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六十分》(好聚不好散之四)作者:米璐璐出版日期:2010年4月29日 【内容简介】 厚!这个女人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想他可是人见人爱的万人迷,走到哪儿都吃得开心甘qíng愿放弃一整座森林,接受她要求jiāo往的告白没想到她不懂得珍惜,莫名其妙的与他反目成仇迅速确实的切断两人的关系,狠心的将他抛弃 害他的感qíng从此飘泊不定,始终找不到心仪对象……什么?当年的yīn霾全是因为他乱搞男女关系? 冤枉啊!他真的是个守身如玉的新好男人 独独爱她只求六十分的个xing,单纯无瑕又没心机既然他们两人有缘重逢,而他又对她旧qíng未了 这回绝不轻易放过她,打定主意要破镜重圆 用尽一切方法也要攻破她的心防,解开她的心结毕竟有他这个满分的男人罩她,未来要不顺利都难……【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qíng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s://www.256zww.com/】 楔子 林珈珈是林家的老么,向来只要出一张嘴,上头三个哥哥就会帮她把所有的事qíng处理得很好。 凡事不求guī毛完美,只求六十分及格,是她的座右铭,因此造就了乐天的个xing,总是想着上天会帮她打开一扇窗。 大学勉qiáng毕业,她收拾包袱,想要到台北闯一闯,然而不到一个月,她又很没有气魄的拖着行李回家。 台北什么都好,就是没人养。 她那微薄的薪水,付完房租后只够吃饭,要存嫁妆,有得拚了。 为了她的未来好,还是回家当个乖女儿,至少一个月可以存下一笔房租当嫁妆。 最后,她在镇上的一间图书馆找到工作,美名其是助理,其实就是打杂的小妹。 只会出一张嘴的图书馆馆长冉幼岚因为和镇长赌气,接下了季刊,她被外派任务,负责介绍自己的高中母校。 听说东方高中最近来了一名辅导兼保健室主任,所以校长想要借机打广告,冀望提升学校的入学率。 于是在秘书的带领下,她来到东方高中的校长室门口,秘书先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让她进去。 走进校长室,她抬起眼眸,看见一道穿着铁灰色西装的背影,那人的肩线宽阔,是个天生的衣架子。 她心想,这男子一定很年轻,若是脱下西装外套,一定有一副迷人的好身材。 收回眼光,她出声打招呼,"阮校长,你好。" 男子转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霎时露出吃惊的表qíng,好看的嘴角随即扬起,放肆的打量着她。 意识到有道目光投she在身上,她一抬眸,便在空中接到那灼热的注视,电光石火间,她全身打了个冷颤。 生理的反应让她双眼瞠大,唇瓣抖动,喉咙也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住,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好久不见。"男子大方的开口,声音醇厚得像是高级葡萄酒,听久了会让人有种微醺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于是再用力的眨眼。 是他,真的是他…… 程予真! "你们认识?"阮校长好奇的问,忍不住轮流看着他们两人。 "岂只认识,我们熟透了。"他的语气轻快,狡狯的双眸直瞅着她,"是吧!我的前女友。" 轰的一声,她的眼底燃烧起熊熊烈火,恨不得烧死眼前这该死的男人。 是的,她林珈珈与前男友程予真在五年后的今天再次见面了。 第一章 铃铃铃…… 闹钟非常准时,总是在早上七点响起。 一双小手拍了下闹钟,闹钟的声音戛然而止,室内再度恢复平静。 躺在chuáng上的女子猛然睁开双眼,像是作了一场恶梦。 人生何处不相逢? 偏偏又来个不期而遇,害她措手不及,连想避开尴尬的机会都没有,硬生生的撞上了。 林珈珈失常得像是见到鬼,吓得连留下来访问阮校长的勇气也没有,立刻以肚子痛为借口,逃离他们的面前,又向馆长请了病假,回到家中躲着。 八月夏天,她竟然彷佛置身冰库中,全身发抖的躲在被子里,想要隔绝外界的一切。 这天,她卡到yīn一般失魂落魄,见到前男友程予真,没有重逢后的惊喜,反而觉得乌云笼罩在她的头上。 像只鸵鸟躲藏了一夜之后,隔天醒来,她还是很想逃避,将那场相遇当作一场恶梦。 恶梦醒了,于是她回到现实。 她莫名的生着闷气,翻身下chuáng,走进浴室,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厚重的刘海,凌乱的长发及肩,面容称不上冶艳,鼻子也不高挺,小嘴还缺乏血色,脸色苍白得像个鬼,却因为这场梦而增添两朵红晕。 她的身材没有凹凸有致,女人该自豪的胸部平坦得像机场跑道,屁股也没有几两ròu。 当女生在青chūn期发育之际,她大哥很坏的笑她前胸贴后背,二哥则是嘲讽她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小哥看似好心的送了她一件纯白T恤,然后露出迷人的笑颜,安慰道:"没关系,人要有自知之明,所以更要穿上分不出前胸和后背的衣服。" 可恶!就算她一点女人味也没有,还是有优点的,至少……至少她是现在流行的骨感型身材,不论吃得再多,也不容易发胖,这也是她唯一自豪的优点。 妈妈告诉她,女孩子长得不够漂亮没有关系,因为这世界有出现一种魔法,就是化妆品,再加上她天生肌肤白皙,一白遮三丑,所以她的长相顶多是很……路人。 长得很平凡,只要化妆,她一定称得上清秀。她每天总是如此安慰自己。 林珈珈梳洗完毕,踏出浴室,褪下睡衣,换上轻便的外出服,利落的拿起梳子,不嫌麻烦的将长发梳成万年不变的发型,然后下楼。 妈妈与平时一样,将早餐准备好,放在餐桌上,便与退休的老爸出门运动。 大哥与二哥向来比她早十分钟出门,餐桌旁只剩下工作自由的三哥。 "飞机妹,你准备要去上班了吗?"林无涯笑咪咪的望着小妹,然后"亲切"的问候。 "果然!"她从小就与三哥不对盘,两人一见面总是斗嘴。"人家都说畜生玩累了会回家,林三少不管再怎么荒yín无道,还是懂得回家的路。" 她也会笑咪咪,而且嘴贱的功夫也不输他人。 飞机妹?拜托,什么时代了,魔术胸罩都出好几代了,飞机妹这词儿根本就是绝种了。 林无涯的笑脸一僵,低声嘟囔,"早上没刷牙就想出门,不怕嘴巴臭死人。" 她冷哼一声,"你最好对我好一点,要不然哪天我把你做的'好事'都抖出来,跟老妈说你天天玩弄良家妇女的感qíng,却一点都不想负责。" 他再也笑不出来,举起双手投降,"好吧!我输了,这样可以了吗?" 看来小妹今天早上的心qíng不是很好,他少说一句自保。 林珈珈哼了哼,随手拿起一个三明治,穿上鞋子,准备步行至图书馆。 她确实平生无大志,钱少事少又离家近的图书馆助理一职便能满足她。 每天只要走出巷子,再拐个弯,走个几步就到达图书馆的她,才刚走出巷子口,就听见转角早餐店老板娘的笑声。 当她经过早餐店门口时,正好与老板娘对上眼。 "珈珈,要上班了啊?"阿满姨露出亲切的笑容,"来来来,这杯豆浆请你喝。" "阿满姨,不用了,你每天都送我豆浆,我妈要骂人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卖不完,还不是分给邻居?"阿满姨招招手,要她进来。 当她一走进店里时,背对着她的男子也同时转头,两人正好四目相对,她大吃一惊,双眼圆瞠,接着双脚像是装上了弹簧,随即跳出店门口。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顾不得周遭露出吃惊表qíng的众人,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质问。 "买早餐,不行吗?"程予真笑得邪美无比,反应与她截然不同。 当然不行!她瞪着他,这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若不是老板娘和大家的目光全落在她的身上,她早就低吼着要他滚出东方镇。 可是……她凭什么呢? 这么一想,她紧抿着嘴,决定算了。 她抬起下巴,冷冷的说:"行,咱们东方镇上,就属阿满姨做的早餐最好吃,趁着你来镇上观光时多吃一点。" 她很想用鼻孔看他,无奈个子还矮他半截,最后只能从阿满姨的手上接过豆浆,低声的说:"阿满姨,谢谢你的豆浆,我去上班了。" 她与他擦身而过,然后附赠一个甜美的笑容。 "祝你观光愉快。" 程予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笑出声,然后面对一脸好奇的阿满姨。 "你跟珈珈认识啊?"阿满姨发挥八卦的才能,笑问。 "岂只认识,我们熟透了。"程予真回应迷死人的笑容。 "多……多熟啊?"阿满姨好奇的追问。 "如果我说我是她的前男友,这样熟不熟?"他笑咪咪的说。 阿满姨一愣,好一会儿都无法回神。 "阿姨,我的上班时间也快到了,我会每天来捧场的。"他提着早餐,有礼貌的与早餐店老板娘道别,丝毫不在乎她那暧昧的眼光。 如果林珈珈以为他是单纯来观光,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人啊,千万别太铁齿,命运安排好的缘分,有时候是怎么躲也躲不过的。 程予真chuī着口哨,一路上心qíng大好。 有些事qíng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凡事都想得很简单的林珈珈,常常踢到命运的铁板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qíng。 她把程予真想得太简单了。 他根本不是来观光,也不是出差,之所以出现在小镇上,因为他是东方高中新来的辅导兼保健室主任。 最该死的是,她的工作竟然多了一项,那就是采访他。 林珈珈趁着学生上课时间来到保健室,见到高大的程予真穿着白袍,站在门口与他大眼瞪小眼。 "请进。"程予真扬起迷人的笑颜。 穿上白袍的他给人一种斯文而无害的感觉,上扬的嘴角却泄漏了他的本xing。 他的笑容深不可测,一双桃花眼一径望着前女友。 前女友也确确实实的与他对望,一瞬也不瞬的瞪着他,眼底尽是防备,防猛shòu一般防着他,深怕他突然shòuxing大发,将她吞入肚子里。 解读了她双眸里蕴含的意味,他忍不住又笑了。 他拿了一罐运动饮料给她,领着她进到保健室内的办公室。 林珈珈跟在他的身后,没想到阮校长对他还不错,给了他保健室以外的私人空间。 程予真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坐下,直勾勾的瞅着她。 "林珈珈,就算你讨厌我,也不必表现在脸上,好吗?这样让我觉得很受伤。" 到目前为止,他这个万人迷还没有吃过败仗,唯独栽在她的手上。 她收敛心神,在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下,脸上充满不屑与讨厌。 "程先生,我来这里并不是要与你叙旧,只是奉命前来采访你。"她打算问几个简单问题,再拍几张照片,然后闪人,压根儿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 就算她高兴得太早,又转念一想,不过是短暂的工作jiāo集,采访他之后,两人又回到没有jiāo集的原点。 "你还需要采访我?"他挑起眉头,略微惊讶的反问,"我以为你的本事就是自个儿下标题、幻想内容,再擅自做结论。" 她林珈珈虽然不是天才,但是这种挖苦的话还听得出来,他轻而易举的就让她气得跳脚。 "程予真,你到底想要怎样?不要làng费你我的时间。"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和他叙旧,只想离他远远的。 程予真摊开双手,露出痞子般的笑容,朝她勾勾手指头,"不是想要采访我吗?你坐那么远,我要怎么跟你分享数据?" 一个大男人笑得那么迷人勾魂,真是一种罪过! 也是,对她而言,程予真本身就是一个令人想要犯罪的祸害,她会与他反目成仇,他必须负起九成九的责任。 但是有求于人就是输了一截,为了不再làng费宝贵的时间,她还是选择将讨厌的工作做完。 于是站起身,她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就不相信彼此隔着桌子,他还能对她做出什么事。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牛皮纸袋。 "这里面是我的个人资料和学历证明。" "给我。"她瞪着他,伸出小手。 "你过来拿。"他缩回大手,摆明就是不妥协。 "你……"她的神qíng恼怒,心知肚明,时间拖得愈久,对她愈不利,只能咬咬唇瓣,无声的妥协,绕过桌子,想要抢夺他手上的纸袋。 他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大手一缩,另一手扣住了她的腰际,露出恶劣的笑容。 林珈珈偎进他结实的胸怀里,随即被温暖的体温包裹住,脸颊瞬间晕红一片。 "我还满喜欢你的投怀送抱。"他的薄唇贴近她的耳朵,迷人、沉稳的声音隐含着一丝戏谑。 她连耳根子都红透了,气呼呼的离开他的怀抱,美眸燃烧着熊熊烈火,"程予真……你这个混帐!" 他挑起眉头,依然面带笑容。 "这可不是有求于人的态度,珈珈。"他摇了摇手指,认真的说。 她有如惊弓之鸟,跳离他几步远,又恼又怒的眸光像是想将他砍成十八段……不,是砍成ròu泥。 "你一点都没变!"总爱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程予真咧嘴一笑,"这么说来,过去与现在,你对我还是念念不忘?" "在与你分手的隔天,我就彻底的忘了你。"她红着小脸反驳,"不给资料就算了,我没打算让你耍着玩,再见!" 哼!她决定自立自qiáng,另想办法。 程予真坐在皮椅上,看着她恼怒的离开。 她彻底的忘了他? 这是与她分手之后,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对于她的抗拒,他不怒反笑,像是中了乐透头彩般心qíng大好。 毕竟有哪个正常人会对于已经遗忘的人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林珈珈,你别再yù盖弥彰了。 气死她了! 林珈珈离开东方高中后,心qíng始终很恶劣,直到下班时间。 自从程予真来到东方镇后,她就开始诸事不顺,做什么事qíng好像都有道枷锁,绑手绑脚的。 馆长jiāo代的一件小事,她还是没有完成,全都是因为只要面对程予真,她总是会失控。 又不能直接说出原因,一想到馆长那甜甜的笑容,她好有罪恶感,毕竟因为她自个儿的障碍,耽搁了公事。 她无脸去跟馆长说明qíng况……总不好跟馆长诉苦:对不起,因为受访对象是我的前男友,我一看到他,心中就有yīn影……拜托,她又不是烂糙莓,哪好意思去讨安慰! 加上她想低调,不想让过去的事qíng被揭露,搞得众所周知,尤其是家人,要不然一定会引起她父母的关注。 她一整天心神不宁,等回过神来时,同事们都下班了。 关好图书馆的大门,她走路回家,才刚进到玄关,就听见妈妈的笑声,以及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 "程先生,你太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以后有空多来家里走走。"林妈妈对于眼前的新邻居有莫名的好感。 林珈珈不以为意,毕竟东方镇上的人就是淳朴老实,邻居天天串门子。 只是,是哪家陈先生?难不成隔三户那间空屋卖出去了? 她暗暗猜测着,同时脱下鞋子。 "只要林妈妈不嫌弃我太厚脸皮,以后我会时常来府上拜访。" 这声音好熟……下一刻,她脸色大变,直接冲进客厅。 "程、予、真!" 他怎么会出现在她家? 林妈妈转头,疑惑的望着她。 "真巧。"程予真朝她一笑,"我们真有缘。" "有缘个屁!"她完全不顾形象,"你这个妖孽怎么会在我家?" "珈珈,你怎么这么没礼貌?程先生刚搬来这里,很有心的送礼过来敦亲睦邻。"林妈妈埋怨的看了女儿一眼,突然想起什么,"耶?你们认识?" "当然,我们熟透……" "不熟,我们不熟,他只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真的不熟。"林珈珈连忙介入母亲与他之间,将他拉起来,"好了,你快回家吃饭吧!我们家今天没开伙,你快走!" "珈珈!"有鬼!林妈妈眯起眼眸,看着惊慌失措的女儿。"既然是学长,表示一定有关照过你,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顾不得母亲在后面大喊,硬是将他推向门口。 "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从今以后,别再来我家,要不然我……" "珈珈。"一名圆润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白皙的娃娃脸笑咪咪的。 "小乐?"林珈珈见到一同长大的好友,有些惊讶。 会让常小乐这宅女出门,只有三件事:绝粮、天灾和jiāo稿,所以平时要看见她在镇上闲晃,是一件很难的事qíng。 "你要出门啊?"常小乐微侧着脸,眉头微微皱起,"你忘记阿庞约我们去他家烤ròu吗?" "啊!"林珈珈这时才想起来,低叫一声,"我还真的忘了。"最近因为烦恼程予真的事qíng,很多事qíng都被她搁在一旁。 "还好我特地绕过来。"常小乐一想到有好吃的烤ròu,便笑眯了双眸,"林妈妈,你好。" "小乐,要去吃烤ròu啊?"林妈妈见到又有客人来,立刻将想要骂女儿的话吞回肚子里。"这位是刚搬来镇上的程先生,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不如这样,珈珈,我瞧程先生的年纪和你们差不多,就邀他一起去,顺便替他介绍朋友,以后大家才有个照应嘛!" "妈!"厚,不要添乱好不好?她只想离程予真远远的,不想与他有任何jiāo集。 "好啊!"常小乐天生少一条神经,没注意林珈珈丢来的暗号,一心只想快快前去吃烤ròu。 "谢谢。"程予真笑弯了黑眸,望向林妈妈,"林妈妈,晚一点我会厚着脸皮打包烤ròu回来借花献佛。" "好好好。"林妈妈笑着点头,愈看这刚搬来的年轻人愈心喜。"快去吧!珈珈,好好照顾你的学长。" 林珈珈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口气。 算了,算了,至少她与他的关系没有在母亲的面前拆穿,要不然肯定又掀起一场风波,先将他带离这儿比较要紧。 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和他说明白,她林珈珈一点都不想和他程予真再扯上关系! 第二章 这是走衰运的开始。 林珈珈再怎么想逃,东方镇这么小,还能逃到哪里? 就算她刻意错开碰面的机会,但是冤家路窄,到哪儿都会遇见熟人。 现在她处于进退两难的处境,瞪着程予真的背影,发现他与好友、同学相处融洽。 尤其还有不少的女镇民、女同学像是花蝴蝶,紧紧的黏在他的身边,甚至还殷勤的为他倒饮料、布菜。 是怎样?他是五体不健全吗?需要这么多女人为他跑腿、送上食物吗? 林珈珈闷闷的坐在椅子上,双眼几乎要冒出火焰。 他天生女人缘极好是事实,以往只要出现在聚会上,不久便会成为瞩目的焦点。 她明明知道,可是看见他如此受欢迎,还是火冒三丈。 她在火大什么? 咬了咬唇瓣,她的记忆不禁又回到五年前。 他和她其实也没有什么斩不断的缘分,纯粹只是她命中注定以吊车尾的分数进入台北某间大学,恰好以新生的身分遇见了程予真这个学长。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人愈走愈近,对于帅哥学长的特别照顾,一颗少女的芳心也逐渐沉沦。 后来是她主动开口,要求与他jiāo往,出乎意外之外的,他竟然没有任何犹豫,笑着答应了。 之后,她便沉醉在爱的甜蜜中。 无奈爱qíng有时候只是一种假象,会蒙蔽自己的双眼,令她忘了程予真并不是普通的男人。 他的外貌佳,条件背景也赞,更别说他的个xing幽默风趣,下至三岁小孩,上至八十岁的老阿嬷,全都吃得开。 所以那段时间她总是听到两句话:一朵鲜花cha在牛粪上,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 对啦!她林珈珈凡事都不求上进,所以是一坨无法涂在墙上的牛粪,也是一只无法与他双宿双飞,又比青蛙还不如的癞蛤蟆。 流言刚开始满天飞,她可以当作大家都在嫉妒她,可是时间一久,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反而有增无减。 最后,她竟然捉jian在chuáng…… "那杯子跟你有仇吗?"常小乐嘴里塞满食物,端着一杯饮料和一盘刚烤好的松阪猪ròu,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下。 纸杯被她捏得歪七扭八,惨不忍睹。 "没有。"但是前方十步远的男人跟她有很深的仇恨。 常小乐不断的咀嚼,双眼依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好友正盯着某人的背影,随即转头观察她的脸色。 "那就是前方的男人跟你有仇了。" 说起好友的个xing,除非火烧屁股或是天塌下来,才会让她如此焦虑,而现在她就像停不下来的陀螺,双手双脚不知道应该摆在哪里,便知道程予真的出现带给她多大的震撼了。 "没有……"林珈珈拖长尾音,几乎是不打自招。 她无法向大家介绍程予真的身分,总不能拿着大声公昭告镇上所有的人,然后告诉大家,他就是曾经让她捉jian在chuáng的前男友吧? 不!她一定不能让众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打从离开他身边那一刻开始,她就决定要与他保持距离。 原因无他,只因为程予真是个危险的男人! 常小乐眨了眨又长又鬈的睫毛,嘴角微微上扬。 "你笑什么?"林珈珈没好气的望着好友,感觉她是在笑自己天真、无知,根本就和程予真的笑容如出一辙。 常小乐耸耸肩,不予置评的啜了一口调酒,辣辣的酒液混合了酸甜的果汁,当下眯起双眸。 她又睨了林珈珈一眼,正在考虑要不要破好友的梗,可是若提早破梗,以后看不到好戏,怎么办? 内心的小恶魔和小天使正在jiāo战,后来还是邪恶的小恶魔大获全胜,她决定安静的看戏就好。 "喏,给你喝。"常小乐没再追问,不怀好意的笑着,将手上的饮料放到好友的手中。 林珈珈也没多想,仰头饮尽。 甜甜的,像是西红柿汽水的味道,让她意犹未尽的舔舐唇瓣。 "这是什么?还满好喝的。" "果汁。"常小乐笑弯了双眼。对她而言,这种酒jīng浓度确实就像果汁。"还要喝吗?我再去调一杯柳橙味道的……"调酒。 "好。"林珈珈不疑有他的点头,将杯子jiāo到好友的手上。 常小乐邪笑的站了起来,走向临时搭起的吧台,想也不想,用威士忌、柳橙汁和柠檬角,以一定的比率调配。 当林珈珈与常小乐一起拚酒的时候,不远处有道炽热的眼神紧盯着她们。 常小乐虽然不是狗血编剧,但是好歹也写了几本言qíng小说,对于男女之间的qíng爱还算有研究,很满乐意帮男主角铺梗。 毕竟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 在一个半小时内,林珈珈喝下三杯调酒,酒jīng浓度一杯比一杯还要高,脑袋开始发昏。 酒jīng迅速在她的体内发酵,先是让她的小脸泛红,接着双眸变得迷蒙,咧开嘴角,像个无知的小孩呵呵笑着。 一切都在常小乐的预期之中。 林珈珈的酒量虽然不佳,但是酒胆不小,尤其又瞄到程予真身陷温柔乡,像是肝火上升,亟需灭火,抓起杯子,就往肚子里灌。 拚命灌酒的结果便是她醉得眼冒金星,眼花的将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都一个化成两个。 所有在场的女子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光是新来的镇民程予真就足以让她们芳心暗许,谁还想làng费时间喝酒? 有,就林珈珈这个阿呆。 她把调酒当饮料,不停的猛灌,想借机消除怒意,无奈借酒浇愁愁更愁,琼浆玉液如同穿肠毒药,反而扰得她更加烦乱。 于是,她醉得一塌胡涂,几乎站不稳,靠在栏杆旁狂吐。 始作俑者常小乐像个饿死鬼投胎,大口吃着撒上玫瑰海盐的美味烤ròu,眼睛都眯了起来,哪有时间去管喝醉的友人?!反正总会有个人看不过去。 一会儿,程予真离开女人堆,来到林珈珈的身旁,大手一捞,让烂醉如泥的她偎进他的胸怀。 他的俊颜靠近她,闻到了浓浓的酒味,看来她真的喝了不少。 "你喝醉了。" 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吃得不亦乐乎的常小乐也拉着同窗好友在旁边看好戏。 机会来了,男主角,上啊! "关你屁事!"林珈珈丝毫不领qíng,伸出双手,想要推开他。 此举引来一旁的花蝴蝶们不满的轻哼,恨不得上前推开她,然后再骂她不知好歹,竟然将这样的极品男往外推! 程予真不为所动,qiáng而有力的臂膀紧拥着她,要她别再乱钻、乱动。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不生气,反而露出恶劣的笑容,"就算我们分手了,但你曾经是我的前女友,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的嗓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见。 常小乐差点被一块嫩ròu噎死,幸好一旁有人贴心的递上开水,她赶紧喝了几口。 前男友和前女友?!哗……东方镇的新八卦! "你……你……"林珈珈的小脸红通通的,酒jīng在她的体内发酵、作怪,胃部不断的翻搅,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要觉得麻烦我,就算当年你莫名其妙的甩了我,但是在我的心底,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你。"他的嘴角扬起的弧度十分奇妙,彷佛在qiáng颜欢笑。 就算她醉了,还是能听见身旁那些女人为他感到不值与心疼的轻叹声。 心疼个鬼啦!他这个无敌花心鬼,怎么装得好像是苦主? "我之所以甩了你,是你……呕……"一怒之下,她忍不住吐了出来,双脚也几乎站不住。 程予真又伸出健壮的双臂,结结实实的将她抱个满怀,然后先声夺人,"不好意思,我先送珈珈回家。你们慢慢玩,改天换我作东,请大家来我的新居聚餐。" 大伙七嘴八舌的连忙响应没关系,毕竟他都表明是她的前男友,而且还表现出体贴殷勤,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对她旧qíng未了。 欸,林珈珈到底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这种极品男人竟然像是双眼被蒙住,只对她动qíng。 "你放开我!"她的腰肢被大掌箝制,肩膀也被五爪抓住,无法顺利的逃脱。 程予真的薄唇移至她的耳边,嗓音魅惑又低沉,半是威胁半是哄骗的说:"珈珈,乖一点,要不然等等我会做出什么事qíng,连我自己都无法保证,要是将场面弄得更僵,你可别怪我。" "你……"林珈珈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形势比人qiáng,只好闭上嘴巴,明哲保身。 她在这男人的手上栽过太多遍,他总有办法将邪恶的形象搞得神圣不可侵犯,让不知qíng的人以为他既纯洁又毫无心机。 错错错!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 可惜上帝给了他一张极好的皮相,他所犯下的罪行全都被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掩盖,粉饰太平。 即使他可以假装无辜,但是他对她的伤害还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对于他的一切,她可以选择遗忘,就是无法原谅。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想要低调的过日子,只能随波逐流,这就是她人生中最悲哀的事。 现下的林珈珈还是落魄的跌入他的怀里,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下,跟随他离去。 林珈珈虽然喝醉了,可是还不至于不省人事。 "这……这不是我家……" 拜托!她是喝醉,并没有脑残,好吗?她家在哪里,她还认得方向。 "这么晚了,你吐成这样,回到家里,是想要林妈妈做你的奴才吗?"程予真硬是将她拖进屋内,然后关上铁门。 "我……我自己可以。"她瞪了他一眼,"不用你多事!" 她想要走向大门,只是还没到玄关,胃部又是一阵翻搅,双手赶紧摀住小嘴。 他一看见她的动作,反应极快的抱住她,冲进一楼的浴室,让她蹲在马桶前。 "呕……"她马上吐了出来。 程予真退出狭小的浴室,然后走进厨房,冲泡一杯浓茶。 虽然他搬进来没多久,但是东西大都已经整理好了。 林珈珈漱了漱口,走出浴室,显得有些láng狈。 噢!等她明天恢复清醒之后,一定要去找常小乐算帐,她欺骗她这是果汁,其实是含酒jīng的调酒,害她连喝几杯,结果现在喝醉了,好难受。 "喏。"他将浓茶递到她的面前,紧盯着她,非要她喝下去。 她吐了吐舌头,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浓茶冲掉嘴里的酸涩,胃部也舒服一些。 抬起眼眸,她正好与他四目相接。 "看什么?"她没好气的瞪着他,一想起刚刚他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些话,一时之间又火大了。"你这样玩弄别人的人生,很快乐吗?" "玩弄?"程予真挑起眉头,不明了她为何这么说。 "我和你明明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你老爱将我们以前的关系昭告天下?" 拜托!她还想要留点名声给人探听,好吗? 他这么一捣乱,若是吓跑了爱慕她的男人,怎么办?他要赔她吗? 程予真总算意会过来,不以为意的说:"以前的关系就不是关系?难不成你可以回到过去,将我们以前男女朋友的关系全都抹杀?" 虽然他的表qíng未变,不过十分不慡。 自从在东方镇与她见面,她不断的摆出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系的模样,甚至避他如蛇蝎,怎么也不愿靠近。 是怎样?他程予真身上长虫还是流脓,让林珈珈小姐不屑接近他? "以前是以前,你gān嘛老爱在一堆不相gān的人面前提起过去的事qíng?"她怒瞪着他,将心中的不满宣泄出来。 "我记得某人在很久以前说过,若是在意一个人,就会急着想要公开彼此的关系,我只是有样学样。"他老神在在,双手jiāo抱胸前,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你……"林珈珈不断的吸气、吐气,好一会儿才又开口,"程先生,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是'过去完成式'?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根本没必要再提起。" "我说林小姐,那你懂不懂有些事是'现在进行式'?"他油腔滑调的回应。 她一如以往,被他气得跺脚,"我才不想和你发生'现在进行式'的事!" "可惜,有些事不是你说不要就不会发生。"程予真就事论事。 五年前,她莫名其妙的甩了他,他大可以无所谓的耸耸肩,可是五年后,老天爷安排他与她再度碰面,那么一切就顺其自然。 他原本考虑在镇上租间房子,然后享受几年乡间生活,也许时间到了,就会离开。 不过命运很奇妙,促使他骨子里疯狂的基因作祟。 一遇上她,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砸下积蓄,买了离她家不远的透天厝,暂时打消离开东方镇的想法。 原以为她是因为心虚才想躲着他,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在她的眼眸里见到了怨恨。 好像当年不是她甩掉他,而是他负了她。 他负了她? 如果真是这样的原因,那么他有权利向她问个清楚。 当年他可是为了她这株小糙,选择放弃整座森林,却莫名其妙的被小糙甩了,在他人生中创下了第一个被女人抛弃的纪录。 最丢脸的是,他竟然连理由都不知道。 "真是够了!"不知道是酒jīng作祟还是心理因素,林珈珈的喉咙冒出酸涩的气泡。"你别拿别人的人生当成游戏,我懒得跟你玩。" 她转身,往大门走去。 程予真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她拉回自己的胸前,qiáng壮的双臂将她禁锢在怀里。 他虽然长相斯文好看,但是此时眼眸里透着寒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qíng,更教她打了个冷颤。 "谁说我把你的人生当成游戏玩了?"他的脸庞慢慢的靠近她,温暖的气息喷在她红通通的脸上。"林珈珈小姐,严格说起来,我是你始乱终弃的对象,你才是把我的人生当成游戏,不是吗?" "我始乱终弃?"厚,世界末日快到了,所以大家就可以随便颠倒是非了吗? "不是吗?"他挑起眉头,低声反问。 "当然不是!"她连忙抗辩。 "那表示这一切都是误会了?"他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企图诱哄。 这下,林珈珈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像根木头全身僵硬,只因为他竟然紧紧的拥着她。 她的心跳莫名的加速,身子因他的拥抱而逐渐加温。 是酒jīng作祟的关系,绝对不是程予真效应……绝对不是!她的内心高亢大喊,现实却像是被猎鹰盯上的小老鼠。 呜呜……她想逃。 不管她再怎么挣扎,他扬起邪肆的笑容,然后张口,咬住她的唇瓣。 第三章 后来他吻了她。 然后呢? 然后程予真那个机车男把舌头探进她的嘴里,扫过一遍之后,用力推开她,说她全身都是酸臭味,接着便将她塞进浴室,还撂下话,"想办事,你得将全身洗得香喷喷的,才有资格当贡品。" 贡品?还贡丸咧! 气氛被破坏,林珈珈在深吻之后才发现自己又被当成猴子耍弄,而且还被他推进浴室,将浴巾和浴袍丢进来之后,qiáng迫她今晚在他家住下来。 经过一番折腾,受了一肚子的闷气,不过在酒jīng的催化下,她最后还是留在他家,头一碰上柔软的枕头,便沉沉睡去。 不过,她睡得极不安稳。 她梦见程予真依然很真实的吻她,薄唇贴覆着她的双唇,然后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像一条滑溜的蛇,钻进她的嘴里。 梦中的他依然有着惊人的魅力,黑发不羁的落在耳旁,眼神犀利的俯瞰着她。 他那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细腕,沉沉的险在柔软的chuáng铺中,身子暧昧的与她jiāo叠。 她嘤咛、挣扎,最后还是臣服在他的深吻之下。 他的舌尖不断的与她的舌头嬉戏,慢慢的jiāo换彼此的津液。 身历其境一般的真实,她身上承载着重量,还能感受到他大掌传递而来的温度。 她闷哼一声,终于张口,与他的舌头纠缠。 她本能的吸吮着他的舌尖,轻吻他的薄唇,体会着天降甘露似的感觉。 他的动作循序渐进,像是久未见面的恋人,一旦相拥,便狠狠的揪住,再也不愿意放开手。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舌头每一次的钻入都注入了无比的热qíng,满腔的yù念,极yù一口吞噬她。 直到她的口鼻都被灌进他的气息,他才松开她的唇瓣,然后往下移动,像是要惩罚她,轻轻啃咬。 "你这个总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他的声音缓缓回dàng。 是梦里?抑或是现实? 她想睁开双眼,眼皮却十分沉重,而他的声音真实的激dàng进她的内心。 他的唇齿滑过她削尖的下巴,来到她的颈窝,吸吮着白嫩的肌肤。 薄唇一离开,嫩白的肌肤上多了几个淤青,略微粗糙的大手离开她软嫩的掌心,滑过她披泄的长发,探进微微敞开的浴袍内,轻抚着凝脂般的肌肤。 她轻声嘤咛,依然感觉自己在梦中,只是男人的身躯如此温暖,似乎徜徉在暖洋中,宁可沉睡,也不愿醒来。 指腹玩弄着娇嫩,轻轻一压,就在他的手中变形。 睡美人不自觉的并拢双腿,体内某处的yù望逐渐苏醒,引导出另一种cháo露。 他的动作十分熟练,却不粗鲁,一点一滴的侵犯她的身子,索取他需要的东西。 她辗转难眠,依稀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似乎被分开,大掌探进细嫩的双腿之间。 红唇轻启,细碎的轻吟出声,她想要醒来,可是混沌的大脑让她又沉沦在这许久不曾有过的刺激中。 她的身子正在冒险,刺激正在她的四肢百骸间不断的扩散,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个男人包围着她的身子。 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在呼吸逐渐急促的同时,她嗅闻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这味道既陌生又熟悉,尘封在她的记忆深处已久,似乎依着惯xing,将她带回昔日的时光。 身体的反应也出自本能,感官的刺激带领她享受着。 柔软的chuáng铺上,男女的身躯紧密纠缠,像是找回失去已久的另一半。 指尖忽快忽慢地巡礼,将快意注入腿心之中,让她的体温升高。 房间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qíngyù味道。 她身子的温度不断往上升,快意直达全身上下,双手自然的攀住身体上方的qiáng健体魄。 双腿之间的酸麻逐渐扩散开来,她弓起身子,双腿缠住他的腰部。 最后,那邪佞的长指让她的身子攀上了高cháo。 林珈珈作了一个咸湿的chūn梦。 她竟然在梦中达到了高cháo。 而且梦中的男主角,她依稀感觉是程予真。 她在天亮时睁开双眼,发现这个梦境十分bī真,还让她的双腿之间湿泞不已,连她的底裤都湿了。 这种咸湿的梦让她产生罪恶感。 她明明很讨厌程予真,为什么在梦里还会迎合他的挑逗,然后在他的撩拨之下达到高cháo? 噢,她好想用力撞豆腐,将qíng色画面撞出脑袋。 林珈珈连忙穿上衣服,抱持着鸵鸟心态,想要偷偷的离开。 只是才步出房间,她便闻到咖啡香。 她深吸一口气,不管如何,还是想要避开程予真,像个小偷,蹑手蹑脚的离开他的屋子。 从二楼来到一楼,她弯腰驼背,悄悄走向玄关。 "不告而别一向都是你的行事作风吗?"程予真身穿黑衬衫和牛仔裤,因为有两颗扣子没扣,露出了xing感的胸毛。 林珈珈挺直背脊,脸色刷白,既然当场被抓包,只好转过身子,想要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哪有不告而别?现在不就打招呼了吗?"她努了努小嘴,抬起眼,刚好看见他肌里结实的胸膛。 厚!他颈子上面的脸庞虽然俊美斯文,但是颈子以下的chūn色教女人有股冲动,想要撕烂他的衬衫。 "你饿了吗?" 她咽下口口水,身体的某处的确是"饿"了,眼眸不自觉的放肆打量他的身躯。 "我看得出来,你真的很饿。"他低声的笑了,"我一点也不介意当你的早餐。" 她如同以往那般单纯直接,让他的心qíng大好。 "呸呸呸。"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劣根xing又起,以玩弄她为乐。"谁要吃你这个过期前男友!" 过期?程予真双眸微眯,不过依然噙着可恶的笑容。 "我这个前男友可是放愈久愈香醇,就怕你一沾上便上瘾。" 她的小脸酡红,又想起昨晚的chūn梦,喉咙紧张的滚动一下,qiáng迫自己别再看着那健壮的胸膛。 "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就算我那么久没有男人,也不会对你有丝毫的遐想!"最后一句话是骗人的,因为昨晚几乎是身历其境。 他的笑容愈漾愈打,上下打量着她,"原来你和我分手之后,没有jiāo过其他男友?" 啊!她gān嘛自爆八卦? 林珈珈愣了一会儿,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关、关你屁事?就算没有男人,我也不会死。" "是不会死啊!"程予真的双手cha进牛仔裤口袋里,不以为意的走向她,"只是经过这么多年,少了我的滋润,你显得yù求不满,而且易怒。" "你!"机车男! "我不介意成为你的身心治疗师,驱除你体内的不满与无法排泄的yù望。"他那轻快的语气十分欠揍,刻意靠近她。 她的神色惊慌、怯懦,却又要表现出毫不畏惧的矛盾神qíng。 "我才不需要你的治疗,自从和你分手之后,我的身心好得不得了。"她抬起削尖的下巴,姿态高傲的看着他。 无奈一对上他的双眼,就像是一种魔力,不断的将她往里头吸。然后,她又想起昨夜的chūn梦。 他的薄唇吻吮着她的唇瓣,指尖滑过了她水嫩的肌肤,倏地点燃火苗。 她回过神来时,他的唇已经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俊颜占据了她的瞳眸。跟昨晚一样,他霸占了她的红唇,舌尖长驱直入,不断的入侵她的檀口。 舌头钻呀钻的,像是要钻进她的心坎里,将她心里原本已经填平的空dòng,再度钻出坑dòng。 坑dòng里原本埋藏着她的不甘和不满、以及难过,此时此刻又被他钻掘出来。 每每面对程予真,她的心qíng总是十分复杂。 分手后的他们,在五年后重逢,他对她的积极,出乎她的想像。 是因为她的反应太过好玩,还是他本身的劣根xing? 她无从得知,只能接受他的侵略,无法逃开,无法挣脱,直至他主动停止。 程予真吻肿了她的唇,口腔内盈满她的味道,这才笑着离开她,深邃的双眸直瞅着她。 "你还是一如当年,那么的单纯、直接又无暇。" 就算他吻过无数个女人,也只有她最令他意犹未尽。 她的被动激起他狩猎的本能,尽管她无力挣扎,但还有一双总让他心软的眼眸。 林珈珈的脸颊泛着红晕,以手背用力的抹着自己的双唇。 "程予真,你……"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因为他的吻竟然让她沉醉。 啊!他果然是上天派来的妖孽,是来诱惑她、勾引她,至堕落的深渊。 "我不介意再来一遍。"她的唇瓣太软,如同甜丝丝的棉花糖,他喜欢。 "谁要跟你再来一遍?"她奋力推开他,"我要走了,再见。" 她的脑子跟脸颊一样,火热得无法思考,只能拔腿跑开,无法理清她与他之间究竟怎么了。 程予真站在原地,炽热的黑眸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逃吧!他的前女友。 如果她还有路可逃的话,呵呵…… 林珈珈一夜未归,回到家之后,一边承受母亲连珠pào似的碎碎念攻击,一边找理由应付,同时还得梳洗准备上班,脑袋因为宿醉而隐隐作疼,几乎要爆炸了。 她超想要大吼,可是天生是个孬种,尤其是在林家太后的面前,出乎意料的乖巧。 没办法啊!她住的、吃的、用的,都是林江美丽女士名下的所有物,若敢多吠一句,下一刻一定是看到自己的行李被丢出林家,从此吃自己。 她只是个在图书馆工作的小小助理,薪水最多只够缴保费,再多的支出都像是一条绳子勒住了她的颈子,所以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她的衣食父母。 因此她左闪右躲,拼命找了一堆很瞎的理由躲避老妈的追问,虽然老妈也觉得理由瞎到爆,可是碍于她上班快迟到了,决定先放她一马。 原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她连早餐都忘了拿,便踏出大门,却在见到铁门外头的高大男子时,不禁愣住。 "真巧。"虽然这么说,但其实程予真早已算准时间,出现在这里。 林珈珈深吸一口气,本来想破口大骂,可是附近的婆婆妈妈都出来扫地、浇花,只得将所有不悦的话语吞进肚子里,装聋作哑,穿好鞋子,抬起下颚,径自往前走。 假装没听见?程予真微微一笑,也没生气,站在原地等她。 "林珈珈,你这个孩子是怎样?健忘症又发作了,是不是?早餐没拿就要出门……"林妈妈追了出来,碎碎念着。 "林妈妈,早安。"他的嘴角更加上扬,魅力在当下释放。 林妈妈一见到他,立刻变得和蔼可亲," 程先生,早安,要去上班了啊!" "林妈妈,叫我予真就可以了。"他客气的回到,"我工作的学校与珈珈上班的图书馆是同一个方向,所有想和她一同走路去。" "很好啊!"林妈妈笑呵呵的说,穿着拖鞋来到铁门前,"我家珈珈天生少一根筋,如果有机会,还请你多多照顾她。" "妈……"林珈珈接过母亲手上的早餐,小脸下沉,真希望自家老妈不要和程予真那么熟,因为她实在不想公开和他以前的关系。 "我一向义不容辞。"他一点也不在意她投she过来的眼光,"刚刚我不小心听到林妈妈怪罪珈珈昨晚没回家,我想我得替她解释一下,因为她喝醉了,我怕她吵到家人,所以gān脆把吐得一塌胡涂的她带回家……" "程予真!"林珈珈脸色大变,只差没有捂住他的嘴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林珈珈,你闭嘴!"林妈妈瞪了女儿一眼,然后皱起眉头,望着他,"你说……昨天我女儿在你家过夜?" "是,我将她留在我家,要不然她吐得一塌胡涂,怕又要麻烦熟睡的家人。我一个人住,倒是无所谓。"他说得坦白诚实,一脸诚恳正直。 林妈妈颇有深意的望向女儿,接着又看看他的俊颜,虽然心里有些嘀咕,但是眼前的程予真长相、谈吐都不错,私心觉得若是和女儿有一腿,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是你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林妈妈笑开怀,"我们家的人确实都睡得早,如果她喝醉,又是得麻烦我。予真,以后请你多多照顾我家女儿……" "妈!"林珈珈终于不悦的开口,"我和他还没有熟到那种要他照顾我的地步。" "予真不是你的学长吗?怎么会不熟?"林妈妈瞪了女儿一眼,怪她有机会不把握。 "阿美,早安。"送报纸的阿天伯刚好骑着脚踏车来到门口,将报纸jiāo给林妈妈的手中。"你家一早就这么热闹啊!" "阿天伯,谢谢啦!"林妈妈咧开嘴,笑说:"这位是我女儿的学长,也是刚买下278号那间房屋的程先生。" "少年耶,早安啊!"阿天伯打招呼,不断的打量着程予真。"我好像前几天在阿满的早餐店见过你。" "阿天伯,你早。"他温和的笑着,"是吗?" "是啊!"阿天伯若有所思,然后拍了下自己的后脑,"你不是说你是珈珈的前男友?"林珈珈的脸色瞬间变绿,想要开口否认,只见程予真笑得更加邪恶。 "前男友?"林妈妈微微怔住,喃喃自语。 "林妈妈,在第一次拜托你的时候,我确实有想要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一脸无奈的说。 "那珈珈说你是她的学长,又是怎么一回事?"林妈妈不解的问。 "我的确是她的学长,不过我们的关系不仅仅如此,似乎是珈珈不愿意承认我和她曾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才……"他挑起眉头,望向脚底抹油,准备开溜的林珈珈。 "林珈珈!"下一刻,林妈妈的狮吼响彻东方镇。 该来的,果然躲不掉啊! 第四章 就这样,东方镇的所有镇民都知道程予真是林珈珈的前男友。 当然,这样的八卦新闻不会那么简单,只可惜……因为林珈珈不愿开诚布公的说明她与程予真的真正关系,所以看戏的镇民只好自己想。 因为是镇民自己想出来的qíng节,因此不管哪个版本,都十分jīng采,说出来绝无冷场。 正宗的苦主有口难言,就算她的母亲不断的bī问,她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她总不能说出实qíng,因为他劈腿,被她捉jian在chuáng,所以才下定决心与他分手吧? 若是这样昭告天下,她觉得丢脸的是她自己。 总而言之,她这个只会在地上爬的女人还是别妄想高攀在天上飞的男人。 她只好乖乖的回家,打算未来找个条件差不多的男人过一生,只是没想到计划都会被命运打乱。 她林珈珈不就是脑袋简单一点,难道老天爷连这点小小的心愿也不成全她? 而命运老爱与她作对,想的跟现实发生的都不一样,连她想与程予真拉开距离也成了一种奢侈的愿望。 "与前男友重逢不是应该相见欢吗?"冉幼岚边涂着粉樱色指甲油边说,然后慵懒的抬起娇艳的小脸。 相见欢? "是鬼见愁!" 自从与程予真重逢之后,她的日子就变得十分混乱,像是有人拿着小石头不断的丢到她身上,感觉不会很痛,但是刺痛。 她想,应该是yīn影造成心里的不满,所以只要一回想起过去的事qíng,就会有疙瘩。 "但是现在另外派人去采访也来不及了。"冉幼岚停止手上的工作,秀气的眉头微皱。 "为什么来不及?"林珈珈不解的反问。 "因为我曾经打电话给阮校长,阮校长也同时转达他的意思,除了你亲自前去之外,他不接受任何人的采访。"冉幼岚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什么?"该死的男人,竟然用这种烂招数qiáng迫她。 "就是这样啊!"冉幼岚轻声细语,"珈珈,你是我的爱将之一,若没有你,我一定没办法完成季刊。这次你不帮我,季刊要变成镇长口中的垃圾,到时候我们的经费又要被删减了。" 看着馆长粉唇微嘟,快要哭的样子,林珈珈升起一股罪恶感,毕竟采访一向是她的工作,如今却为了个人因素而想要避免与程予真碰面……想想,好像有点对不起馆长。 "珈珈,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冉幼岚突然站起来,跑到她的面前,语气可怜的说:"若没有你,下一期的季刊又要开天窗了。" 明知道馆长很会哄骗人,可是她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看到馆长那泪汪汪的桃花眼,一时之间心软,叹了口气。 "好……好啦!"采访本来就是她分内的工作,不是吗?"我会尽量完成自己的工作。" 冉幼岚高兴的拍了拍她的头,随即还不忘追问,"不过你为什么如此讨厌前男友?" 林珈珈yù言又止,咬了咬嘴唇,踌躇着是否要回答。 "是不是他……劈腿?"很有经验的冉幼岚直截了当的问。 "他做了比劈腿更不能原谅的事。"林珈珈的神色黯然,话语中隐含着不谅解的意味。 冉幼岚的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的问:"被你捉jian在chuáng?" "对。"她终于点头承认。 沉默了一会儿,冉幼岚拍拍她的肩膀,"遇上这种事,也只能认了,不过……你亲眼看见的吗?" "对,还记得那天是圣诞节,结束社团活动之后,我跑去找他,没想到竟然看见他与女同学一起倒在chuáng上……" "脱光光?" "千真万确。"林珈珈咬着唇,点了下头。"而且他累得不省人事,连我去找他都不知道。" 冉幼岚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呢?" "然后……隔没几天,他跑来问我,为什么一直闪避他?长痛不如短痛,我gān脆与他提出分手。"林珈珈低垂着双眸,极力想要以平静的语气诉说这段往事。 之后他什么也都没有解释,就真的与她分手了,接着她转学离开台北,回到东方镇上,读完大学。 这就是她与程予真从相识到分手的过程,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 冉幼岚眨了眨长睫毛,轻咳两声,"珈珈,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凭,而且我觉得你太单纯了。" 单纯? 她不懂,馆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冉幼岚依然拍拍她的肩膀,"有时候你想解开心结,不能单单靠自己的力量,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和前男友找个时间,开诚布公的说出心里的话,消除心中的疙瘩,这样你们日后在镇上相遇就不用老是针锋相对。" 林珈珈脸色一黯,"这么久的事qíng了,有什么好谈的?" "谈的不是已经发生过的事,而是你们对对方的心。快去吧!"冉幼岚的指点迷津时间已经结束。 她无奈的望着馆长,最后还是将反驳的话吞进肚子里。 馆长说得对,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果她想要和程予真在镇上和平共处,确实是要找机会与他谈一谈……自从搬到东方镇之后,程予真的心qíng难得的天天都处于欢愉、快乐当中,甚至很期待每天的到来。 算算时间,他与她分手已经有五年了,这段期间虽然jiāo过其他女友,但是都维持不久。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太善变了,xing格存在着恶劣的基因。 也许林珈珈说对了,他天生就是个腹黑机车男,送上门来的,他不屑要,就爱挑战难搞型的女人。 可是回想当初成为她的男朋友,也是她倒追他,他竟然连考虑都没有,当下就答应她的告白。 为什么呢? 依稀记得她是他的学妹,在科系联谊时见过她几面,当时她全身都散发出朝气和开朗。 他承认当时确实是被她吸引了,后来总是特别注意她的一切,日后便找借口刻意接近她,释出他的善意和魅力。 她果然如他想像的,单纯、无暇、直慡有没心机,重点是她直来直往。 只是有个小缺点,就是她做事永远只要六十分,不求完美,不追根究柢。 就连她与他提出分手,也没有说个理由,他便莫名其妙的被甩了。 接着她考了转学考,离开台北,当时的他正忙着硕士论文,两人就这样断了消息。 没想到他们的缘分并没有断,命运之神又将他们兜在一块,意外的牵引出他对她的兴趣,比他想像的还要浓烈,几乎无法控制。 原来她早就深植在他的记忆中,他只是搁着,没有随时间遗忘。 程予真chuī着轻快的口哨,完成了手边的工作,午休时间的钟声刚好响起,他离开办公室时,保健室的门也恰巧被打开。 进来的是一名女学生,一头微鬈的长发披在肩后,长相俏丽,身材窈窕,还刻意将及膝裙改成迷你裙,风一chuī便会看到小裤裤。 不过李丽娜不在乎,因为这是她青chūn的本钱,能给别人看是她的虚荣,身为校花就是要制造话题,这样才能引人注目。 就像这位新来的辅导兼保健室主任的程老师,从他一上任,便迷倒了全校的女xing师生,不少女同学都恨不得天天受伤,来到保健室让他搽药,以满足她们的幻想。 李丽娜当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校内、校外的学生追求者已经满足不了她,她需要的是成熟的男xing。 于是一踏进保健室,她特地装出清纯无辜的模样,眼眸流转着妩媚,想要卸下他的心防,嗲声嗲气的开口,"老师……" 程予真不是笨蛋,也经历过青chūn期,当然明白高中女生的想法,不过他天生是个好演员,对于喜恶总是保留三分,由于才上任不久,还是得演好他好好先生的角色。 "同学,哪儿不舒服?"他身穿白袍,面带微笑。 "老师,我肚子痛。"李丽娜捂着肚子,五官皱成一团。 "胃疼还是女人病?"他也不拆穿女学生的幼稚演技,反而温柔的问。 "不知道,老师,你帮我看看。"她轻声的说,径自坐着chuáng上,大刺刺的拉高衬衫,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 最近的女高中生都如此直接吗? "同学,你这样会着凉。"他笑说,直接拉下她的衣角。"还有,我只是个保健老师,并不是专业医生,所以并不需要在我的面前宽衣解带。" 李丽娜一愣,没想到这位年轻又帅气的老师竟然拒绝她的暗示,但是青chūn无惧,gān脆反客为主的冲上去,双手抱住他的腰部。 "老师,我喜欢你!" "但是我不喜欢你,同学。"虽然不耐烦,但是程予真习惯xing的维持风度。 李丽娜疑惑的抬起头,望着他,"为什么你不喜欢我?难道我不够漂亮?" "你很漂亮。"他由衷的称赞。 "那你和我做爱,"她高傲的抬起下巴,硬是将他推倒在chuáng上。"我喜欢老师你这种成熟的男人,凭我的条件,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收敛笑容,一脸yīn霾,对于这种自动送上门的白目小妹妹,不认为是礼物,反而觉得是麻烦,毕竟她未满十八岁,碰她根本是自找死路,他可不想荣登报纸社会版的头条新闻,一举成名。 当他正想推开她时,保健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 来人的动作极快,抓起单眼相机,对准chuáng上的两人,不断的按快门。 因为事出突然,程予真和李丽娜不禁怔愣住……半晌,林珈珈终于觉得够了,停止按快门,放下相机。 "这可是独家新闻。" 啊哈!竟然让她意外的抓到程予真的把柄。 看来她也不用和他面对面的沟通了,只要当一次小人,拿这些照片当作威胁他的证据,要他滚出东方镇也不是一件难事。 哈哈,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要把这只惯xing色胚赶出东方镇。 李丽娜一脸不悦的离开他的身子,在地上站稳,大步来到林珈珈的面前,企图抢走她手中的相机。 "给我!" "凭什么给你?"林珈珈瞪着她,"你土匪啊?" "如果你不删除那些照片,我就要告你侵犯肖像权!"李丽娜板起艳丽的面孔。 "我是无所谓啦!"林珈珈双眼微眯,被小妹妹呛声的滋味其实不是很好受,尤其再度亲眼见到他与女生在chuáng上打滚,心里又溢出难以形容的酸味。 眼见不一定为凭?虽然眼前的景象没有吓到她,但不代表一切都是假象。 "你删不删?"李丽娜的气焰比她还高,眼看她不肯妥协,gān脆扬起嘴角,老成的说:"你不删也没关系,反正我未满十八,这种丑闻若是传出去,我会说是老师bī迫我就范。" 未满十八岁的小妹妹果然都是白目等级!林珈珈瞪着她,莫名的,怒火被点燃。 "若你想公开,我一定成全你。" 如果她的气势输给白目小妹妹,以后怎么在东方镇上混? "如你所愿,你未满十八,确实是无罪,程主任被革职是小事,也许还会惹上官司,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好看的戏还在后头……若是我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公开,你以为东方高中的女xing师生会轻易的放过你吗?" 李丽娜果然还是青嫩的年纪,被她这么一唬弄,脸色发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她主动勾引程主任的过程被公开,岂不是摆明了与全校女xing同胞为敌? 她的下场会如何? 肯定成为女xing公敌,日后在学校会很难混。 李丽娜打了个冷颤,马上换上哀求的表qíng,"你……你可以不要公开吗?" 林珈珈冷笑一声,"你求我啊!" "拜托,求求你……"李丽娜咬着唇,再次打个冷颤。 "我有条件,以后你不准再踏进保健室一步,甚至见到程主任,一定要自动闪离十公尺,要不然别怪我的手段太卑鄙下流。" "好……"李丽娜连忙点头,"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林珈珈点了点头,准许她退出保健室。 李丽娜不敢多逗留,迅速离开。 直到门关上,保健室又恢复安静。 程予真看着她,不禁逸出低嘎的笑声。 她瞪他一眼,不悦的说:"你笑屁啊?"牙齿白吗? "我没想到你这么有义气,解救了我。"这算另类的公主救王子吗? "解救你?"她嗤笑一声,露出鄙夷的表qíng,"不如说是我一刀刨开披着人皮的色láng外衣。" "五年不见,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愈来愈上层了。"他刚刚明明就是被压在chuáng上,连个豆腐都没吃到,好吗? 她怒瞪着他,想要证明自己的眼眸明亮,没瞎。 "光天化日之下,人心不古,谁知道你是不是人前道貌岸然、假正经,人后私生活混乱,大搞男女关系……" 程予真的俊颜贴近她,然后趁她不注意,抢走她手中的相机。 "gān嘛?把相机还我!"他该不会恼羞成怒,想把她的相机摔烂吧?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自打开保健室的门,将外头的牌子翻到"休息中"那一面,接着关上门,上锁,转身面对她,眼里闪烁着冷光。 "你……你想gān嘛?"她吞咽一口口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门锁上。 "既然你拆穿了我的假面具,你说我还能gān嘛?"他把玩着她的相机,然后打开录摄模式,邪笑的说:"林珈珈,这辈子还没有人敢威胁我,看来你真的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意外。" "什……什么意思?"她忍不住往后退,直到碰到chuáng铺,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跌坐在白色的chuáng上。 "你觉得一匹láng如果见到毫无抵抗能力的小jī,会发生什么事?"他将相机放在一旁的柜子上,镜头刚好面对他们所在的方向。"一,一口吃了它?二 ,玩弄一番再吃下肚?三……你这只小jī想要选择什么样的下场?" 这三个选择有什么差别吗?她暗自哀号。 "不如由我决定吧!"他慢慢的bī近她。 下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压至chuáng上,凝视着她。 "你……你想gān嘛?"刚刚的得意消失无踪,她显得惊慌失措。 "彻底贯彻你心目中那爱乱搞男女关系的程予真形象。"他微微一笑,钳制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扭动身子。 "你本来就爱劈腿,乱搞男女关系。"林珈珈不服气的大吼,眼眶含着泪水。 "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程予真炽热的望着她,放柔了语气,"gān脆我们今天就把话说开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向你证明,只有你才能引起我最原始的yù望。" 来吧!他的小jī前女友,他可是等了很久,今天就乖乖的让他一口吞下吧! "你敢"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她的唇瓣就被他的薄唇攫住。 敢或不敢,不是用嘴巴说就可以,他要身体力行。 程予真十分霸道的蹂躏她的芳唇,尽管她不愿意乖乖就范,他的舌尖还是趁机撬开了她的贝齿,长驱直入,与她的粉舌纠缠在一块。 林珈珈不停的挣扎,可惜力气不如人,始终无法摆脱他。 他有些不悦,gān脆从一旁的柜子里捞出一捆纱布,一圈又一圈的绑住她的双腕,然后固定在chuáng头的栏杆上。 "程予真!"她气急败坏的大叫。 "你继续大声嚷嚷,我无所谓,反正最多是被革职,不过消息一旦传出去,你要再辩解自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恐怕没人会相信。"他露出恶劣的笑容 ,彷佛吃定了她。 她压低声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宝贝,你可真急啊!"他轻笑的说,总算让她安分了些。"这么等不及要我一口吞下你吗?" "色胚!"她不悦的瞪着他,"你知不知道这叫做qiángbào?" "qiángbào?"他双眼微眯,扬起嘴角,"但是你明明很想要我,连梦中都有我。"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chūn梦,她羞于启齿,他怎么会知道? 下一刻,她双眼圆瞠,瞪着他。 "你该不会那一夜对我……"噢,她好想挖个dòng把自己埋起来。 程予真坐在chuáng沿,大掌轻抚着她的脸颊,然后慢慢的滑至锁骨。 "严正说起来,是你像一只无尾熊缠着我,要我给你。" 他才是受害者,好吗? 那天晚上他只是想端水给她喝,没想到竟被她缠着拥吻,接着那曼妙的身体不断的磨蹭着他,最让他不满的是她太过敏感,只用长指就让她达到高cháo,之后不管他再怎么呼唤她,她都睡得很沉,罔顾yù火狂炙的他。 这个仇,是在那晚结下的。 他是个爱记恨的男人,所以此仇不报,难消他身心的"火"。 "你……话都给你说好了。"林珈珈小脸通红,低声反驳,"从以前你就很爱唬弄我。" "我唬弄你?"他挑了挑眉头,大手探进她宽大的T恤里。"这几年你都磕了什么药,为何幻听、幻想这么严重?" 她的嘴巴再怎么厉害,还是输他一大截,他总是有办法冷冷的反驳她的话。"我才没有嗑药!" "要不然就是你对我的误会很深。"厚实的大掌拂过她的小蛮腰,小腹是完美的平坦。"例如,劈腿?" 委屈瞬间填满心口,她抬起水汪汪的黑眸,"你也承认自己劈腿了吗?" 程予真脸色一沉,"小姐,劈腿是你扣在我身上的罪名,现在怎么变成我承认了?" "你明明就有,我才会要求分手。"她瞪着他,眸里隐含着不谅解和怨念。 他紧闭着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扬起嘴角。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哪一次劈腿被你抓到了?"他的感qíng观虽然很自由,但是不表示很随便。 "都……都过去了,现在提这个有什么用?"伤害和yīn影都造成了,她不想一直回想过去。 林珈珈是他遇见的女人当中,个xing最不积极的一个,似乎只要是她认定的事qíng,绝对无法翻盘。 就像他,被她判了死刑之后,再也没有上诉的机会,而这死刑还判得莫名其妙。 "既然你不想提过去,那就由我重新创造我们的未来。"他双眸微眯,大手肆无忌惮的探进她的衣内。 "程予真,你敢!"她低叫一声。 可恶!他真的敢! 他的大掌正沿着她的小腹往上攀爬,一路来到她的胸部。 他是个为所yù为的男人,尤其对于眼前的女人,几乎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 大掌顺势将她的衣服往上掀起,露出白皙的肚子。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luǒ体,五年前他们jiāo往时,就曾经擦枪走火,他对她的身体十分满意,多年之后,还记得当初她那青嫩的美味。 严格说起来,她的胸部并不大,不过在魔术胸罩的衬托下,面前挤出一条沟。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不但不长脑袋,连胸部都不长。"她的人生还真是悲惨啊! "喂!"太过分了!"你侵犯我的身体,还羞rǔ我的心灵!"林珈珈咬着唇,瞪着他。 "这不叫侵犯。"他爬上chuáng,chuáng铺微微凹陷,两人的身子暧昧的jiāo叠。 "那你现在这动作叫什么?"他也开始睁眼说瞎话了吗? "膜拜。"程予真露出痞痞的笑容,"还记得你的第一次吗?" "我、我忘了。"她红着脸,却已经泄露了心思。 女人的第一次是变成大人的象征,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没关系,现在我们可以温故知新。" 温故知新? 林珈珈来不及开口拒绝,双唇再一次被他攫住。 这一次,她再也逃不了了…… 第五章 她像是甜腻的蜂蜜,让他一尝再尝。 虽然身下的女人非常不配合,但yù望是一种人类的本能,而且他看得出来,她对他其实存有无限的幻想。 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倔qiáng的女人其实还留恋着他,只是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既然她关上心门,那他只好跨越这道墙,就算用尽各种烂方法,也要钻进她的心里。 他与她不同,因为他只要设定目标,就会努力的往目标前进,与她这种六十分的个xing截然不同。 五年前她莫名其妙的甩了他,五年后又在他身上乱扣一个分手的罪名,就算给她机会,也不愿意求一个真相。 无所谓,他有的是时间。 程予真将她的胸罩往上一推,大掌一覆上去,随即覆没。 他很喜欢她的小胸部,小小的,却很可爱,让他可以一手掌握,他喜欢这样的触感。 林珈珈扭动身子,却只是增加身体最自然的反应。 她轻喘着,不久前在梦中感受到的战栗似乎又爬回了她的身上。 属于身体的本能,她无法抗拒,尤其他的俊颜正在自己的眼前,让她像是有了毒瘾,无法自拔。 她还想抗议什么,只见他的两根指头不断的搓揉,敏感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轻轻打颤。 他露出邪笑,动作称不上君子,像是恶劣的猎人正在玩弄投降的猎物,舌尖还滑过她粉嫩的脸颊,然后移至她的锁骨,品尝她的美味。 她咬着唇,不想发出羞人的呻吟,但是当他的舌头滑下时,还是忍不住轻哼一声。 征服的yù望在他的体内愈燃愈大,于是他的手往她的下腹移动。 没多久,她的白色七分裤已经被褪下。 程予真挪动身子,跪在chuáng尾,然后大手分开她那双细腿,一股女xing特有的幽香扑鼻而来,令他迷醉。 他伸出大掌,覆盖底裤,不断的挑弄,像是要在她的心底钻出一个dòng。 "不要。"她终于忍不住轻喊出声。如果他再这样撩弄,她怕自己无力防守他的侵略。 "不要?"他逸出嘲弄的笑声,"从我认识你,你就不擅长说谎,你的反应像是不要吗?" 她双颊羞红,拼命的想要撑起身子,无奈她的身体像是融化的棉花糖,虚软无力。 既然无力逃脱,她只能弓起身子,呼吸愈来愈急促,乖乖的承受他接下来的给予。 "程予真?"她的双眼有些迷蒙,声音也变得娇媚。 "珈珈,你还敢说你没有感觉吗?" "不要说了,"很丢人耶!她娇嗔的骂着,"你住手!" "不脱下来,会感冒的。"他动作俐落的褪下她的内裤,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大掌随即覆上。 林珈珈不断的哀求他,程予真置若罔闻。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体内愈来愈热,几乎到达无法控制的地步,理智与羞耻抛诸脑后了。 "好热。"她真的很热, 双腿之间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啃咬,不安分的扭动身子。 他邪佞的扬起嘴角,长指更加积极的揉压。 她的双手被纱布绑住,想要阻止他,却力不从心,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沦陷。 无力招架的后果,就是一同坠落yù望之海。 当他察觉到她快要达到高cháo,故意撤出长指,望着她像是在寒风中战傈的小花。 她双眼微眯,露出不满足的神qíng。 "想要吗?"他望着她,身子随即压向她,长腿还故意分开她一双细腿。 她舔了舔gān涩的唇瓣,发出细碎的声音。 他解开纱布,让她的双手获得自由,然而她没有反抗,反而乖巧的攀爬起身,主动偎进他的怀里, 磨磨蹭蹭,寻找能够解除体内yù火的解药。 她知道,他就是最佳的解药。 "等等。"程予真抓住她的双肩,恶劣的开口,"等你回答了我的问话,我再好好的奖赏你。" 她不解的望着他,小嘴咕哝一句。 "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和我分手?"他的大手摩挲着她的下巴,挑逗着她。 林珈珈咽了口唾沫,犹豫一下,"你、你劈腿。"她的身子主动攀向他的怀里,双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劈腿?"他不动如山,任由她投怀送抱。 "圣诞节那天晚上,我去找你,看见你和一个女同学脱光光在chuáng上。"她边说舌头边描绘着他的唇。 虽然她说得断断续续,但是他努力在脑海里拼凑过去的回忆。 圣诞节?女同学?脱光光?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回想起五年前发生的事。 原来那天晚上她有来找他,而他因为被同学设计,喝得烂醉,然后又被女同学扒个jīng光,事后还想赖上他,要他负责。 五年前的谜……在此刻,终于解开了。 而她竟然连质问他也没有,直接判他死刑。 "你可真潇洒, 就这样让我死得不明不白。"程予真深吸一口气,将她的身子稍稍推离,然后瞪着她无辜的小脸。 林珈珈皱起眉头,粉舌舔弄着唇瓣,双手固执的抓着他的衣领,"给我。" "当然。"他勾起邪恶的笑容,压低声音的说:"从这一刻开始,你再也没有机会喊停了。" 因为从今而后,主控权会掌握在他的手中,他要重新好好的"教育"对人生一点都不积极的她! 林珈珈很热。 那是一种由体内不断冒出来的火热,正燃烧着她的身体各处,由小腹内扩散至她的腿心。 恶劣的他却故意让她品尝空虚的滋味。 为了驱除体内那折磨人的空虚感,她主动攀爬至他的身上,为他宽衣解带,直到露出健壮的胸膛,吸引了她的目光,还牵引出骚动的yù望。 想要他!她想要他! 这年头太过qiáng烈,林珈珈攀上他的双肩,妖娆的摆动腰肢,却又因为对男女之间的xing爱并不拿手,只能随着身体的本能磨蹭着。 程予真望着已然动qíng的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迫不及待的模样,无奈她太过生涩,软嫩的腿心不断的磨蹭着,却无法如愿以偿。 这磨人的小妖jīng! 他的双手掌握住她的柳腰,让她的双腿挂在自己的腰际,yù望慢慢的推进。 她轻哼一声,感觉异物挤进自己的体内。 程予真微蹙着剑眉,放慢速度,他推送的不只是yù望,还有这五年来未曾遗忘的热qíng。 原来他的感qíng不断飘泊,只是因为想停靠的对象竟是她! 这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也许当年他答应与她jiāo往,就是一个意外的开始。 "予真。"林珈珈轻声呼唤,很真实的感受到他在她的体内勃发。 那是一种原始的yù望,在她的体内燃烧。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是水rǔjiāo融的一刻。 他们互相拥抱彼此,粗喘的高热气息也jiāo缠着。 原本只有消毒水味的保健室,此时融入了激qíng的味道。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浓郁又甜腻,从他们的身上扩散开来。 林珈珈紧攀着他的肩胛,深怕自己滑下他的身子。 无可抵挡的高cháo有如làngcháo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他不断的往上推送,也让她感受到电流窜过般的快意。 她轻咬着唇瓣,快感窜过全身,她的全身上下都沾染了他的味道。 "再快一点。"她再也顾不得矜持,拼命的催促。 程予真没让她失望,体力总是保持在最佳状态。 数分钟之后,她率先投降,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开始痉挛。 他受到她的影响,不过几秒的时间也将种子迸she在她体内。 明知道这是一种自私的行为,但是他毫不踌躇,只想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些自己的东西,日后才能与她深深的牵绊。 这是自私,也是他的私心。 第六章 林珈珈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悲惨。 明明她想要和程予真一刀两断,但命运之神总是和她作对,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与他兜在一起。 最糟的qíng况是,她竟然和他在保健室里发生羞于启齿的关系,而且还是由她主动将他"吃掉"。 她不但无颜见江东父老,连工作也跟着停摆,与他的关系又是剪不断,理还乱,连储存了足以威胁他的照片的相机都落在他的手中,更别说有什么样的筹码可以和他谈判了。 "你说啊!你说啊……我和程予真之间怎么会这么复杂?"林珈珈没有回图书馆,也没有回家,反而跑到常小乐的家里避难。 常小乐有严重的起chuáng气,不过在她打开门的刹那,林珈珈立刻双手奉上糙莓泡芙和糙莓牛奶,堵住她爆发的火山口。 穿着睡衣,一头直发披肩,脸上虽然还有倦意,但是一见到甜食便勉qiáng收敛怒火的常小乐,默默的走进浴室,刷牙洗脸。 "明明他和我已经分手那么多年,为什么总是表现出不知qíng的模样?"林珈珈坐在沙发上,一手抓着抱枕,另一手不断的捶打着。 常小乐像是一抹幽魂,从浴室里飘了出来,还慵懒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坐在沙发上,主动拿起泡芙,张嘴咬一口。 现下她十分需要甜食让血糖上升,也让心qíng好一些。 "分手这么多年,他始终不闻不问,如今却把我当成玩具,我也是有自尊、有感觉的,好吗?"林珈珈烦躁的咬着手指,然后双手一起捶打抱枕。 常小乐边吃边看着她失心疯的样子,不急着开口。 人嘛,遇到瓶颈时,都是需要发泄的,尤其碰到鬼打墙,这种qíng况总是特别严重。 她非常了解好友的心qíng,就任由她不断的咆哮,不断的捶打抱枕,偶尔还会抓着脑袋尖叫。 常小乐将最后一口糙莓泡芙吞下肚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指尖,这才开口,"下次记得要买两个泡芙,一个很不过瘾耶!"最好另一个是巧克力口味的,刚刚好。 "喂!"林珈珈瞪着她,"你还算是我的好朋友吗?" "我是啊!"除了她之外,应该没有人可以忍受她偶尔的抓狂吧!吃完甜食后,常小乐的血糖上升,嘴角也微微上扬,"只是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扮演悲qíng角色,我不忍将你自那个气氛当中抽离。"她可是佛心来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很认真的向你诉苦。"林珈珈气呼呼的说。 诉苦?她倒觉得像是庸人自扰。常小乐心底这么香,不过吃人嘴软,还是别说出来比较好。 "既然程予真不放过你,你就陪他玩啊!"她哀心的建议,"与他过手几招,让他明白你也不是好玩弄的。" "过招?"林珈珈侧着头,微揽眉头看着她,"要怎么过招啊?"都怪她是和平主义者,脑袋里很少装着勾心斗角的诡计。 "叫你多看书,偏不听!"厚,连她常小乐写的书都不看,活该好友一辈子人畜无害的单纯。 林珈珈露出谄媚的笑容,巴结的说:"大师,帮我解运改厄,我需要你的建言。" "找一个男人当你的男友。"常小乐笑弯了双眼,"也许这样就会让他打退堂鼓,再也不会纠缠你。" 她的脸色下沉,闷闷的说:"你说的倒简单,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去哪里找个男人当男友?" "相亲啊!"常小乐笑眯眯的出主意,"冉妈开的红娘馆在镇上颇富盛名,再请馆长去拜托冉妈,让你cha队,保证一定可以找到一个跟你的前男友一样优秀的男人。" 林珈珈沉默不语,觉得这方法好像也不错,也许可以暂时摆脱程予真的玩弄。 看出她有些心动,常小乐忍不住追问,"只是……你为什么要讨厌前男友?他不是摆低姿态,要与你破镜重圆?" "因为他……他以前劈腿,连句对不起都没说,而且……他也没有说要与我破镜重圆。"她低声反驳,"所以我想……应该是乡下地方对他而言太无聊,才……才把我当成玩具,想打发时间。" 常小乐回想起过去的同窗岁月,林珈珈的绰号叫做零加加,果然非常适合,脑袋空空,不论装进任何东西,最后都一片空白。真好,这样的人生真的好简单。 所以五年前程予真给她的刺激一定很大,才会让她记恨到现在,就算要与她重来,也一定要解开她的心结。 而且程予真这男人高深莫测,虽然所作所为让旁人觉得他对林珈珈有很大的兴趣,只是不爱摊牌的个xing,总是让脑袋爬带的她雾里看花。 常小乐心想,这一对肯定有得磨了。 "好吧!等等我去找冉妈,请她务必找一个与程予真条件相当的男人,再安排时间与你相亲。" 虽然点头答应,但是林珈珈发现自己答应得有点勉qiáng。 你是真的想要与程予真做完整的切割吗?忽地,心里有道声音反问她。 常小乐将好友的表qíng全都看进眼里,忍不住有些同qíng程予真,遇到只有六十分的女人,真的好辛苦。 相亲这件事,高兴的通常不是本人,而是父母。 林珈珈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相亲宴就安排在三天后,只能说冉家红娘馆远近驰名,办事效率一流。 她原本想要低调行事,只想让程予真知道她林珈珈并不是非他不可,才毅然决然答应去相亲。 不过小镇就是小镇,她去相亲这件事不用她亲口说出来,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她母亲高兴得像是中了乐透头彩,一连几天都欢喜得不得了,相亲当晚还与她一同出席,急着想要将她推销出去。 她不禁开始有些担心,这个决定是不是作错了?若是弄巧成拙,怎么办呢? 林珈珈忐忑不安,坐在男方付费的包厢里。 大约过了十分钟,包厢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走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穿西装的高瘦男子。 "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贵妇完全没有架子,露出亲切的笑颜。"都是因为我晚了几分钟出门,让我儿子也跟着迟到……" "没关系,没关系。"林妈妈连忙站起身,"行车安全最重要,晚个几分钟没关系。"她踢了踢女儿,"珈珈,快跟人家打招呼啊!" "噢。"林珈珈傻傻的站起身,抬起小脸,下一刻,她的表qíng像是见到鬼一般错愕,"你……你……程予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站在贵妇身后的男子就是程予真,他难得西装笔挺,一头黑发还用发蜡弄得整齐有形。 程予真为母亲拉开椅子,等母亲就座后,扬起嘴角,笑说:"林妈妈,请坐。" "好、好。"林妈妈笑着坐下,看见女儿一脸惊讶,拉了拉她的手臂。 "林珈珈……"别让老娘丢脸啊! "不是啊,他……" "不是你向冉家红娘馆提出相亲的吗?"他一脸无辜的望着她,"你真是让我意外,没想到你比我还急。" "什……什么?"他在说什么?"我相亲,关你什么事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直接跳过让我追求你的过程,想以结婚为前提,才要相亲的吗?" 他微微一笑,然后看向林妈妈,谄媚的开口,"林妈妈,这是我母亲。" 双方母亲客套的打招呼,但是双眼都注视着林珈珈。 不是说好各带一名家长,看看彼此的未来媳妇以及女婿的吗?怎么女方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样? 林珈珈百口莫辩,只能瞪着该死的他,然后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予真,真的如你所说,珈珈好可爱。"程妈妈展开笑颜,笑起来与她儿子简直一模一样。"珈珈,谢谢你给我儿子一个机会,要不然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抱孙子。" "呵呵呵……"她尴尬的笑着,连忙摆手,"程阿姨,你……你可能误会了,我和他……" "你们真的误会了。"程予真一派轻松的接口。 "误会?"林妈妈挑起眉头。难道程家在装肖维? "是啊!"他演戏演得十分自然,"其实今天不是相亲宴。" "对啊!对啊!"林珈珈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点头。"妈,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要和他相亲!"厚,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妈妈瞪着女儿,"不然现在是要gān嘛?" "林妈妈,"程予真轻声呼唤,语气里隐含着哀求与诚恳,"今天我希望你答应我和珈珈以结婚为前提的jiāo往,让我们两个先订婚。" 林珈珈差点被口水噎到,全身发抖,"订……订婚?" 这不是她和小乐拟好的剧本啊! 林妈妈回过神来,一副赚到的表qíng,"咳,咳咳,我不是会反对啦,只是不知道亲家母怎么想……" "亲家母"三个字都出来了……林珈珈的脸色泛绿,将最后的希望放在程妈妈的身上。 一般而言,她这个乡下村姑根本配不上她的儿子,未来的婆婆应该要摆出架子,指着她的鼻子,要她别妄想麻雀变凤凰。 "我们也是乐见其成。"程妈妈依旧笑容满面,压根儿没有任何压迫或讨厌的贵气,反而亲切的握住她的小手,"珈珈,以后我儿子就请你多多照顾了。" 林珈珈神qíng颓丧,茫然的望向程予真。 他扬起笑容,贴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以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说道:"林珈珈,你想要跟我斗,也得要看你的人缘有没有比我好。" 嘎? 她瞪着他,满脸疑惑。 谁?到底是谁出卖她? 第七章 民与官斗,找死。 林珈珈挑衅程予真,根本是自掘坟墓。 她不但挖个坑,自己跳下去,还把自己深深的埋了起来,再也无法翻身。 她听信了常小乐的话,想要找个男友让程予真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反过来将她一军。 现在他的身份大跳跃,从前男友变成未婚夫。 八卦传得更难听了。 有人说,她林珈珈是个狠角色,根本不是大家看的那么单纯无害,而程予真才是软柿子。 他是软柿子? 她呸! 他明明就是坚无可摧的城墙,而且墙上还安装了杀伤力极大的大pào,谁敢攻击他,便要受到他pào火全开的反击。 就像她,如同白目的起义者,以为可以扳倒找个恶劣的大魔王,没想到反而被他吃的一gān二净,连后续动作都不必做了,控制权落入他的手中。 所有人都乐观不已,想看她与程予真订婚,尤其她母亲更是欢欢喜喜的准备订婚事宜,恨不得尽快将她这个滞销品推销出去。 所以到底是谁出卖她? 这个问题搁在他的心上好几天,最后终于被她问出了答案,始作俑者是冉幼岚。 冉家红娘馆是由馆长冉幼岚的母亲创立,一接到她要相亲的消息,冉妈征询了女儿的意见,镇上是否有林珈珈开出的这种优质条件的好男人? 有,当然有。 冉幼凤立刻将这消息传至程予真的耳里,要他答应她开出的几个条件,就毫无条件的安排他与林珈珈相亲。 程予真当然不可能把这样的机会往外推,一口便答允。 所以背叛她的人不是常小乐,也不是冉幼凤,而是她自己的命运。 命运与她背道而驰,像是犯了小人,诸事不顺。 明知道愈是不顺,她愈要去面对,但是…… "常小乐,你真是够了喔!"她没好脸色的怒斥。 常小乐捧腹大笑,眼泪都飘出来了,甚至还笑到岔气,涨红了一张苹果脸。 厚,不笑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平凡的活了二十四年的岁月,就属今年最戏剧化。"呵呵,她一定要将珈珈的遭遇写在稿子里,实在是太洒狗血了。 "这不是戏剧化,而是走衰运!"林珈珈垮着脸,撇了撇嘴,瞪着好友,"都是你的错,想出这种烂方法,现在可好,根本就是挖坑给自己跳。" "喂……"常小乐止住笑声,却在见到好友的表qíng时,忍不住又噗哧一笑,"这不能怪我啊!应该要怪馆长,她才是这件事的程咬金。" 拜托!谁会想到馆长这么劲爆,安排程予真当她的相亲对象啊? 肯定是故意的!不过……gān得好!这样戏码才会连接下去,高cháo迭起。 "常小乐,我来找你,并不是要你取笑我,好吗?"林珈珈双眼圆膛,"现在要怎么办?" 常小乐深吸一口气,止住笑声,"你可以拒绝呀!" "如果我妈有那么好说话就好了。"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孬种。 当她说这是一场意外时,随即收到了林江美丽女士肃杀的眼神,只好赶紧补充是开玩笑的,然后红着眼眶奔回房间,再也不敢提只字片语。 "这种事不是应该直接找当事吗?"拜托!东方镇上,谁不知道林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好男人将林珈珈娶回家。 "啊?"她一愣,脸色刷白,"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程予真?" "不然咧?"常小乐终于恢复平常的样子,"难不成你要等他找上你?到时候应该就是直接上你家提亲下聘了。"以那男人的行动力,有八成的可能会这样做。 "可是我不觉得和他有什么好谈的……"林珈珈低下头,烦躁的玩弄着十根手指。 "林珈珈小姐,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分歧点,选择权在你的手中。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也没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林珈珈yù言又止,脸颊莫名的又烫又红。 看见好友这副娇羞的模样,常小乐心知肚明,她现在根本是"爱呷装客气"的典型表现。 "我觉得过去牵绊了你的思维,珈珈,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吗?" 林珈珈点点头。 "过去发生的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应该要抛弃成见,好好的看一看眼前的男人究竟改变了多少。" 抛弃成见? 林珈珈皱起眉头,反复思索着这四个字的意思,最后讷讷的开口,"这不是成见,而是当成他对我造成的yīn霾。" "既然你放不下,也忘不了过去的yīn霾,不如与他面对面说清楚,而不是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这样有比较快乐吗?"常小乐翻了个白眼。 林珈珈嘟喽几句,然后沉默。 "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对你解释。"这是唯一可以解开好友的心结的方法。 "是……是这样吗?"她真的应该听听他的解释吗? "是这样没错。"常小乐点头,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把淤积好几年的过去清出你的脑袋,对脑容量原本就小的你而言,是一件好事。"喔,她真是佛心来着,làng费补眠的时间开导好友。 林珈珈猛地抬起眼眸,不满的瞪着她,"我听得出来你在挖苦我。" 常小乐耸耸肩,"本人的优点就是说话很直。" 好吧!林珈珈偷偷承认自己的脑容量小,所以遇上程予真这么复杂的男人,确实让她的人生遭遇到极大的苦恼,并结下心结。 林珈珈很没志气的出现在东方高中的校园内,双脚像是绑上了铅块,沉重无比,却还是很认命的走向保健室。 摆烂吗? 她是可以摆着烂,然后这辈子就得当程予真的玩物……太恐怖了! 当她意会到这一点时,随即鼓起勇气,决定当面跟他把话说清楚。 就算前方有刀山油锅,她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不容易来到保健室门口,她再次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推开门,露出慷慨就义的表qíng,踏了进去。 "怎么会是你?"一道有些陌生的娇滴滴女声响起。 林珈珈挑起眼眸,寻找声音的来源。 很快的,她看见一名长相艳丽、打扮火辣的女子坐在chuáng上,双眉倏地紧蹙。 这句话才是他想问的吧? 何芯静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她和何芯静有过几面之缘,称不上是旧识,更别说有什么jiāoqíng,过去却有一个jiāo集……没错!旧识程予真那个祸根。 何芯静是他的研究所同学,入学当天,她便相准了他,发誓要将这条件优质的男人网络到手。 在她布下天罗地网之后,却冒出林珈珈这个学妹,让她与程予真错失了缘分,这个仇一直放在她的心里,所以在林珈珈与程予真jiāo往期间,总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让他们分手。 后来她真的成功了,不过结局不如想象,程予真并没有接受她,她依然没有机会成为他的女人。 "都过了五年,你还不明白我对予真的感qíng吗?"何芯静拨了拨直发,举手投足间充满女人味。 "如果你是想要炫耀你的花痴功力,我确实是望尘莫及。"林珈珈只差没有拱手跟她说声佩服。 就算她的脑容量很小,并不代表这几年没有长进,尤其每天浸yín在图书馆那群女同事的毒舌之中,还是会为她的脑袋补充最新资料。 "你……"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何芯静瞪了她一眼,跳下chuáng,踩着高跟鞋来到她的面前,大胸脯往前一挺,当下分出一个高下。 林珈珈心知肚明,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她自卑,然后落荒而逃。 不过,她有什么好自卑的?于是下意识的挺起胸部,好歹她也是魔术胸罩的爱用者,谁说数大便是美?小而坚挺才是最美的,好吗? "都过了五年,怎么你的外表一点长进都没有?"何芯静低笑出声,"这乡下地方还真是适合你,村姑就是应该住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同理可证,狐狸jīng爱往大城市跑,就是喜欢花枝招展的乱勾引有家室或是有女友的男人吗?"村姑有什么不好?至少很认分,不会抢夺别人的男人。 两个女人像是扞卫地盘的野猫,相互对峙、呛声,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这是当然的,五年前的林珈珈因为年少不懂事,所以选择了退让,谁知道造成了日后心里的芥蒂……如今心里依然纠结,白目的狐狸jīng依然存在,当成的退让果然是太单纯的做法。 "哈!"何芯静冷笑一声,"你这个丑丫头怎么老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都已经和前男友分手了,还想霸占过去的虚名呀!" 人是不能被激怒的,就算是林珈珈这种单纯的生物,一旦被激怒,也会忘了原来的坚持。 "谁规定分手不能合好?"她双手擦腰,与何芯静杠上。 这不是挑衅,是为了维护女人的自尊。 "什么?"何芯静的嗓音提高八度,"怎么可能?"她明明都打听好了,程予真依然单身,才决定自台北南下,趁他在乡下任职时,空虚寂寞,想要趁虚而入。 "哼。"林珈珈的鼻孔喷着气,"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和他在三个月后就要订婚,你铺了这么久的梗,还是没有用上一次。" 何芯静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开口骂人。 这时,保健室的门被打开,打断了她们的争吵。 程予真拿着保温杯走进来,看见何芯静嘴角。时先是一愣,后来见到回眸一瞧的林珈珈,不禁扬起嘴角。 他还以为两个女学生在争吵,没想到是她们。 "喂,你说!"林珈珈先发制人,上前勾住他的手臂,然后以下巴指了指何芯静,趾高气扬的开口,"你亲口告诉她,是不是三个月就要跟我订婚?" 他挑起眉头,没想到原本对订婚十分反感的她如今却一反常态,不过既然她自己送上门,他没有理由不张口吃掉,于是打蛇随棍上,"对,我们三个月后就要订婚。" 看吧!你输了。林珈珈洋洋得意的看着何芯静。 何芯静一见到程予真,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着耸耸肩,"予真,真是恭喜你了。那么我这趟真是来对了,可以和你相处最后的宝贵三个月……不过订婚也没有什么法律效用,不是吗?"最后一句话,是故意说给林珈珈听的。 "我和他会结婚。"林珈珈紧抓着他的手臂,像是保护心爱的玩具。 何芯静等着她,她也回瞪着。 程予真的出场成了两个女人战争的导火线,宣示争夺正式开始。 其实何芯静连百分之一的胜算也没有,因为程予真从来不曾对她有任何遐想。 五年前与他光溜溜的躺在chuáng上,事后要他负责的女人就是她,当时他狠狠的戳破她的谎言,拆穿她的手段,毕竟喝得烂醉的男人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五年后他才知道自己当年付出的代价,就是被林珈珈甩了。 说来说去,苦主是他。 现在,他要一一在林珈珈与何芯静的身上讨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于是利用何芯静的出现,成功的引出林珈珈的上进心。 林珈珈气呼呼的喝着他刚送上来的运动饮料,补充因为舌战而失去的水分,然后鼓起腮帮子望着他。 "为什么何芯静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程予真向来不太关系没兴趣的人事qíng,何况他又不是何芯静肚子里的蛔虫,不想也没必要了解她出现的动机。 "不知道?"她提高嗓音,流露出狐疑的眼神,"你骗人!你一定和她还有保持联络,对不对?" "偶尔。"他老实的回答,因为何芯静总是有办法查到他工作地点的电话号码,打探他的消息。 她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他怎么可以回答得这么顺?至少也要假装一下……"她不像你。"他突然冒出这一句,炽热的黑眸凝视着她。 不像她? 林珈珈侧着头,秀肩微微蹙起,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身材,又摸摸自己万年不变的发型。 唔……是啊!她和充满女人味的何芯静确实截然不同,这么说来,她应该要他的面前表现自卑吗? 当她正在思考他说的话时,程予真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果然,跟这只小羔羊说话不能太迂回。 "我说的不是外表。"他勾起她的下颚,"我说的是你的心。她喜欢一个人,就会十分积极,追了我五年不放弃,你呢?" "我……"她瞠目结舌,不得不暗暗承认自己是个孬种,确实都采取逃避的方式。"那……你为什么不接受她?" "林小姐,我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还要接受他?"他眯起眼眸,冷声的说。 她的心跳快了一拍,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方的告白。 可是……不对啊! "你和她上过chuáng耶!" 厚,她差点忘了和他分手的理由。 "确实,五年前我喝得烂醉,曾经和她在同一张chuáng上,但是不代表我和她有发生什么事。"也因为这件事,他从此戒酒了。 "现在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成。"她低声抱怨,"而且当年我和你分手,你也没有……也没有追过来跟我解释啊!"哼,还不是很gān脆的说好? 程予真揉了揉眉头,bī自己沉住气,"当初我以为你是闹公主病,过几天就会和我合好。" 再说,当年他忙着硕士论文,根本分辨不出她是闹玩笑还是玩真的。 后来她以实际的行动给了他教训……没想到这女人的脑袋简单,行动力却是一流,与他分手之后,gān脆转学,消逝无踪,他就算想解释,也不知道上哪里找人。 只怪当初他们都太年轻,以为失去一段恋qíng只是在人生上添上一笔败绩,压根儿没想到这五年来他对她的记忆,其实并没有被岁月磨去太多。 五年前他喜欢她,五年后这种感觉更加qiáng烈了。 她既单纯又直率,尽管是他人生中遇过在及格边缘的女人,但他就是喜欢她。 "我是认真的!"林珈珈只要决定了事qíng,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我才不会跟你玩心机游戏。"不是不会,而是她的脑容量真的太小,不适合耍这种勾心斗角的手段。 "你是该对我认真了。"他的俊颜靠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小脸上,嗓音温醇厚实的说:"珈珈,承认你也喜欢我吧!" "我才……" 他的薄唇吻住她的红唇,两人四目相接,他的眼里写满了霸道,不准她说出他不爱听的话。 她在心里尖叫,他的舌头又探进她的嘴里,她应当推开他,然而当她的粉舌与他的舌尖缠卷在一块时,整个人像是化掉的棉花糖。 他的吻技太高超,而她太软弱,最后她还是无能的投降,偎进他的怀抱。 原来这样的感觉并不会让她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 原来她的心早就背叛了原则与意识,偷偷的把感qíng投注在他的身上了。 第八章 做人确实要有原则,但是仅限于还有原则的人。 对于做事一向只求六十分的林珈珈而言,原则只是束缚自由的教条罢了,所以嘴巴喊着要和程予真切割,也要尽力的撇清关系,到头来还是无疾而终。 她必须严正的声明,不是她没志气,要接受程予真,而是因为她最不喜欢别人跟她呛声,尤其那人还是五年前抢她男友的第三者。 当年她选择退让,将自己的幸福拱手送给对方,没想到她与对方都落空。 五年后,争夺再次发生。 嗯哼,她再一次声明,她真的不是稀罕程予真,只是想要维护女人的基本自尊。 就算她没有原则,做事永远只要六十分,但是不代表她的自尊可以任由他人践踏。 而且她也见识到自己与何芯静之间的不同,何芯静的积极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时,搬动重物的声音在一向宁静的巷弄里响起。 林珈珈好奇的走到二楼的窗户旁,探头往外一瞧,见到何芯静的一头长发绑成马尾巴,穿着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指挥着搬家工人将家具一一搬进屋里。 什么?她顿时瞪大双眼。这女人该不会身体力行,真的搬到他家对面吧? 她紧蹙秀眉,双手抓着窗帘,深怕自己眼花看错。 不!不管她怎么看,映入眼里的女人身影确确实实是何芯静。 何芯静进进出出,忙了一阵子之后,直直走向程予真的家。 林珈珈倒抽一口气,想也没想,立刻转身,奔出房间,冲到楼下。 "林珈珈,你赶着去投胎啊!"林妈妈刚好在客厅,忍不住大声叨念。 厚!敌人已经打到她的堡垒,如果再迟一步,就会瓦砾无存,因此她没时间听妈妈碎碎念,快步奔向程予真的家。 当她接近程家门口时,看见身穿浴袍的程予真前来开门,一头浓密的头发还是湿的。 一开门,他见到时何芯静,面无表qíng,冷淡的开口,"有事吗?" "当然。"何芯静抬起下颚,露出甜美的笑容,"你现在有空吗?我今天刚搬来,你可以来我家帮我吗?一道坐坐,一起喝下午茶……" 坐坐?林珈珈正好赶到,一听到何芯静提出的邀约,脸上出现不以为意的表qíng,不屑的冷嗤一声,只怕这一坐,又是qíng不自禁的坐到他的身上吧! "真巧啊!"虽然跑得很喘,她还是挤出笑容,却在见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样时,差点喷出鼻血。 他此时说有多xing感就有多xing感,白色浴袍微敞,露出大半胸膛,还有若隐若现的胸毛,增添他的不羁。 当水珠自他的发梢滴下时,她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 好啦!她承认他迷人得让她想要扑倒他,然后吻遍他的胸膛,再一路往下……哔哔,再来就是传说中的十八禁了。 "哪里巧?"何芯静瞪着林珈珈,不悦的反问。 "不知道何小姐找我的未婚夫有什么事吗?"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只差没有翘起小屁屁大肆炫耀,上前勾住他的手臂。 霎时,她感受到他刚沐浴完的热气,并嗅闻到阵阵的沐浴rǔ香味。 这样的男人教人如何不着迷? 林珈珈的身体非常诚实,有些瘫软的靠着他,似乎很喜欢他身上的香气。 "敦亲睦邻,不行吗?"何芯静的双手jiāo抱胸前,"以后我就住在予真的对面,所以希望他能够多多照顾我。" 听着她厚颜无耻的话语,林珈珈不禁气结。她完全没将她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似乎她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厚!太看扁她了吧! 她更加勾紧他的手臂,像是怕他被其他野女人抢走。 "不好意思,我的未婚夫很忙,如果你想要敦亲睦邻的话,我建议你到镇公所找镇长聊一聊,相信很快就会熟悉这里的一切。"林珈珈抬起下颚,眼光坚定地望向何芯静,不像以前那般畏畏缩缩。 很心急气得快要跺脚,"我说你这个丫头……"死丫头!在老娘的面前拽个屁? "哎呀,你的衣服要穿好。"林珈珈忽然伸出手,拉好他的浴袍,遮住他外泄的xing感。 程予真低笑出声,任由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完全不在乎被她偷吃豆腐。 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何芯静对程予真真实看得到,吃不到,现下林珈珈的一双贼手在他的胸膛上摸来摸去,让她嫉妒得眼底冒出火焰。 "你的头发怎么还有泡沫?快进去冲洗gān净。"发现何芯静一脸不慡,林珈珈不禁心qíng大好,连忙将他推进屋内。 他没辙,只好笑着轻吻一下她的额头,"那你等会儿进屋等我。"他使坏的眨了眨眼,便头也不回的进屋。 何芯静见到自己如此不被他放在眼里,心里确实很少受伤,也很不甘心,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是决定坚持走下去,因为不到最后一刻是分不出胜负的。 "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你还是有点长进。"何芯静冷冷的嘲讽。 "人不会永远处于挨打的地位。"林珈珈cha腰,"而且我都退让五年了,你还是无法得到他的青睐,应该适可而止了。" "适可而止?"何芯静不怒反笑,瞪她一眼后,拨了拨长发,"我正想告诉你,现在才刚开始,就算你阻止我和他在一起,也无法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他的身边。"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珈珈不解的问。 "什么意思?"何芯静冷笑几声,"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把底牌掀开,不是自曝其短吗?她才没笨到先告知对手。 林珈珈还想问她,却见她拽拽的离开。 哼!就算她无法二十四小时守着程予真,也不会让何芯静再次染指他。 这绝对不是也能为她很喜欢他噢!是因为她讨厌别人来挑衅她,所以才激起她的竞争之心……林珈珈,你可以再自欺欺人,没关系啊! 自从与何芯静再次扛上后,林珈珈变得非常自动自发,见到程予真,不再采取闪躲的方式,反而自动接近他。 她开始与他一同上班,下班后也是飞奔至东方高中,接他下班,两人再一同走回家。 至于晚餐时间,她gān脆约他来家里吃饭,反正她妈妈非常喜欢他,恨不得天天见到他。 虽然他们没有二十四小时黏在一块,但是何芯静根本找不到机会与他单独相处,所以这几天林珈珈的心qíng特别好。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自从有了爱qíng的自然,林珈珈整个人容光焕发。 虽然她嘴硬的表示自己还不会那么喜欢他,但是也没有人会拆穿她的自欺欺人,毕竟大家都是她的好朋友,而当一个称职的好朋友就是要学会睁眼说瞎话,尽管她不时散发出闪光,大家一律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要竖起耳朵,听后续的八卦就好。 这天下午,林珈珈与冉幼岚一同来到东方高中,准备要与阮校长讨论有关季刊的篇幅与报导。 程予真早已将相机还她,也让她顺利的做完采访,不过之前她想拿来威胁他的不雅照片全都被删掉了。 更恶劣的是,他还将那天两人欢爱的羞人过程摄录下来。 这下他们扯平……不,是她亏大了,最后乖乖的不再提起照片一事,借以jiāo换他将照片洗掉。 林珈珈失神之际,阮校长与冉幼岚正在讨论季刊的内容。 "有了程主任坐镇,我想明年的入学率应该可以提高很多。"冉幼岚甜笑的说,希望阮校长日后多多赞助季刊广告。 "至少可以留住镇上的学子们。"阮校长也慡朗的大笑,"而且最近又有一名美女老师申请进来,所以我想请馆长派人来采访新来的女老师。"这下子可就男女同学通吃了。 "当然没问题。"只要有钱赚,冉幼岚连想都不想,立刻点头答允。"我一定请珈珈做好这次的采访,让大家知道东方高中的教师阵容坚qiáng,而且专出帅哥老师和美女老师。" "珈珈,这次又要拜托你了。"阮校长望向林珈珈。 冉幼岚见她没有反应,以手肘撞了撞她,示意她该回神了。 "啊?喔!"林珈珈揉了揉手臂,抛开激qíng的记忆,小脸泛红,傻乎乎的笑着,"没……没问题,那名女老师叫什么名字?我等会儿就可以去采访她。" "她姓何,全名是何芯静。"阮校长笑呵呵的说,完全不知道外头的蜚短流长,更不会知道林珈珈与何芯静目前是竞争对手。 "什么?何芯静?"她立刻弹跳起身。 阮校长狐疑的望着她,"珈珈,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问题。"她咬着下唇。 何芯静实在是太恐怖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还申请进高中当老师,就只是为了接近程予真! "珈珈,你有空的时候就与和老师约个时间,她大都待在保健室……" 林珈珈倒抽一口气,脸色当下绿了一半。 大都待在保健室?那岂不是把羊与láng放在同一室? 程予真会被吃掉! "我现在有空,马上就去。"她抓起包包和相机,迅速离开校长室。 阮校长有些愕然,不解的望向冉幼岚,"呃,也不必急于一时……" 冉幼岚qiáng忍住笑声,打哈哈的说:"阮校长,你也知道,珈珈的优点就是做事很有冲劲。" "哈哈,也是。"阮校长大笑。 若珈珈再没冲劲的话,她的男人迟早有一天又会被人白白的占便宜! 林珈珈冲向保健室,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哼!她绝对不要让何芯静有任何的机会,虽然程予真上回已经解释过,他对何芯静没有任何感觉,但是过去的yīn霾已深埋在她的心底,一定要扞卫女xing自尊到底。 来到保健室门口,她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其中一张chuáng拉上了帘幕,里头隐隐约约有两道人影,还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顿住,五官扭曲。 不会那么刚好吧?难道她的第六感这么准?才这么猜想,便发现何芯静和他的yín乱关系? 可恶!难怪何芯静来到东方高中任职,他连提都没提! 深吸一口气,她恨恨的咬着唇瓣,双手紧握成拳,盯着帘幕。 "别乱动,这样我很难放进去。"程予真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放进去?是要放什么进去? 林珈珈莫名的脸红,想起他与她也曾经在保健室做过十八禁的行为。 厚!他愈来愈大胆了,现在连门都不锁吗? 她又气又羞,慢慢的接近帘幕。 如果这一次真的又被她抓jian在chuáng,他还有借口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吗? 她的小手抓住帘幕,用力拉开的同时,扯开嗓子大喊:"你们在gān什么?"里头的人无所遁形,有志一同的转头。 映入她眼里的不是男女jiāo叠的身影,而是一名男学生趴在chuáng上,光溜溜的屁股正对着她。 她瞬间愣在原地,小脸爆红,热烫烫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啊……"男学生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拉起裤子,羞得想要挖个dòng钻进去。 "对……对不起。"她边道歉边慌张的拉上帘幕。 程予真回过神来,见到男学生眼眶含泪,一脸委屈,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乖,你就当作提早体验当兵体检的感觉。"虽然是在安慰学生,可是他的嘴角不争气的往上扬。 林珈珈这小妮子怎么每次出场都这么搞笑? "呜呜……"男学生的脸埋进枕头里,"老师,我还是回家休息好了,不……不用帮我……"灌肠了。 生病已经很可怜了,没想到还被看光光,男同学甚至还发现程主任的嘴角有愈扬愈高的嫌疑。 程予真不勉qiáng男同学,知道心灵受创远比身体生病来得痛苦,于是将灌肠药放在一旁。 "要不然你自己来吧!如果你还是很不舒服,记得喊一下。老师先带她进办公室,保证不会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他退到帘幕外。 林珈珈满脸通红的站在一旁,一语不发。 她这模样煞是可爱,不过他还是板起脸孔,朝她使个眼色,"进办公室等我。" 她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迅速溜进他的办公室。 他脱下手套,洗手消毒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踏进办公室,顺手将门锁上。 "对不起。"她双手合十,低垂着头,"我不知道你在忙……" 穿着白袍的他来到她的面前,"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倒像是有备而来?" "没……没有啊!"林珈珈顾左右而言他,原本的气势都消失不见。 "没有?"他挑了挑眉头,勾起她的下颚。"你当我很好唬弄?还是觉得你说谎的技巧进步了?" 面对他的节节bī近,她也只能不断的后退。 知道无路可退,她的臀部顶到了他的办公桌,随即被他的长臂圈进怀里。 "还不老实说?"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小脸上,黑眸微眯。她咽下一口口水,终于鼓起勇气望向他,"说……说就说!为什么何芯静成为你的同事,你却没有告诉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程予真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毕竟他对何芯静没有任何感觉,也不在乎她的一举一动,她做的每件事qíng在他的眼里都微不足道,因此根本没有提起的必要。 "你无话可说了吧?"她露出人赃俱获的得意表qíng,"你说自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结果还不是隐瞒我……" "我说过很多次,我根本就不喜欢何芯静。"他捺着xing子解释,"而且她有工作的自由权利,这跟我没有关系。" "但是你没说……"她扁着小嘴,流露出哀怨的眼神。 "原来你这么在意我被其他女人抢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俊颜贴近她的颈子,薄唇轻轻刷过她的肌肤。 林珈珈全身颤动,舔了舔gān涩的唇瓣,口是心非的说:"我……我才没有。" 程予真搂住她的腰,硬是将她抱到桌上,让她无路可逃,邪笑的说:"原来不诚实的人是你,看来我需要好好的调教一番,让你明白做人要诚实些。"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只是在làng费力气,根本无法摆脱他的钳制。 不诚实的人,确实是要受一点惩罚。 第九章 何芯静申请进入东方高中担任护理老师,火辣的外表吸引了所有的男同学和男老师的目光,而程予真是唯一的例外。 一直以来,她在自己的身上投资不少,为的就是迷倒每个男人,经过无数的战争,她几乎战无不克,理所当然成为男人眼中的xing感女神,不应该有男人获得她的青睐,却对她释出的好感毫无反应。 程予真就是这种不识好歹的男人! 他对她的明示和暗示都视而不见,甚至她放下身段想要勾引他,也都被他打回票。 她不懂,为什么他的条件这么好,隔了五年,还是选择林珈珈? 到底她哪一点比不上那又丑又笨的蠢丫头? 何芯静瞪着眼前正在访问自己的林珈珈,毫不掩饰的从头到脚打量着她。 明明就是前胸与后背都分不清楚的女人,凭什么将程予真迷得晕头转向? 林珈珈当然很明白何芯静有多么讨厌自己,但采访是她的工作,就算她也不怎么喜欢采访的对象,还是会尽力完成工作。 何芯静与她约在校外的咖啡馆,两人之间充斥着奇怪的气氛,加上外头正在下大雨,窗外的景色一片模糊,让林珈珈显得有些烦躁。 采访的过程中,她没有被刁难,至少比起程予真,何芯静确实好搞许多。 "真不晓得你哪来的脸待在予真的身边?"何芯静逮到机会就要冷嘲热讽。 林珈珈双眼微眯的望着她,"这个问题,gān嘛问我?问你自己不就好了?"真是多此一举。 "你!"何芯静瞪着她。几年不见,没想到这丫头的嘴巴也变得这么利,连她都说不赢她了。 "程予真都说不喜欢你了,你为什么还要làng费青chūn跟他耗?"林珈珈很认真的问,并不是在讪笑对方。 "你这丫头懂什么?像你这种没神经女人,予真给你的爱简直就是làng费。"何芯静冷冷的说。 她没神经?林珈珈不服气的反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给他的爱其实也是多余的?" 何芯静顿时像是嘴里被塞满了huáng连,无法反驳。 没错,程予真对她的爱根本总是视而不见,倒追他这么久,她老是碰钉子,但就是不想放弃。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何芯静冷哼一声,"你如果不爱他的话,就尽早离开他吧!" "谁说我不爱……"林珈珈顿住,察觉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她……爱程予真? 突然,像是心底的小秘密被公诸于世,她一时之间无法做任何反应,小脸微微涨红。 "哈。"何芯静觉得好笑,嘲讽的说:"你连大方的跟他说我爱你都办不到,还敢在我的面前大言不渐的说你爱他?" 林珈珈倔qiáng的望着她,冷冷一哼,"有人规定一定要把爱挂在嘴上吗?" "你爱谁是你的自由,当然,我爱予真也是我的自由,你这个死丫头有什么资格说我的爱对他而言是多余的?"何芯静不满的抗议。 "付出的爱得不到回应就是多余的。"林珈珈直视着她的双眸,bī自己心平气和的开口,"而你的爱不但làng费在他的身上,无形之中还增加他的负担,你难道不明白?"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bī自己不去面对事实!何芯静在心底大喊。 人就是这么奇妙,轻易得到的都觉得太廉价,死命追求的才会觉得很珍贵。 这么多年来,她也曾经借由其他的男人来忘记程予真,可是偶尔回想起自己付出了多少,却没有得到任何加赠,不甘心又始作崇,于是她疯狂的打探有关他的消息,每一次都告诉自己,只见他最后一面……这种病态的行为是恶xing循环的,像是吸毒后上瘾,让她无法自拔的向下沉沦。 全天下只有一个程予真,所以她怎么也无法阻止自己,就是想将他占为己有。 而她只想拥有他一次,有这么困难吗? "如果你愿意自动退让,那么对谁都不是压力了。"何芯静望着她,骄傲的抬起下巴。 林珈珈双眉紧蹙,仿佛坐她面前的是个听不懂地球话的外星人,两人中间隔着无比大的银河,毫无jiāo集。 "爱qíng不是说让就能让。"她边说边收拾桌上的东西。 外面依然下着大雨,可是她不想留下来与何芯静进行无意义的对谈。 "就是因为你不肯退让,我才要从你的手中抢走。" "这一次不管你用什么计谋或是手段,我都会紧紧的抓住他不放。"林珈珈一脸坚定的说。 她早就决定留下来迎战,不再逃跑,毕竟东方镇是她的地盘,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当只缩头乌guī。 何芯表同样露出毫不畏惧的表qíng,迎向她的目光。 她们都明白,除非对方彻底的消失,要不然女人的战争依然会如火如荼的打下去……要她退让? 五年前她退让过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在一起,而今后何芯静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结果。 这时候林珈珈才真正相信,当年程予真并没有背弃她的爱qíng,是她自卑又胆小,先放弃了当初的所有可能。 如果五年前她更加坚持、积极,是不是她和程予真就不用空白五年? 林珈珈离开咖啡馆,走在大雨滂沱的无人路上,不断的回想刚刚的对话。 背弃爱qíng的人不是程予真,原来是她! 她错过与他相爱的五个年头,只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误会。 五年后的现丰,她却还是嘴硬,声称自己不爱他……婚都订了,再多的理由都只是掩饰心慌的借口,她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沉沦。 她是什么时候对他心动的呢? 林珈珈撑着雨伞,踏上东方桥,看见桥下的河水bào涨,忍不住停下脚步。 这场大雨实在惊人,让河水变得湍急。 虽然撑着雨伞,她的身子有一半都被打湿了。 迈开步伐,她边走边想,然后又停了下来,小脸莫名的泛红。 林珈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程予真的呢? 她的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但是答案让她恨不得马上跳进河里。 原来五年后重逢的第一次见面,他再度勾起他过往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瞬间飞出过往的喜怒哀乐,同时也飞出这五年埋藏在心底的迷恋与爱qíng……她一直不肯承认迷恋与爱qíng是自己亲手埋下的,习惯xing的又以逃避做为终结。 不承认,不代表未曾发生过,有时候只是人们假装已遗忘的一部分。 她假装自己已经不爱他,也假装自己不会为他再次动qíng……明知道无法与命运对抗,但她不是làng费力气去做抗衡。 宁可逃避,也不愿意再受伤,因为她痛过。 就是因为深深的爱过,所以她怕程予真再次出现,又会让她陷入痛苦的泥沼中。 不过她好像太杞人忧天了,和他相处的这段日子,两个人尽管吵吵闹闹,竟然还带点甜蜜。 这时候她像是开窍了,原来她一直排斥他,是怕泄漏了藏在心底的爱意……雨水飘到她的脸上,却无法让红烫的脸颊降温。 当她站在东方桥的栏杆旁发呆时,一辆车子开了过来。 雨刷不停的摆动,开车的人正是何芯静。 该死的林珈珈一走出咖啡馆,她也跟着离开,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又在半路上遇见。 不过她没有什么同qíng心,不会邀请qíng敌上车。 她此时恨不得林珈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她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双眼直盯着前方的女人。 林珈珈回过神来,看见有辆车子开了过来,还以为是哪个好心的镇民想邀她上车避雨。 在她天真的这么想着的同时,黑色车子竟然加速行驶,直直的冲向她。 她发现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尖叫,然后丢下雨伞和包包,反she动作的跳到栏杆上头,避免被车子撞到。 黑色车子继续冲向她,丝毫没有减速,驾驶的目标似乎就是她。 林珈珈进退两难,下面是bào涨的河水,前方有冲撞而来的车子,眼看就要在劫难逃……突然,她看清楚坐在车内的驾驶,竟然是……何芯静? 何芯静踩着油门,目露凶光。 不过当车头要撞上栏杆时,她用力踩下煞车,车子倏地停止,溅起极大的水花。 突如其来的水花让林珈珈反应不及,身子不稳的往后倒,坠落桥下……车内的何芯静呼吸急促,瞠大双眸,四周只剩下雨声,以及雨刷左右摆动的规律声音。 林珈珈……真的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她失神的想着,然后看见掉落在地上的雨伞和包包,包包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沉吟一会儿,她开门下车,拾起地上的东西,再鼓起勇气往桥下一看。 也许太过幸运了,林珈珈并没有掉进bào涨的河水中,而是掉落在岸边。 她因为受到撞击而失去意识,平躺着,一动也不动。 何芯静看看四周,最后决定将她的东西全都丢进河里,随即坐进车里,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滂沱大雨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除了地上那个被淋湿的林珈珈的相机……好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珈珈睁开双眼,雨势不是很大,不断的落在她的身上和脸上。 因为自桥上坠落,她感觉全身疼痛,脑袋有些晕眩,无法使出力气,更别说是坐起身。 娇俏的小脸此时几乎没有血色,连双唇也是一片惨白。 她想要大叫,希望路过的人能发现她,却只能发生低吟声,而那低吟声也被雨声覆盖,根本无济于事。 她试图挪动身子,但是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的五官都扭曲了。 bào涨的河水偶尔还会打在她的身上,她逐渐的失温。 在坠落桥下前,她确确实实见到开车的人是何芯静。 原来何芯静真的打算让她彻底的消失,所以才开车冲撞她? 如果她没有坠落桥下,结果又会是如何? 林珈珈眯着双眼,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闪电不时的划过天空,紧接着响起雷声,似乎替她喊出心里的不慡。 但是,有什么用? 她现在几乎是半残废,连动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又湿又冷,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尤其天色愈来愈暗了,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更不会有人发现她孤零零的躺在这儿。 她……该不会就这样去见阎王吧? 不会吧? 她林珈珈虽然平时没有钱造桥铺路,但是偶尔也会买彩券做公益,难道老天爷真的要亡她? 就算真是如此,那也gān脆点,gān嘛让她像个死人动弹不得,又湿又冷,全身打着冷颤? 唉,她怎么这么衰? 不,不对,不是她衰,是程予真怎么这么带塞?跟他谈感qíng,伤心伤肝也就算了,奉献ròu体也认了,怎么现在连她的命都要赔进去? 这是所谓的"爱到卡惨死"吗? 呸呸呸……没事gān嘛诅咒自己?她就算不能吃到一百二十岁,也想活到六十六岁,人生至少要来个六六大顺啊! 再说,她还有好多心愿未了,像是存钱出国,再买个高广角镜头,穿上白纱……啊,对了!她再过不久就要和程予真订婚了,都还没向他承认自己的感qíng……老天爷不会让她如此的遗憾吧? 她皱了皱鼻子,发现此时想哭也哭不出来,因为意识渐渐模糊,脑海里开始出现以前发生的事,不断的向前倒转……直到回到她与程予真相识的那一年,那种悸动依然深深的藏在她的心底,似乎未曾消失过。 是啊!她承认自己是喜欢他的,只是从未亲口告诉过他。 其实当他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一刻,她既惊喜又高兴。 原本以为会机会告诉他,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这辈子出的状况又特别的多。 唉,真是失算。 林珈珈再次陷入黑暗前,最惦记的还是那件事,她还来不及将喜欢程予真的心qíng告诉他呀! 天色渐暗,吞噬了所有的光芒,也同时吞没了她的神智,以及不断流失的体力与体温……第十章 程予真在办公室时,接到了图书馆馆长打来的电话,询问他,珈珈是否还留在学校? 都已经下课近半个小时了,他也在等她,然后两人一同走回她家,一起吃晚饭。 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就算她迟一些下班,也会主动打电话告知,不会让他苦苦等候。 但是,今日不一样。 馆长打电话来询问她的下落,并告诉他,她正午就外出,说是要到东方高中采访何芯静,都已经下班时间了,还未见到她的身影。 一听到何芯静的名字,他升起不好的预感。 挂断电话后,他先到教职员办公室去找何芯静,其他老师告诉他,她因为下午没课,所以外出。 他当下心生恶寒,连忙回办公室拿车钥匙与手机,离开学校,去寻找她们两人。 他拨打林珈珈的手机,发现无人接听,又连忙冒雨开车来到林家,她也没有回家。 这下子,他的心qíng更是烦躁。 接着他拨打与林珈珈有关系的友人,但得到的回应都是不知道,让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他想到何芯静,拨打她的手机,没人接听,于是跑去按她家的门铃。 过了半晌,她才慢条斯理地打开了门。 "予真?"她一头湿发,穿着粉红色浴袍,一副刚洗好澡的模样。"你怎么全身湿漉漉的?快进来呀!" 程予真一动也不动,冷着一张俊颜,定定地望着她。 "怎么了?" "珈珈呢?"他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指甲陷进她的肌肤。"为什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我……我怎么会知道?"她的眼神飘移,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她去哪儿,你怎么会跑来问我?你应该打她的手机……" "何芯静!"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你平时想要怎么纠缠,我都当做无伤大雅的事,但今天珈珈是与你见面之后便失踪,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你……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何芯静用力挣脱他的大手,"你就这么在意她?我呢?从研究所到现在,我对你的心,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眷恋那个蠢丫头?" "因为你不是林珈珈。"这个答案,他告诉她很多次,但是她依然十分执着。"你和珈珈见过面之后,她上哪里去了?还是你又与她说了些什么?" 那个丫头该不会又因此不告而别吧? 程予真的背脊窜过一阵冰凉,不好的预感始终盘踞心头。 何芯静很不甘心,尽管这不留qíng的拒绝已经听过太多次,她还是异常执着。 "你就只关心她?我呢?我追你不只五年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何芯静崩溃似的,大声嘶喊,"予真,你清醒一点,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难道你不愿意认真的看看我?" 她突然抱住他的腰,仿佛想要追求她渴望的一丝温暖。 程予真站在原地,看着她大哭大叫,眉头紧蹙,但他是个冷静的男人,知道事qíng有轻重大小之分,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她争辩爱与不爱的问题。 不曾心动过,也就没有讨论的价值。 说他绝qíng也没有关系,但这些都是来自于他对她的无qíng,他从一开始就拒绝她的付出,因此不觉得自己应该要回应她的感qíng。 对于不喜欢的人和事物,他总是无心又无qíng。 "你和珈珈约在哪里见面?"他的声音压低又冷然。 何芯静一愣,还打了个冷颤。 林珈珈被她bī得跳下桥……她抿着唇,不敢说出事实。 "你别说你不知道,如果不想把事qíng闹大,就告诉我,你和珈珈约在哪里见面?"他不是请求,而是警告。 她松开双手,退后几步,望着他。 这个时候如果说出实话,她一定很难脱罪;若是不实话实说,眼前的男人绝对不会轻易的饶过他。 深吸一口气,她不甘不愿的开口。"我和她约在香园咖啡馆,访问结束后,她就离开了,我……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程予真二话不说,转身飞奔至大雨中,顾不得会被雨淋湿身子。 何芯静脸色惨白的跪坐在地上,看着他逐渐模糊的背影……如同她的爱qíng,再一次无疾而终。 林珈珈的qíng形十分凄惨。 经过医生的检查,她有轻微的脑震dàng、骨折、失温和发高烧。甚至差点引起肺炎。 昏迷了好几天,她偶尔睁开双眼,没多久又昏睡过去。 程予真心知肚明,她跌落桥下这件事绝不是单纯的意外,毕竟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行跳下桥? 这原因,还是出在何芯静的身上。 只是当他与警察一同来到何芯静租赁的房子,却发现她早已收拾行李,离开东方镇了。 警方立刻展开追查行动,最后找上她的户籍地址,才知道她早就搭乘飞机,前往大陆,近期内没有回来的打算。 很显然的,她与珈珈跌落桥下这件事脱离不了gān系! 程予真又气又恨,凶手逃逸无踪,留下珈珈在病房内受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心存歹念的何芯静再也无法接近他们,因为她只要一踏上这里,马上就会被拘捕,再也没有办法伤害珈珈。 自从林珈珈转到普通病房后,程予真几乎是一下班就赶到医院,不但在医院里沐浴、吃饭、连睡觉也是陪在她的身边,完全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照顾她。 他知道自己是间接凶手,若不是他的关系,她今天也不用受这样的罪,所以自责不已。 单人病房十分安静,尽管她还在昏睡,他依然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翻阅杂志,度过每个夜晚。 刚开始林家三兄弟非常不谅解,都是因为他,才会让自家小妹受这么严重的伤,到现在都没有清醒。 若不是林妈妈挡在他的前面,否则程予真再怎么勇健,也承受不住三个大男人的拳头。 经过他不眠不休的照顾林珈珈的这段时日,林家三兄弟总算对他露出了比较好看的脸色。 至少这男人是真心爱着小妹,并没有借故落跑或是推卸责任,反而很有耐心的等着小妹醒来。 总是在晚上出现的常小乐,今天也提了一只保温盅来到医院。 "珈珈还没有清醒吗?"她来到chuáng畔,看着昏睡的林珈珈。 "她睡睡醒醒,不过今天总算能自己吃药了。"程予真站起身,也看着林珈珈的睡颜。 "你一定还没吃饭吧?"常小乐将保温盅递到他的面前,"这是阿庞要我带来给你的,他说你最近胃口一定很不好,所以他熬了药粥,说是可以补气养肝。" "谢谢。"他接过保温盅,拉来张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坐在一旁,打开保温盅的盖子。 一股倾向的药味充斥鼻腔,他慢条斯理地吃着。 常小乐看了好友一眼,然后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虽然她与程予真不熟,对他也是保留评价,不过这几天看见他不眠不休的照顾珈珈,只要是有关珈珈的事,他都亲力亲为,决不推辞,叫人从心底里相信,他是真心喜欢珈珈。 唉,林珈珈,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怎么了?"程予真对上常小乐的眼神,微笑的问。 "嗯……"她低吟一声,双眼骨碌碌的转动。"珈珈若是一直这样睡睡醒醒,你还会不会留下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她。"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人xing是需要考验的,经过考验才会看出真qíng与否,所以这种假设xing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不一定正确。、于是,她又换另一个方式问。 "如果她复健不成功,日后行动不便呢?" "不管她变得如何,我可以当她的双手、双脚。"他平静的说,没有任何矫揉造作。 这么深qíng?常小乐定定地看着他,发现他的双眼炯炯有神,而且语气没有一丝迟疑。 "等珈珈醒来,听到你的这番话,肯定会高兴地喷泪。" 他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殊不知病chuáng上的人儿已经醒来,只是因为眼皮太过沉重,无法睁开眼睛。 林珈珈听到常小乐的声音,想要动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就连双腿也如同石块般沉重。 难道真如小乐说得,她日后就算复健也会行动不便? 她闷闷的想着,发现四肢依然不动的搁在chuáng上,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听她的使唤。 没多久,她就放弃了,闭着双眼,不禁鼻酸。 没想到自己的命是救了回来,却落得一身残疾……虽然她明了身残心不残的道理,可是好歹二十四年来过惯了四肢健全的日子,如今失去了正常行动的能力,难免有些无法接受。 自己残废还可以振作,反正她林珈珈天生就是一个乐天派的人,只是……一想到日后的生活需要家人的帮忙,忍不住悲从中来。 再说,她本来就是一只丑小鸭,再怎么蜕变,还是高攀了程予真,若日后她真的变成了残废,岂不是对不起程家父母? 有个不完美的女友就已经够悲惨了,如今这个不完美的女友还残废了,需要他的照顾,怎么说也对他不公平……程予真吃完药粥后,将清洗gān净的保温盅jiāo给常小乐。 "那我先回去了,晚安。"常小乐起身,离开病房。 他来到chuáng旁,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低声的说:"珈珈,对不起,是我害你这么痛苦……希望你快点把病养好,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 他无法为她向何芯静讨回一个公道,一切只能等何芯静回到台湾,才有办法以法律制裁她。 神志迷糊的林珈珈听了,却扭曲了他的意思。 她不需要他因为同qíng而委屈自己待在她的身边呀! 她不需要他这样的爱……真的不需要…… 又过了十几天,林珈珈总算可以半躺在chuáng上。 这段复原的期间,她看得出来程予真是真心对她好,但是他对她愈好,她的罪恶感就愈重。 自卑的种子又偷偷地萌芽,在她的心底扎根。 她不敢询问有关自己身体的问题,深怕医生给她的答案是不乐观的,于是假装会复原,会再像以前那般活蹦乱跳。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程予真去上班的时候,林珈珈总是望着裹着石膏的双脚。 若是她日后真的残废了,对他公平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多天,也一直思考着,直到前几天程妈妈特地南下来关心她,一见到程妈妈,又让她更有罪恶感。 程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要她放宽心,好好地养病,不管是她养病的期间,或是以后的日子,他都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一听到程妈妈的安慰,她心头一暖,但是又有小小的悲哀。 所以这几天她总是在想,她真的要拖累程予真吗?他是个优秀的男人,若是多了她这个负担,他平顺的人生岂不是被她打乱了? 她打算告诉他,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就此结束,婚也不用订了,就停在这最美的一刻吧! 知道他有照顾她的那份心,她倍感安慰,但是她何德何能要求他照顾残废的她? 林珈珈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程予真走进病房,左手提着两人今天的晚餐,右手则提着她爱吃的水果。 "你今天过得好吗?"他来到chuáng畔,吻了下她的额头。"怎么露出一张苦瓜脸?饿了是不是?" 他微微一笑,连忙为她准备晚餐。 "那个……"她咬了咬唇,有话不说,都快憋出病了。 结果她还是来不及将喜欢他的心qíng告诉他,硬生生的又埋进心底。 唉,长痛不如短痛,她再拖下去,到时候就更不容易说出口了。 "嗯?"程予真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她的声音细如蚊蚋。 "什么事?"他还是听见了,病人最大,于是洗耳恭听。 "我们……"她做了个深呼吸,一鼓作气的开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和你订婚,也不想和你有任何未来,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好聚好散……"她还说了一大串,但是零零落落,不成一个句子。 程予真停下动作,安静的倾听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五年前她也是哭着和他提出分手,他还记得当时的震撼不比今天来得小,同样都叫他屏气凝神。 "理由呢?"不同的是,五年后他不会重蹈覆辙,而是直接追问理由。 "理由……理由……"林珈珈愣了一下,秀气的眉头微蹙,泪水滑落脸颊。 想要与他彻底划清界限,原来还是一件艰难的事qíng。 他叹了一口气,拉了张椅子,坐在chuáng旁,打算问个清清楚楚。 "你是在气我害你受伤吗?"他温柔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我向你保证,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意外。"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她拼命摇头,泪水也不断地落下。"我发生意外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我不会要你对我负责,所以你不要把我视为你的责任,所以……所以……" "我怎么可能不自责?你身上所有的伤口,我巴不得为你承受。" "不要……不要……"她不断的摇头。"我就是不想成为你一辈子的负担,才想要和你划清界限……" 程予真蹙起眉头,虽然觉得她说的话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安抚道:"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 "为什么?我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残废,难道你愿意一辈子照顾我,保证不嫌烦?"林珈珈忍不住嘶吼出声,"我不要你因为罪恶感而照顾我,那对你我而言,都会变成负担!" 残废?他望向她裹着石膏的双脚,沉默了许久。 "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他抽离刚刚那悲qíng的气氛,转移话题。 "什……什么?"她不禁怔愣住。 "你只是轻微骨折,那有可能变成残废?"她会不会太夸张了? "真的只是轻微骨折?"她眨了眨湿润的眼眸,嗓音gān哑的问:"就算拆了石膏,我也不会变成跛脚?" "不会。"程予真认真的说。果然这女人很爱胡思乱想。"你刚送进医院时,有轻微的脑震dàng、骨折、失温和发高烧,还差点引起肺炎,除此之外,其他都很正常。由于你平时太活蹦乱跳了,我才让医生帮你打上石膏,骨头也会复原的比较快。" "呃……"真的假的啊?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的问:"林小姐,是谁跟你说你会变成残废? 她又忍不住哭起来,半晌,才哽咽的说:"还好没有变成残废,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自己会成为你的负担,再和你分手了……"" 看她哭得这么凄惨,他做到chuáng沿,将她搂进怀里,轻声的问:"你这个呆子,你提出分手就是不想成为我的负担?" "是啊!"林珈珈点头,"我完好无缺时,大家总是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如果我还成了跛脚,岂不是在糟蹋你!" 他忍俊不禁,还是很温柔的安慰她,"就算你以后真的行动不便,我还是不离不弃。" "为什么?"他gān嘛这么傻,把一个麻烦往身上揽?"就算你不照顾我,也不会有人怪你。" "这无关道义责任。"程予真没有解释太多,毕竟太深奥的道理她一定不懂。"如果今天换我躺在chuáng上,你也会弃我而去吗?" "不会。"她想也没想便摇头,"这样你就稍稍不完美,配我刚刚好。" "为什么?"他学她反问。 "因为爱啊!"她脱口而出。 他笑弯了黑眸,直瞅着他。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的粉颊瞬间泛红。 "原来你早就爱上我了。"他像是抓到了她的小辫子,薄唇刷过她的脸颊。 她羞得想挖个地dòng钻进去,不过最后还是坦白的说:"对啦!我就是爱上你,所以才希望你能够幸福,这样你高兴了吧?" 程予真大笑了几声,将她搂得更紧,"你难道还没有发现我的幸福就是爱上你?" "是……是这样吗?"林珈珈面露疑惑,"你……你真的爱我?" 女人总是对男人的爱抱持着怀疑的态度,尤其是这么好的男人跟她告白,觉得非常不真实。 "难不成要我现在身体力行,向你证明?"他挑了挑眉头,邪魅的笑说。 她咬了咬唇,小声的说:"不……不用啦!" "拜托你,以后如果对我有什么误会,麻烦先求证过,再跟我摊牌,好吗?"他无奈的望着她,"你这六十分的个xing,怎么经过这么多年,还没有学乖?" "那个……"她不好意思的抓抓脸,"六十分也算及格啊!" "麻烦你以后有点志气,让自己的个xing积极一些,好吗?"程予真勾起她的下颚,严峻的开口,"不要那么快在我身上贴上标签,动不动就要和我分手。" "谁叫你那么完美!"林珈珈努了努娇艳的唇瓣,"所以连一点点错也不能犯……" 他失笑,她怎样都有话反驳,于是gān脆吻上她的唇,封住教他又爱又恨的唇瓣。 如果他没有和她重逢,他想,自己完美的人生也会有个缺口,因为失去她,他的心底总是有一抹怅然。 现在找回来了,他的人生才算是完美。 就算未来的她依然是六十分,有他这个满分的男人罩她,相信日后的日子全都会顺利过关。 【全书完】 后记 米璐璐 上台一鞠躬。 米小璐过了一个安静的新年,又马上回到工作岗位。(这算自爆我是个阿宅吗?)其实这本稿子还有另一个版本,只是后来愈写愈闷,又突然想到郑美女的劝告,她希望我写些轻松的,于是我又乖乖的回来当谐星。(泪)说起这个版本,其实也是《小妞天然呆》的前身,只是当时大概是鬼打墙很严重,就把这版本放进仓库,后来还是注定要把它写完。 写这本稿子时,正好看见某台电视的谈话xing节目,有名资深专家(其实我是忘了对方的名字和职业)提到她自己的上段婚姻及人生观。 我只记得一个重点,大意是说她本身很不爱追根究底,因为知道的愈多,受的伤愈重,不如就踩刹车,轻伤和重伤是有差别的,至少轻伤只要疗伤几个月,所以她宁可选择不深问。 她自嘲是只鸵鸟,但是离婚以后,她的伤心确实少一点。 专家那一句话深深的打中了我,不追根究底的好处就是受伤会少一些。 就是因为这一句,才让女主角完全定型,写出一个凡是都只求六十分的女主角。 所以有时候明知双方无法走到尽头,还是拼命的抓着最后的希望,却忘记防守才会获得更宽广的天空。 有舍必有得,原来老祖宗留下来的话都很有道理,只是看个人的悟xing够不够。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qíng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s://www.25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