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题名:套路将军后我沦陷了 作者:唐莳柒 简介: 初识,赢熙是桀骜不驯的小公爷,风霖渊是风姿卓越的戏子。 只因一句:“我好似喜欢了你”抛开所有顾虑,不管身份世俗,毅然决然的在一起。 命运使然—— 戏子死了,小公爷又如何能独活一世? 一朝重生,赢熙舍弃了荣华富贵,是世人眼中清心寡欲的神医。医术高明,无欲无求。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内心有多么渴望重遇爱人。 奢求与奢望终究有了回报。 他一身铠甲也依旧是风华绝代的模样,只是今时今日,风霖渊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 这一次,因为一句,“救命之人,当以身相许?”风霖渊不肯放过赢熙,让两人有了羁绊。 皇宫涉险,风霖渊卑微认爱,“赢熙,我对你的心思昭然若揭,夫也好,妻也罢,我都愿意。” 历经惊险,生死与共,失去记忆的风霖渊以为自己才是死缠烂打追妻的人,却不想再次落入赢熙编织的名为爱的陷阱。 又是一年乞巧宴会 风雨桥上挂满了红灯笼,多喜庆。 风霖渊开口询问:“不知公子可有娶妻?” 落进他满是认真的眼眸中,赢熙摇头:“未曾。” “那,公子娶我可好?” 赢熙拱手行礼,“得公子不弃,三生有幸,三媒六聘,十里红妆,花车游行,一应俱全。”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前世今生,重生,甜文,古代,主攻 搜索关键字:主角:赢熙风霖渊┃配角:九九 一句话简介:我的黏人包好爱撒娇 立意:人必须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第1章 师父的秘密 兰陵城二十里开外有一片竹林,竹子高而密,竹叶青翠欲滴,远远望去好像绿色的海洋,使人觉得非常舒服。一阵风吹过,竹叶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好像轻轻弹琴的声音。 竹林深处有一处雅致的院落,院中晒了许多的药草,还种着蔬菜,有几株依附在树下的万代兰却生长的格外的好,肯定离不开主人细心的照料。 屋内一位青衣白衫的男子正提笔画着丹青,画中人八分女子骨像,一副男生模样,让人不辨雌雄。 在看看屋中其他的地方,随处可见这样的画作,唯有一副戏子扮相的丹青,让人迷眼。 手中的笔停下来,看着桌案上的画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笔清洗、擦干、放回笔架之上。 他的手指摸了摸画上人的脸颊说着:“今世不管你在何处,我必会寻到你。” 转身将画挂好,摊开手,低头看了眼手心朱砂痣,紧紧握住。 屋外烈日炎炎,两个灰衣人正在篱笆外站着,隔着门和一个约莫十二三岁鹅蛋色衣着的少年交谈。少年稚嫩的脸,要是去掐上一把,一定能够捏出水来。 交涉许久,两个灰衣人也不愿意离去,那焦急的神情,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少年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小跑着朝屋里跑去。 “师父”少年的口中声声唤着,奶声奶气的。明明很短的距离却被热的大汗淋漓。 少年推开门,只瞧见青衣白衫的男子,正端坐在那悠闲的喝着茶,好像并没有听见呼唤的声音。 少年绕过他的身后,走到了他的面前拱手弯腰,低头行礼,抬起头又唤了一声“师父。” “何事如此慌张?竟累的满头大汗。”他抬起了头,从袖中拿出了一块方巾递给少年。 原来他也如同画中人一般,眉目如画,鬓如刀裁,双眼含情,唇薄如纸,微微泛红,瞧着比一个女子还要美上三分,让人深陷其中。 “师父,外头有两个丞相府的差人,想请师父前往,为府中人瞧病。”少年擦了汗水的方巾一直拿在手中,不成递还,谦卑有礼的回答着问话。 他一直盯着少年的嘴唇看着,提及丞相府三个字他的脸色骤然改变,眼神凌厉中带着杀气,手中的茶杯微微震动,水在杯中荡漾,有破杯而出的感觉。 他初来这里时,落在了这具身躯之上,时年七岁,便被丞相府的人,狠心丢弃在了荒郊野外,他此生是再也不想踏进那座府院的。 很快他的手松懈下来了,表情也变得平静,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便言我有事,无法前去,打发了去。” 少年察言观色的能力那是了得,看着自己师父细微的变化,一句也不多问,行礼退下“是,师父,弟子明白。” 少年的言语总是让他看得到整个脸部,从不在他瞧不见的地方说上一句话。 走出屋外,迎面而来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破烂,却不邋遢的老者,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杖,木杖之上挂着一个酒葫芦。 少年着急去向外面的人回禀,便没有多做停留给老者行礼,从老者身旁经过。 “小鬼,他们是干嘛呢?”少年的衣服被拉住,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少年看了老者一眼,连忙行礼叫道:“酒鬼爷爷。” 酒鬼点点头,歪了一下木杖指着篱笆外面的人,并没有说话。少年看了看外面的人,又看向酒鬼“他们是丞相府的,想求师父去府中瞧病。” “何人病了?”听到是丞相府,酒鬼原来和颜悦色的脸上也突然沉了下来,眼神很是复杂。 少年挠头一想,恍然想起,回答道:“好似府中老太太。”话语肯定,脸上却挂着一丝疑虑。 “你且先别回话,我去与你师父讲讲。”酒鬼话音一落转身进了屋。少年只能在那干巴巴的站着,等待吩咐。 酒鬼进屋,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说话,等他转过了身来,喊了一声“鬼叔”。酒鬼才走了两步坐了下来。 “听闻丞相府病了个老太太,要你去瞧瞧。”酒鬼拿下酒葫芦来喝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并不生气酒鬼的做法,因为那是他来到这里第一个给他关怀的人,是将他捡回来传授医术的人。 “我已让九九去推辞了。”他的话语然平淡如水,可心中的波澜起伏依旧逃不开酒鬼的聆听。 酒鬼一口酒下肚,摇摇头看起来很无奈,看着他。“十五年了,你还未放下。”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酒鬼的嘴唇,看着酒鬼的嘴唇不在动了,才开口:“生我之恩不敢忘,弃我之恨何能消?” 后半句他近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能够清楚的看出他对丞相府的积怨已深,很难化解。毕竟那时的他身躯只是一个七岁的孩童,丞相府竟然狠心丢弃他。 酒鬼叹了口气,继续喝酒,完全没有劝解的意思,一壶酒喝完了,酒鬼才将酒葫芦挂回了木杖上。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酒鬼无奈的感叹着,看向他道:“丞相夫妇薄待你,老太太可从未,便当是报答老太太的恩情,去给老太太瞧瞧。” 酒鬼说完便起身要走,不由得感叹“庸人自扰啊!”晃晃脑袋又笑了,还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潇洒离开。 他沉坐了很久,想到了这身子七岁前的记忆,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晾晒在药架上的手帕。九九正在药架下躲避太阳,无聊到拿着木棍在地上瞎画着。 “九九”他喊了一声。 九九歪头看到了他,立马起身,整理好衣冠,行礼喊“师父。” “收拾好东西,去丞相府。”他吩咐完走出房间,去了另外的地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蓝衫的衣服,手中还多了一只白玉萧。 九九小小的身体,背着大大的药箱,跟着他上了马车,到了丞相府。 他看着丞相府的牌匾,眼神中有留恋的味道,可瞬间又充满了恨意。踏进丞相府的大门时,他犹豫了,脚步停在了半空中。 “先生请”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只看见一个邀请的手势,才将脚落下了。 看着他的到来,丞相府的人就像是看到了神仙一样的,兴奋不已。 “恭迎先生”那一身褐色锦袍的人上前行礼,官场中人的打扮,满脸带笑。 若不是再看到丞相,他都快忘记这张脸是什么样子了,十五年不见,确实是苍老了不少,可脸上挂着的笑容,却叫他觉得虚伪。 “老太太何处?”他不想在这里多待上一刻,他只想着治好了老太太立马离开。 “祁儿”在一旁站着的妇人,从开始看到他便热泪盈眶,好像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熟人一样,眼神中带着温柔和自责,这一刻她似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喊出了这两个字。 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丞相开口“你两带着夫人下去。”丞相指着两个丫鬟,看到夫人的样子,立马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夫人挡在了他的面前,泪水从脸颊划过,抓住了他的胳膊,看着他喊着“祁儿。” 他看着夫人的唇型,才知道他喊了什么,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了,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悲伤。 “夫人,您认错人了。”他掰开了夫人的手,弹了弹自己的袖子,很是嫌弃,就像是夫人弄脏了他的衣服一样,眼神突然清冷起来。 哪怕他跟着丞相走进了后院,夫人还是在身后喊着“祁儿”两个字。 九九看着不忍心,行了个礼多了一句嘴:“我师父姓赢,单字一个熙。” “赢熙”夫人念了好几次这个名字,然后摇摇头疯狂的否认“不,他是我的祁儿,他就是我的祁儿。” 赢熙为老太太诊治,扎针,夫人就疯狂的在身后喊着:“祁儿”,泪流满面的说着:“祁儿,当年丢了你,是爹娘不好,这么些年了,娘懊悔不已,你原谅娘好不好?” “祁儿,你是我的祁儿对不对?” “祁儿,娘好想你,你不要在离开娘了好不好?” 句句声声都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丞相看不下去,叫人带夫人离开,可是夫人根本不愿意。 夫人还要开口说话,九九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便行礼提醒:“夫人,我师父患有耳疾,靠着辨唇读语,您如此在他身后哪怕说得再多,也是听不见的。” 听到九九说赢熙听不见,夫人震惊了一下,更加的确认了赢熙就是她的祁儿,更加忍不住哭泣起来。 丞相也是看着赢熙,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来面对这么吵杂的情况,赢熙还能心无旁骛的诊治,全是因为他根本就听不见。 “九九,舒清丸。”赢熙拔掉了老太太身上的银针,伸出了手。 九九立马在药箱之中找到药瓶,将药丸倒在手心,交给赢熙。 “水”赢熙话一落,九九立马倒水递给赢熙。 服了药,老太太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睛,看到赢熙的时候也很惊讶,却没有开口。 赢熙站起身来,转身对着丞相说道:“老太太已无大碍,未来七日吃些清粥,第八日可喂些参汤,不宜过多,若无呕吐现象便可自然进食,切记清淡为主。” 九九乖巧的从药箱之中拿出了笔墨纸砚给赢熙铺好,将笔拿着递给赢熙。 赢熙提笔写了一张处方,将处方递给了丞相。 “抓药三贴,一贴三煎,每日午时服药,服完即可。” “祁儿,你是祁儿吗?”知道了赢熙听不见,夫人有意识的站在了赢熙的面前,抬头看着他和他说话,还特意的放慢了语速。 “夫人气血不好,不宜伤神。”赢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变相的提醒她要注意身体。 九九已经收拾好了药箱,背在了身上,看着赢熙被夫人纠缠,走上前去。赢熙看到九九走来,看向了九九。 “师父,收拾好了,该回了。” 赢熙点了点头,夫人却拦住了去路,非要赢熙承认他就是她口中的祁儿。 夫人想要伸手抓住赢熙的胳膊,赢熙用手中的萧一挡,退后两步“夫人,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夫人哭的更加的厉害了,赢熙没有做出任何的安慰,眼神中却透露出了一丝不忍心。 看着赢熙对待自己如此陌生又疏远,夫人那张难过的脸更显愁容。 “祁儿,这么些年,是我们错了,回来可好?”几度哭泣的夫人,现下就连站立都让人觉得虚弱,这句话近乎都要跪到地上去央求赢熙了。 赢熙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的不忍又加剧了几分,用手中的玉箫扶了夫人一把,转头将目光停留在了丞相的脸上。 那冰冷的眼神总让人感觉一股寒意袭来,这让赢熙的目光立马没有那份柔情。 “祁儿,你真的是祁儿吗?你回来了吗?”老太太还在病着,听着声音非是叫人扶着走了出来,站在赢熙的面前,抓住了赢熙的衣服,眼里流露着期待的神色。 第2章 是他吗? “抱歉,你们认错人了。”赢熙害怕自己心软,不愿意多做停留,拉着九九的胳膊,走了两步,飞身出了丞相府。 剩下那么一声肝肠寸断的“祁儿”在丞相府中回荡。 那声泪俱下的“你还是不愿谅解我们吗?”的问话,却得不到该有的回答。 “去查查他的背景”丞相挥手叫来了下人,只吩咐了这么一句,眼神看着赢熙离开的方向像是在问:“是你吗?” 出了丞相府赢熙的脚步停在了羽音园外,抬头看向门牌,感叹了一句“许久未听到你的戏曲声,好生怀恋。” 九九挡在了赢熙的面前,捂着耳朵,看着赢熙。“师父,走吧!这戏曲好生难听。” 赢熙用手中的玉萧敲了敲九九的脑袋,转身前行,说着:“那是你未曾听到他的戏曲声。” “他?师父说的他是谁?酒鬼爷爷?”九九晃了晃脑袋“不可能”。 “师父画上的人?那不是师父杜撰的吗?都没人见过。” 九九越想越疑惑,晃悠了下小脑袋,挡在赢熙的面前,倒退着走着,嫌弃的说了一句“若是像园中那样的,我可不要听。” “若日后我寻到了,他还记得如何唱,便一定叫他唱上一曲给你听,如何?”赢熙说着满脸的笑言,眼神中全是骄傲。 九九连连的点头,又摇头,期待又害怕。他还从未听到过师父这么夸赞一个人,也没有见过他师父提起谁这么笑过。 九九转眼看到街边的面摊,眼睛都直了,一直舔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就是一个小馋猫。 “想吃?”赢熙看了一眼面摊,在看向九九。 九九点了点头,“他家的牛肉面最是好吃,每次来城中,我必会吃上一碗的。”说着九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 “那便吃上一碗”赢熙转身走向面摊。九九眼里露出笑容,立马跑上前去,拿出手帕擦了擦凳子和桌子,这才邀请的手势让赢熙坐下。 九九伸手比了两个手指“老板,两碗牛肉面。” “好勒”老板回答的干脆有力,不一会儿就将牛肉面端上了桌,九九很开心的吃了起来,毫无形象。 赢熙看了看碗里的牛肉面,又看向老板擦了汗水继续揉面的动作,立马开始嫌弃起来,用手轻轻的将碗推开。 拿着玉萧在手里拍着,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眼神微眯着去看辨别别人的唇语,了解当下的情形。 九九看着赢熙没有吃牛肉面,就拖到自己的面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赢熙回头看着九九的模样,摇头笑着说道:“你倒是和他一般喜欢吃。” 九九抬眼看着赢熙,越来越好奇师父口中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从来只是看到师父画同一人的画像,却没见师父究竟有什么朋友。 “吃好了”赢熙看着两个空空的碗,再看九九嘴角的残渣,递过去一条手帕“擦擦吧。” 九九接过手帕道谢,“谢师父”擦干净残渣才询问:“师父,这会儿我们是回竹林吗?” 赢熙摇头“去呈州。” “为何要去呈州?”九九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师父去过远的地方,这次居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很是不解。 “方才路过之人口中提起呈州有千年赤芝出现,此药材颇为难得,既然出了竹林,便去瞧瞧。”赢熙云淡风轻的说辞,似乎就是凑热闹一样的。 九九想了一下嘀咕了一句“呈州”,突然一个机灵,“师父,呈州如今可是在打仗,危险的很。” “放心,为师自会护着你。”赢熙从腰间拿出了两个碎银子放在桌子上,吩咐九九:“去雇辆马车,即刻出发。” “哦”九九虽然不情愿,还是乖乖的起身去雇马车,老板前来收拾碗筷,将碎银子拿走说了声:“谢谢客官。” 辗转五日,走走停停,终于到达了呈州,呈州战事紧张,根本就无法进城。赢熙和九九在呈州附近找了许多的地方,都没有发现赤芝的踪迹。 寻找赤芝无望,赢熙倍感失落,却又不好在九九的面前表现出来,心中暗暗的说了一声:“终归是梦一场。” 呈州城外,山谷之中,战火弥漫,硝烟四起,灰尘漫天,像是在天空笼罩了一层瘴气。两军对峙,士兵们拿着长/枪,短刀,蓄势待发。 “风大将军,你如今就三万兵马,如何与我十万大军抗衡,听我一劝,投城于我,我必保你荣华富贵。”一身黑色百花战袍的将军,手拿长戟,头戴盔甲,面带口罩,只能看见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语气带着傲慢和不屑。 “不可能”白色战袍将军一声肯定的回绝。 他一身麒麟环绕的白色战袍,狮头肩铠,身后银色披风,手持少林子母鸳鸯剑,无形之中有着一股傲世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的那张脸,好生俊美,那不正是赢熙笔下的人吗?此刻只觉得他霸气,威风,全然感受不出画像上的柔美。 “杀”黑色战袍将军一声令下,士兵们同仇敌忾的冲了上来,两军陷入交战状态。 他们的手中挥舞着兵刃,浴血奋战,倒下一个,必然有第二个冲上去,满地血红,染透了大片土地。 白色战袍将军双剑挥舞,一剑便是一个敌军的性命。黑色战袍的将军也不弱,手中的戟像是画圈一样,一扫倒地一片。 两个将军对峙,眼中都是杀气,两人过招,不分上下,白色战袍将军手臂受了伤,黑衣战袍将军被划破了脸,两人僵持不下。 三万人马终究抵不过十万大军,很快全军覆没,只剩下白色战袍将军,独自应对。哪怕是他一个人,也依旧拼死抵抗。 赢熙和九九就在山谷之上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以一敌百。如此惨烈,赢熙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 “有意思”赢熙的萧在手中敲着,看着这样的场景,眼神锁定在他手中的双剑之上,“少林子母鸳鸯剑,看来这人不简单。” 九九歪头看着赢熙,拉了拉赢熙的衣服,“师父,走吧!他必死无疑。” 赢熙看了看九九,又看向了战场,白色战袍将军被黑色战袍将军的戟刺穿了胸/膛,手中的剑还在紧握着。 “在这等着。”赢熙看了一眼九九吩咐了一声,飞身下去,丢出玉萧打在黑衣战袍将军的手上,在反射的作用力下,没落地之前又回到了赢熙的手中。 “何人?”面对突如其来的阻挡,黑色战袍将军急了,四处张望,只看到赢熙的身影飞过来。 赢熙随手撒了一罐什么,四处便开始云烟缭绕,看不清任何的东西。赢熙借机抓住白衣将军的肩膀,将他带离了战场。 众人反应过来时,赢熙早已带着人没有了踪影。 “师父,不远处就有客栈,为何要来山洞?”九九帮着他脱掉盔甲,看着赢熙询问。 赢熙将药箱打开,将需要用的东西备好,“他们会找他,山洞比客栈安全。” 九九将他的盔甲放在一边,用毛巾擦拭掉他脸上还有身上的血迹,看清脸的时候,九九震惊了,“这是师父画上的人。” 长眉若柳,双眼细长,高挑的鼻梁,柔美的轮廓,这比画上还要好看。 九九带着惊讶转眼看了看赢熙,继续擦着血迹。 赢熙挪动了两步,走到了九九的身边,看向受伤的人,也惊讶了,心中问着:“是你吗?” 赢熙蹲下身子,为他把脉,脉搏微弱,若有若无,眼神却落在了他掌心,那是朱砂痣吗?还是血迹?试探鼻息,也是微微弱弱的。 “让他躺平,解开衣服,检查伤口。”赢熙吩咐九九做事,自己从袖中拿出了酒壶。 九九检查完,看着赢熙说道:“胸/口贯穿,未伤及静脉,失血过多,手臂,背部,腿上均有皮外伤。” 赢熙点了点头,将酒倒在了他胸/口的伤口上,一阵灼热的刺痛,让他喊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有救”赢熙拿过毛巾将伤口擦干净,伤口只有微量的出血,但是伤口很长。赢熙给他用了止血药,拿针将他的伤口缝上,上好药,包扎好伤口。 “其他的伤口,你来处理。”赢熙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擦干净手上的血渍,走出山洞。 九九想问上一句“师父,你去哪?”可是在赢熙的身后说话,赢熙根本就听不见,问了也是白问,只能默默的处理其他的伤口。 赢熙到林子里面本来想着抓一只野兔的,却看见一只鹿,正好,鹿血可好的太多。赢熙将鹿抓住,提回了山洞之中。 “师父,你抓一只鹿来做什么?”九九已经将他的衣服穿好,正收拾药箱。 赢熙看了一眼药箱,看到药箱中的碗,吩咐九九:“拿出来。” 九九不敢相信的看着赢熙,有点不敢相信,拿着碗疑问:“师父,这是你专用的,你确定?” 赢熙点头,捡起地上的剑,一刀下去在鹿的身上划了一条口子,鹿被银针封喉,没有任何的叫喊之声,赢熙将银针抽出,鹿血哗啦啦的流出,满满的一碗。 “将鹿血给他喝了,别浪费。” 赢熙放下手中的剑,在药箱之中拿出了止血药,洒在鹿的伤口上,将鹿放在了一边。 “待他喝下后,将鹿的伤口包扎好,他还需饮上几次鹿血,才可恢复血气。” 赢熙看了看手上的血渍,十分的嫌弃,拿起饮用的水壶走向外面。 “师父,他如今这般虚弱,这鹿血可会承受不住?”九九端着鹿血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扶起他,又觉得不妥,问上了一句。 没有听到答复,才想起自己的师父听不见,抬头喊了一声:“师父”。 看到赢熙已经走到了山洞外面,摇摇头,还是按着赢熙的吩咐将鹿血全数喂给了他,一滴没有浪费。 赢熙清洗干净自己的是手,走进山洞,看着九九在收拾东西,就随意找了一个还算是干净的地方,铺上一块方巾坐了下来。 “九九,每隔三个时辰给他喂上一次鹿血,待鹿血用尽,便可。”赢熙就那么盯着地上的他看着,那么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眼前的人是他吗?是我心中所爱吗?”赢熙在心中问着自己,他丝毫不敢确定。 九九收拾好药箱,走到赢熙的身边蹲了下来,拉回了赢熙的眼神。 “师父,于今他气血两虚,如此服用补气养血之物,可会有差池?” 赢熙摇头“未曾过多服用,对他有益无害。你按着我的吩咐,为他换药,服用即可。” 赢熙都这么说了,九九也不怀疑,在远处燃起了火堆,在火堆上架起了架子,开始煮粥。赢熙拿着玉萧开始吹奏,那是和他经常一起合奏的曲目,如果他就是他,他一定明白。 一连三日,他的伤口愈合的很好,面色开始慢慢的好转,气色开始红润,脉搏也变得平稳有力,已经从危险中脱离,随时会醒来。 赢熙为他把脉,确认无碍,拿出了银针,为他扎针,九九很是不解,这人都要醒了为和还要扎针? 在给赢熙准备好笔墨后,就问了一句:“师父,他已无碍,不时便醒,何故再次施针?” 第3章 师父不对劲 赢熙书写了注意事项,留下一张药方,压在他的盔甲之下,叫上九九离去,并没有说明最后施针的原因。 “师父,如此放他一人在这山洞中可会不安全?若是遇上猛兽该如何是好?”九九挡在赢熙的面前,倒退着行走,踢在石头上,差点摔了。 赢熙一笑“谁说要离去。”赢熙带着九九在山间找了一些能吃的果子,拿到山洞中,赢熙瞧了瞧他,手微微动了一下。 “走吧!他便要醒了。”赢熙叫上九九走出山洞,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这时九九才知道为什么赢熙要给他施针,原来是在延缓他醒来的时间。 只是刚刚直接离开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还要回来送果子呢?九九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师父了。 他在山洞中醒来,起身牵动了伤口,疼痛感瞬间袭来,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口,缓慢的坐好,看着空无一人的山洞很是疑惑。 再看看自己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却一点印象也没有,转头看着自己的盔甲之下有封信,拿起来观看。信上写着:“伤口过四日拆线,每日一换药,切记清淡饮食。”还附带了药方在上面。 他有些疑惑,还是将信件放进了怀中,将盔甲穿好,拿上剑走出了山洞。赢熙看着他走远了,才走出来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瞧着是无事了。” “走吧”赢熙转身看着九九,将玉萧在手中转了一圈,踱步而行。 他乔装打扮,带着帷帽到了呈州城外,呈州已经失守了,还听到了北邺连失三城,退守郦州城,在郦州城外百米扎营的消息。 知道这些,他立马辗转去往了郦州,找到了扎营的地方,守门的将士看到他立马恭敬的行礼喊了一声:“风将军”,打开门让他进去。 原来他是北邺的大将军,难怪以一人之力抵挡万军,也不撤退。 “霖渊,你没事”一位正在军帐外走来走去的老将军看着他走进,喊了他一声,迎上前来,上下的打量,看他有没有受伤。 “小伤,不碍事,战况如何?”风霖渊点头,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进入主题。 老将军立马跟在风霖渊的身后走着,说着近期的战况,很是焦急,直言风霖渊能够回来真的太好了。这么久没有消息,还以为风霖渊出现了什么不测。 “师父,我们为何要跟他来到此处?”在远处看着军帐的九九,侧头看向赢熙,在赢熙的眼前晃了晃手,跟赢熙说话。 “就是想瞧瞧他是何等身份?是何人?”赢熙看着军帐笑了。 九九很是奇怪,最近师父老是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人吗?“那师父,我们现下如何?” “回兰陵”赢熙并没有打算去找风霖渊,反而选择回兰陵,这更加让九九看不懂。不是辛辛苦苦的找这个人吗?为什么找到了,又避而不见呢? 北邺大军之中出了叛徒,深夜在军中的饮用水中投毒,黑衣蒙面,不能确定是什么人。 然而饮用过后,一两日之内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直到三日之后,军中大部分的人开始出现咳嗽,气喘,呼吸急促,像极了风寒的症状。 而后开始出现腹泻,气虚,手脚酸软,慢慢的开始咳血,最后昏迷,直到死亡。军医诊治下药,却毫无作用,也找不到病情的来源,就像是瘟疫一样,突如其来。 贪生怕死的士兵,看着这像极了瘟疫的情况,害怕的很,直接当起了逃兵。刚好这样的情况就被风霖渊看到了,风霖渊直接挥剑将带头的士兵给杀了。 “如若再有叛逃,格杀勿论。”风霖渊也已经染病,说话间还咳嗽了几声,看着这样的举动,言语,还是将这些叛逃的士兵震慑住了。 军医迟迟查不出来病因的来源,还被感染,全军上下无人能有救治之法。 风霖渊眼看着全军染病,军心溃散,不得已,只得写信求助日前认识的老友酒鬼。 “将信送出,务必要快。”风霖渊的面色苍白,嘴唇干涉,毫无血色,将手中的信件递给等候的人,吩咐着。 “是,将军”接过信,他行礼退下,骑上快马赶赴兰陵。 按着约定,信件送到了兰陵城中的酒坊,刚刚将信递到掌柜的手上,送信的人,便晕倒了,掌柜只能叫人将他送入房中。 掌柜飞鸽传书,送出去一张纸条,很快酒鬼就赶到了客栈之中。 “主人”尊敬的一声称呼,酒鬼抬了抬手问道:“人在何处?” 掌柜带着酒鬼到了厢房,酒鬼查看过后,发现了端倪,为送信的人施针保命,但是要全部治愈的话还需要时间。 掌柜将信件递到酒鬼的手中,酒鬼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好几分,看来这件事情很是棘手。酒鬼看了眼床上躺着的送信人,将信件销毁。 酒鬼沉思了一会儿,留了一张药方,让掌柜好好照顾送信的人,将酒葫芦装满酒,优哉游哉的喝着酒离开酒坊,似乎又不是什么大事。 赢熙回到竹林就一直在房间里面,看着那些画,一手抱着腰,一手手肘放在上面,手握下巴,看的入神。 “是你吗?”很久很久赢熙才问出了这句话,回想起救下之人手中的一点红,在心中问着自己“那是朱砂痣吗?” 九九在屋外晒着药材,看着酒鬼匆匆而来,连忙行礼:“酒鬼爷爷。” 酒鬼点点头,用手指着屋,“你师父在里面?” 九九点头还没有来的及说话,酒鬼就已经移步往屋里走去了。 “赢熙”这还是酒鬼第一次在赢熙的背后喊他,看着赢熙没有回头,酒鬼才走到了赢熙的背后拍了一下赢熙的肩膀。 赢熙回头看着酒鬼很是焦急的样子,眼神露出了疑惑,还没有问话,酒鬼就开口说道:“老鬼我有件事想请你去办。” “鬼叔有事便言,无需一个请字。”赢熙是酒鬼所救,只要酒鬼开口,他必然会去做,不需要任何的客套。 “北邺大军突发疫症,我想劳你去一趟。” 面对酒鬼的话,赢熙很疑惑,酒鬼平日从不和官场的人打交道,更是不会和这些官员有交情,今天怎么会突然让他去军营呢? 赢熙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鬼叔向来不与这些人有交集,如今匆忙来此,提及此事,可是受人胁迫?” 酒鬼挥了挥手,找了个凳子坐下,赢熙在酒鬼的对面坐下,好能看清酒鬼的言语。 酒鬼倒了一杯茶,摇头说着:“都是些陈年旧事,当年我于宫中御医署任职,被人陷害入牢狱之中,承蒙他救了一命,护我周全。于今他头一次有求与我,自然不可坐视不理。原本想着自己去一趟,然我身份特殊,去了怕是有诸多麻烦,便来让你替我走上一遭。” “不知此人是谁?”赢熙倒是有几分好奇,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在牢狱之中救下一个人,还能帮着隐匿身份,让人销声匿迹。 酒鬼端着茶杯递到了赢熙的面前,“当今小王爷风霖渊。” 赢熙明白了,原来是有这样的身份,难怪能够这么轻而易举。 “赢熙啊,此人于我算是有救命之人,也曾允诺,若有事相求,必然不做推迟。然他此次所求,身在军营之中,我着实不想前去见到旧人,惹上那么些麻烦,你就带我去走一遭,好歹你也算是我半个徒弟,一来帮我还了恩情,二来你也该出去多走动走动。” 酒鬼取下酒葫芦喝着酒,好像没有所谓,就像是赢熙去不去都可以,是为了让赢熙出去透气一样的。 “鬼叔这话见外了,当年我被弃荒野,双腿麻木,无法行动,若非鬼叔将我救下,何来如今的赢熙。鬼叔如今有所吩咐,赢熙自然办妥。只不知军营于何处?” “郦州城外,两军交战之地。”酒鬼手握酒葫芦落在桌案之上,看着赢熙道出地址。 赢熙听到的时候,心中既然有着一丝的高兴,心中暗暗而语,“如此说来,我便可以见到他,一探究竟了。” “鬼叔可知这疫症是何症状?”赢熙要了解一下情况,也好有所准备,看看需不需要特殊的药材。 鬼叔将信件上的内容跟赢熙大致的说了一遍,赢熙听了之后,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鬼叔提及酒坊中有一个这样的病人,问赢熙要不要先去看看。 “不必了,我让九九准备东西,即刻出发。” “那便有劳了”酒鬼的计谋达成,立马高兴起来,拿起酒葫芦喝着酒,悠闲的离去。 赢熙将九九叫进屋中,给了九九一张药方,让九九去准备药方上的东西,然后收拾好东西,前往郦州城。 “师父,我们才从郦州回来,何故又要去?”九九不理解赢熙的行为,难道是赢熙想要追那画上的人,所以回来收拾东西,要搬家吗? 更何况药方上面这么多药材,这是要把小屋这些上好的药材搬空了啊! 赢熙看着九九那一脸疑惑的样子解释:“你酒鬼爷爷要我去军营之中救个人。” 九九在看看手中的药方,还是很疑惑,“这药方上如此多的药材,便只是救一人?” “要你去便去,问这么许多,有何意义?若想晓得,去了不就晓得了。” 九九只能乖乖的去准备药材,心里想着:“难道军营之中没有药材吗?非要这么大老远的从这里带过去。” 军营之外五里,赢熙停住了马,看着前面的营帐,心绪万千,即兴奋又忧虑。 “师父,为何不走?”九九看着近在眼前的营帐,表示不理解赢熙的行为。 赢熙嘱咐九九:“到了军中,注意规矩,不该言的不言,上回救人之事,不可提。” 九九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救人是好事,为什么不能提呢?这上回那个人好歹看着也是个大将军,没准提上一句,在军中还能方便一些。 “师父这是何意?”九九看着赢熙,满脸的疑惑。 第4章 你是我的玖笙吗? 赢熙并没有回答九九的问题,骑马直奔军营,在军营门口被人拦下。 “什么人?”这守门的士兵说话都已经是有气无力,能够站立着,完全靠的就是手中的长/枪支撑。 “劳烦禀报一声,是一位风将军邀我们来此医治疫症的。”九九在马上拱手行礼,很是礼貌。 只是此时的风霖渊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人放进去,还是拖着身子去了主帐。 另外一个看门的士兵,站着一直在颤抖,眼神无光,一睁一合正强打着精神站在那儿。赢熙看着他的样子很不对劲,立刻下马,走过去,还没到他跟前,士兵就晕倒了。 赢熙推了一下他的手臂,让他躺平,拿出一条手帕裹住了他的手,给他把脉。 “银针”赢熙向九九伸出了手,九九立马打开了挂在马背上的药箱,拿出了银针递给赢熙。 赢熙在他的手腕,心口分别扎针,拿着一根银针从他的中指指尖扎了进去。士兵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赢熙将银针拔出,让九九给他吃了一颗舒清丸,可以缓解一下症状。 士兵带着老将军出来,老将军立马伸出手来想要握住赢熙的手臂,赢熙一个侧身就躲开了。 老将军很是尴尬的将手收回抱拳道:“你便是回信人所提的神医吧?我是风将军的副将霍统。” “不敢当,我受人之托前来,必然尽心。”赢熙低头回礼,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请”霍统一个邀请的姿势,让赢熙上前,在赢熙身后说着军营里面的情况。九九一直都仔细的看着这个霍统,细细的记着他说的话。 主帐的卧榻上,躺着的人就是赢熙所救之人,风霖渊,那个救了酒鬼的小王爷。 “这便是我们主帅,风将军,前些日子染疾,已经昏迷了一日有余。”霍统邀请的手势指着风霖渊,给赢熙介绍。 赢熙看到风霖渊,那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心中数不尽的欣喜,心中念着:“风霖渊,原来既是你。” 九九将一块手帕搭在了风霖渊的手腕之上,这才注意到他掌心之中的一点红,用手擦了一下,转身看着赢熙说道:“师父,他手中竟有和你一般的朱砂痣。” 九九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和自己的师父一样手里面有一颗红痣,还真的是有渊源啊! 赢熙坐到了床榻边,给风霖渊把脉,看着九九,九九自然的开口说着军营中的情况。霍统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九九会重复一遍自己的话语。 听完九九的话,赢熙才开口:“银针。”赢熙精确的施针过后,给风霖渊吃下了舒清丸,转身告诉老将军:“风将军的毒性有些严重,如今施针也只是缓解毒性,若要解毒,还需找到源头。” “您说这是毒,不是疫症。”霍统很疑惑,全部都是这样的症状,军医就一直当做是疫症来治疗,没有想到居然是毒药。 赢熙将银针递给九九回话:“此前不敢笃定,于今到是确然了。” 九九给赢熙递过毛巾擦手,赢熙接过来擦着手,看着霍统询问:“不知军中有多少人如同风将军这般?” 霍统想了想,“半数以上,还有半数与我一般的人,只有少许人未曾感染。” “军中人数多少?”赢熙将手帕放在了桌子上面。 霍统回想了一下,“除去死亡人数,剩余五万左右。” 这么庞大的人数,就赢熙和九九两个人不可能一个个的施针,要是施针的话,就算不吃不睡,没有十天半个月也不可能做到,这些士兵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赢熙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九九,“你按着这个配药,煎药,让营中的士兵每人服用一碗。” 九九看了眼药方,看向赢熙,“师父,这就是普通清热解毒的方子,能有效吗?” “不能全然解毒,然可延缓毒性,不会有何碍处。”赢熙需要先缓和症状,找到源头,这样才能更加有效的解毒,不然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霍统让人带着九九去医帐,所有的药材都由九九配用,有些还算好的士兵也给了九九,让九九使唤。 “神医,神医”赢熙正在低头想着这到底是什么毒,霍统在旁边喊了两声赢熙都没有反应。 霍统只能用手在赢熙的面前晃了晃,赢熙抬眼看向霍统,“霍将军有何事?” “方才唤了两声,神医未得回应,才有此冒犯。”霍统立马抱拳道歉,问道:“老夫便是想问问神医可有什么头绪?” “烦劳将军带我去营中四处走走,或许会有些头绪。” “请”霍统一个邀请的手势,邀请赢熙去一探究竟。 军营四周平坦,饮用的也是不远处的河水,所有的食物也都是专门供给的,赢熙检查了食物,没有任何的问题。 也询问了最近的伙食都很平常,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对剩下的伙食也做了检查,没有任何的异常。所以这毒是怎么来的呢?赢熙也不由得怀疑。 突然面前的一个士兵,直接吐了一口血,倒地不起。赢熙拿出手帕放在他的手腕上,为他把脉,试了一下鼻息,已经没有救了。 “之前的人亦是如此,吐血后便会身亡。”霍统看着这个士兵,跟赢熙说道。 赢熙拿着手帕擦了擦手,将手帕丢在了一边,看向地上的血/迹,血/迹里面有黑乎乎的东西冒着泡泡,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很快就消失了。 “可有方巾?”赢熙转头看向霍统,霍统在身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方巾,赢熙用两个手指接过来,将方巾在血/迹之中沾了一下。 放到鼻前一闻,除了血液的自带的腥味,还有一股刺鼻的海腥味带着一股臭味。如果赢熙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蛊/毒,但还需要找到下毒的源头,不然即便是解毒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回到主帐之中,赢熙并没有急于解毒的事情,而是询问霍统:“最近营中可有逃兵或是可疑之人?” 霍统想了想摇摇头,“此前还有士兵逃走,但被将军所杀,便再也未曾见过。至于可疑之人,近段时间疫症严重,便就没有留意。” 九九端了两碗药走进来,看到赢熙和霍统正在商议,立马低头喊道:“师父,霍将军。” 赢熙点了点头。 九九将药端了过去,给霍统递了一碗,另一碗端过去要给风霖渊喂下。九九扶起风霖渊,正要喂药的时候,赢熙却闻着药味觉得不对。 “别喝”赢熙开口阻止,九九不明所以,自己明明是按照师父说的去煎药的,不可能有问题啊!师父为什么会阻止自己呢? 霍统也是立马停止,没敢把药喝下去,看着赢熙问了一句:“可有什么不妥?” 赢熙是背对着霍统的,更本没有留意他的问话,反而是九九僵持着动作问了一句:“怎么了,师父?” 赢熙拿过九九手中的药碗,闻了闻,“这药不对,气味不对,有股酸涩的味道。” 霍统立马露出了一个笑容解释道:“这大概是河水的缘故,连日来我们的饮用水都有这股味道。” 因为赢熙背对着霍统,九九便重复了一下霍统的话,霍统只是奇怪九九为什么会重复自己的话?难道说神医耳朵不好吗?还是习惯问题? 赢熙又闻了闻手中的这碗药,摇了摇头,“河水不会出现酸涩之味,必然是有人在水里动了手脚。” 赢熙转身看向霍统,“你们平日都是什么时辰去河中取水?” “未免有事,每日都是卯时取水。” 未免有人偷听,赢熙让九九给霍统传话,让他信得过的人今天晚上换个地方取水,让本该取水的人正常前去,一定会有惊喜。 霍统想要让人跟着,但是赢熙不让,若是他们的人跟着肯定会打草惊蛇,那就前功尽弃了。赢熙只需要霍统按照吩咐去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他自有打算。 赢熙附耳跟九九说了些什么,九九就行礼退下了。主帐无人的情况下,赢熙抓起了风霖渊的手,摸着他手中的一点红,又想起了奈何桥上的誓言和约定。 “喝了这汤,来世你可还能寻到我?”他是那么的害怕又不安的看着赢熙,眼角还落着一滴泪水。 “放心,天涯海角,我必寻到你。”赢熙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是那么温柔的看着他,给他擦掉泪水。 孟婆不忍,善意的提醒:“你二人无需依恋不舍,此时在对方手心落上一滴眼泪,约定来世,若是有缘,来世手心必有朱砂痣,能牵引你二人在续前缘。” 他们彼此落下情泪,滴入对方的手心,做出了来世的约定。 “容启,你我在此约定了来世,你可不许失约。” “放心,玖笙,来世我必然会寻到你,我未出现前,你不可爱上旁人。” 赢熙从回忆中出来,看着风霖渊手中的掌心痣,将自己的手摊开,两只手放在一起,两颗痣连成一线。 “你是我的玖笙吗?”赢熙还是不确定的在询问,可依旧是没有答案的。 赢熙拿出玉萧就那么坐在床榻边吹奏,躺在床上的风霖渊就像是听见了一般,嘴角居然有一丝的上扬,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水。 夜深了,营帐外面有点点火光移动,萧声停止了,风霖渊身侧守候着的赢熙也消失了。为赢熙和九九安排的帐篷之中也没有人影,药帐之中也是空无一人。 整个军营中不见了赢熙和九九的身影,如同这两个人就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只是隐约听见一个温柔至极的声音,“小心些,遇事便跑。” 第5章 还要我亲自喂不成? “快,动作快些。”有两个士兵举着火把,四处张望着,四五个士兵拿着水桶,正在河边打水。 其中一个士兵是迷路了吗?别人都走了,他还在到处的张望,又像是在确定人是不是真的走了。四下都安静了,他从怀中掏出了一直白鸽,脚上绑了一张纸条,将其放飞。 他看着白鸽飞走了,以为就已经安全了,转身离去,可是白鸽却掉在了地上,脖子上多了一根银针。 “去哪?”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背对着他站着,做贼心虚的他开始颤抖着,东张西望,准备逃走。 只是还没有逃走,便被发现,一只玉萧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赢熙转身看着他,嘴角和眼里都有一丝笑意,却感觉不到和善,反而有一丝可怕的气息。 他有些结巴的说着“我,我方才,方便了,一下,这会儿正要回军营。” “哦?”赢熙点了点头,拿出了他放飞的白鸽,“那这是何物?” 他看到已经不动弹的白鸽,开始慌了,立马就跪在了地上,磕头说着:“我错了,饶了我吧!” 夜太黑,他又在拼命的磕头,赢熙看不清他说的什么,蹲下身来,用玉萧抬起他的下巴,“说说吧。” 他很是明白赢熙想要知道什么,有些疑惑要不要说,但是赢熙能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肯定是无法逃走的。 生与死之间犹豫许久,他还是选择了生,将一切从头道来:“呈州失守后,南狄的一位将军将我抓住,给了我一些药粉,要我放入水中,待全军无力回击时给予他们书信。这白鸽亦是他们给的,我每隔几日,便传信给他们。他们应了我,待大军攻进,取得胜利,我可做他们的将军。” “药粉呢?”赢熙将白鸽丢在地上,伸手讨要。 他只能乖乖的将怀中的药粉递给了赢熙,“此药粉放入水中,饮用后,慢慢便会侵入肺腑,如同疫症无二,我每日选择一缸水下药,如此便像是传染一样,半月下来便能叫整个大军全数染病,于今便是最后一批药粉。” “很好”赢熙二字说完,手一抬,一根银针就已经插入了他的脖颈之间,他就那么倒下了。 赢熙起身,将白鸽脖子上的银针取掉,白鸽立马扑通了几下翅膀,赢熙松开了它的翅膀,让他飞走了。随手劈了一些草,盖在了他的身上,转身离去。 赢熙回到营帐之中,在火房找到了正在煎药的九九,开口询问:“如何?” 九九行礼说道:“师父放心,未得问题,我即刻将这些药熬好,让士兵们服用。” “将带来的黄药子放入,在他们服用后割破指尖放血,由暗红变为正常即可。”赢熙将方法告诉了九九离开了火房。 主帐中霍统早已在等候,赢熙一进去霍统就抱拳行了个礼。赢熙点头回应,示意霍统不需要多礼。 “神医,日常打水之人,回来时少了一个。”霍统看起来有些紧张,因为怀疑赢熙是听不见,说话的时候也特意的让赢熙嫩看见自己的唇型。 “取水处河边草丛中,你命人将他抬回来就是。”赢熙的话很平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赢熙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看向霍统说道:“我以让九九在熬药了,服用了药,醒来便能无碍,修养三日,便如往昔。然...” 赢熙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须得告诫他们,未得命令不可醒。” 霍统有些不明白赢熙的意思,赢熙也没有解释,霍统问了一句,赢熙没有回答,霍统只能识趣的离开,让人去把那位奸细抬了回来。 军中士兵喝下九九给的药,相互划破指尖,将毒血流出,血液之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虫子,但血液中不在有虫子的时候,血液的颜色也就正常了。 士兵的毒解了,但依旧装作病情严重的样子,卧床不起。 “师父,药来了。”九九端着药进来,准备给风霖渊喂药。 赢熙却伸出了手来,“给我吧。” 九九疑惑的看了一眼风霖渊奇怪的很,心中暗暗想着:“师父这是怎的回事?居然要亲自喂药?” 犹疑了一下,还是将药碗端给了赢熙,赢熙亲自扶起风霖渊,给风霖渊喂药,拿出自己的指尖刀割破了风霖渊的手指。 九九看着赢熙的举动,心中疑问:“师父极为爱干净,从不愿与人有肢体触碰,如今竟为这个风霖渊喂药,还用袖子为他擦嘴。更是拿出指尖剑给他放血,这师父是怎么回事?” 九九的药碗没有及时的递过去,血滴在了赢熙的衣服上,赢熙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生气。但是九九却紧张害怕起来,立马将碗递过去接着。 血液恢复正常的颜色后,赢熙更是亲自拿出药膏给风霖渊涂抹上,毫无嫌弃的意思。赢熙为风霖渊把脉,确认没事了过后,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污迹。 “风将军已无碍,我去换身衣服。”赢熙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渍,搓了一下,就那么举着两只手走出了主帐。 整整一日过去,营中不少昏迷已久的士兵都醒来了,霍统也彻底解了毒,但是风霖渊还一直在昏迷之中。 霍统很是不放心,请来赢熙给风霖渊瞧,脉象平稳有力,气血红润,没什么大碍。只是前面的伤势还没有全好,现在又中了毒,没有那么快能够醒来。 “神医,将军如何?”霍统很是担心的看着,紧张的不行。 赢熙平淡的回答着:“无碍,不时便能醒来。” 奸细的白鸽飞了回来,但是没有看到奸细的身影,一直在空中盘旋着,赢熙在主帐外看到飞来飞去的白鸽,涂抹了一点药粉在手上,将手伸了出去。 白鸽闻到了气味,直接朝着赢熙飞过来,落在了赢熙的手上,纸条上面询问着军中的情形。赢熙便仿冒笔记告诉敌军,军中将士全部中毒,大多数病重,已无还手之力。 很快就有了回信“我军于明日晚攻城,你烧粮仓掩饰。” 赢熙将信递交给了霍统,霍统看着信更是急了,风霖渊还没有醒,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完全没有注意,看着赢熙寻求帮助。 赢熙明白他的意思,开口道:“他们要烧粮仓便烧了,一个空的粮仓又何妨呢?” 霍统明白了,立马让人将粮仓转移,做了一个空的粮仓诱敌。 霍统命令士兵明天晚上隐藏起来准备迎敌,不可以让敌军进城,排兵布阵的方法简直不像是一个将军,难怪风霖渊受伤过后,连失城池,退守郦州。 赢熙让九九告诉霍统,让霍统连夜让将士撤入郦州城中,留几个人下来烧粮仓就可以。找些信得过的士兵将敌军诱进城中,来一出瓮中捉鳖。 也不知道是霍统年纪大了,还是没有带兵打仗的能力,即便是赢熙提醒了,他也还是不确定最终要怎么去做。 赢熙怎么说也就是一个外人,不想参合这些军政之事,也就是点到为止,赢熙只想等到风霖渊醒了,确认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然后离开。 霍统不明白赢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觉得赢熙有本事,所以前去问赢熙,但是一直以来都在主帐的赢熙,今日却不在,霍统也是疑惑。 “神医”霍统好不容易在火房找了正在煎药的九九和赢熙,便喊了一声,之前有意的让赢熙看到才说话的表现也忘记了。 九九转头看了霍统一眼,拉了拉赢熙的衣角,赢熙转头看向九九,九九才开口:“师父,霍将军叫您。” 赢熙转过身看向霍统询问:“霍将军有何指教?” “敢问神医此前让九九兄弟的传话是何意?”霍统十分的有礼貌,抱拳询问。 赢熙嘴角上扬,“你们将军该是要醒了,何不去问他?我不过是一个闲散的大夫,不参合你们这些军政要事。” 药好了,九九将药盛出,端了起来对着赢熙说道:“师父,好了。” 赢熙点头,看向霍统,“走吧!一起于主帐之中问问你家将军。” 主帐中风霖渊已经睁开了眼睛,撑着手坐了起来,看着四下都无人,准备自行下床。营帐的门帘被打开了,赢熙和霍统出现在了风霖渊的面前,九九端着药跟在身后。 “你瞧,这不说醒便醒了。”赢熙看向霍统,满脸的得意。 霍统快步上前,将风霖渊扶着坐好,好一番的慰问,“霖渊你可还好?可有什么不适?可饿?可要喝水?” 风霖渊一下子无法回答他这么多的问题,“霍叔你这问题太多,我何从回答?” 霍统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风霖渊的眼神落在了赢熙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着,他从来没有瞧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一个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 若说他自己好看,是因为男生女相,有一张阴柔的脸,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怕是英气的女扮男装了,那一刻心中还真的有些怀疑赢熙是否是个女的。 霍统看着风霖渊一直盯着赢熙,立马开始介绍:“这便是来诊治军中疫症的神医,姓赢单字一个熙,边上是他的徒弟名曰九九。” 赢熙走上前去,看着风霖渊问道:“风大将军这般看着我是为何?”顺势挨着风霖渊坐了下来。 风霖渊的眼神便跟着赢熙移动了过来,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赢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赢熙抓起了风霖渊的胳膊把脉,没什么问题,看向九九将药端过来递给风霖渊。九九的药端了许久,风霖渊也没有接过去。 赢熙将药端过来,举在风霖渊的面前,“怎么?风大将军醒了,还要我亲自喂不成?” 第6章 你以为本将军不敢吗? 风霖渊回神一瞬,端起药碗喝起药来,眼神却没有离开过赢熙的脸庞,喝完药就将药碗往旁边一放,直接跌落在了地上,摔碎了。 “你我可曾见过?”风霖渊终于发话。 赢熙愣了一下,心中问着:“不是他吗?还是未曾认出?”看着风霖渊陌生又疑惑的眼神,赢熙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赢熙没有回答,他的脸上多了一抹邪气的微笑,不正经的调戏起来,“公子如此俊俏?可有娶妻?” 赢熙不作回答。 “将军,敌军于明晚要对郦州发起进攻,神医言要我军退入城中,瓮中捉鳖,末将有些不明,将军可知其意?” 两个人就那么看着彼此都没有说话,却被霍统的话给打断了。风霖渊转头看了一眼霍统,又看了看赢熙,低头想了想,露出了笑容。 “霍叔你去郦州城找余将军,告知他我军连夜撤入城中,要他接应。”风霖渊吩咐霍统去做事,并没有解释那么多,看来是知道赢熙的意思的。 霍统离开后,风霖渊一脸笑意的来回看着赢熙,“你名讳是何?总不能叫我一直唤你神医吧?” “真的不是他?”赢熙的心中突然有些失落,难道就真的只是相似而已吗?掌心痣也只是巧合吗?赢熙看着风霖渊的眼神也随之流露出了失落。 风霖渊看不明白赢熙的表情变化,可是看着赢熙失落的眼神,心中却莫名的有一丝刺痛,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师父名讳赢熙”九九看着赢熙一直没有说话,还以为赢熙没有看见风霖渊的口型,代为回答。 风霖渊看了一眼九九,在看向赢熙,一直重复着“赢熙”这个名字,夸赞着:“你这名字很是好听。”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这句话,突然想起此前玖笙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也是这样夸赞的,不由得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可如果是同一个,二人明明就没有喝下孟婆汤,为什么他拥有前世的记忆,风霖渊却没有呢?赢熙一时间不知道是为什么? “以前也曾有人说过同样的话。”这一个瞬间赢熙真的把眼前的人当成了玖笙,既然还透露着一丝笑意。 “那这人眼光也是极好”风霖渊的眼神一直都充满了笑意的看着赢熙,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 赢熙没有回答,风霖渊继续说道:“神医不仅医术了得,更是懂得排兵布阵,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莫不如留在军中,伴我身侧做个军师如何?” 风霖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这一刻他就是想要把这个人留在身边,想要日日都见到,就好像这个人是磁铁一样,自己就是想要贴上去。 “在下不过一个闲人,承蒙鬼叔搭救,传授医术,略微懂得一二,不足为奇。至于排兵布阵不甚懂得,不过是随意说上一句罢了,不劳将军惦记。” 赢熙的这话是在试探风霖渊,他希望眼前的人告诉他,他就是他要找的人。然而风霖渊的回复,让赢熙失望了。 “酒鬼从不轻易夸人,对你乃是赞不绝口,必然是有过人之处。何须自我贬低。” “军中所中之毒已解,风将军亦是醒来,在下便也功成身退,对鬼叔有了交代,不便在军中久留。” 赢熙的试探无果,更加想要确认心中的答案,那就以退为进,让风霖渊强留自己在军中。 九九在一旁看着赢熙,好是差异,平日的师父从来没有这么客气,今日是怎么了?不仅客气,话还多了。而且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和这个风霖渊有关系。难道他便是师父口中之人?便是师父一直在寻找的人吗? “神医若是当真要走,便也等此次战役结束如何?一来军中中毒一事,若有复发,还得仰仗神医;二来战事一触即发,也不知道外面是否有敌军之人,神医此刻离去也不甚安全。” 风霖渊这是瞧着赢熙的模样,便认定了赢熙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赢熙也没有解释,反而答应了风霖渊留下来。 九九在一旁想要戳穿赢熙会武功的事情,可是却插不进去嘴,无法开口表明。 余将军听闻风霖渊的大军要退入城中的事情,立马安排人将城中的百姓全部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留下一座空城给风霖渊。 晚间大军分批撤退进入城中,在城中洋装成老百姓,风霖渊进入城中做好了明确的部署,让霍统带领城中的士兵。 霍统听完了所有的部署,才算真的明白这一计瓮中捉鳖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夸赞起赢熙的才华,既然只是根据自己所见到的,就能有此良计。 “师父,这风将军似乎想要你留在军中,可是怀疑你是敌军的奸细?你又为何不告诉他你会武功?”去往城中的路上,九九还是想要解答心中的疑惑,在马车里面不停的发问。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为师自有为师的打算,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赢熙拉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在马车前骑着马的风霖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九九就那么盯着赢熙看着,心中疑惑“难道这风将军便是师父提及之人?为何与画中不太一样,英气了不少?” 风霖渊将赢熙和九九安排在余将军的府中休息,自己带上一些士兵前往军营之中,做好伪装,等待时间,免得有奸细发现异常。 赢熙将一瓶药粉递给风霖渊,“这东西可吸引白鸽,明日若敌军来犯,必然先以白鸽通知细作,你且将计就计。” 风霖渊拿着药瓶翻来覆去的看着,笑着看向赢熙,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赢神医的稀奇玩意儿可真多,居然还有招蜂引蝶的本事。” “我不过就是江湖大夫,自然需要有些可以防身的本事。”赢熙的玉萧在手中转了一圈,好像在提醒着风霖渊什么,可是风霖渊却不明白。 “莫不如日后神医便跟在我的身后,由我护着你如何?”风霖渊笑嘻嘻的上前一步,靠近赢熙,咫尺之间看着赢熙的脸,颇有几分玩味的意思。 赢熙避开风霖渊的眼神,抬头看向夜空,“天快亮了,风大将军还是早作部署的好。” “那神医你早点休息,待战事结束,你我在谈论这个问题。”风霖渊那感觉却给人一种在追求女孩子的感觉。 翌日的郦州城看似特别的热闹,可却漏洞百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在一个朱钗摊子前拿起一支玉钗询问:“这钗子多少钱?” 这士兵没做过生意,不知道价格,还以为这个人也是伪装的,都没有多想一下,直接来了一句:“你看着给吧!” 这话一下子引起这个人的注意,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警惕,看了看四周的人,放下玉钗走了。 在一个无人的巷子里面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白鸽,在鸽子腿上绑上了一条红色布条,准备放飞。 “这是通风报信吗?”鸽子还没有放走,赢熙的身影就落在了他的面前,转身用玉萧在肩膀上敲着,显得很是自在。 看着有人,转身想要逃离,九九却现身堵住了出口,他看了看赢熙,又看了看九九,进退两难。 赢熙一步步的逼近他,“说说手中的鸽子是何意?” 他看了看手中的白鸽松开了,然而赢熙随手一枚银针,白鸽就掉落在了地上。他从手中拿出了匕首刺向赢熙,赢熙一个侧身躲开了,用手中的玉萧在他的背上敲了一击。 他回身过来又向赢熙刺上一刀,赢熙用玉萧在匕首上旋转了两圈,匕首就掉落了。拿着玉萧在他的脖子上一敲,他眼睛一闭,直接倒在了赢熙的面前。 赢熙往后退了一步,不想沾上一丝的灰尘,看向九九,“带回去。” 九九不太开心的走了过来,捡起白鸽,拖着人问着:“师父,可是回将军府?” 赢熙拿着手帕擦拭着玉萧,点了点头,将手帕丢弃,在前面走着。九九拖着人,在赢熙的身后抱怨:“每次这体力活都是我来做,便不能绑起来吗?这么拖着重死了。” 等人醒来,好一番询问,他都不愿意说出来怎么混进来的,也不说放飞鸽子什么意思,严刑逼供都不行。 赢熙让九九拿了一罐子的蜂蜜,还有蜜蜂递给霍统,在他的身上倒上蜂蜜,然后把蜜蜂放出去,在他的身上不停的啄食。 不出半个时辰,他就耐不住说了出来,“红色表示进攻,白色表示暂缓,黄色表示撤退。” 霍统将答案告诉赢熙,赢熙让他在白鸽上面绑上白色布条放飞,霍统连问都没问就去做了。 丑时一刻,军营中大火燃起,红光满天,城楼上可以明确的观察到远处星星点点的红光靠近,看来计谋是成功了。 敌军分两路,一路去了军营,一路直奔城中,城门打开,迎进了所有的敌军,城门随之关闭。 到了城中敌军发现不对,已经来不及,没有了退路。军营之中风霖渊带着人反击,很快的将人解决,赶往城中,前后夹击将敌军一网打尽。 敌军将领被风霖渊生擒,敌军群龙无首,不知所措,最后投降认输。 “这西域毒/蛊都没能要你们的命,可真是命大。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是如何解毒的?居然还能传递假消息给我。” 敌军将领被压着跪在地上,看着风霖渊,还是一脸的不服气,但却也好奇风霖渊他们怎么会没事。 “若不是同你演上一出戏,你又如何会被生擒呢?若不是连让你三座城池,又如何将你养的高傲自大,没了脑子呢?” 风霖渊这会儿底气很足,很有大将军的风范,眼神中的王者气息,那是与生俱来的,不怒而威,满脸的霸气凛然。 “成王败寇,我输了,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即便成为了阶下囚,他依旧是那么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完全没有丝毫的畏惧。 风霖渊拿着剑走到了他的面前,用剑指着他的胸口,“半月前你用戟刺穿了本将的胸膛,如今本将要不要还你呢?” 风霖渊的眼里透露着杀气,握剑的手都暴起了青筋,很用力很气愤。 “若不是当日有人救了你,我必把你杀了,不留隐患,如今你有本事便杀了我。”他的眼中有得意,有杀气,他在激怒风霖渊。 败军之将与投诚者不可杀,这是条令,如果风霖渊真的杀了他,那么必然有失军心。 “你以为本将军不敢吗?”风霖渊的眼神中带着嗜血的杀意,手中的剑往前刺伤了一分。 “将军不可啊!”霍统在一旁看着,伸手想要阻止风霖渊的举动。 第7章 你会留下我的,哪怕我要走 风霖渊虽然气愤,还是将剑收了回来,他的胸膛被刺破,流出了些许的血迹。他低头看了一眼胸膛的血迹,得意的很,开口讽刺:“你便这些能耐吗?杀我一个败军之将都不敢?” “你的生死自有皇上定论,明日本将便叫人押解你回兰陵。”风霖渊连看他都不想,直接让人给他带了下去。 想想他害死了军中那么多的兄弟,真的就想一剑解决了他。可是他作为一军的主帅,他不能这么做。手握成拳头都在摇晃,却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 安置好投降的敌军,让军医去为受伤的士兵诊治,整个郦州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下一步便是夺回丢失的城池,将敌军彻底的赶出北邺。 赢熙让九九收拾好了东西,前往前厅辞行,走到前院这段路上,府中许多的伤兵,正在等待着救治,看起来是人手不够,九九脸上立马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 看着赢熙一脸淡然,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样,竟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感性,没有师父那般洒脱。 “风将军”赢熙的出声,打破了前厅的尴尬。 听见了赢熙的声音,风霖渊立马转身,看向赢熙,一脸的笑意,方才那个威风凌凌的大将军骤然消失。 “赢神医,你如何来了?”风霖渊的眼神看向九九,脸上露出了疑惑,指着九九询问:“你们这是?” “战事已然结束,我师徒二人也是该离去的时候了,特此前来辞行。”赢熙从来不是多礼的人,也只是微微低头示意了一下。 “辞行?可是我的部下招待不周吗?”风霖渊看了看四周的士兵,士兵一下子低下头,明显的能看出来对风霖渊的畏惧。 赢熙一笑,“将军莫要误会,不过是将士所中之毒以解,我师徒二人留于军中,也无用处,自然是该离去。” 风霖渊直接伸手抓住了赢熙的胳膊,“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还未曾报答,岂能叫你如此便离开?” 九九很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天啦!他的师父居然没有躲开,还任由这个人这么抓着,这简直就是奇迹一样的存在啊! 赢熙看了看风霖渊抓着自己的手,愣了一下,回神一笑,“风将军多虑了,你于鬼叔有救命之恩,我便是代鬼叔前来报恩而已,风将军无需挂记。” “酒鬼此前便于我救命之情,我救他乃是情理之中,这与你救我是两回事,恩情自然是要报的。倘若我是个女子倒是可以以身相许,只是这男儿身怕是神医介怀,得想个其他的法子。既是如此,不如将神医留在身侧,日日护着,好待有时间报答救命之恩。” 也不知道风霖渊怎么回事,反正每次跟赢熙说话,总是没有正行,一半正经,一半玩味的。 赢熙还没有开口,风霖渊便主动开了口:“便这么定了,赢神医你便与我们一道,虽说是行军打仗,我必然会保护好你的。”话说完还给赢熙抛了眉眼。 “他以前不是如此的性格,更不会有如此的轻浮举动,为何..?”赢熙看着眼前的风霖渊,不由得生出了疑惑之心,完全忘记了风霖渊还抓着自己的手。 “每日神医神医的叫着怪生疏的,不如日后我直接唤你名字如何?”风霖渊看着赢熙一直没有回话,开口询问。 赢熙只觉得他的嘴巴在动,却因为走神,没有看清楚,回神“恩?”了一下,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日后我唤你赢熙。”风霖渊再一次说道,并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这么定下来了。 赢熙这才将风霖渊的手拨开,“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风将军随意便好,无需知会。” “话虽如此,倘若我唤你别的,怕是你不敢应答。”风霖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意,看着话中有话,肯定没憋着什么好。 “风将军倒是风趣的很。”赢熙无意识的收了收手,这才意识到风霖渊一直抓着自己的手。 虽说风霖渊没有紧握,却也有些力道,赢熙这轻轻一收手,并没有挣脱开来。 风霖渊低头看向自己抓住赢熙的手,场面显得有些尴尬起来,“呵呵”笑了一声,将手松开,双手放在身前搓了搓,略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赢熙,这城中你可有逛过?”风霖渊将手背在身后,身子前倾凑近赢熙,满脸写着好奇。 “未曾” 赢熙的话音刚落,风霖渊就抓起了赢熙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正好,我带你去瞧瞧。”风霖渊的话背对着赢熙说的,赢熙丝毫没有听见,也未看见风霖渊脸上的那一抹笑意。 九九看着师父被带走,又晓得师父听不见,伸出去想要抓住赢熙的手,一直停留在半空之中。脸上写满了“我该怎么办?我要去哪儿?”的无奈感。 “将军这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像从前。” “将军今日大有不同,难道是魔怔了?” 士兵们看着风霖渊的异常举动,完全摸不着头脑,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将军吗?完全不像啊! 一双双诧异的目光就那么看着风霖渊带走赢熙,若赢熙是个女子,多半会觉得风霖渊是心之所向了。可赢熙偏偏是个男子,这就让人看不懂了。 赢熙被拽着跟在风霖渊的身后,同样显得很是诧异,却又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任由着风霖渊这么拽着自己走。 赢熙的心中有一丝窃喜,又有一丝疑惑,对前面的人又熟悉又感觉陌生。 然而让风霖渊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的郦州城除了士兵以外在也看不见其他的居民,原本热闹繁华的大街上也是空空如也。有的只是战争留下来的支离破碎,凌乱不堪。 “这郦州原本不是如此,到是叫赢熙见笑了。”风霖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显然这样的情形也并不是风霖渊想让赢熙看见的。 也是怕风霖渊尴尬,赢熙看了看四周说道:“能瞧出来这郦州此前的盛况。” 听到赢熙口中对之前郦州的一丝向往,风霖渊立马开口娓娓叙述起来此前的郦州。“日前这里好不热闹,到处都是贩卖新奇玩意儿的摊子,还有许多口味极好的吃食。” 提到吃的,风霖渊的脸上就露着那么一丝的笑意,看起来也是极其喜欢美食的,这点倒是和玖笙格外的相似,一时间让赢熙有些恍惚,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玖笙。 风霖渊在一旁叭叭的说了一堆,却没有得到赢熙的丝毫回答。风霖渊这才发现赢熙像入定一样的站着。 风霖渊伸出手在赢熙的面前晃了晃,嘴里一直喊着:“赢熙,赢熙。”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 赢熙回神来看着风霖渊,微微一笑并不知道要说什么。 “赢熙,你可是患有耳疾?我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未曾回应。” 风霖渊不知道赢熙听不见,只是想要打趣一下赢熙的,没曾想过会戳赢熙的心窝子。 赢熙那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和失落,虽然不明显,但能感觉到心中的伤痛。 赢熙莞尔一笑,平淡的说道:“风大将军说笑了。”一转身脸上的笑意立马消失了。 风霖渊并没有在意到赢熙的那一丝难过,走到赢熙的跟前,看着赢熙,“莫不如我们去城楼瞧瞧吧?这城中他们收拾残局委实没有什么看的。” 赢熙点点头,在风霖渊上前走了一步后,才迈开步伐跟了上去。走在风霖渊的左侧,总是距离风霖渊一步的距离,时刻关注着风霖渊的神色。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风霖渊说话自己又没有看见。 城楼上站着,总是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外围的风景还是很美的,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有人泛舟湖上,闲情雅致完全没有被战争打扰。 “待战争结束,我亦想于赢熙你一同泛舟湖上,听听赢熙的萧声,为赢熙抚上一曲。” 风霖渊看着远处的闲情雅致,心中不甚的欣喜,尽也没有思考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风将军尽会抚琴?”赢熙的眼神倒是一直没有离开过风霖渊的唇齿之间,怕在闹出尴尬的局面来。但听到风霖渊会抚琴还是有些差异的。 一个杀人如麻,杀伐果断的大将军尽然还有抚琴这样的雅兴。 风霖渊在赢熙的面前也是丝毫不避讳,仿佛赢熙身上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一样,从第一眼瞧见开始,风霖渊就情不自禁的愿意去跟他接触,无条件的想去信任他。 “幼时常常看着母妃抚琴,便心生喜爱,求着母妃教的。而后久经沙场,到也觉得抚琴能叫自己心静些,只近来战事连连也是许久未曾抚琴了。” 风霖渊提起战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厌恶,想来也是逼不得已的征战沙场。 “长达十年的征战,风将军可有想过平息战争?” 赢熙是一个不喜欢战争的人,他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流离失所,瞧着风霖渊也是有厌恶战争的神色的,才多嘴问了一句。 风霖渊发出了一丝冷笑,“我又何尝喜欢战争?然你不犯人,又何能阻止别人犯你呢?我曾手下留情绕过别人,到头来却害得自己身边的将士死伤无数。那时我便明白,平息战争的方式不过是以战止战。待到我平定天下,让天下一统之时,才是天下安乐太平之日。” 在说道这些的时候,风霖渊的眼神有一股浓浓的杀意,眼神坚定不移,有着敌意又有着期待。 风霖渊明明对着赢熙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却在提起战争这件事情上,显得格外的正经又笃定。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又敬又畏。 “罢了,我不过是一介布衣,对这些家国天下不甚明白,不过是医者父母心。” 最怕空气突然的凝重,赢熙开口打破了这样的尴尬局面。“城楼之上倒是雅静的好,风将军莫不如同在下喝上一杯。” 赢熙从宽大的袖口之中拿出了一个酒壶,放在了风霖渊的面前。 “好啊!”风霖渊丝毫不嫌弃,转身看着赢熙,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拿过赢熙手中的酒壶,打开盖子,咕噜咕噜的就喝上了。 赢熙伸手想要阻止,却没有来得及,眼看着风霖渊喝完酒将酒壶还给自己。赢熙拿着酒壶,看了看,眼神中略微的带着一丝嫌弃,犹豫了片刻才小酌了一口。 “赢熙,瞧着你年纪与我相仿,你是如何有这般医术的?” 风霖渊也纯粹的就是没话找话聊,就想和赢熙套套近乎,多了解一些。 赢熙也是不厌其烦的回答着:“自小便在鬼叔身侧长大,久病成医。” “久病成医?你身患何疾?可是痊愈了?如何一点也瞧不出来?”风霖渊不仅上下打量着赢熙,还拉着赢熙的袖子左看右碰,满脸都是好奇。 第8章 叫我阿渊如何? 赢熙将风霖渊不老实的手推开,整理了一番衣服,手中的玉箫一下一下的在手上拍打着,看着远处,眼神中流露着淡淡的忧伤。 许久赢熙都没有回复风霖渊的话,只是那么看着远处,赢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露出了一丝忧伤的笑容,“无碍的,这么些年也习惯了。” 风霖渊瞧着赢熙的神情,想来赢熙也不愿意提起,也很识趣的不去多问,转移开了话题。“你可有其他的家人?瞧着你言行举止也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子弟才是!” 明明风霖渊是想把气氛变得缓和的,可是关于赢熙身世的问题,瞧着赢熙逐渐沉下来的脸色,他知道他又问错了。 想想自己前世不被自己的父亲疼爱,自己所爱的人还被父亲所杀,赢熙的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好不容易有了在活一次的机会,有个还不错的身世,原本还觉得可以借着这个身份去寻到自己的爱人,然而就因为自己落水双腿麻痹,无法再听见声音,就被父母丢弃。心中难免感伤又愤恨, 赢熙的眼神由着伤心难过到恨意朦胧,无不表明了自己的悲惨身世。他一个字也不愿意提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抱歉,提及你的伤心事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日后我便不在过问。” 风霖渊就问了两个问题,却把气氛降到了冰点,主动开口来化解这样的气氛,起码会让赢熙舒坦一点吧! 赢熙一下子变得轻松下来,又是那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挂着无所谓的笑容浅浅的回答:“风将军无需道歉,不过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于今我是赢熙,便一直就是赢熙。” “如此也好,往事随风,不可追。现下安逸自在最为重要。”风霖渊突然轻松起来,伸个懒腰,显得很是自在。 “报”一士兵跑上城楼就单膝下跪行礼说道:“将军,探子来报,敌军退守呈州,集结军队,准备再次发起对郦州的进攻。” “知道了,退下吧!”风霖渊嘴角流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挥挥手,让士兵退下。 他那笃定的眼神之中,就是早已洞察一切都自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个时候敌军进攻是很不明智的选择,想来也知道是要救他们的将军。 行军打战,赢熙自然是不好干预的,但赢熙也明白风霖渊接下的打算是什么。“风将军该回去排兵布阵了。” “也是出来许久了,该回了。赢熙你便在府中待着,其他的交给我,若我受伤了,还需仰仗你搭救。” 风霖渊还是那样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和赢熙说话,顺带拉着赢熙就走,生怕赢熙就那么跑了,不跟他回去。 到了府门口,风霖渊还是一直拉着赢熙的手不曾放开,赢熙瞧着士兵的表情很是怪异,浑然觉得不自在。 赢熙停下脚步推开了风霖渊的手劝谏道:“风将军,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全然有损形象,不合时宜。” 风霖渊看了看四周的将士,再一次拉起了赢熙的手臂。“你我同为男子,结伴而行有何不可?何须像个女子一般留捏作态。我这若是松了手,你跑了,我可找谁要人去?还是抓牢些的好。” “风将军如此怕不好吧?”赢熙的步伐快了一些,尽可能跟得上风霖渊,能看清他说话。 风霖渊特意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赢熙说道:“行军之中,主将为大,在此我说了算,你休得多言。若是不然,我便叫人绑了你,叫你寸步难行。” 这样一个无意的举动,尽然让赢熙有一丝怀疑风霖渊知道自己耳聋的事情,只是他那轻浮的样子,又叫赢熙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要让自己看看他那得意的样子, “我应下将军,在将军报恩前,不与离去,将军可是能松手了?” 这样种种的举动还有轻浮的言语,总是让赢熙觉得他不是玖笙,不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然而一切又是那么的巧合,相貌相同可以说的过去,可掌心痣如何解释?同样喜爱抚琴,难道都是巧合吗?赢熙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想要弄明白这一切。 风霖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如此那我们该白纸黑字立下字据,免得口说无凭,叫你钻了空子,不认这事。” 风霖渊倒是真的做的出来,拉着赢熙进府,就让人拿来笔墨纸砚,一番书写立下了字据。 唰唰两下签好了名字,将笔递给赢熙签字,顺带还按了手指印。就连九九也不放过,在字据上留下了名字。 九九无奈的看了看赢熙,显得格外的委屈,赢熙也只是安抚他,说是日后带他去吃好吃的。 吃货本性的九九听到美食二字,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开心的就像捡到钱一般。 “师父,你可是有何打算?为何要留在此处?如今这战事连连,何其危险?” 九九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看着赢熙询问。心中总是觉得赢熙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而且肯定是和风霖渊有关的事情。 心中不由得想着难道这风霖渊就是师父画上的人,可是他们视乎并不认识的样子,而且师父的眼中对待风霖渊时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少说多做,为师自有打算,不该问的别问,该你知道的,为师自是会告诉你。” 显然对于这件事情赢熙并不想要多说什么,也不太希望九九知道的太多。 赢熙不愿意多说,九九也就不在追问,自顾自的整理衣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倒显得呆萌可爱。 赢熙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九九嘱咐道:“对了,我耳疾之事,万不可言说,特别是对风将军。” 九九更是云里雾里了,这军营之中人数众多,要是不说出来赢熙耳疾的事情,他们要是在背后和赢熙说话,赢熙如何得知。 而且自己的师父一直以来也不在外人面前避讳自己耳疾一事,为何这一次要多加的嘱咐? 只是九九想来自己一直在师父身侧,可以传达别人的言语,别人知道与否倒是也不重要,故意隐瞒这件事情难道真的就是因为风霖渊吗? 既然赢熙都这么嘱咐了,九九也不好归根结底的去问,只能行礼回应:“是师父,弟子谨记。” 敌军现在丢了主将,算是群龙无首,能做主的也就是副将。风霖渊有和他交手,武艺倒是不错,头脑却不好使,说白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对付他倒是简单。 然而敌军人数众多,又集结了军队,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将领出现。如今没有确切消息的风霖渊也不敢贸然的行动,必须要等待时机。 毕竟此次战役的成功,自己这边也是损兵折将,又刚刚经历了一场疫症,士兵的士气也并没有完全恢复。 “霖渊,现下你有何打算?”做好一切的防守部署过后,霍统看着一直观察沙盘的风霖渊提出了疑问。 风霖渊指着呈州城外那个当初被伏击的山谷说道:“霍叔你看这上谷的地势”随后指着呈州又说:“再看呈州,这明显的是一个上下游的趋势。” 在看看上谷外的河流,“如果我们在河水下游堵住,在中间挖好沟渠,那么河水就会漫进山谷,直捣呈州。” 风霖渊手中的木棍一直从河流的位置划到呈州,心中已经定下了收复呈州的计划。 “如此确然是不错的,然我们先得收复皖州,才可接近河流之地。” 霍统看了看沙盘,思索了一番继续说道:“便是堵住了河流下游,河水亦很难冲垮呈州城墙,怕是还得有别的打算才可。” “皖州介于郦州和呈州之间,如今敌军怕是已经集结了军队,到了皖州,要收复皖州,本将还得要他们攻一次郦州,瞧瞧他们的内情。” 风霖渊指着皖州说着,将一面红色的旗帜插在了皖州的城楼上。随后将木棍放在了沙盘上,离开了沙盘,坐到了主位之上。 风霖渊看着霍统,嘴角上扬,眼神变得坚定又有几分阴险。“收复两城的计划,本将势在必得。待敌军攻城后,我在于霍叔言说。” 霍统看着风霖渊胸有成竹是样子,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有着一丝快感。“霖渊你向来有自己的算盘,霍叔信你,只是不要与上次一般,只身迎敌,叫我担心。你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待我故去,我不好与你母妃交代。” “霍叔放心,日后我必然不鲁莽行事。”风霖渊站起身来,走到霍统是身边,拍了拍霍统的肩膀,好让霍统安心。 霍统只是摇摇头,看着风霖渊离去的背影叹气,“出事后便都是这么一句话,何时才能真的叫人不忧心?” “师父,我们要在此待多少时日?如今这毒是解了,可要书信一封传于酒鬼爷爷,叫酒鬼爷爷安心。” 面对九九的问话,赢熙走到了桌案前,让九九拿来纸笔。“确然该与鬼叔说上一句。” 赢熙书写信件,让信件风干,装进信封之中交给九九,“你便去找个人将信件带回兰陵酒坊,如此鬼叔便全然明了了。” “是,师父。”九九接过信件,放入怀中,走出房间,正巧遇见风霖渊走来。 九九拱手行礼问安:“风将军” 风霖渊一抬手表示让九九免了礼节,随即就问起了赢熙的下落来。“你师父呢?” “师父在屋中喝茶”九九拱手回话。 “那你这是要去何处?”风霖渊瞧着九九就是要外出的模样,随口问上了一句。 九九眼神一闪随即回复说道:“师父在此怕是长时间不得回,便叫我书信一封回去,叫人无事之时去竹林瞧瞧,免得有人寻师父诊治而不见人。” 九九丝毫没有提及信件是给酒鬼,免得暴露了酒鬼的踪迹,被有心人听了去,让酒鬼有危险。 九九虽然没有明说信件给酒鬼,但是风霖渊也多半猜到了,挥手让九九离去。 推开门,风霖渊就看见赢熙在泡茶,那手法相当的娴熟,风霖渊喊了一声:“赢熙”,毫不避讳的就坐到了赢熙的身边,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了,还特意的挪动了一下位置,手靠着手,零距离就坐。 赢熙看了风霖渊一眼,又看了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风将军如此贴合着就坐怕是不妥吧?” 话虽然这么问了一句,可是赢熙也并没有挪动凳子的打算,只是看着风霖渊的表情,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好奇。 “赢熙,你我都是男子,何须介怀这些,便是我抱着你又何妨?” 风霖渊的脸上挂着一丝邪魅的笑意,有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 赢熙摇了摇头,收回了眼神,给风霖渊到了一杯茶,心中却在感叹着:“果真你不是他,亦没有半分他的影子,不过是有着同一张脸罢了!” 看着风霖渊喝茶时,握着茶杯自然弯曲而不碰茶杯的小指,赢熙又有一丝的困惑,那是玖笙改不掉的习惯,所以他是真的把自己忘了吗?要如何才能让他再次想起?如何才能叫他变回自己的玖笙呢? “再要一杯”赢熙还在疑惑的时候,风霖渊再一次把茶杯放在了赢熙的面前,看着赢熙目光深邃,含着柔情,风霖渊将茶杯在赢熙的眼前晃了晃。 赢熙回神给风霖渊倒茶,风霖渊却看着赢熙发呆,想着赢熙瞧着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眼神了,总是那么情深带着疑惑的样子,让风霖渊好奇。 赢熙将茶杯递给风霖渊嘱咐道:“这茶口味虽好,不宜多饮,这杯过后,风将军便不可再饮了。” 风霖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非酒,如何不可多饮?” 赢熙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不在给风霖渊续茶,风霖渊看着赢熙笑着,也没有多说什么。 “风将军前来可有何事?”赢熙看着风霖渊不走,又问了一句。 风霖渊一脸不开心的表情看着赢熙,身子特意的靠近赢熙,直勾勾的看着,“赢熙,我都直呼你的名字,你如此一直唤我风将军可否太生疏了些?” 赢熙没有回答,看着风霖渊的眼神就透露着:“我不叫你风将军,叫你什么?” “莫不如以后唤我阿渊如何?”风霖渊疑问式的话语征求意见,可眼神中透露的确是:“以后你叫我阿渊”的笃定。 第9章 绑在我身边,你就跑不掉了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神情,显得有一丝尴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风将军乃是一军主帅,如此称谓于你,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我即是要与你做知己好友,那必然不能与旁人称呼的一般。便如同我唤你赢熙一样,如此才显得亲密无间。” 风霖渊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总之就是要赢熙唤自己亲密一些。 “在下不过是一介布衣,风将军如何称谓都可。然风将军位高权重,我若称呼随意,如何叫风将军在军中立威。” 若说是唤声霖渊可能赢熙还能唤的出口,可这阿渊,总是叫人觉得是在唤自己喜欢的人,赢熙自然唤不出来。 “赢熙可是觉得我在军中的威严是一个称谓得来的?还是说赢熙觉得我配不上做你的朋友?非要与我如此生疏,撇清关系。” 风霖渊略微显得有些生气,脸上的表情也很是难看。 而风霖渊的话却又让赢熙想起了和玖笙相识之初,那时的玖笙也是个十分规矩的人,由于世间的三六九等,让他活的很是谦卑,把规矩放在了骨子里面。 “小公爷,你不必每日都这般陪着我,如今已然无人蔑视于我,小公爷该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因为玖笙被人欺负,那时的赢熙就时常在玖笙的身边,玖笙只要一出门就会跟着,生怕玖笙在被欺负了。可玖笙却总是觉得欠着赢熙,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时的赢熙也会因为玖笙的称谓而生气,“玖笙你一口一个小公爷的叫着,如此生疏,可是未曾将我当做朋友。如此还要赶我走,可是嫌弃我多余了?” 玖笙的脸上一下子就会变得慌张,连忙开口解释:“不是,自然不是,我怎会有嫌弃小公爷的想法,不过是尊卑有别,岂能无了规矩。” “在我这儿,可未得那么多规矩,你日后在唤我小公爷,我可要恼了。”赢熙的脸上会假意的挂着生气,让玖笙手足无措。 “好了,小公爷莫要气,日后我不唤你小公爷便是。” 玖笙那着急的神情总是让赢熙憋不住想要笑,可又要忍耐着,装着生气的样子责怪:“你这还在唤我小公爷,我真气了。” “小,容启,你别气了,是我不对。”玖笙那为难的表情喊出赢熙的名字,却有一丝娇羞,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赢熙自然开怀了,“这便对了,日后就该这么叫着我的名字。” 看着赢熙半天没有反应,风霖渊就喊了几声:“赢熙”,可赢熙就和入定一样的,丝毫没有反应。 风霖渊拿着手在赢熙的眼前晃了晃,赢熙依旧没有回神,风霖渊便抓住赢熙的胳膊摇晃了几下。 赢熙从回忆中回神过来,正对上风霖渊那疑惑又无辜的眼神,那一刻赢熙眼中看到的竟然是玖笙的模样。 “赢熙,你方才怎的又入定了一般,我唤了你好几声,都未得反应。” 这么一瞬间风霖渊觉得赢熙是不是有什么病症,老是这样入定,心中免不了有些担心赢熙。 赢熙回神,拨开了风霖渊的手,“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些陈年往事,不值一提。” “当真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是有什么病症?”风霖渊还是不确信的要确认一下,怕是这就是赢熙一直以来的病症。 “自然如此,风将军无需忧心,我本就是个大夫,若有什么病症,我自是有所感触。” 风霖渊还是疑惑的看了看赢熙,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不确信。 “正直备战时期,你来找我,可是有何事?”赢熙不愿意在谈及称谓的事情,立马转移开了话题。 风霖渊收回了目光,开始一副正经又为难的模样说道:“此来自然是有事想赢熙帮忙的。” 风霖渊看了赢熙一眼,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敌军要进攻郦州,而此时军中的军医不甚伤了手,怕是许久不能动。若是一旦交战,还需烦请赢熙帮忙诊治下伤兵。” 风霖渊的面上虽然流露着一丝为难又无奈,可嘴角偷偷的一个微笑,却显然是他故意这么做的。 这样的小细节虽然隐藏的很好,可赢熙是依靠读唇语来辨别语句的,自然没能逃过赢熙的眼睛。 “即如此,军医可否有大碍,莫不如我过去瞧瞧。”看透了风霖渊的小把戏,赢熙开始故意为难起风霖渊。 风霖渊立马伸手拒绝,“不必了,我以遣人将军医送回兰陵休养,这不才来想请赢熙充当军医的嘛!” 风霖渊强装镇定,说完话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 赢熙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如此啊!”还特意看了眼风霖渊才继续说道:“那便依了风将军的请求,只是这人情,风将军可又欠下了一份。” 原本还在紧张的风霖渊,立马放松下来露出一个笑容,“不碍事,只赢熙不觉得麻烦就行。” “那自是不会”赢熙居然还悠闲的喝起了茶,显得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风霖渊觉得自己是强行留下了赢熙,自然也是松了口气,这下赢熙是长时间都要留在军营之中,不会逃跑了。 可转念一想,这军医明明还好端端的在军中待着,要是赢熙碰见了,岂不是就穿帮了。 风霖渊起身,“那你好生休息,我去安排一下。” 赢熙点了点头,在风霖渊离开过后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风霖渊一出赢熙的门就吩咐人前去找军医,给军医放假,将军医遣送回了兰陵,这样以后赢熙就能一直在军中,随军征战。 敌军兵临城下,约莫看来也该有十万兵马的样子,这是风霖渊没有想到的。 也就短短两日不到的时间居然能集结十万的兵马,看来是势在必得,早有打算。 若是要正面对抗,风霖渊这边人数少了一半不止,必然会失败。 城楼下的将领自信的很,满脸的傲气,挂着自己必赢的表情叫嚣。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迎战吗?难道你们北邺都是孬种不成,竟都贪生怕死,不敢出来一战。” “风霖渊,你什么时候做起乌龟了,在你的龟壳中不敢出来与我正面一战。怎么?可是那日在呈州城外输得太难看,不敢出来与我南狄男子一绝生死。” “你们北邺人可真就都是怂蛋,尽然没一个敢出来的。” 这句句过分,字字诛心的话,就连城楼上的将士都听不下去了,那握着兵器的手青筋暴起,眼神之中都是怒火。 然而没有风霖渊的吩咐,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会坏了风霖渊的计策。 “将军,现下该如何做?敌军在外叫嚣,扰乱士气,时间长了怕是将士心中会有动摇。”霍统听着外面传来的污言秽语,心中也是愤愤不平。 风霖渊却显得格外的冷静,丝毫没有被影响,是那么云淡风轻的说着:“擒贼擒王”。说着风霖渊将手中的木棍一扔正好打断了沙盘中一面黄色的旗帜。 “敌军人数众多,若想擒王也非是件易事。”霍统看了眼沙盘又看了一眼风霖渊。 风霖渊转身用手指着后面的地形图开始说着:“城门打开,你和丁拾一人带兵三千左右围攻,一万将士从后城门出去,绕道过来,形成前后夹击。弓箭手和其余的士兵在城楼作为掩饰,擒王的事情交给本将。” “将军敌军十万兵马,我们不过三万余人,如何能胜?”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开口的丁拾终于发出了疑问。 哪怕计划在周密,可是在人数上,一点优势都没有,这样应战好比以卵击石。 “你们尽可能的保全自己,为我争取一炷香的时间,我必然取敌军首级,结束战争。”风霖渊的自信和傲气不容置疑。 一切部署安排就绪,风霖渊和几个将领走出房间,赢熙迎面走来,将手中的几包药粉递到了风霖渊的手中。 “此药粉有麻痹效用,你吩咐骑兵在开战之时,跑向敌军途中于空中划破,必然可以争取些时间。” 随后赢熙又在袖中拿出来两个小瓶子,“你让人将这两罐东西倒入水中,出兵前每人喝上一口,便不会受药粉影响。” 赢熙单独给了风霖渊一颗药丸,“吃了它,对你有好处。” 风霖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却也毫不犹豫的丢进嘴里吞了下去。 赢熙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风霖渊嘱咐道:“记得给马套上罩子,免得被药粉影响。” 风霖渊吩咐人按赢熙说的去做,一切准备就绪,风霖渊带兵打开城门应战。赢熙拿着自己的萧去往城楼上站着,看着下面的情况。 “赢先生,你怎么到这来了,这里危险,你快些回房去吧!”士兵的样子很焦灼,担心至于还不忘叫旁边的人送赢熙回去。 赢熙一挥手,“无妨,不需理会我,我可自保。” 战争触发,打斗之中敌军的将领还不忘嘲讽风霖渊。“我还以为你风将军没种,不敢与我一战,如此就带这么些人,是否高看了自己的能耐。莫不如你现在跪地投降,我饶你不死如何?” 嘲讽便算了,居然还厚颜无耻的大笑,一点也不将风霖渊放在眼中。 药粉在战乱中到处飞舞,被敌军吸入,已经慢慢的起了作用,战斗力开始削弱,让风霖渊的手下各个击破。 伤兵送回都是九九一个人在忙上忙下,累的满头大汗,分身乏术。赢熙却看着战局,在城楼之上吹起了萧。 敌军将领晃了晃脑袋,有些眩晕,感觉到了不对,又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也有一样的症状。生气的指着风霖渊吼道:“你卑鄙,居然下毒。” “这不是跟你们学的,有什么好卑鄙的。”风霖渊拿起双剑飞身就朝着敌军将领飞去。 不过对手也不是吃素的,还是有几把刷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和风霖渊过招。 眼看着有人在后面偷袭风霖渊,赢熙不淡定了,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三枚银针,直接瞄准一扔飞了过去。 随后在袖中拿出了指尖剑扔了过去,偷袭的人被定住,根本无法躲避,直接被指尖剑命中。 风霖渊直取敌军将领的性命,丝毫没有察觉。 正好开战一炷香的时间,风霖渊成功的取下了敌军首级,拿着血淋淋的脑袋站在马背上宣布:“你们的将军已死,现在弃械投降者可活,反抗者杀无赦。” 群龙无首,那些士兵也是慌张又无措,左看看又看看,瞧着有人放下了兵器蹲下,也跟着放下兵器蹲下,不敢造次。 赢熙离开了城楼去到伤兵安置的地方,到处都是人,地上还有血迹,赢熙提着自己的衣服踏在干净的地方进到屋内。 “师父你可是来了,我这儿都快累吐了。”此时的九九也没有那些繁文缛节,看到赢熙就像看到了救星,又在抱怨,心中又窃喜。 “你与我学医十载,也是该独自磨炼的时候,如此到也是个机会。你这不也有人打下手,自是可以应对的来。若遇到医治不了的在唤我。” 赢熙可是丝毫要插手帮忙的举动都没有,直接看了一眼四周,走到一张干净的椅子前,用方巾擦拭了一下,坐在了那里,看着九九忙活。 “师父,伤者如此之多,你便真的忍心这么瞧着我独自医治吗?”九九都快要哭了,这么多人等着,估计得要半条命。 赢熙更显悠闲的坐着,让自己更加的舒坦一些,安抚着九九:“为师瞧过了,都不是什么重伤,你应付得来,就当是磨炼磨炼。” “师父”九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赢熙,撒娇喊着,却没有得到赢熙一丝的怜悯。 “赢熙”风霖渊手上带着伤,拿着指尖剑朝着赢熙的方向走来。 九九看了一眼赢熙,正好是看着自己的,就知道赢熙没有听见风霖渊的呼喊,立马朝着风霖渊的方向喊了一声:“风将军” 赢熙这才转身看向了风霖渊的方向,只是端坐了身子却没有起身,看了眼风霖渊手中的指尖剑,又看了看风霖渊手臂的伤问道:“你如何来了?降军可安置妥当了?” 第10章 我来吧!师父 “结束战争清点现场时,发现这柄短剑,极为精致,相比也不是寻常人的。有士兵提及这是你的,便清理干净替你拿了过来。” 风霖渊将指尖剑在手中旋转了一圈递到了赢熙的面前。 赢熙一个疑惑的眼神看向风霖渊,心里想着:“难道他知晓我会武功了?” 赢熙接过指尖剑,看了看,将指尖剑收了起来,“其实你无需这般细致,不过是一柄短剑罢了,在打造一柄就是。当时也是情急,手中没有合适的暗器,就丢了出去,无需这般在意。” “如此精致的指尖剑,想来也是花费了不少心血的,便这么丢给一具尸体,难免可惜了。” 风霖渊说话之间又露出了一个贱嗖嗖的表情看向赢熙,赢熙还以为他要质问自己武功的事情,没想到风霖渊一个转折来了一句:“不过这指尖剑原是近战的兵刃,如此便做了你的暗器,是否大材小用了?” 赢熙避开了风霖渊那深情的眼神,嘴角偷偷上扬一下说道:“我与九九时常在外行医,难免会遇到麻烦,还是有些简单的兵刃防身好些。” “这话倒是不错,你师徒二人便是文弱书生,有些简易的兵刃,出其不意,倒是极好。” 风霖渊点头觉得很是有道理,还扬言赢熙的手法很准,要给赢熙打造一些暗器。 “我师父可……”九九正要和风霖渊辩解一下自己师父武功高强的,可是赢熙一个眼神,九九立马闭嘴,转过去询问伤者:“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赢熙,今日还多亏了你,若不然我怕是不死也伤了,这救命之恩,可有两次了,看来我是的想想如何回报才行。” 风霖渊搬个椅子坐在了赢熙的身边,手撑在扶手上,拖着脸,直勾勾的看着赢熙。 赢熙只是低头一下,眼神中却透露着:“何止两次的”的话语,只是不说破。 九九在一旁给士兵包扎着伤口,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小声嘀咕着:“才不是两次,呈州那回,你差点去了鬼门关,还不是师父救的。” 风霖渊只要一开了口,就一直在赢熙的面前嘀咕个没完,这在其他人面前也不这样啊!好在赢熙本身听不见,觉得风霖渊说话太多了,眼神就避开,笑而不语。 看着风霖渊说话都累,赢熙开口打岔,“风将军手上伤口还未处理,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九九听闻立马拿着药和布条走过来,“我来吧!师父。” 赢熙从九九的手上将东西拿过来,“我来,你去忙你的。” 解开风霖渊手上的护腕,将袖子卷起,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伤口都愈合了,没得治了。 赢熙就简单给风霖渊包扎了一下,看着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就打发风霖渊回去歇着。 风霖渊不愿意离开,赢熙则以这里人太多了,自己要帮忙的理由打发风霖渊离开。没想到风霖渊不但不离开,反而要帮忙。 这还真的是死皮赖脸的要在赢熙的身边待着,生怕赢熙跑了。 郦州大获全胜,降军人数有八万左右,大大的提高了风霖渊这边的军力,另外各路征集的新兵也悉数到达了郦州,从兵力来看也是十几万人了, 只是新兵和降军还是会出现很多的弊端,需要多注意,多训练。更甚者就这些降军而言,一定是要多留心的,说不准就会有叛变啥的,前期也不敢把重要的事情给他们去完成。 敌军驻扎皖州,攻城无疑是最为下等的打算,然而要尽快的收复城池,攻城却是最快的步伐。 风霖渊派兵查了敌军粮草的情况,城中有三日的粮草,其他的还在运输途中。 风霖渊找到了降军问出了粮草的路线,让丁拾前往阻断粮草,并派兵包围了皖州,却并没有发起进攻。 皖州的消息出不去,他们的援军还没有到就被风霖渊的人全部歼灭,足足围困了敌军七日,风霖渊依旧没有进攻。 反而大热天的让士兵在城楼下烤肉,做饭,让人把香气往城中扇。这样的行为让很多人都看不明白。 城楼上的士兵闻着香味不由得咽口水,他们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多久没闻到这些味道了。 熟了,风霖渊就让他们大口的吃,毫无顾忌的吃,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自在怎么做,目的就是要让城楼上敌军羡慕。 城楼上的敌军一个个像是长颈鹿一样,脖子伸的老长,可是根本吃不到。守城的将军也很是眼馋,可还是镇定的开口:“有什么好看的,站好。”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敌军将领直接走下来城楼,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说了一句:“好饿。” 吃饱喝足了也还剩下好多好东西,看着时间也是差不多了,风霖渊对着城楼大喊:“你们若打开城门投降,这些食物便是你们的,吃饱喝足绝无问题,此后在我北邺的大军中,不说每日都可如此大鱼大肉,起码不挨饿。” 这话一出,无疑是深深击败敌军内心的一道的猛药,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怎么会有不动摇的想法。 然而在没有将领指令的情况下,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害怕被斩立决。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风霖渊这边更加的放肆,又不进攻,又不撤退,就那么耗着,那迷人的香气,真的让人口水直咽,眼珠子外露。 敌军将领倒是个狠人,硬生生的带着全体将士撑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城楼下更是载歌载舞,好不悠闲。 旗鼓声声响,每一声都在撞击敌军的心里防线,大家心里都明白,军临城下,四面歌声,将军没有了作战的义气,兵败是迟早的。 到了下半夜,城楼上的士兵再也忍受不了,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刻,打开了城门,换了顿热乎的饭菜,放风霖渊的军队进了城。 风霖渊带兵进城,不伤一兵一卒,只要放下兵器投降,都好吃好喝的送到面前,赢得了军心。 敌军将领看着这样的阵仗,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单膝跪地,闭眼摇头,“我输了,任凭处置。” “将军是难得的将才,若是肯投降归顺,必然可在本将帐下做个将军,若立下军功,本将自会禀明陛下,为你加官进爵。” 风霖渊好气派的大将军身姿坐在主位上,一只脚直接放在桌子上,从内而外的透露着霸气。 “你不杀我?”明明他前面的将军,都传言被风霖渊杀了,为什么风霖渊要留着自己,他很是奇怪,满脸的疑惑看着风霖渊。 “得一将才何不比徒增杀戮要强?”风霖渊反问了一句。 他还是不理解,“那你为何杀了莫巡?” 风霖渊闭上眼,嘴角上扬,颇有几分邪魅的味道。“本将倒是想杀他,然败军之将不杀,这是行军的规矩,本将以命人将他押解回了兰陵。你若不信,大可随意找人询问,这其中不乏有你们之前的将士。” 他的一番查证下来,无不是风霖渊待人的好,对降军不疑,待降军如同亲军,更是对降军多有照顾,真的是王者的风范。 他心甘情愿的城府在了风霖渊的手下,做风霖渊的下属,为风霖渊效力,风霖渊就这么不废一兵一卒的拿下了皖州。 微风拂过,吹起了风霖渊桌上的宣纸,上面仅仅写着赢熙这两个字,他正对着这两个字发呆。突然的一阵清风让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很是温暖的笑容。“你我可曾相识?何故我便那般想亲近你?” “将军”一个穿着带着驿字衣服的士兵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等候吩咐。 风霖渊拿起了写好的折子,用手摸了一下,墨迹干了,这才合了起来。站起身来说道:“你将这折子送回宫中,告诉陛下一切顺利。” “是”驿卒站起身来,上前去拿过折子,放在了自己身前的口袋之中。 看着风霖渊不在说话,他很是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驿卒刚刚离开,霍统就走了进来,看着风霖渊喊了一声:“霖渊”。 “霍叔,你来了”风霖渊听到霍统的声音,立马转身看向了霍统,表情变得轻松起来。 “霖渊你找我可是有何重要的事?”霍统以为风霖渊要和他讨论收复呈州的事情。 然而风霖渊的回答确是:“也不是何大事,我便是想问问霍叔对赢熙的看法。” “赢神”霍统一时之间还没有办法改口叫赢熙先生,突然又意识到了,立马改口:“赢先生他挺好的,医术精湛,足智多谋,是个难得的贤士。” 看着霍统对赢熙这么高的评价,风霖渊低头一笑再一次询问:“霍叔,打小你就我身边,我可是有什么忘记的事情?或说我之前可是与赢熙见过?” 霍统摇摇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眼睛一亮想起来了一些往事。 “若说有什么你不记得的,大概便是你十岁时,同还是皇子的陛下一起骑马,从马背摔了下来,醒来便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有段时间还老是提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本不喜欢戏曲,乐理的你,一下子就迷上了,就连你母妃也疑惑了好一段时间。” “十岁之前?那也一直在宫中,也不应该认识赢熙啊!为什么心中总是那么的想要靠近赢熙呢?”风霖渊不明白为什么,心中疑惑不已。 “那可否有可能我十岁前见过赢熙?”这话都到了风霖渊的嘴边,风霖渊还是摇头道了一声:“算了”没有将这话问出口。 “霖渊”霍统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喊了一声。 第11章 你手脏死了,别碰我 “何事?”看到霍统有话要说,风霖渊皱起眉头看着他询问了一声。 霍统有些疑虑的目光看着风霖渊回答:“赢先生耳朵好似不大好,你若与他” 霍统的话没有说完,一下子又喜悦起来,“不过也怕是我想多了,前段时日军中被人下毒,也怕是赢先生做事太投入,也不无可能。” 霍统虽然也这么解释了,可这却让风霖渊在意了起来,回想起赢熙和自己的相处,细节之中赢熙总是盯着说话的自己。在背后叫他又没反应,好像真的就有那么一点问题。 风霖渊细细思索了一番还是想要一探究竟,他来到了赢熙的门口,却停下了脚步。 风霖渊的脸色变的沉重起来举起手想要敲门,喉头一个滚动又放弃了。他想开口喊一身赢熙的名字,可又怕赢熙真的就是听不见,徒增伤感。 犹豫了一盏茶的时间,风霖渊从新调整好了心态,轻轻的推开了门。赢熙是背对着门的,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九九十分的机灵,抬起了头,看向风霖渊。 九九正要开口,风霖渊一个禁声的手势,九九又低头整理起药材来。 风霖渊慢慢走上前去,轻声唤道:“赢熙”,赢熙一直忙碌着,根本就没有搭理风霖渊。 风霖渊走到了赢熙的身后,伸手去拍赢熙的肩膀,赢熙却往旁边偏了一下,拿出装药材的器皿挡了一下。 “你这手该是刚刚碰过火药的,这会儿又来碰我,可是要用我的衣服擦手。”赢熙看都没有看风霖渊一眼就能明确的躲开,那是因为风霖渊手上的火药味太重了。 风霖渊收回手看了看,直接就在自己的战袍上擦了擦,确认干净了才露出笑容,将手递到赢熙的面前晃了晃,“这会儿干净了。” 那探出去得半个身子,从侧面来看就像是趴在赢熙的背上一样。 “手是干净了,衣服却该洗了,如此是何必呢?”赢熙看了看风霖渊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衣服,眼神示意了一下风霖渊脏掉的衣服。 “不妨事,战袍嘛,时刻都会脏的。”风霖渊可是显得一脸的无所谓,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眼神立马又看向了赢熙。 赢熙只顾着吩咐九九怎么整理药材,也不搭理风霖渊,就留着风霖渊独自倚在那,傻傻发笑。 看了许久,风霖渊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突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着赢熙的样子,眼神透露着疑惑和心疼。 “你当真是听不见吗?”风霖渊心中疑惑,不知道该不该询问。 算了,不问了,如此不也挺好,就是耳朵有些不好,那说话的时候注意些就好了。 军队逼近呈州,风霖渊却让将士们到河边嬉戏玩闹,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筑起堤坝,挖掘沟渠。 白天的时候又掩盖起啦,探子擦看的时候,风霖渊和手底下的将士总是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样子。 军营中还上演了一出不合的戏码,,大吵大闹,争执不下。 赢熙独自坐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的风景,九九一步步的爬上去,嘴里还发出“诶,诶”的声音。 坡度不大,但是没有落脚的地方,石头又很滑,快到赢熙面前的时候,九九还差点摔了。 好不容易坐到赢熙的身边,九九的喘息声那叫一个浓郁,汗珠跟着脸颊流淌,连忙伸手去擦拭。 “天这么热,何须自己走上来,飞上来也不至于这么累。”赢熙难得打趣九九,看来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九九傻呵呵的一笑,甩了甩手上的汗珠,对着赢熙说道:“若非师父提醒,,我都忘了,平日也不用这轻功,感觉像是荒废了。” “如此,那你便去那边,飞身过河,来回飞上百来回。” 九九听见赢熙的话,脸上的喜悦立马消失了,看着赢熙一脸的委屈巴巴。“啊!师父,别啊,这天这么热,飞上十回,怕是九九都要掉河中淹死了。师父可万不能这般狠心,累死了徒弟,日后可就没人给你使唤了。” 九九平日都是正经无二的,一时间撒娇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这才是十二三岁少年该有的模样,哪里需要那么沉稳,跟个小大人似的。 赢熙拿出玉箫在九九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便是寻了时机就偷懒,若哪日为师不在了,你可该如何?你瞧这河水都被风将军堵了大半了,哪还能淹死你。” 九九这才注意到上游筑起的堤坝还有若有若无流淌的河水,不解的询问:“师父他们这是作何打算?” 赢熙的眼神看向下游的位置,映入眼帘的便是呈州,“你瞧下面。” 九九放眼望去立马全然明白了,一脸的恍然大悟。“所以风将军将军队带到这儿,便是打算水淹呈州,不战而胜。” 赢熙看了看天空,“还缺一个时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风霖渊带兵攻打呈州,却只是做做样子,目的是用火药对牢固的城墙造成一定的损伤。 更何况呈州没有丢失之前,风霖渊就发现了城墙的弊端,那裂缝便是致命的伤痕。看着裂缝开始扩张,风霖渊得意的露出了笑容,下令撤退,这让镇守呈州的将士不知所措。 暴风雨来临之前,天气都是格外炎热的,两天的烈日,真的叫人要晕倒在地的感觉。 赢熙让九九准备了散热解暑的药给营里面的将士服用,以免身体不适,影响接下来的战局。 “若本将所料不差,今夜子时便会有大雨,待明日一早霍叔你便带人去呈州城外,在预设好的位置等待时机,乌纲你率一支骑兵前往叫嚣,尽量将所有将士引出来,看信号撤退。” 风霖渊对着沙盘和将士讲解这战略部署,安排着作战计划。“丁拾你负责带人在大雨来袭时,将堤坝移开,然后去高处给信号,黄色旗帜代表准备撤退,红色马上撤退,蓝色旗帜代表进攻。” 风霖渊将手中的旗帜递给了丁拾,“本将带兵从右突围,前后夹击,一举拿下呈州,切记投降者,无兵刃者不可杀。” “明白” 风霖渊转头看向了一直在身后的赢熙,发现他看的方向是九九。 风霖渊喊了一声:“赢熙”,九九不敢有什么动作,给赢熙递了个眼神。 赢熙看向风霖渊,风霖渊开口说道:“赢熙,你明日便在营中呆着,受伤的将士,我会叫人送回。” 赢熙就淡淡的给了一个字“好”。 夜晚的风很大,雨滴噼里啪啦的敲打在帐篷上,地面上,外面燃起的火堆也被浇灭了。 风吹着帐篷“呼呼”的直叫,明显可以感受到帐篷在晃动,若是有一点不牢固的话,帐篷都会被吹飞了吧? 九九被外面猛烈的雷声吵到根本睡不着觉,坐在床头看着安然入睡的赢熙,又不好开口喊赢熙起来。 天刚刚亮,将士们就穿好了军装,套上了防雨装备,在外面集结,等待风霖渊发号施令。 赢熙醒来时,外面还在下雨,看着九九眼圈黑黑的就知道九九昨晚肯定没睡好,提醒九九吃下提神醒脑的药丸,免得一会儿出现什么事情,无法应对。 狂风大作,暴雨来袭,感觉就像是一颗颗石子敲打在帐篷上面。 所有人早已按着吩咐到了指定的地点,如今这营地就剩下了赢熙,九九,摧毁堤坝的将士还有指挥的丁拾。 时机到了,堤坝瞬间被人力摧毁,积蓄已久的洪水,如同猛兽一般,沿着事先设定好的路线,一涌而下。 丁拾站在高处,看着汹涌的洪水,亮起了黄色的旗帜,下面的人接受讯号,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红色旗帜亮起,他们没有考虑的往后撤离,敌军中计,追着跑,视线刚好被挡住,没曾想前面的骑兵突然一个转弯逃离开来。 那一尺来高席卷而来的洪水,就那么映入眼帘。“快撤退,关城门。” 一声令下,他们阵脚大乱,只顾着慌忙逃回城中,跑不过的只能淹没在洪水之中,侥幸回到城中的敌军,以为这就安全了。 没想到波涛汹涌的洪水,用力的拍打着城墙,原本就有裂痕,不再牢固的城墙,在这样猛烈的击打下,开始渗水,垮塌。 看着风霖渊的大军到了右翼城门,丁拾给出了蓝色的旗帜,一时间大雨就这么停了,说停就停。 好像这一场雨就是为了风霖渊获得天时地利人和一般。 呈州被一举攻破,顺利收复,安顿好伤亡的士兵,城楼被再一次修葺一新,比以前更加的牢固。 南狄大败,像北邺递交了投降书,无条件投降,从此北邺多了一块土地,南狄不负存在。 得知呈州,皖州,郦州,都被收复,那些流落在外的老百姓纷纷回到了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家。 呈州城恢复了往日的生气,热闹与繁华,风霖渊将一个完美的呈州,交还到了呈州知府和巡城司手中,于将军继续镇守。 一切交接完毕,留下了伤兵在城中养伤,伤好驻守呈州,风霖渊带着军队撤离了呈州。 出城时一片欢呼,都是对风霖渊的感激,这么热闹,崇敬的场面。让赢熙不由得回想起昔日玖笙在戏园子里表演时,也有如此盛况。 “大获全胜何不留在城中休养生息?反而撤离选择在这百里之外扎营?” 夜晚的月色很美,陪同风霖渊守夜的赢熙,却也是无话找话,顺便问了一句。 风霖渊坐在木桩上,听到赢熙的问话,立马转头看着赢熙,“往日都是我问你问题,今日总算你在问我了,可是我日日喋喋不休,打动了你?” 明明一个很正经的问话,在风霖渊这里回答都是透着暧昧的不正经。 赢熙没有回答风霖渊的问话,风霖渊只好做出回答:“若是军队驻扎城中,百姓必然担惊受怕,日夜难安。军队出城就代表战争结束,百姓住着就踏实。” 赢熙突然之间觉得风霖渊在自己面前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好像都是错觉,这么一个有勇有谋的大将军,却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得像个花花公子一般,到底为何呢? “未曾想风将军竟有如此见解,倒是我不够了解风将军了。” 风霖渊微微一笑,那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动人,还是赢熙记忆中的样子,腼腆中带着一丝温柔。 “赢神医既觉得不够了解我,不如便多在我身边呆着,好生了解?” 风霖渊已经不知不觉的靠近了赢熙,连话都是附在赢熙耳边说的。 第12章 以身相许如何? 赢熙没有告诉风霖渊自己会不会留在他的身边,反而问起了另外的问题,“城池收复,你打算如何?搬师回朝?” 风霖渊摇摇头,“十年,我在外征战十年,还未曾回去过。” 赢熙听不见他语气的感情,可是赢熙的眼中,风霖渊有遗憾,有难过,有失落。 “你可是要为当今陛下荡平列国,一统天下?”赢熙不明白风霖渊为什么这么好战,明明风霖渊的表现,并不是喜欢战争的人,反而有丝厌恶。 “儿时他带我极好,如今平定天下是我唯一能送他的。”风霖渊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却显得很无奈、苦涩,看着很伤情。 “十多年前,诸国突然联合发动战争,想要吞并北邺,父皇不喜战争,被逼上战场,战争胜了,父皇也重伤不愈驾崩了。皇兄继位,内忧外患,作为他的兄弟我有义务帮他稳定天下。也是那时起我踏上战场,一身铠甲一穿便是十年。” 风霖渊的话好像是什么都说了,却感觉隐藏了很多的东西,又什么都没说。其中好几次的哽咽,总是感觉到不同寻常。 只是风霖渊不说,赢熙也就不问原因。“你可曾想过,平定天下,不一定非要战争,政治联姻,也是常见的。” “固然如此,其中谋反,叛乱的也不在少数,以战止战虽是最不可取的,却是成功中最显著的。如今便只剩最后一战,这一战过后,我便只想与一个知心朋友云游四海。” 说道朋友二字时,风霖渊的眼神不自觉的就看向了赢熙,眼里带着期许,他希望赢熙应下这一场邀约。 “如此风将军已有打算,准备进攻西靖了?” “是”风霖渊没有犹豫的就回答了,他对于赢熙来说真的就是毫无隐瞒。 “听闻西靖处处都是奇珍玩意儿,皇室之中更是有一株千年红参王,难得一见。” 若说赢熙说这话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的耳疾,酒鬼和他自己都试过了无数的法子,都没用。 年前却听闻一个偏方可以治愈,其中的药材都很难寻觅,包括千年冰蟾等一系列的难得药材。 于今收集也差不多了,便是就差千年冰蟾与综合千年冰蟾寒气的千年赤芝或者千年红参王。 初来呈州便是听闻有千年赤芝,然而空走一遭,如今这千年红参王的机会就在眼前,赢熙不管怎么也想试一试。 可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又觉得不是很好,赢熙也只能旁敲侧击的提上一句。 风霖渊只是觉得赢熙对药材感兴趣,并没有多想,一口回应:“这好说,待攻下西靖,我便将它送给你。想必你一个习医之人,必然喜欢这些新奇玩意儿。” “无需送我,我重金求购。”就算是风霖渊不攻打西靖,赢熙这次来,也是要去走上一遭的,哪怕花大价钱也想试一试。 “无需重金,若是赢熙你觉得想报答我,何不以身生相许?”风霖渊那一幅油嘴滑舌的模样,贱兮兮,但又不油腻。 赢熙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的感觉,眼神立马回避开,拿着玉箫在手中拍打,缓解尴尬。“风将军休要拿我打趣。” 风霖渊一笑,“罢了,如今不与你谈论这些,待到战争结束再好生与你谈论。” “无趣”赢熙摇摇头,丢下两字,站起来转身离去,在风霖渊看不见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管你现如今变成何样,都是我的玖笙,这一世我必然护着你,不叫遗憾再次侵袭。” 赢熙心中暗暗发誓,这一路来看着风霖渊的言行举止,他已经不在乎眼前的人怎么改变了,只要他是自己的玖笙就好。 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可以流露出玖笙的影子,他也心甘情愿的守护着这个人。 军队一直西进,在西靖边境百里处安营扎寨,只是西靖不是一个好攻打的国家,所有的地势都是易守难攻,又毫无遮挡,如果要进攻只能光明长大发起攻击。 而且对于西靖的了解太少,完全不知道兵力如何,也不知道守城的是谁,若是进攻未免缺乏了胜算。 “赢熙,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风霖渊进入赢熙的帐篷就给赢熙甩过去了一套西靖国的衣服。 布料显得有些许的粗糙,款式看上去就是经商人士穿的。 衣服飞过来的时候,风霖渊刚好在说话,赢熙完全没有看见风霖渊说了什么。赢熙看了看服装,充满疑惑的问了一句:“西靖的?” “没错,我带你去西靖游戏一番,酒鬼来信说你平日很少闲逛,又不怎么去市集走动。于今可是好不容易有了异国他乡之旅,我需得带你去瞧瞧。” 风霖渊推着赢熙就要他去更衣,九九手里拿着的药草突然就不香了,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赢熙喊了一声:“师父。” 那泪珠子都在眼中含着了,好像赢熙说上一个不字,他的泪珠就会滑落。那小可怜的模样叫谁看着都心疼。 赢熙转身看向风霖渊,“麻烦你为我徒弟找身衣服,出来这么许久也未曾有半分偷闲的日子,如今也带着他去走走。” 风霖渊立马吩咐了人去给九九准备衣服,九九脸上那委屈兮兮的模样,立马消失了,高兴的手舞足蹈,像只吃了兴奋剂的兔子。 换好了着装,赢熙的手中依旧拿着玉箫,风霖渊上下打量了一番,将他手中的玉箫抢走。“你如今这模样拿着玉箫实在不搭,不能带着。” 别说以前还没有觉得这玉箫有什么,可突然这玉箫就这样被别人从手中抢走,赢熙还真的是不习惯,总是觉得手中少了点什么。 “不拿玉箫,我该拿何物?”赢熙摊开手就那么看着风霖渊。 风霖渊上下的打量了一番也没有看见什么合适的物件,“便不拿了,这没有适合你得物件,行商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九九换好了衣服走出来,那感觉怎么看怎么像个有钱人家的伴读,一点高贵的气质都没有。明明是个公子哥的衣服,穿的也是相当的接地气了。 九九去拿了药箱背在身上,走到赢熙的面前道:“师父,我好了。” 赢熙这是怎么看着怎么怪异,却还是保持着平常的心态忍着不笑,很是正经的说道:“九九,今日的药箱便别背了,你也该轻松一回。” “哦”九九很乖巧的将药箱取下来,放回原来的位置,此时的风霖渊已经是笑到捂着肚子,停不下来了。 九九带着不高兴的脸色看了风霖渊一眼,又不敢多说什么。 由于风霖渊的军队驻扎在城外,西靖的关口检查的特别的严实,每个人都必须出示身份证明才能出入,好在风霖渊一早有准备,混在经商的人堆之中,又扬言赢熙病重需要就医,装的那是十分的像。 赢熙也是没有法子,只能顺着风霖渊的话演着,让一旁的九九扶着自己,内心那是沮丧又无奈的。 真的是明明可以直接过来,非要演上这么一出来装惨,多此一举。 到了城中,商队的人和风霖渊告别,风霖渊立马蹦不住开始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赢熙就说:“赢熙,你可知道你方才的样子多傻,我真是差点忍不下去。” 看着风霖渊这得逞的样子,九九都看不下去了。“我瞧着风将军就是故意的,便是要看着我师父难堪。” 风霖渊的笑容立马停止了,看着九九一脸的正经。“小孩你可莫要乱说,我那般喜欢你师父,你瞧不出来吗?怎么会要他难堪呢?不过就是逗趣一下。” “哼”九九对这样的解释那可是一点也不满意,耍着小脾气把脸撇在了一边。 “好了,你两别闹了,这也算是混进来了,要做些什么,还是快些的好,免得日头晚了,今晚可就出不去了。” 赢熙着实看不下去这出闹剧了,还是转移话题,回到正题上的好。 “回不去才好”风霖渊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嘴唇的幅度太小,赢熙完全没有看清楚。 赢熙看向九九,九九无奈的摇头,这风霖渊的语气实在太小声了,九九也没有听见说了什么。 西靖这新奇的玩意儿还是真的不少,不少在北邺只能出现在皇室的东西,地面上都是随处可见。 难得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何首乌,这在北邺那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件,在这里居然沿街喊卖,无人理会。 赢熙蹲下身子查看了这些何首乌,都是正品还是上等的好,这机会可是不能错过了,拿着何首乌抬头问价:“这如何卖?” 看着赢熙问价,眼前的大婶也是投过来了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赢熙开口说道:“你若是想要这全数给你,你给我一吊钱就成。” 这样的价格让赢熙傻眼了,这要是在北邺这么些何首乌没个十几两必然是拿不走。 那疑惑的眼神让大婶蒙了,还以为赢熙觉得这价格太高了,有些急了,立马开口说道:“你若是觉得价格高了,便给你少一百文,虽说是我自己去踩,好歹也让我赚点。” 赢熙立马解释:“我并非这个意思。”立马从怀中掏出了钱袋,鼓鼓囊囊的,只是这钱袋子里的都是些金豆,虽说不大,一颗也能抵个四五两银子了。 赢熙拿出了一颗递给大婶:“我这也没有吊钱,不知这豆子可否抵得过?” 大婶看着金豆子眼睛都直了,这一颗金豆子可是要换四五掉钱,乐呵呵的接过去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硌牙,是真的金豆子,大婶可是乐意坏了,拿着金豆子就走了,就连背篓也直接不要送给赢熙了。 风霖渊看着赢熙手上的钱袋子立马打起了坏主意,一把将赢熙的钱袋子抢了过来,看着钱袋之中大致一百来颗的金豆子打趣赢熙道:“没曾想我们赢熙居然是个隐形的富豪来着,这么多的银两,如此瞧来今日的花销是有着落了。” 风霖渊看了看手上粘带的尘土,甩了甩手站起身来看向九九,九九立马识趣的给赢熙递过去了方巾,开口道:“我来吧!师父。” 九九蹲下身子将何首乌一个个放入背篓之中,没放两个就被风霖渊揪起了衣领。 “拿了你师父的钱也别再这儿浪费时间了,我前面瞧着有家不错的酒楼,我们去吃好的,改善改善伙食。” 九九被风霖渊揪走,留下赢熙看了看地上的何首乌又看了看手中脏兮兮的方巾,嫌弃的将方巾丢进了背篓之中摇了摇头。 欲走不走的样子在要何首乌和不要何首乌的选择中独自徘徊。 第13章 阿渊小心 被拖行的九九,衣服恰好又是圆领的,都快被勒到断气了,脚尖点地,无法自行行走。双手抓住衣领,表情狰狞,又挣脱不掉的样子,真的是又好笑,又让人着急。 那嘴巴要开口不开口的感觉,也不知道是说不出来救命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赢熙,你这么一个小富翁就别瞧着那些何首乌自己弄了,花两钱银子叫人给你送回去得了。” 九九虽说是动作表情难看了些,还是在很卖力的给赢熙做翻译,尽可能的让赢熙可以看清楚嘴型。 赢熙十分的无奈,看了看旁边的一个老者让他帮忙看着这些何首乌,一会儿找人来取。 只是这叫人帮忙不给好处又不妥,银子偏巧给风霖渊全拿走了,这会儿就算是喊叫,怕也是听不见的。 赢熙在身上翻找了许久,在怀中得了一块玉佩,那可是上好的玉,赢熙固然是不舍得,却也还是递给了老者,朝着风霖渊他们的方向走去。 一身红衣的姑娘,满头的小辫子和丝带交织在一起,手里拿着长鞭,年纪看起来和九九倒是差不多。 虽然还是个小姑娘,却出落的婀娜多姿,深邃的桃花眼,配上小巧的柳叶眉,樱桃小嘴加上桃色肌肤,那可真就是无数男子的梦中情人。 看是柔情试水的模样,眼神中却有着一种泼辣的劲,就扮相上来看必然也是个不让家人省心的姑娘。 “光天化日,你居然就如此大胆的拐带孩子,还如此虐待,我必要好看。”年纪小小的,口气却很是狂妄,话还没有说话,就已经从马背上飞了下来,一鞭子朝着风霖渊挥了过去。 原来这小姑娘是把风霖渊当成了人贩子,想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啊! 风霖渊并没有放开九九,反而直接伸手接住了她的鞭子,“小姑娘,你若是看上了我家这傻徒弟的话,说一声,我把他送给你。用不着这么英雄救美的戏码,我乐意做好事。” 风霖渊一个挑眉,眼中尽是挑逗的意思,大有直接把九九卖了的感觉。 “我是我师父的徒弟,才不是你的徒弟。”九九一脸傲娇又嫌弃的样子,心里打着小九九,却不敢说出来。 红衣姑娘歪头看了一眼风霖渊身后依旧被拽着的九九,“你瞧他那样子,定是你拐带他,你今日若是不放了他,我就把他抢过来。” 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却很是不小,说话间脸上都是不服输的表情,拉了拉鞭子,却怎么也拽不动。满脸写着:“你放手,我们打一架。” “小姑娘胆子可以啊!但是你无需要抢,若是真的喜欢这傻徒弟,我送给你。”风霖渊松开了鞭子,也松开了九九。 九九很是痛苦的揉了揉脖子,咳嗽了几声,弯腰驼背的像是个老头,拍着胸脯,脸上慢慢的变得平和。 红衣姑娘却被风霖渊这一松手来的猝不及防,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却很是不服输的表情,将鞭子收回,又挥了出来。 风霖渊只顾着自己躲开,完全忘记了九九,躲开了才后知后觉的喊了一声:“九九,躲开。” 九九看过去的时候,鞭子离自己都不到一米的距离了,九九很是吃惊,红衣姑娘也慌了,想要收回鞭子也来不及了。 九九都没有来的急思索,直接踮起脚飞了起来,然后落到旁边街贩的摊位上,踩坏了好几个物件。 “哇!功夫可以啊!谁教的?酒鬼吗?”风霖渊的眼神可是跟着九九的身影落下的,也不知道是打趣九九还是夸赞九九。 红衣姑娘可没有顾虑那么多,直接对着风霖渊发起进攻,哪怕功夫不如人,气势也是不能输的,招招都是全力,这好胜心真的是足足的。 风霖渊只是觉得这小姑娘好玩,跟着她过上两招解解闷。 九九从摊位上下来,摊主就吵着要九九赔钱,只是九九老丢东西,赢熙都不让他拿银子在身上。现在这银子又都被风霖渊抢去了,自己也没有东西陪。 想要开口喊声风将军来着,可这明明是乔装而来的,又没商量好叫什么,总不能真的开口喊师父吧! 九九左右为难,摊主又一直纠缠着九九不放手,九九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在哪里又为难,又无助,都快要哭出啦。 “怎么回事?”这一声问候,九九像是见到了神明一般,眼里都是光。 那一声“师父”真的是叫的人心都碎了,委屈的像个小姑娘一样。 “师父,你可跟来了。”九九抱着赢熙的腰,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像被拐卖的闺女找到了亲爹的感觉。 在摊主说了前因后果后,赢熙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您放心,坏了你的东西,我们一定陪。” 赢熙拍了拍九九的肩膀,示意九九放开,“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羞答答的。” 九九立马松开赢熙,还抽泣了两下才说道:“师父,我是男孩子。” 赢熙宠溺的笑了一下,转身看向风霖渊,那两人打的火热,风霖渊一步步退让,红衣姑娘却越发来劲,穷追不舍。 “阿渊”这是赢熙第一次这么喊风霖渊,风霖渊心中格外的欣喜,一个惊讶,一个失神分心回头问了一句:“你唤我什么?” 赢熙原本想说:“别玩了,回来赔钱,好去吃东西。”却在红衣姑娘没有停下的攻击下喊了一声:“阿渊小心。” 风霖渊回头,红衣姑娘的毒粉刚好就扑在了风霖渊的脸上,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那盛气凌人的脸上立马出现了恐惧和担心,“你怎么不躲开啊?” 原来红衣姑娘也是会害怕的,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躲不开”风霖渊一字一顿的说出三个字来,昏倒在了地上。 赢熙心里慌了,立马拉着九九跑过去,将风霖渊抱在怀里,喊了几声。 为风霖渊把脉,,喊九九拿银针,只是今日出来没让九九带药箱,没有银针啊!情急之下赢熙只能拿出自己作为暗器的银针。 材质不一样,而且是钝针,这无疑让红衣姑娘都怀疑起来,“你这针是钝的,能行吗?” 九九看了她一眼,赢熙却没有听到这样的置疑,精准的施针,在风霖渊有反应的时候将针拔了出来。 赢熙将针丢弃,看向人群询问:“可有水?” “有有有”一个好心的人将自己腰间的水壶递了过来。 九九接过将瓶盖打开,递给赢熙。赢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将瓶盖打开,将一整瓶的药水都给风霖渊喝下,然后给他喂了一点水。 很快风霖渊就醒了,赢熙将水壶递给九九,九九盖好瓶盖给还了回去。“谢谢”鞠躬道谢那是九九的本能礼貌。 “如何?还有不舒服吗?”赢熙在一次给风霖渊把脉,从表情来看应该是脉象平稳的。 “你又救了我”风霖渊的脸上完全没有因为这些小插曲而愤怒,完全就是一副乐此不彼的感觉。 赢熙松开了风霖渊,拉着风霖渊站了起来,立马又松开了手。“看来是无碍了。” 摊主看着这边已经没事了,又开始来讨要赔偿,风霖渊一脸得意的从怀中拿出银袋子,拿了一颗金豆递给摊主,“看来你们师徒二人离了我是不行的。” 给完了钱顺势又把钱袋子收回了自己的怀里,似乎都忘记了这钱原本就是赢熙的。 “对不起啊,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能躲开的。”红衣姑娘一脸的歉疚,低头走到风霖渊的面前开口道歉,说话时抬头看了一眼风霖渊,声音突然放大,可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马又低头小声辩解。 风霖渊看了一眼赢熙,又看向红衣的小姑娘“我以为你都跑了,怎么还在这儿?”脸上的一抹笑容便能看出他根本不在意。 “阿爸说做事要负责任,我害你中毒,必然要等你没事了,给你道歉的。要是我无意把你杀了,又不管你,真神会惩罚我的。”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没有那么多心思和心机,只知道做该做的,全凭自己的心。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在风霖渊和赢熙的身边,除了九九,也就只看见了这个小姑娘。 “我身边可有一位神医在,什么都难不倒他的,你可不需要担心。只是下次行侠仗义之时,先弄清楚情况,免得再闹笑话。” 风霖渊很是骄傲的拍了一下赢熙的肩膀,看着赢熙那叫一个得意。赢熙那嫌弃一点也不掩饰,眼神动作都是。 “师父,我想吃那边的棉糕。”九九看到东西就眼馋,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小推车,满眼都是期待。 赢熙顺着九九的手看了一眼,眼神示意九九看向风霖渊,“找阿渊拿。” 这一声阿渊,风霖渊的心中美汁汁的,直接给了九九两颗金豆子,“拿去买,多买些,连带摊位买走都可。” 风霖渊这话说的很是大度,还真的就是把赢熙的当成了自己的。 九九转身嘀咕了一句:“这明是师父的,却说的像是你的一样。”那满脸的嫌弃真的是和赢熙一个样子。 看着这样亲密的互动,红衣小姑娘还是疑惑,歪头看了看风霖渊,又回头看看九九,在看赢熙。“你们真的认识啊?” “嗯”赢熙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话,她又转头看向风霖渊,用手指着九九,“那你刚刚怎么拖着他?把他弄得那么难受。” “他们师徒二人看到药材就走不动路,我不先带走徒弟,怕是饿死都吃不上饭了。” 风霖渊带着抱怨的眼神看向赢熙,似乎这一切都是赢熙的错,可脸上又带着笑意。 风霖渊特别喜欢和赢熙相处的时光,可以为所欲为,毫不掩饰,不像在军中,每每都要端着大将军的姿态,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九九买完东西回来,风霖渊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赢熙往酒楼走。 “快些,我是真的饿。” “你松手”赢熙一副嫌弃的样子,被迫被风霖渊拉着走,这是拐了徒弟,又拐师父啊! 九九看了看手中的两包棉糕,拿出了一份递给红衣的小姑娘。 “给,这很好吃的,是我们那的特色。” “给我的?”红衣女孩有些不敢信的指了指自己。 第14章 你离不开我的 九九看着红衣姑娘点点头,直接将手中的棉糕揣进了红衣姑娘的怀中。 “师父说过,好的东西要分享。”九九看着赢熙被风霖渊拉着已经走了很远,立马小跑这跟了上去。 红衣姑娘拿上棉糕,也跑着跟了上去,在九九的身后追问着:“你师父是如何能解我的七色花的?我自己还未配出解药。” “师父手中的银针解百毒,便没有能难道师父的毒,然你的毒也是很厉害了。”九九脸上的笑容都透露着得意,那是对赢熙的崇拜。却并没有半分看不起红衣姑娘的意思。 红衣姑娘不以为然,“能解掉的毒,算什么烈害,我要的是别人解不掉毒。” 一直追到了茶楼,店小二已经在问他们要吃什么了,风霖渊点了好多的特色菜品,一听就是很好吃的东西。 九九便是只听见这些名字也忍不住咽口水,心里想着:“我一会儿定要吃上三大碗米饭。” 九九坐在了桌子的一边,看见风霖渊身后,楼梯另外一侧那桌上堆得像一座山的排骨一类的,立马馋的直咽口水。 九九看向赢熙,手指着那菜问道:“师父,我可以点吗?”语气中都是期待,恨不得把别人的拿过来先吃掉。 风霖渊看着那菜来了一句:“我也想尝尝。”立马叫来了店小二加菜。 这一来就点了差不多二十个菜,店小二都开始怀疑起来,这就四个人,能吃的完吗?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挠挠头记下菜名,一脸难以置信的下楼去。 “哎,你刚刚怎么解了我七色花毒的,我还是想不通,你给我说说。” 红衣姑娘还真的就是自来熟,一点也不见外,这会儿直接将九九挤到了另一边,单手撑在桌上,拖着下巴,侧身看着赢熙,寻求答案。 “你都瞧见了,何须过问。”赢熙的回答和没有回答没有区别。 “银针刺穴,保住心脉,我是看明白了,可你那罐药是什么?既然可解我的七色花。” 红衣姑娘自觉的是药的缘故,解毒是药,而不是银针。赢熙只能看着她摇了摇头,不在说什么。 “人体穴位三百六十二,每一处对应不同的筋脉,下对了针,配上适合的药,便能解毒。诸多毒物,无需其他药物,便是银针就可解。方才师父给风” 九九差点脱口而出风将军,好在风霖渊假意咳嗽了一下,九九立马反应过来改口说道:“风叔的只不过是甘草水罢了。” 红衣姑娘听到过后连忙摇头,“不可能我这七色花可是混合了七七四十九种毒花研制的,如何叫人一根银针就破了,那我还要它有何意思?” 说罢更是直接将口袋丢到了桌子上,看那一脸嫌弃的样子,当真就是不想要了。 “到不是你毒的问题,小姑娘,你怕是在制毒十年,也没法难倒我家赢熙,他可是出了名的神医。”风霖渊将她的袋子拿起来又递还到她的手中。 红衣姑娘有些不乐意又不相信的接过自己的袋子,从新挂到脖子上,质疑起来,“很有名吗?我如何都不晓得这个人?” “现下知道也不晚啊!”风霖渊明明是在和别人说话,却对着赢熙挤眉弄眼的,若换了别人,赢熙估计已经一巴掌拍过去了。 红衣姑娘虽然疑惑,但是转脸看着赢熙,态度立马改变了。“你医术那么厉害,不如你收我也做徒弟吧?我愿意做他师妹。” 说话就说话,她还不忘拍了一下九九的肩膀。习武之人力道肯定会大一些,九九又没有在意,这一下整个身子沉下去了大半。 “我只九九一个徒弟便可,无需多的,我不喜嘈杂,你这性子不合适。”赢熙可完全没有因为她是女孩子而例外,那是拒绝的一点也不委婉。 店小二一手一个托盘,双手端着六七个菜上来,遇到人还要避让,那感觉像是耍杂技的。若是一下子脚滑会不会就摔个狗吃屎,然后没得吃了? “菜来了”店小二平稳的走来,将一个托盘放在桌子上,开始把菜摆放好。 九九第一时间可就是把自己觉得好吃又想吃的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拿着筷子跃跃欲试的看着赢熙。 看着这么多菜了店小二随便问了一句:“其他的菜还要吗?” “要要要”这风霖渊和九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约好的,居然说的那么整齐。 风霖渊拿了一双筷子,特意擦干净了才递给赢熙, 赢熙看了风霖渊一眼才接过了筷子,风霖渊脸上的笑容真的就十分殷勤的感觉。 转过来又拿了双筷子直接递给红衣姑娘,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谢谢”红衣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礼貌起来了。 “吃吧”风霖渊率先动了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了赢熙的碗里说了一句:“干净的。” 赢熙拿起了筷子,九九这才放心大胆的动筷,一顿操作,碗里就成了一座小山,相当壮观。 风霖渊看了一眼红衣的姑娘说道:“小姑娘,相遇是缘随意吃。” 风霖渊的筷子一直在给赢熙夹东西,好的东西都要先给赢熙,自己才享用。 夹完了最后一个菜,风霖渊拿着筷子停在半空,若有所思的看着红衣姑娘。“不过小姑娘,你可有名字?我们不能老叫你姑娘吧?” 红衣姑娘放下了筷子开始介绍自己,“我叫乌兰格雅,你们可以叫我乌兰。” “乌托部的?”赢熙看了一眼乌兰格雅的装扮立马想到了这个地方。 “是”乌兰格雅立马高兴了起来开始说话,“我是乌托部的巫师,我们土著亲口赐予的身份,为族人治病,化解灾难。” 乌兰格雅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吞下去,噎在喉咙,感觉是有些艰难了,立马抓起水杯,咕噜咕噜的将水灌了下去。 能呼吸正常了,乌兰格雅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继续吃。 九九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完全不理会他们,只顾自己吃的痛快。 风霖渊也是爱吃的,一口一口往嘴里面送,除了刚刚给赢熙夹得菜,几乎就是九九和风霖渊全吃了。 不过是风霖渊的仪态比较好,不像九九狼吞虎咽的那么不优雅。 赢熙看着风霖渊那么吃东西的样子,那一举一动,还挑剔菜里面有青椒的样子,那简直就是玖笙好吗? 记得在醉仙楼救下玖笙时,赢熙就是去吃饭的,救下了玖笙便带着玖笙一起去吃。 玖笙也是要了好多吃的,虽然很饿,可却很是优雅的一口一口的进食,赢熙从来没见过吃饭都那么好看的人。 赢熙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笑容,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风霖渊说了一句:“你慢些吃,没人与你抢。” 这话也不知道多久没说过了,可是说出来的时候既然能想到当时与玖笙一起的画面。就那么巧风霖渊也回头给了赢熙一个微笑,似乎回答着:“我知道了。” 看到风霖渊嘴角的油渍,赢熙从袖子里拿出方巾,想要递过去,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菜还在继续上,就剩下九九和风霖渊两个人在吃,乌兰格雅都忍不住感叹:“这两人是无底洞吗?吃这么许多?” 当最后上到那座排骨山的时候,两个人眼睛都看直了,明明来的时候很想吃,可是现在一点也不想吃了,肚子已经装不下了。 “青花火山请慢用”店小二一脸开心的介绍菜品,邀请的手势请他们继续用餐。 然而九九和风霖渊的眼神,让他不敢再笑,不敢再出声,小心翼翼的后腿,快速的消失。 “吃不下无需硬撑,结账吧!”赢熙也是为了他们好,可别吃坏了,到时候还是赢熙来治,赢熙可是不乐意的。 九九眼里有股不服输的气势,拿起筷子,继续开吃,只是没几口下肚,就失去了战斗力,最后那青花火山是白点了,就连山尖都没有消灭。 坐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几人起身离开,风霖渊拿出钱袋子抓了一把金豆子放到收银台上。 “不必找了”那口气可是十分的大方,完全就是不是自己的不知道心疼。 要是赢熙是一个爱财之人的话,怕是这会儿心中要滴血了。 九九看到远处有卖冰糖葫芦的,瞬间有了兴致,这大热天卖糖葫芦难得,完全就忘记了方才吃不下饭的情形。 “师父”九九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赢熙,那就是想要赢熙给钱去买东西。 赢熙避开了九九的眼神不说话,风霖渊看了赢熙一眼,很通情达理的打开了钱袋子,拿出来一把金豆子放在九九的手中。 “小孩子嘛,便就是爱吃了,让他吃就是,能吃几个钱。”风霖渊说着话,眼神确是看着赢熙的,好像平时赢熙苛待了九九一样,然而赢熙没看见也没听见。 风霖渊挥了挥手示意九九离开,心里却乐开了花,“你徒弟走了,这会儿就我两个人了,你又没银子,就真的离不开我了。” 乌兰格雅看着这两男人的气氛就觉得怪异,反正就是不正常,不想留下来当灯泡。冲着九九背影就喊到:“九九等我,我也去。”快步跑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风霖渊更是乐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打探军情的,看到远处的街道有人在叫喊,说是有新奇的表演,立马拉上赢熙就往前走。 赢熙一句话没说,也没反抗,可被风霖渊拉着走的感觉就像是心不甘情不愿。 “这有何好看的?不去”戏园子的门外,又看不到里面。门口的人一说是杂耍的班子,赢熙便说什么也不乐意进去了。 风霖渊也是不服输的,生拉硬拽也要把赢熙拉进去,“走吧!便去瞧上一眼,若是不好我们便走,我还没有瞧见过这般的表演,说不定很是新奇。” “不去,你要看便自己去,我去寻九九去。” 第15章 你下去 赢熙被风霖渊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他进了戏园子的帐篷之中,虽然很是捡漏,却人来人往,坐满了宾客。 不少人都没有舍得花太多银子,就那么站着看戏,连连拍手叫好。 风霖渊拉着赢熙找位置,从人群中挤过去,赢熙浑身都透露着嫌弃,侧身,弹身上的灰,挡人,避让,洁癖的细胞满处横飞。 看到位置,风霖渊满脸高兴的拉着赢熙坐下,看杂技表演,风霖渊指着台上的人,就让赢熙快看。 赢熙对这个毫无兴趣,跟街边杂耍卖艺的没有什么不一样,人还多,又杂,味道那是相当的杂陈,让赢熙感觉很不舒服。 台上的人动作又多,又在说话,赢熙完全看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要是风霖渊问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赢熙转眼看着风霖渊,却发现他看的十分的入迷,还不由自主的摆动着身子,学着台上人的模样,看来这乐声应该是十分欢愉的。 舞台突然黑暗了下来,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舞台上多了穿戏服的人,那场景赢熙看着好眼熟,那是百戏的舞台。 戏曲开腔了,台下的人安静了,每个节点上都有人拍手叫好。赢熙的目光却再一次落到了风霖渊的身上。 想想那时金碧辉煌的云鹤园,只要玖笙站到台上,只要他的一句“呀!啊!”一开口,台下总是喧哗一片。 看着风霖渊手上学着舞台动作,那站在台上的玖笙就浮现在了赢熙的眼中,眼里便呈现出了当初云鹤园的模样。 “玖笙”赢熙的眼中饱涵泪水,不知不觉的就喊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 风霖渊起先没有在意,但是看向赢熙的时候,那满目柔情含泪的眼睛,让风霖渊震惊。 “赢熙,你怎么了?”这原本是欢快的唱词,赢熙却突然的感伤,让风霖渊感到疑惑。 泪眼朦胧的赢熙,只觉得风霖渊说了什么,却没看清楚。回过神来看清楚风霖渊那疑惑又担心的眼神,赢熙立马收回了泪水,将脸转向另外一边,淡淡的言说了一句:“是我失仪了,抱歉。” 赢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调整好情绪,看向风霖渊,“你继续看,我有些不舒服,闭目休养一会儿。” 风霖渊能感觉到赢熙心中有事,可看着赢熙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又不好去问什么。 原本是想同赢熙约会放松一下的,这会儿风霖渊自己也没有心思听戏了。 不过这里面倒也不全然都是听戏的,还有那么一些人正在讨论着西靖的军国大事。 “如今左右翼闹得厉害,左翼军队又回去镇守王庭了,你说若是这个时候北邺进攻,右翼军可能抵挡?” “你担心这些做什么?这不除了右翼军,还有豹师在这边。多少也不会叫北邺讨到好处。” “你不知豹师和左右翼是对立关系?只怕北邺进攻时,右翼军和豹师不会同仇敌忾。” “听闻北邺的军队离城不过百里,你说他们何时会进攻?” “我看他们不敢,我们西靖最有名的便是兵力部署,多少人想吞并了西靖,不都被打回去了。” …… 看上去打扮倒是普通,可是能想到在这里面讨论这些事情的,估计也不是寻常人,怕就怕是西靖故意而为之。 戏散场,帐篷的门帘被打开,一道刺眼的光照进来,赢熙用手挡了一下阳光,在看看散场的人,这才发现戏曲结束了。 风霖渊满脸的兴奋和笑意,拉着赢熙离开,“我和你说,这戏曲倒是真的不耐,你若是听了,定然是要叫绝的。” “你喜欢?”赢熙看着风霖渊满脸的高兴,疑惑的问了一句。 “自然喜欢,你是不知那唱段真的是绝了,若不然我哼两句给你听。”风霖渊自己都在听别人说军国大事,戏曲也就听了那么两句,根本也就没记住,不过是想赢熙放松一点。 若是赢熙能够听见,此时倒是真的希望可以让风霖渊唱上一段,感受一下,是不是和玖笙一样。 但终究自己没有那个福分,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心里觉得既然他们是前世今生,那样子相同,声音自然也是一样的吧! “我与你说,那戏中的女子真的是好生惹人羡慕,夫妻恩爱,夫唱妇随。”风霖渊开始讲述起了那场景,大半都是自己杜撰的,内涵着些什么东西。 “那边有甜糕,走”风霖渊实在是编不下去了,看到前面出现了自己爱吃的,立马拉着赢熙就跑上去。 “要一份甜糕”风霖渊竖起来一个手指,舌头舔了舔嘴唇,已经迫不及待了。 甜糕到手,风霖渊拿起一块就是往赢熙的嘴里送,这甜兮兮的东西,一项就不是赢熙爱吃的,直接伸手拒绝。 风霖渊不依不饶,直接抓住赢熙的手,步步紧逼,非是要把甜糕喂到赢熙的嘴里。 两个人的举动在外人的眼中那是不忍直视的,还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看那两个男的,大白天在外面搂搂抱抱的。” “有伤风化,别看了。” 这些异样的眼光,让赢熙觉得不自在,无奈的吃下了风霖渊送到嘴边的甜糕,黏糊糊的,又很腻,这种感觉让赢熙很是难受。 赢熙是真的很想转身就把甜糕吐出来,可是风霖渊一直看着,拼命问着:“味道如何?”赢熙又不好直接吐掉,为难的点点头。 “要不要再来一块”风霖渊又拿了一块朝着赢熙递过来。 赢熙立马挥手,直接吞掉了口中的食物,有些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声:“不必了。” “让开,快让开”一大批穿着盔甲的战士,从远处跑来,成两列纵队,将人群分开。 风霖渊退让还不忘护着手中的甜糕,生怕掉地上了。 一队骑兵横冲而来,个个穿着盔甲战靴,就连马匹也穿着盔甲,这阵仗可不像是抓坏人。 “看来真的要打战了,豹师的人都来了。” “可不是吗?听说北邺的大军就驻扎城外。” “原来这便是豹师”风霖渊心中嘀咕着,看着眼前这些气势汹汹的人,这一个人的块头都能抵风霖渊两个了,看起来不好对付。 头上都是带着面罩的,丝毫看不清长相,一个人偷偷的朝风霖渊这边看了一眼,在领头的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 骑兵继续前行,并没有什么异常出现,除了赢熙也没有人在意刚刚那么一个小细节。 “要小心了,你怕是暴露了。”赢熙扯了扯风霖渊的袖子,附耳在风霖渊的耳边嘱咐了一句。 风霖渊回头看向赢熙,手里的甜糕突然就不香了,面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放心,我心中有数。” “走”风霖渊拉着赢熙从人群中离开,将手中的剩下的甜糕递给了一个孩子。 风霖渊拉着赢熙到了一家成衣店,给赢熙选了一套更为朴素的衣服。“把衣服换了,这身装扮不安全。” 到了自己身上就没有那么讲究了,随意拿了一身就套上,看着赢熙太过俊俏的脸,风霖渊摇头道:“这脸太扎眼了。” 风霖渊拉起桌子上的胭脂水粉就要往赢熙脸上上妆,这赢熙可不答应了,“你可别把这些东西糊我脸上。” 风霖渊看了看桌子上,拿起一片胡子,“那贴个胡子总没什么吧!” “暴露的是你,与我有何关系,你伪装便罢了,何故拉着我,我无需这些东西。” 赢熙那是十万个嫌弃这些东西,完全都是挂在脸上的。 “若我真的暴露了,你方才与我一起,他们必然找你麻烦,你也得伪装一二,免得真是打起来了,我无暇顾及你。” 风霖渊真的是用着全力想把胡子贴在赢熙的脸上,可赢熙极力反抗,风霖渊贴不上去。 两个人就这么纠缠着,风霖渊直接就坐到了赢熙的腿上,两人毫无察觉,两个人的动作多么不雅。 两个人僵持不下时,门口路过了一对小情侣,眼睛余光看到里面的人很熟悉。走了几步又退后两步,两人同时向后倾斜身子,看向屋内。 两人对视一眼,再看向屋内。“师父,风叔” 风霖渊停止进攻看向门口,发现九九和乌兰格雅二人,动作像定格了一般,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感觉有些尴尬。 赢熙看了看九九和乌兰格雅,又看向风霖渊,推着风霖渊的肩膀尴尬的呵斥:“你下去。” 风霖渊这才注意自己是给赢熙抱住了,立马起身,规矩的站好,理了理头上的帽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我就是想给你师父伪装一番,别让那张脸那么扎眼。”风霖渊指了指赢熙又收回来手,真的就有种小孩子放错被抓包的感觉。 赢熙却显得十分的淡定,理了理衣服询问九九:“可有将药材托人送回去?” 九九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站直身子,走进店里,毕恭毕敬的行礼,“师父放心,已然安置妥当了。” 风霖渊看着这三个人跟什么都发生一样,心里想着自己尴尬个什么,本来也就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在意赢熙了,所以才会觉得尴尬吗? 风霖渊调整了一下,指着九九和乌兰格雅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询问:“这都是买了些什么东西?双手都没了空地。” “我也不知是什么,反正便是瞧着我们那没有,便买了。” 九九买了这么一堆的东西,若是要说有什么,一时间还真的就说不上来,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这里面可多好吃的了,好玩的也是不少,待会儿找个客栈住下,我与你们介绍介绍。”乌兰格雅提起手里的东西晃了晃,好歹是在这里一段时间了,对这些了解的不少,好多东西还是乌兰格雅推荐九九买的。 乌兰格雅看向九九笑着,仿佛冬日里的太阳一样,温暖又舒适。 赢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来说道:“阿渊,这时辰也不早了,再不出城,天黑便到不了家了。” 风霖渊还没有回答,乌兰格雅便开口:“你们还不晓得吗?城门关了,听闻是城中出了奸细,日后这城门便只有未时开放。” 风霖渊和赢熙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两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格外的严肃,看来出城是不可能了。 “既来之则安之,找个客栈先住下。”这话赢熙是看了看乌兰格雅,才对着风霖渊说的。 第16章 你确定要在椅子上吗? 城中就三家客栈,因为城门关的早,大多数都预定了房间,唯独剩下乌兰格雅住的客栈,还有房间。 “几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就剩一间房,你们看需要吗?”店小二看着四个人有些为难的说着,手里还拿着房间的钥匙。 “一间房哪行,我们这三个大男人,你不好叫我们去和一个姑娘睡一间吧?若是三人一间委实是挤了些,莫不如小二哥想想办法?”风霖渊从怀中拿出了银袋子,抓了四五颗金豆子递过去,这都足够包下客栈了。 店小二看到金豆子,眼里都是闪光,立马拿起一颗咬了一口,硌牙,这是真的,立马又表现的很为难。随后表情一变,显得很大方的说了一句,“叫你们三人一间房,委实是挤得很,不如你们一人将就一下,与我睡一屋。” 店小二并没有多说话,一副赖人寻味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四个人,将金豆子来回放在桌子上,抓来抓去。 风霖渊就那么看着赢熙,也不说话,就等着赢熙吩咐九九去和店小二挤。心里想着:“好歹我也是大将军,你总不至于叫我去和店小二挤吧?再说你这爱干净的脾气,自己必然是不会去的。” 最后还是赢熙开口了,“阿渊,莫不如委屈你一下,与九九睡一屋,我随意找个地方,坐上一宿便可。” “那可不成,你一个人在屋外,若是遇到坏人该如何是好?需得有人护着你。”风霖渊这可不同意了,自己心里打的小九九就这么被赢熙打乱了,这肯定不行。 九九看了看风霖渊又看了看赢熙,突然就笑了,眼神中有一丝怪异,像是看到了火花。九九行礼说道:““小二哥,我与你一屋吧!我睡觉老实,不会吵到你。” “那正好,赢熙你我一个房间,乌兰自己住她房间。”说着风霖渊拿上桌子上闲置的钥匙,拉着赢熙的胳膊就上楼。 赢熙心中有一丝的窃喜,却表现得很是抗拒,提点风霖渊:“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些,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 话虽是这么说了,可赢熙一点反抗都没有,由着风霖渊拽着走。 店小二看着他们上楼,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伸手指着后院说道:“我那屋在尽头,你自己过去,钥匙在门口的花盆底下。” “多谢小二哥”九九礼貌行礼,然后转身看向乌兰,又是一个拱手行礼,“那乌兰姑娘也早些回屋歇息,天色也是不早了。” 乌兰点了点头,看着九九,突然把脸凑了上去问道:“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多规矩,不累吗?” “不学礼,无以立。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 九九一开口就是大道理,乌兰收回脑袋,手抓着头发晃了晃,“你可别给我拽文了,我听不懂,头大。” “哦”九九看着乌兰的样子又开始解释起来:“这话的意思便是说不学礼就不懂得怎样立身,人与人之间需” “打住,打住”乌兰伸出来手,做出了禁止的动作,“我不想听了,每次问你问题都能拽出一大段文,也不知道谁教你的。” 九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这么被乌兰打断了。乌兰才不想这道这些什么文绉绉的东西,快乐自在就好了。 “这些乃是师父教的,都是些基本做人的道理。”九九还是在很耐心的回答问题,完全没有注意到乌兰已经不耐烦了,不开心了。 “哦”乌兰小嘴一撅,也是拿九九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见你师父如同你一般迂腐,跟个小呆瓜似的。” 九九看着乌兰好像在嘀咕什么,自己又听不清就问了一句:“乌兰姑娘可是有话说?” 无聊立马闭嘴,挥手说着:“没什么,没什么”嘴角却偷偷的在上扬。 九九再次拱手行礼,“那乌兰姑娘早些休息。” 乌兰点点头,九九离开后,乌兰看着九九的背影,“这不拽文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干嘛非要文绉绉的。” 风霖渊拉着赢熙上楼,打开房间,回手就把门锁上了,生怕赢熙会逃跑。 赢熙和风霖渊站在床榻前,看着一张都容不下二人平躺的单人床,确实有些尴尬。 屋中除了这张床,便就剩下一张椅子,一个洗脸架。 赢熙走到窗边,坐到椅子上,“床便给你睡吧,平日打战也未曾睡好,我在此处将就一晚便可。如此风大将军也无需担心我的安全。” “那怎么成,你这身板看着可比我弱,要是把你冻着了,你那徒弟还不得找我算账。” 明明是夏末,风霖渊却说被冻着这几个字,自己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发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依我看,你我二人都无需坐着,侧着身,将就一晚还是不成问题的。” 赢熙伸手拒绝,“不必了,椅子甚好。” “你确定要在椅子上吗?你我二人是否太拥挤了。” 风霖渊看着赢熙坐着的椅子,打量着,“这么小的地儿,如何容得下两人?”那满脸疑惑的样子,似乎真的在想办法坐下两个人。 赢熙被风霖渊的话惊呆了,看着风霖渊道:“风将军该注意自己的言行,懂得授受不亲四字。” 风霖渊突然坐到了赢熙椅子的扶手上,“你确定要我这么坐着吗?如此好不舒适?但若是远了,又无法做正事。” 赢熙突然紧张起来,“他想要做什么?不会是…”赢熙吓得冷汗直冒。 好久没有看见眼前的人这么靠近自己了,他害怕自己克制不住,把眼前的人当成玖笙。 可是赢熙又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害怕在风霖渊的攻击之下破防。赢熙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咕嘟一声,脸颊明显变红,耳朵也红了,坐直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风霖渊找了一个坐着还算是不硌人的方式,看向赢熙说道:“好了,我们办正事吧!” 赢熙有些懵,看着风霖渊大气都不敢出,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小声问了一句:“什么?”声音都有些颤抖。 赢熙虽然表面还算冷静,心里却想着:“他不会真的就想…” 风霖渊却拿出了一张图纸,指着上面的路线说着:“我们在这里”然后他的手指开始滑动,“沿着这条路走,然后左转一直走过两个街口,向右走,这里有个洞口。晚些时候我要去敌军营地一趟,若一个时辰没回来,你便带着九九沿着路线逃离。” 风霖渊的声音很低,近乎是贴着赢熙说的,稍微远上一点是无法听见的,而赢熙一直是读唇辨语,哪怕只是动嘴也能明白。 只是风霖渊一直觉得赢熙是耳朵不好,怕是隔得远了赢熙听不见自己的计划,所以才靠近赢熙说话。 风霖渊站了起来,走到了床榻边坐下,摸了摸床板上的席子,“这上头可舒服多了,你便真的不上来吗?” “你都计划好了,便是要与我独处,做这些事情。”赢熙以为风霖渊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没想到就是为了给自己安排逃生计划。 “不然赢熙你以为是什么?”风霖渊的脸上突然挂起了一丝坏笑。 赢熙立马收回了神态,变得冷淡,“无事。” 风霖渊得意的笑了笑,突然转移了话题,“你在成衣店看向乌兰,可是有所怀疑?” “她来的蹊跷,又一直跟着,怕是来者不善。”赢熙也不是不喜欢乌兰,只是一切都太巧合了,不得不多想。 “我瞧她挺可爱单纯,怕不是多想了,更甚者她一下午都与九九一处。” 风霖渊想了想今天的事情,却也还是不愿意怀疑上这么一个小丫头。 “进城那么些时候,都未有异常,她一出现,豹师便来了,你便暴露了,怕不是她忽悠了九九,偷偷告密。” 赢熙这话也引起了风霖渊的警觉,进城时都没有发现戏园子,就像是凭空出来的,豹师也是突然来袭,都是在乌兰的出现出现后,难道乌兰真的是奸细。 “便是她所为也算了,不过是个小姑娘,我们谨慎些就是,晚些时候把事情处理妥当了,明日城门一开,便出去。” 这是风霖渊多年行军的习惯,老弱妇孺,无兵器着,投降者皆不可杀。 赢熙的脸色显得有些紧绷,“怕是不等你出去,便会有人来寻。” “那你不得让九九到这房间来,若是遇到刺客可怎么是好?”风霖渊这时候却突然就想到了九九,九九是赢熙最为重要的人,肯定不能有闪失。 “无妨,他能应付。”赢熙打开房门,让店小二告诉九九记得买党参。 店小二很是奇怪,挠挠头,这大晚上的买什么党参啊,这两个男人在房间这么久,难道!店小二的脸立马变得惊讶,用手捂着嘴,快步下楼了。 门再一次被关上,椅子却被风霖渊给故意弄塌了,这房间现在除了一张床,一个洗脸架什么都没有了。 便说是打地铺吧,也没有多余的被褥,赢熙无奈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赢熙,这椅子也忒不好了,我便是坐一下就塌了,如此你也只好将就一下,与我一同睡了。” 风霖渊明明是故意的,却表现的一脸的无辜和为难。自己倒是觉得自己很是聪明,也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你睡,我守夜”赢熙就那么站着,完全没有要入睡的意思。 风霖渊站了起来,推着赢熙走到床边,强制性让赢熙坐下,“这可不成,你如何能守夜,还是一同休息一下。凡事有我,必然护着你,不叫你受伤。” “我习医时,整日看医书,时常两三日不睡觉,这一个晚上无碍的,风将军早些休息。” 赢熙欲要站起来,风霖渊却强行摁住了赢熙,不让赢熙站起来。 “风将军,床委实小了,这大热天挤着容易热,也是会染上风寒的,莫不如风将军睡上半宿,我睡下半宿如何?” 反正不管怎么说,赢熙都没有要和风霖渊同塌而眠的意思。 第17章 好看如你?怎么看也看也嫌不够 “赢熙,你我同为男子,有什么好羞涩的,时辰也不早了,赶紧歇着吧!” 风霖渊说话都没等赢熙回答,直接就将赢熙扑倒在了床上,侧身就将赢熙抱着。 风霖渊眼睛一直盯着赢熙看着,看的入迷。“赢熙,往昔可有人说你长得好看?” 赢熙根本不敢回头来看风霖渊,至于风霖渊说了什么,那是完全也没有看见,像具木偶一样就那么躺着。 风霖渊的手抬起来摸上了赢熙的脸颊,顺着轮跨线滑到下巴。“便是连皮肤都如此光滑,有时真相扒开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张完美的面具。” “风将军若是要入睡,便老实的睡着,如此作为怕是不妥。”赢熙的心中居然有些紧张,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快到要从心房跳出来一样。 风霖渊不老实的手一直在赢熙的身上到处游逛,完全不把赢熙当成外人,自夸赢熙的身材好。 赢熙也不知道风霖渊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这样像极了挑拨的动作,赢熙真就害怕自己失控,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思维,让自己冷静。 “赢熙,你睡觉为何还把指尖剑放在袖中,难不成要谋杀我?”风霖渊从赢熙的袖中拿出了指尖剑晃悠着,抬起半个身子,府身看着赢熙。 “风将军何曾给过机会让我拿出来?”赢熙终于有了活动的机会,尽可能的挪动自己靠上墙面。 想起刚刚是自己将赢熙扑倒的,风霖渊尴尬一笑,“也对,倒是我鲁莽了。” 风霖渊将指尖剑放在了枕头下面,身子一动靠近赢熙,双手将赢熙抱住,“睡吧,确然是不早了,若半夜有刺客前来,怕是都没精神应对。” 风霖渊就这么闭上了眼睛,带着笑容,靠在赢熙的肩头入睡。赢熙又没听见风霖渊的话,一直都不敢乱动,也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风霖渊都没有动作,赢熙微微侧头看了一下,风霖渊已经睡着了,盯着脸庞看了许久,赢熙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夜半风霖渊醒来,小心翼翼的抽出手,撑起脑袋,看着熟睡的赢熙,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可看够了?”明明赢熙是没有睁眼的,却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还睁开了眼睛。 风霖渊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赢熙你这么好看,如何能看的够。” 赢熙摇了摇头,不做言语。 突然风霖渊一下子抓住了赢熙的胳膊,欺身压住了赢熙。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赢熙很是震惊,开口询问:“你要” 话才刚刚开口,风霖渊的一只手已经堵住了赢熙的嘴,摇摇头示意赢熙不要说话。 风霖渊的脸上透露着严肃,眼神盯着一个地方,连眨眼也没有,头轻轻的挪动了一下,他在用耳朵听什么? 是脚步声的靠近,很轻很轻,但越来越近,屋顶的瓦片还有细微的声响。 “呆在这”风霖渊对着赢熙说完这三个字,立马起身,躲到了门后,随手拿起了一根木棍,紧紧的握着。 一把刀从门的缝隙之中出现,门栓被滑开了,看着床上躺着一个人,自然放松了警惕。 进门的一刹那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风霖渊一棍子打晕了。 未免倒地的声音惊到同伙,风霖渊接住了他,将他拖到了一边,将毛巾扯开,困住了他的手脚。 “外面有多少人?”赢熙听不见无法判断前来的人数,开口询问。 风霖渊看向赢熙,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十来个。” “师父,救命啊!”楼下传来了九九的呼救声。 风霖渊回头看着赢熙,一脸惊讶的表情,“九九?”然后跑了出去。 赢熙跟着起身,从枕头下拿出指尖剑,走了出去,只看见楼下的九九被黑衣人追着到处上蹿下跳,躲避攻击。 “师父,快救我”九九抬头看到赢熙的一瞬间就是求救。 “九九,你这轻功倒是不错,武功却也太差了些吧?便只会躲,不会攻击吗?”风霖渊看着九九笨拙的样子,还不忘打趣九九。 九九被逼着在横梁上,桌子上来回穿梭,抬头不服气的看了一眼风霖渊,“我资质太差,便就学会了怎么飞,风叔你可别在看笑话了,我要招架不住了。 “得,风叔来救你”风霖渊拿着木棍就从楼上飞了下去,跟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九九趁着空隙,飞身到了赢熙的身边,拉住了赢熙的胳膊,喊了一声:“师父”。 声音有些颤抖,满脸都是汗珠,就连额前的头发都湿哒哒的在滴水。 看着风霖渊一个人周旋在几个黑衣人之间,九九转头看着赢熙询问:“师父,你不去帮风叔吗?” 赢熙看着风霖渊游刃有余的对待几个黑衣人,完全就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他在等,等乌兰格雅,这会儿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才对。 “对了,师父,那个乌兰姑娘呢?不会也遇到刺客了吧?要不要去瞧瞧?” 九九可是四下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乌兰格雅,拉着赢熙的衣袖,扯了扯,询问赢熙的看法。 “你给本小姐站住” 乌兰格雅可真的经不起念叨,这不就追着一个黑衣人跑了过来。 看到赢熙和九九这才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还未休息啊?你们是不晓得,刚刚那人带着人撬了我房门,还想杀我。若不是我的七色花,怕是你们都瞧不见我了。” 她用手指着楼下继续说:“只是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怎的回事,居然没被我的七色花影响,反而还伤了我。” 赢熙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勒痕和手臂上的刀伤,但对于乌兰的怀疑却并没有消除。 乌兰顺着自己的手指看下去,却发现下面正在激战,立马收回手,满脸都是震惊,往后跳了一步,“这是遇上强盗了,”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她却还是一副热心肠的模样,一句“我来帮你”飞身下楼帮助风霖渊对付黑衣人。 外面又进来了好几个,看起来比这里面的武功更胜一筹,看来是方才逃跑的人叫来的。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向风霖渊发出暗器,赢熙立马拿出银针飞了出去,挡开暗器。 下面的人看到赢熙出手,立马有人上来对付赢熙,以为赢熙不会武功的风霖渊,看着黑衣人朝着赢熙前去,立马紧张起来。 “赢熙小心,快些躲好。”风霖渊不在周旋,发出全力对付黑衣人,只想快点结束战斗,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话说关心则乱,风霖渊的一颗心,一双眼睛都放在了赢熙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偷袭。 “照顾自己”赢熙看了一眼九九,叮嘱了一句,飞身下楼。 右手从袖子里出来时,一柄指尖剑在手中旋转了好几圈,朝着风霖渊身后的刺客而去。 只见赢熙的身影闪过,手中指尖剑一挥,刺客的脖子上便多了一道口子,瞪大的眼睛视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就倒在了地上,真的是死不瞑目。 看着指尖剑上面染着的血迹,赢熙的眼中有明显的嫌弃,转身正对手风霖渊疑惑的眼神。 没等风霖渊问话,赢熙自己便开口说了一句:“我可从未说过我不会武功。” 明明赢熙是个不爱见血的,可看到有人要伤害风霖渊,还是亲自出手解决。面对这些刺客也绝不手软,一刀毙命,完全没有像风霖渊一般周旋其中。 九九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师父庇护自己,师父却跑去救别人去了,明明自己更需要保护的。 九九到处乱飞还撞到了柱子上,摸了摸头,那痛苦的表情都没来的及多在脸上停留一会儿,看到扑面而来的刺客,立马飞到另外一个地方。 “师父救命”九九除了能跑,也不会别的,危机时刻只能喊自己的师父。 可是看向自己师父的那一刻,九九却失望了,自己的师父正在保护着不需要保护的。心里不免很是失落,暗暗说着:“我与师父十载,便不如与外人两月余。” 九九降落到了乌兰的身边,还是乌兰出手帮了九九一把,一鞭子将刺客击退。 “留活口”赢熙的指尖剑距离刺客的咽喉仅仅只有一公分距离,却被风霖渊喊停了。 好在赢熙的反应够快,反手用手背将刺客敲晕,嫌弃的看了看手中的指尖剑还有手上的血迹,将指尖剑扔在了地上。 “你自行盘问,我要换身衣服。”赢熙的手定格在半空,袖子上也星星点点的有红色印记,赢熙已经无法忍耐了。 风霖渊却突然笑了,拉住赢熙的手臂,“原来赢熙你讨厌血啊!难怪这么贵重的指尖剑都能丢两回。” “小心他藏/毒,让九九先查看一番。”赢熙朝着九九看了一眼,抬了一下被风霖渊抓住的手,赶紧离开。 九九指了一下自己,很是诧异,一脸的不情愿,小声嘀咕着:“又是我。” 赢熙绕过尸体和血迹,连衣角都不愿意碰到,走到后院中洗手,更是不乐意把另外一只干净的手放进去一起洗。 看着后院有门是开着的就走了进去,发现小二哥安详的躺在了地上,心口上有一个洞。想来也是被自己害得,便拉了一块床帘给他盖上。 在柜子中找了一件还算过得去的衣服换上,回到前厅之中,提起衣服的下摆走到风霖渊的身边,九九正在将刺客牙齿里面的毒药取出。 “九九,端盆水来”风霖渊很自然的吩咐起来。九九看向风霖渊极其的不愿意,可是谁又能比他更合适了,总不能让自己的师父去吧! 九九不情不愿的去打了盆水来,递给风霖渊,风霖渊却示意他泼向刺客,九九好是无奈,却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说说吧?谁让你们来的?”刺客才刚刚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面对着风霖渊的问题。 第18章 你都不帮我 面对问话,刺客根本不想回答,只想着咬舌自尽,可是没想到赢熙却快了一步,一根银针封住了他的穴位。 “死无法解决问题,既便你此刻咬舌,我亦可保你不死,不过日后想要开口就难了。”赢熙眼里的自信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仿佛说着:“我在这儿,你就死不掉。” “赢熙,若不然我在他身上划个百来条口子,在抹些盐,待他命悬一线时,你在救醒他如何?” 赢熙的指尖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了风霖渊的手中,而且还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血迹在上面。 “无趣,如此折腾他有何好玩的,莫不如你去后院裁一节细竹,削尖了一头钉进他的心窝,滴滴血流,让他痛而不死,过个两三日我在给他止血养好了血气,在换手腕钉进去,如此不是更好?” 赢熙一本正经吓唬人的本事,怕不是和风霖渊学的吧?不苟言笑,平淡的话语却比大声怒斥更加渗人。 “莫不如用你上一次的法子,拿些蜂蜜抹在他身上,让他感受一番蜜蜂的关爱如何?” 明明此刻刺客已经在冒冷汗了,风霖渊却偏偏还那么一副无所谓,看戏的样子,平淡无奇的说着听起来就残忍的手段。 “师父,他好似有话说?”九九看着刺客满头冷汗,想动而又动不了的样子,嘴巴拼命的想要动的感觉,既然有丝痛苦的样子。 赢熙看出来,示意九九将银针拔/出/来,九九刚把银针/拔/出来,他的话立马蹦了出来,“你们到底要如何?” 中气十足,底气很稳,感觉并没有在害怕,可是身体很诚实的略微有些颤抖。 “不想如何?不过是想你说说话罢了!”风霖渊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像真的只是找他聊天一样。 越是这样祥和的气息,却越是让他感觉到可怕,眼神中的恐惧油然而生。 他知道这样的僵持将没有任何的意义,死不掉又逃不走,无奈之下说了出来,“我们是豹师的人,今日在街上投城的南狄将军告诉我们将军你像是北邺的主帅,另可错杀,亦不放过,便叫我们前来杀之。我既被你们抓了,要杀便杀。” 这会儿他倒是表现出了一副大义凝然的样子,闭着眼睛,抬起头等待死亡。 “给他喝下去”赢熙递给了九九一个瓶子,九九打开就闻出里面只是一些甘草水,看了眼赢熙后,瞬间心领神会将甘草水给他灌了下去。 他没有办法反抗,却被甘草水苦的脸色大变。“你给我喝了什么?” “不过就是些乱七八糟的毒药,我倒也忘了究竟是什么,不过该是慢性的,能撑一两个时辰,若是查证了你所言非虚,我自是给你解毒,若是这话假了,我便也没有办法。” 赢熙这一本正经胡诌的样子,倒是显得格外的真实,加上脸上那遗憾的表情真的就让人觉得很真实。 九九在一边看着赢熙的样子,那笑容真的是憋都憋不住,用手捂着,偷偷的发笑,感觉自己这样不太好,又把手放下,假装正紧的站着,一脸严肃。 “你两小鬼看着他”风霖渊看着九九说了这么一句,拉着赢熙离开。 到了屋外风霖渊将指尖剑擦拭了一番递给赢熙,“明是一柄好剑,你如此说丢便丢,多是可惜,若是日后溅了血,大可给我帮你清晰掉就是。” 赢熙看了看干净的短剑,却不知道该要说什么,将短剑从新放好。 “赢熙,你武功不逊色于我,日前我还说要护着你,你可是觉得十分可笑?” 风霖渊自己想着都觉得很可笑,想想城楼上扔暗器的手法,自己都没有察觉,便也该知道赢熙是会武功的,不过是自己没有在意。 “你不怨我隐瞒?”赢熙看向风霖渊那没有半分责怪的脸色,尽然有丝愧疚之心。 “为何要怨你?怨你三番五次救我?”风霖渊身子前倾,疑惑的看着赢熙,总有一种下一秒要亲下去的感觉。 赢熙回避开风霖渊的眼神,转身走了两步,“现下你有何打算?” 说完话赢熙又回头看着风霖渊,等待着风霖渊的回答。 风霖渊脸上原本还带着一丝笑意的,听到赢熙的话立马严肃起来,重新站好。“我还需去趟敌营。” “此时前去很危险”赢熙的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如今身份败露,刺客又没有回去复命,豹师营肯定做好了准备,等待风霖渊前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风霖渊是打定了主意要前往探查敌营的,赢熙不好阻止。 “那我陪你去”既然没有办法阻止,那赢熙就陪着,反正会武功的事情也败露了,没有必要再隐瞒着。 风霖渊看了看屋内,九九和乌兰正玩着那个刺客,在他的脸上涂鸦。 “我两都走了,你便不怕那女娃子是奸细,放了刺客,害了你小徒弟。” 赢熙看了看屋内,“九九总该学着长大,也不乏是验证乌兰格雅身份的好机会。” “嗯”风霖渊点点头,“有道理。” 豹师营在城南,地处偏僻,四周空旷毫无遮挡,这是有意识的在防止别人靠近和刺探消息。 营帐前方还有一条河流,若是从河上过去必然发出声响。飞身过去,这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距离太远很难飞过去。 “去右翼瞧瞧吧!”这豹师营完全无法靠近,赢熙提出转移阵地。 风霖渊表示同意,两人折返前往右翼营帐。右翼这边倒是还好,后面有片树林,靠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树梢上的两人没有一句言语,几个手势,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心思。 两个人从右翼营的后面绕进去,避开巡逻的侍卫,躲在营帐的侧面。 “你们两个去那边,你们去那边。”有那么一个人穿着盔甲的人用手指着方位,吩咐着下面的人到处巡逻。 看着盔甲的样式,职位应该不是很高,但是知道的东西肯定不少。 风霖渊打手势告诉赢熙,自己去引诱他,让赢熙接机偷袭。 赢熙点头,风霖渊看了看四周,绕过去出现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手。 “有”他的那句有刺客还没有喊出来,就被赢熙飞出去的银针给定住,弄晕倒在了地上。 风霖渊上前几步,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用手指着,看着赢熙,嘴里无声的说着:“帮我。” 赢熙耸肩摊手,满脸写着不关我的事,转身潇洒的离去。 风霖渊好无奈,看了看有巡逻的人过来,立马上手拖着人躲了来。在巡逻的人走了过后,才将人扛了起来,追溯着赢熙的步伐。 丛林深处,风霖渊将肩上的人扔在地上,看着面前站着在笑的赢熙,满脸写着都是“你不讲义气。” “赢熙你可太狠心了,他这好说也该比上一头猪了,你竟忍心我一人扛着。” 风霖渊那委屈的神情,看着怪是可怜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动了一下,感觉还是有些酸痛。 “苦力这事平日都是九九在做,如今九九不在,我委实也帮不了你。”赢熙表示自己也很无奈,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怕是做不好。 风霖渊踢了两脚眼前胖乎乎的人,抬头看着赢熙。“这如同猪一般的身形到底怎么吃的?我平日吃的也不少,莫不会日后如同他一般吧!” 风霖渊说话中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平的跟搓衣板似的,脸上的表情立马安心了很多。 “赢熙,怎么弄醒他?”这都被带出来扔地上了还不醒,还这么安详的躺着确实不应该啊! 赢熙指这他的脖子说道:“脖子上有根针,你取了他便能醒。” 话说有这说话让风霖渊去找的功夫,赢熙自己上前去都能把针拔/出来了,就是不乐意动手。 “你们,你们是谁?”这人醒来就是惊愕的质问,看着赢熙和风霖渊两个人,满脸都是害怕。 “别紧张,我便是想问点东西。”风霖渊见他连挪动都成问题,好心的蹲下了身子来和他交谈。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这风霖渊还没有问,他就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叫风霖渊说什么是好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说吧!”风霖渊说着却从腰间拿出了指尖剑来。拔出剑摸了摸刀刃,在手上拍打着。 赢熙惊奇指尖剑为何在风霖渊的手中,伸手在袖子里面摸了一下,居然真的就不见了,不由得想着:“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他被吓得直哆嗦,可是一动也动不了,那样子莫名让人觉得有一丝的可爱。 风霖渊拿着指尖剑在他的脸上拍了拍,“说吧!免得受皮肉之苦,你这身型若是我割上两刀,我都觉得疼。” 风霖渊那表情满满的可惜,明明话语并不重,也不狠,可听着就是让人打寒颤,感觉有那么一丝凉意。 “我就是个布防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那害怕的样子,真的害怕他下一刻哭出来,有种待宰的羔羊的感觉。 “真的吗?”风霖渊带着疑惑的发问,满脸都是不相信。 “真的,真的”布防官这是在求饶了,眼神真诚的像个孩子。瞄了一眼赢熙,像是在寻求帮助,回头正对上风霖渊的眼神。 风霖渊看了看赢熙,再看向布防官,“你看他做什么?他是我的人,你还指望他救你不成?”风霖渊那眼神中瞬间多了一份杀意。 布防官有些惊讶风霖渊的话,再一次看向了赢熙,没错啊!是个男的,为什么是‘我的人?' “还看?”风霖渊一声呵斥,布防官的目光立马收了回来,胆怯到不敢再看风霖渊。 “快说”风霖渊又是一声呵斥。 布防官惊了一下,整个人都抖动了一下,看向风霖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那,那个。” 布防官是真的在用力的回想了,原本还知道点什么的,被风霖渊这么一吓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今个儿下午豹师的孙将军来过,说是放下恩怨抵御外敌,还说已经集结了十万大军。等敌军进攻的时候,联合左翼军要戳戳敌军的锐气,杀个片甲不留。” 布防官的话都是闭着眼睛说出来的,紧咬着嘴唇怕的要死。 “还有呢?”风霖渊继续追问。 “没,真的没了”布防官是害怕到了极点,眼睛都不敢睁开。 “真就没了?”风霖渊不相信的看着他,好似说着你要是骗我担心你的小命。 “真的”布防官睁开眼看向了风霖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那眼神一看就是有问题的。 第19章 你今日怎么如此主动? 风霖渊可不是傻子,这么多年行军打战什么人没有见过,也不问了,直接举起手中的指尖剑朝着布防官的眼睛刺过去。 在距离布防官眼睛一公分的位置,他闭上了眼睛开口说道:“孙将军那里有布防图,是西靖能否战胜的关键。” 风霖渊嘴角上扬,得意的一笑,布防官睁眼看到剑离自己的眼睛的位置,算是松了口气。 风霖渊将指尖剑擦拭干净,看着他带着鄙夷的说道:“杀你,我可舍不得拿这短剑,别污了剑。” 风霖渊走到赢熙的面前,将指尖剑双手奉上,“完璧归赵。” 赢熙接过剑询问:“何时拿走的?” 风霖渊呵呵一笑,“出来时我又未带兵刃,就想着借来用用,便是在出门时就顺走了。” 赢熙这才回想起风霖渊出门时就一直拉扯着自己,就连飞都要拉扯一番。 原本风霖渊在自己面前也是这个德行也就没在意,不曾想居然还偷摸拿了自己的指尖剑。 自己以后可得留意一点风霖渊这个人,说不准哪天就顺走其他什么不得了的物件了。 “好了,我同你道歉,可别气我。”风霖渊满脸的都是寻求原谅的表情,又让赢熙莫名的心软。 “下次若想要什么,直接说就是,我必然给你。”赢熙不免想起前世对玖笙的亏欠,这一刻的承诺就算是弥补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日后可不能后悔。”风霖渊这会儿也不装了,原形毕露。 “如此你有何打算?”赢熙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之上。 风霖渊有些没有明白,赢熙转眼看向了地上躺着的布防官。 “豹师营不是好接近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先回去。”风霖渊回头看了一眼布防官,“至于他?便叫他自身自灭好了。” 赢熙好心在布防官的身边撒上了一些药粉,将布防官手上的穴位解了,如此一来遇到什么危险,还能有所应对。 “十二时辰后你便能行动,若你能活着便算是命大。”赢熙拔/掉了他身上的银针,嫌弃的丢掉了,从腰间拿出方巾擦了擦手,将方巾也扔掉了。 回到客栈之中,那刺客已经被九九和乌兰画成了大花猫了,哪里还能分辨长相。 刺客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写满了“还不如杀了我”的字样。 “师父,风叔”看见赢熙和风霖渊回来,九九立马行礼喊人。 “乖”风霖渊笑着摸了摸九九的头,九九十分嫌弃的扒开风霖渊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看着刺客的模样,风霖渊哭笑不得,指着刺客看着九九,“玩的可开心?” 九九下意识的看向赢熙,赢熙的脸色很是平静,但九九心中还是害怕,连忙挥手解释:“我们便是觉得他可恶,才想着给他画猫脸的,不是故意为之。” 九九虽然在解释,可赢熙根本就没有看向九九,九九的解释算是白说了。 “你这么怕你师父?”风霖渊的手搭在了九九的肩上,朝着赢熙看了一眼。 九九立马推开风霖渊说道:“师者父也,不畏而是敬也。” 风霖渊点点头表示赞同,然而脸上却是挂着嘲笑的表情。 九九看着风霖渊那副模样一点也不开心,憋着个小嘴,都能挂上一个桶了。 “如今算是打草惊蛇了,该想想明日如何出城?而非是在此斗嘴耍滑。” 赢熙明明是听不见的,可是这话怎么感觉起来像是赢熙能够听见一样的,那大概就是两个人的表情了。 “你与九九便以行医的师徒出去,随便找些什么药材在身上也能糊弄过去。我这时败露了,明日肯定悬挂着我的画像,待你们出去,我趁夜色逃离,该不是什么问题。” 风霖渊的眼神闪烁,很明显就是有所图谋的,明明自己手里有暗道的图纸,一行人趁着夜色从暗道离开就是,非要这么安排,那必然是要独自行动。 赢熙并没有说破风霖渊的想法,“那便让九九独自先出城去,我留下与你一道。” “你们这安排好生不合理,就你们三人,那我呢?便不要带上我一起离开吗?我还要拜师学艺的。” 乌兰满脸怒气的抱怨,明明打架自己也有份,这会儿要跑路了,却要撇下她,她可不乐意。 然而风霖渊和赢熙向她投递的眼神却并不友好,带着怀疑的目光。 “你乃乌托部的巫女,在这城中不会有什么危险,没必要与我们一道走,如今我们居无定所的,也不好安置你。” 风霖渊这又没有表明身份,这总不能带着一个女孩子回军营吧!军中有令女子不得入内。 “你们可是觉得我小,便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乌兰从刺客的腰间拿出了他的腰牌,“这是西靖豹师的腰牌,你们能得罪豹师的人,想必就是敌军阵营的,如此这城肯定是要打战了不是?好歹我们也是认识了,你们便不能带着我走吗?” 风霖渊有些诧异了,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知道的还不少,不由自主的看向赢熙,觉得赢熙真的就很是理智,居然早就怀疑这个小姑娘的来意。 气氛突然就很冷清,乌兰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开始抽泣起来,“便因为乌托只是个小部落,又处在西靖的边境,他们便派兵将乌托给灭了,部族的人所剩无几。土著叫我阿爸带着少主和我逃离,想着日后重建乌托部。我来这城中便是刺探消息,联络乌托旧部。” 毕竟不是很了解,对于乌兰的话,风霖渊和赢熙都是半信半疑的, 乌兰拿出了土著的血书还有令牌递给风霖渊看,这东西风霖渊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真假,只是乌兰那紧张害怕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担心会被误会。 “你们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这期间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们,若我所言有假你们杀我便是。” 乌兰眼中的泪珠都要滚落出来了,眼里透露着恳求,想要赢熙他们带着自己离开。 “我承认你们来时,我在茶楼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便知道你们一行不简单,存了利用你们的心思,想跟着你们,想法借着你们的势力帮我重建乌托。可我保证我绝没有半分想要加害你们的意思。” 乌兰的右手搭在了左肩上,他在用他们部落的礼节发誓,保证她说的话是真的。 乌兰看着风霖渊那怀疑的眼神,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一举动让枫林眼震惊了。 “我所言都是真的,请你们相信。” 风霖渊伸手扶着乌兰的胳膊,让乌兰站起来,“打一开始,我们也未全信你,此时你说了这些,我们也未得法子求证。你不过是个小姑娘便就是奸细,我们也不为难你,只是带你离开,确然不妥当。” 乌兰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好些东西来递给风霖渊,“这些便是我在城中查到的全部,关于左右翼军和豹师的消息,现下都给你,便真的就是想寻求一个帮助。” 风霖渊就看了一眼这些东西转手将这些递给了赢熙。 “小姑娘,你先回屋去歇着吧!有些事得容我们想想。”这天都快要亮了,也是折腾了一宿,风霖渊好心提醒让乌兰先休息。 乌兰觉得风霖渊这是要赶自己走的意思,肯定是想打发了自己,然后接机逃走。乌兰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非要留下来。 还在看那些物件的赢熙突然抬头看向九九,“你同乌兰姑娘去屋中,好生安慰安慰她。” 九九指了一下自己,自己都怀疑自己,这安慰人的活,自己可从来没有做过,这能行吗?无奈赢熙吩咐了,九九只能照做。 “走吧”九九轻轻的捏着乌兰的衣角将乌兰拉走,顺手在桌子上拿走了一包糕点。 没有走两步,九九就放开了乌兰的衣角,乌兰更是三步一回头的看着风霖渊和赢熙,好像他们二人会抛下九九跑了一样。 刺客虽然是睡着的状态,但是赢熙还是害怕刺客是醒着的,拉着风霖渊的手回到了房间之中。 “赢熙你这会怎么这么主动,这外面危机四伏的,怕是不好吧!” 这风霖渊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在赢熙的身边就终是不会正经的说话。 赢熙看了风霖渊一样,把手中一枚印鉴递给了风霖渊。 “只怕乌兰姑娘说的句句是真,这乌托的印鉴该是她不小心拿出来的。” 风霖渊研究了一下印鉴,材质什么的看起来不会是假的,“若是真的,她留在城中倒是危险。” 赢熙摇摇头,“这倒不可定论,一切有待查实,莫不如先将她安置在城中安全的地方,一切坐实,在打算。” “那些是什么?”风霖渊看着赢熙手中的纸张开始询问。 “一些主要将领的生活习性,世人皆知,基本没什么大用处。” 风霖渊都没听完赢熙的话,直接从赢熙手中夺过了信件看了起来。表情跟着纸张移动的速度变化,表情一个比一个经验。 “这孙将军好女色,右翼将军与左翼将军是龙阳之好,我可都是不知道的。” 风霖渊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样的词汇,反而赢熙却显得有一丝尴尬了。 风霖渊继续说着:“我原以为左右翼将军是兄弟,未曾想居然是短袖。” 说话间风霖渊抬头看向赢熙,脸色立马变了,他如今这么追着赢熙,粘着赢熙,对赢熙何尝又不是有想法呢?又如何好去笑别人。 “风将军,这些信件不看也罢,现下还是探讨一番如何混出城才是。” 赢熙打破了这样的尴尬,风霖渊也顺势答应了下来,现在又闹出来个亦真亦假的乌兰,确实不能冒险行事。 只是风霖渊无心讨论这些,眼神直直的看着赢熙,想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将赢熙留在身边。 赢熙说了半天没有人回应,转头看向风霖渊,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距离就在咫尺之间。 “看着我作甚?”赢熙那句到嘴的“你有在听吗?”突然出口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风霖渊喉头滚动,咕咚一声,“赢熙,你可介意断袖?” 第20章 好软,好滑 赢熙被风霖渊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风霖渊。 自己原本喜欢的就是男子,又是他的前世,虽说性格差异是大了一些,行为举止也怪异了不少,可种种不经意间透露的感觉,表明了他就是玖笙。 只是如今赢熙无法告诉风霖渊真相,也无法说出内心的感受。前世便是因为身份的差异,害得自己心爱之人早早丧命。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今生,赢熙就想这么守着他,护着他,要他一生平安。 更甚者,奈何桥的誓言那是和玖笙许下的,现在的风霖渊根本不记得,那就不是自己的玖笙,就算再像,赢熙也无法对着风霖渊说出“我爱你”这样的话来。 “我要你想起一切,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时,在同你续前世今生的约定。”这是赢熙决定留在风霖渊身边的时候告诉自己的话,他不想打破。 赢熙其实是害怕风霖渊想不起前世,两个人又冒然在一起,到最后发现原来不过是替身,伤心难过断了好不容易重遇的缘分,他不想再一次的失去。 风霖渊低眼看着赢熙的嘴唇,突然就好想咬上去,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想要尝一口。 理智告诉风霖渊不可以,要等待赢熙的回答,脑子告诉风霖渊尝一口没事的。 终究是动作快过了脑子,脑子战胜了理智,风霖渊就那么在赢熙没有注意的时候,亲了上去。 软软的,很滑,很有弹性,像糖果,还带着一丝甜味,像橙子一样忍不住就想要咬下去。 明明只是想想的,风霖渊的嘴里却充斥了一股血腥味,但就是不想松开。 赢熙感受到一丝疼痛,一把推开了风霖渊,转身过去,加速跳动的心让赢熙格外的紧张起来。双手握着拳头放在身前,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神闪烁,心绪不定。 “风将军这等做法,不合时宜,日后切不可再有。” 过了许久赢熙才镇定下来开口说了这么一段话,表面是责备了风霖渊鲁莽的行为,可心中是在害怕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风霖渊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太过于轻率了,这会儿特别害怕赢熙会生气,一直在赢熙的背后道歉,说些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话。 赢熙突然回头看着风霖渊,想说的话立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突然就变得尴尬起来。 风霖渊看着赢熙破掉的嘴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刚好就是相反的位置有一样的伤口。 “方才我就是出现了幻觉,像是见到了黄果故而咬了一口,你可别介意。” 风霖渊的表情很是不自在,他不敢笃定赢熙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关系,更害怕说破了赢熙会直接离去。 在赢熙无发接受自己之前,风霖渊不愿意强迫赢熙,他只能退一步,慢慢的做其他的打算。 “原是如此,那便当做什么都未发生,明日切不可与九九他们言说。”赢熙藏匿起了刚刚的紧张和不安,挤出来一丝尴尬的笑容。 风霖渊抢过赢熙手上的东西,紧张到瞎翻起来,“那我们继续说出城的计划。” 翌日早晨,九九和乌兰特意去买了早餐来,打开门就看见两人搂抱着睡在一起的画面。风霖渊那可是死死的抱着赢熙,拿着赢熙的手臂当枕头。 “师父,风叔”九九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喊了称谓出来,后面那句“我买了早餐来。”基本都变得无声了。 赢熙睁开眼睛就看见风霖渊的脸,立马扒拉开风霖渊的手,将他的脑袋推开,从床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番衣服。 “昨晚与你风叔说着今日出城的计划,也不知怎么便睡着了。”赢熙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风霖渊,在看向九九,很尴尬的做出解释。 风霖渊坐起来,摇晃了一圈脖子才睁开眼睛。“什么时辰了?说好打个盹的,尽然睡着了。” 风霖渊看着九九手里的早餐丝毫不客气的拿了过来,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往嘴里放,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似乎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霖渊吃着包子还挺不错的,转身将手里的包子递给赢熙。“你可要吃一点?” 赢熙挥手拒绝,“不必了,我喝口水就行。” 两人嘴角的伤痕也太明显了一点吧!而且两个人还一副没事人一样,这让九九和乌兰给外的好奇。 “师父,你嘴角受伤了,可要抹点药膏?”说着九九就在自己的身上翻找着自己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我忘记未曾带药箱出门了,我这便去买。”九九转身就要出门,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风霖渊问了一句:“风叔,你可也要药膏?你嘴角也破了。” 风霖渊也不知道这九九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是天真,一口包子差点没被吐出来,想想昨晚的尴尬,立马开口说道:“不必了,你去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出城。” 赢熙看了一眼风霖渊却突然笑了,看向乌兰勾了勾手指。 乌兰走到了赢熙的面前,赢熙附耳对乌兰说道:“你且将你的衣物拿一身过来。” 乌兰瞬间也懵了,完全不知道赢熙要做什么,一脸疑问看着赢熙。 收拾好行礼,九九和乌兰再一次到房间来,乌兰手中拿了一套大红的衣服,格外的显眼。 乌兰将衣服递给赢熙,赢熙却将衣服递给了风霖渊。 风霖渊看着衣服一脸的懵,指了指自己,“我穿?” 赢熙点头,“九九与乌兰可直接出城,无需乔装,而你我二人若是出去,还是乔装一下的好。” 风霖渊拒绝这女装,推回去给赢熙,“若非要有人扮做女子,何不是你?你这模样若是穿着女装,该是谁也瞧不出来真假才是。” “暴露的可是你,与我有何干系,你若不想出城,那边留在城中算了。好叫这城中这些将军也晓得北邺军队现下群龙无首,可一锅端了。” 赢熙直接就把衣服放在了床榻上,也不管风霖渊到底要不要穿,反正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 对于这女装的事情,风霖渊真的是好无奈,昨晚赢熙就说要有个人穿女装,风霖渊一直还想着赢熙穿女装害脑补了一番赢熙穿女装的画面。 这会儿怎么就变了,穿女装的尽然是自己,风霖渊此刻心中真的是风雪交加,百般不是滋味。 “阿渊,你可快些,这时辰可是不早了,若不早些去排队,怕是又出不去了。”赢熙大有看戏的成分,眼角带笑表情却平淡的很。 风霖渊拿起衣服还是极度的嫌弃,“非是要男扮女装吗?其他的行头不成吗?” “他们哪能想到你会男扮女装,这无疑不是最为有效的办法,你可快些去换。”赢熙已经在催促了,这完全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风霖渊好无奈的去换了衣服,九九和乌兰同样一张好奇的脸看着,真就想知道堂堂七尺男儿穿着女装是什么样子。 换装出来,赢熙被惊讶到了,那故意的扭捏作态真的像极了玖笙唱戏时的样子,不过是玖笙唱戏时的妆容浓艳一些。 赢熙眼中自然流露出的那一丝爱意,真就是一眼万年的感觉。 “这装扮也太奇怪了,总叫人觉得别扭。”风霖渊理了理衣服,扯了扯袖子。 这不说话还像是个大美人,可一说话就露馅了。乌兰的口水感觉都要留下了的,却被这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我变觉得我穿红衣是最好看的,未曾想你一个大男人,一袭红衣竟比我美。” 乌兰感叹之余,围着风霖渊转了一圈,满眼都是羡慕。 “当真好看?”风霖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向乌兰确认。 “自然是,我在给你施点胭脂,编个发髻就更加惟妙惟肖了。” 乌兰可不含糊,立马拿出胭脂来给风霖渊化妆,风霖渊看着乌兰什么都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害伸手阻止着调侃乌兰,“你这袋子里什么都有,拿出来的莫不是带了毒药的吧?” 装扮一番确实好看了,何乌兰同款的编发,显得脸更小巧了若是矮上个十几公分就是女子无疑了。 “风叔莫不如你以后都男扮女装吧!这样与我师父走在一处,那些女子就不会挡住师父询问是否娶妻了。” 毕竟每次收拾残局的都是九九,九九自然也是想要偷懒的。 “赢熙这般受欢迎吗?”风霖渊看了赢熙一眼,转过来询问九九,眼里充满了好奇。 九九点头,“风叔可是不知,此前我与师父出去,好些个小姐都想与师父相识。” “那我可得看好了,免得被人捷足先登。”风霖渊的目光看向了赢熙,嘀咕了这么一句,声音太小有很含糊,九九完全没有听清楚。 乌兰见九九的目光看向自己,也是摊开手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清楚。 风霖渊一步一扭的走到赢熙的面前,挽住赢熙的手臂,装腔作势的来了一句:“夫君,我们走吧!” 别说这神态还真的就有那种小娇妻的感觉,而且赢熙就比风霖渊高了半个脑袋,这身高走在一起也是般配。一个俊一个美。 “师父,那我与乌兰姑娘先行一步?”九九拱手行礼,拿上东西背在身上。 赢熙点头示意,还不忘嘱咐:“去吧!若察觉不对,便往回头走。” “放心吧!有我在,九九必然可以与我一起混出的。” 乌兰和九九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转离开。 赢熙和风霖渊下楼的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刺客还被绑在这里的,这一个晚上过去了还没醒,也真是神了,被绑成粽子还能睡。 “他要如何处置?”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放了的话,估计是今天就出不去城门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1120:20:52~2021-08-2122:3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废物点心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千叶有个梦、近猪吃兔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叶有个梦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你这是要始乱终弃? “赢熙把你的迷药给我些。”这人现在毫无反抗之力杀了不太符合风霖渊做事的风度,放了把会回去告密,风霖渊就只能让他醒不过来,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 赢熙从怀里拿出药瓶递给风霖渊,突然又收回了手“少放些这迷药药性大,便是少许就能入睡三日。” 风霖渊直接上手从赢熙的手中夺过了药瓶险些将一瓶都给他灌了下去。若不是赢熙阻止,怕是这刺客这辈子是醒不过来了。 “你这足够迷倒一头大象了,我怕他是能睡上三月有余了,”赢熙赶紧的把药瓶收好,真的是这样的东西在也不能给风霖渊了。 “若他睡上三月还能醒,倒是算他命大。” 风霖渊回头看了刺客一样,转头看着赢熙,双手勾上了赢熙的手臂。“赢相公我们走吧!若在不走怕是该出不了城了。” 风霖渊那故意装柔弱女子的样子,真的是让赢熙很无语,很有做作的样子,一看就是故意做出来。 “可别这边扭捏作态,自然些。”赢熙看不下去风霖渊的做派,这还不如平时的样子。 出门前赢熙突然停下脚步,从自己的里衣上扯下一块布料,当成面纱给风霖渊带上。 “夫人如此貌美怎可让人瞧了去,如此甚好。” 赢熙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风霖渊却一脸的拉跨,觉得赢熙是在嫌弃自己不好看,不是个真正的美人。 城门口守城的卫士看着赢熙给的通关令牌,再看风霖渊,非要风霖渊把面纱取下来看看。 “官爷,夫人前两日染疾,面色不佳,便别瞧了吧!”赢熙从怀中拿出来几个金豆子递给了官爷,为风霖渊打掩护。 “这银袋子不一直在我身上吗?什么时候被赢熙顺回去了?”风霖渊摸着自己的腰间,难以置信的看向赢熙。 官爷看着金豆子的面子上,让赢熙和风霖渊离开,刚刚过了城门,就有一堆的官兵冲进客栈之中,将刺客抬了出来,为首的人立马下令关闭了城门。 还好官兵慢了一步,要不然真的就出不来了,万幸万幸。 离开了西靖的边界,风霖渊二话没说找了个草丛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风霖渊拿着衣服询问乌兰:“这衣裳你可还要?” 乌兰看了看被风霖渊撑大的衣服,ml嫌弃,用两个手指头拿起来看了看,“您还是丢了吧!这衣裳日后我怕是也不想见到。” “你这小丫头居然嫌弃我。”风霖渊直接把衣服丢在了乌兰的头上。 乌兰一双手好不容易才把衣服扒拉下来,嘴里说着求饶的话:“风大哥我错了。” “这才乖嘛,”风霖渊摸了摸乌兰的脑袋,像是在宠溺自己的妹妹一样,变脸看向九九,“你瞧瞧人乌兰一声声风大哥叫的多甜,哪像你喊什么风叔,我有那么老吗?” 风霖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又没有胡子,怎么就不能是哥哥了。 “风叔,若我唤你一声哥,你可是要唤我师父一声叔?”九九这辈分可是理得很清楚,反正现在改口也可以,反正我是不介意的。九九满脸都写着得意。 想想这辈分的关系,风霖渊还是妥协了,“那便风叔吧!倒也亲切。” “赢熙,你到说说你是何时把银袋子顺回去的?”走着走着风霖渊又不老实了,特意走到赢熙的身边,拉住赢熙的胳膊,开始发问。 赢熙想着昨晚入睡之前,自己偷摸拿走银袋子,还看着风霖渊看到睡着,便觉得有些尴尬。推开风霖渊的手,“你自个儿换衣服掉的,我顺势便捡了。” 这话说出来赢熙自己都不相信,连忙看了看九九,“你与九九都这般丢三落四的,日后这银子还是我拿着好,免得丢了家当,连饭都吃不上。” 风霖渊投来不相信的目光,眼里说着:“是这样吗?” 风霖渊是谁?那自然是不可放这样的小错误的,也就赢熙这么冤枉自己,自己不生气而已。 九九听着风霖渊说自己,一点也不开心呢,自己这可不是粗心,是忘记了而已,平时收拾药箱可从来没有忘记带什么东西。 看着九九和乌兰上前走远了,赢熙才停下了脚步询问:“你打算如何安置乌兰?” 风霖渊看着走远的乌兰和九九说道:“先带回营中,我自是会安排人看着她,待查清她所言的真实度在做打算。” “你便不怕她是奸细,透露你军中消息?”赢熙侧脸看着风霖渊,脸上有着一种调侃的意思。 “我行军十年,平日里军中自是有属于自己的伪装,怕这些做什么?” 风霖渊拽住了赢熙的胳膊,继续前行,九九看着赢熙和风霖渊一直没有跟上,回过头来喊了一句:“师父,你与风叔快些,这烈日炎炎,都快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风霖渊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九九也开始变得调皮起来,是不是也会玩笑一句,调皮一番。 到了营中乌兰这才知道风霖渊的身份,原本只是觉得风霖渊他们是来刺探军情的,没有想到风霖渊居然是一军主帅。 “乌兰姑娘这军中都是一群糙老爷们儿也没有女子,按理而言女子不得入营,如今便只能委屈委屈你与九九一同在医帐休息。对外便称你是医女,你看如何?” 风霖渊换回一身盔甲,瞬间将军的气质就凹显得淋漓尽致,霸气油然而生,说话也带着一军主帅的格调。 “风大哥肯收留乌兰已是乌兰的荣幸,乌兰不奢求其他。”乌兰突然变得客气温婉起来,却让人有些不适应。 “九九你带着乌兰去熟悉一下吧!叫人给她准备个床帐,毕竟也是男女有别,你可不能见色起意。”风霖渊这一本正经的调侃九九的样子,到有几分赢熙的味道。 九九瞬间脸红起来,低头夹着生气的口吻说道:“风叔,你怎可如此说话?” 突然九九抬头看向风霖渊认真的说起教来,“乌兰姑娘是个女子,名节何其重要,如此说话,若叫有心人听了去,谣传乌兰姑娘坏话可如何是好?风叔你乃一军主帅,这些话如何说的?我日日在师父身侧学的是止乎于礼,哪能做那等下作的事情。” “好了风将军,莫说这些没了边际的话,瞧你叫九九紧张成何样子了?话都说不明白了,日后乌兰姑娘住医帐之中,叫九九与我一屋就是,这天打个地铺睡上几日也未得问题。” 看到九九紧张到语无伦次的样子,赢熙摇摇头开口为九九说话,只是这称呼却又变得正经起来。 风霖渊走到了赢熙的面前,拉起赢熙的手,好像赢熙生病了一样,一脸茫然的看着赢熙说道:“赢熙你这是怎的了?前些日子唤我阿渊不是唤得挺好的吗?怎的如今回了营中,便又这般生疏了,你我都同塌而眠了,难不成赢熙你要始乱终弃。” 好在这里是没有外人,不然不知道赢熙会有多尴尬,赢熙刷开风霖渊的手。“那时不过是你伪装身份不好叫你风将军,才有此称呼,于今也是不需要了。” “早知道赢熙你如此薄情,我便不该轻易与你共处一室。”风霖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极了被欺负的良家女子,好像赢熙真的欺负了他不肯负责一样。 九九被风霖渊的话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子抖了抖,抱着手臂搓了搓,脸上尽是嫌弃。 “师父,你与风叔继续聊,我带乌兰姑娘去瞅一眼住的地方。”九九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惹上一身的味。 刚刚离开乌兰就询问九九:“赢大哥与风大哥是短袖吗?” 这问话让九九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想之前的师父,在想想认识了风霖渊过后的师父,好像真的就有那么点味道。 “这我便不知道了,我只要做好师父吩咐我的事情便好。” 九九哪里敢在赢熙的身后说三道四的,只能是打掩护,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瞧着他们很是暧昧,特别是风大哥待你师父真可谓是不一般的。”乌兰那抬头苦想的样子,就真的是看破一切,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可别瞎想了,风叔一向对待师父便是如此,怕是因为时常在军中不见外人的缘故。” 九九摇摇头走在前面,低头不语,像是在沉思,却又偶尔发笑。 “你正经一些?”赢熙实在是受不了风霖渊的样子,满脸的嫌弃。 风霖渊指着嘴角的伤痕,“你我都有了肌肤之亲了,如何?你现在是不愿负责了吗?” 风霖渊泪眼汪汪的看着赢熙,受尽了委屈的表情,好像赢熙只要说一个不字,下一秒眼泪就能掉下来。 “别闹”赢熙伸手一拍将风霖渊的手打了下来,转移话题,“话说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风霖渊回归正常开口:“我以让丁拾去查乌托部的事,至于乌兰有霍叔看着,待一切查证后,我自有打算。” “我是问对西靖的战事你有何打算?” 明明赢熙是不关系这些战争事件的却突然开口问风霖渊,风霖渊感觉到有些差异. “你何时也关心起这些战事了?”风霖渊很是疑惑的看着赢熙,感觉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 第22章 你怕我死对不对? “我自是不关心这战事,我关心的”赢熙停顿了下来,那“不过是你”几个字在嘴边也没有手说出来。 “昨晚的人言豹师手中有布防图,想来他们便是靠着这个击退无数敌军,如此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先静待些日子,我找探子在探查一番。” 赢熙自然知道风霖渊没有现在开战的打算,赢熙要知道的是风霖渊是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在潜入城中偷布防图。 只是风霖渊有着自己的打算却也不想告诉赢熙,他可以不管不顾自己的安慰,可他希望赢熙是安全的。 “听闻双蛇山有不少药材,不如过两日乌兰姑娘的事情查实了,你与我走一趟,这军中也该填些药材,说不准有意外的收获。” 听着赢熙的话,风霖渊真的就觉得赢熙是一个对医学如痴如醉的人,真的不愧是酒鬼的徒弟,和酒鬼一样专注一件事情,无法自拔。 “你说你除了药材可还有其他什么能入眼的吗?”风霖渊满脸好奇的看着赢熙,研究着赢熙到底是怎么长的。 “嗯?”赢熙不太知道哦哦风霖渊口中别的东西是什么。 “比如我”风霖渊真的就是话出惊人,指着自己告诉赢熙,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一直在我心中,满眼都是你。”赢熙在心中回答了风霖渊的问题,嘴上却说着:“若是开战,必然会有死伤,多备些药材自然是没错的。” 风霖渊露出了笑容来,“赢熙的请求,我自是不会拒绝,昨夜折腾一宿,想来你也是没有休息好,你且回去先歇着。我与霍叔他们商量些事情,晚些去找你。” 赢熙这才顺着风霖渊的眼神看过去,发现霍统他们早就已经在门口站着了,害一脸的差异,想来是听了风霖渊刚才的话误会了。 赢熙也没有想着解释什么,低头表示礼貌,转身离开了。 晚间九九给赢熙送来晚餐,赢熙拿着筷子还没雨开始吃,风霖渊就走了进来。 “赢熙,九九睡你这帐子,你便去我的帐子歇息吧!你这儿委实小了些,可不能委屈了九九。” “我不觉委屈。”九九可是个实在的人,这怎么能算事委屈呢? 风霖渊像九九投递了一个“别多事”的眼神,九九立马低头不在言语。 “赢熙你瞧这地儿打个地铺,怕是九九腿都伸不直,还是叫他睡你床的好,如此你到我帐中歇息,我那儿宽敞。” 风霖渊还没有等赢熙回答,直接抱上了赢熙的被子,拉起赢熙的手就走。 赢熙手里的筷子还没有放下,就被风霖渊带走了。 九九那一脸疑惑的样子看着赢熙离去的背影,“师父为何不挣脱呢?”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了。 只是到了风霖渊这大帐之中,一样只有一张床榻,也不见得比自己那地方的床榻要大。 风霖渊将赢熙的被子丢到了床榻上,“这床榻可是比客栈的大了不少,你瞧着可还行?” 赢熙看着床榻那叫一个无奈,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确实大了些,不过也就够两个人平躺,稍微不老实一点,怕是该睡床底下了。 “赢熙你晚上便睡里面,我怕有军情需起身查看,扰了你歇息。” 风霖渊说着已经在开始铺床了,完全不想给赢熙拒绝的机会,只是这说话时的动作,赢熙却又看不见,完全没有注意到风霖渊在说话。 “风将军,莫不如我还是回去吧!免得扰了你休息。”赢熙是真的害怕风霖渊不老实。 “怎么?赢熙你是害羞了吗?在客栈中你我肌肤之亲都有了,还怕同塌而眠?” 风霖渊铺好被子,坐在床榻上一脸的邪恶表情。 赢熙突然觉得尴尬,又看到风霖渊嘴角的伤痕,想到客栈的那一瞬间,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赢熙吞咽下口水,故作镇定的说着:“风将军又拿着这说事,不是言说不提的吗?” “现下就你我二人,有何说不得?”反正风霖渊看着赢熙紧张的样子,就是忍不住要继续调戏赢熙。 “罢了,外人都瞧着我来你这处歇息,若是现下走了,到真叫别人觉得有什么了,既来之则安之,如此便歇息吧!这两日也确实未成睡好。” 赢熙一大段的为难话说出来,就像是逼不得已一样。脱去自己的外衣挂在衣架子上面,坐到了床榻上问了一句:“风将军睡里侧还是外侧?” 风霖渊一愣,自己不是刚刚说过让赢熙睡里面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来问这话,再想想可能是赢熙紧张才忘记了。 “你睡里侧,我好护着你。”风霖渊又说出了不正经的话来,让赢熙好无奈。 赢熙躺下便侧身朝着里面,闭眼假装睡熟,风霖渊喊了几声也没见赢熙回答,笑了笑褪下衣服躺在了赢熙的身边。 “殊不知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风霖渊在赢熙的耳边说上了这么一句话,见着赢熙没有反应,还以为赢熙是装的,在赢熙的耳边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赢熙。 “别闹”赢熙将风霖渊的手移开,看都没有看一眼,说了两个字。 “赢熙你这身材真是不错,就让我抱着睡吧!” 久久风霖渊都没有听到回答,又伸手抱住了赢熙,用手在赢熙的腰间滑动,看着赢熙没有反抗就越发的放肆,开始到处游走。 赢熙突然伸手抓住了风霖渊的手,阻止了风霖渊的动作。“我可非床板,你可别瞎摸索,免得一会打伤你。” 赢熙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风霖渊,眼里并不是生气而是无奈的克制。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原是装的啊!你这身型可比军中那些兄弟的好多了,自然摸着舒服。” 风霖渊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坏意,他在挑逗赢熙的底线。 赢熙将风霖渊的手放回了他自己的身上,“风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别乱动,免得我给你扎上两针。” 赢熙话还没有说完,手中已经拿起了银针,风霖渊这才老实一些,推开赢熙的手说着:“歇息,现在歇息。” “报”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一个人影跪在了营帐外面,并没有进入帐篷。 风霖渊睁眼看了看还在睡觉的赢熙,将手从赢熙的身上拿开,穿好衣服走到营帐外面。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风霖渊很久没有睡到这么晚过了。 “何事?”风霖渊特意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营帐,生怕吵醒赢熙。 “禀将军,丁拾将军从乌托部回来了,正在大帐等着将军。” 风霖渊点头,挥手“下去吧!本将马上过去。” 掀开帐子看了一眼,赢熙还没有醒来,便特意吩咐手下的人不要吵到赢熙睡觉,没事不准大声说话,发出声音。 “将军,已前往查过,乌托部确实被灭了,如今少主不知去向,西靖的人正在找。” 丁拾看见风霖渊立马抱拳行礼直入主题,还将收集到的资料交给了风霖渊。 风霖渊看了所有的资料,“如此说来乌兰的身份未得疑点。” “也不竟然,或是投了西靖,来一出苦肉计,刺探军情,也未尝不能。” 风霖渊点头,觉得丁拾说的很有道理,让霍统继续监视乌兰的一举一动,一来霍统的年岁大,看着老实;二来霍统对人友好,不容易让乌兰产生怀疑。 丁拾继续去查乌托部少主的下落,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乌兰所说是躲起来了。 赢熙醒来发现屋里空荡荡的便去药帐找九九,哪知九九和乌兰两个人正在交流着医学,赢熙又不好去打扰。 两人拿着小老鼠做实验,乌兰下毒,九九医治,两个人都是不服输的,非要争个输赢来,赢熙还是第一次看见九九这么较劲,这么认真。 风霖渊去主账没看见赢熙,便询问士兵赢熙的去向,知道赢熙去了医帐,立马跑过去,看着赢熙站在门口不进去,又觉得奇怪。 “你如何在这站着?也不进去?”风霖渊拍了拍赢熙的肩膀,看了一眼医帐。 赢熙示意风霖渊看医帐里面的情况,风霖渊看了一眼立马懂得了。“看来九九是长大了。” “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便只是有股好胜的劲儿罢了。” “你不是言说想去双蛇山?走,今日我便陪你去。”风霖渊很是自然的挽住了赢熙的胳膊,拉着赢熙就走。 “乌兰的事可是有了结果?”赢熙的步伐快上了一些,紧跟在风霖渊的后面,距离不过一步,这样刚好看清风霖渊说话,又不被风霖渊发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赢熙就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在和风霖渊并肩而行的时候,在被风霖渊拽着走的时候,总是在风霖渊身后一步之遥。 “乌兰的话多半是没假,再说了如今在眼皮子底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不还有霍叔,不打紧的。” 这世间好像从赢熙出现开始,其他的对于风霖渊而言,都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只有赢熙,只要赢熙在身边就好。 “那你便不怕主帅离去,有人突袭吗?”赢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来,好像在心里已经开始在意风霖渊了。 没有了一开始的反感,也不单单只是把他看成玖笙的转世而已。 “有何好怕的?如今我的兵力岂是他们可以觊觎的,便是我不攻打他们,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来打我。” 在战术上风霖渊总是那么的自信,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赢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拿到了风霖渊的面前,“吃了它。” “这是什么?”风霖渊停下了脚步,将药瓶拿在手中,将一颗药丸倒在手中。 “山中瘴气很重,吃了它对你好。”赢熙也只是听闻,并没有去过,以防万一,也为了风霖渊的安全,还是做些准备的好。 风霖渊歪头看着赢熙,满脸的得意,“所以你是怕我死吗?” 第23章 这种事你尽然瞒着我? 赢熙摇头离去,不再理会风霖渊,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微笑,很舒心。 风霖渊将药丸吃下,跑着跟上去,嘴里喊着:“赢熙,你等等我。” 跟上赢熙的脚步,立马开始挽上赢熙的手臂,露出灿烂的笑容。 进入双蛇山就能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感觉,四周烟雾缭绕,像是身处在幻境之中一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又开始开明起来,一览无余。 山顶才是最好的地方,这里可以看清楚整个西靖,就像是一副平面的地形图。 “果然这里如传说的一般,俯视西靖一切。”赢熙是故意带着风霖渊来这里的,目的便是让风霖渊观察西靖的部署。 风霖渊看着西靖的面貌,突然就明白了赢熙的用意,转头看向赢熙,“你早便知道这里,,故而拉着我来此处,便是让我心中有个地图,有助于打战。” “数年前一个遇的一个病人便是西靖经商人,便听他提了一回,说是这双蛇山有难得的药材,又能瞧清楚西靖,不过是山下瘴气弥漫,能上来的人不多。” 赢熙不否认是特意的带风霖渊上来,但也不明说就是这个原因。 毕竟这双蛇山上药草虽多,却也没雨什么格外珍惜的药材值得赢熙特意上来一趟。 “从此来看西靖最薄弱的地方便是东南方位,然悬崖峭壁一般,也不好接近。如此瞧来,西靖到还真是个好地方。” 风霖渊心中已经画下了西靖的地形图,看破了西靖的防御,然而西靖的兵力部署加上布防图,想来肯定也是根据地形设计的,当当有了这地图,没有布防图,想要进攻西靖也是十分的艰难。 赢熙看着风霖渊自信的脸庞,“看来风将军是有了计策。” 风霖渊用手指着豹师的方向,“你瞧,豹师的位置虽好,也非不可靠近,这不周围的河流便是最好的地方。” 河流直通豹师的内部,若是长久的闭气,从水下确实可以直接通往豹师的内部。 只是从上下游的位置一直闭气潜水到豹师营中,怕是需要半个时辰左右,一般人很难达到这样的水平。 “也并非就这一个法子。”赢熙看到了打量的人进入豹师,大车小车的肯定是粮草。 这么庞大的队伍,在这个时候肯定不会被太多的食材,按理说必然三天会送上一次,避免食物腐烂。 风霖渊这才注意到下面的大队人马,那弱小的和蚂蚁一样,怕也就是赢熙会注意了。“赢熙你这眼力可真的绝,竟能瞧得这般仔细。” 这到也不是赢熙眼里好,只是自己的耳朵听不见,很多东西都是眼睛去看,注意力自然都是放在双眼上面的。 赢熙不想解释,笑了笑,没有说话。 “话说赢熙你不是要来找药材的吗?走,需要什么,我们这就去寻去。” 这赢熙特意带着风霖来看活地图,那风霖渊自然不能忘记赢熙药草的事情。这九九不在的时候,风霖渊可是难得愿意做苦力的。 “你可都记下了?”赢熙看了看山下质问风霖渊。 “那是自然,便这点事情,过上一眼便能廖记于心。”风霖渊的自信一如既往,总让人有种高傲的感觉,可是在赢熙的面前,这份自信却也显得很是可爱。 赢熙摇摇头,“若不然你还是在瞧上两眼,这若是在过上一刻钟,山下的雾罩蔓延,可是瞧不见了。” 风霖渊这才知道这活地图也是有时限的,不过就正午一炷香的时间,过了时机就没有了,难过赢熙一来就带着风霖渊直接到山顶。 “放心,自然是了如指掌,若是再不去寻药:材,怕是今晚便要在这山间露宿了。” 风霖渊看了看天色,拉着赢熙往山下走,随意找了个路口,就带着赢熙走了进去。怎么让人感觉像是小情侣装小树林的感觉呢? 路边上倒是有不少的草药,不过都是寻常的药材,代替品也很多,赢熙根本看不上眼。 瘴气所在的位置确实可能出现不寻常的药材,只是这夏末秋初的季节,大多都是花草嘞的药物,怕是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赢熙,这个我晓得,是紫薇,也是种药材,你可需要。”风霖渊抓着一株紫薇花,就要连根拔起。 赢熙摇了摇头不予理会,自顾自己走上前去,风霖渊跟着在后面一直喊着赢熙的名字,赢熙也不回答。 距离瘴气的路段越来越近,路边也是随从可见的带毒性的药材,赢熙看着都是避让开来的,提醒身后的风霖渊道:“前面瘴气浓郁,你要小心些。” 路边随处可见的七叶莲,天葵之类的药材,看来这一段路少不了毒蛇的出没。虽说也不一定在附近,但赢熙还是不忘提醒风霖渊。 这里常年是没有走的,树枝到处延伸,绿色的树干上难免不是蛇的栖身之所。 风霖渊一直听到“呲呲”的声音,原来还以为是什么虫子,可是赢熙提醒说有毒蛇的时候,好像是明白事什么玩意儿了,到处查看。 赢熙听不见,只能靠目光去锁定,难免是会有遗漏的地方,风霖渊定睛看着一条绿绿的瘦小的蛇就在缠绕在树枝上,虎视眈眈的看着赢熙。 舌头一伸一吐,眼里都是不怀好意,随时准备进攻。 “赢熙,小心,头上有蛇。” 面对风霖渊的提醒,赢熙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继续慢慢前行,风霖渊迟疑了,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唤了一声:“赢熙。” 赢熙依旧没有反应,随即风霖渊说道:“赢熙我没开玩笑,你头上真有蛇。” “赢熙”风霖渊的声音变小了,眼中多了一丝难过。 看到蛇朝着赢熙的脖子而去,风霖渊飞扑上去,挡住了蛇的进攻,狠狠地一口咬在了风霖渊的手臂上。 “不都叫你小心了吗?怎的就是不听,我没骗你。”风霖渊的眼中带着悲伤的看着赢熙假意的埋怨赢熙。 此时此刻他好想听见一句赢熙的解释,说上那么一句:“我以为你又在和我玩笑,和我闹。” 然而赢熙拿出指尖剑一刀劈断了蛇,才缓缓的说了一句:“抱歉,以后别再我身后说话。” 终究风霖渊是带着了那一丝的遗憾,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你真的听不见,却一直在我面前装作正常人。”风霖渊心中肯定了答案,却也不敢说出来。 赢熙拿出银针来帮风霖渊封住了穴位,阻止毒性蔓延,给风霖渊喂了一颗散热解毒的药丸,拿起指尖剑来到路边踩了许多的七叶莲拿在手中。 风霖渊就那么看着赢熙的背影,眼里全是难过和伤心,还在不死心的喊着“赢熙”这个名字,他多希望赢熙是可以回头的,可答案却是否定的。 “这不安全,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赢熙回来扶着风霖渊往安全的地方走,这一次赢熙格外的注意,随时会用指尖剑先劈开挡路的树枝。 到了相对安全也空旷的地方,赢熙将风霖渊放下,风霖渊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了。 赢熙将风霖渊的护腕解开,直接扯开了衣服,看着发紫的伤口,赢熙用指尖剑划开了一个口子,抓住风霖渊的胳膊,将手臂上的毒血吸出来,吐到一边。 将七叶莲碾碎敷在风霖渊的伤口上,割开自己的一块衣服布料给风霖渊的伤口包扎好。 在怀中拿出舒清丸给风霖渊服下,再次给风霖渊扎针,直到风霖渊的脸色正常,嘴唇红润。 赢熙将指尖剑递给了风霖渊,“拿着,以防万一,我去找些驱蛇避虫的东西,以免他们再次靠近。” “快些回来。”风霖渊此时手脚还有些麻痹,握着指尖剑都有些吃力,只能看着赢熙自己前去。 赢熙找了好多的拦路虎来,铺在两人的周围,将找来的干柴生了个火,放的远远的,在火堆上撒了一包药粉,颜色都变的绿悠悠的,怪诡异的。 坐回风霖渊的身边,赢熙开口询问:“可好些了?” “不好,很是不好。”风霖渊的脸色很难看,却又不是生病的迹象。 赢熙抓起了风霖渊的手就开始把脉,脉象没有问题,毒也解了,怎么还会不好呢?赢熙一脸疑惑的看着风霖渊。 风霖渊强行收回自己的手,一副生气的模样,“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可真是一点不把我当朋友。” “我以为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赢熙一直没有准备说出来,想着自己治好了耳疾,一切就过去了。 “你听不见这等事也叫不重要?若非今日出现意外,你可是要瞒着我一辈子?还是觉得我不配与你做知己,压根不愿与我说?” 风霖渊很生气,很不想看到赢熙的样子,可是知道赢熙听不见,就知道他是读唇辨语,又不好把脸撇在一边让赢熙看不见。 赢熙突然的理亏起来,却突然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好像面对这张脸,赢熙就自然的会慌乱。“我未得这个意思,只是想着自己医好了,一切就过去了。” “你明知我何等在意你,你却满我,这事情如何过得去。”风霖渊的脸极竟委屈又满是生气。 赢熙看着这个样子的风霖渊不知道怎么去哄也不知道怎么辩解。 “我心中无数不确定,无法言说,与你我不想隐瞒,不过这耳疾自小便有,与我而言并非什么总要的事,便也就未曾提起。” 赢熙的云淡风轻本来是想让风霖渊好过一些,可是风霖渊却觉得更难过,明明自己怀疑过的,却都没有试探一下。 要是早一点试探出来,那么就可以避免这样的情况了,也不用这么戳中赢熙的心窝子,这一刻风霖渊的泪水滚在眼窝之中,却又不敢划落。 “你日后不许再满我任何事。”风霖渊近乎是命令式的语气在说着这话,他不允许赢熙在有这样的行为。 赢熙迟迟的都没有回答,风霖渊才转头看向赢熙询问:“你听见没有?” 这话一说出来,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满脸的歉意看着赢熙,好想把话吞回去。 第24章 是在下心胸狭隘了 “好”连风霖渊自己都没有想到,赢熙居然恳切的说了这么一个字。 在看看赢熙现在的嘴唇,跟驴嘴似的,风霖渊一下子就乐了,这要不是刚刚给自己吸毒,自己还看不见赢熙这样搞笑的样子。 这要是放在大街上,估计都会被人笑死。 赢熙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确实是很浓重的厚实感,但是难得风霖渊不生气了,也露出了笑容,然而根本感受不到这个笑容了。 “赢熙,若是那蛇咬的是别的部位,你还会用嘴给我吸毒吗?” 风霖渊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身后看了看,眼神向下瞟,无意识的提醒着赢熙。 赢熙觉得有丝尴尬,咳嗽了一声,眼神回避。“方才不过是你的毒性游走快了些,尽快解毒才会如此,若是还有时间,必然是不会如此的。” 赢熙的脸上有些羞涩,刻意避免了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想来赢熙你也是真心待我的,那么爱干净颜面的人,三番四次为我染指指尖剑,还变成了如此的模样,真想用支画笔画将下来。” 风霖渊这会儿心里那叫一个得意,想想这段日子,赢熙不喜欢的事情,自己都拿着赢熙去做了一遍,赢熙还没有拒绝,那就是成就感。 赢熙没有回话,从怀中将刚刚捡回来的蛇胆放入瓶中,想着拿回去入药。 风霖渊看着一把将瓶子抢了过去,“这是何物?绿悠悠的?” 赢熙看着心生一计,想要算计一下风霖渊,便说:“这乃是百毒不侵的好东西,想着回去了给九九,他武艺不好,医术也不精湛,若以后遇到不可解的毒,怕是要吃亏。” 果然风霖渊在赢熙的面前,就是容易上当的人拿着瓶子看了一眼。“这般好的东西该给我才是,我可不会医术,若下次再被蛇咬,你不在我不得必死无疑。好歹九九会医术也死不掉不是,不能便宜了他。” 风霖渊举起瓶子直接就往嘴里倒,赢熙的计谋得逞,眼中都是笑意。 一入口就是一股苦涩的味道,比黄莲有过之无不及,风霖渊的下意思就是要吐掉。 赢熙伸手一巴掌捂住了风霖渊的嘴,“这果真是好东西,难求的很,别浪费。” 风霖渊被迫吞下了蛇胆,那苦涩的味道,让风霖渊想要作呕,又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抑制。 “赢熙这到底是何物?如此苦涩?我最是厌恶苦涩的东西,便是连药都不愿吃的。” 风霖渊还在四处寻找,希望可以找到能够抑制这苦涩味道的东西。 “蛇胆” 风霖渊听到这两个字惊愕了,这新鲜的蛇胆就这么被自己吞下去了,难过这么苦涩。 “赢熙你不会是想毒死我吧!”风霖渊拍着胸脯,眼泪都快被苦出来了。 “你方才中了它的蛇毒,自是无碍的,确然这蛇胆是难得的,无妨。”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样子却想笑,可是笑起来又很费力,拿出怀中的药瓶,给自己服下了一颗药丸。 “酒呢?我记得你身上有酒壶的。”风霖渊伸出手来,像赢熙讨要。 赢熙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空手而归。“出来的急,未带。” 风霖渊看到赢熙褪去的驴嘴,突然想到了那晚的香吻,心中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 “既然没有什么抑制苦味的东西,那只能你帮我把味道压下去了。”风霖渊满脸的不正经,直勾勾的看着赢熙。 赢熙感觉事情不妙,心中猜想着风霖渊到底要做什么,还没有反应过来,风霖渊已经扑过来了,二话没说吻上了赢熙。 赢熙丝毫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嘴唇上突然传来一股微微的苦,咽下这股苦涩的味道,赢熙缓慢闭上了眼睛,手开始搭上风霖渊的腰,却突然的清醒,睁开了眼睛,推开了风霖渊。 “风大将军”赢熙愤怒中加了出来,却没有说多余的话。 风霖渊虽然瘫坐在了地上,却得意的抹了一下嘴唇,“果然赢熙你的味道及甜,最是压制苦味的好东西。” “风霖渊,你可知你如此的行为不妥当,若我是女子,你这便是轻薄。” 赢熙还是无法分辨风霖渊和玖笙,还是没有办法将两个人当做是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在风霖渊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跟他在一起。 风霖渊突然的靠近赢熙,带着坏笑,“照赢熙这么说,你是男子便不算轻薄了?” 赢熙推开了风霖渊,“风大将军该知道如此世人不容。” 风霖渊突然起身,带着丝愤怒,指天而道:“我可不管他世人不世人,只你赢熙愿意,哪怕天道不容,我一样乐此不疲。” 赢熙站起身来,背对着风霖渊,“你在此歇息片刻,方才我瞧见那边有果子,想必可解你口中苦涩之味。” 赢熙避而不谈,转移话题离开,风霖渊满是失落,又很无奈,坐在石头上,扔着树枝玩。 “明明你待我便是不同的,为何又逃避。”风霖渊嘀咕着,满脸都是不开心,明明能够感受到赢熙对自己是有想法的,可是赢熙却又故意推开自己,保持距离,真的很难懂。 风霖渊转头看着赢熙离开的地方,真的很无奈。 赢熙走了很远,才回头再暗处看着风霖渊,“我何尝不想与你一起,只怕你未想起我前,不觉自己是玖笙,也不知我心中的感受。” 原本天色就暗了,在赢熙拿着果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只能靠着月色分辨方向了。 赢熙将两颗果子丢在了风霖渊的身上,“也不是什么好果子,将就些。” 风霖渊点头拿着果子,连擦拭都没有,直接放在嘴里开始啃,满脸写着不情愿。 “阿渊,待战争结束,待你晓得一切,若你还存着如今的心思,我便不在拒绝你。” 赢熙想好了,等战争结束了,他就带着风霖渊去竹林小屋,告诉他一切,要是那个时候,风霖渊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不管发生什么,哪怕丢掉性命,他也会毫无顾忌的和他在一起。 “为何不是现在?”风霖渊觉得赢熙是不够信任自己,怕自己对待感情不认真。 赢熙看向了风霖渊,“许多事,你还不知晓,待你战胜回兰陵,我将一切告知你,那时你在做决定。现下便别提这些了,我不会应允你些什么的。” 赢熙把手中剩下的果子也递给了风霖渊,风霖渊很疑惑,接过果子,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带着疑惑的目光一直看着赢熙离开,越走越远。 不时林中想起了悦耳的乐声,不像是乐器吹奏出来的,风霖渊跟着乐声走过去,发现赢熙坐在远处的木桩上,拿着一片树叶吹着。 曲子很美,可是赢熙的脸上却有一丝的忧愁,让风霖渊感觉就是乐曲也变得忧伤。 风霖渊看向赢熙的身后,发现有四颗绿色的夜明珠在夜间闪闪发光,像是挂在树梢之间一样。 风霖渊的目光锁定那会动的夜明珠,在月光朦胧的光线下看出了那是两皮狼,正流着口水看着赢熙。 蓄势待发的样子,是在等地月亮进入云层的时机。 “赢熙,小心”看着狼朝着赢熙而去,风霖渊冲了出去,扔了两根树枝砸像恶狼。 赢熙吹奏的乐曲还在想起,一点不受影响,好像在为风霖渊的打斗助兴。 风霖渊快刀斩乱麻,拿着赢熙的指尖剑快速的解决了一匹狼,转身对付另外的一匹狼。 狼是聪明的动物,也会声东击西这一招,转而扑向了赢熙,风霖渊再次喊起:“赢熙,让开。” 赢熙一点反应也没有,风霖渊无奈的摇头,跑过去,和狼同时跳起,将指尖剑扎进了狼的脖子之中。 赢熙看到地上的影子,才停止了吹奏,丢掉了手中的树叶,转过身来。 “你何时来的?”这样的场面根本没有吓到赢熙,反而诧异风霖渊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难道不是应该关心下我的安全吗?”风霖渊将指尖剑拔掉,直接拉着衣服擦拭。 赢熙低头一笑调侃起来,“风大将军武功高强,若区区两匹狼都对付不了,岂不是浪得虚名。” 风霖渊将擦干净的指尖剑递给赢熙,“你倒是会玩笑我了,方才让你躲开的时候,为何不听?” 似乎就是关心则乱这话,风霖渊总是在危险的时候,就忘记了赢熙听不见的事情,。 “风将军怕是忘了,我听不见。”赢熙并没有介意风霖渊的话,反而笑了。 风霖渊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立马拉起来赢熙的手,“这多危险,你一个人,又听不见周围的动静,若是出了事,我如何跟九九交代,还是回方才的地方去吧!好歹有我在,若是有什么东西接近,我也提醒你。” “我在火堆上洒了东西,他们不会靠近,有拦路虎在周围,蛇虫亦会绕道。” 原来在这丛林中连只蚊子都没有,全是因为赢熙一早就做了部署,难怪风霖渊都没有感觉到蚊虫叮咬自己。 “你倒是想的周全,何故还跑出来?”说是生气,风霖渊的话更像是责怪。 “想着给你些空间独处。” 明明是赢熙自己需要冷静,却把问题抛给了风霖渊。 风霖渊推了一下赢熙的肩膀,“我何时在你心中是个矫情的人了?我堂堂一军主帅,若是被喜欢的人拒绝了就要死要活的,还如何带兵打仗,征战沙场。” 气氛一下子缓和过来,赢熙低头笑了笑,“风大将军说的是,是在下心中狭隘了。” 赢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的调侃,突然在风霖渊的面前变得轻松自在起来。以往的克制压抑,突然就消失了。 赢熙突然觉得这样挺好的,很舒心,不需要刻意的隐藏些什么。 风霖渊一副看不上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拉着赢熙的手回到有火堆的地方。 “玖笙是谁?” 风霖渊突然发问,赢熙有些惊讶,心中问着:“他怎么知道玖笙的?”眼中充满疑问的看着风霖渊。 第25章 你到底想着什么? 看着赢熙一脸疑惑又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风霖渊的眼神看着赢熙的手,眼神示意。“我可并非有打听,乃是你的指尖剑上边刻着这个名字。” 赢熙将指尖剑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玖笙二字,眼中的情意是炙热的,会发光。 风霖渊心中莫名的有些醋意,原来在戏园子那回自己没有那么在意,可是如今这名贵的指尖剑上都有这个名字,他多半也知道了玖笙是赢熙生命中重要的人。 一个人在这里把玩指尖剑的时候,都有想要扔掉指尖剑的冲动,可是又想着这人肯定对赢熙很重要,犹豫了。 看着赢熙看着指尖剑那眼神,心中就很是不舒服,脸上都能看的出来,那骨子醋劲。 赢熙这才发现这些日子自己拿错了指尖剑,原本十几柄这样的短剑,就这么一柄有玖笙的名字,算是一个念想的。 在找到了风霖渊过后便没有时刻带着,换成了另外没有名字的,想着找到了今生,能时时看着人,这个名字便不重要了。 阴差阳错,阳错阴差风霖渊偏巧还是看见了,赢熙也不愿意多做什么解释,直言:“一位故人。” “故人”风霖渊一想,难道是赢熙之前喜欢的女子吗?这短剑也是她送的吗?所以赢熙不答应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女子吗? “已经是许久未曾见到的故人了,算来也是第十六年头了。也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得不得见。” 赢熙将指尖剑拿在手中,看了看风霖渊,伸手将指尖剑递了过去,“于今将它赠与你,权当是缘分吧!” 风霖渊疑惑了一下,转念一想赢熙那时候不过七八岁,哪里可能有什么喜欢的女子,怕不是赢熙的母亲或者父亲。 如今这样在这里乱醋个什么劲,这会儿把指尖剑直接送给自己了,莫不是定情信物? 风霖渊接过指尖剑便偷偷的笑了,心中自然也就开心了。 “赢熙,她对你重要吗?”风霖渊拿着指尖剑,看向赢熙。 “重要,他因我而死,而我却没为他做些什么,怕是此生最大的憾事。” 赢熙回想到当初自己父亲的一剑刺穿了玖笙的胸膛,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看着玖笙倒在自己面前,又无法杀了自己的父亲报仇,瞬间心中奔溃,落下来泪水。 “死了?难怪赢熙一直记得她。”风霖渊看了看指尖剑,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看着落泪的赢熙,风霖渊的心中一样的隐隐作痛,看着赢熙那么后悔的样子,风霖渊又好想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风霖渊的脑海中突然的闪现出一个画面,一个中年男人拿剑刺向一个戏子的画面,好真实,好像就在眼前发生的一样。 耳边还同时有着赢熙的一声呐喊:“玖笙”,这种感觉好像自己也经历过一样,突然就觉得好难过,泪水直接就从眼角落了下来。 看着风霖渊不舒服,脸色有些发白,赢熙还以为风霖渊是余毒未清或者又中毒了,立马上去抓住风霖渊的手给风霖渊把脉。 明明没事,可是脉象却很急,像是心悸,赢熙立马给风霖渊扎针。 风霖渊晕厥过去之前就喊了一声:“赢熙”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赢熙将风霖渊抱在怀中,仿佛就看到了玖笙最后躺在自己怀中的画面。赢熙闭眼让自己清醒过来,在看着风霖渊,摸了摸风霖渊的发丝。 “睡一觉便好了,我在。”就这样赢熙一夜未眠,看着风霖渊在自己的怀中睡了一个晚上。 早上太阳升起,赢熙伸手为风霖渊挡住了阳光,好让风霖渊多睡上一会儿。 炎热的气息袭来,风霖渊伸着懒腰,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赢熙的怀中,立马起身。 风霖渊的起身,让赢熙感觉自己的腿脚有些麻木,该是保持这个动作太久了。 “可还觉得不舒服?”赢熙这会儿有些发麻,站不起来,抬头看向风霖渊问话。 风霖渊摇头,“没有。” “那便好,昨晚该是你中了蛇毒又服用蛇胆,短时间动武才会心悸,于今该是无事了。” 风霖渊看着赢熙一直没有起来,想到肯定是自己让赢熙的腿麻了,伸出来一只手来,“这一晚上未归,怕是九九该担心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赢熙向风霖渊伸手,露出了笑容,在风霖渊的带动下站起来,由着风霖渊扶着往下走。 不过这打着找药材来双蛇山,最后却一个药材也没有得到,真的就叫人忍不住多想了。 赢熙感觉自己麻木感消失了,立马推开风霖渊,将手从风霖渊的肩上拿了下来,“前面路窄,你先过。” “你这无事了便要把我推开,方才不靠的挺近的吗?怎么?怕是下山了被你小徒弟看见,不好意思吗?”风霖渊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好像没事调戏赢熙就是他日常的乐趣。 赢熙看着前面的路,“前面的路委实容不下两个人,你若是不想我二人一同跌进这林中被雾瘴吞没,便别拉拉扯扯的。” 风霖渊看了看道路,放弃了拉着赢熙,走在前面,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赢熙听不见,那他就做赢熙的耳朵,帮赢熙听。 下山过后,风霖渊就开始黏着赢熙,无论赢熙怎么推开,都没用。 “你放手,如此成何体统?你可是一军主帅,如此有失颜面。” 看着营帐就在前面,赢熙真的不想这么拉拉扯扯有失颜面。 风霖渊却写满了无所谓,“我们出来时都是勾肩搭背的,如此回去却要分开,他们会误会我二人是吵架了。” “来时你不过是拽着我得手,如今你这却像只猫一样,都快合二为一了,你这叫人生误会怕是更甚一些。” 赢熙现下真的就是连走路都困哪,感觉拖着一个千斤重的石头,寸步难行。 “如此,你是不介意我拉着你的手了?”风霖渊总算是松开了赢熙,一把抓住了赢熙的手,心中好生得意。 赢熙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原来你是打了这个主意,难怪像条蛇一样缠着我,我还以为是吃了蛇胆的后遗症。” 九九像个望夫石一样站在军营的门口看着,乌兰在九九的身后安抚着,说着:“你别担心,你师父和风大哥都是武艺高强的人,不会有事。” 九九看了看乌兰想要开口解释,又摇头没说,她哪里明白九九是担心师父听不见这事,要是和风霖渊分开了,师父一个人遇到危险要怎么办? 平时还好有自己陪着,能随时注意到周围的事情,这没有自己在身边,师父若是和人沟通遇到不顺畅的的话怎么办? 看着风霖渊拉着赢熙回来,九九立马迎了上去,站在赢熙的跟前询问:“师父,如何?可有受伤?”那样子活脱脱的看着像个小媳妇儿一样。 “有我在,谁还能拿你师父怎么样?你这就知道关心你师父,便不关心关心你风叔。” 风霖渊看着九九就关心赢熙,都不看自己一样,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九九嫌弃的看了一眼风霖渊,又看着赢熙。“只要师父无碍,你便是只有一口气在,师父也能将你救活了,何须担心你,关心我师父便够了。” 这九九还真的就是满心满眼都是赢熙一个人,完全不将风霖渊放在眼中。 “你这怎么有种小媳妇儿的感觉,难道我还会将你师父卖了,不带回来给你啊?”这九九的言外之意怎么就像是风霖渊拐带了赢熙一样,风霖渊这可不开心了,用手敲了一下九九的脑袋。 “本就是你拐了我师父”九九说完话,又害怕挨打,躲到了赢熙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风霖渊,还做出一个鬼脸。 风霖渊还真的就是拿九九没有办法,没办法赢熙的傻徒弟,能怎么办?爱屋及乌宠着呗。 “将军”丁拾从里面走了出来,表情很严肃,看来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好了小鬼,你师父也平安回来了,你还是去医帐研究药去吧!我与你师父有重要的事情说。” 风霖渊也不管九九阻拦还是不阻拦拉着赢熙就走。丁拾像九九和乌兰低头行礼转身跟了上去。 九九这会儿可不开心了,以前师父都是宠着自己一个人的,如今这风霖渊出现,自己的宠爱都被抢走了。 “一个大将军整日霸者我师父做什么?不务正业。”九九也就只敢在他们听不见的背后这么嘀咕一句,抱怨一下,其实心里啥事都没有。 “好了,你可别抱怨了,我研究了一个新的毒,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解。”乌兰一脸的自信和高傲,笃定了九九解不了自己的毒,拉着九九的手就往医帐跑。 “说吧”风霖渊拉着赢熙到了主帐,坐在了主位之,一下子那属于将军的霸气就出现了。 正经起来的感觉还真的就是大将之风,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让人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丁拾抱拳行礼回话:“乌托部的少主找到了。” “在何处?可是与乌兰说言无二?”风霖渊此时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丁拾摇了摇头,眼中都是严肃的感觉,“我找到他们时,豹师的人也在寻他们,最终被豹师的先了一步。他们带走了乌托的少主还有乌兰重伤的父亲。” “如此说来,乌兰当真不是奸细。”风霖渊在想着什么,突然看向丁拾继续问:“他们灭了乌托可是有什么说法?乌托部存在百年,不该是无端做出这样灭了整个部落的举动。” “确然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便是坊间突然流传出乌托部百年守护着一个宝藏,富可敌国。西靖便是因为打着宝藏的注意,才发兵灭了乌托。” 丁拾将写着在坊间一直流传的歌谣从怀中拿出来,递给了风霖渊。 歌谣中写着乌托部守护着宝藏,钥匙在乌托土著的手上,还有一个虚化的方位。 便是这么一首不着调的歌害了全部族的性命。 “此事先瞒着别告诉乌兰。”风霖渊让丁拾先别说,免得乌兰的性子乱了阵脚,做出不经脑子的事情。 “丁拾,军中你和霍叔多留心,高挂免战牌,占时不开战。” 风霖渊的吩咐很寻常,对于丁拾而言只要照做就行,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赢熙看着风霖渊的脸色就觉得不对,风霖渊肯定另外有打算。 “你到底想着什么计策?”赢熙自己在心中问了这么一句话,看着风霖渊的神色却又看不破。“难道他还想着潜入城中一次吗?” 第26章 不好了,出事了 一天之内风霖渊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了,可是行军打战这些吩咐好像又是必然的。 赢熙知道风霖渊肯定有什么计划,但是又不知道确切的是什么,夜晚入睡的时候也不敢睡得沉,怕风霖渊转身就走了。 第二日早餐的时节,风霖渊还是不愿意隐瞒赢熙什么,将计划告诉赢熙。 “赢熙,我想再去趟豹师营,想法子拿到布防图。” 赢熙低头继续吃饭,表现的很是无所谓。“那你便去,无需知会我。” “我自然是要知会你的,只是没想好如何说。”风霖渊放下筷子,凑近赢熙,拉住了赢熙的胳膊。 赢熙看了一眼风霖渊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顿了一下,将手往自己的身前移动。风霖渊只好松开了赢熙的手。 赢熙将筷子放下,许久才看向风霖渊问道:“现下想好如何说了?” “赢熙,这场战争我必须胜,不可败。只有胜了,我才不欠他任何的东西。” 明明是自己的皇兄,可风霖渊几次三番都不愿意提起的他的名字,也不愿意喊一声哥,这之间又是怎么样的故事呢? 赢熙很难猜到这种的缘由,也一直没有看明白风霖渊明明不喜欢战争却非要打胜仗的原因。 “罢了,打战是你们皇家的事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若觉得偷了布防图便能赢,那你便自己去。” 赢熙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风霖渊,那就由着他吧!自己留在军营中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自己还能帮他应对一二。 “如此营中便有劳赢熙了,今晚我便动身潜入豹师营。”风霖渊的的打算就是将全军托付给赢熙,看着赢熙松口,自然满面笑容。 赢熙拿出了一个药瓶放在桌子上,“自己小心。”站起身来离开了主帐。 风霖渊打开瓶盖发现里面是赢熙珍藏的救命良药,不由得便笑了。 赢熙来到医帐之中,见到九九和乌兰两个人还一直在挣个输赢,一根银针飞过去,笼子里的老鼠直接倒下来。 “这小白鼠被你们玩了几天,该是叫它休息休息了。”赢熙拿着玉箫在手中转来一圈,直径走到位置上坐下。 九九立马起身去给赢熙倒茶送到手边。“师父喝茶,今日如何有闲暇来医帐了。” 赢熙放下玉箫,断过茶水,用盖子波动了几下茶水,喝了一口,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看向九九。“便是过来瞧瞧你可有偷懒,,医术可有进步。” “自然是受益颇多,这几日乌兰给小白鼠下的毒,我可都解了。”九九那满脸骄傲的样子,有种自己无人能敌的感觉。 “那是乌兰让着你。”赢熙又将玉箫拿在了手中,用玉箫敲了敲九九的小脑袋。 九九摸着自己脑袋,表情狰狞又委屈,“师父我都多大人了,能不能别敲我脑袋了?” 赢熙又敲了一下九九的脑袋,“你便是再大,也是我从婴孩时期带大的,在我面前便就是个孩子。” “是,师父,弟子明白,不过这乌兰在这儿,师父您老人家可否给我留些面子?” 九九这孩子以前也没有这么爱面子,如今在乌兰的面前倒是注意起来了,赢熙摇摇头带着笑意站了起来。 赢熙也没有吩咐九九什么,自己走到药柜钱,开始抓药来配,撵磨成粉,做成药丸。 “将这些拿给你风叔。”赢熙把做好的药丸和药粉递给了九九。 九九看着赢熙觉得好奇怪,这些续命的丹药,迷药,还有伤药,都拿去给风霖渊,难道风霖渊受伤了? 那也不对啊!受伤了为什么要给迷药?九九疑惑也不敢问,乖乖的将东西拿过去递给风霖渊, 乌兰也不是怕赢熙,可是总觉得他没有风霖渊那么平易近人,不敢和他单独带着,跟在九九的身后,就和九九一起去。 在主帐并没有看到风霖渊的身影,便去大帐,大帐中风霖渊他们正在讨论战事。 丁拾正在禀报着打探来的消息,“将军,乌托的少主已被豹师的人所擒,生死不知,乌兰的父亲已经遇害,如今尸身就悬挂在城楼之上。” 乌兰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间身心俱损,感觉头晕目眩,脚根本支撑不起身体,往后倒退了两步,瘫软的跪在了地上。 乌兰的一直手撑在地面,尽量不让自己倒下去,九九看着乌兰的样子,蹲下身子,空出一只手来,拉着乌兰的手臂询问:“你还好吗?” 乌兰抬头看着九九的眼中都是泪水,她在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来。 “报”一个人快跑而来,冲进大帐之中,手中拿了一支箭,上面有一封书信。 “禀报将军,外面飞来一直箭,上面有封信,是给您的。”士兵高举着信件等待风霖渊拿走。 风霖渊示意霍统拿,霍统拿着取下书信,打开查看内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将军,信中所言要你交出乌托部的巫女,否则便要杀了乌托的少主。还言乌兰的父亲便是警告。” 风霖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这么嚣张的口气,让风霖渊很不舒服,他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 还没有等到风霖渊开口说话,乌兰已经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恳求着:“风将军,乌兰求你发兵救救少主,救救我阿爸。” 乌兰的泪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她拼了命的磕头,希望得到风霖渊的帮助。 “乌兰你先起来。”风霖渊看着乌兰的样子确实不忍心,可是现在发兵没有胜算,风霖渊不敢贸然下令。 乌兰摇头拒绝,“你不答应,我便不起来。” 霍统伸手将乌兰扶了起来,“乌兰姑娘,如今局势尚未明朗,贸然发兵,只会徒增伤亡,一切待从长计议。” 乌兰不认可这样的话,眼中都是难过,“你们方才说我的父亲悬挂于城楼,少主又被困,叫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辱,还请风将军出兵相救。” 乌兰再一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充满了期待的看着风霖渊,这个时候风霖渊就像是一颗救命的稻草。 “乌兰,西靖兵力雄厚,未得十足的胜算,本将不得贸然出兵,不可做这无谓的牺牲。救你父亲和少主的事情,我们另做打算。” 风霖渊的语气很柔和,却也很坚定,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攻城。说不定这就是敌军的计谋,贸然行事只会中了敌军的奸计,让无辜的人送命。 乌兰摇着头,“风大哥,我求你,求你出兵,救救他们。” 这满脸泪水的可人儿,让风霖渊心软,然而行军打战却不能意气用事。 “乌兰,我会救你的父亲和少主,但出兵是万万不能的。” 此时的风霖渊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只是乌兰的一个朋友,答应救下她的父亲和少主,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乌兰的脸突然变得嫉恶如仇,凶狠起来,泪水也收回去了,站起身来,撂下了一句狠话。“你们不救,我自己去。” 乌兰转身的一个瞬间,正好遇上赢熙,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赢熙的样子,赢熙手中的银针已经扎进了乌兰的脖子。 乌兰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往下倒去,九九拧着药包接住了乌兰,缓慢的蹲在了地上,一脸委屈的看着赢熙。 “让她休息一下,冷静冷静,对她有好处。”赢熙从九九的手中拿过了药包,走到了风霖渊的面前。 九九就那么托着乌兰,又没有办法将乌兰抱起来,更不要说站起来了。 “这些对你的行动该是有帮助的,你拿着。”风霖渊虽然没有听到前面的事情,但是大概知道乌托部出事了,不然乌兰不会那么激动。 九九招手让士兵帮助自己将乌兰扶了起来,联手将乌兰送回房间休息。 “阿渊,这事儿蹊跷的很,估摸着该是敌军的诡计,怕是有奸细在军中,你需得小心行事。” 乌兰到北邺的大军之中,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乌兰身份的更是不多,能把乌兰再军中的消息告诉敌军,肯定不会是个普通人。 拿着乌兰父亲还有乌托部少主作为威胁,也肯定不止是为了一个宝藏那么简单,此刻只怕是风霖渊要潜入豹师营中,便是羊入虎口。 “了然,如此便在等等。”风霖渊这个时候除了赢熙还有霍统,他谁也信不过,哪怕是丁拾,他也带着疑虑,什么都不敢明着说出来。 “霍叔,丁拾你们先下去吧!”风霖渊吩咐这他们离开,眼里疑虑重重,他不想怀疑身边的人,可是又不得不怀疑。 “赢熙你有何想法?”风霖渊的话是没有声音的,他知道赢熙可以读懂。 赢熙附身在风霖渊的耳边细语,“将你要夜袭豹师营的消息传出去,坐不住的人,自然会有所行动。得到地形图的事也别瞒着,便说有细作得到了暗道的地图。” 赢熙说完回身来看着风霖渊的样子,露出了笑容,风霖渊也笑了。 “原来你我真是心有灵犀,都想到一处了。”风霖渊瞧着主帐外面有人影,立马开始大声讲话:“怕什么,我这不是有敌军的地形图吗?还得了一条暗道的秘密,偷个布防图神不知鬼不觉。 赢熙跟着演起戏来,“便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也该小心些,若是遇上埋伏,你还能双拳抵四手不成?” “赢熙你看你,就这般信不过我,我可是战无不胜的北邺将军,别说四手,便是十个也不成问题。” 看着风霖渊说大话的口气,赢熙只能摇了摇头,看着人走了,赢熙很嫌弃的样子,掸了掸肩膀的衣服,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赢熙莫不如抓了奸细,你陪我一起去探敌营,将乌兰的父亲和少主救出来,如何?” 风霖渊很自然的就坐在了赢熙的椅子扶手上,歪着头看着赢熙。 “只怕是连布防图都是个阴谋,得不偿失。”赢熙只是想拒绝风霖渊的请求,可是这话说出来好像又真的有那么点意思。 风霖渊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从驻扎西靖开始,一切都那么突然,又那么巧合,所有事情都太顺利了,回想起来的真的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将军不好了,九九医师和乌兰医师不见了。”一个人闯入主帐之中,跪地就说,急冲冲的样子。 “什么?”赢熙和风霖渊同时站起来,看着报信的人,眼中的担忧和着急,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找人, 第27章 你放开他 “方才属下去小解,不过一盏茶功夫,回来便不见了九九医师和乌兰医师。” 两人交集的神色让士兵害怕到不行,说话都颤抖,语气里都是自责和害怕。 “你不守着,可有别人替你看着?”风霖渊不觉得这件事这么简单,如果有其他的人在,不可能毫无动静。 士兵想了想,恍然大悟一样的回答:“有,丁将军帮末将看着。” “那他人呢?” 若非风霖渊这么问上一句,士兵真的忘记了丁拾这个人,从小解回来丁拾也一起不见了。 “不,不知道”士兵很害怕的看着风霖渊,结巴的回答这问话。 风霖渊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想要扔过去,士兵都害怕的挡住了脸。 赢熙抓住了风霖渊的手臂,“算了,这并非他的错,也非丁拾一人能带走,必然还有其他的人。” 风霖渊比起风霖渊愤怒的样子,赢熙真的是格外的冷静,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赢熙着急的。 风霖渊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声怒斥:“滚。”士兵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帐。 风霖渊转头看向赢熙那平静的的脸,“你便一点也不担心吗?” “抓走乌兰不过是为了所谓的宝藏,抓了九九最多便是想威胁你,只要他们还有用处,便不会有危险。” 赢熙似乎已经看明白了一切,脸上显得格外的平淡,眼神中却是有提醒风霖渊“小心”的意思。 “丁拾在我身边五年,我竟未曾想到他会是细作。”风霖渊摇摇头露着笑意,嘲笑着自己识人不明。 赢熙拍了拍风霖渊的肩膀,“现下不是你自责的时候,想想如何把九九和乌兰救出来才是要紧的。” “若丁拾是细作,那关于乌托部的事情是否也是假的?”风霖渊不由得怀疑起来,这一切都是丁拾查证的,也没有个其他的证人。 “不行,九九和乌兰都是孩子,若落到豹师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需得去救出来才行。” 风霖渊这爱屋及乌是做到了极致的,他不可能让九九遇到危险而不管。 “不急,我们先去医帐瞧瞧。”赢熙拿起玉箫走在前面,风霖渊没有明白赢熙的目的,只能跟了上去。 医帐很寻常,什么都没有,可赢熙蹲在床榻便却像发现了什么一样,风霖渊也跟着蹲了下来。 赢熙从袖子立马拿出了一个瓶子,倒了一些粉末出来,地上便出现了一些蓝色的粉末。 风霖渊用手抹了一点起来,闻了一下,什么味道都没有,看着赢熙不解的询问:“这是什么?” “九九腰间的香囊,此前与他说过,遇到危险便将线头拉开,这些粉末自然沿路散落。” 风霖渊从赢熙的手中躲过药瓶,仔细的打量着,“所以这玩意儿可以让那些粉末现行,便像是无字书一个原理。” “那我们现在就去救九九他们。”风霖渊站起来,拉着赢熙的胳膊要走,赢熙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风霖渊只能回头看着赢熙。 赢熙将风霖渊的手拨开,“不急,现下军营中必然还有其他的奸细,先揪出来,让他们没有了眼睛在行事。” 风霖渊这才笑了笑,还好身边多了一个赢熙,可以在自己冲动的时候告诉自己要冷静。 只不过在没有遇到赢熙之前,风霖渊好像也没有什么顾虑,一项很冷静。原本是觉得赢熙会担心九九的安全,要早些去救出九九,没想到赢熙却冷静的和没事人一样。 赢熙和风霖渊导演了一出戏,一出赢熙不关心九九,不肯去救,风霖渊不断指责赢熙,说要独自去营救的戏。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风霖渊更是气氛离去,独自一个人飞身出了军营,赢熙也是生气的回到了主帐独自睡觉。 有人进到主帐之中,点燃了带着迷药的香,有股浓重的汗臭味,这不是风霖渊的味道。赢熙有察觉,又闻到香不对,就警觉了起来,事先闭气。 他确认了一下赢熙是真的睡着了,才离去,走到了偏僻的地方,看了看四周无人,将一张纸条放在了石头下面。 他人刚刚离开不远,就遇上了赢熙,赢熙将刚刚到迷药还给他,让他在草丛中休息。 很快就有人前来取走石头下的字条,被风霖渊抓了个现行,将奸细的名单逼问出来过后,风霖渊毫不留情的一掌将他拍晕。 “原来在我军中居然如此多西靖的人,真倒是觉得我很愚蠢。”风霖渊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这几千个人在自己的身边,要是和西靖来个里应外合,自己不知道多吃亏。 “他们可不是同一时刻进入军中,多半都是有所伪装的,你未曾辨识也在所难免。”赢熙宽慰这风霖渊,希望他可以想开一点。 “先把他们带回去吧!日后大有用处。”风霖渊看了看两个倒地的人,好无奈的感觉。 “好”赢熙嘴上是答应了,可是并没有用行动帮助风霖渊,转身就走,留着风霖渊一手拖着一个人前行。 赢熙还特意的放慢脚步等待风霖渊,就是不出手帮忙。 风霖渊将两个人绑着,藏在了军营不远处的草丛中,和赢熙两个人像做贼一样的潜入军营,到霍统的营帐之中。 霍统的警觉性还是挺好的,听到声音就做出了拔刀的动作,问着:“谁?” 风霖渊现身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着:“是我,霍叔。” “霖渊?你怎么偷摸着来,有何事?” 风霖渊将一切告诉了霍统,让霍统安排亲兵解决掉奸细,然后易容成奸细的模样在军中行事,顺便将两个奸细抓回来看着,后面有用。 赢熙和风霖渊离开军营去探查消息,最终线索还是断了,在分叉路口捡到了九九的香囊,里面已经空了。 两人分开去找,终点却是同一个地方,山崖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破破烂烂的,像是荒废了很久了。 所有的地方都不可疑,唯独佛像看起来很新,周围都布满了灰尘,佛像却很干净。 风霖渊用手摸了一下桌子和佛像,发现佛像就是有问题的。 佛像很干净,有挪动过得痕迹,赢熙上下打量过后,觉得佛像的眼睛不一样,左边的眼睛有缝隙。 “阿渊”赢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风霖渊去挪动佛像的眼睛。 风霖渊点头爬上佛像,动了动眼珠子,佛像便往后退了一两米的距离,出现了一个暗道。 风霖渊走在前面,拿出了火折子,赢熙看了看周围,跟了上去,佛像自然的回归了原来的位子。 暗道很窄,基本上无法让两个人并肩而行,所以这应该不是常走的地方。 暗道的出口在城中的破屋之中,难怪没人发现这暗道的存在。 城中很安静,看起来他们应该没有发现什么,看着城楼上吊着的尸身,风霖渊飞身上去,隔断绳子,将人放了下来。 皮开肉绽的,还被暴晒了一天,已经是不堪入目,带着一个死人也没有办法前去寻找九九他们。 风霖渊和赢熙将尸身放到了此前风霖渊发现的暗道附近,掩藏了起来。 两人从河水下游闭气而上,来到豹师营中,差点没被憋死,上岸就大口大口的呼吸。 这豹师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随处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囚禁九九和乌兰的位置。 风霖渊正生气的嘀咕着:“这到底是把人藏哪儿了呢?”丝毫没有注意到慢慢靠近的巡逻队。 赢熙眼尖,拉开了风霖渊躲了起来,看着人走了,赢熙才将风霖渊松开,指了一下前面的房子。“那一处与别的地方不同,定然是孙将军的住处。” 赢熙的手在指向别的地方,“那两处重兵把守,必然有重要的东西。” 风霖渊看了看这三处位置,回头看向赢熙,“你的意思是九九他们可能关押在里面。” “不竟然,我倒是觉得九九他们没有那么重要。”赢熙摇了摇头。 “去看看”风霖渊给了赢熙一个眼神。 赢熙点了点头,两个人偷摸的到了最近的房间,飞身上了屋顶,瞧瞧的打开了一片瓦。 这里面居然关着无数的女子,每个人都是被绑着的,还堵住了嘴,看来是怕他们逃走,但是他们又犯了什么事情呢? 几个士兵进屋带走了几个女子,到了别的房间,风霖渊和赢熙悄悄跟了上去,在房顶上就听见了里面的打骂声和惨叫声。 掀开瓦片看下去,里面就是大写的春宫图,那些女子是被抓来安抚士兵的玩物,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风霖渊很是生气,一拳头砸向瓦片,还好赢熙的阻拦,不然就打草惊蛇了。 “他们简直就不是人,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风霖渊十分的愤恨,在相对安全的地方,还是不忘记愤怒的和赢熙指责他们的行为。 赢熙的手握着拳头,跟风霖渊一样有着愤怒,只是没有挂在脸上。“此时不是发愤之时,正事要紧,等你歼灭豹师之时,她们便能得救。” 风霖渊收起了愤恨,跟着赢熙到了那座不一样的房顶之时,这瓦片很不一样,明明脚步很轻,却会发出声响,只能很缓慢的前行。 “我劝你还是把宝藏图交出来的好,不然我要是把你丢出去,我的手下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这小小年纪,又如此貌美,我可真是不忍心让你被摧残。”这声音夹渣着一股子邪恶的味道,语气威严可是不怀好意。 赢熙只敢用手轻轻推开了一点瓦片,免得被发现,刚好可以看见被绑的乌兰和九九。 那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两个女主人的就该是孙将军了,满脸的胡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乌兰吐了口水,“呸,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那眼中的高傲劲儿,一点也没有落下,倔强的反抗着恶势力。 “啪”就是一巴掌落在了乌兰的脸上,嘴角都渗血了,可乌兰一点也没有之声,依然倔强。 九九看着挨打的乌兰,带着一丝恐惧站了出来,“你动手打女人,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朝我来,别打乌兰。” “哟,你这是怜香惜玉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满嘴的嘲笑,满眼的愤怒,“啪啪”两巴掌打在了九九的脸上。 九九直接被打倒在了地上,吐了一口鲜血,里面还有一颗牙齿。 “九九”乌兰喊着九九的名字,眼中泛起了泪花,闭眼一瞬,睁开眼,心一横,“放了我们,我告诉你宝藏的地方,帮你们画出地图。” “乌兰,不可”九九摇头说着,声音都在颤抖,就被无情的一脚踩在了脸上。 “放了他”乌兰看着被踩踏的九九,发出了怒吼,泪水滚落下来,“拿纸笔给我,越多越好,我给你们画。”乌兰的话感觉心都碎了。 赢熙看着被折磨的九九,眼里明显多了愤怒,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手中的玉箫感觉都要被捏碎了。 “可恶”风霖渊眼神中透露着杀意,他真想一剑杀了这个孙将军,不小心就发出了声音。 “什么人?”声音不大,可是孙将军还是听见了,抬头看向了风霖渊和赢熙。 “走”赢熙拉着风霖渊的胳膊,飞身就走,下面的弓箭手已经蓄势待发,会轻功的人已经开始追了上来。 第28章 你不要想着撇开我 还没有等到逃到河边,便已经有一群士兵围了上来,两人被团团包围。赢熙与风霖渊背靠背站着,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看来是逃不掉了。 “把你的后背交给我。”风霖渊看向赢熙说道,手中已经做好了要开战的准备。 风霖渊将指尖剑递给赢熙,“用完记得还我。” 赢熙拿过指尖剑,点点头,风霖渊的双剑已经出鞘。 “上”随着一声命令,所有人蜂拥而上,两人各自应对,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孙将军从一边走了过来,看着风霖渊询问:“你二人是何人?”从这话可以看住他并不知两人的身份。 “取你性命之人”风霖渊的话狠,表情更狠,直接朝着孙将军飞了过去,有种要杀了孙将军的感觉。 与孙将军交战的风霖渊,心思并没有完全在战斗上面,时不时的就看向赢熙,害怕赢熙遇到危险,害怕赢熙的身后出现敌人。 “赢熙小心”看到赢熙的身后有人,风霖渊立马挡开了孙将军的攻击,朝着赢熙飞去。 扔出手中的一柄剑却并没有挡住攻击,风霖渊靠近之时已经没有时间阻止,只能用身子挡住了攻击。 “阿渊”赢熙一声呐喊,将风霖渊整个人扶住,眼神里都是心疼和杀意。 赢熙不再仁慈,将风霖渊放在地上,收起指尖剑,双手握满了银针,仙女散花一样的飞了出去,所有人动弹不得,捡起风霖渊的双剑,飞身绕了一圈,他们的脖子上瞬间多了一条口子。 赢熙的身影落地,他们跟着倒地不起,赢熙扶起风霖渊就跑,他要在第二波人围上来之前带着风霖渊逃离。 孙将军下令:“不要放过他们,弓箭手准备。” 在赢熙带着风霖渊跳下水后,便能听见齐刷刷的箭雨声在河面想起,一个个浪花滚动。夜色之中隐约可以看见黑面上渗出的一抹鲜红。 穿过漫长的河流,赢熙将风霖渊拖拽上岸,来不及顾忌自己身上的伤口,率先抢救风霖渊。 “阿渊,醒醒”赢熙一遍按压这风霖渊的心口,一遍喊着风霖渊。 风霖渊没有半分的反应,赢熙将风霖渊转过身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让头劲量的低一点,拍打着风霖渊的后背,直到风霖渊咳嗽了几声,突出腹中的积水。 “阿渊,怎么样?”赢熙将风霖渊扶着坐了下来,帮着风霖渊顺气,眼神中都是担心和自责。说好的这一生要守护好他的,结果却三番四次的让他为自己手上,赢熙心中内疚不已。 风霖渊咳嗽了好久,才缓和过来,将赢熙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放心,我没事。” “我先帮你处理伤口”赢熙从怀中拿出金疮药,还好这是瓶子装的,要不然都不能用了。 赢熙将风霖渊的衣服褪掉一半,看着肩胛骨那深深的一道疤,将药粉撒上去,撤了一块自己的衣服料子将伤口包扎好。 “以身挡刀何其危险,日后不许如此。”赢熙将风霖渊的衣服给他穿好,命令式的自责风霖渊,让他自己注意安全。 风霖渊却轻松地笑了,“我不救你,若是你有个什么好歹,谁来救你,我可不会什么医术,也舍不得你死。我伤了,你还能救我,如此又欠下你的救命之恩,可以多让你在我身边待段时间。” 在才从鬼门关出来,风霖渊又开始不正经了,说话还不忘调戏赢熙。 赢熙将风霖渊的手推开,显然很是生气,“我不过救你一回,用不着你三番四次的救我报恩。” “我这可不是报恩,是舍不得你受伤,若要说报恩,我必然是要以身相许的。”风霖渊说着说着身子就靠近了赢熙,嬉皮笑脸完全忘记了疼痛。 “好在剑上无毒,若是有毒我看你此刻如何与我贫嘴。”赢熙生气又无奈,真的不知道要拿风霖渊怎么办才好。 过了许久风霖渊伸手抓上了赢熙的手臂,发现手上黏糊糊的,可明明没有下雨,赢熙的身上为什么还在滴水呢?风霖渊感觉不对,立马凑上去查看,才发现赢熙受伤了。 这自己受伤了还在救自己,帮自己处理伤口,风霖渊莫名的心疼起来,伸手在赢熙的怀里去乱摸。 赢熙抓住了风霖渊的手问道:“你做什么?” “金疮药呢?你自己受伤为何不顾?”风霖渊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不顾赢熙的阻拦,继续探索。 赢熙再一次抓住了风霖渊的手腕,语气降低了好多,“别找了,出来的急,便就带了一瓶,方才给你用了。” 风霖渊甩开了赢熙的手,“那你也不能只顾我,不顾全你自己啊!” 风霖渊这是生气了,从赢熙的袖子里面拿出指尖剑割下自己的衣襟,帮赢熙将伤口绑住,占时止血。 “走,我们先回去。”风霖渊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扶着赢熙站起来,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往回走。 好在敌人没有追上来,要不然两个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偷偷走暗道回去的两个人还不忘拖着乌兰父亲的尸首回去。 回到军营之中,赢熙重新给风霖渊检查了伤口,用了更名贵的药,让伤口不会留疤。 风霖渊死活也要给赢熙看看,褪去衣服,风霖渊才发现原来赢熙的身上那么多的擦伤,看来都是在水底为了护着自己,才受伤的,难怪自己只有肩胛骨有伤。 风霖渊伸手触摸赢熙身上的伤口,虽然不重,可一道道划破肌肤,那么疼,却还隐瞒着,这是多能忍。 那一刻风霖渊好想亲吻上这些伤口,让赢熙觉得没有那么疼,可是风霖渊还是没有那么做,拿出药膏将一道道伤疤敷上药。 赢熙穿好了衣服,风霖渊的脸色却不太对,可是又什么也没有说,拉着赢熙坐在床榻上。“睡吧!明日在想着怎么营救九九他们。” 赢熙侧卧着,满怀心思,风霖渊平躺着,一样满怀心思,突然风霖渊转身抱住了赢熙。 赢熙伸手要将风霖渊的手拿来,风霖渊却抱得更紧了一些,“赢熙,我就只想这么抱着你,让我抱着你睡。”那话语微弱,满满都是难过。 赢熙并没有听见风霖渊说了什么,只是感受着风霖渊的温度,还有紧紧抱住自己的感觉,赢熙没有将风霖渊的手拿开,反而伸手握住了风霖渊的手,像是在安抚风霖渊的情绪。 赢熙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最后还是没有说,就那么紧紧地回握着风霖渊的手,这一刻两个人似乎有心灵感应一样,知道彼此的想法,只想珍惜着在一起的日子,哪怕是一天也好。 天亮赢熙睁开眼就发现风霖渊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像冬日的旭阳,能温暖人心。 “我让人备了早点,吃些,然后我们在商议如何救人。”风霖渊得坐了起来,继续看着赢熙。 “昨晚打草惊蛇,怕是不用我们商量计策,今日他们便有所行动了。”赢熙起身,与风霖渊并肩而坐,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套在身上。 风霖渊点头,“倒也是,也不知他们今日会有什么把戏。” “孙将军是个聪明人,便是没有看破身份,也知道是敌营的人,怕是九九他们会遭罪了。”赢熙站起来,系上腰带,走到了桌前,拿起了一个饼开始吃。 风霖渊走上去,坐了下来,拿起一块饼,还没有吃就开始问:“如此想要在入豹师营怕是难了,莫不如今日我们再混入城中瞧瞧?” “也好,如此一来我们再寻寻其他的法子,或是可以从左右翼着手。”赢熙端起桌子上的豆浆喝了一口,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判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个孙将军阴晴不定,表面上好女色,可心底怕是大有不同,计谋深远。 “将军,不好了,将军。”一个急促又不好听的声音传入了风霖渊的耳朵之中,这大早上的就是说将军不好了,到底是哪个没有眼睛的东西,扰了风霖渊的好心情。 士兵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将军,属下一早便听到消息,说是孙将军要将昨日捉到的一男一女奸细在城中处置。还说若是他们的主子不出现,男的剔骨削皮,女的当众□□,一起做成肉包子。” “什么?”风霖渊听着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饼突然就不香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孙志怕不是丧心病狂吧!九九和乌兰还是孩子,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两个孩子?”风霖渊带着恨意的看向赢熙。 赢熙放下了手中的豆浆,表情一样的冷静,并没有像知道九九失踪时的惊讶。 “他如此做不一定便是要对付两个孩子,是想引你我二人出去。”赢熙已经在开始思量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做。 风霖渊转念一想,确实也是这样的,昨天两个孩子刚刚备抓走,他两就夜袭敌营,想要救人,便是傻子也知道是救这两个孩子的。 如今宝藏的事情还没有套出来,自己军营的秘密又败露了,孙将军肯定是气急败坏的,不抓住赢熙和风霖渊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赢熙,他既然想我们去救人,那我们便将计就计,将九九他们救出来。”风霖渊其实并没有想好具体的计策,只是不能这么耽误下去,万一孙将军真的那么做,这两个孩子就真的毁了。 “阿渊,你是一军主帅万万不可遇到什么危险,莫不如还是我去吧!便是将我抓了去,也没什么,我自是有法子活下来,待你破城再来救我。” 孙将军既然敢放话出来,肯定是有完全的准备的,这一去要全身而退,肯定没有那么容易,九九赢熙自然是要救的,但是风霖渊,赢熙希望他是安全的。 “怎么?九九是你徒弟,不是我徒弟,便只能你去救是吗?我那么在意你,必然不能瞧着你独自涉险,这一趟你别想撇下我。” 风霖渊明白赢熙的意思什么,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好,那便一起去,出发前我们商讨一下具体的计划。”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0120:26:21~2021-09-0422:0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双木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你走,不要管我 赢熙哪里有什么周密的计策,不过是在纸上随意画出大概的地形图,还有想象的兵力部署,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着,要怎么怎么救人,然后从哪里逃跑。 风霖渊看着赢熙的样子,就知道赢熙的把握不过就那么两三分,是带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态去的,想的肯定是牺牲自己也要他们顺利逃出来。 风霖渊一直附和着赢熙的说法,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打算,大不了自己断后,好歹自己也是王爷,他们现在不敢公然和北邺作对,怎么也会有几分薄面,起码活下来的机会还是有的。 最多就是自己说出身份,让他们拿着自己的生命威胁北邺退兵,威胁自己的皇兄拿城池换人,他们不会傻到有白白机会不用的。 男装入城容易引起怀疑,而且孙将军好女色,风霖渊拉着赢熙换上了女装,到真的是一个俏一个艳,各有各的美,当然除去这身高以外。 到了城门口居然没有把守的士兵,看来这是故意要来一出瓮中捉鳖啊!九九和乌兰被绑在柱子上,那虚弱的模样看来也知道昨晚肯定受到的折腾。 午时刚到,孙将军就让人找了两个死囚来,一个被剔骨削肉,另外一个被打的皮开肉绽,放入蒸笼之中,像蒸包子一样的对待。这等酷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一时三刻死不掉,真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赢熙和风霖渊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风霖渊直接小声的怒骂:“这孙志简直就不是人。” “别说话,先看看情况。”赢熙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到处都是屋檐,也不知道屋檐上有多少的弓箭手,房间中有多少的士兵在此伏击。 “本将军知道你们来了,若是在不现身,我保准这个男孩子比他们二人都惨。”孙将军冲椅子上走了下来,走到乌兰的面前,“至于她” 孙将军的脸色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满眼都是坏心思,拿起手中的短鞭抬起了乌兰的下巴,“到时候这么漂亮的脸蛋,怕是以后是没脸见人了。本将军这么多弟兄可是好久没有尝过美人儿的滋味了。” 这话哪里是人能说出来的,乌兰不过还是个小孩子,居然还能这么丧心病狂的对待。 乌兰微闭的眼睛,好像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脑袋冲鞭子上一开,“呸”吐了一口口水。 “小姑娘到时挺犟,这个性我喜欢,若是在大一些,本将军一定把你留在身边。”孙将军的笑容简直就是变态。 “一会儿救人,注意伏击,你救人,我引开注意力。”赢熙将救人的事情,交给了风霖渊,自己去引开敌人。 风霖渊却矫情起来,“这可不成,两个半大的孩子,我如何一人救得下来,你负责九九,我来救乌兰。” “好”赢熙没有拒绝风霖渊的话。 “这午时三刻可就要到了,怎么还不打算现身吗?这是要两个孩子替你们白白送死吗?准备靠着孩子做孬种吗?”孙将军看着二人还没有动手,提醒两个人时间,口气十分的狂妄。 午时三刻到了,孙将军迟疑了一下,他害怕赢熙和风霖渊不会来,旁边的副将提醒他,时辰到了,他才下令将九九和乌兰松绑。 总是不能真的看着他们动手伤害两个孩子的,赢熙和风霖渊对视一眼,在他们松绑的时候,侧开了外衣的伪装,飞身冲了上去。 围观的人看着情形不对,便到处逃跑,赢熙在空中拿出银针飞针过去,尽量多的把人定住。 赢熙从腰间拿出了玉箫,当做了兵器,赢熙只是想救人,所以手上还是有分寸的,基本上都是点中学位让他们倒地不起。 只是有人想的是直取性命,赢熙也绝对不留情面,手上一敲,就是致命的学位,直接口吐鲜血,没有生命迹象。 “九九”赢熙抱起了九九,喊着九九的名字,将一个药丸喂进了九九的口中。 九九微微睁眼,看了看赢熙,脸上露出了笑容,微弱的喊了一声:“师父。” “别说话,我带你回去。”赢熙将久久爱扶了起来,风霖渊也将乌兰扶了起来,四个人在这刑台之上,被团团包围,屋檐上的弓箭手也做好了准备。 此时就算是以一敌百,也很难全身而退了。 “赢熙,你先扶着两个孩子,我来解决掉一批,待会儿再换。”总是不能两个人一人带着一个伤者的,很难发挥实力,风霖渊如此提议,赢熙也就答应了。 赢熙从风霖渊的手中接过乌兰,一手扶着一个,根本无法伸展开来,只能在风霖渊的背后,让风霖渊庇护。 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应付不过来,风霖渊根本没有想着换赢熙来接替自己,找着空闲的机会,直接冲着孙将军去了。 用赢熙给自己防身的软筋散撒了孙将军一脸,孙将军瞬间没有反抗的能力。 风霖渊拿着剑架在孙将军的脖子上,“让开,不然你们的将军就会没命。” 看着孙将军毫无反抗之力的被风霖渊挟持,手下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里拿着兵器,也不知道该收还是该攻击,全然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赢熙,带他们先走,他们不能留下,会没命的,我等你来救我。”风霖渊看着他们也不敢行动,这个时候就是最好逃走的机会。 赢熙看着风霖渊视死如归的样子,就知道风霖渊的打算,自己先走又无法丢下两个孩子和风霖渊同生共死,只能带着愤恨的看着风霖渊。 “快走”风霖渊的要挟用不了的多久的,软筋散的实效不会太久。 若是都死在这里,就浪费了风霖渊的好意了,赢熙只说了一句话:“阿渊,你若敢死,我让你全军陪葬。” 这话虽然狠,可这全军的将士是风霖渊在意的,风霖渊不可能不顾,而且风霖渊自然知道赢熙有这样的本事。 “放心,我会活着等你来救我。”风霖渊手中的剑已经割破了孙将军的脖子,在慢慢的渗血。 若是在战场上大可以直接杀了,可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孙将军死了,他们也会活不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北邺大军就在城外,若我们都回不去,他们便会举兵攻城营救主帅。如今你们的将军在我手中,你们要想他活,就放下武器。” 风霖渊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震慑性的,副将在一边看着,眼神中都在思索,他现在确实可以杀了风霖渊,但是自己的主帅也会死,没有了主帅他们不可能打过北邺军队,他只能放人。 赢熙带着九九和乌兰飞身离开,在离开的暗道口发现丁拾在那堵住了去路。 赢熙已经准备好放下两个人开战了,丁拾却突然开口说道:“赢先生,带走九九和乌兰,实属无奈,我的家人在豹师的手中,我必须这么做。但常年以来对将军的忠心绝对不假,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将军,我会去救他的。” “我与你并无关系,你无需跟我解释,阿渊我自己会救,不需你操心。”赢熙并没有好听的话要说,话中话的意思便是“你是要放我们走,还是我杀了你,再走。” 丁拾知道自己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也不做什么解释了,直接让开了去路,让赢熙带人离开,还在有人追上来的时候说谎,说并没有看见人。 赢熙带着九九和乌兰顺利的回到军营之中,赢熙先给九九看了伤口,上药,包扎。 但乌兰怎么也是女孩子,赢熙并不是很方便检查,让霍统去找了一个村妇帮着乌兰上药,再将两个人放入药浴之中熏蒸。 “赢先生,霖渊可否会有危险?”霍统在赢熙忙完过后才开始问话。 赢熙摇了摇头,他也不确定风霖渊的安全程度,“霍将军,劳烦你八百里加急将风将军的事告知陛下。” 霍统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 赢熙想想当时的场景就害怕,担心,整个肌肉都是紧张的,他希望风霖渊是平安无事的,自己一旦确定了九九和乌兰没有生命之危,就前去救他。 风霖渊独自留下来,看着赢熙他们走了,才是放松了,可是却并不幸运,孙将军清醒过来,直接反手给了风霖渊一刀,正中腹部。风霖渊也是给了孙将军一剑,并告诉孙将军剑上有毒,若是自己死了,他一样活不了。 孙将军看了看自己发黑的伤口也不敢对风霖渊怎么样,只是觉得头晕眼花,在倒地的瞬间下令:“不许杀他。” 夜晚有一封信飞到了军营之中,霍统看了过后拿出给了赢熙,上面写着风霖渊的关押地点,还报备了风霖渊占时是安全的,起码在孙将军解毒之前风霖渊都是安全的。 “这可信吗?”霍统感觉这信来的蹊跷,带着疑惑的询问。 赢熙突然想到了丁拾,半信半疑的回答:“或许可信。” “丁拾这个人如何?”想来这个时候能这么送信的也就是丁拾了,但是赢熙对于丁拾的了解很少,只能求助霍统。 “丁拾到军中时间长,做事认真,从来没有任何的披露,若非此次他带走了九九和乌兰,我自然也是不愿意信他是奸细的。”霍统的话是没有思索的说出来的,想来丁拾为人还可以,转而有的失落感,就像是对待不争气的儿子一样。 赢熙大概是知道了丁拾的一个定位了,可能对待风霖渊他会是真心的,如今也只能信他一回了。 “先生为何突然问起他?”霍统不知道为什么赢熙提到丁拾。 赢熙将手中的信递给霍统,“这信多半便是他送来的,这个时候送这样的信来,若非是故意的,便是对风将军还存在情谊。” “是他?”霍统更加疑惑起来。 “不管如何,风将军在敌军手中都不会安全,待明日九九他们没了危险,我在去营救他。” 听到赢熙的话,霍统担心起来,“赢先生,将军已经遇险,若此时你在遇险,军中可如何是好?” “放心,我会告诉你如何行事。”赢熙自然是不会真的要全军给风霖渊陪葬的,他只会想尽办法的去救风霖渊。 “先生可是有了计谋?”霍统看着赢熙冷静的表情,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感觉赢熙胸有成竹的感觉,自然是觉得赢熙有了计划。 第30章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霍将军早些歇息吧!”赢熙没有回答霍统的话,转身离开,回去守着九九他们,时不时的就会叹息,显得很紧张。 药浴熏蒸了两三个时辰,时辰差不多了,赢熙将九九和乌兰送回去休息,为九九和乌兰诊脉过后,给他们扎了针,让他们可以好好的休息。 赢熙拿出纸笔在上面书写了很多的兵法计策,还要详细的解释,尽可能的让霍统可以看的明白,更是写好了退兵的到计策还有路线。 赢熙写了一封书信是给酒鬼的,告诉酒鬼说若是自己没命活下来的话,就把九九送去丞相府,因为自己的关系,丞相夫人和老夫人肯定会好好对待九九的。 一个晚上的时间赢熙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唯独没有自己,白天的时候就一直在告诉霍统怎么带兵,怎么迎敌,如何全身而退。 等到晚上的时候,赢熙打开小箱子将十几把指尖剑全部带在了身上,九九看着很疑惑的询问:“师父,你拿这么多短剑做什么?可是要去就风叔?” “你风叔是师父必须要救的,你好生养伤,若遇到什么事情,就去找你酒鬼爷爷。”赢熙摸了摸九九的脑袋,安抚九九的情绪。 “师父我与你一起去。”还很虚弱的九九已经起身准备下床,赢熙拿出一个银针扎进了九九的脖子里面,让九九熟睡,独自一人前去。 “赢先生,我已经让亲兵在约定地等候。”赢熙刚刚走出医帐,霍统就跟赢熙禀告。 “好,若天亮我们没出来,你们便后撤一百里。”赢熙说出最后的嘱咐,飞身出了军营。 风霖渊被关在豹师营的地下,这是一个暗牢,有各种惨绝人寰的刑具,风霖渊的琵琶骨已经被戳穿,手脚被钉子钉在木桩之上,脚下还垫了不少的砖块,浑身都是血迹。 看来这两天一夜,风霖渊受到了无数的折磨,身上的刑具都有不下十种,脸上的血和汗交织着,眼神中都流露着痛苦的痕迹。 “说,你到底是谁?给我们将军下的是什么毒?”孙将军的副将抓住了勾着风霖渊琵琶骨的钩子,狠狠的一用力拉扯,风霖渊脸上的汗如雨下,却死咬着嘴,一个字没说,哪怕喊一声痛都没有。 “你这骨头倒是硬,居然什么都不肯说,将军只说了不杀你,可没有说不能折磨你。”副将拿了几把刀往风霖渊的身上扎,鲜血一滴滴的滑落,风霖渊的表情更加的痛苦起来。 “这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知道谁可以解毒,但是我死了,你们将军肯定活不成。”到了这个时候风霖渊居然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 自己喜欢的人活着,现在只要是孙将军死了,那么赢熙肯定会带着军队杀进城救自己的。只是风霖渊没有想到赢熙会独自前来。 赢熙伪装在送蔬菜的人群之中混进豹师营,好在没有太仔细的盘查,还算是成功的。 赢熙就算知道有暗牢,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去,这还是很麻烦的进了豹师营,拖走了一个巡查的侍卫,换了他的衣服,开始偷偷的查询。 “站住”有人发现了赢熙,可是赢熙听不见声音,并不知道在喊自己,只是刚好自己回头看到了,立马停下了脚步。 手中的指尖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他过来,他就一剑要了他的命,虽然这样很危险,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等人走进了,却有另外的人喊了一句:“什么人?” “是我,找这位兄弟有点事,你们下去吧!”丁拾帮着赢熙赶走了前来询问的人。 赢熙侧头看了一下来的人是丁拾,这才收起了指尖剑。丁拾将赢熙带到了自己房间,给赢熙倒了一杯水,身处敌营,赢熙怎么敢喝呢? “先生,这里这么危险,你如何敢一个人来?若是遇见别人该如何是好?”丁拾很是忧心的跟赢熙说话,看着是实打实的关心。 “阿渊生死不明,我自然是要早一分救他出去才行。”赢熙的目的不说丁拾也知道,那就不需要藏着掖着。如果现在丁拾要阻止,赢熙也一定会敲晕丁拾自己去,但是得先知道怎么进入暗牢。 “我信中不说了,等我计划好怎么营救会告诉你吗?”丁拾有些担心了,他害怕赢熙也被抓。 赢熙看着丁拾的眼睛更加的坚定了,“我等不了。”风霖渊一天在这里就多一分的危险,赢熙不想等。 “告诉我暗牢的入口,我自己去,你权当今日没看见我。”赢熙要的只是暗牢的具体位置。 “先生都来了,如何叫我当做没瞧见,将军那般在意你,必然不希望你遇到危险。我在战场被将军所救,救命之恩大于天,此等恩情我断然不敢忘记的。若先生执意今天要救出将军,我陪你,我们晚点行动。” 晚间丁拾拿起了佩剑,还有一壶酒,赢熙不敢完全相信丁拾,只能是看了看丁拾,让丁拾走在前面,若是丁拾有什么计谋,他可以明确的知道。 丁拾带着赢熙到了一颗树下,这里没有别人,丁拾找到了树上的机关,打开了暗牢的入口。 原来这暗牢的入口在树下,这谁能想到,会有人把树掏空,把入口放在树中。 赢熙跟着丁拾到了暗牢之中,这里很阴暗,各种刑具一应俱全,赢熙看着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丁拾将手中的好救递给了两个看守的狱卒,“两位大哥也知道我在敌军隐藏多年,如今这里面关押的人,也算是和我有些情面,我便想着去劝解一下,可能也能看着我几分的薄面,将孙将军的解药给我。” 丁拾这一脸的恳切和无辜,又一副忠心的模样,狱卒虽然有些怀疑,可是一听是为了孙将军好,也没有多想。 接过了酒,打开一闻,“哟,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啊,丁将军客气了。你要进去劝解一下,便进去吧!注意时间,我们也只能给你一盏茶的功夫。” 劝解两个字那可是加重了的,目的就是提醒丁拾,注意分寸。两个狱卒开始倒酒喝,还一个劲的说酒好喝,将牢房的钥匙拿着放在了桌子上,顺便提醒:“若是有人来了,可别说钥匙是哥俩给你的,你怎么来的,我们不知道。” 丁拾拿过钥匙赔笑说着:“明白,我明白。”转头给赢熙一个眼神,让赢熙跟着自己进去。 看着风霖渊一身的伤,赢熙不知道有多心疼、,眼里满是担心和杀意。 “阿渊”赢熙走到了风霖渊的身边,第一时间就是查看风霖渊的伤势,给风霖渊把脉。 赢熙从怀里拿出了药丸给风霖渊服下,明明知道风霖渊现在是昏死的状态不会有感觉,但还是开口说道:“阿渊,我先把你身上的钉子拔/掉,有些疼,忍着点。” 赢熙用银针帮风霖渊护住心脉,让丁拾帮忙,在钉子拔/出来的一瞬间帮忙止血。 十几颗钉子拔/出来,风霖渊的脸上除了痛苦,并没有其他的颜色,面色白的像纸,毫无血色可言。 将琵琶骨的劳什子拔/出来过后,风霖渊更是没有知觉。 “将军如何?”看着赢熙给风霖渊包扎伤口,丁拾问了一句。 “很危险,要尽快救出去,进行医治。”赢熙将伤口包扎完毕,将风霖渊扶了起来。 丁拾将风霖渊交给了赢熙说道:“我先出去瞧瞧,这会儿他两应该是倒了。” 丁拾出去,扒了一身狱卒的衣服拿了进来,两人给风霖渊换上了狱卒的衣服。 “走吧!一会儿该被人发现了。”丁拾也是提心吊胆的,毕竟这种事情弄不好败露了,都得死。 赢熙的脚步突然停下了,问了一句:“你可知乌托部的少主在何处?”这来都来了,能救就一起救了,要留下那么一个少主在那,也是危险。 “知道,我带你去。”看着都是豹师的衣服,乌托部的少主一看就害怕了,连连的后腿,满脸的惊恐,“你,你们,你们要做什么?”这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乌兰格雅”赢熙只说了这个名字,这个时候没有事什么比这四个字更好作为解答。 “你们是来救我的?”乌托部的少主那黑黝黝的眼睛像是在闪光一样,眼里充满了疑惑和希望。 这里太危险,赢熙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让丁拾抱着乌托部的少主离开这里再说。 刚刚出暗牢没有多远,就有人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 丁拾停下了脚步,赢熙就确认了不对劲,眼神变得极具杀意。丁拾回头朝着赢熙摇摇头,然后带着笑意的说了一声:“是我,这哥们儿喝醉了,我们送他回去歇息。” 好在是赢熙背着风霖渊挡住了丁拾一大部分,只能看见脑袋,不然就暴露了。好在问话的人也没有多想,直接放走了。 丁拾带着赢熙到马厩牵了两匹马,悄悄的从后门走,丁拾上前去打发了看门的守卫,再挥手让赢熙开过去,一直护送到了城中的暗道。 “赢先生,我便送你们到这儿,你们自己出去,我得回去,这么大的事情需要有人顶着。” 丁拾将乌托部的少主放下,话音刚落,副将已经追了上来,人未到,话先出:“我怕你们是走不了。” “你们先走”丁拾将赢熙一行推入暗道,独自一人应对,赢熙感受到风霖渊的气息越来越弱,没有办法只能逃离。 丁拾一个人对抗副将,死活都不说暗道在哪里,哪怕满身的伤痕,口吐鲜血,还在做掩护。 丁拾拼着自己最后一口气,爬到了暗道的入口,站起身来,得意的笑了,“你们追不上了,他们已经走远了。”随后丁拾拉开了自己甲胄,他的身上绑好了炸药,这是他最后可以为风霖渊做的。 “风将军,你的救命之恩,我拿命还你,日后我不欠你了,若有来世希望我是个好人,在你帐下,为你卖命。” 丁拾点燃了身上的炸药,带着笑意等待着死亡。 “跑”副将没有想到丁拾会这么做,下令让人离开。 “碰”的一声巨响,丁拾被炸成了灰烬,暗道开始坍塌,暗道中的乌托部少主听到一声巨响,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赢熙问了一句,乌托部少主转身看到后面慢慢坍塌的暗道,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第31章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着乌托部少主的表情,赢熙回过头去,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丁拾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帮助他们撤退,眼里难免多了一些惋惜还有后悔。 “快跑”赢熙看着乌托部的少主说着,他来不及反应什么,转身开始奔跑。 火药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暗道坍塌一半都不到,只是给赢熙他们拖延时间而已。到了暗道的出口,霍统的人立马上来接应。 “将暗道毁了”这暗道现在不安全了,还是毁了才是最好的,赢熙让人留下来进行销毁,另外快马加鞭的赶回军营,风霖渊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要是再晚,赢熙害怕自己没有把握。 霍统一直在营帐的门口,左右来回走,把看门的守卫都要晃晕了,看着赢熙他们回来,立马迎接了上去,满脸的愁容,都写着担心两个字。 “怎么样?”马刚刚停下来,霍统就上前去问。 赢熙下马,将风霖渊抱下来,并没有回答,只是吩咐:“把他送到医帐中交给乌兰,让九九到我帐中帮忙。” 这九九还有伤呢?赢熙这个时候都已经忘记了,只想着九九最熟悉自己,可以帮忙了。 “霖渊他没事吧?”霍统追着赢熙询问,眼神中全是“怎么伤的这么重,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交代啊?” 赢熙停下了脚步,看向霍统,“霍将军你去准备热水,让人把我帐中除了床以外,多余的东西全搬出去,准备一个大的浴桶。”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个时候霍统能做一些事情已经很好了,起码会分散注意力。 赢熙在风霖渊的周身扎满了银针,在九九来的时候,立马吩咐九九:“九九,阿渊的周身骨头断了好些,我一会儿要重新给他接回去,你帮我。” “好”九九也不顾自己的伤,坐到床榻上,抓住了风霖渊的手,他已经准备好了。 赢熙先拔/掉了风霖渊腿上的银针,将腿上的骨头接好,再到手上,无不是剧痛。 风霖渊疼的醒了几次,又晕了几次,将最后的一处骨头接好,赢熙吩咐着九九去准备药材。 在这节骨眼上赢熙居然还让霍统去找来冰块,铺满了整个床,赢熙一会将风霖渊放进药浴中熏蒸,一会儿放在冰块上冻着,还分着换冰块,加火。 霍统看着那叫一个着急,连连询问:“先生,这如此一冷一热的霖渊可如何受得了?” 九九解释说道:“风叔周身大穴被钉子固定时间太长,骨头断裂,筋脉有逆行的迹象,如此做法可让风叔更快的加速血液的流通,让血气恢复正常。” 赢熙将风霖渊放入药浴之中,转身出来吩咐霍统,“霍将军麻烦你吩咐些人去狩猎一些鹿之类的动物,你们将军醒了用得着。” 来来回回赢熙折腾了风霖渊一个晚上,早上在把脉的时候,脉象平和了很多,赢熙让九九按住风霖渊,自己拿出了一根一尺长的银针从风霖渊脚底的涌泉穴刺入。 入穴三分风霖渊便有了反应,赢熙继续用力,等到五分的时候,风霖渊疼的大叫了一声,有昏迷了过去,赢熙这才松手。 拔/针为风霖渊盖好被子,转身看着九九,“都一夜了,你去歇着吧!顺便看看乌兰那少主如何?” “师父你也歇息一下,这都折腾一夜了。”九九看着赢熙那疲惫的样子,也一样很心疼,九九从来没有看见自己的师父像昨晚一样了。 九九看的出来自己的师父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将军,但还是希望师父可以休息一下。 “好,你先去歇着,等醒了过来,我给你方子,你按着方子煎药。”赢熙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清醒。 这个时候他不能睡,他要看着风霖渊,免得风霖渊在出事。 九九看着赢熙不休息,自己也不想休息,开口请求:“那师父现下把药方给我,我去煎药。” “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天黑前你熬好药就可,回去歇着,你自己还有伤。”赢熙看了看风霖渊,在看着九九还缠着纱布的手,也委实有些心疼九九。 九九离开,赢熙用针刺大穴的方法,让自己保持清醒,实在忍不了的时候就趴在床边,抓住风霖渊的手,小歇一会。 好几次睡着的赢熙都从梦中惊醒,看着风霖渊平安才算放心,夜晚了风霖渊还没有醒来,霍统前来,看着赢熙给自己扎针寻求清醒,心中也很担心。 “先生,若不然你去歇息一会儿,我来守着,霖渊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去告诉你。”霍统害怕风霖渊没有醒来,赢熙又倒下了,好心提醒一下赢熙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赢熙给风霖渊把脉,看了看外面的时辰,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醒过来了才对,怎么会还在昏迷呢?可脉象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不可能会如此的啊! “他该是快醒了,我等他醒了就去歇息,我早些让你准备好的动物,可备好了?” “好了,只是这地方不好,也不是狩猎的季节,像鹿这等的动物不多,就抓了两只,在外面关着的。” 霍统指了指外面,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赢熙点了点头,“你去让他们带进来准备着,待风将军喝下药便能派上用场。” 九九熬药端过来,风霖渊还没有醒过来,等到大概亥时风霖渊才醒来,这中间九九还重新热了一次药。 “阿渊,你可醒了,感觉如何?”赢熙看着风霖渊想要起身,立马将风霖渊按了下去,“你此时伤重,须卧床养着,不能动。” 风霖渊听着赢熙的一声阿渊,就算在痛还是露出了笑容来,可是剧烈的疼痛感并没有消失。 “赢熙我这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痛法,好像连感觉都没了。” 风霖渊的语气微弱,如今到真的有几分娇滴滴的小娘子的感觉。 “我怕你太痛,将你的感知力封了一半,如今你能感觉的便是一半疼痛,若是你觉得痛的紧,我便全数封了。” 赢熙说着话,银针已经拿在手中,风霖渊立马开口阻止,“别劳神了,我受伤无数,挺得过去。” 赢熙看向九九,九九立马将药端了上来,赢熙将风霖渊的头轻轻抬起,慢慢的将药给风霖渊喂下去,药中加了一些糖,还有一些去苦味的药材,让风霖渊的脸色看起来确实好很多。 “如何?可有很苦?”赢熙害怕还是太苦了,立马让九九拿来蜜饯,给风霖渊喂了两颗。 “原来我只有在这般情况下,你才能如此待我,我到想一直这般躺着了。”风霖渊哪怕都是从鬼门关回来的人了,在赢熙的面前还是这么的不正经。 “休要在说这些浑话,若在没有个正行,我便叫九九不在药里加糖,要你晓得良药苦口。” 赢熙是又气又喜,吩咐九九去取鹿血,又不伤鹿的性命,端来满满的一大碗就要风霖渊喝下去。 如此大补的鹿血就这么喝下去,霍统看着都怕风霖渊虚不受补。 “不妨事,风叔的身子受的住,如今该补补血气。”九九差点把在呈州救风霖渊的事情说出来了,还好改口快。 赢熙接过碗,亲自给风霖渊投喂,风霖渊看着鲜红的还有泡泡的鹿血,确实是喝不下。 头微微的便宜了一点表示抗拒,“能不喝吗?这委实有些难为我。” “这有何好畏惧的?呈州时我便让九九喂了你三大碗,你不也一样喝下去了。”赢熙将碗靠近,逼着风霖渊喝下。 浓浓的血腥味让风霖渊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可是赢熙说之前给他喝过,又觉得疑惑,难道在呈州时就是赢熙救了自己?为何又避而不见呢?再次相遇为何又只字不提呢? “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我没想满你什么,不过是觉得不需要提。”赢熙将碗递给了九九,拿出了一块方巾给风霖渊擦拭了一下嘴。 赢熙这么说了一嘴,风霖渊也就真的不好问什么了,原本想着伸手去调戏一下赢熙说上一句“你是否早就看上我了。”然而手却没有办法动弹,只能作罢。 或许是这会儿风霖渊脱离了危险,赢熙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居然一阵头晕,差点倒地,还好九九动作快扶了一把。 其实风霖渊也想的,只是思维上去了,手却动不了,只能担心的开口问上一句:“你没事吧?” “师父,你还好吗?”赢熙没有看到风霖渊的话语,九九便问了一句。 赢熙挥挥手“无事。” “先生你去休息一下吧,这将军也醒了,你也该放心了。”霍统看着也很担心赢熙的身体,提醒赢熙该休息了。 九九看着赢熙就是不忍心的眼神,“师父,我扶你回去歇息吧!这都三日未曾入睡了。” 连日连夜的想着怎么救九九和风霖渊,何止这三日,便是这一段时间来都没有休息好,加上针刺大穴的方法,更是伤了元气,这会儿也是强打着精神。 赢熙看向了风霖渊,“我去歇息一下,你有事让人找我。” “你快去吧!我都醒了没什么可担心的,等你醒了再来看我。”风霖渊满脸都是担心难过,都是因为自己,才让赢熙劳心劳力的。 “好好休息”赢熙嘱咐完,在九九的搀扶下离开,去到主账休息。 “霖渊,这次真的多亏了赢先生,不然我可如何像陛下交代啊?”霍统看着赢熙走了,坐在了原来赢熙做的位置,都是忧心忡忡,真的怕风霖渊就那么死了。 “有何好交代的”风霖渊的语气很强硬,完全感觉不到和当今陛下的亲昵,眼神更像是陌生人,更甚者是仇人。 “赢熙如何?可有因我受伤?为何瞧着如此疲惫?”风霖渊这会儿才像霍统打探起了赢熙的事情,他想知道赢熙是不是平安,是不是只是累了。 第32章 你为何不娶妻 “赢先生将九九和乌兰救回,便给他们疗伤,而后便是想着法子救你,便是连全军的退路都想好了,若是就不回你,便与你一起死。救你回来,便又是为你治疗了一夜,又在床前守了一天,许多时辰都是银针刺穴保持清醒,这么折腾,身子如何能不垮?” 霍统很是无奈又心疼的说着,奈何他又帮不上什么忙,没有办法替代。 风霖渊满脸心疼的看着营帐外面也不说话,可这一个表情却胜过了千万句话,他知道赢熙不想听那些客套的道谢,也明白赢熙不愿意多说的心思。 赢熙从来没有这么睡过,一觉醒来居然过了一天一夜,赢熙前往为风霖渊诊脉,给风霖渊换药。 风霖渊还调侃的说道:“赢熙我这都被你瞧光了,也有了肌肤之亲,你可是要对我负责?”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如此玩笑,可是觉得不疼,如不然我放大你的五感试试?”赢熙将纱布绑好,在风霖渊的腰上掐了一下。 风霖渊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疼痛,叫了一声,连忙求饶,“赢相公可饶了在下吧!如今我这模样哪能是赢相公的对手。” 赢熙很无奈的摇头,这都变成这样了,还这么不正经,真的是拿着他没有办法。 “将军,有人送来了这个。”霍统将一个竹简递过去给风霖渊,只不过风霖渊现在没有办法动。 赢熙帮着接过了东西,打开一看,也是震惊了一下,这是西靖的布防图还有兵力部署图,拿着这个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攻进西靖的城池。 赢熙将东西展示给风霖渊看,风霖渊满脸的不相信,转头看着霍统询问:“谁送来的?” “只是丢进军营便走了,不知道是何人。”霍统并没有看清前来的人,也没有追上,全因为不知道是奸计还是真的才拿给风霖渊看。 赢熙却在竹简之中发现一张字条,赢熙将字条递给风霖渊看,说了一句:“是丁拾。” 确实是丁拾的笔记,只是他不是奸细吗?为什么会帮自己拿这些,风霖渊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赢熙。 “这次能救你出来,便亏得他帮忙,想来这是真的,对你他从不曾想要期满。”赢熙将字条收了回来,握在手中,脸色的神色并不好看。 “他回豹师了?”风霖渊醒来并没有看见丁拾,只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他死了,救你出来时,你气息微弱,为掩护我们离开,他协炸药炸毁了暗道,尸骨无存。”赢熙也想带着丁拾回来的,可是和风霖渊相比,风霖渊更加重要。 风霖渊的脸色突然也暗沉了下来,变得神伤起来,“我被关押时,他来瞧过,给了我一瓶药,全因他的背叛,我给丢了,未曾给他好的脸色。” “他有不得已的苦,也有自己坚持的对错,他拼了命来救你,便是为了报恩。” 听着赢熙的话,风霖渊却觉得讽刺,拿不过是在战场上没有杀他,留下了他的性命跟随在身边,就成了救命之恩,这样丢了性命多是不值得。 “此时不是该难过的时候,眼下将军重伤,豹师的孙将军也中毒病危,我们又得了这布防图和兵力部署图,如今可是要进攻西靖?” 霍统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重的气氛,满眼期待的看着赢熙和风霖渊,好像很喜欢打战,要快点开战一样。 “于今确实是好时机,不过必然会有人接替孙将军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 豹师的实力不容小觑,虽然孙将军倒下了,可是还有副将,这个时候最大的可能怕就是让左右翼接替豹师。 赢熙却心生一计,让霍统找了两个美貌的男子混进城中,混进右翼与右翼的将军生出一些误会,然后再传出谣言,右翼的将军有龙阳之好,在军中不检点,与男子暧昧不清。 这样一定会激起左翼将军的嫉妒之心,两人肯定会不欢而散,心中嫌隙更甚。 至于豹师,找送粮食的人传出左右翼的将军正在谋划着吞并豹师营,要暗中杀害孙将军,这样病重的孙将军必然疑心。再将豹师营中圈养女眷做不正当的营生传出去,毁坏孙将军的名声,让西靖皇室派人调查,这样三支军队便都会溃散。 等到三支军队内斗的时候,才是进攻的最佳时期,这就叫做坐收渔翁之利。 其实早在看到乌兰给的情报的时候,赢熙就想到了,只是后面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乌兰的身份又很迷,就一直没有说。 “赢熙,你说说你脑子里究竟都装了多少东西,又能治病救人,又能带兵打仗,这计谋都是一套一套的。”风霖渊听着赢熙的讲述那是真的崇拜,这难道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这些东西我虽说不喜欢,却也看了不少,只是未曾想过有用到的一天。”好歹赢熙前世也是三王府的小公爷,这些兵书阵法那是从小耳濡目染的,能不记得都难。 风霖渊和赢熙研究了一个晚上的布防图终于找到了破解的办法,在结合兵力部署图便有了绝美的计划。 所有的一切都按着赢熙的计划在走,进展很顺利。风霖渊需要卧床休息,一切的指挥都是赢熙在负责,九九就是负责传话的。 乌托部的少主受了惊吓,每日都是乌兰陪着,开导,渐渐的也好了不少,三个少年到是成为了军营之中不一样的风景线。 战争开始,赢熙披上了风霖渊的战甲,带上面具,代替风霖渊征战,一出声东击西,成功的拿下了最外围的城池,逼得豹师营和右翼后腿。 左翼一直是旁观者的状态,隔岸观火想要坐收渔利,然而却没有找到机会。 乘胜追击,趁火打劫,更是逼得右翼没有还手的余地,豹师这边如今损失惨重,看着右翼被逼退,完全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反而一再撤退,进行避让。 一计暗度陈仓说是要偷袭右翼,却打了左翼一个措手不及,让左翼损兵折将。 釜底抽薪加上金蝉脱壳,直接让豹师认输投降,弃城逃跑,却在半路遇到左右翼的夹击,土崩瓦解,这还真的是狗咬狗的好戏。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军队已经直逼西靖王城,左右翼军队抱守王城,随时准备开启最后一站。 “赢熙,你说你这般诡计多端,若不如做我的军师如何?这军医太屈才了。”风霖渊这伤才好,就开始不正经起来,抓住赢熙的胳膊撒娇耍赖。 赢熙拿着玉箫轻轻的敲了一下风霖渊的脑袋,“你这伤刚好,便如此没个正行,这最后一役,我可不替你,你自行带兵。” “赢熙,你忍心吗?我这才刚好。”风霖渊难得的可以偷懒,这三个月可是自在的很,还想着怎么继续耍赖偷闲。 “我给你的那可都是上等药,每日还药浴熏蒸,是不是刚好,我心里没数吗?”赢熙拿着玉箫转了一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走出了大帐。 风霖渊看着赢熙穿的单薄,立马披上大氅,也给赢熙拿了大氅跟着走了出去。 赢熙坐在帐外的火堆旁,拿着玉箫旋转着,也不说话。风霖渊将大氅给赢熙披上,在旁边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刚好可以看到赢熙的侧脸。 风霖渊用手撑着下巴,好像陷入了美色之中,看着赢熙看向自己才开口说道:“你瞧你,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披件衣服出来,若是着凉了如何是好?” “这火堆又非摆设,哪能那么容易就着凉了?我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人吗?”赢熙反问风霖渊。 风霖渊摇摇头,“自然不是,是我关心则乱嘛!”拿一脸深陷其中的样子,带着爱意的笑容,真的是像个娇俏的小媳妇。 “少贫”赢熙表面上很是清高的样子,心中乐开了花。 “赢熙上次豹师营救得那些女子,你就真没一个看的上的?不还有人赶着要嫁给你来着?”风霖渊这话好像是无意的,却怎么有骨子的醋劲。 “也不知道是谁,穿着里衣披个斗篷,散着头发的出来,让人误会是我娘子,帮我打发了所有的美娇娘。” 赢熙一本正经的说着,看着风霖渊的眼神都变了,话中的意思便是,“这不都是你风大将军的功劳吗?” 风霖渊知道自己理亏,立马转移话题,左右看了看询问:“九九呢?如何没见到?这段时日都没见他缠着你了。” 赢熙忍不住一笑,调侃道:“也不晓得是谁把九九赶走的?每回九九来找我,便打发着去陪乌兰和那什么少主。” 风霖渊很得意的样子一闪而过,看着赢熙手上的玉箫说道:“赢熙,我想听你吹曲。” “好”赢熙拿起玉箫开始吹奏起来,一点也不含糊,风霖渊就那么傻傻的看着,深深入迷。 夜很冷,曲子却很暖,一曲吹了一遍又一遍,火小了,赢熙放下了手中的玉箫,低头拿向火堆添柴,让火更旺盛一点。 风霖渊就那么看着赢熙,忍不住一遍一遍的喊着“赢熙”的名字,哪怕赢熙听不见,他也就想这么喊着,一声又一声。 赢熙突然抬头看向风霖渊,只觉得风霖渊的嘴唇动了,感觉是自己的名字,便问了一句:“你在唤我?” “赢熙”风霖渊一字一顿的喊出来,带着甜甜的笑意。 赢熙莞尔一笑,“日后风大将军唤我时,知会一声,免得没人回应,空叫了去。” “无妨,只要你的名字能给我日日这么叫着,哪怕你不回应,也很好。”风霖渊并不在意得不得到赢熙的回答,只要赢熙就这么陪着自己就很好。 赢熙低头继续添柴,不在例会风霖渊,但是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迟迟没有散去。 “碰”有什么东西被人撞倒了,风霖渊下意识的回过头,立马警觉起来问了一声:“谁?”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第33章 只要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赢熙跟着风霖渊的眼神看过去,只瞧见三个无辜的小脑袋从帐篷后面探了出来。 九九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显得很是尴尬,弱弱的喊了一声“师父,风叔。” “才多大的人就学会听墙根了?平日你教的礼仪都忘了?”赢熙真就有为人师长的感觉,一脸的严肃,好像要吃人一样的。 九九走上前来,立马拱手行礼,表示歉意“师父,弟子下次不敢了。”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如何还有下次?”赢熙依旧严厉的说着,像个老夫子。 “哎哟,知道你们是有学识的,可不要拽文,我头疼,便是睡不着想过来看看你们,不是听你在这里说教的。” 乌兰那叫一个胆子大,直接坐了下来,开口对赢熙一顿指责,这英雄救美真的不错。 “赢大哥,九九与我们一般都是孩子,你瞧你都给他教的像个小大人了,没意思的很。”乌兰一项直接,有什么说什么,完全没有顾虑。 其实平日里赢熙也并没有管着九九什么,只是觉得九九还是应该多学习一点东西,对他长大了总是有好处的。不说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起码有一门可以傍身的,日后自己生活也能好过些。 赢熙到时我笑了笑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九九却开口解释道:“师父是为我好,想着让我日后少吃些苦头。” 乌兰听着这话就来气,看着九九坐了下来,还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不愿意靠着九九坐着。 风霖渊笑了笑,直接说破“这有的人啊,想着英雄救美的,却不受待见,这是生气了啊?” 风霖渊都这么明显的示意九九哄一下乌兰了,可是九九就只顾着跟自己的师父寒暄,问这段时间好不好,有没有梦魇,要不要教自己一些新的东西。 乌兰看着九九那不开窍的样子更是生气,憋着小嘴,都有要伸手打九九的冲动了。 乌兰为了得到九九的注意,站起身来走到了风霖渊的身边坐下,拉着风霖渊的手腕说着:“风大哥,一直还没来的及好好感谢你将我阿爸和少主救出来,还让人将我阿爸送回乌托故土安葬,莫不如等战争胜利了,我为你做顿大餐以示感谢如何?” 风霖渊立马推开乌兰,挥手拒绝道:“可别,听你这少主说过乌托的女子只为自己的夫婿做饭,他都未曾尝过,我可不敢有劳你做这饭。” 乌兰看了九九一样继续说道:“风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一顿饭没什么的,只要赢大哥不介意就好了。” 这乌兰倒好,别人都是看破不说破,他直接就给捅了出来,让风霖渊一阵的尴尬,看了看赢熙,挥手说着:“你还是找别的方法报恩好。” “以身相许?”乌兰看着九九,满是期待九九看向自己。 “大可不必,我虚长你十岁有余,更甚我以有心悦之人,不敢当乌兰姑娘厚爱。” 赢熙说着话,不自觉的就看向了赢熙,带着笑意和痴情。 乌兰看了看赢熙,甩开风霖渊的手说了两个字“无趣。” “快回去歇着吧!时辰也不早了,可别在外面着了凉,又得劳烦赢熙给你看诊就医。”看看这三个孩子穿的这么单薄,这夜又这么冷,风霖渊下起了逐客令。 “师父,风叔,你们也早点休息。”九九行礼跟着乌兰他们离开。 天亮了,所有火堆也熄灭了,全军整装待发,风霖渊也穿上了久违的战袍和铠甲。 “今日一站过后,便能逼近王城,你可想好了如何对待西靖的皇帝?”赢熙为风霖渊整理着铠甲,将佩剑递交到风霖渊的手中。 风霖渊接过双剑,一只手拿在手中,“只要他们递交降书,那也是一方诸侯,不会亏待他们,但他们必须交出千年赤参。” 赢熙惊讶了,他没有想到风霖渊还记得,他只说了那么一次,而且并没有表现得很想得到。 “赢熙,这千年的赤参可是能治疗你的耳疾?”风霖渊猜到了,但还是很想确认一番。 赢熙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更是不想风霖渊抱大的希望,虽然他自己很想听见风霖渊叫自己的名字。 “不过是个民间的流传,抱不得太大的希望。” “便是只有半分的希望,我也要为你取得这珍贵的东西,试上一试。”风霖渊是势在必得,他想赢熙听见自己喊他。 “走吧!大军等着了。”赢熙将玉箫拿在手中,一身便衣跟在风霖渊的身后,和风霖渊一起踏上战场。 两军对战,赢熙却是看热闹的,在一旁观战不语,借机查看敌军的兵力情况,看着风霖渊有危险,直接弃马飞了过去,用玉箫挡住攻击,保风霖渊平安。 敌军看着大势已去,情况不妙,直接下令撤军,退守城中,高挂免战牌。 这城墙比一般的高,又有护城河,若敌军不应战,很难能攻进城池,也很难有那么高的云梯。若是两个梯子相接,又太长,不稳固,数量会变少。 弓箭手就算在准,这么远的射程也很难命中,粮食充足的情况下,很难用寻常的方法去攻下城池。 无奈,风霖渊只能下令撤军,等待敌军去除免战牌。 等了三日,三日后敌军终于去除了免战牌,风霖渊整顿全军准备进攻,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城门打开,镇守的将军跪在地上迎接,所有人的兵器也都提前堆砌好放在了一遍。 这是什么计策?难道这是故意的,要让风霖渊放松警惕,来一出欲擒故纵吗? “风将军,罪军之将待全军将士缴械投降,迎将军入城?”那一个邀请的手势真的叫人觉得有阴谋。 “将军这是什么计策?是要将我们引入城中,来一出瓮中捉鳖吗?”风霖渊带着疑惑的看着他,不敢前行。 他双手捧起降书,“此乃降书,望将军笑纳,绝不敢有丝毫对将军不敬之举。” 风霖渊示意士兵拿过来降书,打开看了眼,确实是真的,还有西靖皇帝的亲印。 他抬头看向风霖渊说道:“我西靖陛下已经在王城等候,恭迎将军入城。” 风霖渊满是疑惑,这就三日的时间,这西靖的人怎么救改变主意了,选择投降?还是说有什么别的阴谋? 就在这时有宫中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送来,上面赫然写着西靖已经递交降书,并派遣公主和亲,只为保西靖一番领土,西靖的陛下更是自降身份作为北邺的边境王爷存在,世代进贡北邺。 这从西靖到北邺兰陵,快马加鞭也得半月,来回就要一个月有余,所以这群人是早有打算的,只等降书消息送回就投降。 然而为了活命居然还拿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亲,这西靖的陛下也是可怜。 就算如此,风霖渊还是有忌讳,吩咐大军在外等候,让霍统准备随时进攻。自己则和赢熙带了少部分的人进城。 城中百姓全部分成两排跪迎大军的到来,一路上确实也没有什么异常的,直达王城时,只看见西靖的皇帝一身布衣,端着龙袍在宫殿门口等候。 “罪臣恭迎大将军。”西靖皇帝跪地,高举龙袍还有降书,行为举止何其卑微,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霸气。 哪怕心中疑虑,觉得是有陷阱,好歹跪在自己面前的也是这一国的国君,风霖渊自然不好有太大的做派,下马来亲自将人扶起。 “国君严重了,本将当不起。”行为是很礼貌了,可是风霖渊的口气却还是盛气凌人。 “风将军是北邺的小王爷,如今罪臣投诚西靖,风将军自然当得起罪臣一拜。”西靖的皇帝到是笑嘻嘻的,满口罪臣罪臣的说着,很是谦逊。 进宫后,西靖皇帝拿出了北邺皇帝圣旨给风霖渊,看了之后风霖渊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西靖兵力雄厚,但是皇帝却是怕死的。 听闻风霖渊十载征战,扫平列国,在兵临西靖时就想好了退路,而且豹师和左右翼不和,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当初就偷偷递交了降书。 豹师和左右翼拼死护着的皇帝其实早就投降了,他不过是在看自己的军队到底有没有能力救救这个国家,想着拼死的挣扎一番,然而最终豹师和左右翼牺牲,他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投降,到时真就觉得有点可惜了豹师和左右翼这么好的军队了。 风霖渊让人收了皇宫之中所有的值钱物品,整个皇宫就变成了空架子,所有人撤出皇宫,皇宫被贴上了封条,整个西靖彻底覆灭。 回到大军驻扎之地,早早就有了圣旨等待风霖渊,让风霖渊用最快的速度班师回朝。 在西靖收货的宝贝不少,其中就有千年赤参,风霖渊说道做到,不带犹豫的将其给了赢熙。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样子,却没有伸手去拿,战利品需要上报陛下,然后再求陛下赏赐,如果这么接下来,会不会害了风霖渊呢? “阿渊,这东西你还是先上缴的好,日后找陛下赏赐下来,名正言顺。” 风霖渊得意的笑了“原你是在担心我,我还以为你同我见外,不过是一味药材,不妨事。” “这便是有了千年赤参,也还需千年寒蟾,不急于一时。”赢熙再三的推诿不愿意接受。 风霖渊直接将千年赤参揣进了赢熙的怀中,“这好说,皇宫中就有几只,回去了抓给你。” 赢熙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愣了好久,只是笑了笑。 霍统走进帐中,看着赢熙手中的宝贝,突然就笑了,“原来霖渊不把这玩意儿上报,便是要给先生啊!” 赢熙突然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从来没有想到风霖渊居然会了自己作假。 “霖渊,军队整顿也差不多了,准备何时班师回朝?”霍统是来报备情况的,也是来问问风霖渊的意思,看看风霖渊怎么打算,要不要回去。 第34章 还差一样东西? “一切准备好,明日班师回朝。” 风霖渊那么一个不想回宫的人,居然露出了一脸迫不及待得到样子,想要回去,就连霍统都蒙了,还是按着吩咐下去准备。 西靖被灭,乌兰的仇也报了,原本是要和自己的少主一起回乌托部,联合旧部,重建乌托的。 但是风霖渊建议乌兰先跟着去北邺,求得北邺皇帝的许可,让北邺的皇帝帮忙,如此更加可靠,乌兰便带着少主跟随大军一起出发。 西靖的皇帝身边如今也是妻离子散,便就剩下这个和亲的公主陪在身边了。 一路北上,天气越来预冷,赢熙出来的时候,带的衣服就不多,便一直就拿着风霖渊的衣服穿,每每天气寒冷一分,风霖渊就会把自己的大氅取下来给赢熙披上。 “我只是听不见,并非病弱,无需你这么照应。”赢熙将大氅还给风霖渊好几次,然而风霖渊都会再一次给赢熙披上,时间久了,赢熙也就理所应当了。 一日大军人马中途停顿,九九看着赢熙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边,便上前去看着赢熙,探头探脑的环顾四周,然后问了一句“师父,你可是喜欢风叔?” 赢熙看了一眼人小鬼大的九九,每每回答,只是想到风霖渊笑了,眼里都是喜悦。 “师父为何喜欢风叔?”九九还是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会有男人喜欢男人,虽然自己是不介意师娘是个女的,但就是想要知道。 “前世今生,美色所诱”赢熙看着风霖渊走回来的方向,回答着。 所以风霖渊真的是师父一直在找寻的人吗?九九好像懂了,又不懂。看着师父画了十几年的画像,想着该是有好几十的人了,为什么却和师父一般大呢?难道自己的师父是妖怪不成? 就算是妖怪,那也是好妖怪,也是自己的师父,九九不在意,也不怕。 回到兰陵城,风霖渊停下了脚步,车队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看着兰陵城的牌匾,风霖渊居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穿上战袍离开兰陵城时,不过还是个十五岁不到的少年王爷,十一年过去,于今却成了三军主帅,北邺的镇国大将军,这其中的尖酸苦楚只有风霖渊自己知道。 “霖渊,怎么了?”霍统上前了几步询问风霖渊。 风霖渊摇摇头,没有说话,军队继续行进,那欢呼雀跃声是对风霖渊的尊敬和崇敬。 风霖渊的脸色去没有挂着开心,反而有些忧虑。 皇宫门口,百官迎接,就连皇帝也亲自降阶迎接这位大将军,一眼赢熙就看见了丞相,赢熙不想看见他。 “阿渊,我去城东大的酒坊等你。”赢熙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快马上前,在风霖渊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调转马头离开。 风霖渊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在赢熙的背后说话,于事无补,而且这个时候风霖渊没有办法离开,只能看着赢熙离去。 九九看着师父离开,自己跳下马车跟了上去,药箱都没有拿,乌兰喊了一声,但是九九并没有回头。 好在马车并不快,要不然肯定会摔伤的。 丞相看着赢熙离开,脸色的神色也变得难过,上前一步想要追的,却碍于立场不能去。 风霖渊下马,带着大军走到陛下的面前,下跪行礼“臣弟给陛下请安。” “臣/末将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他扶住了风霖渊的胳膊,满脸都是喜悦,伸手摸了一下风霖渊的头盔“小渊长大了,还是一样英气。” 风霖渊后腿一步,避开了陛下的接触,拱手行礼道:“陛下不该来此,此等降阶之礼,受之有愧,还请陛下回宫。” 陛下显得有些尴尬,也有些失落,“小渊,你我至亲兄弟,不该如此生疏。” “君臣有别”风霖渊用了四个字回绝陛下。 陛下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番寒暄过后,群臣下跪行礼高呼,“恭迎小王爷回宫。” 这阵仗都要抵的上百官朝拜皇帝的景象了。 陛下在皇宫之中设下了酒宴,迎接风霖渊,原本应该是欢聚一堂的开怀畅饮,风霖渊却禀报完战事的情况,将所有人的功绩录递交给了陛下,一派正经的做法。 风霖渊带着乌兰和乌托的少主跪地禀告了乌托部的情况,让陛下出面帮助,也不知道是碍于面子,还是真的不在意那么多,居然笑嘻嘻的答应了。 乌兰看了少主一眼,将口袋里面的印鉴拿了出来,然后脱掉了少主的衣服,用特殊的药粉撒在了少主的背上,一幅宝藏的地形图就出现了。 “陛下,此乃乌托世代守护的宝藏,陛下可叫人拓下来。”乌兰将手中的印鉴高高举起,“此乃宝藏入口的钥匙,如今一并交于陛下,望陛下日后照拂乌托部族人。” 看着宝藏,谁能不流口水呢?这陛下可是喜欢的很,立马让人将地图拓了下来,将钥匙拿了过来,一阵喜悦的欢笑,夸赞乌兰好看,赐封乌兰为郡主。 这西靖的事情,风霖渊自然也就不想管了,将西靖的君主还有公主带到大殿上,就扬言自己身体不适先走了。 临走之时还不忘用自己所有的军功给赢熙讨要了一直千年寒蟾。 这西靖的公主说不上是什么大美人,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特别是举手投足透露出来的异域风情的魅惑,然而即便是献舞一曲,迷倒了众多大臣,陛下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一直看着宫殿的门口。 “好”听到多有的掌声,陛下才回国神来,看着这位公主问道:“不知道公主在我北邺可否有心仪之人?” 说着陛下伸手示意了一下,让他看看众多的大臣还有公子哥,可这公主也是傲气的,带着使命的,她要的是嫁给陛下,怀上陛下的皇子,日后若是立为太子,也算是有西靖的血脉的,在联合西靖的旧部推翻北邺。 “臣女被送给陛下,自然是陛下的人。” 听见这样的回答,陛下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惊喜,反而笑的很尴尬,“如此,公主便先回驿站歇息,待朕想好如何安置公主,在宣如何?” 这明明就是变相的拒绝,西靖君主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拿着自己的女儿,行礼退下。 风霖渊用盒子装好寒蟾就赶往城东,他怕去晚了赢熙就走了。 酒鬼听到赢熙他们回来,那是开心的不行,立马赶到酒坊相遇,这半年不见的,确实还挺怀恋赢熙珍贵药材的。 “鬼叔”看着酒鬼看着千年的赤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赢熙的手在酒鬼的眼前晃了晃。 酒鬼回神过来,眼睛不舍的从千年赤参的身上移开,看向赢熙“你还真得到了这珍贵的玩意儿啊!有本事啊!” “是鬼叔给的机缘巧合,若非风将军,我也得不到。”赢熙可是不敢居功的,这一切还是要靠风霖渊的。 “如此就差寒蟾了,我托人给你弄一只来,你别急。”酒鬼还想着要自己当年在太医署还是有些人脉的,可以弄到手,没想到有人先行一步。 “都是民间的土法子,也不知是否真就如此。”赢熙虽然心中欣喜,想着终于可以听见了,但是却还是不敢太兴奋,怕又是一次失败。 明明在偌大的酒坊之中,酒鬼还是拿着自己的酒葫芦喝酒,显得好像酒坊没有酒碗一样的。 “你这耳疾甚是古怪,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想着法子给你医治,说不准这次真能成。” 酒鬼没有什么大的把握,不过是什么法子都想试试,这么刁钻古怪的耳疾他没见过,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他治不好的病。 风霖渊来到酒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酒坊也打样了,风霖渊就使劲的敲门,酒鬼听到动静,警觉起来询问:“谁?” “赢熙开门,我是阿渊,赢熙。” 九九听着声音立马就知道了,兴奋的说着:“是风叔”,然后站起身来去开门。 风霖渊看到九九的第一眼就是询问:“你师父呢?” “在里屋”九九指着里面的房间,在风霖渊进来过后,将门重新关上。 酒鬼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的,风霖渊就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开门就看着赢熙,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喊着赢熙的名字,完全不知道酒鬼也在。 转身看着酒鬼也在,显然是有些尴尬了,挠了挠脖子,一脸淡然的说了一句:“哟,酒鬼也在啊!” “坐”酒鬼用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顺手给风霖渊到了一杯酒,看着风霖渊感叹道:“想着上次见小王爷你还是在东南,算算也有五年了吧!” “酒鬼好记性,这都记得。不过你这想着清福,我托你治病,你却托给别人,怕是不厚道吧!”风霖渊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调侃起酒鬼来。 酒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想着我身份特殊嘛,怕给你小王爷你惹麻烦。” 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完全看不出来年龄差距,到是像同龄人。 “赢熙你瞧,我给你带了好东西。”风霖渊将盒子打开,就是一股的寒气,还冒着白烟。 “寒蟾?”虽说没有见过,可是这个样子,必然就是了。 酒鬼看见这样的宝贝,立马开怀了,直接将盒子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这宝贝,眼里都在闪光。 “小王爷可以啊!这么难得的东西,居然这么快讨要来了,老朽自愧不如啊!”酒鬼看了风霖渊一眼,有种你了不起的感觉。 风霖渊这个时候才想起酒鬼原来就是太医署的药痴,这么说赢熙的耳疾,肯定是有救了。 “酒鬼,这两样药材都到手了,赢熙的耳疾是不是有救了?” 风霖渊看着却比赢熙自己还要心急,迫不及待的表情,感觉是他自己要治病一样的。 “风叔,这还是新年之际的,你总得让师父安心过了元宵在说吧!”九九看着风霖渊也不知道是该生气呢?还是该高兴呢? 反正风霖渊在自己师父的身边师父感觉是又无奈但是又开心。 酒鬼将东西放下,突然变得高深起来,“急不得,急不得,这赢熙耳疾的事,还差一样东西。” “是什么?我去找?”还没有等到赢熙开口问,风霖渊就已经开口询问了。 第35章 他是你的王嫂 酒鬼笑了,“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我知道哪里有,等我回来,快则半月,满则一月,不要急。” 酒鬼说着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有线的走了出去。 “酒鬼爷爷,饭还没吃呢?”九九看着酒鬼离开,又是无奈的站起来,前去关门,只听见酒鬼传来的一句:“不吃了”飘过。 风霖渊看了看九九想要作怪,拿起自己的酒杯将酒倒在了九九的杯子里面,然后拿着一壶酒倒在了面前的锅里,赢熙要阻止的,却让风霖渊得逞了。 九九刚刚一回来坐下,风霖渊就端着九九的茶杯递给九九说道:“跑了几趟了,快喝杯茶,暖暖身子。” 赢熙想要开口的,风霖渊却没有让,赢熙就那么看着九九将酒喝了下去,一杯下肚,九九就觉得不对,这茶怎么是辣的。 九九看着风霖渊拿得逞的笑容,开口自责:“风叔,你在我茶里加辣椒。”然后看向赢熙一脸的委屈说着:“好辣,师父,你也不管管风叔。” 赢熙挥手表示“我可管不了。” 赢熙夹着锅里的菜吃,风霖渊笑的停不下来的在锅里面夹了一块肉给九九说道:“好了,不闹你了,快吃。” 滚开的锅,加上有汤底根本感受不到酒味,九九吃的可开心了,风霖渊还继续给九九夹,赢熙撇了风霖渊一眼,风霖渊才收敛了一些。 吃着吃着九九就感觉头晕,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赢下看了一眼九九,“你瞧瞧你做的好事,自己把他抱屋里去。” 风霖渊好无奈的将九九抱起来送回了屋里,下楼来,拉着赢熙的手着:“走,我们去兰陵的夜景,这年初的兰陵可是热闹了。” 赢熙都来不及拒绝,就被风霖渊拉着走出了酒坊,走到城中心看着红红火火的世界,赢熙感觉真的好久不见了。 前世到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也时常会和玖生一起观花灯,只是许久了,真的许久了,自己似乎再也没有这么来看过这样的红火世界了。 看着风霖渊拿着灯笼在手中,在自己的面前晃,那样子真的和玖生一模一样,可是赢熙这一次却没有在风霖渊的身上看到玖生的影子。 观花灯还是屋顶好,看的一览无余,风霖渊拿出了酒坛子递给赢熙,“如此喝酒赏灯,岂不是更自在。” 一坛子一坛子的喝酒那才是痛快的,风霖渊和赢熙不知道在酒坊之中拿了多少酒出来,屋顶都是,赢熙的手不小心一动,酒坛子就从屋顶滚了下区。 “啪”的一声,下面传来了生气的谩骂声:“哪个没有长眼睛的东西,大晚上乱丢什么酒坛子,想砸死人啊!” 赢熙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风霖渊忍不住的在发笑,也没当回事,继续喝酒。 “赢熙,我好像喝多了,感觉看到了两个你。”风霖渊迷迷糊糊的抱着赢熙的腰前行,看向赢熙,竖起了一根手指。 “阿渊,你好重,是不是胖了。”赢熙也好久没有这么喝酒了,现在连走路都是飘的,还要拉着风霖渊简直就是累赘,又舍不得放下。 “胡说,我没喝多。” 这两个人迷糊的自言自语,各自说着各自的,跌跌撞撞的到了房间,要是九九还清醒的话,应该有解酒汤喝的。 赢熙将风霖渊扶着放到了床上,“阿渊,你早点歇息。” 风霖渊却死死的搂着赢熙的腰撒娇起来:“赢熙,你不要走嘛。” 赢熙看着风霖渊没有放手,将风霖渊的手剥离自己的腰间,扶着风霖渊躺下,给风霖渊盖上被子。 风霖渊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赢熙,喊着赢熙的名字,笑嘻嘻的说着:“我好喜欢你。”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嘴唇,模模糊糊的又辨认不清楚风霖渊到底是说了什么,只是像小时候哄九九睡觉一样,拍了拍风霖渊的肩膀,“乖,快睡。” 赢熙看着风霖渊再一次闭上了眼睛,转身要离开,却被风霖渊抓住了手,一把拽了过去,扑倒在了风霖渊的身上。 赢熙看向风霖渊,清醒了一瞬间,准备站起来,却被风霖渊搂着腰,完全动弹不得。 “阿渊,不闹了我困了。”赢熙这会儿意识混乱,真的想睡了,眼睛都在眨巴眨巴的了。 “赢熙,我想,我想”风霖渊看着赢熙,有些迷糊,眼神一直都很迷离,话还没有说话,直接一手将赢熙的头拉了下来,亲了上去。 在酒精的作用下,赢熙睁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眼神里露出了笑容,迎合了上去,双手抓住了风霖渊的胳膊,化被动为主动。 风霖渊的手抱住了赢熙的腰,在赢熙的背上乱摸了一通,开始扯拽衣服,很是放肆。 赢熙推开了风霖渊,想要起身,却没有什么力气,转身躺在了风霖渊的身边,风霖渊自然的抱住了赢熙入睡。 醒来的风霖渊只记得昨晚对赢熙强拉硬拽,并不记得其他的,追问赢熙还记不记得,赢熙尴尬的摇头说着:“不记得了,日后不可在喝这么多了,以免酒后胡来。” 赢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弯腰拿鞋子,风霖渊看见赢熙被扯破的衣服,似乎有印象是自己扯破的,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看着赢熙开门要走,风霖渊立马跟了上去,拦住了赢熙说着:“赢熙,你的衣服破了,要不去我府上换一身吧!” “不必了,我回竹林换去。” 明明赢熙是拒绝的,风霖渊却开心起来说着:“好啊!拿走吧!我那很近。” 风霖渊拉着赢熙的手就走,顺便大喊了一声:“九九,我拐跑你师父了,还不追吗?” 九九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叫喊自己,猛地坐起身来,伸手用力的打了打自己的脑袋,反应过来刚刚的声音是风霖渊的,立马起身,慌慌张张的穿好鞋子,走出。 看到站在门口等候的赢熙和风霖渊,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小跑着下去,走到二人的面前拱手行礼“师父,风叔。” “走吧!”风霖渊拉着赢熙的手走在前面,真的就有种小夫妻的感觉。 风霖渊的王府常年没有人住,可是却焕然一新,看来是有人一直都在打扫才是。 才刚刚进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蛋黄鹅裙的女子,美颜之间和风霖渊很像,只是五官看起来小巧一些。 第一眼,赢熙就认出来了,这是上一世自己新婚夜抛弃的新娘子,这一世尽然还能相遇,不免有些尴尬。 她揖手行礼道了一声:“王兄。” “十年不见小丫头便文静了?本王怎么在信中听闻是个泼辣的丫头啊!”风霖渊一点也不给面子,一开口就戳穿了。 “王兄,你这一回来就拆穿我,一点意思都没有。”这跺脚撒娇的样子,带着些微的生气,到时有几分乌兰的感觉,不过乌兰更加的俏皮可爱,而眼前这个人怎么感觉都是刁蛮任性。 她一眼就看到了风霖渊身边的赢熙,拉着风霖渊的胳膊问道:“王兄你身边的公子是谁啊?好生俊俏。” 眼神中的爱慕,表情的羞涩,还有动作的收敛,这明显是看上了赢熙啊! 0 风霖渊迫不及待带着赢熙参观王府,可没有时间理会这个野丫头,她跟在身后询问着:“为什么啊?皇兄,他有妻室了吗?” 封顶林园也埃根不搭理他,只顾着自己带着赢熙走,在后院之中,风霖渊吩咐人拿来了筝。 “赢熙,日前我便说过,战事结束要与你合奏一曲,快,我准备好了。”风霖渊说着已经坐在了筝前,做好了准备。 赢熙没有多说,拿出了玉箫,萧声起是风霖渊最喜欢赢熙吹奏的曲子,风霖渊跟着弹奏起来,一筝一萧相得益彰,曲调优美婉转。 她和九九一样像是看着戏台子上的人表演一样,看的入迷,连连的发出赞叹之声来,“哇哦,这也太帅了,怎会有如此迷人的男子。” 一曲结束过后,风霖渊让人收了筝,挽着赢熙的胳膊说着:“赢熙你也别回竹林了,住在我府上吧!待酒鬼回来就在我府上为你医治,如此也方便,需要什么精贵的药材都能找到。” 九九看着风霖渊那一副想要霸占自己师父的样子就是生气,小声的嘀咕着:“竹林何等昂贵的药材都有,哪需要你,便是要留师父也找个好点的借口。” 赢熙看着九九的嘴型就觉得好笑,看了看风霖渊,应该是没有听见的,摇头笑了一下,九九意识到了这点,立马捂上了嘴巴,想着:“完了,忘记师父是读唇辨语了。” “你怎么了,九九,不舒服吗?”风霖渊和奇怪的看着九九的样子很关心的询问。 九九摇摇头,很尴尬,很为难的跑开了。 “九九方才说你笨”赢熙可乐了,嘴角上扬对着风霖渊说着,他并没与传达错误啊!九九就是这么个意思的啊! 风霖渊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会说自己笨呢?看着赢熙离开,立马跟了上去,却被自己的妹妹拉住了。 “哥哥,他到底是谁啊?我要他做我的驸马。”她这是在像风霖渊撒娇,拉着风霖渊的手臂,不让风霖渊走。 “风御灵,你想都不要想这事,他不可能是你的驸马,他是你嫂子,我的王夫。”风霖渊推开了风御灵,在风御灵的头上敲了一下,让风御灵保持清醒。 风御灵更是傻眼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去追赢熙的风霖渊,“王夫?这是个什么?难道是我王嫂?一个男的居然是我的王嫂?” 风御灵摇摇头,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掉了,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接受不了,屁颠屁颠的跑上去喊着:“王兄,你站住,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第36章 请公主另觅良缘 看到风御灵的手爪子要碰到赢熙的肩膀,风霖渊立马挡住呵斥风御灵:“别碰,他不喜欢。” 风御灵不解的看着风霖渊,自己的王兄怎么这么了解一个人,难道他们真的是断袖的关系吗? “喂,你真的是我的王嫂吗?”风御灵很是不服气又很是没有礼貌的在赢熙的身后喊话。 赢熙没有任何的反应,风御灵急了,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居然不理会自己。放着自己这么一个美丽又迷人的公主不要,难道真的要和自己的王兄在一起吗? “喂,问你话呢?”风御灵显得有些生气了,从来还没有人这么看不起过,居然都不回答自己。 “别喊了,他听不见。”风霖渊看着风御灵想要动手,立马阻止,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自己的妹妹揍一顿。 风御灵摇摇头“这么好看,却是个聋子,可惜了。”转而又说道:“不过没有关系,我们皇家什么没有,想必肯定能治好,这个驸马我要定了。” “他不会是你的”风霖渊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想给这个小家伙一点希望。 “风大哥,赢大哥”这声音是乌兰的,风霖渊和风御灵同时回头去看,那一抹鲜红可真的是显眼。 这大冷的天,乌兰却跑的大汗淋漓的,脚步停在了风霖渊的面前,喘着粗气问着:“风大哥,九九呢?” “一进王府就不知道哪玩去了,怎么了?”风霖渊很疑惑这个小姑娘的问题。 乌兰缓过神来说道:“陛下答应帮我们重建乌托部的队伍已经准备好了,不日就会出发,我来找九九逛街,这兰陵可热闹的很,怕是以后没有机会逛了。” “那我叫个人带你去找?”风霖渊疑问。 “不用,我自己去,你陪赢大哥吧!”乌兰挥挥手看了看没有回头的赢熙,转身离开,嘴里喊着“九九,九九。” 赢熙回过头来想要和风霖渊说什么,却看到乌兰离开的背影,看着风霖渊问道:“乌兰何时来的?” “刚来,是寻你那徒弟的,便没打扰你看这府中景致。”风霖渊看了一眼乌兰才回答的,眼神中在告诉赢熙“你家白菜被猪拱了。” “我有问题想问你”风御灵还是憋住话,就是想要知道答案。 “公主有话直说”赢熙那是看在风霖渊的面子上才略微施礼,轻轻点头表示尊重。 风御灵看着这个对答如流的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居然是听不见的,很是好奇的看着赢熙问着:“你可真的是我王嫂?” “嗯?”赢熙一脸的茫然看向风霖渊,风霖渊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一下。 “王兄说你二人是断袖,不让我选你做驸马,我自然不觉得你这么英俊的男子是喜欢我王兄的,便想听你亲口和我说说。” 风御灵那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样的性格到是真的叫人心生欢喜。 风霖渊害怕听到赢熙拒绝的话语,立马上前两步,跟赢熙勾肩搭背表现得很是亲密的说道:“我与赢熙那是患难见真情,由不得你信不信。” 风霖渊转头看向赢熙,挑眉说道:“赢熙,你该不会对我始乱终弃吧?” 赢熙看向风霖渊的眼神,转过来低头摇了摇,嘴角却露出了四十五度的笑容,抬头看着风御灵说道:“承蒙公主厚爱,受宠若惊,然在下并非公主良配,公主该另觅良缘。” “你这还是未曾说明你是否是我王嫂,叫我如何放弃?”风御灵抓住一点机会就不愿意放过。 赢熙用玉箫敲打了一下风霖渊的手,走了两步说道:“有些话无需说得明白,心知肚明即可。” “什么意思?”风御灵看着风霖渊疑惑不解。 风霖渊却得意的笑了,连忙小跑了两步跟上了赢熙的步伐,将手搭在赢熙的肩膀上,跟赢熙有说有笑的离开。 风御灵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问着自己:“难道自己真的不如自己的王兄?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喜欢王兄不喜欢自己,明明自己才是女孩子啊!” 风御灵探了口气,很是失望的离开了王府,跑到皇宫之中,第一时间就去御书房跟陛下倾述这件事情,说是自己想要的驸马居然喜欢自己的王兄,恰好自己的王兄也喜欢他。 陛下很是惊讶这样的事情,脸上有疑虑也有一丝惊喜,承诺公主帮忙将她喜欢的招给他做驸马。 说是风霖渊行军打仗有功,所以陛下特意赏赐了很多的布匹还有侍从给风霖渊,实际上是安插了眼线检视风霖渊的一举一动。 看到赏赐下来的布匹,风霖渊也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赢熙,立马开口对赢熙说道:“赢熙,我瞧你也不用回竹林拿衣服了,便就将就这些料子做两身吧!” “怕是不妥,这是陛下赏赐你的。”这些料子花里胡哨的,太过于炫丽华贵,赢熙并不喜欢。 “这有什么,我的不就是你的,否更我客气。”说着风霖渊便去请人到府中来量身做衣服。 赢熙看着裁缝的手,都是灰,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风霖渊看着赢熙的样子摇了摇头,拿过裁缝手中的尺子,“我来吧!” 风霖渊一步一步的给赢熙量着尺寸,举止动作十分的亲密,看着腰围二尺四,风霖渊不由得感叹:“这身材这般好,难怪抱着舒服。” 太过于亲密的举动,让裁缝都不由得想要发笑,可是碍于风霖渊的身份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 量了尺寸过后,风霖渊将指着桌上的布匹说道:“这些都照着尺寸做成衣服。” “将军这一匹布怕是可以做上两身衣服,若不然将军也做上几身?”裁缝害怕风霖渊会介意跟赢熙穿一样的,问话的口气都是带着疑惑的。 风霖渊一想,这若是做成一样的衣服,他和赢熙就能穿的一模一样的上街,是否就有夫妻的感觉了呢?立马就同意了,伸手让裁缝给自己量尺寸。 挑了布匹过后,还剩下一匹鹅蛋黄的布料,这颜色风霖渊确实是接受不了,拉着布匹很是嫌弃的眼神看向赢熙,想看看赢熙介不介意。 赢熙直摇头,这样的衣服他是万万不会穿的,风霖渊转身正想着说要不这匹布就不要了吧! 当眼中映入九九的身影时,风霖渊手中的布料有了着落,他记得第一次看见九九的时候,九九就是穿着鹅蛋黄的衣服,立马用手指着九九对裁缝说道:“这匹料子,你拿着给那位小公子做量身衣服,加上些其他身下的边角料,可别太艳丽了,一个男孩子穿着不好。” “是”裁缝低头行礼。 “九九”风霖渊招手然九九过来,指着桌子上的布料说道:“这有匹料子,给你做量身衣服,你让他给你两个尺寸。” 九九看着那可是开心坏了,他可不管什么颜色,有新衣服穿那就是很开心的事情,笑的乐开了花,这可是好久没有新衣服穿了。 乌兰看着那鹅蛋黄的颜色都觉得嫌弃,风霖渊假意的询问:“乌兰你要吗?” 乌兰连忙摇头“我可不要,今日在集市上我可买了好几身新衣服,再说了我只喜欢红色,其他的颜色不喜。” 乌兰也是不好说不喜欢鹅蛋黄这个颜色,怕打击了九九的审美,只好开口说自己只喜欢红色。 王府中日日笙歌,风霖渊和赢熙的默契越来越好,他们的关系似乎所有人都明白,但就是心照不宣。 每日王府中的事情都有人在陛下的面前表演,陛下对王府中的事情那是了如指掌,也不知道在筹谋什么?肯定不是当当要成全风御灵那么简单。 “赢熙,不是说好战事结束便告诉我答案的吗?”两人正在下棋,风霖渊拿着棋子迟迟没有落下,却盯着赢熙死死的看着。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眼神立马转移到了一边,犹豫了一下,才重新看向风霖渊的表情,“你当真想要知道?” 风霖渊点点头,“必然是要知道的,我还等着你应承我,与我在一起。” “那便从玖笙开始说”赢熙终于又提起了这个名字,也是时候该说明一切了。 “玖笙原是” “霖渊”赢熙才开口,霍统就走了进来,打断了赢熙想要说的话。 “霍叔?”风霖渊疑惑霍统为什么会大晚上的来这里,看着霍统很是不解。 霍统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着风霖渊,脸色变得很沉重很严肃,“霖渊,这虽说回了王府,你也不该松懈了,我方才就瞧着有人在你屋外鬼鬼祟祟的。” 风霖渊却显得很轻松的笑了一下,显然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霍叔你无需担心,不就是陛下在我身边放了几个眼线吗?我又没想着谋权篡位,我怕什么?” “不可松懈,你忘了你母妃说的话了,皇室之中无人可全信。”霍统好心提醒风霖渊。 风霖渊的面色立马沉重了下来说道:“我没忘,不过是觉得他是我兄长,只要他不过分,一切都好说。” “我是怕你放不下”霍叔的眼神明显是知道什么,肯定是关于陛下和风霖渊的。 赢熙大概知道风霖渊和陛下之间有嫌隙,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也不好过问。 “阿渊,霍将军找你,必然有事,我便不打扰了。”赢熙害怕自己在这里,他们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开,自己主动站起身来,告退。 赢熙回到房间,发现门居然有条缝隙,难道是风霖渊出来的时候没有关紧?不对,风霖渊重来不会关门的,所以是进贼了吗? 赢熙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特意放轻了脚步,看了看屋里并没有人,所有的东西也都还在,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越过屏风走进内室,赢熙却发现被子是散开的,这就不对了,早上被子是自己叠起来的,不可能会平铺,而且这个高度,里面有人。 赢熙靠近床,用玉箫掀开被子,问道:“谁?”那玉箫刚好能对上床榻上藏着的人的脖子。 第37章 你走开,别靠着我 看清床上的人过后赢熙惊讶了,床上躺着的人居然是风御灵,而且只穿了亵衣。赢熙惊讶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这和前世的她完全不像。 赢熙收回玉箫转过身去,显然有些愤怒的说道:“你身为公主,如次大晚上的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床上,成何体统?” 若不是看着风霖渊的几分薄面,赢熙应该是直接叫人来给她丢出去了。 “我这如花似玉的女子,都这样在你床上了,你便一点也不心动吗?”风御灵侧头看着赢熙,拉着被子遮挡自己的身子,却将肩膀露在外面。 赢熙的脸上表情很难看,他不想转过身去,又不好责骂,闭眼沉浸了一下说道:“请公主出去?” “你便真的就喜欢我王兄?我都送上门了,你都不看一眼?”风御灵完全觉得赢熙是在意风霖渊,完全没有想起风霖渊说过赢熙听不见这话。 风御灵的身子坐起来了一点,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她在尽力的去看赢熙的表情,“你说我们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王兄若是看到会如何?” 赢熙看着风御灵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想到这床都被风御灵睡了,自己还得换被褥,索性松懈下来说道:“也罢,既然公主喜欢这屋,便自己睡吧!我另寻一出。” 赢熙说完直接就走了,风御灵伸手想要挽留,“哎”风御灵不由得看了看自己身材,开始怀疑起来,“难道我连一个男子都比不上?” 出门的赢熙正遇上回来的风霖渊,看着赢熙脸上还带着一丝愤怒,风霖渊不解的开口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何故大晚上还跑出来?” 赢熙看向风霖渊,表示很无奈,看了一眼屋内就说出了两个字,“你妹。” 风霖渊看了一眼屋内很是不解,在赢熙离开后,自己进入房间,刚好看到穿着里衣的风御灵,风霖渊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转过身去指责道:“风御灵,你是女子,你这么做王兄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那些圣贤书都读到何处去了?” “我从来就不爱读书,才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我喜欢的就要争取。”风御灵拿着自己的衣服穿好,将头发往身后一甩,一脸的无所谓。 风霖渊摇了摇头,“不可理喻,孺子不可教也。”转身离去,留下风御灵一个人在屋中,还一脸坦然的样子。 黑夜中赢熙独自一个人在凉亭中站着,看着天上的圆月,想着前世的种种和今生的一切,玖笙、风霖渊,明明是一个人,却又是两个人。 赢熙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两个人,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对的,也不知道风霖渊能不能接受。 风霖渊拿着大氅走到赢熙的身边,将大氅披在赢熙的身上,在赢熙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才开口说道:“夜晚风大,小心受凉。” 风霖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瞬间融化了赢熙心中所有的疑虑,前世和玖笙的错过,不就是为了今生和风霖渊再一次的相遇吗? 前世那么多得遗憾在玖笙的身上,那么今生这些遗憾就全部都还在风霖渊的身上,让他加倍的拥有幸福。 “我是耳聋,不是身娇体贵,没那么矫情。”赢熙用手拉了拉大氅,裹得更紧了一些,果然身子比嘴要诚实。 “御灵她还是个孩子,你别和她一般见识。”风霖渊看着赢熙没有在生气了,才开始为自己的妹妹开脱。 赢熙笑了,“我若是要和她见识,怕是此刻她该躺在冰冷的地板的上。” “我便知道我家赢熙大度”风霖渊立马靠近了赢熙,抓住了赢熙的胳膊,靠在赢熙的肩上,做出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你走开”赢熙用手肘推了一下风霖渊。 风霖渊摇摇头,手上抓的更紧了,赢熙假意的推开,却根本没有用力,嘴上说着:“你走开”,嘴角却上扬了四十五度。 风御灵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个人有说有笑,腻歪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倒地是哪一点不如自己的哥哥,为什么居然有人是喜欢男人的。 然而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一个是自己第一眼就喜欢的人,两个人都很重要。 风御灵不去强求什么了,不然影响兄妹的关系,也让赢熙尴尬。叹了口气,风御灵的脸上挂上了笑容,她放弃了,放弃了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迈开步子,大步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赢熙,明日宫中团圆宴,你与我同去可好?”风霖渊看着赢熙诚挚的邀请。 赢熙想到团圆宴肯定会遇到丞相,所以并不想去,可是看着风霖渊的眼神,赢熙又无法开口拒绝。 “我不过一介布衣,有何资格参加宫中的盛宴。” “你是我的人,如何就没有资格?你不许拒绝。”风霖渊的强硬,不给赢熙丝毫拒绝的机会,他就是要赢熙陪着自己去。 赢熙为难的一笑,并没有说话。 第二日赢熙一早就出去了,风霖渊明明是醒着的,却并没有阻拦,只是脸上多了难过。 宫中的马车已经到了府门口,风霖渊穿早已换好了朝服等候,可是他看着府门口,他还想在等等,哪怕是空等。 “时辰不早了,王爷请吧!”前来迎接的宦官已经在开始催促了。 风霖渊带着恨意的撇了他一眼,他自然低下头不好在说什么,可是那个邀请的姿势,却很显然还是在催促。 风霖渊走出了王府,在上马车前还忍不住四处看上一眼,他想看到赢熙的身影,只是终究没有等来。 风霖渊上车坐好,宦官宣布出发,却听到了一个声音“等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的风霖渊,欣喜不已,拉开帘子看着停在眼前与自己同样紫色系衣着的人,满脸都是笑容,“我以为你不会来。” “答应了你,我又怎会食言,不过是早起发现没有合适的衣着,特意去做了一身,如何?可还过得去?” 赢熙举起手,将衣服摊开让风霖渊瞧的仔细,这不仅颜色相同,就连花色也大致无二,怕不是赢熙想和风霖渊穿情侣装? “甚好”风霖渊很是满意,伸出了手邀请赢熙上马车。 “你如何想着做这件布匹?不还有许多其他花色?”风霖渊看着赢熙的衣服上下的打量。 原本每日赢熙都穿着一些素雅的衣衫,如今却穿着华丽的冠袍,到是叫风霖渊有些不习惯了。 赢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回答道:“这不是陛下赏你的料子吗?怎的问起我了?不过是恰巧老板在做这个颜色,便将就了。” “你总是喜欢素雅衣衫的,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些花色。”风霖渊自己都不喜欢的朝服颜色,却没有想到赢熙却愿意陪着自己穿,好难得。 “你喜欢,我便喜欢。”赢熙不过是看着风霖渊的朝服是紫色的,才一大早的出去,让老板特意先把紫色的做了出来。 宫中一片盛景,比起前世的皇宫过之而无不及,赢熙看着格局,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真的是所有的皇宫都差不了许多。 朝臣们在宫门口便下了马车,踱步而入宫门,不免都会寒暄几句,风霖渊有功勋在身,原本可以坐车入宫门,然而风霖渊放弃了,他要所有看到赢熙和自己穿一样的衣服。 “阿渊,你在宫中免不了寒暄一番,莫不如你给我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叫人引着我去,我等你。”赢熙时刻记得自己听不见的事情,他害怕这样的交流场所,不想过多的靠近。 风霖渊抓住了赢熙的手,眼神很坚定,很有安全感,“放心有我,你跟着我就是,不需要你多话,我来解决。” 赢熙跟着风霖渊下车,怎么看起来却有种妇道人家的感觉,让人觉得是在官宣自己是风霖渊的王妃。 “王爷”看到风霖渊,大臣们无一不是毕恭毕敬的行礼文安,风霖渊只是点头,并不多话,有种高冷的感觉。 “将军”这是军中将士对风霖渊的称呼,他们都习惯了这么喊风霖渊,一时无法改口,但是风霖渊脸上的微笑,显然是更喜欢这个称呼的。 “赢先生也来”有人看到赢熙,自然也是毕恭毕敬的行礼,说上一句,赢熙将玉箫贴近身子,微微点头示意。 丞相明明一早就来了,可是却在宫门口站了许久,像是在等人,看到风霖渊和赢熙走进宫门立马行礼喊:“王爷,赢先生。” 风霖渊奇怪丞相为什么知道赢熙,转头看向赢熙问道:“你认识?” 赢熙面色不改,眼神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此前去过丞相府中为老夫人看诊,也是许久前的事了。” 风霖渊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寻常的,对着丞相挥了挥手说道:“原是如此啊!” “赢先生近来可好?我寻到几位对耳疾有所研究的医者,赢先生可有兴趣?” 丞相这话让风霖渊好奇,这丞相居然知道赢熙耳疾的事情,还特意的求医,他对赢熙到底是什么心思?难道要赢熙做他的上门女婿吗? “劳丞相忧心,在下便是医者,自己耳疾一事,不需外人劳心。” 赢熙这话让丞相的脸色都变了,在赢熙的眼中,丞相不过就是外人,还不如风霖渊重要。 “丞相不需操心,本王以为赢熙寻了为难得的神医,他必然可以医治好赢熙的耳疾。” 风霖渊十分的害怕丞相打赢熙的注意,立马帮着赢熙推脱,拉着赢熙快步的向前走,嘴里说着:“赢熙,我带你去前面瞧瞧。” 丞相在身后看着赢熙和风霖渊的背影,叹气起来,“难道我在你心中便是外人吗?” 丞相低头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我又如何不是个外人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523:13:32~2021-09-1720:50: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5271232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我终身不娶 赢熙走上台阶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又尴尬的丞相,眼神悲凉,却也没有说什么,跟着风霖渊继续前行。 有人遇见丞相连忙打招呼,丞相也是很热情的回复,有说有笑的进入大殿。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陛下的眼神十有八九都落在风霖渊的身上。风霖渊也不去看他,只顾着和赢熙说话,偶尔饮酒,对于歌舞完全是不感兴趣的。 赢熙不爱这些歌舞,四周看去,那皇后和贵妃眉眼传情,手底下还有些许的小动作,难道是姐妹情深吗? 在看看陛下的眼神没有一刻在自己的后妃身上,却盯着风霖渊看,就连吃东西都不用眼睛去撇上一眼。 “陛下时时瞧你,可是有什么话和你说?”赢熙看着风霖渊低头不语,便附耳问了一句。 风霖渊看了陛下一眼,在看向赢熙,笑了一下说道:“他能有什么好话与我说,他爱瞧就让他瞧好了。” 明明陛下对待风霖渊就挺好的,可是风霖渊为什么对待陛下却有一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呢? 西靖的公主被安排上殿表演,一舞惊艳四座,迷倒众生啊!只不过西靖公主想要勾引的正主似乎没有关注到她。 就连行礼问安陛下都没有在意,反而是一旁的皇后提醒了他。 陛下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粉衣淡妆像只蝴蝶,是那么的明艳动人,可是自己就是没有兴趣。 皇帝的眼珠转了一圈,看向风霖渊说道:“小渊啊!你这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不如便将这公主娶做王妃如何?” 陛下也没有等风霖渊回答,乐呵呵的看向西靖公主问道:“不知公主觉得我们这位战神王爷如何?” 这不能嫁给陛下,嫁给一个王爷,也未尝不可啊!这西靖公主自然是愿意的,要是可以给风霖渊灌点迷魂汤,那让风霖渊谋朝串位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风霖渊可是不乐意了,立马离席走到中央跪地说道:“陛下,臣弟未得娶妻的打算。” “哎,这男婚女嫁人之大伦也,早晚的事,这公主如此温婉动人,必然能做个贤良的王妃。” 陛下高兴的说着,对着大臣们乐乐的笑,下面的人自然是觉得很般配,出言附和。 “陛下,江山未稳,臣弟有保家卫国之责,不敢娶妻。”风霖渊拿着保家卫国做借口,拒绝的很坦然。 一旁的公主被两兄弟前后拒绝,也很是没有面子,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自处,低头都想找个地缝转进去了。 “作为臣子,你为朕平定天下,作为弟弟,你为朕铲除奸佞,如此便够了。你的终身大事,自然朕是要给你最好的,你无需推脱。” 风霖渊明白陛下是在试探他,所以更加的果断起来,当众说道:“陛下无需试探臣的忠心,臣在此立誓为北邺太平,臣将此生不娶。” 此话一出就连陛下也惊讶了,他看不穿风霖渊到底怎么想的,发誓不娶妻也要选择和赢熙在一起吗? “陛下,臣女卑贱,也非不知廉耻之人,如此被公然拒绝,此后如何自处。”西靖公主哭哭啼啼的样子,委屈的好像要一头撞死保贞洁一样。 陛下看着西靖公主的样子,就倒胃口,满脸都是嫌弃和不耐烦的样子,抬头就看到了一个肥头大耳的臣子,用手指了过去说道:“文臣,你家可是有个公子?” 文臣立马走到中央下跪笑嘻嘻的回答:“回陛下,犬子年二十,尚未娶妻。” “那朕就为公主择了你家儿子做驸马吧!”陛下这是随便打发了这个公主,完全不考虑公主的感受了。 “谢陛下”文臣到是乐了,可是这公主表情就不好,一脸的不情愿。 陛下看着公主还特意询问了一句:“公主觉得如何?” 现在自己是阶下囚,公主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恩赐。 “小渊,这公主你不喜欢,这丞相府的五小姐你觉得如何?”陛下还在不死心的试探。 “陛下,臣说了终身不娶。”风霖渊没有那样的耐心继续和陛下说下去,起身行礼说了一句:“臣弟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风霖渊走到赢熙的身边,拉着赢熙的手直接就走掉了,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神。赢熙看着风霖渊生气的样子,也不好说别的,对着在场的人微微低头表示歉意,跟着风霖渊离去。 “阿渊”赢熙停下了脚步,叫住了风霖渊。 风霖渊跟着停下了脚步,看向赢熙,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生气的神色,“你可知我最烦的便是他那副样子,自以为是。” 赢熙不是傻子,自然也是看出来了陛下对待风霖渊的不一样,以前到是觉得陛下是忌惮风霖渊的权势和威望,如今感觉似乎不全对。 只不过他们是亲兄弟,赢熙想不到怎么会有这么一出关系。 “你与陛下是亲兄弟,为何他对你?”赢熙的问话是试探性的,考虑到风霖渊的感受,赢熙又加了一句:“你不愿说便不答。” “年幼时我落马,是他所救,此后便经常一道,我也十分依赖他,不过在他登基后便要求我留在宫中,我怕不应,披上战甲征战沙场,不愿回来。” 风霖渊的回答简化了很多,好像很重要,又好像不重要。赢熙明白风霖渊的隐藏是不愿意提起,毕竟是亲兄弟,□□总是会被诟病的。 “所以他两次三番的试探便是想知道你是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还是不喜欢他。” 赢熙的理解很透彻,风霖渊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感情这件事情说不清楚,原本陛下告诉风霖渊想法的时候,风霖渊觉得可笑,讽刺,觉得自己怎么也不会喜欢一个男人。 可是赢熙不一样,那第一眼看见就觉得是非他不可的感觉,好像是前生注定的,是哪个午夜梦回出现在梦中的身影。 “赢熙,以前我觉得我不会有龙阳之好,可是对你我是认真的。”风霖渊害怕赢熙会误会自己,赶快做出解释。 赢熙握住了风霖渊的手,就说了三个字“我知道”,充分的表达了对风霖渊的信任。 不远处有声音传来,两人这才发现是在皇宫的御花园,风霖渊立马拉着赢熙躲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是皇后和贵妃,皇后依然端庄,可是贵妃却挽着皇后的手,用指尖触碰着皇后的脖子,眼神中好生妩媚。 “姐姐,你说我们这样离席,陛下不会生气吧!”这声音光是听着就觉得媚态横生,让人想要宠溺。 皇后将贵妃的手拿了下来,看了看四周没人才说道:“这是御花园,你注意些,叫人看了去怎么是好?” “他们都在宴席上,哪里有人,不就我和姐姐二人。”故意的生气,娇柔而不做作,这真的是让女人都心生欢喜的。 “还是小心些为好,你我二人的事毕竟不是见得光。”不愧是母仪天下的人,那气韵和举止却是像是一国之母。 贵妃的脸色显得更加的不悦了,甩开了皇后的手说道:“这陛下一年到后宫之中的此处,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又不能叫我们去偷人,这两姐妹之间有点情趣还不行吗?” 皇后听到贵妃这话,立马警觉的看了看四周,捂住了贵妃的嘴巴,“小祖宗,你可小声点,这话叫别人听了去,可是不得了的。” “姐姐,我们去泡温泉吧!我为姐姐搓背。”贵妃看了皇后一眼,眼神都是在放光的,拉着皇后朝着另外的方向去了。 人走了,风霖渊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赢熙看着风霖渊的样子,不知所以的询问:“为何发笑?”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这宫闱关系混乱。”风霖渊看着赢熙收回了笑容,“我们回去吧!” 风霖渊故意的带着赢熙绕了一些路,让赢熙看看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给赢熙说说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在宫门口的时候,丞相又一次出现了,赢熙的脸上原本的笑容笑死了,连招呼都不想打,直接就要走。 赢熙从丞相的身边经过,丞相伸手抓住了赢熙的胳膊,脸上挂着一丝难过,愣了片刻走到赢熙的面前说道:“老太太很想你,你若有空去丞相府看看。” “老太太如今无病无灾,何须要一个大夫去看?”赢熙不愿提过去,推开了丞相的手,直接将外衣脱掉,丢在了地上。 “当初的决定是我一人所为,与你娘还有老太太无关,你可以恨我,但是他们是真切关心你的。上次你娘见了你,日日哭泣,怨我怪我,如今眼神都不好使了,看了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你若有空回去陪陪她。” 丞相的话语夹杂着恳求,眼中含泪,想要伸手去抓住赢熙的胳膊,看着赢熙丢掉的外衣,又放弃了。 “无用时弃我,如今可是看着我不是废人,还有些成就,便又想着要我回去了?”赢熙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没有丝毫的感情说出指责的话。 丞相突然一下子不知道则都那么开口了,低下头不语,好像被赢熙说中了话,不敢去辩解。 风霖渊看着赢熙和丞相的样子觉得奇怪,对话更是奇怪,心中疑惑赢熙和丞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看着丞相不开口,赢熙拉着风霖渊的手,“阿渊,我们走。” 风霖渊看着赢熙没有捡起外衣,立马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给赢熙披上。 在马车上赢熙还是一直不语,心思重重的样子,风霖渊立马伸手握住了赢熙的手,这样的举动却让赢熙觉得很温暖,抬头看向了风霖渊。 “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一直在。” 明明说好是赢熙要保护风霖渊的,可是这么一句有安全感的话,却从风霖渊的口中说了出来。 “不冷吗?”看着把外衣递给自己的风霖渊,赢熙问了一句,做到了风霖渊的身边,将外套拉着也让风霖渊可以披上。 两个人一个外套,距离近到不分彼此。 “你想知道我和丞相的关系是吗?”赢熙转头看向了风霖渊。 风霖渊摇摇头“你不说我不问,你说我便听着。” --------------------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佳节要来临,双更预告 第39章 我怕你后悔 于赢熙而言,丞相府的过往怕是在今生最不愿意提前的一段了,可在风霖渊的面前,赢熙却表现的很坦然的侃侃而谈。 初来时的赢熙,灵魂落在了一个七岁少年的身上,他在水中拼命扑腾的喊着救命,却没有人答应。 若不是赢熙会水性,这个七岁少年怕是连活命都不可能了,到了岸上,赢熙只觉得一阵耳鸣,双腿无法行动,便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在丞相府中,赢熙以为自己今生应该是有了一个着落了,起码衣食无忧。 只看见外面的背着药箱的大夫在和丞相他们说什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感觉很无奈。 听了话的丞相和夫人也是很无奈又感叹,夫人还落下了泪水来,可是赢熙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赢熙想要自己下床,可是脚动不了,没有知觉,手也没有力气,整个人躺着起不来。 只见夫人听完代夫的话过后,跑到赢熙的面前喊着:“儿啊!我的儿啊!你如何这般命苦啊!” 然而赢熙很仔细的去听,却听不见声音,根本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 在丞相府住了三天,每天都看着泪眼朦胧的夫人在自己的床边照顾自己,忍着泪水,偶尔偷偷哭泣。 赢熙看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听不见了,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他又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自己又动弹不得,无法安慰。 丞相走进屋,让人拉走了夫人,叫了两个人将赢熙从床榻上拉了起来,抬着出了门,脸上都是怒气。 赢熙看到丞相的样子,很凶,好像在责怪自己的夫人,哪怕夫人哀求,也还是在怒骂,甚至甩手离开。 离开丞相府的时候赢熙才看到了匾额,原来以为是要带着自己去找医馆医治的,没有想到确是被丞相丢弃在荒郊野外。 丞相离开赢熙的时候,丢下了一块腰牌,说着:“你如今算是个废人了,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要是有好心人看到腰牌会给你收尸的。” 这话是那么的冷酷无情,丞相更是没有丝毫眷恋的离开,留下赢熙一个人,动不了,听不见,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 若不是想着玖笙在等着自己,他要找到玖笙,恐怕他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一个孩童便是健全都不一定能在这活下来,何况赢熙现在动弹不得。 绝望之中,酒鬼出现了,看着赢熙可怜的模样,问赢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和家人走丢了?” 赢熙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摇摇头问了一句“你是谁?” 酒鬼看到赢熙身上的腰牌瞬间明白了,“原来你也是与我一般被遗弃之人,倒是有缘。” 酒鬼将赢熙抱了起来,带回了竹林,让赢熙可以重新站起来走路,教会赢熙读唇辨语,让赢熙跟着自己学习医术,只是赢熙的耳疾,酒鬼一直没有找到办法。 只是后来回想起在丞相府的日子,才知道丞相他们在自己面前说的是什么,原来自己在他们的眼中是拖累,所以选择抛弃。 完全没有念及父子的情分,要不是自己现在有着神医的头衔,他们又何尝还能记得曾几何时有这么一个儿子呢? “那九九呢?”听完赢熙的话,风霖渊却好奇起了九九是怎么来的。 “他是我十来岁同鬼叔出门云游时捡来的,那时候不过是婴孩,被抛弃路边,很是可怜。” 赢熙提到九九的时候,嘴角有笑容,那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家人,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 风霖渊却感觉到一丝的伤感,眼中多了悲凉,看着赢熙的眼神都变得心疼,“所以你是瞧着九九与你遭遇相同,才抱了回去是吗?” “九九与我不同,他是家人无法养活他,更何况他在身边我也多了许多乐趣,这么多年也多了许多陪伴。” 确实这么些年,要不是有九九在身边,赢熙的生活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恐怕是连仅有的一丝温暖都没有吧! “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以后你有我。”风霖渊握住赢熙的手,很温暖,眼神很坚定,这一刻,他是确定了要和赢熙过一辈子的,他要把赢熙一起没有过的温暖都补给他。 面对风霖渊的真挚,赢熙却感到不安,那一句“我怕你后悔”到了嘴边,也没有说出来。 刚到府门口就看到九九和乌兰在门口话别,看到赢熙和风霖渊,两个人又围了过来,像是看热闹一样。 “师父,风叔,你们回来了。”九九的脸上从来都是青春洋溢,笑容满面,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苦恼的事情,不过这样挺好,没有什么忧虑。 “又去何处鬼混了?”看着这两个小鬼的样子,肯定就没有做正事,但赢熙还是平和了心态,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赢大哥,我和你说,我今天和九九偷偷溜进宫了,你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吗?”乌兰那摆着一脸有好戏的样子,夹杂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赢熙和风霖渊。 “有什么新奇的就说,还神神秘秘的。”风霖渊白了乌兰一眼,却并没有要离开,而是在等待乌兰说出来。 “就是我们在宫里去了一个有温泉的地方,然后就看了皇后和贵妃,他们两泡温泉,然后贵妃对皇后可亲密了,还乱摸。然后两个人还相互乱摸,然后还说恨舒服。” 听到乌兰这么说风霖渊和赢熙顿时觉得十分的尴尬,这两个小鬼都做了什么啊!这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 “以后这话不可以对外说,也少溜进宫中去。”赢熙不好指责乌兰,但是用玉箫敲了一下九九的脑袋,提醒九九看不得说不得。 九九摸了摸脑袋,一脸的委屈说道:“师父我可没瞧见,我都出去了,是乌兰自己看到的。” “没义气”乌兰哼了一下,把脸甩的老高,一副生气的样子。 风霖渊看这乌兰的样子,拍了一下乌兰的脑袋,“你也少看不该看的东西,九九都被你带坏了。” “是,就九九最乖巧了,你们可看好了,别被我拐回乌托部去了。”乌兰满脸的得意,撅着小嘴哼了一下,转身离开。 挥挥手说着:“明儿见。” 这元宵都过了,酒鬼还没有回来,风霖渊正念叨着酒鬼,说酒鬼不靠谱,然后酒鬼酒回来了。 酒鬼找到了医治赢熙耳疾要用的药材,然后说了一通关于怎么用药的事情,反正风霖渊是没有听懂的。 医治赢熙耳疾的方法,需要将赢熙的听觉放大百倍,然后用药浴熏蒸,把耳疾的药敷在耳朵上,每次三个时辰,连续七天。 如果成功的话,赢熙每天听觉都会有一定的刺激,可以慢慢的听见,等到七天过后,就可以完全听见。 于此同时在将赢熙的听觉缩小回来,赢熙就能慢慢的和正常人一样,听觉慢慢的回复。 赢熙药浴的时候,需要安静,不能被打扰或者间断,所以风霖渊也不能靠近,偶尔想要偷偷的靠近,都会被九九或者酒鬼拦截。 风霖渊无奈,每日就只能在凉亭坐着,偷偷的看着,每天都是希望赢熙出来的一天,他好想赢熙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自己的,好想看看赢熙听到自己声音的表情。 偶尔憧憬一下赢熙夸赞自己声音好听的场景,都会偷偷的笑出声。 酒鬼没有等到赢熙最后的关头,就因为有别的事情离开了,剩下九九打点一切。 赢熙的治疗是最后一天了,风霖渊在凉亭等着,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赢熙,但是陛下让人来传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风霖渊商议。 风霖渊不打算去的,可是来人说是关于赢熙的事情,所以风霖渊还是去了。没有让风霖渊带配件,也没有让风霖渊换朝服,说是兄弟之间叙旧,不需要那么的礼节。 风霖渊明显的感觉不太对,但是又怕陛下对赢熙不利,只能照做,临走之前吩咐管家说:“若一个时辰,我未曾回来,便去找霍统将军进宫救我。” 风霖渊进宫过后,管家就一直在门口等候,迟迟都没有见到人回来,管家立马前往霍统的府上找霍统帮忙。 到了霍府得到的答案却是,陛下派遣霍统出城去办事了,估计要一两日才能回来。管家急了,这可怎么办呢? 到公主府找风御灵却被告知风御灵前两日去了佛寺,至今没有回来。管家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一个人都不在,谁去救将军呢? 管家想到了赢熙,但是风霖渊有吩咐不能打扰赢熙,事态紧急,管家顾不了那么许多,回到王府直达后院,在赢熙的门外喊着:“赢先生,赢先生。” 九九听到喊叫声立马出来制止,“师父这是紧要关头,你可莫要喊了,要是扰了师父,那可是大事。” 管家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大声喊着:“赢先生,王爷被陛下宣进宫中,怕是有危险,您可快去瞧瞧吧!” 管家一遍遍的喊着,声嘶力竭,焦急都在脸上,毫不掩饰。 “风叔与陛下是兄弟,能有什么危险?你可别缴了师父治病。” 九九怎么阻止都无济于事,管家还是一遍遍的喊着,“赢先生,王爷怕是遇到了危险,求您相救。” 赢熙隐约听见了一些声音,可是听不见是什么,心里莫名的聒噪,他想要听清楚外面在说什么,在吵什么,可是越是想越是听不见。 终于赢熙听见了真切的几个字“有危险”,谁有危险会找自己?风霖渊,风霖渊遇到危险了? 赢熙来不及多想,从药浴之中起身,拉过衣服披在身上,随意的绑了一下,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询问:“怎么回事?” 九九掩饰着真相,推着赢熙进屋说着:“师父,没事,你快回去,今日你最是要紧,不能放弃了。” 九九不会说谎,只要说谎,眼神就飘忽不定,不敢正视,赢熙看着就知道有问题,又看着管家问了一遍:“怎么回事?可是阿渊出事了?” 赢熙很是担心,哪怕自己永远听不见,他也不要风霖渊出事。 第40章 合欢散 管家慌慌张张的,看着赢熙询问,也不顾九九的阻拦还有眼色,直接说道:“王爷被陛下宣进宫了,怕是有危险,还请先生去救。” “风叔可是陛下的弟弟,哪里会有什么危险?你可别危言耸听。” 九九担心自己的师父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便永远也听不见了,师父这么多年一直想要治好耳疾,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能这么错过的。 “晚间陛下传旨要王爷进宫,说是关乎先生的,王爷便去了,临走时吩咐,若是一个时辰未归,便去寻霍统将军进宫搭救。然霍统将军一早便被陛下指派去了城外,奴也去了公主府,公主去了佛寺祈福,不在府中,故而只得来求先生帮助。” 管家的神色着急,说话也快,赢熙只能隐约的听见,辨唇也没有读全,但大概知道风霖渊是有危险了。 霍统不在,风御灵也不在,而这个时候赢熙又是紧要的关头,风霖渊肯定不会通知赢熙,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想来是陛下提前安排的。 那么说陛下要风霖渊进宫是为了什么呢?赢熙想到陛下对风霖渊难得心思,着急的神色立马浮现,眉头紧锁。 “备马,快” 九九重来没有看见过自己师父现在这样的表情,着急,不安,后悔,担心,整个脸色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赢熙直接撤掉耳朵上敷的药,将像帽子一样的累赘丢给了九九,什么都没有拿,穿着单薄的骑马离开。 九九折回房间拿出大氅来,可是赢熙已经走远了,那一声:“师父”还没有喊出来,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像个,门童一样站在满口痴痴的等候。 赢熙快马加鞭,一路上回想着前世今生的种种,他不能在让风霖渊受到伤害,他只想着马可以在跑快一点,快一点到皇宫。 风霖渊在宫中的遭遇看起来很是随和,只是两兄弟一起吃饭而已,然而风霖渊要走的时候后,陛下却出手拦住了,让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显得很是愤怒的看着风霖渊。 “陛下,臣府中还有事,若陛下没有吩咐,臣便退下了。”风霖渊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只想要赶快离开这里。 “你要回去,就是为了你府上的那个神医吗?”陛下突然的发怒,摔碎了手中的酒杯。 风霖渊没有回答,只是离开的步伐停下了,陛下回头看着风霖渊,眼中都是怒火,质问道:“朕如何比不上他?朕是九五之尊,是皇帝,朕对你千依百宠,刻意讨好,你便看不出来吗?” 风霖渊没有回头,可是脸色已经开始微微的泛红,眼睛也开始迷糊,晃了晃脑袋,坚硬的说道:“陛下是君,臣是臣,臣与陛下血肉至亲,自然是当做兄长敬佩。” 陛下一把抓住了风霖渊的,将风霖渊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那手上的力道让风霖渊觉得有些吃痛,然而此时却没有什么力气去反抗。 “朕要的不是君臣之礼,朕要的是你常伴君侧。”陛下的眼睛里面充斥着血丝,表情是期待也是愤怒。 风霖渊伸手奋力的扒开了陛下的手说道:“陛下喝多了,早些休息。” 风霖渊的视线越来越迷糊,又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说话开始有些含糊起来,他从陛下的身边走过,只想着离开。 “风霖渊,你站住”看着风霖渊坚持要走,陛下的语气不在缓和,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怒火。 风霖渊的步伐没有停止,陛下直接上千,拽住了风霖渊,将风霖渊按在了门上,怒发冲冠的说道:“你三番五次的拒绝朕,若是因为喜欢女子,那朕忍了,可你明明喜欢的就是男人,为何不能是朕?偏偏是个游手好闲的江湖大夫。” 风霖渊拼命的推开陛下,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开口回绝道:“臣未说过臣喜欢的是女子,陛下无需介怀。” “不介怀?你叫朕如何不介怀?朕与你十几年的相伴,便比不上一个外人在你身边半年吗?”陛下的手上力道更甚,青筋暴起,好像要吃了风霖渊一样。 风霖渊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开始出现幻觉,闭眼在睁开,看清了面前的人才开口:“陛下是臣的兄长,臣必然为陛下镇守江山,陛下无需为了权势如此,臣说过毕生不娶,不会妨碍陛下的江山。” “你就真的以为朕是为了皇位才要你的吗?朕是喜欢你,从小就喜欢,那时朕没有权利得到你,可朕现在是皇帝,朕可以把你留在身边,名正言顺,外人不敢说什么。”陛下的话又愤怒又怜惜,看着风霖渊的眼神又恨又爱。 “陛下九五之尊,不该说这样的话。”风霖渊此刻只想赢熙不要来,只想着离开皇宫,可是风霖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不知道怎么离开,心中一直期待着霍统能快点到来。 陛下看着风霖渊痛苦的样子,放开了风霖渊,语气开始缓和起来,“你是因为朕的身份才不愿意和朕一起吗?那朕不做这个皇帝,你与朕一起可好?” 陛下满眼都是期待又充斥着害怕,他害怕风霖渊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抱歉陛下,臣该回去了。”风霖渊准备打开门离开,却再一次被陛下抓住了。 陛下这一次没有手软,直接拽着风霖渊,将风霖渊拉着到了内室,哪怕风霖渊喊着“放手”,陛下也并没有放开。 陛下将风霖渊仍在床上,用力抓住了风霖渊的手腕质问:“朕如何比不上他?你告诉朕?朕对你求了又求,你如何就不能给朕机会,朕就是要得到你。” “君臣有别,请陛下自重。”风霖渊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只觉得浑身发烫像个火炉子一样,想要跳进冷水里面冷静一下。 “什么君臣有别,朕不在乎,朕要你。”陛下完全不在估计风霖渊的感受,扯开风霖渊的衣服,丢掉一边。 风霖渊的身上紧紧就剩下了一件里衣,陛下却突然的温柔下来,将风霖渊的发冠去下,摸着风霖渊的脸颊说道:“朕便是见到你散发的样子,对你不可自拔,如今在看着还是让人着迷。” 陛下的手摸着风霖渊的法师,看着风霖渊问着:“你可知你如今这幅模样,任何一个女子也比不上你?美艳,俏丽,又带着一丝英气。” 风霖渊伸手将陛下的手挡开,可是陛下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盯着风霖渊,眼神中充满了邪恶的欲,感觉十分的阴险。 “你知道酒里有什么吗?”陛下的手指缠绕着风霖渊的发丝,自问自答:“那是宫里面御用的,合欢的,此时药劲上来了,若是不泄了药劲,你会没命的。” 风霖渊伸手挡开陛下要触碰自己的手,迷糊的说出了两个字“走开。” 陛下更加的猖狂了起来,表情更加的得意和邪恶起来,“小渊,你真的美,你知道吗?朕怕你会跑,所以朕支走了霍统,支走了小妹,你那心爱的人又在医治耳疾的最关键时刻,所以没有人能来救你。” 陛下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摇摇头问道:“你说,明日你那神医听到的第一句便是小王爷昨晚为陛下侍寝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猜,他必然又气,又恨,又自责,你说可对?” “你无耻”风霖渊已经没有先前的尊重,眼里都是恨意的看着陛下。 陛下却无所谓的看着风霖渊说道:“不急,一会儿你会求朕的。” 只是陛下低估了风霖渊的毅力,哪怕将舌头咬出了血,风霖渊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赢熙横冲直撞的闯进皇宫,手中的银针和指尖剑没有丝毫的感情,飞向谁,谁就倒地不起。 赢熙躲过侍卫手中的刀,只要是阻拦的,毫不留情。 “说你们陛下在哪里?”赢熙的语气并不好,刀架在皇帝贴身太监的脖子上,眼神全是杀意。 太监也是怕死的,连忙指着不远处的宫殿说着,“在,在里面。” 赢熙不想杀人,用刀背将他拍晕,直接朝着宫殿而去,阻拦者一个不留,雪白的衣服上全是点点红印。 推开宫殿的大门,赢熙看到桌上的饭菜,还有打翻的酒壶,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小渊,你这是何苦呢?求求朕不就好了,这都流血了。” 听到这样的话,赢熙无法淡定,直接冲进内室,就看到陛下抓住风霖渊的肩膀在质问:“他有什么好?你至于为他守身如玉吗?朕今天偏不依你。” 陛下的手法很粗暴,他在拉扯风霖渊仅剩的里衣,赢熙直接飞过去一根银针,刚好落在了陛下的手上,让陛下停止了动作。 “谁?”陛下回头看向赢熙,伸手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针,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站了起来,看了看风霖渊又看向赢熙,“怎么?心疼吗?你知道刚刚小渊的声音多好听吗?” 陛下这话简直就是在点火,可是赢熙满眼只有受伤的风霖渊,根本不想管他,走上前去,伸手掐住了陛下的脖子。 “你最好祈祷阿渊没事,否者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赢熙说完直接掰开了陛下的嘴,给他吃下了一颗药丸。 赢熙将陛下放开,陛下生气的出手反击,赢熙不仅轻易的躲避,还将刀架在了陛下的脖子上:“我可不管你是谁?你若是在打阿渊的注意,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会武功?”陛下有些难以置信,他低估了赢熙,只知道赢熙是个散医,却不知道赢熙武功这么高强。 “你不知道还多着,比如你现在会吐血。” 赢熙说完话,直接后退了好几步,陛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直接倒在了地上。 赢熙伸手将床上的风霖渊拉倒自己的怀中,风霖渊还以为是陛下,出手反击,嘴里说着“放开。” 赢熙温柔的一句“阿渊,是我。”风霖渊抬眼看向赢熙,眼中的神色立马变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赢熙给风霖渊喂下一颗药丸,将风霖渊嘴角的血迹擦掉,“睡会,我带你回家。” 赢熙将风霖渊抱起来,临走时看了陛下一眼说道:“阿渊今日的折磨,你也该尝尝。” 赢熙将风霖渊放下,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包药粉,洒在了陛下的脸上,再一次抱起风霖渊,直径离去。 “赢熙,我好热。”在赢熙怀中的风霖渊,终于没有那一份坚毅,柔弱了下来,看着赢熙的眼神都是带火的,双手不停的在赢熙身上乱窜。 第41章 我热,帮我 赢熙带着风霖渊飞身出皇宫,却没有敢阻拦,一个小太监冲进去看陛下,却被陛下拉住,当成了风霖渊,直接扑倒。 飞过无数的屋檐,赢熙低头看着风霖渊的样子,看着都心疼,风霖渊的药劲已经发作了不是一时半会儿,必须要先给风霖渊解掉。 赢熙的脚步落在了王府的门口,在门口睡着的九九听到动静,立马起来喊了一声“师父。”在看向赢熙怀里的风霖渊,九九很纳闷,开口询问:“风叔这是怎么了?” 赢熙看了九九一眼说道:“合欢散,去备清凉散热的药。” 九九一听愣住了,这风叔怎么会中这样的毒,难道?九九恍然大悟,立马去准备解药。 赢熙将风霖渊你抱回房间里面,将风霖渊放在了冰冷的水中,风霖渊很不老实的抓住了赢熙的手,眼神迷糊的说着:“赢熙,我热,帮我,我可以做你妻。”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样子,咽下口水,将风霖渊的手放回水中,“我去拿针,你忍着些,一会儿九九就拿解药来了。” 风霖渊只觉得浑身都很难受,将自己身上唯一的里衣都脱下,扔到一边,直接溺在了水中。 赢熙拿了银针过来,抓住风霖渊的手要施针,风霖渊却顺势抓住了赢熙的手,看着赢熙,眼神很是委屈的问着:“赢熙,你嫌弃我了吗?” “我从不嫌弃你”赢熙的针拿在手中,根本没有办法下手。 风霖渊更加的过分起来,双手抱住了赢熙的胳膊,整个人让赢熙一览无余,“那你为何不肯帮我?是不喜欢我吗?”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样子,莫名的紧张起来,整个人开始冒冷汗,手都不敢触碰到风霖渊的肌肤。赢熙闭上眼睛,喉头咕咚一下,睁开眼睛,让着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心中从来都是你。” “我就知道你同我对你的想法是一样的。”风霖渊微微一下,迷糊中成功的找到了赢熙的嘴唇,亲了上去。 赢熙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理智的推开了风霖渊,将风霖渊重新按在了水中说道:“阿渊,你冷静些,我帮你解毒。” “赢熙,我没让他碰我,真的,我没有。”风霖渊委屈的像个孩子,拼命的和赢熙解释,他不想赢熙误会,眼神真挚到没有一丝的杂念。 赢熙精准的为风霖渊施针说着:“我知道。” “赢熙,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我只想和你一起,别人我谁都不要。”在药物的作用下,风霖渊的每一句话都很真挚。 “我知道”赢熙收回了针,让风霖渊安静下来,在冷水中加了一些清凉的药片。 九九端着药碗过来,在门口敲了门的,走进看到风霖渊就那么在浴缸之中,居然有一丝的脸红,低头将药碗举起来,说着:“师父,解药。” 赢熙看了一眼九九害羞的样子,拿了一件衣服给风霖渊盖上,从九九的手中把药碗拿过来,挥手让九九离去。 九九像是耗子遇到猫一样,飞快的逃离。 赢熙将衣服拿开,将药喂给风霖渊,风霖渊的药劲时间太长,虽然在慢慢的褪去,还是很迷糊,看着赢熙手中的药碗,直接摇头说着:“不喝,苦。” 为了给风霖渊解毒,赢熙只好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再给风霖渊喂下,整整一碗药,一滴也没有落下。 为了让风霖渊更好的解毒,赢熙将风霖渊弄晕,这才觉得安静了一些。赢熙坐在一旁就那么看着风霖渊,心中感叹:“还好,克制住了自己,不然明天还不知道如何解释。”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赢熙在去为风霖渊把脉的时候,风霖渊才算是没事了,赢熙将风霖渊脖子上的银针拿掉,风霖渊这才醒了过来。 “可觉得还燥热?”赢熙的目光全在风霖渊的脸色。 风霖渊有些羞涩的摇摇头,在看看自己,脸一下子红了,他还没有这副样子出现在别人面前过,第一次就让赢熙瞧见了,有些难为情。 赢熙看了一眼风霖渊,立马转身过去,拿了一件衣服给风霖渊,穿上吧,别着凉。 赢熙将屋中的炭火燃起,屋内开始暖和起来,气氛却显得很尴尬。 “你的毒也解了,便早些休息吧!我今晚便不住这儿了。”赢熙感觉这样的气氛很尴尬,起身欲要离开。 “赢熙”风霖渊抓住了赢熙的手腕,赢熙隐约的能听见风霖渊喊自己的名字,只不过声音很细微。 还是和前世一样,声音低哑魅惑,清澈如水。 赢熙转身看向风霖渊,眼神就像是许久没见一样。 “为了我,放弃听见声音的机会,值得吗?”风霖渊心中愧疚,要不是自己疏忽,赢熙现在应该就可以听得见了。 赢熙笑了,“你比什么都重要。” “那你为何不在我中毒的时候...”风霖渊的问话,没有说完,有些难以启齿的底下头,这话自己好像不该问的,可是又想要问。 赢熙上前了一步,将风霖渊散落在脸颊的头发放在了耳后,“我怕你后悔。” “我对你的心思昭然若揭,知道被下药的时候,我便想着若是你的话,我是愿意的。”风霖渊抓住赢熙的手,握的更紧。 在经历陛下这么一出过后,风霖渊更加的明白,人之伦常,这辈子出了赢熙,他怕是不愿意在接受任何一个人。 他不想要在藏着掖着,不想要在暧昧不清,他想要和赢熙光明正大,他想要外人不在对自己有半点心思。 “阿渊,等你知道一切再说可好?”赢熙推开了风霖渊的手,他还是在害怕。 风霖渊有些生气了,明明赢熙就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又三番四次的拒绝自己,都为了自己涉险到这样的地步了,还在逃避? 风霖渊伸手抓住了赢熙的衣领,很生气的自责:“赢熙,我们都到这样的份上了,你为何还要拒绝?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早就是了,不需要刻意的挑明,只是你碍于我们都是男子,所以有所顾虑。如今我都不介意什么,只要是你,夫也好,妻也罢,可你为何偏要推开我?” “我没想着推开你,也没想着不要你,甚至我只想要你。”赢熙看着风霖渊生气,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去解释这件事情。 “阿渊,其实”正当赢熙想要去解释,想要把话说明白的时候,风霖渊开口了:“你即要我,那就不许推开我,我不想听你解释。” 风霖渊的手上升勾住了赢熙的脖子,在赢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亲了上去。赢熙的手停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去回应,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开始顾虑了呢? 赢熙的手抓住了风霖渊的胳膊,想要再一次推开风霖渊,可是赢熙舍不得,他害怕自己这一次推开了,风霖渊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慢慢的赢熙的手环绕上了风霖渊的背,将风霖渊紧紧的抱住,得到回应的风霖渊,嘴角微微上扬,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赢熙的衣服之中。 赢熙顺势扑倒风霖渊,看着风霖渊带着娇羞的脸问道:“不后悔吗?” 风霖渊摇摇头,很坚定的回答:“无悔。” 赢熙反手撤下床帐,一根银针灭了烛火,本来就单薄的衣服却被丢出了床帐。 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 日上三竿,屋内的炭火都熄灭了,一双手撑起了朱砂帐,看着身旁依旧熟睡的人,露出了笑容。 赢熙伸手将风霖渊脸上的发丝拨开,轻声说道:“该起了。” 风霖渊转身抱住了赢熙,撒娇耍赖一般的不放手,摇头说道:“不要,我才睡了两个时辰,你叫我多睡会儿。” 赢熙也不说话,抚摸着风霖渊的头发,静静的看着风霖渊睡着,等风霖渊睁开了眼才问了一句:“可还要睡?” 风霖渊转移脑袋,枕在了赢熙的腹部,看着赢熙问道:“于今你的耳疾可还有别的法子能医治?” 赢熙摇头,并没有回答,微笑却没有消失。 “是我不好,若是我不上当,便不会如此了。”风霖渊抓住了赢熙的手,眼中还是很自责。 赢熙拉过被子给风霖渊盖好,“你无事比什么都重要,如今这般已然很好,能日日听到你耳边细语足够。” 风霖渊突然起身,趴在了赢熙的肩膀上,附耳说道:“是这般吗?”顺便还在赢熙的耳边吹了口气。 赢熙嘴角上扬,反手将风霖渊扑倒,风霖渊立马开口求饶:“别闹,昨晚伤着了。” 赢熙起身穿好衣服,取来了药,坐在床边,看着风霖渊,眼神中露出了心疼,“我给你上药。” 风霖渊突然的娇羞起来,推开赢熙,自己规规矩矩的做好说道:“不要,我可是大将军,哪里有那么娇气,才不需要这玩意儿。” 说着将赢熙的手推到了一边,偷偷的看了一眼,又把眼神转了回来。 赢熙将药瓶收了起来,“那便不要。” 赢熙一把将风霖渊抱起,走到了桌前,找了个凳子让风霖渊桌下,拿来梳子给风霖渊梳头,亲手为风霖渊束冠。 “赢熙”风霖渊突然伸手抓住了赢熙的手,回头看着赢熙说道:“我们进宫去,你把陛下的毒解了吧!毕竟他是我的兄长。” 赢熙原本是不想管那陛下的死活的,可是看着风霖渊开口,还是答应了。 屋门口,赢熙主动牵起了风霖渊的手,风霖渊看着赢熙笑了一下,两人坐上马车前往皇宫。 宫门口正遇到御医出来,御医看到风霖渊和赢熙,连忙开口说道:“小王爷,您现下还是别进宫了,陛下正在气头上,昨晚也不知道是哪个贼人进了宫,让陛下中了毒。” 御医偷偷的看了看四周,附耳在风霖渊的耳边说道:“听闻昨晚陛下宠幸了两个太监,两人现在还起不了身。陛下也是虚弱的很,又中了毒,谁也不见。” 风霖渊听后立马看向了赢熙,一想就知道十赢熙的杰作。 御医无奈的摇头离开,风霖渊才问了一句:“你昨晚对陛下做了什么?” “不过是瞧着他对你无礼,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罢了。”赢熙说的那可是一脸淡然,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一样。 风霖渊忍不住发笑,然后看着赢熙问道:“若不然你在此等我,我独自前去?你昨晚叫他颜面尽失,怕是他想要了你的命也不无可能。” 第42章 就想多抱一会儿 赢熙白了风霖渊说道:“你一人去,若是他死性不改,岂不是危险,我陪你,若是他还有非分之想,我便叫他这辈子跟宦官没有区别。” 风霖渊抓住了赢熙的胳膊撒娇:“好了,我们便去把他的毒解了,就走。” 进入皇宫,赢熙看着陛下的眼神都是带着恨意的,将解药给了一旁的宦官,“分一月服下,便能全解。” “你坦言要杀朕,为何还要救朕?”陛下看着赢熙,觉得很奇怪,明明昨天才让自己难堪,今天又送解药,安的什么心。 “你若不是阿渊的兄长,我才懒得理你。不过是来警告你,若是在打着阿渊的主意,我废了你。” 在所有事情面前赢熙都可以淡定,可唯独在风霖渊这里,赢熙没有那样的冷静。 陛下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眼神表示他没有认输。 “陛下,昨晚的事,臣不计较,日后君臣有别,若陛下有事相商,便在朝堂之上言说。”风霖渊并不是不介意,只是念及兄弟之情,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想把关系弄僵。 风霖渊没有等待陛下的答复,拉起赢熙的手离开,陛下气的将旁边的东西全部仍在了地上。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好好的计划,那么完美的计划,居然成全了别人,陛下满心满眼都是不甘心。 酒鬼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赢熙是不是可以听见了,当知道赢熙的耳疾还是没有好的时候,很失落,原本以为这一次自己成功了,可是还是失败了。 不过赢熙已经不在意了,起码现在还是可以听见一些声音了,只是距离有限,足够了。 霍统回来知道风霖渊的事情很是自责,若当时多想想一定就可以看出陛下的阴谋了,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人非神,哪里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不能怪谁,只能说是命运有意的安排,不过这也让风霖渊和赢熙正式在一起了,也是一件对于风霖渊和赢熙而言很好的事情。 乌兰要回乌托部了,九九的开始心情不好了,每天都闷闷不乐的,他放不下师父,也舍不得乌兰这个朋友。 乌兰邀请九九和自己一起离开,九九原本是答应等赢熙能听见了,陪她一起去建乌托的,可是现在赢熙耳疾没好,九九又放不下,拒绝了乌兰。 乌兰很生气直接给了九九一巴掌,九九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可他觉得师父更需要自己。 乌兰离开的那一天,九九自己坐在王府的门口,在地上画圈圈,表情很失落,风霖渊看到了过后就问了一句。 九九立马觉得委屈的哭了起来说了一大堆给风霖渊。 风霖渊笑了笑说道:“你若在不去,她真的就走了?”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和乌兰说。”九九的感觉真的很委屈,他不想失去师父也不想失去乌兰。 “九九,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按着自己的心去说,去做,就好。”赢熙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了后面,说了这么一句。 九九转身过去看着赢熙,显得更加的委屈起来,眼泪都要掉下来,“师父,我..” “除了施针以外,我没什么可以在教你的,你若想学,三年足以,三年后学有所成,便可出山游历。” 赢熙这是给了九九一个理由,让九九宽心,九九明白了赢熙的意思,立马开心起来,转身跑去找乌兰。 在部队启辰以前,九九赶上了和乌兰见最后一面,九九告诉乌兰自己还要学习医术,等学有所成就去乌托找她。 两个人彼此给对方留下了信物,做出了三年之约,三年后不见不散。 看着队伍离开,九九挥手告别,看着乌兰给自己留下的镯子,笑了笑揣进了怀里,笑嘻嘻的回去。 春猎是皇家每年都有的,以前风霖渊没有不在从来就没有参加过,这一次是风御灵非要拉着风霖渊去,所以风霖渊才答应的,他不想风御灵知道自己和陛下不合。 一身骑装加上阵的赢熙真的很不一样,风霖渊看着赢熙的样子简直就是陷进去了。 围猎场上哪怕赢熙和风霖渊在亲密,陛下的眼中还是带着恨意,感觉若他是个普通人,真的会走到赢熙的身边,把额风霖渊抢过去的。 明明说好的是围猎的,可是两个人明明就是小情侣约会好吗?慢慢悠悠的散步,嬉笑玩闹,哪怕猎物从眼前经过,都不下手。 “赢熙,听闻这山中有温泉,可有兴趣?”风霖渊的心思可不是狩猎,他只想和赢熙单独呆着。 “你若想去,便去。”赢熙自己对这些没有兴趣,但是风霖渊喜欢,就可以陪同。 两人快马加鞭也用了一个时辰才到所为的温泉,赢熙指着山院问道:“这边是你说的附近?” 风霖渊笑了笑,跳下马,“这都来了便别在意了。” 赢熙将马栓在柱子上,跟着风霖渊进去,这里空无一人,却很干净,看起来应该是个别院,只是度假的时候会来这边。 “赢熙,等围猎结束,我陪你回竹林小屋如何?”风霖渊拿着花瓣散在水中,他现在好希望可以去赢熙长大的地方看看。 赢熙突然愣住了,原本他是想要带着风霖渊回竹林的,想着在竹林小屋告诉风霖渊一切。可是现在赢熙又害怕带着风霖渊回竹林,他怕风霖渊知道真相会离开自己。 明明是自己一直说要带风霖渊回竹林小屋的,现在风霖渊提出回来了,赢熙又怎么好拒绝呢? “好,你想去,随时都可以。” 赢熙慢慢的靠近风霖渊,从背后抱住了风霖渊,用自己的脸在风霖渊的脖子上蹭了蹭。 风霖渊感受到赢熙的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抓住了赢熙抱着自己手,侧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赢熙摇头,“没什么,就想多抱一会儿。” 风霖渊轻轻的在赢熙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这辈子也就你能如此出现在我背后了。” 赢熙将风霖渊转过来对着自己,额头抵住额头,将风霖渊抱起,一点点吻上了风霖渊的唇。是霸道的占有,不给风霖渊任何喘息的机会。 一番温存,两人就穿着里衣,风霖渊就那么躺在赢熙的怀中,看着赢熙,用手摸着赢熙的脸颊。 赢熙看着怀中的人,却并没有那么开心,他问着自己若是风霖渊知道一切,还会这么躺在自己的怀里吗?这会是自己最后一次霸占着风霖渊吗?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狩猎场吧!”赢熙拉过衣服披在风霖渊的身上,低头在风霖渊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 “好”风霖渊起身,直接把赢熙给自己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赢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被风霖渊穿了,只好穿上风霖渊的衣服。 回到围猎场上,天色也不早了,但是围猎并没有结束。 “救命”风霖渊听到了呼救的声音,立马看向了赢熙,两个人骑马赶了过去,映入眼前的就是丞相被一头野猪袭击。 若是别人,赢熙多半不会犹豫的,可是这一次赢熙犹豫了,手中握好的指尖剑不知道要不要飞出去。 风霖渊看了赢熙一眼,飞身下马去搭救丞相,将丞相拉倒了一边,赢熙终于出手将指尖剑飞了出去,直接命中野猪的眼睛。 两人联手将野猪制服,救下了丞相,赢熙看着受伤的丞相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句:“伤在何处?” 丞相看着赢熙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震惊,看了看自己的脚说道:“脚被捕兽器所伤,不碍事。” 赢熙舒了口气,蹲下身子为丞相查看伤势,伸出手说了一句:“阿渊,酒给我。” 这样的举动自然到像是喊九九递东西一样的,丞相奇怪赢熙和风霖渊怎么会这么亲密,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才发现两个人的衣服居然都调换了。 丞相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二人的关系,可他能说什么呢?他该怎么开口呢? 将丞相的伤口处理好,赢熙拿出药给丞相敷上,拿了块方巾出来给他包扎好伤口。 “伤口不深,换两次药就好了。”赢熙拿着方巾擦了擦手,扔在了地上。 “祁”丞相想要开口喊祁儿的,可是他不敢,改口喊道:“赢先生。” 赢熙不知道丞相要说什么,可是他不想听,直接打断了丞相的话,“丞相可还能走?若不能,我们这就回营地找人来接。”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愿听,我不解释,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丞相不敢把想让赢熙回家的话说出来,他知道赢熙不会答应。 赢熙转身看着丞相,“生恩不可忘,弃恨亦难消,其他的便也别说。你没有几分真心,不过是权衡利弊,我与你没有关系。” 丞相也很无奈,点了点头,“好,不说,什么都不说,但我还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丞相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可是没有等到赢熙的回答。 “赢熙,丞相一个人在这也挺危险的,不如便带着他回去吧!”风霖渊看着尴尬的气氛,主动的缓解,拉着赢熙的手,无形中给赢熙一种力量。 赢熙不愿意带着丞相,也不让风霖渊带着丞相,只能是勉为其难的扶着丞相上马,让丞相独自一骥。 赢熙还嫌弃风霖渊,让风霖渊走回去,可怎么忍心呢?最后还是伸出手拉着风霖渊跟自己同一匹马。 一路上丞相都看着赢熙和风霖渊的举动,几次想要开口说话,最后都没有,到了营地,丞相被扶下马还是忍不住开口:“赢先生,我有话与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43章 他叫我别妨碍你 赢熙看到了丞相说的话,可并没有想要答应的意思,风霖渊拽了拽赢熙的衣角,赢熙这才松口。 “丞相有话直言” 丞相看了看四周的人,那么多又不好开口,但赢熙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风霖渊主动的退让,然所有的士兵都退下了。 “我到一旁等你”风霖渊指了指一旁的帐篷。 赢熙点了点头,风霖渊离开,丞相对着风霖渊行了个礼。 “丞相如今可以说了”赢熙并没有要多待下去的意思,只希望丞相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祁儿”丞相还是开口喊出了这个名字,却并不知道接下来话怎么去说。 “丞相怕是忘了,在下名讳赢熙,不是什么祁儿。”赢熙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定,丝毫不给丞相道歉的机会。 “我”丞相还没有开口说,赢熙就出言打断,“若丞相要说抱歉的话就免了,我不想听。” 丞相低头叹了口气,抬头才说道:“你与小王爷..”丞相却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停顿了下来。 赢熙看着丞相的样子坚定的回答:“丞相无需怀疑,我二人便如你所想,我也未曾想要放弃他的意思。” “我并非要阻碍你们,只是龙阳之好向来不被人接受,你如此怕是会败坏了自己名声。小王爷毕竟是皇家中人,出了事自然是有陛下担着,为他扫平阻碍,而你便什么都毁了。” 丞相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为了赢熙着想,那副神情真切的就像没有丝毫的私心一样。 赢熙冷笑:“你这是为我着想?我不过一介布衣,无需丞相你忧心。” “怎会不忧心,你是我儿子,若你愿意,我求陛下一道旨意,让你进太医署可好?”丞相这话说得这么急切,满是期待,根本没有问过赢熙的意思,似乎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赢熙觉得很是可笑,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想起有这么一个儿子,这会儿倒好想到这个儿子,真的很自私到没有了底线。 “儿子?太医?丞相怕是忘了当日丢弃之时说过的话了,生死与你无关,不在有这个儿子,如今怎么就想起来了?还是说丞相觉得在下如今的医术可以给您带来利益,故而急切的想认儿子?” 赢熙的话平淡中带着讥讽,完全没有丝毫相信丞相的真心实意。 “血浓于水,这无从改变,你这医术若是去了太医署必然能有一番作为,功成名就,亦可光耀门楣。”丞相表情感觉是真的在懊悔,真的想得到赢熙的原谅。 赢熙却觉得讽刺,冷笑道:“果然,与你而言权势地位比什么都重要,认儿子不过是巩固权利。” 面对赢熙的冷嘲热讽,丞相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原本就是又私心的,他以为赢熙会在意丞相府三公子的名号,可此赢熙非彼赢熙,根本不在乎那些功名利禄。 就连小公爷的身份都舍弃,只为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的人,怎么会在意这些虚名呢? “你是我儿子,便是帮我巩固权利又能如何?”丞相激动到伸出手抖动着,感觉很用力,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 赢熙的玉箫在手中转了一圈说道:“丞相怕是忘了,在下姓赢,而非姓赵,哪能高攀了丞相这样的大树。若丞相若没有别的要说,在下告辞。” 赢熙只是拱了拱手,还算是尊重的,并没有做到那么绝。 丞相看着赢熙离开,却不知道怎么挽留,停在原地许久,招手喊了一个人带着自己会营帐休息。 “阿渊,走吧!”赢熙走到风霖渊的面前,歪头微笑,仿佛刚才的不愉快都不见了。 风霖渊抓住了赢熙的胳膊,看着赢熙询问:“丞相与你说了什么?” 那好奇的样子,真的像一只猫。 赢熙看了风霖渊一眼,“说你我身份悬殊,怕是阻碍重重,叫我回我的深山老林里,别妨碍你。” “他真这么说?我找他去。” 赢熙是开玩笑的,然而风霖渊却当了真,当下就要去找丞相的麻烦。 赢熙笑了笑,拉住了风霖渊的手,“玩笑话,你可别当了真,他不过就是想拉拢我,被我拒了。” 赢熙淡定的样子,让风霖渊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随即问道:“他可是要认回你这个儿子?” 好歹也在一起这么久了,要是这一点风霖渊都看不破的话,那就真的不配在赢熙的身边了。 “我与他以前没有关系,日后也不会有关系。” 风霖渊自然知道丞相是个什么样的人,反而觉得赢熙不是丞相的儿子挺好的,这样赢熙和自己在一起就没有任何的阻碍。 然而丞相劝不动赢熙,自然就打上了风霖渊的注意,深夜让风御灵把风霖渊约出去,跟风霖渊相谈,让风霖渊劝解一下赢熙,让赢熙回到丞相府中。 丞相还保证只要风霖渊回丞相府,日后丞相府必然受风霖渊的差遣,也不阻碍风霖渊和赢熙在一起,还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风霖渊。 风霖渊向来知道丞相自私,只是没有想到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居然可以牺牲自己的女儿,那么迫切的想要赢熙回府,是因为赢熙在外的名声还有和自己的关系吧? 这丞相到时打了一副好算盘,可惜赢熙自己不同意,风霖渊也绝对不会同意,这么自私的爹,难怪赢熙不想要,那又何必给赢熙添堵呢? 风霖渊很自然的拒绝了丞相的提议,表示此生只需要赢熙一个人就够了,别人不需要,更何况赢熙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风霖渊是绝对不会代替赢熙去做的。 第二日是狩猎的比拼,陛下非要亲身上阵试试手气,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做臣子的也没有办法。 就因为晚上的时候赢熙提了一句狐皮很好,风霖渊就要去猎狐,不过这个时节哪里有狐狸实在是难得,找寻了大半天也没有看见狐狸的影子。 “阿渊,莫不如我还是寻别的玩意儿吧?”赢熙看着风霖渊失落的样子,出声安慰。 风霖渊摇头,“说好的是狐那就是狐,怎么能改了注意呢?” 突然风霖渊看到了什么东西,就快马追了上去,赢熙无奈也只能跟了上去,跟了半天发显现原来就是一只小白兔。 “赢熙,我怕是要食言了。”风霖渊委屈兮兮的看着赢熙,寻求安慰。 “好了,又不是非要不可,我们去寻别的动物就是。”赢熙满脸的宠溺,根本就没有在意动物的事情。 赢熙拿出方巾递给风霖渊,“这大冷天的出汗易着凉,擦擦。” 风霖渊却把脑袋凑近赢熙,“你帮我。” 赢熙无奈又宠溺的看了看风霖渊,摇摇头,微微一笑,动手为风霖渊擦汗,然后把方巾放在了自己的怀中。 “前面的景致甚好,我们去瞧瞧。”风霖渊看到不远的地方金灿灿的,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老百姓去年没有来得及收走农作物,现在都干枯了,在阳光的反射下才发出了光芒。 风霖渊有些失落的看向赢熙:“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需要想着法的要送我什么东西,你就是最好的,是我最想要的。”赢熙拉着了风霖渊的手,安慰着风霖渊,帮着风霖渊整理了一下衣物。 风霖渊抱住了赢熙,在赢熙的耳边说道:“赢熙,我也不知道为何,便是就想把最好的给你,好似上辈子答应你的一般。” 风霖渊的话让赢熙想起了当初玖笙的承诺,“容启,日后我红遍全国时,必然要把所有的奇珍玩意儿都送给你。” 当时赢熙问了一句为何? 玖笙的回答是:“你是我最在意的人,我必然想把最为珍贵的都给你。” 赢熙紧紧的抱住了风霖渊,他再也不想要放开,再也不想,他不要像前世一样,前一秒放开,下一秒就见不到了。 “救命啊!救命!”远处隐约传来了呼救的声音,风霖渊听见后,推开了赢熙,仔细的听了一下,好像又没有什么声音。 “怎么了?”赢熙看着风霖渊警觉的样子询问。 风霖渊看着赢熙说道:“方才我好像听见有人呼救。” “我们去瞧瞧吧!”二人上马,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前去,慢慢的声音便的明显,可有越来越淡,应该是在奔跑。 “驾”二人跟了上去,发现陛下正在被五六只狗追着,那场景真的是很好笑。对待风霖渊的时候不是很男人吗?这会儿居然被狗追着跑,那么狼狈。 想想陛下对待风霖渊的做法,赢熙一点也不想救,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赢熙还是飞出了手中的银针救下了陛下。 陛下看到赢熙和风霖渊,立马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拿出了皇帝架子问道:“你二人如何在这里?” “本是好好的看风景,却被某些的呼救打搅了,耐谁呢?” 赢熙打量着陛下,眼神里都是鄙夷。 陛下拉了下自己的衣服,显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说道:“朕不过是丢了剑,不然如何会被这些小畜生追着。” 赢熙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风霖渊。 风霖渊看着陛下,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起来更加陌生了,现在似乎出了君臣以外,连兄弟都不是了。 “陛下受伤了,臣去找人来救陛下。”风霖渊根本不愿意上前去,看到陛下身上的伤口,也只是说了一句,转身要离去。 赢熙拉住了风霖渊的手,摇摇头,示意风霖渊不要走,自己下马走到了陛下的身边,为陛下处理伤口。 “为何救朕?”陛下不明白,他对风霖渊那么做,为什么赢熙还要管自己。 赢熙没有听见陛下的问话,处理好伤口,扔掉了手中的方巾还有药瓶说道:“你是一国之君,阿渊的兄长,就凭这个,我不杀你,然不代表我能原谅你对阿渊做的事情。” 赢熙将马背上的弓箭递取下,丢给了陛下,“你留着防身,我们去找人救你。” 陛下看了看四周,捡起弓箭,看着赢熙和风霖渊问道:“你们便要如此丢下朕一人吗?若是遇到豺狼该如何是好?” 第44章 你不爱我 赢熙自然是不可能让风霖渊自己留在这里看着陛下的,自己也不太可能独自留下来,那就让出一匹马来给这个陛下,让他自己骑马回去。 皇帝自己骑马也是不敢回去的,根本不知道路,厚着脸皮要赢熙和风霖渊送回去。 回去的路上赢熙故意的气陛下,让怀里的风霖渊转过头来,吻了一下。 陛下的脸色铁青,眼神杀气腾腾的,感觉可以把赢熙吃掉。 平安送这个陛下回到了营地,赢熙和风霖渊同骥离开了狩猎场,另可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单独呆着,安安静静的。 “赢熙,你何时带我回竹林?我也瞧瞧你长大的地方。” 在风霖渊又一次提出这样的请求时,赢熙的眼中多了难过和不舍,他大概知道风霖渊知道真相过后会离开自己,可是这一刻来的太快了,赢熙不想。 赢熙有打算不带风霖渊回竹林,不告诉风霖渊真相,可这一切对风霖渊不公平,赢熙一再的推诿,可终究还是逃不过的,不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你想去?”赢熙看着怀中的风霖渊问了一句。 风霖渊点了点头,很肯定,很开心。 赢熙摸了摸风霖渊的秀发,“那便明日吧!我叫九九收拾东西。” “不需要收拾什么,我们直接去就好了,吃你的,用你的,这样不才像是你的人嘛!” 风霖渊的打算是长时间住在竹林的,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期待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好”赢熙除了自己独自伤神以外,也没有其他可以说的,他心中只能抱着一丝幻想,想着风霖渊知道一切过后还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 风霖渊从来没有来过竹林,这里的景致清新优雅到真的很适合赢熙居住,好像是为赢熙量身定做的住处一样。 比起皇家的别院,这里的宁静真的像是世外高人居住的地方,风霖渊很是喜欢这里,提议以后要住在赢熙的竹林小屋中,赢熙完全没有拒绝。 风霖渊对竹林小屋的一切都很新鲜,看到什么都想要去触碰,像个小孩子一样,九九却像个大人一样的在一旁说着:“这个不能动,这不能碰,这有毒。” 一个像小大人,一个像小孩子,真的很有意思,赢熙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屋,看着屋里的画像,赢熙取下来一副画,想着说要把画收起来。 可是这样欺骗风霖渊的事情,赢熙又不想做,纠结之下赢熙还是将画挂了回去。 赢熙亲自下厨给风霖渊做他最爱吃的菜,风霖渊从背后抱住赢熙说道:“未曾想你居然还会下厨?” 赢熙继续切菜,回头看了风霖渊一眼笑了笑,“若不然你以为九九的厨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九九的厨艺便是极好了,若是我吃过了你的饭菜,不愿吃别人的,那你日后可得天天做于我吃。” 风霖渊在赢熙的脖颈之间蹭了蹭,又开始撒娇,赢熙已经习惯了风霖渊这样的转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风霖渊就没有大将军的风范,成了黏人包了。 “好,只要你不赶我走,日后天天做给你吃。” “我费了那么大劲追到你,才不要赶你走。” 赢熙听到风霖渊的话,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完全不顾风霖渊,继续做饭。 一桌饭菜全都是风霖渊喜欢,九九看着直流口水,看着赢熙说道:“哇!师父下厨了,我可许久未吃的师父的饭菜。” 九九转眼看向风霖渊,笑嘻嘻的说了一声:“谢谢风叔。” “为何谢我?”风霖渊不明白九九的谢意。 “因为师父的饭菜极好吃,平日师父都不愿意做。” 赢熙夹了一块肉到九九的碗中,“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九九笑了笑,完全不在意,闷头只顾着吃饭。 吃过了赢熙做的饭菜,风霖渊觉得九九的厨艺真的就没有那么好了,真的是被赢熙抓住了胃的男人。 风霖渊好奇竹林之中有些什么东西,想要去看,赢熙便陪着,这个时节是还会有些笋子之类的,晚上还能给风霖渊做这吃。 竹林一年四季的翠绿真的很别致,有种让人流连忘返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一个让人乐不思蜀的人在。 回到小屋,赢熙准备着晚上的晚餐,风霖渊自己到处闲逛,看着这些药材都觉得新鲜,拿着什么都要问上九九一句。 九九像个小导游一样都不愿意回答风霖渊的话呢?风霖渊突然指着赢熙的房间问了一句:“这是赢熙的房间?” 九九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想着师父的屋中那么多得画也不知道是不是就风霖渊,要是不是的话,怎么办?要是看到那些话,风霖渊生气了怎么办? 可在一想自己的师父都已经和风叔在一起了,是不是风叔已经知道了呢?这些画像会不会就是风叔呢? 九九想不明白,看了看厨房,不知道该不该放风霖渊进去,在回头看的时候风霖渊已经进去,那简洁格局,真的就是很赢熙的,朴实无华。 风霖渊到处看着,他似乎能感受到赢熙在每一个地方待过的痕迹,当看到墙上的挂画,一开始还没有做怎么在意,可是看多了也发现了是同一张脸,在一看居然就是自己。 风霖渊还在想着赢熙到底是什么时候为自己画的画像,这些装扮都是自己没有穿过得,随意拿起了一副画来看,才发现上面居然有一个名字,“玖笙。” 风霖渊一下子觉得很熟悉可是又没有想起来是谁,自己默默的念了两遍,发现这个名字不就是指尖剑上刻着的名字吗? 风霖渊拿出了那柄指尖剑,果然真的就是这个名字,在看其他的画作,居然全部都有这个名字,所以赢熙心中隐藏你给的那个人是和自己有同一张脸的人。 赢熙说这个人十几年未曾见过,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和自己一模一样,为什么赢熙又说这个人不会出现了,又在自己的身边。 难道自己就是一个替身吗?风霖渊心中一惊,满脸都是失落,手中的画滑落,身子不听使唤的后腿了两步。 所以赢熙不愿意带着自己回来的原因就是害怕自己看到这些画像? 所以赢熙一直要说的真相就是这个吗?风霖渊的心如刀割,脑海中不停的出现赢熙喊着:“玖笙”的声音。 九九进屋看到风霖渊的样子,知道自己闯祸了,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喊了一声:“风叔。” 风霖渊转身看了九九一样,“你可见过他?” 风霖渊在尽量的压制自己的情绪,表现的很淡定,九九却感觉出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摇摇头,随后解释说道:“这些画像自小我就瞧着师父画,估摸着该是随意想的,风叔你可不要误会。” “自小看着?果然,果然”风霖渊闭上了眼睛,克制了要掉落的泪水,深呼吸一口气,睁眼离开,脸上的喜悦笑死了,带着一丝难过。 “风叔,你去哪?风叔”九九看着风霖渊要走,在后面追着,喊着,希望风霖渊停下步伐。 赢熙刚好从厨房走出来,让九九去取酒来着。看到风霖渊的脸色,还有九九的表情,赢熙已经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 赢熙手中的铲子滑落,上前去拦住了风霖渊,喊着:“阿渊。” 风霖渊看着赢熙质问:“玖笙,是你的爱人对不对?你留在我身边不过是因为我与他一模一样对不对?” 这件事情赢熙没有办法狡辩,拦住风霖渊的手一下子没有了力气,滑落了下来,并没有任何的解释,淡淡的口吻说了一个字“是。” “所以从始至终我不是一个替代品,是别人的影子,你爱的终究不是我。”风霖渊的泪水这一刻没有控制住,声泪俱下。 赢下看着好似心疼,伸手想要抹掉风霖渊脸上的泪水,风霖渊却挡开了。“我以为是我用真心打动了,是我厚颜追着你跑,让你感动了,没想到原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终究是我掉进了你的陷阱,被你算计做了别人的替身。” “你从来只是你自己,不是别人的替身。玖笙是你,风霖渊是你,你们就是同一个人。”赢熙伸手抓住了风霖渊的手腕,痛彻心扉。 他应该早一些告诉风霖渊的,原本那么多得机会的,自己都没有说,如今风霖渊这副模样,他想过,可是他的心真的好痛,他不想风霖渊难过。 “十多年前我不过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娃,我如何是他?便是你想说这是借尸还魂的缘故的吗?”透骨酸心,涕泗横流, 赢熙抓住了风霖渊的胳膊,看着风霖渊解释着:“我与你情定前世,奈何天意弄人,我随你而死。得遇孟婆指了明路,才有了今生的缘分。我不知你为何丢了记忆,可我真切的记得。我花了十几年寻你,原是想着要你恢复了记忆,在与你共续前缘,然事发突然,我未来的及与你说。” 赢熙的泪水跟着风霖渊的泪水滚滚而下,一把将风霖渊揽入怀中,“你是玖笙,也是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心中从来都是你,未曾骗你半分。” 风霖渊推开了赢熙,捶胸落泪,“我不记得你说的,我只知道我是风霖渊,我不知道什么玖笙,你靠近我因为玖笙,而不是风霖渊,你敢说你不是在身上寻找玖笙的影子吗?你敢说你一开始爱的是风霖渊吗?” 赢熙无法狡辩,这本来就是事实,靠近风霖渊就是因为玖笙,可是爱不是假的,但是这个时候风霖渊听不进去。 风霖渊看着赢熙不说话,已是万念俱灰,心寒齿冷,默默的后退着,眼神说不出来的伤情,赢熙还是想要伸手抓住风霖渊,可是风霖渊的样子却让赢熙不敢在靠近。 “阿渊,你冷静下来,我与你好好解释可好?” 赢熙上前了一步,可是风霖渊却摇了摇头,“你爱的是玖笙,不是我。” “阿渊,我与你经历生死,你便一点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哪怕我曾将做为玖笙看待,可你终究还是你,我的心里是你,一直都是你。我不过是想将对玖笙的遗憾全部弥补给你。” 赢熙好想要抓住风霖渊的手,可是风霖渊一直在后腿,赢熙不敢突然靠近,他害怕风霖渊推开自己。 “果然,在你心中只是把握看做玖笙。” “不是” “那你敢说你忘记玖笙了吗?你敢说爱我不是因为玖笙吗?若我不是玖笙?若玖笙活着,他与我一同在你的面前,你选谁?” 第45章 他还会原谅我吗? 赢熙无法回答风霖渊的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不知道答案。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吧!”风霖渊的眼泪好像流感了一样,没有了一滴泪水,转身跑出了竹林小屋,骑马离去。 赢熙的脚步盾住了,没有追上去,看着风霖渊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仿佛是石化了一样,动弹不得。 “轰~~”就连天空也在感叹这对情侣的苦命吗?一阵雷鸣,天空下起了蓬勃大雨,赢熙在雨中站着一动也不动,九九拿出了伞给赢熙挡雨,赢熙就问了一句:“你风叔还会回来吗?” 九九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赢熙却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九九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师父哭,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这一刻九九知道了自己的师父爱惨了那个叫风霖渊的男人。 雨越下越大,九九喊着:“师父,回屋吧!” 赢熙一点反应也没有,九九转眼看到在雨中的药材,把伞递给赢熙,可赢熙根本没有接住,九九又要去收药材,只能把伞放在赢熙的肩上。 伞滑落了,赢熙一个人在雨中,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雨水拍打在脸上,眼睛通红,谁有能知道脸上冰冷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风霖渊回到王府,拿出双剑就在院子之中开始挥舞,一身的伤心,一脑子的悲痛都发泄在这些剑招之中。 夜深人静,一个在院中站着,一个在院中练剑发泄,一边有人喊着:“师父,快进屋吧!会淋病的。”一边有人喊着:“王爷,雨大了,咱改天再练吧!” 彻夜的雨,都没有停过,赢熙没有挪动过一分,风霖渊没有停下过一毫。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赢熙抬头看了一眼阳光,很温暖,可是很刺眼。 赢熙不动声色的就那么倒在了地上,像是块冰冷的石头。九九开门看到自己的师父昏倒在地上,将其拖进屋里,沐浴更衣,扶到床上躺着,去准备驱寒的药汤。 风霖渊的剑招停了,收回了剑,站着不动了,霍统上前喊了一声:“霖渊。”风霖渊毫无力气的倒在了霍统的肩上。 滚烫的身子,让霍统担心,立马差人去找太医前来。 睡梦中,赢熙的眉头紧锁,看上去就很痛苦,嘴里喊着:“别走,别走。” 不多时嘴里又喊着“玖笙”的名字,许久又喊着“阿渊”二字,九九在一旁照顾着,时刻为赢熙把脉,试探赢熙的温度,片刻也不敢离开。 “师父,你到底是多在意风叔,这一夜都喊了快三百次风叔的名字了。”九九看着躺在床上的赢熙,不由得发问。 赢熙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头疼,下意识喊出的名字便是“阿渊。” “师父你醒了” 看着突然惊醒的九九喊着自己的名字,赢熙才想起风霖渊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九九端来药给赢熙喝下,嘴里叨叨着:“师父,你可知你在睡梦中喊了一百次玖笙的名字。” 赢熙喝药的姿势停下了,所以我还是在意玖笙更多吗?我真的就不爱阿渊吗? “你又喊了三百六十一次风叔的名字。”九九一脸的天真无邪,看着赢熙问道:“所以师父,你真的是活了两世的人吗?今生就是为了找到风叔吗?” 赢熙没有回答九九的话,放下了药碗,拿上衣服就走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如果玖笙和风霖渊不是一个人,那么他也已经爱上了风霖渊了,玖笙是自己抹不掉的过去,可是风霖渊是自己不想舍弃的未来。 赢熙来到了王府,可是他不敢踏进去,风霖渊走的时候那么生气,那么伤心,这个时候他会想见自己吗? 赢熙飞身上了屋檐,可是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他都没有看到风霖渊的影子,所以你真的走了吗?赢熙的脸上很失落。 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看着有人在议论说是风霖渊病了,太医都束手无策,又不肯喝药,好像是要寻死一样。 赢熙急了,回到竹林,就让九九去王府看看,哪里还能顾上自己有没有事。赢熙将自己前面为风霖渊准备的一些日常用药给九九,说是肯定用的上。 九九看着师父担心的样子,背上药箱前往王府,发现风霖渊居然和赢熙一样受冷着凉。久久没有问缘由,为风霖渊施针,然后将一颗药丸给风霖渊服下。 临走时将剩下的药也给了霍统,然后说道:“风叔不喜欢苦,这些是师父特意调配的,你们拿给风叔吃,可万不能说是师父给的。” 霍统知道赢熙和风霖渊之间出了问题,开口问道:“赢先生和霖渊到底怎么回事?为何霖渊如此反常,现下赢先生又叫你来,自己不来?” 九九摇摇头说道:“霍将军有些事情,你我无法过问,他们之间的嫌隙需要他们自己解开,旁人插不上。师父与风叔都是极为在意感情的人,越是看的重了,便越是在意,哪怕是一丝一毫也不愿有旁人瓜分。故而有些结系上了,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开。” 九九的一番话,感觉像是看透了世俗的高人,一下子让人觉得他长大了不少。 “他们自己不提,我们便也莫问,许是时间长了,自然解开了,便也就好了,若是自己想不通了,外人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九九说的这个道理,是这两日自己看着师父伤心难过,悟出来的。 霍统到是不明白了,这九九居然都能这么学识的说上一番自己不懂的话,那这事以后就不提吗? “霍将军,我便先走了,师父还病着,我须得回去照应。”九九拱手行礼告辞,临别事顺便说道:“今日我来过的事情便莫要说了,至于药切记也莫说是我带来的,这样或许好些。” 回到竹林九九看着屋里没人,放下药箱到处寻找,最后在酒窖之中发现了赢熙,身边好多的空坛子,手中还抱了一个。 “师父,你怎跑这儿喝酒了?你还受着寒,这么喝酒不好。” 九九拿走了赢熙手中的酒坛子,将赢熙扶了起来,带回了屋中,醉梦中赢熙总是喊着“阿渊,别走。” 那一声声一句句感觉特别的没有安全感,他害怕的最后还是来了,他那么珍视的玖笙没了,那么在意的阿渊现在也不要了。 一直以来赢熙都这么没有安全感,一直都在害怕,可是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弥补了。 赢熙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该是九九做的事情,赢熙抢着去做,让九九去休息,屋中明明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可是赢熙却一遍一遍的倒腾,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做了,就画画,画风霖渊的样子,然后挂在屋中。 晚上睡不着了就去酒窖喝酒,每一回都是九九去扶着回来,九九劝谏着赢熙,“师父,少喝些,手会出毛病,到时候扎针都不准了。” 可赢熙丝毫的都不在意,他从来不在意这些虚有的东西,他只在意那一个人。 “九九,你去帮我瞧瞧你风叔好不好?我想这道他在做什么。” 赢熙拉住了九九的手,眼神充满了渴望,他现在什么都奢求了,只要知道风霖渊的消息就好了。 “好,明日我就去”九九帮着赢熙盖好被子,将烛火熄灭,转身离开。 风霖渊知道药是赢熙送来了,好几次想要扔掉,可是又舍不得,风霖渊埋怨着自己,为什么偏偏要犯贱,明明自己都是个替身,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风霖渊自己把自己关在屋中,提笔起书,笔下却全是赢熙的名字,拿筝抚琴,奏的全是和赢熙一起弹的曲子。 “就那么放不下吗?”风霖渊问着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厌弃这样的自己。 换上花花公子的着装去往烟花之地寻欢作乐,眼前的美女如云,可是风霖渊的脑海之中却全都是赢熙的影子。 风霖渊看都不想看着些庸脂俗粉,随意的留下了几个人跟自己喝酒,拿了一袋子的钱放在桌子上,将美女拥入怀中,坏笑这说道:“今日你们谁能让我醉了,这些便都是她的。” 看到前,姑娘肯定高兴,对风霖渊那是言听计从,可是风霖渊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松开了怀里人,独自喝酒。 风霖渊看着这些卖弄风情的女子,完全提不起兴趣,抓了一个按到在床上,明明这就是个尤物,可是自己却没有感觉。 哪怕身下的人主动,风霖渊也只会觉得厌恶,将人推开,风霖渊挥手打碎了一个花瓶,怒吼了一个字“滚。” 看着这些姑娘没有行动,风霖渊呵斥道:“滚,都给我滚,拿着这些银子滚。” 看着风霖渊怒气冲冲,她们瞬间清醒了,哪里还顾得上银子,直接提着裙摆慌不择路的离开。 风霖渊就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对女人没有兴趣了,还是只对赢熙有兴趣,找了几个有龙阳之好的人来,可是那样子看着就觉得恶心,完全不对味。 “赢熙,我这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吗?”风霖渊拿着一壶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的离开这烟花之地。 赢熙在听到九九说着风霖渊去了烟花之地寻开心,一夜才归的时候,心中悲凉,似笑非笑的说着:“这样也好!” 九九没有经历爱恨的波折,不明白赢熙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风霖渊为什么要糟践自己。 “师父,你与风叔之间是有什么说不开的?为何不去与风叔解释?”九九看着赢熙那哭笑不得,伤心又开心的表情,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赢熙抬头看着九九询问:“你觉得你风叔还会原谅我吗?我这般伤了他的心。” 第46章 我已娶妻 九九看着赢熙那么渴求一个肯定的答案,很想要出口安慰赢熙,可是九九不知道说什么。日日看着风霖渊也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明明两人心中都那么在意,为什么又要折磨彼此呢?九九不明白。 “师父,你早些歇下吧!若你当真爱惨了风叔,便去与他解释。”九九将赢熙的手放进被窝之中,,眼神中透露的全部都是心疼。 “他可还愿听我解释吗?可还在气我吗?可是在恨我?”赢熙闭上眼睛,眼角泪珠滚落进发丝之中。 九九摇摇头离开,关上门,独自去厨房熬了解酒的汤,端进赢熙的屋中,放在桌上。 这几日九九都那么守在赢熙的屋外,生怕赢熙会做出什么寻死的举动,每每都有睡好。 听到屋中赢熙梦魇,九九都会第一时间冲进去,安抚师父的情绪,重新给师父盖好被子,看着赢熙眉头舒张开才又离开。 风霖渊尝试着各种方法想要忘掉赢熙,可怎么都忘不掉,甚至想到了去让太医做忘情的药水,可那刻在骨子里面的爱,就是无法消散。 风御灵前来找风霖渊,风霖渊都避而不见,看到风霖渊和赢熙分开,陛下却觉得有了机会,乘机下旨试探一下风霖渊的心思,便随意找了个女子说是赐给风霖渊做王妃,风霖渊却也只是说了两个字:“随意。”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传遍了风霖渊要娶尚书大人之女的消息,九九将这个消息告诉赢熙时,赢熙只是淡淡的口气说着:“也好,他若喜欢便好。” “师父你真的放的下吗?风叔又真的放下了吗?” 明明九九眼中两个人都不好,可是为什么两个人却又要表现出各自安好的神态呢? “放不下,然我不希望他多心,不愿他不快。”赢熙将手中的药材铺好,转身看着九九说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去邻村义诊。” “这不还没到义诊的时日吗?”九九问了一句,可又发现自己不该问,转身去准备药箱。 临走时赢熙去了王府,偷偷的看过风霖渊,他如同平日一样在府中练剑,整个府中都是喜气洋洋的,到处都是红绸。 赢熙不在打扰,如今还能这么偷偷的看上一眼,已经是很好了。 来到邻村义诊,赢熙一如往常不收任何的证金,一个一个的看诊,抓药,年老的人前来,还会让九九把药煎好给送回去。 所有人都感谢赢熙的良善,对于他们这些没有钱的人家来说,赢熙每年的义诊就是他们看病的唯一机会,每每到了一个村落,赢熙总是有十几日是走不了的。 风霖渊在大婚的前夕进宫找了陛下一回,自请前往寻找乌兰所言的宝藏下落,并取消了婚约,理由是说过了不娶的,不能违背誓言。 等找到了宝藏的下落,就请陛下赐下一道圣旨扬言小王爷寻宝途中染疾,不治身亡,从此世间在无风霖渊,无人会威胁到陛下的皇帝之位。 甚至还把手中的兵权全部还给了陛下,只是带了百来个人去寻宝藏的下落。 陛下不舍,可是风霖渊并不是请求而是通知,不等陛下大的回答就直接离开了。 临行前风霖渊去过竹林,竹林没有一个人,就连最后一面也没有看见,推开赢熙的房门,看着满屋子的画像,后面新添了那么多自己的画像,画上还有泪痕,风霖渊忍不住落泪。 一幅两人在山院温泉亲热的画卷,让风霖渊感触,这是唯一有赢熙自己的画作,眼中的情意延绵,那么真挚。 风霖渊伸手抚摸上了画上的脸庞,将画卷取了下来,带走了,桌上留了一封信,“取画,还情,你我互不相欠。” 二月二真的是个好日子,这一天本该是风霖渊大婚的日子,赢熙看着天空的圆月感叹着:“过了今日,你我便没了瓜葛吧!祝你夫妻恩爱,儿孙满堂。” 赢熙手中的酒壶往前面递了一下,像是在和人碰杯,饮酒时,赢熙的头像后仰,眼里饱含的泪水却没有藏住,流进了发丝之中。 九九看着赢熙的样子也只能摇头叹息,他没有经历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隔天义诊时,一个妇人走到赢熙的面前问道:“先生如此年年来义诊,也未曾见过尊夫人,可是未曾娶妻?” 赢熙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问题,妇人接着说道:“我这有个姑娘,是村头张家的女儿,年方二八,家境是差了些,可温柔娴静,样貌出众,先生若是不介意,便去瞧瞧可好?” 赢熙放下了手中笔,将左手的袖子往后拉了两分,露出了一条红绳来,笑着说道:“我已娶妻。” 那红绳是风霖渊亲自为自己绑的,说是有高僧开关祝福过的,若是有情人带着便这辈子也不会分离,来世还能相遇。 哪怕如今风霖渊另娶,赢熙也舍不得把它取下来,这是自己身上风霖渊唯一留下的东西了。 “原先生已有妻,到是我多嘴了。”妇人行礼说着。 赢熙微微点头表示回礼,继续提笔书写。 风霖渊这边拿着地图到了沿海地带,不过前几天发生了海啸,这里现在受灾严重,许多的老百姓都遭受了灾害,很多人还没有救出来,如今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渔船出海。 风霖渊停留在了这里,让手下的人一起先救人,将灾难度过了再说。 海啸期间也不只是一次那么简单,中间还会出现,所以这里已经是遭受了两三次冲击的后果。 风霖渊让人搭起了营帐,尽量的在高的地方,这样海啸来的时候,可以避免在遭受灾害。将现在安全的人送到营帐去,等海啸过后在重建家园。 风霖渊看着受伤的上,那些伤口什么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突然想着:“若是赢熙在该有多好。” 然而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叹,明明都决定要放下了,为什么还要想起这个名字,真的是何必自己作践自己呢? 海啸无情的吹打着房屋,这样的自然灾害太难以避免,对沿海地带的居民很是不公平,可是也没有什么能抵御的办法。 海啸才过去,台风又席卷而来,风霖渊带着人抵御台风,让人找了山洞闭灾,外面的食物被水淹没,帐篷被吹风,屋社也是支离破碎。 风霖渊他们带来的食物也已经不能在食用,风霖渊找了几个人跟自己去最近的城池找他们要食物,让剩下的人留下照顾村民。 最近的城池虽然也不是那么近,可一样受到了影响,剩下的食物也没有多少,风霖渊连续走访了几个都是一样的结果。 最后还是决定上书回宫,请求增援,不能让老百姓在水生火热之中度过。 风霖渊带回了一些食物,可是这些根本吃不了多久,重新搭建起来的帐篷也无法抵御第二次台风来袭,只能祈求着雨过天晴。 不然这严寒的季节这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必然是会出事的。 风霖渊独自坐在山坡上,吹着冷风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绳,好几次都想要解开,可最后还是舍不得,那是赢熙亲自绑上去的,他不想取下来。 一个随从拿了大氅出来给风霖渊披上,“将军,夜里冷,这风更是刺骨,何必在这儿坐着?” 风霖渊看了他一样说道:“睡不着” 他看着风霖渊手上的红绳笑了,说着:“这是将军心爱的人送的吧?” 风霖渊将袖子拉下来盖住了红绳询问:“你如何知道?” “这是北邺的习俗,两个相爱之人相互戴上,便一生一世不会分离。”他也露出了手上的红绳给风霖渊看,好像是一样的可是又不是一样的。 风霖渊的红绳更加的贵气一些,里面有些金丝点缀,而他的就只是红绳,没有任何的装饰。 “你也有心爱的人?”风霖渊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抚摸着红绳。 “自然,他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们说好了等我下次回家,便成亲。”他的脸上都是笑容,看起来就很幸福。 “那她骗过你吗?”风霖渊期待着他可以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点了点头说道:“有,她曾和别人有了一段情,被抛弃了,才找的我,可是我爱她,我不介意她的过去。” “那若是她把你当做替身呢?”风霖渊继续问。 “或许曾经是的,可如今我们在一起,她的心靠向了我,那我们便有一辈子的时间,只要她在我的身边,我知道她心里有我就够了。” 风霖渊反复的想着他这段话,是呀!赢熙的心中有自己不就够了吗?不管玖笙是谁,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又何必苦苦的纠缠着不放呢? “快跑,危险”台风再一次席卷而来,卷起的浪花比之前的要高上很多,帐篷肯定是保不住了,风霖渊快速的让人躲避起来。 可是看到一个孩童还在上坡上站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一边的母亲在山洞口喊着小孩子的名字。 风霖渊吩咐道:“躲好,交给我。” 风霖渊毫不犹豫的朝着小孩跑过去,抱住小孩子,浪花袭来却没有看见风霖渊回来,众人在洞口焦急的喊着:“将军”,却没有得到回答。 第47章 我好想你 等到海啸过后,所有人出来寻找,只看到了小孩子被放在了跟高的上坡上,没有受到波及,却没有看到风霖渊的身影。 风霖渊在沿海遇难的消息传入兰陵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来天的时间,陛下还在想着风霖渊是不是就要借着这个机会彻底的消失在别人的视野之中呢? 赢熙回到兰陵,大街小巷都传出这样的消息,找了人询问才知道,原来风霖渊没有大婚,而是在大婚前夕带着人去沿海地带寻找宝藏的下落,现如今下落不明。 赢熙都没有和九九说上一句话,抢了别人的马匹就飞速的赶往受灾的地方,马都跑倒了好几匹,每日每夜,连休息都没有,连续五日才倒了风霖渊所在的地方。 看着一片狼藉如同战场的地方,赢熙的眼中多的是感伤,到处找人打听着风霖渊的消息,一座城市,两座城市,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找寻了半个月的时间,赢熙终于打听到了风霖渊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前往。 快到了,赢熙马上就要到别人口中的海螺湾了,心中无数的担忧和期许,天空调皮的下起雨来,赢熙整个人都湿了个透彻。 好不容易找了海螺湾,天已经黑了,没有灯火通明,只有还没有建设好的家园,只在半山腰上有点点的火光。 那是赢熙唯一的希望,赢熙连走路的时间都剩下了,直接飞身而上,抓住石壁,停留了两次,终于到了火光的地方。 赢熙以为自己还要询问一番的,却没有想到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朝朝暮暮都想要见到的人。这一刻赢熙感慨万千,悲喜交加,满眼的情深意切,正对上风霖渊无措又满含深情的眼光。 久别重逢两人都楞在了原地,又惊又喜,久久凝望,眼睛像是刷了一层浆糊一样紧绷,说不清的酸甜苦辣。 赢熙的目光落在了风霖渊的腿上,看着脚腕胡乱缠着的绷带,心中不知道多心疼,完全不顾及周围到底有多少人,直接走到了风霖渊的面前,蹲下身子,单膝跪地,将风霖渊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风霖渊看着出现的那一刻,眼中居然浮现出了前世赢熙一身红色喜服到玖笙面前的画面,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低头看着赢熙动作,伸出一只手来为赢熙挡雨,眼神有喜有悲。 解开那胡乱缠着的绷带,看着那红肿化脓的伤口,赢熙轻抚伤口,满眼都是心疼,拿出酒壶将酒倒在伤口上消毒,用指尖剑划开伤口,将脓血引出,重新上药,撕扯下最里面没有淋湿的衣服包扎好伤口,慢慢的将脚放在地上。 赢熙起身看着风霖渊,良久问了一句:“可还气我?” 风霖渊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那么痴痴的看着赢熙,赢熙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的失落,低头微微一笑看着风霖渊说道:“你无事便好,伤口切莫要在碰水。” 赢熙转身准备离去,风霖渊抓住了赢熙的手腕,赢熙回头看向了风霖渊,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来便是要说这些?”风霖渊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的期待。 “我怕你还在气我,怕你不想看见我,怕你不爱听我说,确认你是平安的我就放心了。”赢熙伸手抚摸了一下风霖渊的脸颊,微微的笑了笑,笑容里面都带着伤感。 “可我把一切都想起了,你知道吗?容启”风霖渊的泪水再也没有崩住,哗啦的掉落了下来。 在救下小男孩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磕到了头,那些丢失的记忆就都回来了,睡梦中那以往的经历一幕幕的出现,醒来的时前世的片段不在脑海中浮现。 风霖渊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来消化这些记忆,直到赢熙此刻突然的出现,才明白了赢熙的不易,找了自己十几年,可自己却把他推开,到了自己的面前却还在害怕自己不愿意见他。 赢熙爱的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没有安全感,明明只要自己的一句“我不在意,我只要你。”赢熙就会完全的放下心中所有的卑微和恐惧,可自己却没有能理解。 看着泪眼婆娑的风霖渊,赢熙伸手紧紧的抱住了风霖渊,满脸都是激动的笑容,泪水顺着眼角落下,说有想说的话就变成了一句:“日日思君不见君,不知君心是何意?” 风霖渊的手环绕上了赢熙的腰,紧紧相拥,在赢熙的耳边说道:“我心似君心,定不负相思意。” 赢熙松开了风霖渊,双手放在风霖渊的脸颊,看着风霖渊的眼神,俯身,浅浅地吻了上去,轻轻地吻着他的唇,毫无顾忌的,旁若无人。 “阿渊,不管你是玖笙还是阿渊,我的心中都是你。”这一刻赢熙只想就这么把风霖渊搂在怀中,死死的抱着。 “我知道” 赢熙将风霖渊抱起,直接走进了帐篷之中,将风霖渊放在桌边的凳子上坐着,看着,眼神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好像一离开风霖渊就不见了一样。 “赢熙,你为何会来?”风霖渊抓着赢熙的手,感受着赢熙的温度,他以为再也见不到赢熙。 “义诊结束,回城的时候便有人议论你生死不明,我顾不上那么许多,只想来见你。” 赢熙起身松开了风霖渊的手,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将风霖渊的头发散开,将他的头发擦干。 风霖渊温柔的目光扫过赢熙的脸颊,将赢熙手中的毛巾拿过来,为赢熙擦拭脸上的水珠,解开赢熙的发冠,为赢熙擦着湿透的发丝。 赢熙心中一颤,在昏暗的烛光之下,风霖渊显得格外的娇媚,赢熙忍不住的将唇靠近了风霖渊的额头,眼睛,鼻尖,终于忍不住诱惑,唇瓣落在了朝思暮想的人的唇上。 赢熙将风霖渊抱起,扑倒在了桌子上面,突入起来的摩挲如同暴风雨一样,让风霖渊感到措手不及,脑中空白一片,手却诚实的紧紧的抱住了赢熙的腰,好像一切就是那么理所应当。 身下的茶杯膈应着风霖渊的腰,十分的不自在,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自主的闷哼了一声。 赢熙将风霖渊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动作却并没有结束,越来越猖狂的剥夺着风霖渊的一切,让风霖渊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赢熙突然停止了动作,整理了一下风霖渊的秀发,在风霖渊的耳边说了两个字:“睡吧!” 风霖渊的手环在赢熙的脖子上,回了赢熙三个字“我可以。” 赢熙侧头看了看风霖渊的脚,有些担忧,可转回来又遇上风霖渊炙热又坚定的眼神,赢熙还是失败了,他克制不住自己对风霖渊的渴望,温热的唇在一次覆盖,像是老鹰叼小鸡一样的猛扑掠夺。 两个月的相思,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没有任何人可以阻碍,肆无忌惮。 风霖渊的手抱着赢熙紧了一些,又紧了一些,衣物横飞,烛火熄灭,黑暗中只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啊~~”一声,让外面守夜的人不由得笑了出来,可是又不敢笑出声,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镇定的填了一些柴火,随后离开。 阳光透过帐篷落在了床榻之上,赢熙伸手为身边的人挡住阳光,让他能够多睡一会儿。 风霖渊醒来看着赢熙的举动,笑了笑,侧身将头靠在了赢熙的怀中,看着赢熙询问:“若是我未曾想起前世的种种,你可想好如何与我解释了吗?” “未曾,因有了玖笙,才有了你,我从未想过若是你二人都在,我会如何选择。我大概能想到的便是若没有玖笙,也遇到威风凛凛的风霖渊,若玖笙一直在,我们寿终正寝,那么今生你我相遇怕是都没有记忆,结局如何我也不知道。” 赢熙的指尖划过风霖渊的脸颊,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他知道他的阿渊会明白他。 风霖渊突然生气的撇开了头,“你瞧瞧你心里又有玖笙,又舍不下我,你怎可这么贪心?”其实风霖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吃自己的醋,可是他就是很想知道。 “阿渊,无论你是玖笙,还是风霖渊,无论你记不记得前生,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哪怕曾今我只是在你身上找寻玖笙的影子,可我无法否认你真的代替了玖笙,让我只看到你。” 赢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风霖渊生气,大概是因为竹林那一次,心里留下了阴影吧! “所以你不爱玖笙,爱风霖渊咯,那玖笙多不值得,那么爱你,为你连命都没了,你却爱上了别人。”风霖渊不依不饶的质疑赢熙,他就是很想看着赢熙着急的样子。 “可你就是玖笙,也是风霖渊,我爱的就是你。”赢熙开始着急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可真的又害怕风霖渊生气。 风霖渊得意的笑了,拉扯着赢熙的头发,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叫你之前瞒着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瞒我。” “从今而后不敢半分隐瞒之心。”赢熙如释重负的笑了。 风霖渊一个激灵躺平告诉赢熙说道:“你知道,跟你吵架后,我去了花满楼,找了很多美人。” 原本风霖渊是想着要刺激一下赢熙的,可是没想到赢熙却来一句:“我知道”,表情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你不生气吗?”风霖渊好奇的看着赢熙。 赢熙得意的一笑:“最后他们都被你赶走了。” 风霖渊突然的失落下来,“是呀!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在我面前,我却没有感觉,随后又找了许多美男子,可我发现除了你,我对谁都没有了兴趣,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我怕是都被你吃的死死的了。”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样子,捏了一下风霖渊的脸蛋说道:“我才是被你套牢了,怎么也逃不掉,为你打破了所有原则。” “扯平了,上辈子你为我抛妻,这辈子我为你拒婚,终身不娶。”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样子,爱意满满,一次一次的叫着:“阿渊”,风霖渊不厌其烦的回应。 睡梦中赢熙不知道叫了多少次这个名字,都没有人回应,不知道挽留了多少次,都没有看到风霖渊回头,这一刻他好想把前面缺失的都叫回来。 第48章 安分些 两个月不见,心中太多的话,太多的思恋,两个人就那么腻歪在一起,根本不愿分开片刻,述说这两个月发生的种种,回忆着上一世经历的一切,这一次的见面就恍如隔世一样。 风霖渊看着自己的掌心痣,将赢熙的手拿过来和自己的手靠在一起,两颗朱砂痣连城一线,就如同孟婆所言,相爱的两人终究会相遇,只要心中还有对方,不论发生什么都分不开。 “将军,早膳”一个人在帐篷的外面说话,手中端着一盘东西,却并不敢走进去,怕打扰了风霖渊和赢熙休息。 “何时辰了?”风霖渊依旧还在赢熙的怀中耐着,丝毫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回将军,巳时过半。” 风霖渊看了赢熙一眼,抱怨道:“都这时辰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看你睡得香,便想你多睡会儿,醒了便又一直在说,没顾得上。”赢熙看着风霖渊起身,伸手将他的衣服拿了过来。 风霖渊穿好衣服,在赢熙的耳边说道:“都是你昨晚非要折腾我,害我睡得这么晚起,日前我可从未如此。” 那语气哪里像是在抱怨,明明就是在撒娇好嘛!赢熙完全对风霖渊这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直接将风霖渊扑倒询问:“你说什么?” 看着赢熙是要动真格的,风霖渊立马求饶,“别,疼着的。” 那委屈兮兮的样子,又让赢熙下不了手,每次都是只要风霖渊一说疼,或着感受到风霖渊表情痛苦,赢熙就开始自责,不愿对风霖渊多加责怪,只想好好的捧在手中。 昨晚赢熙确实没有控制住自己,明明风霖渊腿上还有伤,不该的,可是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占有欲。 赢熙摸了摸风霖渊的脑袋,穿好自己的衣服,穿上鞋子,将风霖渊从床上抱起,走到桌前放下风霖渊,让风霖渊坐好,开始为风霖渊梳头束发。 “进来吧!”风霖渊看着外面的人也站了很久了,这才开口让他进来。 来人放下了手中的早餐,看了看正在为风霖渊梳头的赢熙,又看了一眼还在幸福中的风霖渊,低头偷偷的笑了一下,转身出去。 “外头的事,你便别管了,我替你去,你在屋里好生歇着,晚些时候我回来给你换药。” 将风霖渊的头发梳好,赢熙坐到风霖渊的面前,吃着早餐,将一个馒头递给风霖渊,用手捏了一下风霖渊的脸蛋。 风霖渊将赢熙的手拿开,调侃道:“你昨夜才到,又不了解,你能行吗?” 赢熙将手里的粥碗放下,身子前倾在风霖渊的耳边耳语:“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 风霖渊不由得一下子脸绯红,跟着耳朵也红了一圈,推开了赢熙,显得有些娇羞。 “好生休息”赢熙嘱咐一句,在风霖渊的脸颊轻轻一问,转身出去。 长期跟着风霖渊的人自然知道赢熙是谁,昨晚又亲眼看着赢熙前来,又有人亲耳听闻,自然都是有些喜悦挂在脸上的。 “赢先生”有人率先喊了一句,低头浅浅的笑了,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喜悦。 “你们将军脚有伤,便别劳烦他了,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赢熙很正经的说着,看着眼前的情形,打量着要怎么融入进去。 下面的人会心一笑,连忙说是,瞧着分工明确,做法正确,赢熙也不需要多讲什么,就去帮着受伤的人清理伤口。 不过这里环境太恶劣了,完全没有什么药材,需要处理的伤者又很多,赢熙也只能是尽力的去救治。 一个老伯的腿被石头压伤,这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肌肉都已经开始溃烂了,血液也不循环,已经没有办法在保留这条腿了。 要是想要保住老伯的性命,就必须要截肢,可这也就表示以后老伯的生活会很艰难,老伯没有子女,就独自一个人,要是在失去了腿,恐怕只能等死。 老伯觉得反正都是死,现在死和以后死似乎都没有区别,但是死了没有一个全尸,就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了,老伯一开始并不愿意的。 后来很多人劝谏他说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日后朝廷会有补助,不需要担心生活的问题,老伯才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这里地势严峻,很多的东西都没有,赢熙要为老伯截肢风险也是很大,大家把能用的东西都拿了过来,赢熙才勉强为老伯做了截肢。 为了能减轻老伯心里上的不舒服,赢熙为老伯做了义肢,等老伯的伤口好了,就可以装上义肢行动,不过于劳作,平日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 老伯看着可开心坏了,不停的夸赞赢熙,觉得赢熙就是神医,什么都能做到。 其实老伯说的不就是废话吗?赢熙本来就有这神医的名号,治病救人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晚上回到营帐之中,只看见风霖渊在才藏画作,赢熙询问,风霖渊默不作答,让赢熙去洗澡。 赢熙非要抢过来,发现居然是自己在竹林小屋画的画像,瞬间就笑了,“原来某人还去了我家,拿了我的东西。” “我那是想去和你道别的,没瞧见,就随便拿了一副当做离别礼物了。”风霖渊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始辩解,眼神不断的游移,一看就是在找理由。 “那么多画作,你为何偏选了这幅?”赢熙很奇怪,这明明不是画的最好的,细看还有很多的瑕疵,风霖渊为什么会喜欢呢? 风霖渊抢过赢熙手中的画,收好,“你那么画像都是单人的,谁知道你画的时候想的是我还是玖笙?就这副画是你我二人的,才能看出是我罢了。” 风霖渊说话背对这赢熙的,赢熙靠的很近才听得真切,从风霖渊的身后抱住他,“所以你还在吃自己醋?” “我哪有”风霖渊将画握在手中,还在狡辩。 “遇到阿渊之前,画上的人是玖笙,遇到阿渊过后画上的人是阿渊,阿渊想起了一切后,画作上便是独一无二的你。” 赢熙平日里一副清高不言语的样子,这说起情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哪里像是高冷男神啊! “这些你都是背着我画的,现在你当着我的面画。”风霖渊转过身看着赢熙,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 赢熙松开了风霖渊,走到桌案前,这里的宣纸不是好的,还很粗糙,笔墨也是劣质的,但丝毫不影响赢熙作画。 风霖渊是个坐不住的,没一会儿就开始动来动去的,抱怨赢熙作画太慢了,跑到赢熙的身边,趴在赢熙的身上,看着赢熙作画。 “你这般,我无法继续作画了。”赢熙的笔停下了,完全没有办法在继续下笔。 风霖渊松开赢熙,跑到赢熙的面前,双手趴在桌案上“那这般呢?是不是看的更清楚?” 赢熙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开始作画,一笔一划神韵都和风霖渊相似,就连风霖渊脖子上的痣都没有放过。 “赢熙,你这画的什么?怎么没有衣服?”风霖渊看着完成的画作,那叫一个羞涩啊,这是要给自己画春宫图吗? 赢熙指着画作看向风霖渊,“如何没有?这身上的大氅不算吗?” “这整个身子露了大半,哪里算有衣服?” “这不是我家阿渊身材好,藏着可惜了。” “我还准备悬挂起来的,你这我都不敢拿出来了。”风霖渊极其的尴尬,这除了可以供自己欣赏以外,拿出去炫耀怕是别人会觉得自己是变态吧! 赢熙将笔清洗干净,放回原位,整理好书案,“本就是为你画的,自然是要你独自欣赏,哪能给别人看。” 风霖渊那爱动的性格,伤口老是需要很久才会好,赢熙特意将药粉做成了药膏,给风霖渊换药的时候才发现,伤口红肿更加严重了。 赢熙不忍心指责风霖渊,可是自己又心疼,看着风霖渊的伤口,将药膏在自己的手心搓热,才敷到风霖渊的伤口上。 风霖渊觉得伤口灼热,隐隐作痛,往后收缩一下,赢熙抓的更紧了一些。 “别动,多敷一会儿,效果更好一些。” 风霖渊乖乖的不在动,由着赢熙给自己敷药,就那么看着赢熙,也不说话。 赢熙将松开手,又撒了一层药粉,这样应该更有效用一点。随后从怀中拿了一个瓶子出来倒了一颗药丸在手心,递给风霖渊。 “把这个吃了,可以消肿止痛。” “赢熙,你说我为什么老是在你面前受伤呢?若是你以后不在我身边的话,我受伤了可怎么办?” 风霖渊说了一大堆就是不想吃药,就是怕苦。 “你这十几年没我在身边,不也过得挺好。”赢熙给了一个眼神,示意风霖渊把药吃掉。 风霖渊看着还是逃不掉,立马开始耍赖,转移话题说其他啊的,赢熙直接拿过了风霖渊手中的药碗,含在嘴里,扑了上去,强行喂风霖渊吃下。 “多大的人了还怕苦?这都是为你定制的,到底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觉得我会害你呢?” 赢熙转过身去,将换下来的纱布还有药渣拿出去丢掉,也不管风霖渊在后面到底是什么得意的表情还有动作。 第49章 你要做什么? 朝廷的资源很快就到来了,让灾情缓和了很多,新到的药材也很多,对之前只是缓解症状的受伤百姓有很大的帮助。 风霖渊的脚才算是好了,就开始乱蹦跶,可是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被赢熙放出来了,这会儿觉得就算这里是垃圾堆那也是美景。 “你慢些,腿还没好全。”看着活蹦乱跳的风霖渊,赢熙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威风凛凛风大将军,居然变得和九九一样小孩子气了。 “先生就让将军疯一回吧!自打从先生住所回府过后,将军便一直愁眉不展,若非这次先生来寻将军,还不知将军合适能如此开怀。” 站在赢熙身边同样看着风霖渊的人,露出了笑容,若不是感受到旁边有人停下来,回头去看的话,赢熙都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从耳朵稍微能听见声音开始,风霖渊就帮赢熙测试过,无人的时候正常说话远离两米赢熙就会听不见,大声吆喝也才能听见十米的声音。 若是在炒杂的环境中正常说话,赢熙根本还是听不见别人说了什么,只能听感受到耳边嗡嗡嗡的作响,即便大声的喊话,说的太多,赢熙也一样听不全乎。 看着风霖渊朝着自己招手,喊着自己的名字,赢熙飞身到了半山腰,走到了风霖渊的身边。 风霖渊开始讲述着此前他就是在他现在站的地方救下了小男孩,自己以为自己要被海水吞没了,还是海边的那块大石头救了自己,只是头上撞了好大的一个包,昏迷了许久才醒过来。 那石头快要靠近海边了,干好又被这后面的山挡住了一半,难怪这些找了那么许久也没有找到风霖渊。 看着风霖渊说的兴起,赢熙丝毫没有打断,就看着风霖渊说着,时不时的露出笑容。 海螺湾的重建花费了三个多月的时间算是基本完工,可以让老百姓重新居住,若是要恢复成以前的怕是还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 渔船,商船纷纷重新出海,为了感谢风霖渊的吧帮忙特意为风霖渊举办了一场篝火晚会,这五月的天,说是不热吧!可这在火堆边上坐着,还是热的冒汗。 更何况还有热情的渔民拉着你载歌载舞的到处乱蹦。 风霖渊也是发现告别了王爷和将军的身份,原来是这么轻松的一件事情,就这么在老百姓的身边活着,居然可以这么恣意潇洒,毫无顾虑。 一知心人相伴,柴米油盐,没有战争,没有宫斗,随心随性,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最爱的人,这样的感觉真好,就希望这么过一辈子,宁静安乐。 知道风霖渊他们要出海去,还特意做了一艘带有防御效果的船,配了最好的船长和船员跟着风霖渊他们出海去。 出海前赢熙给九九送回了书信,让九九在竹林小屋带着,哪里也别去,看着屋子就行。 出海航行,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大海的风霖渊格外的激动,看着海里的鱼跳来跳去,都觉得新鲜。 “赢熙,我从不觉生活可以过得这么恣意,这是头一次。”风霖渊转身靠在床沿上,看着赢熙,满脸都是幸福的样子。 赢熙向前走了两步,手中的玉箫自然的转了两圈,“只要你想,日日皆可恣意潇洒。” 风霖渊支棱起身子,走向赢熙,挽着赢熙的胳膊,“那也需你在我身侧,若不然我哪能随性而活,不过是忧愁度日罢了。” “你不赶我走,我便不走。”赢熙看着风霖渊眼神十分的宠溺,那是饱含了前世今生所有的感情。 “好不容易抓住的,就算你要逃我亦不会放手了。”风霖渊对着赢熙乐呵呵的一笑。 赢熙看着风霖渊并没有说什么,只用玉箫敲了敲风霖渊的脑袋。 “说真的,我们之间倒真的像是画本上的故事,前生人妖殊途,不得善终,今生相遇,只愿能共度余生。” 风霖渊松开赢熙的手臂,不由得感叹起来,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能这样和赢熙在一起,看起来简单,却走得很艰难。 “便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更加确信,不管前世今生,还是来世,我都非你不可。”赢熙的目光满含轻易,恨不得将风霖渊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海上航行,晚上海风吹着还是有一股凉意的,赢熙拿来披风披在风霖渊的身上。风霖渊则伸手搂住了赢熙,“这样才暖和。” 寻宝的路是未知的,这一刻还能窝在一起,就是很幸福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 因为逃离赢熙,所以风霖渊才选择了出来寻宝,现在却可以一起踏上寻宝的路程,风霖渊很满足,想着等寻宝结束后便和赢熙一起隐姓埋名,归隐山林。 日日在竹林小屋中谈笑风生,没事逗趣一下九九,那样的日子真的让人神往。 船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起先赢熙还以为是风霖渊闹着玩,故意摇晃自己,可晃动越来约到,赢熙才感受到不对劲。 风霖渊看了赢熙一样,和赢熙一起到床头询问船长:“怎么回事?” 既不是暴风也不是暴雨,这样突然的晃动,肯定是不对劲的,船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能说大概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小山峰活着是鲨鱼活动之类的。 很快这样的晃动就结束了,所有人都觉得平静了,便也没有多想。更深露重,赢熙和风霖渊回船舱休息,风霖渊却心血来潮的想给赢熙唱曲。 这不一直是赢熙心中所想吗?能再一次听到风霖渊的戏曲之声,那真的是人生的一种满足。 唱曲声开始,曲调优美婉转,那是赢熙第一听见风霖渊唱的曲子,是对神话故事的改变,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动听。 赢熙听着这样的曲调声,加上风霖渊挥舞的动作,真的感觉回到了云鹤园之中。 晃动再一次袭来,这肯定不是遇到小山峰那么简单,很快船舱开始渗水,赢熙和风霖渊只能到案板上去,这大概是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东西。 晃动越来越大,东倒西歪,船的两边发出了剧烈的撞击之声,风霖渊靠近查看,居然发现船底下好几只矩形的章鱼,正在挥舞着触手敲击船壁。 赢熙查看另外一边,也是一样的,矩形的章鱼这是要掀翻船只的感觉啊!船舱的水越来越多,船开始倾斜,矩形的章鱼甩动着触手,长大了嘴,正在等待着食物的来临。 这如果是掉下去,那肯定必死无疑。 “怎么办?怎么会惹上这东西?要是掉下去,肯定会被撕碎的。”船长跑过去看了一下,立马吓得坐在了船板上,满脸都是恐惧,出海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过着东西,今天居然遇上了这么多。 “怕不是宝藏的守护者,不让人靠近。”风霖渊转身看向赢熙,双手握住护栏。 赢熙也不知道,摇摇头,“先想着怎么解决他们才是。” “你那迷药呢?丢给他们,看有没有用?”风霖渊第一时间可是想到了赢熙的迷药,那可是能迷倒大象的好东西。 赢熙无奈“我来寻你,什么都没带上,身上就一些寻常的药物。” 船被猛的一击,直接差点被掀翻了,一个没有稳住的水手,直接被甩了出去,只看着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么被矩形的章鱼撕的粉碎,然后被他们吃进肚子里面。 船长想起了船只的预防功能,赶紧前往打开机关,可是对于这些饥肠辘辘的矩形章鱼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哪怕是消灭了一两只,也并没有减轻船只的晃动。 没办法了,与其等着章鱼敲碎船只,掉下去成为他们的盘中餐,那还不如拼死博一下。 “船长,这船上可有备用的小船?”赢熙开口询问,风霖渊一下子就明白了。 船长想了想说道:“有,在暗格之中。” “我们将所有的肉食全数拿出来,一会儿把小船放出来,能走多少是多少。” 赢熙看了风霖渊一眼,然后和风霖渊一起到船舱之中,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将肉食全部拿出来。 只是这肉食并不多,根本喂不饱这些矩形的章鱼,赢熙想起了之前乌兰给自己的毒药,从怀里拿了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一看这瓶子的颜色,风霖渊就想要的乌兰那个丫头,“乌兰给的。” “她让我给你找寻解药的,事情太多便忘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赢熙打开了瓶盖,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风霖渊被熏得立马堵住了口鼻。 “这什么玩意儿啊?”那嫌弃的眼神,有种要从赢熙手中抢过来丢掉的感觉。 赢熙将整整一瓶的毒药倒在了肉食上面,“希望能有些用。” 风霖渊吩咐人将肉食全部丢了下去,矩形章鱼像是疯了一样的抢食,船只的晃动减轻,可是章鱼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着章鱼的注意力在抢食上面,赢熙吩咐船长放船,放出了一艘船,风霖渊立马让手下的人先离开,小船只能承载十个人的重量,他们想让风霖渊先走,风霖渊却拒绝了。 成功的送走了一批人,看着人走,章鱼也跟了两个上去,吃完的章鱼明显没有得到瞒住,继续敲打船只,可船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给他们吃了。 船只的晃动越来越大,不少的人都被甩进了海中,成了章鱼的盘中餐,船长不想死,放出了一条船,跟着几个怕死的人跳了上去,准备逃跑,风霖渊想拦都没有拦住。 眼睁睁看着船承载不住重量而翻船,看着那么十几个人就那么被章鱼撕碎,成为他们的食物,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船体倾斜眼中,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赢熙手上只剩下十枚银针,可是能不能准确的命中,真的不好说。 看着赢熙拿出了银针,风霖渊急切的抓住了赢熙的手询问:“你要做什么?很危险,若是惹怒了他们,你会没命的。” 第50章 你又想推开我? “它们该是靠着味道或色彩辨别周围的环境,我试试将他们的毁了它们这些东西。”赢熙手中的银针握的很紧,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可以做到。 风霖渊抓住了赢熙的手阻止,“不行,你这太危险,你不了解他们的习性,很难做到。” 赢熙看着风霖渊,“我不能让你有事,姑且一试。”赢熙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态做最后的尝试。 还没等风霖渊说什么,赢熙已经飞身到了半空中,飞出了手中的银针。 赢熙成功的将一侧的章鱼眼睛刺瞎了,嗅觉就不确定了,但是从章鱼到处乱飞的触手来看,赢熙是成功了。 那触手挥舞出寿面,直接砸在了赢熙的身上,赢熙差点摔进海水之中,还好风霖渊接住了赢熙。 赢熙动手按着刚才的方法对另一边的章鱼飞出银针,手中现在就身下两枚银针了。 章鱼失去了辨别的能力,开始胡乱的挥舞着触手,敲击船只。它们在水中乱窜,失去了方向,胡乱的攻击,却无法辨别。 赢熙将剩下的几艘船只都放了出来,让剩下的人坐船逃离,仅剩下三艘船,根本没有办法全部离开。船只已经在逐渐的下沉,章鱼找到了攻击的对象,开始伸出触手在船只上疯狂的乱打。 很多人受伤,拿起能用的兵器拼命的敲打着章鱼的触手,哪怕这样还是没有抵挡住船只的下沉。 风霖渊握着赢熙的手询问:“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不会让你死”赢熙将风霖渊推下了船只,落到小船上,让他们带着风霖渊离开。 看着有条章鱼去追,赢熙想都没有想飞了过去,拿着玉箫打击章鱼,拿出指尖剑扎进章鱼的身体之中,章鱼的触手翻过来敲打在赢熙的身上,直接扎进了赢熙的心口。 章鱼死亡时喷出的墨汁带有剧毒,加上触手的毒液,赢熙眼前一片黑暗,像海水中倒去。 风霖渊挣脱开束缚,不顾一切的跳进海水之中,冲向赢熙,风霖渊接住了下落的赢熙,带着埋怨的敲击了一下赢熙,“你又想着推开我?” 赢熙笑了笑,闭上了眼睛,风霖渊抱着赢熙想要游回船上,可是倒下来扑倒在风霖渊的身上,两个人就那么下沉。 海水之中,风霖渊抱着赢熙拼命游,好不容易抓住破碎的船板,爬了上去,刚刚还么有觉得什么,只是这会儿,风霖渊也觉得有些头昏起来,想来是刚刚章鱼敲打到自己的时候,沾上了章鱼的毒液。 风霖渊看着身边昏迷的赢熙,想想这样也好,飘到哪儿算哪儿吧,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风霖渊微微一笑,握着赢熙的手更紧了一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船板随着海水流动的方向飘去,飘了很久很久,直到夜幕再一次降临,才被浪花卷到了一片沙滩上,稀稀疏疏的几家灯火亮着,都离这片沙滩很远,还不知道能不能幸运的被好心人遇见。 天已经微微开始亮了,两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手还紧紧的握着,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还有一条条的裂缝。 风霖渊的眼角有血迹,赢熙衣服上也有明显的黑红色,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躺着,都没有人注意到。 这上面居然是一个小寨子,有个女孩子穿着一身专属于寨子的衣服出来,身上的银饰叮叮当当的响,清脆的像鸟叫。 背上背着一个竹楼,手中拿着一个锄头,朝着沙滩走来,不时的回头看着身后年迈又腿脚不好的父亲,“阿爹,你快些,在晚便抓不到海螺了。” “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了。”年迈的父亲说话的时候都是停下脚步的,因为害怕站不稳,分心而摔跤,给女儿带来麻烦。 她兴高采烈的从石阶上下来,看到两个人躺在哪儿,有些错愕,不知道怎么办,愣了半响,回头着急的神色看着自己的阿爹,“阿爹,这有两个人。” “什么?”年迈的父亲听到过后,有些惊讶,加快了步伐,一瘸一拐的走下来,看到两个年轻人躺在哪儿的时候,也有些不知所措。 放慢了脚步走了过去,将手中的拐杖放下,探了探赢熙的鼻息,又探了探风霖渊的鼻息,气息很微弱,连忙回头吩咐自己的女儿,“倩尔,你快回寨子里,找你阿哥,让他带几个精壮的人先把人抬回去。” 她听了阿爹的话,立马快步的往寨子里面跑,叮叮当当的声音越发的急促,口中一直喊着“阿哥,阿哥。” 不时便有几个精装的小伙子跟着她下来,一边跑着一边指着赢熙他们的位置,“就在那。” 看着两个陌生的人,她的阿哥有些犹豫,这寨子里面重来没有外人,要是带回去两个歹徒怎么办?给寨子带来危险的话就不好了。 这时候哪里还有担心这些的份,他的阿爹让他快点把人先带回去,先救人再说,他和几个精壮的小伙子开始行动起来。 赢熙和风霖渊的手握的很紧,两个小伙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两个人的手分开,将人抬回了寨子里面,立马又去请来了大夫。 还好这是在海边的寨子,对这些毒还是有些办法的。 大夫离开后,倩尔看了看赢熙又看了看风霖渊,感叹道:“他们都好好看,比寨子里的人好看多了。” “倩尔这是想嫁人了?” 面对阿哥的嘲笑,倩尔有些羞涩,看向自己的阿哥,带着生气的哼了一下,“阿哥,你说什么呢?” 阿哥仰天大笑起来,他就喜欢这么逗自己的妹子,看着自己妹子焦急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玩。 赢熙睁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起身时被腹部的刺痛牵引,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回想起风霖渊为自己挡的那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下床去找风霖渊的身影,却发现风霖渊就在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另一张床上。 赢熙捂着伤口,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慢的走到了风霖渊的身边,看着一动不动的风霖渊唤了两声。 见风霖渊没有反应,赢熙抓住风霖渊的手给他把脉,脉象没有什么异常,在查看风霖渊的伤势,都已经被包扎好了,药不算极好的,也不是什么有害的,看来是被好心人救下来了。 “嘎吱”门被打开了,赢熙潜意识的警觉,回过头去看着来人询问:“谁?” “你醒了啊!”来人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手中端着药碗,将碗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赢熙的身边,想要伸手扶赢熙起来。 赢熙本能的拒绝,他没有拒绝,反而笑着说道:“我叫千伏,这里是水渠寨,是我妹妹倩尔发现了你们,所以我们就把你们带回来了。” 赢熙站了起来,弯腰低头,“谢谢。” “别这么客套,虽然我们没念过什么书,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你们不对寨子有威胁,我们便觉得有所值。” 千伏挥手,不敢在去触碰赢熙,伸手指着桌上的药说道:“那是大夫留下的药,煎好了,你喝了,你的朋友该很快能醒。” 赢熙微微的点头,走到桌边闻了闻药,药没有问题,赢熙直接一口将一碗药喝了下去,对着千伏低头道谢,“多谢。” “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请大夫再来给你瞧瞧?”千伏看着赢熙面色没有丝毫的好转,但是唇上的裂纹少了许多,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赢熙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风霖渊,摇了摇头。 “那你可饿了?我叫阿妹准备些吃的给你们如何?” 说道这里赢熙确实觉得有些饥饿的感觉,对着千伏微微低头道:“多谢。” 千伏离开,赢熙坐到了风霖渊的身边,抓住风霖渊的手,等待风霖渊的醒来。 夜色暗了,倩尔端着两碗面,走了进来,看着赢熙盯着风霖渊,没有反应,又说着“我煮了面,你要不要先吃点?” 赢熙一直没有反应,倩尔还以为赢熙是睡着了,走到了赢熙的面前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了,发现赢熙痴迷的看着风霖渊,又觉得有一丝的尴尬。 赢熙感觉到有影子进入自己的视线,抬头看这一个满眼天真的女孩正看着自己,有些想问问是不是有事,还没有开口。倩尔就说道“你要不要先吃两口面?” “好,谢谢”赢熙放下了风霖渊的手,走到桌边,就算在吃面也还是时刻的去看风霖渊,他害怕自己一个没注意,没有听见风霖渊叫自己,怕自己没有看到风霖渊醒来。 “你们怎么掉到海里的?大夫说你们中了海兽的毒?它们为什么会攻击你们啊?” 这里很安静,倩尔的距离又刚好在赢熙可以听到的范围内,但是赢熙没有在意去听,只是隐约的知道问了什么,又不好直说是找宝藏的,便借口说:“我们二人海中航行,游山玩水,不小心踏错了方向,便被袭击了。” “寨子里的人以前也有遇到过,那是出海打鱼遇上的,死了不少人,你们到是幸运。好在是在我们这个寨子被发现了,若是在往下漂流一段遇上别的寨子的人,估计要被献祭了。” “献祭?”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居然还有献祭这么古老的做法,怕是乌兰他们的部落也没有这样的古法了吧! “你们是先以人吗?这样的装扮我们从未见过?” 倩尔是个没有出过寨子的女子,眼里就寨子这么大个地方,面对外面来的两个人,着实很好奇。 “先以?”赢熙听到这个词,有些震惊,这不是前朝吗?这都过去了一百多年了,这里的人怎么会还提起这个朝代?难道不知道外面现在是北邺的天下了吗? 第51章 我想瞧着你 “赢熙,赢熙”风霖渊像是陷入了噩梦之中,蛾眉紧蹙,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赢熙还没有听见风霖渊的呼唤,便看到了风霖渊伸出的手,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直奔到床边,听着风霖渊真切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伸出手握住了风霖渊的手。 “我在,没事的,阿渊,我在”赢熙轻抚风霖渊的眉头,用袖子擦干风霖渊脸上的含住,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感受到有人握住自己的手,风霖渊的情绪开始平复,慢慢的缓和下来,紧紧的握着赢熙的手不愿放手。 赢熙撇了一眼看着自己的倩尔,“姑娘你回去歇着吧!不必管这里,我守着他就行。” “可你自己不也有伤吗?没事吗?”倩尔乌黑的瞳孔就那么看着赢熙,伸手指着赢熙的伤口,很是天真浪漫。 “无妨”赢熙平淡的两个字,感觉自己完好无损一样,只顾看着风风霖渊,轻抚着他的额头,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 夜半风霖渊从噩梦中醒了过来,发现有人握着他的手,笑了笑,身边的人还在,还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 “阿渊,你醒了,有感觉不适吗?” 风霖渊摇了摇头,听着赢熙的声音,转过来面对着赢熙,眼神中灰暗无光,眼珠子也不转动。眨了眨眼伸手就往赢熙的身上摸,“赢熙你伤怎么样?我们在哪?” 赢熙看着风霖渊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抓到了自己的手中,“我无事,遇到好心的人救了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寨子中。” “赢熙,这什么时辰啊?你为何不点烛火啊?”风霖渊感受不到一丝的光亮,可赢熙明明是坐着的,心中想着难道是没有烛火吗? 明明屋中烛火通明,很亮的,怎么会,难道... 赢熙不敢细想,将烛火拿到了风霖渊的面前,心想若是开玩笑的,那么这样的亮度,应该会受不住的。 “这样呢?” 烛火离风霖渊不过十公分的距离,可是风霖渊却抓住了赢熙的手臂说着:“赢熙,你别闹了,这么暗,你将烛火点上。” 风霖渊带着一些笑意,故作轻松。 赢熙抬高了手在风霖渊的眼前晃动了一下,风霖渊没有丝毫的反应,赢熙眼中的光立马消失了,变得失落。 感觉到赢熙抬高的手臂,风霖渊自然的抬手,不小心碰到了烛火。 赢熙立马将烛火放到了一旁,抓起风霖渊的手查看,“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风霖渊脸上的笑意消失,有些难以置信,收回自己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确定自己这是看不见,拼命的抓住了赢熙的手。 “赢熙,我看不见了,我瞎了对不对?”风霖渊内心着急,他害怕自己再也看不见东西,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赢熙,看不到赢熙喊自己名字的样子。 赢熙握住风霖渊的手,拍了怕风霖渊的手背,“没事,许是太累了,明日就好了,你先休息,便是真的瞧不见了,我也不会抛弃你的,放心。” 赢熙半分玩笑,半分正经的安慰,就是想要风霖渊能够轻松下来。 风霖渊尴尬的笑了一下,用手打了赢熙一下,“这个时候了,你还打趣我。” “没有打趣你,认真的再者便是你真的瞎了,我也会想着法子治好你的,你可莫要忘了你夫君是一代神医。” 原本赢熙就是想要逗风霖渊,想让他放松下来,不要紧张,可是这话一说,风霖渊却脸红了一下,想到了不该想的,拿手砸了一下赢熙。 “什么夫君啊?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那你早点睡,明早在看看。” 赢熙在风霖渊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吻,扶着他躺下,看着风霖渊睡去,想着回自己的床榻休息,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拽着。 赢熙轻轻的躺在了风霖渊的身侧,抱着风霖渊入睡,这样的感觉真的很有安全感。 一早赢熙就醒了,侧着身子,看着风霖渊,想知道他醒来过后的反应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只是一时的失明。 风霖渊醒了,眼中依旧灰暗无光,看来这不是占时性,赢熙给风霖渊查看眼睛,风霖渊却一直觉得不舒服,眨巴这眼睛。 “别动,你这么动,我怎么看。” 风霖渊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只是跟赢熙在一起过后,就变得很敏感,只要赢熙一触碰就觉得浑身痒,忍受不住想要扭动,去避开。 光感还在,也能听从指令转动,为其把脉,虽然毒没有全部解,但也好很多了,想来是因为毒素的影响,所以才会导致失明的。 看着赢熙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身上,风霖渊立马抓着赢熙询问:“怎么样?以后可还能瞧见。” “放心吧!我有法子医治你的,不会让你真变成了瞎子,不过得等你身上的毒全部清了才行。” “就不能现在让我看见吗?” 风霖渊觉得有点委屈。 赢熙打趣的说道:“怎么?想着好了,去瞧寨子里的漂亮姑娘?” 风霖渊摸着枕头就朝赢熙砸了过去,“说什么呢?”随后摸索着趴到了赢熙的肩膀上,在耳边说道:“我想瞧着你”顿了顿,又附和了一句,“周公之礼时。” 后半句的声音很小,感受的出有那么一丝的羞涩之味。 赢熙得意的笑了一下,在风霖渊的脸颊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放心,下一次,我会叫你瞧的真真切切。” 这种话在心里想着,好像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话,可怎么说出来了,就觉得连空气中的味道都变得暧昧了呢? 外面有敲门的声音,是倩尔带着大夫来了,大夫说着要给赢熙看看,殊不知赢熙自己就是神医,自己的伤自己心里有数。 赢熙推拒让他先看看风霖渊。 风霖渊委屈,这自己不需要,就往自己身上推,难道自己好不好他心里不清楚吗?跟明镜似的,还要装上一装。 赢熙看到大夫药箱里的药灌,上面都贴着标签,就从中拿了两罐。 这大夫都来了,也是辛苦,风霖渊便随意的问上了一句:“大夫,我这眼睛还有得治吗?” 大夫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可是嘴里又说着:“公子放心,这眼睛多半是因为毒素的影响,有些充血,过些时日就好了。” 大夫转身看向赢熙,“这位公子可要换药?” 赢熙拿出手中的药罐子说道:“我已拿了您的药,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看来公子是懂药理的人,那我便不多心了。” 大夫临走的时候,赢熙看向了风霖渊,随后问道:“不知道大夫手中可有多余的银针?能否借我一用?” 大夫伸手从药箱最底部拿出了银针递给赢熙,“这银针我也未曾用过,公子若需要,便拿着吧!” “银针刺穴比起一些药石还有用些,大夫为何不用?”赢熙接过了银针,看着那全新的包布很是疑惑,难道这离的大夫都不用银针的吗? 就算归隐百年,也不至于不会用吧! “我们世代居住在此,我家也是世代行医,不过这银针的用法,一直也没有研究透彻,不敢轻易使用。” 大夫有些无奈,也并不是他不想用,而是根本祖上传下来的时候就是一知半解的,自己的爹又死的早,没有教,根本不会这茬。 大夫离去,倩尔去为两个人准备吃的,赢熙为风霖渊扎针,这体内的毒素没有排除干净,只是被压制,对身体肯定不好。 扎针过后,赢熙习惯性的想在自己身上找出药丸给风霖渊服下,只是这会儿身上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药都需要重新炼制了。 风霖渊关心赢熙的伤势,赢熙却说没事,都是皮外伤,眼下最重要的是他自己。 倩尔端来了两碗面给他们吃,说了寨子里面大致的情况。原来这些人都是先以二十年间的人,因为被陷害逃亡到了这里,隐居起来,现在算来都一百多年了,从来没有踏出过,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改朝换代。 为了能让风霖渊早一点好起来,赢熙想要一些草药,跟倩尔说了许多,倩尔都不知道,这里的大夫也不知道,赢熙只能出门自己去寻找。 风霖渊不想自己在家里面呆着,非要跟着赢熙去,赢熙只能由着他,带着他到寨子外面去寻找,倩尔怕他们不熟悉地方,就一直跟着。 赢熙找了好几种草药,倩尔说出来的名字都是不一样的,赢熙这才明白并不是这里没有这些药材,只是这里的叫法不一样罢了。 “阿渊,你这体内的毒清的差不多了,过不了两日便能医治你的眼睛了。”赢熙刚刚为风霖渊扎针,确认了风霖渊现在的状况。 风霖渊这会儿已经习惯了看不见的日子了,拉着赢熙的手说道:“赢熙,我觉得我现下瞧不见也挺好的,你我二人一个瞎子,一个聋子,天残地缺,刚好凑对。” 赢熙手指点了一下风霖渊的额头,“竟说胡话,我这耳疾是不得已落下的,你这又不是治不好,再者我希望你是完好无缺的。” 倩尔送东西过来看着这样的景象不由得发笑,却也只是觉得两个人就是关系好罢了,没有多想。 倩尔将两碗药端过来,拿了一碗递给赢熙,“赢公子,把药喝了吧!”眼神微微下垂,带着笑意,有些腼腆,有些脸红,像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油然而生的一种娇羞。 “多谢”赢熙接过药碗,却先端给了风霖渊。 风霖渊向来怕苦,可是这有外人在,赢熙也不好亲自喂,只能是在风霖渊喝下药过后,给风霖渊一颗蜜饯。 “赢熙,明日我想出去走走,你带我去可好?”风霖渊现在看不见,赢熙只要不在身边就会没有安全感,不管做什么总是想要拉着赢熙一起。 赢熙觉得他现在眼睛不好,不方便,自己又不怎么听得见,不太让风霖渊出去,可风霖渊就是想要出去看看,不想闷在房间里面。 第52章 我何时没有依你? “寨子不大,十户人家,依山傍水,依坡筑屋,皆为瓦土木材质,高低错落,玲珑有致。每家每户四四方方一个院子,木质围栏,寨子外围有城墙,不算高,上面放有尖锐的石头,木质的大门,两扇开合,有两个精壮的男子看守。” 赢熙细致的为风霖渊讲述着寨子里面的一切,让风霖渊的脑海中可以构建出一副江山如画的美景。 “寨子中心有坐高塔,那是他们祈福的地方。院子中挂了许多渔网,晾晒了许多鱼干,还有些其他的食物,那是他们生活贫富的表示。” 风霖渊听得很是仔细,跟着赢熙转动方向,似乎自己也亲眼瞧见一样的,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 赢熙带着风霖渊到寨子的外面,抓着风霖渊的手感受这里的植物,让他用手触及到围墙,还有大门。 带着风霖渊站在石头上面,感受着海风吹来,听着潮汐的声音,宁静而又没好,这大概就是两人一直想要的归隐生活。 “两位先生吃饭了。”千伏看到他们站在寨子的外面,大声的吆喝了一声。 “走吧!千伏在叫我们用膳了。”眼睛看不见的风霖渊,声音却特别的敏锐,真切的可以听到很远距离的声音。 饭席之间,千伏的父亲突然询问道:“二位先生结伴游行,该是还没有娶妻吧?” 这个问题风霖渊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口饭差点呛到喷了出来,咳嗽了好几声。 赢熙拍着风霖渊的背,让风霖渊缓和过来,看着千伏的父亲说道:“不怕老丈笑我,我与阿渊属是契哥契弟。” 风霖渊没有想到赢熙会这么直白的承认,哪怕看不见,还是转头看向了赢熙的方向。 老丈经历的多,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意思的,然而老丈也是看的开的人,笑着说道:“先生这般至情至性,毫无隐晦,到是叫羡慕不已。年轻时我也与先生一样,有着一个难舍之人,不过还是老朽胆怯了,为敢迈出步子。” 老丈的脸上挂了一丝的伤感,举杯一口喝下了酒。倩尔和千伏对这样的词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脸的疑惑看着自己的父亲,倩尔更是大胆的提问。 “你个小女孩子,要知道这些做什么?吃你的饭就是。” 被老父亲责骂的倩尔,脸上有一丝的不高兴,转脸看向赢熙,脸上又多了一分喜悦,问道:“赢先生,你这话是为娶妻吗?” 赢熙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倩尔的心思,放下碗筷,行礼道:“虽说未曾,然婚书已定,这次回去便大婚。” 倩尔有一丝的失落,赢熙看着风霖渊放下了碗筷,问了一声:“吃好了?” 风霖渊点头,赢熙带着风霖渊回屋,风霖渊调侃赢熙道:“先生好魅力,这才几日的时间,便俘获了少女放心。” 赢熙将药磨好,做到风霖渊的身边,将风霖渊眼上的纱布取下,换上新的药,“若不然还请将军将自己的名讳刻在我的脸上,如此世人都能晓得,我是有主的人,便没有这些解释的必要。” 赢熙手上的动作有些颤抖,原来一直是风霖渊将手放在赢熙的衣服中,瞎摸索着。 换好了药,赢熙一把抓住风霖渊的手,将风霖渊按到在了床上,“不知将军如此行为是何意?可是考验在下的定力?” 风霖渊根本看不见,这样被赢熙抓住,心中有一丝的害怕和紧张,“先生可是说了在本将眼睛为好之前,不动武的,先生不可说话不算数。” 赢熙嘴角露出了笑意,咬上了风霖渊的嘴唇,松开风霖渊的手,那手自然的环绕在了赢熙的脖子上,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瞧着风霖渊沦陷的时候,赢熙却突然停下了亲吻的动作,在风霖渊的耳边说道:“这是在下送将军的回礼,将军好生歇息,在下去调配明日的药,望将军眼疾早些痊愈,履行诺言。” 赢熙抽身离去,风霖渊突然抓住了赢熙的手,“本将反悔了,今晚想要先生留宿。” 赢熙拨开了风霖渊的手,得逞的笑容挂在了脸上,转身离去,留下风霖渊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作为报答,赢熙为老丈施针了好几日,配合用药,治好了老丈的多年的腿患,将针灸之法交给了倩尔,算是对这一家人的报答。 赢熙绘制出了人体的学位图给倩尔,还做了一个模型人,可以让倩尔多加的联系,这样以后有什么病痛,倩尔都可以解决的。 赢熙也想着将针灸之法交给这里的大夫,但是这里的大夫似乎喜欢倩尔,便没有学习,这样两个人之间会有很多的接触。 赢熙将一些药草的图形和名字,用途绘画成册交给了大夫,这些都是在寨子周围生长的,他一直没有采摘,也是不知道效用,这必然对行医之人是很有奇效的。 风霖渊眼睛已经可以看见了,寨子里面的人给他们准备了船只,让他们离去,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暴露这里的安静和平,他们只想着世代在这里活着,哪怕最后只剩下一户人家。 赢熙和风霖渊乘船离开,带着寨子里面村民送的食物,还有一些自己纺织的衣服,哪怕是粗糙了一些,也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船渐行渐远,倩尔不舍的爬到祈福的塔顶挥手告别,她知道这是一次永别,那只想在看一眼,那个第一次让她心动的男子。 划船远行,不知道一起出来的人的生死,风霖渊现在最想确认的就是他们的生死,还有那张藏宝图的去向,若是让心思不纯的人得到了,那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赢熙,你说这三水间多美,等到你我归隐时,每年都出来,这般游玩一次可好?” 风霖渊眼睛看不到这段日子,一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现在可以看见了,觉得是真的很美,很想和赢熙一直这样游荡在山水之间。 赢熙将船桨放下,让船自己漂流,坐到了风霖渊的身边,“我何时没有依你?你只要你想的,我不都依着你。” “你这话说的可是好听的很,什么叫你都依我?明明说好的眼睛好了,让我好好瞧瞧你的,你昨晚可是拒绝了个彻底。” 风霖渊不开心的将头瞥到了一边,很生气的样子。 赢熙一把拦住了风霖渊,“我何时没有依你?昨晚那是在外人家中,怎好叫别人瞧见,怕你难为情不是?” 风霖渊推开赢熙的手,继续生气,“我眼疾时,都说反悔了,你不也未听我的?叫你别闹腾我时,叫你走开时,你不也都未听的?还说何时都听我的,便是你在哄我。” 赢熙原以为自己见过了风霖渊所有时候的样子,大将军的威风,戏子的柔情,知己的知性,可风霖渊这样生气的撒娇耍赖,不可理喻,赢熙还是第一见。 赢熙居然觉得又可爱又欣喜,这才是他要的完全的风霖渊,在自己的面前毫无掩饰,千娇百面。 “阿渊这可是冤枉我了,这每次轻些,重些,进或退,乃至于深浅不都是你说了算,我哪有不听你的?” 赢熙这话让风霖渊瞬间面红耳赤,转身看着赢熙,娇俏得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明明是风霖渊自己想要逗趣一下赢熙的,没有想到这些却被赢熙弄得不好意思了。 “谁要与你讨论这些细节了?这些话闺房说得,这怎么好说得?” “阿渊这是害羞了?”赢熙很是得意,他就喜欢看到风霖渊这样着急又娇羞的样子。 “我哪有” 风霖渊转过身去,赢熙又将风霖渊转过来,看着风霖渊的眼神说道:“你知道我心意的,何必与我闹这些?你若真害怕我招惹上桃花,我与你写下一纸契约,若是我对你不起,便遭受天谴如何?” 风霖渊伸出两个手指堵住了赢熙的唇,“我不许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也从未不信你,不过就是想着让我们之间平添一些乐趣,好叫你知道我在你面前也是有脾气的,若是哄不好我,我有一天就弃你去了。” “好,我待你加倍好,如此你可满意?” 赢熙抓住风霖渊的肩膀,一个吻落在了风霖渊的额头,眼角,鼻尖,脸颊,唇边,脖颈,复而落在唇瓣之上,加深了吻。 风霖渊的手从赢熙的腰上划过,搂住了赢熙的肩膀,赢熙伸手解开风霖渊的腰带,风霖渊伸手握住了赢熙的手,推开了赢熙,带着喘息的推拒,“这在船上,大白日的,别。” 赢熙将风霖渊的手拿开,“这深山峡谷哪有外人?不是某人说的,想要瞧着我的吗?这白日可比烛火透亮多了,该是瞧的更加清晰,还是说某人想要反悔?” “没,我”风霖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赢熙再一次堵上了。 船顺水漂流,视野越来越开阔,从日出到日落,原来在河流之中看到的落日真的是海天一线,感觉像是海水慢慢的吞并了日落一样。 风霖渊衣服敞开着,躺在赢熙的腿上,呼吸声很重,脸颊上还带着汗珠,迎着一股清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赢熙,我们此时在哪?” 赢熙看了看四周摇头,“不知,待能瞧见人家的时候,我们便靠岸去询问一番,顺便打听一下跟你出来的士兵的情况。” 赢熙用自己的衣袖擦去风霖渊脸上的汗珠,看着风霖渊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摸了摸风霖渊的脸颊,“可是累了?” 风霖渊微微的点头。 “那便睡会儿” “我想听你吹曲” “玉箫丢了,等我找到材质重做了,吹与你听。” “那你与我讲个故事可好?” 第53章 你又占我便宜 赢熙开口讲述着前生风霖渊不知道的故事,讲述着今生没有遇见风霖渊的种种,风霖渊听着听着便沉沉的睡去。 赢熙为风霖渊搭上了一件外衣,看着风霖渊熟睡的样子,开心的笑着,看着隔岸的灯火,将风霖渊缓缓的放下,将船停靠在岸。 抱起风霖渊走上岸,找了一个客栈,将风霖渊抱回房间休息,自己独自出去询问其他的人下落。 多方打听也没有半点的消息,看来他们是没有飘到在这座城市的。 赢熙回去的时候,风霖渊还没有醒来,想来是太累了,赢熙轻手轻脚的在风霖渊的身侧睡下,这一路漂流下来,自己也是十分疲惫。 临近午时,店小二也没有看见他们二人下楼,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继续居住,便端着午餐上楼,敲了敲门。 “二位客官,午餐好了,是放门口吗?” 风霖渊听见外面的声音睁眼,外面已经大亮了,阳光都照进了屋中,若不是床帐阻隔的话,都晒到床上了。 想来真的是昨天太累了,被赢熙抱到客栈中休息居然都没有丝毫的印象。 看着赢熙依旧还在熟睡中,风霖渊提起衣服跨过赢熙的身子,轻轻的下床,走到门口,开了个门缝,接过店小二手中的膳食说了一声:“有劳了。” 店小二借机问道:“这都快午时了,不知二位先生可是还要住上一晚?” “你且先下去,我一会儿将银子送去给你。” “好勒,谢客官。” 店小二离开,风霖渊再一次关上了门,走到床边叫赢熙起床,赢熙赖床不起,将风霖渊抱住,强拉着风霖渊又睡了一两个时辰。 醒来的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冷透了,二人换了衣服下楼,将银子递给店小二,店小二看着银子,那叫一个开心。 “不知道小二哥可知哪有玉器店?”风霖渊开口询问。 店小二开心的问:“公子是要打造珠钗首饰吗?” “非也,想要打造一玉箫。” 风霖渊心心恋恋的都是赢熙的东西,真切把赢熙放在了第一位。 “公子是要乐器,那公子可去城西看看,那有个铺子,全是乐器,还有不少的稀奇乐器。” “多谢小二哥” 风霖渊和赢熙到了城西,风霖渊一眼就看到了店小二说的店铺,拉着赢熙走进去,还真的是别有洞天,不当时北邺的乐器,就连其他一些边境小国的乐器也不少。 “赢熙,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样式的?”风霖渊走到了都是萧的地方,指着这些萧询问。 赢熙看着这些萧,选了一只和之前差不多的,吹奏了一下,音质也差不多,便选定了。 店家看着赢熙也是内行的人,便拿出了一只翠玉萧给赢熙介绍着:“看公子就是懂得乐理的人,我这有一难得的,公子瞧瞧?” 竹叶的浮雕,萧身很轻,音质那是上等的,浮雕的雕刻很有讲究,想来是行家才有的东西,这样的玉箫千金难得。 玉箫下面的吊坠,配的也是镂空的玉髓坠子,这样高难度的雕刻十分的难得,哪怕这玉箫不怎么样,就这浮雕和镂空雕刻的技术,那也是价值连城。 “老板,这玉箫如何开价?” 这玉箫真的是入了赢熙的眼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玉箫,精致到想要放在家供着。 “公子一看便是懂行,想来公子心中有了定夺,也无需我多言。” 赢熙明白老板的意思,拿出了身上全部的金豆子递给老板,老板看着赢熙爽快,直言,“公子,这店中若还有公子瞧的上的,公子随意拿,我送公子一件。” 赢熙的目光落在了筝上,一把紫色的筝引起了赢熙的注意,紫檀木,在细看上面的书法,还有落款,那是名家题字。 赢熙走了过去,抚摸了一下上面的自己,墨写的,是真迹,在看材质,年限,新旧程度,是用了许久了,就连琴弦都没有换过的痕迹,是名家留下的没错了。 “公子好眼力,这是名家的东西,前些日子才放到店中,只因得了这筝的不识货,觉得是旧物不吉利,我就收了。” “可喜欢?”赢熙看向了风霖渊。 风霖渊看着这筝,念着上面的题词,嘴角很自然的笑了,“娇子彦的筝,果然是非同凡响,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而不得的东西。” “这位公子也是行家啊!这确实是娇子先生的旧物,不过百年过去,无人能懂。” 看着风霖渊喜欢,赢熙对着老板说道:“那便是它了。” 老板这可要反悔了,这店里两件的罕见物,又是上等的都让赢熙拿去了,哪里能乐意啊! 赢熙将怀中丞相府的腰牌递给了老板,“那便拿着这个去抵了吧!必然值不少钱。” 老板看着这哪里敢收啊!就算收下也不敢去换银子啊!赢熙身上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写了一封书信,落款画押,将令牌给了老板。 “若是老板不放心,拿着这去丞相府换银子吧!” 赢熙将腰牌送出,这就是要和丞相府断掉所有联系的意思,那就用钱买断了这层关系吧!丞相府收回了腰牌,赢熙就再也不是丞相府的人了。 两人拿着一萧一筝,走进酒楼吃饭,风霖渊连菜单都没看,直接点了特色的菜系,接过上来了一盘蚕蛹还有蚂蚱。 这就是行军大战也没有吃过啊!风霖渊看着确实是无法下口,叫小二端了下去,换了其他的菜上来,只要不是虫子就行,正常点,就算在怎么爱吃,那也还是恐惧虫子的。 赢熙不说话,只是看着风霖渊的一举一动,看着他贪吃的样子,迫不及待的进食,又保持优雅的样子。 “赢熙,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赢熙拿着筷子一动不动,似乎秀色可餐,已经不需要在吃任何的东西了,看着风霖渊发话才说道:“昨晚我出来问过,这段日子这城中未得外人前来,想必他们到了别的地方。” “你昨晚出来过?”风霖渊啃着骨头看向赢熙。 赢熙点点头,“看你太累了,便没叫你,想你多休息一下。” “我们要去的位置偏南,要从这往前走上几日的时间,途中有其他的城池,我们需要边走边打听其他的人的下落。无需回到海螺湾,可直接在凌怀马头找船过去,哪里的船更有经验写,能直接带着我们到目的地,避开危险的地界。” “可我们不是没有地图吗?要不先找地图?”真的就是吃也堵不住风霖渊的嘴,该问的还是不会落下。 赢熙夹起了一块豆腐,“若要地图,我画一份就是,只要你先行找到了,那么便是真的地图落在别人的手中也未得什么。” “你何时把地图记下了?” “此前乌兰给我们瞧了一次,而后你又拿出来了几次,那么明显的标记,我若是记不住,又如何能做你的军师呢?” “赢熙,我发现我与你一起,我都变得笨了,此前带兵打仗,我那是有勇有谋,智勇双全,可你出现,把握要想的,都先说了,我都退化了。” 风霖渊的脸上有些失落出现,他真的感觉自己那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之风都没有了,越来越较弱的感觉了。 “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你只要好好的活着,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我帮你解决,这都可以。” 赢熙只想风霖渊平安,让风霖渊不那么辛苦,所以他把风霖渊的事情看的最重要。 吃完饭,两人逛着花街,这里没有过战争的洗礼,重来都是和平而又安宁的,这里的人也很单纯良善,遇到这两位尊贵的客人,送了许多的东西,多到根本拿不下。 太热情的群众让赢熙很不适应,风霖渊根本阻挡不过来,更是有瞎操心的媒婆,要为二人介绍女子,还要写下婚书。 吓得风霖渊拉着赢熙就跑,城楼上到是个安静的地方,看着这样的一片宁静,风霖渊庆幸这边没有海盗马贼的出现,让这里的人每天都很欢乐。 “赢熙,这如此安宁,好适合合奏,莫不如合奏一曲?” “好” 风霖渊的请求,赢熙重来不会拒绝,合奏开始,盘旋在这城市的空中,有人听见合奏的声音,立马围了过来,还喊着大家都来围观。 一时间热闹的城市变得安静,只能听见城楼上的合奏之声,所有人围绕在城楼的下面,静静的聆听这优美的乐章。 一曲结束,大家还未尽兴,让风霖渊和赢熙继续,这么热情的一群人,自然不好拒绝,风霖渊和赢熙继续合奏,琴瑟和鸣,这大概就是伯牙子期的知音难觅。 夜色晚了,人散去了,风霖渊和赢熙飞身到屋顶上,觉得这一刻的安静真的很难得。 “月色好美,如此一轮圆月挂空,一月中鲜少得见。”风霖渊将手中的酒壶递给赢熙。 赢熙接过来才发现这酒壶是在自己的,“你何时又顺了我的酒壶?这小偷小摸的架势,可不是君子之风。” 赢熙喝酒看着月亮,很满足的笑了。 “什么叫小偷小摸?你的不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拿我自己的东西,如何不行?” 风霖渊从赢熙的手中抢过酒壶,继续喝着酒。 “是你的,都是的,是为夫用词不当,还望见谅。” “本来就是你的不对”说完话风霖渊才觉得不对,看着赢熙那得意的笑,才发现自己又被套路了。 “赢熙,你为何老是给我下套?这又被你算计了一招,怎么你就成夫了?你嫁给我不行吗?” 赢熙抢过风霖渊手中的酒壶,笑着不说话,一口酒喝下去,转头看着风霖渊唤着“阿渊。” 并没有多余的话,却感觉说了很多的话,这样的岁月静好可以过多久,若果两个人真的宣告全世界的话,又有多少人会在背后唾骂?这样的唾骂,风霖渊又能接受吗? 风霖渊拉着赢熙的手,躺在了赢熙的怀中,抓着赢熙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赢熙,你有没有很想听玖笙唱曲?前世的你,那么喜欢,今生却再也未曾停过。” “若是我现在给你唱着曲子,你可会觉得和玖笙不同?你可有想过我现在还会不会唱曲?你可想听风霖渊唱玖笙的曲给你听?” 第54章 我爱你,深入骨髓 “喜欢戏曲,因你,只要你唱,我便爱听。” 赢熙给了风霖渊想要的答案,风霖渊也承诺赢熙,若是有时间一定唱给赢熙听。 二人继续前行,在前面的镇上终于遇见了几个成功逃离的人,结伴而行。 来来回回聚集在身边的人也就十几个了,其他的人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一行人再一次踏上寻找宝藏的道路。 得到了专业的航行船长还有船只,这一次很顺利的靠近了宝藏的岛屿,然而这里就像是空岛一样,什么都没有哪里哪来的宝藏呢? 在经过了搜索半岛过后,找到了一处山洞,刚好可以用风霖渊手中的玉玺打开,进去里面过后发现许多记录这农桑的书籍,还要许多生意之道。 留下的许多都是纺织,养蚕,耕种的农具,还有一些食物的种子,都是现在北邺普及的东西,根本不算什么宝藏,难怪这里连看守的东西,或者什么机关什么的都没有。 这些是乌托部百年前留下来,百年前的乌托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什么都是靠买卖,换取得来,这些对他们那而言是至高无上的宝藏,对于外人而言不过是一年衣食无忧罢了。 所以从一开始这宝藏的事情不过就是个噱头而已,却害的乌托被灭族,真的是不应该的。 要是乌托的土著早些让人来寻一下,也许就不会有灭族的灾害了。风霖渊将一切书信给了乌兰,告诉了他一切的真相。 让剩下的弟兄回兰陵,将一切如实告知,至于自己,那么就告诉陛下,自己在途中遇到矩形章鱼袭击,已经死了。 “将军真不打算回兰陵了吗?真打算放弃一切吗?” “一切都不重要,现下与赢熙一起游山玩水便是我心中所愿,王权富贵不敌知己在侧。” 赢熙飞鸽传书给九九,信中所言自己要和风霖渊去寻求治疗耳疾的办法,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去,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九九收到信,想着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最后回信给赢熙说自己去寻找乌兰了,顺便游历一番,看看自己医术如何。 风霖渊和赢熙在凌怀县住了下来,那就像是神仙一般的日子,逍遥快活。 又是六月炎热的天气,风霖渊每日都吵着说热,赢熙只能在屋中放上冰块,拿着扇子给风霖渊扇风。 甚至都有了一种反古的想法,去找一个山洞住着,等到洞天在出来的。 一日他们接到了一封书信,起先还以为是九九传来的,后来打开才知道是宫中传来的。 风霖渊不愿意看,那么赢熙就念给风霖渊听。 “吾弟霖渊,见信入亲至,为兄知你恨我,怨我,不愿与我多谈,然此次沿海一代海盗四起,霍统将军军至,连连战败,沿海城市均受牵念,望吾弟念及兄弟情谊,出手相助。 为兄身为帝王,专横了些,对你行事不检,是为兄之过,望吾弟以家国为重,看在北邺江山安宁太平之分,赶赴相助。 战事结束为兄自当理诏公示天下,已解吾弟心中只恨。” 风霖渊久久的不说话,赢熙开口问道:“不愿去?若不愿去就不去。” “若我不去,你可会觉得我冷血无情?” “阿渊是至情至性之人,怎能说自己无情,我也瞧你上你那兄长做的那些事,不想帮就不帮,不过是一两次的动乱,朝中自然有能人可以解决。” “霍叔年迈,本该安详晚年,却还要上战场,想来必然是朝中无人愿意出征的缘故。” 风霖渊没有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去帮忙,也没有以王爷或者将军的身份去帮忙,他只想作为一个晚辈去帮助长辈。 谁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吉凶,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第二天就出发,出发之前,风霖渊打发了赢熙出去买东西,自己拿出了准备好的戏服换上,那是想在七夕给赢熙惊喜的。 风霖渊怕七夕的时候没有机会,便在出发前唱一曲给赢熙听吧!上装画眉,对着铜镜一笑,那百媚恒生的玖笙就回来了。 赢熙回来看到风霖渊的装扮很惊讶,还没有等到赢熙开口,风霖渊那一股子的唱腔便开始了,一颦一笑,一声一句就和前世在戏台子上一模一样。 脚下的细步子挪动,腰身一摇一晃,谁又能看清到是男是女? 赢熙看的入迷,那一声声在耳中回想,他庆幸自己还能听见风霖渊为自己唱戏,庆幸自己还有机会看到风霖渊戏曲扮相。 哪怕这一刻他听得不是那么的真切,他还是一步步的靠近风霖渊,在最近的距离听着风霖渊的声音,一个字也不愿意错过。 “赢熙,我可有对你说过喜欢?” 风霖渊唱完了曲目,停在了赢熙的面前,赢熙摇摇头。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如若你我只是一场戏,我愿只演绎这一次与你邂逅的剧集,不离不弃。 ” “赢熙,我爱你,深入骨髓。” 赢熙一把拉住风霖渊揽入了怀中,他一直以为风霖渊只是提及一下戏曲,没有想过,风霖渊会给自己这样的惊喜,没有想到可以听见风霖渊这般的深情告白。 “临水而立,波光淋漓。此刻只想把你拥在怀中,与你静听流水清风的欢歌。” 风霖渊紧紧的回抱着赢熙,不想放开。“海盗不比敌军,我怕这次去了,没有机会在做这些,说这些,我只想此刻都说给你听。” “怕什么?一切有我在,我不会让我的阿渊有事,我还要与我的阿渊一生一世。” 赢熙的眉眼都是浓情蜜意,看着风霖渊轻吻着风霖渊的额头。 “我爱你”这三个字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一人一句,说尽了这辈子最多的情话。 “阿渊,你这衣服怎么穿的?这么多结?” “别扯,这可是我花了好多银子买的,好不容易还原的戏服,你给扯坏了。” “呲~~” “那就在买,为夫给你赚银子。” 一夜的温存,第二日天微亮两人就赶赴约定的地点,风霖渊一脸疲惫的模样,被赢熙抱上马,头一点一点的。 为了让风霖渊舒服,赢熙将风霖渊放到后面,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抓住马缰,一手握着风霖渊的手。 都是沿海的地区,距离不算很远,一日的时间就到了,来到安营扎寨的地方,天已经黑了。 守卫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拦住了两人,风霖渊并没有说明身份,只说是旧人,让他禀告霍统将军。 霍统看到赢熙和风霖渊的时候,很是惊讶,不是说风霖渊死了吗?这会儿真真切切的在自己面前的不会是鬼吧! 带着惊讶和惊喜,霍统将两个人请到主账之中。 “霖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 风霖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霍统,霍统这才明白风霖渊的假死,为了保护风霖渊,霍统只能告诉所有人,风霖渊是自己找来的指挥官,赢熙是军师。 “霍叔你先说说这里的情况吧!”两人才刚刚到这里,率先要知道是这里的战况。 霍统站到地图的前面,拿着木棍指着地图说道:“起先海盗在这一代活动,没什么作为,却在半月前突然对这里发起了攻击,虽然没有成功,却死伤惨重。” “他们的窝点在这里”霍统指着一个山峡说道,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一座孤岛,又在山峡之中,很好的地理优势,外人无法轻易的进攻,他们也有很高的防御优势。 “他们对附近的渔民烧杀抢虐,甚至还将他们的渔船石沉海底。起先排了两首船前去,大概有三万人,却没有见他们回来。” “水中作战本就是我们的弱点,而他们各个都能在手中闭气很长时间,我们又无法引诱他们上岸作战,这样一来,我们就很被动。” 霍统很无奈的摇摇头,若是面对敌国的军队,哪怕是有些棘手,也不会是这样的,海盗常年在水上活动,又没有人性,很难对付。 “迄今为止可知道他们的目的?” 海盗又不是一年时间起来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起斗争,想来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的,赢熙想着插嘴问了一句。 “好像说是海盗的头子去过苏溪城,遇到苏将军招胥,海盗头子得了头筹,苏将军却不愿女儿下嫁,还出言辱没他们,说是要缴了他们的海窝。由此结下了梁子,海盗头子还将苏将军的女儿绑了去,不知道生死,这一站便就这么开了。” “这苏将军倒也真的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如此看来这群海盗是带有怨恨才如此的,可有让人去谈判过?” 风霖渊不由得觉得这一战攻打苏溪城,到是这个苏将军自找的。 “有,派遣了两拨人去了,都是有去无回。” 霍统来之前去了一波人没有回来,霍统来了又派遣了一波人去也没有回来。霍统也亲自去过,被打了回来,那些海盗根本不愿意听,就是要毁掉苏溪城才肯罢休。 “此时也晚了,我明日在看看实际情况,在说其他。” 这个时候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但是赢熙想着这件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其中必然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找这个苏将军了解一下。 霍统给赢熙和风霖渊安排了帐篷,送去了食物和水。 “赢熙,你可也是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风霖渊吃着饭,看着赢熙。 赢熙给风霖渊到了一杯水,“这么多年的风平浪静,怎会因为一个女子发生争端?若是真的看上了人,抢了人就完了,何必发动战争,这件事情苏将军肯定有所隐瞒。” “嗯,我也这么觉得,这海盗的头子,我此前在海螺湾有听过,不算什么坏人,此次这么做,肯定有别的原因。若不揪出问题的所在,很难解决这一次的事件。” “吃饭吧!明日我们去找苏将军谈谈。” 赢熙将一块胡萝卜夹到了风霖渊的碗中,风霖渊看都没有看,夹起来就吃,嚼了一下就吐出来了。 “怎么是这个?我不爱吃这个。”风霖渊那脸上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赢熙却得意的笑了。 第55章 你要平安 这都过去了一世了,风霖渊不爱吃红色蔬菜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赢熙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谈论起作战的计划时,没有实际的了解真实的情况,谁也不好说,只能是有一个大致的作战方案,一切还需要等到白天看到海盗的情况,还有了解了自己这边的战事情况才有最后的部署。 第二天,赢熙起的很早,很早就出去查看情况了,在安营扎寨的地方根本是看不清海盗的地界的,唯一能看到的地方在后腿五十里的山顶上。 海盗的船只有四五艏,只单单的看到外形是有铁一类的防护的。至于其他的太远了,赢熙也看的不是特别的清楚。 海盗的住所选的很好,前面攻击的话,一览无余,若是败了可以立马从后面撤离。要是想要从后面突围必须要绕过去,而要过去唯一的路就是峡谷,根本逃不掉海盗的监控。 可以说还没有过去,就会被海盗发现,然后被他们阻击。 正面突击的话,按照现在的兵力部署,加上根本没有海上作战的经验,只能是白白送死,毫无胜算。 眼下最为优等的办法那就是达到和平解决的目的,不发动这样的战争。 海盗有船只出发,看来他们是想要主动出击,赢熙飞身下来,回到营地之中。 “赢熙,你这一早去哪了?” “去瞧了一下外面的情形。” 风霖渊有些抱怨的问道:“为何不等我一起?” “想你多睡会儿,一路奔波很是劳累。” 赢熙拍了拍风霖渊的肩膀,“不说这些了,我看着海盗发了两艘船出来,想必是朝着这边来的,我们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一大早便要开战,不至于如此吧?”霍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赢熙,这大早上的大家还在吃早餐,海盗起来这么早要大战? “无论是不是,做好预防总是好的。” 赢熙率先走到了地图的面前,看着地图,发现地图上少了一个关键的岛屿,在峡谷外侧的一个小岛。 赢熙动手将小岛画了上去,没有命名,用红色的记号圈了起来。 “两艘战舰,看来是有不少人的,我们现在不了解,若是能不打,尽量不打,探探虚实,瞧瞧海盗的实力才最要紧。” 在赢熙面前像个孩子的风霖渊,在战争这方面永远都是人间的清醒。 “这样我们做好岸上的防御部署,霍叔你让一队人马带盾护卫营地,两队人马左右掩伏,营帐中不要留人,以免他们防火,所有人退守,若是他们上岸,便发动攻击,不上岸就防守。” “一队人马在这个位置,一队人马在这个位置。”风霖渊用木棍指着地图上的标记点。 “好,我这就去”霍统应声离开。 “等等”赢熙开口,“找一艘船给我,渔船就行。” 霍统不明白还是照做。 赢熙走出大帐,找了一身比较平庸的衣服,看起来很普通,可是这气质似乎并不像啊! “赢熙,不行”风霖渊知道赢熙是想要只身犯险,拉着赢熙的手不让赢熙去。 “你做好岸上的指挥和部署,我去瞧瞧他们的虚实,无需担心,我自然有法子平安回来。” 赢熙拍了拍风霖渊的手,让其安心,赢熙在风霖渊的怀中拿出了一颗信号弹,“若是我放出信号,便是他们要朝你们进攻。” “你要平安” 赢熙点点头,踏上准备好的船划到了海中,利用那座小岛掩饰船只,等待海盗出来。 在看到了海盗的船只过后,赢熙才稍微的绕了一下,从他们的侧面划了过来。 “老大,那边有人,要不要...”汇报的人还没有说完,满脸络腮胡子的海盗就看着赢熙的方向,举起了一只手让他闭嘴。 “从哪里来的?” “该是那边来的,方才都没瞧见。”手里拿着刀的少年,头顶着爆炸的发型,指着赢熙的方向。 “那你怕什么?他就一个人,还能把我们这么多人吃了不成?”这海盗的老大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那力道很重,直接都弯腰九十度了,捂着脑袋揉着。 络腮胡子下什么样的面容也看不清,但眼睛很亮很干净,脸上有一条刀疤,很浅,但是约莫有拇指长短。 赢熙的船只停下了,举起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海螺湾如何走?”赢熙手指指了一下牌子。 “写的什么?”海盗老大是个没有问话,目不识丁的人,看着一侧书生打扮的人问了一句。 “他在询问海螺湾的方位” 原来只是一个迷路在海上的渔民啊!海盗老大放松下来了,让书生告诉赢熙方位。 “老丈,你走错方位了,海螺湾在北面。” 也许是因为斗笠的原因,他们并没与看见赢熙的模样,只觉得赢熙应该是老渔民,书生还是大声的吼出的话。 赢熙看清了那话,但还是伸手笔划着表示自己听不见,让他们写下来。 看着他们不明白,又蹲下身子写道:“我听不见,可否写给我。”实际却是在用余光扫描战船上的装备。 “又聋又哑,怪是可怜的。”书生感叹道,让人拿出了纸笔写了下来,字迹还放大了,怕赢熙看不见。 赢熙鞠躬道谢,看清了船上有弓箭装置,船的周围像穿上了一件战衣一样,带着尖锐的刀口,只要人靠近,必然会被这些东西划伤,甚至是死亡。 船四周还有无数的摆锤,要是放下来,肯定能一锤砸死一个人。 赢熙笔划着询问他们去哪儿,这书生看懂了,立马说道:“我们”想到赢熙又聋又哑,立马在纸上写道:“我们出去买食材,作为补给。” 海盗老大看着赢熙的样子怪是可怜的,走到船边看着赢熙喊道:“老丈莫不如你同我们回海岛吧!吃饱穿暖那是没有问题的。” 赢熙把手放在了耳朵边,摇了摇头,海盗老大只能让书生写上字举起来给赢熙看。 赢熙鞠躬,然后再木板上写道:“感谢好意,海螺湾寻爱人,不去了。” “这老丈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忘爱人。”那扭扭曲曲还故意写错的字真的是让这群海盗深信不疑。 赢熙拿起船桨,开始掉头,海盗老大拿起弓箭将一块玉佩射到了赢熙的船上,赢熙看到箭到落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故意一个害怕,踉跄的坐到了船上,表情十分的惊恐。 “告诉他,要是找到了爱人,无处可去,可以拿着玉佩来找我。” 海盗老大吩咐了书生一句,继续回到那一堆箱子上坐着,一副大爷的模样。 赢熙捡起了玉佩看了一眼,上面刻着一个周字,这应该是海盗的姓氏了。故意装成腿脚不好的样子,颤抖的站起来,拿起船桨,掉头离开,又一次利用小岛挡住了自己的视野。 赢熙尝试了一下从峡谷的后面绕过去,根本不行,只能去到别的地方,没有办法绕过去,从山谷过去的话,也无法隐蔽,特别是要到出口的时候,视线太明显,很容易被发现。 山峡的量产都是光滑的,无法攀登,没有办法做隐藏,看来只能尝试别的办法。 看着海盗的战舰没有登陆,风霖渊让人撤开了防御,静等赢熙回来。 直到海盗的船走了很远了,赢熙才划船回到营地,让霍统将船收好,不能被发现了。 看到赢熙平安的回来,风霖渊才算松了口气。 赢熙将玉佩递给了风霖渊,“他让我无处去的时候,拿着这个去找他。” 风霖渊看了看玉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玉佩还是假的玉石,除了有个周字,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 “我大概知道了这个他们口中的老大,目不识丁,他能出手帮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却为何要对一方城池的人赶尽杀绝,我想其中有很大的隐情。”赢熙将斗笠放在了桌子上,到了一杯水。 风霖渊在赢熙的对面坐下,“如你所说,我到也觉得他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这种情况下不怀疑你的身份,还想着帮你,应该是个良善的人才对。” 赢熙摇摇头,“是不是良善,这个倒是不好说,但我觉得他发起进攻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这次出岛是补给粮食的,两艘船,都是箱子,看起来要补给很多的东西,若是说岛上就是写海盗的话,应该用不了两艘船补给,何况他们前两日才洗劫了一座城,不至于这么快需要补给。” 赢熙想不明白这个点,这么危险的时候,还要冒险补给,而且还要那么多,难道是为了屯粮食打战,不太应该。 “会不会他们打着补给的名义,打探我们的虚实?”风霖渊也想不明白,只能随便的一个假设,可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这在海上作战,他们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胜率,没必要多此一举。 “这个怕是只有苏将军可以解答了” 过节是苏将军和这个海盗头子,那么答案没法问海盗,就只能从苏将军身上下手了。 “那我们现在进城询问一番”风霖渊迫不及待的起身,想要去探寻答案。 “不急”赢熙阻止了风霖渊的举动,走到了桌案面前画出了海盗船只的图形,标注了船上的防御还有武器装置。 “这也太全乎了吧!防御进攻都做了准备,这弓箭装置,只需放上箭支就可,要比我们人为快上许多。还有这大锤,明显就是没有靠近的可能,就连船底都有东西,这群人怎么想出来的?” 风霖渊这会儿完全没有破解这船只的办法,拿着船只居然觉得这船的设计挺酷的。 “这多半是他身边的军师想的,他不该有这样的头脑,若是想要应对的法子,估计还得想上一想才行。” 赢熙将图纸从风霖渊的手上拿了过来,看了看图纸说道:“这船底下是什么,我未曾看清楚,不好定论。若是能近距离看到的话,或许能找出应对的法子。” “我们须得搞清楚现在交战的情况才行,这研究船只的事情,我们日后在言。” 风霖渊抓住赢熙的手,顺便抢过图纸收了起来,拉着赢熙走出营帐。他们此时最为重要的事情是去找苏将军了解情况。 第56章 想要谋反吧! 城中并不算是富裕,然而这个将军府却很是豪气,就连铺路的石头之中都有银钱,整个派头可是比风霖渊的王府还要华丽。 牌匾上都镶嵌着金粉,门上还有宝石,这奢华的程度就算是风霖渊这个王爷也不敢如此啊! “苏将军这府中倒是豪气啊!银钱铺路,想必花了不少心血吧!”赢熙低头看着这路面,哪怕是前朝的货币,那也是值很多钱的。 “赢先生说笑了,这都是前朝的货币,留着也没用处,铺路石便倒在地上了。” 苏将军笑了,很得意的样子,一脸的无所谓,好像根本看不起这些东西,却总有一种显摆自己财大气粗的感觉。 “苏将军这宅子花了不少钱吧?”越是往里面走,越是能看见这房子的豪华,赢熙的目光一直扫荡在这些建筑之上。 “这宅子也修了许多时候了,那时花了大概九千八百灌银钱,不值一提。” 风霖渊震惊了,看向了赢熙,俯身在赢熙的耳边低估道:“好家伙,这差不多一万灌,居然还不值一提,就是我那王府也才花了这一半的银子建起来的。” “想必中饱私囊的事情,他是做了不少。” 桌椅更是不得了,可都是黄花梨的材质,上的茶那可都是贡茶,要知道就是在皇宫之中这样的茶一年也难得喝上一回。 “我们此次前来便是想问问关于海盗的事情,听闻将军的女儿被海盗虏了去,不知这究竟是何缘由?” 风霖渊放下手中的茶杯,直接进入主题。 苏将军表现得有些为难,有些无奈,不愿提起的样子,“此事说来话长,便是我为女儿招胥,惹上了这么一个人。而后我说要是他愿意带着军队剿了海盗,立下功勋,女儿下嫁也未得问题。可他怎么说都不乐意,还说要攻城,捍卫海盗的尊严,抢了我的女儿就走,过后就发起了攻击。” 这说得和霍统说得也没有什么区别,到底问题在哪里呢?就因为这样发动战争吗?感觉这个苏将军祥和的面具下伪装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客厅中一张虎皮的屏风一下子就引起了赢熙的注意,赢熙走上去查看了一番,确认这就应该手机前朝覆灭的时候丢落的屏风。 “苏将军,这屏风也是前朝之物吧?” 赢熙的目光落在了苏将军的身上,苏将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赢熙,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这是此前剿匪时所获,也不知是不是值钱的玩意儿,就留下了。” “那这狼皮呢?”赢熙的目光放在了一张硕大的毛皮之上,这可真的是难得的好东西。 “这是此前一位朋友送的” 赢熙微微一笑,也并没有拆穿什么。 按着苏将军所说以前这一代也是相安无事的,就是因为海盗上了岸,没有娶到自己的女儿,还冥顽不灵才有了这样的战争。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剿了海盗,苏将军也就是含糊的说是因为自己想要建立功勋,好让陛下也册封一个亲王之类的,照拂后代子孙。 风霖渊还有很多的话没有问,就被赢熙拿着离开了,找了一家酒馆坐着,刚好是可以看见苏将军的府邸的。 “赢熙,这还什么都不清楚,你怎么拉着我走了?” 赢熙眼神示意风霖渊看向苏将军的府邸,只看见苏将军整让人把刚刚赢熙看到的东西都搬了出去。 还是调用的士兵,这起码也是百余个,可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士兵应该在战场,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啊! “他这是做什么?要逃吗?”风霖渊看着这架势像是要搬家一样,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跑。 “不至于,想必是怕我们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个朝廷命官,家里那么多前朝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不怀疑呢?前朝覆灭一百多年,按道理凯硕遇到这样价值的前朝东西,应该是要送进宫中交给天子处理才对。 “阿渊,你便不觉得奇怪?”看着风霖渊的样子,怎么都有种不动朝中尔虞我诈的感觉。 风霖渊看向赢熙询问:“有何好奇怪的?” “他府中那么许多前朝的物件,为何没有上缴国库?明明在抗击海盗,他的府中此刻为何还有百余名的士兵?” 风霖渊明白了,这么一看来这个苏将军肯定是不简单的,或许是和前朝欲孽有关系,或者就是想要借刀杀人,坐收渔利。 这苏将军看起来傻乎乎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深的沉浮,真的是太让人意外了。 “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苏将军就是前朝苏幕遮将军的儿子,苏幕遮是前朝的大将,没多久他就病死了,从此苏家一蹶不振,便没有被陛下重用。” 风霖渊想起了这个苏将军的身份,这么看来苏将军应该是有别的打算的。 “赢熙,晚上与我夜探将军府如何?” 既然他苏将军不说,那么答案就由着自己找,总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跟着他们或许有别的收获。”赢熙站了起来,看着要离开的队伍。 风霖渊明白了,跟上赢熙的步伐,两个人乔装改伴一路尾随,这些人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小镇上。 这里人很少,靠近海边,他们在这里点起了一个灯笼,高高的举起,很快就有一艘船同样的举着灯笼靠近了海边。 这些人把东西搬上船,秘密的说了些什么,看着打扮应该也是海盗,可是和今天赢熙去见的显然不是一批人。 他们在秘密的说些什么,可是太远了,又很暗,赢熙看不见。 等人都走了,赢熙和风霖渊来到镇上,发现这个镇子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推开一家门,居然看到里面已经结了蛛丝网,还有一股恶臭。 一堆夫妻就那么躺在床上,鲜血淋漓的,眼睛都没有合上。走到另外的几家也是一样的结果,这里的人都已经被杀了,也不知道是苏将军还是海盗所为? 地上有一块腰牌,风霖渊弯腰捡了起来,虽然都有一个周字,可是无论是材质还是字体,都和赢熙得到的不属于同一个人。 “阿渊,你如何看?”赢熙看向风霖渊手中的腰牌。 “这孙将军怕不是和海盗勾结,想要谋反吧!” “说不好,不过他勾结海盗是必然的,至于是不是正在交战的海盗便说不准了,野心肯定有,至于要做什么,还不得而知。” “要不要现在直接把孙将军抓了,逼他说出来?”风霖渊的心中已经有了千百种折磨苏将军的办法了。 “将计就计不是更好?” 赢熙拍掉了风霖渊肩上的灰尘,笑了笑。 风霖渊突然的抱怨起来,“赢熙和你一起,我真的变得笨了,都是你什么都不要顾虑。” “不过是你依赖我罢了,若是我不在,你一样能想到这些。” “那你以后可千万别离开我,如此我就能依仗你了。” “好” 二人折返到了苏将军府的屋顶,书房的灯是亮着的,可是书房却没有人,这就很奇怪了。 赢熙和风霖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书房有了动静,书房的书架动了,苏将军和一个带着喝的斗篷的人走了出来。 “大人让心,这一次必然神不知鬼不觉。”苏将军笑呵呵的说着,看起来很尊敬眼前这个人。 黑袍人:“如此最好,这次挑拨他们海盗出战不易,要好好把握机会,等攻进来,你在派兵,我率人来营救,前后夹击,你只需拱手让城便可。” 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应该是声带受损了,要不然就是刻意伪装的声音。 “我可是把女儿都搭进去了,大人可要说话算数,取得胜利后不可少了我的那份。” “放心,我什么时候骗了你,你那些宝贝可是值不少钱的,我若骗你还给你这些好东西做什么。” 说着黑袍人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玉雕的貔貅递给了苏将军,这可有是个难得的好玩意儿啊! 黑袍人走了过后,又来了另外一个人,一身草莽的打扮,拿着大刀,嘴里还含着一颗草,一来就很没有礼貌的坐到了书桌之上,一只脚放在了桌面上。 “怎么样?” 苏将军有些害怕的,扶着门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外人,把门关上,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样子问道:“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不欢迎我?”他真的是一副屌丝的模样,摊开双手看着苏将军。 苏将军还是在害怕,看了看四周说道:“不是,是你这个时候不该来。我才把东西给你送过去,你这会儿来,会让人怀疑。” “是你要跟我们合作的,如今你的目的要达到了,怎么想要过河拆桥吗?”他一跳直接蹲在了书桌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甩一甩的,满脸都是放荡不羁。 “你要做海盗的霸主,独霸海域,我要借你手挑起战争,让北邺出现一个缺口,我们是互惠互利,哪里存在过河拆桥这么一说?” “是了,不过你记住你的承诺,要是官兵赶到我的地盘上,别怪我把什么都说出去。” 他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把嘴里的草吐在了地上,准备离开,却又回头说了一句,“你记住,他周泱的人头是我的,等灭了他们发信号给我,我亲自去取。” “知道了,你快走,有事我会通知你。” 人都走了,苏将军才松了一口气,拿出了藏在书架后面的一块灵牌,上面刻着的是前朝皇帝的名字。 苏将军对着灵牌上香,随后说道:“我的部署已经在最后的时刻了,能联系的人也差不多了,只要等到这座城被海盗打开,我的计划就可以实行了。你放心,我与父亲百年来的计划,一定会完成的。” 第57章 试探一下真假,如何? 苏将军离开了书房,赢熙和风霖渊也悄然离开,回到了军营之中。 一回军营之中,霍统就拿了战书给风霖渊,说是海盗送来的,而且指定是给风霖渊的。 这就很让人怀疑了,风霖渊到这里不过一天的时间,也没有透露消息,知道的就那么两个人,除了苏将军还有谁会暴露这样的信息呢? 这孙将军还真的是越来越可疑了,前朝皇帝的灵位,黑袍人,还有海盗?这几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赢熙突然想到了什么,叫风霖渊让人去查一查这个苏将军的背景,可能这其中会有收获。 风霖渊立马让人书信回宫去查询这个苏将军的身份和背景。 “这太慢了,你书信给酒鬼,他的消息比较快。” 得到了赢熙的提醒,风霖渊恍然大悟,他怎么就忘了酒鬼了,酒鬼的酒坊遍布天下,那消息可是灵通又快捷的,找他不出明天日落就可以得到回信。 “阿渊,敢不敢赌一把?” “赌什么?” “赌这片海域海盗不止一波,你我二人夜探双港湾。” 赢熙总觉得在苏将军府见到的不是白天见到的海盗,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如此一来只有深入敌营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了。 风霖渊明白赢熙是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赢熙和风霖渊乔装一番,乘船离开,并说明天亮没有回来的话,就发起进攻。 夜晚的海水很冷,刺骨的冷。海风吹着也是凉悠悠的,犹如冬季寒风。 赢熙掌舵,在船头点了一盏灯,照明用的,完全没有要隐藏船只的想法,划船直逼双港湾。 船靠的越近,岸上的防备就越明显,灯火亮的也就越多。 “谁?谁在靠近,报上名来。” 赢熙和风霖渊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靠近。 “你们若是在靠近,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岸上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要发起进攻。 赢熙将玉佩绑在了飞鸽腿上,将飞鸽放了过去,附带了一张纸条,“老朽特来投奔恩人。” 看到东西的人很是惊讶,但是看到玉佩是自己老大的,还是转身送了过去,让赢熙他们原地等候。 半柱香的时间,里面来人了,是那个海盗身边的书生,连忙招呼人都退下了,招呼着赢熙他们踏上岸来。 两个人带了斗笠,看不清是什么样子,书生看了好几眼也没有看到容颜,可这器宇轩昂的两个人,明显比这里的人还有高,哪里像老头子呢? “老丈,你寻到自己的老伴了?” 海盗看着这两个人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啊!许是白天离得远了才觉得赢熙像个老者,这靠近了,怎么眼里都是奇怪和疑惑。 “可否叫他们退下,我们又要事与您谈谈。” 风霖渊一开口,这声音更加不像是老者了,连一旁的书生都有所怀疑了,想要叫人上来。 “我二人既然只身前来,你们还有何不放心的?我们又非是神仙,岂能以寡敌众?不过就是有事想与你单独谈谈。” 风霖渊伸出了手,一个邀请的手势指着海盗。 海盗看了一眼两个人,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去,看来也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根本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 “老大,他们来历不明,你独自一人...” 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海盗的两个字“出去”就让他乖乖的退了下去,退出去的时候还给海盗使了个眼神,“有事叫我。” 所有人离开,海盗老大开口:“这人都走了,二位还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否太没有诚意了?” 赢熙揭开帷帽,风霖渊跟着揭开帷帽。 “原是两位偏偏公子,是在下眼拙了。”海盗冷笑了一声,嘲笑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赢熙演的好,还是自己眼瞎,明明现在想想破绽那么多,自己就没有发现。 哪有年纪大的人眼力那么好?又哪里有那么巧,就能让自己遇上呢?所到底还是自己心软,不查啊!可叹!可悲! “多有期满,还望见谅,不过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赢熙拱手行礼道歉,这还是难得看到赢熙愿意拱手行礼,平时都是微微点头或者俯身表示一下就好了。 “是在下愚蠢” 海盗老大倒了两杯茶递给风霖渊和赢熙,邀请的手势让两个人坐下来说。 茶不是什么好茶,甚至有些苦涩的味道,看来是没有处理好茶叶所导致的。 “二位前来何事?说吧!” “战争之事” 风霖渊的这几个立马让海盗老大警觉了起来,倒茶的手停顿了一下,又放松下来。 “原来是军中之人,这是前来做说客吗?” 海盗老大隐藏的很好,喜怒不行于色,依然感觉不到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过了十年刀尖舔血的日子,并不想要在参合这些事情,不过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我不希望有人去破坏。” 风霖渊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一直用着平和的语气再说,也没有摆出风大将军的派头来压制,这已经算是一种难得的述说了。 “战争是你朝廷发起的,我们不过是动手保卫自己的领土罢了!怎么?这还是我们不对了吗?是要我们缴械投降全部被杀才算是太平吗?” 海盗老大冷笑一声,既然觉得很是可笑,手中的茶壶放在桌子上发出了“哐”的一声。 明明苏将军说是因为海盗抢了自己的女儿还发动战争才导致这样的事情的,为什么海盗的老大却和苏将军的话截然相反呢? “此话怎讲?为何我们听闻是因你抢了苏将军的女儿还主动发起战争,才有了这一次的清剿行动?” 眼下只有解开这个疑问,才能继续的谈判下去。 海盗老大哈哈的大笑了一声说道:“他姓苏的就是个小人,自己和北海盗勾结,把女儿嫁了过去,非说是我抢的,你把我这双港湾翻过来看看,有没有他女儿的身影。” 海盗老大明显是生气了,直接丢掉了手中的茶杯,连同热茶摔了一地。 “一个月前,他姓苏的来找我,要我帮他大战,我不乐意,就败坏我的名声,我特马不在乎,可要老子去大战,做他的狗,老子不乐意。怎么?他现在出兵打老子,打不过,就说老子拐他女儿,要造反是吗?真不是个东西。” “我呸”海盗老大朝着地下吐了口口水,言行都对苏将军是嫌弃,完全就是想要杀了苏将军的感觉。 “苏将军找你大战可有说是为何?”赢熙看着海盗的老大,插了一句嘴。 “谁特马知道他想做什么,说什么找到先以皇帝之孙,要打开北邺的缺口,覆灭北邺,重建先以,口气大的很,还说老子帮他,以后可以封侯封王,老子哪在乎那些虚的,老子现在做着海盗舒服的很。” “苏将军本就是先以旧部,这都过了百年,如今才来说要光复先以,岂不可笑,这话说了谁信?” 知道苏将军有别的谋算,但是一个海盗说的话,风霖渊也不敢全部都信,还是要试探一番的。 “不过是满足自己的野心罢了,谁不想称王,当今皇帝是个什么鬼样,谁人不知,若不是靠着他弟弟为他征战沙场,保家为国,他的位置早不知道谁坐了,如今他弟弟死了,谁不想博一把。更何况打着先以的名号,还能得到不少人支持不是。” 这人虽说是个海盗,可看得到是很透彻,也很有头脑,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若是能玩为朝廷做事的,必然会是个将才。 风霖渊准备说什么的,赢熙拉住了风霖渊的手,开口道:“公子是个明白人,我们此来也并非是做说客,乃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还天下一个太平。” 海盗很疑惑的看着赢熙,“我就是个海盗,你不觉得我在说谎吗?” “公子能在危难时向一个陌生人丢出好意,如何能是坏人?若我们信不过公子,便不会深夜来此。” 海盗老大不由得发笑“可笑,你居然敢相信一个海盗。” “海盗如何?君子如何?那些披着君子的皮做小人事的,倒是不如一个外形粗糙的汉子。” 海盗老大这下开心了,和赢熙还有风霖渊敞开了心扉,让人拿上了酒,边喝酒边聊。 原来这个海盗原本也是大将军之后,不过是被人陷害沦落至此,本家姓周,名曰廷玉。 这个苏将军原本好吃懒做没有什么作为,一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广角好友,大多都是江湖草莽,表面做的那是济世救人的大善人,背地里却勾结北海盗截官船,将盐粮银子都垄断在自己的手中。 一个多月前,也就是风霖渊宣布死亡的时候,更是将城中的军队都分散调离了城中,然后就来找了周延玉谈合作,周延玉拒绝后,就给自己的女儿举办了招亲大会,随后就有了周延玉劫走苏将军女儿的传闻。 周延玉自己去查过,他的女儿不在府中,也没有送出去,后来有人在北海盗的地界发现了苏将军的女儿,周延玉才算是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 随后就是苏将军带军攻打双港湾,周延玉被迫出击,为的是这一岛的妇孺老人。 这岛上没有多少精壮的人,有的大多是老弱妇孺,这里像是一个收容所一样,所有无家可归的人都在这里。周延玉不能看着这群人死在岛上,不得已才抵抗,却变成了周延玉发起动乱。 然而没有办法,周延玉无路可退,只能硬刚,像苏将军那种人投降更是不可能的。 周延玉怕赢熙和风霖渊不信,还特意带了他们去看这岛上的人群,大伙都觉得周延玉是好人,哪怕现在外面战火连天还是会去给他们找吃的。 “赢熙,你觉得他有几分可信?”风霖渊用手挡着,在赢熙的耳边问道。 “七八分”这是赢熙给出的答案,“一切还得在看看。” 风霖渊看着周延玉身边围着那么多的小孩子,这都大半夜了,听到周延玉来了,还爬起来要亲热一下,果然不同凡响。 “赢熙,莫不如我们与他合作,试探一下真假,如何?” 第58章 那可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合作自是要的,不过须得他提出来。”赢熙虽然万全的把握这个周延玉是好人,可是至于怎么做能达到目的,那还是心里明白的。 “赢熙,于今我才发现你原是个颇有心机之人,若是要与你算计,怕是谁都讨不到好。” 风霖渊一直知道赢熙聪明,可前世赢熙不屑这些,就做着放荡不羁的公子哥,挺好。今生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绝不强风头,没想到心里比自己还会算计。 赢熙在风霖渊的耳边轻声说道:“你是例外。” 在双港湾安排妥当了一切的事情,周延玉也答应了和风霖渊的大军演一场戏,但是必须要保全双港湾的所有人。 这一点风霖渊自然是答应的,不过赢熙让风霖渊留了后招,说话只说了一半,要是周延玉有其他的审美动静,那么还能有法子对付他。 天微亮,赢熙和风霖渊乘船离开,回到军营之中,霍统就焦急莽荒的赶了过来,询问情况。 赢熙在图纸上画上了海盗战舰的图纸,让霍统准备出一艘船作为牺牲品,用磁石来吸引海盗的船只,然后自己的船上放满火药。 在船只靠近的时候,将带有火的箭矢放出,这样海盗的船遇到撞击,加上火药的加持,必然会爆炸。 至于今天进攻的应该不会是周延玉的人,但是从昨晚的了解来看,北海盗的船和周延玉他们的肯定会是一样的,不然呢怎么能成功的伪装呢? 船上防御的东西,都带有磁石,只要能吸引,就一定可以成功,只是有一个问题,谁去把船开到距离敌船一百米的位置。 “我去,我会放锚,也懂水性,这距离我可以游回来。”一个士兵主动开口,奋勇上前。 “注意安全”霍统没有过得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注意安全。 计划中风霖渊去找苏将军谈判,然后这边交给赢熙,等灭了北海盗,再由士兵假扮北海盗进攻城池,让苏将军得意忘形说出一切。 风霖渊带着十几个人做好了准备,只等天亮就出发。 “等我去找你”赢熙将一瓶药给了风霖渊。 风霖渊点头,“你要平安,你可受伤,我等你前来。” 风霖渊带人出发,赢熙让人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北海盗的船只在靠近,越来越近,这边准备好的船,由着士兵放锚,朝着北海盗而去。 距离一点点的靠近,越来越近,赢熙举起了手,在船只失去控制贴近北海盗船的时候,一挥手。 带着火星的箭矢朝着穿着飞去,真有草船借箭的风采,一瞬间船就亮起了火光,北海盗的人知道上当了,想要撤离,可是磁石的牵引,船只会不断的靠近,失去控住。 两船相撞,“碰”那是海上最美的烟火。 周延玉带着自己的人朝着北海盗经发,一举歼灭了北海盗的人,到陆地和赢熙进行会和。 赢熙部署好一切,士兵假扮着北海盗的人进军城池,周延玉熟悉海盗的行事,本来北海盗的人也是假扮周延玉,由着周延玉带队过去,追合适不过。 周延玉带着人马出来,赢熙却反过来让霍统准备好兵力,要是周延玉有异常的举动,直接抓获。 赢熙将所有的策略告诉霍统过后,独自离去,悄悄进城,偷偷的进入苏将军的府上,在一棵大树上蹲坐着,可以看到风霖渊的位置,也可以观察到外面的情况,可谓是个好地方。 风霖渊高高在上的样子坐在主位上,看着苏将军,一脸的大将军做派。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苏将军也不愿意说实话吗?还是觉得所有人都脓包的很,不知道你的小算盘。” 苏将军有些尴尬的看了风霖渊一眼,有些做贼心虚的胆怯,“我不知道风将军在说什么,还请风将军明示。” “想清楚,真要是本将来说的话,那可是难听的很,后果可就不一样了。”风霖渊的一只脚放上了桌子,手拿着茶杯,手肘放在膝盖上把玩着。“对了,我何时说过我是将军?苏将军这怕是有点不大自招啊!” 风霖渊的嘴角放出了一丝笑意,眼神冷冰冰的,完全没有对待赢熙时候的半分温柔。 “这”苏将军有些结巴了,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是霍统将军信中说的。” 霍统的心中可直说了指挥使三个字,哪里有风霖渊的身份,这苏将军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了啊! “是吗?”风霖渊放下了茶杯,放下脚,双手手肘放在膝盖上,手指相扣,一个很轻松的姿态,看着苏将军,“我怎么记得霍将军刻意满了我的身份呢?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吗?” 说是年纪大,这明明苏将军黑丝之中都夹着白发了,怎么也是苏将军年纪更大才对吧! 苏将军还是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风将军怎么老,或是我年纪大了,记不大清了,看着风将军在霍将军身侧,便也觉得是个将军,随口喊了出来。” “哦?”风霖渊故意拖长了尾音,“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看来苏将军不简单啊!说说吧!本将可不想再问一次。” “风将军说什么,我真听不懂。”苏将军将自己的双手放进了袖子里面,那样子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猥琐。 “行,那本将替你说。”风霖渊站起身来,走到了苏将军身边,看了他一眼,围绕着他走着。 “你是前朝皇帝的孙子,你的父亲被带离皇宫时十岁,当初谋反被诛杀时将近六十,整整五十年都在联系各部落的势力,最终失败了,你是老来的儿子,是复国的重要棋子,你父亲没有完成的要你去做,那是你也是幼年,你侥幸活了下来,成为了苏培逇儿子,继承爵位。不管是你,还是你的父亲都谋划了多年复国之策。于今百年过去,北邺居然还有你这么大一个前朝皇室子孙,确实是失查。” “风将军越说越说离谱,如今这北邺天下太平,谁又能有谋反之心,再者前朝过去百年,我怎么会是皇室之后。如今便是前朝之人也都没入黄土,我又岂能和前朝有所关联” 苏将军表现的异常的淡定,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些都是提前编排好的词语。 “苏将军府中那么些前朝皇宫的物件便就真的是凭空所得?这地上如此多的前朝钱币便真的不是想着有一天挖出来用?苏将军自己说的话,自己可你能信?” 风霖渊撇了苏将军一眼,“难道苏将军可以查我的身份,我便不能查苏将军的身份了吗?昨晚那黑袍人该是朝中的某位大臣吧!” “我猜,此人必然就是尚书大人了。”风霖渊试探的口吻说了出来。 苏将军的瞳孔放大,有些震惊,那是被击中了心里防线的样子。 不过这说来还是要感谢酒鬼的,风霖渊书信给酒鬼,酒鬼不出半日就回信了,也不知道酒鬼到底怎么做到的。也好在酒鬼提醒了风霖渊尚书大人在差他的事情,不然还真的不一定能榨的出来。 苏将军尴尬的一笑,“风将军这话越说越是不懂了,我怎么会认识朝中的大臣。” “既然知道本将的身份,就该知道本将是什么样的为人,都到这份上了,本将可不想在废话。” 风霖渊从怀中拿出指尖剑,用手摸着剑刃,好像下一刻就会直接扔到苏将军的身上。 赢熙看着风霖渊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像看到了刚刚认识风霖渊时候,明明那么一个杀伐决断的大将军,居然可以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一点的脾气,那么温柔,是何其幸福的一件事。 赢熙看到了外面周延玉带队前来,拿出了自己袖子里面的指尖剑,利用阳光的折射,将光感照进屋中,长长短短的反射了三次,将指尖剑收回。 风霖渊得到赢熙的信号,上前抓住了苏将军的衣领,“苏将军,另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这话似乎有那么道理,本将做了那么多,便是要天下太平,如今你这身份本将怕是留你不得了,不如你自己选一个死法。” 风霖渊手中的剑就那么在苏将军的脸上拍了拍,从脸颊划过,落在了喉咙的位置。 苏将军立马跪在了地上,开口求饶:“风将军饶命”,语气有些颤抖,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苏将军自知不是风霖渊的对手,可是还没有等到援军,不敢轻举妄动,低头在求饶的时候,还默默的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没到?” 乒乒乓乓的兵器交错的声音传来,越来越清晰,还夹扎着“冲啊!”“杀啊!”的声音,苏将军的嘴角突然露出了笑容。 他的笑容开始放肆,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风霖渊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苏将军的笑容越来越得意,“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你说的都没错,一字不差,可你知道了又怎么样?现在我的人已经杀进来了,你马上就成为死人了。” 苏将军摊开了双手,很自信的站在风霖渊的面前,“不怕告诉你,尚书大人是我亲哥,这一切都是我父亲安排好的,之所以现在才动手,便是为了让那高高在上的陛下,在经历了成功,自以为自己坐稳了位置的时候,给他狠狠的一击。这一天我们等了太久了,不多时就能实现了,你们北邺就要完了。” “你以为你是王爷了不起吗?你以为你是大将军就无敌吗?你现在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个死人,就算我现在杀了你,别人又能说什么?不过是杀了一个阻挡我的障碍罢了。” 苏将军已经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了,殊不知他的人全部被风霖渊的人给替换了。 “这么自信?”风霖渊看着那一脸自信的样子,真的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 “等大军进来,我会亲自杀了你,把你的人头交给你的皇兄,拿你的鲜血祭旗,庆贺我们首战告捷。”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的感觉,他现在就想直接把风霖渊杀了。 “那可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第59章 小醋包 两人动起手来,这苏将军可也不是一般的人,虽说年纪大了,却还能让风霖渊使出八成的功力对付他,若是在年轻的时候,还真的不知道风霖渊能不能与他一绝高下。 拼杀声就在门外,苏将军那叫一个自信和激动,抵挡着风霖渊的进攻,“风将军你若此时缴械投降,我还可留你一个全尸。” “怎么?如此自信?你便觉得你一定能赢?百年过去,谋反者何其多,你瞧着谁成功过,你的父亲便是最好的例子,莫说如今,便是在过百年,北邺基业也不会被动摇。” 风霖渊将苏将军隔档开,手中的指尖剑就那么抵在苏将军的喉咙上。苏将军喉头一动,明显有些紧张起来。 大门被打开,赢熙从树上飞身而下,落在庭院之中,刚好和周延玉一道。 苏将军此时依旧自信,刚刚的一丝胆怯也随之而去。“风将军,此时我的大军一到府中,你可觉得你还能逃?” 风霖渊将指尖剑收回,擦拭干净,嘴角上扬,眼神中全是不屑。“莫不如苏将军自己回头瞧瞧,来的人到底是谁。” 苏将军回头看到赢熙还有周延玉,孙坚愣住了,又看着霍统带兵进来,惊慌失措的样子,完全不敢相信。 “怎会如此?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如此?” 这难以置信的问话,若是没有人回答,可能这辈子都会留下遗憾了。 “昨日来你府中,你这便漏洞百出,瞧着你将府中的东西送出,折回来又瞧见你与黑袍人对话,而后的人应该是北海盗的吧!” 赢熙一步一步的走向风霖渊,回答着苏将军的问题,看到风霖渊过后,才拉起风霖渊的手询问:“可有受伤?” “你在树上瞧的那么仔细,便不知道我可有受伤否?” 风霖渊的语气多半有责怪赢熙不出手帮忙的架势,顺势就甩开了赢熙的手,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不悦的表情。 “此前对你的身份到是没有什么怀疑,只是觉得你为别人做事,而后我们在夜色中去了双港湾,这应该是你没有想到的。” 确实听到风霖渊的话,苏将军有一丝的惊奇,他没有想到他们既然会冒着危险去双港湾会海盗。 “本来对于周兄的话,我也并未全信,做了万全的应对之策,然我们得到了密报,你便无所遁形,从而我们彻底改了策略,来了一出将计就计。” 风霖渊看了一眼赢熙,在看向苏将军,那眼神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我自以为我掩饰的毫无破绽,未曾想你们从未轻信,到显得我处处是破绽。” 苏将军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既以到了这般底部,我能有什么好说的,我输了,但我不服。” 霍统命令人将苏将军带了下去,关押起来,等这里清理结束后,就押解回兰陵。 周延玉是个闲散贯了的人,风霖渊说给他谋个一官半职也好养活双港湾的人,他坚决不要。 这乌沙一戴,便要守护一番民众,到处都是限制,这样的日子那就像是裹着小脚的大家小姐,周延玉可不喜欢。 虽说海盗这名字是不好听,可自在,无忧无虑,难免为了生活发愁,可是那是生活中自然的事情,也是一种体验和乐趣。 如今这片海域就剩下了周延玉这么一个海盗,自然生活开阔了许多,北海盗剩下的人都归顺了周延玉,只是这其中并没有找到啊苏将军的女儿。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别人的视野之中,或许从头到尾苏将军就没有这个女儿也不一定吧! 周延玉的战船驶离海岸,回到自己的领地,赢熙和风霖渊也像霍统告别。 “霖渊,你便真的舍弃一切,不回去了吗?” 霍统看着风霖渊,眼中都是不舍。 风霖渊拍了拍霍统的肩膀,“霍叔,我是什么人?陛下如何能放心我活着?我若在,军心向之,陛下如何能放心?他那皇位,我不在才安稳。如此天下都觉得我不在了,一举两得,甚好。” 霍统无奈,“霖渊你即有了自己的抉择,我亦不好说什么。” 霍统看向赢熙,“日后还劳烦先生多加照顾霖渊,护霖渊周全。” “自然如是”赢熙简单的四个字,表达了一切。 风霖渊不服气的看着霍统,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赢熙,“霍叔,你怎就觉得是他护着我,便是我护着他吗?你瞧他那文弱书生的样子,怎么看都比我好欺负吧!” “赢先生成熟稳重,颇有学识,不与你一样,玩世不恭。”霍统像是看着自己家不争气的孩子一样,脸上却带着笑意。 这话风霖渊听着就不舒服,“我怎就玩世不恭了?行军打仗我可一点不含糊,十战九胜,那可都是排兵布阵精确所致。” 若是在以前风霖渊绝对不会这么和霍统说话,也很少这样和霍统谈话斗嘴,若不是放下了那些劳什子一样的身份,风霖渊怎么会向现在一样,快活的想说什么事什么。 “行,日后烦劳风将军对在下照顾周全。”赢熙主动屈身行礼,给风霖渊台阶下。 “这还差不多。” 这样的一幕惹得霍统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风霖渊这么本我了,好像霍统也只有在赢熙的面前才能看到这样的风霖渊。难得,难得。 “报”一士兵前来跪地禀报:“将军,苏将军和北海盗头子,在牢中末了。” 风霖渊和赢熙都明白,这脓包的苏将军肯定不会是背后的主谋,可是这人手脚这么快,还能在牢中将人杀了,不简单啊!难道是尚书大人做的手脚?可这苏将军是他的亲弟弟,不应该吧! 带着疑问,他们来到打牢之中,狱卒是被迷晕的。赢熙检查了两个人的尸体,两个人的死法都是一样的,最后在二人的耳朵后面取出了一根十公分的银针。 便是这么一根银针贯穿脑部,要了二人的性命。 “就这一根银针?”风霖渊拿着银针很怀疑的看着赢熙,对赢熙提出了质疑:“你也用银针做暗器,为何没有这般的本事?” 赢熙从风霖渊的手中拿过银针对其说道:“这银针比平时用的要细上一些,却能穿透脑部,一来和力道有关系,二来材质与一般银针必然不一样。” “此前我在一本书中瞧见银针入体之法,那是后宫妃嫔惩治下人用的,分时间将银针从手腕扎进血管,逆流至心脉,脑中,时间久了人便会慢慢失去意识,绞痛而死。” 风霖渊听得眉头一皱,“如此残忍?” “这手法大致便是如同银针入体一般,若想做到一次成功,必然是死者愿意,或说是熟人背地下手。” 赢熙将银针从新递给风霖渊,风霖渊接过银针立马丢在了地上,这么邪恶的东西,自己才不要,吓死人。 “所以他们以为来人是救他们出去的,没想却是要他们的命。” 霍统看了看两人倒地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反抗,这不符合常理。 “可以这么说”赢熙检查了两个人的瞳孔,两个人的瞳孔向下,说明死的时候,眼睛没有看着前来的人。 而且有种眼角膜脱落的感觉,这样的情况属于死前无神,也可能是失明,但是失明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说死前两个人是被控制的状态。 既然是被控制,那么肯定会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呢?赢熙围绕着尸体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赢熙的眼神突然看向了风霖渊,风霖渊立马明白,蹲下身子,解开了死者的衣服,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那只能进行验尸了。 这脏兮兮的事情,赢熙可不愿意做,霍统叫来了仵作,赢熙就看着仵作验尸,拿着一块方巾擦了擦手。 “你瞧瞧他的胃中可否有致幻物。” 得到赢熙的提醒,仵作顺利的在死者的胃中取出了致幻的曼陀罗残渣。 原是如此,那么久说的通了,先让人服下曼陀罗,在对方迷糊不清的时候,在用银针刺穿脑部,达到让人死后找不到死因的目的。 只是这背后到底是谁指使的,为什么这么做,就需要去严查了,如今这件事情也不是赢熙和风霖渊能管的,就让陛下自己去定夺吧! 带着赢熙亲自书写的报告,霍统带着军队出发,回兰陵复命。 看着霍统的军队越走越远,风霖渊的眼中还是有不舍的,霍统陪着接近二十年,从在这个世界睁眼,就是霍统在照顾自己,若是可以,风霖渊到是真的希望霍统在自己的身侧生活。 “怎么?不舍了?”赢熙用玉箫敲打了一下风霖渊的肩膀。 风霖渊看了一眼赢熙,又看着远行的队伍。“霍叔照顾了我这么许久,最终却孤独一人,委实有些不舍?” “是舍不得霍叔?还是舍不得王权富贵?”赢熙笑着玩笑的说着,转身离开。 “舍不得你”风霖渊放弃眼中那一抹不舍,转身抓住了赢熙的胳膊,对着赢熙开怀一笑,若说最放不下的自然是赢熙了。 “想去哪?”赢熙微笑着转头看着风霖渊,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温柔与深情。 第60章 不知公子可有娶妻? “景宁城不错,过几日便是乞巧,闻言景宁城的乞巧宴会别具一格,我们去瞧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风霖渊竟然成了这么一个爱热闹的人,随时随地都想拉着赢熙去凑热闹。 “景宁”这两个字让赢熙给外的注意,这个地方那不是风霖渊的封地吗?难道这是要去镇守城池,做边城王爷? “听闻景宁城是个出美人的地方,将军这是要去寻漂亮的女子,还要带着小可一道?” “本将身边不就这么大一个美人,还要旁的作甚?”风霖渊挽着赢熙的胳膊,满面桃花。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前往景宁城,炎热的天气风霖渊还不忘拿着伞给赢熙当太阳。 “这么好看的美人,可别晒化了,怪可惜的。” 赢熙顺手一把将风霖渊从马背上拉倒了自己的马背上,环抱在怀中“谁是美人?” 看着赢熙欺身压下,风霖渊立马投降,“别别别,我还是自己骑马的好,这天怪热的。” 赢熙不依不饶的询问:“美人是谁?” “赢相公饶了奴家吧!奴家错了。” 还没有等到赢熙从称为中反应过来,风霖渊便推开了赢熙,自己跳了回去。 还没有到景宁城,赢熙就看见有人讨论景宁城外有一片神仙住的地方,在半山腰上,外人很难上去,说是哪里有什么难得的在夜间可以发光的蝴蝶,看着星空就像是在眼前一样,很是美丽。 “走,带你去个地方。” 风霖渊还在吃东西,就被赢熙拉了起来,还不忘顺手牵羊拿了几块糕点放在怀中。 “该是这里了”赢熙看着那山崖上有点点的蓝光,就知道地方是对的。 “这是?”风霖渊有些不明白,这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来这里,天都黑了,这是要做什么呢? “看到上面蓝色的光影没?”赢熙抬头看着那点点的蓝光。 风霖渊点点头,看着赢熙茫然的很。 “比比看,我二人谁更快些。”赢熙说完直接飞身上前,往指定地方出发。 风霖渊看着赢熙,不太服气的说道:“赢熙你怎么耍赖,我这还没准备好。” 没有得到赢熙的回复,风霖渊追了上去,赢熙在半路上等了风霖渊一阵,瞧着风霖渊超了,才摇头笑了笑,跟了上去,两人近乎同事到达山腰之上。 这里必然是鲜少人来的,草都有成人腰身那么高,随风飞扬着,像是在跳舞一样。那星星点点的蓝光也并不是什么蝴蝶,就是萤火虫,不过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里的萤火虫比外面的大上很多,而且发光是蓝色的。 风霖渊转身看着天空,天空如同就在眼前,触手可碰一样,很近又很远,确实是好看的。 “费这么大劲,便是要给我看美景不是?”风霖渊得意的看了看赢熙,那一轮圆月在这里看起来,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有种置身其中的感觉。 “你不一直喜欢这些美好的东西?用膳时瞧见他们说起,便想带你瞧瞧,想着你一定是喜欢的。” 赢熙走到了一旁坐下,拿出玉箫吹奏起来,美景,美色,美人,清幽安静。 赢熙喜欢这样安静的氛围,风霖渊喜欢这样美丽的景致,两全其美。 听着赢熙的萧声,风霖渊也不闲着,转身看着风霖渊,走进了一些,又进了一些,步子细微,身姿婀娜,戏腔随口而出。 戏腔停了,萧声也停了,两人那么静静的摊在草地上,看着天空。风霖渊枕在赢熙的腹部,很是舒服自在。 听到肚子传来的叫声,想起自己还又顺来的糕点,拿出来就吃,到最后一块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赢熙。起身,手撑在地上,看着赢熙,拿着糕点调戏起来。“要吃吗?” 赢熙没有回答,风霖渊却收回了糕点,摇摇头,“可惜只有最后一块了。” 说完一口丢进了自己的嘴里,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 糕点还没有完全入口,风霖渊就被赢熙拽入了怀中。风霖渊疑惑的看着赢熙,赢熙的嘴角上扬,“即说了要给我,怎么又自己吃了,我是不是该自己抢回来?” 风霖渊嘴里含着糕点,根本没办法开口,眼睛瞪大看着赢熙,那就是“你要做什么?”最好的问话。 赢熙的笑容越发的邪魅了起来,翻身将风霖渊压在了身下,俯身吻了下去,将风霖渊嘴里的糕点抢了过来。 细嚼慢咽,擦了擦嘴唇“不错,确实好吃。” “赢熙你耍赖”风霖渊生气的看着赢熙。 “那还不是你先耍赖的。”赢熙的手在风霖渊的额头敲了一下。 风霖渊“你”了一声,嘴里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什么东西飞过,好多萤火虫被埋了起来,还在拼命的发光,蒙蒙浓浓的,像是在奋力的挣扎。 深夜除了萤火虫发出的声音以外,剩下的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天亮,两人看着日出,直到太阳高高挂起,传来一阵热意,两人才分开。 白天这里太阳当头晒着,连个避暑的地方都没有,确实就没有晚上那么美丽了,两人下山,晃晃悠悠的进入景宁城。 果然景宁城的美人就是不少,随处可见,娇俏,美艳,各色各样的,随便拉一个都好看。 便是连走在街上的妇人都还是风韵犹存,果然如同传闻一模一样。 这里马上要迎来乞巧宴会了,到处挂满了红绸还有红灯笼,像是哪家姑娘要成亲了一般,到处都是喜气。 就连同河中的游船也是张灯结彩的,那嘴里唱着的小调都能让人觉得欣喜无限。 遍寻了好几家客栈,都已经住满了,还好最大的客栈还有一个房间,虽说是贵了一点,赢熙还是出的起的。 店小二在给钥匙的时候,嘴角有意思不好意思的笑容,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风霖渊还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到了房间,看到那像极了新婚的房间,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还有花瓣,真的是很懂烂漫。 后来才吃到这个房间原是花魁娘子和入幕之宾春风一度的房间,不过今年的花魁娘子已经在乞巧前出嫁了,便空余出来了。 故而店小二也是旁敲侧击的说了很久,什么不方便,不合适的说了一堆,只是赢熙和风霖渊没有明白而已。 乞巧是要放花灯的,风霖渊不知道怎么听说花灯要自己做的才能灵验,就拉着赢熙自己做花灯。 做了一个晚上,都是歪歪扭扭的,风霖渊没有一个满意的,赢熙就那么听着他的抱怨,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 好不容易做出了一个自己满意的花灯,一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拉着赢熙就往河边跑,还好赶上了最后一批放河灯。 “许了什么?”赢熙将河灯放入水中,看着风霖渊询问。 “说了便不灵验了”风霖渊满脸的得意,站起身就走,坚决不告诉赢熙。 赢熙笑了笑,站起身跟着风霖渊走,看着有许愿牌,立马又去买来,要赢熙写。 赢熙动笔写着:“赢熙,风霖渊,携手白头。”赢熙将写好的木牌给风霖渊,风霖渊看着微微一笑,连同自己的木牌,一起挂到了许愿树上。 两块写着同样内容的木牌在微风中飘动,发出叮叮的声音,很是悦耳。 乞巧宴会,多的是少年少女约会,也是女子难得可以出来的日子,大多数都想着找个如意郎君。 这景宁城到是个大胆的地方,居然还搭着台子,以诗会友,如此的手法来为未婚的女子寻找夫君。 人来人往,赢熙一直在刻意的避让,风霖渊拉住了赢熙的手走到桥上。这里可以清晰的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各种形态。 难得乞巧宴会,自然少不了吃的,游船上摆着桌子,放着美食,一两个知己谈笑风声。 有情人拿着礼物送给彼此,作为定情信物,娇羞一笑,靠在怀中,羞涩又幸福。 “赢熙,一会儿我们也去游船可好?那上面可多吃的了。” 风霖渊看着美食,一点抵制的能力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军队之中吃粗茶淡饭太久了。 “好,我方才瞧着那便有你喜欢的糕点,我在去买一些,带着船上一道吃。” 赢熙宠溺的看了风霖渊一眼,继续看着这繁华的城市。若不是风霖渊,赢熙今生怕是都不会处在这繁华的闹市之中了。 原来只要对的人在身边,不管在哪里,都能活的自在如意。 “赢熙” “嗯” “赢熙” 风霖渊回头看向了风霖渊,疑惑的眼神看着。 风霖渊看了一眼,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想这么唤着你的名字。”风霖渊转头继续看着这喧闹的城市,似乎觉得就这样也很幸福。 烟花绽放,让整个景宁城给外的美丽,风霖渊和赢熙看着烟火,突然转头看着赢熙喊了一声。 若不是两人紧紧相靠,估计赢熙都听不见这样的声音。 “嗯”赢熙以为风霖渊你只是喊着自己的名字,感受自己还在身边,并没有回过头。 确认赢熙是听得见自己说话的,风霖渊才缓缓的开口询问:“公子如此俊俏,不知公子可有娶妻?” 赢熙听着愣了一下,回过头开落进他满是认真的眼眸中,深情又温柔。 赢熙摇头:“未曾。” “那,公子娶我可好?”风霖渊的话似乎像开玩笑,可那一抹笑容却又显得那么的认真。 赢熙目光温柔,低眉含笑,拱手行礼。“得公子不弃,三生有幸,三媒六聘,十里红妆,花车游行,一应俱全。” 烟花不甘示弱的展现出它们的绚烂,光彩夺目的烟花腾空而起,宛如在黑色的幕布上释放出华丽的翡翠流苏。 四目相对,两人脸上,心上都是笑容。 第61章 大婚 “婚礼想在哪?”赢熙很是认真的询问风霖渊。 “赢熙,这不符合规矩,婚礼可还是别了吧!”风霖渊虽然很想和赢熙公告天下,可也知道这于礼法不容,只要有赢熙那么一句话就够了。 赢熙摸了摸风霖渊的头,“答应了你,明媒正娶,便一定做到,莫不是你现在后悔了?或说你觉得你一个男子嫁给我委屈?那你娶我,我嫁给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 风霖渊的话还没有说完,赢熙果断就给掐断了,“只要你一句愿意,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原本前世就该给你的,没有做到,今生一并补给你。” “那我们去郦州,我们今生初识的地方。” “好” 乞巧宴会一过,二人便前往郦州,看着这如今繁华的城市,真的很难想的到这里一年前是硝烟四起的战场。 赢熙带着风霖渊去到了呈州,那一场惨战的地方,站在最开始的地方,看着下面那一道峡谷,这才是当初第一眼看见风霖渊的地方,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当初我便是在这里瞧着你拿着少林子母鸳鸯剑大战敌军。”赢熙回忆着当时意气风发的风霖渊,那时候的他没有任何的顾虑,没有任何的担忧,用生命去作战,那时候才是所向披靡的。 “你在这里便知道我是玖笙了?”看着这么远的距离,风霖渊不由得怀疑赢熙的视力,这么远可以看清脸吗?而且还是在大乱斗的情况下。 赢熙摇头,“是你手中的双剑,让我救你了。” 随后赢熙又带着风霖渊去了山洞,山洞是赢熙怀疑风霖渊身份的开始,是赢熙设计靠近风霖渊的开端。 这里如今早已不是去年的模样,多了一些草席,应该是打猎的人临时居住的地方。 “当初你即救了我,为何不等我醒了,与我一同去军营,也无需在等那么多日不是?” “我若当初醒来,你确信你不会将我当做敌军奸细对我好一番询问?” 风霖渊这才想起当时的情形,如果赢熙真的留下,那么哪怕是跟着进入军营,风霖渊也会对他多加怀疑的,肯定不会那么亲近。 不过倒也不竟然,毕竟这是前世今生的缘分,是冥冥中自有的定论,不过或许是就在这里相识的话,必然会误会不少,两个人之间没有这么顺遂,多些波折。 “我倒是也好奇,若是我救下你没走,会是什么情形?” 赢熙突然回想起那样一幕场景,或许是二人一见如故,当场寒暄,与如今一样的结局。 或许是风霖渊醒后对着自己质疑,觉得能在战场救下自己肯定不可能,绝对是敌人的计谋,当场杀了,或者带回军中严刑拷问,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沿着追逐风霖渊行走的路线在一次走回去,风霖渊这才知道,原来那时候身后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这时候才觉得赢熙如果是敌人的话,自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那跟踪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自己又不容易察觉。 站在之前安营扎寨的地方,风霖渊转身问赢熙:“若是没有那场疫症,你是打算如何出现在我的面前?” “军中必然有招兵买马的时候,那是在混进来,以我的样子,吸引你,我想我还是有胜算的。” 其实那时候的赢熙是想着找一个媒介,把自己放进军营中,或者出门义诊跟风霖渊来一出偶遇,如此也是名正言顺的。 不过是恰巧的疫症,让赢熙少了更多的部署,直接光明正大的靠了上去。 “那你可想过,若是我醒来,不被你吸引,你当如何?” “那便由着我来追你,千山万水,我总有法子让你想起我来。”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三番四次的说着要走,对我总是爱答不理的样子,便是要我主动去贴合你,掉进你的陷阱是不是?” “很成功不是,如今你想逃都逃不掉。” 回到郦州城中,赢熙和风霖渊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这里远离闹市,安静优雅,虽说常年没有住,但是打扫出来,绝对是一处好地方。 既然是要办婚礼的,赢熙自然也是说道做到的,让酒鬼将竹林小屋搬了个空,把所有的身家都运了过来。 从婚服开始,那都是一点也不含糊的,量身定制,从最里面得到纱衣到里衣,再到外衣,最后到袍子,那都是上好的料子。 从纳彩到合八字到纳吉,在从纳征到请期,无一不是赢熙亲力亲为。 只因风霖渊不是这郦州的人,在这里并没有娘家,那便算是在酒鬼的郦州酒坊,所以的理解十分到位,无意含糊。 便是婚书都是赢熙亲手提笔写的:“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 这重要的日子自然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赢熙让酒鬼散出了消息去,还给九九书信了一封,让九九前来观礼。 按着礼节而言,婚礼前两人是不能见面的,赢熙送过去了婚服,便等着风霖渊试完过后告诉自己好不好看,一直在门外站着,不多言语。 赢熙并不想委屈风霖渊,不想让人觉得风霖渊像个女子一样,是嫁给自己,让外人说道,便将原本的花轿,如同自己所说改成了花车。 黄昏十分赢熙的花车到达郦州酒坊的门口,前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必然不知是十里红妆那么简单,路人纷纷议论这样的事情。 有人说:“若不是把人放在了心尖上,如何有这么大排场。” 也有人说:“两个男人居然还明媒正娶,简直有辱门楣。” 各种各样的话语都有,赢熙便是能听上两句,也并不在意,他要的就是给风霖渊光明正大。 风霖渊一身婚服走了出来,没有红盖头,和赢熙一模一样的装束,明明就是两个偏偏公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要一起去求取别人家的姑娘,却是两人大婚。 赢熙微笑着伸手,风霖渊上前两步握上赢熙的手,两人携手踏上花车,九九和乌兰两个人骑马跟着,看着这样的阵势,那也十分的激动。 怎么有种这两个人才是今天主角的感觉,金童玉女,十里红妆。 花车行驶的很缓慢,赢熙和风霖渊的手一直紧握。 “如此婚礼,可还欢喜?”赢熙看着风霖渊,用手理了一下那鬓边的耳发。 “甚是喜欢,不过你的身家都为了这场婚礼了,日后拿什么养家糊口?” “那日后还得请风相公卷养在下了。” 虽然都是看热闹的,可是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哪怕风霖渊听见了,他也并不在乎,这是自己的选择,自己心中欢喜便好了。 花车游行了许久,绕了郦州大半个城池,在宅院中的宾客,并没有多少人,屈指可数,不过就是九九,乌兰,酒鬼还有霍叔。 “今日可是你们大婚,这酒你们可得全数陪喝,这都算是大老爷们,可不能同小女子一般,扭扭捏捏的。”酒鬼的眼中好像出了酒,就没有其他的大事了。 “喝,酒鬼,我陪你喝,今晚不醉不归。”风霖渊拿了一坛子的酒举了一下,抱着酒坛子开喝,一点不矫揉做作。 “赢熙,你也喝”酒鬼给赢熙递了一坛子,放开了喝,高兴。 九九和乌兰一点也参合不进来,两个人躲到花车上,那看着就是新鲜。 霍统和酒鬼以前也是同僚,许久没见了,一直没有想到酒鬼会是自己当初认识的太医令。也没有想到那时候的风霖渊竟然就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将酒鬼从天牢里面救出来。 这一晃都快二十年了,真的难得,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喝酒,一直述说。 赢熙和风霖渊算是舍命陪君子了,一个劲的陪喝。 实在是喝不动了,赢熙让九九和乌兰送霍统还有酒鬼到房间去歇息,他背起风霖渊走进婚房。 这一路都是有精心设计的,那喜气洋洋的红绸,随风摆动的红灯笼,还有一路的红毯。就连路边都是赢熙和风霖渊的前世今生画作,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用心,也能感受到当初的境遇。 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从相爱到别离,从别离到重遇,在到如今终成眷属。 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可是只有赢熙一个人感受着,风霖渊趴在赢熙的背上,完全感受不到。 “赢熙”背上的人突然趴在耳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赢熙继续前行,回了一句“怎么了?” “我今日好开心,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没有能再来与我抢你了。” “我一直都是你,只是你的。” 风霖渊可呵呵的一笑,“对,你只是我的。” 赢熙将风霖渊背回房中,放在凳子上坐着,去给风霖渊准备热水,洗澡。回来的时候发现风霖渊的手中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合卺酒” 赢熙从风霖渊的手中拿过酒杯,二人挽手喝下合卺酒,风霖渊满脸笑意的看着赢熙。“喝了合卺酒,才能合卺礼。” “嗯,你说的对。”赢熙走过去扶住风霖渊,将风霖渊的衣服拖下,“我带你去洗澡。” 赢熙将风霖渊放进澡盆里面,“我去给你准备醒酒汤。” 赢熙自己也喝了不少的酒,现在也觉得头晕眼花的,摇晃了一下脑袋,走出房间,准备好醒酒汤回来,还是先给风霖渊喂下了,最后自己才喝了那么两口。 赢熙将风霖渊抱出来,穿上纱衣,放在床榻上,自己也去冲洗了一下,坐到床榻上,摸了摸风霖渊的脸颊。 风霖渊随手摸了一下赢熙的腿,直接睡到了赢熙的腿上,伸手抓住了赢熙的手,往上蹭了蹭,成功的蹭到了赢熙的怀里,让赢熙抱着自己。 “赢熙,今日你我洞房花烛夜,日后一切都要听我的。” 也不知道风霖渊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明明思路还是很清晰的,一点也不糊涂。 “都听你的,日后为夫指望你养着我。” 风霖渊嘴角微微一笑,又不高兴的摇摇头,微微睁开的眼睛蒙蒙浓浓的看着赢熙询问:“你日后要唤我什么?”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模样,低头靠近了风霖渊一些,唤了一声:“夫君”而后又唤了一声:“相公。” 风霖渊脸上的笑容简直就要泛滥了,那叫一个满足,赢熙却附耳在风霖渊的耳边问了一句:“那你日后唤我什么?” 风霖渊的酒劲立马消失了,睁大了眼睛看着赢熙,居然还有一丝的害羞起来,不好意思的喊出了“夫君”二字。 赢熙很得意,却还是想继续听到这两个字,“没听清。” 风霖渊加大了音量,在赢熙的耳边喊道:“夫君,夫君,夫君,相公,相公,相公。” 赢熙终是逃不过风霖渊的魔掌,翻身压住了风霖渊,风霖渊的手勾上了赢熙的脖颈。 赢熙重重的一吻覆盖在在了风霖渊的微笑之上。 “赢熙,你想要孩子吗?”风霖渊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这样的话题,带着一丝的喘息问着。 赢熙抬头看着风霖渊,“你若想,我到是有法子,不过男子若要生子比女子痛苦十倍不止,你可受的住?” 风霖渊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 赢熙的手摸着风霖渊的脸颊,勾上风霖渊的下巴,“我如何舍得叫阿渊受苦,若是阿渊喜欢孩子,便等九九的孩子出生,我们带带,若那时阿渊想要自己的孩子,在言可好?” 风霖渊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要做洞房花烛该做的事情了。”赢熙温柔的吻落在了风霖渊的额尖。 赢熙想要灭掉烛火,风霖渊却出手阻止了,“洞房的烛火要彻夜燃尽才好。” “听你的”赢熙撤下床帐,盯着风霖渊看着,慢慢的低头,风霖渊抱住了赢熙的脑袋,在赢熙的耳边说道:“你说烛火燃尽时,是什么模样?” “既然夫君想要知道,那烛火不灭,我不停下,如此夫君便能看见了。” 赢熙的一句话让风霖渊瞬间就脸红了,一切没有和赢熙在一起的时,总觉得赢熙是君子,清心寡欲,后来才明白其实赢熙就是有文化的流氓。 “别~赢熙~你停下,我”风霖渊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堵住了。 “该叫我什么?” “夫~夫~夫君~” ——正文完结—— 番外篇和前世篇即将到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到这里结束了,接下来会更新番外和前世^O^ ==================== #番外 ==================== 第62章 特殊来客 冬日的太阳格外温暖,赢熙一个人在院子里面摆弄着药材,将他们晒干,做成药,然后拿去给附近的村民做义诊。 难得风霖渊今日赖床,没有跟在身后,赢熙难得的耳根清闲了些。 快要日上三竿,风霖渊才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看着桌上用火炉温着的饭菜,看了屋外,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便在屋中写字,画画,这一手丹青可真是没有得了赢熙的真传,画的那是鸡不像鸡,鸟不像鸟,歪歪扭扭的看着都辣眼睛。 实在是无聊了,就打开门,一眼看见正在摆弄药材的赢熙,关上门,走到赢熙的身后,一把抱住了赢熙,带着撒娇懒散的语气,在赢熙的耳边呢喃:“赢熙,你都陪着你这些药材一个时辰了,便只剩下十一个时辰陪我了。” “这是下回义诊用的上,得乘着日头晒晒,否者便赶不上了。” 赢熙转头看着风霖渊,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你回屋里去,外面凉,我这身上都是冷气,别又让你受寒了。” “我哪里是那么娇气的人,上次那不是因为下水救人才着凉的,如今这都好了。” 风霖渊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了一些。 赢熙将自己的手放在大氅里,感觉暖和了许多,才拿出来握住了风霖渊的手,“你是见义勇为,自己受寒了一个月,如今才算好了一些,若是在受凉,又要受罪喝药,你最是怕苦,放了糖药效便不好了。” “手这么暖和,特意为我暖的?”风霖渊很是得意。 “除了你,我还能为谁?”赢熙拉着风霖渊的手进屋,“外面虽是有太阳,却也不低什么用,进屋去吧!” 进了屋,赢熙让风霖渊坐下,自己走到门边脱掉了大氅,在火炉便停留了许久,才靠近了风霖渊,将风霖渊揽入和怀中。“你瞧你,这身子都冷了,本就受着寒,要是加剧病情如何是好?” 虽说是指责,可语气却很暖和,整个人也是牢牢的将风霖渊圈在怀抱之中,深怕风霖渊冷。 “我病着,你便会日日照顾我,如此多好。”风霖渊探出脑袋看着赢熙,满脸都挂着得意的笑容。 “阿渊,你何时变得这么爱撒娇算赖了?” 赢熙看着风霖渊的样子,生气却又舍不得指责半句。 “因为离不开你啊!”风霖渊偷偷的在赢熙的唇边啄了一下,像小鸡吃米一样。 赢熙想要吻下去的,可是才一俯身就放弃了,风霖渊这还病着,就由着风霖渊胡闹吧!别折腾他了。 风霖渊的手抱住了赢熙的腰,盯着赢熙看着,慢慢的贴近,鼻尖在赢熙的脖颈之间摩擦,含住了赢熙的喉结。 “阿渊,别闹了,我去做饭。”赢熙放开了风霖渊,将其推开,抽出身来。他会克制不住自己的,他不能由着风霖渊的性子来,他需要冷静。 赢熙的脚步还没有离开,风霖渊从后面拉住了赢熙,问了一句:“你不想吗?都一个月了?” “你身子要紧,别的等你好了再说。”赢熙拍了拍风霖渊的手,示意风霖渊放手。 风霖渊拽住赢熙的手,“月余了,早便好了,我可是一军之将,没你想的那么较弱。” 赢熙不在克制自己,一手拦过风霖渊的腰身,一手抚摸了一下风霖渊的脸颊,“可别后悔?” 赢熙说了狠话,可是却并没有行动,他在等待风霖渊逃开。 风霖渊摇摇头,主动的贴近了赢熙的唇。 赢熙抱着风霖渊,俯身而下,霸占着风霖渊的一切,抱着风霖渊,将其放在了床榻上。 手指熟练的扯开了风霖渊的腰带,一手扒开了风霖渊的衣服,激烈吻交织在一起,极具占有性。 “咚咚咚”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想起,并没有人在意,院子负责打扫的人,听见敲门的声音前去开门,看着门外半鬓白发的人问着:“您找谁?” “这儿可是赢熙先生的住处?”丞相看了看偌大的院子之中出了开门的小哥,空无一人,眼中不免有些失落。 “是我们先生的住处?您是找先生瞧病吗?”慕名而来的求医着很多,杂役不过是把丞相看成了一个普通人。 不过也难怪,今日的丞相穿着确实不比往日华丽,更加的有亲和力,像是个求医问药的老者。 “是”丞相知道自己说出来身份赢熙一定不会见自己,那还不如顺着话去说,可能更能看见赢熙一些。 “劳您等候,我去传一声。” 杂役并没有在意门外不远处的马车,只是关上了门朝着内院走去,才踏进内院就听到了不可描述的声音,犹犹豫豫的便不知道该不该通传了。 屋里动静小了,他才走进了一些,敲了敲门,硬着头皮说着:“先生,外边有人找,说是瞧病的。” 里面不可述说的声音突然又明朗了起来,杂役不敢在说话,也不知道刚刚的话赢熙听见了没有,想开口在说,却又害怕。 可是那刺耳的声音,让自己心里痒痒,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离开又怕里面突然传话,杂役一瞬间左右为难起来。 “你带着他去药庐候着。” 这话是风霖渊回复的,那声音带着浓烈的粗喘,才说完话就被堵住了。 “别,赢熙,过了,我” 杂役在也待不下去了,连忙走开,出去告诉丞相到一旁的药庐候着,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忙完了自然就会见了。 “赢熙,饿,我饿,想吃...”话未说完,赢熙就狠狠的在风霖渊的嘴上吸了一口。 “怎么?陪了了一个下午还不够,还饿?”赢熙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整理了一下风霖渊鬓边的发髻。 风霖渊捶打了一下赢熙的肩膀,脸上泛红,“我是说肚子饿。” “好,我去做饭”赢熙捏了一下风霖渊的脸蛋,坐起身,穿上衣服。 “起先说是有人找你看诊,这会儿也不知还在不在,若不还是先去瞧瞧?” 风霖渊跟着坐了起来,拉住了赢熙的胳膊。 “好” 风霖渊自己不愿意穿衣服,非要赢熙穿,赢熙便把自己的衣服套给他,他也不在意,跟着赢熙起来,将大氅给赢熙披上。 赢熙拿过另外的大氅给风霖渊披上,握住风霖渊的手,“走吧!” 杂役已经打扫完,把药材都收进屋走了,灰暗的天空中散盐一般的飘着雪花,赢熙拉着风霖渊走到门口。 打开门就看着丞相站在屋外,不停的哈气搓手取暖,身上的大氅集满了雪花,看来是从来时一直就没有离开。 “你来做甚?”赢熙开门的手放了下来,脸上的笑意全然消失了。 丞相看了风霖渊一眼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也明白怎么回事了,看着赢熙,放下了手,不停的揉搓,“便是想来看看你。” 丞相的语气重来没有这么柔顺过,甚至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卑微。 “我这不欢迎你,你走吧!”赢熙没有友好的语气,转身要离开。 “祁儿”马车的帘子被打开,马车上丞相夫人扶着老夫人探出了大半个身子。 风霖渊拉着赢熙的手,让赢熙停下了脚步,赢熙顺着风霖渊的视线,转身看着慢车上的两个妇孺,突然就觉得生气。 “赵兴鹏,你真的是为了自己的不择手段,这大冷的天,你居然拉着两个妇孺到这儿,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赢熙直接喊出了丞相的名字,口中虽然没有暴出口,可明显对待丞相的态度一点也友好,充满了鄙夷。 “老太太自说时日无多,就想着来见见你,怕是最后一面了。”丞相没有责骂赢熙,也没有发火,只是卑微的开口,连正眼都不敢看向赢熙。 “知道老太太身子不好,还如此让她颠簸劳累,这边是作为人子该有的所为吗?” 面对赢熙的责怪,丞相并没有开口说话。 夫人扶着老太太走到了赢熙的面前,看了一眼觉得憋屈的丞相,在看向赢熙,“祁儿,别怪你父亲,是我与你奶奶听闻你在这处,还成了家,便想着来看看。” 老太太伸手抓赢熙的手,赢熙心中抗拒的往后缩了一下,老太太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失落感。 “祁儿,别怪你的父亲,是我要来的,我想在瞧瞧你。” 老夫人死命的握着自己的拐杖,这就是还能支撑着她身体唯一的东西。 赢熙深深的弯腰鞠躬,拱手行礼道:“老夫人身体孱弱,不该长途跋涉,如此奔波,我活着好好的,并不需要特意前来探望。” “你还是不能原谅你的父亲?不肯回家吗?”这老太太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就是想着还能享一回天伦之乐,可看着这样的态度,怕是无望了。 “老太太说笑了,赢熙无父无母,这便是赢熙的家,如今与爱人相伴,日子潇洒恣意,不劳忧心。” 赢熙握住了风霖渊的手,他要告诉眼前的人,自己并不是什么正经的人,取的也不是什么良家姑娘,他只要身边的这个人,如果嫌弃自己丢人,那么就离开。 “我们一早就知道了,也尊重你的选择,就是想来看看你,也没有想着在要求你一定要回家,不过是想认回你这个儿子。” 丞相夫人是个感性的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眼泪又出来了,真的是一副病弱的感觉。 “我已经说过你父亲了,他也知道错了,不在强求你什么,你过得好就行。” 老夫人很是在克制自己的情感,这会儿了也没有留下眼泪来。 “我对你做的一切,确实不对,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求你能体谅你的母亲和奶奶,他们不容易。我已经辞去了丞相的职位,准备告老还乡,你认不认我都没有关系,只求你能陪伴你奶奶些日子,太医说怕也就两三个月了,能不能挨过新年还难说。” 丞相虽然可恶,但是对于老太太这,其言也善。 赢熙主动伸手,抓住了老太太的手,脉搏无力混乱,这就是靠着药吊着最后一丝气息,哪怕是赢熙都不敢保证老太太还能活到年后。 赢熙撇了丞相一眼,脸色并没有多好,可是想想就算丞相再坏,这老太太也是无辜的,这么原来就是为了看看自己,总不能让他寒心。 这大冬天的,让他们一直在外面受凉,也不应该,就让人进了屋里,拿了炉火给他们,自己下厨去做饭菜。 赢熙并没有出现在餐桌上,可是饭菜却都是对老太太和夫人好的,终究还是嘴硬心软,不忍心憎恨。 过后的日子,他们一直住在赢熙的府中,直到老太太去世。 “熙儿,这烟花真好看,老太婆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烟花如此好看。” 赢熙抱着老太太在小船上漂流这,看着满空的烟花,这是多少日子里,才感受到的家人的温暖。 “奶奶若是喜欢,熙儿日后常带你来看。” 老太太并没有多少的日子了,就算是做好事吧!赢熙竟可能的满足着老太太的所有要求。 “别再恨你爹,他这一辈子为了赵家,为了门楣,为了光宗耀祖,他也有许多的不得已,不得不。他从来都是爱你的,只是未找到表达的方法,用错了方式。当初把你丢在荒郊,是想你能靠着自己站起来,并不是想丢掉了,他离开一会儿就回去找你了,可是你不见了,他找了你三天都没找到你。这么多年他后悔,可是没办法弥补你,也是他的遗憾。” 老太太一下子说了很多的话,咳嗽了好久才缓和过来,颤颤巍巍的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拨浪鼓递给赢熙。 老太太闭上眼睛,靠在赢熙的肩上,“你父亲一直把它留在身边,从来不离身。” 拿着拨浪鼓赢熙想起了一下小时候拿着拨浪鼓的画面,很美好,那时候的丞相也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对祁儿是真的很好。 “原谅他吧!祁儿,原谅你的父亲。”老太太支撑着自己支离破碎的身子,看着赢熙,眼中满是期许,到了最后老太太还在为化解两父子的恩怨做努力。 赢熙不忍心的点点头,“好”。 老太太想要听赢熙吹萧,赢熙第一次给出了九九和风霖渊以外的人吹箫,萧声很美,老太太靠在赢熙的肩上,沉沉的睡去,双手垂落,微笑一直挂在脸上。 感受到身边的人没有了气息,赢熙的眼角落下了泪珠,坚持吹完了整首曲子。 赢熙抱着老太太上岸,摇摇头,没有说任何话,而后安葬了老太太,丞相和夫人也离开了,虽然从头到尾赢熙没有喊出那一声爹娘,可是最后那一句:“保重,日后有事寻我就是。”似乎也说明了一切。 人都走了,赢熙抱住了风霖渊,这个世界上赢熙感觉就只剩下风霖渊了,他就想紧紧的抱着,不想放手。 “阿渊,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我会一直都在,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第63章 九九的来信 “九九来信了,说是和乌兰准备成亲,问我们要不要前去?” 赢熙将信递给风霖渊。 “什么?”风霖渊一下子便从床上做了起来,“九九和乌兰都要成婚了?”不相信的拿过信看着,果然这就是九九写的,简直不敢相信。 “九九也该十七了吧!”风霖渊抬头看着赢熙,有些难以相信,这个初见时还是个孩子的九九,如今也成了大人了。 “是了,三年未见,九九也该是少年郎了。” “那等什么,我们这就去见他。”风霖渊已经等不及了,站起来拉着赢熙就走。 这长途跋涉的,哪里是说走就走的,赢熙安抚好风霖渊,默默的收拾行装,等到了天亮才出发。 乌托是个很好的地方,以前没有机会见识,现在也算是目睹了这里的美景了。 因为是乌兰和九九的婚礼,整个部落都布置的特别的喜庆,彩色的丝带,彩带的红菱。 九九也是入乡随俗穿上了乌托部的服装,跟乌兰到是登对。 赢熙将满满几大车的东西放在了九九和乌兰的面前,还没有等到开口说话,九九就上千抱住了赢熙。 “师父,我好想你。” 风霖渊拉开了九九,“你抱你的乌兰去,不许抱我家赢熙。” “风叔,你如何这么小气,我师父不还是我师父,我想抱就抱。” 不得不说离开了赢熙,九九活的更加的洒脱了,有些规矩都已经忘记了。 “好了,你们两位都不是小孩子,还这般幼稚。”赢熙打开了马车的帘子,“这是我与阿渊为九九准备的聘礼,还望乌兰小姐别嫌弃。” 这些可都是赢熙和风霖渊走了很多地方,最后才选择的,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要不是因为太远,赢熙都想要把所有的好东西拿来,就这么一个徒弟,可不能委屈了他。 “赢叔,我们乌托没有这般的规矩,两情相悦便成亲,我不在意这些。”乌兰明明是喜欢的,却也还是在拒绝。 “那可不行,我们就九九一个徒弟,自然是要牌面的。”风霖渊可不乐意,这些东西可是花了很长时间的,而且都大老远带来的,不要也得要。 “公主,驸马,饭菜备好了。”仆人冲屋中走出来,行礼说话,然后退下。 没想到这九九现在的身份可是要让赢熙和风霖渊行礼的人了,到真的是有能耐。 和北邺的婚礼不一样,乌托的婚礼不是大红,而是男黑女篮,九九是北邺的人总觉得全黑不好看,便穿了红色的里衣,外衣有红色的边修饰。 头上带着尖尖的帽子,一下子感觉高了许多,乌兰带着流苏的发冠,美艳动人,没有大红的盖头,没有花轿。 九九和乌兰骑马而来,在对方的泥人像上系上丝带,那是永结同好的意思。由乌托的土著也就是当初的乌托少主,拿着柳枝占着净水加以电话,这是最高的祝福。 族人们右手搭在左肩上,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那是最真挚的祝福。围着泥像手舞足蹈,分享这新人的喜悦,把幸福撒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赢熙,乌托部如此美好,我们便多住段时间可好?” “好” 这一住便是一年的时间,九九和乌兰的孩子都呱呱落地了,是个女孩,虽然才出生,皱巴巴的,可是模子应该会是一个美人。 “师父,你给取个名字吧!”九九把取名的重任交给了赢熙。 “云”这是赢熙给的名字,自由随风,像云一样自在的活着。 云从出生开始就被风霖渊和赢熙抱在身边,就连乌兰这个做母亲的,除了给孩子喂奶,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乌兰还调侃赢熙和风霖渊让他们自己生一个。 突然有一天起床,九九看见了桌子上的字条。“云,我和师父带走了,养一段时间在还给你们。” --------------------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即将更新,会比较虐感谢在2021-10-1422:07:37~2021-10-1521:2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叶有个梦2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前世 ==================== 第64章 初见 “小公爷,您可别跑了,王爷会打断我腿的。”一个人正抱着赢熙的大腿,不,此时他还不叫赢熙,他还是暨国三王爷家的独子,名曰容启。 “你要是拦的住我再说。”容启踢开了抱住自己的小厮,从高墙飞身而出。 外面的天空就是美好,呼吸都要新鲜很多,再一次逃出王府,容启感觉浑身自在,在墙角停顿了一下,迈开步伐离开。 被踢开的小厮连忙起身跑出去,寻找自己的主子,要是自己的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自己可怎么交代啊! 好不容易看到容启的身影,立马跑上前去,拉住了容启的手“小公爷,回府吧!王爷知道了会责罚的。” 小厮害怕的要死,上一次那二十大板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了,这一次出来要是被发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要回去你自行回去,我便是要去我的知音去。”容启手中的扇子拍在掌心握住,看着远处。 这平生就是喜欢乐理,可是自己身边的人都是虚言附和的小人,根本就不动真正的乐理,就是连琴谱也看不明白。 醉仙楼,那可是个好地方,看到远处的名字,容启就觉得自己饿了,推开了小厮就往前走。 还没到地方,就看见人群中一抹红色,像是个女子,被一群大老爷们儿围着,为首的是这一片出了名的地痞流氓,被下三流的人喊做老大。 “你说你这般容貌,哪里像个男子,走回去与我做夫人,我会好生待你的,”手背强拽着着,他挣脱不开,只是嘴里不停的说着:“不要,你放开我。” “你便是个男人,老子也要你,你扭捏个什么劲,说来说去不也就是个戏子,跟我了不亏你。你这等货色,老子还未见过,一时三刻玩不腻,有你好吃好穿的。” 是啊!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戏子,根本得不到尊重,下三流中最卑微的存在,哪里有什么资格反抗别人,何况自身一点防身的本事都没有。 “你放开,士可杀不可辱,便就是个戏子,也容不得你这般侮辱。”他拼命的在挣脱着手上的束缚,可是力道实在是太强了,根本无能为力。 “不识好歹,老子说了要娶你,那是给你脸,你既然不要,那老子今天还非得要了你不可。” 一挥手,围住他的人立马上前,强行的撤掉了他那红色的袍子,强行的对他进行拉拽,还有人乘机揩油摸上两把。 看着他不停的反抗,一个冰冷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原本就透红的脸蛋变得更红了,嘴角溢出了血迹,趴在地上不敢说话,只是冷狠的一个眼神看着眼前的人。 “这倔强的模样,老子喜欢。”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有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哪怕眼前是天王老子也想要招惹一把。 他的下巴被捏住了,深深的在脸上印出了五个手指印。 “不过是戏子,老子就是要把你带回去,天天在床上给老子唱戏,让你床都下不来。” 那股狠戾的劲让人看着害怕,可是他却挣脱不开这只手,歪了歪头,“呸”一口唾沫飞了出来。 “你他妈敢吐老子”那只手又举了起来,还没有落下,却被人截在了半空中。 “谁敢坏老子的好事”但是眼神转过来看到容启那冰冷带着恨意的眼神时,他立马怂了,收回自己的手,恭敬的行礼,“原来是小公爷,是小的不好,小的这就滚。” “记住了,他以后就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动他,我让你跟街口那乞丐一样,生不如死。” 那乞丐原本是个健全的人,只是因为欺辱娘家妇女,被容启砍了一双手脚,丢在臭水沟中一天一夜,才叫人捞了出来,放在街口。 路过的行人没有敢给他施舍的,他只能靠着在地上添别人掉落的东西为生,每天像个虫子一样挪动着自己的身躯,来回走动不过百米远。 “不敢,再也不敢。”看着容启的眼神,带着走下,跑不赢的跑,他可不想和那乞丐一样过下半辈子。 “你没事吧!”容启的眼神变得温柔,转身看着他,伸出了一只手。 那白净修长的双手,没有一丝尘埃,他不敢把手递过去玷污了这一只白玉无瑕的手。 看着他还在惊恐之中,赢熙捡起了他的袍子给他披上,对上他回头看向自己的眼神。 这真的是男子吗?怎会比女子还要好看?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像是婴孩一样,干净到没有一点的杂质,像是一面镜子可以看清别人的心。 “无需害怕,他们不会在找你麻烦。”容启抓着他的手,将他扶起来。 他推开了容启的手,他记得刚刚那人喊容启小公爷,这么身份尊贵的人,自己怎么可以染指呢? “谢小公爷搭救,贱下卑微,不敢劳小公爷搭手,怕是脏了小公爷的玉手。” 三六九等,戏子是最下等的,这早就是刻在骨子里面的,忘都忘不掉,哪里敢有僭越的心思。 “你无需这么害怕,也无需觉得我高不可攀,我与你一样,都是普通人,别把我看的那么尊贵。” 赢熙拿出了一块方巾递给他,“你该如何称呼?” 他犹豫的眼神看了看这块方巾,颤颤巍巍的结果方巾,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悠悠的说出了两个字“玖笙。” “与你本身符合,好名字,美好的声音,想来必然是个懂得乐理之人。” 笙是难得的乐器,其声音更是如同天籁一般,能又这样名字的人,果然是人如其名,对得起这样的字眼。 “贱下本就是戏子,自然是懂些乐理的,不敢拿出来说道。”玖笙很是礼貌,可以的回避,显然是在刻意的避开。 他不过是个初入城的戏子,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便是戏台子都上不了几回的人,哪里敢和小公爷走近,惹得自己被人闲语,招来麻烦。 容启看着玖笙面生,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便问道:“你瞧着面生,是哪个戏园子的?” “贱下是云鹤园,前两日刚到,今日便是出来买一身行头。”玖笙看了看自己身上红色的袍子,“也怪自己这身太扎眼了些,不然也未得这些个麻烦。” 玖笙行了行礼,“今日劳烦小公爷,若来日有幸,必然报答小公爷相救之恩。” 玖笙欲要离去,却偏偏在容启的面前出乐丑,崴了脚偏向了容启。这玖笙的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是迷迭香的味道,让人神往。 “咕咕~”玖笙的肚子也不听话的发出了声音,容启小心翼翼的将玖笙扶着站稳,确定玖笙不会在倒下了,才松开了手。 “你可是饿了,我请你吃东西,醉仙楼的饭菜最是不错的。” 玖笙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回避,举止卑微,行礼回复:“不必劳烦小公爷,贱下回园子里随便吃些便是。” “那可不成,既然相遇便是缘分,我与你有缘,你无需觉得麻烦我。”容启拉着玖笙的手便走进了醉仙楼。 看着容启进来,店小二立马吆喝起来:“小公爷楼上请。” 楼上的包房是容启独有的,每每来都会是干净空着的,就算是下面宾客满堂,别的包间没有了位置,也不会动用容启这个包间。 这包间的位置是酒楼最好的地方,有个小阳台正好可以看见门口的情景,也能看见城中最繁华的地段。 “想吃什么?”才坐下来,容启就开口询问。 玖笙摇了摇头,并未开口。 “那便吃些特色的东西吧!我瞧你该是很饿了,便叫他们先与你送完面来。”容启挥手叫来了店小二,将一切吩咐了下去。 转头看着玖笙询问:“可有什么忌口的?” 玖笙抬头对上容启的眼睛,害怕又羞涩,摇摇头,“没,没有。” “你怕我?”四下无人,容启双手抱着靠在桌子上,盯着玖笙。 玖笙看了容启一眼,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害怕容启,而是身份悬殊,让他自然的不敢靠近容启。 面上桌了,满满当当的一碗,上面好多牛肉片,玖笙看着咽了口水,却也不敢来起筷子动口。 “吃吧!”容启邀请的手势,玖笙这才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哪怕是饿的急了,吃饭的时候依旧还是保持着优雅。 陆陆续续的上菜,玖笙都不在客气的吃了起来,感觉像是饿了好久的样子,容启也不开口打扰他吃饭,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吃饭都能这么优雅的。 容启将自己身边的菜夹到玖笙的碗中,看着玖笙不停的刨饭吃,便将身边的菜都推了过去。 小小的身躯,大大的能量,没想到玖笙居然这么能吃,桌子上那么多饭菜,玖笙居然一点也没有剩下,而且还能优雅的进食,难得。 “可还要吃些什么?”容启确实被玖笙的饭量惊讶到了,可还是害怕玖笙没有吃饱,而开口试探。 玖笙放下了碗筷,擦了擦嘴和手摇头,“不用了,多谢小公爷款待。” “你别一口一个小公爷的叫着,也无需与我这么客气,我是瞧着你投缘,才肯帮你的,你可以放松一些。” 容启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玖笙,“你若日后有事便拿着这块玉佩去王府寻我,我必然会帮你。” 容启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像是要下雨了,转头来给了玖笙一个微笑:“我约了一位高人看曲谱,这会怕是该下雨,我得先走了,我叫外面的人送你回去,这般他们便不会找你麻烦了。” 玖笙立马站了起来挥手,“不必劳烦小公爷,我自行回去便是。” “无需客气,然你若是觉得我家小厮送你不方便,那我亲自送你如何?”容启的笑容是那么的真挚,让人不忍心拒绝。 第65章 交友 玖笙不敢劳烦容启亲自送,便由着小厮送自己回去。 容启到了约见人的地方,却发现早已经是人去楼控,桌子上只剩下一封信: “小公爷对不住,三王爷严令不允我等于小公爷来往,如今这琴社已被遣散,无法为小公爷谋划,见谅。 三王爷望子成龙之心,我等理解,不怨,日后小公爷便一心辅佐三王爷,也不失为一种更好的出路。” 容启将看完的信捏在手中,一点一点的变成一坨被丢弃在地上,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嘴里愤愤的说出了两个字:“可恶。” “你觉得我不务正业,那我便就不务正业给你瞧。”容启转身离开了房间,回手掏出火折子直接将房子给烧了。 容启并没有选择回家,反而去了园子里面,前面玖笙说自己在云鹤园,他便不自觉的去了。 外面挂着戏曲的名单还有画像,却没有玖笙的影子,名单上也瞧不见这个人,看来初来乍到的也是受了不少的偏见。 “你们这可有一个叫玖笙的?”容启看着前台站着的小哥,在看着戏台子上那群咿咿呀呀的人,真的还就不觉得这戏曲到底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听说书。 小哥有些为难的开口:“有是有的,不过是新来的,没见过什么台面,还在学习,怕是要写日子才能登台。” “便就今日吧!本公爷今个儿就想来听他一首曲子。”容启从怀中拿出了一定银子放在桌子上,银子的底部有官字,那是官家的银子,一般人那里能用的到。 在一听容启自称是公爷,小哥立马明白了,这是就是大名鼎鼎的小公爷了,可是他这种小人物得罪不起的。 “小民这便去安排,小公爷上座。”小哥收起银子,邀请容启入戏,那是最前面中心的位置,观赏最佳的地方。 小哥到了后台找到园主说是小公爷要玖笙上台,这都不了解玖笙的功底,又不喜欢玖笙,园主自然不想让玖笙上台。 既然是来听戏的,那么还是拿出云鹤园当家的角来唱更好,园主就自行给安排上了。 台上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就匆匆的下了台,听众都在议论着是怎么一回事,一看这当家的角上了场,这可是难得啊! 原本三五日听不到一出,如今这半道上来唱上一出,还真的是捡了大便宜了。 唱腔开口,果然是比前面啊咿咿呀呀的声音好听多了,那身段也是比前面的更加有看头不少,不过别人看的兴起,容启却不高兴了。 拿着手中的茶杯砸向了舞台,“滚”呵斥的声音传出,众说纷纭,突然便的安静,台上的人也被惊到,一时站在那手足无措。 “本公爷让你们滚。”容启的语气很平和,眼神上调,却有着不怒而威的感觉。 台上的人惊慌失措的下了台,园主看到这样的情形,感觉到情形不妙,立马来到了容启的身边。 “小公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觉得他们唱的不好?”园主笑嘻嘻的,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笑总是没错的吧! 然而这笑容中夹杂了多少的心虚,也就园主自己知道了。 容启看向园主,伸手指着舞台,“本公爷要的是玖笙的曲,方才台上的可是玖笙?” 园主陪笑着,无奈的开口:“这玖笙是新来的,怕是污了小公爷的眼,这不才斗胆让园子里最好的角来唱。” “本公爷要的是玖笙,花了银子要听的是玖笙的曲,若今日玖笙不在台上唱,本公爷砸了你的云鹤园你信不信?”容启的眼中有怒火,语气平淡却又威慑力,喜怒不形于色大概就是如此。 “小公爷息怒,小公爷说要玖笙,那便是玖笙,民下这就去叫人。”园主害怕容启动真格的,立马冲向后院,让玖笙换装上台。 玖笙还觉得是园主终于想通了,愿意让自己上台了,换好衣服,画好妆容,高兴的上台。 踏上舞台瞧见容启的那一刻,玖笙就已经明白了,这样的机会想来一定是容启给的。 来云鹤园好几天了,也没有听说容启会来园中听曲的传闻,不过难得的上台,玖笙不想辜负容启的好意,也很珍惜这难得的机会。 表现自然也就是极好的,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实力来唱曲,台下的人也纷纷说着这比名角唱的还要好上许多,再说了有了小公爷的帮助,要想红头半边天那还是迟早的事情。 容启从来不觉得戏曲和乐理是挂钩的,可是玖笙的曲子,让容启不自觉的陷入其中,第一次觉得戏曲原来也可以这么动听。 就是这戏曲太过悲凉了一些,大概是和自身的经历有关系吧!就连结局都是悲惨的。 戏曲很美,也很动听,容启的心情一下子便好了许多,戏曲结束,容启并没有多余的话起身离去。 看着容启离去的背影,玖笙的脸上却有了一丝失落,“难道是自己唱的不够好吗?为什么容启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呢?” 容启去了很多的地方,找寻了很多的曲子,可都没有中意的,为了这个容启第一次去找自己的父亲,要求进宫。 入宫的第一件事情,容启便是去藏书阁中,皇帝还夸奖容启好学,必然有一番大的作为,然而容启在藏书阁中找寻了半天,却是找寻一本能配的上玖笙的画本子。 什么七仙女,织女的神话故事都百般多了,没有意思,容启寻了很久终于找到自己满意的话本子。一本人妖相恋的画本子,只有一个杜撰的开头,没有结尾,到是很新奇。 容启将话本子放进怀中,转身出宫,到了云鹤园的门口,容启却犹豫要不要进去了。 这和玖笙也不是熟悉,而且玖笙会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吗?容启左右摇摆不定,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小公爷” 听到熟悉的声音,容启回过头去,正看到玖笙出门,满脸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 玖笙对着容启行礼,“昨日多谢小公爷赏脸,让贱下有了上台了机会。” “别一口一个贱下的,我不爱听,自在一些。”容启微微的皱眉,表情有些嫌弃。 “尊卑有别,岂能坏了规矩。” “我的话便是规矩,你若是日后在这么把这些贱下公爷的放嘴上,我便叫你在这儿待不下去。”玖笙的话还没有说完,容启已经开口打断了。 他是觉得玖笙特别,又能让自己舒服,才想着和玖笙做个朋友的,却不想玖笙这么见外。 “贱,我日后不会了。”称为虽然是改了,可是玖笙还是在微微低头行礼,这大概就是自古以来礼制的限制吧! 容启从怀中掏出画本子递给玖笙,玖笙打开却奇怪了,自己并没有告诉容启自己是懂音律的,为什么容启会给自己一本谱子呢? 玖笙疑惑的看了容启一眼,在看着这本谱子,仔细看了一番说道:“这该是哪位高人留下的谱子,其中有些段落看着像是丢失了,被后人补上去,若是弹奏起来便显得怪异了。” 容启惊讶了,在摸了摸自己的怀里,发现自己居然错把曲谱当成画本子给了玖笙,可也惊讶玖笙居然可以一眼看出这其中的端倪。 “玖笙也是懂得乐理之人?” 玖笙将曲谱合上递还给容启,“原就是自小在园子里长大的,自然都懂得一些,便又因我的母亲是卑贱的瓦舍之人,从小就听着曲儿长大,便也算耳语目染了。” 玖笙的眼中是灰暗的,如同他的身份一样,这样的身份让他抬不起头,不受人待见。 原本以为容启会因为这样嫌弃自己的玖笙,在听到容启接下来的话过,彻底的改变了对容启的看法。 “你懂乐理,那就正好,我前些日子得了这谱子,瞧着里面的错处,试着几回都没能改成原样,你若是不嫌弃,与我一同将这谱子复原,在弹奏出来如何?” “小公爷不嫌我出身低微?” 玖笙还从来没敢仔细的看过容启一眼,只是这一抬眼看着容启,就感觉容启很清静,远远不像是那副别人口中的放荡不羁的模样。 “出身这事,谁能选择?也并非一定要有个高低贵贱,重要的乃是志趣相投,我瞧着与你便是缘分,亦是投缘,无外乎你是身份,你只要愿与我结交,便是友人。” “朋友?”玖笙的眼里燃起了希望,心中是喜悦的,“小公爷还是第一个愿与我做朋友的人。” “如此,你可是愿与我为友,一起琴棋书画,向往伯牙子期?”容启将手中的画本子递给了玖笙。 玖笙接过画本子,在看看自己手中容启并没有接过去的谱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世界容启是第一个向他伸出手,给他温暖的人,像是冬日的烈火,让冰冷的心有了温度,让浑身的寒冷消失殆尽。 然而容启可是小公爷,他不过是一个戏子,他们真的能成为朋友吗?真的可以长久的相处吗?又如何能像伯牙子期一般呢? 这些顾虑一下子出现在了玖笙的脑海之中,可是面对容启炙热而又期待的眼神,玖笙的顾忌一下子就消失了,哪怕只是短短一日的朋友,他也愿意和容启待上这么一天。 “得小公爷不弃,实乃我之大幸。”玖笙依旧是有礼而又恭敬,谦卑而又腼腆。 “这风中也怪是冷的,我们去醉仙楼点上一桌菜,慢慢言说。” 容启毫无避讳,毫无顾忌的拉上了玖笙的手,大步的前行,那些异样的眼观,不堪的言语,容启根本不在乎,他只寻求知己一人,琴瑟和鸣。 看着眼前拉着自己的人,玖笙露出了笑容,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笑过了,那一刻玖笙心中认定了,“你若真心待我是朋友,那便是叫我死,也是值得的。” 第66章 九爷 醉仙楼中,容启点了玖笙最爱吃的菜,跟玖笙讨论着关于谱子的事情,玖笙是个热爱乐理的人,自然和赢熙就能聊到一处,两个人你来我往,容启就觉得玖笙就是自己要找寻的人。 这么久一来,玖笙是唯一一个让他自在,又能和他谈的拢的人,不为了自己的身份,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志趣相投。 比起那些为了自己的身份来巴结自己的人,容启这个时候觉得,知己便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玖笙,你这般有才,可有想过考取功名,谋个一官半职?” 从和玖笙的交谈,加上他的谈吐,这绝对是和别的风尘中人不一样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玖笙低头一笑,笑容之中尽显卑微,“小公爷笑话了,就我这样的身份,未得科考的福分。再者一如官场深似海,我不愿沦为别人的棋子,况现如今也挺好,虽说身份低贱了一些,可如此也叫我觉得自在。” “玖笙果然与其他人不一样,可原与我作为知己?谈笑风生,琴瑟和鸣。” “我这等的身份如何配的上小公爷这样的知己?小公爷与我有救命之人,若是小公爷有何等吩咐,只说一声就是,我自然做到。” “别一口一个小公爷的,叫着难听,唤我的名字,容启。”容启显得有些生气,他就是不喜欢听到玖笙这么叫自己,生分的很。 玖笙哪里敢这么喊,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说道三王爷的耳朵里,自己怕是小命都没有了。 “我何敢直呼小公爷名讳?” “罢了,你我初识,我也不便要求你一下子改了往昔的习惯,慢慢来便好。” 自那以后容启经常的出现在云鹤园之中,每每都会点玖笙的曲子,玖笙的名气便也慢慢的大了。 谱子在两个人的合力更改下,虽然还是有些许的瑕疵可却也和原来的大致无二,两人泛舟湖上,一人吹箫,一人抚琴,合作的天衣无缝。 弹到一个节点的时候,容启的萧声停止了,“我觉得这还得改上一改。” 玖笙站了起来,拂袖走到容启的面前,“莫不如我们将调子变上一变,节奏快上一些试试。” “我知道了,玖笙,我们此处变调少奏一个节点,如此该是会好上一点的。” 既然说了那么就行动起来,果然试了试才知道原来这里的调子是转折的,不需要弹奏,点到即可,这便是高人所做之曲,全然不一样的感觉。 这曲子终于是让两个人都满意,果然高山觅知音,知己难求,更何况和自己志趣相投的。 “时辰到了,该回了,一会儿便是你上台的时辰了。” “好。” 走在回去的路上,玖笙也不在像以前那般的卑微了,也是可以抬头挺胸行走了,自信了不少。 “九爷”自从玖笙的名气上去,又和容启关系要好,凡是见到玖笙的人无不是一句尊称。 玖笙微笑着点头示意,这样的尊重怕是这辈子最难得。 玖笙换上戏服上台,容启便就坐在台下看着,玖笙的戏曲开场,云鹤园的门便会关闭,这是容启给玖笙立下的规矩。 这样做的目的便是让容启的名声更加远大,有了规矩,要想听玖笙的曲子便需要提前入园,如此才能更加显得玖笙的珍贵。 台上玖笙唱的演的便是容启从宫中拿出来的画本子,被玖笙改上了一些,写了后续,就成了玖笙主打的戏曲。 有人热泪盈眶,也有人期待后续,可玖笙却觉得后续若是悲苦,便不圆满,就一直没有写。 “小公爷觉得今日我唱的如何?”玖笙在梳妆台前卸妆,从镜中看着容启的样子。 “你我相识这么久,你还唤我小公爷,是否太过生疏了些?” 原本容启也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并没有想着生气的。 玖笙转过身来看着容启,“若不唤小公爷,要如何唤?” “唤我名字” 哪怕现在的玖笙不一样了,可尊卑是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要是直呼容启的名字,他还是不敢这么叫。 “小公爷说笑了,我哪敢直呼小公爷的名讳。” “你与我连称谓都如此生疏,可是不把握当做朋友?”容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表情。 玖笙看着容启的表情,一下子便情急了,“我非这个意思,不过是” “既然并非不把我当做朋友,那便唤我的名字。” 玖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启打断了。 玖笙害怕容启真的生气,有些羞于开口的喊着:“容,容启。” “这便不就好了,你唤我名字不是挺好听的,日后便就这么叫着,我爱听。” 容启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来。 “小公爷,小公爷。”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看着容启立马行礼,又像玖笙行礼“九爷。” “何事?如此慌张?” 容启拿着扇子摇着,优哉游哉的好不惬意。 “王爷出征回府了。” “他回就回了,有何大惊小怪的。” “王爷知道你与九爷的事了,小公爷还是快些回府吧!王爷正发脾气呢?” “他那脾气,本公爷回去不也是一样,何必回去瞧他的脸色。” 玖笙看着容启一脸不待见三王爷的样子,出声宽慰,“容启,你便回府去瞧上一瞧吧!三王爷如何说也是你的父亲,你该回去接风。” 容启听着玖笙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真的起身回去了。 一进王府容启看着三王爷的背影就知道自己少不了挨顿打,一脸不情愿的附和行礼,喊了一声:“爹。” “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住在云鹤园算了?” “我倒是想啊!那不没有你的同意,还不是会被抓回来,哪来这个必要呢?” “你既然知道,便离那个戏子远点,你是我的儿子,王府的小公爷,日日去那些腌臜的算是怎么回事?” 三王爷转身,带着满脸的怒气,看着容启,那威严的样子,不愧是将军,哪怕就是看着也觉得害怕。 “戏子如何?他与我志趣相投,我便是喜欢与他一道。没有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也没有那些我不爱听的兵书阵法,他能叫我安心。” “你是要继承本王衣钵的,那容的你放肆而为,你需要知道你的责任。” “你的衣钵与我何干?将你喜欢的,强压在我的身上,我便就是不乐意,我今生便就是要与玖笙往来了,你又当如何?” “你,你个逆子。”三王爷原本就愤怒的脸上更是多了一层杀意,这一次若是玖笙在眼前,估计三王爷会一剑刺过去。 “家法伺候,二十杖。”三王爷不友好的语气发出,坐在了客厅的主座上,他要看着别人亲手打在容启的身上。 一边的小厮想要开口却不敢,但还是发出了请求:“三王爷使不得啊!这二十杖会要了小公爷命的。” 三王爷看着没有人动手,站了起来,“怎么?还不动手,是要本王亲自动手吗?” 这哪里敢有劳三王爷亲自动手,小厮立马去拿来了梃杖,容启被两个人摁在地上,另外两个人拿着梃杖说了一声:“小公爷,得罪了。”便开始打了起来。 虽然手下都有分寸不敢打在要害上,可三王爷毕竟是看着的,也不能太轻,小厮就在旁边数着,到了二十立马让人停了下来。 虽然是手下留情了,可还是打的皮开肉绽的,整个后背都是血红。 容启依旧坚硬的表明着自己的态度,“你今日为打死我,我好了后还是会逃出府去。” “你”三王爷看着容启的被扶着离开,想要责怪,却又于心不忍。 “不准给他找大夫。”三王爷愤恨的背过手,转身离去。 三王爷严令不让容启出府半步,王府的守卫也增强了,更是将自己大战一直放在身边的副将喊了过来,亲自看着容启。 小厮对容启还是极好的,偷偷的拿了药来给容启,看着容启的伤口,感觉到疼痛像是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小公爷你这是何必呢?跟王爷服个软不就好了,这弄得不好会落下疤的。” 小厮轻手轻脚的给容启处理伤口,生怕弄疼了容启,动作很是生疏,有点不太敢触碰的感觉。 “本公爷才不在乎,本公爷想要的便是与一人快意江湖。那人我寻到了便是玖笙。” 就算是挨了搭容启的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没有丝毫的埋怨和不悦,他反抗了三王爷很多次,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就很开心。 容启笑着突然就想起来自己答应了玖笙明日去看他的戏,这现在这副样子,也没有办法前去了,便打发着小厮去给玖笙说一声,但是不能提自己挨打的事情。 小厮没有办法无奈的摇头,还是按着容启的吩咐去做事情,玖笙也就只是以为容启被关了起来,并没有想到会挨打,也就没有怎么在意。 只是让小厮回去告诉容启,自己很好,可以处理身边的事情,让他让心,等到他能出来见自己的时候,在单独唱与他听。 没有大夫看的伤口好的很慢,又是冬日,更加冻伤了,三王爷终究还是不忍心,让大夫去给容启看。 看着容启那么倔强的性子,派人前去查玖笙的身份,若还算是个干净的女子,便也能叫容启带回家做个妾侍。 这话传到容启的耳中,容启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可再一想要是三王爷知道玖笙是男子,怕不是要多想,玖笙的处境那是很危险的。 不行,自己绝对不可以让玖笙陷入危险之中,“阿大,你去想个办法,我要出去。” “小公爷这个样子还想着要出去?是有什么事?可吩咐奴去。”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多废话!我要出去幽会,你能代替?” 小厮立马哑口无言,只能按着吩咐去做事。 容启只能想着自己能快三王爷一步到玖笙的身边。 第67章 拜访 容启不顾自己的伤势,换上了小厮的衣服,蒙混出府,在街上看到王府的人正在朝着云鹤园去,容启绕道从后门进去,抓住了一个女子,让把假扮了一下玖笙。 前来调查的人,看着小公爷居然逃了出来,还和一个女子在一起,想也没有想就认定了那就是玖笙,也不敢前去找容启说话,直接转身出了云鹤园。 看着人走了,容启才走进了玖笙的房间,将手中的甜糕拿了出来。 “你瞧,我特地带了甜糕给你赔罪,可还真切?”容启忍着伤口的疼痛,对着玖笙露出了笑容。 许久没有看见容启了,玖笙很高兴,看到容启的一刻差点落下了眼泪来。喜悦的笑容突然的退却,玖笙的手放在了容启的脸上。 “许久不见,你消瘦了不少。” “这不是瞧不见你吃放的样子,没那么有食欲,吃的少了些。”容启将气氛降低下来,调侃玖笙吃的多。 玖笙有些害羞的放下了手,“你又取笑我吃饭。” “能吃者有福,这怎么能是取笑,是喜欢才是。”容启将甜糕放进玖笙的手中,“怎么?这么久不见也不请我进去坐了?这可是风口,若是受了寒,你可得照顾我。” “快,快,进来”玖笙这才想起两个人竟然是在门口说话,立马将容启请了进来。 容启坐下后下意思的后靠在椅子上,背上却传来疼痛的感觉,表情立马变得狰狞,却又怕玖笙担心,不在靠在椅子,勉强露出了笑容。 玖笙看着容启今日不一样的姿态,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走到容启的身后,“你可是受伤了。” “没有”容启敷衍着,端起桌上的茶喝着,缓解心虚的反应。 “你骗不到我,你必然是后背有伤才这般不自在。” 这明明自己伪装的很好了,为什么玖笙还是知道呢?容启疑惑的看着玖笙,也没有说话。 “容启你怕是忘了,我是园子里的人,从小察言观色便是本能,你今日太异常了,必然有事瞒着我。” 玖笙那紧张的样子让容启不敢欺骗,“不过就是被我家老头子打了几棍,没事。” “给我瞧瞧你的伤”玖笙说着便要扒拉容启的衣服,要看伤口。 容启不是很自在的抓住了玖笙的手,“太难看了,还是别看了。”可这一瞬间容启又觉得这样的举动不动,放开了玖笙的手。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可看的,也不是第一次挨老头子的打,习惯了。”容启说的云淡风轻,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容启不愿意说,不愿意自己担心,那么玖笙也不多说,不多问,坐到了容启的面前转移了话题。 “容启,老板说他想离开了,要把云鹤园转出去,我便想着将云鹤园接手过来,这样我便有了自己的戏园子了,日后就无需瞧别人的脸色了。” “甚好,你如今名气有了,在有自己的戏园子,那日后便一定能名动天下。” “我可不要什么名动天下,我便是想要一直唱下去罢了。” 容启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玖笙的头,可又觉得这样不对,立马放开了。 “这园子要多少银子?我帮你盘下来,算是送你的礼物。” 面对容启突然的话,玖笙拒绝了,这一路一来容启帮自己的太多了,他欠容启的已经还不清了,不想在给容启添麻烦。 容启尊重玖笙的决定,可是这么大的园子,就玖笙的积蓄肯定是不够的,容启便提议自己帮助玖笙盘下园子,日后盈利了,玖笙给他分成。 玖笙这才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云鹤园的名字很响亮,玖笙没有更改,继续沿用着,有了小公爷坐镇,云鹤园的生意便越发的好了。 面对容启的不学无数,三王爷愤恨不已,每每容启出逃,都少不了一顿打。 “你这又是被打了?”看着容启嘴角的乌青,玖笙说不出的心疼,泪水在眼窝之中,却不敢流露。 “没事,又非第一次了,有何大不了的。”容启将玖笙的手放下,让玖笙不要在意。 怎么会不在意呢?每次都为了自己挨打,玖笙哪里能过意的去,想着什么时候要上门亲自给三王爷赔罪,却没有将事情告诉容启。 看着容启日日留恋戏园子,三王爷也是打起了给容启成婚的念头,一旦有了家室,容启必然就不会在戏园子里面去了。 就算那时候容启还是念念不忘一个戏子,那便带回家做个妾侍,也没有什么不行的,只要能让容启收心就好。 玖笙带着东西前往王府,第一次瞧着这样的高墙大院,竟然有些走不动路了,原来就连这里的房子都对外人有一种压迫感,那三王爷会和容启一样平易近人吗? 想着容启三天两头的挨打,玖笙的念头一下子便打消了,在门口让人通传,“云鹤园玖笙求见三王爷,劳烦通报一声。” 一直听闻玖笙,却没有想到是个男子,门口的守卫惊讶了,还是大着胆子去通禀了一声。 正好三王爷也想看看这个玖笙是什么来头,便让玖笙进了府,只是没看见还好,这一看见脸色立马就不好了。 原来以为玖笙是个女子,没有想过确实一个男子,还是一个比女子娇艳的男子,难怪容启就像是被勾了魂一样的痴迷,非要跑去云鹤园。 “玖笙见过三王爷”玖笙规矩的行礼,但好像和容启待在一起久了,那些尊卑有别少了许多,并没有行跪拜礼。 “你便是玖笙?”三王爷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三王爷气愤了,让人去传来了容启。 容启看到玖笙很是惊讶,拉着玖笙的胳膊问道:“你如何来了?” “我就是想来拜见一下三王爷。”玖笙说话间有犹豫,看了看三王爷又看了看容启,发现了自己不该前来。 “这就是你日日惦记的戏子,你便是流连在他的身侧?变得不学无术,只顾享乐?” 面对三王爷的怒火,容启将玖笙护在身后,“是,他便是我的知己好友,是我最在意的人,如何?想要杀了他以绝后患吗?” “你若真是喜欢一个戏子,我没得话说,大不了让你取了正妻后,带回来做个妾侍就是。但他不仅是个戏子还是一个男子,你整天与他厮混,成何体统?不伦不类,外人的闲言碎语那说的是三王府教子无方。” 三王爷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的厮混在一起,一时间觉得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要是外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有龙阳之好,那三王府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王爷,我如何与人交友那是我的事,与你没有关系,我便是要与玖笙做知己好友,怕他外人说什么?你爱你颜面,那你便自己维护去,我不在乎。” 容启一边护着玖笙,一边招手让小厮过来,瞧瞧的送走玖笙。 “您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儿子,那便断了这父子关系,我不在乎。” 三王爷一句话没说,但脸上的怒火越来越浓,看了四周一圈,拿起椅子就砸向了容启,“逆子,你个逆子。滚,现在就给我滚。” 滚就滚,这正和容启的心意,容启摸了摸额角的血迹,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王府。 玖笙看着容启额头的伤很是心疼,这不知道是多少次为了自己受伤了。 两父子不欢而散,玖笙劝解容启回去看看,可容启怎么也不肯回去,反而在云鹤园住了下来,帮着玖笙大点园子里面的事情。 玖笙的戏曲越唱越火,声名鹊起,不少人慕名而来听玖笙的曲子,但玖笙的曲子却不同往日,要五日才会唱上一曲,这更加让人期待了。 玖笙又写好了新的话本子,一段人妖相恋的故事,虽然悲情了一些,但是结局确实好的,定了下月初的好日子在园中唱第一支。 想来看玖笙演出的人太多了,但是位置是有限的,可那些听取的便是觉得站着也愿意听完玖笙的曲子,玖笙便让人多出了一些站着听曲的票子,凭着票子便可以来听曲子。 云鹤园的门口也换了玖笙新曲子的行头画像,不知道惹来了多少人的围观,甚至还有人前来想要把宣传的画像拿回家。 三王府的小厮进了云鹤园之中,气喘吁吁的找到了正在下棋的玖笙和容启,规矩的行礼。 “小公爷,九爷。” 容启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还是玖笙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小公爷,王爷病的重,御医说是日前的旧伤,加上郁结于心,怕是不好说,您可回去瞧瞧吧!” 容启放下棋子冷淡的两个字,“不去。” 看来跟容启说是没用了,小厮的目光放在了玖笙的身上。 玖笙将棋子放下,“容启你便回去瞧瞧吧!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生你养你也是不易,万一真有什么好歹,怕是你会后悔的。” 容启看向了玖笙,明明想着拒绝的,可是看着玖笙的样子却不忍心拒绝,点点了点头,跟着小厮出了云鹤园,答应了玖笙月初来看他的演出。 只是这一会去才发现原来就是三王爷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还是为了让容启回家,要断绝了容启和玖笙的来往。 容启十分的气氛,早知道是这样,自己怎么也不会回来的,跟三王爷闹了一通,挨了一顿打,被关在了家里。 这离着玖笙新曲子开唱没有多少日子了,容启必须要出去,便让小厮帮着自己谋划,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尝试了好多的办法。 这一次下手算是最轻的,又加上有大夫来看过,用了药,好的也是快了不少,在尝试了很多的办法过后,容启用了一招调虎离山成功的逃出了王府,赶往云鹤园。 第68章 是女子如何? “你我人妖殊途,若此事叫天界知晓该如何是好?”低哑魅惑略带唱腔的声音从金碧辉煌的云鹤园中传出,还能听见里面连连叫好的声音。 云鹤园外面一个带着帷帽的太太正在恳求着看门的守卫,她想要进去看看。说是慕名而来观看玖笙百戏演出的,好不容易才能来一趟,若是看不到很是遗憾。 戏以开腔,此时打开门不符合规矩,要是放进去,玖笙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他也不敢。 “你这人如何这样?我家夫人好说歹说,你便是不乐意。”扶着夫人的小丫鬟,看着守卫的态度,特别的不服气,就出言吼上了一句,维护自己的夫人。 守卫还是笑着回应“姑娘且小声些,这若是让九爷听了,必然是不高兴的,你们夫人若是当真想听,便下回请早。” “你”丫鬟更加的生气,指着守卫就要开骂。 云鹤园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位穿着华丽,高挑秀雅的男子,腰系玉带,手持折扇。眉目如画,鬓如刀裁,一双眼睛清澈的如同水晶,唇薄如纸,微微泛红,瞧着比一个女子还要美上三分,颇有一副风流少年的韵味。 “外面这般吵闹是为何?不知九爷的规矩吗?”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极具磁性的吸引力,虽然有着责怪的意思,却有让人想要靠近他的感觉。 守卫弓手行礼,低头回话:“小公爷对不住,这位夫人非想着进去听戏,可九爷的规矩,小的不敢破,便被数落了两句。” 戴着帷帽的夫人看到容启的出现,也是手放腰间,屈膝行礼,看起来是认识容启的。 “九爷不喜中途入场,回吧,下次请早。”容启握扇子的手一挥,这是打发人走的意思,他不想多言半句。 容启转身回去,云鹤园的大门从新被关上。守卫做出了邀请的手势送客,戴着帷帽的夫人也只能无奈的离开,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又看云鹤园的门牌。 打发了人,回到位置上坐好,容启对着戏台上的人一笑,戏台上的女子对着容启肯定的点头,继续着下面的表演。 舞台上人妖殊途,遭受天谴,被天帝重罚,银龙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修为散尽,双双坠入轮回。 “好”容启把手上的扇子放在桌子上,轻轻拍手欢呼。容启带头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扔到了舞台之上。 众人纷纷效仿,将值钱的玩意儿往舞台上丢去,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砸到了女子的脸上。容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站起身来吼道:“谁砸的?” 看着容启愤怒,谁能不忌惮三分,毕竟他爹可是三王爷,惹不起。刹时间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应上半句,就连伴奏的乐师们都停止了奏乐,动都不敢动一下。 “容启,算了,我不打紧。”这如同夏日烈阳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哑,就算是千年的寒冰也能被融化。 很难想象这声音是从女子的嘴里说出来的,此时完全会忽略掉他在台上那柔美的身段和魅惑的声音。 容启看了看台上带着笑意的人儿,脸色瞬间变得温和,露出笑容,从新坐下,继续听戏。 乐声再次响起,戏腔在次唱响,这样的小插曲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打赏的人都格外的注意了丢东西时的力气,避开台上的人儿打赏。 轮回后银龙成了国舅爷,女子成了家破人亡的落魄千金,靠着卖布为生,两个人身份悬殊,本无交集。 在国舅爷被人暗算受伤倒在河边时,却被落魄千金所救。戏曲就此结束,场上的人退去,乐师的伴奏改变,帘幕后面杂耍的人上场,开始表演。 容启直接奔向了后台,从忙碌的人群众穿过,避开所有的戏服道具,脚步落在了角落的门帘面前。 容启的扇子在手里拍了拍,掀开了门帘,女子打扮的人儿,正在卸掉自己的妆容。容启顿了顿,将脸色变得柔和,走到他的面前,看了眼他额头的红印,“方才为何阻我?” “瞧你这满腔怒气的样子,若让你晓得是谁了,必然少不了毒打,或还得出了人命,我可不想见到这云鹤园中有血气。”玖笙的语气平淡温和却不娇柔做作,没有半分的责怪。 容启的扇子在手中把玩着,坐在梳妆台上,看起来有些不开心。“玖笙,你就这烂好人的性子,都不知他是否故意为之,你竟都不生气。” 玖笙将头上的钗花取下来放在桌子上,低下头,脸色突然低沉,看起来很卑微。“我不过一个戏子,下三流的人,哪里能有什么脾气?若是他们当真想砸我,那便也只能受着。” 听着玖笙这低落的语气,容启用扇子在玖笙的肩头敲了一下,“玖笙你若在这般说话,我可真要恼了,哪有这般贬低自己的。在我眼中,你便是与我平等的存在,没有这高低贵贱之分。” 玖笙抬头看着容启,露出笑容“也就你小公爷把我当知己,愿与我来往,每每为我出头,得罪了不少的人。” 玖笙的眼中多了一丝的欣慰,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似乎是容启自贱了身份混进了下三流的社会一样。 “你我毕生知己,能护你一世周全,荣幸之至。”容启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既然有几分天姿国色的感觉。 “你且把妆卸了,我帮你涂药,而后去醉仙楼,我定了位置,今日一定不醉不归。”容启从梳妆台上起身,坐到了一旁,倒了杯茶喝着,看着玖笙换了身灰白的素软衣服,开始卸妆。 容启喝着茶看着玖笙询问:“我上回送你的素锦可是不好?都不见你穿。” 玖笙已将最后的唇妆卸掉,转过身来,长眉若柳,面如桃瓣,一双桃花眼透着多情而不魅,高挑的鼻梁,散落双肩的青丝,配上柔美的轮廓,看着真的有八九分像个女子。 “哪是不好,是太过好了,不舍得穿。”玖笙不过是一个戏子,哪里敢穿那么好的衣服出去,惹人非议。 容启放下茶杯和扇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细小药罐子,走到了玖笙的面前,打开了盖子,用手抹上药膏给玖笙上药。“不就是件衣服,你穿就是,穿坏了,我在送与你。” 玖笙的眼神上瞟,看着容启给自己上药,那专注的动作和表情,让玖笙不由得喉咙咕咚一下,莫名的有些脸红。 药膏抹在额头,会出现热热的症状,传来一种刺痛的感觉,但带着一丝丝的桃花香味,玖笙感受到刺痛,想用手去触碰额头。 “别动,这药膏效用极好,用上三日就能恢复如初,有些灼痛的感觉是正常的。”容启将药膏放在了桌子上,让玖笙记得每日抹药膏。 “容启,你为何对我这般好?”认识容启这么久玖笙一直都有一个困惑,从来也没有过问,却又想要问,今日便也不知道为何就想问问这个问题。 容启靠在梳妆台上想了想,“你与别人不同,别人靠近我,是因小公爷的身份,而你与我志同道合,是知音难觅。” 容启说着走到桌前拿起了扇子,转身看着玖笙“若说知音,你我二人可有许久未曾合奏,何时能有时间合奏一曲,我新得了一曲谱,慷慨激昂,奏出此曲,必然壮阔。” 玖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如此甚好,我的筝可许久未动,正想着一鸣惊人。” “话说你今日演的话本子如何了?下半阙可写好了?”容启坐了下来,双手手肘靠在桌子上,看着玖笙的眼神都是柔情。 玖笙拿出了话本子走到容启的面前,将话本子递给容启,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了容启的侧面,抬眼就可以看到容启的面部表情。 容启看着话本子还是只有上半阙的内容,下半阙一字未动,不明白的将话本子掉到玖笙的眼前“这不还是上半阙?” 玖笙将话本子从容启的手中拿过来,卷了起来,拿在手中,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我想了许久,也未曾想出来最后二人的结局。原是想着把前世的遗憾,在后世有个弥补。却觉得若是太轻易了,便没了意思,身份就悬殊了些,如此要再写下半阙,似乎又没那么容易,便一直空着。” 容启点了点头,也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两个人好不容易相遇,可是这身份的差距,想要突破难免的会困难重重。 “来世再遇,便已是莫大的弥补,结局如何未得那般重要,有有着一段相识、相知、相伴的历程,哪怕结局未得那么完美又如何呢?”容启的双手放在了腿上,自然下垂,看着玖笙,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玖笙沉思细想“话倒也不错,然前世便磨难重重,后世又是如此,岂不未得圆满?” “世间本就未得那么多公平,若要圆满,必然是要经历些磨难,若一世不够便两世,两世不满,便三世,总有一世会的圆满。”容启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心里是个明白人,看的通透。 “倒也是如此,那我便想着写写。”玖笙将话本子从新放回抽屉之中,转身笑着喊着容启去吃饭。 醉仙楼的雅间在阁楼上,可以看见整个街景,热闹非凡。 “你我二人初遇便在此处,当日我被一个地痞强拉着,非说我是个女子,要我做他的夫人,是你出现将我救下。”玖笙来到此处莫名的有些怀旧了,想起昔日容启救自己的情形,有感而生。 容启举起酒壶喝酒,直接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嘴,笑着说道:“你这男生女相的样子,莫说外人,便是我当时也晃了神。” “若非我柔弱不会武艺,也不至于此。”玖笙摸了摸自己手,只怪他是个文弱的书生,老是让人误解。 容启将凳子挪动到了玖笙的身边,手搭在了玖笙的肩上,搂着玖笙的肩膀,“放心,日后有我,定然不叫人伤你半分。” 玖笙转头看着容启,欣然一笑,在容启的身边,他总是那么安心,只恨自己不是真的女子,无法嫁给容启。 容启转头看向玖笙,四目相对,有感而发“你若是个女子...”容启是想说“我必娶你的。”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女子如何?” 面对玖笙的问话,容启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什么,男子很好,举杯畅饮,夫复何求。” 二人拿起手中的酒,就这样勾肩搭背的,看着盛景,喝着美酒,好一副现实的优美画卷。 阁楼的门被打开,几个士兵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站成两排,一个藏青布衣打扮,头发花白的男子,双手自然立于腹部,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小公爷。” 第69章 忤逆 “你们来此作甚?”容启到他们脸上原本的笑意,突然就沉了下去,搂着玖笙肩膀的手也松开了,拿着扇子在手里旋转,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公爷,王爷请您回府。”布衣男子一脸的和善,可眼神却很威严,有着不可违背的感觉。 容启打开了扇子假意扇风,态度强硬的问了一句“我若不回呢?” 布衣男子微微弯腰,面不改色“那小公爷请恕鄙老无礼。”他的手一挥,士兵装扮的人立马上前抓捕容启。 容启起身闪开,随手将玖笙也拉开,“顾叔,您这就不对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小公爷得罪了”顾叔依旧是谦和有礼的模样,点头一个肯定,士兵装扮的人白动起手来。 容启转头看了一眼玖笙,两个字“躲好。”手中的扇子立马变成了武器,锋利无比。但容启并没有想要他们的性命,招招留情,尽可能的只是将她们打伤。 顾叔看着战局,笑意明显了几步,脚步一动,如同一阵风一样就飘到了玖笙的身后,钳制住了玖笙的手,一手掐着玖笙的脖子。 “小公爷”顾叔喊了一声,容启立马停止了打斗,看向了顾叔,眼里浓浓的恨意。 “小公爷若是在意这位朋友,便住手,鄙老的手可不晓得轻重,免得伤了您的朋友。”顾叔只是微微一用力,玖笙就疼得大叫。 “玖笙”容启的脸上满是担忧,他了解顾叔的性子,下一刻可能真的就会把玖笙的脑袋拧下来。 容启又恨又气又担忧,将扇子收了起来,“放开他,我跟您走。” 顾叔松开了手,容启走到了玖笙的跟前关心起来“没事吧?可有受伤?” 玖笙摇摇头,脸上有着愧疚和不舍“容启”,此时的玖笙出了能喊容启的名字,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要不是自己这个累赘,容启肯定能逃开。 “你便是不在,我亦赢不过顾叔,别这副害了我的样子。信我,过几日我去云鹤园寻你,你可得写好下半阙,先于我演上一出。” 容启的脸上挂着笑容,坚定的眼神让玖笙放心,也让玖笙心里可以好过一点。 玖笙点点头,眼里依旧充满了担忧,三王爷一直就不乐意容启和他走的太近,现在更是找人来抓,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好,我等你。” 容启拍了拍玖笙的肩膀,看向顾叔“走吧!” 顾叔立马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容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离开了雅间,回到三王府。 三王爷一早就搬了凳子在院子里面等候,看着容启被带回来,立马让人将容启按在了凳子上,拿来板子就打。 容启知道这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一声不吭,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也不求饶,顾叔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立马行礼求情“王爷,小公爷年纪轻,贪玩也是正常,王爷可别打坏了小公爷,心疼的可是王爷自个儿。” 三王爷很生气,看了看顾叔又看了看容启,血迹都染红了衣裳,脸上又露出了心疼,挥手说着“停。” 容启抬眼看着三王爷还是一副恶狠狠,不认错的表情“您便是不打我,我也不会感激您。” “你”容启的样子,让三王爷气到不行,指着容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骂还是该打。 “你是王府的小公爷,整天和一个下三流的戏子裹在一起,成何体统,哪有半分小公爷该有的样子。”三王爷完全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跟容启说话,每句话都是责怪和怒气。 容启也不顾自己开花的屁/股,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用手扶着“爹,我不许你这么说玖笙,我与玖笙乃是知己好友,你可别诋毁他。” “你看看你如今这个样子,还维护着那个戏子,他到底有何好?”三王爷看着容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又莫名的心疼,碍于面子的问题,又不愿关心容启的伤势。 “您要骂我,便骂,要打便打,诋毁我的好友算什么?”一阵疼痛让容启疼得不行,却还是那副不认输的样子,完全就是不给三王爷好脸色,也不认错。 三王爷被气的够呛,看都不愿意多看容启一眼,吩咐着下人将容启带去下,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要是不严重就别用药了,让他疼着,算是教训。 玖笙这边回到云鹤园,担心的不行,立马找人去打听容启的消息,坐立不安的在房间来回的走动。 玖笙的右手握成拳头在左手的掌心敲打,一直盯着门口看着,满脸都是紧张的神色。 “都怪我,若我有些武艺防身,容启也不至于被带走。”玖笙一遍遍的责怪自己,觉得自己没有用,容启都是为了自己才被带回去的。 看着打听的人回来,玖笙立马迎了上去抓住他的胳膊询问:“如何?小公爷如何?” 玖笙因为焦急,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手上的力道就重了,抓的他胳膊生疼,不由得“啊”了一声。 玖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重了,放开了他的隔壁,连忙道歉“抱歉,我心急了。” 打听回来的人低头回复“回九爷,小公爷回府挨了一顿板子,被人扶着回房间歇着了,请了大夫,不会有大碍。” “挨了板子?”玖笙立马慌乱了起来,完全就没有听进去后面的不会有大碍几个字。此时的玖笙更加的着急,恨不得这会儿自己会飞,能够一下子就到容启的身边去看看。 “九爷,莫要忧心,如何言说小公爷都是三王爷的儿子,三王爷必然会顾及的。”他看见玖笙着急的样子,立马开口安慰。 就在玖笙担忧之际,容启身边的小厮前来到了云鹤园,来到了玖笙的房间,“九爷”小厮毕恭毕敬的行礼。 玖笙看到小厮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的,立马走到他的面前询问“你家小公爷现在如何?伤势可重?” 小厮又一次行礼说话“九爷莫要担心,小公爷无碍的,便是怕九爷忧心,让小的特来一趟,要九爷安心。莫要忘了话本子下半阙的事,小公爷还想着在见面时,能瞧着九爷演上一段。” 玖笙回礼“你且回去让小公爷放心,下次相见,下半阙的话本子必然会完成。”得到了容启这边的人亲自回话,玖笙才放心了一些。 小厮回府一五一十的把情况告诉容启,容启还若无其事的吃着苹果“我便是知道玖笙必然担忧,还好我叫你去传了个口信。” “小公爷,您说你何必自讨苦吃呢?跟王爷低个头认错,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小厮给容启上着药,看着那开花的伤口都觉得疼。 “你轻点”容启感受到了疼痛,回头打了小厮一巴掌。 上了药出去,小厮迎面碰上三王爷,立马行礼问安,三王爷挥了挥手让他不要说话,离开。小厮行礼告退,三王爷走进了房间。 容启还以为是小厮又回来了说着“都叫你下去了,你”回头看见是三王爷,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里面阴沉了下来,变得严肃,很是不好的语气问着“你来作甚?” 三王爷坐在茶桌前,倒着茶“怎么?本王来看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可以,谁能阻拦您这位位高权重的王爷呢?”容启的态度很是不好,满脸的都是不懈和玩世不恭。 三王爷走到床前掀开了被子,容启立马回头看着三王爷,抓住了三王爷的手“你要做何?” “瞧瞧你的伤”三王爷推开了容启的手,强行扒开了衣服看伤口,看着又心疼的问了一句“谁打的,打这么狠?可还疼?” “拜你所赐,不疼。”容启就是死鸭子嘴硬,死活不愿意在三王爷的面前放下面子。 三王爷出手在容启的伤口上拍了一巴掌,容启疼得翻过身去,看着三王爷吼了一声“爹,你要打死你儿子啊?” 看着不让人省心的容启,三王爷也是又气又无奈,坐在床边不愿意看向容启。十指相扣放在腿上叹气说道:“启儿,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所为皆是为你铺路,你如何就不懂呢?” “爹,我不朝堂争斗,尔虞我诈,我便就想着有一知己,对酒当歌。”容启的叛逆完全就是希望自由。 三王爷回头看了一眼容启,想要发火,却又突然平静下来说道:“若那戏子是个女子,你若喜欢带入府中做个妾室也未尝不可,然他是个男子,你与他整日黏在一处,成何体统。“ 容启完全不认同三王爷的话,反驳道:“爹,您这思想是否太偏见了些,戏子如何?为何不可相交?知己本便不分贵贱。” “得”三王爷打断了容启的话,“你若真要哦与那戏子来往,便叫他出了云鹤楼,来王府中与你伴读,如此总归行了吧?” “玖笙喜百戏,若要他违背本心,我做不到。”容启了解玖笙,要是让玖笙放弃百戏那就等同于丢掉灵魂,他断然不可以这么做的。 “那你便与他断了联系,我以为你安排了同周将军女儿的婚事,你伤好便成婚,日后休想在见那戏子。”三王爷看着容启不听自己的话,很是生气,站起身上直接就是命令,而不是商议了。 容启直接开口拒绝“我不娶。” “由不得你,不娶也得娶,否者本王便叫云鹤园就此消失。”三王爷说完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容启生气的指着三王爷,一个“你”字,气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一动又牵扯到伤口,疼得不行,狠狠的捶打着枕头,将枕头丢到地上。 第70章 你不高兴? 容启的反抗,让三王爷很是恼怒,下令停了容启的药,将容启的房间封锁了起来,哪怕是窗户都被焊死了,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个送饭的萧窗口,连个脑袋都过不去。 屋内所有能敲、能打、能砸、能砍的东西,都被三王爷让人清除去了,容启根本就是被关起来,没有了自由。 容启的伤势得不到治疗,好的很慢,看着就要过了跟玖笙见面的时间,容启只能干着急。想着让送饭的人去给就升到带个话,可是三王爷有吩咐,下人们不敢违背。 容启在房间走来走去的,不知道怎么办,手狠狠的砸在了柱子上,手指关节处立马出现了血红。容启满脸愁容,一下子坐到床榻上,突然传来的疼痛,让容启起身,摸了摸伤口。 容启再一次缓慢的坐到床榻上,特别的注意了自己的伤口,不被触碰到。容启知道自己这么多天没有消息,玖笙肯定着急,却又无计可施。 容启转眼,眼睛里面映出了玉萧,容启眼神一闪,出现了亮光,走过去拿起了玉萧,走到了窗边。 玖笙长时间没有容启的消息,便一直到三王府外游荡,在容启经常跳墙离府的位置等候,一直都没有看到容启的身影。 容启的萧声响起,玖笙一震,这是容启给他的信号,是容启报平安的方式,所以容启没事。玖笙的脸上焦急的神情有了好转,露出了笑容。 玖笙拉着旁边的人就吩咐“快去,快去将我的筝取来,要快。”玖笙的心特别的激动,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最开心的时候了。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去取筝的人回来了,“九爷,你的筝。” 玖笙拿着筝,可是这里并没有适合安置筝的位置,取筝的人立马询问:“九爷,我去取筝架来如何?” “不必了”玖笙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将筝就那么放在自己的腿上,取筝的人都看呆了,那么爱干净的九爷,居然就这么席地而坐。 筝音响起,容启顿了顿,惊讶又惊喜,露出了一抹微笑,继续吹奏。两人就这么合奏了一个晚上,述说着心中这些天的思念。 玖笙站起的时候,脚都麻了,面对询问还一直说着“无妨。”玖笙被扶着回到云鹤园才算是真的安心了半分。 容启一日不答应和和周将军女儿的婚事,三王爷便一日不放容启出房间,出了送饭,其他的什么都不给他。 容启为了见到玖笙只能答应三王爷的要求,起码先解开了禁足,才能有办法逃出去。然而容启似乎想的有些简单了。 虽然三王爷已经让容启可以出房间了,但是身后一直跟着一拨人,还有顾叔贴身跟着,根本逃不出去。 容启堵住了下朝回府的三王爷询问:“爹,你何时准我出府?如今这和禁足有何区别?” “周将军携女不日到达城中,等你与之见面后,本王会放你出府,与那戏子见上最后一面。”三王爷袖子一甩,根本就不愿意多说上一句,直接走开。 周将军携女到达三王爷府,几个侍女打着伞为周将军之女遮挡,免得泄露容颜。到了前厅,三王爷屏退了左右,侍女才将伞拿开。 周将军和三王爷很是要好,就只是揖手行礼唤了一声“三王爷。” 三王爷眉开眼笑伸手邀请“周将军快坐。”还吩咐了下人去沏茶,上好的茶。 “小女茹竺见过三王爷,三王爷安”周将军之女双手叠放放于腰间,半蹲行礼。 “快起,快起”三王爷看着十分的欣喜,打量着周茹竺,满脸的笑意,身子都有半截离开了凳子,恨不得上前亲自将周茹竺扶起来。 周茹竺站起来道谢入座,三王爷吩咐一旁伺候的人“快去请小公爷来前厅。” 容启本来就不满意婚事,更是不愿意见这个周茹竺,躺在床上,任凭小厮怎么喊叫就是不起来。 “小公爷,您若是想着见九爷,还是去吧!若不然你必然出不了王府。” 容启被小厮提醒,睁开眼睛,看了小厮一眼,不情不愿的起身,穿好鞋,也不打扮,就那么蓬头垢面的前往前厅。 “小公爷,若不然您还是梳洗一番吧?”小厮看不下去容启这样的一副样子,提醒着容启要注意颜面。 容启满不在乎的回头看着小厮,倒退着行走,摊开双手询问:“本公爷如此不好吗?她若是瞧得上我这副模样,要进王府也不是不可?若瞧不上最好,省的麻烦。” 容启打开扇子扇风,转身,慢悠悠的走着,一点也不着急,竟想着一些不好的举止,好让这个周茹竺知难而退。 “爹,找我来做甚?”容启就那么站在了前厅外面,一副不务正业,玩世不恭的样子。 三王爷看到容启的样子,气到不行,可是有客人在,他又不好发火“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成何体统。”虽然三王爷经历的压制了自己的怒火,但是依旧可以在语气中听出来愤怒。 “我不一直如此”容启一摊手,漫不经心的走到前厅。 三王爷很尴尬的笑着给周将军和周茹竺介绍着“这便是本王的不孝子,让你们见笑了。”三王爷眼中带着火光的看了一眼容启,脸上还依旧带着笑容。 “王爷莫要动怒,小公爷年纪小,待成家后便好了。”周将军满脸的笑意,看来是很满意这门亲事了。 “快,茹儿,见过小公爷”周将军看着周茹竺,伸手示意周茹竺快点站起来。 周茹竺很听话的站起来,面向容启行礼道安“见过小公爷”。 容启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个人,一脸傲慢看都不想看上一眼,手一挥直言“行了,别搞这些虚晃的把戏,不就想见本公爷吗?见着了,如何?还想着要联姻吗?” 周将军看着容启的态度,也是笑的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嫁于小公爷是小女的福气,小女必然相信小公爷并非表面瞧着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周茹竺是真的看破了容启的伪装,还是装傻,就想着加入王府。 一副知书达理,全有父母做主的样子,还带着一丝娇羞的低下头微微一笑。 容启都这副打扮了,这周茹竺还愿意嫁,容启诧异的很,不由得好奇,低头朝周茹竺看去。 眉如翠羽,,双眸似水,唇如含贝,脸若银盘,一袭碧绿罗裳。眉眼之间竟然有些像玖笙,让容启晃了下神。然而不是终究不是,再像也没有用,身上没有半分玖笙的气质。 容启摇了摇头,是失望也是失落,轻蔑一笑“本公爷已经在此了,有何不满?有何想问?便说。” 三王爷看着容启这不争气的样子就来气,摇摇头,笑意满满的说着“小儿无状,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周将军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能是推诿一下,表现的不在意。 “不知周将军可满意这桩婚事?”三王爷原本的笃定,一下子变得疑虑,生怕周将军看不上容启。 “婚事乃小女之事,还得小女自行做主。”周将军将这个话题抛给了周茹竺,让周茹竺自己决定,只要周茹竺自己不反对,他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周茹竺面带羞涩,浅笑行礼“一切全凭王爷,爹爹做主。” 这话是同意了这门亲事了啊!容启那叫大惊失色,自己都搞成这个样子出现了,还这样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样都能看上? 转念一想本来就是为了见玖笙才同意这婚事的,横竖不过是娶回来做个摆设,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如此那本王便进宫请旨,让小儿与令爱择日完婚如何?”三王爷这明显是下定了决心的,却也出于礼貌问了周将军一声。 “全凭王爷做主”这三王爷的身份摆在那儿,自己的女儿也不反对,周将军还能说什么呢? 婚事也就这么算是定下来了,只等一道旨意下达了。 “爹,如今婚事也定了,我可能出府了?”容启迫不及待的就想着见到玖笙,也不顾场合直接开口询问。 三王爷看了看容启不争气的样子,挥了挥手“为父应了你的话,自然不会反悔,你且去吧!”这个时候三王爷倒是装出了一副好父亲的样子,开始对容启有点好脸色了。 容启高兴的不行,有了出府的特色,恨不得立马出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自己都摇了摇头,回到房间换了身赶紧的衣服,整理好衣冠才出门去。 容启到了云鹤园的门口,却停下了脚步,喜悦的脸上立马出现了愁容,他一时之间好像不知道该如何跟玖笙说成婚的事情。 停顿了一刻,里面有人开门出来,看见容启喊了一声“小公爷”,容启才反应过来。 “小公爷来了,为何不进园子?”开门的人问了一句。 容启想了想说道:“本公爷多日不来,正想着如何与你们九爷解释。” “进吧,小公爷”开门的人一个邀请的手势,邀请容启进园子。 容启本也没有想清楚,可这都邀请了,也不好拒绝,举步走进园子。在玖笙的门前,容启还停顿了刹那的时间,才推门进去。 玖笙听见开门声,回头来看,看见容启站在门口,兴奋浮在脸上,溢于言表。 “容启”玖笙起身走到了容启的面前,上下的打量着容启“听闻你挨了板子,伤可还好?可有其他的伤势?” “我可是堂堂小公爷,一顿板子而已,能耐我何?瞧你这担忧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断胳膊脚了。”容启故作轻松,说的轻描淡写。 玖笙也没有在意那么多,拉着容启到屋里坐下,边说着边拿出自己写好的下半阙的话本子递给容启,不停的炫耀着自己写的有多么的新颖。 容启看着玖笙开心的模样,还有手上的话本子,一时之间却有点难以启齿自己要说的事情,脸上的神色十分的不好看。 “你不高兴?”玖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着容启的样子,就知道容启有心事。 容启看着玖笙,久久的才说出了一句话“我要成婚了。”那眼神一直都不肯离开玖笙的脸庞,他想看见玖笙的反应。 第71章 我娶妻,你可是不喜? 玖笙听到容启的话,脸上立马就僵硬了,似笑非笑的样子回了一句“那挺好啊!”顺便还问上了一句“也不知是哪位世家小姐,这般有福气?” 容启看着玖笙面上的失落,心中好想被针灸一样的,莫名的心疼,他没有回答玖笙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我娶妻,你可是不喜?” “怎会?”玖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里却还夹着着失落“你若能娶上一个贤良的妻子,我自然为你高兴。” “玖笙,你莫要这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可好?我见不得你这样。”容启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双手抓住了玖笙的胳膊,他希望玖笙说实话。 玖笙依旧保持着笑容,将容启的手扒开“容启,你是小公爷,娶妻此等大事,自然普天同庆,我有何不高兴的?” 容启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要是找知道自己娶亲会让玖笙这么不开心,他一定死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如今到了这样的境地,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玖笙,也不知道怎么样解释。 两人相对无言,都低头坐在哪儿,良久过后容启开口“我爹不许你我来往,若要来往必要你去王府中,我不愿你违背本心,便拒了。为见你一面,只得应了我爹成婚之事,早知你如此抵触,我便死也不该应下。” 玖笙知道容启答应婚事都是为了来见自己,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可是想到容启要成婚的消息,却又如同刀割一般的难受。 玖笙看向容启问道:“你如何晓得我便不会为了你入王府?” “你与我说过喜爱自由,王府规矩严,枷锁多,我自个儿都不喜欢,何况是你呢?”容启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将茶当做酒一样,一口闷了,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玖笙原本想说“我愿意为你入王府,只要与你一道”可终究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容启是小公爷,和自己不一样,不可能日日与一个男子混在一起,不娶妻生子。 这一刻玖笙回头看着挂着苦涩笑意的容启,他知道自己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他已经不是把他当做知己那么简单了。 可是容启呢?容启把他当做知己,又要娶亲了,他又不敢确定容启是否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心思,他怕说出了心中所想,便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容启,你今日可是来与我诀别的?”玖笙明白容启来见自己肯定是最后一面了,以后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容启知道他爹能让他出来见玖笙最后一面,已经是最后的宽容,日后若是在来见玖笙,恐怕三王爷会直接杀了玖笙。可容启不愿看到玖笙难过的样子,他只得想法子说服他爹正常与玖笙来往。 “玖笙,你放心,无论我娶亲与否,必然不会忘了你我的情谊,日后我必然还是会时常出府与你相聚。” “日后你便是有家室的,时常初入戏园子怕是不好,还是少来些好。”玖笙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暖,尽力的掩饰了自己心中的难过。 此时的玖笙已经打定了注意在看着容启成婚后,就离开,他无法瞧着自己爱上的人跟别的女子如胶似漆。 “你这是要与我断了关系?”容启激动的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想要靠近玖笙,他知道玖笙会伤心,可没有想到玖笙竟然要和他彻底的断绝来往,不在有瓜葛。 容启的心这会儿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一样,很疼,很疼,感受不到跳动的感觉。 玖笙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背对着容启“你我本就身份悬殊,能有这这么一段缘分已然是不错了,日后你成了家,便不可在玩世不恭,与我胡混了。” 玖笙说着豆大的泪珠在脸上滚落,闭上眼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容启,有你这知己,我不生无憾,云鹤园你日后便别来了。” 玖笙这是在下逐客令,容启听着眼里却也莫名的落下了眼泪,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玖笙有分别的一天,也未曾想过是这样的情形。 心很痛,很痛,像是痛失所爱一般的疼痛,看着玖笙没有丝毫要挽留的意思,容启伤感的眼眸闭上了,睁开的一瞬间转身开门离去。 玖笙回头看着容启离开的背影,腿软了一下,顺着墙壁瘫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哭泣,久久不能抽身。 回忆着和容启的点点滴滴,脸上流露着各种不同的表情,有喜有悲,有欢笑,也有忧愁。 容启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走在大街上,看着三王府的牌匾却没有走进去,走着走着就到了醉仙楼。 “容启,听闻醉仙楼出了新的菜品,我们去试试?” “容启,醉仙楼的醉鸭甚好,我请你。” “容启,许久未曾与你对饮,我们去醉仙楼饮酒可好?” “容启....”突然间往日在醉仙楼前,玖笙的声声句句都传进了容启的耳朵,脑海里面全是和玖笙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容启走进了醉仙楼,丢下了一大袋的银子包下了酒楼,去到阁楼上的雅间,让小二拿来所有的酒,他就那么在醉仙楼喝着,一壶接着一壶。 玖笙直接去到了酒库之中抱着酒坛和闷酒,耳中突然传出容启喊自己的声音,玖笙满心欢喜的四处查看,却都看不到容启的身影。 “玖笙,你与我来上一段你的百戏如何?我可从未单独见到你的百戏?” “玖笙,你如何这么能吃?” “玖笙,与我合奏一曲如何?” “玖笙,得知己如你,夫复何求。” 玖笙拿着酒壶,模仿着容启说话姿态对自己说话,说的时候有多高兴,话落就有多伤心,一坛子的就就没有歇气的咕噜咕噜灌下肚。 如此伤害自己嗓子的事情,玖笙还是第一次,完全忘记了没有嗓子过后,该怎么演百戏? 容启喝了也不知道多少酒,地上的酒壶,酒坛丢了一地,迷迷糊糊中,眼前竟然出现了玖笙的身影,容启伸手去抓,却又抓不住,就生生的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 容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在自己的床榻上躺着,想起昨日的种种,容启觉得可悲又可笑,原来这么许久不过是自己的一场美梦。 走出房间,整个王府已经是喜气洋洋了,原来一早圣旨就到府中,不出七日就要完婚,三王爷已经带着聘礼去了周将军城中的宅院提亲了。 容启看着满院的红色,却没有一点喜悦的心思,自己去了酒窖中喝闷酒。日日都是如此,就连酒窖的门都没有出过。 玖笙醒来便一直弹筝,那曲他和容启经常合奏的高山流水,一遍又一遍,手指都弹出血了,也不肯放手,任谁来权都没有用。 直到听着外面的人说着三王爷府送来了喜糖、喜饼,才一个失神弹断了琴弦,停止了弹奏,脸上本来就不好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阴沉。 大婚当日,容启是被几个小厮从酒窖里面拉出来的,像个死尸一样,毫无挣扎。三王爷看着容启那么要死不活的样子,醉醺醺的模样,恨不得一棒子打死他。 三王爷让下人端了一盆冷水,直接就淋在了容启的身上,容启被冰冷刺骨的水惊醒,瞬间没有了醉意。睁眼就想要破口大骂的,可看着眼前的是三王爷,又生生憋了回去。 “今日乃是你大婚之日,你瞧瞧你这副德行,哪有半点新郎官的样子?”三王爷双手背在身手,气呼呼的看着容启。 “能答应娶那周家小姐,不过就是为了见玖笙,如今你的阴谋都得逞了,还要管我怎么成亲吗?”容启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看着自己的父亲还咄咄逼人,容启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听的话能说出来。 三王爷背过身去“不管如何,你应了婚事,就该风风光光的将人迎进府中。”说完三王爷就转身离去了,免得看着容启就是气。 容启像个木偶一样被下人换上戏服,整好衣冠,如同傀儡一样的踏上马背,前往迎亲。一路上哪怕是行礼都毫无表情,那就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木偶。 迎亲回府的路上,容启在人群中看到了玖笙的身影,眼神在也挪不开,看着强颜欢笑的玖笙,容启如同万箭穿心,差点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玖笙一路跟随,看着容启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完成整个婚礼的过程,默默的离开,转身去了所有和容启去过的地方,回忆以前的种种。 玖笙回到云鹤园中,收拾好了行礼,在书案前提笔站着,许久未曾动笔。 哪怕是招待客人,容启也是面无表情的木偶状态,明明大喜的日子,在容启的脸上看不出来一丝的喜悦。有人询问容启怎么回事,三王爷也就是尴尬的回应上一句“怕是兴奋过头了。” 入了洞房,一堆人在洞房之中,周茹竺就那么坐在床榻上,欣喜的模样隔着红盖头也能瞧得出来。 还没有等一旁的喜婆说话,容启已经走上前去,一手将周茹竺的盖头揭开了,看都不愿意看上一眼周茹竺。 “盖头本公爷揭了,你们滚吧。”容启不想看到这些满脸笑容的人,直接将盖头丢了过去,让他们离开。 “小公爷,这新婚夜,还有诸多礼节要行,还请小公爷耐心些。”喜婆行礼回话,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容启的脸色,说话也是颤颤巍巍的。 容启转身看向周茹竺,面前出现的却是玖笙的面容,玖笙在对着他微笑,喊着他的名字。容启晃了晃脑袋,看清了眼前的人,突然就失落了。 可玖笙的样子在他的眼前,就是挥之不去,抹都抹不掉。容启伸手强制性的扯掉了周茹竺的衣服,将周茹竺按压在床榻上。 周茹竺被容启的动作吓到了,可还是淡定了下来,双手自然的搭在了容启的脖子上。 “怎么?你们是要瞧着本公爷洞房花烛吗?”容启的语气很生气,是用吼的。 容启的身子又压低了一分,喜婆看着,不敢再多言,行礼默默的退了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0-2620:20:19~2021-10-2820:03: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叶有个梦3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再见 哪怕周茹竺在怎么主动,害羞带笑的模样在娇俏,可容启的眼里,心里,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玖笙的影子。容启没有办法面对周茹竺,一把将周茹竺推开,站起身来,就那么换掉了喜服。 周茹竺一脸的失落和不解,就那么看着容启的一举一动,也不敢问话。 “你已成功入了三王府,如了心愿,日后你便自己在王府待着吧!”容启拿上玉萧和折扇,开门离去。 今日是大婚,王爷没有派人盯着,外面候着的人,无非就是一些喜婆,丫鬟,没有一个敢拦着,也拦不住,眼看着容启飞身出了庭院。 周茹竺那失落感隐藏不住,追到门口看着容启离开的身影,吩咐了一声“今夜之事,万不可说出去。” “是”众人行礼回应,周茹竺关上了房门,回到床边坐下,不敢入睡,就那么等着容启回来。 明明天空刚才还有一轮圆月的,却突然狂风大作,下起了大雨,容启在街上疯跑着奔向云鹤园。 敲开云鹤园的大门,开门的小厮看着容启,十分的不解,还没等问话,容启就开了口“你们九爷呢?” “在屋中”听到回答,容启直奔向玖笙的房间,还没有敲门,玖笙就打开了门,身上还背着包袱。 “容启”玖笙看到容启那是又惊又喜,那满脸的水珠也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水,急促的气息,在安静的坏境下格外的明显。“今日是你的新婚夜,你如何跑我这儿来了?” 容启抓住来了玖笙的肩膀询问“你是要逃跑吗?” 玖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包袱,“我是打算出去游玩几日的”转而打量着浑身湿透的容启,将容启拉进屋中“你这会儿来我这作甚?还搞得如此狼狈。” 容启就那么盯着玖笙看着,也不说话,看着容启拿来毛巾给自己擦拭头发,给他找来干净的衣服。 “快把衣服换了,不然该着凉了。”玖笙将衣服递给容启,转身要去备热水。 容启一把拉住了玖笙的手,抬头看着玖笙喊着,他这才感觉到玖笙是真实的存在他的身边。 “你今日究竟怎的回事?这般不寻常。”玖笙回头看着容启,着实有些看不懂容启今日的行为了。 “玖笙,我好似看上你了。”容启的这话一出,玖笙都震惊了,下意识的问了声“什么?” “自那日从你这离去,日日脑中都是你的影子。今日大婚瞧着谁,我都能当做你。瞧着红衣的新娘,我眼前浮现的却是你的模样,我已无法抛去你,去同旁的女子巫山云雨。满脑子只想着你,只想要你,我是否是魔怔了?” 容启看着玖笙的眼神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痴情又无措。玖笙听着容启说着,缓慢的走到容启的身边,坐在容启的旁边。容启的眼神一直跟随着玖笙,看着,害怕目光收回,玖笙就消失了。 玖笙的目光中有着一丝疑惑,盯在容启的脸上,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容启,我是男子。” 容启突然抓上了玖笙的手,紧紧的握着“我晓得你是男子,晓得你是玖笙,也晓得我所言是何,可你占据了我的一切,我挥之不去。” “你当真确定你心中之人是我吗?”玖笙很是不确定容启的心意,可又期待着容启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容启点头,将玖笙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玖笙,我甚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我怕你无法接受,然若不说,我心中又不快。如此你可还能接受我在你身旁?” 玖笙却突然的笑了,这让容启有些迷茫,看着玖笙的神情,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从不畏世俗之言,更甚者我心中早已有你,又何会在意你在我身侧?”玖笙的笑容绽放的像一朵花,痴痴的看着容启,满眼都是眼前的人。 “当真?”容启还以为玖笙是在安慰自己的,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玖笙点点头,却显得有些羞涩起来,像极了一个女子表白过后的样子。容启直接激动的抱住了玖笙,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只想着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在也不放开。 容启的力道太大了,抱得玖笙喘不过气来,玖笙拍了拍容启的肩膀“容启,你轻些。” 容启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松开了玖笙,两人就那么四目相对,火花四溅,心中的喜悦都在脸上。 容启抓住玖笙的胳膊,一点一点的靠近的玖笙,慢慢的吻上了玖笙的额头,玖笙一脸娇羞的消息,没有拒绝,容启的吻就那么慢慢的落在了玖笙微凉的唇上。 身子慢慢的压低,床幔落下,衣物从缝隙中丢了出来,隐隐的可以听到一些重重的喘/息声。 第二日辰时,周茹竺梳洗打扮好,却依旧没有等到容启回来,这马上就到了请安的时辰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回头看见床上的白喜帕一尘不染,没办法自己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刀,想着敷衍过去。特别的嘱咐了昨晚守夜的人,不许说出昨晚的事情。 请安的时候,周茹竺紧张到不行,在三王爷问起容启的时候,也是支支吾吾了许久,不知道怎么解释。看着三王爷要去找容启,才连忙起身说道:“爹,昨日我言想吃城南的枣糕,小公爷一早便去给我买了,此时还未回。我怕爹说我不懂规矩,便没敢言。” 说着周茹竺还跪到了地上“请爹责罚。”看着周茹竺偏袒容启,三王爷也只能算了。 云鹤园中玖笙醒来,看着还在熟睡的容启,露出了笑意,用手划过了容启的脸颊。容启抓住了玖笙的手“醒了?” 玖笙轻轻“嗯”了一声,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容启睁眼看见玖笙的模样,伸手摸上了玖笙的脸颊“为曾想我家玖笙还有如此娇羞的一面。” 玖笙推开了容启的手“你可莫要调侃我。” 玖笙起床对镜梳妆,容启跟着起身,看着玖笙梳妆“你这描眉的功夫甚是好,不如为我描上一描,也叫瞧瞧我会是何等模样。” 玖笙听闻立马起身,拉着容启坐下,容启一把拽过玖笙的手,让玖笙坐在自己的身上,玖笙拿着石黛在容启的眉间开始描绘。 “玖笙,且先委屈你几日,待过几日,我爹的气消了,我便带你回府去。” “若是你爹不同意该如何?”玖笙的动作停止了,将石黛放回了桌上,用手擦拭着眉毛,格外的仔细。 容启的手搭上玖笙的腰间,“若我爹不同意,我便带你私奔。反正他要我娶周将军之女,我也娶了,我也没什么能为他做的了。” 玖笙的手顺着脸颊摸到容启的脖子上,看着容启的目光问着“容启,若有一日我死了,你会如何?” “挥剑自刎,随你而去”容启连一丝考虑都没有,直接说出了答案。 玖笙换上了行头,容启拿出了神奇秘谱的曲谱递给玖笙“你瞧,这琴谱浩然正气,你我若是合奏,必然十分精彩。” 玖笙看着曲谱,脸上有些不好的感觉“此曲谱为整曲,若以萧声,怕是为难。” “你若喜欢,我必然能找到法子解决。”容启自信满满的样子,完全就不容反驳。 “那等有时日,你我二人便合奏一出。”玖笙将曲谱收起,露出了笑意,拿着话本子在容启的面前的一晃。“说好的今日我为你独演下半阙,必然是最为最要的。” 到了午膳的时候,容启还没有出现,三王爷开始起了疑心,虽然周茹竺尽力的掩护,可也抵不过三王爷老谋深算。 在三王爷的逼问话,昨晚守夜的人才将容启出走的事情说了出来。三王爷本来就生气,这样一听更是生气了,立马让人去找容启的下落。 在得知容启新婚夜逃走就是去找了玖笙这个戏子的时候,三王爷直接气到硬生生的将一个茶杯捏碎,拿着剑就出了门。 云鹤园中玖笙刚刚演完了上半阙的戏文,正在跟乐师说着音乐的细节,三王爷就提剑直接踹开了云鹤园的大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侍卫。 容启看到这样的阵仗,就知道三王爷肯定是气急败坏,立马跳上舞台,拉住了玖笙的手,将玖笙护在身后。 “新婚夜逃走,便是为了这个戏子,真叫本王失望透顶。”三王爷剑指玖笙,手中的剑一直在因为生气而抖动。 “爹,我心中之人是玖笙,不许您污蔑他半分。”容启看着三王爷来势汹汹,生怕他伤害玖笙半分。 “你”三王爷被容启气到说不出来话,周茹竺赶过来劝解“爹,您别气,小公爷就是一时糊涂,等过些日子想明白便好了。” “容启,你跟我回去。”三王爷这似乎已经是最后的通牒了,语气中少了怒气,但是也多了命令。 容启很是坚持“不回去,你要我娶的,我娶了,如今我便只想与玖笙在一处。” 玖笙在容启的身后,拉了拉容启的衣角,让容启不要在继续说了。 三王爷气的快要吐血,咳嗽了几声:“你这不孝子,你如此行事叫我如何与周将军交代,你今日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三王爷命令手下的人动手将容启带归去,容启不惜大打出手,也不愿回去,乐师们都纷纷躲开了,玖笙在一旁站着让容启不要打了,可容启就像听不见一样的。 三王爷看着玖笙,眼里都是怒火,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玖笙引起的,拿着剑就走了过去。 “玖笙,躲开”容启看着三王爷朝着玖笙而去,立马超玖笙喊着,往玖笙身边走去,却被拦住了。 三王爷一剑刺向玖笙的心口,玖笙的目光却还在容启的身上,根本没有躲开,到地之前弱弱的换了一声“容启”,伴着鲜血倒在了地上,伸手触及容启,却抓不到。 看着玖笙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容启崩溃了“啊”!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剑,将几个侍卫全给杀了,拿着剑指着三王爷。 可三王爷怎么说都是容启的爹,容启没有办法下手,扔掉手中剑,跪到地上,爬到玖笙的面前,将玖笙抱在怀中“玖笙,你醒来,瞧着我,你睁眼啊!” 那声音哽咽到话语都模糊了,眼神中忧伤到了极点,甚至觉得玖笙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没有想玖笙到早上才问自己的问题,这么快就验证了,玖笙真的死了,死在了自己最亲的人手上。 容启的泪水在脸上滑落,眼中全是伤痛,抱着玖笙一直喊着,摇晃着玖笙让玖笙起来,可是玖笙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三王爷看着容启的样子,直接愣住了,手中的剑滑落,看着容启,伸手想要触摸容启。 “启儿”三王爷的手在颤抖,眼神中带着一丝懊悔和心痛。 容启缓慢的抬头看着三王爷“爹,你既容不下玖笙,那便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那一声爹,三王爷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了,可对于容启而言,那是最后一次叫他爹了,从此再也不会了。 捡起手边的剑,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一刹那,架在了脖子上,挥剑自刎,了却了生命。剑掉落在地上,容启缓慢的倒在了玖笙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抱着玖笙,不曾分开。 这一刻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忌,空留下了那么多还没有来得及完成的遗憾。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