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法则 作者：绿丝 文案 她们为何失踪？到底是谁策划着一场场冷血的失踪案？ 内容标签：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浩铭、曾磊 ┃ 配角：左彤彤、陈浩然 ┃ 其它： 第1章 车库遇袭 年轻的大学老师李凯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计算机专业书，正在认真地翻看着。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李凯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看向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号码，他的眉头突然微微皱起，接听了手机。 手机里传出一个女生轻柔的声音：“你好！是李老师吗？我是白小莉。” “白，白，白小莉同学啊，你找我，有，有什么事吗？”李凯不自然地结巴起来。 对方继续说：“李老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请您参加我今晚的生日party！” “啊？哦！”李凯显得有些紧张。 “李老师，您可一定要来哦！”对方撒娇地说。 李凯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很抱歉啊，白同学，我今晚有事，可能去不了，祝你生日快……” 对方没等李凯说完那个“乐”字，突然挂断了电话。 李凯无奈地看着手机，摇着头苦笑了一下。 夜晚，空旷的地下停车库，安静地停放着几辆车。突然，传出一阵摔打声，声音过后，两个摄像头被砸烂在地。三个十七、八岁的小混混躲在一辆银灰色的吉普车后面，伺机而动。车库的墙壁上映出他们的身影。一辆黑色轿车驶进车库，停在车库里一个固定的停车位。一个身穿休闲连帽T恤、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走下车。突然，一个土黄色的麻袋从男子的后面出现，紧紧地套住了他的头。男子惊恐不已，一声惨叫从麻袋里传出来。 这个年轻男子正是大学老师李凯，他开车下班刚回到自己住宅小区的地下停车库，便被遇袭。 头被困在麻袋里的李凯，因为双眼看不见而一时慌乱，努力着挣扎起来。一个小混混举起棒球棍重重地打在李凯的腿上，李凯疼得跌倒在地。另两个小混混拖着他的衣服，将他拖到车库一角。 靠墙的角落里，小混混将李凯的双手捆绑在身后，野蛮地摘下他头上的麻袋，用一块银灰色胶布紧紧地粘着他的嘴。可能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李凯的眼镜片摔破了。一副破碎的眼镜斜挂在李凯的耳朵上，他惊慌失措地坐在地上向四周张望。一个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女子和手持棒球棍的三个小混混站在李凯的面前，三个小混混旁若无人的大笑。 年轻女子名叫白小莉，是一名大三学生，22岁，她是本市的商业巨鳄白孝天之女，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她在上计算机课的时候，喜欢上文质彬彬、长相清秀的大学老师李凯。于是，便经常找借口向老师李凯问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李凯常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起初，李凯以为是小女生爱搞恶作剧，并不以为然。后来，他逐渐发现白小莉总是刻意接近他，猜出对方的意图后，便每次都借机回避。白小莉觉得自己已经向李凯明示、暗示过几次了，不甘心李凯仍对她无动于衷。后来，她主动约过李凯几次，都被李凯宛然拒绝。本以为借着自己的生日聚会，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想到李凯还是拒绝了她。刁蛮、任性的白小莉咽不下这口气，心生恨意，便伙同社会上的几个小混混在李凯家楼下的地下停车库等候，准备“教训”一下李凯。 白小莉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白色的女士香烟，她深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向李凯，然后坏笑地看着李凯。“哟！这不是李老师吗？您不是说今晚有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家啦？”李凯抬头一看便愣住了，本以为是来劫财的，大概没想到作为学生的白小莉竟敢这样，他双眼愤怒地瞪着白小莉，挣扎着想说话。白小莉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一个小混混走到李凯旁边，用手里的棒球棍怼了怼李凯的肩膀。 “别动！你给我老实点儿！”另一个光头的小混混也走过来，“你就是李凯？我们莉姐约你吃饭，你不去。约你看电影，你说忙。连过个生日，你他妈的都不给面子，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他边说边用手狠狠地抽打起李凯的头。李凯连忙害怕地躲闪。 光头小混混将手里的棒球棍挥了起来，看向身边的白小莉，“莉姐，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说！今天是要他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 “哼！”白小莉不屑地看了李凯一眼。“人家又不喜欢我，我要他的胳膊和腿有什么用？”白小莉嘴里叼着烟，两只手插在兜里，双眼充满恨意地注视着李凯。 “他敢说不喜欢你，我今天就弄死他！” “哥几个就别废话了，今天就让他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惹我们莉姐生气？” “对，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不知道我们莉姐不好惹！” 三个小混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白小莉气愤地吐掉嘴里的烟，快步走到李凯面前，推开站在旁边的小混混，狠狠地撕开了李凯嘴上的胶布。李凯疼得叫了一声，身体扭动并挣扎着，大口地喘气。白小莉蹲下，拽着李凯的衣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说！你喜不喜欢我？只要你说喜欢，我马上放你走！哪怕你是违心的，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一句话！” “白小莉，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还是个学生吗？你怎么能和他们混在一起？你快给我打开！快给我打开！”李凯挣扎着。 白小莉生气地挥手甩了李凯一巴掌，歇斯底里地喊起来：“说！说你喜欢我！你快说！”接着，又是一巴掌。 李凯看着疯狂的白小莉，愤怒着：“你在想什么？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在做什么？你以为谁都得喜欢你吗？” 白小莉眼睛微闭，狠狠地咬着牙，失望地转身离开。三个小混混走到李凯面前，挥起棒球棍殴打他。 李凯发出：“啊～～啊～～”一阵阵刺耳的惨叫，惨叫声在空旷的车库空间里回响着。 一辆救护车行驶在公路，发出急切的救护声。 第2章 东窗事发 白小莉的父亲白孝天正在公司主持会议，他的助理任先生快步走进来，径直走到白孝天身旁，神秘地俯下身子小声地对白孝天说了几句话。白孝天听完脸色一变，气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里的文件夹“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转身走出会议室。坐在会议室里的公司员工都被白孝天的举动惊吓住了，大家互相张望，试图猜出原因。 “散会！”助理任先生向大家喊了一声，紧跟着白孝天走出会议室。 白孝天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边拨打起白小莉的电话，拨通后便大声地嚷道：“你马上给我滚回公司！马上！” 白孝天坐在他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气得脸色发白，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太不像话了，成天给我惹事，气死我了……” 助理任先生冷静地站在一旁，听着白孝天发牢骚。 不一会儿，白小莉蹦蹦跳跳地推门进来了。一进门便去抱白孝天的脖子，撒娇地说：“爸，你想我啦？” 白孝天一把推开白小莉的手，生气地站起来吼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白小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坐到沙发上，“这么凶干嘛？怎么啦？” 白孝天气急败坏地训斥白小莉：“你还有脸问怎么了？你说你一天天都在干什么？上学旷课我就不说了，还在学校追什么男老师，现在更不像话了，居然整天跟一帮小流氓鬼混！你看看你，还有个女孩子的样吗？我白孝天在市里，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这下可好，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我……”白小莉欲言又止。 “说！你昨晚和那帮小流氓干什么去了？”白孝天瞪着白小莉。 “什么小流氓？那是我江湖上的朋友。”白小莉狡辩着。 “江湖上的朋友？没你老子谁认识你！”白孝天更生气了，“你是不是去找你们老师……” 白小莉打断了白孝天的话，倔强地说：“我只是带朋友去‘问候’一下老师。” “混蛋！我一猜就是你的主意。”白孝天气得抬起手想打白小莉，手举得很高，又慢慢放下了。 “这又不是我的错，是那个老师先惹我的！”白小莉靠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是你的错？你以为你认识的那些社会渣子能干出什么好事儿？他们已经把那个老师打到医院去了，现在还在抢救呢！”白孝天气得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白小莉懒散地撇着嘴，“反正也死不了。” 看白小莉丝毫没有悔意，白孝天更生气了。“死不了？他要是死了，你就废了。我告诉你，那个老师的家属可说了，多少钱都不要，就是要告你坐牢！” 白小莉听完，眨了眨她那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像个犯错误的小孩一样无声地低下了头。 白孝天看着白小莉，气得直摇头，但还是有些心疼了，对白小莉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怎么不说话？现在知道害怕了？” 白小莉撒娇地看着白孝天：“爸，我怎么办啊？” 白孝天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无奈地摇头，他的助理任先生走过来，悄悄地对他说：“白董，这事……”白孝天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点头。听完，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陈浩铭？”接着，向助理任先生点头示意：“好，这事你去办吧。” 助理任先生转身离开白孝天的办公室。 第3章 案件受理 清晨，一缕阳光洒在安静的小巷子里。 英俊帅气的律师陈浩铭，身着一套笔挺且精致的藏蓝色西装、手提黑色公文包，出现在小巷子里。陈浩铭走进巷子里的一栋二层商务办公楼，这个商务办公楼的上面横立着一块牌子——浩铭律师事务所。 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地处市区内并不繁华的小巷子里。陈浩铭28岁，虽然年轻，可已经是本市有名的大律师，经他手的案子几乎没有失败过。由于他长相帅气、为人谦和，还常常法律援助弱势女性，所以专程上门来的女**主络绎不绝。 律师事务所一楼的接待前台坐着两个年轻又漂亮的接待小姐：唐小姐和刘小姐，她们看见陈浩铭进来便礼貌地站起来打招呼。 “陈律师，早！”两个接待小姐异口同声。 “你们早！”陈浩铭绅士般微笑着回应。 唐小姐走向陈浩铭，双手递给他一个文件袋。“陈律师，这是昨天您让我准备的文件。” “好，谢谢小唐。”陈浩铭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唐小姐的裙子，“这条裙子很漂亮，很适合你。” 唐小姐羞涩地捂着脸笑起来，“真的吗？” 陈浩铭笑着点头回应，转身走向楼梯，走到二楼他自己的办公室。 唐小姐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走回接待前台，冲着接待刘小姐得意地说：“你听到了吗？刚刚陈律师夸我的裙子漂亮哎！” “听到啦！这下你开心了，被你的男神电到啦？”刘小姐歪着头打趣地说。 “嘿嘿。”唐小姐笑得合不拢嘴，从抽屉里拿出小镜子和粉饼打扮起来。 陈浩铭坐在办公室里认真地查资料、翻阅文件、研究案情，藏蓝色的西装上衣披在陈浩铭的椅子背上，陈浩铭穿着整洁的白色衬衫显得极为干练。唐小姐敲门进来，她端着一杯香气扑鼻的热奶茶放到陈浩铭面前的办公桌上。“陈律师，您辛苦了，这是我专门为您调的阿萨姆奶茶，很香呢，您尝尝。” “好，谢谢小唐，你刚进来我就味到香味儿了。”陈浩铭拿起杯子用鼻子闻了一下，“真的好香。” “我不打扰您了，趁热喝啊！”说完，唐小姐一脸灿烂地笑着出去了。 陈浩铭开始了一整天繁忙的工作，午饭时间已过，他也只是偶尔拿起桌上的几块饼干充饥而已。快到下班的时间了，陈浩铭接到了白孝天的助理任先生的电话。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陈浩铭便穿上藏蓝色的西装，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傍晚，陈浩铭和白孝天的助理任先生在一家日式料理餐厅约谈白小莉的案子，两个人开始闲聊了一会儿，紧张的情绪便一扫而过。 “我们白董为了这个女儿操碎了心，没办法，掌上明珠啊，小女孩儿叛逆期还没过……”助理任先生开始讲述白小莉的案子。 陈浩铭认真地听着，俩人互相交流意见后，一起吃着生鱼片，喝起日本清酒，相谈甚欢。 第4章 详聊案情 第二天上午，陈浩铭在办公室用笔记本电脑搜索起白孝天的新闻。突然，他看到办公室门口有一个女人的黑色身影，转瞬即逝。陈浩铭朝着门口笑了笑，继续看白孝天的新闻。 唐小姐静悄悄地走下楼，在楼梯上正巧撞见来给陈浩铭送咖啡的接待刘小姐。她害羞地朝刘小姐伸了一下舌头，就跑掉了。 过了一会儿，刘小姐下楼回到接待前台，对唐小姐努努嘴，“小唐，我早跟你说别那么冒失了，你偏不听。” “怎么了？”唐小姐感觉刘小姐话里有话，心中不悦。 刘小姐接着说：“我刚才上去送咖啡，陈律师问我你刚才是不是找他有事？” “真的假的？他怎么知道是我？”唐小姐翻了个白眼，心虚地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小姐没好气地说。 唐小姐听完撅起嘴，不再说话了。 下午，陈浩铭刚吃过午饭，走进办公室，唐小姐就敲门进来，“陈律师，之前和您预约的白小姐到了。” 陈浩铭打开桌上的文件夹，看了一眼，“好，小唐，请她进来吧！” 片刻，唐小姐推开门，她站在门口，请白小莉进来。 白小莉走进陈浩铭的办公室，先是好奇地朝四周看看，当她看到面前帅气的陈浩铭时，便是眼前一亮。 陈浩铭合上文件夹，礼貌地起身伸出手，“你好，是白小姐吗？” 白小莉花痴般看着陈浩铭，没有反应。 “白小姐！”唐小姐大声提醒白小莉。 白小莉这才恍过神来，双手握住陈浩铭伸出的手，兴奋地叫道：“哇！我以为你是个老头呢！” 陈浩铭苦笑了一下，抽出被白小莉握住的手，“请坐。”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后，唐小姐走出去，躲在门口，她将耳朵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声音。 “白小姐，我是律师陈浩铭。你的父亲白孝天先生请我受理你的这起伤人案，我们谈谈吧！”陈浩铭严肃又专业的开场白使得白小莉感觉浑身不自在。 白小莉耸了耸肩，不耐烦地说：“我爸的助理不是和你聊过了么？我没什么补充的。” “任先生是和我谈过你的案子，但在这起案件中，白小姐，你才是当事人。”陈浩铭加重了语气，郑重并认真地说：“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积极配合，这将决定这场官司的成败。而且，我相信以你目前的年龄和学生的身份，你输不起。” 白小莉有些担心，很无助地问：“那，最坏是什么结果？” “你是问主谋会判多少年吗？”陈浩铭问。 “主谋？”白小莉听到这个词，有些紧张。 “白小姐，作为律师，我无意冒犯，你别紧张，放松点儿。我相信你不想知道最坏的结果，因为我不会让它发生。”陈浩铭眼神坚定地注视着白小莉，“相信我，只要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越详细越好，然后配合我，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小莉连连点头，表示相信陈浩铭。 躲在门口的唐小姐听到了陈浩铭和白小莉的对话，放心地走了。 第5章 忏悔 “我在上计算机课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李凯老师。我们班的很多女生都喜欢他，他人很好，只比我大四岁，听说是研究生毕业刚分到我们学校的……”白小莉陷入回忆中，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给陈浩铭，不敢有所遗漏。 陈浩铭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做笔录。 “我刚出生不久，妈妈就得癌症去世了。爸爸一直忙着工作，也没时间陪我。爸爸说是他把我惯坏了，其实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么对李凯老师。”白小莉哽咽了一下，强忍着情绪。 “你不恨他吗？”陈浩铭问道。 “我不恨他，我只是有点生气，气他不喜欢我。但其实他不喜欢我，并没有错。错在我，是我太任性了，所以才伤害了他。”大颗大颗的泪珠成串地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实在是太坏了，我现在很后悔。” 陈浩铭递给白小莉一张面巾纸，安慰道：“知道错就好。” 白小莉接过面巾纸，擦了擦眼泪，有些担心地说：“可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还能做点什么？昨天任先生告诉我，李凯老师还在重症监护室，还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你希望他被救活吗？”陈浩铭认真地问。 “当然，为什么不？”白小莉不解地看着陈浩铭。 “如果他活着，将是这个案子唯一的人证。”陈浩铭郑重地说。 “那会怎么样？”白小莉天真地说：“他大概会恨死我了吧？我可以向他道歉，我去求他，求他别告我，我愿意去医院照顾他，我愿意赔偿他所有的医疗费用，这样也不能弥补吗？”白小莉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陈浩铭耐心地说：“你可能不知道，这是刑事案，现在公安已经介入了，并不是被害人不告你，你就能相安无事的。根据被害人当日在抢救过程中的指认，你才被怀疑。所以，你现在是嫌疑人！” “嫌疑人？你不是说我会没事的吗？”白小莉双手惊慌地抓住陈浩铭握着笔的手。 陈浩铭用另一只手拍拍白小莉的手，“别怕，你听我的，会没事的。” “如果到了开庭当天，被害人还没有醒过来，我可以以警察提取笔录时，被害人状态不清醒，所做笔录是否有效这一点，来推翻他的证词。这样，这件案子唯一的人证就不存在了。如果开庭当天，被害人脱离危险，且已经清醒……”陈浩铭停顿一下，继续说：“我想任先生会做些事的。” “不！不！不要！”白小莉双手捂住耳朵，使劲地摇头，乞求地大声喊道。 “如果被害人已经清醒，他一定会在庭上指证你是主谋，是你害他被打伤的。”陈浩铭说。 “那我就认罪，求求你们，不要再伤害他了。”白小莉双手无力地放下来，近乎崩溃地说。 陈浩铭突然笑了，“你在想什么？我是说如果有人证，任先生会制造你不在场的证据。” “我以为……”白小莉欲言又止。 陈浩铭问：“你把你父亲的助理当成什么人了？又把我这个律师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们会去谋杀他吗？” 白小莉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难为情地说：“我想多了。” “总之，你放心，你上庭之后，按我说的做，不会有事的。”陈浩铭自信地说。 白小莉听完陈浩铭的话，感到虚惊一场，如释重负地笑了。 第6章 争风吃醋 白小莉卧室的床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此时的她正在镜子前一件一件地试换衣服、化妆打扮。她嘴里哼着歌，自我陶醉地欣赏着镜子前的自己。 精心打扮后的白小莉，一大早便出门去快餐店了，不辞辛苦地在快餐店排队半个多小时买了两份早餐，然后她坐上一辆出租车，前往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 白小莉一身白色的蕾丝连衣裙，手里提着早餐袋，站在浩铭律师事务所门口，显得尤为亮眼。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一向是大众欣赏的焦点。小巷子里出没的人不多，路过的人，无不被白小莉所吸引，都不自觉地边走边看她。 白小莉远远的看见陈浩铭，便很兴奋地迎上去，“早啊，陈律师！” 陈浩铭很意外地打量一下白小莉，褪去一身痞子气的她还是很耐看的。“白小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嘿嘿，我今天起的早。”白小莉露出灿烂的笑脸，举起手里的早餐袋，“看！我给你带了早餐，我们一起吃吧！” 陈浩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话刚出口，便看见白小莉的神情突然暗谈了些。于是，他继续说：“谢谢你了，正好我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呢！我们进去吧！”说着，主动接过白小莉手里的早餐袋，和白小莉一起走进律师事务所。 接待前台的刘小姐看见陈浩铭和白小莉一起进来，立刻对正在接电话的唐小姐努努嘴，唐小姐随即看过去，见陈浩铭身旁的白小莉正用很暧昧的眼神注视着陈浩铭，心生不快。“陈律师，早！你们……一起来的？”唐小姐有些嫉妒地说。 陈浩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巧在门口遇到的。”说完，径直走向楼梯。 白小莉在一旁听到唐小姐的话，冷笑了一声，跟着陈浩铭准备上楼。 唐小姐应了一声，看着他们，木讷地点头。 陈浩铭已经走上楼梯，突然回头对唐小姐和蔼地说：“小唐，一会儿帮我把昨天打印的资料拿给我，好吗？” “好的，陈律师。”唐小姐顿时喜笑颜开。 回到接待前台的唐小姐一时慌了神，刘小姐拿着一叠A4纸在唐小姐的眼前晃了晃，“好啦！别看了，他们都进办公室了。别怪人家小姑娘，要怪只能怪你的男神太优秀了，人见人爱啊！” 唐小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切！” “她就是那个富二代大学生吧？”刘小姐好奇地问。 唐小姐没好气地说：“可不？不就是仗着他老爸有点破钱么！以为读个大学就能改好了？还不是个社会渣子！嚣张什么？” 听到唐小姐说出这么无礼的话，刘小姐忙去捂唐小姐的嘴，“你可小点声吧，别让人家听见了。”然后，递给唐小姐那叠A4纸，“给！陈律师刚才要的昨天打印的资料。”又故意地问：“你去送，还是我去？” 唐小姐一把抢过去，调皮地对刘小姐挤了一下眼睛，“我去！” 第7章 窥视 陈浩铭和白小莉边谈案子边吃早餐。唐小姐进去送资料，看见二人有说有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出来后，小心翼翼地躲在办公室门外，用门缝儿偷窥他们。 中午，陈浩铭接到女朋友的电话，约他一起吃午饭。“这个案子挺棘手的，时间紧张，我就不出去吃了。你和同事一起好好吃，吃点好的，别糊弄啊！看你最近都累瘦了……”陈浩铭关心地说。 白小莉看见陈浩铭和女朋友讲电话时温柔的神情，羡慕极了，指着陈浩铭的手机问：“陈律师，你女朋友啊？” “嗯。”陈浩铭一脸幸福的点头。 “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啊？漂亮吗？”白小莉好奇地问。 “她是医生，挺漂亮。”陈浩铭不假思索地回答。 白小莉觉得这话题有些尴尬，便提议说：“陈律师，你这么帮我，作为感谢，我请你吃午饭吧！” “你不是刚刚请我吃过早饭了么？别客气，你现在是我的当事人，帮你是我的职责所在。”陈浩铭目不斜视地看着手里的资料。 “哦。”白小莉有些失落。 陈浩铭抬头问白小莉，“你饿了吧？”他接着说：“有空儿我们再出去吃，你看我这忙的，真没时间，不如我们叫外卖吧！”陈浩铭拿起手机准备点餐，“你喜欢吃什么？烤肉饭可以吗？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店的烤肉饭特别好吃。我现在拍，十多分钟就能送来了。” “行，行，我爱吃。”白小莉连连点头。 陈浩铭笑道：“还没吃就知道爱吃啊？” “你推荐的准没错！”白小莉恭维地说。 “你是千金大小姐，只吃这个，会不会有点寒酸了？”陈浩铭有些犹豫。 “你别挖苦我了，我吃什么都行。”白小莉羞得满脸通红。 “好，那我就点啦！”说着，陈浩铭在手机上拍下外卖。 十分钟左右，外卖就送到了。白小莉边吃边称赞陈浩铭买的烤肉饭好吃，还说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烤肉饭。两个人边吃边聊，不亦乐乎。 时而从陈浩铭的办公室里传出白小莉断断续续的欢笑声，惹得接待前台的唐小姐一脸的醋意。 一周后的夜晚，陈浩铭开着一辆黑色吉普车，停到一栋欧式别墅旁。这是律师陈浩铭的别墅，别墅共有三层，全部欧式的装修风格，显得时尚而精致。 阴暗的天空中，一道惊雷闪过。陈浩铭的别墅漆黑一片，显得阴森恐怖。 陈浩铭和白小莉一起走下车，进入别墅。 在陈浩铭别墅的客厅里，俩人坐在沙发上，白小莉认真并专心地听着陈浩铭的嘱咐。因为第二天就开庭了，所以白小莉特别紧张，生怕自己在庭上说错话，导致自己的官司失败。 角落里，一双女人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眼神异常诡异。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浩铭所说的医生女朋友——左彤彤。她优雅地站在客厅外，双手端着一个精致的咖啡杯，独自品尝着咖啡。 第8章 医生女友 一年前，左彤彤本是市医院的一名主刀医生。她在手术室里辛苦地为了抢救病人，累得几乎虚脱。经过十多个小时的努力，手术终于成功了。当左彤彤走出手术室时，已经疲惫不堪了。然而，不幸的事却毫无预兆的发生了。在手术结束的一个小时后，患者突然停止了心跳，最后，确定死亡。 左彤彤没想到自己和患者都已经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却始终逃不过命运的劫数。她除了遗憾，只剩下惋惜。而医院却对此事鉴定为医疗事故，因为左彤彤是这个手术的主治医生，所以她无疑成为了这场事故中的主要负责人。对一名医生来说，“医疗事故”将会给她带来多么恶劣的影响啊！她不仅会面临被开除的危险，甚至有可能被吊销医生从业执照，永远失去做医生的资格。 左彤彤深知这一点，年纪仅25岁的她，在医院的会议室与主、副院长据理力争，天真的企图推翻这个不公平的处理结果。 院长严肃地对她说：“我作为院长，珍惜每一位医护人员，但考虑到这次事故的严重性，不得不开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你来说，只是暂时停职，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放松一下，等事情过了再回来上班。” 左彤彤申辩：“院长，如果是我的错，医院开除我，我也没有意见。但现在的处理结果并不真实、公开，这样草草处理，等于暗箱操作，对我来说，不公平！” 副院长软硬兼施：“什么？不公平？小左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是年轻人，又是医院的新人，是我们未来主要培养的骨干，你应该多为我们医院考虑。这次医疗事故，对我们医院的影响非常不好，使我们医院的整体形像严重受损。你是这个手术的主治医生，你难逃其责。医院本应该对你严肃处理，这样才能挽回大众对我们医院的看法，但考虑到你平时的工作态度一直是兢兢业业、认真负责，所以现在才只是给你停职的处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你回去好好想想，可不能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啊！” 左彤彤气得不知所措，委屈地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默默流泪。此时的院长和副院长，却站在一旁得意地暗笑。 性格执着又不畏强权的左彤彤找到了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律师陈浩铭，委托他作为自己的代理律师。当长相清秀，却面露愁容、眼眶红润的左彤彤站在陈浩铭的办公室门口时，陈浩铭的目光便停留在左彤彤那张漂亮清澈的脸上。刹那间，陈浩铭对左彤彤一见钟情了。 后来，左彤彤到院长室放下一封《辞职信》，转身离开。副院长闻讯跑过来，对正在发懵的院长说：“院长，她怎么走了？听说她把我们医院告了，这可怎么办？这事要是查出来，我们就都完了。”大概院长没想到一个年轻的女医生竟然敢和他们直接叫板，频频叹气。院长室的墙上挂着“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条幅，显得极为讽刺。 在陈浩铭的帮助下，左彤彤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们也因此成为了恋人。之后，陈浩铭拿出所有的积蓄，为左彤彤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当陈浩铭带着左彤彤来到诊所门口，左彤彤看见诊所门口上面挂着的牌子——左氏诊所。左彤彤激动地拥抱着陈浩铭，陈浩铭却木讷地站着一动不动，左彤彤尴尬地慢慢放开了手。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刚要抬头，陈浩铭的吻扑了过去，左彤彤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面颊红润。 第9章 白小莉失踪 法庭上，当白小莉被控故意伤害罪站在被告席时，律师陈浩铭表现得非常冷静，他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滴水不漏且强有力的论点、论据，轻松地打赢了这场官司。当法官庄重地宣读庭审结果是白小莉无罪被当庭释放时，白小莉用感激和崇拜地眼神看向陈浩铭，陈浩铭也对白小莉会心一笑。 第二天，白小莉突然失踪。 刚参加工作一年多的刑警曾磊，一心想破大案。他在收到一个小混混，也是他的线人外号“大龙”提供的线索后，夜以继日地跟踪一个贩毒嫌疑人杜伟的情人阿秋，等待着机会抓捕杜伟。 刑警学院毕业的曾磊，聪明、机灵，善于动脑，敏感的他察觉到阿秋的可疑。他发现阿秋的日常花销非常大，每日出入的场所也只是商场、饭店、美容院、夜店等地，这更加重了曾磊对阿秋的怀疑。 他先后找阿秋回刑警队谈过几次，阿秋不是说打麻将赢的钱，就说是以前的男朋友留给她的。至于以前的男朋友，她连真实的名字也叫不出来。总之，她拒不交代财产的真正来源。曾磊明白，贩毒在我们国家是重罪，只要走上这条犯毒的道路，是不可能回头或心甘情愿承认的。无奈之下，他只有继续守株待兔了。 刑警队有新案子给曾磊，但他不想接，一是阿秋这条线他不想放弃，他渴望着侦破大案，扬眉吐气不说，最重要的是有成就感。二是队里给他的新案子，是一起伤人案，他嫌案子小，觉得远远不如抓贩毒嫌疑人杜伟的感觉过瘾。但是迫于队里的规定和命令，他又不得不接。 于是，他暗中找他的线人大龙替他跟踪阿秋。每晚九点十分，他和线人大龙会准时在约好的一个小酒吧的后门见面，大龙会向他交待阿秋每日的行踪。比如什么时间在哪见了什么人，或者做了什么事。至于有没有异常，就由曾磊来判断了。 第一天和第二天都相安无事，在第三天的晚上，曾磊在他们约好的“接头”处，没有等到大龙的出现。这一夜，曾磊彻夜难眠。他想去大龙常去的地方找他，却又怕因此打草惊蛇。于是，他猜想大龙可能是喝多了在哪睡着了，也许第二天晚上就会来了。 结果到了第二天，在曾磊和大龙约好见面的那个小酒吧的后门口，人们发现了大龙的尸体。尸体被装在一个红白蓝条的编织袋里，大龙的尸体被严重损坏，面容惨不忍睹。显然，小酒吧的后门口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是死后特意运过来的。凶手本意可见，一定是发现了曾磊和大龙的“秘密”，所以才选择杀人灭口。 曾磊陷入迷茫、痛苦，和深深的自责中。“是我想调查阿秋，是我想抓杜伟，是我想破案，为什么我自己不去，却让大龙替我？我这么做等于是让他替我去死啊！该死的不是大龙，是我！”曾磊跪在大龙的尸体面前，掩面而泣。 刑警队的领导知道此事对曾磊非常不满，说他做事不按规矩，不听命令私自查案，才使他人枉死。队里对他做出处罚决定，扣除他一年奖金，并写检查。队长还特意向他强调：“检查要深刻，最少一万字。”曾磊却以冷笑回应。 第10章 侦探曾磊 曾磊抱着一个装满文件和杂物的牛皮纸箱，垂头丧气地从警局门口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警服的刑警同事。 一个刑警说：“磊子，有空儿找我们一起打球啊！” 曾磊故作轻松地笑着回应：“好嘞！没问题！”接着，他向同事们挥挥手，“走啦，别送了。”然后，加快了脚步。 几个刑警同事站在警局门口看着曾磊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一个刑警忍不住说：“这小子可惜了，太逞强了，锋芒毕露不见得是好事啊！”另一个刑警说：“放心吧！这小子机灵着呢！” 曾磊抱着牛皮纸箱，越走越远，表情逐渐恢复自信和坚定。他心想：规矩，又是规矩！去他的狗屁规矩！警局不适合我！查案是我的本能，也是我的使命！但这里的规矩束缚了我，所以我决定要打破规矩！ 一直以福尔摩斯为偶像的曾磊，厌倦了警队的束缚，他辞职了，他决定自立门户，开一个私家侦探公司。曾磊暗暗发誓：从这一刻起，脱去警服，我要自己干！我要做一名私家侦探！决不让任何人枉死！我相信我一定可以！ 几天后，闹钟铃声突然响起，曾磊猛地惊醒，他从床上坐起来按了一下闹钟，铃声戛然而止。他茫然地看着自己卧室的墙上贴着的各种新闻案件的报纸。曾磊的卧室里一片狼藉，床上和电脑桌上都是《福尔摩斯》等有关侦探破案的书籍。曾磊拿起摇控器，打开电视，《早间新闻》正在播出富二代女大学生白小莉失踪的消息。这个消息引起了曾磊的兴趣，他打开电脑上网查看，“本市富商白孝天悬赏一千万追查其独生之女白小莉的下落。”网上对此事已引起不小的轰动。 “白小莉的官司不是打赢了吗？怎么突然失踪了？”曾磊一边上网看白小莉的新闻，一边自言自语着。 此时，白小莉已经失踪一周了。白孝天动用了他可以利用的所有资源来寻找白小莉的下落，都无疾而终。 “这孩子到底去哪了？难道是被绑架了？”白孝天急得焦头烂额。“我现在多么希望能接到绑匪的电话，只要他们肯能放了小莉，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哪怕他们想要我的公司和所有财产，我都愿意给他们，只求他们快点儿放了我的女儿。”白孝天眼睛红肿，喃喃自语。 “白董，您别多想，有可能白小姐是自己偷跑着出去玩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助理任先生安慰道。 “她能去哪儿？找了这么久，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一定是被绑架了！你说绑匪会不会伤害她？会不会撕票了？虽然她平时不怎么听话，还常常给我惹事，可她到底是我的女儿，是我唯一的女儿，她还那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真怕她出什么事……”白孝天担心地想着任何有可能发生的事。 “不会的，如果白小姐遭遇了绑架，绑匪不会这么有耐心，不会这么久还没动静，他们早就会联系我们了。”助理任先生分析着。 “不是绑架才最可怕，难道？”白孝天大惊失色，不敢再多想。 第11章 夜店女王 夜店里闪烁着旋转舞灯、高大分贝的音乐声，夹杂着酒醉的男男女女语无伦次的呢喃。 客人李老板在吧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在舞池里疯狂舞动着的性感妖艳的罗茜，垂涎欲滴。 罗茜踉跄地从舞池里挤出来，走到吧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她抬手招呼服务生：“来一杯……” 话还没说完，李老板就抢着说：“给这位美女来一杯威士忌，加冰！” 罗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油头滑脸的中年土大款李老板，李老板色眯眯地挺着一个啤酒肚，嘻皮笑脸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在罗茜的手里，说：“美女，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罗茜摇摇头，笑着说：“不可以！” 李老板愣了一下，罗茜接着说：“一杯可不行，要喝就喝三杯！” 李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我就喜欢美女这么爽快！” 李老板和罗茜边碰杯喝酒，边聊天。没过一会儿，李老板就喝醉了。他摇摇晃晃的抓起罗茜的手，贴在嘴边吻了一下，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显得极为猥琐。 “夜店女王”的称号不是白给的，身材出众的罗茜，性感妩媚，不仅舞姿优美、长腿吸睛，而且酒量过人。这点酒对罗茜来说不算什么，看着面前的李老板酒醉得趴在吧台上，罗茜哼了一声，“切！就这点儿酒量，还敢跟老娘拼酒！真是自不量力！看老娘今天不喝死你！来啊，起来啊，继续喝啊！”罗茜推了推李老板，李老板毫无知觉地瘫软在吧台上，一动不动。 罗茜看见李老板身旁放着一个白色皮箱，好奇起来，她猜想里面装着什么呢？伸手一提，还挺沉。她偷偷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便拿起来走进卫生间。罗茜在卫生间打开皮箱，看见里面放着闪闪的钻石手饰，不禁喜出望外。她赶紧合上皮箱，迅速走出卫生间，离开夜店。 罗茜在家相安无事的睡了一觉，睡得正香时，听见有人在咂门。罗茜睡眼惺忪地走到门前，从门上的瞄眼往外看。她看见面露凶相的李老板和几个黑衣人正站在自己的家门口。罗茜惊慌地双手捂住嘴，不敢出声。 敲门声连续响起。李老板在门外大声喊道：“罗茜！我知道你在家，你现在开门，把箱子还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罗茜不敢出声，躲在门里听外面的动静，沙发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罗茜立刻跑到沙发旁，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然后挂断。 几秒钟后，罗茜的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罗茜点开手机信息查看，手机的信息上显示：“马上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开门把箱子还给他？保不准李老板会借机报复。可不开门，不给他？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们硬闯进来，怎么办？罗茜害怕极了，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第12章 相约罗茜 陈浩铭刚刚打赢一场官司，正兴致勃勃地从法庭走出来。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罗立军。陈浩铭接听手机，“立军，你好啊！好久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 手机里传出陈浩铭的高中同学罗立军的声音，“老同学，我？混呗，很久不见了，你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你在美国过得好吗？听说你的生意做大了啊！”陈浩铭说道。 “哪有啊！倒是你，听说你现在很旺啊！”罗立军笑着说。 陈浩铭尴尬地笑了笑：“老同学，开什么玩笑？我这又不是做生意的，为人民服务而已。” “哈哈，还是你低调。我……”罗立军欲言又止。 陈浩铭听出了对方的犹豫，“你找我有事吧？有事你说，都是老同学，别跟我客气。” “浩铭，我是有点儿事……想求你。”罗立军吞吞吐吐地说。 “说什么求啊？你这不是跟我见外了吗？别有那么多顾虑，我们是高中同学，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有事你就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帮不了的，我们再一起商量着想办法。有什么事你都别为难，说吧！”陈浩铭爽快地说。 “真是不好意思跟你说，都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她出事了。”罗立军叹了口气。 “你亲妹妹啊？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浩铭关心地问。 “她被人告了！想来想去，我只好求你帮我了。”罗立军将罗茜的事告诉陈浩铭，并希望陈浩铭能帮他妹妹罗茜打官司。 陈浩铭边听边走进停车场，坐上他那辆黑色的吉普车。 “立军，你放心，你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别急，我先去找你妹妹了解一下情况，我们随时联系。”说完，他放下手机，拿出一只钢笔和一个记事本，在本上工工整整地写着：罗茜。 午夜，陈浩铭的车停在夜店门口。 陈浩铭坐在车内，翻开遮光板照镜子，整理干净、精致的纯白色衣领、梳理头发。 穿着暴露、性感衣服的罗茜从夜店门口步履蹒跚地走出来，径直走向陈浩铭的车，将手搭在车上，隔着车窗向里看。 陈浩铭摇开车窗，看着罗茜。 “哟！这位帅哥，你就是陈律师啊？”罗茜看见陈浩铭时，眼前一亮，摇摇晃晃地将身体靠在车上问道。 “嗯。”陈浩铭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怎么不进去找我啊？走，走，进去喝两杯！我请你，我们进去聊！”说着，罗茜伸手拽着陈浩铭的胳膊，欲返回夜店。 陈浩铭甩掉了罗茜的手，严肃地说：“罗小姐，请你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如果你是现在这样的状态，我想我顾不得你哥哥的面子，这个案子我恐怕不能接了。” “行！”罗茜伸出一只手的拇指，“你有种，我给你点赞！帅哥就是帅哥，就是酷啊！”说完，她站直身子，捋了捋头发，和之前判若两人。“好吧！陈律师，我都听你的。我现在扒不得有人赶紧帮我把这破事摆平了，我也不想耽误你的宝贵时间。”罗茜边说边打开车门坐上车，“砰！”一声，关上车门。 第13章 夜归别墅 陈浩铭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罗茜。 罗茜从包里拿出粉饼补妆，看见陈浩铭正看着自己，便开口说：“我哥只说委托他的老同学做我的辩护律师，也没说是这么帅的老同学啊！”见陈浩铭依旧很严肃的样子，罗茜继续说：“帅哥，你平时都是这么酷的吗？你做律师多久了啊？” 陈浩铭一副不想回应的样子，没有接话，继续开车。 罗茜有些尴尬，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将粉饼塞进包里。 陈浩铭从副驾驶座位上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罗茜，“醒醒酒吧！” 罗茜接过水瓶，笑着说：“我正好渴了，谢了啊！”然后，她举起水瓶灌下一大口，“我以为你会冷酷到底呢，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暖男啊！” “你哥哥是我的高中同学，你这次出事，他很担心，所以他找到我。我希望你能认真点儿，我们好尽快解决这件事。”陈浩铭严肃地说：“说说你和李老板的关系吧！” “什么李老板？他就是个暴发户！”罗茜一脸不屑地说。 “好，那就说说你和那个暴发户的关系！”陈浩铭纠正了一下。 罗茜很不耐烦地说：“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只是萍水相逢？没有相见恨晚吗？”陈浩铭轻声一笑，眼神充满蔑视。 “你什么意思？挖苦我吗？你以为我和他会有什么关系？切！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臭显摆吗？想趁着拼酒占老娘的便宜，美得他！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罗茜越说越气，从车窗向外看了一眼，觉得很陌生，疑惑地问：“这是哪里？我们要去哪儿？” “这么晚了，如果你不介意，去我家谈吧！”陈浩铭提议。 罗茜听到陈浩铭邀请自己去他家，兴奋地说：“好啊！你家多远？你家就你自己一个人吗？有没有酒啊？” “你还想喝酒？”陈浩铭回头看了一眼罗茜，“你还是等案子结了再喝吧！你现在需要的是清醒。”陈浩铭说着，将车开到自己的别墅。 陈浩铭的别墅后院有一个小凉亭，凉亭里摆放着一张圆形实木餐桌，和两把木制靠椅，显得舒适又温馨。 罗茜坐在凉亭的靠椅上，向四周打量，“你家不错嘛！装修很漂亮，我最喜欢这个凉亭，适合晚上喝酒。” 陈浩铭拿着两个咖啡杯走过来，递给罗茜一杯，“你喝了多少酒？喝杯咖啡清醒一下吧！”说完，自己在罗茜的对面坐下。 “也没喝多少。”罗茜笑嘻嘻地接过杯子，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咖啡是你煮的吗？闻着好香啊！” “不是我，是我女朋友煮的。你尝尝，是不是很有味道？”陈浩铭看着咖啡陶醉地说。 罗茜拿着杯子抿一口，然后皱起眉头，吐了吐舌头，偷偷向地板上吐了一口，自言自语道：“我靠！什么狗屎味儿？”然后，将杯子放到桌子上。 第14章 夜聊案情 陈浩铭低着头，拿着笔在一个记事本上写着什么，“那个李老板是怎么找到你家的？” “什么意思？我可没带他回过家！”罗茜一脸无辜地看着陈浩铭。 陈浩铭抬起头看向罗茜，“你想多了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他是不是跟你很熟？或者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熟悉的朋友？” “没有，我跟他不熟。”罗茜摇摇头，“我们只见过一次面，鬼知道他怎么找到我家的！”罗茜叹了口气，说：“可能是我的那些小姐妹告诉他的。别提了，现在的人，天天在一起像亲姐妹似的，亲的不得了，一遇事就只认钱，不认人了。” “李老板的东西现在在哪？”陈浩铭直接问。 “我，我，我收起来了。”罗茜有点不好意思。 “你想怎么处理？”陈浩铭双眼盯着罗茜。 “怎么处理？东西是我的，是他喝醉了送给我的。”罗茜固执地说。 “你也说他是喝醉了，何况当时又没有人证明东西是他送给你的，现在他告你偷窃。说东西是你在他酒醉之后偷偷拿走的，而且夜店里的监视器记录了一切。如果你现在仍然不想还给他，事情很难办。”陈浩铭严肃地分析着。 罗茜听完，一脸愁容。 这时，左彤彤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端着一盘水果走进凉亭，将水果盘放在桌子上。 陈浩铭站起来伸出手将左彤彤搂到自己的怀里，“来，彤彤，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陈浩铭面向罗茜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左彤彤，她是一名外科医生，现在自己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如果你或你的朋友有需要，可以去找她。当然，我希望你没有这个需要。”陈浩铭说完，笑着看左彤彤，左彤彤也露出甜蜜的微笑，她拍了一下陈浩铭的肩膀，撒娇地说：“哎呀！你别闹了。” 陈浩铭温柔地说：“彤彤，这是我高中最要好的同学罗立军的妹妹——罗茜。” “罗小姐，你好！欢迎你来，咖啡好喝吗？”左彤彤热情地说。 罗茜站起来，看着杯子里浓黑的咖啡，“你好，打扰了，咖啡挺好喝的。” “来，吃点水果吧！”左彤彤将水果盘推到罗茜的面前。 “好，谢谢。”罗茜显得有些拘谨。 陈浩铭看着左彤彤身上单薄的吊带睡裙，“你看你，晚上天气凉，还穿这么少？想勾引我也不用这样啊！” 左彤彤害羞地笑了一下，“有外人在，你说什么呢？”说着，伸手要打陈浩铭，却打了一个喷嚏。 陈浩铭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左彤彤披上，“别冻着了，快回房吧！” 陈浩铭深情地望着左彤彤，左彤彤乖乖地点了一下头。 “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聊吧！”左彤彤突然看见地板上的咖啡印迹，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衣着暴露的罗茜，转身走出凉亭。 罗茜表情紧张、不自然地整理一下衣服，慢慢地坐下，有些不安的看着左彤彤的背影。 第15章 罗茜失踪 罗茜在律师陈浩铭的帮助下，顺利地打赢了官司。 几天之后，夜店里舞池旁边的一桌，坐着三个正在开怀畅饮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招呼服务生：“叫你们经理过来！”语气中已表达出强烈的不满。服务生听后应了一声，迅速离开。过了一会儿，一位三十岁左右、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的男士走过来，毕恭毕敬地说：“先生，您好！我是这儿的经理，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需要？哈哈，我的需要你能满足吗？”男人瞥了经理一眼，继续和友人喝酒。 “呃……”经理的眼神飞速地旋转，强咬着牙说：“我会尽力满足。” “你？”男人用鼻子哼了一声，“不需要！我找罗茜！我们哥几个在这儿等了她好几天了，她怎么还不来？”和男人一起喝酒的两个男人听到后，也附和着说：“是啊，怎么还不来？你快去催催！快叫她过来陪我们喝酒！” 经理连忙陪着笑脸应着：“好好好，我这就去叫她。”说完，经理焦急地在夜店里寻找罗茜，最后看向舞池里一位正在跳舞的小姐，招手示意让她下来。 小姐急忙跑过来，“经理，什么事啊？” 经理脸色一沉：“你赶紧给罗茜打电话，问她什么情况？有客人在等她呢！官司不都赢了吗？怎么还不来上班？你问她，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了？” 小姐叹了口气，“我也找她好几天了，她一直没露面啊！”说着，拿着手机拨号，听了一会儿。然后，她摇头对经理说：“没人接啊！” 经理愤怒地拍着吧台，“罗茜电话也不接？行！让她给我等着！”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罗茜的电话没人接，家里也没有人，没有人知道她在哪，罗茜失踪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浩铭接连打赢了几场官司，可更发费解的是，几个女事主都神奇失踪，报纸、新闻都刊登了这一连串的“奇案”。 深夜，曾磊独自在家中，他认真、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一条条本市的新闻。新闻标题：“本市富商白孝天之女白小莉伤人无罪却失踪”、“夜店女郎疑似偷窃被灭口”…… 曾磊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的官方信息显示：经市局调查，本市最近的几个女性失踪案大多是近期有官司缠身的女事主，警方将嫌疑人锁定为对社会有不满情绪，甚至有报复情结等人员进行具体排查。 曾磊自言自语道：“什么？对社会有不满情绪？”他哼了一声，“这上哪查去？” 曾磊想从警校同学那里得到些线索，便打电话给警校同学，“喂？干嘛呢？” 警校同学听到是曾磊的声音，吼了一声：“我去！磊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曾磊抬头向家里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已经十二点半了。“哎哟，不好意思，嘿嘿，我昼夜不分了。”曾磊觉得有点尴尬，却又不忍心就这样挂断电话。 “这么晚了，你不是想找我打球吧？”对方故意打趣地说。 曾磊有点难为情，“不是，我想问你，最近几个失踪案是怎么回事儿？” “我就知道你小子心思都用在这上了，这事儿现在在市里都轰动了，上面很重视，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调查这个连环失踪案……”说了一会儿，曾磊的警校同学嘱咐着：“磊子，我知道你要强，但也别太拼了，小心点儿，安全重要。” 曾磊点头，“是是，我知道，你放心，我只是查案。如果真的有什么发现，还是会交给你们处理的。” “好，那你有空儿过来找我们打球啊！”对方说。 “好，一定！”曾磊放下手机，敲起电脑键盘。电脑屏幕上显示：陈浩铭。 第16章 师父求助 陈浩铭正在律师事务所认真地工作着，办公桌的一角放着一个档案袋，上面写着：“警官曾磊档案”。陈浩铭突然接到师父的电话，讲完电话的陈浩铭，简单收拾一下文件，便穿上外套离开律师事务所。 陈浩铭开车来到一家豪华宾馆，曾磊偷偷地跟着走进去。在宾馆的大厅里，陈浩铭上身笔挺着，端正地坐在大厅里等人。曾磊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双手举着报纸遮面。 几分钟后，从电梯口走过来一位六十多岁的男子，正是陈浩铭的师父唐律师。陈浩铭起身迎上去，双手握住唐律师的手，关心地问：“师父，您最近好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急？” 唐律师也握着陈浩铭的手，表情有些凝重，“我还好，回来处理一件事。” “师母好吗？这次和您一起回来了吗？”陈浩铭请唐律师坐下说。 唐律师一脸无奈：“你师母也很好，她还在香港。我这次是自己回来的，有件事很着急，所以想找你帮忙……” 陈浩铭和师父唐律师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说话，陈浩铭透过大厅的落地玻璃窗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曾磊。 这位唐律师是陈浩铭读大学时的法律系讲师，也是市里一线的名律师。名师出高徒，在唐律师的教导下，陈浩铭才有如今的卓越成绩。唐律师退休之后，一直和妻子定居在香港。这次回来是因为唐律师的侄子在几天前意外发生的一场交通事故，唐律师的侄子在这场事故中受到重伤，将面临着双腿被截肢的问题。而在这场交通事故中，公安交通管理部门下发的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却将唐律师的侄子视为重要过错方，负主要责任。唐律师的侄子及家人对这个处理结果非常不满，在复核期间已提起民事诉讼。虽然由法院依法审查，但唐律师对诉讼没有把握，特意赶回来请陈浩铭帮忙收集证据。 一连几天，陈浩铭一直在事故地点收集证据，查监控录像、排查现场出入车辆及人员。陈浩铭在监控录像的区域外，找到了当时经过现场的一辆带有行车记录仪的私家轿车。联系到车主后，从该车的行车记录仪能清楚地看到当时交通事故发生的具体情况，还原了真相。不仅如此，陈浩铭还查出事故发生的时间段是绿化工作人员的工作时间，他找到当时在场工作的一位绿化工人。绿化工人担心会得罪人，不愿意作证。为人谦和的陈浩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说服了绿化工人，才得到了最有利的人证。 曾磊在跟踪和调查中发现，陈浩铭为帮助师父唐律师，尽心尽力，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在处理完这次交通事故案后，陈浩铭还亲自带唐律师去医院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师徒间的感情非常深厚。曾磊在心里钦佩陈浩铭的为人，通过对陈浩铭的观察，动摇了自己对陈浩铭的怀疑。 第17章 心照不宣 杜宇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程序员，名校毕业的他，虽然没有帅气的外表、殷实的家境，但为人朴实、上进，瘦弱的身材、干净的格子衬衫配天蓝色牛仔裤，鼻子上顶着一副无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他进入公司已有五年，因业绩突出，领导对他极为重视，常常说他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 都说三十而立，而三十出头的杜宇，还没有谈过恋爱。现在的他，除了工作，没有女朋友，甚至连爱好都没有。在刚刚大学毕业的漂亮女同事吕萌萌进入公司后，杜宇的表现一反常态。他加班的次数越来越少，格子衬衫换成了白衬衫，牛仔裤换成了西装裤，同事们都说他看起来成熟、有品味了，也越来越会打扮了。因为他爱上吕萌萌了。 羞涩的杜宇没有急于向吕萌萌表白，而是经常找借口找吕萌萌聊天，后来他鼓起勇气约吕萌萌吃饭，偶尔还会送一些小礼物给对方。他的表现同事们都看在眼里，过了不久，他追求女同事吕萌萌的事，公司几乎人尽皆知了。 虽然面对杜宇送给自己的礼物，吕萌萌都照单全收，但她却似乎丝毫不领情，她会和杜宇刻意保持距离，关系时远时近，掌握得张弛有度。这让杜宇很头疼，本以为俩人的关系已心照不宣，可吕萌萌对外从来不承认她和杜宇有非一般的同事关系，甚至连“朋友”这个词都不舍得用。 有一次，俩人正在一家餐厅吃晚饭，正巧遇到同事也来吃饭，吕萌萌却刻意主动避嫌地说：“大家都是同事嘛！加班晚了，听说这家店不错，我们就一起来这家店尝尝。” 吕萌萌和同事的对话，让杜宇的心凉了一截，很久不能平复。杜宇几次想表白，又不好意思开口。终于，在一次他闲着无事逛街时，在一家珠宝店看到了一款镶有红宝石的戒指。他记得吕萌萌和女同事聊天时提到过这款戒指，还说过自己很喜欢这款戒指。于是，杜宇想出了主意。他决定为了爱情勇敢一次，他准备在公司的年会上，向暗恋已久的吕萌萌表白，亲口说出自己的心意。虽然戒指价格不菲，但求爱心切的杜宇心甘情愿的买下来，准备在年会上送给吕萌萌。 转眼间到了公司年会那天，在聚会的角落里，杜宇穿着一套整洁的白色西装，手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紧张着单膝跪在吕萌萌面前。吕萌萌见状，有些吃惊，慢慢镇静后，开口问：“你这是干什么啊？”杜宇把红玫瑰塞到吕萌萌手里，从里怀掏出一个精美的戒指盒，打开他早已准备好的红宝石戒指，郑重地说：“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吕萌萌看见戒指的刹那间，欣喜若狂，激动地一把拽起杜宇，“快起来，让别人看见不好。”然后，她拿起红宝石戒指，戴在自己白嫩、纤细的手上，开始端详。“这个很贵哎！真好看。”她将戴着戒指的手举到杜宇面前，问：“好看吗？”杜宇站在一旁，憨憨地笑着说：“好看，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见吕萌萌看着戒指入迷的样子，杜宇觉得她美极了，突然忍不住在吕萌萌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第18章 由爱生恨 吕萌萌很意外，愤怒着抬手就给杜宇一巴掌，并大声喊道：“流氓！臭流氓！” 公司的同事们闻声围了过来，见吕萌萌气急败坏地骂起杜宇：“谁让你亲我的？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你要不要脸？你也太会算计了！以为送我点儿东西，我就得跟你好啊？想跟我好？你凭什么？你也配啊？” 杜宇捂着脸，慌了神，也吓坏了，他一直以为漂亮的吕萌萌温柔而善良，没想到个性这么暴躁，也没想到吕萌萌会对他说出这样难听的话。他有心解释，却语无伦次起来：“不是，我没那么想，我没想跟你好。不是，我是想跟你好，我不是想亲你。我……” 吕萌萌显然不想听他解释，“你给我闭嘴！”说着，一把将玫瑰花扔到杜宇的脸上，花从杜宇的脸上又摔到地上，吕萌萌还不解气地用脚使劲踩着，说：“流氓！臭流氓！” 几个关系较好的同事把他们分开了，人群也慢慢散了。被吕萌萌当众奚落的杜宇觉得很没面子，他一只手捂着脸，低着头跑了。 当晚吕萌萌回到家，便收到杜宇发来的一条短信：“我恨你！” 开始吕萌萌并不以为然，她讨厌杜宇的做法，但却能欣然接受杜宇送给自己礼物。她不觉得矛盾，她觉得这是作为漂亮女孩子的特权。当她洗完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再回想起当天发生的一切，想到杜宇临走时愤怒的眼神，又想到晚上杜宇发的那条短信，吕萌萌开始感到恐惧。这晚，她彻夜难眠…… 第二天，杜宇没来上班。公司的同事们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杜宇生病了；也有人说杜宇觉得丢脸，不好意思来上班了；还有人说杜宇想在公司发展恋情影响不好，被公司领导开除了。总之，谣言四起。 第三天，杜宇还是没来上班。 整整一周时间，杜宇好像失踪了一样。公司领导联系不到他，同事去他家也找不到他。公司领导找来吕萌萌谈话，问其原因，吕萌萌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公司领导以“希望化解内部矛盾，不要激化同事之间的关系”为由，请她尽快找到杜宇，并让杜宇来上班。 下班后，吕萌萌无奈地给杜宇打了几次电话，对方却始终没接听。晚上，吕萌萌的手机提示音响起，她收到杜宇的一条短信：“有事吗？”吕萌萌看着手机，愣了片刻，然后发信息给杜宇：“你还好吗？那天的事很抱歉。”一会儿，收到杜宇的简单回复：“还好。”吕萌萌想了想，继续发信息：“你什么时候来上班？”直到凌晨，也没再收到杜宇的回信。 第二天早上，吕萌萌还在朦胧中，就听见手机提示音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杜宇发来的信息：“来我家一下，我们一起上班。” 吕萌萌心想，杜宇可能是为了面子要难为她一下，或者是想和她说清楚吧。总之，为了公司领导的授意，她也得去一趟。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赶去杜宇家。 第19章 走投无路 吕萌萌赶到杜宇家楼下，抬头看向杜宇家卧室的窗户。只见整个窗户被暗灰色的窗帘笼罩着，显得出奇的宁静。 吕萌萌拨通杜宇的电话，“我到楼下了。” “你上来吧！我为你做了早餐，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杜宇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吕萌萌看着手机感觉有些心酸，回想起自从认识杜宇之后，杜宇为她付出的一切，真是无可挑剔。杜宇对她的好，虽然羡煞旁人，却没能感动她。想到这些，吕萌萌心里不免为自己年会那天对杜宇做出的过激行为感到自责。她就这样想着，走到了杜宇家门前。吕萌萌伸手刚要敲门，门开了，杜宇站在门前强挤出一张笑脸。 “杜宇，对不起。”吕萌萌羞愧地低下头。 “别傻了，都过去了。”杜宇洒脱地说：“这几天我想通了，可能是我们没有缘份吧！”然后，他故作轻松地双手一摊。“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说着，他请吕萌萌进来，自己走进厨房。 杜宇从厨房端出两个盛有煎鸡蛋和煎火腿的盘子，放在餐桌上。餐桌上还摆放着一袋全麦面包片和两杯牛奶。杜宇坐到餐桌旁，将一个装有牛奶的杯子递给吕萌萌，“快坐啊！吃吧，吃完早餐我们一起上班。” 见吕萌萌有些犹豫，杜宇补充一句：“算是我们的分手餐，别嫌寒酸就好。” 吕萌萌有点尴尬地坐到餐桌旁，坐在杜宇的对面，“怎么会呢？谢谢你。”说着，吕萌萌的眼圈泛红了，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杜宇盯着吕萌萌，他的嘴角开始上扬，露出一丝邪笑…… 吕萌萌觉得头有点疼，昏昏沉沉的，眼睛逐渐睁开，发现自己躺在杜宇家的沙发上，杜宇却不见了。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吕萌萌急忙赶到公司，才听同事说，杜宇早上就来上班了。吕萌萌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怎么会睡着了？而且杜宇怎么没叫醒她，就自己来上班了？她想去问个究竟，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去找杜宇。 快下班的时候，吕萌萌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她看了一眼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她找开一看，目光瞬间定格，表情僵住了。几秒钟之后，她惊慌失措地收拾起背包，不小心将手机碰掉了。她立刻蹲下身子，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拿起背包，逃似地奔出办公室，离开公司。 一连几天，吕萌萌都神不守舍、紧张兮兮的。一个女同事看出她的异常，在卫生间里问她：“萌萌，你这几天怎么了？看你的状态可不太好啊！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不是家里的事。”吕萌萌靠在女同事的耳边小声说：“我感觉有人要害我，我现在每天都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监视我。”吕萌萌加重了语气，“而且这人我认识。” “真的吗？是谁啊？”女同事关心地问。 “我怀疑是杜宇。”吕萌萌虽然嘴上说是“怀疑”，但眼神却很坚定。 “怎么会呢？这几天为了公司刚中标的一个工程，杜宇天天晚上和我们加班赶工呢！”女同事纳闷地说。 “是吗？”吕萌萌疑惑地问。 女同事肯定地点点头，“是啊！” 吕萌萌瞠目结舌。 第20章 冰释前嫌 清晨，陈浩铭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资料，吕萌萌坐在陈浩铭的对面，两只手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角，显得格外紧张。 “吕小姐，不用紧张，你放松点儿。”陈浩铭用很柔和的语气说。 吕萌萌深呼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陈律师，我现在能告他吗？” “告你的同事杜宇吗？”陈浩铭的眼神里充满疑问。 “嗯。”吕萌萌重重地点头。 “吕小姐，我想以你们现在的同事关系，闹到法庭上会很不好看的。你确定要这样做吗？”陈浩铭追问。 “我，我是有原因的。”吕萌萌咬着下嘴唇，从包里拿出手机给陈浩铭看。 陈浩铭将头探向手机，仔细看着，手机里是一张**着身体的女人平躺在床上，这个女人便是吕萌萌。陈浩铭看完，身体立即坐直，然后又看向表情不自然的吕萌萌，“是杜宇拍的？” “我觉得是他，因为那天他找我去他家吃饭，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睡着了。”吕萌萌回忆起那天自己在杜宇家吃早餐的情景。 陈浩铭安慰道：“我明白了，别担心，没事的。” “我该怎么办？应该告他吗？”吕萌萌问。 “现在没有证据，再说这种事也不好收集证据，如果上了法庭，你们……”陈浩铭陷入沉思。一会儿，陈浩铭用试探的口气说：“如果我帮你找他谈谈，你们和平解决这件事，你愿意吗？” “他肯吗？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他每天都在跟踪我、监视我，可公司的同事却说他每晚都在公司加班，难道这是我的幻觉吗？”吕萌萌激动地说着，恐惧地双手捂起嘴。 “你冷静点儿。”陈浩铭看见吕萌萌手指上戴着的红宝石戒指，“这个戒指是杜宇送你的吗？” 吕萌萌双手摊在桌子上，看着自己手上的红宝石戒指，用另一只手挡了一下，难为情的点头，“是他送我的，这个，我可以还给他。” “如果照片是他拍的，这的确是很严重的问题。但是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侮辱他，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如果你无意和他交往，就不要肆意接受他对你的好。如果你接受了，就要真诚对待，不能随意伤害别人的感情。”陈浩铭严肃地说：“你愿意把他送给你的所有礼物都还给他吗？” “我愿意。”吕萌萌连连点头，羞愧地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一边收他的礼物，一边拒绝他，还说他不好。” “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得承认并改正，对吗？”陈浩铭轻轻地拍了一下吕萌萌的手。 吕萌萌应了一声，低下了头。 “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吧！我先找他谈谈。”说完，陈浩铭把自己的手机推向吕萌萌。 吕萌萌认真地按下杜宇的手机号码。 中午，陈浩铭便约杜宇见面谈了此事。晚上，陈浩铭陪着吕萌萌去和杜宇见面，吕萌萌将杜宇送给自己的礼物全部归还给杜宇，并真诚地向杜宇道歉。杜宇也因自己偷拍吕萌萌**的事，向吕萌萌承认了错误，并请求她的原谅。两个人坦诚地聊了很久，终于冰释前嫌了。 第二天，吕萌萌竟然失踪了。 第21章 坦然应对 清晨的阳光极为耀眼，陈浩铭刚刚走出别墅的大门，便被面前的众多台“闪光灯”包围了。接连几桩失踪案，使身为几个女事主共同的律师陈浩铭倍受关注，记者成群结队来到陈浩铭的别墅。陈浩铭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待他站定之后，表情严肃地面向对他蜂拥而上的十几名记者。 一位年轻的女记者快步冲到陈浩铭的面前，手里举着的录音笔快顶到陈浩铭嘴里了，她还转回头留意她的摄影师是否跟过来，显得特别的敬业。 “陈律师，众所周知，您最近受理案件的女性被告接连失踪，您对此是怎么看的？”女记者开门见山。 “我和大家一样，都是站着看的。”陈浩铭镇定自若。 记者们都被他的幽默回答逗笑了，气氛缓和了很多。 女记者接着问：“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我想在场的同行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官司打赢了，被告反而却都离奇失踪了呢？是不是像报纸上所说的，有人对官司不满，而恶意报复她们？”在场的记者们带着疑惑的表情期待着陈浩铭的回应。 陈浩铭淡定地说道：“身为律师，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我的当事人洗清嫌疑，还她们一个清白。但，这是建立在法律公平、公正的原则上，所以我完全相信法官对她们的判决是公正的。”陈浩铭严肃地说：“如果有人对案件有疑问，可以向法庭举证。至于她们相继失踪，我很遗憾。市局对此很重视，我个人以及我们律师事务所会全力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取证，希望能尽快破案、查清真相。” 陈浩铭这段义正词严的回答被记者们纷纷录下来并上传到网上。刚吃过午饭的曾磊躺在床上，无意间用手机翻看到这段视频时，激动地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看完视频的曾磊跳下床，穿上鞋，拿起桌上的钥匙，快速走出家门。他决定去陈浩铭的别墅一探究竟。 曾磊找到陈浩铭的别墅时，已近黄昏。曾磊在暗中远远观察着这栋充满神秘感的欧式独栋别野。不一会儿，几个记者小跑似地赶到别墅门口等候陈浩铭。半个多小时之后，陈浩铭开着一辆黑色吉普车，停到别墅旁。陈浩铭刚打开车门，几个记者立刻围上去打听消息。 “陈律师，您所了解的失踪案现在有眉目了吗？”一个记者问。 “现阶段，警方准备采取什么措施？”另一个记者问。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陈律师认为失踪的女性还有生还的可能吗？”记者们提出一连串的问题追问陈浩铭。 陈浩铭一脸疲惫地从吉普车里走出来，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很有礼貌地对记者们说：“对不起各位了，今天恐怕要让你们白跑一趟了。你们提出的这些问题，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如果各位真对案子感兴趣，不妨去警方那里了解一下情况。请原谅，我真是爱莫能助。”陈浩铭说完耸耸肩膀，从容地走进别墅大门。 曾磊看见在别墅的不远处停着一辆红色小轿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坐在车里的驾驶位置上，眼睛正盯着别墅门口的几个记者。这个女人便是左彤彤。左彤彤下班开车回家，在家门口目睹了眼前的一切。 记者们纷纷露出失落的表情，站在原地交头接耳起来。十几分钟后，记者们才相继离开。 第22章 新发现 等记者们全部离开后，左彤彤才下车，心事重重地走进别墅。 一直站在远处观察的曾磊一头雾水，脑里瞬间布满一堆问号：“记者们都想套什么消息？这一连串的失踪案到底和陈浩铭有什么关系？那辆红色小轿车里的漂亮女人又是谁？她怎么可以自由出入陈浩铭的别墅呢？她和陈浩铭是什么关系？”曾磊一脸疑惑地离开陈浩铭的别墅。 左彤彤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小口。身后传来盘子与盘子相撞的清脆声。左彤彤放下水杯，小心翼翼地朝厨房走去。 陈浩铭身穿家居服，腰上围着一件蓝白色的格子围裙，娴熟地在厨房里煎牛排。陈浩铭一看见左彤彤进来，便满脸笑容地说：“彤彤，你回来啦？我在给你煎黑椒牛排，看看成色怎么样？”陈浩铭拿起锅，举到左彤彤面前。 左彤彤面无表情，心不在焉地朝锅里的牛排扫了一眼，勉强挤出一句：“嗯，不错。” 陈浩铭继续煎牛排，在牛排上撒了些盐，又淋上少许橄榄油。“我的彤彤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陈浩铭温柔地说。 左彤彤将身体靠在陈浩铭后面的厨柜上，冷冷地说：“我看见门口的记者了，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别扫兴好吗？亲爱的。”陈浩铭故作生气地板着脸回头看着左彤彤，瞬间又恢复笑容。 左彤彤从后面双手环抱起陈浩铭的腰，将头轻轻地靠在陈浩铭的背上，小声地说：“我只是替你不值。” “我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呢？清者自清。”陈浩铭平静地说。 左彤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陈浩铭将煎好的黑椒牛排盛在盘子里，又在牛排的周围摆好准备好的西兰花、红萝卜和几片西红柿。将盘子递给左彤彤，“你爱吃的五分熟黑椒牛排，尝尝我的厨艺退步了吗？” “嗯，卖相不错啊！”左彤彤接过来盘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好香！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煎牛排了？” 陈浩铭深情地看着左彤彤，关心地说：“看你最近脸色不好，大概是又贫血了，给你补补。” “浩铭，你真好。”左彤彤端着盛有牛排的盘子，在陈浩铭的脸上亲了一下。 陈浩铭笑了笑，“好就开瓶红酒吧！” “为什么？”左彤彤一脸疑惑。 “牛排配红酒，绝配啊！”陈浩铭打趣地说。 左彤彤一脸甜蜜地点头，“好！”她跑着离开厨房去取红酒。 陈浩铭热锅，将另一块牛排放进锅里，牛排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香味弥漫整个厨房。 陈浩铭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之色，不过很快又被一片愁云掩盖。 第二天，曾磊很早就蹲守在浩铭律师事务所附近，期待会有新的发现。 从早到晚，曾磊在律师事务所外面静静地观察了整整一天。除了陈浩铭的日常工作之外，曾磊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和任何线索。正当他准备离开律师事务所之际，他看见一个胸前挂有记者牌的年轻女人在律师事务所门外徘徊。这个年轻女人便是昨天早晨快步冲到陈浩铭面前，第一个采访陈浩铭的女记者。 第23章 好奇心 好奇心促使曾磊留下来继续观察这个女记者的动向，他悄悄走近女记者身边。此时，女记者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女记者拿出手机，快步走到墙边，接听手机。 曾磊躲在墙角，偷听女记者讲话。女记者急切地对着手机说：“我知道了，别说危险不危险了，我不在乎！这次我必须拿到一手资料！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再等了，你根本理解不了，我在这行已经干了五个年头了，你知道吗？是默默无闻的五个年头！……”女记者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恼怒地挂断了手机。 曾磊听到女记者的话，心中一颤，莫名的感到胸闷，好像此时有个力量很大的人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似乎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且毫无还手之力。她多像自己啊！曾磊苦笑，她不就是女版的自己吗？ 曾磊预感到这个女记者也是为了调查连环失踪案而来，且也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目的——想借此案出人头地！曾磊除了有这个私心，心里更多的还是想亲自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被害人一个公道。爱憎分明的他，一向将罪犯视为仇敌。每当他想到罪犯恶意地对弱势女性下手，就恨得牙根痒痒。他知道无论是绑架还是禁锢，都是对女性不可容忍的伤害，更何况背后还有可能有更大的阴谋或更严重的伤害。现在最紧迫的就是破案，找到真凶，才能制止犯罪。也只有严惩罪犯，才能守护公义。 曾磊深知自己真正要守护的是公义，即使暂时使用了不合规矩的手段，他也要去做。线人大龙的惨死，一度使曾磊迷茫和自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要将这种痛铭刻于心底，打上烙印，负重前行！他发誓不会让大龙枉死，一定会让伤害大龙的人受到法律应有的制裁。对于他，辞职不是目的，是手段，是想尽快、方便破案的唯一捷径。所以，他坚信辞职是他人生道路中最正确的选择，没有之一。 现在，曾磊一心想破案，除了紧盯着看起来丝毫没有犯案理由的律师陈浩铭，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也许终将会在陈浩铭身上发现一些线索，他乐观并执着地这样认为。 女记者躲在律师事务所门外，当她看到一位女士走进事务所之后，她便偷偷地跟在后面。过了一会儿，那位女士匆匆走出来，女记者也跟着走出来，并紧紧地跟在后面。 曾磊猜想女记者可能有了线索，所以他决定跟着女记者。 没想到女记者却跟着那位女士走进街角的一家咖啡厅。十分钟之后，陈浩铭也走进来，在那位女士的对面坐下，二人相对交谈。从两个人的谈话举止，大概是在商讨案件，这很有可能是一位新事主。二人相谈将近一个小时，然后礼貌地握手告别。 女记者等二人走远之后，失望地走出咖啡厅。曾磊看着女记者落寞的背影，不禁眉头紧锁，深感心痛。 失望常常和希望并存，却总让人感到意外和不堪。此时的曾磊就是这样的感觉。他越急躁，事情就越没有头绪；他越想动脑，偏偏心里就像长满了草；他越想钻心思考，思绪就开始变得乱七八糟…… 第24章 惺惺相惜 眼看着女记者越走越远，曾磊突然追了上去。 曾磊在女记者后面不到5米的距离站住，喊了一声：“美女记者，请留步！” 女记者边停住脚步，边转头朝后面看，一脸疑问地看着曾磊：“你叫我吗？” 曾磊点头，从背后拿出自己的手机说：“这是你丢的手机吗？” 女记者狐疑地接过手机，在手机屏上随意划了一下，屏幕上立刻出现曾磊身穿警服、头戴警官帽的头像屏保。女记者小声哼了一声，“警官，你用这种方式搭讪，有失水准吧？”女记者将手机还给曾磊。 曾磊不好意思地笑着接过来手机，“不好意思，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没兴趣！”女记者傲气地转回身，继续向前走。 曾磊紧跟着女记者，陪着笑脸问：“请你喝杯咖啡，可以吗？” “没时间！”女记者直接拒绝曾磊，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聊聊连环失踪案呢？”曾磊停顿了一下，“有兴趣吗？” 女记者立刻敏感地站住，转头紧紧盯住曾磊的眼睛，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斩钉截铁地说：“有！” 曾磊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 二人重回刚刚来过的街角那间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曾磊有意效仿陈浩铭，绅士地为女记者拉出椅子，待女记者坐下后，自己才走到女记者的对面坐下。 女记者一脸轻松地放下手上的背包，抬眼问曾磊：“警官也对这个案子有兴趣？” “职责所在。”曾磊并没有解释自己已经辞职，不再是警察的身份，一是担心女记者因此不会对他讲实话，二是觉得俩人只是刚刚相识，的确没有必要。 曾磊点了两杯拿铁咖啡，对女记者简单介绍：“我是刑警，我叫曾磊。你怎么称呼？” “丁露，《壹晚热话》的记者。”女记者答。 “《壹晚热话》的丁露？”曾磊睁大眼睛惊讶地叫道，“失敬，失敬，有名的大记者啊！” “哪里？曾警官客气了。像我们这样的节目，一般都是主持人比较吃香，我可排不上号。”丁露一脸无奈。 “你别谦虚了，《壹晚热话》的大记者丁露谁不知道啊？你在我们刑警队里可是无人不晓啊！你的报道客观、公正，不像别的记者总爱夸大其词、无中生有。可惜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身！今天算我幸运，原来丁大记者还是个美女呢！”曾磊一改常态，迎着笑脸。 服务员端过来两杯拿铁咖啡，摆在二人面前。 丁露拿起杯子呡了一口咖啡，平和地说：“我是学新闻的嘛！真实、公正是应该的。想哗众取宠迎得关注，那就失去新闻本身的意义了。” 曾磊赞同地点头，“是是是。” 丁露却叹了口气，“现在别人知道我，还不是因为顶着《壹晚热话》的光环，除去这个光环，有谁会知道我是谁啊？” 曾磊的态度转变并不是因为看见了眼前的美女，而是从记者丁露的言语间，他找到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第25章 达成一致 “关于这个失踪案，你想聊什么？”丁露紧盯着曾磊的双目，期待对方能透露出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曾磊犹豫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上面对这个案子很重视，我们现在正全力搜寻证据……” “别跟我说这些官方套话，你们警方如果真的有线索，早就定案抓人了。对我，你就简单、直接、捞点儿干的说吧！”丁露毫不客气地打断曾磊的话。 “你应该能理解，案件正在调查中，现在凶手还未锁定，媒体越早介入就等于案情越早曝光，这对我们的调查极为不利。你知道案情曝光对我们警方意味着什么吗？又对凶手意味着什么吗？”曾磊严肃地看着丁露。 “虽然我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记者，但我还不至于会蠢到将案情泄露或曝光的程度。我是一个新闻人，我只能代表我自己，我不代表那些无良媒体！请别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丁露也严肃起来。 与丁露的交谈中，曾磊了解到丁露已经在市电视台兢兢业业地工作了五年，是《壹晚热话》栏目的首席记者。《壹晚热话》是市里电视栏目中最火热、最受关注的时事新闻之一，其内容新颖、丰富，报道真实、详细、负责，从不做虚假道报，不违背客观事实。 曾磊知道外表孤傲的女记者丁露，言语间表现出来的自信是有资本的。《壹晚热话》栏目中很多具有一定危险境地的报道，都是来自于她不顾自身安危得到的一手现报。用丁露的话来说，“我只是希望我的报道能让世人了解事情的真相。”曾磊心中渐渐对丁露产生一种敬佩之情。他觉得丁露和自己一样，都是有抱负却深感自己渺小的人。他们也都是心中有梦想，愿意努力去实现的人。 从丁露那里得到的线索微乎其微，这不免使曾磊感到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两个人调查总好过一个人孤军作战，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希望。于是，二人很快达成一致，他们决定合作查案，资源共享。虽然暂时看不出陈浩铭的作案动机，但这些失踪案始终和他脱离不了关系。在陈浩铭身上找线索，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共同目标。他们决定分头行动，由丁露继续留在律师事务所附近监视律师陈浩铭的一举一动，曾磊则负责跟踪陈浩铭和新事主，以便有效地防止凶手继续对新事主犯案。 一周之后，二人仍然一无所获。 急功近利的丁露终于耐不住性子，擅自决定改变调查方向。她用手机发信息给曾磊：“曾警官，很抱歉，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拿到一手资料，才有可能得到独家内幕。也只有这样，才能提高我的知名度。” 曾磊看到信息后便打电话给丁露，但此时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因为丁露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曾磊不知道丁露具体的打算，但他觉得丁露一定是要铤而走险，他预感到丁露的处境不妙，便急忙赶到律师事务所，所幸在巷子口发现了正朝律师事务所方向走的丁露。 “丁露！”曾磊叫住丁露，担心地问：“你要干什么？” “你怎么来了？我决定去陈律师那看看有什么线索，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他接受我的访问。”丁露自豪地说。 “陈律师？陈浩铭？不行！他有可能才是最危险的人！”曾磊严厉地说。 “你别管我！总之，这次我不能再这么守株待兔了，我要破釜沉舟！”丁露坚定地说。 “不行，你不能去！”曾磊急得一把抓住丁露的胳膊。 “放手！”丁露甩开曾磊的手，“我会小心，等我电话。”说完，丁露风风火火地冲向律师事务所。 第26章 阻止丁露 曾磊为没能阻止丁露去冒险，心里深感自责。傍晚回到家，他躺在床上痛苦地皱起眉，长叹一声。对于丁露的不领情，曾磊看得很淡。他想起当初自己在警队辞职时的心情。当时的他，觉得只有自己是对的，他不想随波逐流，更不想听之任之。他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也不想听别人的话。别人的话再有道理，对于当时执拗的他，都是枉然。这是他冷静之后感受到的。他这样想着，觉得丁露的想法似乎也是对的。最起码，丁露始终是遵从于自己内心的。《壹晚热话》有一定的公信力，这其中必然有丁露的功劳。仅凭这一点，曾磊就从心里佩服丁露。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丁露，尽量不让她遭遇危险。 曾磊知道只有尽快破案，才能减少伤害。于是，他装扮成物业人员，靠近陈浩铭的别墅。在一个午后，他看到陈浩铭和丁露，还有上次和陈浩铭在咖啡厅交谈的女士，三个人一起走进别墅。 “陈律师，你家真漂亮啊！我可以参观一下吗？”丁露一走进别墅，便假装对房子好奇地大声说道。 “可以。丁记者，我先去客厅和这位女士聊聊案子，您请便！”陈浩铭礼貌地说道。然后，他请身旁的女士一起走进客厅。 丁露站在陈浩铭的身后，略带迟疑地问：“哪都可以吗？” 陈浩铭转身微笑着点头，“可以。” 丁露觉得陈浩铭很清楚她的言外之意，只是故意装作不解其意。 “陈律师就不怕我查出什么来吗？”丁露大着胆子试探着问。 陈浩铭苦笑着，耸耸肩膀，“没关系，我也很期待。”说完，露出迷之微笑。 看着俩人走进客厅，丁露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大大的黑眼珠游移不定。“他为什么不害怕？大概是小瞧我了，觉得我没本事吧？”丁露不满地从鼻子里发出“哼”地一声，职业的敏感性让丁露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细节，她从门口开始一一查看。这时，丁露的手机微信提示音接连响起。 当曾磊看到丁露跟随陈浩铭进入别墅时，就开始担心丁露的安危。这种感情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急迫期望及时收到丁露安全的信号。曾磊有些浮躁，不惜放弃理智，一遍又一遍地给丁露发微信，想稍稍得到一丝慰藉。 丁露不耐烦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一连串来自曾磊的微信提示，皱起眉，点开语音信息，将手机靠在耳边一一接听：“你去陈浩铭的别墅干什么？”“我在外面，有事别怕，给我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能出来？”……丁露正听着，无意间透过客厅里的落地窗，看到陈浩铭此时正盯着自己。她不禁愣住，心虚地放下手机，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关机后塞回包里。接着，丁露一脸若无其事的看向客厅里的陈浩铭，条件反射地堆出殷勤笑容。陈浩铭也对她莞尔一笑。 第27章 步步惊心 没有及时收到丁露的回复，曾磊等在别墅外焦急不安。脑补起所有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画面，心里异常紧张。 丁露则从别墅门口开始查看，一路走到客厅，又到厨房，再到卫生间，甚至是卧室…… 当丁露站在陈浩铭卧室的衣柜前看着满柜子女装而发呆时，陈浩铭轻轻地敲了敲卧室的门，“丁大记者，有什么发现吗？” 丁露吓了一跳，极不情愿地关上衣柜的门，难为情地堆起笑脸说：“我只是好奇多看了两眼，陈律师不会介意吧？” “没关系，那个柜子里都是我女朋友的衣服。”陈浩铭指着丁露面前的衣柜说：“可以理解，女人天生爱美嘛！就连我，有时也会看着她那些时尚、漂亮的衣服发呆呢！” “啊？”丁露打趣地说：“陈律师会有这样的怪僻吗？” “哈哈！”陈浩铭轻松地笑起来，“怪僻？那倒不至于，也算是对美的一种欣赏吧！” “哦。”丁露觉得有些尴尬，为了缓解尴尬，开起玩笑：“我还以为陈律师和我一样是单身狗呢！看来我没有机会喽？” 陈浩铭低头苦笑，没有说话。 丁露接着补了一句：“我说错了，我才是单身狗。陈律师就算是单身，也是单身贵族啊！” “丁记者真会开玩笑。”陈浩铭边说边向门口走。 “对了，陈律师的女朋友没在家吗？”丁露故意向卧室环视一周。 “她是医生，上班去了。”陈浩铭看了一眼手表，催促着说：“我手里的案子谈好了，丁记者现在方便采访吗？” “啊？”陈浩铭的提醒恰到好处的掩饰了丁露此时的不安，她嘴里一边应付着：“方便，方便，我们开始吧！”一边慌忙地跟随着陈浩铭走出卧室。 陈浩铭和丁露一前一后走进客厅，丁露看着客厅里没人，霎时愣住，用力说道：“刚才那位女士……” “那位女士走了。本来我打算送她的，但她执意我留下接受你的采访。这样也好，我能有更多时间研究她的案子。她这个案子有些棘手，现在时间是关键……”陈浩铭解释道。 丁露听完，立刻露出不安的眼神，结结巴巴地说：“哦，这，这，这样啊！”丁露故作冷静地说：“陈律师是跟我开玩笑吧？对陈律师来说，还有难办的案子啊？看陈律师如此年轻就能住这么大的别墅，就知道陈律师的能力了。” 陈浩铭苦笑着：“我才不好意思，这房子是家父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啊？哦，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丁露有些歉意。 陈浩铭摇摇头，“没关系，丁记者以为我是暴发户吧？” “没有，没有。”丁露不好意思地摇头。 陈浩铭忍住笑，“丁记者还有什么顾忌吗？如果觉得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场不方便的话，不如改天再约。” “不，不用，方，方便。”丁露表面逞强，内心惶恐不已。 “或是请门外的朋友一起呢？”陈浩铭笑着问。 丁露的嘴唇惊愕地张开，说不出半句话来。 第28章 虚惊一场 曾磊在别墅外不停地徘徊，没有收到丁露的微信，曾磊暗自担心。他抬头看着天，厚重的云层覆盖着天空，他感觉胸闷，心里发慌。当他看到上次和陈浩铭在咖啡厅交谈的女士独自走出别墅时，更为丁露担心了。在疯狂拨打丁露的手机，却始终未能接通后，曾磊有种不好的预感。 若不是丁露在一个小时之后平安无事地走出别墅大门，曾磊甚至想冲进去看个究竟。看着丁露从容地走出别墅，曾磊迎上去，担心地问：“你没事吧？手机怎么关机了？” 丁露皱着眉，一把推开他，“走开！”因为丁露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没站稳，右脚的脚踝扭了一下。 “哎呀！”丁露面露痛苦状，俯下身子看向自己的右脚脚踝。 “别动！”曾磊小声命令着，然后蹲下身子，解开丁露右脚的高跟鞋带，脱下她的高跟鞋，把她的脚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帮她揉脚。 丁露看着曾磊，羞红着脸，沉默不语。 “疼吗？”曾磊一边揉脚一边抬头问丁露。 丁露频频点头。 “有点严重，你不能走了，我背你去医院吧！”曾磊说完站起身，霸道地将丁露背起来就走。 丁露趴在曾磊的后背，咬了一下嘴唇，难为情地说：“你还是放下我，我自己走吧！” 曾磊假装没听见，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 “谢谢你。”丁露压低声音，唇角流露出笑意。 丁露轻柔的声音令曾磊全身热血沸腾，连腋下都出汗了。 “你紧张过度了，急躁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丁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再柔和一些。 曾磊放慢步子，同意地点了点头。微风吹过，曾磊滚烫的双颊被风一吹，格外舒服。 从陈浩铭的别墅到医院的路，显得格外浪漫。二人你言我语，一边行走，一边说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味道，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 医生为丁露包扎好扭伤的脚踝，并提议她卧床休息几天，以便养伤。曾磊搀扶着丁露从医院走出来，已到傍晚。曾磊提醒丁露：“你听医生的话，这几天就在家休息，别出去乱跑了。” 丁露点点头，“我得回家整理资料，估计又要通宵了，因为明早要发陈律师的专访。” “还是别做得太晚了，不行就留到明天再做，今晚好好休息。”曾磊关心地说。 丁露叹了口气，“那怎么行呢？我们做新闻的，靠的就是时间。” 曾磊在医院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好吧！你平安在家就行，我先送你回家。” 丁露走到出租车前，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推辞着：“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也累了一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得把你安全护送到家，我才放心。”曾磊固执地扶着丁露上车，自己也快速地钻进车里。 二人并肩坐在后座，丁露靠在曾磊耳边小声地说：“陈律师可能发现你们警方介入了。” 曾磊一惊，侧头看向丁露，不解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猜他可能知道你的存在。”丁露小心翼翼地说。 曾磊皱起眉，一脸疑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丁露分析着，“连环失踪案闹得这么大，涉及这么多人，你们警方怎么可能会不采取行动呢？他是这些失踪女人的律师，你们怎么会不注意他？身为律师，他对办案流程应该再了解不过了。” 曾磊为自己隐瞒辞职的事心有余悸，吞吞吐吐地想坦白：“其实，我……” “也可能是他在诈我。”丁露打断曾磊的话。 “为什么？他对你说了什么？” 曾磊急迫地追问。 丁露思考着说：“他说得含糊其词，我感觉他好像有所察觉，你千万要小心。” 出租车司机从车里的后视镜看了俩人一眼。 丁露看看司机，用眼神提醒曾磊，并小声地说：“总之，他表现得一身正气，不像有所隐瞒或存心说谎的样子，却有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曾磊摇摇头，“你真是太不了解罪犯了，哪个罪犯会表现出阴暗的一面？我之前也觉得他的样子不像，但是罪犯天生会伪装，我们不能被表面所迷惑。如果他这么容易就被你、我看出来了，那不早就落网了？还能有机会犯案多起吗？” “他是罪犯？开始，我只觉得他有嫌疑，但现在看不出任何端倪。他长得那么帅，还是年轻有为的大律师，我实在没办法把他和罪犯联系在一起。”丁露说。 “你不是花痴吧？难道长得帅就不能有嫌疑？嫌疑还分职业和身份？”曾磊问。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的确没有什么新发现，除了他的女朋友。”丁露辩解。 “他有女朋友？”曾磊一惊。 丁露点头，“我在他的卧室看见衣柜里有很多大品牌的女性时装，他说那是他女朋友的，还说他女朋友是医生。” “医生？”曾磊心中充满疑问。 “我刚看见那些衣服时，还以为他有异装癖呢！后来从他说起女朋友时一脸的甜蜜状，觉得他的语气和表情都不像在说谎。”丁露一边回忆当时的情况，一边说。 “那可能是我疏忽了，一直没发现他有女朋友。”曾磊眉头紧锁。 丁露接着说，“但是那些衣服…… “衣服有什么问题吗？”曾磊问。 丁露继续说：“衣服都是大品牌，而且都是当季最新款，有的甚至连吊牌都没摘下来呢！” 曾磊说：“说明他的女朋友很时尚、很拜金，或者很有钱？” “女人爱美很正常，但是那些大品牌的服饰价格不菲啊！几乎每件都得上万块！”丁露分析着，“以他们一个律师、一个医生的职业来看，还不至于收入高的能负担得起奢饰品吧？” “也许有其它经济来源。”曾磊猜想，“你看他住的大别墅，那些衣服跟他的别墅相比，就不算钱了吧？现在一场经济官司都是按比例付律师费用的，所以律师收入尤为可观啊！” 丁露狐疑地扫了曾磊一眼，“你都没做功课吗？不知道陈浩铭的别墅是继承他父亲的遗产吗？” 曾磊愣了一下，不自然地说：“哦，我忘了。” 丁露气愤地质问曾磊：“忘了？你们都不做调查的吗？他家有几口人？不动产有哪些？具体经济来源等信息都不知道、不清楚吗？” 曾磊尽量回避丁露质问的眼神，心虚地挠头想该怎么对丁露解释自己对这些毫不知情。 车停了，丁露下车，“你也太不敬业了，我自己回家吧！你再去仔细调查看看。我现在只能把他写得正能量一点，我可不想错怪好人。当然，如果你能找出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假象，他真是衣冠禽兽的话，我也会和你一起将他的丑事公布于众。” “嗯。”曾磊呆呆地坐在车上，羞愧地点头。 丁露有些不忍，“喂！你放心，我可不是现在盲目的小姑娘只看脸。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会凭证据区分！” 曾磊点点头，佩服地说：“是，女人有脑子就是有魅力。” “嗯？”丁露用鼻子发出一声疑问。 “像你这样又漂亮又有脑子的女人就更有魅力了。”曾磊笑嘻嘻地说，也跟着下了车。 丁露笑了，“别贫了，我回家了。” “我送你上楼吧！”曾磊炙热的眼神看着丁露。 丁露害羞地点了点头。 第29章 侦探所开业 虽然曾磊知道这次丁露和陈浩铭近距离接触而带来的信息量很大，效果非常好，但他心里还是不愿意丁露再去冒险。他觉得自己这样想，不是有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发觉自己已经爱上了丁露。丁露的出现引发了曾磊对失踪案更大的兴趣，也坚定了曾磊探案的决心。对一直“孤军作战”的曾磊来说，此时得到认可和信任最为重要。 曾磊在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对面租下一间店面，选这个地点完全是为了更有效的监视陈浩铭。他决定从这起连环失踪案开始，努力发展自己的新事业。 因受诸多限制，曾磊将他的私家侦探所起名为“事务调查公司”。 他还印了一盒名片在巷子里和街角发放，名片的正面写着几个大字：事务调查公司，下面低调的写着：调查员——曾磊，最下面写着曾磊的联系方式及公司地址。名片的背面印有几行小字：本事务调查公司有\”收集证据\”和\”调查公众事务\”等能力。公司业务范围非常广泛，其中包括寻人、情感忠诚调查、子女行为监护、追讨大额债务、行踪调查、信用调查、知识产权调查，以及打假维权、经济情报调查等等。 开业这天，曾磊请了几个要好的警校同学来他的侦探所一起庆祝。但曾磊却不知他们并不相信平日里嫉恶如仇、警校里的高材生、聪明机智的曾磊会辞职，放弃警察这个身份，并甘心自愿开一个所谓的侦探所。他们一致认为曾磊是警队内部乃至高层派出去收集重要情报和证据的卧底。 曾磊的几个警校同学在侦探所里聊天，其中一个同学问大家：“这小子怎么真开公司了？还是事务调查公司，这不明摆着就是改行当私家侦探了吗？” “掩人耳目呗！不然对外界怎么说？做文员、修理工，还是当老师？”另一个同学说。 其他同学也随声附和着说：“是，是，是。” 对曾磊的同学来说，曾磊之所以请他们到新公司来，只是为了掩护其卧底的身份。 曾磊出去为同学们买饮料，回来时刚走到侦探所门口，恰巧听到同学们的谈话，没想到他们居然怀疑自己是卧底，曾磊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夜晚，曾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决定利用这一点，也许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第二天早上，曾磊想起在警校时一直对他很好的漂亮警花李曼可，听说她所在的警队就是现在负责连环失踪案的，曾磊想从她那里开始打探一下。 曾磊给李曼可打电话，他对李曼可说自己想了解一些和失踪案有关联的律师陈浩铭的资料。 李曼可想起警校同学们对曾磊卧底身份的猜疑，不禁试探着说：“不是老同学不帮忙啊，可你是知道的，有些信息，我们是有规定要对外保密的。” 曾磊立刻回应：“对外？”然后故作神秘地小声说：“嗯，也是，我的身份的确有些特殊，暂时不方便公开，你懂的。” 曾磊的一句话验证了同学们对他是卧底的猜测。 曾磊叹了口气，继续说：“但这样又为我查案带来了不少麻烦，很多信息不能及时了解，真是头疼啊！”手机另一头的李曼可静静地听着，曾磊故意很遗憾地说：“查案子，时间就是生命，这样耽误了时间，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女人会遭遇不测了。” 机智的曾磊成功地打消了李曼可的顾虑，她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不当警察的。” 曾磊故作紧张地说：“嘘！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放心，我明白，一会儿我把你要的资料发给你。”李曼可爽快地说。 “谢了，曼可，你不仅人漂亮，智商也在线！”挂下电话之前，曾磊还不忘美言一句，说得李曼可心花怒放。 曾磊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惭愧，他觉得欺骗同学、利用同学来获取信息，始终是不对的。但当他在几分钟之后，收到来自李曼可发来的律师陈浩铭的资料时，那种愧疚感顷刻消失。 第30章 丁露失踪 丁露知道曾磊是在为她担心，怕她有危险，才不希望她继续冒险和陈浩铭接触，但上次的专访之后，《壹晚热话》的收视率大涨，台长和制片人都很重视，都希望她继续关注连环失踪案的动态及相关人员。所以，丁露的脚刚刚养好，就去找陈浩铭了。 丁露坐在陈浩铭的办公室里，一边啜着咖啡，一边说：“我们台长和制片人都很欣赏陈律师，都夸赞您年轻有为，又有正义感呢！您的专访一播出，直接带动了《壹晚热话》新一轮的收视率，影响可不小啊！” 陈浩铭坐在丁露的对面，低头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案件资料，一言不语。 丁露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这次最大的受益人是我，我不仅得到了领导的夸奖，还得到一笔奖金呢！就凭这点，我就应该出血请陈律师吃顿大餐。” 陈浩铭微微抬起头，嘴角上扬起来，“谢谢你，不过不必了，我很忙，没有时间。”说完，又继续低头看资料。 “再忙也得吃饭啊！这样吧，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告诉我，我随传随到。”丁露说完看着陈浩铭的表情。 陈浩铭低语：“好，谢谢你。” 丁露继续说：“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我想来陈律师的律师事务所体验几天律师们的日常生活和办案辛苦，想写一个关于律师职业的专题报道。但您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打扰或影响您和律师事务所里其他人的工作。” “可以。”陈浩铭抬起头，简单地说。 丁露本以为陈浩铭会对她这个提议严词拒绝，没想到他竟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这令丁露喜出望外。 丁露因为不想让曾磊知道这件事而特意隐瞒他，有时曾磊说想去找她，她也会以忙为借口拒绝曾磊。正赶上曾磊那时一心忙着侦探所开业的事，后来又忙着调查陈浩铭的个人信息，便没留意丁露的说辞。 当曾磊将自己新买的银色轿车开到新开业的事务调查公司门口时，看见丁露的身影出入于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不禁恍然大悟。他这才意识到内心和他一样渴望成功的丁露，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大好机会的。阻止丁露的参与，就是违背丁露的意愿，是极不明智的。他只能尽力保护丁露，并祈祷她平安、顺利。 曾磊在后来的调查中发现，最近陈浩铭又接了一起经济案。这段时间和陈浩铭接触最多的就是这起经济案的新事主，巧的是新事主也是一位女性。 在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门口，曾磊看见陈浩铭、丁露和经济案的女事主一起开车出去了。曾磊赶紧开着新买的银色轿车跟上去，并拨通了丁露的电话。 “你别说话，下车！现在马上下车！”曾磊严肃地说。 显然对方听到了他的话，却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几秒钟之后，曾磊收到丁露的一条微信：我没事，放心。 曾磊一路跟踪陈浩铭的车，路上遇到交通堵塞，因此耽搁了十几分钟。当他沿着路线找到陈浩铭的车时，发现陈浩铭的车停在法院门口，车里已空无一人。 半个小时之后，陈浩铭和女事主才从法院走出来，并坐上车。 当曾磊发现丁露没有出现，再联系丁露时，丁露已经联系不上了。曾磊迟到了一步，丁露却不翼而飞。 曾磊急忙开车赶去丁露的家和电视台，确认无疑——丁露失踪了。 曾磊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居然这么毫无防备地发生了，在他急切地想尽全力保护丁露的时候，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自己竟毫无头绪和办法。 曾磊一时陷入迷茫和痛苦，陈浩铭已经和新事去了法院。如果失踪案真是他所为，他哪有时间犯案？如果不是他，丁露又去了哪里？显然，所有失踪案都和陈浩铭有着密切的关系，他难逃嫌疑。 第31章 开张大吉 “《壹晚热话》的首席女记者丁露专访陈浩铭律师之后莫名失踪”；“连环失踪案再次升级”；“频频出入于浩铭律师事务所的电视台女记者凭空消失”……各种类似的新闻大肆报道丁露失踪的消息。 从警校女同学李曼可那里得知丁露失踪的当天，是陈浩铭开车从律师事务所送她到电视台的。同车的还有一位新事主，之后二人直接开车去法院办事。陈浩铭也主动去警局录了口供，完全没有漏洞。 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找到丁露的曾磊，计算着当时的时间，果然和陈浩铭说的一致。曾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如此。如果所有的怀疑都只是猜想，那为什么所有失踪女性在失踪之前都和陈浩铭有过接触？ 对查案的决心，曾磊坚定无比，但对案情的走向，他却毫无头绪。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死磕陈浩铭，到底是不是做错了？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怀疑陈浩铭，也许丁露就不会出事。想到这里，曾磊就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白孝天的助理任先生找到曾磊开的事务调查公司，请求曾磊帮忙寻找白小莉的下落。 当曾磊听任先生说这次是专程为白小莉的失踪案而来，感到意外。因为白小莉失踪刚刚上了新闻时，曾磊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条信息：“本市富商白孝天悬赏一千万追查其独生之女白小莉的下落。”记得当时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任先生告诉曾磊，迄今为止，对于白小莉的失踪，没有一点线索。除了那些为骗财而谎称自己绑架了白小莉索要赎金的人，还有就是为了赏金而提供虚假线索的人。也许是这一千万的诱惑太大了，对于那些贪财的人，想着能来碰碰运气也是好的。 任先生伸出两根手指，坚定地说：“请曾警官帮忙追查白小姐的下落，我们白董事长愿意出价两千万。” “你们为什么找我？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曾磊充满疑问。 “这个我们已经有所了解，这样你才更有优势，也许你会因此得到与警方不同的线索，这才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因为之前你是警察，现在又开始做私家侦探，所以，你绝对有这个能力，我们相信你可以做到。”任先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再说，我们当然也不是只找了你一个人。你应该理解，我们白董事长财大势大，当然会全力寻找自己的独生女儿，任何机会都不会放过。” 曾磊露出苦笑，点头表示理解。 “如果你决定接这个案子，我可以先付你百分之二十的定金，便于你调查取证的前期费用。”任先生斩钉截铁地说。 百分之二十就是四百万，四百万啊！曾磊心里盘算着，开口问：“如果我收了你的定金，是不是意味着我必须找到白小姐？” “如果你收了全款两千万，就必须找到白小姐，无论生或死。”任先生郑重地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容半点马虎！如果人活着，我们可以既往不咎，白董事长对此另有安排。如果白小姐已遇害，必须查出所有直接或间接伤害白小姐的人。” 曾磊一边听一边认真地思考着任先生说的话。 “但是如果你只收了我的定金，那你就可以先完成百分之二十要做的事。后续的事，我们可以再谈。”任先生说。 “百分之二十要做的事，那是什么？”曾磊再次发问。 任先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桌子上，“详细内容在合同里，你看看。如果觉得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字，合同立即生效。” “如果我找到伤害白小姐的人，你们要干什么？”任先生的话触动了曾磊敏感的神经，曾磊对此有一万个担心。 “你不必激动，你已经不是警察了。之后的事，我没有必要和你交代。”任先生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你以为我们会做什么？我们会亲自动手杀凶手？还是**？你当我们是黑社会吗？当然是交给警察，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们白董事长是合法商人，你以为有钱人都是法盲吗？你会不会是职业病太严重了？” 曾磊听完，松了一口气。虽然曾磊已经辞职，不再是警察了，但在他的心里，法律就是法律，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即便是罪犯，以暴制暴也是不对的。“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受到伤害。”曾磊小声地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放心，我们不会乱来，我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白小姐。白小姐整整失踪三个月了，如果她真的出了意外，我们也有心理准备。但如果有人恶意伤害白小姐致使她遇害，我们一定要找出凶手，不惜任何代价。将他绳之以法，也算是替白小姐报仇。”任先生继续说：“白孝天董事长对我有恩，找到他的女儿是他现在唯一的心愿。他把这件事托付给我，我必须完成。可能白小姐在别人眼里任性无理，但在我们白董事长眼里永远是个孩子。谁的孩子丢了谁会不找呢？何况是一个一直没有妈妈疼爱的可怜孩子。如果白小姐还活着，相信经历了这些遭遇，她会尽快成长起来，会懂事的。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帮帮我们白董事长。我这个人，有恩必报。我代表我们白董事长拜托你。”说完，任先生郑重地向曾磊深深地鞠了一躬。 曾磊很不好意思，他很吃惊，也很感动。一个为公司打工的助理居然能这么尽心尽力的为主子效力，可见其忠心程度。“我会尽全力，谢谢你的信任。”想着侦探所刚开业就能有资金扩充队伍和备齐设备，还能查自己一直想查的案子，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曾磊终于决定接下这个案子，二人顺利签字盖章。 第32章 招兵买马 年轻的大学老师李凯，被富二代女大学生白小莉追求，因为拒绝白小莉后，被其找来的社会上的几个小混混殴打，造成重伤。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双方还因此上了法庭。庭审结果却意外惊人，白小莉被无罪释放。曾磊觉得这必定会引起李凯及其家人的不满。如果按这个思路推断，李凯或李凯的家人绝对有犯罪动机。 曾磊之前就怀疑过李凯，如果之后的失踪案仅仅是巧合的话，那说明李凯的嫌疑非常大。只是当时曾磊**无术，他不得不先查和那些失踪女人都有过接触的律师陈浩铭。 现在因为白小莉的关系，侦探所有了起步资金，曾磊决定招兵买马。他要扩充队伍、补齐设备，把侦探所真正地做起来。他在网上发布了一条招聘信息，招聘私家侦探。虽然条件看似比较宽松，但实则要求甚高，而且文字间非常隐晦，因为他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尽管这样，他的警校同学还是通过他的登录名识破了他的意图，纷纷表示支持，并向曾磊介绍自己的朋友或亲戚。同学们的好意，曾磊实在难以拒绝，所幸约一天进行一次综合面试，也好在他们之间做个比较。 第一位来面试的是警花李曼可的表弟，22岁，高中毕业、身高一般、长相一般、毫无特长，一直在家待业。 “听我表姐说你这里招聘私家侦探，工资多少？有没有双休？有没有年假？我什么时候来上班？”他很自然地对曾磊说。 曾磊顿时语塞，特别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安慰道：“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的。” 曾磊不知道李曼可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这样的人介绍给自己。没读大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一直在家不工作，那他现在哪来的自信要来侦探所工作？他以为私家侦探是那么好当的啊？看着李曼可的表弟不情愿地走了，曾磊急忙给李曼可发了一条微信：“曼可，谢谢你的支持，但是侦探这份工作，还是有一定的危险，你的表弟好像不太适合，抱歉啊！”这是曾磊觉得最委婉又坦诚地给李曼可的交代了。几乎是秒回，李曼可发来一条微信：“没关系，意料之中。我表弟一直心高气傲，整天宅在家里不愿意出去工作，我就是想让他去碰碰钉子，借此来打击他一下。” 李曼可的回复让曾磊紧张的心情松弛了不少，但又有些不安，毕竟自己利用了李曼可对他身份的猜疑，才得到了所需要的信息。曾磊回想起漂亮警花李曼可，她在警校时常常被警校男生们追求而无动于衷，却唯独对自己很好。因为这样，曾磊当时还被不少警校男生们嫉妒。那时年少气盛的曾磊，无心恋爱，只能对李曼可的好意假装不在乎。“真不好意思，改天请你吃饭。”想到这儿，曾磊的手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给李曼可发了一条信息。 第33章 思念丁露 第二位来面试的是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长得娇小、瘦弱，曾磊看着她的个人简历写着重点大学的新闻系专业毕业，现为电视台实习记者。 “你现在是电视台的实习记者？”曾磊问。 “是。”女生看着曾磊，胆怯地点头。 “那……”曾磊停顿了一下，问：“你怎么想来这儿呢？” “因为我很欣赏我的学姐，我想像她一样勇敢。”女生简单地说。 “你学姐？”曾磊一脸疑问。 “嗯。”女生点着头，说：“我学姐是《壹晚热话》的记者——丁露，几天前新闻里报道过她失踪的消息。为了调查连环失踪案，她去律师事务所……” 女生侃侃而谈，但曾磊听到“丁露”的名字时，脑子里就嗡嗡直响，他再也听不见后面的话了。 女生见曾磊没反应，以为曾磊不满意自己，便继续说：“我想来这做兼职，工资多少我无所谓，我主要是喜欢查案。如果工作需要，我也可以做卧底。” “卧底？”曾磊现在对这个词特别敏感，开口问：“什么卧底？” “比如那起连环失踪案，我学姐怀疑那个律师，就去律师事务所做卧底，正是为了收集他的犯罪证据。”女生认真地说。 “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曾磊又问。 女生直言：“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台里都传遍了，学姐一向是很拼的，只可惜这次还没有收集到证据就遇害了。”女生有点惋惜地说：“做我们这行的非常清楚，如果没有新闻监督，**很难出来。学姐一定是怀疑那个律师是真凶，但律师的身份会使其丑行不易暴露，所以她才选择去接近那个律师。我很赞同她的做法，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只是运气差了一点。” “运气？”曾磊没想到这么一个纤弱的女生却如此有想法，“你赞同她的做法？” “是啊！”女生毫不避讳曾磊的目光。 “你不怕危险吗？”曾磊问。 “不怕。”女生用力地摇头。“虽然台里的领导和同事们都不敢轻言，但我知道他们是怕说错了会影响自己的仕途，我一个无名小记者怕什么？”女生一脸无畏的表情。 “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的。”曾磊对女生说了一句刚刚对李曼可表弟说过的同样的话。如果对李曼可的表弟，曾磊是嫌弃的态度，那么对于面前的这个女生，曾磊则是心疼和不忍。他在这个女生身上仿佛看到了丁露的影子——坚韧和勇敢。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让这样年轻的女孩儿以身犯险，他也不想看到再有人因此受到伤害。 女生很不情愿地离开，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对曾磊说：“您可要考虑考虑我啊！” 女生将侦探所的大门轻轻地关上，外面还站着一排应试者在等待着曾磊的面试。曾磊却迟迟不语，他完全沉浸在对丁露的思念中，久久不能自拔。曾磊想起刚认识丁露时，丁露对失踪案的深厚兴趣，对跟踪律师陈浩铭的执著，和丁露对新闻抱有客观和公义的态度。又想起自己对丁露隐瞒辞职已不再是刑警的身份，心里深感愧疚。曾磊还想到丁露扭到脚的那天，自己背着她从陈浩铭的别墅一路走到医院的浪漫画面。最后，他想到那天在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门口，亲眼看见丁露上了陈浩铭的车。没想到，这一别便是永别…… “也许，我已经永远失去她了。”曾磊这样想着，心痛得泪流满面。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双手里，掩面抽泣。 第34章 彻查李凯 曾磊最终在前来面试的人群中选择了两个对侦探工作特别有热情的原警校学生。 尹正宇和李健都是原警校学生，他们刚入警校时，被分到一个寝室。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二人大打出手。本来打架记过就可以，但在校主任批评他们的时候，二人对自己所犯的错误死不承认。校方给出严重警告后，仍不知悔过。最后，警校决定将二人开除。 警校是培养未来人民警察的地方，人民警察是一支纪律部队，其纪律是具有法律属性的纪律，因此人民警察的纪律具有更明确、更强烈的强制性和约束作用。 这对因打架被开除的难兄难弟却因此成为了好哥们，他们一起送过快递，一起在珠宝店当过保安，在健身房当过教练，在网店当过平面模特……二人同心协力一起做过很多工作，但他们最喜欢、最向往的始终是警察。虽然再也回不去警校、不能做真正的警察了，但当他们看见曾磊在网上发布的招聘信息时，都对私家侦探的工作动了心。曾磊重新燃起了他们内心的渴望，他们决定一起来试试。 “你们会开车吗？”曾磊对尹正宇和李健说。 二人异口同声：“会！” 曾磊看着尹正宇和李健的简历，回忆起曾经自己在警校时的美好时光，不禁有所感触。 面对曾经的过往，二人都觉得因为自己当时年少无知和固执，而永远失去了做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的机会，感到非常的遗憾。虽然悔不当初，可惜晚矣。现在他们只能用另一种方式继续做警察，希望在曾磊的侦探所里可以大展拳脚。 有了好的人选，曾磊又买进一些私家侦探器材、监听设备等，并购置了一台银色商务车和一台黑色轿车。这样算下来，曾磊觉得真是花钱如流水啊！要想开好一家侦探所，还是应该请一个专业的会计方便算账和把关为好。 曾磊决定先从李凯老师入手，彻底查查他。尹正宇和李健很有计划的分工合作。 尹正宇很快查到李凯老师受伤之后一直在医院进行治疗，前不久才刚刚回到家。李凯因左腿大腿部分骨折，手术中钉了钢板，暂时还不能行走，只能坐轮椅上。在其父母的精心照顾下，已有明显好转。白小莉失踪的时候，李凯丝毫没有行动能力。他的父母也全心全力地忙着照顾他，而无暇顾及其它。就连庭审当天，也只是律师代表出席。李凯的父亲只是趁买生活用品的时候抽空去听审。当他听到法官说白小莉无罪释放时，李凯的父亲瞬间老泪纵横。 李健去李凯工作的学校查到李凯在学校的口碑甚好，为人老实、诚恳、做事中规中矩。 二人翻看了李凯及其父母在李凯受伤后至今的手机通话记录，未发现异常。他们还调出了李凯及其父母所有的银行账户，除了开始支出为李凯住院和手术缴纳的医疗费用，还有一部分收入是保险公司承担的医疗保险补偿，再有一部分进账就是白孝天以公司的名义支付给李凯的一部分医疗费用。 这点引起了尹正宇和李健的注意，经过曾磊的核实，白孝天的助理任先生确定有这笔款项。虽然白小莉被判无罪，但白孝天心里很不安。女儿白小莉的失踪，使白孝天想用尽一切办法替白小莉为这件事做补偿。 尹正宇和李健在李凯及其父母的手机和家中安装了监听设备，准备继续监听。 第35章 新成员 傍晚，曾磊、尹正宇和李健三个人坐在侦探所里开会。 “白小莉失踪已经三个多月了，起初我认为老师李凯是有一定犯罪动机的，毕竟他被白小莉打伤且当时伤势严重，后来白小莉却被法庭判定无罪。发生这样的事，我觉得一般人都难免会产生报复心理，但现在从我们手里掌握的资料来看，他的可能性不大，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对他的调查还不够全面，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松懈。”曾磊强调：“因为犯案者也许不一定是李凯本人，也有可能是他的家人、亲戚或者朋友，甚至有可能是像白小莉一样暗恋李凯的女学生，或者男学生。” 曾磊刚说到这儿，尹正宇和李健相视而笑。 “你俩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曾磊一脸严肃，冲着二人说：“我现在是在假设！你们读警校时老师没教过你们吗？没有调查取证的疑点始终是疑点。”曾磊说完才想到他俩刚上警校就被开除了，大概还没有机会学到侦查的知识和技巧吧！见二人低头不语，曾磊尽量让自己的态度缓和些，“我们要认真仔细地查案，尽量全面到不漏掉任何细节。因为任何细节，都有可能会成为线索或是证据。如果你们在查案中有任何问题，我们都可以一起研究、讨论。” 二人点头表示赞同。 正在这时，有客人来敲门咨询，会议不得不暂时停止。 曾磊突然觉得应该聘请一位接待员，方便处理侦探所的接待工作及琐事。 尹正宇和李健忙着接待客人时，曾磊在手机上的人才网站上浏览着会计和接待员职业的适合者。突然发现有一位既能做会计，又可以做接待工作的女性。 第二天早上，尹正宇和李健正坐在侦探所里吃早餐，曾磊和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儿一起走进来。 “这位是我刚刚请来的会计兼秘书，负责财会和整理资料及接待工作，大家欢迎新同事！”曾磊提议，并带头鼓掌。 尹正宇和李健忙放下手里的早餐，跟着鼓掌。二人仔细打量这个女孩儿，皮肤白净、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文静。 “你们好，我叫叶启迪，你们以后叫我‘叶子’就行。”女孩儿站在尹正宇和李健的面前，主动向二人打招呼。 尹正宇和李健也很热情地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叫尹正宇，以后你就叫我‘小宇’。”尹正宇向叶子伸出手。李健也把手伸过来，“你好，我叫李健，以后你就叫我‘小健’。” 李健说着，对叶子挤了一下眼睛。 “我看你也是够贱！”尹正宇推了李健一把。 李健笑嘻嘻地站直身子，对尹正宇说：“此健非彼贱。”然后对叶子解释：“我这个‘健’，是健康的‘健’。意为身体强壮，精力旺盛的意思。”说完，李健把一只胳膊举起来，向叶子展示他强壮的肌肉。 叶子“扑哧”一声笑了。 “行了，够了啊，你这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尹正宇将头靠在李健的耳边小声地说。 曾磊看着他们笑了笑，“你俩别闹了。”然后很认真地对叶子说：“叶子，以后我们公司的财务和内勤就都交给你了。” 叶子点头说：“好，放心。”然后，面向大家，“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叶子说完，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36章 探听消息 在尹正宇的介绍下，曾磊又聘请了一位电脑高手，自称“电脑小超人”的高端电脑发烧友，外号：“阿超”。 有了阿超的加入，使曾磊的侦探所正式步入轨道。侦探所开始接了几个怀疑配偶婚内出轨的小案子，陆续又接了寻人和追讨债务的案子。 团队的力量是巨大的，这点曾磊不得不信。他想起曾经在警队幼稚的自己，一直想靠自己的能力打下一片天地，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那时有多愚蠢。 对陈浩铭的调查，曾磊也从未放弃。在阿超的帮助下，曾磊查到陈浩铭不为利益地多次主动帮助过很多女性脱罪，却一直找不到他的犯罪动机。与此同时，根据尹正宇和李健带回来的消息，最近几个月，黑市贩卖的人体器官越来越多，而且大多为女性。 曾磊直觉认为黑市贩卖的女性人体器官与连环失踪案二者非常有可能有关联。他这样想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失踪案只是有人恶意报复，那么贩卖人体器官则是罪孽深重，这不只是残忍，简直灭绝人性。他想到失踪的女性，又想到失踪的丁露，恨得牙根直痒。 为了进一步调查失踪案，曾磊急于和李曼可见面，他想用尽一切办法探听消息，便于尽快破案。 中午，曾磊约李曼可见面，李曼可却选了一家极为普通、装修简陋的快餐店。 曾磊觉得请老同学来快餐店吃饭有些寒酸，便主动提议：“曼可，你不用替我省钱，我的侦探所现在收益不错，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不用，这就挺好。就我们俩，不用那么破费。别看这是快餐店，但这儿的饭菜真的很不错，相信我。”李曼可温柔地说：“再说，老同学聊聊天，不用讲排场。等你发大财了，再请我吃顿满汉全席也不迟啊！” “好，好。”曾磊笑着点头。自从曾磊辞职以来，他觉得自己没做出什么成绩，在老同学和旧同事面前一直感到有些自卑。虽然对于从警队辞职，他并不后悔，但在这之后对连环案的屡屡碰壁和一无所获令他很苦恼，甚至有些迷茫。 李曼可的话让曾磊心里舒服多了。二人交谈得很开心，这是曾磊辞职之后吃的最舒服、最惬意的一顿饭了。 曾磊有意聊到失踪案的近况，问李曼可查案进行得是否顺利。 李曼可问曾磊：“你知道刘轩昂调到我们队了吗？” “刘轩昂？”曾磊抬头问：“他之前是我们队的。” “我知道，他刚刚从你们队调过来了。”李曼可边吃边说。 “为什么？有大案吗？”曾磊一脸疑问。 李曼可小声地说：“因为失踪案，市局把我们队长叫去狠批了一顿！不断有人失踪，案子却丝毫没有进展。市里领导都坐不住了，局长很生气，也可能是他压力大吧！他命我们尽快破案，说无论警力、物力，都任由我们队长无条件调配。我们队长早就看好你们队的刘轩昂了，这次借着局长有话，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哦，原来是这样。是，刘轩昂是个人才。”曾磊点头说。 第37章 生死之交 曾磊和李曼可告别之后，就拨通了刘轩昂的电话，约刘轩昂和以前在一个警队的同事们一起吃晚饭。 晚上，曾磊和警队的同事们坐在一起，大家把酒言欢。相聚的时刻，使曾磊和同事们都不得不回想起曾经一起工作的日子。虽然说起来只是工作，但作为刑警的他们，工作任务就是侦查刑事案件，包括盗窃、凶杀、诈骗等犯罪案件。他们战斗在刑侦工作第一线，经常昼夜不分，频繁处于极度危险的环境中。无论是摸排线索，还是缉捕嫌犯，他们都冲锋在前。他们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同事关系，他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坐在曾磊身边的同事喝了一大口酒，转头对曾磊说道：“磊子，我们干刑警的都知道这份苦不容易，但是你辞职真让我们想不到。” 同桌的几个同事也纷纷点头。 刑警是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的正义化身，是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守护神，是最具警察职业特点的警种之一。他们从警察院校毕业，通过公安专业知识考试以及体能、心理素质测评及考核，通过录用主管机关组织的公共科目考试等层层筛选，最后才有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刑警。这一路走来，曾磊体会到各种艰辛，心里早已五味杂陈。 曾磊眼圈红红的，他激动地站起来，举起酒杯，面向大家：“虽然我不是刑警了，以后不能和大家一起共事了，但今后无论我在哪儿，在做什么，我还是你们以前认识的那个磊子。我不会变，我也不会忘了兄弟们。”曾磊说完，将杯中的酒昂头一口灌下。曾磊说的是肺腑之言，刑警的工作使他们有着生死之交，这种感情是最真挚、最无私的情谊。 一桌的同事们都受到了感触，都站起来和曾磊举杯同饮。 曾磊有很多问题想问刘轩昂，但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见刘轩昂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就悄悄地跟着去了。刚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就听见刘轩昂和另一个同事在里面说话。曾磊犹豫了一下，停止了脚步，他担心因为自己辞职不再是警察，同事们会在他面前对案子保密，毕竟警队有这个规定。也因为整整一晚，大家都没有谈到过最近新接的案件工作。于是，曾磊偷偷地站在卫生间门外，头趴在门上认真地听。 “我明早想去法院看看。”刘轩昂说。 “去法院干什么？”另一个同事问。 “前天看了一个案子的女事主失踪前的庭审录像，本来觉得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想想，还是不放心，想把庭审录像带回来，再仔细看看，怕有遗漏。”刘轩昂答。 “还是你认真啊！怪不得人家队长点名要你调过去呢！”那个同事拍拍刘轩昂的肩膀。 刘轩昂有点不好意思，谦虚地说：“别这么说，我也是临时想到的。查案子么，不想放过一个死角。” 听到俩人打开水龙头和洗手的声音，曾磊走进去，装作无意间听到他们谈话的样子，“轩昂，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你们说什么‘不想放过一个死角。’说的是什么死角？” “哈哈，说着玩呢！”刘轩昂警惕地看了身边的同事一眼。 “哦！”曾磊假装不在意，“听说你调到李曼可那个队破大案子去了啊？” 刘轩昂笑笑，“哪有？在哪都一样。”说完，刘轩昂甩甩手，“我先出去了啊！”刘轩昂和另一个同事走出卫生间。 对于刘轩昂的守口如瓶，曾磊早有心理准备。他觉得能探听到一点点消息，也算没浪费时间和机会。曾磊知道彼此间的隔阂，在自己辞职的时候就开始存在了。 第38章 智取 当晚回到家，曾磊给阿超打电话，让阿超立刻监听刘轩昂的手机。 第二天早上，曾磊在监听设备上得知刘轩昂果真去了法院，并欲调取白小莉庭审当天的监控录像。 想调取法院的监控录像，需要出示公安部门的介绍信和调取证据通知书。刘轩昂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自从调到新队并加入连环失踪案的调查小组后，刘轩昂就异常紧张。昨晚因为和同事们喝酒，感觉无比放松的他，竟然忘了要提前办手续的事。他担心回去办手续可能会耽误很多时间，于是打电话给同事李曼可，拜托李曼可帮忙。 “曼可，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就在法院等。手续办好了打给我，我开车去取。”刘轩昂叮嘱李曼可。 “好，放心吧，等我电话。”李曼可爽快地答应了。 曾磊坐在侦探所里监听，觉得刘轩昂的查案思路很缜密，心想有什么办法也能得到这份白小莉庭审的监控录像就好了。 阿超看出了曾磊的心思，把正在外面查案的尹正宇和李健叫回来帮忙。 尹正宇一进门就嚷道：“什么录像？我去偷吧！” 李健瞪了尹正宇一眼，“偷什么偷？你没长脑子啊？敢在警察面前偷东西，你不想活了？” “那你说怎么办？”尹正宇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还是得智取！”李健也拿着水杯接水。 “怎么智取？”尹正宇问道。 “我正想呢！”李健挠着头。 “给你，拿去！”阿超递给曾磊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机器。 “这是什么？”曾磊拿过来看。 “这是你需要智取的‘U盘拷贝机’！” 然后，阿超为他们讲解和示范这个拷贝机的用法。 曾磊立刻想到一个好办法，“正宇，你开车守在法院附近。等刘轩昂带着录像开车回警局的时，我通知你。你想办法在路上给他制造点麻烦，逼迫他下车。然后，李健趁机上车去偷他的U盘，把里面的资料全部拷回来。记住，拷贝结束后，刘轩昂的U盘一定要按原来的位置放好。正宇，你要尽量和他纠缠，争取给李健充分拷贝U盘的时间……”曾磊详细地向尹正宇和李健交代任务。 尹正宇和李健认真地听着，二人的眼神和表情都显得极为兴奋和激动。 “记住，最重要的一点：任务可以失败，但不能露馅。一旦引起刘轩昂的怀疑，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他了。明白吗？”曾磊特别重视地看着尹正宇和李健的眼睛说。 二人点头应着，拿起车钥匙和U盘拷贝机走出侦探所。 曾磊继续监听刘轩昂的行踪，此时的他有点紧张，没想到自己以前在警校学到的侦查技术，现在都用到了警队的同事身上，他为利用他们而感到愧疚，却无奈为之。如果不是一心想破案，早日找到凶手，曾磊大可不必出此下策。几个念头一转，曾磊格外忧郁。 第39章 偷取录像 从监听设备中，曾磊得知李曼可已经在警局办好手续并通知了刘轩昂。刘轩昂接到李曼可的电话后，立刻开车回警局取介绍信和调取证据的通知书。待刘轩昂开车赶到法院时，已经是中午了。他在法院附近的面馆简单吃了一碗面，便赶回法院。拿到庭审录像后，刘轩昂迅速开车离开。 尹正宇接到曾磊的通知后，开车尾随刘轩昂。尹正宇在路口一个转弯处急刹车，直接撞向刘轩昂车尾，制造追尾的假象。刘轩昂焦急万分，跑下车看着自己的车尾，质问尹正宇：“你怎么开的车？”没等尹正宇接话，刘轩昂又扔了一句：“得儿，算我倒霉，走保险吧！”说完欲上车，尹正宇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刘轩昂的胳膊，“哎，你等会儿。”刘轩昂瞪了一眼尹正宇，甩开尹正宇的手。 “你说的倒简单，这不是走保险的事，你转弯的时候突然减速，我哪反应得过来？你看我这车漆都掉了一大块。”尹正宇边说边指着自己车头刚刚被撞过的痕迹。 刘轩昂没好气地问尹正宇：“你什么意思？我不计较，你还没完了？这是你的责任！这明显是你追尾。” 尹正宇争辩道：“是我追尾不假，但责任不在我啊，是你突然减速，我才撞上的。” 刘轩昂反问：“我什么时候突然减速了？我着急办事，是你冲过来，直接撞上我的车，是你车速太快了。” “不可能！”尹正宇看见李健在刘轩昂的车旁一闪而过，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尹正宇提高了嗓门，“就是你的责任！你看我这车的保险杠都撞歪了，你要不认，我就报警，找警察解决！” “报什么警？我就是警察。”刘轩昂边说边拿出刑警证给尹正宇看。 尹正宇扫了一眼，笑着说：“你是刑警，这事我们得找交警！” 刘轩昂气得直摇头，“行行行，我着急，没时间和你计较，你说多少钱吧？”刘轩昂边说边掏出钱包，要给尹正宇拿钱。 “你什么意思？拿钱打发我？显你有钱是怎么着？”尹正宇说着，拿出手机面向刘轩昂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刑警就这么嚣张啊？来来来，我让网民看看你有多厉害！” 刘轩昂感觉自己今天是遇到无赖了，“你别这样！我真有事，算我的责任，你说吧，这事怎么办？” “算你的责任？不行，你的态度不诚恳，我不能接受。”尹正宇双臂交叉在胸前，一脸痞像般将身子靠在自己的车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你是来碰瓷的吧？”刘轩昂被他气得恼火。“走，跟我上警局。”说着，就要过来抓尹正宇的肩膀。 这时，尹正宇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尹正宇连忙躲开刘轩昂的手，接听手机，对着手机说：“好好，我马上过去。”边说边打开车门走上车，对着被他气怒的刘轩昂喊了一声：“对不住了啊，我也有急事了，先走了。”说着，迅速开车离去。 第40章 重大发现 李健火速赶回侦探所，将U盘拷贝机交给阿超。曾磊松了一口气，虽然也曾矛盾和犹豫，但此时的他知道查案最为重要。他宁愿被警校同学和警队同事们误解和排斥，也不愿意放弃任何可以破案的机会。 在侦探所里，阿超打开了白小莉失踪前的庭审录像。曾磊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翻看着，他决定从细节入手，寻找一切资源带来的线索，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法庭上，一脸迷茫的白小莉被控故意伤害罪无助地站在被告席，镇定自若的律师陈浩铭巧舌如簧地为白小莉辩解，面对检察官提出的证据和各种疑问，陈浩铭对答如流。最终，他赢得了这场官司。 曾磊看到当法官宣读庭审结果是白小莉无罪释放时，白小莉和律师陈浩铭的几秒对视，别有一番风味。一旁的阿超看到曾磊反复翻看这一幕时，不禁脱口而出：“这个律师不简单啊，不仅人长得帅，还是个撩妹高手啊！”曾磊也赞同地点头，说道：“他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曾磊又观察到当时的听审席里，有一位年轻、漂亮的神秘女人，带着优雅的职业气质坐在角落里。女人身穿一条藏蓝色的蕾丝连衣裙，头发挽在脑后，化着淡妆的脸上拥有着严肃的表情。在庭审中，女人用一种怪异的眼神一直盯着白小莉，庭后又独自走出法庭。 曾磊立刻回想起曾经在陈浩铭的别墅门口看见过这个女人，当时她一个人坐在一辆红色的小轿车里，等记者们离开后才下车，心事重重地走进别墅。曾磊又想起曾经听丁露说过陈浩铭有一个医生女友。曾磊猜想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陈浩铭的医生女友。 这一重大发现，使曾磊在心中重新燃起对陈浩铭的无限怀疑。 第二天一大早，曾磊开车到陈浩铭的别墅门口等着，期待自己预想的结果。果然，当左彤彤从别墅走出来时，曾磊一眼就认出她是上次自己在别墅门口看见过的那个女人，也是庭审录像里那个神秘的女人。 曾磊开车尾随女人，一路跟踪到左彤彤的私人诊所。曾磊打通阿超的电话：“阿超，帮我查个人……” 曾磊回到侦探所，阿超已经查出这个私人诊所的法人代表，确定为左彤彤。又将左彤彤的私人档案调出来，查出左彤彤大学毕业之后在市医院工作，是一名很有潜质的医生，因为一次医疗事故和医院产生摩擦，后来经过律师陈浩铭的帮助，自己开了一家私人诊所。二人也因此成为了男女朋友。 一切似乎顺理成章，而曾磊却从中看出了某些端倪。既然左彤彤是律师陈浩铭的女朋友，去听审为男朋友助威是再正常不过了。却为何在庭审中，她会用那么怪异的眼神一直盯着被告白小莉？那不是友好的眼神，而是充满敌意。她与白小莉有什么关系？为何庭后又独自走出法庭？ 第41章 受到侮辱 胡美丽是曙光小学的一位英语老师，也是三年一班的班主任。她平时对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由于最近她刚刚离异，心情比较苦闷，经常焦虑和烦躁，对学生的要求过于严苛，时常大声责骂他们，以至于学生们对她，害怕过于尊重。 一天，上课铃响了。正准备为学生们上英语课的胡美丽老师让学生们交前一天她布置的英语作业。等学生们交完作业，她仔细地数了一遍作业本。数完便一脸严肃地说：“全班四十二名同学，为什么我只收到了四十一本作业？哪位同学没有交？请你自觉站起来！” 胡美丽老师的眼神在教室里缓缓地巡视一圈之后，忍不住大声问道：“谁没交英语作业？” 坐在第三排的冯玉明同学慢慢地站了起来，胆怯地看着胡美丽老师。 胡美丽大声质问他：“冯玉明，你作业呢？为什么又不写英语作业？” “老师，我写了，我忘，忘，忘带了。”冯玉明结巴着回答。 “上次你就没交作业，你就说忘带了。这次你还好意思说忘带了？”胡美丽生气地说。 “老师，我真的写了，真的只是忘带了。”冯玉明委屈地解释。 胡美丽点点头，“好，你说你写了是吧？那你告诉我，谁能证明你写了？” 冯玉明为难地摇摇头，然后低下头。 “那你怎么证明你写了？”胡美丽再一次大声质问冯玉明。 冯玉明抬头看了一眼胡美丽老师，露出无辜的眼神，倔强地喃喃自语：“反正我就是写了。” 教室里格外安静，冯玉明的音量虽然小，声音却在整个教室里回荡。 同学们听到之后，哄堂大笑。 胡美丽听见冯玉明顶嘴本来就生气，又看见其他同学跟着起哄，她更生气了。她瞪着眼睛，愤怒地抓起讲桌上的一个粉笔头，狠狠地扔向冯玉明。没想到冯玉明竟顽皮地一扭头，居然躲过了她的粉笔头。结果，粉笔头重重地扔在冯玉明后座的一个女生的头上。 后座的女生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委屈地“哇”一声，哭了起来。 胡美丽眼睁睁看着冯玉明躲过她的粉笔头，又误打了别的同学，愤怒到极点。 胡美丽气急败坏地手指着冯玉明，大声喊道：“冯玉明！你太过分了，说谎还顶嘴！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你连英语作业都不写，将来你还有什么用？我们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坏孩子？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胡美丽这句“滚出去！”不是第一次对学生说了，她生气时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一是解气，二是她觉得这对学生有震慑作用。让学生“滚出去！”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赶他们走，不是让他们离开教室或学校，而是让他们到教室外面罚站而已。 教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冯玉明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羞红着脸，低着头走出了教室。 下课了，胡美丽老师走出教室，却发现教室外面没有冯玉明的身影。 冯玉明同学去哪了？ 第42章 跳楼身亡 当胡美丽老师发现冯玉明并没有在教室外面的时候，真的开始有些担心了。她急忙跑到学校的保卫部了解情况，询问刚才上课时间有没有学生擅自离开学校。保卫部的人却说三年一班的冯玉明同学说班主任胡美丽老师让他回家取作业，他们得知有老师的许可，才敢放行。胡美丽知道冯玉明说谎骗保卫部的人，偷偷离开了学校，神经突然紧张起来。 原来冯玉明哭着跑回了家，年仅十岁的三年级小学生，迅速地写下遗书后，决绝地从自家二十层楼的窗台上一跃而下，跳楼自杀了。冯玉明当场死亡，他家的小区里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等到他父母赶到他家楼下时，亲眼看着冯玉明的尸体孤独地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尸体旁溢出醒目的一地鲜血……冯玉明的母亲当场昏厥，父亲也崩溃得泣不成声。 冯玉明的遗书里，简单地写着：“我连英语作业都不写，将来我还有什么用？我是一个坏孩子，我不想活了，我走了。再见了，我的妈妈、爸爸。” 显然，冯玉明在受到胡美丽老师的责备后，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感到被侮辱的他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在渴望回家寻求安慰时却不见正在上班工作的父母，这就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抓住，心灵脆弱的孩子选择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后悔和痛心的决定，草草地结束了他短暂的生命。 “在家长和同学眼里，小冯同学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当天出门上学时，因为穿着父亲刚出差回来给他买的新衣服，小冯还问父母自己的新衣服好不好看，心情非常好。就是这样一个10岁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跳楼自杀呢？他在学校，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希望校方能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况。”第二天早上，一位女记者全程面无表情地站在曙光小学的门口作现场直播，“曙光小学”四个红红的大字出现在摄像镜头中。 曙光小学一时被媒体记者们团团包围，崔校长站在学校门口，用请求的语气对记者们说：“记者朋友们，请大家暂时离开学校，不要影响孩子们上课。” “崔校长，请问你们学校的学生冯玉明为什么自杀？”一个记者抢着问。 “这件事警方正在调查，等查明原因会给公众一个交待。”崔校长回答记者。 “据说三年一班的班主任胡美丽老师被停职了，这和她班的冯玉明自杀有关系吗”另一个记者问。 崔校长表情凝重，“我作为曙光小学的校长为孩子的意外非常难过，请大家不要再将焦点指向学校。我相信我们学校的每一位老师都是尽职尽责的好老师，是有爱心和有良知的人。没有人希望悲剧发生，我们都很难过。胡老师被学校停职只是学校暂时的决定，因为考虑到她和学生之间的感情，还有一些她个人的私事需要时间去处理……” 第43章 不得不接 得知自己的学生冯玉明跳楼身亡的消息后，胡美丽非常的后悔和自责。她后悔对冯玉明说的话，她没想到自己当时随意说出口的几句气话，就能让一个孩子轻易地选择了跳楼自杀。她想，她可是一位人民教师啊！教师的职业，不同于其它所有的职业，它是培养人、教育人、塑造人的职业，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怎么会有学生因她而死？自己怎么就成为一个杀人凶手了呢？她想到这儿，心就痛，泪水就不停地往下流。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恨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对冯玉明，如果自己当时不那么生气和激动，也许就不会说出伤害他的话，冯玉明可能就不会走上绝路，可惜，显然已经无济于事了。被学校停职的胡美丽老师，陷入深深的痛苦中，终日在家以泪洗面。 案发后的几天里，新闻里不停地播出“三年级小学生跳楼自杀”的新闻，记者们不仅采访了曙光小学的校长，还采访了冯玉明的父母。面对镜头，悲痛欲绝的冯玉明父母痛骂学校和班主任胡美丽老师。因为三年一班的几个学生说出了冯玉明当天离开学校前在教室里的情况，班主任胡美丽老师自然被认为是最大“元凶”。学校任意在上课时间放孩子离开学校，也难辞其责。所以，冯玉明的父母决定将学校和班主任胡美丽老师告上法庭。 陈浩铭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陈浩铭边说边朝门口方向看去。 此时，陈浩铭的手机铃声正巧也响起，陈浩铭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接听。 门开了，左彤彤眉开眼笑地走进来，刚要开口说话，看见陈浩铭正在通电话，便默默合上了嘴。 陈浩铭看见左彤彤来了，顿时嘴角上扬露出笑容，用眼神示意左彤彤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然后，他便专心地接听电话。 左彤彤坐下来，安静地注视着面前这个正在打电话的男子，觉得陈浩铭全神贯注的工作状态充满魅力。 “好，好的，崔老师，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一会儿我们见面再详聊。”陈浩铭说完，放下手机。他抬头看向左彤彤，亲昵地说：“彤彤，你怎么来了？今天诊所不忙吗？” “还好啦！很久没和你一起吃午饭了，所以我想……”左彤彤指指陈浩铭桌上的手机，“看来陈大律师要忙喽？真是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呀！”左彤彤说完，撅起了嘴。 陈浩铭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刚接了个案子。晚上买夜宵给你，好吗？”陈浩铭温柔地拉起左彤彤的手。 “我不吃夜宵，我怕胖。”左彤彤撒娇地拍了一下陈浩铭的手。然后，她好奇地问：“你接的是这几天新闻里报道的曙光小学那个三年级小学生跳楼自杀的案子吗？” 陈浩铭遗憾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是啊！真可惜，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人生还未开始，就这样结束了。” “现在大众对那个女老师的印象糟透了，社会影响很不好，这案子你非接不可吗？”左彤彤眉头紧锁，担心地问。 陈浩铭解释：“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是为人师表，我想她不是有意的。何况悲剧已经发生，人死不能复生。这件事已经张扬开了，她很无助，现在没人肯接她的案子。还有，曙光小学的崔校长是我的小学老师，他开口了，我也不得不接。” “别人不肯接？所以你肯接，是吗？”左彤彤显然有些不高兴了，突然站起来看着陈浩铭。 “彤彤，我……”陈浩铭也站起来，却欲言又止。他想对左彤彤解释，又觉得没必要说那么多。他不想在和左彤彤的感情里，掺杂着其它东西。 “那好吧，别忙到太晚了。”左彤彤耸耸肩，转身走了。 第44章 为人师表 “冯玉明自杀事件仍在继续发酵，媒体大肆宣扬，电视台、报纸、网络平台等争相报道，民众们议论纷纷。今天早上，市教委还通知我去开会，下令要严查此事，让我们学校给上级领导和学生家长一个交代。”崔校长和陈浩铭在一间咖啡厅里，面对面而坐。崔校长愁眉不展，他拿出手帕，擦拭额头上冒出的一颗颗豆粒般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浩铭，我很无奈，作为校长，我没脸面对孩子的家长，也辜负了上级领导对我的信任。” “老师，您别这样说。”陈浩铭安慰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很多悲剧都在所难免，您不必苛责自己。” “曙光小学是市重点学校，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质量，都是全市最好的。学校的每一位在职教师，都是经过学校多方面考量和层层筛选才得到聘用的。所谓‘学为人师，行为世范’。教师的一切言行举止，都是学生的榜样。所以，教师的思想政治素质和职业道德水平，就成为决定其教学水平的关键。这一点，我们学校是非常重视的。现在学校因为这件事受到的影响很大，外界都在关注我们。胡美丽老师是三年一班的班主任，这件事她的确做得不好。学生不完成作业，老师合理的教育学生是应该的，只可惜她的行为可能有些过激。你知道的，现在的家长都很溺爱孩子、纵容孩子，有的甚至是非不分、对错不明。如果当老师的，再不及时管教孩子、纠正孩子的错误，那我们何谈教育啊？”崔校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胡美丽老师一向对工作兢兢业业，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是学校公认的好老师。只是因为她最近刚刚办理了离婚手续，受感情生活的影响，导致她压力大、易烦躁。作为她的领导，我有责任疏导好她的情绪，是我没有尽到责任，才酿成大祸。她的方法可能有问题，但初心是好的。如果她因此不能再做老师，就等于断送了她的职业生涯，也毁了她的前途，对她是不公平的。不能因为她做错了一件事，就完全否定她这个人……”崔校长很自责，说得眼眶都红润了。 陈浩铭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认同。 崔校长语气沉重地说：“现在，学生家长把责任都推给学校，我能理解。但是身为一校之长，我有责任保护好学校的声誉和胡老师的名誉。浩铭，我们学校不是想逃避问题，也不是想规避责任，只是想把各方面的伤害减到最低，你能理解我吗？” 陈浩铭凝视着崔校长，“老师，我能理解。小学生自杀的行为是社会综合性问题，现在的孩子表面上恃宠而骄，实则内心极其脆弱，提高孩子的抗挫能力，是学校、家庭，乃至整个社会的责任。” “是，是，你说的对，现在的孩子，是不好教育。”崔校长无奈地说。 “所以，我建议私下和解。”陈浩铭提议。 “和解？”崔校长一脸疑惑。 “如果双方上了法庭，无论官司胜负，对学校的声誉都会有严重的影响。” “可，孩子的家长能……？”崔校长表示担心。 陈浩铭自信地说：“我会找对方的律师谈，尽量不上法庭，争取私下和解。给孩子家长一个明确的态度，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只有这样，学校和胡老师，才能减轻伤害。” “好，浩铭，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代表学校和胡老师感谢你。”崔校长有些激动地握住陈浩铭的手。 “老师，您别客气。您是我的启蒙老师，记得我刚上学时很愚笨，很简单的数学题都不会做，是老师您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才教会我这个笨学生。您还教给我很多好的学习方法和做人的道理，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您对我的教育和帮助。”陈浩铭感概地说。 “你小时候就聪明机灵，我就知道你长大后一定会有出息。如今你成为市里有名的大律师，作老师的为你感到自豪。”崔校长再一次红了眼眶。 “老师，您别担心，自古大恩不言谢，为了您和学校，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让您失望的。”陈浩铭郑重地说。 崔校长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点头。 第45章 职责所在 和崔校长在咖啡厅见面详聊之后，陈浩铭就急忙赶回律师事务所，并约好下午和胡美丽老师见面。 刚满三十岁的胡美丽老师神情有些恍惚，面容憔悴的她，显然已被冯玉明自杀案折磨得疲惫不堪了。 “我那天心情很糟糕，我说的都是气话，不是真心的。我爱我的学生，他们就像是我的孩子，我没想过会伤害他，我当时只顾着生气，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自杀。我后悔死了，我宁愿死的人是我！现在活着，对我来说是一种痛苦，也是一种折磨……”看得出胡美丽非常的后悔和自责，当她讲述案发当天上课时的情形，和她与冯玉明同学的对话时，几度落泪。她几乎是在忏悔，为刚刚逝去的生命，为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的学生。 面对陈浩铭，胡美丽不像是在和律师谈案子，更像是在面对一位心理医生，诉说她心中的纠结和痛苦。 胡美丽遗憾地说自己没能见到冯玉明最后一面，因为在冯玉明的葬礼上，冯玉明的父母拒绝她参加。他们将前来悼念冯玉明的胡美丽老师拒之门外。 所以，她的忏悔，无处释放。 了解了案发当天的情况之后，陈浩铭简单地安慰了一下胡美丽老师，并请她先回去休息。虽然陈浩铭心情也很复杂，也痛恨胡美丽当时的不理智，导致一个孩子因此失去了生命。但作为律师，作为崔校长的学生，他不得不暂时压抑自己的情绪，因为等待他的，注定是一场硬仗。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整理材料、理清头绪…… 忙到傍晚，从律师事务所出来，陈浩铭开车去左彤彤平时最爱吃的三宝粥店给她打包了一份银耳冰粥。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崔校长和胡老师的话。对他们来说，一个学校的声誉和老师的名誉，有时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刚走进门，陈浩铭就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左彤彤喊着：“彤彤，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银耳冰粥。” 左彤彤假装没听见，继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浩铭拎着装有银耳冰粥的打包盒走进厨房，从厨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透明玻璃碗和一把餐勺。他将打包盒打开，将冰粥倒进玻璃碗里，又将餐勺放进去。 左彤彤强忍着不说话，眼神却忍不住向厨房的方向看。 陈浩铭端着盛有银耳冰粥的玻璃碗从厨房走出来，放在左彤彤面前的茶几上，催促着：“彤彤，快吃点儿，很甜。” 左彤彤依然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只是很随意地向玻璃碗里扫了一眼，便继续看电视。 陈浩铭在左彤彤旁边坐下，他拿起餐勺盛了一勺冰粥，放到鼻子下面闻，看着左彤彤，故意地说：“好香啊！某些人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吧？” 左彤彤一把将餐勺抢过来，放进自己嘴里吃起来。 陈浩铭被左彤彤逗笑了，起身走进厨房，他打算给自己冲一杯咖啡。左彤彤一只手端着玻璃碗，一只手拿着餐勺，从客厅跟进厨房，背靠在厨房的门上，边吃边问：“你为什么非要管这闲事？” 陈浩铭一边忙着，一边回答：“这不是闲事，我是律师，这是我的职责。” “为什么非得是你？”左彤彤忧心忡忡地看着陈浩铭的背影，继续问。 “不为什么，既然谁都可以接，为什么不能是我呢？”陈浩铭转回头，不由得回视她的眼睛，“彤彤，曙光小学对崔校长来说，无疑是多年来的心血。现在，他信任我，我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左彤彤默默地看着陈浩铭，陷入沉思，不再追问了。 陈浩铭柔声说道：“有一位叫‘绿丝’的女作家曾经说过：即使我们只是匆匆的过客，也要在人生的道路上留下重重的痕迹，才不枉此生。” 左彤彤听完，莞尔一笑。她走过来，将头轻轻地靠在陈浩铭的后背，温柔地说：“我只是担心你。” 陈浩铭转身，一只手揽住左彤彤的肩膀，苦笑着：“放心，没事的。” 第46章 私下和解 “赵律师，您好！我是曙光小学崔校长和胡美丽老师的委托律师，我叫陈浩铭。关于冯玉明自杀案，我代表我方向您提出私下和解，希望您和孩子的家长能慎重考虑。选择和解，避免上法庭，对我们双方都是利大于弊。孩子的事，我们感到很惋惜，崔校长和胡老师很有诚意，希望能给我们一个处理善后的机会。我已经把我方的和解意见发到您的邮箱里了，请您看后和我联系……”第二天上午，陈浩铭和冯玉明父母的委托律师刚通完电话，便面无表情地呆坐在办公室里，就连接待员唐小姐进来送咖啡，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唐小姐故意清清嗓子，端来一杯咖啡放在陈浩铭的面前，故意发出嗲嗲的声音，关心地问：“陈律师，您累了吧？喝杯咖啡休息一会儿吧！” “谢谢你，小唐。”陈浩铭礼貌的回答。 他感到有些疲惫，他捏捏自己的鼻梁，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哈欠。他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见小唐还看着自己，便开口称赞：“咖啡很好喝。” 唐小姐被陈浩铭这样一说，乐得脸上笑开了花。 “不好意思，我有点困了，打算休息一会儿。如果有人找我，帮我另约时间吧！”陈浩铭对唐小姐说着，起身走到按摩椅旁，坐下。 “好的，陈律师。您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说完，唐小姐走出去，并体贴地关好门。 陈浩铭的办公室里放着一台多功能按摩椅 ，陈浩铭常常坐在上面解乏，偶尔也能短暂地睡上一小觉。 今天，他真的觉得累了，便坐在按摩椅上睡着了。直到午休时间过去了，陈浩铭才慢慢醒来。他半躺在按摩椅上，揉揉眼睛，看了一下手表，起身坐回办公桌前，继续查看资料。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是赵律师的电话。陈浩铭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胸有成竹地笑了。 接待员刘小姐好奇地问：“陈律师今天是不是没出去吃午餐啊？” 唐小姐有些心疼地说：“可不是嘛！陈律师忙得都顾不上吃饭了，这样下去，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刘小姐打趣说：“你男神真是铁打的啊！” “去你的！”唐小姐冲刘小姐撇撇嘴。 二人正这样闲聊着，陈浩铭迈着轻松的步伐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走到一楼的接待前台，问二人，“你们吃饭了吗？” “吃过了。”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陈浩铭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是啊，这个点儿，是应该吃过了。” “陈律师，您错过了午餐时间吧？”刘小姐问。 “呵呵，是啊！我刚才睡着了。”陈浩铭笑了笑，“现在感觉有点饿了。” “您想吃什么？我出去给您买吧！”唐小姐殷勤地说。 “不用麻烦了，叫外卖吧！你帮我给大家点些下午茶，问问大家想吃什么，我请客！”陈浩铭爽快地说。 “谢谢陈律师！”二人又不约而同地齐声说。 “别客气。”说完，陈浩铭又一脸轻松地走向二楼的办公室。 看着陈浩铭的背影，刘小姐小声说：“陈律师今天心情不错啊！” 唐小姐也看着陈浩铭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案子有新进展了吧！陈律师多敬业啊，心里有事时饭都吃不下，现在知道饿了，说明问题解决一大半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里的外卖软件，“快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细心的唐小姐观察的没错，让陈浩铭突然心情好转的，确实是案子有了新进展。因为刚刚赵律师打来电话，说冯玉明的父母同意私下和解。他们对陈浩铭提出的和解意见基本满意，他们愿意接受胡美丽老师的公开道歉，还有学校对他们的经济补偿，只是他们对补偿金额方面有些要求。这说明陈浩铭的判断没错，刚刚失去孩子的父母这几天已经逐渐理智了，考虑到已成定局的事实，他们不再奢求自己的无理要求，而选择屈于现实。 第51章 故作轻松 通过李健的叙述，侦探所的伙伴们都知道了监视律师陈浩铭的事被当事人识破了。大家纷纷建言献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曾磊内心的压力。然而，虽然陈浩铭的警告让曾磊心有余悸，但对于调查连环失踪案的决心，曾磊却从未减退。他愿意把挫折当营养，把困难当机会，他要做一个越挫越勇的强者，而不是现实的逃兵。 一天，大家在侦探所开会讨论案子的时候，李健忿忿地说：“陈浩铭这家伙，真是太狡猾了。我们做得这么隐蔽，居然还被他看穿了。” 曾磊摇头苦笑：“他明知道我们在调查他，还敢与我们正面交手，可见其胆量之大、城府之深。” “为什么胡美丽的失踪，这么快就被大家遗忘？为什么媒体们会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集中转移到陈浩铭身上？”李健不解地问。 “因为是胡美丽老师导致了一个小学生自杀身亡。而这件事，对于胡美丽和曙光小学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丑闻！”曾磊不假思索地回答。 “丑闻？那又怎样？那孩子已经死了，虽然事实很残忍，但已经发生了，谁都无力回天不是吗？何况胡老师很后悔，也忏悔过，还公开道歉了，她已经倍受众人的指责，已经得到惩罚了，这还不够吗？难道还非得让她陪葬吗？”李健继续问。 “丑恶的事情能引起公愤，人们憎恨她还来不及，哪有时间顾及她的死活？没准她的失踪，会使一些人喜出望外，甚至让人幸灾乐祸！”阿超一边摆弄着笔记本电脑，一边悠悠地说。 “的确如此。”曾磊赞同地点头，继续说：“相比之下，人们更愿意看见受害者九泉之下可以瞑目，甚至不惜有人陪葬。也不愿意看见受害者的亲属只是得到所谓的道歉和经济赔偿。因为对于一个人的生命而言，无论得到何种精神或物质赔偿都仅仅是弥补而已，死者再也无法永生。” 曾磊的话，如同一把利剑般穿透了侦探所里每个人的心。谈到对生命的态度，气氛自然凝重起来。现实之残酷，有时真的会让人不寒而栗。可既然进入这行，这些不都是大家随时要面对的吗？大家都想以一颗平常心面对世俗的一切。 曾磊看看大家，眼神转向叶子，平静地问：“明天大伙都有工作安排吗？” 叶子点头：“有，不过不急，都可以配合你。” 曾磊摇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又看看大家，短暂地回味了一下叶子刚刚说的话，心里暖暖的，觉得很欣慰。 “如果明天大伙手里没什么着急的案子，全体休息一天吧！这段时间都辛苦了，我谢谢你们。”曾磊站起来，认真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曾磊毫无预兆地这一鞠躬把大家都吓到了，他们纷纷站起来，意外地看着曾磊。 “磊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尹正宇担心地问。 “没事，案子要查，但是我们这根弦绷得太紧了，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曾磊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放心，明天我也休息。我们后天再重新开始！” “好！”大家异口同声。 当晚，李健和尹正宇一起在酒吧喝酒聊天。 “我问你个事儿，你要认真回答我。”李健一本正经地说。 “你问。”尹正宇一边拿着酒杯端赏着，一边说。 李健有些神秘地问：“你觉得叶子怎么样？” “叶子？”尹正宇想了想，说：“她工作挺认真，做事也很细心，有责任感……”尹正宇认真地说着。 “滚蛋！”李健不耐烦地打断尹正宇的话。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你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尹正宇一头雾水，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是想问你喜不喜欢她？”李健脱口而出。 尹正宇听完李健的话，坏笑着反问：“这样好的女孩儿，谁不喜欢？” 李健愕然，随即尴尬地堆出假笑，“哦”了一声，继续喝酒。 “但是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对她毫无非分之想。”尹正宇喝了一口酒，用余光盯着李健说。 “什么？”李健顿时心惊不已。“还有谁喜欢她？你是说阿超也喜欢她？”李健突然紧张起来。 “哈哈，哈哈……”尹正宇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你小子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你想什么呢？我说的不是阿超，是你，谁看不出来你喜欢叶子啊？” “你吓我一跳，我，我有那么明显吗？”李健感到虚惊一场，微微放松嘴角。听尹正宇这样说，不免又有些得意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明显吗？”尹正宇加重了语气，反问道。“兄弟，你那可不是一般地明显，你那是花痴！” 李健“嘿嘿”地笑着，美滋滋地说：“那咱们可说好了，不许和我抢，我要追她了。” “祝你成功抱得美人归，干杯！”尹正宇举起酒杯。 “谢谢，干杯！”李健也举起酒杯，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第52章 监视诊所 晚上十一点，李健回到家，想约叶子明天见面，却觉得难以开口。这么晚了，她会不会睡了？这么想着，又怕打扰叶子。想来想去，他决定先给叶子发条信息，问候一下：叶子，你睡了吗？ 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叶子的回复。李健有些失落，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去洗澡。突然听见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响了一下，他迅速拿起手机，看到叶子的回复：还没，有事？ 李健想了想措词，问叶子：明天休息，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叶子秒回：看电影？都有谁去啊？ 李健皱了皱眉，表情复杂起来。他想说：只有我们俩。又觉得这样太冒失，怕吓到叶子。只好谎称：有正宇，还有阿超。 见叶子没回，李健又发送了一条信息：最近有一部国产的喜剧片刚刚上映，口碑不错，评价很高，我们就去看这个吧？ 叶子很快回复：行，明天几点的？ 李健立刻上猫眼APP查了一下，并回复：明天10点，凯狮影城。 叶子简单回复：好，明天见。 李健拿着手机欣喜若狂，又补发了一条信息：晚安，明天10点，不见不散！ 发完信息的李健，抱着手机傻笑了半天，然后将自己和叶子的聊天记录截屏发给尹正宇，紧接着给尹正宇发了一条语音信息：怎么样？哥们厉害吧？搞定了！ 尹正宇收到李健信息的时候，已经和阿超在左彤彤的诊所外蹲守了。尹正宇看了一眼手机信息，对旁边的阿超说：“这小子在追求叶子，你看！”尹正宇把手机拿给阿超看，阿超尴尬地笑了笑。 尹正宇看出阿超的态度起了变化，小声地打趣：“男未婚，女未嫁，大家都有竞争的权利嘛！” 阿超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二人在车里，气氛显得有些不自然。 尹正宇提议：“要不你先回去补个觉，明早再来接替我？” “不用，我就在车里眯一会儿就行。”说完，阿超闭上眼睛，两只手臂在胸前交叉，身子放松地靠在座椅上。 尹正宇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阿超的身上。虽然也有些困意，但尹正宇还是强打起精神，时刻保持着精神，以便监视诊所的动向。 突然，诊所里一间病房的灯亮了起来，几个人影在病房里快速地移动。 “阿超，阿超，快醒醒！”尹正宇叫醒阿超，“你留在这看着，我进去看看。” 阿超揉揉眼睛，开口提醒道：“你小心点儿。” 尹正宇关上车门跑出去，悄悄地翻墙进入了诊所。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彤彤开着一辆红色小轿车赶到诊所。 不一会儿，尹正宇匆忙上了车。 “怎么回事？”阿超盯着尹正宇，紧张地问。 “一个病人术后突发状况，值夜班的医生处理不了，就把左彤彤找来了。”尹正宇找出毛巾，擦拭头上的汗。 “我看你进去这么半天还不出来，担心死了。”阿超松了一口气。 尹正宇笑了笑，说：“我又不是傻子，放心，知道你在这儿，一旦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尹正宇接着说：“据我的观察，左彤彤挺敬业的。” “能及时赶来，也是职责所在。医生本来就应该救死扶伤，没毛病。”阿超看了一下手表，“我再眯会儿，天快亮了。” 第53章 各有各忙 第二日清晨，曾磊并没有如他所说的休息，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侦探所，翻阅着连环失踪案的案件材料和涉及到的各种记录。 曾磊知道所有案子的蹊跷之处，都在于缺乏有效证据。如果自己不能及时掌握证据，仅仅只靠推测和怀疑，不但不能破案，更无法说服自己。所以他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捋清思路，仔细地研究案子以后的调查方向。 此时，尹正宇打来电话，向曾磊告之昨晚他和阿超二人监视左彤彤诊所的事。曾磊正听得入神，突然听见门外有动静，他抬头一看，是叶子开门进来了。曾磊看见叶子，有点意外。叶子看见曾磊正在讲电话，便没有打扰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忙了。 “正宇，忙了一晚上了，辛苦你们了。你和阿超早点回去休息吧！放心，明天我会跟进。”曾磊放下手机，便问叶子：“今天休息，你怎么还来了？” “那你呢？老板都来了，我哪敢不来啊！”叶子笑着说。 “你回去吧！这也没什么事，正宇和阿超去监视左彤彤了，昨晚诊所……” “他俩一夜都守在诊所？”叶子问。 曾磊说：“是啊，我本想让你们放松一下，休息一天的，谁知道他俩……” “这个骗子！太过分了！”没等曾磊说完，叶子咬着牙，生气地说。 “怎么了？谁是骗子？”曾磊一脸疑问。 “李健骗我说今天大家一起去看电影，看来就只有他想着出去玩。”叶子把脸一沉，撅起嘴。 曾磊突然笑了起来，“这小子是想单独约你啊，怕你不去才那么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见叶子不说话，曾磊继续说：“他又没有恶意，这段时间你们都挺累的，出去放松一下也好。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去玩吧！” 叶子显然还在生气，一动不动地靠在椅子上。 “你赖着不走，该不会是想让我出午饭钱吧？”曾磊故意地说：“我告诉你啊，今天休息，我可不供饭！” 叶子被曾磊逗笑了，“那正好，方便我减肥了！” 曾磊拿起手机，“你快走，别逼我叫李健过来把你扛走啊！” “好好好，你自己在这忙吧，我走啦！”叶子不情愿地起身离开侦探所。 曾磊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的屏保图像——丁露头像，曾磊的眼睛逐渐泛红了。 十点钟，李健一手提着两瓶饮料，一手抱着一大桶爆米花，紧张地站在凯狮影城门口。他远远地看见叶子走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叶子，你来啦？” “嗯。”叶子不慌不忙地走到李健面前，向旁边张望，故意问：“正宇和阿超呢？他俩还没来啊？” “他俩可能，可能有事吧！”李健吞吞吐吐地说。 “说好了不见不散的嘛！那我们等等他们吧！”叶子说完，拿出手机站在原地玩起开心消消乐游戏。 李健想了想，说：“不用等他们了，刚才正宇给我发信息说他们喝酒去了。” “不会吧！大白天喝酒？”叶子坏笑着问。 “是啊！这俩人也太不靠谱了，明天我可得说说他们。走，走，我们别等了，一会儿电影就开演了。”李健说着，摆了一下手，示意叶子和他进去。 叶子看见李健慌乱的样子，顿时觉得他可爱极了，忍不住笑了，跟着李健走进影城。 第54章 喜出望外 “哈哈，这片子太搞笑了，那个笨贼又蠢又逗，真是乐死我了。”李健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与叶子并肩走出影城。 “叶子，你饿吗？我们去吃饭吧！”李健提议。 “好啊，走吧！”叶子耸耸肩，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来到一家快餐店，李健把菜单递给叶子，让叶子点菜。叶子客气地说：“我吃什么都行，你点吧！”叶子把菜单推到李健面前。李健点了几个菜，等菜上来之后，他一直忙着给叶子夹菜，边夹菜边对叶子说：“这个好吃，你多吃点儿。” “别忙了，我自己吃就好。”叶子看着如此热情的李健，忍不住说道：“你今天没别的事吗？” “没，没有啊！怎么这么问？”李健不明白叶子的意思。 “没什么。”叶子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其实，休息一天也挺好的。”看李健对自己这么殷勤，叶子不想扫他的兴。既然都已经出来了，放松一下也不错。 李健终于如愿以偿，能单独和叶子一起吃饭了，他很开心，也很兴奋。不知不觉地聊起了自己在警校的生活，谈到曾经和尹正宇发生过的争执，又因此被警校开除的经历，想起自己的幼稚表现，不禁潸然泪下…… 叶子不自觉地被李健的情绪感染，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差点流泪。“那都是年少不懂事，别再为以前的事难过了。谁没犯过错，又有谁没做过傻事呢？”她整理好情绪，温柔的劝慰李健。 李健看到叶子的表情，突然自责起来，“看我，我都说了些什么啊？你别这样，我现在多好，这不也是因祸得福嘛！要不怎么能认识你呢？”李健感觉自己的话有点生硬，又补充着解释说：“不是，我的意思是现在也挺好的，我还能查案，还有幸认识了你们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叶子连连点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拿出纸巾递给李健。 叶子盯着李健，沉默一会才开口：“难得休息，一会儿我们去逛街吧！我想去买点东西。” 李健乐得合不拢嘴，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连说：“好！好！” 午饭过后，两人一起走进商场。 李健跟在叶子的后面，陪着叶子逛男装店。他正暗自窃喜时，却听见叶子在喃喃自语：“这件会不会太花哨了？估计他不能喜欢。”叶子拿着一件色彩鲜艳的男式条纹衬衫站在镜子前。 “他？”李健猜想着叶子应该不会这样称呼身旁的自己，不由得心中酸楚了一下。 “你试试这件！”叶子拿着刚才的那件男式衬衫递给李健，李健一愣，心里明明是很想拒绝的，但却又不忍心跟叶子说，便极不情愿地接过衬衫走进试衣间。 过了一会儿，李健穿着衬衫从试衣间走出来。叶子眼前一亮，伸手极其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不错！你觉得呢？”李健看着镜子前自己身上的衬衫，想到叶子刚刚说过的话，觉得特别别扭，心头滋味一时难言，冷冷地说：“还好吧！” “你不喜欢吗？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叶子有些失望地说：“这颜色，多亮啊，你穿上多好看！” “你帮我选的？”李健以为自己听错了，想再确定一下。 “不然呢？”叶子反问道。 李健“嘿嘿”一笑，笑呵呵地说：“好看，好看，我喜欢。”李健没想到这件衬衫是叶子为自己选的，刚刚还觉得穿上别扭，现在立刻觉得这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真是绝配！ 叶子微微眯起眼睛，悠悠地说：“去换下来吧！” 待李健再次走进试衣间，叶子拿起一件素色条纹的衬衫，对导购员说：“刚才那件和这件都要了。” 李健从试衣间径直走出来，把衬衫交给导购员。见导购员将衬衫叠好装进袋子里递给叶子，他有心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叶子把袋子塞在李健的手里，害羞地说：“送你的。” 李健盯着叶子，又好奇地看着叶子手里提着的另一个袋子。 叶子见状，忍不住笑了，拿出袋子里的另一件衬衫，举到李健面前，“这件是送我爸的，你想要啊？你不会这么贪心吧？” 李健顿时喜出望外，一把抢过叶子手里的袋子：“嘿嘿，我哪有？我可没这意思，来，我帮你拿！” 第55章 都是职责 整整一天，尹正宇和阿超并没有放松警惕，更没有休息，而是轮换着守在左主彤彤诊所外，观察里面的动静。当晚，曾磊出现在诊所附近，他远远地看见侦探所的车，心里不由得对尹正宇和阿超万分感激，可走近车前看见阿超坐在车里时，却又羞于表达。曾磊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只淡淡地对旁边的阿超说了一句：“多谢了，兄弟。” 这也许就是男人之间的感情，因为内敛，所以无需过多的言语修饰，也许只是轻轻地拍拍肩膀或者是一个眼神，就能充分地理解对方。这与多愁善感、敏感，且时刻都想从耳朵里“听到”对方说出认可的话的大部分女性截然不同。 阿超会意地点点头，开始交待这一天监视诊所的情况。“早上正宇和你说过了吧？昨晚诊所里有个病人手术之后突发状况，值班医生找了左彤彤过来处理。” 曾磊点头，“嗯，正宇和我说过了。” 阿超继续说：“左彤彤从昨晚半夜开始抢救那个病人，大概忙到今天中午十二点，我们打听到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下午一点半，左彤彤和两个医护人员陪同病人转去了市医院。我们开车一路跟着，他们三点多才返回诊所。” 曾磊不时地点头应着。 “至于病人的身份和现在的情况，我现在也不好说，我需要点儿时间回去查一查。”阿超皱着眉，神情十分疲倦。 “嗯，这个不急。左彤彤什么时间离开诊所的？”曾磊问。 阿超看了一眼手表，说：“六点刚过。” “哦。”曾磊盘算着时间，真心觉得左彤彤作为一名医生也不容易，虽然她现在是这个案子的主要怀疑对像，但这与她的职责无关。即使她真的犯了法，也不能完全否定一个人的价值。从这点来看，曾磊认为左彤彤是一位优秀的好医生。他在心里一边赞赏她，一边却怀疑着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矛盾，但没办法。因为，他也有自己的职责。就算暂时的怀疑都是错误的，也远比没有方向和目标要好的多。 阿超打了个哈欠，说：“正宇一宿没睡，我让他回家补觉去了。” “你也回去吧，辛苦了。既然左彤彤已经离开诊所了，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我再待一会儿就走。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好有精神继续查案！”曾磊拍了拍阿超的肩膀。 “好，有事打给我。”阿超说完便下了车。 宁静的夜空，从远处传来急速地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突然，后面车门开了，李健走上车，坐到曾磊的后面。 曾磊有些意外地回头问：“你怎么来了？” 李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正宇和阿超不都一直在这儿么？我只顾着玩了，要不是叶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别这么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本想着让大家轻松轻松休息一天，没想到还变成你们的负担了。”曾磊有些自责。 “没事儿，案子早点破我们不就安心了么？我看这案子都快成你的心病了。”李健体贴地说。 曾磊目光一闪，重重地说：“是啊！” “磊哥，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盯着就行，有事儿我会通知你的。”李健爽朗地说。 “谢谢你。”曾磊很欣慰，露出了笑容。曾磊打开车门下车，绕到驾驶位置开门上车。“我们回去吧！明天继续！”说完，开车离开。 第56章 不祥的预感 一连两周，曾磊、尹正宇和李健三个人，24小时不间断地轮班跟踪并监视着左彤彤。从别墅到诊所，左彤彤的一举一动以及所到之处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甚至连她去的餐厅和商店等地方都被他们一路尾随。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每周二的下午，左彤彤都会独自开车去郊区取诊所采购的医药用品。 曾磊对此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卖家不把医药用品直接送到诊所，而非要去那么远的郊区交易？为什么每次都是左彤彤单独前往，而没有诊所的工作人员陪同？既然是医药用品，有必要搞得那么神秘吗？不对，这不正常！ 曾磊脑子里出现一连串的问号，他知道虽然自己不能用警察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搜查左彤彤的车，但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线索。曾磊把自己的猜疑和侦探所的伙伴们交流了一下。得到的反馈是大家一致认为这其中必有可疑，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于是曾磊决定，下一个周二的下午，他们一定要将左彤彤接到的“货”，查个水落石出。 这一天很快就到了，中午刚过，左彤彤像往常一样，在诊所为病人看病。此时，左彤彤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冷冷的声音问：“左医生吗？” 待左彤彤发出“嗯”一声过后，对方简单地说：“下午三点，老地方见！”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左彤彤收拾了一下，跟另一位医生交待好诊所的事，便独自开车，准备去郊区“取货”。 阿超在侦探所用监听设备听到了左彤彤和对方的通话内容，马上将此消息通知到曾磊。 早已在诊所外等候的曾磊接到消息后，突然间紧张起来。他渴望早日破案，所以期待有所发现，同时又担心此次行动真的会揭开连环失踪案之谜，亲眼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一面。 矛盾重重的曾磊见左彤彤的车从诊所里出来，便小心翼翼地开车跟在后面。不想打草惊蛇的他，为了不让其发现被跟踪，刻意与左彤彤的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在行驶半个小时之后的一个路口处，更换了另一台由李健提前为他准备好的车，继续跟踪。 左彤彤悠然自得地开着车，看起来心情不错。她打开了车里的音响，从里面播放出一首轻柔舒缓的流行歌曲——《我要你》。左彤彤边听边轻轻地跟着音乐和：“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郊区目的地。 左彤彤的车刚刚停住，敏感的曾磊就看见尹正宇躲在暗处，正拿着像机向左彤彤拍摄。曾磊有些犹豫，他担心尹正宇会被发现。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情况，怕自己无法保护尹正宇的安全。 观察到左彤彤一直没有下车，曾磊突然心里咯噔一声，打了个寒颤，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57章 计划有变 曾磊正感到不安的时候，阿超的电话及时打了过来，“磊哥，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左彤彤到了，但她一直没下车。”曾磊分析着，“我担心她会不会是已经发现正宇了？不如你让正宇先撤！” “应该不会，可能是没到交货时间。上周二她也是提前很久就到了，然后在车里等着，等到送货的来了才下车。”阿超继续说：“放心，我提醒正宇小心点儿。我们保持联系！” “好，我们按原计划进行。” 曾磊用手挂断了戴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静静地坐在车里，却仍然很担心。 等待的时间最为难熬，也是最消耗人的耐力的。曾磊很紧张，他不得不保持清醒，因为他和他的小伙伴们要随时准备伺机待发。 差五分钟到三点的时候，从远处驶来一辆银灰色小型面包车，停到左彤彤的车旁。从车上走下来两名中年男子，其中一名男子向车里的左彤彤招手。见左彤彤走下车，曾磊心下松了口气。 曾磊在远处看见两名男子站在左彤彤面前，向她出示一份文件，左彤彤看了一眼便在上面签字。接着，两名男子从面包车上抱出两个纸皮箱子，小心翼翼地搬到左彤彤后备箱里。从他们搬箱子轻拿轻放的手法和脚步状态来看，曾磊觉得里面应该是比较珍贵易碎的“药品”。 曾磊本想坐在车里观察外面的形势，可又忍不住想近距离看个清楚，于是他打开车门下车。他刚下车站稳，背后竟传来毫无感情的冷冷的男人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曾磊一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第一反应是陈浩铭来了，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缓慢地转头向后看，只见刘轩昂和李曼可二人站在离他不到十米远的地方，正向自己走来。 曾磊大脑高速运转了一下，忙拍拍自己的胸膛，一边安抚自己，一边假装很淡定地面对昔日的警校校友和警队同事，若无其事地说：“哎，这么巧，怎么在这儿碰见你们了？” 二人走上前，走到曾磊的面前停下脚步。“磊子！”李曼可看见曾磊虽感意外，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见曾磊没有正面回答，刘轩昂一脸严肃地继续追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我在等一个朋友。”曾磊咬了一下嘴唇，慌乱地回答。 刘轩昂不经意瞥见曾磊身旁的车，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车子，“这是你的车？” “嗯。”曾磊看见刘轩昂奇怪的眼神，猜想他可能发现了什么。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曾磊不愿再多言。 “磊子当老板了嘛！当然得有高配置了。”李曼可看着曾磊为难的样子很是心疼，忙催促刘轩昂：“别聊了，我们快走吧！” “你们来这儿有事？”曾磊也对刘轩昂和李曼可同时出现在这里同样疑惑。 “我们来查案！”李曼可不假思索的话刚一出口，刘轩昂就侧头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侧回头警惕地对曾磊说：“我们只是查案路过而已。” 三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曾磊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曾磊无奈地上车发动车子。他知道目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自己不但不能久留，还应该尽快离开。 曾磊的车向前行驶，路过左彤彤的车时，他刻意减慢了速度，向左彤彤和那两名中年男子的方向看去。 此时，左彤彤早已关上了后备箱，正准备上车离开。另外两名男子也朝他们的面包车方向走去。 曾磊边开车边从车里的后视镜看去，只见刘轩昂和李曼可小跑到左彤彤和那两名男子面前。几个人好像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随着车子逐渐向前行驶，他们的身影在后视镜里逐渐变小，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曾磊本以为自己已有万全之策，偏偏没有预料到会遇见警队的人，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和安排的计划，就这样被人截胡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想到伙伴们的安危，曾磊忙打电话通知阿超：“计划有变，让正宇和李健赶紧撤！” 第58章 购买小动物 阿超接到曾磊的命令，立刻联系到尹正宇和李健，让他们快撤。 曾磊慌不择路地开着车，一边猜想刘轩昂和李曼可此行的目的，一边担心着尹正宇和李健的安危。因为原计划安排他俩必须到现场配合曾磊，查出左彤彤每周二一直以来到郊区接收的到底是什么药品。 他心里正想着，接到了尹正宇的电话，“磊哥，你那两个警队的旧同事把左彤彤和两个送货的拦住了，检查了他们的证件和货物。原来左彤彤购买的不是药品，你猜是什么？” “别卖关子，你快说！”听见尹正宇气喘呼呼的声音，曾磊着急了。 尹正宇说：“居然是小动物！放心，我都拍下来了。先不说了，他们快过来了。你千万别往回开，我们回侦探所集合。” “好，正宇，你小心点！”曾磊叮嘱着。 “嗯。”尹正宇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小动物？她买小动物做什么？每周二固定亲自来这么远的郊区买小动物？这不正常啊！再说，买什么小动物需要这么神秘吗？会是什么小动物？应该不会是猫、狗之类的吧？是蛇？还是蜥蜴？曾磊叹了口气，有点自责，刚才怎么没问清楚？曾磊百思不得其解，满脑子疑问，不知不觉从郊区平坦的大路七拐八拐地开到崎岖的小路上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正前方有两条小路，两边都是竹林。面对分岔路口，曾磊一时搞不清方向，他显然已经迷路了。现在，他只能怪自己不熟悉这里的地理位置，他不得不打开车里的导航，决定跟着导航一路开回侦探所。 路上，曾磊一直在回想刚刚碰见刘轩昂和李曼可时的意外和尴尬。虽然自己曾经也是警察，能理解他们身为执法者对案子有保密的义务和责任，但一想到自己早已被他们看作是外人，想到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刘轩昂刚刚对自己的态度，心里还是会难受。事已至此，再矫情也是于事无补，尽快破案才是最重要的。 曾磊知道刘轩昂和李曼可是失踪案专案小组的，可见他俩今天也是为左彤彤而来，这说明自己的调查方向没有错。想到这儿，曾磊顿时信心倍增。 曾磊看着导航，一脚用力踩着油门，他想快点赶回侦探所。车刚停到侦探所附近，他就想给李曼可打电话询问案情。他坐在车里，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着翻出通讯录，刚拨出李曼可的手机号码，突然又觉得不妥，立刻挂断了。 如果这时给李曼可打电话，那就是不打自招地暴露了自己今天出现在郊区的意图。不仅是再次利用了李曼可对自己的信任，还会让自己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思考再三，曾磊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曾磊大步走进侦探所，看见大家都在等他，瞬间心情舒缓了很多，之前心里的那些不愉快也一扫而过了。 尹正宇一边让阿超给大家播放他在暗中录制的视频，一边给大家讲解当时的情况。 电脑画面里出现两名中年男子站在左彤彤面前，递给左彤彤一份文件。 “这里停一下，放大。”尹正宇指着电脑屏幕，提醒阿超。 阿超将画面暂停，并放大文件上的字。上面清楚地写着几个大字：医用实验动物购买清单。下面则是列表明细：小白鼠200只，大耳白兔100只。 “果然购买的不是药品，而是小动物。”虽然尹正宇已经第一时间告之曾磊实情，但曾磊看到文件上的清单，还是有些惊讶。 阿超继续播放视频，左彤彤快速地在文件上签名。接着，两名男子从面包车上抱出两个纸皮箱子，小心翼翼地搬到左彤彤后备箱里。显然交易结束，此时画面出现了刘轩昂和李曼可的身影。二人向左彤彤和两名男子出示证件，并要求检查纸箱里的物品。当左彤彤打开纸箱让刘轩昂和李曼可检查时，画面清晰地拍摄到纸箱里活跃着的小白鼠和幼年大耳白兔。 第59章 医用实验 电脑屏幕里出现的小白鼠和小白兔显得尤为可爱，从箱子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好可爱啊！”叶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曾磊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以为会有下文，没想到刘轩昂和李曼可在对纸箱里的小动物检查过后，竟对左彤彤和两名送货的男子放行了。 “这就结束了？”李健忿忿地说：“这是什么情况？凭什么放她走？” “正宇，这是怎么回事？”曾磊盯着电脑屏幕问。 尹正宇挠挠头说：“我也不清楚啊！” “的确是医用实验用的小动物，是合法的。既然合法，也就没有必要再追查下去了。”阿超在电脑上打开百度一边查资料，一边向大家讲解道：“小白鼠的体积偏小，易操作，其繁殖周期快，成本低，对各种刺激的敏感性较强，而且容易标记。它是医学实验中用途最广泛和最常用的动物。而大耳白兔的特点是耳朵大，肤色白，血管透明清晰，但是抵抗力差，也是实验室中经常采用的动物之一。” “她买这么多小动物也是为了做实验吗？”曾磊好奇地问。 “因为小白鼠的基因很接近人类的基因，很多人类难以治愈的疾病可以在小白鼠身上找到相似状，一些医学的科研和临床实验都是用小白鼠来完成的。”阿超看着电脑说。 “小白鼠一生下来就要替人类受罚，它们好可怜啊！它们的生命也是生命，用它们做实验，这也太不人道了吧？”叶子觉得这很不公平。 “据说很多流浪猫、流浪狗和青蛙也会被用做医用实验，虽然看起来挺残忍，但换个思维想，它们能为科学献身，也是在为人类做贡献嘛！这种牺牲，也是很伟大的牺牲。”李健说。 阿超接着说：“是啊，网上也公开讨论过，尽管近些年也有一些人为小白鼠发声，但是目前的科学研究还是非小白鼠不可的。” “实验也用不了这么多只吧？她每周定期购买这些小动物，这样一算，数量可不少啊！她到底要干什么？倒卖？”尹正宇分析着。 “会不会是利用这些动物杀人啊？”李健大胆地猜想。 “嗯。”曾磊点着头，露出一脸意外的神色。思考着说：“现在我们不能排除任何可疑！阿超，帮我查查左彤彤的收货地点附近有没有这些小动物的养殖基地。” “是！”阿超迅速利用网络查找。 曾磊继续说：“李健，追查送货的面包车，查一查他们的车牌号是不是真的，并追查其地址。” “是！”李健也在电脑上忙碌起来。 “磊哥，我呢？我做什么？”尹正宇着急地问。 “你休息！”曾磊假装严肃地说。 尹正宇问：“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犯错误了？”大家听到他的话，都转头看向他和曾磊。尹正宇解释道：“我知道，我刚才不应该卖关子，我应该直接告诉你箱子里是小动物。” 曾磊呵呵一笑，“你的记性这么好啊？这事还记得这么清楚？我都忘了。”说完，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尹正宇低着头乖乖地跟在曾磊的后面，像一个做错事等着被老师处罚的小学生一样，认错态度良好。 回头看见尹正宇一脸委屈的可怜样，曾磊忍不住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别急，我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 “好嘞！”尹正宇爽快的答应，露出灿烂的笑容。 第60章 夜入诊所 曾磊开车带着尹正宇，将车停到左彤彤的诊所附近。 曾磊远远地向诊所里望去，里面出现几个忙碌的身影。曾磊拿出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一旁的尹正宇露出好奇的表情，“磊哥，你写什么呢？” 曾磊轻松地说：“记一下时间而已。” 接着问：“正宇，你还记得诊所里的路线吗？” “当然记得。”尹正宇得意地说：“我可是过目不忘的啊！” “好，画给我！”曾磊说着，把笔和笔记本递给尹正宇。 尹正宇接过来，快速地在本子上画着。他边画边对曾磊讲解道：“这是大门，这里有个侧门，从这里进去，左手边第一间是医务室，右手边第一间是病房，最里面这间是手术室……” 突然，曾磊的手机震动起来，曾磊按了一下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接听。从里面传出阿超的声音：“磊哥，左彤彤在郊区收货的地址附近确实有一个小动物的养殖基地。主要饲养幼年小白鼠，还有一些其它小动物，都是适用于医用实验的。” “好，知道了。阿超，帮我查查左彤彤现在的具体位置。”曾磊向阿超发出命令。 “好，稍等。”片刻，阿超回复：“左彤彤现在在诊所，和你距离不到20米。” “好，收到。从现在开始帮我监视她，她离开诊所就马上通知我。”曾磊严肃地说。 “是！”阿超接到命令，立刻开始集中精力监听左彤彤。 曾磊皱了一下眉，挂断电话。 尹正宇刚想开口，发现曾磊的表情略微起着变化，便猜测出曾磊的意图。 天已黑，曾磊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十点钟刚过。曾磊侧着头看向尹正宇，见尹正宇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正宇，我现在要进入诊所，你留在这儿帮我把风！” “不，磊哥，我去！诊所我上次去过，路我比较熟。”尹正宇将手中的笔和笔记本放到一边。 曾磊摇头，“不行，这次得我去。刚才你讲的路线很细致，我已经记住了，放心。” 尹正宇觉得眼前的曾磊不止是充满自信，而是有一种强烈的信念迫使他必须以身试险。见曾磊心意已决，尹正宇便不再多言，二人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和接应工作。 安排好之后，曾磊小心翼翼地开车门下车，一路小跑着，轻松一跃翻过诊所的外墙，尹正宇眼神专注地直视诊所，不敢丝毫懈怠。 按着尹正宇讲解的路线，曾磊从侧门俯身而行，绕过病房时，突然听见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他一溜烟躲进卫生间。待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他才蹑手蹑脚地从卫生间走出来。 曾磊在走廊里听见“吱吱吱” 的声音，他环顾四周，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一间忽明忽暗的房间。声音仿佛从那间手术室里传出来。根据尹正宇的介绍，这个房间应该是手术室。 曾磊小心地走过去，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看，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双手戴着医用胶皮手套，正在残忍地解剖小白鼠。桌子上摆满了手术刀、镊子、止血钳、注射针头等。手术台上全是血，一只只小白鼠发出尖锐的声音后，哀嚎着死去。同时，从手术室里传出异样的味道，血腥味特别刺鼻，曾磊感觉浑身不自在。 穿白大褂的不是别人，正是左彤彤。左彤彤早已满身是血，她一边忙着解剖小白鼠，一边不停地拿着湿纸巾用力擦拭着手术台上的血迹。 这场面让曾磊心惊肉跳，他从没有见过这一幕。小白鼠的尸体七零八落地散落在一旁…… 第61章 争论不休 曾磊万万没想到，当他千辛万苦进入左彤彤的诊所后，看到的一切竟让自己毛骨悚然。左彤彤竟然如此残忍地对待小动物，这一重大发现更让曾磊确定了左彤彤就是真凶。 曾磊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不得不抽身快速离开诊所。尹正宇看着曾磊安全地从诊所跑出来，长出了一口气。而此时的曾磊，心里忐忑不安，久久不能平静。曾磊回到车上，惊魂未定，他选择立刻打电话给李曼可，“曼可，我有新发现……” 沉睡中的李曼可被曾磊的电话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听着曾磊在电话另一头发出急切的声音。 “磊子，你别激动，慢点说。”李曼可揉揉眼睛，温柔地说。 “你在家吗？我去找你。”没等李曼可回答，曾磊就丢下这句话，并挂断了电话。 李曼可虽然一头雾水，但也觉察到曾磊的急迫，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忙穿上衣服和鞋，拿起手机和钥匙包，迅速开门跑下楼。 曾磊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沉稳，他不顾尹正宇的反对，一路将车开到李曼可家楼下。看见李曼可站在楼门口等他，便迫不及待地冲出去。李曼可见状也深感意外，忙问曾磊：“看你满头大汗，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曾磊两只手放在李曼可的双肩，认真地说：“曼可，你快去申请搜查令！左彤彤的诊所有问题。” “左彤彤？是那个女医生吗？发生什么事了？”李曼可不解地问。 “她非常残忍，绝对不止是用那些小动物做实验！”曾磊斩钉截铁地说。 “就这事儿？”李曼可叹了口气，“磊子，这事你就别管了。” “曼可？！”曾磊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为什么？” “我原以为你是卧底，现在知道你不是。”李曼可严肃起来，继续说：“你告诉我，今天下午，你一直跟踪那个女医生，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看见你们也在，就猜到你们会知道我去的目的了。”曾磊坦诚地说：“没错，我是在跟踪那个女医生——左彤彤，因为我查到她和连环失踪案的关系……” “磊子！”李曼可打断曾磊的话，“我们查过了，那些小动物都是用来做医用实验的，是合法的。我知道你有正义感，也知道你是想破案，但你要清楚，现在你已经不是警察了，这事不归你管了！这案子你也别再继续查了。”李曼可严肃的口吻让曾磊感到意外。 李曼可继续说：“这案子，我们专案组会调查的。你私自调查不但对案情没有帮助，反而会打草惊蛇，最重要的是，你私自调查太危险了。” 听到李曼可担心自己的安危，曾磊绷得紧紧的弦才稍稍放松些。 “曼可，你可知道这案子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事到如今，失踪这么多人，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我承认，我向你打听消息利用了你，是我不对，但我意在破案，绝对没有恶意。虽然我不是警察了，但我时时刻刻没有忘记心中的信念……”曾磊自顾说了一大堆。 李曼可眸色冰冷，“磊子，我不在乎你利用我，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不想看到你知法犯法！” “你说什么？我知法犯法？”曾磊眉头紧皱。 李曼可的目光转向曾磊的车，不经意间瞥见尹正宇。尹正宇看见李曼可投来的犀利眼神，立刻低下头躲闪。 “他是谁？”李曼可伸手指着车上的尹正宇，“那天他故意开车制造麻烦，好让你的人拷贝刘轩昂在法院调取的庭审录像，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 曾磊一愣，眼角抽了两下，“你怎么知道？” “那天刘轩昂急着赶回队里，事后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有蹊跷，便返回事发地，去查了道路监控。本来他已恼羞成怒，决定按照车上的车牌号，把那两个人‘拽’出来。可当他查到车主是你的时候，便不想再追究了。可今天下午，你又出现了，他又认出了你的车……”李曼可眸光一沉，“你还不明白吗？刘轩昂是念在你们同事一场，不想让你难堪。” “我难堪不难堪，这重要吗？”曾磊反问道。 “这不重要吗？”李曼可激动着，眼眶含着泪，茫然若失地看着曾磊。 曾磊双手抓紧李曼可的肩膀，耐心解释：“曼可，我不想私自做什么，我只想快点儿查案，尽快找出凶手，让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现在多耽误一天，就会有多一分的危险，我这么着急，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受到伤害了。你能理解我吗？” 李曼可的眼泪缓缓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双肩用力向里缩了缩。曾磊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重，忙松开手，下意识地揉了揉李曼可的肩膀，“对不起，我按疼了吧？” 李曼可伸出一只手，用手背抹了两下脸上的泪水，摇着头说：“没事，你先回去吧！” 第62章 一无所获 李曼可显然不想再继续和曾磊争执下去了，她困惑地陷入沉默。几秒钟后，神情恍惚地朝自己家的楼门口走去。曾磊很想拦住她，又不忍心这么做。看着李曼可伤心地离开，曾磊感到心疼又愧疚。 曾磊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庆幸，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最后的那些话说服了李曼可，或是另有其它原因。总之，他得到消息：第二天上午八点半，李曼可所在的警队专案小组全部出动，进入左彤彤的诊所进行调查。不幸的是却阴差阳错地证实了左彤彤诊所里医用实验的小动物系正常工作范畴，顺理成章地将她的嫌疑排除。 曾磊当然不相信左彤彤是无辜的，现在他觉得左彤彤的嫌疑最大。面对警队去诊所调查，却一无所获，曾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只能说明暂时找不到她的证据，不能因此断定她没有嫌疑。她选择在深夜解剖小白鼠，这本身就不正常啊！你是没看到那血腥的场面，我现在都心有余悸。”曾磊在电话里对李曼可争辩道。 “磊子，你这样说下去没有意义，破案就是讲证据，没有证据等于零。你说她选择白天或是晚上做实验，有什么区别？以这个视角去怀疑她，说不通啊！如果光凭自觉去怀疑，所有的人都有嫌疑，那大家都是嫌疑人喽？”李曼可在电话里再次提醒曾磊，“如果你得到有用的消息，请你及时通知我，不要再自己继续盲目调查了。” 盲目调查？曾磊听到李曼可对自己的评价，觉得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和侮辱，不禁感到自尊心严重受挫，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 大概是曾磊的手机有些漏音的缘故，刚才他和李曼可的通话被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但大家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都沉默不语安分做自己的事。侦探所里的工作如常，大家都各有各的工作安排。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不约而同地期待着曾磊的指示，想继续研究如何早日破获失踪案。 警队进入诊所调查一事，令左彤彤措手不及。左彤彤暗自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早上通知了保洁大姐，请她清理手术室里手术台上废弃的医用手套和小白鼠尸体。所以，警队在手术室检查时，才并未发现异样。 “刚才吓死我了，我刚从病房出来以为自己看错了，居然看见警察了！” “是啊，是啊，我也吓一跳，警察怎么来了？还来了那么多人！” “听说是怀疑我们诊所有不法勾当！” “什么不法勾当？” “不会吧！我们诊所会有什么违法的事啊？” “不知道，听说是来检查做实验用的小动物。” “是不是左所长新购置的那批小白鼠啊？那些不都是正常医用实验用的吗？会有什么问题啊？” 三个小护士在走廊里边走边嘀嘀咕咕。 左彤彤正巧从卫生间出来，听见走在前面的小护士们说的话，不禁眉头一皱。她清咳了一声，小护士们忙回头，看见左彤彤的脸顿时黑了几分，吓得她们逃跑似的离开。 左彤彤不打算追究小护士们的闲谈，她独自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后背轻轻地靠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第63章 化身暖男 中午，陈浩铭在办公室正和一位中年姓“马”的男性律师面对面坐着一起研究一个繁琐的合同，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左彤彤急冲冲地推开门，径直跑向陈浩铭，一把抱住他。左彤彤身体抽动着，发出“呜呜呜”的哭泣声。 “彤彤，怎么了？”陈浩铭站起来，双手抱着左彤彤的肩，担心地问。 左彤彤一脸委屈地将头埋在陈浩铭的怀里，沉默不语。 陈浩铭对面的律师见状，慌忙地站起来。看见陈浩铭对他示意一眼，便识相地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离开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左彤彤彻底放松了，她把音量提高了几倍，好像她刚刚遭受了多大的冤情一样。 陈浩铭镇定自若地站直身子，温柔地拍拍左彤彤的肩膀，双手环绕到左彤彤的腰后，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放声流泪。 过了一会儿，左彤彤哭累了，声音也逐渐变小了。陈浩铭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是心疼，伸出一只手抽出桌上的纸巾给左彤彤擦眼泪，并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啊！”见左彤彤满脸泪水，忍不住又笑着调侃道：“看你哭的，妆都花了。这要被别人看见，不得吓着人家呀？” 左彤彤突然被陈浩铭的话逗乐了，从陈浩铭的手里抢过纸巾自己擦起眼泪。“讨厌！你还笑？还有没有点儿同情心了？”左彤彤撒娇地埋怨。 陈浩铭见左彤彤还能说笑，才松了一口气。预感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陈浩铭便开口提议：“哭累了吧？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补补，怎么样？” “我不去，我吃不下。”左彤彤嘟着嘴坐到陈浩铭刚刚起来的座位上。 陈浩铭轻抚着左彤彤的头，体贴地说：“别难过了，去洗洗脸，走吧，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左彤彤乖乖地点头，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去了。 陈浩铭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和文件，下楼去找接待唐小姐。刚和唐小姐交代完手里的工作，左彤彤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她面容憔悴、神情疲惫的样子，陈浩铭又是一阵心疼。他走过来搂住左彤彤的肩，一起走出律师事务所大门。 “陈律师今天有点反常啊！这是在秀恩爱啊？”接待处的刘小姐对唐小姐努努嘴。 “我男神本来就是暖男嘛！只是平时工作比较严肃而已。”唐小姐淡然地说。 “你不吃醋啊？”刘小姐一脸坏笑地问。 唐小姐冷冷地哼着：“今天又没吃饺子，我吃什么醋啊？我还喝酱油呢！”说完，翻了她一个白眼。 刘小姐自讨没趣地尴尬着笑了。 这时，刚才在陈浩铭办公室里和他讨论合同的马律师走到前台嬉笑着说：“怪不得陈律师平时对其她美女一概无视呢？原来他金屋藏娇啊！”。 “是啊！马律师，我们陈律师对女朋友可好了。”刘小姐很有感慨地说。 “陈律师多完美啊！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唐小姐一脸羡慕地自言自语。 第64章 谣言四起 曾磊在侦探所反复翻阅着阿超对诊所进行监视的记录，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六点多。曾磊看了一眼手表，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晚啦？”然后，他抬头看向众人，见大家都在忙，便皱着眉问：“你们怎么还没走？”随即对他们摆摆手，“下班了，快走吧！” 阿超正在电脑上查着什么，听见曾磊的话望过去，很自然地说：“磊哥，今天不跟了吗？” 大家都知道阿超是在问跟踪左彤彤的事，侦探所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曾磊的安排。 “今天闹得这么厉害，估计她不敢有什么动作。”曾磊的声音有点干涩，继续说：“我现在也是头疼，给我点儿时间，容我再想想，明天我们好一起开会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曾磊看着大家都有些疲惫的神情，体贴地说：“今天不跟了，大家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老板真好！老板辛苦了！”李健大声地喊起来。惹得大家都笑了，大家陆续离开侦探所。 吃过晚饭，尹正宇和李健在篮球场上打球。二人大汗淋漓地上篮、扣球，做着昔日在学校篮球场上的熟练动作，玩得不亦乐乎。兴致正浓时，突然同时收到阿超的一条微信：“今晚十点，星愿酒吧见！”紧接着，他们又同时收到阿超发来的一条星愿酒吧的地址链接。 不到十点钟，尹正宇和阿超在酒吧见面。二人坐到吧台前，刚点了三杯酒，李健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我去停车了！”李健说完，一屁股坐下，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辣得他直伸舌头，摇头苦笑：“天呐！这是什么酒啊？这么烈！” 逗得尹正宇直笑，“笨蛋，谁让你喝得这么快？” 李健对着尹正宇傻笑了一下，环顾四周，不解地问：“阿超，为什么要约我们来这么远的酒吧啊？人这么少，还生意萧条，没觉得哪好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阿超故作神秘地看向周围。 李健和尹正宇也跟随着阿超的眼神到处张望。酒吧里灯光昏暗，装修精致又小资，来的人虽然不多，但都西装笔挺、穿着讲究、举止绅士。 “衣冠禽兽！”李健不屑地骂了一句，然后招呼服务生再来一杯酒。 “兄弟，你怨气很重啊！”阿超看着李健笑着说，然后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没毛病！” 三人哈哈笑着一起举杯喝酒。 “这个陈浩铭，仗着自己这几年赢了不少官司，在业内小有名气，就不把我们同行看在眼里了，真是越来越张狂。” “人家有名师唐大状作后盾，当然嚣张了。” “切！马屁拍得好而已！要不然，唐律师能这么提携他嘛？” “靠拍马屁上位，算什么能耐？” “就是，马屁精而已，不值一提！” 后边传来了几个男人的对话，李健和尹正宇闻声转头望去，只见四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士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他们一边惬意地抽着雪茄，一边放松地喝酒聊天。李健和尹正宇面面相觑，然后向阿超投来诧异的目光。阿超得意地点头，暗示此行的目的。 “他们说的陈浩铭就是我们怀疑的那个律师？”李健压低声音开口问。 “就是他！别说话，继续听。”阿超耸耸肩膀，小声回应。 李健不再说话，和尹正宇、阿超继续偷听后面男士们的对话。 “听说他最近风头不行了，开始走霉运了。” “那也是活该！你们还记得市里那个富商白孝天吗？本来他女儿的案子是想让我接的，谁知道这个陈浩铭背地里耍了什么手段，抢走了我的大客户！” “没想到他这么阴险？真是给我们律师界丢人了！” “人在做，天在看！最后那个白孝天的女儿虽然打赢了官司，人却失踪了。陆续多少起失踪案都和他有关系？他现在可是名人了，都成了大众怀疑的对像了。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都上新闻头条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听说了，这钱他是挣到手了，可惜最后惹得自己一身骚，得不偿失啊！” 第65章 高处不胜寒 第二天，曾磊在侦探所组织大家开会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会上，尹正宇、李健和阿超向曾磊报告了昨晚在星愿酒吧里偷听到的谈话内容。 “星愿酒吧距离法院不到200米，是很多大律师们常去的休闲场所。他们经常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那里人少、环境幽雅、方便业内同行们聊天。”阿超一边向大家介绍着，手里一边不停地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据我们了解的陈浩铭律师，口碑应该不错啊！怎么会被同行们这么数落呢？”叶子对他们在酒吧里听来的内容产生了怀疑。 “高处不胜寒！”曾磊轻叹了口气，感概地说：“律师这行也一样，人越优秀，越容易受到排挤。人越成功，越会遭到猜疑和讥讽。” 曾磊一反常态地说出貌似表扬陈浩铭的话，迎来了大家好奇的目光。曾磊托着腮，咧嘴一笑，“你们看我干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像你啊？”李健忙用眼神向大家征求周遭的附和，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对对，这就不像你了。” “难道我的世界就是非黑即白吗？我可是在客观地对待人和事啊！”说完，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他这大概就是典型的被同行们羡慕嫉妒恨吧？”尹正宇在一旁分析着。 曾磊惊讶地看着尹正宇，的确被他说中了。陈浩铭的优秀，使得他在同行们的眼里显得格格不入，其实就是一种无奈的嫉妒。背地里对他说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论，是同行们用来发泄的唯一途径。 “人永远都喜欢比较，其实就是好胜心在作怪。比他弱的，他往往会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对对方嗤之以鼻，甚至嫌弃、排斥对方。比他强的，他内心又不敢承认自己不如人，往往用诋毁对方的手段满足自己虚荣的扭曲心理。时而久之，就会不自觉地对比他优秀的人产生厌恶的感情，如同羡慕嫉妒恨！”曾磊的嘴唇一直在动，表情却毫无变化。 “好多人都死在了别人的唾液里，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啊！”阿超也感叹道。 “陈律师和左医生一样，在本职工作上，应该是尽职尽责、是很优秀的从业者。我们对他们的怀疑，和他们在各自事业上的成就，丝毫没有关系。虽然他们在我的眼里都是失踪案的重点怀疑对像，但是我心里还是很尊重他们的。如果查案如同比赛，那么我们现在遇到的对手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尊重对手，才是尊重比赛！”曾磊的坦诚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大家纷纷提出自己的建议，对调查失踪案重新燃起了信心。 这时，曾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曾磊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上面只有一个“黑”字，曾磊看完一惊。因为他知道那是上次陈浩铭打来的电话号码，后来曾磊为了图方便，将那个手机号码仅单单存上一个“黑”字，后来他还开玩笑地对侦探所的伙伴们提起过这事，说是他自己用来分辨“白”与“黑”的意思。 顷刻之间，侦探所里笼罩着紧张的空气…… 第66章 准备赴约 曾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他清了清嗓子，拿起手机接听。 岂料对方却先开了口，“曾警官，你好，我是陈浩铭。”陈浩铭很有礼貌的开场白，让曾磊瞬间放松了很多。 “你好，陈律师。”曾磊也礼貌地回应，并等待陈浩铭“放招”，因为他已经准备好接招了。 对方带着和蔼的口吻，“曾警官，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非常期待和你见一面。有些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坐下来一起聊聊。” 面对陈浩铭的邀请，曾磊并不打算拒绝。因为一直以来，曾磊都觉得是陈浩铭在明，自己在暗。所以调查起案子，他才少了很多顾虑。直到上次陈浩铭主动打电话给他，因为发现律师事务所被监视，让曾磊撤掉侦探所门口上的摄影头。曾磊才知道，原来自己和侦探所已经暴露。也是因为那个电话，才让曾磊意识到，丁露曾经说过陈浩铭似乎知道他的存在，看来是真的。但当时他以为丁露所指的是警察，所以放松了警惕。因为那时自己早已辞职，为了顺利调查陈浩铭，有意对丁露隐瞒了此事，所以当时才没有开口回应。现在想想，除了内疚，只剩下后悔，悔不当初没有及时对丁露坦白自己的身份，使丁露误会，以为自己还是警察。 “好，很庆幸能和陈律师当面交流一下。”曾磊爽快地答应了。 “明天下午一点，在巷子口的咖啡厅，方便吗？”陈浩铭问道。 曾磊回答：“方便，明天见！” “好，明天见！”陈浩铭说完，挂断了电话。 二人简单的对话结束后，曾磊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中。巷子口的咖啡厅，就是街角的那家咖啡厅。曾磊再熟悉不过，那是他和丁露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是二人达成共识的见证。 虽然大家都从曾磊漏音的手机中听到了他和陈浩铭的对话，但毕竟会议还未结束，大家迟迟不肯离开，看着呆坐在一旁的曾磊，都无所适从。 曾磊不经意地抬头，瞥见大家正在看自己，紧抿着双唇，很不自在地起身丢下一句：“会议继续，你们再想想，我去一下卫生间。”说完，转身离开。 随着曾磊的离座，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阿超合上笔记本电脑，第一个感叹道：“我去！看来我们是彻底暴露了！” 李健也愤愤地说：“可不？这律师胆子真大，这是要约架呀！” “刚才听他们的对话好严肃啊！”叶子小声嘀咕。 李健接着说：“他是没把咱们看在眼里？怪不得那些律师背后都说他嚣张。他这是在和咱们叫嚣啊！” 尹正宇白了一眼李健，“别‘咱们’‘咱们’的，他才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即使他知道我们查他，也奈何不了，但是磊哥就……”尹正宇欲言又止，明显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 阿超皱起眉，“你们没看见磊哥看到是陈浩铭的电话，有多意外吗？看来不是小事。” 第67章 自乱阵脚 “我们又不是才暴露，他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找磊哥了？”阿超不解地问。 “会不会是和他女朋友诊所被调查的事有关？”叶子猜想着。 “应该是。”李健想了想，瞬间看向尹正宇，开口埋怨道：“这事还不得怪你？” “我怎么了？”尹正宇一头雾水地看着李健。 “谁知道是不是你前天在左彤彤交易时暴露了？”李健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是我？”尹正宇气得站起来，狠狠地盯着李健。 “不是你是谁？”李健也站起身，手指着尹正宇，指责道：“还有那天你撞刘轩昂的车，亏你还考过警校，连道路监控都不知道避讳一下。” “李健，你干什么？”叶子质问李健。 尹正宇诧异地看着李健，生气地问：“你这是什么话？你赖我干什么？谁叫你想的烂招，还什么‘智取’，智取个屁！”尹正宇被李健气得浑身发抖。 李健愤怒地说：“那哪是我出的招？是磊哥……” “都闭嘴！你俩干什么？老毛病又犯了？”曾磊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正巧看见这一幕。他双眉紧拧成一团，面容蕴怒，压抑的情绪快要爆发了。 李健和尹正宇纷纷羞愧地低下了头，二人看了眼形势，都沉默不语了。 曾磊瞪着眼睛，反问二人：“仗还没开始打，就内讧了？” 见二人不再说话，甩了一句：“无能的人才会责怪队友！互相伤害有用的话，我们什么都不用干了！天天组队互殴好了！” “磊哥，别生气了，他俩也是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阿超在旁边劝慰着。 叶子赶忙去倒了杯水，摆在曾磊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老板，您消消气，喝口水。” 这句话倒是把大家都逗笑了，曾磊用眼神对李健和尹正宇示意一下，神色复杂地压着怒气说：“都坐下吧！”因为刚刚他生气动了肝火，声音还有些怒气。 李健和尹正宇对视一眼，又看向脸色已经冷如冰山的曾磊，无奈地坐下。 “我知道你们都着急，但越是这个时候，大家越不能慌。”为了缓和气氛，曾磊憋着笑，说：“不要自乱阵脚，更不要自相残杀！” 李健第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忙自责道：“是我犯浑！”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尹正宇，带着歉意小声说：“对不住了，兄弟。刚才，就当我是在放屁吧！” 尹正宇冲着李健扁了扁嘴，低声哼着：“没关系，不过，你的屁还真臭！” “你俩能不能文明点儿？”叶子不屑地瞥了二人一眼。 看大家情绪有所好转，曾磊内心笃定地说：“你们都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陈浩铭不惧我，我明天就去会会他。” “我们不找他，他倒主动送上门来了。”李健讪讪地开口。 曾磊心脏不由紧了紧，他想起了丁露，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低声说道：“这样也好，该算账了。” “磊哥，明天需要我们做什么？”阿超一心想为曾磊分担。 李健和尹正宇也异口同声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曾磊舒了口气，坚定地说：“谢谢大家，现在还不需要，我自己可以面对他。” 第68章 正面对决 第二天下午一点钟，曾磊如约来到他熟悉的那间巷子口的咖啡厅。 陈浩铭正坐在一张靠窗的方桌前悠闲地望向窗外，见曾磊径直向他走过来，露出迷人般的微笑，起身礼貌地主动伸出手，温和地说：“曾警官，你好。” 曾磊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陈浩铭，面前的他有着英俊的面容和绅士的气质，若不是深知自己身份和性别的尴尬，曾磊险些就被他强大的气场吸引住了。 曾磊也伸出手，和陈浩铭握手，“你好，陈律师。不好意思，久等了。” “哪里？”陈浩铭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我只是习惯早到而已。” 二人相对而坐，陈浩铭招呼服务员过来。 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走过来，陈浩铭用询问的口气，对曾磊提议：“绿茶可以吗？” “可以。”曾磊点头说。 “两杯绿茶，谢谢。”陈浩铭对服务员礼貌地说。 服务员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浩铭率先开口：“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但相信我们对彼此早已不陌生了。” 陈浩铭的话显然是在告之曾磊，自己早已知道曾磊在调查他。曾磊已有心理准备，客气地说：“哪里？哪里？能认识陈大律师，是我的荣幸。” 陈浩铭语气平和道：“曾警官，虽然我是律师，但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我们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正题吧！” 曾磊笑着点头回应：“很好，我也不喜欢说话打太级，请您指教！” 女服务员端着两杯绿茶走过来，将茶杯摆放在二人面前后，离开。 两杯绿茶在透明的水蕴里流淌着静静的安祥，茶香飘逸…… 陈浩铭拿起面前的茶杯闻了闻，示意曾磊：“绿茶甘甜解渴，清香沁肺，你尝尝。” “好。”曾磊也拿起面前的茶杯，直接喝了一大口，烫得他直咧嘴。 陈浩铭放下茶杯，用锐利的眼神看着曾磊，“曾警官，我自认遵纪守法，又没有什么事得罪过你，为什么你偏偏喜欢纠缠于我呢？” “陈律师言重了，我并没有纠缠你。如果说现在我们彼此有什么交集的话，那也是因为和你有关联的一些失踪女性。而我，只是正常查案而已。”曾磊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他沉寂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 陈浩铭听完冷笑了一声，反问道：“这应该是警察该做的事吧？”陈浩铭突如其来的这句话令曾磊一时愕然。陈浩铭继续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辞职，不是警察了。” 曾磊暗骂了一句，义正辞严地说：“即便如此，也不耽误我行使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权利！” “你这是在浪费资源！”陈浩铭加重了语气，瞬间严肃起来，“曾警官，人生很短，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不好吗？” “你可能不知道，查案对于我来说，非常具有挑战性。能把凶手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让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就是我觉得此生最有意义的事。”曾磊平静地说。 第69章 犯罪动机 “既然如此，我完全可以配合你。”陈浩铭郑重地说：“你对我和我女朋友有哪些疑问，我都可以如实相告。你不必再费尽心思每天跟踪我们。如果你喜欢查案，可以去调查真正有嫌疑的人。你在我律师事务所对面开的侦探所，据说生意不错。多接一些有挑战又能带来经济效益的工作不好吗？” 曾磊无奈地笑了，“陈律师，你真会开玩笑！你是在逗我吗？从来没听说有人犯了法会对别人如实相告的，除非是在警局自首，可你显然没有自首的意思。而我对侦破案件的过程，是有权利保密的。无论我发现任何疑点，我都会亲自调查和取证，我也坚信我有这样的能力。” “自首？这么说来，你是已经认定我有罪喽？请问我何来的犯罪动机呢？”陈浩铭清冷的眸光射向曾磊，淡淡的表情没有一点起伏。 “犯罪动机你当然有。”曾磊突然启用了神速状态，几乎秒回答陈浩铭的话。 “我有？”陈浩铭用眼神谴责曾磊，“作为一名曾经的执法者，你应该知道我完全没有理由这样做。” “你当然有理由，因为你爱憎分明，你身为律师，有正义感，而且你嫉恶如仇……”话刚出口，曾磊就有些后悔，虽然这是曾磊的心里话，但此时这样讲出来，明明就是在夸他啊！ 陈浩铭冷笑道：“这些就是你怀疑我的理由吗？” “我……”曾磊被陈浩铭问得一时语塞，自责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心想，这节奏完全被陈浩铭带跑了啊！不愧是律师，还没开始狡辩，自己就输了气场。“就是啊！”曾磊硬挺着回答。见陈浩铭狐疑地看着自己，便继续说道：“我承认我对你的女事主失踪案很感兴趣，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但你放心，我不会污蔑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知道那些女人都不同程度地犯了法，但是她们罪不至死，谁也没有权利以任何理由伤害她们。” 陈浩铭认真地说：“身为律师，我很同情她们的遭遇，也希望警方尽快破案，早日解救她们。无论她们做错过什么，有没有犯法，这是法律决定的。在此之前，她们都是受法律保护的。而我个人，身为她们的律师，对她们从来没有过加害之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但我相信清者自清，我相信法律！” 说完，陈浩铭目不斜视地盯着曾磊。曾磊实在无法对抗陈浩铭具有穿透力凌厉般的眼神，静静地坐着听陈浩铭说话。 陈浩铭凌厉的眼神带着一丝柔和，继续说：“你可以继续展开你的调查，可以以此来满足你的特殊爱好，但是请你不要再找我女朋友的麻烦。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曾经因为一次医疗事故受到医院不公平的对待，一心只想找到事故原因的执着的人。希望你不要影响她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曾磊听完，如坐针毡，开口道：“陈律师，恕我做不到！” 陈浩铭神色一动，气氛一下子变冷了，低沉的气压让人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必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绝不留情！”陈浩铭严肃地说了一句，起身带着淡然的表情离开。 第70章 锁定目标 陈浩铭走后，曾磊郁闷至极，他侧头瞥向窗外。安静地思考片刻，抬手招呼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快速走过来，“先生，刚刚离开的那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曾磊愣了一下，“哦，谢谢。” 从咖啡厅走出来的路上，曾磊一直在想陈浩铭刚才说的话。曾磊完全能理解陈浩铭想保护他女朋友的心情，但是他却不理解爱一个人真的就能够做到如此毫不畏惧吗？陈浩铭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真的已经置身于世外。但是在曾磊的心里，陈浩铭绝对是连环失踪案的第一嫌疑人，因为所有失踪者在失踪之前都和他有过密切的关联。曾磊之所以把精力都投入到跟踪、调查左彤彤和其诊所上，是因为在陈浩铭那里，他查不出一丝头绪。 此时的他，急于回到侦探所，他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哪怕只是听到大家一些琐碎且无用的言论，也比自己陷入其中要好的多。咖啡厅到侦探所的路真的很短，走进侦探所，伙伴们都迫不及待地在等着听他讲述他和陈浩铭之间的对话。曾磊坦白地讲出了他第一次和陈浩铭正式见面的感受，“有那么几秒钟，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和他对立的身份。” “磊哥，你不是逗我们吧？他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李健坏笑着打趣道。 曾磊苦笑了一下，把他和陈浩铭见面的过程全部讲给大家。 “这很明显，是左彤彤向他告状了呗！”李健抢着说。 “告状也没错，人家有那么好的男朋友，受了委屈当然要寻求安慰了。你这样的直男怎么会理解呢？”叶子白了李健一眼，她还在为昨天李健针对尹正宇的事感到不悦。 李健陪着笑脸，殷勤地对叶子说：“怎么可能不理解啊？我懂，我真懂。” 曾磊带着一种敬佩的语气说：“陈浩铭的确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看他之前尽心尽力地对待他的师父，现在又这么极力保护他的女朋友……” “本来他主动约你，我觉得他像在对我们挑衅，但现在看来，他只是想保护他心爱的女人，这一点无可厚非。”阿超思考着说。 “他正是因为害怕他女的朋友受到伤害，想保护她，所以这次才不惜暴露他的想法。”尹正宇点着头说。 “哎？等等，不对啊！你们怎么都向着他说话，突然就这么一起 ‘变节’了？”李健抿着嘴笑起来。 尹正宇和李健同时将手中的笔和本子扔向李健，“去你的！” 李健边躲边哈哈大笑。 “如果他主动找我，单纯是为了帮他女朋友出口气，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正因为我前几天看见了左彤彤在手术室里残忍的一幕，我才不敢相信她是无辜的。试问一个人到底有多大的执念，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一直抓着过去的事不放？”曾磊的话，顿时让大家都冷静下来了。他继续说：“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诊所，身边又有一个这么贴心的律师男朋友，这是令多少女人向往却求之不得的啊！她还需要这么激进吗？不知道她当初离开市医院，是不是因为所谓的医疗事故，是不是真的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还有她和陈浩铭的关系，我想我们有必要彻底查一查。” “是，磊哥，这个交给我，我去查。”阿超主动请命。 曾磊欣慰地点点头，对李健和尹正宇说：“你俩还得继续监视她，既然陈浩铭这么想保护她，我觉得她一定有问题。” 李健和尹正宇点头并应着：“是！” 曾磊静默几秒，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要找出左彤彤的破绽，大家再努力挖深一点，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第71章 潜入医院 在曾磊的带领下，侦探所的伙伴们全部紧张起来，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战斗”中。面对陈浩铭的“挑衅”，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积极努力查案，力求尽快找出凶手。 阿超在叶子的协助下，伪装成病人潜入左彤彤曾经任职的市医院。机灵的他又在CT室做了一些手脚，成功被安排进入住院处。 在一间内科病房里，阿超平躺在病床上，两只手交叉着枕在头下，悠闲地四处张望着。此时，叶子双手端着一个装满洗漱用具的洗脸盆，小手指还挂着一袋苹果，匆忙走进来。她将一袋苹果摆在阿超的床头桌上，然后弯起腰，将洗脸盆放在地上，推到病床底下。然后坐到阿超病床旁的椅子上，大口地喘气。 “你倒是轻松啊！累死我了。”叶子看着阿超抱怨着说。 “嘘！你小点声！”阿超将食指竖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下。 叶子朝周围看了一眼，神秘地低着头俯在阿超的耳边小声问：“这是内科病房！左彤彤是外科医生，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阿超皱了一下眉，反问：“你以为我混进来容易吗？难不成你想往我身上开几道口子，再让我转到外科病房啊？” 见叶子白了他一眼，阿超笑嘻嘻地说：“放心，只要我能进来，甭管在哪科病房，就算在精神科，我也不白来。” 叶子苦笑，“行，你可别白白浪费了这些钱啊！”叶子说着，从随身背着的背包里掏出一叠收据，扔到阿超的床上。 “这是什么？”阿超看着面前的收据好奇地问。 “你的检查费、住院费、治疗费啊！这才两天，就交了这么多钱，怪不得老人都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呢！医院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叶子感叹道：“刚才我去给你交费时，看见有一家人因为没钱给病重的老人交费，选择了放弃治疗，几个家属躲在旁边的楼道里哭得死去活来的，我看着心里真不好受。”看着叶子眼圈发红，阿超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递给叶子一张纸巾，觉得叶子既单纯又善良。 叶子把单据整理一下，收进包里。“好了，不矫情啦！不知道的看我在你面前哭，还以为你快挂了呢！”叶子看着阿超笑了笑，“所里没人，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打给我。”说完，叶子起身欲走。 阿超一把拉住叶子的手，脱口而出：“叶子，别走！” 叶子一惊，愣住了。 阿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松开叶子的手，讪讪地说：“一会儿医生要来查房，我是病人，看我孤零零地躺在这儿，身边一个家属都没有，多可怜！你再陪我待会儿呗？” 叶子的脸微微泛红，“好吧，那我就再待会儿。”叶子重新坐回椅子上，“来，让我伺候伺候你，给病号削个苹果吧！”叶子从桌上拿起水果刀和苹果，削起苹果来。 阿超得意地“嘿嘿”傻笑着。 叶子一边削苹果一边抬眼偷瞄阿超，“某些人也别太得意了啊，风水轮流转，有你伺候我的时候。” 第72章 假装病发 阿超立刻堆起一副笑脸，“没问题，我欠你的我记着呢！” 叶子一听也乐了，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阿超。笑着调侃道：“吃吧，病号。” “谢谢家属！”阿超舔舔嘴唇，乐呵呵地接过苹果吃起来。 过了一会儿，阿超的苹果刚吃完，几个医生就进来查房了。叶子连忙起身让开，一位中年男医生径直走向阿超，开始自我介绍：“您好，我姓李，是您的主治医生。”医生礼貌地侧头看向叶子，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对阿超说：“根据您的检查，我们发现在您的胃里有一个直径约3厘米的圆形不明物体。现在还需要您再做几项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需要开会分析这个物体会对您的身体会造成哪些伤害，才能对您的病情做最后确诊，并计划做出相应的治疗方法。在此期间，还请您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根据目前的情况判断，您的身体没有异常反应，保守治疗比较有益……” 阿超装作一脸茫然，没精神地低着头，闷声应着。叶子站在一旁，强忍着笑才勉强听完李医生的话。 等医生们陆续离开病房后，二人肆无忌惮地捧腹大笑。 “看你装的，这个李医生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好意思吗？”叶子笑着问阿超。 阿超笑得直摇头，“我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们欢乐的笑声很大，声音传到了病房外。与走廊里满面愁容的病人及家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跟我说说，你在CT室是怎么蒙混过关的？”叶子对阿超能骗过CT部门，顺利混进内科病房很是好奇。 阿超鬼头鬼脑地笑了，摆摆手，故弄玄虚地说：“没什么。” 叶子不依不饶，“不行，告诉我。” “也没什么，就是放了个东西在身子下面。”阿超得意地说。 “就是刚才那个李医生说的圆形不明物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叶子更加好奇了。 “你猜呢？”阿超耸耸肩膀，露出一脸坏笑。 叶子抬手打了他的胳膊一下，“快说！别卖关子！” “矿泉水瓶盖呗！”阿超从兜里拿出一个塑料瓶盖举起来给叶子看。 叶子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惊讶道：“你就用这么个小玩意，骗了这么多人？” “那你看看，这算啥？哥们儿招多着呢！”阿超自信地扬起嘴角，笑了。 叶子撅了一下嘴，“你笑得真过分。” 夜晚，阿超假装病发，夸张地在卫生间里吐得稀里哗啦的。正巧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路过，阿超演技炸裂，抚了抚胸口，谎称自己连发烧带呕吐的，成功博取了小护士的同情和信任。 阿超躺在病床上，小护士忙拿体温计给阿超量体温，还关心地问他：“你渴吗？想喝水吗？” 阿超含情默默地对小护士点点头，故意装可怜地发出弱弱的声音：“渴。” “你等我啊，我给你倒水去！”小护士说完，拿着阿超的水杯一路小跑出去了。 第73章 探听消息 阿超偷偷地从腋下拿出体温计，塞进床下的热水壶里，等他听见小护士回来的脚步声，忙把体温计拿出来吹一吹，看看度数，又重新塞在腋下。 小护士拿着水杯走进来，将水杯递给阿超，温柔地对他说：“我们那停水了，我特意从我们护士长那接的水，你快喝吧！” 阿超喝了一口水，“谢谢你啊，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可爱的白衣天使呢！”阿超的嘴像抹了蜜一样，把小护士哄得美滋滋的。 小护士从阿超的腋下取出体温计时愣了一下，“怎么？出汗了吗？” 阿超想到小护士这么说，是因为刚才自己将体温计塞进热水壶里，就忍不住想笑，但又不能，便默默地憋了回去。 小护士拿起体温计仔细地看，突然脸色一沉，心疼地说：“哎呀，你这是高烧啊，怪不得这么难受呢！快盖好被子，吃完药再捂点儿汗。”她边说边给阿超盖被子。 阿超热得脸通红，将水杯放在桌子上，“不要紧，不要紧，我现在好多了，多亏你的照顾。我就是一个人呆着太闷了，正好有你陪我，我们还能聊聊天，多好。” “嗯。”小护士点点头。 阿超开口问：“看你挺年轻的，有二十没？” “哈哈，你真会哄人，我护士学校毕业的，都工作三年了。”小护士乐得合不拢嘴。 “是吗？看不出来，你皮肤真好，我还以为你是实习生呢！”阿超堆着一副笑脸，话锋一转，试探性问了句：“哎，我听说你们护士长是原来副院长的老婆吧？” 小护士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消息挺灵通啊！我在这儿工作三年了，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是嘛？这事儿还保密啊？”阿超反射性地给自己打圆场，“我是偶然听朋友说起的。” “哦。”小护士点了点头。 阿超继续问：“你们护士长挺年轻的吧？” 小护士轻声回答：“是啊，我们护士长才三十出头。” 阿超故作惊讶的表情，“老夫少妻啊？怪不得搞得这么神秘！” 小护士小声说：“是挺神秘的，我们都没看出来，以前有时我们聊天还聊到副院长呢！” “是吗？都说他什么？”阿超趁机追问。 小护士摇摇头，“也没什么，都是些闲话。大家都说他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结婚呢？他和护士长是两口子的事，还是前几天有人黑进我们护士微信群爆料，我们才知道的。” 阿超听到小护士的话，表情略显得意，因为自己刚黑入医院的护士微信群，将以前的副院长和护士长是夫妻的事发布在群里，惹得群里的护士们都对此产生了兴趣。在群里争相道出自己的见闻，使阿超掌握了大量的信息。 小护士想了想，说：“怪不得副院长出事的时候，我们护士长那阵子心情不好呢！也可能是他们夫妻关系不太好。” “老夫少妻，关系还能不好？”阿超想借此了解到更多的信息，便故意问。 小护士侃侃而谈：“当然能啊！我们护士长为人特别善良、正直，肯定看不惯副院长的为人。” 阿超心里咯噔一声，不解地问：“副院长是什么为人？” “就是对我们总是很严苛，对上面领导又很恭维的样子呗！两个人做人做事标准不一样，时间长了，关系自然不好了。”小护士无奈地耸耸肩。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还懂得两性关系呀？”阿超一脸佩服地说。 小护士扑哧一笑，“我哪有？我也不懂，我都是这两天听大家闲聊时说的。” “哦。”阿超点点头，继续问：“你们护士长平时对你们好吗？” 小护士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她平时可照顾我们了。有时我们新来的实习护士犯了错，都是她顶着，帮忙背锅。” “那她对你们可真好。”阿超也赞同地点头。 “我也偶尔会犯错……”小护士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阿超，“反正她就是挺照顾我们的。” 阿超看出了小护士的犹豫，打算先从小护士入手，窃取有用的情报。 第74章 急功心切 李健和尹正宇轮流监视左氏诊所，不敢有丝毫懈怠。二人难免急功心切，所以有时跟踪左彤彤时过于明显，这些都被睿智的陈浩铭看在眼里。为了保护女朋友左彤彤不受影响，陈浩铭不惜正面与曾磊交锋，自然不会在乎李健和尹正宇的出现。果然，在李健某晚将车停到左氏诊所“蹲点”两个多小时的时候，警察出现了。 几个警察围在李健的车周围足足站了有十分钟，吓得李健一脸懵圈，马上打电话向曾磊求救。 曾磊接到李健的电话时，显然猜测出这是陈浩铭所为，又明确自己的尴尬身份，所以只能选择默默忍受。在警局看到昔日的同事，曾磊表现得很从容，淡定地和大家打招呼，没有丝毫忌讳。但当他看到李健的刹那间，曾磊心里倍感酸楚。甚至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他只想破门而逃，远离这不堪的一幕。但他没有，他还是理智地办好了一系列手绪，将李健从这让人尴尬的氛围中解救出来。 和李健并肩走出警局门口时，曾磊用手轻轻拍了拍李健的肩膀，语气平平开口道：“对不住了，兄弟。” 李健憨憨地笑，“磊哥，你说什么呢？别这么说，是我方法不对，才被人算计了。” 曾磊听见李健这样说，更觉得不好意思了，“不是你的错，是我没考虑周全，让你受委屈了。本来我们就是抓贼的，没想到三番两次被误认为是‘贼’！这种反差让人很不舒服。” 李健温和一笑，“没事，我又没那么玻璃心。”李健也拍了拍曾磊的肩膀，安慰道：“磊哥，我真没事，我不觉得委屈，干这行就想到了会受到别人的怀疑和误会。我都不放在心上，你更别往心里去了。” “谢了，兄弟。”曾磊欣慰地点点头，一只手搂着李健的肩膀，边走边说：“回去我们再研究研究，不能暴露得这么明显，得监视得更隐蔽一些才好。” 李健点头应着，二人快步离开警局。 他俩回到侦探所时，已是深夜，尹正宇等在所里早已急得焦头烂额，一见曾磊和李健回来了，焦灼的心才慢慢平复。 “你没事吧？”尹正宇有些担心地问李健。 李健给尹正宇打了个眼色，“哥们儿没事。”继而反问道：“我能有啥事？你还担心谁能欺负我啊？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听李健这么说，尹正宇才松了一口气，“没受委屈就好，我怕叶子担心，所以没告诉她。” 李健讪笑了一下，赞同地点头道：“嗯，别告诉她。” 看李健如今的做事态度，曾磊从心里感觉到他变得越来越成熟了，也许男人就是要经受些挫折，才会有所改变。 “这个陈律师挺鸡贼的嘛！居然用阴招对付我们。”尹正宇说。 “也怪我们做事太明显了。”李健有些自责，反思着说：“如果有人这么对付我，我不揍他才怪！” “我看他就是想给我们制造麻烦，好阻止我们调查他女朋友。”尹正宇分析着。 曾磊在一旁思考着，突然冒出一句：“你想象不到能在咖啡厅里点绿茶的人，到底会使用什么套路。如果他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摸清了，那案子早就结了。陈浩铭有勇有谋，太不简单了。” 尹正宇闻声应着：“所以我们以后得更加小心才是。” 李健自我检讨道：“今天的确是我把车停得太靠前了。” 曾磊拿出笔在一张纸上画着，对二人说：“明天我们把车停到这个位置……” 三个人在侦探所研究着下一步的计划。 第75章 另有隐情 阿超为自己火速成功地搭讪小护士的事而沾沾自喜，并在小护士的“助攻”下，顺利潜入医院机房，成功地拷贝出医院的监控录像和病人的医药记录等重要数据。 某日清晨，阿超穿着病号服，外面披了一件夹克外套，乘人不备时偷偷离开医院。在返回侦探所的途中，小护士一直执着地给阿超打电话。阿超坐上出租车，看着手机屏幕不停地闪烁着，烦躁地直挠头。 一会儿，小护士发来一条微信语音，阿超点开接听：“你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快回我啊！” 阿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清了清喉咙，拿起手机，刚想给小护士发语音，抬眼看见司机，便将手机放下。手指默默地在手机屏幕上敲着发信息：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回来再联系你。 发完信息的阿超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我的妈呀！差点被缠上了。” 出租车司机听见阿超的话，朝后视镜瞥了一眼，目光正和阿超的眼神对视，阿超被看得有些尴尬，故作轻松地舒展着筋骨，惹得司机忍不住回头冲他说：“小伙子，我们男人啊，行不行都得给人家一句痛快话！这可马虎不得。”大概是出租车司机每天见惯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可阿超被司机突如其来怼过来的一句话，竟无以言对。 阿超赶回侦探所，曾磊见大家都在，便提议一起开个会。 阿超一边摆弄着电脑，一边把昨晚他是如何哄骗单纯的小护士，又是怎样一步一步地套出有用的资料，对曾磊和大家做出了详细的交代。 “那姑娘是傻吗？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了？”李健疑惑地问。 “她不是傻，她那是对我的一片痴情。”阿超解释道：“如果有姑娘爱上你，肯定比这还深情。”正说着，阿超的手机微信提示声不断地响起。 阿超看了一眼，是小护士发来的几条信息，他没有打开，连忙关上手机。 李健听着阿超的话，看向叶子，正巧叶子也抬眼看向李健，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完了，你小子摊上大事了。我以为这事只有李健能做出来，这回看你怎么收场？”尹正宇憋着笑对阿超说。 李健白了一眼尹正宇，笑着说：“别带上我啊！我可不这样。” “你俩就别幸灾乐祸了，我这是为了工作献身，磊哥得发我奖金。”阿超一本正经地说。 曾磊一脸严肃：“阿超，你别回医院了，我们需要你留下。” “好。”阿超点头应着。 “磊哥是怕你被小护士缠上，脱不开身。”李健在旁边打趣地说。 “不对。”尹正宇摇头，“磊哥是怕内科医生给他开刀做手术，结果找了一圈没找出塑料瓶盖，那得多尴尬！” 大家轻松地聊了一会儿，准备好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在阿超带回来的资料里，发现了左彤彤医疗事故的隐情，从而对左彤彤继续展开调查。 第76章 真相大白 原来当时是院长和副院长联手对左彤彤和其他医生隐瞒了患者的过敏史，为的是让患者接受高额的进口药，从中谋利。 他们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发现，原来左彤彤在医院时和护士长交情深厚，再加上护士长为人正直不阿，不忍心看着左彤彤一位年轻的好医生因为这件事蒙受冤屈而前途尽毁。所以护士长几经思想斗争，终于站出来指证自己的丈夫——副院长。护士长将自己亲耳听到副院长和院长的谈话内容如实地在法庭上讲出来。陈浩铭律师当时也是收集了类似的证据，并通过护士长的有效证词，最终还左彤彤清白。将院长和副院长及另外两名涉案医生告之法庭，将真相公诸于众。案子当时也是费尽周折，陈浩铭花了很长时间取证，最终才将涉案人员全部关押并判刑。 “原来她是被陷害的！对一个医生来说，这是致命伤。”叶子得知真相后大惊失色。 “所以，她有阴影了。”曾磊回想起自己亲眼看见左彤彤解剖小白鼠那残忍的一幕时，还会感觉头皮发麻，恐怖至极。于是大胆地推测：“陈浩铭能帮她打赢官司，但是却治不了她的心病。心病就想心魔，无药可治。” “女人疯起来真可怕！”阿超表情凝重地说。 “也许她只是执着而已。”叶子眼神中充满着对左彤彤的同情。 “执着？”李健看向叶子。 叶子点头，“对，执着！人，都是各有各的热爱，所以各有各的执着。即便如此，我们也无法证明她有犯罪动机。” “如果这事令她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她就有可能心态扭曲，因此报复社会！”尹正宇分析着。 李健也表示赞同：“对，人的心态是会根据自身遭遇和经历改变的。现在社会上有多少人对各种事不满，就连被人不小心踩了一下脚都会引燃内心邪恶的小火苗，产生报复心理，从而开始报复社会，报复人类！” “我们的调查方向绝对没错，陈浩铭孤掌难鸣，如果没有左彤彤的协助，他自己没有条件犯案。”曾磊一边分析着，一边看着阿超的电脑屏幕，转头对李健说：“上次你去诊所安装的摄像头有问题吗？” “磊哥，放心，试过了，没问题。”李健拍拍胸脯，肯定地说。 曾磊转回头对阿超说：“调出来看看。” “是。”阿超爽快地答应，立刻将李健事先安装在左彤彤诊所里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几个人立即围上去，一起盯着阿超面前的电脑屏幕。 监控画面正清晰地播放着左氏诊所的走廊里，几位医生和护士忙碌的身影…… 晚上，李健和叶子约好一起去看电影。李健特意穿上叶子上次送他的条纹衬衫，叶子看见直夸衣服好看。即便不是夸李健本人，李健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叶子是在夸他自己。 看完电影，二人从电影院出来，李健提议去吃点东西，被叶子拒绝了。叶子的理由是她今天累了，想早点回家。在送叶子回家的路上，李健不停地在寻找话题。“叶子，今天的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第77章 男女朋友 “不错，挺好的。” 叶子反问：“你觉得呢？” “没有你好看。” 李健嬉皮笑脸地说。 叶子被他说得有点害羞，打了他的胳膊一下，“你快别贫了，说了那么多废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你真厉害，这都被你看穿了。”李健觉得自己的意图被叶子看出来，反而觉得不自在了。 叶子哭笑不得，“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傻子才看不出来。” 李健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被我看出来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有事别憋在心里，想说就说吧！”叶子看着李健的样子特别想笑。 “那我说了啊！你可别生气。”李健怯怯地说。 “你说吧，我不生气。”叶子笑着回答。 “叶子，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男朋友。你呢？你喜欢我吗？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李健真诚地看着叶子，发出一连串的问号。 叶子不由吃惊，大概是没想到李健会突然这样问。她努了努嘴，咽下了要说的话。 李健看见叶子的表情和不回应的态度很是失望，又不忍心难为她，又不想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于是，便尴尬地嘿嘿一笑，对叶子笑而不语，目光黯然，情绪极为低落。叶子没有及时表态，却莫名的让李健有种自己做了亏心事的内疚感。二人沉默不语，继续散步。等走到叶子家门口的时候，李健从兜里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首饰盒交给叶子，目光烔烔，“你看看喜欢吗？” 叶子接过来打开看，盒子里是一条亮闪闪的银色手链。叶子有点诧异，不解地问：“这是？” “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明天上班你就戴上它。”说完，李健挥了一下手，算是告别，转身离开。 李健原以为自己鼓足勇气对叶子表白之后会轻松些，但没想到，脚步却反而变得沉重了。因为他所担心的还是来了，他担心叶子不喜欢自己，不会接受自己。这样一来，他的表白一出口，也许就会永远失去叶子。他们做不成情侣，也很难做成朋友，毕竟心态不一样了。他原本是自信满满的，通过之前和叶子的接触和对叶子的了解，他觉得叶子也同样喜欢他。可刚才的一幕，他看见叶子犹豫的时候，突然觉得很难过。 李健走出和叶子分开的地方大概十几米远处，突然听见从后面传来逐渐向自己接近的脚步声，伴随着叶子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李健！” 李健立刻转身，看见叶子竟站在自己的面前，举起一只手，手腕上戴着他刚刚送给她的那条亮闪闪的银色手链。 叶子笑着看李健，大声地对他说：“我愿意！” 李健惊喜无比，眼里含着激动的泪，一把抱住叶子。李健还想确定一下叶子对他的感情，于是问：“叶子，你也喜欢我吗？” 叶子在李健的怀里害羞地点头。 李健松了一口气，眉毛一挑，“吓我一跳，我以为只是我一厢情愿呢！”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啊，没想到你仪式感这么强。”叶子笑着说。 李健也笑了，用力地抱住叶子。 第78章 正式交往 第二天早上还没到六点钟，李健就给叶子打电话，说他已经到叶子家楼下了，找叶子一起去早餐店吃早饭。叶子赶忙洗漱完下楼。一见李健便开口问：“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李健傻笑着回答：“我想早点儿看见你。” “那也不用这么早啊！下次不许这么早，听见没有？”叶子假装生气地说。 “是是，都听女朋友的。”李健搂着叶子的肩膀。 “乖！”叶子笑着眯着眼睛看李健。 吃完早饭，李健和叶子手牵着手一起走进侦探所。二人肆无忌惮地撒起狗粮，甜蜜地秀起恩爱，直接用实际行动向大家公开了恋情。 尹正宇率先开口：“哎呦，这是什么情况？” 李健得意地举起自己和叶子牵着的手，“看不出来吗？我们恋爱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一起鼓掌，庆祝他们的恋情。 叶子害羞地甩开李健的手，对身旁的李健说：“别闹了，工作吧！”然后，叶子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若无其事地整理起文件， “哎！”李健爽快地应了一声，和尹正宇研究案子去了。 李健和叶子在侦探所里时常不自觉地深情对望，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几分甜蜜。 阿超摆弄着电脑，用余光看着叶子，又看了看李健，摇头苦笑。 曾磊坐在阿超的对面，看见了这个小细节，却平静得视若无睹。 不一会儿，叶子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李健和尹正宇也一边计划着研究案情，一边走出侦探所。 此时，侦探所里只剩下曾磊和阿超两个人。曾磊看着阿超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嘴里说着什么。他站起来将耳朵凑过去，还是没听清，小声地问阿超：“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说什么啊？”阿超一脸迷茫的样子抬头望着曾磊。 曾磊没忍住，提醒他：“比如，李健和叶子？” 阿超粗暴地打断他：“你说他俩秀恩爱啊？” 曾磊没想到阿超居然这么冷静，识趣地把话咽回肚子。 阿超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恋爱秀得好，狂虐单身狗啊！”阿超这样随口一说，倒显得内心坦然了。 “哎呀，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叶子呢！”曾磊松了一口气，坐回到椅子上。 “我不是喜欢叶子，我是喜欢李健。”阿超一本正经地说。 见曾磊一脸惊讶，阿超便冲曾磊做了个鬼脸，随即一脸醋意地说：“我可不是嫉妒啊！我是特别羡慕，从心底里羡慕人家的爱情，所以我会祝福他们的。祝福他们在一起和和美美，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吃火锅没有底料，坐火车没有轨道。” “你至于嘛？这干醋吃得有点犯二啊！”曾磊说着，观察着阿超，继续说：“你要是也喜欢叶子，你可以争取啊！” “磊哥，你别挑事儿啊！我就算争取也不是现在，君子不夺人所爱，等他俩分手再说吧！”阿超放松地双手环胸。 “什么？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这么毒？”曾磊有点意外。 阿超看着曾磊，反问道：“我毒吗？谈恋爱不就是分分合合的嘛！你能和谁谈恋爱谈一辈子啊？”话刚出口，阿超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知道曾磊一直牵挂着《壹晚热话》的记者丁露。怕刺激到曾磊，阿超赶忙解释：“我读书少，嘴笨不会说话，少不更事，口无遮拦！磊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没事。”曾磊安若无事地摆摆手，心里却若有所思。他倒是很羡慕李健的勇敢，甚至他的莽撞，也佩服阿超的冷静和沉着。他想，如果人可以真诚直白地面对自己和别人，大概就会少很多烦恼和遗憾了吧！ “如果他们不分手，那就说明他们合适，我会真心祝福他们。成全所爱，也是一种境界。哥们境界高吧？”阿超露出一脸苦笑。 “真高。”曾磊举起大拇指，佩服地点头。 阿超继续说：“如果过一阵儿，他们分手了，那就说明他们没有缘份，那就不好意思了，这时哥们就该出手了。那说明我和叶子还有戏，我得接着她。” 曾磊看着阿超说得兴致高扬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倒是够义气、讲道理啊！” “磊哥，你这不咸不淡的话，怎么听上去都像是在骂我呢？”阿超一脸疑惑。 曾磊笑了，“怎么会？我是欣赏你的大气。” 阿超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作回应，摇头道：“我不信，你可得了吧！” 这时，阿超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阿超拿起手机屏幕一看，竟是叶子。 第79章 寻找叶子 阿超赶忙接起电话，电话里叶子的声音小得可怜，且断断续续的，阿超只能听出个大概。放下电话，阿超倒吸一口凉气，神情紧张起来，手指有些哆嗦地敲起面前的键盘。 曾磊在一旁看着阿超，担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阿超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移动，“是叶子，她遇到一点麻烦。” “什么麻烦？”曾磊皱着眉，紧张地追问，起身走到阿超身旁。 “叶子被人跟踪了，放心。我现在搜索她的位置，找出她附近的监控，带她离开。”阿超冷静地回答。 曾磊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呼吸都怕惊扰到阿超，不由得瞪大眼睛，跟着阿超的视线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 阿超用力敲了一下回车键，几个电脑大屏同时显示出十几个道路监控画面。 “快，快帮我找叶子！”阿超向曾磊求救。 “收到。”曾磊眼神迅速地向十几个监控画面逐一扫射，很快发现叶子，“在这儿！”曾磊手指着屏幕上的叶子让阿超看。 画面里的叶子，一个人蜷缩着身体蹲在胡同的墙角处，显得极为惶恐。 “收到。”阿超同时也看到叶子。“磊哥，我现在把叶子的时时位置发给李健，你让他和正宇快去接应。”说完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操作，一边打电话给叶子，一边调出叶子周围的监控画面快速查看。 四周人影晃动，并未发现可疑目标，但叶子能打电话向阿超求救，说明她一定在此之前经历了什么。 阿超认真地对叶子说：“叶子，你听我说，别害怕，你站起来。现在在你九点钟位置是安全地带，你用最快的速度走过去。然后一直向前走，在第二个胡同口右拐，再继续直走。电话保持通话状态，我能看见你，到那我再告诉你该怎么走。”听见叶子的应声，阿超给予安慰：“叶子，你别紧张，别回头看，相信我，我能带你走出去。” 叶子只淡淡地发出一个字：“嗯。” 曾磊及时通知了李健和尹正宇，然后万分紧张地盯着监控画面里的叶子，十分担心。这让他想起自己发现丁露失踪时的情景，这感觉似曾相识。如果不是因为亲眼看到阿超的镇定，还通知了李健和尹正宇去接应，他想自己一定会慌不择路，不知所措。 看出曾磊的焦急，阿超安慰道：“磊哥，你放心，叶子离我们不远，她只是有点迷路，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曾磊深呼吸一口，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但是他现在没时间研究其它，只希望叶子能快点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叶子扶着墙努力让自己站起来，她深呼吸，暗示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她带着慌乱的脚步，按照阿超的提示向前走，一步并两步，很快便走出危险区域，转危为安。在阿超让她等待着的一个地铁出口处，与慌忙赶来的李健相遇。李健看见叶子，叶子眼神迷离，略显憔悴，李健顾不得旁人的目光，直接拥了上去。他来不及说话，紧紧地搂着叶子的肩，穿过人群，走到公路旁。 这时，尹正宇开车赶过来。二人上车，刚坐稳，李健便迫不及待地追问起叶子，“叶子，你没事吧？是谁跟踪你？告诉我！” 叶子面目表情地看着李健，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你先别问了，让她缓缓，一会儿再说。”尹正宇边开车边对李健使眼色，李健强忍着性子，搂住惊魂未定的叶子，目光柔软，耐心安慰道：“没事，叶子，别怕，都过去了。” 叶子显然被吓得不轻，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李健握着叶子一双冰冷的手问。叶子身体有些哆嗦，一直默不作声，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冷”。 李健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像裹粽子一样把叶子给裹上。随即转头对尹正宇大喊一声：“正宇！” “明白！”尹正宇知道李健的意思，直接将车调转方向，快速开往医院。 李健陪着叶子在医院做完身体检查，确定没事了才放心。令人恐怖的是他在叶子的后脖颈处发现一个新的针孔，问过叶子，叶子却回答不上来。他有心让叶子住院观察一晚，叶子却执意不肯。曾磊和阿超也赶来医院看望叶子。曾磊看见叶子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眉头才慢慢舒展，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叶子的情绪逐渐好转，看见大家都来看她，也放松了许多，反而安慰大家：“谢谢你们，我没事了，只是还有点害怕。” “别怕，我们都在。”曾磊的话就像给叶子吃了一颗安定丸。 叶子点头道：“嗯，有你们在，我现在不怕了。” “你……”阿超刚开口，就被叶子打断了，叶子真诚地注视着阿超，“阿超，谢谢你。” 阿超摆摆手，暧昧地对她挤挤眼，“谢什么，你没事了就好！” “你如果不想住院，我就送你回家。你在家好好休息，安心睡一晚。如果睡不着，我还可以留下来陪你。”李健手揽着叶子的肩膀，温柔地说。 叶子被他逗笑了，抬头看大家正眼睁睁地看着他俩，害羞地涨红了脸。 曾磊对阿超使了个眼色，然后看一眼手表，对李健说：“六点多了，你快送叶子回家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送叶子回家之后，已经快到九点了，李健神情落寞，独自返回侦探所，发现大家竟然都在。 “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陪陪叶子？”尹正宇开口问。 “她睡着了。”李健走进来，好奇地看着大家，“你们怎么没走？” 阿超刚想开口，又憋了回去。 “阿超，今天幸好有你在，谢谢你救了叶子。”李健对着阿超，满眼的感激。 “你说什么呢？都是自己人，少煽情啊！我可受不了。”阿超瞥了李健一眼。 侦探所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了，大家都好像有心事似的坐在椅子上，保持着沉默。 过了很长时间，曾磊率先开口：“大家都饿了吧？走，吃饭去！”见没人说话，他朝尹正宇喊了一声：“正宇，打电话定位子！十分钟之后出发！” “定位子？磊哥，这个点只能吃夜宵了，我们去吃大排档吧？”尹正宇提议。 曾磊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应着：“行，你定！” 第80章 化险为夷 夜市的大排档很热闹，四个大男人分别坐在一张正方形餐桌的各一边，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曾磊叹了一口气，“本来想说些鼓励大家的话，显得咱们有点儿正能量，可一想到今天叶子的遭遇，真让我后怕。” 阿超沉吟一下，“这是意外，谁都不想发生的。” 尹正宇无奈的叹息，“好在叶子有惊无险，刚才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我也被吓了一跳。” 阿超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尹正宇的胳膊，示意他别多说话。 李健神色暗淡，悠悠地说：“我很担心叶子，发现她脖子上的针眼时，我都吓傻了。” 曾磊皱了一下眉，担心地问，“叶子刚才和你说什么了？我看她情绪不好，没忍心问。” “说了，都说了。”李健应着，然后把他送叶子回家的路上，叶子跟他讲的今天事发的整个过程，详细地对大家叙述一遍。 原来叶子在侦探所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称自己是快递员，说快递太多了拿不动，请叶子去门口取一下快递。叶子想都没想就出去了，出去却没看见快递员，等了一会儿又不见人影。叶子就着急了，她拿起手机回拨过去。这时，她听见身后有手机铃声响起，叶子以为是送快递的，便扭头去看。就这一扭头的瞬间，她感觉脖子后面疼了一下，然后就迷迷糊糊地走出去很远。等她回过神觉察不妥的时候，发现周围环境极为陌生，又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于是陷入恐慌。还好她还记得阿超曾经对她们说过，如果在外面遇到危险就联系阿超，他能利用网络查到每个人的位置，可以保障每个人的安全。结果幸好尽如人意，叶子最终成功脱离险境。 “今天叶子真的很危险，幸亏阿超反应够快。”尹正宇感慨地说。 “份内事，我应该的。”阿超喝了一口酒，平静地说：“开始我也很紧张，担心叶子……”说到这儿，抬眼看见李健正看着自己，突然话锋一转，“后来看到叶子的位置和你们的距离很近，所以马上让磊哥通知你们去接应了。” “兄弟，感谢的话不多说，都在酒里了。”李健举起酒杯和阿**杯，然后一饮而尽。 叶子化险为夷，却无形中带给侦探所的伙伴们更多的压力。他们推测对方明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敢如此大胆而为，这不正是向他们宣战吗？是真的想对叶子下手，还是有意威胁？为什么要针对叶子？这么做意图何在？究竟谁会这么做呢？这事会不会和他们一直以来调查的连环失踪案有什么关系？大家陷入迷茫。 “叶子今天的遭遇绝非偶然，这是敌人的挑衅和威胁。如果对方真想在叶子失去知觉时伤害她，我们根本来不及防范。对方是想告诉我们，他有多大的实力。总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我们应该更加小心行事。”曾磊说。 四个人边吃饭边研究着下一步的应对计划。曾磊嘱咐李健要好好保护叶子的安全，想到连环失踪案的受害者都是女性，叶子又有了今天的遭遇，这让大家不寒而栗。他们一致认为，对今天所发生的事绝不能按兵不动，要主动出击，才能赢回主动权。面对威胁不畏惧，面对危险不退缩，这才配称为“勇者”！ 第81章 发现小龙 阿超在监控画面里，发现最近几天在左氏诊所门口附近时常有一位年男的可疑男子出现。根据面部识别系统和庞大的数据库推送分析，阿超很快就验证了此人的身份，是大龙的弟弟小龙。考虑到这个人和曾磊的关系，阿超没有对外声张，自己默默地监视着。 阿超知道，小混混大龙是曾磊当警察时候的线人，虽然他不清楚二人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但他知道曾磊一直因为大龙的死而耿耿于怀，也是因为大龙的死，曾磊才决定辞职，放弃了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刑警。可见，这件事情对曾磊的打击有多大。所以，阿超觉得大龙对曾磊一定很重要。 于是，阿超经常拐弯抹角地对曾磊提出各种问题。比如，他会问曾磊当警察时辛苦不辛苦？卧底和线人有什么区别？问曾磊是怎么发展小混混成为线人的？又该如何与线人保持良好和稳定的关系？给线人费是需要上级批示吗？具体数额是多少？阿超提出很多诸如此类的问题，以表示自己对查案的浓厚兴趣。曾磊每次都是有问必答，从不敷衍。曾磊这样做，并不是他多有耐心，而是他看出了阿超的小心思，想知道阿超到底为什么对自己当警察时和线人的交集如此感兴趣。 一天，在侦探所，阿超又开口问：“磊哥，你和以前的线人还有联系吗？” 曾磊越发觉察到阿超话里有话，冷着脸看着他，不咸不淡地说：“有联系，我经常给他烧纸，他也常常给我托梦。” 阿超一听这话，发现自己那点小心思早已被曾磊看穿而羞愧地低下了头。 曾磊也不说话，若无其事地翻起手上的记事本，然后对着阿超露出一种温柔的笑意。 阿超觉得自己再也掩饰不下去了，冲着曾磊“嘿嘿” 地尴尬笑笑。然后转过头，撇开曾磊的视线，打开监控画面，看到画面里出现在左氏诊所门口的可疑男子。 “那人是谁啊？和大龙有关系吗？”曾磊走过来，站到阿超旁边，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看着阿超面前的监控画面。 阿超立刻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直勾勾地盯着曾磊的眼睛，紧张兮兮地说：“磊哥，你耍我啊？” 曾磊反问道：“怎么？只许你耍我吗？”随即一脸严肃地问：“你盯他几天了？” “不是，磊哥，我不是耍你，这事我得跟你解释一下。”阿超欲哭无泪，他担心曾磊因此对他产生误会，忙着要解释清楚，“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是想查明白，再向你汇报。这人，他是……” “他是小龙，是我的线人大龙的弟弟。”曾磊粗暴地打断了阿超的话，不假思索地说：“我也观察他很久了，没看出他想干什么。”见阿超疑惑地看着自己，曾磊笑了一下，“你紧张什么？我知道你是碍于我和大龙的关系。不过，大龙的确是因为我被灭口。他的惨死，我有责任。我欠他的，我会还，但和他的弟弟无关。你办事严谨、有条理，我放心，你继续盯着他，有事再跟我说，我先出去一趟。”说完，曾磊步伐如常，独自离开侦探所。 第82章 回忆大龙 阿超心知肚明，大龙虽然只是一个小混混，但他机灵、做事靠谱，不然当初曾磊也不会选择他做线人。但现在眼睁睁地看着曾磊在他面前强装无所谓，阿超心里还是有点自责，如果自己少些顾虑，早对曾磊坦白他发现了大龙的弟弟，曾磊是否会少些尴尬？ 没想到就这样和阿超如此自然的提起大龙，曾磊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却波涛汹涌。他走出侦探所，不知不觉走到他和大龙曾经约定的见面地点——小酒吧后门。他在小酒吧后门站了许久，他从没有忘记过大龙，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大龙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混混，没家、没钱、没事业。但对曾磊来说，大龙仿佛是曾磊的另一个生命。因为一直以来，曾磊都觉得是自己害了大龙，让大龙做了自己的替死鬼。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不能找到凶手，他只会觉得更对不起大龙，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在苟活着。 曾磊站在小酒吧后门，正怀念自己曾经和大龙每次在那里见面的情景，突然被阿超打来的一个电话打断了思绪。 “磊哥，小龙有情况了！”阿超在电话里急切地说。 “他怎么了？”曾磊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阿超结巴起来，“他，他绑架了左氏诊所里的一个女护士。” “什么？他到底要干什么？”曾磊边走边向阿超了解情况，“他现在去哪了？把他的位置发给我，我过去！” 根据阿超发来的位置，曾磊很快发现小龙的踪迹。当他在一个破旧的拆迁房里找到小龙的时候，看见小龙旁边有一个双手被绑着坐在地上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儿。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儿是左氏诊所的护士。女护士看起来年纪很小，也就刚刚二十岁出头。她显然是收到了惊吓，一直哭闹个不停，不断小声哀求着对面的小龙放过自己。小龙面露凶光，正冲着她在讲着什么。曾磊躲在门外，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情况，他听不清里面二人说话的声音，所以他只能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冲进去面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虽然刚刚他对阿超说起小龙时，显得并不在乎的样子，但毕竟知道他是大龙的同胞弟弟，毫无顾虑是不可能的。曾磊原本只是担心小龙的安危，但他现在更担心小龙会犯下大错。他不希望小龙因冲动去伤害无辜的人，因为他知道小龙在诊所“蹲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没有原因，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但是绑架也非同小可，此事并不简单。 “告诉我，阿秋在哪儿？你不告诉我，你今天就别想走出去了。”小龙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举在小护士眼前不停地晃动。 听到小龙提起阿秋，曾磊心里不禁一颤，他直接抬脚踢开门，破门而入。 小龙见状先是一愣，慌着神，下意识地问：“谁？你干什么？”等曾磊站稳，他才看清曾磊的脸。小龙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不解地问：“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 第83章 绑架小护士 曾磊和小龙是相识的。大龙比小龙大三岁，曾磊知道小龙还在上大学。虽然小龙一向看不惯不务正业的哥哥，但兄弟间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小龙上大学这几年，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哥哥大龙给他的，大龙不像其他小混混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他把大部分收入都贡献给了家人。从这点看，他是一个愿意负责的人。所谓的“混混”，大概有很多无奈。如果有高尚的职业和低位，有不错的收入，能过正常人的安居生活，大概谁都不想做“混混”。小龙知道，大龙曾经是曾磊的线人，经常和曾磊来往。后来大龙死了，曾磊也来看望过他们的父母，每次来都会偷偷塞钱给他们。 “小龙，你听我说，你冷静点儿，先把刀放下。”曾磊平静地劝着：“你别激动，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 小龙一听，露出一脸悲愤表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想办法解决？你能帮我解决什么？”小龙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我哥死得那么惨，你做过什么？你这个缩头乌龟，居然还辞职不干了。靠你？我能报仇吗？” 见小龙越说越气，曾磊觉得目前最要紧的是得马上想办法稳定他的情绪，不能让他乱来。阿超通知了李健和尹正宇过来做支援，二人火速赶到，并正巧在门口目睹了这一幕。曾磊站在门口，余光瞥见二人。二人立刻躲在门外，等待曾磊的命令，好一拥而上。 “我现在虽然不是警察，但我没有退缩，也永远不会退缩。大龙是我的兄弟，我不会让他枉死的，我保证。”曾磊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我不相信你了。”小龙轻蔑地瞥了曾磊一眼。 “小龙……”曾磊还想继续劝说。 小龙打断了曾磊的话，“我哥只是一个小混混，他的死谁会在乎？冤有头，债有主，不劳你费心，此仇我会自己报！” “他是在为我工作，也是因我而死，我当然在乎。”曾磊更激动了，看着面前的小龙，回忆起案发当天自己亲眼看到的大龙的尸体，面部被人破坏得惨不忍睹的样子，不由得心痛起来，眼前一片漆黑，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尹正宇和李健见状，对视一眼便产生默契，二人突然冲进去，一起夺下小龙手里的刀，将他治服。 小龙奋力挣扎着反抗，哀怨的看着曾磊，大喊：“放开我，你让他们放开我！” 曾磊视若无睹，感觉神智有些混乱，看着被绑着的小护士，正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曾磊走过去，为小护士解开绳子。边解绳子，边问：“你喊什么？你绑她干什么？” “她认识阿秋。”小龙瞪着小护士：“快说！阿秋在哪儿？” 小护士用力摇头，“我不认识什么阿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 小龙怀疑当初阿秋知道自己被大龙跟踪后，让男友杜伟找人对付大龙。这和曾磊的想法不谋而合，可惜案发后，阿秋已不知去向，曾磊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阿秋，证明自己的猜测。面前的小护士，究竟是谁？她和阿秋又有什么关系？曾磊一边安慰小护士，一边想办法套消息。“你别害怕，没事了，看看手还疼不疼？” 第84章 相约网友 “我不会报警的，你们放我走吧！我真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人……”小护士哀求着。 “不可能！”小龙坚决地说：“我跟你好几天了，你说你不认识阿秋，那你昨晚为什么会和她见面？”小龙质问小护士。 “我……你们不放我走，我就报警。”小护士回答不上来，便想趁机逃跑。 曾磊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救了你，你不说声谢谢就走吗？” 见小护士一脸委屈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便好言相劝：“你不谢我也可以，那就告诉我，你和阿秋的关系。” 小护士见这阵势，不得不开口坦白：“我昨晚见的人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只知道她的网名叫‘白姐’，她要买一种市面上买不到的进口药，我们诊所正好有，所以我就……” 原来小护士偷拿诊所的进口药，以高价卖给网友。正巧被小龙查出这个网友就是自己要找的阿秋。 曾磊让李健和尹正宇放开小龙，小龙立刻走到小护士面前，吓唬她说：“你还报警？你报啊！看警察来了抓不抓你？” 小护士听完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嘴上却仍然狡辩着：“我又不是经常拿，只是偶尔……” 小龙继续说：“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在盗窃！用不用我帮你上网查一查盗窃能判多少年？” 小龙连恐吓再威胁的把小护士吓得直哭，最后在李健和尹正宇的帮忙下，顺利哄得小护士愿意留下帮忙作饵，约阿秋出来见面。 对于有希望找到阿秋，曾磊自然是万分期盼，因为这不仅仅可能会查出杀害大龙的凶手，同时他想到自己在警队时，因为想破贩毒案而一直执着于追查阿秋的男友——贩毒嫌疑人杜伟，才使大龙遇害。想到这儿，曾磊就又气又恨。他恨自己的无能，恨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更恨那些像杜伟一样贪财害命的毒犯。 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一直忙于连环失踪案的调查，似乎欠下了很多“债”，对很多难以解惑的迷案，都无从下手，他感到自己的力不从心和身上背负的责任是那么不对等。 曾磊不知道和小护士见面的网友“白姐”到底是不是阿秋，阿秋费尽心思上网买药又是为了什么？他决定和侦探所的伙伴们好好研究一下，如何先让小护士约出阿秋，再跟踪阿秋，顺利从阿秋那里找到线索，查出杜伟的下落。 曾磊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劝阻小龙不要再参加这样危险的活动了，让他先回学校，并保证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让他安心，自己一定会尽全力找出杀害大龙的凶手，不会再让凶手逍遥法外。小龙极不情愿，但又深知曾磊一片苦心，于是不得不暂时先回学校，等候曾磊的消息。 在李健和尹正宇的“指挥”下，小护士在网上对网友“白姐”谎称自己又搞到了一批新药，约她第二天**。收到肯定的回复后，全体人员聚集在侦探所开会，大家商议好准备放长线钓大鱼，跟着阿秋找到杜伟和他的同伙。将所有疑犯锁定，再收集齐证据，最后再对他们进行抓捕。 第85章 找到阿秋 到了第二天中午，小护士在众人的监视下被安排到一家快餐店与网友“白姐”见面。躲在暗处的曾磊一眼便认出“白姐”就是阿秋，只是此时的她已面容憔悴，消瘦得和以前判若两人了。 阿秋拿到药之后，将准备好的现金交给小护士，便迅速离开。由李健负责跟踪，尹正宇做掩护，二人配合得极为默契，没有留下一丝破绽，顺利地摸清了阿秋的住处。多亏在前一天当晚，受曾磊千叮咛万嘱咐，二人才在跟踪阿秋的路上万分小心。因为大龙之前帮助曾磊跟踪阿秋时遇害，所以曾磊对阿秋甚是防范，也因为大部分贩毒的人，因为清楚自己没有退路而在受到侵犯时，常常表现得穷凶极恶，手段之残忍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曾磊对李健和尹正宇跟踪阿秋的安危极为重视。曾磊一再嘱咐，一旦被发现必须立刻选择放弃，停止跟踪，并及时通知曾磊做支援。几个人达成默契后，事半功倍。 叶子被打针和跟踪的事，为侦探所的每一个人敲响了警钟。阿超全程用“天眼”跟着李健和尹正宇，确保二人的安全，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健和尹正宇赶回侦探所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李健原本想继续参加下一步行动，但被曾磊拒绝了。“你今天什么都别干了，送叶子回家！”曾磊语气坚决。 叶子听到后，表示自己可以回家，让李健留下来帮忙。 再一次被曾磊拒绝，“不用那么多人，你俩没事的话去约会吧！去看一场喜剧电影，放松放松。” 见曾磊如此坚持，李健也知道曾磊是担心叶子的安危，只好答应了。他在网上定好电影票，拉着叶子去电影院。 走到电影院门口，叶子脚步突然停住了，站在原地不肯进去。李健看出叶子有心事，便问叶子：“叶子，你不喜欢看这部电影吗？那我们就换一个。” 叶子摇头，叹了口气：“不是不喜欢。我是觉得他们都在辛苦查案，我却什么也没干，还连累了你也什么都干不了。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这么大人了都保护不了自己。” 李健安慰道：“你别这么说，我这段时间查案多辛苦啊！正好我想借机休息休息呢！再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在明，敌人在暗。磊哥是为我们着想，避免不必要的伤害。我们是一家人，分工不同而已。你不知道那天知道你出事，大家有多担心你，真怕你遭遇不测……”李健说到这儿，回想起那天叶子的遭遇，不免有些心疼。“还好你没事。我们就好好看场电影，像磊哥说的，轻松一下，反正查案也不差这一时嘛！” 叶子听了曾磊的话，脸上逐渐有了笑容，欣然挎起曾磊的胳膊，二人一起走进电影院。 当晚，曾磊和尹正宇躲在阿秋家的楼道里，小心翼翼地偷走了阿秋晚饭后扔在楼道里的垃圾袋。二人在搂下的树林里倒出垃圾，彻底地对里面的物品进行仔细检查。 第86章 查找杜伟 曾磊和尹正宇返回侦探所，带回了有用的证据。他们在垃圾袋里翻出了被阿秋撕毁的病历，从病历上得知阿秋目前的身体状况极为不好，必须长期服用那种她高价买来的进口药来维持病情。他们还在垃圾袋里发现了许多抽过的烟头，烟头有两种，一种是女士烟，另一种是男士烟。通过这两种浓度不同、类型不同的香烟头，可以推断出阿秋的住处不只有阿秋一个人，一定还有其他人。他们又从阿秋扔出的外卖餐盒和餐具，确定应该还有一个人住在阿秋的家里。曾磊猜想那个人可能是杜伟，但却口说无凭，需要证据证明自己的推测。 深夜，曾磊和尹正宇一起走出侦探所，二人边走边研究下一步工作。 “明天把这两种烟头拿出去做化验，查查DNA，看看能不能查出是谁抽过的。”曾磊正认真地对尹正宇说话，突然抬头看见对面律师事务所的门口，陈浩铭恰巧正锁门离开。 “这个陈律师也很辛苦啊！”尹正宇看着陈浩铭的背影，略有感慨地说。 曾磊点头，“是啊！罪犯如果不辛苦，我们就都失业了。” 尹正宇苦笑了一下，拖着疲惫的身子，和曾磊离开。 第二天早上，叶子在自己桌子上看见曾磊留下的一张字条和文件袋，告诉李健自己要外出办事，便拿着文件袋出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大家围在会议室吃午饭。二十四孝男朋友李健早早为叶子买好了她最爱吃的辣蟹煲，二人再一次甜蜜地当着大家的面撒着狗粮，你浓我浓地旁若无人般一同吃起来。 一旁的尹正宇看着他们直咧嘴，站起来把吃完的一次性餐盒塞进垃圾桶里，对正在吃饭的曾磊使了个眼色，“磊哥，你管不管啊？你看他俩，又开始秀恩爱了。” 曾磊摇头苦笑，感叹道：“秀恩爱，老得快吧？” “我宁可老得快，我也不做单身狗！”李健很得意地说。 “单身狗多好啊，潇洒又自在。”阿超一边吃着盒饭，一边酸溜溜地说。 李健露出一脸贱笑，“我可不想那么自在，有人管着多好。” “美的你，我才懒得管你。”叶子笑着看他。 李健“嘿嘿”地冲着叶子傻乐。 “叶子，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曾磊问叶子。 叶子想了一想，回答：“明天就可以。” 曾磊点点头，叶子继续说：“不过，如果想最后确定，还得需要提供杜伟的DNA。” “知道了，一会儿我去搞。”曾磊简单应了一句。 大家都没有细问，因为不猜也知道曾磊应该是想找李曼可帮忙。 曾磊让叶子一大早就赶着把昨晚从阿秋扔的垃圾里找到的两种烟头拿出去做化验，目的就是想尽快知道阿秋现在究竟是不是和杜伟在一起。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就会顺藤摸瓜地找到杜伟，甚至找到他的同伙。锁定目标对破案非常有利，曾磊不想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快速吃完饭，曾磊就独自开车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告诉阿超，随时留意昨晚他和尹正宇在阿秋家门口和楼道里安装的微型摄像头，有事要及时通知他。 第87章 线索共享 李曼可和曾磊站在警局门口，二人尴尬地对视，却都沉默不语。显然是因为上次不愉快的见面经历，彼此都心有余悸。都怕一开口，便伤害了彼此间多年的同学情谊。过了很久，还是曾磊率先打破沉默，客气地问道：“曼可，你最近忙吗？” 李曼可被曾磊的话逗笑了，“你不是特意跑来关心我有多忙的吧？没事你才不会来呢！你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曾磊试探性地问：“你上次不是说如果我得到有用的证据，就和你联系吗？我查到阿秋的下落了，很可能会找到杜伟。” “贩毒嫌疑人杜伟？” 叶子诧异地看着曾磊，紧张地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你说的是那个杜伟吗？” 曾磊点头确定，“就是他。” “他在哪儿？” 叶子一脸疑问。 曾磊回答：“他现在不露头，我还不能确定。” “不露头？他是乌龟啊？还是出门戴面罩啊？”李曼可显然不相信曾磊的话。 “你不相信我？”曾磊看见李曼可的表情和态度，觉得很伤自尊。 叶子坦诚地说：“磊子，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觉得你查案的方法和目标有问题。既然你这么想做私家侦探，你就去查更容易破的案子啊！比如查查出轨、查查小三、个人资产、商业调查、打假维权……有很多案子能让你从中找到成就感，你非碰那些和你无关又危险的刑事案干什么？” 曾磊皱着眉，“和我无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查杜伟吧？我查案不光是为了有成就感，也是为了正义！是为了给受害者一个交代，更是为了解救更多无辜的生命！” 李曼可盯着曾磊的眼睛，冷笑了一声，“是吗？那你为什么辞职？”见曾磊不语，她继续说：“你把自己说得这么正义凛然，那你回来继续当警察呀！你为什么选择逃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曾磊无意和李曼可争执，只是简单地甩下一句：“我需要杜伟的DNA！”说完，便走向他停在不远处的车。 李曼可被曾磊的话气得哭笑不得，冲着曾磊的后背大骂：“曾磊，你混蛋！你当我是什么？机器猫啊，想要啥都有！” 李曼可说完，竟被自己的话逗笑了。她的话惹得路过的人纷纷看向二人，都以为是小情侣在闹别扭吵架呢！ 曾磊听到李曼可的话，也乐得停止了脚步。李曼可快走几步追上来，站在曾磊的面前说：“我不能再犯错误了，再说你想要的，我现在也没有。这案子不是我们队负责的，听说这案子又有了新进展。如果你有新线索，可以和负责这个案子的杨队长联系。” 曾磊听完，有点失落，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不想表态。李曼可显然觉察出曾磊情绪的变化，语气平和些说：“磊子，我们用合法且有效的方法处理这件事好吗？我知道大龙的死对你的影响很大，你想为他报仇，但我们不能以暴制暴。况且，我们身为执法者，‘报仇’二字是说不得的。让凶手收到法律的严惩，才是属于他们的归宿，不是吗？” 曾磊抬眼看着李曼可，他心里认可李曼可的话，所以无法再说拒绝或否认的言论。 李曼可从曾磊的眼神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放心地轻轻拍拍曾磊的胳膊，“我把杨队长的电话给你发过去，你直接联系他吧！”说完，李曼可对曾磊挥了挥手，“走啦！”边说边走向警局。 “曼可，谢了。”曾磊小声地回头望着她。 李曼可露出微笑，“嗯，去忙吧！” 曾磊和李曼可分开后，火速赶到侦探所。他召集大家开会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根据李曼可的建议，曾磊和侦探所的伙伴们简单商量后达成一致。决定将他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和有关证据，全部毫无保留地提供给负责大龙遇害案的刑警队杨队长，希望能助他早日破案。 第88章 一探究竟 第二天一早，叶子将拿到的DNA数据交给曾磊，从化验结果可以得知，阿秋家的确还住着另外一个人，但现在无法确定这个人就是杜伟。根据阿超的监视结果来看，这个人不曾走出阿秋家半步，行踪甚是神秘。从杜伟一向严谨的做事方式来看，这让曾磊更加怀疑是他的可能性。 曾磊联系到杨队长的时候，杨队长很明显已经从李曼可那里了解了曾磊目前所遇到的情况，对曾磊很理解和认可。但是身为刑警队长，他还是需要履行应有的保密原则。所以，在与曾磊见面的时候，杨队长故意选择一处人少的书店，僻静而幽雅。并刻意与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曾磊感到杨队长既对案子认真负责，又守原则，心里不由得对其产生敬佩之情。 “你放心，既然大龙的案子由我们队负责，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杜伟和阿秋的嫌疑是最大的，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早日将他俩捉拿归案。”杨队长胸有成竹地说。 “我们也会继续时刻关注阿秋的动向。一旦有发现，一定会及时通知你。”曾磊和杨队长握手告别。 “谢谢你的支持，合作愉快！”杨队长对曾磊表示真诚的感谢。 杨队长从书店回到刑警队之后，便立刻组织人手，针对抓捕杜伟和阿秋的工作进行周密的部署。 根据最近几天的监视，曾磊发现阿秋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他安排李健和尹正宇跟踪阿秋，结果发现阿秋独自一人进入一家秘密的地下诊所接受治疗，几天没有从这家诊所出来了。李健和尹正宇无法进入诊所继续跟踪，因为他们发现他们刚接近诊所时，随身携带的通讯设备就受到了严重的干扰，甚至是屏蔽，并听到从诊所里传出来很大的报警声。李健和尹正宇担心会打草惊蛇，所以不敢擅自行动，二人在诊所附近等待着曾磊的命令。 “对方的网络防火墙很高级，设置很严密，一时半会儿攻不破。磊哥，我需要一些时间。”阿超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移动。 “不用了，太危险了，让他俩撤回来。”曾磊挥了一下手，决定放弃对阿秋的跟踪，把阿秋所在的地下诊所位置发给刑警队杨队长。“交给杨队长吧，他们会更方便些。” 杨队长收到消息之后，对诊所进行了暗中调查，并派人24小时监视诊所。 曾磊则决定全力以赴查出阿秋家里另一个人的身份。曾磊和阿超从监控画面发现阿秋不在的日子里，阿秋家里仍有外卖员去送餐，且时间不定。曾磊决定从这入手，一探究竟。 李健在阿秋家的楼道里等候，终于在下午刚过六点钟时，发现了赶来送餐的外卖员。李健假装刚从阿秋家出来，手里轻松地甩着一串钥匙，看见外卖员便慵懒地说：“你才来呀？正好我有事要出去，给我吧，路上吃。” 第89章 抓获杜伟 李健主动接过餐盒，见外卖员并未起疑，当下松了一口气。待外卖员走后，李健躲在墙角轻轻扒开餐盒一角偷看里面的东西。“黑胡椒肉排饭，还挺会吃的。”李健自言自语，他把餐盒上的餐单拍下来，发给阿超。然后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外卖衣服，把餐盒仔细整理好，走到阿秋家敲门。 “外卖！有人吗？”学着外卖员的声音，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李健继续敲门，又喊了两声。 “在洗澡，放门口吧。”从门里传出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好嘞，记得给个好评啊！”李健小心翼翼地把餐盒放到门口的地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曾磊和阿超在监控画面上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阿秋家门外地上的餐盒，好像一不小心餐盒就会自动飞了一样，二人都不敢放松。很快，他们就发现李健刚走后，阿秋家的房门突然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男人的大手，快速地将放在地上的餐盒拿起来，又快速缩回房里，然后紧紧地关上大门。 曾磊反复地研究这一段录像，却无法从中确认此人的身份，但杜伟还是他目前最大的怀疑对象。 幸好第二天，阿超就通知曾磊，他发现了貌似杜伟的踪迹。一个从身形到走路姿势都与杜伟极其相似的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蒙面口罩，从阿秋家离开。在这段录像中，曾磊确定此人正是贩毒嫌疑人杜伟。因为在此之前，曾磊为了能抓捕杜伟，曾经对他进行过很深入的研究。从此人的外貌、身形到言谈举止，再到走路特征，都做过非常认真的分析。所以，现在只要看一眼他的身形，便能够准确地断定他的身份。 李健和尹正宇一路跟踪杜伟进入一间汽车修理厂。曾磊立刻打电话通知杨队长，“杨队长，有杜伟的消息了。我把他的位置发给你。” 杨队长应着：“好，收到。谢谢你，我立刻派人过去。曾磊，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是那里很危险，嫌犯很可能携带武器，让你的人先撤吧！” “你不准备马上组织人手，立刻逮捕他吗？”曾磊有些疑惑地问。见对方许久未开口，便语气加重地说：“如果需要人手，我这边可以支援。” “我们收到线人的消息，最近他们会有一批毒品交易。杜伟已经打算跑路了，这次他能出来，一定是有所行动。机会难得，我必须收集到更多的证据。所以，我想再等等。”杨队长严肃地说。 曾磊犹豫了一下，说：“我担心……” 杨队长打断了曾磊的话，很有自信地说：“我知道你的顾虑，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这次，一定要人赃俱获。” “好，期待你的好消息，祝你一切顺利。”曾磊感到很无奈，但又不得不让李健和尹正宇从险境撤离。 细心的阿超从李健传给他的外卖餐单上的照片，发现餐单上最下面的一行小字标注着一串订餐的手机号码。根据此号码的外卖记录时间可见，正与外卖员出现的时间吻合，确定正是杜伟的手机号码。曾磊让阿超监听杜伟的手机，并调出杜伟最近一段时间的手机通话记录。很快，阿超便从中查出最近与杜伟频繁联系的几个电话号码，又从这几个电话号码的通话时间点中分析出最有可疑会与杜伟进行毒品交易的毒贩——Ken。 泰国毒贩Ken是最近联系杜伟最频繁的人，每次用电话卡都是一次性的。阿超是利用网络跟踪系统，几经周折从一个个被废弃的电话卡中追查出其中的联系，从而查出Ken的身份和位置。继而发现，Ken在最后联系杜伟的信息中貌似巧妙地透露出毒品交易的时间和地点。这一重大发现，令侦探所里的所有人感到振奋。 “快把资料传给杨队长。”曾磊对阿超说。 “磊哥，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到的。”阿超极不情愿地说。 “别舍不得，现在抓到杜伟最重要。那些毒贩都是亡命徒，一定会随身携带武器，这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贸然行动。”见阿超还是一副不舍得的样子，曾磊很坚决地说：“阿超，别忘了我们的承诺。只要能抓到杜伟，无条件配合他们的需要。” 阿超无奈，只好把所查到的资料传给杨队长。 有了侦探所提供的资料，杨队长很快便掌握了杜伟和Ken毒品交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并提前安排好一切，充分做好抓捕他们的准备。 交易当晚，杜伟和Ken分别带着几个手下，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出现。在双方正在进行毒品交易的时候，提前埋伏好的杨队长带领刑警队的队员突然出击。最终，抓捕行动十分顺利，在场贩毒嫌疑人全部抓获，并同时收缴了大量毒品。 杨队长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曾磊。侦探所的伙伴们知道了都非常高兴和满足，忍不住发出一片欢呼。觉得大家这段时间付出的辛苦都没有白费，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第90章 血债血偿 为了防止有人泄露消息，在抓捕杜伟的当晚，杨队长便已经派另外一组人冲进阿秋所在的地下诊所进行彻底搜查和查封。因为不久前，他们刚刚发现这个诊所在暗地里进行着很多不为人知的非法勾当。在彻查诊所时，更是在诊所里查出了很多非法药品。 诊所的安保系统非常完善，任何人想进入诊所都要通过层层关卡，需要确定患者身份才能进入。诊所的卫生环境相当恶劣，遍地血迹。诊所里只有一位医生和两位护士。除了阿秋，还有另外一名六十岁左右的男性重病患者也在这家诊所里进行住院治疗。说是治疗，其实生命体征微弱，基本已经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病重的阿秋被安排转到市里的一家正规医院进行检查和治疗。负责案子的刑警去给阿秋录口供，但因阿秋并不知道杜伟被捕的事，所以非常不配合，对自己和杜伟所犯下的罪行，拒不交代。 审讯阿秋的工作并不顺利，尽管杨队长已经把杜伟杀害大龙的犯罪动机和证据指出来，但阿秋仍然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拒绝配合。后来得知杜伟被捕的消息后，阿秋情绪异常，失声痛哭，绝望的用绝食的方式向他们发起无声的抵抗。 阿秋对男朋友杜伟一片痴情，从高中时代俩人就瞒着父母偷偷谈起了恋爱。杜伟被通辑之后，她依旧一路跟着杜伟，一直躲躲藏藏。近一个月的时间，阿秋常常感觉浑身无力，检查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杜伟帮阿秋安排了这家地下诊所，她不得不立刻住院接受治疗。之前阿秋在网上找小护士买的特效进口药，就是因为诊所的药不够用，药是用来辅助她接受化疗用的。杜伟一直躲藏在住处，不敢露面。如果不是因为阿秋生病住院，需要大量现金，杜伟也不会铤而走险，冒着生命危险和泰国毒贩Ken做这场毒品交易。阿秋想到杜伟是为治自己的病才会出事，更加自责，没过几天便在医院乘人不备时，用虚弱无力的手拔掉了连在她鼻子上的氧气管，就这样自杀了。 大概是知道了自己难逃法网，又面对着女友阿秋的自杀，杜伟极度崩溃，详细交代了他是如何发现阿秋被大龙跟踪，又是如何让当时手下的几个兄弟残忍杀害大龙的全部过程。等待他的是贩毒、谋杀等一系列罪行。 宣判杜伟死刑的这天，是侦探所最开心的一天。抓到大龙的凶手，对曾磊来说是解除了一块心病。曾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龙，让小龙安心，好好学习。 李健和尹正宇在跟踪左彤彤的时候，发现其最近经常在诊所工作到夜晚九点多，然后独自开车到诊所附近的一家私人健身会馆等陈浩铭。二人去吃夜宵，然后再一起回家。 李健和尹正宇混到这家私人健身会馆观察陈浩铭，发现其跑步、打壁球、举哑铃、游泳、打拳……几乎所有的健身项目都难不倒他，陈浩铭一直不间断地练着，并未发现其有任何异常行为。 二人躲在暗处，一边观察着陈浩铭，一边小声议论。 “这家伙每天从五点下班练到九点，不知道累吗？”尹正宇靠着墙，目不斜视地盯着在跑步机上汗流浃背的陈浩铭。 “他怎么想起来健身了？”李健对此表示好奇。 尹正宇笑了笑：“只许你来，不许别人来啊？” 李健举起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指着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得意地说：“看！哥们儿的‘小老鼠’，帅吧？” “去！回家给你的叶子看个够吧！”尹正宇看他这么得瑟，不想理他。 李健招牌似地“嘿嘿”傻笑，放下胳膊，看着陈浩铭正在跑步的背影。“你说，他现在练，是不是有点儿晚了啊？” 尹正宇摇头，“不晚，运动健身什么时候都不晚。” 二人原以为陈浩铭只是闲暇无事，和大部分喜欢凑热闹的年轻人一样，三分钟热度才跑来健身。岂料事实并不是这样，很快陈浩铭便高价聘请了国内职业战绩非常好的格斗教练为他的私教，系统地学起了格斗技术。拳击、摔跤、跆拳道、散打、柔术……一一练起。 第91章 法律援助 刚满二十周岁的农村姑娘田苗，独自到城里其舅舅开的一家彩票站帮忙。因为人长得漂亮，又热情会说话，所以来彩票站光顾的客人自然不少。偶尔有顾客因为无法及时赶来买彩票，便会请田苗帮忙代买，大多数人都会提前付款给她。田苗也是每次都有求必应，并细心地做好购买记录。一来二去，求她代买彩票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有的甚至还耍赖不给钱，时间长了，田苗便开始觉得烦躁。她把顾客请她代买彩票的事告诉了舅舅，舅舅觉得这样不妥，也不想以后出了事说不清楚，给彩票站造成麻烦，于是便对外公开了一条声明。声明以后彩票站不再为顾客负责代买彩票。这样不仅为田苗减轻了负担，还能让那些想占便宜的顾客无法得逞。但还是有些老顾客会私下求田苗帮忙代买彩票，并愿意多付一些钱给她。看在能额外挣钱的份儿上，田苗还是破例答应了。 一天夜晚下起了大暴雨，常在彩票站买彩票的老顾客孟先生不想冒雨去彩票站，就临时打电话到彩票站，请求田苗帮忙代买一张彩票，并在电话里交代了要买的一组号码。第二天一早，孟先生兴高采烈地去彩票站，声称自己昨晚买的彩票中了三百万元的大奖，找田苗来兑奖。田苗却表示意外，称自己没接到过孟先生的电话，更不知道孟先生请她代买彩票的事，所以昨晚自己并没有买过彩票。田苗的舅舅也说彩票站早已声明不再为顾客代买彩票了，这事是不可能的。 孟先生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中的三百万大奖就这以没了，心里特别生气。觉得田苗和彩票站老板诚心耍赖，自己又理论不过，便气得找来一帮亲戚朋友把彩票砸了。田苗的舅舅见有人来砸场子，奋力反抗。混乱中，田苗的舅舅和孟先生都被打伤入院。 本来孟先生觉得自己挺有理的，但他这样一闹，反而把自己变成了被告。田苗的舅妈报了警，要求孟先生赔偿彩票站的损失，还要求孟先生承担对田苗舅舅住院治疗的一切费用。与此同时，孟先生也把田苗和彩票站告了。 惊慌失措的田苗在警局录口供时偶遇了马律师，在马律师的推荐下，她知道了有个叫“陈浩铭”的律师常常法律援助弱势女性，就鼓起勇气独自一人找到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希望陈浩铭能帮助她。 这天早上，田苗走进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她壮着胆子径直走到接待处，唐小姐看见有人进来，忙站起来热情迎接，“小姐，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田苗有些胆怯，小声地说：“你好，我想找陈浩铭律师。” 唐小姐听出了田苗奇怪的口音，又看了看她的穿着，态度一变，白了一眼，“你有预约吗？” 田苗摇头，弱弱地说：“没有。” 唐小姐拿出一个记录本，扔在桌上，“你先填一下表格吧！我再找时间安排你约见律师。” 田苗拿起记录本，犹豫地看着上面的表格，咬着下嘴唇，问：“那，马律师在吗？” “马律师不在。”唐小姐斩钉截铁地说。 正巧，这时陈浩铭从外面走进来，唐小姐和刘小姐看见后，异口同声地向陈浩铭打招呼：“陈律师，早！” “你们早！”陈浩铭礼貌的回应，然后走向楼梯。 田苗听见转回头，看见对方是一个穿着西装、长相帅气的男人。不由得心生好感，立刻跑过去，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陈律师！” 陈浩铭听见有人叫他，立刻停止脚步，并回头看向田苗。 “您是陈浩铭律师吗？”田苗不由对方回答，便继续说：“我是田苗。” 陈浩铭点点头，对田苗说：“我是。你的事我知道了，马律师跟我说过，你跟我上来吧！”陈浩铭刚要上楼，又冲着唐小姐说：“小唐，麻烦你帮我倒两杯水上来，谢谢。” “好的，陈律师。”唐小姐大声地应着，嘴里却小声嘟囔：“这小丫头什么来路啊？” 第92章 代买彩票 田苗战战兢兢地跟着陈浩铭上楼梯，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坐吧！”陈浩铭绅士地为田苗拉开椅子，见田苗小心翼翼地坐下，陈浩铭把外套脱下来放到自己的椅子上，也坐下来，坐在田苗的对面。“别担心，相信我，你会没事的。”陈浩铭语气和蔼地说。 听见陈浩铭这样说，田苗放松了许多。“陈律师，谢谢你愿意帮我。” 陈浩铭平静地说：“别客气，我身为律师，有义务帮你。你舅舅现在伤势如何？” “舅舅住院了，现在身体好多了，都是舅妈在照顾。”田苗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陈浩铭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田苗。 田苗很自责地说：“彩票站关门了，都是因为我。” “别难过，先跟我说说详细过程吧！”陈浩铭拿出笔和记事本准备记录。 “好。”田苗坐直了身子，说：“我们小区有个姓‘孟’的大爷，经常来我们彩票站买彩票。以前有顾客找我代买彩票，后来买的人多了，就有耍赖不给钱的，我就觉得有点儿委屈，就跟我舅舅说了。舅舅觉得代买彩票这事不仅麻烦还容易出错，他说钱的事还是谨慎一点儿好。所以，后来舅舅就在彩票站写了一个声明，声明以后彩票站不再负责代买彩票了。”说到这儿，田苗不自然地咬了一下嘴唇。 陈浩铭看出了端倪，淡淡地问：“有例外吗？” 田苗抬眼看着陈浩铭，点头小声回答：“有”。 “没关系，你如果有所保留，我没办法帮你。”陈浩铭真诚地说。 田苗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唐小姐端来两杯茶水走进来，放下茶杯离开了。 “好，不急，你喝点儿茶水，慢慢说。”陈浩铭耐心地引导。 田苗抿了一口水，说：“有的老顾客会提前付钱给我，托我代买彩票。还会，还会……”田苗突然有些结巴，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又默默低下了头。 陈浩铭看出了她的心思，补充道：“会多付钱给你，是吗？” 田苗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这是你的劳动所得，你不用不好意思，更不要害怕。”陈浩铭表示理解地说。 田苗听到陈浩铭这么说，瞬间放下了戒备，双眼注视着陈浩铭，开始开诚布公地跟他叙述当天事情的经过。 陈浩铭认真地听着，好奇地问：“那个孟大爷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你帮他代买的彩票呢？” “我也不知道，他说前一天晚上他往彩票站打过电话给我，找我帮他买，但是我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田苗一脸无辜。 “没关系，他打没打过电话，这个是可以查到的。”陈浩铭皱了一下眉，发出疑问：“会不会是你忘了呢？” 田苗很用力地摇头，说：“不会，我不忘的。” “你这么肯定？”陈浩铭继续追问。 “是的，因为我有时也帮别人代买，所以我怕我记错了，每次我都会用笔在本子上记下来的。”说完，田苗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陈浩铭，“你看，这是这几个月记录的。前几个月记的在家里，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回家取。” 第93章 醋意满满 陈浩铭打开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详细地记录着购买彩票的具体时间、彩票种类、彩票期数、价钱和购买人的姓名等。陈浩铭将本子合上，“你很细心啊！”然后想了想，又问：“会不会是别人替你接的电话？” 田苗想了想，说：“有可能吧，因为那天晚上我吃坏了东西，一直在拉肚子。” “那晚都有谁在彩票站？”陈浩铭一边询问，一边详细地用笔在记事本上做记录。 田苗用手挠挠头，回忆起当时彩票站里的熟人，边想边说：“有刘大爷、赵大哥、邻居胖婶儿，还有几个不太熟，叫不出名字。” 陈浩铭听完整理一遍记录，快速地在本子上写着几行字。 田苗有些担心地说：“孟大爷说让我赔偿他的彩票钱，三百万。我没有钱，会不会坐牢？” 陈浩铭看着田苗的眼睛，认真地说：“只要你跟我说的都是真的，就不会坐牢。” 田苗使劲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说谎。”她还是很担心地问：“那我舅舅会不会坐牢？” “你放心，谁都不会坐牢。”陈浩铭加重了语气。 “可是我舅舅，还有他的彩票站……”田苗欲言又止。 陈浩铭看着面前单纯的田苗，耐心地说：“谁打伤了你舅舅？谁砸了他的彩票站？法律自有公断。你舅舅会好起来的，彩票站也会得到相应的赔偿。别担心，问题都会解决的。” “谢谢你，陈律师。”田苗放心地点点头。 唐小姐一脸愁容地坐在接待处，心不在焉地转着手里的笔。 旁边的刘小姐见状，关心地问：“小唐，有心事啊？” 唐小姐摇头否认：“没有。” “什么没有？你从陈律师办公室出来就一脸不高兴，你当我看不出来啊？”刘小姐说。 唐小姐白了刘小姐一眼，停住了手中转动的笔，“我就是不明白陈律师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马律师都不接，还把这个案子推给他。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又没钱又麻烦。可他呢？什么也不管，还专门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案子。” 刘小姐想了想，说：“陈律师大概是同情那个农村小姑娘吧！” 唐小姐一脸不屑地说：“同情也得分什么时候啊！现在媒体都在关注我们律师事务所，说不定警察也盯着我们呢！再这么下去，谁还来……” 刘小姐打断了唐小姐的话，“你快别说了，一会儿陈律师听到会不高兴的。” “他才不在乎呢！我看他对那个农村小姑娘可热情了。”唐小姐一脸醋意。 “别没事儿老吃这种干醋。”刘小姐白了她一眼。 唐小姐不愿意承认，反驳道：“谁吃醋了？我是怕再这样下去，我们工资都开不出来了。” “你别危言耸听了，哪有那么严重？”刘小姐不同意唐小姐的看法。 “你看不出来陈律师现在的心思都不在案子上了吗？以前他加班多晚才走？你看看现在，刚过五点就和女朋友约会去了。我们律师事务所，马律师也有一些股份，早晚连他也会看不惯的。”唐小姐不满地说。 “就算是这样，这话也不该你说啊！他不是你男神吗？”刘小姐笑着问。 唐小姐撅起嘴，不想再说话。 这时，陈浩铭和田苗一前一后走下楼。 “陈律师，我自己去医院就可以了。”田苗很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正好我也要去看看你舅舅，和他了解一些情况。”陈浩铭说。 二人刚走出律师事务所，唐小姐便一脸不悦地说：“看吧！陈律师居然还亲自开车送她。” “那不是客户嘛！你想多了。”刘小姐安慰道。 “她算什么客户啊？这个案子又没钱。”唐小姐小声嘟囔着。 第94章 学习搏击 陈浩铭开车带田苗去医院看田苗的舅舅。 田苗的舅舅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但是田苗的舅妈非要安排他住院。 陈浩铭到医院来探望，田苗看着依旧活跃的舅舅在陈浩铭面前夸夸其谈，觉得很不好意思。 送陈浩铭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田苗难为情地说：“我舅舅本来不想住院的，可拗不过舅妈，舅妈可能是太担心舅舅的身体了……” “没事，我明白。” 陈浩铭用简单的回应，表示对田苗的理解。 “谢谢你。” 田苗感激地说：“陈律师，等官司结束，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当然可以。” 陈浩铭露出微笑，“你回家吗？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到那边坐车就行。” 田苗说着，手指着对面马路边的车站。 “别客气，我送你吧！” 陈浩铭说完便径直走向他的车。 见陈浩铭执着要送自己回家，田苗内心还是很开心的。想到面前的大律师不仅人长得英俊帅气，还愿意义务帮自己打官司，如今还这么体贴周到主动送自己回家，田苗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看着陈浩铭的背影，田苗快跑两步，乖乖地跟着陈浩铭上了车。 陈浩铭送田苗回家之后，便直接开车去往警局，打算了解一下彩票站被砸的事情。 下午五点多钟，陈浩铭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律师事务所。正巧碰见接待处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唐小姐和刘小姐。 “陈律师，你怎么回来了？还不下班吗？”刘小姐关心地问。 “哦，我刚从警局回来，新案子有很多资料得整理。你们下班吧！”陈浩铭朝二人看了一眼。 “那我们走了，再见，陈律师。”刘小姐背起包准备走。 “再见！”陈浩铭应了一声，上楼梯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见陈浩铭上楼了，刘小姐才说：“看！你男神多敬业啊！” 唐小姐刚背起包，若有所思地把包放到桌上，又坐回椅子上。 “怎么？不走吗？”刘小姐一脸疑惑地看着唐小姐。 “你先走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儿事要做。”唐小姐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刘小姐话里有话，露出一副看穿了唐小姐心思的得意表情，走出律师事务所。 陈浩铭将彩票站被砸之后的现场照片，还有田苗的舅舅和孟先生被打伤的照片，一一摆在桌子上进行对比。他用笔将每张照片标上号码，然后在本子上写下每个号码对应的情况说明。 这时，唐小姐敲门进来，给陈浩铭送来一杯咖啡。 “小唐，你怎么还没走啊？”陈浩铭刚问了一句，他的手机就突然响了。 陈浩铭接起电话，很客气地说：“宋教练，不好意思，我今天工作有点忙，去不了了。忘了提前通知你，抱歉……” 唐小姐把咖啡放到陈浩铭的桌子上，见陈浩铭放下电话，便表现出很好奇地问：“教练？陈律师在学什么呀？” “我最近下班都会去健身房运动一下，学习搏击，刚才是我的搏击教练，看我没去，打电话问问我。”陈浩铭说完，拿起咖啡杯，闻了一下。 “哦，这样啊！”唐小姐听完这话，心里不由得有些惭愧。自己一直以为陈律师是忙着约会，原来他是去健身。“陈律师，您辛苦了，喝杯咖啡放松一下吧！” “好，谢谢你的咖啡，闻着就很香。对了，你怎么还没下班啊？”陈浩铭喝了一口咖啡，赞叹道：“真好喝，太好了，我正想喝一杯呢！” “我今天没什么事，看您回来了，就在楼下坐一会儿。我先下楼了，您喝完叫我，我再给您倒一杯。”唐小姐说完就要走。 第95章 受宠若惊 “小唐，我有点儿饿了。不如，你帮我点餐吧！”陈浩铭叫住唐小姐。 唐小姐喜出望外，不禁叫道：“好啊！您想吃什么？我来安排。” “都可以，挑你爱吃的点。要两份，我们一起吃。”陈浩铭说着放下咖啡杯，继续做记录。 “好。”唐小姐高兴地合不拢嘴，几乎是跳着离开了陈浩铭的办公室。 能单独和陈浩铭一起吃晚饭，唐小姐再高兴不过。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能和自己的男神这样面对面而坐，一起吃饭、聊天，没想到这一天竟这么快就来了。 陈浩铭和唐小姐坐在陈浩铭的办公室里，吃着石锅拌饭和烤肉串。 陈浩铭边吃边称赞道：“小唐，你可真会点菜，真好吃。” “好吃吧？我点的这家石锅拌饭和烤肉串是市里有名的，是回头客最多的，是最好吃的。”唐小姐得意地说。 “是，是，好吃。”陈浩铭边吃饭边点头应着。 唐小姐看见陈浩铭吃得这么香，还夸自己会点菜，心里美滋滋的。 此时，陈浩铭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放下筷子，接起手机。 “浩铭，今晚我有个手术，可能得忙个通宵，不能去接你了。”左彤彤在电话里很抱歉地说。 陈浩铭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拍了拍脑门儿，“哎呦，对不起，你看我也是忙得忘了告诉你。我刚接了个新案子，比较棘手，资料很乱，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所以今晚得加个班。这几天有的忙了，暂时就不去健身房了。” “好，我知道了，忙完早点儿回家休息吧！”左彤彤嘱咐道。 陈浩铭应着：“好，我正和小唐吃晚饭呢，你也别忘了吃饭啊！忙完就打车回家，别自己开车了。” 看着自己的男神陈浩铭在和女朋友通电话，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诉关心之情，唐小姐心里酸溜溜的。突然听见陈浩铭在他女朋友面前提起正在和自己吃饭，唐小姐顿时觉得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想，陈律师能这样毫不忌讳地说起自己，大概是觉得和自己是实实在在的工作关系，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吧！虽然这样显得陈律师是正人君子，但唐小姐心里还是会有些复杂的滋味。 陈浩铭和左彤彤通完电话，又继续吃饭。大概是从来没有单独和陈浩铭一起吃过饭，唐小姐花痴般地看着正在吃饭的陈浩铭，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迷人和帅气，觉得此刻能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男神，是何等幸福的幸福啊！ 吃过晚饭后，陈浩铭打算继续研究案子。“小唐，我还要忙一阵子。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唐小姐摇摇头，“我不走，我就在楼下，你想喝什么、吃什么，或者需要打印资料，都可以叫我。” “不用，这些事都可以明天再做。”陈浩铭简单地说着。话刚说完，又觉得这样的话有些生硬，想解释一下，便说：“你现在不走，一会儿天就黑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我不放心，我还得送你。但是，我今晚真的没有时间，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为了让我放心，你快点儿收拾，下班回家吧！” 拗不过陈浩铭，唐小姐只好听从陈浩铭的话。下楼拿起包，走出律师事务所。回家的路上，唐小姐一直在想，平时冷酷的陈律师，今天怎么突然在自己面前变成暖男了？陈浩铭的话在唐小姐的脑里不断地回响着。 第96章 工作敬业 李健和尹正宇开车到左氏诊所附近等候，一直没发现左彤彤出来。 李健通知了阿超，阿超告诉李健，陈浩铭也一直在律师事务所，今天没去健身房。 李健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我又安装了一个隐蔽的摄像头，直接对准律师事务所门口。看得很清楚，陈浩铭应该是接到了新案子，现在一个人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呢！” 阿超解释道。 “你小子，真厉害！” 李健不自觉地夸了一下阿超。 自从上一次被陈浩铭发现他们在侦探所门口安装的摄像头之后，大家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一是怕被发现，给侦探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是觉得陈浩铭不仅聪明还特嚣张，他敢正面挑战曾磊，这让大家有一种瞬间被反杀的屈辱感。虽然大家对查案的热情未减，但这件事还是给大家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在曾磊的领导下，大家也认为查案要谨慎而行，不能再打草惊蛇。所以，对监视陈浩铭的安全性，不敢再忽视。现在阿超又引进一种新的隐蔽式微型摄像头，巧妙地安装在侦探所门口，以便继续观察陈浩铭律师事务所的动态。 曾磊透过望远镜，看到陈浩铭正独自在办公室里专心地查案。 李健也混进左氏诊所，看到左彤彤在手术室里，正忙着为病人做手术。 曾磊觉得陈浩铭和左彤彤在本职工作上还是很敬业的，虽然不会因此对他们减少怀疑，但还是不自觉地认可他们各自对工作的态度。 曾磊对二人的嫌疑再一次进行了仔细地分析和研究，发觉其中有很多他想不通、理不清的地方。比如第一位失踪女性白小莉，在她刚刚失踪时，并没有人会怀疑陈浩铭。因为陈浩铭刚帮白小莉打赢了官司，并得到了白孝天的巨额律师费。名誉和财富，陈浩铭都有了，实在没有理由对还只是一名大学生的白小莉下手。等到第二位、第三位失踪女性出现时，甚至越来越多失踪女性出现，媒体才会不约而同地想到和她们近期联系频繁的代表律师陈浩铭，所以陈浩铭自然成为了大众怀疑的目标。但是，高智商的陈浩铭如果真是凶手，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吗？留下如此明显的共同线索不是在掩耳盗铃吗？打赢官司后再用非法的手段来制裁这些女性，会不会显得太荒唐可笑了？这哪是一种知法又执法的成熟男人能做出来的事啊？而外科医生左彤彤，除了有曾经医疗事故的阴影，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在医院整天忙着救死扶伤，难道真的会狠心伤害那些手无寸铁的女性？ 虽然曾磊没有证据，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总是觉得陈浩铭和左彤彤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光鲜亮丽，用他常说的玩笑话，就是“完美的不像话！”那些涉案女事主没有理由会凭空消失，而最有机会对她们下手的就是和她们出事前接触最多的人，所以陈浩铭和左彤彤是最有机会犯案的。 第97章 感谢信任 陈浩铭接的新案子有两周时间了，他每晚都加班工作，有时候还忙得到通宵。 曾磊发现每次陈浩铭和田苗讨论案子到晚上的时候，陈浩铭都会不厌其烦地亲自开车送田苗回家。然后再独自开车返回律师事务所，继续工作。陈浩铭的绅士行为，在曾磊看起来非常奇怪。一惯冷酷的作风，为什么突然一反常态？难道陈浩铭前段时间去学习格斗，是为了保护他的委托人吗？ 每次陈浩铭执意要送田苗回家时，田苗都表现得特别不好意思，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律师的义务。 一次刚过六点钟，俩人刚聊完案子，陈浩铭就说要送田苗回家。二人走出律师事务所，田苗终于忍不住对陈浩铭说：“我自己可以走夜路的，以前我在彩票站工作的时候，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步行半个小时到家。我走的是大路，挺安全的。”田苗不知道陈浩铭为什么执意送她。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农村女孩，不会打扮，穿着又土，看着就不像有钱人，没有人会闲得去劫她。 听田苗能这样说，陈浩铭猜测她应该不知道连环失踪案的事，所以不想隐瞒，便开口直接问：“你没有听说过我的事吗？” “什么事？”田苗一脸疑惑。 确定田苗不知情，陈浩铭又犹豫起应不应该告诉田苗。如果不说，他觉得田苗不会提高警惕，不会知道事情的危险性，怕她受到伤害。现在说了，又担心会吓到她。正在犹豫的时候，田苗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陈律师，你被劫过吗？” “差不多吧。”陈浩铭点了点头，又平静地说：“准确的说，不是我，是我的委托人。” “啊？”田苗很惊讶，“后来呢？” “失踪了。”陈浩铭很诚实的回答。 “失踪？”田苗继续问：“后来呢？” 陈浩铭若有所思地摇头，“没有消息。” 田苗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所以地看着陈浩铭。 “我先送你回家吧！如果你有时间，可以上网查查关于我的新闻。”说完，陈浩铭拿着车钥匙去取车了。 送田苗回家之后，陈浩铭又返回律师事务所继续工作。晚上十点半了，陈浩铭觉得有点饿，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便拿出手机想点外卖。 这时田苗打来电话，陈浩铭心里一惊，马上接听，担心又着急地说：“你在哪？怎么了？” 对方听见陈浩铭这么说话便一愣，等了几秒钟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陈律师，我是田苗。”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陈浩铭异常紧张。 “我没什么事，我在家。”田苗平静地说。 陈浩铭听见田苗用这种平稳的语气和声调说话，瞬间放松了一些。 “陈律师，你还在忙吗？”田苗关心地问。 陈浩铭回答：“嗯，过几天就开庭了，我再准备准备。” 田苗说：“我刚才在网上搜了一下关于你的新闻，知道你说的事了。” 陈浩铭应了一声：“哦，没吓到你吧？”他继续说：“我担心直接告诉你，你会害怕。不说呢？又觉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这段时间一定要非常注意安全问题，尽量别独自一人走夜路。” “陈律师，那你害怕吗？”田苗突然问了一句。 “我？”陈浩铭感到意外，因为出事之后，大众媒体的怀疑点都指向了自己，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我没什么，如果有人想对我做什么，大概不会挺到现在了。你不怕我吗？不会怀疑我吗？” 田苗轻轻笑了一声：“怎么会？我相信你，你是一个好律师。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陈律师，真的非常感谢你。” 陈浩铭真诚地说：“谢谢你的信任，我只想尽自己所能，做一个好律师，做一个好人，我不想再有人受到伤害了。” “会没事的，陈律师，我妈说‘上天不会随便冤枉好人’，‘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田苗安慰道。 “我也相信清者自清，谢谢你，田苗。”陈浩铭说完，自信地笑了。 唐小姐对陈浩铭护送田苗回家的举动很是不满。经常不自觉的跟刘小姐抱怨。 第98章 清者自清 一天下午，唐小姐看见陈浩铭和田苗一起走出律师事务所后，便在接待处背对着门口，对刘小姐愤愤不满地说：“不就是一个村妞吗？有什么好保护的？” 刘小姐看着她，挤挤眼睛，又故意清了清嗓子。 唐小姐完全没留意，自言自语的说着：“又是个没钱的案子，有什么好紧张的？” 刘小姐看向唐小姐的背后，大惊失色。 唐小姐这才反应过来，顺着刘小姐的目光慢慢回头。陈浩铭正站在楼梯口，注视着她。 唐小姐吓了一跳，结巴起来：“陈，陈，陈律师。” “看来小唐对我的意见很大呀！我忘了点东西，回来取。你们一会儿下班吧！小唐，明天有时间我们好好聊聊。”说完，陈浩铭小跑着上了楼梯。 唐小姐有心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陈浩铭跑上楼，一会儿又跑出去。 等陈浩铭走远了，唐小姐生气的回头质问刘小姐：“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律师回来了呀？” “我提醒你了，是你没注意，太忘我了。”刘小姐解释着。 唐小姐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苦恼地自言自语：“完了，这下我可完了。” 刘小姐过来安慰道：“看你吓的，陈律师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唐小姐摇头后悔的说：“完了完了，我居然在我的男神面前，吃一个村妞儿的醋。” 刘小姐拍了一下唐小姐的肩膀，“你快别这么说了，再让陈律师听见，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切！”唐小姐撒娇的撅起了嘴。 第二天早上，唐小姐拿着一杯星巴克咖啡，走进陈浩铭的办公室。 “陈律师，请您喝咖啡。”唐小姐小声的说。 陈浩铭看着她，故意笑了笑，“特意买来封我嘴的啊？” 唐小姐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小唐，你坐，我们聊聊。”陈浩铭示意唐小姐坐下。 唐小姐咬着嘴唇，有些胆怯地坐下。 “你紧张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陈浩铭笑着说，然后喝了一口咖啡，“谢谢你的咖啡。” 唐小姐耸耸肩，不自然地笑了。 陈浩铭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对唐小姐说： “小唐，我的委托人，对我来说是合作关系，但不一定是利益关系。我身为律师，有责任尽己所能，帮助弱势群体。收到保护，我也是只想尽一点微薄之力，不希望有人再受到伤害。这点，希望你能理解。” “对不起，陈律师，我错了。昨晚，我不应该那么说话。”唐小姐很后悔地说。 陈浩铭真诚地说：“没关系，小唐，我不是想批评你。我是想告诉你，我现在面临的处境。还有，我们活着，不应该完全都是因为利益关系。能帮助别人，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成就。” 唐小姐注视着陈浩铭的眼睛，赞赏地点头。 陈浩铭坦诚地说：“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委托人接连出事，而且都是女性。所以我本能的担心你和小刘的安全，让你们到点就立刻下班。至于媒体和公众对我的质疑，我也很无奈。清者自清，我无需辩解，唯有继续努力工作。” 亲耳听见陈律师对自己这么推心置腹的说话，唐小姐觉得自己很惭愧。从陈律师办公室出来，唐小姐更后悔之前对陈律师的种种不理解和不满意。她坐在椅子上，一边想着陈律师刚刚对她讲的话，一边回忆起之前陈律师的那些委托人模模糊糊的样子。 刘小姐突然拍了一下唐小姐的肩膀，吓得唐小姐一激灵，立刻对她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你干什么呀？吓我一跳！”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刘小姐好奇地问。 “想想我的男神，无论是颜值，还是魅力，甚至人品，都无可挑剔，堪称完美！”唐小姐一副花痴状，惹得刘小姐哈哈直笑。 “陈律师刚刚是不是给你洗脑了？你怎么这么反常啊？”刘小姐笑着问。 “什么啊？陈律师是找我谈心，觉得我以前不理解他。”唐小姐一本正经地说。 “是吗？这说明你在他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喽？”刘小姐打趣的问她。 唐小姐一脸得意的样子，甩了一句：“当然。”说完，难掩喜悦之情，脸上立刻乐开了花。 阿超利用网络，查到陈浩铭和左彤彤都对一个国外的银行账号有过汇款记录，从而查到对方银行账户的开户姓名是“陈浩然”。 “陈浩然是陈浩铭同父异母的弟弟，目前在美国留学。”阿超及时向曾磊汇报，“陈浩铭对这个弟弟保护有加，从不对外轻易提起，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曾磊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决定立刻动身去美国调查这个陈浩然。曾磊发现每一个失踪案，都是在女事主官司结束之后或调解之后才发生的。所以他让阿超继续盯住陈浩铭，让李健和尹正宇继续监视左彤彤。把侦探所的事务都安排好之后，曾磊独自踏上美国的征程。 阿超在有限的监控范围内，看到陈浩铭一心忙于田苗的案子。 一天下午，阿超在监控画面上看到田苗一个人哭着跑出律师事务所。紧接着，陈浩铭追了出去。阿超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正巧叶子在旁边，就跟叶子说了这事儿。阿超决定跟过去看看，这时李健和尹正宇在左氏诊所门口遇到了一点麻烦，向阿超求助。 “你留下，我去看看。”叶子主动要求替阿超跟踪陈浩铭。 阿超还没来得及反应，叶子就跑了出去。 李健和尹正宇在左氏诊所门口遇到了几个“医闹”。他们行为非常恶劣，打伤了诊所的几个医护人员。看见李健和尹正宇的车一直停在诊所门口，误以为是医院的车，便过来开始砸车。李健和尹正宇下车劝阻，无奈对方就像一群土匪一样，完全不听二人的解释和劝告。二人被迫和他们撕打在一起。场面非常混乱，围观的人打了110报警电话。警察赶到后，忙着维持现场秩序，将他们一起带入警局录口供。 阿超赶到警局，在警局等李健和尹正宇的时候，还没忘记忆和叶子联系。他给一直给叶子打电话，对方却没有接。阿超很着急，办完手续，便和李健、尹正宇直接开车赶回侦探所。到侦探所时，已经晚上六点多了，侦探所里却没有叶子的身影。 对面律师事务所二楼陈浩铭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从窗外能看见一个男人正伏在办公桌上埋头工作。那个西装笔挺的身影，便是陈浩铭。 “叶子为什么不接电话？手机没电了？她会不会回家了？”阿超紧张地看着李健和尹正宇说。 “叶子不是这么做事没有交代的人。”尹正宇皱着眉，有些担心地说。 “我去她家找她。”李健有些慌乱，快步冲出侦探所。 “我陪他去。”尹正宇对阿超说了一句，便急着跟着李健跑了出去。 阿超坐在电脑前，无比紧张。他打开电脑，不断快进着查看陈浩铭律师事务所的监控画面。他想从中找出线索，却一无所获。于是他打开附近的道路监控画面，从叶子跑出的时间点开始搜查叶子的踪迹。 画面清晰地显示出田苗哭着跑出律师事务所，陈浩铭紧随其后。过了一会儿，叶子跑了出去，一路跟着陈浩铭。田苗跑到一条小路的拐角处，陈浩铭跟了上来。画面里显示陈浩铭和田苗二人在说着什么，陈浩铭还安慰地拍了拍田苗的肩膀。田苗擦擦眼泪，和陈浩铭走回律师事务所。 第99章 叶子失踪 阿超发现叶子在田苗和陈浩铭二人跑到小路拐角处说话的时候，叶子就不曾在监控画面里出现了。阿超觉得很奇怪，如果叶子当时躲在暗处，等田苗和陈浩铭离开之后，她完全可以原路返回。她没有从原路返回，又会去哪儿呢？阿超又打开附近的道路监控，仔细再看一遍，确定没有叶子的踪影。 阿超觉得事有蹊跷，叶子是在小路不见的，而那条小路却没有多余的监控可查。会不会是叶子遇到了什么事，走到大路了呢？他又调出大路上的监控查看，还是没有。叶子会不会是在小路发生什么？阿超预感不好，急忙冲出侦探所，赶去小路。 阿超刚赶到那条小路，就接到尹正宇的电话，得知叶子没有回家。此时的阿超，神情紧张又恐惧，他壮着胆子独自走进漆黑的小路。 李健和尹正宇火速赶来，见阿超蹲在小路的一个墙角处，正小声地独自低语。他对面的地上，隐隐约约地露出一只女人的黑色漆皮高跟鞋。 李健见状，睁大眼睛，突然望而却步，不敢踏进半步。 尹正宇冲过去，蹲下身子，一把抓住阿超的胳膊，急切地问：“你怎么了？叶子呢？” 阿超摇头，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高跟鞋。 尹正宇顺着阿超的眼神回头看，只有一只女人的黑色漆皮高跟鞋。 李健屏住呼吸，走过去，拿起那只鞋仔细地看，突然长出一口气，站起身，将鞋放在原地，“不是叶子的。” “你确定？”尹正宇不放心地问。 “这鞋是38码，叶子穿36的。”李健回答。 阿超也长出了一口气，差点儿瘫坐在地。 这条小路还有另外两条分支的小路，三个人在里面仔细地查找。突然在墙角，尹正宇和阿超发现在上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那是什么？”尹正宇大声叫道。 李健闻声走过去，将将地上亮闪闪的东西捡起来，是一条银色手链。这条手链李健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正是李健送给叶子的礼物。 李健突然联想到什么，内心充满恐惧，回头冲着阿超就是一拳。对阿超怒喊道：“你为什么让她自己出去？” 阿超没有躲闪，双眼通红，站在李健面前一动不动。 “我问你呢，你说话呀！你为什么让她自己出去？”李健还想打他，被尹正宇及时制止，“别激动，李健，你别这样！” “扑通”一声，李健失控地跪倒在地，他痛彻心扉，嘴里喊着：“叶子！” 叶子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失踪了。在他们报警之后的几天里，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极不情愿的猜想，叶子可能是遇害了。李健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神不守舍的样子，让阿超和尹正宇更加难受。他俩劝李健回家休息，李健却不听，执意留下来寻找叶子的下落。李健每天徘徊在侦探所附近，沿着叶子失踪前走过的小路无数次寻找。每次都满怀希望的出发，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这样一点点从失望，慢慢到最后以至绝望。李健非常伤心和愤怒，绝望到极点。他不顾一切，独自闯入律师事务所，想找陈浩铭理论。 接待处唐小姐一看李健这架势，说不得、劝不得，一心觉得他是来闹事的，忙说谎对李健说：“陈律师今天休息，不在。” 李健不信，硬往里闯，完全不管唐小姐的阻拦。他闯进陈浩铭办公室，见里面果然没人，失望地走出来，迎面遇见马律师。马律师没留意他，见到唐小姐在，便随口问：“田苗的案子是今天开庭吗？” 唐小姐不好回答，急得对马律师挤了挤眼睛。 李健用余光看到这一幕，便猜测陈浩铭在法院。他立刻冲出律师事务所，直奔法院。 第100章 悲痛欲绝 田苗的官司今天开庭。 整整一上午，陈浩铭一直在法院忙着开庭的事。对李健在法庭外闹着要闯进来的事一概不知。法院的保安拦住了李健，并将他驱赶出法院。 由于陈浩铭掌握了大量的有效证据，庭审非常顺利。原来孟先生当天打电话到彩票站的时候，正巧田苗坏肚子去卫生间了。邻居胖婶儿一直在彩票站和别人闲聊，听见电话响了，便帮田苗接起了电话。孟先生有点耳背，听见是一个女人接的，便以为是田苗。向胖婶儿说了请田苗帮他代卖彩票的事，又说了彩票号码，便挂了电话。胖婶儿记下来这事，想着等一会儿告诉田苗，却迟迟不见人。后来，胖婶儿想起追的电视剧马上要开演了，便急忙跑回家。她就这样忘了孟先生打电话求田苗代买彩票的事。后来听说彩票站因此被砸，两家人打架都受伤入院了，还上了法院。知道事情闹大了，胖婶儿害怕自己要承担责任，便不敢出来澄清了。 法官宣判田苗无罪，并判罚孟先生赔偿彩票站的损失，及田苗舅舅的医疗费用等。涉及到孟先生的刑事案，法官决定择日再判。 陈浩铭和田苗等人刚走出法院大楼，便听见从后面传来一声巨响。一个年轻男子从楼上重重地落下，此人正是李健。 法院门前闻讯围满了人。 李健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李健的眼睛睁着，面部无损，从眼睛、嘴角，开始渗血，地上逐渐流出一滩血。 尹正宇知道叶子的失踪，会使李健更易冲动。所以当他给李健打电话时，得知李健刚从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出来赶往法院，便马上开车赶来，想阻止冲动的李健。 尹正宇赶到法院的时候，看到法院门口围了很多人，还有警车和救护车，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李健的尸体刚刚被抬上救护车，正准备送往医院。尹正宇却并不知情，他挤进人群中，看见地上有血，以为是有人打架了。他转头看向救护车，救护车上刚刚抬上去一具男性尸体。尸体上蒙着一层白布，布上透出了血。尹正宇看见法院门前的慌乱，急于找到李健，忙打电话给李健。刚打过去，便听见旁边人们的议论声。 “可惜了，这小伙子挺年轻的。” “有啥想不开的？” “不知道有什么冤屈啊？还选在法院自杀？” “怎么会死得这么惨啊？脑浆子都流出来了。” 旁边几位中年妇女大声地议论着。 一个警察正蹲在地上收集证物，收集好后，起身准备拿着证物袋离开。路过尹正宇的时候，尹正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一眼便看见警察手里的证物袋里有一个被摔坏的手机，上面全是血，尹正宇认出那个手机正是李健的。 “这个手机是在哪找到的？”尹正宇急得指着证物袋里的手机问警察。 警察看了他一眼，边走边随口说了句：“死者的！” 尹正宇顿时觉得脑子嗡嗡的响，差点昏倒。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救护车，已经开走了。他心想着那个手机的颜色和型号怎么会和李健的一模一样？是巧合吗？他不敢再多想，马上去开车跟着救护车。 救护车停到医院门口，尹正宇看着医护人员将尸体从救护车上抬出来，这时一阵风吹过，将尸体上的白布一角吹开，露出了李健的侧脸。刹那间，尹正宇觉得自己腿软得快站不住了，他睁大眼睛，接着摇了摇头，嘴里低语：“不是，不是……”脚却不听使唤地慢慢跟着抬着李健尸体的医护人员，一直跟到医院的太平间。 一位医护人员见他眼神迷茫地看着尸体，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声安慰道：“请节哀。”尹正宇听见便是一愣，悲伤的情绪瞬间袭来，顷刻泪崩。 远处一个工作人员冲着尹正宇喊了一句：“家属去办手续吧！” 尹正宇心里咯噔一下，心痛得不可名状。不是他们不顾及死者家属的情绪，而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对这种事大概早已有了免疫，早就见怪不怪了。何况都是成年人，情绪这个问题，想必都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医院的太平间阴沉沉的，尹正宇看着李健的尸体，难掩心中的难过，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尹正宇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想起曾经和自己在警校一起上学的李健，那个说话、做事、个性都让他又爱又恨的死党，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就能突然死了呢？尹正宇悲痛欲绝，一个人趴在李健冰冷的身上放肆地大哭。 阿超赶到医院，看着李健的尸体也傻了眼，他没想到一向活泼开朗的李健竟死得这么意外，而意外来得却如此突然。 曾磊知道这个噩耗后，为了见李健最后一面，立刻从美国赶回来。一路上难过加自责，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时候离开侦探所，应该留下来保护他们。想到这儿，他心痛得不行。在飞机上掩面而泣，惹得空乘们都忍不住过来安慰。 叶子的失踪和李健的死亡，给大家带来了沉痛的打击，侦探所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情绪里。 第101章 保护委托人 曾磊赶到医院，看见李健的尸体，不忍直视，他悲痛得泣不成声。往事依稀历历在目，眼前依旧是李健那张顽皮的面容。从医院出来，曾磊立即开车去警局了解李健当天在法院的情况。得到的结果却更令他难以接受。经过取证，警察认定李健为自杀。 曾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失控地在警局里大喊大叫。好像他把内心悲愤的情绪发泄出来，李健就能复活一样。李曼可特意赶来看望曾磊。 “他不可能自杀！他没有理由自杀！你不知道他有多乐观，不知道他平时有多开朗、多爱开玩笑。他刚谈恋爱，有个非常好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刚刚失踪，他还没有找到她，他怎么可能会自杀？他那么年轻……”曾磊近乎崩溃，抓着李曼可双肩的手颤抖着。 “磊子，你别激动，别这样，你冷静点儿，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们可以继续调查。人死不能复生，你别这么难过……”李曼可抱着曾磊，心疼地安慰他。 陈浩铭想保护田苗的行为尽人皆知，但因此却给他带来了更大的麻烦。有媒体记者躲在律师事务所附近暗中观察陈浩铭，甚至有的记者居然大胆地混到律师事务所里，向里面的工作人员套话，引来接待员唐小姐和刘小姐的一致反感。 田苗开庭的那天，李健突然闯进律师事务所。唐小姐本来是打算打发李健走的，无奈碰巧遇见马律师。马律师多嘴将陈浩铭那天在法院开庭的事说出来，被李健听到后，李健直接冲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李健一定是去法院找陈律师了。后来得知，李健莫名其妙地摔死在法院楼下，这给法院当天引来了一阵骚乱。唐小姐猜测马律师是故意的，因为之前是他把田苗这件义务援助的案子推荐给陈浩铭律师，如今又假装不知情，在李健面前透露出陈律师的行踪，李健才会发生意外。唐小姐不知道马律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凭直觉觉得马律师一定有问题。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唐小姐坐在接待前台自言自语起来。 “你怎么把马律师说得那么坏啊？平时他出差可没少给我们带礼物啊！”刘小姐不满唐小姐这样背后说马律师的坏话。 “行！就算马律师不是故意的，那陈律师也是因为他又成了大众的话柄，成为了媒体的嫌疑对象。你看这几天来了多少记者？说不定明天警察就找上门来了。”唐小姐郁闷的不得了。 “听说出事的时候，陈律师正在法庭办案，从始至终都没有和那个年轻人见过面，哪来的什么嫌疑啊？”刘小姐不解地问。 “有没有嫌疑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名声，你懂不懂？这对陈律师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唐小姐生气地说。 “名声怎么了？清者自清。陈律师才不在乎这些！”刘小姐也不甘示弱。 “他不在乎，就可以随便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啊？”唐小姐忿忿不平地说。 刘小姐听唐小姐处处维护陈律师，也不好再火上浇油，不禁安慰道：“哎呦，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对待那些看热闹的人，你不理他们就是了。陈律师一直都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至于外界说什么，他控制不了，也不会关心。” 本来陈浩铭保护田苗的事，就惹得唐小姐很不开心，甚至是嫉妒。现在又因为有人突然意外死亡，案发当天又和律师事务所有联系，所以唐小姐感觉一肚子的委屈。她替陈浩铭委屈，也替自己委屈。 见刘小姐放下身段主动向自己求和，她觉得自己更委屈、更可怜了，冷不防地“哇”一声哭了出来。刘小姐看她哭了，心里有些愧疚，觉得和她争峰相对很不妥，毕竟都在一起工作，说到底都是为了律师事务所的荣誉。刘小姐走过来，双手轻柔地搭在唐小姐的肩上，推了推她，“别哭啦！知道你难受，这几天我也不好过啊，你再这样，我也要哭了。” 唐小姐听刘小姐这样说，便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笑脸，二人算是和好如初。 第102章 约见陈浩铭 办完李健的身后事，曾磊给陈浩铭打过几次电话，对方却迟迟未接。曾磊回到侦探所，想来想去，心痛得难受。便顾不得许多，直奔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他冲进去，走到楼梯口，对着楼上大喊：“陈浩铭，你这个伪君子！你给我下来！” 唐小姐和刘小姐跑过来解围。 刘小姐态度友好地一直劝说着曾磊，说陈律师有事，现在没在律师事务所，请他有什么事可以改天再约见，让他暂时先离开。 曾磊一时执拗，说见不到陈浩铭就不走。唐小姐本想以报警作为威胁，迫使曾磊离开。突然想到前几天那个叫李健的年轻人也来找过陈律师，后来竟死在法院，便心有余悸，不敢去招惹。在刘小姐和曾磊说话的时候，唐小姐悄悄地打电话给陈浩铭。告诉他有人来闹事，叫他千万不要现在回来。陈浩铭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只说让她放心，自己会处理好。 曾磊半靠在接待处的沙发上，胸中一股怒气无处发泄。刘小姐端过来一杯咖啡给他，“请您喝杯咖啡。” 曾磊现在哪有心思喝咖啡啊？他只想让陈浩铭快点出来，好和他当面把事情说清楚。现在看人家律师事务所的接待小姐对自己这么客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强行坐在这里，有种流氓在耍无赖的感觉。他在心里开始鄙视自己，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坐在这里等了。 这时，陈浩铭的电话及时地打来了。曾磊坐在沙发上，正端着咖啡杯，看见是陈浩铭的电话，立刻接起。陈浩铭清脆地一声：“曾警官，别来无恙！” 曾磊听到这句“曾警官”时，心里咯噔一下，久违的称呼。自从自己脱下警服，就很少有人这么叫他了，陈浩铭的语气是一种礼貌，也是一种绅士的表示。虽然这不能减少曾磊对他的怀疑，但却因此迎来了曾磊对他的尊重。 没等曾磊回应，陈浩铭便半开玩笑地说：“曾警官久等了，我们律师事务所的咖啡好喝吗？” 曾磊听完，斜眼顺着楼梯看向楼上，严肃地说：“陈律师，我没心情和你打哑谜，你最好马上下来，或者，我现在直接上去找你。” “曾警官，我在开车。刚才在警局谈事，不方便接你的电话。让你等着急了，十分抱歉。”陈浩铭说得很真诚。 曾磊从电话里听到对方有车鸣笛的声音，便决定相信陈浩铭的话。 “不知道曾警官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我想，如果是小事，曾警官应该不会亲自登门拜访。不知道有什么我能效劳的？”陈浩铭客气地说。 “陈律师，我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我今天是为了李健的事来找你的。你找个时间，我们面谈。否则，我愿意去你家做客。”曾磊毫不客气地说。 陈浩铭轻轻笑了一声：“曾警官说笑了。我现在忙完了，如果你有时间我随时都可以。” “好，那就现在见。你现在在哪？”曾磊迫不及待要见陈浩铭。 “我还在路上，还有五分钟就到律师事务所了。”陈浩铭轻松地应着。 “好，我出来等你。”曾磊说着，放下咖啡杯，径直走向律师事务所门口。刚走到门口，又转头对着唐小姐和刘小姐坦诚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我情绪太激动了，谢谢你们的咖啡。” 唐小姐和刘小姐点头微笑，看他真的走了，当下松了一口气。 “这人什么来路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我们陈律师欠他钱似的。”刘小姐看着曾磊的背影，好奇地问。 唐小姐去收拾桌上的咖啡杯，没好气地说：“欠不欠钱不知道，反正又是一个来算账的。” 陈浩铭的车刚开到巷子口，发现曾磊已经在巷子口等着了。见陈浩铭的车开过来，便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 陈浩铭摇开车窗，看向曾磊，开口提议：“曾警官，不如，我们去前面的咖啡厅聊聊？” 曾磊默不作声，赞同地点头。 待陈浩铭停好车，下车和曾磊一同走进巷子口的咖啡厅。 第103章 一团乱麻 二人再次面对面而坐，感觉却已不同。 “两杯黑咖啡。”陈浩铭对刚向他们走过来的服务员说。然后，看向曾磊，“我自作主张了，可以吗？” 曾磊点头，想起上次见面的情景，说：“我以为你还会点绿茶。” 陈浩铭也点头，“绿茶是很好，可以醒脑提神、缓解疲劳，你应该常喝，对查案有好处。” “黑咖啡呢？”曾磊不自觉地问起。 服务员很快端来两杯黑咖啡，放在二人面前。 陈浩铭若有所思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应该最符合你现在的心情。” 曾磊抬眼看向陈浩铭，感觉他话里有话。这话貌似对自己的理解和同情，又像极了讽刺。 陈浩铭直视曾磊的目光，坦诚地说：“曾警官，对于你公司下属的事，我表示惋惜。但请原谅，这件事，与我没有交集，所以我爱莫能助。” 曾磊哀怨地看着陈浩铭，摇头：“他不是我公司的下属，他是我的兄弟。” 陈浩铭点头，表示理解：“我相信你很讲义气。”他放下咖啡杯，继续说：“听说当天他的确来找过我，但当时我在法院。后来他赶去法院，庭审还未结束，我始终没有离开法庭。直到他出事，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我也很好奇他来找我的目的。”陈浩铭说完，喝了一口咖啡，紧盯曾磊的双眸，继续说：“我想这些情况你都已经了解过了。那么，现在你还对我有什么疑问吗？” 曾磊一脸严肃，开口问：“你知道他去找你，为什么不见他？” 陈浩铭瞬间皱起眉，“曾警官，你糊涂了吗？我说过我当时在法庭，我怎么会知道他来找我？作为一个曾经的执法者，你居然会问我这种问题？你真的以为我能操控一切吗？” 曾磊顿时愣了一下，心中已然如一团乱麻，双眼盯着陈浩铭，沉默不语。面对陈浩铭，曾磊有太多的疑问，却不知从何说起。叶子的失踪、李健的坠楼，已经让他心痛不已。遗憾的是他却毫无证据。此时的他，只能死抓着陈浩铭不放，妄想他能不打自招。虽然自知这是不可能的，却仍然带着一丝幻想。 “我知道你对我的怀疑，但是这起案子，我非常被动。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作案时间，也完全没有作案动机。”陈浩铭表现出一副清白无罪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你的怀疑。因为这一系列案子都是围绕着你。就算你不是直接而为，也是间接导致。但是，我还是愿意尊重你。”曾磊的脸颊一阵绷紧。 “你对我，这是尊重对手的心态吧！”陈浩铭放松地露出浅笑， 曾磊尴尬的笑了，面对陈浩铭，曾磊的心态逐渐发生着变化。他希望陈浩铭是凶手，这样自己和伙伴们的努力就没有白费。他又不希望陈浩铭是凶手，因为如果帅气又绅士的大律师是残暴的凶徒，这种反差像极了人格分裂，那是他不想看到的状况之一。他正这样想着，怀里的手机响了。曾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白孝天的助理任先生。 曾磊接起电话，然后态度认真的听着任先生说话。过了一会儿，曾磊放下电话，长出了一口气。起身向陈浩铭告别：“很抱歉，陈律师，我有急事得先离开了。” 陈浩铭很意外，也跟着站起来，想开口问，又觉得不妥。 曾磊看出陈浩铭的犹豫，也觉得不好对自己一直怀疑的人解释什么，便诚恳地说了句：“今天，谢谢你的配合！”说完，走向吧台，付账后离开咖啡厅。 陈浩铭看着曾磊匆忙离开的背影，慢慢坐下，他拿起咖啡杯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咖啡意味深长地皱了一下眉。 第104章 陌生男子 曾磊赶到侦探所，任先生正坐在会议室里等他。 看见曾磊进来，便起身迎过去，双手握紧曾磊的手，感叹道：“曾警官，请节哀！” “任先生，谢谢你。”曾磊倍感酸楚。 “请坐。”曾磊示意任先生坐下。 任先生无声坐下。 阿超和尹正宇拿来几瓶矿泉水坐过来，曾磊从中拿出一瓶放到任先生面前，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有这个。” 任先生接过来，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正好，我血糖高，现在也只能喝这个。”任先生继续说：“刚才在电话里说话不太方便，我就不请自来了。”任先生说着，从旁边的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又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照片，手忽然顿了顿，递给曾磊。“你看，这个男人，还有照片上面的时间。” 曾磊拿起照片仔细地看，阿超和尹正宇也一起凑过来。照片上显示在一栋办公楼顶，一个身穿黑色外套和蓝色牛仔裤的陌生男子，头戴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正在楼顶上走着。从身材和侧脸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这是法院楼顶吗？”曾磊目不斜视地盯着照片。 “正是。”任先生用力点头。然后，手指指向照片的右下角说：“你看看这上面的时间，是不是和李健出事的时间吻合？” 曾磊、阿超、尹正宇三人同时看向照片的右下角，不禁瞠目结舌。原来照片上这个陌生男子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正是李健案发当天的时间和地点，也就是说该男子目前具有很大的嫌疑。 “这是在哪拍的照片？谁拍的？”曾磊提出疑问。 任先生开诚布公的告诉曾磊，照片为他请的另一家侦探所所拍。“他们把调查方向对准与陈浩铭律师有直接或间接联系的人，所以，在跟踪陈浩铭时发现了你们。后来通过我，知道了你们的身份。案发当天，他们觉察出楼顶上的这个陌生男子行踪可疑，便用相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曾磊脑子里嗡嗡作响，不是因为照片上发现了神秘男子，而是因为自己和伙伴们被另一家侦探所监视，自己却浑然不知。可见，自己的侦查技术和手段是多么的粗糙和易暴露。想到这儿，他就联想到自己三番五次被陈浩铭警告是多么的不堪，他甚至联想到叶子的失踪和李健的坠楼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他们暴露了身份才造成这样的结果。想到这儿，内心充满悲伤和自责，他感觉自己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任先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窘迫感十足的曾磊，“这张照片，希望能对你破案有所帮助。由于特殊原因，暂时还不能将照片公开，请你理解。” “谢谢你，任先生，我理解，这就已经很感谢你了。”曾磊握着任先生的手感激地说。 “好，你们先忙，我还有事，先走了。”任先生与曾磊告别。 “我送你。”尹正宇主动要求送任先生出门，于是二人一起走出侦探所。 走出侦探所门口，任先生看出尹正宇有话想对他说，便率先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任先生，李健是我的兄弟，谢谢你今天为他所做的一切。”尹正宇说完，郑重地对任先生鞠了一躬。 曾磊盯着照片上男人的侧脸看得出奇，阿超也若有所思，静默几秒钟后，二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陈浩然！” 第105章 求婚成功 曾磊不想放弃陈浩铭这条线，他决定继续跟踪陈浩铭，发现其下班开车到市中心，独自进入一家珠宝店。 珠宝店的店员看着一位长相帅气、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走进来，连忙热情地迎接。 陈浩铭走到一个钻戒柜台前，朝里面摆放着五光十色又精致的钻戒观看。 “先生，是为女朋友挑选戒指吗？”店员极为热情的招呼。 “是。”陈浩铭抬眼看向店员，礼貌的回应。 “这几款都是南非钻戒，一式一款，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店员说着，从柜台里拿出几款钻戒给陈浩铭看。 陈浩铭拿着几个钻戒比较了一下，选了一款简单但样式精致的戒指，拿起来对店员说：“就这个吧！帮我包漂亮点儿！”说完，他把钻戒放下，拿出钱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店员。 “好的。”店员拿起钻戒看上面的价签，“这款价格是六万八千元。” 陈浩铭微笑着点头，表示认可。 店员开心地笑了，“谢谢您，您眼光真好。”店员接过卡，拿着陈浩铭挑选的钻戒，去收款、打包装了。 陈浩铭透过珠宝店的落地窗，看见窗外的曾磊正看着自己，陈浩铭冲着曾磊会心一笑。 曾磊立刻收回目光，快速躲闪到一旁。 从珠宝店出来，陈浩铭又去了披萨店。打包了一份披萨，然后开车回家。 回到别墅，已是傍晚。 陈浩铭一进门就喊：“彤彤，看我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披萨？”左彤彤从厨房出来，看着陈浩铭手里的披萨问：“是我爱吃的榴莲披萨？” 陈浩铭苦笑着摇头：“不是，那个也太臭了吧？” 左彤彤撒娇地撅起嘴。 “来来，这个也是你爱吃的，深海金枪鱼披萨，快来尝尝。”陈浩铭拉着左彤彤的手，将披萨放在餐桌上。 左彤彤甩开陈浩铭的手，笑着说：“等一会儿，我没忙完呢！”说着，溜进厨房。 陈浩铭一边打开披萨，一边冲着厨房的方向说：“不是说好今天不做饭，吃披萨吗？你又在弄什么了？” “来啦！我做了沙拉，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减肥啦！”左彤彤端着一大碗蔬菜沙拉从厨房走出来，摆在餐桌上，又跑进厨房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双目深情地注视着陈浩铭，坐在陈浩铭对面。 陈浩铭打开红酒，倒了两杯，坐下来，递给左彤彤一杯。 左彤彤接过酒杯，依旧深情地望着陈浩铭。陈浩铭被左彤彤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笑了笑，“对不起，彤彤，最近忙得差点儿忘了你的生日。” 左彤彤摇头，说：“没关系，我也忙忘了，幸好你提醒了我。” 陈浩铭举起酒杯，“祝我的彤彤生日快乐，永远健康、漂亮！” “谢谢，浩铭。”左彤彤也举起酒杯，和陈浩铭碰杯。 左彤彤喝了一口，“这酒很不错哎！”然后伸手去拿披萨，边拿边说：“今天就不减肥了，明天再减。” “你这么瘦，哪里需要减肥啊？”陈浩铭起身找出蜡烛杯，关上灯，点上蜡烛。 房间里的气氛立刻变得温馨浪漫了起来，烛光投射在左彤彤脸上，显得她更美了。“彤彤，你真美！”陈浩铭不禁夸赞起左彤彤。 左彤彤红着脸，吃着披萨，喝起红酒。 “我没买生日蛋糕，你不会怪我吧？”陈浩铭有些自责。 “怎么会呢？我还要减肥呢，再说我也不爱吃蛋糕。我爱吃披萨！”左彤彤举起手里的披萨笑着看陈浩铭。 陈浩铭轻轻清了一下嗓子，回以左彤彤深情的目光，郑重地说：“我愿意永远给你买披萨，你愿意永远吃披萨吗？”说完，拿出准备好的一个精美礼盒摆在左彤彤面前。 左彤彤嘴里被披萨塞得鼓鼓的，看着陈浩铭这样做，感动的热泪盈眶，“干嘛呀？还永远吃披萨，你想撑死我呀？”说完，有些激动地接过精美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正发着耀眼的光，左彤彤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笑。 陈浩铭看着左彤彤露出幸福的笑容。 左彤彤伸出右手，张开手指，“快，快帮我戴上。” “好。”陈浩铭爽快地应着，将戒指戴在左彤彤右手的无名指上。 第106章 家暴 姚碧云是一位年轻的女导游，性格开朗活泼。喜欢交友打牌的她，常常约上三五个好友一起在家中组局打牌、吃饭聊天。 她的男朋友袁野是一位网球运动员，也是一名网球教练。运动一天的袁野时常感觉身体被掏空，每天辛苦工作的他觉得很疲惫，回到家中却常常碰见姚碧云和她带来的朋友们在一起玩耍。他觉得本来宁静的空间被打扰，自己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对此很不满意。开始他只是出于无奈，对姚碧云的朋友礼貌相待，后来也只是假装客气客气，再后来他实在是觉得厌烦，干脆对姚碧云的朋友们直接摆起臭脸，不予理会。这引发了姚碧云对他的强烈反感，二人常常因此吵架闹分手。 一天夜里，袁野酒醉回到家，看见姚碧云正在和几个朋友打牌，家里乱得下不去脚。袁野借着酒劲发泄心中的不满，和姚碧云大吵起来。在朋友们的劝阻下，袁野不但不收敛，反而壮着胆子把姚碧云给骂了。姚碧云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也不甘示弱的和袁野对骂起来。最后，二人越演越烈，袁野气愤之下竟动手打了姚碧云，姚碧云的几个朋友终于看不下去了，在姚碧云和袁野厮打在一起的时候，假装拉偏架，左一拳、右一脚地向袁野袭来。袁野就这样被打成重伤，姚碧云和她的朋友们被袁野的父母告上法庭。 面对昔日在大学校园里一见钟情，毕业后又发誓一定要厮守在一起的两个人，如今却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要对薄公堂，双方父母都表示束手无策又深感惋惜。 袁野的父母虽也算上通情达理，但面对儿子被打成重伤的惨状，并不能接受，事已至此，顾不得两家人以前的情面，坚持要让姚碧云坐牢。 姚碧云被父母取保候审之后，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出去带旅游团。 姚碧云的父母和陈浩铭的师父唐律师是世交，在唐律师的引荐下，他们找到了陈浩铭。此时的陈浩铭，正打算带未婚妻左彤彤计划去国外度蜜月，本不想接这个案子，无奈恩师发话，姚碧云的父母又苦苦哀求，陈浩铭只好答应。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点点微光。 姚碧云笑嘻嘻的坐在陈浩铭的公办室里，她拿出一本旅行社宣传单放到陈浩铭面前。“陈律师，这是我们旅行社的宣传单。您想去哪儿告诉我，我都可以帮您安排。” 陈浩铭微微一笑，打开看了看，“谢谢姚小姐。” “放心，有我在，我能给您打折。”姚碧云自信地说。 “打骨折吗？”陈浩铭看着广告单，一本正经的问。 姚碧云哈哈大笑，“陈律师，您可真幽默！” “我们直接步入正题吧！”陈浩铭拿出笔和纸，准备记录。“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好。”姚碧云陷入回忆，娓娓道来：“袁野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一见钟情。毕业之后，他本来在老家有一个很好的工作，但是由于我一直想留在这里做导游，所以他放弃了很好的工作机会，去一家健身馆做起了网球教练。偶尔也会作为运动员，出去打打比赛。”姚碧云说着，鼻子一酸，有些哽咽。 陈浩铭边听边记，看出了姚碧云情绪的变化，耐心安慰道：“没关系，你放松点儿，慢慢说。” 姚碧云尴尬地笑了一下，继续说：“开始时他的工作还算顺利，后来他就经常抱怨说这份工作太辛苦，一直很想换一份更理想的工作，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再后来他常常心情不好，经常酗酒。他很后悔因为我留在了这里。经常责怪我，说是因为我，他才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我们因为这件事经常吵架，再后来……”姚碧云欲言又止。 “没关系，说出来！后来怎么了？”陈浩铭追问。 “再后来，他经常动手打我。”姚碧云吞吞吐吐地说。 “家暴？”陈浩铭发出疑问。 姚碧云难为情地点头。 陈浩铭安慰道：“家暴这件事你是受害者，我知道你也不想的。我是你的委托律师，所以在我面前，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姚碧云眼框里含着泪，默默点头。 “他对你家暴，有几次？”陈浩铭严肃地问。 姚碧云咬了一下嘴唇，低下头，小声地说：“记不清了，很多次。” “你的意思是他经常动手打你？”陈浩铭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姚碧云肯定地点头。 “为什么？”陈浩铭表示不理解，语气加重地问：“为什么你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为什么要这么纵容他？” 姚碧云抬起头，看着陈浩铭的眼睛，委屈地说：“第一次我是不接受的，想和他分手，可是他跪下来求我，我就心软了。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没能有一份好工作，所以才对我有怨气，才自暴自弃。” “任何借口都不应该成为他伤害你的理由！”陈浩铭皱起眉，握紧拳头。看见姚碧云诧异的看着自己，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很讨厌用暴力解决问题，尤其是家暴。我很同情你，女人始终是弱势群体，他不应该这么对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帮你，但是现在我需要掌握更多的证据。你有他打伤你的照片，或医院出具的验伤报告吗？” 姚碧云表示理解地点头，然后想了一下说：“有，我有。” “好，你回家找找，把这些资料准备好，明天带来给我。”陈浩铭认真的嘱咐。 没想到这起看似简单的案子，却牵扯出袁野和姚碧云的多次家暴案。 “家暴直接作用于受害者身体，使受害者身体上或精神上感到痛苦，损害其身体健康和人格尊严。”陈浩铭在心里默念，强忍着愤怒的情绪。家暴对于陈浩铭来说，是他不想回忆又刻骨铭心的永久伤痕，是他内心的世界里绝不允许再次发生的情况之一。 “案发当天是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陈浩铭再次发问。 姚碧云将当天事发的全过程一字不落的对陈浩铭讲了一遍。说完，还有些懊悔地说：“当时大家情绪都很激动，混乱中，我们是下手有些重了。” 陈浩铭点头，“打人是不对的，以暴制暴也不可取。但事已至此，自责和后悔已经无用。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收集更多对你有利的证据，将你的责任减到最小。” “陈律师，我会坐牢吗？”姚碧云有些担心地问。 “不会，我不会让你坐牢！”陈浩铭自信满满。 姚碧云听到陈浩铭的话，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欣赏的看着面前这个帅气的男人。 第107章 约见学弟 当天晚上，陈浩铭在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约见了袁野的代表律师贾达峰，巧的是二人一见面便认出了彼此。这位贾达峰律师是陈浩铭的学弟，二人在校期间，曾经在一个辩论小组，一起代表学校参加过市里组织的辩论赛，当时还获得了冠军。当时他们都是穷学生，贾达峰由于名字被大家叫的响亮，以至于后来有人送他一个外号叫‘假大方’。一传十，十传百，他的外号就这样传开了，后来几乎没人记得他的名字了。 “学长，没想到真的是你啊！自从你毕业之后，咱俩就没见过了吧？”贾达峰热情的握着陈浩铭的手。 “是啊，上学的时候常常‘假大方’、‘假大方’的叫你，都忘了你的名字了。”陈浩铭也热情的和他握手说话。 “嘿嘿”贾达峰憨憨地笑，解释道：“其实假大方就是贾达峰的谐音啊！” “是，是。”陈浩铭认可地点头。 二人面对面而坐，陈浩铭打电话到接待处，命人送两杯茶水上来。 “学长，律师事务所的生意怎么样？”贾达峰故意套近乎。 “你说笑了，你看我哪像做生意的料啊？”陈浩铭自嘲道。 “你太谦虚了，业内有名的陈大律师，你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了！”贾达峰羡慕地说。 陈浩铭笑笑，谦虚地说：“哪里？我们改天再叙旧，今天这么晚约你来，还是先谈谈这起案子吧！” “好。”贾达峰点头表示同意。 唐小姐端来两杯茶水进来，迅速放下之后便离开了。 “姚碧云姚小姐是我的委托人，我现在代表我的委托人姚小姐向你方提出庭外和解，希望你方慎重考虑。”陈浩铭一本正经地说，边说边递给贾达峰一份文件。 贾达峰很专业地接过文件翻看起来，谨慎地说：“我的委托人是袁野先生的父母，之前因为袁野先生病情较为严重，所以他们拒绝庭外和解。现在袁野先生病情比较稳定，而且有明显好转。姚小姐一家又去看望过袁野先生。考虑到两家人之前的感情还是不错的，所以现在我的委托人愿意接受庭外和解。”贾达峰刚说到这儿，陈浩铭就松了一口气。他还是有点担心袁野的父母会不愿意接受庭外和解。 陈浩铭伸手示意：“请喝茶。” “谢谢学长。”贾达峰表示感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唐小姐刚下楼走到接待处，刘小姐就冲她努努嘴，神秘地说：“小唐，听说陈律师要结婚啦！” 唐小姐很惊讶地问：“结婚？你听谁说的？” 刘小姐回答：“我同学的姐姐在陈律师女朋友的诊所上班，我听她说的，说他们俩正准备出国度蜜月呢！” “能吗？”唐小姐不敢相信，“陈律师怎么也没跟我们提过呢？不可能吧？他今天又接个新案子。”唐小姐用手指向楼上，“这不？现在正在楼上和对方代表律师协商案子呢！” “是吗？陈律师倒不是那种做事做一半就不管了的人，那怎么现在又接新案子了呢？”刘小姐一脸疑问。 “现在的人就喜欢捕风捉影，她们的话，你就不能全听、全信！”唐小姐不满意地撅起嘴。 刘小姐见她这样，便识趣的不再多言。 过了一会儿，唐小姐主动开口说：“陈律师和女朋友感情一直挺好，结婚倒也不意外。” “哎呦！你不吃醋啊？我以为你不开心了呢！”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看着我男神有人疼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可真想得开！”刘小姐打趣地说。 唐小姐反问道：“不然呢？我还喜欢吴彦祖呢！难不成知道人家结婚生子，我就转为路人啊？那是自私，那是假粉丝，不是真正的喜欢。真正的喜欢，是希望对方过的幸福！” “小唐，真没想到你的境界这么高！”刘小姐对她挤挤眼睛。 “那是。”唐小姐害羞地笑了。 第108章 结婚冲喜 第二天上午，姚碧云坐在陈浩铭的办公室里，将她整理好的照片和医院出具的证明交给陈浩铭。 陈浩铭打开资料认真的看，时而皱眉，时而气愤，待情绪稍许缓解些之后，才拿出笔在笔记本上做下记录。 “陈律师，你的字真好！”姚碧云看着陈浩铭写下的字，不禁称赞道。 “哪里？见笑了。”陈浩铭习惯性的谦虚，认真工作的他，只是简单回应一句，头都没有抬一下。 姚碧云不好意思打扰陈浩铭，乖乖的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工作。 做好记录的陈浩铭，抬头看向坐在对面正看着自己的姚碧云。 “昨天我约见了对方的代表律师，详谈了一下庭外和解的条件。”陈浩铭说。 “他们会同意庭外和解？”姚碧云有些意外。 “现在只是初步意向，还没有达成共识。”陈浩铭认真地说。 “哦。”姚碧云若有所思。 “姚小姐，你愿意庭外和解吗？”陈浩铭直接问。 “当然，我当然不想和他闹上法庭。”姚碧云不假思索的回答。 话音未落，陈浩铭落便接到了贾达峰律师的电话。陈浩铭全程黑着脸严肃的听完贾达峰的电话。放下电话，陈浩铭擦擦手心里的汗。 姚碧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轻声问：“陈律师，没事吧？” 陈浩铭摇头：“没事，对方的代表律师说袁野的父母突然又不同意庭外和解了。” “他们为什么出尔反尔？”姚碧云有些激动地说。 陈浩铭想了想回答：“通常是为了得到更高的赔偿，或者会提出一些苛刻的和解条件。没关系，我们两手准备。” 姚碧云表示理解的点头，却又担心起来。紧接着，姚碧云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在电话里，姚碧云的父母让她赶快回去，说有重要的事要找她商量。“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吧！我现在在陈律师这儿。”姚碧云有些不耐烦地对电话另一头的母亲说。 听完电话的姚碧云一脸愁容，放下电话便开启了哭腔，自言自语道：“太过分了！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怎么了？”陈浩铭关心地问。 姚碧云坦言：“我爸妈去医院看袁野，袁野的父母说他们不同意庭外和解，但他们不是真的不想庭外和解，是另有要求。” “嗯，意料之中。”陈浩铭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很平静地点头。 “可是，你不知道他们提出了什么要求。”姚碧云一脸怒气地说。 陈浩铭没有开口，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疑问。 姚碧云继续说：“袁野有个亲哥，比他大五岁，叫袁硕，他整日在家吃喝玩乐，最近又沉迷于赌博。他父母之前做生意挣了些钱，买了几处房产。后来为了给袁硕还赌债，把手里的房产都变卖了，几乎是倾家荡产。但袁硕还是死性不改，隔两三天又跑去赌博，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让他偷偷卖了，现在又欠下了不少赌债。” 陈浩铭客观冷静的分析后，开口问：“他们是想提高赔偿金额，为了给袁野的哥哥还赌债？” 姚碧云摇头说：“不是。开始我父母提出给他们15万赔偿，他们当时很生气，但还是说了会考虑庭外和解。现在态度明确，也不是因为想提高赔偿金。” “那是？”陈浩铭想象不到袁野的父母会提出怎样苛刻的条件。 “袁野的父母非常迷信，他们找大师算卦，请大师帮他们封住袁硕的赌瘾。大师提出的方法是利用家中结婚冲喜，才能彻底根治袁硕的赌瘾。但是袁硕没有女朋友，于是他们想到了我和袁野，让我们结婚。”姚碧云说完冷笑了一声，“真是可笑，他们可真会算计，这算什么事啊？” 第109章 庭外和解 陈浩铭不禁感叹道：“荒谬！无知害了多少人啊？” “他们不只无知，还无耻！我和袁野现在都闹成什么样了？他们还好意思让我们结婚冲喜？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姚碧云越说越气。 “你父母什么意见？”陈浩铭平静地问。 姚碧云回答：“他们当然不同意了，他们说袁野脾气不好，不放心我再和他在一起。” 陈浩铭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做两手准备。” 姚碧云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我，我父母……” “怎么了？”陈浩铭不明白姚碧云的意思。 “我父母想提高赔偿金额，找他们庭外和解。陈律师，你觉得呢？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好？”姚碧云咬着唇，紧张地问。 陈浩铭认真分析着说：“老人家大概对上法庭是有顾虑的，想提高赔偿金额避免公开在法庭上对质，我是能理解的，但这样，反而会让对方肆无忌惮的提出更不合理的要求。庭外和解是看双方商议的条件，彼此是否都能认可，而不是一方一味的、无底线的迁就另一方。” “嗯，我明白了。”姚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陈浩铭将姚碧云被家暴致伤的照片用手机拍下来，发给贾达峰律师。然后打电话给贾达峰，“贾律师，你看到我刚刚发给你的图片了吗？” 对方显然很惊讶，发出比之前高八倍的音量：“我的天呐！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委托人袁野先生长期家暴我当事人的证据，另外，我还有医院出具的有关医疗证明，随时可以向法庭提供。”陈浩铭很认真地说。 “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袁先生家暴姚小姐，这不可能吧？据说他们俩是同学，还是自由恋爱，年轻人打打闹闹不足为奇，这不能算是家暴吧？”贾达峰假装无知地说。 “贾律师，请原谅我的坦白。如果是别人，我会让他自行百度。但你是专业律师，你应该对事物有最基础的辨别力。如果你没有，我想，法官会有。”陈浩铭毫不客气地说。 贾达峰语气一转，“学长，你不要这么严肃嘛！你容我再和我的委托人商量一下，我觉得庭外和解的希望很大。” “如果是庭外和解，15万赔偿金已经是上限，我方绝对不会接受结婚冲喜这种荒唐的事。”陈浩铭语气坚决。 “结婚冲喜？”贾达峰表示很意外。 陈浩铭开口问：“你不知道吗？袁野的父母为了解决袁野哥哥的赌瘾，竟以袁野和姚小姐结婚冲喜做为庭外和解的条件。恕我对此难以理解，也无法苟同。” “胡闹！这是什么年代了？还结婚冲喜，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贾达峰表示不能理解。 “你和你的委托人商量一下吧，无论结果如何，请尽快告诉我。如果他们不接受庭外和解，我们只好法庭见！”陈浩铭对贾达峰下了最后通牒。 姚碧云听着陈浩铭冷静、自信的和贾律师通电话的内容，心里莫名开始敬佩起他。 第110章 姚碧云失踪 这场官司并没有陈浩铭预期的那么顺利，袁野的父母几次出尔反尔，耽误了庭审的排期时间。姚碧云和袁野毕竟交往了几年，有很深的感情。姚碧云因为担心袁野的伤势，几次偷偷跑去医院看袁野，一边看还一边流泪。开始袁野的父母是很抵触姚碧云和袁野见面的，可后来无意中看到二人在病房里互相抱头痛哭的场面，实在不忍心强行将二人分开，后来便不再阻拦姚碧云有时过来看望袁野了。 袁野的父母也深知这样的关系很难再对薄公堂，看着小儿子的病情在姚碧云的悉心照料下越来越好，他们终于决定接受庭外和解了。 庭外和解结束的当天下午，姚碧云来陈浩铭的律师事务所对陈浩铭表示感谢，并表示自己和袁野已经和好了。 虽然陈浩铭认为家暴是不能容忍的，但显然姚碧云并没有将这件事看得有多么严重。陈浩铭耐心提醒姚碧云，告诉他一个人之所以经常选择暴力解决家庭问题，并不一定是一时心情不好所致。暴力倾向往往会形成一种习惯，来源于心理。无论将来姚碧云和袁野的感情如何发展，陈浩铭对此都表达出他的担忧。 姚碧云无奈地脱口而出：“我怀孕了。” 唐小姐正巧来给陈浩铭送咖啡，刚走到陈浩铭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姚碧云的话，她顿时手一抖，咖啡杯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浩铭听见忙走出来，看见唐小姐正蹲着捡杯子碎片，便关心地问：“小唐，你没烫着吧？” 唐小姐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没拿住。” 陈浩铭帮忙收拾，唐小姐更不好意思了，忙拒绝陈浩铭的好意，说：“陈律师，您别管了，别伤了手。” 陈浩铭摇头道：“没事。”他把咖啡杯碎片一片一片地捡起来，放在掌心，托着走出去扔到垃圾桶里。回来的时候，看见唐小姐已经拿着拖布在门口拖地了，“辛苦了，小唐。”陈浩铭点头道谢，然后快步走进办公室，并关上门。 唐小姐拖完地，小心翼翼地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声音。 “姚小姐，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可以理解，但不支持。”陈浩铭严肃地说：“任何人犯了错，都是可以及时改正的，但是错误是不能、也不应该被其他原因掩盖的。希望你对袁野家暴的行为，再慎重一些。” 姚碧云思考片刻，对陈浩铭投来感激的目光，开口道：“谢谢你，陈律师，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会对自己负责的。” 陈浩铭觉得自己已经言尽于此，无须再多言了。送走了姚碧云，陈浩铭坐在他办公室里的按摩椅上闭目养神，脑海里还是不自觉地回想起姚碧云拿来的那些被打伤的照片，继而回想起自己不幸的童年，心里隐隐作痛。他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忘记过去，而此时，那些以为早已遗忘的细节却历历在目，清晰重现…… 唐小姐没有敲门，她蹑手蹑脚地走进陈浩铭的办公室，将一杯热咖啡摆在陈浩铭按摩椅旁边的小圆桌上。看着陈浩铭闭着眼睛半躺在按摩椅上的睡姿，觉得他帅气极了。过了一会儿，听见刘小姐在楼下喊她，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许久，陈浩铭缓缓睁开眼睛，眼角上显示出浅浅的一道泪痕。没错，他流泪了。在梦里，也只有在梦里，他才敢允许自己走进回忆里，任性地放纵一次。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苦涩中带着微甜。 接待处的唐小姐和刘小姐下班一起手挽着手，走出律师事务所。 “陈律师好像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唐小姐忧心忡忡地说。 “怎么呢？案子不是结了吗？”刘小姐一脸疑惑。 “案子是结了，但是陈律师明显对结果不满意呀！”唐小姐感叹道。 刘小姐分析着：“也可能是累了吧！我看你去送咖啡送了那么长时间，他喝了吗？” “我去的时候，看见他坐在按摩椅上睡着了，可能真是累了。”唐小姐边走边说。 刘小姐点头说：“案子算是挺顺利的了，我看那个导游小姐倒是蛮开心的，还发给我们好多她们旅行社的优惠券呢！” 唐小姐听完，神秘地俯在刘小姐耳边轻声说：“我知道她长期被男朋友家暴。” “啊？家暴？”刘小姐不可思议地说：“天呐！还没结婚就家暴，那结婚之后还得了啊？她得多痛苦啊？还能笑得出来？” “是啊！”唐小姐点点头，“所以陈律师还很担心她，毕竟家暴对女人来说是很严重的。” 刘小姐赞赏道：“陈律师真是个好人，案子都结了，还这么为客户着想。不过有些事作为局外人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呀！她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也奈何不了啊！” 唐小姐表示同意地点点头，抬头看见一家牛排店，便手指着那家店的招牌，开口提议：“前面那家的牛排店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哎！不如我们去尝尝吧？” 刘小姐点头说：“好啊！去尝尝！” 二人兴致勃勃地走进这家牛排店，小店装修得很精致，服务员热情的过来招呼。二人面对面而坐，点了两份店里的招牌——黑胡椒牛排。 “小唐，这个案子结束了，陈律师应该快准备结婚的事了吧？”刘小姐开口问道。 唐小姐撅起嘴，讪讪地开口回答：“应该快了吧！只要看着陈律师开心快乐，我也觉得很幸福！” “你真是个好姑娘，将来你也会遇到一个爱你、又疼你的好男人的。”刘小姐握着唐小姐的手有些激动地说。 “嗯，会的。”唐小姐笑着点头，眼框里含着眼泪。 二人一起愉快的吃了一顿晚餐，他们从心里敬佩陈浩铭律师，羡慕他的才华，欣赏他的认真和努力，更尊重他的人品，她们都希望他能早日排除媒体对他的非议，安心的享受工作和生活。 傍晚，陈浩铭又重新走进熟悉的健身会馆，和他提前约好的私教学习格斗。八角笼里的陈浩铭，穿着专业的训练服，在场上激烈地和教练对战起来。陈浩铭挥汗如雨，企图从这充满激情的运动中发泄出记忆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次日，姚碧云莫名失踪。 第111章 回忆童年 田苗的舅舅刚出院，才得知田苗已回农村老家。过了几天，田苗的妈妈突然打电话问田苗的舅舅要人，田苗的舅舅这才发现田苗已经失踪了数天。田苗的舅舅立即报了警。警方接到消息，便立刻开始立案调查。 曾磊得到消息，也组织阿超和尹正宇开始全力展开调查田苗的下落。 经过他们的初步推算，田苗的失踪时间应该是在她的官司结束之后的一到两天。这段时间，左彤彤因为诊所有一位严重的病患，所以她一直在诊所忙于对患者的治疗。而陈浩铭也因为又接了一个新案子，开始在律师事务所通宵加班忙着工作。几天来，二人并没有作案时间。难道凶手另有其人？曾磊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决定亲自潜入陈浩铭和左彤彤的别墅，搜查证据。 曾磊打算在陈浩铭和左彤彤都不在别墅的时候开始行动，所以他特意安排阿超和尹正宇观察二人的作息时间，很快便有了机会。 这天夜里，阿超守在监控画面前，确定陈浩铭并未离开律师事务所。尹正宇也打听到了左彤彤晚上有个手术，会留在诊所连夜工作。于是，曾磊决定立刻行动。 曾磊独自一人开车前往陈浩铭的别墅，他担心陈浩铭或左彤彤会突然回来发现自己，便将车停到别墅外很远的路边。然后步行绕小路一路小跑到别墅门前。他身穿一套黑色夜行衣，一双黑色运动鞋，斜挎着一个黑色运动小包。他站在别墅门口，小心地环视一周，见没人，便神秘地从包里掏出提前准备的一条细铁丝伸进门上的钥匙孔，将铁丝旋转几下，门锁便开了。曾磊轻轻地推开门，身子向门里一探，轻松地滑了进去。站稳之后，他回手关门，不知为什么在关门的剎那间，有一个门锁被卡的声音突然从门上传出来。曾磊顿时一惊，他停住没动，耐着性子仔细静听，确定没有声音。几秒钟之后，确定房间里没人，才蹑手蹑脚地拿出包里的手电筒，打开照亮，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线索。 曾磊关门发出的声音并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特意为此设计的“机关”。当有人从外面进来或是从别墅里面出去，在关门的时候，门都会发出一种特殊的声音。不仅如此，同时还会在地下室里出现一道闪烁的灯光。这也是有人精心设计的特别暗号，此人便是陈浩铭同父异母的弟弟——陈浩然。 原来早在半年前，陈浩然就从美国偷偷跑回国了，原因是他发现了哥哥陈浩铭的“秘密”，所以决定回国报仇。 陈浩铭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正在家里写作业，他的妈妈突然回家，一进门就哭着开始收拾行李。 陈浩铭站在门口好奇地问妈妈：“妈妈，你在干嘛？” 妈妈眼泪流了出来，没有说话，继续收拾行李。 过了一会儿，妈妈收拾好行李，抱了一下陈浩铭，很平静地对他说：“乖，你要听话！” 陈浩铭看出妈妈要走，抱着妈妈哭了起来。年幼的他舍不得妈妈，哭着哀求妈妈：“妈妈，你别走，我会听话，妈妈，我会听话……” 第112章 继母出现 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推着行李箱离开了他，离开了他们的家。 在陈浩铭幼小的心里，他只是以为妈妈出去是做事，所以离开；或者是因为和爸爸吵架了，才赌气离开。可从那以后，陈浩铭的妈妈再也没有回来过，陈浩铭也再没能见过他的妈妈。随着年龄的增长，陈浩铭越来越确定，自己被妈妈抛弃了。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继母的到来。 妈妈走后的第二天，他常年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就带回家一个年轻的女人。爸爸让陈浩铭叫这个女人“妈”，陈浩铭没有叫。年轻的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两个月之后，女人生了一个男孩，爸爸给他取名叫“陈浩然”。陈浩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叫继母“妈”，继母显然非常不喜欢他，全家人都在因为弟弟的到来而欢呼雀跃。陈浩铭看着眼前的父亲和继母，还有他们的儿子在一起开心幸福的样子，他觉得此时的自己是多余的。他想念他的妈妈，虽然他不知道他的妈妈为什么离开，但是他还是盼望着他的妈妈能回来接他，哪怕只是回来看看他，他也觉得心满意足。在一个六岁男孩的心里，这是他童年时期唯一的期望。 读小学的陈浩铭不仅学习成绩优异，回家还要帮忙照顾弟弟。陈浩铭的继母对他的父亲很温柔，对陈浩铭却很不好，经常欺负和虐待他。如果他做错事，他的继母就会很不高兴。比如弟弟饿了，他没有及时打奶粉喂奶；弟弟尿了，他没有及时更换尿不湿；放学回来晚了五分钟；拖地不及时；刷碗不干净……这些都是他的错。他的继母一不高兴就会惩罚他。惩罚他的方式有很多种，打他、骂他、罚跪、不许他吃饭……陈浩铭每次都默默忍受，他的不反抗，并没有使他的继母醒悟，却反而使他的继母更变本加厉的欺负他。 后来，他的继母从年幼的陈浩铭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恨意，便不敢再让他帮忙照看孩子了。可陈浩铭还是会在弟弟哭闹的时候，想办法哄他；在弟弟渴的时候，倒水给他喝。丝毫没有受继母打骂他的影响。因为弟弟太小了，陈浩铭觉得他太可爱了，就像小版的自己。弟弟陈浩然也很喜欢哥哥，他总是用小手勾着陈浩铭的小手，陈浩铭太喜欢这个弟弟了。 不知道为什么继母变得更恶毒了，她变得很暴躁，总是说陈浩铭要害她的儿子，动不动就打骂陈浩铭。她用手打他，用脚踹他，还撕坏他的书和作业本，甚至用开水烫他。不仅如此，她还丧心病狂地动手打起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个刚满两岁的小弟弟陈浩然。陈浩铭几次为了保护弟弟，一个人抱着弟弟跑出家门，跑到邻居家去求救。邻居看不下去了，于是报了警。 再后来，陈浩铭的爸爸送陈浩铭的继母去医院治病了，说她得了很严重的产后抑郁症，治了很久不见好转，反而病得更重了。最后，变成了精神病，送往精神病院医治了。继母住在医院里，他们安全多了。陈浩铭祈祷他的继母最好永远别回来，果然，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113章 回国报仇 后来陈浩铭的父亲给陈浩铭和他的弟弟请来了一个保姆。保姆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农村老太太，没什么文化，但是对他们兄弟俩特别好。 随着弟弟陈浩然的慢慢长大，保姆发现陈浩然和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他不像别的小孩子那样活泼好动，也不喜欢笑，但是他也不哭闹，也不会乱发脾气。他总是喜欢自己和自己玩，常常自己对自己说话，这让保姆感到有些恐怖。有人对他说话，他好像听懂了，又好似没听见，不会作出任何反应。保姆不知道陈浩然怎么了，以为他生病了，就告诉了他的父亲。父亲带着陈浩然去医院看病，诊断结果却出人意料，确诊他有严重的自闭症。 陈浩铭的父亲一直忙于工作，没有时间和耐心带陈浩然去看病。他知道这种病很难根治，所以打算放弃治疗。陈浩铭却不肯放弃，他一直对陈浩然很好。在继母走后，他就更疼爱这个弟弟了。他不知道弟弟怎么得了这种病，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弟弟太小了，妈妈又不在身边，所以缺失了母爱。从那以后，陈浩铭只要一有时间就陪着弟弟，他给弟弟讲故事，陪他玩，逗他开心。他想给弟弟更多的爱。弟弟陈浩然也非常依赖他，虽然他不喜欢说话，但是他只要一看见陈浩铭，就会默默地跑到他的身边，然后自己拿着东西玩起来。有时候陈浩铭忙着写作业，陈浩然就会静静地在陈浩铭的身边坐着，也不说话。 有时候保姆会说陈浩然太孤独了，陈浩铭就说：“弟弟不孤独，我会一直陪着他。”保姆又会说陈浩然得了这种“怪病”太可怜了，陈浩铭则坚定地说：“弟弟一定会好起来的。”保姆看着兄弟俩的感情这样好，很是感动。慢慢的，陈浩然居然开始说话了，保姆觉得很神奇，打电话对他们的父亲说：“孩子快好了。”果然，陈浩然慢慢地痊愈了。转眼陈浩铭升入了初中，陈浩然也顺利地开始读小学了。 陈浩铭在中学时期非常叛逆，他常常回想起抛弃他的亲生母亲，回想起曾经虐待、伤害他的继母。为了发泄这种不满的情绪，他在苦闷的时候写下了日记。他在日记里表示痛恨那些伤害他的坏女人，他发誓他要向她们报复。 陈浩铭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他的父亲在工地意外去世了，保姆也离开了他们的家，只有陈浩铭和弟弟陈浩然相依为命。那时的陈浩然，才刚上高中。陈浩铭大学毕业后，放弃了学校为他保送读研的机会，开始在律师事务所实习。他非常的聪明和努力，深受当时有名的唐大律师的喜爱，于是收他为徙。很快，陈浩铭便在恩师的提携下，迅速在业内崭露头角，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 陈浩然的学习成绩并不理想，原因并不是陈浩然不聪明，而是他在高中读书时期结交了几个爱玩学坏的朋友，几乎荒废了学业。无奈之下，陈浩铭把陈浩然送到美国留学，他希望陈浩然在那里，能安心学习，能学有所成。 可惜一切并不像陈浩铭所想的那么顺利。刚开始陈浩然对去出国留学，还是很兴奋的。毕竟没有人管着，可以不受任何拘束的在异国他乡放纵、尽情地玩儿，这是他所向往的生活。他想就一直这样玩下去，也不错。可当他错拿了陈浩铭的日记本，看到里面写的内容时，这个想法立刻改变了。 陈浩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得过很严重的自闭症，是哥哥陈浩铭一直陪着他、保护他、照顾他，他才能痊愈。陈浩铭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最亲近的人。看过日记本的陈浩然，暗暗发誓，他要报恩，也是要为了保护陈浩铭，不想再让坏女人伤害他。于是，陈浩然选择偷偷的回国，决定为陈浩铭报仇。 第114章 潜入别墅 当曾磊独自进入别墅时不小心弄出声音，惊扰了正在地下室看着一张张血肉模糊的‘画’的陈浩然。 在曾磊找到暗门准备进入地下室时，突然被重物击中昏迷。 曾磊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绑在地下室里的手术台上。眼前的一切，是那么震惊、惊悚和恐怖。陈浩然正笑着看地上一排排女人**着的尸体，尸体上有一条条明显缝补过的痕迹。 曾磊怀疑眼前看到的这惊悚残忍的一幕，大吼着：“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陈浩然看着曾磊，没有开口，只是哈哈大笑。 地上十几具女人的尸体，每一个面孔都很清晰，保存的很完整。曾磊的目光从尸体的脸上依次看去。他看到白小莉、罗茜，后来看到丁露、叶子……曾磊震惊不已，近乎崩溃的质问：“是谁杀了她们？告诉我，是谁？” “是我。”陈浩然淡淡地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曾磊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如此残忍。 “为什么？因为她们都是坏女人，都该死！”陈浩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凭什么这么做？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伤害她们？”曾磊怒吼着。 “因为她们都犯了错，她们都是罪人，都是坏女人。我哥可以用法律帮助她们，那我就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她们，让她们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陈浩然平淡的语气让曾磊不寒而栗，“你怎么能这么做？” “不行吗？”陈浩然哈哈大笑，“我就是要建立属于我自己的‘失踪法则’，要让那些想伤害我哥的人在我哥面前消失，而且是永远消失。” “那些女人怎么伤害你哥了？她们大部分都是你哥的委托人。你哥帮她们打官司，换句话说是在救她们，而你却在害她们。” 陈浩然冷笑着回应：“她们只是在利用我哥，利用我哥的善良，帮她们解决了麻烦，但是我知道，她们不会改。她们都是被告，都犯了法，都是一群坏女人，所以她们死不足惜。” “犯了法有法律制裁，你算什么东西？”曾磊咬着牙愤愤不平。 “法律制裁不了她们，只有我可以。”陈浩然眯着眼，露出一副很得意的表情。 曾磊青筋暴露，大声骂道：“你有病，你这个变态！” 陈浩然冷冷地说：“变态？谁又不是变态？” 陈浩然走到白小莉的尸体前，用脚踢了一下她的尸体，说：“这个富二代，你以为她真像新闻里说的是个乖乖女吗？她不是！她就是社会的一个寄生虫，一个横行霸道的混蛋！她以为自己老子有钱就了不起了？做梦！” “她是什么样的人和你没关系，她的生命不应该由你来主宰。”曾磊说着话，感觉面前的人仿佛不是人，是魔鬼。 陈浩然告诉曾磊，自己是陈浩铭打赢白小莉官司那天回国的。 庭审结束的当晚，陈浩铭因为参加同学聚会而晚归，左彤彤下班回家之后看到陈浩然非常诧异，问他怎么回来了，他却找各种借口不说。 第115章 案发经过 后来，听到有人敲门。陈浩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回国的事，于是他很快躲藏到暗处。 左彤彤去开门，来的人却是白小莉。白小莉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站在门外。见是左彤彤开门，便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两倍：“你好，我是来找陈律师的。” 左彤彤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陈律师不在家。” 白小莉客气地说：“我可以进来等他吗？” “当然，请进！”因为白小莉之前来过别墅，左彤彤对她有印象。看她手里捧着的玫瑰花，觉得她特别可笑。 白小莉走进客厅后，直接坐到沙发上，故意地说：“这花是送给陈律师的。今天陈律师帮我打赢了官司，我是来感谢他的。” “你请坐，想喝点儿什么吗？咖啡或者橙汁？”左彤彤礼貌地招呼她。 白小莉见左彤彤不理她送花给陈浩铭的事，便继续挑衅地说：“你是陈律师的女朋友吧？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送他的红玫瑰呢？” 左彤彤冷笑了一下，大概猜出对方来意，不想接话，只是摆出一副女子主人的姿态，继续问：“或者喝点可乐？” 白小莉被她问的很尴尬，“姐姐，你可真了解我们年轻人的口味啊！我要冰的，有吗？” “有啊！你稍等。”左彤彤说完，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可乐去了。 左彤彤刚走进厨房，就听见白小莉在客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她急忙跑回客厅，只见白小莉闭着眼睛平躺在地上，陈浩然拿着一个扳手站在旁边。 左彤彤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不能理解，她惊讶地问：“浩然，她怎么了？你拿着扳手干什么？” 陈浩然还没说话，左彤彤就看见白小莉的头上逐渐溢出了血，血很快便流到了地板上。 “浩然，你干什么了？”左彤彤边说边走向白小莉。 陈浩然挡在她前面，不让她靠近白小莉，并冷冷地说：“我要为我哥善后，替我哥报仇！”说完，他抬起白小莉的两只脚，拖着她朝地下室走去。客厅的地板上，留下了一道血迹。 左彤彤惊慌地跟着陈浩然来到地下室，向白小莉走去。她急切地问：“她怎么了？你让我看看。”左彤彤想看看她的伤口如何。陈浩然依旧挡在她前面，不让她看。 “浩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告诉我，我来帮你想办法。这女孩和你一样大，只是个大学生，她还是个孩子，你别伤害她。你快让我看看她的伤口怎么样了？千万别闹出人命了。”左彤彤一边劝慰，一边担心地说。 陈浩然瞥了一下嘴，“他还算什么孩子？有这么恶毒的孩子吗？你难道没听说过她的事？就算没听过，从她一进门的表现，你也应该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了吧？” 左彤彤急得直点头，“我知道，她是富二代，大小姐脾气，张扬拔户惯了。可她是你哥的客户，她说什么，我不在乎。” “她可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她是市里首富白孝天的独生女。她看好的男人，要么得到，要么毁掉，这是她的一贯作风。这次她找人暴打大学老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很显然，她现在看上我哥了，你准备怎么接招？”陈浩然很平静地说。 “随她怎么想，你哥不会喜欢她的。”左彤彤坚定地说。 “你知道吗？她不是来找我哥的，她是来找你摊牌的。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保护我哥。我是不会让这些坏女人伤害我哥的。所以，先下手为强，你懂吗？”陈浩然眼神中夹杂着凶狠。 左彤彤怀疑自己的耳朵，觉得面前的陈浩然是如此可怕，“浩然，你是怎么了？在美国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冲动，我现在就给你哥打电话，让他回来好吗？” 陈浩然拦住左彤彤，一脸严肃地说：“你别给他打电话！我不想让他知道。如果他知道我回来了，还会想办法把我送出国的。我既然回来，就不想走了。” 陈浩然冷不防地抡起扳手向白小莉的头上砸去。左彤彤站在一旁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被吓傻了。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陈浩然，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她缓过劲来，企图阻止陈浩然时，却为时已晚。 第116章 被同化 陈浩然的手上和脸上溅了很多血迹，他忙着拿纸巾擦拭。左彤彤慌忙着跑去卫生间找出一条湿毛巾拿给陈浩然，“快擦了吧！”然后，她找来拖布，将客厅地上的血擦干净。忙完，左彤彤如释重负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情恍惚。陈浩然拿着陈浩铭的日记本走到左彤彤身旁，递给左彤彤。“这是我哥读中学时写的日记，你看看他有多恨那些坏女人……” 左彤彤一边翻看着陈浩铭的日记本，一边听陈浩然讲述陈浩铭不幸的童年遭遇。可能是想到了过去，想到自己曾经被院长和副院长联手陷害的经历，激发了她心里潜在的恶魔。左彤彤逐渐被陈浩然同化，慢慢地认可了陈浩然的想法，并愿意支持陈浩然报复坏女人的决定。 就这样，陈浩然住进地下室里，左彤彤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就连对陈浩铭，也守口如瓶。 陈浩然把他是怎样看着哥哥陈浩铭帮这些女人打赢官司，自己又怎样将她们残忍地杀害，再利用左彤彤将她们解剖，将她们的器官卖出去的事，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并告诉曾磊，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报复那些坏女人。因为他的哥哥陈浩铭小时候被亲生母亲抛弃，后来又受尽继母的虐待和折磨，所以他憎恨女人，他发誓要替哥哥报仇，杀光这些坏女人。 曾磊无法理解陈浩然的做法，厌恶中带着愤怒：“就算他们犯了法，犯了错，也最不至死，你这样做等于滥杀无辜。” 陈浩然却不以为然，冷笑了一声：“他们有没有罪，自在人心。富二代白小莉刁蛮任性惯了，求爱不成便暴打李老师；夜店小姐罗茜，自己偷了别人东西，还想倒打一耙；虚荣势力眼的吕萌萌，贪得无厌；身为教师的胡美丽，借刀杀人……她们简真是无耻至极！这些坏女人，哪一个没有罪？哪一个不该受到惩罚？她们不死，天理不容！这就是她们必然的命运，我是在替天行道！” 曾磊想到丁露和叶子，咬着牙狠狠问道：“那丁露呢？叶子呢？她们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为什么？”陈浩然哈哈地笑了，“那还不是因为你吗？如果不是受你的连累，她们怎么会死？谁让你怀疑我哥的？她们都是费尽心思来调查我哥的，我怎么能让她们得逞？” 原来丁露出事的当天，陈浩铭开车将她送往电视台。因为当时车里还有一位女事主，陈浩铭急于赶去法院。所以车停到电视台门口，看着丁露下车，陈浩铭没多作停留便开车直奔法院了。 丁露刚下车，就想给一直担心她的曾磊打电话。她边打电话边走向电视台的电梯，没留意后面有人经过。陈浩然突然出现，熟练的在丁露的后勃颈上注射了一针。丁露立刻昏厥，陈浩然伪装成送道具的剧务，将丁露运出电视台。陈浩然带着丁露回到别墅的地下室，再由左彤彤主刀，将其有用的器官取出并缝合。 第117章 案发经过 曾磊听到陈浩然用平淡的语气讲述着案发的经过，丝毫没有羞愧感，还表现得那么理直气壮。曾磊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伤痛欲绝却哑口无言。 陈浩然侃侃而谈：“我本来不想伤害叶子的。所以提前给了你们警告，可是你们却执意与我为敌。田苗并不像我哥想的那么简单。她为了奖金，串通她的邻居胖婶儿，私吞了客户的彩票，据为己有。还装无辜、扮可怜，博得我哥的同情。我哥现在是有眼无珠，但是我不能让他被这些坏女人欺骗。就在我要对田苗下手的时候，叶子出现了。我没想到叶子还敢跟踪我哥。不幸的是，她发现了我。无奈，我只好将她灭口。” 当天，陈浩铭有些怀疑田苗的动机。在律师事务所，质问田苗时，田苗回答不上来，便假装委屈，哭着跑出律师事务所。陈浩铭担心田苗会出事，便一路追过去。阿超在监控画面里发现这个现象，却因有事在身，无法跟出去，是叶子跟了过去。 叶子跟着陈浩铭来到小路，看见田苗和陈浩铭站在小路的拐角处说着什么，田苗流着泪，陈浩铭安慰地拍了拍田苗的肩膀。这时叶子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在二人后面鬼鬼祟祟的，男子也同时看见了叶子。这名男子就是陈浩铭同父异母的弟弟陈浩然。片刻，陈浩然绕到叶子后面，用针头再一次扎向叶子的后颈，将叶子迷晕带走。 曾磊得知真相，气得失声尖叫：“变态！你这个畜生！”曾磊突然想到时间为李健案发当天的那张照片上出现的可疑男子，质问着陈浩然：“那李健呢？李健也是你杀的？” 陈浩然不屑一顾地说：“他？不值一提！他去找我哥的麻烦，被我解决了。” 曾磊无奈至极，痛苦的发出一声哀叫。 陈浩然不理会曾磊，继续说：“按照我的规则，法院判定她们无罪，我才会出手。但是这次对田苗不一样，我决定改变规则。因为我哥已经被她迷惑太深了，太信任她，反而被她利用。我哥每天工作已经很辛苦了，还要抽时间护送她回家，保障她的安全，这就是在阻碍我动手。” 曾磊愕然：“陈浩铭不知道你们的事吗？” “他怎么会知道？他不再是曾经那个爱憎分明、疾恶如仇的陈浩铭了。他变了，变得世俗、变得是非不分、变得理想主义。为了工作、为了挣钱，甚至是为了名声，他甘愿为那些坏女人打官司，帮她们脱罪。”陈浩然恨得牙痒痒，“但他是我哥，他做不到的，我来做！” 曾磊嗓门不自主地拔高：“你这是什么逻辑？混蛋逻辑！你哥辛苦挣钱供你读书，却没教会你做人！人活着，难道要为别人曾经带给你的伤害痛苦一辈子、影响一辈子吗？你哥不是变了，他是成熟了，是放下了，是释然了。而你呢？还活在过去的仇恨里，你才可悲！”曾磊无力辩驳，觉得对面前的魔鬼再说半个字也只是枉然。 第118章 童年阴影 地下室的信号灯突然亮了，是陈浩铭回来了。 陈浩然立刻找出胶布将曾磊的嘴狠狠地粘上，防止他说话。曾磊知道陈浩然的目的，于是挣扎着反抗。 陈浩铭拖着疲惫的身子，快速冲了热个澡，然后拿起床头的水瓶喝了一口水，躺到床上。 过了一会儿，陈浩然估计这时候陈浩铭已经睡了，于是放松了警惕，但还是有所顾忌的压低声音和曾磊说话。 陈浩铭躺在床上头疼欲裂，听到卧室外有声音，便起床查看。原来左彤彤早在陈浩铭床头的水瓶里放了几片安眠药，为了隐瞒陈浩铭而让他尽快熟睡。 陈浩铭闻声而寻，刚走到地下室的门口，便听见声音貌似是从地下室里传出来的。一心扑在工作上的陈浩铭，平日里一直繁忙、辛勤地研究打官司，一年多没有去过地下室的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地下室。寂静的气流诡异的流动着，陈浩铭走到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间犹如利刀划过脖颈，令他胆战心惊。地上是十几具排放整齐的**女尸，每一具尸体旁都放着许多干冰。陈浩铭依次看向每一个女尸的面孔，在抬头看向陈浩然时已双眼通红。他又看到绑在地上的曾磊，似乎明白了一切。他的情绪崩溃到极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陈浩然看见陈浩铭的刹那间也很诧异。但事已至此，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隐瞒。便轻轻叫了一声：“哥，我回来了。” 陈浩铭生气地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干什么？回来杀人吗？这都是你干的？你疯了吗？”见陈浩然没有说话，陈浩铭气得浑身哆嗦，继续质问：“她们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这么做？” 陈浩然依然默不作声，陈浩铭愤怒地快步走到陈浩然面前，上去就是几巴掌。巴掌重重的落在陈浩然的脸上，陈浩然一动不动，渐渐地露出了一股轻笑。陈浩铭紧闭双眼，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想不到有什么原因会让年轻的弟弟陈浩然如此丧心病狂。 “父亲走了，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未完成的愿望，我要帮你完成。”陈浩然不以为然，反而振振有词。 “胡说八道！杀了她们，这是我的愿望吗？”陈浩铭怀疑自己听错了，再一次发回：“谁这么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偷看了你的日记本。”陈浩然脸色阴沉。 “什么日记本？”陈浩铭一脸疑问。 “难道你自己都忘了吗？我看了你在中学时的日记，上面写着你对女人的仇恨，你说过要向她们报复，你都忘了吗？你自己看看吧！”陈浩然说着，将桌上的日记本扔给陈浩铭。 陈浩铭拿着日记本，随手翻开两页，看着上面写的字，惭愧的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长叹一声，两行眼泪流下来。 陈浩然瞪大眼睛，看着陈浩铭，“哥，我本来无所事事的活着，没有理想，没有追求，但自从我看到了你的日记，我从中受到了启发，我要帮你完成你未完成的愿望。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关心过你。现在，我不一样了，我长大了，我有能力保护你了，我终于知道了你的仇恨。我知道你小的时候被亲生母亲遗弃，后来又被继母，就是我的生母虐待。你忍受了很多常人不能忍受的苦，遭了很多罪。但是你没有因为我生母的关系记恨我，反而非常疼爱我。我知道我小时候患有很严重的自闭症，父亲都快放弃我了，但是你没有。你一直关心我、陪着我、保护我，我的病才能痊愈。”陈浩然激动地说：“哥，你是我最亲的人。我发誓要报答你，所以我要替你报仇。我要保护你，不能再让坏女人伤害你。” 第119章 正面对决 陈浩然一字一顿的直入陈浩铭的心，残忍的把真相剖析给他。陈浩铭听完崩溃至极，流着泪道出自己童年不幸的遭遇：“那年我亲生母亲离开我时，我才六岁。我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认为无论发生什么，母亲都不应该抛弃我。我以为她还会回来找我，但是她没有。我承认，那时候，我心里的确很恨她。后来继母出现，她无情地伤害了我，但你是无辜的。你那时候很小，很可爱，你几乎是我活着的全部希望。因为我总觉得，你是另一个我。我那个时候才刚上小学，我不理解为什么继母会那么做。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得了产后抑郁，变得狂躁。由于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他的病情变得严重，以致后来变成了精神病。中学时期，是我人生中最叛逆的阶段。父亲忙于工作，母亲不在身边，你那时还小，我有心事，没人诉说，所以都会写在日记本上。那些日记里很多都是为了发泄当时的情绪，违心写下的不理智的话。长大以后，我已经慢慢对过去释然了。我的生母离开我，她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否则，她一定舍不得丢下他唯一的亲生儿子。继母，是因为身患疾病，也是一个可怜人。” 陈浩然大叫一声，不满地问：“她哪可怜？她抢了你的爸爸，你亲妈才会离开家，才会抛弃你！你怎么能把这些事都忘了？你得健忘症了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一句释然就结束了？那我做的事，岂不都是无用功？” “我没想到你会看到那本日记，更没想到那本日记会毁了你。”陈浩铭激动地说。 曾磊眼神恐惧的看着陈浩铭身后，努力的挣扎。 陈浩铭顺着曾磊的目光回头看去，左彤彤一身白裙站在他后面，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那笑容阴森恐怖…… 陈浩铭意外的看着左彤彤，“彤彤，你干什么？” 左彤彤笑得意味深长，却没有开口说话。 陈浩铭看出左彤彤的不对劲，“彤彤，你知道浩然的事？” 左彤彤这才开口：“浩然说的没错，都是那些坏女人一直在伤害你。我们辛苦做了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保护你。而你呢？你却没日没夜的帮她们打官司，想方设法的保护她们。” 陈浩铭听到左彤彤的话，对他来说更是无情打击。他又气又痛，“彤彤，你不应该这么想……” “我不应该？”左彤彤激动着，“我应该怎么想？像你一样忘记仇恨吗？我做不到，我又不是圣人！” 陈浩然争辩道：“哥，我没错，嫂子也没错，是我找她帮忙的。我们都是受过伤害的人，不能忘记仇恨。” 陈浩铭瞪着陈浩然，“我送你出国读书，让你受到更好的教育。不是为了让你记住什么仇，什么恨。是想让你心胸豁达，让你自由，走得更远。过去的伤痛对我来说早已化作营养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左彤彤，问：“彤彤，你怎么也这么糊涂？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这样做？” 左彤彤一脸不屑地反问道：“商量？你信任我吗？你小时候经历过那么事，你都不愿意告诉我，我还和你谈什么？” 陈浩铭无奈地解释：“彤彤，你误会我了。我没跟你说我小时候的事，不是我不信任你，是因为我内心害怕再一次想起过往，毕竟那对我来说是不幸的童年。我想忘记以前的不愉快，才能和你重新开始新生活。但是不提，并不代表忘记。这种难过，我只想自己默默承受。我是不想你知道以后和我一起难过。” 第120章 真凶落网 陈浩铭转头看着被绑着的曾磊，问陈浩然：“你抓他来干什么？” “你问他，是他自己来的。”陈浩然说着走过去，一把撕下曾磊嘴上的胶布。 “呸！”曾磊朝地上吐了一口，侧头质问陈浩铭：“陈浩铭，亏你还是个律师，你看看你弟弟都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你培养了一个变态！一个畜生！我原以为你是凶手，没想到啊，你这是一窝凶手！一家子疯子！” “你说什么？”陈浩然听见曾磊开口骂他们，就要走过去揍他，被陈浩铭一把拽住了。陈浩然用力甩开陈浩铭，陈浩铭回手便是一拳，打在陈浩然的脸上，陈浩然被这突然一击差点摔倒。站稳后，回头冷笑一声，冲着陈浩铭眯着眼，冷冷地问：“哥，你去学习格斗，就是为了对付我吗？” 陈浩铭当时只是着急想阻止陈浩然，并不是有意要打他，但他现在不想解释。看到地上那么多女尸，陈浩铭快要窒息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弥补弟弟犯下的滔天大罪。他不想眼睁睁看着陈浩然一错再错，却觉得自己无力又无助。 “他是为了保护他的委托人，为了保护那些被人们以为失踪的坏女人。”左彤彤冷冷的一句，让陈浩铭倒吸一口凉气。 陈浩铭看着自己最亲的弟弟和深爱的女朋友，此刻竟变得这么陌生，好像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们了。“彤彤、浩然，你们做了太多的错事，已经无法挽回了，可是……”他又看看曾磊，“别再继续了！放了他吧！” “放了他？”陈浩然冷冷地说：“如果今天放了他，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曾磊丝毫没有胆怯，相反，他正义凛然地看着陈浩然说：“是，你说的没错，如果今天你放了我，我走出去了，你就死定了。所以，有种就杀了我，只有死人才会帮你这个畜生保密！” 陈浩然越听越气，拿起桌上的扳手向曾磊冲过来。 陈浩铭立刻挡在曾磊的面前，面对面推着陈浩然，劝慰道：“浩然，你冷静点儿，别这样。” 陈浩然并不想听从陈浩铭的劝阻，目露凶光。陈浩铭又气又急，只想制止陈浩然，情急之下，他握紧拳头用力砸向陈浩然的下巴。陈浩然被击中，摔倒在地。 陈浩铭回头解开捆绑在曾磊身上的绳子，苦苦哀求道：“我知道他们已经错的无法回头了，但是求你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你先走，求你别报警，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他们不会再……” 曾磊只觉得陈浩铭为了保护弟弟和女友，已经方寸大乱地开始胡言乱语了。面前这个受惊过度，却一心想救自己的男人，曾磊不敢相信，他真的是自己认识那个理智又骄傲的律师陈浩铭吗？ “谁都不许走！”左彤彤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手里拿着的手术刀发出一道明晃晃的光亮，她突然向曾磊刺过来。 陈浩铭回头看见左彤彤手里的刀，想用力将刀推出去，奈何左彤彤冲过来的速度太快，奔着曾磊就过来了。无奈之下，陈浩铭只能挡在曾磊的面前，左彤彤手中的手术刀竟深深插进了陈浩铭的腹部，鲜血直流，陈浩铭瞬间倒地。左彤彤看见自己刺中的竟是陈浩铭，不禁惊叫着连连后退，一不小心，头撞在墙上昏迷。 陈浩然起来看见陈浩铭流着血，惊慌不已。曾磊乘机将其治服。“哥！哥！”陈浩然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地喊着陈浩铭。 陈浩铭看着面目扭曲、大声呼喊着自己的陈浩然，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晕厥。 别墅外，响起警笛长呜声。 当阿超和尹正宇发现陈浩铭和左彤彤各自开车赶回别墅时，就想尽一切办法通知曾磊。却发现曾磊的通讯设备已全部中断，无法接通。他们觉得别墅内必有蹊跷，曾磊很可能会遇到危险，二人火速开车赶往别墅。 原来地下室设有屏蔽功能，正是陈浩然精心所为。二人赶到别墅外，隐约听见别墅里嘈杂的吵闹声。他们已经失去了叶子和李健，更加担心曾磊的安危，不敢再有闪失，于是他们果断地选择报警。 警车刚赶到别墅，别墅大门突然开了，曾磊压着陈浩然从里面走出来。阿超和尹正宇迎过去，曾磊向二人喊了一声：“快叫救护车！” 两个警察接过陈浩然，另外几个警察冲进别墅。 曾磊如释重负，对面前已是一脸茫然的阿超和尹正宇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轰动一时的连环失踪案，因侦探曾磊一直执着于追查真相、不断挑战自我，最后勇闯“泥潭”，终于将残暴凶手陈浩然和左彤彤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