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他色香味俱全(女尊)》作者:鱼尽欢 文案: 料理黑洞单以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系统看中的一天。 系统:少年人,和我一起去异世界弘扬我大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美食文化吧! 单以瑶:这系统怕不是有猫饼。 却没想到到了异世界,居然还附送娇软夫郎一枚。 单以尧:我不想做饭,但想吃竹笋 竹徽:不,你想做饭 料理黑洞被迫营业女主×不想走心只想得宠男主 穿越×重生 PS:男生子,不喜欢的宝贝点叉叉就可以,不用特意告诉糖糖,我矫情且肤浅,就喜欢听好听哒╯^╰ 一句话简介:爱你,不是累了就能放手 立意:共同奋斗弘扬美食文化,努力建设古代和谐社会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重生 美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单以尧,竹徽 ┃ 配角:其他人 ┃ 其它: 第1章 穿越vs重生 弘扬美食文化的系统…… 烈日当空,空气中仿佛都晒出了热浪,校园里的花花草草都无精打采的蔫吧了。 若是要出门,防晒,打伞,口罩,墨镜基本是一个都不少,而且还要尽量走在有树荫遮蔽的地方,生怕晒到自己半点。 而此时,校园里没有树木遮挡的大跑道上却还奔跑着四个少女。 准确的说,是后面三个追着前面一个在跑。跑在前面的姑娘一张白嫩的娃娃脸,眼泪珠子断了线似得往下掉。 “瑶儿,咱冷静不气昂,犯不着跟那种狗东西置气!” 室友在后面追着安慰单以瑶,别看她人小巧玲珑的,小短腿倒腾的后面三个人都追不上。 单以瑶抹了把眼泪继续跑,边跑还边打哭嗝。 “我不…嗝…不就是做饭难吃了点么!” “又没吃死人!他凭…凭…凭什么罚我!” 就在今天早上,教他做菜的老师再一次嫌弃了她的菜,而且还说教出她这样的学生,是他教学史上的败笔! 单以瑶越想越气,他还是她学生史上的败笔呢! “明明是他教的不好!我都按照他说的做的!” “是是是!他水平不行,不配教你。” 室友在单以瑶身后追着安慰。 但是讲道理,就单以瑶的水平,老师只罚她跑几圈都是老师善良。 这要以后放她毕业,那是砸自己招牌啊! “瑶儿,咱缓缓,缓缓。”室友从前面拦下了单以瑶,把眼泪擦干净又递给她了一瓶水。 “来喝口水,别跟这种人置气,没必要,这大太阳的,你这再把自己跑出问题来不划算。” “就是就是,哪怕没问题,晒黑了也是你的损失不是?他丑没事,你不能丑啊。” 单以瑶吨吨吨的灌水,真的是被老师气到心疼,“最好跑出事!” “把…嗝…我跑死了给你们放假,还能把那东西搞下岗,值了。” “你们去曝光他,标题我都想好了,叫:震惊!某东方老师恶意体罚学生,花季少女因此丧命。” 说着就把水递给了室友,憋着口恶气准备继续跑。身后的室友一把抱住了她,刚准备再劝两句,没想到怀里的人突然软了下来。 “宝贝。”单以瑶浑身发软的靠在室友身上,眼神一片迷茫,“天儿是不是阴了?咋有些暗?要下雨了是不是?” 单以瑶这幅模样吓了室友一跳,赶紧把人抱住,“瑶儿你别吓我!是不是中暑了?我们去校医室啊你再忍忍。” 耳边叽叽喳喳的嘈杂一片,单以瑶只觉得吵的人头大,什么也听不清楚。 也不知叽喳了多久,单以瑶觉得自己脑子懵懵的,突然清晰的听到了一个机械的电子音。 【叮!目标锁定成功,欢迎来到美食系统。】 美食系统? “吃遍世界美食?”单以瑶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是用美食征服世界。】 啥玩意??? 单以瑶迷糊的脑子一下子清楚了。 她一个某东方入校不到一年的新手,用美食征服世界? 毒死他们吗? “我不,麻烦放我回去。”单以瑶拒绝道。 鬼知道这个奇怪的系统会让她干什么。 【拒绝无效。】 单以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浅色的光屏,屏幕里是自己躺在校医室的画面。 周围还围着她室友和不少老师。 【检测到宿主身体已经濒死,请宿主认真完成任务,任务成功,即可回到健康的身体。】 单以瑶觉得哪怕换个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也不一定能活。 回去死还是换个地方死,这是个问题。 【宿主的生存和生命安全有绝对保障。】系统贴心的为她解决后顾之忧。 “那……任务是什么?”单以瑶问。 【做出独一无二的美食,弘扬美食文化。】 那声音说完,单以瑶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世界生成中】 【生成成功,准备传送。】 * 初冬的松城,一场大雪过后,整个小城银装素裹。 放眼望去,整个世界被晶莹的雪花所覆盖,寂静空灵。清晨的阳光撒在雪花上,折出耀眼的光芒。 但现在原本应该寂静的小城却是一片热闹,锣鼓喧天。 原来是这城里的单家二少抬侍,热闹的堪比正夫进门。 “这是单二少的第五房了吧?” 路边看热闹的人群悄声讨论着。 “没有没有,第四房。” “四房?那也不少了,单家的正夫进门也才一年多吧?她就抬了四房,不怕人家跟她闹?” “下不了蛋的公鸡,他倒是敢闹,哪有那个脸?” 说起这单二少,豪不夸张的说,那可是全城男儿的倾慕的对象,家世好,性子好,模样也好。 像他们这些普通人家的男子,哪怕是进门做个没名没分的侍,那也可以一辈子生活无忧了。 要是运气好再生下个女儿,说不定就能父凭女贵。 然而这单二少却在一年前突然传来婚讯,不知道碎了多少男儿的芳心。 可惜那正夫是个不会下蛋的。 “主夫,别看了,咱们回去吧。” 单家的二门口,一个素白的身影望着门外的热闹,格格不入。 竹徽倚在门框上,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妻主满眼笑意,温柔的牵着另一个男子的手。 男子一身品红的喜服,颜色正的快要赶上当年他这个正夫的喜服了。 她似乎还低头对男子说了什么,惹得男子娇笑不已,眼角眉梢都溢出喜悦。 竹徽站在二门口,仿佛未着丝缕一般,四面八方的冷风灌进骨子里,冷的人直打颤。 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风,竹徽讷讷的问身后的小侍,“这是几房了?” “回主夫话,四房了。”小侍面上恭敬的回话,心里却是不住的心疼自家公子。 他家公子进门才两年不到,二少就抬了四房侍夫,外人如何议论他一个内宅侍子都听到了,让他家公子情何以堪啊? 四房了…… 竹徽轻咳几下,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妻主抬侍进门,正夫是要在场的。可是他的妻主似乎从来都不待见他,进门两年,偌大的单府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他还是不要上前去惹人心烦了。 回了房,竹徽同往常一样,悄无声息的坐在窗前,双目空洞无神望着远处。 清月习以为常的站在竹徽身后,自从公子嫁到单家来,他已经习惯了公子在窗前一坐一天的状态。 最初是为了等二少,后来……就只是习惯了。 本以为今天又是和平日里一样寂寥的一天,却突然听到公子叫他,“清月。” “你说,是我做得不够好吗?为什么妻主不喜欢我呢?” “是我不够温柔?不够大方?还是还是不够知书达理?”竹徽想不通。 想不通就想找人说说话。 “公子莫要乱想。”难得公子愿意开口多说两句,清月连忙柔声安慰道:“二少也是女人,三夫四侍很正常。” “再说了,不管几房,左右不过是些买来的玩意,您没必要和他们比。” “您可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门的正夫,谁也越不过您去。” “是吗?”竹徽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光彩。 屋外的喧闹即使隔着老远也能穿到人耳朵里,竹徽又开始望着窗口发呆,时不时的咳两声。 自家公子身子骨差,是从爹胎里落下的毛病,尤其是嫁到这单家之后,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清月都已经习惯了,备下温水候在身后,等竹徽不咳了便递上去。 却不想这一次,怎么也停不下来。 直到咳出一滩血来。 “主夫!”清月吓了一跳,将竹徽扶起来便喊人去请大夫和单二少,却被竹徽拉住。 他问:“清月你去看看,院儿里的白梅是不是开了?” 清月一时无言,他们这院儿里,种的是一树海棠,初冬的季节,光秃秃的一片,公子却死活不让迁。 他不知道公子今天是怎么了,反常的让人心慌,却还是回道:“院儿里的白梅还没开,主夫可是要赏梅?” “尽说瞎话。”竹徽笑着拍了他一下,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胭脂红,说不出的好看,空寂了许久的眸子绽放出光彩,“白梅没开,那妻主手里头拿的是什么?” 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萧瑟的海棠树。 “主夫!主夫?公子!你看看我!你别吓清月!” “二少!来人呐!!公子出事了!!!” 隐约间,竹徽看到自己的妻主折了朵白梅戴在他的耳边。 * 单以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又是一片嘈杂,嘈杂的像仿佛那个美食系统是自己中暑之后的错觉。 然而好不容易顶着那一堆嘈杂的动静消化了系统给她的记忆,单以瑶表示:请让我回去!死回去也行! 这个世界和她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男人负责貌美如花,生娃带娃,而女人则负责赚钱养家。 她这个身体也叫单以尧,是一个富商家的二少,上有一个长姐继承家业,原身只负责做一个纨绔败家的二世祖就可以。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是古代!是古代!是古代! 她连灶火都不会点,拿什么做饭? “系统我们不能换个现代的世界吗?”单以瑶问,起码现代她会点火啊。 【你不需要自己点火。】 “你换个宿主吧,我和原主性格完全不像啊,露馅了怎么办?”单以瑶问道。 可能古代的人都比较早熟吧,同样的年龄,原主为人处世要比她稳重的多。 她的性格……用室友的话说:纯种的二哈,童叟无欺。 虽然长得像,但你不能指望一只二哈演狼不是? 【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少女。】系统的电子音毫无波澜。 鬼的演技! “那原主还有个老公……不是,有个老婆呢,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和一个陌生人睡吧。”单以瑶一本正经的反驳。 【只要你喜欢,归你了。】 单以瑶:??? 这么随意? 怕她膈应,系统还很贴心的解释了一句,【单以尧和正夫竹徽没有夫妻之实。】 重点不是这个啊! 单以瑶表示翻个白眼你自己体会。 耳边的哭声愈发凄厉,单以瑶……现在是单以尧了,不得不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个一身青衫的男人,头上简单的插着支簪子,纤细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泪珠不要钱似得往下掉。 凭着记忆里的画面,单以尧僵硬的开口:“爹。” 第2章 见面 绣个老虎荷包好不好?…… 颜氏“哎”了声后,眼泪落得更欢了,声音也带上几分哽咽,“你这丫头,差点把爹吓死。” 单以尧抿了下唇,想安抚两句又不知怎么开口。 撑着床坐起,稍稍动一下,身上的骨头就跟碎掉了般,痛的她后背直冒冷汗。 “你先别动。”颜氏赶忙将枕头往上提了些。 靠着床头,单以尧侧头看向颜氏,嘴皮子动了动,憋出几个字,“爹,我没事。” 颜氏终于停了哭,苦口婆心地劝起,“那些地方乱的很,你既然娶了夫郎,就应该好好过日子,竹徽是个好孩子,你别看人家老实欺负他。” 单以尧没应,垂头看着叠在一起的手,对未来一片渺茫。 其实反驳系统的话也不全是玩笑,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的熟悉,不知道怎么面对原主的亲人,也不知怎么面对原主的夫郎。 这时,投在屋内地板上的光影被人形阴影笼罩住。 单以尧抬头,来人一袭月牙白长衫,逆光站在门外,身量修长,腰腹处的宫绦显得那腰不盈一握。 竹徽贝齿紧咬下唇,纤长白皙的手紧抠门框,他站在光和暗的交汇处,脸上的阴影藏住他眸里的神色。 他竟然真的回到了刚嫁给单以尧的时候!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织,单以尧叠在一起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这算得上是两人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她还没有准备好啊! 颜氏注意到女儿心思不在他的话上面,顺着她视线往后看,见是竹徽来了,笑着招呼对方进来,“竹徽快进来,陪陪你妻主。” 见竹徽不动,颜氏也不恼,在心中叹了口气,两个小孩的事还是让她们自个解决吧! 颜氏起身帮单以尧掖了掖被子,小声告诫,“有事好好说,谈开了就好了,妻夫间哪来的仇。” 见单以尧听进去了,颜氏脸上多了丝笑容,“爹先回去了啊。” 爹!爸爸!别走!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单以尧绷着脸内心呐喊。 虽然面对颜爸爸单以尧有些无措,但好歹是亲爹,不至于太尴尬,现在留她一个人面对竹徽……还不如颜爸爸呢。 可惜颜氏听不到单以尧内心的呐喊,离开小院,颜氏身后的小侍担忧的问道:“要是小姐真的想把那小倌纳进门怎么办?” “那只是个赝品。” 颜氏脑海里出现了个男孩,男孩模样乖巧,性格软糯,是京城蔺家的旁枝,性格与以尧刚好互补。 他极满意,都做好了再过两年上门提亲的准备,哪料妻主告诉他以尧的婚事早些年就定了。 还是老家主在世时安排的,哪怕老家主不在了,他们也不能当这婚约不存在,只求以尧和竹徽两人以后不会成为怨偶。 而屋内,单以尧舔了下干燥的唇,再尴尬也不能把人晾着不管,朝竹徽招了招手,内心复杂,还没正正经经地谈场恋爱的她,婚就先结上了。 竹徽松开握着门框的手,抬脚缓慢地靠近。 他的发很长,未挽起,走动间发丝在身后左右晃动。光点落在上面,闪起细细碎碎的光圈。 “妻主身体可有好些。” 眼前人的声音很是好听,犹如林中山涧里的流水声,清脆,干净。 室内光线不是很亮,像是给竹徽加了层滤镜,显得他的面部轮廓柔和,恬静。 单以尧神情恍惚了一下,她想到了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此刻却在竹徽身上寻到了那种感觉。 “妻主?”竹徽重复唤了遍,袖摆里的手握拳,指甲掐进肉里,在掌心留下几个月牙似得印子,刺痛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啊,好多了,谢谢啊。”单以尧挠了挠脸,脸上浮起一抹淡红。 “妻主是怎么受的伤?” 竹徽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心里头是满满的难堪,面上却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那个……就是和人打了一架。” 单以尧有些尴尬,或者说很多。 她这身伤是原身和她的那些个狐朋狗友上花街喝花酒,中途为了抢头牌和人打架受的,说出来是极不光彩的。 原身倾慕蔺家小公子,却娶了不爱之人,成婚不到一个月跑去抚香楼喝闷酒。 抚香楼里的沐怜公子与蔺瑜有着七分像,原身加上喝了不少酒,竟为了一小倌和人扭打起来,重点是还没打赢。 竹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事实真相是什么上辈子他就知道了,而单以尧也会在几天后把人纳进门。 他才刚进门多久,单以尧就迫不及待去找小倌,不是喜欢花街的小倌吗?他让她喜欢个够! 竹徽的目光慢慢坚定下来,上天给了他机会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过成上辈子那般,让爹娘老了还为他操心。 竹徽俯身靠近单以尧,后怕的道:“妻主以后别再跟别人打架了好不好?我会心疼的。” 距离近了,单以尧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好闻的清香,像是翠竹的香味,又像是草药的味道。 竹徽声音软了些,虽然有些僵硬但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好不好吗?” “好。”单以尧爽快答应。 由于不能动弹,单以尧只能躺在床上,百无聊赖间,竹徽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些小话本。 书上的字与繁体字相似,单以尧松了口气,过来时她还想过自己以后要是成了文盲怎么办,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不用担心了。 这话本子讲得是进京赶考的书上爱上了山间狐狸精的故事,内容虽人老套了些,狗血了些,但可能是调换了性别的缘故,单以尧看起来还是很新奇的。 抬眸看了眼外头,日暮西垂,半天就这样过去了。 单以尧看向竹徽,对方坐在窗户边上秀荷包,视线专注看着手里的绣品,露出修长的脖颈,细风带着他的发丝打了个圈儿。 以前难以想象男子做针线活是什么样的,今儿倒是有机会见到了。 比想象中的迷人。 单以尧不自觉看入了迷,突然面前一片黑,是一只微凉的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妻主刚才是在看我吗?”竹徽松开手,笑容灿烂的问道。 “我想看看你在绣什么。”单以尧答道,她也不算说谎,原先她其实只是想看看对方在干什么。 竹徽取来竹篓里的那只打了轮廓的荷包,唇角微弯,“妻主觉得我绣的是什么?” 原以为会是鸳鸯,单以尧都做好了抢答的准备,结果看到深蓝色荷包上用白色蚕线绣着的奇怪轮廓时,话卡嗓子眼了,这像猫又像狗的东西是什么? 竹徽苦恼的蹙眉,一双灵动的桃花眼也失去了光,“是我手太笨了,连一只老虎都绣不好。” 见他不开心,单以尧下意识地将错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眼力见。” 竹徽叹了口气,单以尧觉得有片花瓣被风吹落,飘动间从她心上划过,很轻却挠的她心头痒。 “好想要一个老虎荷包啊。”竹徽感叹道。 “要不我给你买一个?”单以尧边说边将手伸进枕头下,握着银票出来。 “真的吗?”竹徽的语气里有些惊讶,随即摇摇头,“妻主说过这些钱要留着娶蔺弟弟的,我还是不要买新的了,现在这个还是能用的。” 单以尧的视线落在竹徽的荷包上,荷包的边缘磨得起了毛边,显然已经用了很久。 “要不妻主给我绣一个吧。” 前世,单以尧将那抚香楼的头牌抬进了门,有次他路过无意中听到沫怜就是这样和单以尧说话的。 对上竹徽渴求的眼睛,单以尧一句“我帮你绣”险些脱口而出,还好反应快了一次,及时被她压在牙关。 以前年少无知暗恋学长的时候,也学小说里给人家送过手帕,不过是十字绣。 而且更关键的是,原主一个土生土长的女尊世界的女人,哪能会绣这种东西? 差点露馅。 单以尧将银票塞进他手里,“我绣得难看,还是去街上挑挑吧。” 竹徽看着银票上的100两,虽然他没能像沫怜般哄得妻主给绣一个,但这个结果他是满意的。 给自己打了气后,侍从也端着飘香的饭菜进来。 单以尧看着摆盘精致的菜肴,食欲大开,就算为了这些吃的,这次穿越也值了! 【请不要忘记你是有任务的。】 冷不丁出现的电子音吓了单以尧一跳,对上竹徽疑惑的视线,单以尧朝他礼貌性地笑了笑。 竹徽舀起一勺汤,轻呼了下,递到单以尧面前。 看着面前的汤勺,单以尧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进退两难,“那个,我的手没有问题,我自己来吧。你陪了我一下午也饿了,快些吃吧。” 竹徽放下汤勺,看着平静的汤盅因勺子的介入漾起的涟漪,眸色暗了些,上辈子单以尧从未关心过自己饿不饿这些事情…… 但很快他就将这些幻想气泡戳破,前世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才进门一年多,单以尧就纳了四房侍君,想到那些议论,竹徽后槽牙紧咬,将这份涟漪深埋。 “妻主,我明天想回去看看我爹爹。”竹徽放下碗筷,像是怕她会不答应般,轻咬下唇。 单以尧抬起头,揣摩着竹徽的神色,放柔声线问道:“想家了吗?” 竹徽点点头,缓缓说道:“嗯……爹爹生我时伤了身体,这些年来药就没有断过……” “那等我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去看岳父。” 回门那天原身用事忙为借口拒绝陪竹徽回爹家,单以尧觉得自己可以补一个给他。 她也想清楚了,既然只能留在这个世界,竹徽也成了她的夫郎,哪怕没有感情,这份责任她也要担起来。 女尊国男子地位与古时候女子的地位相同,甚至更低,被妻主休弃的男子会被人唾弃,一辈子抬不起头,单以尧的心还做不到那么狠。 再说了,感情不是可以慢慢培养嘛! 第3章 甜品 怎么哄人?在线等,挺急的…… “妻主,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要看我看的这么入神。” 竹徽见她不说话就愣愣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忐忑。 别是自己露馅了吧?自己的表现和原来应该也没差多少。 而且现在刚成亲不久,他妻主对他的了解不至于这么深吧? 其实就是上辈子她对他……也没什么了解。 竹徽心里一阵波澜起伏,前世的积怨莫名的翻涌起来,越来越浓,让人气地有些发抖。 还没等单以尧回应,竹徽便说道:“如果妻主吃好了,那我先收拾下去,然后给妻主准备点甜点。” 他怕再待下去自己压抑的情绪会控制不住。 他说完转身就走,让单以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不是古人喜欢“相敬如宾”,所以自己带着炽烈“爱意”的眼神让竹徽害羞了? 单以尧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在心里直感叹“谈恋爱太难”。 【请宿主务必记得自己的任务。】 系统冰冷的声音突然响彻脑海,生生地将单以尧拉回现实。 除了培养感情,还得做任务,无论哪一样,都让单以尧很是头痛。 毕竟现在的她还被打得近乎半身不遂,做啥都不方便,别说拿菜刀,床都下不去。 这可咋办?难道要让竹徽把厨房搬来?单以尧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逗乐了。 想起竹徽,脑海里又浮现那男人的曼妙身姿,洁白长衫好似天上神佛,干净如莲。 头一次,单以尧觉得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男人毫不过分。 这让单身十多年的单以尧又一次心动了。 看着这周围古香古色的房间,她试图从脑海里寻多一点原主与竹徽的记忆,但是脑子里全是原主怎么对别人好的场景,却唯独与竹徽相处的记忆少之又少。 造孽的,这还是个风流浪子,真是该死。 单以尧这么想来,身上咎由自取的疼痛去了一大半,她咬咬牙,撑着床沿慢慢地翻身下了床。 嘶! 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是稍微地挪了挪了脚,那疼痛感瞬间在身上炸裂开去。 “不行,单以尧你是个‘男人’,稳住!不疼!想想竹徽,想想美人。” 靠着一股莫名的执念,单以尧生平第一次忍痛地挪动步子,虽然冷汗如雨下,虽然疼痛如麻。 但是却也艰难地挪出了卧房,这让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主子!主子你跑出来做什么?!”守在门外的单六听到动静回头,便看到自己主子狰狞着表情挪了出来,吓得她赶紧跑过来扶起自家的主子。 “就、就想着竹徽在厨房,想去看看。”单以尧想了想,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正好竹徽也说给她做糕点。 “啊?”单六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疑问。 心想她的主子是不是被打傻了,竟然会突然关心起少主君来。 “怎么了?我还不能找自己的夫郎?赶紧扶我过去。” 单以尧知道这小侍从在惊讶什么,轻轻抬手拍了拍她的头,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有了单六的帮助,单以尧挪到厨房变得轻松多了。 可是她却没在厨房见到竹徽。 “不是说要给我准备甜点吗?”单以尧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主子,你说什么?”单六有点揉了揉脸,不知道她在说啥。 不过这样也好,干脆自己煮一份甜品,等竹徽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单以尧没有理会单六的问题,直接在脑子里喊出系统来。 “系统,给我一份芋圆西米露的用料及制作说明书。” 【没有。宿主刚过来,什么都没有做,系统不能给宿主开大多挂。】 “那没有菜谱这东西,你要我怎么做啊?我只是个某东方刚入学的,连个学徒都算不上的小白。” 听到系统冰冷的声音,单以尧忍着身上的疼痛挪到厨房,不就是想要指望一下系统吗?现在告诉她没有,顿时让单以尧倍感身上疼痛欲裂。 她撑着灶台,一个劲地发起抖来。 “主子,没事吧?要不咱回去吧?”单六在一旁有些焦虑地说道。 【倒是有个法子。】 “赶紧说。”单以尧推开单六,在心里对着系统吼了起来。 MMP的,叽叽歪歪的,果然是想我废掉,这特么不是“美食系统”,是“谋杀系统”吧? 单以尧的眼泪顿时如同滔滔江河,滚滚在心头。 【亲竹徽10秒,系统立刻解锁所需菜谱。】 ??? 老天爷啊!不带酱紫欺负人的叭? 单以尧在听到系统的任务之后,顿时化身为九零非主流,什么“偶滴芯卟会哭泣”一股脑地就涌了上来。 “喂,你不是一个美食系统吗?为什么会出这种恋爱系统的任务?” 【11秒】 “我一个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人,你让我……” 【12秒。】 “诶?不是,我只是跟你说,我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13秒。】 “行了!我同意了还不成吗?” 单以尧扶额,揉了揉太阳穴,对于这系统一本正经地坐地起价,她的心脏还真有点受不了,赶紧喊停了系统,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但是她想着现在竹徽也不在厨房,她要怎么去完成这种变相的PY交易? 正当她看着面前的空锅时,竹徽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到单以尧正撑在灶台上,皱起眉头,心情复杂地赶紧迎上去,扶着她的手臂。 “妻主,你这要做什么?你身上带着伤还来厨房,这样奴家会难过的。” 竹徽心里疑惑,有些想不通,这人一身的伤这么重,还挪这么远是想干嘛? “单六,你先出去。” 看着竹徽温柔的样子,单以尧想想自己要干的事,顿时害羞地烧红了脸,赶紧让单六先下去。 竹徽扶着她的手微微动了动,心里莫名的有一种这人该不会想直接杀人灭口,更好去娶妾的想法。 不能吧? 虽是这么想着,但他的眼神还是越过单以尧,瞄准了左后方的锅盖,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在单以尧看来竹徽躲避自己的眼神,感觉对方是不是也同样害羞,她心里顿时有了些许的勇气,往竹徽身边靠了靠。 这是单以尧第一次近距离地站在他面前,在床上看着竹徽身材颀长,没想到自己竟比他还要高半个头,因为靠的很近,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也很是好闻。 竹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靠在灶台上再也退不了。 单以尧咽了咽口水,哑着声音唤了一声:“竹…徽徽……” 这低吟的耳语,像是夏日半夜的鸣虫,顿时就将竹徽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竹徽好似一下子带回了那年,年少花灯节晚,他与单以尧的初相遇。 他的眼尾下意识染上了一抹胭脂红,眼前的人,曾几何时他也是爱过的。 单以尧见他没有更多的表示,想着那13秒的任务,微微低头,轻轻地吻上了那粉嫩的唇瓣。 粉嫩幼滑的双唇微张,初尝甜津的单以尧慢慢地上了瘾,便抬起手,搂住竹徽的腰,挪着疼痛往他身边靠了去,愈发沉浸在自己的初吻里。 怎么回事? 竹徽脑袋瞬间空白,他压根没有想过单以尧会主动亲他,抬起手抓上她的手臂,想要将单以尧推开。 但上一世的心动,期待和痴念盘踞在心头,让他的手停在她的手臂上,迟迟不肯用力。 终究是自己喜欢了一辈子的人,哪怕重活一世,也做不到说放下便放下。 不行!你醒醒! 竹徽掐着自己大腿的肉,迫使自己清醒。 上辈子那孤苦的结局,最后入目的白梅始终萦绕在他眼前。 眼底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重生回来还来不及收拾的所有情感仿佛决堤的洪水。 一发不可收拾。 他推开单以尧,用袖口遮住半张脸,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我好恨啊! 好恨! 竹徽心里呐喊着。 他恨单以尧的冷漠,一次次的践踏他的情意,也恨自己的贪心和犯贱不死心。 如果他不是那么贪心想独占单以尧的宠爱,也许就不会落得郁结而死的结局。 如果不是犯贱不能死心,也不会即使在这单府死了一次,即使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再心动,却还是控制不住。 单以尧见状,吓得她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自己唐突让对方难受了,赶紧掏出自己的手帕给竹徽擦擦眼泪。 但是拿出来,却看见手帕上绣了个“沐怜”二字,吓得单以尧赶紧将那手帕塞回去。 “弄脏了,我…便拿去洗洗吧。最多给沐怜公子重绣一张便是。”竹徽哽咽的说道。 他当然看见了那“沐怜”二字,看单以尧那么宝贵的样子,他就恨得牙痒痒。 “不是,徽徽你别这么说……” 可是她还没有说完,竹徽已经拿出了那条手帕,红着双眼,指腹压在单以尧的双唇上。 明明眼角还挂着泪珠,却还是抿出了一抹笑容,轻柔地说道:“妻主喜欢的人,奴家自然也会待他百般好,无论他在妻主心里有多重的地位。只求妻主在夜凉时分,能够想起奴家这张脸便好。” 然后竹徽就将单六唤了进来,自己恨恨地离开了厨房。 单以尧见他离开的落寞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来是想着系统这任务或许有点用,亲亲他,还可以哄他,安慰一下原主之前对竹徽的伤害,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 我真是个蠢蛋!还特么的是腌制过的那种! 单以尧顿时觉得全身疼痛,万分难忍,心里的烦躁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身上冷汗直流 “主子,咱们回去躺着吧?折腾啥呢?”单六见她站在原地发起抖来,皱着眉头劝她。 “我就要折腾!怎么着?!” 单以尧对自己方才弄巧成拙的行为很是不满,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无视单六的提议,然后跟系统要了那份菜谱。 【已为宿主解锁菜谱。请尽情享用。】 享用你个头! 单以尧现在真没有心思去跟系统开玩笑,就想着赶紧做一份甜品让竹徽开心。 她直接从系统仓库里搜索到“芋圆西米露”的菜谱,脚下便艰难地挪动起来。 “主子,你要什么,我帮你拿!”单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见自家的主子劝不动,赶紧做起跑腿的来。 “那我要西米,芋圆,芒果,牛奶,蜂蜜。” “主子,这芒果、牛奶跟蜜糖都可以有,只是这、西米跟芋圆,是、是什么东西?” 单以尧猛地抬头,对上单六一脸的疑惑,她脑海里顿时一道顿晴天霹雳。 第4章 蛋炒饭 谁还不会妖里妖气了…… 一主一仆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单以尧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她费这么大劲,还占了竹徽的便宜才弄来的菜谱,现在告诉她没有材料? 就像是在沙漠里看到的绿洲变成了海市蜃楼,心塞的不是一点两点。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出声,【系统可以提供原材料。】 单以尧脸上表情僵了一瞬,她觉得要是系统有实体,她现在就能把身上的纱布甩它一脸。 糊它一脸血! “你又想让我干嘛?” 【完成任务:做一份完美的蛋炒饭且获得五十人称赞,任务成功,即可获得所有任务食材。】 “要是失败呢?”单以尧多问了一句。 系统被这话问的沉默了片刻,还从来没有宿主这么问过。 虽然它的要求是完美的蛋炒饭,但是蛋炒饭本身……不难吧? 但凡有个手的,都应该能做……吧? 这是所有宿主的第一个任务,送分题,因为系统所涉及的位面较多,不是所有位面的食材都一样,所以第一个任务就是方便以后的任务宿主取材。 完美的蛋炒饭顶多就是稍微麻烦些而已,毕竟他们是严谨的系统,既然要弘扬美食文化,那当然要做到最好。 而且就蛋炒饭而言,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宿主失败过呢。 于是系统回答【失败没有惩罚,到你完成为止。】 单以尧点点头,她也就是顺口一问,其他的不一定行,但做个蛋炒饭,她觉得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信心满满的单以尧撸起袖子开始准备,哼着小曲,淘米洗菜,系统说是五十人称赞,又不是要五十份,所以单以尧做的也不多。 五十人一人吃一口完了夸她一下也算不是? 就是不怎么会用这古代的锅蒸米饭,还是单六去找了厨郎来帮忙。 米饭起锅,单以尧让单六找来了需要的菜开始准备。 香葱切沫,胡萝卜切丁,火腿切小丁备用。等米饭蒸好,锅中烧热放油,大火烧至六七成热,下入鸡蛋液炒散,盛到一旁备用。 锅烧热放油再放入香葱、胡萝卜丁、火腿丁炒香,随后再放入大米翻炒,加盐、胡椒粉。中火翻炒均匀后,加入炒好的鸡蛋块。 翻炒均匀后出锅装盘即可。 “好啦!单六你快来尝尝。”单以尧看着盘子里的黄金蛋炒饭,开心的呼叫单六,自己也尝了一口。 “呸!”才一入口,单以尧就皱着脸吐了出来。 啥味儿啊!这么难吃! 另一边单六眼底浮现出一丝纠结,看着手里的蛋炒饭,不知该吃不该吃。 看她家主子这情况就知道,这玩意不好吃,但毕竟是主子赏的,而且还是主子第一次亲手做的饭,能吃是她的福分。 安慰了自己一下,单六就打算吃了这口蛋炒饭,而且不管多难吃都要绷住。 绝对不能打击自家主子! “别吃了别吃了!” 单以尧呸呸两下吐干净了自己嘴里的东西,见单六还准备吃,赶紧拦住。 “这份不好吃你别尝了,我等下再重做一份。”估计是什么调料放多了,味道怪怪的。 单以尧提醒自己,注意调料的用量,打算撸起袖子再来一次。 这时候系统突然马后炮。 【警告,蛋炒饭不符合标准,葱沫太碎未成型,胡萝卜,火腿大小不一影响观感,鸡蛋焦黄微烂,差评。】 单以尧:……… 我XX! “有这要求你咋不早说!?” 【要先考校宿主水平,这是规矩。】 单以尧让这玩意气的没脾气了,扶着酸疼的腰无奈的问道:“还有什么要求,你一次性说完。” 【没有,请宿主按照要求重新制作。】 无奈,单以尧重新开始切菜。 【警告!葱沫过大。】 【警告!胡萝卜形状不规则。】 【警告!火腿丁过大。】 ……… 单以尧现在满脑子都是警告!警告!警告! 脑瓜子嗡嗡的。 葱沫不能太碎,胡萝卜丁和火腿丁大小要一样,各方约摸一厘米大小,鸡蛋要金光,不能带一丝焦气。 单以尧切的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是,你为什么只挑菜的毛病,不挑米饭?” 折腾了半天都没有切出来个合格的丁,单以尧现在已经切菜切到恶心,眼花的分分钟切手,于是赶紧转移系统的视线。 【因为米饭不是你做的。】 系统的回答让单以尧一愣,想一想确实不是她做的,虽然米是她淘的,但火是下人点的,水是下人加的,她就改了个锅盖。 “哎……”叹了口气,顶着身后单六奇怪的眼神,单以尧继续自己的切丁大业。 厨房这边单以尧忙的热火朝天,另一边竹徽避开人跑回自己的院子将自己反锁在屋里。 一进屋所有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一股脑的全部涌了上来。 竹徽靠在门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背靠着门慢慢的滑落。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却不明白为什么会又回到了嫁给单以尧后不久。 仿佛上一世都是他的一个梦,一个真实的,预见了未来的梦。 又想起今天单以尧的那个吻,手指下意识的抚上了嘴角,泄愤一样的用力擦拭。 却越擦越崩溃,心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的人喘不过气。原本粉嫩的唇被他擦的殷红,似乎恨不得把嘴撕烂一样。 明亮的屋子里撒满了阳光,却没有一丝一毫能照进竹徽心里,怀着满腔的委屈无力的抱着自己,将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随着眼泪全部宣泄出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等哭够了,竹徽扶着门站起身,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忍不住笑了。 “你不能再喜欢她了知道吗?” “你已经因为她死过一次了。” “可惜到死她都不喜欢你。” “所以你不能再喜欢她了。” “但是要让她喜欢你,爱你,宠你,不能落得上辈子的结局。” 竹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句一句的说着,提醒着自己。 其实他现在也才嫁给单以尧没多久,如果能回来早点就好了,他可以直接不嫁。 但现在已经嫁了人,就没机会反悔了,他又不可能去找单以尧合离,他家还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就只能想办法争个宠了,起码他对单以尧的了解要多的多,她喜欢的样子,他也是可以装一装的。 一句一句哄着自己,等情绪稳定了,脸上也没那么狼狈了,竹徽唤人进来伺候。 下人端来了铜盆,巾帕,铜壶进来,兑好了水,浸了帕子,竹徽将自己擦洗了一番。 原本湖蓝色的衣裳换了,换了身石榴红绣着四季花卉的衣裳,有大朵的芍药花拦腰盛开在锦缎之上,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 将原本的发髻拆开,让小侍替自己重新梳了个发髻,挑了套鎏金嵌红宝石的首饰簪了几个。 耳垂上原本戴着的珍珠耳坠也被取下,换上一串流苏耳坠,微微歪头,流苏便跟着轻晃,扫过洁白的脖颈。 带好首饰,竹徽这才对着镜子细细的上妆,之前他总是爱将眉毛化成弯弯的柳眉,宛如天上弯月,尽显婉约温柔的味道。 现在却是将眉毛在柳眉的基础上微微加粗一点,眉尾处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合着眼线上挑,虽然有些僵硬,但还是努力做到眼波流转间尽显妩媚。 女人啊,嘴里说着喜欢温婉端庄的男子,实际上还不是被妖娆妩媚的狐媚子勾着跑! 竹徽对着铜镜练了半天,终于是看着镜子里的人微微勾唇都是诱人的模样,满意的笑了。 上辈子他也是撞了邪才觉得自己是正夫,学不来那些以色侍人的玩意,端着架子装什么温婉端庄。 现在都死了一回了,还有什么抹不开脸的? 她不是喜欢妖里妖气的吗?他也行啊! 收拾好了,想起单以尧似乎是在小厨房准备什么,捏着手帕,扭着小腰便去寻人了。 “妻主这是在做什么?” 在厨房快要被系统逼疯的单以尧听见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了仿佛踩着光进来的竹徽。 逆着光,竹徽的身上被渡上了一层蜜金,明艳的面庞带着勾人的笑,艳气逼人。 单以尧很明显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不争气的乱了,嗓葫芦还有些发干。 看到单以尧一副惊艳的模样,竹徽莫名觉得自己出了口恶气。 你看,你也有看我入迷的时候。 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了,款款走到单以尧身边又问了一遍,“妻主这是在做什么?” “做…做饭啊。”单以尧挪动脚步后退了两步,眼前这人真的是刚才哭的一塌糊涂跑出去的竹徽? 换了身衣服,怎么感觉变了个人似得。 竹徽轻轻挽着她的胳膊靠了过去,“妻主想吃什么吩咐奴家便是了,哪里需要自己动手?” 嘶! 单以尧还没怎么样,单六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家主夫这是撞什么邪了?还是终于让她主子气疯了? 单以尧别扭的离竹徽远了点,“没事,我就是想自己试试。” 虽然她觉得有点喜欢他,而且亲都亲了,但竹徽一下子凑这么近,还真的让人有点不适应。 竹徽也不介意,继续扬着笑脸,高高兴兴的指着旁边的蛋炒饭问道:“这是妻主做的?奴家可以尝尝吗?” 看单以尧的样子打算拒绝,竹徽先发制人,眨巴着眼睛问道:“妻主喂我好不好?” 第5章 上药 上,你随便上! ??? 喂他!? 单以尧顿时觉得脸上热度一下子就起来了,原本惨白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上来,连忙与竹徽拉开距离 不是说古代人都内敛含蓄的吗? 怎么竹徽就这么直白!? 但单以尧不知道的是,说这种话对竹徽而言也是别扭的不行,明艳的小脸儿上泛起淡淡的一抹红。 太羞人了! 从小到大,自打懂事以来,吃饭都没让人爹爹喂过,更何况是别的女人。 上下两辈子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看着单以尧慌乱的样子,两相比较之下,竹徽反倒觉得没那么不自在了,歪着头眨巴着眼睛笑吟吟的凑近单以尧。 “不…不了吧。”单以尧结巴着说道,“我做的不怎么好吃。” “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吩咐人给你做。” 闻言,竹徽微微嘟唇,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可这是妻主亲手做的,怎么能一样。” “不行不行,我第一次下厨,做的不好吃,等以后再给你做。” 对自己的厨艺单以尧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尤其是在尝过之后,更不能让竹徽吃了。 又扯着单以尧的袖子晃着撒娇,看单以尧的样子是坚决不想让自己吃,竹徽心里不由得泄气。 按沐怜的做派,这时候就该一掐腰一跺脚耍耍小脾气,让妻主来哄的。 但他到底是学不来,也不敢太过分。 慢慢来吧。 看单以尧靠在灶台边上,竹徽上前扶住了她,“妻主身上还伤着,怎的突然想起下厨了?” 我也不想啊! 竹徽不问还好,这一问单以尧让系统折腾了半下午的委屈一下就上来了,简直欲哭无泪。 她其实就是想给竹徽做个小甜品哄哄人,结果硬生生被系统按在厨房切了半下午菜。 本来身上就有伤,酸疼酸疼的,结果还在这站了半个下午,腰疼腿疼胳膊疼的! 看单以尧脸色不对,竹徽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 能让他家妻主背着一身伤下厨的,除了快要进门的这沐怜还有谁? 反正肯定不是为了他。 想通了竹徽就忍不住气结,就多嘴问她!疼死算了! 竹徽气归气,人还是得哄着,“这眼瞅着快到饭点了,妻主不如歇歇?明个儿再做。” “可以吗!?”单以尧兴奋的联系系统。 【可以。】 “好嘞!”单以尧痛快的点头,迫不及待的让竹徽扶着她离开。 上下活了两辈子,这是第一次这么这么讨厌厨房,简直有心理阴影了。 单以尧被竹徽扶着回房收拾了一下便被叫去吃饭了。 单家是做生意的,没那么多规矩,晚饭是一家子人聚在一起吃,男女不分席。 到了饭桌上单以尧这才算是把一家子人见全。人不多,爹娘,姐姐姐夫,其他还有她娘的侍夫之类的没资格上桌,单姐姐目前也就娶了一个。 单楼看见竹徽小心的扶着单以尧进来就一肚子气,一拍桌子横眉瞪了她一眼。 “单以尧你能耐了啊?以前你喝个花酒我也不说你,但这才成亲多久就敢上花楼去寻欢,留恋烟花柳巷?” “还为了个破败玩意和人打架?我单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你让竹徽的脸往哪放?让我单楼的脸往哪放?” 单楼听到自家女儿为了个小倌和人打起来的时候,正在和竹徽的爹家谈生意。 天知道那时候她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竹徽这孩子她了解,竹家把孩子养的极好,温柔端庄,乖巧听话,她本来觉得自家的老二混不吝配不上人家孩子。 结果这才成亲一个月吧?一个月!你就敢放着新郎不管上花楼了? 要不是当时这混账东西是昏着抬回来的,她非打断她的狗腿不可。 现在再看两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单楼这一下吓得单以尧也是一哆嗦,虽然事不是她干的,但她现在占着人家的身子,心虚啊。 二话不说连忙道歉,“娘我错了,保证以后好好对竹徽,绝对没有下次!” 自己的养的自己了解,单楼本以为自己这混账女儿会跟自己死犟,结果现在认错认的的毫不推辞,噎的单楼一下子忘了接下来自己想说什么,一时间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她。 就连一旁的竹徽也是诧异的看了单以尧一眼。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上辈子也是在饭桌上,妻主丝毫不顾及他的脸面,就说要抬那沐怜进门,被娘罚着跪了三天的祠堂。 最后还是把沐怜抬了进来。他都已经做好面对沐怜的准备了,这次绝对不会输! 结果现在妻主却是只字不提了? “哎呀,好了好了。”颜氏拍了拍自家妻主的手,示意竹徽赶紧扶人入座,“现在说这让人生气的做什么?一桌子人都等着吃饭呢。” “等吃完了你再训以尧不行吗?拉到祠堂训去,让她长长记性。” “以尧竹徽你们快坐,铃兰上菜。” 颜氏说话总是温温柔柔不急不缓的,此刻有效的缓和了厅里的气氛。 单楼又瞪了单以尧一眼没说话,竹徽忙收敛心绪扶着她坐下。 单以央这才挤眉弄眼的看向妹妹,悄声调笑了几句又问了下单以尧的伤势也不再说话了。 一顿饭吃的单以尧心惊胆战,好容易吃完,颜氏笑吟吟的拖延着单楼,单以尧带着竹徽拔腿就跑。 等单以尧和单以央都离开了,单楼这才瞪了颜氏一眼,“你就惯着她。” 颜氏娇笑着挽着她的胳膊,“妻主要说不许,我也没办法不是。” 单楼无奈,捏了捏颜氏的脸,搂着自家夫郎的柳腰捏了捏,带着人回房,“就你会说。” 颜氏红着脸娇声道:“还不是妻主宠的。” 两人回了房,又是一夜红浪翻涌。 单楼这边怎么翻涌不说,单以尧这边是尴尬的不行。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单以尧抱着被子缩在床脚,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模样。 “妻主躲什么?奴家不过是想为你抹个药而已。”竹徽拿着药膏跪坐在床上眉眼微弯,一副温柔的模样。 “我自己可以上,不用麻烦你,今天也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那怎么会?”竹徽微微瞪大了眼睛,略有为难,“奴家是妻主的夫,为你上药天经地义,哪里来的麻烦不麻烦。” “虽说妻主可以自己来,但正面能抹到后面总归是不方便的。” “没事,后面有单六帮我,你也歇歇吧。” 单以尧在角落瑟瑟发抖。 她其实特别想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一想俩人好像是夫妻关系,这话不合适,就硬咽了下去。 她记忆里的竹徽不是这样的啊!刚娶进门的时候温柔听话,原主说一他绝不说二,怎么她这一换人竹徽人设也崩了? 给她特别配置的吗!? 她想要原来那个温柔听话的! 听话是不可能听话了,这辈子都别想了。 竹徽拿着药膏的手指收紧,攥着药膏的盒子,微微垂眸,暖黄的烛光照过他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漂亮的眸子里有显而易见的失落,连声音也闷闷的,“妻主…是不想奴家碰你吗?” “妻主心里是不是希望给你上药的是沐怜公子?” “奴家知道妻主喜欢沐怜公子,想抬他进门,奴家没资格阻拦。” “只是想着在沐怜公子进门前好好伺候妻主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说着,便将药膏放在单以尧身前,起身退去,单薄的身形笼罩在烛光之下,显出几分落寞。 单以尧直觉这画风不对,但却真的是不忍心看竹徽这小可怜的模样,在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闷声喊了回来。 “别…别走了,你上。” 第6章 逛街 露馅咯! 背对着单以尧,竹徽脸上露出个得逞的笑容,随即转身换上了一副惊喜的模样,眼睛里像是装着星星。 果然女人都对这种装可怜的招数招架不来。 其实话一出口,单以尧就后悔了,暗叹一句造孽。但你应都应了,现在反悔更不合适,只能脱了衣服让竹徽上药。 药膏是冰凉冰凉的,竹徽的手却柔软而温暖,将药膏推抹开来,像是带着细小的电流一样,让人酥酥麻麻的。 竹徽感受着手下紧绷的肌肉不由得放轻了动作,单以尧又把脸整个埋在枕头里,怕弄疼了她也不说,便问道:“可是奴家下手重了?” “妻主忍一忍,这药是活血化瘀的,揉开了才能有效。” “不疼。”单以尧闷在枕头里咬着牙出声。 竹徽下手不重,揉在背上软软的一点也不疼,但她总不能跟竹徽说你把我揉出感觉了吧! 那小手揉在背上跟点火似得,单以尧感觉小腹有一团邪火在燃烧。 单以尧默默为自己点蜡,真的是美色误人,舍不得为难竹徽就只能为难自己了。 好不容易熬到抹完了背面,单以尧赶紧让竹徽去休息了。 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更尴尬的问题——俩人是睡在一个屋里的! 虽然原主和竹徽没发生点什么,但两人确实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此刻,单以尧说让竹徽去休息,他便听话的卸了头上的钗环,铺开床铺,脱了衣服,躺在被子里。 眨巴着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还拍了拍另一半床铺,“今天妻主辛苦了,也快点休息吧。” 单以尧:……… 白天的竹徽像一朵娇艳的玫瑰,明艳夺目,现在卸了妆躺在床上,青丝散在大红的被套上被烛火笼罩,便燃了一层暖暖的烟火气,别样的美。 脱了衣服上床背对着竹徽,单以尧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这感觉…… 本以为身边多个人会睡不着,没想到隐约间听着竹徽的呼吸声分分钟入睡。 第二天一早,单以尧是感觉到身边有动静被迫开机的,下意识的一巴掌拍到旁边找手机。 “啪!” 这一下,怎么也不像是拍在床上的动静,单以尧陡然惊醒,就看到身边半支着身子的竹徽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 竹徽平日里就是这个点起床的,他先起来收拾梳理自己,然后再伺候单以尧起身。 结果今天他都还没来得及动呢,就被打了一巴掌? 他干什么了他!? 就算上辈子不讨喜的时候单以尧都没打过他! “抱歉抱歉,打疼了吧?我不是故意的!” 瞧着竹徽眼眶红了,单以尧顿时清醒了,一叠声的道歉。 她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每天要六点起床去跑操,所以每次闹钟响的时候她都特别暴躁,恨不能拆了破手机就不用跑操。 这乍一穿越,习惯没改过来。 竹徽吸了口气,再吸口气,这才在脸上挂出个笑容来,“不妨事,妻主是做噩梦了吗?怎么清早便这么大火气?” “没有没有。”单以尧摇头,灵光一现想出个理由来,“就…是昨晚被蚊子咬了,所以感觉到有动静还以为是蚊子呢。” 竹徽抬眼看了眼不远处小几上摆着的一座碧玉玲珑塔,塔里头燃着的上驱蚊的香料,现在都还有丝缕清烟冒出。 单以尧没发现竹徽的视线,还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试图让他通过自己无辜的小眼神来相信自己。 竹徽收回目光,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说道:“我这有止痒的药膏,回头拿给妻主抹一抹。” “这秋日里的蚊子毒的很,咬过的地方千万莫要用手挠。” “时候不早了,奴家伺候妻主起身吧。” “没事,我自己来。”单以尧拒绝。 原主在时就没有让人伺候起身的习惯,都是自己动手,所以她就算拒绝也不怕露馅。 但是吧,这古代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还真不好穿。 竹徽今儿穿的是身淡粉色遍地缠枝的裙子,小朵的嫩花遍开,脚踩着同色缎地海棠花纹绣鞋,鞋尖尖上那一朵海棠的花蕊由米粒大小的珍珠攒成,尤其漂亮。 等竹徽把自己收拾妥当了,一回头就发现自家妻主把自己穿的……颇有凌乱的美感。 微微诧异一番,便亲自上手帮忙打理。 打理好了,便有下人端水进来伺候,单以尧收拾起来利索,梳个头就行,竹徽稍稍繁琐一点,还要上妆。 竹徽上妆,单以尧就在旁边看着。 竹徽本就长得好看,配着今天的衣服上个淡妆再望着她微微一笑,单以尧满脑子就四个字:卧槽!真好看! 美人,真的是不分性别的。 看着单以尧被自己一笑迷了眼,竹徽也是满意的,笑的愈发真诚了。 经过昨晚颜氏的安抚,单楼看单以尧也没那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上桌训了两句便完事了。 早饭一般准备的都是粥和面点,粥是从主子们没起身开始熬上去的,熬到现在豆子开了花,米都熬出了油,香浓油滑。 面点就是从馒头到各种馅的包子和甜馅的糕饼,五香的,芝麻的,香菇的还有各种肉的,全凭主子的口味。 再配上从南到北的各种下粥菜,单以尧默默的摸着肚子,吃的是心满意足。 然后系统便出来破坏心情了。 【请宿主移步厨房,尽快完成任务。】 单以尧无奈,“你能不能不这么扫兴?” 系统完全不理,又重复了一遍。 单以尧无奈起身,摸着肚子不情不愿的踱步出去。 竹徽坐在一旁绣着荷包,看单以尧起身,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妻主这是做什么去?” 单以尧是典型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虽然手底下也有几家铺子但从来不打理,日常就是和她那些朋友小聚,喝个花酒之类的。 现在出门怕不是又要上花楼找沐怜吧? 那怎么行! “啊?”单以尧没想到他会问,愣了愣才回道:“去小厨房。” 说起小厨房,竹徽便想起了昨天的蛋炒饭,更糟心了,“妻主是想要做菜?奴家在屋里也是闷着,可以跟着看看吗?” “可以啊。”单以尧痛快答应。 反正系统的声音是在她脑子里响起来的,别人又听不见,而且有竹徽陪着,应该也不会像昨天下午一样无聊。 于是接下来连续几天两人一有空就出入厨房,形影不离。 “啊啊啊!!!”一阵叮铃哐啷的动静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鬼哭狼嚎。 单以尧看着被自己做废了的几锅蛋炒饭,忍不住撂挑子。 竹徽看着那一堆怪味的蛋炒饭也是忍不住叹气,“妻主别急,做饭是最耗时间的活计,男子都得从小学习的,这才几天你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现在倒是不愁妻主去找沐怜了,她没那功夫,但更愁人的是她喜欢上了做饭。 天知道为什么同样的材料同样的步骤他妻主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就是不对。 他教她做饭也是很无奈了。 “我不想做了!”单以尧泄气的说。 这几天她好不容易把葱沫啊,胡萝卜丁啊之类的切的符合标准,结果做出来的东西味道还是一言难尽。 现在一进厨房她都觉得厨房里的下人在笑话她! “那妻主要不要歇歇?”竹徽问道。 “好啊。”单以尧就等他这句话呢,“徽徽我们去逛街吧!正好听姐姐说玉楼阁上新了,我带你去买几套首饰。” 一开始还有些别扭,但经过几天的相处,单以尧叫徽徽已经叫的毫无心里障碍了。 这几天她娘和她姐借口她身上有伤,死死的把她拘在家里不让出门,简直郁闷死了,好不容易来次古代,怎么能不去逛逛古街呢? 现在她身上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总没理由阻止她了吧。 听妻主还想着给自己买首饰,竹徽还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的就说,“这不和规矩。” 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两天妻主对他的态度和上一世简直判若两人,这一不小心就忘了有些原形毕露。 难得妻主想带他上街,他应该抱着妻主的胳膊夸她真好来着,然后再缠着说想要什么什么衣服首饰之类的。 好在单以尧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接拍板安排,“不用多说,给你买个首饰而已,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去换个衣服吧,一股子油烟味,换好了我们就走。” 竹徽心里松了口气,连忙描补一下,抱着单以尧的胳膊晃了晃,扬着小脸笑着,嘴角旋出一对儿小小的梨涡,“妻主真好,奴家已经很久没出门逛过了呢。” 单以尧大手一挥,“今天随便逛!衣服首饰都添些新的,随便买!” 单以尧说风就是雨,因为要看古代街市,所以两人出门也没叫马车,身后有小侍跟着,就踩着夕阳漫步在街道上。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呦~” “馄饨啊!好吃的馄饨!” 即使是临近傍晚,街上的叫卖声也是络绎不绝,身着长袍头戴钗环的行人来来往往。 置身在这一片热闹中,单以尧这才有了一种自己真的穿越古代的感觉。 神奇的有些不真实。 远远儿的单以尧就盯着那又大又圆的糖葫芦蠢蠢欲动,她的最爱啊! 快走两步走到跟前问那卖糖葫芦的大娘,“请问这糖葫芦多上钱…银子?” 大娘看起来三四十岁,笑起来脸上会浮现细细的皱纹,听到单以尧问话,笑呵呵的回道:“哪用的上银子呦,就两个铜板的东西。” 单以尧有些尴尬的挠头,她家有钱,贼有钱,所以她出门带的都是碎银子,还真没有铜板。 回头望向身后的竹徽,却见他面色有些不对,也顾不得铜板了,连忙跑过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竹徽神色晦暗的看着面前的人,熟悉的眸子里满满的是对他的担忧。 但眼前的人他可能不一定熟悉了。 他的妻主,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糖葫芦,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想要问价去买了。 第7章 继续逛街 情敌见面 那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妻主在幼时被人绑走过,绑他的人便是用这一串糖葫芦骗了她。 再想想这几日妻主时不时就会有的不同以往的表现,竹徽不得不猜测也许是自己的重生和改变,使得身边的人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吧。 “没事。”竹徽半眯着眼笑着挽上了单以尧的胳膊,“可能有小蚊子不小心飞进眼睛了,妻主帮奴家吹一吹就好了。” “哎?你忍一忍。”单以尧凑上去盯着竹徽的眼睛看了看,黑白分明,小小的眸子里清楚的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眼睛都盯烂了也没看到蚊子,但还是伸手微微扒拉开轻轻的吹着气。 “好了吗?还难受吗?” “好多了。”竹徽揉着眼睛说道,眼尾处揉出了一抹浅浅的红,“妻主想吃那糖葫芦吗?单六身上应该带着铜板,让她付了就是。” “你要吃嘛?”单以尧问着,就拿了两串糖葫芦示意单六付钱,将手里另一串糖葫芦递给竹徽,“给你的。” 竹徽接过糖葫芦,小口小口的咬着,酸甜的味道太浓郁,一时有些不适,但还是说道:“多谢妻主。” “跟我不用客气。”单以尧咬着糖葫芦说着。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再咬一口好像牙都变软了一样,让人直咽口水。 天近傍晚,店里的客人已经不多了,玉楼阁的伙计正熬着等打烊,就见来了店里来了人。 看穿着就知道来人非富即贵,伙计堆起诚挚的笑脸迎了上去,“这位郎君想看看什么?我们店里什么花样都有。” 玉楼阁是松城最大的首饰阁,虽以玉为主,但也不全是玉首饰,金的银的,珍珠的珐琅彩的都不少。 一楼的首饰大都以金银为主,装在镂空的雕花木盒里摆在架子上,也挡不住金银熠熠的光彩。 “竹公子?”另一边的伙计一回头就看到了几人,熟稔的凑了上来,“不对不对,现在该叫您单主君了,替我们头家给您道个喜。” “您身边这便是单二少了吧?”伙计上下打量了单以尧几眼,又冲竹徽暗暗挤眉弄眼:“果真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啊,怪不得引得竹公子倾心。” 单以尧顺口接但:“能得徽徽倾心是我的荣幸。” 这话听的两人都一愣,竹徽看了看妻主,再看着眼前这一身廉价短褂,冲他挤眉弄眼的人眉宇间满满的无奈。 谁能想到这人是玉楼阁的头家呢。 一个男子,一个长年抛头露面,却能力压所有女人将玉楼阁做大的男子。 竹徽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拉起一旁的单以尧上了楼,“妻主我们去楼上看看。” “下面没有喜欢的吗?”单以尧问。 她看上好几套首饰呢。 女孩子嘛,对这种漂亮的,布灵布灵的首饰总是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她还有能力买的时候! “单二少您可不知道,竹公子眼光高着呢,来我们玉楼阁看的都是二楼的东西,那些金银俗物可入不了他的眼。”那伙计跟在两人身后笑着接话到。 “前些日子阁里出了新的样子,头家吩咐各样给竹公子留了一套,就等您来了挑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单以尧微微皱眉,看伙计的样子又确实像是在介绍新品,暗道自己想多了,把心里那股别扭劲按下去。 上了楼,单以尧四下打量才发现这偌大的二楼上几乎是没有人的。 楼梯对面摆着三架子的首饰,粗扫了一眼都是玉的,旁边放着小牌写着什么玉。 窗台上放着美人花瓶,哪怕是秋天,里面插着的娇花也水灵的像是刚掐下来的一样。 窗户边上放着一排小座供人休息,角落里的三角楼上摆着个玉壶,有袅袅清烟随风飘散。 高端,大气,有档次。 单以尧默默评价,这地方光是看着就让人舒服。趁着她打量的功夫,伙计手脚麻利的拿出了几套留给竹徽的首饰。 “您看看,这是我们头家手里上好的一块羊脂玉打出来的头面,都是从一块母玉上打下来的。” “专门留给竹公子的几套,不管那个,配您那都是顶顶好看的。” “这套取名叫玉玲珑……” “你和他们头家很熟?男的女的?”单以尧悄声问道。伙计句句不离他们头家,这样子像极了在竹徽面前给头家邀功。 竹徽又瞪了伙计一眼,眼眸微垂,委屈巴巴的回道,“妻主这话问的,把奴家当成什么人了。” “没…没有啊。”竹徽这一问,单以尧才发现自己这话问的不对,都怪她说话不过脑子,有些心虚道:“我就随便问问。” “妻主这随便一问,可是在说奴家不守夫道?”竹徽不依不饶。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话可就重了,单以尧连忙否认。 其实她想问的就是竹徽和那个头家熟不熟,后半句话纯属习惯……虽然也有一点点想问吧。 但就一点点,男的女的都没关系! 伙计见自己叭叭讲了半天,对面两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说悄悄话不禁气结。 感情他在这跟鬼讲话呢! “竹徽你……” “听说玉楼阁出了新样子,今天正好有空约得沐怜公子出来,你随便挑。” 伙计话才出口,楼梯口便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单以尧抬头望去,正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的露出头来。 “呦?这不是单二少那?”走在前面的女人也瞧见了单以尧,晃着把扇子率先开口,“好巧啊。” 确实挺巧的。 单以尧木着脸想道。 眼前这人就是和原主打架的许家三少许燃,和原主一样是是个花天酒地混不吝的纨绔。 算起来她和她之间还有半个救命之恩呢。毕竟如果不是许燃把原主打死了,她也没有穿越这里的机会。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人和原主算是从小的宿敌了,两人家都是做生意的,又都是家里宠的没边的,从小到大没少被比较。 两人都存着心跟对方事事计较,在这种地方碰上,而且还都带着男人,这就很烦人了。 “是挺巧的。”单以尧笑着说道,“没想到会在这碰到许三少和沐怜公子。” 沐怜在许燃身后向着单以尧微微点头倾身,算是打招呼。 单以尧也回以微微一笑。 这笑单纯就是一个简单的打招呼,但看在在场几个人眼里那感觉就瞬间升华了。 竹徽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果然还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否改变,只要沐怜出现,妻主眼里就只看得到他了。 而对面,许燃一甩扇子,将沐怜试图搂入自己怀中,却被躲了过去,很自然的将手背在身后,一副风流模样,“这两天得闲,就约了沐怜公子来看看玉楼阁新出的首饰。” 这话说的不无得意,她可记得在这之前,单以尧几次三番的约沐怜公子都没成。 而她能把人约出来,就很得意! “你们刚才可是在看这套首饰?”许燃故作不知的样子看着伙计托盘里的首饰问身边的沐怜,“看着成色不错,怜儿可还喜欢?我买来给你。” “三少唤我沐怜便可。”沐怜公子开口,声音娇娇柔柔,听的人心神一晃,“这首饰贵重,奴家不过一个花楼小倌而已,万万使不得。” 即使是同为男子,竹徽也不得不承认,这沐怜天生就像是会勾人一样,一开口就跟猫崽子的尾巴挠人心口似得,听的人心痒痒。 见自家妻主还望着他,手中的帕子捏的愈发的紧了,上好的绸面捏出了皱来。 伙计也看是看着单以尧的视线停留在沐怜身上,心里暗骂一声狐狸精,上前两步挡住单以尧的视线。 “这位客人您来的不巧,这套头面是专门留给竹…单主君的。” “您要不再看看别的?” 闻言,许燃不耐烦了,“专门留给他的?那我出双倍价钱卖给我。” “说是专门留给我夫郎的你听不懂人话吗?”单以尧突然出声,冷着脸皱眉斜瞪着许燃,将鄙视的模样做了个十足。 “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许燃啪的一合扇子,“爷还就看上这个‘专门’的东西了,非买不可!” “三倍价钱。” “客人了这套翠玉的头面是一千五百两一套。”伙计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提醒了一句。 “一千五而已,三倍。”许燃大气的加价。 “四倍,六千两。”单以尧也不甘示弱,即使竹徽在后面偷偷的扯她袖子,她也继续较劲。 “五倍!” 五倍?七千五百两,单以尧犹豫了一下继续喊,“六倍!” “妻主,算了。”竹徽在单以尧身后悄声道,“九千两买这个不值当。” “七倍!”许燃喊价喊到上头。 她和单以尧是从小就不对盘,不管干什么,但凡能压单以尧一头的,她就痛快! 单以尧看着许燃逐渐上头的表情,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听竹徽的话。 七倍,差不多一万两,也够了。 脸上的表情一收,微微一笑,“归你了,恭喜啊。” 许燃:??? 其实无聊的时候,多看看小说,还是有好处的嘛。 单以尧笑眯眯的想着,刚才她就是想着小说里的招数,随便一试,没想到许燃还真就上当了。 蠢。 第8章 抱抱 我爱死你了! 随后,单以尧又笑眯眯的对伙计说道:“除了许三少看上的这套,其他都包起来送到单府。” “单以尧!”看着单以尧施施然的样子,许燃气急。怎么也没想到单以尧会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框自己。 关键是自己还上当了!!! “不好意思许三少。”单以尧装模作样的微微一笑,“天色已晚,我和夫郎该回家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也不等许燃跳脚,拉着竹徽就走,走到一楼还顺便吩咐伙计把自己看上的几套金银的首饰包走。 自己戴不了让竹徽戴啊,美人戴什么都好看! 竹徽也没有辜负单以尧的期待,第二天一早,便将昨天送来的首饰戴在了发髻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娇声问着单以尧:“妻主,奴家好看吗?” 单以尧迷糊着抬头,不远处的竹徽一身水红色的衣裳,领口袖口和裙摆处由金线细细绣着流云。 挽起的发髻上钗着鎏金镶白玉的钿子,白嫩嫩的耳朵上戴着套的白玉耳坠,相互衬托耀眼生辉。 十六七岁的男子,正是鲜嫩花儿一样的年纪,即使不施粉黛也是花颜月貌,清秀脱俗。 更何况现在竹徽还细细的上了妆,粉腮红润,秀眸凝睇,举手投足之间便带着这个年龄男子特有的潋滟风情,越发的迷人。 欺霜赛雪的皓腕上套着素银嵌宝石的镯子,衬着清晨的阳光在人眼前一晃……单以尧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都看见仙子了。 竹徽见单以尧晃神,神情略微不满,又凑近了再她面前晃了晃,“妻主觉得奴家好看吗?” “好看!”贼好看! “那……妻主觉得,是奴家好看,还是沐怜公子好看?” !!! 单以尧瞬间清醒,这是道送命题啊! “那当然是徽徽好看,沐怜长什么样子我都没看见。” 满满的求生欲! 竹徽听着,笑眯了一双眼睛,姿态优美。 这话真假不论反正听着就开心不是?就算是假的,起码妻主现在也能愿意用假话哄他了。 竹徽走上前来伺候单以尧穿衣,“奴家哪里比得上沐怜公子,都是妻主挑的首饰好。” “比得上比得上,在我心里徽徽是最漂亮的。”单以尧扬着一张像是浸了蜜一样甜蜜蜜的笑脸拍马屁。 “徽徽。”单以尧穿着衣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拍了拍竹徽,“你是我的正夫,不用自称奴家。” 她一直以为自称奴家是这边人的习俗,但后来才发现她爹,她姐夫都是自称“我”。 所以她想着也让竹徽缓过来,说话总是奴奴的,听着也别扭。 闻言,竹徽正在替她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随即浅浅一笑,粉色的樱唇微抿,眼角眉梢的喜悦如同夏日的海浪,一层一层的荡漾开来,“都听妻主的。” 吃完了饭,单以尧一如既往的蹲厨房,竹徽也在一旁陪着,下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单以尧十几天如一日的练习蛋炒饭,竹徽问出了这些天一直想问的问题。 “妻主怎的想着要做蛋炒饭了?” “嗯?”单以尧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想了想告诉竹徽,“因为简单,容易做。” 竹徽默了一瞬,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听说,沐怜公子也爱吃蛋炒饭。” “哦。”单以尧眼睛紧紧的盯着手里的胡萝卜,专注的切着手里的萝卜丁,随口回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沐怜是谁?能吃吗? 她现在眼里就只有手里的这个胡萝卜。 竹徽说,切菜这事切多了就有手感,就能切的一样大了。 但就是算上现代她在学校的日子,拿刀的时间也不超过半年,做不到他们那样“哐哐哐”一顿乱切还能形状一样,所以就只能死盯着了。 她已经用同样的方法切好了火腿和葱沫,现在就剩胡萝卜了。 成败在此一举! 竹徽绽放出一抹笑容,嘴角的梨涡像是能腻死人,犹如一朵娇艳的玫瑰,艳压四方。 可惜单以尧忙着切菜,顾不上旁边竹徽的神情。 “当!” 切下最后一刀,看着案板上橙黄的胡萝卜丁,脑海里也没有想起系统的警告声,单以尧的心情像是有一片波涛在翻涌,兴奋的蹦了起来。 “yes!”双手握拳,单以尧兴奋的在原地蹦了两圈,一把将竹徽狠狠地抱进怀里,高兴的转了两圈:“徽徽我爱死你了!” !!! “啊!” 猝不及防,竹徽被抱起来,对方身上熟悉的草木味和淡淡的皂角味扑面而来,惊的他下意识的抱紧了单以尧的脖子,惊叫出声。 又听见她说什么爱死他了,简直羞死人!周围的下人可都看着他呢! 一落地,竹徽红着一张脸在单以尧胸口拍了一巴掌,连眼角都羞红了一片,“妻主你做什么,羞死人了!” 嗳? 竹徽打的不重,小猫爪子一样轻飘飘的,单以尧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怎么了?” 问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倏地松开竹徽的手,将手背在身后。 “我我我我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单以尧也是二十多年头一遭抱男人,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我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 “系统!出来帮忙啊!现在怎么办?” 【让竹徽抱回来,反正你不亏。】 我信你个鬼! 单以尧差点没忍住一个白眼翻给它。 不管单以尧想说什么,反正这厨房竹徽是待不下去了,又娇嗔的瞪了单以尧一眼,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妈耶! 单以尧捂着心口默默无语,她居然觉得竹徽这样子风情万种! 怕不是中毒了!无可救药的那种! 正打算追出去解释,被系统叫住了脚步【请宿主做出蛋炒饭,用系统出品的蛋炒饭去哄人,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百试百灵!】 竹徽不在,单以尧非常优雅翻给了它一个大白眼。 但是想想系统说的也有道理,自己空着手去哄人也不合适,于是按捺住心情,下锅,炒饭! 【恭喜宿主成功做出完美蛋炒饭,请继续努力,获得五十人的称赞。】 没空! 祸里的炒饭,米饭粒粒分明,金光的鸡蛋,程黄的胡萝卜配上青葱沫和带着一丝油光的火腿,光是看上去就非常诱人,让人食欲大开。 单以尧将蛋炒饭盛到碗里,迫不及待的端着饭去找竹徽。 “徽徽?”到了屋门口,才发现门被反锁着,单以尧轻声喊着竹徽。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也看不到人影。 “徽徽?竹徽?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做了蛋炒饭,你要不要尝尝?” 见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单以尧有些泄气,咬着唇继续哄人。 “竹徽你理我一下呗,让我进去吧,你要是生气了就让我进去打我两下或者骂我两句也行。” “别憋在心里,再憋出病来我也难受,你看……” “吱……” 话还没说完,单以尧面前紧闭的雕花木门被打开,露出了里面面色潮红的竹徽,侧身将单以尧迎进门。 “妻主尽说那胡话,你是我的妻主,愿意碰我那可是我的荣幸,何来生气一说。” 话虽这么说,但竹徽确实还是有些生气的。不过气的不是单以尧,而是自己。 明明告诫过自己要死心,不能心动,可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在今天她主动抱他的时候,他还是心动了。 其实……也不止今天。 在过去的每一天,早晨伺候妻主起床她迷迷糊糊自己时,陪着妻主一起做菜她手忙脚乱时,在妻主叫自己名字时,对自己笑时,陪自己上街时的每一刻,自己都从未停止心动,也贪恋着这与上一世不甚相同妻主。 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即使到现在,妻主抱着他时身上清新的草木香也仿佛依旧萦绕在鼻尖,淡淡的,却撩拨的人心静不下来。 而且就在刚才,妻主在门外叫他,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时,他都能想象她一定是小心的咬着唇,印象中向来风流的桃花眼会微微瞪大,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 明明是熟悉的人,却又和他印象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现在突然就不知道怎么面对面前这个妻主了,忽的有了一种背叛的感觉。 第9章 置气 自家小公主,宠着呗 单以尧却没发现竹徽的纠结,看他脸色依旧不好,只当是还在生气。 小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手指头一步一步挪到竹徽的手边,勾着他的袖子扯了扯。 “徽徽你别生气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当时情不自禁,就…就习惯性的想表达一下,所以就把你抱住了。” “也没想那么多,不是故意……故意当着下人的面儿占你便宜的。” 单以尧语速很慢,她没哄过人,从小到大虽然经常闯祸,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撒个娇卖个萌就能凑合过去。 但她现在是单以尧啊,一个女尊国的女人,撒娇卖萌嘤嘤嘤……人设崩了啊! 所以难得说话过了脑子,觉得没毛病才说出来,结果竹徽还是不理她。 实在没办法了就想起系统的话来,“不然…不然你抱回来,行不?” “噗。” 竹徽原本还在纠结自己感情的问题,听到这句话不禁被逗笑了。 如玉的面上还带着娇粉,这一笑就仿佛冬日里绽放的红梅,着实惊艳了单以尧。 哪怕这十来天天天都在面对竹徽,已经看习惯了他的美,但单以尧还是觉得无论多长时间,竹徽都有能惊艳到她的本事。 竹徽反手握住了单以尧怯生生的两根手指,温声道:“我没有生气,只是妻主这青天白日猛的如此……热情,有些不太习惯。” 竹徽差点脱口而出的是孟浪二字,因为知道哪怕这么说,妻主也不会对他生气。 但临出口,还是改了说词。 这话听的单以尧又想起了自己干的蠢事,一张脸跟火烧了似得,不敢抬眼看竹徽。 竹徽抿唇笑了笑,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蛋炒饭,善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题,“妻主做的炒饭很美味。” “你都没有吃。”单以尧打量了他几眼,托着脸说道,“你尝一口,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专门给他做的? 竹徽有些受宠若惊,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大米的软硬程度恰到好处,鸡蛋既没过老也没有过嫩,软嫩的鸡蛋包裹住充满弹性的米饭,再搭配上葱沫和火腿,色香味俱全。 “真的很美味,也辛苦妻主下这么大功夫了。”十几天如一日的做一道菜,换成他早就恶心了。 “嘿嘿。”单以尧得意的晃着脑袋,笑的见牙不见眼,“都是徽徽教得好。” “徽徽出品,必属精品。” 竹徽捂嘴浅笑,“妻主说笑了。” “那…你先吃?”单以尧挠挠头,“我再去做几份送给娘和姐姐她们。” “我随妻主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单以尧连忙摆手,“你先吃,吃完了再过来也不迟。” 说完也不等竹徽拒绝,便疾步出门。 “系统,我这个任务完了就能搞到芋圆之类的了是吧?” 【是的,任务完成,宿主即可获得所有食材的无限供应。】 单以尧了然,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竹徽怕不是还在生气,都不跟她开玩笑了。 要是之前她说什么都是他教得好之类的话,竹徽一定会凑上来搂着她的胳膊撒撒娇的,今天就没有,还温柔的捂嘴一笑,端庄优雅。 这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唬的她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心里想着事就很难再全神贯注了,光是切菜这一步就被系统警告了好几次,单以尧忍不住摔锅。 “啊啊啊!我不干了!破菜破系统!屁事儿怎么这么多!” 系统也很无奈,谁知道这次的宿主如此蠢笨,十几天了,切个菜都切不好。 【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你还要哄竹徽呢。】 不说还好,一说单以尧就更憋气了,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拎着刀在案板上切的“当当当”的,恨不得把它切死。 竹徽走到厨房门口听到的就是这“当当当”的动静。 进门一看,单以尧都快把案板上的东西剁成沫了,也不收敛就是愣剁,胡萝卜丁火腿丁乱飞。 “妻主这是在做什么?” “做饭。” 听着语气不对,竹徽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刀,“怎么了?可是谁惹妻主生气了?” 单以尧微微垂眸望着竹徽,发髻打理的一丝不苟,因为没抹头油,所以发丝根根分明,格外的清爽。 发髻上插着一对儿素银的蝴蝶钗,还是昨天他们去玉楼阁她挑的一对儿。 微微仰起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望着她。单以尧不禁暗自深吸一口气,竹徽身上淡淡的,清新的药草香萦绕在鼻尖,压下了心里莫名的火气。 “没有啊,就是这菜老是切不好,就很烦人。” 竹徽望着她,直觉她没有说实话,追根究底的话语在口中打了几转,却还是没有出口。 用刀将案板上被切废了的菜揽到一边,说道:“切菜急不来的,越急越切不好,妻主不如歇歇再切?” 竹徽的声音软软的,温柔似水,却听得单以尧莫名烦躁。 她挠了挠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从不远处传来,“那我出去浪一圈,中午可能就不回来吃饭了,你完了跟我娘说一声。” 她知道自己现在情绪不对,尤其是面对竹徽的时候。她也知道自己什么狗脾气,万一再和他待一会,自己可能就会忍不住嘴贱怼人了。 关键是,她不是道歉了吗!? 你有事就说啊!生气了就是闹个脾气也行啊,不吵不闹啥也不说,还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干嘛呀? 冷战吗? 当我对你的行为不再生气,不是因为我爱你,而且因为不在乎了。 单以尧也知道自己想法不对,不是道了歉就得被原谅,但知道是一回事,想不通是另一回事啊。 道理谁都懂,但你讲道理谁听啊? 她就是想不通了,就是气! 但是又不能对竹徽发火,毕竟他确实什么也没做,还温温柔柔,知书达礼的,不好吗? 只能一个人气哼哼的跑出来了。 来古代小半个月,就出门了一次,现在一个人出来连个小侍都没带,人生地不熟的单以尧也不敢乱逛,四处瞅了瞅找了家饭馆坐了进去。 要的是个二楼临窗的座位,一楼的客人吵吵闹闹,楼下的街道人来人往。 即使已经是秋天了,也没有任何萧瑟之意。单以尧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发呆,猛然间就觉得周围的吵闹喧嚣都离自己好远。 下一刻秋风吹过,仿佛又带着街道上的喧闹声,一瞬间让人置身其中。 单以尧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矫情个屁! 没有什么是一桌子好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桌子。 点了一桌子菜,什么清蒸鱼,芙蓉肉,鸡腿蘑菇,烧羊汤,小二上菜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听到她是一个人的时候,那眼神。 跟看猪似得。 更气了! 等她磨蹭着把一桌子饭吃完,估摸着时间家里也应该吃完了,单以尧慢慢踱步晃了回去。 “妻主你回来了。” 一进屋就看见竹徽坐在窗户旁绣着荷包,听见她回来一抬头眼里的碎光便浮了出来。 今天单以尧甩手离开的一幕,和上一世的无数次都极其相似,而他依旧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她不开心,似乎她永远都是如此喜怒不定。 但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所以他的重来根本就没有意义,即使有所改变,但妻主是不是依旧会厌弃他? 会娶沐怜进门然后冷落他。 会不会至死都再见不了妻主一面? 窗外那棵半枯的老树像极了那个冬天的那棵。竹徽心中戚然,仿佛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去了光彩,灰蒙蒙的。 哪怕重来一次,他也总是会把事情搞砸,也不知道妻主今天还会不会回来。 手里虽然绣着东西,但一颗心却在早已飞到了单以尧身边,连手指被戳了几下,都毫不在意。 而在看的单以尧身影的那一刻,竹徽才觉得整个世界又重新染上了色彩。 “嗯呢。”单以尧没有发现竹徽的异常,笑眯眯的凑到他身边,“你说得对,果然歇一歇心情就好了。” 跟竹徽置气单以尧觉得自己可能也是脑子不合适了,在这个世界自己可是“男人” “女孩子”嘛,装模做样的温柔不也是在和你闹脾气? 自家的小公主,只能哄着呗,还能怎么办。 “这么些天都不见你绣东西了,怎么今天又想起来了?” “这荷包怪好看的,是送给我的吗?” “还是徽徽最好了,时刻都惦记着我,知道我的荷包旧了不好看了,给我绣个新的。” “不过绣这玩意对眼睛不好,你看你眼睛都红了,快去快来歇会。” “徽徽的心意我收下啦,咱去买一个吧,你亲手给我挑。” 单以尧弓身趴在桌子上,两手托着脸,自下而上看着竹徽,桃花眼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一张脸上写满了得意。 看!我夫郎给我绣荷包了! 像是全世界只有她夫郎会给她绣荷包一样,小表情欠儿欠儿的。 竹徽不知道她出去一趟是经历了什么,但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欠脸,心中情绪翻涌,口中却还是没忍住,“妻主想多了,我绣来扔着玩的。” 第10章 孩子 从哪生出来的呢? 好不容易给她绣个荷包,怎么可能让你扔着玩! 单以尧凭借自己的死缠烂打,哄着竹徽给她绣了好些个荷包,天天变着样式的往身上挂。 嘚瑟的小模样酸的单以央也找自己夫郎绣了十七八个。 两个人见天的嘚瑟。 “娘?” 这天,单楼和单以央正在算账,单以尧就晃着自己湖蓝色的荷包进来了,脸上还堆着笑。 “娘你们辛苦了。” 单以央手下拨弄算盘,看了单楼一眼,这才抬头看向她,“你又闯祸了?” “哪有。”单以尧翻了个白眼,把自己做的蛋炒饭端了出来,“就是想问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蛋炒饭的香味随微风飘散,单以央鼻翼微动,原本没有感觉的肚子突然就有一丝饥饿。 就连一旁认真算账的单楼也被这味道吸引,抬头望了过来。 但单以央还是怀疑的看着单以尧,“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送吃的了?” 单以尧嘿嘿一笑,“我做的,给你们尝尝。” “你做的?”单以央惊奇的瞄了她一眼,“能吃吗?” 她知道小妹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小厨房捣鼓什么,听下人说成果还不错,但她还是很怀疑小妹的手艺。 毕竟是曾经烧了厨房的人。 “当然能吃!”单以尧说着就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口,控诉的看着她,“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枉我一片心意,做出来第一份就端来给你们了。” 听她这么说,单以央眼中的怀疑愈发明显了,以眼神示意:你老实说,是不是又惹事了? 又为了那个花魁跟人打架了? 单以尧摇头:我没有! 说实话,以前看小说,总有描写男女主角动辄就能用眼神表达几百字小作文,单以尧是不信的。 但她现在就莫名的读懂了单以央的眼神,可能是因为双胞胎的天赋技能? 单以央:又看上谁家小公子了?娘今天心情不错,可以商量。 单以尧:不是! 单以央:那你…… “你们俩干嘛呢?”单楼撑着头屈指磕了磕桌子,“眉目传情?” 明明单家娘三个都是几乎一样的脸,但单楼看起来就显得冷峻许多,尤其是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凌厉。 单以尧就莫名的怕单楼,她一开口就唬的她像是见了猫的耗子。 大写的怂。 单以尧怂兮兮的说:“我就是来给你们送个饭,送完就走。” 她本来只打算给单以央送个饭的,谁知道单楼也在啊! “你做的?”单楼坐在书桌前睨了眼盘子里的蛋炒饭。 色泽金光,颗粒饱满,点缀这一丝翠绿,看起来倒是让人很有食欲。 尝了一口,嘴角抿出一抹笑来“不错。” 单以尧嘿嘿一笑,“跟竹徽学的。” 闻言,单楼惊奇的看了她一眼,“你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快得很。” “以央也来尝尝,难得你妹妹懂事一次。” 单以央捏着鼻梁无奈的笑了笑。 娘对以尧从来就不能好好说话,夸人都听着这么别扭。 香味弥散在整个书房,单以央尝了口小妹的手艺。 别说,还真不错。 单以尧看着眼前任务面板上的1/50变成3/50,也不在乎单楼怎么说话,美滋滋的窝在书房随便捞本书看看。 无意间扫了两眼账本,单以尧掐指一算,似乎真的算出了点问题。 看了眼还在吃饭的单楼,单以尧悄咪咪的凑到单以央身边,小声道:“姐你这个账算错了。” “哪里?嗝……” 单以央正努力吃着蛋炒饭,一抬头,没忍住打了个嗝。 “你过来看。”单以尧指了指账本上的一处。 “其他没问题,就是这个百家客,这个月赚了一千八百四十九两,掌柜月钱五十两,账房三十两,厨子八两,三个厨子二十四两,小二二两,四个就是八两,其他开销一共花了十二两,那就是一百三十四两。” “剩下的不应该是一千七百二十五两吗?你算的是一千五百多,算少了。” 单以央一开始还不相信,揉着吃撑了的肚子打算随便听听就算了。 没想到单以尧真的算的有条有理,而且她根本没用算盘,随手一指,就能说出结果来。 另一头偶尔听见只言片语的单楼也走了过来,听她说完便问道:“你不用算盘就能算出来?谁教你的?” 她还以为这小女儿一天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呢。 这一问把单以尧问住了,她能说是她数学老师吗? 她从小就对数字特别敏感,在其他同学眼里仿佛噩梦一样的数学,对她而言就是抬抬手的事。 要不是后来对烹饪感了兴趣,她的大学就是打算学数学专业来着。 而且,娘你好凶啊! 一时想不到理由,面对着单楼凌厉的目光,单以尧毫不犹豫的怂了,摸了摸耳朵,从嗓子里挤出点声音,“就…会啊,没人教。” “好好说话!”这怂兮兮的样子看的单楼就上火,这没出息的以前是跟驴似得和她对着干,现在受了回伤倒是好了,不跟她犟,直接成耗子了。 就不能好好当个人! “娘娘娘你别急啊。”单以央习以为常的把俩人隔开,给单以尧使了个眼色,“可能小妹就是天赋异禀呢?” “好歹是咱单家的人,算账厉害那不是很正常吗?都是娘教导有方。” 单以尧赶紧笑着拍马屁,“姐姐说的对,都是娘你教导有方而且基因好才能把我遗传的这么聪明。” 基因什么的单楼听不懂,只当她又再说混话,瞪了单以央一眼:“你就护着她!” 单以央呵呵一笑。 好歹是亲妹子,从小到大她要不护着点,早就被娘打死了! “对了。”单以央看单楼的脸色懒得计较,从书案上抽出一张请柬递给单以尧,“表姐的孩子过几天满月,我和娘要出去,你完了挑些东西去参加吧。” “哦,好。”单以尧连忙接下请柬。 只要她娘别再追问算账的事,让她干什么都行。 差点露馅! 看单以央给自己使眼色,单以尧揣着请柬就溜,“娘你们先忙,我去和竹徽说一声。” 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直到离开了书房,看着手里的请柬单以尧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什么。 孩子满月,女尊世界都是男的生孩子,那么……孩子从哪里出来? 后面? 不能吧,会坏的。 前面更不可能啊!总不能是直接从肚脐爬出来吧?开膛破肚? 所以到底是从哪来的? 怀着一肚子疑问,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正看到竹徽在院子里,单以尧下意识的看向对方平坦的小腹。 嫩黄的裙子勾勒出腰间的弧度,一朵牡丹正好绽放在小腹的位置,美人的腰看上去不堪一握,实在不能想象这盈盈细腰怀胎十月的样子。 单以尧的目光太过明显,竹徽也下意识跟着看向了自己的小腹,没发现什么不妥。 难得这两天吃多了,腰变粗了? 明天开始要吃少点了。 双手搭在腰间挺胸收腹迎了上来,“妻主怎么了?” “没事没事。”单以尧很自然的拉住了他的手,“过两天我表姐的小孩满月,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被握着手,竹徽有一瞬的不自然,蜷了蜷被包裹的指尖。 “表姐?我也要去吗?”竹徽问。 按规矩,亲戚家孩子满月,家里主事的女人去就可以,男子没必要去。 “去啊。”单以尧说,“反正你在家也是呆着,怪闷的,听说临水的夜市好玩,我们一起去转转呗。” “还是说你有其他安排?” “没有,都听妻主的。” 几天后,单以尧和竹徽坐着去临水的马车出发了。 临水离松城不远,就在隔壁,他们提前一天出发就可以。 夕阳的余晖晕染了半边天,树荫遮蔽的官道上,三三两两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好不惬意。 马车里,竹徽却被单以尧的眼神看的发毛,浑身都不自在。 他早就发现了,从几天前起妻主就以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看着他。也不是一直盯着,就是时不时地看两眼,尤其是他的腹部。 他已经很努力的减肥了,腰也没有胖多少啊! 而且就在今天,两人上了马车本来还好好的,时不时的聊聊天,结果不知道是他那句话没说对,妻主又开始看他的小腹。 看的他小腹一阵发凉。 最后,竹徽实在是受不了这诡异的眼神了,不着痕迹的遮住了自己的小腹,主动开口,“妻主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单以尧看了他一眼,一副“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的样子逗笑了竹徽。 见竹徽笑了,单以尧脸色微红摸了摸耳朵,“我就是想问你个问题。” 竹徽抿嘴一笑,“妻主问就是了。” “那你不能生气啊。” “不生气。” 单以尧深吸了一口气,微红的面色晕开更红了些,盯着竹徽的小腹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就想知道一下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第11章 生小孩 剖腹产 生……生什么啊!!! 猝不及防,竹徽一张白生生的小脸红了个通透,若不是有衣服挡着,就能发现他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连身上都红透了。 但单以尧真的只是想知道一下这个问题而已,靠自己想象,她都已经想到像某个电影一样把孩子从嘴里吐出来了。 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无辜的看着竹徽,里面写满了真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讨论什么学术话题。 竹徽最受不了她这幅模样了,避开她的视线红着脸开口,“妻主问这个做什么?” 都多大的人了能不知道孩子怎么生出来的?她就是故意为难他吧! “前些日子听到娘和爹爹在讨论子嗣,然后我就想知道孩子怎么生出来的。”单以尧随口忽悠,反正竹徽也不能去找爹娘问不是? 却不想竹徽听完脸更红了,瞪了单以尧一眼,娘爹的闺房乐趣你一个小辈大白天拿出来说,害不害臊! 想归想,竹徽还是红着脸回答了单以尧的问题,因着害羞,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不敢看单以尧。 “男子怀孕的时候腹部会出现一个妊娠口。”竹徽在自己小腹处比划了一下,“等腹中胎儿足月的时候就会开一个大概一指长三指宽的裂口,孩子就从那里出来。” 嘶! 单以尧想了想那个画面,跟剖腹产差不多,开膛破肚,但剖腹产有麻药,竹徽要生的话就得硬剖。 那得多疼啊! 单以尧看向竹徽的目光不自觉的带上了心疼,目光停留在竹徽的腹部仿佛下一刻里面就会爬出来一个把竹徽开膛破肚的小人儿。 顺着她的目光和眼中的怜惜,竹徽很容易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不禁有些失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妻主这么居然这么单纯可爱。 起身挪了挪位置坐在单以尧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晃了晃,柔声道,“妻主不用担心,男子天生就是生子的,没有那么可怕。” 单以尧搂着他,将手搭在了竹徽刚才比划的位置,“很疼的。” 竹徽愣了愣,妻主掌心的温度透过轻薄的衣物而传递,即使全是都在发热,也很清晰的能感觉到那热的灼人的温度。 一瞬间,心都暖化了,仿佛下一刻就会沸腾喷涌而出。 忍不住鼻头泛酸,竹徽闭眼将翻涌的泪意压下,自己的手搭在单以尧的手上,脸在对方心口蹭了蹭,“给妻主生的话就不疼。” 单以尧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触动了竹徽,但却感觉的到对方明显的压抑。 一路无话,只能紧紧的搂住竹徽,一只手轻轻的拍在对方背部试图安慰。 等到了临水客栈,竹徽已经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笑颜如花的样子。 等夜晚单以尧问起时,竹徽笑吟吟的回道:“我可是遇到了个好妻主呢。” “都知道生孩子疼,可会因为这个而怜惜男子的妻主可没几个,妻主这样好,我当然感动啊。” 行叭。 单以尧也没追问,竹徽说是感动那就是感动吧。 第二天一早,单以尧告别了竹徽,答应晚上带他去夜市之后,就踩着点带着礼物去拜访表姐了。 想起记忆里的表姐,单以尧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表姐单洛逸和原主不是一支,平日里两家也就是些面子上的往来,按理说两人应该没什么关系。 但因为臭味相投,原主和表姐那是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站在单府门口,人声鼎沸,单以尧递了请柬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了人堆里的表姐。 “以尧!”单洛逸也一眼就看到她了,在人堆里跟她招手。 单洛逸穿过人群一把搂住了单以尧的脖子,“好姐妹你可算来了,叫姐姐我好等啊!” 单以尧很习惯的拍开她的手,“我又没迟到。” “再说了,今天这么多人,你那有功夫想我。” “有的有的。”单洛逸说着便拉着单以尧跑到了一个角落。 得意洋洋的指着角落里的座位,“可别说姐姐不疼你啊,从我知道你要来的时候就开始物色了。” “这个地方,即不用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挤一起,还能看热闹,专门给你搞的。” 虽然今天是她女儿的满月,但宴请的宾客都是她娘做主请来的生意上的朋友,她那些狐朋狗友一个没来。 好不容易来个单以尧,还是懒得交际的,和其他人基本说不上话,她当然得把人安排好。 “不说了不说了。”给单以尧指了座位,单洛逸就匆忙离开了,“一会再来找你。” 单以尧冲她挥挥手,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 宴会不过片刻就开始了,单以尧眼神好瞄到了表姐的孩子,小脸粉嘟嘟的,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着世界。 小嘴儿一张一合,伸着藕节似得小胳膊漫无目的的乱抓,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可爱的要死! 满月宴上,单以尧一个人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周围的人她都不熟,打过招呼就再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坐在这里吃吃吃。 一边吃一边思考着她和竹徽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又想起来这女尊世界开膛破肚式的生孩子方式。 要不还是不要孩子了? “以尧!” 正吃的开心,突然从背后冒出个人来,一把抱住了单以尧的脖子。 “咳咳咳咳咳咳!松…松开!”单以尧翻着白眼挣扎,“表姐你干什么!” 倒霉玩意,差点被她呛死! 单洛逸手持一把折扇半遮着脸笑眯眯的说道:“我看我们一向风流倜傥的以尧孤零零的坐在这,怕你孤单啊。” “你看我还特意跑来看你,对你多好。” 单以尧白了她一眼,边吃边说道:“我看你就是来多清闲的吧。” 她这个表姐和她一样,从小的懒散坯子,两人成天的游手好闲,花楼酒场。 可惜表姐是家里老大,得继承家产,天天跟着她娘学习怎么经营,就连今天孩子的满月宴,请的也多是生意上的朋友,她不溜才怪。 “哎呀,那不重要。”单洛逸顺便坐下来,看单以尧吃饭的模样也忍不住想吃两口。 果然还是和表妹一起吃饭香。 “你能出来多久?一会完了你别急着走,咱俩好久没聚了,上一次还是你娶夫郎的时候吧。” “不行。”单以尧拒绝,“我这次是带着我夫郎出来的,答应带他去夜市看看,没工夫陪你。” 单洛逸咂吧两下嘴,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你上次娶人家的时候满脸都写着不情愿,现在倒是愿意带出来了?”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我明媒正娶的夫郎,又不是见不得人。” “啧,女人啊,善变!”单洛逸感叹一句,“那明天呢?明天总有时间吧?” “明天也没有,明天也要陪夫郎。” “你少陪半天他不会跟人跑了的。” 单以尧睁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单洛逸,“不行,天大地大,我家徽徽最大。” 其实不是她不愿意和单洛逸出去,而是记忆里每次她俩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在花楼,就是在去花楼的路上。 她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单洛逸被她这光明正大的夫奴发言噎了一下,表情一言难尽,咬着牙敲了她一下,没好气贴着耳朵道:“后天,你没空也得给我来,不然你就让船自己动吧!” 说完又敲了单以尧一下,这才离开,留下单以尧一个人懵逼。 船?什么船?友谊的小船?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表姐说的是什么船,单以尧顺口把系统喊了出来,“我亲爱的统统,你知不知道表姐说的是什么东西?” 【知道。】 “那你赶紧说啊,不然我就露馅了。” 【宿主权限不足,请尽快完成任务,解锁后续记忆。】 ??? 后续记忆? “系统你别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 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更加生硬了几分【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系统的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惊的单以尧手里的筷子都掉了。 她最开始接收记忆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虽然从小到大所以的记忆都有,但几乎都是最基本的人际关系。 就像见到颜氏的时候知道那是她爹,见到竹徽的时候知道这是她新娶的夫郎和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当时还以为这就是原主一个富二代朴实无华且枯燥的生活呢,合着是因为这狗系统把记忆给封了! 想想自己那3/50的任务进度,单以尧风中凌乱。 第12章 兔子 竹徽超厉害 任务压力,让单以尧看着自己面前桌子上的山珍海味都不香了。 “尧姐姐原来你在这啊。” 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单以尧还没反应过来这声尧姐姐是在叫自己就被一双手蒙住了眼睛。 “你猜猜我是谁?” 单雪莹。 单以尧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一个名字,是原主青梅竹马的小表弟,应该也就是身后这个人了。 单以尧一边扯着眼睛上的手一边问道:“是雪莹吗?” “是我。”单雪莹从身后探出个头来,一身嫩黄的罗裙显得俏皮可爱,柳眉微皱粉唇嘟起,“一点都不好玩,尧姐姐怎么总是能猜到是我?” 因为只有你才会叫尧姐姐啊。单以尧在心里回道。 “尧姐姐你夫郎呢?”单雪莹四下看了看问道,“我听姐姐说这次你会带夫郎来怎么没见人?我都还没有见过哥哥呢。” “哦,竹徽在客栈,身体不舒服我就没带他过来。”单以尧说。 其实单纯就是竹徽不愿意出来而已,说的冠冕堂皇给她的荷包还没有绣完,其实就是宅。 一天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哎……”单雪莹撑着脸叹了口气,耳边的流苏随着动作晃晃悠悠,“好可惜啊,我经常听我朋友们夸竹徽哥哥呢,可惜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没去,现在也见不到。” 嗯?美名远扬? “你朋友们都知道竹徽?”单以尧很是好奇。 竹徽的爹家不在松城也不在临水,他一个未出阁的男子怎么出名到表弟都听说过了。 “是啊。”单雪莹点头,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映着单以尧,“我朋友的妻主也是做生意的,她经常夸竹徽哥哥聪明能干会挣钱。” “伶牙俐齿强势的很,是谈生意的一把好手,说是好多女人都争不过他呢。” “印水锦缎记得吧?据说当时他好像是和十几个女人一起争那个锦缎的制作方法,那些女的都没抢过他。” “那时候他们都说谁要是能娶到竹徽哥哥可就是赚了,没想到最后竹徽哥哥嫁给了姐姐,真好!”单雪莹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印水锦缎单以尧有映像,古代的衣服大都是人工绣花,而这印水锦缎不知道是怎么搞得,上面的花鸟就是印上去的。 用这印水锦缎做出来衣服穿着会更显轻盈,因为做工复杂,卖到近千两一匹,能穿上印水锦缎做的衣服,那就是身份的象征。 这么牛逼的锦缎,由她家竹徽全权代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想到这里,单以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没想到她家竹徽这么厉害。 想一想在家的竹徽,动不动就害羞的跟兔子似得,被她抱一下都能把自己羞哭,眼尾带红眼角含泪。 真没看出来啊。 于是单以尧继续笑着问小表弟,“他们还说什么了?” “他们还说,听他们妻主说竹徽哥哥长得可漂亮了,连那个醉仙楼的玉梅都比不上,竹徽哥哥可是好多未出阁男儿都羡慕呢。”单雪莹仰着脖子晃了晃,就像被夸的人是他一样,好不得意。 单以尧也笑的很得意,不愧是她夫郎,倍儿厉害! “可惜就是我没见过。”单雪莹遗憾的说着,精致的眉眼都耷拉下来,写满了失落。 “尧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去啊?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竹徽哥哥?”单雪莹凑上来贴近单以尧,抓着她的胳膊撒娇,“人家对竹徽哥哥真的特别特别好奇。” “我过两天才走。”单以尧把胳膊抽出来往旁边挪了挪,“我回去和竹徽说一声,可以的话过两天我带他过来。” 不过估计是不可能了,单以尧在心里否定。 毕竟以竹徽的性子,两个人都不认识,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必要他肯定不见小表弟。 “这有什么好说的?”单雪莹不解,“我和姐姐是青梅竹马啊,竹徽哥哥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 ??? 单以尧一头雾水,兄弟你这话和我说的有什么关系吗?怎么就扯到这儿来了? 奇奇怪怪。 但还是礼貌的回话了,“不会,竹徽脾气很好。” “那就好。”单雪莹松了口气,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筷子开始给单以尧夹菜,“尧姐姐也很久没来过临水了吧?你尝尝这个菜,这可是我们临水特有的食材。” “还有这个,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尝尝这个甜糕,可甜了。” “不用,我自己夹就好。”单以尧试图拒绝,无果。 单雪莹把桌子上的菜挨个给她夹了一筷子,小嘴儿叭叭的不停介绍,热情的单以尧招架不住。 “不吃了不吃了。”单以尧吃了两口,看单雪莹一副恨不得把所有菜都喂给自己,赶紧找借口开溜,“突然想起来我找你姐还有事,先走一步!” “呼!”单以尧跑到角落里才松了口气,这小表弟可太热情了。 一时半会也没事儿干了,去找单洛逸发现她正圆润的和一群人交际,也没工夫搭理自己。 随□□代一声就离席了,反正按她娘的意思只需要来送个礼就行,提前离席也没什么不妥。 “妻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竹徽正在客栈看话本子,突然听到开门声,抬头问话的瞬间就把话本子藏了起来。 按理说参加满月宴怎么也得大半天才能回来,更何况他记得妻主和这个表姐关系很好,怎么回来这么快? 让人猝不及防。 阳光顺着窗户撒在竹徽的脸上,纤长的睫毛渡上了淡淡的蜜金,连眸子都像是金色的一样,显得格外柔和恬静。 会心一击! 单以尧心跳瞬间加快了几拍,突然就想起了表弟口中强势的竹徽,粲然一笑。 “送完礼突然就想你了,然后我就回来啦。”单以尧说的理直气壮,大眼睛眨巴眨巴直勾勾的看着竹徽。 果不其然,听到这么直白的表达,竹徽白皙的皮肤迅速染上一层胭脂红,水汪汪的眼睛瞪了单以尧一眼。 除了风情万种,单以尧是没感觉到一丝威慑力。 捂着“咚咚咚”的心口坐到竹徽旁边,“徽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竹徽不解的看着她。 “像是被我抢了胡萝卜的奶凶奶凶的兔崽崽。”看竹徽还没有反应,单以尧补上了后两个字,“超凶。” 不管竹徽有没有画面,反正单以尧是被自己的想象可爱到了,而且越看越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不懂妻主在笑什么,但并不妨碍他觉得这是在嘲笑他,竹徽气哼哼的瞪了单以尧一眼,“妻主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净说些人听不懂的混话。” “没有没有。”单以尧头窝在竹徽肩膀上笑的发抖,憋着气说道:“就是今天表弟跟我说你超厉害,然后反差萌懂吗?” 话说完,就被自己想象中超凶的奶兔子萌到了,笑的花枝乱颤,一发不可收拾。 表弟?单雪莹?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冷的竹徽一个激灵,望着窝在自己怀里笑的不能自己的妻主神色晦暗不明。 是这段时日妻主对他实在不同,不同的他都快忘了自己的上辈子,以至于要不是妻主提起,他都忘了还有单雪莹这个人。 “那他还说什么了?”竹徽问道。 还沉浸在自己想象里的单以尧完全没有注意到竹徽的变化,笑着将表弟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所以我没有说混话,实在是你现在的样子和表弟的形容反差实在有点大。”单以尧揉着笑到发酸的腮帮子无辜的说道。 “妻主觉得他说的如何?” “如何?如什么何?”单以尧不解,是她脑子不合适了吗?怎么听不懂竹徽说话的意思了。 竹徽打量着她,看她神色真诚不似做伪才又展颜一笑,伸手抚上了单以尧的脸,“没什么,妻主可是两腮笑酸了?我替妻主揉揉。” 第13章 玩闹 想酿酿酱酱 单以尧捂着脸,将竹徽的手贴在掌心,“徽徽你真好。” 竹徽微微一笑,言语真诚,漂亮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单以尧,“哪里及得上妻主半分。” 于是单以尧的脸也红了起来。 竹徽满意的收起自己的表情,演戏嘛,谁还不会了? 单以尧一看,就知道自己被骗了,将罪恶的毒手伸向了竹徽的两肋,“让你骗我,让你骗我,笑死你!” “啊!哈哈哈~”竹徽忙抓着她的手挣扎求饶,“妻主我错了……哈哈哈哈…饶了我吧,下次…再…再也不敢了!” 竹徽笑的面色潮红,眼角挂着笑出来的泪珠,原本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衣服和发饰也因为挣扎而凌乱,胸口随着呼吸急促的起伏。 看着竹徽这副模样,单以尧脑子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舔了舔嘴唇,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手下不自觉的继续动作,惹的竹徽娇吟连连,“你还敢有下次?看我不收拾你!” “不敢了不敢了!”竹徽躺在床上笑的喘不过气,腰眼发软,“再也不敢了,妻主饶了奴家吧。” 单以尧意味不明的哼哼两声收了手,心底有个小人不断告诉自己:做个人做个人做个人! 同时还有另一个小人,理直气壮的告诉她:食色性也,竹徽是你夫郎,你们酱酱酿酿理所当然! 单以尧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而床上的竹徽等她收手,在床上躺了躺这才有力气做起身来,看着梳妆镜里狼狈的自己不禁埋怨了一声,“妻主真是的,一天尽想着让我出丑。” “哪有哪有。”单以尧在身后替他收拾头发,捏着竹徽的发丝嗅了嗅,“徽徽怎样都是最好看的。” 竹徽对着镜子瞪了她一眼,单以尧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耳朵。 认真帮竹徽打理了一番,竹徽拿起绣了一半的荷包,单以尧就又无聊了,想起自己刚穿越的时候,便从包袱里掏出个话本子缠着竹徽给她念。 “徽徽别生气啦,吃个糖葫芦?” 夜市,单以尧拿着两串糖葫芦递给竹徽,脸上是标准的见牙不见眼的笑容试图卖萌。 今天她躺在竹徽腿上缠着他给她念书,竹徽声音又温柔又好听,身上还香香的,她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一觉睡醒天都快黑了。 天黑了不是重点,重点是竹徽的腿让她压麻了,现在走路都看起来怪怪的。 竹徽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最近妻主是越来越过分了,今天一觉睡醒之后居然还笑他? 他拼着腿麻没有喊她是为了谁啊! “姑娘姑娘,你还没付钱呢。” 眼看着单以尧抬脚就要追上去,卖糖葫芦的大娘连忙把人喊住。 “啊?”单以尧一愣,连忙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不好意思啊,忘了忘了。” “不碍事。”大婶笑的一脸慈祥,眼角勾勒着岁月的痕迹,乐呵呵的收下银子,“那公子是你夫郎吧?你们感情真好。” 单以尧嘿嘿一笑,“是啊,谢谢大婶。”说完便拿着糖葫芦去追竹徽了。 大娘看着活力满满的年轻妻夫,眼中是对自己曾经的怀念,想了想便从怀里摸出铜板数了数——今天正好能给她家老伴买几朵绢花。 “徽徽我错了,下次再也不笑了好不好?”单以尧扯着竹徽的袖子晃了晃,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能毫无负担的在竹徽面前撒娇了。 “你尝尝这个糖葫芦,甜丝丝儿的。” 竹徽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小口,把单以尧白天说的话还给了她,“妻主还想有下一次?” “没有了没有了。”单以尧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再也不敢了。” “尧姐姐,好巧啊!” 还不等竹徽说话,一个惊喜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单以尧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小表弟单雪莹和单洛逸,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就想拉着竹徽掉头。 可惜单雪莹没给她这个机会,一看见她就松开了单洛逸的胳膊飞奔过来挽着单以尧的胳膊,一脸惊喜的看着竹徽,“这位就是竹徽哥哥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 竹徽也一改刚才睥睨的模样,温柔的挽着单以尧的另一只胳膊,抬眼望着她,“妻主这位是?” 说实话,竹徽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单以尧莫名的打了个激灵,怀疑的眼光不停的在表弟和竹徽之间徘徊。 猛的灵光一闪,竹徽这是吃醋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因为表弟表现得太亲近所以竹徽吃醋了! 想通了的单以尧毫不犹豫的把被表弟抱着的手抽了出来,顺手搭在竹徽手上,“这是我表弟单雪莹。” 又给单雪莹介绍道:“这就是我夫郎竹徽。” 竹徽点头示意,“原来这就是表弟啊,经常听妻主提起你,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果然人如其名,冰雪伶俐。” “多谢哥哥夸奖。”单雪莹笑吟吟的说道,“你们也是来来逛夜市的吗?那我们一起吧,我和姐姐经常出来,对这里比较熟悉。” 说着也不等单以尧他们同意,蹦蹦跳跳的走在众人前面,自顾自的开始介绍,“夜市这个习俗好像只有在临水才有,其他地方没听说过。” “小的时候尧姐姐在我家住,我们就经常偷溜出来,那时候的夜市还没有这么多人。” “也没有多少好东西,那时候人小也不知道,卖东西的说是西域翡翠我们就信了,尧姐姐还专门攒钱给我买了一块,结果回家之后才知道被骗了。” 单雪莹回忆着便露出幸福的笑容,“那块翡翠我到现在还保留着呢,不知道尧姐姐还记不记得。” 单以尧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她不喜欢这个表弟,和原主记忆里那个天真单纯的人一点也不像,总觉得茶里茶气的。 皱眉看向身边的单洛逸:你们怎么在这? 单洛逸完全没看懂,还咧嘴笑了笑:抓住机会。 她知道雪莹喜欢以尧,以尧看样子也不反对,那就抓紧时间啊。 虽然自家弟弟做小感觉不甘心,但以她们的交情就算做了小以尧也不会亏待雪莹的。 另一边单雪莹还在不停的介绍小时候如何如何,语气亲昵的仿佛没有竹徽这个人一样。 竹徽暗自咬牙,不愧是能独占妻主宠爱的人,他到底是学不来这么“天真烂漫”。 看单以尧默不作声,竹徽开口道:“妻主和表弟关系好的真令人羡慕。” 话一出口竹徽便微微蹙眉,他这话的语气温柔平和,令人听不出感情,完全没有意向中的效果。 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单雪莹说出来就像是在单纯的表达羡慕,而他学起来就像是在妒忌。 单以尧听见竹徽说话,一低头就看见他蹙眉的模样了,连忙解释,“也没有,就是普通的姐弟关系,我是做姐姐的当然要多照顾弟弟一点。” 又听着表弟一直再说曾经,单以尧想了想,凑到竹徽耳边红着脸说道:“过去的回忆里虽然没有你,但是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和你在一起。” 长这么大头一回说这种话,单以尧脸都红透了,一双眼睛还要真诚的看着竹徽,努力表达自己的认真。 陡然听见这话,竹徽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越跳越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一样。 “妻主净会哄人。” “没哄你,你看看我的眼睛,我真的是认真的。” 他怎么敢看啊…… 竹徽避开了单以尧的目光,怕自己忍不住看一眼就会沉沦进那眼神中。 妻主的眼睛贯会骗人了。 这边单以尧和竹徽悄咪咪的咬耳朵,走在前面的单雪莹回头就看见两人面色含春的样子,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 装模作样的狐狸精! 单雪莹踩着小步子走到单以尧身边,声音甜软,“尧姐姐,这里新开了家首饰店,要带竹徽哥哥进去看看吗?” 看竹徽还是红着脸不看自己,单以尧只当他是害羞了,正好逛逛首饰店转移一下注意力。 没有哪个男子不喜欢首饰的不是吗? 一进铺子,单雪莹便非常热情的挽着竹徽四处走动,“哥哥你喜欢这个烧蓝簪花吗?伙计包起来。” “哥哥你来看这个坠子,特别衬你,包起来吧?” “哥哥你看那个……” “哥哥来看这个……” 单雪莹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单以尧都有些懵,要不是知道不可能,她都以为这小老弟看上竹徽了呢,比她都殷勤。 看两人逛的不错,单洛逸便拉着单以尧走了出来,“男人逛首饰你跟着做什么?一时半会又逛不完。” 单以尧还是交代了一声,“徽徽你们看着,我就在门口,有事喊我就行。” 竹徽点点头,“妻主去忙吧。” 出了门就见单洛逸倚在门边笑的贱兮兮的冲单以尧挑眉,“这竹大公子手段可以啊,这才多久就把你拿下了。” 单以尧:“你在说什么鬼话?” “成亲前是谁说不喜欢人家的?又是嫌弃人家抛头露面不守夫道,又是觉得人家一个男子太过强势不够温婉。” “现在门里门外都要交代一声,被拿捏的死死的啊。” “以后是不是上个花楼都得给夫郎通报一声?嗯?” 单洛逸这么一说单以尧就想起这回事来了,原主成亲前天天在花楼里买醉,跟自己小姐妹吐槽竹徽一个男子整天抛头露面走生意,不守妇道之类的。 但也只是和松城的小姐妹吐槽啊,远在临水的表姐是怎么知道的? 想归想,单以尧还是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表姐你听谁造谣的?我可没说过这话,我们家竹徽好着呢。” 说完才想起来自己还得绷住人设,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找补的话。 她是真的觉得竹徽很好,原主婚前造谣就算了,她现在不想再说什么竹徽的坏话了。 而且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忘了什么重点。 单洛逸勾着她的脖子咂咂嘴,“你看看你现在说的这话,你猜我信不信?” “还是竹家公子驭妻有方啊。” 单以尧还在考虑怎么才能不崩人设的反驳她,铺子里便传来了一声娇呼。 两人回头看去,就见单雪莹一脸震惊的倒在地上,似乎是受伤了,袖口处染着一丝红。 竹徽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听见动静转头看向单以尧两人的美目中是一片未来得及掩饰的冰冷。 第14章 表白 我只喜欢你 单以尧倒是没来得及注意那么多,一看单雪莹衣服上的血迹,第一反应就冲到了竹徽身边。 “徽徽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竹徽怔愣一瞬,随后便轻笑出声,满目冰冷掩去,宛如一枝海棠绽放。 “无妨,只是表弟受伤了。” 闻言,单以尧又仔细打量了竹徽一番,这才有功夫去看单雪莹。 一回头就看见单雪莹美目含泪欲泣不泣的样子,单以尧下意识的蹙眉,“怎么回事?” “尧姐姐……”单雪莹委屈的看了竹徽一眼,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嗐。”单以尧展颜一笑,走近单雪莹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你都多大的人了走个路还能摔倒,太不小心了。” 单雪莹:??? 姐姐你是没看见我的眼神吗? “噗……” 实在是单雪莹僵硬的表情太逗人,竹徽没忍住笑了出来,以手掩面只留下一对儿弯月一样的眼睛。 一手以退为进,可是单雪莹最拿手的把戏,每次他一垂泪一咬唇,妻主就失了智一样被他哄得团团转,以前他在他手上可没少吃亏。 现在好了,失算了,怎能叫他不幸灾乐祸。 见单雪莹那双仿佛会说话一样水汪汪的眼睛瞪着自己,竹徽收起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容,莲步轻移挽住单以尧的胳膊。 “妻主说的是,虽说男子娇弱为好,但表弟连几件首饰都拿不稳,是不是太柔弱了些?” “还是说表弟从小便是如此?虽说表弟不需要像我一样四处奔波抛头露面,但这身子也未免太虚了些。” “我正好认识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要是需要的话可以引荐给你。” “不劳竹徽哥哥费心。”单雪莹微微一笑,仔细听却能听到他刻意加重了哥哥二字,“打小雪莹身子就不好,多亏了尧姐姐费心照顾。” “不客气不客气。”单以尧结果话头,“我把你当亲弟弟看,当然要照顾好啊。” 竹徽似乎看到单雪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扭曲。 因此,再看向单雪莹时,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得意和炫耀。 “啊……”单以尧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天,“天色也不早了,表姐你们逛着,我和竹徽就先回去了。” “嗯。”单洛逸点点头,“别忘了后天出来吃饭?” “好,不会忘的。” “尧姐姐再见。” 纵使再不甘心,单雪莹也只能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 待到单以尧身影模糊时,单雪莹面上的天真柔弱一扫而光,手里的帕子揉的稀碎,抬脚狠狠地踢在地上的首饰上。 “小狐狸精!贱人!他凭什么能嫁给尧姐姐?一天抛头露面,勾三搭四的都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女人!不知廉耻!” “下贱!” 此刻的单雪莹面目狰狞,哪还有单以尧面前单纯天真的模样。 “别闹了。”单洛逸淡淡的说道,半眯的眸子望向远方,灯火阑珊,“哄个以尧你都哄不住,没用的东西。” 随后照顾店家收拾了一地狼藉领着单雪莹回家去了。 身后单雪莹闹成什么样单以尧是完全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家徽徽现在心情很好。 “所以徽徽你和表弟发生了什么?” 客栈内,单以尧撑着脸问竹徽,暖黄的烛光随风微荡,浅浅的跃在她的眼底。 竹徽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妻主打算何时娶雪莹弟弟过门?” 单以尧愣了一瞬,娶谁? “谁和你说我要娶他的?” 竹徽微微垂眸,烛光给他的眼睫打上了一层阴影,“既然不娶,那为何雪莹称我为哥哥时妻主不反对?” ? 有什么问题吗? 单以尧迷茫的看着竹徽,看着他忧郁的样子,突然福如心至的想通了。 “对不起啊。”单以尧不好意思的开口,下意识的伸手蹭了蹭耳朵,“我一个女人对这种后宅称呼的事也不是很了解,还以为就是单纯的个称呼。” 就像在古代妾室称呼正宫为姐姐一样,在这个世界,哥哥就是小老婆对大老婆的尊称。 单以尧心底默默咂舌,可真是见了鬼了。 而且虽然她脑子一向反应比较慢,但单雪莹茶的这么明显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虽然原主在婚前说竹徽不好,但也是和自己小姐妹说的,怎么传到单雪莹耳朵里的? 有些话当时听着没毛病,但现在想想,全都是在拐弯抹角的说竹徽不守夫道之类的。 还别的女人羡慕?他就差明说竹徽和别人有一腿了好嘛。 这种人娶回来干嘛? 欣赏茶艺吗? “若是妻主真的打算娶雪莹弟弟,可不可以再等着时日。”竹徽盈盈的眸子剪水,温柔的看向单以尧。 “我知道我不如雪莹弟弟讨喜,未出阁前我便要抛头露面的跑生意,现如今嫁了妻主也不够温顺得体。” “但还是想请妻主给我留些体面可好?就算要抬人进门,也等半年…不…三个月之后好不好。” 竹徽说着,眼底就忍不住泛起泪意,如玉的手指紧紧的扯着单以尧的袖子。 “徽徽你别哭啊。”单以尧心疼的抱住他,竹徽一掉眼泪,她心里就慌了,连忙解释,“我没打算娶表弟,也没打算再娶其他人,从头到尾我都只喜欢你,有你一个就够了。” “我只想和你一起过日子,生一个像你的宝宝,就像我今天说的,以后的每一天都和你在一起。” 竹徽伸手环住她的腰,眼泪入决堤一般涌出。 今天单雪莹告诉他,成亲前妻主就嫌弃他整日里抛头露面,一点男子的样子都没有,还勾三搭四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之类的。 其实这话他已经听过一次了,上辈子单雪莹还说过更过分的话,那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心疼自己罢了。 他和她们只不过是生意往来而已,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今日再听,就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好委屈。 尤其是妻主毫不犹豫的站在他这边时,他的心里像是被人灌了浓汤一样烧的人难受。 以退为进他也会,只是曾经的他不屑而已,如今却还是因为她一句不知真假的话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 【宿主,你该完成你的任务了,目前任务进度3/50】 “啊……人生啊!为什么会有系统这种东西!”单以尧躺在摇椅上感叹。 “我现在沉迷爱情,无心工作,系统你歇会吧。” 自从前几天她跟竹徽表白之后,她就发现竹徽对她不一样了。 人还是那个人,就是感觉不一样,但她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不过她可以赌上女人的第六感保证,竹徽对她正向着一个好的方向改变。 早知道就早表白了,怂什么! 系统:…… 我怎么就碰上这么个佛系的宿主! 但自己选的宿主,跪着也得伺候完,系统只能哄着【美味的食物可以使人心情愉悦,尤其是这份食物来自心爱之人。】 【所以宿主你应该尽快完成任务来解锁更多食谱,这样你就能一直保持你的爱情。】 单以尧迷之自信:“没关系,我会一个蛋炒饭就足以俘获竹徽的芳心。” 【可是更多的食谱会让你更容易俘获芳心,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小统子你可以啊,都会说俗语了,感觉你越来越人性化了。” 还不是被你逼得! 系统无奈,这时候他就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是个没有攻击性的美食系统。 但凡给它一个惩罚程序,它都能电死这个宿主换下一个。 【可是你若完不成任务,就无法解锁更深层次的记忆,这对你以后的活动较为不利。】 “没事。”单以尧毫不在意,“反正只要认不认错,我觉得凭我的聪明才智,能活他个百来十年。” 系统都惊呆了,谁给你的自信!? 【可是你不想回家吗?回去你的时空,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就能送你回去。】 “哎呀,你怎么这么多事。” “我又没说我不做是不是?而且你说的啊,我就是在这边过完一辈子,我回去之后时间也不过是过了几秒而已。” “又不会进小盒盒,你急什么。” 系统:…… 我错了,我就不该多嘴。 现在的宿主,连回家都诱惑不了了,它还能怎么办。 “哎,系统。”就在系统准备放弃一起佛系的时候,单以尧突然出声,“你的奖励商城里有没有能让人容易怀孕的东西?” “最好是一次就中的那种。” 系统想了想,还真有。 【有,但是需要宿主成功解锁任务才能获取。】 单以尧突然从摇椅上跳起来,火急火燎的往厨房冲,“那还等什么,走起走起!” 系统:呵,人类。 厨房,单以尧在搞砸了两波菜之后,又失去了兴致。 有一下没一下的切着菜,反正已经切废了,无所谓再废一点了。 “系统你说我和竹徽什么时候才能圆房啊?”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那不行,虽然我们连婚都结了,但我这不是才刚表白吗?” “算起来也就是刚在一起的节奏,刚在一起就急不可耐,是不是不太好?” “搞得跟我就是馋人家身子似得。” 【难道不是吗?】 单以尧眯着眼想了想,“也是哦。” 【所以这和你不做任务有什么关系呢?】 “我惆怅,我忧伤,我想不通啊。”单以尧说的理直气壮,“想不通所以就不想动,别说做饭了,连吃饭都不想吃。” 哎…… 单以尧叹了口气,淡淡的忧桑。 她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却还没搞定孩子她爹,真是对不起孩子。 系统:呵,人类。 第15章 不喜欢她 交.配你奶奶个腿 【叮!任务完成,好评50/50,解锁菜单香菇土豆拌饭,虾仁菌菇汤,解锁材料神农五谷,火腿,鸡蛋,青豌豆,小米葱,香菇,土豆,西蓝花,南海鲜虾,翡翠白玉菇,请宿主查收。】 【任务二: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餐厅,熟练掌握香菇土豆拌饭,成功获得好评一百并赚取营业额五十两,任务成功,解锁下一任务奖励。】 在给家里下人分完四十多份蛋炒饭之后,单以尧终于搞定了第一个任务。 随后接到了系统的电子音通知,听到随之而来的第二个任务,单以尧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上哪去赚五十两去?而且你答应给我解锁的西米和芋圆呢?” “况且以我的水平你确定我能开的起餐厅?就会个蛋炒饭和水煮蛋,你怕不是要疯啊。” 更何况这个世界讲究女子远庖厨,她要开餐厅估计没问题,但要让她娘知道她自己去做了厨子,还不把她腿打折! 【系统任务严谨准确,所有疑问请宿主自行解决。】 系统冷酷且无情的用一句话驳回了单以尧所有的疑问。 其实它原本的任务不是这样的,它以前的宿主有富贵人家自然也有平民百姓。 一般人家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拥有一个符合条件餐厅,所以它的任务都是在权限范围内视情况而定的。 它跟着以前的宿主摆过烧烤摊也卖过包子油条,等有一定资本了才会去发布餐厅相关的任务。 但是现任宿主她不一样啊,她佛系,特别佛系,那就把相关任务都发布了呗。 要不是她权益太低,它都想解锁所有菜单一股脑全甩她脸上,然后再也不见! 至于她控诉的其他问题,它相信它聪明睿智的宿主可以解决的。 最差也就是耗个一两年儿子,反正它的任务一向没有时间限制,宿主都不急,它急什么。 单以尧完全不知道系统被自己气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还在挣扎,“你是系统君啊亲,万能的系统君!不能提出任务就当甩手掌柜,一点提示都没有啊,好歹给个解决方案吧?” 系统表示现在才知道拍马屁?晚了。 【请宿主尽快执行任务,友情提示,任务成功将有机会解锁美味甜品和材料,哄夫郎必备哦。】 单以尧气结,这电子音怎么听着这么欠儿欠儿的呢!? 但是系统布置的任务,再欠你也得完成不是? 但是她对这些事完全是一窍不通啊,她的梦想就是当个简单的厨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了想单以尧还是决定先去跟竹徽商量一下,开店这方面竹徽比她靠谱。 竹徽听完她的形容一脸不解,“妻主怎么突然想起要开客栈了?” “不是客栈。”单以尧摆摆手解释道:“就是单纯的饭馆,只吃饭不住店的那种。” 竹徽沉吟片刻才回道:“妻主若是真的想做,还是去找娘和姐姐商量一番为好。” “这不是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嘛。”单以尧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知道的,我就一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纨绔,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要是就这么去跟我娘她们说我要开店,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多不好。” “所以先来找你商量商量这事儿的可行性,要是行我就去找我娘,不行就算了。” 话是这么说,但不行也得行啊。 竹徽看了看她的眼色,斟酌着开口,“妻主想要开什么样的食馆?店面开在哪里?菜品如何?可有预设的价格?” 单以尧尴尬的蹭了蹭耳朵,“店面还没看,价格没想好,菜品的话……目前只有一个蛋炒饭。” 竹徽:……… “妻主是想亲自动手?” “昂。”单以尧点点头,说的委婉了点,“也不算是吧,就是偶尔想做的时候就去做做,反正我平日里也没什么事。” 见竹徽还是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自己,单以尧眨巴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问道:“难道我做的不好吃吗?我觉得我的手艺开个店还是可以的。” 好歹也是系统亲自调—教出来的,不至于太差劲吧。 手艺没问题,但就会做一个菜就敢开食馆,是不是太……勇敢了些? 单以尧表达出来的槽点太多,以至于竹徽一时都没想到该怎么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看着妻主期待的模样,竹徽只能先顺着话头哄一波了,“妻主的手艺当然很好,但是食馆只有这一道菜是不是太…单调了,妻主打算请什么样的厨子?” 哎? 单以尧眼睛一亮,被系统限制搞得她都惯性思维了,完全忘了还可以请人这回事。 【请宿主端正态度,禁止作弊行为。】 “我哪有。”单以尧反驳它,“你说让我开店,让我熟练,让我赚五十的营业额对吧?” “有那一条规定不能请厨子吗?” “而且你看啊,你只说让我赚五十两,没规定是只要餐馆能赚五十两就行还是要我的菜赚五十两对不对?” “再说了,就算是要我的菜赚五十两,那和我请厨子也不妨碍啊,把你规定的菜混到厨子的菜单里到时候单算就行了,哪里作弊了?” 为了能请人开店,单以尧脑子飞速转动,难得条理清晰了一次,而且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竹徽就看见自己说了句话之后妻主就开始一个人表情莫测的沉思,最后还特别郑重的点头。 “妻主?” “徽徽你等会。”单以尧拍了拍竹徽的手,“我需要思考一下。” 她目前还做不到一心二用,只能先忽悠系统。 “而且系统你有没有想过目前为止我就会一个菜……勉强算两个吧,你见过谁家饭馆就两菜一汤的?” “我不得请人把排面撑起来吗?这样才更容易吸引人啊。” 系统仔细的翻阅了自己的守则,发现真的没有规定不能请人,这一行为并不违规,不禁气结。 就你聪明! 【请宿主端正态度,按照正常思维行事,此行为会为系统造成很大困扰。】 以前的宿主也不是说没请过人,但为什么一想起现任宿主这么容易就完成任务它就这么气呢! “好的,我懂了。”单以尧点头。 没有直接拒绝就代表可行,至于所谓的困扰……关她屁事! 你以为你给我造成的困扰很小吗!? 解决好了系统,单以尧乐滋滋的对竹徽说,“徽徽我好了,你继续说。” 竹徽看了她一眼,继续自己的考虑,“其实食馆这方面“归乡”已经做的很好了,其他小的食馆不值一提,而一般的食馆妻主若是想从他们手里抢生意怕是不容易。” “妻主可以考虑做特色的地方菜,松城虽说不大但四通八达,来自五湖四海的商客也多,地方菜可能会比较吸引他们。” “至于厨子,妻主也不用担心,若是需要的话我也许能请到几个人,都是为人忠厚干活利索的。” 竹徽款款而谈,也许真的是因为讲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温柔似水的眸子里都仿佛揉了碎光,整个人从内而外的洋溢着一股从容。 这一刻单以尧就突然就觉得嫁给“单以尧”真的是委屈竹徽了。 无论是她还是原主,都委屈竹徽了。 竹徽讲着讲着就发现自家妻主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收住话头,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妻主?” 是他讲的太过得意忘形,都忘记妻主原本就不喜他过去跑生意了,居然还要介绍别的女人给妻主? 怕是又要惹得妻主闹腾一番了。 想起妻主的要亲亲,要抱抱,还要举高高竹徽就不禁脸红,不正经! 都是从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单以尧呢,就是越想越忧郁,甚至想到了也许竹徽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是他的妻主而已。 正常人你亲一下抱一下对方也会脸红,你说个情话人家也会害羞啊。 只不过因为她和竹徽是夫妻所以她才会有竹徽也喜欢自己的错觉。 再往深了说,竹徽也许已经有心上人了,对方比她聪明比她温柔比她会做生意。 他们两个在一起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而不是像她一样除了吃吃吃就只知道哪里好玩。 她唯一比得过人家的可能就是……长得好看? 更悲伤了啊。 “竹徽啊。”单以尧想了想还是好在意,悲伤的开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她本来想问有没有喜欢的人,但是一想就算有,又有什么用,他都已经嫁给她了还能怎么办? ??? 竹徽的脸又猝不及防的红了起来,我们不是在讨论开铺子的事情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不过既然妻主问了,竹徽还是红着脸回答了,“竹徽当然心悦妻主。” 哎…… 单以尧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其实也猜到了竹徽会这么说。 所以他究竟哪里说错了? 竹徽不解,为什么她回答完之后妻主的脸色更不好了? 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静的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两人相顾无言。 眼看单以尧就要钻牛角尖把自己绕死,系统还是出声了。 它就是怕宿主从此一蹶不振后影响任务而已,本来就够佛的了,不能再颓了。 【换个思路,近水楼台先得月,竹徽已经嫁给你了,就算心里有人你也更容易撬墙角。】 “重点是他心里有人。” 【这只是你以为的,也许并没有呢?】 系统想不通,她究竟是怎么把一件存在几率不超过1%的事说的如此煞有其事的。 “哦。” 单以尧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也许你可以问问他有没有,而且宿主你不是在追人吗?综合数据表明竹徽并不讨厌你的行为。】 “哪来的数据?” 【为了宿主能更好的完成任务,系统会检测宿主身边所有人的身体数据,以备不时之需。】 “真的假的?”单以尧惊讶,“数据还能统计他讨不讨厌?” 【大数据统计中记录着人类男性的情绪,气味,激素等数据,竹徽的各项数据表明他喜欢你的行为且愿意交.配。】 交……交.配!? 这是什么动物世界的用词! 这直白的形容简直惊呆了单以尧,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浮现所谓的“交.配”,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 竹徽见她脸色不对,还是率先开口了,“妻主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单以尧大声反驳,她还沉浸在交.配的震撼中没缓过来。 可能是系统给她的勇气,单以尧热血上头,红着脸吻住了竹徽的粉唇。 两人间不过隔了一张圆桌而已,单以尧很轻易便能接触的那诱人的口唇。 比想象中的还要软,带着丝不知名的甜。 竹徽惊愕的瞪大了双眼,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后仰抓住了她的衣襟。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传遍了全身,连呼吸都忘记了。 单以尧努力的观察着他的眸子,有惊愕有欢喜,也有她一抹看不懂的情绪,但那绝对不是厌恶和恶心。 于是便莫名的无师自通了,直吻的竹徽眼神迷离,浑身发软的时候才放开他,好心提醒道:“徽徽,呼吸。” 竹徽回过神来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在她胸口锤了一下,扭过身去不想再看见她,“□□的妻主怎的如此孟浪!” 单以尧起身从身后拥住了他的腰,将头搭在肩膀上,贴着耳朵轻轻吹气,“因为我也心悦竹徽啊。” 第16章 铺子 白月光相遇 天朗气清,微风拂面,单以尧完全无心任务,躺在屋子里看着话本子,鼻尖似乎还萦绕着竹徽淡淡的体香。 这时,竹徽掀开门帘进来坐在她身边,“妻主。” “嗯?”单以尧抬头,眼睛还瞟着手里的话本子,“怎么了徽徽?” 竹徽递过来一张红色的请柬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未出阁时的朋友邀请我去参加花会,可以吗?” “可以啊。”单以尧点头,这才把目光聚集在竹徽身上,“你什么时候想出去玩都可以,不用征求我的同意,记得早点回来就行。” “多谢妻主。”竹徽脸上不自觉的洋溢着笑容。 “不过你不考虑换件衣服吗?”单以尧问。 竹徽今天穿的是件普通的水蓝色缠枝罗裙,头上只插着一只素银的簪子和两朵绢花。 当然,好看是肯定好看的,但要是去参加花会的话就显得太寡淡了点。 竹徽低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觉得没什么毛病,妻主不是一向都喜欢这种素雅的颜色吗? 美目流转着一丝不解望向单以尧,“那妻主觉得呢?” 单以尧起身打开衣柜,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竹徽的衣柜里几乎都是清汤寡水颜色的衣服了。 “我记得你之前有红色紫色之类的衣服来着啊,怎么没了?”单以尧挠头,和闺蜜出去玩难道不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吗? 嗯…… 竹徽沉吟,那些衣服从临水回来之后就被他压箱底了,因为她不喜欢。 “妻主觉得我穿什么好看?” “都好看,徽徽穿什么都好看。”单以尧笑眯眯的说道,默默地咽下了后半句话。 你不穿更好看! □□的,不能瞎调戏人。 看着她的眼神,竹徽轻轻的挪了挪脚步,总觉得妻主说的话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是怎么回事? “那妻主帮我挑一件吧,回头我再做些艳色的衣服。” “好。”单以尧答应,“你先坐会儿。” 随后开始给竹徽挑衣服。 啊…粉色这件好好看,裙摆好飘逸,转起来一定很好看。 啊…薄荷色这件绣花好精致。 啊…这件也好看。 好像试试啊! 单以尧流连忘返的摸着衣柜里精致漂亮的罗裙,一双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想穿四个大字。 以前在现代的她就喜欢汉服,家里收藏了一柜子,现在穿到古代居然没有机会让她穿“女装”? 生活真特么难! “妻主?” 另一边竹徽洗脸拆掉了头上的首饰,一回头妻主还没挑好衣服,不禁询问。 “啊!”单以尧被吓了一跳,连忙从衣柜里挑了套粉色的衣裳给他,“这套吧,这套亮一点。” 竹徽看着她手里的衣裳面露难色,“这衣裳会不会太嫩了?” 他都是嫁了人的了,怎么好意思穿这种年轻男子才穿的粉色。 “怎么会!”单以尧惊奇的看着他。 竹徽还比她小一岁呢,也就十五岁而已,穿个粉色怎么了? 难道不是正适合他这花儿一样的年纪吗? “不行不行。”竹徽摆手拒绝,“这不合规矩。” “若是妻主喜欢,我在家穿给你看可好?”竹徽挽着单以尧的胳膊撒娇,“只穿给你看。” 单以尧撅了噘嘴,勉强同意,“行叭,那你完了一定要穿啊。” “好。”竹徽笑着点头,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哄妻主的诀窍。 不得不说,妻主还是很好哄的。 最终在单以尧的精挑细选之下,竹徽还是穿着一身湖蓝色的罗裙出门了,配着精致的妆发,微微一笑便撩的单以尧差点把人拦下不让出去。 目送竹徽离开,单以尧又将主意打到了漂亮的衣服上。 “系统你说我要是让人按我的尺寸做一套裙子来会不会很奇怪?” 就像在原来世界穿女装的小哥哥一样。 【不知道,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哦,好。”单以尧点头,“那我就试试吧,反正他们也没人敢当着我的面说什么。” 系统:……… 你能不能做个人? “系统你说我做什么颜色的裙子?红色?蓝色?还是粉色?” 【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好的,粉色吧。”单以尧拍板,“我还是比较喜欢粉色。” “二少。” 就在单以尧继续纠结自己的裙子绣什么花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单六的声音。 “进来。”单以尧喊她,“怎么了?” “您让我找的铺子我已经打听好了,” “噫?这么快。”单以尧惊讶。 她前两天才交代单六给她找家适合做饭馆的铺子,这才一天多吧,就有消息了。 “那店家和属下有几分交情,要随头家南迁,所以正好就把铺子转给我了。” “那是挺巧的。”单以尧感叹一句,“那带我去看看吧。” 单以尧也没问那铺子原来是做什么的,她以为单六说的铺子就是简单的铺面,结果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是自己草率了。 那“铺子”是座上下两层的小楼,装修细致淡雅,内里采光极好,显得整个铺子干净敞亮。 二楼的雅间视野也好,向内可以看见一楼场子中间用来弹曲表演的台子,向外可以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喧闹却不嘈杂,充满了烟火气。 单以尧一眼就相中了,再四下打量一番,越看越满意。 “主子你看这铺子行不?”单六小声问道。 “行,当然行!”单以尧笑眯眯拍了拍单六的肩膀,“你先跟你朋友联系着,别转给别人了,完了我去找我姐来谈。” 她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除了吃就会吃,谈生意什么的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走吧走吧。” 决定好,单以尧便打算离开,可能是因为满心都是这铺子,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一转身撞了上去。 “嘶!”单以尧赶紧把人扶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徽徽啊~你可算来看人家了。” 另一边,竹徽离了府没去什么花会而是到了一家茶馆。 才一上楼,就见一个粉色的身影冲了过来,准确无误的扒在了他身上。 小脸不停的在胸口蹭蹭蹭,好好的衣服被蹭了个衣衫不整。 “阿沁别闹。”竹徽熟练的把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走进了雅间。 被称为阿沁的少年也不在意,依旧熟练的从身后抱住了竹徽的腰紧了紧。 “徽徽她是不是对你不好,你都瘦了,腰比之前还要细,抱着都没有手感了。” “没手感你就松开。”竹徽毫不留情的把自己腰上的咸猪手拍开,捏了捏阿沁的脸,“别造谣我妻主。” “窝……木有啦!”阿沁伸着脸任他蹂.躏,双手还挣扎着抱住了竹徽。 “明明就是她欺糊你,都不让你出奶玩。” “也没有。”竹徽松开手坐在茶间撑着脸望向窗外,“只是我已出阁,不能成天只顾着玩闹,不合规矩。” “你也规矩点,别一天天对我动手动脚的。” “人家喜欢你啊。”阿沁也撑着脸坐在他对面,说的理所当然,“人家都好久没见你了,难得见一次那单二少还在,都没能跟你说多少话。” 竹徽无奈的扶额,纤长的玉指在阿沁额间弹了一下,“我已经嫁人了,你应该称我单主君,结果你呢?当着妻主的面还叫我竹公子,也就妻主对这些事不在意,不然有你好受的。” 好在沐怜出现的情况下他还知道改称呼,不然他也要他好看。 “哼!”阿沁皱着鼻子轻哼一声,“我才不承认呢!若非我也是男子,哪里还轮得到她娶你,我才不承认她是你妻主呢。” “你不承认又如何。”竹徽睨了他一眼,手指绕起一缕发丝,“我心悦她,我承认就好了。” 话说到这,竹徽绕指的发丝突然一顿,因为他发现无论前世今生,无论她承认与否,喜欢与否,对他而已,都是一心承认她的。 那之前自己所纠结的有什么意义? 幼稚。 竹徽哂笑一下,有些莫名想不通的东西,突然就觉得没什么意义了。 “你还向着她。”阿沁赌气的鼓着脸,眼神看向楼下不远处,“你看看你不在她在干嘛?” 竹徽顺着他的目光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看装扮似乎是个男子。 阿沁义愤填膺,“居然趁你不在就出去勾三搭四!可惜她不知道,那家店是你的呢,现在撞我们手里了吧!” 竹徽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等那男子起身,才发现是……蔺瑜? 第17章 竹笋 你听我解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另一边的单以尧连忙道歉将人扶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对方扶着单以尧的胳膊起身,语气温柔盈盈一拜。 “阿瑜?” 待到对方起身,单以尧这才看清被自己撞到的是谁,舌尖盘绕的称呼脱口而出。 看见对方怔愣的神情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个什么,一时间尴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松城这么大,蔺瑜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单以尧,脚步向后轻挪几步避嫌。 “听闻二少已经与那竹家公子结亲,蔺季还未来得及恭喜二少。” “啊……”单以尧挠了挠头,“多谢多谢。” 看对方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赶紧把路让开,“出门许久家中夫郎该不放心了,就先告辞了,蔺公子你先忙。” 说完头也不回的提脚离开,仿佛身后的蔺瑜是什么吃人的怪兽一样,慢一步就被吃了。 倒是蔺瑜没想到她会离开的如此痛快,望着单以尧离开的背影还有一丝诧异。 “公子,这人怎么这样?”身边的小侍看自家公子对单以尧的身影恋恋不个舍,不禁小声抱怨。 “明明前些日子见了公子还一副非公子不娶的谄媚样,今儿个说变就变了,这幅见鬼的模样做给谁看呢。” “迎雪!”蔺狱冷呵一声,“管好你的嘴,我和单二少没有任何关系,从前没有以后更没有。” “以后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这些话,这次先扣你半月银子。再乱说话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是。”见自己公子冷下脸来,还扣了自己半月银子,迎雪委屈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公子从来没跟他冷过脸! 看迎雪不情不愿的模样,蔺瑜心里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迎雪不是他原本的贴身小侍,前些日子迎春被主夫寻了个错处办了,他这才没办法带迎雪出门。 迎雪好是好,对他也衷心,但就是脑子少根筋,说话直而且脑子里想的什么都能从脸上看出来,也不知道这性子是怎么从人牙子手里活下来的。 他现在本就过得艰难,主夫生怕抓不住他的错处,这话要是被主夫听见,他这辈子怕是就得和青灯古佛作伴了。 最后望了眼单以尧离开的方向,熟悉的身影已经湮灭在人海茫茫之中,蔺瑜闭眼将心中的浊气叹出。 他和二少,终究是没可能了。 “二少!你走这么快做甚。”单六追着单以尧的脚步离开,见她越走越快不禁问道。 “您难道不应该抓住机会跟蔺公子多聊几句吗?” 以前可是想法设法制造机会和人家搭话,今儿个怎么还见人就跑了? “屁!”单以尧靠在一个拐角处喘气儿,“别瞎说,我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跟人家未出阁的公子有什么好聊的?你这话把我家徽徽置于何地?” “而且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我只对我夫郎才有话聊,其他男人想都别想!”这话单以尧说的斩钉截铁,随后警告单六,“在徽徽面前你可别瞎说知道吗?” 这话要是被竹徽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是,小的知道了。”单六答应。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才想着不能让竹徽听见,结果一转脸在拐角处就碰上了竹徽。 …… …… 气氛一度尴尬。 竹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来,在看到妻主抱着蔺瑜的时候他明明告诉自己要相信妻主。 她说只喜欢他一个不是吗? 这话就是上辈子她都没对单雪莹和沐怜说过。 可是看到她和蔺瑜在一起的画面,还是有些刺眼,身体便不受控制的下来了。 “呃……那个……挺巧哈徽徽。” 一瞬间单以尧莫名有一种偷.情被发现了的刺激感,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心虚的一批。 “是挺巧的。”竹徽身后的阿沁双臂环在胸口努力抬头用鼻孔看向单以尧,“要不是今儿个约徽徽出来,还不知道二少您居然是如此迫不及待的人。” “看这脚程您和徽徽是前后脚离开的吧,真就半刻钟都等不及要见你小情人是吧?” “不是!我没有!”单以尧望向竹徽,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徽徽你听我解释。” “我出来是因为单六说这家铺子要卖,所以出来看看,跟蔺瑜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 “呵!你……”阿沁还要说话,被竹徽拦了下来。 竹徽没说什么,只是上前两步很自然的挽住了单以尧的胳膊,笑颜如花,“我知道了,妻主不用解释,我们回家吧。” “徽徽你……”阿沁被竹徽瞪了一眼警告,气的在原地直跺脚,“你就护着她!” 一路上竹徽温柔的单以尧也害怕,小眼神不住的往竹徽身上瞟,“徽徽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别听单六瞎叭叭,我和蔺瑜真的没什么。” “妻主多虑了,我真的没生气。”竹徽温言细语的说。 妻主跟单六的话他也听见了,只是心中澎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他就知道,这一次他的妻主不会再让他失望。 感觉到妻主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竹徽笑着岔开话题,“妻主今日去看铺子可还满意?” 单以尧小心的打量着竹徽的神色,真的没有什么郁色这才回道:“当然满意,不知道你去没去过那铺子,简直就是按照我的审美装修出来的。” “能盘到那店真的是我走运!也不知道那店家怎么想的,这么好个地段居然要卖,便宜我了。” 单以尧说的眉飞色舞,竹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就怕妻主不喜欢。 两人一路到家,单以尧突然想起个问题来,“徽徽你不是去参加花会的吗?为什么会在那儿?” 嗯…… 竹徽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本来他和妻主是碰不到的,结果一时冲动碰面了,现在要怎么解释? 不过好在单以尧也就是单纯想起来了问一嘴,不用竹徽回答。 “今天和你一起那小孩是谁啊?总觉得有些眼熟。” 听到这个形容,竹徽没忍住笑了出声。 阿沁比他就小一岁,但是看上去脸嫩,人又长得娇小了些,凭白就像是十一二岁的模样了。 像极了小孩却最讨厌别人叫他小孩。 敛了笑,竹徽解释道:“妻主见过他的,他是玉楼阁那个伙计。” 这么一说单以尧就想起来了,那个一直给自己头家刷好感的伙计。 这时竹徽又补了一句,“阿沁也是玉楼阁的头家,妻主莫要告诉别人。” “哇偶~”单以尧惊叹一声,“果然优秀的人只会和优秀的人做朋友。” 然后一把抱住竹徽,熟练蹭了蹭他的脸,“我能娶到如此优秀的徽徽绝对是上辈子积德了。” “妻主别闹。”竹徽后仰轻轻推着她的头。 虽然已经习惯了妻主时不时的夸奖,但还是会忍不住脸红。 真的是,怎么妻主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不对啊。”单以尧突然停下来看着竹徽,“你居然让他也叫你徽徽!”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把竹徽扑倒在床上,满脸委屈,“我原以为这是我的专属称呼,我感觉我受到了欺骗。” 竹徽被压在床上,眉眼间写满了无奈,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开口,“那妻主想怎样?” “我要一个专属称呼,只允许我一个人叫的那种。” 竹徽皱着眉犯难了,他又没有个字什么的可以给妻主叫,唯一一个乳名还是因为小时候体弱起的。 说是男孩子贱名好养活,但是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妻主知道。 无奈只能开口询问,“那妻主想如何称呼?” 单以尧沉默,其实她也没想好。 徽徽有人叫了。 竹竹不好听。 徽儿听着也怪怪的,而且估计竹徽的爹爹也是这么叫的。 两个人一上一下,居然因为一个名字开始犯难。 “要不就竹子吧。” 【这种姿势你为什么要考虑称呼?】 单以尧和系统同时出声。 竹子? 竹徽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妻主会找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呢,竹子就竹子吧,都是妻主的爱称。 于是便笑着点头,“妻主喜欢就好。” 但是经系统这么一提醒,单以尧也反应过来了。 她和竹徽,一男一女,一上一下,扑倒在床上,压在身.下。 她居然只考虑称呼? 是不是脑子有病!? 再看身.下的竹徽,单以尧脑子一热,说了一句话。 “徽徽我想吃竹笋。” 第18章 惊喜 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 【警告!检测到任务进度停滞,请宿主认真对待!】 每天早上,系统都要进行例行问候,单以尧已经习惯了。 熟练的把被子蒙到头上,翻身睡觉当听不见。 【宿主你动一动啊!能不能尊重一下任务!】 系统无奈,明明当时综合检测到的宿主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就成了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情况了!? “我很认真啊。”单以尧闭着眼嘟囔:“你让我开店我姐去谈了,你让我学豆丁拌饭,我也在学了,至于五十块钱,等店开起来就有了啊。” 这话说的也没错,但是你浪费了将近十天时间去切土豆和香菇是不是过分了? 【是香菇土豆拌饭。】最终系统只能无奈的纠正。 “不重要不重要。”单以尧表示。 反正啥拌饭她也不会,问题不大。 【警…紧急任务,请宿主与夫郎竹徽在有目击者的情况下亲吻30秒,任务成功获得餐厅装修套餐一份,任务失败将接受身体素质-1惩罚。】 系统突如其来的任务让单以尧愣了一下,和这个系统穿过来几个月,还是第一次见它这么严肃的发布任务。 而且…… “你不是美食系统吗?这任务怎么这么不正经?” 为什么别人家的美食系统是做菜解锁奖励,她家这个是走恋爱系统的套路解锁奖励? 【主业美食,负责恋爱,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单以尧摇头,连忙爬起来去找竹徽。 这个任务听起来不难的样子,而且能白嫖一个装修套餐也不错,正好就不用花钱了。 将自己收拾妥当,看着铜镜里衣冠楚楚的自己,单以尧突然就有些紧张了,虽然经常亲亲抱抱,也有被看到的时候,但这专门找目击证人还怪让人羞涩的。 羞涩归羞涩,一想到到时候竹徽的表情,单以尧还是愉快的去找人了,甚至还偷偷抹了点竹徽的香膏。 以前竹徽没事就在自己屋里绣绣花,看看话本子,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男人间的话题,天天往姐夫屋里跑。 等院子门口的小侍去说了一声后单以尧这才进去。 进去便看到两人坐在院子里,一人绷着一个绣绷,单以尧凑到竹徽身边坐下,“姐夫,小竹子,你们这是绣什么呢?” “也没什么。”姐夫林氏招呼小侍上茶,温柔的开口,“不过是条帕子,闲来无聊绣着打发时间罢了。” 林氏原名林绾,是个温婉恬静的性子,一双眼睛像是宛着一汪碧波一样温柔。 此刻哪双碧水一样的眼里满滢是笑意,“倒是你们小两口,竹徽来我这不过片刻你便来寻人了,感情好的很。” 单以嘿嘿一笑,抱着竹徽的腰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骄傲的说:“当然啦,简直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呢。” 林氏看着二人一脸欣慰,他嫁过来也有几年了,把以尧当亲妹妹看,性子不说透彻多少也有几分了解。 十足的小孩子心性,家里不让干什么她就偏干。竹徽是个好的,就怕以尧因为跟家里犟冷落了人家。 单以尧倒是没注意到姐夫的脸色,还在那缠着竹徽,“你说是吧?小竹子。” “妻主莫要胡闹。”竹徽被她抱着,红着脸小幅度的挣扎,“姐夫还看着呢。” “怕什么。”单以尧笑眯眯的看了林氏一眼,“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完便瞅准机会一下子印上了竹徽的唇。 今天竹徽的唇脂怪甜的。 竹徽:!!! 林氏:??? 青.天.白.日.的你们小两口就不收敛一点吗!? 一时间林氏觉得这院子自己待不下去了,太多余了! 竹徽被吻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是万万没想到妻主居然如此没规矩。 而单以尧呢,原本想着没问题,但真的亲下去之后才发现有多么煎熬。 这种带着目的且还要被人围观的亲吻,太特么尴尬了! 【3…2…1…0】 【恭喜宿主任务成功!获得装修礼包一份。】 眼看着倒计时结束,单以尧管都没管后续的奖励,连忙松开竹徽,看也不敢看林氏一眼。 看着两个人红着脸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敢看自己,林氏捂着自己仿佛已经无法跳动一般的心口还得化解尴尬。 “都成了亲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稳重,要闹回你们屋里闹去,在姐夫的院儿里像什么话。” 竹徽瞪了单以尧一眼,不好意思的跟林氏道歉,“是竹徽孟浪,打扰姐夫了。” “没有没有,我也就是开个玩笑。” “那竹徽和妻主就先走了,姐夫莫要放在心上。” 林氏笑眯眯的目送两人离开,“快去吧。” 一转身便奔向了书房。 “妻主,人家被欺负了!” 回了自己屋里,竹徽脸上的红晕都没消散,气呼呼的坐在床脚抬眼瞪着单以尧,“妻主这是要做甚?把我当什么人了?” 竹徽仰着脸,脸颊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剪水的美目带着一丝怒气,可能是因为气狠了,大眼睛里水汪汪的。 格外稀罕人。 单以尧哄人的技能无师自通,上去搂着他亲了亲圆润的脸颊,“当你是我夫郎啊,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夫郎。” “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我心悦你,我心里只有你。” 虽然今天系统临时加的任务有些突然,但却正好合了单以尧的意。 竹徽没有安全感,这点她一直知道,估计是因为原主太狗,给竹徽留下阴影了。 她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努力给竹徽安全感,所以今天这个任务虽然不太正经,但也刚刚好。 而竹徽呢,被她说的一下没了脾气。 他现在的娇纵和小脾气都是她惯出来的,只要她愿意哄两句,顿时便什么都没有了。 但竹徽还是扯着单以尧的衣服,依旧满脸气哼哼的模样,“妻主的嘴尽会哄人,哄得多少男儿为你醉心。” “哪儿能啊。”单以尧否认,“醉心也没用,我只醉心于你。” “哼。”竹徽意味不明的哼哼两声。 见状,单以尧亲自下厨,拿出自己唯一拿手的蛋炒饭哄的竹徽喜笑颜开。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当天下午单姐姐就找自己谈话了。 单以尧被单以央叫到书房的时候还以为怎么了,结果一进门就被敲了个爆栗。 “单以尧你能耐了啊?” “大庭广众之下白.日.宣.淫?” “你把你夫郎当什么了?” 单以尧:??? 怎么都是这个问题? “当夫郎啊,我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夫郎,亲一下怎么了?” “怎么了!?” 单以央差点被她这理直气壮的语气气个仰倒。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除了花楼里那些玩意,你见谁家正经公子能如此不要脸?” “你们当着一院子下人的面如此胡闹,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今天林氏来找她,让她劝以尧的时候她简直惊呆了。 知道单以尧是个混不吝的,没想到居然能如此混。 要不是她夫郎平日里就不喜人伺候,院子里没什么小侍,今天这人算是丢大了。 堂堂单家二少的正夫,搞得像通房玩物似得,说出去她单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所以这才是竹徽生气的原因? 单以尧一下想通了,她就说嘛,竹徽平时就算害羞也不会像今天这么狠。 居然还凶她。 原来真的是生气了。 “姐我错了。”单以尧想通了之后道歉也是非常痛快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单以央看着他飞奔出去的身影,无奈的摇头。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她不仅得管好自己的后院,还得顾着妹妹的后院。 简直造孽。 而单以尧呢,完全不知道自家姐姐老母亲的心情,只想着再去哄哄竹徽。 虽然早上阴差阳错的让她哄好了,但这个误会可得解释清楚,不然竹徽多委屈啊。 “嘶!” 跑到半路,单以尧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 然后一抬头,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飞了出来。 真的是飞,脚不沾地的那种。 “大姐你没事吧?” 来人扶起单以尧,一脸关切,“大姐你不行了啊,这才娶夫郎没多久就虚了?” ??? 谁虚了! 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而且大姐你谁啊? 但是内心再吐槽,单以尧还是绷着脸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与稳如老狗的表面不同,单以尧此刻内心正在疯狂呼叫系统。 这人她不认识! 但是看着熟稔的样子,肯定不是陌生人! 【无可奉告,请宿主自行探索。】 “爸爸!系统爸爸!给点提示吧!” 【宿主任务完成度不足,权限不够,系统无法解锁相关关系。】 我星星你个星星! “大姐你在听我说话吗?”林枫看着听完自己讲完话一脸呆滞的单以尧问道。 “啊?”单以尧回神,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听,你再说一遍。” “这话说的见外了。”林枫搂着单以尧的肩膀拍了拍,差点把她拍废咯。 “没啥重要的,今儿个就是专门来找你喝酒的,咱姐妹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单以尧犹豫着想拒绝,但是看这情况不太好推脱。 系统突然插话道【友情提示。宿主不要拒绝哦,有惊喜给你。】 惊喜? 听系统这口气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过林枫也没有给她多考虑的机会,搂着单以尧的腰一提,两人就飞了出去。 飞了出去!!? 第19章 海盗?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 在此之前,单以尧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单纯的穿越个古代,电视剧里的飞檐走壁江湖恩怨什么的,都是假的。 直到她现在被人拎着飞出去,才发现……这特么居然是个武侠世界!? “大姐你咋了?脸色恁差?”林枫一路拎着人到酒馆,这才发现大姐脸色不对,惨白惨白的。 “没事。”单以尧抓着她的胳膊稳住自己的身子,她现在感觉自己还有点飘,跟踩在棉花糖上一样,“我晕机。” “晕鸡?那是啥鸡?” “没啥没啥,不是说喝酒吗?走走走。” 林枫挠挠头,琢磨着大姐可能是想吃鸡了,进去就先点了盘鸡。 随后林枫轻车熟路的拉着单以尧走进二楼的雅间,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大姐果然料事如神啊!说有船就有船,还她爷爷的是架商船。” “你是没见,那船上的东西,啧啧。”林枫咂舌,喝了口酒这才继续说,“全是东洋货,好看不中用的东西,就是那个珍珠,那……么大个!” 林枫用手比了比珍珠的大小,差不多半个拳头大。 “还有好些咱这边没有的料子,摸着滑溜溜儿的,就像那男人的小脸,摸着真他爹的舒服。” “就是那料子不好走,姐妹们就打算全沉海了,其他珍珠宝石啥的我都给你拿了一份。” 林枫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口袋递给单以尧。口袋没扎紧,单以尧瞟了一眼,里面装着珍珠,宝石,还有一堆瓶瓶罐罐,看起来像是现代的化妆品。 林枫还在说,“里面那些罐罐我们也不知道是啥,就请大姐掌掌眼,不值钱就喂鱼。” 单以尧木讷的接过那个口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死一死。 不死心的试图否决自己的判断,“你这东西怎么来的?” 林枫吃着菜,听她这么一问也是很惊讶,“劫来的啊,不得不说还是大姐有头脑,这行来钱就是快。” “系统,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惊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尖锐的笑声夹杂着电流声在脑子里响起,刺激的单以尧一阵晃神。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不是想了解更多记忆吗?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死了。” 海盗头子,神特么惊喜。 手里的袋子变得无比烫手,当了二十几年的遵纪守法好公民,万万没想到自己有变成海盗的一天。 而且还是海盗头子,罪加一等好吧! 单以尧一时无语,她是应该劝面前这大妹子弃恶从善好好做人呢?还是该默认这事当不知道呢? 她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被灭口啊! “大姐你咋不喝了?” 就在单以尧还在纠结的时候,林枫拿着酒碗和她碰了碰,“你今天脸色一直不好啊,是不是家里人又给你气受了?” “要我说这种管生不管养的娘你还认她干啥?憋屈的连个心上人都娶不到。” “让你来找姐妹们你还顾念什么屁的养育之恩,就应该卷上她的钱把那个林啥劫到岛上来。” “到时候睡都睡了,谁还能不认账?不认账的统统喂鱼。” 原主在这大妹子眼里究竟是什么小可怜的形象啊? 单以尧心里吐槽了一句,接话道:“你别瞎说,人家公子叫蔺季,而且我和我夫郎感情挺好的。” “好就好呗,那就睡了做小。” 林枫吃了口肉继续说道:“对了,这次的船上还劫了一批男人,长得是真他爹的水灵!那腰那屁股,啧,馋死个人。” 单以尧:!!? “你们干什么了?” “别急别急。”林枫连忙解释,“姐妹们都听话着呢,谁敢干什么啊,就是过过眼瘾罢了。” 当初大姐可是给她们立过规矩的,货可以劫,人可以杀,但劫下来的男人不能动。 有几个不听话的姐妹偷吃之后,直接被扔进海里喂了鱼,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她们船下的水被染红的画面。 谁还敢干啥啊! 呵,这海盗还挺人性。 单以尧默默无奈。 “不过大姐,有件事我得和你说说。” 单以尧淡定的开口:“说吧,啥事?” 没什么比她是海盗头子这事更骇人了。 林枫从怀里摸出个旗子递给单以尧:“这趟货好像是你们单家的,我看船上插着个跟你的旗差不多样子的字,你看看是不是?” 单以尧:…… 是她草率了。 那是面海蓝色的旗子,边上用黄线绣着彩纹,最亮眼的就是正中间那黑色的单字。 “是单家的。”单以尧点头。 但准确来说,这旗不是她家的,这种蓝色的单字旗是她表姐单洛逸那一支用的。 她家的旗一向是黄底黑字。 “嘶!”林枫倒吸了一口气,“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回去我就让姐妹们把货收拾好赔回去。” “不用。”单以尧挥挥手,心情难以言喻,“东西归你们了。” 她的印象里,单洛逸只是个没有商业头脑的纨绔而已,虽然人痞了一点,但还算是个好人。 没想到背地里竟干着这种勾当。 为了钱倒卖商品很正常,贩卖人口就活该被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单洛逸神秘兮兮的找自己,单以尧猛的惊觉也许不是自己不知道,只是她不记得了而已。 所以其实贩卖人口这事儿她也有插手? 单以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都凉了,拿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哆嗦,手心里泛起一层冷汗。 “系统你快出来给我解释解释。” 她就是个普通人,活了小半辈子干过最叛逆的事也就是在课上跟老师顶嘴。 结果就还死了。 现在突然有这么大两口锅盖下来,砸的她完全没心思再听林枫说话,整个人都六神无主了。 【宿主无须担心,本系统会保全宿主,不会存在性命之忧。】 单以尧:……… 现在的是死不死的问题吗? 是她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啊! 好不容易喝走了林枫天已经黑了,单以尧飘飘忽忽的走回了家。 “妻主做什么去了?”一进门竹徽便迎了上来,眉目间难掩焦急,“天都黑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没事。”单以尧一见面便抱住了竹徽,对方身上温暖的气息却让她抖得愈发厉害了,“我就是去见了个朋友。” 这半下午太艰难了,她甚至都想到了电视剧里那些动不动就被连坐,诛九族的下场。 一接触竹徽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可是发生了什么?妻主脸色怎么如此差劲。” 单以尧随着竹徽的动作蹭了蹭他的手,低头便能看见竹徽精致的眉眼间满是对她的关心。 屋内点着烛火,跃动的火光给竹徽渡上一层沾染了人间烟火气的暖黄,连眼尾的一点泪痣都像是虚化了一样,格外温柔。 单以尧慌乱的心突然就稳了下来,微微俯身在竹徽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竹徽闭着眼任由她动作,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刚才那一刻突然觉得妻主格外疏远。 疏远到他一闭眼也许人就不见了。 直到单以尧缓过神来,调整好心态,这才放开竹徽,为自己的反常找了个借口,“今天去和朋友喝酒了。” “可能是喝醉睡着了,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不会的。”竹徽笑着关上了门,反身沏了杯茶给她,“我一直都在等妻主。” 第20章 怀孕 为什么不同房呢? 单以尧长这么大,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也可以说是缺心眼。 想不通的问题就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大不了撞上去,所有的纠结睡一觉就好了。 毕竟纠结的再多,日子也得过,任务也得做不是? “噌!” “刺啦!” “妻主小心!” 一旁的竹徽眼疾手快的拿起锅盖将窜火的油锅盖起来。 单以尧都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突然熄火的锅,又转头看了看竹徽。 竹徽无奈的屈指按了按眉心,挽着单以尧离开厨房,“妻主最近可是有甚烦恼之事?可否说与我听听?” “竹徽虽说不及妻主聪慧,但也许能解决一二。” 他真的是怕了妻主,前些天都好好的,哪怕成天沉迷厨房也没什么大问题,正好他还不用担心她去找别的小狐狸精。 可最近不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做个饭不是把抹布煮了,就是不添火炒菜,今天更是直接往油锅里添水。 想想都让人心惊。 “没有啊。”单以尧笑着说,“估计是昨天没睡好,今天有点跑神,你不用担心,明天就好了。” 单以尧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笑的像往常一样,殊不知竹徽一眼便望穿了她眼底的惆怅。 默默的叹了口气,竹徽开始回忆上辈子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之前的事了,久到很多事都已经模糊。 想了半天,竹徽也没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对当时的他而言,这段日子唯一重要的就是妻主又抬了个侍进门。 算算日子,也就半个月之后。 想通了的竹徽幽怨的开口,美目还柔柔的瞪了单以尧一眼。 “妻主莫不是在想哪个弟弟了。” “这我可不依,妻主可说好了只喜欢我一个的!” 竹徽小脚一跺,小嘴一撅,两手叉着柳腰,活脱脱一副要撒泼的模样。 “没有没有。”单以尧连忙搂住他,在鼓起的脸颊亲了一口,“有你在我哪里还需要想别人?那我不是瞎了眼了嘛。” 竹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柳眉微皱,“这么说如果我不在妻主就会想别人咯?” “那我是不是应该躲远一点,这样就不妨碍妻主想其他人了?” 说着,竹徽拎着裙摆抬脚便要离开。 “哎呀,别闹。”单以尧伸手拉住他,“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会想别人的,你放心吧。” “我不信,我爹爹说了,女人的嘴贯会哄人了。”竹徽微嘟着唇说道。 “那你要怎么才能信啊?” 竹徽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那过几天的乞巧节妻主和我一起上街吧。” “没问题。”单以尧一口答应,竹徽这才又重新挽上了她的胳膊,眼底也是一片郁结。 他其实并没有觉得妻主在想其他人,更不会担心她抬人进门。 刚才只是想转移一下妻主的注意而已,妻主心思单纯好哄的很,只要转移了注意力,就不会再纠结。 可是她居然让他别闹? 看来事情很严重啊。 但他实在想不起来最近有什么事可以严重到让妻主都不愿意哄他了。 竹徽就这么想了一早上,直到午饭时间都没想通。 “呕!” 饭桌上,原本安静的气氛被一声干呕打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林氏身上。 林氏在小侍的搀扶下连忙捂着嘴起身离开,单以央也追了出去。 留下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林氏这是……有了?” 还是颜氏率先开口,不确定的看向其他人。 “估计是。”单楼也看着他,好歹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多少有点经验,“一会让大夫去看看,先把桌子上的东西撤了吧,让厨房做些清淡少味的东西送过去。” 下人手脚利落的将桌子收拾干净,颜氏看着单以尧小两口忍不住乐了。 眉眼弯弯像是天上的皎月。 “竹徽和阿尧成亲有半年了吧。” 单以尧直觉不好,这多半是要问她和竹徽为啥还没动静了。 于是率先开口,“差不多吧,大半年了。” “爹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姐姐哪里啥情况了。” 说完就拉着竹徽跑了出来。 “看看这瘪犊子的样,老娘还能吃了她夫郎不成?” 单楼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不禁气结,这混账东西! “好了好了。”颜氏无奈的挽着自家妻主,“还不是你一直冷着脸吓到以尧了。” “你看以尧这么护着竹徽,像不像你当年护着我?”忆起从前,颜氏脸上带着一丝幸福。 当年他嫁到单家来,两年多了肚子都没动静,妻主也是如此护着他的。 单楼宠溺的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就像着她说话吧!” 这边,单以尧带着竹徽离开之后去看了林氏一眼。 单以央告诉她其实林氏已经怀了三个月有余,单以尧一脸惊奇。“姐你可以啊,居然瞒了三个月。” “干嘛呀?还怕家里有人祸害姐夫不成?” 单以央也很无奈,“我也没办法啊,你姐夫前些天一直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跟那上面学的。” 虽是嫌弃的,但单以央的语气充满了宠溺。 单以尧夸张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走了走了,溺死个人。” 出了门,单以尧这才注意到竹徽脸色不对,“徽徽你别太在意,我爹就是随口问问,没有其他意思。” 竹徽脸色不好是因为他想起来林氏这一胎确实没保住,家里人下的手。 但他现在更在意另一个问题。 “妻主…可是不喜欢孩子?” 他记得上辈子妻主是想和他同房的,是他闹着不愿意才作罢,但为什么现在妻主却绝口不提了呢? “没啊。”单以尧完全没有get到竹徽的想法,“可可爱爱的小孩谁不喜欢?” 她之前就想过要是能和竹徽有个抱抱该多好,不管长得像谁,肯定都可别可爱。 可是! 她十六,竹徽也才十五六啊! 放在现代也就是个高中生的年龄,自己都还是孩子,现在生个孩子干什么? 玩儿嘛? 而且早孕对身体伤害极大,她可舍不得。 单以尧的想法竹徽是不明白的,他只知道他妻主喜欢孩子,却不想和他同房。 这还让他怎么说? 直接问为什么不同房? 他开不了口啊! 只能满心郁闷的跟着单以尧回房。 结果回了房,单以尧又恢复了坐在窗口发呆的状态,一坐就是半下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搞的竹徽更气了。 面对发呆了一下午的宿主,系统出声【宿主别纠结了,海盗其实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不是吗?】 “前途你个锤子,要命的好吧!” 【来钱快啊,开张一次,可以吃个一年三年的。】 【而且你思考的重点应该是单以尧一个纨绔子弟,为什么会成为海盗。】 【你应该主动去探索,当你探索的时候就会发现更多更有趣的事情。】 “我不。”单以尧拒绝,“我只想做一条咸鱼。” 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心再大也有负荷不了的时候啊。 而且这垃圾系统让她去探索就肯定没好事,就像上次说的惊喜一样。 真的是惊死她了。 【那我的咸鱼宿主,如果你实在想不通。我建议你出门去转转,也许换个环境会对你有帮助。】 单以尧看着窗外的花想了想,觉得系统说的对,她现在心态容易崩,整天窝在家里也不是事儿。 于是跟竹徽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望着单以尧离开的背影,竹徽的眼神变得幽深,最终还是换了套衣服离开。 此时已经是金乌西沉的时刻,整个街道蒙上了夜华将至的朦胧。 单以尧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身边的女人们行色匆匆,一看就是家里的夫郎已经做好了饭在等候。 偶尔会有几个可爱的小孩追逐着擦肩而过,脸上的笑容天真灿烂。 单以尧置身其中,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情莫名就放松了下来。 最终在一个卖簪子的小摊上止步。 “簪子怎么卖?” “二两一个。” 二两一个木簪其实算贵了,但单以尧现在心情好,也不计较,非常痛快的付钱拿了一个雕着兔子的簪子。 那小兔子雕的胖乎乎的,长长的耳朵支棱着,爪子里抱着很胡萝卜,小小的兔脸上护食的表情栩栩如生。 她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簪子,感觉像极了小表弟形容的竹徽,也不知道他带上这簪子是什么样。 【现在想通了吗?】系统出声。 “嗯哼。”单以尧美滋滋的收好了簪子继续走着,“难得你干了回人事儿啊。” 【桀桀桀…】 系统发出了一阵意味不明的动静,单以尧也没在意,就当它是在笑吧。 “你之前不是说我完成任务会解锁记忆吗?要多久才能解锁完啊?” “我觉得你说的有理,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应该主动出击,掌握情况,解决问题!万一他们被我说通改邪归正了呢?” “你说对吧。” 【是的,宿主的想法完全正确,主动权就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你要认真完成任务哦,任务完成度越高,解锁奖励越好,只要宿主愿意,甚至可以决定未来幼崽的性别。】 “哇偶~”单以尧惊了,“这都能操作?” 【是的。】系统回答,随后突然转移话题,【那边有人。】 啥呀? 单以尧下意识的跟着系统的话四下转头,然后就看见在自己右手边的小巷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一刀戳死了另一个人。 !!? 第21章 救人 系统日常搞事 那一瞬间, 单以尧清晰的看到了从对方身体里贱出的血液,似乎还听到了刀尖刺破皮肤的声音。 “嗤”的一声, 清晰的吓人。 那女人估计也没想到会被人看到,在感觉到单以尧的存在后,一脸凶煞的转了过来。 却在看清单以尧的脸时,收敛了一身煞气,带上了温润的笑容。 女人向前走了两步,脚步蹒跚的不像话,唇瓣微动似乎要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 便晕在单以尧脚边。 单以尧怔愣在原地,惊叫声卡在嗓子里,一时间手足无措。 【别愣了, 你在发呆她可就死了。】系统出声提醒。 “啊?哦哦!”单以尧机械的反应了一下, 上前去打算把人扶起来。 手还没挨到那人, 单六突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极其熟练的将人抱起,“主子, 这个送到哪?” 这一刻的单六, 认真严肃且帅气,完全没有平时嘻嘻哈哈时的模样, 但却陌生的单以尧心慌。 原来自己周围的人都深藏不露,就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 单六见主子半天不说话,疑惑的看着她。 单以尧张了张嘴勉强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送……送到老地方吧。” 难得,自己日常死机的脑子开始转动了,听单六的语气就知道不是第一回 干这事, “老地方”是最保险的说法了。 “是。” 果然,单六没有任何迟疑,脚下一点便抱着人飞了出去。 等单六离开,单以尧看都没看身后巷子里的烂摊子,扭头就走。 既然选择救那个女人,那她就是一只可怜弱小又无辜的小兔子,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西沉的金乌只留下了小半个身子,不遗余力的给远处的天染上了一抹绚丽的红。 红的扎眼。 “系统我觉得你不对劲。”离开巷子,单以尧开始找系统谈话,“你是不是背着我在搞什么事?” 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她出门一趟就能撞上这种事? 出门散心是系统提的,这个路口转头是系统建议的,再仔细算甚至连她走的路线都是系统暗示了的。 再往前算,如果不是系统突如其来奇葩任务,她就不会跑去姐夫院子里亲竹徽,也就不会被姐姐叫去谈话,那就不会在院子里碰到那个海盗。 不碰到那个海盗她就不会惆怅自己的身份,就不需要因为不开心而出来,就不会有后面这破事。 所以这玩意是个闭环啊,就是系统要搞事! 单以尧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没毛病。 系统:……… 【请宿主尊重我的职业道德,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严重侮辱!】 “放屁,你不是人,哪来的人格。” 【那你这是对我职业操守的侮辱!系统的存在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宿主。】 【为了帮助宿主过上更加优质的生活,绝对不会坑害宿主!】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从你的一个任务开始,这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跟潘多拉魔盒似得,让她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种打开方式。 【首先,这一切不过是极其凑巧的意外,系统无法给出解释。】 【其次,这些人或事只是因为宿主记忆封锁而暂时被掩盖,随着任务的推进,所有记忆都会解封,现在只是因为巧合被提前暴露了而已。】 【所以,请宿主不要怀疑人生,也不要怀疑系统,当你接受了系统选择重生,就要接受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切。】 单以尧默了,说白了就是出来混迟早得还的事儿。 但是道理她都懂,她只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而已,所以现在不想讲道理,但系统这么一本正经的解释,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时无言,突如其来的现实沉甸甸的压在心里,单以尧漫无目的的浪荡在街上。 “你们别过来!” 耳边突然清晰的叫声惊醒了单以尧,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看到几个身形高大的女人围在墙角。 单以尧:……… 我为什么又走到□□道里了? “啪!”巷子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巴掌声。 “贱人装什么装?都是万人骑过的贱货了还在这装什么清高?” “长成这狐媚子样不就是为了勾引女人吗?装给谁看啊嗯?放心,我们姐妹几个也不会白睡你,姐儿几个有钱!” “就是就是,你说这大晚上的你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让人上吗,还演什么欲…欲…欲啥玩意的戏,都特么是贱胚子,就是用来艹的!” “没文化,那叫欲迎还拒,又不是雏儿了,估计下面都已经用烂了,不玩点情—趣怕是都硬不起来,是不是啊姐妹们!” “就是就是,这种万人骑的贱货,肯定早就不行了。” 单以尧走个神的功夫,巷子里就已经一片污言秽语了,间杂着男子呜咽的挣扎声。 我可去你奶奶个腿儿! 也不知道哪里窜上来一股邪气,单以尧热血上头,几步窜进巷子里将围在最外面的女人一把抡开,“你们特么的给老子住手!” 一时间巷子里鸦雀无声,连那男子都下意识的禁声。 女人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嘻嘻的将单以尧围住,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不屑。 为首的女人讥笑着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扭头跟身边的姐妹说道:“这哪里来的豆芽菜居然还想着英雄救美?” “就这身板弱了吧唧的跟个男人似得,要是让他跟沐怜来两下她都下不来床吧?” 周围的女人哄堂大笑,指指点点附和。而单以尧此时才知道被他们围住的是沐怜。 透过女人间的缝隙,勉强能看的他们身后的情况,沐怜的衣裳已经被他们撕扯殆尽,露出大片肌肤,珠钗散落青丝狼狈的披散开来。 清秀白净的面上有一片极其明显的红肿,还未来得及拭去的泪水垂在腮边,我见犹怜。 单以尧听着耳边这些人的嘲笑,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在了为首的女人脸上。 直接将女人贯在了一旁的墙上,女人闷哼一声当场便晕了过去。 剩下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撸着袖子围了上来,“艹!敢搞我们老大!” 单以尧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人的动作在她眼里仿佛36倍慢放一样,打起来毫不费力。 不过几下,围上来的四五个女人就已经被她鼻青脸肿的抡趴下了,算上老大一共晕了四个。 两个清醒的捂着自己的脸惊恐的看着她,“大姐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们吧!” “求你饶了我们吧!” 单以尧冷着脸,一圈打在了身边的墙壁上,一个清晰的拳头印便刻在了墙上,“再有下次,就要看你们和墙哪个硬了。” 两个女人的惊恐更加了一层,这豆芽菜也太可怕了吧!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滚!” 得到允许,两个人连滚带爬的拖着晕倒的同伙一起离开。 看到几人狼狈的离开,单以尧吐出一口浊气,这些天的压抑突然就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过。 心里轻松了许多,再看眼前的世界似乎都清明了不少,远处挣扎着消失的夕阳都无比艳丽。 沐怜抬眼望向单以尧,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珠,随后默默的将自己支离破碎的衣服勉强穿起。 “多谢二少出手相救。” 单以尧这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个人,连忙转身,“没事没事,小事一桩,沐怜公子不用在意。” 看着沐怜可怜巴巴的模样,单以尧很绅士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递给他,“大晚上怪冷的,你先凑合披我的吧。” 沐怜望着她递过来的衣服一时间有些愣神,鼻头没来由的酸涩了一下。 “哎!?你别哭啊!”单以尧懵逼了一瞬,她就递个衣服而已,怎么还哭上了? 单以尧手忙脚乱的解释,顺手递给了沐怜一块手帕,“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跟她们不一样的,没打算轻薄你。” “你要是不放心我这就走好吧?你别哭了。” 沐怜回过神来,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争气的哭了。 也没接单以尧的帕子,柔柔一笑抹掉了眼泪这才开口,“二少莫怪,是沐怜过于激动了,绝无错怪二少的意思。” 单以尧也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天色已晚,沐怜公子一个男子在外面也不安全,还是快些回去吧。” 沐怜也不多话,冲单以尧施了一礼后便莲步轻移打算离开。 【叮!支线任务启动,请宿主帮助沐怜解决麻烦,任务成功则获得沐怜…“单以尧”武功解锁,任务失败则接受电击惩罚。】 单以尧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拒绝失败,电击警告。】 系统话音刚落,单以尧就感觉全身窜过一阵电流,似乎还听到了“滋滋”声。 “啊!”单以尧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像是无数刀片从血管中刮过一样,疼的人眼前发黑。 沐怜听到声音转身便看到单以尧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抓着心口。 “二少!”沐怜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您这是怎么了?” “呼……”单以尧扶着他喘了口气,咬牙切齿道:“没事,老毛病犯了。” “对了,刚才忘了问了,沐怜公子这么晚了出门可是有什么事要办?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垃圾系统!狗屁玩意!我星星你个星星! 第22章 大型捉—奸现场 小竹子你听我解释 沐怜捏着衣袖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了些, 抿着唇神情略带犹豫的望了单以尧一眼,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沉吟片刻才又开口道:,“此事一言难尽,还请二少随我到楼里一看便知。” 楼里?抚香楼? 单以尧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可是已婚人士,大晚上逛花楼是几个意思? 可能是她拒绝的表情有些明显,沐怜一眼便看穿了。 想着梦儿的情况估计拖不了多久,沐怜眼里不自觉泛起一丝水光,拎着裙摆便跪在了单以尧面前, “还请二少帮帮沐怜吧!” “我去!”沐怜这一举动吓了单以尧一跳,连忙将人扶起来,“别啊!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别激动啊!” 沐怜可怜巴巴的抓着单以尧的胳膊,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此事……沐怜确实难以启齿, 请二少随我去楼里, 一看便知。” “好说好说,我也没说不去。”单以尧无奈, 果然干这一行的最会看人脸色了。 “沐怜公子带路便是。” 沐怜起身走在前面,单以尧落后一步,龇牙咧嘴的跟着沐怜, 身上窜电的感觉导致她现在手脚都还麻木着,不怎么听使唤。 眼看着远处云层的颜色越来越暗,单以尧没来由的心虚。这个点去逛花楼, 这要是万一被熟人给看见了她回去要怎么跟竹徽交代? 虽说是系统逼的,而且沐怜看起来确实有困难,她不得不伸手帮忙,可虽然理直但气不壮啊! 简直愁死个人了! 而且网络小说坑人不浅呐!她看了那么多美食文,也没见谁家系统像她的这样祸害人的。 【请宿主不要诽谤系统,否则将视情况而进行处罚。】 单以尧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到底是想起刚被电的感觉了,怂兮兮的没敢再说什么。 “其实系统君啊,我有个问题早就想问你了。”单以尧闲不住,又开始和系统闲扯。 【问。】 你现在的任务跟让我变成一个厨子有什么关系吗?”单以尧实在想不通。 【请宿主更正你的认知,系统的目的并不是让你变成一个普通的厨子。】 【系统会根据宿主各项数据的检测来布置任务,平衡各项数据,将宿主打造成为一个全方面的人才。】 “哦。”单以尧总结,“任务就是做饭,然后让我爸变成一个全方面的厨子。” 系统:……… 这天儿能不能好好聊了! “到了。” 就在单以尧和系统聊几句的功夫,沐怜便带着单以尧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巷子里,巷子的角落开着个一人宽的小门,黑的和周围完全融为一体。 沐怜打开门示意单以尧进去。 看着这黑漆漆的门以及门后黑漆漆的走廊,有那么一瞬间单以尧都觉得自己海盗头子的事儿暴露了,沐怜打算绑了她干票大的。 不过想归想,单以尧还是毫不犹豫的有了进去。走廊很长但也不似想象中的伸手不见五指,沐怜一路带着单以尧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沐怜的房间还是单以尧记忆中清冷淡雅的模样,萦绕着淡淡的不知名的清香,有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魔力。 “二少稍坐片刻,奴去和爹爹讲一声。” 进门后沐怜便点上了八脚炉里的香,给单以尧沏了杯茶,这才略微欠身离开。 单以尧目送人离开后舔了舔干涩的嘴角,这才大口灌了几口茶压压惊,这莫名的偷…情一样的感觉,多少是有些刺激了,搞得她现在口干舌燥的喝了好几杯茶都不管用。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尤其单以尧现在内心紧张,那这等待的时间就更加难熬了,她也不敢胡乱走动,就只能坐在桌子前面和烛火大眼瞪小眼。 “妻主。” 该来的人没等来,不该来的却推门而入,听到这一声妻主,单以尧脑袋里响起了“嗡!”的一声,炸的她头皮发麻,心都凉了。 天要亡我!!! “徽…徽徽啊。”单以尧手忙脚乱的起身。她一定不知道这一刻她笑的有多难看,“你怎么在这呢?” 竹徽浅笑着走过来挽上了单以尧的胳膊,柔声细语:“这么晚了妻主都未归,奴自然得出来寻了。” “没事没事。”单以尧吸了吸鼻子,竹徽这态度安详的令人害怕,“我马上就回去了。” “你听我跟你解释一下啊,我真的不是来逛花楼的,就是今天下午出来,然后碰到了一堆老娘们在欺负人,所以我就试图挽救了一下。” “救完才发现是沐怜,真不是看对方是沐怜才救的人!” “然后是沐怜拜托我帮忙我才会来抚香楼的,我俩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干,你一定得相信我。” 听到解释竹徽却是微微一愣,“若是看到被欺负的人是沐怜公子,妻主便不救了?” 嗯…… 这是个送命题啊! 单以尧立马斩钉截铁的回答,“不救!那肯定不救啊,救了他我家小竹子该吃醋了。” 说着便露出了招牌的见牙不见眼的傻笑,满满的求生欲。 竹徽牵起嘴角笑了笑,“那可是妻主您的心头好呢,哪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哪有!不可能不存在!”单以尧立刻矢口否认,试图挤出两滴眼泪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心头好只有小竹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哪里还有其他人,你尽污蔑我。” “哪里是污蔑,明明是你…妻主承认了的。”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单以尧否认三连。原主造的孽,尽让她来收拾,人艰不拆啊! 好好好,妻主没有。”眼看单以尧生气了,竹徽立马将人胳膊搂紧,好声好气的安慰,“那我们不说这个了。” “今儿下人收拾房间的时候收拾出来了一块鱼鳞玉佩,那东西是妻主的吗?” 鱼鳞玉佩? 单以尧左手给自己扇着风,皱眉在自己仅有的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大概记得是个什么东西,“是我的……吧。” 记忆里确实是有那么个玉佩,是单以尧的祖母给她的,但关于那东西她只有个一闪而过的印象,要不是竹徽提起她都完全想不起来。 所以她也不确定那东西现在是不是自己的,有没有被送人什么的。 “是便好。”竹徽一边帮她扇着风一边问道:“是重要的东西吗?今儿被下人从您里屋的角落找到的。” “还行吧,是祖母给我的。”单以尧说着,嗅了嗅竹徽的手,“小竹子你怎么换熏香啦?” 竹徽没有回答,只是将手背到身后组织了单以尧打算继续闻的动作,“祖母留下的自然弥足珍贵,不知妻主平时是收拾在哪里的,我回去便将它收好。” “啊这…”单以尧挠挠头,她哪知道放哪啊,见都没见过的东西,“这么宝贝的东西当然得由小竹子收好啦,你看着收拾就行。” “话说小竹子你热不热?”实在热的不行了,单以尧开口问竹徽,“我们开个窗好吧?” “这半天了沐怜怎么还不回来?” 竹徽闻言,起身将窗户打开,夜间的凉风抚过单以尧,不禁让她深吸两口气,房里熏香的味道呛的她干咳了两声。 开了窗,竹徽顺手又点燃了一根香,这才坐回单以尧身边,“妻主那玉佩……” “咣!” 话还未说完,门口便传来一声巨响,两扇门应声而开,吓得屋里两人都是一哆嗦。 “妻主不是说逛街吗?怎的逛到花楼里来了?” 竹徽冷脸拎着裙摆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小厮,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看样子刚才就是竹徽一脚踹开了房门。 单以尧茫然的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身边挽着自己胳膊的人,连忙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向着竹徽奔去,“小竹子你听我解释!!!” “嘶!” 没走两步便手忙脚乱的撞在了桌角,疼的她表情管理失控。 竹徽虽说冷着脸,但还是上前扶住了她。单以尧扶着竹徽的胳膊站稳,鼻子微动下意识的嗅了嗅,随后抱住了他的腰,一头扎进人怀里。 竹徽被她满身脂粉味的抱住简直气的死,忍不住推开了她,“放手!” “我不!”单以尧抱着腰死活不松手,“小竹子你吼我!?” 听到这话,竹徽简直被她气个仰倒,吼她?他现在恨不得剁了她! 两人挣扎间单以尧身上的脂粉味更是让竹徽闻着恶心,却也偶然捕捉到了混杂在脂粉味当中的一丝不同,看向沐怜的眼色不由得更冷了几分。 “听闻沐怜公子聪慧无双,就只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你可知若是妻主不愿,就是占了你的身子,也不会抬你进门。” 沐怜一身素衣倚在床头,风情的眉眼间流转着挑衅,嘴角擒着一抹笑,哪里还有半分单以尧面前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怎知二少不愿?若不是竹公子插手,这单家的少君,可就是我了。” 上辈子,确实差点就是他了。 竹徽想起上辈子那个为了抬沐怜进门差点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的人,再看看现在抱着自己腰不撒手,委屈又一脸小心翼翼的人,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笑了笑,嘴角抿出同样挑衅的笑容,眼里仿佛散着碎光,高傲且自信:“因为,我不同意!” 第23章 洞房洞房 洞房洞房 说完, 竹徽便神清气爽的带着一身脂粉味的单以尧离开了。 此时正值华灯初上,抚香楼生意开张的时间, 来来往往的小倌,女人都看见了单少君带着人声势浩大的冷着脸进来,又怒气冲冲的将喝的烂醉的单二少捉…奸回去。 偌大个抚香楼有了一刻的寂静。 众人都不禁暗自咂舌,这单二少怕是取了个公老虎。 这么想着,就有小倌儿和身边的伙伴讨论起来,“这二少好生可怜,竟取了如此一个公老虎,看起来剽悍的很。” 竹徽听见侧眼睨了他一眼, 旁边的小倌赶忙捂住了说话那人的嘴,贴着耳朵骂道:“要死啊你,说这么大声, 小心他打你啊!” “我可是听说单少君动起手来连二少都敢打呢。” 被捂住嘴的小倌憋屈的点点头, 这才被松开了嘴巴。 估计明天全城的人都知道单家的少君是个连妻主逛花楼都要插手的公老虎了。 想着自己本就不怎么好的名声会更加雪上加霜, 竹徽无奈的只想摇头。搂着在自己怀里安安分分傻笑的人, 不禁更加无奈。 今天他本是在叫人查妻主这些天的反常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想收到了手下的人通报说看见妻主随沐怜进了抚香楼, 一瞬间不知所起的心酸席卷而来, 压的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以为自己可以像上一世一样压下这股情绪,可以装作毫不在意, 可以等妻主回来再好声询问,可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腿脚便不听使唤了,一刻不停的奔向了抚香楼。 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想了看见妻主要说什么,看见沐怜要怎么办,若是妻主问起要如何回答等等。 可在推开门看见沐怜搂着妻主的胳膊时, 所有的话语便都被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觉得那双胳膊刺眼的想让人把它砍掉! 唉…… 竹徽深深地叹了口气,要不是她搂上了他的腰…… “回去再和你算账!” “小竹子你又换熏香啦?”听见竹徽说话,单以尧搂着他蹭了蹭,明明是高一个头的身高,偏让她做出了小鸟依人的动作来,“还是这个好闻,舒服。” 身后跟着的下人默默的把低到极限的头又低了低。 啊……公子和二少感情真好。 妻主乖,回家再说。”竹徽推了推她的脑袋,死沉死沉的,“妻主这是喝了多少酒?” “酒?”单以尧茫然的摇头,“未成年人禁止喝酒,我就是喝了点茶,那茶还怪好喝的。”说完还咂吧了下嘴巴,似乎在回味茶的味道。 “不过小竹子这大晚上的我们要去哪啊?我走的好热啊。” 单以尧便走便开始扯自己的衣领,竹徽一边要撑着她一边还要把她扒拉衣服的手拉住,好不容易走到了家,也是忙出了一身汗。 “妻主我们到家了。” 进了房门,竹徽将单以尧放在床上倒了杯茶给她,“先喝口水缓缓。” 单以尧咕咚咕咚把茶灌下去,拉着竹徽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哇,小竹子你的手好凉快啊,让我捂会。” 一只手的温度并不能让单以尧满足,于是又自发的环住了竹徽的腰,额头抵在竹徽胸口,“你摸一下我是不是发烧了?真的好热啊。” “妻……妻主你先放开我。”胸口感受着单以尧说话时喷洒的热气,竹徽简直浑身都难受死了,“妻主怕是真的有些烧,我去给你叫大夫。” “不用不用。”单以尧嘟囔着,“你就是我的退烧药,让我抱一会就好了,你身上真的好凉快。” 单以尧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成心要箍住他竹徽一时也无法,突然看到了自己手里的茶杯,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说法,凝脂玉似得皮肤一下子烧了个通红。 脑子一下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说出口的话似乎都不过脑子了,“妻…妻…妻主可要更衣?” “唔……好。”单以尧点点头,“脱掉就不热了。”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又看了看眼前衣衫虽然不整但都穿的好好的竹徽,一把将人拉过来按在了床上,“小竹子也要脱掉,这样抱着才凉快。” 这赖皮的行为气的竹徽差点没拿手里的茶杯砸死她,紧紧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竹徽声音还有些颤抖,“妻主可认得我是谁?” “小竹子啊。”单以尧回答,“我的小竹子啊,我单以尧正正经经娶的老婆,姓竹名徽字……笋?” 这个回答一时间让竹徽哭笑不得,手上的力道刚卸下半分,就又被单以尧抓住机会开始扒衣服,扒不掉就越来越委屈,“你是我老婆,我们结婚这么久了都没有上…床,你是不是不爱我?” “是不是心里没有我!” “不…不是。”竹徽否认,脸色红红的不敢直视单以尧,难得承认自己的心思,“竹徽心里都是妻主。” 单以尧委屈且理直气壮:“那你为什么都不和我上…床!?” 竹徽一时无言以对,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在倔强什么,明明说好了不心动,可终究还是又动心了不是吗? 她答应过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希望这一世的妻主不会让他失望。 竹徽避开了她的目光,美目微阖放松了手上的动作,任由单以尧脱去自己的衣物。 单以尧美滋滋的看着竹徽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亲了亲竹徽的脸,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还是小竹子最好了。” 竹徽的肌肤吹弹可破,摸上去又冰冰凉凉的,单以尧爱不释手,不过可能是抱着的姿势不太舒服,总是挪挪蹭蹭的,却觉得越蹭越热,尤其是竹徽时不时的闷哼,更让人上火。 上火了就要想办法败火,某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两人此起彼伏,连那只茶杯从床脚滚落都没有发觉。 年轻人火气旺,尤其是刚开了荤的年轻人,没有丝毫节制,单以尧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竹徽支撑不住昏了两次,闹到后来竹徽嗓子都沙哑了,直到天光擦亮竹徽又一次昏睡过去单以尧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他。 单以尧再睁眼时半眯着眼瞅了瞅天色还在疑惑,今天小竹子咋还没来喊她吃饭? 结果一转脸就看见了身旁一脸狼狈的人,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柔顺的青丝胡乱的贴在脸上,眼角还有着显而易见的泪痕。 !!? 单以尧往旁边一模,随后赶紧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哦吼,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 把! 竹! 徽! 睡! 了! 睡了啊!!! 脑子里一下炸开了大呲花,激动的她恨不得现在就抱着竹徽狠狠亲两口,好在看见那张疲惫的面孔及时的遏制住了自己。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单以尧试图回忆昨晚的味道,结果发现……没印象? 【满脑子只有生物本能的愚蠢人类。】 “系统你说谁呢?”单以尧气结,“你连生物本能都没有呢,你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玩意。” 系统也没理她,难得正经一回【现在已是下午五点四十,你们进行了一整晚的□□,又睡到了现在,难道不该考虑给你亲爱的伴侣做顿晚饭表达一下吗?】 一整晚? 单以尧看着竹徽睡梦中都还蹙起眉,不禁有些心疼,自己这是不是太禽兽了点。 轻轻抚平竹徽的眉头,单以尧起身轻手轻脚的收拾一番走向了厨房,准备大显身手做一个自己最拿手的蛋炒饭。 好吧…其实也就只会这一个。 切着菜,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竹徽一直不愿意和她同房,昨晚怎么会同意? 别是她脑子不合适直接强上了吧! 她真的对昨晚没有任何印象了啊! 第24章 训话 抬侍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自己强上的可能性, 单以尧眼前一黑,差点没把手指头切下来。 “我万能的系统啊, 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时间重来的道具?”单以尧实在不想回去面对竹徽。 想一想竹徽用受伤又失望的眼神望着自己,单以尧就怕,下意识的就想当个鸵鸟躲过去。 她实在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系统:明明没有发生的事,你是如何信的如此煞有其事的? 【宿主大可放心,你和配偶的行为是你们双方都自愿的,不存在强迫的说法。】 “那就好那就好。”单以尧拍着胸口喘了口气,随后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手中的刀都掉到了地上, 眼睛瞪的浑圆,“系统你偷窥我!!?” 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啊! 自己在啪啪啪的时候,系统居然在旁边旁观, 在这里看活春宫!其他不说了, 就这么悄摸的把她家竹徽给看光了! 太过分了! 系统:……… 【宿主你整天在想什么?】 【低等生物的□□本能本系统没兴趣, 系统自动保存着宿主及周围人的数据, 数据波动可以显示宿主及相关人员的情绪。】 【大数据显示,竹徽的数据波动并不是被强迫的反应, 所以由此推断竹徽是自愿与宿主□□。】 “真的?”单以尧表示怀疑。 “话说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是□□, 听着太别扭了,我们是人不是动物好吧。” 【人类, 又称为高等动物,基因中保留着部分动物的本能,□□就是……】 “主子!”系统一本正经的念着人类百科, 单六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嗖”的一下闯了进来,跟单以尧咬耳朵,“主子, 昨儿个那人不见了。” “谁啊?”单以尧一下没反应过来。 “昨儿个在街上救下的那个女人。” “哦哦。”单以尧想起来了,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不过长得好像还不错,“那她人呢?不是让你看住吗,跑哪儿去了?” “属下知错!”说着,单六“咣”一下单膝跪了下来,那一下的动静听的单以尧牙酸,好在周围的下人都被她赶出去了没人看见。 单六一脸愧色,“属下将人安排在别院便请了汪大夫医治,那人清醒之后便要离开,属下无能,不是她的对手。” 单六提起来之后,单以尧就有了对这个汪大夫的基本记忆。 原本是浪荡江湖的毒医一个,一手毒术出神入化,后来收了个徒弟就隐退了,欠原主一个人情便在原主手底下做了个大夫。 现在在松城还开了家生意不错的医馆。 “没事没事,你先起来。”单以尧说着将单六搀扶起来,“你怎么样?受伤没,先去看看大夫吧。 这一举动感动的单六眼泪汪汪的,从她跟了二少开始,这还是第一次主子先关心她而不是关注她的过失,成家之后的主子和以前大不同了啊。 结结实实的给单以尧叩了个响头,就一下额头便泛了红,可见有多么用力。 “谢主子关心!属下这就去追查那人的下落将功补过!” “不用不用。”单以尧一把拦下了热血上头的单六,这孩子可太容易哄了。 “不过萍水相逢,她何去何从都与我无关,不用追查了。” “是。”单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屁颠屁颠的去找大夫了。 “这孩子人不错哈。”单以尧望着她的背影感叹一句。 被单六这么一闹,刚才和系统讨论的关于□□的话题也就这么翻了篇,单以尧哼着小曲愉快的做了份蛋炒饭端回了屋。 屋内的竹徽也已经起身,穿着身雪色的罗裙,用同色偏深的细线绣着朵朵缠花,青丝未束和他的主人一样乖巧的铺散在身后,等着他的妻主。 单以尧进门便看到了一个穿戴端庄的竹徽坐在床脚等着她,原本白的剔透的耳朵在她进门时迅速染上了绯红,透过阳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血一样。 看见这样的竹徽,单以尧也不自觉的脸热了一瞬。 “小…小竹子你醒啦。” “嗯…咳咳…!”竹徽小声应了一声,却不想牵起了一阵咳嗽,美目中不自觉的含上了水雾。 单以尧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坐过去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慢点慢点,别急!” 竹徽扶着床瞪了她一眼,他这样是因为谁啊! 单以尧被瞪的莫名其妙,挠了挠头等竹徽不咳了将自己的蛋炒饭端了过来,“睡了一天了还没吃饭吧,饿不饿,我给你做了蛋炒饭。” 看着面前黄灿灿的蛋炒饭,竹徽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该无奈。 无奈的接过还依旧热腾腾的蛋炒饭,沉默了一下还是不想吃,“多谢妻主,但是…有粥吗?” “哎呀!”单以尧懊恼的一拍脑门,“忘了忘了,小竹子昨晚辛苦了,嗓子都哑了,我居然没有准备粥,草率了!” 不说还好,一说竹徽便想起了昨晚两人的孟浪来,简直羞的没脸见人了。 看见竹徽比自己还害羞单以尧就没那么害羞了,还能有心思调戏一下竹徽。 “小竹子害羞了?”单以尧从身后抱住了竹徽,“都是这么久的妻夫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来,亲一口我给你煮粥去。” 竹徽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只能任由单以尧凑上来占便宜,无力的瞪了她一眼,泪汪汪的还没缓过来,“妻主怎的越来越孟浪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小竹子还没习惯啊?”单以尧理直气壮,“没事,多亲两口就能习惯了。” 竹徽气哼哼的背过手拍了她一把。 单以尧吃了豆腐,笑眯眯的又去厨房煮了粥。 两人同了房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到了傍晚,竹徽虽然依旧害羞但也没有同以前一样和单以尧隔开睡。 玫红的肚兜衬得竹徽的肌肤更加胜雪,像是一座瓷白色的玉雕一样,因为害羞而使得整个人似乎都染上了粉红,暖黄的烛光跃动,随着动作在身上留下不同的阴影。 这场面看的单以尧血脉喷张,下意识的摸了把鼻子。 还好还好没流鼻血,不然就丢人丢大发了。 虽然想继续做些昨晚没做完的事,但好歹记着竹徽是第一次,不能太过,缠着人亲了亲便搂着自家美貌夫郎睡了过去。 只要晚上不胡闹,第二天一早竹徽便能按时起床,两人在早饭时准时出现在了桌子前。 单以央看着妹妹的神色了然的挤眉弄眼。 颜氏看着相携而来的二人,打眼瞧了瞧竹徽,面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单楼原本打算要说什么,还未开口便被自家夫郎在桌下按住了手。 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单以尧二人,虽然不解,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仰了仰下巴示意二人坐下,“吃饭吧。” 颜氏打量的眼神竹徽一进门便注意到了,以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和单楼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的面上不自觉的总起一抹霞红。 坐立难安的吃了顿早饭,竹徽便被颜氏叫走了,单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拍了拍单以尧的肩膀,“不错。” 单以尧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这是发什么了什么吗? 竹徽徽颜氏进了屋,乖巧的坐在板凳上,颜氏捏着手帕笑了笑,“小徽莫要紧张,爹爹看你昨晚和以尧同房了?” 虽是问句,但颜氏却也能基本肯定了。 竹徽没好意思说话,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颜氏坐近了些,握着竹徽的手拍了拍,“爹是过来人,没什么好害羞的,你能和以尧同房这可是好事。” “以尧这孩子你也看见了,从小就被我们给惯坏了,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以尧愿意与你同房我也就安心了,以后啊,你就多照看着些。” “有些话也该和你说说了,我单家没有那些三夫四侍的传统,只要你和以尧同房,能尽快让我和你娘抱个孙女。” “若是以尧要抬人进门,我和你娘都不可能同意的,你大可放心。” 说着,颜氏便有些唏嘘,当年若不是他迟迟没有身孕,妻主也不用抬小侍进门,结果没成想那侍一进门他便有了。 造化弄人啊。 竹徽红着脸乖巧的点头,“爹爹放心,竹徽定会努力的。” 说起来其实这方面单家真的没话说,上一世若不是他一直没和妻主同房,也不可能抬那几房侍进门。 第25章 手撕杏鲍菇 中毒 竹徽被亲爹叫走了, 单以尧闲来无事便去厨房转了一圈:“系统啊,你这作为一个美食系统, 是不是太不敬业了点?” “都不盯着我做任务了,你懒惰了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系统,你怎么能这么佛系呢?对你的工作一点热情都没有!” “搞得我都不记得你前两天给我的任务是让我做啥菜了。” 【系统的任务并不止有烹饪,还有其他的支线任务也一样重要,宿主完成以后也可以解锁相关权限。】 “哦。”单以尧相当敷衍的点头,想想这两天那所谓的支线任务她就头大,她严重怀疑系统还接了兼职来搞她。 “咱们走主线好吧?我不想走支线了。” 做做菜, 享受享受生活不好吗?搞什么花里胡哨的! 系统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主线任务,请宿主解锁并完成“手撕杏鲍菇”,任务成功, 获得奖励武功解锁。】 “哎?”听到任务, 单以尧疑惑了, “不对啊, 我怎么记得你之前给我的任务不是这个菜吧,好像是豆丁伴饭来着, 怎么还改菜谱了?” 【你不是不记得了吗?】系统反问。 【而且主线任务, 是要求宿主完成同等权限下的所有菜谱,所以理论上现有权限下的所有菜谱都可以, 上一个菜谱对目前的宿主不太合适,所以系统做出了适当的调整。】 单以尧:“我觉得你在内涵我的手艺。” 系统表示震惊【宿主居然看出来了!?】 还特意加红了!?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单以尧:我去你奶奶个腿! 虽然嫌弃,但不得不说, 手撕杏鲍菇确实简单些,单以尧跟系统斗了两句嘴便去找下人要杏鲍菇。 下人一脸懵逼:“不知二少所说的杏鲍菇是何物?” 这下轮到单以尧懵逼了,她是没想到古代没有芋圆之类的东西就算了, 居然还没有杏鲍菇。 想了想,单以尧举起左手竖在面前,右手窝成伞状盖了上去,一脸真诚的跟那个人说:“长成这样的一个菜。” 下人:……… 二少你怕不是有病。 看着下人那仿佛便秘的表情,单以尧也知道自己是在难为人了,挥挥手让下人离开,自己琢磨怎么搞到杏鲍菇。 讲道理杏鲍菇她是吃过不少,但真没注意过这东西生长在什么环境下,“系统你有杏鲍菇生长环境的资料没?” 【系统不提供信息支持。】 不提供信息支持? 单以尧气结,“你说说你,我要你除了添乱还有何用?” 【系统可以帮助宿主成长的更加完美。】 “哦。”单以尧冷漠脸,“我谢谢您嘞。” 无奈单以尧只能出门去集市转一圈,希望能碰到个卖杏鲍菇的,然而别说杏鲍菇了,连个卖蘑菇的都没有。 兜兜转转一圈也没什么收获,单以尧望着不远处的山突然眼前一亮。 松城是一个四季都偏温暖的地方,而且经常会下雨,各种菇们应该都喜欢这种潮湿温暖的地方,而且不远处那个山里头肯定有不怎么能见太阳的地方。 蘑菇不就喜欢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吗,杏鲍菇也是菇应该和蘑菇差不多,说不定哪里就有呢。 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子,单以尧招了身后的小厮过来。 “二少有何吩咐?” 她一抬手,身后便有小厮凑了上来。单以尧从怀里摸出银子给她,大手往山头一指,“去找着些熟悉那里的人帮我去找东西。” 竖起左手盖上右手比划了一下,“大概长这样,白色的,差不多一个手掌那么大,能吃的东西。” 下人拿着钱袋子有些犯难,“二少可否再具体些?” 实在是这个形容太宽泛了,长成这样的东西可能不止一种,找错了怎么办? 单以尧看出来小厮的心思了,也不是很在意,“没事,把能找到的都找来我再挑就行。” 其实主要是那玩意就长那样,她也没办法具体了,但是只要能找来让她看一眼基本就能认出来。 本来她打算自己去找的,但那么大座山,就她一个人的话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要找多久呢,还不如花点钱找人去,比她自己靠谱多了。 “尽快找到就行,明天之前送来吧。” “是。” 小厮领命去找人办事了,单以尧美滋滋的又逛了一圈,给自家爹爹挑了套首饰,给竹徽带了份他喜欢的点心,顺便给自己也买了些小零食才回家。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不能,那就是你钱给少了。 只要钱到位,什么东西给你弄不来? 不过一下午,单以尧小厮就带着单以尧形容的东西回来了,还别说,真让她在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里挑出了杏鲍菇。 虽然不多,但凑一盘子菜还是可以的。而且这道菜也确实简单很多,杏鲍菇手撕成条,青椒切块,干辣椒,蒜切片。 锅中倒入少许油杏鲍菇干煸,干煸出多余水分后盛出,放入干辣椒,蒜炒香,加青椒翻炒再加入杏鲍菇,加入配料翻炒均匀即可。 难倒是不难,但就是因为不难才更不容易做好。 系统看着单以尧做出来的成品一时无言。 【你的水平,证明了他选人的眼光是有多么差劲。】 单以尧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这水平怎么了?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啦,也没见谁就是天生会做的好吧!” “不都是慢慢练出来的吗?哪有你这样直接打击人的!我做的又不是不能吃!” 出锅前她也是尝过能吃才盛出来的好吧,虽然卖相确实不是特别好看,但吃是没有问题的! 这道菜正好能赶上晚饭,一家人看着桌上那明显不是出自府里厨子之手的菜,不约而同的看向单以尧。 单以尧笑呵呵给几人夹菜,“都看我干什么,快尝尝我做的好吃不?” 鉴于上一次的蛋炒饭味道不错,这不知名的菜虽然卖相不行,但几人也没有怀疑就吃了下去,然后…… 当天吃饭的几个人全部食物中毒。 单以尧抱着走廊里的柱子流连忘返,“小竹子你怎么又瘦了?抱着都咯手了。” 单家的这一症状起码持续了三天才结束,下人还以为主家中邪了,不少人都准备收拾细软跑路了,好在还有个管家震着,才没乱套。 等众人缓过来,单以尧不仅被扣了一个月零花钱,而且还被自己的亲姐摁在地上死死的摩擦了一会。 单以尧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竹徽坐在身边一点一点给她喂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体质居然比家里几个男子还要虚。 “我也没想到这玩意后劲这么大啊,明明和杏鲍菇长得一样,怎么能食物中毒呢?”单以尧无比委屈,她就是想做个菜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这菇自己带毒怎么能怪她! 竹徽的皮肤本就白皙,被这几天闹腾的更显惨白,修长的脖颈上隐约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但即使是这样病态的白,也掩盖不了他认真时严肃的气场,“妻主以后莫要煮这些没见过的稀奇玩意了,好在这次只是幻视,腹泻的小毛病,若是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他是真的怕啊,妻主有些小孩子心性,经常说风就是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不想好不容易求来的生活莫名其妙就成了一场幻影。 “对不起。”单以尧愧疚的握着他的手,“没有下次了,以后肯定不会这么鲁莽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妻主多虑了,我没有生气。” 单以尧撇撇嘴委屈的望着竹徽,眼里挤出了点泪花,“你都不理我了还说没生气。” 从她醒来之后竹徽就不怎么理她了,说话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油盐不进,她撒娇都哄不好了。 竹徽阖目叹了口气,眼尾不争气的氲起了一圈红晕,“我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妻主突然离他而去。 家里其他人都已经清醒,只有妻主悄无声息的躺了整整一日,若不仔细探查甚至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请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只会开些无关紧要的药说着好生修养的话。 那一天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眨眼的功夫她便没了生息。 若是妻主没了气息,他便也随她去了。 “没事了没事了。”单以尧努力撑起身子抱住了竹徽,柔声哄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她知道她把竹徽吓得不轻,当时她睁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身边的竹徽。 眼睛里满是血丝,就那么呆愣愣的盯着她,平时一举一动那么灵动的一个人那一刻仿佛失了魂一样,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好像一潭死水。 那个样子的竹徽就像是一个布满裂痕的瓷娃娃,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怕他碎了。 她第一次见这么脆弱的竹徽。 一次就够了,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了。 第26章 蔺季 打入敌人内部 自从自己食物中毒好了之后, 竹徽就越来越粘人,也不妨碍你干什么, 就是有事没事会在你视线里晃一圈。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单以尧好哄歹哄才把人哄出去散散心,她到不是介意竹徽粘人,主要是怕竹徽这个状态出问题。 真的是被她吓得不轻,但换个角度也说明了她在竹徽心里的分量不是? 美滋滋! 竹徽应阿沁之邀出来见面,两人约了在茶楼见面,阿沁一贯喜欢粉色的罗裙,一见面便像是只粉蝴蝶似得扑了过来, “徽徽你没事吧?” “我听说前些日子你们府上的人都中邪了,人家担心死你了。” “并无此事。”竹徽娴熟的把人从身上扒拉下来,“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 “我朋友啊。”阿沁被扒拉下来也不介意, “他朋友的亲戚的女儿的朋友在你们府里做短工。” 这关系绕的够远的。 竹徽笑了笑, “别听下人胡说, 并无此事。” 随后看向了阿沁身后的站着的人, 是个上辈子眼熟的女人。 他怎么不记得这女人还和阿沁有过联系? 那女人模样长得极好,狭长的凤眼下点着一颗泪痣, 长身玉立, 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着把折扇,笑容温润, 望着阿沁的眼里满是温柔。 “这位是?” 阿沁放开竹徽,亲昵的挽上了那人的胳膊,“这是阿忘。” 又仰头对阿忘说:“阿忘这是竹徽, 现在是单家的二少君。” 单家的二少君? 阿忘眉头微皱似乎有话要说。竹徽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两人都没说什么。 阿忘双手抱拳冲竹徽微微欠身,竹徽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也还了一礼算是相互认识,只是心情略微复杂。 尤其是看见阿沁对那个女人都快和对他一样热情亲昵,心情更加复杂了。 阿沁没让竹徽复杂太久,转眼就把阿忘打发了出去,“阿忘我想吃桂花糕,你帮我买一份去。” 等到阿忘走远了,阿沁才又缠上了竹徽,“徽徽刚才想说什么呀?” 竹徽没想到会被阿沁看出来,犹豫着应该怎么说。 见他犹豫,阿沁大大的眼睛中带着些怀疑,打量了他两眼,声音中有些不确定,“徽徽你不是变心看上了阿忘吧?” “瞎说什么呢!”竹徽拍了他下,这张嘴,没个把门儿的,“这种话以后可莫要胡说,让人听见了不好。” 说他不守夫道都还好,主要是对妻主的影响不好。 “才不会。”阿沁笑嘻嘻的蹭了蹭他的胳膊,“也就是当着你的面说说而已啦。” “再说了,我说说怎么就?”阿沁握着小拳头抡了两下,“要是那单二少敢因此欺负你,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妻主才不会信你这些鬼话。”说起妻主,竹徽便忍不住眉眼含笑。 “是是是。”阿沁撅着小嘴满脸不开心,他家徽徽自从嫁了人,眼里就只有那个纨绔妻主了。 心好痛!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要说什么了吧。” 说起这事,竹徽便敛了笑意,想了想问道:“你和那个阿忘如何认识的?” “我捡的。”阿沁说,“就前些天的早上,我在玉楼阁的后街捡的。” “当时她受伤昏迷了,然后我找了大夫把她治好之后她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便叫她阿忘了。” 竹徽:……… 想了想跟阿沁也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还是直接问了,“阿沁你是不是心系这个阿忘了?” 难得的,阿沁小脸一红,扑扇着大眼睛不敢看竹徽,扭扭捏捏的,粉色的罗裙都被他揉出皱来了,“有那么明显吗?” 你都恨不得将眼珠子扣下来贴在那人身上了,还不够明显吗? 竹徽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他一指头,“你的眼神收敛一点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嘻嘻。”阿沁摸了摸额头也不在意,说起阿忘便洋溢着满眼的春意,“你不知道,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相中了。” “她睁眼一看我我就觉得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没有了,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在跳。” “她说话都那么温柔。”阿沁摸了摸耳朵,仿佛那人在耳边说话一般,“又长得那么好看,我活了十几年,见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她是第一个让我脸红的人。” “她冲我笑一下我都会开心你知道吗?会忍不住和她一起笑。” “就跟当初遇见你的时候一样。” 阿沁话已至此,竹徽也便没什么好说的,摸了摸他的头,“她的身份不简单,你小心些别着了道就好。” 阿沁笑眯眯的蹭了蹭他的手掌,“我看的出来,当时捡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刀剑伤,有毒,还有内伤,肯定不是一般人。” “不过徽徽好像认识她?” “算是认识,一面之缘。”竹徽说道。 确实只有一面之缘,而且还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当时她也是像面对阿沁时一样,温润的游走在各家公子之间。 “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叫蔺季,是蔺瑜的姐姐,是京城一众贵公子的心上人,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阿沁茫然的挠了挠头,“蔺瑜是谁?怪耳熟的。” “就是我妻主曾经的心头好,上次我们见面时遇见过的。” “哦哦。”这么一说阿沁便有印象了,“那正好儿啊,等我娶了阿忘,就给你打探打探蔺瑜的消息。” “咱们里应外合,肯定不让你妻主想起他来!” 这是有没有听进去他说的重点啊! 竹徽无奈扶额。 “徽徽不用担心。”阿沁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小脸儿还红扑扑的,满是骄傲,“我的眼光你还不清楚吗?我不会让自己着了道的,放心放心。” 他的眼光竹徽当然放心,阿沁这孩子从小儿就是人精,圆滑的很,看人也准的很。 他担心的不是他的眼光,而且怕他被鬼迷了心窍,就像他上辈子一样。 阿沁的性子和他太像了,而且又还小不懂事,总让人忍不住担心。 “好啦好啦。”看竹徽还一副忧心的模样,阿沁转移话题,从怀里摸出个符来,“这个给你。” “这是我专门去庙里给你求的,灵台大师亲自开过光的。” “你求这个作甚?”竹徽不解。 “要是下次你们家再遇到这种撞邪的事肯定能保你平安。” 阿沁的小脸儿神采飞扬,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似得弯,一脸的求表扬。 阿沁比他还要矮上几分,仰着小脸骄傲的小模样不禁让竹徽失笑,也顺着他的小心思转移了话题。 接过他递过来的符摸了摸阿沁的头,“辛苦我们阿沁了。” “不辛苦不辛苦,徽徽喜欢就好。” 两人又扯了两句阿忘便买了桂花糕回来,有阿沁在其中调剂,三个人也算是有说有笑。 竹徽这边一片和谐,家里的单以尧就不一样了,简直要被气炸了,恨不得一锅底拍死系统。 单以尧:“不对吧系统,我记得我是解锁了提供原材料这个权限的吧?” “你为什么没有给我提供杏鲍菇?” 她也是今天去厨房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上次做那个豆丁拌饭的时候明明系统提供过材料,怎么这次没有了? 系统沉默了一瞬,【你也没问啊。】 我特么星星你个星星!!! 第27章 解锁武功 管挖不管埋的系统 【宿主, 这个杏鲍菇你撕断了。】 【这个不行,明显撕出来的形状大小不一, 影响观感。】 【宿主你……】 “嘭!” 单以尧将手里的杏鲍菇狠狠的摔在桌上,甩甩手撂挑子表示不干了。 “妻主怎么了?” 竹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上前来拿起她撕了一半的杏鲍菇看着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没事,手疼。”单以尧一把将竹徽抱进怀里,下巴磕在对方的头顶,竹徽很少用发油,所以发间总是有着淡淡的清爽的味道, 让人舒心。 主要是她实在气不过,这个垃圾系统,摆了她一道还在这里一直叭叭, 就很让人心烦。 要不是她想起来了, 是不是就不打算给她提供杏鲍菇, 一直看她热闹啊? 【并没有, 系统的存在是为了提升宿主,不会有坑害宿主的心思, 这一点还请宿主放心。】 “你闭嘴, 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单以尧真的是被气的肝疼。 尤其是在她耐着性子在厨房撕了半早上杏鲍菇系统还一直挑刺之后,更疼了。 “手疼便不做了。”竹徽握着单以尧的手揉了揉, 边揉边轻轻吹着气,如水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这本来就都是男儿家的活计,妻主做不来很正常。” “我只是不明白, 妻主怎的这么喜欢做菜?” 竹徽是真的想不通,明明上辈子妻主是个五谷都不分主儿,怎么这一世就这么钟爱这些灶头的活计了? 虽说喜欢煮菜这个爱好确实要比喜欢喝花酒逛花楼强, 但好说不好听啊,让外人知道了会笑话的。 “我喜欢啊。”单以尧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她都喜欢做饭,她只是不喜欢被在做饭的时候一直被人纠错而已。 她一直坚信炒菜做饭这种东西就讲究个自由发挥,因为每个人手感不同,发挥不同,做出来的东西口感不同才有趣不是吗? 像是流水线一样搞出来的完美的一模一样的东西吃着有什么好吃的? 如同嚼蜡! “而且我想以后都让小竹子吃我亲手做的饭。” 其实如果不是突然穿越了,她的人生梦想就是当个贤妻良母,现在想想她其实也可以重拾梦想? 竹徽任由她抱着,手里慢条斯理的撕着剩下的半根杏鲍菇。 这东西他可是有阴影了,也不知道妻主从哪里找来的,明明长得和之前有毒的长的差不多,非要说可以吃,好在他偷偷尝过,吃了也不会出问题。 “妻主的心意竹徽心领了,可是这种事还是我来好了。” 想了想又说道:“妻主的想法多,若是想做,便在一旁指导我可好?我也想让妻主尝尝我的手艺呢。” 噫? 也不是不行啊。 单以尧又想到了奇奇怪怪的歪点子,松开竹徽从他手里接过杏鲍菇,然后从身后抱着竹徽,让他握着她的手开始手把手的撕。 【宿主你这是作弊啊,小心违规了要接受电击惩罚的。】 “喂,你讲不讲道理啊。”单以尧反驳,“咱可是透明底蓝字儿写的清清楚楚的,任务要求是我解锁并完成手撕杏鲍菇就可以对吧?” “你可以挑我完成度的毛病,但是我现在的行为没有毛病吧,你哪一条要求说了我不能找人帮忙?” “就算是要求亲手,那我这不是拿着吗?”单以尧稍稍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是亲手拿着杏鲍菇的,“竹徽顶多算是协助,没有规定要求不能协助吧?” 系统:……… 【你但凡把这想歪门邪道的聪明劲用一点到烹饪上,你的水平也不至于如此见不得人。】 “呵。”单以尧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小竹子你觉得这样子能行不?影响你发挥不?”单以尧下巴抵在竹徽的头上问道。 “不影响,妻主喜欢就好。”竹徽转了转头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有人引导的好处就是自己可以完全不用操心,只要动手就可以。 单以尧被竹徽抓着动作,无聊便欣赏起了竹徽的手。 竹徽的手在男子中算是偏大的,老话说男儿手大能守财。 但是对比起她的来说还是小一号,为了方便动作整个手都包在她的手上,手心的略带湿润的温度贴着皮肤传开来,暖暖的。 即使是在撕杏鲍菇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掐起兰花指,纤长的小指弯着优雅的弧度,指甲是粉嘟嘟的颜色,用力的时候会微微颤动。 一动一动的勾的人心痒痒。 两个人的头发时不时的会从身侧垂落妨碍动作,这个时候竹徽便会将所有的头发一股脑的挽在自己耳后。 从单以尧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见他小扇子似得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扫出一个弧度来。 不自觉的,单以尧想起来在床上时这把小扇子扫过手心的感觉,脑子一抽,贴着竹徽耳朵说了一句,“徽徽我想吃小竹子。” 竹徽原本在认真的撕着杏鲍菇,乍一下听见这话还没反应过来,结果突然秒懂。 “大白天的就不正经!” 单以尧的鞋面儿上就留下了半个小巧的绣鞋印。 “小竹子你别走啊!”单以尧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厨房追了出去。 “妻主你快闭嘴吧!”竹徽红着脸拎着所以在前面走的飞快,头上戴着的珠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晃眼的光芒。 有路过的下人见了,都暗暗感叹一句,二少和少君的感情真好! 单以尧追上人哄了半天才把红透了的竹徽哄出来陪她做饭。 她其实也就是嘴贱想调戏一下竹徽而已,这晴天白/日的,她要真干点什么,别人会说竹徽闲话的。 说他不守夫道之类的。 她家宝贝可不能因为她而被说闲话。 有竹徽在就是比自己一个人硬做要好,系统挑刺都挑的少了,单以尧委婉的把系统的要求跟竹徽表达了几次之后,便借着竹徽之手做出了一份合格的手撕杏鲍菇。 解锁了一个打开新世界的神奇的钥匙——武功。 【手撕杏鲍菇任务成功,权限升级,解锁人物技能——武功。请宿主确定领取。】 “确定确定!”单以尧已经迫不及待了,武功啊!武功! 谁从小还没有个武侠梦了,神出鬼没,飞檐走壁,她从小就特别馋那些走路靠飘的轻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试了。 随着话音落下,单以尧只觉得眼前闪过了一道浅金色的光芒没入自己的眉心。 一股温热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单以尧舒服的呻/吟出声,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然后……爽完了就没有然后了。 “然后呢?”单以尧问系统,“武功呢?飞檐走壁呢?”单以尧原地跳了跳,也没有要起飞的感觉。 又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抬手冲身边的石头拍去,拍的手生疼石头也没有变化。 【技能已经解锁,如何使用请宿主自行摸索。】 “啧。”单以尧撇撇嘴,“想到了,我居然已经习惯了你这个管挖不管埋的模式,真佩服我自己。” 虽然心存侥幸,但她也心里有底,这系统坑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是这武功解锁的缥缈的很,也没啥特别的感觉,有点没底。 第28章 出游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刚入秋的日子天还不是很冷, 碧蓝碧蓝的天上几块散碎的云随着清风缓缓飘动。 单以尧撑着脸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家姐姐,面前摆的是刚出锅的一盘子杏鲍菇。 “姐, 我那个店面你看的怎么样了?” “怎么?急用?”单以央垂眸看着整个人都快趴在桌子上的人不急不缓的说道:“虽然你难得想干点正事,但是急也没用,慢工出细活。” “就算是开着让你赔钱玩儿的,也不能丢了咱单家的脸,门面的收拾好看咯。” 当时小妹来找她商量的时候正好娘也来了,她估计娘和她的想法差不多,只要以尧干点正事,赔钱就赔钱吧。 反正她单家也不差这点钱。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单以尧不乐意了, “都还没开起来呢,你就盼着我赔钱啊!” 怎么说她也是有系统的人好吧!虽然狗系统经常坑她,但是也不得不承认, 系统出品, 必属精品。 她觉得就靠她现在会的这俩菜那个饭馆不说能赚多少, 起码也不至于赔钱。 就是这么自信! 当然, 就算赔钱不也还有竹徽嘛,他肯定能挽救挽救。 “好好好。”单以央怜爱的拍了拍她的头, 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咱家以尧的店肯定能红红火火,稳赚不赔。” “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单以尧眯着眼晃了晃脑袋。 单以尧的小动作让单以央失笑,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一模脑袋就跟狗似得晃。 “可以了就快说来找我干嘛?我还忙着呢。” “都住在一个家里,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亲爱的姐姐?”单以尧无辜的反问, 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努力表达真诚。 单以央撇撇嘴避开了她的视线,明明是同一个爹生的,怎么她的眼睛就没有以尧的好看呢? “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你说说你来书房几次,哪次不是有事找我?” 尤其是每次来都还带着自己亲手做的菜,就差把“有事找你”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嘻嘻。”单以尧咧嘴一笑,“我想出去玩,所以跟你打听一下店面的情况,看时间允不允许。” “店面起码还要半个月。”单以央说,“你要去哪?” “过几天是凉城的花灯节,我打算带徽徽去看花灯。” 每年凉城的花灯节都会打量的游客从天南海北赶过去,而且大都是一对一对儿的。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花仙爱上了一个凉城的女子,后来天帝大怒要降罚于凉城。 使凉程百年内无花无果,百姓种的粮食也无法开花,饿死了很多人,花仙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因他而死,便用自己全部的修为庇佑了凉城。 使得凉城风调雨顺,丰收无忧。 花仙修为散尽后便化作下了一朵荷花灯,据说只要那灯不灭,那位花仙便还有复生的机会。 后来凉城的百姓为了感谢这个花仙,便开始制作花灯,这个习俗就慢慢的流传下来,延续至今便有了花灯节。 据说如果有情人能在这一天找出众多花灯中的那盏花仙灯,两人便可以恩爱不移,相守一世。 这个传说单以央也知道,只是有些奇怪,“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了?” 她可记得以尧从小就不信这些乱神怪力,别说花仙了,就是管姻缘的月婆她可能都不信。 “哎呀。”单以尧不好意思的捂脸,“这不是成亲了嘛,自从成亲以后就对这些神仙鬼怪的信了几分。” “万一真的可以实现呢,对不对。” 就像以前高考拜孔子,大学期末考试拜食神一样,有机会对这种东西迷信一下也没什么。 主要是听说花灯节很漂亮,她想带竹徽去看。 单以央不以为然,抬手戳了单以尧一下,“一天就知道玩乐。” “银子带够,信物带上,万一不够了直接去店里取就行了。” “好嘞!”得到首肯,单以尧便撒欢儿的离开了,“姐你慢慢吃啊,我收拾东西去了!” 单以央无奈的看着她过河拆桥的身影撇撇嘴,看见面前的菜随手夹了一筷子。 手艺还不错。 * 宽阔的官道上,一辆精致的马车哒哒哒不紧不慢的赶着路,摇摇晃晃的连马车夫都忍不住打哈欠。 “妻主今天可不许再逛了。”马车里,竹徽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劝诫单以尧,“再逛下去我们明晚肯定到不了凉城。” 凉城离松城说远也不是很远,认真赶路的话也就需要一天半左右。 他还疑惑为什么妻主要提前出来这么久,结果等马车走起来他就知道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凉城,但是行进的路线却是拐了无数个弯。 这里的风景好看,那里的甜点好吃,或者那那那的首饰新颖,赶路一个时辰她逛街一整天。 “好的好的。”单以尧很认真的点头,她也不想走哪逛哪,可是她的腿不听她的,非要逛。 就像被系统控制了似得。 【请宿主不要随意污蔑系统,明明是你自己无法控制行为。】 单以尧表示:你说什么?我眼睛太小听不见。 “小竹子不用担心,我们今晚找个客栈住一晚,明天一早便可以出发,肯定来得及看花灯的。” “妻主可不许耍赖。” “放心放心。” 马车进城天已经擦黑了,单以尧说到做到绝不乱跑,乖巧的跟着竹徽找了家客栈。 夜里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院儿里的虫鸣声,伴着虫鸣,抱着竹徽,单以尧原本以为该是一夜好梦,却不想睡到半夜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自从解锁了武功,别的没啥感觉,就是这个听力日渐增强,可以做到耳听八方了。 挣扎着睁眼,迷迷糊糊的似乎看到了橘色的人影闪过,还不待单以尧反应过来,外面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走水了!走水了!救命啊!” “快救火!救火救火!” “救命啊!有强盗啊!!!抢衣服啦!” 突如其来的躁动吵醒了竹徽,单以尧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连忙把竹徽的衣服递给他。 “小竹子快穿,穿好了跑路!” “这什么鬼运气?一出门就碰上抢劫的了!而且还这么猖狂。” 竹徽来不及回答她,三两下便套好衣服。单以尧看他穿好了,抱起人就从窗户撞了出去。 竹徽:!!? 陡然的失重感让竹徽惊呼出声,紧紧的抱住单以尧的脖子,眼睛都不敢睁开,“妻主!” “没事没事。”单以尧抱着人平稳落地,安慰道:“已经下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竹徽这才敢睁眼,惊奇的看着她,“妻主什么时候会武功了?” 单以尧神秘一笑,“秘密。” 她会说是因为某天晚上大半夜蹲坑腿蹲麻了之后莫名奇妙就用内力走了一圈经脉,再然后就会了吗? “先别管这些了,这里没人,我们快跑。” 天知道为什么现在抢劫的这么猖狂,入室抢劫就算了,还放火,就差杀人了。 说完便抱起竹徽窜了出去。 身后是一片火海,单以尧随便找了个方向跑出去一段之后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人在追一个穿着看起来就很有钱的男子。 “啧,真执着。”为了点钱追了人家这么远。 既然已经看见了,单以尧也狠不下心来见死不救,估摸了一下自己的水平后觉得再带一个人也不会影响他们跑路的速度,便把竹徽放了下来。 “小竹子你等我一下。” 随后脚下用力便冲向了那两个人。 十一看着面前不断逃亡的小公子,白皙的皮肤因为不停的跑路而透着粉红,他甚至能看到额头上有汗珠落下,对方害怕而惊慌绝望的眼神惹人怜惜。 不得不说小公子泪眼婆娑的模样怪好看的。 可惜他是个杀手,不需要也没有怜悯之心,抬手准备了结了他,结果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冲了过来。 就是他躲闪一下的功夫,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他们的目标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十一:? 第29章 吃醋 人美心善单以尧 打架单以尧不一定在行, 但是跑路她就没怂过。 毕竟是一个打游戏都会把所有技能点加敏捷的人,打不过也一定跑得掉。 十一很明显能感觉到三个人的气息, 然而追了半天别说三个人了,连三个鬼影都没看见。 单以尧一手抱着竹徽,一手拎着小公子,马力全开风一样朝着一个方向窜了出去。 直到能看见烟火了才停下来。 单以尧拍了拍竹徽的屁股示意他松手,“小竹子没事吧?” “没事。”竹徽红着脸松开挂在她脖子的胳膊,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拍了单以尧一巴掌。 这还有人呢,妻主越来越没个正型了! 单以尧笑眯眯的牵住了他的手,这才看向被自己拎了一路的人, “公子没事吧?” 小公子一路逃命又被单以尧拎着衣服颠簸,衣服发型早已散乱不堪,面色还有着被吓到的苍白, 就是现在说一句被单以尧非礼了大家都不会怀疑。 虽然很狼狈, 但小公子却不见慌乱, 将自己的衣冠迅速打理了一下, 冲着单以尧二人行了一礼。 “多谢二位出手相救,陶然感激不尽。” “没事没事。”单以尧将陶然扶起身, “举手之劳而已, 总不能见死不救。” 竹徽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落在了单以尧扶人的手上。 明明是背对着他,但单以尧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在竹徽的目光停留了两秒之后,倏的收回了手,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握住他的手蹭了蹭。 竹徽笑了笑, 陶然的打量了单以尧片刻便将目光落在了竹徽身上。 两人互相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再有一会天就亮了,前面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城,陶公子向前去等一会城门就开了。” “进了城就安全了, 我这有些银子你拿着,应该够你买个马车回家了。”单以尧交代完,从怀里摸出钱袋子递给陶然,“然后我们就走啦。” 说完便拉着竹徽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留。 “妻主怎的还把自己的钱袋子都送给人家了?莫不是瞧上那陶公子了留个念想?”路上,竹徽突然开口。 “没有没有。”单以尧连忙摇头否认,“你妻主我是那种人吗?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 “这不是看那个谁一个男孩子怪可怜的,送佛送到西嘛。” “若是那陶公子貌丑些妻主是不是就不当这个好人了?” 单以尧惊奇的睁大眼,漂亮的桃花眼满是委屈,“小竹子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种人嘛?” “不过也确实有他长得好看的原因吧,毕竟他比起小竹子也就差了两三分。” 这下竹徽可不依了,娇哼一声,两指便捏上了单以尧腰间的软肉,顺时针就是一下。 “嗷呜!”单以尧捂着腰弓着背眼睛都红了,眼泪汪汪的,“小竹子你……你下手好狠啊,” 看单以尧真的疼狠了,竹徽也忍不住担心起来,他是觉得自己就轻轻捏了一下,难道真的是他下手没轻没重了? “妻主没事吧?” “有事啊!”单以尧突然起身抓住了竹徽的手,一反手便将他的两只手都举起来压过头顶,按在了身后的树上。 单以尧笑的痞里痞气的,另一只手搭在了竹徽腰间,“你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污蔑我,好心痛哦。” 这样痞气的妻主是竹徽从来没见过的,一向只会扮无辜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微微勾起。 莫名的危险又迷人。 竹徽忍不住脸红,然而还不等他更加心动,单以尧的手便轻轻的挠一下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妻主别挠!好痒啊!” “不行,你这么轻易的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我非要治治你不可!”单以尧义正言辞。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妻主…哈哈哈哈…别,我错了妻主!哈哈哈哈哈哈哈~” “妻…妻主哈哈哈哈哈~快停下,我不…不行了!笑的肚子好痛。” 竹徽被按在树上动弹不得,挣扎着笑的面色潮红,腰上和腿上使不上一丝力气,若不是被单以尧抓着怕是早就瘫软在地了。 单以尧:“说你错了。” “哈哈哈妻…妻主我错了!” “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哈…再也不敢了!” 单以尧哼哼两声,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手,将笑的浑身酸软的竹徽抱在怀里亲了亲额头,“小竹子居然会因为我吃醋了,真棒!” 得了便宜还卖乖! 竹徽窝在单以尧怀里,捂着笑的发疼的肚子都懒得再瞪她一眼。 “好了好了。”单以尧替竹徽揉着肚子,“不闹了,咱还得回去找马车呢,不然明天晚上都到不了凉城。” 竹徽窝在单以尧怀里不愿意动弹,单以尧便抱着他原路返回。 花灯节的这天凉城从清早便开始热闹,街上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南来北往的人都会聚集在这里。 单以尧和竹徽返回去找到了马车夫便开始赶路,一路没有打扰第二天晌午便到了凉城。 昨晚没有睡好两人困得一进客栈便倒头睡了,天色擦黑才起来。 “姐姐给哥哥买个花灯吧,我家的花灯做的漂亮而且结实。” 上了街,路过的时候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便凑了上来,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花灯,满怀期待的看着单以尧。 小男孩长得上人见喜,眼睛圆溜溜的,带着期待的笑容,穿着身不怎么新的短袄,还打着几个小小的补丁,但是很干净。 手里的灯有各种花型的,也有小动物型的,不像那些大摊位和店面里的那么精致,但确实也很漂亮。 单以尧从他手里挑出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灯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你的灯多少钱一个?” “三十文!”小男孩咧嘴一笑,嘴角浮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好。”单以尧把花灯递给竹徽,自己掏了三十文给她,小男孩乐呵呵的转身离开了。 “丫头你买贵了。”等小男孩离开,一个买汤面大婶拍了拍单以尧。 “他那个灯最多也就二十文,那伢子看你穿的富贵他蒙你嘞。” “啊?”单以尧吃惊的看着大婶又看了看手里的灯,“哎呀!那小孩也跑远了,婶子你现在说也追不上了啊!” 大婶摆摆手,“我就是提醒你注意些,财不外露,小心再被人宰了,你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好骗得很。” 单以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谢婶子提醒,以后一定注意。” 等离那个大婶选了,竹徽才问道:“妻主没看出来那个孩子在骗你吗?” 这种小骗子他一眼都看出来了,妻主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看出来了啊。”单以尧点头。 “那妻主……”竹徽抬了抬手里的花灯。 “这不是看那个小孩穿的有些可怜嘛,那衣服都打了补丁了,而且都不合身,一看就是家里姐姐穿剩下的。” “再说了他要的也没贵多少就给他了。” 竹徽无奈的笑了笑。 “哎小竹子你说花灯节不应该都是花灯嘛?为啥会有动物灯?” 第30章 荷花灯 哭唧唧的单以尧 “最初是只有花型灯的, 后来花灯节越来越红火,各家商贩为了银子, 便慢慢儿的做了其他形状的灯。”竹徽提着那个兔子灯给单以尧解释着。 珠圆玉润的小兔子内里放着根蜡烛,点上便发出冉冉的烛光,变成暖黄色的一团。 “哦,这样啊。”单以尧了然的点点头牵起竹徽的手十指相扣,一起握着那支灯。 “小竹子你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灯,我们买一对儿了去放灯。” “听说在放灯时许愿可以愿望成真。” “好。”竹徽吟吟一笑,他倒是没想到妻主居然信这些东西,确实好骗的很。 他以前是不信的, 神也好佛也罢,他一直觉得求这些莫须有的东西还不如求自己,自己的愿望靠自己来实现才是最安稳的。 可是这凭白重来了一世, 对这些东西便信了几分, 上一世妻主便带着府上的夫侍来过此地。 当时他还没有死心, 和妻主走散后碰巧找到了那莲花灯便许了愿。 他说, 他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花灯节这天的凉城整做城都莹照在通天的灯火中,来来往往的路人手里多少都会拎着一支灯。 看了这么多灯, 有花的有动物的甚至还有神仙妖怪形状的, 但却没看到一朵莲花型的灯。 单以尧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竹徽听完笑眯了眼, 素手轻轻的遮住嘴角,“妻主糊涂了,这莲花灯只有一盏, 便是那花仙所化而成。” “这众多的女女男男来此不就为了找那盏灯嘛。” “对哦。”单以尧点点头,目光四下打量了一圈,将竹徽安顿在了一个石狮子旁边, “小竹子你饿不饿?” “还好,妻主饿了?” “有点。”单以尧摸了摸肚子,“那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那边买几个油糕去。” “好,妻主去吧。” 这个石狮子旁边是个死角,单以尧看周围也没人注意他们,迅速在竹徽脸颊嘬了一口,偷了香就跑,“我马上回来。” 竹徽捂着脸气的原地跺脚,“越来越放肆了!” 卖油糕的摊子就在不远处,一转身便能看到石狮子旁边的身影。 可能这家油糕味道不错,周围围满了人,单以尧哒哒哒跑过去等了等才轮到自己。 结果一转身便不见了竹徽的身影。 “妻主在这里作甚?” 她向前跑了两步便有个不认识的人挽上了她的胳膊,抬眼看去沐怜和小表弟也在,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妻主怎么了,一脸愁绪?”沐怜柔柔的走上前来,抬手抚了抚单以尧的眉心。 眼前的情况让单以尧一脸懵逼没反应过来,但在还是在沐怜摸上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躲开。 “沐怜公子也来看花灯啊?”单以尧把自己的胳膊从那个陌生男子手里抽出来,“请问你看见我家竹徽了没?” “刚还在那,一转脸就不见了。” 沐怜一脸疑惑,“妻主怎的突然生分叫起公子了?” “至于主夫,刚在还跟在后面的,妻主突然来买油糕我们便也跟了过来,并未看见。” ??? 所以她就买个油糕的功夫,她那么大个竹徽就不见了? “竹徽!徽徽!”单以尧的心能到“突突突”的跳了起来,她也顾不得周围的怪异,连忙大声喊了起来。 “竹徽!小竹子!你在哪儿呢?” “妻主妻主!怎的了?”竹徽原本在石狮子旁等的好好的,结果好端端的妻主突然就喊起他来了。 声音中满是焦急不似作假,他连忙跑过去想拉住她,结果被一把甩开。 单以尧眼神茫然但神色慌张,眼里满是焦急委屈。竹徽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中邪了一般,吓得他喝了一声。 “妻主!” 单以尧仿佛被这一声喊回了魂儿,呆滞的眨巴眨巴眼睛,伴着身后的灯火阑珊,竹徽熟悉的面孔慢慢浮现在了眼前。 “妻主你怎么了?”竹徽看她还没有反应,不禁着急。 “呜呜呜!”单以尧一把抱住竹徽,一瞬间担心和委屈涌了上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掉,“我一转身你就不见了,还以为我把你丢了!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竹徽失笑也顾不得周围稀碎的看热闹的声音,把人抱住轻轻的拍着后背,“我就在这等着妻主呢,妻主转眼就能看见我,怎么会丢了呢。” “让妻主担心了是竹徽的不是,给你赔不是,妻主别伤心了好不好?” 单以尧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刚才主要是被未知的情况吓到了而自己熟悉的人又不在,才会又担心又委屈的,现在竹徽哄一哄立马就过了。 听着周围看热闹的动静,单以尧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拉着竹徽就跑,“快走快走我们去放花灯!” 竹徽无奈的拎着裙角,“妻主你跑慢些。” 跑动间竹徽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回头去找却又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刚才那就是你说的恩人?”一个女人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问身边的人,“小孩似得还哭鼻子。” 而女人身后站着的赫然是单以尧顺手救下的陶然。 “是啊。”陶然点点头,“人家轻功可好了,比你还要强上几分呢。” “你这小东西尽说瞎话,你见识过我的功夫吗?就瞎比较。” “你把我从宫里掠出来的时候就见识过了。”陶然不以为然。 “祖宗!”女子头疼的扶额,“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是个意外,而且是你非要跟我出来的好吧!” “你这女人拐了人家私奔就不认账了是不是!”陶然小脸气鼓鼓的,扯着女人的腰带不放手。 “祖宗哎!”女子试图挽救自己的腰带,不然真怕这祖宗把她腰带给扒了,“女男授受不亲啊,你这样子对你名声不好。” 陶然才不听她的,眼睛一眨便凝满了泪水,抽抽噎噎的,“你…你就是不认账,还半路抛下人家,人家差点就被那些人杀掉你知道吗!” “你都知道是我抛下你的,还缠着我干嘛!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女子一把扯过腰带,气急。 “祁然,祖宗,小祖宗!你说你一个尊贵的皇子,而且还是祁皇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你从小学的矜持教养礼义廉耻呢?整天缠着我!” “我就是个混江湖的,最大的能耐就是偷鸡摸狗,你说你究竟看上我啥了!?” 陶然……不,是祁然听到她这么说,眼眶一下就红了,“你…便如此讨厌我?” “是!”女子气的直挠头,“我不喜欢你,我救你也是因为当时顺手罢了,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要是知道当时的顺手而为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个甩都甩不掉的麻烦,她绝对见死不救! 心上人如此直白的嫌弃自己,祁然鼓着脸,很努力很努力才能绷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不再拉扯她的衣袖,转过身挺直腰背,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委屈压了下去。 开口的声音却还有一丝哑,“那你陪我逛逛花灯吧,我要找那个花仙的荷花灯。” “不逛,您自个儿玩去。” “最后一次,明天我就要回家了。” 听他说回家女子一愣,“回去作甚?” “和亲。” 第31章 怀孕 有宝宝啦! 挑了一路, 最后竹徽也挑了盏兔子灯,一对儿憨态可掬的兔子结伴飘在水里。 放了灯单以尧还想找那个荷花灯, 竹徽便带她去了上一世自己碰到荷花灯的地方。 那是一小片树林,当时他埋头走着也不知怎么就到哪儿了,林子里有条小溪,那暖黄的一团便安静的躺在水面上。 然而这次他带着妻主过来却怎么也寻不见那盏灯了。 “小竹子你是怎么想到来这种地方找灯的?” 面前黑黝黝的一片,只有月光洒下来能带来一丝光亮,然而也同时带来了斑驳的鬼影。 有微风轻轻吹过,还未落下的树叶便发出沙沙的响声,地上的影子更加斑驳了。 单以尧紧紧抓着竹徽的胳膊不放, 手心冰凉冰凉的却渗出了一层汗。 她怕黑啊!!! 她怕鬼啊!!! 小竹子救命啊! 竹徽护着她,倒是对她没有一点女子气概的行为见怪不怪了,柔声道:“城里能寻的地方都寻了没有找到, 我就想着那花灯会不会在这种鲜少有人来的地方。” “不在吧。”单以尧缩着脑袋四下打量, 一副怂兮兮的样子, “这里这么黑, 有灯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找那个灯,就是图个彩头罢了, 要不咱回吧?” “好。”竹徽四下仔细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光亮便也放弃了, “那便回吧。” 单以尧怕鬼,带着竹徽走的飞快,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身侧有一抹光芒一闪而过。 难得能出来玩,单以尧可不想这么快回家去, 过了花灯节还有什么乞巧节啦,花朝会啦,还有男儿节, 各种能凑热闹的节单以尧都算着能赶上凑个热闹。 就是没热闹凑了她们还能去看看红枫叶,看看日出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回家。 “小竹子你没事吧?”单以尧抱着脸色惨白的竹徽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浪的地方多竹徽晕马车了,今天早上客栈端上来的饭菜没吃两口全吐了。 “妻主不用担心。”竹徽倚在她身上握着单以尧的手,手心都是冰凉的,“就是有些乏了,缓两天就好了。” 他从小身体就比较弱,这熟悉的乏力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只是后来养起来看着好些,没想到突然又犯了。 上一世最后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仿佛要把心肝呕出来一样。 “这小二喊的大夫呢!怎么还没来!!”看着竹徽呕的整个人都抖的不行,单以尧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把那个大夫揪过来。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单以尧话音刚落小二拉着大夫进来了。 “大夫你快给我夫郎看看!”单以尧连忙起身上大夫坐下,“之前都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吐的不行了,怎么回事啊?” 小二心细,找来的也是个男大夫,不用麻烦的避嫌便直接搭上了竹徽的手腕。 单以尧心急的看着大夫,恨不得把把脉的手盯个洞出来,然而大夫摸了脉之后神情便莫测了起来。 摸摸脉看一眼单以尧,摸摸脉再看看竹徽,然后再看看那个小二。 “大夫什么情况你快说啊!”单以尧眼看着大夫的神情愈发高深,生怕竹徽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那大夫捂着嘴轻咳一声,耳朵尖泛着丝红,“这位公子并无大碍,二位节制些便可。” “屁!”单以尧忍不住骂人,“没大碍吐成这样,你一个大夫说话能不能负责点?” 竹徽连忙坐起身拉住了她,“我家妻主就是担心我,冲撞了先生给您赔个不是,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无妨。”大夫好脾气的笑了笑,“公子好福气,看得出来你的妻主对你也是真的上心。” “我给你开些安胎药,现在节制些,过了头三个月便好了。” !!! 幸福来得太突然,单以尧的表情还凝固在愤怒上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大夫开了药离开她才缓过来。 “小…小竹子你你你你……有了?”单以尧不确定的盯着竹徽的肚子。 “嗯。”竹徽也很开心,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血色,“妻主可欢喜?” “卧槽!喜欢啊!怎么能不喜欢!”单以尧现在激动的恨不得马上抱着竹徽转两圈亲两口。 可是手伸出去却不敢往竹徽身上放,手足无措的在原地转圈。 “我有孩子了!我和小竹子有孩子了!” “走!咱马上回家,回家好好养着,我也是能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了!” “不行不行,你现在不舒服我们还不能回去,我们在这再缓两天好不好!” 单以尧跪在竹徽脚边,桃花眼亮晶晶的望着那平坦的小腹,激动的手小心翼翼的搭上去,颤抖不已。 竹徽的手也覆在她的手上,明明才怀上不久,他却像是能感受到宝宝的心跳一般。 砰……砰……砰…… 一整天,单以尧的目光都凝聚在竹徽身上,床都不敢让竹徽下,怕磕着哪里。 喝水她端,吃饭她喂,要不是竹徽抵死不从,解手她都能跟着进去。 竹徽有孕的消息比两人要先到家一步,等两人到家后,家里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上了。 单以尧刚把竹徽安顿好,颜氏便笑眯眯的带着几个准备好的小侍进来了。 一眼望去几个小侍都模样平平,穿着统一的灰蓝色服装,明明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龄,却看起来老气沉沉的。 “爹你不至于吧?”单以尧看着她爹身后跟着的小诗瞠目结舌,“我觉得徽徽身边的人伺候的也还行啊。” 人家干得好好的你全给搞失业了能行吗? 要是有那个心思黑暗想不通的要报复竹徽怎么办? 而且这几个人看着稳重的一批,一点朝气都没有,多影响人啊。 再说了怀孕的人本身情绪就容易焦虑,身边有熟悉的人陪着也好些。 虽然有她在其实也用不上那些人。 “我没说他们伺候的不好。”颜氏白了女儿一眼,“只不过伺候孕夫和平时可不一样,徽儿身边的小侍没有伺候孕夫的经验,总是让人不太放心。” “这些个都是有经验的小侍,徽儿看着挑几个留下伺候着也轻松些。” “然后徽儿的人我就先带走了,留在我屋里伺候着,等孩子生了再回来。” “哦哦。”单以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还是爹爹想的周到。” 竹徽看着相貌平平的几人,想到的可比单以尧多,看了颜氏一眼。 竹徽一看自己,颜氏便明白这孩子想到了,也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竹徽浅笑着盈盈一拜,“多谢爹爹。” 第32章 商量 电死了 最近连续都是好日子, 不仅竹徽怀了孕,就连还要一段时间的饭馆也提前完工, 就等她开张。 “以尧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怎么想起要搞饭馆了?” 单以尧开张这天,也邀请了些以前的熟人,都是单以尧的狐朋狗友,单洛逸也大老远的跑来了。 还带着单雪莹。 “尧姐姐好久不见呀。”一见面单雪莹便熟络的挽上了单以尧的胳膊,嘴角旋出一对儿甜甜的酒窝。 今儿个是单以尧开张的好日子,单雪莹一身石榴红的罗裙,鎏金的丝线绣着大朵的牡丹, 衬得略施粉黛的小脸明艳至极。 “啊!”单雪莹的动作吓了她一跳,单以尧连忙把手抽出来,搂着单洛逸的肩膀拍了拍,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你们先进去二楼坐着, 一会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单以尧的心砰砰砰的跳了几下, 这得亏小竹子不在,不然让他看见可了不得! 一会回家前还得先去洗洗, 免得身上留下小表弟的脂粉味, 自从怀孕之后,小竹子的鼻子是俞发灵敏了。 “你的手艺?”单洛逸表示震惊, 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单以尧,“你别把厨房点了就好。” 不能怪她不信,毕竟也是被她祸害过不止一次了, 实在是让人不放心的很。 “不会不会。”单以尧拍着胸脯保证,“你们进去等着就行,保证你们回味无穷!” 饭馆开张其实也不需要她做什么, 出来露一面就行,等熟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单以尧便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做了一锅蛋炒饭混在厨师的菜当中上给了众人,自己则亲自端着盘子送到了单雪莹的屋子里。 “来!”单以尧放下盘子,特别豪爽的一拍桌子,“表姐你们来尝尝,看我唬你们没有!” 眼前这盘蛋炒饭看起来不错,闻着也还行,单洛逸抱着怀疑的心态尝了尝。 嗯,味道也还行。 “以尧手艺不错啊。”单洛逸挑眉一脸坏笑,“你不是说女子远庖厨吗?” “怎么这才成亲多久就被那竹家公子调…教出这一手好厨艺了?” “调…教的脸色都青白起来了。” 自从以尧成了亲之后,这人的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不得不让她感叹一句那竹公子驭妻有道,好手段啊。 “你可别打趣我了。”单以尧随手拍了她一把,“你看看你的脸色,青白青白的,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没资格说我。” “我和你哪里能一样?”单洛逸摸着脸笑了笑,“我家里夫侍成群和和美美,纵欲过度很正常。” “你家可就那一个,还是说你偷吃了?” “野花确实比家花香些。” “正经点!”单以尧在她肩头锤了一拳,“有事你就快说,不说我可就回家照顾夫郎去了。” 刚才在门口单雪莹就示意她忙完了单独谈谈,然而不见想不起来,一见面她就想起来这个表姐似乎还是个人贩子来着。 她是真不想和她谈。 “这么猴急做什么,我们姐妹许久未见难道不能叙叙旧?” “能啊。”单以尧点头,“可是表姐你不知道,我家竹徽这两天有身子了,离不开我。” “一会不见我就闹脾气,就今天出来这一会我都哄了好久他才同意的。” 单以尧摊摊手,一脸无奈,“不是我不和你叙旧,主要是我得回家哄夫郎去。” “没看出来啊,以尧还是个怕夫郎的。”单洛逸调笑一句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商。” 此刻系统突然出声,【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她馋你身子啊!】 单以尧:??? 思绪被系统带跑偏了,单以尧难免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向单洛逸。 单以尧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看的单洛逸毛毛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没有!”单以尧回神,尴尬的摆摆手,“表姐你继续说。” 同时心底警告系统,“你闭嘴!” 单洛逸又看了她两眼这才说出自己的事情,“之前以尧和我说好的出海一事可还算数?” 出海?出啥海? 单以尧一脸茫然,“系统!快点!江湖救急!” 这个话题着实是涉及到她的记忆盲区了,她对这个出海完全没有任何映像。 系统冷漠且无情,【宿主并未解锁权限,系统无法透露。】 “别啊,什么权限咱先欠着,赊账行不行?完了我给你补上。”单以尧撑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菜,看似在思考,实则在和系统讨价还价。 【活该!让你平时偷懒不积极完成任务,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别啊统!你不能这么死板,你这是见死不救晓得吧?” “万一我要是露馅了可就交代在这了,到时候也就完不成你的任务了不是吗?” 【死心吧,系统的权限是程序设定,谁都无法改变,你有时间和我讨价还价还不如考虑考虑怎么糊弄你表姐。】 “真的不能?” 【不能。】 “要你除了给我添乱还有何用?” “以尧?”单洛逸看她思考了半天也不说话便唤了一声。 “嗯……”单以尧挠挠头努力装出一脸深沉,“表姐再仔细说说。” 单洛逸也没有怀疑,细说了起来,“按我们之前说的,只要你保我过海,那我在南瀛的生意咱们四六开。” “你若是觉得不满意三七也可以,你看呢?” 南瀛与大祁隔着一片海,是一个非常富饶的海外岛国,那里有着丰富的各种宝石资源。 据说那里的人从爹胎里出来的时候手里都会握着一块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宝石。 还有传说说那里是被上天眷顾的地方,如果去那里的人目的不纯想要霸占宝石资源,那便会迷失在汪洋大海之中,尸骨无存之类的。 关于南瀛的传说有很多,南瀛也被传的越来越妖魔化,然而所有的传说都有一个中心点,那就是南瀛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宝石。 南瀛很富有,非常非常富有。 人们对大海的畏惧是天生的,然而为财死也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当有人成功的从南瀛带回那些宝石之后,更会让人眼红。 关于南瀛的常识和传说她都懂,然而你想出海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拿什么保你过海?那玩意是天灾人祸好吧? 单以尧表示不解。 “表妹莫不是想要八成?未免也太过贪心了些。”看到单以尧装傻充愣的神情,单洛逸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别说三七了,就是五五她都不想和单以尧分,都是那个老妖婆把势力给了单以尧这个废物,她也用不着在这低声下气。 “不是不是。”单以尧连忙摇头,瞟着单洛逸的神色试探的说:“表姐先别急,要不让我再考虑考虑?” 主要是她现在没记忆,什么情况都不明白,尴尬的脚指头在鞋里都能扣出三室一厅了。 好歹给她点时间让她做做任务抢救一下。 这就还是嫌少不愿意了? 单洛逸眉头微皱,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以尧,都是自家姐妹,做生意莫要太贪心了。” “不会不会。”单单以尧怂兮兮的点头。 大表姐这气场怎么和她娘一模一样啊!明明不凶,偏偏一拉脸就这么恐怖。 单洛逸这才换上了惯常的笑脸,眉眼弯弯,“不会就好,都是自家姐妹,我也相信以尧你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的人。” 我信你个鬼! 单以尧心里翻了个白眼,就这变脸速度和那恨不得弄死她的神情,信你才有鬼! “哦,对了,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单洛逸笑眯眯的转移话题。 “表姐还有何事?” 听到她说还有事,单以尧心都颤了颤,一点也不想和你商量啊! 单洛逸没说话看了身边的单雪莹一眼,随后单雪莹白玉似的肌肤上便现出一抹粉来。 单洛逸拉着单以尧的手拍了拍,“本来我不打算说的,不过你刚才说到妹夫怀上了,那我便正好说了。” “妹夫有身子不方便,你一个女人身边没人伺候着也不行。” “你看你和雪莹也算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原本打算等他大些再与你说,没成想你半路就成亲了。” “虽然做小有些说不过去,但这孩子非闹着要嫁给你,我想着你也不会亏待了他,便想着同你商量商量,挑个好日子把亲成了。” “我我我……”单雪莹在一旁像是将身上的石榴红抹了一层在脸上一般,说话都不利索了,小手紧紧的扣着桌布的边缘,“我会和哥哥好好相处的!” 单以尧:??? “那个……表姐啊,我没说过要娶…抬侍啊。” 先不说她抬不抬,就算要抬也不会抬小表弟这个小绿茶的好吧,抬回来品茶吗? 此时,安静了一会儿的系统也出来捣乱,【支线任务开启,请宿主答应并迎娶单雪莹过门,任务成功,解锁记忆权限,任务失败,则接受电击惩罚。】 单以尧忍不住爆粗口,“你特么这是什么鬼任务?” “成心挑事是不是?” 【系统任务宿主无法拒绝,请尽快完成,否则将会执行惩罚。】 “罚吧!你电死我我也不可能接这个任务!” 之前这鬼系统就抽风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不是很过分她也就做了,这次这个说什么她都不会接的。 大不了就是不解锁记忆而已,她多做几个主线任务也是一样的。 【拒绝无效。】 系统话音刚落,单以尧便感觉到身体里有电流窜过,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尧姐姐?”单雪莹奇怪的看着她。 “没事。”单以尧咬牙说道:“除了竹徽,我不会抬侍的,雪莹也不行。” “你们坐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便打算起身离开,刚起身便又有一股电流窜过。 【请宿主正视任务。】 “不做!”刚才第二次系统加强了电流,单以尧现在双腿都忍不住打颤,“有能耐你电死我,不然休想!” 【拒绝无效。】 系统如她所愿,再一次增强了电流。 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单以尧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儿在自己的血管里跳踢踏舞,疼的人头皮发麻。 骨头和皮肉都仿佛在一寸寸分离,然后还要再拿火烤一烤,这样的疼痛已经是她无法咬咬牙就能忍过去的。 单以尧疼的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感觉自己疼的在声嘶力竭的叫喊,然而单洛逸和单雪莹听到的只是她微弱的□□。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单以尧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全身抽搐的倒在地上,随后脸上便开始有血珠渗出,再蔓延至全身,仿佛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摊血。 “姐……姐…”单雪莹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吓得花容失色,小脸煞白,抓着单洛逸的袖子害怕的缩在她身后。 单洛逸眼神幽深了一瞬,将单雪莹的手甩开便要往外走,“我去找大夫,你在此处守着。” “不要!”单雪莹紧紧跟着她,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不要留下来!” 单洛逸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单雪莹便不敢再上前,只咬着唇看着那一摊血。 原本粉嘟嘟的嘴唇被他咬的煞白,没有一丝血色,怯生生的指着单以尧。 “她…她…好像不动了。” 第33章 系统入侵 宿主你听我解释 单以尧印象中最后的景象是一片雾霭霭的红, 让周围的人影和场景都模糊不堪。 然而等她意识再清醒时,周围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白, 一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空白中只有她一个人飘在其中。 【宿…宿主你醒啦?】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这个声音单以尧化成灰都忘不了,简直熟悉的令人牙痒痒。 “芜湖,系统大大下手挺狠啊?宿主说弄死就弄死了,挺牛掰啊。”单以尧挑挑眉忍不住呛声,说话阴阳怪气的。 任谁被这么无缘无故弄死语气都好不了好吗? 而且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单以尧现在想一想都还心有余悸,能这么安稳的和狗系统说话都已经算她脾气好了! 【那个……请宿主给我个机会,我可以解释。】系统标准的电子音透着满满的心虚。 “哦, 不听,有本事你再弄死我。”单以尧一脸冷漠双手抱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她是脾气好, 好说话, 但是系统那么折磨人把她弄死了还想让她听你解释? 晚上没睡好做白日梦呢? 要是她死能把系统也弄死, 鱼死网破她也把它带走! 系统也知道宿主现在还在气头上, 什么都不好说,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对不起宿主, 是我等级不够让别的系统有机可乘, 被它控制入侵,给你带来了麻烦。】 【在七月二十四时早上九点十二分, 系统因程序错误而被另一系统入侵,该系统获得并覆盖了原有的美食程序,此后所有的任务都是由它发布的。】 【现在它因为违反系统法则伤害宿主而被回收, 我才获得与宿主联系的权利。】 【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会为我的错误给你带来的麻烦给予补偿,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系统可以破例解锁宿主的全部权限, 恢复宿主的记忆。】 【权限解锁,系统也可以提供各种宿主所需要的工具,能力以及丹药。】 【只要宿主提出的要求,系统都可以完成。】 扯呢? 真当她没脑子逗她玩呢? 单以尧挑了挑眉,平日里总是显得无辜单纯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阴郁的眼神恶意满满,嘴角牵起的一抹笑意讥讽意味十足。 “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是的。】 “那你给我消失,死,千刀万剐的死,最好是能通电把你烧焦电死,皮开肉绽,肉香四溢的那种死。” “血管一点点裂开,毛孔一点点渗血变大,皮肤一点点从里到外腐烂的死,最好还能有牛毛细的针扎你。” “然后还要被人踩,成千上万的人往死了踩,最好是在你身上蹦迪。” 单以尧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修剪的圆润光滑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个月牙似得印子,红的能滴血。 语气却平静的诡异。 【对不起,宿主未完成任务时系统无法消失。】 【而且系统并不是碳基生物,不存在血管,皮肤等机体组成部分,即使通电也不会出现宿主想要的反应。】 系统忍不住伤心,它是真的为无法完成宿主的要求而感到抱歉,因此道歉的语气诚恳真挚。 “啊啊啊啊啊!”单以尧发了疯似得扯着自己的头发,指甲在头皮上划出数到划痕,手中扯着无数的断发,恨不得把头皮都扯下来。 系统不得不出手阻止她自残一般的行为。 【请宿主不要伤害自己,如果想要发泄,可以使用系统。】 系统说着便凝聚出了一个少年身形的人,少年有着一头黑色细碎柔软的短发,穿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和一条黑色的裤子,五官平凡没有任何特征,让人看着不会有一丝不舒服。 “啪!” 单以尧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四指稍曲就在少年脸上留下了四道指甲印。 单以尧疯狂的抓着少年,手脚并用,甚至还上嘴撕咬,在少年的脸上,身上留下无数道仿佛能滴血的印痕。 少年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没有感觉一般,动也不动的任她发泄。 直到心中那股郁气发泄出去,单以尧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人看起来都狼狈不堪。 【宿主?】系统见她不动了,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闭嘴,让我自己静静。” 系统禁了声,一时间这一方空间静谧的连单以尧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消失不见。 等自己把心情调节好了,单以尧这才坐起身来将自己乱的一塌糊涂的头发打理了一下。 看着身边没个人样的少年一时无言,捏着手指不知道怎么开口,“你…怎么样?” 【宿主无需担心,这只是一个与宿主相似的形态而已,并不具备人类的感觉。】 系统说着,那少年身上白光闪过,又恢复了最初干干净净的模样,还冲单以尧笑了笑,微微歪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单以尧:……… 突然又好气哦,她就多余问它。 深吸了一口气,将莫名暴戾的情绪压下去,“你刚才说任务完成我就能摆脱你,真的假的?” 【真的,任务成功,系统便会自动脱离宿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你现在可以解锁全部权限了是吧?” 【是的。】 “那你直接解锁到最后一个任务,告诉我要干嘛就行。”单以尧说,虽然现在情绪稳住了,但她还是想让这系统马上消失。 好端端的都能被入侵,要你何用? “最终任务,在宿主解锁并掌握三分之二的菜谱后,于明年六月份参加京城的厨师大会并获得第一,任务成功,宿主将获得返回原有时空并重生的奖励。” “失败呢?电死?” 【任务失败没有惩罚,解锁剩下的三分之一食谱并参加下一年的比试即可。】 “哦。”单以尧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单以尧的身体是活的死的?我还能回去不?” 【宿主身体濒死,可以返回身体,返回之后系统会屏蔽机体痛觉,宿主无须担心。】 单以尧最后望了一眼这无边无际的白,随后闭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送我回去吧。” 也就还有半年了,赶紧把这玩意送走吧! 已经三天了,竹徽不吃不喝不合眼的守在单以尧的身边,整个人都已经憔悴的脱了相,一身石榴红的衣服衬得人更加单薄脆弱。 粉嫩水润的唇裂开了一道道的细痕,血流干了便形成一个惨白的裂口,漂亮的眸子在清瘦的脸上显得格外大,却空洞无神没有一丝光亮。 “徽儿吃着东西吧。”颜氏又一次端着托盘进来,看着竹徽的样子也忍不住心疼。 三天不吃不喝,一般人都受不住,更何况竹徽还拖着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我没事爹爹。”竹徽回着颜氏的话,木讷的眼神却没有离开单以尧一瞬。 “三天了,怎么能没事。”颜氏苦口婆心的劝着,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心疼,“就算你没事,你肚子里的孩子也熬不住啊。” “就算为了孩子你也多少吃一点好不好?不然你这个样子以尧醒来得多心疼啊。” 会心疼吗? 竹徽歪了歪头木然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单以尧。 既然会心疼为什么还不醒呢? 只要你醒了我便会乖乖吃饭啊。 突然间,竹徽似乎看到单以尧动了一下,怕是自己这些天臆想的错觉,竹徽眨了眨眼睛,这才确定床上的人真的动了。 单以尧回了自己的身体,动了动手指真的没有那种仿佛骨头被搅碎了一样的痛觉,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挣扎着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了守在身边的竹徽,憔悴的模样像是根刺一般狠狠的扎进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单以尧心疼的想抬手摸摸他,“小竹子……” 话音未落,竹徽便握住了她的手,随后一合眼晕了过去。 第34章 选择性失忆 有些伤痕无法抹去 “少君并无大碍, 多日未曾进食加之思虑过重才会晕厥过去,只是……这腹中胎儿有些不稳。”大夫摸着竹徽的脉相摇了摇头。 大夫一张古板的国字脸, 四十来岁的模样,一身藏青色的长衫,是整个松城医术最好的大夫。 “那不重要。”单以尧一把抓住大夫的手,面色本就惨白,手指冰凉冰凉的,此刻更像是从阴间爬出来的一般,“孩子可以不要,你一定把人给我看好!” 大夫下意识的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颜氏和单楼, 这单家家主和主君听见二少说不保孩子居然没有任何异议。 真是稀奇。 颜氏见大夫看着自己和妻主不说话,皱了皱眉头,“以尧说的是, 孩子没了可以以后再要, 大夫你一定上上心不能让徽儿有事。” “主君莫要着急。”那大夫笑了笑说道:“少君只是有些胎像不稳, 我开些保胎药即可。” “只是切记不能再让孕夫情绪过于激动, 不然很可能会小产。” “那我夫郎呢?”单以尧咬着唇眼巴巴的看着大夫,“他怎么样?” “什么时候能醒?身体要不要紧啊?” “要不大夫你也给开点调理的药吧。” “不可。”大夫义正言辞的拒绝, “老话说是药三分毒, 不是万不得已这保胎药都最好别喝,少君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有了身子,现在开药对他和孩子都不好。” “待人醒来之后注意吃食,食疗补补身体即可。”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单以尧握着大夫的手一个劲道谢。 随后大夫写了药方便离开了, 一屋子人静谧的只有呼吸声,下人连更是提着气,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单以央看着自己的妹妹, 也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是心疼的拍了拍单以尧的肩膀以作安慰。 颜氏看着自己憔悴的二女儿和躺在床上的竹徽,眼眶泛红,泪珠断了线似得往下掉。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才让他的孩子们如此多灾多难,明明都是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会如此艰难呢? “爹,没事。”单以尧白着脸抬手抱了抱颜氏,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出言安慰,“大夫不是说竹徽和孩子都没事嘛,你也不用太担心。” 失血过多导致单以尧现在的脸色依旧是青白的,一双黝黑的桃花眼格外明显,此刻那眉眼带笑的模样看的让人无端感觉心疼。 单楼在女儿面前一贯强势,也不会安慰人,只能学着单以央的样子拍了拍她便搂着颜氏离开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自己和竹徽,单以尧挥手让下人都离开,自己则闭目躺在竹徽身边搂着他。 “系统你有没有让竹徽恢复的药?” 系统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宿主权限不够。】 单以尧:“你再说一遍?” 【有。】 系统说着,一颗黑色的药丸便出现在单以尧手里。 【系统还提供无伤保胎药,可保证胎儿在体内安全存活至妊娠结束,且免除母体的一切不良生理反应。】 挺狗腿啊。 单以尧忍俊不禁,差点让系统给逗笑了。 “保胎药也给我一份。” 单以尧看着手里一模一样的两颗药,拿起来闻了闻,黑色无味,“这俩一起吃不会有副作用吧?” 【不会,宿主可放心食用。】 闻言单以尧先将能令竹徽恢复的药喂给他。 那药成人指甲盖大小,球形。单以尧还在想这玩意要怎么喂下去,没想到居然入口即化。 不得不说,系统虽然干啥啥不行,添乱第一名,但这个药还是很灵验的,入口几个呼吸后单以尧就看见竹徽的眼睫动了动。 刚睁眼意识还未清醒,竹徽茫然的看着床帐,随后眼光转动便看到了躺在一旁紧张看着他的单以尧。 “妻……主?” 竹徽懵懂的模样看起来呆萌极了,单以尧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在眼角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嗯,是我。” 竹徽乖巧的抓着她胸口的衣服,小猫似得蹭了蹭单以尧的脸,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似乎在确定面前的人是真是假。 开口的声音还有些许沙哑,“我做了个噩梦。” “梦到妻主不要我和孩子了。” 梦里是一片沉谧的黑,没有一星半点的光,伸手不见五指,他很害怕很害怕,拼了命的跑,跑了好久好久才看到妻主。 可是妻主浑身都是血,一直一直在往外流,他怎么也擦不干净,那时的妻主笑着对他说她要回家了。 然后就离开了,他怎么跑也追不上。 “妻主你别不要我好不好?”竹徽说。 “我会很听话很听话的,会努力变成妻主喜欢的模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单以尧一愣,看着仿佛瓷娃娃一样易碎的竹徽,眼圈泛红却倔强的盯着她不肯眨眼,好像一眨眼她便会消失。 明明被屏蔽了痛觉,单以尧却依旧觉得自己的心抽疼抽疼的,让人无法呼吸。 “假的。”她轻轻的抱住竹徽,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开玩笑道:“不信你摸摸,还是热乎的。” “我就在这儿,我家小竹子这么好,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你更不用变成什么样,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儿的,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再说了,梦都是反的啊,你梦到我会离开不就说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竹徽也不说话,浅棕色的眸子就像琉璃一样好看,只是盯着单以尧看,像是要把她刻在眼底。 单以尧第一次发现竹徽的眼睛是如此漂亮,被这么盯着没来由的心虚,最终还是伸手盖住了竹徽的眼睛。 “小竹子你再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会忘了刚才的噩梦。” “妻主会陪着我吗?”竹徽问。 单以尧能明显的感觉到即使被遮住双眼,竹徽也并没有闭眼,长长的眼睫来回轻轻的扫着自己的掌心。 “会,我就在这陪你,你一睁眼就能看到我。” 在得到自己肯定的回答后,那羽毛扫过似得感觉才停了下来。竹徽听话的闭上眼让自己进入睡眠。 “系统,小竹子这是怎么了?”等到竹徽呼吸平稳了,单以尧这才联系系统,竹徽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平静,太平静了。 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 【简单来说就是选择性失忆。】系统立刻给出解释。 【人体在应激状态下会进入自我保护状态,自动屏蔽引起应激的刺激性记忆,也就是所谓的选择性失忆】 “也就是说竹徽屏蔽了我被电死的这段记忆?” 【是的。】 “那这个状态也不对啊。”单以尧反驳,“忘了的话不该是这个反应吧?” 如果忘了这段记忆,那竹徽做了那样的噩梦就会抱着她哭唧唧,像个小孩子一样,然后折腾她找存在感。 如果忘得不是这段记忆,那他的第一反应肯定会是狠狠地抱着她不放,然后会很生气的吼她。 怎么着也不该是这么平静。 【记忆会因为被屏蔽而忘记,可人体的潜意识是无法屏蔽的。】 【宿主的伴侣在潜意识中清晰的记得失去宿主的感觉,但机体不允许恢复当时的记忆,所以会造成一定的异常表现。】 听到系统的解释,单以尧搂着竹徽的手都是颤抖的,她究竟带给了他多么大的伤害才会让他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抱歉让你担心了。”单以尧贴在竹徽的耳边道歉。 竹徽似乎是听到了她的道歉,原本皱起的眉头慢慢的松开,往单以尧的怀里缩了缩,整个人都埋在她怀里。 “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单以尧问系统。 【没有,人类机体拥有一套极其复杂的程序,即使是系统也无法干涉。】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干涉我的?” 这天之后,单府所有人都不许讨论关于单以尧受伤一事,尤其是在竹徽面前。 竹徽看似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会笑会闹,会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折腾她,可只有单以尧知道,她给他留下的伤害依旧没有消失。 竹徽比以前更粘人了,几乎达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要不是她死劝着,就连上厕所竹徽都会跟她进去。 因为她一直不习惯用夜壶,所以都是出去上厕所,有一天晚上起夜的功夫竹徽便开始满院子找她。 最后等她回来的时候,竹徽便只穿着中衣倚在门上,眼神空洞洞的盯着院门,像是一座精致的玉雕一般,直到看见她才有了生气。 第35章 “女装” 穿小裙裙的单以尧 竹徽的状态说好不好, 说不对也没有什么问题,系统无法单以尧便也就无可奈何, 只能更加用心的陪着哄着,让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问系统要了份适合竹徽的食疗单子送给厨房便陪着他一起修养。 修养的空闲顺便让系统解锁了记忆,其他都不重要,重点是那个坑爹的海盗和表姐的生意简直搞得她头都大了。 等记忆恢复了,单以尧摸着胸口默默地感叹一句人不可貌相。 怎么也没想到那海盗团居然她记忆中和蔼慈祥的祖母留下来的。 因为家里长辈忙,老人家身边又无儿无女,于是家里小一辈的孩子大部分都养在祖母身边,这也是为什么单以尧和单洛逸关系那么好的原因。 毕竟按照两家长辈的情况, 她俩不可能这么和谐。 然而在一众小辈里,头脑优秀的有别人家的孩子,才华出众的有别人家的孩子, 就算看长相长得好看的也有别人家的孩子。 哪怕在三个人当中单以尧也是最平庸的那一个, 头脑比不过单以央, 圆滑比不上单洛逸。 然而老太太临走之前偏偏就把自己攥了半辈子的底牌——大祁最大的海盗团, 送给了单以尧。 顺带一提,单以尧的武功也是老太太找人教的, 单以央和单洛逸都不会, 也都不知道。 那海盗团的信物是半块鱼鳞玉佩,然后被原主随手绑在腰间做装饰, 后来她来了之后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装饰就拆下来扔在竹徽的首饰匣子里了。 现在那匣子首饰竹徽不怎么戴,那匣子就不知道在那个旮旯拐角了。 造孽啊! 单以尧捂着心口默默心痛,她也不知道该说原主是聪明呢还是心大呢, 那种东西也敢带着乱晃。 难道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诠释?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然后找来了单六让她把那天跑了的人找回来,那人叫蔺季,是她海盗团里的一个首领呢, 也不知道为啥会出现在这还被人追杀。 单六:??? 主子你怕不是有病? 这要是当时让她找还有可能找回来,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她上哪找去? 不过再怎么吐槽主子的吩咐她还是得办,只能领命下去想办法找人。 真真是主子一张嘴,跑断下人的腿哦! 解决了目前最火烧眉毛的事,又没有系统催着做任务,她娘也不会看她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单以尧的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 每天就是哄哄竹徽,陪着他和宝宝一起晒太阳,毕竟现在最重要是事就是孕夫不是吗? 然而单以尧不是一个能闲的住的人,悠闲的日子过久了就会显得枯燥,过得越久就越枯燥 终于有一天闲的长毛的单以尧彻底不对劲了。 “妻主?”竹徽一脸梦幻的看着面前一袭粉色罗裙,头戴珠钗,略施粉黛的美人,觉得自己可能是太阳晒久了,眼睛出问题了。 差点没认出来是自己妻主。 单以尧才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学着竹徽平时的模样步步生莲的走向竹徽,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展示自己的小裙裙,“小竹子怎么样?我好看吗?” 她从穿越过来的时候就馋竹徽的小裙子了,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喜欢汉服,好不容易穿越古代居然连穿个罗裙的机会都没有,太对不起她大老远穿越这一趟了。 于是便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找了裁缝量身制作了几套属于她的小裙裙。 竹徽被她花枝招展的模样吓到了,捂着胸口扶着椅子后退了半步,“好看是好看,只是妻主怎么想起来穿男装了?” 妻主模样本就长的俊俏,现在穿着男装也漂亮的紧,只是家里下人人多嘴杂的,要是被看见了会被人传闲话的。 “想穿就试试咯。”单以尧回答的非常随性,现在在竹徽面前她是一点也不掩饰了,可以说是原形毕露,肆无忌惮。 而且她还琢磨着想办法穿出去逛个街喝个茶,光明正大的买首饰什么的。 想一想简直不要太美好。 然而竹徽一开口就打破了她这个梦想,“妻主在家试试即可,不穿出门就好。” 他太了解他家妻主了,眼睛一眨他就知道她要干什么。她若是一时兴起在家穿穿男装也就算了,管束一下下人他们也没人敢说什么。 就怕她一时脑热想穿出门去,万一被人看见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别啊!”单以尧皱着脸,眼巴巴的看着他,“我还想着出门去转转呢。” 怎么能一开口就剥削她的乐趣! “不可。”竹徽一脸冷漠的拒绝。 “为什么呀?我穿着不好看吗?” “妻主穿什么都好看。” “那为什么不能出去?”单以尧狡辩,“我们在家做妻夫,在外偶尔做做姐妹,啊不是,做做兄弟也不是不行啊。” “你难道不觉得和这样的我出去会很有趣吗?”单以尧说着转了一圈,裙摆犹如鲜花绽放一般散开,歪着头微微皱眉,水汪汪的桃花眼微微睁大,一副苦恼又无辜至极的模样。 竹徽拿起帕子捂住嘴巴,圆润的喉结动了动。不得不说,只看模样和表现,妻主做男子装扮真的毫无破绽,这副无辜撒娇模样做的无比自然,简直比他更像一个男子。 他算是知道为何妻主以前会喜欢沐怜和单雪莹了,就妻主这副模样,若他是个女子他也喜欢。 可惜妻主稍微高了些。 “若是母亲同意,我与你一同出去也无妨。”竹徽忍不住松口,看着妻主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实在不好拒绝。 “你说的啊。”单以尧笑眯眯的说道:“我去找爹娘商量,他们同意了你就和我出去。” “好。”竹徽点头答应。 他敢这么答应,自然是吃准了母父不可能同意,母亲向来把单家的脸面看的极重,是绝对不会允许妻主如此丢人的。 然而竹徽到底是年轻了,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听着身边细细碎碎的人言声,再看看身边没有一丝感觉,似乎真的是一个活泼烂漫的小少年的妻主,竹徽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两辈子,从小到大他都没这么紧张过,紧张到一手心凉汗,许久没有反应的肚子似乎都有点疼了。 “母亲究竟是为什么会同意啊?”他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 单以尧嘿嘿一笑,拎着裙子转了一圈,她今天穿着一身烟霞色的蝴蝶裙,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原本棱角分明的眉眼因为这些天一直在家吃吃吃居然吃出了一丝婴儿肥,这一动真就仿佛一只蹁跹的蝴蝶精灵误入人间。 与身边成熟稳重的竹徽是俨然不同的两种风格,站在街上却同样吸引人。 “这不重要。”单以尧说,“我们快去玉楼阁看看,我听说又有新首饰了!” 当时她去找她娘,单楼表示你爱干嘛干嘛,活着就行,于是便同意啦! 竹徽默默的捂脸,为什么妻主一个女人比他更爱珠宝首饰啊? 此刻,在两人身后的一家茶楼里,两个锦衣华服的女子正瞧向这边,紫衣女子一把折扇拍了拍身边正在喝茶的女子,随后纸扇一划指向单以尧,“主儿,你看那个小公子。” 单以尧一门心思扑在首饰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二人打量的视线,蹦蹦跳跳的与竹徽面对面倒退着走,一颦一笑都清楚的印在那个被称作主儿的女人眼里。 那小公子笑的天真烂漫,明明是在对同伴笑,却偏偏是面对着她,就好像在冲她笑一般。主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薄薄的耳朵尖在阳光的透射下才红的不是那么明显。 第36章 盯上了(改) 中二少女蔺小季…… “主儿?”紫衣女子“啪”的一打折扇遮住半张脸, 只漏出一对儿笑的狐狸似得眼睛,挑挑眉说道:“看来那小公子很合你的眼缘啊, 等完了我给你打听打听?” 她跟了主子少说也有十年了,别人不了解她还能不了解? 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贵公子端庄优雅温婉大方,仪态性格那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她家主儿早就看腻了,就好这口天真烂漫的小男子。 而且刚才那小公子模样也确实不错,等她打探打探,若是身份还不错,依他们主儿的情况起码也能给个侧君。 “胡闹。”主儿瞪了她一眼, 真是给她惯的没大没小的,都敢调笑她了! “现在我只想快些找到然儿。” 虽然被主子瞪了,但女子毫不在意, 甚至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 胡闹的意思不就是随她嘛, 主儿还是这么含蓄。 “阿嚏…阿嚏…阿……嚏!” 另一边的单以尧对此事毫不知情, 只是走的好好的突然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竹徽担忧的看着打喷嚏打的眼泪都出来了的单以尧, “妻主这是着凉了?” “没事没事。”单以尧摸摸鼻子把眼泪擦干,“估计谁想我了念叨我呢。” “问题不大, 我们先去玉楼阁看看。”她惦记那些首饰惦记的了好久, 每次看着竹徽带那玩意都特别眼馋。 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光明正大的戴上了! 女人都是天生的购物狂,尤其是当她有那个能力的时候, 买起东西来更是毫不节制。 半个下午的功夫单以尧全部在买买买,挑挑挑,给自己买给竹徽买, 给她爹买给她姐夫买,甚至还给她娘的小侍买了几套。 玉楼阁一共三层楼,一二楼的首饰所有客人都可以买, 而三楼的首饰却是只有少数人才见得到。 不过好在有竹徽,单以尧靠着竹徽的关系混上了三楼,没想到居然在三楼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蔺季?”单以尧看着眼前那烟青色的背影下意识的出声。 她不认识蔺季,她和蔺季的交情也就是在街上的一面之缘而已,但是她的记忆认识,看见她的一瞬脑海里便闪出了她的名字。 当你对一个人足够熟悉的时候,只看背影就能认对方出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蔺季转过身来打量了她两眼,一副茫然的模样,“请问二位找谁?” 这下轮到单以尧茫然了,要说背影能认错可以理解,可是这人转过来看正脸分明就是蔺季啊,怎么还不认识她了? 莫不是蔺季的孪生姐妹? 没听说啊。 “呃…”单以尧挠挠头,也不是很确定了,“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认错了。” “无妨。”蔺季不在意的笑了笑,逆着光,阳光为她勾勒出一圈白边,浅色的眸子温柔极了。 这肯定不是蔺季。 单以尧在心底默默摇头,眼前这人和她记忆里咋咋呼呼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她宁愿相信是孪生姐妹。 “二位要什么先挑着,头家一会就来。”蔺季说着微微颔首便要离开,刚走到楼梯口,便与冒冒失失冲上来的阿沁撞了个满怀。 楼梯边上摆着个红木架子,架子上放着只金珐琅九桃小薰炉,小巧精致但分量十足。 被两人这么一撞,那小薰炉掉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蔺季头上,蔺季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阿忘!”阿沁惊慌失措的抱住她,望着怀里悄无声息的人小脸吓得煞白,“来人!快来人去找大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单以尧都还没反应过来蔺季便躺那儿了。听见阿沁喊人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抱起蔺季就冲了出去,阿沁和竹徽愣了一下也追了上去。 “你们不用太担心,病人没事。”大夫看了看伤口给蔺季上了药,抓了些药给他们,“病人约摸一炷香就能醒,回去按时换药就好。” “都怪我。”阿沁握着蔺季的手,眼眶红红的还有泪痕挂在眼角,“都是我不好,跑那么急做什么!” “催命啊!” “好了好了。”竹徽抱住阿沁,将他眼角的泪珠抿去,柔声哄着,“这阿忘不是没事吗,你也不要太自责。” “哭的小花猫似得,阿忘醒来看见都不漂亮了。” 阿沁泪汪汪的看着竹徽摸了摸自己的脸,鼻头红红的像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奶猫,声音也闷闷的,“真的不好看了?” “现在还好看着,但是你再哭就不一定了,你也不想阿忘一睁眼就看见你不漂亮的样子吧。” 竹徽看了看阿沁又看了看床上的蔺季,好家伙!这是有情况啊! 秉承着有热闹不看王八蛋的心思,单以尧都搬着小板凳做好吃瓜准备了,却没想到蔺季一睁眼越过阿沁直接抱住了她。 “头儿!你没事就好!” 阿沁:??? 竹徽:??? 单以尧:!!! “阿…阿季啊,你先把我放开。”单以尧一脸尴尬的举着双手无处安放。 “我不。”蔺季坚定的拒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让我多抱会安安心。” 阿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伸出来的手都是颤抖的,“你你你……你们……” “误会误会!”单以尧连忙举着双手自证清白,“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什么乱七八糟的。”阿沁没好气的白了她,“你俩认识啊。” “呃…”单以尧也知道是自己嘴快想歪了,尴尬的脚指头都能扣出两室一厅来。 “我们……认识,都是朋友,朋友。” 蔺季松开手,这才看向阿沁,但眼神却是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对方,“这些天意识恍惚,多谢照顾,我现在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然后不等阿沁回话拉着单以尧就窜了出去,留下阿沁在原地气哼哼的直跺脚,委屈极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 害羞了呗。 单以尧被蔺季拉着,从身后轻而易举的就能看清她红的通透的耳朵,不禁好笑。 给蔺季看病的医馆在城西,蔺季拉着单以尧硬生生跑到城东才停下。 单以尧看着气息不稳的蔺季调笑道:“害羞什么?你也十六七了,该成家了,你看看我家夫郎都已经怀上了。” 她今年十六,如果没记错的话蔺季和她同岁,女未婚男未嫁的,看上了就娶呗。 “呸!”蔺季红着脸啐一口,“你可别和我爹似得烦人啊。” 单以尧耸耸肩,说起来也好笑,蔺季能混到她手底下就是因为在家她爹天天催婚,然后把她逼烦了就离家出走了。 这算不算是逼.良.为.娼?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你怎么在这了?”单以尧拍了拍她,就近领着人进了家茶楼要了包间点了壶茶。 蔺季算是她的一个小首领,因为和家里闹别扭就常年飘在海上,一般她不在的时候都是蔺季在海上管着那群海盗,没事不会离开海域。 说起正事来蔺季也不废话,牛饮了一杯茶之后直接说正事,“咱姐妹让人盯上了。” 今儿个蔺季穿着一身烟青色的长衫,手里头捏着一把不知道哪来的玉骨扇,不开口时尽显书生气,温润如玉。 这一开口就略显猥琐了,她一把骨玉扇遮住脸凑近单以尧,大眼睛咕噜咕噜的四处乱转查看周围的情况。 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干嘛呢。 盯上了? 单以尧眉头微蹙,不是很明白这个盯上了是什么情况。 蔺季解释道:“前段时间咱劫了一批货,就是有男人孩子的那批,然后我们往回送的时候半路被人吃了。” “原本我以为就是咱们同行之间的事儿,就带着人摸过去了,同行挑事咱就从来没怕过!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好像还有情况,他们后面有人。” “我又拜托我朋友查了查,盯上咱们的还不止一批人。” 蔺季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头顶,“可能是咱太扎眼了,上面有一批人要整咱们,你们单家内里应该也有一波人想搞你,我估摸着就是你那个表姐。” “我一直看她就不顺眼,那眼睛鹰似得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肯定是她搞你,你当心着些。” “我这次回来给你报信就是被这波人追杀了,不过不知道是谁的人,幸亏我命大。” “然后还有其他一些不值一提的臭鱼烂虾都被我处理掉了。” “我离开前让姐妹们先散出去了,不至于我们不在让人一锅端咯,然后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你看怎么办吧。” 单以尧默默扶额,她哪知道怎么办啊!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好端端的就被上头盯上了还随时有生命危险,她招谁惹谁了? “系统,快来江湖救急一下,这情况咋整?” 【宿主可以考虑借此机会遣散他们让他们做一些正规职业,为国家做贡献。】 “也行啊。”单以尧摸着下巴琢磨,现在遣散的话正好有个说法,而且万一以后有事了跟她也没关系,上头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应该。 于是便以这行危险为了她们的安全对蔺季说让人散了,没想到她才开口,蔺季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她,满眼不可置信,“你在想什么?” “姐妹们是如此贪生怕死的人吗?我连上头都不怕还会怕这些阴险小人?” “当初跟着你混就是为了和你去征服漫漫大海,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你说你要征服星辰大海,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你!让整个世界为你臣服!现在有点危险你就怕了?” “你太令人失望了!” 蔺季“哐哐哐”的拍着桌子,情绪激动的指着单以尧的鼻子,被她一句害怕危险气的眼眶都红了,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单以尧捂着脸将她的手扒拉下来,还好她们要的是个包间,不然可太丢人了。 少女你这么中二你家里人知道吗? 第37章 引蛇出洞(改) 绑架 为了不让单以尧撂挑子, 蔺季嘴皮子都磨破了想办法说服她让她继续征服星辰大海。 最后单以尧被她磨得没办法了还真想出个主意来。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那我们引蛇出洞好了。” “你想办法放出消息去让他们知道我是领导的人, 动静别太大防着点上头,我们先解决单家的问题。” 说实话单以尧也觉得可能是单洛逸想搞她,不图别的,就为了钱。她的海盗团驻守在海上光是劫下的东西价值就不可估量。 而且一旦掌握了这支势力,在那片海域基本就可以横着走了,做个南瀛的生意那还不是伸手就来。 “然后你带姐妹们守着点看他们到底想干嘛。” “得嘞!” 蔺季喜笑颜开的去办事了,留下单以尧一个人头疼。 要不是她是海盗头子,都想直接举报了算了, 成天担惊受怕的! 等等! 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单以尧抿了口茶,琢磨着举报海盗团的可能性,回家将那鱼鳞玉佩翻出来, 又找了蔺季散播消息, 然后就成天无所事事的到处乱晃。 带着竹徽两个人走的尽是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 今儿个踏个青, 明儿个郊个游好不自在。 至于为什么当诱饵这种危险的事还要带着竹徽,当然是因为拗不过啊。 开始单以尧没打算带竹徽, 好哄歹哄把人哄安稳了自己出去浪了一天, 等到下午回家,便看到竹徽守在窗前望着门口。 见她回来不哭不闹也不说不笑, 只拿一双水汪汪委屈至极的眼睛盯着你,眼里的泪珠仿佛只要你说个不就能决堤一样。 实在狠不下心拒绝,跟系统要了一堆保证生命安全的药这才敢带人出来。 晃了将近半个月, 单以尧终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尾随。 相当随意的和竹徽说笑,浑身都是破绽的等人上前。 果然,不过片刻单以尧就感觉身后有人窜出来, 紧接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笨蛋!让你们绑单二少怎么绑了两个人回来?” “我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哪个是二少啊,就就就就…” “啪!” “就都绑回来了!” “大姐算了算了消消气,多绑一个多要份儿钱就是了,咱也没亏不是。” “就就就就就…就是!不亏!” “你快闭嘴吧,听你说话急死个人。那完了通知那边再多要五万…不,十万两。” 然后便有脚步声传来,应该是手下去通知“那边”涨价了。 以上就是单以尧醒来后听到的全部对话。 就在刚才,她被绑架了,凭着身子下面的触感应该是被绑了之后随手扔在地上了。 地上挺凉的,也不知道竹徽怎么了。 听着身边没什么动静了,单以尧悄咪咪的睁开了一丝眼睛打算看看情况,然后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一张大脸。 气氛有一丝尴尬。 “大大大大…” 那张脸的主人大了半天没大出个结果来,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 “大姐这人醒了。” 眼前这小结巴长得剽悍些,那个大姐比她还要魁梧,浓眉大眼,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单以尧目测起码一米八五,穿着件土黄色的短衫。 结果就是这么个看起来剽悍无比的人,跟她讲话却很温柔。 单以尧生的好看,尤其是现在被剽悍的小结巴和大姐一吓心里紧张,人就会不自觉的带上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人们天生就会对美好又弱势的人或事给予同情,虽然她们是同性。 大姐语气尽量放软,显得不那么粗声粗气,“你别害怕,俺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 这人与块头不符的温柔险些逗笑单以尧,这绑匪怎么憨憨的? 心里这么想着话还是得接,“那你们抓我做什么?要钱?” “我是单家的二少,只要你放了我和我夫郎,要多少钱都给你们。” “那不行。”大姐摇摇头,笑容看起来忠厚极了,“你也别担心,安稳在这待着,等俺们拿到钱就放你们走,俺保证不伤你们一根头发。” “我夫郎呢?他没事吧?”单以尧问。 “他没事。”大姐说着抬手指了指单以尧的左手边,“在那边。” 单以尧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们所处的地方看起来是个很大的山洞,竹徽在她的左手边人还没醒,同样的姿势被绑住扔在地上。 因为接近洞口,所以比她所在的地方还要亮一点,若不是身上绑着麻绳,竹徽在那边就仿佛故事里的睡美人。 大姐说道做到,说毫发无伤就没动过两人一根汗毛,甚至竹徽说肚子疼她还找了手下的人给他把了脉确保肚子里的孩子没问题。 安排了小结巴守着大姐便离开了,可能是觉得就他们两个人而且还有一个是孕夫没什么威胁,整个山洞便只留了小结巴一个。 竹徽身上的光亮越来越暗,眼看着天要黑了,单以尧悄咪咪的试了试,自己可以很轻松的搞定捆着她的绳子。 于是趁小结巴来送饭的功夫挣脱束缚一掌将人放倒,然后迅速解开了竹徽的绳子。 “小竹子抱紧我。” 竹徽乖巧的窝在她怀里,单以尧脚下用力一点窜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陌生的林子,月光如水乍泄在地面上,靠着隐约的月光单以尧抱着竹徽飞快的在林子里穿梭。 然后…… “嘶!” 单以尧撞到了什么,撞的脑门生疼,好在眼疾手快的抱住了竹徽没让人掉下去。 “二少好功夫啊。”大姐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单以尧抬头就看见大姐还是憨憨的笑着,那一口大白牙在月光下格外明显。 单以尧心跳一下子漏了几拍,将竹徽放下挡在自己身后,竹徽担心的抓着她的袖子。 大姐似乎没看到两个人的防备,笑呵呵的走了上来,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你们咋不听话呢?不是说了过几天就让你们回去吗?” 这语气仿佛一个长辈在说自己家不听话的熊孩子一样,无奈且宠溺。 “走吧,跟俺回去。”说着就伸手打算一手一个把两人拎回去。 单以尧估摸着自己和对方的武力值,打架她肯定打不过,这玩意她没经验,但是跑路的话应该没问题。 单以尧眼珠子四下打量,看能不能找到个机会跑路,然后就看见大姐身后的树上仿佛雨后春笋一样长出一个又一个的人影。 算了,再说吧。 大姐把两人拎鸡仔一样拎回去,也没有因为二人不听话逃跑而折磨两人,只是为了单以尧不再逃跑将人四脚朝天面朝下的吊了起来。 大姐捏着单以尧的下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下手却毫不犹豫给她灌了一碗汤,“别害怕,这不是啥毒药,俺就是怕你再跑灌点散功份。” “喝下去可能手脚有些没力气,不过没关系,这一碗就管两三天,过了就好了。” 然后大手一挥将人吊了起来。 两人已经被绑来三天了,竹徽因为有身孕大姐还专门做了些营养的东西给他吃,单以尧也不想着跑了无聊的在天上荡秋千。 三天了,蔺季靠不靠谱啊?怎么还没找过来?再等两天黄花菜都凉了。 话说万一蔺季坑了怎么办?那货一副二不拉几的样子想想确实不咋靠谱啊。 单以尧被绑在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竹徽安稳的靠在她下方的墙上闭目养神,小结巴守在洞口不知道在干嘛。 被绑来三天了他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好想抱抱小竹子啊。 寂静的山洞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单以尧抬头望去,大姐带着几个人进来,一进来就招呼手下的人把她放下来。 大姐摸了摸她的头,笑的一脸憨厚,“你们可以走了,路上小心。” 单以尧扶着竹徽,张口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大姐也不在意她要说什么,拎着两人离开了山洞,然后在单以尧的注视下带着手下“嗖嗖嗖”的消失不见。 “小竹子回家咯。”单以尧将竹徽打横抱起,蹭了蹭他的脸,“可算实落了,这三天辛苦了,这路不好走我抱着你吧。” “麻烦妻主了。”竹徽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不撒手。 单以尧抱着竹徽一路都走回家了还没看到说好接应她的蔺季,不禁暗自感叹中二少年果然不靠谱。 这幸亏只是绑架,而且绑匪人还不错,这要是个要命的就蔺季这支援速度,她早就交代了! 刚一到家颜氏就扑了上来,抱着单以尧就是掉眼泪,哭的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单以尧连忙抱住自家爹爹安慰,“爹爹别伤心,我这不是没事吗,还胖了些呢,不信你摸摸。” 颜氏一边哭一边狠狠的拍着单以尧,将自己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发泄出去,“你个天杀的!是要吓死爹爹吗!怎的你就如此不让人省心啊!” 单以尧作怪似得龇牙咧嘴,“嘶,爹你打疼我了。” 果然,颜氏一听便连忙止住了哭声,拉着单以尧检查,满脸的泪痕都来不及擦,“是伤到了哪儿吗?疼不疼啊?让爹看看!” 单以尧看着满眼着急的颜氏心下愧疚,颜氏人本就清瘦,这才两三天就因为担心她,整个人都又瘦了一圈,平时总是保养精致仪态万千说话都不会大声的人,现在却因为担心她而狼狈不堪,连鬓角都有了霜发。 白头发? 单以尧想了想,似乎上一次自己出事的时候他便有了,只是自己没在意而已。 一直以来她的重点都只有竹徽,因为对她而言只有竹徽是这个世界属于她的东西,爹娘姐姐一直都没那么在意,这一刻单以尧突然意识到,这也是自己的亲人啊。 他们其实一直一直也很关心自己,只不过都被她屏蔽了,因为她觉得他们对她的好是因为单以尧这个身体。 可是看着面前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而担心狼狈的颜氏和一脸严肃却掩盖不了焦急的单楼,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还是忍不住泛酸。 单以尧伸手抱住颜氏,声音闷闷的,“爹爹我没事,骗你呢。” 颜氏一愣,自从懂事之后以尧就再也没和他如此亲近过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局促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最后还是想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脊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第38章 单洛逸 翻车 入秋之后难得的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单以尧悠哉悠哉的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回来之后她在家里翻了翻发现自己的那半块鱼鳞玉佩不见了,想来那人的目的就是想得到自己手里的海盗团。 她祖母的命令, 认玉佩不认人,有了玉佩就可以支配那伙海盗。 既然如此,那人应该会去寻找海盗团。单以尧躺在摇椅上琢磨着自己之前一闪而过的想法。 想办法把海盗团举报了吧,但是万一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办? 她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啊,了解这么多说她清白她自己都不信。 不然写匿名信举报? 这玩意牵扯这么大上面肯定能有办法查出来匿名信是谁写的啊,那可是政府,真要想查谁都跑不掉。 那不然不举报了? 关键是现在那玉佩都已经丢了,不举报说不定他们会干更伤天害理的事情, 毕竟那群海盗的战斗力还是不可小觑的,而且搞不好她和单家这些人也都会有危险。 造孽啊! 单以尧咸鱼一样翻了个身,头疼不已, 这烫手的山芋砸自己手里了啊。 “亲爱的系统君, 快来想想有没有什么可以一劳永逸摆脱海盗团还不会翻车的办法。” 【没有。】系统冷漠的拒绝。 【这并不在系统的业务范围内, 不过宿主不必担心, 系统可以保证宿主没有生命危险。】 “那我家人怎么办?万一那人反扑他们不是死定了!” 【宿主的亲人并不在系统保护范围内。】 “啧。”单以尧撇撇嘴,“要你何用。” 【可以为宿主提供营养食谱。】 单以尧:……… “也对。” 话说蔺季人呢? 单以尧突然想起来, 这货之前说好的接应自己, 没接应上也就算了,现在她都回来了还不见人是不是太不靠谱了点? 晚上, 单以尧随口跟竹徽一说,没想到他还真知道,“妻主找蔺姑娘吗?” “她和阿沁在一起呢。” 哦。 单以尧冷漠的想, 见色忘友的家伙。 单以尧再遇见蔺季的时候这货正屁颠屁颠的跟着阿沁打转呢。 “那个……你找她是不是有事啊?”阿沁见她来找人,不好意思的开口,纤长如玉的手指将翡翠色的袖口搅成一团。 这还是竹徽来找他说的, 说单以尧和阿忘两个人身份不一般,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大事,他和阿忘走的太近了也要小心着些。 然而还没等他套出话来阿忘就又把所有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嗯……只记得要找他。 所以现在看见单以尧他就莫名心虚,总觉得对不起她似得。 “没事。”单以尧说,“我就是来看看,她这是咋啦?”单以尧下巴微抬点了点蔺季。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货的眼神又变得温润疏离,似乎不记得她了一样。 她不禁好奇,阿沁对她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阿沁说,“那天你们出去回来之后没两天她就又不记事了。” “转天就能把前一天的事忘掉,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 单以尧一惊,“前段时间也这样吗?这症状是不是有些严重了啊,看过大夫没?” “看了。”阿沁有些气馁,小皱着眉嘴儿不自觉的嘟了起来,“大夫也说不出个什么问题来,就给开了些药让先吃着调养调养。” “嗯……”单以尧琢磨了一下还是没动用系统,“我认识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就在松城,完了我找她过来看看吧。” 她手底下的那个汪大夫毒术天下一绝,医术也差不到哪里去,要是她也没办法再动用系统吧。 这边单以尧为了蔺季的脑子忙的热火朝天,另一边的单洛逸在书房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神色晦暗。 那玉佩晶莹剔透,只有手掌大的半块,一层层鱼鳞状,如果此刻单以尧在此,便能认出来这就是自己丢掉的那一块。 单洛逸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老妖婆子千防万防可是没想到吧,这东西最后还是落到自己手里了。 从小她娘就告诉她祖奶奶手里握着一支非常厉害的海上势力,若是能得到这股势力那她家一定能青云直上。 所以在老婆子身边的时候她费尽心思的讨好那老妖婆,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事事做到最好。 可是那老婆子临死前居然把这东西给了单以尧那个只会吃喝玩乐废物! 单洛逸不自觉的握紧那玉佩,一想到自己的所有付出都比不过那个废物她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弄死她! 没让人弄死那个废物她都得对她感恩戴德。 “主子。”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单洛逸身边,“单以尧已经安全到家” “嗯,知道了。”单洛逸神色淡淡的说道,挥挥手让黑影下去。 随后又等了几天,单洛逸这才带着玉佩以出海去南瀛为借口踏上自己的势力范围。 那片海名为澹海,包绕了大半个大祁,是整个大祁最大的一片海域,若不是对这里极为熟悉又没有人指引,外人进来十有八九会迷路。 单洛逸就迷路了,虽然那玉佩里有地图,虽然她也花高价请了人带路,但在海上行走,该迷路还是得迷路。 一行人在海上漂了将近一个月,已经漂的看见周围的水都犯恶心才终于找到了地图上的那个岛。 她打探到单以尧的人在离开前把人散出去了,但她都派人盯着呢,打算上岛整顿以后就把人召回来。 结果才一上岸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周围便像是风吹野草一样,“呼啦”一下冒出来一群人将他们围住。 那群人统一着一身藏蓝色劲装,胸口白底黑字写着大大的“禁”,一眼便能认出来是大祁的禁卫军。 为首的女人神情肃穆,看着单洛逸的眼神简直深恶痛绝,气势如虹的喝了一声,“把人拿下!” 单洛逸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人按住了,那个被她请来带路的女人趴在地上抖成一团。 “冤枉啊!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人才不管她无不无辜,大手一挥,“全部带走!” 单洛逸:??? 女人借用了在岛上的刑堂,将单洛逸和手下分别关押起来就地审问,“现接到匿名信一封,明确指出你是海盗首领,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单洛逸大惊失色,她被女人拎起来吊在房梁上,只能保持着脚尖勉强点地的姿势,连忙挣扎着解释,“大人明查啊!鄙人只是路过的商人,并不是您所说的什么首领。” “我的船上拉的也都是要运往南瀛的日常货物,不信您可以亲自去看看!” “是吗?”女人似乎不是很愿意听她的解释,手里握着马鞭在单洛逸身上比比划划,似乎在找哪里方便下手。 “真的真的!绝不敢欺瞒打人!”单洛逸紧绷着身体连忙躲闪,生怕一个不注意对方就一鞭子落下来。 像是玩弄老鼠的猫一样,女人很享受她担惊受怕的模样,直折腾的单洛逸再没力气挣扎,才拿出那半块鱼鳞玉佩。 “那这你作何解释?信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是首领的信物,我们在这岛上找见了半块。” “若你真的全然不知,那这另外半块玉佩是哪里来的?” 看到哪玉佩,单洛逸脑子里莫名冒出来一个想法——单以尧那个废物陷害她! 老太婆这股势力藏的可深得很,当初要不是单以尧喝醉自己说漏嘴了她也想不到玉佩在她手里,现在怎么就这么巧,正好玉佩在她手里,正好就有人告发。 “大人,小人有话要说,这半块玉佩原是我一个选房表妹的。” 第39章 被抓 想办法 此刻的单以尧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翻车, 还在美滋滋的和竹徽逛街,倒也不是要买什么, 只是竹徽需要保证日常的运动量。 尽管系统再三保证了生产绝对安全,但单以尧实在信不过它,而且就算系统靠谱,那多运动运动对竹徽的身体也好不是。 “妻…妻主,我自己来就好。”竹徽受宠若惊的想要接过她手里的水盆。 每天吃完饭妻主都要带着他出门去转一圈,今天回来之后就让他在屋里等着,万没想到妻主是去给他打洗脚水了。 哪有男子让妻主给自己洗脚的,他都还没伺候妻主洗过脚。 单以尧闪过他的手将盆放在地上, “小竹子你别伸手,坐床上去,我刚兑好的水。” 竹徽被她按在床上, 只能听话的坐好, 两只手局促的抓着床单, 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单以尧脱掉他的鞋将脚轻轻的按在水里。水是温热的, 温度刚刚好,浑身的劳累感似乎也被水汽带走了一样, 令人长舒一口气。 单以尧观察竹徽的表情, 嘿嘿一笑,“怎么样, 舒服吧?” 今天早上一觉睡醒她就发现竹徽的腿肿了,一按一个窝窝。 狗系统,说好的会消除生理反应呢?果然靠不住! 系统委屈的为自己解释, 【消除的孕吐,腰酸腿痛等一系列剧烈且会引起极度不适的反应,水肿并不会造成恶性反应。】 “你就是不靠谱!” 系统委屈但系统不能反驳。 “舒服。”竹徽说着, 脚不老实的拍打水面,水花溅起将单以尧的袖口都打湿了,眼睛眨巴眨巴无辜极了,“妻主要不要也泡进来?” “别闹。”单以尧一把抓住竹徽的脚。 竹徽的脚常年不见光,白皙瘦弱,在脚面上还能隐约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她一只手就能握住整个脚底。 抬起竹徽的一只脚,食指弯曲划过脚心,惹得他小巧的脚趾紧紧蜷缩着,忍不住挣扎,“妻主!痒!” 单以尧恶劣的笑了笑,竹徽的身体敏.感的很,摸哪都觉得痒,原本想继续挠来着,想起他还怀着孩子只能作罢。 按耐住自己想要作恶的心,轻轻扳开他的脚趾,将挣扎的脚没入水里,贝壳一样透亮的指甲在水里尤其好看。 一边撩水一边打量竹徽的比主人还秀气小脚,“小竹子你说我也没亏待你啊,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瘦?” 怀孕了难道不应该会变胖吗?为什么竹徽瘦的连脚趾都骨节分明? 竹徽将脚往水盆的边缘缩了缩,逃离单以尧的魔爪,“妻主说错了,这不是瘦,是苗条,身为男子自然是以苗条为好。” “瞎说。”单以尧撇撇嘴,撩起水泼在竹徽脚上慢慢的揉搓,“能吃是福知道吗,一寸宽一寸福,男子就应该苗条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就像在现代的时候要求女孩子要瘦,要苗条一样,170的身高100斤也算胖,但凡体重过百你就是胖子,微胖在他们眼里仿佛就是罪大恶极,只有瘦成竹竿才好看。 想想就好气,现在竹徽还要给她灌输这种病态的审美,更气了。 看着妻主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变得气鼓鼓的,竹徽不禁好笑。妻主生气的时候脸颊会不自觉的鼓起来,就像是一只小松鼠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的脸。 “那我以后多吃点好了,很快就不瘦了,到时妻主莫要嫌弃我胖了就好。” “不能不能。”单以尧摇头,“你若胖了那就叫做幸福肥,都是我一把米一把面喂出来的,怎么会嫌弃。” 竹徽说到做到,接下来吃饭确实比之前多了一点,颜氏看见了也是喜笑颜开,一个劲的夸他。 “竹徽是个有福气的,肚子里的孩子知道体贴你,不害身子,吃的还能比早先多些。” “像我当年怀以央以尧的时候,那就是吃什么吐什么,连水都没办法喝。” “爹爹怀的双胎自然是要比寻常人辛苦些。” 爹爹和竹徽相处的好也就省了单以尧不少事,小日子过得悠闲极了,每日里就是吃饭睡觉陪竹徽散步。 不逛花楼不喝花酒,时不时的还能帮单以央算算账,让一家子人都欣慰了不少。 这天清晨,天才蒙蒙亮,太阳还挣扎在云层不想出来,小厮的惊呼声叫起了一片鸡飞狗跳。 “家主!家主不好了!外面来一队衙门的人!” 听见叫喊声时单楼正在洗漱,连忙用毛巾抹了把脸就走了出来,单以央也紧随其后出现。 “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 “回家主话,外面来了一队衙门的人拿着逮捕令的人,说是来捉拿二少的。” 此刻单以尧才姗姗来迟,边走边系腰带,一脸茫然,“怎么了?你们刚是不是喊我了?” “啪!” 单楼看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指着鼻子就骂,指尖都快要戳到她眼睛里了,“孽障!你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干了什么事?” “妻主喜怒!息怒啊!”颜氏吓得连忙抱住单楼的胳膊防止她再动手,“以尧快跟你娘解释解释!” 这一巴掌打的来抓人的捕头都觉得牙酸,单以尧面皮子嫩,一巴掌打下来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一个红肿的手印。 捂着被打木的脸单以尧委屈的要死,眼里泪珠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我也不知道啊!” 她人都没睡醒,还是竹徽把她喊起来的,结果过来就挨了一巴掌,简直冤枉死了! 竹徽在一旁心疼的捧着她的脸碰都不敢碰一下,只是轻轻的吹气带过一丝凉风抚过脸颊。 单以尧鼻头一酸差点没绷住。 也不用单楼解释,带队的捕头就自己带着人进来了,“衙门有令,捉单家老二单以尧归案,若有不从,通通带走!” “大人稍等!”单以央连忙向前半步从怀里摸出个鼓鼓的荷包笑着塞给那人,“咱绝对不妨碍您办案。” “就是你看,这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不知我这小妹是犯了什么不该犯的事?” 捕头掂了掂手里的荷包神色稍微缓了缓,冲单以央微微颔首,“大少客气,但咱就是个跑腿的,具体什么情况咱也不清楚。” 随后又四处看了看,抬手遮住了嘴压低声音说道:“但好像是上头连夜下的命令,严重的很。” 这个上头肯定指的不是他的直系上司,单以央心都凉了半截,一瞬间连单以尧参与谋反的念头都冒出来了,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单以尧反应倒是快,一说是来抓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海盗头子的身份暴露了,心跳瞬间一百八,差点原地去世。 她还没来得及让人去告状呢,怎么就暴露了? 太猝不及防了。 眼看老姐脸色不对,单以尧死死的抓住竹徽的手勉强稳住自己,悄声说道:“徽……徽徽你一会赶快去找蔺季,如果她对我没印象你就拿花瓶敲她,直到她想起来为止,然后让她去想办法。” 竹徽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单以尧便被带走了。 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竹徽完全等不及,前脚衙门的人刚走后脚他便离开去找蔺季。 玉楼阁的后门连着一间大院儿,平日里没什么用处,蔺季来了之后阿沁便将她安置在此处,只它一个人住在这。 阿沁给他介绍过,所以竹徽轻车熟路的便摸上门来。此时的蔺季正在洗漱就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便看到了一脸冷漠的竹徽,手里还拎着个牙白色的花瓶,不解,“单少君?” “咣!” 蔺季眼前一花,脑袋上就挨了一下,整个人都呆愣愣的蒙掉了,脑瓜子嗡嗡的,眼前一片模糊。 竹徽等了等见她还没什么反应又拎出个足有半人高花瓶来,吓得蔺季连连后退,“住手住手!你别过来!” “你干嘛呀?我头儿呢!不管你吗?当街撒泼啦!” 竹徽不知道她这算是有没有印象,也没心情和她废话,“你对我妻主可有印象?” “有有有!当然有!有话好好说,怎么了?” “那你可知她被衙门的人带走了是为何?” 蔺季脸色一僵,完了!被上面查出来了! 竹徽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其中有事,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想起妻主的话这才没有发作。 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还是不自觉的带着冷意,“妻主被带走前让我来找你,说你有办法解决。” 竹徽堵在门口,身边放着那半人高的花瓶,手指紧紧的捏着花瓶口,骨节泛白,大有一副蔺季没办法就一花瓶抡死她的架势。 蔺季心有余悸的退后了半步,龇牙咧嘴的揉着脑袋,好家伙,下手是真的狠,往死里打她啊! “姐夫你别着急,等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人弄出来。” 话虽这么说,但蔺季自己知道,她们是让上头盯上了,凭她们这些人想要捞人简直是天方夜谭,这话也就是安慰安慰人而已。 除非她回家,动用家里的力量。但要让家里人知道她不务正业去当海盗了…… 算了,她还是想办法找人劫狱来的容易。 竹徽冷着脸,柔情似水的眸子里一片阴郁,“你究竟是什么人?带着我妻主做了什么?” 蔺季此人神秘的很,心机沉不可测,两世所见截然不同,妻主为人单纯万一被人坑害了都不自知,这次怕不是就被推出去做了替罪羊。 “冷静冷静!”看他脸色,蔺季连忙捂着头拉开距离。 她是真怕他再来一下子,就这下黑手的力度再来一下她不得交代在这! “你别难为我,头儿既然没跟你说那肯定有她的打算,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你要是真想知道,就等完事了直接问她吧!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赶紧让我去想办法捞人,晚了就更没办法了。” 第40章 求情 替罪羊 单以尧入狱后单以央本想着塞点银子打点打点好让她能见一面再做打算, 没想到一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狱头这次却是刚正不阿。 “娘,实在是没法子了, 连探都不让去探。”单以央无奈,面上一片愁云,瞧着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这个孽障,从来就不能让人省心。”单楼闭着眼捏了捏鼻根,紧锁的眉头从单以尧被抓之后就没松开过。 “妻主你快想想办法啊!以尧可怎么办啊!”颜氏紧紧攀着单楼的胳膊,整个人都快哭晕过去了,流泪流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 单楼叹了口气,将心底的不耐烦压下去, 她能怎么办! 能托的关系都找过了,人家应下回头一打听就来告诉她管不了,连银子都送不出去, 这次这个女儿真的是闯祸了啊。 再多的不耐烦也不能冲颜氏发作, 单楼只能柔声好言哄着, “莫要担心, 肯定会有办法的。” 竹徽坐在满堂嘈杂中无悲无喜,明媚的眼眸空洞洞的盯着房梁, 上面的雕花缺了个角, 听下人说以前妻主顽皮被母亲罚的时候就会往房梁上窜,那个角就是被妻主撞掉的。 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像妻主一样顽皮, 应该不会吧,毕竟在他肚子里的时候都这么乖,说起来这么乖的一般都是男孩子吧, 也不知道妻主会不会喜欢。 堂里有风穿过,明明是才入秋不久的微风,却冷的像是从寒冬腊月吹来的一样, 冷到骨子里。 妻主的身子一年四季都是暖的,要是在妻主怀里可能就不冷了吧。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静默了半晌的竹徽突然出声,一出声便压下了堂里的嘈杂。 还是单以央率先开口,“竹徽你有什么办法?” “我与林大人是旧识,我去求她或许能通融通融与妻主见上一面。” “可是县令林炽林大人?”单楼问道。 “正是。” 单以央便立刻备了礼交给竹徽去拜访林炽,竹徽拒绝,亲自下厨做了份鲜花饼,他还记得她最爱吃他做的鲜花饼。 刚出锅的鲜花饼香甜软糯,还带着腾腾水气,竹徽阖眼叹了口气,将其打包好带去了县令府。 县令府。 林炽正在书房练字,身边的椅子上毫无形象的窝着个人,修长的双腿搭在扶手上晃晃荡荡,半眯着眼睛时不时的往嘴里塞块点心。 “还是林大人生活好啊,松城人朴实纯善都不用你多费心,成天悠哉吃吃茶练练字就好。” 林炽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林某不才,只能在这小小松城混个悠闲县令,不像薛锦你,明明是同批进京赶考的,却能混到瑞王身边去,还是亲信。” “哪里哪里。”薛锦晃着脚眼都不睁,“要不是家里头逼的紧,我也就去混县令了。” 林炽听见她的话不禁好笑,她是实实在在进京赶考的穷秀才,一心想要进京做官,而薛锦却是京城的官家子弟,一心只想偷懒耍滑。 她也想不通两人为何能一见如故。 “其实我这次来除了抓人还有事找你帮忙。”薛锦说道。 “讲。”林炽开口,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毕竟薛锦可是大忙人,赖在她这小小县令府总不可能单纯只是为了叙旧吧。 只是她不说她也不好问而已。 “请你帮忙找个人。” “找人?找什么人?” “不知,但我有画像。”薛锦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画卷来,是个两个男子的小像。 一人背对画卷只有一个背影,另一个男子一身烟霞色的罗裙头戴金钗,脸颊微红笑容烂漫,眸子像是阳光下的蜂蜜一般亮晶晶的,甜美迷人。 薛锦指了指那个有正脸的男子,“看看这个小公子你有印象没。” 那个小公子她没印象,但画卷一打开她便认出那个背影是谁。 “大人,门外竹公子求见。” 正想着便有下人来报,林炽下意识的将那幅小像收起来,“去请竹……请单少君进来。” 竹徽提着食盒低着头跟在小厮身后进来,书房前种着一排青竹,即使已经入秋也依旧青翠,可见其主人的用心。 “小□□徽见过县令大人。” “快起来快起来。”林炽连忙将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才将人扶起,“你我之间何需这些虚礼。” 薛锦挑挑眉露出了然的神情,有情况啊!只是她看着这男子发髻已束,怕是个有妇之夫。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眼神示意林炽自己先离开了,顺便还将门关好。 随着薛锦的关门声落下,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从窗户撒下的光点在不停跃动。 林炽率先出声打破一室尴尬,与心上人说话她总是忍不住面红耳赤,手心一片汗津津,不停的往衣服上擦着,“竹…竹徽可是带了鲜花饼?这鲜花饼一闻便知是你亲手做的,我最喜欢吃了。” “大人喜欢便好。” 竹徽一看便是有事前来,林炽也知道他很大可能是为了他妻主而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问出来的。 “竹徽来找我可是为了你妻主?” “是。”竹徽又低头跪在地上,“竹徽自知妻主犯了罪该罚,但还是想请求县令大人通融,让我能与妻主见上一面。” 林炽嘴角牵起的笑容僵了僵,声音有些干涩,“竹徽所求我自当竭尽全力,偏就此事我无法做主。” 转身倒了杯水将泛起的苦涩之意压下,茶水太苦,一路苦到了肚子里。 “竹徽有所不知,逮捕单二少是上面直接下令的,由瑞王的人执行,未经我手。” “守卫也是瑞王的人,我既无从插手也说不上话,实在无法。” “确实无法?”竹徽抬头望着她,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却倔强的不肯让泪珠掉下来。 见她摇头,便再也控制不住,泪珠砸了下来,仿佛砸在了林炽心上,生疼生疼的。 林炽看着他眼中的血丝心都碎了,又不能伸手去擦,手忙脚乱的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你你你你……你莫哭,莫哭啊。” “不然我再给你想想办法好不好?你莫哭。” “真的吗?”闻言,竹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向前跪行一步,不小心磕到了什么。 两人一起低头,林炽这才发现她藏在怀里的小像掉了下来,而竹徽则是一眼就认出了画里的人。 林炽连忙红着脸解释,“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是我好友托我帮她找人才给我的画像,要找的是你身边这个男子。” “我绝对没有窥视你!” 竹徽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只是秀眉微蹙幽幽的望着她。 “真的!竹徽你相信我!”林炽急得直冒汗,“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 见竹徽还是不信,林炽立刻喊人去叫薛锦过来,“这画是她的,不信你问她!” 薛锦不明所以的被叫过来,听林炽说眼前人就是画中人不禁兴奋,拉着竹徽问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可认识画中另一人?” 竹徽眼角还挂着泪水,红着鼻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竹徽莫怕,放心说便是。”林炽紧紧抓着竹徽的手腕。 有些话她不能明说,只能疯狂暗示以期竹徽能明白。 手腕被捏的生疼,竹徽忍不住蹙眉,林炽从来不会如此无理,他明白她应该是想和他表达什么,但奈何实在没有头绪。 “你是什么人?找他作甚?”竹徽问。 “找他自然是好事。”薛锦笑吟吟的回答,“至于我呢,是咱大祁瑞王的手下,我主子命我来寻人的。” 瑞王? 竹徽蹙眉,他们什么时候和瑞王打过交道了? 一旁的林炽面上看着不显,心底却甚是着急,疯狂的暗示竹徽。 竹徽权衡片刻,他不懂林炽想暗示什么,但赌她不会害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此人,正是我妻主。” 京城,瑞王府。 瑞王正在书房处理折子,突闻外面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随后便有敲门声响起。 “进。” 薛锦气喘吁吁的进来,拿起桌上的茶壶也不倒水直接灌下肚。 “被狗撵了你?跑这么快。” “呼……” 薛锦长出了一口气这才缓过来,“主儿,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瑞王挑挑眉合了折子,“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还玩起这种把戏了。” “先说好的。” “好消息呢,是你让我寻的人我找到了。” “坏的呢?” “人是个女的,而且还被我们抓着了。” 瑞王:??? 薛锦给她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心疼自家主子,长这么大头一次动心,对象居然是个女的。 断袖没跑了。 瑞王听到自己心上人是个女的心痛了一瞬,随后说道:“你说她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海盗团首领?” “是,现在还在松城牢房里关着呢。” “前两天我们抓的那个人呢?还说什么了?” “没有,她就说那个玉佩是单以尧的,也是单以尧让她去岛上的。” “其他就是我们还怀疑她贩卖人口走私禁品,但是她做的小心我们手头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瑞王皱着眉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扳指,抬头望着窗外沉思,“让人封口,把她带回去吧。” 薛锦大惊,“主儿!三思啊!” 主儿的意思把单以尧放了让那个单洛逸做替死鬼啊,这万一以后再出事算谁的? 被查出来主儿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瑞王望着窗外蓝的澄澈的天笑了笑没说话,将手上的扳指取下来冲薛锦弹过去,薛锦反应神速,一抬手便挡了下来。 “无须担心,我自有打算。” 薛锦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无奈的摇摇头,“美色误人哦。” 第41章 出狱 因为闲的 被一只成年人巴掌大小的老鼠吓醒, 单以尧缩在床脚愣愣的望着天窗,雾蒙蒙的一小束光照进来她就知道她进来已经三个晚上了, 马上就能迎来第四个白天。 刚开始进来时她还会茫然,会害怕,万一她要是被处决了竹徽要怎么办。 万一要是被连坐诛九族了她家里人要怎么办? 想到如果她没有横插一脚穿越的话,原主肯定有办法处理这些事情,而不是像她一样只能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或者直接等死。 可是所有的茫然、害怕、慌乱、担忧……等等情绪最终归于麻木,只有偶尔窜出来的老鼠蟑螂才能让她有一丝情绪波动。 哦,三天吃了半顿饭的肚子也能引起一丝波动。 身子下面的稻草潮湿发黑、散发异味,好在现在还是秋天不算太冷, 若是冬天的话她现在应该被冻得要失去知觉了。 牢房狭小的两三步就能到头,墙也是黑乎乎和压抑的人喘不过气,周围除了偶尔能听到悉悉索索的老鼠蟑螂爬过的动静, 静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整个牢房阴暗的只有天窗的一丝光, 也只能只靠着那一丝光亮的变化来判断时间, 在这里, 单以尧甚至觉得一个呼吸的时间都被无限延长。 今天应该是个阴天,窗口的亮光比平时清晨暗的多空气都更冷冽些, 也不知道竹徽怎么样。 他最怕冷了, 尤其是现在算是深秋了,平时稍微一凉就喜欢往她怀里钻, 赖皮的很,明明给他买了各种暖手的小炉却还是喜欢把手塞进她衣服里取暖。 有时候猝不及防的就会被他搞个透心凉。 现在她不在,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用小炉, 不用的话谁给他暖手暖被窝啊。 “卡拉卡拉……” 门口响起开门声,单以尧木然的将眼神移过去。 “你可以走了。”牢头说。 单以尧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四号牢房, 单以尧,你可以走了。”牢头又重复了一遍。 “我?”单以尧不太相信。 “对。” “可以走了?” “是的。” “无罪释放?” “少废话!走不走?”牢头打了个哈欠一脸不耐烦,现在还没到上值的点,清梦被扰正烦着呢,能出去了还不赶紧走,磨磨蹭蹭的。 “走走走!”单以尧回过神来,眼睛里瞬间盛上了光。 太久没吃饭一起身整个人都感觉天旋地转,但还是阻止不了她想离开的心。 单以尧摇摇晃晃的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跟着牢头走在半亮的通道里,远处隐约可见黄豆大小的光亮,单以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在牢房里待久了,既使是阴天,外面的光亮也让人极度不适。阳光刺激的人睁不开眼,眼角不适的流出眼泪,单以尧却还是倔强的眯眼看向天空。 “妻主。” 单以尧一愣,随即眯着眼寻声望去,不远处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入眼的只有这一片萧瑟的青砖灰瓦中迤逦的一抹粉。 “徽徽你来接我啦。”单以尧笑吟吟的向竹徽走过去。 在牢里她想过无数次如果有机会再见到竹徽她会是什么样,也许会语无伦次,也许会痛哭流涕。 可是现在真的见面了,却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要能再看见他就满足了。 “妻主。”竹徽红着眼,向前大步走了两步扑进单以尧怀里。 这才三天时间,妻主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脸颊处尤为明显,原本看起来就很绵软的软肉霎时消失不见了,柔化了的线条变得棱角分明,在里面肯定受了不少苦。 想起妻主在里面受苦,竹徽的声音便控制不住的哽咽带着哭腔,“没事了没事了,总算平安回来了。” 单以尧紧紧的抱住竹徽,怀孕两三个月的腰身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不堪一握。脸埋在他的发间,熟悉的淡淡的清香将她包围出奇的令人安心,“嗯,回来了。” 天地之大这一刻仿佛只有拥抱的二人,看两人抱的难舍难分还没有分开的意思,单以央抬手一个爆栗敲在单以尧头上,“嘛呢嘛呢!” “你姐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啊,大白天的一点都没规矩。” 竹徽小脸一红仿佛天边的红霞,却还是把脸埋在单以尧怀里不肯松手。 “哇哇哇!”单以尧面露苦色的捂着头,“能不能轻点!要被你敲傻了啊!” “傻了更好,省的不让人省心。”单以央白了她一眼。 “是不是亲姐啊,你居然如此诅咒我,没爱了啊。” “徽徽你看,姐姐她欺负我。” 竹徽零落的青丝和衣摆随风飞舞,笑意仿佛能在这雾蒙蒙的天里划出光亮,“其实,我也觉得妻主傻了更好。” “哇哇哇!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啊。” “可怜我才刚出来,连顿饱饭都没吃到就要被你们欺负,命好苦啊!” “少贫,家里备了一桌子饭菜等你回去呢,让你吃个够。” “快走快走赶紧回家!我可饿死啦。”单以尧一手抱着竹徽一手搂着单以尧向家的方向走去。 单以尧出狱单家一片欢喜,而在另一个牢房里的单洛逸却是另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她的牢房相对而言要比单以尧的宽敞许多,却是一样的阴暗潮湿,身上涧石蓝的长衫被血染红,斑驳不堪。 清秀的面庞上赫然印着一道暗红色狰狞的瘢痕,眼神涣散,狼狈不已。 她是由禁卫军动手抓起来的,审讯手段残暴至极,但一想到她所受的这些会千万倍的施加在单以尧身上,单洛逸嘴角扯起诡异的笑意,眼神晦暗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探监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到点就得离开知道吗?” “多谢大人。” 单洛逸不适的眯了眯眼,门口远远的传来一束亮光和对话的声音,前者粗声粗气的应该是看守的侍卫,另一个声音却很柔和似是个男子。 男子? 单洛逸皱眉,这个牢房就关了她一个人,这种时候怎么会有男子来看她? 听声音虽然隐约有些耳熟却没什么印象。 单洛逸眯着眼等人走近,来人逆着光,随着光影的消失逐渐能看清面部,却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沐…伶?”单洛逸不甚确定。 “是沐怜。”沐怜笑了笑纠正她,蹲下.身将手中的食盒一一摆开,都是新鲜可口的饭菜,将筷子递给单洛逸。 “单少近来过的可好?” 单洛逸也没接他的筷子,皱着眉看向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她和他又没什么交集,她甚至都没睡过他,两人的关系还没好到能让他冒险来大牢里看她吧。 “奴来看看单少最近如何啊。”沐怜双手抱膝蹲在木质的牢笼门口,微微抬头望着她,笑意吟吟,风情万种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甚是无辜。 茶花红的罗裙随着他的动作散在地上,他的口脂也很是艳丽,水润透亮,一溜的红映的眼角的泪痣仿佛能滴血。 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沐怜这幅模样惹得单洛逸直皱眉,摸不透他想做什么,但他这幅样子莫名的诡异,瞧着让人瘆得慌。 猛的脸色一变,单洛逸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望向沐怜,“是你!?” “啊呀呀。”沐怜托着脸不急不缓的开口,许是习惯,他的尾音总是又轻又软,像是在撒娇一般总能勾的人心痒痒,“不愧是单少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呢。” 单洛逸抬手就是一巴掌想扇在他的脸上,被沐怜轻轻松松的一把抓住,抵在牢门的栏杆上像后一折。 “咯。” “啊啊啊啊啊啊!” 牢房里响起单洛逸凄厉的叫声,惊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单少怎的如此猴急,都这般情况了还想着调戏奴家。”沐怜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兰花指微微一松她的胳膊便松了下去。 随后拿起手帕擦了擦手,像是刚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贱人!”单洛逸咬牙切齿的瞪着沐怜,恨不得将他撕烂,“你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人!你害我!你居然敢害我啊!” “莫要说的如此难听,什么叫我害你?” 沐怜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意不达眼底,里面是一片冰冷,“奴家就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小倌,能害你什么?” “再说了,若真是奴家做的,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的。” “果真是你!”单洛逸赤红着双眼,若不是有牢门隔着她能生吞了沐怜,“你个下贱胚子!贱人!” 她也是才想起来,除了单以尧还有一个人有可能知道玉佩的事,那就是面前的沐怜。 当时她让沐怜帮她套话,这个贱人说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她都快把那个小侍弄死了也不说,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我当时就应该弄死那个小贱人,看你说不说!” 沐怜冷冷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柔声细语道:“后悔了?那能怎么办呢?” “这世上的药有很多种,可就偏偏没有一个后悔药啊。” 单洛逸瞪着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咬牙压下满腔怒气,眼角不停的跳动,“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害我?” “因为……我闲的。” 第42章 关禁闭 芋圆西米露 “以尧啊, 你把那个笔停一停好不好,别转了, 甩到我脸上了。” 书房里,单以央歪头活动着自己坐了一天快要坐僵了的身体,一旁的单以尧在帮她算账,一滴圆润的墨点从她眼前划过落在桌子上。 “哦~”单以尧眼皮子抬了抬,尾音拖的老长像是要死一样。 自从她出狱之后,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人身自由,从早上起床开始就被她娘摁在书房帮忙,就算不帮忙, 宁愿让她在书房看画本子都不让她出门。 然后晚上到点就回房搂着夫郎睡觉,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三个时辰她都被盯的死死的。 她连偷摸出门找蔺季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人生简直太过艰难。 “该。”单以央伸手敲了她一下, “谁让你这么不让人省心, 安稳在家待着拘拘性子也好,省的你一天到处惹麻烦。” “我哪有!”单以尧反驳, 那明明都是原主的锅好吧, 她就是个收拾烂摊子的。 她就想好好的当个厨子,奈何现实不允许啊。 公z号:半#夏%甜*酥 【既然如此, 宿主不如做做任务?】系统弱弱的出声,见缝插针。 毕竟他们系统也是要看业绩的,混的太惨也是会被其他系统嫌弃的, 更重要是若是业绩持续不合格是会被剥夺权限降到低等位面的。 而它已经连续三次业绩垫底了,这次估计会是第四次,但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系统, 怎么着也得挣扎一下不是。 “你权限都给我开了,还需要做什么任务?”单以尧问,随即突然警觉,“你不会又坑我吧?” 【并没有。】系统回答,【任务的存在并不只是解锁宿主的权限,更重要的是全面提升宿主的素质以及技能。】 【系统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宿主创造更加优越的生活。】 “啊……哈……”单以尧身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自己懒散的身体,这几天啥也不干的生活已经让她变得极其懒散颓废。 也确实得找点事儿做,不然早晚得闲死。 其实主要是不想再在书房待着了,她现在一看见字就犯困,哪怕是她最喜欢的数字都没办法让她提起兴趣了。 “我上一个任务是啥来着?” 【掌握并制作香菇土豆拌饭为饭店的营业额做准备。】 说起这个豆丁拌饭,单以尧就想起来那个杏鲍菇了,“我那个手撕杏鲍菇呢?怎么算?” 【如宿主所知,系统的主线任务就是解锁并掌握同等权限下的大部分食谱。】 【现在我为宿主解锁了所有权限,所以所有食谱都可以使用,都会算在主线任务当中。】 “我现在想做啥都行?都有食材和菜谱?芋圆西米露也可以?”单以尧问。 她始终忘不掉最初的那个芋圆西米露,从她穿过来就打算做给竹徽吃,做了半年多了还没做出来。 【是的,都可以。】 “那你赶快安排!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单以尧表现出了溢于言表的兴奋。 能给竹徽做吃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只要给她个理由不让她再被扣在书房,干什么她都可以! 单以尧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来劲的人,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里一天都在想什么? 别是又要作妖吧。 “话说回来你知道表姐被抓了吗?”单以央想起前两天听到的消息,“好像家里的财产都被收走了,人也死在牢里了。” “抄家?”单以尧一下来了精神,双眼似乎都能放光。。 “那倒不算,抄家的话家里人一个都跑不掉要被流放,她家也就是收了财产而已。” 不过结果比抄家好不了多少就是了,毕竟没有人会愿意他们这种人做生意了,一大家子怎么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听说她家的老太爷当场就背过气去了,也不知道现在人醒了没。 “为啥呀?”单以尧问,她被抓了她可以理解,那个大表姐怎么回事? 拐卖人口被发现了? “说是私自售卖禁品。”单以央随后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不过我还听说是和澹海最大的那伙海盗有关系。” 一听见这个海盗,单以尧眼皮子不受控制的跳了跳,突然想起蔺季说的单家也有人打她的主意,那个玉佩不会就是表姐拿走的吧? “不过具体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这种事不是我们能打听的。”单以央摊摊手。 这个听说都不知道是从哪个小道传出来的了,说起来也就是个谈资而已,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 “你一向和表姐走的近,没参合吧?”单以央突然警觉,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家妹妹,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再参合了。 当个海盗也就算了,要是让娘知道她沾手了禁品,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想什么呢。”单以尧心里“突突突”的跳,面上却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我虽然不怎么听话但轻重还是分的清的好吧,这种事怎么可能参合。” “没有最好,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少做,听说表姐遭报应了,死的可惨了,浑身都是带血的指甲印,是自己活生生把自己挠死的。” 嘶! 单以尧想了想那个画面,不禁打了个寒战,那的多疼啊! * 芋圆西米露单以尧吃过见过,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就是这个世界没有的样子,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系统会给她提供所有材料,她只负责煮就可以。 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 单以尧看着面前系统提供的一堆红薯,紫薯,芋头,西米,芒果,椰浆,椰汁,蜂蜜和一盒粉末状的东西大眼睛眨巴眨巴一时无言。 “这啥?” 【红薯,紫薯,芋头椰浆,椰汁,芒果,蜂蜜,西米和木薯粉,均由上层位面灵水种植制作而成,多食有强健筋骨等功效。】 “谁让你打广告了。”单以尧翻了个白眼,“我的芋圆呢?你不提供吗?” 除了西米,这红薯紫薯椰浆椰奶芒果之类的都是干嘛用的? 【这些是制作芋圆的原材料,所谓芋圆,都是有宿主面前的材料制作而成,所以系统并不会提供成品芋圆,需要宿主自己制作。】 单以尧:……… “既然这些玩意在古代能弄到,你当时为啥骗我不让我做?” 【系统并未欺骗宿主,一、西米与木薯粉在这个时代并未出现,宿主不可能找到。】 【二、当时宿主没有完成任务,并未解锁芋圆西米露食谱,所以无法制作。】 【以上,系统并不存在欺骗宿主的行为。】 “你骗我占竹徽便宜!” 【当时是按照宿主的要求,为了解锁食谱。】 “解锁之后你的菜谱上写的明明是芋圆,没说需要这些东西!” 【系统当时明确说过可以提供原材料,宿主并未询问过原材料都有什么。】 我星星你个星星! 单以尧一口恶气没喘过来差点让系统给气死。 “哐!” 把刀往案板上一剁,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刀都能插在里面,表情狰狞,“来!讲!怎么做!” 好在这是单以央为了不耽误一家子人吃饭专门给她搭的小厨房,就她一个人,没人看见。 不然就她这突然暴躁狰狞的情况被人看见指不定就让人当成中邪了呢。 这一刀虽然没吓到别人但却把系统吓得一哆嗦。 宿主怎么这么凶! 要不是它理亏肯定和宿主没完! 单以尧按照系统的指示将红薯紫薯和芋头上锅蒸熟,然后要求趁热压成泥。 才压完半份红薯,系统熟悉的警告声就来了。 【警告!其他材料已经变凉,请宿主重新制作。】 单以尧伸手摸了摸,“没事没事,就凉了一点点,还能压。” 【现在的食材已经不符合标准,请宿主重新准备。】 “手速就这样,重来也会凉。”单以尧耸耸肩说道。 系统的要求是趁热压成泥,这个泥要非常细腻,她不得压慢点啊。 压的慢了其他东西凉了很正常,而且这玩意你压再快它也会凉,尤其是按照系统的要求那更是费劲,就面前这个她摸着反正没凉,但系统就不行。 【宿主可以选择将其他食材盖在锅中,需要的时候再将其取出。】系统直接提供方案。 单以尧想了想也行,便又重新蒸了一份。 蒸熟压成泥对单以尧而言并不难,这一步并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只要细心些就行,慢工出细活 压成泥后需要加入木薯粉搅拌成细颗粒,这时候是无法揉成面团的,随后需要加入刚烧开的沸水静置一分钟开始揉面。 【警告!面团太硬!】 没关系,硬了加水。 【警告!面团过软不合格!请重新来过。】 没办法,这又不是用面和的,软了能加面,这个软了就只能重来。 一次倒也问题不大,毕竟是做给竹徽吃的,单以尧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但是和面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单以尧这种没什么天赋的人,不是你失误一次就能改过来了。 特别是系统要求的状态,即使有意识的控制水的用量,不失误个十几二十次是没法合格的。 【警告!面团硬度过软,不合格!】 “阿西吧!”单以尧“啪”的一下把手里的面团摔在砧板上,“老子不做了!你特喵的屁事怎么这么多!” 她原本以为系统提供材料,她最多也就是煮个西米而已,撑死了也就废一个早上。 万万没想到这狗系统不按套路出牌,她在这已经和面和了一个早上了,少说也有十团面了,手都揉废了连个芋圆的面儿都没见到! 【别啊宿主!】系统连忙出声,【芋圆西米露可是你自己要求的,要做来给伴侣的,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放弃?】 “是我要求的没错,可我只是让你提供菜谱和材料,谁让你这么卡我了!”单以尧气哼哼的拎着刀恨不得把砧板上被她揉废的面团当成系统剁个稀烂。 【系统严格要求只是为了宿主能做出最完美的一份芋圆西米露呈给伴侣。 【一份优秀的食物可以令人愉悦,难道宿主不希望为伴侣提供一份亲手做的完美的食品吗?】 “哐哐哐!”单以尧半晌不说话,鼓着脸将面团剁碎,“闭嘴!继续!” 第43章 女人 令人心动的感觉 单以尧忙活了一天也没能做出让系统满意的芋圆, 但她又把话说早了答应竹徽给他做好吃的。 最后只能矮个子里拔将军,在一堆不合格的面团中挑一个最接近合格的凑合用。 “小竹子觉得如何?”单以尧将西米露端给竹徽, 期待的的看着他吃下一口,小心翼翼的问着反应。 可能是系统在脑子里念叨太久她也被影响了,觉得达不到完美标准的食物不是好食物,可能会不好吃。 果然,竹徽只尝了一口秀眉便微微蹙起,看着单以尧欲言又止。 “怎么了?”单以尧有些担心,接过瓷碗也尝了一口,“是不是不好吃?” 说着, 单以尧就咬了一口,被齁的直翻白眼,她忘了自己放了好多好多糖。 “也不是。”竹徽皱着眉灌了口茶这才继续说道, “只是妻主做的……稍有些甜腻了。” 竹徽表达的相当含蓄, 但单以尧自己做的东西自己知道, 齁甜齁甜的! 单以尧嚼都没嚼几下伸着脖子将东西整咽下去, “你不是说想吃甜的吗?” “我何时说过?”竹徽微微一怔,眸子里浮现淡淡的不解。 “就昨天…前天…大前天吧。”单以尧掰着指头数了数, “大前天晚上啊, 你说想吃甜的,当时让人给你做了绿豆糕, 你不是一直不满意嘛,今天这份甜点我加了糖和蜂蜜,我还怕甜度不够呢。” 她这么一说竹徽就想起来了, 当时他不知为何睡不着就特别烦躁,特别想吃甜的,闹得妻主和下人大半夜没都没睡, 连爹爹和娘亲都惊动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又不想吃了便将此事忘了,没想到妻主居然还一直记得。 竹徽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怎么也控制不住,一双眼睛弯似月明媚皎洁,“可我现在不想吃甜的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单以尧立马应到。 竹徽食指曲起点了点额角,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想吃的,沉吟片刻说道:“我记得妻主做的炒饭味道好极了,妻主再给我炒一次可好?” “当然没问题。”单以尧立即收拾东西去厨房,问系统要了份材料起锅炒饭。 蛋炒饭她已经做的毫无压力了,就算有一丝瑕疵也马上能改,分分钟就能搞定一份。 【黄金蛋炒饭宿主已经完美掌握,是否可以考虑投入使用赚取营业额?】系统见她做的蛋炒饭已经轻车熟路,暗戳戳的又打起小心思。 哎嘿? 系统不说她都忘了自己还有个饭店来着,单以尧摸着下巴琢磨这个理由能不能让她娘放她出去。 营不营业额的不重要,主要是她又能找个借口出门放风了。 单以尧没敢直接去找单楼,先是和竹徽商量,他没什么意见,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一起去。 再去找了单以央说服她去建议单楼放她出去,但以央原本不同意的,但架不住撒娇耍泼,还是松口了。 就这样在单以央和竹徽的双重担保下单以尧才被允许放风。 “啊!”单以尧站在单府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外面世界的空气!是如此新鲜啊!” 此刻正是清晨,远处的云霞沾染了一抹淡淡的绯红,空气中弥散着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远远的就能听见来往赶集的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 被拘了太久,突然置身市井繁华当中,单以尧莫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竹徽也跟着她嗅了嗅,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啊。 “妻主不是还要去店里吗?现在已经开张了,若是再不走可就迟了。” “走走走!”单以尧一脸兴奋的挽着竹徽向自己的饭店走去,天边的红霞将她的眸子都染上一抹粉红,朝气满满。 “今儿个你我开心,给你好好露一手,保证能镇住所以来吃饭的人!” “妻主要自己动手?”这个消息有些骇人,竹徽小嘴微张眼睛微微瞪大一脸吃惊的盯着她。 “是啊。”单以尧理直气壮的点头,“怎么?你不相信我的手艺?” “那倒不是,只是之前从未有女人愿意进后厨,妻主突然如此说有些吃惊罢了。” “那是一般女人,你妻主我是那么肤浅一般人吗!?” “是是是,妻主自然不是一般人,做什么都不能用平常人的眼光来看待。” 单以尧得意的晃着脑袋哼哼两声,“那是当然!” 时间还早,两人到了店里也没什么客人,都是在打扫准备的伙计。 单以尧将竹徽安排在二楼的包厢便一头扎进了后厨。 随着太阳慢慢露头,店里的客人也逐渐增多。 “小二姐,你们这儿换厨子了?”有客人拦住路过的伙计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 “没咋,就是觉得今天的这个炒饭忒好吃,还以为你们换厨子了。” “今儿个的饭是我们东家炒的,那味道能一样吗。”活计乐呵呵的回道,面上莫名的骄傲。 她做了这么些年活计还是第一次见能自己动手的东家,而且还是个女子,更是难得一见。 “那你们东家这手艺不赖啊。” “您吃着合您胃口就好。” 回头伙计将这事告诉了单以尧,她眼睛咕噜一转有了想法,四处瞅了一眼找了个手上没活的人,扯着嗓子喊人,“那个……来福!来福!” “来咯!来咯!”响亮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随着主人的出现才停止,来福一身藏青色粗布短褂笑容憨厚,“东家咋啦?” “你去跟秦风说一声,让她写个牌儿,就说咱这里每天不定时限量提供秘制蛋炒饭。” “凡是吃到秘制蛋炒饭的客人可以免费再享受一道菜,意思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然后让她写好听些。” 秦风是这家店的掌柜兼账房,一个落考的秀才,为了生计不得不出门找活干,算账又快又准,为人也足够圆滑会来事,之前跟着她姐混,正好她要开店她姐就把人借她镇店了。 “得嘞!”来福恭敬的点头,然后问道:“您还有啥要交代的不?” “没了,去吧。” 来福领命走人,单以尧也甩手不做了。 【销售额并未完成!宿主怎么不做了?】系统问道。 “没听我刚说的吗?限量销售,今天限的量已经够了,以后再说。”单以尧说的理直气壮。 其实她就是懒得做了,这古代的后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一开火烟熏火燎呛得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要不是在竹徽面前逞了强她才不受这罪呢,现在正好有理由跑路她干嘛不跑。 系统无奈,宿主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偷懒,它能怎么办呢。 转身将刚出锅的蛋炒饭盛了一碗,单以尧端着托盘准备上楼去找竹徽。 “娘!娘!” 楼梯口,单以尧端着托盘和一个小孩擦肩而过,那男孩似有狼在身后撵一样火急火燎的往楼上窜。 “娘你快去看看!爹爹被人打啦!”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便出现在单以尧的视线里,那女人模样极好看,眉眼柔和一身竹青色的广袖长衫,衬得整个人温润至极。 单以尧看着她莫名有一种……看对眼的感觉? 那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大概就是一眼万年,万千人海中一眼就能锁定她的那种感觉。 女人的模样只是一闪而过,不等单以尧仔细端详便带着那孩子与她擦肩离去。 单以尧捂着胸口忍不住皱眉,和那女人近距离接触的一瞬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那种特别的感觉也达到了极致。 像极了她面对竹徽时候的感觉。 嘶! 单以尧被自己这个想法惊的打了个寒战,怕不是竹徽怀孕之后她素的太久了? 见到个眉清目秀的女人她都不对劲了,这还了得!? “竹子!小竹子!”单以尧连忙拎着衣摆哒哒哒的跑上楼,一边跑还一边召唤竹徽。 “妻主怎么了?”听到叫喊声,竹徽连忙从包厢中冒头。 “快!来抱抱!”单以尧一个箭步窜过去将他拉进包厢,随后一头扎进竹徽怀里,直到自己被他的身体温度包围这才松了口气。 “妻主怎么了?”竹徽习以为常的抬手拍了拍她以示安慰,又问了一次。 “没,就是想你了,一刻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好几个秋了。”单以尧蹭了蹭竹徽的脸。 她怎么好意思跟竹徽说她似乎变心了!对象还是个女人!? “那不重要,抱抱你就没事了。”单以尧恋恋不舍的放开竹徽,将他按在座位上,将托盘中的食物一一摆好,“这都快晌午了你饿不饿?我给你端了蛋炒饭你要吃点不?” “妻主不吃吗?”竹徽望着桌子上明显只有一人份的饭问道,妻主不动筷他也不好一个人吃。 “没事没事,你饿了就吃,我还不饿。”单以尧说道。 其实她也饿了,但是被油烟包围了一早上现在看什么都没有吃的欲望,甚至还有些反胃,反正饿一顿也饿不死,不吃就不吃了。 竹徽吃着饭,单以尧无聊便顺着窗户看风景,视线猛的就又捕捉到了那个女人。 “妻主看什么呢如此入迷?”竹徽吃完饭见她还盯着外面,不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让我看看这是是在看哪个漂亮的小公子。” “哪有哪有。”单以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失态,看一个女人看入迷可真的太狗了,但那种心动的感觉是真的无法掩盖啊! “我在看那边的热闹呢。”单以尧指了指女人的方向,哪里凑了一堆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以她的内功若是真想听倒也能听个一二,但没必要,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竹徽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距离稍远他不自觉的眯起眼睛,从侧面看就像一只打瞌睡的小狐狸。 “那家我似乎知道,那是家首饰铺子,虽比不上阿沁的玉楼阁但在周围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那老板是个男子,家里有个身体不好妻主和一堆穷亲戚,看这情况怕又是那穷亲戚来闹事了吧。” 这边单以尧眯着眼看热闹,而另一边那个与她擦肩而过的女人感受到她的视线后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第44章 老乡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那天之后单以尧再没碰到过那个令她心动的女人, 倒是因为她突发奇想的一个限量蛋炒饭令店里的客人络绎不绝也没太多的心思去关注她了。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几天后的一个黄昏,单以尧到阿沁的店里找蔺季的时候。 两人在三楼的小阁楼里, 蔺季正在讲她调查出来的,那个准备搞她的人真的是单洛逸,只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坑害了。 蔺季着重给她描绘了一下单洛逸死的时候的景象,全身没一块好皮,怎么惨怎么死,蔺季讲的口沫横飞正兴奋呢,单以尧忽的感到一阵心悸。 莫名的她就有预感是那天那个女人,鬼迷心窍似得往外走去。 “头儿你干嘛去?”蔺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意犹未尽的拉住单以尧。 “我下去找个人,你一会再讲。”单以尧捂着心口说道,现在她这个心跳的她整个人都心慌, 必须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楼下的女人依旧是一身竹青色的长衫, 青丝半挽在碧玉冠里, 在单以尧出现的瞬间似有所觉一般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 跨过了楼里的所有人一眼便望见了彼此,似乎跨越了时空和万年时光, 又似乎只过了一瞬不过眨眼间。 【系统, 你快看看那个女人有啥问题没?】单以尧回过神面上不动声色连忙联系系统。 系统也尽职尽责的帮她录入数据。 【滴滴滴!警告警告!数据错误无法采集!无法采集!数据录入即将中断!】 单以尧脑子里突然想起尖锐的警告声,眼前浮现一堆闪烁着红光的感叹号和加粗加大的程序错误四个字, 晃得她脚下一空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你没事吧?”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同时单以尧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双温凉的手环住。 系统紧急修复自己的数据单以尧视线中的红色消失,随之逐渐清明的是一张让她忍不住喊卧槽的脸。 面前这个女人长得已经超出了她文化范围所能形容的好看, 尤其是眼睛,含情脉脉的看她一眼单以尧脸就红了。 红的剔透。 “你还好吧?”女人有些担心的又问了一遍。 “没没没没没……没事!”单以尧红着脸说话都结巴了。 “在下希冉,不知小友如何称呼?”女人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我叫单以尧。”单以尧不好意思的挠头,眼神四处乱瞟不敢直视希冉。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问题。 她!单以尧!性别女,爱好男毋庸置疑! 但是现在看见希冉之后她不禁开始自我怀疑,难不成她其实是个隐藏的双? 男女通吃? 希冉抿着唇打量着单以尧,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语气不定的开口,“我与小友一见如故,小友可否赏脸来‘食味’一聚?” 食味就是自己开的饭馆,单以尧忙不迭是的点头同意。 “眼下天色已晚,家里夫郎还在等候,明日晌午可好?我在‘食味’做东,小友可一定要来。”希冉说。 “好啊,不见不散。”单以尧愉快的点头。等目送希冉离开,这才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样回过神来。 刚才自己失了智一样的状态历历在目,简直没脸见人了,居然就这么答应一个话都没说两句的陌生人约饭,色迷心窍啊! 直到晚上睡觉她都辗转反侧的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如此色令智昏,明明她不是个颜狗啊! 虽然唾弃自己颜狗的行为,但第二天晌午单以尧还是屁颠屁颠的去赴约了,都不用问人在哪里,光凭心跳速度和强度她就能摸到希冉的门口。 距离越近跳的越快也越强。 “小友来了。”门一开希冉便候在包间里正在沏茶,毫不意外单以尧能自己找进来。 单以尧进门时她刚巧沏好两杯茶,抬眸微微一笑示意单以尧坐下。 “我看小友很是面善,一见卿如故,也不知是否是上辈子与小友有渊源。” “是吗是吗。”单以尧撑着脸笑意吟吟,脸颊上一抹动人的红霞,“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我自打见过你之后,我也是心心念念...” “别别别,在下性别女,爱好男,可不能和你弯了。” 噫?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单以尧脑子慢半拍的反应了一下,狐疑的打量着希冉,“我当然也喜欢男的,只是想表达一下一见如故的心情。” 随即迟疑的开口,“只是咱俩这状态让我想起来一句话……天王盖地虎?” 希冉眼睛一亮,嘴角浅薄的笑意逐渐扩大,“小鸡炖蘑菇。” “卧槽!”单以尧大惊,桃花眼瞪的浑圆,一把握住希冉的手凑上前去,“老乡啊!” “幸会幸会!”希冉也是满眼兴奋,长舒一口气,原本挺得笔直的脊背放松下来,握着单以尧的手晃了晃。 随手抓了杯茶灌了几口,“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你气场不同,万千人中一眼就相中你了,没想到真是老乡啊,可真是太有缘了。” “可不是!”单以尧也灌了杯茶,明明是茶两个人硬生生喝出了拼酒的气势。 “穿越本来就玄乎,还是穿到这女尊国,女尊国这么大我俩居然能同时出现在这小小的松城,这何止是有缘能形容的!” “那简直就是两个缘字投胎过来的。” 希冉端起茶杯和她碰了碰,“不知单小友来这个世界多长时间了?” “叫什么小友!”单以尧拇指中指捏着茶杯与希冉一碰,然后将茶水一口闷干净,“我才来没多久也就半年吧。” “倒是希希你应该来老长时间了吧,一口一个小友,贼有范儿,贼啦糊弄人,要不是你说弯了我都没看出来你是自己人。” “我也没多久,只不过以前也是这么说话的就习惯了。” “哎嘿?文化人啊。”单以尧挑眉嘿嘿一笑,“我就不一样了,我穿越前是个没毕业的厨子,某东方一年级学生,穿越过来之后这家店就是我开的。” “也算不上文化人吧,一天书都没念过,不过你牛批啊,能开起这么大一家店。” “而且厨子好啊!我就喜欢厨子,不像我只会吃不会做,没人做饭能饿死自己。” “莫慌莫慌,你要是想吃啥就来我这,随便吃随便点看在老乡的份上给你打个十二折。” “呸,黑店哦。” “嘿嘿嘿……”两人相视一笑,又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话说姐妹你喝酒不?”单以尧问道,拍着胸脯介绍,“都是咱自家店里的酒,纯天然无污染无公害,来一口?” “不了不了。”希冉端着茶杯摇头,“家里夫郎闻不得酒味,就不喝了。” “啧啧啧。”单以尧撇着嘴摇摇头,“你这算不算是夫管严?” “NONONO。”希冉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这是爱晓得不?咱这是心甘情愿被他管束。” “嘿嘿嘿。”单以尧笑的见牙不见眼,桃花眼笑成了眯眯眼,“好巧啊我也是,我家夫郎怀了娃也闻不得酒味。” 希冉举了举杯,“那来,以茶代酒为爱干一杯!” “干杯干杯!” 几杯茶下肚两人都仿佛真的喝酒喝醉了一样,单以尧脸色微醺,朦胧着双眼靠在希冉怀里,而希冉也眼神涣散食指微曲撑着头,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搂着单以尧听她吐槽。 “你知道嘛,我刚来的时候贼特么不习惯,那时候想追我老公都不知道怎么搞。” “要是在现代咱可以去看电影可以喝奶茶,可以去迪士尼可以去土耳其,在这鬼地方我特么只能靠一张嘴愣哄啊!” “而且这里出门代步全靠马车,出一趟远门屁股都被颠成八瓣了!好想念我的公交我的地铁啊!” “其实还行吧。”希冉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感觉,“说起来我都没坐过地铁呢。” “哎?真的嘛?”单以尧从怀里仰着头望她,入眼的是对方洁白的脖颈和光洁的下巴。 “真的,因为我一般不用出门。”希冉说道,而且就算出门,作为小仙女她也是直接用飞的,不用坐地铁。 “这样啊。”单以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要是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坐,有几条线咱就坐几条。” “好。” “那希希你去过迪士尼吗?我就去过一次,本来打算攒着以后让男朋友带我去,结果还没找到男朋友就穿越了。” “老子连恋爱都没谈过就结婚了,不过好在先上车后补票了,现在连崽都有了,你知道我第一把知道男人能生孩子是啥心情嘛!?三观都崩了!不过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带老公和崽去迪士尼玩一圈。” “这么巧,我和我夫郎也是先结婚再恋爱,也有个崽子,是个漂亮的男娃,和我夫郎一样漂亮,就是一点也不像我。”希冉边说着,指尖边缠绕着单以尧胸前的一缕青丝玩弄着。 “我老公也漂亮的一批,和希希你不相上下,我家的崽还是个球,明年才能出来呢。” “尧尧你第一次看见你老公来大姨妈的时候是啥感觉啊?” “哎?我没注意过哎,我老公好像从来就没来过,我还以为这个世界男女都不用来呢。” “要来的,不来怎么怀孕,可能你没注意过罢了。” 单以尧盯着房顶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来竹徽什么什么换过那玩意,倒是想起来另一件事,“你说他们来了有苏菲用吗?怎么用啊?” “苏菲是啥?”希冉一脸懵逼。 “就是姨妈巾,苏菲是个姨妈巾的牌子,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护舒宝来着。” “花王也还行,不过我不喜欢,护舒宝是我所有的偏爱和独宠,就像我只喜欢我老公一样,所有的偏爱都给他!” “哈哈哈哈哈。”希冉笑的花枝乱颤,单以尧在怀里都靠不住,“你这是什么神奇的类比,这俩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天下美男千千万,不及我家竹徽万分半,我说一样就一样。” 平时多少都端着点形象,难得遇到老乡,两人都打开了话匣子,谈天说地姐姐妹妹的乱叫。 直到下午竹徽来寻人两个人还搂的难舍难分,单以尧牢牢扒住希冉不愿意放开,“山无棱,天地合!” 希冉也搂着单以尧掷地有声,“才敢与君绝!” 竹徽险些被两个海誓山盟的人气死,纤纤玉手毫不留情的捏了单以尧一把,捏的她龇牙咧嘴鬼叫唤。 你俩不敢与君绝那我呢!? 我算什么? 第45章 哄人 安全感 两个人腻在一起难舍难分, 竹徽和小侍废了老大劲才将两人分开。 “清荷你留下照顾,煮些醒……清茶, 等这位娘子清醒些了将人送回家。”竹徽吩咐,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醒酒茶。 实在是这两人的状态像极了醉酒,也不知道这茶是怎么喝成这样的。 这茶有那么多客人喝,也没见谁喝成这样。 一路上单以尧都不太清醒,人倒是还认得,嘴里却尽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老公达令亲爱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听得懂的听不懂的各种听了让人脸红的称呼不要钱似得往外崩, 竹徽恨不得不认这个妻主把人扔在街上算了! 脸上晕起的红霞比远处的夕阳还要明艳半分。 好不容易把人运到家里,一行人都松了口气,竹徽看着在床上迷迷糊糊还一脸陶醉傻笑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么晚了不知道回家, 她都不知道他有多担心, 就怕再出点什么事他要怎么办? 这么远出去找她又把她带回来, 腰都要累断了!她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关心他, 都不问一问他怎么样! 是不是嫌弃他有了身孕模样不好看了身段也不如以前婀娜就有别的男人了!?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竹徽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 鼻头一酸困在眼睛里的泪珠子一眨便掉了下来。 单以尧脑子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竹徽自己把自己气哭之后看着傻乐的单以尧越看越来气, 想把人赶出去睡书房又赶不动。 差点又把自己气哭。 最后裹着被子连推带搡的将人扔在了外间的小踏上。 单以尧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四周凉嗖嗖的,抱着胳膊搓了搓集体起立的鸡皮疙瘩将自己身下的被子裹了裹还没没反应过来。 天都黑了我为什么不是在竹徽的床上? 随后记忆逐渐清明, 今天半个下午的情况也浮现出来,历历在目。 “Duang!” 单以尧一头砸在身后的墙上,额头红了一片。 “嘶!” 她捂着头倒一口冷气眼泪汪汪的, 刚才下头没轻没重撞的好疼,有心再撞两下为自己下午的智障行为付出代价,可是实在太疼了她狠不下心来再撞一下。 她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碰到那个希冉就跟中邪似得不受控制。 揉着脑袋看了看一门之隔的大床,月光如练透过窗户铺撒在床上,床上的人盖着绣着鸳鸯的一床被子,留给她一个秀气的后脑勺。 她都撞的这么大声了还是一丝动静都没有。 好难过,她被自己的夫郎赶下床现在还装睡不心疼自己了,怎么办? “小~竹~砸~”单以尧捏着嗓子小声喊了一声,床上的人纹丝未动。 “徽~徽~” “竹~徽~” 还是没动静。 “我~进~来~啦~” 见竹徽还是没动静单以尧收拾好自己的铺盖蹑手蹑脚的挪到床边。刚把被子放在床上,竹徽一个翻身一脚给她踹了下来。 单以尧:……… “我~又~来~啦~” “吧唧。” 竹徽再翻身一抬手把被子给她翻下去。 “徽徽怎么了嘛,你别不理我啊。”单以尧委屈巴巴的抱着被子,轻轻扯了扯他的被角。 竹徽扭着屁股缩了缩将被子压在自己身下,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不露头。 “小竹子我错了,你理理我嘛。”单以尧拽了拽他的被子,担心不透气别把人憋坏了,“不然你先把头露出来,别憋坏咯。” “你错哪了?”竹徽头蒙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开口。 啊……这个…… 单以尧挠了挠头,小心的试探,“我不该一个下午一声不吭的未归让你担心?” “还有呢?” “还有……”还有啥啊? 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单以尧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该和陌生人说话,不该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唰!” 竹徽气鼓鼓的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瞪着她,刚从被子中出来小脸还有一丝红晕,仿佛我冒着热气吸引着人上去咬一口。 单以尧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竹徽也不说话,瞪了她一眼后穿上鞋就往外走。 “哎哎哎!”单以尧连忙拦住他,“大晚上的没穿衣服呢干嘛去,小心着凉。” 她抓的并不紧,竹徽一甩手便能挣脱开,绕过她向门外走去。单以尧知道现在自己正惹人生气着呢,也不敢多话前后脚跟上。 竹徽站在门口望着她,单以尧屁颠屁颠的跟出去,然后…… 竹徽转身,关门,一气呵成,单以尧眼前一花便被关在了门外。 ??? “徽徽有话好好说,你开开门啊!” “不开!找你的小情人去!”竹徽靠在门上还在生气。 小情人?什么小情人? 单以尧一头雾水,“小竹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哪有什么小情人啊,除了你之外我还哪有人。” “没有别人为什么现在你都不关心我了?” “你知不知道一个下午我有多担心你,我腰也疼腿也疼还要跑去找你,你呢!一点都不关心我!” “是不是因为我有了身子没有以前好看了,你就把原来给我的宠爱分给别人了!”竹徽红着眼眶声音都哽咽了。 上辈子他可以接受妻主连二连三的抬侍进门,因为他对她的情意已经被日复一日的等待和失望消耗殆尽了。 刚回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也可以接受妻主抬侍进门,因为当时他并没有想过要动心,只是想得宠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而已。 可是现在一想到妻主身边会有其他人,会像对自己一样对他好,甚至要更好他就觉得好难受。 心就像有万千细针在扎一样,痛的无法呼吸。 “没有没有!”单以尧急忙否认,“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而且无论什么时候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看的,谁都不如你。” “对不起,是我做的还不够好让你多心了,小竹子原谅我好不好?”单以尧柔声哄着,不住的心疼。 这个世界的男孩子就和现代的女孩子一样,所以她一直以她的视角注意着各种细节。 一直以来竹徽的表现也让她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好了,可是现在看来她依旧没有给够竹徽安全感,只是他掩饰的很好让她没有发现,现在怀孕了才变得敏感不安。 差劲。 “我在外面没有人,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有你就够了。”单以尧说道,语气温柔宠溺。 “你不知道,我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才能遇到你,现在要透支以后所以的运气来留住你,哪里还有运气去遇到别人。” 穿越本就是亿万分之一的事情,穿越后又能遇到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可能真的要花费毕生的运气。 “所以小竹子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人笨不聪明,哪里惹你生气了也不知道,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或者骂我两句打我两下也行,不要一个人生闷气了好不好。” 说完,单以尧便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里面的竹徽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安静的令人心慌。 “徽徽?”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门突然被打开。 竹徽扑进她的怀里,单以尧感觉胸前的衣襟隐约有些湿润,“妻主你果然是个傻的!” “是是是,我傻,我不聪明。”单以尧抱着人哄道:“我傻不要紧,我家小竹子聪明就行了啊,我们正好互补不是吗。” 竹徽把头埋在她怀里小声抽噎着,单以尧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小竹子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好不好?” 她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竹徽便收不住声了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泻千里。 把单以尧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怎么也哄不住。 “你别哭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好,徽徽你别哭了成不成?哭伤肺对身体不好。” “我保证以后不看别的男子一眼,女子也不看!你要是不放心以后我就不出门了,你就把我绑在你身边行不行?” 单以尧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许了多少愿才哄得竹徽不哭了,嗓子也哑了,眼睛也肿了,晚上没来得及卸的妆也花了。 竹徽拿帕子遮着脸不给她看,他以前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啊,两辈子了都没哭的这么丢人过,简直没脸见人了! 他也不想哭的,而且还哭的这么丑,眼睛都肿了。可是他控制不住啊,一想到妻主会有别人,哪怕只有头发丝粗细的可能他就悲从中来,陷入这种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竹徽不哭了单以尧也松了口气,她从来没见过竹徽哭的这么失态,哭的令人心慌,比跟十几个大汉干一架都累。 好声好气的将人哄回屋里,隔着帕子亲了亲竹徽的眼角,“小竹子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么伤心,哭的我心都慌了。” 哭过之后下午所有的思绪就烟消云散了,竹徽想想刚才的行为,恍若做梦一样太羞耻了! 怎么好意思跟妻主说他说自己把自己气哭了还把气撒在她身上。 “没事,就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做了个噩梦,醒来又不见妻主有些心慌。” 没有什么是一个噩梦说不过去的,如果有,那就梦中梦。 第46章 穿回去怎么办 露馅了 莫名其妙闹了一顿丢了人, 竹徽脸上盖着帕子安静的窝在单以尧怀里,许是哭累了, 一开始还能搭两句话被她哄着哄着便一闭眼睡着了。 单以尧说的口干舌燥怀里的人却呼吸平稳,一丝动静没有,掀开帕子一看,好家伙,人睡着了。 一时哭笑不得,她还能说什么? 将人抱起来安置在床上,单以尧被他闹出一身汗也顺势搂着他躺在身侧,就这么看着他。 其实现在的竹徽真的可丑了, 一双剪水的秋眸紧闭着红红的,肿的像两个小核桃,发丝散乱狼狈的贴在额上, 脸色惨白比墙面也不差, 吓死个人。 要是被竹徽知道她这么说她, 肯定会拿湿漉漉的眼神瞪她, 就像是府里后院潋滟着春光的荷花池,春光无限。 可是现在他什么也不知道, 只能躺着任她观察, 就这么瘦瘦小小的一个躺在那里让人看不够看不完,挪不开眼。 “小娇气鬼。” 单以尧小声嘟囔一句, 在他冰凉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竹徽似有所觉,抬手摸了摸脸, 嘟着嘴不耐烦的皱起眉,拉起被子将自己埋进去缩成一个球。 单以尧看的好笑,故意将被子往下拉了拉, 竹徽闭着眼摸了摸,人往下挪缩进被子里。 然后单以尧手又痒痒往下拽了拽被子,竹徽跟着被子挪动。 两人一个拽一个挪单以尧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直到竹徽抵到床缘快被闹醒了才住手。 单以尧连忙轻声哼着小曲儿将人哄着睡安稳,自己这才褪了衣衫合眼睡觉。 阳光扰人清梦晃的人心烦的时候单以尧的上下眼皮才恋恋不舍的睁开眼。 她本以为竹徽还没醒,结果她才一睁眼身边就鼓了一个包。 即使昨晚哭的山崩水泄,在平时该睁眼的时候竹徽便醒了,一觉睡醒冷静下来对自己昨晚突如其来的矫情简直无法直视。 可是想起昨晚妻主哄他的模样,一时也是怔怔的,侧脸望着身边躺着的人,脑子混成一团浆糊,恍若做梦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皱着眉不情不愿的睁开眼,他下意识的抓起锦被盖在脸上。 然后就有了单以尧睁眼看到的那个包。 “噗…”单以尧没憋住笑出声来,包包不满的动了动。 单以尧呲着牙无声笑的见牙不见眼,“小竹子饿了没。” 隔着锦被摇了摇头,在单以尧眼里就像一个圆头圆脑的小仓鼠,摇起头来头和身子一起在动。 可惜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的发出需要投喂的声音。 单以尧:……… 竹徽:……… 太尴尬了。 单以尧忍着笑起身将被子掀开,把竹徽也拉了起来,“起来吧,我饿了,你不起来娘都不给我饭吃。” 在单家,天大地大怀孕的人最大,尤其是单以尧这个纨绔的地位直接垫底,竹徽不去,或者去了吃不好,单楼可能真的就不给她吃了。 等把竹徽哄着吃好吃安稳了才有她的份。 竹徽也知道自己现在丑的不能见人,低着头不想让她看见,闷声闷气的说道:“那妻主先起身,我等等再去。” 别看竹徽平时看似不爱梳妆不爱打扮的,但单以尧知道他可是爱美着呢,肯定不愿意让她看到现在的样子。 虽然昨晚已经见过了。 忍着笑起身趿拉着鞋往外走,“不急,你慢慢来。” 竹徽哼哼两声,等她出去才起身梳妆打扮,换了身海棠红的轻纱罗裙,坐在铜镜前将被自己糟蹋的一塌糊涂的发髻重新打理整齐。 拿起胭脂点在唇上气色一下就好了很多,肿起的眼睛遮了遮瞧着便也没那么吓人了。 两人起的本就晚了,又耽误了片刻收拾梳妆的功夫便错过了饭点。好在厨房随时都温着两人的饭菜,两小碗粥还有四菜两汤。 可能昨晚哭狠了废了大把力气,一桌子菜单以尧没吃多少全都进了竹徽的肚子。 吃饱喝足的竹徽一动也不想动,赖在单以尧怀里半眯着眼好不惬意。 “小竹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单以尧缓缓的揉着他的肚子问道,顾及着孩子也不敢用劲。 今天竹徽的饭量实在是吓到她了,平时就吃一碗粥几口菜的人一下子吃这么多,真怕他吃成撑住了。 “妻主可是怕我吃多变胖不好看了?”竹徽从她怀里仰起头望着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会发光一样,瓷白的肌肤泛着一层细光。 单以尧这才发现他脸上居然没有小汗毛!? “想什么呢。”单以尧揉了揉眼睛,两指齐并在他额间弹了一下,“只要你没有不舒服,想吃多少吃多少,吃的多些才好呢。” “你以前那饭量小的就跟那雀儿一样,抱在怀里都能摸到肋条。” 不满她的说法,竹徽哼哼唧唧的在怀里扭动,单以尧看着就像是一只被撸舒服了的猫,露着肚皮喵喵叫着撒娇。 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阳光撒下一地碎金,令人心神俱宁。 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这一天的事,单以尧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饭店也不去了把自己拴在竹徽的裤腰带上,形影不离。 * “二少,门外有个叫希冉的娘子找你。” 这天两人正人叠人的在院子里晒太阳,单以尧突然觉得一阵心悸,随后便有下人来报。 单以尧想了想觉得好歹也是老乡,而且上次一见感觉人还不错,还是得见一下。 “小竹子你等会,我去去就来。” 两人见了面也不假装客套,绕过走廊也没去正堂,单以尧亲近的挽着希冉的胳膊将人领到了原主之前待客的屋里。 以前是用来接待狐朋狗友的,自从她来有小半年没找过那些朋友也就没用过,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采光极好,干净亮堂。 吩咐下人上了茶端了点心,单以尧问道:“希希怎么想起来找我来了?” “给你送个东西。”希冉说着从怀里摸出个湖蓝色的荷包来。 单以尧接过来掂了掂,嗅了嗅,轻飘飘的没什么味道,“这荷包……有啥玄机?” 希冉笑而不语,伸手在荷包上一点,单以尧莫名觉得眼前的世界清明了不少,脑子也突然清醒。 那种感觉用语言形容不上来,大概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里面是我前些天去庙里求的符,能让我们两个见面不至于迷失自我。” “说起来我也感觉不对,一见到你心就砰砰砰跳个不停,比见了我家夫郎都激动,我都一度怀疑我弯了。”单以尧说。 说起来现在捏着这个荷包就不会再有那种见鬼了一样被掰弯的感觉了。 “我们两个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与这个世界的气运不合,一个人的时候没什么问题。” “但若是我们两个不同气运的人相遇,我们自身的气运就会相吸引,然后不自觉的亲近沉溺。”希冉解释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俩喝茶还能喝个烂醉。 本就因为互相吸引而不自觉亲近,再加上他乡遇故知的喜悦而不自觉的放松,效果就更加明显了。 她也是回家清醒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她灵力受损不够,便只能先凑合画个符用着。 “呼……”单以尧摸着胸口夸张的叹了口气,“没弯就好没弯就好,这尼玛要是弯了我可怎么和我老公交代啊。” “你不知道那天回家我老公哭成啥样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看来你和夫郎很恩爱嘛。”希冉笑了笑。 “那是。”单以尧眯着眼骄傲的晃了晃脑袋,“我上辈子没谈过恋爱,现在可是跨越了千万年才找到的老公,不得好好恩爱把上辈子欠的补回来?” “是得补回来,但是你没考虑过万一哪天你突然回去你夫郎怎么办吗?”希冉问。 毕竟穿越这种事不确定因素太多太多,有可能一辈子都困死在这个世界,也有可能哪天睡醒一睁眼又回去了,谁也说不准。 “啊…这个…”单以尧挠挠头,“这个我没想过啊。” 主要是她是系统带着穿过来的,只要任务完不成她就永远回不去,所以从来没考虑过会不会突然回去。 她都准备耍赖不完成最终任务在这个世界混一辈子了,再不济也等竹徽先走再完成任务。 不过那个时候完不完成也就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她现在是越来越溜了,“主要是现在想也没意义啊,我想着不走就能不走吗?天要你走谁都留不住。” “那只能就是把每天当最后一天过,在有限的时间里竭尽全力对我家夫郎好呗,这样就算真走了也没那么后悔不是。” “那个鲁迅不是说嘛……那个,说啥来着?” “对对对!珍惜眼前人!管他以后怎么样,日子得一天天过不是?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啥。” 其实这些话也不能算是瞎话,就是想起两人的状况有感而发。一时有些唏嘘,毕竟她有系统给足了底气而希冉似乎什么都没有。 狗系统虽然不靠谱但是这种时候却给足了她安全感。 这个回答令希冉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那便……先这样,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给你送这个荷包的,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就先走了。” 单以尧咧了咧嘴一时有些尴尬,看得出来希冉心情挺好的,但是自己的话好像有些踩雷,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那我送送你。” 两人一时无话,前后脚走出房间,一出门便与门口的竹徽撞了个正着。 第47章 有事相求 师徒? 在三个人碰面的一刹, 单以尧和希冉的心跳都凌乱了,尤其是单以尧, 心跳的跟装了马达似得。 “徽…徽徽啊,你怎么在这?”单以尧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她和希冉的聊天他有没有听到,听到了多少,若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又要乱想了。 “厨房刚做了红豆糕,刚出锅,我正好也无事可做便想着给妻主送过来。”竹徽说,神色冷静声音平稳温婉端庄, 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显然希冉和道单以尧的想法是一样的,现在看情况竹徽应该是没听见,两人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希冉阻止单以尧送她连忙告辞。 等希冉离开, 竹徽一改刚才端庄的模样美目一瞪贴到单以尧脸前, 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妻主与那人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从上次在食馆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了,妻主与刚才那人属实过于亲近了, 她从没有与人如此亲近过, 连他都没有! 他以一个男人的直觉打赌,她俩关系绝对不一般! 更关键的是刚才他在门口看到两人亲上了!亲上了! 他是万没想到它在外面确实没有别的男子, 但是有别的女子了! 明明上辈子都没这个人的! 或者…可能…其实也有,只是他不知道? 竹徽一想到这个可能,脸色更不好了。 “就是…就是…”单以尧就是了半天, 眼神四处乱瞟不敢正视竹徽的目光。 他的眸子就像一汪碧潭,里面清清楚楚的印着她此刻的模样,明明是在生气却毫无波澜, 单以尧莫名有一种他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我说没啥关系,也没事瞒着你,就是个普通朋友聊聊天你信不?”最后实在找不到理由了,单以尧食指微曲蹭了蹭耳朵,干脆选择自暴自弃,不管竹徽信不信她是信了。 主要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跟竹徽解释,穿越这种鬼神怪力被别人知道了怕是会被烧死吧。 “真的?”竹徽怀疑的目光毫不掩饰,理直气壮的盯着她。 换做以前他是断然不敢也不会这么无理取闹的,现在被她给惯的一身小脾气,理直气壮! “当然是真的!”单以尧眨巴眼睛,努力让他看到自己真诚的眼神,“我不会骗你的!” “普通朋友?” “嗯嗯!” “那我便信。”毫不犹豫,竹徽点了点头单手抱住她,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信任依赖,“妻主说的我都信。” 明明刚才还一脸怀疑,现在却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转变来的太突然让单以尧愣了一瞬,“信的这么随便,你就不怕我骗你?” “那妻主会骗我吗?”竹徽问。 “那倒不会。”除了穿越这件事之外,她确实没有骗过他,“也绝对不会。” “那便是了,妻主可是我最亲近的人,若是连你都不信,我还能信什么?” “再说了,妻主也说了不会欺骗与我,那我又有何不信。” 无论什么时候,他再多的小脾气只要她愿意哄一哄,便烟消云散。 “哇!小竹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听竹徽这么说,单以尧感动的无以复加,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在发间蹭了蹭。 原来被人信任的感觉这么好,以前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坚定的选择和信任她。 从!来!没!有! 单以尧满腔兴奋化为蠢蠢欲动的冲动,低头擒住那撩拨人心房的粉唇将人抱回房间。 大夫说了,过了三个月就可了同房啦! 算算日子,现在刚好三个月多一丢丢! 可惜现在是白天,单以尧除了像猪拱白菜一样拱拱竹徽外什么也干不了。 冷静下来单以尧也想过要不要挑个好日子告诉竹徽她不是原主这回事。 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说出来除了给他增加心里负担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处。 反正她在现代没什么亲人不急着回去,可以安稳陪他一辈子,就没必要说出来惹他担心了。 于是单以尧转眼又琢磨起跟系统耍赖这事。 【宿主大可不必!】系统连忙出声阻止她这个可怕的想法,她不想回去它可不想陪她耗在这。 【只要宿主按程序完成最终任务即可获得留下或者离开的选择权。】 【并且因为系统的失误给宿主造成了不良影响,经协商还可以补偿宿主一次免费来回的机会。】 “免费来回?” 【是的,任务结束宿主可自行选择留下或者离开无法更改,补偿机会就是若宿主选择留下后又想反悔,可再选择一次。】 【同理,选择离开也可再再次选择。】 “那我要是选择回去的话,能带竹徽一起不?”单以尧问。 【不能。】系统义正言辞的拒绝。 “商量商量?” 【很抱歉,不能。】 “给我把那个多一次选择权的补偿变变,给我变成往返还能带竹徽走行不行?” 不说还不惦记,一说起来她就想起了珍珠奶茶迪士尼,总想着能带竹徽去个电影院,看看她那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行,此事是经上层系统协商决定,并不是我说了算。” “协商?你们协商问过我的意见吗?我这个当事人都不在你们就自顾自的决定了,我同意了吗?” “你们既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也没有给我其它的选择,甚至连通知都没通知过我,现在告诉我协商结果,就没考虑过如果我不接受呢?怎么办?”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吞了我的好处,给了我一个最不值一提的补偿。” 系统沉默,确实如宿主所说,这个奖励是上层决定的一个偏低等的补偿,而且它们确实没有考虑过宿主会不接受的问题,因为不需要。 她为什么会不接受? 【宿主为何不愿接受?】系统问。 “我为什么一定要接受?”单以尧一脸疑惑,这是什么迷惑的发言? “反正我不管,你去给我重新商量,让我把竹徽带回去,不然咱就在这个世界耗着,咱俩谁都别走。”单以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耍赖模样。 系统:……… 真是怕了这个宿主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系统商议出了什么结果单以尧不知道,不过她也不急。 自那天之后希冉再没有找过她,只是偶尔在街上或者饭店相遇时会打个招呼。 今年松城的冬天来的格外晚,都快年底了才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还没有要停的趋势,整个松城银装素裹一片静谧。 初雪这天按照规矩家家户户都要蒸包子吃,单以尧望着厨房里忙碌的下人手又痒痒了,撸起袖子就窜了进去。 “我也来帮忙!” 主人家口味各有不同,包子馅都是提前剁好的,现在她只要负责包就行。 厨房里忙碌的一众下人看着她兴致满满的脸色和手里一言难尽的包子不敢出声。 “妻主在做什么?”半天不见人竹徽便寻了过来。 他一身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曳地望仙裙,披着一件妃色的斗篷,边缘领口嵌着雪兔毛,衬得肌肤洁白如玉,被单以尧养的圆润不少的小脸有一半都埋在其中,他一开口厨房中的人个个面露喜色,似乎看到了救星。 “我在包包子啊。”单以尧转过脸晃了晃手里包了一半的包子说道,脸上还有一抹白面印,有些滑稽。 竹徽看见她手里的东西皱了皱眉感觉不对,走上前去果然发现砧板上有十来个难以形容的东西。 厨郎手里的包子圆润饱满,包子褶就像围着花蕊绽放的花瓣一样层层叠叠。 而他妻主手里的包子……起码捏在一起了吧,而且为什么中间会有一个突出来的尖儿? 让他一下就想到了不太雅观的东西。 “这些东西让下人做就好了,哪里需要妻主动手。”竹徽莲步轻移挽上了她的胳膊,不动声色的将人带离砧板。 “哎呀,这不是想让你们尝尝我包的包子嘛,我觉得我包的还不错。”单以尧打心底觉得自己的包子比厨郎的差不了多少。 就是这么自信! “不行。”竹徽不满的嘟了嘟嘴,拽着人就往外走,“今天初雪妻主得一直陪陪着我!” “陪我去堆个雪人吧,阿沁说初雪这天堆的雪人便是以后孩子的模样,妻主你去堆个漂亮的雪人。” 芜湖,这不是要命吗,再怎么堆,那雪人不都长得一样吗? 大脑袋,比脑袋还大的身体,两个黑豆眼一个胡萝卜鼻子,撑死了再围个围巾,还能漂亮成什么样? “不行不行,这个雪人的头扁了。” “不行,这两个眼睛长得不一样大小,好像还歪了。” “哇!妻主这个身子缺了个角!” 为了以后宝宝的长相,竹徽仿佛系统上身一样,差一丝一毫都不满意,单以尧又有了被系统支配的恐惧。 一直到厨郎的包子都蒸熟了,大冷天忙出一身汗来她都还没做出个能令竹徽满意的雪人来。 吃完包子竹徽正在指导她如何才能堆出好看的雪人,说的绘声绘色单以尧还以为他堆过,结果一问。 “没有啊。”竹徽抱着手炉说的理直气壮 单以尧:??? 你不会为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指点江山? 合着是因为不用亲自动手? 指点就指点呗,自家夫郎还能换咋滴。 两人雪人堆了一半,小侍小步的跑过来通报说,“二少,沐公子在门外,说着要见您一面。” 水?沐怜? 单以尧下意识回头去看身边的竹徽,他瞪了他一眼,眼睫跟蝴蝶似的一颤。她的心跟着一起颤了。 “妻主。”竹徽的声音跟雪一样轻,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不留情,“妻主,你要去见沐怜吗?” 完蛋,宝贝生气了。 “不见,不见。”单以尧贴在竹徽身上,“我可不见他。” “二少,沐少爷说,这次他来找您是有急事找您。” 单以尧怔了一下,他俩的交情不存在什么急事吧? “他能有什么急事,耽误我同徽徽堆雪人。” 竹徽的眼睛弯起来,变成一个笑着的弧度。 “沐少爷说了,他如今除了找您走投无路,您若不帮他……” “停!”单以尧都要脑补出后面的言论,她拍拍竹徽的手,对小侍说,“请他到茶室去。” 那小侍依言去了,竹徽掀起眼瞧单以尧,单以尧便掺着他往茶室走,“小竹子你坐我旁边听着,要是沐怜找我没要紧事,你立马给他赶出去。” “真的?” “当然真啦。” 他们在茶室坐下不过几分钟,沐怜就匆匆的来了,走得比小侍还快。 好家伙,这急忙劲儿投胎呢。 “做什么来了?”单以尧瞧沐怜,头发上全是雪,白了一片。 “求您帮忙来了。” 这是要紧的事情了。单以尧琢磨着,连客气话都没了,这是能要紧到什么地步。 “帮什么忙?”单以尧问他,“我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帮上忙。” 沐怜站得笔直笔直,“救人。这忙若是您帮不了,便没人帮得了了。” “别奉承我,我还没说帮不帮你呢。”单以尧嗅到那么点道德绑架的味道,赶紧把高帽子撇掉。 “我求您,”沐怜一下给她跪下了,话语停顿了一下,忽然软下去,“求您救救汪潼。” 单以尧被他这一跪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头蹦起来,又被后头那句汪潼撞得愣了一下。 “汪潼?汪潼怎么了,”她问道,“你认识他?” 沐怜竟然认识汪潼? 汪潼就是她手底下那个退隐江湖的毒医,俩人能有什么关系? 沐怜的眼神从竹徽身上划过去,单以尧的眼神盯着他,他被这个眼神抓得死死的,末了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那是我师傅。” 汪潼是沐怜的师傅! 汪潼竟然是沐怜的师傅!!? 好家伙,苍了天了。 她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汪潼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单以尧讲出这句话多少有点心虚,她陪着竹徽那么多日,哪里管过外头怎么样。 “我跟师傅学技,前些日子放了点毒漏了马脚,那些人便顺着摸到了师傅。” “你把人弄死了?”单以尧问。 沐怜犹豫了片刻点头,但是他没说死的是谁,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然后……” “然后你师父就被仇家抓着了。我就说嘛,汪潼隐居那么多年藏得好好的,谁都该出事就他最不该,结果你现在倒好,闯祸一闯闯了个大的。汪潼现在……性命堪忧吧?” 沐怜没说话了,头一磕到底。 这忙也没法不帮,人没法不救,好赖是自己手下,没有见死不救的理。 “那行,我想想办法。 第48章 沐清吟 未婚夫? 单以尧答应的痛快, 但她对这种业务确实不熟练,她所谓的想想办法那就是找蔺季。 汪潼被带走后沐怜便来找她了, 耽误的时间不多,找起人来也容易些。 “头儿,人找到了。” 几人都在单府等着单以尧出去拜托蔺季找人,也就半个时辰便有了消息。 “汪大夫人在吟风山庄。”蔺季说。 带汪潼走的人根本没有丝毫掩饰,一路上留下了无数破绽,她一炷香的时间就查到了,剩下的时间主要是用来查有没有什么针对头儿的阴谋了。 她总觉得这次她回来之后她家头儿就变傻了不少,她得多操点心, 注意着些不能让她被坑了。 心好累。 “吟风山庄?”单以尧嘟囔一声,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吟风山庄算是个药庄,庄主庄主沐清吟江湖人称“神医圣手”, 山庄里的人都是大夫, 救过的人没有凑成整个江湖起码也四分之三的江湖了, 在江湖上广受好评。 所以这么一个正派组织找汪潼一个歪门邪道做什么?还是用劫的? “沐怜你是把谁弄死了?”单以尧突然想起来刚才沐怜说他把人弄死了, 别是把人家山庄的重要人物弄死了吧? 沐怜原本垂眸站在一旁,她这一问, 便抬眸看了她一眼, 眼神复杂从她身上划过又很快平静下来,重新垂眸, “单洛逸。” “谁?”单以尧一愣,随即惊呼出声。 她其实听清了,只是这个消息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沐怜和她大表姐又是什么孽缘啊? 说都说了,沐怜也不怕再说一次,冷静的开口, “二少您的表姐,单洛逸。” 随即又跪在了下去,伏下.身子说道:“您若是想要报仇请冲我来,沐怜绝无二话,但还请您救救师傅,他什么都不知道。” “请您看在他勤勤恳恳为您做事许久的份上救救他!” 沐怜的语气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慌乱了,也不似平时惯用的撒娇的语气,语气冷静到说起处置自己来也没有丝毫波动。 “你先起来先起来!”单以尧上前虚扶了一把让人起来,“我没说不救,你别激动。” 确定被沐怜弄死的是单洛逸之后,她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想叫一声好。 让你拐卖人口! 让你觊觎我的海盗团! 让你白嫖不给钱! 尽遭报应了吧! 但转念一想,她什么时候已经可以如此轻易的看待人命了?听到沐怜杀了人都没什么感觉了? 单以尧默默的为自己的改变鞠一把泪,“先起来别跪了,咱还得想办法救人呢。” 吟风山庄离松城快马加鞭需要大概三天的时间,路途遥远且颠簸,单以尧不想让竹徽去。 他也明白这次几人去是要救人,虽然很想缠着妻主带上他,但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诉他他去只能添乱,便很懂事的答应了。 可是几人临走时单以尧一回头就看到他即使在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灵动的感觉,仿佛被抛弃的模样心就软了,她舍不得。 明明答应竹徽会一直陪着他绑在他裤腰带上的。 “系统,如果我带竹徽去,一路到吟风山庄会有问题不?” 【不会。】系统回答,【系统商城提供的保胎药,只要母体不消亡,胎儿就不会有危险。】 “啧,你会不会说好话?一天不能盼我点好。”单以尧咂舌,舔了舔后槽牙忍住咬死系统的冲动。 既然系统这么说了,单以尧当然是不忍心就这么丢下竹徽让他独自在家等待,打包带走。 * 吟风山庄。 趁着夜色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其中,只带起一丝微风轻轻抚过。 单以尧和蔺季两人一身黑衣完美的融入夜色当中,四下打量一番单以尧选择一个角落里的屋顶落脚。 “咱俩一人一边先找找人在哪,踩踩点。”单以尧压着嗓子悄声说道:“完了找没找到都在这碰头,回去明天再说。” 他们在路上也商量了各种想法,最后她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毕竟越简单越好用且无解。 她和蔺季踩点摸摸情况,最好的情况就是她们一下就能找到人,第二天她们再带着沐怜来劫人,能跑就跑,跑不掉就让沐怜放毒。 蔺季点点头,“头儿你自己小心。”随后脚下轻点溜了出去。 两个人一起的时候虽然紧张但也还行,现在蔺季跑了剩下她一个人,单以尧环顾四周,这个角落黑的一塌糊涂,连月光都不想施舍。 一时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激动,心跳一路上升直飙一百八,两条腿不自觉的有些发软,抖了起来,好像装着小马达一样停不下来。 应该是害怕的吧。 毕竟她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捡了钱都会交给警察叔叔的那种,从来没干过这种偷鸡摸狗还强闯私宅的事! 真特么刺激! “不慌不慌,入乡随俗而已,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我也不想的,形势所迫没得办法,如果我不来汪潼可能就没了,人命关天,人命要紧。” “所以不要慌,稳住,别露馅,汪潼等着你救呢,竹徽等着你回家带娃呢,千万稳住。” 单以尧安抚着自己的心跳自我催眠,还别说挺管用的,心跳没那么慌了,腿也没那么抖了,深吸一口气也窜了出去。 吟风山庄的守卫工作做的不错,明处有值夜的侍卫,暗处单以尧也隐约感觉到有人存在,每走一步都憋着一口大气,生怕因为自己的呼吸声惊动了他们。 她一路摸过来找了所有旮旯拐角的院子房间,连下人房都去了还是没找到汪潼。 蔺季那边不知道情况如何,她这边只有两个地方没去,一个是吟风山庄庄主的院子,另一个就是药人房。 老天保佑别是让她在药人房找到人的,不然她怕自己脑子一热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你怎么在这?” 单以尧刚爬到沐清吟屋子的房顶上,就看见了不远处同样姿势的蔺季,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 蔺季将食指竖在唇前,小心的掀开一片角落里的瓦片示意她看里面。 这个角落看下去正好能落眼在床上,透过帷幔单以尧能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不是沐清吟,而是她们要找的汪潼。 此刻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睡得正香,被子被他蹬开只有一丝还挂在肚子上,似乎是在做什么美梦笑的一脸灿烂。 “你说……这人这情况还需要我们救不?”单以尧戳了戳一旁的蔺季。 瞅汪潼这模样不像是被绑来寻仇虐待了,倒像是回自己家了一样自在的很。 “我也不知道。”蔺季挠了挠头也是一脸疑惑,小声建议道:“要不咱进去问问情况?” “不好吧?”单以尧说,“现在三更半夜的咱俩两个女人往人家男孩子房间里窜不合适吧?” “这时候还管什么男女,肯定是救人要紧啊!”蔺季一脸恨铁不成钢,“我可听说吟风山庄有一种药叫醉生梦死,能让人在睡梦中笑着死掉,就是现在汪潼这状态。” “那药叫美人醉,是一种致幻药物,出自阿潼之手,无解。” “最常见的表现是中药者将自己肌肤挠的稀烂,随后或将自己疼死,或将自己吓死。” !!!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蔺季反应迅速,一骨碌爬起来单以尧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 “我还想问二位是什么人,为何三更天出现在我吟风山庄……偷窥男子?”沐清吟脸上笑意清浅声音温润,但眼神似乎表达着三个字——偷窥狂。 蔺季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看的老脸一红,“你放屁!你才偷窥呢!” “那二位来此作甚?莫不是觊觎沐某的未婚夫?” 未婚夫!? 单以尧下意识的看了身后一眼,“不知庄主的未婚夫是……” “正是此屋的主人,此刻正在屋里睡觉的人,汪梓潼。” 汪潼!? 未婚夫!!? 单以尧和蔺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震惊。 汪潼怎么能是沐清吟的未婚夫呢? 没听说啊! 没道理啊! 可能是两人二脸懵逼的样子太可乐了,沐清吟被二人逗笑了,清润的眉眼弯弯,“二位若是不信待明日一问便知,现在该二位回答我的问题了。” “二位是什么人?为何深更半夜的出现在我未婚夫屋顶?” “嗯……”单以尧拍了拍蔺季,笑眯眯的从她身后走出来抱了抱拳,“我们是汪潼的朋友,听说他被人劫了便来打探打探情况。” “现在看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沐清吟笑意温和,也同单以尧抱拳还礼,“如此,那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也怪沐某唐突了,一听说有阿潼的消息便乱了方寸,失礼了。” “头儿!” 蔺季突然软倒在地,神色慌张的挣扎着向前一把抱住晕过去的单以尧瞪着沐清吟,“你做了什么!” 沐清吟一愣,笑容僵了一下,“你为何无事?”很快又恢复正常,“不过无妨,二位所言不知真假,沐某自然得防范一二,此药并不会危害你二人安危,只是会昏睡片刻,待到明天阿潼醒来一问便知真假。” 正要上前抓住两人,身体却突然传来一阵无力感,神色惊愕没来的及发出半声声响便也晕了过去。 蔺季一脸懵逼的守着两个昏死过去的人在屋顶晒了一晚上月亮。 第49章 解释 成亲 狠还是单以尧狠些, 她和沐清吟两人前后脚倒的,但是她醒了而沐清吟还没有。 天还蒙蒙亮,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在挣扎的时候她便醒了,活动了一下僵了一晚上的身体,脖子酸疼酸疼的。 被蔺季抱了一晚上,落枕了。 “头儿,你没事吧?”蔺季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一夜没睡人瞧着没问题,就是眼神相当憔悴。 “都怪我没保护好你,让你着了这贼婆娘的道。” “没有的事。”单以尧将人拉起来。蔺季的腿被她压麻了, 现在整个人都人瘸的,“要不是你反应快护了我一下我也没机会把她撂倒。” 她身上是有沐怜给她防身的迷药,但那玩意又不能时刻捏在手里, 她就放在暗袖里了, 若不是蔺季挡着她还真没本事从沐清吟眼皮子底下把东西拿出来。 “现在天快亮了, 咱抓紧下去把汪潼叫醒问问情况, 要是这沐庄主骗人咱也能快点跑路。” 两人小心的活动了一下筋骨便悄无声息的进到房间里,临走前单以尧想了想把沐清吟也拎了下去扔在桌脚处。 汪潼正在美梦当中, 马上就能心上人同房了突然被人扰乱, 极其不耐烦的想骂人,迷迷糊糊睁眼, 入眼便是两张憔悴的大脸,吓得他瞬间清醒,一骨碌滚到了床里面。 “头儿?”汪潼揉了揉眼睛一脸吃惊, “蔺季?”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我是不是还在做梦?”说着便伸手掐了自己的脸一把,白嫩的肌肤瞬间留下一个红印,疼的他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 大清早的这俩人出现在他的春.梦当中, 吓死个人了好吧! 单以尧好笑的看着他把自己掐的眼泪汪汪的,才说道:“我们来找你啊。” “沐怜说你被人绑架了,求我来救你,然后我们就来了。” 汪潼捂着脸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一脸紧张“那你没把我那小徒儿怎么样吧?” “那孩子傻,你没提什么过分的条件吧?” “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单以尧气结,“好歹你也是我手底下的人,我来救你是应该的好吧,需要他答应我什么条件吗?” 其实她跟汪潼没什么交集,她对他的所有认知都来自原主的记忆,唯一一次接触可能就是当时救下蔺季之后让他去治病吧。 除此之外她再想不起什么交集了,所以原主在他心里就是这种落井下石不讲人情的形象? 汪潼小声的哼哼两下,“谁说不是呢。” 毕竟当年他落魄的时候她可是和他谈了一大推条件才同意搭把手救他的。 “别说这样没用的。”单以尧也想起当年原主和他相遇时候的景象了,果断终止话题,“你到底是不是被仇家劫了?是的话咱现在跑还来得及。” “不是啊。”汪潼说的理直气壮,“都是自己人,只是当时走的匆忙了点没来得及和小怜讲清楚。” “那你真是沐庄主的未婚夫啊?”单以尧问。 “哎?她是这么说的吗?”汪潼也惊讶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沐清吟会直接对外承认,随后眸子里洋溢着无法掩盖的喜悦,小脸红扑扑的,“她既然这么说……那便是咯!” 呃…… 单以尧尴尬的蹭了蹭耳朵,看着他这含羞带怯的模样,再想想被自己扔在桌脚的人,多少有些对不住汪潼啊。 悄咪咪的踹了蔺季一脚,她也是瞬间明白,借口上厕所把外间的人带了出去。 “你现在该好好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了吧?”单以尧说,“你什么时候和沐清吟有一腿的怎么我们都不没听你说过。” 她不知道就算了连沐怜也不知道。 “啊…这…其实是个误会啦。”汪潼眼神飘忽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 当年他和沐清吟好的时候还是风头正甚的毒医大人,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额地步,为了不让沐清吟名誉受损他便打算退隐了。 可是直到成亲前一天才发现她其实并不喜欢他,和他成亲也只是为了拿到他的血去救自己的青梅竹马,气不过便离开了。 再后来就被她找到了,带回来解释清楚,他就又成了她的未婚夫了。 汪潼讲的相当简单很多东西都随口带过,所以单以尧听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狗血的故事。 然而她的重点不在于这个故事多么狗血,而是…… “你的血还能解毒?” 汪潼:??? 我讲了这么多你就只听到了这个吗? “你以为我这个毒医是叫着好听的?”汪潼昂着头一脸骄傲,“小爷我可是从小便试百毒养出来毒术,一日三餐都是毒药,这天下还没什么毒能毒的过我的血呢!” 看他说的这么骄傲单以尧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从小便被当成药人养,一日三餐都是毒药那得多痛苦啊。 “头儿你这是什么表情?”汪潼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圆了,夸张的抓住自己的衣领缩了缩,“不要这么一脸慈祥的看着我好吧,我害怕。” 单以尧翻了个白眼给他,“我只是觉得要给你随份子就心疼。” 汪潼皱着脸看她,“我本来也没打算请你,抠门鬼,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份子你是随定了。” 单以尧给了他一个你休想的眼神便转身离开,“我家夫郎还在家等我呢,既然你没事就先走了。” 进来的时候是黑灯瞎火偷摸进来的,这大清早的从汪潼房间里出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哈哈哈哈哈哈哈~”汪潼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才多久没见,头儿你就傻成这样了。” “要不是我家沐沐打招呼,你以为你能毫发无损的进这山庄还能走到这来?” “赶紧走吧你,不然一会沐沐来了我还得跟她解释。” “见色忘主。”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被发现了,但单以尧还是选择飞檐走壁从房顶上离开。 主要是她心虚啊。 那沐庄主还被她迷晕着呢,也不知道蔺季把人扔哪儿了。 离开吟风山庄,一出门便看到了蹲在树上的蔺季,两人谁都没多话脚底抹油赶紧离开。 两人一夜未归,在客栈里的竹徽和沐怜便一夜未合眼,直等的天色微亮才将两人等回来。 “妻主你怎么样?” “我师傅怎么样了?” 单以尧一把接住冲过来的竹徽,先安抚住了他住这才回话,“我没事,就是在吟风山庄睡了一晚上,沐庄主盛情难却我也不好拒绝,所以就没回来,让你们担心了。” “汪潼也没事,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不过他应该快和沐清吟成亲了,完了沐怜你可以自己问他。” 随后单以尧简单的跟沐怜复述了一下汪潼给她的解释让他不用担心,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参加一下师傅的婚礼呢。 汪潼成亲这天是个好天气,秋高气爽。他是从吟风山庄出嫁的,迎亲的队伍绕着湘城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山庄。 锣鼓喧天响了一路,所到之处便是一片红海,沿途有看热闹的百姓,也有收到邀请后从五湖四海赶过来的江湖人士,混在队伍里格外热闹。 大家都是不拘小节的江湖人士,也不是很在意什么男女之分,怎么热闹怎么来。汪潼这边没什么亲戚朋友,只有单以尧她们四个人凑了一桌,却在最前面最显眼的地方。 沐清吟是个细心的人,她们这一桌多了很多孕夫能吃的东西。 看着周围热闹的情景,单以尧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婚礼……准确的说是原主和竹徽的婚礼。 原主的狐朋狗友多,但成亲的时候她一个都没请,满场做的只有竹徽的朋友和单楼不得不请的人脉。 那个亲成的对原主而言心情比上坟都沉重,若不是单楼给她下了死命令她不敢胡来,她当时都能让竹徽这个正夫从偏门进来。 单以尧看着身边眼神流露着羡慕的竹徽,越想越觉得自己亏欠他甚多,要是她穿越的时间再早那么几天,肯定不让他受这委屈。 都怪系统! 系统:??? 【管我什么事?】 “你瞅瞅你这穿越的节点,刚好是成亲后几天,就不能挑个好时候?” “成亲那天也行,原主跟人打架前也行,偏偏就是那么个因为别的男人跟人打架之后的日子,尴不尴尬。” 这种事都能赖在它头上就过分了,系统委屈,心痛心痛。 【但凡宿主早死那么两天,我们不就正好能卡在成亲那天穿过来吗?】 什么都赖它,真当它没脾气哦! 单以尧:???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早死两天?这事我说了能算啊?” 她又不是阎王爷,说啥时候死就啥时候死。 【那就是咯,你什么时候能穿过来是系统说了算的吗?明明说宿主你自己不争气!】 “我去你奶奶个腿!” 竹徽正看热闹开的开心,吃的也开心呢,突然就接收到了妻主难以言喻的视线,一回头就见她表情严肃,皱着眉头神情肃穆,不知道的还以为参加的是葬礼呢。 “妻主怎么了?”他小声问道。 “没事!”单以尧压着嗓子恶狠狠的吼了一句,吼完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和竹徽说话,整个人都傻了。 竹徽被她凶的一愣,手里的瓜子掉到桌子上一下就委屈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妻主居然吼他!? 她对他说话还从来没大声过呢! 第50章 婚礼及感想 你夫郎是我师傅心上人 “徽徽你听我解释!”单以尧一把握住竹徽的手低声解释。 造了大孽了, 她居然吼了竹徽! 跟竹徽说话她都从来没敢大声过! “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刚才走神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 真的不是故意的!” 都怪系统气她! 系统:??? 人类怎么如此不可理喻? “妻主是再想哪个男子?”竹徽酸溜溜的说,眼神幽怨极了。 “那自然是在想我家小竹子啊。”单以尧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手。 竹徽的手又白又嫩,摸起来软绵绵的,单以尧忍不住多摸了几把,她从小练武手上生了一层薄薄的茧子,摸在手上感觉痒痒的,竹徽没忍住反手拍了她一把让她消停。 单以尧讨好的嘿嘿一笑又厚着脸皮把那羊脂玉似得小手捏在手里,“我刚才就是想起咱俩成亲的时候了, 当时你一袭嫁衣真的是亮瞎了我的眼。” 虽然那时候那身嫁衣不是为她而穿,但记忆中的人真的是惊艳四方,连原主那么讨厌他的人都看呆了。 可惜嫁的不是她! 好恨啊!来晚了! 都怪系统! 她这么一说竹徽也想起自己的婚礼来了, 同眼前这十里红妆的盛大场面相比简直寒酸的仿佛小侍进门一样。 唯一比侍好一些的就是他走的是正门。 再想一想上下两辈子都是这待遇, 竹徽心里的委屈一层一层的往上涌, 男子一辈子就嫁这么一次人,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都是嫁人, 怎么差别这么大! 竹徽小嘴一撇单以尧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牵起他的手落下一吻,“小竹子我想着我们再办一次婚礼吧?” 竹徽:!!? 这话骇的竹徽眼睛都瞪圆了, 原本狭长微微上挑的眸子硬是被他瞪成了小葡萄似得,圆溜溜的。 单以尧好笑的看着他的反应,不愧是她家小竹子, 真可爱。 “我说真的,我们的婚礼太没排面了,我这辈子就成这么一次亲, 那么寒酸也太说不过去了。” “你觉得呢?” 竹徽愣愣的张了张嘴,一时没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觉得……妻主三思啊。” “此事太过荒唐,不合规矩。” 说实话他其实只是单纯的想闹一闹她,虽然心里真的有些酸楚有些不平,但亲已经成过了,妻主对他也很好,便也没那么难过,只是想闹着让她哄哄自己而已。 谁能想到他还没开始闹呢,她就已经把他的话堵了!而且还是这么骇人的的处理方式! 自古以来哪有成了亲的男子再成一次的说法,这对除非是被休之后改嫁! 这对妻家来说是不吉利的。 但是一想到妻主刚才毫不犹豫说出来的话,竹徽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也按不下去。 看竹徽这表情分明是愿意的,单以尧默默咂舌,男人的嘴,哄人的鬼,一点也不诚实。 “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单以尧什么时候是按规矩办事的人了?”单以尧拍了拍胸脯说的豪气万丈,仿佛不按规矩办事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 看竹徽还要反驳她,连忙牵起手亲了亲,“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你只要负责穿嫁衣待嫁就行。” 竹徽薄唇微动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他劝也劝不住,反正母亲不可能让她如此胡来的。 单以尧注意到竹徽虽然面上不显,但眼神明显是愉悦了许多,她暗戳戳的将此事记在心上,打算回去便着手准备。 直到晚上夜色渐浓,将新人小两口送入洞房人群才陆续散开。沐清吟发出邀请让单以尧几人在山庄多住些日子但都被拒绝了,几人回到客栈商量了一下打算第二天便回松城。 第二天一早单以尧便代表几人去辞行,还没走出湘城便被打劫了,也不算是打劫吧,来人直冲竹徽意图相当明显。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冲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抱起竹徽就跑,边跑还边喊,“借人一用!事后归还!” 单以尧:??? 你这是借人的架势?分明是来劫人的好吧!? 而且谁同意把人借给你了? 愣了一下她和蔺季两人纷纷飞身去追,三人“嗖嗖嗖”三下便窜没影了,只留下沐怜孤零零的留在原地守着马车。 单以尧底子好,几个呼吸便赶了上去,但到底是被动追人,终归是落后一步。 眼前的景物飞快后退,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看实在追不上,没办法了单以尧急中生智,迅速脱下鞋,抡圆了胳膊,用了十成内力将鞋甩出去。 再怎么说鞋飞的也比人快,更何况她用了十成的内力,前面那人想躲闪都来不及,不偏不倚正中后脑勺。 紧赶慢赶好歹在两人掉下去之前把竹徽抱住了,毫无防备的给他做了垫背,单以尧后背着地被撞的火辣辣的疼。 “妻主你怎么样!?”竹徽连忙从她怀里起身,一双小手上下摸索着打量她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你没伤着吧?”单以尧咳嗽两声赶紧抓住他一通乱摸的手,摔得是没事但他再摸下去就不一定了。 “吓死我了。”竹徽紧紧的抱住她,心有余悸,两人相触碰她还能感受到他慌乱的心跳。 “没事没事,别怕,咱这不是都好好的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单以尧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安抚着。 “妻主没事就好,我被妻主护的好好儿的能有什么事,孩子也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单以尧扶着竹徽起身。 此时蔺季也赶上来了,把竹徽交给她示意她带人躲远点,单以尧走到那人身边捡起了自己的鞋,想了想捏在手里没穿。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女人,一生雪青色长袍,就是看起来人呆呆的,睁着眼睛躺在那里半天了没动静,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砸傻了。 “啪啪!”两鞋底抽在那人脸上,心里头怒火中烧,单以尧都想两鞋底抽死她算了。 “喂!你醒醒!” 女人目光呆滞没有丝毫反应。 “啪啪!”又是两鞋底,一边一个鞋印正好对称。 女人眨了眨眼依旧没有反应。单以尧二话不说开始扒女人衣服。 “哎哎哎!”女人一骨碌从地上翻起来,走路还晃晃荡荡的,“大姐你有话好好说!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好好说?”单以尧对女人的反应丝毫没感到惊讶,抡起鞋底就抽了过去。 可能真的是怒火上头湮灭了理智,只留下原主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她下手的一招一式都狠辣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我让你好好说!” “我让你抢我男人!” “什么东西都敢欺负人了是不是?” “你也配!?今天老子抽不死你跟你姓!” 那女人刚开始还试图格挡还手,但很明显不是单以尧的对手,这家伙捏着鞋底抽在人身上跟烙铁似得,生疼生疼的。 而且确实是她失礼理亏,被抽了几下之后只能上蹿下跳的躲开她的攻击。 “大姐你听我解释!我能解释清楚!” “给个机会!听我解释完再动手也不迟啊!” “哎!哎!轻点!!!” “我去你大爷的解释!” “今天不弄死你老子跟你信!” 虽然看不到,但远远的竹徽都能听到那边打架动静,担心的盯着那边问蔺季,“那边是不是打起来了?你说妻主能打得过吗?” “放心放心。”蔺季毫不担心,甚至还收拾了个地方给他坐,“我们头儿认真起来没人能打得过她,谦虚点说就是整个江湖无人能敌。” 虽然现在头儿看上去傻了不少,打起架来废话也多,但这并不影响她认真起来没人能打得过这个事实。 “你们……”竹徽出声刚要问什么,但又迅速止了声音。 “怎么了?” “没事。”他说,“就是有些担心妻主。” “别担心,头儿打架就没输过,我们只要等着就行。”蔺季是丝毫不慌。 确实也不用慌,尤其是现在单以尧毫无理智,打的跟赌命似得,那女人除了躲避真的拿她没办法,只能是让自己少挨两下。 直到两人都打的精疲力尽这才消停。 “大姐!现在能给我机会解释了不?”女人瘫在树枝上背靠大树,有气无力的说道。 撒了通气心里痛快多了,尤其是看到对方被自己抽的满身狼狈单以尧浑身都流淌着一种莫名的快感,恨不得再站起来抽她二百回合。 “讲,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咱俩必须死一个。” 结果女人开口第一句话就差点让单以尧又一鞋底抡过去,她说:“刚才那小郎君是我师傅的心上人。” 好家伙! 撬墙角撬的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了吗!? 看她又要动手,女人连忙出声,“别急别急!听我说完!” “我师傅身子骨不好,尤其是近些年越来越差了,怕是一个不注意便驾鹤了。” “她这半辈子的愿望就是想找到年轻时候错过的心上人,不为别的,只为能看他一眼就好。” “我们做徒弟的当然得想办法完成师傅的愿望啦,师傅手里头有幅她心上人的画像,这些年找遍大江南北都没有找到,昨天在老沐宴席上我一眼就认出那个小郎君是那画上的人了。” “所以这才唐突了,主要是我师傅她老人家等不起啊,既然让我与找到了人当时得想办法尽早让她们见一面啊,你把人借我带回去见一面就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所以这就是你一言不合就劫人的理由? 你说你赶时间,但是你在这耽误的时间比给她好好解释几句的时间都长,图啥。 而且说个不好听的,要死早死了也不差这点解释的功夫,干嘛非要劫人啊? “首先,如果见我夫郎一面能让你师父立马活蹦乱跳再活他百八十年,那我真就通知他救人了。”单以尧说,“其次就是你真的认错了,我夫郎才多大年纪你师傅都多大了,肯定不是他。”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难得见到个这么像的,带回去骗骗我师傅也行啊,起码没遗憾了不是?” “不可能,我夫郎还怀着孕呢,不可能跟你走。” “哎呀,我又不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就是去说几句话哄老人家开心开心,半辈子的心结了,你忍心让她临了还带着这么个心结走啊。” “我又不认识她,关我什么事?” 女人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把你夫郎叫过来我同他说,如果他同意你便让他跟我走。” “你在想屁吃。”单以尧也还了她一个白眼,“我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你说破天也没用。” 鬼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而且就算是真的,就冲她这个一言不合就劫人的行动方式她也不想让竹徽去。 又不认识她师傅,怎么死和她有什么关系? 另一边竹徽和蔺季两人听了半天这边都没动静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她们打完了吗?要不我们过去看看?”竹徽支棱着耳朵问道。 蔺季也在听着动静呢,打是不打了,听动静似乎在谈判,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过去看看吧,那女人就一个人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于是两人走过来刚好就听见女人说问竹徽意见而单以尧不同意的事情。 “不用问了,我也不同意。”竹徽从树后走出来站在单以尧身边,他其实连两人在谈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小郎君怎么这样?”女人一脸不满,“你都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就说不同意,也太草率了吧。” “你要谈什么我不需要知道,你和我妻主谈便好,她不同意我便也不同意。”竹徽平静的说,丝毫不好奇两人在谈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女人被他平淡的语气气的直跳脚,“你们两个怎么这样!” “大姐。”单以尧不耐烦的睨了她一眼,“我俩怎么了?” “我们走的好好的是你一言不合就劫人的好吧,然后你还理直气壮让我们帮你,好像不帮你就天理不容一样。”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我们欠你的吗?你求人办事就这态度?” “而且现在你也听到了,我夫郎不同意帮你,你爱干嘛干嘛去,与其在这跟我们耗不如再去找找你师傅的心上人来的实在。” 第51章 成亲 完结啦! 那女人还想动手, 但一想到刚才单以尧那狠劲就怯了,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人, 天下这么大总能找到师傅的心上人,没必要在这跟她们玩命。 说通了自己之后女人利索的从树上跳下来,单以尧和蔺季马上把竹徽护在身后。 想通了女人也不耽误,双手抱拳干净利索,“告辞!” 单以尧看着女人消失的身影,默默吐槽了一句,“神经病。” 几人原路返回,路上单以尧给两人着重吐槽了一下那个女人的神经病言论, 没想到竹徽听完却是一脸明了。 “她要找的人应该是我爹爹。”他说。 “你爹?”单以尧惊了,真就这么巧吗? 父债子偿啊。 “嗯。”竹徽点头,“我也是听我娘说的, 我爹爹年轻时候可是江湖第一美人呢, 有不少女子都心仪我爹爹。” “其中以落花宫宫主最为极端, 那女人是个疯子, 曾经试图直接囚禁我爹爹,然后我娘恰到好处的英雄救美, 俘获了我爹爹的芳心。” “刚才那女子应该就是落花宫的人, 我看她后颈上有一个梅花印,我娘说那是落花宫的标志。” “我的模样与爹爹像了九成, 想来她这才错认了吧。” 听完故事单以尧砸吧砸吧嘴来了一句,“你那个恰到好处的形容让我觉得……你娘是和落花宫宫主狼狈为奸的。” 竹徽美目一瞪,伸手熟练的捏在她腰上, “妻主这说的是个什么话!” “我错了!”单以尧连忙讨饶,“我是说怪不得小竹子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祖传的。” “不正经!”竹徽娇哼了一声快步向前走去, 不理她了。 “哎!小竹子别走那么快,小心绊着!” “我是说真的你害羞什么,又没别人听见。” “话说小竹子你说你要是生个男宝宝长得也像你,或者生一堆也行。” “然后等他长大落花宫再来寻人又没寻见,一代一代往下传,是不是也算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大白天的妻主你害不害臊,快闭嘴吧!” “又没别人害羞啥,我是说真的。” 蔺季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当自己不是别人,然后默默的吐槽单以尧。 那落花宫的女人能不能活到你俩宝宝长大都是个问题呢。 当然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她活不活的到不是重点,单以尧也不关心,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补一次婚礼的计划。 “姐~”单以尧抱着单以央的胳膊撒娇,声音嗲的自己都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真的不行吗?”仰着脸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单以央,“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单以央大手推开她的脸别过头去,“你正常点,这个样子太让人惊悚了。” 谁家女子会这样撒娇,比男人还男人,一点脸面不要了。 她家夫郎都不会这么跟她撒娇! “我不。”单以尧死皮赖脸缠的更紧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呗,我现在只能找你了。” 可能是因为单楼给她的印象不太和善,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是有事找单以央,只要她点头就约等于娘点头,但是她想补办婚礼这事嘴皮子否磨破了她也不同意。 “没办法。”单以央说,“平日里你想做什么我都能给你想办法,但这事不行,没有谁家小两口过得好好的重新办宴成亲的。” “除非你是娶续弦的,所以说不行就不行,你别想起来一出是一出的整幺蛾子,这事没得商量。” 她拒绝的不留余地,丝毫没有商量的机会,单以尧再不死心也没办法,她姐这里都说不通她娘就更没可能了。 “你怎么又突然想起来补办宴席了?”单以央问,真的是说风就是雨的,想起什么干什么。 “啊……”单以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是觉得之前成亲的时候我不上心办的也就不咋好,挺对不起竹徽的,就想着看能不能再补一回。” “而且我这辈子就成这么一次亲,不说能有多好至少不能让两个人留下什么遗憾啊。” 听到这话,单以尧长舒一口气,甚是欣慰,她这个妹妹终于开始懂事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然而感慨归感慨,该不同意的事情还是不能同意。 【宿主如果有需要,系统可以提供相关帮助。】沉寂许久的系统突然出声。 要不是它突然说话,单以尧都要忘了还有它的存在了,心里默默的反思三秒自己是不是对系统太不重视了。 “你能提供什么帮助?控制我娘让她同意?” 【并不能。】系统说,【但宿主有一个补偿机会,现在你可以使用这一机会直接回到成亲当天,做完你想做的事再回来或者从那天重新开始。】 它这么一说单以尧就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机会,当时是说她可以有一次自由往返的机会,然后她要求带竹徽系统就回去商量了。 “这个机会不是你给我自由往返的吗?我现在用了是不是就再没了?”她问。 【是的,理论上来讲是自由往返宿主的时代和这个时代,但如果宿主愿意也可以用来在这个时空穿梭。】 【你可以选择回到与配偶成亲当天,也可以直接选择回到与配偶初见那天从零开始,这样就不存在他喜欢的可能不是你这样的困惑。】 系统非常卖力的安利让她使用这次机会,毕竟带着她穿梭时空可比再带一个人去不属于他的时空简单太多了。 它甚至都不需要跟主程序协商便能做决定。 “我觉得你在给我挖坑。”单以尧说,实在是系统的语气太急切了,就像她以前给朋友安利恐怖片的感觉一模一样。 摆明了在说前面有大坑。 【宿主想多了,系统只是给你提供一个选择方案,要怎么做还是看宿主的选择。】系统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急切,让自己平静下来解释道。 “你确定我要是回到成亲那天还能回来对吧?”单以尧问,她还不想扔下现在的老公和快要出生的宝宝。 【确定。】 “那我要是回去再成一次亲,所有人当天的记忆都会刷新吧?” 可千万不要出现出现两次不同成亲现场的场景,那可就尴尬了。 【请宿主放心,不会出现你担心的情况,所有人的记忆都会重新记录。】 再想想没有什么问题,单以尧果断点头,“行,咱挑个良辰吉日回去成亲。” 坑就坑呗,反正不会坑命就是了。 腊月二十是个好日子,宜出行宜娶嫁。 腊月十九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天,但对单以尧不一样,明天她就要成亲啦! 真正的! 跟竹徽! 拜堂成亲!!! 一整天她都浑身洋溢着喜悦,尤其是晚上睡觉前,整个人都是仿佛就是一个行走激动,把竹徽看的一头雾水。 这两天有什么如此令人高兴的喜事吗? 他怎么不知道。 “妻主这两天是有什么喜事吗?”想不通就直接问。 “乖,睡觉。”单以尧搂着人躺在床上,还很贴心给他盖好被子,在脸上亲了一口,“明天你就知道啦!” 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时候单以尧眯着眼下意识的往身边摸没摸到人,瞬间惊醒。 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环顾四周是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傻笑。 她真的回来啦! 随即穿上衣服就往外跑。 竹徽我来啦!!! 她选择的不是成亲当天,而且比那还早大概一个月,单家开始陆续发请帖的时候。 “姐!姐!”一大清早众人就见二少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似得满院子找姐,一路聪自己院子疯到单以央的院子又疯到书房。 “在呢!在呢!没死呢!”大老远单以央就听见她跟叫魂似得动静,赶紧起身迎出来,“怎么了这大清早的。” “姐!我对我的婚礼有了新的安排,你完了帮我一起安排安排。” “你可别胡来啊。”单以央第一反应就是阻止她,“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竹家公子,但是亲事已经定好了,还有一个月不到你们就要成亲了,别瞎搞那些幺蛾子。” “回头要是让娘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屁,你瞎说什么呢。”单以尧不满的反驳,“谁说我不喜欢竹徽了,我可喜欢他了,喜欢的不得了!” “我今天找你就是和你商量成亲的事,我觉得咱商量的排场太小了,一点都配不上咱的身份,你帮着重新安排安排呗。” “你发发烧啦?”单以央一脸惊奇的把手搭在她额头试了试,“没有啊,那是中什么邪了?” 之前明明是她自己说的宴席越简单越好,要不是娘压着她看她连席都不想摆,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哎呀,没有没有。”单以尧拍掉她搭在额头上的手,挽着人的胳膊拉进了书房,“没发烧也没中邪,你就当我想通了吧。” “现在我想怎么盛大怎么来,要不是距离不够我都想千里红妆呢!” “那个那个……那个啥…乐队……不是不是,礼乐,礼乐,咱再请她七八一十个乐班子,最好从咱家门口排到竹徽家去。” “然后咱找些小孩,越多越好,在我迎亲的时候一路撒花,跟着队伍来回的撒,最好是能有条红毯铺着,也是从咱家到竹徽家。” “还有还有啊,这个宾客……” 单以尧天马行空的跟单以央讲了一个早上,把自己能想起来的所有的现代的古代的东西都讲了一遍,总的来说就是怎么隆重怎么来,恨不能比当今女皇娶夫还盛大。 单以央撑着脸听她讲,虽然有些东西她听不太明白,但她却能从这些描述中看出单以尧的重视。 现在她在安排这桩婚事的时候整个人都看起来开心极了,眼里似乎都亮晶晶的闪着光。 也不知道这又是吃错什么药了。 不过没关系,简单也好重视也罢,只要以尧开心,她这个做姐姐的就想办法给她办就是了。 她真的很久没见以尧这么放开的真心的笑了。 大概……是从祖母离开以后吧。 这么想着,单以央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限宠溺,“行,就按你说的办。” 等回房之后单以尧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自己提的要求,又多又麻烦,只余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也真的是挺难为她姐的了。 想着毕竟是自己提的一堆麻烦的要求,也帮忙一起安排安排,结果单以央告诉她她不插手就是最好的帮忙…… 行吧,她姐比她靠谱,她等着就行。 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难为人,想着单以央能搞个差不多就行,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姐居然真的几乎把她提的所有要求的办到了。 当然,是在规制内的。 但这也足够惊喜了。 成亲这天单以尧早早便起来等着了,坐在屋里一刻钟问八百遍她好看不,把一屋子人都问了个烦,好不容易才等到迎亲的时间。 一袭红衣骑着高头大马,路的两边目之所及都是提着花篮撒花的小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白白嫩嫩的穿着红色小袄喜庆极了。 身后跟着的迎亲队伍和礼乐几乎占据了两家之间路程的三分之二,看热闹的百姓都只能远远的跟着。 当然,红毯是不可能给她配置了,毕竟当今凤君都没这待遇,她们自然不能越矩。 “公子!公子!单家迎亲的人来了!” 清月偷偷蹲在街口守着,远远的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过来还把他吓了一跳,赶紧跑回来给竹徽报信。 “别急别急!” 竹徽原本是端庄的坐在铜镜前的,听他来报急忙转身,差点将头上的金钗甩掉,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妻主来了吗?你快看看我这身好看吗?脸上的胭脂有没有晕?” “好看好看!我家公子最好看了。”清月说道,“公子你不知道,我刚看见那单家乌泱泱的来了好多人呢,那阵势吓人得很。” “那你看到我妻主了吗?她来了吗?”竹徽急切的问。 对他而言其他都不重要,只要单以尧能来就行,哪怕是她一个人来接他,他也认了。 “来了来了,单二少可俊了,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可威风了,还是公子眼光好。” 之前外面就有人说那单二少不喜欢他家公子,听说连迎亲的排场都是最简单的,甚至单二少都不打算自己来接亲。 公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可苦着呢,现在看来都是那些人放屁! 他们就是嫉妒他家公子嫁了个好人家! 单二少不仅来了,而且还带着好多人来的,他从小就在松城长大的,就没见过比这还大的接亲场面! 竹徽听完只剩下一脸傻笑,弯弯的眉眼透漏着说不尽的喜悦。 “快!妻主马上就来了,把盖头给我盖上!” 不知道是得了竹徽的吩咐还是本来就没这个习俗,单以尧还以为自己要像现代时候接亲的新郎一样经经历各种刁难才能接到人,没想到却是比想象中的容易。 在竹家送亲的人中她也看到了竹徽的爹爹,说九成像都是谦虚了,两人简直像了个十成十,只是他比竹徽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此刻眼睛红红的拉着竹徽舍不得放手。 竹母好言哄着他才依依不舍的放手。 单以尧将人扶上花轿,两人肌肤相接的一刻竹徽控制不住的蜷了蜷手指,单以尧捏了捏他冰凉的小手表示安慰。 接人上轿再背人下轿,跨过火盆再拜天地,竹徽便是她夫郎了。 她单以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拜了天地的夫郎。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妻夫对拜。” “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