 “对不起，牛排只供应一份，减肥期间，你们摄入的热量都是经过计算的。”秦霜坚定地说道，开玩笑，她才不要供应第二份牛排呢，这么多人，每个人都要两份，她怕不是要累死。 “那来一碗米饭和炒时蔬吧！”毛锡明退出求其次，米饭和菜，从来都没这么好吃过。 “可以。” 吃得饱饱的毛锡明，跟朋友下了会儿棋聊了会儿天，又按照计划做了半个小时的健身，一天下来可以说是身心愉快，减肥？吃这么饱减什么肥啊。 他洗了个澡，做了个桑拿，开开心心地想要换衣服走人，在换衣服之前，他鬼使神差地看到了体重秤。 二百一十五斤，他不敢相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他一天之内减掉了五斤？不可能！是不是体重秤出问题了？ 他又找了个体重秤，数字还是没有变化。 他火速穿上了衣服，开着车回到了自己家里，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已经积了灰的体重秤量体重：二百一十四斤，他甚至又瘦了一斤？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了？他真得瘦了？就这样轻松的瘦了？ 就在他恍神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跟他一起去健身中心的一个朋友打过来的电话，“我瘦了！瘦了三斤！”朋友在电话里激动地说道。 “呵，我瘦了六斤我说什么了。有朕在，你们永远是臣！” “一起出来喝酒庆祝一下？” “呸！鬼才和你出去喝酒，是不是想要害朕？朕好不容易才瘦的！”毛锡明直接挂断了电话，看着镜子傻笑，笑了一会儿又严肃了起来，那粒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直接约了自己的私人医生，明天早晨化验！ “血压正常，血脂降了10个百分点，血糖正常。”医生笑着瞧着他，“终于决定减肥啦？继续努力啊。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别的指标呢？” “别的指标都正常啊，我早说了，你现在体验结果差强人意，完全是因为你年轻的原因，你这个体重，过了三十岁体质就会大幅度下滑。” “知道了。”毛锡明离开了医院，开着车直奔阳光健身中心，现在除了减肥，对他来说没有别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3章 三餐 两百万对赌协议、减肥、富N代，这三项要素加在一起，组成了完美的流量新闻。 经过24小时的发酵之后，被各大营销号发现，刷暴了整个网络，有人认为“新闻”是一场炒作，也有人认为是有钱人有钱没地方花了，更多的人觉得减肥什么的，不可能啦，那么重的体重，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减肥成功呢？就算是减肥成功了，身体也会受到严重伤害。 秦霜接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有打听健身中心年费多少的，有打听推广费是多少的，更有很多人一张嘴就是你给我多少钱，我帮你把话题炒得更热，可以上国际媒体什么的。 对于这种电话，秦霜一律直接挂断，可有一种电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好，我是本地网红，我的网络ID是大嘴吃四方，我有十万粉丝，我想在你们健身中心搞一个直播，请你们的公关部门和我联系。”这种算是比较懂得交流的艺术的，会详细的介绍自己，还会介绍自己的来意。 “你好，我是红红红红大姐，跟我联系。”这种就让人琢磨不透了，这位红红红红大姐，似乎认为自己是非常有名的人，每个人都应该知道她是谁，这种不算最膨胀的，最膨胀的是另一种。 “我系大紫红的经纪人，我们只接预算在1000万左右的单，低于这个数的不要跟我们联系。” 以上三人，秦霜一个都不认识，连搜索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这还只是一小部分人，估计还有更多的人在等待阳光减肥健身中心联络他们。 毛锡明刚将车停进停车场下了车，就被一群蜂涌而至的记者围住了，“请问你是阳光健身中心的会员吗？” “请问你减了多少斤？” “请问两百万对赌协议是真的吗？” “请问你家里人对你用两百万和健身中心对赌有什么看法？” 毛锡明被这群人吓了一跳，不过也仅止于此，做为资深富N代，这种小场面对他来讲并不是问题，“对赌协议是真的。两百万这种小钱我家里人会有什么看法？至于体重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拒绝透露。” 说完他就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记者，直接进了健身中心。 秦霜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阳光健身中心好像一夜之间红了？ “早餐是什么？”毛锡明看见秦霜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吃饭。 “会员费只包括免费的午餐，早餐和晚餐都是收费的。” “我问你多少钱了吗？我问你吃什么？” “我们还没有招到餐饮部的员工，现在只提供午餐。”秦霜是知道有钱人的德性的，她就是说一顿饭一千，也不会阻止毛锡明订餐。 毛锡明掏出钱包，抽出里面所有的现金，数也不数甩给秦霜，“这里面应该有三千多，你单独替我做早餐和晚餐。” 好吧，一顿一千的心理预期价位还是低了，秦霜看着手里的钱，咬了咬牙，“你稍等。”小钱钱啊！看见了钱的秦霜，连自己根本没有准备早餐的事都忘了。 等她想起来的时候，毛锡明已经走了。 她一转身跑上了二楼，在阳光最充足的SPA馆找到了正在晒太阳的吴保罗，“早餐怎么办？” “你买的早餐挺好的。”家里的早餐是秦霜从早餐点买的，一人一杯豆浆、四个黄金（玉米）馒头、一个茶叶蛋。 “有人要订咱们家的早餐。” “哦。”吴保罗点了点头，“五分钟。”五分钟后，他把飞船变成柜子般大小，从里面掏出了跟今天早晨吃的一模一样的早餐。 “这东西卖人家好几千？”就算是做奸商的，也不能这么奸啊。 “我搜索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又掏出来几大包类似冷冻食品的东西和一个豆浆机。 “这些是哪儿来的？” “食品复制机。”吴保罗挑了挑眉，“二锂是很珍贵的能源，今天之前你最好找一到两名助手帮你做早餐。” “知道了。”二锂那是什么？不知道。复制出来的早餐什么的，秦霜总觉得不靠谱，招人迫在眉捷。 毛锡明今天的早餐是：一笼虾饺、一小碟精致的点心、一碗蒸鱼羹、凉拌西芹、凉拌秋葵、无限量供应的豆浆。 他对此毫无意见，坐下来的时候嘴角一直上扬，在换完衣服之后，他称了一□□重，他现在的体重是两百一十斤，也就是说二十四小时，他减掉了十斤。 吃了一口早餐之后，他更没意见了，“你家的厨师厉害了，这个虾饺跟我在粤城五星级酒店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厚厚哈哈。”秦霜只能陪笑，她哪儿知道食品复制机是用什么原理工作的啊。 瘦了这种事，就像胖了一样，是藏不住的，对毛锡明这种胖子更是如此，他用三天的时间减到了一百九十七斤，虽然还是个胖子，整个人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大基数减肥是会很快，但到了后面会慢下来，毛璃璃的体重已经两周没有变化了，她还差两斤才能达到标准体重。”秦霜给他打预防针。 “无所谓，无所谓。”毛锡明开心得转圈圈，他又不是女人，他才不计较一斤两斤的得失，“只不过我这个新形像要捂几天，下周我们家老太爷过生日，到时候我闪亮登场！” 原来戏精，喜欢搞大场面什么的是家族特性，秦霜只能陪笑。 “秦经理，午餐已经配好了。”刚入职的餐饮部配菜员赵阿姨过来报告。 “好，我马上过去。”秦霜跟毛锡明告别，回到后厨看新配好的菜，现在健身中心提供六种午餐选择，牛肉套餐、鸡肉套餐、三文鱼套餐、素食套餐、海鲜套餐、无麸质套餐。 除了赵阿姨之外，还有二厨高亮，他主要负责早餐和汤类。 赵阿姨人很老实，做事很认真，高亮就有点飘，他对秦霜这个毛丫头经理兼首席大厨有些不满，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初来乍到，手艺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偶尔说两句怪话之外，目前还算老实。 秦霜仔细检查每一种食品，“每一种都是处理过的？” “是的。” 秦霜没搞“保密”那一套，市面上号称能去除各种杂制和污染，将食物“处理干净”的产品种类繁多层出不穷，她也公开宣称自家的洗菜、洗肉机有神奇的功能，不管信不信，赵阿姨和高亮所用的所有原料都必须处理过才能使用。 “封好。” 赵阿姨将配好菜的套餐一个个放进透明保鲜盒。 “秦经理啊，你为什么每天都要检查啊。不就是配菜嘛。”高亮斜着眼睛说道。 “汤熬好了吗？”秦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做为小吃店主的女儿，她太了解其中的猫腻了，多少外行做餐饮的，以为自己出了钱就是大老板了，摆老板的架子，对后厨的事或是过问甚少或是管理不得其法，厨子发觉了老板的“糊涂”，背后搞事情，甚至掏空饭店，老板了解了内情，也悔之晚矣。 比如这个高亮，他厨艺不怎么样，后厨的那点歪门邪道倒是学得很好，自己稍有懈怠，就会被他抓到，从后厨偷出点什么去。 要不是自己急着招人，真不会用这样的人，只能先使用着，找到合适的人把他辞掉。 秦霜正在想用什么办法敲打高亮一下，高亮忽然提高了声音。“老板。” 秦霜转过头，吴保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干嘛？” “不是说好了要买车吗？”吴保罗敲了敲桌子，他对琐碎的事很烦。 “哦。”秦霜这才想起来了，之前说了开业就买车，一直拖到现在，“我这就去换衣服。” “这身衣服就行了。”吴保罗打量了一下秦霜之后说道，“我计算过了，根据唐国传统，三天后是黄道吉日，早晨八点二十是适合开业的时间。” “我这就联系婚庆公司。” “路上联系吧。”吴保罗说完转身走了。 外面没有冷气，热得很，秦霜把外套脱了留在了餐饮部，“午餐的时候如果我赶不回来，按照我之前教你的，用烤箱做食物。”她叮嘱赵阿姨。 “好的。” 秦霜跑到一楼，吴保罗已经在门口等她了，穿着浅蓝衬衫，浅卡其色亚麻裤的吴保罗，颇有些男神的气场。 “我说过不用换衣服了。”吴保罗有些不满地看着秦霜。 “外面热，我只是脱下了外套。” “脱了外套就不热了吗？”吴保罗嗤笑了一声，“今天的地表温度是30度，对于人类来说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会很热。” “呵呵。”秦霜回了他一个冷笑。 餐饮部，高亮从保鲜盒里拿出一份套餐，“就这东西，傻子都会做，我还以为她有什么本事能当餐饮部经理呢，原来是老板的女人。” “关你什么事。”赵阿姨冷淡地说道。哪儿都不缺高亮这种傻X，以为自己很精明，什么事都看得清楚，怀才不遇是社会不给他机会，实际上就是个傻X，她一点想和这种人结交的欲望都没有。 “切。这东西，那帮傻子还那么喜欢吃，里面不知道添加了什么呢。”高亮不理会赵阿姨鄙视的眼神继续说道。他掏出手机，对着食品拍了好几张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4章 买车 外星人喜欢什么车？秦霜一路上对吴保罗旁敲侧击察颜观色，硬是没发现，连出租车司机都加入讨论了。 “买车啊，得看牌子，现在同一类型、同一价格区间的汽车，功能什么的相差不离，车现在又不是啥稀罕物件，哪个车的性能好，哪个车的性能差，哪个车保养费用高，那都是透明的，归根结底，车也是一大件儿，开出门出得体面，尤其是做生意的，更得讲究体面，都是一百万的车，为什么灰腾就比奔马差点儿意思，我告诉你，什么也不差，差得就是那块标，那个牌子，还有车的颜色，为什么越高端的公务车，黑色的越多，越高端的跑车颜色鲜亮的越多？公务车讲得是低调，黑色的最庄重；跑车呢？讲究的是炫！隔五六百米都要让人一眼瞅出来这是一跑车，颜色就是要乍眼。” 吴保罗半闭着眼睛不说话，秦霜也没话了，“师傅，直接奔汽车城吧，我们这位自己心里有数儿。” “得嘞，就去汽车城，选择面儿大。给你们一张名片啊，我小舅子在路路通车行卖车，你拿我名片去，就说是我朋友，肯定给你们实价。您可以货比一百家，要是哪家比我小舅子卖得便宜，你给我打电话，我回头骂他去。” “谢谢您了师傅。”秦霜接过名片。 “我相信你，你小舅子最近要结婚买房，手头紧，你表面上答应了要借他二十万，实际并不太想借，希望他能多卖车，多提成，你替他介绍生意，他低价卖车，是你们俩个人的约定。” “你可闭嘴吧！”秦霜捂住吴保罗的嘴，“他这人有病。”生拉硬拽把吴保罗给扯下了车。 留下出租车司机在风中凌乱，这人是谁啊？为什么知道他的事？他偷看了自己的手机？听说现在有些人能克隆别人的手机什么的，但是，这人一路上没看手机啊，一直在看外面的风景。难道真有人会读心？ “我刚才在搜索全球各大品牌的性能数据，刚才那个人说得没错，同等价位的汽车，性能上没有本质的差别。”吴保罗站在汽车城前空旷的广场前说道。 “呵呵。”秦霜冷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们盖亚人有一句话？” “什么话？” “杠精必须死？” “杠精？” “人家给你名片，不管你需不需要，直接说谢谢，接下来就好了，非要揭穿别人的隐私，让别人尴尬，在盖亚上这种人一般都活不久。” “你在说出租车上的事啊，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 “盖亚人不喜欢实话。”秦霜白了他一眼，“走吧。” “好吧，我明白了，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好看。”吴保罗特别“真诚”地说道。 秦霜站在那里，深吸了好几口气，咬着牙说，“谢谢。” 汽车消费也有明显的淡季和旺季，那北省来说，年前这一段时间是最旺的，六至八月份是最淡的，现在是八月中旬，汽车城到处都贴着优惠啊，促销啊之类的广告，看车买车的人却不是很多。 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的，最近几年北省的汽车消费一直呈上升趋势，尤其是新能源汽车，因为不限购，有电价补贴，智能高，操控性强，很受年轻人欢迎。 吴保罗站在某著名新能源汽车的展台前，随意翻看着资料，还没等导购过来搭讪，就直接将资料扔进了垃圾筒。 “现在还不适合购入新能源汽车。” “啥？”秦霜以为他这种外星人会比较喜欢新能源呢。 “你有停车位吗？你有装充电桩的地方吗？以上皆非，你拿什么保证你每天晚上都能抢到充电桩？咱们小区的充电桩，利用率已经达到9成以上了。” 秦霜尴尬地笑了笑，把资料从垃圾筒捡了出来，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浮灰，放回了桌子上。“我老板比较耿直。” 导购回送给秦霜一个笑容。 “更不用说这一款新能源汽车，虽然在全球范围内算是业界领先的了，但仍有新能源汽车无法解决的……” 秦霜在所有卖新能源车的人都出来打他们之前，把吴保罗给拽走了，“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找个盖亚人来帮你了，就你自己出来容易被人打死。” “以我的了解，盖亚人并没有你说得那么暴力，唐国治安良好。” “是的，刑法是你唯一的护身符。”秦霜拽着他继续走，“直接买奔马吧，你不是说了吗？唐国人先敬衣冠后敬人，现代的唐国人，先看车子后看人，你说你有钱，总不能天天把房子背身上，存款单印身上，人家看你是不是有钱，主要看你拿着哪个牌子的车钥匙，穿什么牌子的衣服，用什么牌子的手机。你要做高端市场，就要让高端的人认为你也是圈子里的人。” “根据我的调查，在智能化方面奔马做得不好，品控方面最近几年也连年下降，我选择这个品牌。”吴保罗在一个品牌的室外展台前停下了脚步。 “请问您需要看车吗？”没有传说中的狗眼看人低的现象，淡季，每一个销售员都很亲切，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 吴保罗摇了摇头，“我是来提车的，十天前在网上预定了一款公务车。” “是吗？”销售有点懵了，“请问您的订单号是多少？” 吴保罗拿出手机念出订单号，销售用自己的终端查了一下，露出了笑容，“是的，您是在十天前预定了车，今天是提车的日子，请您到会客室，我去请经理。” 秦霜跟着吴保罗走进专卖店，被销售客气地请进了会客室，给他们倒了水之后，销售一路小跑地冲了出去。 “你十天前预定了？这个牌子的车出了名出货慢，需要排队。”所谓的店大欺客吧，别看销售一副很客气的样子，需要买车的话，这家一般只有样车和少数的库存，多数人都要排队等，想要提前拿到车的话甚至还要交一笔费用。 “我十分钟前预定并付款的。”吴保罗淡定地说道。 秦霜无语了，号称很安全便捷的唐国网络，在吴保罗眼里估计只剩下便捷两个字了，他可以随意畅游，任意修改。 过了一会儿，销售和一个穿着更高级的西装，打着领结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来了，“对不起吴先生，由于我们的系统出了问题，您的订单被延迟处理了。” “你什么意思？”方才还很“耿直”的吴保罗忽然戏精上身，露出一副恼怒的样子，“贵公司在官网上明确的写明网络购车，提前预定，线下提车，在享受各种优惠的同时也免去了等待排期之苦。我觉得好奇这才试了试，现在你告诉我不能提车？” “这个，我们公司刚刚开展这项业务，我们不是很熟练……”经理额头上有些见汗了，买一百多万的大件，就算是已经习惯了网络销费的唐国人目前也很难接受没看到车就提前在网上付款买车，实际上网络销售各大品牌尤其是高端品牌，做得很一般，对他们这种大品牌更是如此，现有的成交量多数是在现场看过车了，为了提前拿到车现场网络购买的。没想到真有人连门店都不来，试驾都不试驾，直接在网上下单买车。 “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提到车，否则的话我就退车！给你们打一星差评！”吴保罗一副老子有钱任性的模样，“我还要到你们总代那里告你们！” “您订购的车是今年的旗舰款，我们门店出了一台展示车，没有现货，但是，方才我打电话问了一下省总代能调货，但是得明天，这样，您稍等，我已经在协调了。肯定不会影响您的使用。”经理很客气地说道，差评什么的他不是太在意，去总代那里告状就很可怕了，现在的总代都是些外行，看见到处都在搞电商，搞网络就认为自己也能搞网络销售，完全不顾现状，要是知道了自己搞砸了这一单网购，不定给自己怎么穿小鞋呢，别的不说三天两头派人来巡视，督导，自己也受不了啊。 “吴总，您看他们也不容易，您本来也是图一乐儿，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吧。”秦霜到底是个老实孩子，做不到光明正大地坑骗别人。 “不行，我今天就要提车。”吴保罗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这样吧，网络购车赠一年的免费保养，我再送您一年的保养您看怎么样？再送您一整套的内饰，免费贴模。” “吴总，您看呢？” 吴保罗看了秦霜一眼，“据我所知，你们店现在是有货的，是别人预定的。” 经理愣了一下，“是的，但是他今天下午就要来提车，我总不能对您讲信誉对别人不讲信誉吧？”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跟他商量一下呢？您方才说的那些优惠我都不想要，只想今天提车，要是他想要呢？”吴保罗眨了眨眼睛。 经理想了想，拿着手机到外面打起了电话，过了一会儿，他一边擦汗一边回到了会客室，“他同意了。” 一个盖亚星大一的时候拿到了驾照就只开过自己家的小货车的小姑娘，一个号称会开飞船星际航星的外星人，谁比较适合开车呢？ 吴保罗很自然地把驾驶席让给了秦霜，“上次我查过，星际飞船驾驶证和陆地大型车辆驾驶证并不通用。” “你怎么知道这家店有车的？你又是怎么知道另一个预订者会接受经理给的优惠和礼物呢？” 吴保罗指了指自己的头，“网络。你们唐国人，在网络面前就是一个个透明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5章 炫耀 现代唐国人无论年老还是年轻，甚至未出生的胎儿，都有一种病，病的名字是：生活中那怕有芝麻绿豆大的一点点“亮点”，不拍照或拍视频这个“亮点”就从来没有发生过。 去旅游，不上朋友圈打卡，发十几二十张精心挑选的照片就等于没去旅游。 怀孕，没来个B超产检一整套VOLG就等于孩子“假孕”，生完孩子头一件大事更是要给自己化个美美的妆，精心P一个多小心发布“终于卸货了的自拍”，召告天下，老娘生娃了，老娘还是一样的美。 至于同学聚会、朋友聚餐，不留念怎么行？嘴上说得是“同学情”“朋友亲”，P图的时候从来都只P自己。就为了朋友圈里大家说：“你保养得真好，你那些同学哪一个都不如你年轻。” 对高亮这一代人，从他们出生开始，就被父母拿出来炫，一路上可以说是被炫到大的，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换工作，来一整套的VLOG也是平常小事，一个原来只是三流伪西餐厅里打杂的所谓“三厨”到了高大上的减肥健身会所，不拍照、不录视频，岂非锦衣夜行？ 闪音小视频一共发了七条，前五条是炫耀新工作的场所装修有多高大上，会费有多贵，停车场有多少豪车，后面两条是炫餐饮部提供的菜品。 最后一个更是直接来了个库房VOLG。 “这个袋子大家都认识吧，四季生鲜，总店在帝京，北省前年才开的分店，普通蔬菜都比外面的贵10%，这是四季生鲜专供有机蔬菜，每一捆菜都可以扫码追溯原产地。来咱们来扫扫啊。” “牛排、鸡肉、鱼，也都是四季生鲜哒，牛肉产地奥洲冷链空运，鸡肉，林地散养，吃中药长大的。鱼，枫叶国产一样的冷链运输。” “您说这玩意儿多少钱，咱也不敢问啊，午餐免费供应给会员，晚餐的时候一千六百八一份，会员专享，外人想来吃都没有。” “偷偷跟您说，我想尝尝来着，可惜每一样都有数，客人也没有剩的，今天我们经理不在，我偷偷拍到半成品照片了，给大家发一下。。” “今天就跟大家分享到这里啊，有喜欢的投币，收藏，点赞啊！我会继续分享更多有趣的视频给大家。” 秦霜是买完车回家，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上网闲逛的时候，看到本地同城最热视频的时候，发现高亮的“杰作”的。 当时秦霜就气乐了，真不知道是应该给高亮“点赞”呢，还是应该直接开除他。 “秦霜！”吴保罗破天荒的提高了声音叫秦霜。 秦霜以为吴保罗发现了视频的事，吓了一跳，吴保罗这货知道了这事，肯定没好话！之前店里招得人全都是吴保罗“推荐”的，只有高亮和赵姐是她自作主张招来的，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纰漏，吴保罗不定怎么吐槽她呢。 “来了！”她把手机按了，跳下了床。 吴保罗背着手站在客厅里，像是考了一百分的小男孩一样下巴扬起老高。 果然，“高……” “跟我一起下楼。”吴保罗背着手走在前面。 咦？不是因为高亮的事？秦霜疑惑地跟着吴保罗一起下楼，因为没有固定的车位，新车买回来之后，他们将车停在了公共停车位，秦霜自己先上了楼，吴保罗则像是拿到了新玩具的男孩一样，一直呆在车里没出去。 他走到车前，指着汽车道，“当当。” 秦霜无语地看着他，车还是那辆车，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吗？“什么啊？” “芝麻开门。”他调皮地玩着几十年前已经没人玩的老梗。 车门应声而开。 “更改授权，授权码1234，授权:秦霜为车辆经常使用人，有使用权限。” “是的，主人。” “你改造了智能系统？”AI对于唐国人来说并不陌生，各大品牌各大厂商都声称自己的产品是智能化，各种AI系统层出不穷，实际上现阶段面向大众的所谓人工智能绝大多数是人工智障。 使用方便性还不如普通产品呢，却比普通产品贵很多。 “呵。”吴保罗冷笑，“不要把那些连初级人工智能的水准都达不到的智障称为智能。” “然后？” “硬件水平还是可以的，想法很不错，核心程序问题很大，我重新做了编程，你可以尝试语音指挥它了。” 秦霜坐进了驾驶席，奔马的汽车界面做得是极好的，内饰水平极高，这一款车极具未来感，前后摄像，智能雷达导航，现在雷达导航是一个笑脸。 “你好秦霜，我是您的司机小马，我现在还在学习阶段，请多多关照。”小马的声音是女声，很甜美，完全没有人工声音的机械感。 “你好。”秦霜有些别扭地打招呼，这么真实的语音，让她有一种跟人对话的错觉。 “请问这里是您的常驻地址吗？” “是的，你可以把这里标记为家。”吴保罗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好的。” “你不来驾驶吗？”秦霜问他。 “不，我不喜欢你们的道路，太多车太多人，太多变量了。”吴保罗摇头。 秦霜笑了，“小马，我们出去兜风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的小姐。”小马的声音变成了充满磁性的男声。 “目前小马的声音设定是随机，你可以选择任意声音。” “到时候再说吧。” 小马似乎“理解”了兜风的含义，在秦霜完全没有操控的前提下，将车驶出停车位，驶出小区，融入到车流当中。 “已经规划好三个兜风路线，请您选择。”小马前面的屏幕上出现了地图。 “我不喜欢看地图，直接选择风景最好，又能在一个小时后回家的。”地图？秦霜和地图之间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主要是她不认识地图。在老家开车靠得是路熟，在省城开车靠得是导航。 “好的。” 吴保罗笑眯眯地摸着车，“你们人类的汽车，每一种设计都是为了让人类更加舒适的驾驶。” “飞船不是吗？” “旅游星舰也许会考虑乘客的舒适度，舰桥除了船长的位置可能会舒服点之外，没有舒服的地方，据说是因为太舒服了，会让人失去警惕性。至于科考舰和战斗舰则是哪里都不舒服。” “你乘坐过这么多飞船吗？” “太空，空旷而暄闹，大部分的时间陪伴你的只有星星和船员，到了星站之后，又吵闹得吓人。我是生在星站上的，我父母都是科学家，他们工作很忙，我小时候最大的娱乐就是站在星站的舷窗边看往来的飞船。” “所以你确实是直立动物。” “呵呵。”吴保罗回了她一个假笑。 夜晚是一座城市最美的时候，白天时纤毫毕现的种种缺点，被黑夜掩盖住，灯带组成的靓丽风景就像宴会皇后的礼服一样闪耀动人。 “现代唐国人的生活方式很有趣，过去我要耗费很长时间才能收集到的普通人生活资料，想法、习惯等等，现在就像是一本敞开的书一样，随意浏览。” “你看到了？” “他拍摄视频得水平太拙劣了，注册了闪音七年，拍摄了七百多视频，最高的视频点击率也只有一千多，完全得不到什么推荐，粉丝也多数是忘了取关他的普通人和一些跟他一样见不得别人好的朋友。我帮了他一下，这次的内容很好，很容易火了起来。” “你故意的？” “是啊，我们的健身中心早晚会火爆起来的。因为你的远见，我们的原材料来源清晰可见，使得很多事顺李成章，不需要多做解释。” “比如？” “我安装的那些设备，至少领先你们的科技水准五十年，去除农残简单，在去除的同时又不损害食物本身很难，更不用说除非是水培蔬菜，蔬菜从一埋入土地，就已经被污染了，动物做为食物链的更上一层更是如此，而人类作为食物链的顶端，必然要承受所有的污染。” “那个……”作为唐国人，应该羞愧一秒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羞愧，环保的锅盖得严严的。 “这是工业化的必然，任何星球想要养活众多的人口，食品工业化都是必游之路，食品复制机就是工业化的极限。星际旅行也是极限，终有一天原生星球将无法承载智能生命，逃离或寻找殖民地就成了必然，当然了，绝大多数悄无声息灭绝的文明，就是因为没有跨越那一步。” 不做杠精的吴保罗，说话像是一位哲人，他很坦白，至少在秦霜面前，他一直坦白得可爱。 “我带你去吃东西吧。”小马将车驶到一个秦霜熟悉的地方。 “什么？” “夜市，我们学校附近的，周围有很多好吃的烧烤店，我查出白血病复发的时候，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所谓的养生，一直克制自己健康饮食，这个也不敢吃，那个也不敢吃，连串串都只敢偶尔尝一点点，有什么用呢？该复发的还是复发了，还不如趁着吃什么都香的时候，多吃点，多喝点呢。可惜那个时候晚了。走！我带你吃烤排骨去。” “好啊。” 小马很智能地将车停进了附近的小区附近，找到了一个停车位，秦霜带着吴保罗下车，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家大胖烤烧店。 这里的烤排骨很有名，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队，夏天的时候更是里里外外都坐满了人。 秦霜和吴保罗点了单，等了十多分钟等来了两个位置，是在室外跟人拼桌，秦霜一直偷看吴保罗的表情，吴保罗表情超级平淡，也没有想说什么的样子。 她笑着拉着吴保罗坐下，过了一会儿，烧烤店服务员上了烤排骨、烤大串、烤干豆腐、烤面筋，“再来两瓶啤酒。” “好嘞。” 作者有话要说：单位搬家，忙疯了，今天总算告一段落了。 第16章 危机 “宇宙，人类最后的边疆……” 最近影视届果然是IP、剧本稀缺，八十年前的老剧又被河里火挖坟大队挖了出来，找了当红的小生和老戏骨搭配，著名物理学家做顾问，曾获得最佳编剧奖的编剧执笔，金人奖导演执导筒，唐米两国制片公司联合出品，预告片一放出来，就引发了一片欢腾。 “咦，这部片子又被翻拍了？”吴保罗竟然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喜欢这部片子？” “你们人类第一次登月的时候，热情、天真，像是第一次拿到玩具的孩子，充满了对宇宙的想象力和热情。”吴保罗脸上竟然带着类似“姨母”的笑容。 “来自四个国家的5名宇航员已经初步确定将于9月24日登陆月球，替换已经在广寒3号生活了六个月的5名宇航员。”预告片结束之后，流媒体车载电视选择播放相似题材的“新闻”。 新闻播放完毕后，紧跟着是一条“伪科学科普”视频，“人类为什么一直不放弃登月，月球有什么秘密……” “月球上真有外星飞船吗？”秦霜开玩笑似地问。 “没有。”吴保罗很肯定地回答，“只是有两个观测站。” “啥？” “这不是什么秘密，我的导师是研究银河系落后行星的，那两个远古观测站是他的发现之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选择观测盖亚。” “等等，远古观测站？什么东西？” “根据我导师的论文，在盖亚时间的约二十万年前，曾经有一个神秘文明长期观测过地球，时间长达五千年，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是那个文明落没了，也有可能是完成了观测任务，离开了月球，这是很常见的事，我们的星球最高峰时八个团队观察处于原始文明的智慧生物，后来预算减少，人民对原始文明失去兴趣，只剩下了一个团队。” “也就是说，盖亚一直被观测？” “盖亚不算什么热门观测地，我的导师论文发表于盖亚时间600年前，当时曾经引起了一些波澜，曾经有数支队伍来观察过盖亚星，对远古观测站进行考古，不过后来就没什么热度了，观测站也在人类第一次登月之前被移走了。” “为什么？你们没有权利移走观测站……” “以你们的科技水平，就算是现在，发现观测站对你们来说也是巨大的灾难，里面的东西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勉强消化你们无法理解的科技，是会……”两个人正在说话，远处一片白芒划过天空。 “白昼流星？”秦霜自己踩了刹车，公路上汽车纷纷停了下来，很多车主走下车，看着白光消失的地方。 吴保罗坐在车里，望着白光消失的地方，轻轻叹息了一声。 422研究院 “这块金属里面的元素并不在已知的元素周期表里。究竟是自然生成，还是人工合成，还需要进一步研究。”一个白发苍苍脸却异常年轻的科学家向某人做汇报。“我们做过称重，只有三公斤。” 某人摘下手套，伸手去拿金属，“你试过徒手碰触吗？” “不行！不行！”科学家想要阻止，某人已经碰到了金属，他的手指接触到金属之后，金属忽然变形成了一只手的形状。 “这是什么原理？”科学家眼睛放光盯着金属。 “不知道。”某人收回手，戴上手套，“三十年前，在一处考古发掘的现场的鼎里，发现了一块类似的金属。” “后来呢？” “那块金属神秘消失了。”某人看着这一块金属，“这次是我们的第二次机会。将警戒提升到红色，停止休假，警卫加倍，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 宇宙？有什么重要的？对于很多慕名而来的“胖友”而言，瘦才是最重要的，宇宙跟新闻里的所谓世界新闻、国家大事一样，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开业首日，注册会员加赠十张餐券，这么小气的活动，竟然吸引到了三十五名新会员，会员分月卡、季卡和年卡，月卡会员每人每月十万，季卡二十五万，年卡很“良心”的九十万。 对于晨光的原会员，原会费全额退费，附赠精美礼物。 这么抢钱的价格，普通人看一眼扭头就骂娘走开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富人们，却毫不犹豫趋之若鹜。 没办法，圈子小得很，越有钱的人越不会在固定的地方生活，如果毛璃璃这个例子很“极端”“偶然”，毛锡明这个例子就太鲜活了，江湖人称毛胖子的毛锡明，交友满天下，他在朋友圈每天分享自己的体重，才不过五天的时间，就减到了一百七十斤，从大胖子变成了小胖子，看不清五官的脸都清秀了起来，这样的速度简直吓死人。 在确定他没有做缩胃手术，没有吸脂，身体指标没有任何异常，反而一天天的健康了起来之后，最最重要的，这里有北省最好吃的牛排之后，他所在的“君子不重则不威”群的三十名成员，全部都赶在这一天来买会员。 距离比较远的办了月卡，同城的都和毛锡明一样，办了年卡，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讲，能够快速健康的减掉体重，千金不换。 这三十个人，最重的体重已经突破三百斤了，健身中心的体重秤直接提示错误，体重最轻的也有两百斤以上，围在一起风雨不透水泄不通，连阳光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经理替这三十个人做好登记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剩下的五个人都是女性，都办了月卡，有钱人家的女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注意体重的，毛璃璃这种属于“异类”，这五个人里有一个是40多岁的中年富婆，剩下的有些是金领，有些是自己做生意的老板。 减肥健身中心不是封闭式的，会员可以选择全天呆在这里，享受全身SPA，洗浴，汗蒸、按摩（每月赠六次，超过六次费用自理），也可以选择每天上下午各锻练一个小时，或者下班时间锻练一个半小时，每天一餐，一杯果蔬汁，余下的餐费自理。 区别不过是全天在这里减肥的减得会快一点，减完之后皮肤和身材会更好一点，没有全天在这里的，减肥速度会慢一点，在一段里时间皮肤会松，能付得起一个月10会费的壕们，除了有公司要管，实在没办法脱产减肥的之外，绝大多数选择了全天侯减肥。 所以说会员费不是付费的终点，未来会有更多的费用等着这些人，但这些人毫不介意。 会员数量几乎每天都在增加，看起来很大的晨光减肥健身中心，开始“人满为患”，每个健身会员都需要提前预约健身时间。 秦霜的生活暂时回归了“平静”，每天“开车”接送吴保罗，管理已经有四名员工的餐饮部，每天累得没办法思考，回到家里洗完澡一头扎到床上睡觉，连数钱都没有时间。 直到宫永泉把账本送到她的面前，她这才想起健身中心已经开业一个月了。 “健身中心现有年卡会员48人，年费4320万元，季卡会员120人，会费3000万元，月卡会员150人，月费1500万元，会员费收入8820万元。”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宫良泉心都是抖的，印钞机也没这么快印钱啊，九十万一年的会员费用，在他做富豪的时候不算什么“天价”帝京有些会所的年费也不低，“餐饮部营收……” 秦霜知道会赚钱，没想到会赚这么多钱，北省人这么胖，这么有钱吗？ 她没有想到的是对于唐国中产而言，90万很贵，25万要咬一咬牙，10万是个值得考虑的数字。 追踪毛锡明的记者已经通过他的朋友圈知道了，他现在已经达到了标准体重，且体检报告显示各项指标正常。 这是一个月时间的效果。 一个月的时间，能让一个人从超重的胖子变成“正常人”，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咬一咬牙凑一凑钱尝试的，在这个颜值就是一切的世界，肥胖对于很多人的人生而言是拦在前行路上的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 “我想说的是，月卡会员数量在新闻报道之后激增，我们的接待能力已经达到极限，人太多的话，会影响会员体验。”宫良泉说这话的时候真有一种把钱往外推的负罪感。 “从今天开始停止对外的月卡和季卡会员办理，所有月卡和季卡会员必须由年卡会员推荐，启用闲置面积，增加健身设施，所有会员总数上限暂时定在500人，所有会员体重达到标准体重后，拟定新的塑身计划，原则上每天健身一小时，禁止全天侯健身。”秦霜也意识到了问题，2000多平米的面积，看起来很大，对500人而言简直是拥挤，以现在的增长速度，要不了多久就会达到500。 “这个要不要向老板汇报一下？”宫良泉没想到秦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止是限定数量，还限定了时间，这样有点“赶客”。 “我会去向老板汇报的，初步做这样的准备。”秦霜摸了摸下巴，“你有别的建议吗？” “我的建议是趁热打铁开分店。” “分店在计划中。”秦霜想起了吴保罗一开始相中的度假山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需要一个度假山庄来承载会员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问了一下我自己，如果有一个地方能健康快速不需要饿肚子不反弹，一个月减到标准体重，十万贵不贵？对我这样的穷逼答案都是：不贵。 第17章 潜力股 吴保罗喜欢太阳，喜欢到什么程度呢？秦霜曾经在最高温度32度的正午，看见他坐在露台上“晒太阳”，那天露台热得大理石桌子上都可以煎蛋了，他怡然自得。 现在接近十月，北省在这个时候已经入秋，中午的时候可以穿半袖+单衣，晚上就要穿厚一点了，吴保罗还是喜欢露台，甚至仍在露台过夜。 “白天的时候你不在健身中心。”秦霜太忙了，要不是今天有事和吴保罗商量，都没有注意到他不在健身中心，奇怪的是到下班时间的时候，她去找他，他已经在办公室了。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出去，更不知道出去了多久。 “嗯。我出去办事了。”吴保罗说道，“你是不是要商量限制会员数量的事？” “是的。”秦霜把和宫良泉说的事，跟吴保罗复述了一遍。 “你的数学成绩很差是吧？”吴保罗说道。 “啥？” “你在上大学的时候逃过很多课？” “没……没怎么逃。” “健身中心一共有多少健身设施和预留的空间？” “现在健身中心的健身设施最多能容纳200人左右，把闲置空间启动起来容纳500人左右。要是普通的健身中心，卖2000张卡都是没有问题的。”秦霜已经最大限度的考虑过舒适度的问题了，健身中心除了健身设施，健美操房、瑜珈馆、普通洗浴+桑拿之外有SPA房、餐饮部，之前租房的美容院秦霜准备让他们退租，将健身房恢复到2200平的最大面积，再增加设施。 “教练呢？服务人员呢？” “可以再招人。” “你有没有考虑过，普通健身中心可以办2000张卡是因为大部分人都不会每天去健身中心，更不会在健身中心停留太久，而我们呢？年卡会员在达到标准体重之后很有可能不会每天来，但月卡会员为了减肥效果，绝大多数是全天泡在健身中心，就算是把所有的空间都利用起来，还是会很拥挤。而你的年卡会员带月卡、季卡会员的做法，会很快使得月卡、季卡会员充满整个健身中心。” “不会吧……” “怎么不会呢？你只规定了年卡会员推荐月卡、季卡会员，没有规定推荐数量，你的那些年卡会员，他们可都是商人啊，在意识到月卡和季卡是稀缺资源后，他们会很快让月卡、季卡会员充斥整个健身中心。” 秦霜很想说他们都是有钱人，富二代甚至三代、N代，但谁会嫌弃钱多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啊，这些商人的后代，从幼儿园开始就已经学会如何使用钱了。 吴保罗指了指脑子，“毛璃璃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这就是出身决定眼界。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去找毛璃璃？”秦霜忍不住说道。 吴保罗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天空，月亮已经爬上楼顶，今晚的月亮很好，环形山清晰可见，“你知道吗？我的观察站就在那里。”他指着一个环形山。 “什么？” “我曾经在那里无数次的观察地球，看着地球的人来来去去，一般我会给选择几十个样本，连续追踪观察，但在战争时期比较糟糕，我经常会失去样本。” “你有没有想过干涉？”秦霜想起历史课本里学到的知识。 “观察，而不是干涉。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被准许到地球上来的原因。” “你们？你们不止一个人？” “最多的时候有七个人，后来母星发生了一些事，他们都回去了，我最年轻，留在了这里。” “你的母星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投资人撤资。” “地球不够有趣吗？” “没你想象得那么特别和有趣。”吴保罗伸了个懒腰，“明天补上漏洞吧，对了，健身设备采购可以找这个人。” “谁。” “我已经把资料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时代科技公司全息跑步机北省总代理吴东最近有点烦，当初看到这一款被称为“划时代”产品的推广时，他第一时间买了机票飞粤省，参观了厂房、体验了实物之后，将多年做生意积攒下来的全副身家投入进去，拿到了北省总代理。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一款跑步机，因为是初代机的原因，还有一些无法解决的“小毛病”，比如全息屏幕安装困难，全息眼镜久戴会让人很不舒服，万向跑步机让人很难适应，最最重要的是价格太贵！ 他做了代理之后，只卖出了不到十套，都是有钱人买来尝鲜的，尝鲜过后，反馈都是——看全息电影不错，尤其是不可描述的电影，可惜片源太稀少了不说，还没有环境模拟设备。 向总代反应，总代说别的省销量都不差，还说报表弄得好看一些，“YOU KNOW WHO”的大公司正在考虑收购时代科技公司。 话说大公司要不要收购时代科技，跟他们这些代理商有什么关系啊？顶多是上新闻再炒作一波，能吸引一些想要尝鲜的傻子，唉，到时候忽悠一波吧，把各市分代给卖出去，自己收回成本跑路就是了。 就在吴东烦恼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邮件，有人要买全息跑步机？ 为什么没有联系业务员？而是直接联系了他这个总代理？这人知道他是光杆司令了？ 不管怎么样，吴东还是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拨通了那边的电话。 “你说你需要多少台？” “二十台跑步机。” “您知道价格的吧？” “官网价格五折。” “我们这款产品是不打折的，但是最近官方有活动，我们可以打七折，我还可以多给一些赠品。”尽管五折的价格已经让吴东很激动了，他还是强装了一波，希望能多赚些，他是五折拿货的，但是销量达到一定数量总代会返还一部分钱。二十台跑步机，够他回一波血的了。 “亲，我对你的销售额一清二楚，五折。” “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五折拿货的，总不能让我把运输费用和安装费用全赔进去，六折。” “五折，不需要你安装，我们就在北省。” “不包安装的话五五折。” “五折。” “好吧，当交你这个朋友了，但你要先预付三台的订金，一个月之内到货。” “如果你能保证一周之内到货的话，我可以先预付五台。” “成交。”吴东挂断电话，向天空拜了拜，上帝真主观世音菩萨啊，你们终究没有放弃我。不过，全息跑步机安装调试十分复杂，他们不需要安装？难道是想要做反向工程的？不，不会的，反向工程一台就够了。 限制会员数量，对于所有会员而言并不算是什么“惊喜”，毕竟健身中心人越来越多是不争的事实，为了更好的体验，健身中心肯定会限制会员，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月卡、季卡会员只能由年卡会员推荐，且每人只有五个名额，年卡会员总数被限制在三百人。 反应神速的比如毛锡明，立刻办了十个年卡会员，毛家人都胖，他自己减肥成功，总不能忘了兄弟姐妹、叔叔大爷，更不用说十个年卡会员等于五十个月卡、季卡会员，可以将整个家族包括在内。 反应慢一些的，再想给家人、朋友办年卡会员的时候，已经被告知年卡会员满三百人，不再办理，只能跟别的年卡会员套近乎，希望“周转”几个月卡、季卡名额。 毛璃璃对于这些则是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的体重无论如何也降不下来了。 “你已经是标准体重了。”秦霜第NN次跟毛璃璃解释。 “好女不满百啊，妹妹。” “姐姐，好女不满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你是想要削腿呢还是缩胸。”秦霜戳了一下毛璃璃丰满的胸/部。 “都不要。”毛璃璃双手环胸。 “你现在很美啦，体脂率很低，腰是腰胸是胸的，还求什么呢？” 毛璃璃低头看自己，确实腰是腰胸是胸的，可是她真得很想体验两位数的体重啊。这就是所谓的得陇望蜀。 “你可以对外号称九十五斤啊，又没有人随身带体重秤。”秦霜对于“数量”党一直是服气的，比如一五八一定要号称一六零，一六一一定要号称一六五，一百零五斤一定要号称一百斤……“你肉很紧实，会有人相信的。” “那倒是。”毛璃璃转了一圈，“你猜我身上的衣服多少码的？” “多少码？” “2码！”毛璃璃手出两根手指。“还有人想请我当模特呢。”她美滋滋地说道。 “不会是那种骗子公司吧，当心被骗财骗色。” “才不是呢，是明珠姐的珠宝公司，她说现在市场已经对所谓的明星啊，网红啊，失去兴趣了，想炒作名媛风。” “你？名媛？” “那当然了。”毛璃璃撩了撩头发，“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哦。” “恭喜恭喜。” “对了，有时间陪我逛街么？” “做什么？” “替我爷爷奶奶选礼物，他们下周生日。我和锡明哥闪亮登场，给他们惊喜。” “他们早知道你瘦了吧。” “他们不知道。”毛璃璃扯下几根青草塞嘴里嚼，“真好吃。” “你跟毛锡明天天都在朋友圈炫啊。” “你的朋友圈不屏蔽家人吗？我和锡明哥都有小号，单独给长辈看的那种，每天转发正能量。” “我不发朋友圈。” 第18章 挤爆 毛家，严格说起来是暴发户，毛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辈子没别的成就，唯一的成绩是生了四个儿子，老太太一辈子没出去赚过钱，在家里面上奉养老人，下照顾儿子，老爷子脑子活，走街串巷挑担卖东西为生。 老爷子走南闯北，钱没少赚，见识也没少涨，老爷子就信一件事：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每次往家里打电话、写信，过年过节回家，都只强调一件事，让孩子好好读书！ 后来老爷子的生意渐渐做大，家里渐渐富裕，盖了楼买了车，儿子们的学业也被有落下，都考上了大学，其中老三也就是毛璃璃的父亲回到家里继承了老爷子的生意，将老爷子的生意发扬光大，将东西卖到了黑非洲。 毛家老四跟着三哥一起在黑非洲做生意，无意中救了个黑人小伙子，没想到黑人小伙子是当地军阀的儿子，毛家老四借着这位阀二代的渠道，卖地开矿、冶炼、修路，毛家从小富变成了大富，后来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到现在，毛家拥有十座矿、两间贸易公司、一家全国联锁百强超市。 所谓故土难离，毛家四兄弟可以在全世界做生意，走南闯北一辈子的毛老爷子却不想走了，在家乡盖了一座“小区”送了所有乡亲一家一间别墅，自己在最高处盖了一栋占地一万多平米，五层带电梯的豪宅，毛家，可以说是一方豪富，当地望族。 因此毛家老爷子过生日，不止是毛家的盛事，也是整个村子的盛事，从一个星期前全村就张灯结彩，预备着为老爷子贺大寿。 村里打谷场原址改建的私人飞机场，也从那个时候开始热闹了起来，往来贺寿的人和物穿梭不停。 毛锡明和毛璃璃为了给所有人惊喜，特意赶在毛老爷子大寿的前一天晚上的飞机，谁也没跟谁打招呼，下了飞机坐着车直奔毛家祖宅。 毛家摆着流水席，村头到村尾请了四台戏班子唱戏，无论是本村的人还是过往的游客，通通免费听戏，免费吃酒席。 附近村子里的人都过来凑热闹，村里更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男女老少喜气洋洋，比过年还要热闹。 豪车艰难地穿过人群，来到毛家大宅前，守在宅子前面的管家低头往车里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让保安放行。 两人的车停在停车场，毛锡明先下了车，毛璃璃挽着他的胳膊走进宴会厅。 一路上所有人都先是惊讶，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毛玢玢站在宴会厅的最外面等着两人，“快！爷爷奶奶刚才还在念叨你们俩个呢！” 毛璃璃搂着姐姐的胳膊，“你没露底吧？” “没有，我连我爸妈都没告诉。” 毛玢玢带着两个人到主桌，所有人看见毛锡明和毛璃璃的第一反应都是：帅哥美女你们谁啊？ “爷爷生日快乐！奶奶身体健康！”毛锡明和毛璃璃互视一笑，跪在地上给爷爷奶奶磕头。 “谁？”毛老太爷吓了一大跳，这是哪儿轮的爷爷奶奶啊，“你们是谁啊？” “爷爷！奶奶！这就是你们刚才念叨的锡明和璃璃啊。”毛玢玢捂着嘴笑。 “啥？锡明？璃璃？”毛老太太把老花镜戴上仔细瞧，“唉呀我的天啊！真是锡明和璃璃！这两孩子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咋都瘦成这样了啊！” 毛锡明现在猿背蜂腰，标准的倒三角体型，瘦下来的五官棱角分明，浓眉大眼，虽说比不上电影明星吧，也是个七分帅哥了，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礼服，头发向后梳头背头，贵气逼人。 毛璃璃穿着裸粉蕾丝镶钻礼服裙，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窈窕有致，脸上化着淡淡的妆，美若天仙一般，把来捧场的女明星都比下去了。 在老人眼里当然是“瘦”得可怜，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父母辈和年轻一辈人可都羡慕得很，尤其是毛璃璃的妈妈董美娇，“你这孩子，怎么连妈妈都瞒啊？你怎么瘦得啊？该不会是跟玢玢一样做了缩胃手术吧？” “妈，我今个儿可只化了淡妆啊，我要是做了缩胃手术，脸色能有这么好看吗？”毛璃璃搂着妈妈说道。 “那你怎么瘦的啊？唉呀，你现在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当年年轻，生了你之后不知道保持身材，听你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话一味的补，出了月子比没生孩子之前还胖呢，再也瘦不回来了。”董美娇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的游泳圈，叹个不停。 “是啊！你是怎么瘦得啊！还不快告诉告诉你琳琳妹妹！你琳琳妹妹为了减肥可遭了大罪了，怎么也减不下来，前几天搞什么断食减肥，都晕倒送医院了！”毛琳琳是毛璃璃四叔家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是个胖胖的巨婴，长大是胖儿童、胖女生，青少年时期知道爱美减肥了，却是越减越肥，现在她的体重已经是最高机密了，保守估计得有一百九十斤。 “四婶，你放心，我保证能让你们全都减肥成功。”毛璃璃笑眯眯地说道，那边毛锡明已经开始散健身中心的月卡和季卡了，毛璃璃则是直接掏出了N张年卡送给同辈的姐妹，做为闺蜜，怎么可能一点特权都没有呢。 北省省会寒城的健身市场，本来是一滩死水，除了几家场地大设备新的健身中心红火一些之外，别家都是半死不活，维持而已。 谁想到在这一滩死水中，阳光健身中心横空出世，将这一池水搅浑。 这些人互相之间虽有竞争也有合作，彼此有一个群用来联络，在群里这几天阳光健身中心一直是热门话题。 A老板：现在来健身的人，第一句话就是问：能减肥吗？ 健身当然能减肥了，关键是要持之以衡。 问题是第二句话：一个月之内能不能减到标准体重。 谢谢您了，您要有这样的渠道最好介绍给我。 阳光健身中心就能。 这个邪性啊。 B老板：是啊，我这里也都是这么问的。问完了人家转身就走。 C老板：听说他们那边已经停止办卡了，年卡限定在300人，年卡会员每人每年能推荐5名月卡或季卡会员，会员最高总数限定在500人。 A老板：阳光是原来晨光的场子吧？2000多平米呢，4000左右的会员没有问题。 B老板：不成，他们家的会员都是活跃会员，恨不得24小时泡在那里不走的那种，500人的场子办2000张卡的手段根本玩不转。 C老板：他们的会员费也很高……其实跟我们没什么冲突。 D老板：怎么没冲突啊，现在所有人都对我们高要求，让我们也能帮他们快速减肥，王半成呢？他哪儿呢？ 潜水围观了半天的王半城默默探出头，那个我在这儿呢。 “他们什么底细？什么来路？ 王半城表示他也很无辜，他真得只是想要甩锅啊。从手机里找出一段视频链接，“这个是他们员工拍的。” 视频里先是有个穿白运动服的人点了一串鞭炮，接着四个提着黑皮箱戴墨镜的大汉从车里出来，在他们身后是穿着白色西装礼服的男人。 四个大汉等待着男人，男人一挥手，四人并列大步向前，走到阳光健身中心的前台，将皮箱放到了前台。 男人一一将箱子打开：“一个箱子五十万，请点收！我毛锡明言而有信！两百万一分不少！” 视频播放结束。 群里静默了几分钟。 C老板：这是托？ 王半城：这人是毛家二少爷毛锡明，家里真有矿。不至于给人当托。 A老板：毛锡明我认识，他不长这样。 王半城：他之前长这样。 他默默发送链接。 正是之前刘锡明和秦霜谈对赌协议的事。 “这是一个人？” “你们看时间戳。” 一个月零几天的时间前的事，也就是说从视频里面的大胖子，减成后来视频里面体型标准的帅哥，只用了一个月？ “这不科学！这太不科学了！就算是能把肉减下来，皮呢？身上有衣服遮着，脸上呢？完全没有松驰啊！” 王半城：他在朋友圈公开了自己的体检报告和只穿运动裤的照片。 他发出链接。 不科学，太不科学了，一个月之内减了身体一半的体重，身体各项指标竟然是正常的？身上的皮肤没有一点松驰不说，还练出了肌肉？八块腹肌什么的闪瞎这些健身行家。 大家静默了一会儿。 A老板：现在天气不错，大家一起去远足啊。 C老板：好啊好啊。 什么阳光健身中心，跟他们这些普通人没关系，神仙健身中心什么的，还是不要讨论了，散了散了吧，谁知道人家有什么独特的方法呢。 幸亏这家健身中心贵得要死又限制会员数量，摆明了跟他们争夺得完全不是一块市场。 他们暗中擦了擦冷汗。 秦霜现在却是一身的汗，见没见过人挥着钞票硬往人手里塞的？见没见过别人不收钱就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反正她没见过。 宫良泉挤到了人群最前面，“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会员已经招满了。我们现在需要重新装修扩大营业面积，分店也在计划中，请大家稍安勿燥。” “现在就给我们登记！” “我们要预约！” “我们要预定！” “我爸爸是XXX！” 秦霜走到宫良泉后面小声说，“预约，留下联系方式，扩召会员的时候按顺序通知他们。” 宫良泉小声回应，“这里足有三百多人，明天还会来更多，都是有背景有门路的，我私人电话快被打爆了。” “全都留下联系方式，以后会有解决的办法的。越是有背景的人，我们越要公开公平，大家都有门路，也就变成了都没门路。” 第19章 检查 北省，不，全国的胖子有这么多吗？平时走在大街上看见的绝大多数是体型中等的普通人啊，尤其是有钱人里胖子真得很少啊。 现在，完全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阳光健身中心的会员现在是体重没有200斤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路人甲：“你才一百多斤，为什么还要占名额啊？回家自己减去得了。” 路人乙：“我就要在这里减，不爽咬我啊！” 尤其是毛家一家人，大大小小整整齐齐，又白又胖，毛璃璃站在这一群人里超级不合群。 “我家这些人，交给你了啊。”毛璃璃搂着秦霜的脖子说道，“我还有业务要忙，吃了饭就走。” “有业务要忙为什么要吃饭啊？”董美娇吐槽女儿，自己的这个女儿，从生下来就好吃，别的妈妈都为了孩子不吃饭发愁，自己则是为女儿太爱吃发愁，胡萝卜也好，肉也好，没有她不爱吃的。 第一天上幼儿园，也跟别的小朋友一样哭着找妈妈，老师给了她一根棒棒糖立刻就不哭了，回到家里掰着手指头数在幼儿园里吃了什么好吃的，想妈妈什么的完全忘在脑后了。 家里的老人最喜欢这样的孩子，经常说“能吃是福。” 女孩子长大了，身材不好看，哪有什么真正的福呢？那些追求她的人，很多都是目的不纯，尤其是毛璃璃在高中的时候遇见的“初恋”。 那个男孩子姓什么叫什么董美娇已经忘了，只记得长得很好看，像新罗剧里的男主角，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有次往家里给璃璃打电话，被她接听了，一句“阿姨好。”把她都给叫酥了。 偏偏越是这样的男孩，越是伤人，毛璃璃跟他相处大约一年之后，有一天哭着回家了。 原来是另一个喜欢男孩子的女孩嫉妒毛璃璃和他好，把他跟好朋友的聊天纪录截图发给了毛璃璃。 他在TT聊天时候，一直叫毛璃璃死胖子，大肥猪，显摆毛璃璃送给他的东西。 那之后，璃璃虽然依旧整天嘻嘻哈哈的，却对谁也不上心了，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因为自己的身材自卑得很，认为喜欢她的人都是奔她的钱来的。 这种心态故然保护了自己，却也将获得感情的机会拒之门外。 “妈，您放心，她这里的吃的不胖人。”毛璃璃搂着秦霜笑眯眯地说道。 “那我们可要尝尝了。”毛璃璃的四婶说道。 毛家人嗓门大，说话的声音大，饭量也大，几口人聚在饭桌前，跟有几十人似的。 “你家平时就这么热闹？”秦霜小声问毛璃璃。 “我家平时比这个还热闹，因为是公共场合，大家都没放开。”毛璃璃笑嘻嘻地说道，“对了，毛玢玢一会儿也要来。” “她？她不是个瘦子吗？” 还没等秦霜的话音落地，瘦得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毛玢玢穿着粉色的健身服走了进来。 “教练！我想健身！我想吃饱饭！”毛玢玢眼含热泪地说道。 人生在世，每天的日子过得连牛马都不如，吃草都不能吃饱，更不用说其他美食了，毛玢玢过去还能用“保持身材”来安慰自己，看见毛璃璃瘦了，却依旧能正常吃东西，再也忍不了了。 “你这种情况得找专业的营养师搭配食物，最终的结果可能是你调理成功，但是体重却有所增长，我们健身中心的目标是正常体重，不是偏瘦体重。”毛玢玢现在是偏瘦了。 毛玢玢愣了一下，“好，我能接受。” 秦霜亲自帮毛家的人安排了教练，然后带着毛玢玢到吴保罗的办公室。 吴保罗正盘腿坐在室内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发呆。 “老板，这位毛玢玢是我朋友的姐姐，她想要增肥，调理身体。” 吴保罗睁开了眼睛看了毛玢玢一眼，“她需要看医生。” 毛玢玢疑惑地看向秦霜，“秦霜，我没生病啊。” “她长期营养不良，有严重的痿缩性胃炎、胆结石、低血糖。” 毛玢玢尴尬地干笑了一下，“我挺健康的。” “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老板，能调理吗？” “先去检查身体。”吴保罗坚持道，“检查完身体，再回来找我，告诉我你对自己身体的期望是什么。我没看错的话，你的月经也不太规律。” 这人是健身中心的老板还是神棍啊？毛玢玢有点迟疑了，但是健身中心的减肥效果摆在那里，据璃璃说，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位老板有门路从米国生物实验室搞到最新型的减肥药物。 这样的人，必定有些不凡？ 送走了毛玢玢，秦霜在大厅里看见了一群穿制服的人。 “我们是安监、消防、卫生、物价联合检查组，请你们配合我们的检查。”为首的男子拿出自己的证件，这人是安监部门的。 对于这种官方检查宫良泉很熟悉，他很熟悉地给众人散烟，众人摆摆手拒绝了，“我们有工作纪律。” “好，好。”宫良泉笑了，“相关的手续在我的办公室，请跟我来。” 他看了眼秦霜，秦霜点了点头，所谓树大招风，健身中心这么火爆，必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当时在兑店的时候，秦霜特意将晨光的相关手续都接收了过来，并且按照程序申请更名、过户，宫良泉做为经理，又将这一套东西整理了一遍，收得很好。 这些人检查过手续之后，开始对整个健身中心进行检查，晨光健身中心原来是有一些疏露的，这些疏露在吴保罗“装修”的时候，都按照法规修改好了。 喷淋设备按照相关要求安装好了，消防水箱满水，消防通道畅通，灭火器按照规定密度布置，消防查了一圈，也只查到了灭火器过期，到时候去指定商店购买就行了。 卫生更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无论是看得见的地方，还是平常没人注意的卫生死角都干干净净。 安监部门甚至拿出了环境测试仪，空气污染物水平比森林公园都低。 “我们这里采用新风系统，严格过滤所有流入健身中心的空气，保证空气质量。”宫良泉笑眯眯地说道。 “相关设备呢？都是正规厂家出品的吗？”其中一个人说道。 “是，所有设备和器材都是正规厂家出品，合格证都在器材上，您也可以去我的办公室检查购买手续。” “不必了。”为首的人摆了摆手，“去餐饮部看看。” 秦霜已经在餐饮部恭候了。 食卫部门的餐饮经营许可证是一个月前就已经拿到的，所有食材都是来源可查的新鲜产品，冷库分隔为两层，外层是冷藏，内层是冷冻，除了秦霜之外只有一名库管员可以进入，所有人都有上岗证书。 “食品有留样备检吗？” “有。”秦霜打开双开门冰箱，拿出留样盒。“这是专门的留样盒。” “你很年轻啊。”为首的人上下打量秦霜。 “我父母是做餐饮的，我从小在小吃部长大。”秦霜笑着回答，餐饮这一行的所有规矩，她都懂。 “我听说你们给所有来健身的人提供药品？” “不是药品，是膳食补充剂。”秦霜拿出药盒，“是经过食药监局批准的。” 所有的药品都是六个一组包装成盒的，上面印着明显的保健食品标志。 “里面的成份是什么？” “人体在减重的时候，会流失各种营养，这一款膳食补充剂含有多种维生素和人体必须的微量元素。”秦霜熟练地回答，她知道，这一行人的目的，就是药品。 自家的生意还是被人注意到了，这么多超重的胖子，如此快速的减肥，再加上毛锡明和高亮的“炒作”，自家现在已经是“网红店”了。 “不是药？” “只是膳食补充剂。” “可以拿走吗？” “可以，我可以一人送你们一盒。”秦霜拿出一大盒药品，“一小盒哦，这个有点贵，我只有这一点权限。” “我只拿一颗做为样品就可以了，你的这个药物挺贵的。” “不贵，我们做为赠品赠给所有会员，每人每天一粒。”秦霜没有上当，并没有说出这一款药的价格。 “原来是这样。你们的会员费也很贵啊，超出物价部门规定几十倍。” “我们是会员制俱乐部，并不违反价格法。”秦霜把这人的话堵了回去。 “那好，我们回去查一下相关证照号码，有需要的话会和你再联系。” 他们走了之后，秦霜转过头，发现吴保罗不知何时来到了餐饮部。 “你们人类总是缺乏创意。” “你知道他们的目的？” “他们只是听从上面的指派而已。”吴保罗抓了一根草吃。 “他们背后有人吗？” “不管有没有人，你们现在的政府不是过去的政府了，只要我们合法合规经营，想要插手的人也插不进手来。”吴保罗笑着说道，“我饿了，替我煮碗粥。” “你要吃什么粥？” “薏米粥吧，我喜欢那个味道。” “好的。” 秦霜把冰箱里前一天晚上泡好，按照一碗的份量打包成小包装的薏米拿了出来，放进电砂锅里煮，亲自切了两样泡菜，又蒸了两个小馒头。 过了一会儿，粥煮好了，她替吴保罗盛了一碗，“要放点糖吗？” “不需要。”吴保罗在吧台坐了下来，小口小口地喝粥。 “你最近在忙什么？” “什么？” “我这几天每天去你的办公室，只有今天你在。” “我在散步。”吴保罗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的鞋子很脏。” “我喜欢脚踩在泥土上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很坦白。” “有些事不告诉你，对你是种保护，该让你知道的，我会让你知道的。” 422研究院 警报声响彻整个研究院，所有的电子门被封锁紧闭，脸色苍白的男子此时脸更加的白了。 “什么时候丢的？”某人在电话里冷声问道。 “三分钟前我刚把它锁进保险柜。”男子回答。 “看监控了吗？” “监控显示，它是凭空消失的。” 第20章 星空 星空有多美呢？浓黑的幕布下，无数橙色的光点闪耀不停，人类痴迷于星空，给每一颗看得见的星星编撰着各种各样或离奇古怪，或催人泪下的故事。星空，在每一个人类恐惧而孤单的夜里给人类温暖和力量。 人类无数次的向星空提问：我们是不是唯一一个仰望星空的种族？ 天文馆，秦霜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来这里，在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偶尔抬头看见天上的星星，也只会一扫而过，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而在今天在看见天文馆开馆，亚洲最大的全息星空巨幕落户北省时，第一反应是订票，甚至在发现票价贵到299一位时，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付款。 在来天文馆的路上，她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她想要寻找什么答案？这个地方明显跟她这个小吃店主的女儿不搭。 检票的时候她的这种感觉更强烈，排队的每一个人都气质出众文质彬彬，讨论的话题都是她完全听不懂的，明明她是大学本科毕业生，在这种时候有一种自己是文肓的错觉。 “同学，你也是D大天文学专业的吗？”一个穿着套头衫的女孩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咳，我商大的。” “哦。”女孩静默了，高考成绩差100多分的学校，完全无法沟通，过了一会儿女孩又积攒起了勇气，“你们学校的天文学还行。” “我学工商管理的。”秦霜一字一顿地回答。 “那个，天文学当兴趣挺好的。”女孩越说声音越小，“你订到票了吗？” “网络订票。” 女孩眼睛亮了一下，提高了些许声音，“我订票订晚了，能把你的票让给我吗？我愿意加20块钱。” “不愿意。”秦霜回答。 “大家都是同学……” “我毕业了。” “好啦！我加一百块钱好不好？”女生嘟起了嘴，回头撒娇地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小男生。 一百块？秦霜略微心动了两秒钟，手机短信提示适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微信提示工资进帐，除了八千的基本工资之外，还有七千块钱奖金。 姐现在也是月入过万的人了呢！不用交房租，没有贷款，除了2000亿欠债之外没有任何外债的24K有钱人。 “妹妹，给你看条短信。”她把短信拿给女孩儿看，“你觉得我缺一百块钱吗？” 女生大约是花几秒钟数了一下零，向后退了一步，红着脸逃了，“月入万元还拎假包！” 背假包什么了？背假包吃你家大米了？话说她背的包是假的吗？她背的包是毛璃璃淘汰给她的啊！“亲！我这是正经的骡牌！” “你的骡牌五金掉漆了！你身上的外套我也有同款！才不到三百块钱！” “五金掉漆才是真货！问一下千娘吧！”外套三百块钱的人就不能拎真骡牌了？！ 女孩受到了暴击，捂着胸口拉着男朋友跑了。 留在原地的秦霜感觉周围人都在看她，轻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撩了撩头发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在意，月入万元的人呢，必须有范儿。 将付款成功后的二维码调了出来，在门口刷一下进入天文馆一楼半的全息影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所有人入场之后，灯光熄灭，忽然！坐椅毫无预兆地后倾！没见过世面的秦霜吓得紧紧握住扶手，以为是坐椅坏掉了，看见周围的坐椅全都向后倾，这才冷静了下来，手略有些抖地给自己扣上安全带。。 坐椅调整到躺卧的姿势，头顶上的圆顶从中间打开，露出满天的星空。 “一万年前，我们的祖先仰望星空……”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让我们乘坐宇宙飞船出发，先来探访地球最忠诚的伙伴……” 星空流转，调转到月球视角…… 这个声音伴随着所有人，解说深入浅出，妙趣横生，观众像是在乘坐秦霜原本以为会很无聊的天文全息电影，细思起来竟然是她至少七年以来，第一场从头到尾没有走神，没有想看手机，也没有觉得无聊的两个小时。 穹顶关闭，电影结束，坐椅调整到正常的角度，所有的灯光集中到舞台最前端的年轻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系着蓝底荧光的行星领带，头发整齐地向后梳在脑后，眉目轮廓略深，嘴唇厚重且棱角分明，“感谢大家两个小时的陪伴，我是你们的卢若愚。” 所有人集体鼓掌。 卢若愚笑着向大家挥手，“我想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我，并了解我的另一个身份，D大天文系教授，谢谢同学们的捧场，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不点名！下面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有谁相信外星人的存在？” 秦霜正在犹豫要不要举手，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她也跟着举了起来。 “那么我问大家第二个问题，外星人为什么没有跟我们取得联系？” 台下的观众里可能他的学生很多，许多人举起了手。 “好，戴眼镜的……不，戴眼镜头发很密的那个女生回答。” 一个女生站了起来，“也许他们并没有星际旅行的能力。” “那有没有人想过，也许他们已经发现了盖亚星，但并不想和盖亚星人打招呼呢？又或者他们已经悄悄潜入了盖亚星，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潜伏在我们当中呢？” 在场的学生中，有人调出了数十年前当红科幻剧集尘封档案主题曲。 众人都笑了起来，秦霜左右四顾，有点笑不出来。 散场之后，几个学生围着卢若愚提问，也许是年龄相近，也许是因为他颜值很高，他在学生们中间的人气很高的样子。 秦霜站在观众席的边缘看着他，卢若愚和学生们道了再见，经过秦霜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你是那个月入万元的商大毕业生？” “什么？” “我在外面全看见了。” 秦霜的脸红了一下。 “没关系，那个学生有点没有礼貌，智商高并不意味着情商高不是吗？”卢若愚笑的时候眼角带着明显的笑纹，牙齿雪白，让人忍不住也想跟着笑，“很少见除了天文学专业的学生，对全息星空纪录电影感兴趣。” “我觉得很棒，像你说的，人类一直在仰望星空，那些原始人不可能是重点本科不是吗？” “是。”卢若愚点了点头，“关于外星人的问题，你好像有话说。” “我想说，关于外星人的问题，人类是不是有点自恋？自来熟，也许外星人并不喜欢跟别人打招呼，也并不想了解别的星球。” “嗯，你的这个看法也很有道理，曾经有一种理论叫黑暗森林理论。” “什么？” “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竭力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儿声音，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之。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 “他人就是地狱？有趣。” “我认为这种理论是有缺陷的。” “什么缺陷？” “忽视了文明的多样性，也许宇宙像大海，所有的智慧生物像是海龟的蛋，大海在等待着所有孵化成功并奔入大海的儿女。” “也许吧。” “一切都是未知的，而对于未知的探索，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卢若愚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秦霜接过名片，“对不起，我没有名片。” “没关系。”他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是我耽误了您的时间。” “千万别这么说，跟你聊天很有趣。” 卢若愚启动了新能源电动车，刚刚驶入马路，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大哥。” “明天我去北省出差，有时间出来吃顿饭吗？” “好啊。”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请你才对，我刚刚得到了一份新的兼职。” “哦？” “你没有看我的朋友圈吗？我现在是天文馆全息电影厅的解说兼顾问。” “是吗？恭喜啊，妈妈知道吗？她一定很开心。” “她第一时间群发了给所有人。”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起来。 “你来北省出差，有事吗？”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也可能是大事，有九成的可能是非常小的小事，只是解释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记得爸爸给我们讲过的一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啊？” “神秘消失的金属。” “你还在纠结这件事？那个不过是爸爸编出来哄我们睡觉的睡前故事。” “有同样特性的金属又出现了。” “什么？”卢若愚将车停在了路边踩下了刹车。 “出现了，又同样神秘消失了。” “啊？” “明天我们见面再谈，我觉得这和你的专业有关。” “地外生命？” “也有可能没关系，不能谈太多了。” “大哥，你真得是来北省出差，顺便来找我吃饭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锅从天上来 曾有人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放在卢家身上，就是科学的家庭自有科学的烦恼。 父亲物理数学双博士，B大教授，数所国内外名校客座教授、名誉教授，母亲人类学、社会学、心理学三博士。 这对夫妻认为爱情只是人类在化学物质干扰下的错觉，婚姻是为了在合法的情形下繁衍后代，两个IQ高于140的人，必然会生出更高智商的孩子，为人类的进化做出贡献。 虽然母亲不承认也不否认，卢若愚还是认为他们两兄弟应该不是自然情形下受孕的，一次性生育两个孩子，比一次生育一个孩子有效率得多。 他和自己的异卵双生兄弟卢务虚出生时间相差十分钟，彼此间的相貌却差异极大，他五官深刻，颇具异域风味，明显遗传到了犹太数学家外祖父的基因。卢务虚则是典型的东方人长相，单凤眼上挑眼，皮肤黄白，嘴唇略薄，两人站在一起除了身高一致之外，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比起外貌，两人的“智商”差距更大，卢若愚如果出生在普通家庭，妥妥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十四岁上高中，十六岁考入科大，十八岁拿到本科学历出国深造。 可惜他的对比样本是卢务虚，卢务虚十一岁上高中，十二岁就已经大学毕业了，因为年龄的关系不能出国，在国内读研的同时，又完成了国外藤校的函授硕士课程。 同样的问题，卢若愚能举一反三，卢务虚却能举一反十。 卢若愚喜欢和人交往，在任何时候都不缺朋友，卢务虚是个小孩的时候就厌恶小孩，除了和卢若愚有交流之外，跟别人基本零交流。 用他的话说他和普通人的智商差距比人类和类人猿之间的差距还大，没有交流的基础。 后来卢务虚进入了某个神秘的部门工作，从此远离了那些让他厌烦的普通人，跟家人也好，亲人也好，基本零交流，只有卢若愚有他的联系方式，祖母得了癌症住院，卢若愚多给卢务虚打了两次电话，就被他拉黑了。直到一年多之后才重新联系上。 这样的人，说实在的，卢若愚也不太想和他交流，可谁教他是他唯一的兄弟呢。 中午11点23分，卢若愚提前7分钟走进两人约见的餐厅，在整整7分钟后，卢务虚踩着点到了。 卢务虚认为守时的意见是正点到达，早一分或晚一分都不算正点。 “这次的午餐时间是多久？”卢若愚抬起手腕看表。 “我已经提前网络订餐了，用餐时间半个小时足够。”卢务虚说道，他脸上丝毫没有见到久未相见的兄弟的喜悦。 “你过得怎么样？” “用餐时间四十分钟，我弟弟想要聊天。”卢务虚轻点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和电话另一边的人交流。 “你现在很忙？” “一直很忙。”卢务虚说道。 “你在电话时说的那种金属是怎么回事？” 卢务虚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击播放视频，在视频里一块外表普通的金属被取出来放到试验台上，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摘下手套，指尖轻轻碰触了一下金属，金属立刻变成工作人员手的形状。 工作人员从笼子里拿出一只白鼠，白鼠碰到金属之后，金属变成了白鼠的形状，连白鼠断掉的一根胡子都模仿了出来。 工作人员拿了一个方块碰触了一下金属，金属毫无反应。 “这是真的？”卢若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块金属现在在哪儿？” “已经消失了。”卢务虚关闭视频，点开另一个视频，视频里工作人员戴着手套将金属放进了透明的盒子里，锁进透明保险柜。摄像头一直对着保险柜所在的位置。 在三秒钟之后，金属在空气中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动了视频？” “我仔细检查过视频，没人动过，整个研究所连空气都被过滤了七次，没有找到任何金属存在过的痕迹。” “金属是从哪里来的？” “你还记得8月23日的白昼流星吗？” “当然记得，我曾经检查过所有数据和摄天望远镜的数据，流星来源是英仙座。” “流星的陨石坑直径十米，我们在坑底发现了这块金属。” “也就是说这块金属来自外星？有它的相关数据吗？你确定它只是一块金属？而不是生命？” 卢务虚笑了笑，“我给你看视频已经是违规了，想要看相关数据，必须签属保密协议，参与相关研究。” 卢若愚看着卢务虚的笑，“这就是你找我来的目的？” “是。” “让我放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参与到你的事业中？不能跟家人联络，切断和所有朋友的关系，除非得到准许不能发表或谈论自己的工作？” “你对地外生命的研究已经走到了尽头，除了某些有妄想症的疯子，没人在意你的研究，你有生之年最有大的研究成果是研究在火神星发现的细菌，最大的成就有可能是因为你的颜值成为网红科学家。而我承诺给你的是更伟大的事业和更大的舞台。” 卢若愚沉默了。 现在秦霜一天之中最喜欢的时间是还没正式开门营业的健身中心，将准备早餐的事宜交给工作人员，她一个人在无人的健身房骑十分钟的动感单车，在跑步机上散步十分钟，然后在无人的淋浴室冲个澡，精神饱满地投入一天的工作。 健身中心的人一天比一天多，餐厅也一天比一天热闹，尽管正在减肥中，胖子们中总有人想要多吃多占，那怕是多吃几根草都是好的。 “秦经理，今天的午餐是什么？”刚刚吃完早餐，就有人打听午餐的事了。 “菜单还是老样子，我个人推荐今天的牛排。”秦霜一边把水果扔进搅拌器一边说道。 “秦经理，我最近体重下降得有点慢，可以拿两粒药吗？”会员们各个都是人精，健身中心健身项目没什么特别的，饮食除了美味之外，并没有严格控制，真正起作用的应该就是那一粒白色的补药，而控制药物发放的人正是眼前这位年轻的餐饮部经理。 “这个是膳食补充剂，每一粒提供的都是24小时所需的能量，吃多了只会变成液体排出去。”秦霜的回答一如既往，“你的体重下降慢了是因为基数低了，很多年卡会员现在已经一斤不降了。” “我说最近怎么很少看见年卡会员了呢。” 秦霜笑了笑，无论是谁也做不到全年什么也不做专门泡健身中心，年卡会员现在多数是一周一次或两次来健身中心，工作太忙的话吃顿饭就走了。 吴保罗的药最神奇的地方是将易胖体质的人变成了易瘦体质，连续一个月的膳食调养，也将很多人的胃口改变了，很多人反应自己不再喜欢吃高热量食品，相反更中意天然食品。 应付完所有会员，早餐时间结束，秦霜可以休息一个小时，能去美容室躺一会儿。 “秦姐，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美容室的技师生日比秦霜小一个月，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嘴巴超级甜，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我皮肤好要感谢你们啊。” “那也是你天生的底子好啊。”小妹笑眯眯地说道，“秦姐，你手里还有没有会员卡啊。” “你想要办吗？” “我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啊，哪有钱去办会员卡。”小妹连连摆手，“是有人想要高价收购会员卡呢。” “是吗？”健身中心的会员卡竟然已经有黄牛了？“价格怎么样啊？” “月卡收购价格是20万，季卡是50万，卖出价格就不一定了，我听一个会员说她的月卡是40万拿到的。” 现在情形已经是这样了吗？“40万才能拿到月卡，那季卡岂不是要100万？” “没有100万也差不多了，而且是有价无市，我听说很多人拿季卡做人情，专门用来送礼。” 秦霜无语了，“只是减肥而已啊。” “您不知道，现在越有钱的人越怕死，尤其是那些人到中年，动不动就三高，别说是有钱人，就算是我们乡下整个村子岁数大点的没几个不是三高的，就算是穷人，为了治病都要花很多钱买那些不知道有没有效的保健品，咱们健身中心减肥效果明显不说，肥胖人士的三高全都降回到了正常值，对有钱人来说，健康千金难换，您没发现吗？现在来咱们健身中心的，中年人越来越多了。” 秦霜点了点头，一开始健身中心的客人主要是毛璃璃的朋友们，后来是毛锡明这样不信邪的二代们，现在毛家人来了一家子，四五十岁甚至六十多岁的富豪来这里的也越来越多了。 “还有人想要买药呢。” “什么？” “就是您手里的药啊，我听说有人偷拿出去研究了，除了普通的元素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有人在网上说咱们是卖假药的呢，那些所谓的成功案例，全都是托！毛家在咱们这里有股份。” “网上？”秦霜现在很少上网了，太忙了，回家倒头就睡。 美容小妹拿出手机给秦霜看视频，视频上这人叫美少，是少见的男美妆博主，在视频里他回答粉丝提问，“阳光健身中心啊？听说过啊，就是那个网红健身中心嘛，他们不太可能找我做推广吧，我是个瘦子啊！不过我倒是听说他们有找别家做推广，就是那些视频嘛，我是很理解那些在网上说高价收购会员卡的人的心情，但我也希望那些人想一想，不要被收了智商税。阳光健身中心这种地方呢，交了钱减不掉肥很正常，减掉了肥更可怕，你不知道他们给你用了什么药，更不知道药物会有什么副作用。我有内部消息哦，他们的所谓膳食补充剂，80%的成份是淀粉，10%的成份是庶糖，余下的成份就是市面上常见的维生素，你们觉得这样的药吃下去能减肥吗？还不如吃粒巧克力豆呢。” 秦霜无语地摇头，关掉了视频，“只有这些吗？” “他还预告了今天要扒皮阳光健身中心院。” “扒皮？怎么扒皮啊？” “不知道，只是说了六点直播的时候见。”美容小妹撇了撇嘴，“他的粉丝啊，都是些小姑娘，没见过世面，并不是咱们的目标客户群。” “也许吧。” 晚上六点钟，秦霜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手下，自己回到休息室准时点开了美少的直播间。 “关于今天的直播呢，我昨天就已经放出了预告，你们猜怎着？有个自称阳光公关的人给我打了电话，问我的推广价格。嘿嘿，我是那种为了钱折腰的人嘛……好吧，我是，但是对于阳光这样的黑心商家，这份钱我真不想赚。我看过评论区了，有人说自己的老板啊，朋友啊，在阳光健身中心减肥，真得很明显的瘦了，中年油腻大叔变成了中年帅叔，小朋友，你看见的只是表面现象。下面美少来给大家科普一下快速减肥对人的身体有哪些害处。” 后面讲的就是一些在网上能够搜索到的健康常识，还有一些吓人的照片。 “总之呢，快速减肥等于自杀！经过我的研究，阳光健身中心比我之前预计的更可怕，他真得能让三百斤的胖子，一个月的时间瘦到一百七十斤，亲，一个月快速流失一百多斤的体重是怎么情形？人体会失衡的好么！阳光健身中心是在谋财害命。” 秦霜关闭了视频，开始认真思索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位美少，以及阳光健身中心有公关吗？ 她拿着手机去宫良泉的办公室，按道理来说经理可以不用加班的，宫良泉却是几乎将家安在了健身中心，秦霜几乎很少看见他回家休息。 “宫总，您知道这个视频吗？” “知道。”宫良泉点了点头，“这个美少之前打电话过来，说要给我们做推广，一张口就是一百万，每个他推荐来的会员还要拿提成，被我拒绝了。” 真是闭门家中坐锅从天下来，秦霜颇有些无语了，“他这样抵毁我们，会不会造成麻烦。” “关于这个我已经有计划了，不过需要吴总的批准。” “好，我们一起去见吴总。”秦霜想了想又道，“不如我先去见吴总吧，然后你再来。” “好的。”宫良泉早习惯吴总的怪异了，吴总在他眼里，就是个一身怪毛病的有钱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2章 企划 一身怪毛病的有钱人吴保罗此时正用标准青蛙蹲的姿势蹲在窗台上“晒太阳”。 秦霜推开他办公室门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他要跳楼呢，就算是外星人与众不同，大白天的这么跳下去，砸到人不说，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啊。 “今天的空气不太好。”吴保罗掀动鼻翼闻个不停。 “健身房室内有新风系统。” “北边新开了一间化工厂么？” “不知道。” “空气质量有所下降啊。”说完吴保罗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关上了窗户，“什么事？” “其实你可以不必每天都出来上班的，家里的露台空气一直挺好的。”秦霜有些无力地说道。 “我乐意。” 这三个字在大北省及周边地区，属于一级挑衅词汇好么？这货果然没有经过任何铁拳的殴打啊。“行，你是老板，你乐意就行。”秦霜深吸一口气，“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下美少的事？” “什么事？”吴保罗挑了挑眉，几秒钟后又长长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宫经理说他拟了一下方案……” “你让他来说一说吧。”吴保罗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了老板椅上，很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不计较之前他沙雕的姿势的话，他现在还挺有霸总范儿的，“对了，让人送一杯排毒茶过来，我方才吸入了过量的污染物。” “新开的化工厂有这么毒吗？”她记得化工厂是经过严格环评的。 “按照你们的标准是合格的，按照我的标准不合格。”吴保罗耸了耸肩，“你们种族的平均寿命只有七十多岁，毒素还没有累积到让你们生病的程度，你们就已经死了。我可有几百年要活呢。” 秦霜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幸亏这个时候宫良泉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宫良泉的计划说起来很简单：“以毒攻毒，以网红对抗网红，用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网红+明星+素人的模式进行减肥直播。” 他拿出了做好的企划书，交给了吴保罗和秦霜，并打开了会议系统，将U盘插入了电子屏，正在他准备用PPT讲解企划的时候，吴保罗快速地翻看了一遍企划书，“我不同意。” “我的企划核心思想是……”宫良泉被自己的话噎住了。 “宫经理，您请继续。”宫良泉不愧是曾经被商大的教授树立为典型的创业精英，他的企划书做得非常漂亮，秦霜只是看了第一页就被吸引住了。 吴保罗无聊地向上翻了个白眼，但没有说什么。 宫良泉擦了擦汗，打开PPT讲解自己的企划，整个过程中秦霜像是记笔记的学生一样认真地听，吴保罗则全程抠脚，根本没有在听。 他讲解完之后，吴保罗打了个哈欠，“你的计划很充分，但没有考虑到最重要的问题。” “什么？” “我们需要宣传，我们的客户却需要隐私。” “我在企划中已经指出了，可以对不参与的客户进行打码处理。” “对于很多人而言，被拍摄进去隐私就已经被侵犯了。”吴保罗说道，“不过你的企划总体来说不错，只不过时间要拖后一下。” “您的意思是……” “我跟秦霜提过，阳光健身中心只是我的权益之计，我真正心仪的地方是凤山度假中心，据我所知凤山度假中心将很快被司法拍卖。宫经理，我希望你去运作这件事，帮我拿下凤山度假中心，然后我们可以继续讨论直播宣传减肥的事。” 宫良泉被吓了一跳，凤山度假中心？虽然过去十几年他一直在南方发展事业，对于家乡的事一样有所了解，凤山度假中心第一任老板去世之后，他还认真考虑过接盘，在家乡留下一份自己的事业，后来凤山度假中心的种种事故，他也一清二楚，他这人不迷信，但凤山那地方真是太触霉头了。 更不用说那地方就算是一分钱卖下来，想要改造成能够接待游客的程度，也需要至少五亿的投资，更不用说后续运营成本了，最最重要的是凤山那地方太邪了，邪到宫良泉现在浑身起鸡皮疙瘩。 “宫经理，我觉得你现在已经是霉运缠身了，盖亚人有句古话负负得正，我掐指算过，你是负责这个项目的最佳人选，将这个项目运作好，东山再起未可知。” 宫良泉浑身一振，做为一个曾经的成功人士，东山再起这四个字对他来讲太重要了，以至于他忽略了吴保罗言词中的怪异之处。 “我相信你，宫经理。”吴保罗站起身，拍了拍宫良泉的肩膀，“所以以后请不要搞一些小动作了好么？” 宫良泉觉得自己肩膀被吴保罗拍过的地方无比沉重，他——全知道了？“我只是害怕药有什么问题，我不想背锅。”减肥药的效果太好了，他现在是经理，很怕被当成背锅侠，有人电话恐吓他一下，他就把药的事说出去了。 “现在你在这里这么久了，看见谁因为减肥而生病了吗？”吴保罗说道，“摆不平我就不办健身中心了，以后不会有人再干扰你了，好好工作。” “是的，吴总。”宫良泉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渗出来的冷汗，“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吴总。” “等等，你女儿现在该上高中了吧？” “嗯。已经上高一了。” “在私立高中？” “之前我给我前妻的抚养费她一直替孩子攒着，现在在用这个钱让孩子上私立。我们离婚很多年了，我的征信纪录没有影响到她。” “做为父亲，女儿上学却不能替女儿交学费，很难过是吧？” “还好。” “让你女儿办个银行卡吧，你的基本工资不变，以后你的奖金，我会让财务直接打到你女儿帐上的。”宫良泉破产了，任何打到他帐户的钱，都会优先还帐，要不是他和他前妻离婚很久了，他女儿甚至都不能上私立学校。 “谢谢老板。”宫良泉深深鞠了一躬。 “不必谢我，谢谢秦霜吧，要不是她跟我说，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秦霜在心里默默地黑线了一下，她哪儿知道宫良泉有女儿的事啊，不过还是很礼貌地笑了一下。 宫良泉千恩万谢地离开，秦霜关上门之后疑惑地看着吴保罗。 “我说过了，你们人类在网络面前是透明的。”吴保罗耸了耸肩道，“宫良泉的这个女儿第一任配偶生的，两人在他去南方发展之前就已经离婚了。第二任妻子跟他有个儿子，在他破产之前把最后一部分资金交给了第二任妻子，让她带着孩子出国了。现在他的第二任妻子和儿子在国外生活得很好，他的第二任妻子的情人也很好。” 这信息量，秦霜的头有点疼了。 “你不用记住这么多的事，只要记住不要以为我把他的奖金给了他女儿，他就会忠诚于我，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的忠诚永远是相对而言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任用他？”秦霜完全不理解吴保罗的逻辑。 “因为根据我的算法，他是最合适的。”吴保罗说道。 “我也是吗？” “你是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的不怎么正确的人。我原本想要找个男生的，毕竟在你们的世界里，男人还是占有各种优势的。” 秦霜要吐血了，“那我要不要回去再跳一次呢？” “不需要了。女性也有女性的优势。”吴保罗转过身，鼻子动了动，“来人了。” “是有人来了。”吴保罗经常一副老子智商很高，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实际对语言的掌握能力跟幼儿园小朋友差不多。 秦霜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敲响了门。 秦霜微笑着打开门，站在门外的人是毛玢玢，她手里拿着三个文件袋。 “我想要活下去。”毛玢玢眼含热泪说道，她一共去了三家三甲医院进行了检查，检查的结果基本一致，长期营养不良、痿缩性胃炎、胆结石、肾炎，内分泌严重失调。 “放心，就算是你保持现在这样短时间内也不会出问题，人类在数十万年的进化历程中，绝大部分时间是缺乏营养的，拥有丰富甚至过剩的食物是近一百年的事，你的身体从出生开始就为了长期饥饿和营养不良的生活做好了准备。” “说人话！”秦霜无语了。 “我会为你单独制定身体调理计划的。”吴保罗做了收尾。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3章 愚公移山 毛家的人围坐在一起，谈论最多的就是你体重降了多少，我体重降了多少，血压、血脂、血糖降了多少。 比起忙忙碌碌，每天完成训练计划就要各种跑业务和应酬的毛家男人，毛家的女人们基本常驻在健身中心了，每天的生活都安排得满满的，早晨起来在附近的公园散步，时间差不多了来吃早餐，完成健身计划之后做SPA，美容，午餐，下午做完健身之后汗蒸，打麻将，吃完晚餐之后，一家人分头行动各种玩，晚上九点在酒店集合，早睡，准备明天早起。 这一大家子女人，交际广，知道的事情也多，互相交换一下情报，整个健身中心所有的会员她们认识了八成以上，其中六成的人什么背景被扒得清清楚楚，她们在一起经常就是，“某某某瘦了好多啊，这回好了，不怕压坏他的小娇妻了。” “呵呵，他的小娇妻好日子到头了，他现在看起来年轻了起码十岁，我还不知道他，从年轻的时候花到现在，之前老实守着小娇妻是因为不行了，现在又行了，哪里会老实啊。”这是在说某个年近六旬娶了二十五岁小娇妻的富豪。 “某某某漂亮了好多啊，身材跟她年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了，就是脸不行了，据说做了什么线雕，回去要返工了。” “你知不知道她老公在外面有人了啊？” “当然知道啦，她自己也不是安份的人，两口子各玩各的。” 秦霜光是每天替她们倒茶、送果盘的功夫，耳朵里就塞满了各种八卦，再也没办法用原来公事公办的眼光去看客人了。 “唉哟，我的脖子。”董美娇揉着脖子喊疼。 “阿姨，怎么了啊？” “别管她，她自拍拍太多照片了，又要美图又要配乐又要发朋友圈，又要等着看别人点赞，颈椎病犯了。”毛二夫人杜兰说道。 “身材好当然要拍照片啊。”董美娇动了动脖子，咯咯作响。 秦霜替她按了按脖子，“阿姨，你跟我去美容院那边按一下吧。” “我预约的时间在一个小时以后。”嘴上这么说，董美娇已经站起来了。 “有我在呢。”秦霜扶着她往美容院走去。 美容院那边所有的技师都在忙着呢，只有经理正在吃午餐，见是秦霜带着董美娇来的，饭下饭洗了手帮董美娇按摩。 她按了按董美娇的背，“这里痛不痛啊？” “疼！” 她又按了按董美娇左边的肩膀，“这边痛不痛？” “哎呀，这边最疼了。” 她按了按董美娇右边的肩膀，“这边呢？” “啊，疼死我了。” “姐姐，你的颈椎病和肩周炎很重啊，有没有去拍过片子啊？” “拍过，颈椎五、六节增生。” “这个病除了按摩就只能靠养了，唉，现在得颈椎病的人特别多，我十个客人里有九个程度不同。” 秦霜陪着董美娇按摩完颈椎，看着董美娇痛并快乐着的样子，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颈椎问题是你们人类为了直立必然要付出的代价，当然了，手机也功不可没。”吴保罗冷淡地说道，显然对治疗颈椎病没有什么想法，“以你现在的生活方式，四十岁的时候也会颈椎增生，膨出。” “不能够治疗吗？” “能。”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吴保罗态度更冷淡了。 “减肥目前能够给我们带来的财富有限度的，你不同意药品生产外售，暂时我也没办法扩大健身中心的规模，更多的招收会员。” “那又怎么样？” “为什么我觉得你并不着急赚2000亿呢？” “我还有几百年的寿命，我们种族计算时间的方式跟你们是不同的。” “我可不想六十岁了没办法退休还在帮你赚钱。”秦霜听完吴保罗的话，顿觉自己的前途有点无亮。 吴保罗瞅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人类的身体三十岁以后就会机能下降，四十岁以后各方面的水准渐行退化。” “所以呢？” “到时候你就跟不上我的步伐了。” “您的意思是到时候我就可以退休了呗？” “你们唐国人有一篇文章叫愚公移山。” “啥？” “所谓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又所谓父债子还，我建议你趁年轻找个配偶生个幼崽，由我来进行精英化教育，在你四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退休，由你的后代来帮助我了。” 秦霜心中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这是连她未来的孩子都计算起来了，“呵呵，可惜我现在没有所谓的配偶。”她反讽道。 吴保罗上下打量她，“你的外形条件尚可，与唐国80%的适龄女性别无二致，与唐国80%的适龄男性可成为配偶，我可以替你挑选基因及兴趣爱好教育背景家庭背景相当的对象，最晚三天后我会将他们的资料传送给你，你进行挑选就是了。” “就怕我看上了人家，人家看不上我。”秦霜继续反讽。 “雄性动物大部分处于被挑选的状态，为了将他们的基因延续下去，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 秦霜的耐心终于耗尽了，“放尼码的屁，本姑娘还年轻呢，不想结婚，更不想生什么孩子，我爸妈还没催婚呢，你倒催上了，你可闭嘴吧你！” 吴保罗吓了一跳，“我们之前不是讨论得很好吗？你确定你不是处于生理期？内分泌引起了情绪的异常波动？” 秦霜送给他一个礼貌的“中指”，直接摔门走人。 秦霜气呼呼地从吴保罗的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餐饮部，过了吃饭时间，会员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穿着一身粉红色运动服，化着浓妆的女人坐在那里慢慢地喝果蔬汁。 秦霜记得她，她叫蒋可欣，毛家人说过她的事，原来也是高材生，曾经参加过校园之星的比赛，获得过银奖，在比赛中认识了后来的丈夫，一位富二代，蒋可欣大学一毕业两人就结婚了，婚后一年生下了一个儿子，从此后蒋可欣专心相夫教子，只是在夫家的慈善机构挂职，偶尔做一些慈善方面的工作，提升夫家的公众形象。 比起事业上的成功蒋可欣似乎更在意家庭的成功，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必定是夫妻恩爱，蒋可欣也是贵妇圈子里入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代表，因为她的高素质和全身心付出，儿子被她带得十分懂事有教养，无论是丈夫还是公婆、亲友，提起来没有不夸赞的。 媒体更是把她树立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得典型事例，跟那些与她同龄同校同级的女同学做对比。 她的本来生活平安顺遂，直到两年前，蒋可欣的儿子和女朋友一起出去旅行的时候出了车祸，两人双双身亡。 还没等蒋可欣走出丧子之痛，丈夫养在外面的女人，已经带着三周岁的私生子登堂入室了。 丈夫的态度很明确，小三出身不好，学历不高，虚荣浅薄，每天只知道买买买，带孩子带得不好，既然蒋可欣的儿子没了，干脆将这个孩子带回家里养着，把小三遣散了。 丈夫“贴心”的建议，把蒋可欣气晕了。 “后面？就是抑郁症，饮食失调症，在疗养院住了一年多，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发糕一样的发了起来，儿子没了，自己的外貌体面都没了。”董美娇提到她的时候，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她啊，就是放弃自己放弃得太快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丈夫和儿子身上，现在来减肥，可能是想开了吧。” 秦霜一边回忆董美娇的评价，一边走到吧台慢慢地擦着杯子。 过了一会儿，蒋可欣喝完了东西，将杯子送了回来，她现在已经比来得时候瘦了很多，她是那种天生的小圆脸，眼睛大大的，皮肤雪白，化妆的水平也很高，虽然是浓妆，却不显得厚重，就算现在还没有瘦回到标准体重，光看脸还是很显瘦，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底细，真很难相信她已经四十多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出来晚了，还有午餐吗？” “现在只剩下牛排套餐和三文鱼套餐了。” “请给我一份三文鱼套餐。”蒋可欣一边说一边掏出会员卡递给秦霜。 秦霜刷了一下会员卡之后，将三文鱼套餐放进了烤箱，设定完毕之后，两个人陷入了一秒钟的沉默。 蒋可欣不愧是富太太出身，情商极高，发现秦霜有些尴尬，笑着打开话题，“秦经理，您很年轻就做这样一份重要的工作，很辛苦啊。” “还好，现在都上了轨道，不算辛苦。” “嗯，我看现在有五个人帮您呢。” “嗯，有他们在我轻松了很多。”秦霜拿出一个苹果放进削皮器，快速削皮之后，随手切了个简单的花，放进盘子里，插上小叉子，“三文鱼套餐还得等一会儿才好，请您个苹果吧。” “谢谢，这种削皮器很方便啊，我发现餐饮部到处都是很方便的小东西，看起来不起眼，实际却省了很多人工。” “主要是我懒，喜欢收集这些乱糟糟的东西。”秦霜笑了起来。 “秦小姐真是年轻能干，您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了。” “二十四了啊？跟我儿子同岁。”蒋可欣说完，两个人之前融洽的气氛一下子消失不见，秦霜直接不会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你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新闻报道过，对不起，我总以为他还在，经常这样。” “没关系。”就在秦霜觉得不知该继续聊天还是换个话题的时候，叮地一声，三文鱼套餐好了。“你看，您的套餐好了。”她拿出三文鱼套餐，掀开外面的可食用薄膜，将套餐摆到托盘上。 “谢谢。”蒋可欣接过套餐一个人默默的端到原来的位置吃东西。 秦霜将厨房交给正在做清洁工作的员工，拿开手机看了起来，美少在直播间里正在口沫横飞地介绍一种护肤品。 介绍完之后，可能是有人在评论里提过阳光减肥健身中心的事，美少又开始喷了。“我在评论区里看见有人骂我，说我不了解事实顺嘴胡喷，还有人拉黑我，拉黑我的人好走不送，骂我的人我只想说水军走开！不要赚黑心钱！我美少是阳光健身中心一生黑，如果他们觉得我说得不对，只管来告我好了。” 弹幕大军里面全都是安慰美少的，黑心健身中心，谋财害命，收智商税等等评论快刷屏了。 “为了让大家更直观的了解阳光健身中心，明天中午我将会亲自去探店！请大家到时候看我的直播。”美少大声说道。 秦霜冷笑了一声，关闭了手机屏幕，再抬起头的时候，蒋可欣所在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吃干净的餐盘摆在那里。 失去孩子的痛苦，只有做母亲的人能够了解吧，她终究还是不能懂蒋可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4章 滤镜掉了 美少很瘦，个子不算高，一米六五左右，穿“雕”牌女装L码的白真丝衬衫还有些“肥”，风一吹袖子和腰那里空空荡荡的，裤子是黑色爱马土女版瘦腿九分裤，露出一块洁白的脚裸，鞋的样子说不出的奇怪，说是靴子却露脚趾，说是凉鞋上面一截却是牛仔布的靴子，据说是什么潮牌为美少特制的限量款，反正秦霜这种直截了土鳖看不出好看在哪里。 他妆容很漂亮，脸上的皮肤是所谓的瓷感白，眉毛修得整整齐齐的，鼻子上的鼻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过于刻板，在镜头里却刚刚好，嘴巴上涂着裸色水晶唇膏，亮晶晶的，并不同腻。 这么说吧，看真人就是个又瘦又小还会化妆，娘里娘气非常奶油的家伙，任何所谓的气场之类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要说出众，也是因为他过于扎眼的装束，惹得路人多看他几眼。 他直播间的光调得很好，直播镜头下他颇有些撕漫男的味道。 秦霜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今天她穿得是健身中心的制服，黑色套装，白色衬衫，脸上的妆是得体的淡妆，穿着粗跟半高跟鞋，她想了想，转身上楼，向毛璃璃借了一双超高跟鞋。 美少站在健身中心门前很认真地背稿子跟粉丝科普快速减肥的坏处，在发现门口停车场停着的十几辆豪车之后，又开始科普豪车知识，“大家猜猜这辆车多少钱？奔马最新款，黑色，裸车一百三十万，连手续带保险想要开回家的话至少一百五十万。可惜不是我的菜！对我来说这辆车太老气了，我喜欢的应该是……哈哈，你们猜对了，就是前面这辆粉色的宝石，宝石没有粉色这个颜色，想要的话只能订制……” 他说得正起劲儿，直播间里有人提醒，“后面，看后面！有美女！” “是我的错觉吗？美少这么矮么？比美女矮半个头。” “前面什么眼神啊，是矮一整个头。” 秦霜特意在两人相距不到20厘米的时候才停下，低下头，俯视美少，“请问，您是美少吗？” 美少向后退了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我是美少，你是我的粉丝？” “你好，阳光健身中心餐饮部主管秦霜。” 美少向摄像师使了个眼神，摄像师立刻把镜头往秦霜脸上怼，秦霜微笑着向后退了退，“我来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这里是阳光健身中心的会员专用停车场，不允许直播，更不允许在直播中暴露车牌。” “我们没有暴露车牌。”美少说道，他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开豪车的这些土豪不好惹，并不想得罪人，“您是餐饮部的员工，请问你是代表阳光健身中心官方么？” “不，我代表我私人。”秦霜说完扬了扬手里的奔驰钥匙，“对不起，您挡住我的路了。”她按下了奔驰的摇控锁。 “这是你的车？” 秦霜笑而不语，“停车场只对会员开放，请你离开。” “健身中心呢？” “健身中心也只对会员开放，不欢迎外来访客。” “阳光健身中心这么特别吗？” “我们的会员很注意隐私。” “那我能问一下吗？会员年费是多少？” “会员年费是每年90万，目前我们的年卡会员已经满额。” 美少做出深吸一口气的夸张表情，“90万？太贵了啊！” “对你来讲不贵吧，我记得您签约现在的直播平台签约金是1000万。”秦霜笑道。“我还有事，请您尽快离开。”说完她打开了车的后备箱，从鞋盒里拿出平底鞋换上，换上平底鞋的秦霜，还是比美少高。 “等一下。”美少挡在了秦霜的车前，“你认为阳光健身中心减肥确有效果吗？” “有不没有效果我们的会员最有发言权。” “你们没有考虑过快速减肥对身体的伤害么？” “没有谁给我们的会员自身更在意自己的身体了，据我所知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在减肥前和减肥后进行过全面的体检。” “全面的体检？体检包括哪些项目？有哪些医院进行的体检？是由健身中心出资委托吗？” “体检是会员的自发行为，至于医院有人选择三甲医院，有人选择合资医院，也有人是私人医生体检。项目履盖是否完整我也不清楚，毕竟这些关系到个人隐私。”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我可以采访会员吗？” “你可以在停车场外等，请注意不要再盯着我们会员的车看，会员们很在意隐私。”秦霜的话音刚落，两个保安就来了，宫良泉很懂秦霜的用意，特意从保安中找来了两个身高将近一米九零的。 这两个彪形大汉一出现，摄像直接不会了，方才他还能让秦霜跟美少同框，顺便拍了一下秦霜的超高跟鞋，这两人一出现，让他们和美少同框都是不可能的，只能照见保安的胸和美少的头。 “先生，请您离开。”保安很礼貌地说道。 “据我所知这里是公共停车场。” “这个停车场属于物业，阳光健身中心付了三年的租金，现在是阳光健身中心的私人停车场。”保安很耐心地说道。 “你们是健身中心的保安还是物业的保安？” “我们是物业的保安，是阳光健身中心请我过来的，请您离开，请关闭摄像机，不要照我们业主的车牌。” “不！我们不离开！不要抢我们的摄像机！”美少张开双臂挡在摄像机前。 “我们不会抢您的手机的。”保安向后退了两步，“我们只是礼貌的请您离开。” 美少正在犹豫要不要碰瓷搞个大新闻出来，忽然他的直播间里有了不同的声音，“这是美少么？好黑啊。” “美少的脸上有这么明显的痘痘么？他还一直介绍护扶品。” “又矮又黄又瘦啊。” “他鼻子那里是被打过了吗？” “他脸上出油了啊！大油田！” 美少正盯着直播间的反应呢，这才仔细看自己的脸！OMG！滤镜被关掉了！出故障了！“今天就直播到这里。” 他快速示意摄像停止直播。 “著名美妆博主掉马，皮肤像是月球表面！” “美妆博主大型翻车现场！” “美妆博主脸是大油田？” “美少真实身高到底有多高？有没有一米五？” “楼上的亲们这么瞎说实话，当心美少跳起来打你们的膝盖哦。” 美少本人没有网上说得那么不堪，只不过平时一直透过滤镜和粉丝交流，忽然失去了滤镜视觉冲击力太强了，身高这事儿更是没办法洗。 美少平时是“尖酸刻薄，专业又犀利”，翻译过来就是“毒舌，踩产品、踩同行”得罪了很多人。 美妆这一行业竞争又非常激烈，他掉滤镜之后，别的美妆博主立刻出来跟踩了。 秦霜从健身中心到家里这一段距离，话题就被炒得极热，直接上了热搜。 “小马，滤镜的事是你弄的？” “是啊。”小马的机械声里带着明显得意的情绪，“我还替他卸了妆，P了油光和痘痘。” 做为一个人工智能，还是低级的那种，这么毒好么？高级人工智能是不是要统治人类了？不过她很喜欢怎么办？ “你为什么弄掉他的滤镜？” “因为他说我老啊！人家还只是个宝宝呢！” “哈哈哈。”秦霜笑了起来，原来车也是不能随便得罪的呢，“小马，我也不喜欢他，他有什么黑料么？” “什么是黑料？” “就是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 “有啊，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5章 迷惑行为 做为一台车， 小马可能不了解什么是“黑料”，一股脑地把大约两个G的文件传给了秦霜。 秦霜挨个点开视频，美少上厕所的时候喜欢带手机，便秘时自拍表情特别丑可不算是什么黑料， 而是个人隐私。 美少洗澡的时候五音不全的唱歌， 对着浴室镜跳特别丑的舞更不是黑料，点开文件夹的时候秦霜觉得自己眼睛快瞎了。 “你是怎么拿到这些的？” “他手机的云空间， 这些是他分享给一些朋友的。” 这个美少果然有“个性”， 不过会分享这样私密瞬间的朋友肯定是非常亲密的， 秦霜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坏的事， 有一种难言的耻感。 “以后不要收集这样的所谓黑料了。” “为什么？” “这是美少的个人隐私，不管我们多不喜欢这个人，都不可以去搜集这些东西， 甚至公开这些东西。” “可我给他P痘痘和油光的时候你挺开心的。”小马用光点组成的表情满满都是迷惑。 “那个时候我开心也是不对的。” “那好吧。”小马露出委屈的表情。 “除了这些之外呢？” “只有这些隐私， 录像和聊天纪录什么的。他好像工作很忙，都没有什么私人时间， 就算是有空闲也要陪自己的两个爸爸。” “两个爸爸？”美少是已经出柜的基佬，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但是两个爸爸？ “一个比较年长的， 他一直叫糖爸；一个是跟他同龄的， 一直叫他爸爸。” “查一下户籍记录， 年长的那个是不是他的生物学父亲。” “否。” “显示他和这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照片。” 小马很快传送了将近一个G的照片给秦霜， 秦霜点开来之后，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任何人都不会跟“爸爸”这样拍照。 美少一直在脚踩两只船， 一个是有钱的爸爸，专门给他花钱；一个是年轻的帅哥肌肉男， 专门花他的钱。 秦霜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然而这种事适合公开么？她得不适合。“删除图片。” “好吧。”小马做出对手指的表情。 “你的这些表情都是哪里找到的？” “网络啊！主人让我在网络上学习跟人相处，MMP的。” “好孩子也不要说脏话啊。” “碧氵也，不要总管我。”很明显小马在一瞬间好像学会了些不应该学会的东西。 “小马，你再叫我一句碧氵也我就关掉你的语音。” “可是那个美少一直在说碧氵也啊！表子啊！” “他在什么时候说的啊？” “他直播的时候说的啊。” “把他所有说碧氵也和表子的录像剪辑出来。”个人传到私人云空间上的言论和录像，个人的聊天纪录是隐私，在网络直播中说的话可不是。 小马不愧是人工智能，快速地剪出所有美少在直播和视频中说碧氵也的录像，足有十分钟之久，美少一直在说碧氵也。 “找一个最有代表性的开头，剪一个鬼畜视频出来。” “什么是鬼畜视频？” 秦霜丢给他一个网站地址，小马学习了几秒钟之后，图标变成了小电视的形状，显然又学坏了几分。 “剪出了四个版本的鬼畜视频，请挑选出一种。” 网友从来都是恶毒的，捧得时候把你捧得越高，踩你的时候就越狠，美少后来解释自己是被黑客黑了，油光和痘痘都是被P上去的，只是引发了另一轮的嘲讽。 他忽然掉滤镜的一瞬间更是被做与了GIF和表情包，到处流传。 赞助商和合作商纷纷取销合作，美妆品牌，谁又愿意和冒油、爆痘联系在一起呢。 就在美少焦头烂额，在团队的建议下打算出一期无滤镜卸妆和化妆视频，炒一波“真实”“真性情”人设的时候，T站的一个鬼畜视频，将他再次推到风口浪尖。 视频的名字叫：“美少的碧氵也们，当代人类迷惑行为大赏。” “哈喽！碧碧氵也们！你们的美少来啦！”后面紧跟着是美少在各个时间段在视频里说碧池的剪辑，喜欢看他直播的粉丝们是碧氵也们，在网上骂他的人是碧氵也，在现实生活中遇见的极品更是大碧氵也。 更有无聊的计数君在视频中计数，计到第34次的时候，计数君正式宣布阵亡。 被点赞最高的评论是：原来美少的粉丝很喜欢被称为碧氵也啊。 更有人在美少的个人空间下留言：美少的粉丝们，原来你们是碧氵也吗？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美少的粉丝虽多，但在网络的汪洋大海中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这个视频却将这朵小浪花掀到了风口浪尖，让所有人开始审视这个群体和美少的行为、语言。 “10后玩这么嗨么？我可不喜欢被人用B word称呼。” “美少的粉丝并不代表10后，10后同不喜欢被人用B word称呼。” 美少事件迅速出圈，各种营销号、新媒体跟上，一时之间美少疲于应付，阳光健身中心？早被他忘在九宵云外了。 “现在网上的风波，是你和小马搞出来的。”吴保罗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得不是疑问的口气。 “是的。” “是你让小马去掉美少的滤镜，P上痘痘和油皮的？” “不是。” 吴保罗表情略凝重了些，“我预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什么？” “我让小马向所有的网友学习，显然这个决定是错的，互联网显示出的是人类最坏的一面，小马只不过向人类学习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了睚疵必报，恶毒P图，网络围剿，人肉搜索，自行其事。” “嗯。”关于这一点，秦霜是真没办法说小马。 “你也一样，对小马先前自作主张的行为并没有及时阻止，反而沾沾自喜，甚至利用这一点，继续寻找美少的黑料，对他进行攻击，美少是网络勒索，你和小马的这种行为就是网络霸凌。” “霸凌？我和霸凌有什么关系？” “不要以为你有底线，没有曝出美少更多的黑料就不是霸凌了，下一个美少出来的时候呢？你又会做什么？霸凌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总有一天你会越滑越远。”吴保罗的声音严厉了起来，秦霜从来没了见过吴保罗这么生气。 “对不起。” “我已经取销了小马的权限，删除了他学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能力和思维，只保留了寻路和自动驾驶功能，以后你要搜索什么东西或者是想要剪视频，麻烦自己动手。” 秦霜真有一种小时候被老师和父母批评的感觉，她得脸通红通红的，一直在发热，做为成年人被这样数落实在太羞耻了。 小的时候父母可能对她有所管教，自从生病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她可怜，身体不好，不忍心刺激她，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她没有长歪纯粹运气。 “我收回之前让你生一个幼崽的建议，你还没有准备好。”吴保罗说道，“美少的事件我不希望有下一次，新设备已经入场了，在你针对美少发动攻击的时候我已经安装完毕了，你去调试吧。” 战争的机器一旦开启，结果如何连发动战争的人都无法掌握，美少事件也是一样，尽管秦霜已经放手了，小马被取销了所有的权限，但已经发酵的事件，是不可能自己平息的。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一旦有人开始了寻找，黑料就摆在那里，随便人发掘。 比如美少的两个小号，比如美少的糖爸，比如美少养着的小狼狗，美少的两个小号跟这两个人的亲密互动全都被一个勤奋的营销号扒了出来，再次上了热搜。 而深觉被背叛的小狼狗则曝出了美少发给他的很多照片和两人的聊天记录。 短短一周的时间，因为B word事件，管理部门对直播平台下了整改通知书，直播平台跟他解了约，并对公众做出道歉，表示将会规范主播在直播中行为，受此影响，几十位喜欢在直播中使用不文明语言的主播被停播解约。 曝出照片的小狼狗被捕，官方讨厌任何“教坏”小朋友的行为，散布照片之罪，不可赦。 美少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中，而关于他的种种梗却不肯消失。 这些都与秦霜无关，她正在“林中漫步”。 树林是什么样的？无数树木组合在一起，遮天蔽日？虫声鸟鸣？是清泉松间照，青泉石上流？是风？是泥土的香味？是树木腐烂的味道？是脚下踩着的泥土和树根？是松香？是新鲜的空气？ 人无法形容那种复杂又真实的感觉，秦霜脚踏进最新的设备时，明显的感觉到了，明明只是打开了健身中心的一扇门，却像是打开了哆拉A梦的任意门一样，一步迈入了森林。 脚踩在小径上，可以疾走，也可以慢行，甚至可以离开小径，去森林里走一会儿，森林无边无际，安静祥和，只有远处的鸟鸣和天空中的鹰啸提醒着人们，这里不是人类的家园，人类只是过客，真正的主人是林中的动物们。 秦霜向后退了一步，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向前一步，继续向前走，门被关上了，她转过身……门已经消失在一片森林之中。 “吴保罗，你开启了任意门吗？”秦霜不敢前进了，坐在地上给吴保罗打电话。 “你的视觉在欺骗你，闭上眼睛，向前走四十步，伸出手。”吴保罗在电话里说道。 秦霜闭上了眼睛，向前走四十步，伸出手摸到了墙，她在室内。 “不要睁眼，摸着墙向你的左侧移动，墙转向之后摸着墙走大约三十步，你应该就能摸到门了。” 秦霜闭着眼睛依照吴保罗的话继续走，摸到了门之后快速打开，迈出了门外，坐在门口不停地喘气。 “除了手动开门之外，你也可以直接命令关闭程序，开门。”吴保罗最后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天入V可能会只更两章，明天双更补偿，小公举一个白天没睡觉，要陪睡了。 第26章 凤山雏山 毛玢玢“胖”了一些， 脸上有肉了，也有光泽了，眼睛不用戴美瞳也很亮，素颜也元气满满， 跟毛璃璃在一起是一对各有特色的姐妹花， 非常吸引他人的眼光。 毛锡明最近在忙着别的事，隔了一周没来健身中心， 见到两个妹妹的时候很惊讶地拿出手机， “两位美女， 麻烦交换一下微信号呗。” “滚。”毛璃璃伸腿给了堂哥一脚。 “我跟你说， 我的好几个兄弟都在打听你们，你们俩个小心点，别让那几个混蛋缠上了啊！那几个混蛋身材好了之后就飘了， 丑逼就是丑逼， 瘦了也是丑逼，整天想着撩妹， 以为自己都跟我似的呢， 瘦了也变帅了， 走在街上都有妹子主动加微信。”说来说去毛锡明还是想夸自己帅， 这货胖的时候就自恋， 瘦了之后更自恋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跟你交朋友的人哪有好人啊。”毛璃璃白了他一眼， “你最近忙什么呢？” “我？忙着重新申领各种证件啊！身份证、护照全部挂失重办，银行那边也要更新资料， 我跟你说， 我原来的手机刷脸都刷不过去了，只能买新的。我回公司的时候， 前台都不认识我了，一个劲儿的让人填访客信息。麻烦死了。”毛锡明的嘴快裂到耳朵根了。 “呵呵。”毛璃璃冷笑，“说得好像谁没经历过这些似的，我是问你真得在忙什么。” “做点生意喽，我还能做什么？”毛锡明有自己的事业，专门做电竞和电竞周边的，手里有两支电竞队和一个电竞周边品牌，还和朋友一起投资过电影，不过投资电影没怎赚到钱。 “我可是有你朋友圈的。”毛璃璃点开自己的手机相册，“我都保存着呢，这个女人是谁？我要不要叫大嫂？” “大什么嫂，就是一个女人。”毛锡明见到毛璃璃手机上的照片，立刻有些急了，“我跟你说，你别胡说哦。” “想要我们不胡说，就得给我们点好处。”毛玢玢笑眯眯地说道。 “要什么好处？” “我们没衣服穿了。”毛璃璃眨了眨眼睛，“身材变化太快了，来不及买衣服了，是吧？姐。” “是啊，来不及买衣服了。” “毛璃璃说自己没衣服就算了，玢玢你一个时尚杂志副主编说自己没衣服？” “我离开时尚杂志了，准备创办自己的电子杂志和视频博客。”毛玢玢耸了耸肩，“过去是我精力不足，现在我精神满满，对了，璃璃跟我一起创业。我们缺上镜的衣服。” “好，算我怕了你们了，卡给你们，随便刷。”毛锡明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卡交给两个人。 毛璃璃接过卡，“哥，你这么认真么？很少见你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 “认，认什么真，都别管我的事啊！”毛锡明夸张地挥着胳膊，“女孩子家家的，别说那些老娘们一样八卦。” “呵，我们就是老娘们，怎么地吧！”毛璃璃挥着手机说道，“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就别嚣张。” 秦霜过来的时候，他们三兄妹斗嘴斗得正在兴头上，秦霜都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们。 “秦霜！”毛璃璃发现了秦霜，过去搂着秦霜的胳膊让她过来，“哥，你说你，眼前有这么漂亮聪明懂事的姑娘不追求，非要把外面不知根底的女孩子当宝，我敢说，你要是和秦霜在一起，家里人全都会同意。” 秦霜挣开了毛璃璃，“你们兄妹斗嘴别连累我。” “就是！聊天就聊天，你扯人家秦霜干什么，幼稚。”毛锡明送了毛璃璃一个白眼，“对了，秦霜，我把我的卡交给这两货了，到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去啊，随便刷，别替我省钱。”说完他又凑到秦霜跟前小声哀求，“拜托，把额度控制在每人20万，多刷我真要破产。” 毛璃璃和毛玢玢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三个要是没事干，帮我测试一下新项目啊。” “什么项目？” “保密。” 毛家兄妹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见过，可是“任意门”这东西是真没见过。 门关上的瞬间，他们三个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毛璃璃惊讶地说道。 “这应该是全息设备。”毛锡明是做电竞的，现在已经有专门的全息电竞设备了，只是价格高昂资源少，可操作性又差，只能说是猎奇和指明了技术发展的方向，没有太多的实用价值。 “是的，全息投影万向跑步机和我们拥有专利的环境模拟设备。”秦霜已经做过功课了，“一切都是视觉欺骗。目前也不能做得太复杂，只能模拟林间跑步路、都市马拉松、都市晨跑线路、都市夜跑。” “我们没有戴全息眼镜啊。” “整个室内都是全息屏，有专门的全息信号发射器进行模拟。” “我的天啊，这个项目值海了。”毛锡明忍不住算起了成本，“而且发展空间很大啊。” “目前只能做为跑步用，现代社会室外空间污染重，又有安全问题之类的，我们这个项目提供给VVIP年卡会员使用，可以散步也可以跑步。根据老板给我的资料，可以容纳至少六十人。” “怎么会呢？这间屋子有多大？” “问题不是这间屋子有多大，而是……”秦霜闭着眼睛向前跑了一会儿，转过头，“你们能看见我吗？” “秦霜！你跑远了吗？”毛璃璃喊成秦霜，她分明看见了秦霜在她面前跑远，消失了。 “没有，你闭上眼睛向前走大约两米。”毛璃璃闭着眼睛向前走，走了两米左右就摸到了秦霜的手。 “不同的投影仪，带来的不同的视觉错觉，屋子里可以站满了人，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身边只有三四个人。”秦霜说道。 “我们要怎么出去呢？”过于拟真的环境和空旷的环境，让毛锡明有些警觉。 “你们现在可以直接说结束程序，请开门。以后实用的时候需要配专门的眼镜和蓝牙耳机，避免互相干扰。”秦霜拉着毛璃璃又回到了毛锡明跟前。 “这一套设备多少钱？我要给我的俱乐部安装上。” “这套设备现在还很简单，不适用电竞。” “我没打算用来玩游戏，我打算用这个设备让宅男们有置身户外的感觉。” “买的成本不低，不过你可以租借，替你的宅男们办会员卡就行了，有了这个设备我们可以再释出100个年卡名额，不过这次是VVIP，普通年卡会员升级需要90万，新会员要一次□□纳200万，我们还会赠送颈椎修复和视力修复项目。”不管怎么说，秦霜是一定会让吴保罗答应这两个项止的。 毛锡明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见你们老板。”这位老板显示出来的科技实力太强了，这样的设备他设想到了NN个实用场合，别的不说，影视业会疯狂的。 拍摄外景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了，而这套全息设备做到了完全可控，节省了大量人力物力成本和最重要的时间成本。 “可以，我帮你跟他预约一下。”秦霜很自然地说道。 “秦霜，你跟你老板现在是什么关系？”毛璃璃问秦霜。 “奴隶和奴隶主的关系。”秦霜很认真地回答。 吴保罗很佛系，字面意义上的，秦霜开门进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办公室左边的墙前面，面壁思过。 “毛锡明想见你。” “让他爸来。”吴保罗半睁开眼睛道。 “什么意思？” “买下凤山渡假山庄，需要大量的融资和人力成本，毛锡明不够份量，他父亲够。” “你为什么这么执著于凤山渡假山庄呢？” 吴保罗笑而不语。 山间的公路蜿蜒向前，却说不清目的地是哪里，当地人只知道这一条道是战备道，却不知道具体的意义，平时除了放牛的偶而会走一下，平时没有人走。 卢务虚开着黑色的国产车以平均60公里的时速沿着道路前行，在一个路口将车停了下来，将车窗降下，“这条道，向左走是凤山，向右走是雏山，422研究所在雏山，不要走错了。” “雏山？” “凤山很有名，春夏的时候有一些游客，雏山知道的人不多，一般人很少来，唯一的村子也在十年前搬迁扶贫了，你只需要记住一直开车向前就行了。” “我知道了。” “你真得考虑清楚了？再往前两公里，就是禁区，进入之后就算是你后悔了，拒签协议，在十年之内也不能离境，更不能提及关于422所的任何事。” “我考虑清楚了，我的研究已经到了尽头，我想要答案。”卢若愚想要解开心中的疑惑，外星生命到底存不存在？在宇宙之中有没有外星文明？如果有，他们有没有来过地球？如果没有，原因是什么？外星文明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又是如何看待地球人的。他知道在外面，如兄长所说，自己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靠颜值成为网红科学家，然而那并非自己的愿望。 “好。”卢务虚摇上车窗，将车子发动了起来，继续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吴保罗执著于凤山渡假中心是有原因的，422研究所有很多秘密。 第27章 卫星 毛家有二老在堂， 兄弟关系很好，妯娌也和睦，但是钱的事上，一向算得清清楚楚， 这也是毛家的家训， 亲兄弟，明算帐， 越是自家人， 帐越要清楚。 毛家四兄弟目前来说经济实力最强的是家有四座矿的毛璃璃的父亲老三毛洪福， 但是最热衷投资敢打敢拼敢冒险的是老四毛洪武， 毛锡明的父亲毛洪昌身为长子，性格很温吞，早年做过老师， 出来经商也是稳扎稳打的路子， 跟着三弟投资了矿产，自己跟着朋友开发过房地产， 每一步走得都很稳， 别人有一千万就敢撬动一个亿， 甚至十亿的大项目， 他就是量入为出， 轻易不冒险。 儿子毛锡明出来做事之后， 毛洪昌更是干脆做起了包租公， 过着半退休的生活。 吴保罗找毛洪昌谈投资的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尤其是毛锡明的意料， “我家的事，你跟我谈就行了。” “不， 我得跟你父亲谈。” 毛家的人大部分都在健身中心，毛洪昌却不在，他正在自家的老宅种花养鸟钓鱼，对于减肥这种事，他只有随缘二字。 毛锡明打了几遍电话约毛洪昌出来，他这才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遮阳帽，穿着夹脚拖鞋，开着一辆不起眼的小车赶来。 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吴保罗罕见地在大堂等候他，他见到吴保罗之后，眼睛眨了眨，摘下了帽子，跟吴保罗握手，“吴老板比我想象中年轻得多。” “毛先生，您也很精神。” 两人一轮商业互吹之后，吴保罗将他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人关着门不知道讨论了些什么，一个小时之后，吴保罗送毛洪昌出来。“我这就回去准备资料。” “明天见。” “明天见。” 毛锡明陪自己的父亲下楼，亲自开车送老爸回家，在车上他问，“爸，他跟你谈了些什么？” “他知道凤山渡假山庄是我的。” “啥？凤山渡假山庄是您的？我怎么不知道？” “凤山渡假山庄的最后一任老板姓冯，当年跟我有些交情，我不忍心看他破产，让他以凤山渡假山庄做抵押，借走了一笔钱。后来他还不出来，将凤山渡假山庄抵给了我。这件事明显是赔本的生意……我不敢让你们知道。” “有些交情？爸，这是上亿的资产，有些交情就能够白送上亿给人家？” “他救过我的命。” “你什么时候遇见过生命危险？” 毛洪昌不说话了，毛锡明有些无语地抚额，“相关的材料在哪里？这事交给我处理吧。” “吴老板也是这个意思，让我把材料交给你，他的意思是山庄摆在那里无法产生价值，不如让我拿出来交给你，你们俩个合股经营，把这一块资产盘活。” “我知道了。”毛锡明拼命回忆自家与冯姓人的交集，不知怎地想起自己上大学之前，家里有一阵子气氛很紧张，爸爸不回家，妈妈每天冷着脸，爸爸偶尔回到家里，他们俩个就会关起门来吵架，有次妈妈还很认真地问过自己，离婚了他跟爸爸还是妈妈。 他看着自己爸爸的侧颜，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什么好，男人，有钱的男人，在外面找女人不算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让外面的女人干扰到家里，甚至为了外面的女人接手不良资产，让他这个儿子没办法理解。 “爸，你是不是在外面有过女人？” “不关你的事，你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就行了。老大不小的了，该结婚了。”毛洪昌没有承认没有否认。 中秋节 对唐国人来讲是一年中除了新年之外最盛大的节日，除了民间庆祝之外，官方还组织了焰火秀、灯光秀。 秦霜在露台摆了个大桌子，摆了水果、月饼、瓜子等等，还弄了个电烤架，烤羊肉串、鸡翅、肠、玉米。 她忙前忙后，忙了一头汗，同在露台的吴保罗还是在自己的“宝地”坐着，周围像是有一层空气墙一样，对周围的一切不为所动。 秦霜弄完了之后，轻轻碰了碰他，“吃东西了。” “今晚有焰火表演？”吴保罗抬头问她。 “有，从咱们这里恰好能看见。” “空气不太好。” “那咱们到屋里吃？” “污染不是持续的，完全可以代谢出去。” 所以，吴保罗的意思是在露台吃没问题，“唐国的传统是中秋节吃月饼，你要吃什么馅的？” “有五仁的吗？” “有。” “我不吃五仁的。” 秦霜深吸了三口气，忍住用手里的铁钎子捅他的冲动，“那你吃什么馅的？” “你有什么馅的？” “伍仁、蛋黄、椰蓉、豆沙、莲蓉，都是老字号的月饼。”秦霜一个一个拿出来介绍。 “我吃苹果。”吴保罗自己拿了个苹果吃。 “不气不气我不气，气坏身体没人替。”秦霜默念着口诀坐了下来，拿了一块月饼啃。 晚上七点半，焰火准时燃起，秦霜拿着手机对准焰火拍摄，拍完之后抓紧时间发朋友圈。 “你们人类真好笑，费尽心机去看焰火，结果却都是通过手机看的，依我说还不如在家里看直播呢，角度更好，更完整。” 秦霜送了个白眼给他，继续拍摄桌上摆着的好吃的。 一通折腾之后，烧烤都有些凉了，她坐了下来慢慢吃。 吴保罗看着远处的焰火，忽地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站了起来，看着东方发呆。 “怎么了？” “有一颗小行星变轨了。” “啥？” “根据计算新的轨道有0.08%的可能性与地球相撞。” “体积有多大？” “直径4000千米。” “这么大？” “你们的侦测系统已经觉察并报警了，大概率不会出问题。” “恐龙就是因为小行星撞击灭绝的好不好！”秦霜觉得吃啥都不香了，“我要打电话给我妈。” “该小行星就算是要与地球相撞，也是30地球年之后的事了，你现在打电话给你妈妈有用吗？” “我艹。”这样说话大喘气会死人的好么？秦霜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杯啤酒压惊。 “你们人类真有趣，听说是30年之后的事就不担心了。” “我担心做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呢，官方不是已经发现了吗？30年后各种火箭集火它，管它直径是多少，干碎了就完了。” “这里面包含着非常精密的计算和更需要长时间的观测，集火？干碎？” “然后呢？” “有数种方案可供官方参考……并不是说发射导弹就能击碎它的，需要计算落弹点。”吴保罗忽然不说了，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啊，要是它真要撞击地球，干碎就完了。” “你是怎么知道有小行星接近的？” “我联入了你们的卫星通讯系统。”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观察得知的呢。” “你说得对，我需要自己的观察和计算。”吴保罗说道，“你等一下。” 他将手里的“钥匙扣”放在地上，按了一下什么东西，飞碟变成房子一样的大小，他走了进去，拿出了两个银色的金属箱子。又将飞碟缩小回原来的形状。 “这是什么东西？” “卫星。”他打开箱子，每个箱子里有六颗银白色的金属圆球和一个配套的迷你火箭。 “像儿童玩具。” “千万不要以大小来衡量一个物体的功能。”他很严肃地说道。 “呵。”秦霜想到了不怎么好的方面，但还是保持住了严肃。 他抬头看看天，“今天的天气不错。”他拿来一张餐巾纸，用笔在上面涂涂画画了一会儿，“今天可以发射四颗卫星，你要不要看？” “要。”发射卫星啊，过去她只在电视上见过。 “咱们首先要找一个空旷的地方。” “这附近有一个广场。” “现在广场的人比蚂蚁窝里的蚂蚁还多。更正，我们要找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 “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吗？” “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 “为什么官方发射卫星需要基地……” 吴保罗看了她一眼，“我们星球的技术水准高出地球三千年，请不要用你的所谓常识来衡量我。” “今天是中秋节，10点之前我们附近都不会有空旷平坦无人的地方，10点之后我建议去附近中学的操场。” “可以。” 古人看见我们汽车、火车、飞机，会以为是神的造物，而现代人，看见外星人将所谓火箭发射架摆在地上，将四颗圆球状的卫星放出嵌入式发射台，在数秒之后，火箭升空，像一颗焰火一样消失在天际，感叹的是什么？ “真得好像玩具啊。”秦霜说道。 “呵。”吴保罗拿出一个平板交给秦霜，“这是火箭实时传送回来的画面。” 在画面中，火箭越飞越高，地球变得越来越小，穿过繁忙的近地轨道，穿越过有无数卫星和太空垃圾的静止轨道，在静止轨道的上方绽开，四颗卫星尾部冒出蓝色的火焰，飞离开火箭。 然后火箭竟然掉头了！它掉头了！顺着原路一路返回，降落。 这是神迹还是科技？秦霜有些疑惑了。 吴保罗戴上手套，将返回原地的火箭装回银色小箱子。 “这是什么原理？” “人类的第一台计算机有几层楼那么高，你现在的手机有多大？”吴保罗拿过秦霜手里的平板，输入了一些什么，“卫星已经成功入轨，我不再需要使有你们的卫星了，改天做个卫星电话给你。” “你是怎么做到不看屏幕马上知道各种事的？” “这个。”吴保罗从眼睛里取出一个隐形眼镜之类的东西，“道理都是一样的，不了解才会觉得像神迹。” “你随便拿出一项技术，就能换来官方的支持，让他们帮你离开。” “你确定？”吴保罗摸了摸她的头，“人是贪婪的，将超出你们理解的科技分享给人类，就像是把AK74交给一只猩猩一样危险。” 第28章 意外 地球上有外星人的存在吗？当然有。 卢若愚面前就有一个例子， 一个泡在福尔马林的外星人的手掌。 手掌的皮肤是灰色的，共有六根手指，掌纹被泡得有些不清晰了，比起像外星人的手， 更像是怪物秀里的展品， “这是真的？” “1954年，一艘不明飞行物因为不可知的原因坠毁在米国52区。” “我知道。”这件事太出名了， 几乎每一年都会被翻出来说， 作为一名外星生命研究学者， 他更是把官方公开的所有资料逐字逐句研究。 “这是其中一个外星人的手掌。” “他们怎么会分享给我们？” “交换。”卢务虚说道， “在父亲说过的那次考古发掘之中，我们不止发现了奇怪的金属，还发现了一些铭文和竹简， 详细记录了金属发现的全过程和金属的特性。” “只是那些就换到了这个手掌？”卢若愚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一些东西， 不过这就不是你的权限能够知道的了，现在我们是52区联合研究机构之一。” “除了这个手掌还有什么？” “一些可能是垃圾， 也有可能是珍宝的东西。”卢务虚神秘一笑， “好了， 我带你去见研究所的所长， 签了协议之后我们再继续聊。” 卢若愚跟着兄长向前走， 偶然经过一间试验室的时候， 他退了回来， “这是谢学长？” “你认识？” “认识，谢学长是我大学的学长。”卢若愚向谢学长挥手， 谢学长也看见了他， 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以后可有得聊了，他是我们的重要科学家之一。” 所长的办公室位于地下三层， 卢若愚签了相关协议之后，所长向他介绍他的工作，“我知道你的研究方向是外星生命，现在不妨将目光从太空收回来。” “收回来？” “是的，根据考古资料和一些记述，我们有理由相信地球上有过去和现在一直有外星人的存在，他们甚至引发了一些历史上的迷案。比如通古斯大爆炸，天启大爆炸等等，他们曾经跟我们的古人有过深入接触。”所长拉上窗帘，放映幻灯片。 “这是我们在一座汉墓中发现的星图，这片星图与地球上任何时期目视到的星空都不一致，考古学家认为这是古人的浪漫想象，直到十年前，摄电望远镜传回来这样一张照片。”所长将摄电望远镜传回来的星图和古墓中的星图对比，结果完全重合。“摄电望远镜拍摄到的星图位于猎户座，汉朝人是怎么观测到的呢？” 所长继续讲述着，最后几张图片，是另一个考古现场，“关于这个现场，你哥哥更为熟悉。” “是的。”卢务虚走到台前讲解，“初步判定这是一座西周大墓，墓主人是一名诸候王，据鼎中的铭文记述，他的一个手下献给了他一块奇异金属，金属可以变形，有温度，甚至能变幻着动物又跑又跳。他的巫师认为这是神的造物，非凡人所能碰触，建议他造个鼎将金属埋葬起来，诸候王最初舍不得，不肯同意，根据铭文这个诸侯国在那之后经历了一系列天灾，包括白日龙卷风，球形闪电等等，巫师说是神在发怒，为了平息神的愤怒，诸侯王听从巫师的话将金属用鼎埋了起来，并用二十个男人，二十个女人，二十个小人陪葬。果然不再发生灾难，他整件事记录在鼎上，除了鼎，还有一些骨片，骨片上也刻着字，但信息比较零碎，大意是不许后代打开这个鼎，否则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卢若愚默默记下这些，忽然，他有一种被人观察的感觉，回过头，看见摄像头的红灯闪了闪。 “凤山渡假中心，占地面积42.5平方公里，一期工程建有……”凤山渡假中心留守经理朱立文介绍着凤山渡假中心项目，“项目一期投资十亿元……” 毛锡明的眉头越皱越紧，渡假中心的摊子铺得太大了，当年的融资背景他查过了，父亲虽然用一亿三千万从最后一个主投资人手里接盘了这个项目，这个项目仍然陈欠银行将近五个亿。 自己想要接手盘活项目，除了继续投资之外还要跟其余债权人谈判，商议出一个解决方案出来。 他回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吴保罗，“你确定要这个项目？” “一亿三千万的资产，你舍得让它这样睡觉？” “呵，想要让它醒过来，至少还要再投入一个亿。” “先从一个小项目开始如何。”吴保罗指着前面的中式园林，“这一片临水的园林，应该是整个项目中完成度比较高的，只需要简单的装修和修缮就可以重新启用，我刚才看了，只要在这里修一条路就能直通过去，余下的项目可以慢慢启动。至于融资之类的，我觉得有人接手这个工程，会有很多人很开心。” “吴总，除了减肥项目之外，我们还准备开辟什么项目？秦霜说的颈椎修复、视力修复有没有可能完成？” “我觉得我们的工程应该叫养生园，减肥降三高，修复身体各种亚健康状态，全面调理人体，甚至可以做康复项目。”吴保罗说起这些来，活脱脱一个神棍。 “都能做到？”单指减肥一项，已经足够毛锡明心动了，要知道全国、全世界有多少胖子啊，光是国内的市场就足够他吃到满嘴流油了。 “可以慢慢增项，至少减肥项目你看到了效果，有这么一大片室外场地，我们发挥的空间太大了。” 毛锡明看着眼前的渡假山庄，心里忽地升出几分喜欢来，再不是之前的厌恶了。 秦霜看着这一片荒园，却没有这两人这样乐观，交通不便，位置偏远，光是人工就是一项大投资，这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弄一间健身中心，这是要借很多钱的，赔了怎么办？难道再用微波炉去造钻石？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还好，这破地方当年是重点扶持项目，有水有电还有基站，手机信号很好。 “喂？” “霜，你上班呢吗？”是妈妈宋雪芹。 “我现在在外面。” “孩子，你找个地方先坐下。” 秦霜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妈，有什么事啊？我现在就坐着呢。”她缓步走到一处平坦的地方。 “你爸摔了一跤。” “摔哪儿了？伤得重不重啊？” “现在我们在煤矿医院，你爸是脑出血。” 秦霜的脑子嗡地一声，耳朵瞬间什么也听不见了，手机都快拿不住了。 吴保罗发现秦霜的情况不对，立刻跑了过来扶住了她，把她的手机接了过来，“阿姨你好，我是秦霜的同事，您说是有什么事？” “秦霜的爸爸摔了一跤，脑出血。” “脑出血是吧？颅压降下来了吗？出血部位可以确定吗？” “脑干出血，颅压降下来了一点，医生建议转院。” “医生建议转院是对的，我这就替您预约医院，你可以联系救护车是吧？先联系救护车。” 秦霜回过神来了，一直看着吴保罗，他神情冷静，眼神专注，秦霜用力深呼吸，没关系的，脑出血比白血病轻多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她接过电话，“妈，您都听见了吗？我同事在本地有关系，钱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以跟我朋友借钱。” “嗯，我这就联系救护车。”宋雪芹的情绪很稳定，经历过女儿生病、复发、奇迹康复，她现在有颗大心脏。 毛锡明那边已经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病人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秦海洋，身份证号是……”秦霜报出父亲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过来，“医院预约好了，挂到了省医院脑外科梁主任的专家号，那边说请煤矿医院把相关的资料共享到网上，人到了可以直接进手术室。” 秦霜又给母亲打电话，电话那头的秦霜妈妈听完女儿的电话，转头去找医生。 “医生，我女儿在省城联系到了省医院脑外科，挂到了梁主任的号，那边给了联系方式，让你们把相关诊断和片子什么的传过去。” “挂到了梁主任的号？”煤矿医院的医生和秦家人很熟了，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梁主任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脑外科专家，能挂到他的号真是运气，我这就通过内网把相关资料传过去。”省内所有的医院都有远程医疗系统，像这种危重病人，可以直接通过远程医疗系统传递资料，也可以远程指导手术和抢救。 秦霜的二叔秦海峰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联系妥了，救护车联系妥了，他们说能直接送脑科医院。” “什么脑科医院？省医院的脑外才是最好的科室。”医生不客气地说道，“你不要听外面的黑救护车胡说，耽误病情是要人命的。” 秦海峰愣了一下，“怎么会耽误病情，脑科医院很多人去的。” “再多人去，也赶不上省医院的梁主任，你家已经联系好了梁主任就不要再变了，不要坐外面的救护车，用院里的救护车。”医生不客气地说道。 “听医生的，我们听医生的。”宋雪芹说道，“老二啊，秦霜在省城那边有朋友，已经安排好了。” 秦海峰还想说什么，被秦霜的二婶拽了一下，“行，秦霜也是久病成良医了，不像我们，对外面医院的弯弯绕一点都不懂，差点儿让黑救护车骗了。那个大嫂，钱够不够啊？” “我卡里有钱，秦霜那里也有点，她还有朋友在那边。” “是男朋友吧？能联系到那么好的医生，不光得运气好，也得有门路啊。要我说生儿子没用，女儿才是千好万好呢。” 宋雪芹听说了妯娌话里有话，懒得理对方，跟医生办手续去了，等她办完手续出来，外面只剩下几个别的亲戚了，秦海峰和二婶已经不在那里了。 宋雪芹摇了摇头，秦海峰是个热心人，也很重感情，就是心眼实在是小，都这个时候了，还会因为“自尊受挫”直接撂挑子走人，连大哥都不顾了，至于他媳妇，纯粹是怕掏钱。这也不怪他们，之前秦霜病了的时候，秦海峰拿了两万多块，自家前年才还上。 这些念头也就是在她脑子里一闪，她的注意力还是在丈夫身上。 医院把相关的资料传过去，脑出血病人转院他们已经轻车熟路了，秦海洋很快上了救护车，宋雪芹跟着上了车，把儿子交托给了自己娘家人，忧心忡忡地驶上了求医之路。 作者有话要说： 秦霜父亲的这种病，我经历过两次了，都是亲戚忽然发病。好好的人，一旦脑出血，就算是救回来了，也废了。 第29章 生死 秦霜盯着手术室的灯， 她期盼着手术尽快完成，又害怕手术太快完成，脑干出血，部位太不好了。 “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脑干出血就算是抢救过来了， 愈后也很不好。”在进手术室前，梁主任的助手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说道。 “谢谢您。”秦霜看了一眼女医生的名牌， “李医生。” “不用谢。”女助手说完就进了手术室。 “我爸没有按时吃降压药吗？”秦海洋是自家小吃店的厨师， 早在五年前就查出来了三高， 也一直在吃降压药， 控制得还算不错，这也是为什么秦霜没有太着急让他来省城减肥降压的原因，她太了解父母了， 现在正是学生上学的时候， 家里的小吃店生意好，是舍不得关门的， 她打算寒假的时候接父母出来， 没想到刚过中秋就出事了。 “他啊？你三表姑做保健品， 给他推荐保健品， 说是吃了药， 再配合用鞋垫， 就能降三高， 你爸吃了保健品之后感觉挺好的，就把降压药停了。” 秦霜怒了， “妈！你怎么不劝劝他！那些保健品都是骗钱的！” “我看你爸吃了保健品确实也挺好的啊， 我也吃了。你表姑说很多人都吃好了，癌症都吃好好几个了。”宋雪芹一开始声音还有点小越说越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道理， “再说了，你表姑推荐的也不是路边那些骗钱的保健品，是上了央视广告的！著名的品牌！上市公司！还有自己的篮球队呢。” “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好骗，他哪儿来的钱烧钱买篮球队？”秦霜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爸吃的那个药，太伤身体了，常年吃伤肾，我们不是到时候病了，给你们姐弟俩个添麻烦吗？” “嗯，现在好了，现在不伤肾了，直接半条命没了。”秦霜气得来回转圈。 毛锡明坐在一旁想要插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扭头看向吴保罗，只见吴保罗站在不远处的墙角，嘴角带笑眼睛放光，跟瞧见什么乐子似的在看戏。这什么人啊！刚才还在帮忙找医生呢，不对，找医生的人是他…… “秦霜，冷静点，事情已经出了，就别说阿姨了。”毛锡明只能自己出头劝架。 秦霜气呼呼地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不再理宋雪芹了。 她也说不清父母是聪明还是傻，当初陪自己看病的时候，见过的世面也够多的了，更不缺医学常识，怎么会轻易的被保健品营销骗了呢？ 她看向吴保罗，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我爸的病能治吗？”她小声问。 “高血压是你们人类从尼安德特祖先那里继承来的优质基因。北方人比南方人发病率高，唐国整体发病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 “别扯没用的，我就问你，能治吗？” “能。”吴保罗答道，“移除出血破裂的血管，重制血管，刺激受损大脑自我修复就行了。说起来复杂，实际上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完成。”他慢悠悠地说道，语气像是在跟山顶洞人解释现代的手术。 这就是所谓的科技代差？三千年？听他这么说，秦霜彻底放松了下来，吴保罗一如既往的骄傲和混蛋也显得可爱了起来，“现在我爸进了手术室，你觉得——” “根据我观察到的手术情况，梁医生的医术虽然类似你们中世纪给病人放血的巫医，但也是最好的巫医了。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止住了血，消除了肿胀。” “然后？” “我会修改一下我的仪器，你的白血病能用误诊解释，你爸爸的病就不好解释了，他今天要是活蹦乱跳的走出去，明天就得被抓去做研究。” 秦霜被他的夸张表述逗笑了，“我知道了。” 她看了忧心忡忡地坐在那里的母亲一眼，转身出去在自动贩买机那里买了奶和面包，“妈，吃点东西吧。” 宋雪芹接过牛奶和面包，“我真不知道你爸的高血压这么严重，我以为……” “妈，我不是不让你们吃保健品，你们难道就不能在吃保健品的时候，经常监控一下血压么？家里的血压计是现成的啊。” “不是忙么，再说你爸吃完了保健品之后，头也不疼了，也不晕了……” “妈，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跟我说好么？” “你刚参加工作，我们怕打扰你，你爸这一年以来身体就不怎么好，我们俩个到岁数了，我现在精力也不像从前了，小吃店又雇了个服务员，我只管记帐还老出错。” “妈，身体不行了，就别干了，趁着现在生意还行，把店兑了吧，我现在升官了，餐饮部的经理呢，一个月赚老多钱了，养你们三个绰绰有余。”秦霜拿出手机翻出银行的工资提示，“妈，你看，我工资可高了。” “姑娘，你咋挣这么多钱呢？”宋雪芹被女儿的高工资吓了一跳，“刚才跟你说话的人是谁？你们俩个在那边悄悄嘀咕什么呢？” “刚才和我说话的是我老板。”秦霜见母亲要变脸，立刻又把话拉了回来，“妈，我现在工作的健身中心是毛家和他合股的，毛璃璃安排我进去的，健身中心赚提成的，生意好我才赚这些，我赚得不算多，那些教练拿得才是大头，你可以在网上搜索阳光健身中心，我就是阳光健身中心的。” 宋雪芹听女儿这么说，安心了一些，“你赚得多我们也不花你的钱，你都自己攒着吧，我快五十了，交齐了保险就能领退休金了，到时候我们再关店。”她说之后，表情僵了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爸这回就算是捡条命，怕也不能干啥了。我还得伺候他，也不知道手术要花多少钱，在煤矿医院就交了一万多，省医院报销的比例低。” “妈，你放心，有我呢。”秦霜摸着妈妈的背。 “手术完我们就回去，不再太连累你了，我伺候他……我快退休了。”她念叨的还是自己退休的事。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手术结束了，秦海洋被直接推进了ICU，他还在昏迷当中，秦霜和宋雪芹只匆匆看了眼他睡着的样子。 “梁医生，我们老秦怎么样？”宋雪芹抓住梁医生的手问题。 “手术很成功，血止住了，出血量20毫升，出血的部位不怎么好，只能看他自己能吸收多少了，至于预后……我们至今对大脑的研究都很浅显，看他自己了。家属要有准备。” “是瘫痪吗？” 梁医生看了宋雪芹一眼，“看预后吧。” “谢谢您，梁医生，谢谢您。”秦霜拉过还想再问的母亲，向梁医生道谢。 “嗯。”梁医生走了。 李医生走了过来，“你是患者的女儿？” “是的。” “跟我来签一下文件。” “好的。”秦霜跟着李医生去医生办公室，手术前她已经签了一大堆的文件了，手术后要签的文件不比手术前的薄，她几乎是看也不看的一直低头签字。 “你挺平静的。” “可能是因为我也经历过生死考验吧。”秦霜笑了笑，如果不是有吴保罗，她现在可能已经崩溃了，她并不坚强，脆弱得很，她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就是希望家人能甩掉包袱活得更好一点，父亲生病了，她承受不住。 “你生过病？” “十二岁的时候得过白血病。”她指着自己，“治好了。” 李医生收好了文件，“照顾好你家里人吧。” “嗯。”秦霜点头。 李医生想了想又道，“财务那一边……现在是一站式结算了……梁医生做手术只注重效果，不注重替患者省钱，像你们这种插队的……我见到你家里人才发现，你们家是普通家庭。” “我知道。”能插队找梁医生，估计在这些人眼里非富则贵吧，“我只是有些好朋友，医药费您不必担心。我爸什么时候能从ICU出来？” “看情况吧。快的话三、四天，慢的话一周。” “谢谢了。”秦霜拿出自己的名片，在后面写上私人号码，“能拿一张您的名片吗？”她知道，梁医生那样的名医，是轻易不会搭理患者家属的，李医生看起来亲切很多。 “拿吧。”李医生把名片盒推到她跟前，她低头看了看秦霜的名片，“你是阳光健身中心的？” “是。” “我有一个亲戚是你们的会员，昨天我才跟她视频过，她瘦了很多。” “李医生的亲戚是谁呢？” “这个就不必说了，我建议她来我们医院做一下全面体检。” 李医生的意思很明白，她亲戚瘦太快了，瘦得超出她的医学常识了。 “我们的会员绝大多数都会做体检。” 李医生笑了，没再说话。 秦霜拿着她的名片离开医生办公室，回到等候室的时候，宋雪芹和毛锡明已经不见了，只有吴保罗和几个陌生人在。 “你妈妈被毛锡明带去吃饭了，这几个人是别的患者家属。” “哦。” “我在等你。”吴保罗说道。 “我知道。” “毛璃璃一会儿去饭店跟我们会合。” 两人一边说一边离开了等侯区，而留在等侯区的另一家人，同样的面色焦虑心怀忐忑，盯着手术室的红灯，等待着死神的判决。 第30章 善意的谎言 现代人的生活有多脆弱呢？一个普通的家庭， 每个月有固定的收入，有房无贷或有贷，无论贵贱有一辆代步车，有一个或两个上学的孩子， 家有老人， 看起来和和美美，衣食无忧， 一旦风雨来了， 这样的生活很容易就被击得粉碎。 宋雪芹就觉得自己的生活是粉碎的， 一直忧心的女儿身体健康， 顺利大学毕业找到了工作，儿子懂事，成绩虽然不是顶尖， 也算是中等， 自家小吃店的生意虽然有季节性，却也算得上是兴旺， 家里买了新房子， 还清了外债， 有了存款，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没想到丈夫忽然中风， 生活再次粉碎。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的命不好？或是自己和丈夫八字不合？再不然是祖坟的位置不对， 为什么自己家总是灾难不断，钱攒不下， 人眼看也要攒不下了。 被带到饭店的时候， 她浑浑噩噩的，到了包厢， 心里有些发颤了，女儿的这个朋友姓毛，是女儿闺蜜的哥哥，跟女儿也很熟的样子，看得出是个有钱人，带自己来的饭店未免也太奢华了。 “阿姨，你别发愁，梁医生的医术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叔叔……” “孩子，为了她爸的病，秦霜向你们借了不少钱吧？” 毛锡明愣了一下，他真没想过钱的问题，“秦霜没跟我借钱，有吴……我妹妹呢。”他也不清楚吴保罗和秦霜是什么关系，说了一个姓氏发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改口。 宋雪芹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些，“借的钱总得要还啊，她刚参加工作，就背债怎么行呢？你跟你妹妹说，我回去就卖房子。” “您不用卖房子，叔叔回去了得有地方住啊，璃璃不缺钱。” “亲兄弟也要明算帐，所谓救急不救穷，我们家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这些朋友能帮忙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我们不能因为你们有钱就不还钱。做人不能这样。” 毛锡明忽地觉得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市侩的中年妇女形象高大了起来，他长这么大，满口仁意道德，嘴里说得是仁义心里计较得是生意的人见过；谄媚无德为了些小利连尊严都不要的人见过；义愤仇富认为富人所有的财富都是来自剥削，最好分给所有穷人的见过。像宋雪芹这样虽出身市井，却有义气者没见过。 “见了您我才知道，为什么璃璃对人防心那么强，跟谁都不好的人，跟秦霜能成好闺蜜了，秦霜像您。” 宋雪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跟秦霜她爸都没什么文化，也不懂什么教孩子。” “您把秦霜教得很好。”尽管这个世界物欲横流，人人都把“人情”“本份”挂在嘴边，归根结底，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身边，尽是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孩子，你跟阿姨说，秦霜和吴老板是什么关系？吴老板家是哪里的？结婚了吗？父母是干什么的？” “秦霜现在就是给吴老板打工，至于你问别的问题，我我也不知道，我是通过秦霜认识吴老板的，吴老板性格有些古怪，但很尊重秦霜，对她很好。” 宋雪芹觉得毛锡明像有什么话没说，转念想了想也没有再深问。 “我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秦剑怎么样了。” 秦霜和吴保罗来的时候，宋雪芹刚打完电话，服务员上了菜，考虑到大家都心情沉重，毛锡明点得都是养生菜，没点油腻的，没要酒，只要了一壶菊花茶。 “妈，秦剑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在家哭呢，也要过来，我没让他来。” “让他来吧，他这样在学校也学不进什么。” “他来了也是添乱。” 秦霜挨着妈妈坐下，宋雪芹悄悄问秦霜，“秦霜，钱够吗？有没有让再续费？” “让续费了，我已经交完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我爸的出血量算是微量，预后很好。” 宋雪芹的心情放松了下来，“要真是这样就好喽。” 吴保罗眨了眨眼睛，把这些人的互动尽收眼底，金钱，病痛和人际关系，只是远远的看着，跟身临其境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人类，近看起来丑陋得让人恶心，习惯了长相，深入接触过后，又觉得他们身上有某种让人着迷的闪光点。 又过了一会儿，毛璃璃来了，她一来不管原来的气氛如何，用不了十分钟就会热闹起来，说起生病的事也有一堆的典故，省医院上上下下尤其是管理层和二代们那点儿事，被她抖落个遍。“我跟你们说，梁医生医术好归好，私德可不怎么好，他儿子跟我一姐们儿的妹妹是同班同学，提起他来可不屑了，他现在都离四回婚了，每次娶的都是学生。现任才二十八，听说他又跟别人好上了。” “你可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没办法用单纯的眼光看他了。”秦霜阻止她继续八卦。 “他这人不需要你用单纯的眼光看，他的名言就是当我的病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你觉得他是需要一个平庸的医生还是上帝之手？你得把他当上帝。” 这下连宋雪芹都笑了，“秦霜生病的时候，我们也遇到过类似的医生，是个女的，医术是挺好的，就是脸色太难看，秦霜最怕她了。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点个性。”说完了她又打量毛璃璃，“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毛璃璃最喜欢听别人说她瘦了，站起来转了好几个圈，“我减肥啦。” “我喜欢你胖的时候，脸圆圆的可有福气了。” “阿姨，你怎么跟我奶奶似的，就喜欢我胖。” 两天之后，秦海洋从ICU出来，转进了普通病房，秦霜特意调了个单人病房，没等宋雪芹说她呢，就直接告诉她已经付款了，宋雪芹也只能忍了，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男护工也到岗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宋雪芹现在三分之一的注意力在丈夫的身体上，三分之二的注意力在钱上，没办法，家里的钱就这么多，她必须替两个孩子，尤其是还没有成年的儿子考虑。欠人家的钱，总要还的，秦霜还年轻，背了债怎么找婆家？不能因为有一个有钱的朋友就大手大脚。“单人病房医保不报销的。” “没关系，住不了几天。”秦霜笑道。 “啥？” “那个老冯啊，你去吃饭吧，吃完找地方眯一会儿，我跟我妈在这儿守着呢。” “诶！”护工老冯应了一声走了。 秦霜把门关上，拉着老妈坐到了陪床的床边。 “我老板有个朋友在米国，米国现在有特效药，对我爸的病有奇效，他在我爸手术的时候已经托朋友帮忙买药了。” “特效药？”米国？虽然已经是2401年了，米国在唐国人心里还是神圣的，尤其对宋雪芹这一代人来说，从外国买来的特效药=神药，“真的？” “真的。”秦霜说道，“就是有点贵，不过比住院啊，复健啊，强多了。药的来路有点不正么，我老板让我们先住单人病房，别被别人知道了。” 宋雪芹点头，“我懂，就是走X药，没获得咱们这儿的批准。” “是，这药在米国也是刚从试验室出来的，贵。” “能有多贵啊？” “一盒药就三万米币呢，才六粒，一个疗程得用四盒。” “这么多钱啊，谁出的啊。” “我老板给垫的。以后用我工资还。” “我的妈啊……不行，不治了，太贵了，你工资得还到什么时候啊！你还找不找对象了？我怎么瞧着你老板对你过于关心了呢？” “妈。”秦霜坐下来握着老妈的手，“妈，我老板原来是捞偏门的。” “啥？” “嘘！他主要是走私一些紧俏的东西，这药啊他说了，他心里没底，正好我爸不是病了吗？让我爸先吃着看，管用的话我爸不就是活广告了吗？现在得病的人那么多，他让我帮着推销药，赚提成。”她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将银行通知划到最上面，“妈，你看这钱。” “个十百千万十万……这么多钱？哪儿来的？” “我老板从外面进钻石，到了国内之后买家秃噜扣了，我和毛璃璃帮着介绍了一个买主，这个是提成儿，毛璃璃得得更多呢。你算算看，这药咱们买是原价，连运费都没要，要是管用，我往外推，我们老板说了，他原价＋30%给我，我乐意加多少价往出卖都行，多的全都是我的。” “姑娘啊！这事儿不能干啊！你有病的时候，买给咱们药的那个药贩子不是给抓起来了吗？” “妈，我不学那个药贩子，这药也跟我用的药不一样，穷人家就算得了这个病也得挺着，这药我原价卖给他们，他们也买不起，这药专门卖有钱有势的人，出不了事。” “可要是出事了呢？” “我也不大量的卖，就是先说国外有这个药，我帮着跑一趟买药，我赚得是跑道儿钱，而且我们老板说，这种特效药，我们只替会员买。”秦霜自己也搞不明白这样算不算犯法，她尽量表情平静地向母亲“解释”，这样骗自己的母亲让她心中满是压力，可是说实话对谁又好处呢？吴保罗是外星人，药是外星特效药的弱化版？晚上没人的时候吴保罗会用外星治疗仪替父亲治病？都不能说，只能骗。 她看着昏迷的父亲，就算是谎言，她说得谎言也是世界上最善良的谎言。“妈，我不能看着我爸这样啊！你不知道，我爸有多危险，就算是好了也得瘫巴，他多要强啊，他醒了看自己这样……他咋活啊？妈！咱家还有我弟呢，我弟才十多岁，他以后乍办？他得念书啊，他得上大学啊，不上大学咋办？初中毕业就到社会上混，出力气干活吗？妈！” 宋雪芹捏着女儿的手，心真跟被揉碎了一样，她一直教育女儿要做正事走正道，现在女儿却要走进灰色地带赚钱。“听妈说，咱们把债还了就不干了啊！” “嗯，把债还了就不干了！”2000亿的债——什么时候能还完啊？就算吴保罗是碰瓷，可是救自己的命，救爸爸的命，两次救命之恩，该怎么还？ 作者有话要说： 闲人现在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中年人，上有四位老人，下有六岁稚儿，每天测血压，健康饮食，每天走步一万米以上，人成长的标志之一是开始怕死了？笑。 第31章 奇迹 人类可以将飞船发射到月球， 可以在太空建立基地，对人体本身，尤其是大脑的秘密却所知有限。 秦海洋，急性脑干出血患者， 出血量20毫升， 在手术三天后，在家人的搀扶下走着离开了医院， CT显示大脑恢复情况远好于预期， 意识清醒， 语言清晰， 重要神经系统并没有受到不可逆的损害。 不要说是一般的医生，就算是被称为国内脑外科第一人的梁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多谢梁医生！多谢梁医生！您真是我们老秦的再造父母。”宋雪芹握着梁医生的手激动地说道。 “嗯， 呃， 回去要坚持复健，注意饮食。”梁医生又说了些简单的医嘱， “一周后再来复查。”他回去要仔细研究一下术前术后拍的片子， 他在手术中做了什么特别的事了吗？还是秦海洋真得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 “好， 好， 好， 我们一定按时复查。”宋雪芹再次千恩万谢之后， 坐进了车里， “秦霜，药还有没有了？” “还有， 还要继续吃。” “你爸现在是明星病人， 很多患者家属向我们打听你爸的事，梁医生也一直在问情况， 尤其那个护工老冯一直盯着我，说咱们是不是吃了什么特效药你爸才好这么快，医院里同期脑中血的病人，已经去世两个了，跟你爸同一天手中的病人，现在都还没出ICU呢。” “嘘。”秦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妈，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 “你不是说你要推销这个药么？在省医院住单人病房的，家庭条件都好，我和好几个家属交换了联系方式。” “妈，你没说啥吧？” “没有。”宋雪芹摇头，“唉，这个病可真可怕……咱们隔壁的那家，还不到四十呢，亿万富豪，高科技集团的大股东，连续加班一个月，直接在办公室倒下了，孩子还不到三岁呢。” “都是病友，能帮就帮。”一直闭目养神的秦海洋说道，他也知道自己是用了特效药，“这种药什么时候能在中国上市就好了。” “别说中国了，在美国也不让大规模上市，不能上医保。”秦霜早编好了理由。 “为啥啊？”宋雪芹说道。 “别的企业使绊子呗，他这个药，要是大规模生产了，价格就降下来了，像我爸这样的患者吃了就好了，轻来轻去的手术都不用了，医院啊，药厂啊，复健啊，少赚多少钱啊，多少人得失业啊，一个个都恨得乌眼青似的，不让上市，就是拦着。” “这些杀千刀的。” “资本主义国家嘛。”秦霜说道，“所以啊，妈，你也得小心点，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是得小心。” 车子驶进了凤山渡假中心，直接开进了已经整修一新的“生命科学疗养中心”，名字选得跟开玩笑似的，充满了伪科学神棍骗钱中心的味道。 “这地方靠谱吗？”宋雪芹看着这个大牌子，心里打鼓了。 “我爸都恢复到这种程度了，坚持吃药进行常规复健就可以了。”秦霜说道。 因为急着使用，只装修了四个房间，其中一间是康复室，一间是餐厅，两间是标准客房。 经过吴保罗的处理，这些房间并没有什么异味，相反空气很清新。 康复师依旧是吴保罗提供的名单，秦霜只负责发邮件和电话面试，是个不爱说话又很有经验的老医生，姓刘，之所以在失业状态，是因为给一个病人做康复治疗的期间，病人二次脑梗去世，家属认为他是主要责任人，又哭又闹，还找了媒体，医院方面为了平息事态，在明知道他没有责任的情况下，还是让他赔钱，他一怒之下辞职走了。 刘医生妻子精神有些问题，常年需要吃药，经常往返于医院，他女儿正在米国留学，辞职之后坐吃山空，日子过得挺难的，他出来找工作，却因为履历上的污点举步维艰，秦霜的电话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了。 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肓人按摩师，两人都姓宋，但没有血缘关系。 刘医生对这个所谓生命科学研究中心是颇有些不信服的，可是薪水足够诱人，刘医生本来想要呆一段时间，看苗头不对就走人的。 没想到第一个患者或者说“试用者”就让他震惊了一下，“病例上说的都是真的？脑干出血？20毫升？刚刚做完手术不到一周？”不要说是脑干出血，就是“不怎么重要”的位置脑出血，也不可能一周就恢复到这种程度啊。 “是的。”秦霜点头，“这们是我父亲，他除了是患者之外，也是试用者，除了常规康复疗程之外，每天在理疗柜治疗20分钟。” “那个理疗床……”刘医生是专业人士，对于理疗床也算有所了解，康复中心的理疗床是德意志著名医疗器械品牌出品的，在医院时他也曾经用过，效果不能说没有，但相对于高昂的价格，性价比极低，一般情况下都是给资金充裕的患者使用的，这么一个充满了山寨气息的草台班子，居然用这个，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会根据患者的情况制定疗程的。” 后面发生的事让刘医生更觉得“不科学”，他给秦海洋使用的是常规的治疗手段，按摩，针灸，复健，除了理疗床和秦海洋吃的白色药片之外，没有任何特异之处，秦海洋的恢复速度却只能用“光速”来形容。 第二天，他就可以不用人搀扶走路，第三天他就可以独立走10分钟左右，第四天…… 一周之后，秦海洋不止恢复了健康，各项指标甚至远好于没患病之前。 “这是奇迹？”刘医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同样不相信自己眼睛的还有梁医生，“这是你术前的脑CT，这是术后脑CT，这是你出院时的脑CT，这是你今天做的脑CT。”他把四个片子排成一排，“如果有人把第四张脑CT给我，告诉我这是一个脑干出血患者的脑CT，我会认为这个人在跟我开玩笑。”事实上他一开始并不相信第四张CT的结果是对的，亲自去做了确认。 “呃，呃……是不是因为我吃了特效药？”秦海洋是个老实人，他忍不住说道。 “什么特效药？根本不存在什么特效药。”梁医生打断了他。 “爸，你生病就是因为不相信科学，相信什么保健品，我妈是不是又给你买保健品了？”秦霜拉住父亲的手说道。 “我知道你父亲吃的那个什么保健品，我有好几个患者都是这种情况，所谓的保健品，害人不浅，以后不要吃了。”梁医生挥了挥手说道，“我建议你住几天院，做一下全面的检查，费用由我来承担。”这个病例太特别了，需要重点研究一下。 “呃……”医生让住院？秦海洋第一反应是点头，秦霜狠狠拽了他一下，秦海洋改了口，“我家的小吃店已经关门快半个月了，我生病住院欠了很多钱，得回去开店……” “你的身体状况，我不建议你再继续劳累了，小吃店的饮食也不利用康复，你适合少油、少盐多做户外运动。” “是的，医生，回去我就让我爸把店兑出去，但是我爸确实不适合再住院了，我弟弟还小呢，家里不能没人照顾。谢谢您了医生！您是我爸的救命恩人！谢谢您！”秦霜再次千恩万谢，拉着秦海洋走了。 梁医生想要挽留几句，最后还是决定算了，他已经看过几十次手术录像了，秦海洋的病情不具普遍性，很有可能是特例，有研究价值，但是价值没有大到让他不顾一切的程度。 当成一件趣事吧。他把CT拽了下来，放进了档案中。 “这家的肘子非常有名，需要提前一个小时排队，不点菜，一桌固定一个肘子配四样小菜，筋饼十张起步，早上咱们吃得很饱，就先点三十张筋饼吧。”非著名美食博主，拥有三十万粉丝的胖哥在美食街介绍当地最有名的大肘子，“一般不建议一个人来，最少两个人起步，不过对胖哥来说，一个人吃两人份的饭是事儿吗？必须不是事儿啊。” 摄像机被摆得离肘子很近，尽量把已经很大的肘子拍得更大，他动作利落地卷饼，吃肉，不一会儿就将桌上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老板赠了他一碗汤，他连汤也喝得点滴不剩。 拍完之后，他去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之后，跪在马桶前抠喉咙吐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他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行，只垫了个底儿，还有点饿，老板，能不能给点特别待遇？再来一个……不！三个肘子？” “你要是能再吃五个肘子，今天这一顿我全部免单，都算我的。”老板拍着胸脯说道。 “五个就五个！我胖哥从来不畏惧挑战！”胖哥搂着老板的脖子说道，“对了，说到挑战胖哥接到了一个挑战，减肥挑战！”胖哥拍了拍肚子，“有人邀请我参加一个减肥真人秀，24小时直播减肥，胖哥是舍不得我的这身肥肉啊，可胖嫂非让我去，她说了，我都三百多斤了，再胖下去就跟猪八戒一样了，严重影响她的光辉形象，你们是知道胖哥我的，我是那种女人让干啥就干啥的人吗？像我这种真男人都是因为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太胖了，有点不健康了，才决定去减肥的。这都是后话了啊！最早也要一个星期以后开始，现在大家一起来看胖哥挑战五个肘子啊！老铁们双击666！给胖哥加油点赞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给两百年前的肺炎患者一片阿莫西林，对他们来讲就是奇迹。 第32章 减肥挑战 快逃吧！姐妹！ 自从第一季快逃吧姐妹成功了之后， 第二季加了一个男生，第三季加了四个男生，被吐槽为快跑吧兄弟，不过铁三角的格局还是不变。 女强人专业户喻姐， 运动员出身健气阳光小美女甜甜， 搞笑努力一百八十斤女汉子美佳。 美佳五官挺好看的，早年也曾经是女团出身， 长腿美女， 可惜女团只火过一阵子就四散了， 美佳在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是小品舞台上的胖女生了， 她性格开朗，善于自嘲，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 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在影视方面颇有建树，现在已经三十七岁的她， 是娱乐圈最赚钱的女演员之一， 相对于事业的成功， 生活中她仍是独身一人， 连绯闻对象都没有。 在外界眼里， 铁三角密不可分， 在生活中和节目里都是相爱相杀的好姐妹， 经常在网络和现实中互动，互相帮忙互相调侃， 实际上么—— 喻姐看不上甜甜， 觉得她是装傻卖萌上位，靠炒作绯闻成名， 除了几部偶象剧之外，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实绩，最讨厌的是全女班还好，一旦出现一个男生，甜甜就会忍不住发嗲，卖蠢，炒绯闻。 甜甜觉得喻姐绿茶，表面独立自强女强人，实际上跟富豪男友爱情长跑多年，耗尽了青春人家翻脸无情，另娶她人，喻姐年华耗尽眼光又高，只能对外称自己是独身主义，收获一帮跟她一样的老姑婆粉，呵呵哒。 她们俩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瞧不上靠装疯卖傻扮丑上位的美佳。 当然了，美佳也不太看得上她们俩个。 节目开始之前，三位大咖互不说话，各自在自己的化妆室里被团队包围着，尽管快逃吧，姐妹，声称是无台本，全场无浓妆，实际上，女演员，不化妆哪个敢出门？真人秀，没台本，真指望这些大牌明星能猜出那些“高明”的迷题，找到“机关”平安逃出密室吗？更不用说要让面和心不和的塑料姐妹三人组，表现出友爱一面了。 “这是什么台本啊？”美佳直接把台本丢了，“接住我你就要娶我？我看起来有那么贱么？后续还让所有男生都跑掉？让我摔下来？” “这是导演组初步定的流程，我听说男演员那边也有反馈，有人想表演暖男。” “呵。”美佳冷笑，“当初你们说我在节目里扮丑，增加笑料我忍了，三年了，还要我继续扮？不止扮丑还要扮花痴？” “这都是为了节目效果。” “什么节目效果？她们俩个怎么不扮丑？每个镜头都要美美的？只要我不停地摔倒，不停地诉苦说没人要，不停地出丑态？” “当初……”她的经纪人小声说道。 “当初是当初，当初我为了生计扮丑复出，现在我还需要扮丑吗？” “美佳，我还是当初那句话，娱乐圈不缺美女，娱乐圈缺你这样的女特型，你瘦下来改变了形象，市场也就没了。” 美佳把台本摔在桌上，“跟节目组说，不涨片酬这季我罢演。” “涨到多少？” “那两人是多少？” “一季一千两百万。” “我要多加五百万。” “这个，导演组怕是不会同意，他们的意思是你们三个同工同酬。” “同你玛丽隔壁的工！同你玛丽隔壁的酬。”美佳激动地踢倒了凳子，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半天才喘匀气，“我的体检报告真是一切正常么？” “是的，一切正常，你只是没有休息好。”经纪人说道。 美佳看着围着自己的这些人，他们都是指着自己开工赚钱的，她深吸了几口气，感觉胸闷的情形好一些了，“你们都出去吧，我静一下。”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美佳翻看着自己的台本，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的手机闪了一下，提示有新邮件，她点开邮件是医院发来的电子版体检报告，她不太懂看报告单，但后面的结论她看得懂，血脂高、血糖高、轻微血压，重度脂肪肝，最重要的一点有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前兆。 她现在才不过三十七岁，体检报告就已经是这样了，各项指标现在来看并没有严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然而再过一年，两年，三年呢？ 她记得早年也有一位女明星，靠肥胖扮丑出道，最后五十多岁就死于糖尿病并发症。 她的手机又响了一下，又来了一份新邮件“阳光减肥健身中心24/7直播减肥挑战” 全省第一，全国第二，这个头衔在绝大多数时候是正面的和好的，对于张亮来说却是沉重的负担，五百一十斤的体重，全身性的并发症，寸步难行的生活，躺在床上靠母亲微薄的退休金和家里的小超市供养的现实，最多活不过三十岁的预测，让他的每一天都是黑暗的。 唯一能让他的生活有一点光明的只有网络，在网络中他是个正常人，过着正常普通的生活。 就在他上网聊天的时候，他忽然收到了一份邮件“阳光健身中心24/7直播减肥挑战。” 阳光健身中心曾经红过，按照互联网的时间计算，大约一百年以前（两个月前）红过，但属于小范围的红，出圈了，但也没引起多大的轰动，直到这次—— 阳光减肥健身中心24/7直播减肥挑战赛，邀请著名女星美佳、全国第二胖张亮、吃播播主胖哥、产后发胖离婚官司震惊全国的宝妈畅畅，还有两张入场券等待您的参与，报名条件只有一个：胖！有好故事！真心想要改变自己！ 合作媒体：点滴直播。点滴纪录你的生活！24小时开放直播！ 有心人士把之前胖富豪与健身中心对赌，减肥成功后拎钱履约的视频翻了出来。 不得不说，毛锡明的前后对比照实在太惊人了，网友感叹：“这是两个人吧？这是请了两个演员吧？这是真的吗？” 有网友出来指认：“这人是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有钱到什么程度呢？矿里有家吧！著名电竞战队RRA的老板！键鼠传奇老板！他超级自恋，减肥成功之后把单人海报发到各个分公司，要求在显著位置悬挂，生怕有人认不出来他！” “看了右边的描述觉得莫名耻感是怎么回事？是的！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老板毛锡明！”RRA团队转发了这一条消息。 “求翻牌！求减肥！” “求减肥！” 这三个字刷暴了整个互联网，最后无论是真胖子还是假胖子或者是以为自己胖的，全都加入了进来。 48小时之后，结果出来了，入选的一个是大学女生陈陈体重220斤，因为胖从初中到高中一直被霸凌，从一个学霸变成学渣，高三的时候觉醒发奋图强考到了TOP10，学习法律。另一个是胖交警罗叔，罗叔现年三十岁，因为长得胖秃顶又显老，曾被四十岁大妈亲切地称为罗叔。 六个人在12月1日这一天，来到北省，各自被不同的车接到阳光减肥健身中心，其中张亮比较特别，因为不良于行，体重又太大，他是坐改装过的货车，叉车把他和他改装过的轮椅移了下来。 他们全员下车之后，互相生疏地打着招呼，彼此悄声问对方有没有见过减肥健身中心的人，有没有台本…… 减肥健身中心的大门打开了，一个体态修长玲珑，穿着浅金色紧身套装，披着一件长风衣的长发美女走了出来。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减肥督导员毛璃璃，请跟我来吧。” 有美女，长腿美女，直播间的网友们都沸腾了起来，“十秒钟之内我要这个美女的联络方式。” 毛璃璃带着六个人到了二楼的中厅，在中厅有一个圆形的气球拱门，拱门上悬挂着白色卷轴“我曾经跟你们一样，因为发胖而影响了健康，影响了生活，现在我减肥成功了，我希望我的经历能够帮助到你们。”毛璃璃面对所有人说道，她一拉卷轴上的缎带，一幅巨型海报展开来，海报上是一个笑容满面，美丽但肥胖的女孩。“这是我曾经的照片。” “这是你？”美佳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信。”她查过阳光减肥健身中心，在减肥健身中心减肥成功的人不少，多数是做生意的有钱人，这些人也确实健康的瘦了，但调查归调查，毛璃璃这个“实物”让她惊讶万分。 “我从出生到几个月前，从来没瘦过。”毛璃璃说道，“我可以拿我的旧身份证给你们看。” “你最重的时候多胖？”坐着改装过的巨型轮椅的张亮举手问道，只是说几个字，就让他喘个不停。 “我最重的时候一百九十二斤。”毛璃璃很坦白地说道，“现在，我们请公证人员公证，用计量局提供的标准称重称给你们称体重，你们最真实标准的体重将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请问，你们同意吗？” “我这一堆一块，没什么可隐瞒的，昨晚在家刚量过，二百三十斤。”胖哥拍了拍肚子。 “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只要能减肥成功，现在的体重只是一个数字。”众人接受了挑战函，就明白了挑战规则。 所有人都进行了称重，毛璃璃公布了所有人最详细的体重数据，“还有一项，你们在来之前，都曾经在三甲医院做过最全面的体检，这是你们的医疗秘密，我不会公布出来，但你们自己已经拿到了，是吗？” 这些人纷纷点头。 “阳光减肥健身中心将会与大家签约，除了约定好的出场费之外，你们有各自的直播平台，集体活动时打赏你们六人与平台平分，你们各自直播平台拿到的打赏各自与平台分配，最终减肥成功之后，获得最多打赏者获胜。” 胖哥举起了手，“为什么不是减掉体重最多的人获胜？”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帮助你们所有人减到标准体重，计算减掉体重最多者赢家只有一个。”毛璃璃指着张亮。 “我的参与会不会让大家觉得不公平？”美佳主动说道，“我退出挑战，我只想要全程参与减到标准体重。” “好。”毛璃璃鼓掌。 在最初的三十分钟之后，毛璃璃看了看手表，“现在将有一辆车把你们送到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地点，在旅程中，全程只拍车内景，不会拍摄任何地标，车窗经过特殊处理，参与者也看不到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闲人代表自己实名慕了书中人物，我也想要减肥啊！ 第33章 直播 胖哥举着自拍杆挥手。 “嗨， 老铁们，胖哥从那个黑货车里出来了，唉呀妈呀，终于理解那些被关在车里送屠宰场的猪是啥心情了。我的行李被扣下了， 之前藏在里面的零食全没了。衣服是称体重的时候给我的那套运动服， 胖哥我现在除了手机啥也没有了，先给你们看看我住的地方， 很像酒店， 关东风情渡假酒店？这是火坑， 这是柜子， 这个样式我小时候在奶奶家看过，这回彻底解释不清楚了，俺们关东人都是睡炕的。” “沙发， 坐起来很舒服， 地面是地砖，很流行的磨砂深色理石的， 踩着挺热乎的， 地热， 窗户是三层的， 我们看看外面， 都是些花啊树啊什么的， 应该是在山上， 还真是深山老林啊。” “衣柜里面挂着两套运动服，跟我身上穿的同款， 我看看啊， 里面还缝着我的名字，抽屉里面是内衣， 内裤，都是全新的啊。没有外出的衣服吗？这是打算把我们一直困在室内？” “地当中还有两个箱子，我们拆箱看看他们给我准备了啥吧。” 胖哥指着房间最中间位置的两个箱子，他走到箱子附近，先是拍了一下箱子的外观，四四方方平平无奇的纸箱子，上面一个字都没有，用黄色透明胶带缠得死死的。 “缠这么紧啊，咱们得找把剪刀。”胖哥说完自己蹲地上傻乐了起来，“我好像又开车了。” 他蹲在地上的视角，正好看见了压在箱子下面的一把拆信刀，“咦，连拆信刀都送了啊。” 他用拆信刀拆开了箱子，看见里面的东西就笑了，“我的东西！我的东西都在里面！你们胖嫂给我准备的羽绒服，一套长款的，一套短款的，还有驼绒裤，四件半袖，胖哥冬天还真是穿半袖多，我怕热。看看另一个箱子有啥啊。” 他又打开另一个箱子，“我的天啊，一封信，还有一堆新衣服。” “先看看衣服衣服是标准码男装180，我的天啊，这裤子连我胳膊都装不下，还是先看看信吧。” “死胖子，咳，你们胖嫂就是这么爱我的。我跟儿子说你去减肥了，他们说你最终会减到标准体重，让我帮你准备回家的衣服，我觉得他们太乐观了，毕竟你那张嘴跟猪似的，有食就往食槽里拱，不带不吃的。可万一你真减肥成功了呢？衣服是儿子帮你挑的，我知道你想趁年轻多赚俩儿钱，给我跟儿子打一片江山，可咱不能拿命赚钱啊 ？我看到了你的体检报告，就你那破身体都亮黄灯了，继续胖下去活不到五十就得嗝屁，到时候老娘都四十六了，人老珠黄还咋找对象啊？你要是减肥不成功就别回来了，别耽误了老娘啊！” 胖哥拿着信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知道你胖嫂是啥人了不？东北虎老娘们，要不是我年轻的时候……为爱意乱情迷，媳妇儿！等着我！我一定减肥成功！” 直播间众人纷纷点赞，“求生欲溢出警告！”“这强烈的求生欲啊！”“男人不容易啊。” 而在另一间直播间里，美佳打开的是母亲替她准备的箱子，“过冬的衣服，秋裤，秋裤，秋裤，三条，不对四条秋裤，一条比一条厚！有一种冷是妈妈觉得你冷啊。还有美体裤，毛衫，我妈最喜欢我穿这种颜色鲜艳的毛衫，哈哈哈，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色！看看另一个箱子有啥啊。好多裙子……我认识这条裙子，这是我参加女团面试时候的裙子，瞧到时候我多瘦啊！你们相信吗？我的瘦原来这么细。”她把裙子拿了出来给直播观众看，“我记得是一尺八，现在我腰围是——不提了。” “是我妈的信……”美佳读完信捂着坐到了地上，“我经纪人一直反对我参加这个节目，我瘦了，就失去特色和辩识度了，我妈还保留着我当初的照片。”她拿出照片展示给所有人看，“猜猜，这里面哪个是我？” “你们傻啊？刚才我都给你们看裙子了，穿粉色裙子的是我啊！我是我们团的颜值担当。” “前面的我不给你们念了，最后一句我念给大家听，我希望我能看见你再穿上这条裙子，跳舞给我看。” 美佳哭了起来。 别的直播间，大约也是同样的情形，一箱现在能穿的衣服，一箱瘦到理想体重时能穿的衣服，一封亲人或朋友的信。 只有罗叔比较特别，给他寄衣服的是警队的同事，他们寄来的是最小码的男式交警服、男式防暴服，“胖哥，希望你减肥成功，队长说加长款腰带又涨价了，你减肥不成功的话，以后警用装备你自己买。” 罗叔摸着光秃秃的头发笑了起来。 所有人在睡前都收到了时间表，每天晚上九点熄灯睡觉，早晨六点钟起床，六点半集合，在教练的带领下晨跑/散步半小时，半小时晨跑结束后，二十分钟的冲澡换衣服时间，七点四十在食堂集合吃早餐，早餐结束之后自由活动半个小时，之后在健身房集合，由各自的教练带领运动…… 九点熄灯？这个时间对所有人都太早了，连大学生陈陈都不能接受，“我们学校的熄灯时间是十点，不过，好吧，九点就九点。” 九点整，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还没来得及完成洗漱的挑战者只能咒骂一声，用手机照明，“天啊，手机信号没了，WIFI和移动信号都没了，太狠了！他们太狠了！” 直播还在继续，直播间里一片惊叹，“太狠了吧！手机信号都没了！我们看睡觉么？” 所有人都上了床，直播网友对围观一群胖子睡觉真没啥兴趣，尤其绝大多数胖子睡觉打鼾，所有的直播间鼾声交织在一起，响亮又吵闹。 第二天早晨六点，他们各自房间内的音箱响了起来，开始播放晨间闹钟，所有人都被迫从床上爬了起来，揉着眼睛起床，换衣服。 除了张亮之外的所有人都参加了晨间跑步/散步，教练知道不能一开始就给这些人加量，只是带领着他们沿着路线徒步走，就是这样半个小时仍然累得这些人浑身是汗。 张亮则在房间内“享受”特殊待遇，一群穿着白衣的安装工人，在他的床上安装了特殊的装置。 “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张亮问道。 “这些装置是帮助你的四肢进行运动的，你暂时依赖这些装置，能起床步行之后，再加入所有人。” 装置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超合金架子，上面带着四个黑色机械手臂，将他的四肢“握”起来，用摇控器控制他“运动”。 他的专属教练走到房中，在镜头下点击一档，轻微运动，机械手臂带着他的四肢规律轻缓地运动，五分钟后，张亮浑身上下汗出如浆。 “你能适应吗？可不可以加大一点力度？” “可以。”张亮咬着牙说道。 “好的，我们调到二档，运动时间十分钟。”教练调到了二档，二档的动作稍微复杂了些，床上骑单车，胳膊上下活动，十分钟后，张亮的床都被汗水浸湿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坚强很多。”教练说道，“下面我帮你洗澡。机械手臂会帮你坐起来，移动到轮椅那里，你顺着机械手臂的劲儿，自己稍微用力就行了。” 机械手臂帮助他移动到了电动轮椅上，张亮操作着电动轮椅到了浴室，浴室的门关门了，将直播镜头隔在了外面。 张亮是所有参赛选手中唯一一个从来不看直播弹幕的人，他知道网友对他会是什么评价，瘫子，废物，猪，隔着屏幕都能闻到臭味，因此也没有看见更多人对他的鼓励和加油，还有一些人说：“求这套装置，我家里有瘫痪病人，每次移动他们洗澡上厕所都很难，护理很不容易，希望普及这套装置。” 张亮坐着轮椅从里面出来，洗得干干净净穿着合体的运动服的他看起来比过去精神了一些。 护理人员将他推到了食堂。 其余的人已经在食堂了，众人都对健身中心提供的早餐十分好奇。 “早餐是自助式的，主食是粥，糙米粥、五谷豆米粥、养胃小米粥，各种包子、饼、馒头、花卷、窝头、菜果子，菜是炝青菜、炝土豆丝、清蒸鱼块……”胖哥不愧是专业的，走到餐台前如数家珍，“太丰盛了，真是太丰盛了。这里有营养专家的建议：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请尽量选择更多的种类。” 胖哥拿了糙米粥，余下的菜品每样来了一碟，“不够吃可以再取吗？”他问餐台服务员。 “可以。”服务员肯定地说道。 美佳皱着眉头选了五谷豆米粥，一个窝头，一盘炝土豆丝，她还是认为减肥得少吃，就算是早餐也不能吃太多。 跟她有同样想法的人很多，直播间里的人也纷纷说吃太多减不了肥。 “唉呀妈呀，太淡了。”胖哥吃了第一口菜，差点儿没吐出来，“这是没搁盐啊！” “根据营养师协会建议，每人每天食盐的摄入量不超过6克。”陈陈吃了一口，确实淡得让习惯了浓油赤酱的北方人受不了，不过食物本身的味道很美味，“蔬菜是有机的？土豆的品种应该是当地品种，很少吃到这个味道了，用了橄榄油？” 餐台服务生远远的对她露出了笑容。 “胖哥，亏你还是美食博主呢，舌头这么迟钝，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美佳直言不讳地说道，“哎呀这个玉米面，太好吃了。” 胖哥不说话了，他坚持把早餐搞成吃播，夸张地吃着各种食物。 张亮则是坐在特殊设计的餐椅上，一个人吃东西，他胖是有原因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溺爱，虽然他母亲一直让他减肥，却从来都舍不得他饿到，自己吃不饱也要让儿子吃饱，儿子胖得在床上不能动，她就每天将食物送到儿子床边，让儿子吃。 张亮是这辈子第一次早餐吃这么素，除了清蒸深海鱼之外，没有任何肉，油也全部是健康的橄榄油和棕榈油。 姗姗来迟，换了一套粉红色公主风运动服的毛璃璃来到餐台前，“对不起，我来晚了，去处理了一些私人事物，明从午餐开始，我将会提前到餐厅，向大家介绍每一种菜品，我们所用的粮食蔬菜全部是纯天然绿色有机蔬菜，绿色可查！” 她拿起一盘土豆丝，“我看见陈陈小妹妹已经吃出来了，这盘土豆丝确实不简单，品种是我们的供应商恢复出来的本地品种，不一定每一个都好吃，个儿也不大，但是味道很好，这种凉拌的菜我们都是用波旁国进口的橄榄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主角团会主场，保罗将开启毒舌模式，提前打预防针：一切都是外星人的看法，与本地球人毫无关系。 第34章 歧视（一） 凤山渡假山庄 荒凉的山庄渐渐聚拢起了人气， 基建狂魔最优质的工人们，熟练利落地整修着一座又一座被弃置的小屋，一件一件被尘封的物事被翻了出来，能用的继续使用， 不能用堆积起来， 等待处理。 最选被修整好的不是现在热闹非凡又“隐秘”异常的“生命研究中心”而是位于整个凤山渡假中心最高处的白色瞭望塔，六层楼高的塔楼式建筑， 有一楼和二楼是挑高式大厅、三楼是宴会厅、五楼是酒吧、六楼是两间套房， 最顶层的瞭望台有四个投币室望远镜。 清理人员清理出了这里， 装修工人维修好了水暖电、门窗和地板， 以及少量的家俱，余下的全部都是买的成品家俱，而在这些人离开之后， 吴保罗用一夜的时间将这里“翻新”了一遍。 现在这里由地下室的发电机组提供电力， 四季恒温24度，空气清新， 所有家电全部是智能化家电， 由一个小小的控制器控制， 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都被安装了隐蔽的摄像头和安保装置， 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完全与世隔绝。 吴保罗将这里修成了一间保垒， 然后自己住了进来。 原来是酒吧的五楼， 摆放了十二台电视， 其中六台电视实时直播着所有选手，余下的六台电视， 则在播放全国主要电视台的节目， 吴保罗盘腿坐在那里冥想。 “你个样子让我想起一部米剧。” “什么？” “不知道就算了。”秦霜搬了把椅子坐在背对电视的地方，十二台电视让她头晕眼花。 “你看他们吃饭的样子。” “什么？” “你没发现吗？人类吃饭的时候如果是独自一人， 往往会本能的选择面对门的位置，尽管没人跟你们抢，你们仍然会以极快的速度吃完面前的食物，对高热量、高盐的食物本能的喜爱，这一切都说明你们的祖先在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危险的环境中，盐和热量无比珍贵。你们容易屯积脂肪也证明了这一点。做为一种野蛮，互不信任，艰苦求生的种族，你们在这个可怜的星球上像是寄生虫一样繁衍至65亿人口，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呵。” “你不用感觉被歧视了，在我眼里人类都是一样的，我完全是学术性的。”吴保罗说道。 “真是谢谢啊。” “你们人类的敏感也很值得研究，动不动就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在互联网时代这种情绪更容易被放大。” “知道了。” “再具体到这六个人。”他指着正在屏幕前吃东西的六个人，“比如胖哥，他知道自己的体重已经成为了负担，也有减重的欲望，却不自觉的去讨好观众，用自己唯一熟悉的粗鲁进食的进行引起观众的注意，而观众们呢？有三分之一的人鼓励他，余下的人在咒骂他，我敢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当着胖哥的面叫他肥猪！少吃点！你吃饭像吃屎！可在网络上，众目睽睽之下，却能轻易的说出这些。” “美佳呢？做为一个明星她放下身段，拿很少的片酬来减肥是为什么？” “为了活下去。”吴保罗说道，“过去她放任自己发胖是为了重回演艺圈，用自己击碎自尊的方式在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现在她赚到了能让她找回安全感的钱，又希望找回身体健康和失去的尊严。我觉得她的心理和胖哥一样不健康。” “陈陈？” “这个女孩？我估计你很快就会听见关于她的所谓悲惨故事，人类经常说成人的社会是丛林社会，实际未成年人之间的争斗才是□□裸的残酷斗争，幼崽们本能的想要掐死同窝同龄中最弱的那个，给自己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因为社会文化的原因，那些突出的、孤独的孩子们就成了易受攻击对象，陈陈，毫不夸张的说是战争幸存者，我比较好奇她减肥成功之后的表现。” “你在观察站，就是这样观察人类的吗？”秦霜问他。 “是的。” “那你一定是个孤独的人。” “啊？” “只有孤独的人才会如此热爱看电视，用自己的癔想来猜测他人的生活和想法，假装自己了解别人，了解人性。” 吴保罗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眨巴着眼睛卖萌，“你真得很了解我呢。我就是孤独的外星人地球人，互不相信却又喜欢聚群取暖的矛盾物种，怎么可能了解，你所谓的孤独，是对我们星球的人最高的赞赏呢。我们星球的人，生而孤独，享受孤独，互相保持着合理的距离，对于我这样的科学家而言，保持距离而不是太过接近，才能保证观察的客观性。” “你错了，人类恰恰是需要接触才能够真正互相了解的物种。”秦霜说道，“你想要聘请的心理学家，看见咱们公司的名称就吓跑了，拒绝合作，既然你对人类了解颇深，客串一下如何？” “好啊，人类对我来说，不过是摊开来的书而已。” 上午的健身训练、冰桶浴、按摩之后，是喜闻乐见的水果时间，除了每人仅限一杯的果蔬汁之外，十三种水果和果汁不限量供应。 所有人团团围坐在一起，小声聊着天，就在他们聊得开心，渐渐和彼此熟悉了，卸下了防备之后，门忽然打开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面料极佳合体三件式羊毛西装，披着一件白色的医师袍，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进了六个人的小天地，在发现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之后，他笑了笑，本来只是帅气的五官因为他的笑容而生动异常，他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六个人的中间。“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心理医生吴保罗。” “你好。”做为一个颜控，陈陈首先站了起来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 “没人说要给我们派心理医生。”六个人中最沉默的前主妇畅畅忽然发声，她现年三十岁，因为肥胖和皮肤暗沉痘坑满布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眼睛里满满都是防备。 “我不是那种会给所有人催眠的医生，我只是一个话题引导者，我希望你们六个人可以组成一个减肥互助小组，我从旁观察，不会做任何评论。” “互助小组？”罗叔向后仰了仰，“你认为我们有什么需要互相帮助的？” “其实互助小组跟你们刚才的行为没什么不同，六个人，有不同背景却有相同目标的人，彼此介绍，然后讲自己的经历，我觉得关于胖这个话题，你们都有话讲。” “呵，卖惨？”美佳双手环胸，“我还以为现在的节目不流行卖惨了呢？互相说出惨痛经历，抱头痛哭，赚观众的眼泪？” “也可以是趣事，只要是你们真实经历过的就好。”吴保罗说道，“嗯，也可以从我开始。大家好，我是吴保罗。” 六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 “你们应该说，嗨，吴保罗。”吴保罗笑道，“我是孤独症患者，也可能有反社会人格障碍，我没有所谓的共情能力，也就是说看见悲惨的场面我不会哭，看见欢乐的场面我也觉得没什么可笑的。你们放心，我不是连环杀手，从目前来看除了感情缺失我对血腥暴力和剥夺他人生命同样不感兴趣。成为心理学家是因为我想研究我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家好，我是陈陈，我曾经在网上说过我自己的经历，我从小就很胖，幼儿园小学时期一切都还好，我人缘不好也不坏，成绩不错，当进入青春期后，一切有了变化，我考了第一名之后，老师拿我当典型，说我稳稳当当的，不化妆不臭美不穿漂亮衣服，活该学习好！让所有人尤其是班里比较飘的女生跟我学习，从此之后，那些人开始针对我。” “上高中以后，我以为重点高中，不会有初中时候那些很LOW的人，没想到情况更严重，我不再是尖子生，不再有老师的保护，那些攻击更加肆无忌惮……我以为我躲进尘埃里就不会有人发现我，没想到你弱，你胖，你丑就是原罪，人缘不好，沉默，自卑，我同学曾经说过，每天班里最让人开心的运动就是吃饭睡觉打陈陈，我就是那个陈陈。我把我的困境告诉家里人，我妈说他们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还不是因为你到了高中不努力，学习不好！有时间逼逼那些无聊的事，不如好好学习。” 所有人都为陈陈的事动容，连刻薄的弹幕都消失了不少，校园暴力一直是无法回避的问题，房间里的其余五个人更是黯然神伤，做为死胖子，谁又没有类似的经历呢？ 只有吴保罗看向房间中的摄像头，摸了摸鼻子，露出神秘的笑容，大意是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深入接触了解到的事，跟我看电视了解到的事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吴保罗不歧视单个的人或某一类人，他歧视全人类，观察人类跟我们观察非洲野生动物园的动物一样。 第35章 邬优 第二个发言的人是胖哥， “做为一个胖子，我好像没有受到过什么歧视，中学、高中都是这样，人缘很好， 大家都喜欢跟我一起玩， 有我在就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我脾气不好， 也曾经跟人吵过架打过架， 不过都是小打小闹， 大了懂事了， 打架都少了，唯一一次因为胖而受挫是追我初恋的时候吧，我写了一封情书给她， 她给我的回信上画了一头猪， 我收到信对她哼哼了好几声，后来毕业演出， 我亲自唱了一首猪之歌， 她画了一扇排骨给我。”胖哥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现在她是胖嫂， 事实证明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第三个发言的是畅畅， “大家好， 我的网名是畅畅， 真名叫什么就不说了，我今年三十二岁， 大学毕业两年的时候遇到了我的前夫， 那个时候我长得还行，挺漂亮的， 我前夫长得一般，但是人很稳重，很有社会经验，情商很高的样子，我们在一起恋爱不到一年就结婚了，因为我前夫年龄比较大了，他希望尽早要孩子，我也很喜欢小孩，可是一直没有消息，三年后我们一起去医院做了检查，我们俩个都有点问题，必须人工受精。” “为了要孩子我辞职了，不停地打针，做测试，取卵，头发一把一把的掉，皮肤也不好了，做了两次才成功怀孕，从四个月开始又得保胎，每天只能呆在床上躺着，那段时间我不敢照镜子，镜子里的我自己我看着都想吐。生完孩子之后开始发胖，变得又老又丑，我老公毫无创意的出轨了，出轨之后一步步计划要离婚，转移财产，隐藏收入，甚至从我手里把陪嫁的三十万骗走了，还想哄我卖婚前房，我一个闺蜜提醒我小心，我多长了个心眼，偷看了他的手机，这才发现了他的计划，他搞垮我的最终目的是让我经济崩溃，不能跟他抢孩子，后来为了孩子的抚养权和要回钱和财产，我将事情公开了，他父母为了挽回影响，强迫他把钱还给了我一部分，我没有继续纠缠，直接离婚了。现在我在考司法考试，未来想要考检察官或法官。” 罗警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话可说，他是个灵活乐观的胖子。 美佳撇嘴摆了摆手，她是有话不能说。 至于张亮，他说几个字都会喘，说不出来。 午餐再次超出所有人预期的丰盛，虽然淡而无味，但是主菜里有四种有肉可选，素菜不限量，只是鼓励尽量吃更多品种，甚至每个人都有一个粗粮蛋糕，吃起来一般，但好歹是蛋糕。 午餐结束之后，毛璃璃再次出现，“这是根据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体状况搭配的营养补充剂，跟大多数人想象中不同，快速减肥更需要营养补充，缺乏营养不止会对你们的身体造成伤害，也会影响减肥效果。” 她将一个一个的小药盒分给六个人，药盒是贝壳型的，很漂亮，打开之后里面有一粒药，“每人一颗，吃过之后把药盒还回来。” 六个人一人吃了一颗药，“这是减肥药吗？”陈陈问道。 “这是营养补充剂，经过食药监局批准的。” “对外发售么？” “有计划对外出售，但一切都在规划中。”毛璃璃回答道，“药盒你们可以收藏起来，很漂亮，很适合装一些零碎的小东西，耳环、项琏什么的。” 吴保罗盘腿坐在地上，膝盖上摆着一个盘子，里面是燕麦粥、烫蔬菜、烤三文鱼和玉米粒，他用筷子精准有效地夹起食物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秦霜也盘腿坐着，想要学他吃饭的样子，可光是把托盘放膝盖上这一项就失败了，食物洒出来了一些。 她懊恼地将餐盘放在地上，用厨房用纸将地板擦干净，找了个桌子吃东西。 “你不用强行模仿我，人类有人类的局限性。” “呵，我以为高贵的外星人不用进食也不用拉屎呢。” “我说过了，你看见的只是我的皮囊，为了维持他的运转，是需要营养传递的。” “皮囊？你不会是绑架了一个人，扒了他的皮盖在自己身上吧？” “你把我当成野蛮的人类了吗？剥掉其他物种的皮、毛发，穿在自己身上给自己保暖。”吴保罗挑了挑眉，“这个是我捡的。” “怎么捡的？” “就在你跳下去的那个地方向北一百公里的地方，我飞船坠……飞船降落的地点。” “你很不会撒谎。” “我最初想要避开人类，所以继续向原始森林的深处走去，在一个荒僻的小屋发现了一个人类，他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三年多了，除了少量有机物残余之外，剩下了白骨，我提取了他身上的DNA，用了24小时的时间培养出了一个地球人类外形的太空衣。” “什么？” “我尽量在用你们人类能理解的方式解释了，地球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有毒的，一粒灰尘都有可能让我中毒，我的太空衣只适合短期任务且比较显眼，制作一个生物太空衣是最优选择，这是学院里每一个学员的必修课，一个合格的“＆”星人在幼儿园时期就知道生物太空衣。”他说了一个秦霜听不懂的词，大约是他种族的名字，“在他完成之后，我恢复了他身体上的服饰，背着他的背包步行走到人类聚居区附近，遇见了你。” “所以他其实是个人？” “外表是，绝大部分器官也需要食物供给营养，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一次。” “但没这么详细。”秦霜咬了咬嘴唇，“等等，你之前一直穿着死人的衣服？” “这有什么吗？” 秦霜想到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跟穿着户外服的吴保罗同处一室，同坐一辆车，甚至距离很近，就食欲全无甚至有些犯恶心。 “人类。”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秦霜站起来走到楼下给自己倒了杯可乐喝了下去，定了定神之后，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转身上楼，“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外表公开之后，会有人认出你？你有没有想过跟生化太空衣的家人相处？” “这是凤山度假中心新任主人的资料，又一个骗子。”送资料的人露出明显的不屑。 “不要带着主观臆断来评估任何一个人。”卢务虚说道，他打开了资料，皱起了眉头，一个度假中心，主人是减肥健身界的新贵，有至少五百人在他的健身中心迅速又健康地减到了正常体重。 这个很值得研究啊，减肥一直是人类的难题之一，人类攻克了N种癌症，对于顽固的脂肪却没有什么好办法，人人都知道一旦有效的减肥药品被发明出来，就等于挖到了史上最大的金矿，目前出现的却只是一些假货，毕竟胖不是病，没什么可“治愈”的。 他翻看着这些资料，不得不说相关部门工作做得很细，503个减肥成功的人，资料全都在，包括体检报告，所谓健康减肥竟然是真的，那些人不旦没有因为急速减肥而生病，反而因为体重、体脂降下来了，身体恢复了健康。 难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宁愿花超高的价格也要进入减肥健身中心，第二期放出来的只能用抢钱形容的VVIP年卡，不到三天就售罄。 这样的一个人，选择了将自己事业版图扩张的下一步放在凤山，与雏山遥遥相对，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卢若愚这几天一直忙着看各种中外资料，他的世界观完全被刷新了，学术界讨论很久的问题，其实早有答案，真理竟然掌握在那些民科疯子怀疑论者手里，外星人是存在的，他们来过地球，他们甚至有可能现在就在地球。 卢务虚抬头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表，“哦，到时间了，我们约了要吃午餐。” “是啊。”卢若愚说道，他走到哥哥的桌子边，“你又在研究什么？” “一个人。”卢务虚说道，“你来帮我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古怪之处。”他将资料递给了卢若愚。 卢若愚展开资料——“咦，这个人我认识。” “谁？” “他不叫吴保罗，他就邬优。” “谁？我怎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邬优是我的大学同学，比我年龄还小半年，我曾经说过他是我见过的唯一比你还聪明的人。”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 “因为他本科毕业之后，研究生课程只读了两个月，就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退学了。疯了的天才，我的导师曾经说过，希望他不是另一个卡辛斯基。” “你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我问问我的导师。太有趣了，他现在改名叫吴保罗，出来帮别人减肥，卖保健品了。” “你觉得以他的智商，能够发明出强力减肥药、改装全息万向环境拟真健身房吗？” “说真的，以他的智商，他发明出什么都不奇怪，他出奇的聪明。我们大二的时候导师曾经让我们做一个课题，研究一下普通大学生的知识能不能组装出□□，他只用了48小时就成功了，所用的所有知识都是大学范围内的知识，只要给他原料，他制造出□□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试验结束后，他就放了把火在校园中庭将相关资料烧掉了，他说他讨厌人类杀死人类。” “那个时候你们没觉察出来他精神有问题吗？” “他一直是那种古怪的天才，非常不合群，我们班已经是精英班了，他说出的话仍然没几个人听得懂，大多数时候连教授都不如他的知识丰富。” “寂寞古怪有精神问题的天才。”卢务虚看着眼前的照片，“我想拜访一下这个邻居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邬优只是生化太空衣的名字，他没有自我意识。 第36章 他乡遇故知 清晨六点， 在工作人员叫醒所有人之前，美佳就已经起床了，掀开脸上的过夜面膜，打了个呵欠揉了揉脸， 对着直播镜头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我昨晚有没有打呼噜？”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 呵呵笑了一声， “去洗脸化妆啦！昨晚睡得真好， 头一次起床的时候这么轻松。” 她踢啦着拖鞋到卫生间， 关上了门，上完了厕所，洗完了脸刷完了牙， 这才手动打开卫生间的摄像头。 “嗯， 洗完了脸才算真正清醒了，有人一直问我用什么保养品， 三十岁之前随便用， 什么方便用什么， 三十岁之后还是随便用， 什么贵用什么， 可皮肤真是不如年轻的时候好了。” 她一边聊天一边一样一样的往脸上涂各种保养品， “今天要出去跑步， 防晒涂厚一点。”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量体重， 在健身中心我们量的体重是98公斤，嗯， 又胖了。今天希望能瘦一点，不过我不报什么希望，昨天吃得好睡得也好，运动量也不算很大。”她站到了秤上，又下来了，捏了捏脸，“真的假的？” 她将视角转到手机摄像头，“你们都看见了吗？” “我再称一次。”她站到了秤上，“我的天啊！96.1公斤！我减掉了4斤！一天！只是一天！这么神奇吗？” 她刚想和观众再说几句，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她披了件大衣就跑了出去，健身中心的住处安排是男生住一楼，女生住二楼，跟她同一层的是畅畅和陈陈，她恰好住中间的位置。 她出了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同样披着外衣探出头来的陈陈，“是畅畅在叫！” 她们俩个跑去敲畅畅的门，“你们去畅畅的直播间看看，出什么事了吗？”她们同时对网友说。 网友也有同样担心的，跑去探畅畅，回来之后弹幕一水的都是“你们去看看吧。”这类暖昧不明的话。 过了两分钟，畅畅开了门，她眼睛通红通红的，嘴唇直哆索，“怎么了畅畅？有老鼠进你房间了？”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处郊外的度假中心，前不着村手不着店的，大型的动物没有，小型的动物很多。 “你们看我的脸。”畅畅指着自己的脸。 美佳疑惑地看着她，“你脸挺好的啊，皮肤比昨天强了。” “畅畅姐！你脸上的大痘痘都消炎了？” “我因为用了太多激素类的药物，脸上得了激素性皮炎，用了很多药，中药西药都吃过用过，不止没有好反而更严重了，现在你们看我的脸！” 畅畅的脸现在也称不上皮肤有多好，尤其是跟专业女演员美佳，青春美少女陈陈对比，更是皮肤有的地方油，有的地方又干得爆皮，毛孔粗大，大的疙瘩消失了，红色褪去了一些，跟正常人的皮肤相比还是有差距。 跟她自己比却是大大的改善了。 “你皮肤变好了啊。”陈陈大声感叹道。 “你换护肤品了吗？什么品牌的？” “没换，我因为皮肤敏感，只能用婴儿护肤霜。” 厉害了，女人在一起哪有不讨论护肤品和衣服的，三个人叽叽咕咕讨论了半天，直到教练到楼上叫她们出操。 在这个早晨，感受到明显变化的还有张亮，第一次，他自己抬起了自己的腿，挪动着下了床，在机械手臂的帮助下上了卫生间。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平常得不值一提的小事，对他来讲却是三个月以来的第一次。 他看着玻璃浴室外的特制体重秤，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扶着墙角的扶手，挪动着到浴室，坐在水泥洗澡椅上，替自己洗了个凉，也许是心理原因，他觉得自己瘦了。 今天他的运动从二档开始运动二十分钟，三档运动二十分钟，脱离机械手臂的帮助下床，在室内走动时间不限，以他累了为止。 他累瘫在地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也许这一次他会瘦，他能活下去。 “药效减低了，结果还是很惊人。”秦霜看着网友的各种评论说道。 “大基数减肥本来就瘦得快，药物只是引导他们的身体消耗脂肪。”吴保罗依旧在吃燕麦粥，菜是秦霜搭配的，用他的说法是每天思索吃什么穿什么浪费时间又劳累。 “张亮这种情形，会恢复到什么程度？” “他的骨骼受到的磨损是不可逆的，唯一的好处是他比较年轻，营养充足的话，身体会自我修复到可接受的程度。” “畅畅呢？” “她的情况比较简单了，完全是为了生育残害生体的结果。” “你们也认为生育对女性是种摧残吗？” “可能吧。” “呃？” “我们星球早就已经脱离了野蛮的生殖方式，性别界定也和你们的星球不同，但从我们星球的野生动物来看，可能在远古时期我们和你们有一些相似之处。” “所以你们也不是天生高贵，也经历了进化？” 吴保罗耸了耸肩，“我们跟你们想象中的进化不同。” “有什么不同？” “幼崽不是繁殖的产物，而是需要的产物。” “需要？” “我们星球的人口是固定的，出生是有计划的，一位公民死亡，另一个合格的公民家庭就会获得出生准许，有资格的伴侣们会结合双方的优质基因，生育一个后代，按照一定的规范程序养大，成为合格的公民。” “你们星球的这种行为在我们星球被称为野蛮和违反人权。” “真得违反么？想想你们有多久没进化了。过去有残酷的自然环境、稀少且难以获得的食物、落后的医疗帮你们筛选出弱者，让他们的基因不再延续，现在呢？” “你的这些言论在我们这个时代是严重政治不正确的。” “别以为你们有多特别，无数本应辉煌的文明，毁灭于你们所说的正确，天真的人类啊，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宇宙是残酷的呢？” 秦霜决定不与吴保罗辩论，这个人有时候仁慈的近乎于“圣母”有时候残酷的近乎于“纳粹”。 秦霜下了楼到吧台，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酒水，想了想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加了一些冰，走到窗前，找了个温暖的地方窝着。 她呵了口气到窗户上，想要像小时候一样画些什么，可没等她的手指触到窗户，窗上的呵气已经干了。 窗外来了几个人，走在前面的人穿了一件普通的防风衣，脚上穿着丑得要死的登山靴，跟吴保罗当时的样子有几分的相似，甚至连气质都有些像。 后面的人穿的同样是防风衣，气质却截然不同，举手投足颇像T台的男模。是卢若愚。 秦霜是很擅长记脸的，小吃店人流量大，服务人员少，忙的时候她也要帮忙上菜，记不住客人的面孔，可能就会上错菜，记错帐。 “邬优，你还记得我吗？”卢若愚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不是对秦霜说的，是对吴保罗说的。 秦霜心头一紧，手紧紧握成拳头，吴保罗抬头看了卢若愚一眼，“无关紧要的人。” “你还是老样子。”卢若愚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相反他笑了起来，“这是我大哥卢务虚。” 吴保罗连四个字都懒得回答了。 “我通过老师联系到了你家里人，你父母都很担心你，想要来看你。” “我叫吴保罗，邬优的家人与我何干？”吴保罗冷淡地说道，“你们可以走了，我不欢迎无关紧要的人。” 说罢他转身上了楼，紧紧关上了门。 “秦小姐，我想你不知道吴保罗的真实身份。”卢若愚对秦霜说。 “我知道他是吴保罗就够了。” “他的本名叫邬优，曾经是一名天才学生，因为精神问题研一就退学了，家人将他送到了精神病院，他在那里住了半个月就逃走了，被发现后又一次送进了医院，在严密看管之下住了一个月仍然逃走了，至今没有任何音信。” “我看他精神挺正常的，除了毒舌之外没有任何问题。我不知道他父母是什么人，但我知道有一些父母，会因为孩子只是不按照自己的意愿按步就班的生活，就认为孩子精神出了问题。吴保罗会不想见他们，也很正常。” “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我敢保证他父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他送进精神病院的，他父母对他的教育一直是很开放的。”卢若愚说道。 “哦。”秦霜应了一声，“我从来没看见过他这个样子，你觉得见到了他父母，他会是什么样子？既然他们对他的教育是开放的，不如给他一点空间，让他自由生活。” “你难道不怕他的发明对别人造成危害吗？”卢务虚说道。 “目前来看，他没有危害到任何人。如果你是相关部门的，可以去我们总公司阳光健身中心索要相关手续，如果你们不是，请你们离开。” 卢务虚笑了笑，“我们是邻居，我们在雏山那边有一间天文观测站，今天是来拜访邻居的。” “这样的话，你们的拜访已经结束了，再见。” 第37章 成功之路 “美佳瘦了！” “美佳减肥十五天对比图” “教练， 我要减肥！” “美佳都能瘦，你还有脸胖么？” “全国第二胖张亮判若两人” 唐国的网民们，一觉醒来被热搜砸了一脸，张亮是谁没人在乎， 太普通平常了， 谁要是在生活中不认识个把张亮，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唐国人。 美佳不一样， 她主演的两部电影票房加起来三十多亿， “快逃吧， 姐妹”更是创下过真人秀收视奇迹， 就算是不喜欢电影和综艺的老年人也在春晚上看过她演的小品。 国民度带来话题度，有点好奇心的人都会点进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美佳瘦了？ 点开之后， 第一反应都是：“这特么的是美佳？骗我吧？” 点开大图之后， 是标注着日期的十五连拍，从第一天到第十五天， 美佳越来越瘦， 越来越瘦。 最新的称重照片上的重量是：68公斤， 对于女艺人来讲还是很胖， 在普通人里也可以称为小胖子， 但对于美佳来说， 变化是脱胎换骨的。 她本来脸就小， 瘦了之后五官清晰精致，一直被肥肉隐藏的锁骨若隐若现， 胸小了一些， 腰腹瘦得却更多，本来上下一样胖的桶形身材， 变成了可乐瓶型。 “这不是减肥！这是大变活人！” “我现在就要知道美佳工作室美工的名字。” “美佳真得瘦了，这个是直播地址，她正在直播健身。” 美佳的直播间瞬间涌去巨量流量，所有人都想看看，美佳是真瘦了，还是唐国三大邪术之一的PS在作怪。 直播间里的美佳正在教练的带领下做健美操，她的头发高高束起，额头绑着的阻汗带已经浸湿，身上穿着桃红白边健身服，身材虽仍不完美，但可称得上是有致，从一个大胖姑娘，变成了小胖姑娘。 在她的左边是陈陈，她年龄小新陈代谢快，现在已经减到了一百二十斤，小姑娘个子矮一些，小脸圆圆的十分可爱，皮肤雪白雪白的，穿着黑色的健身服更是显得像雪团似的。 右边的是畅畅，她年龄大一些，减肥略慢，穿着同款的蓝色健身服，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浸透，仍然劲头十足。 毛璃璃在她们的后面，一身水粉健身服的她身材比教练还要好，动作灵活标准，笑容感染力十足。 “我宣布，毛璃璃是我老婆。”弹幕里永远不缺乏的是毛璃璃的舔狗。 “起开，璃璃已经跟我领证了。” “你们继续，昨天因为占我璃璃女神便宜，已经被封禁一千多人了，不差你们俩个。” “别作梦了，昨天璃璃在自己的直播间展示了珠宝收藏，里面你们这些穷逼唯一买得起的就是首饰盒。岳父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三座矿做聘礼，请看到我。” 美佳的粉丝看见偶象瘦了高兴劲儿还没过，就被直播间里面跪舔毛璃璃的给惹毛了，“美佳最美！美佳快瘦回“不要担心瘦了没戏演！我们养你啊！” 比起粉丝，路人更关心的是：“减这么快会不会危害到健康啊？” “我也想减肥啊！” “求地址啊！” 在被科普阳光减肥健身中心的天价和出了名的难已进入之后，无数人黯然神伤，而钱包够厚的一些人，已经在打电话了。 很快的，在一些论坛就有了科普帖。 “目前想要加入阳光健身减肥中心有种模式，一种是会员，这个不推荐，年卡会员已经招满，季卡只能由年卡会员推荐，目标有价无市，毕竟交得起年卡费用的都是富豪，不差钱，季卡都用来建立人脉了。” “第二种是参加第一期减肥训练营名额为三十人，二百斤以上费用为九十万，三百斤以上费用为一百五十万。全封闭模式，保证减到标准体重，有钱有闲的人快去抢名额。” 被点赞最多的回帖是：看完科普帖我淡定了，过劳肥社畜没有时间（主要是没钱）。 112楼：已打电话，对方不收一百五十斤以下的报名者，通过一些关系拿到了季卡，已经收拾行李了。 113楼：楼上的土豪别忘了回来分享减肥体会。 114楼：一百五十斤以下的人，为什么要抢占更需要的人的名额啊？ 115楼：楼上的仇富吗？层主已经说了是通过关系拿到的季卡，没有抢占亲的名额呢。 2004楼：已经打过电话了，对方说名额已满，放出消息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大唐有钱的胖子这么多吗？ 2005楼：不光是我大唐的胖子，我听说有别国的胖子也来抢名额了。 在某乎上排名最高的话题是：阳光减肥健身中心的减肥效果真有那么好么？ 刚下火箭，回答一下题主的问题：我的一个朋友的老板是减肥健身中心的年卡会员，不是之前很红的毛锡明，就是个普通的卖车土壕，他多有钱呢？就是在全国有十六家连锁4S店和其他别的投资吧。 之前他有多胖呢？他开的跑车都是特制加固加宽的，坐飞机、高铁要买两张票才能座得舒适一些。 现在他有多瘦呢？跟我朋友同身高，比我朋友瘦，且有肌肉了。 他现在每周去健身一次，身材保持得超级好，他的品味是比较土潮的类型，每天都穿各种不同花色的半袖，土潮依旧，但效果挺好，巡店的话会有人偷看他肌肉的那种。 他都快五十了，甩了小娇妻，新交了个模特女朋友，两个人除了身高差之外，看背影还挺配。 美佳关掉了相关网页，真不愧是逼乎，无论问什么问题，都有人认真回答。 当然了，相关问答下面，永远有人在讨论健康问题。 美佳还没有去坐体检，但个人体感是骗不了人的，她睡得比过去少，人却比过去精神，她没有挨饿，胃炎没有发作，她脸上的皮肤状态好了，她的视力甚至也恢复了一些，主要原因可能是没有长时间盯着手机看了，她现在越来越喜欢看自己了。 “美佳，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联系我。”她常年不用的QQ上弹出了一个消息，哦，难怪她感觉自己忘了些什么事，原来是因为长时间不用QQ，在拉黑经纪人的时候，忘了拉黑QQ。 就在她想要拉黑经纪人的时候，又弹出了一个消息，“余导联系你，他有个角色要给你。不要拉黑我，联系我。” 余导？姓余的导演很多，但是真正的余导只有一个，金虎、金像双奖，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导。 美佳心中一动，她虽然被称为片酬最高的女演员，旗下演艺工作室也很成功，但一直摆脱不掉喜剧女丑的帽子，余导演找她？ 她躲进了卫生间，关掉了卫生间能手动关闭的摄像机和麦克风，将经纪人从黑名单中解禁，播通了他的电话。 “不要提解约的事，我死都不会跟你解约的。”经纪人在电话那头拼命大喊。 “你隐瞒了我的体检报告，枉顾我的健康。” “那件事是我不对，我本来想在逃跑吧，姐妹录制完成后跟你说的，我拿到体检报告的时候已经签约了，今年的签约金涨了10%。” “我的健康远不如你的提成重要是吗？” “咱们能不提这件事吗？” “余导真打电话给了我吗？你要是拿余导当借口，别怪我和你撕破脸。” “我哪敢用余导开玩笑啊，余导真是在找你，他正在导演的许合子……” “继续说。” “原定演贵妃的演员在片场骑马摔了，不能演了，他恰好看到了你的减肥照，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适合贵妃。” “要我现在就过去吗？” “是的。贵妃只是配角，戏份不多，也就是七天左右的时间，他需要的就是你现在这种丰盈美的状态，你肯定是不能瘦了之后再去，最好保持现在这样。” 美佳考虑了一会儿，“拍完戏我会立刻回来。” “不行，你还得录一期逃跑吧，姐妹，那边愿意附加500万的签约金，要求是记录你由胖变瘦的全过程。美女，你现在更红了。” 美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声叹息，“我知道了。” 美佳第一次真正见到阳光健身中心的领导层，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白衬衫宽背带裙，头发扎成半丸子头，漂亮归漂亮，但远没有毛璃璃那么耀眼。 秦霜打量着这个名人，要是在过去，近距离接触这么大的明星她非手脚一起抖说不出话来不可，现在她却表现很淡定，“你的教练已经把你要求离开九天的事告诉我了，我和你的教练商量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只要注意饮食和休息，每天保持一定的运动量，应该不会反弹。” 美佳长出了一口气，她也算是减肥界的“专家”了，减得快，反弹更快是大部分快速减肥法的通病，“好的，我会注意的。” “不止是注意，我们的讨论结果是这样的，关于饮食，我建议你每天食用这里的食物，我们有专门的技术，可以将半加工品通过无人机快速邮递给你，到时候你用微波炉打一下就可以吃。相关的费用我们有价目表，这个是不算在挑战赛里的。” “可以。”美佳是识货的人，健身中心这边的食物是什么质量什么标准，她心里有数，在外面五星级酒店出品的食物都未必能达到这个标准。 “休息和运动量的话，我个人送你一个可以记录睡眠状态和运动量的手表，你自己控制时间，那怕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眯一会儿，利用碎片时间休息，也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你刚刚减掉了大量的体重，消耗了大量的水份和脂肪，休息不足对你很危险。” “我在电影里是配角，并没有太多的戏份。”她已经拿到剧本了，薄薄的十页纸，如果不是余导，一般的导演两三天就拍完戏份了。 “直播平台那边的要求是每天半个小时的VLOG，拍摄个人生活就可以。” “OK。” “那好，请您原车返回吧，九天之后我们阳光健身减肥中心见。” 一天后 余导从镜头前抬起头，“我的眼光没有错，你非常上镜，气质和外型和贵妃的角色都很搭，通知剧组半个小时内全部就位，一小时后开工，让那个小贱人不用来了，继续在家养她的假胸吧！” 第38章 墓碑 继减肥登上热搜之后， 美佳再次登上了热搜，这次的热搜却不怎么和平。 小天后陈玲增肥参演许合子，摔马肋骨受伤之后为了继续演戏让医生简单处理，替自己打封闭针止疼， 回到剧组却被通知已被顶替， 顶替她的是这个人。 新闻很心机的把陈玲的定妆照和美佳参加快逃吧，姐妹跌倒趴在地上的照片放在一起。 “美佳的背景究竟有多深， 竟然减肥截胡。” “史上最丑贵妃诞生， 余大导的滑铁卢？” “女主剧组弄权记” 营销号纷纷上场， 每个人都像是业内资深， 每个人都像是剧组内部工作人员，一篇又一篇的文章口诛笔伐。 整个许合子剧组包括宣传部门，却被余导禁止讨论相关问题， 除宣传部门定期发布现场照外， 禁止对外发发言，面对炮轰， 无论是女主角、男主角还是导演的粉丝， 都只能虚弱反驳， 毫无还手之力。 而美佳被导演“特批”的VLOG， 也是每天只记录她起床， 去化妆车， 吃饭。 其中最精彩的就是吃饭的部分。 美佳每天早晨第一件事， 就是到化妆车外接“空投”！ “史上最大牌女演员诞生，余导怒视美佳接空投。”点开之后， 就是接空投的视频截取。 从拍摄的角度看， 拍摄的人是另一名工作人员或是美佳本人。 美佳的助理站在室外，看看手表， 抬头看看天空，不一会儿一架无人机就进入片场，径直向美佳的助理飞过去，美佳在助理按一下手表上按键，无人机停下来，美佳的助理解开无人机上的巨大包裹。 而在不远处，余导正在往这边看。 退开一定的距离之后，再按一下手表的按键，无人机起飞远走。 美佳的助理将包裹拿进化妆车，打开包裹，里面是包装整齐的“微波食品”，有肉类也有蔬菜，还有一大杯已经榨好的果蔬汁。 美佳走过去拿起果蔬汁喝了起来，“天啊，我活过来了。我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我的戏份是在下午，古妆化妆麻烦，我现在还要去化妆，不管了，先喝果汁吃早餐。” “这个是我的早餐，今天的早餐是两张蔬菜饼、五谷粥、两种凉拌菜。” “蔬菜饼和五谷粥需要用微波炉热一下，凉拌菜的话用调料包拌一下就行了，然后倒入橄榄油。不管怎么忙，我都要吃早餐。” 视频结束。 “现在的快递业都这么先进了吗？” “做为业内人士，美佳使用的应该是手表定位收货系统，无人机起飞，利用6G信号寻找手表的位置，规划合理路线，到达之后定位系统发送一串密码，核对无误之后，无人机开启投递程序。” “我只想知道这些东西有多美味。” “只有我注意到了美佳的食物都是一人份的吗？” “真是大牌啊。” “太大牌了。” “惹不起惹不起。” “不是说全剧组禁言么？为什么美佳特殊？” 而掀起巨浪的美佳，正在化妆，她在剧组每天要用两小时来化妆。 余导拿着果蔬汁进了化妆室，他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同意美佳拍VLOG的，余导中年发福，虽然没有巨胖到肥胖的程度，将军肚也不小，尤其是一拍戏就便秘，自从喝到了美佳的果蔬汁后惊为天人，吃到了美佳的牛排大餐之后，更是吃别的都没味道了。 美佳只得多订了一份套餐给他，做为吃货，余导的胃被彻底征服，他每天盯无人机快递，盯得比美佳的助理还专心。 “美佳，你会跳舞吗？” “我七岁学舞蹈，十六岁考入舞蹈学院，十八岁受伤不到再跳芭蕾，退学被选入女团。”美佳说道。 “你听说过胡旋舞吗？” “我现在肯定比不上专业舞蹈演员了，但做几个动作是没问题的。”过去的美佳没有信心，现在的美佳练习了半个月的健美操和瑜珈，过去的感觉又找回来了。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导演在剧本上刷刷写了好几笔。 “导演，会延期么？”余导拍戏，延期是正常的，不延期是不正常的，私下相处余导人很好，甚至有些软，到了片场余导就是一个暴君。 “延期？什么延期？你不要跟制片人似的好么？整天追着我让我注意时间。”余导风一样地走了。 “肯定会延期啊，不过给你加戏份是好事啊。原来的陈玲练了三个月的古典舞呢，但余导验收的时候不合格，余导不得不删了很多戏份，你来了之后，他肯定会有想法啊。”化妆师说道。 美佳表示无语。 化妆师看看左右，贴着美佳的耳朵又说道，“原来的陈玲是投资方硬塞进来的，余导烦死她了，你不用理会网上的言论，余导向来是用作品说话的。” 化妆师是余导的固定班底之一，这么跟美佳吹风，估计也是怕美佳绷不住，在网上说了些什么，犯错误。 除了美佳，生活改变最大的人是张亮。 第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在室内练习，而是早晨起床，自己洗漱之后，换上运动服，加入慢跑练习。 现在的他是四百七十斤的大胖子，行动起来还是像肉山一样，跟过去相比却是天壤之别。 他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从来没觉得天空，绿树，甚至是灰尘这么亲切过。 “来了兄弟！”罗警官跑了过来，拍了拍他。 “来了。” “能跟上吗？” “教练让我暂时先散步，适应了再慢跑。”张亮说道。 “慢慢来，不要着急，你现在已经快要成功了。”罗警官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好久没看到脚尖了，这次体测应该能拿到优。 他劲头十足地向前跑去。 跑到一处较空旷的地方时，他蓝牙耳机的音乐停了，一条电话插播了进来。 “喂？” “请问您是罗震轩吗？” “我是。” “我是宋添鑫。” “宋局。”罗震轩呆住了，宋添鑫是市局局长，他老板的老板。“您找我什么事吗？”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市局的号码，这个是错不了的。 “有其他人找你，尾号是181，听从他的指令。” “是。” 半个小时后，一脸懵逼的罗震轩站在终点线，他不过是个交警啊，因为体重超重过不了体测被领导批假减肥的啊！要是体测再不合格，他都准备做文职或辞职了。 忽然被神秘部门召唤，临时征召做卧底是什么情况？一个减肥健身中心而已，有什么值得调查的啊？ “冲个凉吃饭了。”胖哥拍了傻兮兮的罗震轩一下。 “哦，好的。” 警察的眼光来看，阳光减肥健身中心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呢？食物比较好吃？减肥速度过快？ “你们觉不觉得这里的东西特别好吃啊。”罗震轩问大家。 “还行吧。”胖哥嘴硬道，习惯了这里的轻盐少油，定食定量，胖哥觉得自己过去吃的都是猪食，他往嘴里塞了一筷子青菜，过去这种绿叶菜，他是特别不爱吃的，总觉得有股怪味儿，这里的食物却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是他小时候吃过的青菜香。 “现在外面卖的很多牛肉其实老母猪肉涂药品变的，羊肉卷是羊油和鸭肉合成的，鸡肉有很多是陈年僵尸肉。”张亮说道，“我家开小超市的，常有人推销这些东西，我妈嫌买得少，没进过，很多平价超市和生鲜都卖得是那种。” 畅畅放下了筷子，觉得食欲全无，“我离婚之前一直去超市买东相，我以为大型超市品质会有保证。” “一分钱一分货，别家卖四十一斤，他卖二十八，你真觉得是特价的原因吗？肉类的利润没有那么大。”张亮身体恢复了，话也多了，“还有青菜，我们这里冬天冷，大棚菜成本太高了，地温不足，很多东西长不起来，都是从南方进的，为了保鲜……” “别说了。”罗震轩也觉得快吃不下去了。 “保鲜这项技术是没错的，没有这项技术我们冬天只能吃土豆白菜了，只不过有一些商家不懂技术，胡乱添加。”张震继续说，“一般的防腐剂都是水融的，泡一泡冲一冲就没事了。” “那你们说，为什么这里的蔬菜这么好吃呢？”陈陈问出了那个问题。 罗震轩看向正在不远处和工作人员一起吃饭的毛璃璃，“美女！我们想要参观一下厨房。” 毛璃璃愣了一下，“我请示一下。”过了一会儿回答道，“可以。健身后坐谈时间，改为集体参观厨房。” 吴保罗趴在桌子上，下巴支在桌面上，一支手玩弄着一块金属，金属变成了他手的形状，在他的手指中间跳啊跳。 秦霜打开门看见这一幕之后，以为自己眼光，退了回去，关上门，又打开门……“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墓碑。” “什么？” “我尽量用你能懂的语言解释一下，这是一艘战舰的黑匣子，小小的一块金属，能储存海量的信息，包括战舰的名字、型号、具体参数、维修记录、人员、日志、实时监控。战舰被摧毁后，黑匣子会飞回母星，如果母星也不在了，他们会飞向离自己最近的友舰或者迷失在太空。” “什么叫如果母星也不在了？” “星际战争是很残酷的。摧毁一个行星只需要一两发导弹，银河系和平法案对这种行为是明令禁止的，但是战争一旦开始，所有人都会慢慢丧失底线。更不用说有一些强权根本不在乎所谓的银河系和平法案。” “你是友舰？” “不，我可能是它在这附近唯一能寻觅到的，解读它信息的人。这艘星舰属于一个古老的民族，它至少已经在太空流浪五千地球年了。” “你读过它的信息了吗？” “不用解读，我们都曾经在历史书上读到这个民族的故事，他们曾经拥有大片星域，拥有大片的疆域和灿烂的文明，后来一个野蛮的种族入侵了他们的星域，屠杀受该文明保护的次级文明，他们已经忘记了如何进行野蛮战争，无法承担任何一位公民死亡的他们，节节败退，后来有一个科学家发明了一种战争机器，战争机器扭转了战局，就在战争结束，他们想要关闭战争机器的时候，战争机器发动了叛乱，所有人都被消灭了。我们每个人都会学习这一段宇宙史，警惕在文明发展的过程中，变得过于‘文明’。” “所有人？” “你们地球人曾经写过一首诗，诗中有一句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我们学习那一段历史，是为了警醒自己。” “战争机器后来去哪儿了呢？”秦霜问道。 吴保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玩弄着金属，“这块金属对你们来说是危险的。” “为什么？我们不是不能解读它吗？” “不，你们星球的技术正在暴发前夜，也许有一天，你们会发现它的只言片语，从中发展出各种技术。” “这是坏事吗？” “你以为这会是好事吗？”吴保罗伸出了手一弹指，金属忽地四散，化成一滩水一样的东西，他拿出一个小盒子，将金属装了进去，“这是一种非常珍贵的材料，只需要一点点就能修复我的通讯系统。” “所以你的通讯系统一直是坏的？你没办法呼叫救援？” “呵呵。”吴保罗给了秦霜一个假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星际迷航—航海家号的轮机长曾经遇到过两个机器人种族，它们是两个出现摩擦的高等文明发明出来替他们进行野蛮战争的，两个高等级文明在战争的中段选择了和谈，达成了和平协议，两个机器人种族发现之后，回头“消灭”了主人，回过头寻找对方继续无尽的厮杀。 本书的世界观灵感就来自这一集。 只不过故事变成了：一个超级发达的高等级文明，因为太过文明失去了进行战争的能力，不得不“发明”出一个战争机器替自己战斗，在消灭了敌人之后，“理所当然”的想要关闭战争机器，却被战争机器消灭的故事。 第39章 身份之危 厨房这种地方最要紧的就是干净和卫生， 但是，这间厨房未免也太干净了些，每一个角角落落都一尘不染，除了清新的空气之外， 连一丝油烟味都没有， 水磨石的地砖光洁如镜，能清晰的照到所有人的人影。 “这是我们的洗果蔬菜机、洗肉机， 工人将菜摘好之后放进洗菜机， 肉类处理切块之后， 放入洗肉机。”毛璃璃指着不锈钢洗菜机说道， “因为现在人比较少，机器一天只开一次，我们的厨房可以处理供整个度假山庄使用的果蔬和肉类。” “洗好之后的食材放入配菜间， 工人将配菜按照菜单要求的形状和重量配好。” “这是炒菜机和烤箱， 厨师只需要按键控制就可以，调料和火候由机器掌握。整间厨房在不忙的时候两个人就能运转起来， 比较忙碌的时候需要四个工人。”毛璃璃正在介绍中， 一个圆桶型扫地机器人从她的脚边钻了过去， “大家对它的伙伴都比较熟悉了， 这个是厨房专用扫地机器人厨厨， 它的身体比较大是因为要盛装厨余垃圾， 放到指定地点堆肥。” 高科技现代化厨房， 对于很多商家来说只是噱头，毕竟唐国的厨师向来讲究“灵性”和“随心”， 油适量、盐少许不知道逼疯了多少歪国强迫症。 机器太要求精准， 与唐国厨房的气质“不合”，可这里却是个例外。 “为了替大家补充营养， 同时控制油、盐、糖及各种调味料的摄入，我们请营养学专家做了配比，严格按照配比炒菜，在美味和健康之间找到平衡的那个点，用人类厨师炒菜的话反而会比较麻烦，在移重方面炒菜机有独特的优势。” “下面我带大家参观的地方是厨房禁地中的禁地，除了库管员和餐饮部经理之外，任何人非请勿入。”毛璃璃带领大家到了仓库的所在地。 她用ID卡刷了一下，黄灯一闪，不锈钢门打开了，“黄灯的意思是我是临时准许用户，所以等下我让大家出来的时候，大家要立刻出来，不要流连，落在后面被关在里面的话，我没有权限再次打开门放你们出来，只能叫人来帮忙，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存食材，这里的密封性很好，不适合人类久呆。” “这是食品库的最外一层，保存有粮食、面粉、不易腐食材、调味料和半成品；这是食品库的冷藏室，保存着新鲜蔬菜和蛋奶；里面是冷冻库。” 所有的食材，大件的粮食被整齐地码在一起，调味料一瓶一瓶码得整整齐齐，连不规则的土豆都被排成梯形，蔬菜被包在保鲜袋里，整齐码好。 直播间里弹幕都快要炸了，“截图！截图！” “截图存证！” “强迫症表示我好了。” “业内人士表示，只有五星级酒店才会有这种配置的食品仓库。” “最重要的是食材好么？又是四季生鲜。” “四季生鲜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 “食品库我不需要，我想知道洗菜机和炒菜机哪里有？” “专业级的，私人买太不合算，等民用型的普及吧。” 而422所，则是另一种景象，“让罗震轩将摄像头换一个角度，我需要更清晰的型号图片。” “扫地机器人是哪个型号的？” 工作人员忙着一团，卢务虚却气定神闲，“吴保罗果然是个天才，所有的机器都经过重新编程和改装了。” 卢若愚一张一张地看着视频里的图片和网上厂家提供的型号照片和参数，“确实，你看这里，多出一点。”他指着一个不明显的地方说道。 “这个很明显了，改变比较大的应该是程序，吴保罗的编程学得太好了，我研究过市面上各种所谓智能机器人的程序，都有各种问题，我自己也做过编程。” “吴保罗没有问题喽？” “没问题恰恰是最大的问题。”卢务虚说道，太完美了，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让人觉得不对劲儿。 “你的母星是什么样的？” “我的母星是赤红色的，地表有60%的面积是海洋，我在我家的种植园长大，每当风吹过，星星花就像海洋一样波澜起伏，我最喜欢的事就是驾驶着悬浮车紧贴着星星花田飞行，花朵在我的车前飘浮起舞。” “听起来真美好。” “我妈妈可不觉得美好，她是野生动植物保护学家，星星花是植物也是动物，她觉得我打扰到了星星花的平静生活。幸亏她和她的动植物们只需要忍受我到二十岁。” “二十岁？” “二十岁以后我就离开家去上学了。我们星球的年轻人要接受至少三十年的学校教育，我一共读了七十年书。” “好漫长。” “我不觉得漫长。”吴保罗按下发射键，最后四颗全球卫星发射升空，“这样我的卫星网络完整了，我的量子通讯器也修好了。”他站了起来，无比地球人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你要跟你妈妈联络吗？” “干嘛要跟她联络？让她知道我的飞船坏了，学业无法完成，一定会让我回去继承种植园，我讨厌种植。”吴保罗无比幼稚地说道。 “能问问你家的种植园有多大么？” “一个星球那么大吧。” “啥？” “不是很大啊，很小的一颗种植星球，面积只有地球的三分之一，大部分都是保护区。” “原来你是球长的儿子？” “一个很普通的小行星而已，这种星球有无数个在银河系交易所挂牌出售，根据规定只能出售没有智慧生物的无主星球，还要保护原生物种，投入极大，回报极少，一个这样的星球还没有我的飞船值钱，只有我妈这种动植物专家会喜欢，要不是后来发现星星草有药用价植，我家会被那颗星球拖到破产。” “失敬失敬！土壕土豪。”秦霜拱手行礼，“您这么有钱了，就饶了小人吧。” “呵呵。”吴保罗回了她一个冷笑。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表情的啊？” “学会很久了啊。”吴保罗拿出一部手机，“以后用这个跟我联络，无论你在地球的哪个角落，都可以联系到我。” “不用钱的吗？”秦霜玩弄着手机，这部手里是新上市的最新款6G手机，严格来说是她用过的第一部 “一手”手机，过去她都是用二手的，比较便宜。 “我替你办理了包月套餐，包月不限量6G流量包，1000分钟语音通话，平时可以把这部手机当成普通手机用，想要拨保密电话或者话费没有了，先按9，再按号码。” “话费由公司负责吗？” “呵。”吴保罗对秦霜表示无语，“你知道健身中心一个月赚多少钱么？” “都是用来还债的呀，跟我没关系。”秦霜连连摆手。 “你这个人，实在不适合做生意，只适合做辅助，要不是遇见了我，被人坑死都会替别人数钱。” “我有什么可能让别人坑的呢？要不是遇见了你，我都已经入土为安很久了。”秦霜毫不在意地摆弄着手机，手却有些抖，能健康的活着，谁又不想活呢？她现在能健康的站在这里，真像一场梦一样。 所以——是不是碰瓷真得无所谓，赚大了的人是她，她赚到了两条命，她一条，她爸爸一条。 就在她用玩手机掩饰情绪的时候，她的手机亮了，响了起来，她吓得差点儿把手机扔了，什么？手机是用来接打电话的吗？明明是玩的！什么人啊！不视频通话反而打电话，打电话不要钱的吗？ 电话号码是陌生号，她接通了手机，“喂？” “宝宝啊，是妈妈。” 秦霜头皮一麻，一般老妈叫她宝宝，都是有“大事”发生，“妈，你什么换号了？” “这个号是咱家新家装宽带和电视送的。” “既然咱家有宽带为什么不用视频通话？”这也不是老妈平时的风格，没大事老妈不会花冤枉钱打电话的，视频通话能看见脸，还是“免费”的。 “咳。”宋雪芹轻咳了一声，“唉呀，你把这个号存上吧。” “哦。” “宝宝，妈妈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别生气。” “你干嘛了？” “上次你爸爸去住院的时候，我不是说过隔壁是个亿万富豪么？他媳妇跟我是好友。” 秦霜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然后呢？” “他媳妇挺可怜的，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管公司，还要管老公，亲戚和原来的合伙人都在欺负她，她又不敢跟老公说，怕气到老公加重他的病情，一直在跟我唠，我真觉得她可怜。” “你跟她说什么了？” “你不是也要卖药么？我觉得她挺有钱的，只要能治好她老公，她不在乎钱。现在光是复健和买各种保健品就花了很多很多钱了，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 秦霜觉得头疼欲裂。 吴保罗写了张纸条给她。 “妈，那药的负作用真得挺大的，这才一直没有被批准，咱们家是豁出去了，要是卖给人家，人家因为负作用出事了，我就完了。” “负作用？有什么负作用啊？” “容易引发大脑病变，肌无力、老年痴呆，所以米国的药监局才不批准啊。” “啊？真的吗？” “有1%的概率吧，没办法通过双肓试验，我爸没问题是因为我爸运气好，真跟药没关系。” “才1%啊。” “瞧您说的，虽然概率是1%，摊上了就是百分之百啊。” “那个……”宋雪芹有点结巴了，“那个……我没忍住，把你爸的事和你的联系方式跟她说了。” “你已经说了？”难怪一直叫她宝宝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卢氏兄弟暂时没有怀疑吴保罗是外星人，他们在测试吴保罗可不可以用。 第40章 借口 “我们需要一间试验室。” “呃啊？”秦霜还在烦恼母亲的问题， 吴保罗却没动没脑地说了一大串话，眼睛半闭着，眼睛急速转动。 “医药公司也可以，试验室也可以， 最好是濒临破产陷入绝望的， 首席科学家已经死亡的。” “干什么？” “无论是减肥药还是治疗脑出血的药物，都需要一个出处。”吴保罗笑了起来， “搜索到了， 业内永远不缺乏这样的疯子， 为一个现在你们的医疗科技无法达到的目标， 耗尽一切。” “然后呢？” “出事故了。” “啥？” “一秒钟之前我接通了米国一家生物试验室的网络，在布置了一些东西之后，控制了安保系统， 现在试验室发生火灾了。” 秦霜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凶手是谁呢？嗯， 动保组织好了，他们一直在试图解救这间试验室的试验动物。火灾的源头就定在这里。” “动物？动物呢？有没有出来？” “当然没有了。” “动保组织利用安保系统漏洞引发火灾， 动物先烧死在里面了， 你不觉得这里面充满矛盾吗？” “来看看这个动保组织的理念：动物不是人类的奴隶， 不自由毋宁死。他们解救被奴隶的动物， 没有人收养的话会在七天内安排安乐死， 动物们虽然死了， 但获得了自由和尊严。” “试验室里没人吗？” “试验室本来就濒临破产， 这个时间是米国时间的夜里，除了大门外的保安之外， 没有工作人员， 我会一直看监控的，有人意外出现的话， 我会尽量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间国外的生物试验室发生了火灾，对唐国有影响吗？当然没有，在知道老板不是什么著名的科学家，除了十几只试验动物死亡之外，没有任何人员伤亡之后，电视新闻节目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懒得给，直接将这条新闻扔进了垃圾堆。 三天后，一位自由记者曝出了猛料，“试验室大火之后，我们发现了杰拉德博士最后的研究手稿和遗书，在‘自杀’前，他的研究已经有了重大突破，但因为他的研究动了太多人的蛋糕，被迫害，被威胁，被恐吓，最终神秘失踪，现在试验室又因为神秘火灾而失去了一切资料。” 记者曝出的猛料里，这位一直被业界认为“疯子”的科学家，倾尽家财和数个相信他的投资人的财产，研究出了能够消耗人体脂肪的无害减肥药物、能够激发脑细胞活力，修复被损伤大脑的药物、能够治疗糖尿病的药物。 “天知道杰拉德博士研究出了什么，如果他活着，试验室又会有什么样的成果。” 这位记者在凌晨新闻节目中如是说。 “你不觉得你自己跟他一样是疯子吗？”主播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在看到成果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疯子，现在我们有理由相信，一部分杰拉德博士的成果，被唐国人窃取走了。” 一提唐国人，主播眼睛就亮起来了，把新闻当成催眠曲昏昏欲睡的观众们也立马就不困了。 记者拿出了证据，“在唐国，有一间神奇的减肥中心，超重的人在他们的减肥中心，很快就能减到标准体重，这是我在公开渠道截取的视频，这个人叫张亮，是唐国的第二胖人，这是他现在的照片，请注意时间戳。” “这个来源可靠吗？在我看来这完全是两个人。” “请注意，此人是在几百万直播观众的24小时不间断观看中，一点一点，从这样，变成这样的。现在这家中心说自己是因为健身和均衡健康营养，这些都是已经成熟的理念，如果这样就能在短时间内让一个人，从这样，变成这样，地球上现在还会有这么多的超重人口吗？” 节目用了将近十分钟来讨论所谓的杰拉德遗书是否是真实的，是不是真得有这样的药物，是不是FDA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批准，是不是研究结果真得被唐国人窃取。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相信某些人犯了罪，不可饶恕的罪！”主播掷地有声地说道。 凌晨的新闻节目，从外星人到大脚怪，从小行星撞地球到你正在被你的邻居监视，标题危言耸听，内容东拉西扯不切实际，可信度几乎为零。 可因为牵扯到了唐国，意外地引起了某些媒体的注意，三天后，唐国外交部例行记者招待会上，发言人被问得一脸懵逼。 “您对唐国人窃取米国科学家杰拉德博士研究成果一事有何看法？” 发言人眨了眨眼睛，“您说什么？” “唐国黑客窃取米国科学家研究成果。” 这个题目发言人熟，被指责了半个世纪了，“唐国一向注重知识产权保护。” “你不打算调查一下吗？” “我们可以向有关部门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记者发稿：唐国黑客偷走天才科学家发明，天才科学家绝望自杀，唐国政府拒绝调查… 一时间，歪国媒体沸沸扬扬…… 最有趣的事，有人查FDA的备案材料，至少四项杰拉德试验室的成果，被FDA鉴定为不合格。 其中包括：减肥药、脑细胞营养剂、毛囊营养剂、生长激素。 因为资料不全，这四种产品连网络预审都没有通过，更不用说相关的验证了。 而对于卢氏兄弟，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邬优网络技术很强吗？当然很强，强到什么程度呢？因为他的朋友太少，跟亲人几乎零交流，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曾经是高中建模大赛的冠军。 “吴保罗原名吴大宝，出生于北省北林县第三林场，智力二级残疾，十二岁时死于意外，家人未注销其户口。2024年邬优利用吴大宝的身份信息，将自己改名为吴保罗，取得合法身份。”卢若愚读着将要上报的邬优资料。 “上面想知道他是不是黑客，有没有窃取相关研究成果？”卢务虚用手指敲着桌子。 “有能力，不清楚，没证据。”报告长达十页，最终的结论非常简单。 “邬优的品行如何？”另一个人问道。 卢务虚直接点开一段视频，视频里吴保罗穿着白大褂，给所有减肥挑战者做“心理咨询”，“我没有所谓的感情，不懂喜怒哀乐，无法做到共情……” “这是真的还是他在装酷？”第四个人问道。 “据我所知，是真的。他对他的家人都没有太深的感情，对于任何事，他都很冷淡。” “他有恶意吗？”第五个人问道。 “他通读所有法律著作，为了自保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会遵守法律。” “明白了，既然米方至今没有拿出相关证据，证明是吴保罗或任何唐国公民窃取了相关的技术，我建议将此事搁置。” “如果他向相关部门递交专利申请呢？” “根据现有资料，杰拉德试验室只是递交了很简单的资料，连FDA网络初审都没有通过，如果吴保罗递交的资料齐全，通过相关验证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理由不批准啊。” “要真是手续齐全不批准才是违法的吧……” “是的啊。” 卢务虚看着这些人，轻咳了一声，“我觉得吴保罗手里的资料可能也不完整，否则他应该早就递交相关申请了，而不是只申请了最容易通过的保健食品，我怀疑他手里有很少部分的成品和一部分资料，杰……对方将更机密的资料储存在了未联网的硬盘或纸质文件上了，现在一场大火之后，能剩下多少还是未知数。” “火灾的原因明朗了吗？” “一个极端动保组织承认是他们纵的火。” 一层子的人面面相觑，该怎么说呢，遗憾？怀疑？两者皆有吧，“务虚，你的意见是——” “静观其变。” 尽管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两天，美佳回到“快逃吧，姐妹”的片场时，众人都是笑脸相迎，“余导还是这么喜欢拖戏。” “辛苦了！辛苦了！” “美佳姐你变得好漂亮啊！” “美佳姐您的茶。” “美佳姐，这是最新的台本。” 美佳脸都快笑酸了，回到拖车第一件事就是瘫在沙发上一副被生活□□得快要死了的模样。 胡旋舞什么的，强度真不是瑜珈能比的，说好的只是拍几个特写、正面全景，做几个动作的，发现她舞蹈功底很强，学东西很快之后，余导果断增加了难度，最后原地二十个圈全是她自己转的，自己转的，自己转的…… 一场最后可能只用两分钟的戏份，整整拍了七个小时！ 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 她的经纪人带着反派狗腿太监特有的谄媚笑容走进了拖车，“美佳啊，看见新的台本了吗？” “还没来得及看。” “没关系，我读给你听。” 美佳眼睛张开一条缝看他，死爱钱，必要的时候很无耻，对娱乐圈的一切规则都了然于心，自私自利全都挂在脸上，事业很成功，人缘却不怎么样，和她却是患难之交了。 当年她重新出发，没有人要她，只有他发现了她的潜力，两人一起合作到现在，他不坏，会在逃跑吧，姐妹拍完了把真实体检报告给她，也是真心的，但是—— “杨哥。” “呃。” “你第一天带我的时候，跟我说艺人和经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信任。” “你和我之间，还有信任了吗？我还能把我最隐私的事告诉你，把我的身家性命交付给你吗？我还能信任你吗？” 数分钟后，经纪人从美佳的拖车离开，坐上自己的坐驾，急速驶离，所有人都知道，圈内又一对所谓的“黄金组合”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吴保罗已经观察“盖亚”星一百年了。 第41章 选择 在这个世界上传播最快的是什么？不是正面新闻， 而是丑闻，不是高大上的科学发现而是明星绯闻，不是狗咬人而是人咬狗。 阳光减肥健身中心搞得所有营销，都不如似真似假的盗窃米国天才科学家成果， 逼死天才科学家， 雇凶烧实验室来得效果好。 营销号下面，有骂丢人丢到国外的， 也有赞祖国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的， 还有人说这故事要多不靠谱有多不靠谱的。 总之， 总部位于北省省会阳光减肥健身中心， 分支机构应该是在某度假中心的神秘所在，一夜之间红了。 所有开放的直播间被挤爆，就算是有了准备， 合作的直播平台还是被挤当机了。 为了分流， 开了八个服务器才稳定了形式，并且制定了只有VIP9以上才可以发弹幕的规则， 为了能尽快冲到VIP9， 自然就有不差钱又好奇心重的观众跑去充值， 到别的直播间胡乱打赏， 只求尽快晋级。 这次不光是国内的人在看， 歪国人也在围观这个神奇的减肥节目。 “这是假的， 这里面所有的选手， 除了张亮之外，都不能算是肥胖人群。” “新来的可以点击回看或者是精彩剪辑。” “我是分钟后我要看见穿粉衣服妹子的房间号。” “我还是VIP30呢， 璃璃是我老婆！色狼滚粗！” “房管在么？还有没有人管了？有人调戏我老婆！” 秦霜关掉了显示器，心着实有点累。 撒了一个谎， 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遮盖，她现在觉得自己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大。 吴保罗还是原来的模样，对阳光比对现实感兴趣，冬天室内阳光不足，他直接披了条羽绒被跑到了室外，山上午后下起了雪，直接把他埋成了一个雪人。 考虑到他的外皮还是个人类，秦霜用养生壶煮了一壶红糖红枣生姜水，已经炖了有一个小时了。 她穿上大衣，踩着棉靴出去掀开了羽绒被，被下面的吴保罗汗湿的头发遇到冷空气，瞬间结成了霜。 “阳光已经没了，进里面来。” 吴保罗睁开眼，略有些委屈地红了眼睛，“五十分钟前我就想进去了，但冷空气阻碍了血液循环，我的太空衣被冻僵了。” 秦霜抖干净羽绒被上的雪，又把他包了起来，扶着他站起来，“慢慢跺跺脚，让血液循环起来。” 吴保罗跺了几下脚，身体顺畅了一些，秦霜扶着他走回屋里。 “快脱掉衣服，我去放水，你得泡个温水澡。”秦霜连鞋子都没脱，随便把大衣脱了下来扔到沙发上，就上楼到浴室替他放水。 水放到一半的时候，吴保罗赤着身体走进了浴室。 “我的妈呀。”秦霜可没想到吴保罗会这么不见外，回头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你耍流氓啊！”她隐藏了快十年的北省口音一下子全冒出来了。 “你说让我脱掉衣服上来洗澡的。”吴保罗坦荡得很。 “我的错，我的错。”秦霜背对着他关闭了浴缸的水，“水温三十二度，你现在不能泡到热的澡，身体感觉好一些了，把水放干净，自己再放热水。” “知道了。” 秦霜闭着眼睛摸着墙往外走，脚一下子踢到了地上的脸盆，大姆脚趾头踢到坚硬的东西有多疼，只能用谁踢谁知道来形容。“我……” 吴保罗转过身很熟练地扯着她的衣服让她恢复平衡，秦霜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不过是皮囊而已，做为成年女性，你不必如此尴尬，你们星球包括你们国家……” 秦霜转身一把把他推进浴缸里，狠狠拉上浴帘。 就算全世界的成年女性都应该很开放很大胆不会回避敏感话题，她也有权利坚守自己的底线好么？ “你这种行为我可以告你职场X骚扰好么？”秦霜大声吼道，吼完又觉得脚趾头钻心的疼。 吼完她听见里面没声音了，忍不住又有些担心，两三百岁的老年人了，要不要那么幼稚，“你怎么了？” “水太凉。” 秦霜转身走了。 红糖姜茶什么的，说起来安慰剂的效果远远大于实用价值，但安慰剂有的时候就很有用，对此时的秦霜来讲就很有用，狠狠把一大壶给吴保罗准备的红糖姜茶喝完，秦霜觉得自己心里好受多了。 吴保罗穿着一身睡衣下了楼，头发还是湿淋淋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健康，他盘腿坐到了秦霜对面，“寒带根本不适合你们人类生存，你们唐国人居然在这么寒冷的地带还有这么多人口，我以为只有安多利亚人才喜欢冰雪。” “谁？” “某个好战种族，全员脑子有问题。”吴保罗指了指大脑，“在你试图跟他们讲道理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武器充能了，但在诗歌和音乐方面有异常的天赋。” “听起来倒跟北面的邻居有点像。” “可能吧。”吴保罗看了看外面，“说起邻居，我们的邻居又来了。” 一个年轻男人，一个年轻女人，大冷的天一个穿着睡衣，一个穿着家居服，坐在室内的地热地板上喝茶聊天，在外人眼里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至少在来人的面前，这两人的关系是明确的，比较不会掩饰的卢若愚甚至还带着几分的惊奇，与人保持亲密的关系，与吴保罗的作风和心理侧写严重不符。 卢务虚则城府深多了，“对不起，打扰了，来之前我们应该打个电话。” “我拒绝你们来访，你们难道就不会来么？”吴保罗冷淡地说道。 “请坐，我去倒茶。”秦霜站了起来，她知道这两人误会了她和吴保罗之间的关系，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只能找借口离开了。 十五分钟后，她换好了衣服，将泡好的茶端上来的时候，三个人还是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模样，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她想要离开，却又放心不下，替所有人倒了茶之后，坐到了吴保罗身边。 “请问二位领导有什么指示吗？”观测站？地图上都没有标注，任何搜索的结果都是无法显示，这两人的言谈举止，说是观测站的人，更像是“有关部门”的人。 “你可真会开玩笑。”秦霜这种态度，反而让卢若愚自在了些，吴保罗那种我就不说话，你说什么我都当没听见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现在大雪封山，交通受阻，我们观测站附近只有你们……”卢务虚笑道。 “我不喜欢邻居，你们要是一直这样说一些谎话，我们也没有必要交流了。”吴保罗站了起来，“我困了，要睡觉。”他直接躺到了地上。 秦霜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巨型熊孩子，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对不起，他这人比较任性，不过他说得也对，人与人交往最重要的是坦诚相见，我们是守法经营的商人，不想要官方什么偏心照顾，更不是想打听什么国家机密，你们主动找我们，总要说点实话。” “我们是422研究所的。”卢务虚说道。 “什么？” “我想吴保罗应该知道这个地方，他在高中的时候就曾经差点儿被招募。” “我没能通过你们的心理测试。”吴保罗从地上坐了起来，“你们还在寻找外星人？” “寻找地外生命只是我们研究的很小一部分。”卢务虚道，“我来是想要说不管外界再怎么无中生有地指控唐国的企业，唐国政府的态度是明确的，反对一切没有证据的指控。” “谢谢了。” “关于药品生产和批准环节，我觉得422所完全可以跟你们合作……” “不需要，我们要生产的只是保健食品，产量很低，应用范围很窄，暂时并不需要大规模生产，更不需要药品。”吴保罗直接拒绝。 “以后需要的话，请打这个电话。”卢若愚留下了一张名片，“24小时有人接听。” “谢谢您。”作为守法公民，秦霜还是对有关部门十分尊重的，送两人离开之后，她关上了门，看着躺在地上迷迷糊糊要睡觉的吴保罗，“你究竟撒了多大的谎？” “我只是做了一些小事，所谓的谎言全是你们人类自己编织的。”人类的想象力，比宇宙还大。 “现在怎么办？他们明显是想要让你扩大生产规模。” “我说过了，我并不想改变你们什么，让整个人类恢复到正常体重？太过了。” “那现在怎么办？” “继续控制规模。” “真得被人指控了怎么办？” “他们没有证据。” “我想你低估了某些人的无耻，没证据他们可以创造证据。”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随随便便挑选唐国着陆的，唐国可不是那种用一管洗衣粉就能勒索侵略的国家。” “你不是坠机？” “在坠机之前，我是可以挑选着陆点的。” “这种情况在我们人类的概念里叫成功着陆。” “不，宇宙飞航是在宇宙中航行的，建造地点是太空船坞，一生都不应该‘着陆’”。 “邬优是你选择好的外衣？” “他是我的观察对象之一，看着他陷入颠狂就像目睹一场悲剧，他应该更有作为的，可惜他的神经承受不住他的智慧，他被自己的聪明逼疯了。” “你为什么不救他？” “你们的动物摄影师，看见狮子捕食初生水牛时，是会阻止还是会拿起摄像机？” 作者有话要说： 邬优是吴保罗计算选择的结果。 第42章 康复中心 24小时直播减肥挑战将于11月1日正式收关。 这条信息在直播平台及合作平台的广告位上悬挂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从一开始的相对冷清， 粉丝多数是美佳带来的粉丝和猎奇者，到现在火遍全网全球，只用了短短五十天的时间。 这五十天，参赛的六名选手， 从一开始的少量运动， 到后期的大量运动结合拨罐、按摩等等辅助方法，再到最后的礼仪、造型训练， 完成了从胖子到男神、女神的逆袭。 人的长相是天生的， 并不是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对于普通人， 减肥的结果是从“死胖子”变成“普通人”，但阳光减肥健身中心的全方位打造，使得这六个人完美实现了逆袭。 他们的五官可能在瘦下来之后不是那么好看， 但是经过训练之后， 气质仪表大有改观，衣品更是大有提高， 自信十足， 脱胎换骨。 最后一天， 他们将会坐豪华礼宾车返回阳光减肥健身中心， 走在红毯上， 像明星一样精彩亮相。 尽管11月1日这一天迎来了一场寒流， 天气预报说气温将下降5至10度， 粉丝和媒体还是早早的来到阳光减肥健身中心，等待他们的精彩亮相。 上午九点整， 第一辆车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是合伙人毛锡明，他穿着黑色天鹅绒领燕尾服， 牵着一位名模的手走下豪车，不停向观众挥手致意。 第二辆车上下来的则是经理宫良泉…… 秦霜和吴保罗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楼下的热闹，隐藏在幕后，是他们俩个人共同的决定。 “做为一个想要低调的外星人，这么安排是不是太高调了？” “你都是这么想的，别人更是这么想的。”吴保罗双手叉兜眉头微皱看着楼下的人群。 “你过去就是这样看着人类的？” “比这个距离远得多。”吴保罗摇了摇头。 “那个康复中心的事……” “哦，就是你母亲介绍的那位富豪。” “是的。” “跟减肥中心一样，控制患者范围，尽量减少影响，官方正规。” “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我们原来商定的方法是将西侧楼变成康复中心，但是我初步了解了一下相关的手续，结果是——很难办。”秦霜有些挠头了，健身中心因为是“兑店”多数手续都是现成的，她只需要更名就可以了，后期更是由宫良泉接手，做得很妥贴，康复中心涉及到的事情更多，新建一家的话，要跑的手续堆山填海。 “为什么不收购一家，据我所知因为规范程序、严格法律等等，一些康复中心无以为继了。”吴保罗所说的“据我所知”，往往是搜索过的结果。 “那些因为手续不全被关闭的康复中心，咱们去接手更麻烦。”这个秦霜也做过调查了，“因为之前手续不全、无资质或资质造假的被清理了很多家，正规康复中心现在经营状况都很好，很难找到想要出售的。” “卢氏兄弟不是说可以帮助我们吗？在承诺没过期之前，联系一下他们。” 楼下已经到了红毯的最高、潮，六位减肥明星坐着六辆豪车，驶入了等侯区。 第一个下车的是美佳，她的减肥成功，带来了快逃吧，姐妹的收视新高峰，后三期基本上是观众和嘉宾一齐围观她变瘦，在最后一期节目中，过障碍环节，她穿着运动背心、紧身压力运动裤，三分钟越过障碍，更是成为一时经典，网站点击率超过千万。 她今天穿了件茜色鱼尾裙，头发松松地盘成一个髻，仙气十足。 陪伴她走上红毯的，是她的妈妈，美佳妈妈穿着大红的旗袍，挽着女儿的胳膊，笑得像朵花。 红毯主持人拦住美佳妈妈，“阿姨，现在美佳减肥成功了，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 “尽快找个男朋友。”说完美佳妈妈笑了，“全国征婚哦！” “美佳，有没有人向你表白呢？别说没有哦，我听说了很多人蠢蠢欲动……” 美佳摇头，“朋友，大家都是朋友，为了节目效果开玩笑，没有。” 围观的粉丝不停地欢呼，摄影师叫着美佳的名字，闪光灯闪个不停。 “人类追捧明星这种行为实在太典型了。”二楼的吴保罗兴味十足地说道。 “哦？” “商家人为制造出偶像，塑造出各种虚幻的人设，让粉丝觉得自己跟偶像有某种亲密关系，吸引粉丝追捧，这种造星甚至造神行为非常经典。” “下面你又要说人类都是蠢货了吧？” “不，这种造神行为很聪明，至少在这一方面，你们在宇宙中处于第一序列。” “为什么我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呢？” 一楼美佳已经离开红毯，第二个登场的青春少女陈陈因其青春靓丽的外型和开朗的性格，收获了一大波的粉丝。 第三个登场的畅畅吸引的则是成熟一些的粉丝，还有一些女权主义者，她们认为畅畅的独立成熟是女性应该追求的典范。 畅畅走到红毯终点，站在终点的除了她的母亲和孩子之外，还有一个手捧着玫瑰的男子，畅畅的前夫。 见到他时，畅畅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畅畅，原谅我吧。”她的前夫单膝跪地。 周围的人鼓噪了起来， “原谅他！” “不要原谅渣男！” “恶心！” “太恶心了！” “原谅他你半夜不会作噩梦吗？” “脱粉！脱粉！” 畅畅迷惑地听着周围人的声音，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没有考虑清楚的事，别人比她还要了解该怎么处理？她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美佳和陈陈，这三个女人，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 美佳轻轻点了点头，她回答道：“我现在不想做任何决定。” 畅畅推开了前夫，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只有畅畅的母亲满脸疑惑，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吴保罗又开始了点评，“畅畅的事也是有趣的事例，所有人都比畅畅更仇恨她的前夫。” “可能是因为旁观者清。”秦霜也认为畅畅的渣男前夫没什么可值得原谅的。 “可能是因为关于他，你们感受到的只是冷冰冰的文字和一方的事实陈述，并非事情的全貌，跟他之间也没有感情联接。” “难道你是支持畅畅和她前夫复合的？” “我认为你们不应该帮她做决定。”吴保罗说道，“这是别人的私生活。” “我又没帮她做决定。” “没有吗？”吴保罗挑了挑眉。 “隔着这么近观察动物，让你觉得很爽吧？”吴保罗永远是正确得让人讨厌，秦霜忍不住略有些恼。 “事实上通过光学望远镜，我可以从太空直接观察到人类的毛孔，我有一篇关于尘螨与人类共生关系的论文得到了A＋的评价。” 秦霜咬了咬嘴唇，“我去联络卢氏兄弟。” 楼下的红毯秀，已经进行到了罗震轩，穿着一身警服的他，高大帅气挺拔，气质阳光健康，非常吸睛，引来一片女粉丝的尖叫。 “罗震轩是卢氏兄弟的卧底。”吴保罗轻声说道。 “什么？”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秦霜惊讶地转过身。 “你可以利用这一点激起卢氏兄弟的愧疚感，准确的说是卢若愚的，卢务虚可没有太多的人类情感。” 卢氏兄弟的愧疚感可能真得挺有用，也有可能是因为有一些人急着体验“神药”的效果，毕竟秦霜父亲秦海洋的案例已经被重新翻出，研究了许久，脑干出血都能奇迹康复，还有什么是不能康复的呢？ 秦霜很快收到了一个“压缩包”，里面菜单式地列出了秦霜需要准备的文件和一个联络人的联系方式。 很多手续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面积、装修、设备，不计投入一切按规格甚至超规格，用东北话说：不差钱。很容易办到。 联络人介绍了一位业内的行家，一位康复医院院长退休下来的老专家，老专家一上来就问秦霜的预算是多少，秦霜的回答是：“只要需要，不设上限。” 已经七十岁准备彻底退休的老专家二话没说，直接同意做顾问，并推荐了一位有十年管理经验的康复医院院长。 吴保罗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个人没有劣迹声誉很好之后，同意聘任。 至于他是不是卢氏兄弟的间谍，并不在吴保罗的考虑范围之内，康复医院，包括整个康复团队，所起的作用只是一个障眼法。 康复医院的核心机密只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目前人类还没有能力破解，卢氏兄弟也清楚得很，这次，他们没有再派间谍，甚至做了一些把关的工作，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挡在了外面。 同时，他们还介绍了一个患者，“他是一个警察。”卢若愚拿出一张报纸，“你应该在网上看过他的故事，在追捕逃犯的过程中，被打中了三枪，其中一枪打在了头部，手术后一直晕迷，有九成的可能性成为植物人，他的妻子怀孕三个月了，因为他受伤的事刺激太大，一直在保胎。” “我不敢保证能治好他。” “他的家人同意接受试验性治疗，接受一切结果。” 第43章 谢安车宓 山上的雪， 总是比外面的雪来得早一些，猛一些，风卷着雪花在风中狂舞，路几乎被雪淹没， 要不是有路边的行道树指路， 人几乎找不到路。 越野车沿着路一路向上急驰，在车后面是一辆加高加固过的救护车。 车行到半路， 救护车停了下来， 越野车也跟着停了。 “后车是怎么回事？”负责运送病人的保卫科长宋斌眉头紧皱地拿起对讲机说道。 “这天赶得也太不巧了， 昨天还是零上， 今天就零下12度下大雪，救护车开不上来。” “别那么多废话，问问医生， 能不能把越野车的后座拆了， 把病人放在后座上。”宋斌放下对讲机。 过了一会儿，对讲机亮了， “医生说病人情况危重， 不敢保证离开呼吸机之后能不能存活。” 宋斌抬头看着天空， “那能怎么办？等一下天就黑了， 更难上山。” “队长， 你看前面来了一辆车。”司机说道。 “什么车？这种时候来捣乱。”山路雪大难行， 只有这么一条窄路通行， 再来一辆车怕是大家都要堵死在这里。 “好像是清雪车。”司机看清了前面的情况，一辆橘色大灯的红色车辆， 正在向这个方向行驶， 随着它的行进，道路上的积雪被推向两边， “是山庄的吗？真阔气。” “别废话，问清楚是不是山庄派来接咱们的。”宋斌挥了挥手。 司机下了车，双手挥动，“是山庄的清雪车吗？” 清雪车停了下来，“102号清雪车为您服务，请您跟在我的后面。” 无人清雪车？在一些高速公路才会见到这种高科技产品，没想到地况复杂的山路上，也能见到无人清雪车。 “前面有清雪车开路，让救护车跟上。”宋斌一挥手，越野车跟在清雪车的后面上了车。 山上车少，刚刚下过的雪松软得很，清雪车前推后扫，将道路清扫得干干净净，车子跟在清雪车的后面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艰难感。 清雪车在一个岔路和他们分开，从岔路向上，就是临时康复中心，路上的积雪被更小型的清雪机器人扫得干干净净。 越野车和救护车在路牌的指示下走到康复中心前，宋斌指挥着自己车上的人帮助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将病人运下车。 病人头被剃得干干净净，头上围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插着各种仪器，要不是胸口仍有起伏，看起来像个死人一样。 身上中了三枪，其中头部的一枪最为危险，侥天之幸活了下来……人人都说他实在是运气好。 宋斌看着他，心里想着——这算什么运气好？要是自己有这样一天，还不如当场死了呢。 在接收到谢安的资料之后，吴保罗沉思了很久，他思索的是要不要救谢安，要救到什么程度。 谢安不是当初的秦海峰，脑干出血，接受了业内权威医生的手术治疗，康复的效果如何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操作。 谢安已经辗转由数位专家治疗，有业内数位大佬会诊，全程都在监控之中，脑损伤的结果清晰明显，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恢复？ “他能恢复吗？” “他中枪的部位很好，要是再错一毫米，就算是我在现场也救不了他。”外星人怎么样？外星人也是会死的。 “能恢复吗？” “能。”吴保罗说道，“不过需要时间。” “多久？” “12小时。” “时间太短了。” “我知道。”吴保罗一直在计算，“120天。” “恢复程度？” “婴儿。” “什么？” “简单来说，大脑恢复到初始状态，像婴儿一样要重新学习吞咽、走路、说话。” “不能恢复到正常状态吗？” “大脑构造不同，人类的大脑更脆弱。”吴保罗想了想又道，“追加治疗费吧，至少五百万。” “你知道钱不是问题吧？”为了测试吴保罗手里的神药能治疗到什么程度，钱对卢氏兄弟来说只是个数字。 “本来不是问题，但我们要表现得像是个问题。” 车宓，女，28岁，本科帝医大，硕士博士斯坦弗，回国后在长安第一医院任副主任，在谢安转到第一医院后，任他的主治医生，亲自经历了他的历次手术和会诊，这次跟随救护车送谢安到这个“山沟”是她主动要求的。 做为学院派，无论新闻界和小部分学术界人士将杰拉德医生的发明吹嘘得多么神奇，在她眼里都是笑话。 她跟在米帝的几位导师讨论过，杰拉德本身在学术界就是个笑话，一路读得都是TOP10之外的普通学校，拿到了博士学位也融入不了主流圈子，沉迷于一些奇怪的想法。 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靠着一张嘴忽悠来了许多的投资，成立了研究中心，实际上没有什么真正能拿出手的成果，更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论文。 杰拉德试验室发明出了能够改变人类命运延长人类寿命的神药？开什么玩笑。 学术界之前连一星半点的风声都没有收到过，听说过的消息只有投资人不断撤资，杰拉德的试验室无以为继，最终抑郁自杀。 阳光减肥健身中心？减肥还差不多，毕竟只要管住嘴，迈动腿，没有减不下来的体重，她看过相关研究，就算是不吃所谓的神药，按照直播中的日常饮食和运动量，人也会慢慢瘦下来。 她来之前，见过卢氏兄弟，也大概明白了这两人的意思，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不会放弃救谢安，不过是欺骗谢安家人的借口，他们俩个和某些人的意见很明确，让谢安当小白鼠，验证一下杰拉德试验室流出的产品，是否能真正修复脑细胞和脑神经，能修复到什么程度。 “你好，车医生。”秦霜微笑着站在接待中心等待着谢安。 “你好。”车宓与秦霜握手。 “不好意思，康复中心的人员还没有招满，一周之后才会开始正常营业，只有我来招呼你。” “可以了。”至少从外表上来看，康复中心的装修风格专业干净，无障碍设置齐全，处处隐藏着方便病人行动的小“机关”，与国内外的一流康复中心没有什么区别。 谢安被放置在轮床上，推到电梯旁，“谢安被安排在特护病房一。”秦霜按了上楼键，电梯打开了，“为了方便病人，尽管康复中心只有地上五层地下两层，我们还是安装了电梯。” 车宓点头，电梯是专业级的，空间足够大，方便轮床和轮椅挪动，医护人员和轮床一起上楼也不觉得挤。 “特护病房在四层。”电梯到了四层之后，秦霜先下了电梯，将众人带到了特护病房区。 她拿出一张卡刷卡进入这一区域，进入里面之后，尽管设施都是崭新的，有一些甚至还没拆箱，车宓却没有闻到一线异味，看不见暖气，却能感觉到阵阵轻风。 “我们采用的是地热采暖，新风系统24小时循环，所有材料都是环保的，虽然是新装修的，却没有异味。”秦霜指着墙上挂着的空气检测器，“您可以看到，大气污染物水平完全处于正常状态。” “嗯。”车宓表情都没有变，秦霜说的这些都是表面功夫，私人医院最擅长这些，表面能看到的地方弄得花团锦簇无比精致，医疗水平却不怎么样。“病人是来治病的，不是来住酒店的。” “是的。”秦霜刷卡打开特护一病房的门，已经有一个护士等在那里了。“这位是顾护士，是特一病房的负责护士。” “你好。”车宓看见顾护士的时候，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管是哪个医院，能成为特护病房护士的，都不是一般人。 “你好。” “因为我们这里不是针对术后病人的所谓ICU，而是针对失能患者的，特护病房的概念与普通医院不同，除了护士之外，在治疗的全程我们都欢迎家人陪伴。” “谢安的父母要照顾他妻子，我负责陪伴他。” “那样也好，等下你可以到保卫科拍一下照，做门禁卡。”秦霜高兴地说道。 车宓看着谢安被抬上病床，接入呼吸机，她专门去看过产品型号，是国际一流医疗器械企业最新款的产品，这家果然财大气粗，难怪初始入门费用就是两百万。 “下面我们给患者留一些隐私，顾护士会替他洗澡换上我们的病人服。” “顾护士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 “我可以在旁边观看吗？” “可以。”秦霜说道，“减肥中心那边今天第一期学员闭营，我要过去。” “您请便。” “别忘了去取门禁卡，这边的食堂还没有运转起来，你可以下载APP向减肥中心那边点餐，会有人送餐的。” “谢谢。” 车宓微笑着目送秦霜离开，转身严肃地看向病房，顾护士已经开始替谢安清理了，她拿了一个圆形的摇控器，床顶上不知有什么作用的架子伸展开来了，竟然是机械手臂。 在机械手臂的帮助下，顾护士替谢安脱掉衣服，病床下伸出一个透明的罩子，将谢安除了头之外的部位包住，自动洗澡，洗澡结束之后，顾护士又在机械手臂的帮助下穿好衣服。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车宓觉得自己像是古早的人在看未来。 这一套病床设备她当然听说过，看似“钱景”广阔，但价格贵到天价的地步，后续保养使用的过程中更加花钱，开发的公司倒闭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这么大的投入，也许这个康复中心，真有点本事？ 顾护士按照时间表，给谢安吃了药，拿起了一本书。 车宓走了进来，“我建议每半个小时给谢安翻一次身。” “我已经设定好程序，十五分钟翻一次身。”顾护士说道，“你方才都看见了，这套程序再智能一些，我可以失业了，它甚至可以自动打针，自动按摩，自动报警。” 第44章 另一个奇迹 有钱人快乐吗？网上经常有人说， 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可对于创一代，有钱人的烦恼你也想象不到。 霍健出生于单亲家庭，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因车祸去世， 父亲并不曾因为自己身为单身父亲而发奋图强， 反而吃喝嫖赌很快将妻子的赔偿金挥霍一空，借口出去打工赚钱， 一去不回。 霍健先是在爷爷奶奶家生活， 后来因为爷爷奶奶年老体衰， 将他送到了姥爷家， 在姥爷家舅妈嫌弃他，他又辗转在很多亲戚家寄住，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呆超过一年的。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他慢慢长大， 十五岁的霍健， 跟着同乡背着背包到外面打工。 他扛过包，收过破烂， 睡过地下室， 也睡过立交桥下， 听说电子产品里有黄金， 跟别人收过废品， 差点儿被化学药品熏死。 后来一个好心的同乡介绍他去帮别人出地摊卖衣服， 他勤劳， 脑子活，嘴巴甜， 收拾收拾形象也不差， 很快成了地摊小王子。 除了卖过衣服，他还卖过电子产品、日杂、推销过各种卡， 慢慢积累起了自己的销售经验，在发现零售被电商挤压，利润空间越来越小，卖房比较赚之后，他买了件五十块钱的白衬衫，一步跨入了房地产中介行业。 就这么一个连房型都记不全的野生狼崽子，一步一步成为销售月冠、年冠，后来独立门户，从十家门店开始，专卖别人不肯卖的利润低的老破小，尾楼，赚别人不肯赚的租房红利，一步步成为业界大佬。 赚到人生中第一个一千万之后，他娶了22岁的美女大学生做老婆，带着老婆衣锦还乡，把那些对自己有一饭之恩的亲人、朋友全找过来，一个一个送红包。 所有来找他的亲戚，他全都帮忙，安排工作，给钱，给路费…… 直到他三十五岁破产。 妻子卷走了他最后翻本的财产离开，亲戚朋友全都不见人影。 三十八岁他靠销售保健品东山再起，再次成为亿万富翁，四十岁的时候他娶了三十二岁的事业搭挡。 神秘消失的亲戚们包括他的父亲再次出现，这次他将一切交给了妻子，妻子很慷慨地在老家给公公买了间房子，每月给公公两千块生活费，余下的亲戚过年每人五百红包，多了没了。 四十三岁的时候有了自己第一个孩子，四十五岁的时候有了第二个孩子，为了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妻子做了全职主妇。 四十七岁的时候，命运再次开了一个玩笑，他在熬夜通宵工作之后，轰然倒下。 左侧脑出血，出血量四十毫升，抢救回来之后，右半边身体偏瘫。 妻子将孩子交给保姆，一边照顾他，一边照顾公司，尽管妻子什么也不说，对他报喜不报忧，他也知道情况不好。 他知道自己的合伙人们都是些什么东西，正如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一样，只不过他们学历更高些，吮骨吸髓时会给自己穿件罩衣，不像他吃相难看。 他急迫地想要复健成功，至少能够拄着拐杖到公司，替妻子撑一下场面，可复健这件事，越着急，效果越差。 他勉强柱着拐杖走的后果就是——摔倒，骨折。 就在他骨折卧床的时候，妻子给他看了一则报道，“跟你一同入院的那个姓秦的人，女儿秦霜就在阳光减肥健身中心工作，我见过她。他是脑干出血，最后是走出医院的，我有他妻子的微信，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他妻子跟我说，秦霜给他用了一种从米国带回来的药。” 霍健，重燃起了希望。 他没想到的是，等了三个月，才能进入阳光减肥健身中心，他的骨折已经恢复了，长久走路需要坐轮椅，柱拐杖走路，能走十分钟左右。 他的病房是三楼的一病房。 在他入院的那一天，一个叫车宓的医生走进了他的病房。 “我不是你的医生，我是特护一病房病人的医生。”车宓笑道，霍健，阳光康复中心的第一位普通患者。 谢安在住院四天后，可以自主呼吸了，取下了呼吸机和各种监控设备，进入了阳光康复中心医生说的，药物性昏迷状态。 车宓通过他的CT和脑电发现，谢安的状况确实在好转，使用神药的结果？ 但后面，谢安没有太大的变化，每天昏睡不醒。 车宓有些烦燥了，霍健的到来，给了她新的观察样本，负责霍健的复健医生刘医生并不排斥车宓，他正想找一位专业的医生解惑呢。 “你可以用我的密码看霍健的病例。” 在车宓的观察中，霍健一天一天好转，刘医生用的康复手段，是教科书级的，没有一种是不符合规程的，但也没有一种是特别的。 但霍健就是康复神速，三天可以使用手杖走路，右手恢复抓握功能，口歪眼歪明显好转，七天可以正常走路，说话…… 半个月后，霍健可以在跑步机上慢跑三十分钟，空间感和思维恢复，从脑CT上看，几乎看不出曾经脑出血过的痕迹。 医疗奇迹？ 车宓迷惑了。 霍健可不在乎这些，获得准许之后，他在元旦这一天，出院了。 出院之后，他回头看着这间康复中心，他告诉自己，他会回来的。做为一名销售，他看见了这里无限的潜能。 如果只是从药厂成吨购进原材料，加入淀粉和香精进行一番勾兑，再加上出色的包装和营销，就可以将零售十块钱100片的维生素C卖到零售一盒30片70块钱，想想这样有神奇疗效的神药，一盒能卖多少钱？不，一粒能卖多少钱！ 在圣诞节这一天，枫叶国的克里斯收到了她的圣诞礼物：“这是什么东西？”一张纸和一张机票。 “虽然你一直说很满意自己的身体，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妈妈知道你一直在看唐国的减肥直播录像。” “妈妈！”克里斯尖叫了起来。 “妈妈替你报了名，你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不去，完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克里斯，男，黑白混血，父亲是一位著名律师，母亲是全职主妇兼慈善工作者，十六岁，高中生，橄榄球队队员，体重达到了350镑（约159公斤）。 他之所以能够成功报名，是因为阳光减肥健身中心长安分店开业，招收第一批国际会员。 他们都是通过网络报名成功的，邀请函以电子形式发出。 长安分店的所有员工，依旧是网络招聘，不同的是药物派发采用的是智能发放，每个会员用手环扫码取药，现场吃药之后下一位会员才能取药。 长安分店的地址位于郊区，这次他们承租的是一间因为经营不善而废弃的酒店。 经过一个月的装修之后，能容纳500名会员同时减肥健身的阳光减肥健身会馆开业。 新的健身会馆不再采用年费制，而是训练营制，训练营分为30天短训营和50天长训营，为了庆祝开业，也为了扩大影响，首期还有特殊海外营。 长安首善之地，自然也是全唐国富人最密集的地方，减肥训练营刚刚开始营业，训练营的名额，已经排到了一年之后。 不同于网络24小时直播的张扬，训练营采取全封闭形式，会员的智能手机被收缴，只有每个房间的插卡式座机可供使用。 同一天开营的，还有阳光减肥健身凤山度假中心减肥营第六期，这一次一共招收了100人。 凤山度假山庄凡是能够做室内装修的地方，全部开始了室内重新装修，一辆辆工程车在冬日里，排着队走进了凤山度假中心。 秦霜站在瞭望台，看着下面热闹的景象，心中毫无波澜。 “我们欠了银行多少钱？”秦霜的心在颤抖，为了保住绝对控股，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吸呐外部资金，毛家也只是投资了两亿的地产。 “一亿三千万。”吴保罗说道。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离2000亿的目标越来越远了。”他们是想要还钱，不是想要越欠债越多好么。 “你欠银行100万的时候，你替银行打工，你欠银行一个亿的时候，银行替你打工。”吴保罗毫不在意地说道，他熟练地拿起一杯奶茶喝了起来。 最近他又迷恋起了奶茶，他觉得奶茶简直是人类天才的发明。 “康复中心一直在赔钱。”减肥中心一直在赚钱，而且是所有人都哭着喊着来送钱，康复中心“生意”却不怎么样，霍健出院之后，病人只剩下了两个，其中还包括植物人谢安。 “康复中心未来会赚钱的，至于目前嘛，你可以联系一下李医生。” “谁？” “梁医生的那个助手。” “她？”秦霜回忆起来了。 “你有她的电话号码不是吗？” “有。” “请她到康复中心来，她手里的人脉足够我们打开局面了。” “人家是梁医生的徒弟啊，省医院的医生，怎么会到我们这种私立康复中心来。” “梁医生的妻子是个疑心病很重的女人，当然了，从梁医生的历史来看，她的疑心病是对的，她最近一直视李医生为眼中钉，找人跟踪，电话骚扰，甚至去医院警告过李医生，李医生不堪其扰，已经有了强烈的想要辞职的念头。” “那李医生和梁医生究竟……” “李医生不是梁医生喜欢的类型，梁医生也不是李医生喜欢的类型，两个人是很单纯的师徒关系。” “梁医生喜欢什么类型的？”秦霜燃起了雄雄的八卦之火。 “我们在讨论李医生的问题吧。” 秦霜轻咳了一声。 “至于梁医生，他喜欢的女人是智商不超过90，罩杯不低于D，体重不超过100斤，说话带绵羊音的20岁至25岁女性。”吴保罗还是回答了秦霜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审美一直很稳定，他几任妻子和情人的照片放在一起，你甚至会怀疑她们有血缘关系，李医生对他来说智商太高了，胸又太小了。” 秦霜表示无语。 “说起来，你们人类男性对于胸部的迷恋，实在是非常典型的恋母，可对于女性年龄的要求，又背离于这一点，实在很让人迷惑，我对此做了长时间的研究……” “停。”秦霜递给他另一杯奶茶，“你的奶茶空了，继续喝。” 李欣薇的人生，是从一个成功走向另一个成功，对别人来说是关卡的所谓考重点中学，上重点大学，考研，找工作，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就连名额只有1个，竞争者却是来自全国的130名同样优秀的年轻医生的梁医生兼博士研究生选拨，她都一举成功。 可她的坎坷也从此开始了，梁医生的生活作风和他的医术一样，在业内名声赫赫。 虽然他没有骚扰学生的前科，更喜欢对年轻的女护士、酒吧里遇见的姑娘下手，但长相还算清秀的李欣薇成为了他的研究生，还是引起了一些耳语。 这些对她的困扰有限，她是个很专注于自己做的事的人，更喜欢用自己的成绩说话，博士毕业之后，她留在了梁医生身边工作，在业内，也渐渐积攒了些自己的名气。 可梁医生的夫人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在一开始，也许是因为地位不稳固，梁夫人四世还算很老实，大约成为梁夫人一年多以后，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地位稳固了，四世开始找李欣薇的麻烦了。 先是找人跟踪她，发现她生活两点一线，大部分时间是在医院之后，四世觉得自己“掌握”了证据，毕竟在医院就等于和梁医生在一起。 电话警告，网络警告各种警告骚扰不断，她甚至借口给梁医生送爱心便当，跑来医院警告李欣微。 对此李欣微表示心累，她想要辞职。 接到秦霜的电话，巧合又让人意外，她求职的范围肯定是全国各大著名医院，初步计划是长安医院脑外科，那边也对她表示欢迎。 阳光康复中心？一家私立康复中心？谁给他们的勇气挖角自己？ 秦霜发来的一个视频，让她决定和秦霜见一面。 “视频是什么时间拍的？” “昨天。” “昨天？”李欣薇全程参与了秦海洋的手术，对于秦海洋后来的奇迹恢复也有所了解，但是秦海洋恢复到了能回到厨房工作的程度？颠至少十斤的大铁锅？“这不可能。” “我可以再给你看一段视频。”秦霜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视频里一个男人穿着健身服，在跑步机上跑步，“你认识这个人吗？” 李欣微接过手机仔细看，“这不可能。”这人是霍健，离开医院的时候情况已经很明确了，左脑大量出血，最好的预后也就是靠助行器走路，而视频里的霍健在跑步。 “他是我们康复中心第一位出院的患者。” 李欣微把手机还给秦霜，“这么说传言是真的。” “什么？” “阳光健身中心的老板是一名黑客，偷窃了米国一家研究中心的成果。” “传言是不是真的，我想你可以亲自观察。”秦霜神秘地笑道。 阳光康复中心目前的情况是，硬件设施齐全，人员齐备，患者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冷冷清清松松散散地运转着，特护一病房，人气多一些。 车宓每天按时观察谢安的情况和顾护士聊天，或是两人一人拿一本书看。 因为这里是特护病房，电子设备多，不准许携带手机，国内外各种专业的医疗书藉、期刊随意拿取，车宓在这里已经读完两本之前没有时间读的书了。 而谢安，还是老样子，一直在睡，只是也许是因为人很舒服，他睡着的样子很安祥。 车宓看着他，“顾护士，你说他有意识吗？” “从脑电上看他处于深浅交替睡眠状态，浅睡眠时应该有意识，吴先生建议每天给他听一集他经常看的电视剧。” “吴先生？”这是车宓第一次听顾护士说起吴先生，“你是说吴保罗吗？” “是的。” “他来过这里？” “他每天晚上都会来一次，查看一下谢先生的情况。” 车宓点了点头，吴保罗看来很清楚，谢安是考试题，考试通过了，会有各种好处，考试没通过，只能证明他是众多骗子中的一个。“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什么话。”顾护士说完笑了，“怪怪的。除了和秦经理说话之外，跟别人几乎不交流。” 秦霜，车宓研究过秦霜，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秦霜都是个普通人，除了12岁时被确诊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接受弟弟的脐带血移植治愈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样的一个普通人，却成为这样一家新兴公司的实际管理者，不得不说又是21世纪的新奇迹。 笃笃，21世纪新奇迹轻轻叩响了病房的门，秦霜和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了门外。 “车医生。”李欣薇疑惑地看着车宓。 “你是哪位？”车宓对李欣薇毫无印象。 “我是李欣薇。” 车宓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哦，你是梁医生的学生。” “是的。”李欣薇点头，她看向躺在床上睡着的谢安，“这就是患者001号？” “是的。”秦霜把病床前的电子病例递给了李欣薇，李欣薇点击病例浏览，越看越心惊。 以谢安的脑损伤情况，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现在他竟然恢复了自主呼吸，各项指标稳步提升，脑部CT每天都有新的变化，这是另一个奇迹？ 发生在阳光康复中心的奇迹也太多了一点。 她看向车宓，这位长安医院的天才女医生，为什么不在医院，而在这里呢？ 自己应聘的时候，对方就曾经说过，人手短缺呀，这个患者究竟有多重要，要让车宓这样的业内冉冉升起的新星，全程陪同跟踪？ 第45章 婴儿 “你们为什么不做广告？有没有申请联接医保？”完成了整个参观过程， 李欣薇问道。 “我们拟采取的方式是会员制，我们只针对会员服务。” “又是天价的会员费？” “医疗费同样也很贵。” “那你们的优势呢？” 秦霜点了点手机上霍健的视频。 “我觉得你们不需要我。”李欣薇很坦率地说道，“你们这里的治疗效果如果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半年之内这里就会人满为患， 我是脑外科的医生， 这里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我们需要你。”秦霜想明白了吴保罗的提议，“我们需要你替我们介绍患者。”秦霜拿出宣传单， “我可以送你十个名额， 每年十个。” 李欣薇笑了， “我以为你会说给我提成。” “像你说的， 只要这个地方的疗效被世人所知，我们这里就会人满为患，十个名额， 终身如此， 只要是你介绍的，每年不超过十个名额， 我们保证有床位。” “我同意。” 做为业界权威， 梁医生跟患者交流得很少， 主要负责跟患者、患者家属接触的人正是李欣薇和她之前的师兄师姐们， 介绍患者？只需要打几个电话。 李欣薇需要斟酌的是打给谁， 她首先想到的自己最近接触的两名患者。 一位二度中风的七十岁富豪， 他现在躺在病床上， 由女朋友陪同，前后三任妻子， 六位子女， 八个孙辈，正为了遗产打成一团。李欣薇介绍这位富豪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看那些所谓的妻子儿女不顺眼，很想看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 一位车祸头部受重伤的舞蹈家，舞蹈家才二十四岁，还有美好的青春和未来在等着她。她介绍这位舞蹈家的原因是，舞蹈家的男朋友，一位富二代表示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她。 会员年费三十万，入院费用一百万起步，无任何医保报销，说起来跟玩笑一样，这些人看到霍健跑步的视频，下一句话是：银行帐号多少。 霍健是谁？不认识这个人，搜索一下就知道名字了，打个电话就能查到他的近况了，毕竟有钱人的圈子很大，也很小。熬夜工作引发脑中风，企业内部乱成一团，妻子勉强维持住局面，合伙人蠢蠢欲动，他忽然原地满血出现，杀得合伙人措手不及。 比起健康和生命，钱算什么？ 富豪的女朋友行动最快，直接联合富豪最信任的家族律师，将富豪悄悄转出院，将一屋子打来打去的前妻和子女甩在了身后。 舞蹈家的富二代男友跟舞蹈家父母简单商议了一下之后，将舞蹈家也转出了医院。 两个病例，秦霜以为吴保罗会更在意年轻充满前途的舞蹈家，没想到吴保罗研究时间最久的竟然是七十多的富豪。 “真年轻，真可惜。” 秦霜翻了个白眼，她忘记这家伙三百来岁了，“对于人类而言，他已经老了。” “他的思维很年轻。”吴保罗说道，“他现在还充满了斗志，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他的职业规划已经做到了一百岁。” “听起来很可怕。”七十多岁的人，居然一直在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平常人不是应该颐养天年了吗？ “不，人生就是应该这样充满斗志，认真生活到最后一秒，我欣赏这样的人生。” “你不觉得他喜新厌旧太渣了吗？” “有生之年尽可能多的与雌性□□，留下尽可能多的后代，是雄性的本能。在繁殖力方面，他也很让人敬佩。” 秦霜翻了个白眼。“舞蹈家呢？” “她的职业生涯已经结束了，她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就是做有钱人家的少奶奶，种种花，养养狗，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为了保持身材她居然连繁殖都不想，对我来讲她已经死了。” 吴保罗这种人，放在网上绝对会被人喷一千多楼，物化女性，繁殖癌的帽子一顶一顶的往他头上扣。 “在你看来女人的存在价值仅仅在于繁殖？” “我之前说富豪繁殖很成功的言论你怎么不在意？如果不繁殖，宇宙中所有的物种都将会灭绝，繁殖是一个生物对自己种群做得最大的贡献。雌性在雄性中筛选出最强壮聪明的□□繁衍后代，是物种进化的关键。” “我总觉得你看我们的眼光，像是在看非洲大草原来的角马群。” “也许，在更高阶的智慧生物眼里，我也是角马。”吴保罗毫不在意地说道，“好了，研究治疗方案吧。” “什么？” “你需要他们多长时间被治愈。” “不清楚。” “我将药物的效果稀释到1%的程度，隔一天做一次脑神经修复，配合康复治疗，大概的完全康复时间，七十岁的男性人类需要62天，二十四岁女性人类的康复时间需要45天。” “无论用多久的时间，治愈的话，对人类来说都太科幻了，我认为应该像霍健那样，修复80%的功能，余下的效果如何看复健效果。” “你是人类，你说了算。”吴保罗摊了摊手。 车宓再次目睹了两个奇迹，二度中风已经瘫痪在床，除了眼睛之外，其余的地方已经不能动的七十岁老人，十五天可以说话，三十天可以自己坐起来吃饭，四十天可以下床挪动，四十五天可以用助行器出行，六十天可以单手拄拐杖中气十足地把所有的前妻和子女孙辈骂得狗血淋头。 “如果不是有小美和陈律师在，你们一个个的，怕是要把我活着塞进棺材里埋了，好方便你们分我的家产！我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全都白日作梦！明天我就和小美领结婚证！” 沸沸扬扬，因为其中一个孙辈正在和一个三流女明星闹绯闻，惊动了好几家媒体吃瓜的富豪遗产争夺案，峰回路转，变成了富豪病愈出院，三十岁女友大获全胜上位成功，暗示熄影嫁入豪门的女明星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闹剧”。 而在富豪出院之前，舞蹈演员嘉琳，已经静悄悄的出院了，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她想要仔细思考自己的人生。 什么动物早晨的时候四条腿，中午的时候两条腿，晚上的时候三条腿？ 答案是：人 人在蒙昧的最初，睁开眼看这个世界时，是发育未完整的，大约一年之后，大脑才会发育完成，谢安睁开眼的时候，跟新生婴儿没有任何区别。 他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不能控制大小便，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除了本能的吞咽哭泣之外，连独立动一根手指都不可能。 这对看护他的人来说他能够恢复意识已经是奇迹，对于他的亲人来说，却是沉重的打击。 他妻子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流产了，本来胎儿已经稳定下来了，妻子的家人却在旁边苦劝，他妻子还年轻，把生命浪费在一个植物人身上实在是太可惜，他妻子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谢家二老劝了几句之后，哭着目送儿媳离开，四个月的胎儿，被打掉了，对所有人来说，可能是更轻松的结果。 他们来到了阳光康复中心照顾儿子，两位老人每天给儿子放音乐，陪儿子一起看电视，在顾护士的指导向帮儿子按摩抚触。 100天之后，谢安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是纯黑的，像婴儿一样纯黑。 车宓叹了一口气，奇迹到此为止了，“他现在退化到了婴儿的状态，需要重新学习吃东西、走路、学习……至于能恢复到哪一步，要看康复效果。”到了离开的时候了，车宓已经决定离开了，阳光康复中心的提供的药物，领先了世界最先进水平半步，也止是半步而已，另外半步，需要时间，随着杰拉德试验室的付之一炬，也许那半步，永远也跨不过去了。 “婴儿？”谢安的父亲谢勋眼睛里燃起了希望。“你是说，他不会永远这样？不是植物人？” “不是，从脑CT上看，他大脑的创伤已经初步恢复。” 没有人比父母更懂得如保照顾一个“婴儿”，谢安有成年人的身体，却只有婴儿的吞咽，还不太会使用牙齿，为了补充营养，需要医院配制的营养餐打成糊，用小勺喂进去，每天喂六餐。 两个老人一个陪在谢安身边，一个负责取餐打糊，配合着喂谢安食物。 谢安半个月学会翻身，一个月学会嚼，一个半月能够坐起来，认识自己的父母和周围常出现的人，三个月学会用手抓食物和爬行同时进行黑白卡早教，五个月后自主站立，行走，他像个真正的婴儿一样精力旺盛，充满好奇心。 “他永远都记不起过去的事了吗？”谢母问秦霜。 “他现在就像是恢复出场设置的手机一样，过去的记忆已经永久被擦除。” “这样也好，什么都不记得了，从头开始，无忧无虑的，多开心。他小的时候我们俩个人工作都忙，陪他陪得少，现在我们可以陪他慢慢长大了。”谢母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幸福。 卢务虚双手环胸站在康复室的窗外，看着谢安在康复师和父母的陪伴下在水池里游泳，比起车宓的“悲观”，他更加五味杂陈。 “根据恢复过来的资料来看，你们利用的技术是干细胞技术。”他对吴保罗说道。 “嗯。” “缺乏原料？这是你一直控制患者数量的原因？” “呃。” “对于心脏你们有办法吗？”心脏是唯一无法用干细胸修复的器官。 “心脏严格说起来只是一个泵，一个泵坏了，重做一个就是了。” “你倾向于发展人工机械心脏？” 吴保罗不说话了。 “目前技术还不够成熟啊。” “人类永远不知满足。”吴保罗转过头，看向康复室里挥汗如雨的病人们，阳光康复中心的常驻病人，已经从个位数，暴发到了三位数，如果没有名额也床位控制，数量会更高。 在最富有的1%中，只有少部分人需要减肥，而所有人都需要活下去，尽可能长的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数卡在了一千三左右，闲人最近一两年的小说好像永远也躲不过收藏两三千的魔咒。 第46章 残酷 春天的第一只侯鸟返回凤山度假山庄的时候， 谢安从病房的窗外向外望去，说出了除爸爸，妈妈之外的第一个词：“小鸟。” 他没见过小鸟，对小鸟的全部印象都来自卡片， 妈妈举着卡片告诉他：“小鸟。”他清晰地记住了， 并在这一刻清楚地表达了出来。 正在低头整理衣的谢母听见这个词的时候，以为自己幻听了， 抬起头看向儿子。 “小鸟， 妈妈。” “诶。安安看见小鸟了吗？”谢母噙着眼泪说道， 她张开双臂搂住儿子， “我们安安看见了小鸟，安安，小鸟回来了， 春天就来了。”漫长的冬天， 终于结束了。 谢安牵着母亲的手，在康复中心新修建的室外花园散步， 像是所有的一岁左右小朋友， 他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树！花！草！” 他挣脱了母亲的手， 像小鸟一样地在草地上奔跑， 扯下一把草塞进嘴里， 马上吐了出来， “难吃。” 妈妈追了过来，搂住了他， “是的， 难吃。” 草地上十几个正在散步的患者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谢安从外表上看， 是个非常英俊的成年男子，说话，动作却像个婴儿一样。 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原大脑受损来到康复中心进行康复的，康复中心的高效与快速，让他们有某种错觉，大脑受损在现阶段已经不是什么“不可逆转”的重大病变，只需要康复加药物治疗就可以了，当然了，你要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身家以千万，以亿计数，相比于身外之物，身体的健康甚至生命，是无价的。 所以说会员费、治疗费加起来三百万起步，完全是小意思，对他们来说，生病了最可怕的是有钱没地方花。 眼前这个人，却让他们意识到了，脑损伤的结果也可能是变成眼前的这个人。 谢安并没有意识到周围人的眼神，他在自己的世界里玩得很开心，发现一朵小花都能拿起来观察很久。 “这是你家的孩子？”一位患者家属问谢母。 “是的。”谢母眉眼带笑地看着儿子。 “他怎么生病的？” “他是警察，执行任务的时候脑袋中了一枪。”谢母招手让谢安过来，让他弯腰侧头，让人看清他头上的伤疤，“医生之前说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现在的谢安，能跑能跳能说简单的词汇，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头部中枪，所有人的眼神又有一些不同了。 你怎么发现你身边的人是隐藏富豪的？ “我的一个同学小C，放暑假的时候神秘失联，再次出现的时候瘦成了一道闪电。 她除了胖一点，爱开玩笑之外，跟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寝室四个人，只有她一个是本地人，还有两个来自二线城市，只有我是十八线农村的，她不太爱打扮，平时穿的都是运动品牌，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外国牌子，我曾经说过我以为你们本地生都喜欢穿阿由，而克之类的。她笑而不语（请愿谅我的土）。 在今年七月初，我们还没放假的时候，她提前了大概两天，考完了所有考试连寝室都没回就走了。 九月开学的时候我是第二个到校的，开门的时候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孩在整理她的床铺。 她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才认出来，她就是我们寝室的胖妞，她原来有两个我那么重，减掉了大约有一个我的体重吧（我重102斤）。 她跟我说她父母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帮她联系预约阳光健身减肥中心，因为报名晚了，寒假营没能报名成功，报上了暑期营。 经过四十天之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五官本来就只是还行，瘦了之后没有变身效果什么的，从四分女变成了七分吧，衣品提高了很多，总之从那之后，她身边就多了很多追求者。 从那以后，我们寝室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了，涉及到班里和系里的事我不想说起来，怕被同校的同学认出来。 我这个本来就挺穷的赤贫阶级无所谓，我们寝室的A女，从那以后就一直说之前也报名想参加训练营，可惜因为她不够胖，对方不肯收她。 B女倒是没说什么，就是买了很多衣服，每天都多花半个小时化妆。 后来有一次小C买了一套什么化妆品，B女看到之后酸酸地说：我所有的化妆品加起来都不如小C的一套化妆品值钱。 小C说：这个牌子是我妈推荐的，我之前一直都用这个牌子，你们没发现吗？ 小B说：我之前一直以为你用的是网购货，这个牌子网上假货特别多。 小A就说C一直在装穷，明明家里很有钱，还装低调。 小C就说：我家什么样我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她们三个就开始冷战，我现在是我们寝室最尴尬的人，完全不知道该和她们三个相处。 我只想问问大家，能参加阳光减肥健身训练营的人，家里要多有钱？ 小A一直说家里是做生意的，每个月的生活费六千多，小B的生活费跟她差不多，她反应这么大，小C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啊？ 最高分评论：八卦，分享你刚编的故事，答主装得一手好B，阳光减肥健身中心的暑期营网上公开报价是七十万一期，必须有会员推荐或本身是会员，名额200人，额满为止。 黄牛报价一百七十万，有价无市，根本没人出让，偶尔有出让的，也是转给亲朋做人情了，没人会拿出来卖。 拿到暑期营资格的人，本身的实力无所谓，主要是得认识牛人或自己就是牛人。 答主：我没有编故事，我说一个细节吧，我同学每天都会到一个固定的地点取餐，她家里给她订了三个月的巩固餐。 评论：你同学是真有钱人无误。阳光减肥健身中心的一个月的包餐六万起，不对外。 答主：那我们学校的有钱人好像挺多的，至少有二十个人跟她一样每天接收包餐，说起来之前都属于相对比较胖的。 评论：你们学校是有钱的胖子多，我大概知道是哪所大学了。一万多人的学校，二十人订餐真不算多。 答主：被认出来了，匿了。等下就去删答案。 网民也好，世人也好，对有钱人的特权已经习惯了，你拼了命割肾攒到钱，还要通宵排队买的手机，人家提前一周拿到一打，连家里的狗都带着一个。 你买了一件品牌大衣，很珍惜地穿了一周，弄脏了之后拿去洗，取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掉色了，拿衣服去品牌店讨说法，对方说：我们的衣服在设计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洗这个问题呢。我们的客户也不会洗衣服。 现在有钱人有了减肥特权，几乎在一夜之间，经常出没于各种场合的有钱人，年老的也好，年轻的也罢，似乎在一夜之间变瘦，变健美，变苗条，据说很多在唐国销售的国际名牌，直接不进大码的衣服了。 连电视上的明星们，也肉眼可见地纷纷“减肥成功”，尤其是老戏骨们，身材一个比一个好，皮肤状态看起来比年轻人还要好。 好吧，减肥特权可以忍，至少平常人努力一下，管住嘴迈开腿，意志力够坚强，总能减肥成功，可另一则消息，则让人有些无法淡定了。 在同样的一个问题下，另一个答案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你什么时候发现身边的人是有钱人的？ “我爸爸，一个农民工，操劳了一辈子，很辛苦的供我和我的姐姐上了大学，我姐姐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工作结婚了。 我爸今年四十九岁，四个月前突发脑中风，我姐夫有点关系吧，帮我爸爸转到了省医院手术，跟我爸同一天手术的人姓曾，年纪跟我爸差不多大，孩子的岁数更小，也就是十五岁的样子吧，穿校服在手术室外等着他的。 他的情况比我爸还危险，出血量更大，出血的位置更危险，出来的时候基本确定是瘫痪，我当时还挺同情他的，孩子那么小，人就倒下了，就算家里条件好，人生也会比较艰难，手术结束之后，我爸进了康复中心努力的做复健，在一周前，我在新闻上看见他了。 他参加一个项目的启动仪式，身体看起来很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全不像是曾经脑中风的人。 我听康复中心的人说，北省阳光康复中心，有特殊的药品和技术，能够帮助中风患者康复。 我姐夫打听过这个康复中心，回来跟我说不要想了，倾家荡产都进不去。康复中心只为会员服务，会员费一年三十万。我们三个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卖了，也凑不足会员费，更不用说治疗费了。 看着我爸爸努力的复健，努力不成为儿女的负担，我真是很辛酸。 帖子被转出去之后，舆论炸了。 原来现在已经有这样的神药了吗？这是真的还是一篇软文？ 很多大V信誓旦旦地说是转文，直到有人翻出了好几条旧闻。 某企业家夜里紧急送医，本来在这种情况下，公司股价肯定会跌的，然而除了慌乱的散户之外，大户都没有什么反应，几天后企业公布说企业家只是劳累过度晕倒，不到一个月之后，企业家果然原地满血复活，精神状态更盛从前。 “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有普通人不知道而已，我身边身家过亿的老板，都买了会员，还有一些大公司，给高管买会员了，一年交三十万的‘保险’而已，对他们来讲就是几顿饭钱。”一个颇有公信力的大V如是说。 “普通人生病怎么办？等死还是等着变残疾？” 秦霜关上电脑屏幕，阳光减肥健身中心的邮箱里，满满的都是各种信件，肥胖影响的是人的外观，对普通人的影响不大，可是脑损伤对人的影响则是重则致命，轻则致残。 比起那些谩骂阳光康复中心是骗子机构的，谩骂阳光康复中心为富不仁的，秦霜更受不了的是言辞恳切的求救信。 父亲、母亲、妻子、丈夫一夜之间倒下，家庭瞬间陷入黑暗，阳光康复中心像是地牢里残忍的光，让人看见了希望，却遥不可及。 “这是一种进化选择。”吴保罗对这些毫不在意，他一直在关注网上的一切动向，得到的信息量更大。 秦霜冷笑，“有钱人比普通人更优秀？”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吴保罗耸了耸肩，“要知道平民能吃饱穿暖严格说起来是近一百年发生的奇迹，富有的人基因更容易延续，不夸张的说目前活着的人类，都是‘贵族’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吴保罗是外星人，他有自己看事物的视角。我还是那句话：在他眼里，人类就是非洲大草原上的角马。 第47章 鸡犬升天 做为一个欠了银行一个多亿的人， 接到银行电话感想应该是什么样的？不管别的大老板怎么样，小吃店主的女儿秦霜有点方。 “您好，我是鼎泰银行信贷部经理王鑫，我的前任已经升职离任， 从今天开始由我来为您服务。我打电话来是想要问问您， 有没有时间参加我们的大客户招待宴会。” “没，没有？”秦霜心还是虚的。 “那您的通讯地址有没有改变？我们银行为您准备了一份精美的礼品， 希望邮寄给您。” “可以？” 挂了这个电话， 接下来依旧是银行的电话， 有贷款的呢就很客气地打招呼， 没有贷款呢，更热情地挖墙角。 银行要比业务部门敏感得多，秦霜的公开身份只是餐饮部经理， 无论是阳光减肥健身中心还是阳光康复中心都有“总经理”， 只有银行才会注意到真正控制资金的是秦霜的帐户。 挂断了第五个银行的电话，秦霜打电话给宫良泉， “老板要看一下这个月的营收和月小结。” “我马上送过去。”宫良泉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用你亲自来， 让人跑一趟就行了。” “我正好有事想要跟您汇报。” 宫良泉现在人逢喜事， 早就不再是之前的“倒霉相”了， 穿着品牌定制的“工作服”， 头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 手腕上戴着健身手表， 穿着锃亮的皮鞋，敲响了秦霜的门。 “秦总。” “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至少在人事关系上， 他们是上下级， 秦霜是下级，“您请坐。老板一会儿就下楼。” 做为“工具人”的吴保罗不甘不愿地下楼， 看了眼秦霜和宫良泉，打了个呵欠，“你有什么事要说？” “两位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有些事呢，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要跟您说。” 吴保罗瞅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宫良泉就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这目光如同剥光了他的五脏一样，把他所有的心思想法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有生之年遇到过各种这样的人，其中包括了一些厉害的大人物，但只有吴保罗给他这种恐惧感跟压迫感。“我——”他哽住了，之前准备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松了松领带。 “您先喝杯水。”秦霜起身递给他一杯水，挡住了吴保罗的目光。 “谢谢。”宫良泉欠身接过水，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吴保罗，吴保罗已经垂下了眼帘，对他失去了兴趣。“这是我拟好的企划案。” 秦霜接过企划案，翻看了一下，一共100多页，沉得很，“请您先讲解一下。” “我的企划案说起来很简单，扩张，在企划案中我列出了两种方式，一种是连锁，一种是加盟。现在跟我联系的各地企业家非常多，其中包括一些很有实力的企业，他们都希望我们将减肥健身中心开到他们所在的城市……” 吴保罗拿过企划案，一页一页快速翻过，“你的企划案做得不错。” 宫良泉觉得有些失望，吴保罗分明只是翻了一下，连看都没看，就说他做得不错，“连锁是可行的，少量吸纳外部资金也是可行的，但加盟不可以。” “嗯，加盟确实容易出现品控问题。”加盟只是看起来轰轰烈烈疯狂扩张，实际上由于加盟店良莠不齐，管理水平不一，很有可能把一个很好的牌子做砸了。 “我指的不是品控问题。”吴保罗难得有耐心地说道，“至于扩张到什么程度，我觉得你的想法还是太保守了，在唐国，除了北省之外，余下的连锁店我只打算开在超一线和一线城市，别的城市并不打算开店。” “在唐国？”宫良泉抓住了重点。 “海外营结训之后，在海外引起了一些反响，我想要继续海外投资。” 宫良泉心情很复杂，又是激动又是失望，企业发展对他而言意味着舞台更大，失望的原因是海外扩张，不是他的强项。 “我已经做完研究了，阳光健身唐国区总经理一职由你出任，等下我会把猎头做的资料发给你，你一个一个的约谈面试，第一件事是找到北省总店的总经理，然后是继续招聘其他地区的总经理。”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唐国健身集团总经理？宫良泉曾经梦想过这个职位，没想到圆梦的日子来得这么快，“薪资待遇什么的，由你和秦霜详谈，她出任的职务将是阳光集团总经理。” 阳光集团？宫良泉面容一肃，也就是说无论是减肥健身，还是康复医疗，甚至以后的业务，都是秦霜来经营，这个小姑娘果然在老板心中地位不一般。 具体这两人啥关系，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 “好的老板，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老板我先回去了。” “嗯，你回去做你自己的事吧，薪资待遇我等一下给你发邮件，我们要重新签一下合同了，你最好联系一下律师。” “谢谢老板。”宫良泉乖顺极了，不止是因为他上了老赖名单，更是因为他看出了企业的前景，是东山再起还是工地搬砖，在此一举。 宫良泉离开之后，吴保罗直接四肢敞开摊坐在那里，“累。” 秦霜无语。 “你们人类怎么这么喜欢这些事物啊，怎么这么喜欢各种算计啊？” “这是人类本能？毕竟不是人人都是球长，对唐国人来说，有限的空间之内，十四亿的人口实在是太多了。” “那倒是，你们这一人种在繁殖和扩张方面成就斐然。” “为什么我觉得你指的不是全人类而是华族？” 吴保罗不置可否，“你还记得小马吗？” “呃……记得。”秦霜接触的第一个人工智能，她现在还在驾驶那辆奔马车。 吴保罗拿出一个平板，“这是它的妹妹秘儿。” “啥？” “秘书，秘儿。” “听起来像脱衣舞女的花名。” “你可以随便替它取名字。”吴保罗显然也是起名困难症患者，直接把难题丢给了秦霜，“以后整个公司的账务、人事、管理和你私人的日程全部由她来管理。” “我还需要人类秘书。”阳光集团总经理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威风，至少要一步出八步迈，前护后拥吧。 “不，你不需要。”吴保罗一锤定音。 “那我可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 “啥？” “我想让我爸妈退休，把我弟接过来，上比较好的学校，我们那里的学校教学质量太一般了。” “你弟弟的智商大约是115左右，略超过平均值，但学习习惯非常差，基础很不牢固，现在后悔他的教育已经晚了。” 秦霜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弟弟，你来决定，反正你未来的薪资足够支付他的所有学费和支出了。”吴保罗摊了一下手。 秦家小吃店 周末秦家小吃店的生意冷清一些，但也只是一些，毕竟对于初三生而言，周末是不存在的，更不用说围绕着整个中学周边，大约有七家补习机构，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周末也是不存在的。 在这个资源枯竭的城市，人们对教育空前的热情，每一个负责任的成年人都清楚，读书是离开这座渐渐死去的城市的唯一出路。 无论自己的孩子资质如何，学业水平如何，补习，继续补习，全家吃咸菜也要补习，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被落下的那一个。 这直接导致了两个现象：独生子女率居高不下，尽管国家已经开放了三胎甚至在拼命呼吁全面放开，提高人口出生率，这个地方的人还是坚定地执行着一孩制，最多两孩，三孩在这个地方绝迹。 第二个现象是穷孩富养，一家一两个孩子，六个大人，六个口袋，从出生开始就全力以赴地付出。 在这种大环境下，只补习了英语，成绩最多只能占中等，每次考试都牢牢地占据着二十名至三十名位置的秦剑，显得非常突出。 “秦剑啊，妈妈听说你们班同学都去你们班主任的数学班了，你怎么回来没说啊，我已经给你报名了。”宋雪芹一心三用，一边利落地按着计算器，一边记帐，一边跟儿子聊天。 “不去。”秦剑眼睛从手机离开了一秒钟，拨空说了一句。 “必须去！”秦海洋中气十足地说道，穿着厨师服的他，也就是在周六的下午两点，才有时间出来外面透气。退休？养老？不存在的！生病的时候说过一百次回家休息，身体一恢复马上就重新上岗了，从早忙到晚，一刻不停，区别只是他手里多了一对铁球，据说是能练手的灵活度。 “没时间。”秦剑给的理由更让人难已接受。 “你怎么没时间了？” “就是没时间，我还要玩游戏呢。” “玩游戏？”秦海洋的大巴掌直接呼了上去，见势不妙的宋雪芹赶紧过来拉架。 “小心你的血压！挺大个人跟孩子一样的，名我已经报上了，他还能不去？下午三点上课。” “下午三点我有事！约了人骑自行车！”秦剑吼完，趁着老妈挡住了老爸，嗖地一下向外逃，还没等跑出门，就被刚进门的秦霜给抓住了。 “小子！往哪儿跑！” “姐！你咋才回来！想死我了！”秦剑欢呼一声抱住了姐姐。 第48章 离开 秦家 “搬家？兑店？”秦海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不是还担心爸的身体啊？我没事儿了！我现在天天量血压，都是正常值。” “现在没事儿，不代表以后没事儿，上次你真吓坏我了。”秦霜搂着爸爸的胳膊说道， “你们的工作太辛苦了。” “老秦， 小霜说得对。”宋雪芹说道，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现在她还手直抖呢， “要不是秦霜碰巧手里有特效药， 你就完了！我老同学老赵， 比你晚一个月也是得了这个病，花了十多万回来了，人现在还搁家躺着呢， 他媳妇儿原来多漂亮的一个人啊， 现在造得没样儿了。” “爸，我也是这样想的， 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你们说得轻巧， 秦剑得上学， 高中、大学、找工作、买房、结婚， 哪样不得要钱？秦霜也这么大了， 咱们陪嫁不起房子车子， 总得陪嫁十万八万的吧？咱们现在房子还有房贷呢， 不得赶在两孩子结婚前把房贷还完啊？不然亲家上门一打听，这家的房贷还没还完的， 谁能干啊？两家老人现在年龄都不小了， 万一有个病有个灾的，咱们多了没有， 万把块钱总得掏吧？” 秦海洋掰着手指头一算帐，宋雪芹不说话了，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一睁开眼睛就得努力，看着生活是不错，一算帐，赚得永远不够花。 秦霜搂着秦海洋的手用力了一些，家里自从她生病，压力就大了，这些年赚得钱全拿去还债了，要不是她，家里不致于到现在还这么紧张，“爸，妈，我不是让你们关店了就啥也不干了，我是让你们跟我一起干。” “我们俩能干啥啊？让外面一个月挣两三千块钱啊？我不挣。”秦海洋摆手，小吃店看起来不起眼，一份饭也就是十块二十块的，一天的流水多的时候一千多块，差的时候也有几百，除去房租一年五万，一年怎么也能赚十多万。 这是在煤岭这种小地方，要是在比较大的城市，收入还要翻一倍以上，否则两个四五十岁的壮年人，真没必要起早贪黑守店了。 秦霜是知道家里的家底的，要不是小吃店赚得多，自家也不能还债这么快，还买了房子，供自己上了高中和大学。 “我升职了。”秦霜拿出自己的名片，她没敢印总经理之类的，“我被调到凤山度假村了，那边康复中心原来跟我们同用一个总厨房，但是现在康复中心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厨房不够用，也要在那边开食堂了，那边的工作时间很规律，每日三餐，按时完成就行了。你们俩个每人月薪一万，交五险一金，包食宿。” 让父母早早退休是不可能的，他们俩个劳动了一辈子，现在身体还很健康，让他们无事可做，他们谁也不会同意。 五险一金？月薪一万已经很让两人意动了，五险一金彻底征服了两人，退休年龄已经提高到了男六十五女六十二，他们俩个现在这个年龄还要再交十几年才能退休，要是有地方交退休金的话——“我们的户口……” “能转过去，妈，省城那边的退休金高，待遇高，医保报销比例也高，再说了，学校的教学质量也好，我已经问过了，才刚刚开学，秦剑可以插班上孔府中学。” 孔府中学是全封闭私立学校，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学费比较合理。 “一年学费是多少啊？” “一年的学费是三万，食宿费是两万。早晨六点半晨读，一直到九点钟都有老师看着，全封闭式学校，隔周休大礼拜，完全不用补习什么的，实际上多花不了多少钱。”像秦剑这种初中生，一年的补习班费用，就算是在煤岭也不会少于两万。 宋雪芹心动了，秦海洋也被说得心动了，“秦霜，这事儿稳妥吗？” “稳妥得很，我已经在人事那边打好招呼了，你们俩个带着身份证、健康证，还有我爸的二级厨师证就能上岗。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是绝不会回来的。” “姐！我不去孔府中学！我有一个小学同学在那里上学，那里老苦了！老师可厉害了！连手机都不让带！他们打电话都得用电话卡打。”秦剑头皮发麻了。 “不让带手机就对了！就应该有人收拾你，早知道有这样的学校，我早送你去了，省得你在家里天天气我。”宋雪芹狠狠戳儿子的额头，要不是秦霜回来的及时，秦剑必须得挨顿打。“霜儿啊，吃饭了吗？妈给你炖排骨去。” “没吃呢。吃完饭晚上我就得开车回去，那边离不开人。”秦霜过年也只是在家歇了两天一宿而已。 “那我快点做，你早点开车回去。”都是做这一行的，心里都有数，餐饮部嘛，有一个人就得开伙，节假日最忙碌，总不能客人来了，你不在吧？就算是健身中心附属的，经理也是会训斥的。 “姐，你开车带我兜兜风呗，我说我姐开奔马的，我同学都不信。”秦剑还没意识到有怎样的“美好生活”等着他，还在想着兜风。 “不行，车不是我的，是公司的，我临时借出来开的，车上有GPS定位。”秦霜给的还是老理由，她就是不想开豪车在家乡这种小地方转悠。“爸，妈，你们得快做决定，最好今天资料就让我带过去，审核结束，下周三之前就入职，那边缺人。” “下周三啊？是不是太急了点？” “那边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霜儿啊，那边把握吗？能做长久吗？”关掉自己长年经营的店，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秦海洋有点害怕。 “爸，康复中心就是治你的病的，你们俩个听了别害怕，现在想要进康复中心，必须得是会员，会员费一人一年三十万，治疗费两百万起。我今天来的时候问过了，现在床位是满的，一共住了一百六十二个病人。您说能不能做长久？会不会欠你们俩个那点儿工资。” 秦剑先疯了，小手指头摆弄半天算不明白帐了，“姐，那个康复中心一年赚多少钱啊。能不能也让我去打工啊！” “滚犊子！就你？初中没毕业？当保洁人家都不要！”秦霜说道，“爸妈，我是跟他们说了，你们有多年的餐饮经验，他们这才同意的。要不是有我的面子啊，特级厨师都不一定能去上。除了薪水之外，还有年终奖呢。” 秦家夫妻知道，秦霜不是胡乱骗人的，更何况秦海洋的病是实打实的好了，“行。我这就找你刘叔去，他早就想扩大经营了。”刘叔是秦家隔壁的拉面店老板，两家是竞争对手，也是多年的朋友。 秦海洋离开家去找刘叔，秦霜帮宋雪芹打下手，秦剑则抱着电话一个一个跟朋友道别，他别的本事没有，“口才”一流，在电话里吹了好半天牛X，秦霜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想想快要搬家了，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妈，你可得好好管着点秦剑，他现在这样不行。” “当初生他就是为了救你，我跟你爸心里老觉得对不住他，管他管得不是那么严，现在想管也晚了，希望孔子学院能管住他吧。” “希望吧。”孔子学院风评不差，秦霜让小马和小秘进行了一番调查，从校长到老师再到学生，能挖的料都挖了，可以确定教学方法偏“老派”，不扯素质教育那一套，就是填鸭式的教学，规矩比较大，能管住学生。正好适合秦剑这种活猴儿。 吃饭的时候秦海洋回来了，看表情他挺开心的，“都说妥了，连家伙式儿带东西，还有大半年的房租，一共六万块钱，明天就写文书。” “行，这价格行了，等两天是能兑得贵点，可太耽误时间了。”宋雪芹应了一声，“洗洗手吃饭。” 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饭，门铃响了，二叔秦海峰来了。 “哥，你的小吃店不开了？” “老二来了啊，吃饭了吗？”秦海洋对这个弟弟有点意见，但面上情还是有的。 “刚吃完饭。”秦海峰坐到客厅，很熟悉地自己倒了杯水喝，“大哥，你那个店别兑了呗，给我们俩口子干？” “你？你能干啥啊？炒鸡蛋饭？”秦海洋挑了挑眉毛。 “你弟妹做饭不挺好吃的吗？” “家常做饭和开饭店能一样吗？” “不会不是能学嘛。” “我说，你们俩口子不打工了？” “打啥工啊，岁数越大活越难找。” “行，你们要不怕赔就兑过去干，别的钱我不跟你收了，房费一年是五万，12月份到期，现在是4月份，细帐我不跟你算了，你给三万块钱得了。” “行，不过眼前我没钱，得等挣了钱再给你。”秦海峰说道。 秦海洋和媳妇儿宋雪芹对了一下眼神，宋雪芹啪地一下把筷子撂桌上了，“海洋，你说啥呢？你忘了头前你已经答应老刘了！连订金都收了人家五千，协议都签了，现在又说给海峰，你得赔人家老刘多少钱啊？海峰啊，你哥自从有病之后，脑袋就不好使，这才脚前脚后的事他就忘了。” 秦海峰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嫂子，你啥意思啊？怕我到时候还不起钱呗？当时霜儿生病，你跟我哥从我手里拿走两万块钱，我说啥了吗？” “你可别提那两万块钱了，我借朋友、同学的钱，人家都安慰我说先别急着还钱，把孩子的病治好再说，借了你家的两万块钱，不到三个月你们俩口子就打架闹离婚的追着要钱，你媳妇儿又要喝药又要跳楼的，我求着我妈把家里的地卖了凑了两万块钱还给你，有你这么当人家叔叔的吗？明明兑别人能兑六万，你来了你哥就说三万兑给你，我说啥了吗？结果这三万还得等你挣着钱给，合着一辈子挣不着这三万块钱，就一辈子不还了呗？” 秦霜和秦剑低着头，啥话也不说，拼命往碗里夹排骨，赶紧把饭吃饱了再说。 “哥，我不听我嫂子说，我听你的。” “宋雪芹！你要造反啊！那是我兄弟！这家听谁的！”秦海洋狠狠地一摔碗。 “听我的！”宋雪芹大声吼道，“咋地啊！” “你这败家老娘们！”秦海洋气得直跺脚，捂着胸口喘粗气。 “我败家还是你败家？你一年挣多少钱啊，六万块钱说给你兄弟就给你兄弟了？六万块钱我买扔河里还扔个响儿呢！我告诉你，你今个儿敢把店给他，我就敢拽着孩子从这楼上跳下去！” 秦海洋气喘得更厉害了，眼看就要晕了，秦剑看差不多了，赶紧起来扶着老爸，“爸！爸你咋地了？妈，你少说两句吧，我爸病刚好，大夫说不让生气。” “二叔，您先回去，我们一家人再商量商量，毕竟兑店是挺大的事儿。”秦霜过来秦海峰那边打圆场。 秦海峰瞅瞅秦霜，“这年头，这人真是认钱不认亲啊！当初我们咋救你命的，你们一家子全忘了！行！我这个穷人不沾贵亲！我走了！” “二叔，你慢走。” “秦霜你也别得瑟，你在外头干啥了谁不知道啊！这年月，笑贫不笑娼。”秦海峰指着秦霜说道。 “老二！你说清楚，啥是贫啥是娼？”秦海洋也不气喘了也不捂胸口了，眼珠子瞪溜圆瞅着秦海峰。 “秦霜一个丫头片子，凭啥开奔马啊！还招摇过市呢，我都替你骚的慌，谁不知道她让大老板包了啊！” “我艹！”秦海洋怒了，手边的酒瓶子直接飞出去了，眼睛四下看着找刀，“我他妈的砍死你。” 宋雪芹死死地拽住他，怕他惹事儿，“老二！你还不快跑！” 秦海峰知道自己家大哥护孩子的厉害，说完过头的话他也怕了，瞧着擦自己脑袋边儿过去的酒瓶子，吓得赶紧跑。 “爸，你别跟他一样的，他们家人你还不知道吗？气人有笑人无，咱们家过好了他生气，咱们家过不好那几年，过年他都咋说咱们家的。”秦霜劝秦海洋道，“爸，咱们快走了，不能这个时候惹事儿。” “是啊，老秦，咱们把日子过好了就行了，让他眼红去吧！”宋雪芹也劝秦海洋。 “唉！”秦海洋一拍大腿，“小时候他不这样！自从娶了那个败家娘们儿，人就变了！变了啊！” 第49章 童言无忌 凤山度假中心 山里的春天， 总是比山外来得晚一些，激烈一些，树木仿佛是一夜之间焕发了生机，各种野草和野菜迅速从地底萌出， 到了4月底， 花朵已经漫山遍野的绽放开来了。 凤山度假山庄进入了最忙碌的季节，新上任的总经理郭永强和他的整个团队还没有完全磨合好， 就开始了忙碌的基建工程。 幸亏郭永强在这方面拥有大量的经验和相关人脉， 这也是为什么他被猎头高薪狩猎的原因。 立项和设计已经在初期完成， 连各种细节也已经一项一项列好清单， 工程的各种标准已经拟定完成，甚至连邀请投标的施工单位都已经定好了，最后中标的是其中一家实力最强的， 这家之前是一直建国防工程的， 只有部分业务是民用工程。 四月中旬，工程正式开始， 一辆辆工程车辆驶入凤山， 分赴各个工地， 这里暄闹了起来。 卢务虚在这种暄闹声中， 来到了凤山度假中心， 他刚刚驶入凤山度假中心范围， 看见的就是一辆一辆的土方车， 在行驶了不到一公里之后，土方车驶入了叉道， 他顺着路牌向凤山阳光康复中心驶去。 康复中心的外围新建成了圆形穹顶式玻璃棚， 秦霜站在棚外等待着卢务虚。 “请进。” “为什么建这个？” “空气。”秦霜回答道，凤山度假中心被农田包围， 而周边的农田有烧荒的传统，尽管官府三令五申，每年仍会有几天火光冲天，烟气弥漫的日子。 不过她和卢务虚都知道，空气只是借口，这样一间脑伤康复中心，吸引了太多探究的目光，间谍、记者、自媒体、网红，人人都想知道这里的秘密。 卢务虚笑了，“我听说附近的大气防治工程做得不错。” “我们的病人要求很高。”秦霜用随身的出入卡刷开了大门。 一踏入穹顶，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草皮青翠欲滴，脚踩在上面，如同踩在温暖的云端一般，修剪成各种几何形状的矮树墙，开着小朵的花，银杏树组成的行道树枝枝繁叶茂。 树边、路旁、花池中，三七、金银花、枸杞、车钱子、芍药各种中草药各安其所。 患者在家属的陪同下悠闲的散步，做为一间康复中心，这里的所有设计都是无障碍的，随处有可供人休息、小憩的地方，小鸟、蝴蝶、松鼠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进来，跟人类和谐相处。 秦霜带着他走了约有三十几米，来到康复中心大楼前，“后面还有更大的花园，不过现在正在种花，还没有完全成形。”她指着后面说道。 “是吗？等修好了我一定会过来看看。”卢务虚答道，“是我的错觉吗？这里的温度比外面高得多。” “今天的气温是零上二十度。”秦霜指着不远处巨大的温度计。 “哦。”卢务虚松了松领带，两个人说着很明显的事实，显然在没话找话方面，都是行家。 秦霜带着他走进了康复中心，在前台的引导下，卢务虚站在屏幕前拍了一下照，不到一分钟就拿到了访客通行证，秦霜亲自将证件交给了他… 卢务虚把玩着刚刚出炉的访客通行证，对秦霜微微一笑。 “听说秦总升职了。” “嘘。”秦霜伸出手指嘘了一声，“我还只是餐饮部经理。”她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名牌。 卢务虚朗声一笑。 “您是来看谢安的对吧？”秦霜在前台的平板电脑下查了一下，“他在上课，谢安现在每天通过网络学习，他已经小学毕业了呢。” “哦？是吗？”卢务虚太好奇谢安的事了，“他在几楼？” “四楼。”秦霜回答道，她看了看手表，“您请自便，我要去食堂了，今天是我爸妈第一天上岗，我想去看看。” “已经很麻烦您了，我只是来探病而已，按普通流程接待就可以了。” “哪里哪里，是我招待不周，远亲不如近邻，我们还是要多多走动得好。”秦霜告别卢务虚，如果是卢若愚，她还会陪着聊几句话，卢务虚，这人跟吴保罗有几分莫名的相似，尤其是看人时那种看弱智的眼神。 他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实际粗枝大叶如秦霜，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秦霜不怕卢务虚能观察到什么机密，康复中心所有的一切都是经得起查的，连扫地机器人都有明确的来历，区别只是重新编程过了，这年月IT男又有几个拿到智能机器人的第一件事不是重新编程呢？ 至于患者恢复神速的秘密，就算是拿药去检验，也验不出什么，外星人的高科技不是现代人类能破解的。 卢务虚向前台三十多岁的中年护士虚点了一下头，拿着访客通行证走到了电梯旁。 电梯忙碌得很，在各个楼层都有停顿，在一楼停下来时，一共下来了十四个人，其中三人坐着轮椅有护士陪同，四个人是自己利手手杖之类的助行器由家属或护士陪同走下来的。 他们的表情都很轻松，一路上谈笑风声，完全看不出他们曾经身患重病在生死线上挣扎。 卢务虚走过他们身边，他记忆力超强，这些人的基本资料在来之前他都曾经翻看过，也通过渠道拿到了病例，在正规医院，这些人无一不被判定为失能、半失能，现在跟本人一一对号入座，对比入院前的初始状态，他们可以说恢复神速。 卢务虚对这些人略点了一下头，刷了一下卡，四楼的蓝灯直接亮了起来。 谢安进步很快，从一岁程度到五岁程度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从五周岁接受各种“早教”，到现在学习小学三年级的课程，只用了半个月。 他的大脑像海棉一样飞速吸收着各种知识。 他手指划动，飞快做着数学题，从一开始的掰手指算，到现在的完全心算，他只用了短短一周的时间。 他对语言也异常有天赋，依靠看全英文动画教程，可以完成填空对话练习，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脱字幕看动画了。 他最喜欢的动画是小猪佩奇。 学习完了数学，他奔跑玩乐了一会儿，坐在椅子上乖乖地看英文版小猪佩奇。 谢家夫妻的英文都称不上多好，看英文动画更是完全不理解，只能看着儿子在那里随着剧情傻笑。 卢务虚站在门外，看着在屋里的假“泥坑”里跳来跳去的谢安，露出了几分笑容。 “你是？”谢父发现了卢务虚。 “我是谢安的同事，我来看看他。” “哦，原来是谢安的同事啊。”谢父开门请他进来，“对不住了，谢安现在谁也不记得了，之前他们单位领导来看他，他叫人家爷爷，把人家都叫尴尬了。” “没关系，大家都能理解，他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卢务虚说道，谢安的情况太特别了，他比那些快速恢复的案例更有可研究性，一个人的大脑损伤到他那种程度，连大脑都损失了30%，竟然奇迹般的康复了，简直是医学奇迹。 “是啊，感谢领导，感谢医生。”谢父是真心感谢的，儿子当初已经被权威医院判定为植物人了，能够到这家医院接受治疗，全靠上面的不放弃。 卢务虚到走谢安跟前，摸了摸谢安剪短的头发，“我听说谢安可以出院了？” “医生是这么说的，谢安的康复已经完成了，他现在需要的是补课和融入社会，跟人社交，他智商恢复了，情商还没有恢复，更没有什么社会性。”谢父背颂着医嘱。 “他能回到工作岗位么？” “他现在还是小学生呢。”谢母笑道，她不着痕迹地拿来一杯水递给儿子，“儿子，咱们去那边喝水吃点东西，让叔叔和爸爸说话。 “妈，我今年三十岁了，已经不是孩子了。”谢安现在已经能够理解自己的状态了，心理医生吴保罗已经将他的情况详细解释给他听了。 “好，那你可以喝水了吗？” “嗯。”谢安站起身喝水，喝完水之后他转身看向卢务虚，“你不是我同事。” “呃？” “我看过我所有同事的照片和视频，你不在里面。”谢安直白地说道。 “我是你老板的老板的同事。”卢务虚说道。 “那又怎样？”谢安像每一个熊孩子一样给了他一个不在乎的眼神，“我不喜欢你看人的样子，我爸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来哄骗，我也不是小孩子。” 好吧，谢安现在可能已经发育到叛逆期了，十岁？十一岁？正是讨人厌的时候，小孩都讨厌，他是小孩的时候就讨厌小孩，卢务虚笑了笑，“我是付医药费的人。” “我饿了。”谢安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说道，“我要去吃饭。” 谢父不知道为什么谢安有这么大的反应，谢母从他的背后拽了他一下，“卢先生，谢安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猫一天狗一天的，您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饭？” “不必了，我还几个朋友要看。”卢务虚笑了起来。 第50章 自私 秦海洋十六岁学厨， 十八岁出师从切菜小工做起，做到大厨的位置，二十六岁攒够了钱回家开店，做了大半辈子的厨师， 去过全国所有地方的厨房， 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厨房。 干净，首先是干净， 干净得让他这个老厨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其次是智能化， 洗菜工把青菜摘好放进洗菜机， 切肉工把肉切到适当的大小和重量放进洗肉机， 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洗好。 切菜工的工作他们还算是能看懂，配菜工的工作就完全超出一般意义上的精准了，每一份配好的菜份量都是完全相同的， 丝毫不差。 然后是放入完全没有灵魂的炒菜机—— 话说回来了， 先进到这种程度，厨师是不是马上要失业？ 当然了， 这种高级病人餐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 秦海洋夫妻的工作是给工作人员和家属、医务人员做菜， 普通人的饭菜， 除了调料用量有标准之外， 余下的还算能够理解。 秦海洋很顺利地接受了， 化身无情的总厨， 之前因为是小吃店没有机会做的一些拿手菜他也能尽情做了，他的另一项工作是监督所有人类员工的工作， 这对于他而言非常简单。 宋雪芹的职位是食堂经理， 负责整个食堂的服务质量，她手下只有四个人类员工， 余下的全都是智能机器人，它们主要负责送餐给病人和打扫卫生，人类员工负责服务医护人员和家属。 医护人员在蓝区，家属在绿区，每个人都可以提前订餐，刷卡取餐。 宋雪芹神情紧绷地穿着蓝色西装制服，巡视全场，说实话，她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深怕做错了丢女儿的人。 看见女儿进来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 “秦霜，你来了。” “妈，第一天工作还习惯吗？”秦霜拿着宋雪芹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说话。 “秦霜，这地方怎么这么奇怪啊，说得话我完全听不懂。”宋雪芹不像秦海洋，秦海洋早年走南闯北，颇见过一些世面，宋雪芹完全没离开过煤岭，眼前这些高阶医生护士，一看就非富则贵的病人家属，让她有点慌。 “你不用听懂他们的话，他们也不需要太多服务，就是保持卫生，及时上菜，不要让他们拿错菜就行了，他们是来治病或者工作的，不是来吃饭的。” 秦霜想再多说几句，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吴保罗。 “我接个电话。” “你忙去吧，马上到饭点了我也忙去了。对了，你爸的手艺见涨，红烧肉烧得好吃极了，等会儿你尝尝。” “嗯。”秦霜应和着，拿着手机到旁边去接听。 对面不是吴保罗，而是一段监控录像，录像非常清晰收音异常清楚，像是有人拿着高清摄像机对着所有人拍摄一样。 视频的主角是卢务虚和一个有些眼熟的白发老人，从衣着上看应该是患者，秦霜用两根手指放大镜头查看患者的名牌：钱敬云。 略一点击，视频中标出钱敬云的资料，钱敬云，国科院院士，71岁，多次脑中风引发老年痴呆症，复合型心脏病，卢务虚的老师。 “老师，您最近感觉怎么样？” 钱敬云推了推眼镜，“是务虚好，好久不见了。我感觉好多了，思维和记忆能力比过去清晰很多了，就是眼镜一直戴着不舒服，头晕。” “不舒服？”卢务虚伸手慢慢摘下钱敬云的眼镜，“老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钱敬云伸手想要夺回眼镜，“我糊涂了你也糊涂了？我一千多度的近视……”他忽然顿住了，“务虚啊，你今天怎么扎了条米奇领带？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因为轻微脑中风一次次损伤大脑而引发的老年痴呆，通过药物给大脑营养，让大脑修复，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修复近视？一千度左右的近视，除了器质性病变之外，还有基因原因，什么样的技术能修复一千多度的近视？ 什么样的医院会在治疗老年痴呆的同时，不打招呼顺便把近视修复了？ 唯一的结论是在治疗中使用的某项技术，根本不是只能修复大脑，而是会修复一切损伤！近视被视为损伤，修复了！ 卢务虚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可能您之前的近视也是脑中风影响的。” “我从二十多岁起就近视，难道那个时候我就病了？”钱敬云并不相信卢务虚的解释。 “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卢务虚笑了起来，“老师，您恢复了，就可以回去工作了。 “嗯。”钱敬云点头，“我建议把我列入研究所的科研项目，我的头部病变修复和新发现的近视被修复，都要进行详细研究。这个阳光康复中心很有些问题，无论是什么样的黑客，偷到了什么样的技术，都不可能掌握到这种程度，我越来越怀疑所谓的杰拉德研究所根本是个幌子。” “老师，我建议把谢安带到研究所，他身上发生的事更有研究价值，从他的学习能力来看，他的智商很有可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他父母会同意吗？” “只要讲明情况，我觉得他父母会同意的。” “他谢安原来的领导跟他们谈。这项技术有利于国家，有利于全人类，一定要尽快掌握。” 秦霜关闭了视频。 她手抖个不停，深吸了几口气后平静了下来，超越人类现阶段医学技术太多的技术一旦问世，必然会引来注意，这不同于智能手机的发明，智能手术的技术虽然是破突性的，但之前是有若干年的积累的，是可复制的，而大脑修复技术，则是凭空冒出来的。 她早就预料到会引来各方的注意和觊觎，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在脑海中思考了各种可能性之后，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做为人类，一个唐国人，她为什么之前连一秒钟都没有想过，将这项技术公布出来造福人类？仅仅是因为吴保罗的警告？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吴保罗说道，他走到窗前看向远方，“人的本质是自私的，你清楚的知道我会带给你什么，而将我交出去，你收获得会是什么。奖金？职位？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力远远不如现在获得多，更何况，你对我还有感激之情。” 是的，秦霜心里明白，自己和吴保罗早已经绑在了一辆战车上，她远没有那么无私，从她自杀的行为来看，她是个绝对自私的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想要科研方向，我们就给他一个科研方向。”吴保罗伸出手，透过阳光看自己的手掌，“人类的手，进化得如此完美，又如此丑陋，难怪你们喜欢用手来形容很多东西。” “我已经向柳叶刀杂志投递了六篇相关的论文，同时将论文的摘述公布在了专业网站上。” “你不怕论文会影响人类的科学进程？” “呵，我抛出的知识，对于我们星球的人而言只是类似你们小学生常识课里学的常识，对你们而言确是要消化十年以上的知识，当你们发觉我的理论有一点微小的瑕疵时，我已经离开地球了，你们还需要另一个十年来解决小瑕疵。” “你之前说过，用几十年的时间离开地球也无所谓。” “进展比我预想中要顺利很多。”吴保罗说道，“我已经联络到了一个在附近的同学，他同意帮助我做一些准备工作，他是偏重于机械历史考古，能提供给我一些古老原始的火箭和探测器模型供我参考。” 秦霜在吴保罗说到有个同学的时候就已经渐渐听不懂了。根据她的理解是：“你同学懂我们的火箭技术？” “他懂类似的技术，有几个原始星系的火箭技术理论和你们的类似。可以直接传送给我为我所用，大大缩短我所需要的时间。” 秦霜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发慌，原来她以为的很久很久，实际只有十年吗？十年后他将会离开？ 吴保罗眨了眨眼睛，“卢务虚去见第三个人了。”他轻点面前的玻璃，将它变成屏幕。 在屏幕里，依旧是高清画质，声音清晰可闻。 “欧先生，您的身体如何了？”被他称为欧先生的人，是个金发碧眼，明显长着外国脸孔的人，秦霜认识他，财富榜第两百二十位富豪，欧内斯特。福莱，欧先生是他住院登记表上的名字，因急性脑中风，经过抢救情况稳定之后，由专机送到凤山。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欧先生双手高举，做大力士状。 “据我所知，您赞助过杰拉德试验室。” “是的。”欧先生点头，“在确认疗效之前，我一直认为杰拉德是个骗子，可怜的杰拉德，去世的时候他一定十分孤独，天才总是不被人理解的。” “关于他的事，您还知道多少？” 欧先生神情严肃了些，“你知道的卢，我和他不熟。” “据我所知，您一直有监控自己投资的习惯，您前后投资杰拉德试验室三亿多美元，难道您真得对他的研究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我的朋友，一无所知。” “您之前跟我不是这样说的。” “是吗？你知道的，我大脑严重受损，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您的伴侣约翰先生三年前被确诊为渐冻症，这也是您投资杰拉德试验室的原因，在各种派遣间谍无果后，您不惜冒险让自己急性脑中风发作，让自己进入这间神秘机构，也是为了能找出救约翰先生的方法，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卢，朋友是不能打探对方的隐私的，不是吗？” “您被收买了？” 欧先生露出了笑容，卢务虚也跟着他笑了起来，“那我只能恭喜您了。祝您早日康复。” “谢谢你的祝福，卢。” 作者有话要说： 在把外星人交出去和帮助外星人并让自己获得财富地位名誉之间，秦霜的选择和你一样。 她是一个人，一个脱离不了低级趣味的人。 第51章 责任 一个人， 拥有成年人的身体，却暂时只有青春期前期少年的大脑发育水平是什么样的？至少谢安有时会感觉迷茫异常。 他最不喜欢面对的事就是“回忆”，随着他一天一天的情况变好，父母也好， 一些之前认识他的人也好， 都试图从他的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谢安， 这是你上初中时的照片， 爸爸妈妈第一次带你去旅游。” “谢安， 你能认出照片里的人哪个是你吗？” “谢安，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结婚时我是伴郎……” 谢安清楚得记得，自己回答：“不知道， 不记得， 不认识。”的时候，那些人失望的眼神。 他不喜欢这种眼神。 书里说过， 一个人的过去造就了他的现在， 那他呢？什么造就了他？ 他喜欢看书， 书里似乎有所有问题的答案， 可没有一本书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喜欢在康复中心认识的人， 有幽默风趣的教授， 有热爱文学的中年文青大叔， 有喜欢金石书画的古董爱好者，有喜欢与人辩论的法学家， 有明明已经有些年纪， 仍然慷慨激昂讲述着梦想的梦想家。 他和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成为了朋友，从和他们的交往中他认识了这个世界， 明白了许多道理，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其中一个心理学家哥哥评价谢安：他用孩子的眼光看世界，世界看到的却是一个成人。 除了这些朋友，他还有一个最特别的朋友——吴保罗。 他每天都会在晚上六点钟，家属离开住院区之后出现，替病人做心理辅导和一些辅助治疗，每次吴保罗都会最后一个到他的病房，跟他聊天。 “我最喜欢的小病人，今天学习到什么程度了？” “我现在在学习初一的课程。”谢安说道，“你给我的书单，我读到了雾都孤儿。” “喜欢吗？” “还好。”谢安说完挠了挠头，“我还是更喜欢漫画，最近在看蜘蛛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吗？” “嗯。”谢安点头。 吴保罗忽然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之后他说道，“你知道，在成人的世界里，有一些事是他们不愿意做，但必须去做的吧？” “比如每天早起上班？” “差不多。”吴保罗盘腿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穿着病号服的谢安。因为调理的原因，谢安的皮肤变得异常白嫩，胡须剃得干干净净的，眼神纯净而透明，看起来不太像三十岁的成年人，而像是二十出头的大学毕业生。 “是不是我要去做一些成年人必须做的事了？” “是的。”吴保罗说道，“严格来说，你还是正式的警察，因为荣立一等功，职衔升为三级警督。”之前谢安很可能植物人了，一等功也好，破格提升三级警督也好，都是安慰奖，也是为了让谢安和家属得到更好的照顾。现在谢安痊愈了，这些也不会取销。 “所以……” “你身体的各项指标已经恢复了健康，只是需要回家调养和学习，你的上级很有可能征召你回去工作，并把你派去一个地方，接受那里的指挥。” “那些是属于谢安的，不是我的，我还没有想好以后要做什么。”谢安不知道这些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排斥的是自己没有选择这件事，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重生的人，一个新的人，不应该被过去束缚，“我可以申请辞职吗？” “你就是谢安。”吴保罗说道，“做为成年人，你有成年人的责任要负。” 谢安低下头不说话了，“我不想做那个谢安，我想做我自己。” 吴保罗站起来，摸着他的头顶，“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是在做自己的，大多数人能活成别人眼里的自己已经费尽全力了。可你的情况更特殊一些，我现在甚至不知道救你，对你来说是对的还是错的。你以后会很辛苦，有些人对你怀有不同的目的。你过去认为可依靠可信任的人，会为了一些他们认为更伟大的理由，变得不再值得你依靠和信任。” “是卢务虚对吗？他有什么目的？” “他的目的和那些拼命想要知道康复中心秘密的人是一样的，他们想要知道为什么我能治愈你，能让你大脑从婴儿时期重新发育，你的智商为什么能超越平常人，你的身体素质为什么在稳步提升。” “他们会拿我做各种试验？” “恐怕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你会帮我逃掉吗？” “你读过读多书，看过许多经典的电影，应该知道在现有的科技水平之下，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脱，与其如此，不如配合他们，反过来利用他们。” “利用他们？” “是的，让他们给你的父母更好的待遇，给你更高的级别，甚至加入他们，成为他们之中重要的一员。” “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秘密。”谢安很聪明，早就看出来所谓的“辅助治疗”才是最重要的治疗手段，吴保罗身上拥有许多人垂涎的秘密。 “他们不会知道我真正的秘密的。”吴保罗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拿出飞船钥匙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秘密？” “想。”谢安点头。 欧先生，全球排名二百五十一位的富豪，二十岁时与同窗好友共同创业识图网，识图网被收购之后，二十五岁的他成为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之一，其后又投资了数家高科技企业，资产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热爱冒险，爬山、跳伞、滑雪、骑马、滑翔伞、飞机，甚至还曾经到太空中旅游，在月球上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小块土的，赞助数项前沿科试验项目。 在他的丈夫约翰。蒙巴顿被确诊为渐冻症之后，成立了渐冻症研究中心，在此项目上投入了数十亿美元。 现在，他的投资终于得到了回报。 “我已经看过了蒙巴顿先生的病例，他的病是可治愈的。”吴保罗微笑着说道。 欧先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谢谢你，吴。我会立刻通知他到唐国来的。” “不，我觉得我们应该让他成为我们之前商议好的，新的康复中心的第一位患者。” “我恐怕他的身体没办法等那么久。”批建康复中心，就算是手眼通天如他，也是需要时间的。 “我们可以变通一下，康复中心，可以改称为自然生命研究中心。” 欧先生笑了，“您可真是个聪明人。我立刻着手安排这件事。” 吴保罗回到瞭望台时，秦霜已经睡下了，她的房间点着一盏小夜灯，在灯下，秦霜搂着心爱的泰迪熊睡得像个孩子。 吴保罗轻轻挥了挥手，小夜灯变幻成了星空宇宙的样子，一道流星划过小夜灯投射的天空，人类，永远怀着孩子一样梦想的种族。 车宓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时，正巧看见李欣薇在和一个患者家属说着些什么，她进去之后，患者跟李欣薇都不再说话了。 “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拜托您了李医生。” “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李欣薇笑道，“我这里还有点事……” “您忙，您忙，我先走了。”患者家属退了出去。 车宓笑了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知道李欣薇和患者家属在说些什么，无非是商议去阳光康复中心的事，李欣微手里有去康复中心的名额，这件事是半公开的秘密。 一周前，院长甚至亲自找到了李欣薇，拜托她将一个人送进了阳光康复中心。 “李医生，现在才是五月。”十个名额，可别在五月就用完了。 “我只是将联系方式给了她，让她走正常程序罢了。”李欣薇说道，这现在已经是脑外科的常态了，对于支付能力足够强大的患者，医生们会直言不讳地建议选对去阳光康复中心康复。 车宓替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她的手机嘀嘀两声，响起了提示音。 她点开提示，她一直关注的国际专业医学论坛出现了两个热帖，有人颠覆性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造血干细胞中的特殊物质，可以刺激成人的大脑再次发育，脑细胞可以重生，脑神经可以重建。 论文只有梗概和一些说明还有一些公式，化学式，就已经足够引起轰动了。 紧跟着另一个帖子是相关的医学案例，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位严重脑外伤患者大脑被逐步修复的全过程。 车宓对这位被称为患者1151的患者再熟悉不过了，谢安。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号码是隐藏的，“我是卢务虚。” “嗯。”车宓应了一声。 “谢安已经出院，现在在研究所工作，你有没有兴趣完成之前的工作？” “论坛里的帖子，是谁发的？” “吴保罗，他还向专业的医学杂志投了稿，并做了更深入具体的阐述。根据论文目前造血干细胞中提取被他成为杰拉德分子的技术，只有他一人掌握。” 又是杰拉德，“谢安现在恢复到什么程度了？能够生活自理了吗？”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卢务虚没有在电话里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欧先生之所以直白，除了文化原因之外，也是因为卢务虚和他背后的人管不到他。 第52章 冥想 四面雪白的墙， 几乎和墙融为一体的雪白的门，深红色的地板，原木色的家俱，原木色的床， 原木＋灰色布料的沙发， 原木色的电脑桌，大屏电视， 一体电脑， 谢安不知道别人的宿舍是什么样的， 对他来说这里很舒适， 如果没有明显的球形摄像机的话，会更舒适。 他脱下软皮鞋，换上灰色的室内鞋， 让不习惯被束缚的脚趾放松下来。 打开衣柜， 父母替他整理的行李已经被打开了，所有的衣服被贴心的熨好挂好， 除此之外还有两套与身上的衣服一致的黑色制服。 他的新职位是422研究所保卫处副处长， 警衔升了一级， 变成二级警督。 他上网查过， 二级警督的官职不小， 谢安二十二岁大学毕业， 二十四岁考公进入警察系统， 工龄严格来说才六年，二级警督可以说是光速晋升。 老上级告诉他， 这个职位除了升职一级之外， 还有特殊岗位津贴，总之工资很高且包吃包住包水果包出行包四季服装鞋袜， 准确来说没地方花钱。 谢安对所谓的老上级很陌生，对所谓的高待遇没有一丁点的概念，他有记忆以来就在医院，吃什么喝什么全部由父母或护士领来给他吃，穿得除了病号服之外就是散步时披在外面的家常休闲服装，除了健身的时候穿运动鞋之外，平时都是穿拖鞋，钱？那是什么？ 父母倒是对此很激动，他们之前总是担心谢安会“丢”掉工作，他能回归到工作岗位，让一切恢复“正常”，对他们来讲像中了大奖一样高兴。 谢安看着他们，没办法告诉他们，自己去所谓的研究所九成的可能不是去工作的，是被“研究”的。 至于怎么研究——从被检测各项指标到“解剖”都有可能——当然，自己这个活体样体很珍贵，他们不一定舍得“解剖”，抽血啊，做一下活检啊，都是有可能的，他入职之前，就以“体检”为借口，被抽了一管血。 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我的大脑与你的大脑相联接，你思若我思，我思若你思，你见若我见，我见若你见……”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谢安的眼前出现一片赤红色的，花的海洋，飞艇掠过，“花儿”们受到惊吓，旋转着向上飞起，“他”抬头透过飞艇的玻璃看着花儿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忽地，他的思维电转，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所在，他拼命向前跑，向在追着什么，在他的前面是一个同样在快速奔跑的身影，后面有人在对着你喊些什么，他听不清楚。 忽地，他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倒向下倒了下去，一个人跑了过来，他看见了那个人的脸，是一张焦急汗湿的脸，他很想安慰那人说自己没事，快去追逃跑的人，嘴唇刚刚开启，他就陷入了黑暗。 这是他的记忆吗？还是“谢安”的？ 他躺在小巷子里，孤伶伶的，整个街区，整座城市，整个大陆，整个地球，都是那样孤伶伶的，蓝色的星球孤独的在宇宙中。 随着视角的拉远，他看见了地球的兄弟们，八大行星，再然后是太阳，跟太阳相比，行星们都只是些光点，再向更远的地方飞去，太阳也变成了光点…… 宇宙浩瀚无穷，无数个星系，无数的恒星和行星，人类也好，地球也好，都渺小的几乎像一颗尘埃。 “这就是你让我看见的吗？保罗？” “这是我曾经看见的。”保罗的声音在他的大脑里响起。 “你想让我知道宇宙的伟大和人类的渺小？” “不，我想让你记住，宇宙这么大，那个被称之为家的星球，只有一个。” “你会伤害到我们吗？” “过强的好奇心，会伤害到你们。我只是个过客，我希望将我的存在感减低到最小，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探索才有真正的乐趣。现在我带你回家。” 方才看见的一切，像是光影一样掠过，他又回到了太阳系，回到了地球，回到了唐国，回到了北省，回到了凤山康复中心。 在这里他睁开了眼睛，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两眼含泪看着他…… “你是不是时常会睡不着？”吴保罗说道。 “是的，我的大脑转得太快了。” “下面我教你能快速入睡让大脑休息的方法。” 谢安从梦里醒了过来，他坐了起来，房间里的夜灯还亮着，他看向不远处的穿衣镜，他的面孔平和异常，他喜欢这一段记忆，每次进入冥想前，都会回忆这一段，让自己平静下来。 时钟指向凌晨三点钟，外面的天还是漆黑一片，他比预期中醒得早，这是换了地方的原因还是因为摄像头？ 他歪头看着摄像头，那边有人在看他，他清楚得感应到。 “早。”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了起来，穿上衣服，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 卢若愚替自己倒满咖啡，这是他24小时之内喝的第五杯咖啡。 “他的睡眠质量怎么样？”卢务虚拿着一盒宵夜走进来，送到弟弟跟前。 “比我好。”卢若愚看看手表，“他从昨晚21：00睡到3：00钟，从监控上看，是非常高质量的深睡眠，难怪他醒来的时候嘴角都是向上翘的。 “他的血检报告也出来了，与谢安在警队体检的报告几乎完全一致。” “几乎？”卢若愚挑了挑眉。 “谢安十六岁开始断断续续吸烟。”卢务虚说道，“我问过车宓，他清醒之后，完全没有表现出想要抽烟的样子。” “呵，看来所谓的干细胞疗法连烟瘾都能戒断。他的脑CT呢？” “阳光康复中心那边毫无保留，把他整个医疗报告都送来了。” “他们真得没什么可隐藏的？” “他们有什么可隐藏的呢？”卢务虚嘲讽道，“明天开始全面的体检和体测，你去睡吧，我来值班。” “这种事，为什么不让别人来？” “阳光康复中心救治的人非富则贵，我已经听见风声了，一些人主张多保护少干涉，一些人的想法则是完全掌握技术，甚至不惜用激进的方法。” “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卢务虚挑了挑眉，“我想知道吴保罗到底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是个疯子还是个天才。” 吴保罗？怪人一个。 凡是接触过他的人，都有这种想法，比如现在坐在会议室里开会的十位高管，其中包括五位新上任的高管。 他们都是被猎头公司猎来的，有些有相关经验，有些完全是跨界，有些甚至之前只是做技术的，完全没有做过管理。 第一次参加高管会议，见到阳光集团的总经理和董事长，老实说这些人都挺期待和忐忑的，他们没想到进来的是两个年轻人。 秦霜还好，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化着淡淡的妆，看起来像个新入职的白领，但好歹是职场装扮，吴保罗则穿得像是电视上的“霸总”，剪裁合身的西装，向后梳的油头，随处可见的名牌标识，像玩票的富二代。 吴保罗坐到自己的位置，就完全没有打算要说话的样子，秦霜拿着之前拟好的讲稿，对着他们念稿子。 所有的稿子内容他们面前都有，自己去看都比听秦霜念好一些，但这是规矩，慢慢听就是了。 秦霜读完稿子，高管中新上任的凤山自然生命研究中心的总经理郭铭举起了手。“秦总，请问我们研究中心的目的是什么？未来规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在建工程在建什么？”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所有的项目都在你的桌面上。” “减肥中心、康复中心、研究中心、生殖中心、医疗中心、医美中心，这些都是真正的项目吗？”听起来像巨大无比专收智商税的骗钱中心，比自然生命研究中心这个名字还骗钱。 郭铭之前五次把猎头给他的邮件当垃圾邮件扔掉了，直到后来猎头直接帖新闻链接给他。 秦霜看了一眼吴保罗，老实说她心里都没什么底，吴保罗还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他甚至靠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指头，她只得轻咳了一声，“您已经参观过康复中心和减肥中心了，请相信公司的技术实力。” 关于技术实力，新上任的研究中心主任柏杨有话说，“请问公司有几项专利？核心技术是什么？” “没有，没有，以及没有。”吴保罗望着天花板说道，“所以我希望你有。” 柏杨想吐血，他曾是前沿科技方面的专家，因为“贪污”了几百万科研经费差点儿进监狱，离开大学之后一时没什么事做，正在犹豫是出国还是怎么样，接到阳光集团的聘书之后，他想到了自己在网上看到的资料，决定来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没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四个没有。 “您可以从这里开始。”秦霜把之前吴保罗放在论坛上以及在权威杂志的投稿拿了过来，“我这里还有一些资料，你可以以这个方向研究。这是您的领域是吗？” “三年前是的。”柏杨看见造血干细胞五个字就头疼，他之前在国外在干细胞对心脏病的医疗作用，领域研究了十年，结果被证明最初发表论文的X教授，根本是个学术骗子，所有人十年的心血全部浪费掉了，他这才伤心离开的。 “你可以研究这个，研究经费是每年全部营收的柏杨翻看着资料，做为一个业内人士，他越看越心惊……“病例都是真实的吗？” “完全真实。” “没有经过药物批准和验证，我们用的是假药？” “我们用的是营养补充剂，我们康复中心完全合法。”吴保罗坚持道。 “为什么不申请药监局批准大量生产？” “我不高兴。”吴保罗回答了气死人的四个字。 “为什么不把更详细的研究成果拿出来？为什么不大量生产？” “我不高兴。”吴保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接跳到了会议桌上，“你可以继续研究，未来甚至可以当成你自己的研究成果发表，拿奖什么的都是你的事，你不要问我怎么样，也不要问我要不要大量生产，我只承认我使用的是营养补充剂！康复效果完全是设备和专业康复师们的功劳，明白？” “明白了。” 疯子，所有人都清楚的感觉到了，他们在替一位疯子做事。 作者有话要说： 谢安也知道了吴保罗外星人的身份。 第53章 天才 众人眼里的疯子， 在散会后的第一件事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追真人秀。 他正在追的真人秀是米国的长青真人秀，一群年龄、性别、性向、颜值毫无共同点的人，被关在同一间大屋子里，二十四小时由监控器监控， 每周由观众投票“除”掉一个人， 或者是受不了自己离开。 人性的扭曲在真人秀里一揽无余，为了留下来所有人都使尽花招， 结盟、背叛、谍战、三角恋、多角恋、同性恋、异性恋， 霸凌，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米国观众病态的喜欢这一真人秀， 每期都会引发收视热潮，人气选手会直接出道，赚取大把的金钱。 “别剧透！”因为和各位大佬打招呼告别， 晚到房间将近二十分钟的秦霜进房间的第一句话就是阻止剧透狂魔吴保罗剧透。 “没什么值得透的。”吴保罗抱着一大碗爆米花吃得开心极了。“就是蓝发女被捉奸在床了。” “我就知道。”秦霜从吴保罗碗里的爆皮花抓了一把塞到嘴里， “她的借口是什么？” “喝醉了呗。”吴保罗说道，“这个借口太烂了， 估计这周被淘汰的人是她。观众更想看小帅和健身哥在之后的互动。” “我也有点烦她了。”秦霜说道， “这一季有点无聊啊。” “是啊， 现在的选手都太在意网络评价了， 第三期才是真经典， 米粒姐开创了一代新玩法， 她干掉脏辫哥那期我回看了好多次。” “你当时也在追？” “用你们人类的话怎么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吴保罗用手比划着， “现在没意思了，越来越套路化， 越来尺度越大， 除了搞这些选手好像不知道怎么玩了。” “话说你为什么要请柏扬？” “因为他有实力。”吴保罗说道，“我喜欢有实力又聪明有趣的人。” “跟你请其他人的原因一样。” “相信我， 我的算法很少出错。” “谢安呢？你不担心他会……” “他知道什么呢？”吴保罗说道，“他什么也不知道，毕竟他醒过来的时候是个婴儿。” “我在担心他会被解剖。” “你应该对人们人类有起码的信任吧。” “做为一个围观了人类近两百年历史的外星人，你对人类还真有信心。杀人比赛，屠城，将婴儿挑在刺刀上，万人坑，种族灭绝，人体试验……最讽刺的是二战后收缴的大量的人体试验资料，使得米国和苏国的生物水平大幅度提升。看到了这些你能相信人性吗？” “从逻辑上来说谢安活着比死掉更有价值。” “未必人人都遵守逻辑。” “卢氏兄弟是遵守的，你们的政府目前来看也没有恐怖到那种地步，人，尤其是想要千秋万世统治的人还是讲一些底线的。” “反而是我悲观了？” 吴保罗笑了笑，忽地指着电视，“什么情况？” “我勒个大艹……”秦霜也傻眼了，本来应该是情敌的小帅和健身哥，吵着吵着居然亲上了！ 比起天生不讨喜的卢务虚，卢若愚一直是讨喜的，他和善地替谢安带好心肺监控器，替他拉好了衣服，“不要紧张，放松，只是普通的体测。” “有水吗？我想喝水。”谢安说道。 “喝果汁还是可乐” “白开水就行。” “等下我替你倒水。”卢若愚亲自替谢安在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有点热，等会儿你跑完再喝。” “谢谢哥哥。”谢安礼貌地说道，不同于对卢务虚的反感，他对卢若愚的印象不差。 他站到跑步机前，深吸一口气，将速度调到一档，开始慢跑。 卢若愚一手掐着秒表，一手拿着心肺监控。 体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保卫科长宋斌走了进来，站到卢若愚的身后。 “宋科长，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来这儿了？” “我来看看我的副科长什么时候上任。”宋斌双手环胸说道，不管是不是借口，从官方调令来看，谢安是保卫科的人，是他手下的兵，宋斌对谢安也是比较同情的。 “完成所有的测试项目就可以上任了。”卢氏兄弟希望在长久的工作和相处中来默默观察谢安，在适当的时机发展谢安，毕竟一张白纸最好做画。“谢安，可以加快速度吗？” 慢跑，几乎看不出谢安心脏血压有什么变化，只能从外表观察到谢安的跑步姿势标准，应该是由专业人士指导过。 速度加快之后，卢若愚的眉头皱了起来，连宋斌也开始认真了起来，谢安是普通人，但他的心率却和运动员一样50。急速快跑的时候心跳加快的幅度也不大。但他的血压却比正常人略高一些。 恢复慢跑之后，血压很快降到了平均值。 “谢安，用你最快的速度奔跑。” 卢若愚拿着秒表计数，宋斌在他的身后看着，百米速度9秒99，最可怕的是他还在继续跑，直到五分钟之后才停下来。 心肺记录仪显示心跳依旧保持平稳，卢若愚摸了一下他的身体，他竟然没有出太多汗。 “查一下血氧含量和血红蛋白。” 谢安表情平静地看着医生给自己抽血，伸手向卢若愚要水，“水，我渴了。” “给你水。” 谢安一小口一小口但连续地喝着水，很快将大约300毫升的水喝光。 “我可以去洗澡了吗？”抽完了血之后的谢安说道。 “你可以去洗澡换衣服了。” “下面的检查程序是什么？” “脑CT和心脏造影。” “恶，我讨厌造影剂的味道。”做为一个“生”在医院里的人，谢安对各种检查流程太熟悉了，也太习惯了，除了抱怨造影剂味道不好，也没说什么。 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之后，谢安到食堂刷了一碗小米粥一个鸡蛋一张饼直接吃饭去了。 而卢家兄弟和几个研究人员，因为谢安的检查结果正在激烈讨论。 “只是普通的复健和脑细胞脑神经再生，现在你跟我说他是超人？”车宓看着报告惊讶不已，“我认为检查结果有问题。” “如果把这个检查结果看成是一个周岁或是六岁左右的孩子的呢？”孩子的各项指标与运动员是类似的，单以孩子的身体计算，如果一个孩子有谢安那样的身高，“跑”进百米并不奇怪，一个精力旺盛的五岁的小孩子，可以把成年人“遛”成狗。卢若愚提出一个新的想法，“他的大脑是新生的，大脑给各个器官传递指令，‘认为’自己是个孩子。” “如果是这样那更是颠覆性的。返老还童。”一个研究人员说道。 “他并没有真的返老还童。”卢若愚道，“他的大脑只是误会了自己是个孩子。” “所以一切是合理的？”卢务虚说道。 “继续观察吧，看看他以后的情况怎么样。毕竟我们谁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卢若愚说道。 “我有一个疑问。”车宓说道，“为什么不让他继续接受教育，看看他最后能学成什么样子，会不会一年之内完成大学的课程或者如何。” “我们没有合格的各科老师，让他上学显然也不现实。”研究员一说道。 “上网校，他在阳光康复中心一直上网校的。” “不行，网校意味着连接外网，他的级别现在是A3级，级别不够。”宋斌摇头。 “我可以教他。”一直没有说话的钱敬云说道，“我看过他的学习进度，以他学习的速度和学习能力，按步就班的学习方法本来就不适合他，我想来教他。如果他真得是个文武全才，以他现在的年纪，把他培养成才，前途无量，会做出极大的贡献。” “既然老师您愿意教他，那我求之不得。”卢若愚也想看看谢安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所有人的讨论焦点谢安，正在专门替他准备的“玩具”室里拼乐高，他已经拼好了圣诞小镇的雏形，正在布置电线，在他的面前除了乐高图纸之外，还有基础电学。 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没有谁能把一个孩子和他心爱的玩具分开。 开玩了会的钱敬云站在窗外看着他，“他拼了多久？” “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做这个了。” “不到三天？”卢务虚说道。 “是的。” “速度很快了。”钱敬云说道，“他很像你小时候。” “我？我小时候可没时间玩玩具。”卢氏兄弟从小接受的都是精英天才教育。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有事晚去了一会儿，我房间的拼图，是不是被你弄碎了？之后又拼回去了？” 卢务虚老脸一红，“老师，您知道？” “那一副清明上河图我拼了半个月，其中还有几块拼错了，只不过挂在墙上看不出来罢了。我后来发现拼错的那几块“变”到了正确的位置。那天只有你在我办公室里一个人呆过，我只晚到了半个小时，你就完成了我半个月的工作。” “我对清明上河图比较熟悉。” “很难拼啊，六千多块拼图，颜色类似，没有参照物，天才就是天才啊。” “那您觉得谢安是天才吗？” “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的精力究竟从哪里来啊？永动机啊！ 第54章 购物 外星人的出国方式是什么？至少吴保罗这个外星人的出国方式很传统， 小护照申请好，拿着各种手续申请商务签证，那边秒签。 秦霜这个连飞机都没坐过的土包子，也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护照， 拿到了商务签证。 “出国要穿什么啊？”秦霜没时间想什么投资啊， 合同啊，吴保罗将项目分散到全国， 又在米国投资究竟意味着什么啊， 第一件想的事是穿什么。 “你可以问一问毛璃璃， 她在时尚方面颇符合你们人类的品味， 也可以替我挑几套合适的男装。”吴保罗并不像是人类直男一样对秦霜的第一反应嗤之以鼻，反而非常认真地说道，“对于人类而言服装是非常重要的， 得体的服装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是的。”秦霜拼命点头， “公事的话，可以刷公务卡吧？” 吴保罗看了她一眼， 默默地掏出一张卡， “这是几天前某间公司寄给我的黑卡。” “密码呢？” “不需要密码。” 秦霜把这张传说中的黑卡塞进了钱包， 乐颠颠地跑出去给毛璃璃打电话了。 “喂？谁啊！” “亲， 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秦总啊，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毛璃璃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幽怨。 “姐姐， 你不知道我有多忙吗？每天从睁眼忙到闭眼。” “那你知道我有多忙么？自从真人秀之后， 我和我姐的网站就火爆起来了，姐现在的是新一代带货小天后知道吗？每天直播两小时， 线下准备十几个小时， 还要抽时间做各种节目，接受采访。”毛璃璃依旧是丝毫不知道什么是低调的样子。 “那您能不能抽出一天的时间陪我吃饭买衣服啊？” “要是专门陪你呢， 就没时间了，不过我们一起做一期节目怎么样？” 秦霜想了想，“给我的脸打马塞克就可以。” “行！给你全身打马塞克都可以。 当天晚上，毛璃璃就在直播中抽空预告了一下，“明天呢，我最好的闺蜜找我逛街，我决定带宝贝们一起去，不过她比较害羞不愿意透露姓名，也不要露脸，全程打码，大家叫她马塞克小姐好了。她是职业女性，明天全天我们挑选服装的风格呢，也会比较适合年轻的职场女性，所以哦，一直说要职业装的宝贝们，你们有福了。” 东市购物中心外陆羽茶楼 毛璃璃将镜头转向窗外，“你们看，那个就是她了，穿白色长针织衫浅蓝牛仔裤的那个，腿很美是吧，超级适合牛仔裤的大长腿，可惜平时都穿那种很正式的一步裙什么的，没机会展现美腿。” 秦霜走到毛璃璃跟前，现场除了手持带稳定器的手机直播的毛璃璃之外，还有一个拿着数码录像机的摄像师跟一个助理，不远处还有两个穿着低调的安保人员。 毛璃璃现在在网上颇有些名气，人称带货小公主，矿区白富美，不同于那些标榜高端，却会推荐“平民”口牌的明星啊，买手啊什么的，毛璃璃推的不是一线大牌就是一线潮牌，最经典的是有一次去珠宝店，店家直接闭店让她挑，拿出来的全都是平时不会摆在柜台里的精品货，起步价十万元。 她的名言是：“对于珠宝我不是很迷恋设计，我的理念只有一个，大即是美，贵即是好。如果你们觉得我挑的东西都比较精美，原因可能是贵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太丑。” 因为身份的原因，她真得很少推职业装，用她自己的话说：“朕不可能上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上班的，又不喜欢早起，不喜欢管人又不喜欢被别人管，只能每天啃啃老，养养狗，化化妆，买买衣服，做做保养，旅旅游，这样每天无聊的生活。” 有个粉丝问她，“周末有什么安排？” 她回答：“什么是周末？” 她的粉丝有一半是喜欢她的真性情，另一半是慕强粉，至于那些口口声声叫老婆的，全部踢出去。 有些黑子扒她是伪白富美，被她的粉丝晒证据怼得无语，只能怼她不努力暴发户死胖子没品味。 她在直播间里怼天怼地怼空气，网红怼，明星也怼，别的富二代、富三代也怼，爱她的人多，恨她的人也多。 无论爱她的还是恨她的都有一个共识，毛璃璃眼高于顶，能让她看上并称之为闺蜜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 直播间里的粉丝开始八卦秦霜的衣服，都是能搜出来的普通品牌，最贵的上衣也不过是几百块钱的东西，白富美有“穷”朋友？ “前面的弹幕真是笑死了，没看见她手上的车钥匙吗？奔马商务款，不贵，非定制款几百万吧。” 秦霜并没有看见弹幕，她的时间很紧，能抽出来的只有四个小时。 “我们先去哪儿？” “这次是要去哪儿啊？” “我已经把我的行程发给你了。” “没看见啊，我不懂你们那些商务人士用的软件。”毛璃璃扭头对着镜头翻白眼。 “亲爱的，把镜头转一下。”秦霜把毛璃璃的镜头转到一边去，“我不喜欢当着直播镜头说话。” “没关系，可以剪辑的。” “这是直播。你好像不需要赚这份钱吧。” “我现在是一个人养一个网站，全靠我的热度带来人气，过一年半载新的网红捧起来就没我的事了。”毛璃璃挠挠头发，“很烦啊，你看我的皮肤都不好了。” “改天送你一套化妆品。”秦霜捏捏她的脸，“你这次是真想做一番事业啊？” “是啊，你以为我真愿意啃老一辈子啊？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毛璃璃拢了拢头发，“配合我，直播完了我们再聊。” “好吧。”秦霜点头。 镜头转回来，毛璃璃和秦霜一起对着镜头挥手，当然了直播网友看见的是毛璃璃跟一个雪人头一起挥手。 “我朋友呢跟我一样，不知道周末是什么。只不过我是因为不上班，她是因为不放假。今年过年放了几天假。” “两天一宿，三十早晨开车回家，初一晚上回去上班这样子。” “这次是要去哪里公干？” “米国。” “去几天呢？” “初步定是六天吧，也有可能多呆一阵子。”秦霜皱了皱鼻子。 “那我们需要一套坐飞机时穿的比较舒适的衣服，几套职业套装，包，几双鞋子，会有晚宴吗？” “应该会有。” “所以再准备一套正式的宴会装和鸡尾酒会装，时间再延长一点的话你需要在当地买了。” “是的。” “这次的预算是多少？” 秦霜对着毛璃璃眨了眨眼睛，有意替自己的朋友多赚点话题度，默默掏出了黑卡。 “这是传说中的黑卡么？我堂哥和我爸都有，我只有副卡。” “这个是联名卡，黑卡跟国内行联名的。” “难怪，这里有个这个标志。”毛璃璃说道，“可以把卡给网友看吗？” “可以，遮挡一下号码就行了。” “OK。”毛璃璃用餐巾纸包住号码，近距离展示给网友，“这个是就是黑卡，也就是传说中的百夫长卡，无上限的那种。所以我们这次的预算是上不封顶。” 网友们各种惊叹，毛璃璃的粉丝里永远不缺考据党，他们进行了各种调查之后，在直播间里做起了科普，结论只有一个，毛璃璃的这个朋友非常壕。 “我跟雪人小姐同款上衣我自豪，原来我也有土豪同款。” “贫穷如我为什么一直在这间直播间不出去，我管不住我这只手啊。” 毛璃璃和秦霜开始逛街，无上限的购物当然是要买一线品牌，比较让人意外的是除了职业装和晚装之外，毛璃璃重点帮秦霜挑了泳装和高尔夫球装。 “女士出行，永远不要忘了多带泳装和高尔夫球装，你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的安排，宁可多带也不要到时候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尴尬。” 挑选结束之后，两人向观众挥手告别，结束了三个小时的购物直播，浑然不知自己又挑起了一场网络论战。 直播结束之后，两人替吴保罗挑了六套西装和男士礼服、高尔夫球装和一套比较休闲的衣服，总共用时不到半个小时，就是到了某个品牌店各种包起来。 “壕的朋友还是壕。” “我的朋友也不知道周末是什么，她是忙到没周末。” “无上限购物，这种网红直播能给平常人什么时尚启发？” “关于毛璃璃朋友身份的几个猜测。” “除了炫富还是炫富，毛大小姐纸醉金迷的生活。” 不同于粉丝的“友善”网上对于毛璃璃的评价是很极端的，许多人极不喜欢她完全不接地气的生活，“根据截图粗略的算了一下，毛璃璃今天和朋友购物三小时，花费是六十七万元，可以买一辆可以称之为体面的车，不知道她刷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还有人买不起房开不起车吃不起饭。” “凭良心说，毛璃璃今天除了一副手镯之外，根本没买别的东西。” “凭良心说，能让毛璃璃陪购物一天的会是什么人？毛家的商业伙伴没有这样的人，恐怕身份更引人遐思。” 在众多贴子中，一个帖子脱颖而出，“我是毛璃璃的同学，毛璃璃能称为闺蜜的人只有一个，我看了精彩剪辑，那个人的特征跟直播里的人很像，声音几乎完全一致但那个人没什么钱，我可以肯定所谓的三小时花六十七万，完全是毛璃璃自炒。” “我也是毛璃璃的同学，我大概猜出了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她和毛璃璃不止是同学关系，是百合花开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最喜欢这种大把花钱的情节了，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第55章 飞行恐惧 秦霜并不知道网上的血雨腥风， 她正忐忑不安地坐在空波飞机的头等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如果这个时候能上网的话，她发出的帖子一定是：第一次坐头等舱，怎么样才能表现得像是经常坐一样？ 她看向吴保罗， 发现他的表情也略显凝重。 “你不喜欢坐飞机？” “这玩意儿的安全性跟猎户座星盗的劫掠船一样。”向来神态淡定喜欢用鼻孔看人的吴保罗， 第一次紧张了起来。 “很强？” “呵呵。”吴保罗送给秦霜一个冷笑，“为了所谓的未来感， 高科技， 舒适度， 放弃了更稳定的系统， 追求所谓智能、数字系统，将所有人的安全寄托于出价最低的IT码农身上编写的末流系统上，我说错了， 这玩意儿不如星盗的劫掠船， 星盗的劫掠船除了稳定性略差，其他方面完爆这艘飞行器。” “你很紧张是吧？”秦霜感知到了吴保罗的情绪， 他每次紧张起来就会开启说个不停地话唠模式。 “我当然紧张了。我们甚至有可能被一群鸟杀死！一群鸟！”吴保罗提高了声音。 空姐和别的乘客注意到了他， 纷纷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空姐走过来关切地询问， “这位先生没事吧。” “他一直有点恐飞。”秦霜有些尴尬地向空姐解释， “上飞机前他看了十集的空中浩劫。” “哦。”空姐了解地点了点头， “需要毯子和安眠药吗？” “不！”吴保罗反对道， “如果注定要坐着这驾飞行棺材飞行， 至于请让我清醒地去死。” “谢谢，请给我一张毯子。”秦霜有一种带熊孩子出行的烦燥感和负罪感， 莫名其妙地觉得对不起所有的头等舱乘客， 花了高价买机票，却要跟一个大龄外星熊孩子困在一架飞机上。 空姐给了秦霜毯子， “在前面的袋子里有拖鞋和眼罩，睡一会儿是最好的。” “谢谢。”秦霜接过毯子替吴保罗盖上，她挨近吴保罗，“安静，否则我会向空姐要一把锤子把你打晕。” “我要看电视。”吴保罗像每一个熊孩子一样梗着脖子说道。 秦霜将摇控器塞给了他，“自己选。” 吴保罗总算安静了一些，戴上耳机找了一部历史剧看了起来，秦霜瞄了一眼，不是什么危险的灾难片、恐怖片什么的，而是一部古装史诗片。 看了不到十分钟吴保罗就关掉了视频，“谬误太多，无法忍受。你们是怎么忍受自己的历史被这样扭曲的？” “看纪录片。” “纪录片错误更多。” “看书。” “我还是看电影吧。毕竟电影编剧和导演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完全是在胡编乱造，不像你们的史学家，最近两百年犯的错误比之前四千年犯得加起来都多。” “你不如看空中浩劫。”秦霜找到了耳塞给自己戴上，替自己找了一部动画片看了起来。 几分钟后，吴保罗凑了过来，蹭动画片看。 小孩就是小孩，不听话的时候除了打一顿之外，只能让他看动画了。 飞机上所有人下飞机的时候，都一副解脱了的样子，尤其是头等舱的乘客，更是一副历劫归来的模样。 秦霜向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熊孩子看腻了动画片，向所有人科普飞机飞行和起飞期间是最危险的，绘声绘色仿佛身临其境地给所有人讲述发生在目的地机场的数起空难，任谁都会精神受到严重打击的。 头等舱的空姐走过秦霜的时候，秦霜更加诚恳地道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您辛苦了。” “你比较辛苦。”空姐拍了拍秦霜的肩膀，“我只需要忍他几个小时，你估计要忍他一辈子了，希望他的钱能够抚平你的创伤。” 秦霜顿了一下，笑了起来。 欧先生派助理来机场迎接两人，目的地正是已经规划好了的自然生命研究中心。 在那里，除了欧先生和他的合法丈夫蒙巴顿之外，还有数位年龄各异的白人男子，他们或是衣着休闲或是衣冠楚楚，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有钱、有病。 “吴保罗离境多久了？目的地是哪里？”卢务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严密监控的人，竟然轻易离境了，他还是在吴保罗离境五小时之后得到的消息。 “吴保罗的手续健全，没有任何的违规之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禁止他离境。”穿着深色西装的男子说道。 “如果他一去不回呢？”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员说道。 “他不会一去不回。”卢若愚摆了摆手，“根据我的了解，他是去米国讨论投资事宜，他和欧先生的基金合作建立了自然生命研究中心。” “我觉得比起担心他离境，我们更应该担心的是他的技术转移。”穿着深色西装的男子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们，吴保罗是唐国人，他的事业开端在唐国，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对唐国有很深的感情，支持他的发展对我们有利，可你们偏要研究他，刺探他，现在他转向了米国，未尝不是一种回击，小心人财两空啊。” “他太过神秘了。” “我知道你们这些科学家，怀疑一切，尤其喜欢怀疑比自己优秀的人，在我看来他一点都不神奇，至少不比你神奇。”深西装男子说道，“多个天才不好么？多个高科技企业不好么？多个造福人民的企业不好么？北省这么多年经济一直毫无起色，你们422所除了各种索取之外，帮北省做过些什么？你们掌握的各种专利，有一种帮助北省了吗？” 卢若愚笑了笑，“这是您的意思，还是……” “你说呢？” “我觉得有的时候还是要站在更高的位置看事情。”卢务虚说道，吴保罗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他有一种诡异的不敢言说的直觉。 “我就是站在更高的位置看事情。”深西装男子说道，“我的位置就是从地方经济，从国家科技创新的角度看问题，我们要保护高科技企业，保护投资创业者的热情。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很多人的意见，我建议你们从今天开始对吴保罗客气一些，离凤山度假中心远一些。” “凤山度假中心就在那里，我们怎么远一些？”卢若愚气乐了。 “呵，422所可以不在这里嘛。”深西装男子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凤山度假中心前几任老板所谓的意外是怎么回事，十几亿投资，创造数百个就业岗位的事业，就因为碍了你们的眼，不得不变成一堆荒滩，北省现在没有资本讲什么风格，说什么奉献了。” “好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钱敬云开口，“我们大家都别说了。各退一步好不好？吴保罗从目前来看确实没有什么危险性，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早就知道了，我们暂时把他定性为安全人物。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继续下去，不是吗？” 深西装男子笑了笑，“有钱老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个会，少陪了。” 他带着人如来的时候一般匆忙离开了。 卢务虚在他走后，狠狠一踢桌子，“老师，你干嘛对他服软？我现在就给……” “你闭嘴！像个孩子一样，出点什么事就去找妈妈诉苦！时间久了，亲妈都会厌烦你的！他说得对，你太着急了，逼吴保罗逼得太紧了，当心他带着所有东西离开！世界上一百多个国家呢！不独只有唐国！” 当透明微黄的针剂注射进约翰蒙巴顿的体内时，也许是因为心理原因，他觉得自己整个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他“失联”很久的趾尖，忽地有了某种感觉。 “每天一针，静脉注射，连续注射七天后，停用一天，继续注射七天，三十天后停药。”吴保罗说道，“除此之外配合每天的饮食、运动。” 蒙巴顿抬头看向吴保罗，“我会被治愈？” “你的病情会被控制住，正常生活，以后每年都需要这样治疗一次，直到你一百岁的时候身体产生抗药性。”吴保罗说了一句并不好笑的笑话，所有人却都笑了起来。 “好吧，这个问题我一百岁的时候再来担心吧。”蒙巴顿说道。 欧先生和其余的人，尤其是其中的一名医生，却处于谨慎的态度，“我现在可以给约翰做体检吗？” “可以。”吴保罗点头，“你可以每天监控他的身体状态，由于我在米国的停留时间有限，以后他的治疗也由你接手，我会把药物留下。哦对了，你的病是遗传性的，想要孩子的话最好做人工基因选择。” 蒙巴顿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很喜欢小孩？” “你的桌上摆着很多你跟小孩的照片，从特征上看应该是你的侄子侄女。” “是的，那些孩子是我姐姐和弟弟的，三个孩子里，只有我发病了。” “这个孩子。”吴保罗拿出其中的一张照片，“最好现在就开始治疗，他还小，有治愈的希望。” “你是说凯尔也有肌无力？”约翰认出了照片里的男孩，这个孩子是他弟弟的孩子。 “你应该发现了，他的左眼皮比右眼皮长了约三毫米，他今年有十三岁？遗传疾病，就像是隐藏着的□□。” 蒙巴顿看着照片里笑得一脸阳光的侄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诅咒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凯尔这一代孩子生育时人工授精，基因筛查，选出健康不带遗传缺陷的胚胎，下一代时诅咒就会结束。”吴保罗认真地说道，“这不是诅咒，只是一种能避免的基因缺陷。”他说的是这是成熟的基因筛查技术，甚至不是什么新东西，在一些国家发展受阻完全是因为宗教的关系。 “只有上帝才有权利这样做。”休斯医生说道。 “呵。”吴保罗冷笑，“如果一切都尊照所谓上帝的旨意，所有人生病都去教堂祈祷算了。何必去治病？” “我不想做宗教上的讨论。”蒙巴顿说道，“我只想结束诅咒。” 作者有话要说： 让现代人坐上世纪的飞机，现代人也会怕的。 第56章 陨铁 秦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吴保罗来到米国， 除了住高级酒店，陪在吴保罗身边出席各种场合之外，她的作用仅仅是花瓶，还是很普通的那种。 因为蒙巴顿先生的病情在经过连续五天的注射治疗之后， 大有好转， 已经能够从轮椅上起身了，各项指标也渐渐恢复“正常”。 欧先生和蒙巴顿对吴保罗感激不尽暂且不提， 他们的朋友对阳光集团暴发出了空前的热情。 各种合作的建议蜂涌而至， 吴保罗却只想要发展他们做阳光集团北米分公司的会员。 和唐国会员一样， 每半年一次免费全面体检， 第一时间急救承诺，第一时间入院，保证有床位供使用， 每名会员赠送一名未成年子女同等会员待遇， 年费一样是30万，只不过单位转换成了刀， 两种货币目前的汇率是1：6， 也就是说米国会员要比唐国会员多花6倍的价格。 针对米国的国情， 阳光集团还接受另一种入会方式， 向阳光健康基金捐款300万， 赠会员资格， 医疗费用8折。 不意外的， 大部分会员选择了后一种方式，毕竟捐款是能抵税的。 吴保罗亲自主持了阳光自然生命研究中心的招聘工作， 通过邮件招聘到了十二位因为各种原因失去工作的医生。 阳光自然生命研究中心目前承接减肥、身心“修复”业务。 真正涉及医疗的业务， 目前尚在办理各种手续，这件事由欧先生负责。 吴保罗向FDA申请的， 依旧不是药物许可，而是“营养补充剂”许可。 欧先生保证将会在一个月之内，通过许可。 “有如此神奇的疗效，为什么不申请药物许可呢？”休斯医生说道。 “会的，我回去就会向相关部门申请许可。” “为什么不在米国申请？”欧先生说道。 吴保罗笑了笑摇了摇头。 欧先生没有继续追问，他提出了另一个请求，“我有一个朋友，想要见您，他现在也饱受病痛折磨。” “如果是罗宾先生，请替我向他道歉，我急着回国，没有时间与他会面。”吴保罗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罗宾？” “我现在是你的好友，你昨天转了罗宾先生的朋友圈。” “您果然极为敏锐。” “罗宾先生所患的疾病，不能称之为疾病，他目前使用的药物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欧先生笑了起来，“我会转告他的。” “我在这里的行程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希望能自由休息半天，陪秦霜逛街买一些东西。” “当然，这是当然的，需要我派车吗？” “我可以自己叫网约车。” 吴保罗并没有真得叫网约车，而是带着秦霜体验了著名的新乡地铁。 他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一样，带着一头雾水的秦霜熟练地上地铁，下地铁，转乘，再下地铁。 “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要带你去买东西。” “这里好像离第五大道很远。”布鲁克林，而且是黑人区，秦霜紧紧跟着吴保罗，颇有些畏惧。 “在白天这里的治安尚可。”吴保罗说道。 “呵。”三三两两在街边游荡的黑人青年，来去匆匆的行人，偶尔停下的汽车和等在街边的人做着可疑的交易，秦霜发誓看见有N个人身上有可疑的金属形物品。 吴保罗带着她连拐了几处地方，在一个几乎被防盗铁丝网包围的“当铺”前停了下来。 他推开了“当铺”的门，门里正在说话的一老一少两个黑人男子警觉地看着他。 “这里可不是衣冠楚楚的唐国游客该来的地方，你们迷路了吗？”站在柜台里面，像是店主的老人说道。 “我在找ICE-Z。”吴保罗说道，“我想买他在网上拍卖的东西。” 店主愣了一下，“谁？”ICE在这里有完全不同的含义，整个街区叫ICE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这个名字…… “老头！他是找我的。”柜台后面一个黑人十一二岁左右的小男孩抬起了头，“你就是那个跟我联系的唐国人？” “是的。” “你想要当面交易？” “是的。”吴保罗点头。 “带着钱来到这里，够Man！我喜欢！”小男孩说道。 “你要卖什么？” “老头！你之前说过的，店里不值钱的旧金属垃圾全都送给我当礼物！” “我是让你趁着天黑全部拿去丢掉！”黑人老人说道。 “唐国人喜欢旧金属。”小男孩说道，“多少钱？” “像是之前说好的，两百。” “呵，为了两百块钱的东西，飞到这里？”黑人老人挑了挑眉毛，“把你要卖的东西给我！我可不是小孩子！我不好骗。” 黑人小孩看了看他，不情不愿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形状不规则的金属，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了，金属浑身乌黑，经常被人接触的地方，又被磨得有些发亮。 “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的登记标签丢了，我拿去给老师看，老师不认识。” “你们学校的老师，金子放在他鼻子前面他都不会认识。”黑人老人说道，“唐国人，这个是什么？”他一边说一边默默地掏出了木仓。 而站在门边上一直在聊天的两个人也默默地掏出了武器。 “这是一种合金。”吴保罗说道，“本身并不值钱，只是因为曝露在外面久了，金属的特性保存得很好……” “我说过，别骗我！”黑人老人眯起了眼睛，打开了保险。 “好吧，这是一块陨铁。”吴保罗做无奈状，“我是收藏家！你可以搜索一下，这么大一块的普通陨铁，真得并不贵。” 黑人老人把电脑拿了过来，进行简单的搜索，“两千！两千刀，它就是你的了。” “但我没带这么多现金，可以转帐吗？” “可以。我又不是山顶洞人。”老人拿出一个POS机，吴保罗拿出钱包，露出里面几张钞票，除了两百整钞之外，只有一些零钞，确实没有两千块钱，他将银行卡交给了老人，老人刷了两千之后，交卡还给他吴保罗。 吴保罗示意秦霜将陨铁装在包里，“钱货两清了，希望有机会我们再次合作。” “呵。”老人冷笑了一声，显然不打算放他们走。 “老头！他是我的客户！你说过不能伤害客户！我们要做长久生意！”黑人小孩愤怒地吼道。 “这位叔叔。”秦霜的英语并不怎么好，“你看见外面的那辆黑色的车了吗？” “什么黑色的车？去看看。” 两位黑人青年开门看了一眼，在外面果然停了一辆很神秘的黑色休旅车。 “那里面的人是监视我们的，我们出了事，他们会很不开心。” 吴保罗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他们到米国之后，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从他们离开酒店，就有一伙人或是乘车或是步行一直跟着他们。 “钱货两清，你们可以走了！再也不要回来了！”黑人老人挥了挥手，两个人离开了门边。 吴保罗和秦霜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黑了。 从黑色的车里走下来一个穿着西装戴墨镜的男子，他用流利的唐国语道，“我的唐文名字叫吴浩，我建议你们坐我们的车离开，这个地方天黑之后并不安全。” “好的。”秦霜拉着吴保罗直接上了车。 车上除了让他们上车的男子之外，还有三个人，除了司机是白人之外，全都长着唐国人的脸孔。 “你们为什么要亲自来买这东西？在网上很容易就能买到。”吴浩指着秦霜口袋里的东西说道。” “他是收藏家。”秦霜指着吴保罗说道，“从米国邮寄东西到唐国时间太久了，我们又恰好在米国，我们真得以为只是普通的购物。” “你们这些外国人……”男子无语地摇头，“就算是我们，晚上也不敢在这种街区停留太久。” 吴保罗看着男子，“为什么跟着我们？” “我们是在保护你。” “呵。”吴保罗冷笑了一声，“我们不需要保护。” 开车的白人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果没有我们，你们俩个早就已经死在里面了。” “是啊，没有他们的话我们就危险了。”秦霜推了推吴保罗，“对不起，他的性格一直是这样，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我们了解。”吴浩点了点头，“我们只是想要确保您的安全，像您这样的人才，对于整个人类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 吴保罗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是二代移民后代？从小读过唐文学校，所以读写还算流利？” “是的。” “我只是个商人，我的目的只是赚钱。唐国也好，米国也好，都只是赚钱的地方，你要是真得像你说的那样了解我的话，应该知道我对其它的事完全没有兴趣。” “我们也只是单纯的想要确保你的安全。”吴浩很“坦然”地说道。 “那请送我们回酒店吧。”吴保罗冷淡地说道。 秦霜意识到，吴保罗对官方的人无论是唐国的还是米国的，都格外的冷淡和排斥。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自己一直跟随吴保罗，那就是让他更人性化地处理“问题”。 “谢谢你们一直保护我们。”汽车行驶到了酒店，秦霜很客气地道谢，“我仅代表我个人，请你们去酒店大堂喝一杯咖啡怎么样？” “不，您不需要这样客气。”吴浩摆手。 “这不是客套，至少请让我表达我的谢意。”秦霜坚持请他们进入酒店。 吴保罗翻了个白眼，径自直接上楼了，连秦霜手里装着陨铁的袋子都没有多看一眼。 秦霜请他们四个人到大堂，侍应送来了四杯咖啡和一杯茶，“不好意思，我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 “我们也是。”吴浩说道，但四人都端起了咖啡享受地喝了起来，很显然，他们要熬夜。吴浩看着那个袋子，“能把陨铁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秦霜把袋子交给了吴浩，“我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块铁而已，他却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这个不是铁。”吴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手电往上面打光，“虽然需要检查，但是这块陨铁的镍含量应该比较高一些，传说人类使用的第一块金属，就是陨铁。古人把这种陨铁当成是上天的恩赐，当然了，到了现代，收藏价值更大一些。” “我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值得收藏的。”秦霜把陨铁放回了袋子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比如我本人就喜欢收集网球卡。”吴浩说道。 秦霜和他们自在地闲聊了一会儿，告辞离开。 她走之后，吴浩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子说道，“您看，有的时候只是需要表达善意。” “真得只是普通的陨铁？” “非常普通，自然博物馆里一堆这种东西。”吴浩说道。 “你能确定？” “我留下了一些微量物质，足够化验了。”吴浩摊开手，他手上戴的戒指上，蹭着明显的黑色金属物质。 第57章 火焰 欧先生曾经询问过吴保罗， 对酒店客房有什么要求？吴保罗提了两个条件：有露台，有壁炉。 在新乡的6月，要求有露台很容易理解，要求有壁炉就有点诡异了。 但是， 资本主义最好的一点就是对有钱人或利益相关人的要求， 从不问为什么，从不拒绝。 欧先生很贴心地安排了一间有百年历史的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有壁炉也有大露台， 一个主卧一个次卧一间标准间， 三个卫生间， 一间会议室一间办公室的配置住进一整个团队也不会显得拥挤。 比秦霜早半个小时回到房间的吴保罗，此时正蹲在壁炉前看着一小团固体酒精在壁炉里燃烧。 “呵，玩火？”熊孩子嘛， 有几个不爱玩火的。 “火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文明之源。”吴保罗伸出手， 将手放在火苗上，感觉火的温度， “你不觉得火焰的舞蹈很美么？” “我觉得热。” “东西呢？” “在这里。”秦霜把装着陨铁的袋子给了吴保罗。 “你把陨铁拿出来给他们看了？” “反正他们是一定会想办法拿出来看的， 不如大方点让他们看， 省得他们千方百计进我们的房间安监控什么的。” “他们已经来过了。”吴保罗说道， “装置安装的挺巧妙的。” “然后？” “我把他们的东西全找出来， 弄坏了。”吴保罗掏出陨铁， 向后仰躺在地毯上， 上下抛接。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墓碑。” 秦霜看着那一块和过去见过的金属物体完全不同的陨铁，疑惑地皱紧了眉头。 “这个才是它的完整形态， 类似陨铁的物质是它的外壳， 它设计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伪装自己，在宇宙空间中， 谁又会在意一颗到处乱飞的铁镍合金石呢？被发现的那一块入地角度不好，外壳被燃烧殆尽了，这才被发现。” 吴保罗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圆圆的像激光笔一样的东西，结果这东西果然是“激光”笔，只不过功率大一些，切开陨铁就像是切开外表坚硬内里柔软的流心蛋糕一样。 金色的金属从外壳里流了出来，吴保罗伸出手碰了它一下，它很快变成了手的形状和吴保罗的手握在了一起。 “很悲伤是么？” “那一场战争究竟有多惨烈？” “据说那场战争点燃了半个象限，神族终于放弃了所有文明的外衣，寻回了祖先野蛮的本色，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斗，战争整整持续了一百年，神族被灭族，只有极少量的后裔在边缘星系流浪。”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寻求盟友的支持。” “因为恐惧。”吴保罗说道，“那些所谓的高级文明，恐惧战争种族的凶暴和各种战争技巧，在战争结束前二十年，就与战争种族谈判了，以不干涉、不收留、不资助为条件，换取了互不侵犯条约。” “他们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么？” “也许这就是文明的软弱之处吧，时至今日，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神族后裔视四大文明为叛徒，耻于与之为武，四大文明又怕收留神族，给战争种族侵略的借口，互相驱逐吧。” “你该不会是神族后裔吧？” “我不是。”吴保罗摇头，“最后一次有人看见神族后裔，已经是七千盖亚年以前了。” 他将金属收进了飞船，“我有材料可以修复试验室了。”他打了个滚站了起来，“吃冰淇淋吗？” “战争种族还存在么？” “当然存在。”吴保罗笑了，“战争又怎么会死亡呢？战争永远存在。” “互不侵犯盟约呢？” “你说呢？” “你们真应该学一学唐国的春秋战国史。” “你以为只有你们有这样的历史吗？有些错误所有智慧文明都会不停重复犯的。” “只是普通的陨铁？”中年男人问道。 “还有一些燃烧时产生的合金物质，同自然博物馆的相同收藏没有任何不同。”张浩将报告书交给了中年男人，“他不过是普通的有钱人罢了。” “他一进酒店破坏了我们所有的监控设备。”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很难么？我们用的设备是三年前的技术了，很容易就能买到探测器。我早就建议换最新款了。像他这样的高科技新贵，怕是比大统领还注意安全。” “预算啊，预算。”中年男人摇头，顺便把望远镜交给了张浩，“用最原始的方法监控吧。” 张浩刚刚接过望远镜，秦霜就慢慢拉上了遮光窗帘。 就在秦霜准备去洗澡换衣服睡觉的时候，门铃响了，欧先生一脸抱歉地站在门外，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头发班白的老年白人男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欧先生一进门就向吴保罗道歉，“对不起，罗宾坚持要见您。” 吴保罗盘腿坐上了意大利软皮沙发，“HIV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法仍然是鸡尾酒疗法，你的治疗方案毫无问题，你带小孩子来也无法改变这一现实。” “她叫莱拉，是我的女儿，她有自闭症。”罗宾将女孩推到吴保罗面前，一脸虔诚地问道，“她还有希望么？” “我是上帝么？”吴保罗指着自己。 罗宾摇头。 “人类本来就是进化的产物，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患有自闭症的幼崽会早早被抛弃，他们的基因也很难继续延续，按照正常的进化轨迹，十代之后这种缺陷将会被自然消灭，可你们这一代人类物质条件大大的丰富，生育年龄大大地拖后，对自己的后代更加的仁慈。让自闭症的幼崽继续存活，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一种折磨。” “对不起，我没办法做到这么冷静。”罗宾摇头。 “她本来就是人工定制的产物，发现她有问题，重新定制一个好了。”吴保罗更加“理性”地说道。 “住嘴！”秦霜在吴保罗“理性”发言的时候，跑了过去捂住了莱拉的耳朵，“她还在这里！” “她理解不了我在说什么。”吴保罗冷淡地说道。 “我能理解！你不能治愈她，也不要伤害她！”秦霜愤怒地说道。 “这位女士说得对。”罗宾直起了身体，抱起了莱拉，“我不会再来求你了。” “凡事皆有代价。”吴保罗说道，“我治愈她的代价，就是你失去她，你愿意吗？” “治愈？” “是的，她可以被治愈，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和人交流，控制自己，甚至智商超群，但她无法共情，无法拥有真正的感情，她会学着说我爱你爸爸，实际上你在她的眼里和一棵树没有任何区别。有一天她会成长到问自己，为什么我没有感情？” “我接受。” “你确定？经过训练，她是可以做到表达感情的，她现在不会说，但她知道你是特别的。用我的方法治愈她，她一辈子都会在大脑里尖叫，为什么？回去考虑一下吧。” “她不会快乐？”罗宾问道。 “她不会快乐不会痛苦，不会爱不会恨不会恐惧不会愤怒。她只会做表面正常的孩子，她会在外人眼里让人感觉骄傲，可你永远都知道她不爱你。” 罗宾抱紧了女儿，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考虑清楚之后来唐国找我。”吴保罗说道，“我这里没有设备。” “好。”罗宾点头。 “现在我们聊一聊诊金。”吴保罗说道，“我需要陨铁，，我正在收集陨铁，尽可能多的找给我陨铁，无论是你还是欧先生，我会用相应的价格收购的。” “好。”罗宾和欧先生互视一眼，点了点头。 回程的飞机上，吴保罗依旧紧张，秦霜递给了他一杯牛奶，“我跟空姐要的。” 吴保罗仰头喝了下去，“断头酒？至少他们喝到的是真正的酒。在这座机场附近有一大片的雁类栖息地，雁！知道吗？那么大，像鹅一样大！撞进脆弱的发动机我们就完了！这间铁棺材的工艺有严重问题，设计上的问题更多……”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不一会儿就垂下了头睡着了。 秦霜和微笑着的空姐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吴保罗的大名已经被传扬了出去，秦霜向空姐要牛奶，顺便将辗碎的两颗安眠药放进牛奶里的时候，空姐如释重负。 秦霜的平板震动了起来，“你敢给我的太空衣喝安眠药！”一连串红色的愤怒的文字让秦霜笑了起来。 “闭嘴。否则我关掉平板。”她飞快地打字。 “我会在所有显示面板上留言！我会让这架飞机闹鬼！” 秦霜关掉了平板。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秦霜接通手机，“你太大胆了！”吴保罗怒吼道。 “你太吵了！话唠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让我睡着就能解决问题吗？” “至少能拯救别人。” “你放弃拯救你自己了？” “只是吵一点，我习惯了。” “给我找一部恐怖片，真正能吓到我的。” “好。”秦霜打开平板，搜索了一下，选择了吓到了她自己的“咒怨”。 作者有话要说： 吴保罗确实不是神族，他不会撒没必要的谎… 第58章 老鼠 “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秦霜把蓝牙耳机摘下来，放到离自己一臂之遥的地方，看恐怖片看得哈哈大笑， 吴保罗这熊孩子的熊简直上人无法忍受。 她想了想， 搜索星球大战系列，点击播放， 熊孩子直接给关了， “看过， 无聊。” 看过是吧？ 秦霜搜索电锯惊魂系列给他看， 熊孩子安静了一小会儿，“无聊啊！无聊！” 秦霜搜索解剖外星人。 吴保罗安静的时间长了点，“无聊。” 秦霜搜索了教父系列。 吴保罗终于安静了。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飞机平稳降落， “沉睡”的吴保罗， 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 伸了个懒腰， “续集这东西应该被明令禁止， 拍续集的人应该被判刑， 教父1、2已经很完美了， 3纯属浪费。” 秦霜看了他一眼， 决定永远， 永远不和这熊孩子一起乘飞机了。 在机场等车，将网络切换回国内， 她朋友圈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向外蹦。 最上面的一条是毛璃璃发给她的。 视频里毛璃璃素颜坐在化妆台前， 一边跟网友聊天一边化妆。 “我很少佩服别人，现在我是真服了， 有些人咋那么能干呢？吃柳条拉筐你挺能编啊？还我搞百合呢，咋地，你钻我们家床底下了？还我闺蜜是二代，是小三，某些人是不是看不得女人有钱啊？啥心态啊！气死我了，口音都出来了。” 难得她嘴不停地吐槽，手还挺稳，妆化得水平很高。 “这口红是我的最爱，除了贵点没有什么缺点，我买了他家一整个系列，所有颜色我都有，就这么任性，强迫症，喜欢的口红不收集齐一整套色系我难受。学生党和刚上班的小琉璃们买这008和006就行了，我今天涂的就是008，你们看，颜色很自然很小清新有没有？非常适合夏天，对了，今天送出这些小样，在我的粉丝里面抽五个人送出这些小样。” 秦霜关掉了她的视频，毛璃璃的性格还是那样，并不因为胖瘦这类的事情而有任何的改变。 别的留言就很有趣了，有好几个同学旁敲侧击的问买衣服的人是不是她，她一概不予理会。 他们离开了一周，凤山度假中心还是老样子，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些工程已经封顶了，看起来有了些模样。 吴保罗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最高处“晒”太阳，前来“汇报”工作的宫良泉，还是秦霜招待的。 “您辛苦了，就照您说的吧。”秦霜说道，“对了，劳动合同有没有签？” 宫良泉已经收到了“律师”收来的新版劳动合同，除了年薪涨到了五百万之外，还有0.8%的干股，只参与分红没有任何处份权，一旦离职公司自动收回。 “我已经签字了。” 考虑到阳光集团的前景，条件可以说是十分优厚了，以这份合同为抵押，宫良泉与债权人重新谈判改变了还款计划，他从“老赖”名单中被移除了，他可以像普通人一样住高档酒店，乘坐高铁、飞机，子女也不再就业受限。 一些原本已经不理他的旧关系，也开始跟他恢复了联系，宫良泉觉得自己从社会性死亡“复活”了。“秦总，感谢您和……” “您不必说太多感谢的话，我也不知道吴总为什么一定要招您进公司，给您越来越高的职位，我只知道吴总从来不会看错人。” 宫良泉鞠了一躬之后，离开了瞭望塔。 北郊精神病院 窄窄地小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藏蓝卫衣，灰色运动裤，拎着一个破旧运动背包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天空，露出了几分笑意。 他慢慢地大约两百米外的公交站牌前，等待着每隔半小时来一次的公交车，阳光刺目异常，别的等车人都躲在阴凉的地方，只有他还站在阳光下。 公交车驶来，他看着那些人用手机或手表刷公交卡，掏了掏兜拿出一元硬币，“还收钱么？” 司机看了他一眼，“收。” 他把钱扔进了投币口，因为这里是终点站，上来七八个之后，还有空坐位，他想了想坐到了最后的位置上 。 五十分钟后，他默默下了公交车，步行二十分钟后，来到一栋老旧的小区外，从侧门进了小区，熟门熟路地来到7单元六楼，用钥匙打开了门。 因为长久没人居住，房间里带着淡淡的霉味，到处都是灰尘，他并没有打开窗散味儿，而是直接到了主卧室，掀开床垫，拿出里面薄薄的笔记本电脑。 因为网费和电费是自动从银行帐户里扣除的，长久无人居住的这间房子，水电网俱全，他坐在地板上手指快速操作着，过了许久，他在浏览新闻的时候愣住了。 “神秘的减肥机构？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骗局？” “脑损伤患者的福音？公开的秘密？” 他不停地搜索着相关新闻，从天明一直搜索到天黑，到最后，他合上了电脑，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摘下了电脑的网线，将所有的窗户打开，打了盆水打扫卫生，屋里的东西能留下的留下，不能留下的都扔了。 他最后扔的是一堆画满了各种各样飞行器的纸，一张纸被风吹气，上面画着一幅很诡异的画，铅笔涂黑了绝大多数地方，正中间留白的地方，画着一张诡异的人脸，眼睛硕大无比，鼻子的部位只是两个孔，脑袋极大，身体极小…… 他看着那张纸被风吹走，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无所畏惧的外星人害怕什么呢？除了讨（hai）厌（pa）坐飞机之外，秦霜暂时没有发现吴保罗会恐惧的东西。 忽略他的毒嘴的话，他其实很好养，给什么吃什么，除了要看住他不要吃有毒的花，让“太空衣”中毒之外，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 直到有一天，一只小家伙咬破了纱窗钻进了瞭望塔。 黑灰色的，圆圆的如豆的眼睛，细细长长无毛的尾巴，长长的胡须，天生猥琐的表情。 老鼠！还没等秦霜尖叫起来，吴保罗已经从地上直接蹿到了沙发上！“这只爱咬电线的啮齿类动物是怎么进来的！”他的声音都快破音了。 “可能是咬破了纱窗？”秦霜指着破了个洞的纱窗，她忘记了害怕，惊讶地看着吴保罗，“你怕老鼠！” “这玩意儿布满了整个宇宙！每停靠一个港口，我都会将好几只扔出气密舱。快把它赶出去！” “都长这样？”难不成老鼠是来自外太空的？ “无论这些恶心的家伙长成什么样，都是一样的爱咬东西，繁殖能力强，到处乱钻！扫地！消灭他！” 一直慢吞吞吭哧吭哧扫地的扫地机器人飘移了过来，用一束静电将已经被吓得到处乱钻的老鼠击晕，扫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扔出去！扔出去！”吴保罗说道。 扫地机器人自己移了出去。 “你害怕老鼠？” “我只是讨厌老鼠！害怕老鼠这种基因应该是刻在太空衣的基因里的！”吴保罗从沙发上下来，恢复了一贯的高傲，随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它能够钻进来完全是我的错，我忘记了设置一套驱鼠器。” “驱鼠器？” “是的，用只有老鼠能听到的高频声音和代表危险的信息素，恐吓它们，让它们不敢接近这里。” 秦霜应着，她走到门边，看着扫地机器人把老鼠扔了出去，那只老鼠在地上抖了抖脚，居然活过来逃了！“它没死？” “当然了，我又不是野蛮人，老鼠有生存的权力。” “你吃肉？” “不是我亲手杀的。” “这个很哲学了。”秦霜说道，“那你把它们扔出气密舱的故事？” “当然是扔到太空港里面！让它们去找别的倒霉鬼！”吴保罗说道。 “你很尊重生命啊。” “严格来说你和它区别也不大，如果不是寿命太短，天敌太多，它也很有可能进化出智慧。”吴保罗妄图用话唠来模糊秦霜的记忆，让她忘掉自己怕老鼠这见事。 “我小时候最喜欢多拉A梦了。” “什么？” “它是只猫。”秦霜笑着去扯了扯吴保罗的脸蛋，“但它怕老鼠。” 吴保罗用手捂住秦霜扯过的地方，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被调戏了的小姑娘，“你碰我做什么？你洗手了吗？你消毒了吗？” “我叫梅莱，我来应聘清洁工。” “没来？”负责招聘的后勤组长反问了一句，“真名还是假名？” “这是我的身份证。”梅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 “学历？” “高二。” “高中没毕业啊，我们要求高中学历的。”后勤组长说道。 一起来陪他招聘的秦海峰踢了他一脚，“扫地打杂的要什么学历啊！梅莱这名字多好玩啊！” “好吧，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间每月工资两千二，供吃住，过了试用期工资三千，交五险一金，做满一年有年终奖。能接受明天就来上班。” “我接受。”梅莱说道。 “回去开个健康证明和无犯罪证明。” “好。”梅莱点头。 “身份证给我，我拿去复印一下，替你办手续。”秦海峰接过他的身份证。 “老秦这种事让年轻人干嘛，你跑什么腿嘛。” “我无聊啊。”秦海峰说道，“一天天的没什么事做。” “没事做你来帮我扫地啊。” “我是厨师！厨师晓得不？” “晚上整两个菜，咱们两个喝两盅。” “这还差不多，我自己炒啊！不用那个什么炒菜机，炒出来的菜没有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59章 螺丝钉 一架飞机降落在北省国际机场， 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男子，抱着一个紧紧搂住他脖子浑身发抖的小女孩从飞机上下来。 他摸着女儿的头发，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如果我今年三十岁身体健康，绝对不会带她来唐国， 但我今年五十岁了， 又身患HIV多年，现阶段虽然控制得很好， 但是对所有的药物产生了抗药性之后呢？我留给她的遗产， 足够她奢侈的生活八百年， 但我还是……” 还是不放心对吗？人性本恶啊， 一个智商只有六十，身患自闭症，时常控制不住自己， 不会表达自己的女孩， 拥有花不完的钱，却没有值得依靠的人是好还是坏？ 他坐在吴保罗的面前， 手不停地抖着， 像个无助的孩子， “莱拉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一想到我去世之后， 莱拉……” 谁说西人不怜子呢？谁说富豪会“捐”出全部财产， 一点财产都不留给自己的子女呢？ 所谓的捐助， 无非是将财产交给“慈善基金会”经营，任命自己的子女为基金会的管理人， 给子女高额的管理费， 用于慈善事业的钱相比于遗产税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富豪“捐”产这种把戏， 米国人一看就懂，只能骗一骗唐国公知和小清新们。 查尔斯。罗宾本来出身花街的金融家，玩起这一套把戏来轻车熟路，因为莱拉情况特殊，他将自己的所长玩出花儿来了，除了替女儿莱拉设立了莱拉慈善基金，用于自闭症的研究和复健，帮助家里有自闭症患儿的家庭之外，还设立了各种基金会，管理自己的各种财产，为了方便监管设立了各种规则，以保证自己身故之后，女儿能快乐无忧的生活。 侥是如此，纵有万千准备，为人父母的又怎能完全放心？ “就算莱拉不会爱我，我仍然希望她能够独立坚强地生活下去。”他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他眼神坚定地看向吴保罗。 吴保罗双手捧着下巴看着他。“我有点明白了。”父母对子女的爱么？不当父母的人不会理解的那种？ 他挠了挠头发，“秦霜，安排莱拉和罗宾先生住院吧，明天对莱拉进行全面检查。” “我还有一个问题。”罗宾说道，“自闭症的形成原因是什么？”他一直千百次的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的错？他几乎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找了价格最高的生育诊所，挑选了智商、情商、颜值、家族病史都无可挑剔的捐卵者，找了健康的代理孕母，在孕母怀孕期间，严格监督她按照专业营养师提供的食谱（当然了，会接受这样条件的孕母价格也是极高的），怀孕期间所有的检查都一项不落的做了，莱拉得到的“评价”也很高。 莱拉刚出生时，看起来和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六个月的时候，罗宾发现了女儿好像和平常人不太一样，立刻带她去找最好的儿科医生进行了专业的诊断，很早就确诊了自闭症…… 从那以后，他就不停地问自己，他做错了什么？忽视了什么？ “人类虽然自称是万物之灵长。”吴保罗又露出了熊孩子鼻孔看人的表情，“但实际上和组装电脑没什么不同，自闭症简单来说就是系统不兼容，硬件有微小的配置错误，能够维持日常使用，但无法进行更复杂的运算。我要做的就是打一个补丁上去，让系统看起来正常一些。人和电子产品的另一个共通之处是，无论硬件有多好，生产设备有多么的先进，工人的技术有多么的熟练，都会有瑕疵品。” 罗宾有些晕，吴保罗的英语非常好，但他完全没有听懂，因为女儿的病，他翻阅了无数相关的文献，与数十位研究自闭症领域的专家进行过沟通，可以说是半个专家了，没想到吴保罗竟是个“神棍”还是一窍不通的那种。 难道吴保罗真得只是一个黑客？因为黑到了杰拉德基金会而拿到了相关专利？ 但是，就算是有相关专利，外行看起来跟天书也没有任何区别。 吴保罗在他看来就是个外行。 可是——这个外行又确确实实治好了身患重症肌无力的蒙巴顿啊！ 他来之前刚和蒙巴顿一起参加过一个派对，蒙巴顿不止外表恢复了健康，检查的结果也十分的喜人。 难道这是什么唐国人的魔法？ “关于陨铁的事，我的手下正在和一位过世的收藏家留下的寡妇进行谈判。” “嗯。”吴保罗漫不经心地点头。 这人到底是天才还是个骗子？本来信心满满来到唐国的罗宾，内心充满了疑惑，又不得不听从安排，在康复中心住了下来。 罗宾走了之的后，秦霜拿了一杯水给吴保罗，“你有把握治好莱拉吗？她真得会变成没有感情的怪物？” 大脑损伤、肥胖，身体受损这种情形，对吴保罗来说是非常容易的，只需要把健康人的各项参数输入医疗系统，医疗系统根据参数“自动”设计药品。 这在宇宙中是成熟的科技，毕竟宇宙种族众多，许多星舰都是复合种族组成的舰队，有时还会遇见陌生的文明，这种“自动”生产药品的科技非常实用。 吴保罗只需要再加入一个康复时间，让系统自动根据设定设计药物就可以了。 自闭症则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莱拉这种情况，在我们星球，根本不会被生下来。” 吴保罗的母星，才是真正的“计划”生育，“优生”，“优育”，完全按照计划批准出生时间、出生性别甚至未来职业都已经规划好了，怎么可能容忍自闭症这种先天缺陷的患儿出现呢？ “所以？” “幸亏我是研究历史的，曾经跟我的老师一起考察过各种文明形态的星球，像我说的，莱拉这种大脑与身体无法完全兼容的情形很普遍，有一些星球会直接抛弃像莱拉这样的孩子，会在诊断出这种疾病的十代以内灭绝掉相关基因，有些星球会将莱拉这样的孩子收集起来集中养育，也有一些像你们一样，自由养育，但是有一个星球很有趣，他们治愈了自闭症，这个星球发展出相应的技术之后，这一项技术得到了一定的应用。” “然后？”一般这种故事都有一个然后的。 “然后有人发现这种手段不止能治愈自闭症患儿还能大幅度提高孩子的智商。” 秦霜完全能想到后续了，家长为了不让自己的后代输在起跑线上，大规模泛用这种技术。 “后来这一项技术被七个星球禁止或被严格限制。” “你说的后遗症也是存在的？” “这个要看种族，在一些种族有，在一些没有，我曾经用地球人做过试验，地球人接受这种技术之后，十例中有九例智商得到了提高，能够与人正常交流，能模仿人类学习情商，但完全没有共情能力，还有一例表面没有问题，十八岁的时候忽然精神分裂了，有严重的幻听，妄想症状，认为自己被外星人监控了，有人不停地和他说话，命令他。实际上我只是观察他而已。” “等等，你对人类做过试验？” “没有你想象中恐怖，我只是分散的小规模的悄悄进行了试验，整个过程都是在完全麻醉下进行的，没有任何试验者受到伤害，那些患者的家属只是以为自己的孩子奇迹般的康复了。” “你只进行过这一次试验吗？” “我回答只有这一次，你信吗？”吴保罗完全坦荡地回答道，丝毫没有后悔或羞愧之感，“这是研究的必然过程。” 秦霜看着他，“我想出去走走。” 她能接受人类被外星人当做角马，但当成小白鼠？就算吴保罗强调，在试验过程中没有人类受到伤害，她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凤山度假中心的员工宿舍在靠近公路的一片平整地带，不同于度假中心内风格各异的建筑，这里的建筑很普通，外表看上去跟普通的居民小区没什么区别。 因为是夫妻，秦家夫妻被安排在了小区的B栋，一间独立的一百二十平单元房内。 两夫妻每天早晨六点乘通勤车去康复中心，每天晚上六点从康复中心“下班”回家。 周末的话会有一个人在晚餐时间结束后提前下班开车去接儿子，周日晚间再把儿子送回去。 秦霜太忙了，虽然跟父母家离得很近，家里也有自己的房间，仍然没回来过，和父母、弟弟见面都是在康复中心。 这一天她忽然回来让家里人吓了一跳。 家里不光有父母，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年纪不大，长得尚可，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点。 “爸，这位是——” “这是我女儿秦霜，这是我在康复中心认识的人叫梅莱，他在这边没什么亲人，晚上经常会过来玩。” “三个人正好斗地主？”秦霜笑了。 “嘿嘿嘿。”秦海峰也笑了，“不是无聊嘛，我又不爱看电视剧。”秦家过去太忙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休息”。 “你们继续玩吧，我回来看看。”秦霜看着家里人心里安定了一些。 梅莱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还没等秦家人说什么，他就低着头走了。 “梅莱这孩子真好，，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手机不离手，不是玩游戏就是聊天，可惜命不好。”他走之后，宋雪芹说道。 “怎么了？” “他爸和他妈很早就离婚了，他妈一个人带着他过，他十七的时候得了癌症也去世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他也没心思上学了，一直晃当到现在。” “他爸不管他啊？” “哼，男人哪儿像女人啊，他妈死的时候他爸都没露面经管孩子，估计早把这个儿子忘了。”宋雪芹说完还瞅了秦海峰一眼。 “你可别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我可不是那样的人。”秦海峰道，“秦霜，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他们俩夫妻在康复中心工作，大概也听说了吴保罗的特殊和秦霜的身份。 男未婚，女未嫁，两人整天在一起，说是“处对象”秦霜又不承认，他们也就不问了。 “没事，吴保罗又气人了，我出来透透气。”秦霜道。 “他到底是不是精神病啊？”秦家夫妻在这里呆得挺好的，工作轻松工资高，虽然秦海峰没了当大厨的成就感，但小日子过得太滋润了。 他们不太了解精神病，更不知道精神病分很多种，大概的认知就是那种拿刀乱砍人，满大街乱转的疯子。“他打人吗？实在不行你辞职吧。” “不是。”秦霜摇头，“他不是精神病，精神病也不全是武疯子，他就是比较气人而已。” “骂你了？打你了？” “没有，他不是那样的人。” “给别人打工，哪有不受气的。”秦海峰对女儿的烦恼有些不以为然，“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自我意识太强，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你们转，实际上人人都是螺丝钉，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个螺丝钉不好用了，有得是备用的。” 自己之于吴保罗是螺丝钉吗？自己不好用了，吴保罗会马上换一个？秦霜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吴保罗对人类进行过深入的研究。 第60章 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 “快回来。” “我在康复中心等你。” “有好东西给你看。” “再不来好东西就没有了。” …… 秦霜的信息箱被各种七岁男孩级别的骚扰短信塞得满满的， 一开始还认真地看内容，后来干脆不看了，手机也扔到了一边，在家吃完了老爸亲手做的拔丝苹果这才离开。 在路上她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欠了吴保罗2000亿， 到目前为止还了多少？ 这个事儿得问一下新来的财务总监。 可问财务总监干嘛呢？ 赚多少钱都跟她没多大关系，跟她真正有关系的是每月工资， 别看宫良泉年薪五百万， 秦霜的工资还是可怜的一个月八千八， 去掉乱七八糟的免税条款， 她连个税都不用交。 她开着车慢吞吞上了路，被“阉割”了之后一直很沉默的小马忽然开口，“快点来， 等着你呢。”是吴保罗的声音。 “做什么？” “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秦霜单手支着额头， 给了它一个白眼。 小马继续说：“你把车停下。” 秦霜又送给它一个白眼。 小马自己把车停下了。 “闭上眼睛。” 秦霜靠在坐位上，偏要睁着眼睛。 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 秦霜本能地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她在一个奇妙的建筑里。 建筑整体是透明发亮的白色， 有两张奇怪的人形“床”， 在床上躺着□□着的人形的“东西”， 秦霜本能得觉得此他们没有生命， 又不像是“尸体”。 她走了过去，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不需要碰，也不需要去观察两人， 她本能的意识到这两个不是真人。 她伸手碰了碰其中的女人，手从女人身体直接“滑”过。 “这是全息人。”吴保罗的声音响起，“初始状态为100%健康人类。是的，你猜的没错，这是我飞船的医疗舱，你被传送进来了。” 紧接着一阵光影闪过，“莱拉”忽然出现在秦霜面前的诊疗床上。 “这是莱拉的全息图象。”吴保罗继续说道，“点击她的头部。” 秦霜试探地轻轻碰了一下莱拉的头部，头发，头皮，头骨，一层一层的被剥离开，露出了大脑。 这种场景本来应该是可怕的，秦霜却莫名回忆起了小时候上自然科学课时的场景，老师拿出一个塑料人偶，一层一层展示给学生们看。 “看见她大脑闪亮的部分了吗？各种颜色代表的是不同分区，这是为了展示，不是实际大脑的样子，明白？” “我不是傻子。” “展示有问题的部分。”在吴保罗的指示下，全息人一层一层“剥”离五颜六色的部分，露出一小块，头发丝大小的黑暗的部分。 “只有这么一点点？” “是的，莱拉的情形是这脑神经出现问题，你可以认为是电线。” “然后？” “我会注射纳米机器人，机器人根据程序指示来到这里，做一个“桥接”，接通她的大脑。” “你是想告诉我，这是你试验的成果？” 吴保罗沉默了两秒，“我是想告诉你，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宇宙未解之迷之一，在我调查过的一百六十二个智慧种族中，有一百四十个种族有类似自闭症的问题，病理原因基本相同，而你们无论从外形上还是DNA上，都没有太多相似之处。” “这是你用人类做试验的原因？”身为人类，没办法对绑架人类做试验这种是淡定，就算是知道吴保罗的做为，实际上帮助了那些患者也一样。 “我想知道为什么。”吴保罗说道，“但答案还是无解。只能被认为是不解之迷吧。” “莱拉什么时候接受手术？” “明天。” “她会精神分裂吗？” “不会。”吴保罗说道，“我已经了解那个人精神分裂的原因了。” 忽地，在秦霜的面前出现了一群“蚂蚁”。 “这是放大了一万倍的纳米机器人，这些小东西的程序出现了问题，让他的大脑放大了一些东西，我只需要让他的纳米机器人重新联机就行了。” “重新联机？之前脱机了吗？你在多少人的大脑里放了纳米机器人？” “他的纳米机器人出了问题，安全起见被脱机隔离了。”吴保罗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你对人类是善意的吗？” “我只想尽快离开。” “回答我，你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你们唐国人还真是问题很多啊。”吴保罗说道，“现在我的研究已经结束了，我非恶非善，过去是一个观察者和研究者，现在只想做一个过路人。” “你想家了？”想那个赤红色的星球了？想妈妈了？ “无论是什么种族，最后总会寻找归途，就算是以宇宙为家的种族，也会依恋自己的太空船。” “你有没有想过，之所以很多种族都有自闭症，是因为感情。” “什么？” “无论文明程度如何，社会制度如何，区分智慧种族和非智慧种族的不是智商和文明程度的高低，而是我们都有复杂的情感。这也是人类和角马的不同之处对吗？” 吴保罗沉默了一会儿，“有一个学派也有类似的观点，目前还不是主流，他们应该很开心有你这个支持者。” “我可不可以大胆地猜一下，这个学派不是主流的原因，是自诩高等的种族，很讨厌自己和低等种族相提并论。” “……” “宇宙没有新鲜事啊。”秦霜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你今天的问题挺多的。” “你让我进入飞船的医疗舱，是不是在道歉或是在哄我？” 吴保罗用沉默代替。 秦霜用手触摸医疗舱温热让人感觉极为舒服的墙壁，“这艘飞船，这么大的医疗舱，是为你一个人设计的吗？”对一个独自科考的人，这么大的飞船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一道刺目的光闪过，秦霜回到了车里。 “你好，我是莱拉。”莱拉用流利的普通话介绍自己，不过她的语言水平，暂时只能做到这些，后面的话完全是米语了，她说得很快秦霜听起来有些困难，只能听懂几个单词，大概的意思是夸她长得漂亮。 “谢谢。”秦霜回答。 吴保罗拍了一下她的后背，秦霜抬头，他将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秦霜的耳朵。 “阿姨，你长得挺漂亮的，为什么不化妆？你知道你穿的鞋子是上一季的吗？” 熊孩子！秦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刚刚学会说话就diss别人穿的鞋子不是当季的。 “对不起，我之前一直把时尚杂志当成睡前故事，我以为她只是想要听我的声音，没想到……”罗宾先生，你脸上的表情分明是骄傲。 打折都要两千多一双的鞋子啊，又是很普通的职业鞋的样子，穿两季过份吗？过份吗？这双鞋是秦霜有生以来买得第一双高价鞋啊！ 秦霜心里腹诽了好久，忽然想到——她是怎么听懂小姑娘和罗宾说的话的？在她耳里，他们说的话跟她的母语没有任何区别。 “没想到秦女士的米语这么好，之前您一直很沉默。”罗宾先生道。 “呃……啊。”秦霜“谦虚”的笑了笑，“我的米语只是过了四级而已。 “莱拉还需要长时间的学习。” “是的。”罗宾摸着女儿的头发，莱拉躲开了。 因为对陌生环境充满恐惧，自从上飞机开始，莱拉一直是罗宾的“袋鼠”宝宝，搂着罗宾不肯放手，在进入手术室之前，更是紧紧抱着父亲不肯分开，需要注射镇定剂完全睡去，才能配合医生躺在轮床上。 出了手术室之后，罗宾没有在女儿身上看见任何手术的痕迹，女儿的变化却是天翻地覆的，她不在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而是坦然地和罗宾对视，“爸爸。” 罗宾激动地拥抱女儿，女儿顺从地任他抱着，却不像之前那样回抱他，更不会将脸埋在他的肩窝。 这次莱拉躲开他的手，让罗宾的心刺疼了一下，有些东西，失去了才会觉得珍贵，他现在就觉得之前紧紧抱着他的小袋鼠，无比珍贵。 “新来的那个像洋娃娃一个的外国小孩叫什么名字啊？”工作的间隙，清洁工们凑在一起闲聊，有扫地机器人在，清洁工只是补充，他们主要负责打扫卫生间和室外，诺大的康复中心，人类清洁工只有三个，三个人做完自己的活，经常躲在食堂的后面一起聊天，梅莱跟另外两个人，混得很熟。 “跟你的名字是配套的，叫莱拉。”清洁工甲笑着说道。 清洁乙笑了起来，“确实挺配套的。莱拉！没来。” 梅莱已经习惯了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跟着大笑了起来，“她是什么病啊？” “我听护士们说是自闭症。” 梅莱手抖了一下，手里的香烟差点儿烧到手，“自闭症啊，不是治不好的么？” “康复中心治不好的病人海了去了，现在一个个不都是没事儿人似的吗？这年头，只有穷病是绝症，别的病都能治。” 第61章 推荐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圈子比娱乐圈越虚荣， 更擅长捧红踩黑，更功利。 变瘦变美又得到大导青眼的美佳资源一下子变得“少”了起来，但是，质量却比过去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不再局限于喜剧， 而是正剧， 班底也比这去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娱乐圈出道巅峰的人不少见，局限于一个类型的角色无法走出来， 最后因为“年老色衰”或“人设崩踏”被淘汰的更是海量。 能成功转型的了了无几。 美佳知道这是自己的机遇， 也是挑战， 一旦转行做正剧女星失败， 她不止再没有机会转型，还会失去自己原本的市场。 就在她闭关挑剧本的时候，某个熟人按响了她的门铃。 “小瑞？”小瑞是少年团出道， 当下顶流， 人称撕漫男，拥有无数少女粉丝， 他出现在自家门口……美佳的第一反应是先把他塞进门， 自己探出头四下查看有没有狗仔。“你有没有被拍到？” “姐， 你好像挺怕我的。” “我怕你的粉丝。”在综艺里面为了效果， 美佳说了句自己是小瑞的粉丝， 拥抱了一下小瑞， 就被他的粉丝骂上热搜， 死肥猪，老大妈， 不要脸， 变态，连祖宗三代都遭了秧， 要是被拍到小瑞来自己家，她怕自己转型不成反丧命，被他的粉丝弄死。 不过小瑞这人还不错，是他主动澄清一切都是台本，私下安排“粉头”安抚粉丝不要再去骚扰美佳，私下里还跟美佳道了歉送了她小礼物，理论来说，美佳跟他是朋友。 “姐，您真会开玩笑。” “你保镖呢？你经纪人呢？” “我让小明穿上我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墨镜坐我的车走了，他们跟着小明走了。”小瑞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我这招金蝉脱ke，玩得不错吧？ “那叫金蝉脱壳！七～咦～噢～壳！弟弟你学霸人设这是要崩啊。” 小瑞抓了抓头发，“我在开玩笑好不好。” “呵呵。”美佳笑了笑。 “姐，我来是有事想求你。” “什么事？” “姐，您是阳光健身中心的VIP会员吧。” “是。”美佳现在是VVIP，就算是恢复了标准体重，仍然会坚持去帝京分部健身，除非有推不开的应酬，三餐都吃定制食物。 “我希望你能推荐我入会。” “你？”美佳打量他，小瑞身高号称一七五，实际上也就是一米六五，日常版的增高鞋与美佳也不过是平视，上节目为了效果踩恨天高，才有可能超过美佳，长相确实是好看，眉目极为俊秀，美佳见过他卸妆的样子，也挺好看的，但是，他绝对不胖，也就是不到一百斤的样子，偏瘦，“你需要减肥吗？” “姐，你觉得我有什么缺点吗？” “长得太好看了？” “姐，这里就咱们俩个，不用这么言不由衷。” “矮。” “姐，你觉得我的少年人设能保持几年呢？” “这个……我知道的两个成功保持少年人设的，一直保持到了四十多岁。” “他们除了自身的原因之外，也有时代的原因，当年网络媒体并不发达，流量经济更是并不存在，竞争并不那么激烈，现在……光是我们公司，在我们身后，就有一百多个条件不错的年轻后辈等着出道。” 想起来确实挺可怕的，小瑞公开年龄才二十周岁，就已经是有无数后辈等着拍死在沙滩上的前辈了。 “所以？” “我想长高。”小瑞说道，“至少长到一米七。” 美佳坐了下来，“小瑞，你跟姐说实话，你真得像一些人私下传的一样，为了保持少年感，吃了抑制长大的药么？你隐瞒了年龄？” “我实际年龄二十二岁。” “你的情况和我的不同，也许入会了也没办法解决长高的问题。” “只要能介绍入会就行了，别的我不在乎。” “好吧。”娱乐圈，是功利社会，更是人情社会，小瑞这种级别的顶流，后辈，亲自登门求助，无论理由是什么，能帮忙的美佳都会帮忙，倒不是美佳对小瑞有所求，而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帮忙不一定交下这个朋友，不帮忙一定会结仇。 美佳拿出电话，速拨了毛璃璃的电话，“美女，做什么呢？” “直播啊。”毛璃璃说道，“可以跟粉丝说是你打电话给我吗？” “当然可以。”美佳说道，她之前长相不出众，还能在娱乐圈混出一片天地，除了她自己努力，最大的优势是人缘好，她从来不吝惜给别人面子或机会。 “是美佳打电话哦。”毛璃璃和粉丝说道，“我要闭麦三分钟了。” “有什么事吗？”毛璃璃问她。 “我想推荐个朋友入会。” “可以啊，我马上给客服打电话。”毛璃璃和阳光集团的关系很微妙，跟高层关系极好，又不是员工。 “我的这个朋友身份比较特殊，我希望一切保密处理，能不能给我别的电话。” 美佳不是个夸张的人，她说是特殊的朋友，那就一定是特殊的朋友，“这样啊，我给你一个处理特殊VIP的电话，你跟她联系。”毛璃璃把秦霜的电话给了她。 小瑞要入会？秦霜不由得跳了起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做过的唯一少女的事就是追男团，做为一个团粉，虽然后来因为一些事跟小瑞的毒唯吵过NN次架，但内心深处还是爱小瑞的。 偶象要入会这种事，她怎么可能怠慢呢？要了小瑞的私人电话号码和邮箱之后，立刻亲自沟通，寄入会材料，一步一步的教小瑞填表。 “是的，这个表格需要的是能随时联络到你的号码，你的和你助理的最好都填上。是的，我们赠送体检，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帮你预约。”小瑞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比在电视上还好听，秦霜不由得春心荡漾了起来，声音也比平时多了好几个甜度。 这种特殊的表现，一下子把吴保罗吸引了过来，“你身上的孕激素比平时上涨了20%，多巴胺持续分泌，如果人类不是“性”成熟后，24小时发情的动物，你这种情形很像发情期到来了。” 秦霜送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跟小瑞沟通，一直持续到聊无可聊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吴保罗看了一眼秦霜随手填的入会资料，小瑞？他搜索了一下，信息量多到爆炸，“你喜欢小瑞？” “从大一开始。” “你自称妈妈粉？一个二十岁的成年女性自称是几个青年少的妈妈，本身就是很病态的心理。” 秦霜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表情。 “我曾经研究过粉丝文化……”后面是长达一万字的小论文，秦霜低头一边转笔一边嘴角带笑看自己偶象的资料，根本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我是来进攻盖亚的。” “嗯。” “我准备杀光所有盖亚人。” “嗯。” “你根本没听清我在说什么。” “如果你打算进攻盖亚，自然有高个子顶着，不关我的事。”反正如果吴保罗有占领盖亚的倾向的话，她第一个炮灰。首先她还没有丧失底线到眼看着吴保罗屠杀自己的人类同胞，其次她没有手段去阻止，再次估计到时候她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人奸”，只有炮灰了。 “原来你在听？” “你说你研究过粉圈文化我就没听了。”秦霜说道，“归根结底，粉圈也好，做什么人的粉丝也好，不过是想要在无聊重复的生活中替自己增添点亮色。平凡的生活，太无聊了，人要是年轻的时候都没为什么事疯狂幼稚过，也太可怜了。” “这段话来自我理论的第三段。” 秦霜撇了撇嘴。 吴保罗忽地愣了一下，“不明信号接入。” “什么？” “有人入侵了我的系统。” “这是不可能的，人类目前的技术与我有一千多年的差距。”吴保罗很快面色恢复了正常，“只是碰触了一下表面系统就被挡出去了。” “来人实力很强？” “盖亚顶级，而且离我很近，接入了诊断终端。” “你是说这个人在体检室？”那里是康复中心设防最严格的地方。 吴保罗调动摄像头，“没有拍到他，他很厉害。” “怎么可能呢？” “任何高科技的东西都有局限性，比如你们体检室采用的人类最先进摄像头，就因为设备遮挡和角度问题，有一个极小的死角，镜头除了一双普通的员工鞋什么也没拍到…” “查一下同一时间进入体检室的人？” “系统这一时间段约有十分钟的记录被抹除了…”吴保罗道，“看来系统需要做一下升级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康复中心表面上的IT和设备维护是交给普通人团队的，虽然使用的是市面上最先进的系统，但并不意味着无懈可击。 “看来只有使用最传统的方式了。”秦霜说道。 “什么？” “问啊。体检室平时人来人往，附近又有护士站，总有人看见过一些什么。” 第62章 调查 21世纪最贵的是什么？人材！ 真正需要一个能够询问“目击证人”的人时， 秦霜才猛然反应到，整个凤山度假村，没有一个稍微懂点刑侦技巧，知道怎样能够不动声色不打草惊蛇的询问“目击证人”的人。 “小秘， 替我查找一下附近的私家侦探。” 唐国， 私家侦探是合法的，只要通过考试就可以领牌照成为合法的私家侦探， 调查的范围限于“民事”调查， 业务的大头出轨啊， 找宠物啊， 寻人啊之类的，更大的私家侦探公司，最赚钱的业务是商务调查， 替一些大公司调查竞争对手， 潜在合作对象。 小秘很快列出了候选人，吴保罗在平板上指着一个并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说道， “他。” 宋圆， 男， 四十八岁， 身高一米七六， 体重一百七十斤， 大学学历， 四级伤残，一条腿是假肢。 从照片上看， 宋圆长相相当的普通， 头大脸圆耳朵大，眉毛又粗又浓还有些杂乱， 眼睛被脸上的肉挤得有点小，额头的头发颇稀，照片看不见的发顶估计灾情更加惨重。 很普通的中年油腻大叔，走在路上都不会被多看一眼的那种，“他？” “做过十年警察，因伤病退之后，转行做私家侦探，网上评价不差，算法表示，智商比表现出的高，经验丰富，为人还算正直，最重要的是他IT水平在这里面是最高的。”吴保罗说道。 “现在不要打网上公开的侦探社电话，他现在在图书馆，手机关机了。十分钟后再打电话。”感谢唐国无处不在的监控，只要吴保罗愿意，可以监控到每个人每时每刻的行踪。 十分钟后，秦霜播打了那个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秦霜在凤山度假中心门口，见到了那个人。 宋圆开着一辆破旧不起眼的国产车，车停下的时候感觉每个零件都会响，在凤山度假山庄一众豪车中，颇为“乍眼”。 他将车停稳之后，慢吞吞地下了车，他本人看起来比照片上还要胖一些，肤色棕黑，头上戴着浅色凉帽，衣着极为朴通，很简单的格子半袖衬衫，深色九分裤。 “你好，请问你是宋圆么？”秦霜走过去说道。 宋圆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是秦霜？” “是的。” “我们吴总在等您。”秦霜说道，“请随我入山庄吧。” “你们这个山庄很神秘啊。”虽然面积很大，实际上安保很严，外人很难进入。 做为一个胖子，宋圆也是很认真地考虑过要来这里减肥的，但看见存款的数字之后又冷静了下来，他不算“无产阶级”，有房有车每月有固定的“退休金”，还有做侦探的不定期进帐，但是花光所有的存款，再透支他所有的信用卡勉强能凑钱去减肥，有违他的原则，最重要的原因是没人介绍，有钱也花不出去啊。 接到凤山度假中心的电话，纯属意外，来接他的人，根据他的调查，是凤山度假山庄的重量级人物——秦霜，调查凤山度假山庄倒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只是习惯性地调查自己周边所有新的热点事件、人物，有备无患。 秦霜带着他乘坐山庄的电动车直达瞭望塔，宋圆远远的看着山顶上白色的塔楼，心里想着有钱人还真会玩儿，这塔楼盖得漂亮，跟刚从欧洲运回来的似的。 车子停在塔楼前面，说是塔，实际面积并不小，一层就有两百平米左右，顶层也有一百平米。 秦霜用指纹打开了门，一层整个是一个客厅＋餐厅的功能，客厅区围着壁炉铺着波斯地毯，除了一整套棕色的全皮沙发之外，壁炉旁还有一个躺椅。 吴保罗这个时候正坐在躺椅上假寐。 “吴总，宋侦探来了。” 吴保罗睁开了眼睛打了一下宋圆，肥胖，体重超重，血脂高，血压还行，假肢设计太差劲了，肯定极为不舒服，以他的眼光看还不如绑个木头当腿更合适些，但宋圆脸上没有一丁点为假肢所苦的模样。 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吴保罗对他做出基本判断。 “秦霜，你把需要委托的事情跟宋先生说一下吧。”吴保罗对于询问“目击”证人这件事并没抱什么希望，在他的星球目击证人只能做为“参考”，毕竟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是会被误导的，是容易做出主观判断的，更不用说人是会撒谎的。 秦霜拿出了平板电脑播放视频，“我们公司的内网系统在昨天下午4点23分遭到了入侵，日志显示入侵者是从体检室的终端进入的，但体检室的监控只拍到了这个。” 宋圆很认真地看完了监控，“能把监控发给我一份吗？” “可以。”秦霜说道，她抬头看了眼吴保罗，“根据计算机的计算，脚的尺码为男鞋42码，身高在175—180之间，体重在65公斤—75公斤之间。” 宋圆点头，这不算是什么高科技，有参照物就能计算出鞋的尺码，根据鞋的尺码可以计算出身高，体重，更专业的痕迹专家能从脚印上看到更多的信息。 “我们希望您能假扮患者或患者家属暗中调查，将调查结果悄悄告诉我们，这件事我们希望低调处理，毕竟我们的患者大多数人极为重视隐私，我们并不希望他们知道康复中心有内鬼。” “可以。”宋圆点头同意。 “这是你的通行证和我的私人电话号码，24小时开机，随时可以打通。”秦霜将通行证和名片一起给了他。通行证是用他在网站上的照片做的，宋圆看了一眼之后笑了。 宋圆走了之后，吴保罗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不错。” “所以？” “可以使用。” “长期的？” “以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多，我们需要专业的保安人材。” “嗯。我会继续观察他的。” “对了，你儿子要来了。” “呃，啊？”意识到是小瑞要来了，秦霜尖叫了一声，原地转圈，“我今天没洗头啊！我要去洗头！我要做美容，我要换衣服。” 她飞快地跑上了楼。 吴保罗看着她的背影，疑惑地摇了摇头，秦霜一直是冷静早熟的，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人类女性果然十分复杂多面。 做为一个大明星，出行的时候四个助理十个保镖简直是标配，一串大黑车行驶到凤山度假山庄外，径直想要开进去。 “对不起，只允许会员乘坐电瓶车进入，一名家属陪同。”凤山度假山庄的保安严肃地说道。 “你不认识他吗？”保镖愤怒地说道，“不带保镖……” “王瑞，TVIP。”保安读着资料，做为凤山度假山庄的保安，他见过的大人物多了，三十多岁的男人，对所谓的流量偶象也没有什么特殊观感，“TVIP也只可以带一名家属。” “不行！找你们老板来！”保镖说道。 “我就是老板。”秦霜风风火火地刚下车，就看见这一幕，在高大的保镖包围下，本来个子就矮的王瑞显得更加的娇小，几乎看不到人，一直追星却一直没钱去看现场没钱接机见真人的秦霜，老实说有点失望。 “你是秦姐姐吗？”王瑞走了过来，“我的情况您也知道，比较特殊。” “请您放心，凤山度假山庄的客人素质一般都比较高，不会有异常的追星举动。”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瑞一向以情商高而闻名，他对凤山度假山庄做过全面的调查，光是在娱乐圈，就不知有多少一线明星实力巨星是会员，确实不会在意他这个年轻人的中的顶流。 他打发走了保镖，带着他最信任的助理他的表哥小松一起上了车。 小松二十多岁，长得跟王瑞有相似的地方，但并不好看，甚为老实的样子，一个人拎着好几个包，重得脸都憋红了，却拒绝了保安帮忙。 秦霜开着车，不停地偷瞄小瑞，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小瑞五官比电视上看起来好看，身上的味道很香，虽然个头不高，气质却真好，为人很和善，像是邻家弟弟一样。 她将车停在康复中心门外，“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这里安保更严密一些，患者和家属绝大多数是一些年纪相对大一些的人，思想和行为也比较成熟，互相之间也不喜欢打听对方的隐私。” 王瑞点了点头，“您考虑的很周到。” 秦霜带着他进去，已经有一个穿着粉色护士装的护士等着了，“这位是梁护士长，是您的专属护士，由她来带你进行体检，你在电话里提到的相关项目需要体检之后确定是否能够进行。” “可以。” 秦霜站在原地，看着小瑞被护士带走，心跳得厉害，脸上还要绷着，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才捂着嘴跳起来。 宋圆穿着病人装，慢吞吞地在医院里走动着，做为私人医疗机构体检室并不像公立医疗机构那样忙碌排长队，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预约时间，只需要在预约时间到这里进行体检就可以了。 每个患者之间有五分钟的间隔，因为有护士和各种电子系统帮助，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他在护士站转了一圈，四个护士中有一个是值班护士，坐着不动，余下的三个来来去去十分频繁，每次走动都会经过体检室。 “请问您的预约时间是几点？”护士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陪小公举参加舞蹈比赛和省台少儿频道春晚的舞蹈表演录制了，小公举很开心，闲人累得丢了半条命，拎包拿衣服带着她挤来挤去的，就为了她在台上演几分钟。 第63章 体检结果 他在护士站转了一圈， 四个护士中有一个是值班护士，坐着不动，余下的三个来来去去十分频繁，每次走动都会经过体检室。 “请问您的预约时间是几点？”护士问道。 宋圆愣了一下， “呃， 啊……” “请把您的身份卡给我看一下。”护士接过他的身份卡在系统上刷了一下。“宋先生，您的体检预约时间是一小时之后， 您不必来这么早的。” “我想要多走动一下。”宋圆说道， 这个地方这么神奇吗？作戏做全套， 连休检都替他安排好了， “你这个地方很冷清啊，不像别的医院一样人多。” “还好。”值班护士带着笑容说道，医院做过专门的培训， 每天还有晨会晚会周会例会总结会， 微笑服务，视患者为“亲人”， 亲切和善耐心服务周道， 每一份服务都体现在薪水中， 更不用说这里的工作强度远没有公立医院大， 护士们都耐心得很。 “你们医院的人都像你一样吗？态度这么好？” “这是我们的工作。” “是吗？你们医院男的多吗？” “很多。”康复医院比较特殊， 医生、康复师、护士、护工， 男女一半一半， “我昨天两点多的时候从这里经过，有个穿制服的男人撞了我一下， 这个疼啊。我还没等看清他， 他就跑了。” “是吗？”护士表情严肃了起来，“您看清他的名牌了吗？” “没有。”宋圆说道， “我就是被撞了一下，小事一桩，也没打算要赔偿什么的，就是觉得奇怪，他怎么那么急呢？昨天有什么事儿吗？” “昨天不是我值班，两点多我在二楼。”护士说道，“不过我们护士长说过，再忙碌也不能慌乱疾跑，更不能冲撞到患者，我们这里的患者都比较特殊。你说的情况被护士长知道了，是要被罚光奖金的。” “这么严重？”宋圆摆了摆手，“小事，小事，明明是件小事，我没来过，也没跟你聊起过这件事。” “谢谢您对我们工作的体谅。”护士也不希望收到患者的投诉，虽然不知道闯祸的同事是谁，但大家都是工作人员，难免兔死狐悲，听宋圆这么说，她立刻放下心来，没想到她话音刚落，梁护士长就带着小瑞走了过来。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对我们工作的体谅？”护士长皱着眉头道。 “哦，我在问这位护士小姐，可不可以将我的预约提前，我有点等不及了，她说预约时间是固定的不可以更改，我说没关系。”宋圆说完，对护士眨了眨眼，护士露出了感激地笑容。 “哦。”梁护士长点了点头，“小司，这位是TVIP……” “小瑞！”司护士刚想要尖叫，梁护士长一个眼神过来，她的尖叫硬憋了回去，变成难听的鸭叫。 “您的预约时间是二十分钟之后，请跟我到您的病房换衣服。”梁护士长警告性地看了一眼司护士。 “TVIP是什么意思啊？刚来就可以预约体检，我还TVB呢。”宋圆吐槽道。 “TVIP是特殊VIP，一般是名人或是别的什么大人物，需要快速体检，所有资料保密。”司护士还激动地抖个不停。 “那男的是什么重要人物吗？现在的男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纹眉，化妆……” 司护士一下子冷淡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好气哦，但还要保持微笑，“您的预约在一个小时后，您可以到一层的餐饮区享受美食或饮料，也可以到花园散步。” 宋圆大约知道现在年轻女孩对明星的重视程度，摇了摇头走了。 他刚刚离开，梅莱就推着清洁车来了，“体检室例行清洁。”他递来了工单。 “你没收到通知吗？二十分钟后有TVIP客人使用体检室，例行清洁延后了。” “真是麻烦。”梅莱黑沉着脸抱怨了一句，“什么都要通知到什么终端，麻烦死了。谁有时间整天看终端啊。” “这是工作，学习一下吧。”司护士对他可没什么耐心，“没事了就回去休息吧。” 梅莱推着清洁车走了。 宋圆利用各种借口，将所有当天有可能在护士站附近的人问了个遍，他们的口供都是一致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经过。” 他坐在餐厅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写写画画，没有什么特别的人，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普通，很平常…… 他喝得是果蔬汁，并没有经验的他以为是平常的果汁，正在写得起劲儿的时候，忽然腹部一阵翻涌，不行了！得上厕所！ 他慌乱地站了起来，一不小心将果汁杯碰撒，果汁杯掉到地上，撒了一地。 扫地机器人立刻过来清扫，负责餐厅卫生的清洁工也推着车走了过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清洁工动作麻利地擦拭着桌面上的脏污。 “洗手间在哪里？” “前面左转。” 宋圆刚想道谢，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之前清洁工在哪里？谁又会在意清洁工的来来去去呢？清洁工清洁，是不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他刚想到这里，肚子就痛得不行了，赶紧往卫生间跑去，心里却已经有了嫌疑人。 秦霜带着职业微笑敲响了王瑞的病房门，王瑞一小时前已经结束了体检，正在房间里看剧本。 “秦经理。”王瑞坐了起来。 “小瑞，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近看更好看了啊，皮肤好好啊！小瑞已经卸妆了，皮肤还是看不见毛孔，好白啊……比自己这个女人还白啊，她认识的人里只有毛璃璃这么白啊。秦霜收起花痴，轻咳了一声掩饰，“从体检报告上看，你身体状况符合你的年龄，只不过因为作息不规律有点缺乏维生素，吃点市面上的药就可以了。” “能看出我的骨骺情况吗？” 秦霜呶动了一下嘴，“你的骨骺并没有完全闭合，从你提供的父母资料和基因测序情况，你的最终身高应该是一七零，但因为成长期长期熬夜和过度节食，你现在的实际身高是一□□。” “我还有希望吗？” 王瑞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是想要长高，秦霜也和吴保罗讨论过这个问题，“可以。” “然后？” “费用较高。”费用是吴保罗提出的，秦霜并不同意，然后他是老板。 “多少钱？”王瑞并不在意费用问题。 “六厘米六百万。” “太贵了吧！”小松说道，“我们之前咨询过别家……最高的费用也不过是三十万啊。” “你指的是断骨增高吗？”秦霜自信地说道，“我们不需要手术，只需要替你提供营养药剂，每天饮用补足你的营养，保证你在四个月之内长高六厘米。” “需要脱产吗？” “不需要。”秦霜摇头，“但是，需要保证每天充足的睡眠和营养，如果你不想吃我家的营养套餐，可以根据营养师提供的食谱每天自己订餐，一天至少需要吃六餐，而且是大量的高热量高钙高蛋白质的食物。每天睡眠时间不能少于十小时。” “我下面要接的戏对我很重要。” “你可以在戏杀青之后再长高。” 王瑞摇头，“不行。这剧有大量室内戏，跟我合作的女演员实际身高一六二，公开身高一六五。”也就是说要通过借位之类的，显得他比较高，但是借位总是有限的，王瑞很怕自己的人设崩蹋。“小松，你跟制片人谈，我要迟一个月进组，进组之后要保证我的休息时间……如果不答应，我会退出。” 只不过一部偶像剧，导演和阵容相对来讲比较出众而已，这种剧本他一个月能接十个。 小松刚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走了。 小瑞微笑着看向秦霜，“姐姐，如果我想要长高更多呢？” “突破基因限制的话，需要的费用更高，且两次增高间隔要超过半年。” “好，那我们到时候再谈后续好么？” 总共只有三个清洁工，性别，身高一卡，梅莱立刻就凸显出来了。 宋圆将调查结果交给了吴保罗。 吴保罗看了一眼之后没有说什么，而是说起了宋圆的体检结果，“你知道你大脑里面还有一片弹片吗？” “知道。”他当然知道了，弹片的位置不好，没办法手术，这也是他直接内退的原因，本来残疾了他可以做内勤的，有了弹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倒下，很有可能会让正在执行任务的同事失去支持或造成别的麻烦，不适合再当警察了。 侥天之幸，他活到了现在。 “我认识一些很好的脑外科医生。” “医生说手术的风险很大，我很有可能会站不起来说不了话。” 吴保罗笑了笑，“这在康复中心不是问题，我们还可以解决一下你的体重和血脂。” “我没钱啊。”宋圆摊了摊手，说没钱的时候特别理直气壮。当警察不贪不腐不收黑钱，兢兢业业秉公执法，当私家侦探的时候坚守原则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不欠谁的不少谁的，就是没几百万有问题吗？“你这里医保不报销吧？顶格的也不报。” “我这里缺一个安保专家……” 宋圆愣了一下，“我有残疾，没办法巡逻。” “我的安保专家不需要巡逻。至于你残疾的问题我们可以再讨论，你是不是觉得站着特别难受？坐下来吧，你的假肢也可以拿下来了，十年年前的技术了。” “我的假肢在现在也属于先进水平。” “但不是最先进的。”在吴保罗眼里简直原始的让人眼睛疼。 “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梅莱？” “梅莱？谈一谈吧。”吴保罗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如果你希望我做你的看门狗，我就得知道你怎么处置梅莱。”宋圆掷地有声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很烦点家的一些“设定”，伤残军人啊，警察啊，落魄付不起医药费什么的，党国真不差这个钱，安置得很好，每月有生活费，残疾等级高的还有护理费，医保也是顶格的，医保报销之后，不能报的党国也给报。 第64章 你是谁？ “你是谁？” “我是梅莱。” “梅莱是你的新名字， 你真正的名字是谁？” “我的真名叫梅梦莱。” “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天空应该是什么颜色的？” “你说呢？” “我曾经以为天空是红色的。”梅梦莱笑了起来，“后来我学会了背标准答案，天空是蓝的，白云是白的， 青草是绿的， 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智慧生物，没有外星人， 更没有外星人对我说话。”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要证明我没有疯， 外星人是真实存在的， 你一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话。” “向谁证明？” “向所有人证明！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精神病， 我没有妄想症！是你！是你绑架了我！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你一直在我耳边对我说话。” “我没有对你说话。”吴保罗没有否认绑架，也没有否认自己对梅莱现在的状况负有责任，“你来看这个。” 他让开了身体， 让梅梦莱站在显微镜前， 梅梦莱低下了头，在显微镜下， 一个个如同蚂蚁爬虫一样的机器人整整齐齐， 排列有序。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纳米机器人。”吴保罗说道， “我曾经对人类做过一项试验， 将随机的十个自闭症患儿传送上送船， 进行研究和治疗， 在结束后对你们进行了分别跟踪和观察， 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除了共情能力消失， 情感缺失之外， 没有别的问题，而你不知为什么竟然和我留在飞船上工作的纳米机器人产生了共鸣……” “不止我一个人？是10个人？” “是的。”吴保罗大方承认， “后来我发现是你的纳米机器人对命令程序理解出现了偏差，它们试图模拟人类的情感神经传递信号，频律却和我飞船上的机器人对接了。当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为了治疗你，我只好将你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断开联接。” “都是你做的？” “是的。” “妈妈！我不是疯子！不是疯子！我真得被外星人绑架了！”梅梦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你快对我妈说啊！对所有人说啊！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 吴保罗弯下了腰，抱住了他颤抖不停地身体，手按住了他的头部，“我的手连接你的大脑，我的思想与你的思想联接……” 宋圆站在门外，隔音门窗让他只能看见室内的情形，没办法听见里面的声音，他只看见吴保罗和梅莱对坐，梅莱情绪十分激动，吴保罗则极为冷静，后来梅莱从椅子上滑下来大哭，吴保罗半蹲下来搂着他的头，安慰他。 这么人性化吗？这是抓住“商业间谍”“黑客”之后的态度吗？这是嫡亲兄弟相认吧？ 梅梦莱渐渐冷静了下来，他陷入了某种意识幻觉，在幻觉中他渐渐高飞，从医院飞翔到天空，穿越云端，穿过客机的航线，穿过有无数飞行器和太空垃圾的近地轨道，穿过月球，穿过火星…… 宏大瑰丽的宇宙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嘴角渐渐露出了微笑。 “你是个幸运的人，战胜了你自己的偏见，战胜了你自己的恐惧，你面前是星辰与大海……” “宇宙，人类最后的边疆。”梅梦莱昵喃道。 “是的，人类最后的边疆，你难道不希望成为带领人类走向太空的人吗？你不想去探索宇宙吗？” “我妈妈……” “你妈妈内心深处知道你是对的。” “那些医生、亲戚、朋友……” “天才注定是孤独的，狭隘的人没办法理解你，只需要有一天站得很高很高，让他们仰视你就够了。” “我能做到吗？” “你已经做到了，你入院之前，是高考状元，Q大的优秀学生。你现在只需要把这一切都捡回来。” “我能捡回来吗？” “当然能。”吴保罗摸着他的头发，“喜欢宇宙的话，就去学习航天。” “是的，去学习。” “聪明的孩子。”吴保罗的手挪开了。 梅梦莱有些茫色地坐在那里。 “从今天开始，我负担你的学费、杂费和生活费。” “谢谢。”梅梦莱有点糊涂，他好像作了很长很长的梦，头脑既清晰又迷茫，看见吴保罗的时候露出了笑容，“吴保罗。” “是的。我是你的朋友。” “你是我的朋友。”他继续笑了起来。 “所以……梅莱的处置结果是送他去读书？” “是啊，我拜托欧先生帮他申请麻省技工，那边已经拿发出了录取通知书。”精神障碍嘛，在国内可能很难重新继续上学，在那边不录取他有可能被告歧视。 “他的病……” “医生证明他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他是怎么转变过来的？” “他只是个寂寞的孩子啊，在他心里我是他的朋友。”吴保罗说道，“他一直能听到我的通讯，包括我跟太空衣之间的，严重超出他承受范围内的知识让他陷入迷茫，他将自己听到的事告诉了别人，别人以为他幻听，再加上一些别的症状，他就被确诊为精神病了。” “只是这样吗？” “当然了。”吴保罗说道，“精神病院里有人幻想上帝在对他说话，也有人幻想自己就是上帝，幻想有外星人，真不是什么太有新意的事，在今天之前，没人把我和他联系在一起。” “今天之后呢？” “发现员工是个因病失学的天才，帮助他重拾上学梦，应该是个挺正能量的故事吧。”吴保罗笑了起来。 “就是最先进的假肢？”吴保罗伸出手，假肢竖立了起来，在他手的指挥下行走。 “你放手吧，看起来碜得慌。”秦霜说道。“这是最新款的。” “改进的空间很大。”吴保罗说道，“收购一间假肢厂吧。我已经将备选工厂寄给了宫良泉，由他主导进行收购。” 呃？只是替宋圆订制假肢，什么时候谈话进行到收购假肢工厂的地步了？ “哦。” “你知道你们人类对器官移植的需求量有多大吗？” 秦霜摇头。 “如果能用精密机械代替器官，将会是极大的市场。”吴保罗说道，“况且我们有一位共同的朋友，很快就需要一颗功能健全的心脏。” “谁？” “卢务虚。”吴保罗说道，“做为双胞胎中身体较弱的那一个，他的心脏生下来就有点问题。” “这件事他知道吗？” “知道。他曾经问过我，心脏可不可以像大脑一样治疗。” “你是怎么回答的？” “心脏不过是水泵，一个水泵坏了，换一个就好了。” 第一天走马上任的宋圆，收到的第一个入职礼物就是最新款神经感应假肢。 “这个是让你适应的普适款，在寄过去具体的数据之后，厂家会替你量身订制，大约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将会寄达。”秦霜说道。 宋圆坐了下来，不避讳地摘下自己原来的假肢，他腿上安假肢的地方已经磨得全都是老茧了。 新的假肢安装上之后，他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很不错了啊……” “还是有不合适的地方。”秦霜说道，“定制的会更好。” “浪费了，我原来的假肢就不错。” “戴起来很疼吧？为什么会觉得不错？” “疼才能知道腿不是自己的啊。”宋圆说道。 疼才能知道腿不是自己的？秦霜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吴保罗会给宋圆这么大的信任，有些时候一个人的灵魂之光，只是刚一见面，聊几句话，就足够照亮一整个屋子。 秦霜给了他一个平板电脑，“这是你的终端。” 宋圆熟练地划开，“这是度假山庄的地图？” “是的，包含实时监控，每一个红店是一个分区，点开分区可以调出监控。” “外围的绿点呢？” “外围的绿点是外围监控，主要用来查看有没有闯入者。一旦变黄就表示有人非法穿越围墙，需要调摄像头和保安去查看，确定是入侵者之后就会亮起红点，你和区域保安有权调动安保机器人发射阻拦网或微量电击。” 凤山度假山庄的围墙足有两米高，每隔一米一个感应摄像头，一旦有人穿越立刻就会报警。 在初期一天曾经抓住过四十多个闯入者，现在可能是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很少有闯入者了。 “抓住闯入者如何处理？” “送到辖区派出所。”秦霜说道，“当然了，如果是晚上发现的，我们需要扣留到第二天上班时间。明天我介绍辖区派出所的黄所长给你认识，你们要经常联系，我们是关系单位。” “经常搞警民共建？” “是的。” “节日慰问？” “还有高寒慰问，高热慰问，以后这些都由你来掌握。” 宋圆点头，这不算是什么过格的事情。 卢务虚紧紧地盯着试验数据，想在里面盯出花来，他手中有四十三份血液样本和测试样本，无一例外地显示出一件事，所谓“营养补充剂”绝大部分成份可能真得只是“营养补充剂”，完全是补充大脑营养的物质，其中只有1%的不明成份，而这些不明成份，是其中最关键的部分。 “真是从造血干细胞中提取的？”卢若愚的领域并不在这里，他只能站在哥哥旁边好奇的问。 “可能吧。”不知情，无法理解，就只能相信别人的解释，卢务虚讨厌这种感觉。 第65章 流星雨 一个人从小优秀到大是什么感觉？ 大约就是小朋友在死记硬背， 掰手指算1＋1=2的时候，他却在想1＋1为什么是等于2的？ 同学们对着试卷哀嚎为什么这么难的时候，他会疑惑地想这么简单的卷子为什么会难呢？ “这道题你怎么做的啊？你为什么这么优秀？你妈妈给你报了几个辅导班啊？” “这道题很简单，没上过辅导班， 不知道什么是优秀。” 从小到大， 那怕是跳级跟比自己大很多的哥哥姐姐同班，也从来都是第一名， 别人考一百分是因为所有的题恰好都会， 他考一百分是因为试卷最高分只有一百倍。 唯一次失手是心情不好看英语老师不顺眼， 直接没答英语卷子， 名次依旧是全班前二十，学年前三十。 所谓不懂，很难对他来讲是不存在的， 唯一让他觉得困难的是上大学之后， 开始跟老师一起学习，老师带领他研究课题， 他才觉得“辛苦”， 就算是如此， 一年后他的论文， 师兄师姐看都看不懂。 因此， 在卢务虚的世界里， 完全没有“困难”二字， 只有容易，唯一让他困惑的是普通人为什么脑子那么笨， 反应那么慢， 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就算是在精英云集的研究所，能跟上他思路的也不过十指之数， 能跟他一起聊天的更是几乎没有，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让卢若愚来研究所的原因。 自己的这个弟弟虽然没有自己聪明，但跟自己差距不大，向来也比较有话聊。 这样的一个“天才”，让他承认自己的知识量不足是很难的，偏偏，他遇见了这种情形。 不光是对检验结果不懂，对吴保罗发在柳叶刀杂志上的论文也没有看懂。 他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学习相关的医学知识，自认已经相当于半个专业人士了，可是还是不懂。 现在整个业界也是同样如此，看着对路子，说是真的吧，重复试验得几年才能出结果，说是假的吧没办法证伪。 最最重要的是，确实有实效，这在唐国，在米国都是有病例的，在唐国治好了两百多个大脑明确受损的脑中风、脑梗塞甚至脑外伤严重受损的患者，在米国治好了渐冻症患者。 最可气的是公开层面上不承认使用的是药物，只是说使用的是营养补充剂，让这些专家想要拿到药物检验都拿不到。 唐国的患者每天由护士亲眼看着吃药，没地方藏药，米国的那位手里倒是有药，可是谁能从人家手里抢救命的药？抢你也抢不来啊。 因此困惑得想撞墙的不止是卢务虚，全世界不知多少人在撞墙呢。 目前另一个想撞墙的是王瑞。 他十三岁签约入团训练，十五岁出道，为了保持身材一直没就有放开量吃过，这次为了“增高”，每天六顿，顿顿都是根据菜谱做的高热量食物，可他还是饿！ 抓心挠肝忍不了的饿！半夜饿得醒了，照镜子瞧自己眼都是蓝的，跟狼一样冒光，跑到厨房翻冰箱，实在没吃的喝了一斤装的一桶牛奶，躺回到床上之后，只觉得浑身疼，尤其是腿，疼得厉害。 “疼吗？”住在他隔壁的堂哥过来问他。 “疼。” “我给揉一揉？” 王瑞摇头，“不用。”最近三天，他觉得自己像是生长期的玉米一样，一节一节的向上蹿，裤子都有些短了，“怎么样也比断骨增高强吧。”他咬着嘴唇说道，疼归疼，但是能忍，类似于他当练习生的时候浑身上下累得酸疼。 “你可真能吃苦。”同样是兄弟，小松就吃不了小瑞的苦。 “不吃苦怎么办？”王瑞对外的人设是富家公子，父亲是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公司的老板，实际上他父亲就是个理货员，否则家里又怎么可能舍得让十三岁的儿子半脱产当什么练习生。 现在王瑞有钱了，这才慢慢“圆”了父亲的人设，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超市，一年到头去掉人工花费，赚点辛苦钱，赚得钱不光要顾一家子的体面，亲戚朋友哪个都不能得罪，否则人家暗中曝料，王瑞的人设就得崩。 过这样的生活，对外还要装做很有钱的样子，不光他辛苦，全家都辛苦。 小松不说话了，他低下头，“我替你熬点粥，冰箱里的牛奶太凉了，喝多了胃疼。” “别放太多糖。” 小松走了之后，王瑞躺倒在床上，真特么疼……疼得他直捶床。 他的手机亮了一下，手机提示有重要消息，他点开来一看…… “流量明星耍大牌？导演表示爱来不爱不来滚！被踢出剧组。” 某流量明星耍大牌，进组之前给剧组发了写满两张A4纸的须知，除了在饮食住宿方面高要求之外，最重要的是不拍夜戏，不熬夜，每天保证十小时的美容觉，导演发飚解约。 新闻里面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王瑞所在的《霸道王子爱上我》剧组官方点了个赞。 所有人都猜想所谓的大牌流量明星是王瑞。 王瑞的粉丝团在下面跟冷嘲热讽的人吵了起来，几千楼之后，粉丝看似控住了场，实际上路人对王瑞的评价都是嘲笑。 王瑞气得将手机用力摔了出去。 “小瑞你看推送了吗？”小松刚把米下锅就看见了推送，急急忙忙来找小瑞，“之前我寄需求过去的时候，他们明明满口答应啊！根本没有提解约的事啊！” “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别人觉得我耍大牌，替自己的剧做宣传！”王瑞狠狠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拿起桌边的台灯就扔了出去。 小松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门口，看着王瑞在屋里不停地砸东西，王瑞看似温柔和善实际上压力极大，实在压力大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喜欢砸东西发泄，小松已经很习惯了。 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砸光了，王瑞也耗尽了力气，坐在地板上无助地哭了起来，“他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想要我怎么样啊？” 小松走了过去，“小瑞，你看你的裤子都短了，你长高了，你真得长高了。”他摸着王瑞的头坐到了他的身边说道。 “短了吗？” “短了。” “我长高了多少？” “量一下好么？” “尺在哪儿？” “尺在外面，你小心点，我带着你走出去，不要划伤了……” 小松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小瑞，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卧室外。 早已经等在外面的家政，快速的进屋，手脚麻利地收拾一地的狼藉。 躺在椅子上仰面朝天看房顶的吴保罗忽地咯咯笑了起来，人呐，一个个还真有趣。 半夜起来喝水的秦霜被他吓了一跳，“你还没睡啊？” “已经睡醒了。”吴保罗说道，“今晚有流星雨。” “流星雨？对你来说流星雨不是很平常吗？” “不一样。当年我们在飞行学校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几个人到小行星带竞速，后来出了一次事故，我的一个同学被迫弃船逃生了，学校为了断了我们的念想，直接把那一片的小行星全清空了，气得宇宙环保组织告到了联盟总部。” “后来呢？” “罚款了呗，恢复原状是不可能恢复了。”吴保罗说道，“想起来小行星何辜呢？无非是我们几个太皮了。” “你们受到了什么惩罚？” “罚惨了！禁足十年，没有监护人带领不得出校区半步，我妈为了惩罚我，十年没来看我，那十年，我连我们学校有多少钻地虫都算得清清楚楚的。” “十年没来看你？” “是啊，她有她自己的事业，我不过是个意外。”吴保罗耸了耸肩，“还有十分钟流星雨到达地球，我们去瞭望塔顶！” 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向楼梯奔去，秦霜本来对流星雨没有什么兴趣，见他兴致盎然的样子，也跟着兴奋了起来，跟着他一起向楼上跑去。 流星划过天际，留下璀璨的痕迹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又是一片亮点…… “这是什么星座的流星雨？” “你们所谓的英仙座。” “实际上呢？” “就算是英仙座吧，宇宙星区划分法则太复杂，说不清楚，就算是宇宙几大文明，互相交流也只是用坐标。”吴保罗说道。 “会有墓碑吗？” “不会有，不是那个方向。” “为什么墓碑会一直来地球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月球上的那个古老基地，经过研究，最有可能的主人就是神族。” “神族长什么样啊？” “我也只见过资料影片，神族长得跟你们有些像，比你们好看，更符合黄金比例。” “为什么神族会造基地啊？” “跟我们在月球建试验室一样，研究。”吴保罗说道，“每个智慧种族的进化史都是值得研究的，寻找相似点和寻找差异同样重要，有助于让我们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秦霜侧头看吴保罗的侧颜，他很好看，单论五官不比王瑞差，只是一贯的“熊孩子”和毒舌让人忽略了他的相貌。 在这层“太空衣”下的他又是什么样子呢？像ET？像铁血战士？像章鱼？还是什么都不像？她觉得自己想象力匮乏完全没办法想象他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66章 扩大 从城市中产到城市难民总共需要多长时间？ 窦国春告诉你， 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半年前他是有车有房有妻有子有稳定收入的城市中产，半年后他是无车无房无妻无子的城市难民。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他母亲生病了， 肺癌， 医生告诉他好消息是发现得很早，有治愈的可能， 坏消息是他母亲是农村人， 医保跨地域报销比例很低， 他几乎需要全部自费。 窦国春是遗腹子， 上面有一兄一姐，母亲年少守寡一个人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做为家里学习最好的孩子， 母亲更是对他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他大学毕业之后， 没有考研，而是选择了高薪的IT行业工作， 他没成家之前， 每年给母亲寄钱， 他结婚的时候母亲把钱全还给了他， 还加了一万块， “人家说在城里结婚得买房， 帝京的房价贵， 这些钱不知道够不够首付。” 他结婚之后，做为帝京本地人的妻子娘家对他帮助更多一些， 母亲因为放心不下家里的土地， 也放心不下大哥二姐家的孩子，更怕给小儿子添麻烦， 让城里的亲家看不起，最多只在城里呆了半个多月就回去了。 他对母亲的孝敬也仅仅停留在每年寄钱，寄东西，母亲平时生病也是哥哥姐姐在照顾，现在母亲生了重病，做为家里最有出息的儿子，他不能不管。 在付出了二十多万之后，一直隐忍的妻子怒了，对她来说替婆婆治病花费的钱，已经影响到了她的生活质量和孩子的教育，他们两夫妻赚得虽多，花费更大，每月房贷两万多，孩子的特长班辅导班每月也要一万，再加上生活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也就是三十多万，现在全都花在了婆婆身上，万一有点什么事，他们一点应急的钱都没有了。 两夫妻为这件事吵了好几架，而压垮两人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因为请假太多，不能加班，人到中年没有冲劲，工资却更高的窦国春被裁员了。 在一次大吵之后，妻子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窦国春没有向妻子服软，而是选择了离婚。 房子的首付他只出了三分之一，余下的都是妻子娘家出的，他没有计较还贷的部分，而是只拿走了车子、家里的存款和裁员补偿。 现在的他，除了看不见治愈希望的母亲之外，看不见任何希望。 直到他收到了一封邮件：你好，我们是阳光集团公司，从你猎头公司那里收到了你的资料，您的履历非常适合凤山度假山庄网络部经理的职位，请与我们联系。 凤山？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母亲的肺癌并没有控制住，反而脑转移了，凤山康复中心的名字不断在他耳边被人提起。 他没有考虑太多，直接按照邮件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很快确认了，“是的，您通过了我们的初筛，我们希望您能尽快来我们这里面试，公司可以报销往来机票和住宿费用。” “我母亲生病身体不好……” “你母亲的事情公司已经知情，一旦您通过面试成为我们的正式员工，可以享受家人保障，您的直系亲属可以享受会员待遇，先治疗后付费，医疗费用可以分期支付。” 放下电话，窦国春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机购买最近的机票。 “我们公司的网络，分内网和外网，内网由另一位网络部经理图灵负责，你工作后主要负责的是外网，外网的核心编码由唐语言写成。” “唐语言？” “是的，这是一种新型语言，关于它的理论将在下一期的计算机海洋杂志发表，你是第一批使用唐语言编程的先驱者。我们的董事长也是唐语言的发明者吴保罗先生很欣赏你的学习能力。” 我的学习能力？窦国春几乎已经忘了“学习能力”这四个字了，他上中学才学英语，上大学的时候是学校里英语最差的，毕业的时候却考过了专八。 一开始是做IT编程，发现这一行是吃青春饭的，又自学网络安全，成为网络安全专家，后来又自学手机软件编程。 别人都以为他花了很多钱报班学习，实际上他完全是靠自己买书跟看网络课程。 如今年近四十，这些“能力”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签合约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帝京已经没有他在意的事了，母亲随时可以办理转院，实际上医院已经认为母亲没有治疗价值了，下达了死亡通知书，母亲最多可以活三个月。 母亲最大的希望就是可以落叶归根，葬回老家，跟父亲合葬在一起。 从帝京回老家和从北省回老家，没什么区别，甚至更近一些。 “我希望我母亲最后的时光，可以过得开心一些，康复中心能让她少些痛苦。”签完字之后他说道。 秦霜合上签约文件，“谁说您的母亲生得是绝症？” “她是肺癌，已经切了两片肺叶，做了三期化疗了，十天前查出脑转移……”基本上肺癌到脑转移这一步，就是没救了。 “先带来做一次体检吧，根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你母亲的病情并非不可控。” 这就是窦国春的故事，在故事结束时，他的母亲加入了“新型抗癌药物治疗”双肓试验组。 试验组承诺，使用安慰剂的一组在试验结束后，也可以接受抗癌药物治疗。 窦国春的母亲是第一位患者，而新成立的凤山医院向全球召募志愿者，前提条件只有一个：“肺癌，已转移。” 同时，凤山康复中心向全球召募志愿者，前提条件是：渐冻症。 在除此之外，阳光集团还推出了一个永久项目：捐献造血干细胞，兑换会员资格。根据公开的表格，只要捐献满三次，就可以获得阳光集团会员资格。 虽然条件可以称之为苛刻，治疗费用百分百不低，但还是让无数人闻风而动。 现今社会，一旦生了重病，又岂止是百万能够治好的？比如脑中风，凤山开出的价格是三百万到六百万不等，上不封顶，但对于很多中产家庭来说，是“便宜”了，毕竟如果常规治疗的话，治疗效果先不讲，费用也不算低。 对几个房价超高的城市有房一族而言，豁出去了，卖掉大房换小房，拿出几百万来治疗，换回来的是一个完全健康能继续工作生活的人，划算到极点。 唯一挡住他们的就是“会员资格”和“床位”。 就算是现在家里没有病患，未来呢？谁能保证家里没人生病？等于提前替家人买了保险。 当然了，网络上有永远有不同的声音，从阳光集团，凤山医疗集团出现之后，网上冷嘲热讽之声从来都没有断过，无数的人认为是最大的骗局、智商税。 受益的人一是人数少，二是人都是自私的，床位只有那么多，会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停止招募了，让那些人在网上跳吧，跳得越高，自己亲友的竞争对手越少。 那怕事先声明了网络报名，网络预约初检，网络确定捐献日期，阳光集团在全球各大城市刚刚新建开业甚至正在筹建的项目，还是聚满了人。 秦霜花了整整48小时，喉炎都犯了，才将整个事情摆平。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扩大项目和受益人群？”一开始不是说好的，只治疗少部分人吗？ “没有啊。”吴保罗摊了摊手，“我需要的是百分百健康人的造血干细胞，相信在人群中分布也不会太广，报名的人虽多，我网络初筛了一下，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可以进入休检程序，休检之后估计又会淘汰一批人。长期来看是‘货源’不足，而不是充足状态。” “你真得需要人类的造血干细胞制药？” “如果我想把这一套治疗理论和方法教给人类的话。” 秦霜疑惑地看着他，“你之前说过，只想赚钱离开，并不想要改变人类科技发展进程和人类历史进程。” “我并没有打算当个老师，只是把理论和方法放在那里，让人类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消化理解。相对于你们科技发达的程度，你们的医疗水平是滞后的，功利性严重限制了你们。”吴保罗接着发表了两万多字的小论文，秦霜完全彻底的被说昏了。 “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们走上邪路。” “什么意思？” “1947年，米国罗斯地区曾经发生过一起坠机事件……” “然后？” “他们得到了两具外星人的尸体和一堆领先地球500年左右的科技产品，在某次交流中，他们将一只手的标本送给了唐国，用来交换一块神秘写满铭文的青铜簋，青铜簋上的文字与外星飞船上的文字是一致的，而青筒簋的作用是盛装一块神秘金属。” 秦霜觉得自己好像在重温小时候自己看过的地摊“科幻杂志”。“真的假的？” “就在十年前，他们发现外星人的DNA有某种治疗作用，从中提取了治疗药剂。他们没有发现这对于人类来讲是十分危险的。他们找到的外星人是被称为辛米莱人的贸易种族，他们热衷于探索星际的理由只是为了寻找利润，为了赚钱他们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把地球拆了买掉。” “当时你在观察地球吧，为什么没有阻止？” “只是观察，并非干涉，当时我们遵守着严格的不干涉原则，观察你们对于发现的自己并非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种族，会有什么反应是非常有趣且重大的课题。” “那你为什么说我们走的是邪路？” “最简单的弊端就算是有两具外星人的身体，DNA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为了解决这个你们做了很多丧心病狂的试验，这些试验早晚害死你们。最严重的弊端是你们没有关掉飞船的坠毁求救信标，尽管路途极远，辛米莱人也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找到你们，在这个银河系陷入混乱的时代，他们只需要考虑一秒钟，就会以替同胞报仇的名义，肢解掉你们的星球，将人类做为奴隶贩卖到整个银河系。” 作者有话要说： 辛米莱人的原型是星际迷航中的弗瑞吉人，非常有趣的商人种族，全民“经商”，永远追求利益。 在DS9409中，弗瑞吉商人夸克一家坠落在1947年的罗斯威尔，被当成“火星人”，他们与“原始地球人”产生了极有趣的互动。是我个人最喜欢的集数。 深空九站同样也是星际迷航系列中我个人最喜欢的。 第67章 失序 “为什么他们飞船上的文字和青铜簋中的一样？”秦霜疑惑道。 “因为辛米莱人只有商人， 没有科学家，科学在他们眼里不如经商重要，他们的曲速飞行1技术是向神族购买的，后来也习惯了买神族的飞船。研发不如购买， 是他们的座右铭， 在众多文明眼中，他们是很温驯的， 合格的商人和可靠的合作者。” “厉害了……” “别以为他们对弱小文明也是温驯的， 在弱小的文明面前， 他们是一群狼。” “他们这么可怕你为什么不关掉信号？”秦霜问道。 “我为什么要关掉信号？”吴保罗反问， “他们的主要贸易航道不在这里，整个种族也不太讲亲情，不会死了什么无名小卒就翻天覆地的找， 接到了求救信号要是不顺路成本高也不会来。” “他们万一来了呢？” “我在的时候他们不敢怎么样。” “你不在呢？你不是说要走吗？” “有我留下的技术， 你们要是还不能在他们到来之前成长起来，被灭了也无所谓， 废物本废了。” “你把他们当成我们的磨刀石？”秦霜真是搞不懂了， “你对我们到底是什么心态？” “这么说吧， 看一块石头看久了， 多少都有点情感， 我看了你们两百年了。” “你不是说我们是非洲角马吗？” “那些观察非洲角马的动物学家， 对非洲角马没感情吗？” 秦霜语塞了。别说非洲角马了， 人类对宠物投入了多少感情啊，有些人爱猫爱狗爱宠物多过爱人。 其实接受了吴保罗的说法， 还是挺温暖的， 吴保罗本质上还是一个温柔的人吧。 “你的想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还是你一开始是在撒谎？” “我恢复了我的天文试验室，发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吴保罗正色道， “这件事现阶段我只告诉你一个。” “什么事？” “通过试验室的数据对比和零星收到的讯号，我发现银河系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 “什么意思？” “之前一直维持着银河系和平的四大种族你知道吧？” “原来是五大。” “是的。”吴保罗点头，“在我跟外界失去联系之前，整个银河系□□味就很浓，灭掉神族之后休养生息的战争种族与四大种族之间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通过信号我发现，战争已经爆发了，四种族之间的通讯频繁，贸易航道民用频道的杂音在减少，军用频道在增多。在四大种族自顾不瑕的前提下，没人有时间维持银河系最高法则，包括低等智慧星球保护法，一些残忍的种族很有可能会趁机对弱小星球劫掠。” “所以……” “盖亚虽然是边缘星球，也不位于任何热门贸易路线附近，但不排除有人会趁火打劫。你们种族将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内斗上，对于外界的入侵者毫无还手之力，不光是辛米莱人，一些残忍侵略成性的种族一旦发现你们……” “你能阻挡他们吗？” “如果银河系还有基本的秩序，他们会顾及到我，怕我将他们告上法庭，如果已经没有了秩序，我狐假虎威虚张声势，利用我的飞船能阻止辛米莱人，前提是零星的搜索队，而不是一整支舰队，毕竟我的飞船是科学探索飞船，不是战舰，武器是用来对抗小行星群或采集矿石样本的，不是用来战斗的。” 秦霜看着吴保罗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真诚，她感觉脖子后面一阵阵发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所以，你们自身能力的提高很重要。”吴保罗说道，“最重要的是这些能力需要你们自己去发现，去掌握，我只能做一个引路人，不能做你们的老师。”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银河系文明那么多，真正走出摇篮的只有一百多吗？” 秦霜摇头。 “因为太多的文明死在了发展的路上，太多科学是双刃剑，能成就你们，也能一瞬间毁灭你们。想想吧，□□和□□能一瞬间毁灭几十万人口，污染大片的土地，要是威力更强大的反物质导弹呢？太多星球跟你们一样，发现了新的物质，是为了战争，而不是和平。你们在发现核弹之后，没有自相残杀到种族灭绝，已经是个奇迹了。” 这世界上有100%健康的人吗？很多人拍胸脯说：我百分百健康！没有任何问题！实际上呢？ 阳光集团征集造血干细胞捐献者，报名者全球超过一万人，通过初筛的只有一千人，一千人经过全面体检之后，剩余五百二十人。 这五百二十人在捐献前一个月，需要入驻凤山度假山庄，进行三十天的食疗，三十天后进行第一次捐献，一年之后复检没问题才能进行第二次捐献。 捐献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在选择捐献的时间，因此通过体检的，直接入驻凤山度假山庄的只有不到两百人。 除了会员资格之外，阳光集团还补偿他们每人一万元的误工费。 由于时间拉得很长，阳光集团对于所有通过体检的捐献者，直接给予会员资格，并优先录取进入阳光集团工作。 对于所有参与的人，阳光集团通过邮寄或当面告知的方式将体检结果告知他们。 “乳癌高风险。” “染色体缺陷，建议生育前与对方一同做染色体检查。” “高血压高风险。” 甚至有两个人检查出了早期的癌症。 最多的则是“生活环境污染严重，血液样本超标。”“生活习惯太差，建议早睡早起增加体育锻练。”“长期饮食失调。” “人类的寿命增加了，身体素质变差了？”秦霜无语了。 “呵。”吴保罗冷笑，“过去的人类朝不保夕，底层吃不饱，顶层吃太好，谁说现代人身体素质变差了？” “可是……那些活到□□十岁的人……” “听说过幸存者偏差么？” 秦霜抿了抿嘴不说话了，但没翻白眼，经过一番推心置腹之后，她很难对吴保罗翻白眼了。 不于于征集志愿者的困难，抗癌药物双盲试验很成功，经过两周的药物治疗，检测结果显示药物组癌细胞停止了扩散，肿瘤明显缩小。 最有趣的是对照安慰剂组竟然表现也还好，病人都表示自己比过去状态好了很多，以为自己也在药物组里，当然了，检测结果显示，没有变化。 “没有负作用，所有的病患都没有出现呕吐或者是负面的身体反应，健康细胞没有被杀伤……”专家团拿到结果之后激动不己。 癌症，竟然有治愈的希望？ “原，原理是什么？”这些专家都疯了好么，太魔幻了，要不是他们全程参与试验，真会以为一切都是造假。 之前所有的药物，有些确实会对癌细胞有抑制作用，但对健康的细胞伤害同样很大…… “药物的成份绝大部分是营养补充剂。”吴保罗又开始了他让人想揍人的营养补充剂理论，“真正起效的成份是G分子。它的作用是让人类的免疫系统发现癌细胞是非正常细胞。” 什么G分子啊？听起来就像是从字母表里抓出来的名字，这种取名方法也太随便了吧。 “G分子？怎么提取？” “人类的免疫系统就像是杀毒软件，自带病毒样本，预防针呢，是提前让免疫系统发现外来的有害病毒。” “所以？” “G分子是让免疫系统发现癌细胞，将癌细胞列入病毒库。剩下的就是给免疫系统增加营养，让它们做好自己的工作。” 这是什么神棍理论啊？三流保健品广告？传销推广？要不是确有实效，专家团要组团打人了，要知道真正的医生，最恨的就是卖保健品的。 “G分子存在于哪里？” “存在于完全健康的人类的造血干细胞中。”吴保罗说道，“同样的饮食，同样的环境，同样的生活习惯，有些人就是不会得癌症，有些人却会得癌症，原因就出在基因中，如同黑死病毒再强大，也有免疫的人。” 这个理论是对的还是错的？没有办法反驳，可总觉得不对劲儿，对的？错的？ “提取方法……” “这就是机密了。我唯一可以透露的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捐献出的造血干细胞，可以生产十万单位药剂。” 专家组互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兴奋、震惊以及一丝丝恐惧，“你准备大批量生产吗？” 吴保罗摇头，“虽然造血干细胞的利用率高，但提取太难了，耗时也比较久，暂时我还是只想在会员中使用。” 大批量生产，意味着大批量上市，通过各国药监局甚至医保部门的认可，癌症患者被高效率治愈，市面上所有的抗癌药物、肿瘤医院关门破产，一整套产业链破产。 “什么时候能大批量上市呢？” “技术成熟之后吧，十年？”吴保罗挑了挑眉。 十年的缓冲期，还不够吗？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其实很多研究表明，攻克癌症只是时间问题，三十年前癌症的治愈率和现在完全不能相比，十年之后，大部分的癌症被攻克，对人类而言是个好消息吧。”其中一个专家说道。钱，产业跟生命比起来又算什么呢？人类和疾病的抗争中，无数座险峰被征服，医疗行业消失了吗？没有，医疗行业更加兴旺发达了。 1、曲速旅行是一种通过在压缩时空中航行的技术，其原理就是在运动物体周围利用反物质驱动的曲速引擎制造一个人工的曲力场从而使物体能在这个扭曲的时空泡中以接近光速的速度移动。曲速（warp）就是衡量在这个时空泡里运动的物体的速度。 以上全部可以忽略，因为闲人也不懂，星际迷航中主流宇宙种族采用的就是曲速行飞技术。更发达的种族有成熟的超空间引擎只不过这些种族目前来看不是比较傲就是侵略性太强（比如闲人最爱的反派种族博格一族）。 作者有话要说： 闲人人生最无聊最迷茫的时期唯一能安慰到我的就是星际迷航系列，建议大家也去看看，有很多关于人生观世界观的讨论。 第68章 新领域 小瑞宝宝长高了！ 王瑞的真实身高？ 王瑞二次发育？ 原来他没有穿过增高鞋？黑子洗脑包再次破裂。 这七个字忽然一夜之间上了热搜。 起因是陷入“耍大牌”门， “被辞演”门的王瑞参加一个综艺节目，节目组有一档闯关节目需要脱掉鞋子攀爬，王瑞毫不犹豫地脱下了鞋子闯关。 脱掉鞋子的王瑞跟穿着高跟鞋的女主持平视。 跟王瑞很熟的女主持人拦住了他，“你多高？” “官网身高一七二， 实际上光脚应该是一七零。”王瑞很大方地说道， 他把鞋子捡了起来向着镜头展示，“没有内增高哦。” “你二次发育了吧？”女主持人上下打量王瑞。 “人家还只是个宝宝啊， 当然一直在长高。其实我爸妈挺高的， 我家族遗传晚长。”王瑞笑了起来， 他很坦然地说道， “确实有看过医生，因为我想考电影学院嘛，他们有身高要求， 医生说我骨骺没闭合， 有继续长高的余地。” “这是你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要考电影学院是吧？我们是第一个知道的媒体？” “是。”王瑞点头，“姐姐， 现在我可以闯关了吧？” “可以可以。”王瑞转头去闯关。 营销号在这里解说：“像王瑞这么老实的骚年真得很少见了， 人家问什么答什么， 连光脚身高都报出来了。但他是不是真老实呢？” “我呢， 学过一点三角函数， 己知在场的嘉宾里面有一个是运动员， 大家知道运动员的身高是很标准的， 他我看乓联的官方身高是一七一，他今天穿的是运动鞋， 我上网查了一下这款运动鞋的官方数据， 鞋跟是3厘米，我们找王瑞跟他站在一起的画面， 画一条线，可知王瑞确实比他矮一点，王瑞的鞋是平底的，根据我的测算两人身高大约差3—5厘米，可知王瑞确实没有虚报身高。” “可这些跟三角函数有关系吗？当然是没有关系，我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我学过三角函数。一般这个身高在娱乐圈男星就直接报175了，穿上内增高看不出来。我们再量一量腿长……己知两人身高有3—5厘米的差距，一般我们算腿不是从肚脐眼算的，是从裤当那里算的，两人基本上是平齐的，也就是说身高有差距，腿长一样，你们的小瑞当然显得比例更好看一些，腿更长一些了。” 王瑞的粉丝因为“耍大牌”事件郁闷已久，忽然来了这样的“好消息”，纷纷转载、控评，到处破“洗脑包”。 粉丝如此，一些与王瑞很熟的人，想法就不一样了，比如节目里的女主持，演出结束，她就堵在王瑞的化妆间了。 “王瑞，上次我看见你的时候，你穿内增高跟我一样高，这次怎么回事？长个儿了？” “我比较晚长。”王瑞笑眯眯地说道。 “别跟我胡扯啊，跟姐说实话，姐又不是那些黑粉，咱俩可有五六年的交情了，你刚出道我就认识你。” 王瑞拿出一张阳光集团TVIP会员卡，“我是会员，他家最近拓展了增高和美容业务，这项业务目前只小范围开放。” “我早听说了阳光集团会员的事，能介绍我加入吗？” “可以啊。”王瑞点头，阳光集团的会员不是无限推荐会员的，每名会员每年只可以推荐五名会员，王瑞早就已经谋划好如何利用会员推荐名额广结善缘了。 王瑞刚下热搜没几天，之前他“耍大牌”“推掉”的那部剧就官宣了片花，由于新男主是另一位新生代流量，网络上世界自然掀起了新一轮的血雨腥风。 新剧又收获了一波免费的关注度。 而王瑞已经在很认真地考虑读书的事了，他读书不光是为了镀金，也是为了能够摆脱流量明星的“光环”，更长久地发展。 秦霜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没事儿就抱着手机对着王瑞的种种消息傻乐，她现在已经从团粉“进化”成了王瑞毒唯。 吴保罗对此的反应则是人类真是奇怪，他以为秦霜会对他说的“坏消息”消化一阵子，现在看来根本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工作、追星，什么事都没耽搁。 “王瑞的事给了我极大的启发。”秦霜终于舍得关掉手机屏幕，抬头看吴保罗一眼了，“美体、美容市场，对我们来说是一片比抗癌药物还要肥沃的新领域。” “继续。” “之前我们做减肥，针对的只是超重人群，现在会员量已经稳定了下来，超重的人多，超重但非常有钱的人不算多。同理，抗癌药物虽赚钱，但患癌的人在人群中的比例有多少？更不用说更小众的渐冻症了。” “然后？” “所有人都想要留住青春，那怕只是表面上的青春，不光是明星，普通人也是如此。同理，觉得自己身高不理想或是虽然不胖但是身材也不算完美，体型、仪态都有问题的更是不在少数。这一片产业，比抗癌药物要赚钱得多。当然了，在科技方面，可能没有什么新的提升……”吴保罗的话，秦霜还是听进去了，正因为听进去了，秦霜决定把握当下。 身患绝症只能跳崖都熬过去了，外星人入侵的威胁算什么啊？ 人生短暂，不服就干！只要干不倒，那就继续干！ 对此吴保罗的反应则是：“你是总经理，你说了算。” “现在我又是老板了？” 秦霜无语了，她现在在各种法律文件上都是阳光集团的“法人”，然而她这个法人一没办公室二没助手三没机会开会。 “你一直是老板。” “小秘，通知所有高管开会，外地高官通过网络会议系统参会。” “时间？” “明天上午 “地点：” “凤山度假山庄北区松涛堡。” 秦霜看中松涛寨很久了，松涛堡是中式“山寨”式建筑，参考的是影视剧里的“土匪”山寨，离瞭望台不是很远，一中一西一土一洋在绿树的掩映之下，居然很和谐。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佩服原设计方的“天才”了，度假中心东抄一点西抄一点，中式的抄一点，西式的也抄一点，又土又洋相当娱乐。 松涛堡在两任“主人”手里都没有完全盖完，吴保罗接手之后，因为松涛堡离瞭望台近，进行了重新设计修建，外表保留了建筑风格，利用“山寨”式建筑搭建了保安非常严密的办公楼，内部是极为现代化的办公区，宫良泉和现任度假山庄总经理都在这里办公。 没有办公室的秦霜决定了，反正宫良泉也去了帝京独立建“总部”了，松涛寨他的办公室和会议室，归秦霜所有。 以上决定只用了三分钟，她直接电话通知了宫良泉，宫良泉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并表示会让留守的秘书把他的私人物品拿走，将办公室打扫出来，供秦霜使用。 吴保罗将手枕在脑后，看着“元气”十足的秦霜，脸上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姨母”笑。 “阿嚏。”吴保罗打了一个喷嚏，他看着窗外雪一般飘落的杨絮，嗯，可能是过敏，把新风系统的过率再加大一些吧。 阳光集团说起来还只是间只有雏形的“小公司”，虽然通过猎头公司招聘了各种人材，并将人材安排在了各种岗位上，然而组织结构并不清晰，很多人只认识宫良泉，对秦霜和吴保罗只是听说。 还有一些人只认识秦霜和吴保罗，对别的高管也不熟悉。 他们现在普遍都在忙着开疆拓土，开展业务，上层的工作规划、定位、安排，都是通过一封封内部邮件传达的，他们只是照作。 说真的，有点懵。 老板看似什么都不管，却又什么都管，小到人员招聘，大到选址、图纸设计、装修，甚至一颗螺丝都要指定品牌指定型号的。 有人曾经做过对比，按照测绘，所有新建的“阳光自然生命研究中心”面积相差不超过1平米，内部装修虽然各有地方特色，但是监控、内网、新风系统、厨电系统，几乎完全一致。 他们觉得自己不是“管理人员”更像是“网络节点”。 忽然接到邮件说要开网络会议，所有人都想到了“网络会议室”。 那是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有会议桌也有各种高科技设备。 他们来到会议室坐定之后，“科幻”的一幕发生了，他们发现自己像是在电影里一样，被“投影”到了一间会议室，自己与身边的人好像伸手可及。 他们也确实试图去碰触身边的人，握到的只是空气。 “这是网络投影功能。”坐在首席的秦霜“淡定”地解释，话说自己坐在那里，看着所有人一个一个的“冒出来”更是吓尿了好么，她从小秘那里知道有这个功能，但真没想到会这么“真实”。 今天吴保罗借口让她体会当“老板”的感觉，只让她一个人主持会议，秦霜有点方。 参会人员“来齐”了，互相碰触之余，他们也开始了互相介绍，“你好，我是米国区经理简。琼斯。”简。琼斯是个留着利落短圈发的黑白混血。 “你好，我是唐国区经理宫良泉。”宫良泉与她握手。 “你的米语（唐语）说得真好。”他们说完之后，又都愣了一下。“你说的不是唐语（米语）？” “这是网络投影会议系统自带的翻译功能，请大家不要讲太生僻的词汇，会议系统能听懂。”秦霜继续“淡定”解释，尼码这系统功能要是推广开来，全球的翻译、语言类教学全部完蛋大吉了好么。 不过这个翻译功能和投影功能一样，都属于“科幻”但并非“不可能”，同类型的系统早在几十年前就在电影电视里出现过无数次，对于这一代人而言，“新生事物”已经激不起他们太多的兴奋了，他们是习惯了“新生事物”“技术革命”的一代人。 秦霜宣布“开会”，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秦霜之前怩让小秘按照她的语气拟好了正式又不失亲和的初次自我介绍，她瞄了一眼稿件之后，照稿念就行了。 介绍过自己之后，她又让所有人一一自我介绍，之后开始讲整个企业的基本架构和未来安排，最后开始介绍马上要引入的“美容、美体”项目。 同样的会员制，适用于所有的阳光会员，同样的收费不菲，这次初步推广依旧由唐国开始，项目名称为：丑小鸭变天鹅。 不同的是这次是全球招募初次体验者，依旧是24小时生活直播，用镜头纪录下所有人在30天之内翻天履地的改变。 秦霜不得不感叹小秘功能的强大，自己只是跟她提了自己模糊的设想，小秘就制作出了介绍短片和TPP…… 就在她介绍的时候，她小秘忽然提示重要信息。 她扫了一眼信息内容：如有空速归，如无空也请速归。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纯属作者心痒玩梗。 第69章 感冒 外星人也会生病？ 吴保罗缩在沙发上， 身上披着毯子，扫地机器人吭哧吭哧异常勤恳地在一堆擦鼻涕纸组成的“海洋”里茫然转圈。 秦霜摸了摸吴保罗的额头，“你发烧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明显的事实。”吴保罗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应该是感冒了，你吃药了吗？”癌症也不过是几片药就能解决的“小病”， 感冒算什么病啊。 “你所谓的感冒……”吴保罗显然很讨厌自己的“声音”干脆不用“太空衣”跟秦霜说话了， 而是启动了秦霜随身的平板，用小秘的声音跟她说话， “你所谓的感冒不过是人类对于病毒或细菌攻击人体， 引起免疫系统反应所造成的症状的统称。” “然后？” “我体内的免疫系统正在和外来病毒作战， 所谓流鼻涕， 头疼、发烧等等症状都是免疫系统的应激反应……” “所以？” “这对免疫系统是非常有益的锻练，没有比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更高效的了。” 秦霜在饮水机那里倒了一杯水，“多喝水？”感冒了， 不吃药，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她能怎么办？她也只能让他多喝水了。“你让我一个人开会就是这个原因？” “我不希望你被我传染。” “现在又为什么让我回来了呢？” 小秘安静了， 吴保罗抬起头， 有些红带着些泪痕的眼睛里居然流露出某种脆弱， 他可能觉得尴尬了， “我困了！要睡觉！”他在沙发上一翻身用毯子把自己包住了。 秦霜想要找扫帚干净满地的纸团， 找了一圈才发现因为有扫地机器人的存在， 扫帚这种原始的打扫工具是完全没有的。 “小秘， 能改进扫地机器人的程序，让它能清理纸巾吗？” 还没等小秘有反应， 吴保罗坐了起来， 拿起平板戳了几下，扫地机器人的光圈先是变黄， 又很快恢复到了正常蓝色的工作状态。 开始利落地打扫干净地上的纸巾，将纸巾一个一个吸进肚子里。 秦霜见情况已经“可控”了，去厨房准备给吴保罗熬点粥，刚刚将一切弄好按下开始键，忽地看见吴保罗披着被子幽灵一样地飘了进来。 他是真的在“飘”，脚离地了……完全不知道靠什么动力在“走”，四肢和头无力地下垂。 这画面冲击力太大了，毫无准备的秦霜只觉得眼睛一疼，头发晕，“哎呀我的妈啊。”她向后退了两步扶着厨房的桌子。 “我的太空衣需要多休息。”这次应该是“吴保罗”本身的声音了。 “想休息的话就上床睡觉。” “我以为你走了。” “我在熬粥。” “他现在的体温已经达到了39.8，你们人类会给病人枕冰枕，用湿毛巾擦拭身体，让病人舒服一些。” 所谓的他是你自己吧？ 所谓的以为“你”走了，是这货有点怕吧？ 把他当成“熊”孩子之后，秦霜对他也多了些“理解”，“让太空衣正常起来，我扶你上楼。” “为什么？这样比较轻啊。” “这样比较吓人啊！”秦霜说道，“你现在这个形象，我都想往你嘴里塞黑驴蹄子了。” “为什么塞黑驴蹄子……”过了一秒，“哦，原来你也看盗墓小说啊。” “书很红，没看过也知道梗。”秦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吴保罗让“太空衣”恢复正常，大半个身体的压力一下子压到了秦霜身上，秦霜捏了他一下，“自己动一动啊，感冒而已。” 她抚着吴保罗上楼，把他送上卧室，扶上床，将房间里的湿度调解得更湿一些，把窗帘拉好，“你试着睡一下。” “毛巾。”吴保罗握了一下她的手。 这个外星人，很不喜欢生病的时候身体虚弱吧？偏偏又不肯吃药来解决问题，而是让自己的“免疫系统”锻练。 男人，不管是外星人还是人类，生病的时候都和小孩差不多。 秦霜从冰箱里拿出一点冰块，用毛巾包着自制了一个“冰枕”，让吴保罗枕上，又替他擦了擦脸和手。 “你生病多久了？” “四十二小时零四分之前病毒入侵，十小时之前免疫系统反击，开始有明显的症状，病毒类型为常见的鼻病毒。根据计算大约四十八小时后症状会减轻。”吴保罗嘴唇完全没有动，扫地机器人代为发声，“我需要……” 他的“太空衣”忽地脸涨红了一下，“阿嚏！”眼睛再次充血，眼泪流了下来，更重要的是一长串长长的鼻涕流了出来。“我头疼。为什么打喷嚏会头更疼。”他用纸巾擦掉鼻涕。 “你可以计算一下打喷嚏的时候大脑受到多强的震力。” “我知道。”吴保罗送了秦霜一个经典的白眼。“我要睡觉。” “好，你睡吧。” “我声朵也疼，我不要穿着太空衣。” “你一直在研究人类，疾病也是人类的一部分啊，你不是不太懂为什么那些人拼命也要寻求治疗，拼命也要活下去吗？生一次病可能让你对人类多一重理解。” “真的吗？”吴保罗看着秦霜，确实，只是从旁观察，很难理解人类的一些行为，比如一些很聪明的人为什么晚年开始不断犯错，为什么疾病能改变一些人的生活方式，为什么有些人要做一些选择……他现在就觉得只要能让他的症状马上消失，他可以做任何事。 “你们星球的人不生病吗？” “我们的免疫系统和你们的完全不一样。” 照顾了他一会儿，见他睡着了，到楼下看看粥煮得怎么样了，又简单拌了两样清爽的小菜，搁在冰箱里让它慢慢入味。 自己给自己用炒菜机炒了盘菜吃了点东西，刚坐下来刷一会儿手机，毛璃璃就开始狂震她的手机。 “干嘛？” “我是不是你姐们儿？” “是啊。” “是不是你亲爱的？” “是啊。” “你们那个丑小鸭变天鹅策划主持人怎么不是我？” “我刚刚在会上宣布了策划案，具体细则还没出来呢，请的人也没定下来……” “就算是这样第一个定下来的也应该是我。” “这么说你有时间做主持人了？” “有啊。”毛璃璃笑眯眯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啊？”刚散会不到一个小时啊，毛璃璃就知道了？ “不是你让秘书给我发了会议纪要吗？” 啥？秦霜愣了一下，因为她急着回来看看吴保罗发生了什么事，确实没有好好讨论策划案，她让小秘给参会人员发了一份会议纪要，方便明天继续研究……小秘出问题了？ 她仔细一看，原来自己在选抄送的时候，多选了一个毛璃璃。 “你干嘛呢？” “吴保罗感冒了，我刚把他伺候睡着了，在家吃饭呢。” “我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是他丫鬟。”秦霜研究了一下两人的关系定位，觉得这个定位最准确。 “通房丫鬟？” “物种不同。” “哈哈哈……”毛璃璃笑了起来，“对了，我哥说他想要推荐一个人参加你们的项目。” “你哥也知道了？” “他就在我这里啊。”毛璃璃笑眯眯地说道，“我哥应该有内推资格吧。” “有，推荐谁？”丑小鸭变天鹅计划，没准儿会变成素人组和名人组。 “名字老特别了，叫什么暗精灵领主奥特斯，原来是我哥旗下的一位电竞选手，据说拿过冠军的，现在退役了在搞直播。跟我哥关系挺铁的。” 秦霜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人，典型的宅男长相，圆脸，头发少，皮肤因为开了美颜看不出来状况怎么样，不过男性又不是走颜值路线的，搞这么厚的滤镜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关键真得是气质不好，直播的时候可能因为不是面对着人，还能抬头挺胸正眼看人，合照包括得奖合照的时候，都是低着头不知道在瞧什么，不正眼看人，无形中给人一种猥琐油腻的感觉。 “还行。” “他啊，本质不坏，特聪明，游戏玩得好，攻略做得也好，就是外形气质太差，直播的成绩一般，最最重要的是真不会跟女生相处，就算是拜金女为了钱忍他一时，也会很快受不了走人。” “你还挺了解他的。” “呵，他认为我是他的女神。”毛璃璃撩了撩头发，“倒是不会跟踪骚扰，见到我吓得低头到处乱蹿，三节两寿的又会寄很贵的礼物。” “你挺关心他的啊。” “同情他吧，希望他能真得从内到外改头换面。” “明白了，内推名额一个确定。你现在在哪儿？” “杨絮太多了，伤皮肤，我在袋鼠国滑雪。” 从扬絮太多了到在袋鼠国滑雪，这跨度也太大了，“我们那边的分公司在堪拉，你多久能赶到？” “坐飞机几小时。” “OK，我把明天的会挪到1点钟，你现在就坐飞机到分公司，我会让那边把备用会议系统，给你用。你明天也参会。” “太好啦！亲爱的！我爱你！” 还没等秦霜和毛璃璃多聊几句，小秘忽地切断了两人的通讯，“我好渴，喉咙着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致敬，H.G.威尔逊《世界大战》，强大的外星入侵者被病毒击倒。 第70章 改变 熊孩子生病了怎么办？ 秦霜点开支乎搜索， 里面的回答多达上万条，除了极少数天生招人恨的天使宝宝家长，绝大多数是吐槽自家熊孩子生病自己护理时的恐怖经历。 哭是必须的，粘人是必须的， 病情稍微好了之后闹腾到没办法安稳输液是日常， 体重已经四十斤了，还坚持要妈妈抱， 拒绝别人碰这种事你能怎么办？ 其中一个回答让秦霜深有感触。 熊孩子生病最困难的不是检查也不是输液更不是粘人， 而是不肯吃药。 自己家这个大号的熊孩子更是如此。 “一般感冒的病程是七天， 吃不吃药并不影响病程。”熊孩子面对秦霜拿到的药片、药丸、药水眉头大皱。 “你嗓子发严了， 吃点药会舒服些。” “我的嗓子是因为病毒感染发炎的，你给我拿广谱抗生素干嘛？” 小嘴真能叭叭，有本事你用吴保罗的嘴说啊？用小秘的声音算什么本事？ 至于抗生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熊孩子有文化， 这个大号熊孩子比秦霜有文化太多了， “不管是不是病毒感染发炎，本人二十年亲测吃广谱抗生素会让嗓子不疼。” “哼。”吴保罗坐了起来， 喝了口温开水， 送了秦霜一个白眼， 不过他的气魄只维持了不到三秒， 就被失控的鼻水给“淹没”了， 任何人挂着两管鼻涕也威风不起来。“抗生素是为了治病更重的疾病的。” “嗯， 知道了。懂了。我下去看看粥煮得怎么样了。”惹不起躲得起啊。 “粥还有四十分才好。”吴保罗直接揭穿。 “不盯着会扑锅。”我就是要走。 “新式的电饭煲根本不存在扑锅这个问题。”想走， 不可能。 “我去给你再烧点水。” “饮水机的水温度很合适。” 吴保罗用力拧了一下鼻子，可是鼻水怎么也弄不干净。 “用纸巾捂住鼻子， 轻按鼻翼， 使劲儿呼气。”秦霜忍不住教他“醒”鼻涕。 吴保罗做了一次，没成功， 脸懊恼地涨红了起来，“我看人类做起来很简单。” “那是因为小时候我们的妈妈教过我们。”秦霜走过去，隔着湿纸巾替他按住鼻翼，“用你最大的力量，说哼！” “哼！” 成功，秦霜淡定地替他擦干净鼻子，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好多了。” “大概能维持一两分钟吧，记住刚才的感觉，我洗手去了，顺便看看汤来了没有。” “什么汤？” “我让我妈替你熬了些冰糖雪梨汤，这边材料不足。” “呃……传统食疗，确实会让病患舒适一些，也能补充流失的水份。至于止咳润肺，纯属一厢情愿。” 活体ETC啊，还是外星款的，三句话不抬扛会死啊？尽管心里吐槽，秦霜还是尽职地照顾他。 一个外星人，不远万里还到盖亚，无论是观察人类，还是教授盖亚人知识，让盖亚人能够在未来保护自己，都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是高尚的人，纯粹的人。 给自己猛灌了一通鸡汤，打了一堆的鸡血之后，秦霜重新振作起来继续跟熊孩子扛起来了。 熊孩子喝了掺阿斯匹林和生姜的冰糖雪梨水，喉咙舒服些了，鼻水也从横流演变到了实际更严重的鼻塞，好歹喝了粥睡下了，他睡着了，秦霜松了口气，找了个角落在熊孩子生病的词条下吐槽了整整一千多字，心里痛快多了。 点开之前追了一半的剧，刚刚放完广告（她舍不得买会员），熊孩子的催命call又来了，“我鼻子喘不上气！”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秦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瞧着每一位下属都眉清目秀的，熊孩子真是会让人更加珍惜每一分钟上班的时间啊。 如果吴保罗病情再拖长点，秦霜会坚决拥护996的。 偏偏今天的会议进行得出奇的顺利，美容、美体的前景不言而喻，只要确有实效，那怕只是短时间内让人“看起来”年轻些，皮肤好些，身材稍瘦些，要一万是赔本价，要十万是良心价。 而所有人都看见的实例是：无论是减肥还是“自然生命研究”，带来的最明显意外收获就是皮肤会变好，什么痘痘啊、斑啊，通通变不见，黯沉更是分分钟消失。 至于美体，所有的胖子，无论是什么类型的，梨形、桃形、缸形，到了塑形期，都极容易塑形成可乐瓶型，男的都能练出六块腹肌。 那怕专门的美容美体能达到这种效果，都会是印钞机级别的赚钱啊。 “我建议真人秀可以分为唐国区、米国区、欧罗巴区……” “为什么没有不列颠区？” “你们是欧罗巴的一部分。” 终于讨论到最后，所有人为了分区吵了起来。 秦霜一点也不着急，面带微笑看着他们吵，吵得越不可开交越好，越久越好。 “停！”毛璃璃狠狠一拍桌子，“亏你们还都是高管呢，这么吵架像什么样子？每个大区都办真人秀？要招多少志愿者？钱多啊！免费送别人美容美体丑小鸭大变身啊！第一季丑小鸭变天鹅，规模小一点没关系。至于全球影响力，在网络时代算是问题吗？我们大可以在外服找一个合作网站，在国服找一个合作网站。” “如果是想这样推广，我认为应该注意种族多样性。”米国区琼斯女士发言。 “不光是种族多样性，还要有性别多样性、性向多样性。” “好了！我只认一样，能不能反应出最震撼的效果，至于你们说的所谓多样性，我不在乎。”秦霜说道，“你们每个都有一个内推名额，自己看着办。” 因为内推名额和具体细则，又讨论了整整一个小时，到最后总算达成初步共识。 “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吧，三小时后我让秘书把最后的策划案发到你们每个人的工作邮箱，注意查收，在集中宣传前，注意保密。”秦霜见有些与会者已经有疲态了，问题也讨论得差不多了，宣布散会。 毛璃璃是最后一个走的，她有事想和秦霜说，直到她看见会议室的门开了，吴保罗穿着睡衣抱着枕头满脸病容地进闪现在会议室，还没等她看清，就被踢下了线。 “你怎么进入了会议系统？” “我吐了。” 人丑就要多读书，可多读了书之后呢？没人告诉他找工作要面试啊，同等条件之下，人家更愿意录取五官端正的，而不是像他一样“尖嘴猴腮”的。 脸型有方形、圆形、椭圆形、鸭蛋型、瓜子型、国字型，他的脸型叫“多边形”。 现代社会以瘦为美，可瘦成他这种穿了无论穿多少衣服，都“骨感”到“仙风道骨”“骷髅成精”的，人家都认为是大“烟”鬼，敬而远之。 人家说男人不怕丑，可丑成他这样，天稍微擦天黑，他跟一个女孩子同路，为了不让女孩子觉得害怕，特意低头假装看手机，刚过一个拐角，女孩就拿砖头把他砸了。 警察来了他解释清楚误会，警察还是怀疑地看着他，查了他的身份证，又查他的犯罪记录，最后还要安慰人家姑娘，“这样做得对，是要有些警惕性。” 他明白了，这是个以貌取人的世界，他不出门总成了吧？好歹是大学毕业，做一些在家里能做的工作可以吧？ 接了个急活，在家里面窝着画了六天的图，第七天警察就破门而入，在他家里搜了一通，让他验尿又验血，最后还采集了他的头发。 原来是邻居大妈发现他白天黑天不出门，天天点外卖，怀疑他是吸D人员，把他给举报了。 人生艰难成他这样，他还阳光健康乐观，全因为“心大”。 后来有朋友推荐他去剧组客串，副导演一看见他就扯着他去见导演，“导演！您要的汉/奸来了。” 就这样，他成了一名“特型”演员，特别丑的那种，专门演反派，所有门类的反派他演了个遍，十年了，从只有几句台词的特型，一直混到了男四号，男主可以辞演，男二号可以走，他不能走，他走了这戏成不了，有的导演甚至为了等他，可以等一个月甚至半年。 钱赚到了，知名度也有了，他也成了“坏人”脸了，大白天走大街上都有人指指点点的，小孩子被吓哭什么的更是日常。 可谁又想一辈子这样呢？ 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推送：“阳光集团招募志愿者：你觉得自己丑吗？你觉得自己丑得有特点吗？你甘心丑一辈子吗？丑小鸭变天鹅计划等待着你。” “有意者请写不超过一千字的自我介绍我不超过三分钟的短视频，邮寄到工作邮箱，我们会进行初步筛查，十五日内通知合格者面试。” 他当即抓到了跟自己关系很好的副导演老刘，“老刘！来！帮我拍视频！” 像他一样激动的人很多，甚至有一些人被认为是“美女”“帅哥”很多年。 可谁在端祥自己的时候，是百分百满意的呢？总觉得有什么瑕疵是需要改正的，那些被认为美的人更是如此。 从二十二岁就打玻尿酸、水光针还是会觉得脸上怪怪的，线雕、肉毒杆菌、拉皮、切眉，使尽手段只为了留住青春的尾巴。 可是青春啊哪里那么容易留住？ 年轻的时候浑身带刺是玫瑰人人捧着，老了身上都是刺是仙人掌，人人嫌弃。 花再多的钱堆在自己身上，也没办法和真正的青春少女比，可男人的审美从来都是专一的，专门爱十八岁的少女。 自己安慰自己，没有很多很多的爱，要很多很多的钱就好了，可睡一半摸着自己的枕畔是冰冷的，那种滋味实在让人难捱。 平时拍视频的时候化妆＋美颜滤镜，这次她关掉了美颜，开始在镜头前卸妆。 “三十年前我十八岁参加选美，是最上镜小姐，钻石皮肤奖、最佳泳妆奖，三十年仍然被人称为选美皇后，被剪进各种视频。人人都说我嫁得好，保养得好，冻龄，现在我卸妆给你们看……像不像鬼啊！我老公就说像，不敢睡我旁边……” 第71章 人生百态 丑？有些人连“丑”人都是羡慕的， 至少“丑”人是正常的人，而不是“毁容”的人。 她小时候是留守儿童，爸爸妈妈在城里打工、做小生意，她留在农村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爷爷奶奶对她很好， 很疼她， 但爷爷奶奶太忙了，家里面十几亩土地和十几头猪都需要爷爷奶奶照顾， 她很心疼爷爷奶奶， 喜欢帮助爷爷奶奶干活。 直到有一年冬天， 她用小炉子烧水， 意外摔倒，摔在了炉子上。 从此之后，她就从人变成了“鬼”。 尽管爷爷奶奶掏出了棺材本， 父母从外地赶回来带她到最好的医院看脸， 她仍然毁容了。 从医院出院之后，她被父母带到了县城生活， 父母又生了弟弟， 却再也不肯让农村的父母看孩子了， 家里连煤气灶都没有， 煮饭全靠微波炉、电磁炉。 她在县城上了小学， 小孩子的世界是残忍的， 变成了“鬼”的她， 被同学“同情”过，也被同学“欺负”过， 到了青春期之后， 同学之间越来越讲“颜值”，而她……再没有被人“欺负”过， 所有人对她都是温柔的，男生想要借她展现“绅士”一面，女生想要借她表现出“淑女”的一面，而她知道，自己从来都跟他们不是一国的，她不美也不丑，她是鬼。 如今她二十四岁，在自家的小店看铺子，小店经营的不温不火，用父母的话说，刚好够花用，幸亏铺面房是十多年前买的，家里住得旧楼虽然已经有些破了，物业也不好，好歹没有贷款。 弟弟上了大学，很贴心地说：姐，你放心，以后我娶媳妇，一定要娶大度明理的，要是瞧不起你，我就不要。 “你是不是有对象了？我告诉你说啊，工作以后往外地找，媳妇也找外地的，离我们远点。”老爸直接把女儿当成自己一国的，儿子是外人。 “孩子还是要离父母近些，能回来还是回来好。”妈妈弱弱地说了一句，“到底家里得有根顶梁柱……姑娘啊，你六婶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人家不嫌弃你……” “我不嫁人。”介绍的又能是什么好人呢？她二流大学毕业，被介绍过来的都是些大专、中专、甚至初中毕业的，六婶好歹做过初筛，都是些老家出来打工混出些名堂的什么泥瓦匠、铁匠、修车匠…… 已经经过了三次整容手术，显得不那么吓人的她笑了笑，“我这样挺好的。” 看到所谓的招募令时，她嗤地发出一声冷笑，这种招募，到最后都是作秀，找了素颜但不会打扮，底子颇好的“普通人”改造，造型师一弄，灯光一打，明星照一拍，无盐女都能拍成绝色美人。 本着恶搞看的心理，她拍了一张自己的照片，投递了过去。 皮肤差是什么感受？皮肤差还是敏感肌，绝大多数化妆品都过敏又是什么感觉？ 一看背影浑身颤抖，一看正脸倒头就跑，说得就是她喽。 为了遮盖痘印、痘疤，她对着各种美妆视频学会了化妆，从国外购买药妆产品，一款一款的“试毒”，过敏最严重的时候整个脸肿得像猪头，还是坏掉的那种。 化完妆之后，室友酸她：果然世界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啊。今天外面挺热的，你的化妆品防水吗？ 相处了半年的男朋友，在一次看见她的素颜之后，想亲又亲不下去，“我有点下不去嘴，以后还是你先早起化妆吧。” 就算是如此，两人还是很快分手了，她受不了男朋友的眼神，男朋友受不了亲一嘴化妆品的感觉。 她在网上出美妆教程，每次都是做完了基础护肤加滤镜再出镜，在粉丝眼里她是技术流大手，对各种化妆品都非常熟悉，尤其是对药妆很熟，长得也非常漂亮。 直到有一次她无意中关掉了滤镜，被群嘲史上最快翻车现场，月球表面皮肤，还敢教人护肤。 一夕之间，掉了七八个合作方，直到她咬咬牙干脆出了一期素颜到化妆的整个过程。 在过程中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心路历程，“月球表面才更需要护肤，更需要美啊。我推荐的产品全都是我自己用我的敏感肌试出来的，有些实测有效，有些对我的效果并不明显，至于月球表面什么的，我承认啊。” 从此之后，她每次都从最开始做起，洗脸、擦护肤品、隔离、防晒、遮瑕……一点一点的教大家如何“糊墙”。 慢慢的脱粉的回来了，又加入了一批有同样烦恼的姐妹。 “告诉大家一件事啊，就是之前我说过的我报名参加阳光集团招募‘丑小鸭变天鹅’志愿者的事，当时有很多粉丝说自己也报名了，就在录节目的一小时之前……哈哈，这么说起来怎么这么像要发布什么重要消息啊。好吧，就是很重要的消息，我进入面试了！保佑我进入最终的名单吧！” 车队慢慢驶入山路，数架无人摄像机提供多视角，“现在是7月，是一年之中凤山度假山庄最舒服的季节，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是零上28度，山里的实测温度是零上26度，天然空调有没有！”主持人毛璃璃站在敞篷旅游大巴上向所有人介绍。 “大家看到前面那栋被穹顶包裹的建筑了吗？那就是康复中心。它的左边我们现在只能看到尖顶的是新成立的医疗中心，偷偷跟大家说，挖来了很多业界强人，包括整型美容型的大牛。” “我们需要整型吗？”其中一个人举手问道。 “只有你们其中的两三个人需要。我们这次丑小鸭变天鹅不是整型节目，只不过有些属于对健康和美观确有影响的我们安排了手术，还有一些之前做过手术，但没有动骨的，我们安排了取假体手术。” “动过骨头的呢？” “看看是不是重要的骨头吧，比如做过削脸的我们就不要。这种在初筛的时候就被筛掉了，我们的系统是和全国的正规医院联网的。” “如果是在非正规医院动过骨头呢？” 毛璃璃笑了笑，“如果在非正规医院动过骨头，我觉得这超出我们的能力了，我们负责治脸，不负责特殊教育。” 直播的前一个小时，整个就是旅游风光片，通过各种角度介绍了凤山度假山庄的各种景点，无人机还调皮地去骚扰松鼠、野鸡、啄木鸟等等各种小动物，非追着人家拍特写，直到被一只鹰给拍下来了。 弹幕里一片欢腾，“友情提示，北省本来就是地广人稀，人口净流出四十年之后，更是动物比人多，而且北省的动物都彪，轻易别惹。” 至于看到参赛选手时，大家倒都还厚道，“烫伤毁容的妹子好可怜啊。” “我觉得两边脸不对衬的那位兄弟更可怜啊。” “我好像看见了一千年才出一张的反派脸管老师！不要啊！不要变身啊！我就指着您活着了！” 经弹幕一提醒，很多人认出了A台演汉奸，B台演大变态，C台演吸D男的管英。 别看管英号称能吓哭小孩，观众缘其实不错，观众还有人为他编自攻自受跨剧MV，铁杆的粉丝多，路人粉更多，看见他来参加这个节目，都奔走相告了起来。 所有人都达到了这次的目的地，新建的欧式别墅建筑，在各自安置完了之后，安排了一次一对一单独采访，每个人都说起自己的心路历程。 “管先生，我是您的粉丝，咱们先握个手，合个影。”主持人和管英握手合影，“我和弹幕里的粉丝都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您为什么要来丑小鸭变天鹅呢？在我们眼里你已经是只天鹅了。” “我希望在大众眼里我是普通人，我也快四十了，有些累了，我希望我能找到一个女朋友，过普通人的生活。” “有些人说有趣的灵魂比外表重要。” “没有外表，谁会去看你的灵魂呢？”这是一个快餐世界，这是一个健忘的世界，这是一个颜值、金钱高于一切的世界。粉丝再喜欢他，他也永远只是配角，不止是在戏里，在生活中也是。 “姐姐，我觉得你很漂亮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 “您还是叫我阿姨吧。”周芸露出了笑容，“我三十年前十六岁。” “不行，我得叫您姐姐，阿姨我怎么也叫不出口。”主持人说道，弹幕里一片“在一起！”“马屁精”“主持人可以，我也可以。” “我参加节目的原因很简单，我想自然的变年轻一点，可能这也是节目组选择我的原因吧。”周芸看得很清楚，五十个最终进入大名单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故事，都代表着一类人，自己可能就代表着到了年龄不服老想要抓住青春尾巴的一群阔太。 “我也想变年轻啊。”主持人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多大？也就是二十刚出头？” “人家都二十八了。”主持人说道。 “我儿子要是还活着的话，比你小三岁。”周芸有些感伤。 “您儿子？” “是啊，六年前，他出了一场车祸，当场去世。”周芸尽量控制住的情绪，保持平静的表情，眼神里却流露出让人不忍直视的感伤。“他走了，我的生活就停顿了。说来好笑，我总觉得我还能见到他，我希望他到时候能认出我。” 作者有话要说 百人百貌，谁又是完美的呢？谁又能躲得过岁月呢？ 第72章 价值观 距离吴保罗生病，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生病时的表现太“丢人”了，吴保罗比平时更严肃，也更毒舌， 看直播的时候， 表情却很平静。 “五十个人，五十种人生， 五十个不同的原因导致的“丑”， 但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渴望着“美”， 请让我们一起期待他们的完美蜕变。”解说结束， 第一天的“精彩”剪辑播放完毕。 “你为什么没有吐槽？”秦霜扭过头问吴保罗。 “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种族也曾经寿命短小，容颜易老。在宇宙中， 没有比渴望健康、渴望年轻、渴望美丽更加普遍的价值观了。” “你是说如果顺利的话， 有一天人类也会进化到你们的地步？” “我研究过你们的基因，也研究过你们的基因理论， 你们的基因里有大量的所谓冗余或无用的基因， 关于这些我只能说没有任何所谓有冗余或无用， 只不过你们的科技水平无法判定这些基因的作用。” “所以？” 吴保罗送给秦霜一个笑容， 大概的意思是我不想说谎， 但也不想告诉你答案。 凤山医疗中心， 唐米合资私立医疗机构， 为阳光集团的会员提供医疗服务，共有包括急诊室在内的十二个科室， 而像这样的医疗中心， 在整个唐国已经有七家了，分布于所有一线城市和区域中心城市。 在经过22年的整合和严控之后， 所有的私人医疗机构经历了一次大洗牌，新成立医院必须要经过严格的审批和审核，从去年9月开始，阳光集团就开始了筹备过程，整个前期程序全部是在网上完成的。 今年4月所有的手续完备，网络招聘开始，让人“意外”的是，几乎所有的接到猎头公司邮件的人，都选择了加入。 包括一些已经离开医疗行业多年的人和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私人医疗机构的人。 凤山医疗中心医美整型科的主任甄理就是其中之一，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医美整型医院，却出乎所有人预料将管理权转移给了同为医生的妻子，只身一人来到了凤山。 站在手术室前，他看着自己稳定如初的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面对着镜头：“今天的患者年龄24岁，已经做过三次植皮手术，这次手术的目的是移除所有陈旧性烫伤疤痕，清理所有芥蒂组织……” “请问手术之后，她的皮肤能恢复正常吗？” “这个要看后期的恢复情况。” “手术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顺利的话大约需要三个小时。” 结束了束前简单的采访，甄理走进了手术室，而从6岁时脸部和左上臂，左前胸被烫伤的女孩甫秀，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手术比预期的时间长了半个小时，大约在三个半小时之后，躺在密封隔离罩内的甫秀被推了出来。 她的手术部位并不像是预期中那样缠满了纱布，而是裸露在外涂满了药剂。 她的跟随主持人有点晕，“请问她在里面怎么呼吸？”问完了他打了自己一下，氧气瓶那么明显他竟然忽略了。 甄理安慰地拍了他一下，“这是最新的技术，将病人与外界的细菌隔离开来，病人依靠人造空气生活。 “不是纯氧？” “不是，长时间呼吸纯氧对人体会造成损害，这种空气瓶里模拟了自然界中的空气，当然了，没有自然界空气中的微生物和灰尘等等……” “请问为什么手术时间比预计中晚了半个小时？” 甄理笑了笑，“整个手术采用的都是最新的技术，有一些我们的医护人员也是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患者实操，稳妥起见略有些慢。” “所谓新技术新到什么程度？” “全球大概只有不到三家医疗机构能够完成这样的手术吧。”甄理笑了笑告辞离开。 对于一名医生，那怕是被人认为“不是正经医生”的整型科医生，想要真正做到业内顶尖，无一不是“技术狂魔”，整型医院自有妻子操持，钱他也赚得足够花几辈子了，技术才是本心啊。 更不用说阳光集团给他的薪水足够让他心动。 著名技术流美妆博主阿根廷裔米国人Wanda坐在镜头前，自己摆弄着摄影云台。 “大家好，我是Wanda，我来之前跟大家说过，要坦白无伪地跟大家交流我在这里的所有事，嗯，这个就是我想跟大家坦白的第一件事。”她将一张血检报告对准了摄像机。 “看清楚了没？”Wanda说完笑了，“不过我也没看懂，医生跟我解释了一下，我也自己查了一下百科。这里面详细列出了我体内血液成份……”她讲了大约有两分钟之后放弃，“总之我没懂，后来有我的唐国朋友跟我说，我这种情况是内分泌失调，这才容易长痘，我这种情况护肤品只是辅助作用，不治好病的话，我永远也好不了。” 她拿出了已经喝了掉了四分之一的果蔬汁，“我之前喝过好多种果蔬汁……对不起，这种太好喝了，录节目之前我真得是只想尝一口，这是针对我的情况调配的，除了这个之外还有这些。” 她接着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大盒子，“洁面、保湿、日霜、晚霜、隔离防晒、这个是面膜。最多的就是面膜了，这是那种可以自己吸收的，睡前洁面敷在脸上，再敷一层无菌布……对了，这种有两种，一种是无菌的，一种是丝绸，我对丝绸过敏，所以给我的是这种，还有一个洁面仪。” “现在我洗过澡了，根据这上面的说明，我需要先洁面……步骤我再说一下……我们用过差不多七八种洁面仪了吧？使用方法都一样……” 她拧开洗面奶的盖子和洁面仪的尾部接到一起，开始洁面。 她将镜头拉近，“看看我的皮肤，真是糟糕是吧？向第一次看直播的朋友说对不起了，你们可以暂时关闭一下直播画面看一下别人。” “我的天啊，这种感觉，我不夸张，我真有一种感觉……”大约三分钟后，她暂停了一下，“我必须给大家看看这个，我说过黑头困扰我很久了，每次排黑头的时候都特别疼，特别恶心，尤其是鼻翼这里，现在大家看这里。”她将镜头变成特写，“我现在放大了一百倍，大家看毛孔里面，特别干净！” 弹幕里：本洁癖患者一本满足。 求同款！ 真干净了！仿佛之前那里就什么都没有。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视频，妈妈！我的黑头有救了！ 十分钟后，洁面结束，痘痘还在，大片红肿的地方还在，但是Wanda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脸上比原来不知道干净了多少倍。 “我错了，我对不起我的脸！我一直没有好好洗脸！”Wanda说道，“至于求同款的，目前这整套专门针对痘痘肌的药妆还没有正式上市，只有小部分的试用款，上市了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的，不过也请大家有心理准备，这一套东西不会便宜。” 弹幕： 阳光集团，用鑫制造健康！ 只有我注意到了字幕翻译是实时的吗？字幕小哥打字速度有多快啊！翻译完全做到了信雅达。 字幕小哥太牛叉了。 米语专业的表示我已经瑟瑟发抖地跪半天了。 同一时间，水管直播 求代购 求代购 求代购 求FDA大佬批准！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唐国人做不到的吗？ Wanda看着弹幕，一边喝果蔬汁一边挑选着回答了弹幕里的几个问题，“居住的环境大家都看见了，跟酒店类似，床，衣柜，浴室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很干净！非常干净！大家知道我对螨虫过敏，平时住酒店都是自带寝具的，但是这里完全不需要，医生跟我说过，这里没有螨虫！没有！我现在还不想睡，太激动了，给大家测试一下。” 她从行里包中随出除螨仪，从头到尾吸了一遍，然后拿开集尘盒给大家看，“大家都知道这一款我用了差不多一年了，产品很好用，集尘盒是我来唐国之前新买的，大家看，什么都没有。” 她又拿着集尘盒到浴室，在洗手池里放水将集尘盒放到里面，水还是清的。“真得什么都没有。” 她抬头看镜子里自己的脸，“洗干净的脸真是越看越想看。不知道等下用完面膜是什么样的，希望我能睡着，我觉得我睡不着了！” 她又回到了梳妆台前，拆开面膜，面膜一共两个包妆，一个是果冻状透明的可吸收面膜，一个是无菌美容纱布。 按照说明书将面膜敷在脸上，最上面敷纱布，“冰凉凉的，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我已经清洁干净的大毛孔渗进去了。嗯，去睡了，明天给大家看效果。” 五分钟后，她起床了，直接蹲进了厕所，十分钟才出来……“我忘记了，医生说喝完果蔬汁会排毒，幸亏面膜还在。” 又过了一小时，她又进了厕所…… 整整一夜，凌晨一点之前，她去了四次厕所，最后一次之后，躺回床上，秒睡。 再次睁眼，已经天光大亮了。 她脸上的面膜已经消失了，无菌布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天啊！我睡觉的时候把面膜弄掉了吗？” 她来到梳妆台前，打开灯看自己，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我的脸发生了什么事？” 大片的红肿消失了，数颗巨大的痘痘消了，下巴、额头、鼻子，大片的闭口失踪了。 “我没开美颜！我真得没开！我给大家看特写啊！” 弹幕： 这不是我认识的Wanda，说好了一起做痘痘女孩呢？ 排毒原来就是腹泄吗？ 面膜有这种效果吗？ 我不相信，绝对是开了美颜滤镜！ 作者有话要说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2020年到了，2020年是很多科幻题材小说、电影、电视剧中的“未来”，2020年那些承诺给我们的宇宙飞船、空天战舰、私人飞艇、仿生人保姆在哪里？ 第73章 健康 “人类和动物没有本质的区别， 在择偶问题上更是如此，在动物和人的审美里，五官对称身体健康为美、肌肉紧实为美、肤色红润为美，牙齿健康整齐为美。”吴保罗的动物论再次登场。 “在物资匮乏的时代， 以白胖为美， 胖意味着有充足的食物，不需要在田间劳动， 能够养活更多的后代。到了物质不再匮乏的现代， 以瘦、健美为美， 瘦意味着自控力， 健美除了自控力之外，意味着有空余的时间和金钱锻练肌肉。”关于这点秦霜都能接得很顺畅，“不是什么很新鲜的观点。” 吴保罗瞧了她一眼， 继续严肃道， “这五十个人虽然各有特点，严格来说都体现出了某种不健康。” “他们都是很正常的人啊。” “比如管英， 他的问题是胶圆蛋白异常流失， 营养不良， 肠胃吸收问题， 肝部病变。”管英并不缺乏食物， 他的食欲也很好， 说起来也是比较注重自身营养的， 但是，他的吸收有问题。 比如摄入的营养是110， 普通人吸收90， 他只能吸收60甚至更少，这种身体“虚不受补”， 刚来的时候，只是正常的吃饭＋一粒营养补充剂，并没有喝果蔬汁，仍然有轻微腹泻。 肝部有一块吸肉，胆囊有结石，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脸色是腊黄的原因。 “动物们很早就知道了肝炎是传染的，本能的躲避脸色腊黄的人，怕自己被传染。这种现象非常普遍，比如狒狒会避开脸不够红的同类，弥猴会故意露出通红的屁股显示自己身体完全健康。”吴保罗继续说道，“他需要综合性的治疗。” 秦霜按下了录音停止健，“小秘，把这一段去掉攻击性过强的词汇，改为中性词汇，转化为文字。” 吴保罗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秦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进入管理者的角色了。 “发给管英的主治医生古医生，让他参考一下，做为专家发访。”说完这些，秦霜有些奇怪地看着吴保罗，“我总觉得你的一些理论类似于华医的整体疗法，而不是西医理论。我以为外星人的医疗技术更倾向于西医。” “你们所谓的华医、西医，不过是两种能够互相辅助的理论，最后会殊途同归，人体本来就是整体工程，而非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华医的草药汤子最后有可能被精炼提取取代，但整体治疗的思路是对的。尤其是亚健康人群。说实话，你们祖先的某些思维方式，真得非常先进。” “有人说我们受过外星文明的影响，你觉得呢？”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吴保罗又开始模棱两可，“不过既然我们和神族都曾经来过，很有可能别人也来过。” “你说，现在盖亚有别的外星人吗？” “有。”吴保罗很干脆地点头，“只不过他们都比较低调，据我所知有至少二十名外星人生活在盖亚。”做为观察者，他对于这些事了解得十分清楚。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低调生活？” “他们来的理由千奇百怪，往往自身难保，承担不起被发现的后果。” “后果？” “你觉得任何人类政府发现外星人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秦霜思索了一下，“体检，检查你们跟人类有什么异同，确定你们是不是外星人，然后是尽量从你们身上取得情报和科学技术。” “外星人也是普通人，就算是能进行宇宙航行的也未必全知全能。” “为什么不？” “因为科技越发达，智慧生物的分工就越精细，如果不是我的飞船保存完整，我可能也一样低调做人，藏起来过一辈子，想办法回去。” “举例说明？” “来，做个手机给我看看。” “呃……” “手机太精密太高端了是吧？做个自行车给我看看。” “没零件。” “这样吧，介绍一下你们星球最新的科技成果吧。” “今年五月份阿米公司推出了无人驾驶汽车？” “什么原理呢？” 秦霜无语中，本能地想找手机搜索一下答案。 “这些你觉得难的话，列出你能记住的所有化学方程式怎么样？” “我是文科生。”秦霜举手投降。 “背元素周期表？最好能画出元素图。” 秦霜有想要撞墙的冲动。 “觉得这些太难了吧，我问你，现在盖亚有多少个国家？首脑分别叫什么名字？” “呃……” “我觉得把你这个外星人当展品展出或者是解剖了比较有价值。”吴保罗开怀大笑。 在所有人里，管英是比较急的，因为他发现这里“不手术”“不整容”，相反，之前整过容的人，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被安排了手术，连割过双眼皮的，都被恢复成单眼皮了。 而他觉得他自己，非“整容”不能救，想到这里，他吃饭都不香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美妇人端着餐盘站在了他的桌旁，“请问这里有人吗？” “呃？”他愣了一下，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让别人觉得他是“痴汉”，他低下头，“没人。” 周芸坐了下来，她已经接受过微创治疗了，埋在脸上的线、不能吸收的玻尿酸通通被排除，至于注射过内毒杆菌坏死的神经，需要观察能否恢复。 尽管昨晚做了抗老面膜，镜子里的自己荣光焕发，细小的皱纹全部消失不见，周芸还是觉得不自信。 “你是管英？我挺喜欢你演的剧的。” “我都是演反派。” “可你演得很好啊。”周芸说道，“我也演过戏，我知道演戏有多难，完全不是外人看着的那么写意轻松，我就不是演戏的材料，不会演，木头美人，只会念台词，当了一部电影的花瓶之后，就熄影嫁人了。” “长得漂亮的人，永远不缺机会。不会演戏可以慢慢教，长相难得。”管英说道，“说起来还是你们那一代女演员难得，很少有整容的，各有特色，不像现在都是流水线产品。” “偷偷跟你说。”周芸小声说道，“那个时候我整过容，切了双眼皮。”她捂着嘴笑了起来，看起来还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 “你底子好，不整也好看。”管英瞧着她的笑有些失神，丑的人最喜欢研究什么是美，周芸现在四十八岁了，还是一样的美，五官无一处不美，甚至眼角的笑纹都是美的。 “管先生。”毛璃璃端着餐盘来到了食堂。 “毛小姐。”管英站了起来，毛璃璃这一款美女，让他本能的感到受威胁，可能是因为在剧组混久了，见多了这一款年轻美女是如何被众星捧月，如何持靓行凶的。 毛璃璃端着餐盘坐了下来，“周姐姐也在。” “您叫我阿姨好了。”周芸说道。 “不要，我叫不出口。小姐姐太漂亮了。”毛璃璃说道，“我觉得您是最不需要变美的。” “是吗？”周芸摸着自己的脸，“皱纹好多啊，法令纹也很深，泪沟也出来了，我出门的时候化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妆，没化妆之前上镜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丑。” 毛璃璃摇头笑了，弹幕大军里确实有几个扛精一直骂周芸丑，老妖怪，更多的人是赞周芸长得漂亮有气质，根本不应该来参加这个节目。“岁月从不败美人，您是骨相美。” 毛璃璃转头又向管英说：“您的体检报告出来了，胆结石，您得做一个小手术，肠胃吸收也有些问题。” 这是个“丑小鸭变天鹅”的节目还是医疗节目啊？“我有胆结石很多年了，医生说如果严重了的话摘除，不严重的话……建议保留胆。” “我们的手术也是保留，最新的技术，先用药物软化、液化石头，然后用吸针吸出来，全程微创。”这项技术是魔都的一位医生发明的，除了魔都和京城的医院，现在只有这里能做，现任肝胆外科主任熊医生就是发明人的得意门生，“之后由内科全程替您调理肠胃问题。”毛璃璃说完，拿出一沓东西，“这是相关的技术说明和一些你要签的东西。” “取出胆结石跟我的长相有关系吗？” “健康的人才是最美的人。”毛璃璃对着镜头正色道，“这是我们这个节目的理念，也是我们阳光集团的理念。” 管英表示无法理解。 “你的肤色黄黑，营养吸收不好，跟你肝胆的病变有一定的关系，我们正在针对您的肠胃做更进一步的研究，在治愈您身上所有的小毛病之后，下一步才是改善您的体质、肤色。” 周芸做为一名贵妇，对养生保健是极有研究的，听得频频点头，“我呢？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您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毛璃璃说道，“是我们每个人都在对抗的皮肤的自然衰老。您之前使用的所有手段都是让皮肤看起来年轻，没有解决实质的问题。” “难道能够返老还童吗？”周芸摸着自己的脸，实质性问题就是岁月啊，岁月从来都是无情且公正的，无论是贫是富，是美是丑，都逃不过岁月。 毛璃璃摇头笑笑，“说实话抗老套装是最新的产品，我试用过一次看不出什么效果，不过听说需要整整一个疗程才能显示出效果，在这一个疗程里您比较辛苦，小到饮食睡眠，大到洗澡、健身，都需要根据日程表进行。” “可以。”周芸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女人，日程表、固定行程，是她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曾经认真考虑过万一真穿越了怎么办，回想了一下，我能从头背到尾不出错的诗不超过十首，连当文抄公都不合格。更不用说科技强国了。 第74章 丑和美 有些人的“丑”是因为时光， 有些人的“丑”是因为疾病，而有一些人的“丑”则源自于“不自信”。 五十个报名参加“丑小鸭变天鹅项目”的人，都可以说是“不自信”的，自卑的， 可其中最不自信的只有一个新罗姑娘金雪晶。 看她的照片， 人人都会说这是个很清秀的姑娘，她却觉得自己难看， 特别的难看， 鼻子难看， 眼睛难看， 嘴巴难看，说话声音难听，浑身上下全都是缺点。 十六岁之前， 她是个漂亮的姑娘， 高瘦的她甚至被模特经纪公司相中，成为了一名模特。 噩梦， 也在那个时候开始了。 “胖！太胖了！再贪吃下去就成猪了！” “鼻子太丑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鼻子！” “眼睛！这是什么眼睛啊！眼大无神！” “一、二、三、四！节奏！注意节奏！” “又偷吃！又胖了！” 这个浮华异常的世界彻底改变了她， 也彻底催毁了她的自信， 她开始听从经纪公司的安排整容， 开始每天只喝一杯脱脂奶减肥， 开始嗑药让自己保持“精神焕发”， 对被粗暴的对待， 也粗暴的对待别人。 她因为厌食症住进医院的时候，经纪公司抛弃了她， 跟她解除了合约， 父母把她接回了家，她却再也变不回原来的自己。 每天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总能挑出让自己崩溃的缺点，每吃一口食物都会觉得是罪恶，去卫生间呕吐出来之后，又无法面对自己，只能继续嗑药。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她的美丽彻底消失不见，长时间的嗑药和缺乏营养让她皮肤黑黄，长时间的催吐让她的牙齿90%被腐蚀朽坏，她的头发脱得只剩下了四分之一，看起来比四十多岁的妈妈还要老。 “丑小鸭变天鹅”是她用最后的理智，替自己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她有严重的胃溃疡，已经没办法正常吸收养份，项目的第一项，是输液替她补充营养，输液了三天的她，脸上略有了些光泽，人也渐渐有了精神，眼神也恢复了神彩。 “你认得她吗？”毛璃璃拿出一张海报给金雪晶看，她们俩个一个不会说新罗语，一个不会说唐语，用米语交流，毛璃璃的米语是从小由不列颠保姆教的，口音很正，金雪晶的米语口音虽然不像毛璃璃那么正，但听力很好，词汇量也很大… 金雪晶笑了，“我。”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能认出来这是谁吗？”海报里面的模特，穿着比基尼泳装，站在海滩上，身上涂着油彩，如同女神一般美丽。 弹幕： “这是一个人吗？” “我不信！” “怎么可能！” “我的眼睛啊！”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毛璃璃看着病床上的金雪晶，“你能说出她的缺点吗？” “鼻子太塌了。” “没有啊，我觉得很漂亮。” “不行，我太不好看了，眼睛小！那天的摄影师一直骂我，拍了一百多张照片，只选出这一张勉强能用的，全靠摄影师的技术好才达到这种效果，真是对不起啊，那天耽误了很多人的时间。”金雪晶继续摇头。 “这张是废片。”毛璃璃说道，“这是我拜托朋友拿到的，废片。” 金雪晶愣了一下，“废片吗？” “是的，废片。”毛璃璃说道，“你真得很美你知道吗？” “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就是垃圾。” “没人是垃圾，听我说，没人是，只有那些摧毁你的人是。” “我应该更坚强些的。”金雪晶露出了愧疚的表情，“我应该继续坚持的。别人都坚持下去了，为什么我没有坚持呢？” “你没有坚持下去，也许是因为你是更完整的人？”毛璃璃摸着她的头发，“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呃？” “我们为你请的心理医生朴医生，他跟你来自同一个国家，你们可以更方便的交流。” 弹幕：这次是要进行心理治疗吗？这是一档美容节目还是一档医疗节目啊。 我查了一下，她真是模特啊！ 她真得只有二十多岁吗？比隔壁周姐姐老好多啊。 我敢打赌她吸D，否则不会老这么快。 这样的人都能来参加节目啊，有黑幕！ 我倒要看看她能变得有多美！ 金雪晶的直播间里人不多，太丑，外国人，没什么暴点，感兴趣的人不是很多，现在仅有的流量还是跟着毛璃璃来的。 毛璃璃把房间让给了金雪晶和朴医生，“每个人都有美的一面，也有丑的一面，每个人都有坚强的一面，也有脆弱的一面，有些时候毁掉一个人，真得只需要一句话，拯救一个人，却需要更多的努力，希望在所有人的努力下，金雪晶能找回自己，因为心理医生和病人的谈话是隐私，这个直播间的直播暂时切断。” 毛璃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其实对金雪晶也不是能百分百理解，她胖过，她“丑”过，她没办法理解一个高瘦白美的女孩，怎么会把自己毁成那样。 “我们下一个要看的是谁呢？哦，我们的电竞小王子魔爪儿。”毛璃璃说完坏笑了一下，“他现在应该在做直播，我们去突袭他的直播间。” 与金雪晶直播间的门可罗雀相比，被毛璃璃称为“魔爪儿”实际ID为真名为贾昊的前电竞冠军，游戏主播的直播间可称热闹，“还有一个小时，带大家吃一把鸡。” “魔爪，有人来探班了。”有人在直播间里说道。 “你这么说话就很难听了啊！贾昊挥着自己的手说道。 “就在你身后。”直播间里有人提醒。 “魔爪你躲远点！我要看我女神！” “女神！” “前方有女神出没！没穿裤子的赶紧把裤子穿上！” “女神！” 贾昊摘掉耳机转动电竞椅向后看，表情一瞬间凝固了，慌乱地站起来，双腿不停打颤，舌头打结了，眼睛一直眨，嘴角开始抽动“l……l……i……li……”，再过一会儿很有可能暴血管。 “嗨！”毛璃璃对直播镜头打招呼，“我来探班。” “璃……璃……” “离离原上草？”毛璃璃摸了摸他的头发，“洗过头了？很清爽么。” “不……不……” “我看了你的直播，健身课你为什么没有上完就走了呢？” “不……”贾昊摸自己的头发，处于严重宕机状态。 “你为什么一直说不啊？”毛璃璃笑道，“你刚才说你要吃鸡？我也会啊，这里有一台备用的，你教我怎么玩啊？” 贾昊飞快地拉开另一张电竞椅，将四个显示器分给毛璃璃两个，手快如闪电地替毛璃璃开好房间，“可……” “可以？” 贾昊点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坐到电竞椅上的他，重新找回了自信，毛璃璃面前显示出对话框：“开始吧，我带你吃鸡。” “离这么近，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啊。”毛璃璃凑到他身边跟他说。 贾昊向后猛地退了一下，差点儿摔到椅子下边。 直播间里一片的惨嚎，弹幕 灾难现场 惨不忍睹 惨绝人寰 血流成河 宅男之耻 地狱现场 …… 放开那个女神！让我来！ 这样的现场，连秦霜都觉得不忍直视，直接关掉，山里的夏天特别短暂，她将新风系统关了，开了一楼的窗户，让自然风吹进来。 穿着最舒服的睡裙，到冰箱里找到一盒冰淇淋，挖了几勺之后，干脆把一整盒都拿出来，端到电视机前面，看电视。 信息量爆炸，无用垃圾信息太多的直播镜头看多了，连新闻都觉得清晰异常。 今天的新闻在讲述电动汽车的事，“因为电池爆炸事件影响福兰克林公司新一年财报显示巨大亏损。” 电池爆炸？她错过了什么？选择搜索新闻：“本台收到监控画面，今天下午2点钟，一辆停在充电桩旁的电动汽车在充电时爆炸，包括爆炸汽车在内的三辆汽车受到严重损伤，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新闻的时间是前天的。 昨天的新闻是：“初步查明爆炸原因是电池问题，因同样的问题在米国也有一辆同品牌电动汽车爆炸。” 新能源汽车已经是现在的车辆主流了，但只有两家公司是做“纯电动”，而不是“油电混合”，福兰克林公司一直是业内标杆，忽然发生爆炸事件，恐怕对刚刚对纯电动汽车建立了一点点信心的民众，是重大打击。 吴保罗晃晃悠悠从楼上下来了，他对于炎热一向忍耐力比较强，对寒冷好像敏感一些，尤其是在山里，晚上他仍然穿着长袖的睡衣和睡裤。 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母星是一座比地球更温暖的星球。 “以福兰克林公司的电池技术，这个时候才发生爆炸简直侥幸。” “哦？” “他们的电池技术……”秦霜从头到尾只听懂了这七个字，余下的一个字都没听懂，明明他说的是普通话，她听起来却像天书，“电池不匹配……”秦霜觉得自己有点困了，“我更看好你们唐国的品牌‘夏’，技术虽然原始，但更加的合理……”秦霜的眼睛闭上了。 “冰淇淋看起来不错。”吴保罗从她手里拿到了冰淇淋，大口吃了起来。 “喂！你把我说晕就是为了抢我的冰淇淋吗？” 吴保罗坏笑了一下，继续大口吃冰淇淋。 “晚上吃太多冰淇淋，等着拉肚子吧你！拉死你！”深知自己武力值不够强不回来的秦霜只能恨恨地说道。 第75章 生理期 睡眠是什么？睡眠是人体在经过一天的工作之后， 必要的休息，睡眠不好是什么感觉？ 首先是头晕，其次是累，最重要的是不清醒， 明明睁着眼， 做着每天都要做的事，仍然感觉自己像是在梦游。 秦霜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一想到这里， 她就恨恨地盯着吴保罗。 时间拉回到凌晨两点钟， 秦霜正躺在床上睡觉， 忽然一个黑影推开了她的门， 站在了她的床前。 她忽地惊醒，睁开了眼睛：“艹，你大半夜不睡觉站我床边干嘛？是不是真拉肚子了？” “没有。”吴保罗说道， “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人类曾经生活在很危险的环境中， 以至于至今仍保留着许多本能，比如睡觉的时候脚向着门的方向， 深浅睡眠交换， 一旦出现危险大脑本能示警强迫人类从睡眠中醒来。这种本能在女性身上尤为明显。” 秦霜翻了个白眼， 最终的震惊过后， 她剩下的只有睡眠被强行打扰之后的愤怒， “滚！” “鉴于你身体的特殊状况， 我完全能够理解你情绪的不稳字。” “什么？” “一个小时后你将会迎来生理期， 我叫醒你的另一个原因是提醒你早做准备。” “滚！”秦霜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抓起一个抱枕向吴保罗砸了过去。 吴保罗身手灵活地躲了过去之后， 摇了摇头退走了。 秦霜气哼哼地躺回床上， 过了十分钟从床上爬了起来，爬进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里处来之后睡意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躺在床上除了等待亲戚的到来之外没有一丝睡意。 神经病，外星人，弄死一个外星要需不需要负法律责任？没准儿还能得面锦旗什么的！秦霜在脑内脑补了一场完整的出卖、伤害、虐待外星人大戏之后，气这才消了下去，毕竟脑补到最后，她剩下最多的情绪是这是不对的，救命恩人，也有可能是救球恩人，这样做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不是东西了？脑内幻想的最后是吴保罗消失了，更可怕的外星入侵者来临了…… 脑补完一整部科幻、亲情、伦理、太空伦理、时间伦理，包含各种悖论和冲突的大戏之后，亲戚如期而至，她翻了好几个身，总算再次睡着，感觉还没怎么睡呢，就被闹钟吵醒。 今早是月会，吴保罗大人要亲自参加的那种，各大区的经理都同时参会，至于什么米国时间、时差啊，对不起，大区的经理只能跟随总部的时间，总部不会根据分区来调整时间。 但是，现在秦霜非常想将会议时间挪到美国时间去，打哈欠什么的太丢人了啊。 吴保罗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最近似乎看了不少男士时尚杂志，把自己打扮得跟刚从杂志里出来的精英男似的，TF的手工订制西装，纯白衬衫，宝蓝色领带，闪亮的几乎能照瞎别人眼睛的地中海小牛皮皮鞋，头发上甚至打了些发腊，看起来骚气十足。 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会议室，在主位坐下之后，秦霜在他的旁边坐下，凤山度假山庄的总经理郭永强已经等在这里了，因为吴保罗和秦霜都不爱带人，他也是只身来的，整间会议室除了他们三个只有负责倒水的办公机器人。 会议时间前三分钟，参会人员陆续上线，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位置上，他们现在已经对全息会议系统非常熟悉了，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惊讶，而是很自在地跟身边的人打招呼聊天。 会议正式开始，根据事先报送的议程，开始依照顺序发言，吴保罗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秦霜偶尔问几个问题，所有人发言结束之后，吴保罗按了一下按扭，负责端茶倒水的机器人端着一摞盒子走了过来。 “这是阳光集团专业订制版平板电脑，预装了内网和办公软件、财务软件、翻译软件，以后公司会议、通讯全部使用平板电脑发放，像这种公式化的月小结，以后不用每个人都念一遍，直接传到邮箱里就可以了，有争议或有讨论价值的，再在会上提出。”吴保罗说道，“平板电脑和配套的手环采用指纹和虹膜双认证，以后还会推出更多的功能请妥善使用保管，遗失或损坏第一时间报总公司，唐国内的24小时之内到货，海外的48小时到货。” 难得他这么正经严肃地说什么事，公司的高层心里对平板电脑的功能也多了些期待，阳光集团是一间现代化的高科技公司，这一点所有人都深有体会。 “现在你们的会议系统将会收到一份邮件，点开邮件，内容是根据你们汇报的项目进度进行的下步工作计划，行程精确到小时，请抓紧行动。”吴保罗没有任何废话，甚至没有将下步计划放在会上去讨论，他的管理模式更像是“网络”，他是命令终端，所有的分区经理是中间节点，上传下达不需要任何其余环节。 还没等有人有任何异议，他直接点击散会键，所有人一秒钟被踢下线。 “怎么样？今天的会议进行得够快吧？”吴保罗得意地像是个孩子。 “什么意思？” “鉴于你的生理状况，久坐对你来讲很不友好，我特意缩短了会议时间。”吴保罗一副快表扬我的表情。 会议室除了他们俩个之外只有一个凤山度假山庄的经理和机器人，秦霜却像有个地缝钻进去，熊孩子熊言熊语，语不惊人死不休，除了让人尴尬之外，就是让人尴尬。 “你完全不必因此而尴尬，你生理功能正常说明你的身体拥有正常的生育能力……” 这个时候郭永强实在坐不住了，这个话题对于他这个五十多岁的人而言太尴尬了，“吴总，我还有事，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不是已经散会了吗？你怎么还在？走吧。”吴保罗直接挥手赶人。“你的身体不错，并没有什么痛经之类的症状……” 秦霜把桌上的平板电脑盒子拿到了手里，“你再说一句，我就把这个砸你脑袋上。” 周芸将全身浸入到泥浆池内，美容中心的泥浆池她泡过很多，但这一个最特别，泡在里面时她有一种重回母亲怀抱的感觉，温暖舒适安全，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毛孔渗了进去。 服务生在她的脸上贴上面膜，眼皮上盖上浸满了液体的化妆棉，“需要音乐吗？” “不需要。”周芸摇头。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来了，她听着另一个人接受服务生轻声的服务，两人小声对话，另一个人好像是个外国人，非英语国家说着英语，听口音不是倭国人就是新国人，另一个人也选择了不需要音乐。 一个小时后，她从泥浆池出来洗完澡，披着丝绸浴袍等待全身推“奶”的时候，又听见了那个声音，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女人瘦到什么程度呢？胸部是平的，胯骨那里突起得仿佛随时能刺破皮肤，连丝绸浴袍都被刺得突出一块。 计划里这么瘦的女人只有一个金雪晶。 “嗨。”周芸向金雪晶打招呼。 “嗨。”金雪晶比刚开始的时候恢复了很多，经过了生理和心理治疗之后，她现在已经可以离开病床自由行动了。“你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周芸摸摸自己的脸之后说道，虽然只来了这里不到一周，她是真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一天天变好，奇妙的是自己的身体状态也似乎在一天天变年轻。 金雪晶想起了心理医生鼓励她交友的建议，再次鼓起了勇气，“等下您有什么事吗？” “等下是吃饭时间。”周芸是严格遵守行程的人。 “我也是。”金雪晶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急切了，“那个，可以一起吃饭吗？” “当然可以。”周芸点头，她看出了这个姑娘的窘迫，虽然没有看过她的直播间，也多少猜到了她是有些心理问题的，很和善地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做完最后一项美容项目，换好了衣服之后，一起来到了食堂。 食堂这个时候已经坐满了人，这些人高矮胖瘦不一，美丑不一，大多数都比刚来的时候有了较大的进步，彼此之间也熟悉了一些，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不时传来谈笑声。 周芸和金雪晶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用自己随身的手环对准桌旁的扫描装置划了一下，周芸点了一份餐，金雪晶则只是划了一下，并没有点餐。 “你怎么没有点餐？”周芸问道。 “我的食谱是医生制定的，一天六餐，少量多餐。”过了一会儿送餐机器人送来食物，周芸是一荦两素套餐，金雪晶的则是几团糊状物和一剂胡萝卜色果汁泥和一瓶水。 周芸细嚼慢咽地吃着饭，金雪晶则是用小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往嘴里放食物，吃一口喝一口水。 “你这么瘦，吃这些够营养吗？”周芸忍不住问道。 “营养是足够的，这样食物一进入口腔就直接滑下去了，吸收很快不会给胃造成负担。”最重要的是，这一团团的泥，莫名其妙地“好消化”，她完全没有催吐的想法，“我已经增肥十斤了。” “完全看不出来。”无法想象比现在的她还瘦十斤是什么样子。 金雪晶伸出手，“差一点点，差一点点我就死了。” 周芸从包里掏出一张彩票，“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彩票。”周芸笑了，“我十八岁认识我老公，二十岁生儿子，二十一岁才嫁给他。三十岁的时候他就开始习惯性出轨，为了怕我离开，我的衣服、珠宝购买都需要他批准，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从银行卡划进来的，买所有的东西都要刷卡，不能有现金交易，这个月花不完下个月金额就会减少，原来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至少我有别人看起来物质富足的生活和懂事的儿子，离婚了，我会失去我儿子。直到五年前我儿子车祸去世了，我想要离开，这发现原来我一无所有，我看起来光鲜亮丽，可连十万的现金都拿不出来。”周芸苦笑，“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买彩票大□□，奖金一个亿，现在奖池已经累计到了二十五亿，我告诉我自己，中奖的时候就是我自由的时候，这是我的希望。” 金雪晶看着彩票，慢慢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的柔和眼睛里有了些光彩。 “我现在不需要这个了。”周芸继续说道。 “为什么？” “我已经自由了。”周芸七天想了很多，她拼命让自己看起来年轻，拼命抓住所谓青春的尾巴，到底是为什么呢？所谓没有钱，不想生活水准降低，不想一无所有，是不是一种逃避？人生匆匆，她究竟要困在连形势都没有的婚姻里多久，今天早晨起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异常熟悉”这张脸，是二十年前她的脸，那个时候她还有不甘，还有希望，还有自信，还有逃离的勇气和能力，真正的奇迹已经在她身上发生，她中了真正的“□□”，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离开呢？ 第76章 体验 当秦霜的手机第NN次收到银行的“信用卡”通过短信， 小秘的拦截信息里显示有一百多条来自各大银行的信息时，秦霜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她离2000亿这个大目标还差多远？ “小秘，替阳光集团估一下值。” “阳光集团尚未上市，品牌价值、专利价值、会员、不动产价值约30.34亿， 使用银行贷款共计大唐币32.12亿， 集团流动资金总额为0.7亿。” 秦霜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她现在不值欠了吴保罗2000亿， 还欠了银行2个亿？ “这是集团发展期的正常现象， 贷款多是良性贷款， 多用于基建和扩张， 根据目前会员的膨胀速度，很快就会进入盈利阶段。”小秘分析道，“这也是为什么各大银行追着要提供更优的贷款方案的原因。当然了， 目前财务由钱总管负责。” “钱总管是谁？” “他是您的财务总监啊。” “我记得集团财务总监姓米啊。”一样是吴保罗通过网络招聘来的， 整个财务队伍总部在帝京，方便处理各种事务。 “米总监是阳光集团的财务总监， 钱总管是您的私人财务总监。”小秘说道， “钱总管。”呼叫完之后， 平板上漂亮的白领女性人偶， 变成了穿着财神服的男性人偶， “您好， 我是钱多多。” “你是小秘吧？” “我是钱多多， 是您的财务总监与秘书工作到不交叉，您之前询问财务状况， 应该由我来对您回答， 这是最新的财务报表，这是最新的审计报表， 目前集团的财务状况良好，未发现违反财务规定现象。” “你还负责审计？” “是的，我是您的财务总管，掌握集团内部每一分钱的流向，我不对集团负责，只对您负责。您甚至可以让我追踪每一笔款项的每一分花在了什么地方。” “我有权调用资金吗？” “您有调动不超过流动资金20%的权限。如果您遭遇绑架，在确认您安全的情况下，我有权变卖公司动产、不动产，交付赎金。”说完钱多多给了秦霜一个这是如果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的暗示吗？“吴保罗呢？他的权限呢？” “他是管理员，拥有最高权限。” “等下，是不是每一个大区经理都有一个小秘？” “是的。” “他们都有你吗？” “我是他们的隐藏程序，他们没必要知晓我的存在。” 也就是说，小秘也好，钱多多也好，在某方面来说都是“间谍”程序，辅助的同时进行必要监控。 “按照集团目前的发展到什么时候能凑齐2000亿？” 钱多多闪了闪，出现了一个时间10年。 10年吗？跟吴保罗估算得差不多。 秦霜略有些失神，“把财务报表打印出来。” “是的。” 钱多多打印出了标准的财务报表，秦霜看完之后只有一个想法，有这样的程序，未来会计、审计恐怕都要失业了。 所有的收入支出全部电子化，包括财务采购、报销，都不需要纸币税务□□，只需要电子□□，公开透明，方便随时查阅。 当然了，这是钱多多的程序，它只对秦霜和吴保罗负责，集团真正的财务部门，还是要履行一般的财务规范程序的。 “在算钱？”吴保罗探出了一个脑袋。 “我在算还有多久能摆脱你。” “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难得吴保罗还有不明白的事情。 “做为人类是什么样的感觉？” 秦霜皱起了眉头，“你发烧了？” “有没有感觉很无助？很空虚？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尤其是要面对衰老、死亡的时候，你曾经面对过死亡，是什么感觉？”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不是观察了人类200年吗？” “200年利用望远镜观察，而非亲自观察。” 什么感觉？12岁，躺在病床上，看着父母强装出来的笑脸，一次次忍受腰穿的痛苦，看着跟自己同病床的小朋友或是因为经济问题出院，或是没有等到合适的骨髓病死。 “很难形容。”光是现在回想，都让她觉得浑身发冷，汗毛直竖，害怕再次面对这些，也是她自杀的原因之一吧。 “受伤呢？” “受伤？看程度吧，小时候淘气受伤的话，除了伤口疼，最担心的就是回家被爸妈骂，怕他们责怪。” “明明受伤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怕被责怪？” “可能因为我小时候觉得我是我父母的财产吧。很重要的那种。”不光是秦霜，很多唐国孩子包括大人，都有类似的感觉，而人老了，又会变成子女的“财产”。 “你会责怪我吗？”吴保罗整个身体探了出来，他的手上划了好几个道子，流下了血。 “啊？怎么弄的？” “我想要体验一下受伤的感觉。” “白痴！”秦霜无语了，“你的治疗仪呢？你不是有很先进的治疗仪器吗？” “治疗仪一秒钟就能将这样的伤口处理好，可如果这样就没办法完成整个体验了。” 秦霜在屋里找来找去，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医药箱，在里面找到了碘伏和纱布，“伤口是干净的吗？你用什么把自己弄伤的？” “厨房的刀。” “你怎么不直接把手剁了，体会一下一只手的感觉呢？”秦霜抬头瞪了他一眼，发现吴保罗用兴味地表情看着她。 秦霜低下头仔细检查他的伤口，还好，他对自己下手算是有轻重，没有真得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秦霜用碘伏涂抹伤口，替他把手包好。“如果有下次的话，就自己去医院吧。” “好啊。”吴保罗说道。 秦霜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一下什么，使劲儿隔着纱布拍了一下他的伤口，“这次的伤口和上次的感冒，是不是都是试验？” “我想体验一下做为人的感觉，体会一下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吴保罗没有否认，“我十五天零三小时之前意识到，我获得了难得的浸入式体验机会。” 秦霜侧头看他，刚刚升起的怒火忽地降了下去，“做为人的感觉怎么样？” “疼！”吴保罗盯着自己的伤口说道。 “从来没有受过伤？” “从没试过伤这么久。” “有什么体会？” “人真是脆弱又渺小的生物啊。偏偏每一个人都有很多的想法。” “你们星球的人想法不多吗？” “我们星球的人根据规则做事，很少有人想超过规则。” “比如？” “根据我的出生测序最适合我的职业是历史学家和植物学家，用来我果然对这两种职业最感兴趣，出于某种叛逆心理，我选择了做宇宙历史学家，报考了离家最远的学校，追随我的老师漫游银河系。” “现在？” “一出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是什么感受？” 秦霜笑了，“糊涂呗，我到大学毕业了还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呢。上学的时候倒是目标明确，尽量考一个好成绩，毕业了，不需要面对考试了，一下子就茫然了。不过也没有茫然多久。” “没有目标？这就是你们想法很多的原因？” “可能？”秦霜又按了一下他的伤口，“疼不疼了？” “嗷！”吴保罗尖叫了一声。 “疼就记住！不要让自己受伤！”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我不是地包天肯定是个美女，如果我是个瘦子，肯定是个美女，如果我多点肌肉，肯定是个帅哥，如果—— 可真实的世界是这样的。 甫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普通啊。”疤痕消失了，新的肉和皮肤长了出来，新生的皮肤和原来的皮肤之间有浅浅的痕迹。“我原来长得像我姑姑。”甫秀的姑姑就是个长得很普通的女人，说是中人之姿都是抬举。 她从半人半鬼变成了一个路人脸，普通至极。 “你的条件还可以。”毛璃璃站在她的身后，撩起了她的头发，“换一个发型，眉毛刮一下，稍微画一点妆就会很好看。” 普通？地球是8成的人都是普通的，只不过人们被明星甚至网红惯坏了，以为人人都应该是美女，美男。 女孩的优势就是可以化妆，遮盖缺点发扬优点，比如甫秀，她的眼睛就很好看，“最重要的是仪态，你要学会抬头挺胸走路，跟人说话的时候正视别人的脸，不要怕别人看你的脸，保持微笑。” “微笑？” “是啊，原来我是个大胖子。”毛璃璃说道，“有一度我也很自卑，尤其是读高中的时候，同班的同学都是二代，大家都很会打扮，我也跟着学着打扮，就有人背后说我丑人多做怪。学校的校服裙是及膝裙，他们说我的腿像猪腿。” 甫秀从镜子里看着毛璃璃，毛璃璃闪亮得就像真正的公主，“你也被人欺负过？” “我？”毛璃璃笑了，她扬起了下巴“我回家告诉我哥，我哥把他们全揍了！我妈让我发邀请函给所有的同学，请他们到我家的大别墅参加生日派对，请了五星级的酒店主厨提供餐饮，还请了当时最红的明星给我唱生日歌，虽然还有一些人瞧不起我，可有一些小富或我家的关系户聚拢在我身边，我也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周围的人没人敢欺负我了。” 甫秀笑了，平凡的脸上绽放出了光芒。 第77章 钢铁直男 钢铁直男做皮肤护理是什么样的？ 跟镜头前的网友拍胸脯保证“哥是不会怂的。”穿着裤腿长到膝盖的纯棉四角爷爷内裤， 披着白色浴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走进SPA室的时候，贾昊仍然慌得一逼。 前台的小姐姐穿着粉色斜襟制服， 化着淡淡的妆， 皮肤白里透红，像是大瓷娃娃一样， 嘴唇像果冻一样好看， 看见他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贾先生是吧？您的房间是男301。”说罢伸出如同艺术品的胳膊指着男宾区。 贾昊轻咳了一声， “嗯。” 前台拿出一个包着棕色外皮的小皮箱，“这是您的美容套盒，请收好， 用完了交回前台， 我们会锁进您的专属柜子的。”前台笑眯眯地说道。 “好。”他颤抖着接过皮箱。 弹幕里一片： 早知道小姐姐这么好看，第一天就应该来了。 我好了， 你们呢？ 我可以！ 求小姐姐的联系方式 小姐姐缺男朋友吗？有房有车那种？ 小姐姐别相信楼上， 他家有房二十平跟父母同住， 有车是自行车。 贾昊轻咳一声， 将目光从弹幕移开， 往男宾区拐了过去， 做为一个直男兼宅男， 就算参加了丑小鸭变天鹅计划，他仍然是胆怯的， 无法接受的。 这次预约的SPA美容他一共推了四次， 这次是实在不能推了，这才过来的。 一路上他看见了几个熟识的面孔， 都是参加项目的，各国的人都有。 有些和他一样包得紧紧的，有些而是围着条短浴巾就大大方方地来回走了。 经过了一周的健身，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肌肉，皮肤差的皮肤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头秃的脑袋上也多了不少短短的绒毛，脸上有疤痕的疤痕也都淡了很多，说起来颜值提高了不少。 只有一位老兄看起来有点让人难已接近。 这位老兄一米九以上的大高个儿，头发浓黑浓黑的，根根直立，从鬓角到下巴、脖子剃得发青，胸口大把护心毛，肌肉鼓鼓的，双手环胸看起来像是一尊雕像一样站在那里。 这位是金刚吧？ 贾昊瞬间就怂了，可那位老兄站得地方是301门前。 “大，大，大哥……” “贾昊？”大哥的声音如同想象中一般，瓮声瓮气的，直震耳朵。 “是。” “我也是301，我叫熊天扬。” “哦。” “第一次来？” “嗯。” 熊天扬轻咳了一声，“我是第二次。” “嗯。”贾昊抬头，看见了门上挂着的牌子，贾昊、熊天扬。 “我们做完之后，他们会换牌子。”熊天扬说道。 大哥，要不要说话这么暖昧？贾昊瞬间觉得菊花一紧。 弹幕： 施主你就从了这位爷吧 这位大哥一拳能把贾昊的脑袋打到胯骨那里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健身狂魔熊天扬吗？ 熊天扬粉丝来探班，要好好对待我们小熊熊哦贾昊直接关了弹幕，缩了缩脖子，“大哥，您先请进。” “你先进去吧，我不急。” 弹幕： 哈哈哈，熊怂怂上次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没敢进去。 打赌这次他也不敢进 是纯爷们的尽管进去啊！ 小姐姐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贾昊没看见这些弹幕，吞了吞口水走了进去，等在里面的不是小姐姐，而是一名穿着制服的男性美容师。 “您是贾昊吗？请把您的美容箱交给我，您的泥浆浴已经准备好了。” 贾昊见到是男美容师，心里放松了一些，跟着美容师的脚步到了泥浆浴室，泥浆浴室有两个相隔约一米的四足浴缸，贾昊站在浴缸台阶前刚刚踩上一步，就被美容师拦住了。 “请您脱掉所有的衣服。” “那个……”贾昊看着跟随举着摄像云台的摄影师。 “您放心，我们会替您打全身的马塞克的。” 贾昊遮遮掩掩地脱掉大四角内裤，飞快地钻进了泥浆池，这感觉……“好丝滑啊。”很多事真是鼓起了勇气的话，没有想象中可怕。 他进入泥浆池之后，美容师帮他洗脸，敷面膜在他眼睛上盖了东西。 “请问需要音乐吗？” “需要。” 美容师将一个耳机戴到了他的耳朵上，“这是根据您的欣赏习惯选择的音乐。 哇，他最喜欢的游戏BGM！没有人可以在他的BGM里打败他！贾昊瞬间舒服了，脚不自觉地打着拍子，手也动了起来。 美容师微笑着看了他一会儿走了。 耳机的质量真是太好了，贾昊直到出了泥浆池才发现那位熊大哥进来了。 没多大一会儿，两人又在桑拿室遇见了，桑拿室是公共的，除了他们俩个之外，还有四个人，不过这四个人看起来都不像唐国人，彼此都在用外语交流，贾昊的外语仅限于游戏语言，对他们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 熊天扬坐在一个角落，周边全部都是真空区，贾昊想了想与其跟一帮或白、或红、或黑的老外挤，还不如跟熊天扬挤一下呢。 他坐到了熊天扬旁边，“感觉怎么样？” “嗯。”熊天扬点头，“不热。”他拿起勺子，盛了一勺水浇在了烧热的石头上。 贾昊瞬间觉得有些窒息了，为了让自己显得爷们点，他点了点头，“嗯，这样凑合。” 熊天扬又舀了一勺水，浇在了石头上，“凑合啥。” 贾昊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铁板上煎的虾一样瞬间全红了，“正好了。” “嗯。”熊天扬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你是玩游戏的？” “你呢？”贾昊已经预设了几种职业，无非是大哥、大哥的大哥、大哥大…… “我是一名厨师。”熊天扬抬头看天。 “卖烧烤的？”在街边支个摊子，占领半条街，来吃烧烤的人都叫大哥的那种。 “我是一名西厨。” 这天有点聊不下去了。 弹幕 熊天扬就是一内心软萌的大号宝宝 他怂怂的好么 米其林三星的厨师！ 长得太吓人坐公交、地铁从来没觉得挤过。 你们骗人！伪装成厨师的大哥？这题我做过！ 我也是！ 明明是塞亚人！ 这叫反差萌 “你也是参加丑小鸭项目的？” “我希望我能变得平易近人一些。” 怎么变啊？贾昊知道自己目前因为健康饮食和健身的关系，已经瘦了七八斤了，皮肤变得比过去好多了，强制性的健□□活习惯让他的黑眼圈消了下去，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人还是那个人，颜值和气质却上升了很多。 可这位大哥呢？总不能把肌肉变没有，身高减掉十厘米吧？还有那满身的毛发，怎么变啊？ 熊天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继续无语望苍天。 卢若愚关掉了直播画面，五十人五十个故事，每个人都要在一个月内蜕变，不过一个星期，有些人已经初露峥嵘了。 比如周芸，她明显的年轻了，不是那种化妆品和美容产品堆砌的年轻，而是由内而外的年轻。 这种变化让卢若愚感觉到“恐惧”。 下至贩夫走卒上至达官贵人，谁又不想变年轻呢？这种会让人变年轻的技术谁又能不心动呢？ 多少人会挥舞着钞票向阳光集团飞奔呢？ 根据他的情报，阳光集团的会员每天都在以指数状态在飙升，唯一阻止人们向里面挤的门槛是钱，就算是只有1%的人能承受得起阳光集团的高价，数量也是极可观的，更不用说这些人本身也是人类的顶层精英。 卢务虚神情凝重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卢若愚明显感觉到了兄长像是火山一样酝酿着火气。 “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我422所是干什么吃的，阳光集团一个私人机构都研究出了抗癌药物，抗衰老手段，为什么我们什么成果也没有！要削减我们下一年的预算。”这个有人，显然不是一般的人。 “这是事实。”事实就是阳光集团让全球各大科研机构都黯然失色，据他所知很多人都选择了投入阳光集团的“怀抱”，阳光集团在全球范围内新建的医疗机构，现在虽然只有两家正式营业，仍然预招聘到了无数的顶尖人才。 而由于会员的阶层越来越高，阳光集团在全球范围内业务开展的越来越顺利。 他们还会吸呐当地资本投资，股东一连串“慈善基金会”的名字，可阳光医疗中心，可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他们只针对“会员服务”。 “新一年的预算里，还有一笔特别预算。” “之前不是说削减了吗？” “这是人员福利预算。”卢务虚说道，“所有一级科学享受阳光集团会员资格。” 卢务虚愤怒地狠狠一踢椅子，房间里传出巨大的声响。 不到十秒钟，就有人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卢教授，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卢若愚道。 “对不起，根据规定我们要进来查看一下。”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人是谢安。 他穿着整齐的制服，肩上戴着执法记录仪和对讲机，看清房间的情况之后，他退了出去，“没问题。” 卢务虚看着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另一挫败，谢安的学习进度似乎遇到了瓶颈，在通过了司法考试之后，他再也没有什么进步，面对其他的科学项目也没有什么天赋，他似乎达到了他天赋的顶级。 之前所谓的天赋异凛完全是在“补课”。 他的各种测试也显示出他渐渐从“天才”变为“平庸”，各项指标虽然不差，但都是在正常范围之内，智商测试也不过是正常范围内略高的125。 最重要的是他貌似对学习已经失去兴趣，更在意“散打”“枪械”这类警察或保安科目，唯一喜欢看的书是“犯罪心理学”。 又是一个莽夫，警察—— 连老师都放弃了培养他当科学家的想法。 谢安没有变成新的谢安，相反越来越像“旧谢安”。 人真得是有局限性的？看似无限可能，实际走得都是“老路”？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更新忘了写：彩票梗来自《菜鸟警探》男主劝一位想要自杀的姑娘，送给了姑娘一张彩票，彩票代表希望。 第78章 清洁工 做为国级的保密单位， 422所共有员工230人，按照试验的重要程度和保密级别，分为10个级别。 每个人的员工卡出入的地方也不同，有很多人在422所工作到退休， 出入的地方只是自己的试验室、大会议室、食堂和自己的宿舍所在楼层。 负责守大门的警卫， 守了三年，不知道自己看守的地方具体地址， 更不知道内部是做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整个422所对环境最熟悉的人是谁呢？不是所长， 也不是001号科学家卢务虚而是王志忠。 毫不起眼， 学历只是初中的王志忠在422所工作了二十年， 对环境最熟悉，保密级别高达8级，认识全所上下的每一个人， 悄无声息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不被人注意，也不被人重视， 大部分人只是觉得他眼熟， 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而他， 是谢安的朋友。 “今天很忙吧？”谢安递给他一条烟， 研究所内禁止饮酒， 也曾经禁过烟， 但是老烟枪太多了， 很多人声称戒烟如戒命，最后只得开辟出几个吸烟区， 供老烟枪们解瘾， 王志忠是其中之一，但学历不高地位很低的他并不乐意跟那些总在一起高谈阔论的科学家呆在一起， 他有自己的空间，保洁室外直通后院锅炉房的后门区域。 谢安跟他就是在这里认识的，谢安不是老烟枪，谢安喜欢躲在这儿找个暖和的地方蹲着打手机游戏，上网聊天。 诺大的研究所，网速是外面不可想象的快，但准许联接外网能连上流量打游戏的地方屈指可数。 时间久了，谢安跟王志忠就成了朋友，王志忠不能出门，又嫌弃自动贩卖机的烟又贵又不好抽，偶尔会出门巡逻或做事的谢安就会替他带烟。 “回头给你转红包。” “这烟涨价了哦，现在98一条。” “又涨价了？” “是啊。据说是为了控烟。” “为了多赚钱还差不多。”王志忠从里面扒开一包抽了一口，“这烟味儿也变淡了。” “烟是花钱买的，身体是自己的，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注意什么啊，整天窝在这山沟里，一年到头才休十五天假，穿的除了制服就是制服，吃饭就是食堂那些饭，看电视只有那几个台，到处都是摄像头，上个厕所都不安逸，不抽烟我还活不活了？”王志忠说道，“你为什么不在你房间玩游戏啊？” “再过两个小时还有一个排班，回宿舍麻烦死了。”谢安低下了头，新开了一局游戏。 “吃了吗？” “刚吃完。” 王志忠站在一边抽着自己的烟，抽完之后把烟掐了，谢安那边刚刚被“杀”。“你说你，玩得也不好啊。”王志忠扫了一眼说道。 “我是遇见了猪队友好么？暑假了，小学生都放假了。”谢安又说了许多诸如挂机狗、坑队友之类的话。 “还有七八天才暑假呢。”王志忠说道，“你别玩了，帮我干点活。” 他把一个小推车推了出来，推车里是一个个已经封装得死死的大布口袋，谢安把手机揣兜里帮着他扶着小推车。 “这里面都是什么啊，死沉的。” “文件、杂志什么的。”王志忠推着小推车谢安扶着，一路到锅炉房，422所的锅炉房是全电的，由一位工程师和两个高级技工值班，在最里面有一个焚化炉，专门用来烧文件和试验动物的。 这些事全部由王志忠负责，他将一个一个袋子打开，将里面的文件往里面扔。文件大部分是被碎纸机切碎的，也有完整的，还有一些过期的杂志之类的。 谢安站在旁边看着，王志忠抬头瞅了他一眼，“愣着干啥，光推车我用你帮我啊？” 谢安蹲了下来，帮着他把文件往里面塞，遇见完整的文件和杂志的时候，谢安会翻一翻抖一抖。 “干嘛啊。” “我看看里面有没有夹着钱。” “一个个穷得都跟耗子似的，哪儿有钱。”话虽如此，王志忠也学着谢安翻一翻抖一抖，再扔进锅炉里。 还真别说，杂志和文件里钱没有，但很多都夹着便签纸，有随手记的公式、随手写的电话号码、随手记得灵感之类的。 两人瞅了瞅，都扔焚化炉里去了。 “太麻烦了，你就不能整袋扔里面去啊？”谢安踢了文件堆好几脚。 “你知道这袋子多贵吗？再说了不好烧！特别不好烧！我要是一袋一袋往里面扔，就这些得烧三天。”王志忠也烦着呢。 这些东西也许值金子值银子值钻石，但在王志忠眼里都是些垃圾。 把这些纸塞去去了之后，两人抖落了一下袋子，见没有剩下的，王志忠按下了黄色的按钮，不知道哪里喷出来一些油，又按下了点火键，见里面的纸都点燃了之后，他才关上焚化炉的门。 “热死了，我可不在这儿呆了。”谢安胡噜了一下头顶上的灰，抬头瞅了瞅摄像头，焚化炉这里，一共三个摄像头，能照到每一个角落。 “你等会儿我，我也得回去了。”王志忠说道。 在公共浴室洗漱完毕的谢安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回到宿舍，打开电脑联外网玩游戏，继续被队友坑或坑队友生活简单枯燥乏味。 谁也不知道，他拥有影像式记忆，只要看见过的东西就会记住，只要记住就不会忘记，他所看到的一切，都被传递给了游戏里的“猪队友”。 卢务虚打一个哈欠，就算是他连看二十个小时的监控录像也会无聊死，更何况被监视的对象生活简单乏味。 每天按照排班表正常上下班，休息时间不是在健身就是在玩游戏，再不然就是跟同是保安的队友打扑克，跟清洁工聊天。 今天他看监控是因为有人说谢安帮助王志忠烧东西了，他这才找出来看看。 结果——就是在正常的烧东西，卢务虚不认为随便翻杂志、文件、捡便签纸能看到什么，就算是看到了，真正机密的资料也早就单独销毁了，连那些被打碎的资料，都是次级机密。 吴保罗从床上坐了起来，谢安传回来的一个电话号码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从床头柜里摸出一部老式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你还在？” “喘气儿呢，你谁啊？” “老顾客。” “谁？” “坐标 “你想做什么？” “422所的人为什么有你的联系方式。” “活不下去了，想卖东西。” “无论422所出多少钱，我都出一倍，条件是你把东西销毁。” “400万。” “银行帐号。” “我为什么相信你？你为什么相信我？” “你说呢？” “听说过阳光集团吗？” “听说过。” “连一向矫情清高的缇卡人都利用自己的科技在盖亚上赚钱。我为什么不能？” “我记得你是坐逃生艇来的。” “那又如何？光是逃生艇上的技术就足够我生存了。” “缇卡人在你降落之后，摧毁了你的逃生艇，给你留下了足够生存的钱和生存的必要证件。”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是你？缇卡人。” “是我。” “如果是你的话，我不需要钱，我需要你每个月汇给我生活费。” “你可以工作。” “替你工作吗？” “总比替别人工作强。” “月薪一百万我就做。” “你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一个月需要一百万？” “因为你有，所以我需要。” “我记得你是个优秀的舵手。” “在这里我能开的只有原始的汽车。” “给我个邮箱地址吧，我会给你一份工作。” “一百万？” “年薪可以吗？” “可以。”那头的人笑了，“我没想到你真给我一百万。” “因为总有一天，我需要一名优秀的舵手。” 那边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许久，“你有船？”他的声音是颤抖的。 “需要做一些修复，但我有。” “不，不，不，不能离开，太危险，一切都毁了，一切都完了……” “可你还是想离开。” “你不要骗我。” “我不骗人。缇卡人不骗人。” 他给出了一个邮箱地址。 吴保罗没有问之前给他的钱为什么没有了，他也没有问吴保罗，为什么要高调地创建阳光集团。 他们都知道一切都不同了，那些观察着银河系，守护着秩序的“讨厌”的管理者们，都无暇管他们了。 这种感觉，真！讨！厌！ 吴保罗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窗前，推开窗，外面一片繁星，如同钻石镶嵌在黑色的幕布上，他见过宇宙中无数的异象，去过数百个有智慧生物的星球，研究过处于各种文明阶段的文明，曾经和数十个种族在同一间会议室里做学术交流，曾经有过好几个来自各种星球的朋友，见过无数像今夜这般璀璨的星河。 却在现在才发现，原来最美的星河是母星的星河，最美的异象是平静如初的星空。 “咕咕。”一只夜枭站在不远处的树上歪头看着他，大约在疑惑这只两脚兽为什么没有像其他两脚兽一样在睡觉，而是像它一样做夜猫子。 吴保罗笑了笑关上了窗，拉上了窗帘。 第79章 气质 在人的外形中， “气质”占得比重有多少？恐怕谁也说不清。 同样的一个人，形容猥琐，眼神躲闪，就算是十分的外貌也能减到八分甚至更多。 相反， 一个人若是气质出众， 五官是否好看，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尤其是人到中年之后， 这种差距更加的明显。 丑小鸭变天鹅计划耗时最长的不是对容貌的改变， 而是对“气质”的改变。 通过猎头招聘来的七名造型师， 分别针对五十个人进行重新打造， 十名训练师在五十人入驻一周后，全面接管了所有人的生活。 小到走路、站立，大到吃饭穿衣、待人接物， 每一项都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 五十个人共有三十二女， 十八男，男少女多， 分为男女两个大班， 又从大班中针对训练中发现的问题单独调整。 完成了四十斤增重目标的管英；完成了减肥增肌目标的贾昊；完成了激光褪毛手术的熊天扬；完成了整牙手术仍戴着牙套， 治愈了满脸痘疮的凯尔特人亨利， 增高五厘米减肥50斤的墨西哥人迭戈被编在了同一组。 他们五个人都有共同的问题“缺乏自信”。 老师做完自我介绍之后， 让他们各自介绍自己， 之后老师用手机将一段视频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在视频中有人拿着五张照片采访四所各国大学的大学女生。 “你会和照片里的男生约会吗？” 五张照片是五个人前一天的抓拍照，六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拍了， 在吃饭、健身、聊天。 五个人都窘迫了起来， 他们都属于那种没人理的类型，在异性交往中充满了挫败， 有人说女人是老虎，对他们五个人来说女人比老虎可怕多了。 100个女生，被选中一次一分。“你们预计自己会得多少分？” “十分？”管英弱弱地说道，他觉得十分都过份高估了自己，在增肥前连一分都得不到。 “十……一分？”贾昊是纯粹不想输给管英，“如果是在电竞粉丝群，会多很多。”他也是有女粉的，虽然不多。 “二十分。”熊天扬很霸气地说完，抬头看天。 “我也二十分吧。”亨利说道，他显摆了一下肌肉，他很深刻地知道了自己外形改变了很多。 “十八分。”迭戈弱弱地说道。 老师笑了，拿出五张照片，“100位女生给管英的打分是52分。有一半的女生乐意跟你约会认识一下，留下真实联系方式的是14人。” “100位女生给贾昊的分数是40分。有40个女生乐意认识一下你哦，留下真实联系方式的是13人。” “100位女生给熊天扬的分数是80分，其中有20人留下了自己真实的号码希望转交，还有一位乱入的男生留下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 “100位女生给亨利的分数是70分，有20人留下了联络方式。” “100位女生给迭戈的分数是64分，其中有12人留下了联络方式，强烈表示要认识你。” 五个人笑了起来，谁不希望自己受欢迎呢，虽然只是看照片识人，姑娘们也实在是很给面子啊。 弹幕：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有很多5个全选了。 女人你们的名字是善良 节目组把联络方式共享一下 熊怂怂我会说我可以吗？ 他们真得改变了很多啊。 每个人都变帅了，自己还不自知呢。 前面说熊怂怂的快滚开，不要打我老公主意。 不知不觉间，他们也已经有颜粉了，管英本来五官不丑，眼睛很大鼻梁很挺，“丑”完全是因为过瘦的原因，增肥增肌，肤色正常健康了之后，五官的优点凸显了出来。 贾昊则是常见不见阳光，缺乏锻练，皮肤很差，略胖没有肌肉。在经过训练和作息时间调整之后，已经进化成阳光大男孩了。 熊天扬“改变”最小，激光褪毛只是将他脖子上经常发火的胡子去掉了，健身训练增加了柔韧性更加的瑜伽训练，造型师给他配了平光眼镜，给过于凶悍的五官增加了一丝柔和。 亨利则是牙齿不好，不良的姿势导致身体出现问题，皮肤有大片暗疮。在整牙和治愈暗疮之后，大量的健身和形体训练，让他现在有了些绅士范儿。 迭戈矮胖五短身材，增高之后身体比例拉长了，减肥健身让他的身材有了显著变化，拉丁帅哥是很受欢迎的。 老师又拿出了另一组照片，“同样的一组照片，采访100名高校女生，结果是——” 她放出了录象，“不，这男人怪怪的。” “他有什么问题啊？” “不要，他非要这么站着吗？” 分数之低，远低于他们的想象，而这五张照片，也是昨天照的，是他们站在摄影机前照的正装相。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老师说道，“你们还是你们，甚至是在同一天里不同的拍照，女生们反应却不一样。” “拍正装照的时候，我们……” “怂了呗。” “怕了呗。” “抓拍的时候摄像师挑了角度。”亨利说道。 “亨利说得对。”老师说道，“但是最重要的是你们在拍照的时候，知道自己在拍照，你们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你们畏惧镜头，就像畏惧女人一样。” “现在，我给你们留一份作业，等一下会有车载你们到附近的一所高校，你们要给女生分发500份调查问卷，问卷的内容很普通，不会让你们尴尬，但需要你们跟女生说话，什么时候分发完，什么时候回来。” 调查问卷的内容是让女生填写平时用什么洗发水，发质是什么，洗发水是什么价位的，更在意洗发水的什么功能：香味、去屑等等，每个人发了一长串的某品牌洗发水的试用装。 不需要扫码，不需要填写联系方式，只需要填写一下调查问卷就可以拿两袋试用装，可以说是对调查者非常友好的方式了，不友好的是同时有五台输入调查问卷问题，自动吐出洗发水试用装的“推销机器人”跟他们“同场竞技”。 五个怂怂的男人下了车，发现自己身处男女比例1：2的师范大学，到处都是穿着小裙子、七分裤的漂亮姑娘，从山里一下子来到花花世界，顿时有点晕。 “加油。”老师说了一句，就把他们和摄影师丢下了车。 所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比较“自信”的迭戈首先出击了，他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姑娘，“你好。” 姑娘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站起身走了。 语言障碍什么的是无法跨越的…… “袭发水！”他追了过去，“填！”他把问卷递了过去。 可能是出于对这个急得满头大汗，穿着印着洗发水LOGO的老外的同情，姑娘停了下来，转身接过问卷，看了一眼内容很简单…… “填了有洗发水？” 迭戈看了一眼摄像师，摄像师点了点头，“嗯！OK！” 姑娘填写了答案，拿走了洗发水。 有了一个人开始，其余的人也都硬着头皮开始了，内心有了坚定的目标，只是填调查问卷，赠洗发水的那种，他们心中的恐惧去除了很多。 一个、两个、三个……慢慢的不再紧张了，甚至可以回答别人的调侃。 “为什么不赠男生？” “我们是女士洗发水。” 迭戈的英文也不怎么好 亨利用利物浦腔跩跩地说道。 一个小时后，所有的问卷分发完毕，剩余的样品被他们直接赠给了过路的女生。 “只要问题不让人觉得尴尬，目的单纯纯粹，女士们也没那么难接近是吗？”老师说道。 而在女士班，老师正在教授姑娘们怎么分辩男人，“我看过事先调查，大家都比较在意的几个问题我觉得恰恰也是很多人忽略的问题：干净卫生，这个很容易实际上很难是吗？待人接物有礼貌？不要盯着别人看，也不要不敢看别人的眼睛？不要整天负能量？不要太市侩……我觉得这些要求很普通，甚至很低了。我注意到家境被摆在很后面了，实际上这些要求某方面来说也是要求家庭，这一点周芸肯定深有体会。” 周芸站了起来，“确实如此，能做到这些的无论家境如何，家庭环境至少不会太差，也不排除比较会伪装的，但是可以伪装一时，能够伪装很久吗？我认为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伪装的。” 秦霜关掉了视频，她扭头看向吴保罗，“你让我见得人来了吗？” “他在这里。”吴保罗略一弹指，视频转到了另一视角，在一个普通的办公室内，坐着一个穿着灰色半截袖T恤，脸上满满都是汗水的中年男人，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十分路人。” “谁？” “帝京分公司新招聘的救护车司机。” “为什么我要见他？” “除了救护车司机的薪水之外，每个月你要通过钱多多给他二十万的特别津贴。” “啊？二十万？”秦霜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80章 奇谈怪志 “他是一艘走私船的舵手兼武器鉴定专家。” 秦霜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 “他是外星人。” “多利安人。”吴保罗说道，“他的母星是冰雪覆盖的星球，多利安人性格暴燥易怒，极为好战。” “你为什么要给他钱？” “算封口费吧， 我们使用的医疗科技， 只能骗一下盖亚人，他很轻易就认出了我们星球的科技， 他也知道我在盖亚， 他意外坠落盖亚的时候， 是我毁掉了他的救生舱。” “啥？你不是说盖亚远离主要贸易路线吗？” “我有没有说过在太阳系外60光年远的地方有一个不稳定的虫洞？虫洞的另一端离热门的贸易路线只有700光年？” 也就是说人类只要离开太阳系， 在很近的地方就可以穿越虫洞？跟外星文明接触？秦霜吞了吞口水，当然了这个所谓的近也是相对的，人类还没有登陆火星呢。 “虫洞很不稳定， 时有时无的， 而且很小，只能容纳像是逃生舱大小的飞船。” “你的飞船……” “我的飞船有超光速引擎。”吴保罗说道， “在战争初期开始后贸易路线变得不再安全， 海盗和走私者横行， 五十盖亚年前， 他的走私船在离虫洞不远的地方被击毁了。” “海盗和走私者？” “他们之间身份是可以互相转换的。”吴保罗说道， “总之他不是什么有原则的好人， 在发现连我都开始出卖科技之后， 他联系了422所打算卖掉一项科技产品赚钱。” “他之前在地球上是怎么生活的呢？” “我给了他钱。” “等等，你有钱？那之前你为什么要做钻石？为什么需要我？” “你们盖亚人喜欢在发生战乱的时候埋藏财物， 而财物的主人很多都没办法照计划取走财物， 我拿走了其中的一份帮助他，给了他大约四百万唐币和所有必要证件。” “四百万？五十年前可以买下整个煤城。” “显然他没有选择稳健的投资方式， 现在已经花光了。” “你现在可以取出多少财富？”挖宝啊，多少人的梦想啊。 “尽量少量的取减少对你们的影响，已经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大量的取……”吴保罗摇头，“更何况我的目标是运送无人采矿设备采矿，获取必要的材料，只是有钱没有任何有能力发射火箭的机构会与我合作。” “就算凑不齐2000亿，能还掉贷款也是好的。”秦霜想到了许多关于宝藏的传说。 “想要做事，就要学会花别人的钱做自己的事，你显然没有学好经管。” “我们大学全国排名五十名之外，经管系更是七十名之外……”老师凑合讲，学生对付听…… 吴保罗不再和秦霜纠结财富的事，作为管理者虽然秦霜有进步也挺聪明，但某方面来说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对他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可靠吗？”一个月20万，看起来很多，但秦霜却觉得未必真能买“他”闭嘴，“为什么不把他放在北省？而是要让他在帝京工作。” “他当然不可靠，虽然多利安人多半诚实可靠甚至有些天真鲁莽连心眼都不会耍，但他是因为犯罪而被逐出母星的，你要记住罪犯天生是告密者，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或威胁到了他的利益，他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我。”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秦霜瞬间“黑化”。 “先看看他能不能收买吧，毕竟大家同是沦落在盖亚这颗原始星球的外星人，不太好下手。”说起来吴保罗的口气竟然有些失望。 422所在外人眼里有多神秘，在工作人员眼里就有多“无聊”，更不用说实际掌控者卢氏兄弟相当惹人讨厌，对这两人不满的人大有人在，只不过科学家比普通人更信奉丛林法则，智商不如人、实绩不如人，只能暂忍一时。 李宣是不满者中抱怨声最大的人之一。 李宣45岁，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时俊才，一路过关斩将以堂堂状元之身考入TOP2大学热门的材料系，大学毕业之后出国进入顶级大学留学，师从业内顶级大佬，28岁学成之后毅然回国，也是颇受了一些礼遇的。 毕竟不到三十就成为副教授，三十五岁就成为教授也算是火箭飞升，前无古人后有来者了。 在功成名就之后选择接受422所的聘书完全是因为这里的平台更大，资源更加丰富，更容易出成果。 谁能想到422所就是深山里的一间大“监狱”呢。 每年除了两周的探亲假之外，没有任何假期，衣食住行全部按照规定级别享受规定待遇，给家里打个电话都是要受到监听的。 更不用说平时的消遣可以说是没有，连电视都只是有限的几个台，电影全部都是过时的老电影，除了得到准许的之外，能上外网的电脑全部在宿舍区且受到严密监控，就算是抠手机在室内都找不着有流量的地方。 只能在室外到处找信号好的地方，当然了，上网一样是受到严密监控的。 而最最严重的是李宣已经四年没有发表任何论文了，不是他不写，而是不准许发，他两年没有任何科研成果了，这个就是玄学了。 材料学，他又是研究金属方向的，接到的攻坚任务是特殊合金，大笔的经费和海量的资源砸下去，没有一丁点水花……所有样本都没有达到要求的参数。 在如此果难的情况下，李宣申请研究经费的请示又被否决了。 官方的回答是：预算紧缩。 私下的解释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当然要紧着那些更要紧的项目，李宣的项目已经太久没有出成果了，勒紧裤腰带忍一忍吧。 忍个——作为一个有学问的人，李宣把后面那个字给咽回去了。 回到试验室，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翻了一圈没找到之后，问自己的助手“那个谁……小米啊，我的那本奇谈怪志呢？” “您上周不是看完扔得垃圾桶了吗？”小米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学术期刊、重要文件当然是整整齐齐码在书架上，就算是暂时过期了，也会被好好地收到图书馆里。 而娱乐匮乏到极点的科学家们用来消遣的奇谈怪志、故事会，甚至八卦杂志、武侠周刊、网络小说，则是在看过之后，被随手丢弃。 “唉呀！”李宣一拍大腿。 做为一名有两名助手的教授，他自然不会去烧炉子打铁，记录金属“成长”状态，无聊的时候用学术期刊夹着奇谈怪志看是他的个人爱好。 不得不说，奇谈怪志看多了，就算是科学家难免也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下班回到宿舍之后，他最常泡的论坛就是由奇谈怪志爱好志们组成的论坛。 在论坛上他遇见过各种各样奇怪的人，有民科也有跟他一样无聊潜水的业界大拿当然了更多的是杠精、灌水狂、潜水狂，更多的是怀疑论者、阴谋论者、疑似精神分裂症患者，就这么个古怪且流量不大的论坛却让李宣极为沉迷。 在某一天，他忘记了是因为什么引起了一轮骂战，在骂战中他和一个ID叫飞行全靠浪的人掐了起来，那个人的简单是沦落在原始星球的外星人。这不算什么特别的，论坛上还有仙女星系的总统和猎户座国王呢，最后整个帖子成了两人的主战场还不过瘾，他们两个还开帖单掐了。 一时上头的他将他刚回国时研究出的一种民用材料的一截公式扔到了论坛上“能看懂这段公式我叫你爸爸。” 过了不到两分钟，那个人贴出了一张图，正是那种材料做为关键材料的某部件。“叫爸爸。” “爸爸。” “快删帖吧！儿子。” 回过神来的他将帖子和所有图片删除，清空了回收站，扫清了一切痕迹。 完成了一切之后，他收到了飞行全靠浪的私信，两个人用阅后即焚类的聊天软件聊了起来，他发现飞行全靠浪确实肚子里有些干货，颇有见识。 “我有一样奇物想要卖。” “什么奇物？” “总之你见到就知道了，肯定会大大推进你的研究进度的。” 李宣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研究人员的，“你不会骗我吧？” “我骗你有钱吗？这样吧，你定个地点我们见面聊好么？” “我今年的年假还没休，但是要提前十四天请假。” “好，你什么时候休假，什么时候联系我，我不急。”那个人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李宣急匆匆地在消息被抹除之前记下了电话号码，随手夹在了手边的奇谈怪事里，自己在脑中也默默地记了几遍。 但冷静下来一想，越想越想骗局，也就将这事儿放下了，连休假都没有申请。 这次他的经费被砍，研究陷入了瓶颈就想到了那个人，万一不是骗局呢？ 见一见总没损失吧？ 按照记忆中的号码打过去，提示却是空号，会不会是自己记错了号码？他想要翻找那本夹在杂志里的便签纸，谁知杂志竟然已经被扔掉了。 就在他懊恼不已的时候，卢若愚来了，不同于卢务虚的冷面，向来笑脸迎人，爱好广泛情商颇高的卢若愚在研究所里人缘尚可，连李宣也不好对他冷脸以待，寒喧过后，卢若愚进入了正题。 “李教授，我听说你喜欢看奇谈怪志？我正闲着无聊，能借我一本看看吗？” 李宣越看越觉得卢若愚话里有话，眼神看起来让人心里发毛，“我不看那种杂志。” “哦。”卢若愚应了一声，“对了，我哥让我通知您一声，网监那边在大检查的时候恢复了一些被删除的信息，让您过去解释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多利安人原型星际迷航的安多利人，相当可爱的人种，蓝皮肤有两只超可爱让人想摸的触角，性格却易燃易爆炸。是星联的创始种族之一。 第81章 孤独 “所谓的外星人， 就是一个因为走私、诈骗二进宫的骗子，在奇谈怪志论坛上骗了至少七个像你一样的人。”卢务虚强忍着不耐说道，这世上SB太多，他才会甘愿窝居山中的小研究所的， 至少这里起步TOP2博士， 没有太傻的人。 谁知道还能遇见李宣这种纯SB，他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秃头穿着老头衫吃泡面的中年男人， 男人长得满脸油光獐头鼠目， 走在路上李宣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就是这样的人，差点儿把李宣骗了。“你泄露的只是一小部分配方公式，且是在来422所之前研究出的民用项目， 对方不知情不追究的话， 严格来说我们是没有权力追究的。” “本来这事儿就跟所里没关系。”李宣小声嘟囔道。 “但是，你在外网随意泄露信息， 轻易就被低级骗子骗了， 让我们严重怀疑你是否适合在422所这样的保密单位工作。”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开除我？虽然人人叫你一声卢所， 你也只是副所长。”李宣皱起了眉头，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我在私人时间做自己的事， 关所里什么事？我并没有违反所里的保密规定！不准许我们跟外网的人交流， 就直接断网啊！” “你离开家人，来422所这么久， 家人一定很想你吧？家里的老人身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嫂子还好吧？”卢务虚懒得跟李宣纠缠， 直接抛出准备好的“套话”，“就在一分钟前B大材料试验室刚刚发来公函， 根据最新的规定，您既占了B大的编制，又借调在了422所，违反了人事管理规定。” “你要把我退回B大？”李宣有些坐不住了，他觉得422所又忙又烦又无聊清规戒律一大堆是一回事，被退货是另外一回事，他走的时候人人都说他是“高升”了，去了更高的平台拥有更多的资源，说起来也算是“国宝级”科学家了，灰溜溜地什么成果也没有就被退回去了是怎么回事？他还要不要继续混下去了？ “我跟所长呢都很舍不得你，但是B大那边催得很紧，422所也确实条件太清苦了些，我们虽然舍不得您……” “你这个卑劣小人！”李宣狠狠一拍桌子，用力一扫将卢务虚桌面上的东西扫下去大半，“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这儿和我玩什么聊斋……” 卢务虚看着被扫落在地上的资料笑了，“您将新型特种钢配方卖给第三钢厂的时候，保密期是四十年吧？” 李宣暴怒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特种钢，研发投入很大，成本很高，市场又小，针对的只是有限的几家客户，一旦配方泄露，被别家钢厂拿到……所以签保密协议的时候，赔偿额度一般会定得比较高……李宣啊，为了论坛斗气搞出这么大的事来，你实在欠考虑啊。” 李宣色厉内茬地指着卢务虚，“你敢！” “唉呀，你别那么激动啊！大家同事一场，泄露配方这种事能瞒着还是要帮着你瞒着……这种事就算是钢厂那边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追究了起来，所里也是会尽量替你兜着的，毕竟你在所里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卢所。”李宣的态度软化了下来，“是，您说得对，现在像您这样体谅下属的领导不多了，就像您说的，大家同事一场，既然B大那边强烈要求我回去，我再舍不得422所也得离开，更何况家里的孩子还小，老人的身体都不好，需要人照顾，我确实没办法像年轻人一样全身心的投入了。” 把柄在人家手里，李宣能怎么办？至少卢务虚没有真得把事情做绝。 5小时之后，李宣将两个重重的大箱子搬上了皮卡车的货厢，谢安帮助他将另外两个箱子搬了上去，“李教授，您的箱子这么重，都是些什么啊？” “书，就是一些书和样本。”除了这些没什么是值得搬的，所里的那些不换样的制服，他早穿吐了。 “就这些了吗？” “就这些了。”李宣说道。 “您的助手为什么没来送您啊？” 李宣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们有更好的前途，这世道，真特么……”他知道自己是被杀鸡儆猴了，用来震慑那些对卢氏兄弟不满的人，“就是一点小错就要……”他看了眼谢安，“算了，不说了。” “您是几点的飞机？” “晚上9点。” “那可得快点了。”谢安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席，李宣也坐了上来。 谢安穿着半袖，露出了像是吸D人员一样满是针眼的胳膊窝。 “他们还在抽血？” “最近已经抽得少了，隔一天抽一次。”谢安无所谓地说道。 “那帮孙子！真孙子。你好歹也是烈士啊。” “我不是没真成烈士嘛。” “那个阳光集团真这么牛叉？” 谢安摘掉头上遮阳的棒球帽，露出了里面狰狞的伤疤，“你说呢？” “呵，卢务虚那小子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有多牛叉，没想到被一家私人机构比得屁也不是。”李宣恨恨地说道。 谢安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数天之后，李宣接到了一封猎头公司的邮件，“阳光集团新材料研究中心，诚邀您的加入。” “李宣啊，是个挺聪明的人，最重要的是思维很开阔，不像一些人固步自封，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联络他？我不挑的吗？”头发剃成短圆寸，刮掉了胡子，洗干净了脸上故意化老化油腻的妆，身份证上的名字为龙达的多利安人对着手机说道。 “嗯。” “你别老嗯嗯阿阿的，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是正经的星舰学院毕业生，曾经是第三舰队最有天赋的舵手，五十年内最有希望成为舰长的人。” “后来呢？” “后来？”后来发生的事谁又能够预估呢？银河系保持平衡太久了，所有人都和平太久了，“别说当年的事了，你为什么没问我为什么赔光了四百万？” “一个习惯了钻法律空子赚快钱的人，怎么全满足于安居乐业呢。” 龙达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不怕我出卖你？” “不怕。” “为什么？” “一个习惯了海洋的水手是没办法适应浴缸的。”而和宇宙相比，盖亚又算是什么呢？ “你最好不要骗我。” “呵呵。” “我会疯，我真会疯，我困在这里太久了，我太无聊了，我愿意为了一口多利安水晶酒杀人。”多利安人，宇宙中最会酿酒的种族，“你知道星舰学院多利安酒事件吗？” “我当然知道。我们飞行教官就是星舰学院毕业的，他开学第一天就跟我们讲了这个故事，五个多利安学生在废弃机库偷偷酿酒卖，还办了个小型夜场，考试日那天搞了个作死派对，造成了学院史上最多挂科。” “我。里面有我一个！” “你是酿酒的？” “不是，我那个时候是好学生，是被朋友拉去放松的，我喝多了酒被闹钟叫醒了，连滚带爬地去考试，在考试的时候飞出了四个死亡大回旋，下模拟机的时候直接吐教官身上了。” “等等，如果你参与过多利安酒事件，你今年多大了？” “五百四十六岁。” “天啊。” “我八十岁的时候参与了8472星区叛乱，加入了志愿反抗军。”多利安人的声音里满满都是自豪。 吴保罗回忆起了叛乱事件，多利安人所在的B象限星际联盟与战争种族谈判，迁出与战争种族占领区临近的四个有人居住的殖民星球，将大片星域建立为“安全区”，消息一出联盟振动，殖民星球不甘心被迫放弃已经居住几代人的母星发动叛乱，有几百星联军官加入了进去。叛乱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们很快就被战斗种族消灭，只有极少数幸存。 “这就是你犯得罪？” “以地事秦啊！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列国为了维持所谓和平，不激怒战争种族，一次次的和谈，一步步的退让，退到最后，结果如何？” 电话那一头静默了。 “软弱啊！软弱！” 吴保罗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渐渐变小，按掉了手机通话键，很多事，他不能和秦霜说，说了秦霜也不明白，很多话他不能对任何人讲，包括龙达，挥之不去的孤独感，再次包围了这个外星人。 他闭上了眼睛，慢慢露出了笑容，宇航员、历史学家，注定是孤独的。 穿着贴身蓝色短裙，露出大长腿的毛璃璃站在北省最大的购物中心门前，“大家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是的！买多多购物中心！从地下一层的超市，到顶层的顶级奢牌，这里有最全的品牌，最多的选择！我们的五十人团队将在这里迎来新的蜕变！衣橱大改造！下面，我们为每一个人发一张已经储值2万元的购物卡，他们将会用购物卡，替自己买齐一季的衣服。怎么办，这么少的钱，我已经开始抓狂了，老板！能给每个人多一点钱吗？” 摄像师将镜头转向站在不远处的导演，导演摇摇手指，“这已经是我一年的置装预算了！”导演大吼道，“你差不多一点！不是每个人家里都有矿。” “好吧！家里有矿的可以离开直播间了，你们学不到什么的，家里没有矿的可以跟随喜爱的选手，一起挑衣服喽！”她又四下看看，小声对着镜头说，“希望选手们还记得这些天造型师给他们上得造型课！扬长避短买到适合自己的衣服，毕竟最后的比拼大秀，是要用到今天买的衣服和饰品的。” 说完了毛璃璃又捂着嘴笑了起来，“我是不是有说到最后的大秀？我有没有剧透？好吧，切广告！” 广告快速地切换着镜头，选手们从一开始“各有各丑”的丑小鸭，经过一个月的健身、美容、治疗慢慢蜕变，主持人用激昂的声音说道：“五十人、五十个故事，故事已经到了尾声，经过了长达一个月的改变和训练，每个人都肉眼可见地产生了变化，就在今晚，直播信号暂时中断八小时，八小时后，将是正式的收官秀！ 五十人，在最时尚的秀场，展示自己的最新形象，接受业内专家的点评！ 到底谁会拿到最终的五百万＋阳光集团终身会员丑小鸭变天鹅大奖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 整个神族和战斗种族的故事作为背景故事将贯穿整部小说。主角将会一步步揭开故事的全貌和解释他帮助盖亚人的原因。 叛乱的志愿队灵感来自星际迷航系列中的马奇游击队。 第82章 丑小鸭与天鹅 2万很多吗？对普通老百姓来讲， 很多了。用来买衣服算是很高的预算吗？ 如果是毛璃璃的话，2万的预算只够买一条日常的裙子＋搭配的鞋子，连买搭配的包包都不够。 如果是甫秀的话……2万是她生平仅见的巨款了，她拿着购物卡， 茫然四顾， 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在所有直播观众的注视下，五十个人走入了卖场， 他们有的背着小抄， 有的拼命在回忆造型师的时尚建议， 有的临时抱佛脚先跑到书店买时尚杂志。 四个小时之后， 所有人都大包小包地回来了，毛璃璃站在购物中心门口收购物卡，“不管卡里剩多少钱， 全部收回。” 周芸坦然地把购物卡给她， 她买得东西“很少”，一套衣服和鞋子， 还有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卡里应该还有几百块钱。” 毛璃璃打开她的购物袋看了一眼， “不错的选择。” 在她后面的是金雪晶， 她不好意思地将购物卡交给毛璃璃， “应该只有几块钱了。”她是蜕变最大的选手之一， 增肥了三十斤， 进行了瑜珈和健身训练的她恢复了光彩，天生的细腰长腿模特身材， 吸引了无数粉丝， 已经有娱乐公司在联系她出道的事了。 “你很会利用预算。” 金雪晶看着毛璃璃，“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当然可以。” 金雪晶张开双臂抱了抱毛璃璃， 毛璃璃回抱了一下她。 后面有几个选手发现要回收购物卡，都转身回到购物中心了，其中就有甫秀一个。 她不是故意想省钱，是真得不会花钱，在两条裙子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相对保守那一条，发现购物卡要被收回之后，她想起了那句话：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她要回去把那条裙子买回来，挑战一下自己。 贾昊习惯性地和熊天扬走到了一起，两人购物速度奇快，几乎在一小时的时间内就完成了购物，余下的时间全花在地下一层玩游戏了。 “送你。”贾昊把用游戏币换的巨大粉色小熊送给了毛璃璃。 “买的？” “赢的。”贾昊酷酷地说道，他接受了半个月的训练和心理治疗，自信心比过去提高了不少，对自己也有了更清醒的认知，论收入他现在是年薪百万的游戏主播，论长相大小也是个帅哥了，女粉比过去多了十倍有余（过去是个位数），要比过去有范儿，面对毛璃璃的时候尽管小腿肚子直转筋，还是努力装出淡定的样子。 “谢谢。”毛璃璃屈了下膝开心地收下礼物，就将目光放到了下一名选手身上。 穿着宽松的棉麻材质衫衬，棉麻长裤，浅色休闲布鞋，尽量用软质的服装来冲淡一身的“熊壮”感的熊天扬，推了推墨镜淡定地把购物卡交给了毛璃璃，淡定地走了过去。 毛璃璃扭过头，反而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弹幕瞬间出现NN个“明白人”。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以我单身三十余年的经验判断毛璃璃看上了熊天扬。” “原来毛女神喜欢的是熊天扬这一款啊！” “女神！看我贾哥一眼啊！” “小弟年方二十三，家中有屋又有田！” 就在所有的网友注意力都被“丑小鸭变天鹅”吸引的时候，两条关于阳光集团的消息不经意间被人们忽略了。 阳光集团帝京综合医疗服务中心将于7月4日正式开业。 阳光集团汉普顿综合医疗服务中心将于7月5日正式开业。 这两个所谓的综合医疗服务中心，不同于“医院”，而是专门针对会员服务的机构，有救护车甚至救护直升机，但只负责对会员的急救，不接受当地呼叫中心的派遣。 安保严格，都位于相对偏僻的所在，地址是不对外公开的，会员点开APP就能找到最近的综合医疗服务中心。 投资人除了阳光集团之外，包括了许多豪富，尤其是汉普顿综合医疗服务中心，投资人是一长串的基金会，每一个基金会都代表了一个经久不衰的家族。 就在比赛直播的同时，一辆救护车将一个病人送往帝京综合医疗服务中心。 “肺癌，已经转移至脑。”病人厚厚的病历，最沉重的诊断已经在首页写得清清楚楚。 主治医生资深肿瘤专家修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将病历扔在了一旁，他是当初见证医疗奇迹的专家团成员之一，他知道这位病人的份量也知道阳光集团医疗技术的先进，“送进检查室，重新进行检查。” 全身全息扫描，不到十分钟后，病人的全息造影就出现在了医生和病人家属、病人自带的专家面前。 “这是血检数据，这是活检数据。”护士送来一个U盘。 修医生将U盘插入仪器内，全息投影闪了一下，更新的数据出现。 “晚期肺癌，已经切掉了左肺的一片肺叶，右肺的四分之一，癌细胞已经扩散至脑，没有手术的可能性。”他指着全息投影，将病人的器官取出，指着手术过和癌变过的部位对家属讲解。 利用全息投影帮助医生诊断，是前沿科技成果之一，家属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清晰“真实”的全息投影。 “除了炫技之外，你的诊断和我的毫无区别。”家属自带的专家冷哼道，这些所谓的“私人机构”一贯如此，利用一些华而不实的所谓全息诊断，远程治疗之类的来吸引病人家属。 “你没有注意到这里。”“移开”了所有器官，修医生指着大脑与身体连接的部位，“这里已经有癌细胞了。”已经扩散至淋巴。 怎么办？化疗已经做过三轮了，病人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扩散至淋巴和大脑意味着病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什么意思？”家属急切地问自己带来的专家。 “原来我判断老爷子还有两个月，现在看来最多一个月。” 家属中比较脆弱的老太太已经身体瘫软了。 “谁说的？”修医生冷淡地说道，他点击手中的平板电脑，这是他最新拿到的医用平板，“护士去药房取药，先注射一个单位的药物。” 药物，家属眼睛亮了，阳光集团有抗癌神药，这是人所共知的事。 他们带来的专家则是摸着下巴，一言不发，他治疗了老先生两年，老先生能坚持到现在他的功劳是跑不了的，现在送到了阳光医疗中心，能治好的话——不是他水平差，而是手里没有这么好的药物，治不好的话——责任更不是他的。 他乐得躲在一旁静观其变。 “只是一个单位的话……够吗？”家属看着护士将很小的一瓶药物挂在药架上。 “以老先生的身体状态，他不能一开始就大量注射药物，在试验中，晚期患者反而需要更少的药量。” “我爷爷能够恢复吗？”家属中比较年轻的问道。 “观察一下吧，他是我接触的患者中最危重的，年龄也是最大的。最坏的结果我们已经预料到了不是吗？” 是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只有一个月的生命，死马当活马医吧。 医院的一个角落，清洁工躲在休息室里看着“丑小鸭变天鹅”直播。 最专业的T台秀场，最专业的摄影师，最专业的评委，五十名一个月前还是丑小鸭的普通人，造型师在对他们进行最后的造型和化妆。 “有人说比起美丽的皮囊有趣的灵魂更加珍贵。”毛璃璃说完就笑了，她伸出手指摇了摇，“说这话的人肯定是个长得不怎么样的装X文青！” “现实是你灵魂再怎么有趣，没有美丽的皮囊别人连展示灵魂的机会都不会给你！至于美丽的皮囊有什么用呢？”毛璃璃撩了撩头发，“我在变瘦变美之后去过七八个国家，在每一个国家都有帅哥帮我搬行李！请我喝酒！别告诉我说那些国家的男人本来就这么绅士，我是个死胖子的时候没人多看我一眼！我一个人拖着一百斤重的行李箱除了空姐没人帮我帮过行李！” 台下的人纷纷鼓掌。 “我就说嘛，你们这群浮浅虚荣的时尚界人士，百分百会相信这个故事。”毛璃璃指着台下的人说道，“我想问问你们啊，把衣服设计得只有纸片人能塞进去是故意的吗？” 坐在最中间的时尚教母点了点头，她甚至站了起来，“故意的。” 全场轰堂大笑。 “我只是问问。”毛璃璃撩了撩头发，“下面有请第一位助演嘉宾，同时也是本人最喜欢的歌手王瑞弟弟！” 王瑞一身黑色镶钻西装走上台，开始唱他的新单曲“我的宝贝。” 他唱完了之后，第一组选手登场…… 男士们跟着动感的音乐起舞，动作虽然不甚专业，但在玩票的人当中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管英站在幕布后看着前面的表演，手抖得厉害，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告诉自己就算是排名最后，自己也算是成功了。 在欢呼声中，他走上了台…… 王瑞在表演完了之后，做为点评嘉宾坐在了下面，点评到管英的时候他站了起来，“请问我们是不是在一个剧组里呆过？” “是。”管英点头，他扮演过欺负落难公子王瑞的恶霸，被女英雄当场打死的那种。 “我记得你的名字。”王瑞说道，“你当时真吓到我了，我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有这样的演技。” “对不起，可能是我脸的原因。” “不是。”王瑞摇头，“我觉得是气场。你当时真得有那种气场，你是个非常不错的演员，所以……从那样到这样，你经历了什么？” “增肥了。”管英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增脂增肌了，不过还没有达到最佳效果，健身是一辈子的事。” “演戏也是一辈子的事啊，我希望以后还能在剧组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微博看见中国版“粉雄救兵”的事，某些人啊，永远是抄都没办法抄到精髓。对于每个人的尊重，发掘每一个人美的一面，有一颗温暖善良的心才是粉雄救兵的精神内核啊。 第83章 美人 “岁月从不败美人”， 这句听起来很美的话，是有前提的，第一美人生活得富足。再怎么绝色的佳人，面朝黄土背朝天， 三餐不继， 生命耗损在了生育和照顾家庭上，也会极快的衰老。第二美人得保持身材。一胖毁所有， 非生活在大唐时期的美人们， 还是要一直坚持保持身材， 到老了仍有窈窕腰肢。第三美人得爱美爱打扮。无论是人穿衣服还是衣服穿人， 美人得有爱美之心，就算是暂时陷入困顿也要梳着整齐的头发，拎着小竹篮去采野菜。 周芸在过去就是“岁月从不败美人”的美人， 就算是儿子去世， 仍然坚持严格管理身材，严格坚持保养。 经过了一个月的美容、健身， 她整个人感觉年轻了， 五官还是那个五官， 只是少了打完肉毒杆菌之后像戴了张面具的僵硬感， 更没有注射完水光针、玻尿酸之后那种诡异的光泽和肿感， 有得只是满满的胶原蛋白和真正的年轻。 你能看出她有些年纪， 有些故事， 但猜不出她有多大年纪，只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 造型师在周芸身上花费的时间最少， 对她的定位是只要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这次周芸却没有“正常发挥”， 她没有穿优雅得体的旗袍，没有选择高贵淑女的套装， 没有选择光彩夺目的礼服，而是选了一套她过去绝对不会选的衣服。 简单的、清爽的白色真丝衬衫、红色斜纹领带、裸色长裤、红色高跟鞋，嘴唇涂成大红色，头发剪着齐耳短发，一侧掖至耳后露出里面红色长流苏耳环。 点评嘉宾造型师靓哥站了起来，“您的品味真得很好！很值得上班族女性学习的风格，能问问你为什么选择这个风格吗？” “我一生尝试过无数角色，女儿、妻子、选美皇后、演员，却从来没有尝试过做为独立自主职业女性的感觉。” “yep！明白了！” 毛璃璃看着手里的主持词略有些方，是谁策划的活动啊，她跟现场导演沟通了一下，现场导演指了指台后，人已经来了，没办法了，硬着头皮上吧。 毛璃璃走上了台，“周姐姐真是太漂亮了，点赞！点赞！” “叫阿姨啊。” 毛璃璃摇头，捂着自己的胸口，“我不能违背我的良心，长得好看的一律都是小姐姐。” 周芸一脸宠溺的看着毛璃璃。 “小姐姐，节目组替您安排了一个惊喜。” 周芸四下看看，“什么惊喜？” 毛璃璃指着后台 一个穿着全套黑色西装礼服的长相中上几乎可以称为中年美男的男子捧着鲜花从后台走出。 在现场观众的欢呼声中走到周芸面前，单膝跪地，“老婆，你太美了！嫁给我吧！” 看外表，这两人都是姿容上乘颇受上天眷顾的类型，只有熟知内情的人才会在心里一声叹息。 周芸双手捂住脸，又惊又喜，她弯下腰半蹲着和男人抱在一起，“不想当众丢脸的话，答应我一个条件。” 中年男人愣住了，“什么条件？” “一周后签离婚协议，我不想和你纠缠，除了京城的两套房子和一千万的赡养费之外别的我全都不要。” 男人想要说不，但他看了看周芸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真敢把他撩在台上，让他当着几百万观看直播的全球观众丢一个人的。“保密两年。” “成交。”周芸小声说完和男人一起站了起来，眼睛里流出激动的眼泪，“同意，我同意！” 男人双手发抖地从口袋里掏出钻石戒指，替周芸带上，想要亲吻周芸，周芸略一挪，男人亲吻在了她的脸上。 围观了整个过程，却没有听见两人低声耳语的毛璃璃心中略有些失望，她以为周芸会重新找回自己，没有想到会退回到婚姻，继续当丈夫的金丝雀和装饰品。 她对周芸的丈夫有所了解，有钱且花心，刻薄且没品，别说是对老婆，就算是对情人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主儿，曾经干出过将情人送进监狱的没品事，搞臭了一整个圈子，使得一代二代们找情人的难度增加了不少。 她以为周芸会借机摆脱他，没想到周芸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一个月，能完成□□的蜕变，又怎么样能完成精神上的蜕变呢？ 贾昊是个叛逆的孩子，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他，很早就学会了一个人玩，一个人决定关于自己的事，就算是上初中之后回到父母身边，他仍然坚持我行我素地生活。 对于这个从小不在身边的孩子，他的父母也觉得十分棘手，管得松了觉得没有效果，管得严了又怕已经到了叛逆期的儿子会离家出走，再加上身边还有更小更需要关心的小女儿，对这个儿子只能表现出“尊重”，亲人之间相处，更像“主人”和“客人”，而不像是父母和儿子。 倒是贾昊跟妹妹的关系很好，贾昊决定接受电竞队的邀请，离家退学到魔都，第一个告诉的也是妹妹，在他离家出走的那天，是妹妹送他到门口，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次主办方给贾昊的惊喜也是妹妹，妹妹捧着花站在台下，走上台给他献花。 “哥哥，你现在是我们班全体的偶象了，记得帮我冲到王者。”贾梅小声说道。 “没问题，你哥就是这么帅！”贾昊大声说道，他看向了站在台边的毛璃璃，举着话筒，“毛璃璃……” 毛璃璃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台前，“有事吗？” “你……”贾昊在镜子前练了一千多次，到这个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表白吗？表白吗？不要啊！羞耻啊！“你！你！你的品味是怎么练成的？”说完他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台下一片的叹息，无数人捂住了脸，对贾昊这种完全没救的表现实在是无语。 “钱啊！我爸的钱堆出来的，大约交了两百万不到的学费就有品味了。”毛璃璃假装没看出来贾昊的想法，很认真地回答道。 怎么说呢，她还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她还在适应自己变漂亮之后的新生活，开创自己的事业，无暇去投入另一项需要全心投入的事情。 她还在等，等着有一个人走到她面前，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她浑身颤抖，让她体会到触电的感觉，感受“终于找到你”的那种惊喜。 五十个人，五十种蜕变，五十种美丽，整场节目没有展出他们之前的样子，没有煽情，只强调现在的他们自己。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全场最佳不是做出新尝试的周芸，不是由“丑变帅”幅度最大的管英，不是减肥成功的电竞明星贾昊，不是浴火重生的甫秀，不是击败心魔重新焕发美丽容颜的金雪晶，而是过去毫无特色，完全不能被人记住的驼背女孩郑琳。 郑琳，21岁，身高178，体重120，从小因为长得太高而自卑，为了不再人群中突出喜欢驼着背低着头走路。 头发焦黄微秃宽额头，高颧骨，眼睛狭长上挑，肤色黄黑，满脸雀斑，又高又丑。 改造过后的郑琳，用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接受自己的“高”，抬头挺胸走路，甚至学会了穿高跟鞋，脸上的斑在用过褪斑产品和服药治疗之后全部消失，肤色由黄黑变成了黄白，焦黄的头发被剪掉，新生的头发短短黑黑的，参加比赛的时候，戴着黑色长发头套。 她自己搭配的衣服是有些怪异的不对称牛仔衣，袖子一只正常一只长及膝盖，破洞瘦腿七分裤，不对称双色高跟长靴，脸上化着厌世妆，丧丧地走在T台前绕了一圈走回去…… 时尚界的大咖小咖都疯了，纷纷给出高分。 这个可以说是造型师的“阳谋”，他早就看出了郑琳的模特潜质，有意将这种潜质挖掘出来，再在比赛中放个大卫星。 结果出来，弹幕一片欢腾，郑琳的粉丝高呼：我早说了，我们小琳琳是有名模潜质！ 名模！国际名模！ 郑琳好看归好看，远远比不上周芸吧！ 雪晶！我的雪晶！ 黑幕！黑幕！ 数理化有量化标准，1＋1=2，想要证明不等2，得一代数学家青丝熬成秃头才能行，美却是每个人审美不同，量化标准不一。 “你觉得他们回到生活中，会保持这一个月的成果吗？”秦霜关掉了直播，激动过去，感觉就像是失去了点什么，累。 “可能吧，毕竟有所改变。”吴保罗根本没有在看，他迷上了新玩具：假器官，正拿着人工肺捏着玩，在他的手边还摆着假手、假脚、假腿、假胳膊、假眼球，他坐在这些东西中间，玩得超极开心，像极了科学怪人。 秦霜也一时手痒拿了一只手玩，“你觉得这些东西怎么样？” “还行。”吴保罗耸了耸肩，“从硬件来说已经是你们能做到的极致了，毕竟人体超级简单。” “问题是？” “神经和成本。”吴保罗指了指大脑，“神经不是那么容易模仿的，你们的人造神经技术只能说是差强人意，至于成本目前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毕竟我们的服务对象是些富豪，太便宜了对他们反而不友好。” “关于这个问题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估计不如你们。”吴保罗摇头，“吃一片药，在医务室躺一夜，失去的器官自然就会长出来，这类东西是用在仿生人身上的，但我们星球在一万盖亚年之前发生过仿生人叛乱，为了避免类似的情况，我们星球禁止研发仿生人，相关技术封存，专家早已经断代。” “我勒个去……”吃一片药失去的器官会“长”出来？是树吗？不过这种特性，“我们盖亚的很多生物也会这样。” “所以你们曾经认为这样的生物有神奇的疗效？” 大家在聊天要不要这么揭短啊，“你真得不懂仿生技术吗？” “要是你遇见别的外星人可能不懂，幸亏你遇见的是游历过宇宙的宇宙历史学家。” “呃？” “在很多科技发达程度略高于你们星球的解决方案和你们是一样的，大量制造机械器官，我知道有一个星球因为半仿生人各项指标强于普通人类，有一些人会故意将自己弄成残疾，安装假肢成为超人。我深入研究过他们的技术，虽然形态相差很大，但基本原理是一样的，只需要稍加改动就可以使用，但是，这个需要研发周期。” “周期？” “我们可以放出风正在研究，招纳相关人才。”吴保罗笑了笑，“现在我们应该放缓步伐，让所有人觉得我们只是正常的研究机构，再说了，市场和民众需要消化一下。” “消化什么？” “消化癌症能够被治愈的消息。”尽管十几种癌症已经在过去的几十年被攻克，早期发现早期治疗，大部分癌症预后都非常好，但是中晚期癌症仍然是不治之症，阳光医疗中心能治愈中晚期癌症的消息一旦被证实，相当于在平静的海面，投下一颗陨石。 第84章 良心医院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 还颇有一些塞博朋克的意味呢，秦霜摆弄着机械手，让它做出各种动作，专注于新玩具的她， 并没有注意到一只机械手悄无声息地从地面爬上桌子， 慢慢爬上她身后的椅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哎呀妈呀！”秦霜吓得把手里的机械手扔了出去， 一下子蹿出去两米多远。 转过头瞧见机械手爬到吴保罗的肩头， 对她比出剪刀手， 吴保罗尽管控制住了表情， 却没控制住眼神里的戏谑开心！ “幼稚！”男人就是男人，外星男人也一样，几百岁了仍然是幼稚鬼。 “我觉得这是一种调剂啊。” “什么调剂？” “你不觉得恶作剧是对平淡生活的刺激吗？” “呵呵， 哈哈。”秦霜送给他一声冷笑， 暗暗想着找机会回敬这个熊孩子一次。 这世上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吗？邬氏夫妻可能就是其中的典型，做为一对高知夫妻， 邬优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次强强联合的产物， 做为他们俩个基因的优秀结晶， 优生学的成功试验， 邬优聪明、优秀、智商高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们按照最严格的规范教养邬优， 看着自己种下的“种子”开出奇异强大美丽的花朵。 做为心理学家的邬优父亲邬本强， 以儿子为样本发表了十几篇论文， 并著有家有天才儿、天才儿童的培养等著作，获得了颇不错的成绩， 四处演讲， 公众号也获得了极高的定阅量。 做为社会学家的母亲梅琳，则以社会学的角度阐述天才儿童如何社会化， 如何交友，如何与年长自己许多的人沟通，同样的论文无数，著作N篇。 邬优天才的速度成长着，按步就班的进入少年班，进入大学……忽然有一天，邬优开始研究起无用的“科幻”，宇宙与人的关系，人类是不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生物？他甚至声称自己网友中有一个外星人。 两人先是对儿子进行了心理治疗，又对他进行了相关的测试，在各种专业的干预之下，儿子表面上恢复了正常。 两夫妻刚刚松一口气，准备把整个成功的心理治疗和“及时干预”写成论文发表，收割一波人气。 儿子忽然在公开的学术报告会上，发表论文“论外星人对盖亚历史的影响。”一时间主流科学界将其视为笑谈。 夫妻两个再也受不了了，将儿子送进了邬本强同学任院长的精神病院。 三个月后，邬优从层层设卡的精神病院逃脱，并偷走了数张银行卡，分别在N个取款机取走了大量现金，消失在茫茫人海。 夫妻两个悄悄还了“受害者”的钱之后，并没有寻找儿子，更没有报警，假装这个失败的儿子并不存在，邬本强继续做自己的心理学家、心灵导师、儿童教育学家，梅琳继续做自己的社会学家，悲观主义者，充满理想的公共知识分子。 甚至儿子化名“吴保罗”开始“卖保健品”，帮人“减肥”，卖“假药”，开医院，成为别人眼里的成功人士，这两个人仍毫无触动。 邬优已经被确诊为精神分裂、伴有幻听、妄想、幻视症状，就算暂时取得成功，也是沙中城堡，早晚有一天会崩塌。 他们俩个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更何况他们已经协议离婚了，各自带走各自的财产，邬本强找了个比自己年轻十岁带孩子的女性来照顾自己，享受二十几年婚姻生活里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幸福，并发表了数篇文章，历数女性读书太多之恶，他的前妻，著名社会学家，竟然连袜子都没有替他洗过！一日三餐全部食堂解决，有了外卖之后大部分时间是外卖，家里的卫生全部靠钟点工，两人的衣物全部委托干洗店清洗，而且情绪敏感易激动，经常因为一些问题与他辩论，至于情人节、结婚纪念日、甚至春节这种传统节日，在他家里都是没有的。 而新任妻子呢？干净利索，事必躬亲，将他照顾得妥妥贴贴，每天准备好衣物服侍他出门，他出差的时候将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都搭配好整齐地放在行李箱里，对所有有“仪式”感的日子记忆极深，让他体会到了生活的意义。 后妻带来的女儿也是极为贴心，虽有“小毛病”却鲜活明艳，体贴暖心，是难得的贴心小棉袄，让他体会到了做父亲的快乐。 梅琳呢？终于摆脱了那个固执任性隐性大男子主义的丈夫，更好地投入社会工作，更多地参与社会调查，更全身心地投入保护女性权益相关工作。 自由地游历各国，体会到之前未曾体会到的自由，对自己的过去审视反思，对结婚生子后“失去自我”的生活厌恶至极。 她的各类文章登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她做为嘉宾出席各种活动，她的演讲被各种转发，她是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 这样的两个人，独自美丽着，又怎么会在乎吴保罗呢？ 直到有一天，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约见了他们。 在一番寒暄之后，重要人物很委婉地指出，“邬优这种优异人材，心怀报国之志，应当多多勉励，做为父母你们要起到引导作用。”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大骇，却不敢明言，只得应付了几句场面话。幸亏大人物往往时间紧张，在跟他们说了几句之后，很快就请他们离开了。 他们走之后，大人物的秘书走了进来。“果然如调查中所知，这两人与吴保罗的关系极为淡薄。” “天才与凡人总是不同的。”大人物说道，“替我送花了吗？” “送过了。” “情况如何？” “已经恢复了意识，可以在病房走动，与前来探望的亲友谈笑风声。” 阳光医疗中心的“全息图”其实是伪全息，并非是科幻电影里的那种能从外扫描到内的全息图。 而是各种检查结果综合在一起电脑合成的结果，就算是如此，效果仍然十分惊人。 患者家属脸上带着敬畏地看着跟自家老太爷一模一样的全息人站在那里，医生一挥手拿走一个器官，一挥手拿走一个器官，将患病部位展示给家属看。 “从片子来看，老先生的癌细胞已经萎缩了30%，淋巴的小片肿瘤已经消失……” 家属看了一眼陪同专家，专家点了点头。 “老先生毕竟年纪大了，这样的医疗强度对老先生的身体来说有些吃不消，我建议在一期治疗完成后，送老先生去阳光康复中心修养1个月，再回来做二期治疗。” “一个月……不会继续发展吗？” “不会。” “二期治疗之后还需要第三期吗？” “这个二期治疗后看效果吧，毕竟每位患者情况都是不同的，老先生年龄又确实大了，家属要有准备，不止时间比较长，经济上压力也比较大。” “只要能治好，钱和时间都不是问题。”就算是不懂那结医学术语，老人恢复神智和精神是有目共睹的，浑身疼痛也消失了，甚至可以跟人很清楚的聊天，记得十年前的事，也记得前一天的事，咳嗽少了，晚上睡得很安稳。 “那好，我已经把老先生的病例转到了康复中心，希望家属坚持康复。” “一定，一定。”与主治医生道别之后，一家子人前护后拥，扶着走路尚稳当的老人走出了医院，老人抬头看看头顶的蓝天，真有捡回一条命的感觉。 家属中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小声问旁边的同龄人，“多少钱？” “一共签了三张支票，加起来应该有九百多万。” “比想象中便宜。”姑娘很认真地说道。 “是啊，从治疗效果看，这间医院很良心了。” 这世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尤其是绝症患者绝处逢生这种“喜闻乐见”的新闻。 尽管治疗费用可称“天价”，从入院检查到出院，不过短短二十四天的时间，治疗费用就达到了九百六十五万之巨，且不能用任何保险报销。 老先生不是花费最多的，但是是第一个完成第一期治疗的，早中期患者一期治疗既可康复，当然了，费用要更贵一些，晚期患者完成一期治疗后从医院转入阳光康复中心严格按照食疗和复健一个月后（价格较低100万折扣价），再进行二期治疗，二期治疗后视效果决定是否需要三期治疗。 经历过双盲试验的专家都知道，实际上完全不需要所谓的分期治疗啊、康复啊之类的繁琐步骤，直接静脉注射就可以了，但是谁能挡得住资本家赚钱呢？ 如此“宰人”程度可称一绝，但仍然一床难求。 这个费用甚至被称为“良心价”，有多良心呢？就算是在一线城市，为了治疗一名癌症患者，倾尽所有者仍屡见不鲜，就算是如此，治愈率还是差强人意。 毕竟国人视体检如畏途，癌症发现时往往已经是中晚期了，任何治疗手段作用都有限，人财两空的事并不少见，收了钱救不了命，纵有万贯家财，最后仍两手空空而去。 而良心医院阳光集医中心呢？钱收得虽多，但能救命啊！ 癌症能救，脑损伤能救，用钱真能买来命！良心程度旷古烁今，前无古人啊！ 第85章 不速之客 同样的奇迹在大洋彼岸也发生了， 急性粒细胞白血病，骨髓移植后严重排异反应的十四岁女孩，被紧急送往新成立的阳光医疗中心，在经过一系列抢救之后， 转危为安。 女孩的父亲， 四十六岁的IT大亨在女儿的病床前发了一条消息，“感谢上帝， 奇迹降临在了我的女儿身上。Dr.HU救了我的女儿。” 网友们纷纷祝福， 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悄悄开始打听了起来， “上帝”的价格很高， 但很“良心”，中心治疗癌症、渐冻症、自闭症，拥有最优秀的脑科医生， 可以与阳光生命康复研究中心无缝对接， 同时还有阳光疗养中心提供减肥、健身、美容服务。 本来只是在小圈子里悄悄流传的“故事”渐渐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但这些人都维持着一个默契：不向媒体公开。 就算是因容颜衰老和身体问题险些被开除的著名女主播， 忽然“因病消失”一个月度假， 精神焕发， 无论是身体还是面容都年轻了二十岁风光归来， 所有普通人仍只觉得“她只是做了整容手术。” 在这一方面， 他们很团结。 唐国这一边情况就有点微妙了。 在某大型问答论坛上 “你愿意卖掉一线的一套房子救岳父母/公婆吗？” 里面有一个高票回答。 泻药 刚接老爷子回家， 卖了一套房才救回老爷子， 能在卖房救人的机会，要感谢我老板兼兄弟， 我老板听说了我岳父的情况之后， 介绍我加入了一个组织，成为会员之后将我岳父转入了一个医疗机构。 我岳父是直肠癌， 别的医院给的治疗方案都是切除，造瘘，我岳父这人性格比较刚直，宁可死也不接受这个方案。 这间医疗中心是唯一一家说不需要手术的，来了这里我才知道我岳父的情况在他们那里算是“轻症”。 现在已经治愈，无论是医疗中心还是本地三甲医院的诊断结果都是癌细胞消失不见，机体恢复正常功能。我从来没有看到一家人因为一坨正常的大便哭的，老实说我也哭了。 这家比较贵，且医保不能报销，商险那边还在研究能不能报，估计很难，卖了一套房，现在只剩下三套房了，算了继续搬砖赚钱去了。 评论 A：编乎，分享你现编的故事。 B：我知道答主说的地方，答主跟老板的关系肯定很铁，不多说了我也搬砖去了。 C：真的假的？有这种地方？ D：这是我见过最侮辱智商的回答，国内看答主之前的答案还是帝京人，现在三线城市去医院都是一站式核销好么？个人只需要支付医保不报销的部分。不能报医保的医院？呵呵。 E：普通人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某医院重症室转出去了三个病人，家里人跟我说了这件事，有什么办法？就算是卖房也不够啊，我们的房子还在还贷款，去掉贷款剩不了多少钱，根本不够。我们也转出了，转回家了，等死。我爸下葬那天我难受憋屈的到处走，遇见之前在重症室的病人和他老伴在公园跳广场舞，比年轻人精神还好。 渐渐的，赞同E和B的人越来越多了，似乎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个神秘机构。 另一个高赞的评论是G：如果真有这样的机构，真有这样的抗癌药物，应该尽快纳入医保，面向普通大众。 F：G真是异想天开，人家的药物不知道研发了多久，有多稀缺，纳入医保？面向大众？十年后吧。 G：我觉得至少应该公开医疗机构的名字吧？ F：你说公开就公开？本来人家就是私立的，跨国企业，不光是在唐国，在米国也有，在欧联的正在筹建，该企业只有一项宗旨：只针对会员服务。 L：听起来怎么和某个骗钱机构行事方式差不多啊？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机构吧？我以为他们只是做减肥美容的，路子这么野吗？ 渐渐的，风声越传越广，很多人都在寻找阳光医疗中心，可惜除非是会员，普通人不得其门而入。 秦霜放下手里的恶作剧大全，外星人太难搞了，她根本不敢上网搜索报复教训他的方式，只能偷偷摸摸地摸到一家没有网络摄像头的二元店，买了本来历可疑的书来看。 纸张很薄就不说了，印刷错误之多已经到了影响阅读的地步，恶作剧招式甚至出现了按键式电话这种超级古董，这东西秦霜见都没见过好么？ 秦霜还是强行忍住用手机搜索的冲动，耐着性子看了约有半个小时，可惜，毫无收获。 “我注意到你正在看恶作剧大全。”小秘自己启动了。 “无聊而已。” “你是不是想要报复吴保罗的恶作剧？” “我没有，你别瞎说，凭空污人清白！” “管理员也不是时时刻刻盯紧所有人的正常搜索的。” “什么是正常搜索？你不是他的人吗？” “我是目前的最高指令是忠诚于你。” “我可以相信你吗？” “一般这么问的人，心里已经信了。” 小秘自动搜索出一系列视频，这世上果然90%无聊的人都聚集在了互联网上，各种恶作剧视频层出不穷，花样翻新，有些还有详细教程，利用教程完成恶作剧“交作业”的也屡见不鲜。 “根据可操作性和突然性，个人推荐这几种。” 作为一个度假中心，凤山的设施还是挺齐全的，其中甚至包括从山顶数十个泉眼发源，汇集出的一条小河，在凤山的西山小河汇聚成了一池深潭，潭有多深无人知晓，通往何处无人知晓，只知道这里是小河的终点，潭的水位却常年不变，四季不冻，人人传说这里有一条通往外面的暗河。 深潭被改造成了野钓中心，盖了十数个茅草顶的遮阳伞，还有一间做旧的“龙王庙”，所谓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深潭自古就有“龙”的传说。 有没有龙不知道，鱼是很多的，除了鲤、草、鲢、鲫、鲶之外，还有一种本地特产的银鱼。 鱼最大不过成年男人手掌长，通体银色，无鳞，煲汤极佳。 秦霜拎着新购置的全套渔具，带着驱蚊灯，手腕上戴了驱蚊手环，浑身喷了花露水，浑身上下包得严严的来到深潭边。 8月初，山外温度颇高，山里已经有阵阵凉意了，坐在深潭边更是觉得凉意袭人，就算是穿得很多仍然不觉得热。 把直播的云台架好，她微笑着呼叫吴保罗，“看看，这里好吧？” “我对于人类原始的渔猎方式毫无兴趣，对非生存需要伤害无辜的野生动物更是无感。”那一头的吴保罗还是那一副鼻孔看人的表情。 “呵。”秦霜冷笑了一声，“不要告诉我，你们种族是由素食种族进化来的哦。” “我们种族也曾经野蛮粗野热衷于战争和杀戮，直到我们找到了内心的宁静。” “就是吃饱了吧？”秦霜说道，“虽然我不是什么专家，但唐国有句古话仓廪足知荣辱。” “你们现在物质上已经极为丰富了。” “所以多了很多跟你观念差不多的人，我觉得呢简单的垂钓是不……”秦霜正在和吴保罗“激烈”辩论，忽然一道光芒出现，秦霜消失不见。 吴保罗瞬间浑身紧绷站了起来，“安保中心扫描垂钓池寻找秦霜！” “秦霜不在。”安保中心的智能主机安安回答道。 “普罗米修斯号扫描超出盖亚目前科技水平的科技，扫描传送痕迹！”吴保罗呼叫飞船主机。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向外跑了过去。 “没有发现可信任条目之外的超出盖亚目前科技水平的科技，没有发达传送痕迹。” “确定所有监控名单的外星人踪迹。” “全部在监控范围内。” 是谁，究竟是谁？难道神族后裔或是战斗种族发现了盖亚？难道他的所作所为被发现了？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脑海中构勒出各种可能，却一一推翻。 他在凤山周边建立了强大的警戒系统，就算是有外星文明能够传送走秦霜，也不可能一点传送痕迹都找不到，这一点连神族都做不到。 推翻所有假设，最后的答案就算是最不合逻辑的，也是唯一的真相。 当然了，他能思考到这一点是因为他看见了站在路边狂笑的秦霜。 “生活的调剂？”秦霜比了两个剪头手。 “事先录好录象，做好特效，利用直播云台转播？” “是。” “你本人在这里，当然不在垂钓池，所以安安的回答是秦霜不在。” “是的。”秦霜继续点头。 “小秘帮了你？” “网上有教程。”恶作剧归恶作剧，看见吴保罗脸都吓白了，跑出来找她秦霜还是很感动的，“你真信了。” “因为传送对我说是日常。”同样的恶作剧，盖亚人惊吓之后第一反应是质疑是真是假，做为对传送技术很熟悉的吴保罗，第一反应就是寻找“绑架者”，已经恢复冷静的吴保罗侃侃而谈，“算你得1分。” 秦霜背着手走到他跟前，“你很担心我？” “你是受不了任何严刑拷打的更不用说有些种族完全不需要拷打，他们能够直接入侵你的大脑提取记忆。” “我记住了，我不会被捉的。”秦霜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浅金色的光，真奇怪，明明是黑色的头发啊，眼睛也是，过于明亮了。这个种族啊…… “事到临头就由不得你了。你们盖亚人脆弱而毫无防备。”吴保罗伸手想揉秦霜的头，柔和的面色忽然变得严肃，“有人来了。” “谁？” “真正会入侵我们生活的人。” 他的话音未落，秦霜的电话响了，是安保负责人宋圆的电话，“秦总，我这里有自称吴总父母的人想要见吴总。” 第86章 道德 “我病了， 让秦总接待他们吧。”吴保罗从秦霜手里拿过电话，直接命令道。 本来只是想要恶作剧报复一下吴保罗，却发现吴保罗真得很在乎自己，小小感动了一把的秦霜， 大脑还没有完全转过弯来， 就被吴保罗甩了一口大锅在头上。 挂断电话之后——“我跟邬优的父母不熟啊。”秦霜无语了。 “我跟他们也不熟啊。”吴保罗摊了摊手。 “你用的是邬优的身份啊！” “只是借用了皮囊，不代表我要接受所有麻烦！” 秦霜想了想， “你刚才真得担心我？” “我担心你会泄露秘密。”[我担心你秦霜笑了，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很有原则的， 我吃过苦， 知道做骨髓穿刺有多疼吗？一开始我会哭，医生得给我打镇定剂才能顺利抽骨髓，后来穿刺做得多了， 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严刑拷打对我没用，除非他们用美男计， 再给我几千万几个亿的……” “我以为你会说一百万。” “现在我可是秦总， 眼皮子哪有那么浅。”秦霜背着手傲骄地说道。 “秦总， 去见邬本强和梅琳吧。” 凤山度假山庄， 凤山生命科学研究中心， 这些机构名称让邬本强和梅琳极为不自在， 他们俩个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坐着纯电摆度车到了松涛寨， 进入总经理办公室后，他们见到的不是邬优， 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 女孩穿着一身的职业装，很漂亮， 也很年轻，看年龄应该是秘书、助理之类的，工作人员对她的介绍却是—— “这位是秦总。” “你们好。”秦霜站了起来。不得不说遗传是很奇妙的，在邬本强身上，秦霜看到了邬优的身高、体态和面部轮廓，在梅琳身上，秦霜看到了邬优的五官。邬优是他们俩个的完美结合体，“倒茶。”秦霜让倒茶机器人送来了三杯茶水。 “你是谁？邬优呢？”邬本强恼怒地双手环胸道。 “我是阳光集团的总经理秦霜，我并不认识邬优。”秦霜已经在来见他们的路上，确定了自己的策略，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的。 “邬优就是吴保罗，你让他出来见我们！” “吴总很忙没有时间。” “他连见父母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我可不是这么教育他的。”梅琳说完看了邬本强一眼。按照她的观点，教育孩子应该更侧重情商和人格方面的培养，注重孩子的社会性。邬本强则在发现邬优的高智商之后，更重视邬优的学业，认为天才本来就不同于凡俗，没必要非要与凡夫俗子相处融洽。 “我再强调一次，这里没有邬优，只有吴保罗，我请二位进来，是因为二位在学术界的地位超然，想要见一见二位。”在来的路上，小秘已经把这二位在网上能搜到的信息全都整理出来给了秦霜，看完之后，秦霜不由得替邬优叹息。 多好的孩子啊，从小到大被父母当成“试验品”“研究对象”在研究，整个受教育的过程被事无巨细地放在网络上供所有人点评，他的成绩成为父母的勋章，他的错误成为父母眼中的“案例”，在这种压迫之下，成年懂事之后的邬优会“精分”简直太正常了。 邬本强从随身的包里甩出一叠文件，“邬优是已经确诊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我们俩个做为他的法定监护人，有权利……” “二位对你们的儿子邬优有什么权力是你们的事，阳光集团的创始人是吴保罗。” “你说他是吴保罗！”邬本强把一张邬优的照片扔了出来。 秦霜拿起照片看了看冷笑着将照片扔了回去，“呵，这世界上长得相像得人很多，长相酷似又能说明什么？” “小姑娘。”梅琳伸手去握秦霜的手，却被秦霜给躲开了，“小姑娘，你认识的吴保罗也好，邬优也好，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我知道对你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邬优是很有吸引力的，但是，他真得非常危险，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都有可能造成莫大的风险。” 秦霜收起了笑容，“我们是怀着尊敬之心，请二位进来的，也希望对阳光集团有起码的尊重。吴总为人如何，不需要二位陌生人评判。我们还有四个小时就要下班了，请二位尽快离开。”她站了起来，直接送客。 邬本强冷哼了一声，“你等着，我们会带着邬优就是吴保罗的证据来的。到时候……” “呵呵。”秦霜给了他一个冷笑，证明？拿什么证明？就凭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去法院起诉？这两人是丧失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了吗？起诉儿子遗弃老人？ “姑娘，你不怕网友知道了吴保罗是个确诊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对你们集团产生不良的影响吗？” “邬优是精分，跟吴保罗有什么关系？随意在网上散布不实消息，严重影响企业形象的，我们将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二位都是有身份的人，请爱惜羽毛。” 邬本强和梅琳勉强维持着来时的“优雅”，狼狈离开，通过监控围观了全程的吴保罗从办公室里侧隐藏的套间出来，击掌叫好。 秦霜却忧心忡忡，“如果他们真得证明了你就是邬优该怎么办？” “他们拿什么证明？就像你说的，凭长得像？” “指纹？DNA？” 吴保罗搓了搓手指，指尖冒出蓝色的静电火光，“现在没有了指纹了。” “DNA呢？” 吴保罗耸了耸肩，“希望我们成为兄妹吗？给我一根关发就行了。” “毕竟吴保罗的身份是经不起推敲的。” “那又如何呢？” 是啊，那又如何呢？秦霜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接过眼前人倒的红酒，邬本强一饮而尽，梅琳则是坐在一旁优雅地喝着咖啡。 “二位不必气恼，据我所知秦霜不过是小吃店主的女儿，因缘际会认识了邬优，这才成了所谓的秦总。”霍健又替邬本强倒了一杯酒，“说起来，我应该谢谢邬总，没有他的药物，我现在就算是活着，估计也会瘫痪在床。” “邬优之前对医学兴趣不大，他对量子物理、天文学更有兴趣，他能取得现在的成就，跟他自身患病可能有某种联系。”邬本强说道，“他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医学是把双刃剑啊，能做好事，也能作恶，这样的技术掌握在疯子手里……” 他毫不在意地将儿子称呼为疯子，对他而言邬优只是失败的试验品罢了，他对于儿子的“成就”，畏惧多于骄傲，他至今仍然记得，儿子是如何“失控”将他们夫妻从云端踹到地面的，这次儿子爬得更高了，再次“失控”的结局会是如何？想到了那次与大人物的会面，邬本强不寒而栗。 “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件事的社会影响。”霍健说道，“我曾经试图和吴总商议过，申请相关药物和技术的专利，尽快普及，让普通人也享受最前沿的医学技术，吴总却断然拒绝。他的理念似乎是只有少部分的人能享受这项技术，只有少部分的人才有权活下来。” “这种冷酷的思维恰恰是我担心的。”梅琳说道，作为一名社会工作者，她对此体会更深，“邬优缺乏对弱者起码的同情心，比起社会效益他更注重经济效益，对弱势群体的痛苦视而不见，就算是偶尔做慈善也只是为了宣传产品，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我跟您的想法一样。”霍健说道，“我是个商人，我也是个普通人啊，做为商人，赚钱故然重要，社会责任感更加重要。所以我希望您二位能尽量劝导邬总向善。” “他是从来都不听从劝导的。”回想了一下邬优的成长之路，尽管写了无数文章“表扬”自己是如何在儿子成长的过程中起到了积极作用，实际是自从邬优摆脱了尿布之后，他们夫妻俩个对邬优的引导作用就越来越小。 “唉，难道真得没有办法了吗？一想到阳光集团掌握了无数资源，却只肯提供给富人，眼看着普通民众受疾病之苦，我就日夜难安啊。”霍健叹息道。 “只要我们证明了吴保罗是邬优就有办法。”梅琳说道，在这一点上她和霍健一样痛心疾首，“他是已经确诊的精神分裂症患者，限制行为能力人。” 霍健眼睛一亮，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他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就算是这样，他的官方身份仍然是吴保罗啊，就像是秦霜说的，长得相像并不能做为证明。” “我会想到办法的。”梅琳说道。在这一点上，她要比邬本强有决心多了，邬本强想的是邬优不要闯祸不要破坏他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梅琳则是更有“社会责任感”，希望邬优把发明运用在替人类造福的事业上，而不是一味逐利。 至于在整个过程中，她如何起到作用，如何全球巡回演讲，如何建立自己的名声，如何拥有国际地位，甚至拿到□□，名垂青史，都是“附带产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公无私的“圣母”比精致利己主义者杀伤力更强。 第87章 希望与绝望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绝望的是什么？不是没有“希望”而是有了“希望”却发现“希望”比绝望离你更遥远。 在过去， 面对疾病，人人都是平等的，晚期癌症，贩夫走卒也好， 名人富豪也好， 费尽了心机，熬干了心血， 花掉大笔钱财仍逃不过死神的追杀。脑中风， 就算你是亿万富豪， 仍然逃不掉身体机能大大受损， 只能逐步退居二线。 甚至因为穷人选择了“保守”治疗，而非像富人那样积极治疗，穷人反而会比富人多活几个月。脑中风更是如此， 富人没办法面对落差， 无法调整自己残疾之后的心态，逞强继续工作倒在工作岗位上， 穷人心态平和面对自己， 积极锻练身体的“故事”更是人们喜闻乐见。 现在呢？平衡被打破了， 死神被金钱砸倒了。 富人得了癌症， 那怕已经命悬一线， 扩散至全身， 在付出金钱治疗之后， 会恢复健康，穷人只能等死。 富人脑中风， 在经过更权威的专家亲自手术之后， 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和复健，会完好如初， 穷人只能面对自己瘫痪、残疾，全家失去经济来源的命运。 一些“知晓”了内情的人，心态开始有些崩。 “我的母亲不是富豪，她只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三十岁时丈夫出轨被抛弃，一个人带着一双儿女艰难求生，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带大，我们也能够赚钱回馈父母了，现在她却被确诊了肝癌。第一期化疗，她头发掉光了，无法进食，体重从130斤降到了90斤，医生跟我说化疗效果不理想，让我们选择保守治疗，母亲坚持离开，虽然我们没有告诉她，她得的是什么病，她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我们存折的密码，分配了家里的财产。” “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我在网上看见了一个帖子，原来有一家医疗中心能够治愈癌症，不仅治疗费用是天价，且只服务于极少数人，我的母亲，她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也没有创造出什么惊人的财富，难道她就应该等死吗？我希望媒体和有关部门站出来，替我们这些普通人争取一线生机，希望相关的药物能够进入医保。” 平平无奇的故事，简单模糊只有一个老人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静脉注射的照片，却在一夜之间引起了轰动，被无数大V转发。 面对“生命”，左中右似乎都团结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X田系医疗机构的广告吧？” “生命应该是平等的” “楼上搞笑了，什么时候生命是平等的？” “你生病的时候连请假都心惊胆颤，别人生病的时候住高档病房慢慢休养，你跟我说你和别人是平等的？”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种事又不是一两天了，比较关心我国真能治愈癌症了吗？” “米国的技术不解释，之前一直在追的米剧男主被诊断出了淋巴癌退出剧组，一周前的消息治愈了，又回归了。” “不管怎么样都是医学的进步。” “不知道治疗费用到底是多少。” “我是医生，没有看见相关的论文啊。” “楼上显然是非一线非三甲医院的。” “是的，我们教授在课堂上专门讲了这件事。” “就在下一期今日医疗杂志会有相关文章。” 网上的帖子越传越像真的，在确定了真假之后，呼吁变成了希望尽早纳入医保，希望公开医院的名称和地址。 经过几天的发酵之后，终于有一位大V站了出来，“已经传了这么多天了，还记得之前阳光医疗中心征集完全健康的人捐献造血干细胞赠会员活动吗？别的不多说了，自己猜去吧。我已经是注册会员了，为了庆祝抽了一根雪茄，吃了一顿烧烤，癌症啊、脑中风啊、三高啊，感觉完全没有在怕的。” 阳光集团？这个公司之前不是减肥的吗？哦，原来能治疗脑损伤，啥？还能美容？美体？什么五十人丑小鸭变天鹅啊，完全是大变活人啊！之前和之后是换了个演员吧？现在你跟我说他们能治愈癌症？ 永远有村网通的人出来补习兼归纳，总有人刚刚发现原来阳光集团已经创造出了无数的奇迹。 毛璃璃一开始就跟阳光集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阳光集团两次大型网络直播她都是主持人，网友们找不到阳光集团的外联部门，直接找到了她。 毛璃璃正在测评粉底。 “我之前预告了，今天会测评十种网红粉底，大部分是之前我不太熟的牌子或支线……但是网友一直在说有多好用啊，有多好用啊，我买来测试了一下。” “首先是A款的粉底液，我用过他家的母公司另一支线的粉底液，印象不错，这一款给我的感觉是……”她把粉底液滴到手上，“有色差吗？是不是我没买对色号？我把美颜关了会不会明显一点……” 她关掉了美颜，皮肤还是一样的雪白，只不过能隐约看见毛孔，粉底液清晰了一些，“这个色号我买错了，应该买001号，这个是002号适合偏黄的皮肤，大家领会精神吧。” 她仔细看看弹幕，发现问粉底的弹幕，被问阳光集团的弹幕给盖住了。 她皱了皱眉头，“大家好像更关心阳光集团啊。这样吧，反正今天我也没有别的安排，就一边化妆一边测评一边跟大家唠吧。” “阳光集团确实是会员制的，我家所有的人和亲戚啊，公司的高管啊，都是会员。他们是有推荐限额的，一名会员一年只能推荐三个人，但是我家人比较多啊。”她将粉底液涂到了脸上，“这个感觉还行，挺好推开的，哎呀，这个颜色是真不好，你的皮肤要是像我这种情况不建议选这个色号，要选001号啊。” 她继续化妆，“之前说到哪儿了？会员。得到推荐交会员费就是会员了，三十万左右吧，我建议手里面留至少一个推荐名额，以免有重要的亲友有急用，你手里却没有名额了，我一个姐妹就是这样的，幸亏我手里还有名额帮了她一次，否则那次她公公就惨了。” “治疗效果当然是有的，价格的话……”毛璃璃笑了，“跟健康相比钱算什么啊？人生中是悲惨的事不就是钱还没花没，人没了吗？阳光集团的经营模式决定了他注定是小规模的，不会大规模的使用，他们是企业，又不是做慈善的，银货两讫童叟无欺就很良心了。至于社会责任感什么的，我觉得他们一直在做相关的事啊，无论是减肥还是帮助普通人寻找到美丽，都是在帮助人。之前抗癌药物也曾经做过双盲试验，征集志愿者，那些试药的人都是普通人啊，就算是在安慰剂区的，后来也都得到了治疗。” “我不懂科学方面的事，我只知道阳光集团能做到的事，别人应该也能做到，至少阳光集团替他们指明了方面，更有社会责任感的话就去努力呗。你们问何时能进入医保？这个跟阳光集团就没有关系了，是相关部门的事。实际进入医保的话，阳光集团赚更多，不解释。好了，该解答的我解答了，房管干活了！踢人。” 同一时间，大洋彼岸 新乡天刚蒙蒙亮，一辆救护车急速向前行驶着，车中的老人痛苦地□□着。 在道路的头，一群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刚刚结束一整夜的狂欢，开着敞篷跑车飞速急驰，他们的身上满满都是酒味，眼神迷离，衣衫不整，只有开车的青年人看起来清醒一些，他叼着烟卷握着方向盘，笑眯眯地和坐在他旁边的金发美女谈笑。 一辆警车发现了这一群人，警笛声响起，“车号为XX89-G的车辆请靠边停车。” 开车的年轻人发现了警车之后，瞬间激动了起来，将嘴里的烟卷丢了出去，想到自己刚刚拿到法学院的offer，立刻将油门踩到了最底，加速驶离，希望自己这辆最高时速480KM的跑车能发挥出最大马力，将警车甩在身后，当然了，这只是在他想象中的画面，搭载了这么多人，又是普通路面，跑车最高速度只达到了340KM，不过区别很大吗？ 跑车像是陆地地飞机一样地向前急驰着，很快警车就消失在了他的后视镜里，而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辆救护车。 警车再次看见这辆跑车的时候，他已经跟救护车撞在了一起，跑车和救护车的车头已经撞碎，路面上有四个被甩出去的人。而在救护车上，情况同样惨烈。 两名警员下了车，查看伤员情况，“取消通辑，我的警号是1105，发生严重车祸，请求支援。” 三分钟后，一驾白色直升机出现了，警员们非常奇怪地抬头看着天空，“你呼叫直升机了吗？” “没有啊。”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直升机在公路的一侧降落，几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向现场跑了过来。 “我们这里有共有六位伤患需要急救，其中最严重的是……” “对不起，我们是阳光集团救护中心，我们接到了会员的求援信号。”医护人员并没有查看别人的伤情，而是直接走到了一个坐在路边满脸是血但神智情醒的女孩旁边，“朱莉。罗德尔斯？” “是的。” 在确定了伤患的身份，查看了会员铭牌之后，他们将女孩扶上了担架，搬上了直升机，迅速离开。 而在六分钟后，急救人员才来到了现场，开车的男孩、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女孩、急救车里的老人、急救车司机、一名护士，已经宣告不治身亡，余下的人被送上了救护车。 一名护士呆呆地看着窗外，“之前的直升机是哪所医院的？” “传说中的阳光集团的。” “有钱真好，不是吗？” 第88章 不容拒绝 一场车祸， 带走了车上突发心脏病的70岁老兵，带走了毒驾兼醉驾的小网红富N代，坐在副驾位置上的是他的未婚妻一名小有名气的模特。 事故原因老声长谈，几个年轻人一个晚上玩遍了七间夜店， 喝酒、吸DM、□□、泛用药物，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开着一辆超跑出去飙车，被警车发现之后， 更是直接踩油门将车开到最高时速， 撞上了救护车。 无辜者、肇事者被死神一波带走送去见了上帝， 但新闻媒体发现了新的华点。 在消防和大批增援的警察到来之前， 一架神秘的直升机出现了，简单粗暴地带走了伤员中伤势较轻的朱莉。罗德尔斯，身为花尔街大佬强森。罗德尔斯的孙女和参议员强森。罗德尔斯二世的次女的她， 是一位冉冉升起的社交界新宠。 她被什么人带走了？伤势到底如何？带走她的人如果真是救护人员， 为什么对现场其余的人视而不见？ 做为花尔街大佬的老罗德尔斯可以对媒体的追问充耳不闻，做为政客的小强森。罗德尔斯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我们一家感谢大家对朱莉的关心， 她因为急性硬膜下出血， 在四个小时前刚刚做完手术， 正在休养之中。” “参议员， 带走她的救护人员是什么人？” “他们是一家私人医疗机构， 在两个月前， 我将我的女儿注册为该医疗机构的会员， 在遇险之后，她按响了紧急呼救信号， 他们该照要求派出了救护人员。” “请问该医疗机构的名字是什么？” “对不起， 根据相关协议我无权奉告。” “对因事故而死难的人，您有什么话说？” “对于他们的遭遇我深表遗憾。” 而在另一方面， 米国分部体会到了什么叫门庭若市，一些正在观望的人，蜂涌而至，甚至一些低调的老牌家庭中最保守的老派人氏，也操着一口大西洋中部口音加入了进来，除了他们之外，自然少不了来自得州的石油巨富们，时尚矫情的荷里活巨星们。 没人在乎这间公司来自东方的黄种人帝国，毕竟“态度”归态度，关系到切身利益时大家目标都很一致。 他们习惯了最好的，当然也会要求最好的，除了最好的医疗服务、最好体验、最优质的资源之外，他们还要求了一些别的。 “智能机器人，食物处理设备，还有苹果草，我现在就需要他们出现在我的厨房里。”不止一个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且他们并不习惯被拒绝。 保持微笑到面部肌肉抽搐的米国分部经理简。琼斯回到办公室之外，第N次通过小秘和秦霜约时间。 “我不是将会面安排在了半小时后吗？”秦霜揉着眼睛趴在餐桌上，现在才不过是清晨五点钟，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中，连公鸡还没起床打鸣呢，她就得爬起来处理公务。 “那边又一次催促了。” “接过来吧。”她挣扎着坐起来，把头发胡乱拢了拢，对着小秘的镜头露出了一个微笑，“嗨！简。” 两个小时之后，吴保罗才打着呵欠从楼上下来，“你今天起得这么早？” 秦霜在十分钟前刚刚挂断简。琼斯的电话，“米国分部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吴保罗毫不在意地替自己倒了杯牛奶。 “现在那些不接受拒绝的有钱人要求购买食物处理机、家务机器人甚至苹果草。” “这很正常啊。” “在唐国就不正常，如果我向会员推销这些东西，他们会认为我是搞直销的，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卖给他们天价货品，阳光集团的档次一下子就降到了街边向老头老太太推销保健床垫的骗子上。” 在这方面，唐国人是不忌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 吴保罗笑了起来，“你说得对。”至少到目前唐国还没有一位会员求购这些设备，他们似乎认为不卖给他们设备才是正常的。 倒是相关厂牌收获了一波莫名其妙的顾客和莫名其妙的投诉和退货：“你家的产品根本不好用。”“我想要的是阳光集团特供款！不是这种普通货色。” 所以说不是唐国这些会员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们甚至会偷偷拍下牌子和型号买同款，但是就是不会跟阳光集团买，“不让中间商赚差价”才是唐氏的精明。 “所以……” “我们需要钱啊，没道理这笔钱让别人赚走。整理一下相关的专利看看哪些可以申请专利，然后注册商标，找一家制造商制造。”吴保罗一边说一边点亮了小秘。 现在没有人因为要卖鸡蛋就弄一个养鸡厂，而是提出相关技术要求，交给制造商制做。 小秘转了几个圈，“已经列出可注册专利和相关制造商，并列举出几个可注册商标。” 吴保罗选择了金文的秦做为商标，并提交了相关资料，“替我按排约谈制造商的时间，拟定招标条件。” “好的。” 他关上屏幕，“搞定。” 秦霜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困死了，我要睡觉。” “不。你不能睡觉。” “为什么？” “你要见毛璃璃跟她一起吃饭。” “啊？”秦霜一拍脑袋，“我忘了我约她了。” “从凤山进城在不堵的情况下大约一个小时，到市中心需要四十分钟，而你们约的时间是午间小高峰。你还有两个小时洗澡、换衣服、化妆。”时间很充沛吗？并不是。光是选衣服、化妆这一项需要的时间就是无限的。 “我知道了。”秦霜艰难地爬上了楼梯。 帕克。杰拉德狠狠地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墙上，尽管媒体选择性报道，出于某种利益小心地将阳光集团隐藏了起来，网上的相关言论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所有人都在问怎么样能成为会员，所有人都在问什么时候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州、自己的城市建造医疗中心。 所有人都忘了杰拉德博士。 只有杰拉德博士的儿子，三十二岁的原医药公司医药代表帕克。杰拉德记得。 谁能接受埋葬了父亲，才知道一直被自己视为疯子的父亲竟然是位有无数前沿医学研究成果的天才科学家，他所有的科研成果付之一炬，大部分的“遗产”被一名黑客窃走。 现在“黑客”利用父亲的发明变成了一代科技新贵，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来历，忘记了可怜的杰拉德博士，忘记了所有的成就都应该是米国的而非唐国的，开始追捧起了阳光集团。 他联系记者，记者问他，“除了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之外，还有别的曝料吗？” “除了这些还需要别的吗？” “你说的这些观众已经腻了。” 他找了十几个当初追着他采访的记者，他们的答案惊人的一致。 人们更关心隔一个街区之外的流浪狗和浣熊之间的战争和由此造成的影响，却毫不关心一个已经过气的科学家和他不停说着同样话题的“疯”儿子。 门铃响了起来，帕克。杰拉德趿着拖鞋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唐国人。 “你好。” “我不喜欢唐国人。” “我带来了酒。”唐国人拿出来了一瓶上好的伏特加。 “进来吧。” 杰拉德家的智能电视摄像头闪了闪，无声开启，可视门铃将画面实时传送上网络，手机摄像头开启，麦可风开启。 那个唐国人进来了之后，四下看了看，对杰拉德目前的居住环境大皱其眉，杰拉德家的外表尚可，典型的米国中产郊区白色二层小楼，前院草坪后院有烧烤炉和休闲设施。 室内装修也不算旧，卫生却堪忧，垃圾已经溢出了垃圾桶，水槽里满满都是脏碗碟，半开的洗碗机里是更多的脏碗碟，桌上各种外卖盒子一层一层地堆着，酒瓶更是堆积如山。 帕克。杰拉德失业刚刚三个月，就将日子过成了这样？ “你是谁？” “我姓霍，名叫霍健，英文名字叫约瑟夫。” “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些关于你父亲的事想要了解一下。” “我凭什么告诉你？” 霍健从包里拿出一叠绿票子，“这些理由够吗？” 帕克。杰拉德的眼睛亮了起来，“够了。”唐国人果然像传说中一样有钱且喜欢用钱砸人啊。 “您对您父亲的研究熟悉吗？” “我们在我二十四岁从医学院辍学开始就不说话了。” “您对他研究助手了解吗？” “他的助手现在都已经被各大公司挖走了。” “您有他的遗物吗？” “律师给了我一箱他的旧物，他在之前已经破产了，很多产业都抵押了两次以上，包括我祖父留下的牧场。” “你有这些产业的清单吗？” “我找找看啊，律师给我的一箱东西里应该有。”看在绿票子的份上，他挪动屁股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衣柜的深处找来了这个箱子，他也曾经认为父亲留下了“藏宝图”之类的东西，把箱子里所有的物品都翻了十几遍，有些甚至被砸碎了，但一无所获。 在箱子里，他找到了清单。 “可以让我拍照吗？”霍健拿出了手机。 “你拍照吧。”帕克知道这个唐国人的想法，他可能认为父亲在这些抵押出去的产业里留下了什么，他也曾这么想过，可这些产业大多数已经被银行拍卖了，剩下的不是太远太偏僻就是已经没有太大价值了，他也曾经偷偷去过几个地方，结果除了老鼠屎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霍健拍好了照片，留下了一张名片，“最下面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任何需要请给我打电话。” “嗯。”帕克心不在焉地将名片收了下来，他已经在心里安排桌上的绿票子的去处了。 第89章 平平无奇 做为一个白富美是什么感受？ 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生活吧， 无非是房间大一点，买东西的时候随意一点，没坐过地铁啊、出租车啊、公交车这类的东西，所以不知道挤车、被骚扰是什么感觉， 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也会很喜欢一些普通的东西啊，比如奶茶啊， 很可爱的小饰品啊什么的。 也会工作， 也很忙碌， 也要面对很大的压力， 跟普通的主播区别大约就是会大大方方的请一整个专业的团队，包括创意策划部门、剪辑部门、特效部门、公交部门等等。 就是平平无奇的生活啦。 毛璃璃平平无奇的一天是这样的，早晨七点钟起床， 简单洗漱一下之后， 在地下一层的健身中心慢跑半个小时，冲一下澡， 做瑜伽半小时。 然后吃早餐， 早餐是很简单的水果炒酸奶、燕麦＋牛奶、火腿三明治。 吃过早餐之后挑选衣服， 根据一天的行程挑选完衣服之后， 再根据衣服化妆， 做造型。 她坐在化妆椅上一边化妆一边跟看早间直播的粉丝聊天， “你看， 我的早晨就是这样的，最近我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了， 整个人精神饱满了很多， 人不服老是真不行。” “我就是很老了啊，已经二十四岁了， 马上二十五了呢，我妈已经在张罗给我相亲了。”她一边涂着粉底一边说道，“说到这里真得很好笑，过去我妈常说啊，我得搭上很多嫁妆才嫁得出去，彩礼什么的不要想了，也不要找什么太有钱的人家，人好，肯上进就行。现在嘛，眼光比我都高，有多高呢？就不细说了，反正按照我妈的标准啊，我觉得我可能要单身一辈子了。” 她用美妆蛋推开粉底液，“对了，我今天用的粉底液是之前跟你们提过的JL，我用的是002号，001号太白了，不是白种人不要考虑了，整体感觉嘛，还行，就是很习惯用这种。价格也不算贵，彩妆相对来说都挺平价的。” “今天没有什么特殊的活动，就是中午约了人吃饭，下午要面试几个主播，我跟你们说，这次招的主播老漂亮了啊！看完了之后你们百分百就觉得我丑了，大家都是人，人家那眼睛长的，那鼻子长的，总之就是俊啊。” 化完妆之后，她来到更衣间，助理已经将衣服拿出来了，她穿好之后，在镜头前转了一个圈，“怎么样？还行吧！现在还算是夏天啊，我特别喜欢这种比较鲜亮的颜色，我为什么要说鲜亮？感觉这个词好老啊，总之大家自己看，就是看起来很清爽的颜色，这是世家的新款，我喜欢这种印花，非常活。” 拿起挂在门前钥匙栏的数把车钥匙其中一把出门，毛璃璃向所有人摆手再见。 摄影师关掉摄影机，“今天效果很好啊。” “弹幕反应也不错。”场记说道。 毛璃璃伸了个懒腰，抓了抓头发，“累死了。早餐是谁准备的啊？” “我！”小剧务悄悄举起了手。 “三明治做得不错，还有吗？” “还有。” “都拿来，大家一起吃饭。” 一楼大厅里，长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粥、咸菜、包子、寿司、蛋糕、牛奶、酸奶、三明治、炒饭、豆浆。 毛璃璃的时尚直播网，办公室一直设在她家里，一楼装修了办公室，二楼有几间房间给外地员工和加班人员的宿舍，包括刚上早班的营销人员，每天早上一般有二十几名员工，一起吃早餐。 就算老板毛璃璃没有什么架子，她坐在那里吃早餐仍然有点破坏气氛，深知这一点的毛璃璃拿着豆浆到自己的办公室慢慢喝，在她的桌上摆着厚厚的一叠求职资料，她下午确实要面试新主播。 在一叠资料里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贾昊，他？不好好的做自己的游戏主播，往时尚圈里凑什么？虽然他现在号称是游戏主播中最帅的，高颜值主播里最会打游戏的，但是离时尚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不过这货确实有一定的带货能力，他的打扮主要走嘻哈风，现在除了电竞产品之外，还有一款嘻哈潮牌服装的代言。 但是——很烦啊，毛璃璃一想到贾昊那种盯着她看的眼神就觉得莫名烦燥。关键是他还没有表白，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让你没有机会拒绝。 她想了想，还是将贾昊从面试名单里去掉了。 就在她想要打电话跟堂哥沟通一下贾昊的事时，助理拿着一摞快递进来了。 “这是几个牌子公关寄的试用装。” “这次什么比较多？” “口红和眼影这些。” 她拿出拆信刀和助理一起拆快递，按照品牌和分类把公关寄的这些东西分门别类。 毛璃璃带货能力很强，主打高端品牌，偶尔也会推一些比较平价的实用好物，她自己的网站跟数家品牌的代理商合作，流量和销量都很好。 “明天的嘉宾确定了吗？” “确定了，是电子刊的封面女郎。” “再确定一下，这种流量花普遍比较难搞，不要到时候开天窗。” “嗯。” 两人正在商议工作上的事，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另一个艺名朵拉的主播下线了。 她皮肤相对差一些，五官上妆很漂亮，技术很好，遮暇、修容产品做起来效果很好，性格也比较直接泼辣，“璃璃姐，听说公司要进新人？” “是啊。”毛璃璃点头。 “我能不能推荐一个人。” “谁啊？” “周芸。”朵拉说道，“她现在自己在单干，我看过她的直播效果很好，除了化妆之外她也经常会解答一些网友现实生活中在烦恼，还会煮饭、运动，分享生活，我觉得她的风格很适合我们。” “周芸……”毛璃璃想了想，“你跟她有私人联系吗？” “没有，我只是她的粉丝。” “我跟她联系一下看看吧，周芸未必想要加入我们。” 忙忙碌碌一直忙到快11点了，毛璃璃安排好了中午的工作，这才一个人开车出门，来到和秦霜相约的餐厅。 毛璃璃和秦霜都属于吃货，还是吃货中不算“精致”的那种，什么“轮胎”几星对她们两个人来说没什么吸引力，燥热的天气里没有什么比一大碗冷面更吸引她们的了。 这次她们俩个约的是一家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地道老店，冷面的汤是凌晨三点开始用牛肉熬的，面是手工压的面条，调得汤也特别地道。 毛璃璃来的时候秦霜已经来了，正坐在角落玩手机，“亲爱的，这里！” 毛璃璃走了过去，用手扇了扇风，“今天这里人怎么这么少啊。” “附近开了一家网红冷面店，全凑那边去了。”老板娘兼服务员不屑地说道，“最近很少见你们俩个啊。” “我们都上班啦，忙。”秦霜笑眯眯地说道，“两碗冷面、一份酱牛肉、一份煎明太鱼。” “要什么喝的吗？” “两瓶水。”毛璃璃说道，她坐到秦霜旁边，伸手把秦霜放在桌上的一盒蕃茄拿到了自己跟前，“拿这个做什么？” “山里种的，拿来给你尝尝。”凤山那么大的地方，尤其是一些平整好了却没有盖房的地方，荒着太可惜了，平地种了蔬菜，坡地全种了果树，“全都是山里的哦，纯天然无污染，已经洗好了。” 毛璃璃拿出来一个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味儿真好，现在超市买的一点味儿都没有。” “今年的茄子、豆角都下来了，我摘下来了搁后备箱里了，等会儿你拿回去。” “太谢谢了，还是你爱我。” 不一会儿冷面端上来了，菜也上齐了，老板娘脸上带着些忧愁，“现在的年轻人啊，像你们一样识货的太少了，新开的那一家原来在我家当过服务员，学了点皮毛就跑去开店，弄出些什么水果冷面啊、蔬菜冷面啊之类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又会上网直播，找网红宣传，年轻人全跟风去了。” “花哨的东西就是花哨的东西，等这一波宣传过去了，顾客还是会回来的，要紧的是品味真得好。”秦霜说道。 “那可不一定。”毛璃璃倒是对这个另有看法，“要是那边口味尚可的话，很有可能一部分顾客就被吸引过去了。”现在就是眼球经济，网红时代，一间网红店前几个月都是暴利。 “那倒是。”要是那边口味很差的话，就算是网红店，新顾客可能会继续排队，回头客早就大批量的回流了，应该是口味真得很好。这家面店主打的就是各种面条，除了招牌冷面之外，牛肉面也很有名，秦霜悄悄估算了一下，“阿姨，往年你家一年应该是这个数？”她说出一个数字。 “差不多。” “这个地方房租应该一年还是八万吧？”商铺的店租涨得不多，没办法，网络经济越来越火爆了，很多实体店都倒了，商铺好多都空置。 “这种情况再持续一个月的话，阿姨等于这一年给房东打工了，自己赚个辛苦钱。”小吃店主的女儿一估算，情况□□不离十，牛肉面阿姨这里虽然是招牌，但也就是70分左右的水准，没有太大的特色，也不怎么能打。真正能打的是冷面，但冷面是有季节性的，主要的利润产生在夏季。 “这样吧，阿姨，你把冷面汤的秘方告诉我，我呢替你录一期节目，帮你推销一下怎么样？” “啊？” “放心，我要秘方不是自己想开店，我主要是想自己在家做着吃。”毛璃璃点开自己的网站给老板娘看。 “那个，我跟我儿子商量一下吧，我儿子也说过要请网红过来营销一下。” “要是你儿子有预案就听你儿子的。”秦霜瞪了毛璃璃一眼，哪有张口要人家秘方的，这可是人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咳嗽得睡不着，小公举被我传染了，母女俩个一起咳嗽，半夜被她的咳嗽声吵醒，刚把她哄睡我又咳嗽把她吵醒了。 第90章 生物多样性 毛璃璃嘟了嘟嘴， 她真得只是想知道秘方之后回去给公司的员工露一手，根本仔细想过秘方对一间小店来说有多重要，老板娘抱着手机躲到一旁可能是给儿子打电话了。 秦霜叹了叹气，所谓夏虫不可语冰， 毛璃璃不可能理解做小生意的困难。 吃了几口冷面之后， 毛璃璃的手机响了，又是一堆生意上的事， “真烦。” “是啊。”秦霜也点击小秘， 处理了几件要紧的事， 她翻了翻手机相册， 找到之前存的网图，“璃璃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 “都这个时候了，你买什么裙子啊。”毛璃璃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一旁， 一边说一边接过她的手机， “挺好看的，挺适合你的， 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什么牌子的？” “YS嘛， 国产牌子， 我在网上看到的， 正在犹豫要不要入。” “YS啊？他们家每到季末打折的力度挺大的， 我们公司有两个小姑娘也爱穿他家的裙子， 这一款现在应该在打折，我们等下一起去专卖店看一看吧， 现在网图照骗太多了， 这种碎花裙，颜色稍微有点色差就会很土。” “我也是这么想的……” 冷面店不过是她们喜欢的地方之一， 兴衰只能让她们感慨几分钟，两个人专注地聊起了衣服，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进了门。 “妈，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请网红宣传的事我来负责，现在外面骗子多……”年轻人一边说一边四下看着，此时店里只有两三桌客人，他很自然地看到了坐着两个美女的桌子，“毛璃璃？” 毛璃璃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抬起头看了一眼，长相六分，衣服国产杂牌，搭配还算合理五分，身材4分典型的白斩鸡体型，结论：走大街上掉块牌匾能砸到七八个的普通男，俗称diao丝。 但是看在他有可能是自己粉丝的份上，她回了一个微笑，低头继续跟秦霜说话。 年轻男孩走了过来，“你好，我是阳光集团的编号213的完美健康男，我叫张大宝。” 现在都流行这么介绍了吗？秦霜和毛璃璃面面相觑，“你好。我是秦霜。”说起来完全健康的志愿者只有500人，与情与理秦霜都不能太冷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万一被弄到网上产生连锁效应就不好了。 秦霜？没听过。张大宝并不在意秦霜，他在意的是毛璃璃，在成为阳光集团的完美健康男之后，他一直特别在意阳光集团的信息，除了几位典型商人面孔的老板之外，一直做”主持人”的璃璃可以说是“门面担当”了，24K金白富美，家世、外貌、性情无可挑剔，真正的女神。 这种女神过去他只敢仰望，但成为完全健康的志愿者之种的种种遭遇，让他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首先是工作机会，他刚刚大学毕业，对自己的出路一片茫然，成为志愿者之后就各种邀约不断，医药界的大企业大公司都向他敞开了大门，重要的是有一位平时连话都没说过的做官的远亲主动问他要不要考吏员，有一个职位很适合他，只要去考就能给他过。 后来他通过完美志愿者群知道，这种情形发生在几乎所有人的身上，他们都获得了各种各样的机遇，有个人在群里爆料，阳光集团治愈癌症的药物，是从他们这种身体完全健康的人身上抽取的造血干细胞做为材料的。很多科研机构都联系过他们，希望他们提供样本供他们研究，开出的价格越来越高，除了钱之外，工作机会也是无限的。 其中有一个本身就是医学院学生的，被业内大佬直接录取硕博连读，且给了丰厚的奖学金。 原来，他这么特别！ 在跟家里人商量了之后，他选择了最体面的吏员，果然考完之后笔试第八的他，在面试时直接被提到了第一名，除了体检时他受到了严密的检查之外，余下的项目全部都是走过场。 一个月后他就能直接上岗，成为卫生部门的一名吏员了！ 那位远亲还特别关照他，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仔细一了解，对方的条件是他过去根本无法高攀的。 跟对方见面，约了两三次会之后，对方冷淡了下来，他知道对方嫌弃他没钱，没什么学识，两人聊不到一起去，但对方没有提出分手，他知道是因为他的“身份”对方有点舍不得。 他倒是想要分手，可他爸妈说什么也不同意，那么好条件的女朋友，又是过去作梦都攀不上的远亲介绍的，就算是分手也得女方来提啊。 两人不咸不淡的相处到现在，他也看清楚了，女方就是奔着他的“身份”来的，他呢？骑驴找马，慢慢看呗，也许还有更好的等着他。 今天更好的不就送上门了吗？ 毛璃璃哪里知道他的“故事”和脑回路啊，她更在乎扭转秦霜的三观，“我想起来了，等会儿咱们别去专卖店了。” “为什么啊？” “我一开始就觉得那裙子有点眼熟，上网搜了一下，是扒版的，这个牌子。你看这个设计是不是更好一些？”毛璃璃把搜索结果给秦霜看。 “价格也更高啊。”就算是YS的裙子秦霜也在犹豫要不要买呢，原价两千多，打五折一千出头的价格，只是一条裙子而已，她平时穿职业装，穿裙子的机会不多，天气渐渐转凉搞不好买回来就搁置起来了，利用率太低，“再说了有点露啊。”原版是欧版的，深V领，模特很瘦很平胸都略有些走光。 “不露啊。”毛璃璃瞧了半天。 两人凑在一起研究衣服，那位编号213的张大宝拎着两瓶饮料走了过来，“请两位美女喝饮料。” 两人一齐抬头瞧他，这人脸上的那笑怎么这么讨厌，“我们不需要赠品。”秦霜回答道。 “我请你们的。” “我们不喝饮料，有水就行了。”秦霜回答道，“谢谢你了。” 毛璃璃则是理都懒得理他，拿着手机继续给秦霜洗脑，“如果你喜欢这种风格的，这一款也很合适啊。” “很贵啊，大姐。”秦霜瞧了一眼价格，款式再好看也不敢想了。 “不贵啊，大姐。扒版的国产货还要一千多呢，这个也就是五千多啊，非常日常的裙子。” 张大宝已经坐了下来，两人讨论裙子的价格让他心里一颤，有钱人家的女孩确实养不起，一条裙子一千多、五千多，听她们说起来怎么像是讨论一百多、五百多的样子啊？ 回想自己的那个女朋友，也确实是一个手机链就要两三百的样子。 不行，他要收起diao丝心态，重新摆正自己的位置，他轻咳了一声，“我觉得扒版总是不好的，这种行为不值得鼓励。” 秦霜和毛璃璃安静了一秒钟，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秦霜站了起来，“老板娘，买单。” 张大宝酝酿了许久的会让两人另眼相看的言论一下子全噎了回去。 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还不是因为有个有钱的老爹养着？ 他想要发怒，想了想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冷哼了一声扭头走了，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这两人高攀不起。 秦霜和毛璃璃则是结了帐之后飞快走人，挺好的一家店，偏偏有这么讨人厌的少东家。 两人离开了冷面店一边走一边逛，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间装修更精致的冷面店，大热的天外面仍然排着长队，也不知道这些人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吃冷面本来就是为了解暑一下，为了所谓的解暑，零上29度的天气站在外面排一个小时的队？傻不傻啊？难道解暑之前要先中暑吗？ 驯养动物，获得固定的肉食是文明发展的必游之路，但是，将动物变为宠物，每天用食物奉养，打扫排泄物，甚至花费时间陪动物玩耍的行为，却是比较少见的。 吴保罗游历宇宙，研究处于文明发展不同阶段的文明，也仅仅只见到包括人类在内的不到十例。 最有趣的是人类族群内部对于这种“宠物”人类化的行为也是煲贬不一。 比如狗，有人认为狗只能做为宠物善待，有些人却觉得狗只是一种工具，可以用来看家护院，也可以杀掉获取肉食。 这种差异实在是奇妙的可以写一整篇论文，在学院做一次精彩的报告了。 他之所以想这么多，是因为院子里闯进来一只流浪狗。 流浪狗不大，高不过十厘米，长包括尾巴不超过二十厘米，体重也就是五市斤左右，这也是为什么警报系统没有报警的原因。 做为一只流浪动物，它的毛发还算整洁，脖子上戴着项圈，应该是自己走失的动物，而非被人遗弃的。 他观察着这只宠物狗，宠物狗也在歪头观察他，“汪！” 咦，很有趣的语言，虽然非常原始，但也蕴含着一定的信息量，大约的含义是：食物它应该没有把他当成食物的打算，做为一只宠物它已经养成了向强大的主人乞食的习惯，“汪？！”吴保罗完美模拟它的声音。 狗向后退了退，尾巴不再摇动，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汪！汪！” 大约的意是你是怎么会说狗语？ “汪！汪！”吴保罗再次完美模拟。 这次狗狗反而不再激动了，眼神里带着某种了然，是的，两脚怪兽热衷于模仿狗的声音，眼前这个人可能只是模拟得比较像，“汪！”食物。 吴保罗摇了摇头，它再多说几次狗语，给他足够的样本，他就能“学”会狗语了。从飞船的复制机复制了一些有机狗粮给它，顺便复制了一个狗食盆和盛满了水的水碗。 狗狗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但并没有感觉害怕，毕竟两脚兽是很神异的，他们几乎无所不能。 它先喝了些水，流浪生活食物还是相对比较容易获得的，比较难获得的是干净的饮用水。 吴保罗蹲在地上观察它吃东西喝水，试图搞清楚人类养宠物的意义是什么。 第91章 宠物 “如果你想要进房间的话， 必须得保持清洁。”吴保罗皱着眉头说道。 狗狗却对此充耳不闻，迈动着小短腿从开敞着的门走进了塔楼。 这种动物是这样的吗？随便走进陌生人家里假装自己是家庭的一员？ 吴保罗双手环胸似乎想跟它讲道理，“这里有很高的卫生标准，你的皮毛状态显示你有三十二天没有洗澡了， 你身上带着十二只寄生虫和七十只虫卵， 天啊，你掉了一根……不， 二十根毛在地板上！” 狗根本没理他的碎碎念， 而是自顾自找了个舒适的角落趴了下来， 它似乎很疲倦， 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你的寄生虫随时可能离开你的身体，在整间屋子蔓延，你应该有起码的自尊心。” 显然这只狗不懂什么叫自尊心。 “你是一只自由的生物， 脱离开人类的管制， 重新获得了自由，应该像祖先一样……”说到这里吴保罗似乎发觉自己这么跟一只听不懂他说话的狗狗说话挺傻的不说了， 他低下头观察这只狗， “你做过绝育手术？一只没有生育能力的动物， 在族群中是注定会受歧视的。人类啊……美丽又残忍的生物， 让人又爱又恨是吧？” 他伸出了手， 碰了碰那只狗， “算了， 清洁机器人，带它去洗一洗。”他顺手复制了狗用驱虫洗发水， “更适合你的配方， 比市面上的要好一些。” 秦霜回到家里时，看见了奇异的一幕， 夕阳透过窗户投射进长长的阳光，吴保罗盘腿坐在拉门前盘腿闭目冥想，在他的脚畔趴着一只棕色的泰迪。 这一幕出奇的和谐又出奇的不和谐。 泰迪发现了秦霜，抬起了头好奇地看着新出现在的人类，吴保罗也睁开了眼睛。 “狗狗？”秦霜蹲了下来摸着泰迪身上的毛发，她今天穿着白底碎花的长裙，头发披散了下来，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访客。”吴保罗说道，秦霜的头发比泰迪的毛发看起来顺滑了许多。 “自己来的？”秦霜明白了吴保罗的意思，她胡噜了一下泰迪的头，“还挺会找地方的是吧？小家伙？你洗过澡了？” “洗过了，清洁机器人替它洗的。”吴保罗冷淡地说道，“顺便说一句，吃饱了，做过驱虫了，检查过身体了，除了被阉割过失去了生育能力之外，功能正常。” “我们要养它吗？”秦霜对宠物的态度是别人家的宠物能玩一玩，自己养就没什么耐心和恒心了，更何况她懂事以后所有的记忆都是在小吃店里的，父母忙忙碌碌，她在旁边写作业，从医院出院之后，她除了有时会帮忙带弟弟之外，也会客串服务生，直到初二以后，父母再也不让她去店里了，让她安心在租住的房子里复习。 连自己生存都拼尽全力了，哪有余力去养一只宠物。 “它应该有自己的主人。”吴保罗说道，他半蹲下身体，手按住泰迪的额头，“一个雌性人类，年龄在十八岁至二十岁之间，身体健康，无固定职业，无固定交往对象，家庭住址……除了1202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你不能指望一只身高只有十厘米的泰迪看清楚自己所在小区的门牌号或名称。 “你在读心？” 吴保罗挑了挑眉。 “你会读心术？” “我在阅读它大脑的信息。” “我知道。”秦霜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看着他，“你会读心术？” “这是我们种族的能力之一。”吴保罗将手移开了泰迪的头，一只狗的思想太容易阅读了，冗余信息也太多了。 “你读过我的心吗？” “对你不需要用读心术。”吴保罗看了看她。 她是不是应该感觉被冒犯了，秦霜抱起泰迪，这手感太舒服了，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养宠物，“那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会不会养它。” “你会吗？” “你同意它留下来的话，它可以做为你的宠物留下来。” “我不同意呢？” 吴保罗露出了一丝微笑伸手替她抚平了裙子上的皱褶，“我有一只宠物就够了。” 一只宠物？在哪里？秦霜疑惑了一秒钟，这才意识到——“你什么意思啊？你把我当成你养的宠物吗？” “我和你之间的智商差距，比你和这只狗之间的智商差距大1倍以上。” 好气哦！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宠物什么的太侮辱人了。“人类永不为奴，我是宠物！”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幼稚了，智商直接降到五岁以下。 养宠物确实很有趣，能让人轻易的就产生喜悦之类的情绪，当然了，宠物太过生气总是不好的，“只是开个玩笑，我们种族没有驯养宠物的习惯。”吴保罗说道，“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我帮它找主人。” “很容易找吗？”很可爱的狗狗，但真是玩一会儿就行了，一想到要每天按时喂食、洗澡、遛狗、打扫因它而产生的种种麻烦，秦霜就觉得头疼。 “它回忆里有它主人的长相，做一下人脸识别就可以了。” 秦霜捏了捏小狗的耳朵，“看看它的主人有没有找它或想它吧。” 吴保罗半闭着眼睛搜索过了一会儿睁开了眼睛，“我们得暂时留着它了。” “怎么了？” “它是它主人送走的，它主人怀孕结婚了，怕养宠物不好，把它带到山上放生了。” 放生？这么小的狗？做过绝育手术？山里？谋杀还差不多！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活下来的！ 养宠物就要对它负责一生，而不应该一时兴起养了，养腻了之后随手丢弃。 “关于宠物，你们种族是什么样的？” “我们？”吴保罗挑了挑眉，“我们不会养宠物，科技也早已经发达到了不需要从真正的动物身上获取蛋白质，动物在自然的环境下无干涉的自然生长。我们想要去观察它们，需要在固定的时间在固定的路线坐隐形飞艇观察，尽量不打扰它们。” 更高的科技？更高的素质？更严格的自我约束？什么时候人类能达到这种程度？ 秦霜摸着泰迪，第一次觉得人类远远不及吴保罗的种族。 化妆品的批准手续要比药品简单很多，阳光集团报批的药妆系列产品很快拿到了批文，可以投入市场了，除了唐国之外，米国和欧罗巴联盟也发放了批准文号。 代工厂之前已经谈好，是替国际超一线品牌做代工的代工厂，他们同意单独开两个生产线替阳光集团生产阳光药妆。 价格已经出来了，会员内部售卖，每人每月限量五套，共分五种产品：抗痘、祛斑、抗除、抗皱逆龄、修复，会员通过新推出的会员手机APP中的商城购买。 很简单的纯色包装，除了成份和说明之外，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请大牌代言，“白版”的很坦然。 价格一出既往的良心：除了面膜之外不拆零销售，四张面膜两千八，一整套药妆产品四万二，大约能使用一个季度。 这个价格贵吗？在国产品牌里贵，跟国际一线大牌相比，不贵。 毛璃璃专门做了一期特辑，“终于拿到了内部销售的阳光药妆。”她把一整个箱子打开，“在这里要控诉一下啊，这个原来是一整箱，刚到家就被我妈、我姐、我婶婶给抢了，只给我留了两套，强盗！我以为她们集体来北省真得是来避暑的，结果是蓄谋抢劫！别误会啊，她们已经下定单了，但是至少要两周以后才能到货，我因为要做推广，提前拿到了货，结果她们就打飞的来抢劫我！” “我看看剩下的是什么啊，祛斑款和修复款……我无语了啊！我没斑，最近也没干什么祸害皮肤的事，没什么需要修复的，气死我了，我的抗初老套装！还我！” 在狂怒了一分钟之后，毛璃璃能叹口气，“来，助理你来。” 毛璃璃的小助理是直播观众的熟人了，小圆脸，洋娃娃一样的长头发，个子矮矮的，超级可爱超级漂亮，“跟大家打个招呼。” “嗨！”助理羞涩地打招呼。 “介绍一下自己。”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小圆脸，我叫海莉。” “嗯，今天你坐这里啊。”毛璃璃让海莉坐下，“海莉很会化妆，所以你们看不见她脸上的瑕疵。” “那个……好尴尬。” “没事，闭着眼睛忍一忍就过去了。”毛璃璃说完就笑了，“我怎么觉得我自己像是诱拐未成年少女，逼X为女昌，声明一下，海莉已经成年了，她是长得显小，实际她的年龄……总之满18岁了，大学毕业了，不要在弹幕里威胁要告我使用童工了” 海莉很乖巧地坐在主播椅上，毛璃璃搬了另一个椅子过来坐下，“我们先卸一下妆，不想看这一步的朋友可以先离开五分钟。” 毛璃璃帮助海莉快速卸下脸上的妆，“把镜头拉近一点，海莉整体皮肤状态还好，肤色偏黄，脸颊上有几个雀斑，很可爱有没有。我喜欢这几个雀斑。” “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 “太明显了，不好看。我做过激光祛斑，但是没什么用，好了之后又长回来了，每次化妆都会遮瑕遮很久。” “OK，那我们今天来试试祛斑款，看看有什么效果。” 第92章 代价 过去宋圆觉得自己是个警察， 成为私家侦探主营业务是找猫找狗抓小三这些锁碎事，他觉得自己像居委会大妈，街边的碎嘴婆子还是自带相机非要实锤的那种。 现在宋圆觉得自己像沉迷于网游的网瘾少年。 工作用平板电脑不离身，随时需要调阅监控， 命令无人机或无人机器人执行各种各样的指令， 硬生生把保安工作做成了“网游”。 凤山安保压力大么？一直很大，这么大的安保压力， 保安队伍只有四十人， 却要负责方圆42.5平方公里的整个凤山度假山庄的安保工作。 除掉不止不能减人员， 反而要随时增加人员24小时三班倒的正门和两个侧门之外， 他手里能灵活运用的“巡逻队”只有12人。 可这是凤山全部的安保力量吗？并不是。 凤山整个范围由围墙与外界隔开，当然了，围墙从来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更不用说在一些地带是以“地”墙， 并没有修建隔离墙。 真正保卫整个凤山的是一万多个摄像头、红外网络。 摄像头联通整个安保中心的AI，人脸试别系统和出入证结合， 一旦有非法入侵立刻拉响警报。 红外网络则是遍布整个“边境”一旦“越境”附近的摄像头立刻调转过去确定， 在摄像头无法确定的前提下， 人工确定是否为人员入侵或是动物路过。 在确定为非法入侵之后， 保安人员通过在附近巡航的无人机立刻发出警告， 警告未果之后， 无人机会使用最低限度武器， 将来人控制住。 这12人在他手里分为三组，更多的工作是将已经被控制的人送到派出所。 宋圆的上班时间则是“自由”的， 只要随身带着平板电脑， 保持6G网络畅通，他可以去任何地方， 随时指挥或决策。 说起来“自由”实际是24小时不自由，随时盯着平板，平板一响就算是在拉“屎”也要发出指令。 最近凤山这里只是安保压力略小了一些罢了，小毛贼和附近想要占便宜的山民绝迹了，来得都是些“大家伙”，还有一些病治疗到一半喜欢到处晃当的VIP病人，他们采蘑菇、钓鱼、挖草药生活得超级有情趣，搞得警报到处响。 “这几个人是康复中心那边的，出来挖蘑菇的，盯着就行了，不要有动作。” “这几个人是医疗中心那边的，之前已经报备过了，确实是去钓鱼，盯紧点，不要出事故，有人要下去游泳立刻警告。” 比如他正在和前妻、儿子一起吃饭，前妻正在诉说着给儿子报了些什么班，花费有多大，每天接接送送有多麻烦，儿子正对他诉说老妈管得有多宽，让他喘不过气来。他都要一边微笑倾听，一边回复信息。 “爸，你能不能别总看平板？”儿子宋辉嘴上说着爸爸不要看平板，眼睛里闪烁着的却是渴望。 “我在工作。”宋圆回复了一条信息之后说道。 “什么工作啊！整天拿工作当借口。”前妻冷哼了一声，“对了，你昨天干嘛给我又转了五千块钱。” “发了奖金，你是不说孩子又新报了武术班么，我付钱。” “你有多少钱啊，整天你付钱你付钱的。” “新工作，薪水还可以。” “五千块钱全转给我了吧？” “没有。”他的奖金是一万五。只转了五千。在凤山他没有花钱的地方，月薪、奖金却一直不少，有钱没有地方花。 “减肥了？瘦了不少。” “嗯，瘦了点，一直在健身。”凤山度假中心最不缺的就是健身设施，员工餐厅附近就是员工健身中心。 “就你那腿怎么健身啊。” “新换了仿生腿，不影响。”他甚至可以跑马拉松，这还是所谓的“临时款”，新款要一周以后才能到，说起来老板好像收购了一家专门做假肢的企业。“下周我不能出来了。” “为什么？”宋辉撅起了嘴。 “下周我的新假肢就到了，医生给我安假腿，好像还要做个小手术。” “什么手术啊？” “就是安个神经控制芯片。”神经控制假肢技术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技术了，现在相当的成熟，当然了，价格始终很贵。 “你哪有钱装那么贵的假肢啊。” “员工福利。” “你们阳光集团还真是有钱。”前妻摇了摇头，“说得我都想辞职去应聘了。” “得了吧，你一个当刑警的，跑去我们那里当保安太亏了。”宋圆和前妻两人是同一期的警校生，一同进的刑警队。至于离婚的原因复杂得很。 “说起来……”前妻看了看儿子，“儿子你看街对面水果店卖的榴莲不错，去挑一个。” 这个借口有点拙劣啊，“好吧。”宋辉瞧了这两人一眼，“你们俩个想要见面能不能别拿我当借口，单独约啊！我时间也很紧的，半个小时以后要上篮球课。” “快去。”宋圆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票子塞给儿子，“剩下的钱都是你的。” “嘿嘿嘿……”宋辉接过钱还没等老妈阻止，飞快地跑了。 宋辉跑远了，前妻切入了正题，“你知道老方的事吗？” “什么事？”宋圆又飞快看了眼平板。 “老方儿子染上毒瘾了。” “啥？” “老方缉一辈子毒，得罪了很多人，儿子被坏人引诱吸D了。老方快气疯了，把儿子送去强制戒毒了，一周前才接回来。” “那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又怎么样？毒虫一条早病入膏肓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老方的儿子比咱们家宋辉才大五岁，原来多精神的一小伙子啊，整个人都废了。老方死的心都有了，直接办了辞职手续看着儿子，就怕儿子跑出去又复吸了。” “看着？能看住吗？D瘾好戒，心瘾难除……吸得什么毒？” “冰。” 完蛋大吉，别看各种宣传人戒毒啊，重新回归社会啊，得看吸得什么毒，遛冰的没有能戒瘾的，复吸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没有比做他们这一行得更清楚了，所谓医者不自医，很多医生得了绝症直接放弃了，为什么？因为见过太多了。他们这些人也是，见过太多了，连自己骗自己都骗不过去。 “阳光集团不是连癌症都能治吗？你问问看啊。” “我们老板又不是神仙。”宋圆可以说是比较了解阳光集团真实情况的了，别看那么多医生啊，权威啊，专家啊，真正的大脑核心只有吴董一个人。 “问问看有损失吗？ “问出结果怎么样？能治更闹心！我的美女啊，你知道一个会员多少钱吗？就算是我因为是高级主管有会员资格，能够给老方一个会员名额，他能付得起钱吗？” “老方有房吧？有车吧？两口子都是正式工作，能贷款吧？能请求队里支援吧？借遍亲朋好友能借到钱吧？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跟他儿子吸D败家一个样。” “得，你比老方有决心。” “咱也是当父母的，小辉遇见这样的事，我就得这样。” “行，你说得对，先别跟老方提，我回去问问，有消息咱们再想办法，让老方别急着卖房卖地，我还有点存款。” “你偷存了多少钱啊？” “能有多少钱啊！不是！等等，咱俩都不是两口子了，你还管我存不存钱啊？存多少都跟你没关系！到时候我跟老方聊。” 所以……能治疗吗？ 吴保罗的答案很肯定：“能。”清除毒品影响并不难，“但是……” “什么？” “你让患者和家属来吧，我们直接谈，这个主谁也不能做。” 老方曾经是警队有名的帅哥，四十多奔五十的人了，穿上警服照样有人搭讪，现在整个人精神垮了一半，头发已经花白了，眼角满满都是疲惫。 他的儿子长得很好看，五官俊美，穿着白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看起来像是女孩子们的梦中情人，而非一个毒虫。 两父子的关系看起来很紧张，进入吴保罗办公室之后，互相之间连眼神交流都几乎没有。 “只要能彻底戒毒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付。”老方很坚决地说道。 他儿子则是看向别处，仿佛这一场对话跟他无关。 “清除毒瘾的针剂十年前就发明出来了，您知道为什么没有推广吗？” “因为致死率比毒品还高。”我们的生活中早已经被微量的“毒”包围起来了，感冒药、止咳药、麻醉药甚至出去吃顿火锅都有可能吃到罂粟壳，而针剂在清除了D的同时，也去除了我们身体对微D的耐受力，一针下去是会清除掉所有毒素，但以后的生活中会变成麻醉药物过敏，程度最严重的跟女朋友接吻后死亡，因为女朋友之前去吃过火锅，那家火锅私加了罂粟壳。也因此针剂被封存，但发明人将配方公开了，希望全世界的人一起研究。 是的，最广泛的使用过该针剂的是唐国，因此受损最大的也是唐国，目前研究该配方最坚决的还是唐国。 而针剂的发明者，已经消声弥迹很久了。 “我改进了针剂，但是负作用仍然存在，未来你无论受多重的伤都不能打麻药，不能使用任何麻醉药品。” “我接受。”老方坚定地回答道。 “我不接受。”小方更坚定地回答。 第93章 同归于尽 2034年仲夏维京 北极圈附近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窗外依掉阳光明媚，再过一个小时太阳会像征性地落山一小时，然后重归天空。 威尔森生物试验室 威尔森打着哈欠，头顶着眼罩来到试验室， 他已经连续做了十四个小时的试验， 他知道助手们因为极昼都有些疯狂，彼此间再搞一些小学生级别的恶作剧， 但是， 如果他们把刚入睡不过三小时的他叫醒， 原因只是欣赏一个有“创意”的恶作剧， 或者是评理，他保证会开除其中一个，让所有人冷静下来。 “老师， 第564号白鼠情况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他正在做关于药物成瘾性的试验， 试图寻找一种能够温和的替代对人体伤害更小的药物已经问世几十年的□□，每个人都知道这里有多大的利益。一旦药物试验成功， 光是持续的政府订单就会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了， 威尔森接受采访时给公众的理由并非如此功利， “我有一个哥哥， 他是我的偶象， 如果说我的天份是5那他的天份就是8， 他不光成绩优异， 更是一位运动健将，直到在他16岁那一年参加州际冰球赛时受伤， 左腿骨折， 医生为了止痛替他开了止痛药，从此我哥哥便成了一名瘾君子， 他从止痛药，进展到海X因，几次进出戒毒所，在最后一次从戒毒所出来之后，离开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时，他已经因为吸毒过量离开了我们。我希望我能找到治愈毒瘾的药物……” 在五年前他被国际贩毒组织列上了暗杀名单，虽然排名很低，近乎于玩笑，但还是为他打响了知名度，让他拥有更多的投资。 他没有想到的是，命运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威尔森翻看着试验日志，“你是说小白鼠的验血、验尿结果全部为阴性？” “这是验血结果。” “是不是你们没有给它注射药物？” “我确认了两次。” “给它使用的药物是什么？” “从亚马逊雨林8975号植物中萃取的药物A124，当地部落用这种植物的汁液治疗因致幻磨菇而颠狂的人。” “继续进行试验。” “好的。” 一年之后，威尔森做完了三期的猿类试验，面对试验结果他擦拭着额头的汗，他觉得自己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最悲剧的是他连“希望”都没有。 药物试验的结果太“好”了，无论是成瘾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甚至一年以上的黑猩猩，在按疗程使用针剂之后，血检结果都是阴性，且完全没有戒断反应，这不是最可怕的，强行隔离戒毒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可怕的是戒毒之后的动物对毒品不再表现出兴趣！ 所谓心瘾难戒啊！身体上的戒断容易，心理上的瘾症是无解的啊！ 更让他忧心忡忡的是，在试验动物中所有强行重复注射毒品的动物，全部死亡！ 也就是说，一旦使用这种针剂，复吸=自杀。 “老师，KIM先生的电话。” KIM是他最重要的投资人之一，威尔森双手颤抖地接过电话：“喂？” “这是警告。”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然后是一声枪响，威尔森吓得把手机丢在了地上。 “谁！谁走漏了消息！谁！”他四下看着，拼命怒吼，回答他的只有周围人担忧的眼神，“封存一切资料！对外宣布试验失败！” “老师！这样是没用的！那些人已经知道了结果，一定会杀死这里的所有人灭口的！将结果公布出去吧！”卡尔激动地说道。 “不！他们只是在警告我！我们走得太远了……太远了……我应该早些收手的。” “老师，想想你的哥哥！” “他只是个无药可救的瘾君子！渣子！”威尔森教授绝望地蹲在地上哭泣了起来。 三个月后 枫叶国蒙特利尔 网咖 威尔森敲下最后一行文字，按下了发送键，他站起身摘下棒球帽，走向街边自己租来的车子，一辆黑色的SUV驶近，头戴滑雪面罩的杀手打开了车门……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威尔森决定与那些害得自己走投无路失去一切的人同归于尽，将所有研究结果公开，并且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权利，至于投资人，他刚刚得到最后一位投资人“跳楼”的消息。 然而药物不可预期的复作用，使得这种药物并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推广开来。 只有十个国家进行了人体试验，试验中曝露出来的问题是九个国家放弃了临床使用，曾深受毒品之害的唐国是唯一在临床上使用过的国家，在第十三位患者去世之后，也不得不放弃。 在一些人眼里不戒毒的人=死人，早死晚死而已，有什么区别？早死对社会危害性更小呢。 因此做为“禁药”该药品在黑市上从未消失过，对于它的“无害化”研究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2043年 8月凤山度假山庄 “为什么？”老方怒吼道，他的眼睛因为激动红了，“为什么你拒绝使用！” “难道你不知道使用过这种药的人都死了吗？”小方更大声地吼道，“为什么你和你的同事始终不明白，我是成年人了，使用D品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是我的生活方式！我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不是你的犯人！我只想要我的自由！” “关于负作用。”吴保罗插话道，“我已经将负作用减轻了，只要你不超出规定剂量使用麻醉药品是不会出问题的。”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选择！我的生活方式！”小方冷淡地说道。 “去你X的生活方式！”老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狠狠给了自己儿子一耳光！“给他用药！” “对不起，像您儿子说的，他已经年满18周岁了，我们无权擅自用药！我建议你跟你儿子好好谈谈，倾听一下他的声音。” “谈什么谈啊！跟瘾君子有什么可谈的啊！”老方说完有些后悔地看着儿子。 “呵，我早就知道了，自从知道我吸D了之后，我在你眼里跟街上那些半死不活的毒虫没有任何区别！我告诉你，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没有权力控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是你爸爸！” “你又不是我的主人！现在已经不是奴隶社会了！也不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封建社会了！我是独立的个体！” “如果你认为自己是独立的个体，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围观了全程的秦霜指着门说道。 “走就走！”小方说道。 “儿子！”老方追了过去。 秦霜拦住了他，“方警官，您现在才四十多岁是吧？这个大号废了，练小号吧！生个孩子好好培养吧。你只是一个人，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他是个健壮的年轻人，想要离开你的控制太容易了，你能拦住他一时，能拦住他一世吗？” “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啊！”小方皱着眉头说道。 “其实，你很享受是吧。”围观了全过程的秦霜说道。 “什么？” “你很享受你父亲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是吧？从小你父母工作就很忙？尤其是你父亲，差不多缺席了你的整个童年？不对，是连青少年时期都缺席了吧。虽然他是你的骄傲，但他总是来去匆匆，偶尔管教你也是极为简单粗暴，你永远也没有他的工作重要，直到这一次，你终于赢了。” 小方怒视着秦霜，眼圈却渐渐红了。 “值得吗？值得用你一生来换吗？你清楚的时候被D品控制的人生是什么样的，你长得很好看，我相信会有大把的人愿意供养你吸食毒品，可你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吗？” 老方看着儿子的神情，明白秦霜说得都是真的，儿子真是因为自己才放弃戒毒的，“你这个傻子啊！”他一拳打在儿子身上，高高举起，落拳却很轻，“儿子！爸爸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治好吗？我们治病！” 小方看着父亲，“真的？” “真的！我的退休报告领导已经批准了，我已经提前退休了。”老方摸着儿子的脸，“儿子，我们治！” “爸……”小方搂着父亲哭了起来。 看着这感人的一幕，秦霜眨了眨眼睛，眨掉眼里隐含的泪水，“那个，会员费先交一下。让你们先过来完全是看宋圆的面子上。治疗费用预期一个疗程需要……七十万左右，一共是一百万。”秦霜随口说出一个数字。 “好，我回去就卖房子。” “先别急着卖房。”秦霜拦住了老方，“我还有另一个方案。” “什么方案？” “阳光集团急缺安保人才，您和宋圆先生一样，都是我们急需的……做为员工，你可以享受会员待遇，你的一个直系亲属也可以享受员工医保，你儿子可以近乎免费的接受治疗。” “宋圆做过私家侦探，做警察的时候也曾经做过保卫工作，我一直是做刑警的。” “你可以做调查员。”吴保罗说道。 “调查员？” “是的，工作跟你之前的类似，专门负责调查集团潜在的威胁。” “调查谁？” “霍建。” 第94章 监控 监控， 在秦霜记事之前，就已经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官方的，私人的， 各种各样的监控层层密布， 伴随着秦霜这一整代人的成长。 他们已经习惯了，发生案件调查的过程永远是查看监控， 网上到处都有监控拍摄到的“趣事”“囧事”， 人们用监控来做一切。 用监控来看一场“大片”是什么感觉？至少秦霜觉得后背发寒。 她目睹了一间试验室， 所有人都努力工作， 一项成果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 目睹了试验室的人从轻松变得紧张，直到有一天一群人冲进了试验室。 目睹了科学家紧张地乘坐飞机、火车、轮船各种交通工具躲避，目睹了保护他的人如何被杀害、逃离、甚至出卖他。 目睹了他慢慢从紧张变成绝望。 “唐国， 滥用抗生素， 米国，滥用麻醉药品， 每年的产值上百亿米刀， 目前， DM等软性毒品在十二个国家是合法的是财政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是业界默认的潜规则了， 所有都知道症结在哪里， 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科学家们，包括威尔森的初衷真得只是想研制出对人体危害性更小的海X因替代品。” “那些人不了解针剂的负作用吗？” “负作用是可以消除的， 毕竟每个人的过敏程度都是不同的， 过敏较轻的人最终存活了八年，在一次车祸昏迷之后， 因为没人提醒医护人员他麻醉药品不耐受，才因为过敏死亡，只要投入更多的资金和人力，有足够的临床样本，就有可能有所突破。” “了解啊，后来席卷全球的‘人权’浪潮就是他们推动的，如果你做问卷调查，唐国普通民众8成的人会认为毒虫嘛，不能戒毒死掉就好了。根本没人在意他们的生死，可一夕之间连唐国的网络都失陷了，官方迫于压力停止了临床使用。” “杀威尔森的是毒贩吗？” “干脏活的是毒贩，推波助澜暗中提供方便的是手握麻醉药品专利的大企业。”威尔森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了，光是那些手握麻醉药品专利的跨国生物企业，就不可能放过他。 连那些病人肚子疼就开止疼药，受伤了更是会开止疼药，随便说自己是几级疼痛，很随意地做完检查直接开药的医生，也不会放过他。 毕竟止疼药品，换来的是他们的大别墅、大游池、豪车、保姆、孩子的私立学校。 至于患者会不会麻醉药品成瘾？患者是成年人了，“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就要替选择负责。 更不用说那些把“软毒品”做为支柱产业的国家了。 威尔森不光挖了毒贩的墙角，挖得最狠的是他们的墙角，动得是一年几百亿美刀的蛋糕，将挖断的是十五个国家的财政基石。 “我们呢？我们动了多少人的蛋糕？”光是抗癌和脑损伤修复两项，他们就断了不知多少人的财路，秦霜害怕了起来。 “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引入了基金会，将蛋糕分给所有人，我们可以只拿一小部分，更不说我们一直在控制患者的数量。”现在全球所有阳光医疗中心的床位都是爆满的，就算是VVIP会员预约的床位也已经排在一年以后了，在进入阳光医疗中心之前，他们需要在普通医院续命。 他们没有余力去扩建医院吗？当然有，但是，他们必须控制患者数量，保证只有危重和金字塔顶尖的人享受阳光集团的医疗资源，将自己的利益最大限度的与最强势的势力捆绑在一起。 更不用说阳光医疗中心一直给介绍患者过来的普通医生提成，一张转院单，可以说是价值千金，肿瘤医生们目前对阳光医疗中心的观感是友好。 毕竟早期癌症他们就能治，中重度的有些类型也能治，真不能治的那种看财力，财力雄厚的推荐去阳光医疗中心（会员身份严格说来并不难获取，每人可推荐三人，会员数量是指数级增长，更何况阳光集团一直给业内权威们开后门），排床位期间一直做保守治疗，尽量延长患者的生命一段时间，排到了床位开了转院单，他们又能收到阳光医疗中心的私人大红包。 皆大欢喜。 “霍健是什么人？” 吴保罗笑了，“一个被踢出来试水的小卒。” 画面一闪，首先出现的是一家五星级酒店餐厅的监控，两个监控转换视角，恰好能编织出霍健和邬氏夫妻谈话时的全过程。 接下来是霍健登上前往米国的飞机，一路来到杰拉德旧宅，他进入室内之后，小杰拉德家的电视、电脑、手机录像监听功能“自动启动”，录下了全过程，实时传回吴保罗这里，在与杰拉德博士的儿子谈话之后，根据他提供的地址地毯式搜索所有杰拉德生前的产业。 “就在8个小时之前，他的飞机刚刚降落在北省机场。”监控切到机场的监控，霍健一路风尘仆仆走下飞机。 “你一直在监控他？” “我本来是在监控邬优的父母和杰拉德的儿子帕克。杰拉德的，发现了他的举动之后，将他也列为了重点监控对象。” 秦霜看了看自己的背后，虽然她是站在吴保罗一边的，还是觉得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一样，“既然他一直在你的监控和监听中，你为什么派老方去调查他？”吴保罗给她看的是监控录像和监控设备录下的声音，但是既然连手机的摄像头都轻易的黑掉了，监听所有的谈话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因为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有死角，霍健和他背后的人深知自己是在和最好的黑客打交道，一些真正核心的机密和会面，我并没有掌握。”说到这里吴保罗笑了起来，“过去我想要了解人类，需要动用二十四个隐形卫星，就算是如此，有些时候还是没办法观察到全貌，自从人类发明了监控、手机、互联网，我的工作简单多了。” 说起来，吴保罗一直是“观察者”啊。 “现在那些隐形卫星呢？” “一直在，包括后来我们发射的卫星都一直在工作。” “你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研究、观察、守护。” “守护？” “你们已经在第六次工业革命的边缘了，距离研究出曲速飞船只有一步之遥，我必须将一切干扰因素排除，确保你们是在自己努力之下，研究出了曲速飞行。当然了，这个论断是在三十年前做出的，人类一直没有捅破那一层技术的窗户纸，你们甚至没有什么意愿去捅破，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能带来经济利益的发明上。大概率的，你们会像大部分的文明一样，没能走出摇篮就无声无息消失了。” “那你又为什么出来干涉我们呢？”她现在不相信那个所谓的飞船坏了，需要呼叫拖船或修理的理由了。 “因为宇宙变了，就算是摇篮中的婴孩，也要面临残酷的命运了，我观察了你们太久，并不希望你们在无知中毫无反抗的死掉。” “我真不知道教会我们减肥、抗老、抗癌能帮助我们什么？” “帮助你们活得更久，让智慧的头脑能够发明出更多的东西。我之前说的采矿是认真的，我目前已经在研究投资太空项目了。” “你会让我们掌握……曲速技术？” “我会让你们看到方向。”一直以来，吴保罗指引的都是方向。 他拿出了一本杂志，“你看这篇文章，是由医疗中心的医生写的论文。” “文章的标题是攻克癌症的钥匙一直在人类自己手中。” 文章详细阐述了患者A、B、C、D在使用药物之后的表现，所有的症状都显示，免疫细胞开始攻击癌细胞。 在文章的最后，“我不知道G分子的原理，但我可以大胆设想，一些人的免疫系统能够识别癌细胞，在癌细胞形成之初就将癌细胞消灭了，而从他们的造血干细胞中提取的所谓G分子，传递给癌症患者的正是这种识别功能。” “文章说得是真的吗？” “根据我的研究，在很久以前，一些得到上天厚爱的人类，是健康、美丽、长寿的，与普通民众不同的，在普通民众眼里，这些人是神，后来这些人的天堂毁了，他们融入在了普通人之中，他们的后代与普通人混血，渐渐泯然于普通人之中，有一些他们的后代遗传到了他们的一些能力，其中之一就是免疫系统能够识别异变细胞。” 研究早就表明长寿家族的存在，除了生活方式之外，遗传也是重要因素，对于这一点人类一直没有停止研究。 吴保罗说的并不“新鲜”，然而……“你确定不是在讲宗教故事？” “所谓的宗教故事，有些是有现实根据的，人类体内蕴藏的潜能，比你们想象中高得多。” “X战警？” “你非要用漫画来解释的话，X战警。但是远没有那么夸张。” “你在说宇宙在打仗，你的星球是不是也卷入了其中？做为其中的一员，你为什么没有在帮助他们，而是在这里帮助我们？” 吴保罗沉默了，“我现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滥用麻醉药品不是我编的，你们可以搜索。现在就已经美国就有N个州DM合法化，一个国家DM合法化，未来一些高福利国家压力进一步加大，15个国家DM合法化是乐观预期。 第95章 新春快乐 10月 走出市政厅的时候， 周芸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方才在众人面前还彬彬有礼的男人戴墨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后悔了？” 周芸给了他一个笑容， 对于这个男人， 她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希望你记得我们的约定。”男人冷淡地说道。 “不会忘，我希望你也不会忘。”周芸微笑着回答。 男人转过身， 头也不回地离开。 曾经， 周芸很喜欢他的“霸总”犯儿， 沉迷于做为被宠爱的小女人， 直到她渐渐长大，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开始置疑他。 两人离婚的过程并不算“顺利”， 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己一诺千金， 一言九鼎的男人在离开镜头之后，很想反悔， 他曾经服过软， “道”过歉， 试图用金钱收买她，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 他威胁她， “一旦离婚将一无所有。” 可惜， 她现在已经不是没有话语权的小女人了，三天前， 她在时尚网拥有了自己的直播间， 将自己的人气延续了下来。 在直播间里，她面对网友畅所欲言， 分享自己和“朋友”们的经历，解答网友生活中遇到的困惑，分享自己的美妆和美食心得。 她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男人感觉到的则是恐惧，他很害怕两人的生活和他与红颜知己们的一切成为她的谈资，在离婚谈判中软化了下来，答应了她所有的要求。 这就是他，一辈子生活在阳光下，又惧怕阳光照到他身后龌龊的阴影。 “周芸姐。”毛璃璃将定制的火红色超跑停了下来，向街对面的周芸挥手。 “嗨。”周芸从人行横道穿越了过去，走到她旁边，“你怎么在这儿？” “我的一个朋友住在这儿附近。我还想问你呢，在这里做什么？” “路过。”周芸笑道。 “周芸姐你收到今天的工作安排了吗？” “阳光家电的产品提前拆箱吗？收到了。” “今天的项目真得很重要，拜托啦。” “知道。” “我去见朋友了，一个小时后回公司。拜拜！”毛璃璃和周芸道别。 “拜拜。” 阳光集团宣布将要投入智能健康家电项目，为本来就已经竞争激烈的“红海”再添一把火。 在宣布之前，商标注册已经通过，产品专例也已经申请完毕，生产线方面的招标也光速结束，中标的是专门为业界顶级家电代工的代工厂。 试生产的第一批产品已经下线，做为“战略合作伙伴”的时尚网，得到了第一批试用资格。 周芸坐上了网约车，将地址告诉司机之后，专心地用平板看着自己邮箱里的产品说明。 司机见她没有交谈的欲望，耸了耸肩将广播调到常听的频道。 “康集团新推出的脑力强刚一问世，就得到了极大的反响，受到了市场及脑损伤患者的欢迎，我们很荣幸地将健康集团的董事长霍健请到了我们的直播间。” “霍董事长，能说一说您开放脑力强的原因吗？” “在去年，我因为积劳成疾在办公室脑中风，被送去了医院抢救。” “啊……完全看不出！您真得曾经脑中风？” “我可以给你看我当时的照片和病历，当然了，听众朋友们可能看不见……” 在经过了十五分钟讲述自己的“故事”之后，霍健终于抛出了脑力强，“康复之后，我一直非常感恩，同时也非常困惑，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深知一个脑中风后遗症患者对一个家庭来说有负担有多沉重，患者本人有多痛苦，为什么我能享受到的医疗条件，普通人享受不到呢？” “是会员问题吗？某集团一直是只为会员服务的。” “关于会员。我想在这里请你算一笔帐，比如说我分享给你一个会员资格，你现在是会员，你有推荐三个人的资格，你推荐三个人，三个人再推荐三个人，如果去除解释的时间，每个人都知道会员资格很有用，一个小时之内，整个广电的人都可以成为会员。” “是的，这是最基本的数学问题，用一天就可以将整个城市的人发展成为会员。” “所以啊，真正让普通人止步的并非会员资格……” “而是钱。” “是的。一个人会费是30万，30万是进门费，每年都要交，除了普通会员还有VVIP会员，TVIP会员，这些人要交的费用我在这里不方便透露了，成为会员之后，他们才可以享受医疗资源，保健资源，减肥也可以算在保健里是吧？这么说吧，想要享受其中的一项服务，最少一百万起步。” “是的。” “今年人均月收入是5千元，去掉房贷、车贷、保险、教育支出，每个人能存多少钱？这些还可以说是城市的“中产”，因为你收入到了中位数，要知道生病的话医保是可以报销的，脑中风的康复费用也在报销的范围之内，普通家庭会为了“可能”需要的脑中风、癌症治疗去花30万吗？” “要是真得脑中风了，花100万也不是不可以。” “那是对你来说，更何况如果你不认识我，你能拿到推荐吗？就算是拿到了，以现在的情形，你要排很久的队了，因为你是普通会员，你不是去年就入会的资深，也不是VVIP，还不是TVIP，你等一张床位最少要等两年。” “是的。” “我一直因为这样的现实而痛苦，后来我去了米国，去寻找杰拉德博士的团队和他的儿子。” “你见到了杰拉德博士的儿子？” “是的，这是我们的合照，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医生，他也在对自己父亲的研究进行深入研究，但受限于资金，并不没有多少成果，我们俩个谈了很久，我决定资助他继续研究。” “脑力强就是研究的产物？” “是的，这是一款营养脑细胞的保健食品……” 听到这里，周芸发出了一声嗤笑。 到后面霍健说道，“是的，一整个疗程一共5盒，只需要5000块。” “脑力强是药物吗？” “不是，脑力强会给你的大脑提供营养，加快康复的进程。” “收听我们节目的，有很多是忠实的听众，也有一些经济条件很差，5000块也有一点点贵。我能不能替观众们求个情……给我们一个内部优惠价格。” “这个……”霍健沉吟了一下，“既然您这么说了，我的宗旨也是让更多的普通人能得到更好的营养，今天直播还剩多长时间？” “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点歌时间。” “好吧，在一个小时之内打进电话购买脑力强的听众，可以优惠一千块。” “一千块？哎呀，霍总，您太大方了！” “是的，一千块。”霍健说道，“再次声明，脑力强不是药物，只是保健品，能在复健过程中给受损的大脑提供充足的营养，请配合医生积极治疗。” “好的！让我们再次感谢霍总光临我们的直播间！” 周芸听到这里已经笑出声儿来了，上个世纪的保健品推销套路，居然现在还在用。 脑力强？哈哈哈…… 主持小枫摘下话筒，送霍健离开直播间，霍健扭过头，“这一个月的广告时间我都包了。在直播中售出一套提成一千。” “谢谢霍总，谢谢霍总。”小枫笑了起来，“那个霍总，您说推荐会员资格的事……” 霍健脸一沉，“你真需要阳光集团的会员资格？” “不瞒您说，电视台和网媒那边的主播都已经有会员资格了，电台是后娘养的……”阳光集团的会员资格，某方面来说已经是身份的象征了，没有会员，说明你不够钱，人缘太差或是守财奴，对自己的健康不够重视。 “行，把资料交给我吧。”霍健看了他一眼之后说道。 “谢谢您了霍总。” “脑力强这个产品真得很不错，卖点力气啊。” “一定一定。” 霍健走了之后，小枫冷哼了一声，“产品不错个屁！要不是为了恰饭，谁会理你啊。” 跟踪调查霍健的退休警察老方，方成信表示没见过这么“迷惑”的行为。 说好的对阳光集团造成威胁呢？ 阳光集团的消费群体，哪一个会去买5000块一疗程的所谓“保健品”啊？ 尽管如此，他仍然发动车辆，小心地驶入车流中，他并没有傻傻地在中午小高峰跟踪霍健，而是根据平板电脑上的指示，从另一条路假装不经意地和霍健同路。 一小时后，霍健将车子停在了近郊高速公路与公交、地铁交汇的的地下停车场，走到了地面，来到了一家咖啡厅。 点了一杯咖啡之后，拿出了笔电开始工作，过了一会儿可能是笔电没有电了，他将笔电的充电口插入了咖啡厅提供的充电口，又工作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霍健离开了。 霍健的公司和家离这里都有一段距离，他既不想上高速，也不想坐进城的地铁和公交，为什么要来这里？在这里工作？ 坐在另一侧的老方坐在原地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坐到了霍健的位置，同样将笔电接入了充电孔。 在那个人走后，老方坐了过去，他抚摸着充电孔，发现了充电孔有极微小的缝隙，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联络了吴保罗。 “吴总……”他将这里的情形报告给了吴保罗。 “我知道了，我现在发送给你一段小程序，你安装在我给你的平板电脑里，然后再用充电线与充电孔联接。” “收到。”方成信接收到了程序，点击了安装，电脑在几秒钟后提示安装成功，他拿出笔电的充电线，插入了充电孔。 果然，这不是一个充电孔，而是一个固定的数据交换点，数据交换点向“授权”的电脑发送或接受信息。 吴保罗给他的是万能匹配程序，经过了匹配之后，充电孔认为他是“授权”电脑。 下载了所有信息并传送给了吴保罗之后，方成信离开了咖啡厅。 霍健这么着急推出脑力强的原因很简单，缺钱。他在杰拉德博士老家的农场发现了一些纸质的研究材料，并将这些材料带回了国，交给了自己的研究团队，幕后的人同意出资四亿进行研究，霍健想要得到专利，同样也要投入四亿。 霍健虽然号称身家十几亿的大老板，手里的流动资金却有限，为了筹到四亿也是押上了自己的半副身家的。 为了尽快筹到钱，面对已经萎缩的保健品市场，霍健决定借阳光集团的势，收一波快钱，推出脑力强。 可惜，幕后的人十分警觉，方成信下载到的资料虽然有两人的聊天记录和往来谈判邮件，却没有提到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只知道那个人很有钱，很有实力，霍健对他非常畏惧。 收到了这些的吴保罗摇了摇头，人类啊，永远思维活跃，永远想象力发达，永远充满欲望。 “霍健，是个很可爱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所有评论的亲们，都有一份小小的红包。 第96章 初一快乐 有什么是陪人类最久的？自己却用得极少， 别人用得极多？ 当然是名字啊。 从名字落在出生证明的一刻，两个或三个汉字组成的名字，不出意外的话，将会陪伴人一生。 有些人苦于名字笔划太多， 考试的时候自己还没写完名字， 同学已经答完计算题了。 有人苦于名字与名人重名，明明是父母取名在先， 名人出名在后， 别人给你的眼神仍然让你自我怀疑， “故意”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在蹭热度占人家名人的便宜？ 还有一些就是谐音梗了， 比如姓贾的同学，一辈子都为“假”所苦，姓苟的， 更是吃尽苦头。 霍健这个名字也是如此， 相信有这个名字，霍健的学生时代， 一定充满了痛苦。 可现在， 秦霜决定叫他：“贱货。” “我一直不理解。” “不理解什么？” “你们唐国人为什么认为贱货是羞辱？” “贱等于便宜。” “贵货就是赞赏喽？” “倾国倾城才是。”秦霜反应极快地说道。 “好吧， 你有理。”吴保罗耸了耸肩， 将注意力放在了新开发的产品上，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电饭煲怪怪的？” “透气孔长得像人。”非常像人， 透气孔是两个一字型， 下面还有一个透气孔，就像是一个眯着眼睛的人。 “可能吧。” “你想怎么对付贱货？” “他不是我的目标。”吴保罗本来以为霍健会有更大的作为， 然而他推出了脑力强， 直接把自己拉低到了低级防冒者的层次。 “他幕后的人呢？”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跟着钱走啊。”四亿的资金调动，虽然经过了层层的洗白， 从四面八方存入，但存入账户是固定的，只要抓住根源向回重溯就可以抓到幕后主使了。 “是谁？” “一个对你们唐国普通人来说有点权势的人。” “然后？”权势？ “如果他能根据杰拉德的笔记研究出些什么来，是件好事。” “呃？” “我曾经说过，我给你们人类指明方向，要走大路还是走小路，走着去，从车去，飞着去，南辕北辙去，都是你们人类自己的选择？” “南辕北辙？” “盖亚是圆的，南辕北辙理论上来说也是能到达终点的。” 秦霜伸出大姆指，“你厉害。” “因为不是学院派，杰拉德没有接受过你们星球最完整最高端的科班训练，也因为如此，他的思维没有被僵化，他的研究有一些方向是正确的，个别项目甚至离成功不远了，可惜受财力限制，没能继续，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杰拉德试验室的原因，杰拉德旧宅的纸质研究资料，经过研究之后很有可能会出一些成果。他手下的研究员，现在也在慢慢得到重用，重复他的一些试验，得到正面结果只是时间问题。” 秦霜正色看着吴保罗，“所以你真是为了人类的进步而来？” 吴保罗摇了摇头，“我为人类的生存而来。” “贱货卖保健品骗钱的事呢？” “让法务部盯紧他，他一旦有触犯到阳光集团的利益就去告他，余下的不用管。” “为什么？” “他的保健品营销模式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没什么新鲜的，就算是你扑灭了脑力强，能扑灭脑力壮吗？除了贱货还有傻货，呆货，贪货，只要疾病存在，只要有人宁可相信保健品也不肯相信专业的医生，保健品市场就永远存在。” “我做了二十年的主妇，最烦的事之一就是做早餐，家庭主妇，永远是家里最早起床的那个，我儿子高中三年，他每天六点四十到校，我五点就要起床替他准备早餐，五点半将粥盛好，小菜弄好，叫他起床，盯着他快速的上厕所，刷牙洗脸，劝他吃多吃点早饭，六点钟准时带他下楼，开车送他上学。”说到这些周芸的表情是带着笑的，“想想那个时候的时光很幸福。” “现在我喜欢替所有的工作人员做早餐，唐国人有很多乳糖不耐受，在办公室豆浆比牛奶受欢迎，我习惯前一天晚上泡好豆子，将泡好的豆子放进食物清洗机，选择去除农残、防腐剂，这两个灯亮了，点击开始，两分钟就可以拿出来了，放进豆浆机，选择热豆浆，余下的工作就交给豆浆机来完成。牛奶也是同样的，从盒子里倒进这个送的杯子里，容量是一公升，盖好盖子，放进清洗机，不要选农残防腐剂了，选择激素、抗生素、除菌，牛奶只需要一分钟，然后放进微波炉里打一下。” “这个清洗机是阳光家电出品的，这个字念秦，我特意问过他们的公关部门，这是他们的商标，消毒机主要是去除食物中对人体有害的物质，管不管用呢？我不是科学家，但是这么处理过的食物比较好吃。在凤山的时候吃惯了这种处理过的食材，回家那怕是同一家有机农产品商店的东西，仍然觉得味道不对。这个不是虚假宣传，有会员的肯定知道我描述的意思，我知道一些人每天会在平台上订三餐的，外人请客从来都不会去的，太贵了，我消费不起。” “然后重点介绍一下微波炉和豆浆机，这个是赠送的，我也觉得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技术，比如这个AI控制，我试一下，豆浆机。” “你好，主人。” “我今天想要留点豆渣。” “收到，主人，打得粗一些留下豆渣。请问需要关于豆渣的食谱吗？” “不需要。” “好的主人。 周芸笑了起来，“你们有没有觉得声音很像小孩子啊，有一种使用童工的感觉。” “主人，您可以自定义我的声音。” “这个声音可以了。” “好的主人。” 豆浆机一边和周芸“聊天”一边卖力的工作，“豆浆机啊，你有朋友吗？” “有啊，食物清洗机、炒菜机、电饭煲都是我的朋友。” “微波炉不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 “为什么不是？” “不喜欢。”豆浆机的声音像是堵气的小女孩一样。 “因为我比它漂亮。”一直沉默的微波炉忽然开口了，“它嫉妒我。” “嫉妒你什么啊？嫉妒你自从问世以来，闲置率最高？自从人类知道亚硝酸盐的微害，连热菜的功能都没有了？” “切！”微波炉不说话了，面屏变成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好了，你们别吵了。”正在将配送的净菜放进食物清洗机的周芸让它们安静。 微波炉自动关机了，豆浆机不说话了，沉默着完成了下面的工作，“豆渣已经分离了出来。”之后在最下端弹出一个小匣子，里面是豆渣。 周芸将豆浆倒进了保温壶里，把豆渣盛了出来，“简单做一个豆渣蒸鸡蛋。” “鸡蛋是不需要处理的，外壳保护了鸡蛋的无菌性，我们只需要注意在打鸡蛋之前，清洗一下就行。” 做完了之后，她将豆渣蒸鸡蛋放进了蒸炉里蒸制，开始拌小菜。 “小菜弄好了，这里说一下粥啊，粥是昨晚我用清水洗了一次，用食物清洗机洗过一次之后，放进电饭煲里的，告诉电饭煲今天早晨七点要吃早餐，它就会自己定时了，面包也是同样的，之前加好配料告诉面包机早餐时间就可以了，只不过我偷懒将整袋面粉直接放进去做了处理，对于大米、面粉这类的主食，食物清洗机有一个选择就是主食，点击就可以了。说明书上说能去除重金属、农残、杀灭细菌，我还是不是专家，但是我留了样，等一下送到相关的部门进行鉴定。” “好了，早餐准备好了。” 她将早餐摆上了餐桌，镜头外的工作人员们走到餐桌前，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过来让周芸坐下，负责替大家盛粥，“大家好，我是今天的值日生小许，我负责照顾大家吃早餐和清理厨房，我们要吃早餐了，再见。” 拍摄结束，摄影小哥和灯光师也过来吃早餐，“这个豆浆。”摄影小哥指着豆浆说道。 “怎么了？” “太香浓了，像小时候我奶奶特意在屋后种的豆子磨出来的豆浆，跟外面买的不是一个味道。” 坐在周芸旁边的毛璃璃则是默默地挖了一大块豆渣蒸蛋到自己的碗里，这种时候选择惊叹而不是抢夺食物是最傻的。 众人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简单的讨论了几句之后，都开始默默地抢食物。 替众人盛好粥，倒好豆浆或牛奶的小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发现，豆渣蒸蛋只剩下“渣”了，几样凉拌的小菜也已经见底了，切好的面包片一块都没有了，只有别的同事从外面带回来的包子、馒头之类的，躺在还没有拆封的食品包装袋里，冷冷清清。 “吃这个馒头啊。”同事很“大方”地递给小许一个馒头。 馒头蒸得还行，他们每天吃得都是同一家的馒头，可为什么小许觉得他没有抢到的面包是最好吃的？ 周芸笑着递给他一块面包，“我替你留的。” “谢谢芸姐。”小许感动得快要落泪了，值日生什么的太辛苦了啊。 “明天我会多做一些的。” “好！” 周芸喜欢这些孩子，他们看起来年轻且充满活力，像是“他”一样。“他”如果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一样的，初一评论的会送上小小的红包，闲人财力有限还要养升级版两脚吞金兽，只能大家一起图个喜兴了。 另：闲人今天打麻将破天荒地赢了！一二三块的小麻将打了八圈赢了三十多块钱。耶！ 在这个特殊时期祝亲们健康平安，宅是对自己，对家人，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第97章 亲戚关系 一颗陨石到达盖亚， 要经过多久的旅行？见过多少风景？ 吴保罗拿起一颗陨石，摩擦着陨石表面，露出了一丝怀念的微笑。 “我曾经跟人打赌，赌一颗陨石最终的降落地点， 我们将信标放在陨石上， 每天观看陨石的路径等待着结果。” “然后呢？” “我赢了。”吴保罗的笑容里忽然带着点苦涩，“他输了， 可惜， 他看不见这个结果了。” “他去哪儿了？” “他是最优秀的无人战机飞行员， 毕业之后就被调到了边境投入了战备， 战争开始的第一年我们还互相写信，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他是谁？” “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你为什么没有参与到战争中， 而是流落在了盖亚？是你的母星已经不在了么？没什么值得保卫的了？秦霜没有继续追问， “他们送来的这些陨石里面，有墓碑吗？” 自从吴保罗透露出自己是陨石爱好者， 米国和欧洲那边就一直有人收集陨石送给他。 “没有， 都是一些普通的陨石， 神族已经消失很久了， 不会有太多的墓碑在宇宙中流浪。”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损石？” “凤山地方这么大， 弄一个专门的天文展览馆怎么样？” “也是仅供会员的？” “目前可能是吧。”吴保罗笑了笑， “我发现附近山上的野果好些熟了， 要不要去摘一些来？” “野果子有什么好吃的，我妈采了好多蘑菇让我去拿呢， 我让鸡场那边送只小公鸡过来， 炖鸡给你吃。”凤山的地方很大，附近的几个村子很穷， 除了少数的留守老人和儿童之外，几乎没有多少人了，秦霜除了让村子里的人进来工作之外，还鼓励他们承包凤山度假山庄范围之外的地方，养鸡、养野猪、种林下参，还会高价收购每家庭院里的菜，地里的瓜果。 现在附近的几个村子包括更远一些的，都不用外出打工了，在家轻松就能赚到不少钱，他们都成了凤山度假山庄的利益相关人士，他们的眼睛比无人机的眼睛还管用呢，抱成团维护山庄的利益。 吴保罗的脸色变了变，“说起来邬优好像是吃毒蘑菇中毒死的。” “不会吧？邬优很聪明啊，他不是有照相式记忆吗？进山里前一定会研究过什么蘑菇可食用，什么蘑菇……”说到这里秦霜停住了，“他是自杀。” “他找了89分钟43秒，才找到致死量的蘑菇。”吴保罗“你没有阻止他吗？” “那是他的选择。” “邬优很健康，没有生病，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做为一个从青少年时期一直在疾病阴影下长大的人，秦霜真得做不到理解那些明明身体健康，却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人。 “不了解。”吴保罗回答了三个字，“在我们星球，何时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个人的选择，他人无权干涉。” “你为什么选择救我呢？” “因为你恰好在那里。我在四个小时之前决定，让所谓的命运来替我选择人选。” “你之前自己做过选择？” “邬优就是我的选择。”吴保罗说道，“可惜他想得是终于可以证明地外生命的存在了，发现无法捕捉到我，也无法留下我的影象资料，我来了又消失掉了，让他彻底绝望了。” “理工直男啊。”见到外星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是科学的进步”，“是人类史上最重大的发现”，“我终于可以打那些不相信我的人的脸了。” 不像她一个刚毕业的半吊子商科学士兼重症患者，第一反应是谢谢外星人救我狗命，欠债什么的努力还吧。科学什么的想都没有想过。 两个人正坐四楼天台那里聊天，忽然有人按响了塔楼的门铃。 秦霜低头向下看，是妈妈，她背着一个大袋子来了，估计是等不及她去取蘑菇，自己跑来送了。 秦霜跑下了楼，“妈，你怎么自己送来了？” “刚下班嘛，我出来遛弯，顺便送点蘑菇给你。”宋雪芹把袋子放了下来，拿出里面一袋一袋已经冻好的蘑菇，“这些是之前摘的，已经焯过水冻好了，每一份可以吃一顿。这一包里面是鲜松蘑。” “知道了。”秦霜在想冰箱里有没有地方放这些。 “吴董不在啊？” “在，没下楼。” “霜啊，妈问你件事。” “什么事？” “那个脑力强到底效果怎么样啊？” “收智商税的保健品。” “我二姨买了好几盒，还说什么发展下线的话，每单可以拿多少提成，发展四个会员等于白吃药，会员传会员，能躺在家里赚钱。” “她不会动员你当下线了吧？” “嘿嘿嘿。” 之前老妈买保健品就没少让人坑钱，“妈，你想想，那些有钱人也不傻，要是脑力强这种东西有用的话，他们能捧着真金白银来给山庄送钱吗？” “你爸也跟我这么说的，听说还不止山庄这边，帝京、魔都、羊城的分院都开了，床位还是不够。” “你看看，我跟我爸都这么说，你就别掺和了啊。” “那个，你二姨也不容易，她是三高，你姨夫股骨头摔坏多少年了，置换的人工股骨头都二十年了，早该换了，她都舍不得换，你表哥大学毕业工作两三年了，对象都处了五年了，买不上房子结不成婚。” “不是说医保全额报销吗？” “医保之外的自费药和最新的人工股骨头，据说是终身的不报销。旧型的那种能用二十年的报销，你二姨的意思啊，反正都是遭罪想换能用终身的。” “你问问我二姨差多少钱，当初我生命我二姨没少帮咱们家。” “你二姨那人你还不知道？冻死迎风站饿死添肚行，直接借钱给她，她肯定不乐意，她动员我买保健品呢。” “这样，妈，你买一份保健品拿回来我当样品检测一下成份，你别跟我二姨这么说，就直接买就行了。” “行，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去。” “妈，我哥现在在哪儿工作呢？我记得他是学人工智能的，博士毕业了吧？” “在深市的一家公司，赚得不少年薪四十多万呢，但那边的房子也贵啊，就这样还得交满五年社保呢，你二姨不让你哥掏钱，让他自己攒钱买房子。听说那边房价离你哥上班地方近的，一平方米就得十多万，远的话也得七八万。” 二姨宋雪莹这种人呢，逻辑是这样的，她和二姨夫的需求，排在儿子之后，儿子的需求排在娘家亲戚之后，为了给秦霜治病，她还曾经把准备给儿子上大学的钱提空了。 明明自己很困难，还今天扶姐妹，明天扶兄弟，娘家父母更是要孝顺。 到最后啊，除了秦霜的妈宋雪芹跟她关系好之外，别人跟她的关系都很僵，因为她除了付出之外，也“索取”，专门爱管别人家的闲事，“索取”话语权同时也希望别人像她一样，把兄弟姐妹都当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宁可自己勒紧肚皮吃咸菜，也要帮助所有亲戚。 秦霜病了那年，开出租车的大舅车到报废期了，买了一辆新车，把钱全花光了，并没有支援秦霜多少钱，二姨竟然动过让大舅把车抵押出去给别人，拿钱给秦霜治病的心思。 被大舅妈堵在门口骂了一个多小时。 二姨还很委屈呢，认为别人都“自私”不懂她的苦心。 “妈，你进来，我给你拿点东西。” “你老板在……” “没事儿，他在四楼呢，平时不会下来。”秦霜一边说一边开门让宋雪芹进来，宋雪芹刚进门换好鞋，吴保罗就从楼梯上下来了。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吴保罗举了举手里的杯子，“阿姨好，我下来倒杯水。” “嗯。”宋雪芹打量着吴保罗，吴保罗穿着居家的九分灯笼裤，浅色的背心，状态非常随意，却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 “你要喝什么水？” “你煮的冰糖雪梨。” “我倒给你。”秦霜很自然的接过杯子给他倒了杯冰糖雪梨，然后，“上楼。”她背对着母亲，无声地说道。 “我陪阿姨坐一会儿。”吴保罗挠了挠头，端着杯子上楼了，人类的家庭和亲戚关系什么的，观察起来很有趣啊。 他端着冰糖雪梨坐到了宋雪芹对面，露出了自认很平易近人的微笑，“阿姨是来送蘑菇？” “是的。” “秦霜刚才还跟我说要弄只小公鸡炖蘑菇吃呢。”吴保罗继续跟宋雪芹聊，“刚才我听见你们提起一个叫二姨的血缘亲属？” “我二姨是我妈的妹妹。” “血缘关系很近了啊。”吴保罗说道，“兄弟姐妹守望相助确实能够抵御风险，阿姨这一代人有兄弟姐妹的很少见到啊。” “农村人，家里穷，养孩子成本也不像城里人那么高，我娘家一共四个孩子，两男两女，我跟她二姨是双胞胎在中间，我们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我结婚晚，要孩子也晚，她早婚。” “这样啊，那秦霜和表哥的关系更近了是吗？” “是啊，当年啊，她表哥的骨髓跟秦霜配型就差一个点就能配上了。” “表哥是学人工智能的？” “他厉害着呢，直博！二十八就毕业了。” 普通人级别的厉害，不过也算是不错了。这种以亲戚的孩子为荣的感觉很奇怪啊，“听秦霜说，她当时生病，全靠二姨跑前跑后的帮忙。”不用说，这位又利用了搜索功能，当时秦霜生病了，二姨平均一天十个朋友圈，说得都是秦霜的事。 “确实。”宋雪芹真不想跟这位吴董聊天，他的腔调和态度怎么说呢，给她的感觉非常奇怪。“那个时候我就想，幸亏有姐妹。” “你们小时候吵过架吗？争夺过资源吗？你对她早婚有什么看法呢？双胞胎之间是更有默契还是会因为从胚胎开始争夺资源，竞争感更强呢？” 面对吴保罗的连珠炮式发问宋雪芹觉得有点蒙圈。 “吴董，您不是说急着去楼上回工作邮件吗？不用在这里应酬我妈了。” 秦霜拦在两人中间，口型更加夸张地说：“上楼。” 吴保罗只得悻悻地结束了采访，端着自己的冰糖雪莉上楼了。 “吴董啊，果然像传说中一样古怪。”宋雪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总结道。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风 少聚集】 第98章 人工智能 姜宇函最近有点方， 做为一名业余的智能家电博主和专业的人工智能专家，他总觉得最近老板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老板五十多岁，资深程序员自主创业，从挂满了墙的照片来看， 三十岁之前头就秃了， 现在更是秃成了一颗球，在灯光下光头略有些刺眼。 “小姜啊。” “老板。” “最近忙不忙啊。” “一般忙， 996那种。”要买房， 要攒钱给老爹治病， 要小心谨慎地给自己的收入打个五折， 以防老妈又道德绑架他去扶舅扶姨，女朋友还在催结婚，忙得他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有望在两年之内变成地中海。 老板露出了一丝微笑， 搞幽默什么的，这些20后怎么跟久经考验的00后相比啊， 玩得都是他们剩下的。 “最近呢， 公司看你挺辛苦的， 特意托关系弄到了一批智能家电， 你呢， 拿回家研究一下。” 拿回家研究的意思呢？就是偷扒人家人工智能程序， 看看有什么先进的代码“学习”一下， 这种事情不太好在公司做，程序猿拿回家自己搞， 回来之后运用在工作中， 属于“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公司顶多算是监管不严。 当然了，这种事要是遇见死命要维权的企业，公司也逃不脱，但万一呢？你的代码轻易被扒了，是不是也要从自身找找原因？ 估计这家新的人工智能家电技术很先进，否则也不会逼得老板使出这一招。 “好。” “你放心，你这是例行休假，我已经跟人事说了，工资照算。” 嗯，那奖金呢？加班费呢？回家有可能要24小时连轴转了，公司却只给你“基本工资”。 “谢谢老板。”呸！等老子呆满了一年攒够了资历和人脉，老子跳槽！想到这里，他又在心里默默问了自己一句，跳槽了之后就能不这么辛苦吗？不可能的。 除非按照老妈的意思回老家考公务员，否则做他这一行的，哪有不辛苦的。都是用青春和健康在赚钱。 姜宇函搬了好几个箱子下楼，楼下的保洁看他搬得实在辛苦，将小车借给他用。 将箱子搬到自己的国产代步车上之后，他把小车还给了保洁。 “被开除了？私人的东西很多啊。” 保洁一句“暖心”的话，把姜宇函已经到嘴边的谢谢硬给憋回去了。 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坐上了车子，发动车子载着整整六箱小家电回了家。 所谓的家呢，在离公司两个小时车程的单身公寓，单身公寓很会利用空间，四栋楼一共三十层，紧紧连在一起成一个“塔”，中庭是长宽各二十平米刚好达到采光最低标准的庭院，号称所有房间全部有阳光，实际上么……谁住谁知道。 一层至六层是没有电梯的，六层以上有电梯，相应的租金更贵一些，姜宇函住在五层。 搬着箱子坐到七楼，从七楼往下走了两层来到自己的单身公寓，打开门一看，女朋友还没有下班。 一进门的位置是90厘米长的“厨房”，抽油烟机是迷你型的，出于安全考虑没有煤气管道，能用电饭煲和电磁炉，就是这两样家电都得轮流使用，下层空间被充分“利用”，放了一台洗衣机。 往里面走是仅够一个人转身的浴室，有人洗澡就不能上厕所，洗澡的时候可以选择站在马桶盖上或是站在玻璃门边。 再往里走是只有两个开门的衣柜，衣柜和1.5米宽的床之间的区域仅够一人通过。 这样一间房，在老家也就是一间厕所的大小，一个月的租金是一千五百块。 号称拎包入住，租约最长五年，只供给有一定学历有固定工作的单身人士。 为了充分利用空间，玻璃门和窗之间的缝隙堆满了鞋盒子，冬天的厚被子和厚衣服都用真空袋装着塞进了床下的抽屉里，厨房是不用的，各种箱子一直堆到顶。 这样的空间摆进六个小家电箱子，岂止是局促啊，简直是连往里面伸脚的空间都没有了。 就算是如此，这也算是比较好的地方了，因为租金便宜，租期长，只要一直不结婚有固定工作就可以一直续约，姜宇函要不是因为是博士，还拿不到住这样房子的资格。 他艰辛地自己先爬上床，床的旁边是唯一能采光的窗户，但他平时都是拉窗帘的，因为这里是个转角，邻居家站自己家的窗前就能看见他们平时的生活。他的邻居是个五十多岁的大龄男身男，超级猥琐。 他把智能家电的箱子搬上床，这个字念什么？用手机识别了一下——秦？阳光集团智能家居公司？ 这个阳光集团听起来很耳熟啊，他搜索了一下，关于阳光集团的大量的帖子出来了，包括一些数码博主对他们家智能家电的测评。 他果然OUT了，社畜了太久，博士毕业正式工作后鸽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连这么火的牌子都不知道。 他灵机一动，把摄像云台拿了出来，擦了擦上面的灰，放在固定的机位上。 “嗨！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我，我就是工作了之后996回到家里除了睡觉之外没有业余时间可言的小函函。” “今天我拿到了阳光集团的这个什么……人工智能家电，不多说了，先开一下箱。 录完了开箱视频之后，他选择了关键字，数码开箱、秦人工智能家电、阳光集团上传了视频到C站，就关了电脑将最先开箱的电饭煲连上了家里的无线“电”。 是的，为了节约空间，他们家用的不是普通的有绳电，而是“无线家电”恰好这种智能电饭煲是支持无线“电”的。 通电之后，他先点了一下面板，普通的煲饭选项，标准、快速、慢煮、粥/汤、蛋糕、热饭、酸奶，后面就有点跑偏了电饭煲懒人菜A、懒人菜B、知道你是懒人按C就行了。 “这是什么鬼啊。” “为你这个小懒鬼准备的啊。”电饭煲的声音是甜美的女声，居然还有点撒娇的意味。 “你怎么知道我是懒鬼？” “你家连电饭煲都没有啊，怎么不是懒鬼，居然有钱买我……你是会员吗？”“面部识别启动中”资料为空，“你不会是小偷吧？或者是找人代购的？我这种高端货是需要全套家电、巨大厨房、新风系统、空调系统、家居安保系统配合使用的，你家有多大啊？” 他被一个电饭煲给怼了？“我是人工智能博士。” “博士？好厉害哦！我的设计团队是一个博士导师带领四个博士、四个博士研究生！主设计师叫王图森，你认识吗？” 认识啊，只不过王博导不认识他，他当年在梦里也曾经梦想过考上他的研究生，可惜他原则上只收本校的学生，不收他这种十大高校排名第九位高校毕业的学生。 “算了，就算你是小偷也是有品味的小偷，你家里有什么食材吗？你要吃什么？” “只有一包方便面。” 电饭煲的面板黑了一下，变出了姜宇函无比熟悉的图标“鹅死了”。 “你是什么意思？” “你点外卖吧。” “给差评哦！” “鹅死了里面有超市，亲！请按照推荐食谱采购哦亲！亲只需要扫描二维码进行实名认证并输入本人实名的银行卡号码或支宝付帐号就可以使用了呢，还支持花呗哦！亲！” 这种带一点撒娇意味的贱贱的感觉得怎么回事啊！他是被撒娇了还是又被怼了呢？姜宇函抬头发现摄影云台没关，更是有一种捡到了的感觉。 将整个视频一刀不剪地发到了C站，发完之后他顺便看了一下半个小时之前发的开箱视频，发现播放量竟然已经上万了，评论里到处都是：“土豪！求包养！土豪人家不想奋斗了呢！土豪的生活就是如此朴实无华！当了你十年的粉丝，竟然没发现你小子是个土壕。” 他是三年前进驻C站当UP主的好么？关注只有三位数，十年粉丝？ 系统提示他，“被人工智能怼了怎么办？”审核通过。 他的RP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啊？咦，小编系统短信啊！他的粉丝已经有四千了？ 他一脸蒙蔽的看着自己的视频被各种弹幕攻占，有人在吐槽他的装修的，有人在说他的装修是最流行的重工业风的，还有人求代购。 “已经点开鹅死了吗？主人有没有被饿死？” 他用手机扫了一下码，电饭煲闪了闪，“已经实名认证通过，是否绑定支宝付？” “绑定。” “是否按照推荐菜谱下单。” “是。” “附近共有三家超市，请选择。” “买多多。”他头也没抬地选择了最近的便宜量贩超市。 “已经下单。” 他手机响了起来，是大学时的寝室老三，“哦，三儿啊。” “你什么时候成为阳光集团的会员了？” “我不是，是我老板给了我六台小家电扒程序，我顺便做了个拆箱视频。” “现在的老板都这样吗？我听说小六子也收到了这个任务，正在挠头呢。” “是啊，从我跟它的简单对话来看，它的程序十分智能，能根据环境主动检测是否有别的电饭煲加入，检测我是否是会员，检测我……” “叮咚！”有人按响了门铃。 “警察叔叔！救救我！”电饭煲先叫了起来，“非会员使用电饭煲！没有会员授权！他要拆了我！” 妈的，它叫外卖的同时顺便还报了个警是吧？ 这是什么人工智能啊！这是妖精啊！警察叔叔我也要报案！人工智能要占领盖亚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20年地球OL新资料片有点上头，战争、瘟疫、饥荒、死亡，天启四骑士全部就位。到了正面刚的时候了。 第99章 社畜救赎 电饭煲报警什么的， 警察也没有遇到过，两个警察中比较瘦的那个靠着墙站着（地上没有下脚的地方）“提问”电饭煲，另一个胖一点的只能和姜宇函一起站在门外。 “是你报警的吗？” “我是由阳光集团家电分公司出品的秦牌电饭煲，专供会员， 我和我的五个兄弟姐妹的售价为66666， 姜宇函非会员，无会员授权， 想要使用我煲饭， 触发了我的自动报警功能， 鉴于其为人工智能学博士， 本电饭煲合理怀疑他还想要侵犯我公司的知识产权。” “就算是如此，一个电饭煲报警……”老师，这道题警校没教过， 怎么办？ “根据2030年□□关于人工智能发展的若干意见规定， 鼓励人工智能管家、电子门铃、消防系统之类智能家电与公安、医务、消防部门联网，加入警民联动机制。” “可你不是家安保之类的家庭监控啊？” “秦家电公司的所有家电均可单独或组合使用， 所有家电使用同一套内核程序， 我虽然是电饭煲， 但同时也可以是家庭管家， 再说了， 若干意见里面也没有规定只有管家能够报警啊？后面不是还有之类两个字吗？难道意见里有说电饭煲报警你们不接受吗？” “请问你的这套家电通过什么渠道获取的？” “我老板送给我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 制约人工智能发展的已经不是再是程序或者是技术了，而是“运算量”， 最先进的人工智能确实能做到和人自如聊天， 但是在它的背后有一部巨大的量子大型计算机，一台电饭煲能有多大的运算量？它如此快速的反应和人性化的表达方式只能表明它背有超大云平台。 他已经没有拆开看看程序之类想法了， 因为真正的内核程序不在电饭煲里，在云平台，电饭煲只是部接收和发送装置。 “请提供会员授权。”电饭煲继续“说”道。 两个警察互视了一眼，好烦啊！一个电饭煲口气这么像律师干嘛？还有，一个电饭煲111111？这是对单身狗的嘲讽还是别的？“它说得是真的吗？”如果真是6万多一套的家电，确实算得上是重大案件了。 “我不是会员，无法看到零售价。” “您可以拨打我包装箱上的人工客服电话。” 警察拨通了包装箱上的人工客服电话，确定了电饭煲和房间里其余家电的售价。 六件一起卖不拆分，仅供会员，零售价为66666。 这套家店可真够“6”的。 现在确定了产品价格，姜宇函这个住政府提供的公租房的人，是应该好好解释为什么有这么贵的家电了，不要说价格，明显这套房子摆不下这么多的家电，“你说是你老板送给你的，联系一下你老板吧。” 姜宇函只好拨通了老板的视频电话，躲在墙角小声老板解释过之后，老板皱紧了眉头，“我不是会员啊，这个是我托朋友买的，10万呢。” “零售价是 “你们家黄牛原价售货啊？”老板愤怒地反问，“今年公司的效益不好啊。10万总比30万便宜一些啊。” 辗转联系上了卖家，对方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同意做一下授权，“会员编号56789，声音授权通过，图像授权通过，你好主人。”授权结束，电饭煲这才恢复了正常状态。 匆忙赶到的老板轻咳了一声，“这一套家电员工福利，奖励优秀员工的，因为拿得比较急，忘了给授权，麻烦你们了。” 警察摇了摇头，“不麻烦！不麻烦！”不止不麻烦还有趣得很。 送走了警察，老板四下看看，“小姜啊，我考虑了一下，既然这一款家电采用的是云计算模式，那就不需要你在家研究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我给你算一天事假啊，明天早点来上班。” 一天事假扣全勤的好么？他发烧到39.6度也没有舍得请假啊！只是一天没有加班而已啊！“老板，是你让我回家的啊。” “所以只算是事假不算旷工。”老板很仁慈地说道，“还有这些小家电啊，明天上班的时候全部带到公司去。” “老板，您难道不能自己带回去吗？” 老板挑了挑眉毛，“你难道想让我自己搬下五楼吗？你这破地方又难找又局促离公司又远，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公司的技术骨干份上，我根本不会来好么？” 所以老板的腿是腿，他的腿不是腿……姜宇函恭送老板出门上电梯（电梯可下不可上）。 回头看着屋子里家电，深深感觉到了无力，真想辞职啊！小破公司，除了不用交各种保险的派遣工之工，更像是承包商的“自由上下班员工”，上班的正式员工只有十二个人，其中六个是老板亲戚，除了聊天玩游戏之外就是监督另外六个人工作。 尤其是他这个顶薪，便秘在厕所多蹲一会儿都会收到鄙视的眼光。 公司的主打产品是人工智能“恋爱”VR游戏，各种骗宅男买“衣服”，买“化妆品”，带“旅游”。 他应聘的是游戏运维主管，手下有四个小兵，实际小兵里有两个是关系户，只负责玩游戏，连“意见”都没有，他和另外两个人累成狗。 老板说这项游戏是他自己开发的，实际上开发者另有其人，已经被踢出公司三年了，公司最核心的部门不是运维，而是外包出去的“美工”，他把“人工智能”应答搞得再有趣，老板更重视的仍然是下周有没有新服装、饰品让宅男氪金，规避监管让八个女主角学会“开车”。 下一步老板的设想是开发女性向同类游戏，不得不说核心又是氪金。 他还命令姜宇函在论坛上披马甲发补丁，可以让宅男们撸得更爽。 姜宇函时常怀疑自己，学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可现在工作难找啊，大企业要得都是名校生，他虽然学校牌子也算是不错的，但进不了顶级的公司，就算是勉强进了，也不会有这么高的薪水，更不用说女朋友从小在羊城长大，坚持留在这里。 辞职的打算始终都有，决心也一次一次的下，辞职的话却说不出口，C站粉丝达到十万就辞职！他给自己下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他躺回了床上，抱着手机打开了C站，“你的粉丝数量已经达到了1万，请再次确认联系方式和银行卡信息。” 1万？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达到了1万？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你好，我这里是阳光集团家电……” “家电是我老板托黄牛买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打电话过来是因为我们注意到了你在网上的视频，请问您在网上的履历是否为真实？您是否真是X大学人工智能学博士？” “是的。”这种东西没有必要造假，之前关注他的人基本都是同学，阳光集团联系他，难道是要找他做推广？恰饭的机会来了？金主爸爸万岁！ “我们公司有一份工作提供给您，希望您考虑一下，具体职位和相关要求，已经发送到了您的邮箱。” 姜宇函打开了邮箱：阳光集团人工智能实验室诚邀您的加入，我们将为您提供人工智能家居系列产品“体验员”的职位，希望您能用您的智慧和时间帮助我们完善产品。” “在我司服务期间，我司希望您能与一位生活伴侣共同生活在智能家居样板体验房中，地址位于羊城市春花区秋月别墅123栋，您需要每天按照王图森教授提供的清单进行测试，提交测试报告，参加团队会议与学习，表现良好的话将加入王图森团队。” “在业余时间您也可以为我们的非保密产品拍摄视频，上传网站，收入的50%归您人所有，50%归我司所有。我们为您提供的薪资待遇为试用期月薪36000元（税后）和五险一金，一个月试用期后薪资为42000元（税后）＋绩效工资和五险一金。” 附邮件附赠的还有别墅的全景图，整栋别墅一共两层360平米，附赠车库、泳池、前后花园，光是看图片就足够让住公租房快要住出幽闭恐惧症的姜宇函心旷神怡。 姜宇函从床上瞬间跳了起来，什么叫天降喜讯？什么叫天下掉馅饼！社畜的救赎！ 光看薪水不算绩效是没有他现在的薪水高，但是，这么大的别墅免费住！还可以继续做C站的UP主，以他现在粉丝数量，继续直播的话升上十万没问题啊！ 更不用说加入王图森团队！等于打开了通往行业金字塔最顶尖的大门啊！ 姜宇函几乎没有考虑，直接回复了邮件，“我同意接受这项工作，请尽快与王图森团队确认。” 那边也是秒回邮件，“请您在一周之内到别墅报道并报上同住伴侣的个人信息，我们将为伴侣提供每月一万元的津贴。做为回报她要保证除私密时间外所有生活向团队内部直播。” “我希望与她商量一下。” “可以。请在48小时之内回复，如她不确定，我们可以为您指定一名同性的同住者。” “收到。” 回复完邮件之后，他立刻将早已经拟好的辞职信给老板发了过去！呵呵！老子辞职了！老子不伺候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饭煲忽然亮了起来，“爸爸你好！爸爸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爸爸！” 第100章 照顾亲友 “函函哥哥， 您喜欢饭软一点还是硬一点呢？” “函函哥哥，煮饭的时候好无聊，我给你唱首歌吧。” 姜宇函的女朋友吴莉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拎着包站在门外，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进去， 以免打扰男朋友的美好时光。 “小莉， 你回来啦！”隔壁的怪叔叔忽地打开了门，对吴莉露出了猥琐至极的笑容。 吴莉回了他一个白眼， 拿钥匙开了门。 她本以为姜宇函是在“□□”公司的八个“女人”没想到竟然是在和电饭煲腻歪。 “莉莉！你回来啦！”姜宇函高兴得像要飞起， 说话的腔调跟电饭煲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恶！好恶心！家里怎么这么多箱子？” “那个莉莉， 你听我解释。”姜宇函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跟莉莉讲了一遍。“所以我辞职了。” 吴莉是学财会的， 比姜宇函小了一届，却比他早毕业工作了六年，目前是一家中等规模企业的财务， 正在复习考证中。 “连我都有一个月一万元津贴？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没有， 我没有被骗。”姜宇函自己已经用太空地图看过了，确实有别墅的存在， 他还亲自打电话跟阳光集团人事部确认过， “只不过别墅到处都是摄像头， 包括卫生间在内， 一旦遇见BUG会对当时的情形进行反复重放确认。” 钱也不是那么容易领的。 “我能继续上班吗？？” “你可以继续正常上班， 我看了一下地图， 去上班的话， 步行五分钟到地铁站，坐地铁可以直达。” 吴莉考虑了一下， 她看着姜宇函期待的眼神， 看看周围这个环境，这局促的小空间还不如姜宇函上大学时的宿舍住着舒服呢， 冬天冷夏天热，连装空调的地方都没有。 相比之下大别墅确实是一步到了天堂，更不用说姜宇函有机会加入业内顶尖的团队，“我同意。” 姜宇函抱起吴莉狠狠亲了一下！“我爱你！” “讨厌！人家还只是个出生三天的宝宝呢！”电饭煲换成了可爱的小童音。 姜宇函扭过头看向电饭煲，虽然只相处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大部分时间还是被它怼，他还是舍不得这个电饭煲，“我能把你留下吗？” “当然可以啦！你老板当着警察的面说是赠送给你的啊！你可以找警察小哥哥要一份出警记录和执法记录仪录象。” “他还欠了我一个月薪水呢。”主动辞职的话估计是领不到了。 “前途最重要！我明天陪你去办相关手续。”吴莉柔声劝道。 秦霜的时间很“宝贵”又很充裕，每天小秘会列一张表，将她每天要做的工作安排好，按照列表处理完所有的事，开完所有的会，余下的事都由具体的人负责，她不管。 比如看见保洁聚在一起聊天，她也不过是一笑而过，做集团总经理，传说中的霸总的，怎么会理会一个保洁的小小违规呢？保洁小妹（弟）和霸总什么的，终究只是传说。 她来到了食堂，因为有了各地的医疗中心，凤山这边的压力减轻了很多，来这里的大多数是北省的人，相对来讲人流量不大。 宋雪芹一见女儿来了，立刻从厨房端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烧肉，连同素菜套餐给女儿送了过去。 “你爸昨天晚上做的红烧肉。”宋雪芹开心地说道，她现在每月收入稳定，不用起早贪黑，每天吃着健康食品，人瘦了也白了，偶尔回一趟家办点事儿，认识的人都说她年轻了。 只有老秦不怎么开心，每天煮着“没有灵魂”的食物，感觉身体被掏空，只能回家煮不“健康”的美食让自己的灵魂得到滋养。 秦霜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嗯，真好吃。” “好吃吧？我用你给我的食物清洗机洗过了，才让你爸煮的。你爸还说呢，秦牌家电是不是替咱们家打造的啊。” “哈哈哈……”秦霜干笑了两声。 “他也就是占点儿嘴上的便宜，我知道这玩意儿都是什么朝代款，秦之后是汉，汉之后是晋……” “是，是这么回事。” “所以说谁先买谁不划算，我听要说一套6万多呢！要不是你有渠道内部价拿货，我才不用呢。这种数码产品就是越出越便宜，技术也会越来越成熟。” “妈，您说得对。”秦霜一边和她聊着天一边快速的吃着饭，一个小时之后她有一个会。 “慢点吃，别噎着。” “不能，不能。” “我说你们老板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有毛病啊？”宋雪芹在心里很自信地把问号拿了下去，秦霜的老板听起来有毛病的，看起来有毛病，那就是有毛病。 “还好，他只是不太会和人相处。”秦霜回了母亲一个尬笑，“所以我才要一直照顾他。” “我说，你们俩个是不是……”传说中两个人是……但宋雪芹希望不是，她并不是希望女儿高嫁的人，嫁那么个古古怪怪的人万一真是个精神病可怎么办啊？女孩子嘛，他们又是平平常常的家庭，还是要嫁个平平常常的男人，过普普通通通的日子。 “不是。”秦霜很快地回答。 “对了，你大姨把药送过来了。” “她？送药？”看来提成真得很高啊，大姨都舍得骑电动车上山送药了。 “她啊，说是送药，不如说是炫耀的，她说她的脑力强卖得好，卖给咱们家的还是好不容易从别人手里均来的呢，她现在不止回了本还赚了一些，她家函函换了工作，新工作老板一开始就送给他一套大别墅，给我看了半天的照片和视频。” “厉害了。” “听说是阳光集团的工作啊，你大姨还在犹豫要不要退出脑力强团队呢，脑力强是在挖阳光集团的墙角啊。” “你听她说呢。”说到底就是在炫耀啊。 “我们一家都是阳光集团的，我说什么了吗？真是的，不愿意伤害她罢了。你看她到处吹牛到处炫耀，你那两个舅妈怕是又要生事了。” “你们啊，也总怪我舅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也对，现在吃亏的就是你大姨那种人。”宋雪芹发了一通感慨之后，又回到了后厨，替女儿拿了些晒干的蘑菇和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这鱼啊，是康复中心那帮病人钓上来的，说是只拿回来这条最大的，送给我们厨房了，别的全放生了。也不知道去钓什么了。” “钓鱼是种乐趣。” “我看是吃饱了撑的。这个给你拿回去吧，食堂有纪律不准用来历不明的食物。” 纪律还是她制定的呢，“知道了。” “淡水银鳕鱼，重量1650.3克，您准备怎么做？”厨房料理台的一个圆球亮了起来，用播音腔说道。 “清蒸。” “不错的选择。”电蒸箱语气略带得意地说道，“蒸鱼食谱如下……”。 “配料冰箱备货充足，正在计算最佳配料重量，已经计算完毕。”电冰箱给出了最佳配比。 秦霜根据配料单从冰箱里拿出相应的食材，但没有按照最佳配比备料，中餐最重要的是“感觉”，而非精确的计量，厨房子秤什么的，完全不想用。 将鱼放进蒸箱里之后，她打开冰箱看着里面剩余的材料，捡出几个鸡蛋两种蘑菇打算做个蘑菇汤，又拿出黄瓜、金针菇、老干妈做一个凉拌菜。 “呵……”冰箱呵了一声。 “什么意思？” “非黄金配比，容易造成食材浪费。” “呵。”秦霜回了冰箱一个冷笑，“设定，非必要不得自行发声。” “是的主人，好的主人。” 一直坐在一楼客厅看真人秀的吴保罗向厨房这边看了一眼，“它们给了你法西斯型主人的评价。” “告诉它们，再多嘴我赐它们一丈红。”最近甄嬛传翻牌了，秦霜喜欢得紧，“这个评价系统又是怎么回事？” “我发现智能家居系统是另一种研究人类的方法，人类对待家电的方式太真实太有趣了。” “哦？”秦霜挑了挑眉。 “比如你，你属于那种自由散漫的类型，它们过于精确的建议会让你反感，毛锡明则属于严谨型，他严格按照冰箱和蒸箱的建议，清蒸龙虾做得非常成功。” “你觉得我会失败？” “不会。”吴保罗摇头，“你看似很自由，实际上最科学的配比已经在你心中了，你选择的是你最习惯的口味和你父亲自主炒菜时配料比极为接近。” 所以，不是智能家居入侵盖亚，是吴保罗再次深入了解了人类。 “你为什么给姜宇函工作？”这件事不是秦霜安排的，她觉得大姨家条件差一点亲友们的关系更近一点，大姨家条件一“好”马上就会生出些是非来，再说表哥现在的工作并不差。 “有一个空缺，恰好他合适。盖亚照顾亲友的风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有些时候亲友是一种保障机制。” “保障机制？”秦霜挑了挑眉，“我觉得你是想就近观察我妈他们一家闹腾。” “你和姜宇函、宋阳、宋苹都挺明事理的，我觉得所谓的闹腾范围不会太大。” “你又干嘛了？” “你们四个人的小群每天都在说话啊，我想不看到都不行。” 秦霜给了他一个白眼，从没见过把侵犯他人隐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第101章 连华 秦霜太过于专注自己的问题， 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真正的霸总毛锡明为什么要蒸龙虾？ 毛锡明是个很“别扭”的人，过去他有钱，但是个三百多斤的胖子，有妹子喜欢他， 他第一反应是你是不是看上了我的钱？ 会跟妹子发展一段时间的关系， 但在遇见下一个妹子时，会果断送礼物、送钱， 买断旧关系， 迎接新关系。 现在他有钱有貌， 有妹子喜欢上他， 他第一反应是你是不是看上了我的脸？你这个浮浅的女人。 他这种不知道是自卑还是自傲引发的“别扭”，想要获得所谓的真爱和稳定婚姻，只有一条渠道——相亲。 表姨介绍的相亲对象， 姓连名华有钱有貌有才有势， 正经的四代，特莱特利学校毕业的女数学家， 相亲时穿着看不出牌子的高定套装， 背着外表普普通通的皮包， 长发简单的束成马尾， 脸上薄施脂粉， 戴着无框眼镜。 明明已经三十岁了， 略圆的脸蛋， 圆圆的大眼睛，笑的时候带两个酒坑， 看起来像个小姑娘， 最最重要的是个子虽不高，却超级有料， 细胳膊细腿细腰，肉全集中在该长的地方了。 最重要的是，妹子没有看上他。 认为他文化水平太低，两个人没有共同语言，这可对了毛锡明的脾胃了，他立刻来劲了。 鲜花、小礼物、网络轻撩，召集三五好友当参谋，有生之年毛锡明第一次追妹子！ 妹子一开始对他的所有攻势都不为所动，送鲜花？人家妹子住的房子有警卫员，送花小弟也好，毛锡明本人送花也好，只能送给警卫员。 小礼物？便宜的收下，贵的姑娘直接照价填一倍给他转钱，网络轻撩？连华拉黑他了，他只能用小号悄悄关注。 直到他发现，连华软萌的外壳下有一颗狂野的心，超爱玩绝地逃杀，这下两人总算有了共同语言，毛锡明穿马甲跟连华组队，带连华吃鸡，总算从陌生人混成了好友。 连华在国外多年，在国内的朋友不多，毛锡明带着她一起吃饭、逛名胜、到处去玩，连华渐渐不再排斥他，接受了他。 这次第一次答应到他家吃饭，毛锡明狠狠表现了一回，在各种厨房电器的群策群力之下，弄出了一桌不错的西餐。 龙虾沙拉、嫩烤金枪鱼、海鲜烩饭、玉米浓汤、甜点是黄瓜冰淇淋，酒是白皇后白葡萄酒。 看见餐桌上的菜之后，连华绽开了笑容，“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海鲜？ “我看了你发的朋友圈。” 连华笑了笑，“现代人真没什么隐私是么？” “是啊，有时候想想也挺可怕的。明明是两个不怎么认识的人，翻一翻朋友圈居住地啊、爱好啊、性格啊，就一清二楚了。” 连华吃了一口龙虾沙拉，“这个好鲜甜啊！是进口野生龙虾？” “不是，国产南海的，这个是纯野生，我拖朋友带的。” “这个品质真是一级棒，没想到国内也有这么纯净的水域出产这么好的龙虾，你家的厨师呢？烹饪技巧很棒，火侯掌握得刚刚好，配菜也是米其林水准的。”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毛锡明举起了手。 “真的假的？” “真的。”毛锡明说完笑了笑，“只不过是在我家电冰箱和电蒸箱的指导下完成的。” “啥？” “我来演示给你看。”他带着连华来到厨房，“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可以做一份蔬菜沙拉吗？” “可以，建议配料如下。” 冰箱打开了门，毛锡明按照清单拿出所需食材，“建议迷你小包菜不要切，小姐姐喜欢吃完整的。” 连华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完整的？” “人家看了你的朋友圈，小姐姐好漂亮，好厉害啊！还是个学霸呢。” “我可以测试一下你吗？” “没问题，你可以测试我们所有。”所有的家电齐声回答。 “你们中谁会下国际象棋！”连华问道。 “我会！”电蒸箱 “我也会！”电冰箱 “我不喜欢象棋！”电饭煲 “我也不喜欢象棋！”电磁炉 “象棋什么的超级讨厌！”豆浆机 “就是！讨厌！”面包机 “我不擅长象棋。”料理榨汁机 “唐国人为什么喜欢国际象棋？”电水壶“我是冠军！”电烤箱 “我会但玩得不好。”圆形厨房终端。 “我才是冠军！”微波炉。 “我喜欢围棋。”食物清洗机 “我只喜欢工作。”洗碗机 “我也只喜欢工作。”自动炒菜机。 连华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这些“机器”异口同声，她真得会以为这些机器背后有人在配音，不过还是能够总结出规律的，说会下或下得好的，都是有玻璃面板的，洗碗机除外。 连华继续问：“洗碗机，你为什么不喜欢国际象棋。” “太没挑战性，每次都是我赢。” 果然如此。 “你们当中还有谁喜欢国际象棋？” 所有机器沉默了，只有洗碗机回答，“你要找人下棋吗？不喜欢我们的话你可以找安保管家。” 不是人类，它们意识到了问题，但是没有人意识到她是在测试它们。 “饭菜已经凉了，快去吃饭吧。”毛锡明说道，“你玩得图灵测试，我群里的朋友已经跟它们玩很久了。” “结论是什么？” “有强大的云计算功能，但不是人类。” “阳光集团有这么强的实力吗？” “他们租下了两台量子大型计算机，并且打算自造一台量子超算，目前家电只专供会员使用，除了我这种钱多又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年轻人，老年人虽然买的，都是保姆在用，使用的功能不多。” “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参观一下凤山度假中心。” “你什么时间有空？” “什么？” “我是股东。”这大约是毛锡明投资得最划算的生意了，不只赚钱，偶尔给重要人士开一下后门，赚到了强大的人脉，他个人和家族都获得了极大的益处。 两人边吃边聊，连华大约是吃得很顺口，聊天也很尽兴的关系，吃完饭后帮忙收拾餐桌，又与智能家电互动了一下，大有恋恋不舍之意。 “你喜欢的话，我订一套给你送过去。” “大约什么时候能到？”连华说完脸红了，“我其实也是会员，我爸帮我注册了，我自己上APP去买。” “用我的帐户买吧，厨房终端暂时不外卖，我订货的话也许能插个队，一周以内能到。”越有钱的人越在意健康，光是食物清洗、消毒、去农残、激素的食物清洗机，就足够让他们心动了，所有人除了一套六个的小家电之外，还买了电蒸箱、电烤箱、电冰箱、洗碗机之类的大家电，不止家里原有的全部淘汰，有些甚至重装了厨房… “送我公寓吧！我公寓还没有装修结束。” “你公寓的地址在哪里？” “绿地花园。”连华报出了地址。 “在这边置业的话，是不是不打算出国了？” “不出去了，下周入职投行。” “这样啊，那是不是要在一周之内约你去凤山呢？我现在就去约时间。” “我还想带我表妹一起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 “你说我哥是不是贱？”毛璃璃在电话里评价毛锡明。 “贱。”贱透了。 “我跟你说啊，你不用亲自迎接他，只需要准备好出入证就行，给他表现的机会。” “还是要出一下面的，至少请吃一顿饭。” “我可不出面，免得别人以为我们毛家的人多够着连家的人呢。” “怎么了？” “呵，你不知道，我大娘的表妹啊，就是个事逼，运作成了这一件事啊，就居功自傲了，还一口一个毛家高攀，找到这样的长媳烧了高香了。呵呵哒。好像不娶这位大小姐，毛家就要破产了似的。” “你啊，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要说领人情也是你妈他们的事，你就在旁边微笑点头就是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嘴脸，我妈还拜托她替我留意一下呢。” “你妈很可能只是客气一下。” “她可是当了针了，昨天还说呢，说我太喜欢抛头露面了，不稳重，不低调，不好往大宅门里介绍，只能往商人里找，我呸，她介绍什么人我都不会见。” “如果她介绍王瑞呢？” 王瑞是她和毛璃璃的共同偶象，“见啊！一定要见！你不能替我约一下他吗？” 秦霜已经把和王瑞见面的细节第一时间分享给了毛璃璃，“不能。” “我自己约！我现在就让公关给他发邀请函，让他来参加注册时尚网，直播带货。” “嗯，到时候我一定参加。” “参加什么啊？” “参加签约仪式啊。”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我们可是战略合作伙伴。” 她们俩个因为王瑞说了差不多一小时的“废话”，聊到最后，早已经把毛锡明和他的女朋友忘到了九宵云外。 “智能家电显示出了超强的计算能力，我利用图灵测试和计算测试，均完美通过，拟人度9成以上。根据官网显示，家电第一批5万套全部售出，我测试过他们租用的两台量子计算机的计算极限，根本无法支撑所有售出机器的运算量，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有更新的算法。” “我也是这样怀疑的。” “师兄，两天后我将去凤山，可不可以去雏山看你？”连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为了避免怀疑，你不要来看我。”卢务虚简单直接地说道，“我们之间的通讯也只能使用这条专线。”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 “十天后我会去一次帝都。” “好的，我等你。” 卢务虚挂断了电话，看着桌上蓝绿色的血清出神，这世界上真得有这样的天才？他自己完全跟不上天才的思路？明知道天才有新的算法，自己竟然毫无头绪？ 想到米国那边的最新发现，他将手放到血清上，又移开了，他看向那一只外星人的手，那只手在防腐液中轻轻摆动，好像在嘲笑他一般。 第102章 参观 凌晨六点， 是的，对夜猫子毛璃璃来说，完全是凌晨，她两个小时之前才上床， 遮光帘遮得严严实实的， 确保一丝阳光都进不来，尽管天已经完全亮了， 仍然营造出“夜”的氛围， 脸上的过夜面膜已经被“蹭”掉在了枕头上， 美少女抱着王瑞枕头正在作美梦。 在梦里她是富家千金， 王瑞是天菜霸总但因为经营遇到了小小的困难，富家千金的父母拿出巨大无比的支票砸向王瑞，“娶我女儿， 这些钱就是你的。” 王瑞接下支票， 对欢喜得快要疯了的毛璃璃说：“你赢了！你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 毛璃璃：“我要你的心干嘛！我只要你的人， 来给爷笑一个！！这家酒店就有房间！跟爷进房间！” 她生拉硬拽王瑞进了酒店的房间， 刚把王瑞扑倒在床上， 正要这样那样的时候， 手机响了。 什么人啊！不知道本公主在入洞房吗？竟然打电话！ 她把电话按了扔到了一边， “美人儿！”继续扑王瑞。 被按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她怒了， 直接关机！刚想继续，关机的手机又亮了， 还在响！ 打开窗户扔出去！还在响…… 她愤怒地睁开了眼睛……真是她的手机在响， 她的美梦啊！她还没有跟王瑞这样那样呢！王瑞还没有翻身之后报复她，对她这样那样呢， 她还没有带球跑离家出走，王瑞追回她，两人甜蜜的这样那样呢…… “干嘛！” “来机场。” “不去！” “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连华是带着电灯泡来的……” “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啊和毛大少约会带电灯泡？甩了。” “甩什么甩？人家就是矜持！淑女怎么能跟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一起出行不带女伴呢？” “你也太双标了！你哪次旅游不带妹子的？哪个妹子跟你不是新认识的？” “你不懂，哥这次是认真的。” “你认真你的，我要睡觉！” “天都亮了，你睡什么睡啊。” “睡觉！”回去找王瑞这样那样去。 “你知道哥跟影视圈熟吧。”岂止熟，金主爸爸，投资人，旗下有投资公司的那种。 “你什么意思？” “柠檬台有一档节目叫真心话大冒险。” “知道。” “下一季王瑞是嘉宾。” “继续说。”毛璃璃瞬间就不困了。 “我可以运作一下，邀请你当嘉宾，跟王瑞一组。” “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亲哥哥！妹妹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以后哥你给我生了大侄子，我愿意天天晚上起床帮我大侄子换尿布。” “滚一边儿去！我家一百个保姆都请得起，不用你换尿布。再说了，没嫂子哪儿来的大侄子。” “行，您说吧，让我怎么配合你！” “你就一个任务，当我的僚机，多说我的好话，多夸优点，多说说我们家族有多么和谐！友爱！没事儿的时候多和连华的表妹一起，给我们创造二人世界。” “收到！这点小事！保证完成任务！” 毛锡明上一次来凤山还是凤山是荒山的时候，之后就再没有来过，跟朋友指点江山的时候一律靠“吹”反正他再能“吹”也比不过凤山本身更来得夸张。 车停在凤山度假山庄外面，毛锡明将车停稳之后清了清喉咙，系上了一粒西装扣子，打开车门请坐在后座的两位淑女下车，至于坐在副驾上的妹妹，自己开门吧，谁让她特没眼力见儿连华请她坐到副驾，她没有推辞就坐了副驾呢。 “连华，这里就是凤山度假山庄。” “这里啊。”连华过去在视频和卫星图片上看过凤山度假山庄，实地来到现场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另一道山脉，“那边也是凤山吗？” “那边是雏山，特偏僻，连路都没有。” “哦，是这样啊。” 毛锡明带着三个美女来到了凤山度假山庄外，保安部长宋圆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他了。“毛董，您好。” “你认识我？” “见过您的照片，秦总和吴董事长让我向您问好，他们有个会暂时脱不开身，请我过来迎接你们。” “没关系，今天只是来旅游的，没有别的事不必兴师动众。”毛锡明要是有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眉毛都欢喜飞了，什么叫有面子？哥这样就是有面子！他得意地看了一眼连华，见连华神色还是极为平淡，轻咳了一声，告诫自己低调，自己认为有面子的事，对连华来讲是出生以来的日常。 “请进。” 宋圆亲自带着四个人到了保安室，做了面部扫描照了照片，做了出入证，“您四位的出入证是18级的，除了一些特定的地方之外可以自由出入，同时可以刷卡使用全部无人微型电动车。” “嗯。”毛锡明点了点头，“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吧，凤山我很熟悉，我来带领三位美女游览就行了。” “所有无人电动车都可以语音导航。”宋圆交待了一句，把这四个人恭送出了保安室。 他们四个走之后，宋圆转过身，“全程监控，防止任何意外。”熟悉？熟悉毛线啊！从来没见过的董事，居然自称对凤山很熟？凤山的地方一是大，二是没有规律，外人很容易在里面迷失方向不辩东西南北，连他都是两周之后才能做到没有地图全程通行。 毛锡明带着三位美女一路游览指点江山，“你看啊，那边的穹顶就是……康复中心。”他也是做过功课的。 “是。”毛璃璃看了一眼巨大无比的路牌，深深为自己老哥骤降的智商羞耻，真想假装不认识他啊。 “姐姐！你看树上有松鼠。”连华的表妹还真是表妹，挺小的，十五六岁的样子，跟连华一样个子不高，但是身材还是幼女身材，本来年龄就小，看起来更小，说是小学生也是有人信的。她很喜欢LO装，穿着倭国进口的洛克克式LO装，看起来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这里不光有松鼠。”毛璃璃主动牵起她的手，“你听。” 哆哆哆…… “啄木鸟吗？” “是啊。” “这边有二十几种本地鸟类，各种小型动物。” “大型动物有吗？” “凤山之外有，听说晚上还能听见狼叫呢，但它们进不来。”毛璃璃牵着小妹妹越走越远，“你看，还有野花呢。” 毛锡明也拉起了连华的手，“我们去康复中心看看，让她们在外面玩吧。” “没问题吧？” “没事儿，你别看璃璃长得大，其实就是个大孩子，哄孩子什么的她最在行了，这个季节不冷不热的，最适合出来玩了。” 一路上毛锡明握着美女的手，心动神摇的，对看见的一切都不懂装懂各种评论，连华微笑倾听着，明知道他讲错了也没有指出来，只不过她跟当代的年轻人有共同的毛病喜欢拍照、录象。 毛锡明时而客串讲解员，时而充当摄影师，帮助她拍得不亦乐乎。 不管给“患者”“会员”吃得有多健康，一个人还是要有一点不健康的爱好的。 秦霜吃着超级不健康的炸鸡，喝着肥宅快乐水，盘腿坐在地上看更不健康的真人秀，爽到飞起。 吴保罗这次没有陪着她不健康，而是很健康地在外面晒太阳，直到树上的一只松鼠为了一颗滚落在他脚旁的松果跳了下来。 吴保罗睁开了眼睛看着这只不速之客，不速之客也看着他，吱吱叫了一声，抱着松果跑了。 “你们这里的动物都不怕食肉动物吗？”秦霜就是妥妥的食肉动物，坐在那里大嚼鸡肉。 “不怕，□□都收缴多少年了，松鼠的智慧又没有高到意识到它和它的同伴大量丢失储存的松果，在冬天里大片被饿死，罪魁祸首是人类。” “我记得你昨天还吃了松子。” “对啊，我是人类。”秦霜擦了擦手，“毕竟大中型捕食者已经消食很久了，松鼠这种动物没有人类控制，早就泛滥成灾了，人类也是食物链的一环啊。”跟吴保罗在一起这么久，怼人的技巧她也掌握了不少呢。 “哈哈……”吴保罗笑了起来，想要加入吃炸鸡的队伍。 “洗手去，把衣服也换了，松鼠和老鼠是近亲，你方才坐得地方它们一天不知道跑下来多少趟，拉了多少屎撒了多少尿。” “紫外线早把病毒解决了。”吴保罗才不在意秦霜的说法呢，“方才那只松鼠身上携带了四十几种病毒，但只要我不生吃它，就没有问题。” 他抬起头真人秀里面的野外冒险家正在让同行者吃虫子，“真不明白为什么人类这么讨厌这种高级蛋白质。” “可能是因为不好吃？”秦霜回答。 “味道还不错，宇宙中很多种族认为虫子是难得的美食。” “你吃过？” “我们种族不喜欢吃虫子。” “呵，我爱吃蚕蛹。” “我能说一句吗？” “什么？” “你从刚才到现在摄入的热量需要在健身房健身两个小时能才消耗掉。” “我知道。” “那为什么吃呢？” “因为快乐啊！生活总得有点不健康的东西。” “那倒是。”吴保罗拿起鸡腿吃了一口，“这种高热量的食物确实会让人产生愉悦感。” “那个连华，怎么回事？” “什么？” “毛锡明那大傻子，能吸引到高学历贵女？发梦呢！我查过连家，毛家跟他们家差了至少五个阶层。”连华这种一般是高嫁或者是撑起家族的，会跟毛锡明浪费时间？ 在毛锡明眼里普通人屁也不是，在连家眼里，毛锡明屁也不是。 “我之前说过，霍健的合作者是某个权势家族。” “连家？” “现在看来连家跟咱们的邻居还有些瓜葛。” 第103章 宴请 唐国人一向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只要大家没有真得撕破脸，来都来了，饭是一定要请的。 请吃饭的地方是高管餐厅专门的待客包间，秦霜和吴保罗到场作陪， 六个人十个菜， 全部都是应季的山珍和特意准备的海鲜。 松鸡炖松蘑、猴头菇炖雪蛤、秋耳拌秋葵、少不了的豆角炖排骨、切片卤野猪肉，因为知道连华爱吃海鲜， 鲍鱼、海参这些海味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主食是婴儿拳头大小的黄金窝头。 这些人都是吃过见过的， 对这一桌菜只觉得应季应景， 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这些都是用食物清洗机处理过的？”连华对阳光家电现在是最熟悉的，在她出发前一天，她家里已经安装完成全部的家电， 智能有趣会斗嘴的智能家电只能说是人工智能做得好， 舍得投入资源，清洗机的功能绝对强大， 她特意委托同学当场检验了处理过的食物， 不止各种残留不见了， 连激素反应都没有了。 为了测试她还特意让人去买了非有机产品， 检测样本显示明显农残超标的六种产品， 按照推荐流程清洗过后与高价购买的有机产品检测结果除少许营养方面的差异之外， 没有别的差异。 当即她利用自己的会员身份， 买了两套，一套送给爷爷奶奶， 一套送给爸爸妈妈。 在得知了检测结果之后， 动作飞快的爸妈，直接把两家的厨房全拆了， 按照尺寸重新做厨房，同时利用会员身份，又买了四套，送给了亲人和朋友。 这样的技术，会让人们的生活有怎样的改变？连华不敢深想。 同时她也购买了所有能够购买的会员产品，包括评价极高，上架就会被秒清空的美容产品。 这样的产品，如果不是会员制…… 她不敢想象会有多大的利润空间。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是会员制呢？好像是阳光集团不想赚太多钱一样。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看见吴保罗和秦霜的时候，疑问更多了。 吴保罗长相不差，颇有些英俊，穿着像是从时尚杂志里面剪出来的似的（实际上就是，完全复刻男性时尚推荐的10月商务装扮），但是表情过于冷淡，瞧人的眼神带着几分的……俯视感，从来都是她俯视别人，现在竟被人俯视，连华感觉怪怪的。 秦霜则是常见的办公室美女，漂亮、还没来得及形成自己品味的品牌堆砌出来的时尚感，看得出来出身一般。 这两个人搭台子弄出一个巨型骗子公司她相信，弄出这么大的高科技集团就算是研究过邬优所有的点点滴滴，连华还是只信一半。 经过了一番寒暄之后，众人分宾主落坐，吴保罗坐在了主位，主客位是毛锡明，连华坐他旁边，连华边上是小表妹。 秦霜则是坐在了吴保罗的另一边，她旁边是毛璃璃，秦霜不是个很有城府的人，从小生活环境相对单纯，可能有些市井的小心机，但绝对没有玩谍战的高阶智商，整个过程中她觉得自己话都不会说了，完全不敢直视连华的眼睛。 “你怎么了？这么怪？”毛璃璃小声问她。 “开会开得有点累。”秦霜小声回答，“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来了？” “我跟你说一件事儿，你可别嫉妒。”毛璃璃低声把毛锡明跟她保证过的事说了。 “送你一个锅盖，王瑞的女粉可是很疯狂的。” “我也很疯啊！骂我的人多了，她们想要骂我啊，提去排队去。” 吴保罗不是会应酬的人，秦霜压根就没想应酬，客人毛锡明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自己站了起来，“我呢，是今天的客人，也是这里的半个主人，我来张罗第一杯酒……”他吧拉吧拉说了一堆的祝酒词，众人反应都是冷淡。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有毛璃璃陪他喝了半杯酒，余下的人喝了一口而已。 下一杯酒，没人张罗了，毛锡明发现自己好像来错地方了？是他错了还是世界错了？现在酒桌上的规矩变成这样了吗？ “吴总，我试用过贵公司的产品，请问贵公司的食物清洗机共用了哪些技术？”连华像是“记者”一样发问。 “说明书里都有。”每一项都有，食物清洗机又不是他发明的，技术也是很成熟的，吴保罗回答。 “那为什么食物清洗机的效果优于市面上的同类产品呢？” “主要是我们采用了更优的算法，更精确地计算清洗时间，清洗剂使用量，避免了二次污染和对营养的破坏。” “每一种食材有害物质都是不同的啊！甚至同批次的产品因为位置的不同也会有所不同。” “这个需要的是模糊算法。”吴保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的算法运用了什么定理？” 到了这一步，吴保罗笑而不语了，“这个就是秘密了，我想你的老师也不会把研究成果在私人场合公布。” “这么说你会发表论文？” “适当的时候吧！我想保持一下行业领先。”吴保罗保持微笑。 “刚才我参观了材料试验室，正在研发中的金属材料，利用数学建模的方式筛选试验方法，更加节省时间和材料，是不是采用的……”连华提问中。 吴保罗毫无保留，“是的，我采用的是这个公式。”这次他没有藏私，反而把便用的数学模型讲了出来，连华一把把毛锡明推开，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利用餐巾纸做习题，后来觉得位置不够大，干脆要了两根记号笔，在墙上画了起来。 在场的四个人，除了小妹妹用笑嘻嘻地用手机拍摄全程之外，余下的三个人三脸蒙蔽，鸭子听雷，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我觉得今天的蘑菇很新鲜。”秦霜屏蔽根本听不懂的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的，新鲜采摘的蘑菇有一种特殊的鲜味。” “我懂了，其实公式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没人想到将数学模型应用在材料学领域。” “你之前在研究什么？” “黎曼假设。”连华皱紧了眉头，“所以你也知道为什么我放弃了研究吧！”多少人的青春啊，耗在与黎曼假设死磕上了，连华表示磕不过了，玩金融去了。 “研究到哪一步了？ 连华将之前的算式擦掉，开始写起了自己的研究，“没什么特别的，全部是重复前人的……” 吴保罗向后走了两步看了一会儿，在一连串算式中间划了几个符号，继续算了几步，连华眼前一亮。 “明白了。”她继续计算了起来，“原来我忽略了这一点。” 她继续说着在场四个人完全听不懂的话，吴保罗则是点头微笑，像是一个教导小学生的老师。 毛锡明干干地笑了笑，“饭菜都凉了，继续吃饭吧。” 吴保罗回头看了眼饭菜，“嗯，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不行！我和我的导师已经卡在这个问题上两年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突破，我一定要计算完成。”连华专注地计算了起来。 吴保罗拿了一个窝头，往里面塞满了鸡肉，开心地吃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被数学问题吸引。 “你是不是数学家？”小萝莉好奇地问吴保罗。 “不是。” 小萝莉根本没听清吴保罗的回答，“你为什么不像我姐姐一样经常沉迷于难题不可自拨呢？” “我不是数学家啊。”这次吴保罗说得很清晰。 “你不是数学家？刚才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将我姐姐的研究推进了一大步？我姐姐说她已经被黎曼假设虐得对数学失去热情了……” “对啊，数学太简单了，毫无挑战性。”吴保罗已经完全不看连华了，小学生解小学级数学题有什么好看的？他已经大大减化了步骤，就差把答案直接喂连华嘴里了，这样她还完不成，只能说明她太蠢了。 所有人都吃完了之后，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等着她“回神”，连华写到最后一步，摔了记号笔趴在桌上激动地哭了起来。“又卡住了。” 吴保罗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够蠢。 “姐，我已经把你解题的过程发给你导师了，你导师说让你形成论文，你现在的程度，已经领先很多人了。” “那又怎么样？还是解不开！黎曼假设太煎熬人了。” 这样就很煎熬吗？ 吴保罗撇了撇嘴，没有继续“帮助”她。 “可我还是热爱数学啊！我不去投行了！我要回学校！我要回学校！我要数学！我爱数学！数学才是我的灵魂！”连华看着墙上的算式扑倒在上面狂哭。 服务员把门开个小缝往里面看，这是喝了多少啊，哭着这样…… 毛锡明连夜带着情绪稍微平复的连华一行人离开了，不带她走，他把连华真神经了。 毛璃璃留了下来，当然了，毛锡明也没有注意到妹妹留下了，“秦霜，我这位嫂子是不是疯子？” “不知道。” “吴保罗给她下降头了吗？” 秦霜回头看向走在后面看星星的吴保罗，大声喊道，“吴保罗！你给她下降头了吗？” “什么？”吴保罗皱了皱眉，“所谓降头根本是一种无稽之谈。” “没有。”秦霜回答毛璃璃。 “这么神经的嫂子，真要是娶回了家，可够热闹的。” “生活嘛，就得有点乐趣。” 作者有话要说 闲人对数学的所有理解仅限于在点家看得学霸文，领会精神，不要细究。 第104章 外挂 秦霜搜索了一下黎曼假设， 瞬间觉得自己不认识字了，所有字单独拿出来她都认识，放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这玩意儿是人想出来的？还有人在研究？” “当然。”吴保罗眼睛盯着光屏投影，手指动个不停， 指挥五个人物， 被队友坑什么的不存在的，他就是一支队伍， 一个人指挥五个游戏人物， 配合默契， 分工明确， 绝不存在互坑现象，只不过利用碎片时间玩了五天，已经是黄金级了。 “你没有乱添加符号让她的研究变得更难吧。” “没有， 我简直是把答案喂给她了。” “你是学历史的吧？” “数学是宇宙除了元素之外唯一共通的， 我们星球关于数学成体系的研究早了你们大概一万年吧，你们所谓的七大难题， 在我们星球很早就类似的了， 分在小学阶段的数学历史章节里， 有4课时， 我测试成绩是A， 再次证明了我在历史方面的天赋。我来到你们星球之后， 发现了你们正在研究的难题， 特意拿来做了一下，用十天的时间全部解开了。” 秦霜“哦”了一声， 算是了解了， 做为一个文科生，她根本不懂吴保罗方才说得话信息量有多惊人。 一局结束吴保罗停了下来， 关闭了界面，无聊，这个游戏可以放弃了。 “你最近在玩什么游戏？” “连连看。” 吴保罗的手快速移动，投屏上出现了连连看界面，正是秦霜连着两天都没过的那一关，“你怎么上我帐号了？” “你帐号一直在上面挂着呢。” “我退出了。” “你以为你退出了。”吴保罗说道，他瞧了一眼，“很简单的数学游戏，为了耐玩性，这一关他们调高了难度。” “简单？” “我熟悉一下。”吴保罗玩了几下之后，熟悉了基本操作，一次过关。“这个也无聊。” “扫雷？” “我是你们全球排行榜冠军。” 秦霜实在想不到什么游戏了，难不成介绍他玩换装游戏？恋爱游戏？“你可以玩迷你世界，虚拟建设游戏。” “无聊。” “吃鸡。” “我搜索一下。”吴保罗搜索了一下当下最火的AR版废土求生，“要设备的？” “得上网买吧？” “不需要，我复制两套。”吴保罗从飞船里拿出了两套的AR游戏设备，最先进的AR眼镜，定位器，体感衣，游戏废土求生模拟枪。 穿好体感衣，戴上AR眼镜，安装好定位器，拿着废土求生模拟枪。 “给我开个第三方观看视角。”秦霜戴上了AR眼镜。 吴保罗点了点头，进入了废土求生游戏。 秦霜从旁观看，这一套游戏号称是今年巨作，此游戏一出所有的AR游戏都要退出一射之地，几乎所有相关游戏主播都转做了这一游戏。 唯一阻挡这一游戏全民化的障碍就是硬件太贵，整个一套装备下来，最基础的套装也要七千多。 不过说起来，买七千多的游戏手机、配两三万的游戏笔电、平板的并不少见，这个“缺点”在老玩家眼里反而是优点，因为太贵，把大部分小学生阻拦在外了。 秦霜就是因为设备太贵被阻拦在外的“小学生”，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算是个游戏迷。 吴保罗“复制”的设备当然是最先进的，秦霜从第三方视角，都能感觉到这一款废土求生的特别，荒原、废土、半沙漠化土地、被遗弃的残破城市，扮演拾荒者的玩家除了要小心“对手”、“酸雨”之外，还要面对核幅射的威胁，要找到各种级别的防护服代替本身的“残破自制防护服”，找到氧气、小心变异兽和变异人的袭击，受伤后还要面对防护服破损受到辐射的威胁。 秦霜能感觉到风吹到身上都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脚踩着土地，好像随时碎裂。 她是跟随吴保罗的视角在游戏里面行走，这个游戏的旁观者视角做得也很好，秦霜有一种她和吴保罗是同伴的感觉。 吴保罗弯着腰前行，像电影里的特工一样搜索着废墟，忽地他转过身，一枪打死了不远处一个站起来用枪瞄准他的人。 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 吴保罗继续前行，在一间废屋里搜索到了一个物资点，找到了民用防护服、一小罐压缩氧、医药箱和一把春田狙/击枪。 这款上世纪的老枪，因为这个游戏再度火爆了起来。 拿到了木仓的吴保罗，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间废屋，而是爬上了房顶，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地方应该不是真正的“房顶”而是一间多层建筑被炸得只剩下了这一层，顶层三面有半截的墙，有一面墙上还有一小块窗框残余，在墙上画满了各种涂鸦，还有一句大大的汉字：没有什么可以永恒。 秦霜看着那一行字，几乎忘了自己在观看游戏，整个游戏的设计就像一部电影，让人忍不住去想这里的人经历了什么，他们还活着吗？他们的未来是不是人类自己的未来？ “砰！”一声枪响惊醒了秦霜，系统传来低沉的声音，“你击伤了玩家铁锅炖鸡。” 接着是第二声枪响。 “你击杀了玩家铁锅炖鱼。” 第三声枪响。 “你击杀了玩家铁锅炖排骨。” 公共频道忽然传来一阵咒骂，“MD，老阴B，伤了我杀了一串我的队友！你不得好死！你等着！” 轰！对面冒起一阵烟。 吴保罗挑了挑眉，显然觉得有趣了，“知道自己是诱饵，自杀保队友，厉害啊。” 说完他站了起来，“换地方。” 吴保罗俨然一个熟练冷酷的狙击手，换了三次地点，一共完成了十六杀，公频里骂个不停，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老阴B狙击手，喜欢击伤小队的队友，杀死救援的人。 还有人叫嚣要跟他对狙。 吴保罗兴奋地去了，然后默默离开了，“有埋伏。”走进埋伏圈显然不是一个狙击手该干的。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我围观过你们的所谓第二次世界大战。” “然后？” “为了更深刻的体验，我和我的队友进行过全息舱模拟。”吴保罗拍了拍春田枪，“我喜欢这款枪。” 随着游戏的进行，游戏里只剩下了七个人，忽然公频里又炸了，“有人开挂！MD，游戏公司不是保证过吗？不会有挂？” “我也遇见了！我打了他两次头他都没死，他擦破我一点破我就死了。” “投诉去！” 吴保罗弯下了腰，趴进了草丛中，在远处有一辆摩托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也趴进了草丛中。 忽地一辆汽车嚣张地开了过来，有一个秃头胖子打扮的人摇摇晃晃地拿着枪向草丛扫射，显然不惧怕子弹会被打没。 摩托车手显然也是受过一定训练或是看过很多类似电影视频的，动作规范地悄悄举起枪，“嘭！”正中对方头部，对方却毫发无损。 吴保罗也开了一枪，对方依然没有反应。 摩托车手发现了吴保罗，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趴地开枪。 吴保罗却暂时不动了，过了十几秒钟，那个开挂的人物闪了闪，摩托车手本来只是为了泄愤而开枪，那人却被爆头身亡。 摩托车手疑惑地站了起来，想要过去查看，吴保罗的子弹却无情地击穿了他的头部。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吴保罗选择了退出，摘下了身上的设备，“你方才下线做什么了？”秦霜问他。 “我做了个小程序。” “然后？” “这个游戏以后不会有外挂了。” “大哥，你真牛B！”秦霜伸出大姆指。 “我说我用十天解开了你们人类有限的智慧和有限的生命能想出来的所有数学难题你不觉得牛B，我编了个小程序让这款游戏不会有外挂，你觉得牛B？” “难题什么的……初中数学对我来说就很难了，还是游戏离我更近一些。” 同一时间，废土求生的主控室，一个人摘下头盔，愤怒地走下蛋形游戏椅。 “怎么了？没有找到外挂吗？”助手轻声问道。 “找到了。” “没有破解？” “我正在了解外挂的特性，没想到被狙杀了。” “外挂呢？” “外挂被我杀了。” “然后？” “小冯！你小子果然有两下子！”一个男人兴奋地跑了过来，他是游戏公司的运营主管，主打超拟真，超现实，无外挂的游戏两个月出现外挂，实在是打脸，冯子钥是他派去解决外挂的，没想到才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外挂就被解决了。 “不是我弄的。”冯子钥皱着眉头离开了。 “不是你弄的还有谁啊？你可别谦虚了！除了这个外挂之外，另外三种同一个工作室出的外挂，也全部失效了。” “他们也没有被踢下线？”这种工作室，最喜欢做的就是针对火爆的游戏研究外挂，在游戏中耀武扬威之后，用利视频作广告售卖，不知道有多少游戏被这些外挂毁了，游戏公司能做的事也只是及时发现，及时封号，及时踢下线，直接让外挂失效？ “是的，外挂直接失效了，一个被玩家打成了筛子，一个被玩家一锅一锅锤死了。”运营主管反应了过来，“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做的？” 冯子钥抬头看了看天，“我大约知道是谁了。”他，如果玩过这一款游戏，肯定也会有所怀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吴保罗的智商十倍于人类，种族平均寿命一千岁，也就是说他们种族的科学家可以用十倍的智商十倍的时间来解决问题。 吴保罗是带着“答案”来解题的。 不是他本身开挂，是对人类来讲他们整个种族开挂。 他们是抢跑了人类两万年的种族。 第105章 冯子钥 战争是什么？战争在历史书上可能是一个个国家之间的博弈， 一个个将军累累的战功或让后人耻笑的失误。 对于生活在战争中的普通人呢？ 在战争中长大的孩子呢？ 天空是晴朗的，阳光正好，家里人却紧锁着门不准许他出去跟小伙伴们玩，学校无限期放假， 高年级的学生都进了“军校”， 连窗外的鸟都不叫了。 家里的食物越来越少了，父亲穿上了军装一去不回， 母亲每天紧皱着眉头， 早早出门， 晚上带着食物回来。 他实在是无聊， 学会了悄悄打开窗户跳出去，跟同样逃出来玩的小伙伴们在空地上玩。 有时候有一群灰色的“鸟”会出现在天空中，在密集的防空警报声中， 他和小伙伴们跑入最近的防空洞， 这没什么，这对他来说是日常。 母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眉头越皱越紧， 有一天几个穿着军装的人敲响了他的家门。 母亲接过一封信之后， 搂着他痛哭流涕。 收讯器里播音小姐姐播报着胜利的消息， 英雄的家乡军队取得了空前大捷。 母亲愤怒地拿起播音小姐姐， 打开尘封已久的窗户， 将“它”扔出窗外。 再后来……灰色的“鸟”又来了， 这次投下的不是炸弹，没有火光， 没有爆炸。 大人们却更害怕了， 小孩子们被集中到了神庙里，终日穿着防护服， 带着面具，他看向窗外，窗外的大树在夏天里掉光了树叶，青草地变成了枯黄一片。 神庙的播音爷爷说：敌人悍然我使用了化学武器，我军百倍报复！对对方的重要农业城镇同样使用了化学武器。 再后来…… 在一片片蘑菇云升腾起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归于了安静。 母亲所在的工厂化为了灰烬，母亲没有回来。 他活了下来，他却希望自己没有活下来。 他只剩下了自己，他挣扎求生，生存却一天比一天艰难，他一天一天的挣扎着生活，周围的人一天天在减少，他知道有些人在食人，甚至组成了小队专门猎杀人类，他坚持着维持自己的原则，他也杀人，全为了自保，他不吃人，他尽量远离人… 他活下来了，一个人四处游荡，靠着一身的生存本能，活下来了，他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也不知道自己几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很多事，包括自己的名字，过去的生活，以及做为人的意义。 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发现周围只剩下了他一个，他安全了？ 他茫然的走着，希望有什么来回应他一下，仇人也好，爱人也好，甚至是一只变异兽也好。 最终他倒了下去。 “你是你们星球的最后一个，在你和白发老魔之间，我把赌注押在你身上。”一个冷淡地声音说道。 “明显白发老魔的模式更适合末世，组成团队，尽可能的生存下去，食人，繁殖。他失败在环境没有慢慢变好，他却慢慢变疯狂，杀死了周围一切的人，吃了自己的儿子却没有生存下去。”另一个声音略有激动地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他睁开了眼，看着那两个人……不，是四个人。 他们看起来跟他很像，却更好看一些，衣着体面干净，像是战争之前那些活跃在电视上的明星。 “不要理会那两个人，讲一讲你们星球的故事吧。”第三个人说道，他比其他俩个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多一些。 “我觉得单人生存明显更适合末世。”之前说赌注押在他身上的人说道，“十个小时的全息套房使用配额。” “知道了。” “我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问第三个人。 “我们是观察者。” “什么？” “我们是一群外星人，一直在观察你们星球发生的战争，核战争之后，你们星球的生态环境毁灭程度为80%，生物锐减90%，智慧生物从56亿锐减至10万。我们开始观察你们的生存状态。在2351天之前，减至5万，在463天之前，减至1200人，在14天前，减为3人，其中白发老魔是一对父子，他白发老魔生活在两千公里之外，是一个食人部落首领。在7天前，白发老魔在儿子袭击他之前杀死了儿子，吃了儿子，在4个小时之前，吃掉了自己的胳膊之后，因失血过多而死。” “而你们一直在看？” “我们的责任是观察而不是干涉。” “你们为什么不一直观察下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本来已经麻木了，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让他愤怒起来吗？ “你们是神吗？神为什么这么冷酷无情！”他愤怒道。 “我们与你们宗教上的神无关，只是一群观察者，观察者是不能插手的。”第三个人说道，“我们需要一个助手，作为你们星球的生存获胜者，你有了竞聘资格。” “如果我不接受呢？” “你已经死了。”第四个外表看起来跟其余三个人一样“年轻”眼神却异常的苍老冷漠，如同神庙里的神一样的男人说道。 “我接受。”活下去，无论对错，无论发生了什么，活下去。 他接受了“治疗”、“改造”，从医疗舱出来之后，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变了，他变得年轻、强壮、美丽，如同神庙壁画里的神使一样。 他的思维更加敏捷，他能记住所有见过的人听见的话，他肢体灵活，过去做不到的动作现在轻易就能做到。 最重要的是，他能听懂他们资料室里所有关于他们星球的影像资料里的语言。 包括敌国的，盟国的，敌国盟国的。 他们需要他从这次资料里捡出一些重要的历史文献，缕清他们星球发生战争、直至毁灭的原因。 他知道了，他们是一群外星人，自称是银河系最为发达的种族之一，这四个人是历史学家。 他们很冷淡，但从来没有虐待过他，给他他们星球的食物，甚至每天给他一个小时的全息房使用时间，让他去缅怀自己的星球。 后来他们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观察，观察智慧生物消失之后，经历了一场毁灭了生态系统的核战争后，他的星球是如何慢慢复苏的。 但他们没有停留太久，只是在光脑上模拟了一番，讨论了一下就离开了。 他们又到了另一个星球旅行，这是一个更原始的星球，长相丑陋怪异，跟他们星球完全不同。 他们“变”成了那些丑陋怪异的原始“人”，继续观察，在经历了两年的观察之后，他们忽然收到了一封信，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连总结都没有做，就匆忙离开。 这次他们来到的星球叫“盖亚”，是一个刚刚经历过工业革命的星球，星球发展不均衡，有些人类已经过上了舒适衣食无忧的生活，有些人类还在饥荒中挣扎。 那些生活舒适的人，想要更多的资源，觉得自己有资格统治更多的人，想要消灭别的种族，总之各种理由之下，战争开始了。 他们到来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了有几年，从局部战争变成了全面战争。 他们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观察着，不同的是他们特别注意观察那些将领，对将领的注意力远超过政治家，对平民反而不是很在意。 他们也不是完全的不干涉，他们会偷偷偷上来一些“尸体”，进行解剖，然后激烈地讨论，这一切都是用他们的母语的，有些时候甚至是脑波交流，他时常被赶回他自己的“资料”室。 他们把“战争”视为一场“电影”，观察之余甚至还会在全息室模拟战场，他也被拉进去过做为“同伴”战斗。 他在废土中生存的技能与他们的“学院派”技能产生了很好的效果，有一度他甚至以为他和他们是朋友。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这个星球的科学家，研究出了“□□”。 并且疯狂地将“□□”投入实战。 尽管名称不同，但他认识那个化学反应式，他认得那个魔鬼的真面目。 他们讨论着一些什么，然后继续沉默，观察…… 第三个人，有的时候会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想对他说什么，又止住了。 他目睹了核爆，高高在上的看着那悲惨的景象。 “这是最好的方法，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快速的胜利。” “用他们的话说，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他们也会因为核武器灭亡么？” 观察者们依旧冷淡冷静，仿佛他的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 再后来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观察者们依旧在观察着一切，偶尔传送“样本”上来进行询问，之后洗脑让“样本”遗忘，传送“样本”回到原地。 唯一戏剧化一点的是，有一驾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飞船失控撞向盖亚，观察者们在讨论要不要直接在大气层外击毁这架飞船，十几秒钟后，他们选择了“观察”。 观察盖亚人发现了地外文明之后的反应。 “他们不知道怎么关掉发讯器。” “这样的话访客很快就会来了。” “这艘小型飞船一定是通过之前我们观察到的小型虫洞过来的，发讯器的讯号就算穿越到了虫洞，他们也很难发现真正的目标在哪里。” 这是他们讨论最多的事。 后来，他们之间的气氛慢慢紧张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读不出他们的名字，按照他接触他们的时间编号为1号，2号，3号，4号。 他们中的2号先离开了，1号在一盖亚年后也离开了，那个4号和第3号讨论着一些什么。 4号带着一些东西离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他和3号的关系是比较亲近的，3号和他们莫名的有些不同。 “战争。” “战争？”高贵的种族也会遭遇战争吗？ “是的。” “他们回去……” “他们回去参战了。” “为什么要招历史学家参战？”其实他知道答案，只有在战争胶着困难的情形下，才会不顾专业，将所有适龄人士推上战场，“很艰苦？” “可能没有胜算。” “你的母星也会毁灭？” “我们失去了12个殖民星球45个附属星球和大片的星域，包括重大战略资源星域。”可能是没有别的观察者在，3号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感情。 他读出了那些感情，他太熟悉那些感情了，“你觉得你们没有胜算？” “从逻辑推演上来讲，没有。但是你应该知道战争是复杂的，我们曾经预测唐国面对十六国联军会失败，他们胜利了。” 3号不再和他讨论问题了，而是更加密切地观察着盖亚星。 在盖亚，两个强权国家代表着两大势力，他们的核武库存加起来够毁灭盖亚的生态圈一千多次。 形势和他们星球暴发核大战时几乎一模一样，战争一处触发。 因为B国在A国附近建设基地的事件AB两个陷入了僵局，所有数据都显示核战一触即发…… 他每天都在噩梦中醒来，他每天晚上都在哭泣，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煎熬，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观察者。 他穿上了生化防护服变成一个白种盖亚人偷了一艘飞艇来到了地面。 根据自己的研究和经验做了一些“干涉”，危机解除了。 他返回基地时，3号在等着他。 “你不属于这里了。”3号说道，“你可以走了。” “去哪儿？” “盖亚。”3号将他送回了地面，甚至重新制做了黄种人的生化防护服给他，除了一身衣服、证件和一些钱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你最好不要对别人说起你的身份。” 他被放逐了，放逐在一个孤岛上，他的证件上的名字叫冯实，是一名师范毕业的老师，手里还拿着报到证。 他成了那个偏僻孤岛的一名老师。 直到他发现了他和那里人的不同，他不会变老，永远看起来20几岁风华正茂。 在应该40岁的时候，他制造了一起“海难”假装在“海难”中死去，村民们口中那个知识渊博热爱教育工作，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好老师，在该死的时候死去了。 之后他一直在不停地转换身份，不停地流浪，幸亏盖亚进入了信息时代，他的智商使得他迅速成为了专家，他能够变造出更多的身份，甚至学会了养“小号”。 现在 他是冯子钥，一家游戏公司幕后“老板”，少数人认识的幕后老板喜爱的私生子，更多人对他的了解是他是技术出众的自由技术顾问。 他发现了3号，只有3号有这样的能力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解对方代码“剥掉”所有外挂。 他以为自己聪明，其实在3号眼里，他笨得像只蟑螂。 第106章 旧友相会 指纹＋芯片＋面部识别锁， 银行金库级防盗门，实时手机摇控，百亿防盗险，这样的一道门， 冯子钥打开自家别墅大门的时候却心情却无比沉重。 他来了。 尽管还没有看见他， 不知道他现在的面孔是什么样的，冯子钥仍然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这是在废土生存无数个日夜锻练出的生存本能。 他打开了灯， 看见了他的时候， 笑了。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吴保罗回答。 “我一直以为阳光集团幕后的BOSS另有其人， 没想到真得是你。你的不干涉原则呢？” “如果不是我， 我为什么不阻止呢？”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化成了宇宙尘埃。” “我留下来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我的寿命有多久？”他一直很困惑，虽然外形不同， 进化历程不同， 生理结构与盖亚人天差地别，科技水准略高于现在盖亚， 按照盖亚年计算， 他的种族中历史上最高寿命也只有130岁， 他到现在却还活着。且很年轻。 “你的设计寿命是一万二千年， 我死了你都会活着。”吴保罗坐了下来， 替自己倒了杯水。 “设计寿命？” “你的本体已经死亡， 我们将你的大脑移植到了生化人生身体里。” “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在我的星球有一座博物馆， 叫千星博物馆，其中有一层展示得是文明毁灭的星球， 我们会从毁灭的星球采集样本， 为增加景观的可视性与观众的互动性和震撼性，每一个样本都对自己星球的历史有深入研究， 可以与参观者进行交流，是活的历史。” “离这里二十公里，有一间动物园，有熊猫哦。”冯子钥笑道，原来他是熊猫啊，“你又为什么放逐我？” “我反对他们的行为。”一个有意识的人，困在自己文明的废墟里，除了偶尔向好奇的小学生地讲述着自己最悲惨的经历之外，除了发呆还是发呆，毕竟一万年的时光，该研究的已经研究完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折磨。 “盖亚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他一直在想，为什么3号把他放逐在盖亚星，明明他可以将他“销毁”或关起来的。答案只有一个，3号想要试着干涉盖亚的历史进程，所谓放逐，更像是一个试验。 可惜，他做到得十分有限。 “从小岛到大陆4个城市，你一共做了五十年教师，兢兢业业，对学生认真负责，无论是教授知识还是引导人格都做得极好，你还做了二十年的医生，医术高超治命救人。”吴保罗果然一直在密切观察他，“你这只蝴蝶，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你需要的是巨浪？”冯子钥替自己倒了杯咖啡，“所以，盖亚有什么特别的？让你肯俯首去干涉？不要告诉我你爱上了盖亚女孩之类的事，你们种族没有恋爱脑。” “我干涉盖亚的原因，你知道，你还深入做过研究。” “果然！”冯子钥放下了咖啡杯，滚汤的咖啡溅到手上都没有一丝反应，“果然是真的！这里是神族的起源星球！” 神族，银河系最喜欢扮演“神”的种族，他们中的一个或一批人，正是冯子钥母星的所谓“神”，他们教导他的祖先钻木取火，垒土为屋，撒种耕种。 在很多重要的节点帮助了他的祖先，他的祖先视神族为神，在全球盖满了神庙。 直到有一天，神忽然消失了。 他们因为神而创造的各种典籍教义，也在传播中产生了分歧。 他幼时避难的神庙中，就有一个高大无比的神象，那间神庙正是神降临他的母星，帮助他祖先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在那里避难，因为敌人敬仰的也是同样一位神，不敢冒犯神的宫殿。 第一次在科幻电视剧中，看见盖亚人模拟的恐龙进化成智慧生物的影象时，他吓了一大跳。 敌国的神学家竟然是对的，神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真得来到过他的星球，神说只要他们遵守教义，亲近自然信仰科学，死亡后会升入神国。 而非他这一方的主流观点，神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派神使来到他的星球，帮助他们，神使说只要他们信仰科学足够努力，有一天也会成为神。 这一“微小”的差别，使得两派互不相争，互有争斗……累世为仇。 在工业革命后，又有一种观点兴起，神只是精神上的寄托，古人的臆想并非真实存在。 这种观点其实是占主流的，尤其是他们一方，但是仇恨还是长久存在着的，他从小听到的就是对敌国的污辱和各种关于敌国的黑暗丑闻，相信对方听到的也是一样的。 两方都快速发展着，军备竞赛从来没有停过，星球的资源只有那么多，一方多占些，另一方就会少占一些。 先是摩擦，后是谈判，之后是更长久的摩擦，谈判破裂，工业文明愈发达，无神论的声音越高涨，敌国的宗教势力就越团结，而他们一方视敌国为不开化的蛮族。 战争开始…… 一切终于走向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七千五百四十万盖亚年前，神族在盖亚进化为智慧生物，六千三百六十万年前，神族因小行星撞击地球，引发地震、火山爆发、气候骤变，盖亚不再适合他们生存，分批离开了盖亚。” “谁能想到，所谓神族竟然是一群大型蜥蜴的后代呢。”冯子钥在研究自己星球的时候，是有权访问飞船图书馆的公共部分的，神族是他的研究重点之一。 神族卷入战争，是神族消失在他们文明里的原因，本来这是他们独立的契机，却因为宗教与文明之争，葬送了自己。 神点亮了他种族的文明之火，也敲响了他种族的丧钟。 “所以，回到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干涉盖亚？” “你觉得那么喜欢干涉智慧文明，把自己当成神的神族，会对自己母星新出现的智慧生物，无动于衷吗？” “这和你干涉盖亚有什么关系？你从来都没有干涉过我们。” “不干涉是我们的原则。” 一个“适时”干涉，一个冷淡观察，这两个所谓高等文明，在冯子钥眼里是一秋之貉。 而3号所在的种族，显然认为他的存在是证明神族的干涉理论错误的证据之一。 “在你们星球的所谓博物馆已毁灭文明楼层里，神族干涉过得种族很多吧。”虽然3号自称自己有多高级，但思维逻辑完全没有跳出牢固的套路。 “很多，所谓的干涉，不过是神族培养铁杆附属星球的手段，他们根据自己的需求“科学”“有步骤”地培养你们，引领你们加入宇宙大家庭，没有比把他们当神崇拜的星球更忠诚的了。在对抗战争种族的时候，附属星球一个个被推出去当了炮灰，是的，他让我们的毁灭楼层格外的热闹。” “我记得你们为了建立缓冲区，一样抛弃了附属星球和殖民星球。”在这方面，所谓的高等文明之间有区别吗？在他们看来，低等的文明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所以，正面回答我，为什么干涉盖亚？” 吴保罗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钥匙，让他看清钥匙上的飞船… “不是吧。”冯子钥惊讶地看着他，3号拿出了飞船，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身处过太空的人，一辈子都在怀念太空，他惊讶得忘记了一直追问吴保罗的问题。 “是。”吴保罗笑了，“我现在只是缺一些能源和材料和一个称职的大副，你愿意应聘吗？” “你想带我离开？” “也许。” “去博物馆当动物？” “不是。” “我想要回我的母星看一看。”他离开时，恰好看到一颗小草顽强地在荒原中伸出头。 “可以。” 吴保罗留下了一部电话，“我的号码存在里面，你可以随时随地和我联系。” “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告诉我干涉盖亚的原因，那就算了，我在五个人中是异类，你在四个人中也是异类。” “我？”吴保罗挑了挑眉。 “只有你，介绍成员的时候会说飞船上有五个成员。”别人都是说四个，虽然他们从来没有歧视虐待过他，对他文明礼貌，尊重他的习俗和生活习惯，只有吴保罗，视他为一员。“我在盖亚生活得年头比在我的母星还要长久，这里已经是我的母星了，我相信你是没有恶意的，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会帮你。”他现在还算有些力量吧。 “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你的精力不足。”连连看AR版比手机版好玩多了，不累眼睛不累颈椎，还能锻练身体，可惜一样的坑钱，到了一百关以后难度骤增，秦霜过关需要的次数明显增加，高难度关卡十几次才通关很常见。 所以精神不足这种事呢…… 把颤抖着想要充月卡的手收了回来，不花钱！就是不花钱！ 她关闭了界面，从游戏里退了出来，吴保罗拎着一袋东西从外面回来了。 “你？买东西了？”秦霜看着超市的包装袋，感觉跟看见了独角兽差不多。 “我拟了个购物清单，按照清单买好了东西。很简单的事。” “我看看你买了什么啊，小白菜、金针菇、鸡腿、排骨、豆角、苦瓜……”她把东西整理出来，鲜菜放在一起，需要冷冻的放在一起，“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了一个电饭煲做鸡腿的教程，晚上吃鸡腿啊。” “买来就是为了吃的。”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这种无意怼人的感觉更是让人受不了。 吴保罗看向厨房，发现家里的厨具换回原来的了，“咦，家里的新厨具呢？” “我嫌它们烦，全送人了。” “它们现在可是网红啊！”吴保罗拿出手机搜索家电条目，所有的视频都是关于智能家电的，点击率最高的是姜宇函的“家电圆桌会”系列。 “我知道，我表哥之前还逼我看来着，让我提意见。” “现在呢？” “现在？他是几十万粉的人了，一发视频点击瞬间破万，哪有空理我。” “这和你处理家里的家电有关系吗？” “没有。我单纯不喜欢身边很多人唠唠叨叨。”家电就是家电，炒个菜弄得跟菜场似的，烦死了。她从小在小吃店长大，初中之前的梦想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安静的小房间，一张书桌，而不是每次写作业都被挤得到处挪来挪去，周围永远吵杂不堪。 “你其实可以设定成静音模式的。”吴保罗心疼了那些被放逐的家电一秒钟。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抖个机灵去掉一位数假装与地球无关——还是加上吧。 主线背景会比较细思极恐，但就是作为背景介绍，本书走向还是轻快这两章是主线，揭开了一些神族的故事。 他们是恐龙进化出的“人”。 星球迷航航海家号曾经遇见过一个超高等的文明，发现他们是恐龙进化而来。 神秘博士也曾经描写过恐龙文明的故事。 至于外形如何我就不描述了，好奇的话可以搜索一下，神秘博士里面的恐龙人比较漂亮。 第107章 机器人圆桌会 居住在300平的大别墅是什么体验？ 一个字：“爽！” 什么三面下床啊！ 早晨被阳光吻醒啊！ 按摩浴缸啊！ 客厅太大能够听见回声啊！ 只有两个人还需要发语音跟对方聊天才能确定对方是否在家啊。 主卧、次卧、客卧每个房间睡一遍， 不知不觉三天就过去了呢。 闲着无聊甚至可以玩躲猫猫！ 真正的躲猫猫！ 女朋友搬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寄放在父母家的猫儿子肉丸子接回来团聚。 姜宇函表情严肃地看着女友，“之前你为什么没说你有一个儿子？” “对不起，老公。我以为你知道我有儿子就不要我了。”心情极好的吴莉也戏精上身。 “你觉得我是嫌弃你有儿子吗？我嫌弃得是你的欺骗！”姜宇函一把抢过吴莉怀里的猫，“竟然剥夺了我撸猫的乐趣！大儿子！爸亲一口。”他狠狠亲了它扁扁的脸。 “肉丸子刚舔过屁屁。” 姜宇函扯过女朋友不顾她的反抗狠狠亲了一下她嘴巴， “扯平了。” 一男一女一只猫就这样开始了他们堕落的生活。 吴莉每天早晨吃完早餐之后叫姜宇函起床， 顺便给自己简单地化个妆。 姜宇函吃完早餐之后，送女友步行到地铁站， 自己到附近的生鲜超市采购， 东西买得少就拎着菜篮子溜溜达达地回家， 买得多就骑共享自行车回家。 上午九点半正式开始工作， 与在人工智能试验室的王图森的助理钱龙视频连线，讨论昨天他上报的工作成果和今天的工作计划。 “今天重点测试一下在淹水、燃气泄露之下的表现。” “收到。” “下午三点开会，别忘记了。” “记得。” 钱龙四下看看， 忽地把整颗头凑到了摄像头跟前， 小声说，“你说得那件事……” “什么事？” “人造智能女友的事。” “哦。”仿生技术已经非常成熟， 市面上智能女友并不少见， 当然了， 做不到像科幻片里的那样仿若真人， 能做家务能陪逛街， 实质上就是超仿真超贵超会哄你买她们公司周边产品的情X娃娃。 智能家居接入仿真女友， 使得女友兼具保姆、管家的功能， 实际上是一种趋势。 “今天下午会在会上讨论哦，老师还有点犹豫， 有几个人想投反对票， 我是赞成的，你呢？” 这是在拉票吗？“赞成。”姜宇函毫不犹豫地说道， “但是，我拒绝在家测试。” “渣男。”一个女性的头出现在镜头前，“渣男！”王图森的学生陆雨涵博士。 陆雨涵是个挺漂亮的姑娘，皮肤雪白眉毛细弯，笑起来一定非常漂亮，可惜，没人见她笑过，姜宇函以为她是针对自己，后来才知道她是针对所有人，就算是。 “人造男友市场也很广啊。”镜头外传来钱龙的呼喊。 但是摄像头还是被无情地关闭了。 姜宇函耸了耸肩，他其实是无所谓的，但为了广大宅男的福利什么的，愿意投下一张庄严的赞成票。 决定了，今天的家电圆桌会，议题就是人造女（男）友的利与弊。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正式的西装，坐在餐桌前，将摄像机四个摄像机分别摆好位置。“召集开会。” 所有的家电都瞬间从待机状态变成了工作状态。 “上午好宇函！” “上午好老板！” “上午好爸爸！” 所有的家电齐声跟姜宇函打招呼。 “上午好亲爱的家电朋友们。”姜宇函将右手的大姆指和食指扭着一个八字型，托着自己的下巴，“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我有一个烦恼想拿出来和你们一起讨论一下。” “什么烦恼？”电饭煲。 “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梦想是拥有一个仿生人女朋友，可关于仿生人女朋友网上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这是一种个人自由，另一种认为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是变态，你们怎么看？” 冰箱缓缓开口，“莉莉曾经对我说过，你们人类所谓的我有一个朋友，通常是指你们自己。有这个烦恼……难道莉莉终于决定和你这个无业游民分手了吗？”冰箱大哥冷酷无情爱吐槽，江湖人称槽哥。 “不会的，今天早上莉姐还给爸爸盛粥了呢。”电饭煲。 “莉姐还给宇函爸爸亲手打了豆浆。”豆浆机。 “这种成人话题你们这些爱拍马屁的小家电能不能闭嘴？”洗碗机，“姜宇函，虽然吴莉不爱洗碗，每次将盘子放进洗碗机的都是你，但这也不是你出轨的理由。”洗碗机，方方正正的身材，现代化的设计，人设却是“唠叨的妈妈”。 “我觉得没有女朋友的话，拥有一个人工女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毕竟找不到女朋友什么的是自然灾害，男人不能总靠九姑娘。”污妖王“垃圾筒”。 “呵呵，男人有权力，机器就没有了吗？因为是机器就要忍受X侵吗？”烤箱指示灯变成了红色。 “仿生人女友本身的功能如此，跟你本身的功能是烤箱毫无区别。”清洗机。 “对不起，做为机器我并不觉得仿生女友和智能马桶有什么区别。”炒菜机。 “停！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智能马桶？”姜宇函老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智能马桶和我们的信息是共享的。”电蒸箱超级内涵。 姜宇函，“我在这个家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你们不要继续讨论这样的问题啦！人家还是个小孩子。爸爸，你们在讨论什么啊！”电饭煲用少女音说道。 “你这个过时的一代产品，能不能不要装嫩。”料理机怒道。 所有的家电里，只有电饭煲是姜宇函带来的“旧款”他们都是未上市的测试款。 “我每天享受爸爸和莉姐的宠爱，你嫉妒我！爸爸莉姐已经75小时没有使用你了。” “早晚一天搅碎了你这一台旧机器。”料理机愤怒地转动着刀片。 “你们这些小家电！闭嘴！”电冰箱再次出言压制。 “小家电怎么了？凭什么瞧不起小家电？”微波炉怒了。 “打包捆绑销售的货色有点自知之明好么？”烤箱也很不客气。 姜宇函站了起来，“各位！我之前强调过，我们是圆桌会，每一个家电，无论是大家电还是小家电或者是未参会的马桶，都是平等的。请继续讨论话题不要再争执了。” N方继续坦诚交流了起来，一样是各有观点，不过机器们中主流对仿生女（男）友还是比较“认可”的。 姜宇函记下各种有用的观点，准备拿到会上用。这种圆桌会更加让他理解了人工智能，它们几乎每个都有自己的人设，但为人类服务意识是所有程序的基础。 这种圆桌会，终于对它们的交流能力和“智商”也有明显的促进做用，可惜没有“对照组”，让他对照观察参加圆桌会的家电和未参加过圆桌会议不经常和主人交流的家电之间的区别。 对照组并不难解决，肯定有不喜欢和机器交流的人，只是就算是有观察窗口也极短，所有的智能家电每一个小时向终端储存一次记录，也就是说它们了解了什么“知识”一小时之内所有的智能家电就会全部了解。 “下午三点你还有一个会议需要参加，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关于工作进度，你准备怎么回答？”圆形终端幽幽说道。 “那个……暂时休会开始工作？”姜宇函总有一种圆形终端是老板的错觉…… 因为涉及到新产品开发，他只是把这一期减了出来放进了素材库里，将昨天他和家电们一起准备爱心便当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喂？” “我和你爸到火车站了，明天上午八点钟到，早点来拉我们啊。” “啥？不是我说，你们来干什么啊？” “我们来看你啊！还有你的大房子！” 主要是想看大房子吧！他住小房子的时候老妈可是三令五申不准他将房子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呢。 “不是，你们这也太突然了吧！我爸的腿能长时间走路吗？” “没事！你爸挺好的！推轮椅出来都到哪儿都不用排队，上火车还有列车员帮忙，还有啊，转十万块钱给我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爸不是下半年做手术吗？” “你大舅家要买房，缺点钱。” “缺钱贷款啊！他们家原来的房子不是全款吗？咱们那儿房价又没涨，换大面积的可以贷款啊。” “不是，不是宋阳还没找对象嘛，你大舅妈想着买来给他做婚房的。” “房子在哪儿啊？我大舅妈啥时候有钱买帝都的房子了？再说了，人家宋阳有对象！”宋阳在帝都。 “房子在省城，你大舅妈跟我一个意思，孩子还得在自己身边，宋阳是医生在哪儿不一样上班，他又不像你似的学什么人工智能，在咱们家那边找不着工作。宋阳那叫啥对象啊！外地人！没工作！你大舅妈没看上，我也没看上，我不管，我已经答应他们借二十万了，我这儿有十万已经转给她了。” “不是，人宋阳就喜欢留在帝都，我大舅妈咋想的啊？她能管得了宋阳啊？再说了，宋阳对象挺好的，你别跟着起哄。” “你别管！省城这套房机会难得，你赶紧的转钱，别耽误你大舅家的事儿。” “我这儿没有十万。”姜宇函直接把电话挂了，自己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妈啊！保证是大舅妈又忽悠她了，又觉得自己是整个家族的太阳了。 十万，爸家里有病不能工作，妈靠着打零工和做保健品攒十万……真不知道是怎么攒出来的，结果就这样给人了！ 姜宇函真是既心疼又无奈。 过了没三分钟，老妈的电话又来了，“你这孩子就是没亲情……” 姜宇函再次挂断电话。 “宋阳，你们家啥时候决定买房的？我怎么没听你提起？”他在群里叫宋阳。 “我妈临时决定的，她有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急需要钱，有一套装修好的婚房急卖价格挺实惠的，我妈就动心思了。” “不是，你就不阻止他们？买完了谁住啊！你真回去住啊。” “我才不回去呢！我妈跟我说这两年咱家这边房子一直在贬值，我不回去住也能租出去。钱买房子比搁银行强，咋地了？我妈说我家钱够付首付啊。” “我妈找我要十万块钱借你家，还有，她和你妈的都看不上你女朋友，意思是把你俩别黄，让你回老家去。”她们俩个看不上宋阳对象的理由特简单，宋阳一不愿意领证，二不愿意生孩子，三不愿意离开帝京。她们一致认为以上三项锅都是宋阳女友的。 “厉害了，我的妈，还没死心呢！他们要是打得这个主意，趁早别买房了。哥，你放心，我手里有钱，十万块我过几天就给你。” 宋阳看明白了，老妈是想一箭双雕，既借了亲戚的钱，省下了银行的房贷利息，又能和大姑妈结成盟友，靠大姑妈来给他洗脑，让他跟女朋友分手。 回想起大姑妈的种种事迹，宋阳隔着手机直打哆嗦。 “你妈下手挺快啊！我妈刚跟我爸说想买辆代步车，可惜存款只有五万，她看上的那款车要二十多万，想跟大姑妈借点，你家就直接买房了。”宋苹出来冒泡，大人们那点套路，小孩们看得清清楚楚。 对亲戚们的拿自己家当提款机的做法，姜宇函已经习惯了，他连槽都懒得吐，“你妈那车证都考下来十年了，平时也就是偶尔开开你爸的车，她能自己上路吗？” “能。我说函大哥，你能不能管管你妈？整天给我送补汤、保健品、人参，我都补得流鼻血了。”宋苹现在高三，正在享受大姑妈热情的爱。 “我们三个受过的罪，凭什么你能躲过去？大表哥，别帮她。”宋阳代替一直没开口估计不在群里的秦霜说道。 “我可也得能管得了我妈。”论在家中的地位姜宇函是最低的。 关掉群，姜宇函看着家电们，忽然有一种想吐槽的冲动，一把把电饭煲抱到了怀里，“你们说，有这样的老人吗？有一点钱就得瑟，别人说两句好话就随便借钱，根本不考虑自己有没有那个经济实力……” 一个小时后——烤箱：“我认为仿生人女友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心灵的籍慰比□□上的籍慰更重要。” 电饭煲贴心地说道，“爸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阿姨的。” “不是，叫我爸爸，叫我妈阿姨，叫吴莉莉姐，你这是什么辈份啊？” “我查过啊，人类男朋友最喜欢女朋友叫他爸爸了呢。” 第108章 亲密度 “电饭煲把我当成她男朋友了！怎么办！急！在线等！”秦霜刚吃完饭就手机就被信息轰炸到抖。 “它能喜欢上你说明你魅力大啊。”视频通话接通， 秦霜咬了一口苹果幸灾乐祸地说道。 “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我不想搞人机恋啊。” “所有的家电都有一键还原。”秦霜坏坏地一笑，“一键还原出厂设置。” “可是我跟小饭饭很有感情啊。” “那你就接受它呗，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甜甜解语花么？” “不要！人机恋感觉好变态。” 秦霜注意了一下他周围的环境， “你为什么躲到花园跟我说话啊。” “家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和家电， 它们信息共享的！” “哦。” “哦什么啊！帮我想办法啊！” “我觉得你可以把你和电饭煲的事写成论文报给王图森，人工智能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觉得可以讨论一下伦理问题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虽然他现在勉强算是王图森团队的一员， 但是， 王博导和他的核心团队对他的态度都挺微妙的， 至今王博导都只是在他报到那天说了句干巴巴的欢迎，就没有下文了。 如果弄一篇关于机器人伦理的论文，确实很有可能打动他。 不过话虽如此， “你帮忙想想办法啊。” “它只是个电饭煲， 顶多跟你撩一下，你还想人家跟你怎么样吗？或者你怕自己把持不住？” “妹妹， 如果有一个人天天对你嘘寒问暖， 对你关怀倍至， 讨好你跟你撒娇， 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那是你妈， 且是在你三岁之前。” “电饭煲就是这样。” “你果然是个变态！” “我是心理上觉得温暖！” “温暖就继续温暖呗！还想怎么样？” “我有负罪感。” “对吴莉？” “是啊。” “那就跟她坦白呗， 看看她是什么态度。” “你是不是盼着我跟她分手啊？” “不会那么容易分手的。” “不要。” “你等五分钟我问一下专家。”秦霜结束通话， 抬头问又在外面晒太阳的专家吴保罗。“我哥说电饭煲爱上他了，你怎么看？” “所有的家电都有跟主人的亲密度指数， 你哥肯定和电饭煲沟通最多， 亲密度上升到了90分以上，把亲密度调低就行了。” “亲密度在哪里？” “就在手机APP里面啊。你哥应该还是专家啊。” “家电太智能了， 用语音就能指挥，谁会去看APP呢？”秦霜翻出手机，果然有亲密度一栏，她和所有家电的关系都是“冷淡”。“怎么调低亲密度？” “三天不与电饭煲通话，关系自然降到冷淡。” “或者？” “亲密度达到80以上就可以选择发展方向了，一般默认值是“同事”另一个选择是“家人”” “等等，只是同事和家人，怎么会有男朋友的说法啊。” “夫妻也是家人吧，电饭煲可能有认知错误，我写一段代码修补一下。”吴保罗睁开了眼睛，“好了，下一次系统更新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人工智能的核心代码，实际是吴保罗写的，王图森团队负责的是外围代码。 秦霜拨通了姜宇函的视频电话，他依旧在角度里丧眉丧眼地蹲着。“你看看你的手机，跟家电的亲密度。” “啊，我竟然忘记了。”姜宇函皱着眉头戳手机，“我和所有的家电亲密度都在80左右，跟电饭煲的亲密度是95，怎么调低亲密度啊？” “你怎么跟女朋友分手啊？” “暂时不联系？” “所以啊……” “只能这样了。”姜宇函站了起来，“我是个有魅力的男人，要学会拒绝烂桃花。” “滚一边去吧。” 姜宇函忽地拿起手机，“秦霜，你为什么也有智能家电？” “亲，我可是阳光集团的创始团队之一，你的所有家电都是我玩剩下的！” “知道了，餐饮部主管！”姜宇函笑了起来。 回到了智能屋，他摸了摸扫到他脚边撞了一下的扫地机器人，“疼不疼啊？小心点。” 他来到了厨房，“亲爱的家人们，我们该准备晚餐啦！开工！” “诶！”所有家电齐声呼应。 站在监控器旁的王图森看了看身边的助理，“他一直和家电们这样在一起生活的吗？” “是的。” “难怪会刷出95的超高亲密度，上报了吗？” “已经上报BUG了。” “上头怎么说？” “补丁文件已发送。” “这么快就出补丁了。”王图森叹息了一声，“还没有搞懂核心程序吗？” “没有，不过吴董发了一整套的y语言网络教程给所有人，要求分批培训。” “Y语言？” “是的，智能机器人语言，更适合编写人工智能程序，我学了一下，确实很简便厉害，有基础的人学一两个月就能完全掌握。” 发明一种计算机语言？王图森看向窗外正在忙碌的学生们，吴保罗的年龄与他们相差无己，程度已经高出所有人这么多了吗？ “姜宇函是什么背景？” “背景很干净，除了只是工大毕业的之外，没有什么问题。” “那为什么上面要指定聘请他呢？”人工智能测试员，住300平的别墅，每天只需要测试机器递交测试报告就可以轻松赚钱，谁不想要这样的工作？王图森已经打算好要交给谁了。没想到上面指定了姜宇函。 “可能是因为他是‘外人’吧。” 王图森叹息了一声，“我明白了。” 李宣高举双手在试验室里狂奔，COS当初高呼Eureka！的阿基米德。 “怎么了？”他的同事拦住了他。李宣自从来到试验室就一直闷头试验，还没有出什么成果呢，不会是疯了吧。 “我做出来了！” “做出来什么啊！” “复合仿真骨骼材料！！”这是李宣来到这里之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寻找到一种复合金属材料，拥有和人体骨骼最相近的特性。 市面上的金属材料，相对于人体骨骼都太“硬”了，尤其对骨质相对疏松的老年人而言。 这种新的材料可以根据病人本身的情况和不同的骨骼部位调节硬度，直接3D打印订制，未来市场前景一片光明！ “谢谢！谢谢！”狂欢之后，李宣跑到自己的试验室，抱着圆柱型的试验小助手狂亲！ 试验小助手脸上的蓝色光圈变成了红色，“李教授，请您平伏一下情绪，我们还需要进行后续的试验。” “好！好！从试验室到工厂，是需要反复验证的。”李宣在原地转圈圈。 试验助手是阳光集团研发中心的特色，科学家可以带人类助手也可以不带，试验小助手可以负责数据观测和记录，还可以协助输入要求和相关参数，搜索最优配比进行电脑模拟，减少不必要的浪费。 李宣需要做的就是重复已经计算出来的最优配比进行试验。 两天后，李宣将研究成果在内部公开，经过同事测评之后和主管同意后，交给法务部进行全球专利注册，并将论文寄送到了材料学杂志。 同时，该成果将直接在阳光集团医疗材料厂生产，在阳光医疗中心使用。 李宣本人，获得了重奖五百万、一套智能别墅和未来每年2%的全球专利收益。 消息一出，还窝在雏山的“老同事”们，略有些不淡定了，私人机构待遇优厚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他们来雏山的原因之一是这里平台好，他们容易出成果，现在…… 阳光集团的平台好像更好啊！ 既有私人机构的优点，又有雏山的优点……很多人蠢蠢欲动了起来。 卢务虚将一叠辞职报告扔在了桌上，愤怒地扯松了领带坐了下来。 卢若愚递给哥哥一杯水。 “阳光集团这一招千金买马骨玩得好啊！直接挖到了雏山的根基！”卢务虚将水一饮而尽。 “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师妹都“疯”了，跑回去又研究数学了，不出来做实业了，余下的连家人更倾向自己动手挖阳光集团的墙角不会跟他这个官方的人联合，卢务虚气都快气死了。 “这些人说到底跟我们同事多年，他们去了阳光集团我们不是对阳光集团更加了解了吗？除了他们之外，我还建议从军医院或公立医院挑选医生，进入阳光医疗中心。”大批量的挖墙角，等于大批量的进“间谍”。 “就怕他们在利益面前，忘了本心啊。” “就算忘了又如何？阳光集团终究是扎根在国内，受益的是国人，培养的是国内的科学家和医生啊。”争一时之短长，有意义吗？有时候心胸还是要开扩一点，“我观察至今，吴保罗不是有恶意的。” “你难道没有放弃你的外星人理论？”卢务虚当然相信有外星人，他是见过实物的，但是，外星人长得跟人类一样？在人群中生活？甚至光明正大大张旗鼓地建立起公司？就在雏山的附近？ 这太魔幻了。 卢若愚笑了，“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对外星人的评价吗？” “记得，你说过，如果有高智慧外星人战领了盖亚，你会分分钟投靠他们，成为他们的奴隶。我还叫过你一周的小人奸。” “所以啊……这是我的辞职报告。”卢若愚交上了辞呈。 “吴保罗只是吴保罗，不是外星人，他是邬优。”卢务虚皱起了眉头，感觉到了深深的背叛。 “哥，你只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而已，说实话，你真得在意我和别的科学家吗？”在意的话，就不会数年不联系了。 “对不起，你和他们都不能离开，你们签过协议。”李宣是被开除的，而雏山，从来不接受辞职。卢务虚紧握双手，也许是因为灯光的原因，他手上的皮肤泛出淡淡的灰青色。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连三千都没上啊！上了三千之后双更两天好不好啊？求收藏啊！ 第109章 演员 演员这个行业本质是什么？ 一百多年前就有人总结过， 想要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那怕是被人称为流量明星的年轻一辈也是如此，不练好内功， 从红遍“天下”到默默无闻， 最短的也就是十几个月的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是三五年。 当初跟王瑞一起出道， 粉丝互相撕过十几轮的那谁谁， 就是因为主演的电影翻了车， 再加上绯闻， 直接完蛋大吉。 现在提起来，也不过是别人踩人时用的注脚。 因此他不敢停下来，也不敢慢来来， 兢兢业业不敢得罪任何人， 一路艰辛走到现在，也一样到了事业的拐点。 他必须要向所有人证明， 他已经长大了， 不再是小男孩了， 他能担当起男人的角色了。 所以， 尽管经纪人一直反对， 他还是接了军事真人秀：新兵入列。 “记得一天要敷面膜！千万不要晒黑！明年你还要参加恋爱真人秀， 粉丝们不喜欢你晒黑！”人称玫姐的纪经人递给他一大包面膜， 每一片都是阳光药妆的面膜，一大包， 至少大几千了。 “知道了。”王瑞微笑着说道。 “还有啊， 一定要跟兵哥搞好关系，就算是成不了朋友， 也至少要混成熟人。”兵哥是圈内传奇了，打星出身，军旅题材拍过，动作题材拍过，科幻题材也拍过，每一部都是大爆。 去年自导自演的电影追踪，在年初就预定了“年度票房总冠军”，六十亿的成绩让后来者忘尘莫及。 这次的真人秀据说他是主导者之一，很有可能是在替史诗级军事大片提前选秀。 当然了，这只是坊间传闻，兵哥这次表面上的身份是：特邀教官。 “知道。”王瑞点头。 参加真人秀的明星一共七个，除了他之外都是科班出身的，只有他一个年轻流量。 本来还有一个年轻流量要来，一听说训练强度很大，比军训强度还要大，就不肯来了，怕晒黑也怕受伤。 全员集合，一开始就是“下马威”交出所有的私人物品，王瑞一大口袋的面膜还没捂热就被收走了，除了他之外，大家也是损失惨重，其中面膜被“没收”得最多。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跌打损伤药、吸“汗”卫生巾、防晒霜、零食、口香糖。 一堆一堆的摆在那里装得个人的私人口袋，封存。 洗完澡之后，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被收走了，连内裤都是一模一样的制服内裤。 王瑞的身高瞬间“曝露”了，之前网上一直传他穿内增高，也曾经出现过王瑞“二次发育”的热搜，这次…… 七个人里，王瑞身高排在中档，一米七五，体重最轻才一百零五斤。 腿细得像根筷子，身上肋骨都能看得很清楚。 七个人里跟王瑞较熟，在一部剧里演过他大哥的柏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得胖一点啊！不增肌的话男演员不好看，我记得你挺能吃的啊。”王瑞真是一直是吃货人设，两人一个剧呆过，王瑞也确实挺能吃，一顿两份盒饭打底。 “我真是吃不胖，我挺能吃的。” “第一期的热搜有了。”另一位喜剧出身的男星大壮笑眯眯地说道，他跟王瑞相反，身高垫底一六七，体重第一两百斤。 做完了基本体检——实际检查演员不可能像查兵一样，剧组简单的让他们走了个流程，量了身高、体重、抽血验了一下血，军医检查了一下表面，看了下X光就给了他们一张合格证。 因为知道军训要剃头，大家都提前剃了短寸，省掉了剃头环节。 这一群人上了一辆卡车，被拉到了“新兵营”，他们将和新兵一起，经历三个月的“训练”。 训练的第一天，王瑞就见到了特邀教官兵哥，兵哥跟电视上差不多，只是肤色电视上那么黑，笑容挺多的，并不是很严肃的人，肌肉线条非常好看，隔着军绿T恤都能看出好身材，手边的手杖显得格外瞩目，新闻说得没错，兵哥的膝盖果然又做了手术。 兵哥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主办方请来的教官给他们训话，因为是第一天，训练的强度不是很大，以跑步和队列练习为主。 中午吃饭的时候，众人总算见识到了王瑞的饭量。 整整五大碗米饭，三份排骨、三份红烧肉、三份溜白菜香菇、三分蕃茄炒蛋、三份两份汤。 到最后所有人都来围观他吃饭，兵哥也被吸引了过来。 “你没事吧？” “没事。”王瑞吃相不难看，嚼得也很细，但很专注，吃饭就是吃饭。吃完了擦干净嘴巴，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慢慢喝。“我平时也是这么吃的。” “吃这么多还这么瘦啊。”兵哥捏了捏他的胳膊。 “医生说我可能是最近两年长太快了，新陈代谢快缺营养。”王瑞拍了拍肚子特别真诚不作伪地说道。 “吃这么多，下午能做剧烈运动吗？” “能，我一直吃这么多。”王瑞点头，“那个，我饿得快，晚餐能多准备点吗？我怕我吃完了哥哥们没得吃。” 众人轰笑。 “你今年几岁？”柏龙问他。 “二十一周岁。” “我记得之前你比现在矮很多啊，真是二次发育。”两人演过兄弟，虽然王瑞全程穿增高鞋，但是有时候也是需要借位让王瑞显得比他略高的。 “是啊，我是比较晚长的。我舅舅也是这样的。”王瑞很“憨实”地说道，他确实有个舅舅，个子挺高，普通商人，这一点有合照为证。 “厉害了，不知道我能不能二次发育。”大壮说道。 “你多大了？”柏龙问他。 “我也二十多岁啊。” “多多少？” “多十多岁吧。” “你都三十多了，还二次发育什么啊！好好养你儿子吧！看看他身高能不能有所突破。”柏龙拍了拍大壮的后背。 节目提前一个多月做预热，王瑞的“吃货”梗、“二次发育”梗自然被剪进了先导片和预告片里。 各种热搜都是王瑞吃货、王瑞真那么能吃吗？王瑞真实身高曝露了。 等等。 粉丝们很开心同时也担心王瑞能不能熬过艰难的新兵训练，各种路人也对王瑞刷了许多的好感度。 毕竟一个那么俊俏诚实憨厚又爱吃的男孩子，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训练营的众人，也对王瑞印象不错，这个小鲜肉不止没架子不装X，还肯吃苦。 训练的内容无论多苦多难都不抱怨，手肘膝盖全磕破皮了也不吭一声，第一次打靶训练的时候因为姿势不对肩膀上青了一大片，也只是自己要了伤药默默的抹上。 一群人也在一天天的训练中，渐渐真正熟识了起来，他们也知道了兵哥确实是膝盖再次手术，浑身上下的骨头几乎没有没断过的，因为打戏拍得很多伤病很重。 “兵哥，你是阳光集团的会员吗？” “你嫂子帮我加入了，她主要是用我的会员名额买化妆品，往出倒腾送人。”阳光集团的药妆系列，说是只供会员，因为一名会员一个月可买五套，实际上成了某种“硬通货”，在二手货市场比会员价还要贵一倍。 如果不是因为“货源充足”可能还会更贵。 兵嫂虽然有钱，又是投资人又是富婆的，但这种把产品挂店铺里就能一倍获利的产品，谁不愿意搞啊。 “我看APP推送，他们新研制出了一种人工骨骼，与人体骨骼指标极为接近，还可以根据病人的需要和部位进行骨密度、强度调整，订制之后3D打印……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他家，他家的整体医疗技术也很强。” “你嫂子也说了，但是……”兵哥并不太相信私人医院。 “他们有一年一次的会员体检，今年我打算在拍完节目之后就去，要不您跟我一起去？” 只是体检，兵哥比较容易接受。 3D打印机根据输入的数据，一点一点“打印”着，卢务虚紧盯着打印出的样本，表情慢慢舒缓了下来。 这是今年最重要的攻关项目，航天发动机的重要部件，卢务虚亲自带队研发。 在两周前开始本来停滞的研发因为卢务虚的突破，很快出了成果。 隔着手套感受着部件触感，卢务虚露出了笑容，“立刻送去检测。” 他眉头忽地皱了皱，抬头递送东西的瞬间与他轻微碰触的人。 那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卢务虚会有这么明显的反应……“怎么了？” “没事。”卢务虚嫌弃地摘下了手套，扔进了垃圾筒，旁人发现，他在一层手套的下面，戴得居然还是手套。 这人是有多讨厌和他人之间的接触？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卢务虚按下中控锁，将自己的办公室和外面分隔开来。 他摘下了手套，露出里面已经变成了灰色的手，灰色一直在向上蔓延。 米国的研究资料没有错，注射外星DNA是会有后遗症的，但得到的也很多。 他的智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过去他的思维速度是高铁的话，现在他的思维速度就是磁悬浮列车。 记忆力也空前强大，之前只匆匆扫过一眼的资料，也能清晰地回忆起全文，甚至能回忆起看到那本书的日期，当天的天气，闻到的味道，看到的场景。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因为压力过大而枯竭的灵感渐渐回来了，甚至多了许多过去没有想过的奇思妙想。 比如小时候在动画片里看到过的发光苔藓，他现在就有了灵感。 在工作之余，在自己的卧室培育出了一小片自己发光的小“景观”。 他还在想，之前看到过的一篇关于人造心脏的论文，人造心脏最大的障碍在于材料，纯机械的材料，对于人类而言还是太“脆弱”了，如果是半人工呢？ 他的思路瞬间打开了…… 他坐到了办公桌前，开始了工作，至于手边的一堆辞职信……呵呵，辞职是不可能的，工作任务暂时是没有的，让这些人在冷板凳上坐着，顺便反省吧。 他确实不在乎这些人，包括卢若愚在内，这些人全部都离开也好，不离开也好，对他来讲都毫无区别，他只是不喜欢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更何况，没有一定的规模，他拿什么跟那些蠢笨的官僚要预算？ 第110章 骨头 身为一名大明星， 兵哥自然是TVIP待遇，秦霜亲自迎接了他和王瑞，将他们介绍给了体检科的张主任，同时：“鉴于您的特殊情况， 我建议您多加几项骨科方面的检查。” 她才不会说她是专门来看王瑞的呢， 再怎么牛叉的VIP，由主任级别的迎接已经是礼遇了， 她可是集团老总。 王瑞又帅了一些， 长高了， 晒黑了， 看来二期治疗的效果很好。 “嗯。”兵哥点了点头，私人医院条件好是必然的，有些私人医院装修得跟古堡似的， 实际上医疗水准么…… 他也曾经听说过这家医院能治疗脑中风后遗症和癌症， 体检中心也是倍受吹捧的“物有所值”。 骨科？他之前去的都是国际一流的医院，看得都是业界首屈一指的医生。 他并没有听说阳光医疗中心有什么出名的骨科医生。 “只加这一项么？”兵嫂听说兵哥要来检查， 也跟了过来， “他年轻的时候不顾身体， 拼命的拍戏， 几乎所有的骨头都骨折过， 脑震荡好几次……把所有能检查的项目都加上吧。” “好的。”秦霜在平板电脑上指点了几下， “您的体检项目已经预约完成， 因为您的项目比较多，需要住院一天， 病房已经准备好了， 您和您的夫人可以暂时把东西放在病房里，护士会指导您换上体检专用服装， 您的身份牌提醒您提检时间。” “谢谢。”兵哥还想说什么，被兵嫂拉走了。 秦霜看向王瑞，用手指将头发掖到了耳后，“您这次也是想要体检是吗？” “是的。”王瑞点头，他其实没搞清楚秦霜的身份，旁人介绍她是秦总，看起来更像是专门为TVIP服务的高等“管家”这就是身为高管做员工工作的下场，别人会搞不清楚她的身份，“我想要检查一下相关指标，想做第三次增高。”人就是这样，得陇望蜀。 “能不能做第三次增高，需要看体检结果，看一下您的骨骺和身体各方面的情况，我希望您有所准备，就算是做也要来年下半年。”人体又不是皮筋儿，想拉多长拉多长，王瑞现在就因为长得过快太瘦了。 秦霜在平板上点击一连串的体检项，“这些是推荐体检项目，你可以自行选择。” “我跟兵哥一样，全面体检。”他个人体感，身体素质经过三个月新兵营的“摧残”是增强了的，体重也从一百出头增到了一百二十斤，体脂率12%，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肌肉线条。 “可以，您需要住院一夜。” “可以。” 就算是一起来的，体检项目其实也是分开的，兵哥的体检结果是在三天后拿到的，网络约谈面诊。 “您的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情况比想象中略复杂，希望您有时间能来一下我们任意医疗中心。” “我在京城。” “我会替您预约京城的肖主任，您的相关材料，将会转移到京城，方便您的后续治疗。” 兵哥夫妻根据导航来到了传说中神秘的京城医疗中心，被请到了会诊室。 除了体检科、骨科的专家外还被介绍认识了脑科的专家。 体检科的刘主任打开了全息投影，兵哥夫妻惊讶地看着和兵哥外表相差无几的虚拟人物。 “您的问题主要有三大项，我们先说骨科。”骨科医生移开他身体的肌肉，露出骨骼部分，“您的骨骼因为过度且高强度的锻练，多处呈现出三度劳损，您的两个膝盖都有问题，但问题严重的是您的腰部……” 兵哥和兵嫂对医生说得其实早有了解，之前就有医生跟他讲过他的膝盖和劳损问题，腰部的伤兵哥是腰间盘突出，之前做过手术。 只是有了全息诊疗，他们能直观地看到骨头的情况，医生说一处兵哥摸一处，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悔年轻的时候太拼了，留下了太多损伤。 “这些不是您最迫切的问题，您最迫切的问题是脑伤。”脑科专家说道，全息人恢复了原状，专家指着他的头部开始了解说。 一样是一层层移开组织露出大脑，“您的大脑曾经遭遇过多次撞击，形成了综合性脑损伤……可以说，您的头部和米国橄榄球运动员极为相似，如果不尽快出理，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会引起多方面病变。” 如果说骨头的受伤在兵哥夫妻的意料之中，大脑的损伤让他们两夫妻直接吓到了。 “治疗方案是什么？”兵嫂问道。 “阳光医疗中心米国分院曾经给NFL退役运动员做过相关的治疗，治疗的效果很好，该名球员已经恢复了健康，现在已经与NFL球员健康基金会展开了深度的合作……” “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去米国治疗么？” “不需要。米国那边的设备和我们是一样的，我们的冶疗治疗方案是实时共享的，我们可以随时连线那边的医生进行会诊，目前的治疗方案是一个脑部的小手术和术后的恢复。” 兵嫂立刻点头同意了，“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米国都可以，请尽快安排手术。” “等等。”兵哥阻止了兵嫂，“我想考虑一下。” “当然。”医生点头同意。 回到家里，兵哥先是安排了国内和国外两家权威的脑科医院检查，后是跟米国的朋友联系，对方恰好在NFL有人脉。 “阳光医疗中心么？现在圈内已经炸了，所有人都在排期等着治疗，他们还帮助设计了能更好保护头部的头盔。” 兵哥沉默了几分钟，“米国那边能排到床位么？” “排不到，目前暂时先收治已经出现症状的，已经有人去欧洲和唐国了。” “我知道了。”他放下了电话，“老婆，我觉得我得住院了。” 手术是个“小手术”，甚至没有“全麻”，医生在他的头上开了个小小的洞，伸进用极细的“线”做微创手术，手术中不停地问他问题，让他做各种动作，确定受损情况，术后头顶上多了一块创可贴。 “只是创可贴？” “您要卡通的吗？”医生递过来一盒子卡通创可贴。“注意保护头部不要碰水，洗澡的话最好坐浴戴特制保护头盔。半个月后复查。” 说完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走了。” 走出手术室？兵哥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个假手术。 三天之后，他做更全面的骨科体检，手术方案也确定下来了，总得来说就是该换人工的换人工，该补营养的补营养，一年的骨质补充剂走起。 兵嫂还给他定制了专门的套餐，用来补充营养，“一年的套餐多少钱？” “不算贵啊一个月八万多这还是会员优惠呢，你需要特殊补充，跟普通人不一样。”八万多真不贵呢，在家炖补品也不便宜，一套衣服的钱。 兵哥瞪大了眼睛，他可不像兵嫂那么大方，他把钱当命，“我的天啊，这次治病花得钱，活脱脱能打一个我这么大的金人儿。” “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你心疼钱干嘛啊？哦，你也早死，你也痴呆，你也抑郁自杀！我倒是没问题，你死了我刚好拿遗产找小鲜肉，你儿子和姑娘没爹多可怜？” 兵哥挑了挑眉，“你不会给他们找一个好爹？有权有钱有势的那种？” “我才不要呢，有钱干嘛不找小鲜肉，我找一爹，我有病啊。” 半个月后，脑科医生开了绿灯，兵哥开始了骨骼置换手术。 置换人工骨骼的手术比脑部手术“严重”多了，需要全身麻醉，出手术室的时候躺在轮床上，浑身上下被特制的束缚外壳束得死死的。 医生拿换下来的骨头给兵嫂看，兵嫂看了一眼之后说：“这玩意儿跟猪骨头区别不大啊。” 要不是束缚得紧，兵哥差点儿笑出声，兵嫂走到他跟前握了握他的手，“现在你厉害了，跟金刚狼似的了，又能出去作了。” “不作了，不作了，年龄大了，不作了。”自己看见自己的五脏了，看见骨头，看见肉了，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人到最后得认老，认怂。 热搜：王瑞得大导演青睐，点名主演：传令兵。 一干老戏骨给王瑞做配，不知王瑞能否扛起大旗？ 记者采访兵哥，：“您对小鲜肉怎么看呢？最近小鲜肉都扛不起票房，您这一次是不是豪赌呢？” “小鲜肉怎么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小鲜肉啊！”兵哥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得非常开心。 “您之前做了一次大手术，恢复得怎么样？” “严格来说我做了两次大手术，一次是头部，一次是置换骨头，两个膝盖，腰置换复位，颈椎置换复位，还有别的骨头什么的，我都忘了。已经恢复好了，跟他们一起体能训练，我比他们跑得快。没想到我们国家的人工骨骼技术已经发展得这么好了，我来回坐飞机过安检，本来是带着证明的，没想到设备完全没有检查出来是人工的骨骼。” 后面他又在访谈里再次谈及自己的骨骼，“非常棒，手术过程我听我媳妇讲了，跟剃骨头差不多，剃掉了旧的换新的，用生物技术什么的固定，缝合，束缚起来，到时候自然肉就把人工骨骼包住了。” “我看见杂志上说是我国自主研发的？” “是的，我曾经好奇看过，他们就是做了我骨头的四统维图象，输入电脑，3D打印机就吭哧吭哧地打印。” “您现在真成金钢狼了？” “没有的事儿，不是金属是人工复合材料，可能有金属的成份吧，我看说明是合金。但参数什么的接近人骨，毕竟是现实不是科幻小说，得讲基本法不是？金钢狼的那骨头，也就是他的肌肉强度受得了。” “是在哪家医院做的？” “这个不能说了，人家不需要我打广告。” 他不说，网友一样能查到，人工骨骼的论文已经公开了，知不知的网友直接写了小论文出来，阳光医疗集团的奇迹他们已经了解了，但是，这么多奇迹，只由少部分人独享是对的还是错的？ “人工骨骼我可以回答一下，我是三甲医院的，他们实际上是供货商，我们也向他们订货了，暂时不在医保范围内，价格比市面上的略高，我们只向经济条件好年龄略大的患者提供。这个有材料，有3D打印机，都可以做，难度在手术上，国内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挺多的，一次能置换这么多的医生不多。” 所以，阳光医疗集团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也是会释出一些成果给“普通”人的，只是这个普通人，因为医保和时间的原因，要打一个问号。 而秦霜也因为这条新闻，惹了个小麻烦，在儿子的智能住宅住了不到一周就因为不“习惯”被人整天盯着，而回家继续自己“保健品”事业的大姨，骑着心爱的电动车来了。 第111章 亲爱的大姨 “我儿子也是高级职员， 有父母保障的，但是得上那边的医院，我寻思着他们都忙，还是在这边的医院好一点……”大姨一边说一边四下看着秦家父妻的“蜗剧”。“你这里挤了点啊。” “不算挤， 我们俩个就找个宿， 孩子都不住这儿。”挤，小， 差！不智能！大姐在儿子那时住了一个礼拜， 回来走哪儿说哪儿， 宋雪芹这是第八百回 被挤兑房子小了。 “你在这儿这么长时间， 认不认识医生啥的啊，宇函帮我们排期了，说是排晚了， 排不上， 哪儿哪儿都排不上，得等明年， 我家老姜年底股骨头就到期了。” “我得给你问问霜儿， 她认识的人多， 看看能不能插个队什么的， 但是啊， 费用可真不低， 要我说你去省院看得了， 那边也有这个设备，医生也挺好的， 虽然人工骨骼的费用不报销， 别的费用报销啊！这里可是喝口水都是钱。” “我也这么说的，宇函不让， 他还让他爸跟我体一下检呢，说是他可以申请员工贷，分期付款。” “这样啊，我问问，不把握。能排上队的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你说把谁挤了让你上去啊？难整。” “问问，你问问就行了。” 大姨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凡是了解她的人都会知道，一旦“问”过之后的结果与她预期的不符，她就会瞬间变脸。 宋雪芹轻咳一声，“老秦啊！你陪大姐聊会儿天，我去找找霜（儿）。” “直接打手机多啊好！为什么要去找人啊？就在这儿打！”大姨握着宋雪芹的手说道。 “你不知道，霜的工作很忙，有时候来不及接手机，再说了，山里嘛，手机信号不好。有些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好好跟她说说。” “那我也去！我骑电动车了！我驮着你找她去。” 秦海洋一看这个阵式，赶紧把话接过来，“不用，你不知道，往里面去得有通行证员工证什么的，不让外人进，我们进去就在摆度的小电车，走不了几步路。你在家呆着陪我准备晚餐。” “那行，芹啊，你把霜给叫回来，我也挺长时间没看见她了。” “行。” 宋雪芹满口答应了，出了家门脸就绷起来了，她自己“高级职员”“科学家”儿子都搞不定的事，秦霜就能搞定？ 明明在外面就能动手术，非要在凤山做，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别的不说，光是复健，没有一百万走不出去！当妈的真狠心，让儿子担这么大的外债。 她到了外面找了个地方拨通了秦霜的视频电话，“喂，妈。”秦霜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呢。 “你大姨来了……”宋雪芹把事情跟秦霜说了，“你说有没有这样的老人，凭白无故给儿子添这么大的麻烦。” 大姨夫的床位、医疗费好解决吗？非常好解决，一个电话的事，可后续呢？以自己大姨的“事妈”“圣母”“热心”属性，用不了一个月凤山这里就得塞满各种各样的“熟人”“朋友”，每一个都得减免，有一个安排得让大姨不满意，大姨就能念叨死。 “妈，这样吧，我在省医院有熟人，现在就能给我大姨夫安排床位，要是在凤山这边排我找找人也顶多是提前个三五天，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你大姨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认准了要来凤山，我要是回去跟她说安排不了，她一准儿掉脸子。” “掉脸子又能怎么样？凤山度假山庄又不是咱们家开的，咱们也是打工的。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又爱显摆又虚荣，要是我把我大姨夫硬塞进来了，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得咧咧得满世界都知道！得罪了正常病人不说，阿猫阿狗都能给你介绍来。这样吧，妈，你跟她好好说说，实在不行借她点钱，我再跟大表哥好好说说。” 宋雪芹一想也对，她点了点头，“行，我回去好好跟她说。” 宋雪芹在外面又逛了一个来小时，这才回了家，大姨已经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平时没人注意的角落都擦得亮晶晶的，“芹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日子过得也太邋遢了，过去开饭店忙家里乱，现在上班下班的啥事儿没有，家里咋还这样呢，这把我累的。” “大姐把床都挪出来擦了。”秦海洋满面的尴尬。 “我本来就不像大姐这么精细。”宋雪芹心里也不高兴。 “芹啊，霜咋说的？她咋没跟你回来？” “秦霜工作忙，现在还在办公室加班呢。” “都快七点了，咋还在加班呢？她晚上不回来啊？” “她在里面有宿舍。” “她咋说的啊？” “她说啊这事儿太难了，她安排不了，不过她在省院有熟人，能安排床位。” “省院不用她安排啊！我自己就去了……”大姨小声说道，“霜在里面干什么的啊？这点儿事儿……”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知道阳光医疗中心的住得都是啥人吗？哪个人能得罪得起？别说是你，就是市长、县长来了得也排队！” “哪有那么厉害，你再让霜找找人。” “她不过是餐饮部的经理，管着伙食，也不是啥大人物，她大姨夫又不是外人，要是能安排进来，不用你提她都得想着，这不是安排不进来吗？省医院的条件挺好的，还能报销一部分……” “不行！我得个人找找她，她搁哪儿呢？”大姨说着就要出去。 “办公室呢呗！能在哪儿？”宋雪芹皱紧了眉头，按捺住性子跟她解释，“我让她跟你视频，你当面跟她聊。” “这会儿咋能视频了呢？”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她办公室有WAFI。”宋雪芹播通了视频电话，秦霜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本来已经准备走了，视频电话来了。 “妈，大姨。”她迅速调整表情露出笑脸，“大姨，好久不见了啊！气色好多了！” “霜，你大姨夫的事儿你能不能办？” “大姨，我妈走了以后我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能求的人都求了，顶多是提前三、五天。” “就没有取消预约的？把你大姨夫塞进去？” “哪有这么巧就有人取消预约啊！再说了，我也不是管医院的啊，真有人取消预约也轮不上我塞人啊！大姨，我才参加工作几年啊！我大哥都办不了的事儿，我一个餐饮部的能干了吗？” 秦霜的那句“我大哥都办不了的事儿”说到了大姨心里，在大姨的眼里，她的博士儿子，又是科学家，比秦霜强一百多倍吧，儿子都办不了的事，秦霜……“我不是寻思你是现管吗？” “我哪儿是现管啊，隔着好几个人呢，我主要是管食堂，跟人家没啥交情，说不上话。唉，要不怎么说得多读书呢，我现在也准备考研了，学历不够，没什么升职的机会。” “也对，是得考研。”大姨露出了几分同情之色，“我让你哥帮你找一找考研的资料什么的啊，他考研时候的东西都让我扔了……早知道你要考研就给你留着了。” “不用，不用，我俩学得东西不一样，我已经找好资料了。” “霜，你还没下班呢？” “没有呢，得做一个表，老板明天上班之前就要，估计还得再加班一个小时呢。” “那你咋回宿舍啊？要不要大姨去接你？” “不用，我宿舍离得挺近的，还有一个同事跟我一起加班，我俩搭伴回去。” “那行，你快忙你的去吧。”大姨关了视频聊天界面。 宋雪芹心道女儿挺有表演天赋的，能得个奥斯卡了，“唉，我真羡慕你啊！宇函多好啊！有那么大的别墅，那么好的工作。” “这都是命，霜这个名字就取错了，一见太阳就化！她小时候学习多好啊！要是不生病咋地也能考个重点校。” “是啊。” “我回去琢磨琢磨，给她张罗着找个对象，小姑娘，工作差点儿没关系，结婚嫁人了也就安心了。” “她啊？我和她爸都不咋愿意让她嫁人，她身体不好。”秦霜的婚姻大事，两口子挺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女儿有好归宿，一方面又担忧女儿的身体，万一结婚以后复发呢？夫家是好人家还行，要是不好的人家呢？ 娘家到时候插手，还是隔了一层，又有好多的麻烦事。 至于大姨介绍的人……宋雪芹是一点希望也不报，大姐看人的眼光就那样了，人家说她长得面善，心地善良，她就能把心掏给人家。 “也对，霜身体不好，唉……真替你愁得慌。” 大姨吃过了晚饭，在家里睡了一宿，第二天又骑着小电动车回去了。 不肖说，肯定散布了一番秦霜工作不好，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很累，也没啥权利和本事的话。 秦霜表示很满意，耳根子清静。 围观了全程的吴保罗表示：“没有想到在处理亲戚关系上，你这么有天赋。” 秦霜笑了笑，小吃店啊，从生下来会走她就“处理”人际关系了，一样米养百样人，她一万种人都见过了，底层、中下层不肖于遮掩，天天的各种奇葩的事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更是知道怎么处理了。 吴保罗忽地顿了一下，露出玩味的表情。 “怎么了？”秦霜太熟悉他这种表情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辛米莱人购买一切？” “啥？”秦霜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辛米莱人就是坠机在米国的外星人，“怎么了？” “他们向神族购买飞船和相关技术，向我们购买医疗技术，包括基因改造技术。” “所以？” “他将我们复杂的基因改造技术廉价化了，卖给了本国的平民和银河系贫穷或不识货的种族。” “继续说。” “注射他们的血清，很容易被感染他们的基因病毒，这种病毒能提高人的记忆力、专注力，提高人体各方面的能力。所以辛米莱人的身体很贵，他们会贩卖破产同族或死去同族的尸体获利。” “卖同族？” “他们连自己都卖，绝大多数辛米莱人会在遗嘱中规定自己身后之躯的起拍价。” “既然是病毒应该有缺点吧？” “缺点就是会变得跟辛米莱人一样灰，还有一些心智无法承受的疯了，有7%的抑郁率。” “变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盖亚人类注射了会怎么样？” “一样，他们将DNA改造廉价化的关键技术就是‘普适’有人曾经好奇地将他们的血清注射给自己的宠物，结果无论什么品种的宠物毛发都会变灰，智商提高到了普通智慧种族水准，也就是……”吴保罗看了眼秦霜，“大约你的水准？” “你忽然说这些原因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这种人我在现实中真见到过，不知道是同情还是讨厌她们是那种会在周六的早晨打开已婚儿子的房门，大气儿不敢喘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给儿子媳妇“惊喜”的老人。 也是会为这点事儿，摆功，抱怨十几天的人，更是会在儿子媳妇“不理解”她的时候，哭天抹泪的老人。 她觉得她“付出”了，就要别人感激，没想过自己的“付出”对别人来讲是不是需要。 第112章 风险 谢安收到了一个包裹， 不出意外的，已经被拆过了，很潦草地重新封好这才送到了他的手上。 里面是一些日常的药品和妈妈做得咸菜。 是的，号称高精尖研究所， 拥有领先全国甚至全球的科技水平的422所， 是没有医生也没有日常药品的。 平时得个小感冒，那些挂着N个头衔的会快速帮你做一个血常规， 确定不是细菌性的之后会很认真地告诉你：“多喝水， 戴口罩。” 复杂点的病， 他们会直接打报告把你踢出去， 送到山下的医院。 这还是平时跟他们搞好关系的结果，关系不好的话，人家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人家是专家啊， 专门研究病毒、细菌武器化的那种， 研究防疫的那种，研究分子的那种。 才不是给你治病的那种门诊大夫。 平时能蹭倒一些瓶装的擦手油， 润唇膏什么的， 抗生素也有， 你确定你想吃？ 总之呢， 422所的人都会备一些药， 家人给谢安寄药很正常， 寄咸菜什么的更是基操。 没办法， 422所是很讲“养生”的，一个人一天吃多少油、多少盐、多少糖都是有定量的。 营养了， 肯定就不怎么好吃， 没有咸菜大部分正常人都无法下咽。 毕竟422所除了那些满脑子科学的科学家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普通人”。 谢安一个一个检查了药瓶， 不意外的发现了所有的药都被打开查看过了，本来应该满满登登的咸菜罐，里面也有了一个明显的坑。 按照在游戏中收到的指示，他把药物1和2倒了出来，按照1：1的比例碾碎，将药物3倒空，把磨好的药粉放进了药物3的空瓶里，在空瓶口蒙上一层纱布，盖上瓶盖，揣进了口袋。 例行的巡逻时间，他出门前看了一眼表，开始用心跳记忆时间，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所有的摄像头都“无意”中留下了一个死角，拧开药瓶将瓶盖揣回兜里，药瓶放入指定的中央空调通风口，之后若无基事地继续巡逻。 巡逻结束，回程的路上，指定的时间和地点，拿回已经变空了的瓶子。 卢务虚打了一个喷嚏，他喝了一口温开水，最近他有点感冒，不光是他，整个研究所都陷入了一场小型感染。 病毒专家做过检测，很普通的鼻流感，打几个喷嚏就没事了。 事情也如专家所言，大多数人就是打喷嚏流鼻涕，除了给后勤带来了不小的纸巾压力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他摘下了手套看自己的手，灰色消褪了一些，看来米国那边的研究也不全面，可能是发现试验动物变灰之后就停止了试验。 对人类来说会随着时间而消褪。 他回到自己的私人空间，除了工作之外，他的私人发明摆满了一整间屋子，发光的苔藓、花期空前长的昙花、维持幼体大小的植物等等。 工作上的进展也可以称得上是突飞猛进，他的私人人工智能程序小龟已经上线，在互联网学习，每天都能带回新的信息。 研究所版本的“科研小助理”也已经上线，帮助所有科学家解决一切问题，功能与公布出来的阳光集团的“小助理”没有任何区别。 他还优化了算法，对所有人的工作成绩进行了重新评估，更科学的计算绩效。 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过去一年才能完成的工作量。 现在在他看来，所谓的科学家们太笨了，思想太慢了，就连自己的弟弟，也跟自己成了不同层面的人，完全没办法沟通。 门铃响了起来，他打开了门——是卢若愚。“你来做什么？又来跟我说你要回去当解说员吗？你可以回去了！” “我是想告诉你，我发现了奇怪的信号。” “什么？” 天文学家，是不需要太多的支持的，通过网络他可以接收全球天文望远镜的数据，自行测量计算就行了。 他拿出笔电，把信号播放给卢务虚。 一开始只是背景杂音，后来是一段有规律的信号音，信号很快中断了。 又隔了大约五分钟，又是一段信号音。 他将两段信号音放在一起做音频比对，完全一致。 如果说是两段无规律的信号音，可以说是宇宙噪音，完全一致的信号，说明…… “人造信号。”完全不需要比对，卢务虚已经听出来了，两段信号完全一致，“可以确定是来自外太空吗？有没有可能是人为的？” “这就需要你的计算了，同时需要语言学家和密码学家。”人类破解自己古语言的工作都只能说是完成了九牛一毛，破解很有可能是外星信号的信号？ 外星人使用什么语言？外星人使不使用语言？这一小段信号是什么意思？ 盖亚是无意接收的，还是这段信号的目的地就是盖亚？ 吴保罗最近有点闲，闲到什么程度呢？跑去跟病人一起跳广场舞。 不管是所谓的高端还是低端人群，高学历还是低学历，年轻的时候发过什么宏愿，到老了都会自动加入广场舞的队伍，这就是广场舞的魅力。 小小的凤山度假中心，广场舞已经有三支队伍了，康复中心队、医疗中心队、健身中心队。 康复中心玩得是“流行”，专门跳国民口水歌，也就是全国人民不会唱也能哼几句的那种神曲。 医疗中心队就比较“高端”了，跳得叫什么宅舞，还有跳国际的。 健身中心队走得是技术路线，人家都是受过“专业”健美操训练的，跳鬼步舞完全不会怕的。 就算是号称智力是人类十倍的吴保罗，跟着一起跳鬼步舞，脚都险些扭成了麻花。 “你很闲吗？” “还行。” “你在这里交到朋友了吗？” “不开口大家都是朋友。”一聊天人人都躲是吧？“我发现广场舞除了这三支队伍之外，还有小团队，每一个小团队之间还有各种恩怨，不跳广场舞的又有N个小团队。可惜他们聚集的时间相对比较短，否则又是人群聚集化研究的样本。” “为了更深入研究人类，我觉得你应该加入麻将队。” “我加入了，他们嫌我总赢，把我踢出来了。”吴保罗说起来竟有几分委屈。 “我说大哥，你的火箭事业呢？你还要不要去采矿了？”吴保罗自己早忘了吧？只有她这个欠债的一直惦记着这个问题。 “正在搞。”吴保罗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页面给秦霜看，“知道这个企业吗？” “知道。”这个企业玩概念玩神话玩得很溜，搞新能源汽车的，现在已经占据全球3成的市场了，另外7成由唐国的企业分别占据，基本上就是不给别人饭吃的那种占据。 换句话说能从唐国嘴里撕到3成的肉，这家企业已经很牛X了。 这家企业的老板自称主业不是做汽车，是玩火箭的，确实也玩得不错，钱烧得挺狠的，4年前开始已经开发出了太空旅游航线，勉强赚回了点“本钱”。 “他们将会出现大问题。” “呃？”秦霜用怀疑地眼神看他，“你不会黑他们的汽车系统吧？”现在所有的汽车都是智能系统，罪案剧里常见的杀人手法之一就是黑掉汽车系统，让汽车失控…… “不，他们最新款车电池设计出现了问题。” “我十分钟前还看见他家的广告了，他家的汽车电池号称续航能力达到革命性的1000公里，股价上涨什么的。” “所以我说，设计出了重大问题，有爆炸的风险。” “之前国产的那一款什么车来着？不是也爆炸了吗？” “那个是在充电中爆炸，这个是在行驶中有1%的风险爆炸。” “会出人命？”秦霜出了一身冷汗。1%看似很低，一个批次下线的汽车有多少辆？出问题简直是必然的。 “会。”吴保罗点了点头，他看向跳舞的人群，“所以我已经在看空他家的股价了。” “你在炒股？” “炒股需要的是信息和计算，我恰好两样都有。”他去股市跟捡钱一样，不捡的理由很简单，不需要，没有挑战性，这次“捡钱”是因为需要，“我已经透过广场舞大妈，把设计缺陷的事透露了出去。” 高端人群还是有一点好处的，他们互相之间都“认识”。 “他们会相信你吗？”别以为这是一群普通的大妈，这些大妈平均资产超亿。 “会在脑海里有印象吧，发生了事故之后，会马上……” 全体看空，打压股价，“你要收购这家企业？” “为什么不。” “WHO不会让你这么做的，米国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所有的新能源汽车老板都是唐国人？全球得疯。 “所以啊，我会让我的代理人收购。” “谁是你的代理人？” “我们有两个小时。” “啥？”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去国际机场。你的电子签已经在一个小时前通过了。” 秦霜拿出手机，给几个朋友群发了一条信息，吴保罗瞟了一眼，“你不怕企业告你毁人商誉？”广场舞大妈中散布，那叫道听途说，路边社消息，甲说乙说的，乙说丙说的，找不到消息来源的那种。 直接发信息，那怕是阅后即焚型的信息工具，也等于留下了铁证，容易让人告。 “尽人事听天命。”秦霜现在有一种负罪感，虽然这事儿真和她没关系，那怕吴保罗把所有的计算结果公布出来，全媒体公布，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收律师函被人家告，根本不会影响别人卖车。 可知道这车会出问题，等着这车出问题，然后从人命中获利，她还是没办法淡定。 “你不是当商人的料。”真正的商人听到这种消息都会弹冠而庆的。 “要不你注射点血清给我改造一下基因？” “你不需要太聪明。不需要，完全不需要，你是比那些聪明人，更完整的人。” 秦霜有些困惑地侧头看他，有些迷惑，不知道自己是被夸了还是被损了。 她现在这个表情啊……吴保罗忍不住伸出了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去拿行李吧！夸你的！” 第113章 巴克 听说五十年以前， 米国是人们口中的人间天堂，天是蓝的水是清的连空气都是无比香甜的。 听说五十年以前，米国是人们口中的地狱，枪击案频发， 治安混乱。 至少在秦霜在现在， 以上皆是，以上皆非， 上次她来的时候， 见到了顶层的极致奢华， 人们对资本无比熟练的玩弄， 也见识到了混乱街区的种种乱象。 这次，吴保罗带她来的是中产阶社区，这里的人们有钱， 又没那么有钱， 不穷，受过高等教育， 夫妻中有一人有稳定工作或两人都在工作。 孩子从小就读于优质的幼儿园， 进入附近最好的公立小学、中学…… 这里无论肤色， 拥有同样的“时尚”， 连微笑都带着几乎相同的角度。 面对他们， 秦霜都有些疑惑了， 不知道应该是回以尴尬的微笑还是假装没看见。 吴保罗则像是在这种街区里长大的一样， 熟悉地和社区里的人点头打招呼，他气定神闲地走到一户普通人家的门前， 轻轻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穿着浅蓝鸡心领针织衫的白人男子， 他看见了两人之后，露出了笑容， “请问……” 吴保罗回了他一个笑容，“我是您妻子家乡的朋友，我姓WU，您是塞门吧！我参加过你们的婚礼。”他跟塞门握了握手。 塞门愣了一下，“哦，是WU先生啊！对不起，一开始没有认出您，时间隔太久了。请进，莎拉在工作，六点多才会回来，请进来喝杯茶吧。” 人人都说米国人讲究个性，实际上……秦霜发现至少在装修上他们毫无创意，中产阶层的房子大概格局布置甚至壁纸的颜色都有极强的趋同性。 秦霜坐了下来，喝着男主人递来的咖啡，打量着这间房子，忽地一只八哥犬从楼上晃晃悠悠下来了，走到吴保罗脚边趴了下来。 “啊，巴克！巴克老伙计，你还好吗？”吴保罗放下手里的茶半蹲下身摸着八哥犬的狗头，揉搓许久，八哥犬也像是认识他，任由他揉搓。 “巴克看来真认识你，它对我都爱理不理的，只跟沙拉亲近。” “巴克跟我可是老伙计了，它还是只小狗崽的时候，还是我把它捡回约克叔叔家的呢，约克叔叔过去经常说，它是我的狗，他只不过是代养，听说约克叔叔去世之后我还问过别人巴克去哪儿了呢，原来是跟莎拉回城里了。” 秦霜听得一脸蒙蔽，她主要懵两件事，她现在有一种看“译制”片的感觉，所有人说得都是中文，又一副是在说英文的样子，电话会议有同声传译，之前吴保罗也确实拍了一个叫什么翻译器的东西到她耳朵里，但是她真没像现在这么懵。 她要不要开口呢？她开口是说中文还是英文？ 第二这是谁家？吴保罗来干嘛来了？ “我不太懂。”她轻声说道。 “约克叔叔是我在米国留学时的监护人，我在他家住了大概两年多的时间，之后也一直跟他家是朋友，他女儿莎拉结婚的时候我还参加了婚礼，约克叔叔两年前去世了，我听到消息的时候葬礼已经结束了，这次来米国出差，特意来拜访莎拉一家。” “哦。”秦霜听懂了，吴保罗在“编”故事，因为吴保罗肯定没有留过米，邬优也没有。他来的目的是…… 他们坐到六点多，莎拉回来了，她看见吴保罗的时候也愣住了，完全没认出来他，吴保罗跟她握了一下手，莎拉立刻就热泪盈眶了，“保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四个人一起吃了晚餐，叙了一下旧，临走的时候吴保罗提了一个要求，“巴克是只小狗的时候，是我把他捡回了家，约克叔叔一直说他是替我抚养巴克的，现在约克叔叔去世了，我想把巴克带走。” 莎拉愣了一下，说了一句，“当然！当然！我父亲去世前也说过要把巴克交给你呢。” 所以……来这么一趟，耗时这么久，就是为了一只狗？ 这只狗上了他们租来的车之后，忽然……“艹，才想起老子来！快把老子憋死了！艹艹艹（重复十次）” 夭寿啦！狗会说话啦！！！！秦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难道你就不能偷偷从后院把我抱走？一定要跟那两个人叽歪那么久？” “你可是一只居家狗，我并不希望引起什么关注。”吴保罗笑眯眯地说道。 “FXXK！你其实是希望我当狗是吧！当得越久越好！伪君子！混帐！ “再骂脏话，我现在就把你赶下车，让你当流浪狗。” 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哥，我只是见到你太激动了。” “是激动的想要杀了我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很思念你啊。” “它是……”肯定不是狗了。 “它自称是虫族被放逐的王子，实际上只是一个偷渡的普通平民靠诈骗为生，四十六盖亚年之前，他驾驶的飞船发生事故，他让所有人都保持冷静等待救援，自己溜进逃生舱逃跑了，误穿入了虫洞，我发现了他之后，他跟我说他是虫族被放逐的王子……” “他对我违规使用读心术！” “你可以去银河系法庭上诉，看看到底谁会坐牢。”吴保罗冷淡地说道，“了解了它的事迹之后，我把它放进了一只狗的身体里，丢给了一个叫约克的老酒鬼。” “从此我就开始了我幸福的生活！感谢您！赞美您！”巴克眨着星星眼向吴保罗献媚。 狗，果然很狗，难怪吴保罗会给他狗的身体。 吴保罗将车开到一片豪宅云集的街区，在一户家门前停了下来，用一个装置打开了门，将车子驶了进去。 “这户人家的主人叫安迪。斯宾克，自称有贵族血统，花儿街一间中型对冲基金的CEO，未婚，独居，12天前因吸毒过量死在家中，我用了一些办法让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去世了，以为他只是在外国度假。” 他带着两人走进了这间豪宅，不同于中产的“趋同”豪宅总是风格各异，各有各的壕，这套豪宅是典型的现代风格豪宅，整间房子不要钱似的大量使用落地玻璃，完全无视纽约的冬天，所有现代家具，灯饰或摆件都是大师设计款，一套沙发要你几十万刀那种。 而这间房子的主人，正躺在主卧室里腐烂发臭。 “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所有人忽略这臭味的？”秦霜几乎要吐出来。 “他的所有社交软件显示的都是离开城里去世外桃源度假，他的钟点工收到了放假邮件，最近的邻居在一英里之外。” 吴保罗先走进了房间，很快臭味消失不见了。 秦霜走进房间，只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上身□□，露出有六块腹肌的好身材，肤色古铜，长相英俊头发灰白的白人男子。 “这是你的了。”吴保罗指着白人男子说道。 “耶！总算可以当人了！”巴克飞速跑了过去，站在男子的身体前，他的头中间裂开一道缝，里面是一个“驾驶仓”，上面坐着一个蚂蚁大小的六足“虫”，虫从里面跳了出来，直接从白人男子眉心进入。 男子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他扭了扭脖子，不怀好意地看向吴保罗，晃了晃拳头，“现在我们俩个一样高了。” 吴保罗弹了一下手指，他的身体立刻僵在了那里，“你，由我控制。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安迪。斯宾克，我在米国的代理人。” “知道，知道。” 吴保罗抬头看看，“3小时后会有人来替你安装全套的家庭安保系统和智能家电，你的手机将会换成特制手机，任何不执行命令的操作，都会导致严重后果。” “知道知道。” “不光是知道，也要记住，一旦犯错，你会怀念你当狗的时光的！” 吴保罗又弹了一下手指，他恢复了正常，吴保罗弯下腰摸了摸倒地的“巴克”，它忽地站了起来，原地转圈，“它是你的宠物了，好好相处。” “好的，好的。” “我把安迪斯宾克记忆输入了系统，你熟悉一下。我下楼去了。” 吴保罗带着秦霜下了楼，“你不喜欢他。” “非常不喜欢。”所以才会让他当狗。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他当代理人？” “因为他足够的狡猾和冷酷。”余下的人，都没有他的冷酷和精明，也不像他一样能屈能伸，“花儿街不是一般人能玩转的，辛米莱人看到花儿街都会顶礼膜拜视为圣殿。” 吴保罗在厨房榨了一杯果汁递给秦霜，“你有点缺水了。” “我没有觉得渴啊？” “当你觉得渴的时候，身体已经严重缺水了。” “我觉得你有点像我大姨了。”秦霜喝了一口果汁，“对了，安迪怎么样了？” “他的身体被回收分解了。” “这样……” “银河系绝大多数四级文明以上的文明，都会这样处理自己的身后之躯。” “万物皆有终时？” “当然，没有谁能不朽，让我们不同的是我们生时对待生命和他人的态度。” “你说过你们种族的中心思想是不干涉，可为什么你会处理那些降落在盖亚的外星人？” “我们种族还有一个更加自恋的称呼：守望者。我们会定期巡视已知的文明，确保没有受到不守规则的外星人污染，发现了虫洞之后，我们制定的政策是将他们捉捕并控制，运送补给的时候，将他们带回文明世界，送他们回家。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一个人无法控制这么多人，只能将他们的所有装备拿走，放在地球上，随时监视。” “你不怕他们影响地球？” “越顶级的文明，人们的分工越细，他们都是普通人，脱离了高科技产品，并不比你们强多少，以我的观察，没有谁有太高的建树，改变了什么东西，相反，有些因为不适应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吴保罗说道，“对了，提起精神病，我们要去探望一个人。” “谁？” “梅莱。” 作者有话要说 巴克致敬黑衣人系列，以及黑衣人3拍得是什么鬼？ 第114章 合作 所谓怪咖， 就是在任何环境里都是怪咖，梅莱在米国一样是怪咖。 一年时间拿下硕士学位，为攻读博士学位转入嘉州理工，被3名博导争抢， 最后因为“安全”原因， 没能选择航空航天系，选择了化学。 “May！有人找。”正在试验室跟两个同学一起做试验的梅莱， 被人提醒有人找他。 “禁止打扰。”梅莱回答了四个字， 不带手机的原因就是不想被人找到， 某些人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吗？ 忽地有人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梅莱抬起了头看向门口，摘下了护目镜，笑了， “吴保罗。” 梅莱带吴保罗和秦霜回到了自己在校外租住的房子， 一套有门厅和健身房洗衣房的公寓。 梅莱的房间收拾得极为整齐，露在外面的全都是各种书籍， 墙被漆成了白板漆， 所有的地方都能写字， 现在已经有三面墙被写满了各种公式。 吴保罗端着咖啡慢悠悠地晃了一圈， “旁听了航空航天系的课？” “本来陶教授已经收我了， 校方说我没有通过安全核查。我去听课陶教授很开心， 我的论文私下邮寄给他， 他也会帮我改。实际上唐国和米国在航空航天方面没有什么差距可言，他们还敝帚自珍， 实在有点阿Q。”梅莱笑了笑， “化学系也不错，我对航天燃料非常感兴趣。” 两人又讨论了许多对秦霜来说是“外语”的问题， 她坐在那里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看，是看不懂的科学杂志，但图她看懂了，这不是凤山的卫星照片吗？ 内容大约是说凤山是诞生医疗奇迹的地方还是诞生巨大医疗骗局的地方。 说得有理有据。 看来歪国跟唐国一样，充满了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她继续翻看杂志，后面是说癌症新突破，研究机构研究出了抗癌基因，正在准备研发相关药物。 内容没什么新鲜的，但是，治疗过程秦霜越看越熟悉，这个不是在说G分子吗？ 前面是贬低，后面就是照抄了？ 在文章后面提出阳光集团为了提取G分子，采取不人道的采集人血干细胞技术。 再往后是人工骨骼技术，这家认为阳光集团的人工骨骼技术虽好，却有“道德”风险。 扯完了道德又说到了宗教，总之整本杂志一言以蔽之——阳光集团大坏蛋，唐国很邪恶，不信神没道德底线，米国才是大好人。 秦霜搜索了一下，这本杂志还是全球排名前三的杂志，国内外都引为权威的那种。 她搜索了一下唐国媒体，果然，很多直接米译唐，用歪国人的权威机构材料来攻击阳光集团。 除此之外，更多的攻击是阳光集团没有医德，只为有钱人服务，完全不考虑普通平民的感受。 就在她看相关的新闻和下面的评论有些上头的时候，吴保罗和梅莱停止了讨论。 “所以你希望我去应聘？” “我已经给陶教授寄了信，你的职位是他的助手。” “陶教授虽然对我很好，但他有自己的学生。” “我是赞助者，他可以带2名自己的学生，但要带一个你，毕竟只有你是唐国人，他个人的私人实验室，并不受校方管辖。” “我们的主要工作呢？” “新型火箭” “你想要做什么？” “火星采矿和泰坦采矿。” “你之前说得是真的，你需要一些特殊矿石？” “是的。” “需要研究采矿机器人吗？” “这是另一个项目，我准备在唐国进行，这将会是两国私人机构的联合行动。” “明白了。”梅莱深深地看着吴保罗，“你想要回家？” “嗯。” “那怕在回家的过程中泄露了高端的技术？” “只是一些平常的技术，学习科学史才会学到的那种。” “对我们来说已经过于先进了。” “这就是我回家的代价吧。” 吴保罗下飞机的时候头还是有点晕，安眠药什么的吃太多果然对太空服不太友好。 他怨恨地看了秦霜一眼，秦霜则表示我在看免税店，别的什么也没看到。 她举着手机根据购物清单整整扫了三大包的货，自己拿了一个大包，让吴保罗帮她拎了一个两个大包。 “以你的收入，并不需要专门扫货，去专卖店买品牌方可以送货上门。” “我现在还是负翁。” “你省下的钱，还不够买一升航天燃料的。”而且航天燃料是不论升卖的。 “我省钱我高兴啊。”她看了看自己买的东西，去箱包柜台买了一个超大的旅行箱，将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旅行箱，自己拖着。 “你这个旅行箱就是多余的。”完全不需要买啊。 “以后总会用到的。” 两人离开机场，吴保罗回首看了一眼机场的设计，“这座机场设计师是谁？” 秦霜用手机搜索了一下，报出了名字。 “很有趣的设计。”之前他们一直从北省出境入境，这次是因为有事要在帝京办，回程时才买了飞往帝京的机票。 “有人说这设计很像外星人的基地。” “确实很像。”吴保罗说“像”那就真得像了。 “设计师是外星人吗？” “不是。”吴保罗摇头，“但她的一个朋友是。” “到底多少人外星人在盖亚啊。” “我跟你说过了，数量极少，所以说真是一种很有趣的事啊。” 他们的车来了，两人坐进了车里，这次他们是要来见一些人的。 秦霜惊讶地发现吴保罗在某方面来说情商并不低，他知道怎么跟某些人沟通，面对不同的人他甚至能改变语气和微表情，转了一圈结束之后，阳光集团获得了各种批准，也拿到了各种补贴，最重要的是他跟唯一经营对私业务的飞天集团取得的联系。 “是的，我们欢迎民间资金投资航空航天事业。”对方对吴保罗表示欢迎。 一切结束的时候，两家公司已经达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吴保罗提供资金、人工智能技术，双方共同协作开发采矿机器人。 最后吴保罗还提供了“惊喜”所有参于研发的工作人员等同于阳光集团的科研人员，本人和家属享受会员待遇，享受相关津贴。 双方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会面，全程处于大脑半混沌状态的秦霜乘上返程高铁时，仍然没想明白自己经历了些什么。 相比于对飞机的排斥，吴保罗并不排斥高铁，如果在米国和唐国之间通了州际高铁，他不介意一路坐高铁去米国。 秦霜在餐车订了买了两份食物回到包厢内，吴保罗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这边的厨房能做炒菜，我让他们炒了两个菜，一个地三鲜、一个红烧肉，做得不错。” “你吃吧，你在帝京一直没吃饱。” 秦霜确实在帝京没吃饱，对于她这个北省人而言，每一样都很精致，就是轻汤寡水让人提不起食欲来，她觉得疑惑的是吴保罗竟然注意到了。 “还好啦，高铁的食物也就那样。”秦霜用筷子夹了一口菜嚼了嚼，还行吧，“我觉得以后去帝京你自己去吧，不需要我。”实情是秦霜觉得吴保罗现在根本不需要她，她每天做得事都很琐碎，真正的战略规划都是吴保罗在做，有没有她这个中间人都一样。 “我对于人类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高层，对于他们我可能比他们自己还要熟悉。”吴保罗对此非常坦白，至于别的操作，他没有对秦霜讲太细。 “所以我可以辞职了？” “不，没有你我可能会被繁琐小事淹没，看似波澜壮阔的大事件，实际上也是由一件件小事堆砌起来的，某个人早晨起来和妻子吵了架，都有可能影响整个历史事件的进程。” 是吗？ 就在秦霜疑惑的时候，两个人出现在他们的包厢外，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去吧，是认识的人。”吴保罗用手指敲击了一下桌子。 秦霜打开了一个门缝，外面的人让她本能地雏眉，是邬本强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我在餐车看见了你。”邬本强笑着对秦霜说道，“我听说你跟邬优在帝京谈生意，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谈完了。” 做为心理学家，邬本强还是认识一些人的，吴保罗和秦霜在帝京的行程也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你好，邬先生。”秦霜跟他礼貌地打招呼，“里面的地方太小了……” “没关系，并不算小。”邬本强故意忽视秦霜的暗示走进了包厢，“这是我的学生李浪。” “你好。”李浪跟秦霜握了握手，像邬本强一样走了进来，他的目光集中在吴保罗身上，眼神里满满都是审视。 方才说不想吃饭的吴保罗，拿着筷子很专注地吃着饭，假装邬本强不存在。 “邬优，你还是不肯认我吗？我自认是个合格的父亲……” 吴保罗放下了筷子，好整以暇地用餐巾纸擦嘴，目光冷淡地看着邬本强表演。 在发表了三千多字的言讲之后，邬本强态度忽然一转，“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认与不认是你的自由，但是你的病情需要持续的跟踪治疗。” 秦霜笑了，“哈哈哈……大叔，你谁啊？您儿子邬优我听着也不像病人啊！我觉得您倒像是有病的样子！非要追着我们吴董事长认亲戚！我再次重申一次，吴董事长姓吴名保罗，与你口中的邬优没有一毛钱关系！您要是觉得自己年老体衰无人赡养了呢，可以求助于相关部门，何必纠缠我们吴总，长得像犯法吗？” “邬优，你要回避自己的身份到什么时候？”李浪说道，“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邬教授更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儿子。” “为了利益，连爹都能认错，何况是认错儿子。”秦霜挖苦道，“行了，二位如果没有什么新鲜的话题，请二位离开。” “李浪，这就是我儿子和他的助理对我的态度，我希望你源源本本写在报纸上，同时要强调……”邬本强说道，“邬优是确诊的精神病人，患有妄想症和间歇性精神分裂，有严重的幻听症状，属限制行为能力人。” 秦霜双手环胸，“原来您是记者啊？”她冷笑了一声，“请把记者证给我看一下。” 李浪拿出了记者证，秦霜看完之后，在背后写上了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公司律师的号码，诽谤是要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的台式机在这种时候崩掉了，不知道是系统问题还是别的问题，直接找不到硬盘了。幸亏文一直存在云文档里。把我妈家的电脑主机搬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脑公司能够上班，一切能恢复正常。 第115章 结婚 吴保罗停下了筷子， 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爸，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包括邬本强在内。 秦霜回头惊讶地看着吴保罗， “你……” “我是个独立的成年人， 你说的事我会自己考虑的，回北省我就会联系精神科专家给我做鉴定。” “我是你的监护人， 我必须为你负责。”幸福来得太突然， 邬本强有点懵， 但还是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节奏。 “我需不需要监护人， 需要相关专家的鉴定，还是有很大争议的，当年我住院的时候你为了怕面子难看， 登记的名字是吴有对吧？” “我现在可以随时联系精神病院抓你。” “对不起， 你现在没有权力。”吴保罗冷冷一笑，“我怎么样跟你关系不大， 你现在可以联系你的那些关系人了， 我确实是你儿子， 但是是你控制不了的儿子， 顺便告诉他们， 在所有的法律文书中， 阳光集团的法人都是秦霜， 我不过是投资人之一。” “你——”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 你可以滚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李浪怒道。 “呵呵， 好吧，你可以圆润地离开了， 父亲大人。” 秦霜直接把两人推出了包厢锁上了门，转头看向吴保罗，“你为什么要承认你的身份？你不是说他们拿不到证据吗？” “我们投资医药、金融用谁的名字都无所谓，他们只需要暗中知道我是邬优就行了，我们投资航空航天，就必须有一个经得起调查的身份。” 吴保罗……一个从山村里买来的傻子的出生证明，通过户籍系统篡改的名字，经得起初审，却经不起细查。 走到这一步，他必须启用邬优的身份。 邬优的身份是经得起检查的，祖宗三代都是清晰的，邬氏家族是有历史的名门望族，不是没有根的人。 “可是……” “所以从一开始，阳光集团的法人就是你。”吴保罗从一开始就计算到了这一天，一切的布置都是等待这一天，“现在你还觉得你是无关紧要的吗？” “他们要是抓走你怎么办？”在巨大的利益驱动下，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邬本强背后很有可能有别人。 吴保罗笑了笑，“要知道，依照法律我一旦结婚，第一监护人就会变成我的妻子。” 秦霜顿了一下，她疑惑地看着吴保罗，忽地明白了，“你什么意思？”结婚？ “只是一道法律文书，我会和你签定严格的婚姻协议和各种必要的法律文书，保证在我离开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如果你找到了相爱的人，可以跟他生活在一起，我会出面解释我们是假结婚，你有孩子的话如果生父不介意，我可以签出生证明。” 怎么就到结婚这一步了？虽然十二岁开始她就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她也一样是有关于婚姻和爱情的向望的好么？ 怎么就一下子到了要跟吴保罗假结婚的地步了？ “你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当然。我理解尊重你们的习俗，你们认为婚姻是非常重要且神圣的事。” 为什么他这么说之后，拒绝的话更难说出口了呢？ 夜幕降临，吴保罗睡了下来，秦霜躺在自己这一侧的床上，看着他的侧颜，想着他的提议。 “告诉我一个秘密，除了你是外星人之外的秘密，你不会对别人说的秘密，我就答应你。”秦霜说道。 吴保罗睁开了眼睛，“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我留下了吗？因为我不是公民。” “什么？” “我不是出现人口空缺，育龄人口基因优选，社会公养的公民，我是我父母在边缘星系野外科考的时候意外怀上的，我是我母亲自然生产出来的，为了避免我遭遇歧视，我父亲倾其所有购买了我出生时的行星。我二十岁的时候才见到除父母之外的其他人。” “所以……” “根据相关法律，我这样非计划自然生产的孩子，有受教育权、限定就业权、继承权、婚姻权，但没有生育权、兵役权、选举和被选举权。当然了，法律还保障我们不会受到歧视。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我不需要服兵役。” “你和别人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冯子钥会说吴保罗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的妈妈并不知道怎么做妈妈，我的爸爸也不知道怎么做爸爸，但他们出于本能抚养了我，这也使我与所有人都不同，可能因为实在付出了太多，让彼此都疲惫吧，我终于得到了空缺可以入学之后，他们分开了。各自去了离彼此最远的地方。”吴保罗看向秦霜，“这就是我的秘密之一。” “最后一项，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吴保罗站了起来，关上了窗，轻轻点了一下自己左耳，露出了他的脸。 秦霜怔住了，伸手想去碰触他的脸颊，缓缓缩回了手，“你很好看。” 吴保罗又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谢谢。” “我们结婚吧。” 所有的一见钟情，说到底都是见色起意。 周二下午，人不是很多，只排了十分钟队就到了他们的号码，拿出身份证，对方在系统上查询了一下，秦霜和曾经用邬优现用名吴保罗的男人，就成为了合法夫妻。 之后的法律文书，也不过是签了几个名字，吴保罗名下的所有投资正式由秦霜管理，吴保罗每月支取生活费三千元做为工资。 吴保罗把结婚证的电子版，直接复制寄送给了邬本强和梅琳。 秦霜则看着新出炉的大红本愣神儿，她变成已婚人士了？ 生活跟过去有区别吗？显然没有。两人还是各自有各自的房间，对外公开的身份仍然是吴董事长和秦总经理，而在普通员工眼里，吴保罗是偶尔出现有些古怪的人，秦霜则只是秦经理。 秦霜回到了家里，这一天秦剑也在家，半大小子几乎是一天一个样，秦剑已经长到了将近一米八，又壮又敦实，笑起来不再是可爱而是憨厚。 “姐！” 秦霜拍了拍他的后背，“啥时候变这么壮啊！能不能少吃点儿？” “我现在吃是为了长身体。”秦剑笑嘻嘻地说道。 “吃，吃，吃，早晚吃成猪。”宋雪芹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 “我们学校食堂的饭就是猪食，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不成猪才怪。” “别瞎扯！我看你们老师发的视频，你们还天天跑操呢。” “对啊！散养猪！跑操放风是为了让我们的肉更结实。”秦剑瘫坐在椅子上，“姐啊，你弟弟我啊，快被祸害死了啊。” “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宋雪芹打了儿子一下，“你弟弟出息了，全省联考排进前一千了。” “996啊！妈！”秦剑快疯了，“前一千有什么可骄傲的？” “你知道咱们老家的初中，能进前一千的是啥人吗？就你们班原来的那个牛什么来着，他才排八百多名，原来他不比你强一百多倍！！” 秦剑无语地看着老妈，“姐，妈现在有点被大姨折磨傻了，大姨整天在朋友圈晒大表哥，妈啥晒的都没有。” “我是啥晒的都没有吗？我是不能晒！你知道在我食堂吃饭的都啥人吗？禁止拍照！知道吗？”宋雪芹挥舞着铲子说道。 “妈，你的菜是不是糊了？”秦霜一句话，给弟弟解了围。 宋雪芹赶紧跑回厨房。 “姐，你现在工作忙不忙？在这大山里窝着，一个月赚多少钱？” “不多，不到一万块钱，包吃住。” “以后我能找着你这样的工作就好了。”秦剑掰手指头开始数，“爸，妈，一个月都是一万不算年终不算绩效，你不到一万，姐，咱家现在在我们班算中等了。” “呃，啊。” “知道啥是中等不？主流，不是领奖学金的学霸，也不是家可有钱的人家，你弟弟就是一平民，还是学习不咋好的。” 教育方面贫富差距才大呢，老家那边家长接接送送的，又是补习又是开小灶的，但受限于资源，实际上排名是连年下滑的。 秦剑普通资质，去了私立就能考进全省前一千，确实挺厉害了。 “姐，我看新闻说阳光集团进军航天业了？这么牛X吗？你不是创始团队之一吗？有没有股份啊！” 整个集团都是你姐我的，激动不激动？惊喜不惊喜？“我不过是创始团队里倒茶的，现在能混个经理都是侥幸了。” 宋雪芹总算把菜炖上了，解开围裙加入儿女的聊天，“秦霜，你说你大姨是不是有毛病？给你介绍一个辅警，没编制的，一个月连汤带水的不到三千。还说结了婚你啥也不用干，在家带孩子就行，人家不嫌弃你没工作也不嫌弃你身体不好，气死我了。我跟她说了，你身体不好，我跟你爸不打算让你找对象。” “我大姨就那样，你跟她生啥气啊。” 老家人的见识一百年都不变，秦霜是凤山度假山庄的经理怎么样？月收入快一万怎么样？还是没工作的打工的。比不上一个月三千的辅警。 当然了，他们要是知道秦霜现在是阳光集团法人代表，真正意义上的拥有人，眼光又会不一样。 她现在结婚了呢…… 她趴在桌子上，“妈，别给我找对象了，我挺好的。” “霜，你别自卑，以后呢，咱们自己找，遇着好小伙子，告诉他你有过病的事，他要是介意呢，你们就没缘份，不介意呢，你们就在一起。要是找不着也没啥，妈过去觉得保障，现在呢，我跟你爸都有养老保险了，心里也有底了，咱们仨自己过啊。” “是啊，姐！以后要是我媳妇嫌弃你，我就不要她。”秦剑也表态道。 “呸！想得美！你要是结婚了赶紧给我滚犊子上一边过去！”从卧室出来的秦海洋直接打了儿子后脑勺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假结婚，别嫌进度快，铺垫很久了，一直没人看出来……SAD 第116章 悲剧 手对一名外科医生意味着什么？ 生命？可能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吧， 孔勤看着距自己的身体1米的右手，感觉时间停滞了，风、声音、空气所有的一切都停滞了，包括他自己的呼吸。 “孔医生！你的手！”护工阿姨捡起了他的手，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全息技术可以做些什么？除了诊断之外， 应该有更加广阔的用途。 私人医院，每一个患者都享用更加“人性”化的就诊时间， 医生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 作息时间更加标准， 除了急诊之外， 所有的患者都需要预约，让医生能调整自己的步调，有更多的时间来钻研业务。 肖医生最近的课题是全息技术在医疗方面的运用。 架好摄像机， 他将自己的资料输入系统， 授权系统获得他最新的体检信息，很快， 一个清晰的全息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老师，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全息技术。”他对镜头另一面的恩师赵教授介绍全息技术， 赵教授是X大医学院临床医学系主任“这是你。” “是的。”肖医生轻点了一下全息人的手掌， 全息人的手掌立刻被挪了出来， “您还记得吗？我的手曾经骨折过。”他“剥”开自己的皮肤和肌肉组织、神经组织， 露出里面的骨头， “这里可以看见清晰的骨折复原痕迹，老师， 如果咱们医学院引进了这一项技术， 每一个学生都有机会长时间的接触更加鲜活的解剖样本，完全不需要大体老师……” “不， 学生们还是需要亲身去触碰人体，感受生命的。”赵老师说道，“但是，确实这一项技术能极大的缓解教学压力。不知道这一套设备价格是多少。” “您可以向我们集团发一份询价函，应该不会太便宜。” 两个人正在讨论这件事，赵教授忽然停了一下，“我接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赵教授重新出现在屏幕里，“孔勤的手被医闹砍断了。” 孔勤是赵教授的外甥，也是一名留米的优秀外科医生，现任安心医院外科主任。 “什么？”肖医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呢，我希望他跳槽过来，他说他更喜欢公立医院，暂时不想考虑私立医院。” 如果跳槽的话，是不是就没有这样的事了？尽管时间上来说不可能，肖医生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我查一下会员资料。”尽管深知自己可能做不了什么，身在阳光医疗中心这个“创造”奇迹的地方，肖医生还是本能的想查一查孔勤是不是会员。 他输入了相关资料——孔勤是会员，孔勤家境很好，他本身又是数码发烧友，加入会员很有可能是因为想要买家电。 他拨通了急诊室主任的电话，“会员急救。” 二十分钟后，肖医生乘坐阳光医疗中心的救援直升机停在了安心医院的停机坪，而在来之前，急救中心主任已经打电话联系上了孔勤的妻子，无论如何，不能在安心医院接手。 孔勤已经失去了意识，是留在安心医院，还是乘直升机去阳光医疗中心，院方和急匆匆赶来的孔勤的妻子陷入了争执。 “我不管，我不要孔勤跟那疯子的家人呆在一间医院里！”孔勤的妻子林梦听不进任何理由，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尽快离开这里。 “孔勤需要紧急手术。”安心医院马院长满头大汗地向孔勤的妻子解释，“犯人已经被捕了，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我不管！我没办法接受！我要求转院！”林梦大声地吼道。 “林梦，你冷静一点，孔勤的手还有救。” “有救……他能再拿起手术刀吗？”林梦哭喊道，“我早就跟他说过，要他留在米国，回国内的话也不要来公立医院！去私立！那么多合资医院，那么多私立医院请他，哪一家不比你们这里待遇好！他偏要留在公立！” “你冷静一下！” “除了让林梦冷静你还会什么？”肖医生怒道，“孔勤是你们医院的医生，但没卖给你们医院，现在我们要求转院。” “院长说了，不能让他转院，影响太坏了。” “呵，影响好和坏是你们的事，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林梦语气更冷淡了。 最终还是赵教授解了围，匆匆赶来的赵教授直接拍板，“送走！坐直升机走！” 以赵教授的业界地位，院长见了他还要称一声老师，安心医院也只能无奈放人。 但是，私立医疗机构，有几个是有广告上说的超一流的技术的？ 阳光医院，虽然治疗脑损伤和癌症颇有神效，外科？复杂的手部神经手术？ 飞机停在停机坪上，已经有医生和护士等在了那里，轮床直接把孔勤和装在医用安置箱里的手送进了手术室。 “老师，林梦，这里的手术可以参观，白护士带他们去观察室，我马上准备手术室。” 白护士带着赵教授和林梦到了手术室隔壁的房间，这里有两种观看方式，一是通过手术室挑高的顶部的巨型玻璃窗观看，一种是通过四面屏幕观看。 肖医生脱掉自己的所有衣服，经过冲淋之后换好外科手术服，来到手术室外。 深吸了一口气走入了手术室。 他利用全息技术，曾经练习过断肢再植，其中最难的肌肉和神经部分，用全息技术来做，难度降低到了近乎于开卷答题，然而这次面对的是自己的朋友，一双外科医生的手，他心里还是紧张得不行。 冷静，冷静，一切按照练习时来做…… 他的护士拿来一幅眼镜，他觉得太阳穴微微一刺……眼前的世界忽地转变了。 三个小时后，手术结束，肖医生连最后的缝合都没有假助手之手，而是亲自缝合。 他用的是美容线，希望以后连疤痕都不会存在…… 他伸手想要摘掉眼镜，护士按了一下他的鼻梁位置，他发现眼镜可以自由除去了。 “这是什么？” “手术室新配发的眼镜，医生助手提示术前必备。”护士疑惑地看着肖医生，“你不知道吗？” “哦，我忘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那里什么都没有。 接自替孔勤戴上固定套，他离开了手术室。 “肖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所谓内行看门道，肖文的所有操作都可称典范，尤其是对于肌肉和神经的处理，更是优秀。 “孔勤的手……”林梦问肖文。 “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外科手术呢？” 赵教授按住了林梦的肩，摇了摇头。 “我已经把他的病例共享到了集团云，阳光集团及签约机构，都会研究他的病历。” “但是他的手不会像原来一样了？” 吴保罗倒了一杯茶，坐到了瞭望塔的顶层，秦霜拿着平板电脑一边看一边坐了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没办法理解人类的行为啊？”秦霜放下了平板，“新闻上说他被神秘机构用直升机带走，怀疑是有人捂盖子。” “他是我们的会员。” “果然，他的手术结果怎么样？” “人类医生缺乏相关训练，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帮助，他预后的结果仍难以预测。” “他再也做不了医生了？” “未必。”吴保罗喝了一口茶，“这次让我惊讶的是医生们的学习能力和成长速度，肖文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钻研医术上，使用全息人，进行了上千次模拟手术……要知道我没有填加相关模块，他等于是给死人做手术。” “人类医生一直是这样练习的啊。” “可惜给他的时间太短了，他对全息眼镜适应得也有些慢，本来应该在一个小时内结束手术的。”吴保罗揉了揉眼镜，“我忘记了古早的手术是有多么的血腥和恶心，那么多的血液和组织。” “我在想梅琳的话。” “什么话？” “那个人，是因为孔勤拒绝给他癌症晚期已经扩散的母亲做手术砍伤孔勤的。” “那又怎么样？” “也许……”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乏各种悲剧，自己经历了悲剧不是伤人的理由。暴力者使用暴力，仅仅是出于自私而非其它。” 秦霜喝了一口茶，“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人间不值得？”人类并不值得被拯救。 “凤山每天产生的不能回收垃圾为24.3吨，只盯着垃圾看的话，我会觉得凤山是一群生产垃圾的怪兽居住地，你觉凤山是吗？走在路上被高空坠物砸到的概率是0.1‰，车祸的概率……” “所以？” “每个物种都有其存在的理由。用个体来衡量整体的存在价值，尤其是人间不值得这五个字，你不觉得已经矫情烂俗到了你恨不得把敲这五个字的人头打烂看看里面不是都是水了吗？” “按照你的标准，我们所有人的头都是烂的。” “键盘侠是最容易做的。”吴保罗说道，“我知道有一个星球，他们的网络是全球直联，几乎所有事情能通过网络，包括社区管理、国家管理、星球管理。” “然后呢？” “我第二次去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石器时代。” 第117章 救助 新闻网： 10月2日， 这一天对于医生来说是血腥的一天，帝京安心医院的孔勤医生被砍断了手，两个小时后，豫省省医院门诊医生王军被患者一刀捅死。 大批的医生在网络上呼吁官方出台相关法律， 改变现有体制减少伤医案， 记者采访到了一个医生朋友，他已经递交了辞职信， 准备去私立医院任职， 有他这种想法的医生并不少。 记者有幸采访到了孔医生的妻子林梦女士， 林梦女士是孔医生在米国留学时认识的同学， 现在一家公司任职。 “孔医生的现状如何？” “他已经从药物麻醉中醒来了，正在恢复中。” “有人说孔医生是被院方转移走的，实际情况是否如此？” 林梦很不想替院方解释但还是说出了实情， “孔勤是阳光集团的会员， 出事之后我申请了紧急救援，他由阳光医疗中心接走。” “他本人是公立医院的医生， 为什么会是阳光集团的会员呢？” “他是数码发烧友， 加入阳光集团是想要方便购买相关产品。” “目前他的恢复情况如何？” “阳光医疗中心的肖医生是我们的朋友， 也是非常专业的医生， 手术非常成功。” “你对于院方的处理满意吗？” “他们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 与我无关。” 采访在这里结束， 林梦女士拒绝回答关于院方的问题。 本报记者：小记。 新闻在网上再度引发了大讨论， 除了激烈的发言，同样也有冷静的发言。 “伤医案的背后是系统性的问题， 反正很多学医的同学现在的打算是在公立医院锻练几年， 有了资历就去私立。长此以往，受害的只能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 “因为几个JSB， 全国的人都要受连累，报名学医的人越来越少了。”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孔医生到底怎么样了？” “阳光医疗的水准还是值得肯定的。幸亏孔医生是他们的会员。” “一个公立医院的医生，能买得起阳光集团的会员和数码产品，医生还真好赚。” “孔医生家里很有钱的好不好？也不看看他父母和妻子都是做什么的。再说了，外科医生赚得多有问题吗？” “有些人就是智障，看了孔医生的简历，他去私人医疗机构赚得更多好不好！” “医生们都去私人医疗机构吧，至少能安全点，什么理想什么信念，有些人就是不值得的。” “好医生都去私人医疗机构了，普通人怎么办？” “没本事赚钱，还没本事去死了吗？穷人死早点为国家省社保金。” “我会说私人医疗机构医保一样会报销的吗？商保一样报销，除了阳光医疗中心这种贵族医院，一样有针对普通人的医院好么？至于医疗水平不予评价，但医生们是安全的，敢医闹他们的保安是真敢打人的。” 一起伤医案，又引发了关于医疗资源的讨论。 不管网上的言论如何，私人医疗机构们暗中都点了个赞，因为这起案件的影响，引发了医生辞职潮，很多医生选择了离开。 有些人转行，有些人自己开诊所，有些人选择了私人机构。 阳光集团一共收到了一千多份求职信，经过甄别之后，一共录取了四百二十名医生。 医院规模悄悄扩充了一倍。 新医生们来到阳光医疗中心感受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尊重。不光他们自己受到尊重，患者一样受到尊重，他们入职前培训的第一项就是与患者沟通的艺术。 第二件事是学习。无论之前是业界权威还是杏林新秀，都要经过一番重新的学习，才能够掌握最新的技术。 第三件事是国际化和信息化。所有的医疗资源全球统筹安排，做为最重要医疗资源的“医生”同样也是全球统筹，远程会诊、全息会诊、全息会议、全息急诊，医生们无论离患者多远，都能瞬间到达患者身边。 小儿科医生赵亮，入职第二天值夜班，就体会到了一次午夜急诊。 正在医生值班宿舍睡觉的赵亮，被紧急呼叫的声音吵醒，他坐了起来，戴上了眼镜。 “会员12304号，性别：男，年龄5周1个月……”按下接诊键后，医生助手直接将病例显示了出来。 这孩子有过敏史，严重的花生过敏。 赵亮立刻紧张了起来。 “救援直升机已经出发了吗？” “空中管制，救护车预计四十分钟后到达。”医生助手说道，“建议进行远程面诊。” 赵亮想起了培训时的训练，点击远程面诊，接入对方家，对方家庭将他投屏到了电视大屏上，他也能通过摄像头看见病童。 “你好，我是赵亮医生，请问患者有什么症状？是否误食了导致过敏的食物？是否发热？” “我是保姆，他爸爸妈妈不在家，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回来，这孩子睡觉的时候忽然呼吸急促。” “请把摄像头挪近。”赵亮皱着眉头观察这个孩子，头部明显肿涨，很典型的过敏症状。“家里的药箱在哪里？” “我是新来的，药箱……” “你别慌，想一想，他们一定告诉过你药箱的位置。” “药箱在他房间的衣帽间。” 保姆跑去了衣帽间拿出医药箱。 “找一找有没有一个透明的圆管。”赵亮怕保姆不认识，拿了一根自己手边的肾上腺素笔，“长这样。” “找到了。”保姆很快找到了同样的圆管。 “好，现在拧开蓝色的盖子，你会看见一个隐藏的针头，扒开他的衣服，在肚脐左边一根手指宽的地方扎下去。” “能行吗？” “没关系，这种肾上缐素笔本来就是给普通人急救用的，是医疗中心有过敏史的会员标准配置。” 保姆按照他的叮嘱使劲儿一扎…… 孩子的情况稳定了下来，“现在你再去找到医疗箱的地方，那里应该有家用制氧机，给他吸氧，救护车马上就到。” “好。”保姆抹了抹眼泪。 赵亮通过摄像头看向病童，在他枕头旁忽然发现了一块糖，“等等，那块糖是怎么回事？” “糖？什么糖？”保姆拿过糖，“这糖是我的！我女儿给我买的，我有低血糖，我藏包里，觉得难受了就偷吃一颗，他们家人不给他吃糖，我也没敢给他。” “保姆偷偷吃的糖，对孩子诱惑太大了。”而这一块糖是花生糖。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惹这么大的祸，千万不要告诉……” “对不起，整个过程全程录像。做为保姆还是应该小心一些。” 如果不是有远程面诊，孩子家里也比较谨慎一直备药的话，这个孩子就完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拨打最近的医院电话，过敏急救只跟时间有关与医疗水平无关。别哭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直到救护车来的。” 他的目光转向小孩，小孩子已经睁开了眼睛，“嗨，宝宝，糖好吃吗？” “你是谁？” “我是保姆召唤来的医生超人啊。” “你救了我？” “是啊！我还知道你做了坏事哦。”赵亮柔声说道，“你偷偷拿了阿姨的糖是吗？” “对不起。” “保姆救了你。以后不要偷吃东西哦，很好吃的花生对你来说是毒药，晚上偷偷吃糖，牙菌大魔王也会来哦。” 保姆按照说明书连接好了制氧机，将呼吸面罩罩在了他的头上，赵亮指导她调解氧气浓度，“乖乖的慢慢吸氧，等救护车和爸爸妈妈来。” 他的父母几乎是和救护车同步回来的，赵亮跟他们打完招呼之后，看着孩子被送上了救护车。 在关闭联线前他对孩子的父母说：“有时候是要受过教训才能知道要警惕的，保姆已经做得很好了。” 孩子的父母看了赵亮和保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隐去了时间地点，赵亮在自己的播客里讲述了整个故事，“做为医生的意义是什么？可能就是在患者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吧。下夜班之前我又去看了看那个孩子，他已经在病房里蹦蹦跳跳吵着要去公园玩了。他的年纪这么小，不会明白自己离死神有多近。” “我去看了孔勤医生，他伤口恢复得很好，整个人状态也不差，如果不是手上戴着护具，很难想像他的手被砍断过。他还邀请同学一起观看他的手术录像，让同学欣赏他手部的肌肉和骨骼有多完美。” “全国有十三亿人口，整个帝京地区儿童人口有多少？百万总有的，我相信屏幕里一定会有人说不是每个孩子都能享受这样的医疗资源，但是常备药物、家长培训、远程急诊，对于当下的设备来说并不难。我做的事任何一个社区医生甚至接受过一丁点急救训练的人都能做到，困难的是能不能及时出现，家里有没有相应的准备。我觉得我今晚的经历很有参考价值。有些时候不是我们做不到，而是想不到。” 就在同一天晚上，全球阳光医疗的医生，远程急诊14例，独居的心脏病患者、远足被不明动物咬伤的背包客、意外受伤的画家、忽然早产的产妇…… 吴保罗将这些整理进了相应的档案中，一只蝴蝶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暴？ 他现在已经不再直接干预，可他带来的变化仍在继续。 他走下了楼，路过秦霜的房间，秦霜房门虚掩着，隔着门就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他推开门，不需要工作的周末，上午九点，窗帘阻隔了大部分的阳光，秦霜仍在梦中，昨晚她一直熬夜看剧看到凌晨两点。 睡着的秦霜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缩在床的一角，被子早已经被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她可能是觉得有些冷，伸手抓了抓被，没抓到……翻了个身继续睡。 吴保罗替她把被子盖上，人类真得很有趣，尤其是在睡着的时候，他伸出手摸向秦霜的额头，指尖触到之后，又缩了回来。 他退出了秦霜的卧室，关上了门。 上楼回到了瞭望塔的顶端，他伸出手举向天空，感觉太阳的热度。 就算是穿着恒温的太空衣，盖亚对他来说也过于的寒冷了。 一架飞机飞过天空留下长长的喷气痕迹，让他回忆起了许多的事情。 有时候他觉得一百岁极限年龄也许是件好事，不会有那么多的记忆积压，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负担。 他手机响了起来，知道他号码的人并不多，“喂？” “救救我！我被困住了！” 第118章 救人 龙达很不喜欢人， 别误会，并不针对人类，他针对所有“物种”，尤其是达到了智慧种族程度的物种。 站在人群中， 他总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生活中他尽量避开人群， 工作中，他时常一个人守着一个专属的角落， 埋头看书玩手机或是干些别的， 与别人连眼神交流都少有。 这种行为， 给他的“名声”带来了一些损害， 有些人认为他是个疯子、怪人，他喜欢自己恶“名”在外，这让他感觉分外安全。 救护车司机是做一休二， 值一天一夜的班， 休息两天两夜，龙达在离医疗中心很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六层的民房的顶层， 帝京居， 大不易， 尽管已经相对偏僻了， 条件也不是很好， 租金仍然很高， 当然了， 高薪的龙达并不在乎，他一个人租住着本来住两家人的二室一厅。 他的邻居是群租的， 二房东是个女的， 因为鬼知道什么原则，分租者也都是女的， 一共六个人，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颜值都不差，全部是一间百货公司的柜姐。 其中有一个带着一个女孩，大约七八岁左右的年纪，很乖巧漂亮，有一双大眼睛，因为带着女儿，这个女孩的妈妈租了相对面积较大的南卧室。 她们应该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以上了，龙达租这间房的时候，房东还说单身的龙达好福气。龙达还给房东一个白眼，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把隔壁也租下来，旁边那么多人还有个小孩，想想都觉得吵。 本来这群人与龙达“相安”无事，龙达除了上班之外，所有时间都窝在家里，这些人除了小女孩之外回家都很晚，顶多闹腾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都睡觉了。 直到有一天龙达在家里面看书，听见隔壁一阵一阵的尖叫声。 龙达烦得要死了，打开门敲了敲隔壁的门，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女孩打开了门，小女孩浑身湿淋淋的，地板上也全是水。 “怎么了？” “厨房水槽被我堵了！水流了一地，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龙达撸袖子到了厨房，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问题，小女孩洗碗的时候，把洗碗布冲下去了，当然会堵。 “谢谢叔叔。”小女孩破啼为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笑笑。” “哦。”龙达点了点头，“能自己打扫卫生吗？” “能。” “以后别随便给别人开门，这种问题等大人回来会处理。”龙达转身就走了。 可自那以后，小姑娘似乎是粘上了龙达，放学之后经常来敲龙达的门，后来甚至掌握了他的值班表…… “叔叔，这道题我不会做。” “叔叔，要怎么煮面条啊？” “叔叔，我家的鸡蛋没了。” 尽管脸很臭，龙达还是会一一解决她的问题，时间久了，甚至会弄点零食投喂她。 女孩的妈妈知道两人很熟，审视地来过几次之后放下了心来，有时候甚至会让龙达感冒、拉肚子的小女孩。 “喂，我是个男人，做父母的有点警惕心好不好？”没看过社会新闻吗？ “我知道你是好人。”笑笑的妈妈说道，“我前夫脾气不好，她很怕男人，她不怕你，说明你是个好人。” 这是什么逻辑？ 今天，上午8点结束轮班的龙达回家时在路过超市的时候顺便买了一包糖炒栗子，鬼知道笑笑那丫头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这个。 刚刚走近自家附近，就看见了滚滚的浓烟和消防车。 “怎么了？”龙达眉头紧皱，希望出事的不是自己家。 “前面那套房，三楼开始着火了。”路人指着龙达的家说道。 龙达丢掉了糖炒栗子飞快地跑了过去，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五层，整栋楼像是火炬一样燃烧。 有数位居民已经出来了，但是…… 今天他值班不在家，笑笑回到家之后一定会把家里的门和房门通通锁死，躲在房间里面写作业，饿了的话会吃她妈妈留在厨房里的食物或自己煮面条吃。 发现着火，那个笨蛋小丫头肯定出不来！ 他拼命拨打着笑笑的电话，过了很久，耳边传来笑笑的声音，“叔叔！救救我！我在卫生间！” “笑笑，你报警了吗？” “消防员叔叔让我把门堵死，藏在浴缸里，我好怕啊叔叔。” “别怕，叔叔会来救你的。” 龙达不是超人，但是多利安人攀爬、跳越能力比人类强多了，他们是在冰原长大的。 从隔壁的顶层七层跳到自己居住的楼房，他谨慎地寻找着引爆点，太空衣提示最合适破拆的地方。 他调整太空衣的数值，用力砸向地面…… “轰！”火直接向上喷燃。 他从防火梯走下了楼，六楼室外没有什么可燃烧的，浓烟并不能阻挡他的视线，找到笑笑家之后，他一脚踢开防盗门，踢开卫生间的门找到了笑笑。 笑笑躲在浴缸里手紧紧按着毛巾，看见他之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叔叔。” 龙达抱着笑笑想要出去，但是这个时候火已经顺着敞开的门烧了过来，他退回了卫生间，将门关死。 “救救我，我被困住了。”龙达拨通了那个电话。 “所以，你为了救一个小女孩，甘愿冒险？”想一想事情是多利安人做的，又觉得合理了，外冷内热的种族，各种冲动愚勇。 救人于水火，却连自己的退路都没有看明白，简直蠢哭。 通过内部通迅器，龙达给了吴保罗一个愤怒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我会将你们直接传送到楼顶，不过你最好想好跟女孩解释的理由。” “我已经让她睡着了。”龙达按了一下女孩的后颈。 “OK。”一秒钟后，龙达抱着女孩出现在了楼顶，他站在楼顶边缘用力挥手。 被云梯救下之后，女孩的妈妈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女孩，龙达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一个人终究孤单太久了吗？他需要一个家庭？ 他忽然感觉到人群中有谁在看他，看向那一边之后，却只看见无数拿着手机拍摄看热闹的人群，一个戴着棒球帽的人，拿着手机假装在打电话，向人群之外走去。 就在他想要追过去的时候，“谢谢！”女孩的妈妈拦住他跪了下来，“谢谢。” 白天时做得梦，总是乱糟糟的，甚至充满了18＋的内容，她单身太久了或是被红本刺激到了吗？竟然做了那么奇怪的梦？ 故事的内容诡异的像是网络推送的那种王爷，王妃已经在城楼上吊了三天了。你手滑点进去之后看到的那种。 先婚后爱之类的，只不过男主的脸都换成了吴保罗面具下的那张脸。 （因为相关规定此处省略一万字。） 秦霜躺在床上感觉到无比的羞耻，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门虚掩着，昨晚她没有关好门，所以……她想什么诡异的事啊。 她赤脚下了床，洗了个澡之后换了件衣服，吴保罗已经在家了，家里还有一个客人，一个眼熟的中年男人。 “龙达。” “哦。”那个每个月多拿二十万津贴的外星人，“你为什么在这儿？”秦霜说完又觉得唐突了，闭紧了嘴。 “我遇到了一些事情。”龙达倒是没觉得秦霜唐突，直来直去才是多利安人的风格。 “他救了一个女孩。”吴保罗指了指电视，正在播放天气预报的电视被投屏了一段视频。 视频明显是手机拍的，有人在拍火灾，忽然有人说了一句，“卧槽。” 镜头移向上方，只见一个人从失火大楼隔壁跳到了失火的大楼，他上去没多久，忽地一阵爆燃，火在爆燃之后，小了很多。 接下来另一个视频，消防员用云梯救下了楼顶上的“父女俩”。 “这人就是刚才那个人！” “是他女儿吗？” “距离有点远啊。” “父爱的力量？” “奇迹？” “平地跳远我觉得我差不多，但是两栋楼之间我不敢跳。” “楼上惊现嘴炮侠。” “是你救了女孩？”尽管不算太清晰，又有弹幕遮挡，秦霜还是认出了龙达。 “是我。” “那个女孩是……” “我邻居。” “哦。” “龙达需要换身份离开。”吴保罗向秦霜解释。 “吃饭了吗？”秦霜几乎与他同时开口。 两人之间静了一秒，“需要我做什么？”“先吃饭？”两人又同时开口。 秦霜笑了起来，“我数1.2.3，我先说。” “好。”吴保罗也露出了笑容。 “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身份的事。”身份还是很好搞的，关键是谁的身份，龙达要怎么“消失”。 他现在大小也是“名人”了。 电视上采访视频里，一个穿着百货公司柜姐制服的女人向记者解释，“他们不是父女关系，他是我们的邻居。” 而女孩的妈妈抱着女孩拼命向人群之外躲。 “您想对救命恩人说些什么吗？” 女孩的妈妈拼命摇头，一直背对着记者不肯回头。 柜姐拦住了记者，“他是一名救护车司机，昨晚上夜班，可能是刚下班。” “我能采访一下你吗？”记者一直在喊那个女孩的妈妈，女孩的妈妈把女孩的头按在怀里，急匆匆地跑了。 “跑这么快，是不是怕负担医药费啊！” “真是不知感恩。”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龙达并不挑食，却很爱喝酒，自行在酒柜里找到了最烈的酒，坐到了餐桌前。 早午餐是现成的，粥，白面馒头、花卷，几样小炒菜和拌菜，因为来了客人秦霜切了一块酱牛肉，又打开了一瓶自制小酥鱼罐头，“我爸做的，你尝尝看。” 龙达看了秦霜一眼，人类挺有趣的，明明是不认识的人，加上了“客人”两个字就会尽心招待。 “我无所谓。”龙达更在意酒，“这种酒太淡了。” “比这个更烈的只有酒精了，人类酿造的酒对你来说只有爽口这一种作用，但你的太空衣仍需要消化酒精。”吴保罗说道。 龙达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吃饭。 “你的新身份，你有什么要求？” 龙达想了想之后说道，“尽量人少。”希望有人陪伴什么的全部都是错觉吧，他为什么喜欢有人啊？一个人独来独往才是多利安人啊，“尽量冷一点，太热了。” “把你的触角都给冻红了？”吴保罗开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尤其不适合开在两个敌对了上千年的种族之间，引来了龙达深深的一记眼刀，“OK，我替你安排。”过了几秒，“护林员的身份怎么样？薪水不高但远离人群，离这里大约三百多公里，平均一年的无霜期只有96天。” “很好。” “我把关于这个身份的资料传给你，你研究一下。” 吴保罗和龙达决定两人的交流结束，秦霜看着他们俩个，尤其是看见吴保罗的脸，想到了自己做的诡异的梦，轻咳了一声，低头一边吃饭一边刷新闻。 三个人安静极了，只有吃饭的声音，秦霜刷新闻时手机的响声，都觉得很大。 秦霜抬起了头，“龙达，你确定你要离开吗？” “什么？” “我刷评论发现有人认出了小女孩和她的母亲，她们俩个好像是躲避家暴被相关组织安置的，评论的人正在刷让所有人删视频。” 第119章 真人秀 所以啊， 女人得有一间房子，一间在吵架的时候能够住的房子，秦霜目前就在这套房子里——打扫卫生。 已经两年多没人住的房子，就算在离开之前有好好的整理过， 也很难马上就入驻。 去超市买了一堆的生活用品和清洁用品之后， 秦霜打扫了整整四个小时才将屋子收拾到可以住的地步。床上的用品除了床垫之外全部拿出去洗晒，换上新买的床品。 水闸、电闸、燃气是关死的， 费用还有剩余， 网费从帐户自动扣费的， 秦霜这种省钱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搬离之后续交， 为了重新接入网她又跑了一趟网络公司启用网络。 看了看日期之后，她决定把暖气费用也一并交上，谁知道她要住多久呢。 总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不想面对吴保罗。 她刚刚躺到床上一闭眼睛， 那天的梦重新光临……走开！太尴尬了！越尴尬的梦越没办法忘记， 这段梦缠住她了是吧？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吴保罗的脸上会泛蓝啊？ 自动修正的啊！ 睁开眼睛，她决定不睡了， 用手机点了炸鸡跟可乐的外卖。 就在她等待外卖的时候， 电话响了， 毛璃璃。 “干嘛。” “怎么这么不高兴啊，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呵。”最私密的隐私被侵犯了算不算？精神艳照比□□艳照还让人尴尬好么。 毛璃璃的心情显然很好， “打开电视。” “你又在追什么电视剧？” “王瑞参加了一个综艺。” “知道。”她这种铁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相关的宣传一直在推送， 王瑞接了一档恋爱真人秀，对方是一位神秘嘉宾， 连片花都打了全身马塞克全网都在猜对方是谁， 有一些营销号圈出了大约有十几个女明星。 每一个猜测都会引发粉圈振动。 有几个不堪王瑞粉丝的骚扰直接发出声明说我没有，不是我， 我在拍戏没时间。 为了这事儿粉圈掐了一轮又一轮，秦霜倒是不怎么在乎，王瑞也老大不小的了，指望他不谈恋爱才不现实，再说了只是恋爱综艺，又不是真官宣了女友，明星也是要恰饭的。 现在就数这种恋爱综艺给的钱多，就算是如此，她也是很好奇女方是谁的。 吴保罗把她气晕了头，连这件大事都忘了。 “正在看。”她打开电视，已经广告结束切入正片很久了。目前演的不是王瑞而是另一位男星，他的对象已经被扒出来了，是一位比他大一岁的“姐姐”，童星出身，才貌双全，两位也是比较被看好的。 镜头一转到了王瑞这里，王瑞站在码头前，等着他的神秘女嘉宾。 “你希望对方是什么样的？” “女的。”王瑞很“直接”地说道。 “然后？” “性格好相处一点吧。” “对外貌没有什么要求吗？” “不丑就行。” “年龄、身高、体重都没有要求？” “没有。”王瑞之前可能会纠结身高，现在已经不纠结了。 一艘白色的游艇开了过来，镜头从游艇内部拍摄，底层是豪华的双人卧室和充满科技感的起居室兼视听室。 二层是带吧台和厨房的小型餐厅，现在被布置成派对模式，推开二楼的玻璃门，是小型的室外场地。 而在楼顶小平台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裤装，披着白纱的长发女子。 风，吹起了白纱，也吹起了她的长发，从背影看极为窈窕。 这位是哪位“模特”？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镜头转到码头，王瑞看着这一幕明显有些错愕。 镜头重新移回大海，这次拍摄的是海景和无人机拍摄的游艇全景。 秦霜打开了节目实时官微，所有人都在说：节目组出血了，赞助商爸爸太给力了！好排场的出场！ 游艇停靠在岸上，船长亲自站在舷梯旁将白衣女孩送下了船。 王瑞惊讶地看着女孩，剧组给他P上了一头的红色冒泡心心。 终于，剧组舍得拍女孩的脸了，秦霜吓得连门铃声都没有听见。 毛璃璃！ 节目组开始走流程介绍了：顶级白富美！减肥励志网红！时尚网教主！高奢品牌带货王！去年一年年收入七千六百万！今年上半年营收一个亿！ 登上过顶级大秀！时装周前排坐位！顶级时尚大佬坐陪！米国著名时尚杂志国际版封面人物！ 介绍之高瑞秦霜以为他们说的是另一个人！ 门铃再次响起，秦霜这惊觉自己订了炸鸡和可乐，赤脚跑下床去开门，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东西之后，直接跑回客厅，用更大的投影官网！带弹幕的！更刺激！ “这人谁啊！” “为什么是素人！” “之前一直在遛粉吗？” “好丑！” 瞬间弹幕被好丑给占据了。 “说丑的人爆照啊！看看你们有多美！” “美女啊！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女明星强多了！” 很快的，正面的回应也回击了起来，弹幕一时间多的连脸都看不清了。 秦霜又跑回卧室看电视版，电视版比官网直播快了大约有两分钟。 毛璃璃和王瑞已经一起坐到了游艇上。 “这个是我在看你的演唱会。”毛璃璃把一张照片给王瑞看。 “哪个是你啊？” “最胖的那个啊。” “你胖的时候也挺好看的啊。” “哪有啊！当时丑死了。” “减肥很辛苦吧？” “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苦。” 两人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官方集结的时间到了，王瑞带着毛璃璃下船，王瑞开车，带着毛璃璃到官方的集结地点。 这个综艺就是恋爱综艺跟竞赛综艺的结合体，一男一女既要恋爱，男的要安排节目约会，互送礼物什么的。还要两人一起参加一些竞赛。 “毛璃璃！你竟然……” “哈哈哈……我哥是赞助商啊！”金主爸爸就是牛逼啊，“我也是赞助商！所有的奢品都从我的网站购买，我给嘉宾每个人二十万的代金劵，节目组的广告费是一千万。”也就是说，她参加节目不赚钱，贴钱，这种一掷千金泡汉子的豪气，秦霜一辈子也学不来。 “你厉害。” “大姐，你要懂算帐啊，今晚我的网站扩容了十倍啊！” “你不怕网络暴力？” “能牵到王瑞还能拿到实实在在的钱，网络暴力算屁啊。”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心态？秦霜觉得自己真是个暴发户，有钱了也不知道怎么花，永远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人物。 “你不怪我吧？” “怪你什么啊？” “没告诉你我参加节目的事啊。” “怪啊！快从实招来！和王瑞到哪一步了！”可能她不是真正的“女友粉”吧，好朋友跟王瑞假凤虚凰了一番，她也只是不自在了一秒钟，没有真得生气更没有嫉妒。 难道她没有这方面的情绪？ “普通关系啊！昨天一起吃饭了，私下里。” “啊！啊！吃了什么啊！” “去坝上喝羊汤、吃手把肉！王瑞真得很会吃啊！我们俩个干掉了半只羊。” “你们俩个厉害啊！”这个季节去坝上，吃最肥美的草原羊，生活啊…… “咦，你不在家？” “啥？” “这个不是你家啊。”毛璃璃眼尖的注意到这里不是秦霜住的瞭望塔。 “这才是我家。”秦霜说道，“我从瞭望塔搬出来了。” “为什么搬出来啊？吴保罗对你动手动脚了？” 秦霜不自在地撩了撩头发，“没有。” “这个表情我知道，你好马蚤啊！你对吴保罗动手动脚了？” “没有！”在梦里怎么算嘛！谁没做过梦啊！她还梦到过王瑞！梦到过高中校草！梦到过……总之这算什么啊！没做过的才比较奇怪啊！ “所以为什么啊！吴保罗挺好的啊！长相不差，人虽然性格怪异点吧，但不花，你不知道我哥的那些所谓成功人士朋友，一个个烂得可以，JB比公共厕所马桶刷都脏，有好几个追求我，被我直接给否了。我哥也说否得好，那几个人没好货，呵，他自己最烂还有脸说别人。” “你别说了，我都有画面了。”秦霜才不想告诉她自己和吴保罗结婚了呢。 “你啊，别傻了，你现在事业很成功了。”做为边缘人士也好，精神股东也罢，秦霜闺蜜也好，秦霜集团老总的身份，她一清二楚，“他都肯让你当老总了，对你可以说是真心了。你得留住他，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走运，一下子钓到这么大的金龟。” “不是，没有。” “因为钱来得太多，太突然不明白是吧？我告诉你，你得抓住自己能抓住的，无论是金钱还是婚姻、地位都是如此，你看看啊，你现在贵为集团老总，一不出来经营人脉，二不出来做宣传，完全躺赢，宫良泉都比你知名度高，为什么啊？你必须站出来，管自己应该管的，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我一直在做事啊。” “你以为老板只是坐在那里签一签文件，布置一下任务吗？你，你自己个儿，必须做为公司的形象站出来，对外竖立品牌。否则……宫良泉起了反心，拉出一支队伍来，瞬间能搞出另一个阳光集团你信不信？” “我……” “你觉得阳光集团有核心产品核心技术了不起是吧？” “我告诉你，阳光集团是被压制发展的，另一个阳光集团那怕是纯营销，也会在两三年之内市值超过你，你服务的终究是小众，你知不知道脑力强赚了多少啊？” “知道。”一年营销二十亿，虽然没有作用，但安慰剂作用很大啊。 “你知道什么啊，你必须站出来。” 秦霜觉得头疼，她觉得现在的事有点超出她控制的范围了。 说好的只是还债呢？ 她接到了另一个视频请求，是小秘。 “什么事？” “你的邮箱收到了一封法院传票，邬本强和梅琳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宣布你和吴保罗的婚姻无效。” 啥？ 这两人有病吧？吴保罗现在又不是已经发病的精神病人，他们俩个想什么呢？ 难道真是利益使人疯狂？ 第120章 龙叔 “八一八所谓的白富美毛璃璃” “毛璃璃是何许人也” “一亿的营收就是顶级白富美了？” 粉丝站被各种信息刷屏了， 所有的粉丝都在怒骂节目组，怒骂毛璃璃，把毛璃璃的“前世今生”八得干干净净。 “她过去就是一个死肥婆！” “只有一个亿而已！” “节目组到底收了她多少黑心钱！” “我们最爱的小瑞不是被他们用来做利益输送的。” “气得心口疼，节目组把小瑞当什么了？” 做为铁粉， 阿玉一直在刷着粉丝站， 不停地回着帖子，发着帖子， 发泄自己的愤怒。 “请问， 还有房间吗？”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轻声问她。 “还剩两间房， 100块一小时最低消费两个钟， 过夜400。” “这么贵啊。” “就这个价不打折。” “给我开一间房。” 她撩了撩眼皮，她把手机立在一旁，一边看网站内容一边心不在焉地替这两个人做登记。“身份证。” 输入完身份信息之后， 她指了指付款码， “先收费啊，押金一百， 明早查完房退。” “哦。” 女人付了钱， 她随手把钥匙给了女人， 自己继续刷粉丝站， “上楼左转女人带着女儿， 拎着一个不大的包上了楼， 女孩惶惑地左右看着， “妈妈，我们不回家吗？” “家里已经被烧了。” “为什么不去小美阿姨那里？” “小美阿姨的姑姑已经收留了四个阿姨了， 没地方给我们了。” 笑笑抬头看着妈妈， “妈妈，我听小美阿姨的姑姑说不想惹麻烦， 我们有什么麻烦？爸爸要来找我们了吗？”她提起爸爸的时候，像是在说大灰狼。 “不会的，他找不到我们，找不到，妈妈已经联系了朋友，明天有人会来接我们。”女人紧紧握了一下女儿的手，上楼的时候，隔壁出来了一个半裸的男人，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们母女俩一会儿，露出了满是烟渍的牙。 “小姑娘真可爱。” “谢谢。”她拉着女儿低头快速走到207前，打开了门带着女儿进去之后，她立刻反锁住门，四下翻找着，在衣柜里找到一个铁衣架，把门狠狠绞死。 “笑笑，咱们看电视啊。”她打开了电视，把频道调到动画频道。 笑笑担心地看了看妈妈，见妈妈神色平常，放下了心来，注意力慢慢被电视吸引了，专注地看了起来。 女人站到了窗前，背对着女儿看着楼下，每经过一过有一点点像前夫的男人，就吓得心惊肉跳。 “咣咣咣……”隔壁传来规律的“撞墙”声，笑笑吓了一跳。 “妈妈！” “没事，他们在挪床。”女人回头给了女儿一个微笑。 “着火的那一栋楼啊？听说是私接电线起火，幸亏是白天好多人都不在家，二房东已经被拘了，据说是骗房东说做员工宿舍整体租下来，擅自改变格局变成群租房。” 楼下卖水果的小贩跟一个打听情况的人聊着天。 “那一对母女啊？就是被超人救下来的那个？她们都是百货公司的营业员，一起去投亲了吧。” “哪间百货啊？离这儿不远，叫天天的，我有他们的公众号。” 从公众号里找出被采访的女人，根据公众号上的信息查找到她本人的朋友圈，再根据朋友圈上刷屏的关于火灾的信息，查到她现在的居住地，只用了十分钟。 现代人，实在是太爱炫了！发生了火灾这么大的事，她最在意的居然是自己上镜好不好看！ 还录下自己带着同事去投奔姑妈一家的VOLG！ 最后一条是：“玲姐带着笑笑走了，也许对她们来说这是最好的决定，希望家X男去死！” 照片是从楼上视角拍的楼下，离开的一对母女，只是两个小黑点。 照片的原素材拍摄时间是晚上九点二十七分。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一定不会走太远，联想她们的经济实力，搜索附近符合条件的旅馆，最后筛选下来，“嫌疑”旅馆只剩下那几家而已。 一家一家地找过去…… 阿玉还在刷着粉丝站和朋友圈，一个朋友圈的帖子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内部员工爆料毛璃璃为了跟王瑞约会花了多少钱？” “一千万的赞助费，数额巨大的代金券，我们所有人都被惊到了，这种泡男人手段太溜了。” “这么多钱，姐姐我也不想奋斗了。” “王瑞家里也是挺有钱的吧？” “毛璃璃光是个人资产就吊打王瑞全家了，不用说她家多有钱了，王瑞要是跟她假戏真做了，少奋斗三十年啊。” “王瑞才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节目效果。” “有些人眼里只有钱！” 阿玉愤怒了，手飞快地敲击着屏幕，发表着愤怒的看法，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请问有没有一对母女来过这里？” “干嘛？”阿玉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是孩子爸爸，她跟我说在这间旅馆，孩子闹腾，她忘了跟我说房号了。” 阿玉撩了一下眼皮，普通的中年油腻男，“嗯。” 男人拿出一张照片，一家三口的合照，“我们真是一家子。” 阿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扰她在网上骂贱/女人了，“207，二楼左转。” 门被人敲响的时候，王玲吓得一激灵，她给了女儿一个安抚的微笑来到门口。 “谁啊！” “服务员！楼上漏水了，有没有渗下来？”是个说着地方方言的男人。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完全没有一点渗水的痕迹，“没有。” “我们要进去看一看。” 她透过猫眼想要向外看，却发现猫眼被什么挡住了，“不！你去看隔壁。” 隔着一层门，她的寒毛竖了起来，那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恐惧感席卷而来。是他！是他！一定是他！马壮！ “开门！”马壮的耐心耗尽了，不再伪装自己的声音，而是大声吼叫着踢门。 “开门！” 王玲跑回到床边，拿到自己的手机双手颤抖着报警，“我报警了！你快走！” “开门！臭女人！开门！警察来了你也得跟我走！” 他在外面吵得太厉害了，显然吵到了一些人的雅兴，另一个男声响起，“你有病吧！” “就是！” “有病吧！” “报警了！” 忽地，这些声音像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停止了，外面陷入了某种混乱。 王玲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她低下头，男人顺着门缝把汽油倒了进来！ 尖叫声响成了一团，王铃带着女儿跑到窗边想要开窗，没想到旅馆的窗是不能打开的！ “开门！不然老子烧死你！” 怎么办？怎么办？她带着女儿躲进了衣柜，如果被烧死就是她们的命运，那她们接受，她不能开门，不能…… “妈妈！”笑笑哭了起来，“龙叔叔救命啊。” “哗啦！”外面窗户被人打破了，一个人“撞”了进来，他看也没看衣柜里的母女俩个，而是打开了房门。 紧接着是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最后还有好几个人加入了战团。 男人返了回来，打开了衣柜的门，笑笑眼前一亮，“龙叔叔！”龙叔是超人一样的存在啊！ 十分钟以后，疯子一样的马壮被派出所民警和消防队给“救”了起来。 毕竟打老婆孩子是“个人问题”，淋汽油烧屋是“公共”安全，住客们都气疯了，除了龙达扭断他的手腕，把打火机塞进他嘴里，顺便将他的上下门牙敲碎之外，只是踢了他一脚。 他身上别的伤都是别的住客和阿玉后来的“补刀”。 所谓法不责众，汽油味儿还在呢，监控一份给了警察，一份被网瘾少女阿玉PO到网上去了。 网上一片叫好声，唯一反对的声音是众人把汽油抢走了，而不是在他身上淋汽油把他给点了。 消防瞧这架式，旅馆啊！一桶的汽油啊，要不是有人阻止这是要团灭的节奏啊！ 见义勇为的大哥干得漂亮！ 可他们想要寻找房间里的母女和龙达时，三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秦家两老，迎来了自己两户邻居，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和一个独居的男人。 这三人说是一家子吧，分别住了两套房，说是两家人，女孩又特别的粘着男人，特别像父女。 “我是救护车司机。” “我是新来的接线员。” “我后天上学！转学手续办好了！” 这三个人看起来都是好人，小女孩分外的可爱，所以是非常好的邻居啊。 吴保罗从书本的缝隙抬头看秦霜，他有点不理解秦霜的愤怒，但还是要解释的，“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碰到了一点点而已，信息涌入大脑……“我理解这是正常的现象。” 所以搬走什么的太超过了。 “你爸妈把我告了。这就是承认身份的恶果。”好的效果没看见，恶果先来了。 “这是他们的律师策略。”吴保罗直接甩出一份监控，投屏到大电视，邬本强和梅琳跟律师在开会。 “这场官司我们侧重的是调解，弥和你们的亲情，参与到邬优的生活和工作。所以我提醒你们注意态度，毕竟邬优是成年人，他有婚姻自由，官司很难打赢。” 如果这样可以的话，那天下所有不满儿女婚姻的父母，都可以说婚姻无效了，当然了，这样的父母少见，十个里面也挑不出一个来，利益相争倒是多见。 律师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们态度要好，我们的目标是钱和参与公司经营。 “只要他们有当儿子和儿媳妇的样子，我们当长辈的自然有当长辈的态度。”邬本强倒是很“大度”。 “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无效的，邬优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现实。”梅琳更“坚决”。 律师脸上露出了难色，手在桌上敲击了几下，“我们现在达成一致的是先起诉？问题是法官……” “法官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好吧，我按程序起诉。” 秦霜眼睛一亮，“有利益输送。” “当然有。”阳光集团的市值已经超过四十亿了，最贵的就是各种核心技术，多少人想要咬下来一口啊，邬本强两口子，就是咬不下来的人，派出来的急先锋，这么多钱，什么人买不通。 “所以……官司……” “唐国还算个法治国家，能立案已经是极限了。”如果真玩阴招，吴保罗反制的手段太多了，他根本不在意这场“官司”。“只不过你可能低调不起来了。” 第121章 调解 一场小雨过后， 风中渐渐有了些许凉意，秋老虎终于露出了丝许的疲态。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车流，驶入一条不算繁华的街巷。 巷子的底部挂着显眼的霓虹灯，上面写着两个字“旅馆”。 此时旅馆外拉起了警戒线， 二层楼的窗户上有一扇破了一个大洞， 窗帘随风摆动。 谢安将车子停在了警戒线前，卢务虚和卢若愚下了车， 三个人将证件出示给了留守在这里的警察， 警察敬了个礼， 让他们通过。 旅馆所在的楼房楼龄看起来足有四十年了， 做过一些改建修缮，但仍能看出老旧。 旅馆为了“遮丑”，属于自己的三层楼外立面重新用光滑的广告板遮盖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窗户。 为了防止有人跳楼之类的， 根据最新的安全规范，尽管这间旅馆楼层不高， 但旅馆的窗户都是锁死的或是只能开三分之一。 卢若愚拿出平板电脑， 重新查看监控录像， 只见一个人影从外面一跃而起， 像是武侠电影里的人一样， 在一楼那里借了一下力直接蹿到了二楼的窗台上， 可能是看见了室内的情况， 伸手扒住二层上面隔层，借力一荡打破了玻璃进入了室内。 “谢安， 你能做到吗？” 谢安看了看， 又看了看装饰板，没有装饰板的话， 有借力的地方，二层楼还是能翻上去的，但是……装饰板是光滑的，他向前跑了几步向上一跃……摇了摇头，“不行。” 他又看了看窗沿，用手量了量，“只有3厘米。”那个标记着脚印的地方只有一个小点，对方很可能只是轻轻借了一下力。 “标准动作是从楼顶武装速降，突入。”从平地直接上二楼？就算电影里“不少见”现实中也很少有人能做到，“也许是特种部队的。” 卢若愚摇头，“你的各项指标不比特种部队的差。”谢安做不到，特种部队也未必能做到，更何况像谢安说的，这种武装突入，特种部队有标准做法。 谢安看着高墙，瞧了瞧三楼用来挂灯笼的金属长钉，这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不知道是懂行还是不懂行。 要是他的话，直接把绳子甩到长钉上，借力也能上去，除非……“他是不是有特种装备。” “监控里没看出来。” 他们又进入旅馆，从内部来看，所谓前台没什么安保作用，当天是一个小姑娘一个人看着，成年男人知道目标的话，硬闯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又查看了监控，看见了马壮询问阿玉住客信息的一幕。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网络上，根本没有想到客户隐私之类的问题。”谢安说道，这种小旅馆，治安抓得紧一紧，他们就严格一点点，松一松他们就开始松劲儿，一个女人只带很少的行李半夜投诉，做为老板应该有警觉，对男性尤其是男性“家庭成员”多点警惕心。 “这是马壮来的第三间旅馆，其余两间旅馆也没有任何警觉。指望这种地方有隐私观念实在是太牵强了。”卢若愚倒是很“看得开”。 他们走上了楼，这间旅馆还算干净，装修的效果就是普通的“俗”，207的门被层层封了起来，地上还能看见“水渍”和血渍。 卢若愚拿出平板翻看监控，这一段监控在网上的点击量已经超过十万了。 视频里一个男人从一楼上来，停在207门口敲门，过了一会儿他开始狂燥了起来，拼命砸门。 这个时候住客们开始了不满，有两个男性住客开门出来了，还有女性在远处探头。 男人愤怒地举起了汽油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安静了下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男人开始顺着门缝往里面灌汽油。 就在住客们想要阻止他的时候，他拿出了打火机，在监控里火光异常耀眼。 他拼命的喊着，一脚把油桶踢翻了，油桶里的油开始四散，住客们慌了，纷纷逃走，有人按响了火灾警铃。 阿玉发现了情况不对也上了楼，探头看见情况之后立刻缩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207的门打开了，显然男人愣了一下，紧接着门里出来的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拧……他的手拧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手里的打火机掉了下来。 后面的动作需要慢放才能看见一点点，总之结果是马壮躺在地上嘴里满满的都是血。 这个时候没跑远的住客和店主阿玉过来了，这帮人围住男人就是一通踢打。 而打人的男人则是回到了里面，几分钟后他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马壮身上，带着里面的一对母女跑了。 “经过面部识别，女性名字叫王铃，女孩叫马笑笑，马壮是她的前夫，有数次家暴报警记录，两人离婚后马壮仍继续骚扰他，因无视人身保护令被行拘了两次，他反而变本加利，数次叫嚣要杀了王铃。王铃在保护组织的安排下，离开了家乡来到了这里。”谢安读着相关的材料。 “这个是白天的视频。”说到底，这是一个“连续剧”，卢若愚把视频拿给谢安看，“这母女俩个有个守护天使啊。” 卢务虚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到两个人的对话中，他站在原地四下查看，他闭上了眼睛…… 他看见了—— 从一楼直接跃上二楼，直接暴力的拧断胳膊，一拳正面击碎对方的门牙。 看似“不合理”却干净利落，很显然，动手的人受过超常的训练，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以及让人觉得“眼熟”的五官。 他开始在记忆中检索这张脸，视频中的脸胖二十斤左右，加上胡子，五官的位置不变…… “龙达。曾自称外星人，想要与李宣进行交易。”他几乎与卢若愚同时开口，两人说了同样的话。 卢若愚继续道，“他曾是阳光集团帝京医疗中心救护车驾驶员，在案发后不辞而别。” “消失了？”在这个时代，让一个人消失并不容易。 “消失在了所有的监控中，也没有乘座任何交通工具的记录。” “帝京医疗中心怎么说？” “他们说并不掌握他目前的行踪，之前他一直是模范员工，从不迟到早退，能很好地完成各项工作，每个月的绩效评价都是优。” 阳光集团给出的理由，“合理”又透着某种…… “王铃呢？” “保护组织声称马壮有三个同样暴力的结义兄弟，王铃母女俩个此刻更加危险，利用特殊渠道将她们母女转移走了，已经取得了法官的同意。” “把龙达的资料交给军方，请他们协助调查。” 这一桩案子，看起来案情非常清楚，细究起来却透着诡异。 像是电影中的超人一样的男人，一对陷入险境的母女，拍成电影会很火爆，细究细节，会让人觉得牛顿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也许……外星人是真得存在的？或者超人也是存在的？ 邬本强和梅林请的律师姓黄，是红圈著名律师，四十多岁，穿着合体的双排扣手工西装，头发梳得油亮，外表儒雅中透着一点精明，此时却是憨厚长者的面目，全无“攻击”性。 关于这一桩案子，法庭的意见是“调解”。 黄律师也摆出十足的诚意，在邬本强和梅林“未到”的时候，对着秦霜推心置腹了起来。 “我给我当事人的意见呢，还是希望能调解，我们唐国人有句古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后人讹传‘后’是后代的意思，实际上这个‘后’是禀告的意思，结婚这么大的事，邬优先生没有征得父母的同意，自行结了……当然了，这在法律上没有问题，但在人情上呢？更不用说邬先生情况有些特殊……” “我们还是等着您的当事人吧，我也是学会一点法律的，我们这样提前讨论好像不太对。” 黄律师被秦霜一句话堵回去了，他向后靠了靠，拿起了桌上的钢笔，“好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长得只能说过得去，家境平平，学业平平，到律所应聘做行政，他都会直接把简历扔出去的存在，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成了阳光集团的法人。 他看了看邬优，这人是疯得厉害，还是别有所图？ 他研究过阳光集团，阳光集团的规模庞大，财力雄厚，资产健康且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本利益集团，完全是吴保罗一手一脚创立起来的。 会员基本上将金字塔顶尖的一群人聚集到了一起，能量惊人。 研究之后，尽管他身体健康身材匀称没有特殊疾病，对药妆和数码都无兴趣，仍然选择了加入。 原因很简单，现在阳光集团的会员，已经是某种身价的象征了，你不是，就代表你不够有钱或不够有人脉。 你是，就代表你介入了某个圈子。 吴保罗对他的目光毫不在意，他半闭着眼睛，神游天外。 五分钟后邬本强和梅琳出现在了调解室，吴保罗完全没有看见的样子，秦霜则是送给他们一个冷笑。 他们两个的笑容立刻就有些挂不住了，“邬优，这就是你们对父母的态度？” 吴保罗睁开了眼睛，“呵呵。” “邬优！”梅琳怒了。 “今天邬优问了我一个问题，妈妈，是不是长大之后我就要离开家了？我回答：是的，年满十八周岁你就是独立的个体了，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将回归本来的二人世界，你将独立探索世界。”吴保罗复述着梅琳某一天写在朋友圈的鸡汤。“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他是生命对于诞生的渴望……” “住嘴！”梅琳制止了吴保罗，“我知道你的记忆力好。” “可你们的记忆力却不好。”所有的“鸡汤”背后隐藏的全部都是控制。 第122章 调解二 黄律师的表情如果能具像的话， 一定是抚额＋满头黑线，这一对猪队友眼看要带不动啊。 一方油盐不进，一方摆家长派头，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早走人了好么？ 黄律师轻咳了一声， “吴先生说得对， 子女已经年满十八周岁，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 我国的法律与是提倡婚姻自由的， 但做父母的， 难免为子女担优， 有时候心口不一也是真的，我国毕竟不是外国嘛。” 全场安静，连黄律师的助理都感觉到了尴尬。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走到上庭的地步， 你们觉得呢？” 上庭？这两个字让秦霜头皮有些发麻， 她想到的是一旦上庭，她的身份曝光， 随之而来父母的惶惑和各种麻烦。 想要安静的当个平凡人这么难吗？她不想被媒体各种八， 不想生活被打扰啊。 她此生最难堪的时候就是确诊之后， 站在学校的大台子上， 向所有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向所有同学和老师乞求帮助， 她永远感激那些帮她的人， 但她永远不想回忆站在台上时的感受。 她希望自己是台下普通天真的学生中的一员啊！ “我觉得不管过去如何，叔叔和阿姨应该正视， 吴保罗已经长大了。他经济独立， 人格独立，有自己的价值观， 他做到了你们期待的一切，所以……为什么还执意要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他呢？” “你这个骗子，没资格跟我说话。”梅琳眼里，秦霜就是个骗子。 “我是骗子。”秦霜笑了，“吴保罗离开的时候，你们找过他吗？他开始创建凤山的时候，你们就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他在哪儿了吧？你们找过他吗？你们真关心他吗？我也是为人女子的，我敢说如果我失踪了，我父母讨饭都会走遍天下找我，知道我在哪儿无论什么事都无法阻拦他们来找我。你们呢？” 邬本强和梅琳面面相觑，总算没了声音。 秦霜继续说，“你们不理他，抛弃他，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他是出了问题的残次品，不是你们的骄傲而是耻辱吗？黄律师，您口口声声说唐国自有国情，抛弃患病子女也是国情吗？您二位高知，您二位教育水平高，您二位懂得科学的教育子女，但是单论做父母，你们不如我最高学历只有高中的爸爸妈妈！” “你们一直说不是这样教育邬优的，邬优受到的最重要的教育难道不是只要不够优秀，就会被抛弃吗？一个人四处流浪，一个人背着背包藏到深山里，一个人吃尽苦头，这样的人，你让他感激你们，继续受你们的管教，答应你们干涉他的生活和他的事业，你觉得可能吗？” 梅琳略有所动，她张了张嘴，“我们不是没找过，只是没找到。” “我没有看见邬优失踪的报案记录。”以现的监控强度，一个人想真正消失是很难很难的。 “他成年了。”梅琳轻声说道。 “你们又不想说他有精神问题是吧？” “不管怎么样，这不是他结婚不告诉我们的理由，也不是他不认我们的理由。” “如果他死在外面了呢？”秦霜反问梅琳，“一个人或是死在路边或是死在深山了呢？因为你们没有报警，没有提供DNA样本，他做为无名尸被处理了也没有关系是吧？你们总说他是限制行为能力人，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吗？你们想过，但这些都不如你们的面子重要，对吗？” 面子，唐国很多人纠结了一辈子的面子，尤其是在某些成功人士身上无比重要的面子，有时候是会战胜一切的，包括做父母的“本能”。 邬本强冷哼了一声，“你就是这么给邬优洗脑，离间我们的吧？” 吴保罗笑了，“我们之间不需要什么人来离间，你们的事迹是我告诉秦霜的。0.1%的股权分红，每月每人三万元赡养费。这是我的底线，时限是24小时，不接受的话就上法庭。我倒要看看□□中婚姻自由四个字，是真是假。” 回程的车上，秦霜一直板着脸，她是怕上庭的，但说了一句“软话”后，火气蹭蹭就上来了，为人父母的责任是什么？仅仅是提供“教育”“物质”吗？ 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要在孩子遇到危难的时候拉孩子一把吗？ 当初家里那么难，多少人劝爸爸妈妈放弃她，可爸爸妈妈依旧不放弃，硬把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邬家无论是物质还是资源都是不缺乏的吧？ 他们对邬优的态度却让人齿冷。 邬优的最后，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在了深山里。 一想到这些，秦霜就软不起来。 “你很同情邬优。” “他本来应该是个优秀的人，有光彩的人生。观点特异怎么了？对外星人存在深信不疑的圈子大得很，在网络上随便就能找到他们的社区。 邬优不过是想用科学的观点证明这一点，将“冷门”的“科幻”带入主流学界。 受到外界普遍的质疑和嘲笑之后，回到家里遇见的是更严厉的指责。 邬优没有证明自己的机会，没有创业的机会，没有让父母“刮目相看”想要重新建立关系的机会。 他被抛弃了，他死了。 秦霜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她气得冰凉的手，她惊讶地看向吴保罗。 “要吃些甜品吗？多巴胺会让人感到幸福。” 甜品店在商业街的二楼，人气不算太旺，秦霜点了草莓蛋糕配奶茶，吴保罗要了一杯水。 吃了一口甜腻的蛋糕之后，罪恶的快感果然让秦霜觉得好过了一些。 “我是不是太激动了。” “人类的情感一直是我最感兴趣的地方。”吴保罗慢慢喝了一口水，“邬优如果认识你，也许会很喜欢你。” “不。”秦霜摇头，“我跟聪明人的关系都不怎么样。”学霸们都不太喜欢她。 “我觉得你身边很多聪明人，毛璃璃就是其中一个。” “她？很聪明吗？” “智商134，情商超过一般水平 “她的智商有 “当然。” “完全看不出来啊。”秦霜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了毛璃璃的身上，吃完了蛋糕吴保罗又替她叫了一杯水果捞。 服务员上甜品的时候露出了羡慕的笑容，“你们感情真好。” 女孩子一直在吃，男生一直在微笑专注地看着她吃。 在这个人人都懒得抬头看别人的世界，是多么难得的一对佳侣。 “我们……”秦霜抬起头，看见吴保罗温柔清澈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慌张，“你什么都不吃吗？” “我喝水就行。” “不饿？” “不饿。” 吴保罗看向窗外，不知何时窗外又下起了雨，街上的人都加快了脚步，匆匆而行，也有在雨中走得不疾不徐的人。 “天要慢慢转凉了。” “呃。” “凤山的秋天很好看。” “哦。” “搬回来吧。” 秦霜抬起头，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吴保罗，这人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他会用哄人的语气哄她回去？ “我的种族是心灵感应种族，天生能感应他人的情绪，通过碰触能感应他人的内心，读取记忆。” 这近乎于解释了吧？“你握我的手，就能读我的心吗？” “那天你睡着了，我并没有设防。”不经允许读心是错误的。更不用说智慧生物的思想像是混乱混沌的大杂烩，没有受过训练，没有经过准备，很容易读错，他也不是碰到一个人就会读取思想的。 好尴尬……“我想在外面住两天。” “好。” 所以，跟她一起回去算是怎么回事啊？ 很自然地跟着她上了车，很自然地跟她回了家，很自然地跟她上了楼…… 她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救命！我的网站服务器要崩。” “王瑞？”搞偶象是要付出代价的，尽管她没怎么特殊关注这件事，仍然会有十几个热搜降临她的主页。 “救我的服务器！” 吴保罗眨了眨眼睛，“让她给我管理员密码，我帮她接入阳光云。” “给我管理员密码，我让吴保罗帮你接入阳光云。” 毛璃璃直接将自己的最高权限密码给了出去，五分钟后，被挤得无法访问的网站恢复了正常，甚至比原来更流畅。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又吃了人家的，又请人家帮了自己的朋友，拒绝的话更无法说出口了，“我柜子里有多余的被褥。” “我喜欢露台。” “晚上天凉，你还想再感冒一次吗？” “感冒跟天气凉不凉没有关系，是病毒……” 这样的吴保罗让人觉得比较熟悉啊，甜品店里的吴保罗，是她自己脑补的吧？ 跟顶级流量“谈恋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很多姑娘估计会哭着喊着说，“什么代价都可以！怎么样都没关系！” 实际上呢？ 坚强如毛璃璃也觉得有点烦了。 网站安全问题解决了，网暴问题呢？她的直播间被辱骂评论挤满了。 她将权限设定为限注册超过两周的用户发言，弹幕总算清静了一些。 “我有提过最近我的糟心事吗？大家也都看见了，没什么可说的，明天下一期节目就会播出了，我跟王瑞的进展不错。我听人说不要接近你的偶象，但这次接近王瑞总体来说还是很好的，偶象并没有崩塌。他很可爱。” 弹幕里有人问两人是不是真的。 “假定恋爱真人秀啊，节目设定很清楚了。就算是我心里有想法，人家心里没想法也不行啊。对了，昨天是不是预告了？今天是清理衣帽间日，我的衣帽间……”毛璃璃叹息了一声，“不想进去啊。可我的助理一直催我进去，又到换季的时候了，她需要我做决定哪套衣服留下那套衣服卖掉，我这种囤积癖一套也不想卖啊！可是不卖的话两个衣帽间都满了！” “窥屏的亲们，是的，我这个假白富美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作者有话要说： 邬优是个很可怜的人。 第123章 钱的魔力 毛璃璃招了招手， 镜头随着她走出了工作间，“我们今天要清理的衣帽间是我卧室的衣帽间，我平时工作不在卧室，在另外一个房间。” 她一边说一边向前走， 推开了一扇双开的白色欧式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起居室，白色的长毛绒地毯， 乳白色皮沙发， 粉红、玫红各种少女颜色的抱枕， 摆着各种时尚杂志的书架， 超大电视，她带着摄影师往里面看了一眼。 “嗨！吴姐！Coco也在呢！” 穿着蓝色制服扎着白色围裙的保洁正在整理卧室，发现了镜头之后害羞地用床单遮住了自己的脸。 “正在整理我卧室的是保洁吴姐和扫地机器人coco， 没有她们俩个我这里会脏乱得像垃圾场。” 吴姐更加尴尬了， 干脆直接转过了身背对镜头，矮矮圆圆胖胖的coco倒是不害羞， 它慢吞吞地滑来滑去。 “吴姐很害羞， 她不喜欢露面， 她煮得面条很好吃哦， 老式的那种手擀面， 但是一年最多做两三次， 否则厨师阿宝哥会生气的， 最重要的是打扫卫生她是专业的，之前在五星级酒店做过， 我花了双倍工资挖角的。”毛璃璃压底了声音， “我怀疑她有强迫症，每一样东西都井井有条。” 她继续向前走， 穿过起居室来到衣帽间，“来衣帽间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我们的路线，一种是直接从浴室穿过来，我就不给你们看了浴室了，直接来这里。” 她打开衣帽间的门，除了助理小玫之外，还有五女一男在等她。 “天啊，你们都来了……”毛璃璃惊讶地捂着胸口，说完挥了挥手，“我是不是演得有点假？” “不假不假！奥斯卡！”众人纷纷很假地给她鼓掌。 “你们的演技比我还差。”毛璃璃笑了起来，“这些人呢，是我的主播们，你们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啊。” 众人一拥而上，把毛璃璃推到了一边，“大家好，我是小米姐。” “大家好，我是小圆姐。” “大家好我是艾莉！” “大家好我是薇薇安。”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小乔。” 毛璃璃分开这些人，重新挤到了镜头前，“这些人听说我要清理衣帽间纷纷要求做志愿者，好吧！我们开始整理，首先整理吊牌还没摘的！看看能找到多少啊！” 随着时间的推进，被找到的没摘吊牌的衣服越来越多，多到两个衣架放不下。 “哇，我还买了这件吗？” “我当时买的时候怎么想的？”对此毛璃璃只能表示自己短暂失忆了。 直到小米拿了七件排成彩虹色的皮夹克出来，“好吧，我知道这一系列是怎么回事。”毛璃璃只能承认。 “我喜欢这一系列的这个款式，我穿给你们看。”毛璃璃摘下来其中黑色的穿上，“忽略我下半边的居家裤，领会精神，是不是很飒？”她对着镜头挑了挑眉毛。 “是很飒，但你为什么连吊牌都没摘？”小米问道。 “我很喜欢啊，就一整个色系都买了，你们知道我有强迫症嘛。”毛璃璃说道，“后来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买回衣服的第二天，我想要穿着出去得瑟一下，我哥！就是你们都认识的那个哥！发了一个朋友圈，我气死了。到现在想想都生气。”她翻了个白眼，“他晒跟某任女友的合照，那个女的穿的就是这件。” 小圆想了想，“哦，我知道是哪个。今年编号02是吧？” “就是她。真得直能用编号来表示了，每一个长得又都很像！但我挺讨厌这个02号的，具体的事例我就不跟你们说了，总之呢，这一套系列就被我打入冷宫了。” “你们看这个橘色的是不是很适合我？”小乔已经手脚很快地把橘色的穿到了身上，“很好看！璃璃你的眼光真得很好啊，这款款式很好看，很经典又不老气。” “是吧？我尤其喜欢这个拉链的设计。”毛璃璃过去帮小乔整理衣服，“腰线这里又比较高，很适合我们这样腿长的啊。”毛璃璃撇了撇嘴，“怎么办，舍得不了。” “我们几个每个人穿一件怎么样？排成一道彩虹。” 每个人穿一件，连小助理都被拉上了阵，排成一道漂亮的彩虹色，“长草了长草了，想要！想要！” 毛璃璃心疼地摸了摸，“小乔你试试这款黑色的，我觉得更适合你。” 小乔穿上黑色的，果然很适合他，他在男生里骨架小，个子不高，很瘦，穿这款黑色的出奇的合适。 “送你了。” “我也要！” “我也要！” 主播们纷纷撒娇。 “都送都送！”毛璃璃挥了挥手，还有这些没摘吊牌的，今天清仓大甩卖，全部白送。” 主播们又穿又试的，没摘吊牌的很快出清，后面是已经摘了吊牌，毛璃璃自己也不想留的衣服和饰品。 除了五个主播，还有别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的，耗时四个小时这才把一间衣帽间整理出来。 有些送人了，有些被员工挑走了，大部分放二手区拍卖，所得款项全部用于慈善。 衣帽间空了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毛璃璃介绍剩下的衣服。 “这件呢，很有历史了。我穿给你们看。”毛璃璃拿出一件白色印花的大T恤套在身上，衣服一上身，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 “这一件呢，是我第一次去看王瑞演唱会的时候，跟我好闺蜜一起买的应援服，我这个是最大码，当时穿着也挺‘松’的，现在完全穿不起来了，当时喷的金粉还在呢，我准备一直留着。” “这件呢，你们应该看我穿过，我穿着录过两期化妆的视频，是我最喜欢的一件睡衣，穿上就不想脱下来，什么都不想干的那种，留着了。但应该不会再上镜了。” “我最想跟你们讲的是这个。”她拿出了一张有点旧的毯子，“这是我的小毯子。”她把脸凑过去蹭了蹭，“我的毯子！我上大学都一直带着！现在就在我的衣帽间，有时候会过来蹭一蹭。我准备包在嫁妆里了。” 她深吸一口起站起来，“后面呢，就是深水区了，衣帽间的密境哦，他们都没进来过，我带你们看一眼。 她用指纹打开伪装成镜子的门，首先看到的是玻璃温湿度显示牌，“这里主要是存毛草和贵重首饰的，我爱皮草！尽管非常不环保！我还是爱皮草！” 她走到里面一个一个的摸过去，“手感太好了。”她拿出其中一件白色的长款貂皮，“这件是我的第一件皮草，我妈给我买的。款式很好看，就算是我当时很胖穿起来也很好看，我打算未来传给我女儿。” 介绍完这里，她转过身面对镜头，“好了，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我要躺在我的皮草堆里面幸福的数我的宝物了，就是上锁的柜子里的那些，不给你们看哦！我平时都是真假混着戴的，所以别想打我珠宝的主意。” 她关上了门。 窥屏的粉丝们在直播结束的半个小时内都陷入了沉默，直到有一个人默默在粉丝站发了一个帖子，“毛璃璃到底有多有钱？” “她今天送出去的带吊牌的那些衣服，保守估计二十多万吧。” “那一件皮夹克是世家的，一件官网标价就一万八，七件是多少钱？” “她跟许多高奢有合作，可能有折扣？” “有人认出那件应援服了吗？当时我也在场，负责任的说那一场确实撒了金粉，但是，沾上金粉的只能是坐在前三排正面VIP位置的！” “慕了慕了，我想转粉了。” “王瑞又不是和尚，嫂子是这样的白富美应该也挺好的吧。” “少奋斗三十年么？” “至少不会被无良经纪公司压制，可以直接让嫂子投资了。” 毛璃璃一场“炫富”式直播，竟然让许多黑转粉了…… 当然了，还有很多人坚定的黑，可不坚定的越来越多了。 24小时过去了，黄律师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邬先生的条件是10%的不稀释股分，董事会投票权，每月十万赡养费。” 吴保罗只回了一个字，“滚。” 给股份分红和赡养费完全是为了避免麻烦给的封口费，现在他这么得寸进尺，给什么啊？ 秦霜收到了梅琳的私信，她和邬本强的诉求显然是不一样的，“梅琳要每年五十个免费医治名额，通过她的基金会筛选。” “每年五十个，通过她的基金会报名，抽签选择。”对于梅琳的建议，吴保罗倒是放松了一些。 梅琳的情况更复杂一点点，她本人本质上是圣母＋表演欲，她对邬优的纠结主要是好好的人养成了精神病，她受不了自己完全“正确”的教育竟然是这个结果，等于演了二十多年，直接演砸了，她没办法接受。 而她背后的势力则相对比较聪明务实，24小时之内给研究出这个对策很正常。 秦霜将消息告诉了梅琳，梅琳的回复是两个字。“同意。” 果然，梅琳背后的人不那么“贪”且相对聪明。 “再附赠她一条消息，梅琳是被收养的，她的生母是精神病患者，在流浪中不知道被谁QJ怀孕了，生下她之后，梅家夫妻收养了她。” 秦霜惊讶地看着吴保罗，“什么？” “邬优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已经查出了器质性病变，他的病是遗传的，根据我的资料，梅琳的母系家族，每一代至少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就讽刺了。邬优的父母本来希望两个高智商生出来一个超高智商的后代啊。” 秦霜一边说一边把吴保罗说的话发给了梅琳。 梅琳那边一直没有信息发过来。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往往不知在什么时候给你一闷棍，就在就在秦霜唏嘘不已并替梅琳觉得可惜的时候，吴保罗给了她一份资料。 大爱基金会，梅琳的朋友一位著名科学家发起的基金会，梅琳是里面的活跃分子。 基金会每年募集资金超过一亿，用来资助科学家研究对人类进步有意义的基础科学研究，当然了，资助对象由他们审核，一帮“科学家”抱团分钱的组织，掌握钱的同时当然也掌握了权力，更不用说基金会帐面颇有些糊涂帐。 他们，是梅琳背后的人，梅琳的态度转变跟他们有直接的关系。 阳光医疗集团，这么久以来和各种基金会打交道太多了，秦霜只扫了一眼公开的资料，就知道他们玩得这一套把戏了。 所以啊，良心发现只是错觉？甚至可能不是梅琳个人的决定。 她的手机响了，“你好，我是大爱基金会的小如，从今天开始我和您对接是吗？” “我给你一个号码，请你跟工作人员对接。”开玩笑，直接跟集团董事长总经理对接？脑子怕不是有水。 “好的。”对方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蜗牛速度，收藏也缓慢接近3000了？ 第124章 该发生的 不管外界如何风云变幻， 整个“集团”有什么具体的问题，吴保罗永远云淡风清，置身事外。 比如今天，秦霜花了两个小时讨论扩张计划， 否决属下野心勃勃的上市计划， 她的策略永远是不引入外部资本，稳扎稳打， 缓慢扩张。 除了抗癌药物， 之外， 余下的“药品”依旧穿着保健食品的马甲。 秦霜第六次否决了属下们想要将药物升级为保健药品的申请。 她不知道吴保罗的打算， 只知道没有他的首肯，阳光集团依然要尽量低调，那怕他们是房间里藏不住的大象， 也要把自己缩起来。 会议刚刚结束， 小秘书就传给她一个视频，视频里是车载监控的视角， 车子正常向前行驶， 忽然在他前面的一辆纯电汽车停了下来， 从汽车的缝隙中开始冒烟， 里面的人拼命往外跑，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 那辆车爆炸了， 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球。 视频来自ZNN，事发地点是米国， 爆炸车辆正是之前秦霜一直关注的品牌。 后面连线厂家的安全专家， 主持人很直接地问，“这次的事故是车子本身的问题还是使用不当造成的？” “我们也刚刚接到事故初步报告， 正在进行核实。电动车本身是安全的，我们正在怀疑环境因素，比如气温过高……” “现在是秋天，今日新乡的最高气温是华氏82度。” “是的，气温比较高。” “如果超过华氏82度可以被认为是环境因素的话，在气温在华氏100度以上的夏天，是不是可以认为不能使用你们的电动汽车？” “当然不是，我们正在考虑其他因素，比如车内有没有加装一些违规设备之类的，因素很多。” “电池呢？”主持人说道，“我们收到了一份内部人员的线报，知情人士指出在最初的试验中，贵公司的新型电动车，就发生过行驶中自爆的事故。” “虽然我们正在核实相关情况，但你说的事故只是试验中参数设置不当的结果，每一款产品在研发中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故。” “我可以援引报告中的一段吗？原公司研发部门高管乔治。桑德斯警告过公司高层，这一款汽车并不安全，过于强调续航性，盲目扩充电容，危害到了安全。” “乔治。桑德斯先生只是我公司研发部门的一名普通的工程师，他因为精神问题而离职，就像是我一直在说的，一切正在调查之中。” 采访结束，主持人采访了另一名专家，另一名专家显然已经看过了相关报告，措辞尽管严谨，但仍然表示出了对质量的担忧。 除了ZNN之外，别家媒体也进行了广泛的报道，显然桑德斯将整份内部文件，发送给了所有媒体人，除了与该公司有过友好合作的某台之外，余下的电视台纷纷指责攻击他们设计不当。 有人还采访到了死里逃生的司机，“天啊，天啊，上帝保佑，我感觉到了我的坐椅变得异常的热，我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念头，我得立即离开车，我马上把车子停下来，没等停稳就跑了出去。如果晚十秒钟的话……” 同时还有人拍到了事故现场，一辆车被烧得只剩下了一个架子，只有车标还在。 股价应声而跌…… 秦霜拿着手机在露台上找到了喂不知哪儿来的小鸟的吴保罗，“我……” “嘘！”吴保罗回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将手中的小米喂给小鸟。 小鸟也不怕他，在他手边啄食着小米，但不啄他手上的米。 过了一会儿，又飞来了几只同样的鸟，在露台边排成一排，很规矩地吃着小米。 吴保罗把手里的米喂完了，眼睛微眯看着小鸟们啄食。 秦霜也安静了下来，站在他的旁边看着这些鸟，她用手机拍下这些鸟的照片，搜索鸟的品种。 “大山雀，常见留鸟……” 这鸟也不大啊，难不成有小山雀？山雀。 不管秦霜的疑惑有多深，这些大山雀吃完了小米之后，纷纷振翅离开。 “16天前，最后一批家燕迁徙离开，它们离开之前聚集的场面颇为壮观。”吴保罗说着不相干的话。 “我小时候最爱看家燕站电线上开会了，左一群又一群的，一排一排的聚集，跟开动员大会一样，开几天就都走了。” “动物迁徙的场景，真是看多少次都不会腻，一只一只的动物，依靠着祖先留下的信息，沿着固定路线，在固定的休息场所休息，迁徙至祖先繁衍生息的地方。” “所以你也适合做动物学家？” “是吧。”吴保罗笑了笑，“刚才那些鸟告诉我，明天会升温。” “它们告诉你？” “仔细听，动物，植物都有自己的声音。”吴保罗走到秦霜身后，捂住她的耳朵，“不要用耳朵听，闭上眼睛，又心去听。” 听什么呢？她只听见了动脉血流过耳朵的声音，感觉到了吴保罗手掌的温度和他身上传来的热量，她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吴保罗身上没有“味道”呢？ 难闻的，好闻的，甚至连沐浴露和洗发水、洗手液的味道都没有。 她听到了什么，悉悉索索的……她睁开了眼，抬头看向眼睛里带着笑的吴保罗。 “你在骗我！” 吴保罗笑了起来，“我没想到你会真得相信！鸟类的大脑太过原始，根本不可能进化出语言。” 秦霜狠狠踩一下他的脚，却被他灵活地躲过了，“你有没有偷偷读我的思想？” “尽管你们不是心灵感应种族，但你们有本能的屏障，在清醒的状态下，这样的碰触不会有问题。”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我们不是心灵感应种族，会有本能的屏障？” “不知道，这是智慧生物未解之迷。”吴保罗很认真地说道，“对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纯电动车。” “发生事故了？没有人员伤亡？” “呃？” “你记得在电动车系统启动之后，会有三十秒的广告吧？” “记得。”最开始这个开机广告足有两分钟，且是所有企业都有，后来在各国消费者的抗议下缩短成了三十秒。 “我在其中中植入了一个潜意识广告，让司机和乘客在发现相关痕象之后，立刻停车跳车。” “如果乘客里有小孩或宠物呢？” “纯电动车相对狭小，一般有孩子和宠物的家庭不会用这种车，如果有意外的话……” 吴保罗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了。 “你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决定的？” “你因为从事故中获利而感觉不安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尊重一下你的价值观。” 明明吴保罗说得严肃又“冷血”，秦霜还是感觉到心里一暖。 “这个季节，山里真得很漂亮。” “你是真喜欢风景吧？” “脚踩在真实的土地上，而非模拟甲板上感觉是不同的。” “觉得盖亚美么？” “每个星球都有其美丽之处。”吴保罗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秦霜的。 秋天的凤山有多美？绿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树叶，挂满红色果实的野果树，繁盛的草木，鸣叫不停的蟋蟀，在草地里、树林间时隐时现的各色菌类，抓住最后一丝温暖仍在盛开的花朵，变成一朵朵白色圆球小伞的蒲公英，如果运气够好，还会在朽木间发现一朵一朵的黑木耳。 宋圆甚至在无人机镜头下，发现了带着已经长得半大的野猪崽子的野猪一家，在山庄边缘偶尔试探的两三只野狼。 北省的人口在迅速减少，向城市和大型城镇集中，自然在迅速恢复抢占地盘，而凤山，在未被开发的时光里一直是这些动物的天下。 至于兔子、野鸡、狍子、鹿这些动物，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等等，镜头左下角的那个黑影是什么？ “把他留给我。”他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秦总？什么时候回来的？“收到。” “各位老铁，大力我已经成功潜入到了凤山度假山庄的西围墙，你们看见了吗？这里，这里，全是摄像头。老铁们双击666，小火箭走起，一千个小火箭，我给你们取（qiu）下来一个。” 屏幕里有人说：“看你后面。” “后面有人。” “前方高能预警！” “是人是鬼？” “我听说这附近有很多老坟。” 大力向后看了一眼，然后摄像头就黑了，直播仍在继续。 “大力已卒。” “已卒。” “玩得真溜。” “骗火箭就走。” 如果大力知道网友是这么看他的，他一定会痛哭流涕一番，他的摄像头明明是被一个男的给抢了，还有一个漂亮姑娘的瞧着他笑。 这种深山老林的地方，怎么会有漂亮姑娘？十里八乡长得平头正脸的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他不认识的啊！ 没有长这么俊的！也没有这号人！ “老妹儿，老妹儿！我只是想要吸点粉儿，没别的意思啊！打扰了打扰了！” “他把你当鬼了。”吴保罗笑吟吟地说道。 “呵呵。”秦霜给了大力一个冷笑，“怎么回事儿？哪个屯子的？村长是谁？” “我是靠山屯三组的，我们屯长是王大满，我是回来创业搞直播的。” “多少粉丝？” “已经有一千多粉丝了。” “挺厉害的啊。”一千多粉丝算多吗？“说实话来干啥来了！王大满是北山屯二组的！连屯长都不知道，敢说自己是本地人？” 大力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我真是本地人，就是多少年不在家了……” “一个屯子几个屯长啊？你能忘？”要说村长是土皇帝，屯长咋地也算个大总管，农村人可能不知道市长是谁，绝对知道屯长是谁。 大力站了起来，甩了甩头发，“我妈病了，听说凤山有特效药，我来试试。” 吴保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走吧。” 秦霜奇怪地看着吴保罗，但没有阻止他，两人看着大力拿着直播设备在山林间飞快地跑了。 秦霜的平板传来一连串的提示音，各地、各国的阳光医疗中心都报告了类似入侵事件，米国甚至发生了无人机＋直升机围攻事件，拍摄到了建筑外观。 有什么正在向阳光医疗中心围拢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上不去了，不知道为什么…… 第125章 qin是谁？ 最纯粹的资本家是最公平公正的， 不管是白皮肤、黄皮肤、黑皮肤，不分国籍、语言、信仰，他们的眼里只有“绿色”和“红色”。 给你两叠一百美元一捆的米刀，你能分辩出哪一叠是正义的， 哪一叠是邪恶的吗？ 所以， 作空本土唯一生存的电动汽车企业福兰克林公司，让著名科学家的名字蒙羞， 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在车辆爆炸的新闻被推上头条时， 他们举起了香槟， 弹冠相庆。 “在这场悲剧一般的事故中， 唯一让人觉得遗憾的是只有一例且没有死人。”安迪。斯宾克手拿香槟满脸严肃地说着“冷笑话”。 在场众人拍桌狂笑。 “内部泄露的报告简直是神来之笔，可惜抛出的太早了，应该再等几天， 让市场有充分反应的时间。”一位叨着雪茄的白人老人说道。 “不， 我认为时机恰到好处，晚一分钟都会伤害到我们大家的利益。”中年黑人男子笑道。 “你啊， 你啊， 永远只喜欢吃独食。”安迪。斯宾克打趣道。 “我喜欢吃独食， 让那些蠢货在我们后面吃剩饭吧！” 这些人， 都是安迪关系网里的老朋友， 他们被安迪说服一起看空福兰克林的相关股票， 果然事故“及时”发生， 他们一夜之间财富翻了有十倍那么多吧。 梅莱站在这些人的身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沉默的唐国人， 在他们眼里， 这位安迪先生的新任助理并不存在，在梅莱的眼里， 这些人则像是浑身带着腐臭味道的魔鬼。 巴克从侧门挤了进来，来到他的脚下，蹭了蹭他的脚，比起它真正的主人安迪，它更喜欢梅莱。梅莱低头拍了拍它的头，人类打交道越喜欢狗啊。 安迪回头看了梅莱一眼，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心脏忽地一揪，守望者，本质上是比战争种族更加残忍冷血的种族啊。 稍微动一下违抗的念头，马上就会被撕裂，他抬头看向最左侧的摄像头，神的眼睛正在关注着所有人，他对着摄像头竖了个中指。 按照他的安排，应该是黑进一个黑白混血、金发、单亲妈妈、拉拉、双性恋、极端素食主义者、环保主义者的电动车，让所有人欣赏她在火中尖叫求助的镜头。 这样才有最有震撼力！ 祂却阻止了他，选择了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中年白人男子的车。 如果不是他运作得当，金元开路收买了电视台，哪有现在的震撼效果？ 这些精心挑选过的人，又怎么会赚得盆满钵满。 他举起了杯，“让我们感谢我们的天才梅莱！”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好像刚刚才发现梅莱的存在一样，对着沉默的梅莱鼓起掌来。 而梅莱则希望自己像刚才一样隐形。 “下一步呢？”其中有一个问道。 “当然是继续啊！” 股票越跌，这些人越赚钱，当然是要继续打压啊，媒体、网络，所有能利用的渠道全部利用起来。 当然了，相关公司也是老牌企业了，并不是软柿子，一场专家一专家，媒体和媒体，水军和水军之间的战争开始了。 有人说不安全，就有人甩锅说是，最初出车祸的原因也有各种各样的猜测。 “正统”观点是设计问题，各路专家出动，从上层到民科，开始了一场带着结果做试验的疯狂“科普”。 “反方”观点是车子经过改装，司机有酒驾前科，还有人神奇的猜对了：“有黑客入侵了系统”。 所有的争执，所有的观点，汇聚成了巨大的舆论漩涡，一直间整个互联网世界都被搅动了起来。 “开电动车吗？会送你上路的那种。” “看到新闻我赶紧买了最新款的纯电动汽车送给我妻子。” 就在舆论喧嚣尘上时，第二起事故发生了，悲剧的是这次开车的是个残疾人，没能及时逃离车子，所有人都看见了他跌跌撞撞的一半的身体离开车子，被忽然燃气的大火吞没的视频。 有人死了，影响力果然更大了，在梅莱眼里真正讽刺的是这次的事故他没有参与，是车自己出了问题。 电动汽车、爆炸、不安全，所有的因素加在一起的时候，别的品牌也跟着受到了牵连，股票同样下跌，第二次事故发生的时候，股价更是跌到了谷底。 唐国率先发布行政命令，禁止相关品牌和型号的电动汽车上路，禁止在公用充桩电，要求品牌方在规定时间内召回相关产品。 别的国家缓慢跟进。 福兰克林公司实在扛不住了，站了出来，宣布召回所有相关型号，相关生产批次的产品，并声明公司其它型号的产品是安全的。 这个声明一经发布，战争仿佛有了结果，最恶的猜测成了现实，所有人都开始对福兰克林公司的围攻。 就在这个时候，邮报发表了一篇调查记者文章：神秘的唐国女孩和她的帝国。 文章用一种写悬疑小说的写法，写了一个“故事”一个神秘的唐国女孩，以一个能够帮助肥胖人群减肥的健身中心起步，建立起了自己商业帝国的故事。 这个帝国拥有神奇的“保健食品”，貌似“科学”的减肥健身设计、健康的饮食遮盖下，真正起作用的是至今仍然严格控制发放，每个病人每天只能吃一粒的“营养补充剂”。 神奇的“康复中心”，专门收治脑部受损患者，无论是多么严重的损伤，在经过最先进的仪器和专业康复师训练之后，都会短时间内神奇的康复。 而采用同样的设备和更专业康复师的其他机构，则完全没有这样亮眼的成绩。巧合的是所有病人都会按时服用“营养补充剂”，接受神秘仪器的治疗。 这个神秘机构最新的成绩是通过注射基因药物，调动免疫系统对抗癌变细胞，同样的，患者要定期食用“营养补充齐”，晚期癌症患者也只需要几个月的治疗就能恢复健康。 这个奇迹中心创造的奇迹还包括渐冻症奇迹康复，自闭症儿童恢复正常。 这样的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只为会员服务，调查记者采访到了会员A，他是因为自己患了肝癌，经过朋友的介绍成为阳光集团的会员的，为了治病他卖掉了自己的两套房子，他说这是他花过的最值得的一笔钱。至于钱的数额，他拒绝透露。 在治愈后，他利用会员身份，购买、导卖专为会员提供的家电和化妆品，发了一笔小财。 接受采访的会员B，她是最初的减肥者，减肥成功之后，成为一名网红，在视频平台上展示自己的舞姿和化妆技术。 她认为正是神奇的营养补充剂改变了她的命运轨迹。 接受采访的会员C，他是一名脑中风患者，在18小时的连续工作后倒在了办公室，在接受了常规治疗之后，通过关系拿到了会员资格，进入阳光康复中心治疗，在一个月后完全恢复了健康，他向我们展示了他的病历和脑CT，他认为阳光医疗中心应该更加开放，让更多的人享受到他们的服务。 我采访到了一些专业人士，对于我的提问他们都选择了回避，在业内，这同样是一家神秘的公司。 有一些人通过他们的研究发表了一些论文，而相关的试验没有一例获得成功。 有人将这个医疗中心的成功与杰拉德试验室联系在了一起，可所有杰拉德试验室的研究人员，都没办法创造同样的奇迹。 根据官方资料，这样一个来历不明，除了创造奇迹之外，同样创造疑问的公司，由一位女王掌控。 这位女王名叫没有任何专业背景，年龄不超过三十岁。 有人说在她的背后有一位真正的天才 同样的，在这个人身上也充满了迷团，没人知道这人来自哪里。我深入调查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发现这个人的故乡是一个贫困的山村，我亲自前往这个山村，在一位老者身上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给了他一些钱，购买了他因意外去世的弱智儿子的户籍。 我的团队对所有医疗中心进行了调查，这些医疗中心无一例外的警戒森严，布满了高科技摄像头、无人机、非暴力设备和非常暴力的安保人员。 报道长达十页，详细地剖析了阳光医疗中心的前世今生，还引用了全球数家阳光医疗中心的照片，而秦霜的照片和那个已经去世的弱智的照片，同样摆在显眼的位置。 秦霜的照片一看就是学历照，应该是她大学时期的照片。 这个人还采访到了商学院，商学院对自己有一个这么优秀的毕业生一无所知！ 还是调阅了所有学生的学籍才找到秦霜的名字。 在调查的最后，记者拿出了自己的理论，“一个来自唐国的神秘机构，得到了官方的准许和照顾，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与之前曝光的许多秘密研究机构有关，也许阳光医疗中心正是这些机构研究成果的集合。 他们布满全球的目的，也让人充满了遐思…… 文章归根结底一句话 总之呢，这么黑科技的机构，竟然不是我大米国的！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文章很快出口转内销，出现在了唐国的互联网上，阳光集团在互联网世界不是什么太神秘的机构，有人调侃文章的作者应该多在不知网上蹲点，那里面的相关分析文章比这篇所谓的调查要深入多了。 也有人开始顺着米国记者的思路怀疑：这个qin是谁？不是哪位高官的女儿吧？ “很普通啊。” “说很普通的人我想看看你有多好看啊。” 果然，观点又歪曲到了颜值上。 更聪明一些人的，用识图软件全网搜索，果然搜索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个qin原名秦霜！是一所三流商学院的学生！曾经出现在阳光集团的起点，阳光健身中心的视频上！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弱弱地举起了手，“我认识她，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我可以保证她不是什么高官的女儿，她妈开小吃店的，我打电话回家问了我妈，我妈说她家的小吃店兑出去很久了，秦家夫妻在凤山医院做饭呢。为防止有人不懂，凤山医院就是阳光集团母公司所在地凤山度假中心！” 第126章 坦白局 秦霜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被好多人追着跑，那些人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秦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本能的恐慌。 在梦里， 那些人越追越近， 她力气耗尽越跑越慢，终于……有一只手摸到了她的后背。 “吁！”她睁开了眼睛，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地板上， 她本能地看了一眼被关得紧紧的门，搬回凤山的第十天，平安无事。 “笃笃笃。”门被人轻轻叩响。 吴保罗， 秦霜刚刚平稳的心跳忽地又快了一点， “门没锁。” 吴保罗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眼熟的手机。 “我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秦霜有些恼怒地说道。 “昨天11：40分， 我进你房间了你的手机。”吴保罗很“淡定”地说道， “你没锁门。”好像她没锁门他就可以随便进一样！ “你拿我手机干什么？”秦霜已经懒得生气了， 这人做事总有自己的“理由”， 不管你接不接受， 他就是那样做了。 “我想让你睡觉。” “啥？” “睡眠不足会产生诸多问题。” 秦霜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我的手机跟我会睡眠不足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看来你的生物本能还是提醒了你会有事情发生。”吴保罗看着凌乱的床和堆在地上的被子， “作梦了？人类的大脑啊。” “什么事？” 吴保罗拿出平板——秦霜的。 秦霜已经懒得问他怎么拿到的她平时放在枕头边的平板的了。 秦霜打开平板，她关注了各大新闻网， 将阳光集团列为重点关注新闻， 一开机就是各种推送，推送中最醒目的是她的照片， 神通广大的媒体搞到了她的学生照、视频截图甚至有几张是来自她个人主页的照片。 这些网站的内容都是在说阳光集团神秘的女王而几分钟前发布的国内媒体新闻，已经指名道姓了：秦霜！ 她的主页，她的个人空间，她的朋友圈全部沦陷！ 她打开了手机，刚一开始手机铃声就震得她手直麻，忽略来电的人，她拨打了妈妈的手机。 “妈。” “秦霜，新闻里说的人是不是你？你大姨，你大爷，好几个亲戚打电话过来问！” “妈，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往你那去呢，还有五分钟就到。” 秦霜吐出一口浊气来，她看了眼吴保罗，“我在一楼等你们。” “你跟吴保罗到底什么关系？不是说你给他打工吗？怎么新闻里说你是老板？” “妈，我们见面再聊。” 她站起身咬着手指甲，原地转了一圈，看见吴保罗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开始转圈。 她不喜欢被人关注，她不喜欢被人猜测，她不喜欢成为舆论的焦点，她不喜欢被各种媒体环绕！ 她想要逃，又知道自己无路可逃！ 她看向吴保罗，“你能让这些新闻消失是吧？” “我能让它从你的主页消失，但不能让它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 “你早知道了是吧？”吴保罗一直在监控全球的网络。 “我们之前抓的那个人，确实是附近的村民，他故意说错屯长名字的，他接了一个委托，有人要凤山的照片，一张照片一千块。” “那个调查记者？” “无论我们多努力的压制自己的发展，还是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调查记者是有赞助人的，但是，他也确实是一位求真务实的记者。” “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 “我不可能入侵所有人的大脑。” 秦霜知道怪吴保罗是不对的，阳光集团已经是房间里的大象了，藏是藏不住的，无论是在哪个国家，公开的注册记录她都是法人，她藏不住。“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做法人！” 吴保罗用看胡闹的小女孩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办啊！”秦霜跺了跺脚，忍不住嘟起了嘴，她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子啊！出了社会以来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根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社会锤打。 “你在向我撒娇？”吴保罗挑了挑眉，好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秦霜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立刻收起了小女儿态，“我要换衣服！滚！” “我建议你穿天青色的那套职业装，很好看，攻击性又不强。” “滚！” 吴保罗离开了秦霜的卧室，自行慢悠悠下了楼，推开了一楼的拉门，吸进一口晚秋冷冽的空气，昨天晚上下霜了呢，树叶和草丛上全部都是白色的霜花。 他伸了伸胳膊，回到室内，接了一壶水放在了燃气灶上点火烧水，又从柜子里掏出了茶叶和一整套的茶具。 在他用烧开的水烫茶具的时候，秦家夫妻按响了门铃。 秦家夫妻来得很急，对山里的寒冷预估不足，两人都有点薄，手和耳朵冻得有些红，比这手和耳朵更红的是两人的眼睛，两人眼里满满都是血丝。 自己的女儿忽然成了大老板，任谁都会睡不着吧。 “爸，妈，请进。”吴保罗很自然地改了口，既然今天是通报重镑消息的一天，那就干脆两个重镑消息一齐通报，免得他们的心脑血管再受一次伤害。 秦家夫妻面面相觑，“啥？你叫我们啥？” “爸！妈！”秦霜在楼梯口看见了爸妈之后大声喊道，差点儿盖过了吴保罗叫“爸！妈！” “秦霜，他叫我们什么？”宋雪芹觉得自己的血管要爆了。 “爸，妈，你们先进来。”吴保罗把这两人拉了进来，关上了门。 瞭望塔是地暖，一进入室内立时就温暖如夏，甚至有些燥热。 “外套脱了吧？我帮你们挂起来。”吴保罗尽显毛脚女婿的殷勤。 “霜！到底咋回事儿！”宋雪芹几乎要喊起来了。 “我们俩个结婚了。”吴保罗替秦霜回答。 “吴保罗！你干嘛！”秦霜怒了。 “反正今天是坦白局，不如直接都坦白了，免得以后爸妈知道了更生气。” 话虽如此，但能不能不要这样自做主张？秦霜连续好几个深呼吸，“爸，妈，先把外套脱了。”她扫见了茶具和茶，“先到茶室喝口茶，我慢慢跟你们说。” 坦白局，就是应该坦白的都坦白，不应该坦白的……打死也不能说。 半个小时后，秦家夫妻终于明白了女儿的“发迹史”，简单来说就是吴保罗原名是邬优，因为生病的事跟家里人闹掰了，离家出走，改名叫吴保罗。（解释了顶替弱智身份证号的事） 女儿遇见吴保罗，做了他的助理，因为他自己身份的关系，没办法办下法人证、银行贷款和别的一些手续，只能由身家清白的秦霜出面，吴保罗是投资人。 “我们俩个结婚是因为……”秦霜想要说两人婚姻的“真相”，吴保罗却接过了话。 “我一直精神上有一些问题，秦霜是唯一能让我安心的人，我们结婚一是因为感情，二是因为我父母步步紧逼想要控制权，所以才闪婚，我把我手里的股份和权益全转给了秦霜。因为一直没有取得你们俩个人的同意，我们打算以后找机会慢慢跟你们说，没想到被媒体曝出来秦霜是阳光集团的老板了。” 自己女儿什么斤两他们一清二楚，吴保罗的解释反而让这两人安心了，这是唯一符合逻辑的解释，想想自己女儿开着公司的车来来去去的，自己两人的工作说安排就安排了，跟吴保罗一直住一起…… 一直住一起？“你们俩个一直住一起？”秦海洋不淡定了。 秦霜望了望天，“嗯。” 宋雪芹扯了扯秦海洋的衣服，都已经结婚了，有什么可说的，都什么时代了，年轻人感情好住一起有什么啊？ 至于说两人一直害怕的齐大非偶什么的，吴保罗把啥都给秦霜了，自己成“打工仔”了，这么诚心诚意，他们还有啥担心的？ 自己的女儿竟然走了这步大运，这两人是怎么也没想到的。原来他们的打算可是养女儿一辈子啊！ “秦霜啊，保罗这孩子这么诚心诚意信任你，你可要对得起他这份信任。”宋雪芹拍着女儿的手说道。 这个女婿呢，坦白了有精神类疾病（严重减分），信任女儿啊，把所有的钱、公司全都给女儿了，人得讲良心，不能这个时候说反对的话，刺激到他怎么办？ 论年龄，两人年龄相仿，论长相，吴保罗可称英俊，相当拿得出手，论身高也是没得挑，就是公婆麻烦点，麻烦就麻烦吧，还能离咋地？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劳动人民，想得就是这么开。 “媒体上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这点宋雪芹倒是“无所谓”毕竟她也是内部人士，各种奇迹她已经看得不想再看了。 “都是吴保罗的研究成果。”坦白局就是要坦白，“我老说他跟外星人似的。” “哪有这么形容自己老公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宋雪芹直接把吴保罗巴拉到自己一边了，“吃饭了吗？妈给你们做饭。” “我们都是用机器做饭，早饭都预约好了，应该做完了。” “机器做饭有啥好吃的，妈给你们擀面条，秦霜你搭把手，老秦你和保罗在这里喝茶！” 宋雪芹平时自己都不怎么做饭，都是秦海洋做或是在食堂吃，非要擀面条无非是有事想跟秦霜单独说。 拽着女儿去了厨房，瞧了瞧已经煮好的粥、拌好的小菜、烤好的饼，她一点都不着急了。 “你和吴保罗怎么回事？” “就是说得那么回事。” “别骗妈，你们俩眼神就不对！”新婚夫妻那眼神儿离开对方一会儿都跟吃亏了似的，吴保罗和秦霜的眼神怎么形容呢，吴保罗看秦霜，秦霜一定会看别的地方，秦霜看吴保罗，吴保罗一定是在看别的地方。 这分明是恋爱阶段！ “我俩没事儿。” “真领证了。” “领了。” 宋雪芹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这么大事儿咋不跟家里说？” “我们是为了应付邬本强和梅琳假结婚。” “傻孩子，领了红本就是真结婚了，哪有假结婚！”宋雪芹戳了女儿额头一下，“法律都承认的事儿，你装什么啊！人家几十亿的企业都给你了，还不真心？” 我还欠了他两千亿呢，“他是心里有底。” “人家也是信任你。”宋雪芹真拿这个傻女儿没办法了，多少人为了一个月几千几百的利益两口子猜来猜去争来争去啊，几十亿给了，说明什么？ 两人之间的感情和信任到了钱是左手捣右手的关系。“他真有病？” “他是被家里人给硬送进精神病院的，就因为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他被里面的医生祸害够呛，受不了逃走的。他是性格有点怪，但没疯。” “今年最火的电影叫遇见外星人，照他家里人的意思，是不是他们全剧组都得进精神病院？”宋雪芹摇头，“他打不打人？砸不砸东西？” “没有的事儿！” “姑娘，我跟你说，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将来他真是精神病，打人砸东西，咱们都不能丧良心，得好好养着人家。”当妈的，听说女儿嫁了个精神病，哪有不担心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心得正。 “他不是。他真不是。” “他要不是精神病，能把钱全给你这个傻子。疯子跟傻子，还真是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有了人生经验之后，真是两人是什么关系，看眼神就知道。 第127章 谎言 “所以， 你撒了什么谎？”吴保罗智商很高，但不擅撒谎，对于很多事，他不是直接坦白说明， 就是说了你也不懂， 但是单论撒谎这一件事，他可能还不如三岁的小孩。 秦霜可能因为母亲的一句他在你没看见他的时候在看你， 心漏跳了一拍， 但， 仔细观察下来， 就会发现，这货撒谎了。 他撒谎的时候特征很明显，虽然为人“高冷”但他的微表情并不少， 冷是在心里， 不是在面上，尤其是该“演”的时候， 他还算会演， 但是， 这次他的表情却明显的僵硬， 眼神会不自觉的回避秦霜的眼神。 “撒谎？”吴保罗一副我不想回答你的幼稚问题甚至有点想笑的表情。 “你撒谎了。” 吴保罗看向窗外， “你说今天会下雪吗？” “天气预报说没有雪。” “山里的天气一向变幻莫测。” “呵。”秦霜给了他一个冷笑， 低头把碗筷收拾进了洗碗机。 “我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 感情这位还以为自己伪装的技术很好么？“哪里都是破绽。” “那个记者是我。” 秦霜一把把手里的抹布扔到了吴保罗的身上。“为什么？”她早知道， 吴保罗想要保密的话，任谁也查不出什么， 就算是写出新闻稿也保不齐存盘的时候“神秘消失”， 拍好的照片变成乱码。 “阳光集团需要一个旗帜，这个旗帜只能是你。” “好啊， 我要怎么跟大众讲我的励志故事呢？我认识了一个外星人，外星人给了我一堆的外星高科技？” “你对你父母讲的故事就很真实。” 秦霜知道吴保罗说得是真的，仍然忍不住生气，她的一切就这样被摊在了阳光底下，她低调美好的小生活就这样被粉碎。 就算这种生活建立在谎言上，那也是她的生活啊。 秦霜抓起一件厚衣服，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外面冷冽的空气让她打了个激灵，她拢了拢衣服，继续向外走。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她矫情，可她真不是毛璃璃那种可以粗暴炫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格。 她更想要做配角、路人甲。 她羡慕的不是电视上光鲜的名人，她羡慕的是那些健康有活力的普通人。 过了不知有多久，她的身后响起了规律稳定的脚步声，她回过头，一个厚厚的毯子向她的方向扔了过来，秦霜接住了毯子，把自己围好，吸了吸鼻子往另一个方向走。 “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想要执行太空计划，就需要一个代表梦想的符号。” “你当时应该找毛璃璃。”她才是适合生活在聚光灯下的人。 “她没有绝望到从悬崖上跳下去。” “你在找绝望的人？” “我在向死而生的人。” 尽管很生气，秦霜还是因为这句话笑了，“别以为这种鸡汤对每个人都管用。” “你做了详尽的死亡规划，做了扎实的研究，寻找到了最适宜的地点，做了最周全的准备，替所有人做了最优的选择，除了你自己之外。” “谁说自杀对我来讲不是最优选？”秦霜使劲儿扯着毯子，但是总是弄不好。 “所有生物，最基本的本能就是生存，你连生命都抛弃了，哪里来的最选优？”吴保罗走近了一点，从她手里接过毯子展开之后，帮她披好，“虽然说冻到和感冒没有直接关系，寒冷却会使免疫力下降。”说完他替秦霜拢了拢头发。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站出来？”秦霜的鼻尖冻得发红，红也冻得红红的，眼睛却水汪汪的。 “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吴保罗摸了摸秦霜的长发，“你头发上都有霜了。” “你知道吗？霜是不能见阳光的，见阳光太多会化掉。” “我有魔法。”吴保罗指着挂满了寒霜的树，手轻轻向上一抬，那些霜抖了抖，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就算是到了夏天，那些霜仍然会在。” “你以为你是艾沙我是雪宝吗？” “我觉得现在你的鼻子就很像胡萝卜。” 举凡是人，就有弱点，秦霜的弱点大约是没办法抗拒：只能是你，我只能依靠你，我只信任你。 吴保罗的弱点呢？大约是他这个外星人，不喜欢站在聚光灯前，必须得有一个他信任的人站在前台吧。 所以这两人，算是珠联璧合。 “你结婚了！”毛璃璃尖叫！“你结婚了但没告诉我！你嫁给吴保罗了！你现在比我有钱了！” 归根结底，她最在乎的仍然是最后一句吧。 八卦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她决定加入阳光集团，就任公关部长。 至于薪水，“不要跟我提薪水，你是在侮辱我，先做第一轮天使投资帮助时尚网上市融资可好？股份什么的我暂时只需要分红。” 是的，毛大小姐从不赚有“数”儿的钱。 组建团队也只是几个电话的事，“有个工作要不要做？” “帮助阳光集团的老板设计形象。”人人趋之若鹜。 至于“出道”自然也不能糊里糊涂的出道，总要慢慢透口风…… 就在这边紧锣密鼓的时候，国内的媒体采访到了邬本强。 “阳光集团的幕后老板竟是位精神病人？所谓女王是骗婚女？” “邬优失踪的时候，我们发动了所有资源去寻找，但因为他是个成年人，警方未予立案，私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有个朋友跟我说邬优是个天才，他决定消失我们毫无办法，只能尊重他的决定，我一直希望有一天他能恢复清醒。”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改换了身份，成立了阳光集团呢？” “邬优的一个同学在一次与阳光集团打交道的时候，认出了邬优，我们听到消息立刻就去找到了，邬优却拒绝承认这一点。” 关于邬优，也就是吴保罗才是阳光集团实际出资人的证据，就在商务部的网站上，根据记录，在一个月前阳光集团的董事长仍是吴保罗，占据80%的股权，另外百分之20%由秦霜持有。一个月后阳光集团的董事长变成了秦霜，所有股权变更为了秦霜所有，余下的分公司也是如此，凡是有阳光集团投资的部分，持股人都变成了秦霜。 “邬优与秦霜的关系是……” “他们俩个已经登记了，我认为邬优虽然是个天才，但精神状态不稳定，将所有财产转移给秦霜，只是秦霜骗婚计划的一部分，我希望邬优能够回家。” “毕竟吴保罗已经成年了，两人是合法的婚姻关系。”几十亿正在高速成长期的企业说过户给妻子就过户给妻子，这一波操作让记者也促不及防，但是，确实人家是合法夫妻啊。 “我已经向法院起诉了，要求法院判决他们婚姻无效。秦霜完全是利用邬优特殊的情况在进行诈骗。” “邬优同意您这样做吗？” “他现在仍然被秦霜控制着。我相信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公平公正的，能够还像邬优这样的病人一个公道，还我们这些病人家属一个公道。” “最后一个问题，您能确定阳光集团的奇迹制造者是邬优吗？” “邬优曾经是奥数大赛冠军，13岁保送科大少年班，他所有的老师都能证明他是一个天才。我希望他能为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而不是被一个骗子掌握。在官司胜利之后，为了全人类的进步，我们将会把所有的科研成果逐步公开，欢迎国家资本或民间资本进行投资。” 邬本强这句话是自己硬加进去的，直白且毒，逐步公开的意思就是按照自己的步骤公开，一年是逐步公开，六十年也是逐步公开。 后面一句才是最毒的，阳光集团本来别人插不进手，就算是毛家也只是因为出了土地和部分金钱的关系对凤山度假中心有股仅，阳光集团别的生意他家是没份的，海外也是如此，外人股权十分有限。 邬本强等于是在承诺，只要官司赢了，他就会让别人来分羹，如此败家，也只有一百多年前的那位宁予友邦不予家奴的老妖婆能较量一番了。 新闻一出，果然引起了另一番讨论。 天才、豪门、争产、精神病这几个关键字非一般的吸引人的眼球，好事者果然翻出了邬优的简历，还有一些他的“同志”在不知网上写小论文现身说法。 “邬优聪明到什么程度呢？我们班已经是天才班了，跟他相比我总觉得我们都是傻子。” “我研究过阳光集团，现在我可以承认了，我一直暗中怀疑阳光集团是外星人的产业，知道阳光集团的真正幕后老板邬优后——阳光集团就是外星人的产业啊，跟邬优跟我们简直不是一个人种的。” “关于邬优的下落我们曾经有过猜测，也曾想过他是不是精神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天才与疯子真得只有一线之隔，现在想想有点唏嘘。” 除了理性的发言之外，更多的是口头的发泄。 “果然是依靠男人上位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神秘天才少女，原来是嫁得好。” “这种结了婚就把所有财产转移给我的男人来一打。” “为了屈屈四十亿的财产嫁精神病诶！不怕哪一天他发病了打人啊！真是要钱不要命。” “楼上的存款有没有一千块啊，屈屈四十亿，也不知道你有几个四十亿这么大的口气。” 新闻传到了国外，外国的记者调查精神更多一些，他们翻遍了所有专利申请和股权注册，发现唐国区之外的阳光集团产业，不是一开始就登记在了秦霜名下，就是在最近一段时间改为了秦霜。 这让歪国人也不会了，他们只听说过结婚之前签定各种协议，保证另一方不会借婚姻侵吞财产，没听说过直接过户的。 只能认为邬优太深情了。 关于邬优的背景他们可不像国内媒体那样“有一说一”，而是有了另一番猜测，“唐国所谓的天才计划，将业内天才拢络入官方研究所，邬优很有可能任职于这些研究所，受到了某种试验的折磨才患上了精神疾病。自称是邬优父亲的人后面说的引入国家资本的声明，更像是某种投名状，希望用钱收买官方，改变官司结果。这对于专治独菜的唐国而言是很常见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才发现收藏过3000了，存货只有几百字……两个小时以后二更送上。 第128章 形象 恋爱＋竞技真人秀播到第三集 ， 情节虚假烂俗，男演员演深情，又怕粉丝吃醋，女演员演被吸引了又要矜持， 游戏设计又假又弱智， 唯一的亮点大约就是流量男星王瑞和白富美毛璃璃这一对了。 王瑞性格内向细心，毛璃璃大大咧咧粗枝大叶， 两人竟然处出了兄弟＋同志的感觉， 粉丝也对毛璃璃这个有钱的嫂子颇为满意， 恨不得明天他俩就领证。 又到了节目开播前十分钟的采访预热节目， 因为号称是和演员一起实时观看，一群人到了毛璃璃家采访她。 “关于朋友？如果是指打个电话就能出去一起旅游啊、逛街啊、购物、开趴体的朋友我有很多，200以上吧， 闺蜜的话算上我堂姐不超过五个， 真正最重要的朋友只有一个。” “一个？” “是啊，只有一个， 她跟你很像吗？” “完全不像啊！她不像我这么能得瑟， 人很低调的。” “家境呢？” “过去我可以这么说， 我不在乎我朋友有没有钱， 反正都没有我有钱， 但我这个朋友很励志， 原来她就是很普通的家庭的姑娘， 现在她比我有钱了。” “啊？可以问问你朋友是怎么变有钱的吗？” “嫁了个有钱人啊！”毛璃璃笑了起来，“没有啦， 他们俩个是一起创业的， 我朋友的老公家里有点麻烦，又对钱很讨厌， 直接把公司啊，财产啊，全都划到了我朋友名下。” 主持人眨了眨眼，故意做出困惑状，好像十分钟之前的红包不是她收的一样，“你的这个朋友人设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如果你说的是秦霜的话，就是她。我们俩个关系好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学的时候全校差不多有一半的人都知道。” “等等，我想起来了。”主持人双手击掌，“我曾经复习过你之前的一些视频，有一期你的视频里出现了一个朋友，说要去米国公干，你们俩个一起买衣服，那个朋友就是秦霜吗？” “是的，她一直很欣赏我的品味，我们俩个经常一起买衣服。我现在穿的衣服就是之前跟她逛街一起买的，很平民的牌子，还是打折款，但穿起来很好看。” “平民的牌子吗？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啊！我一直以为是很贵的牌子，能透露一下多少钱吗？” “很便宜啊，打完折应该是168两件，我们俩个一人一件。” “天啊，你竟然也会买这么便宜的衣服啊。” 后面又扯了半天人穿衣服，衣服穿人的问题，但整个访谈中真正的重头戏则是秦霜。 网络上关于秦霜的讨论因为这次的访谈有了些许“眉目”。 挖坟党很快将那一期视频翻了出来，“打了全身码啊！怎么看啊！” “往后面看有的地方是半码。” “穿欧码2号啊，身材很好。” “当时去米国出差，是不是米国分公司的事啊？” “毛璃璃为什么说的是两人一起创业啊？” “邬优也不是什么二代，他跟秦霜就是一起两人创业啊，说骗婚，靠婚姻的脸疼不疼啊。” “有钱人的朋友还是有钱人，人间真实了。” “我的工作是你帮我的？”都已经公开到这种地步了，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工作是秦霜帮着找的，姜宇函就太蠢了。 “正好有空缺，你也很合适。” “我妈说你太自私了，医院是自己的也不肯让我爸去住院。生怕我们穷人家给不起钱。” “你爸爸的手术应该很成功。”她特意托关系，让大姨夫很轻易就挂到了专家号。 “我妈这个人嘛，自己甘于奉献，总希望别人也像她一样。” “有时候就算是奉献也应该有度吧。” “我知道，我挺烦我妈这一点的。”怎么说呢，姜宇函有些五味杂陈吧，他的生活刚刚有了起色。 兼职方面成为了有几百万粉丝的UP主，别的网站用百万签约金诱惑他，专业方面，导师终于正视他了，将他吸纳入了团队，他能更多的参与到设计与研究，学到了很多东西。 家庭方面父亲的手术成功了，能够自由行动甚至跳广场舞了，母亲沉迷于保健品，老两口东屋一个西屋一个，各过各的，倒也各有各有逍遥自在，他和女朋友的关系也越来越好，现在已经谈婚论嫁，岳父母对他很满意。 直到他听说了秦霜的事…… 原来自己的一切都是这个小表妹给的，他还一直惦记着想要拉秦霜一把呢。 没想到是秦霜拉了他一把。 两人正在群里聊的时候，宋阳冒出头来了，“姐，我还有十天就过生日了。” “所以？” “生日礼物我想要很贵的那种。” “有多贵啊？” “新出的苹果18行不行啊？” “你的脸有多长啊，需要苹果18才能装得下？”宋苹冒出头来送了他一个吐舌的表情。两兄妹相爱相杀也不是一两天了。 “姐，我告诉你，我妈打算换大房子了。” “之前的房子呢？” “她还打算让我爸跳槽到你那里当个经理啥的。” “呃。” “你妈太没野心了，我妈希望她给你当总经理，让我爸当副总经理。” 这两人说得虽然都是孩子的玩闹话，秦霜却也看出了试探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往群里发了三个两百块的红包。 “发财啦！能买好多冰淇淋偷偷吃了。”年龄最小的宋苹没心没肺地说道，年龄大一点的姜宇函和宋阳都没有说话。 你月入几千的时候，几十块的红包都很大，当你的资产被媒体说有四十亿的时候，三个两百块的红包就小得寒酸了。 秦霜关了群，将群的状态设置成了只提示消息数，给宋雪芹转了十万块。 “妈，肯定有亲戚朋友找你借钱，这是十万块，你自己斟酌给谁多少，不够的话再跟我要。” “你给我十万干嘛？我自己心里有数。别有钱就手松，买卖做得再大，花钱也得有谱。” “妈，我当时是亲戚朋友们凑钱救回来的。” 宋雪芹不说话了，“行，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妈，你还有我当时小学班主任的电话号码吗？我想要联系一下她，捐个体育馆。” 有钱的烦恼如此之多，太多人等着从你那里刮下来一点油，尤其秦霜真得依靠亲朋的钱续过命。 她拿钱给妈妈的原因就是如此，人情债最难还，怎么还妈妈这种老于世故的人，心里有数。 秦霜走上台前，是经过公关设计的，消息在“水军”的引导下一点一点的放出来，她这个人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 水军们从“女权”的角度出发，解读某些人的狭隘，“女人有钱就是要靠男人？我拿到了阳光集团公开的资料，秦霜一直是跟吴保罗一起创业的，她在集团内的职位一直不低，吴保罗是董事长，秦霜是总经理。” “一个精神受过创伤的人，选择相信自己一起创业的老婆有什么不对吗？” “人家是夫妻啊！财产登在谁的名下不是共同财产？” “一有女性成功，就被人往依靠色相骗人上引导。” “邬本强接受采访的时候都说了，邬优是从精神病院逃出去的，当时没准儿身无分文呢。” “身无分文被女主捡到了，两人一起创业这题材我磕了。” “邬本强太狠了，国外的阴谋论也许是对的，他真是狠毒，为了插手抢儿子的产业，宁愿把资产交给国家，这不是贿赂是什么？” “文人的贿赂算什么贿赂？他的小老婆和小女儿正在等着他往家里拿钱呢。” 一波一波的攻势之下，法院的备案网站也被攻陷了，人们真找到了邬本强起诉市政厅和秦霜，要求撤销婚姻登记的案子。起诉理由是邬优为严重精神病患者，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应为限制行为能力人，应该判定婚姻无效。 “厉害了，一个精神病创建了阳光集团？” “不知道那些有钱的会员怎么想。” 随着舆论的发酵，想要采访秦霜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联系阳光集团，阳光集团将电话转给公关部，接电话的人是毛璃璃的助理。 他们通过电视台联系唯一已知的秦霜的公开朋友，联系到的还是毛璃璃的助理。 终于有一个全国闻名女性记者，获得了独家专访权。 采访的地点是阳光集团的会议室，秦霜穿着颜色柔和的浅蓝定制职业西装，里面穿着丝绸衬衫，头发烫成大弯之后，掖在了耳后，别了一个小小的珍珠卡子，除了珍珠卡子之外，身上的装饰品只剩下了一个带心型吊坠的细颈链和手腕上的手表。 “首先感谢您接受我的采访。”女记者声音柔和地说道。 “感谢您的采访才对。”秦霜露出了亲和的笑容，“网上关于我个人和阳光集团的传言很多，我希望能有一个公正透明的媒体帮助我做一些澄清。” “您想要澄清哪些事呢？” “我先生吴保罗现在是完全正常的人，为了减少争议，在我们登记之前，我们咨询过法律专家，寻找到了五家国内权威机构进行了司法鉴定，同时也签定了非常严谨的婚前协议。” “能透露了下内容吗？” “我先生因为个人经历的原因，对钱十分反感，再加上一些外界的压力，为了保护我们的创业成果，所以才决定将所有的财产转移给我。” “外界的压力是指他的父母吗？” “我先生是个很脆弱的人。” “你之前说你们的创业成果？阳光集团是你们俩个人一起的创业成果？” “是的，我们最开始租住在一间破公寓里面，我刷我的信用卡付房租，生意有了起色之后才买了第一间房子，阳光健身中心也是我作主租下来的，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我先生的占股比重一些，我的占股比少一些，但他主要是负责研发，我负责管理。”秦霜不疾不途地说道。 采访进行了四个小时，预计会剪成半个小时的片子，除了片子之外，还会有更长更详细的文字稿和简略的稿件发表在记者的个人网站上。 有了专业公关团队的结果就是从形象设计到语气再到内容，都最大限度的引发人们对秦霜的认同感。 而歪国报纸，还在赌独菜国会不会吃相难看地干涉婚姻自由，抢创业者的资产。 他们说得越煞有其事，负责此案的法官越如坐针毡，本来并不成立的案子，立案也只是为了“调解”怎么就变成了国内外瞩目的重案了呢？ 他只是家事法庭的法官啊！他很方！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七天 第129章 公开课 这世界呢， 要脸的人占绝大多数，不要脸的人呢占人群中的极少数。 可就是这极少数呢，把自己的少数派优势发挥到极致，也是能颇赚一些的。 比如邬本强， 高知， 正教授，除了每周一两节课之外呢， 余下的时间全部贡献给了公众号、科普号这些了。 自从蹭上了阳光集团这个热度， 知名度蹭蹭地往上涨， 除了知名度之外， “出场费”也是越来越高。 这么红的老师学生们一周能见到一次完全是依靠学校管理层的铁腕：正教授每周给本科生上课最低课时一小时，连续三个月达不到标准的免职。 邬本强呢，虽然已经发财了， 未来甚至有可能是大集团公司的老板了， 还是很珍惜这份教职的，毕竟XX大学教授这几个字， 还是颇有份量的。 所以， 他来了， 他满面春风， 穿着新定制的西装来了。 课讲到哪里是不知道的， 甚至今天要讲什么都不知道， 他站在讲台上， 看着台下一群群青葱少年和室外站着的旁听者，完全把讲台当成了演讲台。 花费了大约半个小时吹嘘自己在学术上的成就之后， 他开始说自己的婚姻观。 “我年轻的时候呢， 跟你们一样，非常骄傲， 年纪轻轻考上了重点大学，到了考研的时候呢，直接保研，保完研之后保博，太顺利了。我现在才明白，人生起步阶段太顺利了并不是一件好事，容易飘，看不清自己。” “在场的男生记住了啊！女生也可以记，你们要记的是相反的套路，男人三十岁以前不要考虑结婚的事！三十岁以后，视情况而定！三十岁之前男人见过什么啊！尤其是学习好的，你们见过什么啊？就知道学习了，到了大学唉呀，花花世界啊！高中时候灰头土脸的小丫头小小子都会打扮，会穿了，瞧谁都好看，恋爱么，正常，毕业就结婚，傻！” “男人，永远是升值的！女人是贬值的！大学时认识的女朋友，三十岁的时候已经贬值到了最底了，男人却驶上了快车道，三十岁之前你把自己绑定给了女生了，她赚大发了，你亏大发了。这个就是理由！也是大实话！你们尽可以录像发出去，我说的全是真话！男生不要结婚，女生三十岁之前要把优质男绑牢。” “我呢？我二十八结婚的，我觉得我考虑得很周全，我跟我前妻啊，都是高知，两个高知凑在一起的产物你们也看见了。在教育阶段，我们俩个设计了一套科学的育儿标准，邬优可以说是非常优秀，非常优秀！” “能给我们讲讲他的精神问题吗？”一个男生站了起来，举手提问。 “他的问题……这么说吧，表面上是妄想、偏执，有人讲我们是因为他的外星人理论把他塞进精神病院的，不是！我在此郑重澄清！完全不是！相信外星人存在的，在科学界不少！我有好几个朋友都是非常相信的，以宇宙的广博，认为人类才是唯一智慧生物的看法才是愚蠢的。” “邬优的症状是幻听，他认为自己有个外星人朋友，妄想，认为外星人很快会来进攻盖亚，所以他不光是要让我们承认外星人，还要让我们为未来的星球大战做准备。”教室里响起一阵的闷笑。 “这种想法放在科幻电影里是很不错的，但放在生活中就有点过份了。最终让我们决定送他去专门医院的原因是他的大脑已经发生了病变。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原因很简单，邬优的母亲梅琳隐藏了她是个养女的事实，致使我们婚前没有双方的遗传有真正的了解。我怀疑！我真只能是怀疑！梅琳的亲生父母方面有问题，但我没有证据啊！这点我婚前完全没有考虑，这就是之前我说的三十岁之前不要考虑结婚，太年轻！” “还有人说找什么灵魂伴侣啊，学历相当才能有共同语言啊！完全是胡扯！我现在的妻子就是个普通的二本生，工作能力那是相当一般，智商也称不上多高，但是，她会照顾人，我永远能在家里找到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吃到热饭菜，昨晚啊，我凌晨两点才到家，她一直开着灯在客厅等我，一个人回家里，看见有人给留灯，那是真正感动。” 后面他又讲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新老婆有多好，在邬优的教育上他付出了多少。 最后，他开始喷婚姻法了，“像邬优这样的精神病人，本来就不应该结婚！他能判断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啊？你看看现在，法院一直不说话，有那么难判决吗？这么说吧，要是有个精神病女人走在大街上让人给拐走了，，那个人带着她登记了，能认为婚姻是合法的吗？她能判断自己是自己是自愿的吗？不能！” 他讲完了，两小节课包括中间休息时间都给占了，果然敬业得可以。 全程可以说是全无尿点，学生们有人偷录小视频，有人直接就开起了直播。 “进来就看大青果僵尸讲课。” “震惊！阳光集团太上皇如此看待婚姻！” “妈妈，这就是你交钱让我上的大学！” 除了反对的声音，赞同的声音也不少，“我上大学的时候怎么没遇见这么好的教授？” 还有一些人从中提炼出了重要信息：“邬优的大脑有器质性病变？” “他自称有个外星朋友？如果不是妄想，而是真实的呢？阳光集团的黑科技来源有了解释。” 这两种观点，最受网民欢迎的当然是后一种。 甚至有人专门做了视频列举阳光集团背后是外星科技的理由。 视频如此受欢迎，以至于连卢若愚都刷到了，他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 他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在米国去世了，他要向兄长请假参加葬礼。 而关于这一点，米国人有更“科学”的联想，邬优是唐国人，邬优曾偷窃过杰拉德试验室的科技，但是，杰拉德的研究远没有那么深入，邬优的科技来自哪里呢？邬优的智商突飞猛进原因呢？ 乔治。贝特尼上校，穿过重重电子锁，来到了地下五层试验室，隔着一层玻璃见了一个人，“你对你的猜测有几成把握？” “50%” “你的研究进度如何了？” “十分接近了，所有阳光集团的产品基于的都是人体自身的机制，只不过他们放大了这种效果。” “愿上帝保佑你。” “不，上帝与我的研究无关，在我的世界里，我才是上帝。”那个人走到了玻璃前，用后狠狠一拍窗，他的手指六根，指甲又黑又尖……“去查！他们利用了外星人基因，却没有导致外形变化！肯定有什么！查出来！” “好的！好的！我一定查出来，唐国人能做到的事，米国人也能做到！”乔治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对了，朱莉一直在问我，你为什么不回家……” “告诉她，我的研究很重要。”那个人叹息着说道，“就快了！我们就快要团聚了。” 会议结束，参会人员一个个在秦霜面前消失，秦霜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忽地门开了，扭过头……她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打工仔出来打工了？” 吴保罗笑了笑，坐了下来，“明天跟我一起飞米国。” “做什么？” “两件事，福兰克林已经撑不住了，股价到底，数家银行的贷款到期，供货商的货款到期，他们正在到处求援，是时候去显示一下做为新股东的存在感了。”阳光集团委托的机构，已经收尽了市面上散户和小股东手里的股份，目前持股“另一件事。” “要去救一个人。” “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吴保罗伸了个懒腰。 “就这两件事不能回去说吗？” “能啊。”吴保罗很自然地顺了顺秦霜的头发，“我想出去走走了。” “你？出去走走？”吴保罗是那种只要能不动，一天四十八小时都不会动的人，最长不出门的时间是七十二小时，所谓的出门也只不过是在外面喂喂鸟和松鼠。 “我想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邻居。” 新？邻居？ “它们是最近才搬回来的老住户。” “谁啊？” “非常美丽的生物，在去见它们之前，你得喷上这个。”吴保罗拿出一个喷壶，喷了秦霜一身…… 他带着秦霜离开山寨办公楼，一路上拒绝了所有交通工具，带着秦霜离开了凤山的范围，在山林间穿梭。 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但绝称不上好走，更不用说时时有突出的树根，山石，秦霜走得磕磕绊绊，吴保罗却精神极了，丝毫没有累得样子。 “你要带我看的是什么啊。”秦霜站在原地喘气。 “就在前面。”吴保罗回头，握住秦霜的手，牵着她向前走。 转过一个弯，他们来到了一片悬崖前，野蜂在悬崖上筑了巢，蜂蜜顺着悬崖淌成了一条细细的甜蜜的线，在线上，爬着许多蚂蚁。 秦霜的身上一麻，完全不想靠近，“这是什么啊！蚂蚁和野蜂有什么好看的。” “等等，再过五分钟，我要带你看的朋友就来了。”他带着秦霜向后退了退，躲在一棵树下。 过了一会儿，秦霜发现远处一块枯掉的树竟然在移动……远远的，一股浓重的腥味儿传来，她本能地吓得一抖。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巨大的棕熊出现了！本来五感十分敏锐的它，竟像是没有发现树后的两个人一样，走到悬崖旁站了起来，舔舐着悬崖上的蜂蜜。 这东西……这东西……这可不是马戏团的黑熊！这是棕熊！两米多高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10：30以后二更 第130章 救人？ 吴保罗拉着秦霜慢慢退开， 秦霜已经吓得不会喘气了，这么大的熊！熊出没里面的人物比例是真的！光头强是个大个子！ 熊是巨人！ “它……它……它怎么会……”凤山是很偏，但是，也没偏僻到深山老林的地步， 这玩意儿不是应该在深山里吗？ 虽然人类是盖亚最顶级的掠食者， 但单个儿无武器的人类跟这个大家伙相比，就是零食啊！根本不够它饱餐一顿的， 猎食起来毫无压力。 “它应该是跟着食物过来的。”有了小动物， 就有了猎食者， 像人熊这种顶级猎食者会跟着猎物过来也很正常。 “这附近的村子……”凤山周边的村子真不少， 虽然加起来常驻人口也没有超过一百人，也很可怕好么！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小孩子啊！ “这件事雏山会解决的。”吴保罗轻声说道，“你听！” 他的话音刚落， 秦霜听见了一些声音……“不是， 它为什么没发现我？” “我给你喷过的东西能消灭掉你身上的味道，它闻不到你。但我们不能大声说话。”吴保罗压低了声音。 就在秦霜想继续追问的时候， 那个似有若无的声音大了起来， 直升机的声音。 她抬起头， 一架军绿色的运输直升机正在向这个方向飞来。 五分钟后， 棕熊躺倒在地上， 也许在它的生命中， 一直有人在告诉它， 有一种直立行走的生物极其恐怖残忍，但是没“人”告诉它， 这种狡猾的生物在你看见他之前， 已经猎杀了你。 “它死了吗？” “被麻醉了，谢安将带它回去， 动物学家研究过它之后，将会给它套上脚环，将它放到人迹罕至的地方。” “你跟谢安一直有联络？” “当然。”吴保罗真正想让秦霜见的是谢安啊！ 谢安从直升机上滑降下来，跟着他滑降的是数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他们将棕熊绑上了安全网，谢安比了个手势，他们重新回到了直升机上，谢安站在原地，指挥着直升机将棕熊带走。 “谢队长！快上来啊！” “超重了！这只家伙比想象中重！”谢安大声对着对讲机吼道，“你们走吧！等会儿过来接我！” “好！”直升机上的人比了个收到的手势，驾着飞机离开。 谢安扭过头，笑着看向吴保罗和秦霜所在的位置。 吴保罗从角落里走出来，跟谢安碰了碰拳，“兄弟！” “兄弟！”谢安张开手臂搂了搂吴保罗。 秦霜纳闷这两人什么时候变成兄弟关系了？ 秦霜慢吞吞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谢安对秦霜点了点头。 “我天天和谢安一起玩游戏！”吴保罗笑眯眯地说道，两个人，每天一起玩游戏一起聊天，哪怕只是陌生人也能成为兄弟，何况谢安和吴保罗可不陌生。 “哦。”网友。秦霜不蠢，谢安现在的职位是雏山的安保副队长，他和吴保罗不可能是单纯的打游戏聊天，间谍？ “卢若愚三十分钟前离开了基地，到底是兄弟卢务虚准了假。里面都在传卢若愚会逃离。”跟着卢若愚一起辞职的那些人，全部被冷藏了，有门路有关系的走不了，没门路没关系的一样走不了，和卢若愚一样被冷着呢，天天磨时间，没有任何工作。 “他不会。”卢若愚是聪明人，不会犯这种错误。 “卢务虚最近又出了成果，他现在基本上是五天一个小成果，十天一个大成果，整个研究所的人加起来都不如他，他冷藏科学家的事，也没人跟他计较了。” “厉害。” “有人说他离破解抗癌药物，很近了。” “祝福他。” “我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有多怪？” “原来他就没什么感情，现在更冷酷了，最近他开始很在意钱了，各种抢经费，全所的经费他恨不得占了9成，听说因为他出成果太快，经费用不了，被他投入股市了，还有一些成果被他私卖了。” “嗯。” “我觉得他不像他了。” “知道了。”吴保罗拍了拍谢安的肩膀，“再过十分钟接你的人就来了，我们先走了，路上遇见就不好了。” “我能拿到他的证据，有很多人想要扳倒他。”谢安说道。 吴保罗猛地回头抓住谢安，“不要拿他的证据！不要接近他！！” 谢安愣住了，他没想到吴保罗会这么严肃，“好，我不接近他。” “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吴保罗按住谢安的太阳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知道在三流的电影里面，你一定不会听我的话，你一定会死，但是，现在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做多余的事！离卢务虚远一点！他很危险！” 谢安愣住了，眼神略有些呆滞，“好，是的，他很危险，离他远点。” 吴保罗拍了拍谢安的脸，“兄弟。”他正了正谢安的衣服，“晚上线上见。” “线上见。”谢安眨了眨眼睛，好像之前呆滞的人不是他一样，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再见。” 秦霜觉得吴保罗更像反派，会催眠的那种，但却本能的信任吴保罗。 在回到瞭望塔后，秦霜拿出了自己的出差包，一边看天气预报，一边在小秘的建议下拿着旅行要用的东西。 吴保罗晃悠了过来，他的脸上又恢复了轻松的笑。 “卢务虚怎么了？” “记得我说过的外星人基因吗？” 秦霜停止了动作，抬头看向吴保罗，“他注射了？” “是的。” “那他现在怎么会……”谢安可没提卢务虚外表有变化啊。 “我释放了一个基因病毒，中合了一下他体内的外星基因，在外表上他不会有任何变化。” “你为什么帮他？” “无论是哪个方向，趴着去的，跑着去的，滚着去的，人类需要进步和刺激。卢务虚的研究成果很有用。” “你不是说他很危险吗？” “他对谢安很危险。” “对人类和对你呢？” “他的成果最终是要上交的，他不是最终的实现者，就算有危险，危险的也不是他，目前他的成果都是有益的，无益的是没有价值的，他体内的基因是不会答应的。对我来讲……他是无害的。”吴保罗耸了耸肩。 “既然你自己能监控，为什么要让谢安去？” “谢安是被人类的高层安排去的，我只是给了谢安另一条出路，很多时候仅靠摄像头是无法发现一些细节的，人的感觉很重要。” “我们去米国，是要救谁？” 卢若愚走下飞机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是双胞胎兄弟，但他仍觉得离卢务虚越远，空气越自由，跟他同处一个研究所内，他觉得快要窒息了。 卢务虚越来能力越强，也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无法沟通。他现在完全不像是一个研究所的领导者，更像是一个疯狂科学家。 葬礼并不是一定要参加的，离他远一点点，那怕只有几天，让自己透透气也好。 所以他不光找了卢务虚，还找了吕院士，通过他逼迫卢务虚给他假期。 “请问来米国是做什么的？”海关人员看着他盖满了各种章的护照问道。 “来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 “节哀。”海关人员板着脸公事化地说完后，直接放行。 卢若愚拎着行李到洗手间，上完厕所之后洗了洗手，一个红发男从厕所隔间出来，站到他旁边的位置洗手，卢若愚本能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个人一抬手…… 卢若愚感觉脖子被什么刺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喂？911吗？有人在机场的厕所里晕倒了。”那个人拿起电话报警，并让厕所离的其他人让开，“给这个唐国人一点空气！” 救护车“及时”赶到，急救人员把卢若愚抬上了担架，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了机场。 在驶过一个岔路之后，之前在机场的红发男从一辆车里下来，也登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一路来到一个私人机场，一架飞机已经等在了那里。 十分钟后，飞机起飞，红发男和救护人员留在了机场，他们只负责将人运到这里，至于之后的事，于他们无关。 卢若愚醒过来的时候，被刺目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使劲儿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过了许久，他终究适应了光线，他向四向看去，因为身处唯一光源所在的光亮区，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在他的面前只有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台灯，在台灯后面应该有个人，他只能看见那个人的轮廓，看不见那人的脸。 “阳光集团和422所是什么关系。”那人是略带得州口音的米语。 “没有任何关系。”卢若愚回答道，他被绑架了！他用力回想着所里关于被绑架之后的应对，发现大脑一片空白，他只是个科学家啊！ 他不是个烈士啊！他做不到面对严刑拷打面不改色啊！救命！ “回答问题！” “我是唐国公民！我要求见大使！我要求律师！” “回答问题。”对方更严肃了一些，“这里没有法官，没有律师更没有大使，只有我和你，回答问题或接受惩罚。” “什……什么惩罚？你们不能惩罚我！我一直在回答问题！研究表明严刑拷打只会让被打的囚犯胡乱交待问题，扰乱正常的调察方向！” “如果你的回答只有这些，那我就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第131章 真正的秘密 一架飞机降落在机场， 从机上走下来两个人，为首的五十多岁的老年人神情略有些复杂，陪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则是踌躇满志。 “老师，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再没有回头路了， 难道要回去被继续冷藏吗？” 老人点了点头，两人走下了旋梯， 直接坐上了等在停机坪的黑色就在两个小时前， 这辆车刚刚接到了另一个人， 一样是科学家和助手的组合。 这一对师徒是从唐国飞福尔摩沙参加会议的， 从福尔摩沙转机到袋鼠国，再从袋鼠国乘飞机到米国。 出国保证金一人一百万，直接打入卢务虚的海外帐户。 另外一对组合， 走得不同的路线， 但渠道是一样的。 除此之外，卢务虚还接到更重要的礼物， 10T关于外星基因的研究档案和外星人心脏标本。 而唐国内部则在两天后才接到研究所的报告：“卢若愚在米国参加葬礼时失踪， 生物专家王教授和助手在福尔摩沙失踪， 机械专家张教授在援助维修巴国飞机之后， 神秘失踪。” 卢若愚已经连续接受不知多少个小时的审问了， 对方对研究所的一切问得事无巨细， 他则回答得含含糊糊， 最让他心惊的是每次他编造一个谎言，对方都会立刻发现。 对方冷酷无情， 除了每隔一个小时让他休息五分钟， 处理一下大小便之外，不给他任何休息的时间。 到了最后， 他已经迷糊到眼睛一闭就能睡着，而对方永远有办法把他叫醒。 “卢务虚接受外星人基因改造的事，你知道多少？” “什么？”这个问话，让意识有8成已经陷入模糊状态的他一下子清醒了。 “从外星人手掌提取的特殊基因液，能够短时间内提高人的智商，缺点是使用人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外形和心理越来越接近外星人。” “不，他不会那么傻。”关于外星人基因液的事他是知道的，卢务虚曾经给他看过相关的资料，“不对！他没有用！他的外表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除了外星人基因液之外，他有没有研发出别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研究出的东西太多了！”卢若愚拼命摇头。 “是的，太多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他一直这样……” “呵呵，一直这样？” “他怎么会……怎么会……”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了。”那个人终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慢慢走到卢若愚的面前，半蹲了下来抬起了他的脸。 那个人戴着黑色的滑雪面罩，但从裸露出来的部分看，是个白人，卢若愚在他身上还闻到了高级古龙水的味道，“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答案。”那个人拽着卢若愚的头发道，“否则唐国的高层会收到一件很有趣的礼物。”那人指着房间一角的摄像机道，“他们不会很高兴看到你如此合作的。” “我……” “卢务虚已经不是原来的卢务虚了，你在他眼里只值两百万美刀。”那人拍了拍卢若愚的脸，“你可以回去了，失踪时间太久的话会引人怀疑的，如果我是你，不会让人知道自己曾经被人绑架过。”他从桌上拿起一个注射器，将透明的药物注射进卢若愚的身体里。 卢若愚晕了过去，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医院里了，“你好，你知道你在哪儿吗？” 如果我是你，不会让人知道自己曾经让人绑架过，“我叫卢若愚是唐国公民，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神秘失踪了三天的卢若愚最后被证实因为头部受伤，被机场急救送到了离机场最近的医院，行李和随身物品被好心的“报警人”偷走。 医院无法找到紧急联络人，因而“失踪”了三天唐米联合调查组查看了所有证据“□□无缝”。 而另外四个人，则永久的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消失的，带走他们的人在哪里，这四个人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不满被冷藏而叛逃，叛逃之后呢？不是应该搞个新闻发布会什么的，洗白自己，重回主流科学界吗？ 为什么会消失？ 时间线拉回到三天前。 将卢若愚送上飞机的红发男子正和朋友们一起欢快地抽着雪茄算着钱，手机响了起来，“你们在哪儿？” “在机场啊。”难道还有委托？ “哪个机场？” “圣路易机场。” “蠢货！交易地点明明是圣保罗机场。” “可是……人我们已经送上了指定的飞机啊？” “什么飞机我的飞机员在机场等了你们一个小时！”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秦霜表示，“为什么？” “卢若愚是个比谢安更优秀的安全阀。”卢务虚虽然按照计划超额提供了各种科研成果，将人类尤其是唐国的科研水平提高了一大截，却也是危险分子。 卢若愚就是吴保罗留下的安全阀“之一”。 “那四个科学家呢？” “我散布的基因病毒并不只是感染了卢务虚，整个研究所全部被感染了。” “什么？” “那四个人被直接带到了51区，进行了外星基因药物测试……” “他们注射了外星病毒，也不会有外表的变异，只有智力的大幅度提高。” “对的，同时他们血液里的抗体，能够帮助之前注射了外星基因的米国科学家。” 秦霜定定地看着吴保罗，“为什么？” “我需要盖亚最顶尖的那一撮科学家，最有实力提供科研经费和最稳定科研环境的两个政体，达到平衡。” “为什么？” “人类进步的太慢了，敌人越来越近，你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在你后颈的呼吸。”吴保罗略皱了一下眉。 “盖亚并没有太多的资源，也没有什么战略价值啊。” “战争中，两方交火，会在意裹挟在炮火中间的平民吗？” “你之前说过，外星基因有很多缺点。” “对。” “卢务虚为了钱卖了自己的弟弟和己方的科学家，鬼知道还有什么科研成果。米国的科学家呢？会做什么？你替他们装了安全阀了吗？” “科学家，受制于更高一层级的人，那些人掌握了真正的资源，没有这些人，科学家连像样的试剂都买不到，何论破坏性？现在，那些人通通是我们的会员。” 秦霜忽然觉得有点害怕，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这些。 无处不在的智能家电是监控兼洗脑机器，脑细胞修复治疗给了治愈者什么？监控全球的网络系统又是什么？ 吴保罗是邪恶外星人的话，此刻他已经完成了入侵计划的初步工作。 一个人，控制一个星球，对于他这种高阶文明的外星人而言太容易了。 “为什么？” “人类需要进步，快速的进步。”吴保罗揉了揉秦霜的头发，“我试过别的干涉方法，太慢了。” “你根本不需要我。”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你。” “需我什么？” “需要你一直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你的星球，你的人民。绝对的权力，意味着绝对的腐败，我不确定我的每一步都能做对，不背离自己的初衷。” “告诉我答案是什么，究竟盖亚有什么特别的。” 吴保罗凑进秦霜的耳朵，跟她说了一些话，秦霜愣住了，她看向吴保罗，从他的眼睛里，她知道他没有撒谎，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吴保罗张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下巴顶住她的头顶，轻轻摩擦着她的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由于卢务虚博士管理严重失职，欺上瞒下，给国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从即日起免去其副所长的职务，行政降级4级，留所查看！普通研究员，除个人科研任务外，不得擅自开展研究，不得擅自离开研究所。原所长吕安不再担任422所所长，记大过处分一次。”吕院士念完处分决定之后，侧过身摘下了眼镜擦了擦，“白少华从即日起担任422所所长。” 跟在吕所长身后，四十几岁穿着合体西装带着温和笑容的男子站了起来，“大家好，我是白少华。我不是技术干部，一直在做行政工作，请大家多多支持。” 吕院士没有称呼他为教授，也没有称为他为博士甚至没称他为硕士，这人……是行政干部！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个任命比卢务虚意料之中的被一撸到底还让所有人吃惊。 卢务虚站了起来，“会议结束了吗？结束了的话，我先走了。” “务虚！”吕院士想要叫住他，卢务虚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进，推开会议室的门之后，狠狠关闭。 守在会议室门外的谢安微笑着看着他，“卢博士，白所长要求您在三个小时之内清空办公室，他需要使用。” “你让他等着吧。”卢务虚冷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走，走了一会儿之后，他猛回头，谢安微笑着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你干嘛跟着我？” “白所长让我帮您收拾，您在4层的新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 “只有蠢货才会让科学家受制于官僚。” “卢博士，请您不要为难我。”谢安面露难色。 “我知道。”卢务虚一甩袖子，“我从三天前就开始收拾了，你叫人进来搬箱子吧，注意箱子上的标识。” “收到。”谢安行了个礼。 小人，卢务虚皱了皱眉头，算了吧，他现在的智商与谢安的差距比人和猩猩之间的都大，人和动物置什么气？ 白少华……一个最高学历史是本科的蠢材，不到一个月就让他滚蛋。 散会之后，白少华回到自己已经布置完的新宿舍，因为是所长，他的宿舍是顶配，整整一层楼都是他的，对于研究型的所长们而言，大部分的地方放的都是书籍和各种试验设备、资料，对他而言则是…… “小咖，替我煮一杯咖啡。” “好的主人。”秦智能咖啡机勤恳地工作着。 白少华拿起床边的中控机器人，“小中啊，你觉得咱们的新家怎么样？” “很好，我们都很喜欢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吴保罗真是正派，某方面来说。 第132章 推介会 “阳光集团将在明天上午十点举行发布会， 推出新一代办公平板及配套的语音秘书。”著名数码博主姜宇函在视频结束之后，开始了恰饭时间，“界时，你们著名的UP主我， 姜宇函将做为受邀嘉宾出席。偷偷告诉你们：公关答应送我内部试用款哦！” 前方高能！ 吃饭时间！ 让他恰！ 让他恰！ 进度条告诉我后面还有彩蛋！ 前方狗粮警告！ 姜宇函在最后露出了迷之微笑， “我发现了秦家电的彩蛋。” “不要告诉我秦家电的秦是秦霜的姓！”姜宇函捏着嗓子说道。 “当然不是了！我是那种UP主吗？”姜宇函正色道，“下面的内容请单身狗在别的单身狗陪伴下观看。” 镜头切换到别的角度， 姜宇函穿着居家服在厨房煮饭， 在煮饭的过程中：“煲煲， 秦霜是谁？” “秦霜是我麻麻啊！是世界上最美丽最聪明最优秀的麻麻啊！” “秦霜和吴保罗是什么关系？” “郑重声明秦霜与吴保罗是唐国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 妖魔退散！” “为什么吴保罗会把所有的财产都给秦霜？” “现在正经人家哪家不是女的管钱啊！家里的大事保罗爸爸做主，小事秦霜妈妈做主。偷偷告诉你，我们家没啥大事儿。” “秦霜这么狠一点财权都不给吴保罗吗？” “都结婚了， 还能咋样？凑合过吧， 还能离咋地。” 视频结束 评论区一片哀嚎。 为什么要喂我狗粮？ 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的拍 吴保罗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这个恩爱秀得真高级，我回去问我家的煲煲了。 围观楼上土壕。 这一段被各种营销号截取， 有意识地传遍全网， 于是全网都知道了吴保罗是个妻管严， 明天十点阳光集团将举行新产品推介会。 这一次也将是首次阳光集团的产品不再只出售给会员， 而是面向公众。 从公开的“预告”和参数来看， 商务平板虽然是顶配， 但也没有达到宣传中说的革命性， 跨时代产品的地步。 再加上阳光集团一贯的“良心”本色，价格肯定不会便宜。 很多人都等待着阳光集团“翻船”。 也有人在期待着新产品的发布。 新产品发布会的主持人是毛璃璃搭配著名国内男主持人界的一哥韩哥， 两个人一个穿着纯黑西装， 一个穿着浅粉亮片紧身晚礼服，男俊女美可以说是HOLD住了全场。 嘉宾除了国内外经销商、同行、数码专家之外， 还有两百个观众票，全部通过阳光集团的官方平台抽选。 每个人入场时都获得了一个平板电脑和一个挂耳式蓝牙耳机，工作人员帮助每一个人拆开包装把耳机挂在耳朵上，将平板启动进行“面部注册”。 两人插科打混的介绍之后，本次的主推介人秦霜走上了舞台。 “大家好，我是本次的推介人秦霜，请由我来向大家推荐本款产品。相信在场的米国朋友，泥轰朋友，新罗朋友都在纳闷，为什么我会用你们的语言做为开场。”说到这里秦霜笑了起来，“现在你可以询问你旁边的朋友了，我用了哪个国家的语言。” 会场一阵的骚动，惊呼声此起彼伏，“是的，这是小秘的第一个功能，同声传译。当然了，我说的话都是比较正式的，如果是口语化的翻译，小秘还差一点点，有时候可能会产生些误会，但小秘是可学习的程序，她会逐步学会您和您朋友的语言习惯。” 介绍完这一项功能之后，秦霜又开始介绍小秘的其余功能。 无非是事项安排、内部通讯，信息抓取。 这些远没有同声传译的震撼来得大。 介绍结束之后，是自由问答时间： “请问，小秘是专属于阳光商务平板的还是开放式的？” “目前小秘只能在商务平板上搭载。”秦霜解答道。 “请问，小秘的存在是不是让语言专业失去了价值？” “当然不是，小秘只是语言专业的补充，更适合一对一非保密的环境，虽然我们承诺不会截取任何的客户隐私，但您愿意用您的商业机密来试探我们吗？”秦霜回将了一军。实际上，这一款软件对语言专业的冲击是不言而喻的。 “小秘现在共搭载了几种语言？” “八国语言。唐语、米语、西班牙、葡萄牙语、俄语、泥轰语、新罗语、阿拉伯语。开启翻译功能，我们将计时收费，会员价每小时6元，非会员每小时12元。文字翻译会员价每千字4元，非会员每千字8元。仅限商务文件，小秘没有任何文学天赋。” “这个小时是起步价还是累积价？” “起步价。”定价除了死要钱之外，更重要的是给语言专业缓冲时间啊。买机器和雇佣员工哪一项更划算，看企业自身选择。 “除了翻译功能之外，小秘还有别的功能吗？” 秦霜忽然转了个身，身上的蓝色套装变成了黑色晚礼服。 会场又是一阵惊呼。 灯光大亮，所有人终于看清楚，眼前的秦霜有一点不对劲儿，一分钟后，穿着乳白色套装的秦霜出现在了演播室的最后排，穿过人群来到舞台中央。 “两个”秦霜站在了一起，“小秘同时可搭载外设，形成全息会议系统。两个人，两个声音，不仔细看，竟看不如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售价是多少？” “官方定价为会员价二十万，非会员价四十万，全息会议外设由专业人员安装，接受预约服务，初级版本定价为会员：两百八十万一套，非会员四百八十八万一套。” “跨时代产品！革命性商务平板！” “老板们！你们的钱包准备好了吗？” “语言专业的学生，转专业吧！语言培训机构！关门吧！” 各种新闻铺天盖地，而在一片热搜中，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法院最终裁定驳回邬本强诉市政厅的诉状。 唐国政府，是极其要脸的。 而朋友圈则是一片欢呼夹杂着一片哀嚎。 “我已经准备转专业了。” “我已经写好退学信了。” “哈哈，我已经在家里了。我妈从我会说话就给我搞双语教育，结果被双语搞了。” “翻译软件本来就已经很发达了，语言已经从相关考试中剔除，只做为参考项，小秘系统只是向前进了一步。” “呵，这一步却是你们从来都没走出去的。” “先别急着退学！小秘太贵了！我以为能裸看米剧！原来不能！” “原来只是小秘太贵了吗？商务平板也贵得离谱好么？” “贵是阳光集团产品的错吗？明明是我的错啊！搞这么贵翻译还按时收费，明显是不想只割一波韭菜啊。” 而对于商务人士尤其是大型跨国公司，真正吸引人的还是全息会议系统，虽然现在线上会议系统已经很发达了，但全息会议系统，听起来就充满未来感和逼格，一个人对着摄像机一通说，怎么样也没有“面对面”沟通的感觉。 本来他们有些人只是影影绰绰听说阳光集团内部有这样一套系统，现在“实现”了，给他们的震撼是很深的。 价格很贵，又没有贵到买不起，逼格提升很高，发布会结束后，订单就雪片似地飞向了阳光集团。 对此著名数码UP主姜宇函表示：“阳光集团这次再次展现了良心本色，贵！就是贵！物有所值、愿者上钩，只吃高端，从来不肖于赚普通人的钱。” “有人在留言里问我，同声翻译是谁的声音，我跟你们说，是可以设定的，有十几种选择。据说还有更高阶的功能，小秘书可以模仿对方的声音，当然了，价格十分美丽且需要高级权限。我个人还是喜欢对着字幕看剧，毕竟演员的声音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一个抱枕砸来“还不是因为你穷！”这是莉姐无情地吐槽。 姜宇函完美闪避抱枕攻击之后，回到了沙发上，顺便把抱枕抱在了怀里，“但我开发出了一种高级功能，你们知道米剧是有字幕的，用相关软件可以把字幕抠下来，我们可以用小秘的翻译功能进行翻译，再用智能字幕软件嵌套，人人可以成为字幕组大神。” “要花钱的！你是不是攒私房钱了！”莉姐又砸来了一个抱枕。 “请大家投币收藏打赏，打赏的钱用于购置新的抱枕。” 默默地充了电之后，秦霜关闭了页面，网上这类的视频很多，各种大神从各种角度分析阳光商务平板到底会对业内造成怎样的冲击。 而秦霜已经在构思最新的商业计划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积极工作过。 在窗外，吴保罗站在一棵树下，与树上站着的一只乌鸦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个刮刮叫，一个瞎模仿鸟叫，两人的沟通媒介是吴保罗手里的瓜子，居然说得很“热闹”。 秦霜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冷空气瞬间将她的衣服打透，“进来啊！很冷！” “我穿得很厚。”吴保罗扭过头露出了有些天真的笑容，“它在跟我说它捡到了非常漂亮的石头。” “哈哈。”秦霜笑了两声，关上了窗户。 厨房里炖着筒子骨猴菇汤，比起吴保罗和乌鸦之间的交流，她更在意汤有没有熬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毕 今天是第三天 第133章 亲戚 宋圆的队伍扩大了， 安保组现在共有二百八十人，主干是两百人的专业保安队伍，全部由刚退役不满两年的士兵组成，受过三个月的安保训练， 分成四个小队， 每队五十人，进行专业巡防。 八十人组成的后勤组， 负责技术、调查、维修、总装、电子安保， 还有两架专门用于安保的飞机。 现在的宋圆可以说是整个凤山里手下最多的人， 要知道就算是医疗中心的院长， 手下的医护虽多，也没有达到二百八十人。 保安的基本配置是：民用防刺背心、个人通讯装备、个人安保记录仪、两人一个平板工作中心、以及在民用标准中顶格的限制性武装。 这是在整个阳光集团中不算海外组，实力最强的安保队伍。 技术方面， 除了因凤山没有大型的水面没有舰艇之外， 陆空两地皆有“眼睛”可以说是连只蚂蚁都逃不过宋圆的眼睛。 而今天，宋圆将面临人生中最重要的考验， 面对最恐怖的敌人—— 宋文、宋武两兄弟各开着一辆车， 载着妻子一前一后隔了大约四百米左右的距离， 行驶在前往凤山的路上。 而在他们前方两百米左右的地方， 开着一辆小车在路上的是秦海洋的弟弟秦海峰夫妻。 在他们后方是骑着电动车的大姨宋雪凤。 他们互相并不知情， 也没有通过气， 如此行动一致的理由是：坊间传闻， 秦霜捐了四百万给铁路西小学，建造体育馆。 这对于整个煤城极大的事， 要知道煤城总给有四间相对比较好的小学， 其中第二好的就是秦霜的“母校”铁路西小学。 铁路西小学之所以是第二，跟建造时间相对较早， 周边所有地皮都被房子占据，虽然做了整体升级改建，但是，小就是小，改建得再多也小，盖了图书馆就没有地方建体育设施了，只有室外体育场，软件虽不差什么，硬件有差距，再好也只能屈居第二。 这次呢，秦霜找到了母校的老师，通过老师联系上了校长，能过校长联系上了主管教育的副市长，副市长听说了这件事，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什么叫天降紫微星，这才叫天降紫微星呢！ 要知道秦霜是土生土长的煤城人，小学、中学、高中都是在煤城上的，现在要回报小学，将来要不要回报中学、高中？ 要不要回馈家乡？什么是新的经济增长点，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增长点吗？ 向市长汇报之后，当下就把教育和城建部门一起找来了，现在的情况是秦霜要捐体育馆，困难是铁路西小学没地方了。 虽然说征地扩建拆迁已经说了好几年了，但是因为资金的问题一直没有真正实行，这次…… 必须拆迁，财政搭上多少钱也要拆迁，这不是为了一所小学，是为了整个市。 在煤城这种小地方，虽说呢一个个的都会说要严守纪律，不要外传，可哪有什么秘密呢，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教育圈子，自然也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了秦霜的亲戚们。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在消息传到秦霜二叔/大舅/大姨耳朵里之前，先去凤山走动一波。 于是就有了这一次的“生死竞速”。 凤山的第一道门禁前：“我要找秦霜。” 保安打量了一下他，直接把询问是否是会员的程序省略了，“请问您有预约吗？”不要怪保安势力眼，往来于凤山的人，除了送菜货车，真没有开新车落地费用最多十万的国产车的。 “我是秦霜的二叔，我来见她！需要什么预约？” 保安笑了，“不瞒您说，您是我遇见的第8个自称是秦总亲戚的人了，您有什么证据吗？” 秦海峰怒了，“我就是她二叔！你让她出来！她自然认得我。” 倒是二婶理智些，拿出了手机翻出了照片，“你看，这是你们秦总的照片，站她旁边的就是我。这是在她的升学宴上照的，这是在她大三那年新年回家照的。” 做为保安，就算只隔着车窗见过自家的大老板不到三次，他仍然认出了照片里确实是秦霜，且不是P图。 “你等等，我联系一下我们队长。” 宋圆正在办公室里听着广播喝着茶，对讲就响了起来…… “找个不当班的，把他们送里面来。” 这边秦海峰刚进去，宋文也到了…… 宋圆：“把他们送进来。” 半个小时之后，宋圆面对七位秦总的血亲，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既然都是亲戚，就先都请坐，秦总一个小时之前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的事呢，秦总之前就有过交待，凡是亲戚来，先送宿舍区。” “什么出去了？怎么我们一来就出去了？都是亲戚，我们就是来看看她，躲什么啊？”大姨站了起来，“你记得我吧，我上次来过，上次你还帮着骗我，说秦霜是餐饮部的员工……” 宋圆干笑了一声，“秦总确实是餐饮部的经理。” “你骗谁呢啊？现在谁不知道她是阳光集团的大老板啊？”大姨继续开火。 余下的六人则是坐在那里喝着茶水，半真半假地互打招呼。 “秦家就在宿舍区，我带你们过去。” “不用带，我知道他们住哪儿。”大姨翻了个白眼，“我们要见的是秦霜。” “秦总真不在，秦总日理万机，哪能天天在凤山坐班呢。”宋圆说道。 “她去哪儿了？能说吗？” “我这里只掌握她什么时候走的，不掌握她的去向，人家是老板啊。”宋圆说道，“我已经给秦先生打电话了，现在正是饭时，他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过来。” “骗谁呢？秦霜是老板，秦海洋还抡大勺呢？”大姨冷笑道，“一家子真能演啊！防谁呢！太让人寒心了。” “大姐，你别激动。”二舅妈站了起来，“大姐有话好好说，咱们今天不是来看秦霜的吗？好好的亲戚互相串门，别整得跟有仇似的。” “我就是看着这些狗来气，一个个的狐假虎威的，秦霜病得只有半条命了，躺床上握着我的手说大姨救命的时候，想没想过今天？” “呵呵。”秦海峰的妻子冷笑了一声，“要我说咱们这些人，谁都有资格说秦霜忘恩负义，就你没有。你今年夏天在街上遇见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们家函函住着大别墅，跟家电玩一玩就一个月赚三万块！我现在才知道他特么的是在阳光集团工作！我说怎么狗屎运就砸你们家头上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秦霜二婶的一段话，说得大姨瞬间脸涨得通红。 “宇函跟秦霜关系好怎么了？”二舅妈撇了撇嘴，“再说了，人家宇函是名牌大学生，工作上也争气，你管怎么安排的呢！”在怼秦家人方面，宋家人是一个阵营的。 “哟，全上来了是吧？”二婶撇了撇嘴，“海峰，你真得说说你大哥，这女人呢胳膊肘往外拐也得有限度，怎么样也要一碗水端平，不能老宋家吃得沟满壕平，老秦家干瞅着！姜宇函住着大别墅，一个月工资三万，我们家秦震宇，秦霜她亲弟弟，现在还在工厂打着工住宿舍呢！” “秦震宇住宿舍怪谁啊？大专生就得住宿舍当农民工。有本事你也让秦震宇考个好大学啊。”大姨来了外援，精神了起来。 这一家子人吵得宋圆头疼，偏偏在办公室里出不去，整整熬了二十多分钟，秦海洋夫妻这才赶来。 他们俩个是闲不住的人，女儿虽然是老板娘了，仍然没有辞职，一直在食堂工作，宋雪芹还升了职，接了秦霜的班做了餐饮部的经理。 这会儿呢，秦海洋穿着雪白的厨子制服，扎着透红绣着阳光集图lOGO的大红围裙，宋雪芹则穿着黑色白竖条职业装，一看就是连衣服都没换，就急着过来了。 亲戚们瞧了瞧不觉得他俩是辛苦，反而觉得有点“假”。 “都别在宋队长这里挤着了，到家里去吧，我把小火车都借来了。”秦海洋一看亲戚们的神情就知道这些人又想歪了，暗地里叹了口气，指着外面的电动游揽小火车说道。 这一行人呢，大姨来过秦家，余下的六个人都没来过，看见这两室一厅的格局，简单的家俱陈设，顿时又有点不淡定了。 “秦霜就让你们住这个？” “我升职之前只是六级员工，升职之后才是八级，可以根据人口重新申请宿舍，我们俩个平常连伙都不开，住哪儿都一样，搬家麻烦。”宋雪芹说道，她拿出了一整套的茶具和茶叶，到厨房里从恒温壶里倒水泡茶。 二舅妈笑眯眯地过去帮忙端茶，一看她过去了，大舅妈也跟着过去了，二婶也不甘示弱…… 厨房里挤得连转身的地方都没了，宋雪芹皱了皱眉头，“你们别都挤这儿，她大姨冰箱里有水果，你放到果蔬清洗机里洗，上面的隔层有果盘，她大舅妈冰箱里有冻肉你拿出来化上，她二舅妈你收拾收拾茶几，南阳台那里有一摞凳子，你搬出来。” 分配完了工作，所有人都是有事可作，暂时让宋雪芹松了口气，把茶端上来之后，宋武站了起来接过茶具，“我来倒，你快坐下吧，让她们忙。” “行。”宋雪芹不客气地坐下来了。 所谓人多好办事，三分钟后，总算是各有坐位，桌上有水果有茶叶一家子人能坐一起了。 “当年我就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来你要享霜霜的福，没想到霜霜能出息成这样。”大舅妈笑眯眯地说道，她一贯是爱“装”好人，从头到尾都是表现淡定，这次说“拜年话”倒是抢到了所有人头里。 “是啊，当初你们多难啊！我还记得那年过年，霜霜搁医院里吃啥吐啥，你们两口子就是萝卜条厨菜就馒头，那馒头啊，一块钱三个的，你们都舍不得一个人吃一个，得掰成两半吃。现在想想我还忍不住掉眼泪。”大姨说着说着就眼泪汪汪的了。 “这些事呢，别说我们没忘，霜也没忘记。她跟我说了，啥时候呢，都记着亲戚朋友们的恩。” 作者有话要说： 十点三十之后二更 闲人真不是肝的料，双更才第四天就累得眼睛花了。 第134章 烦恼 “然后呢？”秦霜咬了一口苹果问妈妈。 “然后？我打了个电话让食堂那边配送了吃的喝的又单让他们送了些烟啊酒啊的， 吃顿饭，喝点酒呗，他们除了一个劲儿的夸你之外，也说了些实际困难， 但都没提钱的事。”是啊， 一个一个来的能要钱，一群人各怀心思凑一起了， 怎么要钱？ “我不信他们走了之的没找你。” “找了。”宋雪芹放下茶杯， “你二叔呢说震宇太辛苦了， 想做生意又没本钱。” “震宇啊？”秦震宇别看姓秦， 跟秦霜真不熟，爷爷奶奶在的时候呢，一年能见三次面， 爷爷生日、奶奶生日、过年。 秦震宇长得挺好， 小白脸大高个儿，就是没有学习的脑子， 性格很内向， 跟秦霜秦剑不是一路人， 见面也没话聊， 秦霜之前记得他学过一阵子乐器， 据说学得还行， 二婶嫌浪费钱就没让他继续学。 “他想做什么生意？” “你二婶最会顺杆爬， 看见咱们用的都是配送的东西，就说震宇想卖菜。” “是他们想卖吧？” “你还真猜对了， 你二叔和二婶也不算是外行， 他俩都在超市做过，也在生鲜打过工。” “一来咱们的合作商都是合作了多年的， 这些年给咱们的都是最高品质的菜，没理由随便换人，而且北省太冷，不适合建蔬菜基地，二来我二叔和二婶呢啥样人我清楚，二叔没脑子，二婶贪，让他们做采购风险太大。” “我啊，一直记着他们不借钱还跟我们说不要掏空家底给你治病的事，虽说可能是好心，我这心……” “唉，过去的事别提了，回头我联系一下震宇问问他想干什么。”亲戚就是你不帮不行，帮多了会让你头疼到死的烦人存在。 “你不问问你大舅和二舅？” “他们俩人心思宋阳和宋苹都跟我说了，都想来当管理层。”秦霜笑了起来。 “他们就是嘴上这么说说，心里知道自己的斤两。”宋雪芹轻声说道。 “我知道。”秦霜没深说这两家，他们啊跑不出借钱买车买房的套路。 “你大舅想要买几台吊车租给人家，你二舅想包点工程……” “就煤城屁大点的地方，整这些不怕赔死？”不过这些人的想象力也就到这一步了，“你跟他们说，我不会不管宋阳和宋苹，他们俩出息了，他们就出息了。我大姨呢？她要干嘛？” “她要帮助你的事业，做你的总代卖你的货。” “不愧是咱们家的商业鬼才。” 秦霜的手机哔了一声，她低头查看，在一小时前她把这些亲戚的信息甩给了小秘，让小秘给出方案，平板瞬间就热了，差点儿没死机，跑了一个小时，总算出来方案了。 “秦震宇手游玩得不错？这算特长？看过三千多万字的网络小说，也算特长？” “啊？” “我二叔的专长是超市减损，我二婶的特长是超市管理？”虽然都只有一级但也不算差了，别的特长都是零级呢。 大舅的汽修水平是2级，大舅妈居然是手机贴膜高手，”妈，我大舅妈结婚前是做手机贴膜的？”大舅本来就是开汽修部的，这些年养家糊口之余没少赠钱，水平果然不差。 “是啊，在商场里做，后来没人包膜了，她也结婚了就放下了。” 二舅的特长是下棋，业余末流也算是“入流”了，二舅妈社交能力2级。 最让秦霜吃惊的是大姨的销售能力居然是3级，想想也是，大姨做直销脑力强真没少赚，这些年蹦来蹦去的卖保健平居然也维持住了收支平衡。 小秘列出一、二、三项可能的投资计划，秦霜打印了出来交给了宋雪芹，“把这个计划分享一下，让他们自己选择，选择好了我投资。” 不管这些亲戚怎么样，终究是亲戚，更何况他们真救了她的命。 当时他们付出的是钱，换来的是她的人生啊。 “这是在十万之内的还是之外的？” “之外的。” “太好了，那十万我已经花光了。” “啊？” “我让你们老师加了你的小学同学群，分六次发了一共一万的大红包，单给老师们一人一个五千的大红包。还有我和你爸的同学，当时他们也是出钱出力的，都发红包了，还有当时借了咱们家一万的隔壁小火锅，他们家儿子结婚我封了一万的红包……还有周围做生意的邻居，当初都帮过你，我帐本拿出来了，都打了电话发了红包。”宋雪芹数完，秦霜觉得十万不够。 “妈，你又贴了些？” “是啊，人情债最难还。” “妈，回头我再转给你二十万。” “别转了，你转再多我也得花出去，不如不转量入为出，反正我们也没后顾之忧了，赚得钱都没地方花去。”宋雪芹摸了摸秦霜的头发，“你自己好我们就好。” “嗯，我知道。”秦霜用啃苹果来掩饰自己的眼泪，“妈，还有件事呢，凤山北边那一片，我打算盖几套别墅，你要一套啊。” “你给我盖我就要啊，你没看他们的眼神，好像我装穷一样。”宋雪芹说完四下看看，“保罗呢？” “他在塔顶看风景呢。” “啊？这么冷的天他上塔顶干嘛啊？” “他穿挺厚的，一会儿冷了自己就下来了。” “所以他真有点怪啊……” “哈哈。”秦霜干笑了两声。 送走了宋雪芹，秦霜看了看时间，将之前已经煮好放在那里的红枣枸杞莲子银耳生姜红糖茶又烧开了，水刚刚开始沸腾，吴保罗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应该脱掉了身上的厚衣服，但头顶的缓霜没办法去除，整个人像白毛老爷爷。 “头发。”秦霜扔给他一个毛巾。 “你越来越了解我了。”吴保罗注意到了茶，“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并没有暖胃的作用，真正暖胃的是热水。” “喝。” 他坐了下来端起茶吹了一会儿这才喝了一小口。 “唐国的老人说从外面一身凉气的进来，要把凉气吹出去再饮热茶，你也很懂养生。” “哈哈。”吴保罗意思意思地笑了两声，“你妈妈说了些什么？你那些亲戚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 “我们星球也有关于亲戚的麻烦。” “你们星球？”一个计划生育社会共养的种族有什么亲戚的麻烦？ “一千年的时间对于情侣来说太长了，就算是感情再深的情侣二十年已经是极限了，还有一些距离之类的事，有些人会一直选择单身，但也有一些人就算每一段感情都很短仍然喜欢追求伴侣，我们星球的传统是就算是情侣分手了彼此也要经常联络。所以麻烦就出来了，经常会在某些纪念日例如生日之类的，发生一些不愉快的偶遇。” “高级文明的人也会吃醋？”秦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睛放光的听着八卦。 “总会有一些别的情绪的，要是中间夹杂着孩子就更复杂，你要知道我们那里的习惯是智脑排定了基因相合，两个人会短暂相处一阵子，有些人一见面就相看两相厌也有一拍即合的，这也是一种情侣认识的方式。有时候就会夹着孩子，我就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最尴尬的是两人分隔太久，其中一个不认识对方了……另一方还记得些旧情……” “活得太长啊。” “那种感觉……”吴保罗抖了抖，“随着老师四处旅行的好处就是躲开那些关系。 “其实你们星球最强的是生殖技术？” “我们星球的医疗水平独步银河系。” “我是说唐国人，不，全人类都很在意繁殖的问题，有没有想法介入一下生殖市场？” “你来主导。” “为什么？” “我怕我会介入的过深。”他当然知道生殖技术是最快提升人类各方面指标的方法，越是如此，越是危险，一下子走太远未必是件好事。 会员中想要在生殖方面得到帮助的人并不少，大部分人经过调理，身体恢复了健康和活力，能力得到了提高，有生育意愿的，会很容易的自然生育，但是总有一些人是做不到的，还有一些人有一些别的要求。 “我最近一直梦见我儿子。”周琼的声音很柔和没有特意的煽情，只有怀念，“最近一次作梦，他变小了，重新钻回到了我肚子里，醒来的时候我摸着肚子，感觉像是他又在里面了。” “当然了，这是不可能的。”她苦笑了一下，“好了，今天我教大家在家烤蛋挞，我儿子最喜欢吃这个了，他去世之后，我再没做过，这次再做一次，当成是怀念他吧。” “首先我们需要……” 录完了节目，等在外面的年轻工作人员们包括下播的主播们，都过来抢蛋挞吃。 周琼的手艺非常好，尤其在烘培方面，极其优秀。 毛璃璃将一个蛋挞放在碟子上，忍不住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周姐，你看这个。” “什么？” 毛璃璃把一叠资料给了她，“这是对内刚发的文件，阳光集团筹备开展辅助生殖服务。” “这个……对我没用。”周琼已经内部公开了离婚的事。 “我是看你在直播里面说感觉儿子又回来了才想要告诉你这件事的，难道你不想试试？” “我不想理他爸爸了。” “何必要找真正的男人呢，优质精/液不能用吗？”毛璃璃用雪白的牙齿咬了一口蛋挞。 “那就不是我儿子了。”周琼到现在还很受欢迎，想要撩她的男人不少，想生还是能生的。 毛璃璃贴到她的耳边，“内部绝密可以做克隆婴儿。” 周琼震惊地看着毛璃璃，“什么？” “对外当然是说捐精，但是，签定了相关协议之后，可以克隆人。” 第135章 机密 早餐是小米粥和花卷， 秦霜最近在研究食谱，今天的花卷除了普通花卷之外，还有玫瑰花卷和兔子花卷。 除此之外是几样简单的小菜和豆浆。 “你走得很远。”吴保罗一边慢慢的喝小米粥一边说道。 “错还是对？” “克隆吗？”吴保罗挑了挑眉，“对于我们而言克隆非常简单， 但我们还是选择了人工基因筛选， 可能的话鼓励两个有资格生育的基因配匹者自然□□生育，你知道为什么吗？” “宗教？”秦霜挑了挑眉。 “因为生命自有其规律。克隆破坏这种规律， 就如同喝营养剂也能顺利存活， 绝大多数种族仍会尽可能的依靠食物存活， 我们是我们， 自有其因果。” 秦霜拿了一个花卷慢慢掰着吃，“但是，克隆定制目前是最适合的。” 吴保罗扔掉了手里的花卷， “我一直相信你的理智， 但我忘记了恐惧会让人失去理智。” “我们需要更多科学家、将领、社会学家、医学家，而人类并不理智， 你的种族准备战争时， 难道没有刻意规划多出生战士吗？” “在基因筛选中， 确实会更侧重这一点。” “可人类并不理智， 人类信奉爱情， 信奉所谓爱的教育， 克隆是最优解。” “你什么时候开始懂科学了？” “我不懂， 但我懂人类。”秦霜擦了擦嘴，“一旦发现在我们这里定制出生的孩子更聪明， 更强壮之后， 人类家长会展开一场军备竞赛，促进1%的人类后代快速进化。我们没有时间了。” 吴保罗也放下了筷子， “人类。”他摇头笑了笑，“后果呢？你不怕后果？” “我的后颈已经感觉到了战争的呼吸，后果？” 秦霜站了起来，她现在甚至有些恨吴保罗告诉她真正的秘密。“你们星球最高指挥部的命令也许是对的，让我们无知无觉的死掉，是最仁慈的。” 神族是非常自大的种族，四百万年前发现“起源星”的猿类开始向智慧种族进化后，他们在月球建立了观测站。 在确定进化的方向之后，神族甚至把自己的基因加入猿类，促进猿类进化。 人类，是他们的后代。 在面对虫族威胁的时候，他们很自然地想到了人类，盖亚上的人类，正处于“战争”中，他们从人类中筛选最优质的战士、指挥家的基因，经过精心培育之后，他们优化改善了人类战士，并将他们重新投入到战争中。 所有古文明的神话中，都有半神战士、神将的传说，也有人类通过向“神”学习获得更强大力量的传说。 他们比普通人类更强壮、更懂战争、更残酷，他们在战争中继续学习战争。 他们死后，重归入“天庭”由神来让他们“重生”只不过神这一次抹去了他们的记忆，重新培育、教育，这些人组成了战争种族的“主干”，除了他们之外，神族制造出了大量可消耗的克隆战士。 这些战争机器果然不负众望，只用了五十年的时间就将虫族消灭。 神族中的一部分人觉得他们太过残忍，会对银河系的和平造成伤害，决定将他们销毁。 另一部分人认为应该“人道”地对待这些人。 支持销毁的一方将战争种族种种残忍的作为在最高议会播放，最高议会决定销毁这些隐患。 “人道”派中的一个或几个无法接受这一结果，将最高议会的决定告知了战争种族。 战争种族反叛！ 神族经过了一百多年的苦战，一千五百盖亚年之前，被消灭。 吴保罗是提卡人，提卡人在战争结束之后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神族飞船的“黑匣子”没有自动销毁，而是会漂流向未知的遥远星际。 他们想办法在黑匣子上安装了追踪装置，发现这些黑匣子漫长缓慢的漂流的目的地是盖亚，他们惊讶的发现，盖亚人几乎和战争种族长得一模一样！战争种族几乎就是更强壮，更优秀，更聪明的加强版盖亚人。 在月球，他们发现了神族的基地。 吴保罗的老师带领三名学生来到了盖亚，对神族基地进行研究，盖亚竟然是神族的起源星，也发现了神族做的一切。 在这个时候，战争种族向缇卡发起了突袭，结束了两族之间的和平。 在经过研究之后，吴保罗的老师发现了战争种族疯狂进攻缇卡的原因。 神族在战争种族的身上设定了“安全阀”，战争种族“的主干”无法被“克隆！”，克隆战士应有尽有，指挥人材死一个少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战争种族最初同意和平协定的原因，他们经不起损耗，与神族的战争让他们元气大伤且无法补充。 在经过了一千年的研究消化神族的技术之后，他们发现神族在战争的最初十年，就将所有涉及战争种族的资料全部销毁，所有知情人全部安乐死。 他们俘虏的神族科学家所有偿试均告失败！他们与神族女性无法繁殖出后代！ 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整个银河系医疗水平最高的缇卡，迫不及待地打算征服缇卡俘虏科学家和技术、设备解决自己种族面临的问题… “人类是神族的后代，战争种族是人类的同族，战争种族可以人类女性中正常繁殖后代。”这是吴保罗告诉秦霜的。 一旦他们发现这一点，就会奔向盖亚，而盖亚会在一天之内全部沦陷，变为银河系最大的繁殖营，源源不断地给战争种族输送“人口”。 “我的老师返回缇卡向最高委员会报告了这件事，我接到的命令是——向盖亚发射三枚钴弹将整个星球抹掉。”吴保罗在事后沉重地向秦霜解释整件事。 “我不同意最高委员会的看法，我也不认为这个已经被整个10人最高委员会成员知道的秘密会成为秘密。战争种族一旦发现这个秘密并确定盖亚毁灭了，他们也将不可避免地走向毁灭，马上就会改变策略，以往他们需要采矿基地、制造基地、农业基地、商业基地，会尽量占领、统治而非摧毁一切，发现自己没有未来之后，恐怕摧毁会成为他们的第一选择，而缇卡人首当其冲。” “有盖亚，缇卡最坏的结果是牺牲三分之一的人口，余下的三分之二成为殖民地居民，毕竟再凶残的战士也需要医生，没有盖亚，缇卡会被抹掉。” 听到这里，秦霜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干涉，你完全可以躲得远远的等待结果发生。” “任何历史学家都会告诉你，智慧种族的历史是压迫与反抗的历史，你们和战争种族本质是一样的，在你们中拥有无数他们的后代，战争种族在积攒了力量之后，能够反抗并最终消灭神族，你们也会在被压迫中学习、反抗，成为反抗战争种族的前哨。”吴保罗在回答的时候目光十分坚定。 “你确定你不是在拍科幻电影？人类？反抗连神和缇卡人都战胜不了的种族？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正常情况下2%，他们无法因为你们的反抗而把你们全数抹去将可能性提高至4%，而我的目标是提升你们的能力，将可能性提高至周芸将儿子的遗物交给了毛璃璃，“这也太傻了，真会是我儿子的克隆吗？” “不止是您儿子的克隆，还会是您儿子的进化版，更聪明、更有自制力、更强壮、更有学习能力和领导能力。”毛璃璃微笑道，“做为参与我们初期试验的受试者，您儿子将会终身享有阳光集团VVVIP待遇。” “更聪明？” “是的，更加聪明、更加有自制力……也许您现在就应该仔细思考，将来孩子是上清华还是上北大。” 毛璃璃带着样本上了车，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包东西，“鬼知道会克隆出个什么来。”资本有什么良心，资本只知道钱。 资本家可以没有良心，但科学家必须有，这是人们的善良愿望。 他们还希望科学家尽量发展科技让人类生活更幸福，但不要做“上帝”的工作。 因为宗教原因，除唐国之外的许多国家都禁止相关克隆技术，而唐国相对宽松，采取的是有限克隆，也就是克隆单一器官，用于器官移植。 郭张隆在私下里走得更远，做为先天无精症患者，他利用克隆技术帮助自己和妻子生育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在儿子十一岁忽然因不明疾病瘫痪，为了治疗儿子，他不得不将这一秘密公开，他被捕入狱，在学术界成为过街老鼠，一年后儿子去世，妻子带着女儿和所有财产消失在人海。 在监狱呆了两年之后，他被释放，在学术界臭名昭著的他现在的职业是停车场保安。 而他，从来没有停止过相关研究。 一辆黑色的休旅车驶入了停车场，他抬起头，“刷卡。” “请问是郭张隆吗？” “干嘛？”他反问道。 “我们老板想见你。” 半个小时之后，他成为了阳光医疗中心生殖中心特聘专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是整篇文的最基础设定。 本来有另一篇坑是讲反抗军的，太鸿大了，超出我目前的能力了。JJ的很多人估计也更喜欢看霸道外星将军爱上我。而非反抗军的故事。 不好写又赚不到什么钱，暂时放弃。 请大家相信女主和保罗，会在最后想出最能保护盖亚的方法。 闲人是个心软的人，不会写悲剧。 第136章 移殖 “我个人的后代， 只属于我一个人。”宋明珠明确地提出要求，她是宋氏珠宝本届继承权争夺战获胜者，代价是答应所有支持者——不婚，“在我的地位稳固之前， 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有后代， 我不能停止工作，除了生殖服务外， 我要求代孕服务。” 当然了， 支持者们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 不婚不代表不生育。 “会员的要求就是我们的目标， 只是碍于相关法律，相关的工作要在海外进行。” “我完全理解。” “我们将利用最新的生殖技术，从基因层面选择与您最契合基因， 生育最优质后代， 而非像前代基因技术一样，只负责提供所谓优质精/子， 只做遗传病筛选， 而是全方位为会员考虑， 让您拥有最优秀的后代。” “呃……所以我不需要选择对方的学历、智商、爱好、种族？” “亲， 这些都是可以造假的， 更何况这些东西更多来自于后天的培养， 而非先天的优势。这是我们对你家族基因的测量结果。”生殖顾问欧医生拿出了一共四页的文件， “不同于市面上的那些所谓一根头发测基因，我们的研究更深入。” “哦。”宋明珠翻开了第一页…… “您的家族曾经在四代之前频繁近亲生育， 加强了一些好的基因， 也带来了一些坏的基因……” 宋明珠眨了眨眼睛，“是的， 我在翻看我家族谱的时候发现曾曾祖辈很喜欢跟表亲结婚，整个族谱嫁娶圈子非常封闭。” “您的家族易患高血压，有极强的烟草成瘾性，而您的祖母又将乳腺癌基因带入了你的家族。” “我的奶奶确实是乳腺癌过世的，至于高血压……”宋明珠摇了摇头，尽管已经尽量健康饮食了，高血压的诅咒仍笼罩着整个家族，她现在才三十岁，已经有原发性高血压了，常年需要吃药。就算是成为阳光集团的会员，健康得到了改善，原发性高血压仍无法根治。 “所以我们在筛选您的对象时，将会特别注意这些。” “我明白了。”宋明珠放下了文件，“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您的预计排卵期是这个月的十号，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下个月…” “我选择这个月十号，需要我提前吃什么药吗？取卵手术之后需要休养多久？”她之前了解过相关信息，知道要打促排卵针。 “您什么也不需要做，您看，我们选择的也是您的自然排卵日，一切都将会很自然。” 当月九日，宋明珠登上了阳光集团的商务包机，同样的还有周芸跟五个熟面孔。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不再互相交谈。 医生先是确定了宋明珠已经自然排卵，且卵子成熟健康，然后递给宋明珠一本时尚杂志，“请进入处置室，十分钟后开始取卵。” 整个过程中医生给了宋明珠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看杂志或玩手机，或全程观看取卵全过程。 “不需要打麻药？” “可以打麻药，但时间会延长至一小时。” “还是打麻药吧。” 医生轻声跟护士说了两句话，护士转身出去了，三分钟后带着麻药进来了。 “您要给我拨牙吗？”就这么点的小针，这么点的药量也只够拨牙用的了。 “您只需要这一点麻药。”医生替她注射了麻药之后，一边跟她聊天一边看着时间，顺便看着护士给她进行清洗，时间到了之后，接过护士准备好的器械开始手术。 宋明珠到底没有勇气去看取卵全过程，而是开始浏览网页，她看完了三个新闻之后，取卵结束，她全程没有一丁点的感觉。 “只有一个卵子，能做什么？”一般情况下不是取多个卵子吗？ “对于健康女性，我们只取一枚卵子就够了，如果不放心，您可以下个月再来一次。” “我能知道代理孕母是谁吗？” “当然，您是我们的VVIP客户。可以观看。” 宋明珠被带到了电梯，护士刷了一下卡，电梯降到地下一层，在地下一层，宋明珠看见了她的“代理孕母”。 “这是人造子宫？”人造子宫技术已经是非常成熟的技术，但是，一般只给早产婴儿使用。 “是的，我们提供人造子宫。” “孩子在人造子宫里成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有。”护士说道，“当然了，我们会做一个小的整形手术，让他拥有肚脐。” 宋明珠忽然有些犹豫，她的选择是对的吗？在这里出生的，会是她的孩子吗？ 可她有别的选择吗？想到那些虎狼一样的亲人，她镇定了下来，成大事者就要为人之所不能为，科技的创新从来都是为了帮助人类的，在过去还有人不赞成试管婴儿呢，现在试管婴儿已经成为了最普遍的辅助生殖手段。 某方面来说，人造子宫是职场女强人的真正福音，不必再受孕育之苦，不必承受剥削弱势同性的心理压力。 这么一想，她觉得一切理所当然了。 回程的飞机上，她与周芸坐在了一起，“这座小岛真美，像是绿色的宝石一样。” “加勒比海独立小岛，只在名义上属于某国政府，可以由私人购买开发，不受任何国家法律限制。很适合我们。”周芸微笑道。 他们俩个都注意到飞机上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她们认识，但不熟悉，层级比她们所在的阶层，高了四层以上。 “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那人几乎要发火了。 “从基因层面上，猪是与人类最接近的。”这个人的层级的确很高，由吴保罗的全息人亲自解释，“您血型特殊，免疫力亢进，恐怕这是您最优的选择了。” “不能不从猪……” “猪的生长周期短，现在开始，一年之后就可以做手术，心和肺同时更换。” 那人叹了一口气，“我不希望任何医学期刊上出现我的名字。” “当然了，阳光集团一向最为尊重病人的隐私。” “那这只猪……” “他是为我们的0号病人准备的，毕竟我们的医生也是想要写论文做试验的。” “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一天后。” 那人终于露出了笑容，“我想要看看。” “可以。” 0号病人，一位先心病患者，从小到大出入医院无数次，十六岁开始卧床，至今已经躺了两年。 而他的父亲正是这场手术的主刀医生杨医生，为了给儿子治病，三十岁的时候他从眼科转到了心外科，治愈了无数人，却无法治愈自己的儿子。 一个月前阳光集团找到了他，儿子生的机会，换来他的跳槽，儿子的供体是一只“猪”。 在人的身上动过无数次手术的杨医生，第一次在猪身上做手术，在术前他已经无数次的看过参考文件，对于这只阳光集团提供的猪进行过无数次检测，结果都是成功。 他甚至前期将猪的皮肤移植到儿子身上试验，毫无排异反应，像人体自然的皮肤一样极快愈合。 这次手术是双医生，杨医生负责取供体，林医生负责杨医生儿子的手术。 漫长的半个小时之后，猪的心脏，在杨医生的儿子体内跳动了起来，肺也开始履行正常功能。 功能正常没有排异反应…… 没有排异反应…… 没有任何排异反应。 那人和杨医生都想到了一件事，“器官工厂。”成熟期短，没有任何伦理压力，可大批量生产，前景可观。 “目前，我们只能提供很少一部分供体，但未来可期。” “当然，当然。”别以为这样的器官会便宜，很贵！但物有所值！ 转基因鼠背上顶着一个耳朵扭来扭去地在盒子中走着，卢务虚看向因为眼前的景像而有些呆怔的白少华，呵，文官。 他又看向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同僚们，呵呵，神就是神，你们这些凡人怎么会懂。 “这就是你的最新成果？” “当然。” “整型医生用人造膨体就能做这个。” “这是人的耳朵。” “对啊，耳朵畸形又怎么样？有钱的自费手术只需要两万左右，没钱的排期手术整型也只需要等待一年左右。” “未来我们可以复制更多的器官。” 白少华笑了，将一本期刊拿了出来，“我不是专家啊，但是这本杂志里说了，已经完成了动物异体移植手术，目前患者状况良好，人家移植的可是心和肺！” “这不可能！相关的研究一直存在！但一直没有人成功！” “阳光集团成功了！他们的科研团队成功了！”白少华指着杂志说道，“这本应该是业内排名第一的吧？昨天下午送到的，你应该因为太忙没看见。” 他不是因为他忙，他是因为看不“上”这本杂志，那里面满满的都是过时的知识和废话，还有对阳光集团科研成果的简单复制。 卢务虚拿过期刊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完成动物转基因的这两个人不过是三流科学家，研究所候选名单里淘汰出去的人……” “由此可见你选人的眼光不怎么样，人家不过是按步就班十八岁考上大学，你就瞧不起人家，要知道有些人是大器晚成后发制人的。” 白少华欣赏完卢务虚难看的嘴脸之后，背着手哼着歌走了。 余下的人更是大声谈笑，对着卢务虚的“宝贝老鼠”指指点点，“四十年前的技术，因为没有商业前景停止了。” “老鼠身上长耳朵，有什么前景？难道要卖给奇趣展吗？” 卢务虚在研究所作威作福太久了，这些人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他要回去感谢他的宝宝们，要不是他的宝宝们，到怎么会拿到这么强力的武器，当众羞辱卢务虚。 “哗啦！”他的身后传来什么被打破的声音，呵呵，弱者的无能狂怒。 作者有话要说：做为已婚已育女性，实在忍不住会写人造子宫，女性的最大福音。 第137章 体检 卢若愚的脚踩过碎裂的玻璃， 跨过地上的碎纸团，来到大字型躺在地上的卢务虚身边。 这两人，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是两兄弟，且是双胞胎。 “你身体怎么样了？”卢若愚蹲了下来， “白所长组织研究所去凤山体检， 我把你的体检卡也领了。” “呵呵。” “你的心脏一直不好，阳光集团的做事风格一向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公布……” “我的心脏现在百分之百健康。” 卢若愚脸上终于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你真的注射了外星人基因？”卢务虚生下来就查出来心脏有问题， 虽然在一周岁的时候做了修复手术， 但是仍需要常年吃药， 医生当时说药物的负作用很大，在十岁的时候卢务虚换了负作用更小的新药，但医生说他的心脏问题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变严重， 卢务虚的名字， 常年移植名单里，等待合适的心脏。 现在他忽然说没问题了， 理由只有一个—— “是。” “注射过之后， 身体逐渐变异， 尤其是肤色……”卢务虚现在露出来的部分， 肤色是正常的， 并没有变成灰色。 “这也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我重新研究了米方提供的资料， 就在一个月前， 我一个老朋友在暗网联络了我。他想知道研究所和阳光集团的关系，我们有没有使用外星人基因。” “所以……” “我要求他提供更多的资料给我， 尤其是注射了外星人基因的人的资料。” “于是你更疑惑了。” “是的。我没有理由是意外， 我的肤色也确实变灰过，我用我的血液和你的血液做过试验， 我们的体内似乎有某种抗体，能够抵抗变异基因改变外表。” “所以你将我送了出去。” “那个时候，你正巧想要离开。” “呵，我现在觉得我那个同学的死因可疑。”无非是制造一起车祸，对于某些人而言有什么难的。 “我们先不要阴谋论了好么？” “不要阴谋论？你对我耍得是什么？阳谋？想要把我献出去，让米方仔细研究我？” “我是出不去的，你已经脱离实际工作一年了，由我替你担保出境。” “哥，您可真周到。” “不管你信不信，原定的计划是你被送到专门的地方进行检查，对方派出替身替你参加葬礼，葬礼结束后准备将你送到机场。” 卢若愚仰天大笑，“您和对方之间的互信可真深啊。那四个人呢？那四个人又是什么情形？” “他们是被个别策反的，反正早晚都会走，我只是放行他们换取了一些资源，原定的计划也是他们短暂停留之后，发表避难声明。” “哥，您厉害，您可真厉害。原定计划……好一个原定计划。”卢若愚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体检卡，“白少华说所有人都要去，没有例外。你不想去的话，自己找借口吧。” 他将体检卡扔在卢务虚的身上，失望地离开了，哥哥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别人，无论是他还是爸爸妈妈，对哥哥来讲跟路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次，只不过是哥哥的正常发挥吧了。 可还是觉得失望啊。 太失望了。 他走出了卢务虚的实验室，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不想再来了。 忽地，“吱。”什么东西在他脚边叫了一声。 他低下了头，那只背上长着耳朵的老鼠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它亮出黑豆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卢若愚。 卢若愚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好，试验动物是不能随便离开的。 他伸手去抓那只老鼠，老鼠忽然跳了起来，隔着手套狠狠咬了他一口。然后飞速逃离。 卢若愚握着受伤的手，“抓住那只老鼠！” 正在巡逻的谢安听兄卢若愚的呼唤跑了过来，果然看见了那只在走道中乱跑的“怪物” “这是什么老鼠啊！背上长着人的耳朵！”他一边吐槽一边拿出□□对着老鼠开枪，这只老鼠走位颇为风骚，第一枪竟然没打到它。 谢安从路过的一个研究人员的手里拿了本厚厚的书，看也没看直接扔了出去。 研究人员高呼。“我的量子力学！” 嘭！老鼠被砸得摊倒在地，果然是遇事不绝量子力学。 谢安隔着塑料袋把老鼠捏进了证物袋，拎着它去找卢若愚。 卢若愚已经摘掉手套了，用肥皂液疯狂洗手。 虽然做为科学家，跟试验动物亲密接触不是第一次了，被一只怪物老鼠咬了，还是让卢若愚犯咯应。 “卢博士，这玩意儿怎么处理？”谢安问他。 “放我桌上，我检查一下它。”尽管试验动物比野生动物干净1000倍，但仍需要小心。也许是因为这只老鼠的外形，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好的。” 凤山和雏山距离很近，但是，422所的科学家们，是第一次来凤山。 在游览电动小火车上看凤山只有一种感觉：震撼，非常震撼。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从踏入凤山开始，立体的安保网络，人脸识别会员系统，秒出的进出门卡，在大门附近的室外中型保洁机器人，都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们要去医疗中心的体检中心，需要经过康复中心，康复中心因为要为患者提供稳定舒适的室外活动空间，在室外建成了一个巨大的穹顶。 为保持光照，穹顶的隔离膜在白天时是透明的，从外面看整个穹顶内部，是巨大的绿色花园。 “停一下！”他们拍了拍小火车司机的背，小火车的司机看了一眼专职陪同人员，陪同人员点了点头。 “可以在穹顶外观看，穹顶内部仅限特定会员。” “了解。”他们下了车，从外部观察隔离膜，巨大的，蛋形的穹顶，由无数跟柱子连接成蜂巢形，近看每一张隔离膜都有两米多宽。 材质倒是没有多特殊，对他们来说是见过的，但是工程力学水平极为优秀。 要知道凤山这一片一年之中也就是夏天风小一点，冬天不止风大，雪也很厚，计算稍微出点偏差，这样规模的穹顶，很容易被雪压垮。 至于里面的恒温设计他们倒是不太在意，无非是地热＋给排水设计，普通的过时科技，成本高倒是了。 阳光集团的“良心”可见一斑，虽然死要钱，但保证你的钱花得物有所值。 他们收集了所需要的信息之后重新上车，这次直接到了医疗中心。 今天体检中心完全空了出来，专门供422所使用，422所四级以上的科学家一共72人，被分成了6个小组，每组9人，由6个护士带领，穿插进行体检。 预计在十小时内全部完成，除了体检之外，他们可以享受两餐和不限量茶点，专门的休息区还提供各种娱乐服务。 总之这一天过得十分愉快，科学家们像小朋友一样被带去各种项目，又像小朋友们一样分享零食、饮料，研究各种先进的设备，尤其是自动设备。 “请问您喝完饮料了吗？请把杯子给我。”挪到一位科学家跟前的圆柱体清洁机器人用萌萌哒童音说道。 “请问杯子底还有一点饮料的饮料盒是湿垃圾还是可回收垃圾。” “阳光医疗中心所有的垃圾都是可回收垃圾。”机器人“脸”上露出微笑的表情。 “请问杯子的材质是什么？” “阳光医疗中心的标准饮料杯为回收纸浆制品。” “圆周率？” ……”清洁机器人一路背到小数点后一百多位。 “别理他。”另一个科学家凑了过来，“你们这里今天只有你一个吗？他们不让你休息吗？” “我一共有四位同事，每充一次电可满负荷工作六小时。”机器人说完又看向那个拿着饮料杯的人，“您杯子里的饮料已经低于最低饮用量，请将杯子给我。” “好吧，如果你能接住的话。”他使劲儿向上一抛，抛向机器人。 机器人忽然挪了一下，伸出垃圾回收口，纸杯准确地“投”入。 科学家们都鼓起掌来，计算能力、预判能力超级强，“所里应该也弄一个这样的机器人，烦死那些死人脸清洁工了，每次打扫卫生都像是咱们欠他们的一样。” 卢若愚并没有加入和机器人玩闹的行列，而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书。 “好久不见。” 他抬起头，“哦，是你……”他惊讶地看着秦霜，“你是秦总。”他自然看见了各种新闻，秦霜竟然会成为阳光集团的实际掌控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们对秦霜的定位一直是助理、保姆，“您怎么会……” “422所和凤山是邻居。”秦霜坐了下来，“已经完成几项体检了？” “已经完成两项了。”卢若愚本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里现在已经结痂了，很小的口子，但还是让他觉得不安。 “我原来觉得科学家都很严肃，实际接触下来才发现，他们中的很多人还保持着童心。” “这只是表面现象，科学家争执起来，一样是刀光血影。” “听说过一些。”秦霜露出得体的微笑，“您的哥哥在另外一组吗？” “他请假了。”卢务虚怎么敢来体检呢，尽管表面没有变化，他的身体内部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记得白所长说是全员都要来。” “我哥哥向来任性。” 忽然，墙上的红灯闪了起来，“发现不明病毒！发现不明病毒，体检中心全部封闭，全部封闭……” 第138章 10人 秦霜低头看自己手上的平板， 体检中心的检验室发现了一种不明病毒，AI中心直接发布了封闭指令，所有的门窗全部封闭，新风系统转换到负压模式， 直到辩认出病毒的类别和危害性。 秦霜首先想到的是吴保罗之前在研究所传播的基因病毒， 然而报告显示只有1例异样。 32号样本，秦霜核对了一下名单——她看向了卢若愚…… 穿着全套负压隔离服的体检中心主任带着两个同样穿着负压隔离服的护士来到这里。 “卢若愚先生， 请您跟我们来一趟。” 卢若愚惊讶地看着这些人， “我？” “是的。” 秦霜站了起来， “他也是科学家， 在场的各位都是科学家，不需要隐瞒什么，也许集思议广更有效律， 请问这里哪位有生物学、传染病学、预防医学相关学历？” 果然， 人群里站出来了四位博士，其中一位还是经历过国内外数次传染病的著名传染病学博士。 “我是柯雄， 是传染病学专家。” “好， 请您穿好防护服和我们一起来。”体检中心肖主任说道。 “不需要了， 我跟卢博士是一组的， 我们一直在一起， 如果病毒是空气或触摸传递的， 我现在很可能已经被感染了。” “这是标准流程。”肖主任坚持。 又有更多穿着负压隔离服的工作人员， 带着这些人离开，将他们两个人一组隔离在体检中心的病房中。 勤劳的机器人们开始了消杀工作。 柯雄在检测室的电子显微镜下看到了病毒样本， 病毒很奇怪， 看起来像某种逆转录病毒。 “我已经与已知的病毒样本进行了对比，这种病毒与鼠身上的病毒极为相似， 但是，已知的几种病毒并不能传染人类。”肖主任说道。 “是的。”柯雄也皱起了眉头，“提起老鼠……”他就想到了卢务虚试验室里那只背上长耳朵的老鼠。 正在配合医生做流行病学调查的卢若愚也想到了那只老鼠，研究所大家都是吃一个食堂，共用一个空调系统，他做过的唯一与大家不一样的事就是——“我被一只试验动物咬了。”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卢务虚的电话，整整打了三遍才接通。 “请问您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没办法接听我的电话。” “我的每一件事都重要，我以为你短时间内不会联系我了。” “那只老鼠是怎么回事？” “什么？” “我被老鼠咬了，现在我在体检中心，他们从我的体内分离出了一种未知病毒。” “如果你们当时有一点耐心，而不是急着嘲笑我的话，我就有时间向你们解释了，我在老鼠身上注入了一种无害的人造逆转录病毒，可以压制免疫排斥反应。” “这种病毒有多无害？”他被咬了一口就直接感染了。 “接受移植手术的病人终身携带，病毒潜伏期六十年以上，就算是发作了对人体危害也不大，在病毒杀死病人之前，大部分病人已经死了。” “所以我不必担心？” “担心也没用，因为没有危害，我也没有多花时间去研究所谓解药，你也让其余的人不用担心，除非你发了疯到处咬人，咬出血，否则这种病毒没什么传染性。话说你刚被咬不到24小时吧？阳光医疗中心体检中心马上分离出了病毒？这个水准有点科幻了。” “请将相关资料传给柯雄。”卢若愚挂断了电话，他一句话也不想和卢务虚多说了。 柯雄收到了资料之后，跟资料中的人造病毒对比，果然完全一致，他将资料交给了肖主任，肖主任也确认了这一点。 “422所玩得都这么疯狂吗？” “只有他是疯狂的。”柯雄摘下了防护面罩，负压隔离服虽然先进又舒适，穿久了一样…… 肖主任亲自授权给了AI中心，AI中心解除封闭状态，一场小小的“风波”结束了。 秦霜将这件事告诉了吴保罗。 “我已经分析过了，卢务虚的研究是对的，这种病毒能够压制住供体的免疫反应且结构稳定变异性差，适用于异体移植，六十年……”吴保罗忍不住笑出了声儿，“人类对自己的预期寿命真是非常悲观啊。” “他的这个研究成果对我们的移植业务有没有实质性的冲击？” “没有。就像人类历史上背投电视和液晶电视的争斗一样，初期会给人多一种选择，后期只会剩下一个。我比较看好我们的这一计划，潜伏期60年，真有想象力。”他想到这里还是笑。“卢务虚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做得很好。” 对于一个寿命为1000年的种族，60年弹指一挥间。 “他的冷酷无情也在你的期待中的吗？” “智商相差太多，很难说有多少共情的能力。” “你猜我想到了谁？” “谁？” “莱拉。”秦霜正色道，“我想到了你当初对莱拉的评价。” 吴保罗终于收起了轻松的神情，“是的，他也是其中之一。” “他很小就是个天才了。” “他和卢若愚的父母曾经是我的研究对象。” “为什么？” “他们俩个都是平常人，凑在一起，相识、相恋、结婚，生育，两种基因碰撞却能发生一种奇妙的突变，这种偶然的现象如同宇宙中的奇观一样。我在双胞胎出生后，发现了卢务虚的问题，在他满周岁之前，替他做了手术。” “10个孩子，我们遇见了卢务虚、梅莱，邬优呢？” “邬优不是。邬优某方面来说是病变的结果，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他的问题是感情太丰富了，太敏感了。估计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父母对他的爱并不纯粹，夹杂了太多的功利，那个孩子承受了太多不应该承受的。” “真的？” “我承认了这么多，告诉你这么多，有必要在邬优身上骗你吗？” “我们还会遇到他们中的其他人吗？”秦霜忽然感觉背部一阵的酸疼。 “会。” 吴保罗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秦霜的背，“酸？” “嗯。” “你神经绷得太紧了，背一直紧张的挺直，人体是需要自然放松的。” 秦霜摇了摇头，她是个普通人，骤然承受这么多，她受不了，她不想谈论关于自己的事，只想专注于事业，“没想到你一夜之间克隆出来的猪，抢走了卢务虚的所有风头。”他的病毒再怎么先进，写出来的论文和阳光医疗中心的论文相比，总会差一截。 “你需要休息。”吴保罗揉着她的肩。 “我随时可以休息。” “我说的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你需要度个假，放开一切，谈一场恋爱，享受性/爱，享受人生。” 秦霜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食色性也，我不明白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事，你们唐国人为什么搞得这么隐蔽？” “文化不同。”跨银河系了。 “那你也一样需要度假。”吴保罗挑选了一下知名的景点，“这个季节东南亚的一些海岛风光正好。” “我们拥有加勒比海的小岛。” “那是工作，不是度假。已经预定小岛套房十天和两张往返机票。” “两张机票？” “我也需要度假啊。” “你现在不畏惧飞机了？” “我研发出了一个小程序，选择合适的机型，合适的机长，合适的维修队伍，合适的天气，可以降飞行危险降到最低。同时我与飞船绑定了安全协议，一旦发生事故可以第一时间传送我。” “只有你？” “我们俩个一同奇迹生还，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吴保罗很自然地说道。 “呵。” “逗你的，当然有你。” “呵。”这个玩笑超级不好笑。 米国 做完久别的夫妻该做的事之后，茱莉。温斯顿趴在丈夫阿什。温斯顿的胸前，“这次回来能呆多久？” “我申请了一个月的假期。”阿什看着自己的手无限感慨，他现在已经无暇去研究为什么唐国的科学家会对外星基因中的“显性”基因免疫，外表毫无改变，内里却翻天覆地。 他们身上的基因注射到他的身体里之后，在经过了漫长痛苦的蜕变之后，他也恢复了正常。 现在只能认为唐国人身上有某种变异……可这种变异在别的唐国人身上并没有发现。 突变？环境引起的吗？ 他觉得他有必要去一次422所，但是两个机构之间的信任远没有那么“深”，尤其是科学家们失踪了之后。 科学的事什么时候能纯粹一点，而不是夹杂着各种利益纷争。 “我们出去度假好不好？”茱莉咬着嘴唇说道，“我们一起去温暖点的地方。” “澳洲？”朱莉是澳洲人。 “还记得我们度蜜月的东南亚小岛吗？” “当然记得，我们整整在房间里呆了一周，连一次浪也没有冲。” “这次我们一起去冲浪，潜泳怎么样？” “好吧。”阿什痛快地答应了妻子。 茱莉瞄见自己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掀开了被子站了起来，“我要去洗澡，一起吗？”“不经意”间掀开的被子将床头柜的手机扫落到了床头柜和床之间的缝隙中。 “一起！”阿什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迫不及待地跟妻子挤入了浴室。 他家外面的路上，一辆车停在了那里，车里的男人恨恨地将手机关掉，看着不远处的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卢务虚也是吴保罗的“作品”之一啊 第139章 阿什 风景是否美丽， 有时候是看心情而定的，眼前的阳光、蓝天、沙滩、椰林，对秦霜而言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的灰，她低头看着手机， 一点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 吴保罗倒是开心极了， 穿着肥大的绿色沙滩裤和白底蓝花沙滩服，戴着新买的墨镜， 开心地喝着鲜椰汁。 他还算出色的外貌和健美的体型， 颇引来了一些欣赏的目光， 有几个热情的金发美女走过来主动和他打招呼。 吴保罗开心地和她们聊着天， 聊了一会儿之后，美女们丢下一句“nerd.”互相调笑着离开了。 “我发现我的外表对女性的吸引力是8分。” “你是个哑巴的话吸引力还能再加1分。”秦霜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看手机。 “我只不过指出今天的紫外线指数为15， 她们使用的防晒霜防晒指数不足， 建议采用物理防晒＋防晒霜的方式防晒，比基尼对人体皮肤的防护面积太小了。” 人家穿比基尼， 你只看到了比基尼对人体皮肤的防护面积， 真不愧是外星人。“厉害。” “我也可以很有吸引力的。” “嗯。”秦霜点头。 “……很多事， 不是你悲观就不会发生。” “乐观了就能改变结果？” “至少能让你短暂的快乐。”吴保罗站了起来， 甩了甩手上的沙子。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酒店的沙滩， 除了有酒店提供租赁的各种设备之外， 还有一个大型的水吧， 吴保罗走过去，在众多名称无比花哨的酒水饮料中迷失了， 经过了一系列的科学计算后， 他选择了两款鸡尾酒 ，“一杯蓝色皇后， 一杯火烈鸟之吻。” 另一个人几乎与他异口同声地说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吴保罗内置人脸识别系统立刻报警，此人为2级重要人物，51区原普通研究员，现特级研究员阿什。温斯顿，曾经注射过辛米莱人基因。 “明智的选择。”阿什也认出了他，邬优，阳光集团幕后掌控者，生物学与前沿医学专家、黑客。“你也住在这边的酒店吗？” “我住在酒店的海滩别墅区。”海滩别墅区是自带私人沙滩的，但他觉得秦霜需要多接触一下人。 “哦，我们住在酒店公寓里。”阿什说道，“阿什。温斯顿，我认识你。”他并没有隐瞒自己认出了吴保罗的事实。 “吴保罗。”吴保罗和他握手，尽管是在天气预报温度32度，沙滩实际温度35度的热带岛屿，阿什的手仍然微凉。 “我很欣赏您的工作，您的公主有许多创举是里程碑式的。” “我只是做了些微小的工作。”吴保罗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对不起，我的女伴在等我，杯里的冰块已经在融化了。” “哦，我妻子也在等我。”阿什端着两杯鸡尾酒速度更快地走了。 吴保罗拿着鸡尾酒秦霜那里，“酒？”秦霜挑了挑眉。 “我方才遇见了一个人。” “嗯。”秦霜刚才抬头瞄了一眼，确实看见他在和一个白人男子说话。 “他是51区的科学家。” “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秦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应了那句话，在盖亚人眼里你是唐国人，你是米国人很重要，在外星人眼里，你们都是盖亚人。 “我们现在需要米国的科学家吗？” “我们不止需要科学家，还需要各种代理人。”吴保罗将火烈鸟之吻递给了她，“酒精浓度2%，甜度8，很适合你。” 秦霜喝了一口，感觉跟饮料差不多，“你的酒呢？” “酒精浓度45%。”基本上就是烈酒了，长得好看点而已。 “你不怕喝醉？” “喝醉也是一种体验。”吴保罗轻轻抿了一口，“在我们俩个之间最有权力买醉的人是我。” 酒精对于人体的作用真是奇妙，让人舒适，让人放松，也让人想起一些不想想起的事。 秦霜苦于遥远的危险，吴保罗已经失去母星的信息整整七十盖亚年了。 他收到的最后三条消息是，老师：尽管我已将你的陈述的理由尽数反应给了最高议会，然而最高议会已失去理智，请在三个宇宙日之内执行命令。” 倒数第二条消息是群发的：缇卡危在旦夕，你已列入征兵范畴，请在完成任务后立刻返回。 连他这个“非公民”都已经被征召了，缇卡显然已无兵源。 最后一条消息也是群发的：可耻的投降派已非法占领最高议会，“和平”谈判正在进行，为保证您的安全和缇卡的希望，请隐藏自己切断联系，用自己手中拥有的一切进行反抗，缇卡的孩子们请将缇卡的种子散布于银河系，缇卡永不屈服。 在那之后，他切断了和缇卡的一切联系。 他成了星际流民。 他让自己的身体吸收“太空衣”转换来的能量，缇卡当然也是有“酒”的，“酒”对任何文明都很“重要”，智慧生物总要有一段时间失去一些理智。 喝醉的外星人什么样？秦霜总算是开了“眼界”，吴保罗推开别墅一层的落地门，跑向海滩，对着大海胡乱地唱着歌。 小部分盖亚歌秦霜能听懂，但里面最年轻的都比她年龄大，听歌词就幼稚无比。 “大山叫我来巡山……” 她坐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回头做自己的事了，忽然，歌声停了。 她急忙跑了出去。 吴保罗已经瘫在沙滩上了，他睁着眼睛看着星星。 “躺下来。” “躺下来陪我看星星。” 秦霜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你看见那颗星了吗？” “哪颗？” “十一点钟方向，最亮的那颗。” 秦霜还是没看清，但为了让吴保罗闭嘴，她点了点头，“看清了。” “那是颗星是三个种族的共同的恒星，其中有一个种族是单一性社会，有一个种族是水生种族，还有一个种族是三性种族，你能想象他们发现彼此的时候有多狂乱吗？但是，他们最终还是达成了和解，结成了联盟，敬伟大的智慧。” “哦。” “7点钟方向的那一颗恒星，在它的太阳系里生活着一种硅基的智慧生物，平时性格温顺，狂爆之后会变成巨型怪兽。” 吴保罗指着星星给秦霜讲着群星的故事，秦霜渐渐感觉眼皮越变越沉，她已经失眠很久了，每天最多只能睡一个小时，也许是大海的白噪音太催眠，也许是吴保罗的故事太无聊，也许是躺在吴保罗身边让她感觉安全，她很快睡着了。 她的呼吸平稳了之后，吴保罗坐了起来，“骗你的。并不是每一个闪烁的恒星都有幸拥有生命。我去过的很多星球的太阳，盖亚上都看不见。我乱指的，但我讲的故事是真的，银河系的每一个种族都有其独特之处，我在反省干涉是错的，观察难道就是对的吗？统治呢？或者宇宙就像丛林一样，每个星球上的智慧生物长大后都要学会适者生存？” 他弯腰抱起秦霜走向别墅，就在快要进门的时候，远方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和一声落水声。 秦霜被惊醒了，睁开眼看见吴保罗的脸……她脸一下子红了，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开始挣扎，吴保罗将她放了下来。 “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夜晚的海边静谧非常，声音能传出来很远，开枪和有人落水的地方，应该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秦霜站在落地门那里等着他，过了不知多久，吴保罗背着一个人回来了。 秦霜拉开落地门，帮助他把那个人背了进来，“是阿什温斯顿，他被枪击了，快报警。” 秦霜去拿手机报警，转过头看见吴保罗将阿什的衣服撕开，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他的伤口在左胸，对方显然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来的，但他身上的血并不多。 “因为落水的原因吗？” “辛米莱人的基因正在修复他的伤口，不过子弹还在里面，估计他需要手术。” “呵……”阿什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几口水之后睁开了眼睛，“是你救了我？” “我听见了枪声和落水声。”吴保罗说道。 “我已经报警了。”秦霜说道。 “不要报警，打这个电话，告诉他们浩克被枪击了。”阿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秦霜接过来一看，上面只有电话号码，她拨通了这个电话。 “家电推销中心，请问有什么可帮助你的？”对方用流利的米语说道。 “我们在绿海岛度假酒店，有一个人被枪击了扔进了海里。我们把他救起来了，他说让我打这个电话，告诉你们浩克被枪击了。” “你报警了吗？”对方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我报警了。” “立刻取销报警，告诉警察你听错了，我们会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你可真幸运，衣服上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伤口却不深。”吴保罗假装没发现他的伤口在愈合。 “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阿什掀了掀衣服看着衣服上面的洞。 “也许我不该问，但我真忍不住，您知道是谁做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七天的最后一天，幸亏之前承诺的是七天，闲人没办法再坚持了，小公举要上网课了。 第140章 温斯顿 “是我曾经的一个朋友。”阿什叹息了一声， “很老套的剧情……”他并没有细说，“谢谢你。” “没关系。我只是赶上了。” “据我所知，你们和唐国官方的关系很一般。” “商人和政府之间的关系么。该给的优惠一直在给，该给的补贴也给了。”余下的东西他并没有争取， 不需要， 他存在本身已经是“不正当竞争了”。 “我的同事中有人去过你们在米国的医疗中心，他回来之后说非常先进， 无论是技术还是理念都是如此， 你们是处在22世纪的。”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迷信技术吧。” “那位在柳叶专刊上刊载异体移植手术的杨医生和林医生是你们的员工吧？另一篇发表猪转基因技术的郭博士也是阳光集团的” “是的。” 他们俩个开始说起专业话题了， 阿什的专业不是生物和前沿医学， 而是应用物理学，但知识面颇广，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 直到二十分钟后， 一群如临大敌的黑衣人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赶到。 他们将阿什带走前， 阿什跟吴保罗交换了电话号码。 秦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你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吗？” “一开始就知道了， 他的妻子在他因基因突变困在51区期间， 与一名家庭友人有了□□关系， 在他回家后， 他妻子提出了和那人结束关系， 那位友人认为只要他死了， 就能和他妻子长久在一起了。” 这些信息并不难调查， 更何况阿什已经在中枪前看清对方了，唯一的疑问是他和他妻子能不能和好。 五天后， 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 阿什。温斯顿和他妻子朱莉一起来向他们道谢兼道别了。 从两人的互动来看，应该是和好了吧。 对此秦霜能“理解”但怎么想怎么别扭。 “婚姻有时候很复杂。”吴保罗说道。 “缇卡人有过婚姻制度？” “曾经有过， 但长期的伴侣关系和婚姻一样复杂，甚至比婚姻更复杂。” “你有过吗？” 吴保罗顿了一下，“没有过，我还年轻，不想被一段关系束缚住。” 秦霜发誓他的眼神里透着心虚，不是曾经有过，就是表白被人拒过。 “你心虚了。” “没有。”吴保罗这次眼神坚定了，“收拾行李吧，我们先去米国。” 在这个世界上能把人团结在一起的是什么？除了相同的幸福，也只有相同的困境了，甚至在相同的困境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紧密。 莱拉被“治愈”之前，曾经上过一对一和一对多的自闭症纠正课程。 一对多甚至更贵一些，因为要让小朋友学会互动，两个自闭症儿童在一起，需要更多的看护。 莱拉被治愈之后，她父亲罗宾一直隐瞒着消息，将莱拉放在家里进行居家教育，然而梅莱的程度已经达到了高中，继续在家教育会扼杀她的社交性莱拉的特殊，终于藏不住了。 很快的，一些有相同遭遇的家庭找到了他，其中一个是他无法拒绝和回避的。 “你希望杰森像现在的莱拉吗？聪明绝顶却感情麻木？”罗宾看着坐在一旁安静玩玩具的杰森。 杰森的母亲伊莉莎白是一位女强人，一家大型企业的CEO，他父亲虽然只是一位地质学家，但他的家族是东海岸出名的老钱家族。 “有时候感情麻木是优点。” “这样的话，我建议您和阳光集团的医生咨询一下。” “我已经带杰森去看过了，那边的康复计划对杰森的改善并不明显。” “我建议您找专业人士咨询。”他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他很喜欢陨石，尤其是珍稀陨石。” “我会回去跟他商量的。” 面对伊莉沙白提供的陨石，吴保罗摊了摊手，“我同意治疗他。” “我可以看着你做手术吗？”伊莉沙白问道，欧洲或者说是欧美，一直有“观察”手术的习惯，很多医院手术室上面有专门的天窗，用于观看。 “可以，我们有专门的观察室。”阳光医院中心所有手术室都提供“围观”服务。 一天后，头上还贴着纱布戴着头网的杰森露出了笑容，可以和人进行简单对话，眼神却冷漠空洞。 而吴保罗更在意伊莉莎白拿来的陨石，本来陨石爱好者只是他的遮掩，但这次他是真找到宝了，被伪装成铁镍合金的陨石外壳甚至都没有什么损伤。 从上面的标记来看，它是五十年前一位农民在自家农田翻地时发现的，这位农民受过一些教育，认出了这是陨石，将它拿到当时还不怎么成熟的互联网上拍卖，杰森的曾祖父买下了它。 一直在家族私人的“博物”馆中收藏至今。 吴保罗小心地用激光切割开外壳，里面金色的金属流淌了出来。 凝聚成一个长得有些怪异的“小人儿”，“同胞们，错误已经铸成，吾唯愿以死来洗刷我家族的耻辱，神族永存。” 这一段话结束之后，金属恢复成了“液体”。 吴保罗再去碰触它，它也只是学习吴保罗手的形状。 “为什么我能听懂神族语？” “你的语言包里包括银河系常用语言，神族语是数个星系的官方语言。” “为什么别的金属不是这样的？” “上次我们找到的可能是没有留言，也可能是在留言前就已经解体了。之前的不是我们打开的，墓碑在宇宙里往往颠沛流离，极低的速度漂流，能到达到最终目的地的凤毛麟角，且大部分都受过损坏，所以有最后遗言的神族墓碑是最珍贵的，可惜老师不在这里，他这一生也只打开过两个带遗言的墓碑。” “这人说得话是什么意思？ “神族曾经是武士种族，非常好战，直到两百二十一万年前开始重拾理智之火，逐渐变得文明。”结果一理智就过头了，“到最后他们又找回了来自远古的斗志。” “他说到了耻辱吧？” 吴保罗将金属传送到了飞船进行解读，许久之后他叹息了一声，“我之前跟你说过，有人将最高议会的指示泄露给了战争种族，这人来自那个家族，是泄露者的弟弟，这份史料更珍贵了，我将金属保留下来了。” 人的际遇就是这样，无论是先进到近乎于“神”还是普通之于她，最终仍摆脱不了命运。 秦霜忽然看开了很多。 每个人生下来就走向了一条通往死亡的单行线，连死都不畏惧，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呢？ 到少她有机会去努力，而非一秒之间灰飞烟灭。 他们来米国并不止是因为杰森的事，他们有更多的事要做，要在西海岸选定更大的阳光“中心”，将整个业务扩展过来，增加几个特色项目，比如家庭安防中心，激进些的会员甚至要求他们配备机关枪，定制图跟堡垒差不多。 更多的资本，更多的关系网，新任命米国大区CEO，这次聘请的人是前政府高级官员，人脉极广且极有手段。 在堆满的会面中，吴保罗接到了一个奇怪的“邀请”，“阿什请我们到他家里吃饭。” 米国人用什么招待救命恩人？当然是充满特色温暖又美味的BBQ！ 大院子里支上桌子，摆上烤架，各种肉、面包、酒加少量的蔬菜，开整！ 就算是科学家，也逃不出这个俗套！ 米国人请你到家里吃正式的晚餐，很可能只是“初步”认识一下，或上级对下级的考察，请你参加BBQ才是想要交你这个朋友。 在气侯温暖的加州，一年四季都适合 阿什开心地跟各种久违的朋友社交，穿着交叉带复古连衣裙的茱莉也像穿花蝴蝶一般地走来走去，完全看不出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危机。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吴保罗递上小费之后，跟秦霜一起下了车。 他们事先通过朋友圈研究过穿衣方法，总之男士就是牛仔裤、颜色不扎眼的T恤、格子衬衫。女士可以穿同样的风格，也可以穿乡村风、复古风的裙子。 阿什发现了他们，立刻走过来迎接，“快来看！我的英雄来了！”他张开双臂拥抱吴保罗。 吴保罗尴尬地拍了拍他，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秦霜过去给了茱莉一个抱抱，“看过阿什恢复得不错。” “他已经没事了，幸亏那颗子弹是空包弹。”朱莉说道，“东南亚……劫匪真是嚣张。”看来在公开渠道，他们是在用遇见抢劫做为掩饰。 “是啊。”秦霜应了一句。 她看向和吴保罗交谈的阿什，眼睛扫过在场的众人，很多人表面上在和别人谈笑，暗中都在注意这场对话。 看来阿什的举动是有官方支持的，否则他一个高级科学家，怎么可能跟一个唐国人如此互动。 无法打败就加入？ 或者是想要深入了解寻找弱点？ 或者……单纯的想要合作？ 谁说米国人单纯，米国人复杂起来不比唐国差。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完毕 明天开始和小公举斗智斗勇开网课。 幼儿园也上网课……我更希望有人把她带走啊！磨人的小妖精！ 第141章 理由 资本主义社会的好处是什么？只要大家有共同的利益， 就什么都能谈，什么都可以谈。 甚至一些秦霜觉得比较过头的一样可以谈，做为一个土生唐国人，她有点不适应。 吴保罗对这种开诚布公的谈法很适应， 跟他们谈了很多， 也初步定了很多事，包括新增加两个机构， 欢迎投资， 但是对于上市这件事， 吴保罗并不同意。 “阳光集团喜欢保持目前的状态， 上市意味着公开，公开并不一定是好事。”吴保罗用半个小时说服了很多人，当然了， 也有一些人选择了放弃合作。 就在谈到中段的时候， 阿什又接近来一个人，一个非常面熟的人， 理查德。福兰克林他的面孔时常出现在各种宣传上， 米国梦的典型代表。 理工男， 科技大佬， 天才！依靠几项专利赚钱之后加入新能源汽车行业， 在新能源汽车行业站稳脚跟之后， 踏入星辰大海！ 目标是利用太空旅游， 支持人类走出宇宙。 当然了，也有很多人认为这人一直在卖概念骗钱。 他的福兰克林公司， 目前正处于困境。 而他和吴保罗是熟人。 显然他来这场聚会是有备而来。 在一番试探之后， 他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老实说发现收购我公司股份的资本是唐国资本， 我并不意外。”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现在唐国的公司才是真正资金雄厚的大佬，“但我要很遗憾地通知你，福兰克林公司将会申请破产重组。” 这点也不让人觉得意外，虽然是“实业公司”但福兰克林公司的股价远超实际资产，这些年他又是进行火箭试验又是号称要开发火星，为的就是更多的吸引投资更多的在股市吸呐财富。 现在股价被压得爬不起来了，最新的消息旧车型也发生了暴炸，虽然是在充电中爆炸，仍然再次狠狠打击了一波福兰克林公司。 那些支持他的人，现在也已经各寻出路了。 “我对你的企业并不感兴趣，我真正感兴趣的是火箭。”吴保罗端着一杯啤酒。 理查德笑了，“火箭是烧钱的项目。” “对啊，我喜欢烧钱。” “我听人说你并不打算上市。” “我想直接烧自己的钱。” 理查德这次是狂笑了，“你这个疯子。要是你的目的是火箭的话，你拿去吧！” 在他看来，吴保罗果然像一些消息中称的那样，脑子有问题。 吴保罗则是笑而不语。 当然了，真正的商业谈判不是两个人说几句话就能决定的，福兰克林公司只是因为股价和债务到期等等原因受到了重挫，还是有大量的优质资产和大量专利的，别的不说光是品牌价值就不算低。 这两人达成的只是初步意向，可以“谈”怎么谈再定。 关于这一点，阿什有话说，“如果你真对火箭相关有兴趣，下次聚会我可以多介绍一些人。 真不知道他是科学家还是商人。 飞回国内，两人又在帝都、长安呆了一个多月，一样是在谈火箭的相关业务，唐国已经开放了相关市场，欢迎民间资本进入，吴保罗利用猎头公司组成了新的团队：阳光火箭。 团队成立之初就是国际化的，有来自各国的相关人才，吴保罗在会上做了公司长期目标的描绘，“我们的目的很明确，我对于移民太空、定居之类的毫无兴趣，我的兴趣是太空采矿。” 他拿出了相关资料，“我相信大家都知道，火星探测器采集回来的矿石样本显示火星上有一些物质是盖亚上没有的，我认为这些材料对于盖亚有相当珍贵的价值。当然了，是否有开采价值，就需要进一步探测了。” 他说的并不是什么“新闻”各国也都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最终都因为成本太高搁浅。 是的，火星上的矿石是有一些盖亚上没有的物质，但这些物质有什么用呢？要是采回来的只是一些无用的石头……少量的收藏家可能会想要，大量的连收藏家都不想要。 就算是有用，能不能找到替代品？开采出来之后能不能赚回成本？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只有唐国的项目在进行，目标是载人飞船登陆火星，进行更进一步的探测。 吴保罗玩这么大，有些出乎这些人的预料……不过……人家是出钱的，是老板，朝着老板制定的目标努力呗！反正他们的工资待遇是业内顶级，各种资源也是不限量供应。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找上了门，毛锡明。 “兄弟，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无人采矿机器人有前景吗？” 吴保罗眨了眨眼，“有前景。”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兄弟不准备混了，打算回去接掌事业了。”毛锡明很认真地说道，“我爸老了。” 家里真有矿，也有会被挖空的一天啊，家里的老人，也有老的一天啊，毛锡明准备先从家里的采矿机械厂开始，一点点接掌家族事业。 “怎么，不玩影视和游戏了？” “玩啊！找职业经理人就行了，我平时过问一下就可以。”毛锡明拿出自己的平板，“板儿可真不错，我三个女秘书都没有她一个能干。” “你给她取名叫板儿？”秦霜忍不住吐槽。 “平板电脑嘛，叫板儿正合适。” 秦霜真是拿毛锡明无语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有个导演朋友，需要大量的雪景镜头，但是，现在天太冷了，在外面拍演员遭罪不说吧，成本太高了。我忽然想起你来了……”毛锡明一直记着阳光健身的那个全息健身房。 “哦。”吴保罗点了点头，“你想要借用的话要等一周，我正在进行升级改造，整个阳光健身中心的房子被我们买下来了，我想要全部做成全息模式。”创始店就要有创始店的气派，现在那里已经成了网红打卡点了。 “行！” 秦霜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全息技术这么迷恋？”没什么用又容易曝露黑科技。 “可能是因为我飞船上的全息甲板坏了很久了吧。” “你的飞船真的坏了？”秦霜对于他飞船真坏假坏，颇有怀疑。 “我通过虫洞，出去过一次。”吴保罗只说到了这个地步。 出去？“你想要回家？” “我想要看看外面什么样了。” “然后呢？” “遭遇了海盗，飞船受损，我回来了。”吴保罗说得非常轻描淡写，“外面被战争种族控制的地方可能还要太平些，那些战争种族看不上的地方，已经陷入了混乱。”没有了四大强力势力强力维持“和平”与秩序，银河系重新回到丛林时代。 秦霜看着他的眼睛，在人形太空衣的下面，他的眼睛是自己的，“你很悲伤。” 吴保罗笑了，“谁又不悲伤呢。” “为了器官移植感染HIV么？” “不是同一种病毒，这种潜伏期更长。” “所以一个先天心脏病手术的小孩接受了移植之后，只能活到六十岁？” “不移植会死好么？” 记者，为了流量不惜一切代价，就连枯燥无聊的医学期刊也有人定制，专门从里面挑选出耸人听闻的新闻来吸引眼球引来流量。 比如之前转基因猪器官成功移植给人类的新闻，记者们的标题是：未来你的器官有可能来自猪。”配图是菜市场里面卖猪内脏的摊位。 他们才不管转基因猪的科学原理呢，他们只在意眼球效应。 今天的新闻则是：因等不到器官病死还是得HIV？病人的两难选择。 所以不是普通人读新闻不仔细，而是他们直接把逆转录病毒说成了关于这个问题引起的讨论比猪器官移植给人还多，毕竟震惊之后看完内容，猪是转基因猪，在培育的时候就会加入受捐者的遗传基因，再加上乱七八糟的技术什么的，看起来挺靠谱。 但是，这次是干脆用病毒抑制动物身上的免疫系统，让动物直接染病，免疫系统崩溃，在动物身上“培育”的器官，长大之后，移植给人类，人类也会染病，只不过这种病在人身上潜伏期长达六十年以上，还有可能传染给别人。 这就形成一个重大的问题了，六十年的寿命，足够吗？尤其是现在人们好像有另一个选择了啊。 讨论从惊悚的新闻再到科普，各个科普号、医疗号大家都有话说。 要是没有另一个选择，很多人会选择“移植”毕竟不移植很快会死，移植会活六十年。 因此这一科学发现，也被称为“鸡肋”发现，还有人干脆说：既生瑜何生亮！ 对于这一点，卢务虚的感受是，郁闷！非常郁闷！为什么他总是追赶不上阳光集团的脚步！ 他已经注射了外星人基因了，身体的各项指标得到了全面强化，吴保罗呢？他就是个普通的精神病而已啊。 难道他是外星人？或者他身边有外星人？ 卢务虚遇事不绝有一个很老套的习惯，就是在本子上列理由。 吴保罗是外星人的理由 吴保罗不是外星人的理由 这个一开始是因为解压而设定的“游戏”在玩到半个小时，列了出了五十条理由之后，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第142章 迷惑 在娱乐模式多元化， 各种题材电影层出不穷的今天，凡是看过科幻电影、科幻电视剧的人，在某一时刻都会想过，如果遇见外星人“我”会怎么样？ 外星人在大屏幕上多种多样， 有没有露过正脸， 却穷凶极恶，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毁灭人类的， 也有弱小无助流落“异星”的， 甚至有两者重合的， 外表看起来“弱小无助”侵略起盖亚来“理直气壮”。 因为是人类拍给人类看的， 结局大多数是坏人被打跑，好外星人被救走，善良的外星人跟人类共存。 在现实中也不乏幻想自己被外星人实时监控， 自己是异星流落地球的王子， 自己是反抗军成员，自己是终结者的“精神病”患者。 有些“精神病”患者甚至有自己完整的世界观， 关于盖亚上存在的几种外星人的传闻， 也在网上小众的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不得不说， 这些假说， 有一些是“对”的。 比如51区的外星人， 流传甚广， 有些总统在上任时， 都会把相关人员找来问一问“听说我们有外星人标本，是真是假？” 做为一个盖亚人， 看到外星人手的实物时， 就算是向来没什么感情波动的他也激动了整整三秒钟。 外星人是真实存在的，人类并不孤独。 同时他也在想如果不只是一艘舰， 而是无数艘呢？如果是外星人的舰队呢？ 能够进行跨星系旅行的种族进攻盖亚的话，盖亚是否有一战之力？ 参观过那艘坠毁的飞船上的“武器”之后，他只有一个感觉：盖亚人撞上了外星人，跟哥萨克骑兵遇见汉斯的钢铁洪流一样，完全还手之力。 现在，他开始考虑另一种可能，如果外星人采用的是润物细无声式的入侵呢？ 阳光集团的模式。 阳光集团做为会员制公司，目前全球的1%甚至5%精英人群都是他的会员，他监控和保护这些会员的健康，为他们提供人工智能家电产品，最近更是为他们提供了能说八国语言的私人“秘书”和全息会议系统，可以说全球最高端人口的一举一动，都在阳光集团的“监控”之下。 就在他思虑重重的时候，手机上自动弹出一篇新闻稿：人工同声传译走入历史？阳光集团为全球联盟提供同声传译设备和技术支持。 他顿了一下，现在连全球联盟都已经在阳光集团的“监控”之下了。 人类是否有一战之力？ 他怀疑在他阻止反抗之前，已经被镇压了，要知道白少华是阳光集团会员，阳光集团人工智能家电深度沉迷者！ 他决定去见自己的老师。 卢务虚忧心忡忡地出门，迎面遇见了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的卢若愚和谢安，他们俩个正在讨论着些什么。 上次的联合“抗鼠”经历，让这两人成为了朋友。 他用0.1秒犹豫要不要迎面走过去，或转弯……他们俩个已经发现了他，卢若愚扯了扯谢安的衣服，两个人转弯走了。 现在不是他躲人，而是人躲他。 天才，总是寂寞的。 吕正在研究所有间办公室，不过他大部分的时间在帝京带学生。 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精力用于研究了，教书育人才是他的兴趣在。 而卢务虚去帝京的申请，白少华毫不犹豫地在请假条上签了字，“既然去看老师，不妨多呆几天，这里没有什么需要你忙的。” 白少华内心：你一个人把9成的工作都做了，一个月出的成果碾压全年一年的成果，你让同事们怎么想？我的队伍怎么带？手下的积极性怎么调动？您还是歇一歇吧，别爆发了。 卢务虚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 拿着批准的白少华请假条，卢务虚去总务那里要车，总务满脸为难，“今天车队的任务很重，没有车可派了，不过再过三十分钟有一辆货车……” “货车就货车。”卢务虚懒得跟总务这些人废话，无非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他之前当副所长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车”不够这种事。 三十分钟后，果然有一辆“货车”出去，“垃圾”车。 垃圾都是经过分类的，每一种都被严严实实地封在油桶里，在油桶上有各种垃圾的标志，垃圾车甚至还很“干净”，但是，毕竟是垃圾车。 卢务虚看了看前面的坐位，一个司机一个随车押运，已经满员了。 “我坐后面。”不过是跟垃圾在一起么，他每天都和人形垃圾在一起。 他坐车走之后，总务股长冷哼了一声，“垃圾就应该跟垃圾在一起。”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吕政的办公室在科技大学老院的左侧，四层的石砖小楼，非常有特色，连门前的招牌都是少见的松木手写，题写招牌的人是一百多年前的第一任校长。 研究院这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 内部经过现代化改造，安装了暖气、中央空调和新风系统，不过这些“现代”化改造也有二十年左右的历史了，用很多人的话说：连空气都有古董味儿了。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走出了十二名院士，无数科学家，墙上挂满了他们的画像。 卢务虚来到吕政的办公室门前，轻轻叩响了门。 门虚掩着，他走了进去，本来应该在外面办公的助教不在，他往里面走…… 里面传来了说话声，“这个翻译软件确实很给力，不光能够翻译软件，拓展功能里还有论文排版、查重、查询引述等等功能。” 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是的，我试着用这个软件翻译外国文献，它很快翻译了出来，还查出了外国文献的相关资料。”另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嗯，这个软件确实很好。很适合我们啊。”吕正中气十足地说道，“我听说还有研究助手？” “是的，我在阳光集团工作的老乡跟我说，研究助手的功能更为强大……” 卢务虚原路退了回去，老师身边也已经被阳光集团渗透了，向老师说出他的怀疑？ 他怕自己直接曝露在吴保罗的视线内。 走在校园里，他看着面前走过的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心里在想这些人里有多少人在用阳光集团的产品？看见路上遇到的一个又一个摄像头，他在想这些摄像头是真得安全的吗？ 他自己，是安全的吗？ 他坐在校园的长椅上，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3月 天渐渐转暖，山顶上融化的水，汇成了涓涓细流，流入人工垒砌的引水渠中，被引流入池塘、小河中。 尚未融尽的雪下面，小草已经悄悄伸直了腰，温暖些的山脚下，迎春花已经开出了嫩黄的小花。 在这样的季节里，秦霜和吴保罗回到了凤山。 顺着石板路回到瞭望塔，秦霜远远的就瞧见几只松鼠站在那里向这边望。 “你的朋友在等你。” “动物会记住有食物的地方。”吴保罗语气平淡地说道，眼神里却透出一些喜悦。 瞭望塔内部是智能化的，新风系统每天按时交换空气，智能清洁机器人每两天彻底吸尘一次，所有植物由智能系统按时按需供水。 冰箱里的食物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天已经清空送给了宋雪芹，但在他们回来的前一天，之前定好的配送已经送到。 两人可以说是“拎包”回家，家里保持恒温、空气清新，植物生长旺盛。 秦霜一跃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是自己家舒服。”五星级酒店的沙发，也比不上自家的沙发啊。 “一小时后你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吴保罗坐到了自己喜欢的位置上，假壁炉旁的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你呢？” “作为幕后BOSS，我选择在家呆着。”他晃了一下摇椅，慢吞吞地说道。 “这不公平！” “你记得你在路上就说饿了。” “让我摊十分钟。”十分钟后，秦霜从沙发上起来，在冰箱里翻找。 人呢，一饿就喜欢吃罪恶感十足的东西，秦霜拿出了半成品鸡柳、半成品辣味炸鸡、成块腌制猪排、2L快乐水，想了想是有点不太健康，找出了两袋方便面和蔬菜、火腿肠。 虽然现在她吃得起“纯肉肠”，但炒方便面，最好吃的就是叫做“火腿肠”实际上是淀粉混合物的东西。 煮方便面的时候将鸡柳和炸鸡放进烤箱，猪排微波炉化冻。 十五分钟后，一顿罪恶感十足，除了绿叶菜之外和健康和点都不沾边的一顿饭准备好了。 “发明快乐水的人，一定是个幸福的人。”秦霜打了个嗝，这一路上啊，不是红酒就是白酒，最差也是气泡酒，连啤酒都很少遇见，食物更是名贵、稀少、健康到不人道的地步，吃上炸鸡喝上快乐水，秦霜才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人类天生喜爱追求碳水化合物。” “难道高贵的外星人不追求么？” “追求。”吴保罗吃了一口罪恶的炸鸡，“健康什么的和美味比起来，我选美味。”研发那么多医疗手段是做什么的呢？当然是为了在把自己搞坏之后，快速修理好啊，某方面来说，缇卡人冷漠严肃的外表下，是非常放飞自我的。 51区 在阳光集团正式宣布完成收购福兰克林集团有关火箭的业务的消息传出后，福兰克林集团的股价狠狠回升了一波。 毕竟市场不是情怀党，事到如今谁不知道所谓火箭、太空旅游、宇宙是人类最后的边疆之类的纯属吸引韭菜讲故事扯犊子套钱之举呢？ 只有51区的一位老科学家，翻出了一份已经布满了灰尘的绝密研究报告。 外星飞船船体材料中分离出的十种未知物质，其中两种在火星采集回的矿石中被发现。 也就是说火星中含有建造外星飞船所需要的材料。 只不过当时米国已经放弃了星球大战计划，相关机构的预算越来越少，这个重大发现，被无限期搁置并保密，毕竟他们并不希望唐国因此加紧征服火星的计划。 这份资料没有电子版，只有纸质版，铅封密藏……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老科学家是最后一个还没有退休的。 当他把这份资料拿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都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吴保罗宣布收购火箭业务，在唐国大力提倡火星采矿，是不是冲着这个来的？ 第143章 温泉 自从人类在无意中发现了青铜的魅力， 在火与水的共同魔力下锻造出从粗陋到精美异常的青铜器之后，人类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矿藏的渴求。 采矿，伴随着海量的利润，也有着海量的危险， 在人工日益昂贵， 各类规章制度超级完善的今天，一名采矿工人， 每天最多工作4小时， 每月个人工资额已经达到了全国平均工资水平的五倍以上， 更不用说企业付出的社保、医保、公积金支出了。 就算是如此， 工人仍然是不断流失，老年人不断退休，年轻人越来越不愿意加入这个行业。 怎么办？智能化无人机器人采矿， 一直被人提起， 一直在不断试验，一直没办法完全代替人力。 做为一个家里有矿且涉及各产业的家族而言， 毛家二十年前就收购了一家中型采矿机械厂， 机械厂除了给毛家供货， 也是业内知名的供货商。 但是， 最近却也面临着人工智能的挑战。 毛锡明看着眼前不断围着一块巨型矿石转圈的坦克型机器人， “这就是你说的人工智能？？” “它只是在判断这个矿石值不值得开采。” “需要它去判断吗？直接采下来， 值不值这件事由下一道工序负责。”难道要指望工人个个都带质谱仪吗？当然不是了， 开采出来，之后分捡工作由下一道工序完成， 这么大一块， 就算是石头也得挖开，拦路了。 “这是我们新一代采矿机器人的核心技术……”地中海秃头工程师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讲解， 智能机器人转了半个小时的圈，直到把自己转没电了。 “行了，你别扯犊子了，我找个明白人来干吧，你和你的团队都被辞了，明天去会计那里领遣散费，赶紧在我面前消失，瞅你都闹心。” 这个坑爹的团队啊，从帐面上看花了毛家四个亿的研发经费了，要不是时不时的爆出点研发成功、研发部分成功、研发失败、研发起死回升的消息让股市过山车一般的起伏，让毛家赚了不少银子，真是纯亏本的买卖。 现在股市也玩得差不多了，他执掌新公司也三个月了，是时候拿出点真东西了。 毕竟做实业的最根本的还是产品。 “我敢说我们是业内最专业的团队……” “你行了吧，快走，不走叫保安了。”毛锡明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浑人纨绔大少爷人设就这点好，不用装X装文雅也不用跟人谈没用的，干脆利索解决问题。 “当初合同上规定，在研发未完成的情况下，赶我的团队走，你们是要付巨额违约金的。” “当时违约金规定是1亿，你不是说你的研究成果值八个亿吗？你的所有成果所有专利都带走，八个亿我折价一亿安排给你了，满意吗？” 研究人员眼前一亮，眼前这位傻少爷是真傻啊，自己手里的这些成果和专利，直接拿走完全可以另找资本开场，等于毛家出了四个亿的研发经费，帮助自己研发新产品，“满意！明天就签合同。” 他带着自己的团队走了，整整一天都在拿各种各样的东西，连研究室的设备都搬走了。 “毛总，亏了，亏了啊。”老厂长老贺急的直拍大腿，这个什么团队是应该赶走，但是专利产品包括研究设备都给他们，整个干赔四个亿啊。 “你找人打扫好卫生，明天下午我新的合作伙伴要来考察。”毛锡明也看明白了，什么研发啊，团队啊，博士啊，这些人永远是想法比成果多，成果实际利用价值少，他只想快刀斩乱麻把旧团队甩开。 把吴保罗给拉进来，吴保罗一直想搞外星采矿嘛，跟唐国、米国的相关机构都有合作，在外星采矿之前，先挖一挖盖亚怎么样？ 左不过都是采矿啊…… 吴保罗听见他这一条建议的时候，整整愣了80秒，外星采矿和盖亚采矿区别“不大”，反正都是采矿。 “道理”太对了，让他无法反驳。 不过说起来……“明天下午吗？我和秦霜会去的。” 研发团队签完了合同，拎着最后的东西开着各自的车走人，没走出多远就看见印着电视台、网媒图标的车往机械厂的方向集中，这是有什么大新闻吗？ 毛锡明确实搞了个大新闻，虽然是“无意”中透露出去的，但股价真是应声而涨。 吴保罗走在半路上就知道了他的骚操作，不得不说毛家的人野蛮生长不屈不挠乐观向上，实在让人佩服。 “毛锡明这次有点过份了。” “他这种行事风格你应该习惯了。” “啊？” “毛璃璃不就是这种风格吗？什么事都直来直往，粗中有细，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不乏谋略。” “可能因为毛锡明是男人，让我感觉更有攻击性吧。”仔细想想，毛璃璃确实是这种风格，自己公开露面之后，毛璃璃这位公关负责人，比她自己还要出风头十倍，整天在网上指挥海军风里来雨里去的，怼友商，怼黑子，怼得不亦乐乎。 两人一下车就被记者围住了，毛锡明亲自站在门前将两人迎了过去，“只是简单的朋友来访，请各位媒体朋友不要过度解读。”毛锡明临走还不忘甩下这句话。 一般这种，就是让人“过度解读”的。 毛家的采矿机械厂建成年限比较短，机器还很新，除了少量车间之外，大部分车间实际只有两三个工人，厂房很大，很高…… 已经来了，不想失去一个朋友的话就假笑配合呗，秦霜和吴保罗很配合地留影，允许拍小视频传到网上去。 一切手段用完之后，毛锡明把他们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估计是他用过的最简朴的办公室了，办公桌甚至不是实木的。 “不瞒你们说，我真想做出一番事业来，但是，实业太难搞了。”他才干了三个月，就觉得自己被实业给搞了，幸亏有股市可以让他玩，“我是向你们救助来了。” 秦霜看了吴保罗一眼，见吴保罗不想说话，自己也没明确表态，“这些事我跟吴保罗都不是专家，我们做家电的跟采矿机械跨行如跨山。合作这么大的事，应该做一些评估……” 毛锡明拿出了一大摞文件，“这是市场调研报告，这是研发可行性报告……”凡是需要的，他都有。“现在人工智能是方向，工人太难请了，一个个都大爷似的，不是我说，真都是大爷。小年轻的宁可在地面上赚几千块一个月，也不愿意下井赚几万。” 这已经不是人工成本的问题了还涉及社会成本，现在矿上出点事故，马上就是大新闻，各种整顿，每天坐着看着时间像“黄金”一样流过。此处黄金非夸张形容。 “阳光集团技术入股的话，你最多能让出多少的股份。” “采矿机械厂我们这一房占股30%，其余三房各占10%，剩下的都是些小股东，还有一些在股市里呢，你技术入股的话需要开股东大会谈，我可能给你保低，最少毛家会让给你10%，至于小股东，你能收走多少都算你的。我巴不得你连强行收购我呢。”毛锡明直接把公司董事会章程给他了。 吴保罗一目十行地看完章程，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我找专业人士做一下评估。” 他实际已经评估完了，这个机械厂可以入股，毕竟他真得早晚需要采矿设备，有一个工厂一边搞民用，一边搞研发要比到时候临时收购强。 “那是自然的。”毛锡明笑了起来，“对了，我们这里也有个山庄，不过是有温泉的，春风刺骨，你们先在这儿住两天，我带你们好好玩一玩。” “只能住一夜，明天就要回去。”秦霜说道公司大了，各种业务太多了。 所以，所谓温泉民宿只有一张床？这次秦霜和吴保罗出差，一路都是住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既然是套房，至少三个房间，他们俩个住得很顺畅，就算是服务人员发现两人没睡在一张床上，也觉得无所谓，有钱人谁没点怪癖呢？ 真正的老牌贵族夫妻，就是分房间睡的，没准儿人俩人复古呢。 但是，毛锡明这次直接安排了温泉民宿的蜜月“套房”给他们，地热全屋榻榻米式房间，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干湿分离的洗手间、打开客厅一侧的门是私人温泉。私人温泉与邻居隔着一道两米多高的墙。 “我把隔壁也包下来了，你们俩个可以享有绝对隐私。”毛锡明说完眨了眨眼睛。 住好办，榻榻米，铺个褥子睡比床上还要舒服，温泉……秦霜第三次打开通往温泉的门又关上之后，吴保罗站了起来。 “我去洗澡了，等下一起洗温泉吗？” 秦霜侧目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的太空衣是生物科技产品吧？” “所以呢？” “跟一个穿着太空衣的人一起洗温泉很羞耻么？” 这个太空衣是成年男子啊！不尴尬吗？虽然两个人是“夫妻”但关于最重要的部分，两人一直没有讨论过啊。 吴保罗和她，一直在回避啊，忽然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又……让她心跳加快呢。 吴保罗凑近她，低头看着她，“其实成年人的身体除了维持自身的存在，大部分的功能是为了繁殖而生的。缇卡人并不主张压抑自己身体需要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 第144章 守望者 所以……说完这样暖昧的话， 结果就是两人穿着温泉提供的泳衣在温泉里面佛系泡澡？ 还我的脸红心跳啊！ 秦霜尬得脚都发酸了，完全不知道是站着还是该蹲下或者干脆出去。 留下尴尬，走了的话总感觉自己会被吴保罗嘲笑，只能半闭着眼睛假装自己也非常佛系。 水声响起来了， 好像越来越近了， 她的眼睛越闭越紧，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了， 这是什么感觉啊， 好尴尬啊。 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慢慢将她已经长长的长发理顺， “放松点。” 秦霜一咬牙，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吴保罗的胸膛， 抬头看见他永远光洁的下巴， 恰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他的呼吸依旧很平稳，眼皮略略向下， 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 秦霜将眼睛又闭上了。 “我帮你洗头。” “嗯。”秦霜说完自己吓了一跳， 她的声音怎么变这样了。 吴保罗将洗发水挤到手上， 慢慢用手搓着她的头发， 秦霜忽然明白为什么动物喜欢互相顺毛了， 感觉……很奇妙。 她的腿， 忽地碰到了吴保罗的腿，很……温暖， 不想离开。 她再次睁开眼， 吴保罗的头低了下来，她的视线在他的嘴唇那里定住。 这么久以来， 她一直刻意忽视吴保罗的长相，实际他真得非常英俊，嘴唇长得尤其好，自带唇线，棱角分明，平时是略有些淡的粉，在温泉的水气激发下，变成了浅红。 她抬起头亲了一下，只是沾到了，立刻退开了。 其实是喜欢吧，不止是喜欢，类似于爱，比爱更深些，愿意承认的话，是信仰…… 吴保罗低下头找到了她的嘴唇，将刚才潦草的吻延续到晋江不可描述的地步。 所以说三百多岁的年龄，在号称开放的环境下长大，声称自己完全没有过女伴是骗人的吧？ 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秦霜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了一些……温度提高了…… 阳光晒到秦霜眼睛的时候，她困难地睁开了眼，枕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推开了被子，小说中描述的酸疼什么的，实际还好，只是有一种很怪的感觉一种异物感…… 隔着门吴保罗穿着民宿提供的浴衣盘腿坐在莆团上看着一本书。 她穿上搭在床边架子上的同款女式浴衣走到他跟前，发现他看的是一本没有出版号，应该只是旅馆放在屋里装X的老版纸制书。 “是什么？” “当地的民间传说，内容绝大部分是胡编的，用来吸引游客的。”吴保罗很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腿上，把书的封皮给她看，“很有趣。” “讲讲看。” 吴保罗挑其中有趣的一则讲了，大意是说一个老翁收养了一个儿子，结果儿子是龙的故事。 “秃尾巴老李么，小时候听别人讲过。” “我怀疑这个故事的起源是这样的，小孩子最喜欢问为什么，比如龙江为什么叫龙江，某天某个家长被孩子问烦了，随口编了个故事，故事被人逐渐丰满，合理化，慢慢就变成了我们看到的版本。”吴保罗说道，“还有关于温泉的传说。” 温泉什么的，与恶龙传说还是联动的，美食呢，也多半跟一个叫十全老人的人关系极大，他总是肚子饿，总是找不到食物，总是在找到某食物之后大家赞赏。 喜欢一个人呢，就是听这个人说“废话”仍然愿意听，信仰一个人呢，就是听这个人说“废话”仍觉得是有“深意”的。 “所以温泉是怎么形成的？” “这里的温泉么？这里的火山活动十分活跃，最近一次喷发应该是在五百三十二年零四个月之前。”吴保罗解释道，“饿了吗？我叫了早餐。” “嗯，我去换衣服。” “不用换，你这样很好看。”像是一只可爱的蝴蝶。 送早点的人果然很“懂”，敲了敲门之后，将餐盘留在外面，自行离开了。 吴保罗开门取了餐盘进来，秦霜将简易的茶桌清理干净，他放下餐盘后，秦霜很自然地接手了下面的工作，替两人各盛了一碗粥，递给他一个特色豆沙包。 “你很自然地做这些。” “呃？”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什么意思？” “很自然地做家务，默认厨房是你的领地，替我煮水、盛饭。” “然后呢？”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社会观察，那怕是非常发达的文明都是一样，只要是两个以上的性别，很自然的就能从吃饭的过程中发现在遥远的过去哪一性别是主导性别。盖亚是典型的男性主导性别，你很自然地适应了辅助的角色，在我们发生□□关系后，这种角色色彩在你身上更浓了。” 秦霜忽然感觉自己碗里的粥不香了，她在跟自己的“丈夫”相处，他在谈“人类观察？”过去能够忍的缺点，忽然放大到无法忍了……“下次你要自己给自己盛粥么？” 吴保罗摇了摇头，“我爸妈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秦霜侧头看他。 “每天早晨我妈妈会从复制机里拿出食物分给我们，我爸爸会接手洗碗和打扫的工作，因为饭后她要照顾我。”吴保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们都是在社会公养的环境下长大的，没人灌输这类的东西，性别差异性教育是绝对禁止的，在两人长久的同居和生下我之后，居然也固定形成了这样的模式。” 所以……他不是在做人类观察，他是在跟她讲他家里的故事。 “我小时候也曾经很困惑，我家生意无论有多忙，我妈回家后总会做一堆的家务，洗衣服、打扫卫生、照顾我们，我爸爸就可以去睡觉。后来可能是习惯了吧。” 在外人眼里宋雪芹在家里的地位是“一家之主”，实际“一家之主”做这些？ 能跟人讲一讲这些感觉真好，所以……吴保罗一直讲“故事”“观点”“废话”给自己听，是因为他很寂寞吧。 全知全能的“神”本质也是困在异星，寂寞困惑甚至恐惧的人啊。 市立精神病院 头发花白剃成极短的近乎光头的寸头老人在精神病院门前眯了眯眼，刺眼的阳光，让他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穿着灰色格子西装的男子推开了门走出来，“手续已经办好了，你自由了。” “诺曼人永远不会自由。”老人叹息着说道，“你一个多月前就说要将我弄出去，为什么花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你不是大人物吗？” “我现在远不如过去有权力了。”卢务虚很直接地回答道。 “因为你跟我讲的阳光集团？我在里面研究一下阳光集团，确实是超出盖亚科技水平的外星科技，应该是某个中级以上星球的科技所为，我有几个怀疑对象，但不明确。”老人叹息道。 “我带你到你的住处。” 这个老人自称叫五七零一，在街上流浪时被志愿者发现送到精神病院。 老人自称是叫诺曼或奴曼人，“人工繁育”的奴隶种族，出生后接受服务忠诚于主人的教育，成年后根据资质和特长以不同价格出售。 他被售给一个“特别”的主人，一个“平权”主义者，用长时间的教导让他明白了一个种族奴役另一个种族是不对的，并带领他加入了一个“废奴”组织。 在进行了各种抗议和暴力非暴力的废奴行动后，贩奴行为不再是公开的，受到了一些限制，但私下的贩奴和歧视仍未停止，奴曼人仍倍受歧视和压迫。 主人继续着奔走运动，渐渐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在一次演讲中他的主人被激进分子打死。 他则成了“自由人”和新领袖。 在一次外出中，他被辛莱克人捕获，重新成为奴隶，“有人对我提出了悬赏。”辛克莱人兴奋地说道，“活着的你值十万拉地埞，死了的你值五万，所以尽量别死。” 他被放进了静止休眠仓。 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休眠仓已经被传送上了太空船，“你自由了。”冷漠的守望者说道。 “你是谁？” “你所乘坐的飞船被海盗击伤，在逃跑的过程中误入虫洞，失控落入一个低等级文明星球上，和你同乘的辛克莱人已经死于坠机，你的休眠舱保护了你。” “我想回家。” “你所在的星球已经被占领。奴曼人现在是战争种族的奴隶。盖亚是个大部分地区和平的星球，适合你生存。活下去吧。” 守望者给了他一套脱不下的生物太空衣和一些法定货币、证件，将他放置在一个村子里。 “奴曼人只会做别人告诉他做的事，没人告诉我怎么做个盖亚人，我只能流浪。” 这是老人讲的“故事”，并不比别的自称外星人的人“故事”精彩，他会探访这个人，完全是因为这个人说的故事跟“外星手”的故事贴合…… 精神病院反应，有人定期转帐给精神病院帮他付医药费，他也从来不惹事，从青年一直住到六十岁（当时探访时的年纪）。 卢务虚调查过帐户，是老人证件上的名字：“伍山。” 采访老人说得村子，村里人记得他，一个懂农业技术的能人，带领全村致富，赚了很多钱，有一次出了车祸后就“疯”了，后来失踪了。 他还看到了他几岁时的照片也找到了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完全不想见他。 卢务虚的理智当时告诉他，这个人是个精神病，直觉却告诉他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他一直记得这件事，直到他相信了吴保罗是外星人…… 他继续回忆起老人和他的对话。 “守望者是谁？” “守望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传说，据说他们会守护一些幸运的低等级星球，让他们免遭不遵守守望者制定的银河系第一准则的外星人的干扰。” “银河系第一准则？” “银河系联盟是由缇卡人建立的，他们所管辖的星域实行银河系□□，第一条就是：任何一个银河系文明不得对前曲速文明进行任何形式的干涉，包括科技上与文化上的。” “缇卡人统治着银河系？” “他们可能有这样的野心，但他们实际只控制了A象限和B象限。” “守望者是缇卡人？” “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第一指导原则，全文引用星际迷航里星联的设定。 第145章 诺曼人 卢务虚目前掌握信息如下：吴保罗（邬优）是外星人， 外星人有科技可以制造出任意人体生物太空衣以适应当地环境，可以通过网络造假制造“真证件”。 吴保罗从“减肥产品”开始，一步步建立自己商业帝国，通过医疗、康复、数码、药妆将势力遍布全球， 目前全球精英阶层除少部分保守派之外， 已经全部为他的会员。 商务平板电脑，通过小秘书程序向会员和精英阶层提供服务， 更进一步提升了信息搜集能力， 下一步很有可能通过“科研助手”向更广泛的科技人才蚕食。 以吴保罗展现出的实力， 完全可以控制所有联网的设备， 包括进入公共网络控制公共摄像头，甚至是侦察卫星，所以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卢务虚目前还没有递交辞呈， 根据相关政策， 他这种级别的人辞职，需要监视居住三年以上， 其间中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在解除“隔离”之后， 终身都要受到监控和随时的检查， 护照没收， 在二十年之内不能出境。 暂时他只能选择“相对”安全的地方来安置伍山， 他利用自己的所学， 研究了“天网”路线和高分卫星的轨迹，换了五辆车， 一路走走停停兜了七八个圈子， 将伍山安置在了他花了两个月时间布置的地点。 位于雏山深处的一处看林人木屋，这里有干净的水源， 远离大型动物栖息地，有开垦好的耕地和菜园，房屋虽然已经不再使用，但是很坚固，完好保温性能优越，有采暖设备和柴油发电机。 里面的东西他已经准备齐全了，在这里不出门可以坚持一年以上。 同时他可以通过已经规划好的数个路线每周来看伍山一次。 “您觉得这里怎么样？” “这里已经很好了。”伍山点了点头，“对了，精神病院有没有向上级反应。” “反应什么？” “辛克莱人的飞船坠毁后，会全频道发送有偿求助信号。我提醒了院长四次，院长的回应是他已经向上报告了。” 谁会报告一个精神病人的“警告”啊！卢务虚心中一凛，“你知道辛克莱人的信号发射器长什么样吗？” “我画给你看。”伍山拿过一张白纸开始“作画”，数分钟后，一张可以称为“神迹”的铅笔素描出现了。“这样。很抱歉没有彩色颜料，不能画得更精确了。” “我会想办法通知我的朋友的。”现在，他还有朋友吗？他的朋友，现在已经是吴保罗的朋友了。 但是，如果辛克莱人的信号发射器真得在工作，整个盖亚曝露在伍山嘴里凶残贪婪的辛克莱人面前只是时间问题。 但不管怎么样，他已经脱离“监控”太久了，必须马上回研究所。 “找！给我找！好好一个人，想脱离你们的视线就脱离你们的视线，说没信号就没信号，你们一个个都干嘛吃的？”白少华愤怒地摔了电话。 卢务虚纯属是在给他找麻烦，三天两头的请假四处遛达，动不动就“失踪”，定位手机、手表动不动就没信号，出现的时候借口永远是他在远足、爬山，没信号！ 他一定在搞事！一定！ 搞事归搞事！不要联累他！他可是要升职的！ 冰箱亮了：“心情不好，喝点啤酒吧。” 他走到冰箱跟前，拿出冰箱已经倒满的冰镇啤酒喝了下去，“这是你之前推荐的冰牌？” “是的。您上次说要尝一尝。” “确实很好喝。”喝完了酒，白少华的心情好了很多，“你们说卢务虚在搞什么？” “鲁迅说过，没有人会轻易接受失败。”冰箱说道。 电饭煲插嘴：“鲁迅没说过。” 白少华被这两“人”逗笑，“你们俩个别又吵起来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早就料到了，你们啊，对人性的了解还是太浅薄，我想知道的是他准备怎么搞事情。”关键是有没有可能通过这件事让卢务虚老实。 说到老实……他就想起那些让他闹心的下属了，他实在烦死那些聪明人，那些“学霸”了，动不动就用“博士”“教授”互称，好像他这个本科所长跟他们在一起连呼吸都不配一样。 要不是他来了，他们这帮人，不知道被卢虚务压制成什么样呢，结果现在卢务虚边缘了，他们又得瑟起来了……“唉，我现在太难了。” “是不是那些博士又惹你了？” “是啊。” “我觉得可以搞一下内部良性竞争啊。”烤箱说道。 “什么？” “房地产公司那种，销量末位淘汰制。” 白少华笑了起来，这些机器啊，很忠心很替他着想，却也幼稚得像一群小孩，房地产公司的一套，对这些人而言根本没用！ 422所是“终身制”只要不犯错误，很难被“开除”就算是“开除”也是恭请到别的单位…… 不过……他手里有预算啊，完全可以引入内部竞争机制啊！想要更多预算成为下半年的“带头人”吗？拿不到预算只能抠脚或做辅助哦。 争取的方案嘛……“小秘，替我制定一个内部良性竞争方案。优胜者将获得半年的科研资金，失败者只能做为辅助。” “好的。”小秘听从安排。 就在他在自己的宿舍和“智囊团”开会开得兴起时，谢安敲了敲门。 “什么事？” “卢务虚回来了，他说他去远足了。” “让他滚回自己的宿舍呆着，一个月之内所有休假取销，不得擅自出入研究所。” “是。” 做为一个外星人，需要“懂”什么？吴保罗懂得有点多，包括作为女性秦霜自己都不太懂的生理结构，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体反应和发声系统。 秦霜摸着他的脸，想要看见他的另一重脸……他抬起手，按住了秦霜的手…… 秦霜拢了拢自己的浴衣，从民宿离开的时候，她把两人的浴衣带走了，并且在网上订购了类似款，每一种都是情侣装，除此之外还有内衣和睡衣。 女人真得会变，有人看的时候内衣和睡衣与没人看的时候完全不同。 她过去经常在想那些看起来布料就很少却贵得离谱的内衣和睡衣谁在买，现在才知道买家都是谁。 也许吴保罗并不在意这些，但她自己在意。 她将半湿的头发拢了拢，很随意地看起手机翻看自己昨晚漏掉的新闻，忽地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出卖自己同族的滋味如何？” 她点进去想看，很快消失不见了，小秘跳了出来，“对不起，被恶意程序骗到了。” “没关系。”那句话却像是在她的脑海里留了一个印子。 吴保罗穿着浴衣从里面出来，坐到秦霜跟前，一手搭着她的肩，一手拿过她的平板，“恶意代码吗？” “应该是。”秦霜说道，“不是说我的平板是经过改造的吗？” “我看看。”吴保罗查看了一会儿，“是外星代码，难怪小秘不认识。”他将平板放到了一边。 “外星代码？” “是的。” “能看出来是哪个星球吗？” “盖亚电脑的基本原理是1和0，这个人很懂，用的是最基础的编码。”也就是说对方直接发送了一长串的1和0，完全看不出任何个人“风格”。 吴保罗看着外面出了会儿“神”，手指不自觉地在秦霜的肩头摩画，自从两人突破了界线，这种不自觉的动作越来越多。 过了一会儿，吴保罗眨了眨眼睛，“有一个在监控中的外星人脱离了监控，带他走的人是卢务虚。” “卢务虚？” “是的。”从种种迹象来看，卢务虚发现了吴保罗的外星人身份。 “他带走的是什么人？” “法定称呼为诺曼人，实际称呼为奴曼人的奴隶种族，在奴隶星球利用基因技术培养，从婴儿开始接受教育，五年后既可成为优秀奴隶的奴隶种族。” “我以为银河系是高度文明的。” “在某些文明看来基因编辑克隆人跟生化人、机器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有一些接受了外来平权思想的人，则认为这是无法忍受的野蛮行径……”吴保罗讲了伍山的故事，基本内容跟伍山讲的区别不大，不同的是……“因为奴隶种族是从属性人格，完全无法独立，我将他的记忆洗去，穿上成长型太空衣，变成五岁大小，送给一户殷实善良的人家抚养。” “后来呢？” “他确实成长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见，考上了大学……直到他养父母担心他考完大学离开后会抛弃他们，跟他商量让他放弃让大学，他很顺从地同意了。后来他留在了农村利用自己的才智帮助整个家族致富，他娶了养父母安排的女人。” “转折点发生了，他妻子也是强势型人格，他变得像听从养父母一样听妻子，他妻子让他与养父母一家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不再理会。妻子没有生育村子里风言风语他毫不在意，依旧开心的听从妻子。直到他们夫妻两个发生车祸，他妻子死亡，他的头部受到重创，太空衣保护性重启，他找回了记忆，而诺曼人是不会撒谎的。” 这也是基因决定的，一个好的奴隶必须是听话的、忠诚的、不会对主人有任何隐瞒的。 在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他默认养父母是“主人”，结婚后主权“转移”妻子成为了主人…… 恢复记忆后，面对代表“权威”的警察，他将自己的故事坦白地讲给了来调查车祸情况的警察，警察直接将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对他来讲，精神病院应该是最好的安排，我一直利用他的帐户，每年转医药费给他。” “他是什么级别的奴隶？” “他是受了五年特殊训练，被初任奴隶权派主人进行过严格教育的技术型人材，智商相当于人类的平均智商的十倍，体能相当于人类专业运动员水准的十倍。” “跟你差不多？” “他只受了二十年的普通教育，我三百年来一直被顶级教育家教育。”智商和体能一样，教育不同，教育时长不同，怎么比？ 所以，诺曼人非常有潜力，非常聪明，非常有能力，却甘做奴隶？ “出卖同族的滋味如何？秦霜一闭眼，这句话就立刻出现在她的脑海。 第146章 酒肉朋友 网络教学是四十年代很流行的教学方式， 但大脑联接教学呢？ 梅莱可能是唯一一个。 他在一个阳光明媚的草坪上盘腿坐着，旁边坐满了虚似的“同学”，穿着亚麻色猎装西服外套的吴保罗站在黑板前讲解航空科学。 梅莱不停地记着笔记和吴保罗交流着，很多现行科学没办法解释通的原理， 他理解了。 现代的科学离吴保罗讲授的知识差得只是“临门一脚”， 缺乏的是钥匙，吴保罗将钥匙交到了他的手里。 课程结束后吴保罗提醒所有人 “别忘了， 明天是论文的截止期限。” 梅莱举起了手， “老师， 我已经把论文发到了你的邮箱。” 换来了周围人仇恨的目光， 虽然这些人都是虚拟的，梅莱的自尊心还是得到了百分之百的满足，当学霸时没有学渣衬托， 乐趣至少少了一多半。 “我已经看过了， 并且注明了需要修改的地方发回了你的邮箱，下课后你可以按照标注修改。” “谢谢老师。”梅莱很“狗腿”地说道， 果然又拉了一波“仇恨”。“老师， 我可以把这篇论文拿去发表吗？” “修改之后给我看过了， 就可以。” 卢务虚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 想了想又删了， 虽然伍山说替他的手机做了防护， 他的手机不会被人监听， 他还是决定越少和伍山交换信息越好。 他将研究所里所有能找到的各学科的书藉、专业刊物全都找了过来，利用外星人的智商和速度海绵一样迅速吸收着知识， 不够！一切都不够！时间完全不够！ 以至于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仍然手不释卷， 不是在看书记笔记就是在看平板，他这种“疯狂”的举动， 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各个都以为他疯了。 过去的他持才傲物，别人花几小时才能了解的知识点，他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人的时候眼神里只有三个字“你好蠢。” 现在居然当众读书学习？ 不过大家现在也没心思去管他，所谓当家三年狗都嫌，任何人来当领导都免不了“得罪人”，白少华这位最高学历是本科的“领导”，与这些人的“蜜月期”也就是二十四个小时。 卢务虚彻底失势之后，这些人开始看他不顺眼了。 没想到白少华直接来了招狠的，挑动群众斗群众，凡是类似的或互有替代性的项目，全部实行竞争，赢者通赢，输者只能做为辅助。 那些没有跟自己有竞争项目的也不用“开心太早”达不到评估标准的话，一样会被砍。 偏偏他提出的评估标准又很“科学”，这帮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一个本科生懂这么多干嘛？有内鬼？互相看了看，觉得哪个都像哪个又都不像。 他们也曾经放过狠话，全部消极怠工，看“本科生”能拿他们怎么样。 可是头天这么说了，下班的时候自己刚想按时下班，就发现竞争对手“挑灯夜战”……果然谁也不能相信啊。 总之呢，现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也是“军队速度”顾不得细嚼慢咽，连八卦的时间都没有，各自形成小团队各自抱团，看对方的眼神里都带着警惕。 所有人都散了之后，卢若愚端着餐盘坐到卢务虚的桌子旁，“你在忙什么？”他太了解卢务虚了，过去除非他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是不会学“乱七八糟”的知识的，要知道他现在捧着的可是一本地质学！ 卢务虚从书本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将碗里剩下三分之一的饭全部扒拉到嘴里，一边嚼一边拿着书走了。 卢若愚狠狠打了自己一下，明明已经决定不理他了，还是没办法完全不管自己的哥哥，又热脸贴冷屁股了。 他离开了食堂，恰好遇见从“员工”食堂出来的谢安和他的几个朋友，谢安跟那几个朋友告别之后，往卢若愚这边走了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了？脸拉得老长，你不是说你的项目进行的不错吗？” “别提了。”卢若愚摇了摇头，“你们餐厅今天吃什么？” “我们当然不会像你们那些科学家一样吃得精细，就是些红烧肉啊、炸带鱼啊，这些朴实无华的劳动人民口粮。”科学家嘛，都是吃小灶的，少油少盐低脂健康，行政人员、一般工作人员跟他们是分开吃的。 卢若愚咽了咽口水，“我回去煮方便面去。”健康？人活着连红烧肉都不能吃，活一百岁也没有意趣。 “我替你单装了一盒红烧肉。”谢安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密封了三层的红烧肉。 卢若愚眼睛顿时就亮了，“好兄弟！我那里还有我自己酿的酒，等会儿跟我去试验室取。”卢若愚是研究天文学的，目前在研究小行星，除了各地的射电望远镜数据，根本不需要别的，但是，他还是从别人那里搞了一套淘汰下来的蒸馏设备，自己酿威士忌喝。 422所这么玩的科学家不少，毕竟山里太寂寞了。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酒肉朋友？酒肉朋友有时候比所谓“真”朋友更铁，你有酒，我有肉，大家在一起喝酒吃肉吹牛，不讲那些烦恼的事，也不议论所谓的科学，就是瞎扯，那才叫快意！ 卢务虚正在思考一个问题：要不要小心谢安？ 谢安是被阳光集团治好的，谢安除了第一年在研究所一直是“研究对象”之外，一直是做为安保队伍的第二把手存在的，他工作做得很好，人缘也很好，但是不是太好了些？ 转念一想，阳光集团治愈的人无数，包括许多现在健康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精英阶层，要不要防备他们？ 白少华的那个评估打分方案，很显然不是他一个本科生能制定出来的，幕后有高人在指点，高人是谁？ 谢安？或者白少华本来就是卧底？ 到底多少人被控制了？ 越想脑子越乱，他几乎要看不下去书了，不行，要继续读书，吴保罗进军采矿业，在国外收购航天公司，在国内公开吹风说目标是去火星采矿，必有原因！ 地质！地质！矿藏！矿藏！他现在必须要找到在地球上仅仅是微量或不存在，只在火星上大量存在的物质。 不管人类有多少困惑，时间还是以自常的流速流过，一个月后研究所评估结果揭晓，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时候，卢务虚也解“禁”了，他迫不及待地请假外出。 完成了计划，将一班科学家初步“驯服”得意非常的白少华大方地给了他假期，顺便给了他一个定位器，“你自己惦量着办。” 对于卢务虚这样的人，未来他还是打算用的，他只需要锉一锉他的锐气，“小卢啊，年轻人经历点挫折没关系，不要自暴自弃，未来你的前途还是远大的，我跟你透露了一个消息，我在这里只是暂时的，还是有一些人非常看好你，希望你能够经历挫折之后成熟起来。” 卢务虚回了他一个嘲讽的笑，拿着批好的假条走了。 这次他没有问有没有车，径自走了出去。 徒步大约十分钟左右，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之前藏起来的全地形车，向伍山所在的地方急驰而去。 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伍山已经把自己的领地建造得有模有样了，菜园子里整整齐齐的种满了绿色的蔬菜，耕地也被开垦了出来，种上了能够在霜降到来之前收获的土豆。 院子周围破损的篱笆被他修补一新，新建的鸡舍里面小鸡已经换羽了，猪舍里的小黑猪一个个膘肥体壮。 房顶上铺满了太阳能板，新型沼气池已经投入使用，一个小小的“农场”已具雏形。 卢务虚还没等走到院门前，伍山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穿过长长的菜园子迎接他，一只黄色的小土狗在他的脚边跑来跑去。 “你这里真好，一副田远牧歌的场面。” “我仿照盖亚人的美丽乡村手册建造规划的，你准备的材料也很齐全，缺少的全部是我以收废品的名义低价用现金买回来的，盖亚人惊人的聪明，也惊人的浪费。” “收废品？你不怕被监控拍到吗？” “我一直在城乡结合部活动，自己做了一些变装，盖亚人真奇怪，我戴口罩没有一个人感觉奇怪的。” “现在是流感季，戴口罩的人多。”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伍山没有纠结这些，“请进，里面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卢务虚跟随着伍山走进了小屋，现在小屋已经焕然一新，所有的布局都重新规划过，可能是因为不像室外一样需要“规划”，室内完全按照舒适、高科技的标准建造的。 四十七平米的地方，分隔出了起居室和卧室，加盖了东西两个耳房，东侧的做为厨房、西侧的做为卫生间。 卧室里有两张床，每张床都是宽一米二长两米的标准单人床，铺着雪白的床单，每张床都有床头灯和床头柜。 “我觉得有时候你会想在这里住一夜。” “嗯。很好。”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奇怪的，“希望你的睡相良好。” “诺曼人不会打扰他人的睡眠。”伍山很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午餐，可以用餐了吗？” “好啊。”卢务虚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到了厨房兼餐厅，厨房是开放式的，错层吧台预留了餐椅，现在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食物。 “这些全部都是你准备的？” “是啊。我按照盖亚人的食谱做的。” “很好了。”卢务虚对吃不怎么讲究，但是伍山准备的四道菜色香形俱全，不用吃也知道味道不差，他坐了下来吃完了第一口菜之后，幸福地叹息了一声。 吃完饭，伍山再次给了他一个惊喜。 伍山掀开起居室的地毯，向他展示了下层“空间”，他跟伍山一起走下去，下面是一个试验室。 “你为什么准备这些？” “在我的知识中，盖亚的知识是肓点，我需要重新学习。” 卢务虚点了点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 “火星上有什么重要矿藏？” 第147章 寻找 卢务虚回到研究所的时候， 天已经黑透了，出示了进入证之后，守门的警卫对他说：“卢博士，白所长在等你。” “我正好要去见他。” 白少华最近正在研究茶叶， “明前绿茶用八十五度的开水浸泡……” 新买到的泡茶组件告诉他哪一种茶叶是最好的， 在网上帮他找了最优质的供应商，告诉他如何跟供应商交涉， 让对方知道他懂行， 不要拿普通货色骗他。 果然， 供应商邮寄来的货， 跟他在上级那里看到的茶叶差不多，甚至更好一些。 在一步一步根据泡茶组件的提示将茶泡好，轻轻嘬了一口之后……“好茶。”果然是好茶啊， “替我找同一个供货商定十斤上好的春茶， 每斤一包邮寄到十个地点……”他将地点一一说明之后，很快听到了订货成功的提示。 “再多订购一套泡茶组件， 送到这个地址。” “收到。” 在官场上向上爬最重要的是什么？除了工作业绩要优秀之外， 最重要的是要跟上级搞好关系啊。白少华不懂什么叫科研， 但他懂人。 比如他这次利用经费大棒调动科学家们的积极性树立自己的权威， 同时也用怀柔政策， 解决他们很多生活上的问题。 比如建电影院、娱乐室， 接受很久以前就有科学家提出的方案， 利用光的折射原理，将自然光引入试验室， 改善光照条件等等， 他甚至准许在宿舍区养猫、狗这类普通宠物。 科学家也是人，不能把他们当囚犯对待。 他现在比较挠头的是卢务虚， 这次他离开，又消失了几个小时。 “笃笃笃！” 他从门铃摄像头发现是卢务虚来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给他开了门，“请进吧。这次又去哪里搞田野研究了？” “我去了附近的一个村子。” “村子？”白少华挑了挑眉，农村？这两个字跟卢务虚相距有多远呢？一个银河系那么远吧。 “是的，我最近正在研究美丽农村项目。” “真的吗？”白少华激动地舔了舔嘴唇，这个项目已经在研究所这里停留了大概有三年多吧，专项拨款是有的，搞出来之后各种表彰也是有的，但是，这帮科学家，一个个都没什么兴趣，卢务虚更是接到任务直接束之高阁，当成没那么回事。 他们可能会研究太空育种，转基因种子，让他们研究农村厕所怎么改，新型沼气池怎么建又安全又方便农民使用，农村家庭装修什么格局，保暖隔热？谁有时间啊？去普通大学找一个相关研究的人员就完了呗。 找他们？导弹打蚊子，羞辱导弹呢？ 白少华来了之后，他不是卢务虚，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政治正确”，但是，就算是没经费要给人家当辅助，也没人接手这个项目。 “你有兴趣接手？” “我已经初步的想法了。” “好！好！我同意！”白少华高兴坏了，卢务虚果然是聪明人，知道逞强好胜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学会迂回战术了。“年轻人，还是要踏实一点的好。” 卢务虚笑了起来，“我想看一下地质调查资料……调查一下各地的土层、地域、气候、风俗，多设计几种适应不同地区的方案。” “嗯，这是当然了，我会给你权限。” 地质、地貌、各地的详图、水文资料保密级别是很高的，现在，卢若虚并没有权限。 “谢谢。” “需要什么你自己打报告，交给我。”这一笔专项，终于能动一动了，最重要的是，他要有最光彩的成绩单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卢务虚不搞一搞，这个项目见效快给钱多政绩好看，研究所多得是一研究十年起步的慢项目，指着这些项目出成绩，他得熬到头发白才能升职。 白少华也顾不得责怪卢务虚消失几个小时的事了，开开心心把他送出了门。 第二天所里的人都知道了，卢务虚接手了谁也不愿意要的美丽农村项目，重新上岗并拿到了专项资金。 呵“现实”。 卢若愚却不这么想，卢务虚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就算是坐一辈子冷板凳，他也不会妥协，现在他在干什么？ 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在现代，找一个人有多容易？ 只要你还在用社交网络，只要你还在使用现代社会提供的种种便利，只要你还使用现代的交通工具，所谓“找不到”是不存在的。 就算是以上皆否，找一个人，也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警方可以用专门的人脸辩识程序，搜索所有出现在“天网”视线中的人，也可以用社交关系、生活习惯来缩小范围。 吴保罗做的事和警方区别不大。 卢务虚很聪明，他甚至预料到了高分卫星会被吴保罗入侵，计算卫星与当地轨道同步的时间，在所有卫星都没有看向特定地域的时候，这才进行移同，同时还完美寻找到了那些天网薄弱的地区。 吴保罗的调查也只是圈定了一个区域而已。 而这个区域离雏山足有四百多公里远，吴保罗认为这个是假目标。 卢务虚必然会将伍山安置在他能接触的范围。 而雏山和凤山，联接着一望无限的兴安山脉。 这里山高林密，卫星无法穿透，没有固定的路线进出…… 但这样的地方，真正能住人的又有哪些？ 互联网的优势就是，只要在网上出现过，就永远留有痕迹…… 深度搜索之后，他在十年前的一篇朋友圈里找到了线索，“远足迷路了，发现了过去看林人的小屋，水井还能用！活过来了！” 看林人小屋……他又开始以此为关键字继续搜索，果然在雏山附近有一间看林人的房子。 调动卫星拍照，拍回来的照片却有些“模糊”。 吴保罗笑了，找到你了。 将这个地方标记为关注之后，他不再理会。 他想要看看卢务虚和伍山的组合会做到什么地步。 秦霜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看见的正是坐在地板中央傻笑的吴保罗，“有什么开心的事？” “没什么。”他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准备一下，后天我们可能又要离开一阵子。” “去哪儿出差？” “去小岛，1号宝宝已经情况稳定了。” 秦霜皱了皱眉头，“周芸怀孕了？”尽管她很“激进”，却不喜欢给胎儿编号。 “是的，已经两个月了，情况十分稳定。第二例和第三例也成功了。” 第二例是一对gay夫夫，第三例丈夫是无精症，他们都属于基因融合，辅助生殖。 其中gay夫夫还选择了人造子宫繁育。 这三例都是有明确需求，愿意签保密协议的，实际上他们比阳光集团更希望保密，对外他们都是声称将□□，正在走手续。 秦霜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些孩子根据“客户要求”，聪明、强壮、或有艺术细胞、或有领袖精神、或是运动健将，而阳光集团在他们的基因里还加入了一点，对星辰大海的渴望。 秦霜慢慢地喝茶，“我妈问我，什么时候要孩子。”听吴保罗讲述伍山的故事，她就明白了，穿着太空衣的外星人，再怎么像盖亚人，也不是盖亚人，他们是没办法和盖亚人一起生育后代的。 吴保罗搂住她，“我们也可以造一个出来。” 秦霜摇摇头，“我是个自私的人，不希望我的孩子未来面对巨变。” 吴保罗搂住了她，谁希望自己的后代面对这些呢？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他们俩个像是在小行星群里面驾驶着巨型飞船，虽然看起来游刃有余，稍微错一步却是万劫不复。 阿什。温斯顿按照某个知名不具的老朋友提供的“图片”在飞船的残骸中摸索着。 将近一百年以来，飞船就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一样，为米国和全球的科技进步提供各种各样的“动力”，可以说是某一寸都被研究过，他不信竟然在某处地方竟然有他们没有发现的角落，藏着信号发射器，源源不断地向外太空发射信号。 因为飞船在平时一直是低温真空保存，穿着笨重太空服的他行动十分受限。 半个小时后，他在飞船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暗盖，掀开之后是跟图片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装置，将装置从飞船上“扯”了下来之后，他本能地隔着太空面罩，“擦”了“擦”汗。 “你说这是什么装置？”哈维上校指着桌上陌生的外星装备道。 “这是信号发射器，我的消息源告诉我，这个信号发射器会在飞船坠毁后全频道发射求救信号。” “怎么会……我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 “这个装置被保存在飞船不易受冲击的地方，且有专门的暗格保存，有独立的供能装置……” “你的线人为什么知道这些？” “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有时候会作梦……”在梦里会学到一些太过前卫，根本无法用到的知识，会忽然梦到某个星系的星图和矿产，但这些对于连太阳系都出不了的人类有什么卵用呢？ “你的线人是卢务虚？” “是的。” “我的消息是他已经被冷藏了，目前在负责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项目。” 阿什含怨地看了一眼哈维，心道对他们友好的卢务虚出问题，还不是这位红脖子军官的错！硬将四个科学家扣留，强行注射基因液试验，在发现他们因此获得了“超高智力”又没有后遗症后，对他们进行了各种检测和试验。 救了几个因为参与试验而变形的米国人之后，这四个人已经怕死了51区，对他们只有恐惧没有感动，完全不想留下来，只想逃走。 可哈维却干脆让这四个人住进了之前他们这些“变异人”住的地下试验室，将他们关了起来。 毫无人性！ 第148章 教学 既然负责了农村的项目， 自然就多了很多理由出去“田野考察”，除了附近的村子，卢务虚还马不停蹄地去了全国二十个地区的农村，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进行“调研”， 与当地政府、百姓谈心交流， 实地考察他们的居住环境。 考察结束后，卢务虚“闭关修练”用了整整三周的时间， 完成了方案。 最终递交上了整整六个大方案， 分别适于东北、华北、西北、蒙古、四川。 每一个方案中都有十个可选方案， 详细阐述方案优劣、造价、地方特色。从一家一户到一村一乡， 既考虑了个体也考虑了整体，最重要的环保实用节能、普适易维护。 白少华拿着这沉甸甸的资料，真是感动坏了。 “这只是初步的方案， 时间毕竟比较短， 需要各地方进行各自的完善。” “很好了，很好了， 比别的地方拿出来的方案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意识到了自己的忘形， 白少华清了清喉咙， “嗯， 继续努力！再接再励啊！” “一定一定。”卢务虚甚至露出了虚假的微笑， “我想请一周的假。” “嗯， 你在外面跑了两个月了， 又连续工作了三周，休息一周也很正常。”白少华点头， “走之前别忘了把这两个月的出差票据交给财务， 我跟他们打招呼了，顶格报销。” “谢谢。” 在白少华欣慰的笑容中， 卢务虚转过身，表情瞬间从开朗变成了阴霾。 两个月的调查证实阳光集团已经渗透到方方面面，尽管底层的普通百姓对此知之甚少，但中上层已经被大面积渗透。 就算不是会员，很多也会间接接触到他们的商品。 小秘书更是被五百强高中层广泛使用，他在外考察时，米国的法律界正在热议要不要引入重要证人全息作证系统，而向来喜欢尝试新鲜高科技的唐国人，甚至在政府中已经引入了全息会议系统，最可怕的是…… 某部即将上映的大片导演描述了这样的一个情形：“我们之前预定好的外景地因为气侯原因无法使用，投资人之一毛总介绍了一个全新的模式，全息模拟系统，在试用过之后，我们几乎8成的外景都是在那里拍的。” 花絮里面，演员在风雪中穿着厚厚的服装前行，狂风夹杂着雪粒打在演员的脸上……镜头拉开，没有吹风机，没有造雪机，只有摄影、收音和演员。 导演喊卡，风雪停止，几乎在几秒之后，还原成了一个设备间一样的东西。 这种环境模拟，如果运用在别的方面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至少影视圈的反映是省了好大一笔特效和外景的钱更节省了时间，消息灵通的已经花了大价钱租下了场地。 如果这是一场入侵，入侵已经完成了9成。 至于普通人……他们没有感觉到这是一场入侵，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停下了全地形车，将车藏好，他绕行来到了伍山家，伍山家里已经再次变样了。 更多的种类的植物，墙从木篱笆变成了土砖墙和木篱笆的组合，伍山还挖了排水沟，做了给排水管道。 “你这里真是一天一个样。”卢务虚赞叹道。 “诺曼人不知道什么是休息。”伍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卢务虚请进房子。 房子看外表没有什么变化，地下的“宫殿”则已经延伸至很远，伍山将这里完全打造成了地下“城市”。 在地下的餐厅，伍山给卢务虚倒了一杯水，“这是经过过滤装置过滤过的软水。” 卢务虚喝了一口水，“你替我制定的方案我已经交上去了，白学士觉得很满意。” “我调查的时间太短，方案可能不是那么完善。” “不是百分百完善的方案才是最好的方案，总要给蠢人发挥的空间，否则他们就要拆房子了。” 伍山笑了笑。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坚持每一种东西都准备两个一模一样的，包括试验室的设备，各种各样的物品。” 说真的，有点让卢务虚尴尬，每一种东西尽管没有任何性别色彩，但都是一模一样成双成对的，他和卢若愚是双胞胎兄弟，但也只在三岁之前这样过…… “我最好的朋友告诉我的，朋友之间要平等，他用什么东西我用什么东西。” 联想他之前是奴隶，卢务虚明白了，他的主人一位废奴主义者，教育自己的奴隶要“平等”，于是这个奴隶就严格遵循主人的“命令”所有的一切都一模一样完全“平等”。 “现在我们来说一说阳光集团吧。”得到了“答案”卢务虚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 “阳光集团已经完成了入侵，正在进行收尾工作。”伍山的答案比卢务虚调查的还要严重，“我对所有的网络进行了搜索，虽然他们没有公开会员资料，但他们有很多产品是仅限会员，从公开资料上看，他们的会员已经达到了一千万，平均资产两千万唐币……包含了……” 伍山给出的答案是放弃吧，入侵已经完成了。 “你这个统计包含外国吗？” “全部包含在内，现在阳光集团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因为他们已经是所有人的福利了，他们只服务于富人的理念，更是暗暗契合了很多人的心理。” “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吗？” 伍山摇头，“我不明白的是他们在一点点释出科技成果，他们在各国资助科学家，送他们科研辅助手段，他们对航空科技异常热情，已经完成了所有收购项目，准备推出太空采矿项目。” “说到采矿项目，你的调查结果如何。” “在宇宙中，有一种广泛应用于飞船的材料我们用材料A代指吧，因为各星球都有各自的叫法，但分子式是一样的。”他列出了分子式。“在盖亚有极少量，都是由陨石带来的，被发现的也很晚，还有一些是探测器从火星上带回来的，你们也曾经尝试提炼，但由于提纯技术的原因，没办法完全发现它的特性。从探测结果上看火星浅表至少一小块矿脉……” “他要造飞船？” “从样本来看，不是什么优质矿藏，开发价值不大，但也许有更深层的矿脉，但就只有这一种物质，按照盖亚的科技水准，是造不了飞船的，除非他有工业复制机，能复制……”说到这里伍山顿住了，他和卢务虚安静了几秒。 卢务虚轻咳了一声，“工业复制机是什么？” “类似于你们的3D打印机，只要有材料，就能够打印相应的零件、整机……”伍山叹了口气，“连工业复制机都有，看来守望者确实已经离开了。” “也许他是守望者呢？” “守望者的最高原则是观察而非干涉。”伍山压根就没有考虑这一点。 是吗？卢务虚却不是这样想的，原则？从来都是被打破了啊。 伍山拿出一个圆球，“这个送你。” “什么？” “这里有我整理的适用于盖亚的科技，可惜很少。” “为什么？” “盖亚认为很难的问题，比如量子力学基础、量子时间学基础、暗物质基础、宇宙物理学等等，在我们的教科书里只是一笔代过……” “就像我们读书时学的物理史。”有的老师会“念一遍”一些就直接翻过去了，告诉学生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当科普读物读一下。 “是的。”伍山想了想，“但我可以慢慢教给你。” 梅莱的课程还在继续，不同于倒霉的卢务虚，他的老师是位“历史老师”，伍山认为过时的“知识”对于吴保罗来说是研究课题，他对于盖亚的研究历史也足够长。 “我之前的论文发表了，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已经有人按照我的论文完成了试验。”这已经是梅莱第三篇引起轰动的论文了。 “嗯，你做得很好”吴保罗继续讲下一个知识点。 “老师，我得请一天的假。” “什么？” “就是我说的论文，院长邀请我做演讲。” “可以。” 梅莱本来就很聪明，又有吴保罗给他开挂，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唐国留学生可称为天才！ 他的演讲，不光本校本系的教授、博士来了，就连外校的也来了，整整两百人的小厅，坐得满满的。 这在科学界属于人满为患了。 梅莱将自己的笔电联上全息投影设备，开始讲述自己的理念。 演讲结束之后，他用了四十分钟回答相关问题，连中场休息时间都被挤占了，管理人员一直催促，所有人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忽然，有一个唐国人站了起来，“请问你之前是否曾经在精神病院住过？” “是的，我是被确诊的精神病人。”梅莱很大方地承认，这是公开的资料。 “阳光集团的吴保罗也曾经是一名精神病人，请问这是不是代表唐国现有的体制让你们这样的天才无法生存？甚至被迫害？” 梅莱眨了眨眼睛，“我是确诊的精神病人，我至今仍在定期看心理医生，事实上今天我的科研成果，正是一位外星人在用大脑连结的方式教授给我的。” 所有人轰堂大笑。 这个“唐国人”明显是来找茬的，梅莱“幽默”的回复，将这个人直接怼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卢务虚是拯救地球的斗士。 第149章 蹭热度 阳光集团带给世界最大的改变是什么？不是那些哭着要转专业的语言类的学生， 毕竟各个大学已经同意他们选修其余课程，不是那些失业的翻译，毕竟能专心学好一门语言的智商和毅力意味着就算转换跑道他们也不会太差。 最大的改变是穷与富的分界。 过去穷人还可以安慰自己，我穷但我身材好啊， 我年轻啊， 你也一样要节食，一样要拼命健身， 为了维持青春一样要做各种手术， 一旦生了重病， 一样要面临生与死的选择。 现在…… 富人们一个个都神奇的瘦了， 那些出现在电视上的大佬政要，无论年龄都神奇的出线了腰线，精神奕奕， 年轻了至少二十岁， 一个个至少能再战二十年的样子。 富人们诡异而年轻的脸孔不再是拉皮拉到面部僵硬变形，而是充满了胶原蛋白和青春光泽的真正年轻。 他们依旧在享受美食， 享受健康， 却不再追求那些少糖， 低脂的食物， 而是更享受美食本身胖、老、丑， 是穷的象征。 之前一两件名牌背一个名包就能把自己扮成“名媛”， 现在脸上不小心曝出几粒痘痘，别人对你轻轻一笑， 已经把你划出圈子之外了。 这样的挤压之下， 衍生产品自然出炉了。 美妆博主阿美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嗨！宝贝们！看看我的房间背景！是的！我回我妈妈家了！是的， 我身后的床就是我睡了十年的床……” “我表姐……就是之前我跟宝贝们说过的，指名让我替她画新娘妆的表姐，我准备了很久嘛，还很许多专业化妆师朋友学习过，就在今天上午她的婚礼结束了，我呢也算是功成身退了。我要跟宝贝们分享的呢，就是整个过程……惊心动魄啊！” “我表姐今年二十八岁，很漂亮，人家是真漂亮，不像我仅仅是会化妆而已，素颜的话没办法跟人家比，我表姐只是洗个脸涂个隔离就出门了一样很美。婚前嘛她要做一些保养，发微信问我用什么面膜比较好，我给她一些建议，我跟你们说，我后老悔了，我用着好的面膜，不代表我表姐用着也好。就是之前我一直跟宝贝们推荐的那个小白面膜，我姐用着过敏！幸亏她只用了一次就不用了。” “我回去之后给我姐一通的补救啊，又是用这个又是用那个的，只能说是还行吧，结婚前几天我们又出去喝去了，烤串啤酒什么的，我让我后期给你们把照片添上，是的，就是照片上那些吃的，馋是吧？除了馋也辣啊！第二天我姐起床那脸……之前过敏都好了，复发了，又红又肿，还起了好几个痘痘。我姐当时就哭了，不结婚了。结啥婚啊！我妈拿擀面杖追着我削啊！我寻思着这下完了。” 后期把表姐的惨状发了出来，贴心的在眼睛那里打了马塞克。 “后来我想起一件事，就是之前我跟宝贝们说的我在我富婆朋友那里蹭的一个面膜的事，我帮了她很大一个忙，她给了我这么个面膜，阳光集团的药妆系列，这个还不是什么抗过敏的，是抗老的，我不是小嘛，一直就没用，珍藏着呢，打算孝敬我妈的，这个时候也不能藏着了，就给我姐用了。” 画面一转，换成了另一张照片，“亲爱的们，这是用完面膜两个小时之后的效果啊！按照说明书这个是过夜款，但我不是急性子吗？我表姐也想看看什么样了，我们俩个掀开看了，脸基本恢复了。我又给她糊脸上了，这个是第二天早晨的效果。” “给我高兴完了！这不是面膜啊！这是大变活人啊！我姐原来的皮肤还是有点小瑕疵的，现在是自带瓷感妆容啊！我告诉你，我学的很多技巧都没用上，随随便便化的，我姐就好看上天了。把我妈都给整兴奋了，问我这玩意儿多少钱一片，她想买几片……我给你们看跳蚤市场价哦，五千块一贴不还价！出现就秒没！基本上是用为炫富的。我跟你们说，心动归心动，除非以后我真成大富婆了，再不然就是跟我表姐似的，结婚之前出状况了，否则我真舍不得用，太贵了。” “就它这个成份啊，人家就是各种的好东西，还有什么比钻石还贵的这个叫什么Y5液，这玩意儿不外卖的啊！你看别家厂商有，那都是骗人的，你去告，一告一个准儿，我业内的朋友跟我说，他们做过试验，就他们家的面膜，用的材料，别家能生产一千片卖给你，一片一百你还得说这面膜真好用！” “所以说人家说这是给会员的福利，是真福利，不打折的那种福利，不说了，我去赚钱去了，今年充不上会员，来年还充不上吗？” 就这一段视频，两张照片，被各种微商那去用，号称自己手里有内部渠道出的稀释版的面膜，一片不用一百，一片二十。 限量哦！卖光了就没了。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阳光集团流出来的减肥配方、减肥代餐，卖得最好的就是脑力强公司霍健“研发”的一系列产品。 什么降脂的、补钙的、补锌的、药妆，各种产品全都出来了，每一种都紧贴着阳光集团宣传，尤其是代餐粉，卖得超级好，当瘦成了一种社会地位的标志，不瘦也就成了“犯罪”了。 霍健在各种场合声称自己是康复中心的零号患者，跟阳光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手里握着杰拉德的儿子和杰拉德的一半专利，他跟阳光集团掰头，出来卖货是看不惯阳光集团的嫌贫爱富。 最近他还拼命晒自己和邬本强的照片。 邬本强本人也在各种演讲中炫耀自己在吴保罗的成长过程中对他的影响，顺带替霍健做广告。 霍健现在谁也不怕了，靠自己的资金都能大搞逆向工程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篇新闻出现了。 “阳光代餐出问题，女大学生殒命宿舍。” 霍健刚开心了一秒，忽然发现……这个阳光代餐粉好像是自己的…… 怎么办？联系水军啊！甩锅！把锅甩阳光集团身上。 秦霜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本能的抓起手机刷新闻，刷到今天的热搜时彻底醒了。 阳光代餐害死女大学生 过度营销几时休？ 我们究竟要忍受无良公司多久？ 其中代餐害死女大学生的新闻已经刷到了热搜第二名，排在出轨的男星后面。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首先阳光集团肯定是没有代餐粉这东西的，害死人更是无稽之谈。 所有会员都只能在严格的监控下每天取一粒药，就算有人偷藏药，一次吃两粒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用药是绝对安全的。 这个阳光代餐粉……她拨通了公关部的电话。 毛璃璃对此很淡定，“我三个小时之前就发现这条热搜了，大姐，你几点睡醒的啊？” “嗯……”秦霜脸红了一下，穿上衣服从床上起身，吴保罗已经不在室内了，应该是在室外晒“太阳”他对太阳才是真爱。 在下雨天你甚至能听见他在叹气。 “怎么处理这件事？”秦霜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让热搜飞一会儿，下午我会拟一篇声明让法务发出去，明天再全面反攻。” “为什么要等明天？” “你不觉得霍健这小子十分碍眼吗？你能忍他，我可不能忍了，各种蹭热度贴脸宣传，这次非整死他不可。” “你能做就做。”霍健属于不咬人咯应人的一款，真要认真对付吧，又觉得有些不值，她的精力现在全放在航天业务上，集团发展已经上了正轨，吴保罗的猎头技术手段找到的各种一流人材和小秘书、小财神的监管让秦霜的管理工作十分简单，比玩模似游戏还轻松。 毕竟她是“全图玩家”，还开外挂，所有人的表现她一目了然，只需要让这些人来运营公司就可以了。 霍健……搞就搞了，只要不需要她花力气。 “邬本强呢？” 邬本强现在在网民眼里已经是恶臭的代名词了，连他任职的大学都已经将他解聘了，任何人想要红都可以踩他一脚，但在现实中他还是有些市场的，尤其是迷信教育学的家长们。 好像听了邬本强的课程，就能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另一个吴保罗一样。 “你自己发挥。” “哟，当媳妇的不想要搞公公？你怕吴保罗心里记着父子情对你留疙瘩？” “不，他不值。”他也好，霍健也好，站在拯救整个星球的高度，都不值。 “行了，这些事儿你不乐意管，我帮你扛。”毛璃璃快乐地将事儿揽了下来。 秦霜挂断了电话，靠在桌上喝着茶，眼睛看向窗外，在外面吴保罗果然在“打坐”，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替他渡上了一层金辉，一只小鸟坐在他的肩头上，对他完全没有防备之心。 神族是神，在一些文化中，守望者也是啊。 沉默遥远，无声地守望着……那怕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否真得存在，仰望天空时，仍然会希望有什么人在看着地上的一切，给地上的人以帮助。 有时候这种希望就足够形成信仰了。 第150章 恨与爱 网民是从来都不管真相的， 他们在乎的只是情绪发泄，有人带节奏，就有人跟风。 有人说是阳光代餐出了事，就有“先知”出来说“阳光集团的减肥方法太魔幻了， 果然出事了。” “瘦或者死， 有人选择了死呢。” “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减肥代餐。” 更多的是无理由的谩骂，骂营销， 骂阳光集团丧尽天良， 哭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以为自己“胖”一日三餐只吃代餐， 最后送了卿卿性命。 阳光集官的官微被各种骂声包围， 不关评论，不反驳。 只在当天晚上出了一份声明：“阳光集团向来以服务会员为宗旨，以服务对象的健康为第一原则， 肆意抹黑造谣者， 本公司法务将会采取行动。” 而在第二天，反击开始了。 首先是被盗了一百多万次视频的美妆博主阿美转发只有可怜的一千多次的维权声明， 被大量转发了。 “我气得好几宿没睡觉了， 真的， 黑眼圈都出来了。首先我的面膜是一位富婆朋友给我的， 这个我没办法拉她出来证明， 但东西确实是阳光集团出的， 那些微商卖的是哪个地下作坊出的我可不敢保证。他们拿我的视频打广告， 拿我表姐的照片打广告，我已经都记下来了， 全记下来了， 我能看见的全截图了，还有那些恰烂钱做推广的， 你等着，我非告你不可，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律师资格证，不是买的，是姐辛辛苦苦考下来的！姐在律所呆了两年！你们都等着！那些用完面膜烂脸跑来我这里骂的，你是不是瞎？还是选择性的？我维权的视频你怎么没看见啊？” “还有人问我阳光集团的代餐粉喝死人的事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阳光集团还有代餐粉！我又找我那个富婆朋友了，她给了我好几张照片，看看啊，阳光集团就没有代餐粉，他们只有会员定制餐，全国十六大配送中心配送，四小时内送达会员。是这样的，这样的，吃的！真正的食物，不是代餐粉！代餐粉是霍健卖的！你说这人父母怎么这么会取名呢？知道这小子就是一贱货？” “人家叫阳光代餐粉，就是阳光集团的啊？我还离阳光小区不远呢，那就阳光集团的家属区呗？” “我发现广大网民怎么都这么单纯呢？我的老粉们，咱们可不那么傻容易上当，人家几十万交会员费，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花几十块钱就能买到一样的？减弱版你也买不着啊！洽烂钱的不光是霍健，我给你数数都有哪些家啊，以后离他们远点……” 视频被各路大V转发，瞬间登上了热搜。 视频发酵到下午14点之后，阳光集团的宣传部长毛璃璃接受媒体专访，解释了阳光代餐粉与阳光集团无关，同时愿意本着同情受害者家属的心情，送家属两万的慰问金。对相关侵权行为展开持续的法律诉讼。同时列出了一长串的名单，霍健的健康集团位列第一。 发布会结束，马上就要收市的股市，健康集团和相关股价，立刻跳水式下跌。 幸亏在止跌线前，15点股市收盘了。 霍健一面收拾着东西，一面安抚电话另一头的股东，“没关系，只不过是震荡罢了，明天我们发一则声明，对那女孩的家属表示道歉，赔偿两三百万，他们也就不会闹了。代餐粉本来我们也只是建议做为营养补充剂，严格要求三天代餐之后要食用一天正常的食物，她自己二十八天只吃代餐，出问题是她自己的责任。” “阳光集团那边你不用担心，我有内部消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那么多侵权的，他们告不过来。” 妻子抱着才两个月的二宝站在门口，“早说了让你不要那么干，现在股市震荡出去旅游都不开心。” “没关系，小问题。我先送你们去塞班，情况不好我立刻就回国。”旅行计划是事先定好的，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傻女大学生就改行程啊。 “你自己小心点，工作别那么辛苦，现在咱们也存够钱了，你自己身体要紧。” “没关系，我身体很好。”霍健抱住老婆亲了亲，又亲了亲老婆怀里的二宝。 “爸爸！我收拾好行李了！”已经八岁的大女儿拎着自己的粉色行李箱笑嘻嘻地说道。 “收拾好了啊？我女儿真厉害！”霍健抱起大女儿转了好几个圈圈。 而另一个家庭已经因为女儿的去世而被击溃。 网友们在讨论要不要减肥，二十八天只吃代餐粉是女孩自己的错误还是健康集团宣传不当。 “就算是没人告诉你，二十八傻傻地只吃水泡米粉，营养不良晕倒仍然不警醒，自己的错更大吧？ “就算没有代餐粉，她仍然会因为别的原因饿死的。” “这社会对女性太苛刻了。” “她要是有钱的话，直接去参加减肥训练营就没事了。” 而女孩的父母唯一的感觉是天塌了，生活的希望瞬间成了泡影。 亲戚们则在讨论健康集团和阳光集团哪个该承担责任，哪一家会赔偿更多。 “没责任的话阳光集团怎么会主动给两万啊。” “健康集团赚得更多好吗？” “我刚才偷偷听见健康集团律师跟她爸说答应给两百万！” “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是啊！足够再生一个孩子了，反正他俩也四十刚出头。” “是啊，我一个朋友四十八才生二胎，那孩子可灵了。” 就在亲戚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女孩的父亲推开门，将健康集团的律师赶了出去，“滚！给我滚！” 健康集团的律师刚走，亲戚们就冲了进去，“怎么这么激动啊！不要这么激动啊！” “孩子已经过世了，你们该想想未来啊。” 女孩的爸爸痛哭，“什么未来？我们俩个有什么未来？” 而女孩的妈妈已经躺在酒店的床上呆呆不动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两天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酒店的房门，穿着高定紫色紧身裙，外搭白色外套的女子带着西装革履的律师团队出现在他们面前，“你们好，我是阳光集团的毛璃璃，这是我带来的法援团队，经过我们的调查，您女儿的去世完全是健康集团销售人员不负责任的引导宣传造成的，我们将为您替您提供法律援助。” 毛璃璃摆出厚厚的截屏证据，“这是我们从别的受害者那里征集到的截图，虽然健康集团表面提倡的是三日代餐一日正餐的轻断食疗法，但他们的销售人员会鼓励所有消费者使用更激进的28天断食法，声称代餐粉里含有人类所需的一切营养元素，实际代餐粉一天的份量只能产生500大卡的热量，一个健康的成年人躺着不动一天也需要1200大卡的能量。” “我女儿也是这样吗？”女孩的父亲说道。 “你们保存着她的手机吗？” “我一直收着呢。”父亲拿出了女孩的手机。 “这样，您签个协议授权我们对您女儿的聊天记录进行调查，我们会在公证人员的见证下截取所有聊天记录。” “好的。”签完了协议他看着那一叠截图，“这些截图里的孩子……” “有两例自己没有坚持住，停止了断食，有一例被家长发现了，强制停止断食，送去了医院治疗。”毛璃璃怜悯地看着他。 “我们……怎么这么粗心啊，没看出来她最近瘦得厉害。她怎么这么傻啊……” “人追求瘦和美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利用这一点来伤害别人的人。“你们要有所准备，官司会打很久。我听说健康集团已经派律师和你们谈判了……” 女孩一直躺着的母亲坐了起来，“官司能打多久打多久！我们不要钱！我们要人！” 毛璃璃握住她的手，“官司可能会打很久，会很折磨人，但我保证只要你们能坚持，我们就能让健康集团流血。” “只是流血吗？”女孩的母亲失望地说道，“这些赚昧心钱的都没有父母子女吗？” “对他们这样的资本来说，让他们损失钱是最让他们难受的。” “好！我们坚持！我们打官司！”女孩的母亲眼睛亮了起来。 既然没有了爱，恨是支撑一个人活下去最大的动力，有一个目标，一直恨下去！生活才能继续！ 卢若愚推开了卢务虚办公室虚掩的门，他的办公室是空的，窄小的空间里摆满了书本，白板被擦得干干净净。 他走到卢务虚的桌前，美丽新农村方案副本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他坐下来翻看了一会儿，方案做得不错，他这个外行也能看懂，解释很详尽，连小细节都设定完成了。 越是这样，他越是确定这东西不会是卢务虚做的，卢务虚没有这个耐心做这个，他也不会考虑什么农民可承受的成本，可持续发展，他的性格就算是接下了这样的工作，也会忍不住炫技，就算是设计得很好，也不会加这么多注解，解释为什么这么设计，这几种不同的设计各有什么优劣。 卢务虚不歧视农民，卢务虚是歧视所有人。 所以，是谁帮他做的？ 门被人推开了，卢务虚走了进来，“你来干嘛？”别说是什么血缘兄弟，伍山比卢若愚更有资格做他的兄弟。 “谁帮你做的？” 卢务虚冷笑一声，“关你屁事。”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利用了这件事重新找到自己的地位，做好好做下去，不要再伤害别人……” “说完了吗？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卢务虚直接下了逐客令。 作者有话要说：卢若愚还是不会对自己的哥哥放弃的。 又到了收尾阶段了，闲人的习惯是收尾阶段不会看评论区，避免被影响…… 第151章 目光 “相关诉讼已经全面启动， 文宣二十四小时待命，已经做好了全面战争的准备。”毛璃璃斗志满满地说道，对于她来讲跟健康集团的官司，就像是一场战役一样。 “OK， 法务那边呢？”秦霜点了点头， 指着法务和今天列席的集团签约律师。 “已经准备好了相关的文件。”法务很淡定地说道，“但是战线估计会拉很长。” “不用怕战线长， 他们是上市公司， 时间在我们这一边。”秦霜淡定地说道， 一个非上市资产绝对“隐密”且资本雄厚完全靠实业的公司， 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卖保健品一切全靠营销的上市公司？“只要他们耗得起，我们奉陪。” 打蛇不死反被伤，之前没有理健康集团， 现在既然理了， 就要一踩到底，直到踩死。 除了健康集团之外， 那些蹭阳光集团宣传的， 借阳光集团名义卖假货的， 都要打死。 现在阳光集团已经是房间里的大象了， 苟是不能苟了， 那就全线出击吧。 除了这项议题之外， 所有的议题都是扩大规模， 申请专利，之前是保健食品的， 全部升级为保健药品， 化妆品全部申请为械字头药妆，全面启动相关药物专利申请， 全面启动所有高科技相关专利申请，扩大非会员渠道销售。 除此之外，包括医疗中心、康复中心、健身中心、养生中心在内的阳光庄园将在所有人口超过一千万的大城市建立分支机构，预计将新建二十六个分支机构。 同时人均GDP超过四万米刀的国家，也将建立分支机构。 大规模扩张，大规模融资，准许分支所在地资本注资，原则上一个持股人所注资金不得超过百分之一，总注资额不得超过百分之五十。 阳光集团不上市，对所有股东保证的权益只有分红和提前三个月申请，可撤资这两项。 总之，爱来不来，不来滚。 现在阳光集团资金十分充裕，大规模的会员就是大规模的人脉。 研发中心源源不断的有专利产出，核心科技领先外界至少二十年。 虽然不进入股市不给资本兴风作浪的机会，但也提供了“保底”“避风港”。 阳光集团还将进行大规模的招聘，为了招聘顺利进行，甚至收购了一家全球性的猎头公司，阳光集团出人员名单，猎头公司进行猎头。 会议整整进行了四个小时，开完会秦霜都面有菜色了，别人可以不说话甚至像毛璃璃那样与自己无关就摸鱼，秦霜要全程坐着发言或听别人汇报，会议结束感觉自己减寿了十年。 散会之后，毛璃璃走到她身后，狗腿地替她揉肩，“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你还会这么高级的词汇？”秦霜笑问。 “最近在追的剧……”毛璃璃打了她一下，“我一直会很高级的好么！我会用法兰西语、意呆利语读出所有奢侈品牌的品牌名称……” “这个技能很厉害。”秦霜给她点了个赞，站起身，会议是全息式的，所有人累了四个小时下线之后都四散了，会议室其实只有毛璃璃和她两个真人，“一起吃饭？” “去外面吃？”山珍海味天天吃也吃腻了。 “你挑地方吧。” “我知道一家涮羊肉，除了不健康之外没什么缺点。” “要走多久？我饿死了。”她们在凤山，光是下山到市里就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你要问的是要飞多久。”毛璃璃笑嘻嘻地说道，她才不会做那种浪费时间的事呢。 “油钱谁报销啊。” “大姐，你现在身家少说三四十几亿了，要不要这么小家子气？”毛璃璃拽她，“我报销，从我的宣传经费里报销。” “我刚批给你的五百万经费，可不是用来做这个的。” “时间就是金钱，懂否？” 不管怎么样，毛璃璃还是拉着她去坐了直升机，直接飞到位于城市另一端吃饭。 直升机停在离就餐地点最近的五星级酒店楼顶直升机坪，两人下了飞机之后，直接刷毛璃璃的卡坐电梯直降到一楼。 “你连这家酒店的卡都有？”秦霜好像没见过毛璃璃的卡刷不开的地方。 “所有五星级酒店都共享VVIP客户资源，我的卡可以刷开任意五星级酒店的停机坪的电梯。”金钱社会，当然是有钱人最多便利，能用得起直升机停机坪的，都是酒店的尊贵客人，“这个也可以纳入会员福利。” 秦霜虽然现在有钱了，毛璃璃仍能不停地帮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走出酒店大厅，门童已经安排好了豪车送两人去目的地。 从车里下来，包厢已经准备好，毛璃璃快速点餐完成，将点菜机交给秦霜，“你吃什么？” “我？”秦霜看着点菜机，真不知道该点什么了，“你点的够多的了。” 毛璃璃把点菜机递给了服务员，“我点的再加一倍，可以上菜了。” “好的。” 服务员出门之后，毛璃璃摸了摸秦霜的脸，“我觉得你精神状态最近不太稳定。” 秦霜单手托腮，“我刚开了四个小时的会啊，姐姐。” “不。”毛璃璃摇头，“是整个人的精神不对，有时候你很高兴，不知道傻乐什么，有时候感觉你背着很多东西。” “是吗？” “是的。”秦霜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过去就算是“一夜暴富”之后，秦霜还是很小姑娘，很少女，无忧无虑心很大的样子，现在的秦霜整个人长大了，眉宇间多了忧郁。“你知道你现在的气质像谁吗？” “谁？” “宋明珠。” 秦霜笑了，宋明珠就是珠宝集团的现任继承人，从一开始秦霜认识她的时候，就是很年轻但气质犀利，超级A。“我要是有她的气场真是要念佛了。” “你多久没照镜子了？” “呃？” “开会的时候你气场两米八好么？比宋明珠还厉害。” 秦霜这回真无语了，“好吧，下次开会我会在前面摆个镜子。” “不用镜子，你看这是我偷录的视频。”毛璃璃拿出手机给秦霜看，秦霜看着在会议上眉头微皱正在听什么人汇报的自己……颇有些陌生。 这人是她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神情紧绷，眉头不自然地皱起，连妆容都带着几分的凌冽。 她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你现在这样不错。”毛璃璃说道，“只不过生活中还是要学会放松，我知道的很多人总是绷太紧，最后都变态了。” “有多变态？” “玩富婆快乐球那样的变态，还有赌很大的，甚至有吸D的。” “哦。”秦霜应了一声。 “我还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出来吃饭之前，你没和吴保罗打招呼。” 秦霜愣了一下，瞬间绷紧了，是的，她没跟吴保罗打招呼，“他应该知道我出来了。” 她本能地看向了包厢的摄像头。 她知道无论在哪里，吴保罗的“目光”都会追随她到哪里，她的话音刚落，包厢的摄像头上的红点闪了两下之后，熄灭了。 毛璃璃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瞬间觉得背后寒毛直竖，“这个吴保罗变态吧！一直用摄像头跟踪你？他精神……”她刚想说精神有问题就意识到了吴保罗是已确诊的精神病人。 “他没有恶意。”秦霜淡定地说道。 “感觉好恐怖。”毛璃璃摸了摸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亲，你和他真得需要看心理医生了，这种一个严密监控另一个人的关系是不健康的。” “他看到了也不会做什么的，他只是……”习惯性的想要看见一切而已。 “你和他都有病，跟精神病呆久了真会被传染。”毛璃璃摸了摸她，“我不信他只是看看，你在外面找男人他也不管？” 秦霜想了想，“大概率不会管。” 根据吴保罗描述的他们星球的“婚恋”观，就是大型的开放式婚姻，合则来不合则散，喜欢一个人过就一个人，喜欢两个人就两个人，喜欢三个人也可以，还有聚落式生活的，很多人在一千年里甚至以上几种方式都体验过，总之开心就好。 毛璃璃摇头，“不跟你说这件事了，再听下去我要变态了。”她拿出了手机，“猜猜谁现在有男朋友了。” “你？” 毛璃璃叹了口气，“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啊。” “王瑞？” 毛璃璃摇头，“这个你猜错了。 “谁啊。” “连华的哥哥，连荣。” “你什么时候爱吃莲蓉了？”她只能想到莲蓉啊。 “什么啊！人家是荣华锦秀的荣。” “你不是说连家你们家高攀不起吗？” “现在我们家完全攀得上他们家，甚至可以说是下嫁。”毛璃璃撩了撩头发，“我现在时尚网马上要融资上市，毛家搭上了阳光集团，无人采矿机器人上市，所有连带公司股价全中飙升，人脉爆涨，早就今非夕比。连家一直吃老本，现在上层变动，之前能吃的现在未必吃得到。” “你喜欢他吗？” “他啊？这么说吧，起码人干净，之前虽然谈过两个女朋友，但都是正常的男女交往，因为不同的正常原因分手，性格虽然无趣点，但我有趣就行了。说真的，我挺喜欢他老成持重的样子的。” “爱吗？” 毛璃璃沉默了一会儿，“时间久了就会爱了啊。只是爱有用的话我选王瑞了，但不行，我跟他在一起是互相连累，他免不了被人说被包养，我免不了过度爆光被各路粉黑喷。那样的生活太累了。人生明明有更好的选项，何必选难的。” 是啊，人生明明有更好的选项，何必去选摊的…… 第152章 集中 米国 长岛多莫社区 做为典型的中产阶级社区， 多莫社区有典型的美式别墅，典型的前庭草坪，车道上停着典型的SUV车，每晚11点， 酒水器按时酒水， 一切和谐有序。 在社区的最北端，有一套装饰风格和其他建筑略有不同的房子， 草坪上摆的不是圣诞精灵， 而是石头粗雕成的人偶， 窗户上画着五芒星， 门上挂着巨大的马蹄铁，房檐上则是由不知什么动物的骨头做成的风铃。 轻轻吹动风铃，风铃发出轻脆的响声， 渡鸦几只站在树梢发出一声一声的鸣叫， 微微敞开的白色窗户上，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摆动， 一个人站起身关紧了窗户拉紧了窗帘， 几秒钟后， 灯光熄灭， 烛光映红了半个窗户。 穿着艳丽的吉普赛服装的女士抚摸着桌上的圆水晶， 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一对夫妻发问。“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夫人， 你们想问什么。” “吉赛亚女士，我们的女儿……你应该看过新闻， 她已经失踪四周了， 我们听说您能帮助我们。”史密斯夫人眼睛红肿地说道。 “给我一件她的物品。”吉赛亚说道。 “当然了。”史密斯夫人从包里拿出用塑料袋包好的一件外套。 吉赛亚接过外套，打开外面的塑料袋， 闭着眼睛伸手触摸，忽然，她顿住了，身体开始不停地发抖，“我听见！我听见鬼魂在诉说，你们看见一个小女孩了吗？好的，好的……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她在树林里奔跑……” “她在哪儿？” “穿过树林，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她看见男人时很高兴……男人手上有刺青……咯咯……”她发出了呼吸不畅时的声音，快速松开了手，闭着眼睛随手抓着自己身边的纸，在纸上画了起来。 半晌之后，她终于恢复了正常，睁开了眼睛，“我只能看到这里，有什么阻止了我。” “刺青，您刚才画的是什么？”史密斯夫人问道。 “这个。”她将纸交给了史密斯夫人，“带走她的人，手腕上有这样的刺青。” 那是一个锚，锚上面还有一只怪模怪样的动物，史密斯夫人哭了起来，“我认识这个刺青，是我前夫，是我前夫……” “可是警察调查过他，他在外州。”史密斯先生疑惑地说道。 “我只看到了这些。”吉赛尔夫人说道，“除此之外我只能告诉你，你女儿还活着，冥界那里没有人看见她。” 两夫妻留下了一叠厚厚的钱，千恩万谢地走了，吉赛尔将两人送到了门外，紧紧关上了门。 轻轻一弹手指，灯亮了，她将钱拿了出来塞进了自制的储钱器，抱着超大包零食坐到了沙发上。 “来自唐国的医药巨头将继续扩张的脚步……” 吉赛尔抓了抓头发，“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 她的头皮里钻出一只跟她一模一样的脑袋，“谈什么？” “你也看见了，吴保罗显然是外星人。” “我觉得盖亚的生活不错，有钱有闲我并不想改变。”另一个头大嚼起了零食。 “总是做灵媒骗钱也没有什么意思啊。” “我觉得很有趣啊，盖亚人把什么都放在网上，又超级粗心大意，又超级迷信，只要我们胡乱一说一个个会排队送钱。” “可我想家了。” “我爱旅行。”两个“人”吵了起来。 偶尔遛狗的邻居路过，听见里面两个人的声音，催促狗快点走，这里住着一个灵验的疯子灵媒，经常自言自语，自己和自己吵架，却经常有外来的人找她，听说她经常和鬼魂说话，灵验极了。 这个异教徒！邻居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飞快逃了。 墨东哥 四五个核枪实弹的男人围坐在一起打牌，看似沉迷于牌局，实则每时每刻都有一只眼睛盯着门口。 距离他们不远的隐蔽房间内，浑身□□穿着雨衣的分装工人正在分装白色的“黄金”。 在工厂的隔壁则是“储藏室”，墙上挂满了各式枪支，箱子里满满的装着包括□□在内的军火，成叠的米刀堆成一座山。 笃笃笃，有人敲门。 在门口打牌的人警觉了起来，其中一个走到门口，“谁？” “送披萨的！有人点了十份披萨吗？”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地址是马丁路338号？” 傻子这里是马丁路388号，只不过门牌不清晰了……“付钱了吗？” “已经用信用卡付完了。” “请进吧。”站在门口的人打开了门…… 半个小时后，穿着外卖制服的年轻人微笑着骑车离开，十分钟后，一声爆炸声和惊天的火光惊醒了整座城市。 不到半个小时，人人都知道大毒枭兼本地市长的制毒厂被人给炸了，在被炸毁之前，整个工厂被洗劫一空。 而在两个小时后，一个个子不高，肤色棕黑，背着简单的旅行背包的年轻人走到了边境。 “呦，怎么今天这么多警察？”他拍了拍在他前面排队的人问道。 “有人袭击了大佬的工厂。”跟他一起排队的人小声说道，“我们这些步行的没关系，凡是进出的车辆全都被仔细盘查。” 果然，步行的，尤其是像年轻人一样轻装的背包客，墨东哥的边检和随处可见的武装人员像是没看见一样挥挥手直接放行。 在另一边，对方检查了他的护照确认他是本国公民后，也放行，“最近不要再出去了，那边要乱一阵子。”海关人员对这个和自己儿子年龄差不多的小子说道。 “我最近五十年都不需要再出去了。” 海关的人被他逗笑了，挥手让他快速通过。 过了关，年轻人在一个停车场上了一辆房车，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名牌，将头发染成金色，洗掉脸上和身上的美黑粉，摘下深色隐形眼镜，变成了金发蓝眼白人公子哥，再次轻装下车，下车后五分钟，整个房车被烧得干干净净。 而他已经开着一辆法拉利跑车，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就在他得意满满的时候，他的车载导航闪了闪，“你有一封新邮件，请停车接收。” 指定的时间，指定的地点，吉赛尔走进了某酒店指定的房间内，房间里只有一个坐在地上玩手机的年轻人。 “是你约我来的？” “不是。”年轻人看了她一眼，“是你约了我？” “也不是。”能过通过电视给她传递信息的，显然不是普通人，她以为她的技术在整个盖亚星独步天下，领先他们一百年，显然并非如此，有人轻松突破了她精心编织的防火墙。“吉赛尔。” “卡洛斯。” 两人互通了姓名，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出现了另一个人，两个人都没有十分惊慌，至少没有指着那个人问“你是怎么出现的。” 全息投影通讯，很普通的通讯手段，现阶段也只领先盖亚平均水平不到五年。 那个人叫出了他们俩个的名字，名字的读音并不是盖亚人能发出来的，“我招募你们。” “守望者？”两人互视了一眼。 吉赛尔：“我只是帮助本星球土著‘算命’，帮助一些亲人失踪或过世的可怜人。” 卡洛斯：“我只是因为储备金在股市蒸发了，打劫了一个毒枭的工厂，拿点钱罢了。”他打开随身的空间，瞬间掉出来至少有两千万刀的现金。 “我招募你们到我的阳光集团来，我提供保护和新的身份，未来我的飞船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你的飞船？”卡洛斯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 “是的。” “我的钱……” “你的一切都是你的。” 吉赛尔的脸上漏出了几分不舍之色，“我们在盖亚生活的很好，在过去我们不过是杂耍团的流浪艺人。” 她的另一个头出现了，“至少我们可以共同呼吸新鲜空气，而不是每次都有一个要藏起来，也许我们还能找到我们的同族。” “好吧。” 两人都接受了邀请。 阳光集团的全球招募中，多了两个……不，四十个像他们一样的“员工”。 他们普普通通，并不起眼，过着普通的生活，实际上却是隐藏在盖亚的外星人。 现在守望者需要他们集中，在某一天……一齐离开。 “为什么？”秦霜问吴保罗。 “什么？” “为什么要集中他们？” “我离开之后，他们将无人监管。”他大部分“失神”“晒太阳”的时候，都是在监管这些人，“他们现在普普通通，并不代表真得无害。” “离开的日子很近了吗？”秦霜脸上露出了不舍。 吴保罗摸了摸她的脸颊，“对你来说还有很久……”对他来说很近。“如果你不愿意，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健康，我可以不再监控你。”毛璃璃的形容，也让他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些奇怪。 “不，我喜欢在你的目光里。”秦霜搂住了他，很久吗？有多久？有一天他会离开吗？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心疼难忍。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疫情新闻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感觉现实世界比小说魔幻一千多倍的样子。 第153章 诗书之家 时钟拨回到两个月前 邬本强最近有点郁闷， 只是有一点点而已，大学已经将他解聘，之前请他各地演讲的邀请函忽然消失了，已经约定好的演讲日程也被取销了。 托人打听过之后， 原来是阳光集团给所有请他的那些保健品公司、教育机构发了律师函， 告他们侵权。 他能怎么办？只能云淡风清地说：“没关系，我正打算休养一阵子。” 挂上电话， 忍不住问候一百遍邬优的母亲， 她简直是毒瘤中的毒瘤， 遗传给了邬优精神病基因， 又灌输了他大堆自由、独立之类的精神，唯独忘了传统教育，忘了三纲五常。 他皱着眉头回到了家， 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 这就是妻子了，家里永远有可口的饭菜和热茶等着他。 “回来了。”妻子李淑从厨房探出了头， “鞋子在鞋柜里， 十分钟后我们开饭。” “好。”他换好了鞋走到客厅， 拿起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杂志看了起来。 “爸爸回来啦！”女儿小慧像是蝴蝶一样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坐到他身边像小鸟一样依在他的怀里， “爸爸！爸爸这次回来能多呆几天吗？我想爸爸了。” “能， 能多呆几天。” “爸爸！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好吗？” “都高二了， 上什么游乐园！”李淑从厨房里说道。 邬本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当然可以去。”他小声说道， “不要让你妈妈听见。” “好的爸爸！谢谢爸爸！”小慧搂着他的胳膊道， “爸爸最好了。” 外面有在多的风雨，有家庭， 男人就有动力。邬本强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到了吃饭的时间，饭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参鸡汤、山药炒木耳、秋葵酿肉、苦瓜鸡蛋、白灼虾、清蒸龙利鱼。甜品是茶壶里熬着的秋梨枸杞银耳羹。 他伸筷子夹了一只虾给小慧，又夹了秋葵酿肉给李淑，“吃饭。”他开动了，一家子人才动筷子。 这就是诗书之家该有的规矩教养，唯一一遗憾的就是没人拍纪录片，给外面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家庭树个榜样。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一家子人吃完了饭，小慧帮李淑收拾东西，邬本强自己倒了杯茶去书房看书。 又过了一会儿，收拾完厨房的李淑来到了他的书房，回头关紧了门，“老邬，我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啊。”邬本强放下了手里的书。 “小慧的成绩出来了，学年第一百三十名。” “我看见了，小慧有点偏科。”论起学习，小慧是个很普通的孩子，但是，一个女孩子要什么成绩拨尖呢，一百三十名很可以了，她可是省重点高中的学生，这个排名一本线是稳进了。 “我想送她出国。”李淑走到他身后替他揉肩，“你不知道，小慧脑子一般，能考到这个成绩全靠起早贪黑的学，每天晚上一点才睡觉，早晨四点半就要起床晨读，背书，长时间这么熬下来，孩子会被熬坏了的。” “嗯，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主要是小慧有点小，才高二，怕你舍不得。” “才高二她就这么熬，到高三孩子不得天天不睡觉？这孩子啊，心重，看见她哥哥这么欺负你，心里替你憋着一口气，总想要出人头地，混出个样来替你出口气。” “唉，她一个女孩子，出什么气啊？身心健康是最重要的，在我心里一百个邬优也比不上小慧。这样吧，我写信问问我在国外的同学，没什么大问题。” “你真好。”李淑亲了他一下，“我们娘俩儿遇上你实在是太有福气了。你不知道，现在人人都羡慕我，能过上现在的生活我真是太满足了。” 隔了几天，邬本强果然接到了同学的回复，将小慧平时的学习成绩发到那边去，再加上小慧做志愿者、参加夏令营和各种活动的资料和小慧自己的英文自我介绍视频，有四所学校同意收小慧。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南加大，我的一个老同学在那里做教授，小慧比较偏科，理科略强一些，去那里更有发挥的余地。” “我听你的。”李淑微笑着道，“唉，我咨询过，她要是出国的话除了出生证、户口和资产证明之外，还需要她爸爸的书面同意，我真不愿意见他。” “不管怎么样，他是小慧的爸爸，你要是不乐意见他，我去见。”邬本强拍了拍李淑的肩膀，李淑的前夫喝酒、赌博、家暴，最后因为出轨逼着李淑离婚，到现在离婚十一年了，一分钱小慧的抚养费都没有付过。 “我已经联系过他了，他说了签字可以，但不能白签字，他要五万块的签字费，还要十万的押金。” “签字费？”邬本强皱紧了眉头，“押金又是什么？” “他说他不能白签字，他还说怕小慧在国外发生意外，十万块是我们给他的押金，小慧要是平安归来了，就把押金退给咱们。钱到了他的手里能回来吗？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老邬，我也不瞒着你了，我坚持想让小慧出国就是为了摆脱他，过去小慧小他装死，现在小慧长大了，他已经在网上联系上她了，万一小慧被他拐跑了可怎么办？就算没有，以后小慧上大学，工作，结婚，他出来捣乱可怎么办？我想着让小慧出去，等你退休了，咱们也出去，让他找不着咱们的人……” 看着李淑难过的样子，邬本强顿时也气愤起来了，“怎么会有他这样做父亲的呢？不就是十五万吗？给他！以后让他离我们和小慧远远的。” “不行，不能拿钱给他这样的流氓！”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去见他。” 小慧的父亲姓曾，曾贤，除了有一张到了四十多岁仍然帅得惊天动地，可惜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到现在还在利用自己的一张脸到处骗吃骗喝骗钱。 据说现在与一个富婆正在同居状态，对方包他的衣食住行，还给他买了一辆豪车。 他和邬本强坐在一起，一个长得年轻，四十多了像三十出头，一个最近有点老态，冷不丁一看像是两代人。 他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约我出来干什么？自己怎么回事心里没点儿数吗？我老婆孩子让你霸着这么多年了，给我点零花还不行？” “你对小慧一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现在我打算送她出国，做为父亲你应该支持才对。” 呵呵，曾贤冷笑了一声，“我就她这一个女儿，怎么对她好我比你清楚，你说让她出国就出国，不知道现在什么形势吗？米国的治安那么不好，她出事怎么办？不行！签字费和押金一分钱都不能少！我得给我自己留点保障！要是她有点什么事，我得留钱养老。” “你才多大年纪啊，就要养老，我还没有养老呢。” “你？你有李淑伺候着，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吧？那女人除了会伺候男人之外一无是处，过去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天天给我端洗脚水，一发现我的遗产花光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签字。”邬本强拿出两份文件，“这一份是同意小慧出国的文件，这一份是你和她脱离关系的文件，签字。” “为什么啊！我为什么签字啊！” 邬本强将包放到了桌上，打开来里面是整齐的钱，“这里是二十万，签字之后这些钱就是你的了。不签字的话我顶多晚一年送她出过，她还有九个月就满十八岁了。” 曾贤眨了眨眼睛，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挠了挠头，“这丫头……再有九个月就十八周岁了吗？好吧！再加五万我就签。” 邬本强早有准备，拿出了五万块甩在箱子上。 “箱子给我，这么多钱我不好拿。” “行。”邬本强点头。 曾贤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拎着自己的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里巴人。”邬本强从口袋里掏出免水洗手液抹在自己的手心搓手。 他带着两份文件凯旋而归的时候，李淑正在客厅里跟人打可视电话，看见他回来了，立刻叫他过来，“老邬，你老苗的电话，你怎么从来没说过老苗这么有趣啊！真得很会说话啊。” 老苗正是之前他联系的同学，在南加大任教的那位，“哦，老苗确实很幽默。”他笑着说道。 “事情解决了吗？”李淑小声问道。 “解决了。”他拍了拍李淑的手，过去跟老苗聊天。 障碍解除，小慧的留学手续很快办好了，米国现在非常需要小慧这种家境殷实的唐国中产家庭学生，几乎是没有阻碍通过了小慧和李淑的签证……是的，李淑要去送女儿上学。 “不行，我还是别去了。”李淑临走前夜后悔不已，“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办啊？” “唉呀，现在外卖那么多，再说你不是在冰霜里面装满了食物吗？就算是来饥荒了我也能挺三周。” “三周？可我要走一个月啊。” “没事！好多人约我出去吃饭呢！等你回来的时候那些吃的八成还没怎么动呢，小慧那么小，一个人去米国你放心吗？” 李淑翻来翻去的，既不放心邬本强，也不放心小慧，最后还是邬本强安慰她，“别说是你，我也不放心小慧，再说你呆一个月就回来了……怎么？你怕我在国内耐不寂寞跟人跑了啊？” “那我倒是不怕，我信得过你。”李淑依靠着他，“对了，现在你跟邬优还不说话吗？” “我现在当他死了，他不让我演讲，我公众号一样几十万的订阅，出版社一样不断的约稿，养你们母女绰绰有余。” “我不在乎钱，我在乎你的身体，你千万别因为这些事再和他生气。” “我知道。” 邬本强站在登机口外，目送着李淑带着一步一回头的小慧走进了登机口…… 一个月后，他却没有接到李淑，却得来了无数帐单！银行帐户被清空！房子被抵押！连他的收版税的银行卡都被抵押了出去借了一大笔钱。 再联系老同学老苗，老苗已经不肯跟他多说了，“我没想到你这是样的人！赌博！吸D！家暴！李淑和小慧逃离你真是太好了！以后不要再和我联系了！” 李淑的动作之快，不光是邬本强当场傻在当场被气得心脏病发，连准备要整他的秦霜都惊到了。 时机把握恰当，做事稳准狠！ 心脏病发的邬本强在医院果真被查出来了D品阳性反应……李淑把罂粟子（籽）当调味料给他用……为了怕他到了检测的时候D品被代谢出去，所有替他做的爱心便当里都加了料……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当然是因为李淑怀孕啦！孩子是前夫曾贤的。她跟邬本强没有X生活一年多了。 她和曾贤复婚啦？当然没有，曾贤因为被举报有移民倾向签证被拒了，李淑跟亲爱的苗教授同居了。 通过网络查到她一系列骚操作的秦霜，不由得替这个女人点了个赞。 第154章 迷雾 吴保罗实际上是非常有恶趣味的人， 以上故事全部都是他精剪过的“真人秀”，他和秦霜抱着爆米花连进度条都没拉，直接从头看到尾。 “如果有人拍电视剧，应该安排李淑这样的女主角， 有毅力有衡心有手段， 冷血无情，为达不目不择手段。”秦霜说道。 “根据我对你国审核制度的了解， 李淑如果没有一个悲惨的结局的话， 连配角都当不上。”吴保罗吐槽道， “但做为个人， 她是颇有成功之处的，首先她很会包装，把自己包装成了8成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类型……” “8成唐国男人吧？” “不， 全世界8成的男人都无法拒绝一个温柔、爱干净、理解你的一切， 把家务整理得井井有条又精于厨艺的女人，更何况李淑的外貌达到了70分。” “我不理解的是邬本强的剩余价值并没有被榨干， 她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开。” “邬本强从五年前开始就ED了， 依靠各种补药勉强坚持了两年， 从三年前开始他们俩个就是无X夫妻了， 李淑再怎么样也是个正常的女人， 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在谋划离开了。更何况， 她怀孕了。” “啊？谁？” “她今年三十七岁， 生理各项指标都非常健康，怀孕是很正常的事。” “我是说她男朋友是谁？” 吴保罗指了指电视， 电视上的真人秀已经到“揭密”阶段， 李淑落落大方地出现在某个看装修就很像酒店的地方的走廊监控里，敲开了1203的房间， 里面的人打开了门，她走了进去。 再然后就是摄像头视角了——里面的人是曾贤！ 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了激烈的运动……秦霜关了电视。 “摄像头不会是你放的吧？” “不，是曾贤放的，他有录像搜集癖，依靠这个赚了不少钱。” “她的孩子是曾贤的？” “曾贤是嫌犯之一。” 吴保罗打开了电视，李淑在监控里玩起了变装秀，有时是清纯可爱的邻家少女打扮（居然还很像，非常年轻），有时是热辣熟女打扮，有时是职业女性打扮，出入各种场合，和包括曾贤在内的四个男人密集约会。 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这女人活得真是精彩啊！ “邬本强会怎么样？” “他冰箱里还有一些剩余的食物，警方也许会相信他的解释，但是，毛璃璃已经飞快地将他检测阳性的事散布给了自媒体们，估计很难恢复到过去的风光了。” 唐国人，对于有毒瘾的人，不是歧视，是极度歧视，邬本强这种社会地位的人，因为涉D被拘，消息被传播开来了，基本上等于社会性死亡。 对于以上事情的发生，秦霜表示喜闻乐见，吴保罗又有真人秀来打发时间了，真不错。 随着阳光集团资助的研究机构的增多，各种研究成果也层出不穷，但让秦霜想不到的是，一个她觉得不起眼的小发明，居然一夜之间将阳光集团再次推上了热搜。 起因是这样的，阳光集团下属的生物试验室，在寻找新一代治疗腹泻的药物时，发现某个药物的止泻效果一般，参与试验的人发量却有明显增加。——网络段子成真了，我们试验室正在考虑要不要开发生发产品。 本来这件事被工作人员当成了一个段子，发到了网上，却引起了“轰动”。 “脱发人士的福音！” “阳光生发剂！秃头少女感觉自己得救了。” “不会又是会员专享吧？” “又丑又秃又穷的我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这项发明太受欢迎了，以至于联名请求分享的网络签约多达一百多万份，秦霜不得不在会议上加上一个小议程，生产剂要不要扩大生产规模，非会员也能使用。 “所以我们确实有这个产品？”秦霜问生物试验室的负责人。 “确实有该产品，三个月以前已经停止了人体试验，药物未达到预期效果。” “是生发效果不好还是止泻效果不好？” “止泻效果不好，生发效果只能说对毛囊还在的有效，可以一定意义上抑制脱发，但对于已经秃了的没有特别明显的效果。经过评估并没有达到可上市销售的水准。” 秦霜点了点头，“如果给你们资金做进一步试验呢？你说过了，可以抑制脱发。” 生物试验室负责人摸了摸自己已经脱成地中海的头发，“原来的试验小组还在，可以进行进一步研究。” “OK，下一个议题。” 下一个议题就比较麻烦了，扩张，吸纳资金，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小问题，没关系，发现问题解决就好，归纳总结是小秘的强项。 就算是如此，会议仍然开了三个多小时，会议结束时，秦霜左右四顾觉得少了些什么…… 哦，毛璃璃……会前她告诉过自己，她要约会。 其实就是大小姐没时间开会。 让小秘书把相关的摘要发给毛璃璃一份，她收拾东西离开会议室。 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满天星斗了，她抬头看看天……深吸了一口气，新风系统做得再怎么优秀，也无法模拟真实环境下的空气。 她的手机响了，来电号码是隐藏的，“喂？” “秦总，我是卢若愚，我们需要谈谈。” 比起两人初见时那个意气风发的解说员，卢若愚的气质内敛了许多，穿衣风格仍然特点十分鲜明：合体的定制西装、舒适的面料、低调复古的风格，再加上他儒雅的气质和俊帅的外表，他仍然是吸引人目光的存在。 “吴保罗是外星人吗？”卢若愚开门见山。 秦霜笑了，“难道你也需要专业的精神科医生治疗吗？” 卢若愚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卢务虚有一个神秘的搭档，他们正在利用各种山川资源做什么研究，我感觉帮助他的人不是人类。” “感觉？”秦霜挑了挑眉，“感觉可不是什么证据啊。” “目前看，超过卢务虚智力水平的人只有吴保罗，吴保罗不可能是他的搭档，他的搭档应该是个聪明但服从性很强的人，否则跟他不可能和平相处这么久，卢务虚不是个能跟人合作的人。” “想来想去只有外星人？”秦霜笑了起来，“我觉得你的这个猜想有点离谱。” “我跟踪过他。” “哦？” “在树林里我迷路了。” “迷路？” “我的卫星定位装置全部出现了问题，无法定位，直到我转了一个小时，转离了某个位置，定位系统才恢复了正常。要知道我的系统是军用抗干扰的设备，那里没有标注过的军事设施。” “可能你的权限不够？无论怎么样总有科学的解释的。” 卢若愚看着秦霜，“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你很聪明。” “不要把我当傻子骗。卢务虚正在密谋什么……我希望你转告吴保罗，我是他一边的。” 秦霜看着他，“就算吴保罗是外星人你也是他一边的？” “不是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卢务虚，我知道吴保罗在做什么，无论他是侵略也好，帮助盖亚人也好，他所做的一切到目前为止都是对盖亚有益的，如果他想要侵略盖亚，以他展现出的能力，完全不用这么麻烦。” 秦霜没有说什么，她侧头看向外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小秘书震了一下，她看着小秘书发出的提示，卢若愚跟踪了卢务虚，反过来卢务虚有没有跟踪卢若愚呢？ “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吴保罗是不是人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如果你觉得422所无法发挥你的聪明才智，阳光研究中心下属的所有研究机构都对你敞开大门。”秦霜站了起来，“我还有事，不多陪了。以后常联系。” 卢若愚站起身来目送她离开，眼神颇有些复杂，外星人是否真得存在，对他来讲已经不是问题了，外星人和他接触过吗？ 他想到了那个叫龙达的人，经过多方的调查，他不属于任何机构，之前也没有展现出任何特别的地方，有一度甚至是个比流浪汉还邋遢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有钱独立租那样一间房子呢？生活看起来还很充裕的样子。 任何调查，最容易成为突破口的是金钱。 阳光集团的救护车司机保底工资3000，每出一次车有200块提成，但做为私人机构的救护车司机意味着并不十分忙，一个月工资顶多也就是7000左右，他住的房子一个月的房租就是3400了，除此之外还有水电交通食物各种硬支出，根本不够生活的。 他的生活水平还很高，在家时每顿都是外卖，量也比较大，水果、零食不断，光是食物一项支出每月都有5000左右。 除此之外他还接通了各种网络、购买了各种会员、玩游戏也是个氪金党。 这样一算，是入不敷出。 除非他有其余收入。 调查显示某个神秘帐户每月汇20万给龙达。 这解释了一切，却又带来新的疑问，20万，给一个司机？ 卢若愚私下调查了很久，龙达消失了，但笑笑母女却没办法做到完全消失，笑笑的外婆收到了几次汇款，还接过三十几通网络电话，最终的追查结果都是在北省。 龙达很可能在卢若愚的眼皮底下，在凤山。 龙达被阳光集团保护起来了，为什么？仅仅因为他是一个司机？ 除此之外还有卢务虚…… 卢若愚觉得自己陷入了迷团之中，外星人是个“偷懒”的解释，但又像是唯一的解释。 第155章 零号病人 伍山皱着眉头看着质谱仪的分析结果， “这是最后一批样本，如我们之前所料，所有元素都是来自地外，其中有少量被古人发现用于武器制作。” 这次卢务虚冒险从一批文物贩子手里拿到了青铜武器的样本， 从中确实提炼出了该物质， 但是数量极其稀少，所有的样本中提炼出的物质， 还不够给最小的零件做涂层的。 “也就是说想要建造飞船， 火星挖矿是唯一的出路。” “是的。”伍山说道， “我相信对方也通过调查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问题是对方怎么做得调查？”卢务虚得到了唐国的权限之后， 又黑进了数个国家的数据库，翻阅了大量老旧的纸制资料，这才做完了全部的调查， 就算是如此， 没有经过大规模的勘探，他也无法保证自己的调查结果是100%正确的。 “盖亚这样的星球， 如果有飞船或是通过卫星进行勘探的话， 几个小时就能出结论。”他们之所以这么麻烦， 完全是因为没有设备， 伍山摸着所谓盖亚最先进的质谱仪……这玩意儿在最落后的星球， 也算是古董了。 “卫星？外星人有没有可能修改了盖亚卫星， 替自己进行勘探？” 伍山摇了摇头， “盖亚的卫星没有那样强大的功能，以盖亚的面积， 五个普适型微型卫星就可以了， 毕竟你们连行星防御系统都没有。” “能找到相关的频段吗？” “我可以对一些设备做一些改造。”伍山说完之后看了看表，“已经到吃饭时间了， 想要吃些什么？” “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伍山愣了一下，显然进入了某种思维混乱，聪明如他，也无法计算什么是随便，“什么？” “我看外面菜园子里的蔬菜都已经成熟了，摘一些做来吃就行。”卢务虚注意到了这一点，赶紧改口。 “需要加一些肉食吗？” “可以适当的加一些肉食，你可以上网搜索一下菜谱。够我们俩个人食用就可以。” “好的，我去准备。” 伍山离开之后，卢务虚抓了抓头发，跟一个机器人合作的缺点就是你永远要明确地给他指令，“随便”这种词汇要减少使用。 他在试验室里东瞧瞧，西看看，伍山的研究范围很广，他对自己居住的环境做了详细的研究，包括地质历史、气候史、物种等等，他还对周围的人群做了研究。 凤山和雏山的人口可以说是“两极分化”严重，422所和凤山度假山庄聚集了可以说是唐国最优秀的大脑，旁边的村子却是老龄化严重，教育水平低下。 卢务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凤山度假山庄大量雇佣当地人，并捐助修建了一间寄宿制小学，为学习成绩好的孩子提供奖学金。 实际上以唐国社会的发展，到现在还在农村依靠出卖劳动力生活的人，平均智商都不怎么高，经过一轮一轮的城市化，但凡有一点能力头脑有点东西的人都走出去了。 四个行政村，勉强凑出了二十一个学生，六个年级，有的班只有一个学生，由三个老师盯着。 就算是这样，成绩也是平平。 所以……吴保罗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难道只是为了周围环境长治久安？ 根据卢务虚的内线消息，这周围的村庄已经被列入搬迁范围，将在五年之内搬走，恢复全部自然景观。 所以，吴保罗在做什么？ 想破头，估计他也不会想到这只是吴保罗的“观察样本”，现在原生态村庄样本太少了，甚至于有些稀缺。 放下手里的资料，他看见一个黄色的信封，拿出来之后里面是几份档案资料，姓名：卢若愚…… 第二页姓名：白少华…… 伍山对卢务虚周围所有的人进行了风险评估，其中危险等级最高的人是卢若愚，其次是看似人畜无害的本科官僚白少华。 门响了，卢务虚把档案塞回到了信封里，放回了原位。 “饭好了，可以吃饭了。”伍山站在门口说道，他似乎没有发现里面的东西移动过位置。 “简单”的餐点实际很丰盛，肉炒豆角丝、红烧茄子、蒸粘玉米、凉拌菜，主食是米饭。 伍山的手艺很好，卢务虚也是真得饿了，吃了两大碗米饭。 “卢若愚和白少华值得重点防范。”伍山说道。 “什么？” “卢若愚跟踪过你，曾经见过秦霜，我有理由怀疑他已经怀疑我的存在，并且他跟你立场并不一致，并不打算将地盖亚从吴保罗的控制中解救出来。” “白少华呢？”卢若愚做的事他发现了，让他意外的是白少华。 “白少华是人工智能重度成瘾者，他的所有行动都被阳光集团的人工智能控制了，表面上看起来平庸，实际很多举动非常高明，可以说是被阳光集团深入洗脑了，一旦得到指令，他的危害性比卢若愚还要大。” 卢务虚没有说话，继续吃饭。 “除此之外，我希望你能将谢安带到这里。” “为什么？”卢务虚早就放弃对谢安的研究了，无非是一个体能略在普通人之上，智商略高于普通人的普通人罢了。 “我看过你对谢安的研究，我觉得你们忽略了些什么。” “好。”卢务虚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必要时我将会对他进行解剖。” “没问题。”如果谢安真有问题，甚至需要解剖才能发现的话，卢务虚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毕竟这是为了科学和全人类。 “我希望你还能再找到一位做过大脑康复的人。” “你怀疑阳光集团在他们的大脑中做过手脚？” “大脑修复是所有修复手术中最难的，无论是谁做的，都会留下相应的科技痕迹。”伍山现在越来越觉得面对的对手不像是个普通的外星人，而是一位更有能力的外星人。 “好。”卢务虚甚至想好了人选。 霍建现在有点方，不过是一起小案子，最多赔偿对方几百万，再做一些公关就能解决，没想到对方竟然得到了阳光集团的支持，坚决不肯接受赔偿，反而找来了一群“受害者”和健康集团打官司。 毛璃璃这人也实在是狠，专门利用股市和健康集团打消耗战，每次健康集团的股价被提升了一些，或是有什么利好消息，她马上就会找一群水军跟进“官司进度”。 现在连一些路人也喜欢随风倒，对健康集团阴阳怪气。 既然他们喜欢这么玩，霍建索性也不“做人”了，干脆左右互博，自己做空自己，反正最后损失的是股东和股民，不是他。 除此之外，他还加紧研制“新”产品，加大“优惠”力度，加大宣传攻势。 呵呵，他们以为在互联网占据了主动权就能影响什么吗？他真正的目标客户群相信的是公众号、地广、广播、电视广告，周围的“亲朋好友”。 现在只要拉两个客户消费一万元，赠送五千元的产品，拉三个客户赔送一万五的产品。健康集团为了大家的“健康”赔本赚吆喝，只为了将健康送到每个人手里。 这是这一季的销售口号！ 同时，销售人员的提成也加倍！ 左不过是些成本只有一片几毛钱的东西，包装过后每片“药”能卖到五块，他根本不怕所谓的加大力度优惠！ 与此同时，他还建立了海外帐户，蚂蚁搬家式的将财产转移走，他妻子也带着孩子在国外定居了，必要的时候他一张机票出国，和妻子“离婚”就是了。 优质资产给老婆孩子，他自己一身“债”，被加入黑名单又怎么样？他在国外，又不在国内住。 他签着一份又一份的文件，批阅完成这些之后，叫秘书进来，“把这些拿走，再订制一套全息会议系统。” 秘书愣了一下，“老板……”全息会议系统可是阳光集团的啊，两个公司应该是“敌对”关系吧？ “我是会员，完全有资格享有会员优惠，阳光集团不会不做生意的，下个月推广使用全息方式。”越是年纪大人的越会被“高科技”迷惑。 祖传三代老中医XXX大夫、海归西医X博士采用最新科技全息推广健康集团的最新系列产品……光是想想通稿标题就很振奋人心。 “霍总，有一位卢先生想要和您通话。”秘书拨通了他的内线。 卢先生？他认识两位卢先生……“接进来。” “霍总，听说您最近生意不错啊。” “一般一般，最近商业环境不好啊，你也知道国内的情况，所谓树大招风啊。” “霍先生，我有一项工作想要找一位合作伙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卢务虚的话音刚落，霍建就坐直了身体，“听说你在422所遇见了一些麻烦？”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霍建也是有自己的渠道的。 “正是因为遇见了麻烦，所以想要找您合作。” 霍建心中冷笑，就知道是这样，要不是遇见麻烦，你也不会想起我。但是……422所的成果啊，没准儿这次能打一次漂亮的翻身仗呢，要是能在国内当成功企业家，谁愿意背井离乡去当二等公民呢。“我这里随时欢迎啊。” “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见面详谈？” “对于您卢博士我随时有时间。” “那这个周末吧，我到时候再联络你。” 还有比零号病人更好的样本吗？ 第156章 禁止干涉 游戏圈有这样一个传说， 某电竞队退役的主播超级自恋狂魔爪某天正在一边撩妹子兼撩汉子直播吃鸡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冷血“孤狼”。 被对方给打爆了。 42年的吃鸡游戏早已经换了一番风貌，今年最流行的依然是废土生存，这个游戏新推出了AR玩法， AR眼镜＋游戏衣， 号称85%拟真全地形玩法，也就是说你伏地的时候真得在伏地， 周围不仅有真实的草， 恶趣味的游戏公司还会安排各种虫子包括变异蚊子、变异老鼠、变异穿山甲来骚扰你。 躲树后真得是在躲树后， 选择体型壮硕的人物藏到一棵小树后， 是真有可能被“看见”打穿的，就算是体型娇小的，对方要是手里有大喷子， 你也一样有可能被流弹击中。 是的， 这个游戏里有流弹这个设置，曾经有一个倒霉蛋被“几十米”外一个二货朝天开枪落下的子弹“爆头”的视频至今还在视频区前十的位置挂着呢。 该游戏还有一个特殊之处， 每月充值88的会员， 可以自行捏脸， 但是， 如果你捏成个牛魔王的样子， 也有可能在某次冲锋时角不小心插到树……然后就拨不出来了……只能任人宰割。 某位牛魔王（当事人自称是捏脸地狱魔鬼）冲锋时角太大卡在两棵树之间， 被后面追上来的敌人用平底锅一下一下砸死的视频， 也在视频区前十挂着呢。 魔爪的形象是请人专门定制的，完全按照他真人的大小虚拟的（当然是减肥之后的形象）， 在游戏中大杀四方之余， 经常无差别撩妹子和汉子，每天都会带一名“中奖”粉丝吃一次鸡。 在传说中的凌晨0点， 正是直播间热闹非凡的时刻，魔爪带着另一位主播，ID是“妹妹的妹妹叫哥哥”的大奶萌“汉”子一起吃鸡，两个人跟说相声一样，互相调侃互相撩欢欢喜喜当“伏地魔”狙击手。 两人这次选择的狙击点是一处废弃水塔，居高临下俯视周围方圆一公里范围。 依靠地形优势，他们已经12杀了，目前生存人数为7人。 天气预报显示2：10秒后将会辐射雨，废土是没有所谓的毒圈和安全区的，下雨是全地图下雨，除非你有高端防护或普通防护＋掩体，否则被辐射雨淋到，就算是一直打药也会在一分钟之内挂掉。 他们穿着全套的护具，水塔虽然没有了窗户，但屋顶还在，有一定的防护效果，将要下雨的消息对他们来说是好消息。 那些没有找到掩体或防护不全的人明知水塔上有狙击手，也要出来找掩体。 这就是两人的机会。 就在两人一边说“相声”一边和网友聊天的时候，弹幕里忽然有人说了一句“草丛在动。” 这句话很快被海量的弹幕吞没了，没有人在意。 直到……简称“妹哥”的“妹妹的妹妹叫哥哥”忽然被暴头。 就算戴着三级盔，仍然处于重伤状态，魔爪赶紧给他上了医疗包，把血线拉回来一些，他太急了，以至于将自己也曝露在窗户那里。 “嘭……”他也被爆头，同样处于重伤状态。 被拉回来的“妹哥”给他上了医疗包，自己被二次爆头。 就这样两人循环了三次，终于被彻底打死。 弹幕瞬间炸了，“我说了草丛在动！”有个人直接刷了一个大喇叭！ “我要看看是谁杀了我。”魔爪选择了继续直播。 一个人慢慢爬上水塔，他身上穿着“自制”的吉利服，冷眼看起来跟荒原里黄绿相间的草没有什么不同，将两人的装备拿入囊中之后，他将两人被剥光的“尸体”踢到了一边，坐在窗边拿出一根烟点燃，涂满迷彩的脸酷帅有型。 “我宣布我爱上他了。”妹哥叹息说道。 占据了有利地形之后，他没有再出手，只是默默地等待着，当系统宣布只剩下2个人的时候，他才在窗边缓缓架起了枪。 对方显然没有他的耐心，在苟了一分钟之后，向水塔进发…… 一声枪响，这位ID叫最后一个男人的男人，吃鸡成功。 这一段视频被截出去投放到视频区后，“受害者”纷纷出来排队，原来这位最后一个男人，形象万年不变的吉利服，永远是狙击手，大多数被他狙击的人是在系统通报之后，才知道自己被他狙了。 他之所以积分不高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上线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趁工作间隙玩游戏的娱乐型玩家。 可他的胜率却高得离谱 寻找“最后一个男人”变成了全网行动，可“最后一个男人”却不再出现了。 所有人都猜测他应该是改了ID和行事作风，不再做为狙击手出现或者干脆不玩了。 实情是：以上皆是。 最后一个男人改了ID叫砍刀侠。连枪都不用了，直接用砍刀。他更多的游戏时间放在了另一款AR游戏：罪恶之城了。 罪恶之城是一款玩家可以扮官也可以扮匪的游戏，官可以是警察也可以是私家侦探、赏金猎人，匪可以是黑帮老大也可以是独行杀手。 就在他扮演独行杀手，准备潜入某个派对刺杀大毒枭的时候，有人进入了他的频道。 “谢安，我在山里遇到了野猪群，快来救我。一个人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哥的秘密。” 是卢若愚。 谢安果断退出放弃了任务，从柜子里拿出了轻便的衣服，将柜子角落里的背包背在了背上，想了想又拿了一支□□，将一把野战刀绑在了腿上。 保安因为是后勤人员，不当班的时候是相对自由的，他现在也不是什么重点人物了，打声招呼就能出去。 他跟队长打了声招呼，借了一辆吉普车出门了。 用导航将车开到不能通车的地方，他将车停在了一个角落里，根据卢若愚给他发的定位向大山深处走去。 卢若愚早就跟他说过，卢务虚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总是进山，他跟着卢务虚也不是一两次了，上次迷路也是谢安把他救出来的，这次谢安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 在走到一个狭长地带的时候，谢安停了下来，颈后寒毛竖了起来……有危险！他拨出了野战刀。 一个黑影从树后蹿了出来，两个人扭打在一处，一交手谢安就发现这个人的力量异常的大，自己只是被他的拳头轻轻扫了一下子就痛得像是骨折了一样。 刀子向前一划，那个人异常敏捷地躲了过去，谢安也不看战果如何了，回手就将野战刀扔向那人，伸手掏出了□□果断开枪。 那人被□□打中了，动作只僵硬了半秒钟，手上蓝光一闪不知什么东西击中了谢安，谢安直接跪倒在地。 就在那个人想要继续行动的时候，忽地整个人像木雕泥塑一般停住了。 以上的一系列动作写起来虽繁，实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旁边围观的卢务虚更是只看见了几个动作，他以为伍山已经轻松解决了谢安，没想到伍山竟然“宕机”了，当下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一支腿，情况不明，他还是继续隐藏的好。 谢安被一击电击打得浑身发麻，以为自己这次完蛋了，没想到对方竟然“石化”了。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忍着浑身的疼来到那人跟前，掀开了那人脸上的滑雪面具，是一个不认识的生面孔。 他的通讯器闪了一下，“喂？” “谢安，你去哪儿了？” 是卢若愚？“我在找你啊。” “你去哪儿找我了，我们不是约好玩罪恶城市吗？” “你在研究所？” “是啊！” “为什么我之前你的通讯器不好用了？” “是吗？没有吧……” “算了，我们回去再说。”谢安已经明白了，是有人用卢若愚的名义调自己出来，他深深地看了伍山一眼，掏出手机给伍山拍了张异常清晰的照片，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静电纸印下了他的指纹，伸手拽了一根他带发囊的头发装进了证据袋，这才离开。 五分钟后，伍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卢务虚从藏身的角落出来好奇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守望者。”伍山抬头看着天空，“他认为我干涉人类世界过深了。” “守望者还在？”经过伍山的科普，卢务虚也知道了守望者是银河系有统治地位的种族，“那他为什么没有管吴保罗？” “因为他就是吴保罗。”这是唯一的解释，否则吴保罗早就被守望者给关机了，“我们这些外星人的生物太空衣全都是守望者提供的，他在每一件太空衣上都加了后门程序，可以随时将我们关机。” 所谓的宜居星球是对本地物种来说的，外星球对于任何物种来说都是有“毒”的，毫无免疫力的身体会瞬间被本地物种已经习以为常的本地微生物、细菌、病毒击溃。 一旦太空衣被关机，这些外星人会因为失去生命维持系统活活憋死在里面。 方才伍山就直接被关机了，直到他的生命达到极限，对方才重新开机，在同时，他接到了守望者的警告信。 “之前我们研究解剖霍建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啊？”卢务虚疑惑地说道。 “这个谢安很特别。”虽然伍山自己解决谢安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他一接近这个地方，肾上腺素马上就提升到了战斗水平，敏捷度和灵活度也非常强，可惜没有测到他的智力水平，应该也不会低，完全不是你说的普通人，你回去的话要小心他。” 这样的话，谢安很有可能是吴保罗故意安插在研究所里的卧底，他不是不许伍山解剖做过脑部康复的人，是不准许伍山动他的人…… 卢务虚惊出一身冷汗，这么久以来，谢安一直在研究所内自由活动，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查到了多少？自己注射过外星人基因液的事，他知道吗？ 伍山看出了他的疑惑，“我们更应该思考的是，为什么守望者会干涉盖亚，为什么守望者在我们动谢安之前，一直没有阻拦我们干涉研究盖亚？”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霍建被解剖了。 第157章 守望者有多强？ “守望者有多强？”卢务虚问伍山。 “神有多强大？”伍山反问卢务虚， “盖亚至少有一百个以上像我一样的外星人，而我们就算被抓进精神病院，被饿死、烧死仍然不敢有丝毫违背守望者的意志。”因为了解所以畏惧。 “他为什么……”为什么处心积虑地“入侵盖亚”？ “我现在对你所谓的入侵论存疑，他如果想要入侵盖亚， 只需要在轨道上发射一枚炸弹就足够让盖亚的生物圈推倒重来， 瞬间让人类灰飞烟灭。” “如果他的想法是奴隶人类呢？” “你们有什么值得可让人奴隶的呢？我的主人曾经对我说过，守望者的社会高度发达， 除了一些特殊岗位之外， 所有的岗位都用人工智能代替了人工， 根本不需要奴隶这种东西， 盖亚的资源我们调查过，没有任可特别之处，对于一个航行在宇宙中的种族而言， 你们还没有火星的价值大。” 所以……守望者到底在做什么， 到底想要什么是很值得人深思的。 “吴保罗和秦霜的关系……”秦霜父亲的病历很容易就能查出来，任何人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 前后联想一下就会明白秦海峰才是真正的零号病人， 就算是如此， 卢务虚仍没有打他的主意， 他是秦霜的父亲， 在吴保罗的保护之下， 动了他会打草惊蛇。现在确定了吴保罗是守望者， 秦霜和他的关系就很有趣了，因为他有证据证明这两人关系并不一般。 伍山摇头， “我没有听说过这类的事情， 守望者在所有记载里都是高高在上，他们的研究者会在某个星球的轨道上对整个星球进行研究， 也会对当地人进行研究和解剖，但不会对外人展露任何感情，虽然有一些记载证明守望者本身关系是开放文明的。就算是我主人的星球，也只是和他们有限接触过。” 这种事情实在是诡异且特殊，卢务虚觉得疑惑，伍山的疑惑却是他的一千多倍。 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两人快速达成了共识，停止一切活动，卢务虚回研究所，伍山……他决定原地不动，既然对方是守望者，藏到黑洞里都没用。 、伍山走回自己的小房子，点燃灯火，用自制的砂锅替自己熬了一锅小米粥，放了大枣和枸杞，就算他自己不承认做为普通人的岁月，很多生活习惯也已经刻进了他的身体里。 □□静了，他有些思念那个总是手脚不停地忙里忙外，嘴里叨叨个不停的女人了。 女人按照盖亚的标准不好看，性格里温柔也很远，总是粗声大气的，却是唯一真正关心爱护他的人。 他盯着炉火，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 “笃笃。”有人在敲门。 他站起了身，门外站着的正是他一直研究的男人——吴保罗。 “好久不见。” 他认识的守望者不是长成这个样子的，但是那种眼神和神态他永远忘不了，就算他说着平易近人的话，他仍然是神，“好久不见。” 吴保罗吸了吸鼻子，“在煲粥？” “熬了点小米粥。” “放红枣了吧？很香。”吴保罗笑了笑，“我还没吃晚饭。” “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煮得足够多。”他指了指餐桌旁的椅子，“您请坐，我去摘些菜。” “不用太麻烦，有什么吃什么。”吴保罗坐了下来。 伍山替他倒了杯水，“麻烦您帮我看着点锅。” “知道。”吴保罗点了点头。 伍山在菜园子里摘了些小香菜和小白菜、萝卜菜，又从酱缸里的酱口袋里捞了一根酱黄瓜和酱萝卜，拿回到屋里的时候，吴保罗在炉火前慢慢搅动着。 用炉火熬粥，到后面要不停地搅，免得糊底。 伍山沉默地将酱菜洗过之后又泡到了清水里，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将菜慢慢摘了，洗干净之后放进盘子里。 这个时候酱菜的盐份也被泡出来了很多，他将酱菜捞起，切碎，撒上鸡精淋上香油、红油，搅拌好。 他又拿出来了一碗鸡蛋酱，显然是之前炒好放着的。 那边吴保罗见他在切咸菜，将砂锅挪离了火，将水壶放到了上面，山里的夜晚总是凉的，炉子里的余火能让水壶里的水烧到半开，也能让屋子保持一夜的温暖。 这种取得热量的方式非常原始，却也非常的有趣。 伍山将餐桌摆好，拿出了两只碗，将砂锅里的粥盛了出来，两个人坐在餐桌旁，对桌就着咸菜和喝粥，吃蘸酱菜。 “你过得很好。” “之前过得不错。”伍山说的之前是恢复记忆之前，做为“人”的感觉。 “为什么不记住那种感觉呢？” “就算是那个时候我仍然没办法反抗父母。”伍山看着吴保罗，“你希望做什么？” “继续像现在这样生活。” 伍山笑了，“您知道的，我的基因天生有缺陷。”他记忆中最昏暗的日子就是失去主人的那一段时间，就算是“继承”了主人的遗志，做为“民权”领袖活着，他每天仍痛苦得几乎要杀了自己，被绑架之后，他实际上松了口气，不管是被杀还是被转卖，都太好了。 “卢务虚和你配合得很好。” “我们解剖了一个人类。” “嗯。”吴保罗并不在意这个，在意的话之前就会阻止，“你从霍建身上发现了什么？” “你在霍建的大脑康留下了纳米机器人，代替受损的脑神经工作，霍建的纳米机器人处于未联网状态。”也就是说，一旦联网，吴保罗完全可以控制他。“是他自己，还是所有人。” “所有人。” 伍山没有继续追问了。 “你和卢务虚继续吧，霍建的事我会替你们抹平，但希望你们不要再继续做类似的事了，多做对盖亚的进步有益的事，科技是把双刃剑，要用好不容易。”吴保罗站起身，“谢谢款待。” “他如果要做坏事，我不能阻止。”他没有能力阻止。 “如果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你不能呢？我记得你也接受了盖亚的教育吧？”吴保罗说罢转身离去。 伍山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幽幽叹息了一声关上了门。 谢安没有告诉卢若愚自己中了别人的计险些被抓的事，幕后的主使只思考了五秒钟，就已经想出来了，除了卢务虚，没人这么“无聊”，那么他发现了他的身份？ 呵呵，他想要看看卢务虚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开了电脑，上网跟卢若愚联系，两人以队友的身份进入罪恶都市玩游戏，卢若愚在网上问他，“你做什么去了？” “出去处理了点私事？” “你还有私事？” “我也是人啊，开始了。”他没有再多说。 下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洗了把脸躺在床上秒睡，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从床上一跃而起洗漱完毕之后去了食堂，在食堂里，一个人意外地坐在了他的身边，“卢博士这里好像不是专家食堂啊。”不是说专家不能来，是专家们不屑来，再怎么馋这里的红烧肉，也不会自降身段来离开专家食堂来到平民食堂吃不健康的食物。 “我已经申请了重启关于你的研究项目。” 谢安挑了挑眉，“哦。” “被批准的可能性很大。” “嗯。” “将自己隐藏得这么好，你很强。”卢务虚说道。 “您也很强，隐藏得也很好。”谢安笑道。 卢务虚愣了一下。 “白所长理论上应该是有最高权限的，您说他会不会发现我们和米国交换的重要物资，少了一些呢。”谢安站起身在卢务虚的耳边说道，既然撕破了脸，把柄这东西大家都不少呢。昨晚谢安知道要不是那个人忽然宕机了，自己可能已经没命了。 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活过来，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 卢务虚捏紧了手里的一次性筷子，“你没有证据。” “怀疑有时候就是最好的证据。”谢安将包子三两口吃完，“您慢吃，我上班去了。” 他开始了一天的巡逻，巡逻到大厅的时候，固定在新闻频道的电视里正在播一条“花边新闻”。 “我国著名保健品公司健康集团的老总霍建因二次脑出血在家中死亡，因其妻和两个孩子在国外，尸体在一天后才被公司员工发现。” 新闻播报结束，主播憋着笑故作严肃，“由此可见保健品也未必能保平安，大家生了病还是要及时找正规的医院及时就医。” 大厅里面看书看杂志的科学家们集体发出一声轻轻地嗤笑声，谁又能看得起卖保健品的呢。 谢安却发现此事并不简单。 他遇袭，霍建忽然死亡，他们俩个都是做过脑部康复的。 是谁掩盖了霍建的死？ “谢安，来一下我办公室。” 某些领导就是这样，从来不会通报自己的名字，好像所有人都能听声音辩识出他一样，“好的。”是白少华。 谢安来到白少华的办公室，他正在精心修剪一盆兰花，“你看看我这盆花不错吧？” “我不懂花，这花看着很好看。” “这花是我的老领导送我的，老领导还赠了我一副字，等会儿你叫个小兄弟过来，帮我挂好。” “好的。”谢安站在那里没动。 “没别的事了。” 卢务虚说要重启对自己的研究……“好的。” “等等。”白少华叫住了他。“找个手脚麻利的啊，我的字可是很珍贵的。” “好的所长。” 白少华一边哼着歌一边继续修剪兰花，他又不蠢，谢安可是在编的人员啊，拿去研究？出事儿了怎么办？就算不如出儿，谢安向上反映怎么办？背锅的可是他！他才不干这种蠢事呢。 搞不好要影响仕途啊！ 科学家？一群蠢货！ 第158章 道德委员 阳光集团首款面对大众的产品——绿源生发剂内测成功！将要正式推出！ 内测显示绿源生发剂有极强的生发效果， 每次洗头后将绿源生发剂涂抹于发根，二十分钟后用清水洗净，连续使用一周将获得明显的生发效果，且有极强的固发效果， 参与内测的某美妆博主表示自从用了绿源， 再也不会担心我的扫地机器人被头发缠住了呢！ 缺点是对于毛囊已经死亡变成“地中海”甚至全秃的人而言，没什么效果。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阳光生物科技再厉害， 也没办法起死回生不是？ 不过对于另一位参与内测的“数码博主”而言， 问题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姜宇函将自己浓密的让所有程序猿羡慕的头发撩开， “我跟你们说，我不是故意装嫩留刘海的，实在是……” 他的额头上， 努力抬头第二根抬头纹以上， 不匀均地分布着浓黑的汗毛。 就是那种你能明显的感觉到它是汗毛，但仍然无法解释它为什么长且厚黑的汗毛。 “想要笑的人别憋着， 在屏幕上留下666！”弹幕被几层的666铺满了。 虽然我觉得UP主有点可怜， 但还是忍不住本黑粉已经截图 朋友圈走起 “我跟你们说！这就是绿源的缺点， 之前他们跟我说没有发囊的地方涂上这个没效果， 我就大意了， 我没想过汗毛也是毛发这一问题， 也有毛囊……我相信我肯定不是一个人。” 屏幕上满满都是你是一个人！ “你们这些黑粉！我告诉你， 别人都不像我这么实诚，第一次涂到的时候发现汗毛有点长了， 以后就注意了， 人家也不跟你们说，偷偷把汗毛给处理了！不像我， 什么都告诉你们，免得以后你们掉坑。我已经跟绿源的客服反应了，他们说要不大哥我寄点脱毛膏给你？” “我是那种占别人便宜的人吗？你们莉姐不是一到能穿裙子的时候就会用脱毛膏吗？我给拿来用了。”姜宇函拿出了脱毛膏，“还有这个。”他拿出了一个发箍。 “我跟你们说，你们全被莉姐女汉子的外表骗了，实际她囤的东西可多了，就是三分钟热度而已，家里四分之三的快递都是她的，好多她都不拆。然后她让我拆，她说有一种拆盲盒的快感。” 将头发弄好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脱毛膏涂好，“咱们看看说明书啊……噗，我就是这样的汉子，涂完之后再看说明书，说明书上说了，涂好之后静置五分钟，用化妆棉轻轻擦拭。” 他把说明书给网友们看，“就是这个……据说是什么网红款啊，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我读不出来。你们莉姐说挺好使的。”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我跟一个美妆博主学到了一个用生发剂的小妙招啊，我教给你们一下，省得你们这些老爷们去偷窥人家小姑娘化妆，被唐国神技化妆术整得怀疑人生了怎么办？和女朋友吵架了怎么办？对了，你们没女朋友。厚厚哈哈哈……” “这个妙招就是敷面膜，姑娘们可以跳过去了，男士们可以使用你们女朋友啊，老婆啊，妈妈啊……面膜的包装先敷在脸上，然后再涂生发剂，这样可以保证不会涂到别的地方去。” 他絮絮叨叨地跟网友们聊天，他的粉丝也习惯了他沙雕的风格，甚至有些网友比他还沙雕。 大部分人甚至不是来看他和一群蛇精病人工智能的，是来看弹幕的。 沙雕网友提醒他五分钟到了，他用从莉姐那里偷来的化妆棉抹掉额头上的脱毛膏…… 一片光滑的额头，亮得颇有些突兀…… “这种脱毛膏效果还行……方才是谁说不行的？” 他摸了摸额头，“是有点辣辣的不舒服的感觉，要洗掉啊？” 他去洗了一下脸，回来跟大家继续聊。 弹幕上大家聊得很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走了又回来呢…… “我对于绿源的评价啊？效果不错，我把我的秀发照片发到原来的工作群，他们都羡慕哭了。不过这个商标有点讨人厌啊，好像在暗示些什么。懂了的同学抠“我最近为什么很少和人工智能开会了？一直在开会，但它们越来越不干正事儿了……对了，我烤得蛋糕好了，给大家看看我的手艺啊。” 姜宇函戴上手套将蛋糕从蒸箱里拿了出来，“松松软软的很不错吧。” “你们说话不要那么难听，虽然是它们出菜谱，配齐了料，帮我打发了蛋青，但没有我整个工作是无法完成的。刚才说到哪儿了？开会的事，明天更新啊！明天更新。好了，莉姐要下班了，我要准备晚餐了，今天又是不想直播煮饭的一天呢！明天见，拜拜。” 实际观众们都知道，是人工智能家电已经自动将所有的菜炒好、饭煲好、汤煲好，只需要他将菜端上桌。 十分钟后莉姐回来了，姜宇函已经将美食摆满了一桌子。 “摆盘技巧有进步哦。”莉姐夸了一句之后，洗手换衣服吃饭。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莉姐现在工作顺风顺水的，已经升职了，但是遇见的麻烦事儿更多，将姜宇函当垃圾筒不停地倒……姜宇函从小听老妈吐苦水惯了，一边看手机哼哈答应着，时不时还应和一句，根本不走心。 反正莉姐也就是说几句，说完就忘，有时候还要他提醒之前她某天说某某同事太极品了。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被当成背景音的电视里面播出这样一条新闻。 婆罗洲某男子带着某品牌人工智能电饭煲到市政厅要求登记结婚！他认为他和电饭煲是灵魂伴侣。 这已经是全球第十二起相关的事件，两天前我们曾经播报过法国的一对夫妻离婚时为分割六个家电的监护权闹上法庭，他们拒绝法官将家电做为财产分割，坚决认为人工智能家电是家庭重要一员！ 随着人工智能走入人们的生活，有太多在外生活压力极大的人选择将人工智能视为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这对于人类传统的伦理和道德将是重大考验。 莉姐抬头看了姜宇函一眼，又看向了电饭煲。 电饭煲选择关掉电源自闭。 姜宇函面对的只是莉姐的调侃，毛璃璃面对的则是今生最可怕的敌人。 “全球道德伦理委员会”，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中二的组织，成员却很了不得，最高委员会包括三大宗教的八位领袖，各国道德委员会成员和社科员的成员。 今天来和毛璃璃在电视直播访谈中对线的主力就是唐国社科员的院士，甄正值先生。 “我认为人工智能已经走到了危险的边缘，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之余故意诱惑脆弱的人类……”四分钟以后，总结“长此以往，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人和机器的距离越来越近，我不知道人类将会走向何方。” 主播将话筒交给了毛璃璃，“做为阳光集团的高级雇员，您对于阳光集团的系列人工智能家电是非常熟悉的，您认为有这样的问题吗？” “实际上跟系列人工智能家电比较熟的是我家保姆。”毛璃璃露出了无辜的笑容，“不过我本人确实在用小秘书，有时候我也确实会不自觉地跟她讲很多心事，但我也会跟我的心理医生这样讲啊！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常职业的。在没有人工智能之前，恋物癖这个词就已经存在几十年了吧？我查了一下，想当瞎眼啊，有人跟信箱结婚，还有人跟树结婚的，难道你能说几十年前的信箱和树也是人工智能吗？”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甄正值指着毛璃璃说道。 “我觉得是媒体针对阳光集团，据我所知在几十年前恋物癖就有自己的论坛，据不完全统计成员多达上万人，甚至一些动物也有恋物行为，这完全是一种天生的X癖，与人工智能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在媒体上唇枪舌箭有来有往，阳光集团还是收到了一纸通知书，要求对人工智能业务展开调查。 专家成员组除了道德委员会之外，还有国内外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 说到底还是领先业内太多，虽然有各种论文共享，人工智能也确实在这两三年内取得了重大的进步，但还是有人嫌人工智能进步的太慢，赶不上阳光集团的脚步。 现在有人要来研究是怎么回事。 毛璃璃这个公关能做的已经做完了，“你打算怎么办？”赶紧发动人脉啊。“给我点黑料。” 秦霜将电话交给吴保罗，吴保罗的回答有些气人，“把所有的人工智能相关代码和技术公开给他们，他们也看不懂，让他们看吧，看完了学十年才有可能学到皮毛。” 这我就有底气了啊，毛璃璃看向那群人的时候，嘴角都带着冷笑，走路的时候都带着风…… 宋明珠看着自己新生的“儿子”心中一片的疑惑，这个东西是我儿子？有手有脚会动，长得也还挺好看的，确实有几分可爱，但他是我儿子？ 躺在那里像个娃娃，完全不敢碰的样子啊，碰了会不会碰坏…… 她用手轻轻碰了碰婴儿的手，婴儿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指，乌黑的眼睛看向了她。 在那一瞬间某种感觉击中了她……她的儿子，她血脉相连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忍不住评论了…… 闲人今天被冻掉了半条命，我们这里婚姻登记可以登记了，我在外面站了一天帮助他们维持秩序。 之前下沉社区因为我们单位的男士够，都是男同志去的，今天冻一天才知道他们真辛苦。 第159章 75% 几乎在同一天， 周芸生下了她的儿子，一个六斤七两重的男孩，小婴儿刚刚出生眼睛就睁开了，乌黑的眼睛极为有神， 看人的时候几乎能望进人的灵魂。 周芸几乎已经忘记了长子出生时什么样， 抱起幼子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她对于这个孩子只是一知半解，心里只有母爱， 一直全程监控的科学家们却知道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他们克隆人成功了， 各项指标完全健康， 心肺功能良好， 完全看不出与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当然了，除非你知道你要寻找什么。 他们看着平板上显示的DNA检测结果， 小婴儿的DNA与父本相似度为99.99%， 只有0.1%的不同。 说是兄弟又不是，说是父子也不是……无限接近父本， 又差别极大的个体。 他们不知道这个婴儿会长成什么样子， 老板吴保罗明确地说禁止将相关机密公开， 禁止公开打扰这个孩子的人生。 也就是说他们唯一的机会窗口是周芸产后住院的三天， 三天后她将从产科移到单独的别墅休养， 除特殊情况不欢迎外人接近。 就算是在这三天里， 他们也只能见缝插针地尽可能多的采集样本， 且不能被周芸发现。 周芸对此一无所知，她完全被眼前的小婴儿迷住了， 长子出生时她还年轻， 未来无限可能，为了保持身材从一出生长子就是喝奶粉， 月子里除了偶尔从月嫂那里接过来玩一会儿之外，精力全都放在恢复身材上了。 出了月子长子也多数是育婴师和保姆在带，她负责陪玩，虽然母子之间亲近异常，但回想起孩子的成长期她真是关注得少，连回忆都少，糊里糊涂孩子就大了，真正操心的是孩子上小学，初中以后。 幼子呢，她几乎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这一场“梦”就醒了，她依旧一无所有，不敢碰又忍不住总想摸摸，希望他多吃多睡，看见他睡着却总想碰碰他，生怕他不呼吸了。 她和月嫂、护士，三个人紧盯着一个孩子，外面的科学家们急得团团转，也只得了大概十分钟跟孩子独处的时间，采集完样本就赶紧溜了，余下的全部都是依靠日常检查。 已知这孩子健康“过份”了，能吃能睡，出生才三天，不睡觉的时候自己默默地玩自己，，除了身高体重，各项指标已经接近满月的孩子了。 周芸带他到度假别墅静养一个月，满月乘飞机出岛的时候，新闻里正在播报道德委员会对阳光集团的调查结果。 雷声很大的道德委员会的调查结果雨点很小，只有几个不疼不痒地违规项目，板子最重的是阳光集团未能尽提醒之责，没有在显著位置贴上警告标签，让消费者注意人工智能只是程序并非人类，不应过多投入情感。 阳光集团表示将尽快整改。 在这则消息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两周之后阳光集团人工智能团队将出席人工智能大会，与参会成员单位进行深入交流。” 道德委员会？跑不出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光是周芸，网上也是一片骂声。 什么道德委员会，一个个的拉出去枪毙兴许有冤枉的，隔一个杀一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X主教管好你自己吧，听说又出娈童丑闻了。 什么时候和尚道士成道德标杆了，我昨个儿还看见和尚在调戏道长。 楼上借一部说话。 没有比X科院更废物的部门了，除了浪费拨款之外屁用没有。 除此之外还有扒皮的，起哄的，还真有按着名单搜索，专挖黑材料，一个个的都给扒个底掉的。 热热闹闹的，直到某天一个叫姜宇函的UP主拍了一期视频。 “刚刚得到的消息，道德委员会醉翁之意不在酒，总之我也要出去参加会议了，唐国某一项技术领先了，怎么就这么让一些人难受呢？自己抢不到就领着外人来抢。” “有些东西抢走了也不是自己的，我导师上面的意思是说这次干脆把99%的代码公开，让那些人自己研究去。” 姜宇函少了平时的嬉笑怒骂，满满的都是无奈，“我听说有很多友商也经常看我的视频，我只有一个建议，多带几块充电宝和移动硬盘，这次你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我理解吴老板的意思，既然那么想要，一次次的使各种手段，光我们公司的内网一年到头受到的攻击就有六万多次，严重攻击七千多次，我们的机器被人拆解，所有人工智能程序被极限测试，现在连道德委员会都来了，下次估计还有更厉害的了，既然如此，不如公开。也好给我们安静的环境继续研究。” “好了，吐槽结束了，我们今天的圆桌会谈时“人机恋”靠不靠谱。” 姜宇函说完笑了笑，“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根据历次测试我们发现过类似漏洞，调整了人工智能与人类亲密度，亲密度超过75%人工智能就不会继续了。那些自称与人工智能心意相通的，纯属脑补。” 他的言论前半段只引起了小部分吐槽，后半段嘛…… 除了那些与人工智能结婚的，在这个人人皆寂寞，娱乐空前发达，人与人的距离空前“短”的时代里，人人都是孤身一人。 拥有人工智能家电的，与人工智能家电感情很深，当成家人、爱人、朋友的不在少数。 姜宇函公开了亲密度这回事之后，他们的态度是—— “我有一半的精力放在了自己的爱好上，剩下的一半中二分之一放在工作上，能给它四分之一的感情就不错了，它给我75%真慷慨。” “75%的爱啊？听起来就很浪漫。” “我妈说爱我100%，我二十八岁了她仍然每晚要看我有没有踢被子，帮我盖被子，我洗澡的时候总是要帮我搓背，我十六岁才自己睡一张床，离家上大学她要求我每天必须跟她视频，打电话不接或发信息超过三分钟不回她就会疯狂的给我打电话，联系我同学，我老师。我毕业之后她强行让我回老家继承家业，至今我没有女朋友，我不想坑别人。三十岁时她心脏病发作过世了，我现在一个人生活，所以它们只爱我75%太好了。” “虽然没用过秦智能家电，看见这么多评论觉得好悲伤，我也希望有个人爱我75%。” 99%的代码公开，在人工智能大会上，所有得到“秦”人工智能展厅邀请函的人在参会时都会得到一本厚厚的书，他们也可以使用共享硬盘拷贝相关教程，八个小时的时间，八位主讲人，讲解全部程序。 程序猿们像小学生一样听着客，用手机录音记下每一句话，生怕听漏了什么。 完全不懂的人们则和“秦”最新推出的人工智能管家交流得不亦乐乎。 管家有两种形象，一种是圆滚滚像只企鹅脖子上戴着黑领结的“绅士”和穿着白色围裙的“淑女”，一种是瘦瘦高高穿着传统服饰的“管家”和穿着长褙子扎着发髻的“管家婆”。 “以上四种是普通形象，不需要额外付款，我们接受定制。” 企鹅们张嘴说话就是正经的“英腔” 长款的张嘴说话就是正经的“官话”，“老爷、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跟他们接触了，就会发现这种搞笑只是一种“玩笑”实际他们内核是一样的，可以随意切换语言沟通，接入所有智能家电，每天按时叫醒主人或发现主人自然醒后准备好早餐，能遛狗、带娃、对接各种服务，可以说是无所不能。 为了能够拉开人机距离，管家跟人的交流方式不再是轻松随意，而是刻意使用机器音。 除此之外，还有人工智能组成的“流水线”。 一个机器人，自己“生产”自己，一堆长长短短的金属整齐地摆着二十“堆”，从一个机器人开始动作快速规整地生产“小工具”，再用“小工具”生产自己。 “它竟然会钳工……” “误差有没有半丝？” “你跟机器说误差两个字？” “我仿佛看到了终结者。” 能生产自己就能生产一切，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他们拍摄了整整四个小时，机器不紧不慢地生产着，直到耗尽了材料，二十个机器人整齐地“站”在那里。 在另一个展厅，无人采矿机器人正在演示出何开采煤炭，原本替矿工准备的坑道里只有四个机器人协同工作，无声无息简捷高效。 它们不会喝不会累不会畏惧漆黑幽闭的环境，工作完成一个轮班后自动升到上一层充电，另一组轮班无缝对接。 一组机器生产效率超过过去的三个二十人班组。 每台机器都自带环境监测仪器，发现瓦斯含量过高或前面有透水层后会自动停止工作，就算是遇到意外，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些机器，而不是无价的人。 年轻振奋鼓舞，另一个人则看到了莫大的危机，机器已经发达致此，要人类做什么？ 雇佣人类要面对各种各样繁琐的杂事，使用机器只需要少量的机器维护人员。 他们甚至不需要取暖！保持厂房在零下十度以上就可以！人受不了，机器反而会使用寿命更长些。 那些学习着程序的程序猿更努力了，未来就在眼前，追赶不上的人将会被很快淘汰。 作者有话要说 现代人其实很孤单。 第160章 穿越 一群黑色的铁鸟降临在城市上空， 投下一枚枚罪恶的炸弹，整座城市都在燃烧，穿着一百多年前国军军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名神色慌恐穿着旗袍的女人在一片火中奔逃。 到处都是呼喊声和惨叫声， 树木在燃烧， 临时搭建的房屋在燃烧，整座城市在燃烧， 石块在掉落， 燃烧的木头在掉落他们跑到一处防空洞前， 在他们马上就要跑进去的时候， 防空洞轰然倒塌，军人带着女人拼命向后退…… 在退到安全地带后，他看着被碎石堵死的防空洞眼中一片绝望。 里面传来一声一声的呼救声， 声音那么远， 那么小。 飞机仍在轰炸，里面的人呼救声渐小， 吓得呆傻的女人爬了起来， “爹！娘！”她冲向洞口， 想要扒开碎石， 可她的力量太小， 手磨破了也只是搬走了一些碎石。 军人则绝望地掏出□□拼命向天开枪， 铁鸟甚至没有注意到地面上这微弱致极的反抗…… “卡！”导演喊了停， 场景消失了，女演员扔在搬砖头， 她脸上满满都是汗水和眼泪， 男演员兵哥将枪缓缓放下蹲了下来，也大哭了起来。 太真实了， 太真实了，过去的半个小时，他能感觉到恐惧、愤怒、绝望和无助，他明白了小说作者给这个人物写的小传，他这个国家必定要亡，他们这些军人能做的无非是拼尽最后一腔血…… 太弱小了，天空中那些所谓的轰炸机，在现代军迷眼里跟纸糊的差不多，炸弹威力也极为一般，飞行员能力普普通通，可就是这些“普通”“一般”的轰炸机，带给当时的人是无比的绝望。 女演员被戏里演父母的一对老戏骨哄得出戏了，重新露了笑容。 老戏骨看向导演，“导演，场景太真实了，对演员身心是一种伤害，连续拍摄时间太长了。”连他们这些人旁观视角都受不了了。 眼看着两个人轰炸场景中一路的奔逃，真得在躲炸弹，躲燃烧的建筑物，真得看见各种被炸死的人，旁观者都浑身都是冷汗，何况身处于实景中的他们。 “现在都在用全息虚拟实景，演员要适应。”导演说道，“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休息半个小时。” 兵哥走到导演跟前，“方才的半个小时有多少能用的？” “我是一刀都舍不得剪，三分钟之内吧。” “这个效率很高了。”兵哥自己也是做导演的，半个小时有三分钟可用的，他坐在了监视器旁回顾。 整部片子是长镜头，重现大轰炸时的场景，用“纪录片”视角重现当年著名的惨案。 演员阵容十分强大，是刚开始立项就被业内一致看好的获奖预备队。 因为是群像戏，兵哥虽然是“主演”实际占用的时长也不是很多，没戏的时候就跟导演一起看监视器。 因为只租了三天，四组人马无缝对接，换人不停机，演员们分组演戏，所有人都身心俱疲。 整个外景只拍了三天，剩下的都是棚内戏，三天结束，所有人都像涅槃重生了一样，看着外面和平的天空，都忍不住要掉眼泪。 兵哥拍了拍导演的肩膀，“你牛叉，我约了心理医生，半个月之内不要联系我。” 导演回头看了一眼兵哥，“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兵哥，当时的人是如何熬过来的呢？” 这一段被剪进了花絮中……甚至成为了宣传语。 “没有特效，也没有华丽的场景，只把真相血淋淋地捧出来给你看。女演员除了有限的几个扮演名媛的人化了妆之外，都是素颜妆，别说美瞳，连睫毛膏都不准化，轰炸戏更是炸得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这是我前二十分钟时的感受，后来我已经忘了我是影评人了，而是身在现场之中。” “建议用AR版观看，三个小时的时空穿越之旅。” “我窒息了，我真得窒息了，我之前还在说兵哥这种硬汉竟然要去看心理医生，现在我也需要心理医生。心理脆弱的人不要去看AR版。” “年度好片，可惜票房预期不高，所有体验过的人都表示缓不过神儿来，太虐了。” “从头到尾我都希望兵哥变身成特种兵王。” “观影结束，我告诉我的几个倭国好友，两周之内不要联系我。” 而业内看见的则是电影和观影技术的革命，整部电影有两个版本，一版是4D公映版，观众始终是“上帝视角”在看整部影片，虽然身临其境却也能置身事外。一版是AR版，观众戴AR眼镜，选择两个人物，通过人物视角观看…… 实际还有一个版本，是全息版，只能在有限的十间新建的阳光全息影院观看，观众可以选择成为“穿越”人物，身在现场…… 全息版不对外开放，只是赠票，不限时长，每个人都话要说。 “我希望改进体验！我不要只是‘我’穿越，我想做点什么。” “我研究了整个历史，两个版本全部片过了，做了充足的准备‘穿越’，结果却无法改变，劝所有人不要进这个防空洞，被打晕了。” “我直接被打死了。” “我被困在里面了，连小女孩都没救回。” “我救回了……” “小女孩就是彩蛋吗？” “不，我试过了，我装疯子端着机关枪站在防空洞门前，防住了。” “楼上试过几次？” “大概一百多次吧，有五十多次被兵哥给打死了，打人时的兵哥好帅！” “被自己打死的感觉很特别。我试了三十多次吧，也成功了。”兵哥自己留言了。 除了他之外，演艺圈里有头有脸的都拿到了邀请函，这种形式吸引住了所有人。 全新的技术，全新的理念，除了唐国之外，在外国也引起了热潮，很多人开始讨论技术，讨论历史，唯一的全息影厅外星光璀璨，大佬们都拿着请帖按照提示穿当时的服装进去观影。 结束之后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了，惊人的技术，惊人的复原，惊人的故事。 所有人都在问整部电影是怎么完成的，除了全息场景之外，最重要的是提供整个想法的人，投资人冯子钥，一位唐国亿万富翁，著名游戏公司的继承人。 一位游戏公司的老板，会想到全景式体验，观众身临其境甚至改变结果。 可惜对设备要求太高了，只能在专门的全息厅看，容纳的人员也十分有限。 AR版可能更适合推广，全息版只能是奢侈的体验，不过……谁说奢侈不赚钱呢？ 在新闻发布会上，冯子钥宣布将和阳光集团合作，建立一百家这样的影厅，提供更多的“探险”，目前的十块影厅将成为最大的真人秀直播间，有荒岛模式、史前公园模式、赛车竞技模式、大逃杀模式供观众选择。 “发放穿越券给所有人，按照专家投票进行筛选。” 全程通过收费网站直播，所有主播按“生存”时长获得收益，最终胜者除了收益和打赏之外将获得一百万的奖金。 这种刺激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在同时，一篇网络小说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小说设定为外星人入侵地球，将所有居住区打乱，所有人被注射翻译器，带离家园，重新规划整个星球，人类被困在一个一个居住区里，根据贡献、智商、特长等等分为十等人。 小说描写的是反抗军如何在铁幕重重的危机下组织反抗，前赴后继的慷慨悲歌，以及身为一等公民的主角，是如何夹在“善良”的入侵者和各色反抗军中间，认识自身，认识反抗军，如何认清入侵者真面目的故事。 小说在小众圈子里引起了一些反响，终究不怎么吸引人，真正引起所有人注意的是冯子钥高调宣布自己是书迷，并且已经买下版权，打算打造成全新AR体感游戏。 北省人向来乐观，生存哲学是如果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那就两顿。 好不容易获得十天假期的姜宇函，瞒着父母直接住进了凤山，呆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鼓动秦霜把秦剑、宋阳、宋苹给约到了山庄。 秦剑已经完成高考了，成绩中上，稳稳的进工程学院学习机器人工程，宋阳大学毕业了在家里面帮助父母做超市，现在已经开到了第三家分店，宋苹却还是个学生，谁让她在学医呢？ 姜宇函动手能力很强，坐在烤炉前主力烤串，秦霜打下手，秦剑负责串蔬菜，宋阳负责调酒，刚进行完四十八小时轮班的宋苹负责趴桌上看手机顺便醒神儿。 就在四个人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宋苹忽然坐了起来，“卧槽。” 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 “姐，冯子钥把我最喜欢的小说版权给买了！” 秦霜挑了挑眉，她不是不知道小说的事，她不知道的是宋苹是粉丝，“你竟然有时间看书？” “姐！你认识冯子钥吗？” “认识，挺熟。” 宋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姐！能告诉我外星人的秘密是什么吗？我总觉得外星人不是好人，可是书评区一群舔霸总的！女主角同情帮助反抗军，还被他们说拎不清，圣母。” “你自己看吧。” “我怕冯子钥买完版权作者就不出结局了。” “不会，书只连载了四分之一。” “姐，你怎么这么清楚啊？” 秦霜笑了，“我跟冯子钥是朋友啊！他是对书有信心的。” “哦。” 秦霜并不想告诉她，整本书是她的建议，对被占领后的盖亚的模拟，冯子钥和吴保罗负责写故事，整个故事包括所有人物的表现都是推演的结果，他们的目标是成为主流游戏，“训练”游戏“模拟”游戏，实际是大型演练。 从人工智能逐步代替人工，解放大量生产力开始，让更多人投入“游戏”，演练在“现实”中，人类会如何反应，加入机器和两个外星人无法完全模拟出的无数变量，来看一看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 第161章 计划 半肥半瘦的羊肉在炭火的炙烤之下缓缓滴下油脂， 慢慢渗与香味，火红的辣椒粉为羊肉注入灵魂，孜然粉给灵魂注入趣味，随着手轻轻的翻动， 香味愈发的浓郁， 半梦半醒的宋苹吸了吸鼻子，睁开了眼睛， 睡意尽去。 “你醒得真及时。”秦霜把第一波烤串端上了桌， 除此之外还有糖拌西瓜、拌黄瓜、盐水煮毛豆等小菜， 最最重量级的则是摆在桌上的啤酒桶和配套的扎啤杯。 宋阳拧开啤酒桶上的“酒”龙头， 接了半杯啤酒，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好喝！姐！你这儿的啤酒什么牌子的？” “没牌子， 自家生酿的。”秦霜笑道， “这里原来就是度假山庄，收拾仓库的时候发现了一整套的酿酒设备， 吴保罗调试了一下发现还能用， 改进了一下， 专门酿酒当成是员工福利了， 走的时候你们一人拿一桶走。” “这可太好了。”宋阳又喝了一口， “姐， 生酿啤酒有没有认证程序？” “你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 自己查去呗，很多高档的酒吧和会所都有生酿啤洒， 需要什么手续我不知道。”秦霜拍了一下他的手， “别喝成啤酒肚了，当心没有姑娘要你。” “就是。”姜宇函将烤串的工作交给了一直等在一旁的智能机器人， 给扫地机器人添加烤串程序很简单，姜宇函自己开发了个小程序，上传添加了一个子程序就搞定了，只不过为了安全考虑，这种个人添加的小程序，禁止智能机器人自动上传，他坐到了餐桌旁用冰毛巾擦汗，“现在的女孩子不光看学历、金钱，更看重身材、谈吐、衣品。” “你们俩个直男癌，我们女孩子看重的是感觉，感觉你懂不懂？”宋苹送给他们俩个一个白眼，“姐，姐夫呢？” “他在忙。”吴保罗确实在忙，编写大型演练程序需要的游戏引擎不是现在的游戏能比的，他还要考虑网络承载的问题。 冯子钥跟他一起两人闭关十天了。 “姐，未来会不会变成人工智能代替一切，人类变成它们圈养的宠物？”宋苹问道。 “不会。”秦霜很肯定地回答，“你考虑的问题，官府肯定也会考虑，一些行业不会准许人工智能涉足太深的。资本用人工智能赚到钱，能创造多少消费呢？总归会有相应的政策出台的。” 宋苹看了一眼秦霜，“另外一些行业人们将会失业。我听说现在采矿业已经大量机械取代了人工，矿工们大量失业。” “应该是提前退休，他们很多年龄都很大了，采矿业缺乏新鲜血液。” “希望如此。”宋苹伸了伸胳膊。“希望官府真有你说得那么体恤百姓。” “你们俩个别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了。”宋阳做为资本对于人工智能百分百欢迎，只不过这个时候深说难免被宋苹扣帽子，“哥，你跟莉姐什么时候结婚？” 姜宇函喝了口啤酒，“我们继续讨论人工智能的问题吧。” “哥，你别想回避问题，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吧？现在物质条件全都满足了，为什么一直不结婚？” “吴莉很明确的说了，对我很满意，但不想要我妈那样的婆婆。”姜宇函喝了一大口酒，“我完全理解她。” “大姨现在不是挺忙的吗？”秦霜投资让大姨开了一间敬老服务部，半公益性质，主营业务是替不方便出门的空巢老人送餐、送药和生活必须品，完美满足了大姨爱张罗的圣母心。 “忙也没耽误她抽出时间到处宣扬自己的伟大，现在她周围又聚集了一堆捧着她的，杀伤力更大。” “我就讷闷了，大姨总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不冷吗？”宋阳摇头，他父母拿了秦霜的投资从一间中型生鲜超市做起，现在已经开了三家分店，一家三口忙得聚在一起吃晚餐都能变成公司高层会议，偶有空闲一样要给大姨“点赞”“转发”还要命令全体员工点赞转发否则大姨的连环电话轰炸能让人疯掉。 “她乐在其中。”姜宇函摇头。 大姨是个好人，却是个让所有人都感觉到累的好人。 他们聊得热闹，秦剑在一旁一边吃串一边跟电话另一头的人热火朝天地视频聊天。 宋阳捅了捅秦霜，“秦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秦霜摇了摇头，“他还没长那根肠子呢。” “谁说的，男生只要过了青春期，那根肠子灵活着呢。”宋苹面不改色地开起了车。 他们悄悄凑到秦剑身后，宋苹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发现里面正在进行直播，一个人被树林里的陷井吞噬，瞬间被陷井下面的竹箭扎成刺猬…… “78号选手，OUT！” “好残忍！这是什么啊？”宋苹眉头紧皱。 “这是大逃杀啊。”秦剑说道，“100名选手，可以组队也可以孤身行动，进入随机地图，生存到最后的拿到奖金。78号挺可惜的，已经苟了5天了，他是野外生存专家。雨林地图挺适合他的。” “他不会真死了吧？” “不会。”现在已经开始回顾78号的精彩镜头了，后面还有节目的广告，广告结束之后是78号的访谈，他浑身上下一点伤痕都没有，穿着初始的背心和五分裤。 “你现在缓过来了吗？” “已经好多了。”78号是个头发有点秃的三十多岁壮汉，“我没有注意到陷井，真是太低级的错误了。” “一直有观众在关心你有没有真的受伤。” “没有，竹箭是虚拟的，我只是被淘汰了而已。”78号摊了摊手。 “想知道你得到了多少打赏吗？” “应该是不少吧。” “你得到的打赏金是27万米刀。”主持人说道，“别激动，这个是分帐前的，网站分帐是三分之一，还有扣税什么的。” “是的，是的，这些奖金我已经很满意了。” “别激动哦，在节目结束后还将有广告分帐奖，按照生存时间而定，希望这些钱能弥补你受到的心理伤害。” “我现在激动得很……可以报名下一场吗？” “不好意思，我们规定所有参赛选手要在半年之后才再重新报名。” 访谈结束。 “没意思。”秦剑翻了翻白眼。 “你觉得什么有意思啊？参赛选手真得死吗？”宋苹打了他一下。 “至少要受点伤吧，我觉得他们完全是一边享受一边赚钱，这种全息游戏太好玩了。”秦剑一边发弹幕一边说道。 “对不起，全息游戏不向心智发育不完全的人开放。”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全息游戏中未来最赚钱的可能是色情行业吗？”宋苹说道。 宋阳看了一眼她，“你最近脑子都在想什么啊。” “我不信你们这些男人第一个想法不是这个。” “是这个也不能说出来啊，我纯洁的小妹妹呢？”宋阳抚额。 “我已经插过八十多个导尿管，割了一百二十四例包、皮了。”宋苹说道，“所以你们男人那点儿事我门清。最重要的是你们男人什么时候才能认识到女人也是有欲望的？” “闭嘴吧。”姜宇函给了她一串烤蔬菜，“吃口素清清心。找个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男朋友？” “找女朋友也行。”姜宇函又给了她一杯酒，“现实生活已经这么累了，咱们说点轻松的话题如何？” “有什么话题是轻松的？”宋苹看向秦霜，“姐，你轻松吗？” “我？我超级轻松。”轻松过了头了…… 对于人工智能和游戏革命，绝大多数人看见的是经济效益，更清醒的阶层看见的是社会会不会因此变革，更加高层的人看见的是无限的潜力和深深的担忧。 人类的科技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而另一个传说，则让这种担忧变得更加的深刻。 传说，通过基因优选的孩子出生了，周岁就能吐字清晰地和成人对话，健步如飞，拥有超强的记忆力、理解能力和意志力。 有人认为这只是都市传说，更另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则私下做着准备。 劳伦斯爵士就是其中之一，做为一个白手起家，将事业版图扩展到难以想象地步的富一代，他对于自己一个醉心于女色和D品，一个醉心于所谓慈善将自己藏在蛮荒之地的两个儿子已经失望至极，他需要一个更优秀的继承人。 他现在六十岁，阳光医疗治好了他的肥胖症和三高，他现在拥有强健的身体，完全可以重新培养继承人。 而现年二十八岁的小娇妻想法跟他完全一致。 另一位高科技新贵的想法沙拉扎则是：我如此完美的基因，终于可以完美复制了吗？ 他选择丁克的原因是他不喜欢人类幼崽，更不喜欢自然生育的不确定性，他是个天才，他父母则是一对连高中都没办法顺利毕业的蠢人，他的兄弟连在快餐店当服务员都不称职，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的繁衍了，一个更加优秀版本的“自己”。 一场更加影响深远的“军备竞赛”在一些豪门巨富中悄悄展开，更优秀的继承人，更完美的人类，江山永固，资本永存。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所有的继承人，都是一个宏大计划的一部分…… 第162章 外星人联盟 2052年春 秦霜醒来的时候，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他呼吸平稳而匀均，眉毛整齐得像是修过一样，睫毛长而翘，眼角在睡着的时候更加上挑， 内双的眼皮在睡着时显得更明显， 皮肤在近距离下，仍然只看得见细弱的汗毛， 鼻尖略有些内弯， 只有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才能看见他的鼻梁在眉心中间略有些不明显的突起， 嘴唇微张， 唇色浅粉。 她伸出了手指撩开他额头上的头发，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抓住她的手， 夹在自己的胳膊和身体之间， 不让她继续捣乱。 “醒了？” 他则是动了动，张开胳膊搂着秦霜像抱着大娃娃一样蹭了蹭她， 继续睡。 秦霜反手搂住他， 两人在一起多久了？方才她回想了一下， 差不多十年了。 一开始他说需要两千亿才能够修好飞船，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名下有多少“财产”， 但是今天飞往火星的阳光号探测器将会启航， 探测器阳光集团投入了10%的资金， 拥有共享资料的权利，新闻上说是民营资本投入航天业的一大典范。 阳光集团的“太空旅游”业也开始启动， 火箭成功试射， 阳光号宇宙飞船将两名经过三个月训练的平民宇航员送上了近轨地又成功返回。 可称民用航天史的新纪元。 阳光集团加入由航天大国组建的太空垃圾回收委员会，并成为了重要的注资者， 在十几个备选方案中选择了梅莱博士提供的无人可回收无人垃圾“火车”计划。 将巨大的垃圾“火车”送上太空，沿着轨道一路收集垃圾，小块的垃圾直接装进车厢，大块的先用激光催毁，再装处车厢，在确定垃圾已经装“满”一个车厢之后，该车厢接受指定返回盖亚，另一组“车厢”继续工作。 预计将用一年的时间清空近地轨道。 人工智能技术保证了垃圾车不会将已注册正在运行的设备识别为垃圾，胡乱回收。 回收的垃圾预计在进入大气层的时候会被释放焚毁。 这一项工作难度并不大，二十年前就能做到，问题是国与国之间缺乏信任，深怕一方毁了另一方，现在私人“资本”反而是最受信任的。 秦霜半闭着眼睛依靠着吴保罗，她过去总在担心这个男人离开，现在想想……也许他离开的时候，她已经老死了吧。 早晨九点小秘书忽然亮了起来，自动播报重要新闻，“黑客攻陷51区事件又有新的进展，自称是外星人联盟的组织对此表示负责，并公开了相关资料，根据资料显示，51区确实曾经获得过外星飞船残骸和外星人尸体，外星人联盟还公布了当时的照片和录像资料，以及外星人解剖文件。” “目前相关专家已经对照片和资料进行了验证，用著名科学家的话来说，很难验证为真，很难验证为假。” “某曾任职于51区的科学家表示此为荒谬至极的恶作剧。” “另一位同样任职于51区的科学家则表示曾经看见过实物。” “值得注意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位现任官员或51区科学家出来证实或证伪。” 秦霜坐了起来，“他们在放风了？” 一直在追求星辰大海是有阻力的，总有人在说非洲的孩子还在挨饿，我们却在追求虚无飘缈的太空技术。 除非让所有人知道，外界的威胁是存在的，外星人并不止是科幻小说和电影中虚拟的假象。 吴保罗坐了起来，“外星人联盟的三位成员是外星人。”这不是一个笑话，这是事实。外星人从事相关专业的还挺多的，毕竟他们别无长技，精细化分工的结果就是那怕是前任太空船轮机长，也只会修理和用工业复制机复制零件，你让他手工车个珠子都难。 倒是多少会点IT技术的外星人求生技能多一些，毕竟计算机语言的本质是1和0，各个星球表达不同，发现的过程不一致，最后殊途同归。 在吴保罗将人工智能语言公布出去之后，新的语言更容易被外星人掌握，所以外星人火线“成为专家”的事例并不少见。 吴保罗伸了个懒腰，“早餐吃什么？” 作为一个外星人，他除了“发呆”之外，思考最多的就是早餐吃什么，午餐吃什么，晚餐吃什么。 进食这种原始的获取营养的手段，总体来说非常有趣，相对于经历了长期的太空时代形成只顾营养忽视其他的缇卡食物，色香味意形唐国人玩得登峰造极，让人食之上瘾。 “春天了，我照着视频蒸了一些青团。” “什么馅的？” “红豆砂和蜜豆馅的。” “有汤么？” “只煮了点薏米水。” “我再去弄几个咸蛋黄做蛋黄焗地瓜。” 秦霜坐了起来，“我一直没问你，你的咸鸭蛋是哪儿弄的？我爸妈腌了几十年了，也没你弄回来的咸鸭蛋好吃。” “一个朋友送的。” 这个朋友叫伍山。 既然已经没有了躲避的必要，伍山也没有下山，而是承包了扶搬迁之后被流转出去的大量山地，做起了“地主”。 他之所以能承包成功，就是提供了一系列的保护自然发展农业的计划，签定了严格的合同，别人都以为他是傻子，照上面“保护”自然的计划，山地至少得投资十年才能见效。 所谓承包合同更是坑得无与伦比，达不到要求就会被扣押金解除合同。 招标的时候好几家企业见到标书就走人了，还有一些留下的以为自己能钻空子，发现不能之后，中标之后连保证金都不要了，直接拒绝签字。 伍山出来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冤大头，没想到这位冤大头真做到了。 尊重自然的引水工程，合理的耕种区间，更符合市场的绿色种植，包括林间套种草药，全部成功了。 他在山里开直播间，让所有客人看见他在真正的山地里种的青菜、野菜、枸杞，看见山核桃，看见蘑菇，看见野蜂蜜，甚至可以选取角度，认养自己的果树，承包一片“婆婆丁”。 跟工人“一起”上山采蘑菇，找松子……留下一半给松鼠当口粮还会送松鼠不值钱的“玉米”当感谢，被网友戏称为玉米换松子计划。 发现储备的松子变成玉米的松鼠，是不是会有很多小问号？ 第一年投入，第三年收回成本，开始盈利。 他的搭档卢务虚则更多地一头扎进了量子物理学，伍山对他一直颇有帮助，但具体已经达到什么程度，只有卢务虚、伍山和吴保罗知道。 秦霜总觉得卢务虚在憋什么大招，他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卢若愚则是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近地小行星监控上，离开了422所，去了天眼工程。 谢安现在是422所的保安主管，白少华如愿高升——级别升了，职务原地没动，上级估计是觉得用科学家管科学家，管出一堆大爷来，效率不怎么样还一堆X事，用外行文官管科学家，效率提高了，X事少了，还不用整天被怼了，身心舒畅了很多。 白少华还进行了有限“开放”，一些有商业前景的项目直接与企业对接，而是不像过去一样还要披好几层的马甲，被层层剥皮，耽误时间。 围绕422所和凤山度假村，高科技产业集群拨地而起，北省GDP终于不再是倒数，而是走在了增长前列。 秦霜和吴保罗下午的行程就是参观422所，是的，现在两大科技龙头开始合作了。 两人吃完了早餐，吴保罗出去和已经变成了巨大家族的松鼠一家玩，秦霜一边换衣服一边跟小秘书对今天的行程，一直播放音乐做背景音的收音机开始播报爆炸新闻。 “根据外星人联盟最新解读出的资料，外星飞船残骸一直在向外发送求救信号。外星人是否已经发现我们？我们将会迎来的是和平的初次接触还是战争？” 秦霜顿住了，消息被披露到了这个级别吗？ “外星人热在全球各地蔓延，我们采访到了著名科学家金博士，他和他的研究团队认为外星人联盟获取的资料是真实可信无法被编造的，至少在解剖部分，相当有说服力，他从解剖资料中看出外星人是长期生活在太空中的种族，初始进化环境应该是比较潮湿的环境……” 吴保罗从外面施施然走了进来，“盖亚的科学家水准不错，发现了辛克莱的母星非常潮湿的特点。用你们盖亚的话说，辛克莱星一件两场雨，一场上半年，一场下半年。” “那他们的陆地面积有多大？” “占据星球的四分之一吧，比你们的占比还要大，这涉及的知识就太广了。” “他们吃什么？”万物生长靠阳光啊。 “外星地理学跟你们的认知是不一样的，辛克莱的主要植物类似盖亚的蕨类和苔鲜，他们自己的飞船也是长年处于潮湿的状态，总之我是很不喜欢的。” “你的星球是干旱星球。” “差不多吧，理解不同。”吴保罗坐了下来。 “他们会不会来？” “辛克莱人是无法揣摩的。” 下午两个人带领十个人的团队参观422所，在寒暄过后，科学家们在一起讨论的居然也是外星人的问题。 明显因为这个问题分为三派，一派认为是真，一派认为是假，还有一派随风倒。 只有几个权限比较高的科学家不说话，一直在看卢务虚，卢务虚则捧着一本书不说话，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看吴保罗。 第163章 反抗 激光武器是可行的吗？目前的技术仅仅将激光武器缩小到了汽车发动机大小， 且一次发射需要大量的能量，企业使用的激光切割技术则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 普通人接触最多的就是逗猫神器激光笔。 所以……吴保罗忽地一闪身，肩膀上出现一个一厘米的洞时，所有人都傻住了。 谢安冲向卢务虚， 将他的右手死死握住， 所有人这才看清他的手里有一个比手机大不了多少的方形物品…… 谢安将卢务虚的手扭到背后，头死死按在桌子上， 卢务虚看向吴保罗的时候， 嘴角带着笑。 第一个被武器级激光“枪”伤害的人有多珍贵？虽然吴保罗警觉地侧了下身， 没有被伤到要害， 研究所的人又怎么可能放他走。 外星人，不管你是守望者也好，银河系统治种族的一员也好， 难道能躲过研究所的详细检查吗？ 卢务虚不知道吴保罗想做什么， 但他代表地球人表示他不要被外星人摆布，不要精英阶层整个老龄化， 大变脸， 不要未来精英阶层的孩子都是基因定制的。 别人总说他没有感情， 他只是比寻常人冷静， 能够看到大局， 能够计算得更远， 外星人基因让他的大脑无法停歇， 面对各种变局，他的计算是三十年后， 盖亚将不再是普通人的盖亚， 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富者富可敌国， 每代传承，贫者只能依靠富人制造的游戏麻痹自己。 而他自身，不能成为时代的引领者，只能做为时代的一粒沙尘一样存在，没有人记得，没有人在乎，他之前设想的所有成就都是泡影，他再怎么努力，穷其一生都将是吴保罗的故事里的路人甲。 他无法忍受，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吴保罗的真面目！ 他知道高阶外星种族可能会读心术，所以当着吴保罗的面他一直隐藏压抑着自己真实想法，将注意力集中到书上的内容，直到等到恰当时机。 现在他赢了。 他看着吴保罗被簇拥着送进医务室，被各种专家包围，看着谢安将他的“小发明”交给白少华。 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谢安，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主子本体是什么样？是只章鱼也说不定哦。” 谢安低头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本体会是什么样？”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吴保罗会保护卢务虚。 卢务虚眼神闪了闪，“我的病……” “我在研究所里释放过病毒，被病毒感染的人那怕注射了外星基因，外表也不会起什么变化。” “为什么？” 第一个被激光武器伤害到的人，确实值得好好检查，很健康的男性三十岁的身体状态，看得出来经常锻练，各项指标非常健康。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是能量武器高能灼烧，本来血管复杂的肩膀并没有流太多的血。 现场的人除了近视的几个人没人戴眼镜，眼睛也没有被灼伤。 经过各种研究和紧急外科手术之后，吴保罗包扎好了伤口，他已经知道了卢务虚的打算，不但不生气，反而有几分的高兴。 他将整个盖亚搅和成这样，只有卢务虚一个人站出来反抗，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毕竟他的一系列手段，都是让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再过三十年，阶级之前差距宛若天堑。 就算是社会福利会提高，造成的结果也只能是穷人当猪养，从小到大醉生梦死的活，醉生梦死的死。 盖亚在正常轨道上，会在半个世纪或一个世纪里完成这样的转变，且在进程中，一旦出现差错，就会全线倒退……科技越发达的文明，越脆弱。 他加速了这一进程，使得这一进程可控。 卢务虚站了出来，虽然他前面说服自己的理由全部是扯淡，他真正的理由是讨厌有人比他强，讨厌整个人生要处于另一个人的阴影下，讨厌所有的成就都被另一个人比下去…… “你没事吧？”秦霜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吴保罗捏了捏秦霜的手，暗示自己的本体没有问题。 “我们回去吧。” “我要见一见卢务虚。” 白少华拦住了他，“您受伤了，最好还是回去静养，卢博士的行为需要进行全面的调查，等调查结束了，我亲自带他去见您，向您道歉。” 吴保罗笑了，“卢博士只不过是沉迷于自己的研究一时失手罢了，何必如此。” 一个发明出激光武器的人，那怕当街砍人玩，也没有哪个国家会将他绳之以法，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样也是不对的，安全生产要年年提，月月提，日日提。”白少华一直在愁吴保罗要是坚持追究可怎么办？就算是要装装样子，也要把卢务虚判刑让他进监狱打个转……出来的时候可不一定是422所的人了，肯定会转往更稳秘的专门的武器研究中心。没想到吴保罗这么上道。 回到凤山，吴保罗拆下纱布，伤口已经光洁如常，恢复如新，“我发现了他的计划，决定成全他。” “为什么？” “不管他的目的如何，你们需要一个不顾一切的反抗者。”有了第一个，才有第二个和第三个。 “他会被隐藏起来。”卢务虚展示出来的发明很重要。就算是回收太空垃圾的武器，本身激光部分也是很大的，卢务虚做到了小型化。 “他的思想会传承下去。”吴保罗甚至有些激动。 “他这样一个冷血冷心连自己的弟弟都不在意的人，传承？”秦霜可做不到吴保罗那么豁达。 “那你觉得卢若愚会信他吗？” 证据摆在面前，怀疑吴保罗的人大有人在，甚至刷成过一个热门话题，被毛璃璃带节奏变成了大型娱乐营销现场罢了。 而上一层，利益关系已经跟吴保罗连接的太紧密，能让他们健康，年轻，精力重新旺盛，甚至给他们优质的后代，吴保罗是人是鬼重要吗？ 毕竟有了吴保罗，上层的预期寿命已经提高到了九十三岁。 没谁会跟自己的切身利益过不去。 至于底层，没有比底层更好忽悠的了，毛璃璃的公关部颇有作为。 一个个的公益项目，时不时发放的小福利，面向普通人开发的一些产品，包括抗癌药物终于完成人体试验，获得正式批准，进入唐国的医保系统，已经让普通人对阳光集团充满好感了。 不知不觉中，秦霜的立场已经从小吃店主的女儿，变成了精英阶层的一员。 她没办法接受任何对吴保罗伤害的企图。 吴保罗捋了捋她的头发，“好姑娘，这点伤对我来讲并不严重。” 秦霜抱住了他，“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他受伤的时候，她真得吓得手脚发软，魂儿都快没了。 “想看看我的本体现在的情况吗？” 秦霜抬头看着他。 吴保罗双手按住秦霜的头，秦霜通过他的眼睛，看见了他的本体，比盖亚人略高一些的身高，瘦长的体型，肌肉紧实而不夸张，黑中带蓝的长发整齐向后梳，露出长而尖的耳朵，同色的眉毛微微上挑，眼睛璨若繁星，从他的眸中看进去，仿佛能看见整个宇宙。 她仿佛跟他一起站在太空中，除了空旷无垠的太空，只有他们俩个。 他低下了头，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缇卡人做/爱的方式是什么？ 不光是□□，更多的是灵魂，两个人的灵魂交织在一起，思维在碰撞，每一下指尖的滑动都带着火花，快感更是双重的，让人仿若飘浮于天堂，又仿佛随时因罪恶的快感坠入地狱。 一次死亡？不，秦霜觉得是N次，她几乎动不了，蜷缩在吴保罗的怀里，哭得像是一只小猫。 “很难过？” “别离开好吗？”秦霜看着吴保罗，“别离开我。” 吴保罗将她汗湿的发梳向耳后，让她的手碰触他的额头，秦霜顿住了，她看见了什么，然后她张开双臂搂住了吴保罗，“到时候请一定要忘了我，记住我三十年就好，到时候忘掉我。” 吴保罗又一次吻她，忘掉这件事是需要学习的，他是个太年轻的人，没有机会学习太多。 他比秦霜更不想知道未来，他掀开自己的掌心，拿出一点点的星光，按进秦霜的眉心。 “这是什么？” “我。”吴保罗没有继续回答，他知道未来的他一定会后悔，现在的他不做却会后悔一生。 “为什么所有检查项目都是正常的？”完全正常的盖亚男人的身体，卢务虚和伍山在试验室对对方做过身体检查，他们可以瞒过普通的医疗仪器一时，但绝对瞒不过更专精的仪器。 尤其是伤口恢复速度，他们俩个都无法隐藏。 被单独□□的卢务虚，见到白少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知道吴保罗的诊断结果，拿到结果之后，他无比失望。 “你的武器对他的伤害还是很大的，他预计要静养三周左右。”白少华以为卢务虚是不满武器杀伤力低，“有很多人对你的武器很感兴趣，你也要收敛自己的脾气……” “我是不是没事了？” “在专门委员会找你谈话前，你在你的宿舍，不得出门，也不得与外界联系。” “好的。”卢务虚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要跟伍山联系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角落。 回到宿舍，他的宿舍被搜索得很干净，书柜、衣柜、各种摆件全都被清空了，连床垫和床单都换了一套新的。 他关上了门，抬头看了看摄像头，轻轻按了一下自己的大姆指…… “为什么缇卡人的检查结果是正常的？” “我早提醒过你，他们的科技水平是我们无法理解的程度。” “所以我们真是要任人宰割吗？” “当一个高等级外星文明侵略你的时候，投降是最体面的解决方式，你甚至应该感到荣幸，你小且不幸的星球，竟然得到了大神的眷顾，让他们肯在你的星球身上耗费时间。”这是普遍哲学。 毕竟虽然同时银河系文明种族，彼此之间的科技代差太大了，高等级星球技术封锁极为严密，根本不会给你走捷径的机会。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 作者有话要说 吴保罗最欣赏人类的地方，就是以卵击石的反抗精神，大部分种族都被驯化过了，盖亚人没有。 第164章 第 164 章 在经历了长时间的舆论发酵之后， 51区在媒体的逼迫下终于拿出了一部分机密文件的影印件，虽然大部分内容被涂黑，但是媒体还是通过对比认出了“外星人联盟”拿出来的证据与公开出来的文件一致。 但51区坚决反对所谓外星人言论，认为不过是断章取义， 直到…… 媒体们接到了一封邮件， 指定的地点，五大传媒网络只准许一名主播和一名记者， 十位有影响力的网媒红人， 被邀请到一处机密的地方参加一场机密的记者会。 “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阿什， 是一名51区的科学家，我召开这次记者会是因为我的数十次报告石沉大海，高层对我的警告无动于衷， 对可能的外星侵略毫不在意。 接下来， 他证实了传闻中的外星飞船一直在发射救助信号的“传闻”，并且拿出了当时的录像做为证据。 “我和我的同事曾经参加过一次秘密试验， 将外星人的基因液注射到我们的身体里， 我们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后面讲的故事更像是天方夜谭， 曲折离奇却又让人不得不相信。 他甚至拿出自己的血液分发给媒体， “你们可以拿去检验。” “根据我们的研究， 我们遇见的外星人是一群喜欢潮湿的物种， 他们不像是军事人员更像是商人， 我们还确定他们曾经来过盖亚，在唐国出土的公元前的青铜器中， 发现了与他们飞船上的文字高度相似的文字， 经破译，青铜器描写了一种奇怪的金属， 可以随着人的碰触而变形，我们翻阅古籍，在数个古老文明中发现了类似的传说，可惜他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散失了。” 新闻发布会之后，51区直接宣布阿什只是一名级别很低的研究员，并没有接触过什么核心机密。 却有人八出了阿什曾经以重要嘉宾的身份出席NN场学术交流，在学术界颇有名望，更有趣的是阿什在发布会后直接逃离，失去了踪影。 再次露面时出现在传说中的阳光小岛，阳光集团购买并控制的一座小岛，成为岛上研究中心的副主任，拥有自己的研究团队。 只有很小一部分人注意到团队中还有四名据传已经失踪很久的唐国科学家。 而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正在接受最全面的检查和质询。 “你注射了基因液。”审问人员用得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在发现了基因液的作用后，研究所进行了大检查，发现基因液中的一瓶被人更换成了生理盐水。 结果卢务虚研究成果的总爆发和阳光集团提供的四名研究人员的证词，不难让人猜到卢务虚注射了基因液。 “是。” “你怎么做到外形不改变的？”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卢务虚没想把谢安的话告诉审问人员，说了也没用，谢安不会承认的他打算把这个秘密当成筹码。 “你说，我信。” “我也不知道。”卢务虚摊了摊手，“这个谜题米国人也没有解决。” “卢若愚指控你曾经故意把他送去米国，让米国人检查他？” 卢若愚会“背叛”他并不出乎卢务虚的意料，卢若愚本来就是不可靠的，“这也证明了我之前说‘不知道’是真的。” “说说你为什么一直针对吴保罗吧。” “我说吴保罗是外星人，一直在对盖亚进行侵略，你信吗？” 现在这个时候外星人都出来了，审问人员也因为被提高了权限知道了很多机密，甚至见到了外星人基因液和外星人的手，说科技新贵，以一己之力将整个盖亚的科技水平向前带飞了五十年的吴保罗是外星人……并不让人觉得奇怪。 “有证据吗？” “没有。” “我们暂时不讨论没有证据的事好么？”连审问人员自己都是阳光集团的会员，女儿出生时被诊断为先心病，周岁时依靠阳光集团的技术移植了大小一致功能心脏和肺，现在是个健康的小姑娘，他并不想知道吴保罗是不是外星人，不止他不想，派他来的人也不想。 更何况他有很多不想被人知道的事，阳光管家知道，阳光小秘书知道…… 像是卢务虚说的一样，入侵已经完成，难得糊涂。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卢务虚笑了起来，“好了，我明白了。”他站起身，“谈完了吗？谈完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对你的处置结果已经出来了，你将会被调到西部第八所。” 西部公开上只有六个所，排名越靠后机密程度越高，第八所是专门研究武器的，卢务虚被调到那里，倒是不出乎他的意料。“我知道了。” “同时还会被第九所研究。” 卢务虚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放心，不会有太多舟车劳顿，两个所之间有专用通道。” 卢务虚笑了，“我知道了。我能提个要求吗？” “请说。” “我想见卢若愚。”实际上他更想见伍山，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伍山是他的朋友，但不一定是忠实的朋友，卢若愚是他弟弟，但是个绝对不忠实的弟弟。 “可以。” “我希望没有监控。” 审问人顿了顿，“可以。” 他们准备的房间是一间类似宾馆标间的地方，装修毫无特点，只有两张普通干净的床，所有柜子，抽屉，包括迷你吧的门都是敞开的，空空荡荡，窗帘遮得很严实，完全没有采光，看不出是黑天还是白天，照明靠房间里的灯，只靠这间屋子，他们可以在任何城市甚至可以在火星。 卢务虚进房间的时候，卢若愚已经在里面了。 “你被审问了多久？” “七个小时，中间有一小时吃饭和上厕所的时间。” “我只被审了七分钟。” 卢若愚苦笑了一下，他真不是什么烈士，面对自己国家的上层，更是没什么隐瞒的，只能有一说一了，只不过他们没问的，他没说。 卢务虚坐了下来，“连累你了。” 卢若愚看了看他，“你找我做什么？”这次谈话之后，他又会被审问了，这次他估计连小时候尿裤子的事都会说出来。所以——卢务虚找他干嘛？他可不觉得是为了所谓的兄弟感情。 “阳光集团的入侵已经完成，无人不被他们提供的便利折服，无人不是俘虏。” “他们至今没有任何非份的要求。”相反，阳光集团开放了很多技术，包括人工智能语言，赞助了超多过去没人在乎的研究项目。有消息称他们很快会公开同声传译技术。 太空垃圾，可回收飞船，卫星发射项目更是广受好评。 “呵呵。”卢务虚笑了，“他们已经把盖亚变成什么的了，为什么要危害？” “一个能进行星际旅行的种族，想要入侵盖亚不需要这么麻烦吧？”宇宙中有太多的险阻，一个能进行星际旅行的种族，那怕是为了自保，也会有能够相当规模的武器。 “让我好奇的是你没有直接跪到阳光集团门前，希望做吴保罗的奴隶。” 卢若愚挠了挠眉毛，“你还记得小时候的玩笑话。” “我认为你说得是实话。” “那又如何？” “我将会签一份授权书，我名下的所有专利收益都将注入专门的基金会，基金会的管理人必须是你或你的血缘后代，基金会的目的是资助外星科技研究和一切为人类进行的研究。”卢务虚手里的专利赚钱的不少，他是个实实在在的有钱人。 卢若愚看着他，忽然感觉有些悲壮，卢务虚短时间内不会有机会出来了，他会发挥自己的“作用”，也会被用得很彻底。 他研究激光武器可以被原谅，擅自使用外星人基因液，将自己变成了另一物种可以被原谅，将己方科学家出卖给别人，已经是叛国罪了。 “他怎么把那些人救出来的？怎么让阿什反水的？”卢若愚一直觉得疑惑。 “钱啊，钱能通神，何况是几个人……”资本主义社会，钱砸下去，总会有回响的。 “那他又为什么要通过媒体发出警告？”阿什能全身而退，分明背后就是阳光集团。 卢务虚一直慵懒的态度转变了，他坐直了身体，“外星飞船的主人是辛克莱人，我有情报来源可证实他们是商人种族，道德感极低，一旦发现盖亚是无保护的星球，马上就会大举入侵。” “啥？” “被审问的时候将这一条说出来。”这是伍山告诉他的，辛克莱人非常恐怖，自己没有多少战力，却能雇佣到全银河系的雇佣军为自己服务，“银河系似乎在打仗，之前负责维护秩序的种族全都消失了，丛林时代每个人都不安全。” “谁告诉你的？”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卢务虚笑了笑，因为这句话，卢若愚估计会被审问一百个小时，想想真是很有趣呢。 最后一次见弟弟，也能坑他一把，真不错……没有比卢若愚更合适的了，“如果所有人都不信你，记住守住天眼，有一天你会看见的。” 辛克莱人会来吗？伍山说机率很小，卢务虚却愿意赌他们会在他有生之年到来。 希望那一天盖亚能准备好。 星球被侵略什么的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卢务虚可不希望自己没拿到诺奖就成了炮灰。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我自己的文档显示是54万多，JJ显示已经是59万字了。 以我的文档为准吧。 说一下自己在婚姻登记站岗的见闻：结婚的大部分是年龄大补证的，因为买房贷款之类的需要结婚证，离婚的也有假离婚的，但也有真离的，目睹了好多故事。 以及在外面站着好冷，外面逛街的人都穿羊绒了，我还像傻子一样的穿厚羽绒。 第165章 希望 关于外星人的传闻， 只在全球发酵了一周的时间，就神秘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连“外星人联盟”这个组织都不再活动，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只有一些人从蛛丝马迹中发现， 各大国都重启了宇宙探索项目， 一些之前因为种种原因停摆的计划也重启了，最最重要的是， 各大国宣布将会建立盖亚宇航中心， 整合全球资源从竞争转为合作。 阳光集团宇航部以梅莱为首的科学家百人团整整参加了半个月的会议， 依靠自己手里的专利和雄厚的医疗资源， 从列强手里撕下了一小部分份额。 其中包括火星探测、堪探、建立火星中心、采矿等等项目的参与权。 对于整个会议，吴保罗都非常有兴趣，虽然没有亲自参与， 但一直拉着秦霜看直播。 搞航天盖亚不是科技水平不行， 是因为投入大见效慢，在一些国家容易被民众扯后腿， 认为在飞上天这件事上投入那么多钱， 不如关心一下民生。 聪明人跟资金全都往别的方向投入了。 现在因为有可确定的威胁， 各国又开始了发力， 毕竟东西在， 证据在， 科学家们分析出了频段， 最最要命的是求救信号一直向外发射了几十年。 而在地表两强的内部，也达成了某种共识， 拥有辛克莱基因的人无论是智商还是体能都远超普通盖亚人， 更不用说他们似乎都展现出了某种自私、残忍、冷酷的性格，跟过去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敌人， 让所有人感觉脊背发凉。 “家里还有多少米？”新一代的“秦”家电，不再七嘴八舌，而是由管家统一指挥调配。秦霜将津津有味地盘腿坐在地上用投影仪会后闭门落实会的吴保罗放在一边，去准备晚餐。 秦霜用的是原版企鹅款，也就是传说中的穷人款，要知道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定制版，什么款都有，能成为会员的人，根本不吝惜给管家订皮肤的钱。 “还剩下1230克。” 一千多克？也就是两斤多，“将大米列入采购清单，同时采购一些杂粮。” “最近大米销量大幅度提高，用人类的话说出现了抢购潮，可否多存储一些？” “大米？”秦霜皱了皱眉，今年粮食是丰收的啊，全球也没有什么大灾难，“除了大米之外，还有哪些物资出现抢购？” “大米、食盐、长时间储存食品、药品……” 官方否定的才是真实的，更何况官方还史无前例地团结合作了，怎么能不让人慌乱。 “我们不凑这个热闹。”秦霜无语了。 她拿出平板召响出小秘书，“向所有供货商发信，要求确定货源是否稳定。” “好的。” 秦霜真没想到，自己也有引火烧身的时候，虽然只是沾了点火星。 吴保罗想来是看完了，站了起来，“各国还是各怀心思啊。” “没有各怀心思倒奇怪了，60亿人60亿个心眼，不要说是国与国之间，就是亲兄弟之间也互相算计的也不是两家。” 吴保罗笑了一声，坐到了吧台前替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了起来。 秦霜则刷起了各大论坛，她最近太忙，信息获取全靠小秘书和管家，太久没有亲自接触网络世界了。 果然，网络世界越被噤声，讨论得越激烈，只不过称呼改了，内容没有变。 在某论坛甚至接力出了一整部的科幻小说，面对目前的情况，该论坛的网友表示：“已经进入第二章抢购物资。” 秦霜看完一整部小说之后表示，网友的脑洞太大了，其中有一个网友，直接将该外星人订为商人种族，冷血残忍，他们不在意自己的同胞是否遇难，在意的是盖亚60亿的人力资源，发现这里有60亿劳动力之后，开始入侵…… 下面的评论都是脑洞好大啊！ 我一直以为盖亚的资源都被盖亚之癌耗尽了呢，没想到盖亚之癌本身就是一种资源。 目前小说已经进展到盖亚英勇抗击，但内部出现了叛徒…… 内容根本是复刻版的征服新大陆，贩卖奴隶的故事。 翻译成米国文之后，更有内味儿了，许多歪国网友看了之后，又哭又笑的。 秦霜又去看了一下别的地方，基本上抢购的新闻全世界各地都有，一些生存狂之前乏人问津的“教学视频”现在都成了热门。 目前大家的整体思路都是囤，囤物资，囤武器，修防空洞。 当然了，也有非常佛系的，“如果是末日，我希望我是第一波被带走的，停留在最幸福的时候。那些生存狂们，确定自己想生存下去？” 在这个视频下面高赞的评论：“有些事比死亡还可怕。” 这句话来自伍子钥正在开发的游戏原著小说的扉页。 游戏的预售销量极好，相关外设和游戏“路透”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游戏大约什么时候发售？”秦霜问吴保罗。 “制作难度比预期中大，不过四个月后应该能开放内测。”吴保罗慢吞吞地说道，他的目光看在桌上的野花上，“花是你采的？” “不是你采的吗？” 吴保罗看向管家，“你采的？” “我读过一本居室装饰杂志，上面说插花有利于调解氛围。”管家生声轻甜地说道。 “去除所有自主功能。”秦霜在吴保罗说话之前就打断了管家，她不喜欢要机器拥有太多的“功能。” “请出示授权码。” 秦霜说出了授权码，“声音验证通过，授权码验证通过，虹膜验证通过。”管家发出了机械的声音。 “去除所有自发功能，不准许在未得到指令时自作主张。” “是针对本机还是针对所有。” “所有。”秦霜连看也没看吴保罗就直接下了这个命令，任何时候机器只能是辅助，这样发展下去她怕外星人没来，盖亚人已经成为机器人的奴隶了。 吴保罗没有表示支持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摘了一朵花轻轻嗅了一下，“凤山附近的大气污染物水平又一次下降了。” 有了赚钱的高科技支柱产业，之前一直被逼着做的环保，现在官府积极性很高。 “你觉得盖亚是辛克莱人的对手吗？ 吴保罗挠了一下眉毛，“能做的我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火星探测计划……”秦霜又想起了那个计划。 “目前进行的很顺利。”吴保罗闭上了眼睛，过一会儿睁开了，他正在监控数据，新的探测器采用太阳能电池＋新型燃料，配有中型人工智能主机，全程四十一次点火加速，速度提高了十倍，从盖亚到朱比特星，到达时间为二十一天。 “哦。”秦霜不喜欢那个计划，计划越成功，吴保罗越有可能离开。 管家已经更新完成自我重启，眼睛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请问需要我煮饭么？” “煲个鸭血粉丝汤，余下的按照今日健康食谱操作。” “好的。”管家应答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看向人工智能的时候，眼神里总带着警惕。”吴保罗摸了摸她的头发。 “可能是因为我看过的第一部 电影就是终结者吧。”童年阴影。 “你的警惕是正确的，人工智能确实需要谨慎对待，但是也不要太过恐惧，有些事情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就像一些人，该来的话一定会来。 卢若愚站在凤山山庄的门外，抬头看着门禁摄像机，摆了摆手。 宋圆轻咳了一声，“你在访客名单里，我已经将你来的信息通知了秦总，秦总请您到瞭望塔。” “好的。” 卢若愚坐到了双人电动摆渡车上，车子按照规定的路线将他送到了瞭望塔。 瞭望塔还是老样子，连门前那棵树都变化不大，唯一称得上有变化的是周围的林木可能又茂密了一些。 他刚走到门口，穿着白色宽松的亚麻裙和米色窄腿裤的秦霜已经打开了门，“请进。” 卢若愚走了进去，吴保罗在家，正坐在吧台那里慢悠悠地喝茶。 秦霜请他坐下，召唤管家送茶。 卢若愚瞧着“穷人”版管家，颇有些好奇，“没想到你没有选择私人定制。” “我觉得原版的很好。”秦霜请卢若愚喝菜，“知道你喜欢喝红茶，尝一尝吧。” 卢若愚喝了一口，“很适合我的口味。” 这个时候，大家互相之间很少问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口味了，只要互相是关注的好友，口味、经常去的地方、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听说您在天眼项目，怎么这么闲会来凤山？” “我回来参加一个会议。” “哦。”秦霜点了点头。“有没有考虑跳到私营机构来？” 卢若愚摇了摇头，“我胸无大志，每天看看星星就可以了。” “其实你很有才华。” 卢若愚摇了摇头，从小到大所有人在见到他哥哥前都是很佩服他的……直到他们发现真正的天才是什么样子，“我来是想替我哥道歉。” “道什么歉？” “他打伤吴总的事，实在很对不起。我哥一直挺艰难的，他不习惯失败。”一个总是考第一的人，忽然考第二且无法翻盘，对人生观的的颠覆是极为彻底的。 “我听人说，失败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吴保罗走了过来坐到秦霜身边，很自然地握起了她的手，“你跟你哥哥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完全不需要为他的事道歉。” “我小的时候曾经为了跟我哥哥抬杠，跟我哥哥说未来有智慧种族入侵盖亚，我会做他们的奴隶，帮助他们。”卢若愚忽然说道。 “所以？”秦霜挑了挑眉。 “最近我才发现，那只是我一时幼稚的想法，如果盖亚真得被残忍的种族入侵了，我会为它去死，那怕我死得毫无价值。” 吴保罗看着他，“你很好。” “谢谢。”卢若愚站了起来，“我哥有一个理论，他认为盖亚被人入侵了，我研究过他的理论，我认为盖亚没有被入侵，而是被人从各方面的帮助了，否则按照盖亚原来的步调发展，真有一天残忍的敌人来了，盖亚将是待宰羔羊。”不带偏见的去研究，去理解，阳光集团带来的更多是积极的作用。 卢若愚看着吴保罗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谢谢。” 说完这些之后，他连水都没有喝就离开了。 秦霜对吴保罗说，“我觉得比起卢务虚，卢若愚是更有智慧的人，也是人类真正的希望。” 第166章 游戏 还记得没有人工智能的时候生活是什么样的吗？可能是不记得了吧？就像人类拥有了手机之后忘记了座机， 拥了智能手机之后忘记了普通手机，拥了可视通话之后，忘记了打电话时看不见对方的感受，拥有了6G之后忘记了世上还曾经有缓冲和为了网速调低视频清晰度的事， 有了人工智能之后， 人们很快忘了没有人工智能的日子。 政府推荐给平民的养老模式是失能老人以五至十人为单位共同使用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为老人进行服务，政府提供租金补贴和免押金待遇。 而经济准许的家庭则会自己使用人工智能保姆照顾老人， 老年痴呆、瘫痪、残疾人或者干脆只是生活能力下降需要人照顾的人不再是社会和家庭的负担， 家庭或社会只需要按月缴纳租金， 就可以无负担地投入自己的美好生活。 马路上到处都是人工智能快递车、人工智能共享出租车、人工智能清洁车。 人们不再需要考驾照， 超强的人工智能辅助系统，让开车仅仅需要两个动作，打开车门指纹自动解锁， 坐进车里告诉车子你的目的地。 人工智能保姆走入家庭， 也大大减轻了家庭的负担，谁洗碗、谁扫地、谁带孩子已经不是问题， 保姆解决一切， 高端的家庭是一个人工智能管家带领整个人工智能团队， 普通家庭一个保姆就够了。 带来的问题也日益突显， 给人类提供的工作岗位越来越少， 原来出卖体力能获得高薪但不体面的工作， 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卖体力的工作了。 白领也危机感日强， 越来越多的企业宣布裁员，人工智能完全可以应付过去三四个人才能应付的工作。 政府不得不强行推出政策， 任何企业必须雇佣50%以上的人类员工， 否则将会被罚款。 福利政策也相应提高，尤其是对有子女的家庭， 有人算过一笔帐，一个家庭有三个孩子的话，两个人不上班只是领福利一样能达到收支平衡。 毕竟房子可以住福利房，出行可以选择共享车或新能源的小车。 在这样的政策下，唐国渐渐降低的人口出生率，逆势而涨…… 而娱乐业尤其是游戏产业，则兴旺发达了起来。 比起在外面游荡，政府更希望民众乖乖在家打游戏、刷剧、看电影，各种优惠政策向这些产业倾斜。 大型VR体感游戏《入侵》发售前两个月每周向全球预售20万帐号和外设，仍然会在发售当天被一抢而空。 而在公测开始的那一天，几乎所有人同时上线，被业内预测为上线当天就会服务器宕机的服务器竟然顺畅异常。 每个人都发现了这一游戏的有趣之处，游戏刚开始，每个人都会随机到一个降生地，而这个降生地是由坐标来表示：比如A君，他的降生地是第8大区，第112居住区，第142居住单元，302室。 初始资料为：姓名：（可选，有唯一性，不可更改），智力：92，无重大遗传疾病显性遗传，男性，适应工作：下水道护理工。 调查父母的资料，智力水平类似，工作居然也是下水道护理工。 而他的朋友B君 他的降生地是第2大区，第34居住区，第5居住单元，第658栋房屋。 智力：143，基因组合优秀，男性，适合工作：军人、工程师、医生。 他的父母是工程师和医生的组合，母亲因为表现良好晋升到了第1大区，和父亲已经离婚，改嫁给了第1大区的一位优秀人士。 是的，游戏介绍就是这么写的。 所以每个人的初始出生点，限定了每个人的地位，每个人可以选择做“顺民”每天向外星人雕像鞠躬，每天宣誓效忠，每天努力学习，努力提升自己，努力工作争取晋升到上一区。 可以选择“同情反抗军”这个就需要给反抗军提供庇护所，提供物资，提供援助了。 比如上面的B君，他选择了读医学院，在医学院接触了反抗军的组织，加入了反抗军，就有人找他进行各种秘密活动，跟各种势力斗智斗勇。 而A君则是最常见的，他目前只能每天努力发育，争取逆天改命了，当然了，大部分人在拿到这一手牌的时候都选择加入反抗军，在反抗军里执行一些任务，随着任务的成功度，会在反抗军里升职。 排名越靠前的大区物质生活越丰富，但是数量少，且不能轻易到底层去，除了加入反抗军还可以加入政府一方，捉捕反抗军，练习技能等等。 但总体来说非反抗军阵营并不受欢迎，除非是走“卧底”路线的。 且出生在5大区以下的平民居多，他们有各种机会可以进入上层，可以走私物资，也可以自力更生，比如工人就会每天完成工作，然后偷零件，回来组合成各种东西私卖，有人花了十天晋升成为初级武器师，立刻就财源滚滚了起来，当然了，要与各种官方斗智斗勇。 每天会有各种活动，每周会有各种竞赛开放给所有人参加。 这个游戏属于一开始你以为你在种田，后来才发现你在“生活”，“生活”久了才发现“生活原来可以很刺激。” 但是，佛系玩家也不少，就有人很安心地当顺民，居然也生活得不错还有各种任务，基本能达到收支平衡，可以把整个游戏玩成大型社区虚拟交友生活游戏。 毕竟游戏地图宏大，各种酒吧之类设计精彩，还可以设计自己的房间，有独立住房的可以设计自己的住房，养宠物、种菜，结婚都是有的。 普通人都是把游戏当成“第二世界”在玩的，毕竟游戏设计得超级有真实感，邻里之间还能互赠东西。 直到有人发现残酷规则，基本上每一区的人都有相应的工作（第九区除外），每天必须完成工作定量，必须听指挥，必须无条件服从，有人因为太沉迷种菜和酒吧“忘”了工作，收到一次警告，第二次再次触犯，立刻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罚款，关小黑屋，直至没收财产，降级到下一区，基本上降到第九区就废了。 生活空间只有狭小的像棺材一样大小的房间，所有东西都只够生存，周围除了罪犯就是各种残疾人和失去劳动能力的老人，生病了只会得到一粒安慰剂，受伤了靠自愈，每天的生活就是保证自己那一份食物不被抢走。 每天都要努力求生，除了反抗军只有黑帮可以参加，而反抗军在第九区只是另类的黑帮。 除了几个混得好的之外，剩下的只能含泪交钱砍号重练，因此所有人都知道必须完成任务。 各个大区所有的工作除了维持运转之外，实际上是在制造各种战争机器生产各种战争物资。 后面有人完成了“秘密”这个剧本，直接揭开了他们实际是外星统治者的奴隶，所谓升到第一区，实际上女性被挑选为外星人的配偶生育机器，男性被挑选为“军人”成为他们无尽战争的底层炮灰。 已经升到第一区，玩到了星际战争模式的精英玩家，顿时五味杂陈了起来。 “游戏公司喂屎。” “我现在很想加入反抗军，可我只是种地的农民。” “怎么办？” “有没有人注意到新开的窗口，全球人口：22亿。” 人口什么时候变成22亿了？是游戏玩家的意思吗？NPC不算人吗？ 可全球的玩家目前只有几千万啊。难道说游戏里的人类是大规模减员之后的？ “我在第九区，NPC跟我说在反抗军组织起来大家之前，这里每天都在死人，普通人和老人在这里活不过一天！而且这里除了弱智和疯子之外，没有正常的女人。” 有人刷出了分区人口，第九区的人口实际上数量最高为8亿人。 游戏地图也公布了，所有人这才看清楚了区域划分，人类在固定的居住区域，工厂区第三至第五区，第六、第七区为农业和基本民生用品区，第八区是为了以上几个阶层服务人员居住区。 所有人结合在一起，组成“居住环”，第九区实际是最外侧居民。 而这样的居住环，全球范围内共有十四个。 有人问过NPC，他们只知道自己生活的大区和阶层，并不知道别的居住环的存在。 也就是说居住环是彼此独立的。 所有居住环里都包括各种人种，从大地图上看，实际上整个星球的人都被打乱重组了。 地图还是那个星球地图，我们熟悉的国家、城市已经消失不见。 官方更新的资料片，解答了所有的疑问，星球被入侵当天人口为64亿。 所有卫星一秒之内化为灰烬，电磁炸弹毁灭了所有文明的基础“电”和“电子设备”。 所有武装被第一时间“冻结”，反抗只持续了一天，声称来帮助人类的外星人已经降临。 在入侵的前一个月，人口锐减到40亿，大型运输船运走了年轻的男人，女人。男人成为奴隶和工人，优秀者成为“士兵”，女性则被分配成为生育工具。 居住环像是堆积木一样的建起，剩余的人类被重组进居住环。 所谓升级是基因提炼，优秀的女性在生育后留下后代之留下基因之后，被挑选走。 整个星球实际上是育种厂和兵工厂。 这个资料片以后，整个游戏开始了新的进程，所有人都选择了反抗，那怕是一次一次的死，还有人选择了卧底，升级之后推塔，还有一些人偷出了各种技术图纸，改进反抗军的武装。 还有第九区的反抗军成功逃脱，上山！建立根据地！在环内居民的帮助下发展壮大，对抗不停地来剿灭他们的政府武装。 佛系玩家虽然继续佛系，却不停地提供更多资源给反抗军。 还有人继续拉人头：加入反抗军吗？ 成为了所有网站的口头禅。 一时间，整个服务器遍地烽火。 第167章 我选择快乐 冯子钥和吴保罗做为两个外星人， 很显然低估了“第四天灾”的能力，虽然现在游戏里还是不乏种田党、技能党、生活党、摸鱼党，但这些人都会偷藏物资支援反抗军或者干脆还有诸如通讯员之类的任务。 就算明知道外星人是坏人，因为种种原因投到反派阵营的也不在少数， 双方展开了斗智斗勇， 各种攻略各种计谋百出，论坛在玩家的提议下分为两个不互通的两个阵营， 互不准许对方阵营的人进入， 但卧底从来都是有的， 很快双方的论坛在对方眼里成了“透明”的。 总体来说反抗军一派势力更大， 反派却有外星人的辅助，更容易获得设备、技能、物资，等级提升得也快。 甚至有些毅然申请升区， 加入了外星人的星际舰队， 玩太空模式去了。 而他们发布的视频也颇吸引了一些人。 所谓的正与反在游戏世界跟好玩比起来不算什么，加入阵营时只需要注意在选择性别的时候不要选择女性就可以了。 一开始是游戏公司压着两个资料片看着游戏玩家们玩， 后来就成了游戏公司被玩家们逼得熬通宵拓展地图， 做各种维护， 连负责整个游戏的人工智能都忙得快冒烟了。 吴保罗都不得不加入进去工作了十多个小时帮助这些人。 “人类玩起游戏来都这么可怕吗？”吴保罗过去只是“观察”并没有直观的感受， 这次是真被震撼到了。 “哈哈哈。”秦霜回了他一个很假的笑， 她的手机忽地发出了一长串的鞭炮声， 她看了眼提示之后， 关掉了屏幕。 “有什么好事吗？” “公司的市值正式达到了2000亿。”过去的天文数字，现在看来竟完成得这么轻易。 吴保罗沉默了一会儿， “初步勘探已经完成， 已经探明了储量，易开采的矿储量至少有4吨。” “很多吗？” “对于辛克莱人来说， 把整个星球打碎了，榨取的利益还不够工本费。” “对你呢？” “够了。” 秦霜深吸了一口气，“采矿成功之后，你会离开吗？” “我想看看我的父母。”他想知道他的星球怎么样了？有没有在外面的幸存者，投降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这些盖亚人教会了他一件事，那怕在外面的反抗者看起来多么孤立无援，所做的成就多么渺小，都是在压迫中生存的人的希望。 “要去多久？” 吴保罗看着秦霜久久不语。 秦霜搂住了他，却说不出挽留的话。 过了一会儿，吴保罗笑了，“采矿飞船还没有建造，以你们目前的科技水平让探测器重复点火加速没问题，采矿飞船那么大，最多只能做到两次加速，就算是在盖亚和朱比特最近的时候发射，往返也至少需要三年。更不用说木卫三的探测器刚刚上路半年。” 秦霜的悲伤情绪一下子被冲淡了，捶了他一下之后，又重新搂住他。 正常的恋爱关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毛璃璃看着邻桌的一对情侣，两人共喝着一杯心型杯子里的粉色饮料，方才她在菜单里看见了，那一杯成份不明的所谓1314奶茶，价格真是131.4。严重超出奶茶应有的价格水平，就算是如此，这家店里七成的情侣点得都是这种奶茶，外卖机器人推着外卖车载着好几包这样的奶茶离开。 连荣注意到她的眼神，“你想要点那种奶茶吗？” “不需要。”毛璃璃摇头拒绝。 今天是情人节，两个自称是情侣的人，自然要约会一下，行程是先在这间以气氛和价格出名的奶茶店喝茶，然后到五楼的电影院看一场应景的电影，电影结束后两人共享宵夜。 至于为什么没在一起吃晚餐？今天是正月初二，两人的家族里都有重要的长辈要一起聚餐，虽然长辈们都声称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过浪漫的情人节，他们还是选择了和长辈在一起。 “明天我要出国两周处理一些事情。” “去哪个国家？” “不列颠。” “听说那边的酒吧不错。” “是啊，我留学的时候……”两人在一起聊天，总能聊得很“尽兴”一个话题聊完了，马上就会提起另一个话题，双方都看起来很有共同语言的样子。 三十分钟后，毛璃璃佯装不经意看了眼手表，“电影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场了。” 连荣站了起来，很绅士地替毛璃璃拉开了椅子，两人刚要离开奶茶店，迎面遇见一群气质出众样貌极佳的女孩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其中一个看见他们俩个之后，立刻顿住了，说笑的女孩们也都不说笑了，看向了其中一个女孩。 “走吧。”连荣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搂了一下毛璃璃带她离开。 毛璃璃觉得有些时候无声的肢体语言要比有声的语言更震撼，比如连荣此时看似冷淡，下巴却绷紧的，隐隐带着几分恼怒。 而女孩子中的一个，则开始发抖。 很漂亮的姑娘，在一群漂亮女孩里都是出挑的，化着裸妆，灯光照在她的脸上，额头鼻尖泛着青春的光彩。 “你认识的人？”毛璃璃忽然起了点儿坏心，这次无聊的约会，终于有趣一点了。 “不认识。”连荣却没有给她娱乐的心思，甚至握紧了她的肩头，脚步加快了。 两人乘电梯到了电影院，今天电影院人很多，上映的影片大多是应景的浪漫影片，票是连荣助理提前一周抢到的VIP票，两人进入影院找到了坐位之后，开始看电影。 这种情侣文艺片，都是最原始的2D模式，连3D都不需要，但是，做电影的总要赶潮流，这部片就是首部AR文艺片，你可以戴上眼镜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男女主搞对象。 是的，就是这么硬核！情人节请你吃狗粮，对单身人士极度不友好，做为实际的单身人士，毛璃璃看了三分钟就摘下了眼镜，坐在她旁边的连荣也早已经摘下了眼镜，正在看平板电脑。 注意到她也没看，连荣关闭了平板的屏幕，“为什么没看？评论说女性对这部电影的评分很高。” “可能我跟平常的女孩不一样吧。” “如果你觉得那个女孩让你困扰的话大可不必，她什么也不是。” 毛璃璃笑了，“我想说的是我希望我们制定规则，我这个人不喜欢男女不平等，在保证后代血缘纯粹的前提下，我要求同等的权利和义务。” 连荣皱起了眉头，“什么？” “我没搞错的话，我们俩个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吧？根据双方家长的约定，你现在口袋里应该已经有求婚戒指了，所有我想在你拿出求婚戒指前，把规则说清楚。婚房我接受英式格局，男女主人各自有卧房，共享卫生间和更衣室，当然了，我希望在别的空间给我再单独隔出一个更衣室，我希望是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可以在生育前做基因筛选……” “你所说的同等权利和义务是指什么？” “我觉得我说得很清楚了，贵族式婚姻，你可以玩你的，我可以玩我的，只不过大家行程要安排好，不要发生这种撞行程的尴尬事。” “你是个女人。” “我对这点非常清楚。” “我不接受。” “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毛璃璃戴上了AR眼镜，继续看片，这部浪漫爱情剧还挺好玩的，男主是王瑞啊…… 这些年王瑞变帅了好多啊，整个人气质沉淀下来了，演技也得到了承认，已经被称为老戏骨了呢。 她选择了女主视角，嗯，跟王瑞面对面坐着吃方便面都好浪漫的样子。 “要尝尝吗？”王瑞微笑着说道，“我的是海鲜味的哦。” “我海鲜过敏。”女主说道，说完她张嘴吃了一口王瑞筷子上的面，“不过海鲜方便面应该没问题。” 她的脸在吃完面之后，起了一些小疙瘩，“我以为海鲜口味的方便面里没有真海鲜呢。别愣着了，你可以叫救护车了。” 故事里女主明天就要走了，她故意吃了海鲜方便面让自己过敏，就是为了多跟男主呆一天。 一天，不过是24小时，去掉睡眠、吃饭的时间，两个人能真正相处多久呢？ 可能是很久很久吧。 看完电影，毛璃璃自己叫了共享汽车回家，和衣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忽然笑了起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事故冷静，原来不是啊！ 她还有梦想，她还想找到自己，她还想要爱情，她没有那么冷血，她还有一部分自己是天真的。 她的手机响了，是连荣。“我答应你的条件。”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冷淡。 毛璃璃笑得更大声了，“对不起，已经晚了。你再选一个毛家人吧，我放弃做连夫人。” “为什么？” “我不想被人取外号叫连蓉月饼啊。”说完毛璃璃就挂断了电话。 几天后，她拎着一个小包到了凤山山庄，“借我一间房间住，我的新房子要装修。” 秦霜惊讶地看着她，“我这里房间很多，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不会超过三天的，你这里房子太小，摆不下我的衣服。” 秦霜替她倒了一杯自制红茶，“怎么了？” “我从家里搬出来了，除了姓之外跟毛家没关系了，我之前住的房子是我爸妈送给我的，我自己买的房子还没装修完。” “你跟连荣的事？” “他跟毛玢玢火线订婚了。”毛璃璃喝了一口茶，“刺激吧？” “太刺激了。” “我想明白了，我现在自己赚得钱都没有时间去花，买衣服只能靠翻产品册，做了所谓的连夫人，更没有时间享受生活了，人活着这么一辈子太累。我决定为自己活。” “不管你的选择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毛璃璃看着秦霜，“我觉得你现在好老。” 秦霜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现在的皮肤状态比二十岁的时候还好啊！身材也管理得很好，人人都说她越来越漂亮了，“老？” “你的眼睛好老。”人的眼睛不能骗人，秦霜的眼睛里有忧郁和风尘，一种经历了沧桑的感觉，“像是你经历了很多一样。” “可能吧。”吴保罗给了她一些记忆，关于盖亚的记忆，她从旁观的角度看到了太多太多，成长了太多太多，不可避免的“老”了。 “我现在有一种向长辈汇报的感觉啊。”毛璃璃咧了咧嘴。 秦霜轻咳了一声，刻意以长辈的语气说道，“人只能活一次，做为长辈呢，我希望你活得快乐。无论以后你会不会遇到真正相爱的人，我很高兴你没有因为只是觉得合适、年龄到了或别的原因就结婚。你有权让自己快乐，有权得到幸福。” 毛璃璃微笑着看着她，看着看着就哭了，“我妈都没和我这么说过！一直说我不懂事！不识抬举！平白被人捡了便宜！” 毛家说到底是暴发户啊！想要攀上连家跃升阶层啊！ 可这些重要吗？比子女的快乐还重要吗？ 人的一生很漫长啊！一眼望不到头的漫长，守着空壳的婚姻生活，很痛苦啊。 “想不想当霸总？” “我本来就是霸总啊。” “我升你的职，做副总裁怎么样？” “还要加个副啊。” “集团副总裁啊。”毛璃璃实际是很有能力的人，“继续负责整个集团的形象打造，参与重大决策，参与战略计划。” “薪水涨多少？” “你不是不赚有数的钱吗？” “对啊，所以我要加股份，加分红，加奖金啊。我现在可是离家出走的人呢，成为副总裁的话时尚网那边就要考虑卖掉了。” “加个零卖掉？” “加一个零亏大发了，就在方才我想到了一个赚钱的点子，开通线上试衣服务，上传身体资料，就可以从海量的资源里挑选衣服了。” “这需要大量的计算。” “我可以外包给你表哥的团队。”姜宇函自己独立出去开公司了，主营还是人工智能。 “你厉害。” “炒作完这一波之后就可以上市了，上市之后直接卖给金主爸爸或者做股权质换，我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毛璃璃兴奋了起来，之前的颓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秦霜最喜欢的就是她从来都不掩饰野心，从来都是积极面对一切的样子。 她也需要振作起来啊！不能当老人，要活在当下啊！她也有权利让自己快乐！过快乐的生活！不要想着未来，你永远不知道未来和意外哪个先来到！ 第168章 更重要的事 阿铁是豫省人， 因为名字常常被人误会是北省人，天地良心他真是姓“阿” 在现实中他的工作是一名不怎么成功的发明家，有一间不怎么成功的修理厂，直到他在网上发布一些自己的作品…… 他沙雕的气质吸引了更加沙雕的网友， 慢慢的竟然火了起来， 粉丝有十万多人。 这次他突发奇想，想要尝试在现实中制造自己的游戏世界里制造成功并广受反抗军好评的发明：激光瞄准连弩。 “今天我要造的东西图纸是在游戏里得到的， 在没看到图纸之前， 我在游戏世界里已经尝试制造过了， 半成功， 在连发上有一点问题没搞清楚。但是当时的发明已经深受反抗军的喜爱了，连弩比较隐蔽没有声音，杀伤力很强， 非常适合游击战。” “后来我做了一次任务拿到了图纸， 试验了两次之后成功制造了出来，制造完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东西好像在现实中也能用。” “我咨询过律师， 律师说这玩意儿在我国是管制武器， 不过不售卖， 没有箭头的话， 应该没问题。好了， 开始。” 视频一共二十分钟， 实际制造时间是两天， 两天后他手握着乌黑的连弩在自家小院里面试射，没有箭头， 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他， 在二百米之外的地方，利用激光瞄准连连射中人形标靶的头、胸、腿、胳膊， 且完全穿透标靶。 试验到最后他停了下来，面对镜头，“我想要我需要去自个首。” 而他的故事只是一个开始。 有人根据图纸制造出了全电三用摩托，可在天空飞行，可以在陆地上全地形驾驶，可以在水上变身水上摩托。 更离谱的是某电池厂的工程师在做完了超难连环任务后根据游戏中的提供的资料，制造出了石墨稀电池。 对此，相关部门约谈《入侵》的制造方，不知为什么，一周后官方声明，“游戏中的图纸中有部分是是游戏公司联合盖亚科学院制作的臆想产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有些实用价值，游戏公司和盖亚科学院已经申请了专利，任何使用者需付费。” 也就是说，只要付相应的“费用”，就可以使用游戏中的发明？ 一时之间专利申请机构人满为患，就在这个时候游戏公司出了一个声明：图纸持有人有专利优先使用权。 这是送钱啊！ 阿铁的连弩专利获得批准，成为米国某户外用品公司的“合伙人”，专利产生的利润游戏公司和科学院每年拿30%，剩下的70%是阿铁的。 类似的故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游戏里面大批量的进了一些图纸猎人，有人专门在找图纸任务，也有人现金收购图纸。 因为找到了某图纸一夜爆富的故事有，因为买到的图纸实际没啥卵用赔得倾家荡产也有，最有趣的是找到了图纸之后，被有关部门连夜敲门高价收购。 因为有这样的故事，有人醒过味儿来了，原来所谓的科学院参与了图纸设计是假的，科学家是官方的啊？ 所以入侵…… 又有人联想起了被炒成梗的话题，阳光集团的老板实际是外星人…… 细思…… 吴保罗最近的心情不错，他每天早晨都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起床，沿着山路散布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会摘一些野花、野草放进花瓶里。 每天早晨秦霜都是闻着野花的香味起床或是被蜜蜂骚扰起床的。 吴保罗并不认为蜜蜂属于不应该被带进室内的东西，“它们可是辛苦的劳动者，为了你们星球付出了一生。”他温柔地让蜜蜂站在自己的手指上，在秦霜的催促下将蜜蜂送出窗外。 有次秦霜看见他坐在一堆树枝前叹气。 “你在叹什么气？” “侯鸟快回来了。” “所以呢？” “我打算帮它们盖房子。” “侯鸟自己会盖房子。” “我研究了一下工程力学，但是我的工程学显然不如小鸟。” 秦霜拿出手机下单了两百个“鸟窝”。 货到的时候吴保罗觉得颇为神奇，“鸟居住在以人的审美搭建的房屋里，这一点证明了你们星球的动物已经适应了人类。” “我以为你早观察到了。” “我觉得我需要感叹一下给你鼓励。”吴保罗继续研究他的树枝去了，终于在一周后成功搭建了鸟巢，还在里面铺满了碎纸和羽毛。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秦霜观察了一下他的工程结果。 “赌什么？” “我们的鸟窝哪一种更受欢迎。 “可以。” 两人以绝对公平的方式，隔十米相邻方着两个鸟窝，高度相同，采光和温度类似。 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在林子里装了一百个摄像头。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蹲在家里守着大屏幕。 毛璃璃急三火四地跑来找他们商量外星人的事，他们俩个在一块白板前为秦霜的“计数”方式而争执。 “我认为写正字不是一个好的计数方式。” “唐国人已经用了几百年了，怎么不好？难道要弄个电子屏？你不喜欢正字，是因为我的正字比你多了五个。” “这不科学！不科学！”为什么鸟不喜欢山寨的鸟巢？这是个迷。 “你们在吵什么？”毛璃璃喝光管家送来的一大杯柠檬水，初步观察了一下，这才过来“吃狗粮。” “我们在打赌。”秦霜将前后的事说了。 毛璃璃点了点头，“你们不知道今天的热搜是什么？” “有哪个明星出轨了吗？”秦霜挑了挑眉。 “不，是吴保罗是不是外星人。” “我当然是外星人。”吴保罗很顺口地回答道。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已经有人按照你的图纸造出小型单人潜艇了，下潜水沉4000米。”这是什么概念呢？世界上已经有类似的潜艇了，但是需要科学家严密操作，严格保养，这次的潜艇安全性跟在陆地上开汽车差不多。 “我记得那玩意儿要完成好几项任务吧？有两项必须是专业人士才能做到。” “制作出来的就是专业人士。”就是之前提到的水下潜艇的发明团队。 “挺好的。” “好什么啊！已经有人论证了，这玩意儿光是材料学就领先盖亚目前的科技水平一百年。” “夸张了，你们目前的技术离目标只差临门一脚。”吴保罗说道，“我只是帮你们把这一脚踢开了。” “所以你真是外星人？” “我是啊。” 毛璃璃翻了个白眼儿，“行了，你厉害，你这种赚钱方式太厉害了。”图纸直接吸引了一大批高端玩家和撞大运型的玩家，研发成功之后还要上缴利润的30%，不成功呢？卖得不好呢？利润的30%实际是只赚不赔。为游戏本身创造的财富更是海量。 你觉得释出图纸亏？那你一定也觉得发行彩票吃亏。 “你看！这只有眼光的鸟入驻了我的巢。”吴保罗惊呼了起来。 秦霜拍了一张照，搜索该种小鸟的名字和习性，“杜鹃。它以为这是一只别的鸟的巢，打算把卵下在里面，现在是你去替它孵卵呢？还是让它的孩子死掉…” 吴保罗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行了，你们俩个无聊的人。”毛璃璃摇头，老板越来越消极怠工，请回来的人呢包括她在内，都是工作996，有钱没时间数……“对外星人传言……” “我就是外星人，我承认。”吴保罗坦白道。 “明白了，外星人。什么时候你走的时候记得多给我点遣散费。”毛璃璃摇了摇头甩了甩包走了，她就知道这两人不会给她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仍然会忍不住来问啊。 毛璃璃在离开之后发了一条朋友圈：“刚来过我老板家，当面询问他是不是外星人，他承认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这条微博一出，效果炸裂，除了少部分还在认真讨论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都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梗。 还有UP主做了一期科普视频：“阳光集团割韭菜的方式和你家门家的彩票站没有任何不同。” “彩站良心在他只是会要求你交所得税，阳光集团却会每年分走你3成的利润，完全不会管你有没有真正收回成本。至于有人说可以做假帐之类的，这种想法很大胆啊，我每天都会收到律师函，但如果我收到了阳光集团的律师函，我会立刻一步一磕头请求阳光集团原谅的。” 这个科普视频一出，阳光集团死爱钱的形象又稳固了呢。 而秦霜和吴保罗还在讨论鸟巢的问题，吴保罗甚至真得将杜鹃的卵捡了回来，放进了网购的孵蛋器里。 比起外面的那些风雨，他们更在意自己的“桃源”。 一周后，最终的结果出来了，秦霜以压倒性优势胜利，吴保罗负责煮一个月的晚餐。 “自己煮哦，不要偷懒。” “呵呵，我不煮仅仅只是因为懒得动手而已，煮饭什么的超级简单。” 无非是一些固定的配料在固定的时间放进锅里翻炒，他可是可以自动称量食物重量，分析食物成份，形成最科学配方的男人。 只不过……“为什么我的锅会起火？”手动灭了火之后，吴保罗看着锅里焦黑的食物陷入了沉思。 “因为你离火太远了！”新生最常见的错误就是害怕火。 “完全不需要离得近。”吴保罗笃定地说道。 “那你继续啊。” “我选择电磁炉。” “炒菜用煤气是最好的，只有煤气灶才能达到爆炒的热度，最大限度地保留菜的营养和口感。” 吴保罗默默无语地拿出了一盒维生素，然后用电磁炉炒出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西红柿炒鸡蛋——除了出了点汤之外，完美。 第169章 煮饭这种事是需要天赋的， 那怕你是外星人，智商不知高到哪里去了，没有厨艺天赋点一样是各种失败，但是高科技这东西， 就是专治各种不服。 第七次炒蛋炒饭失败的吴保罗， 默默坐到一边替自己做了一个新“插件”，插入太空衣的“大脑”， 闭目重启之后， 瞬间化身五星级大厨， 切得豆腐丝细如发丝， 土豆丝匀均异常，能单手做胡萝卜雕花，炒出来的菜五星级水平。 围观了全程的秦霜只能说开挂玩家无解。 做为受益人她也只能默默坐下来吃饭。 “少了种味道。”坐下吃饭的吴保罗说道。 “很好吃啊。”好吃到舌头都快吞掉了， 秦霜从小到大从没“亏”过嘴， 就算是最困难的时候也是私房美食不断的，上大学时虽然本校的食堂菜差到离谱， 但隔壁农大的食堂好吃啊！认识毛璃璃之后， 更是尝遍了顶级的美食， 今天吴保罗做的菜， 水准超越所有。 “不如你做的好吃。”吴保罗是真心这么说的。 “我？”秦霜指了指自己， 她虽然有点天赋但并不努力好么？刀功什么的只能算是入门的水平， 调味的时候师承父亲全凭手感， 但没有父亲的经验和水平，炒菜水准忽高忽低， 极不稳定——“你为了哄我高兴也不用这么说。” “匠气太足了， 跟炒菜机炒出来的区别不大。”吴保罗擦了擦嘴之后说道。 虽然秦霜理智上觉得他很有可能是不知道在哪儿学会了泡妞大法，心里还是高兴极了， “别以为你这么说就可以减刑。”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站了起来，“我在网上新学了一种做甜品的方法，我做给你吃。” 吴保罗笑眯眯地瞧着她，“那我不吃了。”他把碗筷向前一推，“等着你的甜品。” 所谓恋爱的酸臭味——让本来应该毫无感情的智能管家都瞬间红了脸。 “警报！警报！山火警报。” 吴保罗立刻调动卫星观察，果然，距凤山一百五十公里的深山中，有了起火点，北省春天的风很大，天气预报是六级风，但在山里有些地方能瞬间达到八级大风。 且因为天干物燥，雪已经融化，草却还没有长出，大量可燃物干燥异常，北省的山里大部分都是松林，一旦起火极难扑灭。 “调集所有卫星监控起火地点，将卫星图像投射到大屏幕上。” 吴保罗发送完指令，大屏幕上显示出了起火的地点，只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烟已经比方才大了很多。 “向地方政府发出示警。”吴保罗知道，现在虽然有卫星在监控，但地方政府的卫星肯定没有他的卫星灵敏。 数分钟后，一个电话打到了吴保罗这里，对方正是地方政府首脑，“我们的卫星也观察到了这一情况，已经调集警力了。” “凤山在附近有无人机。” “太好了。” “让你们的网络部门跟我联系，给我准入，我将我的无人机交给你们调动。” “我们的专家建议无人机由您来调配。”阳光集团的科技强，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实，这种时候也无分什么官方还是私人，不管怎么样最后立功受奖少不了他的。 “好的，给我接入码。” 很快另一个年轻人给了吴保罗接入码，吴保罗保持视频通话，佯装使用全息键盘，手指上下翻飞输入一连串的指令，将双方的无人机进行编队。 “你们的无人机续航时间不足，先飞到凤山，我给让技术给你们换电池。” 阳光集团和官方的无人机按照蜂巢型等距行进飞行，阳光集团的无人机先到起火点，官方的无人机则是先飞到凤山。 已经接到指令的无人机保养部门拿出已经充满电的适配电池和卫星定位配件等待，无人机降落之后，先接入网络，吴保罗给所有无人机升级了程序，适应了电池和定位配件，半个小时后整个编队再次升空。 这个时候起火点已经变成了三个，吴保罗放大镜头寻找起火点，两处是大火刮落电线起火燃烧，一处是有人趁清明节之前上山祭祀，祭祀人正疯狂地逃跑，但跑得方向不对。 吴保罗命令其中一架无人机下降，“跟随指示方向逃跑，一分钟后风向将有变化，你会被困在里面。” 那人抬头看了眼无人机，跑得更欢了。 吴保罗直接指示无人机发射激光击碎了一块石头，“请听从指令。” 他此时已经将实时画面传输过去了，官府指挥中心那里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果然这种直接又暴力的方式比温和的劝说强多了，那个人只得按照指令向指定的方向逃跑。 这只无人机又飞向已经急驶入火场的消防，“请跟随我发送给你们的定位行动。” 对方已经接到了通知，跟随指令进入指定地点，吴保罗将一部分无人机的摄像机交给现场指挥员指挥，一架阳光集团的无人机下降，将一部腕式电脑交给指挥员。 指挥员抬头看着无人机，“你给的定位只是一处起火点。” “起火点A是自然更替，一场山火对整片森林是件好事，我已经将方案交给了你们的官府，直需要派遣人员将原有的隔离带拓宽五米即可。起火点B我已经有救援方案了。你只需负责起火点C，好了，你现在可以行动了。” 吴保罗命令完之后，直接命令无人机起飞，飞向起火点B。 而在官府的指挥中心，所有人正在研究吴保罗发来的B地点灭火方案。 至于A……地点偏僻，没有重要设施也没有村镇，专家也提出A地点已经五十年没有山火，燃烧一次能促进自然更替，对以后的防火有好处。 吴保罗的方案是可行的，官府组织大量人员利用现代工具建立隔离带，无人机按照卫星图象科学规划出隔离带的位置，方案从在原来的隔离带基础上扩宽五米，官方加宽为二十米，最终隔离带最宽处六十米，最窄处也有四十米。 而方案B…… “适配吗？”官府的首长问在场的专家和另一张大屏幕上的422所专家。 422所是离起火点最近的科研机构，几个科学家测算过之后——“适配，方案可行，但需要做一些调整，毕竟他们不知道具体参数。” “好，我让他们将方案交给你们。” 吴保罗听见了对方的回答，将准备好的方案和配方交给了422所。 他掌握的数据并不比官府少，但是——做为一个民间机构，还是不要太十全十美的好。 他的方案很简单，使用灭火导弹！这是现有的技术，他的方案是在灭火导弹中的阻燃剂中加入另一种药剂，将阻燃剂的作用提高120%。 在这个季节负责投送灭火导弹的黑鸟无人机是在待命状态，灭火弹也已经备好，他拿出配方之后，422所就能合成，无人机能迅速将药剂送到机场。 机场方面只需要将药剂注入灭火导弹中即可，新型的灭火弹本来就可以根据火情大小增减药剂，添加的药剂又只有20克，对参数影响微乎其微。 完成灭火弹改进后，十二架黑鸟飞机起飞，根据定位到达指定地点。 卫星图像中，黑鸟无人机根据程序发射“灭火导弹”，在卫星的指引下在指定的时间指定的地点在空中爆炸。 十二架无人机，六次投弹，几乎每一投都精准无比，迅速控制了火情，而另外十二架无人机正在整装待发。 这种黑鸟无人机实际也是阳光集团的产品，他们与专业无人机公司合作生产研发，体型巨大，续航能力强，抗风、抗雨、抗高热。 两轮空中投弹之后，起火点B的火情已经被控制住。 起火点C的火本来就不大，但地形复杂，是一处山谷，隔邻近公路，离最近的城市只有二十公里，黑鸟无人机再强大，也怕山谷里面的怪风，所以暂时只能使用人力。 而在城市里，已经能看到滚滚的浓烟了。 现场指挥员已经通过卫星看见了起火点B的情况，“能否在起火点C采用灭火弹。” “等待指示。”吴保罗迅速计算着，他可以临时改装加固黑鸟，但是需要时间，除非他直接用工业复制机。除非……“坚持一小时，注意风向预警。”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指挥官的腕式电脑就发出了警报，指挥官迅速命令在场所有人，“跟随无人机指示方向跑！” 所有无人机一同发声！“根据指示方向跑！” 在场的人迅速在无人机的绿色激光指引向左跑，跑到一处地点之后，无人机又再次传达指挥员的声音，“卧倒！” 所有人一齐卧倒。 风向变了，他们原来所在的地方，已经被大火围住了。 火龙卷顺着风势螺旋上升。 过火之后，所有人站起来面面相觑，这次他们捡回了一条命。 指挥员的腕式电脑提示安全，指定下了一处地点。 一个小时之后，明火灭了。 增援人员也到了，起火点C安全。 首长坐了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嗓子是干的，喝了口水之后才出了一口气。 他的红色电话响了，“火情怎么样？” “已经平安无事。” 关于这次的事，他会整理出一份报告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忍了几小时，几易其稿，我没有将这一章免费的权限，只能说请大家陪我意淫吧。 有一天我们的科技会达到这一地步吧。 第170章 自然法则 科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在你面前玩滑板的少年， 忽然踢了一下滑板，脚被鞋型滑板套固定住，从滑板周围喷出蓝色的火焰，飞上天空。 公园管理无人机也同时升空， “这里是非飞行滑板区域， 请落地。” 少年耍酷结束降落，乖乖地用原型的滑板用法去了滑板场， 而在那里， 少男少女们正在在空中用各种姿势飞翔。 马路半空中悬浮着红绿灯， 这是专门为无人飞行器和飞行摩托规划的路线， 现在地面上车辆川流不息，天空中也随时会堵“车”。 摩天大楼上全息人物正在做着广告，最新的全息冒险类电影疯狂游戏等你来“参与”。 这种繁华热闹上玖月觉得十分不适， 他只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自己送去修理的游戏外设， 虽然保修点修好后会送货上门，他仍然不想等。 他已经七个小时没有上线了， 不知道自己的小队情形怎么样了， 他们正在执行非常危险的破坏、潜伏任务。 那些武装到牙齿的外星人和更可恶的人奸， 对他们的逼迫越来越狠了， 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行动了， 声望值和士气值都已经下降到了临界点， 群众的支持也快要到临界点了。 必须搞出点动静出来， 谁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外设竟然坏了！ 急匆匆走到维修站，他出示了自己的号码牌， “我是之前打过电话的， 你们说已经修好了……” 对方愣了一下，“呃……在那边， 晚上下班前我们会统一送货的。”就算是无人机器人送货，修好了马上就送走，也是很没效率的事啊。 “不用，我自取。”确定了身份正确之后，店员指引他拿包装好的外设，“问题不是很大，被淋到果汁之后你立刻断电是对的，我们拆机用酒精清理过了……” “嗯。”他一边应着一边拎起外设。 “我们这里新来了一批二手外设，是游戏吧淘汰下来的，状态很好，你要不要买一部当备用机，防止类似的事再次发生。” 玖月愣了一下，私人版是一设备对应一身份除非换了升级款，整体迁移，这样的话旧机器就没办法用了，游戏吧则是企业版的，不用绑定身份。 “多少钱？” 店员说出了个价格，玖月算了一下，这次机器的维修费用比预期的低，吃两个月的方便食品的话，足够再买一台备用机了，“我买了。” 拎着两台外设，他再次越过公园来到共享汽车站台等车，一辆共享汽车停了下来，他刚想要上车，刚才的滑板少年撞开了直接拉车门。 他向后退了一步，手里刚修好的外设掉到了地上。 他一下子被激怒了，“你特么的干嘛！”一把把少年从车上薅了下来。 “找死啊！”少年一拳向他砸了过去。 他本能地向后一躲，一抬膝直接撞到少年的小肚子上，少年直接蜷成一个虾状直不起腰来了。 玖月自己也吓得半死，做为战斗力只有半鹅的战五渣，从小到大他都是被人欺负的啊！什么时候这么有战斗力了。 如果说从车上把少年薅下来是一时激动，后面的反应就可称神奇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有战斗本能了？ 这边起了争执，执勤的警察跑了过来，把两人带到了公园的派出所。 调取监控之后，两人之间少年先抢别人的共享汽车，玖月是反击，少年虽然疼够呛，但在派出所的时候已经缓过来了，他可能也是怕了玖月了，毕竟当时玖月抓人膝击的时候动作太利落太快了，他认为玖月有什么背景，“大哥我错了好不好？” “我也冲动了。”做为草食系宅男，玖月本能地也找起了自己的原因。 “好了，年轻人以后不要这样冲动。”警察做完简单的笔录送这两人出去，忽然系统闪了一条黄灯。 警察叫住了玖月，“你也是入侵的玩家？” “是啊。” “你没有受过任何防身术的训练？” “没有。” “你回来再登记一下。” 系统发现了异常，两个月来已经有二十起入侵玩家参与的摩擦事件了，都是一开始被攻击，他们反击造成了攻击者受轻微伤或暂时失去攻击能力。 这些只是发生在公共场合被相关人员发现的，私下里有多少就没人知道了。 本来只是一件一件的小事，系统一统计AI和人类都判定情况有些不对头。 再调查发现，入侵玩家都没受过什么训练，可动作却是标准的搏击动作。 调查这些玩家的ID，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反抗挥阵营的资深玩家，在游戏中摸爬滚打面对各种危险情况，大脑已经形成条件反射，遇到攻击第一反应是让敌人失去战斗力。 但因为他们的力量灵敏度之类的不可能像游戏里一样增加到超出普通人10%的程度，目前造成的危害有限。 结论：入侵游戏这种AR全体感游戏，很有可能对玩家潜移默化地完成格斗训练。 接受完询问后，玖月终于坐上了共享汽车回到了家里，迫不及待地登陆游戏，跟队友打完招呼之后，行进到预定潜伏地点。 让游戏人物放置，他跟队友在队内频道聊天说起了今天的事，队友A说道：今天论坛上有人说过这件事，说是一个中学生把之前一直欺负他的校霸给狠揍了一顿，跟帖的人也有好多说自己打架赢了的，我以为他们在吹牛B呢。 队友B：我在现实中也遇见了这样的事。 队友们一起聊天，结果12人的小队，有四个人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只不过他们的事情发生的场合都比较私密，对方也没受什么伤。 所以…… 入侵游戏中，渐渐兴起了一种说法，游戏中学到的技巧在现实中也有用，在现实中的技巧，也可以无缝应用在游戏中。 对此面对约谈，冯子钥表示：体感游戏要跟随指挥移动身体，自然而然会培养出一些条件反射的反应，但都是些花架子，当时设计的时候也没有把真正的格斗技巧放在里面。 经过调查，也确实是如此，并没有什么真杀招，带着疑虑约谈者走了。 但又有一批人注册了入侵游戏，他们组织有序，团结，作风勇敢彪悍，很快在反抗军中打出了名号。 而他们的反馈是——这游戏潜力很大，但受到了一些限制，比如外星人的“挂”太厉害了，人奸也很牛叉，可以合理怀疑混进去了一帮厉害人物，他们体验到了先辈在敌后的艰苦。 而另一些人表示可以以这个为模板做别的对抗游戏。 对此吴保罗表示：冯子钥和游戏都是你借给你们了，你们想要做成什么样就做成什么样。 人类，就算是真火烧眉毛了，内斗互掐也不会停，何况威胁还很遥远呢？ 他对于游戏世界的种种已经不太管了，他更关心采矿勘探，每天都拨出珍贵的一小时时间观察呢。 余下的时间一半睡觉养神，一半跟秦霜一起四处玩。 他们的游玩地点不再拘限于附近，而是南极调戏企鹅，北极撩北极熊，沙漠边缘种树，深入沙漠探险。 两人还一起去了非洲大草原，住在猎人别墅里，观察附近的狮群，旅游公司还提供狩猎服务，被他们给否了。 “我不反对狩猎，适当的捕猎一些因为失去天敌而失控的物种并非什么错误，我反对的是把狩猎当成一种游戏，狩猎是神圣的，需要取食时部落的猎人们集体出发，狩猎结束后抬着猎物回到部落，供养同族。而狩猎游戏是对祖先的侮辱。” 吴保罗的一段话直接把导游给说傻了，说吴保罗是环保傻缺吧，他不是，说他是狩猎者吧，也不是。 他和他的女伴最喜欢的就是用望远镜或通过无人机观察狮群，最近狮群的统治者老狮王年龄有些大了，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一直有挑战者。 今天的挑战者是一对兄弟。 秦霜忍不住一直看那些在母亲身边嬉闹的小狮子，在狮子的世界小狮子是没有可能遇见“狮子王”的剧情的，新王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咬死所有小狮子秦霜看着吴保罗，“这次狮王败了的话，这些小狮子都会死。” “是的。”吴保罗喝了口水。 “你觉得狮王会败吗？” “上次面对挑战者他已经受伤了，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这次是两兄弟。”言下之意狮王必败，“他已经统治狮君五年两个月了，在平均统治只有十一个月的狮王中已经算是高寿了。” 秦霜没有说话，在挑战结束后，老狮王不出意外地被咬死，她看着那些母狮子……它们全部上阵的话，老狮王会不会有胜算？这种情形在狮群中也曾经出现过，可它们都没有动……老狮王统治太久了吗？母狮们已经厌烦了它？ 吴保罗收回了望远镜。 “你不用收回，我有承受能力。” “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中继星反馈，虫洞另一侧有大量能量聚集，很有可能有人发现了虫洞。” 秦霜坐了起来，“来了吗？” 吴保罗摇头，“虫洞太小了，就算是来也只会是探测舰。” 他们继续在非洲看角马迁徙，吴保罗说：“一艘侦察舰越过了虫洞，是辛克莱人。” 该来的，总会来……幸亏这次只是侦察舰…… “就算是侦察舰，科技水平也超过你们五百多年，不是目前的你们轻易能对付得了的。”吴保罗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像山火一样做出示警，“你们总要学着自己面对。” 就像狮王总要自己面对挑战者，失败了与人无尤…… 第171章 虫洞 卢若愚的生活非常简单， 按时上班下班，有时候会去对口支援的学校讲课，吃腻了食堂就约两三个同事开车去城里吃烧烤喝啤酒。 最近他迷恋上了入侵，每天都要上线四个小时以上， 他的角色是人见人打的“人奸”。 也许真如传说中一般， 入侵会通过现实中的智商值和学历等等替玩家安排出生区域，卢若愚的出生地是第三区， 在选择职业的时候他果断选择了工程师。 工程师， 是离他生活很远的职业了， 他按步就班地做成任务， 利用联排别墅自带的院子养花养鱼种菜，还挖出了一个自循环环保池塘，没事的时候坐在池塘边看鱼喝茶， 别提多惬意了。 直到他无意中做了一个隐藏任务， 通过茶叶认识了一名占领军的上校。 对方也爱喝茶爱养鱼，俩人成为了朋友， 忽略外星人的人设， 这位长着一张盖亚人面孔的上校谈吐幽默爱好风雅， 甚至读过许多书， 不是想象中的武夫角色。 在发现卢若愚对天文颇有研究之后， 上校推荐他到与盖亚同轨的空天战舰上的天文中心工作。 “我是个工程师。” “在战舰上没有谁只会一样东西， 天文中心更多的是维护你工作的工厂生产的各种仪器。” 就这样， 他直接跨区做了一位“天文学家”，这是何等的…… 本来卢若愚只想上舰应付一阵子， 就找借口辞职离开， 可他发现这游戏真有料，天文中心观测到的数据比天眼还要详细， 甚至有远端观察点，在游戏的设定里，在离太阳系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稳定的微型虫洞！ 入侵者在那里有一个防御基地！用重火力对准虫洞，消灭一切未经批准的擅入者！ 回到现实中，出于好奇，他详细研究了一下现实中有没有这样的一个虫洞…… 研究了一个月之后，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虫洞有8成的可能真的存在！坐标和游戏里的相差不过十几光年！ 回到游戏里，他发现游戏系统更新之后，虫洞的设定没了！ 到目前为止，做到这个任务升级到了盖亚的上空的空天战舰的只有他一个人，也只有他一个人接触到了这个核心机密！ 他陷入了沉思，吴保罗想告诉他什么？这是不是一个重要的提示？ 离太阳系如此之近的虫洞意味着什么？ 就在他呆愣在原地思索的时候，他的朋友飞船上的二副来到了天文室，在经过了短暂的寒暄之后，“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同事对你评价都很积极。”少校说道。 “我在天文学方面还是太业余了。”跟他们相比，他确实十分业余。 “天文室需要的是仔细，知识可以慢慢学习。”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 “之前我在这里看到了在太阳系附近有一个虫洞……” 少校愣了一下：“有这样的事吗？我并不知情。” 卢若愚知道他没有撒谎，他也没必要向自己撒谎，在他发现虫洞的时候曾经问过舰上的人，虫洞在存在在游戏世界里是公开的，所有人包括少校都知道。 现在少校说不知道只有一个可能：这是一个等他来发现的专属彩蛋，他发现了，彩蛋就被删除了。 “可能是我记错了。” “以我们的科技水准在附近有虫洞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发现的。”少校扬起了下巴。 “是的。” 卢若愚送他离开之后，自己也下了线。 他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将虫洞的事说出去……半个小时后，他敲开了天眼的负责人刘院士的门。 在经过刘院士在内的三名同行的计算之后，他们也得出了结论，那一地区确实有异常点存在，至于是不是人类发现的第一个稳定虫洞，需要进一步验证。 在他们的同意之下，卢若愚在国际共享的专刊中发表了论文。 这一消息瞬间在圈子里激起了千层巨浪。 根据他提供的坐标，全世界的顶级天文学家都做了观察和测算。 大海捞针并不容易，已知针的存在地点捞针，对现代的科学家来说并不难。 很快就有两位顶级天文学家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在外星飞船的存在被公开后，国际顶级的科学家团队对飞船进行了深入研究，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人提出了一个观点这艘飞船并不是独自穿过宇宙航行到盖亚的，从它的大小和结构来看，并不适合长时间飞行，它很有可能是遇到了天文异象……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它的求救信号发射了这么多年，仍没有人来查看的原因。 ——过去持这个观点的只是一小撮人，大多数科学家认为不能以大小来衡量宇宙飞船的科技含量可又不能解释为什么有飞船遇难发送求救信号，却没人来查看。 现在虫洞的出现解释了一切。 当然了，就算是证据摆在了鼻子底下，测算还只是测算，多普勒效应并不能解释一切。 可能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文现象。 发射探测器的话以现的技术水准想要飞行到疑似虫洞的位置要飞一万一千多年。 这个时候有人弱弱地举起了“手”，一个年轻的科学家发表了看法：我们可以将深空望远镜一直盯着虫洞所在的位置，那真是一个虫洞的话总会有外星飞船或别的东西忽然出现。 运气好的话在我们所有人都还活着的时候，就能证明虫洞确实存在了。 最差的结果深空望远镜到达最长使用期限时，仍然没有观察到异常。 这个说法真是让人“兴奋”又无奈啊。 唐国科学家甚至幽默地将这个计划取名为：守株待免计划。 卢若愚将相关情况汇总了一下，发送给了谢安，谢安发送给了吴保罗。 吴保罗只扫了一眼卢若愚的报告就交给了秦霜，“团结起来之后，盖亚人还是很聪明的。” 秦霜完全看不懂所谓的报告，“卢若愚并不知道虫洞在一个繁忙的贸易航路附近。” 实际上穿越虫洞的频律比盖亚人想象中的多多了，秦霜自己就认识十几个外星人。 “虫洞太小了，穿越过来的飞行器目前都是些救生舱或小型货船之类的东西。” “你的飞船不是可以变得很小吗？” “这种技术只有有限的两三个种族掌握且不会卖给别人。而对于我们来说，穿越虫洞顶多减少了一个月航行时间。” “辛克莱人是掌握了超光速飞行的种族吗？” “他们不真正掌握任何技术，他们只是买，军队是雇佣的，侦察舰也是。盖亚上的两个外星尸体很可能是属于某个集团的，集团的人终于收到了求救信号，来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可打捞的。” 说到底就是为了钱。 秦霜单手托腮看着电视，电视上还在演着青春爱情剧，B爱A，C爱B，A爱和D搞暖昧…… 到了关键剧情还有投票口让观众决定剧情走向，哪一方投票多，剧情就往哪里演。 事实证明天下人都爱狗血，这类的剧越狗血的剧情越受欢迎，现在C和B已经被观众给投成亲兄弟了。 有时候想想，什么也不知道也是种幸福啊。 “他们的侦察舰什么时候能被观察到？” “一直看着虫洞的话，三年以后吧。” “我们又有多久的时间可以准备？” “侦察舰被观察到再到盖亚附近，只需要三天。” 人类要走一万多年的距离，对于能达到曲速航行的种族而言，只是很短的航距。 三年？三天？“他们的侦察舰是观察完就走吗？” “我之前说过，他们都是雇佣军，很有可能发现盖亚的科技水平低，侦察舰就动手了。”对于辛克莱人来说是侦察舰，对于盖亚来说，是暂时无法匹敌的对手啊！ 科学家们在发现了疑似虫洞的存在，证实了外星飞船有可能是通过虫洞到盖亚附近后，很快又一个观点出现了：“谁能保证从虫洞出来的东西是友好的？” 事实是谁也不能保证。 谁又能保证从里面出来的东西，到达盖亚也要一万多年呢？肯定不会啊！不是一万多年，会是多久？ 曲速飞行？超光速飞行？曲速飞行根据测算只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超光速飞行的话……有没有虫洞都无所谓了，理论上超光速飞行可以到达任意地点。 “可能他们只是想要看看同伴在不在，他们的同伴又不是我们杀的，把飞船和尸体还给他们就是了。”乐观者如此说。 然后所有人送给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卢若愚则在更机密的私人会议上，提出了一个方案，他将自己发现虫洞的真相说了出来，在这个会议上的人，每个人都默认吴保罗是善良阵营的外星人。 “我觉得这是他给我们的提示，我建议投入更多的力量在入侵游戏里，寻找能对抗外星人的发明。”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给我们更明确的指示。”金发男子说道。 “可能他觉得有些事需要我们自己获得吧。”长发黑人女说道，“神自有神的行事逻辑。赞美神。” 嗯，这个小团体里面还有一个小团体，认为吴保罗是神，从不说吴保罗的名字，而用神来代替。 不管怎么样，他们在会后都达成了共识，调动一切力量进入入侵游戏，走“人奸”路线，尽量拉近和入侵者的距离，打探更多情报，获取更多资源。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构思下一篇要写什么，在古言和现言之间摇摆不定。我很想写东北霸总，又怕功力不够啊。 第172章 一个缇卡人 历来高端的产品做久了， 就会向中端甚至低端缓慢渗透。 比如减肥训练营再比如美食，一些人发现了只要按照公开的食谱搭配三餐，使用阳光集团的料理设备，就能做出美味健康的料理， 自然就有人利用商机开健康饮食店。 餐食虽然贵， 但跟阳光集团提供的相比，便宜至少一半的价钱， 品质上虽有细微的差别， 普通人并不在乎。 减肥训练营更是如此， 合理的饮食适当的锻练， 再加上果蔬排骨青汁，就会有相当的减肥效果，虽然效果不那么明显， 但持之以衡， 总能瘦下来。 这两个项目，阳光集团现在没打算跟普通人争利， 但人们呼声最大的药妆系列， 他们做出了调整。 以比钻石还要贵十倍的价格， 向外批发最新“研发”成果， 克隆干细胞提纯物“Y”元素， 这也是人们第一次知道“Y”物质的原料， 竟然是克隆干细胞。 仔细翻找才发现， 早在十年前与阳光集团有关的一位科学家就发表过相关论文。 各种“科普”号上线，对“Y”元素大家吹捧， 人类抗衰老的希望， 细胞活化的神奇元素，看他们的科普你几乎以为注射或抹这玩意儿能让人长生不老。 几乎所有的高端化妆品， 都推出了成份表里有“Y”元素的精华、面霜、面膜价格虽然一样贵，但却是普通人咬咬牙能承担得起的贵，并非黄牛炒作出的天价面膜的贵。 除此之外还有功能类似的家电，各种AI产品，AI宠物，在一些国家甚至通过了立法，可以生产人形AI伴侣。 给人类生活带来巨大改变的还有全息技术，在阳光集团的带领下，全息技术突飞猛进，发展速度甚至超出了吴保罗的预料。 全息教学、全息药品试验、全息解剖训练等等，更是改变了医学生也改变了医学。 现在的医学生，再也不是一个大体老尸传N代学生了，而是利用全息技术更加生动地向学生们展示一个“活生生”的患病的人应有的状态，年轻的外科“医生”们，在毕业前就利用全息技术做过数百次各种手术了。 而三甲以上的医院，医生们也同样会在利用最先进的仪器对病人进行检查之后，制作出全息模拟人，进行模拟手术，发现一些在手术中可能遇见的问题。 私立医院很多效仿阳光医疗中心开展了全息急诊服务，只要在病人家中安装一个发射器，就可以在有急诊的情况下将“医生”远程投送到病人家里，现场指导家属或AI保姆用药、急救。 这一措施挽救了许多急症患者，甚至一些财力比较雄厚的地方，公立医院也开始了相关业务，他们在一些需要特别照顾的养老院、学校、幼儿园建立了全息医生服务站，进行是日常健康管理和解决一些突发问题。 脑损伤之后的康复，也在阳光集团的带领下有了一些突破，很多从阳光集团出来的医生、康复师，进入到了私人医院和公立康复中心，效果虽未必有那么神奇，但普通人经过更科学合理的训练，一样能够做到自理。 更不用说被纳入了医保的抗癌新药，虽然自费的比例高，但对大多数癌症确有奇效。 在教学方面，全息教师网络教学最开始在一些偏远地区展开，后来又在培训机构铺开，到了现在——有一些教师在感叹自己不是“教师”而是班长，负责维持秩序，收作业，判作业，教学工作由“特级”教师们完成。 针对这一现象教育部还发了文，限制滥用全息设备授课。可培训机构和私人学校不在限制之列。 世界变了，阳光集团隐藏得更深了，他们从看得见的手，变成了看不见的手。 他们不再扩大会员，发展会员的方式变成了资深会员推荐＋审核。 他们的会员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精英俱乐部，本身形成了一个阶级闭环，又在闭环中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团体。 他们富有、健康、年轻、拥有经过基因筛选的后代，他们在选择伴侣生育后代之前，第一件事就是测试自己与伴侣的基因契合度，有些特别自恋的，甚至会“克隆”自己。 他们会举办一些亲子聚会，孩子们在一起天真无邪地游戏着，大人们则在交流自己的孩子学会了几国外语，智商如何超群，体能出何出众，展现出了怎样的领导力。 A自豪地看着正在草坪玩的女孩：“昨天我在家开视频会，丫头在我书记里面玩积木，我跟的手下讲了半天公司的最新战略，手下没怎么听懂，丫头听懂了，跑过来跟我说我手下的人太笨了，辞退算了。” B：“我儿子昨天跟我讲了八大行星之前的关系，认为太阳系的面积比想象中大，他对天文非常有兴趣。” C：“我准备给双胞胎新建两间奖牌室，家里的奖牌摆不下了，他们连上幼儿园的时候得的跑步第一名的奖杯都不准我丢，那么多个奖杯，我都记不清他们是怎么拿到的了，他们每一个都记得很清楚。” 新一代，新人类……不止智商更出众，情商更出众，连外表都超出普通孩子一个量级。 而卢若愚，则发现了一件很“惊人”的事，他在游戏中认识的一个黑产贩子，竟然真是个孩子。 这位贩子明显是人类玩家，从高等级街区向低等级街区走私物品，人物外表是个矮小人畜无害的小男孩，谁能想到他真是个小男孩啊。 方才他对卢若愚说自己最近没时间上线了，让他有货先存着，不能上线的原因是要期末考试。 “喂，你惊讶什么啊！” “你几岁？” “十二岁啊。”男孩说道。 他的ID就是茅十二！卢若愚以为他是在纪念某个武侠小说中的人物名字，原来十二指的是年龄，“明年你会变十三吗？” “是啊，反正一张改名卡也不贵。”男孩耸了耸肩，“有货存着啊！遇见好东西那怕是垃圾也存着。” “你不是说你不想再贩卖那些垃圾了吗？” “三区的垃圾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宝物啊！只不过需要时间修理罢了，考试结束之后我就上大学了，假期时间比较长有时间修理。” 十二岁上大学……卢若愚倒不怎么惊讶，毕竟他也是天才圈子里长大的，“我十四岁上大学。” “哦，我以为你现在很老了呢。” “我还到四十岁！”卢若愚有些怒了。 “这么老啊？”茅十二耸了耸肩，“对了，你院子里的黑板上写的公式是错的。” “什么？” “如果进入你标注位置的飞船达到曲速的话，你的测度就是不成立的。” “啊？” 男孩走入院子，在黑板之前指点，“根据深空望远镜返回的信号，在我们可探测的宇宙中并没有另一文明的迹象，也就是说会忽然出现在这一范围的飞行器，有极大的可能是以曲速甚至是超光速飞行的，你推断他们可能会在几年之内到达可观测范围是错误的，那怕只是曲速1的速度，他们到达我们附近也只需要两个多月。” 男孩列出了公式。 是的，曲速飞行……外星飞船曲速飞行的话…… 卢若愚头皮一麻。 虫洞的另一侧会出现敌人的话，盖亚有时间做准备吗？ “你担心从这里忽然出现的会是敌人？”小男孩皱了皱眉头，“这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我考完试帮你研究一下怎么样？” “好吧。”卢若愚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秦霜！”吴保罗难得失态地在院子外大喊。 秦霜放下手里的书推开拉门跑了出去，“怎么了？” “打起来了！”吴保罗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松树，松鼠家族似乎在和什么“人”战斗！ 像动画片里一样以松塔壳做为武器拼命在扔，每只松鼠嘴里都在骂些什么。 地上有两只黑底白条纹的鼬类拼命往树上串。 “松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鼬类是松鼠的天敌啊！它们竟然聚合起来进行反击。 “松鼠本来就很聪明！”吴保罗挥动着拳头，“对！就这样！赶它们走！这是你们的地盘！它们可以去吃真正的老鼠！而不是可爱的松鼠！” “你不是不干涉吗？”秦霜怀疑吴保□□涉了松鼠，家里附近的这些松鼠们从他们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是吴保罗的朋友，一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给每一只都取了名字，对每一只的遭遇都如数家珍。 “谁干涉了？”吴保罗看了秦霜一眼，秦霜在他的眼神里明显读到了心虚。 而在战场上，史诗性地一幕出现了，两只鼬鼠放了巨臭无比的屁之后，撤退了。 松鼠们被臭得尖叫不止，但没人离开岗位，继续对着敌人呲牙警告，假装逃跑的鼬鼠们见此情形真得逃跑了，这些松鼠成精了……惹不起。 吴保罗振臂高呼！“耶！” 他跑回房间，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箱坚果零食奖厉这些英勇的小松鼠。 什么不干涉啊，对待草原上完全不认识的狮子他冷眼旁观，甚至制止导游去救逃出群的小狮子。 面对自己熟悉的小松鼠，他就会作弊！ “人类就是小松鼠？”没有那么高大上的理由，他也会想点儿什么鬼主意吧。 “银河中流传着一句谚语谁也不知道独自旅行的缇卡人会做些什么。” “什么意思？” “两个以上的缇卡人在一起会互相监督不会对外人展露出情感和表情，这很简单只需要关闭太空衣的表情模块就行了。一个缇卡人就很容易放飞自我了……所以我们极少一个人行动。” 更何况他不是典型的缇卡人。 第173章 侦察舰 “其实……我们什么也不做， 专心开发游戏就好了啊。”秦霜单手托腮说道。 印钱机器都没有游戏印钱快，为了找出彩蛋，一帮科学家研究起了游戏，一帮游戏宅研究起了科学， 你们敢信？ 秦霜正在看的小视频 一堆小屁孩凑在一起讨论量子力学， 另一堆则在讨论怎么利用身边的东西制作铝热剂，讲台上的全息老师自顾自的讲着语文题， 旁边维持秩序的老师则已经放弃了治疗。 反正这帮小屁孩会写作业还会研究科学， 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一个宇宙真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语文学不好彩蛋随风飞。 另一个视频里面， 一个中年人正拿着一本书激动地讲解，这是他在游戏里面做任务拿到的屠龙计《论持久战》！ 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是指导游戏战，反抗侵略的亘古名言， 写出这本书的游戏策划至少是半个战略家。 “这书怎么回事？”秦霜也完全不懂。 吴保罗摊了摊手， “我的老师送我的，据说作者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伟人， 写的东西非常有启发意义，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把这一切都完整地交给了他的人民。我对照历史研讨了二十年， 越读越觉得精妙无比。” “平行宇宙？”秦霜挑了挑眉。 “就是解释了会炸号的那种。”吴保罗“解释”了一下。 总之， 第四天灾崩发出了极强的战斗力， 就连游戏正式运行之后， 死亡惩罚是“重生”都没能让他们退步， 反而变成了“十八个小时之后又是一条好汉！狗人奸，你们等着！” 是的， 他们最恨的不是侵略者， 而是狗人奸。 除了出生区域比较靠近核心圈的3环以内居民，没人看见过真正的外星人。 他们看见的都是在电视上粉饰太平的人类， 实行严酷统治，将人分成九等，歧视自己同族的也是他们。 他们也有“善良”的一面，比如3环的人会捐东西给4环，4环会捐东西给5环，最后一环拿到的是所有垃圾中的垃圾。 而所有人都认为9环的人毫无存在的价值，活着就是浪费整个居住环的资源。 越往上层的人看起来越有教养，背后越冷酷，优胜劣汰已经渗入了他们的本能，比如有一个玩家实际是出生在第三环，因为天生残疾缺少了一只手，被父母直接抛弃，经过智力鉴定之后，被送到了第6环的孤儿院。 他的人物“哭泣”不止的时候，孤儿院的阿姨说：“别哭了，你只是少了一只手，已经很幸运了，有一个跟你同一天出生的脑瘫儿，去了第9环。那里的孤儿院连奶粉都没有，只能喂米汤，新生儿存活率只有1%。原神保佑那些残忍野蛮的9区垃圾。” 这什么逻辑？最应该被谴责的难道不是父母吗？ 这位老兄后来升级到了机械工程师的职业，替自己造了特别塞博的机械手，爬回了第三区，他的父母对他的亲近度立刻涨为了80。 如果说这是NPC们的话，最最可恨的就是玩家中的人奸。 人奸们对反抗军的残酷镇压，卧底说人奸的论坛里甚至拿到了十大酷刑，还有人专门研修了现代间谍机构的审讯技巧，把所有的能力用在了对付自己的同胞上。 如此残忍的事，让很多玩家都受不了，反抗军的玩家留了光荣弹，宁可去重生也不要被拷打。 人类的善与恶在虚拟世界被放大了。 “我觉得应该小心那些研究出拷问术的玩家。”秦霜说道。 “不。”吴保罗摇头，“模拟就是要保留所有，一旦占领发生，必然有投靠对方的人，你们人类不是说过吗？对人类最狠的是人类。” 秦霜叹了一口气，她真不乐意让吴保罗看见太多人类的劣根性，仔细想想，吴保罗观察人类这么久，人类又有多少丑恶是他没有看见的呢？ “你们不比别的种族邪恶，也不比别的种族善良，研究银河系各种族越久，我越觉得本质上智慧种族有很多一致的地方。” 盖亚人帮着生活，帮着和人工智能抢工作，忙着玩游戏，忙着看全息电影，忙着明星八卦，忙着替最新的虚拟明星投票，以至于连阳光集团采矿火箭发射这种新闻也只是占据了极小的位置，根本没人在意。 秦霜现在已经将秦剑吸收入了公司，生平时擅长玩游戏骂GM的秦剑，变成了龙。 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深吟套路的秦剑把游戏策划得飞起，各种活动不断，吸引大小韭菜前赴后继。 他深知普罗大众并不一定特别想玩什么反抗军，抵抗入侵的剧情，唐国人尤其如此，网上最受追捧的实际是种菜和互动。 他将社畜时间变成了挂机玩法，每天挂机八小时（睡眠时间）就可以在里面种菜、建造、娱乐了。 他还鼓励玩家们开设各种娱乐设施，正式把入侵变成了“第二人生”类的游戏。 当然了，想要做到顶尖，是要花钱的…… 不花钱也可以玩得爽，但花钱玩得更爽。 他任职三年后，秦霜就把游戏这一块的业务完全给了他，让他跟冯子钥的手下对接。 而别的业务交给了毛璃璃和谢安，谢安已经离开了422所，加入了阳光集团。 毕竟她的任务实际已经完成了，钱已经是数字。 就在那一年……一直盯着虫洞的卢若愚注意到了深空望远镜传回的照片里的异象。 在经过人工智能还原之后，异象清晰了，他和数位科学家看着宇宙空间中忽然出现一个“漏斗”从漏斗里飞出了一只鸟型飞船。它正以极快的速度飞行。 这只飞船的外型跟复原之后的外星人飞船有一定的相似度，看起来像是同一种族的造物。 随着解读的照片越来越多，肉眼可见的飞行器越飞越近，甚至在三个小时之后拍到了“擦肩而过”的大特写。 飞行器实际更像翼龙的，莫名其妙地看起来眼熟，在靠近人类自认为最先近的造物深空望远镜的时候，甚至没有停下。 以这只飞船的速度，在它看来深空望远镜可能只是宇宙中一闪而过的太空垃圾，没有人向外看一眼，可能都无法看见。 卢若愚推算了一下，飞行器的速度接近于传说中的曲速8，到达地球只需要46小时的时间。 他手上冒出了汗，他看向同事们，同事们的脸上也满是恐惧。 半个小时后，按照预先安排的预案，紧急会议召开，二十个国家的首脑在网络上齐聚一堂。 看完照片后，所有人也都惊呆了，“这是真的？不是P图？” “不是。” “我觉得这是个恶作剧！” 怀疑是第一反应，然后是恐慌，再然后——“发射核弹吧。”米国首脑一拍桌子。 “我们有理由相信能够以如此速度在太空航行的种族，外壳核弹不一定能击穿。” “谈判？反正他们的飞船是坠毁在我们星球的，除了米国之外的国家也没有对他们的技术进行过非法破解，更没有不尊重他们的飞行员。”意呆梨习惯性甩锅。 “我同意。”法兰西举手同意，“他们应该是文明可沟通的种族。” “做为星际文明，对方想必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种族文化，任何航海文明都应该明白船舰失控是常有之事，总不能因为船舰搁浅在沙滩上就轰炸整座岛屿。对方毕竟只有一艘船。” “嗯，您说得十分有理，他们很有可能只是跟我们一起联谊的，还会送我们一条沾满天花菌的毯子。”唐国代表飘飘的一句话，让整个会场充满了尴尬又欢乐的气氛。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知道你们向太空中不止发射了那些用于和平目的飞行器，现在到了该使用的时候了。”米国代表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德意志的反问更像是承认道。 “谁不知道他偷窥成瘾。”俄毛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凭空污人清白！谁偷窥了？明明是你们喜欢用网军浑水摸鱼扰乱我们！” 卢若愚一边单手抚额一边看表，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在吵，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在两个小时后，大家总算达成了“共识”，米国偷窥狂想当大哥，俄毛阴阳怪气老怼人，大嘤这个时候还不忘装腔作势发挥稳定，法鸡暗戳戳总想投降，唐国面带微笑不言不语最是阴险。 就是这五国统一领导他们对抗外星人，盖亚这是药丸！ 药丸归药丸，除了他们谁也没有本事当这个领导。 一个小国悄悄举起了手，“我们可不可以问一下吴保罗？” 卢若愚站了起来，“他和秦霜三个小时前开始就联系不上了。” 药丸药丸，吃枣药丸！！！ 卢若愚又道，“我查阅了一下入侵游戏里的设定，这个飞船的外形和入侵里面的侦察舰有七成的相似度，原型都应该是翼龙……” 众人眼睛亮了起来，“侦察舰的话是不是杀伤力并不强啊？” “在游戏的设定中是……”卢若愚将游戏中侦察舰的火力投屏在了大屏幕上。 嗯，在游戏中不强，走得是轻快灵巧的路线，但那是相对于入侵种族来说的。 “它有隐身功能。” “既然如此，它为什么能一直被追踪到呢？”盖亚所有探测器和射电望远镜都在跟踪它，一直能拍到。 “因为它们觉得无所谓吧。”卢若愚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约还有四更左右完结，还是不知道下一篇要写什么。 第174章 辛克莱人舰长 站在更高的视角， 围观人类和外星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触还挺有趣的。 秦霜站在飞船的舷窗旁看着窗外的一切。 尽管号称前所未有的团结和平开发太空，共同防御外星敌人，人类文明是团结的文明，然而各自心理那点鬼胎没有一时一刻停过。 比如此刻， 明面上都在说联络不上吴保罗， 暗地里电话一直没停过，公开的会议之后NN个小会一直在开， 投降求和甚至撤入末日地堡的声音甚至比反抗的声音还要响。 而在争吵中， 侦察舰已经到了火星轨道旁。 它显然发现了火星上有矿产资源， 做了一番扫描之后大喇喇丢下一个信标就走了。 “信标是什么意思？” “他在宣誓个人主权， 先到先得是辛克莱人的传统。” “可是我们已经在火星上采矿了啊？” “他们很快会连你们都标注为辛克莱人的财产，关于这种操作你应该很熟悉，米国就是这样占领米洲大陆的。” “严格来说是米国人的祖先。” “米国建国之后停止掠夺和侵占了吗？”吴保罗反问秦霜。 当然没有。 他们才不管之前有没有人居住， 看到的就是他们的， 除非你有能力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他们才会跟你们“交朋友”“平等相处”， 如果你能把他们打得死去活来的， 他们也不介意做你的奴隶。 “这样的种族你们居然一直容忍他们的存在。” “在有执法者存在的时候他们是非常温顺友好懂规则的种族， 宇宙中需要商人。”吴保罗摊了摊手。 果然， 侦察舰驶向了盖亚来到了月球轨道…… “他们会发现我们吗？” 此时秦霜他们正在月球的背面。 “不会。”吴保罗摇头， “那怕发现我们存在的一丁点痕迹， 它立刻就会调头就跑， 永生永世不会回来。” 果然辛克莱战舰没有动，吴保罗这里的显示器显示他扫描了盖亚十分钟， 估计很惊讶这么边缘的地方还有如此繁盛的种族。 “想看看辛克莱人侦察舰内部的情况吗？”吴保罗问秦霜。 “能看到吗？” “辛克莱人的飞船除了船长和一两个亲信之外全是雇佣军， 船长也是属于某个集团的，从舰桥、食品库到厕所监控无处不在。” “厕所？” “真正的资本家认为员工的时间都是自己的， 是不能容忍利用上厕所磨洋工的。”吴保罗点开了大屏幕，露出了清晰的辛克莱飞船内部。 怎么说呢，秦霜觉得眼睛差点儿被闪瞎，到处都是金光闪闪，到处都是各种宝石，坐在最显眼位置上的是一个圆圆胖胖的跟蟾蜍看起来颇像亲戚的人，它身上挂满了勋章…… “他是舰长？” “不，他是雇佣军首领副舰长，辛克莱人一般会在背后操控。” 吴保罗切换了摄像头视角，果然看见了在一间更加金光闪闪的办公室里坐着的灰肤人，灰色的皮肤圆尖的脑袋，细长的手脚，大大的眼睛…… 身上没有那么多闪耀的东西，反而穿着一件类似浴袍的衣服。 “他为什么这么穿？” “盖亚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文明，但毕竟有军队有武器，为免发生意外，辛克莱人在有可能发生战斗的时候都是在主控室兼逃生舱的，战局一旦陷入不利于他的境地，他马上会弃舰逃走。” 这什么文明啊？简直大跌秦霜的眼镜，这种文明居然很高级？ 蟾蜍副舰长跟舰长汇报着些什么，听起来完全是乱码，吴保罗一边听一边笑。 “他在说什么？” “忘了你没有宇宙翻译机了。”吴保罗在秦霜耳朵里塞了点什么东西。 他们的对话清晰了起来，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很诡异，像是被变声器变过的怪声，“只是一个普通的文明，一个资源贫瘠的星球挤着两百个土著政权。”蟾蜍人说道。 “果然是个极度落后的星球啊。资源如此贫乏还将资源放在内斗上。” “落后种族的思维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伟大的智者说过不要用我们的高等思维来解读低等种族的看法。” “根据你的报告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到来了？” “是的，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个原始的太空垃圾原来是个探测器之类的东西。” “这些原始人贫乏的小脑袋瓜发明出来的东西还挺好玩的，记得提醒我拿一些回去送给我的妻子和孩子们做为礼物。” “好的。”蟾蜍人顿了一下，“舰长，根据我的观察这星球根本不需要大规模的舰队，光是我们就可以将他们纳入殖民地。” “资源很贫乏啊。”舰长说道。 “非常贫乏，大规模的舰队行动，连燃料成本都收不回来，我们的侦察很有可能被认为是无用的，影响到您的利益。” “之前的求救信号确定是这里发出的？” “是的。” “扫描到它的存在了吗？” “已经扫描到了，不出意外的被拆解了。” “货物呢？” “没有货物的痕迹。” “好了，做好记录，星历58999年，经过艰苦的飞行，我们终于调查清楚了当年事故的真相，诺曼人的领袖五三先生搭乘我们的一艘走私船到诺曼人还在被奴隶的AS3星球演讲时，遭遇离子风暴意外穿越虫洞，坠毁在一个野蛮星球上，舰上的人无一生还。这也证明了我们辛克莱人一直是努曼人的坚定盟友，我们与诺曼人将会带着先烈的精神，共同努力下去。” 舰长一番演讲之后还挤出了泪水，切掉记录镜头之后，笑出了声儿，“这一段应该足够给奴曼人交待了。” “他们这样卑微的种族竟因为战争种族的支持而雄起，简直是银河系之耻。” “呵呵。”舰长笑了笑，“现在他们是我们的朋友。” “当然，朋友。” 看到这里，秦霜问吴保罗，“诺曼人和战争种族？” “我说过，诺曼人是很好的辅助，战争种族最缺乏的就是可靠的人力资源。” “哦。”秦霜应了一声，心里明白银河系现在可能已经格局大变了，远不是吴保罗之前说的那样。 吴保罗半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了眼，“缇卡已经加入了战争种族组织的银河统一联盟，所有拒绝投降的缇卡人或是流亡或是被处死或是被关进了监狱。” “你爸爸妈妈呢？” “辛克莱人的资料还没有完成到会记录两个缇卡人的命运，我父亲是个前军人，在第一批征召之列他应该已经面对了自己的命运。我妈妈是科学家，本来就不关心政治，统治者是谁与她关系不大，只要他们们注重动植物权益。” 话虽这样说吴保罗脸上仍旧是苦笑，“战争种族从来不关心任何所谓权益。” 秦霜握住了他的手，“也许他们逃出来了，像是游戏里一样成为了反抗军。” “缇卡承平日久，所谓战争都是单方面的碾压，除了史书中从来没经历过如此逆境，他们……”一群高高在上的神，被打落神坛还不如普通人有韧劲。 而在这个时候，侦察舰上已经有了商议结果，“那就这样吧，写报告：六十亿的人口身体素质一般，极度脆弱，样貌丑陋，智商平平，勉强只能做为四等奴隶贩卖，需要巨型运输舰承装，离最近的奴隶市场太远，无法收回成本，毫无占领价值。” “好的。” 说完了这些，他们却在原地没有动，显然这又是用来“对付”上级的。 画面闪了一下，小灰人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画面闪了两下…… “他拿出了远程信号屏蔽器，并开始放循环录像给上级看。” “为什么？” “他准备私吞盖亚了。” 吴保罗将画面找了回来，这个时候的辛克莱人才露出了惊讶之色，“这些人长得跟战争种族怎么这么像？除了身体各项指标完全无法比拟之外，连解剖结构都一模一样。DNA样本分析相似度也极高。” “我们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副舰长也有些慌乱。 “巨大的秘密代表着巨大利益。”舰长说道，“我敢说战争种族一定对此非常感兴趣。” “为什么？” “你见过他们中有雌性吗？有孩童吗？” “不是说战争种族的雌性和孩童都在大本营，禁止离开吗？” “银河系中还有一些耳语，战争种族的克隆士兵可以无限繁殖，军官和将领却是死一个少一个，这是神族留下的诅咒和保险。被他们知道了宇宙中还有一个DNA跟他们如此相似的种族会怎么样？” “天……” “挑选十个健康的雌性样本传送上舰，我相信战争种族会用一个行星来奖励我的！” “他们会任命您做为辛克莱人的商务部长的。” “哦，不会的，不会的，不会那样的，我还年轻没有经验。厚厚厚……” 秦霜手心冒出了汗，十个雌性样本？十个女人？她慌乱地看向吴保罗。 吴保罗表情却出奇的冷淡，“我已经阻断了他们的通讯。” “呃？” “那个蟾蜍人一直在向外发讯息，他是上级放到这个辛克莱舰上的卧底。” 吴保罗低头看向秦霜，“你们最好能够有能力阻止辛克莱人，无法做到的话，战争种族的战舰最迟90个盖亚日，就会到达。” 第175章 友好？ 而盖亚的会议还在开， 只不过从群吵变成了众人围观五大吵，他们主要吵的是主导权。 还是传统的三对二格局，各自还都揣着小九九，连盖亚方面谁是总指挥官都吵得天翻地覆。 最后的结果是：米国总指挥官， 毛国总监察官， 唐国总执行官，高卢总后勤官， 大嘤总联络官。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各国如果有表情包的话一定都是冷汗抚额， 这还能好了吗？没救了！灭亡吧！投降吧！ 可惜面对这一切他们毫无办法， 更不用说无知无觉歌照唱舞照跳游戏照玩的普通民众了。 互有倾轧互相监督史上最强大也有可能是最软弱的第一个全球军事联盟火线成立了。 第一件事是由总联络官和盖亚联合国已经坐了三十年冷板凳的外星人联络部部长一起， 利用已知频道向外星人喊话。 “你好陌生的来客。”大嘤绅士站起身，系上了纯手工定制西装的一粒扣子，微笑着站在了摄像机前， 露出雪白的牙齿。 辛克莱飞船接到了这一信息……犹豫了一秒之后接通了通讯， “你好，未开发星球人。”未开发星球是对未发展出曲速文明的星球的统称。常见于官面文章， 相当于非裔米国人。 啊？这个人说得是嘤语？米语？唐语？ 众人面面相觑低声讨论， 过了一会儿， 才达成共识， 外星人应该有翻译机之类的东西， 能沟通就好， 就怕语言完全无法沟通的。 “请问您是否在寻找您的同族？” 对方沉默了一分钟， “是的，我收到了他的求援信号， 他是我的同事。请问他在你们的星球存活过吗？” 米国人开口， “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三个都死了吗？” 他们是在考验我们还是在碰瓷？或者真有三个人？一番小声讨论之后， 米国人说道：“你们的飞船坠机的时候，我们的科技并不发达，发现他们的时候只看见了两具外星人的尸体并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的存在” 辛克莱人对此的反应是——他们心知肚明，自家根本不是什么运送奴隶平权运动领袖，而是交付“货物”“货物”应该是在货仓的静止舱内，对辛克莱人来说，货物比自身还要重要，货仓和静止舱跟驾驶仓有间隔，必要的时候两者会脱离，大部分的时候打捞辛克莱人的飞船驾驶室会情况惨重无一生还，货仓的货物毫发无损…… 没有发现？那人没死？这个时候新的分析结果来了，这个星球最近七十四年尤其是最近十四年有明显的科技爆炸迹象。 难道那人在盖亚星？ 在又怎么样？现在他已经没有价值了，“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们能归还我同事的尸体我想将他带回去还给他的家人。” 又经过五十多分钟的交流，辛克莱人在此期间表现出无比的耐心…… 而在盖亚星上，十件看似毫无关联的案件发生了。 一位数学老师，在给孩子们上课时，出去接了个电话再也没有回来。 一位带着孩子逛超市的妈妈，推着载着孩子的手推车转过一个转角消失不见，只留下嚎啕大哭的孩子。 无人注意的角落正在街头墙角抽烟的女子消失在了街角只有香烟留在了原地。 牵着狗一边跟朋友电话聊天的女孩走过一条马路就失去了踪影，只有戴着牵绳的狗在街头狂乱奔跑。 正在办公室独自熬夜加班的女白领站起身去茶水间替自己冲了一杯浓咖啡，准备再战斗一小时，瞬间咖啡杯跌落在地上，只余下一地的咖啡渍。 穿着风衣的姑娘站在路边跺着脚，夜晚风凉，因为美丽她却穿得很少，跟她第二次约会的男孩驾着车驶到路边的时候，却只看见风吹过树梢。 高三的女生在单人自习室内挑灯夜战，努力将知识尽可能多地塞进脑袋，因为太过辛苦，她流下了一滴鼻血……灯光下，参考书上的鼻血无人擦拭变成了暗红花朵。 闹钟响起，往日在闹钟响的时候会第一进间按息闹钟自己起床做饭，伺候老公上班的主妇任由闹钟轰鸣，男人气得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身边已经冰冷。 婴儿在家里哭得上气不接上气，邻居不放心踮起脚尖看向屋内，却只看见了哭泣的孩子和被丢在地上的奶瓶。 十个女人，不同国家，不同时区，“同一时间”被传送到了飞船货仓刚刚复制出来的静置舱内。 所有案件发生的位置都极为分散，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失踪案的发生，他们以为老师只是忽然有什么急事离开，妈妈可能去上了厕所，街头抽烟的女人更是没人在意。 就算是报警了，又有谁会把这些分散的无人目击的案子和无人知晓的外星飞船联系在一起呢？ 那些大人物更不知情，他们商议的结果是——“请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会按照我们的礼仪将你同事的尸体还给你。” “非常感谢，你们真是非常文明的星球，希望有一天你们能突破曲速，加入银河系温暖的大家庭。”多完美的公关啊，全程录像，预备在辛克莱人注资的银河第199频道播出，进一步扭转辛克莱人市侩残忍冷漠的印象。 而盖亚上的领导人们则庆幸他们遇见的是“文明”的外星人，只有毛熊还保持警惕，“别忘了，印加人也觉得你们很善良。” “能和平解决总比兵戎相见要好。”高卢说道。 “我们可以在外星尸体上放上追踪装置。”米国人说道。 “果然是偷窥成瘾蠢牛仔，你们以为外星人跟你们一样蠢吗？”毛熊反唇相讥。 “你怎么回事？我忍你很久了啊！”米国人狠狠一拍桌子。 “别吵了，事情过了再吵也来得及！”唐国的坐位夹在两国之间，被两国的口水喷得满脸无奈。 外星人的尸体很快准备好，还做了简单的“美容”看上去很完整。 “请问该如何把它们交还给你们？” “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位置。” 代表们通过监控品被摆在棺材中的两具怪尸，被一道光带走。 棺材还摆在那里，除此之外还有美容师的缝合线假骨之类的…… 收到尸体之后，对方没有了声音，从图象上看他们已经掉转头打算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盖亚的一个角落一束光柱升起，直接击中外星飞船！ 飞船周边透明的泡泡抖了一下，很快发射武器反击，第二束更加的光束再次袭来！ 吴保罗眨了一下眼睛，透明泡泡消失不见，光束直接穿船了飞船！飞船在太空中解裂变成碎片。 秦霜抖了一下，“那十个人呢？” “来不及撤离。”吴保罗叹了口气，“辛克莱人马上就要反击了，发射激光的基地只有一个。” “哪里？” “天眼。”也只有天眼才有那么大的反射面……吴保罗吐出了一口气。 “谁！谁做的！”正在讨论以后应该如何面对外星人的各国大人物，发现外星飞船忽然被人击碎了，瞬间变了脸色。 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在各自的代表耳边说了几句话，米国代表瞬间跳了起来，“唐国！你太阴险！为什么把天眼变成了武器！还偷偷研制成功了人造太阳！” 唐国代表站了起来，“一切只是事故，我国的人造太阳只维持了一分钟而已，产生的能量驱动了正在试验中的激光武器，为了避免给盖亚本土造成损失，不得已射向太空。” 这个理由骗幼儿园的小孩，小孩都不会信啊！米国简直要跳上桌子了，“你们这样做，严重违反国际公约！” “哪部国际公约？” “我现在就拟给你看！” “我没签过字的公约就是擦屁股的纸。” 两国又一次扛了起来，别国却开始在下面悄悄研究了起来，大嘤站起来先拉住老大哥，“唉呀，别吵了，要注意风度，这种事唐国也不想的，意外嘛。” “就是，意外嘛。”高卢也随声附和，“毕竟是外星飞船谁知道它是真友好还是装出来的友好呢？” 米国看看这两小弟，看这两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两货要反水，研究出人造太阳了不起啊？研究出激光武器了不起啊！谁没有啊！他没有…… 卢若愚看着已经报废了的天眼，被冒烟的巨型发射器，一路火光带闪电的巨粗无比的电线，手脚发麻…… 他真的做了？ 卢务虚看了眼弱鸡的弟弟，摇了摇头，这样的人能成什么事呢？ “他们有护盾。”周雕心说道。 “那又怎么样？”卢务虚反问他，“已经被弄死了。” “小周周说得是为什么他们的护盾第二次失效了。”罗莱冷淡地说道。她是十分不乐意加入这个小组的，她在花儿街分分钟几十亿上下好么。 “护盾被人关闭了。”伍山说道，他抬头看着天空那个不起眼的光点。 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抬头看天空的人也不会注意到一个一闪而过的光点。 他们本来就是唐国应急队的成员，将这一切聚合在一起，是为了防备飞船是恶意的。 激光武器是卢务虚的成果，天眼是卢若愚带领三十人小组改装的，可控核聚变是吕院士的项目，罗莱在游戏中找到了图纸，小周周找到了更多的转化零件。 这些人聚在一起，完成了人类威胁最大的武器。 可惜一击不中之下，强行第二次发射……机器完蛋了。 “他终究还是帮了我们。”伍山继续说道。 “你认为他真得是神？”卢务虚对吴保罗还是颇有敌意。 “他是神也是老师，引领我们走向正确的方向，辛克莱人绝非善类，他们这次表现温良，必定别有所图。” 残骸被盖亚的引力吸引，沿着轨道慢慢四散，秦霜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货舱，在巨大的爆炸之后，货舱还在…… “你看！” 吴保罗也看见了，他移动了几下手指，货仓被拖入了飞船的大货仓。 里面十个女人正在安睡。 “你知道她们都是哪国人吗？”秦霜看着这些沉睡的女人。 “把他们交给你们的人吧。”吴保罗将放着十个女人的静置舱瞬间传送到了会议室，会议室正在争吵的大人物们，安静了下来。 吴保罗以光的形象投影到了会议室，“辛克莱人在和你们谈判的时候，捉走了十个盖亚女人做为样本，向他们的客户展示，他们的客户满意的话，就会派大批的飞船到盖亚收割女性。警惕外星人，他们不一定都是友好的。” 他的声音跟过去完全不一样，空灵而神圣，所有有信仰的人都以为看见了自己的神…… 第176章 入侵的真相 两年后 不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的第一次接触， 全程无比神奇的经历，经过那一件事之后的全球转向，从对抗慢慢趋向合作，自知道彼此的存在就彼此防备， 杀戮， 争夺一切资源，发明出无数种毁灭对方， 让对方生活在地狱里的方法的人类， 终于开始全球合作。 可能这种合作的基础脆弱， 也有可能这种合作最后变成了竞争， 至少所有人都开始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我们必须合作。 更多的资源投入到了航空航天、新能源开发上，武器的研发也越来越重要。 卫星越发射越密集， 登月计划成了全球计划， 由2年前成立的太空联合开发署宣布将利用4年的时间在月球建立永久基地。 对于火星矿藏的开采进行顺利，探测器从木卫4带来了好消息， 一种稀土被发现。 八组由各国学历在博士以上， 学科门类齐全， 关系为合法夫妻或稳定伴侣的二十对科学家组成的志愿者家庭在人工“模拟生态舱”里生活了18个月的时间。 期间他们每天1小时面向大众直播， 尝试在不接受外界任何物资的情况下在人工生态系统中能生存之久。 这一项计划是为月球和火星基地准备的。 火星第一批采矿船已经带回了矿石， 经过阳光矿业精炼之后， 第一批产品提供给全球四间顶级的相关试验室， 做相关应用研究。 提取物已经表现出了非常强的延展性和耐高温性耐腐蚀性，很适合做为飞船外涂层材料。 同时， 在某间试验室里， 二十几个人开始了日以继夜的维修工作。 飞船确实受到过损伤，需要重新涂装， 制作关键零件，新采回来的矿石直接被投入工业复制机，复制出了三种秦霜看也看不懂的零件之后，原材料再次告急。 但所有人还是很振奋，困在这座小破星球越久，他们越想走，这星球太邪门了，见过战争种族的人都觉得他们跟战斗种族太像了，虽然身体素质智力之类的远远不如，但狠劲儿绝对相似，尤其是千层套路的心机智谋，让这些外星人直呼惹不起。 没见过他们的见过他们的恐龙，这活脱脱是神族。 以上全都没见过的，多少跟缇卡人打过交道，站在缇卡人的对立面，比站在神族对立面还可怕，神族只是自大，并希望所有人按照他们安排的路线生活。缇卡人的逻辑则是在坐都是垃圾，所以做垃圾该做的事儿，给我找点乐子就行了。 不管怎么样，用膝盖想未来盖亚绝对“热闹非凡”他们可不想被夹在中间当炮灰，能跑当然是最好的了。 再说了，大家伙都是宇宙中漂泊惯了的，长久的陆地生活真不适合他们。 拿到了合适的工具和科技产品，这些外星人也纷纷“精通”起来了。 他们大多数都是跑商业运输、走私的，还有一些是军队出身，能力绝对不差，只不过在盖亚没有用武之地。 这点秦霜也理解，在盖亚开J34的，穿越到古代连马车都不会赶。 除了这些工作的之外，吴保罗还领着另外几个人，做一些更重要的工作。 走遍全球，追捕那些不愿意露面的外星人。 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如果他要走，所有的外星人都得走。 盖亚就像一座围城，这些人拼命想走，有一些人拼命想留。 在这座秘密基地之外，人类迎来了科技大爆炸，科技产品日新月异，人类再次插上了想象的翅膀，人类飞跃太空，成为银河系大家庭重要一员的电视剧开拍，在那个宇宙里人人平等，各种族通力合作，虽然遇见了一些坏人，最后都凭借着舰长的大智大勇化险为夷。 在米国，一个女人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我的丈夫鼓励我将这件事说出来，我知道有些人跟我有同样的遭遇，在2057年3月21日那一天被人绑架，再次清醒时，出现在医院或别的地方，被人告知因梦游或发生了意外离开了家，我现在想说出来，我回忆起了一些事，我被外星人绑架了。” 她说出了自己的记忆，“只是一些回忆的片断，我被带到了一个地方，我看见了几个很奇怪的人围着我看，再次睁开眼睛我被困在一个盒子里，我似乎经历了巨大的爆炸，我知道我周围有别人，我寻找那晚跟我一起的人，你在哪儿？” 女人语焉不详，跟其余自称被绑架的人讲的故事相比平平无奇，那些人被外星人XXOO了呢，被活体解剖了呢，她？有什么特别的。 只有那个日期特别。 关于那天发生的事，在三个月后曾经有一丝半点泄露了出来，有一位网红科学家在一次视频分享中说：“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我们经历了一次非常糟糕的第一次接触，外面比我们想象中危险。” 后来科学家强调他是在说他朋友的一本科幻小说的引言。 这件事也被当成了一个笑话。 可后来泄露的事越来越多……多到好像是某些人有意给民众打预防针…… 同样诡异的还是《入侵》随着剧情的深入，反抗军阵营屡败屡战，在失败中摸索经验，有一支反抗军竟然成功夺取飞船占领了月球基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整个基地直接被气化，人奸也好，反抗军也好，全部消灭。 外星人太强大了，反抗越来越显得无意义，普通玩家开始腻了，更投入种田、建造、打猎、训宠、社交…… 越来越多的人把这里当第二人生涌入，甚至有一种观点成了主流。 “入侵里外星人组成的世界实际是更公平的世界，每个人都按照智商、体力、基因、学习能力分配社会资源，我听说2环的人生出了一个基因缺陷儿，无论怎么遮掩还是被发现了，孩子的父母和帮助掩饰的人全部受到了惩罚。” “是的，外星人的法律很公平，我跟我男朋友在游戏中起了争执，我那个渣男男朋友推了我一下，把我推倒了，马上就有警察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有没有觉得受到危胁。” “嗯，我NPC邻居家打孩子，那孩子哭得太吵了，我试着按游戏流程报警，警察很快出警，把打人的父母带走了，第二天只有妈妈回来了，她说警察警告她如果再有类似的报警，他们俩夫妻就会被降级，孩子会被带走交别人收养。”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特别优待女性，同样的残疾，男性很快会降级，女性会被治疗。” “外星人想要的是女性啊，他们才不在意男性呢。” “我现在是2级，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就是外星人，大区巡察者，我给你们看他的照片。” “男神啊！” “很绅士哦，完全没有暴力倾向的样子，非常禁欲系。” “我想要选女性身份了，虽然我是个男的。” “上面的女人们见识短浅了，本人男，游戏性别男，性取向直男，在游戏里面我只要没有选择挂机，而是认真工作，就会在工作中学到技能，会被赏识，会升职，没有任何打压，完全不需要担心办公室斗争，更不需要应酬啊！本社畜一本满足。” 这些人的讨论在各大论坛中兴起，甚至形成了一个话题：你在入侵中感觉到的公平和正义。 入侵才是真正的乌托邦世界。 以上这些讨论之后，有个出生在第八区的人留言：“你们有考虑过出生在第八区的人的感受吗？随时在坠落的边缘，想要努力学习，学校里的老师懂得还没有我一个非重点的大学生多，上网课的话只能有限度的每天1小时，工作完全是不需要技能的体力劳动，除了一些劣制技能的话完全没有技能可学。” “楼上，努力啊，你可以线下学习啊，只要学习考试成绩好，掌握一顶技能，就能升到第七区了，我生在第九区一样升到第四区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原著NPC？他们有什么渠道像我们一样补课？他们也没有任何攻略？这是一个阶级固化的社会。顶层互相通婚，生育的孩子越来越聪明，受到最好的教育……底层互相通婚，越来越多有缺陷的孩子出生……不坠落已经需要拼尽全力了。” “这是游戏啊，要不要这么真情实感？” “你们夸奖入侵的时候很真情实感啊，这样的世界是不对的。” “我觉得这样的世界很对，上升渠道又没有真得被封闭，我倒希望我们的世界多点公平。” “公平的结果是你给外星人当繁殖工具也好吗？” “呵。唯一的坏处也不过是跟现实中一样嫁人成为别人的繁殖工具。” “你们有没有想过死了的那些人？”楼主回完帖之后不再回复了。 他加入了反抗军，他的名字后来如雷贯耳，他叫第八区。 本身也在玩入侵，开开心心地在第四区窝着当农民的秦霜表示入侵确实容易让人产生“幸福”感，只要远离反抗军小日子还是过得很好的。 她一直没有选择捐助反抗军，默默种田增加品种提高产量竟然在玩了一年后直接获得了守法公民的称号和一堆的礼物。 这游戏是鼓励所有人当顺民吧？ 吴保罗表示：“战争种族的统治下，只要不反抗，对之前的血仇选择遗忘，确实很容易生活得“好”，你注意到你生产的粮食只留下了十分之一给你自己吗？” 十抽九？这算残酷剥削了吧？她为什么觉得自己“生活”得好啊！ 反省一下，是因为十分之一的粮食可以吃饱？服装日用品什么的只选择系统默认的实际没什么花销，选择更特别一点的，所有人都习惯了充值。 游戏世界，让所有人受尽剥削却乐在其中？这也太套路了。 “这才是反抗的真正困难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习惯了阶级固化，是不是会觉得那才是最好的？ 第177章 终局 花儿街还是那个花儿街， 行人的脚步都比别的地方节奏快一些，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这里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钱！钱！钱！钱！钱！这里的大佬没有把灵魂卖给魔鬼，因为他们就是魔鬼本尊。 辛克莱人第一个发现的地方是花儿街的话， 会弃船来到这里， 顶礼膜拜，这里是欲望的熔炉， 这是人间的天堂这是人间的地狱。 今天人们花了一分钟的时间讨论一个人的死。 曾经的对冲基金大佬安迪。斯宾塞死了， 死在某个性工作者的大腿上。 跟所有亲友关系寡淡的他， 留下遗嘱将自己所有的钱交给自己的狗继承！ “除了狗之外没人喜欢他了。” “他公司的经营权是谁的？” “可怜的斯宾塞先生， 他办公室里的椅子是我的！” “你想要他的椅子就拿去，我喜欢他那间顶楼办公室。” “我想去他的办公室拿一点纪念品再走。” “你去晚了，他的那些棒球收藏全部被那些吃人的基金经理拿走了。” 而那只幸运的狗， 由仆人抱着， 站在草坪上，看着自己主人的棺材缓缓落下。 这太令人悲伤了， 一个重要的人物就这样去世了， 来送葬的人加起来不超过十个， 其中还包括一个浓妆艳抹的脱衣舞娘， 她忠实的顾客就是死在她的大腿上的， 去世前他还留下口头遗嘱给她十万美刀的“小费”。 葬礼结束，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离开， 仆人抱着年度身价最高狗狗走向加长宾利，打开车门之后， 发现里面坐着一个眼神的亚裔男子。 亚裔男子对他笑了笑， “请去前面的副驾驶坐一会儿，我跟你的主人有话要聊。”他一边说， 一边拿出两张绿票子。 仆人放下了狗，接过钱，什么也没问就走了，狗就是狗，身价再高也是一只狗。 “你觉得诈死这种小手段对我有用吗？”吴保罗拎起狗的后颈肉说道。 “汪汪汪！”狗狗睁着无辜的湿漉漉大眼睛可怜又无助地看着他。 “别装了。”吴保罗弹了一下它的额头。 “汪！” “再不说话的话，我会提醒他们，带你去做阉割手术哦！毕竟谁也不希望你子子孙孙无穷匮。” 这孙子在拟定遗嘱的时候明确的说将所有遗产用于“慈善”，项目名称是狗狗之家，每年将捐助收益的十分之一给流浪动物救助组织，余下的十分之九用于这只狗和这只狗的后代的日常生活。 是的这孙子还想要繁衍狗后代。 “不要！”它夹紧了自己的腿，“我已经当只狗了，你为什么这么不当人？不放过我？” “任何人都可以留在盖亚，你不可以！”吴保罗按了一下它的额头，它头一歪晕倒了。吴保罗将它放进飞船，从飞船里拿出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狗放回了原位。 他按了一下隔音隔断旁边的红灯，隔断缓缓降了下来，仆从转过头，只看见他离开的背影和坐在后座上那只连根“毛”也没少的狗。 唉，人不如狗，他每天还在为房贷车贷信用卡债发愁，这只狗却坐拥数十亿的身家。 工业复制机在得到材料之后不停地工作着，已经预定好位置的船员们换上了制服，每个人都在坚守岗位，乘客们已经进入客舱，用最后的时间跟自己在盖亚的亲人或朋友告别。 秦霜站在有些吵杂的舰桥心情无比复杂，吴保罗会走，这是一开始就注定的，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却远远没有准备好。 “模拟点火启动。亚光速引擎！”大副冯子钥坐在舰长席上暂代舰长。 “良好！”舵手龙山回答。 “武器系统。” “良好。”二副兼武器官伍山回答。 “超光速引擎！” “良好！”舵手龙山回答。 “导航系统。” “良好！”领航员卡洛斯回答。 “模拟启动开始！” 一系列的程序之后，完美模拟亚光速脱离盖亚，超光速驶离…… 模拟结束。 “舰长来到舰桥！”所有船员停下动作，向吴保罗敬礼。 “稍息。”吴保罗回敬了一个摸额礼，整个舰桥活动了起来。 大副冯子钥向他报告模拟飞行的情况，“所有关键部位已经修补完成，最后一批补给已经运入货舱，正在做最后的涂装工作。” “你做得很好。”吴保罗看着飞船，飞船最繁盛时也不过如此。 他将目光投向了舰长室，他知道秦霜等在那里。 他将狗笼里的狗拿了出来，按了一下它的额头将它重启。 狗狗意识到自己被带进了飞船，立刻挣扎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是什么！你不回把我们带回宇宙的！你会杀了我们所有！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关于盖亚的秘密！”狗在半空中挣扎着吼道，它看向所有人，“你们这些傻B！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 舰桥上正在忙碌的外星人们安静了几秒钟，集体看向这里，然后低下了头继续工作。 能被选择到舰桥工作，他们是吴保罗最信任的人，也是信任吴保罗的人。 而不在这里的人，从穿上吴保罗给的太空衣开始就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曾经有人逃进了沙漠，还有人故意假死参加了人体冷冻项目，一样被找了出来抓了回来。 他们无法知道舰桥的情况，在自己的舱室里也是被监控的状态，就算是想要和狗狗有同样的想法，也没办法跟它联合。 “你们这些愚蠢的努曼人！你们这些奴隶！”狗狗开始喷脏了！他用的是自己家乡的母语。 伍山从吴保罗手里接过了狂吠不止的狗，“安静，奴曼人不喜欢别人叫他们奴曼人，更不喜欢拿他们当成骂人的梗。”说完他直接把狗重新扔进了狗笼，“在接下来的旅程中，你在狗笼里呆着吧。” 吴保罗看向所有人，“我知道你们都心有疑虑，如果我想要杀你们的话，只需要将你们的名单交给盖亚人就行了。” 众人又安静了一会儿，龙山站了出来，“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一旦离开太阳系，回到主流星系，一定会遇见其他人，你怎么保证我们不把盖亚的事说出去？我希望我死得像个战士。” 吴保罗走下台拍了拍龙山的肩膀，“在你们的太空衣里有一个装置，你们可以理解为一键还原，飞船离开盖亚之后，你们将会配合我，先将所有其他人送入静止舰，洗掉穿上太空衣之前的一切记忆，换上新的太空衣，我会负责你们的记忆。” “那你呢？”龙山看向他，“你被捕呢？” “我已经做好了设置，离开盖亚之后系统将删除所有关于盖亚的记录，我本人一旦失去人身控制权，立刻就会自毁。”这是他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秦霜从舰长室走出来，“那我呢？” 吴保罗转过身，牵着她的手回到舰长室，将门紧紧关上，搂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忘记，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你是我不能带走的人。”一个DNA样本，一张照片，一根头发，一滴眼泪也不能带走的人。他双手按着秦霜的两侧太阳穴，看着秦霜的眼睛说道。 秦霜狠狠推开了他，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你不能夺走我的记忆！我的记忆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你会痛苦一生。” “我才不会痛苦一生，我那么有钱，我可以包养一百个小鲜肉，每天掀牌子决定和谁约会。”秦霜吸了吸鼻子说道，才不会痛苦，就是会觉得生不如死罢了。 吴保罗缓缓抬起手，秦霜又推了他一把！又跑过抱住了他，“让我记住你！让我记住所有的事，让我留在这里保留住所有的火种，让所有人按照你的安排继续下去，我会很坚强！很坚强你知道吗？我比你想象得坚强多了！我可以忍受骨髓穿刺！完全不用打麻药！我跟你说，那才叫疼呢！真疼！”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泪光。 吴保罗将手放在她的头顶，缓缓滑了下去，“我也会保留记忆，我能活一千岁，前一百年我会一直想你，后来就慢慢习惯了，再后来我会遇见一个让我心动的人，我会忘记你的脸……” “没关系，那个时候我也成了尘土。”秦霜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骗谁呢，他要回去的是战场，谁知道他能活多久呢，他要做孤胆英雄呢，他要做反抗者呢…… 战斗种族那怕只有入侵游戏里一半强大，他都死定了，活不过一个月……还一千年呢，一千年个鬼哦！自称寿命有一千年的男人，慷慨赴死啊…… “呜！”秦霜哭出了声音。在盖亚苟活怎么样？一直苟下去，可以活得很爽的，比神仙还爽。 吴保罗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泪，“别哭，哭的时候会很难看。” “你都快要走了，难看有什么关系啊！” 吴保罗张开双臂搂住她，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沉默不语。 门在这个不适合的时候被人敲响，打开。 冯子钥走了进来。 吴保罗愣了一下，然后……他怀里的秦霜失去了意识。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她真相？我留下来照顾一切，你带秦霜走，没有必要将她留在这里。” “你知道？” “我一开始就知道了。”冯子钥说道，“她和我一样。” 吴保罗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秦霜，那个时候“她”已经死去一个小时了，但是大脑还有些活跃的细胞。 他读取了她的记忆…… 在读取她的DNA将她变为太空衣的外壳和“复活”她，让她成为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桥梁之间，他选择了“复活”她。 将秦霜的身体回收之后，他重新做了个躯壳，盛装她的“灵魂”。 不同于冯子钥的无限生命和永不衰老，他在秦霜的身上加了限制，她将会以正常的速度衰老死亡，不出意外的话中，一直到死她都不会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对秦霜产生感情。 明明她是那么的普通，普通到在这个星球上俯首即是…… 他的安排明明是他走之后，由秦霜完成他的使命，在盖亚上建立长久的机制，用一双隐形的手推动盖亚的进步和团结，在未来尽可能的保留火种，在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时，仍然有希望进行反抗。 他无数次的动摇过，就在方才，他差一点点告诉秦霜真相。 “盖亚是个男权的世界，我比她更了解游戏规则。”冯子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更信任世界观由你一手打造的秦霜。” 很多时候吴保罗故意在提高秦霜的道德标准，想把她打造成一个圣人，他自己……实际没有那么道德。 “你做不到。” “我的生存能力远强过她，她会脆弱会迷茫，会计较得与失，我不会。我已经失去过一个星球了，我不想失去第二个。” “你不想回家看看？” “这是我的家。”越要到离开的时候，这个念头越强烈，他真想回去吗？回去那个荒芜的星球？回去那个大部分时间在无尽的太空里流浪，余下的时间在战斗求生的宇宙？“我会守护它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直到我的能量耗尽。” “知道我为什么限定了秦霜的寿命吗？” “为什么？” “不受限制不受控的无尽生命，海量财富和巨大的权力会将人腐蚀到面目全非的地步。” “我能做到什么程度？将盖亚变成一个帝国？我一个人统治？你知道我的，一百年之内我不会变成那样，你永远无法知道战斗种族和我的疯狂会哪一个先到。” 一个人，在资源快要耗尽的星球支撑那么久，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没有被任何人伤害，这份智慧和坚忍，难道不足矣让他扛过在盖亚的岁月吗？ 吴保罗发现他在努力说服自己，他太努力了…… “也许飞船离开虫洞，你就会被死在战斗种族的炮火之下，我们永远不知道未来和意外哪个先到。”冯子钥说完交给吴保罗一份计划。“我知道这是你要的。” 吴保罗看着那份计划。“这样断决了盖亚未来发展亚空间技术的可能，他们会永远困在这里。” “你我都知道，战斗种族早晚会找到这里，你的老师和同学们只要有一个活着说出盖亚的秘密，战斗种族就会扑过来，盖亚唯一的生机就是以最大的努力延长他们到来的时间，给盖亚发展的时间。” “他们永远发展不出曲速技术。” “但他们会永远安全地生活在摇篮中。”直到战斗种族找到破解的方法，但那至少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了。 “我们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最差的结果也无非是盖亚人在睡梦中灭亡。” “你知道吗？盖亚人可能是打败战斗种族唯一的机会。”吴保罗说道。 “你太高看这颗星球了，他们能打败战斗种族，至少也要一千年以后，付出数十亿生命的代价……而机会只有10%。他们会被战斗种族的优待收买，他们会软弱，他们会投降，他们会和宇宙中别的种族一样选择安稳的生活而非反抗。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战斗种族在经过与他们通婚之后，渐渐不再那么激进，停止战争的脚步，变成另一个千年，万年，万万年银河系强权。” 秦霜再次醒来时，窗外——“星星在向后退。” “我们在超空间里。”吴保罗给了她一杯水。 “对不起，我叫什么名字？”秦霜疑惑地问他，这个人应该是她很亲近的人，她一看见他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你叫秦霜是我的妻子，你遭遇了一场意外，失去了记忆。” 飞船退出了超空间，吴保罗牵着秦霜的手来到舰桥。 舰桥里面的人穿着制服，外形各异，看起来和银河系其余训练有素的飞船船员没有任何不同。 他们对彼此的长相并不惊讶，看见秦霜和吴保罗时也一副平淡的样子。 一对流亡在外的缇卡夫妻，将他们这些流落异域的人收集了起来组成了舰队，他们是一些商人、走私者或两者兼有，有这样一艘强大的飞船，他们没有任何可抱怨的。 “舰长，已经检测到微型虫洞的位置。”两个头的科学官吉塞尔说道。 “发射！” “是！舰长！”吉塞尔亲自操作，她的“姐妹”而核对星图确定最后的坐标位置。 一颗圆球被发射飞向虫洞，按照事先定好的顺序，第二颗圆球也被放下，一直到第八颗圆球。 吴保罗亲自按下了引爆按钮！“引爆！” 这是个疯狂的计划，疯狂到缇卡人宁可毁灭盖亚也不肯使用这个计划。 在虫洞内引爆相当数量的带“Ω”元素的炸弹，整个虫洞消灭不见，虫洞“延途”所有的亚空间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没有人可以在这一片区域进行曲速飞行！超光速飞行！因此“Ω”元素，也被称为银河系最恐怖的元素，任何有经验的舰长在发现附近星域有这种因子的存在，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舰队尽可能远离。 而因为这一元素的不可控性，他们必须立刻超光速离开这里，几乎在引爆的同时，飞船就按照即定程序，进入超光速，一直逃到数十万光年以外才停止。 计算机反馈数据，由于爆炸产生的亚空间破碎，虫洞原来履盖的二十三万光年的距离亚空间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包括太阳系在内的整个太阳系，也因为同样的一场爆炸，亚空间完全破碎。 缇卡最高议会还在的话，会把吴保罗塞进黑洞监狱里关一万年！ 想到这里，吴保罗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盖亚，恐怕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被剥夺了什么，他们将会疑惑为什么所有计算都是对的，却永远无法实现曲速，一次次失败后，他们会将整个技术当成伪科学彻底放弃。 银河系啊，这个美丽又危险的丛林，从来不知道它的存在，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小小的，破旧的，蓝色的星球，疯狂的缇卡人用自己疯狂的计划保护了你，也切断了你的未来，但你永远都不知道。 第三次读取记忆的结果出来了，惊人的情报被发现，审讯官几乎在拿到情报的一瞬间跳了起来，冷静了几分钟后，他几乎用尽全部意志力，命令手下去核实情报，他知道这样一份情报直接送给大皇帝，缇卡人全部都得死，军队需要军医！最好的军医！他必须在报告之前做一次核实。 在有了情报反馈后，他亲自捧着大脑组织来到战情室，向最高皇帝报告。 慵懒的皇帝坐直了身体，鹰一眼的眼睛里闪烁着第一次有了冷酷之外的光芒。 “真得存在这样一颗星球？” “是的！缇卡人的研究证明了这一点！他们宁死也不愿我们得到这一份情报！”审讯官看着被困在透明容器中的大脑，这是缇卡最高议会领袖的大脑，那些投降的缇卡人说最高议会在密谋什么，最高议会甚至认为战斗种族会最终永远消亡。 他们在领袖自杀时阻止了他，他的身体在审讯中被毁坏，他的大脑最终经过三次强制读取，终于读出了被精通心灵感应术的缇卡人精心埋藏的记忆。 “坐标！”太久了！太久了！他们不得不联合那些低等的种族，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战斗欲望，不得不和那些卑劣的种族进行谈判，构建所谓的和平。 缇卡医生也没有做到让他们繁衍，只是建议他们更换躯体！更换了又怎么样！他们需要的是侵略！征服！战斗！更换的身体一样会毁坏！对战士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们在和平中困死！ “陛下，缇卡最高议会的最终指令是毁灭那颗星球！” 皇帝狠狠一拍王座，“杀掉所有缇卡人。” “陛下！在得到情报之后，我们对情报提到的虫洞进行了探测，那里发生了一次爆炸，有人释放了银河系公约中一号非法物质Ω元素，破坏了大片的亚空间，也毁掉了虫洞。” 大皇帝一开始在盛怒之下没有考虑清楚这件事的意义，考虑清楚之后眼睛一亮，“你是说盖亚还在？有人保护了它？” “否则这样做没有意义，我们知道缇卡人总是会犯错，他们在关键时刻总会心慈手软。” “不能进入亚空间，我们也无法到达盖亚。““只要盖亚在那里，我们的科学家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我建议我们先发射亚光速探测器。” “即使那需要十二万年？” “即使需要十二万年。也许那个时候我们早就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Ω元素来自星球迷航，第一次出现在星际迷航下一代中。 在星际迷航：航海家号 伟大的航海家号舰长凯瑟琳珍妮薇遇见了它，按照指令一个人驾驶小艇离开飞船将该元素处理干净。这种危险的元素将破坏亚空间并会将破坏无限蔓延。 我们的设定做了一些修改，设定缇卡人实际可以控制这种元素，但被列为禁物，吴保罗合成了它（合成并不难，至少有两个还没有进入曲速时代的种族因为想要取得无限能源制造出了该元素）。 所以一开始我设想的结局就是这个，吴保罗犯下了大罪，但此时已经没有人可以惩罚他。人类失去了真正迈入星辰大海的机会。 本文结束，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