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拯救凄惨男主(快穿)》作者:飘香锦鲤 文案: 姜燃意外身死,灵魂绑定了个系统,想要重塑肉身,需要拯救女尊世界的美强惨男主。 第一个世界,她穿越过去时正在跟人拜堂,彼时男子头上罩着红纱,影影绰绰能看见龙章凤姿。 洞房之夜红纱落下,男子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温润,谁能想象他是个腹黑反派,杀的满剧本只剩人名那种。 第二个世界,男主清纯可爱,美貌时时遭人觊觎,可他被原女主骗去卖了,遭人玩弄侮辱,最后受不住跳河而死,她穿越时,原女主正送他去卖 身的路上! 第三个世界,富贵人家单纯善良的小哑巴公子,容貌清俊眼神纯净如水晶,本该幸福一生,结果原女主看上人家嫁妆用计谋骗婚,她穿来时,原女主正贪婪的看嫁妆。 姜燃看完剧情:“太渣了太渣了!” 她要做的便是化作春风送温暖,拯救各个美强惨小可怜! 拯救拯救着,哎?本以为这些男主能完美谢幕过上幸福生活,可……最后怎么都黑化了啊? 问:无数男主过来讨情债,有什么办法能渡过去吗? 在线等,挺急的! ps:快穿女尊小世界,后面大概还会添加小世界。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快穿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燃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穿成渣女,拯救被侵害的女尊男。 立意:善良的人不该被辜负,爱一个人是让他做更好的自己。 第1章 楔子 紫色雷云像被飓风卷起互相缠绕,中间如同一口天井一般,从上到下不知通往何处。 两具泛着仙光的肉身,一上一下飞快坠|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殉情的痴人。 …… 001 姜燃痛苦地揉揉额头,再抬眼时是满目的红色,大喜的正红,四周全是亲朋,而她本人坐在木质轮椅上麻木着,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只剩一双眼珠还算灵活。 如此场景让她大脑当机片刻,脑海中第一个反应便是,“传说中的穿越?看样子还是魂穿?” 容不得她多想,她的一切几乎是被人摆布着,看着自身喜庆的礼服,鞋子还是鸳鸯图,她不但魂穿,且还是大婚当日。 “……” 一上来就结婚?还是半残身躯……未免过于刺激了吧? 不远处司仪高声道:“送入洞房!” 这时姜燃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儿,按理说新娘子结婚不是有红盖头吗? 为什么她没有?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注意了身旁的新郎官。 只见对方一层细细红纱照着身躯,那红纱很长一直坠到腰际,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容貌不凡,看情形……对方长得也不像女的,这里风俗…男人结婚红盖头?女人结婚拿扇子? 也不怪她这般想,一柄红色描金的扇子一直在身前,大概是考虑她身体不好,这把扇子是身旁的男人帮她打的,扇面十分华丽,如腾飞的凤凰徐徐展开在她胸|前。 四周是热热闹闹的婚礼,外面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姜燃沉默着,思绪渐渐放空,与热闹格格不入。 礼成之后,她被人推着去了长廊,而那个新郎官则不知道哪里去了。 疑点过多,她忍不住叹气。 重点是…… 接下来还有洞房的事呢!她要怎么办啊? 嘀嘀嘀—— 电子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有点像刚连接到信号,时不时的卡顿一下。 姜燃一愣,但凡看过电视剧,对这个场景都不算陌生。 “这……是系统?” 【恭喜宿主绑定成功,0017正在为您服务,宿主本名姜燃因意外死亡被收录魂魄,只要按照要求完成任务,便可重塑肉身,获得无数好处。】 姜燃知道自己意外身故,没想到死后还有这般造化。她的死亡有些憋屈不想多谈,直入正题道:“咱们…看看任务吧!” 【好的呢~宿主穿越的目的是拯救女尊世界受苦受难的各类男子,积攒功德值,功德值便可以帮您重塑肉身,而且还有其它功能哦!】 原来是女尊世界,那么之前的一切便不突兀了,这般想着却也没忘记如今的处境,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倘若我任务没有完成呢?” 系统扭扭捏捏的蹦出一句【魂飞魄散了呢~】 姜燃:“……” “先说说任务对象吧!” 【宿主穿越到世家女姜然身上,奈何原女主有心疾身体也不好,常年坐轮椅心思扭曲,娶了个貌美夫郎,因夫郎行医总认为人家有外遇,再加上自己身体不行成不了事,憋得额外不忿,对夫郎轻则辱骂重则打压,而且因为自己手脚金贵,命令身旁的下人打他,下人打主人本就难堪,何况打的那么惨,有一次把男主的腿打断了,爬着出了屋子,卧床好些日子都没好,而男主需要忍辱负重报仇,只好忍耐,最后大仇即将得报,企图与原女主同归于尽……】 姜燃:“……” “我觉得魂飞魄散可能更容易一些…… “妻主?” 不知何时原本消失的新婚夫郎从后面追了上来,她身旁伺候的下人低头不语,默默将轮椅交给对方。 姜燃刚刚吸收系统给的资料,那堪称火葬场的剧情让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太毒了,怎么有人这么阴狠?跟手机上蹦出的杀妻新闻有一拼。 她根本没准备好应对方案,男主这么快便过来了。 夜晚的长廊点着一排灯,古韵气息浓重,微风下身后那人身上的红纱被撩起,蹭到她脸上,带着丝丝痒意,她下意识挠了挠脸,没有吭声。 那人又唤了一声妻主,姜燃没忍住抖了一下,很快耳朵上爬满了红晕。 天啊,妻主这个词也太羞耻了。 身后的男人没想到她完全不吭声,再加上照着红纱看不到她耳朵的变化,以为她不喜欢,便轻轻抿了抿唇没接着唤。 姜燃僵着身体,没有回头,她不知道原女主如何与男主相处,怕多说多错。 她在脑海念叨好几次系统,对方自从男主出现后,就跟失灵了一般,消失了。 身后那人似乎察觉到红纱带给她的困扰,退后一步交代下人:“你来扶妻主回房。” 到底是即将入洞房的人,姜燃完全没有办法做到心静如水,脑子里多条思绪绕着,她偏了偏脑袋看向身旁的人,看不清具体容貌,听声音温润淡雅,若如系统所说,那还真是一位凄惨的男主。 她轻轻叹了一声,不知是叹眼前男主还是叹如今处境。 “妻主?是不是楚歌哪里做的不好?” 姜燃:“……?”楚…歌! 她下意识抓住轮椅的扶手,仔细看能发现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她死前恰好看了本女尊文,里面有个反派便叫楚歌,是个医毒双绝,杀得主角团片甲不留的男子。 她缓缓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嘴角扯出一道弧度,语气干巴巴的,“没有,你做的很好。” 这是两人见面后,姜燃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很淡,语气还算坚定,身旁的楚歌照顾着轮椅的速度,因她这句话顿了顿落后几步。 这……男主似乎跟系统说的小可怜不太一样。 姜燃:“……”总感觉天要亡我! 洞房很快便到了,内部设置的喜庆富贵,而女尊世界跟她以往了解到的各个时代不同,这里男子虽然照面纱,但不需要在洞房等她,揭开盖头也不用喜秤,反而是用之前那把扇子挑开。 洞房礼仪这东西姜燃完全不懂,全靠身旁的下人引导着做,再加上她耳聪目明凭借引导琢磨出一个大概。 薄纱一般的盖头被挑开,露出里面清俊绝伦的面容,在暖色的灯光下称得如画中仙。 饶是有心理准备,她还是被惊艳到屏住呼吸。 这完全是长在她审美点上跳舞的男人! 大概是看到她的反应,面前的男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被四周艳丽的红称得清俊中透着妖。 姜燃捂住胸口,男人眉头一皱,“妻主,心疾又发作了吗?” 姜燃:“……”什么心疾,她是刚刚忘记了呼吸,再加上这身体弱,所以反应强烈了。 此时身旁的下人还没走,外面又进来一个年纪大的,姜燃拧着眉,有些不明所以。 很快她便明白这人进来的目的了,那人站在他们身前先做了个礼,随即说道:“新嫁郎应恪守夫道,视妻家为首,不可无理无忧,不可顶撞妻主,不可一年无子,不可……” 她听着头痛,这人完全是洞房之夜来训话,给人家下马威了。直接摆手打断:“我累了,下去。” 这仆人一看都是府里的老人,她说完之后竟然没直接下去,还在犹豫。 姜燃眉毛一立,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这人才不情愿的离开了。 人一走,原本坐在床边的人,不安的开口道:“那人似乎是父亲身边的,妻主这般做,他估摸会……” 姜燃:“你一个主子,管他下人如何想?再说他那话多难听,明显没安好心,我明天跟父亲说说,不懂规矩的老人全送走。” 楚歌拉了拉她的袖子,似乎没想到她这般护他,又怕她说话急躁惹了长辈不快,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她。 姜燃的视线顺着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袖子上,这人……在撒娇? 还怪可爱了。 她有点扛不住,心中忍不住腹诽,是不是她穿越过来的时机比较早,他还没有完全黑化? 那本书并不是以他为主角写的,大多信息与他无关,总结一下那本书的信息,男主楚歌不像表面这般无害就是了。 那她该以什么心态面对呢?“妻主,他们都走了,我……服侍你就寝吧!” 姜燃:“???” 哎哎哎?你别扒我衣服啊! 第2章 姜燃是长在红旗下的好青年,除了幼儿时不能自理,父母给脱衣服之外,都是自力更生的。 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可能让人服侍? 但是!新婚礼服实在是太复杂了,她完全不知道怎么脱! 一双修长且温柔的手帮她整理衣裙,帮她将层层叠叠的繁琐褪下,她尴尬的想喝水压压惊,却没想到杯子里是酒,一口白酒闷下去,大脑发蒙,双眼冒花,说话都不利落了。 “你是我夫郎?” “我是。” 姜燃拍拍床边,脸颊有些发红,看着对面的美男越看越喜欢,“你怎么不上来睡觉啊?” 楚歌的视线跟随她的动作,那充满暗示的语言,听得他浑身酥软,他羞涩的端来两杯酒,“妻主,我们交杯酒还没喝呢!” “对对,新婚得喝交杯酒,瞧我着记性。”拿起酒便想往嘴里灌,被楚歌拦住了。 她抬起眸子一脸茫然的看向他,对方似乎很在意交杯酒,主动交换姿势才把酒喝完。 姜燃又一次一口干了,常喝酒的人都知道,空腹且喝急酒最容易醉,但她平日里喝酒喝的少,不知道这个情况,只一个劲的拍床,邀请人家快点睡觉。 楚歌将酒杯放回原处,步伐也跟着虚浮,大脑闪过的全是婚前房事教导,往日里耳提面命的知识,现在全部化作丝丝绕绕的羞耻心,勒得他呼吸发紧,并且这个时候妻主还在督促他…… 姜燃:“你衣服是不是不好脱呀?”也不知哪来的自信,倾身上前帮人家忙,结果越帮越乱后来不知怎么两个都上了床。 红鸾帐下,一身火红嫁衣的男子,黑发缠绕红白相间的华美服饰,发带如蜿蜒的小溪又像灵动的鹿角铺展开,纯纯又略带羞怯的眼眸看着你,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夺天地造化之功。 纯,媚,羞,仙,雅致,轻灵,一个人怎么可以融合这么多气质? 姜燃觉得自己真是醉了,醉到想亵.渎眼前的仙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像是被迷惑般动作粗鲁起来,仙人渐渐落入了凡尘,脸上红晕越缠越深,旖.旎的声音缓缓传向屋外…… 第二天早上,姜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记忆开始回笼。 她瞟了一眼身上的痕迹,以及昨晚的战况,她无法相信那是她能干出来的事!万脸懵逼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昨晚竟然把人弄哭了?? 唔,不是轮椅病秧子吗?哪来的力气啊? 此时楚歌已经起床了,尽管他内心羞涩不已,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维持基本的体面,一边捂着脸颊,一边拿着衣服叫她起床。 “妻主,你醒了。” 姜燃此时尴尬的不行,只好坐起身接过衣服,古代的衣服相对繁琐,她搞不清哪件是里面的,哪件是外面的,最后是被人家服侍穿好衣服。 那人低着头,拿着腰封,双手为她系上,没了一只手遮脸,她才看见他脸上有一个巴掌印,红红的一看便是刚刚挨上不久。 姜燃心里咯噔一下,双手搭再他肩膀上把他拉开,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颚,火大的问道:“谁打的!” 楚歌唇|瓣轻抿还没来及说话,他身后的小童愤愤不平:“公子早上去敬茶的时候,被那些个仗势欺人的下人打的。” 姜燃听了这话,火气更大了:“昨天那下作人说你几句我都不愿,你就这么让他打你?” 她的话又急又冷,可楚歌听在耳边却觉得舒坦,这家里虽然古怪,但妻主还不错,他怎么可能让人白白打了,暗地里下了点料,但这事私下隐瞒了没说。 “我下次注意就好了,这次没有防备……” 姜燃见他委屈的模样,眼角红红的莫名想到昨晚这人的样子,她轻咳一声,“你别怕,我以后护着你。” 用过早膳,从时间上来看已经是中午了,因她身体不好,这家里倒没人为难她,但是她自己做贼心虚,为了唤醒系统,一个人来到了书房。 “系统系统?你还在吗?” 【宿主,我来了,因任务目标的缘故,我不能跟他同时出现的。】 “为什么,任务目标难道有什么来历吗?” 【天机不能泄露啊,宿主呼唤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姜燃虽然穿越但没有继承原主一丁点记忆,到目前为止很多事情都是她自行决断了,短时间勉强糊弄时间长了必然露馅。 “我需要了解原主的所有事情,包括跟男主有关的。”顺便又说了一下早上楚歌被打了巴掌的事情。 系统快速调动画面,几秒钟的时间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弄清楚了,连楚歌隐瞒的小动作都捅出来了。 姜燃摸摸下巴,“原来我这个夫郎还是个白切黑的小野猫啊!” 系统仿佛抽搐了一下,【宿主,你醒醒,你的夫郎明明是正宗的黑切黑。】 不管系统怎么说,昨晚对方红眼睛的软兔子模样已经深入她心了。 系统很快将原主的一些事情灌顶到姜燃脑海中,陡然而来的巨大信息量让她有些发怔,原来如果她不穿越,男女主今天早上便会冷战,女主根本不管对方,见对方挨了巴掌回来,不仅嘲笑还将他另一边脸也打了,美名其曰对称。 可恶,拳头硬了。 重点是,女主对男主这么不好很大程度是因为她的继父,原主亲生父亲早早去世,她是被继父带大的,那人比她只大十岁,表面上对她很是宠爱,原女主竟然对他暗生情愫,差点搞出小爹文学。 看的姜燃一脸懵逼,而原女主婚前没有见过男主,只是偶有听闻,婚前就不怎么看得上对方,认为他出诊不过是为了接近女人,待价而沽把自己嫁入豪门。 不仅如此,就连结婚坐轮椅都在嘲讽对方,女主虽有心疾,却只有病重时才需要轮椅,那把婚扇也是自己懒得拿才让人家一直举着。 太毒了,真的太毒了,不喜欢有本事不结婚,结了又磋磨人家,简直有病。 “只是,现在楚歌会不会认为她之前坐轮椅怠慢?” 不远处的一间屋子,楚歌的小童阿信扒在他耳边说话,“公子,我在院子里走了一遭,打听到妻主她心疾没有那么严重,坐轮椅怕是为了羞辱咱们……” 楚歌眼神暗了暗,从昨晚的表现来看,对方身体真的没有需要坐轮椅的地步…… “妻主不像不喜欢我的样子,她今早还关心我的脸……” 阿信也有些犹豫,不知道事情为什么这样,只好小声地说道:“我们先注意点,时间长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楚歌长这么大没真的接触过什么女人,何况是这般亲密关系的妻主,昨晚他的手无意中碰到妻主的胸部,吓得他魂都快要没了,整个夜晚让他在海浪上浮浮沉沉,刺激得他根本不能思考,满脑子是羞人的场景。 妻主那般亲吻怜惜,应该不是嫌弃他的,难道…这是寻常人说的——女人床上的话不能信?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安…… 姜燃吸收完记忆,像霜打的茄子默默出了书房,之前犯下的错必须的想办法弥补,否则会成为两人之间的刺,要说怎么弥补她暂时找不到好机会,但今早打人的下人,绝对是不能放过的。 她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去了继父的芷兰院,刚走没多久,楚歌的小童便给他通风报信,“公子,妻主大人她去芷兰院了,带了好多个下人,情况不太妙啊!” 楚歌此时正拿着本医书再看,医书能让他心静下来,刚刚平复的心情被阿信的一句话又挑了起来,一个奇异的念头出现在心中:莫非妻主是给他出气去了? 姜燃气势汹汹的样子自然引起很多人注意,尤其那位心机深沉的继父,而她要对付的那人,就是他的贴身侍人。 芷兰院原本是女主亲生父亲的住所,起初这个院子被继父占去还有不愿,后来竟然被洗脑了,但她不是原女主,没那么好忽悠,那个贴身侍人必须赶出去,这是她的态度。 姜燃进了院子之后,里面已经演了一出大戏,正等着她这个看戏人到场才能进入戏剧高潮,那名下人正跪在她继父跟前,左右开弓扇自己巴掌,她默默打量里面的局势,原来对方是想以退为进啊。 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过堂上坐着的男人,那人看起来不到三十,模样生的很俏,眼眸含情露出慈爱的目光,他手中扒拉着一串佛珠,明明不是什么好人,却非要装的慈悲为怀。 “然然来了,这仆人心浮气躁擅作主张,早上那事父亲没有及时拦下,正罚他在这里反省呢。” 若是以往的女主,必定认为他为她着想,何况她本身也不在意楚歌,认为对方一定是不懂规矩才会挨打,便摆摆手将此事了了,随即赖在她继父这里,也不去关心自家的产业,更不关心自身的功名。 这时楚歌也已经到了院子外面,他跟姜燃不一样,姜燃来了不需要什么通传,而他需要等里面的人放行,但他自幼习武耳聪目明,能够听到前堂的声音。 姜燃:“不必如此麻烦在这边自醒了,惊扰您休息。” 这话说完,楚歌跳动的心往下沉。 堂上的男人露出点点笑意,就听她接着说道:“把他送到庄子上吧,免得他给您带来晦气。” 远处听闻此话的楚歌,心瞬间活了过来,点点喜悦被他藏在担忧的眼眸中。 堂上的男人笑容有短暂的凝固,随即笑道:“为他费心做什么,就让他留在这里伺候吧,也跟我好些年了,送走了不太习惯。” 姜燃还等着去楚歌那邀功呢,自然不同意他轻拿轻放,“这人以下犯上都敢打主人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别的府上断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让人知道还不得觉得咱们府上规矩不行。” 跪在地上的仆人哭哭闹闹的,扇巴掌扇的更用力了,嘴上不断的求饶。 原女主的继父,脸上闪过不快,以往他这样的表情,女主就会妥协,姜燃就跟没看到似的,继续捅刀子,“继父这些年来管家管得还不错,可别让一个小人毁了名声,打主子的事情太没规矩了。” 打主子确实没规矩,但这个仆人敢打是因为他暗中授意,不压下这个新嫁郎,以后站稳了脚跟,肯定跟他抢管家权。 他出身小门小户的,根本够不上这里的正室,仗着年轻美貌使了点手段才当的填房,自然不舍得放权。暗地里还勾|引过这个继女,可谓是风|骚老狐狸了。 老狐狸没说话,在堂上扒拉着佛珠,见姜燃这是铁了心要送这仆人走,心里头闪过多个念头,这才刚刚新婚就知道为男人出头,果然女人就是肤浅,睡一觉比什么都好使。 他见躲不过,摆了摆手道:“就随了你的意吧,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这时外面通报新女婿过来了,他刚刚被下了面子,还折了个下人,只当他过来是看他笑话的。 偏偏这时以往对他殷勤的姜燃看都不看他,只一脸喜色的看向屋外。 “呵,女人。” 第3章 姜燃根本没管堂上的继父,她是这里的嫡女,用不着看他眼色,只喜滋滋地把楚歌接了过来,还特意让他看看屋内的情况,一只手牵着人家,细腻光滑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荡,宣誓主权般地握得贼紧。 楚歌原本不好意思,想把手拿出来,哪成想这人握着那般紧抽了几下没抽出来,让他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偏偏妻主还凑近他说道:“就是他打得你吧,我把他送走给你出气!” 姜燃这一副爱夫宠夫的模样,让四周年轻的小侍红了脸,只觉得今日小姐周身气度都变了,没有往日的阴翳。 楚歌的心里面像种了颗糖果树,由内到外的甜,可眼下他也不好多说,还拉了拉姜燃,“妻主,父亲大人他说累了,我们先走吧!” 姜燃表现完了也不想在这地方多待,她轻咳一声扫了眼呆坐地上哭哭啼啼的仆人,带来的下人会意,拉起那人往外拖。 她嘴上说的好听:“若不是看在你陪了父亲那么久,早发卖了,哭哭啼啼做什么,吵的人不清净。” 下人听她还有直接卖掉的意思,吓得哭声立即停了,她这般操作明显就是给楚歌出头,现在谁都不敢得罪这位新主子了,到底人家是明媒正娶的夫郎,感情是不一样的。 姜燃牵着夫郎回了自己的院子,避开众人搂住了人家的腰,“那人可不是我亲生父亲,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竟然给你那般难堪,让个下人□□的打你的脸,以后你不必尊敬他,他那边的事情少参与,免得吃亏。” 楚歌听她在耳边厮磨,身体被挑拨的阵阵发颤,可妻主大人说的话都是为他好,想来轮椅成婚也不是为了羞辱他。 大婚对一个男子来说太重要了,即便这般想这但因没有得到清晰的答案,心里头还是有些纠结。 “妻主……我会注意的。” 姜燃见他似乎还有话说,却憋回去没说出来,就知道轮椅之事还得补救,她将脸往前蹭蹭,“夫郎大人见我这般卖力,不奖励奖励我吗?” 楚歌耳尖发红,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的,还有什么是可以奖励她的呢。 楚歌的样貌还介于少年跟青年之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说出的话带着迷茫,“妻主……想要什么奖励。” 姜燃挺喜欢他这样的,就感觉这人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她搂得人家更紧了,二话没说吻上他的唇,还是甜蜜的深吻,对方明显没想到她这般热情,尤其现在还是白天,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被顶到了床边,“妻主……” 姜燃放开他,看着人家意乱情迷间还有慌张的羞涩,估摸着大脑估计是不怎么清晰的,此时正好适合她忽悠之前的事情,轻轻捧着对方的脸,笑嘻嘻道:“夫郎真是我的福星,原本我一激动,心口就疼的厉害,冷汗直冒不说,走路都麻烦,还以为洞房都不能成功,没想到一遇到你像什么都好了似的。” 楚歌见她没有接着动作,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妻主白日里做那些事情,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却也没忘记她说的信息,“妻主平日里心疾很严重吗?” 姜燃笑笑,仿佛不明白他话中意思,只说道:“这心疾哪里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发作的时候也没什么由头,不过情绪激动的时候更容易发作罢了。” 楚歌见她不似说谎,心里琢磨着她一定是怕大婚心疾发作,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才坐轮椅的,人家坦坦荡荡,倒是他小心眼了。 收紧的眉头轻轻放下,这事差不多翻篇了。 姜燃一直小心的观察着,事态有了转机便不再黏腻他,起身离他稍远了些,“快把门打开吧,免得时间长了,那些下人以为我调|戏你了。” 楚歌心想:“你可不就是调|戏了我?” 不过他作为新嫁郎还真不能在白天让妻主在房里待太久,别人肯定会误会做了什么,那也太羞耻没规矩了。 他红着耳朵像是怕人误会一般打开了门,还特意在外面晃荡一圈,跟掩耳盗铃似的,可爱极了。姜燃办完这事一个人又去了书房,任务没那么简单,哪怕后院里没什么大事,男主自身的仇才是摧毁他的主要原因。 要想拯救他,必须帮他解开仇恨。 “也不知是小夫郎隐藏的太好还是怎么,总觉得这般清纯的小绵羊不像以后杀人如麻的魔头。” 她唤出系统道:“你之前给我灌顶原主的记忆只能适应日常生活,但男主复仇那条线原女主是不知道的,我需要这方面的信息。” 【宿主稍等,正在为您解析...】 【根据时间线来看,男主现在已经着手报仇了哦。】 “什么?已经开始了?你快把男主的仇债资料发给我,我要尽快找出解决的办法。” 由于时间紧迫,她吸收完系统给她灌输的东西后,一直在书房研究解决方案。 从背景来看,男主原本家庭幸福,在五岁那年突逢巨变,亲眼目睹家人全部被杀,只有他钻进了狗洞躲过一劫。 这场噩梦般的屠杀随着他年纪增长,越发折磨着他,他白日里当个悬壶济世的神医,晚上偷偷潜入曾经救过的人家,搜查证据寻找仇人。 而如今,他差不多已经分析出,仇人都有哪些了,只等搜集全了,全部孽杀致死。 姜燃捂着额头,从系统给出的资料来看,他马上就搜集全了。 “真是棘手!” 夜晚,两个人就寝的时候,姜燃缠着人家不放手,从资料来看,这人只有晚上才喜欢去搜集资料,那么她晚上耽搁他,就能拖慢他搜集的速度。 在没有解决方案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姜燃缠的紧,夜里楚歌被弄哭了一回,声音故意压着不敢释放,怕被人听见了羞耻,却不知这般隐忍的小白兔模样更讨人怜爱。 为了拖住他,姜燃也算是豁出去了,硬是折腾到了后半夜,就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楚歌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之前享受又痛苦的模样,而是闪过片刻的迷离。 他一直有个秘密,因为仇恨太过痛苦已经影响到了他日常生活,逼不得已之下分裂出另一个人格,这个人格几乎是他负面情绪的代名词,他残忍恶毒,对报仇的事情耿耿于怀,迷离的眼睛看向身上的女人,他知道另一个人格成婚了,但这般激烈的场景还是惊到了他。 大概是怕副人格伤害到妻主,主人格强烈地想要压制他,抢回主动权,这导致两个人格在这具身体里来回转换,生生享受着姜燃带给他们的快感,副人格恼怒中闪过一丝羞怯,嘴巴张了张却没想到催促的话语变成了一声呻|吟。 他脸色一变,默默的退出了。 无声的战场,姜燃并不知道,见身下的人要晕过去了,才放过人家,简单清理一下,搂着人家睡觉。 一夜无梦,醒来时她除了腰有些疼,还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她的腰真心受不了。 此时楚歌不在房内,系统蹦了出来【宿主要不要兑换道具,强肾灵液?使用之后能让你夜夜笙歌绝不疲累!】 姜燃:“你可闭嘴吧!我怀疑你是个不正经的系统。”竟然还有这样奇怪的东西。 “怎么兑换的?我现在还没完成任务应该没东西换吧?” 用过早膳的楚歌同样有这甜蜜的负担,妻主太能折腾,他快要受不住了,倘若……他太累了起不来,那会很扫兴的,甚至会被嫌弃。 早膳特意弄了点补身子的没敢让人看见,幸好妻主每天都起来得晚,要不然他真抹不开面子。 才新婚两天他就有些吃不消了,怪不得高门大户养那么小侍郎…… 另一边的姜燃并不轻松,知道系统可以提前赊点道具给她,打算把道具用在刀刃上,不会去买什么强肾的东西,床上拖延不是长久之计,哪怕她身体受得了,人家身体也受不了的。 她是要拯救他,又不是掏空他。 原始剧情的关键节点在脑海中复盘数遍,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如果说楚歌是被万箭穿心的反派boss,那么此世界还有一人,则是正道光芒,照在了大地上。 这人是不是真的光不得而知,从剧情上看,对方倒是发现楚歌的暗处身份,也是他设计一套计谋,阴了楚歌。 晚上,两人吃过饭在院子里散步,楚歌商量道:“妻主,明日我想去复诊,有几个病人这几日需要去看看。” 他有点担心她不喜欢,这阵子妻主黏他黏的太紧了,实在有点吃不消。 姜燃也打算出去办事,没想过拦着他,“出去可以,但要早点回来。” 两人在院子里很温馨,这时楚歌的贴身小侍过来了,他先是冲姜燃行了个礼,唤了了声妻主大人,随即才跟楚歌禀报一些琐事。 姜燃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听着,等人家走了,她才靠近楚风,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一只手缠上他的腰,委屈巴巴的说道:“你的小侍能不能不要跟着你一起叫妻主呀,叫夫人就成了。” 楚歌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般亲密,才回复道:“妻主不喜欢他叫?” 姜燃:“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叫。” 楚歌脸色微红,说不上什么心理,只觉得欢喜。 晚间床榻上,他本以为妻主体弱前两日.贪.欢是因为新鲜,今日怎么也该歇歇了,却完全低估了女人素了这么多年的谷欠望,几乎是他上了塌没多久,她便追来了。 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围绕在他身上,而他则是那朵被她采撷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在她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下徐徐展开,花蘂处湿湿黏黏像清晨的露珠,春|色无边。 沉睡在身体里面的副人格一到晚上便慢慢苏醒,他可不敢指望医呆子能摆平那个登徒子女人,为了避免战况激烈,他今日特意早些苏醒,打算将那个女人敲晕,方便出去办事。 他估摸着时间,隐约估算出现在刚刚天黑不久,床上的人似乎感应到另外一个人格的清醒,如今的状况根本不想让对方参加,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被妻主弄得神智迷乱,压制起来额外费劲。 呼呼的喘息声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的,楚歌挣扎的更激烈了,屋内仅仅点了一盏油灯,红色窗幔下透不出多少烛光,姜燃看他的表情不是很清楚,见他挣扎的紧,充满雌性的声音抚在他的耳边问。 “怎么了?不喜欢?” 楚歌哪里是不喜欢?自然摇了摇头,双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 姜燃轻笑一声,觉得他实在是有趣,伸手向床边摸索着,拿起了他的发带,将腰间的手抬过他的头顶轻轻抚摸十分温柔,随即猛然间一个深吻,将他的双手紧紧绑在了床头,一边深浅动作一边在朦胧中欣赏他。 楚歌仿佛被她带到了一搜小船上,小船很小仅仅能容纳一人躺下,而妻主则附在他身上,双手把这船沿带他到湖心玩耍。 夜里安静极了,湖心泛着淡淡的腥气与夜间的神秘感,小船摇摇晃晃深深浅浅,随波漂流着,档漾着,偶尔因他挣扎的动作,晃动的更明显了。 副人格苏醒的时候,便是他已经被绑的紧紧的。 清醒的他陡然一惊,难不成这个女人发现他了,否则以他们那黏糊劲怎么把他绑住了! 第4章 夜里虽暗,却挡不住他的视线,如今的处境便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他轻哼一声,话刚出口就变了调,身上奇怪的感觉让他大脑瞬间轰鸣,感受到无数白色光点在眼前飞过,像抓不住的流星。 这个女人!可恶! 本以为早点出现替换人格,却没想到这么早两人又开始腻腻歪歪,难不成新婚妻夫都这样吗? 这问题实在难倒了他,何况刚刚的高朝余味控制着他,双手又被绑着拿不出来,才几天而已,医呆子竟然被掏空成这样,浑身酸软无力使不上劲儿。 女人还在辛勤劳作,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挣扎的越激烈那人越开心,他抿了抿唇瞬间替换了主人格。 这种苦头他自己吃去吧! 月上中天,房内有低低的哭泣声,姜燃心满意足地给他擦擦身体,搂着人紧紧的进入梦乡。 她不信这人已经虚成这样,还有力气爬起来出门,即便有力气爬起来,身手也会大打折扣肯定不敢夜探别的府宅。 又过了一会儿,副人格悠悠转醒,见身旁的人已熟睡,拉开被子就想下床,月光下身子青青紫紫各种痕迹看的他脸色僵硬,仔细看耳尖还有一抹绯红。 刚要下床,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惊得他浑身一颤,手掌成刃就要给她劈晕,然而还没动作,主人格似乎察觉到他要对她不利,从旁干扰着没能成功。 姜燃已经睡着了,不过此时身旁的人撩起了被子想要下床,她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些冷,长臂一伸捞到一温暖的身体,手臂稍稍用力揽到怀里继续睡觉。 她这厢睡得安慰,怀中之恩却瞪大了双眼,脑海内两个声音争吵不休,一个声音清澈如流水,一个声音像雪地里的炮仗,冷漠又响亮。 直到天快亮了,楚歌才刚刚睡着。 平日里姜燃按照原主的习惯,起得很晚,何况她也要操劳情有可原,但楚歌每日都比他醒的早,今日不知怎么的直到她起身了,他还睡得很沉。 屋内下人们早就备好了洗漱用品,迟迟等不到人也不敢上前催,等来等去日上三竿,竟然是夫人先起身了,偷偷往床帐里面看去,新嫁郎小主夫竟然还在睡。 下人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眼观鼻口观心的不敢吭声,而楚歌的贴身侍从昨天刚被叮嘱不许跟着叫妻主大人,琢磨着主人家脾气古怪,也没敢叫他家公子起床。 姜燃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见他眼下青黑,心中产生怜惜,她这几日确实缠着他胡闹了,轻轻的起身后又将窗幔放了下来,不让下人们出声。 因她不太会穿这边的衣服,自己摆弄了几下松松垮垮,身旁的侍人上前替她穿。 这侍人是原主以前就有的,大概是大户人家常见的通房小侍,被安排过来伺候主子的,也包括暖床的,长相是被层层筛选过的,清丽自然,但是她不喜欢。 何况这人伺候原主有些时日了,总担心被他看出什么破绽。 得找个由头把他送走。 她故意轻佻的抬起对方下巴,手指在他脸上滑动,惹得人家脸色红红的含情看她。 她轻声笑了笑,心中琢磨着给楚歌找点事做。 平日里早膳都在这边用,她怕吵醒屋内人,将饭食摆在了书房,离开楚歌后,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唤出系统。 “他昨晚是不是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醒,不太正常。 【宿主,检测到他昨晚没出去。】 “哦?难道真是累得?” 吃过饭,主屋内的楚歌悠悠转醒,一看天色才发现时候不早了,大概是没想到时候这么晚,惊得他连忙坐起身,以往醒来时,身侧暖暖的,如今身旁的床被早就凉了,天啊,他到底是睡了多久! 一只手急急忙忙的伸出床帐之外,大量的光线射了进来,身上的痕迹照的清清楚楚,他忍不住伸回手,唤道:“阿信!” 阿信见自己主子醒了,连忙进了里屋候着,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小声的说道:“公子,夫人不让我们叫醒你,说你太累了,要休息。” 楚歌先是因妻主的关怀暖了暖心,但他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我这般晚起床,总归是失礼的。早上妻主起床时,脸色怎么样?” 主仆两人在屋内小声嘀咕着,没一会儿姜燃便过来了,见他醒了便说:“休息好了吗?你别担心早上去芷兰院请安的事情,我说你身体不舒服,再说了,那人的事情你也不用太在意。” 楚歌心说:妻主你平日起得就晚,等你说情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罢了,反正那人只是名义上的长辈,没有真的关心过他们,一会儿自己过去告个罪,全了礼数就是了。 姜燃陪他吃过饭,黏黏糊糊之际,趁着屋内没人,扒在人家耳边说道:“夫郎,早上你没醒,给我穿衣的内侍长风勾|引我……那人是那位赐下来的,烦得很。” 楚歌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自家妻主说这个做什么,按理说这些内侍跟了她挺久的,甚至有可能启过蒙,他不好处置的。想到这些人有可能以前伺候过她那些,吃到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姜燃:“按理说他们勾搭我算是上进了,没有内侍不想抬成侍郎的,我找不到由头弃了他,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楚歌有点酸,不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智:“妻主,那人伺候过你,你真的舍得弃了?” 姜燃伸手环住他的腰,听他压制的语气轻轻挑了挑眉,知道这人是醋了,低低的笑了一声,让他开心一下,“你没来之前我身体本就不大好,哪能让个烦心的眼线伺候什么!” 楚歌一顿,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不过两人相处的日子短,脾气秉性摸得不透,也不敢完全顺着她来,真要是撵走了那内侍,以后…万一她又生气了呢? “那……我暂时让他在屋外伺候?不让他进屋?” 姜燃不依,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就只是这样?” 楚歌拍下她作乱的手,嗔怪地看她一眼:“那你还想怎么样嘛,这人素来谨慎没犯什么错,也不好直接罚了,别人会以为我是妒夫的,对你名声不好。” 姜燃伸手夹菜喂他,闻言只好说道:“那你想办法给他找点事情做,别让我看见他。” 楚歌点点头,张嘴接过她夹得菜,却没想这人十分调皮,东西放在他嘴里筷子也不撤走,非要轻轻摩擦着他的舌尖作怪。 姜燃撤下筷子,在他侧脸亲了一口道:“事情交给夫郎做了,以前我身体不好不常出府,今个出去走走透透气。” “妻主!” “嗯?” “你多带点人,小心点。” …… 这还是姜燃第一次出府,身旁只跟了两个侍卫,人多了不方便她出去办事,说来穿越到女尊国还真是新鲜,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感受风土人情,精力全放在攻略楚歌身上了。 想到这里,不禁在脑海中跟系统对话。 “拯救美强惨的女尊男可以,但是你选择副本的时候,千万别给我整出什么恶心的男人出来,不然我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想沾染垃圾。” 【宿主放心,副本千千万,绝对挑选你的喜好来。】 “干的不错,这次男主我就很喜欢。” 一边跟系统聊天,一边在街上走走停停,为了接近关键性目标她提前来到一家店铺,根据系统得来的消息,那个正道之光最近会来到这里买砚台。 具体时间不清楚,她需要经常来碰运气,免得错过。 也许是她运气太好了,没想到刚来不久系统便提醒他任务目标江方扬已经在附近。 姜燃勾了勾唇角,想好了搭讪方式。 江方扬不同于楚歌,他同样是世家子,只不过幼时被送到山上学武,说到学武一般世家子不需要去,他们只需要琴棋书画骑射等拿出手一两项,便可以安心嫁人,但此时的女尊国背景比以前开放,男子倒不至于完完全全居于后宅。 这跟本朝尚武有关,女子以健美飒爽为优,男子以俊雅清丽为最,但因全民尚武,所以即便是男子学武也算是雅事。 不过本朝人喜欢的美比较含蓄,倘若男人练出太明显的肌肉块,就不讨喜了。 大多数男人哪怕习武,也是修长的身姿,利落的体型,穿上衣服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只觉得这人走路精气神足,看着养眼。 不过为了嫁的如意女君,男人们还是非常注重自身的,她随便往街上溜达,基本上就没看到过不修边幅的男人,各个把自己打扮的干净利落,长得一般的就着重往气质上靠,长得好看的身形更是优美,她溜达一圈,愣是一个弯腰驼背的男人都看不到。 不仅如此,这些人大概是特意修体过,一个个哪怕穿着长袍,也能看出臀|部很翘…… 哪怕是普通的卖货郎,都面皮白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没有现代社会那么多大肚子男,吸烟喝酒,满嘴黄牙,头发不洗的,或者走路姿势不好看的。 一个普通小郎从她身边路过,身上飘着淡淡的香薰味。 啧,这特么是女人的天堂吧! 第5章 “难怪这里的女人喜欢说男人都是小妖精,就凭他们这么弄,确实不好把持住啊!” 在这里遇到美男的概率,竟然不比影视城低了,还都是纯天然的。 正道之光选的店铺挺大的,姜燃走进去后一股子书卷气展开,这是一家高端店,里面还弹奏着优雅的丝竹声。 店铺一共两层,笔墨纸砚字画书法等等,少而精得陈列着,砚台主要在一楼,她估摸着对方过来的速度,安静在货架前等着,随手看着陈列的砚台,一副悠哉的模样。 江方扬今年十七,正是议亲的时候,身姿挺拔不愧是典型正道的模样,少年英姿飒爽却又楚楚可人,这大概是女尊国的特色了吧! 男子无论什么模样和气质,都知道光华内敛,像上午的太阳明媚却不刺眼。 奈何他本人眼光高,姻缘难觅,挑挑拣拣到现在也没定下来,心情郁闷来了雅阁坊转转,没想到在货架旁看到一个窈窕身影,一头秀发简单的扎着,发饰点缀不多,却无不精致,只一个侧影便觉得这人挺符合自己审美的。 姜燃穿越的原身身材高挑饱满,以前因病态加阴郁导致整个人气质上不讨喜,而她穿越过来后灵魂上自带平和灵动,融合之后整个人雅贵斯文,恰好江方扬武道练得不错,对这样斯文雅贵的女子颇有好感。 但他身为男子需要含蓄,不能坏了自己名声,只打算在暗地里打探打探再说。 姜燃本就有自己的目的,她状似不经意走到他身边,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与落在别人身上没什么不同,似个不懂风情的女子,对男子没什么谷欠望。 一只纤长的素手白皙中带着点病态的白,伸手拿起眼前的砚台恰好与想要拿砚台的公子碰触到一起。 姜燃略略颔首,自然的说道:“对不住。” 演练过几遍的场景,以为眼前之人会默默点头直接转向其它地方。却没想低沉的少年音响在一步左右。 她顺着声音望去,少年退后一步以示礼仪,“女君客气,这砚台是从洮州送来的,细密晶莹,是难得的佳品。” 姜燃打算偶遇的时,已经将砚台有关的资料背下来了,见他似乎也懂,便装作不是很懂的样子请教。 “公子对砚台有研究?这般好的砚台却是不能便宜我这不懂珍贵之人了。” “略有研究,女君自谦了。” 姜燃不好仔细打量人家公子,那会非常失礼,只好把视线转移到砚台上,眼前两人看中的砚台如一块碧玉,纹理秀气清丽自然,她道:“在下没有自谦,只知道这砚台色彩雅丽,石纹如丝,吸引人忍不住驻足,然君子不夺人所好,公子自便。” 她点到为止,后退一步,手持一把折扇在手心轻轻敲打,继续欣赏其他砚台书画等等。 江方扬大概是没想到这位女君对他美色没有丁点留恋,也没有强行搭讪,整个过程十分自然,点到为止十分守礼,一时间好感大增。 姜燃的目的就是留一个好印象,方便以后循序渐进,她认真挑选了一个砚台,准备走了,却没想到门前吵吵嚷嚷的,一女子当街甩着马鞭抽打一个沉默的少年,少年眼角含泪却倔强的没有流下来。 他衣衫褴褛被鞭子抽在身上全是伤痕。可怜巴巴的模样十分引人同情,一群人对那打人女子指指点点。 姜燃在脑海中询问系统:“我怎么觉得这个世界里遍地美强惨等人救赎呢!唉……” 【宿主,人家两人都有武功,你病弱之身可别去掺和。】 “那少年也有武功?那怎么还任人打他?” 【宿主,我能量还不够随便查看无关人员的资料。】 姜燃上前一步给女人做个了礼道:“这位女君是否有什么误会?” 女人恶狠狠道:“误会?这人偷我东西,打死也是活该。” 姜燃见少年倔强的摇头,眼泪含而不落,鼻尖微红忍的极为辛苦。哪怕是认为少年拿了她东西也该由官府捉拿,她把人打成这样跟动用私行有什么区别?何况还不一定真是小偷。这时看了会热闹的江方扬暗中手指一动,解开了男孩的穴道,男孩哑着嗓子道:“我没有偷!我没有偷!” 人群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一愣,江方扬如系统曾提到那般,人间正道,宇宙微光,头头是道的没一会儿就弄明白了事情经过。 男孩被放了,那男孩临走前给他道谢,远远的也向姜燃道谢。 她摸摸鼻子,总觉得这般少年不该是无名之辈,从怀中拿出点碎银递了过去,“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这点钱财不多,留着傍身吧!” 男孩见眼前的女人温和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接了钱哑声说了什么,一个跌跌撞撞的扒开人群走了。 江方扬站在不远处,眸子在两人之间转转,女君他不知道根底,但刚刚那个男孩似乎在哪见过。 …… 如果说之前姜燃和江方扬还是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陌生人,如今这般情况倒是可以深入交流那么一点点。 出来一趟姜燃万万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两人直接上了雅阁坊二楼,二楼除了书画等,还有不多的几个雅座,适合逛累了喝口茶。 两人落座,室内淡淡的熏香让人心旷神怡,心情跟着雅致的书卷气落回实处。 姜燃:“公子聪慧,三言两语便将之前那场闹剧解开,放了无辜之人,姜某佩服。” 江方扬微微一愣:“女君姓江?倒是与我姓氏相同了!” 姜燃:“噢?姜某是女王头顶带着发冠的姜,没想到与公子这么巧。” 江方扬眼里闪过一丝羞怯,很快便隐下去了:“我是江河湖海的江,倒是不跟女君同姓了,女君……这般描述姓氏的方法,听着着实有趣。” 姜燃温和的笑笑:“同音也蛮巧的,我见公子佩剑,难不成还会武?” 他见面前的女君露出欣赏之意,心中一阵高兴,少年人思想纯粹,心中高兴眼角眉梢带出几分喜意。 姜燃认识他目的没那么纯粹,也不想多生纠葛,两人聊了一会儿她以有事先行一步,似乎看出对方想讨要联系方式,但一个男子主动要这些,显得轻浮浪荡,忍了忍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姜燃本就是为了任务接近人家,因楚歌后期的死亡导火线有她,她只想利用导火线将事情解决,不想多生枝节,联系方式自然是不敢给的,倘若给了之后他这条导火线燃烧更快了怎么办? 反正有系统在,偶遇不算多难。 离开雅阁坊没多久,系统便告知她有人跟踪,姜燃眉头轻轻隆起,露出厌恶的情绪,“原本还想去看看楚歌,既然这样还是甩掉人回府吧!” 有系统帮忙作弊,姜燃带着侍卫轻松的摆脱了追踪,安安全全的回到府里。 回府时楚歌还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去了书房复盘下一次行动。 到了天色擦黑,楚歌回府了,操劳了一日只觉腰间乏累,晚上用膳精神头有些不足。 姜燃看在眼里忍不住给他夹菜,楚歌被弄得不好意思,频频拿眼睛看她。 “怎么了?我在家宠我夫郎还需要小心翼翼啊?” 楚歌头低的快要进碗里了,天啊,他的妻主怎么这般大胆,伺候的下人们都看着呢! 姜燃最喜欢看他害羞的模样,明明羞得脖子都红了,还要强自装作镇定,摆那个主夫的架势,不在下人面前落了面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会儿伺候的人多,她没有用筷子调|戏他,倒是桌子底下,一只腿搭在了人家腿上。 楚歌浑身一震,他真怕妻主又要做什么羞人的事情,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 “慢点吃,我只给你夹点菜,说来……夫郎倒是好狠的心啊,都没有给我夹菜。” 楚歌心底翻了个白眼,他哪里是不想给她夹菜?明明是这人明里暗里地调|戏他,让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颤巍巍的夹过去一片肉放在她碗里,“妻主,你吃……” 姜燃没敢逗他了,只宠溺的说道:“你慢点吃吧,累了一天了瞧着怪然人心疼的。” 楚歌低着头不敢看她,妻主的嘴怎么那么会调|戏人…… “吃完饭好好歇歇,别看什么医书了,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楚歌轻轻“嗯”了一声,心里虽然被调|戏的七上八下的,却一点都不反感她这样做,只是……妻主说让他好好歇歇,那是不是今晚解放了?不用再做那些了? 想到这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他的腰还在疼,真的吃不消了。 夜间两人歇息时,楚歌总算没那么怕了,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入睡,等姜燃洗漱好上|床时,他都快要睡着了。 一只脚被人从被窝里拿起,楚歌瞬间睁开了眼睛,拽紧了身前的被子道:“妻主……你不是说让我好好歇歇嘛?” 姜燃看他如受惊的小麻雀般忍不住逗他,“夫郎可知今天给我夹的是什么肉?” 楚歌一愣,心道:什么肉?他当时都要羞死了,哪里有空看什么,只顾着扒饭,顺手夹了一块…… 姜燃看他那迷离的小表情就知道这人肯定不知道,她一边从那细腻的脚往上摸,一边说道:“难道不是夫郎特意安排的鹿肉吗?” 楚歌懵了:天啊,怎么会是补益肾气的鹿肉啊,他真得不知道。 “妻主…我好困……”咱不要了好不好? 姜燃逗弄他:“就一次嘛!要不然白吃了对不对?” “唔,妻主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还不是……没完没了!” 姜燃笑了笑:今天真的是一回! 第6章 深夜,副人格醒来时依旧感觉浑身酸痛,他低低地骂了一句“禽|兽”,像做贼一般从床上起来,蹑手蹑脚的下床穿衣服。 大概是受不了床上的女人,以往精细描画的冷艳眉眼,只简单的勾勒两笔,快速的穿好夜行衣离开了屋子。 楚歌其实武功不高,只是轻功上乘而已,主人格厉害在医术,副人格厉害在毒术。腰上酸痛感让他施展轻功时有些吃力,一路上气得他句句不离禽|兽俩字。 “按照这女人的贪欢程度,以后……怕不是被掏空地飞个墙头都难了?” “这都什么事啊!” 当初主人格选择嫁人的时候,还说妻主是个病秧子,怕是夜间不能成事时间宽松些,他也是同意了的,可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叫病秧子?怕不是正常女人都没她这般狠!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是不是主人格欺骗了他?自己想要嫁如意妻主怕他惹事才那般宽慰他。 可他当初确实打探过,这人病秧子实锤啊! 哪里出现了问题? 当他按照踩点悄悄出去打探一翻回去后,主人格有些苏醒了。 “唔,今日怎么这般慢?” 副人格:“你还好意思说?浑身都要被掏空了,我能按照计划办事就不错了,今天差点被发现了!” “好…好吧!早点回去,妻主看不到我会着急。” 副人格呼呼喘着气,颇看不上他这点:“一天天就知道妻主妻主的,不知羞耻,没完没了!” 主人格呐呐的没说出话,他确实有点太黏妻主了,明明刚嫁人的时候没什么特别感觉的,这才几日而已,怎么就这般喜欢她呢? 大概是成婚了,便对她没有设下心防吧?何况妻主那般宠他,是个男子都会沦陷的。 “妻主不疼你,你自然不知道她的好。” 副人格在夜色中翻了个白眼,“我才不需要她疼,别拿我跟你比!” 主人格终于找到了顶撞对方的理由,“既然不需要,那妻主夜间施为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老出来打岔?” 副人格:“你!呵…长本事了啊!” 主人格:“哼,你知道就好……” 楚歌回到卧室的时候,时间在凌晨三点多,这期间是姜燃睡得最熟的时候,他将步子放轻,迅速换下衣服,一步步朝床榻走去。 一只手撩开床幔,轻轻的上了床,正当他松口气的时候,腰间被揽住了,他屏住呼吸,大脑一瞬间空白。 “去哪了?身上这么凉?” 楚歌:“起…夜了。” 姜燃自然知道这人去哪了,她没接着问,反而将人揽到怀里,“你身上太凉了,我给你暖暖。” 楚歌见她没问,松了口气的同时生出一丝罪恶感,妻主这般信任他,他却在骗人…… 窝在暖和的怀中,他愧疚的快要哭了,本以为今晚又是个失眠夜,却没想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还在为自己的没心没肺懊恼,他怎么能这样呢? 为了补偿,他要尽快找个由头把妻主讨厌的长风支走。 这边雷厉风行地把人支开,长风得了空跑到芷兰院告状,口口声声的说着主夫善妒,明明小姐之前还对他有些意思,被主夫发现把他支走了,如今干的活多了不说,还不好看到小姐了。 他在小姐身旁伺候四年了,刚刚有些希望,就被无情的打断了,这事怎么能忍? 长风哭的可怜,几乎是抱着这个后宅最大的管理人的小腿。 继室汪景捻着佛珠道:“我怎么给你做主?人家是嫡女院的正经主夫,处置个侍从我能怎么办?何况还不是打杀了你,单单是给你换了个活计罢了,你求我倒不如想办法找找小姐。” 长风得不到支持,一脸伤心地离开芷兰院,继室汪景揉了揉额角道:“没用的废物,待了四年还不能成事,我没把你换下去都已经是额外开恩,还想着让我出头。” 他不禁有些头疼,他当年是不是应该安排几个有经验的下到嫡女院,这些个青葱小哥明明想要小姐宠幸还非要装的清洁贞夫,结果一个都没成事! “然儿以前的了空就来芷兰院,如今怎么…请安都不愿意来了。” 时间安稳过了一月,楚歌在府内可谓是站稳了脚跟,姜燃特意给他要来了一部分管家权,除却白日里要去医馆,他的任务更重了。 按理说新婚一个月,一般开始分房睡了,主夫有单独的院子,不需要跟妻主天天住在一起,可姜燃压根不让他离开,仿佛一只大型犬上身,黏人得狠。 这一个月来楚歌仿佛过在梦里一般,本以为成婚了最多不过是相敬如宾,哪能想到得这般宠爱,他看到下人们无意中透漏出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心里就跟抹了蜜似的。 一边处理账本一边忍不住想妻主在做什么。 阿信小跑的来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公子,今天在外面我看到夫人跟一个男子相谈甚欢,那男子长得挺拔俊秀,腰间还别着一把剑,一看都特别野,不是善类啊!” 楚歌愣了一下神,下意识的反驳道:“妻主没跟我说过纳侍郎的事情,那人或许只是朋友……” 阿信:“我离得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夫人没有这个心思,架不住有些男子自己想啊!越是温润的世家小姐越容易被野性难驯的男子勾|引的!” 楚歌继续看着账本,但始终看不下去:“你这都从哪里学来的经验之谈?我们…再等等吧……” 阿信急道:“我的公子唉,这怎么能等呢,你至少也要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探探夫人的口风啊!万一来个嚣张跋扈的侍郎,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阿信将他家公子这一个月的日子看在眼里,浓情蜜意的再完美不过了,他倒不是信不着姜燃,而是信不着外面那些孔雀开屏的男子,谁不知道这些男子表面贞洁,但凡遇到好一些的女君,那勾人的手段多得是。 他家公子这与世无争的模样,怎么可能斗的过人家? 楚歌原本的好心情散得一干二净,浓浓的醋意从心底升了上来。 “我现在有些烦躁,你让我先想想……” 阿信点头告退,将手头的事情忙完,暗地里去打探打探那男子的底细了。 姜燃在外面还不知道自己跟江方扬相见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如今的江方扬对她已经非常信任了,毕竟她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废了很大的功夫,事情离成功已经进行了一半。 她道:“江公子在刑部日子过得怎么样?” 江方扬眸光闪闪,看向眼前令他心动的女君,谈吐文雅,性情温和,他原本立志便是做官,如今虽女子为官居多,但男子也不是完全不能当,不过数量上稀少罢了,刑部是肥差但同时也容易得罪人。 他虽为世家子可家里资源并没有倾斜他,只是给他钱财,不给他为官的资源。 原本是需要些运气才能有机会领点差事,可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看到他的处境,竟然帮忙举荐。 为官要么科举,要么就是世家举荐,他如今终于领到了满意的差事,虽职位不高,只要给他机会,慢慢地会爬上去的。 “琐事虽多但过得充实,多谢女君帮忙,但凡女君有用的上的,都会尽力而为。” 姜燃笑笑,没说什么帮忙的事情,反而家常般的闲聊道:“是公子本身有才华,才能被上面慧眼识珠,不像我身体不好只能宅在家里,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女君自谦了,我见你平日里虽体弱些,身体似乎也可以?” 姜燃笑道,好似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哪里哪里,公子不知我有心疾,只能修身养性,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她低下头看了眼面前的茶杯,袅袅升起的白雾给她镀了一层滤镜,垂眸之间让人看不清神色,说话时轻轻叹了一声,语气比之前略轻松:“大概是老天不忍我|操劳,不让我如常人忧思随意,一旦想的复杂了,胸口便疼痛难忍呼吸困难,仿佛提醒我人世间多纷扰,闲事莫管!” 江方扬闻言却不如她轻松,暗地里露出心疼与不忍的眸色,“女君确实该一生无忧。” 姜燃见聊得差不多了,将系统整理的资料透漏出一部分出来,“公子如今刚刚上任不久,如果有好的案件能让你政绩好看些,恰好我知道一点……” 她通过复盘得到的结果,将楚歌的仇人之一拎了出来,“这人有些问题,公子注意些必然有所收获。” 江方扬抿了口茶掩饰微微的失态:她明明不该忧思挂念,却还是帮我想着上任的事情。 心里头像有一缕光肆意张扬的照进来,照散他前些年无趣枯燥的人生。 无法控制地多想:对方衣着华贵,可见在家中备受宠爱身份不低,从对方帮忙递交推荐信来看,人脉广而精,举止做派不是商人,家底却丰厚有权,这样的贵女不缺男子爱慕的,哪怕她有心疾。 他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她图谋的,她有没有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第7章 姜燃满意今天的见面,关于案子她仅仅起了个头,剩下的事情他自己便能搞定,上一世这人还没有职位在身便已经嗅出不对搞出不少事情,如今这般良好的条件,不怕他能没有作为。 下一次见面说不定他已经处理完这个了,姜燃见事情办的差不多,打算走了。 江方扬见她如以往般说走边走,忍不住叫住她:“女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姜燃回头笑笑,“公子聪慧善良,又心有大志,姜某不过是看不得明珠蒙尘罢了。”说完拱了拱手告辞。 江方扬见她走了,心中忍不住鄙视自己,他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好,他甚至想偷偷调查她…… 姜燃走了自然不知道江方扬想什么了,来到这里不久但她过的还挺舒坦的,没急着回府反倒是在街上闲逛着。 她走后不久,原本被她救过的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看她的背景又看看她走出的阁楼,抿了抿唇抬脚走了上去。 江方扬见到来人没有惊讶,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如此。 如今的少年没有了当初的狼狈,一身墨色衣服称的他有些孤傲,少年来到桌前没有坐下,反而利落的拱了拱手道:“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事去鸽云轩找我。”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张木牌当作信物。 江方扬盯着放置在桌上的木牌,大脑内闪过很多场景,他道:“那天帮你不只是我,那位女君你也这般还人情吗?” 少年扯了扯嘴角,“她那边怎么道谢我没有想好。” 江方扬:“我记得她当时给了你银两,恰好那人是我朋友,你把银两给我,我帮你还了就成。” 说完这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少年人最容易对温柔的女君动情,何况还是传统的英雌救美情节? 眼前的少年落后一步,语气干净利落:“我又不是见不得人,还人情哪能假借他人之手?在下还有事要办,告辞。” “等等!” 江方扬拿起桌面的小木牌吗,眸子沉沉的,“救人不求回报,你也无需欠我人情,这东西你拿走吧!” 少年似乎没打算拿走,抬脚就要离开。 江方扬哪能接受疑似情敌的东西,手上用了巧劲,小木牌直接射了出去,目标是那人身上。 两人暗地里交锋,来来往往好几次,最后江方扬略胜一筹将木牌还了回去,暗地里嘲讽,“你年纪这么小好好长身体,别想一些有的没的。” 他这话不说还好,宁涵那点旖.旎心思原本不多,被他这么夹枪带棒的点出来,少年人不服气的劲头上来了,还偏要肖想了呢! 姜燃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她在外转悠够了,买了不少零食小吃回去,这边的小吃做的纯天然,味道鲜美,不该被辜负。 她提着东西回了府,恰好楚歌在家,见认真看账本的小夫郎,越发的香甜可口,她将零食糕点献宝似的拿给他,手欠欠地放在人家肩膀上,先捏了两下开始给人家按摩。 “看累了吧,瞧瞧为妻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楚歌心里装着事,反应多少有点慢,他见妻主跟往常一样对他亲昵,那点不快渐渐散去,不过那件事始终压在心头。 他们才新婚没多久,按理说不会这么快有侍郎的,何况妻主那般挑剔,身旁的几个内侍没一个被她瞧上。 “妻主,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啊……” 姜燃的手从他肩膀向他的脖颈滑过去,最后落在细腻的下巴上,轻轻捏了一下,“买的多才能试出来你爱吃什么呀,先把账本收起来,品尝一下美食。” 楚歌正好有些累了,他收起了账本打开一包又一包的纸袋,桌子上很快摆满了一堆。 姜燃每一样买的都不多,但架不住种类多,她随意捻起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尝尝这个,看模样应该好吃。” 楚歌张嘴接过来,舌头不小心的扫过她指尖,羞涩地不去看她,反而去查看其它糕点,这些日子来,他都已经习惯这人的孟浪了。 被她调|戏得不那么大惊小怪尾根发麻了。姜燃见他挨个扒拉着糕点不理她,嘴巴下拉装作可怜兮兮地说道:“为妻为了早点给你买回来这些,自己可没在外面尝尝,你只顾着自己吃不心疼心疼我嘛?” “唉…就你这么一个夫郎,你若是不心疼我,我也太惨了!” 她这话不说还好,说完楚歌的脸黑了黑,她还好意思在这委屈,也不知道谁出去跟小哥相谈甚欢了,“你今天只有自己出去玩嘛?” 姜燃卡壳,有点心虚,莫不是跟江方扬约饭被发现了吧? 天地明鉴她可都是为了他好! 两人经过一个月的深入交流,再加上楚歌心里面全是她,自然对她了解的多些,她一心虚立刻被他察觉了,心底仿佛有一个大石头狠狠的砸下来,他知道不该妒忌的,作为人夫应该贤惠为本,可他完全忍不住胸口闷闷的,难受极了。 姜燃见他表情不对,立即倾身靠过来道:“怎么了小夫郎?” 楚歌不看她,闷闷的吃着糕点,越吃越苦,苦的他咽都咽不下去,他实在是太没用了,只会丢人。 姜燃:“哎?你生气了?我这心里头就只有你,别生气了啊,你看看你都快哭了。” 楚歌眼眶红红的,小声控诉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让我哭了!” 姜燃反驳:“床上跟地上怎么能一样嘛!” 楚歌气的瞥了一眼,端起茶杯灌了口水,他发现他真的疯了,只要她说心里没别人,立刻就觉得心口舒服了,嘴巴里的糕点也变的香甜了。 唔,一开始为什么赌气吃那么多啊,让自己看起来好傻啊。 “妻主越来越坏了!” “哎?你这么说,我若是不坏点儿,是不是对不住你的期待?” “唔……谁期待,胡说!” “你没期待?那你眼睛里含羞带怯泪汪汪的做什么?” 楚歌气的重重咬了一口糕点,“我没有!” 姜燃抱住他,露出浓浓的疑惑,仿佛单纯的不理解他为什么不信一样,“你不信?我抱你去镜子前面瞧瞧。” 楚歌被她说的一愣,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手上还拿着糕点呢,便被抱道梳妆台上的铜镜前,他面朝铜镜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没见到她说的水光反而…… 这人这么在解开他的腰带? 他脸色瞬间爆红,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在这一刻真的染上了她之前所认为的波光潋滟,羞的他完全不敢看向镜子里得自己,上好的布料裁成的里衣,触感舒适细腻被层层褪下,腰带有半截滑落在地,另外半截松松垮垮得挂在他腰/腹与大/腿之间,姜燃坏笑的看向他。双手按住他的裸/露大半的胸/膛。 楚歌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身体任由她胡作非为,在梳妆得铜镜台前上上下下的起伏,如一条濒临死亡的小鱼,被无尽的浪花狠狠拍打。 手上的糕点因为用力被捏碎,在上下拍打的浪花下,飞满精致鲜艳的衣袍…… 一连几天楚歌都没理姜燃,因她那日欺骗他在镜子前索取,对他冲击力太大了,有的时候他在想,到底是因为她那样做气愤,还是因为自己在镜子的浪荡样无法面对。 他真的要羞死了! 那人绝对不是他! 可没躲得了几日,阿信说她又跟那男子见面了,依旧是相谈甚欢的模样。 “哼,不过就是躲了她几日,竟然又去见男子!” 醋气似乎越来越浓,浓到副人格都清醒了,“怎么回事?被人欺负啦!哈哈哈……” 主人格:“你滚!” 第8章 副人格知道他怎么回事,刚刚不过是习惯性幸灾乐祸,“啧,这么气愤那男子勾搭你妻主,我帮你杀了他呀!” 主人格讨厌打打杀杀的,气呼呼的说道:“那也是你妻主!” 副人格:“?”关他屁事! “你这意思是想杀喽?” 主人格:“别的男子勾搭你妻主,你就只是想杀他?” 副人格被怼到怀疑人生:“嗯?那不然呢?不杀了他让他毁容?” 主人格:“你承认了吧?你就是拿她当妻主!” “……”副人格:“???” 连我的醋都吃?难道不应该同仇敌忾吗? “陷入情爱的男子真奇怪。到底杀不杀啊!” 主人格翻了个白眼显然是懒得理他:“要杀的话,你先杀你自己吧!” …… 夜晚是副人格的专场,这几日恰好姜燃没怎么闹,他清醒时身上一点都不乏累,特别适合外出,按照以往踩点的经验,偷偷溜进了仇人的府宅,漆黑的夜色下他如轻灵的鸟雀般落在主宅的屋顶。 揭下一片红瓦,室内昏黄的油灯下,有人在低声的哭泣。 “呜呜呜,怎么就被查了呢,夫人会不会坐牢啊?那大牢内恐怖阴森,夫人可怎么受得了啊。” 副人格脑海中闪过一个问号。 他还没动手,仇人怎么自己作牢里去了? 说不上什么心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瓦片按回去等明天让医呆子打听打听情况。出于报酬…勉为其难的帮他会会那佩剑男子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姜燃与江方扬会面根本没做什么伪装,几乎是大庭广众办事,他很容易的找到对方的住所,在亭台楼阁中准确的翻进了一个院子。 对方显然跟他不一样大隐隐于市,他才刚进来暗庄便出动了,铮铮剑鸣交织声吵醒了屋内之人,很快那男子穿戴整齐从屋内提剑出来。 月光下,副人格控制的楚歌仔细瞧了瞧那男子的模样,果真是俊俏非常,他退后一步嗤道:“公子还真是长了狐狸精的模样,毛都没长齐,就知道惦记女君了?” 江方扬脸色一沉,他前几日刚用同样的方法讽刺完别人,这么快就被人挤兑过来,虽说暗庄完全听命于他,也不想这样的事情被人知道,一挥手暗庄撤退,他亲身提剑过去。 “你是何人?” 楚歌此时的装扮气质完全跟主人格不一样,他勾画狭长的眸子睨了一眼提剑的男子,“你管我是谁!反正我跟公子不一样,勾搭有夫之妇难不成愿意做小?” 江方扬是江家独子,根本就不会考虑为侍的选项,来人这般说无非是讽刺他。 至于他所说的女君,他几次想要查探,临做决定的时候都放弃了。 出鞘的剑刃收回,他眸子里闪过暗淡的光芒,“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倒是你这般夜闯他人宅邸,不是君子所为,想必你有了妻主也是被你用手段逼着娶的吧!” 肃杀的气氛逐渐走向奇怪,两个执剑之人,各自站在院子一方,不痛快打一场反而打上了嘴炮。 “江公子何必以己推人?” “我以己推人?笑话,你招招狠辣阴毒,一身夜行衣还蒙着半张脸,跟毒蝎子似的,你妻主定然厌烦了你,一点自信都没有,见到一个姿色你比之不上的便心生怀疑,这般自卑何必成婚?哦,我忘了,你那婚约自然是你抢来的。 怪不得姜小姐从不提及夫郎,怕是厌恶之极不想提及吧!可怜那般慈善温润之人,又是病弱之躯,都是被你克的!” “你说谁克妻?!” “说的就是你!” “这般伶牙俐齿,到阎王面前说去吧!”楚歌提着剑,在月光下泛起冰冷的寒意,剑刃如游走的灵蛇招招阴狠狡诈,他就是毒蝎子了怎么地! 两人剑光交织越发细密,剑鸣声不绝于耳,过招百回合,楚歌见天色不早向后撤退,面纱下清冷的眼睛看向江方扬。 “剑道非我擅长,你该庆幸我嫌麻烦没有杀掉你。” 说完也不看对方的脸色,身体轻盈得飞向院外。此时已是四更天了,再不回去易被发现。 临到府内匆匆换了衣服,揭开床幔之时才发现异样。 妻主。不见了。 这么晚人能去哪里?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对方肯定发现他不见了,就是不知道发现了多久。 事情棘手了! 他在室内走了几步,没办法只好推开屋门出去寻人,自从两人住在一起后,就不让侍从在屋内守夜了,而在隔壁的小耳房内候着,耳房内是有恭桶的,但几乎没人用过,如今找不到人他推开耳房的门,侍从无精打采的在椅子上坐着,见他来了一个激灵起身。 楚歌:“看见夫人了吗?” 侍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陪着小心弓着身子答复:“没有,夫人不曾过来。” 楚歌听完嗤道:“夫人开门出去了也不知道听着点响动,废物!” 侍从大概是没料到平日里温润好脾气的主夫这般斥责,只弓着身子低着头,不敢吭声。 楚歌抿着唇,意识到自己人设有点崩,脾气跟医呆子差太多了,他皱着眉抬起脚步出了屋子,府内其实并不漆黑,走廊上每隔一段都点着灯,他见姜燃常去的书房也是黑暗的,拿不定主意她在不在。脚步奔着书房去了,结果在院中看见那人坐在石凳上,孤零零的望着天空,像不属于这方天地似的。 姜燃听到脚步声,慢悠悠的转过头看他。 楚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跟着心虚:“怎么坐在这里,夜里寒凉咱们回房吧!” 姜燃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言不发的往回走,既没有问他去了哪里,也没有说自己等了多久。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气氛十分压抑。 医呆子那般温吞的性格副人格学不来,模仿也不像,他不知道现在要说些什么。默默得跟在后面却见那人刚走了两步停下了。 他的心瞬间也跟着提了起来。 姜燃虽然知道这人表里不一没有明面上那么乖,却也不知道这人双重人格,只当他心虚,她轻叹一声,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他披上。 也不知这人跑出去多久,更深露重的怎会不冷? 披风上还沾染着她身上的温度,能将人从外暖到底,副人格吸了吸鼻子,没有来的有些烦躁。 一只白皙修长又偏显病弱的手伸了过来,紧紧牵住他的,竟然将轻功卓越的他拉了一个踉跄,身子直直的倒在她怀里。 暗沉的眸子闪过难得的羞涩,他恼羞成怒的鄙视自己,直到回了屋子,他都没有平复得了纠结的心情。 姜燃将他披风摘下,语气让人捉摸不透,“这几日没有动你,让你有体力活蹦乱跳得跑院子里闲逛去了吗?怎么,你是有梦游症吗?” 楚歌微微一怔,心里头落下一颗大石,她是以为自己在院子里闲逛? 那姑且便这般认了,也好过出府的事露馅。 第9章 既然没有发现被私自出府,傻子才不打自招,副人格悄悄放松了身体,没想到这般轻易的蒙混过去了,只是下次夜里探查时,要额外小心了。 室内的温度比室外暖和的多,两人渐渐除去衣物回到床上,直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紧张,身旁那人离得他特别近,白皙病弱的手习惯性攀/附过来。 他忍不住躬起了身体,如拉紧的弦,稍稍一碰便轻哼出声。 随即耳边有一声轻笑,仿若嘲笑中带了点其它勾人的意味,他恼怒的缩了缩身子向床的里侧挪去,还不忘在脑海里呼唤医呆子出来。 姜燃不解,明明是这人跑出去胡浪,怎么还有底气耍小性子,她顺手捉住他的身体道:“你跑什么?” 却没想对方怒气冲冲的瞪她一眼,她觉得有些奇怪,大概是她的疑问太明显了,身旁的人怔了怔再次气急的看着她,可惜他脸色红扑扑的,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像邀约。 姜燃发现他今天有些不对劲儿,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总之给人感觉比往常泼辣了些。 仿佛平日里温吞的小白兔,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能鼓起勇气兔子蹬鹰了似的,多了丝味道依旧可爱的紧,她的手没有从他身上拿下来,反而撩拨到了下面去,偏偏只是侧身撩拨着,不急着干什么,只观看自己可爱的小夫郎。 仿佛他能给她惊喜。 副人格有些无语,真是受不了男子的身体,再怎么控制只要对方稍稍动作,便像一条离了水的鱼随便人家处置。 姜燃拉过他半僵硬的身体,将柔软的枕头垫在他腰下,看他挺着身躯满脸羞愤的样子醉人极了。 “你还真是个宝啊!” 古韵气息的木床上像盛开了一朵大叶海棠,白|花花的花瓣尖端沾有淡淡粉红,在夜色的挑/逗下惑人的紧,内芯如同缠绕的花柱轻轻颤抖,在姜燃无数次采撷下吐出新鲜的露珠。 姜燃拍拍他的脸,欣赏他媚眼如丝,“今天出息了,都没哭呢!” 副人格跑出去半个晚上,又回来被这般压榨,现如今累的半句话都不想说,只蒙着被子把自己当成不会动的木偶,如今身体痕迹这般重,他已经能想象到明早医呆子醒来会怎样气急败坏了。 无语,这都什么事啊! 如果交代了昨晚帮忙教训那个佩剑男子的事,情况大概会好些吧…… 不管怎么逃避,主人格第二天都会清醒。 他毫无防备的起身,却没想到腰间酸痛不已,一低头,好家伙,胸膛上遍布深深浅浅的痕迹,他直接将副人格提溜出来,质问。 副人格轻哼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避重就轻的讲了自己大战江方扬的事情,顺便隐晦的提了提出门被发现的事情。 主人格听完那惊险的一幕,背脊上爬满了冷汗,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当家主夫半夜跑出去这事可大可小,搞不好还会被休,以至于吓得他都没空理会昨晚两人做了什么,毕竟那是他的身体心里头不怎么介意。 副人格见上|床那事没被针对,开始幸灾乐祸昨晚跑出去的事情,“早就说点了安眠香,让她一觉到天亮多好嘛,你非不听这回出事了吧?” 主人格:“你闭嘴,寻常人偶尔点一点没关系,妻主身体不好不知道吗?普通的安神香怎么可能作用那么大?加了料的她身体怎么受得住。” 副人格暗地里不服,“我可没见她身体不好,生龙活虎的那么能折腾,连安神香都不让用,那我的迷香你更不让用了,你说怎么办吧!” 主人格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少出去几次?下次尽量白天出去吧,晚上别出去了。” 副人格:“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天清醒时间少,而且注意力无法集中。” 两个人在屋子里互相怼了起来,气的主人格直接精神压制,反正到了白天他更厉害些,才不要跟那个混蛋吵架。 除了楚歌这边心神不宁,江方扬那边也没好哪里去,他一|夜未眠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床顶的纱帐,脑海里闪过无数次的相遇,以及对方温柔的话语,哪一点都让他心生欢喜,可他怎么能去做侍郎呢?就算是他同意家人也不会同意的。 仿佛是一个无解的话题,他甚至没有想过给人家当侍郎人家会不会愿意,毕竟以这个时代的思想,他这个身份去当侍郎,对方根本不会拒绝…… 思路渐渐转回跟他对招的男子,“那人如此毒辣,她怎么会喜欢呢?也是,娶夫大多时候不过父母之命,不见得是她自己的选择,终归是他来晚了……” 好不甘心! 平日里清澈的眸子像被丢进了一桶墨,逐渐被暗色侵染,幽深的看不见喜人的光亮。 漆黑的墨汁滴到宣纸上,姜燃来到古代没有平时喜欢的娱乐项目,在这个世界逛了一阵逐渐乏味,唯一喜欢的小夫郎白日里还要给人看病,书架上的古籍枯燥无比,果然没有事业加成,人活得就没有意思。 跟一条咸鱼一样,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忍受这般乏味的人生。 不对,也不乏味,从系统得到的资料来看,原主每天都会去芷兰院搞她的小爹文学。 就因为这件事,导致她没事绝不踏入芷兰院,就当避嫌了,可万万没想到,安静了些日子的芷兰院反倒来找她了。 看着眼前继父跟前的小侍,低眉顺眼的过来通知道:“小姐,主君找您有事相商。”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她瞧着这位贴身侍从,模样平平无奇,看来这个继父心机不小,自己身旁的小侍长得都不怎么样,估摸着怕被抢了风头,而给原女主安排的小侍,模样可比这位出挑多了,怎么也算了清俊,这位只能说不丑吧…… 姜燃没有为难下人的习惯,也好奇这位继父今个怎么想起来找她了。 来到芷兰院的时候,院内正热闹着,后宅来了客人,正在院子里赏花作画,她不认识这些人,而且男子很多,以这个时代的规矩,她不该过去掺和,只微微偏头好奇地看了一眼,十分守礼的去了正堂。 堂上那是老狐狸如以往一般捻着个佛珠,见他来了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他左手边坐着个年纪比他大些的男子,是他的闺中密友,两人氛围很好,她简单的见了礼,便不动声色的等待这人找她来的意图。 继室汪景见她乖觉,也没看轻她,只因前些日子她发送仆人的事情便可知嫡女到底是嫡女,骨子里还是不好惹的,说话也亲切了些:“然儿身子不好,只一个主夫却还天天往外跑,没空照看我家这唯一的女儿,我这父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姜燃心中一阵恶寒,表面上只说了句:“辛苦父亲。” 她偷偷拿眼看向他身旁的闺中密友,见那人也露出心疼之色,又是一阵恶寒,这老狐狸把她叫过来,难道就是让人知道牌坊立的好,是个贤夫慈父吗?她才不信呢! 事情有些反常啊! 继室汪景唠了几句家常,挤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渐渐步入正题,姜燃看着他慈眉善目说出诛心之语,就仿佛欺骗小红帽的狼外婆般,让人不寒而栗。 到底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给你挖坑,还一副你不要不识抬举的表情。 汪景:“然然这些日子属实遭罪,身边没个体己人,为父之前赐予你的内侍着实不中用,这些日子里为父因这事着急上火,总觉的愧疚,思来想去便小办了个赏花会,招来真正体面的小公子,那些内侍确实上不得台面。” 姜燃脑海中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合着她结完婚了还是要被逼婚? 院子那些小公子都是为她准备的??? 第10章 姜燃:“……?” 她是那么急色的人吗?搞那么多是要掏空她身体吗? 震惊到来不及张嘴,汪景已经命人将那些少年一一带过来了,这场面跟古代选妃似的,一排站了五个,足足站了五排,足球队都没这么多人。 汪景:“然然看看这些公子,可有觉得面善的。” 姜燃:“……” 这话说的真好听,面善?明明是想问那个模样好看吧! “都挺面善的,父亲找他们过来是膝下无子,给我认个弟弟吗?这人数是不是有点多?” 汪景被噎的忘了撵佛珠,膝下无子是他的死穴,但凡他能生个女儿出来,哪里还需要这般谨小慎微? “为父是想着给你定个侍郎,但凡体面些的女君,哪能没个侍郎伺候呢,我知道你不重这些,可人家贵女成婚前便有体己人伺候着,你什么都没有,我如何能不心疼?” 姜燃仿佛老僧入定,发出不解风情的疑问:“府里小侍仆从一大堆,即便多了侍郎又能伺候什么?” 汪景:“小侍仆从怎么能跟侍郎比,侍郎是你的小夫,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姜燃心想: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身上绿色花边的绿jj系统根本不让她多夫,只让速度拯救男主好进行下一个世界。 而她也只想快点完成任务,重塑身体而已。 眼前站着的一排排男子,估计都是大户人家的庶子,毕竟嫡子很少给人做小的,这些男子基本都是少年状态,看年纪最多也就十五六,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除非特殊癖好谁喜欢幼龄。 她一个正常的成熟|女人,怎么可喜欢这些小萝卜头? 姜燃靠得离上座的汪景近了些,小声说道:“父亲,这些孩子年纪太小了。” 汪景闻言愣了愣,撵着佛珠的手指修长秀美保养极好,何况他也不过三十来岁而已。 真该感叹一下,这女尊国的男人在收拾自己这地方比前世那些男人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再加上财力支持,无公害的食物,一个个水灵灵的俊美得很,何况姜府在城内财权皆有,自然不会娶丑夫,汪景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七八而已,难怪原女主会喜欢他。 汪景微微侧脸看了她一眼,往日里这继女对他的心思不是不知道,毕竟少女好忽悠,再加上从小缺少父爱,容易对年纪大的男子有朦胧好感好掌控,无法跟他这种已知情爱的男子比。 可他从来没想过这继女胆子这么大,竟然当他面直说不喜欢年纪小的,这暗示跟以往那小心谨慎的眼神相比,属实惊了他。 再看她成婚之后,不知怎么的气质还变了,有些地方属实惹男子心动,撵着念珠的手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然儿,年纪小也不怕,可以先订着,到时候娶回家就好了。” 姜燃找到他话里得漏洞,不满的说道:“父亲不是说让侍郎照顾我吗?这么小,难不成还要我等他们几年?” 汪景噎住,轻咳一声道:“年纪大的很难找到什么好的。”其实他想说年纪大都是人家挑剩下的,哪怕当侍郎也有损府里的颜面,但这话说出去不好听。 姜燃:“怎么可能?我记得父亲嫁过来的时候已经二十了。” 若是以往汪景还以为她在羞辱他,如今这话在脑海中转一转,只觉得这继女是得不到他,想找一个年纪大的当替身。 这念头若是让姜燃知道,那真是直呼好家伙,真敢想啊,几个菜啊? 汪景本不喜欢自己这般年纪青春不复了,却没想到在继女这里得到些心灵慰藉,若她实在不满意下面站着的那些,今个先算了。 “然儿是真的不打算挑挑这里面的公子了,都是大家出来的,规矩模样都是好的,不过你若怜惜他们年纪小,也能理解。” 他这话说完,姜燃料想是以退为进,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念头一转点了点头语气洪亮的说道:“选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屋内所有视线全部看向她,少年们有些人露出隐晦得欣喜,有些人露出向往的贪婪,有些只是呆呆的愣神,还有些复杂得猜不到想什么。 姜燃微微勾起的嘴角,眉眼温润,却打算说些什么击溃他们的妄想,就在此时,她听到一句熟悉又陌生的冰冷声音。 “你要选哪些?” 匆匆赶来的副人格,刚踏进门槛就听他家妻主说得这般话,气的想提剑杀了里面的一群狐狸精,给医呆子报仇。 姜燃:“?” 张了张嘴,后半句“得请我夫郎定夺”直接憋了回去。 她万万没想到楚歌来了,而且脸色十分不好! 莫名的有点翻车的氛围。 副人格快步走到姜燃身边,简单得给上座的人见个礼,态度有些疏离和傲慢。 副人格跟主人格可不一样,眼神锐利带着威压,又凶又辣。气的上座的汪景攥紧了佛珠。原本以为这人是个沉迷医术的书呆子,软软弱弱最好拿捏,这才把他娶进门,可没想到竟然是装的,瞧瞧那以下犯上的眼神,半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怪不得成了婚没几天又是打发内侍,又是在然儿那里吹枕边风,把他身边得手的老人送庄子上去了。 太可恶了!偏偏然儿护得紧,每每想要发作他,都被挡了回来。 可再怎么说,纳侍郎这事,他可没机会拒绝了,长者赐不可辞。 姜燃见势头不好,轻咳了一声拉了拉楚歌的袖子,让他别那么气,为了这些人生气犯不上,但副人格跟她接触的时间不多,没有建立起主人格那种默契感,还以为她是让他收敛,不要造次,眉毛立即就拧了起来。 “干什么!新婚才多久,你就想着纳侍郎?你对得起……”医呆子那傻瓜吗? 他眼神里的委屈和控诉太明显,搞得姜燃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发现不管这人什么模样,是清纯温和的还是泼辣任性的,她都喜欢。 “父亲,他们都太小了,算了吧!” 汪景原本见她拒绝是开心的,可如今是为了这人拒绝,他就不开心了,脸色瞬间低沉下来,要讲规矩训斥这个不懂事的女婿,竟然如此善妒,不是良夫风范。 姜燃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要干嘛,见状连忙拉着楚歌告辞。 “今天叨扰父亲太久了,我们先回去了。”说完行了礼就要走。 汪景没想到如此地步,这女人不但不维持颜面,落的夫管严的家风,她还护着这妒夫,气得将佛珠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咬牙摆手道:“他这般无理,冲撞长辈,然儿你还要护着他?” 姜燃起身道:“父亲严重了,楚歌只是着急了些,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汪景见她油盐不进的护夫模样,满屋子的人在暗处偷偷看他笑话,脸色渐渐发白。手边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一时之间屋子里针落可闻,气氛十分紧张。 堂下那些小少年吓得僵直着身体,不敢抬头,只有楚歌不当回事,脸色都没变过。 姜燃喜欢他这般不卑不亢的气度,手藏在袖子里捏了捏他的手掌稍作安抚。 “父亲若是无聊认个干儿子解闷吧,我跟楚歌先走了。” 汪景气的闭上了眼睛,手臂黯然的挥了挥,身旁的老仆将下面那些人送走。 姜燃两人前脚刚走出院子没多久,楚歌身体晃了晃,副人格沉睡换主人格醒了,他一脸茫然的看到自己靠在妻主身上,缓了缓才迷糊有些之前的印象,想要仔细想起发生过什么,头就开始痛了起来。 姜燃以为他是因刚才的事情气到了,急火攻心才这样,赶紧把人搂得更紧,“别气了,原本我也没想纳侍郎的。” 楚歌一怔,别的事情他没记住,纳侍郎这事隐约有些印象:“妻主真不想纳侍郎?都怪我平日里没有好好照顾你,父亲才这般着急给你添人,要不是因为我天天出诊,一年之后才能提侍郎这茬呢……” 大概是两边的气质变得太快,姜燃有点措手不及,刚刚不是还很生气么,怎么突然间开始“善解人意”了? 难不成听她说不想纳侍郎,才觉得他自己刚刚有些急躁? “放心吧,一年之后也不纳侍郎,再说我身体不好,整那么侍郎还不把我身体弄坏了,夫郎你可别着了别人的道,那人说不定就是想我掏空身子死了,这样他将来诞了嫡女,那财产全是他们得了,我自己就成了人家功成名就的垫脚石。” 楚歌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妻主你别说丧气话,刚刚你说死了的时候我心口难受的不行,这话以后不要说了。” 姜燃点点头,反正话也说完了,已经在他心底种了一颗种子,但凡那人再给她塞人,他定然会想到掏空身子,不安好心上,也算是师出有名帮她挡挡。 以往还担心小家伙太软被欺负,今天这般硬气一次也不错。 芷兰院因之前那么一闹,汪景鼻子都快气歪了,想着给女婿添堵结果反倒给自己添了堵,那些公子们走了心里指不定如何嘲笑他无能,镇不住一个刚刚嫁过来没多久的新女婿。 这事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第11章 姜燃将楚歌带回屋子,伸手揽住他的腰,直觉事情不能这般简单的过去,那继父在他们这里吃了瘪,肯定得想办法找回场子。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她抱着人家,嘴巴贴在那软糯的耳朵上,语气悠悠的,仿佛多么可怜似的。 楚歌要不是看到她说走就走甩那人面子,还真信了她。 “妻主,我觉得那位就是太闲了,正在待在后院没事干才想这些有的没的,但凡他像我这样要出去忙,回家还要查账,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而且他见府里除了那位老主君,按理说妻主应该有几位侍郎小爹的,结果在后院这么久,完全没听说,凭什么长辈那边干干净净的,非要往小辈这里添人,多气人。 两人贴在一起说悄悄话,心思也走一块去了。 姜燃:“我母亲貌似一个侍郎都没有,之前要不是我父亲去的早,我又太小她不会照顾,估摸着都不会续弦。” 楚歌不好八卦长辈,只说了句:“母亲辛苦了。” 姜燃:“母亲为人严谨,事业心很强,连后院都不怎么去,怪不得这些年都没再有孩子。其实……” 楚歌微微侧脸看向她欲言又止的唇,因为两人离得及近这般动作下,他们呼吸互相缠绕着,十分暧|昧。 姜燃:“其实母亲当初续弦属意得不是如今那位,而是我父亲得一位好友,那人/妻主赴任时得了急病去了,正好剩下他自己,因新婚不久便丧妻,家里人疼爱他,合离接回去了。” 楚歌:“啊?那位叔叔命真苦,幸好家里人不错接了回去,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姜燃知道这些信息无非是在查看她目前和父亲资料的时候顺带的看了一眼,详细的没怎么注意,而楚歌在这里时,系统又跟关机了似的查阅不了资料。 她只好摇了摇头道:“我一个女君不好打听人家得消息,不知道那位叔叔如今过的怎么样,倒是你身为男子,可以拿着东西去拜会拜会。” 楚歌听她这么说有些开心,“那我先去打听打听如今那位怎么样了,也好根据情况送些合心意的东西。” 姜燃:“行,那你看着办!” 姜燃知他自幼没了长辈,如今有一位能去拜见的长辈,应该是挺开心的。 何况,她希望他多些朋友或者长辈,多感受一些纯粹的爱,这样也能缓解心头因复仇产生的负面情绪。 冲淡仇恨得从来不是亲手杀死敌人,而是正义的处决,和无微不至的爱护。 正义的处决她在做,无微不至的爱护她也不会缺席。 姜府平静几日,再次热闹起来,原来楚歌为了见那位叔叔参加了一次豪门圈子的宴会,刻意参加了之后,原本就有些好感的两人关系更好了。 而这位叔叔这一次竟然登门来做客了,楚歌作为嫡女院的当家主夫,自然热热闹闹准备,一下子就惊动了后院那位继父。 继室汪景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一直在芷兰院闷着,气的砸了好几个茶杯。 他原本门第就低,年轻时的圈子远远够不上他们,连陪衬都不是,嫁了人虽然地位高了些,但圈子里没多少人真心实意搭理他,何况头婚当填房本就不是什么好听的…… 他除了容貌过得去,没有特别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自然也打不进去人家的圈子,没有才华没有财富,容貌长得好,顶多受女君青睐,人家公子们谁会在意他的容貌,何况他即便容貌不错又不是顶尖得那一批。 真要说容貌好的,他比不得今天来的那位。 “老狐狸合离了还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跑出来作什么妖!还有那个小的,请谁来不好偏偏请他来,真是反了天了。” “自从这小妖精嫁进来,真是没一天安生日子。” 期间,楚歌派人来请过汪景,可他怎么可能去?躲都来不及。 “小妖精一定是故意的!” 没错,楚歌还真是故意的,谁叫他在新婚期间就想往嫡女院添人,完全不顾妻主的身子。 直到快结束时,姜燃也派人去请了一趟,汪景称病不方便见客,可他万万没想到,下面的侍从过来通传了。 “主君,小主夫带着人过来了!” 汪景头上闪过一丝慌乱,他迅速脱了外衣躺进了床上,楚歌倒是没带人进屋,只在院子外晃了一圈,直到人走了出了府,也没真的进来拜访。 “什么东西!故意来吓唬我呢?” 汪景气的脸都绿了,连常伴手腕的佛珠都扔了出去,力气之大完全不是病人该有的样子,佛珠落地碎成柳絮,怎么都拼不回原本的样子。 就这还不算完呢,隔天这小妖精还问他,“父亲怎么换佛珠了呀!” 气,好气! 至此,汪景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他,甚至连隔几日的请安都免了,楚歌连着过了好些轻松日子。 嫡女院的书房,姜燃一只手握着毛笔模仿着原女主的笔迹,说来也巧原女主的字原本就跟她有五六分神似,但人家从小打到一直用毛笔写字,字迹还不错。 毕竟是名家起得蒙,重金培育的嫡长女,书法自然不马虎。 女尊国女子大多会专门去学点健身的武术基础,骑射等更不在话下,原女主小时候不是没羡慕过别人能学这些东西,奈何她体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唯有书法修身养性,哪怕身子弱也可以学得不错,她确实在这方面下了功夫,但正经的刻苦读书是没有的,仿佛纨绔子弟一般,三天两头旷课,区别在于人家是不爱学,她是不能学。 姜燃一笔一划的练习着,如今她的字迹已经有八分相像了,只是原女主的字迹看起来更加压抑,秀美中带有挥之不去的郁气。 她不打算完完全全得按照原女主的字迹去写,笔锋一转稍稍改动了一些,让字迹更加舒展,多了丝自在少了丝烦闷。 书房内单单她一人,以往那五成相像的草纸被她毁尸灭迹,如今雪白的宣纸上,八分像得字迹倒不需要隐藏了,可她还是写完一张后将它藏了起来,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和离书。 姜燃沉默的看着上面的几个字,墨迹干了扣上自己的私印,将这页纸收到了一个带锁的小匣子里。 随即她又再次从书桌地下抽出一页纸,上面写着十几个名单,其中有一位已经被她划上了x。 往日里温润的眼睛染上认真,提笔在纸上的名字上来回徘徊,随即勾出两个名字,等待下一场捕猎。 半月过后,楚歌在城内的告示前站着,浑身凛冽半点没有行医时的温雅,此时的他身体交给了副人格,这是他们前些日子达成的协议,晚上他少出去走动,白日里主人格给机会让他透风采集信息。 这些天他暗地里着手寻找仇家,就等着全部拔/出来一网打尽,却没想到自从其中一位仇家被下到天牢里,其它他还没动手的仇家,再次翻车,青/天/白/日的被抄了家,罪名不低,直接刺字流放了。 他偷偷跟了一段路,路上那人不知怎么得得罪了押送的官差,被折磨得脱了像,没个人样。 这……仿佛不比他亲手孽杀强什么,何况从富贵日子一下子低到如此地步,所谓由奢入俭难,半生财富被冲了公,名声一落千丈,再加上刺字流放,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打击都不小。 原本想要趁着流放途中杀了他们,但是看到他们如狗一般的活着,似乎死掉才是便宜了。 接连两起案子下来,副人格被莫名的打击到了,突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12章 夜晚,姜府。 姜燃搂着楚歌,一张脸埋在人家脖颈处闻着淡淡的药香,她家的小夫郎气味独特,好闻的紧,像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楚歌被她的气息弄得浑身发痒,像害怕的小兔子一缩一缩的,偏偏这般妻主还不放过他,竟然干着如此不正经的事,偏偏说着那般正经商讨的话。 姜燃:“城内最近出了大事啊,刺字流放今年还是第一起吧!” 楚歌身体一僵,轻轻“嗯”了一声,他虽主人格占据主导,但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有仇家的。 姜燃怕他急功近利干傻事,将深邃的眼眸埋在他的发丝中,舌头轻轻舔/咬人家耳垂。 “刺字流放可是大罪,不但如此还成了家族的罪人,三代以内不能科举了,仕途直接断了不说,往日里作威作福这般苦日子可不好挨过去。跟下地狱相比,也没差啥了吧?” 楚歌被揽在她怀里,脸色红红的,听了她说这话心里更是舒坦。 “妻主说的是,谁叫他们做坏事了,真是活该!” 姜燃:“嗯……夫郎说的对,只是为妻现在也想干坏事了。”这话说完没等他想明白就被扑到在了床上,心脏砰砰乱跳个不停。 今天真是个喜庆日子,仇人落网,妻主宠爱。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楚歌的仇人接连落网,虽然有人还没有清算,如今已经得到了喜人的成果,姜燃怕他轻举妄动,每到晚上他从医馆回来,就把听到的新鲜事情讲给他听,字里行间渗透因果循环的道理,甚至将佛家用语人间哲学等等全部掰开了当趣事讲给他听。 “宝贝夫郎,邵大人与他家夫郎伉俪情深,但是搞翻邵大人的正是她夫郎的致命一击。” 楚歌听得苦大仇深,先是对她口无遮拦叫宝贝弄得浑身发麻,跟个小偷一般四处张望就怕被人听见,哪怕身边没人了,他也下意识观察环境。 直到确认环境安全,才像个小兔子般信誓旦旦的说道:“妻主你放心,我绝不会背叛你的。” 姜燃见他可爱,逗弄他道:“没关系的,夫郎想背叛我也没事,反正我没有邵大人的功绩值得背叛,就是一个闲在家的普通女君罢了。” 楚歌摇头,怕她郁结于心劝解道:“妻主自谦了,你是最好的。” 姜燃轻轻搂了搂他的腰,见话题要从正经事往不正经事上转变,连忙打消办不正经事的念头,轻咳一声道:“夫郎你不好奇邵大人的夫郎是怎么放弃她的吗?” 楚歌:“大概邵大人的夫郎并没有多爱重她吧!” 姜燃捏捏他的鼻子,在人家身上动手动脚的,“不,夫郎你猜错了,她夫郎确实很爱她。” 楚歌露出一点点兴趣:“那为什么会锤自己妻主呢?得失心疯了?” 姜燃得手不老实的往人家衣服里探,手上抚摸着细腻的肌肤,幸福的探口气:“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楚歌脸色发红的往后退:“妻主,你正经点!” 姜燃:“正经?正经人谁娶夫郎啊?直接出家好了。” 楚歌伸手拍她:“胡说八道,你还没告诉我刚刚那件事呢!” 姜燃反驳:“那你还没过来送吻呢!” 楚歌的心里像有一只张牙舞爪的小仓鼠,啊啊啊叫个不停,真是拿她家妻主没办法,索性身体往前倾一点点,像个试探陷阱的小白兔,蜻蜓点水般触碰柔软的唇|瓣,敷衍完毕马上逃跑。 姜燃斜睨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楚歌怕她控制不住乱来悄悄地后退,假装自己看不懂她眼里的火花。 “妻主,你快说嘛!” 姜燃:“这要从邵大人本身说起,她是个寒门上来的,而她夫郎则是大家子弟,被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骗了,也不能怨他,毕竟十几岁成婚自己都是个孩子呢,还处在一根筋不顾后果的状态,被这女君哄到了手,三年抱俩伤了身体,可她妻主并没有体谅他,背地里在外室那辱骂他没生出女儿,还嫌弃他管的严,在外面偷偷生了女儿,原本藏得好,他夫郎也不知道还在跟娘家沟通捞她,结果外室那边被人发现了捅到他面前,让他一病不起,不过他也算硬气合离了。” 楚歌听得一脸懵,“答应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反悔了……” 姜燃笑笑:“她哪里是答应?在她们那能娶上夫郎就不错了,哪有闲钱再去弄侍夫,这就好比高喊我当上官了绝对不贪,实际上根本当不上官口嗨而已。” 楚歌沉默了一瞬,担忧的问道:“那位主夫现在怎么样了?” 姜燃:“不太好,原本身体就虚弱再加上郁结于心,当初他家人也不愿意他嫁给邵大人的,对了,他嫁人时那人还只是个门生,现在他回家后自然面上无光,以前哪怕日子一般但好歹说妻主一心一意是个慰藉,如今一辈子的信仰被毁了,每天面对的都是怜悯的眼神,打击极大,再也没管过邵大人不说,还默许娘家人落井下石了。” 说道这里她话音低了下来,楚歌忍不住靠近些,被她捉住半个身子,嗔怪的瞥了她一眼。 姜燃:“据说当时有一项证据是这位主夫默许递上去的,唉,曾经有多爱重,骗局揭开时便有多厌恶。” 楚歌听到这里上前些抱住她的腰,将脑袋埋到她身前,可怜兮兮的,“妻主……” 姜燃亲了亲他的发顶,“怎么了?” “别的女君听到这件事大概会认为邵大人的前夫不懂事,只有你这么坚定的站在他这边。” 姜燃的身体顿了顿,安慰道:“没这么简单,寒门跟世家本来就是对立的,很多世家女瞧不上邵大人,但我确实没考虑那么多,单纯觉得邵大人不对,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着实可恶非君子所为。” 楚歌露出回忆的神色:“城内主夫生病一般都找我,但这位似乎从未上门。” 姜燃:“他那是心病难医,其实如今的婚姻机制本身就是不保护感情的,盲婚哑嫁的居多,邵大人的前夫是没搞明白如今的婚姻究竟是什么,它从未跟感情绑在一起,是他太理想了。” 楚歌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起这个,自己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那么妻主,什么能跟感情绑在一起呢?” 姜燃:“大概是人心吧!所以说婚姻只是制度罢了,而人心又难以琢磨无法定规定。”哪怕她所来自的现代社会也不过近些年才将婚姻跟感情联系到一起,大家时常打着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完整的口号,可实际上大多数婚姻都不是源自爱情,甚至连合适都做不到,就跟笑话似的。 更别说绑在一起了,无非是进步了一点点稍微有了些联系,总体来说还是鸡肋。 楚歌道:“妻主,咱们这样恩爱的呢?” 姜燃抚了抚他鬓边的长发,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咱们这样是运气啊!”上一世你同样是受害者。 大概是她眼神里的怜惜过于浓重,楚歌紧紧得靠在她身前,眼眶有些湿润。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姜燃将下颚抵在他浓密的墨发上,轻轻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楚歌不知。” “我们是如此幸运的找到了彼此,一定要惜福惜命,切莫做些危险的事情,更不要让别人伤害到你,不然为妻……”她抬起他的手放在心口上,“这里会疼。” 楚歌眼眶红红的,声音发哑,像被雨水打湿的落叶,发出呜咽的沙沙声。 “妻主,你有心疾,千万不要为了我伤神,你说什么楚歌都听的。” “我没什么事情让你做的,活着的时候多宠宠你就是了,能多宠你一分就不会少一分,能把你宠到天上便不会比天低一寸。” 楚歌凝结在睫毛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落:“我不要妻主宠我,只要妻主能一直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姜燃:“早晚会走的,如果有来世我努力晚你一步走,这辈子身体受限不能好好陪你,只能多宠宠你了,让你知道你是值得幸福的人,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要轻贱自己。” 楚歌抹了把眼泪,赌气的背过身去:“妻主不许说这些,我不爱听。” 姜燃将他转过来,“好好好,我不说这些,现在为了体现为妻身体好,对你干点实事?” 楚歌伸出食指堵住她的嘴,“不要,什么也不做好好休息。” 姜燃伸出舌头亲吻他葱长的食指,吓得楚歌闪电般的缩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妻主,如何无耻的褪下他的衣服,无情的掠夺他每一寸肌肤。 姜燃原本只打算亲亲他,可他每次露出的模样都让她的理智化为虚无,只想狠狠地宠爱他。 第13章 云|雨刚歇,姜燃的手指纠缠着楚歌累湿的墨发,发丝韧性很足,湿漉漉的模样很像冬季被雪花压低的枝头,可怜兮兮得在冷风中飘摇,却怎么都不服输。 楚歌已经累得闭上了眼睛,脸色绯|红得躲在被子里,默默祈祷她已经餍足,别再折腾他了。 姜燃好笑的看着他装死的模样,捻起手上的发丝在他脖颈上来回舞动着。 “妻主……饶了我吧!” “我也没怎么你呀!” 她的视线如羽毛般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之前我说的话可记下了?” 楚歌:“什么话?” 姜燃眸色越发的危险,语气也充满了威胁:“不是让你好好珍惜自己,别让我心疼吗?看来……是为妻我今晚不够努力?” 楚歌:“唔,我记下了,妻主你饶了我吧!” 姜燃掀开被子躺下,嘟囔一句闭上了眼睛:“怎么翻来覆去就说这一句话?我哪里有那么可怕。” 楚歌才不理她调侃,自动往她身边靠了靠,暖暖的,从头发丝一直暖到脚底。 姜燃的呼吸逐渐绵长,临睡前还想着他能不能阴奉阳违,别再夜里出去冒险了,怪叫人担心的,反正她用其他办法一样能惩治凶手,或许他知道侠以武犯禁这样简单的道理,只是没办法才选择这条路。 更不会告诉她这般危险的事情,从未想过她能为他铺路。 真是又傻又憨,坏人怎么可能只做一件坏事呢,趋利者醉于市,但凡有交易,哪怕是非法的,只要利益巨大,他们便毫无犹豫的参加,底线那是不存在的。 原书记载得那般狠毒在他身上半点都没有,软乎乎上去也是送菜的份,单纯的楚歌怎么能让这些恶臭污染了,他们不配! 如果说把保护楚歌的姜燃比作信念,那么被姜燃优待的江方扬则是她手里的一把刀。 这把刀上一世掌握在坏人手里,所以楚歌并没有完全处决完屠杀者,便被这把刀砍的体无完肤,在四面楚歌之地,万箭穿心而死。 姜燃的计策不算多么高深,胜在顺势而为比较自然,倘若这把刀没有生出别样的心思,那么计策堪称完美,直到那些屠杀者全部落网,楚歌都不会露出水面,他只会是一个善良的医者,温润的主夫。 但,这把刀好像有些失控了。 近些日子,楚歌在行医的时候总能发现有人观察他,以往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可如今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若说从前好奇居多,如今……这种似乎掺杂了其它的意味。 “被谁盯上了吗?” 他态度谦和,不急不缓的给看诊的病人把脉,假装自己看不到那些不善的眼神,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在医馆坐了一整天,而那些打量的目光从未停止过。 一连几天都是这般情况,他暗地里皱了皱眉头,这些人观察得怕不是自己而是他身体里的另外人格吧? 副人格被圈在身体里好几天,前一阵因为协议,他白天也可以出去放风,如今因莫名其妙的敌意,他已经安分好久了,憋得心慌气躁的。 “总不能他们一直观察着,我就要圈在身体里不出来了吧?” 主人格气到:“你惹得麻烦怨谁啊?且最近有那么多仇家落网,也用不着你做什么,这样清闲的日子不好吗?万一你乱跑出去惹了事,连累到妻主怎么办?” 副人格仿佛置身在一个暗黑的牢笼中,满脸不甘:“你到底是觉得我不用做什么,还是怕我给你妻主惹事?” 主人格:“嗯?生气的时候就是你妻主你妻主的,不生气的时候没见你把妻主分的这么清!” 副人格:“你到底有没有关注到事情的重点?” 主人格:“我怎么就没关注重点?” 姜燃不知道自己变成了楚歌争论的话题焦点,她正眉头紧锁地看着手中的便笺,便笺是粉红色的,上面写着见面地点,但这个东西实在太像约会的请帖了,容易惹人误会。 “不过才几天没见面而已,怎么还把帖子下到府里了,他一个妙龄男子这般做不怕对自己有影响吗?” “还是说,他找我有什么事?” 姜燃前脚刚走,楚歌身体内的两个人格扯皮完毕,阿信找到他时,他正扶着额假寐。 阿信猜他是累着了,但得到的消息刻不容缓,连忙把那个粉色便笺的事情讲给他听,甚至连地点都打听好了。 姜燃到达茶楼的时,江方扬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他面前摆着优雅的茶具,整个人沐浴在袅袅的茶香中,神情淡淡的没有办案时的凌厉。见她来了,露出一个清雅的笑容,起身迎了迎。 “你来了,我叫了你最喜欢的银骏眉,刚刚泡好茶汤。” 姜燃知道这里的人都比较含蓄,哪怕有事情要说,只要不是真的火烧眉毛了,都会这般铺垫一二。 她入乡随俗接了话,也没急着问,笑笑道:“难得你有时间,还记得我这庸人的喜好。” 两人就座后闲聊了一些时事,气氛渐渐融洽,江方扬话锋一转,问道:“令夫郎近来可好?” 姜燃心中一惊,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查到了什么东西? 隔壁包间的楚歌,同样心头一惊,他此时靠着窗坐,离隔壁的窗户不远,对方不刻意压低声音,完全可以听到的。 “这人竟敢名着勾搭别/人/妻主了,上次的警告白做了!” 他心烦气躁的喝了一大口茶,仿佛这茶是酒一般能消除烦恼。 与此同时姜燃也抿了口茶,她抬眼看看面前的少年,微微挑了挑眉道:“我夫郎除了每天忙了些,其它都好,劳你惦记着,改天有机会让你见见。” 江方扬点点头:“也好。” 隔壁等着抓奸情的副人格有点懵,什么意思?想让医呆子见他?难不成还想登堂入室? 好气!茶盏被他摔在地上,发出脆裂的声响,旁边的屋子声音一顿,随后仿佛没听见一般发出讨人嫌的声音。 江方扬:“其实……我见过你夫郎。” 副人格脑海中闪过月色下他们交手的场景,怒气冲冲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糟糕!露馅了。” 姜燃默默点了点头,没顺着话题问:“原来见过了。”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就连隔壁的副人格也沉默了,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不走狗男女逼迫原配下堂的套路了?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先说话,氛围从之前的融洽自然变得紧张起来。 第14章 江方扬将杯子放在身前的桌上,眼神略带不安,“姜家姐姐,令夫郎曾半夜闯我宅邸找我论剑,凌厉之气与平日里积善行医有些出入,原本我只是有些好奇,却没想到对方嫁与你是令有所图。姜姐姐,你这枕边之人可真不简单。” 姜燃眉骨轻隆,不明白他所说何意,难道楚歌嫁给原主不仅仅是为了找一处隐藏身份吗? “男子嫁人本就不易,我和他之前又不相识,他有所顾忌在所难免,只要不危害府内倒也不算什么,哪个男子嫁人不是有所图得,有图家产丰厚方便安身立命,有图妻主仕途面上有光,算不得什么大事。” 江方扬见他把楚歌的恶行理解为简单的男子待嫁心里,有点拿不准她什么意思,是根本不在意还是单纯没想那么多? 是了,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夫郎,何况这人白日里伪装极好,两人又新婚不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不相信他倒也情有可原。 但,那般完美的伪装被挑破,当初有多喜欢,如今……心中不可能一点疙瘩都没有吧? 他默默的品着茶,丝毫不在意抛出的炸弹能炸出多少轰鸣。 姜燃直接转移话题:“自从江公子当差之后,仕途顺利我便不方便经常与你见面了,我毕竟是女君,与你非亲非故,怕别人说你闲话。” 直到此时,隔壁屋子的副人格才默默品出味来,这两人大概是闹掰了,妻主跟没没打算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江方扬闻言也是心底一个咯噔,不想她为了避嫌再也不见。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女君都如她这般尊重他的选择,有些表面上对他过得去,私下里却说他一个男子年纪轻轻有了职位定然是陪上司睡觉得来的等等不正经言论,总之不论如何就是不承认他的能力。 认为男子就只配在家生孩子,又恶心又恶毒,偏偏这样的人最喜欢占便宜,娶夫的时候不看自己什么德行,一心想要找一个能赚钱的男子,坐享成果之后又嫌弃糟糠之夫满身铜臭。 偏偏很多不懂事的男子,也这么认为的,自从他当差之后,女君不说了,男子也大多认为他身体不干不净靠皮肉上位的,想想都让人窒息。 江方扬:“女君也觉得跟男子见面是不好的行为吗?” 姜燃一听,这简直是送命题,一个回答不好可能会产生更多分歧。 “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否则当初也不会认识江公子了,只是你如今政绩不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江方扬这次是真的急了:“我见女君并不是为了让你帮忙这般功利的,如果我能力不行自然会下去,能力好自然有办法攀爬,反倒是官场上尔虞我诈不想让女君知道,怕污了你的耳朵。” 姜燃简单的敷衍一句:“嗯,我自是知道公子身怀傲骨的。” 江方扬锁着眉,看向桌上袅袅的热气陷入了思索,显然不打算放弃楚歌的那个问题。 “姜姐姐如果身处我这般处境该如何对应此事?” 姜燃没想到他把问题踢她这里了,只点了点头道:“公子已经做到提醒的义务了,剩下的就莫管了。” 江方扬一边唾弃自己没有她以为得那般善解人意,一边忍不住想要比个高低,微微低下头掩藏自己的眸色。 “姜姐姐之前告诉我那些贼人的消息,是令夫郎告知你的吗?” 姜燃:糟糕! 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顿,她吹了吹茶碗内漂浮的残叶,轻轻押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问道:“公子怎会这般想?那些资料都是我自己得来的。” 江方扬明显不信,姜燃也发现了事情棘手,怕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隔壁一直旁听的楚歌也发现了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似乎这两人曾经有什么暗地交易,而非简单的感情缠绕,如此复杂的局面医呆子真能应付得了吗? 那人遇事只会让步,能退且退,完全没有隔壁的江方扬手段高,三言两语下了不少陷阱,说不定现在妻主已经怀疑他了。 他还做美梦妻主能一辈子宠爱他,哪个女人能接受得了欺骗和挑拨? 何况外面温香软玉这么多,频频向她示好,没几个女人还有定力去思考正事,怕不是早就掉进了美貌男子编织的陷阱。 事情太棘手了,而他这般偷偷跟踪,又不方便直接出面。 处在包厢之中的姜燃同样觉得棘手,手中的刀似乎产生了器灵一般,发现拿刀得人目的不纯,不想跟她并肩作战了。 第15章 姜燃不知道江方扬已经知晓了多少,如今处理楚歌的仇人正在关键时期,倘若他突然倒戈…… “江公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过我夫郎若真找你论剑,那确实是我疏忽了。” 隔壁的副人格紧紧握着拳头,他讨厌妻主像那人低头,这个江方扬有什么好?他能做的,他也能做到,何必舍近求远?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对姜燃隐瞒太多,怕不是她都不知道他会使剑,剑乃兵器之首,素来有雅正的美名,而他擅长的其实是不被看好的毒。 那次月光之下,江方扬执剑与他交手,剑光凛冽清正,不像他诡谲多变,无形之中仿佛落了下乘,向来自傲孤僻的副人格难得产生一次自我怀疑。 他是不该存在的吗? 江方扬端着茶杯轻轻品着:楚歌就不该存在,男子嫁人目的不纯,身上疑点过多,白日里越是伪装的好,晚上指不定做出什么。 还有,他是如何在夜里躲过躺在身旁的姜燃?说不定使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简单的同床异梦可以算作家务事,但若是涉及到人命官司呢?从那夜的情况来看,楚歌定然所谋甚大。 “姜姐姐,我从最近查探的案子来看,与令夫郎的身份有些牵扯。” 姜燃露出忧虑的神色,难不成即便她干涉剧情发展,江方扬还是查出了楚歌的身份。 “多谢公子告知!”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被突然打开,副人格缓缓走进包厢, “不用他告知,妻主想问什么,问我就好。” 一句话说出来,如落入湖面的石子,泛起一圈圈涟漪。 姜燃在心底叹气,江方扬哪里那般好周旋,她目光柔和填满爱意道:“不是在医馆忙吗?” 副人格脸色一僵,红晕悄悄爬满脸庞:“忙完了。” 姜燃:“嗯,家里又不缺你出去赚银子,别太累到自己。” 江方扬第一次见到他们想相处的场景,姜家女君果然如他猜测般温润宠夫,只是这般宠着得人不是自己,心里头莫名涌上了憋闷,合着他刚刚的话都白说了,她心里没有丝毫芥蒂吗? 怎么还对他这么好! 他唇|瓣微抿不自觉露出些许不愉,开口道:“楚大夫,我们又见面了。” 副人格在心底暗嗤:叫她姜姐姐叫的那么欢快,怎么到他这里连一句姐夫都没有,反而跟着寻常人叫他楚大夫? 这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 姜燃见他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的模样,连忙伸手揽住他的腰,让他贴在自己身上,动作略显亲密倒是让屋内的两个公子同时脸红尴尬,副人格回头嗔怒的看她一眼,眼神潋滟还带着一丝委屈。 “拦我做什么?”莫不是怕我欺负了他? 姜燃怕他讨不到好,伸手紧紧拉着他的手臂,对屋内的江方扬露出歉意的笑容:“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也不管对方怎么想,直拉着楚歌往外跑。 副人格虽然易怒但到底是女尊世界的男子,多少还有点羞耻心,如今被妻主拉着,一路上被人偷偷瞄着,气焰熄灭不少,何况城内的人不少都认识他这张脸,甚至还有跟他打招呼的,让平日常处在黑夜的他十分不自在。 姜燃在一旁见他纠结的模样十分可爱,手指紧了紧,握的更亲密了,副人格行走在白日里本就不那么自在,如今被她调戏着将这份不自在全部放大,化作了浓浓的羞耻,整个耳尖红红的,有那么一瞬间,仿佛两个人格重合一般。 姜燃:“为妻那晚跟你说的话还记得么?” 副人格一愣,他不能完完全全地同步主人格所经历的事情,就仿佛做梦一般好似知道一些大概,醒来后经常全部忘掉一般,如今被问到自然答不出来。 姜燃:“你低着头做什么?我问你话呢?” 副人格平日里响亮的声音现在低的跟蚊子叫似的:“妻主……” 姜燃:“就知道叫妻主,不是跟你说了,一定要珍惜自己嘛,你跟他在屋子里扯什么,也不怕惹上麻烦。” 副人格之前还有些心虚,听了她说这个立马精神了,腰杆都挺直了:“那你见他就不怕惹上麻烦?” 姜燃:“怎么不怕?我已经在慢慢疏远了。” 副人格不像主人格那般什么都不问,他道:“妻主再跟他密谋什么?” 姜燃笑道:“既然是密谋怎么可能轻易说出来?”说完手指轻轻划着他的手腕,意思不言而喻。 副人格大概没想到她能无耻到接着袖子宽大就在下面搞小动作,惊得连走路都忘记了。 “妻主!” “干嘛?” “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我就不能逗逗我自己夫郎了?” “……大庭广众的,还是□□!” “夫郎的意思是说,晚上就可以了?” “你……你不知…不知羞耻!” “羞耻?那是什么?”说完趁着路上行人多,又捏了捏人家细腻的小手,逗弄的意思明显。 副人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四处望望就怕别人看到,整个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控诉的压低声音:“妻主!!” 姜燃掏掏耳朵道:“好了好了,为妻听到了,别叫了,这么亲密得叫来叫去,怎么,不害羞了?” 副人格闭上了嘴巴,他发现这人天生是来克他的吧? 完全拿她没办法。 之前他要干什么来着?他是想要知道她跟那个江公子到底在密谋什么,结果呢! 被她牵着鼻子走,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被调戏的面红耳赤! 直到被她牵手牵着进了府里,都没想明白要怎么才能得到问题的答案。 难得的副人格摆平不了眼前的事提前退却,把主人格踢了出来。 “你自己的妻主你自己搞吧!” 主人格:“??你之前在路上喊了那么多妻主你当我耳背没听见?” 姜燃没注意楚歌的转变,她现在重心放在怎么扭转江方扬的想法,别让这把刀反向刺回来。 看着身旁沉默的楚歌,只以为他之前害羞,所以才老老实实的被她牵着走。 一头墨发只简单的梳着,身着青衣永远是清清爽爽最可人的模样。 怎么看都看不够。 接下来的好多天内,姜燃的预感果然应验了,楚歌的仇人再没有落网的,江方扬也像失踪了一般,没与她有任何联系。 她渐渐有些坐不住了,着手布置其它计划,另一边的江方扬也不好受,但他忍着思念,等待事情发酵,就仿佛两人在暗地里较劲谁也不肯先迈出第一步。 第16章 撇去江方扬这条线,姜燃一个成天宅在家的贵女想要插手案子并不轻松,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已经在尝试动用家里其他的人脉了。 但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不让别人察觉这事情跟楚歌有关系,比较难。 这些日子她思虑此事,整天心事重重的,许久没有爆发的心疾终于在积劳成疾下复发了,这一次来势冲冲不禁吓坏了楚歌,甚至姜燃自己都被吓到了。 她呼吸渐渐收紧,甚至疼得无法呼吸,胸口仿佛被撕扯般的疼痛,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落下,一名接一名的大夫被请到府里给她续命,门槛都快要踏平了。 僵持了很久的江方扬原本已经想要松口,找机会见见她,人还没去请,手下的人便告诉他,出事了。 “公子,姜家女君心疾犯了,好多大夫在他们府里来来往往,事情不妙啊!” 江方扬听完后脸色刷白,“你说什么?” 正常情况下,以传统角度姜燃并不是他的良配,除了她已有夫郎之外,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 可如今他听了这样的消息,理智上应该打消继续喜欢她的念头,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可是他发现他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她都这样了我还要喜欢她!疯了吗?” 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他便赶到了她的府前,可如今他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适合过去探望的。 脚尖轻轻一点,他最心傲的武功竟然用来偷偷□□! 名门宅邸屋子建造都是有规矩的,所以他很快的找到了姜燃所在的院子,而且哪怕不懂这些,从大夫们行走路径上也能找到目的地,身子如一片落下轻轻落在屋顶,刚要扒开瓦片看看那人的处境,身后被人拍了一掌,他差点没站稳跌下去回头一看,是楚歌。 “江公子怎么来我府上了?” 江方扬:“姜姐姐病得那么严重你竟然不在下面陪床,有空上来质问我?” 楚歌脸色阴沉,“江公子牙尖嘴利,怎么,难不成我在家连问问擅闯府邸的贼人都不行了吗?” 江方扬:“楚公子是不是忘了点事?你当初擅闯我的府邸可是提剑来的,如今我这般最多算是跟你扯平了。” 楚歌无意跟他闲扯,听他那般说就知道是副人格找他麻烦了,他现在的心情极度糟糕,引起为傲得医术无法救治自己最爱的人,这简直比酷刑都难以忍受。 他眼圈红红的理都没理上面这人,只说道:“江公子若不离开,我可就叫人赶你了。” 江方扬被气的拂袖离开,他心下又醋又怒,凭什么这别有用心的楚歌能安安稳稳的当她的夫郎,而他却要□□而入还被无情的赶走! 赶走他的还是死对头!怎能不气? 楚歌现在虽然不是名门子弟,但贵女娶夫向来是娶贤,外面有专门为这些男子立的榜单,楚歌在民间的地位十分好,再加上模样出挑,在年轻公子里面声望值很高,几乎站在榜首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姜家的继室不想给姜燃娶到名门子弟联姻,即便娶了楚歌,姜家当家没有拒绝的缘故。 否则哪怕继室汪景有权利替姜家嫡女挑选夫婿,也不敢真的挑一个很差的。 姜家当家更是知道自己的嫡女身体不好,即便娶到门当户对的怕也是那种不受宠不出挑的世家子弟罢了,还不如找一个出挑的贤惠的,而楚歌本身善医术,简直是恰到好处的符合要求。 楚歌回到姜燃床边,见她闭着眼睛眼下青黑一片,往日里偏病态的肌肤更苍白了,乌黑的长发散在身下,像一张令人窒息的大网慢慢收拢她的身体。 姜燃静静得躺在床上,灵魂受身体所限制十分疲惫,嘴里微微泄露出疼痛的低吟声,心疼的楚歌什么都干不下去,恨不得所有病痛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拿起布巾擦掉她额头的汗珠,动作小心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姜燃已经服下了止痛的药剂,大概是心疾实在是太痛了,即便药剂管用还是让她体会一把窒息般要死亡的疼痛感。 也不知道忍受这样的痛苦,系统那边能不能给点补偿…… 楚歌的手轻轻搭在姜燃的脉搏上,只觉这脉象十分反常,平时他不是没有探过脉,那是的脉象虽然弱了些好生静养也没什么,没想到一旦发病来势汹汹,现在脉象杂乱无章,前来不少名医也都愁眉苦脸暗自摇头。 那意思他再清楚不过,无非是好生将养醒过来还能坚持,醒不过来就准备后事。 特像那些急症,能不能醒来看命。 可笑他曾经还怀疑过妻主,是不是不愿意跟他成亲才坐轮椅羞辱他,后悔自责的情绪几乎是淹没了他。 大夫一波接一波的离开屋子,楚歌坐在床边偷偷流泪,是他不懂事天天往外跑,没有尽到夫郎的责任,“妻主,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了,就好好陪着你。” 姜燃这边出事,曾被他救助过的宁涵小少年也听说了,因有救命恩人这一层关系,倒是有理由进府内探望,此时他还不知道江方扬刚刚被赶出去不久,否则非要在墙根底下等着看看这平日里风光霁月的大公子,如何在他面前依旧从容保持风雅气度了。 宁涵备了根百年人参带了拜帖而来,经手这事儿的继室汪景,他眸色略略探究的看向不远处规规矩矩的少年,心里想着确实这位继女还真是会勾搭小公子,才病下没多久就有人上门拜访了。 扯什么救命恩人的名头呢?这事他怎么没听说? 汪景本就厌烦楚歌,尤其最近他老跟死了妻主的老主夫联系,越发看他不顺眼,哪成想这平平无奇的平民身份竟然这么不好摆弄,一点规矩都不懂。 他在楚歌哪里受得气一直想找回来,如今见了宁涵,眼睛亮了。 “小女身体有恙现在卧床不起不方便带你进去探望,我且带你到她院子走一遭,全了你知恩图报的念想。” 宁涵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他自己家人口简单没那么复杂,做事执拗爽快,一见姜燃的父亲这般和蔼,之前紧张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 “那就有劳您了!如果不方便的话,找个仆人带我过去就可以了,不用您亲自麻烦。” 汪景还打算看热闹呢!怎么可能不去? 他拿出恰到好处的热情,仿佛一个慈爱的父亲:“我家然然从小身体就弱,没什么朋友,能认识你这样的少年英俊我也放心,可惜她平日里喜欢宅在府里,不怎么去结交你们这些年轻人。” 他这话的意思是,姜燃对你是不一样的,她这样宅的没朋友还能有你这样的知己,那可是天大的缘分啊。 可惜宁涵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耿直的说道:“姜家姐姐身体不好确实应该在家里少出去,外面实在太污秽,骗子又多,我上次就被骗了。” 汪景:“???”谁关心你被不被骗! “公子身上可有我家小女的信物?” 宁涵点点头:“当时姜家姐姐赠送了不少银钱。” 汪景眉头轻皱,没个信物怎么能让楚歌有反应呢?不过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妻主拿钱给别的男子,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嫡女院现在十分萧瑟,仆人们全部低着头不敢说话,就怕在这个节骨眼出了差错被重罚,每个人都老实得跟秋风里的鹌鹑似的,远远的见老主夫带个生人走了过来,连忙小跑进了屋禀告。 楚歌现在哪有心情见外客? 但听仆人的说法,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妻主正病着,那继室带个年轻公子过来干嘛? 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其它什么的他都能忍,但是打扰妻主清净决不能忍下去。 外面的汪景见人送到了院子口,他也不打算往里面进,只站在不远处瞧着,很快,屋内的门打开了,楚歌面无表情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架势,一场大戏就要开始了! 第17章 当副人格走到院门处,敏感的下人们早就发觉气氛不对,悄悄缩着身子后退,以防殃及池鱼。 继室汪景手上换了个摔不碎的木质佛珠,抚着佛珠的手似乎还能想起上次他们给的难堪,不过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敛起心神,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对换了内芯的楚歌说。 “为父今天在正堂待客遇见这位小公子,说是与然儿是旧时,人家特意赠药拜访,人我带来了你好好招待招待,切不可失了礼数。” 副人格眉毛一挑:“这位公子竟不是父亲的侄儿吗?远远看上去你们有些相像呢!” 这话汪景听懂了,无非是说他带来这人跟他一样面目可憎,可宁涵不懂这其中弯弯道道,只当楚歌在夸他,脸上露出一个耿直的笑容。 “姜家姐夫你太客气了,承蒙上次姜姐姐搭救,不知道如何报答,便送来了根老参。” 副人格见他憨憨的,似乎跟继室汪景没什么关系,转念一想就知道汪景想干什么了。 不怪妻主曾说小心着点他,如今她都卧床不起了这人还有精力搞这些小动作,一点长辈风范都没有,怪小家子气的:“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等妻主醒来了,我会把这事亲口告诉她。” “我叫宁涵,东西送到了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宁涵一走就剩汪景在这,显得有些突兀了,他以前几乎从不来这边,如今站在这嫡女院门口越发烦躁起来,没想到新来小公子屁用顶不上,人家一句话就给打发走了,走的时候竟然还那么高兴,如此蠢笨怪不得只能在外面混。 他突然有点相信他之前说的被骗了,这人真的是太蠢了。 副人格站在院门口,见他一脸好戏看不到的遗憾表情,暗地里痛斥一句:为老不尊! “父亲这阵子受累了,我需要照顾妻主,往日里管家这种事情,精力不济。” 汪景眼睛在暗处发光,他最在意的就是掌家权利了,否则当初也不会在平民子弟里面挑选女婿,可谁想到依旧没讨到好处,掌家权利被分区了一半,让他心疼的在滴血! “你好好照顾然儿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副人格:“怎么能让父亲受累?等妻主醒来会怪罪我的,恰好许叔叔来探望妻主的时候,把身旁的老仆留下了,有他辅佐着,我也能多腾出点时间来。” 汪景的脸色越听越沉,合着他带人来看笑话没看成,还让他拿那个老狐狸精做筏子,敲打他了。怎么不干脆嫁到那老狐狸精家里去啊! “那毕竟是外人,你怎么能放心用?” 副人格见他不死心,笑笑:“许叔叔说,若是不放心就把那人卖身契送给我。” 汪景紧紧握着手腕上滑落的佛珠,看也没看他一眼,像升到高空的气球,又冷又上头,到最后直接气炸了。 呵,一口一个许叔叔,叫的比亲爹都亲,吃里扒外的东西! 副人格见他走了,心里却没半点好受,他急匆匆的返回屋子里继续照顾着,之前只隐约知道妻主病了,这般亲眼见到心里难受极了,直到此时他才有些明白自己的内心,他跟主人格一样,都很喜欢她。 到了后半夜姜燃终于清醒了,身上的力气稍稍恢复了一些,能开口要些东西了,隔壁小厨房一直温着米粥,副人格竟也学会了照顾人,小心地把米粥端到她跟前,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 姜燃端详着他紧张的姿态,将手放在他腿上轻轻抚了抚,示意没事了。 现在天色已经全黑了,她很想和系统商量些事情,却也不好让楚歌离开,他们一直都是睡在一起的,不能冒然赶走他。 “你是不是累了一天了,快上床睡一会儿吧!” 副人格低头看着小碗,神色有些发怔:“我…不困!” 姜燃当他逞强,向他招招手道:“一起睡吧,我一个人睡太冷了。” 副人格听她这么说,抱来个汤婆子,小心的上了床,他难得主动的靠的近了些,甚至想用内力给她取暖,犹豫着没敢做,便被近在迟尺的冷香混杂着药香席卷全身。 “妻主,你抱着这个能暖和些。” 姜燃现在是真的有一点冷,也没客气接过汤婆子放在脚下取暖,问道:“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别怕,我隔一段时间就要这样一回,没什么大事。” 副人格:“我才没怕呢!”要怕也是医呆子怕。 姜燃笑笑,跟他闲聊了一会儿又精神不济缓缓得闭上了眼睛。 副人格仔细听了听她的呼吸,见气息平稳这才悄悄往她这边靠了靠,见她真的睡着了偷偷向她身体里面输送内力,可姜燃的身体就像筛子一样,怎么做都是徒劳,他得额头渐渐涌出细密的汗珠,像个无知小儿初次来到沙滩一般,拼命握紧的流沙,越努力消失得越快。 怎么能一点都留不住呢! (╯‵□′)╯︵┻━┻ 夜渐渐得深了,楚歌的身体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不管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状态都不好,他以为他睡不着的,却没想到呼吸着身边之人的气息,没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那种玄妙的感觉是他嫁人前从未有过的心安,竟是比安眠香都好用。 几日后,姜燃的终于能起身了,前一段时间养出的那点肉消失了,整个人比之前清减不少,看的楚歌直心疼。 自从姜燃病了,他几乎不再出去了,就单单纯纯的守着她,甚至连报仇的事情都压下去了,那是他从小到大的使命。 但妻主只有一个,不好好照顾他同样会后悔,反正报仇不急于一时等了这么多年不在意再等等。 他心中暂且放下这事后竟觉得身体轻松不少,可姜燃却没这么乐观,她已经重新布局,剩下的事情拖得久了容易生变,之前那些落网的人已经有些打草惊蛇了,何况还有江方扬在外面虎视眈眈。 他家楚歌这么傻白甜,怎么能是那些心机人的对手? 楚歌还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定位如此,正从厨房端来苋菜鲫鱼汤完全不假于任何人的手亲自喂她喝。 姜燃笑道:“哪里就那般金贵了,我一个女君还让你伺候这个?” 楚歌:“妻主别闹,你的身体还没养回来呢!” 姜燃:“怎么就没养回来,现在我行走自如不过是瘦了些而已,快递给我自己来吧!” 楚歌拗不过她,不情愿的将小汤碗递过去,“人家夫郎都照顾妻主,偏偏你这般嫌我……” 姜燃挑眉:“我可不信别人夫郎照顾妻主这个?你若真想照顾我,快快弄些鹿肉才是。” 楚歌四下看看回过头时脸色已经发红,眼睛都不敢瞟向她,鹿肉虽可做温补的药膳,可那次这色胚便就这鹿肉得当口索取。如今听她提及,那里不知她什么意思。 姜燃假装不解:“你脸红什么?是不是想歪了?” 楚歌:“明明是妻主想歪,哼!” 姜燃义正言辞得仿佛是在宣誓:“胡说,你妻主我从未想正过,谈何想歪?倒是你平日里这般清淡禁欲,没想到还能想歪!” “……”楚歌:“?????”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18章 姜燃被按在内宅里修养好多天,身体总算长了些肉,平日里饮食起居全被楚歌仔仔细细的盯着,她连找机会跟系统说几句话都难,好好的辅助型系统倒像个小三似的,偷偷摸摸跟姜燃交流。 它这些日子里说的最多的便是:“你夫郎来了,我先躲一躲,他走了我再来找你~” “……”姜燃:“???” 不是,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我是个正经的任务者!” 系统:“我也是正经系统呀!” 姜燃:“那按照控制变量法,既然咱俩都正常,你却无法跟楚歌并存,也就是说楚歌大概有问题?我之前不是问过你怎么回事吗?你当时没说清。” 系统眨巴眨巴根本不存在的眼睛,无奈道:“那宿主你就把我当成作弊器吧!作弊器不能见光的!” “……”姜燃:“???” 搞得她从被抓奸的渣女变成开作弊器的学渣了?系统的话就不能听! 因着耽误了好多天,当姜燃再次踏出府门,在外面转悠的时候,不出意外的遇见了江方扬,或者说对方有意见她。 姜燃习惯性的拱拱手,很有礼貌,但她没打算说什么而是擦身离开。 她已经不怎么需要他了。 江方扬习惯性的用剑拦着人,剑身虽然没有出鞘可这般拦着多少有些失礼。 姜燃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剑拦着,哪怕这人没有什么恶意,这种带有江湖的感觉还挺新鲜,她侧身一步道:“江公子?” 江方扬露出抱歉的神情:“我定了包厢,有些话想跟女君说。刚刚…是我失礼了。” 姜燃挑眉,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意思:“公子不必过于感激我当初相助,便是没有我,公子也能有所成就的。” 这话说完见他脸色依旧不好,她有些想避嫌离开了。 好多天没有出来,谁知道局势是否有什么变化,谁又知道这原文中事事顺利的正道之光又打什么主意? 江方扬见她还是要走,心中酸涩不已,自她心疾突发,他几乎夜夜失眠,脑子又疼又乱,以至于刚刚作出那般失礼的动作惹她厌烦。 “姜姐姐……你近来可好?我不曾登门探访实因找不到缘由,只能在你府前等着。” 姜燃见话题不对头,路过的行人已经有观察他俩的了。全因他俩衣着本就精致相貌又出众,再加上站在街上对视有些暧昧,刺探的视线一道接着一道,让她不太舒服。 “公子找我想说什么,咱们上去再说吧!” 江方扬如愿的请他进了茶楼,这家茶楼不是他们以前常去的那家,而是离姜府最近的这家,两人几乎是刚进去,后脚楚歌就知道了。 江方扬可谓是在楚歌这里挂上名号的危险人物,这人曾□□上过嫡女院的屋顶,曾往府内私传过情笺,哪怕是寻常的请柬也不该用那般颜色,平添暧昧,这般隐晦的事情他会不知?还是明知故犯? 同为男子,他了解这种心里,无疑是看上他家妻主在悄悄暗示着。 奈何傻妻主根本不懂那些男子心思,竟然与虎谋皮。 妻夫双方各自认为对方是傻白甜,尤其楚歌理由更加充分,妻主平日里宅在家里哪里见识过什么血腥什么阴谋,什么奸诈凶狠之人? 没有! 妻主是正宗傻白甜,不甜不要钱的那种。 别人的妻主跟男主见面夫郎大概会担心外遇,只有楚歌担心她被人欺骗。 茶楼包厢,姜燃与江方扬如往常般分作两旁,各自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江方扬:“我以前特别喜欢轻剑快马,寻道论茶,但我毕竟是世家子弟不如那些山庄中的少年自在,你信吗?他们跟喜欢的女君私相授受都不算什么大事,在世家子弟中若出了这事那便是足以毁掉一生的丑闻。” 姜燃如以往般沉默着品着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世家子弟确实更严格一些,毕竟家族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一家子弟德行有亏难免有些影响。” 江方扬:“我曾经很瞧不上那般行事,如今却有些迷茫了,竟然分不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还是自己中意好。” 姜燃猜他大概是被催婚了,看来哪里都有催婚大军,让这般年少的男子茫然不知所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说呢,很多男子认识合适女君的途径很少,何况门不当户不对谁都不想掉落阶层,好好养一个孩子都不想他们去精准扶贫吧?你也知道如今世家大族跟寒门子弟财产等等差距多大吧!” 这可是封建社会,帝王制度,哪怕是现代社会认识同龄人机会那么多,都难逃相亲…… 这种事情她真的帮不了,只能简单安慰安慰。 江方扬:“那姜姐姐在意门户吗?” 姜燃:“我更看重人,其它只能算锦上添花,你也不必忧虑,我可以帮忙在暗地里帮你掌掌眼。” 江方扬哂然一笑,听她这般说似乎只是微微尴尬,无人知道他心中苦涩的情绪在无法抑制的翻滚着。 “掌掌眼么?不必了……” 姜燃用力回想了一下原书剧情,书中似乎没有说到江方扬的姻缘,都是以江湖上的事情为主的,“婚姻大事还是要慎重些。” 江方扬:“姜姐姐当初是怎么对待指婚这事呢?” 姜燃不好说她直接是穿来的,只微笑道:“姜某身体有恙,不敢多加挑剔,谁嫁过来都是姜某的福气。” 江方扬低垂这眉,他怎么能听不出这话里的客套敷衍之意,这人真的是半点都不在意他。 “姜姐姐自谦了,承蒙之前照顾,这是我带给你的。” 姜燃看到他从袖口拿出一张卷好的纸,打开平铺到桌面上。 上面记载着楚歌的身世以及嫁进姜家的原因。 姜燃的母亲姜枫乃巡察刺史,可想而知这样的官职加持会知道多少未浮出水面的脏事,传闻刺史都有一个专门记过的本子,楚歌想要查询的事情应该也会有所记载吧…… 可他迟迟没有动作。 而姜燃也不好经常跟原主母亲交流,甚至很少见面,她担心被认出来。 妻夫两人似乎都有意回避这件事情,倒是被江方扬毫不犹豫的挑了出来。 姜燃神色有些莫名,让人辨不出真实情绪:“姜某对你也算有些交情,只希望此事到此为止,至于之后如何,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江方扬亮出这次来的目的,诚恳的说道:“我可以继续帮忙,不管曾经是楚歌借你之口还是姜姐姐误打误撞,我愿意帮忙到底。” 姜燃已经不需要他了,自然不会让他再插手:“不用了,既然是楚歌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就让他去做吧!” 江方扬摸不透她的意思,又不好再仔细询问显得自己急切,只能喝口茶压一压心中涌起的不安。 “姜姐姐……是不是厌烦了我?” 姜燃心想:从来就没喜欢过谈什么厌烦? “哪里的话,姜某可担待不起。” 江方扬委屈道:“姜姐姐是信不过我嘛?不然怎么不让我帮忙?” 姜燃仿若渣女附身,急着想走:“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何况亲手报仇更快意些,你忙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江方扬发现他无法找到可以接近姜燃的事情了,他们似乎就要断了,他当初不该那么急的去质问这件事情。 他后悔了。 现在无论进退,她应该……再也不会找他了。 第19章 姜燃没有跟江方扬撕破皮的意思,免得他从中作梗添加事端,哪怕这人没有这般坏心,她也不能冒险。 事情发展到如今,她已经不打算全程瞒着楚歌了,只借着江方扬的由头将案件挑破在他面前。 看着楚歌瞬间刷白的脸,她有些心疼。 楚歌见她回来,原本脸上挂着笑意,当看到面前的这张纸,整个身体僵住了,这纸字迹清楚明了薄薄一片,列满了他的“罪行”,像有一口大钟敲响在灵魂深处,他整个人都麻了,薄纸仿佛重若千金,他甚至都拿不起来,只浑身冰冷如坠入地狱,声音都变成了气声。 “妻主,你……生气了吗?” 姜燃不是看不到他的状态,却硬起心肠的问:“你说我应该生气吗?” 楚歌的手有些发抖,平日温润的气息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萎靡起来,他拉住她,紧紧的咬着唇,不安的问道:“妻主,你是不是要休了我?” 她……怎么刚从江方扬那里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妻主,你不要被他骗了。” 姜燃拿起那张纸:“这上面的也是假的吗?” 楚歌无法骗她,信誓旦旦道:“是真的,但妻主,我从未想过对你怎么样,也从未在府内做什么手脚,你信我!” 姜燃:“那你为何担心我会休了你?” 楚歌的睫毛轻颤:“我…我目的不纯……” 姜燃:“如果你打消不纯的念头,我就原谅你。” 楚歌的眼睛亮了,“真的吗?妻主!” 姜燃伸手环抱住他,能够感觉到他陡然轻松的神魂,仿佛一道沉闷的枷锁从他身上拿开,让整个人更清丽了。 她的手顺着他柔顺的墨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你也不许骗我了,否则定不轻饶。” 楚歌道:“可是我还想让那些人受到处罚,无法忍受他们那般残忍屠害我的家人后,还能逍遥人间。” 姜燃揉揉他低落的头,像个雨大的落叶般可怜兮兮的,“报仇还是自己动手的好,为妻已经为你想好了计策,你也跟着参与,咱们亲自送那些人进牢房好不好?” 楚歌深深吸了口气,明明他都那样了,妻主竟然还这般怜惜他。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他忍住不哭的,抿着唇偷偷平顺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哭腔,可掉线的泪珠毫不留情的湿了她的前襟。 姜燃没说话,也没去问他,只一个劲的安抚他的后背,可怀中的人哭的更厉害了,到后期根本压制不住声音,哭得她心疼极了。 这件事情门外伺候的阿信自然不知道,他只知道每次听到他家公子哭,第二天洗澡的时候,身体上全是欢爱后的痕迹。 这是他们妻夫相爱的证明。 所以明明是惹人怜惜的治愈场景,它应该温馨的舒缓的,却突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楚歌哭的越压抑,阿信在门外越高兴,恨不得手舞足蹈喊加油—— 幸好屋内屋外隔得远,气氛没有相容,姜燃爱惜的抚着楚歌的头发,等他发泄完了压抑多年的情绪,见他不好意思从她怀里出来了,笑笑给他找台阶下。 “之前为妻还说过,你要好好对自己,别让我心疼,结果竟然大胆的钻进我怀里哭,是觉得我的心是铁石做的不成?” 楚歌:“是不是铁石做的,我也看不到呀!” 说完话他捂着脸小跑的离开她的面前,不让他看到丑兮兮的面容,刚刚哭了好久,鼻头肯定通红得跟丑八怪似的! 姜燃目送他离开后才放松似的坐到床上,紧紧地捂着胸口,额头的青筋直跳,心疾的发作越发频繁了。 她一连喘了好久的气,才顺过来,“系统,你下次给我选世界的时候,别给我整这种病秧子了,心疾真不是人受的!” 系统跟贼一样悄悄说道【放心吧,宿主,这个世界结束后我应该能升级,到时候绝对不会给你找这样的身体啦!】 姜燃眉头一挑,敏感的发现了它语言里的漏洞:“合着我进了残缺的病秧子身体,是因为你等级太低的缘故啊!”系统瞬间消声,沉默了一会儿才不甘心的回复道【不怨我啊,我也是刚刚启动不久呀,宿主你去世得那么突然我根本没时间给你细细寻找嘛!】 姜燃黑线:“请不要再说去世的事情了,接下来我要趁着身体能坚持迅速完成任务了,那么请问,我完成任务之后,楚歌怎么办?” 系统不上当,嘿嘿一笑【宿主你不是写好和离书了嘛?】 姜燃:“那是最差的方法,我不想用上!我不管,反正你给了我这样倒霉的病秧子身体,若不是好好补偿我,我可就消极怠工了啊?反正大不了一死了之,还免得天天受累了。” 果然如姜燃所说,报仇的事情楚歌参与之后,他们通过曾被姜燃支援过的宁涵为突破口,将城内搅得天翻地覆,任务很快完成了,仇人纷纷进了大牢,由于证据寻找得多,这些人也不止干了一件坏事,导致有不少人甚至秋后问斩的。 当楚歌亲眼看着仇人们受到惩罚,再加上姜燃小心的爱护,他整个人宛若新生,这一世他的手上再也没有沾满鲜血,也没有万箭穿心的下场,姜燃也很守心,后院没有添加侍郎,也没有再去见过江方扬。 甚至连心思奸诈的汪景都没讨到好处,将他送到了家庙上礼佛,原本姜燃是没打算怎么对付汪景的,毕竟他除了气点人倒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谁想到他后期自己作死,竟然偷偷施行了巫蛊之术,走了歪路扎小人。 当家主夫怎么能干这样上不得台面又阴毒的事情? 气的姜母那天在小辈面前对汪景大吼:“既然那么喜欢施行外道,干脆到家庙上陪伴祖先牌位吧!” ******* 当她任务完成之后,灵魂落到了一片白茫茫的虚无空间内,她的面前展开一本书籍一样的屏幕,上面闪现出画面。 她离开后,系统为她创立了一个□□存在那个世界,但原主身体毕竟不好,她离开后也不过存活两年就死翘翘了。 姜燃看着任务完成后,进度条先是快速增长,随后开始往后倒退,看得她一脸懵逼。 “不是,任务完成的好好的怎么进度条还往后退了?” 系统【宿主,你的男主虽然躲过了万箭穿心的悲惨命运,但你死后他还是不够圆满。】 姜燃气道:“是我不愿意跟他白头偕老吗?你选的病秧子身体,连累我任务进度,还能怨我?” 系统空间内的时间流速跟外界不一样,它快速放完刚刚的任务世界,而姜燃也一直关注着任务世界。 那里的楚歌在她死后做了一名游医,与人为善救治了无数人,活得十分充实唯独缺了她。 当楚歌也死后,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在姜燃看不到的地方,一个酷似楚歌的人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起初呈现的是茫然随即眼神有一瞬的清明便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系统快速放完任务世界后进入最终结算,它也跟着升级,直接出现了灵体,像一把很奇怪的尺子,还长着两个雪白的小翅膀。 【宿主,下一个世界我好好给你选,一定选一个无病无灾,容易完成的任务报答你!别气了QAQ】 说完,姜燃面前书籍模样的屏幕动了,仿佛重新展开了一本书,快速播放新任务的剧情。 新世界依旧是架空般的女尊国,男女主生活在清溪山的村庄中,因为屏幕长得如同书籍,姜燃习惯性把他们称作原书中的人物。 原书中男主叫苏年,相貌出众清秀可爱,仿佛不是庄稼汉而是知书达理娇养的小公子,屏幕中的画面一点一点展开,姜燃猜的不错,男主家里原本条件优越,只家道中落暂时在清溪村落户,家里父母去的早,只剩他跟姐姐还有一位老仆一起生活,前几年她姐姐被征兵带走,老仆又刚刚去世了。 家里只剩他一个人,要知道长得这般貌美的男子,年纪还不大正是好骗的时候,何况男主从小丧父丧母性格有些障碍自闭,不怎么会跟人来往沟通,很容易被村里的其它男孩欺负。 这时候原女主出现了,她早就垂涎男主的美貌,斥责走了那些男孩,但男主并没有多大反应,原女主观察他很久知道他的软肋,便欺骗他说,与他姐姐关系不错可以帮他去找找。 男主果然上当,跟她渐渐来往起来,但原女主心术不正,只想上人家,根本不是真心帮他,时常言语pua,但男主一根筋比较保守,非要等姐姐回来才能成亲。 女主一直不能得手早就对他心生厌烦,甚至计划强/暴他,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染上了赌瘾,欠钱还不了就把歪心思动到男主身上了。把男主哄骗到了大户人家当通房,但男主不知道只以为临时去人家做活赚钱。 还单纯的幻想着以后赚了钱可以报答女主,也能攒路费去找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姐姐。 看到这里姜燃已经开始气急败坏了,原女主太渣了,但是她没想到后面还有更渣的。 第20章 男主每天老老实实的干活,直到有一天晚上被这家里的小姐踢开了门,人家只当他随时暖床的,见他美貌自然动了心思,当晚就把男主强了,而男主并不知道这一回事,拼命解释人家不听,依旧用强。 他自然奋起反坑,抓花了人家小姐的脸。 那小姐气的脸色发白,却又馋他身子,一连几个月的动手折磨,男主逐渐憔悴,她见男主没之前模样鲜嫩了,自然又把他赏给了其他人玩。 男主想跑也跑不掉,最后直接疯了,在一个冬日里失足掉进了池塘里,淹死了。 而男主死时原女主正在小倌馆日男人风流快活,哪里还记得他? 不过原女主下场也不好,赌/博加黄/暴,最后欠钱太多被人砍去了手,沦为乞丐饿死街头。 姜燃看了女主的下场尤不解气,女主下场不好是她自己作的,但男主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也这般下场? 真是气死她了! 姜燃看完屏幕气的久久不能平息,“太渣了,太渣了!” 系统则没那么大情感,任务播放完毕马不停蹄的送她去拯救凄惨男主了。 姜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身旁一阵阵凉飕飕的小风,她禁不住打了个颤,正在疑惑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就见身后一个看着十五六岁的小公子,一身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清丽的面容。 苏年背着一个粗布包裹,眨巴着清澈的眼眸问道:“姜姐姐,也不知道那户人家严不严厉,我还没去别人家做工过,有些害怕。” 姜燃顿了顿,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想到她穿来的时候,正是原女主哄骗男主去卖身的路上! 苏年小心的拽拽她的袖子:“姜姐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姜燃缓过神,她岂止是不舒服,她现在正打退堂鼓呢,说什么也不会带着男主去卖身的,但之前原女主哄骗的非常好,怎么找借口不去呢? 她忍不住头疼地捂住了脑袋。 苏年担忧道:“姜姐姐,你要是不舒服,我们明日再去吧!” 姜燃本人不擅长撒谎骗人,一时之间自然想不到什么理由,见苏年帮她想好了,顺坡下驴道:“突然间呼吸不畅,像有什么大山压在身上喘不过去,我们今天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姜燃的思路渐渐清晰,也没有刚刚灵魂转换的后遗症了,调整好心态看向身旁乖乖跟着她的小公子。 小公子不算太高看样子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头墨发用浅蓝色的发带绑着一丝不苟,衣服虽然粗糙却十分干净整洁,一看就是自立自强的小可爱男主。 姜燃对他十分有好感,她就喜欢这样干干净净的男孩子。 然而没穿越之前很少遇到这样感情气息的男孩子,现实生活中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但要么是早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了,要么长得不行她下不去手。 完全符合她的十分稀少,她没想到穿越之后竟然碰到合心意的。 直到此时她才有些疑惑,她上个世界干什么了呢?怎么像丢失了记忆十分模糊呢? 她明明记得完成了一个任务,但怎么完成的竟然忘了! 她下意识在脑海中呼唤系统,却怎么都呼唤不出来,系统跟死机了一样,这个场景莫名的让她有些熟悉。 两个人脚程不慢,半个钟头就回到村里,姜燃送苏年回了家,他家的房子看起来破破的,原女主家离这里不远,房子同样破的要死。 姜燃怀疑就这样的土房子跟泥菩萨过江似的,一场大雨过后,还不得直接化成了汤?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住这样破烂的地方。 她先将苏年送回家,但没有放松下来,要知道原女主当初卖掉他就是为了还赌债,如今她欠着钱没还,如果不及时还上肯定会倒霉的。 离开苏年之后,系统冒泡了【宿主,我来啦,你之前唤我有什么事情吗?】 姜燃:“我怎么感觉仿佛流失了一些记忆?” 系统【宿主穿越时空会有一点点后遗症,为了保护宿主的灵魂体,暂时封印一些对任务没有帮助的记忆内容,等宿主完成任务,灵魂体回到系统空间,那些零碎的记忆封印自然会解除哒!】 姜燃隐约中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时间纠结系统的事情,她发现她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一贫如洗不说,连下顿饭都没有着落,就这样还不算完,她还有赌债没还。 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头上,还是随时会草芥人命的那种。 傍晚别人家炊烟袅袅的,只有姜燃此时饿着个肚子,她不是原主那个没脸没皮的,不好意思去男主那里蹭饭,只好一个人在村子附近转悠,想着山上应该能有些东西果腹吧? 姜燃敲打系统道:“你之前不是说给我个好完成的任务吗?且不说任务难度,好歹作为穿越人士应该有点金手指吧?你就这样让我白手起家吗?” 系统升级成功后,功能也多了起来,在她身前投放了一个虚拟面板,上面有一个功德值的进度条,当进度条圆满时,她就能重塑自己的身体了。 系统【宿主,你看到上面的功德值进度条了吧?你可以利用上面的功德值兑换金手指或者道具,但兑换之后会消耗功德值,你的进度条就会被消耗倒退噢!】 姜燃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等她搞明白规则后直接在商城选择金手指道具。 “功德值要用在刀刃上,现在使用能迅速解决当下困境。” 系统见她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兑换了驯养动物的技能,便悄悄退下了。 姜燃兑换成功后,原本的进度条倒退一小半,她有些肉疼,拿着兑换好的技能书,只见这书籍仿若半透明,她刚翻开书籍便化作点点光亮钻进她的大脑中。 她瞬间掌握了技能,知道了如何分辨哪些动物适合驯养,以及怎么抓捕等等。 另一边苏年在家里刚刚做好饭,见姜燃没来,在门前张望着,最后见她从山上孤零零的下来了,搞不明白她跑山上做什么去了,也没有多问。 对她招招手道:“姜姐姐,饭好了。” 姜燃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没骨气的进了人家的门。 苏年晚上煮了点蔬菜粥,也没什么菜,他们实在太穷了,米粥都是稀得,姜燃喝了一大碗粥才觉得身体稍稍暖和些。 其实原本男主是有一些钱的,但原女主以帮他找姐姐,需要打点的理由骗去不少,才让男主越来越穷。想到这里她再次骂起了原女主那人渣。 亏她还跟自己同名同姓,简直是浪费这样热血的好名字。 吃完东西姜燃见苏年乖乖的收拾碗筷,想到如此乖巧招人疼的小公子下场那般倒霉,十分不忍,善良的人就该善有善终。 “明天我有急事出去,给你找工的事情再等等。” 苏年:“噢,那个……姜姐姐现在有点晚了,你该走了。” 姜燃知道他这是顾忌着男子名声,也没像原女主那般刁难多赖一会儿,事情交代完便离开了。 看她走了,苏年悄悄松了口气,总感觉今天的姜姐姐跟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不过他高兴没多久便再次愁着脸,“米缸都见底了,再不找工,就要饿死了” 姜燃回到家徒四壁的土房里,四处抠抠终于在一个老掉牙的陶罐里翻出几个铜板,原主估计是嫌弃钱少根本没带,这点钱估摸着也仅仅够买几个包子吧! 第二天一早,姜燃便进了山,等她中午回来时,手里拎着一窝小雀,颜色艳丽活泼。 新学的技能十分厉害,甚至超脱平常世界偏一些玄幻,当然她自己能绑定系统也是非常玄幻的事情了。 姜燃接受度良好,用技能教会了小雀们跳舞。 等她来到镇上,一笼子小雀在口哨下跳舞吸引了不少爱鸟人士,没多久她便卖上了不错的价钱。 姜燃揣着碎银买了一斗米回到村上,想着苏年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总喝稀粥怎么行? 第21章 一斗米大概十来斤,姜燃拎着袋子琢磨着怎么养胖苏年,怎么还清账务,且如今他们住的房子过冬艰难,还得搬走,好多事情需要做,她正分析哪件事先做哪件事后做。 直到身后有了脚步声才缓过心神看向来人。 这人大概二十多岁,一身粗布衣裳不修边幅,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李菲见姜燃发现她了,嘿嘿一笑道:“姜家妹妹这是打哪去呀?” 姜燃认出了这个人,她叫李菲,就是她诱导女主赌/博的,当然女主原本也不是个好的,否则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被带歪。 “去哪关你什么事?” 李菲没想到她口气这般冲,大概是前几日输了心情不好? “姜家妹妹这是怎么了,赌场输赢不定,你上次没发挥好,说不定下次就不这样了。” 姜燃见她贼心不死,还在诱惑赌/博,嗤道:“既然赌钱这么好,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发财呢?” 李菲先是一怒,随后又压下去,哄骗道:“我那不是本金不够嘛,但凡有些本金肯定不会这样!” 姜燃没搭理她,继续往前走,有些赌场是有人专门去外面找生意的,她不清楚这个李菲是不是这样的。 赌场也需要生意,都不来赌了哪里去赚钱? 有些人是自发愿意去,有些人就是被赌场的人带进去的,慢慢引诱榨干他们的钱袋,甚至要榨干这个人亲朋好友的钱袋,反正沾了赌,这人肯定会想办法搞钱的,亲人朋友首先遭殃。 李菲见她走了不搭茬,脸上闪过一阵怨气,见她身上竟然还背着一袋米,轻轻嗤了一声。 “竟然还有钱买米,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草他爹的!这个姜燃还挺有心眼的,之前赌完说着自己没钱了,还欠着账,结果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信再引诱她几次,还能忍住不去赌钱。 “啧,我得通知赌场的人,找她要账!” 姜燃还不知道这人在暗地里算计她,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搭理她的,她已经不是原主了,才没那么好拿捏。哼着小歌儿拎着米没先回家,而是来到男主苏年的住处,此时他正在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呢。 苏年见她背着米来了,起身道:“姜姐姐,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在家歇着跑出去了!” 姜燃见这小可爱这么关心自己,心里十分妥帖,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今天好多了,我想着天天来你这里蹭饭怪不好意思的,就买了一袋米。” 苏年接过米袋道:“这米省着吃能吃半个月了,等我早点找份工,日子就不会这么紧巴了。” 姜燃一听他要找工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这般善良的人还是好好护着吧,到了外面挨欺负了怎么办? 何况找工这事她都有阴影了,他一提就能挑起她之前看到的剧情,难受的紧。 “这几日你好好在家待着,我过一阵子打算换个房子,需要你帮忙打理呢,以后你要忙的事情很多,就别想着找工的事了。” 苏年不解得问道:“姜姐姐,你不是说没钱了吗?怎么换房子啊!” 姜燃心想:我哪里说过没钱了,这八成是原女主说的。 她道:“你别担心,我能赚钱的。” 苏年:“那也不行的,找姐姐需要很多钱的,我怎么好意思用你的钱呢,还是上工多赚钱的好。” 姜燃见他耿直又懂事,在心底痛骂原女主不做人,这般善良懂事又可爱的男孩子也舍得糟蹋,她越发心疼了:“你不是说想要嫁给我吗?怎么还分的那么清楚,难不成是哄骗我的吗?” 苏年不善言辞,听她说完红着脸道:“姜姐姐你别生气,我没有骗你。” 姜燃把米袋子塞给他道:“行了,以后的事情你别管了,听我的就行,我一定会帮你找姐姐的。” 苏年抱着米袋子害羞的点点头,他发现眼前的姜燃让他心底怦怦乱跳,十分不好意思,只好借着收米的理由进了屋子,绯红的脸颊才消去一些。 姜燃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见那小可爱跟蜗牛走路似的慢悠悠的出来,她从怀里拿出一点碎银子递给他,“你去拿银子换点菜,晚上我过来吃饭,对了,剩下的钱收好日常用,别苛责自己。” 苏年愣愣的收着钱,这貌似是她第一次给他钱花,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而且,他们这样…… 好像妻主给夫郎养家钱的样子啊! 姜燃欣赏几秒他脸红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但她还有事情做,暂时不能陪他。何况这人这般害羞保守,也不会容她在这里待多久的。她识趣的离开了,再次来到村落不远的山上,她打算弄一批更值钱的往外卖。 她这次运气不错,弄来只苍鹰,翅膀展开能有半米长,这鹰大概是受了伤,她没多费力气便捕捉到了。 苍鹰与小型观赏鸟不一样,很有野性,属于猛禽,幸好有驯养技能在手,否则她才不会弄这般危险的动物。 从山上回来天色不早了,她将手上的苍鹰带回去,简单包扎放到了土房子里,虽然已经使用过驯养技能,还是不放心它是否会逃跑,用一根绳子将它绑好,这才关了木门出了屋子。 这个时候一般家庭都已经吃完饭了,她也有些饿了。 “不知道苏年会做什么吃的,味道怎么样。” 姜燃趁着夜色来到苏年家,见他不舍得点灯,屋子里黑漆漆的,不怎么清楚,听到她敲门才将灯点上。 苏年:“姜姐姐,你来了,我去把饭菜端来。” 之前姜燃一直没来,他做好晚饭一直放灶上温着,很快他便端来了一菜一汤,菜品比较家常没什么荤腥,唯一荤菜竟然是那碗蛋花汤。 这孩子之前是过的多穷啊,也太可怜了。 因她之前在系统看的剧情是剪切板,只过滤了重要剧情,细节上面没有播放,所以姜燃注意力全放在主线事件上,没怎么注意男主被坑的有多惨,也不清楚原女主具体是怎么一次次找借口骗他钱的。 现在看这小可怜软萌持家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些看不够。 苏年被她看的脸红,“姜姐姐你今天来的好晚啊,菜都不怎么热了,快点吃吧,呆的时间长了,别人会误会说闲话的。” 姜燃点点头,她好奇这小可爱做菜好吃不,夹了一口尝了尝,竟然还不错。 屋子里两人都没说话,豆大的油灯勾勒一男一女倩丽的身影,交织在粗糙的土墙上,姜燃见他秀气的小口吃着饭,突然间产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第22章 第二天姜燃兢兢业业的训练苍鹰,实际上技能非常好用,跟寻常人驯养根本不一样,但她终究是担心猛禽的攻击力,想多驯养些日子再卖,何况它现在还受着伤。 她正训练着苍鹰各个方向的指令,却见院外来了几个人,他们身上的衣服比庄稼汉稍微好一些,但气场充满蛮横的煞气,像街头小混混成天打架一般来势汹汹的,她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些人怕不是赌场的,来找她要账的吧! 姜燃的猜测成真了,那些人果真不客气的冲进她的院门,嗓门还贼大。 “你是姜燃对吧!上次欠的钱什么时候还?”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手上拿个字据冲她问道。 姜燃没吭声,而是接过字据看了一眼,上面果然是原主在赌场欠的钱,因她初次赌/博,欠的还不算很多,一共也才三两银子罢了。 可这三两银子都足够村里的人好好过一年了。乡下人生活不过是拿着铜线,银子都是少见的。 原主一次赌/博就欠了一年的生活费,怪不得生出肮脏心思要把男主卖了。 凭她自己根本就凑不到这些钱。 “等等,我去拿钱。” 赌/场的女人似乎没料到她家这么穷,屋子破成这样还能榨出油水,只点头说道:“那你快点,我们一会儿还要出去办事!” 姜燃进了屋子,从床下取出几块碎银,这些钱根本不够还赌/账的,但若什么都拿不出来,这些人肯定翻脸闹事,惹得满村子人都知道她干了什么,这才麻烦。 拿了钱她很快从屋子出来,将几块碎银交到这人手里,“我这几日正找人卖田地,这些钱先给你,没几天我就能把下面的钱还上。” 赌/场的人拿了钱,在手上垫了垫,“真打算卖地没骗我?下次来若是还没钱,可就当你消遣姐几个白跑一趟。”说道这里拍了拍姜燃的肩膀,“届时可别怪姐们没提醒你!” 姜燃:“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点我还是清楚的,放心绝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的。” 蚊子再小也是肉,赌/场的人拿到了点钱,总比白跑强,反正他们竟干追债的事,什么情况都能遇到,白跑的时候太多了,这一趟能拿到点钱还可以。 这些人刚走没多久,李菲便从不远处过来,她嬉皮笑脸道:“姜家妹妹,你还上钱啦?” 姜燃没理她,那些人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来了,消息未免太灵通了一些,还是说那些人本就是她招来的。 李菲还不知道自己在姜燃这里暴露了,没想到她脑子转的那么快想到她这里,见她直接进屋了不理人,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恰好此时苏年给姜燃送东西被她看见,她脸色更加低沉了。 凭什么姜燃就能得到这样貌美的小哥青睐! 她在心底响起恶毒的声音,一定要挑拨他们的关系。 “呦,这不是苏年吗?你来找姜燃呀!” 苏年不善于交际,只匆匆低下头“嗯”了一声,随即没理会李菲,直接穿过姜燃家的大门。 李菲见里面的姜燃不搭理她,这个小哥也不爱搭理她,她心底更气了,口气也变的幸灾乐祸起来。 “苏年你还不知道吧,姜燃喜欢赌/博,刚刚赌/场的人都来找她要账了。” 平日里不爱说话的苏年突然大声喊了句:“你胡说!姜姐姐才不会赌/博。” 李菲看他反应这么大,心道:有戏! 她变本加厉的教唆着:“我骗你这个做什么,何况刚刚来了人还没走多远,你不信你追过去问啊!” 李菲这样理直气壮的模样吓到了他,苏年整个人钉在院子里,后背一层冷汗瞬间升起,眼前的小土房像个漆黑的魔洞,他竟不敢过去询问真相。 如果不是真的,大概没人会说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他要怎么办?他之前交给她找姐姐的钱,是不是全部输掉了,想到这里,他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此时姜燃也听到两人的对话了,她没想到苏年来的这么不巧,也没想到李菲这混蛋竟然还没走!她刚打开门就见苏年泪痕点点的问道:“姜姐姐,李菲是不是在骗人,你真的去赌/博了吗?我之前给你的钱,你也都拿去赌/博了吗?” 姜燃将他拉到屋里,对他说道:“别听李菲那个混球胡说。” 不远处的李菲根本没走,就等着看两人闹掰的好戏呢,结果听她不要脸的否认了,当场喊道:“姜燃你骗什么人,你敢说你没去赌/博?别忘了当时还是我带你去的呢!” 姜燃白了她一眼,不打算以后放过她,不过眼前苏年更重要,先安抚他为主。 李菲见姜燃脸不红不白,被揭了老底一点羞臊的神色都没有,心想这人是真的不要脸啊! 她哪里想到其实根本换了芯子,本想继续挑拨却见她直接关上了门。 苏年脸上的眼泪就没停过,姜燃抬起袖子给他擦擦,轻声哄道:“别哭了,我之前确实被她诳去赌了点钱,不过我都戒了,而且我没有骗你,真的去找你姐姐了。” 直到这时她才感谢系统有些好处,当初看剧情的时候,知道她姐姐的大致消息,此时被她直接拿来用:“我打听到你姐姐现在在原平县,不过离咱们这里比较远,具体在原平哪里还不清楚。” 苏年见她说出了个地名,看样子不像骗他,这才擦了擦眼泪,“姜姐姐你以后千万不要赌/博,我就信你。” 姜燃:“你若不放心,以后钱交给你管,我不就没钱赌/博了吗?” 苏年被她说的脸色一红,不过实在害怕赌/博这件事竟然难得的鼓气勇气道:“那以后我管钱!” 姜燃揉揉他的头,笑道:“行,我的钱以后都给夫郎管。” 苏年没想到她开口调戏,气的白了她一眼,“喏,给你衣服,我刚洗完的。” 姜燃看着他叠的工工整整的衣服,原来他昨天辛辛苦苦洗得竟是她的,今天晾干了还特意给她送来了,她笑嘻嘻的接过来,这么勤快可爱的小夫郎,她要定了。 苏年:“姜姐姐,晚上我煮蛋给你吃,你早点来,别太晚了。” 姜燃:“放心吧,我今天没事耽搁,不会太晚去的,免得你点油灯浪费了。” 苏年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不是怕浪费油灯,是姜姐姐去太晚了菜都该凉了,而且……而且晚上孤男寡女得容易被人说闲话。” 姜燃点点头,逗他:“我知道了,不会害你名声的。” 苏年嗔怪的看她一眼:“不光是我的名声,你晚上在我那里呆久了,对你名声也不好的。” 姜燃见他实在是太可爱了,没忍住刮了刮他的鼻子,吓得人家倒退一步。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会光明正大的娶你的。” 苏年见他孟浪,吓都要吓死了,哪敢在这里多待? 脸色红扑扑的就要离开,他道:“姜姐姐,我先回去忙了,那个…你记得晚上早点来。”说道这里他似乎感受到这句话的歧义。 连忙害羞的补充一句:“晚上早点来吃饭。” 姜燃在心底笑的不行,这人也太可爱了,不过面上装作看不出他的窘迫,淡定的点点头:“行,你回去吧!” 院子外李菲根本没走,见苏年没一会儿就出来,脸上也没什么难过的样子,不知道姜燃是怎么把人哄好的。 苏年见她没走,躲在一旁看笑话,气的白了她一眼。 这人太坏了,骗了姜姐姐还落井下石看她笑话,以后再也不要理这个人了。 第23章 一连几日姜燃都没出去,只在家里驯养苍鹰,直到这两日它身上的伤好了,才带着它上了集市。临走前她特意选了件最好的衣服穿,再加上这副身子身体跟她本人很像,长得高挑挺拔,穿上好些的衣服,看上去稍稍体面一些。 她这次没拿笼子,而是直接让苍鹰站在了她的肩膀上,看上去挺酷的,这样做为了吸引眼球,找个好点的买家。 姜燃这般做果然扎眼,到了集市上她身边围了好多人,有些是单纯看热闹看新奇的,有些是意动想要买下来的。 她不急着卖,苍鹰跟观赏的小鸟不一样,是有战略价值的,已经把它训练出来可以传递消息,如今传递消息还用信鸽,但鸽子存活率可没苍鹰厉害,也没它速度快,何况苍鹰还能捕猎,随时呆在身旁都没事,但鸽子就不好呆在身旁了。 一只懂得简单口令甚至可以传递消息的苍鹰出现在市场,很快这个新鲜消息便散播了出去。 她要做的便是等待发酵,吸引更多阔绰的买家。 到了下午,她带着苍鹰离开了,由于最近打算换房子,之前那个土房子她真是受够了,若不是苏年在村子里她不放心,根本不会住那破房子,睡比棺材还硬的木床,身体都跟着疼。 “还不知道城内的房子什么价格。” 她见离暗下来还有段距离,趁着有空打算去问问,买房租赁房屋的位置在市场西边,人们习惯叫西市。 这里跟买卖奴隶的地方相连,看上去荒凉又残忍,那些奴隶甚至跟牛羊鸡鸭等一起贩卖,同样被拴着绳子,衣衫褴褛十分不体面,甚至牛羊随时吃了拉了都在这块,可谓气味熏天。 姜燃找了家挂着房屋买卖的店走了进去,里面的牙人先是打量打量她的穿着,见衣服一般,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首饰,若不是看上去气质不错,根本不愿意搭理。 牙人:“女君是来看房的吗?是想要租赁还是买卖?” 姜燃:“想要个两进的宅院,买下来。” 牙人眼睛一亮,不着痕迹得打量她一眼,“女君请上座,您是想要什么位置的,靠东边还是西边?” 以古代人以东为贵的观念,东边自然是比西边好的,姜燃:“尽量靠东些。” 牙人给她倒了杯茶,试探道:“同样的两进宅院,东边要比西边贵上一半有余,不知…女君预算多少?” 姜燃:“你先给我介绍介绍这些房屋的价格,待我实地看看再说。” 牙人见她诚心买房,从桌上拿出一个小本子,将手上的房源一个一个说与她听。 姜燃听了半个钟头,对此地的房价大概有了些概念。 “今个天色不早,过几日|你带我看看这些房子。” …… 姜燃回了村子,先是不放心到苏年那里看看,见他家此时大门敞开,人正乖乖的坐在院子里摘菜,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 今天她没赚到什么钱,有点无颜面对这般贤惠的未婚郎君,她没话找话道:“我今天去找牙人过问房子的事情了。” 苏年抬起头,不解道:“是要把你的老房子先卖掉吗?” 姜燃:“老房子哪里需要问牙人,直接跟村长说一声出手就行了,我是去看城内的房子了。” 苏年惊讶道:“城内的房子多贵呀!我还以为姜姐姐只是想在村里换个房子呢!”即便是同村,也有青砖房和泥土房,他们的土房子自然是赶不上人家的。 姜燃暧|昧道:“村中的房子哪里配当婚房呢!何况城内的房子也没你想得那么贵。” 苏年的脸色悄悄红了,低着头摘菜不应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对了姜姐姐,你今天出去有帮我询问做工的事情吗?” 姜燃一听他要做工就头疼,转移话题道:“你家这个房子卖吗?” 苏年:“这房子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何况卖了姐姐回来了住哪里?” 姜燃就是为了转移话题随便一问,根本不在意这个房子卖不卖的,“我那房子今天得找村长帮着问问谁要,还有几亩水田也顺便一起卖了。” 苏年:“姐姐这么快就要卖了,那晚上你住哪里呀?” 姜燃很想逗弄他,心里说着姐姐住你这里怎么样?可这话在心底想想就得了,真说出来反而油腻死了。她能感觉出来,人家还没真的跟她郎情妻意呢! “到时候先住客栈好了,反正新房快敲定下来了,也不急。” 苏年:“姐姐前几日给我的碎银还有不少呢,我拿给你留着用吧!” 姜燃见他贤惠的掏银子,怕她没钱过不好的样子,实在太温馨了,她吸吸鼻子道:“我还有钱呢,这钱你还得拿着买些菜呢!” 苏年:“在村子里买点菜用不了这么多钱的。” 姜燃坚决不要,“你先做菜去吧,我去村长家看看。” 她的房子虽然不好,起码在村内的位置不偏僻,还是挺好卖的,本想通过村长卖,却没想到村长家人丁兴旺想要买下她那块地方。 几乎当天,他们就谈好了价格签字画押了,十两银子成交了房子和田地,且村内人好说话,容她收拾几天东西,她倒是也不用担心这几日没地方住。 在村内十两银子可算是巨款了,若不是她把几亩田地跟着卖了,就她那个房子一两银子人家说不定都嫌弃,根本就是看上了她那块地方,地皮稍微值点钱而已。 姜燃怀里抱着钱去苏年那里吃饭,随后抱着钱直接出了村子,所谓财帛动人心,这钱放在村内保不住,晚上肯定让人摸去,但在城内就不一样了,她可以直接存上,何况城内的人只知道她背了个破包袱却不知道她拿着钱。 村子消息传得快,屁大的事都逃不出别人的眼睛,她猜的果然不错,前脚刚踏出村子没多久,就有人鬼鬼祟祟的盯着她了,见她被这个包袱走的,一琢磨这人便是把钱拿走出去逍遥了。 李菲:“前几日就盯着她卖地了,没想到她真的卖了!” 姜燃在村中的印象还没变,那些曾了解她的人,自然以为她拿着钱不是跑赌场了就是跑去小倌馆了,总之不会交给苏年的。 她确实没交给苏年,这钱放在他那里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天从客栈醒来,她简单的收拾收拾自己,到街上给自己置办了一身不错的衣裳,顺便买了个银饰戴在头上,这年头只敬罗衫不敬人,她穿的不好人家看低她,把她当成没见识的,给点钱就想打发了,那苍鹰自然卖不上什么价钱的。 如今新衣裳加身,配上她本就白皙的脸,俊秀的眉目,整个人气质全部变了,若说之前还是文质彬彬的粗使女君,现在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女郎了。 第24章 姜燃在街上看似闲逛,实际上是在打听四处闲置出售的房子,她自然是不能完全听牙人的一面之词,多方打探之后发现那牙人出的价格还算过得去。 她一边溜达一边遛鹰,却没想到遇到苏年也上街了。 “这小家伙怎么想着出来了?不会是出来找工吧?” 外面人龙混杂的,被骗了怎么办,不知不觉间,她便担心上了。 苏年今天跟同村的小哥一起来的城内,此时他身旁没了人,一个人踌躇很久,手中紧紧攥着个荷包,脸色苍白地走进了当铺。 姜燃追上去的时候,人已经进去了。 苏年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上次为了找姐姐,他把自己的嫁妆发冠给当了,那是他爹爹留给他成亲的时候用的。 成亲的发冠寓意着新人永远恩爱如初,没人舍得当掉的。如今他还剩下个平安扣,上好的白玉制成,应该能当一些钱,以后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死物还是留着支援活人吧! 他做完心理建设,依旧十分不舍,手伸进荷包的时候,捏紧那枚平安扣久久不愿意撒手,连姜燃踏进屋子,都没发现。 姜燃:“苏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苏年一怔,仿佛不敢认她似的退了一步,姜姐姐怎么变化这般大? 他窘迫地看了眼自己破旧的鞋子,打了补丁不说,鞋底有的地方还磨得开花了,一身粗布褪色的衣裳,手上因今天洗衣服久了变得粗糙,突然发现跟人家一比,是不是太寒酸了—— 姜燃只当他低着头害羞,见没什么人关注他们,拉着他袖子出了屋,在他耳边不确定道:“你是来找工的?” 苏年摇摇头,“我是想当点东西换钱。” 姜燃:“嗯?我之前给你的钱花完了?” 苏年怕她误会自己是个乱花钱的,拉着她的袖子解释道:“没有的,没有的,那钱还剩下很多的,我是…想着姜姐姐帮我找姐姐费心费力,你换房子我也想出点力……” 姜燃懂了,这人去当铺原来是想给她点钱,她很想揉揉他的头宠着他,可街上的环境显然不允许这么做。 “不是跟你说了嘛,之后换房子很多事情要你打理,这不就是出力了?换房子的钱你别担心了。” 说到这里她指了指天上盘旋的苍鹰,“你看,把它卖了咱们的钱就够买新房子了,你的钱好好留着吧!” 苏年见她有营生,露出了笑意:“它那么值钱呀!” 姜燃:“嗯,先不管它,你跟我去置办点衣服吧!” 苏年不愿意花钱,“姜姐姐,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这衣服还能穿,就先这样吧……” 姜燃:“那可不行,过两日我要带你去选房子,你可要拿出当家主夫的派头来,不然我被人坑了钱怎么办?” 苏年转念一想,他穿的不好人家确实会看轻他,“那就买一套衣服做做样子就行了。” 姜燃见他答应,心里头美滋滋的,这人竟然默认了当家主夫的称呼,看来对她有意,而不全是什么狗屁恩情,她明显地能够感受到,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人对她有些抵触的,没现在这般和谐。 这么多天努力对他好,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苏年:“姐姐,我们去哪里买衣服啊?男子的衣服大多都是裁布自己做的。” 姜燃:“里衣自己做倒是没什么,连外衣也需要自己做吗?” 苏年:“村内人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富贵人家公子的衣服是专门找人做的,也不会来街上买成衣。” 姜燃:“这么复杂吗?我以前没注意这些,那咱们还能买到你的衣服吗?” 苏年:“买倒是能买到,就是不那么合身。” 姜燃:“那做一套外衣要多久啊?” 苏年低下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姜姐姐,我不太会做衣服,只会缝制普通的粗麻衣。” 姜燃缩回想揉他头顶的魔手,“别怕,谁都不是万能呢,你们若什么都会做了,还不饿死裁缝了?今个先去裁缝店给你订两套衣服,估摸着有几日就能完工吧?咱又不做太复杂的款式。” 苏年点点头:“咱们自己选布料吧,这样还能省笔钱。” 城内买布的不止一家,姜燃选了家看起来更大的,带着苏年走进去发现里面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她不懂布料的名称,单单会看款式好不好,摸上去手感舒不舒服。 这方面倒是苏年比她懂得多,选了两匹价格适中的布,姜燃见款式不错便掏钱买下来了。 走出店铺,苏年爱惜地摸着布料道:“这么好的布,拿去给裁缝做了,也不知会不会用的浪费了,剩下的小块布料还能做几个荷包呢!” 姜燃见四周没人,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你可别这般珍稀这点东西了,看得我心疼,这不是显得我无能么,以后绝不让你为了这点东西就心疼不已。” 苏年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这般露骨又羞耻,但是话里话外又让人心口泛甜。 “我以后不这般说了。” 姜燃:“你也别这般乖巧了,看着怪可怜的。” 两人来到一家看起来不错的裁缝店,苏年被带进里屋测量身体,姜燃则在外面看看衣服款式,这里的服装款式一般,没什么出彩的,她别的不懂,但是眼光还在,随手指点几下,便给苏年定下了一套稍稍改良些的款,脑海中已经想象苏年穿上时的风采了。 裁缝铺的人见她随口几句便出了个新款式,虽然在老款上只改动了几下,但改完之后他们也觉得不错,甚至想要买下这份设计做成样板,吸引顾客。 姜燃听了后:“这……不太好吧!” 店家:“女君的思路活泛哪里差这一套样式呢,只要女君把这样式给我,您家小郎这几件衣服制作费用分文不取。” 姜燃确实不差这一套款式,但是她也不差做衣服的这点钱,她享受的是让这人都看看苏年如今很普通的郎君身份,等到她飞黄腾达让他跟着受尊敬时,这些人会记住她当初如何宠他,让所有人都羡慕他。 这般可心的小郎君,就是该过人人艳羡的生活。 两人从裁缝铺出来的时候,苏年还在心疼钱,心疼布料,哪哪都在心疼,小脸不自觉的皱成了包子,偏偏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把姜燃都看笑了。 她忍住想要捏他小脸的魔抓,“你衣服样式我交给裁缝店打样了,人间免了你这次做衣服的钱不说,还亲自送你同款布料制作的荷包,半点布料都没有浪费。” 苏年眼睛亮了,那皱成小包子的褶像吸水吸满了,欢快的舒展开了。 “真的吗?太好了,姜姐姐你好厉害啊!” 姜燃被他夸得都要飘了,这小家伙竟然还会吹彩虹屁? 之前不是说性格孤僻么,现在这样也太可爱了吧? 第25章 苏年:“姜姐姐,我先去买点肉,晚上给你做吃的。” 姜燃今天不打算回去,乡下实在太远了,来来回回折腾太麻烦,“我今天有事办不回去,你自己吃吧!” 苏年道:“那先不买了吧,肉这东西放不住易坏。” 姜燃哄道:“现在这天气放两三天没问题的,你买回去自己吃,别把自己弄得太瘦了,人家那小郎身段健健康康的,你这样岂不是让人笑话我苛责你了,过几天还要跟我去看房子呢!” 苏年乖乖的点头,他差点忘了装主夫讲价这事了:“那我就少买一点吧!” 姜燃:“行,等我过两日回去的时候再给你带点,你今天买完菜早点回去,在外面待久了我担心。” 苏年小脸红扑扑的,想说我也担心你,到底是脸皮薄没说出口,见远处跟他同来的小哥等他了,只好跟姜燃挥挥手道别。 同为乡下的王小哥见他出门跟女君交流,吓得拎着篮子问他:“那是谁啊,穿的那样贵气咧!” 苏年露出一点小雀跃:“是姜燃姐姐呀!” 王小哥:“姜燃?怎么可能?”他上次看到她还是一身破烂衣服,满身酒气跟个无赖一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哪能跟今天看到的女君比? □□质就完全不一样。 “你不是在唬我吧!” 苏年:“我唬你干什么?不信你跟我过去打个招呼看看。” 王小哥见他语气镇定,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好几眼想确定确定,又不敢真的上前去,勉强信了他的话,“那怎么…突然一下子有钱了!” 苏年看不得他们怀疑的语气,仿佛姜燃干了什么不正经的营生似的。他指着天空中飞翔的苍鹰道:“姜姐姐自然有方法赚钱,那天上的鹰就是她用来赚钱的!” 王小哥不知道姜燃卖鹰,只知道鹰能猎兔子什么的,那些肉啊皮啊也是能卖钱的。 “原来她现在这么厉害了,那村里想要嫁给她的小哥儿岂不多了?” 苏年听了这句无心之语,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心里头酸酸的仿佛被人灌了醋,难受极了。 姜姐姐不会喜欢别人吧? 姜燃离开苏年后先去了赌坊,她将自己的债还了,随后便看到李菲跟在她身后,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 “姜家妹子派头好足啊!”说道这里还伸手勾了勾她的衣服,“妹子这衣服质地真好,这么有钱去耍两把呀!” 姜燃眉头轻轻拧起,她讨厌这人动手动脚的:“扒拉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 李菲:“咱们谁跟谁呀,都是一个村的哪有那么多忌讳,怎么样,整两把不?” 姜燃:“不耽误你发财,你自己玩吧!” 李菲见她要走,拉住她的袖子神秘兮兮的道:“别急着走啊,红鸾馆新来了不少小哥儿,咱们看看热闹去?” 姜燃:“有什么好看的,不都一个鸡两个蛋,还能长出花来?” 李菲被她噎了一下,原本她还觉得这人突然转了性不太正常,这一句浑不吝的话让她确认了,还是当初混过的样子。 “你这赌也不赌,玩也不玩,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姜燃:“除非你让我看到你赢钱,否则我就不去。” 李菲再次被噎,她要是有那个本事还用得着跟她屁|股后面鼓弄她去玩? “那个,我听说你把房子和地都卖了?” 姜燃杠精发作:“怎么,你也想卖?” 李菲道:“没没没,我卖房子我娘还不得打死我。” 姜燃装作关切道:“你娘确实得打死你,不是我说,李姐姐也年纪不小了,整天没个正事干,就知道去小倌馆看小哥儿,看了有什么用?连小倌都不是你的,你不自卑吗?老大不小也不娶夫,怎么,是打算靠赌发大财走上人生巅峰啊?可别巅峰没走到再被你娘给你打成癫痫了。” 李菲:“???” 她是关心我还是在骂我? 姜燃:“怎么,不服气?要不要我明天告诉李大娘让她管管你下赌/场的事?” 李菲:“!!!”她怂了,但姜燃没打算放过她,已经在心底盘算怎么让她娘知道这件事了,不打得她三天下不来床,哪对得起她教唆之情,而这也仅仅是开始而已。 ****** 晚上苏年自己吃饭,以往自己吃饭也不觉得怎么样,今天不知怎么了明明是香喷喷的肉菜,以往都不舍得吃的,竟然觉得不那么好吃了,像缺点什么一样,失落感一点一点的升了起来。 姜燃不知道这个时间有人在想她,她正在客栈内跟系统聊天。 “这个世界主线任务虽然是改变苏年的命运,但实际上要做的事情还蛮多的,你选的原身条件太差,我需要置办家业,还需要找男主的姐姐,还需要惩治上一世那些作恶的家伙,嗯,对了包括还赌账。” 系统【宿主加油呀!】 “叫你出来可不是让你喊加油的,这些事情我也只完成了还赌账。” 【宿主已经在努力置办家业了呀,棒棒哒!】 “你什么时候加载了彩虹屁技能?置办家业这里你能帮上什么忙吗?我一个人选房子,毕竟人生地不熟,多少有些不放心。” 系统狗腿道【正在为宿主扫描本地房源,根据宿主需求共扫描到32处房源,其中靠近西边的有18处,靠近东边的有14处。】 “要东边的,能查询道价格联系方式什么的吗?” 【可以分析地理位置,显示宅院场景,但涉及到人物关系等信息需要耗费功德值查询哦。】 “那先看看庭院场景,耗费功德值的算了,浪费。毕竟用银子能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 她话音刚落,系统的虚拟面板出现在他眼前,一下子显示了14处宅院的平面场景,具体想要查看哪一处房源直接点击那一块,会自动放大重点展示。 十几处房源清晰的显示在眼前,她不需要跟着牙人挨个跑,自己便能查看房子的具体构造,选来选去看中一处框架完好,位置还算不错的两进四合院。 “这处房子不错,看模样不能便宜了。” 这处房子从俯视角度看,整体上高高的青瓦,坐北朝南,最里面是大堂正屋两侧还有小耳房,厢房东西两侧进深有稍大的东西厢房,厢房大小仅仅比正屋稍稍小那么一点点,侧面靠门的方面有各有一个小耳房。 总之,看起来主子住的房子是三间大的,那些小耳房之类的更像仆从或者仓库之类的吧! 四合院方方正正看着美观,前门一共两个,连着大门的不是围墙,而是只比大门稍稍矮半米的房屋,她不熟悉四合院对这些房子的名称不熟悉,只能看得出这一排联房比大门稍矮建立,看起来更美观一些。 大门后面还有垂花门,也俗称二门了,是内院跟外院的分水岭,这处没连着房子连着的是磨砖对缝精致的围墙了,不管是大门还是二门,顶上都是斗拱也就是亭子顶端的装饰,古韵十足。 房子内外都有不少绿植穿插,虽比不上富贵的小型风景园林,可这般宅子已经价值不低了,她跟苏年就两个人,买太大的房子一是经济不足,二是人少屋大是凶宅,兆头不好。 “不知这房子挂在牙人那里多久了,不比西边那些简单的小院规模小,有个二十两银子就能下来。” 【宿主,初步估计至少也得百十两银子,功德值也可以兑换本世界银两哦。】 姜燃:“不换,我自己赚吧,没想到乡下连地带房子才那么点银子,都不够买这半个房子的。” 此世界还没通货膨胀到银子不值钱,大多数人使用铜板碎银子居多,像金珠和大额银子不常见,根本不像小说里随便写的动不动的万两银票。 “哪天带苏年过来看看这套房子,他肯定会喜欢的。” 系统【宿主加油呀!】 姜燃:“啧,跪安吧!” 第26章 姜燃让同村的人给苏年送个信息,让他今天来城内裁缝店等她。 她自己则慢悠悠的晃悠到了首饰店,苏年平日里素面朝天的,颜值虽高,到底是朴素了些,多些点缀更清贵俊美。 说来惭愧,上一世苏年穿戴最好的时候,竟然是在那户强迫他的富贵人家里。 想到这,一丝又一丝的苦意泛着酸楚钻进心底,很不是滋味。 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柜台的小哥见姜燃看的都是男子饰品,羡慕的推荐道:“女君,左边这几支是新来的样式,您是打算给夫郎挑选吗?” 姜燃:“从小一起长大的,定了亲还未成婚,你帮我选个不失礼的。” 柜台小哥见她说的仔细,虽未成婚便私下来往不太好听,但人家从小一起长大还订完亲事了,也算不得什么失礼,反而是让人羡慕的一对青梅竹马。 他热心的选了几个样式道:“女君,只有发冠分未婚与否,发簪不区分这些的。年轻的小郎一般在正是场合才带发冠,平时还是带发簪更合适些。” 姜燃听懂了规则,这才专心选了起来,最后视线落在一枚鹿角发簪上,造型精致淡雅,还配了几个小巧发饰,她不懂男子怎么戴这些,亦或者这东西搭配起来千变万化没有固定之法,总之都是放在头发上的就是了。 “就要这支吧!给我包好我送人。” 柜台小哥微笑道:“好咧,承惠一两一钱。” 好些的首饰都不算便宜,这簪子纯银饰的,乡下几乎没人带这样贵重的东西,大多是木簪为主,或者麻木做成的发带。 她特意选择了银饰,比较百搭年轻。 姜燃买了东西交了钱,一个细条长的小木匣子装着新买的簪子交到她手中,她已经迫不及待得想看到他收到礼物的模样了。 她忍不住勾着唇角溢出个暧昧的笑容,看的柜台小哥红了脸,天啊,这般有魅力的女君笑起来太宠了吧,哪怕不是冲他笑的都让人难以招架,这样是对着小郎君一笑,怕不是立刻芳心暗许了。 姜燃收好礼物心满意足的去寻苏年,她到达裁缝铺的时候他还没到,村内想要来一趟挺远的,她耐心得等了一会儿,苏年才赶了过来。 小公子一身衣服干干净净的,头上用浅色发带绑着,很青春,是非常美好的年华,哪怕衣服简朴,也有本事穿出脱俗的意境。 苏年见姜燃等在那里,小跑几步追了上去,大眼睛纯净美好像小鹿一般,倒是很适合那根发簪。 他道:“姜姐姐,等很久了吗?外面站着多无趣,进去等我多好呀。” 姜燃:“等得不久,在外面看着你过来更放心些,我们先去看看衣服进度怎么样了。” 两人进了屋子,那店家对他们印象深刻,十分热情的过来交代进展。 “女君小郎,你们来啦,衣袍已经制出一套了,另一套刚裁布要等些日子了。” 姜燃:“那套不急,制作好的这套让他先试试,哪里不合身再改改。” 苏年这套衣袍主配色是黄白的,黄色鲜嫩白色明亮,袖口和领口处是浅红色包边,上面带有活泼的叶片刺绣,衣服整体刺绣不多,位置却恰到好处。 刺绣太多也不可能这么快完成,苏年试好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都有些不敢认了。 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已经好久没穿过什么像样的衣服了。 本就俊秀的小郎配上别致的衣袍,看的姜燃眼前一亮,只是头上过于素净不够搭配服装。她从怀中拿出个小匣子说道:“原本想要单独送给你的,没想到现在装扮上去正正好。” 苏年一愣,姜姐姐竟然送他礼物了。 他小脸鼓鼓的散发一丝喜悦,不过瞬间又开始肉疼起来:“怎么又花钱了!” 姜燃见他心疼的模样,心底像被人揪了一下,怜惜感慢慢侵染整个心脏,好好的一个小公子,被原身骗了那么多钱,如今竟然连个发簪都不舍得了:“我不太会管钱,所以得早点娶夫,要不然钱都花没了。” 苏年敏|感的察觉到她刚刚那一瞬间的怜惜,顿了顿没说话,想到她曾经不让他这般心疼身外之物,可总是忍不住逆了她的意思,这般想着他低下了头,眼睛盯着脚尖忍了忍才没落下泪来。 这里人这样多,才不要红眼眶给她丢人。 他缓了几秒钟,才嗔怪的瞥了她一眼:姜姐姐真是的,怎么老是能让他鼻尖发酸呢! 店家见两人这般甜蜜的互动,忙应景的说着吉利话,好听的语句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店内其他人都被挑起年轻时的回忆了。 直到苏年走了一会儿,才有个小哥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小郎也不知道怎么勾搭到人家的,一身破烂人家能娶他?估摸着最多抬个小侍郎罢了。” 姜燃带着苏年离开时,是直接穿着新衣服走的,那件旧衣服放在店铺里没有拿走,起初苏年还惦记着,怕人家当抹布给扔了,她劝说道下次取衣服的时候再拿,他才罢休。 姜燃心道:小家伙还以为刚刚不要那件衣服扔掉了。 她虽然不喜欢他穿不好,但怎么会嫌弃他用过的东西呢? “知道我这次让你过来干什么吗?” 苏年疑惑:“试衣服?看房子?姐姐已经选好房子了吗?” 姜燃道:“听到些风声,不过还没过去看看什么样,我知道位置,咱俩先过去瞧瞧。” 苏年信赖的看着她:“好,我听姜姐姐的。” 姜燃看他满眼清澈唯独她一人嵌入其中,他实在是太乖了,乖得人想狠狠欺负一下。 苏年脸红的低下头,刚刚姜姐姐的眼神…有一瞬间好危险…… 第27章 姜燃在系统帮助选的房子,离这里不算太远,苏年本以为房子是靠近西面的,那里房子比乡下的好很多,都是青砖房子,价格虽然贵了点攒攒也能买,可他完全没想到这人带他往东边走。 他忍不住慢下步子提醒道:“姜姐姐,东边的房子很贵的。” 姜燃:“我知道啊,但西边太乱了不爱去。”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可…可是我们买不起东边的房子的。” 姜燃停下来看他,那软糯的模样让她很想抱在怀里揉捏,但她不能,甚至连小手都不能牵。 “谁说我们买不起啊?” “我…们买得起?” 姜燃忍不住屈指弹了下他脑门,宠溺道:“别关心这些了,有我呢,你只管去看看房子。” 越往东走路上行人越少,也不像之前那般吵闹,转过一条街,两人站在一处气派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苏年见她不走了,指着眼前的宅子道:“不会就是这座吧,它光宽度就二十多米,也太大了,而且你看那墙上还雕刻的那般精致,这得多少钱啊!” 姜燃心想,这里既不炒房也不是什么大城市人口集中,房子没什么溢价,贵能贵到哪里去? “具体还没问,估摸着百十两银子跑不了了。” 苏年拉住了姜燃的胳膊,此时都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只说道:“快走快走,这房子把我卖了都买不起。” 却不知他这么一拉半点没拉动,还看到姜燃瞬间阴沉下来的脸,吓得他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姜燃语气硬邦邦的:“不许说卖了你,这话别叫我说第二遍,听到没?” 苏年显然被她吓到了,脸色发白,跟个小麻雀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我…我不说了。” 姜燃深吸一口气,原著中的剧情多少给她带点阴影,越是在意眼前这个人,越发忍受不了他那凄惨的下场。 她伸手揉揉他的头顶,声音像穿透了两个世界,“别怕,我会对你好的。” 苏年低着头不敢看她含情的眼眸,仿佛那眸子能溺死他,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姜姐姐,我们…看房子吧!” 两人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初步估计这院子不低于600平,住一大家子都够了,何况就他们两个人。 院子后面时条小巷没什么人,两人在胡同中走过,姜燃逗他:“也不知买下这样的房子,能不能找到愿意嫁我的小郎君呢?” 苏年顿了顿,他莫名的想到那天王小哥的话,这般样貌条件的女君愿意嫁她的人多了,他突然间踌躇起来,语气也微微低落着:“姜姐姐条件这么好,愿意嫁给你的小郎君定是不少的。” 姜燃:“那他们也不见得是真的喜欢我呀?哪有真心喜欢我的小郎君跟我一条心,对我好呢?” 苏年眼眶红红的,转身就往回走:“姜姐姐想让我说什么?你就是欺负我,我要找我姐姐。” 姜燃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身子,将他后背贴着胡同的墙壁上,一只手撑着墙壁问他:“我哪里欺负你了?你这么说不怕我伤心呢?” 苏年看到靠近来的脸,呼吸离他那般近,整个身体都绷起来了,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姜燃直勾勾的看他,不容他逃避:“得你一句喜欢可真难……” 苏年急道:“姜姐姐你快让开些,一会儿来人了!” 姜燃不放:“胡同里来什么人?” 苏年急了:“快点,快点放开我,被人看到就完了!” 姜燃见他脸色红的不行,明明没做什么反倒是被他的模样称得她做了什么一样,她让开一步放他出来,“好想早点成亲啊!” 苏年的脸都红透了,姜姐姐说话越来越过分了,怎么能那般…那般羞耻… 姜燃心想:她不过微微逗弄了他一下而已,没想到对方这般纯情,反应这么大,她都走出去好远他还是羞涩的模样,脸烧的跟红苹果一样。 “还没缓过来?在胡同这般狭窄的地方出去了,红着脸可会让人误会的,别人可不会以为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苏年气呼呼的瞪她一眼,还不是她乱闹才会这样。 姜燃:“我跟你讲,越是羞怯的时候越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苏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本来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姜燃:“是是是,我没说发生什么,就是举个例子。” 苏年被她气死了,这般情绪起伏,面若桃花的模样哪里敢出胡同,在里面磨磨蹭蹭的走路,只觉这脸上越来越烧,根本没有恢复的迹象。 这可怎么办嘛! 偏偏姜姐姐跟个没事人似的,也不帮帮他。 姜燃:“怎么不走了,身体不舒服?要我扶你?” 苏年磨磨蹭蹭同时还不忘避嫌道,“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嘛!” 姜燃心想:我还没说抱你呢。 “这不是看你不舒服嘛!” 苏年:“我没有不舒服。”但也坚决不承认自己害羞,“我是……我是热了而已,对,走这么远能不热么?” 姜燃:“可胡同里这么凉,还刮着阴冷的风……” 苏年顿时觉得露馅,像个炸毛的小野猫般色厉内荏道:“就是因为胡同凉,我才要慢慢走,外面太热了!” 姜燃看着外面不知哪里飘来的叶子落下,心道:外面也不热啊…… 害羞就害羞嘛这般藏着掖着,一挑衅就炸毛的样子也太可爱了。 她实在忍不住想要逗弄:“是我们新做的衣服太厚了嘛?要不拿回去再改改?” 苏年:“不要!” 姜燃:“什么不要?怎么了就不要?” 她走几步到他身前,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一会还要找牙人看房子呢,可不能这般胆小,需要你拿出持家主夫的派头呢!” 她越是向他走,苏年越是忍不住后退,最后靠在墙上无路可退了,姜燃忍了忍才忍住没亲吻他。 苏年实在太可口了,她真的着急把他娶回来了。 是要找到他姐姐再娶,还是找他姐姐之前就娶呢? 这顺序可关乎好几个问题,而且问苏年还没办法问,以他这般清纯的个性,哪怕想成婚也会克制说等找到姐姐的。 爱炸毛的可爱小东西,顺毛撸才行。 “还没好?一会儿天色该晚了。” 苏年:“你离我远一点我就好了。” 姜燃退后一步,假装伤心道:“好多天没见你,哪舍得离你那么远,倒是年年你这般狠心……” 苏年捂着胸口,大脑闪过一片轰鸣:她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好过分—— 第28章 姜燃见逗得差不多了,再逗下去他真的炸毛了,而且是那种竖起刺,撸都撸不下来那种。 “我先去外面等你,顺便想想一会儿怎么送你回村。” 回村这两个字唤醒苏年的理智,他现在穿的这般华丽,回去了别人怎么看呢! 至于不回去那是万万不行的,少在村子待一天晚上,流言更乱了。 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反而染上担忧:要不,还是把旧衣服穿回来再回去吧! “姜姐姐我们走吧,一会儿天黑了就不好了。” 姜燃回头冲他露出个正经的笑容,但说出的话就没那么正经了,听得苏年心头一颤一颤的。 “对了,一会儿在外人面前得装作妻夫,你可要叫我妻主呢,不然这么大宅子说不定要坑咱们多少钱呢!” 苏年害羞地不去看她,听到后面被坑钱的部分,那仿佛自己被坑了钱一样,顿时同仇敌忾起来,为她省钱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姜燃的心都要被他可爱化了。 没一会儿,他哒哒哒鞋子急切撞击地面声追上她,语气认真极了:“我一定会帮姜姐姐的。” 牙人住的西街有些远,靠两人走路那得一个小时,姜燃干脆雇佣了马车,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地方,她率先下车,见四周荒凉破旧没让苏年下来。 “你在车上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牙人的大门一直是敞着,离得远远的就看到来生意了,忙客客气气的出门迎接。 两人没费什么时间,牙人回屋拿了钥匙便跟着姜燃一起看房去。 姜燃跟苏年坐在马车里,因为有男子同行,牙人跟车夫坐在了外面。兜兜转转回到原来看房子的地方,牙人率先跳下车,而姜燃则先下车将手递给苏年,呵护姿态十分明显。 苏年将手轻轻搭在她手上,尽力表现的自然,可指尖触及到那抹温度,简直像火一样燃烧他,烫的及狠,想要立即抽回来,却被那双修长的手紧紧按住。 他忍不住抬眼看她,却见她也愣愣的看着两人紧紧牵住的手。 苏年扶着她的手下了车,其实他完全不需要她这般做的,自己能下来。 姜燃放开他的手,视线快速收回放到开锁的牙人身上。 他们此时走的是小门,没从正门走,进了院子都能够感受到,当初建立院子的人是个雅人,院内的一步一景都做了精细的雕刻,包括铺设在地面的青砖也全部做了细致地设计。 她发现古人的审美还是非常优秀的,用色大胆却又细腻端庄,道不尽的高雅韵味。 牙人在前面简单讲讲这家主人为什么卖房子,价位等等,总结便是这房子及其合适,不买吃亏。 姜燃对房产没有精细研究,她只笑笑不应声,倒是苏年看房子看得仔细,眼光也毒辣,随着牙人转了一圈,没露出多少喜欢的神色,非常古板的说道:“这房子当初建的还不错,但明显这代主人没怎么好好保护,你看那地面凹凸不平肯定散水,到了雨天麻烦死了,而且条石缺失,还有碎裂的。” 他又指了指屋顶道:“连地面都这样了那屋顶瓦片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外强中干买下来都得换,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二门那斗拱也有些变形了,我家妻主是个精细的,她自然看不得这些毛病,本想着买个房子顶多保养保养,现在可好,估计得好好维修了。” 说到妻主两字的时候还看了眼姜燃,见她脸不红不白的,半点特别的神情都没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姜燃在一旁摸摸鼻子,嘴角溢出一道弧度:小家伙这是不满意了? 站在不远的牙人被他们的互动误会了,以为这家男主人说得算,接下来讨价还价的部分主要跟苏年说,只偶尔查看姜燃的神情。 最后定下价格的时候牙人苦着脸对她说道:“您夫郎太厉害了,平常的小郎哪懂这些?把我都绕进去了,原本这宅子是按照八十两底价卖的,被您夫郎又磨去十两,我得去那边问问,怕人家不同意呢!” 姜燃客气道:“麻烦你再去那边走一趟了,若是谈下来,还会在你这买些下人的。” 牙人咧嘴笑道:“行咧,三日后您早上来我店里,我让你们碰个头,如果谈下来便把文书签一下。” 姜燃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是有把握的。 带苏年离开后,两人找了家面铺一边吃饭,苏年吃的心不在焉,担忧的问她:“姜姐姐,七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姜燃:“没事,这几日我待在城内也不是白待着,钱的事有着落,你只管安心便是。” 她这话真不是敷衍他,那头能传消息能听懂简单指令的鹰,已经炒出了不低的价格,就连其他城市的人都过来看新鲜了。 可她不仅仅这些能力,她还能让鹰认主,所谓物以稀为贵,她能做到这些在古代算是奇人异事中,来钱不难。 苏年并没有心安,他这几年遭逢巨变最不容易的便是心安。 “姜姐姐,要不我去当铺当点东西吧……” 姜燃见他诚恳的模样,真想伸手掐一下他嫩白的小脸,忍住动手的冲动,正经得说道:“这两天我去把那头苍鹰出了,你要是担心钱的问题,可以跟过去看看是怎么卖的。” 苏年:“西市太乱了我一个人不好过去。” 姜燃:“没事,到时候雇一辆马车,你在远处撩开窗口偷偷看,或者去附近的酒楼,找个视野好的位置,不过你一个人我还是挺担心的。” 苏年:“算了算了,我信姜姐姐,就不过去看热闹了。”何况马车酒楼哪个不需要花钱才能去?没必要为了自己任性多这一笔开销。 姜燃从小到大都没缺过什么钱,除非比较明显的,她还做不到时时与苏年感同身受,就比如这次谈话,她就没料到他是心疼钱,只当他不喜欢在混乱的地方抛头露面。 “我还挺喜欢你看我卖鹰的,咳,那可是很英气的!” 苏年瞥了她一眼,这人真是不知羞,哪能这般夸自己? 他的脸颊悄悄红了:哼,我都替你害羞了! 姜燃特别喜欢看苏年吃东西的样子,小口小口很文雅,动作不紧不慢像是被一把尺测量过一样,小公子哪怕流落到乡下也没堕|落,一直稳稳当当进退有度地生活着。 倘若没有遇到有心之人的诈骗,日子再差也不过是嫁的穷苦些,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她道:“苏年,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情吗?” 苏年抬眼看她,眼神中闪过诧异,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这个,“偶尔看看杂书,上不得台面,当时家里出事早,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学……” 姜燃:“没关系,想学什么你告诉我,到时候我请人教你。” 苏年声音低落:“那怎么能一样呢,当时父亲教我管账管下人都是体己话,氛围都不一样,可惜我没学完,以后条件好了我自己买书学学吧!” 姜燃:“你很久没看书了吗?” 苏年:“搬过来时家里的东西都卖了,可惜我太废物了,钱都没攒下什么,还不知道以后姐姐娶夫郎可怎么办,乡下的男孩不适合他,而且你别瞧我们好似有些贵气,人家村里的小郎还不见得看得上她,只想找能干农活的,我姐她写写字作作画还行,但是干活,她是干不了的。” 说到这里,他有些头疼,生活实在是太难了! 姜燃道:“看你担心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别想那么多了,一会儿吃完饭,我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呢!” 苏年:“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么?我们小点声。” 姜燃:“那肯定是不能在这说的,是大事呢!” 苏年的好奇心被她调了起来,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大事需要跟他商量了,偏偏她砸完这个引子便收回去什么都不说,只专心吃面。 仿佛那面是什么珍馐美食让人移不开视线。 直到两人吃完了东西,沿着城外的河边慢慢顺着河边走,姜燃才悠悠地牵起话头。 “我过一阵子打算亲自去原平县找你姐姐,路途挺远的,而且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运气不好会多费时间,不确定归期。” 苏年顿住,这事确实是大事,他不自觉紧张起来,同时又不理解这样的事情在面馆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呢? 姜燃接下来的话清晰的响在耳边,他知道她为什么要私下里跟他说了。 “苏年,我这一走便不放心你,而且宅子买完了没人看顾也不行,所以我想临走前先成亲,可以吗?” 苏年:“先……成亲?!” 他停下脚步,呆呆的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这事太大了,而且哪有男子自己给自己定亲的。 姜燃:“如今我孤身一人,没有亲人管我这些,你也孤身一人住在村子里,没有长辈跟随,只有一个姐姐还远在他乡。” 苏年缓了缓开口道:“姜姐姐,你等等让我想想,我……我现在有点懵。” 姜燃没步步紧逼,反而点点头道:“没事,你也别急先想想吧!就算是不愿意嫁给我也行。” 苏年瞥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呢!这么大事我能不想想么?” 姜燃笑道:“这不是怕你太紧张了逗你嘛,你看你瞥我的时候可活泼有灵气了。” 苏年气道:“你就会取笑我!” 姜燃:“哪能呢,这也太冤枉了。” 苏年不理她的胡说八道,反而认真地问道:“倘若我们没成婚你那新家打算怎么办?” 姜燃跟个人精似的,自然怎么可怜怎么来,哪怕她其实能安排好也不打算让他放心。 “还能怎么办?找个仆人?但是这仆人怎么可能管得了主家的事情,而且那宅子看着不错,普通的奴隶哪里懂这些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实在不行就放那空着。” 说到这里还没说完,卖惨结束便开始表痴心了,简直是以退为进的组合拳,打的人找不着北。 “你说我一穷二白的也不好意思找你姐姐去,到时候怎么跟她说,就我之前那样,你姐姐能放心把你交给我嘛!这不赶紧置办起来了,当时一头热只想着这样能让她多放点心,免得到时候不让你嫁给我,而且我现在这样,你不是也能体面一点么?” 苏年第一次发现她这般能说,瞪大眼睛看着她,“姜姐姐跟以前比真的是变化太大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姜燃闭嘴了,再说下去别露馅了。 苏年:“不过姜姐姐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准备好。” 姜燃开麦:“我也没准备好,还不是找你姐这事耽误不得嘛,而且不成婚你也没法帮我管理新家,这倒是小事大不了房子空着,只是……我现在不知道以什么名义去找你姐姐……” 苏年咬牙道:“姜姐姐,我这两日就给你答复!” 姜燃见小可爱这般容易上钩,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想想成婚是早晚的事,能早为啥要晚些享受自己当妻主的权利呢? 那不是傻嘛? 何况她外出那么远,他一个人在村子里出事了怎么办?还是搬到新家安全一些,高墙大院的,没什么人敢造次。 姜燃:“我今天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苏年也不放心她:“那你还回城内吗?村子里的房子已经卖完了,昨天我看到村长家已经把你原来的房子推到了,这几日正商量着重新建呢!” 姜燃目光柔柔的,自从她说完成亲这件事后,那眼睛里就仿佛带钩子似的,能勾的小郎神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年。 苏年低着头,以前姜姐姐就没这样有魅力过,他从前……其实不喜欢离她太近,如今全都变了,他很想靠近她……而且最丢人的事,她之前说成婚的时候他是开心的,不过是处于男子的羞耻心才不好直接答应,但是他心底是答应的。 完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不知廉耻了! 姜燃见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耳尖偷偷发红,这小家伙到底在脑补什么呢? 这般说着她便问了出来,哪成想把苏年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姜燃一把揽住他,柔柔的嘴唇不小心擦过他的侧脸,还没来及感受唇下温润的触感,便发觉苏年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这才注意到,苏年的手正按在她的胸/上,他似乎是吓到了,一把推开她,跟被电了似的,冲动的向远处跑去。 苏年:我的天,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他还有脸了吗?不,他没脸了! 姜燃追上去,见他神情恍惚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反正以后也成婚,就是提前让你按了一下,别害怕啊,以后这事多着呢。” 苏年张大了眼,她这是在安慰他吗?有这么安慰的吗? 他现在只觉一声巨响轰在脑海,铺天盖地的羞恼狠狠炸开:“你肯定是故意的,我不要理你了!” 姜燃:“别啊,我不闹你了还不成么?” 苏年气道:“不成!” 姜燃:“那你怎么才能消消气?” 苏年:“这是消消气的的问题吗?姜姐姐你太孟浪了,你这样……这样不行!” 姜燃心道:她已经控制了,比起现代人恋爱当街拥吻,牵手调笑,真的只是稍稍开了点玩笑,若是一板一眼跟他说话,那她还怎么特殊了嘛? 岂不是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普通聊天跟谁不能聊? “我这不是喜欢你么,跟被人定然不是这样的。” 苏年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只坚定道:“哪怕单独跟我也不成,我们还没成婚呢!这般做……会被人说闲话的。” 姜燃见他在意,只好说道:“我不这么做了,那你回去可要好好想想咱们成婚的事儿。” 原本成婚这件事难以说出口讨论的苏年,被她带得也不觉得这事值得避讳了。 “我会好好想想的。” 姜燃是雇了辆马车送他走的,这样快些而且安全,否则她走着送他回去天都要黑了,再走着回到城内城门都关了。 她雇佣的马车比较朴素,但还是引起了村内人的注意,好多人明里暗里的打量着马车,好奇里面是谁,直到苏年从马车上下来,且一身衣服那么贵气,这些人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其中还有些人很酸。 尤其当姜燃也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大家更是闲言碎语飞起了,因为他们很多人没认出来姜燃,只当是城内哪家富户的女君。 村内最爱说闲话的主夫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我就说苏年那小妖精长成那样,不是个安分的,看吧,露出原形了!” “大晚上被女君送回来,也不知道白日里干了些啥,连衣服都换了,我记得早上他离开时穿的还不是这件衣服呢!” 苏年本以为安安静静的回村不在外过夜,至少不会产生过多的流言蜚语,他显然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劣根性。 倒是姜燃不在意这些,反正他们以后不住在这里,而且等他当了堂堂正正的富家主君,那些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他们今日有多贬低他,来日便会多么羡慕他! 姜燃坐着马车离开了,苏年回到家里,默默的想着白日里商量成亲的那件事。 说到成亲,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哪里不对但逻辑上又没什么问题的错觉。 姜燃美滋滋的回了城内,或者说自从苏年答应考虑成婚的事情那一刻起,她就开心极了,要不是怕他看出异样,早就在他面前表演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了。 “话说,我没表现的多开心他会不会以为……我只是权宜之计啊?” 这般想着她抿起了嘴,“应该不会,我已经说了喜欢他了。” 她下了马车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而城内这个时候还很热闹,街边有小吃有花灯,儿童早已回了宅院,外面溜达的都是成年人。 姜燃也不例外,她今日不打算这么早回客栈,而是身形一转进了城内有名的花楼,就是那只种声色犬|马,昼夜荒|淫的地方。 一踏入楼内便有人来迎接,姜燃在一楼大厅要了个座位,四周很多这样的卡座,布置的很俗雅,似乎设计上就让你有处身迷乱之中的刺激感,一楼的大堂很高,可以说直通到顶,二楼的游廊上挂着大红色的绸布富贵花,喜庆得跟入洞房一样。 不过人家搞这些似乎也没什么错,就让你日日洞房换人,日日复日日,日日不嫌多。 大厅内卡座的人也不少,在卡座的人也不是都出不起钱找包厢,他们更像是在随意盯着有没有什么入眼的小倌,这个时间段小倌大多还没接客呢,好多在楼下来回走动搜索目标。 没一会儿姜燃身边就围了两个少年,随意的跟她搭着话。小倌分清倌□□等等,她也不知道这两个少年属于什么,但不影响她问话就是了。 她接了他们推销的酒水,顺便开口问道:“平日里来楼里玩的女君们,有没有人提过城内卖得那只鹰?” 其中一穿着蓝衣的少年道:“姐姐我叫蓝水,你说的那个鹰啊,我最近在大堂转悠的时候没少听到。” 另一个穿黄衣的少年也不甘示弱:“姐姐我叫成成,那鹰的事我也听过的,昨天还有位女君说想买来玩玩呢!听说那只鹰长得可威武了,而且特别通人性。” 蓝水拿不准姜燃到底怎么看这件事,说的话自然也不怎么带偏好:“可惜没亲眼看看什么样。” 姜燃:“有人说那鹰值多少钱么?” 蓝水:“女君是想要买这鹰吗?我这几天倒是听到那卖鹰的没吐出价格,怕不是想要卖个高价呢!” 成成剥了个葡萄喂给姜燃,“我前个听有个女君打算出十金。” 姜燃张嘴接了葡萄,脑袋自动换算黄金跟白银的汇率,十金大概是一百两白银了。 果然就是得进这种销金窝才能知道有钱人眼里,钱是多么不值钱。 她道:“才十金么?” 成成道:“谁知道呢?这些女君玩起来多少钱都打不住,翻倍也是常有的事。” 蓝水:“前两天拍卖的柳轻也没比人家好看多少,不就是会谈个琴么,拍了百两银呢!” 姜燃默默计算城内的购买力:“初|夜吗?” 蓝水:“他又不是头牌,什么初|夜嘛,楼里哪能这么不做人,当然是包了一个月了。女君你也真是坏,都不关心人家,只关心那卖完的。” 姜燃默默喝一口酒,她虽然见多识广知道怎么接话,怎么哄他开心,但是不代表她非要这么做,东西问的差不多了,就不爱搭理这俩少年了,典型的用完就丢。 少年们在楼内闲转也没把她当什么知心人,不过是见她衣着得体长得也不错,最重的是看起来有钱,见她不好搭讪就灰溜溜走了,走的时候眼波流转好不可怜的样子。 姜燃仿佛铁石心肠似的,完全看不到反而观察室内的其它客人。 这些少年早就是逮住一个撩一个,哪有什么真心,别看他们委屈巴巴的走了,也不是真的委屈,说不定怎么“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呢! 他们早就受过训练,客人不喜欢他们的时候要表现的不舍,你若是表现的高兴,那不是打客人的脸? 只有你表现的不舍才能勾起客人的满足心,能不能留下你两说,至少不得罪人。 果然没一会儿,姜燃就看到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那俩少年陪着另外的女君了,那女人的手还不老实的往他们屁|股上掐呢。 她悄悄调转视线,根本不以为意。姜燃离开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她这一晚上没白来,明天卖鹰心里头更有数了。 楼里面莺莺燕燕温香软玉的,让她忍不住想到苏年多么可爱讨人喜欢,一颦一笑皆是纯情,仿佛能将她与这虚伪的红楼楚馆隔开,还一份安静,但她又不想在那不干净的地方想起他,仿佛是亵渎。 说到亵/渎……她更想用别的方式亵/渎。 姜燃勾起嘴角,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融入这夜色里,等待合适时机,摘下那颗最纯白的星星。 被认为纯白星星的某人正翻来覆去想着另一件不那么纯白的事情。 苏年心道:“父亲去世的早,很多东西没人教,尤其成婚的事情,我得花钱请一位教导师傅,这件事关系到以后的生活,不能省……” 好的教导师傅价格不低,苏年没法找,他只能找口碑不错但价格不高的那些,而且教导师傅并不是热门职业,很偏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排期。 苏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这件事想的入了神,也不知道教导师傅会跟他说什么…… 他脸色绯红不敢将这件事说与姜燃听,何况父亲虽然没的早,但有些话他听过却记在了心里,他说:“哪怕是最亲的人也要把握好尺度,不能什么事情都说,没有半点秘密,那不是坦诚那是傻!” “一个人对你好,你也对他好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剖析自己说与人家听。” 苏年迷迷糊糊睡着,过后的几日都在打听教导师傅的事情,他运气不错找到一位口碑很好的,当天便将人请到家里。 教导师傅很少下到村里来,毕竟村子里很少额外花钱请他的,但他接了钱就不能砸了自己的口碑,当天就交给苏年一套运动,练习挺/翘的臀|部。 苏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揪着袖口,“师傅,还需要练习这里么……” 教导师傅:“哎哟我的小哥儿,岂止是练习这里,能练得地方多了,你现在可别害羞,我教你的东西仔细记着,以后就知道好处了。” 苏年的脸跟火烧似的,怎么教导师傅说话比姜燃还要羞人。 “我晓得了,多谢师傅。” 教导师傅:“哎,谢什么嘛,都付过钱的,刚刚那套动作属于终身练习的,但是后期就不需要这么勤了,偶尔做一做就好,你瞧我的。”说到这里他站起身走了两步,行动间身姿平稳,但依旧能透过衣物看到挺拔的身子,性|感的臀/部。 他转过身接着道:“我跟你讲,女君就没有不喜欢翘臀的男子,假若有不喜欢的,那定然是她还年轻不会色,你妻主定下来了吗?怎么样,你觉得是那种愣头青的吗?” 苏年现在都不会说话了,只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教导师傅一看他这个样子便道:“瞧你这样,你才是愣头青,你妻主定是个会品男子的。” 苏年猛吸了一口气,只慌张的点了点头。 教导师傅怕他对未来妻主有意见,连忙说道:“你可别觉得这样不好,食色性也,否则女君不为了这个娶夫干嘛,纳侍郎做什么?这是本性的,等你成了婚自然知道好处了,真遇到榆木疙瘩的女君才让你头疼呢?” 这番言论着实大胆,苏年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她曾说,对我跟对别人是不同的……” 教导师傅:“自然了,说明她喜欢你嘛!这可是了不得的优势,你要好好经营别给毁了,对了,说到这里,男子第一次非常重要,而且十分紧张卑微,大多发挥不好,洞房前一天你需要手泄一次。” 苏年听到前面还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到了后面转折那几句,干脆瞪大了眼睛。 “我……我不会……这…这……” 教导师傅哈哈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实的,这事我会给你示范的,你可千万别一根筋不使用,你是不知道城东有一家小少爷就没下手,结果新婚之夜崩了,当场就泄了出来,三秒都没有,就这还不算完,由于之前没发挥好导致之后越来越紧张,一晚上都没成,他妻主估摸着气坏了,没几天就纳了侍郎。” 苏年窒息:“这么严重?” 教导师傅:“你以为呢?不严重我能这么强调么?哎,你过来点,我告诉你点事儿。” 苏年靠近点,见他压低声音的指了指城内的方向:“那些主夫别看一个个光鲜亮丽,床上功夫都不赖,甚至三五好友在一起专门请师傅学习。” 苏年像刚见世面的小狐狸,小小脑海发出大大的疑问:“这么夸张吗?” 教导师傅:“不这样也不行啊,否则妻主就去侍郎的房里。有的侍郎并没有那么讨人喜欢,但是功夫练得好,一样得宠幸,这就说明,但凡你努力了,便没有浪费的,何况你模样好,这个也练一练,定能笼络到妻主的心,说到底夫郎的地位在妻主心里是不一样的,这是你天然的优势。” 苏年有些失落:“女君都这般花心么……” 教导师傅:“那倒没有。” 苏年眼睛一亮,“我不喜欢跟别人分享妻主。” 教导师傅:“这世间哪有喜欢跟人分享妻主的大度男人,大多数都是装大度背地里咬牙切齿气死了都,不过□□跟花心不一样,你要是能满足到你妻主,她自然不会乱来的。除非万不得已哪有宠侍灭夫的?这可是犯罪了。也有那感情好的,各方面都和谐的,妻主就没纳侍郎的。” 苏年一边听得面红耳赤,一边还要仔细分析,着实辛苦了些。 教导师傅:“你还要品着你妻主的喜好,看你什么样她最喜欢,她是喜欢纯情的,还是喜欢妖娆的,类型特别多,等会我给你个本子,仔细给你讲怎么分析妻主喜好和如何表现……” 苏年原本以为教导师傅只会教婚前忌讳以及怎么伺候妻主,哪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不愧是口碑好的,这钱花的很值,但也着实羞人…… 万万不能让姜燃知道这事儿,否则定要笑话他了! 一想到那双好看的眸子染上戏谑,嘴巴里再吐出什么惊天之语,他定然招架不住。 第29章 姜燃还不知道苏年那小家伙有这般惊喜的事情瞒着她,这几日她终于将苍鹰出手了,价格炒得不错,且这鹰有个特性能认主,价格又往上抬高了些。也不知是哪来的有钱人,一掷千金,给她的银票不但可以购买房子了,还额外赏了些金珠。 在这个小城金珠算稀罕玩意儿,倒不是说本地人都用不起金珠,而是寻常富贵人家打赏喜欢用小银锞子或者银花生。 金珠还是很贵重的,这地方物价不要拿现代比,现代一个小金珠或者金叶子几千块钱足够了,在这里的话至少相当于现代的十几万,但金珠比金叶子小,换算下去一颗也值几万。 寻常人真的没有这稀罕玩意儿,当然姜燃这一身装扮也的确用心,给自己置办了些点缀的首饰,看上去雅正又不失富贵,像个玩鹰的富贵闲人,这么一弄,人家打赏起来自然也得看碟下菜,不能随便打发了,太少了拿不出手有损颜面。 她便是抓住了这个心理,才白得几颗小金珠。 银票到手房子契约签下去,她去官府落了印,从此之后东街那处房子就是她的了,是她用来保护他的堡垒,虽小但五脏俱全。 姜燃心情不错,穿来这么久总算落实了一件大点的事,离娶夫迈进了一大步。她怀揣着小金珠想着给苏年打了发冠,成婚时大红喜服还是配金饰更好看,若是有颗红色宝石装饰就更好了。 古代玉石品种色泽都挺多的,全是纯天然的,若是宝石难寻配一颗纯净些的玛瑙也是不错。 “当初只想着怎么把人娶进门,倒是没怎么注意成婚需要的那些东西,零零碎碎的事还不少……” 以他们原本的情况,成婚也不过是简简单单走一走过场,哪能准备多么丰富,村里人结婚不过一身红嫁衣,头上戴的也是黄铜打的首饰,廉价得很不说,因为便宜做工也粗糙,款式更不怎么好看了。装束上简单仪式还算不错,虽然规矩没那么多,好歹是用了心经营的。 在村里一辈子也就成一次婚罢了,哪有钱扯别的?最多便是好好热闹一翻。 “苏年的东西决不能糊弄了,看来婚期也不能太着急了。” 至于苏年他姐姐,反正那人没啥大事晚一点就晚一点吧,心里完全没压力的…… 工具人苏晴被姜燃抛到脑后,她将小金珠送进了银楼,期待成品戴在苏年头上会怎么样,戴发簪什么的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浪漫,摘发簪的时候更是让人想入非非了。 嗯~ 大红嫁衣铺满床,发簪一落,那场景想想都绝了吧! 姜燃打住少儿不宜的想法,租了辆马车愉悦地回村找苏年,“那小家伙现在正干嘛呢?是不是在乖乖的等着我来?” 此时的苏年被人叫到了村口,这里不只是他,还有不少村子里的少年,甚至隔壁村的人都来了,熙熙攘攘的杵在日头下,像是等待客人筛选的大白菜。 他不明就里的低着头,身上是简单的衣服,但头上的银簪是姜燃送的,虽然不是多么粗,细细长长的一根,但造型十分精巧好看,平日里他根本不舍得带出去,若不是这几日跟着教导师傅学东西,他不带点像样的,请人来人家都怕他付不起钱。 他身子缩在人群中,没想到今日被人急匆匆叫过来,都忘了把簪子卸下去了。 小银簪在一群桃木枝和粗布绑带的映衬下,有些显眼了,他身后的人捅了捅他的胳膊。 “苏家小哥,平日里没见过你戴过这簪子,哪来的呀?” 苏年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有些不好意思。 但对方得不到答案在一旁拉帮结派的小声嘀咕着,明摆着是想逼他说出来是怎么回事,苏年的嘴角下拉,委屈的往前排走了几步,这是他的私事,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他说?甚至眼神里面已经编排出他水性杨花,身体不干不净了。 人群除了交头接耳位置都没什么变化,可苏年这么一动,一下子便显眼了。 只一眼,余家的老忠仆余利,看向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他万万没想到,今天给小姐选两个暖床村夫,竟然遇到这么个标致的。 余家是城内的富户,住的宅院比姜燃买的房子大很多,他们家人也多,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子子孙孙大多住在一起,小了根本不够住,但也不是说住的地方大就一定值钱,不过是早些年地皮便宜便把院子盖得大了些。 若论精致,还真就没有姜燃买的房子精致。 但就是这么个富户而已,在城内根本算不得什么特别,竟然算计到了苏年头上。 余利心道:这样标致的别说暖床小夫就是当侍郎那也是被人抢着要啊!若是把他弄回去,绝对是立了大功,打赏钱不能少了! 余利虽为奴仆,但穿着打扮可比村里人好上了不止一星半点,村内的人一听说有大户人家的女君下来找小夫,一个个伸着脖子等消息,只要嫁了过去那以后就不用干农活了,穿金戴银美味佳肴,哪怕上面压着主夫又能怎么样,起码日子比乡下好过多了。 村口站着的都是年轻小哥,这些人只有苏年不知道来这里的原因,一开始根本没人叫他来,谁想把这么好的机会让出去呢? 村内的小哥下意识的把他排挤在外,但恰好有那好事儿的人,跟他说村口有人找小哥到城内做工,苏年便被拉着去了。 他来时走的慢,又因住的地方有些偏,等他到时村口的人差不多都齐了。 苏年心道:“在成婚前赚点钱也挺好。” 余利伸手指了指,目标直冲苏年:“这个不错,你出来往边上站站,走两步让我瞧瞧。” 苏年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依言往边上走去,这些日子学来的仪态不自觉的便用上了。 余利点点头,脸上笑意加深,他道:“平日里都会什么呀?” 苏年:“会洗衣劈柴,也识字,一般的活都能做的。” 余利:“倒是乖巧,不过进了府你就享福了,哪用得着干那些粗活。” 苏年的眉头轻轻隆起,他这话音听起来怎么不对? 余利:“若是能生下一女半儿,以后的日子更有指望了。” 苏年身体僵住,果然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我是找工做活的,不当小夫。” 余利的眼神瞬间犀利,口气难听道:“不当小夫?你心气还挺高,怎么、不当小夫难不成你个泥腿子是想给我们小姐当主夫了?也不看你配不配!” 余利的话一说完,村口站着的其他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纷纷指责苏年心比天高,都已经落魄成这般模样了,还做什么大少爷的命呢? “瞧瞧,平日里人模人样的,其实不知道怎么瞧不起乡下这地方,都不跟村内人来往,怕我们脏了他呢!” “就是,长得就不像个老实人,跟个骚狐狸似的。” 苏年从未如此直面这么大的恶意,平日里村内人虽不喜欢他,倒也相安无事,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这般诋毁他。 所谓穷乡僻壤出刁民,何况他现在一个人住,无依无靠长得又额外俊俏,村内的小哥早就酸了,尤其在这个时候,明明被选中了还要拿乔。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早早地等结果被他这个姗姗来迟的人结了胡,而且人家还瞧不上当小夫,那岂不是瞧不起他们站在这里的所有人? 平日里早就看苏年不顺眼的人,往日里找不到什么由头,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有了机会还能放过他? “你瞧他,明明都来了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定是故意的!” “看他头上还特意带了银簪,平常都不拿出来戴,装纯也不装得像一些!” “哈哈哈,露出狐狸尾巴了呢!” 苏年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根本没有瞧不起别人,他只是有了心上人不想再跟别人而已。 待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他看向这些人的嘴脸,全是讥讽嘲笑和妒忌,即便是解释也不会有人愿意听愿意信。 可他想走,余利哪里会放过这到嘴边的肥肉? 之前的打压也不过是想让这小哥看清自己的地位,别心太野给他找事,倒不是真的放弃他了,毕竟这样俊俏的,可不好找,别说让他碰到了还算幸运,这模样若被有心人卖到楼子里,都能捧成头牌。 他给了身边人两个眼神,让人把要走的苏年拦住。 “这位小哥想去哪?跟了我们小姐那以后荣华富贵都不是梦,可别不识抬举。” 苏年见有人拦住他,这些人竟敢公然抢人不成? “我哪都不去,我要回家!” 余利说道:“小哥可知道这是哪?” 苏年:“这是我们村口,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余利掀了掀眼皮,目光跟毒蛇般似的看着他,“这不是你们村口,这是给我们小姐选小夫的地方,订金我可都给出去了,你自己踏入到这里,怎么能说我强买强卖呢?” 苏年的两个胳膊被人拖住,很明显人家是不打算放过他了,恐惧与气愤瞬间填满胸腔,他拼命的挣扎。 “你们放开我!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选小夫,何况你们交的是选人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余利语气慢悠悠的:“怎么没关系呢?你不就是我们选的人么?小郎君,我这可是带你去享福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他一个眼神递给拖拽苏年的下人,“快带小郎君去轿子上,外头太阳这么大,是想晒坏他不成?” 苏年拼命的挣扎,可他毕竟少年人的身体,哪里斗得过两个会武力的下人,他很快被人捂着嘴拖到了轿子上,起初还有呜呜的声音,到了后来轿子里一片平静,半点声响都没有了。 余利笑笑对着其它等待被选的小哥:“这…刚才还那般不同意,哪成想进了轿子没人看着也不拿乔了。” 其他人也跟着笑,在他们眼里,就不可能有人能拒绝得了去城里当小夫这个决定,每当有人下乡选人,还不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去? 尤其这次的女君年纪不大,又不是那些年老的,更没有道理拒绝了。 “那苏年惯会装模作样!” “可不是,内里不知道怎么骚呢?我前几日见到他去找教导师傅了,啧!” “哎呦,平日里装的正经,还不是找人学功夫了,怕不是就等着今天呢!” 余利怕多生变故,又快速的在一群小哥中选了个模样清秀的,以往他们选人是难得备受奉承的时候,说到底他毕竟是下人,不过是仗着主人的势为非作福罢了,以往愿意多耽搁一会儿享受追捧,这次情况明显不同,选完了人火急火燎的想要走。 他心道:不仅如此,到了府内还要迅速开/苞,到时候清白身子没了,这小哥只能认栽了! 到时候任他哭天喊地都没用,高墙大院的他也跑不出,有的是法子让他听话,但凡他不那么死犟不懂事,做了小夫说不定根本不会反抗什么,届时还巴不得留在府上呢! 马车来得快,去的也快,姜燃刚到达村口,刚好看到这些马车启程,恰好此时人群还没散,羡慕的看着不远处的马车。 姜燃没下车,马车慢悠悠的往村内行进,她撩开车窗的帘子,正好听到一句酸溜溜的话。 “那苏年运气真好,直接被选走当小夫了,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停车!”姜燃顺着车窗对那不太熟悉的小哥说道:“什么小夫,怎么回事?” 说完这话她急的干脆跳下了车。 那小哥跟姜燃邻村,对她不熟,见一个面容精美衣着不俗的女君问话,顿时大气都不敢出,只喏喏的低头看鞋子尖,声音也跟猫抓似的,低极了:“城内有人下村给家里女君挑选小夫,苏年被选上带走了,喏,刚走的马车就是。” 姜燃一脸震惊,她才不信苏年能去当小夫,搞清楚事情直接让车夫调转马头,向走出一会儿的马车追去。 余利此时已经上了关着苏年的马车,他不放心让别人看着,在自己眼前更放心些。 一双狼外婆的似的眼睛,明面上看似友好实际是软钉子,在暗处硬得狠。 “小哥不要害怕,我家小姐为人体贴,你过去了定会受宠的,哎?你瞪我干嘛?不信呀!” 苏年现在恨死他了,这些人仗着人多持强凌弱,还强抢良民,最让他寒心的是生活那么久的村民,竟然没人阻拦一分一毫,全在看笑话。 诚然在村口的村民很少,都是年轻气盛的小哥,但这些人竟然没人替他说半句话,还认为他在拿乔,是了,他早该明白人心险恶的,却总忍不住心怀幻想。 苏年像一个霜打的茄子蔫蔫的,不知道姜燃知道了会不会来找他。 可她时常在城内,不常回来,他有一瞬间的绝望。 不管如何,他都不要让别的女君碰,大不了同归于尽了! 想到这里他心口一阵一阵的疼,明明好日子在后头,那么清晰可见,却被这些无耻的恶人搅合了。 “前面的马车停下!” 苏年身体一顿,听出这是姜燃的声音,狂喜瞬间掩盖心头,他激动侧过脸想要从被风撩起的小窗中往后看。 余利根本不打算停车,他撩开马车的布帘看了一眼,见后面有辆马车再追,连忙命令车夫快点驾车。 只一个露面,姜燃就将他认出来了,这人她在空间看播放视频的时候见过,印象十分深刻,是那家富户小姐的老仆,没少干阴私的事情,可她没想到改变了苏年被原女主卖身的情节,却依然落到他们手里。 真是可恶! 与此同时她脑海里想的更多,是不是原女主当初将人买入他家,而不是别的富贵人家,是不是其中还有什么不知道猫腻。 很好,原本就没打算放过这家人,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跳出来了。 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成就一些人很难,但是毁掉一些人那可太容易了。 她可以慢慢跟他们玩,但苏年不能卷进去,他一个人落入他们手中定是吃了苦头。 “你们休想甩掉我,我知道你们是哪家的,大不了直接去你们府上做客!” 余利的马车没有什么标志性的记号,他正疑惑这人是不是炸他,就听她慢悠悠地说道:“城南余家是吧,你们不声不响的带走我的人,是打算吃官司了?” 余利也就忽悠忽悠乡下人而已,这回见到硬茬了,他一个下人也不敢怎么样,尤其对面还是个女君,能道出他家身份的,定然也是城内的,他摸不清对方来头,神色晦暗不明显出挣扎之色,即舍不得到嘴边的肥肉,又惧怕惹上官司。 “奴才不过是去选了些人,都是他们自愿来的,女君说什么官司也太严重了。” “别废话,放人!” 余利不甘心的解了苏年的绳子,看他的眼神像淬了毒似的,直到将他嘴里的布塞撤下来,苏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喊道:“姜姐姐!”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余利将他赶下车,随即带着其他人根本没停歇的走了,连个面都没露。 姜燃的注意力全放在苏年身上,直到见他没受什么伤,才幽幽的看了眼远去的马车。 苏年一见到她没忍住抱着人就哭,他之前真的以为不能完好的看到她了,原本这些日子他也想好了先嫁给她再去找姐姐的,如今经历了这事,更想嫁给她逃离那个冷漠的村子,只跟她在一起。 姜燃:“他们是不是绑着你了?” 苏年窝在她怀里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姜燃:“在车上你一直没出声,他们是不是把你嘴堵上了?” 苏年再次点点头。 姜燃揉了揉他的头:“你放心,我知道那家人是谁,会给你报仇的。” 苏年抓紧她:“姜姐姐你别做傻事,咱们刚刚日子好过些,就不要理他们了!” 姜燃:“那你不憋气?” 苏年不语,怎么能不憋气呢?可他现在就只有她了,倘若她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不是不想恶人得到报应,只是不想把她搭进去,不是原谅了,而是无奈的算了。 姜燃伸手轻轻捏了下他的小脸蛋,只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他不是不想报仇,而是与报仇相比,她的安危更重要。 以往时时刻刻记着礼仪,不可逾越的苏年这次吓坏了抱紧了姜燃不撒手,他抱了好一会儿那羞耻心才慢慢的恢复过来,脸上火烧一片,还恶人先告状似的嗔怪道:“姜姐姐也不提醒我还有人,我这样做太失礼了。” 姜燃:“有什么失礼,难道你不打算跟我成婚么?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房子已经买下来了,之前让你思考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年低着头不敢看她,“我都想好了,就按照姜姐姐的意思办吧!” 姜燃笑了笑:小家伙明明想早点成婚,却不好意思张口,只说让我来,明知道让我来岂不是速度很快? 这小机灵劲儿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那下个月初五便成婚吧!” 苏年惊呼:“这么快!” 姜燃:“快吗?要不是东西很多都不齐,这个月就想成婚了。” 苏年虽然想早点成婚,但真的没想到能快成这样,这么快怕不是教导师傅教的课程都学不完吧? 姜燃见他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心虚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些天背着她干啥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顺着苏年的意思来,远处再次来了辆小车,不过这次是小驴车,苏年一看那熟悉的小车出现,脑海中只闪过两个大字——完了! 那是教导师傅平日里用的小车! 怎么办,现在躲起来还来得及吗? 通往乡下的小路不宽,小驴车很快的赶了过来,苏年根本来不及躲避,他就算躲到马车里,教导师傅依旧会奔着他家去,找不到他更着急。而姜燃也打算带他回家收拾东西,早晚能撞上。 姜燃:“村里太不安全了,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想再发生了,你跟我去城内住吧!” 苏年低着头,他原本怕村里人说闲话,现在发现哪怕他什么也没做他们依旧说闲话,说闲话就罢了他也怕再出什么意外,但住到城内又不知道怎么办,毕竟未婚未嫁的不太好。 而且……他都听到教导师傅车子的行进的声音了。 姜燃:“你怎么耳尖这么红?” 苏年:“姜姐姐,你先上马车,我办点事……” 姜燃:“什么?这大马路上办什么……” 小驴车此时撩开一角,教导师傅见车速慢下来透气拉开窗看看,就见苏年跟一个女君站在路边,他没出声反而是上下打量着不远处的女君,怎么看怎么满意。 苏年心里发慌,忍不住轻轻推了下姜燃,“姜姐姐,你快上车嘛!” 姜燃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才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不远处教导师傅见两人打情骂俏的,撂下了布帘,途径苏年身旁的时候轻咳一声,那声音透着薄薄的布帘仿佛响在苏年耳边,吓得他身体一僵,大脑都空了。 教导师傅,你可千万不要下车啊! 姜燃听到一声男音,听音色大致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这个时代人们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多岁,有钱人家条件好的也许活到七八十不成问题,乡下的大多不到四十就没了,这人声音虽大但中气十足,不像乡下的人家,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为什么苏年对他的反应这么大? 自以为掩藏很好的苏年绷着身体不敢出声,仿佛不出声教导师傅在车内看不到他一样。 小驴车慢慢走过他们,这时车内的人撩开车窗上的布帘说道:“苏年?你怎么在这里?” 苏年小脸瞬间塌了下来,僵硬的转身:“您……您来了。” 教导师傅眼睛里闪过一丝逗弄,他一眼就看出苏年身旁的女君对他情意绵绵且是那种有风情的,这种女君大多喜欢单纯可爱的类型,少年越是羞怯,她越是怜惜。 所以他加了一把火:“我今天特意来得早一些,怕耽误了你功课。” 苏年现在脸烧的已经不知道如何反应了,偏偏姜燃站如松推都推不走,而教导师傅竟然下车了! 他竟然下车了! 完了,全露馅了! 第30章 苏年用力掩藏,干巴巴的拖延,大脑一晃全是哗哗的水声:“啊,功课,对…我最近在学习礼仪,那个……父亲从小教导我不能失礼,我只是想学学这个而已。” 姜燃眉毛一挑,小家伙把他父亲都搬出来了,这得多么慌张才能这样? 学礼仪至于么? “什么礼仪?你一向不是最守礼的么?” 教导师傅轻咳一声,适时投放炸弹:“苏小公子找我学的是婚前礼仪,跟平日里那些是不一样的。” 苏年低着头看鞋尖,脑海瞬间播放教导师傅曾经说的话:“哎呦小公子呀,这婚内相处跟平日里那些可万万不能相比,完全不一样的,成了婚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你的心上人了,你得适当的热情,那女君最喜欢男子看上去纯纯的,实际操作又要风情万种,可不能跟木头似的,不懂情趣。” 情趣? 苏年懵懂的问道:“可我不知什么是情趣,也不知道什么是适当的热情,每当她靠近我的时候,心里慌的不行,根本不会思考了……” 教导师傅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什么是适当热情这个好办,不会思考但你要学会动作,没事拉拉她的手总会吧?身体的接触可以增加亲密度,你要在她不忙的时候黏一黏她,像什么投喂水果之类的,衣服也要备上几个‘失礼’的私下用,这只是你们初婚的时候,到了后期那就不是主动拉拉手了,你要学会把她的手往你身上引。” 苏年脸憋得通红,眼珠四下搜寻,就怕这话被人听到,“我的天啊,这……也太难了,而且失礼的衣服这么好意思出去买?还不被人笑话死?如果是自己做衣服,那诱惑人的衣服,一针一线可怎么好意思缝啊!” 太难了太难了!一想到亲手缝制那样的衣服,整个手都开始发抖了。 “师傅等我成婚了在续课吧,我……受不住那些,你先教我点临时能用的,我父亲去的早没人教我,只能临时抱抱佛脚了。” 教导师傅叹了口气:“你这课确实上的晚,正常小郎君十三岁就开始练习身体了,也幸好你本身长得好,不需要从小下功夫,但很多事情临时灌输下去也没用,实际操作不见得能行,过几日我选几个简单的互动,你偷偷跟那人练一练。” 简单互动?还要找姜姐姐练习? 师傅您可真敢说! 苏年回过神来,就见姜燃认真的问道:“婚前礼仪这些我也不懂,不瞒这位教导先生,我父母去的早,如今孤家寡人没人管束,不知这课程,我是否也能跟着旁听学学?” 苏年差点晕过去,这东西她怎么能学!! 他白着脸看向教导师傅,只见他也被弄得一怔,随即大笑一声道:“女君这一声先生可不敢当,在下教的都是男子学的东西,非常私密,不适合旁听的。” “私密”俩字还加了重音,姜燃秒懂,下意识看了眼一旁小奶猫般的苏年,这小家伙不知何时偷偷拉着她的袖子往后扯,显然是怕对方说出什么东西,让他难为情。 姜燃逗他:“苏年,你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我说么?” 苏年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教导师傅,强行的装作若无其事,打起精神道:“师傅……我今天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先与姜姐姐单独说几句咱们再去授课。” 教导师傅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他在后面搞的小动作,心道:有进步啊,都知道撒娇着偷拉着人家袖口了。 “你们先去忙,要我在这等你一会儿也成,还是……我先去你家等你?” 苏年耳尖泛红,他注意到了教导师傅那揶揄的视线,干巴巴的说道:“我……我……” 姜燃在后面顺着他的扯着的袖口动了动,示意他别说话,“麻烦先生先去苏年家等等,我带他随后就到。” 教导师傅听完,还特意看向苏年,眉毛轻轻一挑,吓得他抓着姜燃的袖口更紧了。 “那个……麻烦师傅等我一会儿了。” 教导师傅:“我今天左右也没什么事不怕等,你们慢慢聊,别着急。” 明明是很普通的话,教导师傅说起来也很淡定,语气是再普通不过的,可怎么听到他耳朵里就觉得有什么别样的意思呢? 苏年清澈的眼眸带着羞怯般的疑惑,那软软糯糯的模样看的姜燃恨不得将他揉进怀里。 教导师傅轻轻嗯了一声,步履从容的上了他的小驴车,苏年有些害羞,但也没忘了学习,他仔细观察着人家走路,然后…… 突然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 姜姐姐会不会认为我没学什么正经东西啊! 怎么办?他也不确定他的学的那些到底是不是应该学的了? 要是爹爹在,就好了…… 姜燃见那位教导先生走了,这才偏过头看向苏年,却见他呆呆的,拉了拉袖子他才回过神。 “跟我上马车吧!” 苏年心虚,他走路走不好了怎么办! 姜燃见他抓着袖口抓得紧,还以为今天的事情给他吓到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不由得靠近了一点,怜惜地顺了顺他的后背。 “你别怕,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到时候你跟我住在那个大宅里,没人敢过来抢走你的。” 苏年轻轻“嗯”了一声,走路时极慢,姜燃这才发现他的腿脚问题,“怎么了?可是伤到了?” 苏年:“没…没有……” 姜燃有些着急,怕他之前在那群恶人那吃了亏,“你别怕他们,万事有我呢,说说到底怎么了?” 苏年本就不善于言辞,再加上姜燃的手在他后背安抚,眼睛往他腿上看,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他更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了,这算得上非常亲密的行为,明明是安抚性动作不参杂任何邪念,可他竟莫名的想到教导师傅曾经说的话,‘你要把妻主的手往身上引。’ 他发誓他真的没有要这么做! 前面刚走不远的小驴车嘚嘚嘚行驶,窗口的布帘被修长的手撩开,那只手轻轻磕着窗沿,随即一张熟悉的脸看向窗外的风景。 苏年心虚,紧张得直接钻到了姜燃怀里,牢牢的抓着人家的衣襟。 教导师傅肯定是误会了! 偏偏他没法解释。 小驴车内,教导师傅抿嘴笑了笑:“看来学的不错,做到了活学活用。” 姜燃身体一顿,两人此时近的几乎是搂抱在一起,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简直要挤走她的理智,犯下什么罪恶的淫/荡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躁动,幸亏此时路边无人,她抿着唇干脆扶着他上了马车。 车内空间不大,不过坐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但不知为何姜燃莫名觉得口渴,她盯着苏年的腿,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薄薄的布料下紧致的肌肤,暖暖的温度送入指尖。 她道:“我该怎么样才能既不冒犯,又能帮你检查腿上的伤呢?小年年可真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苏年低着头,声音弱弱的:“我的腿真的没有受伤……” “真的吗?我不信!” 姜燃的手从他腿上拿下来,勾着他的下巴道:“你说谎了?” 苏年向后一躲:“真不疼,只是有点麻了!” 姜燃皱眉:“腿麻了,真的?” 苏年心道:当然是假的,但又不可能自己揭自己的短,原谅我吧,真不是有意说谎的,而且…… 他想到这里开始理直气壮:教导师傅也说了,不能妻夫之间一点秘密都没有的! 他转移话题道:“姜姐姐,你今天来……是带我去看房子的么?我上完课就跟你去好不好?” 姜燃心道:小家伙怎么用诱哄的声音说这些?不过挺可爱的。 “确实看房子,还要交给你很多男主人要做的事情。” 苏年道:“什么事情呀?有一些我也不太会……” 姜燃:“小年年也太谦虚了,你不是请了教导师傅么,跟着他学一学问一问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年默默低下头:他前些日子学的都是伺候妻主的,也不知道后面的课程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他第一次找这样的师傅,不清楚都学什么。 “我会努力的,但不知道师傅会不会教这些,姜姐姐都需要我干什么呢?我记下来!” 姜燃:“新房毕竟是两进的院子,说起来一点都不小,这两天我会雇佣他人整理院落,但是雇人来,毕竟不太方便,我怕去外地寻你姐姐时,家里来往这些外人,不太安全。” 苏年:“姜姐姐是想买奴隶吗?” 姜燃“嗯”了一声,选两个老实的养着,也免得他们在市场上受苦,上次我路过见他们很是可怜,有些生病了也不给治,能不能活着全看运气。” 苏年:“我记下了,姜姐姐还有吗?” 姜燃小声道:“老是听你喊姜姐姐,什么时候能听一句动人的妻主?” 苏年向她看去,恨不得用手堵住她的嘴巴:“姜姐姐别乱说,一会儿让人家听见了怎么办!” 姜燃:“我特意压低了声音,别人听不见的,要不…你叫一声让我听听?” 苏年不叫:“还没成婚呢……” 姜燃靠近他,手搭在人家衣襟上:“就叫一声听听嘛!” 苏年吓得躲开,“不能……这样……□□朗朗乾坤怎么能……” 姜燃收回手大笑道:“你也太有意思了,就哄你叫一声,怎么连□□朗朗乾坤都说出来了?小年年是以为我要做什么?” 苏年的脸憋的通红,这若是以前,他也不会多想,可自从学了些两性知识,这脑袋怎么就不知不觉的开始想歪呢? “对……对不起……” “小年年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那要……说什么?” 姜燃逗他,伸手放在他的腿上,手指在薄薄的衣料上擦了擦,暗示道:“要么……换我说对不起,怎么样?” 苏年往后缩了缩,“不…要……” 姜燃本也是是想逗逗他,不想干什么,她收回手,双手枕在脑后:“小年年最近跟以往倒是有些不同,怎么几日不见似乎懂得多了些?唉,可恨,下个月成婚实在是太晚了!” 苏年听懂了,也不敢吭声,他那些课没白听,自己琢磨着分析,怕是……姜姐姐这种类型,成婚那天一定会好翻折腾—— 唉…… 有点怕…… “姜姐姐……” “嗯?你也觉得婚期太晚想提前?” 苏年连连摇头:“没……没有!” 姜燃假装伤心道:“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小年年不怎么喜欢我?怎么就只有我一个人着急呢!” 苏年小声道:“姜姐姐,嗯……那个……据说……嗯……一般……” 姜燃:“是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 苏年:“就是……男子……嗯……刚成婚会比较惶恐,哪怕是心仪的女君,也会受不住……恩宠。”所以,你能不能控制一下? 姜燃:“嗯?”小年年长进了啊!竟然敢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了。 “小年年想的可倒是挺远的,怎么?难不成比我还急?” 苏年哽住,他只是……有些害怕啊! 怎么拐到……像是他急着受恩宠似的?他才没有那么不知羞! 第31章 马车慢悠悠的使进村子,到了苏年院门口,他几乎是逃跑似的下了车,脸上红的跟苹果似的,完全不敢看向姜燃,仿佛个莽撞的小兽,只知道躲到家里才能安全。 姜燃见他如此忍不住在心底大笑:怎么能有人这般可爱呢? “小年年,我先去趟村长家,你在家好好学习噢~” 苏年恨不得她立刻就走:“知道了知道了!” 姜燃不再逗弄他,她去村长家主要是因为婚期这事,她本不在意村内人是否参与喜宴,可她厌烦村内人对苏年的风言风语,她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苏年值得更好的,苏年的婚约比他们都强,苏年就是会住着大宅子,享受别人的伺候,而他们这些嚼舌根污蔑他人的碎嘴子,一辈子也赶不上苏年的一根头发丝。 村长家算是村内的权威,她把消息放出去,苏年也是待嫁郎了,就不信还能出现今日抢人的情况。 果然消息一放出去,村内人在私下里议论纷纷,有人不信也有人半信半疑,当然他们最在意的是苏年到底嫁的怎么样,是好还是坏! 村子里风向慢慢的转,姜燃也不急,嫁得好不好下聘和迎亲就能看不出来了。 光是下聘哪怕彩礼多了些,这些人也只会认为苏年嫁的那家条件不错,但说不定是个年老的女君或者续弦填房之类的,不以为意。 但若是迎亲那天,是个年轻女君,又颇有家财再加上明媒正娶的主夫,他们还怎么臆想苏年过得不好呢? 她不在意这些人现在多么酸言酸语,现在越恶意揣测过后打脸越疼。 姜燃在村内“兴风作浪”,苏年在家里“心虚作浪”,明明是自己家,他最熟悉的环境,可他现在就跟那小偷似的,关紧门窗跟教导师傅说话。 “师傅,姜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太危险了,我们今天能不能学点不私密的。” 教导师傅:“危险?怎么,你那位姜姐姐要对你不利了?” 苏年:“那倒没有,这不是有些话不好被她听到么……” 教导师傅:“你的姜姐姐也不是那偷听人谈话的人吧?” 苏年:“那当然了,姜姐姐人可好了,这不是怕她不小心听到么……” 教导师傅:“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护上了,今天就讲关于管家的事情吧,听你那位姜姐姐的意思,她独身一人,父母不在,你管家的事情就要提前了,而且责任还要大一些,没有长辈跟着教导,几乎是一嫁人就要着手这些事情,我见你识字,那么记账会不会?” 苏年:“只是会记下来但是乱记的,不能做到有规矩一目了然。” 教导师傅:“关于记账我也是跟账房先生学过一阵,虽不那般精通,但是起码基础记账法,还是会的,若你们家业不大,这些足够用了。” 苏年:“多谢师傅,我会用心学的,还有姜姐姐那里应该也会有仆从,我该怎么管理?” 教导师傅:“人很多吗?” 苏年:“不多。” 教导师傅:“那也不难,我回去把那些管家管得好的,他们家的规矩誊抄一份给你,你参考着来就是了,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只需要让他们记住这些规矩,平日里老实做事就行了,切不可过于仁慈,也不可能轻易免去他们的惩罚,否则定会生出多余的心思。” “对了,既然咱们说这些,那么门窗…是否不需要关的这般严了?” 苏年轻咳一声,尴尬道:“师傅说的是,我…我这就打开窗……” 姜燃转了一圈回来,见苏年这边似乎是上完了课,她走进院门,没直接进屋子。 “苏年,我有事跟你说,你什么时候方便告诉我一声,我在外面等你。” 苏年心道:姜姐姐以往都直接进屋,这回有了外人还装起了正人君子。 “现在不忙,进来说吧!” 姜燃进了屋,见教导师傅在隔壁屋子喝茶,这茶叶一看都是小年年为了招待客人买的,以前他才没有备用这些。 “咳,我刚去村长家说了关于成婚的事情,咱们虽然父母都不在了,但婚姻大事还是有长辈参与较好,村长人不错,她说你出嫁那天从他家走。” 苏年点点头:“其实姜姐姐不用为了我破费的,咱们村里人结婚也没有说那么复杂,不过是办个简单的宴席而已。” 姜燃:“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留有遗憾呢?按理说聘礼早该下了才是,可咱们婚期定的急,我打算过几日便把聘礼下了,然后便走成婚的其它程序了。” 苏年:“聘礼什么的……不要太破费了,我姐姐不在没人管理这些,何况我家里也拿不出什么回礼的。” 姜燃:“我又不是为了回礼,娶亲总要有个诚意嘛,怎能敷衍?你别想那么多,我准备的都是实用的,你且放心好了。” 他们两人说话比较轻,但老房子隔音不好,隔壁的教导师傅全都能听见,“没想到这女君对苏年这么上心,一点都没有看轻他,只要好好过,他的日子会不错的,也是运气好呢!” 苏年安心得点点头,这些日子里姜姐姐办的事情都比较靠谱,他越来越信任她了。 “可惜我姐姐不在没人照看,你那聘礼放在这老房子里也是积灰,而且等我嫁走了屋子就空了,若是有人偷拿怎么办?” 姜燃:“大不了先带回去,反正新房那么大,屋子那么多,还能放不下这些东西?” 她倒是不介意东西放在哪里,但是苏年说的也对,被人偷盗了确实恶心。 苏年:“聘礼拿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姜燃:“暂且收着罢了,等找到你姐姐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苏年:“那好,就依姜姐姐这么办吧!” 姜燃:“今天课程上的怎么样了?可有空闲了?” 苏年:“你来的恰好,刚刚上完课。” 姜燃:“我打算让你陪我去选两个人,可这个时辰,怕是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了。” 苏年:“那就明天吧!” 姜燃:“你明天就没有课程吗?” 苏年:“有的……我去跟师傅商量着能不能串串时间。” 姜燃点点头,见他离开了皱着的眉头也没有松下来,她根本不放心苏年自己住在这里,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在这里呢? 苏年询问串课的问题,没想到教导师傅直接过来了,他道:“苏年的课程本就上的晚,已经是挤压着学习了,你们若是想出去办事就去吧,也不用担心回来得晚,就让他暂住我那里,恰好我家现在就我跟小儿子在住,大女儿去府里求学,在那吃住不回家的,妻主她在隔壁城办事,要月底才能回来。” 姜燃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如果能不耽误苏年学习,又能把事情办好,简直两全其美了。 教导师傅:“就让苏年在我那住几天,也省的我下乡这么远了,大家都方便,你们意下如何?” 三人意见一致,只有苏年一些不好意思,连连跟教导师傅说抱歉,自己上门打扰了。 临走前把小院子里的菜摘下好多装到竹筐里送人,“师傅,这些菜都新鲜,拿回去吃正好。” 教导师傅本不在意这些青菜,但他若不拿苏年肯定很不自在,索性笑呵呵的收了菜。 姜燃在一旁,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她见这位教导师傅人不错,温和大气的,等明日看望苏年的时候,送些礼品也好,若是苏年不在,她一个女君上门送东西,非亲非故有些不妥。 为了避嫌,姜燃先上的马车离开,苏年跟教导师傅坐一辆车,村内毕竟人多眼杂,何况她之前刚刚宣传一波婚期,自然有人盯着这事,她若是还跟苏年坐一辆车,且苏年今晚不回来,指不定被人传成什么样。 姜燃先是将教导师傅送回家,顺便认认门,教导师傅家既不是城东也不是城西,他家偏南,人送走姜燃带着苏年去西市,这时两人终于可以不那么避讳,同坐一辆马车。 此时的苏年早就换下了粗布衣服,一身打扮全是富家小公子的模样,姜燃道:“上次定制的衣服也顺道取了,你到人家做客总不好老穿着这一套,多几套齐整的衣服免得被人看轻了。” 苏年:“我晓得的,师傅人很好的,从未看轻我。” 姜燃:“我知道,可他家说不定还有下人呢,你总不好穿的还不如下人,是不是?” 苏年点点头,“姜姐姐说的极是。” 两人到了裁缝店,将以前的衣服收了起来,这才顺路去了西市,西市贩卖奴隶的地方依旧黑暗,两人到了那里比较沉默,毕竟正常人谁看到那般受苦受罪的奴隶也笑不出来。 姜燃直奔主题:“我需要一个做日常清扫的,还要一个厨房做饭的。” 苏年轻轻拉了拉姜燃,小声的在她耳边道:“姜姐姐,做饭我就行了,哪用得着别人呢。” 姜燃享受他依赖的小模样,尤其小声跟她说悄悄话时,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俩才是关系最紧密的。 “做饭这事最耗费时间,小年年没事还要陪我呢,哪能让你老围着灶台转?” 苏年继续咬耳朵:“做饭用不着很久的,而且我也愿意做饭给你吃呀!” 姜燃:“喜欢做饭偶尔弄弄就行了,别这么心疼钱,不然我就心疼你了,何况咱们本身也没找多少人,人多了我也不喜欢。” 苏年退步道:“那好吧!姜姐姐去选人。” 姜燃没打算弄太多人,但房子不小没人真不行,光是整个院落的打扫就挺麻烦的,一如三餐更是繁琐事,她怎么能事事让苏年亲力亲为? 在现代她都不怎么开火,大多出去吃要么定外卖,衣服也都是干洗店常客,到了古代她也不打算捡起这些活,她只负责赚钱,用赚来的钱交换这种劳动不就行了。 姜燃本着选家政的心,人要老实稳当,最主要的是干活利索。 她选来选去,清理打扫这个倒是好说,但下厨的不太好选,大多数奴隶根本没有厨艺…… 也是,她真是要求太高了。 牙人:“女君想要厨艺好的也不是没有,只是价钱……” 姜燃:“你先我们看看人。” 牙人一边走一边介绍:“之前有一批获罪的官人,她家的仆从不少跟着受罪,人也齐整手艺也好,只是价钱嘛……也比外面那些贵上数倍。” 姜燃没吭声,带着苏年走到了里屋,这些仆从衣服齐整神态萎靡,不过从模样上看比外面那些好上很多,她很官方的说道:“我需要会下厨的,你们谁会?” 话音刚落,跪着的一排人暗自用眼光打量他们,似乎也在心底琢磨着这位新主人脾性如何。 没一会儿,一位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男子上前一步:“小人善厨,以前就是在厨房做活的。”说到这里语气哽咽道:“不知小姐还需不需要人,我还有个女儿,今年十二,什么活都能做。” 说完砰砰磕头,吓得苏年后退一步。 姜燃抿了抿唇:“你女儿是哪个?我要看了才能定下来。” 很快他女儿被人从隔壁屋子带了过来,是个面容板正的小女君,被带来时有些狼狈,但目光清正眼珠含泪的看着地上磕头的男子,也跟着跪在一起。 姜燃心道:真腐败啊真腐败,但她来这里又不是拯救苍生改/革开放的,只能入乡随俗了。 牙人:“您看……这位男子卖身契加他小女共八两银。” 苏年拉了拉姜燃的袖子,两人没发表意见先出了屋子,他小声的跟姜燃咬耳朵:“那男子看着好年轻,一点都不像那女孩的爹爹,长得也挺好。” 姜燃难得见他古灵精怪的模样,大多时他都是沉静的,便忍不住逗弄他:“怎么,小年年是吃醋了?”说到这里她做沉思状,“可他毕竟孩子都那么大了,比咱们大一轮呢,小年年这危机感来的太谨慎了。” 苏年气呼呼道:“我才没有吃醋,姜姐姐你又乱说。” 姜燃一脸的不相信:“嗯?不是吃醋,那你注意那男子年纪做什么?” 苏年小声道:“这男子会不会那家主人逃出来的呀,跟奴才替换了身份那种,以往出过这样的事,有些养在深闺没人认识的小郎,为了脱罪替换了仆从。” 姜燃一愣,小家伙脑洞挺大,但这个时代毕竟没有照片也不会做什么检测,混乱中说不定这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那男子也没有那么年轻吧?说不定是因为生活好所以老的慢呢?不过若是小年年这么醋,那咱们换人就是了,总不能让小年年被醋淹着,怪叫人心疼的。” 苏年恼羞成怒:“都说了不是吃醋了,哼!” 姜燃哄道:“行行行,小年年说不是吃醋就不是吃醋。” 苏年见她完全没有悔改,一副迁就的模样,这不就是说,她还是认为他吃醋么—— 明明人家是关心她啊,怎么就变成了吃醋,怎么就深信不疑的认为他吃醋了? 抓狂! 姜燃突然拉住他的手:“小年年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你看都从眼睛耳朵里呼呼往外冒呢!” 苏年呆愣了一秒,不好意思的把手拿回来,又四下看看别人,见没人注意才松了一口气,“那你还要那个人么?怪贵的……” 姜燃忍住想将他扯怀里的冲动,耐心的解释道:“贵的不是他,是她那个女儿,不过有个女孩也行,平日里去外面做事有她方便,到时候就安排在门房处,那边屋子多,总不好让男子去前院。” 说到这声音渐渐加重:“虽然那男子不及我们小年年半分俊美,但到底年轻周正不适合放在前院。” 苏年白了她一眼:“姜姐姐,你正经点,咱们商量的是花钱的大事呢!” 姜燃理直气壮的贫嘴:“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在我心里头确实小年年最是美貌了。” 苏年被噎的说不出话,他就不能指望这女人嘴里吐出什么正经东西! 两人回了屋子,牙人以为他们嫌贵不想买,要知道这些人天天在她这里浪费粮食,而且一般情况那些府里大多都有仆人,这样半路来的担心忠心问题,有的时候也嫌弃他们晦气。 男的开过苞了不值钱,小女孩又是长身体能吃的时候,总归这样的组合不是很好卖。 她道:“两位商量的怎么样了,价格已经比较便宜了,你看那小女孩马上长大成人便能帮您分担事情了。” 姜燃没说话,苏年眼珠一转道:“我们只打算买个能下厨的,这女孩没什么必要。” 地上跪着的男子闻言伤心的哭,却又不敢大声,怕挨打,那女孩绞着袖口也是凄惨极了。 姜燃伸手将苏年揽了回来,配合他说“要不咱们再去别处看看?” 牙人见他们要走,咬咬牙的拦住,“您别急着走啊,价钱虽然减不下来,但两位要是买下他们,外面那群奴隶,您随便挑一个带走!” 姜燃和苏年对视一眼,外面那种虽然不值钱,怎么说也值一两银子,他们脚步停了下来。 苏年轻咳一声道:“那就这样吧!我也懒得逛了。” 姜燃从荷包掏出一张面额十两的银票,牙人眉开眼笑的给她找零,一边找零一边说道:“您还需要洗衣奴不?”说到这她指了指墙角一个男子道:“他以前也是洗衣的,这衣服布料有很多讲究,那小奴衣服洗护的好,您要不也买了去吧!” 姜燃:“他多少钱?” 牙人:“原本要贵些,不过客人在我这买了好几个,算您便宜些,您直接带走,否则这人少三两我不卖的。” 姜燃:“就把他带上吧!” 牙人痛快的拿了卖身契交给她,就这样姜燃最终带了四个人走,不过她院子大,别说四个人,四十人都住得下。 姜燃先是将苏年送到了教导师傅家,随即带着这几人回到自己的宅子,她这宅子正在维修,其实整体来看不错,只是精细的地方需要专业匠人置换修理。 这个年代常用的手艺没那么值钱,手工匠人特别多,维修没废多少钱,甚至都没有买下这几人花的多。 姜燃看上去年轻虽然不大,但她的灵魂经历的多,沉下心时让人辨不清喜怒。 四个人跟她进了院子,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完全是等主人吩咐的模样。 姜燃道:“你们的名字卖身契都有写着。”她指了指其中一个叫小六的卖身契道:“小六算不上什么正经名字,是在外面跟牲畜一起卖的小奴吧!” 小六见主人指着他,连忙说道:“奴叫小六,是同一批贱奴按照身高排的名字。” 姜燃点了点头:“换个名字,以后叫长乐,平日里负责内院的清扫除尘。” “长乐谢主子赐名。” 姜燃看向下一人道:“赵山山这名不成,以后叫长亭,主要跟着主夫伺候,平日里负责我们衣物清理保养。” 长亭:“谢主子赐名。” 姜燃看向那对父女:“厨房的事主要你负责,我们家人口少,不忙,但你女儿这名字得换,以后叫长宁吧!” 那年纪小的女孩能与父亲在一起实属幸运,此时没了之前的萎靡,全是对新生活的期望。 她高高兴兴地说道:“长宁谢主子赐名。” 姜燃一板一眼的说道:“你父亲主要在厨房活动,倒是不需要换什么名字,但姓得换了,以后跟着我的姜姓,还有其他人,以后也是姜姓,一年之内没什么错处,卖身契上面的名字会改掉,若是有错处,直接卖了,叫什么名字也就不打紧了。” 她说完后,四人忙跪下受训。 姜燃:“我跟主夫平日喜欢清静,府内也不会添很多人,院子内人脉简单,但不要偷奸耍滑,后期会把规矩给你们说了,主夫跟我青梅竹马,也就是你们今天见到那位,我们婚期已经定下,下月成婚,你们可不要仗着他年纪小,做事欺瞒,让我知道了直接打一顿发卖,绝不留情。” 四人刚到新环境见主人年轻还有些轻视,却没想到这是个狠的,忙吓得不敢说话。 姜燃训完话对那唯一的女孩说道:“长宁以后住在外院的倒座房,平日里外院的到扫全是你自己来,不要偷懒。” 很快她安排好这几人的住处,一个人孤零零的去了正屋,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打算在正屋睡,被褥是她之前买好的,不过成婚后还要买一副新的大红喜被。 至于下人那里的被褥,是之前那家人搬走时剩下的,都是被用过的,好东西人家都搬走了,剩下的破被子没拿,姜燃打算让他们先糊弄一阵,这事等苏年来了再给他们安排,不给小家伙找点事做,他说不定勤快的想着抢下人的活干。 那怎么成?她可是打算宠着他的。 唉,孤枕难眠,下个月初五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等不及跟他一起睡了! 小家伙现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啊? 苏年第一次在别人家睡,他倒是不怎么认床,就是难免胡思乱想起来。 “姜姐姐在做什么呢?新买的人里面好几个年轻小郎,唉……” “之前不觉得怎么样,被她提醒的,我好像真的有点醋了!” 她不能……忍不住对下人做什么吧? “天啊,我怎么能这么想!姜姐姐人品够好了,我竟然在心底玷污她!” 苏年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今天被她牵住的手,耳尖控制不住的红了。 “哼,登徒子,色/胚!” 第32章 第二天一早姜燃便醒了,如今府内空虚,只置办了很少的东西,大多数物资都没有去弄,她刚醒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谁在外面?” 长宁:“是小奴长宁,给您送洗漱水盆了。” 姜燃:“嗯,你进来吧!” 长宁规规矩矩的端着洗漱盆子进来,从视觉上看,这事她很熟悉,哪怕没做过也是训练过的,亦或是经常看别人这般做。 姜燃洗漱完,拿着帕子净手,“以后不需要这般早过来,辰时左右过来就成。” 长宁:“奴婢记下了。” 姜燃收拾完自己,厨房那边已经做好了饭,因她之前没怎么采买,饭食比较尴尬,只有一碗粥。 饭食端过来,长宁低着头怕被怪罪,姜燃这才想起来她什么都没弄,这米怕不是……人家剩下的吧? 不管怎么说也是热腾腾的饭食,这还是她来这里第一次享受,以往都是自己出去买,有的时候懒了早饭干脆不吃了。 等她收拾完出了府,已经到了七八点了。 姜燃先去了趟集市,考虑到往后需要钱的日子多,尤其婚庆也是费钱的,她弄了一窝小狗,这小狗的品种不错,花费了她不少银子,但富贵人家喜欢这东西,稍稍驯养便能出个不错的价钱。 动物被她带回家,交给下人先看护着,接着又出了府,在外面买了两壶酒又买7了两条不错的鱼,这才登门到教导师傅那里。 很快门房的人将苏年请了出来,苏年没想到这么快再次见到姜燃,见她手上提着礼物,一下子明白了意图。 “姜姐姐,让你破费了。” 姜燃安抚道:“这点礼品没多少钱,不过礼轻情意重嘛,你住在别人家我来上门看你,空手总归不好,你且把这些东西拿进去,正好这鱼肉鲜美给你们添菜了。” 苏年接过东西:“那姜姐姐你这就要走了么?” 姜燃笑笑:“我等你上完课再来,反正不远,走上一会儿就到了。” 苏年也想跟她在一处,闻言开心道:“姜姐姐在家等我也成,我上完课去找你。” 姜燃:“你对这边不熟,一个人我不放心,且好好等我就是了,而且下午要你帮忙做好多事呢,恰好这边离集市近便些,无需往我那边赶路。” 苏年:“姜姐姐想让我做什么事呀?我提前准备准备。” 姜燃:“购买些日常生活的东西,我为人粗糙挑选不好,还有那些新来的下人,给他们也得备些用的东西。” 苏年:“姜姐姐你要准备这么多,钱够么,我这里还有些你先拿去用吧!” 姜燃:“小年年这么关心我呀?” 苏年嗔道:“问你正经事呢!” 姜燃:“钱够用,不够我找你要成不成?到时候小年年可别再说我不正经,不给我钱花才是。” 苏年小声顶嘴:“谁知道你正不正经了……” 姜燃掏掏耳朵假装自己刚刚听得清:“我怎么不正经了?这一晚上没见你,担心你在别处受欺负,睡觉都不安稳呢,没有你我都孤单死了!” 苏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特别爱跟她抬杠,语气还酸溜溜的:“你刚买了好几个人,怎么就孤单了?偏喜欢买那模样清秀的,哼,没了我在也不会寂寞。” 姜燃一听,小年年最近很上道啊,小嘴一张这不是在撒娇嘛—— “太冤枉了,别人在我眼里都是木头人,长得一个样子,可看不出什么清秀不清秀的,倒是我唯一觉得可心的人,不能陪我。” 苏年受不住她调戏,连忙避退了:“我要回去做功课了,顺便准备准备下午的事,姜姐姐申时再来找我吧!” 大门开了又合,苏年走了,仿佛把姜燃的心也带走了。 姜燃:“小家伙溜得真快,小手都不给摸一下,唉,我可真惨,追个夫好难,这若是在现代别说小手了,小嘴嘴也给他偷香完毕了。” 下午姜燃提溜着钱袋子,身后跟了两个下人,一个是准备安排在苏年身旁的长亭,一个是看门少女的长宁。 她穿过南街走到教导师傅家门时,苏年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了,此时的他还红着脸,像激动接下来的约会一样。 姜燃看他笑道:“怎么了,难不成又是胡同里待热了?” 苏年白了她一眼,他之所以脸红是因为教导师傅今天教他床事了,搞了好几个花样,羞得他不敢仔细听,偏偏溜号后被抓了个正着。 教导师傅:“你现在不好好学,等到了以后什么也不会做,在床榻上跟个呆傻木头似的,你妻主转头就得被其他小妖精勾走了。” 苏年:“我……有好好听课,就是忍不住乱想。” 教导师傅:“也是,教给其它小郎的时候,他们很多都是盲婚哑嫁的,不像你这样,学点什么都有参考人物,我教你这些你是不是都想到那位姜姐姐身上去了?” 苏年:“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没忍住……” 教导师傅:“啧,你在我这说忍不住也就算了,到了你妻主那里可别真的忍不住,男子不好用,不能用,找到的理由都是困了累了忍不住什么的,反正嘴巴硬不承认不中用,你还年轻不用愁这事,但也要好好保养自己,以你妻主那模样,想勾搭她的小郎君多得是。” 苏年:“我记下了,断不会在这事上扫了妻主的兴致,也会保养好身体不给别人可乘之机。” 教导师傅:“嗯,你自己警醒着就好,我们接着学下一个动作。” …… 苏年面红耳赤的看着姜燃,明明这张脸笑意吟吟的,他却无端的把这张脸添加了其它东西,让他心都乱了。 “咳,我们快去买东西吧,时间不早了。” 姜燃指着不远处的长亭道:“看到那个年轻小郎没,他叫长亭,以后你嫁过来,他便跟着你服侍,平日里负责主屋的清扫除尘,以及衣物护理都是他弄。” 苏年:“嗯,我记得他。” 两个人一边说这话,长亭和长宁跟在后面几米远,既要时刻跟住人,又不能打扰主家逛街的兴致。 姜燃:“家里连米面都没有,今天得买一些,还有下人们的衣服也得备几套。” 苏年:“姜姐姐不要急,下人的衣服先备着换洗的就成了,他们还在长身体,尤其后面那个小女孩,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上半年买的衣服,说不定下半年就小了。” 姜燃:“小年年考虑的周到,这事就拜托你了哦!” 大概是自己能帮上忙,苏年的兴致很高,下人穿的衣服适合什么布料,搭配什么颜色他都了如指掌,一般仆人身上的衣服比较素,大多粗布麻衣而且颜色单一,不同等级的仆人衣服也有所不同,这些内容昨日教导师傅就有说过,且他还记着小时候家里的事情,处理事情井井有条。 到了后期长宁与长亭手上拿满了货物,姜燃只安静的陪他逛着。 苏年:“姜姐姐,先让他们把东西送回去吧,放在厢房内不要乱动,等咱们回去再整理。” 姜燃来了精神:“小年年要跟我回去?” 苏年:“只是过去安排一下,还要走的。” 姜燃逗他:“唉,原来这样啊,白高兴一场了。” 苏年:“你明知道我不会在你那里留宿的,还假装感叹戏弄我!” 姜燃上前一步,苏年后退一步,可她抱不到人怎么能不揩点油?修长的手拉住苏年的,语气委屈道:“哪里有戏弄你,我不过是没过脑子太惊喜了才这般说的,怎么,还不许我空欢喜了?” 苏年后退打掉她作乱的手,“还有人看着呢!” 姜燃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难不成没人了小年年就给我牵手?一会儿跟我回了府,能不能让我摸摸啊,我都想你了!” 苏年被她的直白吓到:“你快闭上嘴,我今天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还想什么想啊!” 姜燃:“那能一样么?我想什么你不知道?” 苏年眼神乱飞,虚的不敢看她:“你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姜燃:“嗯?不知道?要么你跟我回去好知道知道,反正咱们大院也没人,不怕被人看到。” 苏年气的拧了她一下,这话能是乱说的吗? “你这登徒子,还想不想我过去了,你再这样我就不去了!” 姜燃:“哎?行行行,我什么也不干,就干瞪眼看着你好了,谁叫我命苦……” 苏年气的没理她,等采购完了一批东西才跟她回了府,两人手上拎着不少东西,但他们明天还需要再出来买,今天买的都是急用的,还有很多没买完呢! 苏年跟她回去的时候,天色有些擦黑了,他快速的把货物分类完毕,使唤着仆人把物品归位。 今天这一趟下来,粮食蔬菜买了些,小到餐具大到仆人的衣服用品都备了。 明天还要去买些花瓶摆件之类的,苏年处理完货品,琢磨着明日买东西的清单,他思索的正仔细,不知何时仆人们都离开了,全是被他支去做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跟姜燃了,偏偏仆人还顺手关了门。 姜燃见他思索的仔细,好奇他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如今的情形,没一会儿小家伙大概是想好了什么,一抬头对上她灼灼的视线。 苏年立即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慌乱,“姜姐姐不早了,我……” 姜燃打断他:“是啊,不早了该歇息了对吧?” 苏年红着脸道:“你又胡说了,天色不早我得走了。” 姜燃伸手拦住他,胳膊一用力顺便将他揽到怀里,“这么急着走?”说完将脸埋向人家嫩白的脖颈,炙热的呼吸打在他后颈上,她感受到苏年整个身体是僵住的,但没有推开她。 苏年:“姜姐姐别闹了,你抱也抱到了快放我走,一会儿天色该晚了。” 姜燃蹬鼻子上脸,无赖似的黏着人家,她跟他相处这么多日子,好不容易才虚虚的抱了一下,才不要立即放开呢! “我才刚抱到,根本解不了相思之苦!” 苏年挣了一下没挣开,若不是教导师傅说不要太远着她,他刚刚就躲开了。 “姜姐姐,我们下月初五就成婚了,你再等等——” 姜燃假装委屈,实则呼吸着好闻的体香:“我也没想怎么样嘛,就是抱抱你而已。” 苏年哽住,难不成是他自己想多了? 原本就红的不像样的脸,现在整个身体都烧的发烫,不只是害羞还有些尴尬。 “咳,你抱我这事儿,也得是成亲后才能做得……” 姜燃:“反正我们婚期都定了,抱一抱也不打紧吧,我是真的太喜欢你了。” 苏年张了张嘴,情不自禁的小声道:“我……我也喜欢姜姐姐的。” 姜燃心头一喜,亲了一口他的脖颈,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放开了他,再抱下去她真不敢肯定能不能忍得住了。 小家伙被她亲得懵了,明明是非常珍惜的吻,也不知道他感受成了什么,整个人呆呆傻傻的,像个被吓到的小兽,一动都不敢动,最后只奶凶的哼了一声。 “姜姐姐你偷亲我,太过分了!” 姜燃:“哎,小点声,别让人听见。我脸皮倒是厚一些,你不是脸皮薄么——” 苏年气的倒仰,瞧瞧,这是正经人说的话么? “哼,下次不来了!” 姜燃:“别呀,我不就是偷亲了一下,大不了你还回来就是了。”然后又觍着脸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脖颈。 苏年深呼吸了一口气,别开眼不敢看,她…真是调皮的没救了! 可他嘴上说着气话,心里还是挺喜欢她的,而且已经订了婚,成亲也快了,倘若他们父母都在,如今这般婚期近了是不能随便相见的,恐怕也是担心出些意外吧? 苏年走时,姜燃不放心,一直将他送到教导师傅他家门口,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走在路上,一路岁月静好的模样,姜燃侧过脸看他眉眼间全是安逸舒适与灵动,与空间视频中那悲苦又倔强的男子截然不同。 那男子一身凄苦,偏偏又倔强的很,富户家的女君一个眼神都让他厌恶的想吐,哪里有如今她怎么逗弄都不反感的模样。 当两人心在一处,亲密的互动不过是感情的调味剂,是打情骂俏,但视频中却是无耻的侵犯。 姜燃一想到视频中他的模样,心里就想被人用刀尖刺穿,汩汩的冒着血,一抽一抽的疼。 苏年敏感的察觉到身旁的人情绪不太对,不知道想什么有些出神,“姜姐姐,你怎么啦?” 姜燃回过神:“没事,可能…今天有些累了。” 苏年担忧道:“那你晚上好好休息,早点睡,府里的东西不用担心,我都帮你处理。” 姜燃笑笑,不过因之前沉浸在悲伤的思绪中,笑容有些淡,连说出的话都没有之前有活力。 “小年年真是贤内助呢,有你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这么好的男孩怎么有人忍心那么对待呢? 为什么有人的心思就可以那般恶劣,从虐猫虐狗虐小孩到恶心的甚至报复社会直接杀陌生人,搞不懂这些恶毒人的脑回路。 还有些人自认为自己不够坏的,比如上一世的原身,她卖了男主根本没有丁点心理负担,甚至认为把他卖到大户人家算是不错了,没直接卖到楼子里,千人枕万人尝已经是仁慈,他应该感谢她才对。 毕竟卖的是大户人家嘛,说不定得宠上位一生荣华富贵呢! 姜燃真恨不得弄死这些人渣,原本她以为很多事情是偶然,但余利下乡抢了苏年的事情,让她不得不认为这件事绝对蹊跷,不过没关系,他们都会付出代价的,没有一个可以幸免。 没有人可以在她眼前再次伤害他。 苏年见她还是想事情出神,不由得更担心了,甚至生出了要跟她回去的念头,想要一分一秒都不与她分开,好好照顾她,抚平她皱起来的眉眼,让她永远开怀。 他其实从来没说过,他也很期待婚期快一点到来的,天天这么相处真的很难抵抗她的施为…… 时间兜兜转转很快到了下个月,现在的苏年已经被带到村长家了,婚期将至她已经不能随便见到他了,这天姜燃特意去了趟银楼,把之前定制的发冠取了出来,做工很精致,看上去非常秀丽贵气,苏年戴上去一定非常耀眼。 她满意的取走首饰,即便见不到苏年,但是府内的长亭被她派去伺候他了,她把东西交给长亭带给他就行了。 也不知道苏年收到的时候,会不会特别开心,可惜看不到他开心的样子。 小软包子开心的时候,是不是圆鼓鼓的超可爱呢? 苏年收到的时候岂止是开心,简直被惊到了,这般贵重的东西,也不知道姜姐姐废了多少功夫才能得来,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崭新的发冠,那细腻的纹路,雕刻的花纹,细细密密得与心底的感动相连,心疼得他眼泪差一点掉了出来。 长亭道:“郎君真是得小姐喜欢,这发冠一看就是费心思打造的,太贵气逼人了,不过这样精致的东西才能配得上郎君呢!” 苏年的眼睛没从发冠上移开,爱惜的抚摸上面的花纹,嗔道:“就你嘴甜!” 婚期越来越近,他也几日没看到她了,心口想的紧。 前些日子里他们两人置办新宅的点点滴滴,感受到她准备聘礼用心,以及他还没有嫁过去,她已经考虑到他到来后都要准备什么东西,方方面面全是珍惜之情,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看得出这人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疼了。 连府里的下人们,最怕得罪的也是他,他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她的逆鳞,一碰就炸。 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一样,他竟然也能这般好运,嫁得这样的如意妻主。 第33章 婚宴如期举行,姜燃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喜庆的婚车,大红绸缎将婚车装扮的隆重又精致,待她去村长家接亲的时候。长长的车队引得全村人注目,甚至隔壁村子都有人来看热闹。 人群时不时的发出惊叹,村子里难得这样热闹的婚事,甚至结婚接亲用小毛驴的多,这种马匹多贵啊,根本舍不得花钱租用的。 隔壁村民:“我看他们往你们村长家里走,是村长家的小郎出嫁吗?整的很气派啊!” “哪呢!不是村长家的小郎,是几年前搬到我们村里的,也不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的,搬来时只要一个老仆带着两个小孩。” 隔壁村民八卦道:“哦?有仆从?那想必之前也是大富大贵之家吧!”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小郎长得俊俏,估摸人家是看上了他的脸。” 隔壁村民:“原来这样啊,这世上女君都是爱颜色,爱俏哥儿,等腻了就该换人了。不过看这样子像是娶夫不是纳小郎,能有这么一场盛大的仪式,也算是有个念想了,好多俊俏的小郎都被富贵人家娶走当小夫,一顶小轿子就完事了。” “说的也是,好歹是娶夫,没什么大错处,一辈子是稳了。” 除了八卦没什么恶意的交流还有些小哥私下里酸言酸语。 “那女君模样那般好,家里又有钱,怎么可能看上苏年啊,定是苏年没脸没皮勾引人家。” “可不是嘛!你看那苏年平日里装的多纯,实际上指不定怎么风骚呢,那女君定是被他蒙蔽了,你且看着过不了多久,等他露馅了,就该被休回来了。” “对对对,别看他现在风光,到时候指不定多么灰头土脸呢!” 私下里贬低着但还是忍不住嫉妒,眼睛红的都快滴血了,啊啊啊啊为什么他这么风光这么好命啊,以前他就是村子里长得最好看的,但他家人丁不旺,势单力薄谁都能欺负一下,勉强让他们心里舒服些,但村里的女君全都暗地里偷偷瞄着人家,偏偏他们在意的女君苏年却不怎么搭理,整天摆着个清高样!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喜欢的人全是他看不上的吗,真是气死人了。 苏年不知道这些小哥竟然能忌妒成这样样子,他平日里恪守本分不乱跟女君搭话,竟然被他们想象成了清高,简直不可理喻! 可他们再嫉妒也是没用,以后长久的日子里他越过越好,妻夫恩爱,锦衣玉食,子孙绕膝,他们想要看到他灰头土脸的落魄样子,一辈子也看不到。 只能在无数辗转反侧的日子里,过着自己心酸的生活。 古时候的婚姻繁琐,苏年身穿精致的大红喜服,头上戴着红玛瑙点缀的纯金发冠,整个人如那十五月亮,暧/昧又温润。 婚礼在姜燃的新宅举行,宾客也在新宅宴请,因他们双方人丁单薄,所以宴请的人不多,至于村民也只是挑选着宴请的。 礼成之后姜燃借着酒意慢悠悠的来到新房,新房内被布置的红绸悬挂,粗粗的喜烛发着晕黄色暧/昧的光,红黄相互映衬下端坐在喜床上的人,仿若泛着圣洁偏又诱人的光芒。 以往姜燃急的想要欺负他,如今真到手了,她反倒不急了,她站在门口关上了房门,见床上那人乖乖的坐着,明显听到门声紧张了,以往还敢跟她叭叭的小嘴,今天像离水的蚌壳一样,闭得紧紧的。 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也没急着走向他,结果那人绞着腿上的衣袍不安的往她这边看,不用想姜燃都知道那是多么幽怨的眼神。 她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前调戏道:“往日里叽叽喳喳的小嘴,今天怎么跟蚌壳似的了,难不成里面生了珍珠怕被人偷走么?” 苏年羞涩得都不去理会她说的话了,只紧张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脑像被放空了似的,做什么都反应慢半拍,直到那人将手搭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撩动,才情不自禁的低呼道:“姜姐姐……” 姜燃:“怎么成婚了,还叫姜姐姐,妻主两个字被你吞下去了,这可不行我来找找。” 苏年脑袋发昏,刚刚她说什么,找什么?直到嘴巴被人用舌尖撬起他才呜咽一声,这…这就开始了吗? “唔……” 以往不让人乱碰的小手这时候倒是老老实实的抓着衣襟,也不反抗了,姜燃吻了他一会儿放开他戏弄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往日里跟个野马似的,碰都不让碰呢!” 苏年低声反驳:“才没有,你之前明明抱过我了——” 姜燃:“那算什么抱,虚虚的搭在你身上,动都不敢乱动。” 苏年:“你又耍赖…明明动了,还偷亲我——” 姜燃:“啧,小嘴又能说了是吧?” 她戏谑的眼神逐渐变得zhi热,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将他推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年年,把喜服褪下吧,来,妻主看着你脱。” 苏年将手搭衣带上十分难为情,“我…先帮你宽衣——” 姜燃:“我不急,我想看小年年自己宽衣解带是什么风姿。” 苏年:“可…你看着我,我…进行不下去啊——” 姜燃挑眉:“难不成想要让我给你宽衣?小年年,你若不快些宽衣,这洞房花烛夜可就被你耽误了。” 苏年几乎是闭着眼,连一条缝都羞涩不敢睁开,往日里还算灵巧的手颤颤巍巍的抖个不停,明明是自己的衣带,却仿佛带着电光火花似的,刺手得很。 姜燃欣赏着美人解衣,那大红色喜服下嫩白细腻莫名得让人口渴的很,这是她新娶的夫郎,是要宠一辈子的人。 红浪翻滚仿佛一条嫩白的人鱼被人禁固在一块巨石下,无论怎么翻滚逃离都逃不出一寸之地,身上某个会被锁住的地方被人紧紧的锁住。 苏年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被带到了天上,他能看到湛蓝的天上无数变幻的云彩,像雾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只能感受到一丝一缕的触碰,在他身上的每一处细细密密的走。白云变幻不停,他身上的每一处也跟着变得滚烫,很快天空渐渐暗了下去,夕阳下的云被染成红色黄色,旖丽迷人。 天空中原本安安静静的变幻着,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雨,风声呜呜咽咽像是被人欺负的很了,怎么躲都躲不开。 苏年呜咽道:“妻主——” 姜燃原本想要放过他,可这一声妻主简直是灵魂加持,拨动心中那根情弦,让她越发不能轻易放开他了。 深夜姜燃办完事不但没有困反而越来越精神,她搂着苏年,手在他腰上轻抚,见他在晕黄的蜡烛下美的仿佛妖精,还是那种纯洁的被人狠狠玷|污过的妖精,此时正懒懒的躺在她身旁,着实有些开到荼蘼,芳菲不尽。 她道:“小年年终于是我的了,以后不会再想着躲我了吧?” 苏年闭着眼睛,他虽不困却实在累坏了,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姜燃见他身上红痕处处,起身拿着毛巾给他整理一翻,小家伙累的蔫蔫的,起初还喊着妻主不要,现在干脆跟拍打到沙滩的鱼,像是苟延残喘似的。 姜燃:“你至于么,有那么累?” 苏年道:“妻主……人家初次承欢你竟然都不怜惜我!” 姜燃投降道:“这话也太冤枉了,我跟你在一起连个小手都要偷偷摸摸,憋了这么久只闹了你几回而已,怎么不怜惜了?” 苏年反驳道:“人家洞房都是一回两回的!” 姜燃:“???” “小年年,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别人洞房还会跟你说么?” 苏年身体一僵:糟糕,露馅了,这事儿他一个刚成婚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都是教导师傅在他成婚前随口叮嘱的。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男子初次承欢大多一次两次,你只要坚持好这两回,好好服侍妻主就行了。 哪成想到他这里,哪里是一两回,他都记不清多少回了。 “我猜的还不行么?” 姜燃笑道:“成,你说猜的就是猜的,我家小年年这么正经的人才不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对吧?” 苏年心虚的没吭声,翻了个身滚到床内侧去了,顺手还把被子盖在身上,不理会她的一语双关。 婚后,苏年终于可以放手去整理府内的事情了,虽然很多事物在婚前他处理过,但是他毕竟要上课,且不好经常在这里,大多事情只是吩咐下去,有些章程而已。 如今一切在他处理之下,府内越发生机勃勃,井井有条,主屋的后院被他开辟出一小块菜田,现在府内那么大,内院处于往来之所,大多被铺上青砖,辅以花卉树木和小假山装饰,但后院那处没人能看到,空置着还不如种些蔬菜。 这样日常生活吃起来也方便,不需要额外花钱还要跑出挺远去买,何况她府内人口简单,一小片菜园就够吃了。 这些事情姜燃都不管完全放他去弄,怎么开心怎么弄,何况新娶的小夫郎这么会勤俭持家,怎么能不支持他呢! 苏年特意选择了好种植的品种,比如韭菜,一茬一茬的割着吃,只需要种植一点就够了,他跟姜燃吃的东西与下人不一样,厨房做的是两份饭,下人吃的是玉米碴和碎米,他俩吃的稍微精细些。 这些琐事基本都是他去管理,至于蔬菜,也是按照他俩的爱好来吃,下人们都是小菜园哪个菜剩下的多了就做大锅饭,有些菜品比较容易买,产量丰富的价格也不贵,他们会直接去市场买回来备着,比如容易储存的红薯,这些都是一袋子一袋子的买回来,存放在地窖里。 府内下人不多,但是各自分工明确,且他在教导师傅那里取到了一份管家的规矩,奖惩有度,日子过得简单舒心,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好孕树的栽培。 他内院有一棵这样的树,这树四季结果,但是结的不多,只有吃了这树上的果实,胎像才稳妥,一般人家里都有这样的树,可他家这棵树因为买卖房屋那一段时间没人照顾,树叶落了大半,需要精细维护一阵才能结果子。 这事儿可把他愁坏了。 虽说这东西也能买,但毕竟是自家的用着才放心。 姜燃这些日子在训练小狗,之前那一批他已经出售了,这是又新弄来的一窝,个个非常可爱,她想着等过几天去外地寻找小年年的姐姐,要不要留下一只给苏年作伴。 她抱着小狗来到苏年身前,“你这几日怎么心情不好了,是不是因为我要去找你姐姐,担心了?” 苏年:“是有这一层担心,但是院子内那好孕果树也让我担心。” 姜燃:“什么果树?好运?还真是吉利的名字。” 苏年白了她一眼:“妻主你想什么呢,这孕果吃不到,看你怎么要孩子!” 姜燃反应了一瞬,才搞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合着不是好运树,而是好孕树,这个消息砸过来她也不好意思多说话了,免得把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整露馅了。 “慢慢养养嘛,反正我还得去找姐姐呢,也不急要孩子。” 苏年:“我还想着在你走之前怀孕呢!这没有孕果吃可怎么办嘛!” 姜燃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孩子,但她也不想直说扫了他的兴致,毕竟别人又不是都跟她一样,不怎么喜欢小孩。 她道:“小年年别急嘛,你说我一个人在外面奔波,哪舍得你一个人在家受罪,在我眼睛看不着的地方怀孕受苦,岂不是我在外面都不能安心了?” 苏年没吭声,听她说完仔细想了想确实是他自己着急了,他们还年轻呢,等她外出回来在要孩子也不晚。 “妻主,是我相差了,那我就先不急了,慢慢把树养好再说。” 姜燃心道:原来这里男子怀孕需要借助特产啊,那是不是没有这个孕果树,就不能怀孕,那岂不是天然备孕了?她之前还老担心这方面的事情呢,现在听说这个事,恨不得这孕果树再养几年才结果。 为了搞清楚事实,她背地里叫出了系统,仔细的查了查这方面的资料,原来这个世界怀孕,真的是需要孕果的,外面也有卖的,但是人们迷信认为种在自己家,精心呵护结出的果实更好些,与自家人更亲密。 说来有趣,这几日她见苏年惊醒呵护孕果树的时候,都被那慈父光环迷了眼,简直把那树当命根子呵护,剪枝都小心翼翼的。 幸好系统说这果树长得不高,一般也就两米顶天了,长成之后不过碗口粗的枝干,不怎么占地方,否则门前种一棵大树,烦都烦死了。 她翻看系统给的图片资料,这果树结的果子跟小时候看的西游记里面,有一集人参果特别像,只不过西游记里面人参果要好多年才开花结果,而这孕果树,年年都能开花结果,只不过结的果子很少罢了。 至于这孕果为什么能让男子怀孕那就是更复杂的故事了,姜燃简单的扫了眼,不吃孕果倒是不用担心怀孕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放心大胆的搞了? 小家伙那么宝贝那棵树,把他绑树上要一回会是什么样?光是想想都觉得他诱人极了,不知何时姜燃来到他身后,双手环抱住他,苏年一顿,小声道:“妻主,这是外面,你要做什么!” 姜燃:“没做什么不就是抱抱你么?” 苏年:“府里还有下人呢,你不能这样,被人看到了会羞死的。” 姜燃心想:小家伙明明被她开辟好几回了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她不过是简单的抱了抱他就这样闪躲,这样是真的绑着他在树上做什么,还不得羞愤欲死了—— “抱自家夫郎,别人能说些什么?不过小年年说得也对,那你是不是限制一下他们,没事别老乱走,这是咱俩的房子嘛,我只想跟你住,做什么都不被人看见,像青/天白/日便青/天白/日,哪里需要顾虑那么多。” 苏年:“妻主你醒醒,咱家这么大这些人已经算少的了,别家像咱们这样的院子,十几个仆人都不算多,他们平日里已经很小心地避开咱们了,你还要怎么样嘛!” 姜燃:“我想怎么样你还不知道?” 苏年哽住,教导师傅那里也没见听过哪家的妻主如她这样喜欢缠着夫郎的啊,虽然他很喜欢这样,但是她这么搞属实吃不消,至于添人养个小夫,那是万万不可能添人的,哼! “你不能老缠着我啊,你这样我都不能好好照顾孕果树了。” 姜燃心道:我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你,不缠着你缠着谁嘛,这破树有什么好照顾的,树有她对他好吗?早晚砍了这个碍眼的东西。 “跟妻主回房好不好?” 苏年不动如山:“不要,妻主你又不干正经事了。” 姜燃:“啧,你是正经事?若你是正经事,那我在外面才是不干正经事,在屋内才是干正经事。”她一边说一边靠近苏年,声音压的只有两个人能听清:“让不让为妻干干?” 苏年羞的不敢抬头,啊啊啊啊他家妻主怎么可以这样!简直是个祸害。 姜燃:“小年年你是不是在心底骂我呢?这次骂的又是什么?色/胚,登徒子?” 苏年:“哼,都不是,我说你是个祸害!” 姜燃宠溺道:“是是是,我是祸害,那么请你这个小仙男赶紧把我这个祸害收了吧,快点回房我可不介意这个位置祸害你。” 在临去外地寻苏年姐姐之前,姜燃真的是好好饱餐一顿,把小年年吃的天天哭,小家伙恨不得看她绕路走,怎么看都可爱极了,她临走前出售一批宠物,将钱一分为二,一半留给苏年用,一半带走路上用。 其实小年年平日里用不了多少钱,他俩人脉不多自然也没多少消耗,而他一个人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何况家里还有小菜园,过一阵子青菜长出来了,更省钱了。下人们对吃食要求更低,能吃饱就成了。 走之前苏年递给了她一封信,是交给他姐姐的,她怀穿揣着信,再把府里打点一下,独自上了去原平县的客船。有系统作弊,找他姐姐可比普通人容易太多了。 她经过了一个月的打探,找到了苏晴的下落,原来她当初是腿受了伤,一直在养伤才没有回去,其实她当初受伤是被石头砸了,服役之后人家见她这样干不了什么活,原本想让她自生自灭,幸好她藏了一小块银子,这才安稳的被送走,没死在那里,但是到底伤了身子,银子又给出去了,过的十分艰难。 后来被一个男子看上成了婚,可那男子性情不好,醋意极大,总以为她想回去是家里头有相好的,这样下去妻夫离了心,但苏晴身体又不方便走动,身上也没有钱,只能宅在家里喝闷酒。 姜燃的到来给苏晴一线希望,知道自己弟弟嫁了人,过得不错,收了信开心的请姜燃小住几日,但姜燃早就想回去了,以不放心为由,再加上苏年想快点得到姐姐的消息婉拒了,苏晴虽然回不去,便写了封信交给她,至此,姜燃的这个任务算是完成了。 苏年的事情办完,等姜燃回去的时候,距离离开已经是两个月了,这些天里苏年吃不好睡不好的,特别想念她,以往老爱闹腾的人一走,便觉得府里冷清极了。 幸好他之前听了她的话没有急着怀孕,否则这些日子担惊受怕有思念重重的,怎么可能坐好胎。 直到姜燃风尘仆仆的回来,他的心才落回实处,连信都没接,直接抱住了她。 姜燃亲昵的说道:“我离开这些日子小年年长进了啊?都知道投怀送抱了。” 听到熟悉的调侃话语,苏年差点落下泪来,连忙慌乱的掩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透着想念地在她衣襟前蹭了蹭。 “妻主,我先看看信吧。” 姜燃:“成,小年年说看信便看信吧,你姐姐在那边待得挺好的,让你别担心,对了,她在那边成婚了,日子不清贫,只是有些担心你。” 苏年抹了抹眼泪拆开信封,熟悉的字迹一眼被他认了出来,这是姐姐的! 姜燃抱紧他亲了一口道:“小年年好好看信,为妻要去洗个热水澡,奔波一路累死了,要好好用热水解解乏。” 处理完苏年姐姐这事儿,姜燃将自己缩在温暖的浴桶里,下一件事就是惩治那些恶人了,不过不急,走了好多天要跟小年年解一解相思之苦,料理他们有的是时间。 最后她利用三年时间,这期间她一边跟小年年谈情说爱,一边暗地里搞事,从最小的李菲弄起,这货先是因沾了赌挨了她娘一顿毒打,随即因赌博没了钱,而她娘见她不学好干脆断绝了关系,最后她一生穷困潦倒如街头乞丐一般。 而余利这个老东西,在富户家当仆人都不老实,心思狡诈,被主人发现私吞钱财后直接发卖了,姜燃一直在暗处观察,将他买了直接送到了勾栏院,这混蛋当初欺负苏年,使用手段竟然把小年年绑了,随便得把小年年当成自己来钱表忠心的玩物,送到别人手心里玩弄,那便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他这个年纪一大把的,晚年死在别人身/下吧! 不管是前世今生,就凭他干的混账事,这个余利都不能放过。 那富户的小姐,也被姜燃搞得一贫如洗,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原本那么锦衣玉食的生活,仆从遍地,现在身边老仆全走了,房子也没了,曾经交的狐朋狗友更是指望不上,天天受着白眼,连她的夫郎都跟她合离了,可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与李菲的境地没差什么。 整天精神萎靡的,连借酒消愁的钱都出不起,跟个癞皮狗一样,成了笑话。 自她穿越后,小年年虽然没有经历原本的厄运,但她还是带着他溜达,让他看到前世那些害过他的人什么下场。 只是路过随口一提,没说半点前世的关系,“小年年你看,那个女君原本是城南富户,家里百亩良田,还做着瓷器生意,如今竟然这般下场,不过你可别可怜她,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听说这女君最喜欢暗地里玩弄无辜小郎,无耻至极。” 苏年听她说完,也跟着啐了一口:“真是活该,哼!” 原本事情全满结束,可不知怎么的,苏年当晚发起了高烧,嘴里不断说着梦话,姜燃心急得直接在系统那里兑换了退烧药,可是苏年烧是退了一些,但不见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还说着奇怪的梦话。 姜燃将耳朵贴向他嘴边,可他说的话不清楚,没听出什么,这可急坏了她,府内的人也跟着忙碌起来,谁都不敢冲撞到她,她自己没有照镜子不知道,她的脸色非常不好,下人们早就噤若寒蝉了。 姜燃急的嘴里起了泡,说话时一丝丝的抽痛,可这及不上看到苏年难受的样子半分心痛:“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快去请大夫来!” 大夫一波一波的来,又一波一波的走,给府内平添几分凄凉,最后有个老大夫见多识广,说道:“他这像是有什么心病啊,解了心结才能好呢!” 姜燃急的快语无伦次了:“什么心病?他之前都好好的啊!大夫你快给看看,他现在都不吃进去东西,这样下去怎么能挺得住——” 第34章 大夫虽然看出了病症,但无法解决,最后姜燃找了个角落唤出系统:“苏年现在出现了问题,陷入在梦魇里面无法清醒,怎么办?” 系统【宿主可以进入到男主梦境带出男主,只是需要消耗法力,宿主需要用功德值兑换哦!】 姜燃已经习惯它满嘴功德值了,不过至少它提前说明,每一步都知道花费了什么,不至于满身糊涂账。 很快她在系统的帮助下进入到了苏年的梦境中,他的梦境四周是雾蒙蒙的,中央部位倒十分清晰,此时苏年正呆呆傻傻的坐在屋子里,身上的衣服被人扯开,非常可怜的模样。 姜燃几乎是凭空出现在屋子里的,苏年反应慢了几拍,随即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先是疑惑随即猛然间扑了过来,“妻主!是妻主!” 苏年抱得紧,仿佛要把自己嵌入到她身体里,姜燃感受到怀里的人身子发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激动的,亦或是两者都有。 “我在呢,别怕。” 苏年委委屈屈的嗯了一声,随即大哭起来,眼泪像珠子似的往下掉,“有人欺负我,呜呜呜呜——” 大概是他的哭声引来了其他人,苏年的梦境中一个年轻的女君拿着条马鞭走了进来,脸上全是桀骜不驯,仿佛在说,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拒绝主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苏年吓得躲在身后,甚至想要钻入到床底,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慌张极了,此时的他仿佛完全忘记了姜燃,不知道是受梦境影响还是怎么的。 姜燃不忍心她担惊受怕,举起身旁的凳子照着对面的女子砸了过去,奇怪的是那女子一开始也看不见她似的,直到她拿起凳子攻击,屋内的两人才重新注意到她。 “你是谁?怎么在我府上!” 姜燃:“你去地下问阎王吧!” 姜燃本就生气,这个混蛋竟然敢欺负小年年,她举起凳子狠狠的砸,几下过去这人便起不来身了,可笑的是她一开始为了侵/犯苏年,所以外面的人全部支走了,倒是方便姜燃行凶报复了。 地上的女君奄奄一息,姜燃拉起苏年两人逃出府外,苏年似乎不敢置信他竟然逃离了那个魔窟,开心得不得了。抱着她像个撒欢的小狗一连亲了她好几口。 姜燃心道:果然是梦境了,亲起来这么大胆都不避讳别人了。既然这样那可别怪我了。 她揽着他的腰,不让他那么敷衍的乱亲,而是捉住他,来一个缓慢又热情的深吻,直吻得他面红耳赤有些动/情了才放手。 苏年气喘吁吁的不敢看她,姜燃道:“小年年之前不是还很热情了,怎么妻主我配合你一下,就害羞了?” 苏年:“妻主,我们快回家吧,在外面我总是不安心。” 姜燃牵着他回了家,梦境仿佛重叠了似的,原本那梦里是没有这个家的,也没有姜燃的挺/身而出,如今重叠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熟悉的环境让苏年放松下来。 小家伙一回到家里便紧张的观察着好孕树,其他的事情全部都忘了。 姜燃黑线:这小东西做梦都忘不了这棵破树啊! 走近了还能听到小家伙自言自语地跟树说话:“你快点长好呀,我会每天都给你浇水剪枝的。” 姜燃:“……”就离谱! 天天浇水剪枝也不怕树被你折腾没了。照顾你妻主都没有对这破树用心! 醋意逐渐弥漫,连用心照顾好孕树的苏年都察觉到了。 “妻主,你怎么啦?” 姜燃道:“你回来就知道看树,我都饿了。” 苏年:“啊?那妻主我去厨房看看,给你做小笼包好不好?” 姜燃上前牵起他,眼神逐渐炙热手搭在他腰间向下划去:“不好,吃小笼包吃不饱。” 苏年调皮道:“那我再给妻主包二斤蒸饺?” 姜燃气的咬了他一口,小东西都会贫嘴了哈! “为妻先把你吃掉再说!” 苏年一愣,被猛然间推到树上:“啊啊啊妻主放开我放开我,一会儿被人看到了!” 姜燃道:“小东西,你没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别人么?你的梦境还挺会挑选时机的,今天是还没买仆人的时候,除了我们谁也没有哦!怎么样,为妻来问问你是不是故意选的日子?” 苏年哽住:失策了! 树下两人像一对放飞自我的小妖狐,又像两只天鹅般亲亲密密的缠绕在一起,纷飞的布料如掉落的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铺散一地,轻轻踩上去又柔又软。 一只软毛小妖狐被安置在树干上,背部紧紧贴着树干正面被死死压制无法动弹分毫,他似乎也不想动弹而是热烈中带着羞涩应合,直到浮浮沉沉见眼前炸开大朵大朵的烟花,五彩缤纷绚烂极了。 姜燃抱着他,一只手牵着他十指相扣又像是手指锁着他的手任她施为,秀美的双/腿如攀附而生的绕藤在热烈的拍打中开出花来。 大朵大朵的花,像被浸湿在点点落下的雨滴中,快速的动作若刮过的疾风拍打可怜的叶片,苏年呜呜两声道:“妻主,不要了……” 之后没一会儿,现实世界的苏年噩梦便解了,可他脸色红红的不好意思睁开眼睛,谁叫他竟然做了一个无比羞耻的梦,他喉咙发紧身上发烫,极力掩饰下去,说什么也不能把这梦境讲出来。 姜燃坐在床边,拿起一碗温水,见他醒了睫毛都在轻轻颤动着,可是小家伙羞怯的没有睁开眼睛,她道:“醒了先喝点睡吧,难不成梦里遇到什么好东西乐不思蜀了,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你妻主么?” 苏年被戳中心事,但他才不是乐不思蜀而是没缓过来不好意思面对而已。 原本还想着跟她抱怨之前梦境的可怕,可万万没想到这梦境如此发展,他完全不好意思说了。 姜燃扶着他起来,喂他喝了点水,收起碗说道:“小年年是梦魇到了什么啊?怎么眉头皱着那么紧,脸色那么红啊——” 苏年:“没…没什么……” 姜燃:“没什么就好,怪叫人担心的,我去看看厨房的小米粥怎么样了,你好几日不吃东西,一会儿喝点在睡会儿。” 苏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不睡了!” 姜燃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逗弄他道:“小年年怎么反应这么大?” 苏年这才发觉自己敏感了,轻咳一声掩饰,“睡得太多了身体都木了,我一会儿要起来走走……” 三年后苏年生一个小孩,又五年后再次产子,还想再要个孩子的苏年就见到他家妻主把门口那好孕树砍了。 拦都拦不住那种,并且振振有词道:“都两个孩子了还不够多吗?还要什么!不要了吵死了!” 苏年辩解:“阿言跟阿苑都很乖的。” 姜燃:“那也不要了,儿女双全了足够了,再要房子住不下了!” 苏年:“???” 他们家的院子别说两个孩子,就是再生个七八个都住得下,奈何他妻主是真的铁了心不要了。 直到他临去世回想这一生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容,他确实是在她掌心中被宠着生活的,一生无忧,孩子孝顺。 闭上的双眼,在遥远的时空慢慢张开,一个俊秀如仙人的男子伸手揉了揉额头,他眼前快速的浮现什么,整个身体渐渐沉入水中,仔细看他的身下盛开着一朵巨大莲花,当他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莲花渐渐收拢,将他整个人掩藏。 苏年去世后,姜燃没的更快,几乎是处理完苏年的后事,灵魂直接脱体回到系统空间,这次她任务完成的不错,兑换身体的进度条再次向前迈进一步。 可她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系统察觉到宿主的灵魂不稳,急忙补救般的封印她的记忆。 【宿主,你可要认真点不要胡思乱想呀,你看距离你兑换身体不久啦,要加油哦!】 姜燃皱皱眉头,“别废话了,快给我看看下个世界吧!” 很快,她眼前再次出现如书籍一般的大屏幕,这次的男主名叫沈洛,在十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人虽然治好了,但是嗓子却烧坏了,说不出话来,变成了一个可可怜怜的小哑巴。 沈洛家是城内的富户,家里条件不错,他虽不是独子,但家里人丁不旺,家人对他很好,是受宠长大的,而原女主是个破落户,守不住家财歪心思不断,把敛财的心思打到了男主身上,男主家里有钱成婚嫁妆丰厚。 她便是看上了这一点像个鸡贼吸血虫黏上人家,而男主又额外单纯,因他嗓子出了问题之后,很多同龄的小伙伴慢慢疏远他,倒不是说这些小伙伴故意的或是看不起他怎么样,而是不能说话了他们交流起来有障碍,玩的自然不痛快,时间长了慢慢的关系淡了。 男主便在孤独中长大,身边没有同龄的玩伴,人也特别安静,女主在城内搜索目标,就是看上他傻白甜好骗,再加上他长得也很清秀,玩起来也不吃亏。 她暗算男主让他落水,自己假装救了人,但是不小心把男主衣服扯破了,坏了人家名节娶了人,可若是她好好对人家还能让他不这么惨,可这人坏到根子里,对男主没有半点怜惜之情,得到了嫁妆便开始挥霍,钱花完了便找男主要钱,敲诈他,拿不出来就打人。 还调拨男主跟家人的关系,让男主回家要钱给她挥霍,男主自然拉不下脸不肯回去拿钱,被打的遍体鳞伤每天以泪洗面,不明白曾经也算温柔对他,还救了他的恩人怎么婚后大变,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他却不知,他的婚姻从一开始便是人家算计好的,之前对他还算和气那是因为还没有骗到手罢了,已经到手嫁妆也拿到了,人家目的达到了自然暴露本性,不是他的恩人变了,是她原本就是这样。 可男主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甚至他消息闭塞把人都往好处想,又或者说他本性善良根本无法想到人坏的时候能坏成什么样。 再加上他是个哑巴都说出什么声音,人家打他都不能呼救,惨到了极致,而他嫁了人过的这样不好,甚至连家都不好意思回,怕家里人担心,每天过着黑暗的日子,后来连眼睛都被自己心上的火,烧出了问题,看东西都是模糊的。 这还不是最惨的,原女主后来犯了事进了大牢,原女主的狐朋狗友本就眼馋他的容貌身子,强了他不说还把他卖出去了,卖在了最下等的楼子里,他说不了话眼睛又不好,就连逃跑都成问题,何况那种地方怎么会容你逃跑呢?看守得死死的。 最可恨的是,男主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卖了,他只是想赚点钱生活,想救出大牢里的妻主而已,一日妻夫百日恩,他那时是想救出她在合离的…… 可惜厄运当头,他几乎求救无门,翻翻记忆,那水中捞起他的瞬间,不是生命的馈赠,而是恶魔的陷阱。 男主最终死在了一个破木床上,身体全是各种不堪的伤痕…… 姜燃看完视频,直叹道:“太惨了太惨了,我要进去拯救他!” 系统原本看她那样还以为她会消极怠工,没想到记忆封上之后,宿主干劲十足! 【好哒宿主,我这就送你进入,加油哦!】 姜燃再一睁眼,大脑一片浆糊,整个头晕乎乎的,像被人敲了闷棍,她捂着头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直到灵魂稳定,映入眼前的是一箱子一箱子的嫁妆,这些嫁妆上面系着红绸布喜气洋洋。 原来,她穿越的时机,正是原女主贪婪的注视嫁妆,暗地打量哪些可以直接使用,哪些可以卖出去变现。 屋外有人喊她,是叫她出去迎客,今天正是原女主大喜的日子,刚刚迎亲完毕,便迫不及待的注视嫁妆甚至忘了时间没出去招待宾客。 姜燃出了屋子按部就班的完成礼仪,临到洞房时犯了难,沈洛是个单纯的娃,单纯到什么程度呢!他连洞房做什么都不知道。 沈洛之所以会嫁过来,除了名节受损最大的原因是沈洛的爹爹去世了,他爹爹就在他落水前一个月去世的,甚至他的落水,家里人也以为是大受打击轻生了。 他被救上来之后,身旁那个伺候他的小侍被送走了,惩罚性质的送走,这也导致男主后来的小侍根本不忠心,跟他也不熟,而他又草草结婚,那个后跟着他的小侍曾经还跟原女主搞到一起,后来见捞不到什么跑了。 而男主婚前的事情没有爹爹教导,再加上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请来的人只草草交代了几句,无非是洞房不要反抗之类的,没人用心教,可笑男主家白白那么有钱了,竟然阴差阳错让男主沦落到那般境地。 姜燃从空间看剧情的时候大都是以男主视角,所以对他受苦事家里那边怎么样了并不清晰,何况看视频的时候大多是卡在重要节点上播放,属于剪辑那种,看的也不全面。 综上,男主就是个小白兔,又白又嫩的那种,什么也不知道,说不定还以为洞房只是两个人抱着睡觉而已,这样单纯的男子,根本没法下手,姜燃都怕吓到他! 吓没吓到他两说,至少之前看视频他凄惨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是真的没心情对他做什么,就算要做什么也不能仗着结婚了就随意侵犯,至少要他心里真的接受了,真的对她有感情才水到渠成。 她能肯定的是,男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喜欢过原女主,不过是被厄运裹挟着前进罢了。 “唉……被命运捉弄的小可怜,这一世我来好好宠你。” 姜燃打开卧室的门,沈洛正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规规矩矩的十分可爱,可爱到吸引人上去咬一口,吞吃入腹。 姜燃不急不缓的,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根据礼仪拿下他头上的一根发簪。 这里的礼仪不是红盖头,而是女子拿下男子头上的发簪,这根发簪是男子成年时束发的那支,意义非比寻常,妻主拿下这个代表男子成年了,熟透了的发簪,寓意他成年后的日子跟她过,她来照顾他日后生活。 发簪一落,面前之人的头发披散下来,只剩下头发上被缠着的银丝线,看上去像个误入人间的妖精。 姜燃挑起他的下巴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像一朵白梅成了精,纯洁的冒着仙气,越看越好看。” 沈洛长这么大哪里听过这样的情话,当即红了脸,甚至连眼睛都跟着羞红了。 可他不会说话,只张了张嘴似叹非叹的舒了一口气。 姜燃装作无辜:“怎么脸这么红,可是热着了?为妻帮你宽衣好不好?” 沈洛的手放到自己衣带上,紧紧地抓着,有些不知所措。 妻主什么意思?是要帮他脱衣服吗?可…男女有别,不对,他们已经成亲了,不应该拒绝她,也许…她只是关心他,帮他忙而已。 姜燃见他乖乖的,抓着衣襟的手缓缓放下,似乎不介意刚刚的事情了,她轻笑一声,伸手扯开他的衣带,一件一件的剥落他的衣衫,而这小家伙乖得跟小白兔似的,你做什么他都不反对,简直是待宰的羔羊。 姜燃欣赏了一会儿,直到把他全身都看的发红的颤抖着,才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难得正人君子的她,只简简单单的抱着他睡了一觉。她心道:小家伙,你可要对得起我的怜惜,早点喜欢我才是,不然我怕是要憋坏了。 天天抱着个美男睡觉,还不能做些什么,只许看不许吃,这不是福利绝对是折磨,身体上的折磨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双倍defuff四倍的烦恼。 沈洛想问问她,妻主你怎么呼吸这么烫,可这个询问手势太复杂了,她肯定看不懂。 而且他被抱着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奇怪啊,身体好像有些微弱的变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于姜燃来说这个世界不难,要解决的问题甚至都没有抱着美男睡觉,做正人君子难。 这一世原女主虽然家庭很差劲,但男主嫁妆丰厚有钱,且男主陪嫁还有一座店铺,总之只要不作妖,还是能非常安稳的活下去了。 她要做的便是撩拨小沈洛,让他心甘情愿跟她在一起,让他幸福快乐,而其他的至于管理店铺以及掌家的事情要挑起来,不能让他做太多,毕竟对他来说不方便,何况人家那么多嫁妆,养你一辈子都够了,你还让人家受苦受累吗? 洞房之后,两人虽然没做什么,但到底睡在一处成为了妻夫,沈洛明显对她较为依赖,眼神永远是干净清澈如剔透的水晶,每当这双眼睛看向她的时候。 姜燃总忍不住想到,若这样的眼睛沾染情|欲,那是多么的美丽,像是晶莹的水晶晕染了点点红痕,韵味十足。 第二天清晨,沈洛的小侍进来服侍,也不知怎么的他见主夫身上没有痕迹以为他不得妻主喜欢,眸子里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 姜燃记得他,这人就是曾经跟原女主上床,折辱过男主,还仗着男主视线不清偷拿了卖身契跑掉的家伙。 这小侍名叫青竹,可惜没有半点竹子的气节。 青竹:“妻主大人,奴家给您更衣。” 姜燃:“不必了,你伺候主夫就成了,我今天要外出一趟,中午服侍他好好吃饭。”说完还亲昵的刮了刮沈洛的鼻子,惹得他耳尖绯红。 青竹应了一声,表面上乖乖的,但姜燃知道他只是还不熟悉环境,拿不准她的为人,不过是狐狸尾巴还没甩出来罢了。 沈洛只是说不了话,但不代表他听不明白话,见姜燃要走,竟然不由自主的拉住了她的手,想叮嘱几句,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一瞬间僵在了那里。 青竹在心底嗤笑:真是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又呆又傻的,要不是出身好,这样子的性情给人家当侍夫都没人要。 姜燃的视线扫过青竹,随即落在沈洛拉着她的手上,她暧昧的看了眼他,调戏道:“怎么?夫郎这是不舍得我走,想要为妻陪你么?” 沈洛摇头,放开她想要比划手势,却发现那人见他松手直接反握住他的。 姜燃喜欢他的亲近,直接靠近他的身体,伸手揽着他的腰,吻了他一口,完全没有避讳任何人。 她脸皮厚但沈洛不同,僵着身体都不会动了,脸上如火烧般,仿佛社死现场,只低着头谁都不敢看。 姜燃轻轻笑了一声:“在家等我,我要出去办点事,既然夫郎这么舍不得我,那我定尽早回来!” 第35章 原女主这一世又是孤儿,所以沈洛嫁过来倒是不用侍奉长辈,比较轻松,姜燃出去一趟熟悉熟悉这边的环境,临到下午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看,她家可爱的小哑巴在做什么呢! 小家伙嘴巴说不了话,却十分心灵手巧,此时正缝制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平日里无聊所以这些安静的技能练得非常好,全是打磨时间用的,毕竟以小家伙那么多财产实在是没必要精通这些东西。 透过打开的窗向内看,他身上那股沉静的气质越发明显,若不是穿针引线增添几许活力,她担心他都要乘风而去了。 小家伙时时刻刻冒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啊…… 如此美好的场景像一副晚风画卷,慢慢徐来清凉可口,姜燃站在窗外独自欣赏许久,最后被路过的小侍青竹发现了,唤了声“妻主大人”才提醒了屋内那人,沈洛放下手上的东西,冲她露出一个纯纯的笑容。 这笑容过于干净纯粹,让姜燃眉毛不由得一挑,心里像被人投了颗石子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她私下看了眼住宅,若不是过于老旧,这般可爱的小家伙当得上金屋藏娇了,说来这样的房子确实配不上他,就像一支清丽的新梅开在了杂乱的墙角似的,平白玷污了他。 她心里除了其他事情,又加了一条,那便是修缮房屋。原女主家的房子除了老旧之外,其实空间挺大的,只是她从未打理任由房子老去,苔藓重生,就连新婚了也不过稍稍整理了一下,暗处还是乱成一片。 而沈洛成婚只带了这么一个小侍,偌大的宅子光靠那一个人整理,肯定不行的,而且小侍只做服侍他的活计,根本撑不起来其他,何况她也不打算留下他多久,以后的生活还要想办法才行。 只是…… 原主没有钱,穷,要多穷有多穷,浑身上下没什么值钱的,最值钱的就是这个破落的宅子,虽说成婚了那钱也是人家的嫁妆,原主好意思挥霍,可姜燃不好意思用啊——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以利益最大化最能给他带来愉快生活,最应该使用这批钱财过日子,但是姜燃张了张嘴,一句相关的话都没说出来。 沈洛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先是看了看自身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手指简单的比划几下,意思是问:“妻主,你怎么了?” 姜燃肯定不会跟他说这事,只低下头拎起布筐里面的布料问道:“小洛洛这是干什么呢?” 沈洛一顿,被她叫得如此亲密有些羞涩,两只嫩白的小手搅了搅布巾,随即指了指她身上的衣裳,又指了指布料,示意:这是给你做的。 姜燃:“小洛洛这是给我做衣衫呢,尺寸对不对啊,要不要为妻脱了衣服给你量量?”话说一半像是急切的帮他量尺寸似的,伸手搭在衣领处。 “为妻这就脱给你看看哈。” 沈洛被她的操作都弄懵了,连忙站起身将手按在她要动作的手上,急急的比划着什么,那意思明显不需要她脱衣服的。 可姜燃是什么人啊?最会逗弄男孩子得了,她眨了眨眼装作不懂,还故意曲解人家的意思。 “小洛洛是想让我只脱给你一个人看?没想到我家小夫郎还是个醋精,青竹你出去,你家公子是嫌弃你碍眼了。” 她将手搭在沈洛手上,委屈道:“夫郎你也太容易醋了,为妻不过是想脱了外衣给你量量而已,又不是都脱光了,你怎么这么急的拦住我,难不成只脱掉外衣都怕青竹看到么?” 沈洛连连摇头表示清白,他没有,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姜燃:“连连摆手是什么意思?真的怕被青竹看到啊,唉,夫郎你也真是的,你这样貌若天仙的怎么还吃那下人的醋呢!在我眼里你可是那天上的明月,他不过地上的鱼目,我看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这心里全是你一个人。不信你摸摸我胸口,看看心脏是不是为你跳的。” 沈洛的手被她拿起按在胸口,这神一样的转折直接把他镇住了,他家妻主怎么说话…那般让人羞耻。 他哪里是什么貌若天仙,不过清秀一点罢了,算不得什么,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了天上明月了。而且妻主的胸口软绵绵的跟他完全不一样,他整个身体都要跟着这软糯浮浮沉沉了。 姜燃见他羞的不行,急急地想要收回手,放开他仔细观察了一阵儿,见他只是羞涩没有反感的那种排斥,这才放下心来,既然这人对她的亲密举动不反感,说明在他心里,她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这跟成不成婚没什么大关系,其实有些人成婚了也不喜欢对方触碰,婚姻不是做侵犯的□□,她才不要做那般龌龊的事情。 姜燃道:“那夫郎快些给我量身体吧,还是说,昨晚夫郎已经用手在为妻身上丈量完了?” 沈洛羞的不行,低头从布筐里面抽出一张纸,上面记载着她的尺寸,这是婚前做婚衣的时候留下的,他也是按照这个尺寸做的。 姜燃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啊,看来夫郎真的是昨晚便丈量完了,是为妻多虑了。” 沈洛哽住:他昨晚没有那么做啊,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冤枉啊! 姜燃:“夫郎这般激动做什么,为妻的身子哪里有你动不得的地方,你只管随意用,自家妻主,怕什么?” 当天夜里,沈洛睡觉更规矩了,总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妻主误会,他以为这样做便能证明自己清白,简简单单的模样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可把姜燃逗坏了。 她将手搭在他腰上,明显感觉到小家伙身体一僵,“夫郎怎么睡得那么外侧,不怕夜里掉地上么?” 沈洛一愣,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感觉还好啊,有那么外侧么? 姜燃也不指望他回答,轻轻的揽着他,将他正面面对自己,“夫郎喜欢宝宝么?” 沈洛点点头,他挺喜欢小孩子的。 姜燃:“可是夫郎你睡得那么远,咱们怎么生宝宝啊,妻夫要睡在一起才能生的。” 沈洛疑惑,他们不是已经睡在一起了么? 姜燃见他果然不懂,忍不住在心底笑他可爱,“夫郎需要跟我挨紧一些,这样我们身体有了联络,才能诞生宝宝的。” 沈洛眼睛一亮,主动的向前靠了靠,姜燃搂着他,“对,就是这样贴紧些才行,好了,天晚了该睡了。” 她心满意足的搂着人,不由得想到,等以后小家伙懂了怎么样才是真正的妻夫生活,再回想起她这阵子怎么逗弄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不给她碰了? 不会吧?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应该只会翻个白眼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姜燃又出去了,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她都没有那种靠着别人生活,依附别人而生的想法,甚至对此十分排斥,可想而知哪怕她知道沈洛嫁妆多,也不好意思用人家的。 毕竟他们仅仅处于恋爱的萌芽期,想象一下,谁刚认识一个人有了些好感,就开始跟人家借钱的?哪怕是恋爱了,也不怎么好意思全都花人家钱啊! 虽然她的情况有些特殊,已经成婚了,可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这婚姻怎么来的吗?总之,现在她是张不开嘴拿沈洛的钱花的。 她又不是原女主那个算计的,说到原女主,她之所以穷,除了不会规划钱财还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外,她一个穷酸秀才,却老是搞那清高一套,认为谁都比不上她,明明没啥钱却老是买贵的东西,笔墨纸砚全是好的,性价比很低,根本不适合她的身份,而且还喜欢赌/博,只不过怕被人瞧不起,只敢赌些小的。别人持才傲物倒是有些矜持傲气,不屑于侵占夫郎的嫁妆,她不一样,她在外唯唯诺诺回家重拳出击,专门窝里横。跟现代有那么一些倒插门,软饭硬吃的狗男人很像。 姜燃呼叫系统:“给我开一个赌钱作弊器,手上没有本金干什么都费劲!” 系统【宿主可以用功德值兑换金钱呀!】 姜燃:“功德值兑换不是长久之计,开了赌钱作弊器以后的小世界,做任务都可以用了。” 系统开启作弊器之后,姜燃把原主那高价买来的砚台卖了,换了点钱走进了赌/场,以原主的性情哪怕是赌博也不敢弄大的,姜燃不好直接崩了人设,而是连续换了好几家这才揽来一笔不菲的金钱。 她长舒一口气,赌/场内乱乱糟糟的还有人吸大烟,空气臭的要死,她再也不想踏进去了。 钱一到手,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暂时够用一阵,她先是找匠人把宅子收拾收拾,再找花匠布置院内绿植,把自己忙的团团转。 本想像沈洛邀功,却见青竹拿着汗巾走了过来,走路的姿势略带摇曳,像谁不知道他这是要勾搭人似的。 姜燃在心底嗤了一声,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也没接过汗巾,直接问道:“主夫呢?” 青竹:“主夫不喜外人多,叫我来给妻主大人擦擦汗。” 姜燃才不想让他擦汗呢,她接了汗巾放下手上的活,转身进了屋,见到沈洛正在窗口往外看热闹呢,委委屈屈地来到他身边,勾搭这样清纯的,不好过于浪荡免得吓到人,示弱最好了,谁叫她家夫郎这么善良呢! “小洛洛,我在外面那么累,你怎么让青竹去看我,我明明是喜欢你,想让你看我的。” 沈洛抿着唇,脸上映出一道红晕,他接过汗巾,轻轻柔柔的给她擦汗。 姜燃享受这这片刻的宁静,心道:小家伙,等我把正事都办完了,再来好好会会你。 第36章 总是处于牵手手的境地,是不是影响感情进展啊? 可连牵个手沈洛都害羞,着实不好下手,姜燃一边享受他拿着汗巾轻轻的搭在她的额头,服侍她的体贴模样,一边沉思着是不是得有点其它动作了。 小家伙不会说话,做事也含含蓄蓄的,明明两人成婚了,搞得跟偷/情似的,小心翼翼的怕被人瞧见,也不知道这看得着吃不着的日子还得持续多久。 姜燃伸手握住他,让他慢慢习惯彼此的触碰,身体熟悉了其他的事情也好办点。 她没忘记自己的示弱策略,轻咳一声道:“为妻在外面干活,顶着大太阳整理院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中暑,以前从未干过这活,日子也是浑浑噩噩的没有目标,可自从跟你成了婚,什么都变了,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感觉自己干劲十足,做什么都有了意义,只是为妻这么累,晚上能不能得夫郎一杯绿豆羹解解暑?” 沈洛点点头,温顺的模样仿佛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姜燃得了保证,心里头有了盼头,热火朝天的带人整理院落,缺砖的地方补上砖,低洼的地方埋上土,杂草丛生的地方处理干净再移植茂盛的绿植花圃,忙忙碌碌一天整个院子焕然一新,终于有了些蒸蒸日上的气息,一改往日的萎靡,看得人心喜。 如此这般,才有那么一丁点配得上沈洛的矜贵身子。 等她全部处理完了,给工人匠人结了款,抻了抻懒腰寻找沈洛,一进屋子,一股清香的绿豆羹味儿扑鼻而来。 这味道几乎是顺着鼻子甜入到心里。 姜燃净了手换了衣,在沈洛温和的目光中捧着绿豆羹喝了起来,啧,她喝的是绿豆羹么?不是,她喝的是小洛洛的一汪情意呢! 姜燃翘起唇角,耍赖道:“夫郎对我这么好,就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了。” 沈洛闻言,给她盛绿豆羹的手一顿,妻主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才不会给她毒药呢! 姜燃像只调皮的猫,嘴巴上调戏完,心里头也不老实,瞎掰道:“夫郎呀,妻主这么累可不可以给我渡一点力气呀,我见那杂书上说可以渡内力,办法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光着上半个身子,一个人手掌贴在他后背,然后内力就渡过去了,咱们要不要试一试?” 沈洛果断摇头,这是什么杂书,还光着身子施为,都把妻主教坏了。 姜燃见他不上当,嘴角下拉委屈道:“那夫郎过来抱抱我吧,为妻需要夫郎抱抱才能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你愿不愿意?不愿意也没关系,谁叫我是没人疼的。”说完话还主动起身,“嘶”了一声,假装自己累坏了,腰疼背痛。 沈洛看了看她,轻轻放下碗慢慢的走了过去,行走间衣摆像被风吹起的云朵,整个人也像春日的喜燕,身姿斐然的张开双臂,主动的抱住了她。 姜燃轻轻闭上了眼,伸手回抱他,鼻翼嗅着他发丝间清丽的香气,心道:他还是第一次主动抱人,软乎乎的,感觉还不赖。小家伙真是越发好骗呢! 她抱着人大脑也一直再转,青竹这人是万万留不得的,但大院内离了他沈洛做什么都不方便,若是有个忠心的就好了。 对了,他落水前身边的那个小侍从对他很好,想办法弄来就成了。 “洛洛,咱们府内空虚,只有一个青竹照顾你,不太方便,我见他手语学的也不好,不如把你之前那个侍从招进府来怎么样?就是上次救你时匆匆见过一面的那个。” 沈洛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把青宁带出来,可是青宁被罚走了,他也知道在哪。 姜燃眼睛一亮:“小洛洛,你会写字吧?这样,我问你什么,你在纸上写怎么样?要不然你手语我也看不懂啊!” 沈洛对着她点点头,铺开宣纸写道:我不知青宁现在在哪里…… 姜燃心想:他不会说话难免府内的人照顾不周,估摸着就算他有心找有心问,别人也看不懂。更何况上次他落水时,青宁有看护不周之责,下人们自然不敢在他前面说什么,能装作不知道就装作不知道,敷衍过去免得被主家罚了。 “就算不知道具体在哪,问问青竹他说不定有些消息。” 她唤来了青竹问道:“你可知原来照顾你家公子的青宁在哪吗?” 青竹低下头,小声禀报道:“妻主大人,青宁哥哥似乎已经发卖了。” 沈洛听到这身形一晃,握笔的手逐渐加重,指尖因用力跟着泛白了,明显非常的着急了,他急匆匆的写道:外面那么乱,青宁会被卖到哪啊! 姜燃见他着急,忙道:“我去给你找找,现在距离他被卖也没多久,很快就能找到的,别担心了,再急坏了身子。”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自己坏事了,只顾着想把青宁弄来让他照顾沈洛,却忘了这等变故,她原本以为他家顶多把青宁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干粗活,万万没想到直接发卖了。 她这般轻声细语的安慰,沈洛稍微好了些,但也因为这事更依赖她了,一双纯纯的眼睛里面写满了信任,让她有些不忍,万一…万一找不到人了可怎么办? “你现在家吃晚饭,我正好没啥事,出去问问人牙子,说不定能有消息。” 姜燃一离开,第一件事就是把系统唤了出来:“帮我查查青宁在哪,我要去把人弄回来。” 系统很快给出信息【目标任务青宁,现处于距离您2500米的地方,宿主跟根据路线图行走。】 “还行,不远,我跑过去没一会儿就到了。” 姜燃的运气很好,她找到青宁的时候,对方还在人牙子手中没卖出去,原本以青宁的容貌很容易被人买入到勾栏院,或者被谁买去当小夫,可青宁是个烈性的,怕自己下场不好,把脸划了个口子,这才蹉跎些日子没被卖出去。 而且因他面容受损,姜然没花多少钱就买下来了。 走在路上青宁还认得她,这也是为啥他乖乖被卖给她,一点反抗都没有。 青宁泪眼汪汪的问道:“是我家公子叫您把我买回去的吗?” 姜然暗自打量他:“嗯,我们刚成婚,他便惦记着把你找回去了,起初他不知道你在哪里,你知道他说话不方便没人真心对待他,自然问不出你的下落,我们费了些波折才把你找到,你以后要好好对待他,因为你的事情,他急的吃饭睡觉都不好了。” 青宁擦了擦眼泪,他自小就跟着沈洛了,跟了十多年感情自然非比寻常。 “奴就知道公子惦记着我,脸上的伤是奴特意弄花的,怕公子找奴耽搁些时间被别人买去了,奴果然做对了,等到了。” 姜燃生出一点怜惜:“那是你们缘分未尽,只是你家公子身边新换的小侍不太好,不忠心不说,还有些……” 青宁最是怕别人对沈洛不好了,听到这下人不规矩,身体立即就挺直了,目光灼灼的问道:“妻主大人您说,那人怎么对公子了。” 姜燃:“就是吧,我察觉他目光不正,刚刚入门就想着勾搭我,以后你稍微注意点他,都是你们公子的人,我也不好伸手管,但你就不一样了,你们感情好,说什么也方便些,总之这事你就替他长长心眼,阿洛实在太善良了,根本不会以为别人怎么样的。” 沈洛什么性子,青宁最是清楚,他听了话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应下了,其实就算没有姜燃的这一番说辞,他也会注意这人的,只不过姜燃等不及他慢慢注意,最好早早把青竹弄走,看着碍眼。 姜燃带回了人,先让青宁洗漱了一番,免得他狼狈的样子让沈洛担心。 等他收拾完,大体上看着利索了些,姜燃把他带到沈洛跟前,沈洛见到了人,那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向来含蓄,哪怕想青宁得紧,也只是靠近他,拍了拍他的手,用手语简单的比划一番。 姜燃看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她看到两个人都红了眼眶。 “好不容易才重逢,该高兴才对,你们可别哭了啊!” 青宁止住了哭声,对她说道:“妻主大人,公子是在问我的脸怎么划伤了,我告诉他不小心摔倒了,脸划在了石子上。” 姜燃一听,这人是在跟她透话,让她别把真相告诉他。 姜燃:“哦哦,这样啊,夫郎啊,你别拽着青宁了,这孩子在外面都没吃好,还饿着呢,咱们快来吃点东西吧,你妻主我也饿着呢,再不吃饭就把我饿得抱不动你了!” 沈洛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怪她乱说话,耳尖却悄悄红了。 姜燃心道:明明之前青竹在的时候,她调戏的更过分,他都没这么大反应的! 怎么?这是在熟人面前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没想到我家小洛洛还有点偶像包袱呢!真是太可爱了—— 你身上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呢,真是让人期待! 第37章 最近几日姜燃一直在家,不是整理院子就是跟沈洛培养感情,现如今比如牵手抱抱这一类亲密举动他已经习惯了,甚至还觉得妻夫这样的亲密行为是正常的,不过是感情好罢了。 她心想正常妻夫确实时常这样,但是人家还有更深入交流呢,哪像他们啥也没有,别人盲婚哑嫁是从深入浅,一开始就破了身的亲密交流,他们则反过来从浅入深,跟普通恋爱般似的层层递进的关系。 特别像刚确认了情侣关系,但还纯纯的柏拉图式喜欢。 当然,柏拉图的一直是沈洛,她姜燃不过是怕吓到他,才考虑他的心情慢慢来罢了。 几天的同床共枕再加亲密互动,真的很能拉近关系,沈洛现在很依赖姜燃,时常对她笑,他的笑容干净的不染尘埃,淡淡的甜甜的,有的时候让人觉得,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就够了,有的时候有觉得这般模样染上情/欲更加好看。 姜燃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在他的笑容里起伏不定。 “下一步得弄点更劲爆的增加感情互动了,如今这样的平稳细腻足够了,他大概是可以承受更深入一点点的交流了。” 感情交流也不耽误生活主线,如今她家宅子修好了,但仆从不够,至少得有一个做饭的,不然岂不是耽误她把沈洛养胖! 瞧这小公子,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走了似的,怪叫人心疼的。 要说她家宅子,没有上一世的大,一进的院落,大门不在正门口,而是偏侧一点,由于进来了就能看到院子全部,所以安置了块影壁,从前只是孤零零的影壁,如今被姜燃做了装饰,旁边有绿植和一小段假山。 房子虽然不豪华,但起码四面的围墙,方方正正的还过得去,没有东西两个大厢房了,进了院子,便能看到主宅,主宅比较大,中间是大厅,来客人在厅里就成,两侧是东西主屋,姜燃和沈洛就住在东面的主屋。 西侧现在空着,侍从在主屋旁边的耳房里住。 主屋后面没有直接连围墙,而是还有个几米宽的小院,以姜燃的爱好,在后院弄个烧烤什么的挺不错,后院不过前院的四分之一的大小,之前杂草丛生,如今清理了种上了点小菜,在这个时代,每户人家都是根据朝廷安排,必须种植一些蔬菜的。 其中一些产量好的,更是推崇,大概是为了民生,哪怕之前荒草丛生,也有一些生根的蔬菜混杂在草丛里的。 姜燃将寻找厨师这事交给青宁去做了,因他在牙人那里没受过什么罪便买了回来,倒是对那里也没什么阴影,混了几天知道哪些人值什么钱,买人这事儿交给他反倒是最好。 青宁领了命,又对姜燃道:“妻主大人,咱们要不要买个马夫,平日里也能清理院落不算浪费,我家公子以前出门都做马车的,咱们家现在虽说不那么大,但公子出门去哪里,总不能老去租用别人的东西,不方便不说也不知道曾经都坐了什么浑人。” 姜燃心想:确实不能太委屈了沈洛,现在他的生活都已经下降好几级了,以前在家时,他一个人就有好几个仆从的。 现在可好,全家仆从加一起都没人家多,而且青竹还是从人家带过来的。 “你看着办,除了马夫,看看还有没有伶俐的小哥儿,以后青竹送走了,主夫身边就你一个不够,还得有个干杂活的。” 青宁听完,对姜燃的好感上升一点点,一开始他不喜欢沈洛嫁给她的,条件太差了,但观察了这几日发现她对他家公子还算上心,但凡公子需要的,她都尽力满足,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斗胆问这些。他接了活,便乐颠颠的先去禀明沈洛去了。 姜燃是发现了,这个青宁是真的对沈洛忠心,她是养不熟了,不过也无所谓,对他好就成了,连她来这个世界,也是为了对他好的,目标不冲突,也没啥好在意的。 这边沈洛听了青宁的话,在纸上写道:“妻主对我是极好的,马夫的钱妻主出就算了,马车马匹才是大头,这个不能再让妻主出了,她本就家底薄,之前爹爹就跟我说给我备了这个,我原本还没打算要,可惜他走得早没看到我成婚,如今马车还在庄子上,唉,赶明我回去把马车带来就成了。” 青宁知道,原本他家公子是没打算嫁给现在的妻主大人的,以公子的身份就算嫁出去,那家人家自然不缺马车,也就没想着从家里带了。 这事姜燃还不知道,那边沈洛刚刚夸完她,说她体贴入微,没想到她从前的狐朋狗友就上门找她出去了。 姜燃烦死这些势利眼的,前几日她成婚,这些人老实了几天,今个就找上门了。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今天来的不是欺负过沈洛的那位,但她依旧没给出好脸色,反正她们来找她,她总也不赴约,时间长了就慢慢断了挺好。 至于那个曾经欺负过沈洛的,剥皮扒筋都不为过,她缓了缓,不急,等她跟沈洛关系越好,那么欺负过沈洛的人便只会更惨。 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其实她最想把原女主提溜过来,好好折磨一番,没本事就算了,还他妈家暴,看把你能的,真该活活打死算了! 不能想这事儿,一想心里气得慌。 青宁出去办事了,姜燃蹭到主屋,见沈洛在整理书籍,她慢慢从背后抱住人家,呼吸着他身上传来的香气,轻笑道:“夫郎身上怎么总是这么香,我上辈子可能是一直蜜蜂,闻到这香气就走不动路了,就想黏着你。” 沈洛心想:蜜蜂哪里有黏着香味了,明明是挨个花采蜜,才不是她这般。 姜燃:“夫郎这么香,莫不是也如那花瓣一样与花蕊?是不是身体哪里也如花蕊一般自动产香?” 沈洛见她越说越离谱,耳根都红了,他家妻主怎么脑洞这般大! 姜燃:“夫郎,你快到床上去,脱了衣服给我看看,我寻寻到底是哪里冒出的香气。” 沈洛收紧身子闪躲,他家妻主又要琢磨人了,哪有大白天里脱夫郎衣服的,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定怎么说呢! 两人在屋里你追我赶,宽袖漫舞的像两只蝴蝶,最后因空间施展不开,沈洛被姜燃逮住了,此时姜燃两手环抱他,他背后是书柜,不敢乱动怕把书柜的书籍弄乱了,何况书籍这么神圣干净的事物,哪容他嬉戏胡闹? 他说不了话,伸手比划:我们别闹了,出去好不好? 姜燃:“什么?夫郎你要在这里亲亲?这不太好吧?” 沈洛急着比划:哪有要亲亲,我是说出去! 姜燃:“什么?急的你想现在就亲亲?是怕来了人被看到吗,所以速度要快点?不过……小洛洛你知道,我一亲上哪那么容易停下来啊——” 沈洛生无可恋,他也不比划了,仿佛咸鱼似的靠着书柜。 姜燃慢慢靠近,一只手从他腰间拿下移到他后脑上,对准那粉白细/嫩的唇部吻了上去。一点一点辗转反侧,像品尝美酒一般,美好的味道在舌尖曼舞,气息交融让沈洛沈洛默默闭上眼睛,他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感觉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寸。 姜燃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沈洛羞的不敢睁开眼睛,偏偏这人伸手扯着他的衣带,再不睁眼外衫要被脱下去了。 沈洛睁开了眼,眼内像有迷雾升腾,水汪汪的迷人极了。 他没想到姜燃竟然亲上了他的眼睛,这人怎么那么喜欢亲亲啊—— 就不能等到晚上再亲么…… 他却不知道,反而是夜里姜燃是最规矩的,不敢胡乱亲他,只是搂搂抱抱罢了,若真是品尝到这滋味,姜燃真的不敢保证能不能停下来,把人办了—— 姜燃占完了便宜,搂着人家教训道:“唉,夫郎以后可不要老诱惑为妻了,你知道我定力不行的,幸好整天围着你转的青宁出去办事了,但也不能人家一走你就跟妻主要亲亲啊,这青/天白/日的总这么诱惑我也不太好,晚上给为妻弄点好吃的吧,都要肾虚了。” 沈洛:“……” 就离谱—— 姜燃:“怎么了夫郎,怎么不比划了?难不成为妻的话你都挺进心里了,还是说没亲够还想要亲亲?” 沈洛推开她,他才没有要亲亲! 一直都没有,之前也没有!他才不是那般不知羞的。 沈洛离开姜燃后心虚的在镜子面前照,摸着嘴上的红/痕怕被青宁看到,白/日里做这些实在太丢人了,这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岂不是让这些小侍从笑话了。 想到这里,他对着镜子里的姜燃翻了个白眼,哼,妻主也真是的,怎么下嘴那么重,这让我怎么办嘛! 姜燃在他身后时时刻刻的注意他,见他可爱兮兮的发愁,忍不住在心底暗笑,这宝贝夫郎她可真是幸运啊,怎么有男子这般讨人喜欢呢! “洛洛,鸡蛋消肿,你可以试试,我这就跟青竹说你想吃了,让他给你煮两个过来?” 沈洛点点头,现在弄,说不定等青宁回来了,嘴上的痕迹已经没有了。 姜燃也正好奇呢,她吻得不算用力,也没咬他,没想到小家伙皮肤这么嫩,看着倒是像她狠狠欺负过他似的。 “你放心,等青竹煮好了鸡蛋,我给你拿来,绝不让别人看到你这样可好。” 沈洛眼神一亮,这样最好了! 姜燃低下头,把脸凑过去:“夫郎是不是奖励奖励我?来,亲一下!” 第38章 时间慢慢到了下午,青宁已经回来了,他带回一个马夫和一位善厨的大叔,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哥儿。 厨房那位好安排,每日负责做饭洗碗买柴之类的,一家人一天三顿饭呢,这个大叔能忙好这件事就成了,其它的倒也不用他。至于马夫除了照顾马匹和出门赶车,内院的清扫也一并做了,院子平日里很干净,用不着天天清扫,活计也不累。 至于住处,姜燃把他们安排在了门房那处,大门因为偏侧,所以另一边有一排房子,不是特别宽大,胜在有好几间,有一间仓库放着林林总总的日杂东西,比如除草的锄头,菜种,买来铺路的青石砖鹅卵石剩下的料子,还有屋顶备用的瓦片等等。 至于衣物之类的不放在门房那么远的仓库,主屋就有柜子,何况她家东西也不多,足够放置的,只有那些用的旧了但又不至于扔掉的东西放在门房那处的另一间屋子中存着,留着拆解给下人用。 而下人们的东西,太破旧的便直接扔了,放在家里岂不是占地方,影响美观? 青宁回来的时候沈洛唇上的痕迹已经消下去了,他带着新来的小哥儿给沈洛看。 “主夫,妻主大人给您选的小侍,您给赐个名字。” 沈洛下意识的想摸摸嘴唇,轻咳一声,提笔写了两个字:青意。 青意认得字不多,恰好这两个字认识,忙领了名字给沈洛磕头,像这种小侍从能识得几个字已经不容易了,若不是青宁经常陪伴在沈洛旁边,估计也不会认识几个字的,甚至都有可能不认得字。 青宁道:“主夫,他认得字不多,但也有些基础,奴以后再教他认识一些,这样您使唤起来也方便。” 沈洛颔首认同,然后从梳妆台拿起一根青色的丝绸发带,让青宁递给他。 青宁对青意道:“喏,这是主夫赏你的发带,日后跟着我好好做事就成了,手语也是要学的。” 青意接了发带,高高兴兴的再词对着沈洛磕头。 到了晚间青意跟着沈洛身旁伺候的时候,姜燃往他头上看了几眼,那发带丝绸质地印着好看的花色,一看都不是普通的,何况这发带她之前在沈洛的梳妆台上看到过。 吃过了饭,姜燃抱着沈洛,示弱模式开启,吃醋道:“我今个见那新来的小哥头上戴着是你的发带吧!” 沈洛伸手够着床头特意准备的炭笔,刷刷几下写到:我赏赐下去的,在我身边的侍从,总不能太寒酸了。 姜燃依旧瘪嘴,不满意道:“那以后专门买点东西留着赏赐好了,我不喜欢别人用你的东西嘛!” 沈洛:那发带我用过几次,都不是新的了,你怎么还这么小气? 姜燃:“不是小气的问题,你不喜欢大不了扔掉嘛,别人用你的东西,我总感觉怪怪的。” 沈洛:我前日赏了青宁一只猫眼耳钉,怎么没见你这样发作? 姜燃沉默,确实哦,她发现沈洛偶尔赏点东西给青宁,她就没啥反应,甚至觉得应该的,他们两个关系好,她没事掺和这个干什么,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就不愿意了。 沈洛写到:你是不是喜欢青宁,那我哪天给他开了脸,给你当小夫。 姜燃懵逼:“干嘛给我当小夫,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哪里喜欢他了?冤枉的好不好!” 沈洛叹气:也是,青宁破了相,给你当小夫有些委屈你了。 姜燃:“???” “咱能不提小夫的事情么?我说你怎么在青宁面前这么注重自己形象呢。合着不只是偶像包袱,是因为想把他给我当小夫?” 沈洛写道:虽然破了相,但青宁自小跟我在一起,各方面都是好的,他的脸说不定还能治过来,就算没治好,有个浅浅的疤痕刺个花就成了,左右是小夫而已,就算脸上有些花啊草啊的,也不影响什么。 姜燃无语:“你可别惦记着小夫的事情了,也别想着给我开枝散叶啥的,我有你就够了,才不要其他的。” 沈洛顶嘴,气呼呼的写着:不开枝散叶怎么行!多少还是要有孩子傍身的,要不然老了怎么办? 姜燃:行行行,你说啥是啥,就算要孩子有你不就成了? 沈洛不放心道:那青宁这事你上点心,日后选个好人。 姜燃:“这事儿好办,大不了改日我买个不错的女仆,这样青宁以后还能在你眼前,他过得什么样你不是全能看到。不过女仆年轻的怕是不太好买,我得趁早给他寻寻。” 沈洛听完,从床底搬出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最底层是一排十两一个的官银,一层安安稳稳的码了两排,一共三层,看样子是三百两官银,这可不算是小数目了,何况这样的小箱子,她记得沈洛还有一箱。 只见他从里面拿出两锭银子,交到姜燃手上,在纸上写到:好一点的女仆都贵些,最好弄来一个模样齐整,能识字的,太差的配不上青宁。 姜燃将钱推了回去:“我这还有钱买呢,用不着你挪动嫁妆,这钱你没事留着自己用,想打首饰就打,想买衣服吃食就买,干什么都成,我又用不着给我干嘛!” 沈洛见钱被推了回来,一时间有些怔住,似乎完全没想到会这样,他写道:我们成婚了,用钱这事也要分的那么明白吗? 姜燃安慰他:“那倒是不用分的那么明白,这不是我身上的钱还够用嘛,等为妻我不够用了再跟你要好不好?” 沈洛似乎有些不信,他只是不会说话又不代表他傻,妻主也没什么营生,这几日又花了不少钱,哪还有什么钱了。 姜燃见他不信,从怀里掏出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夫郎你看!等它花完了我再跟你要好不好?” 沈洛一顿,原来她真的还有钱。 这真的是姜燃最后一点钱了,不过等她用完还是有办法搞钱,没必要花沈洛的钱,不说别的,倒也不是她故意分那么清楚,而是一想到原身那恶劣行径。结婚就是为了私吞嫁妆她就反胃,导致都有点ptsd了。 沈洛没想那么多,见她还有些钱放下心来,将小箱子锁好放回去,又搬出一个箱子,这个箱子里没什么银子,而是一箱子首饰,摆的规规矩矩,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红玉发冠,又拿出一对同色系耳坠,在纸上写到:妻主,明天你戴着这套,你头上这套,戴了好多天了,换换样子吧! 之前姜燃没收银子,但是夫郎送的首饰必须收,她乐呵呵的接过来道:“不知明日可否夫郎为我绾发?” 沈洛点点头:妻主戴这个一定非常秀美。 姜燃心道:小家伙还会说情话夸人了, “有多秀美,能让夫郎起色心的秀美吗?” 沈洛不再落笔,睨了她一眼,妻主真是的,老是把他误会成放荡的小郎,他哪里有那样过?明明每一次都是迁就她,迎合她的爱好。 默默将小箱子合上,上了锁,放到床底的夹层里,等以后用了再拿出来。 姜燃:“我这套首饰跟你是一对的不?你有没有类似的。” 沈洛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梳妆台,意思是那里面有配套的。 姜燃:“以后咱俩一套的东西万万不可送人,我可不想跟别人戴一对的东西。” 沈洛点点头,懒得理她,他再怎么大方,也不会把两人的妻夫款首饰送出去,妻主真是乱担心了。 姜燃将他送的首饰也放在梳妆盒,顺便打开看看,果然见到里面有一对情侣款,仔细瞧了瞧拿在手里把玩了下,然后心满意足的关上盒子。 “夫郎送我这么好看的东西要戴出去显摆显摆才成,明个咱俩去街上逛逛,你这些日子在家闷着多无聊,咱们出去走走踏个青怎么样?” 顺便看看附近的温泉庄子,约个时间洗个鸳鸯浴多爽,那是天然暧/昧的场所,情侣的必备之地啊! 啧,单单是沐浴可不成,得准备点好东西,明个就去定制一份。 她都忍不住看看沈洛那时的模样了。 沈洛拿起笔道:明天正好有事出门,要去爹爹留下的庄子上看看,之前有辆马车存在那,明天拿回来吧。 姜燃:“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咱家侧面得弄个棚子存放马车,就跟马棚一起建起来吧,我得弄得好看点,也不知道养马味道会不会太大。” 沈洛:有马夫看着呢,几乎是刚排泄就处理掉了,没什么味道的。 姜燃:“那成,反正我夫郎要的东西,别说是马车,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得想办法弄下来!” 沈洛抿嘴,她这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实在好奇,妻主的嘴是吃什么才变得这么会说情话,句句都让人难为情。 夜里安静,姜燃想着明天的事,怀里抱着熟睡的人,单纯的小东西以为成婚了就是枕边多了个人,根本没想过其它的事情,刚成婚时睡觉还是规规矩矩的,被她骗的说搂抱着才能有孕,小呆瓜便每晚乖乖的搂着她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骗的太好了,你不让他搂着还不行呢! 有的时候姿势不对他还觉得耽误他受孕,没有比他更单纯的了,怕是青宁跟青竹两个小侍从都知道有孕需要做什么。 多好的小东西,宠着都来不及,竟然被那般狼心狗肺的东西给坑了。 第二天一早,沈洛还记着今天要办的事,早早得醒了,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小脸蛋粉粉嫩嫩的往姜燃身上蹭蹭,跟只黏人的小猫似的,姜燃伸手按住他,抬着他的下巴,亲了他一口,“怎么刚起来便诱惑你妻主?太犯规了,不知道早上是最精力旺盛的时候么?” 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她说这些挑/逗的话,沈洛都习惯了,完全不以为意接着蹭蹭。 蹭的姜燃长叹一口气,这作人的小妖精,总有一天让他知道,这么做是有代价的! 第39章 我男主到现在还是个处呢,甚至单纯的连生理知识都不懂,麻烦审核不要自己脑子黄,就乱锁,不会审核清点上面的跳过OK? 姜燃今日的装扮都是沈洛一手包办的,从头到脚焕然一新,身上的袍子为了搭配情侣发饰,她一身白色的内裙,裙摆点缀绿色长生藤,外面罩着一层红色的纱衣。 沈洛也难得的穿着热烈些,主红色系的衣袍,白色锦带,同样红色的发冠,两人身上还有几个风雅的配饰,整体看起来精致自在,不显隆重,很适合游玩。 姜燃:“果然夫郎俊秀,穿什么都比别人好看些。” 沈洛拉住她的手,让她别说了,青竹青宁全在屏风外候着呢,什么都能听得到。 姜燃挑眉,坏坏一笑,想说夫郎既然这般害羞,那为妻便不说了,可她刚张嘴,沈洛误以为她还要调/戏他,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仿佛她的嘴是武器一般,慷慨就义地堵住。 姜燃怔了一下,笑了笑,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心,温润又滑腻的触感吓得沈洛立即收回手,非常无辜的看着她。 姜燃用口型,声音极低道:“夫郎堵我的嘴,怎么自己还委屈了?该委屈的难道不是我么?” 沈洛不应,抬脚走出了屏风,心虚的掩饰那双背在身后的手,仔细看能看到在袖子里轻轻颤抖着。 姜燃:不过舔了下手心而已,就羞成这样了?小家伙,你以后还有得受呢! 两人出了门,身旁带了青宁跟马夫,说起来青宁之前说得对,没有马车沈洛做什么都不方便,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可他面上还是开开心心要出门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为生活质量担心,偶尔走过街角看到破烂衣着的乞丐,还会拿着荷包从里面掏出铜钱来。 每个乞丐一枚铜钱,他倒是也不多给。 姜燃:“夫郎不会是跟了我才这么精打细算吧?”连赏给乞丐钱都这么小心翼翼了。 沈洛一笑,伸手比划了几下,青宁给姜燃翻译,“妻主大人,主夫以前也是这样的,因为这些乞丐有一些只是单纯的懒,一枚铜钱可以买两个素包子了,够吃一顿了,何况还有别人给赏钱呢!主夫这么做只是为了防范偶尔走投无路的流民,一时困难才给他们赏钱的。” 姜燃:“原来是这样,那倘若没有一时困难的流民呢?夫郎还会赏钱吗?” 沈洛手指翻飞的比划,青宁安安静静的翻译:“主夫说不给钱,救急不救懒。” 姜燃忍不住笑笑,原来小家伙也不是没底线的善良呢,心里还挺有谱的,她牵起沈洛的手道:“咱们先去街上逛逛,一会儿顺便雇佣个马车,乡下的庄子挺远的,别把你累到。” 沈洛点点头,大庭广众的想把手抽回来。 姜燃:“别动,咱们都成婚了,在外面牵个手不算什么,怎么,难道为妻长得丑,跟夫郎在一起给你丢脸了?” 沈洛不再往回抽手了,而是悄悄看看四周的人,见他们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放松下来,不过耳尖和脸颊都是红的,像自己穿着奇怪的突然暴露在人群中,不太适应。 姜燃还惦记温泉的事儿,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趁着沈洛看街上的小玩意儿,溜进了一家店铺,特意订了些好玩的留着备用。 因是手工订做,所以要等两天来取,左右她也不急,何况真的有货,她也不好现在拿出来被沈洛看到,出了店铺两个人租了辆马车打算去庄子上,青宁也被拉近了马车内部,马夫则坐在外面与租车这家马夫说着饲养马匹的闲事。 乡下这个庄子是沈洛爹爹的陪嫁,男子的陪嫁一般还是男子的,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婚前财产,但是不动产好说,金钱方面成了婚也算不清楚,被吞嫁妆钱的大有人在。 男子的陪嫁大多情况也是分给孩子继承,沈洛没继承到这个庄子,但是得到了一间商铺,若将来他们的孩子多,那么这点东西就不够分得了,所以还要适当的去想办法赚钱。 古代人一般生得多,三个五个都不算什么,但是现代还生这么多的,有点让人费解,你要说他们喜欢孩子吧,极少是真喜欢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们生那么多很少有照顾得过来的,完全是放养式,甚至有的连学费都出不起,治个病都困难,这种情况你说爱孩子才生这么多,真的让人感叹物种的多样性。 睁眼说瞎话也不过如此了吧? 如今这个庄子也不知道分给了谁,姜燃下了马车等沈洛下来,这里的事她到底是外人不好说什么,完全是扮演陪同角色,沈洛下了车往庄子里面走,行走间能感受到庄子挺大的,有好几户人家看着,里面种植了不少时令蔬菜和水果。 沈洛带着青宁往里走,看样子他们以前来过这,对路线挺熟悉的。 沈洛比划了几下,青宁翻译道:“妻主大人,主夫以前没嫁人时,夏天会来这边游玩,顺便采摘果子,这边的果子有一部分好的会送到府里,剩下的会拿出去售卖,主夫说今天来都来了,顺便带点时令蔬菜水果回去尝尝鲜。” 姜燃不好意思拿多,毕竟跟这边不熟:“咱们少拿一点,家里人少拿多了放不住该坏了,大不了等以后再过来。” 以她了解的情况,这次来了下一次再来不一定什么时候呢! 说不定不会再来了。 沈洛没想那么多,庄子上有很多备用的筐,是用竹条编织的,这边的人手巧,编个筐不算什么稀奇手艺,何况主家来了人,采摘点东西拿走个筐谁又敢说什么。 他先去看了看自己的马车,这马车比他们来时租用的那辆宽敞,内里设置齐全舒适,可在里面躺下小憩,两侧还有装东西的各种抽屉,堪称古代版房车…… 所以,姜燃成了古代版名副其实的小白脸…… 就…挺猝不及防的—— 他们有了新马车,那么来时那辆结了款让他走了,回去的时候乘坐这辆新的就成了,而且马匹庄子上也给养着了。 庄子上挺热闹的,不止是有马还有几头牛,甚至还有咕咕叫的鸡,姜燃对这些动物有一种亲和力,源自于以前学过的驯兽法决。 但是沈洛明显害怕这些东西,姜燃发现他最害怕的竟然是咕咕叫的鸡! 听到那鸡叫都哆嗦一下,她道:“鸡有那么可怕么?你看那大红冠子像不像咱们今日的发冠?” 沈洛白了她一样:一点都不像好不好! 除了颜色有那么一点相似,其他的地方到底哪里像了?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姜燃:“不像么?可我怎么感觉那小鸡儿昂首拓步的嚣张样跟你那么像呢!” 沈洛气呼呼的比划,青宁忍笑的在一旁翻译:“主夫说,那只鸡不像他像你。” 姜燃:“扯淡,怎么像我了,一点都不像。” 沈洛比划了几下,青宁愣了愣,脸红的翻译道:“主夫说,那只鸡老去别的鸡跟前亲密,像个登徒子…跟…跟……妻主大人……” 姜燃见他说的艰难,摆手让他停下,反而牵起沈洛的手,问道:“夫郎说我像登徒子?我不太明白,能展开说说吗?最好详细点,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候,对这谁,又是如何登徒子的?” 沈洛呼吸困难,妻主她,她太无耻了,竟然…让他…让他说这些…… 他别过脸,可红着的耳根出卖了他,像个被春雨打湿的小花,羞答答的在风中飘摇,那落下的雨滴像是甩出的眼泪,惹人怜惜。 姜燃:“怎么?夫郎是说不出来吗?那岂不是冤枉了你妻主,夫郎要怎么补偿我!” 沈洛见她在青宁面前都没有控制自己言行,幸好那个马夫看马去了,否则他岂不是更丢脸。 两人不远处的青宁则全程低着头红着脸,显然这样亲密的情况很少遇到,对他来说太羞耻劲爆了,甚至跟他家主子一样,脖子都红了。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妻主大人的话还算是正经,但那说话的音调太奇怪了,奇怪的人浑身发麻。 姜燃牵了牵沈洛的手闹他,她这阵儿已经完全把青宁给忘了,几乎是完全忽略他了。 “夫郎还没说怎么补偿我呢?” 沈洛被她追的无奈,似乎不说出什么,她能一直问下去。他伸手比划着,青宁低着头翻译:“妻主大人,主夫说你想要什么?” 姜燃摆摆手让青宁离远一些,然后她靠近沈洛,唇贴在他耳边道:“我要什么夫郎还不知道吗?我要的当然是你啊!” 沈洛歪头,她温热的呼吸轻扑在耳垂上,只好用手揉了揉,企图揉散那种痒痒的感觉。 姜燃试探道:“夫郎可知每天夜里搂着你睡,我多想把手探入到你衣襟里?” 沈洛不敢听了,小跑到青宁身边,还一脸控诉的看着姜燃,好似在说:妻主,好过分! 姜燃捂着肚子笑了笑,这也太不禁逗了,合着他们睡在一起那么多天,这种程度的暧/昧话还这么大反应吗? 这让她不由得觉得,温泉之旅不会是柏拉图式的吧? 可别,就算不能吃掉,多少也得给尝尝鲜啊! 这就好比,有名的大厨给你做了一道你最爱吃的菜,色香味俱全,放在你面前让你看着闻闻味,然后就端走了。 这不是活活的折磨人么?简直要命。 姜燃:“小洛洛,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这次是正经事,绝不问别的。” 沈洛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姜燃拉着他的手道:“过几日我们去泡泡温泉怎么样,那东西泡一泡对身体好,你觉得呢?”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姜燃和自己,意思是咱俩一起泡? 姜燃:“到时候咱俩在一起,人家妻夫很多一起泡温泉的,咱们又不另类,我都问好了,有单独的房间,下面是温泉汤池,上面还挂着白绸布,而且房间也是单独的,青宁可以带上在门口给咱俩看着点。” 沈洛点了点头,他不明白为啥还要人看着,里面锁上,外面挂个牌子写着使用中不就成了,哪用得着专门找人看着? 不过青宁在也好,拿些东西也方便。 姜燃伸手把青宁叫来,让他充当翻译:“你问问主夫,如果泡温泉也要带些什么?吃的喝的也带着,到时候要在里面玩一天,那边不只有温泉,还有很多玩的。” 沈洛跟青宁比划着,青宁把东西都记了下来。 姜燃道:“只带你一人怕是不够,青竹青意你选一个也带上。” 几人在庄子上采了些草莓,又摘了点桃子,拿的东西都不多,一个筐都没装满,当然这个筐有点大,是庄子上推车去外面卖东西时用的,一筐能装几十斤水果。 回去的路上,沈洛坐上了自己的马车,伸手对着姜燃比划着,很开心的模样:妻主,你看这里这么多抽屉,可以放很多小吃果脯,这个左边的还可以放纸笔,这样我在车上也可以跟你说话了。 青宁慢慢翻译,姜燃看他看久了便觉得碍眼,“回去便把这个抽屉塞满纸,夫郎说什么我都看得见。” 说到这里,便跟青宁说道:“你去外面候着吧!我累了要躺一会儿。” 青宁撩开帘子出去,车外也挺宽敞的,除了马夫再坐两个人都坐得下,姜燃见她出去了,脱了外面的纱衣,往沈洛那蹭,专门挑敏感部位,弄得沈洛捂着衣襟来回躲,又说不出什么,更怕自己叫出声让青宁进来查看。 姜燃小声道:“夫郎,为妻累了,你让我靠一会儿。” 她说的正经,仿佛是给外面的人听的,实际上车内像一只大灰狼看上了小绵羊,舔了舔舌尖似乎是找地方下嘴一样。 沈洛捂住了脸,又担心衣襟乱,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分配才能捂全自己。 姜燃小声跟他耳鬓厮磨:“夫郎的外衫要么先脱下挂在车壁上?否则一会儿压出了褶子。” 沈洛捂着衣襟面带犹豫,总感觉这是一个陷阱,但妻主她闹起来把衣服弄皱巴巴的,会让人误会的,影响仪表。 他这边正在纠结脱不脱掉,姜燃已经上手帮他了,“夫郎,你乖乖的,这般俊秀的男子怎么能穿皱巴巴的衣服?赶紧脱掉挂好,我是你妻主,最亲密的人,你还怕什么?” 说到这附身亲了他一口,一边吻一边轻轻褪掉他的外衫,随即因他衣领宽大,姜燃巧手一弄,他的肩膀都露出来了,清晰可见的秀气锁/骨/暴/露在空气中。 沈洛伸手拉了拉衣襟,姜燃则制住他,抱着他顺着脖颈一路舔舐到锁/骨,轻轻咬了咬才放开他。 “天天诱惑你妻主,总的让我讨点利息吧!” 沈洛别过脸,此时他眼角绯红,脸上发烫,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什么模样,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看到—— 他缓了缓才控诉的看向她,似乎在说:你怎么能在车上这样对我? 姜燃故意曲解,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怎么了夫郎?难不成你不喜欢我这样?可是妻夫之间就是这样亲密的。你若不喜欢,那把青宁叫过来,我对他这样?” 沈洛立即睁大了眼睛,伸手拽住了姜燃的胳膊,没想到力气还挺大的,或者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多着急。 姜燃最喜欢他在意她的样子,跟之前不大一样了,当初还说给她纳小夫,怎么这么快就醋了,合着之前难不成是试探她的? “夫郎不想让我找他?那…你若不喜欢这样,又不想我找青宁,难不成找青竹就可以了?” 沈洛摇头,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则拉起姜燃的,放在自己腰带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姜燃也不过是逗逗他,偷个香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在车上干什么,这毕竟是晋江文,又不是在海/棠,做的稍微过了火,搭了点线,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这次试探,她发现,他宁可让自己碰他,也不想让别人来替换。 若是有感情条进度的话,现在怎么说也得60%了吧? 经过温泉洗礼,能不能直接快进到100%?实在不行,80%也成。 姜燃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夫郎这是喜欢我亲近?我不要看手语,我要听你自己说,你喉咙发不出声音,但嘴巴能做口型。” 沈洛好久没有这样,因他这般做有失礼仪,但车厢内只有他们俩,失礼的事情比这个还严重,倒也不必顾忌什么,双唇上下碰了碰,慢慢说道:“喜…欢……” 姜燃:“再说一遍,我喜欢听你说。” 沈洛:“喜欢…妻主亲近……” 姜燃轻轻一笑,靠近他轻轻的吻上他的唇,将他说的话吞吃入腹,她家的小可爱怎么如此软萌?两个人在车内靠在一起,安安静静的透着岁月静好的感觉,尤其忽略她在人家衣襟下面乱动,那便更美好了。姜燃的手便像那吹皱春水的清风,轻轻荡过,怜爱的在他身上四处潇洒。 马车踢踢踏踏的回到宅子,沈洛披好衣服下了车,仿佛车内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一溜烟的回到主宅,之后果断的关了门,甚至连青宁都不让进来了,他一脸懵逼的走进内室。脱下外衣查看自己的衣裤,他的身体太奇怪了,又发生变化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中有难以置信的震惊,在车上的时候,他便极力的控制了,可是完全控制不住,根本不受他把控,他只能收起腿掩盖,幸好妻主她只摸摸胸口,手没往下头探。 他叹了口气,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该去问谁…… 沈洛的生理知识为零,成婚半个月了,还是零…… 姜燃在外面敲门:“怎么了小洛洛?哪里不舒服吗?打开门让为妻看看。” 沈洛身体一颤,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逃避似的翻找衣柜,给自己换了件衣袍,这袍子材质偏硬,能够掩藏身体的变化,这样他便不用担心丢人。 啊——头疼,哪天得找个医者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 过了一会儿,沈洛的身体平复了,他若无其事的打开门,紧接着一张大纸拿了出来展开给姜燃看。 “妻主有什么事儿?” 姜燃狐疑的看了看他:“你没事?看你下车那火急火燎的程度,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沈洛再次那好一张纸,都是写完的,“我只是发现衣裳弄脏了,回来换换。” 姜燃:“???” “你竟然知道我问的话,提前把回答写好了?好奇怪啊。” 说到衣服脏了,她下意识的往下面看去,沈洛用纸拍了拍她的额头,神色不自然的再次拿一张出来,同样也是写好的,“妻主,我要吃草莓,要吃妻主亲手洗的草莓。” 姜燃笑笑:“这是小洛洛在撒娇么?别说让为妻亲手给你洗草莓,就是亲手给你沐浴都可以哈——” 沈洛脸色一黑,吧嗒一声关上了门,然后立即看向自己的身体,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下去了,妻主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要不要问问她? 唉……算了,她又该胡搅蛮缠跟登徒子似的,要看看里面了。 一想到对方扒开他的裤子一探究竟,他便觉得全身都着了火,羞的不敢见人。 姜燃吃了闭门羹,只好乖乖的去洗草莓,以她跟沈洛相处的经验,他刚刚绝对是有什么事瞒着,可究竟是什么呢? 等等! 洗草莓不会是这家伙的调虎离山,把她支开吧? 可她已经洗上了,身旁的青竹还一个劲儿的献殷情:“妻主大人,奴来帮你洗吧!” 姜燃:“不必,是主夫想吃我亲手洗的。” 青竹:“原来是这样啊,那是奴多嘴了,妻主大人真宠主夫呢,为了洗草莓都来厨房这脏地了。” 姜燃心道:你这茶言茶语的劲儿,早八百年我都看腻了。 “自家夫郎,当然要宠着了,不过是洗个草莓而已算得了什么,还远远不够呢,你在厨房好好忙,我洗好了。” 等她来到主屋的时候,沈洛已经拿起笔在书桌上作画了,他们家房子不大没有额外建立书房,书房是跟主屋连着,隔着一道雅致的屏风,侧面是大书架,依次摆放了些书。 姜燃:“过来吃几个草莓在作画,毕竟是为妻亲手洗的,被你支开那么久,总也有点苦劳吧?” 沈洛一顿:她知道我支开她了! 糟糕—— 第40章 沈洛慢悠悠的移到茶几上的草莓旁,伸手捻起一只吃了起来,既不反驳也不承认,仿佛没听到似的,假装自己是乖巧的小猫咪,老老实实吃着东西,毕竟,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姜燃抱胸靠在一旁,视线扫过他认真吃东西的模样:小家伙学坏了啊,都会迂回战术了。 “草莓好不好吃?” 沈洛双唇碰了碰,发出气音:“好…吃…” 姜燃逗他:“这么好吃的草莓是为妻一粒一粒给你清洗的,所以夫郎这事儿办的……利用为妻干活就算了,还把我支开,难不成夫郎有什么小秘密了,还是为妻不能知道的小秘密?” 沈洛一顿,嘴里的草莓汁液横流,唇上染着润泽鲜艳的草莓汁水,红艳艳的十分诱人。 “没有……” 姜燃靠近他,分辨他唇语吐出的话。故意曲解道:“有秘密?那为妻猜一猜是什么秘密?难不成夫郎有孕了,不告诉我,想给我惊喜?” 沈洛:“???” 姜燃自然知道他俩啥事没干不可能有孩子的,但她就是忍不住逗他,一看他惊慌失措一脸怔愣的模样,可爱死了。 沈洛草莓都不吃了,连忙跑到书桌旁写到:妻主,你是说我有孕了? 姜燃逗他:“我可没说,我只是好奇问问你。” 沈洛眨巴眨巴眼睛,一声不吭的看着刚刚写下的字,着重的看着“孕”字,也不知联想什么。 姜燃没太在意,却不知她这一个玩笑捅了马蜂窝,沈洛回想这几日特殊的身体状况,脑海中一个答案渐渐成型:怪不得我身体不对劲儿了,原来是孕期反应啊! 他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回到茶几旁吃草莓,脑袋里琢磨着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我是不是该准备小衣服了,嫁妆里面似乎准备了这些东西,改天拿出来看看。 啊,赶明个找大夫看看身体吧,就先不告诉妻主了,这要是没怀上,再让她白高兴一场。 姜燃见他不动如山的沉静样,心想自己今天是问不出来了,左右她也不是特别想知道,无非是看他有趣想要逗弄逗弄罢了。 她道:“夫郎嫁妆里有间铺子,我还没去看看,听说是茶叶铺?”说到这她暧/昧的看了他一眼,“正巧为妻这些日子有些上火,去讨些菊花茶什么的喝喝,清清火气。” 沈洛乖乖的吃着草莓,小口的吞咽,闻言点了点头,矜持的模样让姜燃火气更重了,她头疼的想到:是不是应该分房睡啊! 姜燃:“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沈洛嘴巴上下碰了碰,看口型是明天。 到了晚上两人就寝时,姜燃发现他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平日里总想着贴贴,不让贴还不成,撒娇似的往你怀里蹭,今儿个可好,抱着肚子往外挪了挪,一改痴缠模样。 哎?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百日跟他说火气大,所以夜里知道体谅妻主了? 姜燃抱着疑问睡觉,脑子里想的是明日去茶叶铺的事儿,这个时代茶盐都算是比较暴利,能做点茶叶买卖,哪怕不大也非常不错,但今年他的茶叶铺子出了点问题。 在原著中,沈洛的茶叶铺,库存的货物受潮了,而茶叶最怕的就是受潮和虫蛀,一般两者容易同时出现,毕竟潮湿后最易生虫了。 原女主在沈洛嫁过来第二天就要了店铺名上去打探情况,当然了她并不是为了照顾店铺,而是暗中估量店铺的价值,想进去拿钱。 那掌柜的是男主爹爹的老人,自然不可能把钱直接给她,她心里记恨着,后来用阴招把人家逼走了,新换的掌柜心思不正,左右女主不懂管账,暗地里私吞了不少钱,再加上这批茶叶出了问题,多方面因素让店铺直接倒了,男主最能赚钱的来源没了,日子越发凄惨。 而原女主在外面搞不到钱后,便开始了家暴之旅,想想都可恨。 以原著的情节来看,说不定茶叶现在就出现了问题,不过从时间上来看,此时问题应该不大,尽早发现尽早解决。 但她不能直接跟沈洛说,无法解释她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第二天,两人坐着新马车去店铺,此时马车装扮的比之前丰富多了,小抽屉里面塞上了各种零食果干,还有沈洛写字用的炭笔,马车中央的塌上铺着精细花纹的小被子,整个一纸醉金迷的享受现场。 塌上软绵绵的,姜燃也软绵绵的靠在一旁,在车内拿着小点心投喂沈洛,间或三言两语的调/戏他。 “夫郎的点心都是甜的,不知道吃了这么多甜点,嘴巴是不是也甜了,身上是不是也甜了。” 沈洛眼里胜过一丝警惕,拿起炭笔写到:妻主想要干什么? 姜燃:“……” “夫郎至于这么怕么?我就问问……” 沈洛控诉道:我才不信,你肯定又想偷亲我! 姜燃:“我可没有偷亲,哪次不是光明正大的,何况跟夫郎亲亲也要汇报么?那岂不是太没有情趣了,试想一下,我一想亲你,便硬邦邦的申请:‘夫郎让我亲一下。’你说这样,你能受得了?” 沈洛不语,他不是不喜欢亲亲,他只是害怕在马车上亲亲不雅,也不知道妻主怎么回事,就不能晚上回去亲么,非要让人家难为情,真是太坏了。 他委委屈屈的写道:可以不先说,但是要晚上回家了在这样。 姜燃身体靠后,叹了一口长气:我的天,还晚上回去亲,那我也不用喝菊花茶降火了,干脆直接砸冰来的快些,好好的一个正常女人,夜里跟心上人睡在一起,每天要控制自己清心寡欲,跟庙里的尼姑一样,不,还赶不上庙里的尼姑呢,起码人家身旁没有这小妖精诱惑不是? “行行行,夫郎说的对,那我先憋着吧!”左右这次是查看店铺,别把正事耽误了。 茶叶铺在主街上,不大不小的铺面,一共两层看起来十分体面,姜燃跟沈洛下了车,晃晃荡荡的走了进去,也没说什么话,仿佛两个人是寻常顾客,店里的伙计没认出来,毕竟沈洛不怎么来这里,倒是掌柜送走了一波客人,把他认出来了。 两人被请上二楼,沈洛还记着姜燃的话,其实她的很多话他都放在心上,不过是性格使然,不那么喜欢说出来罢了。 他将临行前写好的纸拿了出来:林伯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来店里打算拿些清火用的菊花茶,你选些好的,给我包上一份。 这位林伯伯不是奴籍,不过是爱好茶叶便出来看店,但他家条件一般置办不起这样的店铺,所以才出来做工,这个时空的男子,也是可以出来做工的,甚至有一些家里穷的,还得自己赚嫁妆,什么都没有只能当小夫侍郎,平白低人一等。 林伯伯在这家店看了十年了,是个老人了,他一听要清火的茶,便说道:“是主家喝还是小主家的妻主喝?我可以调配一些茶包,味道也不错的。” 沈洛指了指姜燃意思是她喝。 掌柜乐乐呵呵的应了一声,下去配茶包了,姜燃见他走了,小声跟沈洛咬耳朵道:“夫郎不喝点茶叶?” 沈洛还惦记着有孕的事儿,哪能乱喝东西,只摇摇头写到:我又没有火,而且平日里我也不怎么爱喝茶叶,对这些比较寻常。 姜燃嘶了一声,小家伙都会怼人了。 “据说有些花茶美容养颜,夫郎也不喝点?” 沈洛仗着自己写字没有声音,也不怕被人听到,胆子大了起来:妻主为何让我喝美容养颜的花茶,难不成妻主嫌我颜色不好,之前不是还喜欢夸我容颜俊秀如月光么? 姜燃被噎了一下,没吭声而是夸张的打量着沈洛,心道:小家伙是不是被我带歪了,以前他万万说不出这话的。 “唉,名师出高徒啊!” 沈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名师出高徒,这话从何而来,怎么突然就转到这句话茬了? 恰好此时掌柜的配好了茶包上来了,沈洛掩藏住自己写字的纸张,悄悄地折了起来。 掌柜拿来的茶包不多,装在个手掌大的瓷瓶里,看着挺精致的。 “小主家,这个先拿去喝,下个月再来调新的。” 沈洛点点头,一旁的青宁上前收了起来。 事办完了沈洛想走,他不怎么喜欢在这呆着,有些无聊,而姜燃此次来,讨些茶叶只是借口,她道:“不知道咱家茶叶都是怎么储存的,还从来没见识过,有些好奇。” 沈洛用笔写道:这仓库有甚稀奇,妻主若是想看,带你看看便是了。 他写完后比划了几下,青宁对掌柜的翻译:“我家主夫说去仓库逛一逛。” 自家仓库但凡没有猫腻,哪有不让看的,掌柜的也不觉得稀奇,拿着钥匙带着人去看。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咱家店面虽说不是很大,但是供货好几家茶馆酒楼,寻常也卖一些小件给客人,仓库也不算小,平日里定期会查看,虽说茶叶这东西能储存很久,但是陈茶味道差一些,所以咱家不留什么陈茶,年年都上新的。” 姜燃随口聊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若是陈茶没卖光怎么办?” 掌柜:“一般情况一年能卖出多少茶叶大概有个基础,若是剩下了便低价出售了,有些人平时嫌贵,但是又想招待客人,这个时候就会买些回去充充脸面,咱家即便是积压的茶,那味道也是正宗的,是以每当清理库存的时候,很多客人来买的。” 说话间几人到了仓库,里面比较阴凉昏暗,通风排水都很好,不像是有什么受潮的情况。 姜燃有些奇怪,难不成此时茶叶还没有出现问题,她半信半疑的往里面走去,只见一个一个的竹筒封着茶叶,上面打着标签,一进去淡淡的茶香,没有什么异味。 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时沈洛往前走了走,像散步一样绕了一圈回来,似乎是没什么意思,用眼神示意她:看也看了没什么稀奇的,快离开吧,这里没什么意思。 以往姜燃几乎不会反驳他的意思,但今日好不容易来了,不找出原因哪成?她也慢悠悠的绕了一圈,然后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说道:“我是不是有什么错觉,怎么闻到一股返潮的气味呢?” 实际上根本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但她一说,掌柜跟沈洛都皱眉思索起来。 掌柜这人谨慎,听她说完心里种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便打算翻翻找找,想来自己主家带来的人不可能盼着店铺不好,应该不会乱说话,难道真的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这么一找忙乎了起来,因为爱茶导致一时之间把姜燃跟沈洛忘记了,但两人都没说什么,也希望找出问题,沈洛也不急着走了,反而在室内等着。 过了一会儿掌柜果然发现了问题:确实有两箱有些受潮,现在还不严重,处理一下就好了,可若是没发现放这存着,等过些日子再拿出来,肯定损失惨重。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珠,看向姜燃的目光充满赞叹:“小主家这位妻主真厉害,竟然连这样的味道都能问出来,不满您说,我打开了都没闻到什么。” 姜燃心虚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运气好碰巧罢了!怎么样,这茶叶没什么事吧?” 掌柜:“哎,托您的福,没啥大事,处理一下就好了。” 姜燃担心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便说道:“看来这茶叶要隔一段时间查看一次,免得出现纰漏。” 掌柜连连应下,直到姜燃带着沈洛上了马车,却出现了新的问题,她万万没有想到,瞒过了掌柜却没瞒过自家夫郎。 沈洛拿起笔写到:妻主怎么知道仓库的茶叶出了问题? 姜燃装傻充愣:“我不知道啊!” 沈洛皱皱眉头,写到: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妻主你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定你这次要去仓库也是先想好的。 姜燃见不好瞒过便转移话题,身子前倾靠过去,双手捧着他的脸,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脸上,“夫郎也太敏感了,既然这么敏感那平日里靠近你的时候,你怎么老装小木头人呢?” 沈洛被她捧着脸,半个身体被她压住,两只手没办法写字,只能嘴巴一碰说道:“我没有敏感。” 奈何这几个字比较复杂,姜燃没解码出来,不过就算她看明白了也不会承认,反而眼波流转的打量他脸上的一寸一毫,观察那细腻皮肤上娇嫩的绒毛,仿佛能顺着肌理看出花来。 沈洛发觉身体又开始奇怪了,他推了推她,妥协了,既然妻主不想说便不说吧,也许真的是他太敏感了。然而他这边偃息旗鼓了,姜燃才刚刚提起兴致,手探到他衣襟里轻轻揉了下,“夫郎怎么推我?难不成我太重了压到你了?” 沈洛现在耳尖通红,闻言瞪了她一样,心道:这色胚还好意思问,自己干什么了不知道么? 姜燃见他色厉内荏的小模样,明明可怜兮兮的却非要虚张声势的样子,越看越可爱,她欺他说不了话,手开始挠他痒痒,沈洛只能无声的笑,眼泪都快要笑出来,身体一个劲的扭来扭曲,想跟她说不要挠痒痒了,他怕痒,还没等他说,她便停下来,伸出舌尖舔/舐他的眼泪。 沈洛的身上香喷喷的,姜燃最喜欢的便是抱着他,呼吸他身上的香气,甚至想扒/光他的衣裳将他圈入到怀里,好好地品尝他。 两个人在车上嬉闹一会儿,因着沈洛的嗓子发不出什么声音,倒是方便姜燃逗弄他了。 两人回了家里,店铺的事一解决,姜燃心里放松了一些,但是她也不能完全靠人家养着,以后总要弄点明面上的收入来源。 一边品着新带回来的茶,一边看着小娇夫在书桌上画画,营生的事先放放,过几日先把温泉浴洗了。 这天她来到院中,找了个角落将系统唤了出来:“有没有治疗嗓子的东西?” 系统闻弦音而知雅意【宿主,你是想要作用到男主身上吧,因男主的特殊性,很多东西在他身上使用会大打折扣,哪怕有这种药剂,效果也会十分低微。】 姜燃:“那总比没有的好。” 系统【但是很贵……】 姜燃:“……” “这句才是你说的重点吧!没关系快点给我兑换吧!” *** 时间兜兜转转,姜燃准备好了东西,带着沈洛去了温泉庄子,古代不似现代,有那针孔摄像头等猥琐东西,几乎遍地是烦不胜烦,到了这边倒不用担心这个了,温泉庄子在半山腰上,风景极好,里面汤浴很多,虽为水浴却燃有熏香,味道淡雅,别具一格。 这次出行姜燃很看重,给沈洛带了两个小侍从,还备有其他东西,想好好约会一场,她选好了一件雅室,里面不大不小的汤浴,上面还洒在不少花瓣,看起来旖/旎极了。 房间内有更衣处,门口还设有屏风,哪怕有人不小心误入,也不会直接看到里面,需要绕过屏风,但是姜燃为了避免突发情况,则是让青宁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沈洛更衣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泡温泉都是光/裸着,他这可好,身上还穿着白绸衣,披散着身上,虽然很薄但是也没必要啊……不过穿着这个倒有些若隐若现的风采,行走间露出光洁的小腿,细腻又白皙,肥瘦适中,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柴,完美的恰到好处,迎着烛光看上去如玉一般泛着光泽,看的姜燃恨不得当场灌清火茶。 这间雅室布置的暧/昧,或者说不同的雅室布置有所区别,这一间是她特意选的,屋子不大汤池是弧形的,蜿蜒的走势,上面还挂着白纱一样的布,从屋顶直直的倾斜下来,阻挡外面的视线也让空间更小更私密,门口有蝴蝶戏花的有趣屏风,更添加隐秘。 沈洛换好了衣服坐在汤池边沿上,小腿轻轻落入水中荡漾着,看着一圈一圈的涟漪慢慢扩展,瞧着水面上的花瓣也跟着起伏。 他拿起本子写着:妻主选的地方挺好看的。 姜燃也换好衣服,她见沈洛披着衣服,自己也披了一个,免得把小东西吓到,听他夸赞自己选的地方,笑了笑应声:“再好看也没有夫郎好看,你若是喜欢,我们下次还可以来,换一间屋子,让你瞧瞧别的怎么样?” 沈洛点点头,扶着身子慢慢下入水中,温热的水似乎能赶走一身的疲惫,打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因水面上漂浮着大量花瓣,他发现哪怕自己穿的少些也不碍事,花瓣能够阻挡视线。 姜燃将果盘和茶壶放在边上,在水里泡的久了容易口渴,准备好这些她也下了水,从另一边慢慢往沈洛跟前游,荡起的花瓣贴在她的脖颈和锁骨上,看起来美妙至极。 沈洛悄悄红了脸,假装玩身前的花瓣不敢看她。 姜燃:“怎么,为妻竟不比这花瓣吸引你吗?都不多看我几眼,早知道就不让他们放花瓣了。” 沈洛悄悄吐舌头,妻主真是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连这么一点小细节都瞒不住她,还喜欢乱吃飞醋。 姜燃:“你知道为妻给你准备什么了吗?” 沈洛听她这么说,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眼巴巴的看着她。 姜燃打开茶壶,将一撮纸包打开,细细密密的粉末倒入进去,“这是我千辛万苦弄来的药,能对嗓子起作用,你来试试。” 沈洛原本还很好奇,如今听她一说反而没什么兴趣了,这种治疗嗓子的药他以前吃了好多,根本没有作用,全是空欢喜一场。 不过不想扫兴,还是轻轻抿了一口,结果这一口下去眼睛一亮,他感觉到嗓子好舒服,还有点痒,他放下茶杯轻咳了一声缓解痒意,却没想到这一声竟然发出了声响,虽然很低很低,但是真的不一样。 天啊,这是什么药啊,神丹妙药吗? 只是早不给晚不给,为什么赶到洗温泉的时候给,妻主是不是又要干什么? 第41章 麻烦不会审核点上面跳过,连拉灯都不可以请直接让晋江该规则以后爱情也别有,我男主还是处呢,你锁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沈洛:妻主肯定是要干坏事! 姜燃还不知道小家伙这么想,不然一定会说:夫郎真聪明,猜对了哦! 沈洛的嗓子不再咳了,他又端起了茶碗慢慢喝着,直到全部喝完了,才小心翼翼的练嗓,他哑巴了这么多年,沉得住气,但还是激动的在水下开心的跺脚,最纯粹的开心,最原始的动作,像个撒欢的小狐狸,恨不得踏水跑上几圈,才能释放情绪。 姜燃:“夫郎别激动,这个药的疗效是即时的,你现在试试怎么样了。” 沈洛点点头,慢慢张开嘴巴唤了声“妻主。” 声音很弱,音调也有些奇怪,但他却实实在在的发出了声音,这一试探可不得了,直接上瘾了,在荡/漾的温泉池子里,轻轻的练习着嗓音,还专门拿妻主两个字来练习,但他因为嗓子刚刚好一点,练得时候很艰难,时常要隔一段时间轻咳一下,或者嗯嗯啊啊的叫唤。 姜燃起初还听的起劲儿,小家伙嗓子有所改善哪怕药剂大打折扣,还是让他发出了点声音,这若是其他人,一瓶药剂下去嗓子早治好了。 她起初还怕没什么疗效,如今这样已经不错了。 左右他是不是小哑巴,她都喜欢。 沈洛练习的累了,又喝了口水,特意在茶杯里晃了晃,想要把残留杯壁的药剂也喝下去,他一连练习了好久,声调因为奇怪,又叫着妻主嗯嗯啊啊的,导致姜燃越听脸色越古怪,要不是看他小眼神清澈的如水晶,都要以为他故意的了!不是,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呻.吟啊,还是床上的那种??? 沈洛:“妻主,你看我能简单的说点话了,咳咳……” 姜燃见他咳完又开始嗯嗯啊啊的练习嗓子,简直要跪了,小家伙,正人君子也是受不了太多诱/惑的好吗!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为妻面前这么叫的?? 好家伙,直接气血上涌想把他按住了,然而姜燃一看到他那个兴奋劲儿,便下不去手,干脆出了屋子,彼时门外的青竹和青宁都在外面候着,听到里面的声音脸都红了,但是声音还在继续,他家妻主大人出来了,两人的脸又绿了。 变化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青宁:“妻…主大人,那个…主夫他能说话了?” 姜燃看了看焦急的他,“还不能说什么,我寻到的药有奇效,只是让他嗓子稍微好了些。” 青宁见她出来了,不放心的在外面喊了沈洛以前的称呼:“公子公子,我能进来吗?” 门内的沈洛停下了练嗓,语调奇怪的唤了声“进来”,他的语调绵软无力,很像被人日完的感觉,软绵绵的,听得姜燃在外面都跟着气血上涌。 她头疼的抚了抚额角,这时才注意青竹的目光闪烁,不知道脑袋瓜子里想些什么。 室内,青宁跟沈洛小声说道:“我的主子啊,你这是在干嘛呢?” 沈洛一脸朦胧,说的话大多是气音,偶尔气音里面夹杂着点发音:“唔,什么干嘛?练嗓呢啊!” 青宁:“你这…这…不能这么练习的。”他斟酌了半天实在难以启齿,也万万没想到公子成了婚后,这般大胆了,连脸皮都没之前薄了,开了苞的男人就是这样不顾忌了吗? 沈洛:“有…何不可?” 青宁小声道:“你…这样不间断的练习很伤嗓子的,应该停下来歇歇。” 沈洛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对,点点头让他出去了。 青宁出去的时候,表情还是奇怪的,他根本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而是用委婉的方式让他不要练习了,以公子爱惜嗓子的程度应该会注意的吧?肯定能注意的吧? 不会在屋内练习了吧! 姜燃见屋内消了声,再次推开门进去,毕竟她现在穿着少,不愿意暴露在外面,她自己倒是没啥事,万一出来个贞洁烈男非要指着她说有伤风化,亦或是让她负责那就惨了。 汤浴里面的沈洛老实了一会儿,拿起温泉边沿上摆放的水果吃了起来,之前还不觉得怎么样,通过青宁的提醒他真的觉得嗓子有些干了,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抚弄着喉结,仿佛能安慰干哑的嗓子似的。 他手指葱白细腻,又干干净净的有力度,不是那种软绵绵的,大概是总拿笔的缘故,手指修长美好,看得人心痒就罢了,而那安抚喉咙的动作在姜燃看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勾引,偏偏那人还一无所觉,眼波流转着纯洁的气息,但是身处之地有足够欲,两种色彩纠葛缠绕,视觉冲击力极强。 姜燃发现,太会欣赏男子的美也不是好事,总会牵扯出更多引人无法招架的欲/望。 她走进汤池,轻轻解开了扣子,衣摆成花似的漂浮着,“夫郎这是不练习嗓音了。” 沈洛小心的捂着脖子,说话也很小心翼翼,用气音回答她:“先歇歇嗓子,妻主,你要吃点水果么?” 姜燃心想:我还哪有心情吃水果,明明想吃的是你。 “哦,拿来吧,我吃点。” 沈洛捻起一颗葡萄,这葡萄晶莹剔透的还不用剥皮,一口一个特别好吃,他给自己喂了一颗,拿起一小串从温泉这边游了过去,“妻主,我喂你吃。” 两人靠在一起,姜燃搂着他的腰,一人一颗分食葡萄,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很暖的缘故,两个人都觉得有些热,没一会儿姜燃竟吃着葡萄都觉得自己喉咙干,她道:“小洛洛,是不是你嗓子干哑的毛病传给我了,我怎么觉得嗓子有点难受呢?” 沈洛:“唔?难受?怎么可能是我传染的,哪有嗓子痛还传染的,定是你刚刚出去的时候着凉了。” 姜燃才不管他说什么:“为妻现在嗓子干,需要水。” 沈洛点点头,准备起身其给她倒一杯水,哪成想腰间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不让他离开,疑惑的转头看她一眼,结果整个人被揽住,唇部被人封紧撬开,他呜呜两声也没逃出魔掌,反倒是手上剩下的几粒葡萄被他捏碎了,甜蜜的汁液顺着指缝流下。 亲吻了一会儿姜燃稍稍缓解才放开他道:“夫郎又甜又水嫩,吃了你几口感觉嗓子好多了。” 沈洛:“???” 色/胚、骗子!又突然亲人吓了他一跳。 他控诉的看着姜燃,气呼呼的净了手,可怜巴巴的说道:“妻主太坏了,你看,葡萄都变成这样了,都怪你!” 姜燃:“葡萄而已嘛,你还真是没有危机感,都这个时候脑子想的竟然是葡萄吗?为妻是太没用了,还能让你想些其他的。” 沈洛机灵的后退几步,像个滑腻的鱼儿游走了,总感觉此时的妻主有些不对劲儿,他聪明的溜开了。 姜燃:“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沈洛道:“妻主看上去好危险,说不定真的会吃人,妻主,难不成你是话本子的食人族吗?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名菜。” 姜燃点点头,“食人族不食人族的我不知道,没听说过,但你确实挺像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名菜,这个比喻非常恰当,要不夫郎你过来,让我咬一口尝一尝?” 沈洛:“我才不要呢,怪疼的!” 姜燃听不清他说的话,他嗓音大多是气音,若是嘴巴正对着你,连听加看顺带猜测,还能辨别的差不多,此时他已经低着头玩水了,她便不清楚了,不过即便如此也能猜得到大概,定是逃避,不愿意过来就是了。 直到被诱/惑的紧,她忍不住叹气,双手搭在温泉池子的边沿上,说出电视剧的经典霸总台词,“呵,你是在玩火?” 沈洛可爱的抬起圆润的下巴,捧起一汪带着花瓣的温泉水,向她一扬,“没玩火,我是在玩水呀~” 妻主你眼花了,水火都不分啦! 姜燃一噎,小家伙,让你在远处不过来,“哼,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她将这层麻烦的外纱脱掉,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吊带,身体曲线暴露无疑,沈洛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在一旁玩着漂浮的花瓣,姜燃悄悄潜入水底,靠着花瓣掩藏慢慢的从水下潜泳了过去。 沈洛玩了一会儿刚要说话,一抬头妻主没了,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慌张的四处张望,突然间身体被一股大力拽着,让他站立不稳倒入水中,姜燃迅速的封住了他的唇,辗转反侧般的深吻,狠狠的骑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动弹。 很快姜燃放开了他,让他从水下起身,心慌气短的趴伏在温泉池子的边沿上,呼呼喘着气,眉眼间全是春天般的湿意。 “妻主,你吓唬我,还亲我,你太坏了!” 姜燃心底偷笑,面上逗他:“亲自己夫郎怎么能叫坏呢?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嘛,怎么,不喜欢?那要不然让青竹进来替替你?” 沈洛瞪了她一眼,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了,赌气般的抱住姜燃,送上自己的唇,哼!亲亲亲,亲死算了,竟然还想着让青竹进来,做梦吧,我才不会让他这个小侍从进来呢!谁来都不行! 姜燃难得见他这般主动热情,很快的反客为主将他压/制在岸边,小家伙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不能怪我心狠了,随即抓着他的手拨动他自己的衣衫。两人在水中嬉闹,像岸边两条人鱼怕打出动人的浪花。 姜燃这次来本就是让他熟悉一下婚姻生活,虽然没有做些什么,只是用手帮他了解了解自己,下一次可不能这般可怜兮兮,而是要摘熟透了的桃子,细细品尝品尝,再一口吃掉了。 她安安静静的泡澡,这次的事情冲击力挺大,姜燃不觉得怎么样,反倒是沈洛被吓到了,满脑子都是烟花炸开花的绚丽,随机是漆黑夜空般的空洞无力,他羞的不敢看人,只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练习嗓子,练着练着,恍然间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 我的天,怎么回事!为什么练嗓的声音跟刚刚那时无法控制、的声音一样,他猛然间红了脸,想要逃离此处,却见姜燃不知什么时候起身,手中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姜燃是他练习嗓子的时候离开的,这种音质在耳边实在是考验人,她从柜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一只可可爱爱的猫耳,一圈偏黑色的软毛,内部一圈粉嫩的软色,不仅如此,还有一根配套的猫尾巴。 沈洛像个好奇的小猫咪,盯着那些东西道:“妻主,那是什么呀?” 姜燃充满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好玩的东西,来,我展开给你看看。” 沈洛单纯,没见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这时姜燃拿起东西在他身上比划比划,将猫耳戴在了他头上,用他的长发掩藏看不见那条固定用的发带,直觉这个耳朵就是长在他身上的,那条尾巴下面附带一条小裤裤,直到这时沈洛在发现,他身穿的这条白绸衣屁股位置有个小洞,那个洞就是为了穿过这个尾巴的。 一切准备完毕,姜燃满意的看着成果。 “不错,很像话本子里面的天真魅惑小猫妖,非常完美,非常灵动。” 她忍不住鼓起了手掌,“夫郎大人,真是别具风情,美不胜收,为妻真的是太喜爱你了。” 沈洛被她弄得一脸懵,妻主哪里来的这些花样,怪让人羞耻的,他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尾巴,却发现这尾巴中间是硬的,大概是用细细的木头一块一块衔接的,让他在行走间能够跟着身体摇摆,仿佛这尾巴是真的一般,活灵活现,手指向上轻轻碰触着猫耳朵,触感也十分真实。 他惊讶的说不出话,站起身爬上岸,水流顺着衣摆大腿慢慢滑落,及其魅惑,他慢慢的走到镜子旁,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恍惚间都要认为自己真的是一只小猫妖成了精,来到人间诱惑秀雅女君了。 “妻主,好神奇啊!” 姜燃坏笑道:“是吗?有刚刚在岸边弄你时候稀奇吗?” 沈洛脸上爆红,妻主这说的什么话,明明是她不择手段乱碰,还来说他,不对,她怎么能提起那件事,这种事情,本就不应该说才是! 沈洛不理他,晃动着尾巴走进池子里,在水里游来游去,摆动着新放上去的长尾巴,越玩越好玩,直到他穿好衣服出了屋子,才想起之前练嗓惹人误会的事情,自觉自己懂了点人事得他,马上要见人了才发现丢脸害臊,只把这事儿推给小侍从,就当是小侍从被妻主宠爱了吧! 反正,他不要丢脸,他可是当家主夫,怎么能干这事! 姜燃在后面看他那个羞耻样,心里的小人乐的前仰后合,也太有趣了,这个时候才来担心这事儿是不是有点晚了。 沈洛将青竹叫进去伺候姜燃更衣,收拾果盘,别人路过门口的时候就不开心的说:“那不中用的东西,就知道诱惑妻主。” 仿佛这样掩耳盗铃了,就能把练嗓子嗯嗯哼哼的事情怪到小侍从身上去,假装是他叫的,他什么也不知道,直到离开温泉庄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发虚的。 离开温泉几天,姜燃时不时的外出,仿佛很忙碌的样子,她正寻寻这个世界有什么适合她做的小生意,顺便还结识了一位看守大牢的狱官,时常拿着好酒跟她畅饮,两个关系越发亲近。 这天下午,沈洛在家吃着点心,不知怎么就吐了出来,旁边的青宁眼神一亮道:“主夫,你这是有喜了吧!” 沈洛“嘘”了一声,他现在说话还是不那么清晰,有事喜欢用手语,对着青宁比划着:别大惊小怪的,先别告诉妻主,等我看完了大夫再说。 青宁一见他这么说,那定然是早就发现有喜了才是,“那咱们什么时候看大夫啊!” 沈洛比划着:不急,这几日正好是陈大夫来府里给我定期检查的日子了,且安心等着。 陈大夫是一名男医,平日里挺忙的,但每隔三个月便会来给他瞧瞧身子。因他估算着时间知道他快来了,便不打算出去看别的大夫了,干脆等他算了。 说来赶巧,他这边刚念叨完他,陈大夫就登门了。 陈大夫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府内没有以前的富丽,但这些日子修整看起来也还算雅致温馨,何况只住了他们两个主人,倒也够用。 陈大夫安安静静的切了脉,说道:“郎君这些日子身体不错,看样子嗓子也比以前好了一些,可喜可贺啊。” 沈洛没等到他想听的话,用不太有力的嗓音询问:“我没有喜么?刚刚吃东西都吐了。” 陈大夫心道:没有喜啊,一点痕迹都没有啊! 但他还是再次的切了脉,告诉他这个事实:“郎君,您现在还没有喜,不过也不用着急,您刚成亲没多久,这是很正常的。” 沈洛认真的听了,可心里不这么想,他早在心底认为自己有孕了,连小衣服都选好了,这突然告诉他没有,仿佛让他失去了孩子一样难以接受,他孕期反应都那么明显了,怎么可能没有孩子! “怎么可能呢,跟妻主在一起的时候,我身体明明有不一样的感觉,这难道不是有孕的征兆吗?” 他说完这个还补充了几个自认为征兆的例子,听得陈大夫一脸懵逼。 原本陈大夫还没想那么多,听他说完用独家秘法给他查看了一番,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看郎君的模样也不像妻夫不恩爱的样子,只是…… 沈洛见他吞吞吐吐的,都快要急死了,这大夫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情,还卖着关子了,倒是快点说啊。 陈大夫尴尬到道:“咳咳,那个…小郎君啊,您现在还是个雏啊,还没有破身怎么怀孕啊!” 沈洛顿住,大脑闪过一排乌鸦,“你说什么!” 他这边还没消化好令人窒息的内容,姜燃她回来了。 踏入大厅的她,明显感觉到室内的低气压,咦,这是怎么了? 刚要问问沈洛,却见他背过身子用后脑勺对着她,明显是气急了,平时从来不这样的,她今天好好的,似乎也没惹到他啊,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她道:“这位大夫,我们借一步说话。” 陈大夫听这话更尴尬了,但是待在屋子里更尴尬,索性跟她出了屋子,来到院中,姜燃一边送送大夫一边问道:“不知刚刚是怎么了?可能为在下解惑?” 陈大夫无奈道:“今天小郎君开开心心的诊脉,他以为自己有喜了……” 说到这还偷偷看了姜燃一样,见她顿住脸色闪过不自然,不知道是不是这家妻主身体有问题,也不好说什么,就是可怜那般花容月貌的小郎君了。 姜燃赶紧打住他奇怪的联想,轻咳一声道:“大夫可见到我夫郎嗓子好了?” 这话不难回答,陈大夫点了点头。 姜燃接着瞎掰道:“治疗嗓子的药很奇特,需要童子之身才能发挥最大作用,但我怕不碰他,会让他多想,左右洛洛单纯没想那么多,我便瞒着他这事,如今治疗嗓子的药已经用完了,那…以后再来麻烦大夫出诊了。” 陈大夫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越是好用的药,要求越发苛刻,不过能治疗嗓子,那便是苛刻一些也无妨了。” 姜燃将陈大夫忽悠走了,回屋子还见到沈洛生气呢! 他真的是气死了,为什么成婚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个处男,他竟然身子都没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定然是被其他主夫们笑话死。 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了,呜呜呜呜…… 青宁此时也低着头,见姜燃进来了,默默的溜出了屋子,这事他在屋子也没用啊…… 姜燃见他看都不看她一样,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只听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显然是等她解释呢。 她突然起了坏心思,装可怜道:“我自幼没了父母,妻夫之事没人教导不会做嘛,夫郎别气了好不好,要不我们现在一起探索探索?” 大概是她装的太可怜,或者是沈洛太单纯,竟然被她蒙混过关了,让她其它狡辩之词都没了发挥的余地。 以往白日,沈洛是万万不能答应这事,然而今天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竟然不管是不是白天了! 第42章 “妻主,你真的什么都不会吗?” 姜燃:“是啊不太会,怎么,难道夫郎不信我?” 沈洛别别扭扭的扯着衣襟道:“可是妻主,你调戏我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好熟练啊……” 姜燃:“嗯??” “有那么明显吗?不就是逗逗你么?” 沈洛:“有呀,真的有的!”说完还重重的点了下头,肯定自己的想法。 姜燃装傻,想看看小家伙自学成才的样子,定然非常有趣,她往床上一躺,鼓励道:“为妻真的不怎么会,父母去的太早了,而且这事跟别人学还很丢人,这样吧,为妻近日刚弄到了一本极品春宫秘图,夫郎这般蕙质兰心,想必看看就能学会的吧!” 沈洛害羞的揉揉脸:“其实婚前我也有这个的,让青宁收着打算成婚前学习,可意外发生了,青宁被送走了,那东西都是他平日里收着,而且还放在隐秘的地方,我一时之间没有找到……” 姜燃不急着干什么,反而拄着床悠闲的调戏他:“原来这样啊,那夫郎之前就一下都没翻过么?就不好奇这事儿吗?” 沈洛撅起小嘴,“翻开看了一眼,感觉太羞耻了直接合上,根本没有仔细翻看,便让青宁锁起来了。” 姜燃了然:“哦?怪不得夫郎这般……单纯,只是…但凡你翻开了一页,悄悄地瞄了那么一眼,也不该不知道,妻夫生活什么样吧,至少也该脱衣服吧?” 沈洛:“没有啊,我看到那页只脱了裤子……” 姜燃:“……”行吧! 还知道反驳呢,“那既然脱了裤子,怎么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你老是穿着亵衣亵裤呢?” 沈洛不说话,默默地抿着唇,这让姜燃察觉到,小家伙说不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越发狐疑的视线扫过他的身躯,让他一阵阵的头皮发麻,不得不说了实话。 “唔,脱裤子太丢人了,而且好丑啊,我都是等你睡着了才把裤子脱了,然后第二天早上在你没起床前,又穿回去了……” 姜燃:“!!”还有这事儿?她这是错过了多少福利时间? “你都瞒了我什么?是不是还有瞒着我的事情?” 沈洛委屈道:“那妻主你不是也有瞒着我的事情么,弄来的治疗嗓子的药,那么好用,一点风声都没给我透露啊——” 姜燃“啧”了一声,小家伙越发不好哄骗了,“也不一定能弄来,万一没有弄过来岂不是让你白开心了——” 沈洛小脑袋一晃,心里偷偷窃喜,终于转移了话题,不让妻主问些难回答的问题了。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只见对方从床上起来,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画册,看封皮是风景的,却没想里面另有乾坤。 “不是!妻主,你怎么能把这春宫秘图放到书架上,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放着,若是被人不小心看到怎么办?” 姜燃:“嗯?咱家除了你我,哪里还有人翻看书架?” 沈洛急了:“青宁他们偶尔打扫的时候,也会搬动书册的啊!” 姜燃解释:“不翻开的话看不出来的,既然夫郎觉得不好,那下次由你存放好了。” 沈洛白了她一眼,可是捧着书的手在悄悄发抖,以往自己无意翻看都羞耻的不行,如今还要当着人家面翻看,这如何使得—— 姜燃弄来这本秘图可不像他之前看的那本相对含蓄,尺度非常之大,几乎是刚翻开他便吓到了,条件反射般的合上书页。 然后惊恐般的说道:“这…这……” “这怎么了?咱俩之前都共浴了,如今在这样也不算进展太快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小夫郎好好学学,研磨一下,要不是咱们太过单纯,这些事情早就该做了,岂有成婚这么久,还是素包子的道理?” 沈洛的喉咙动了动,见她说的有道理,头皮发麻般的翻开书页,面红耳赤地看着图片,只觉人生中所有尴尬丢人全用在了此时,呜呜呜呜,为什么妻主不会呢,她若是会了,岂不是不需要我这般学习了。 他哭丧着脸看着秘图,看的身体越发奇怪,如今也不是之前那般单纯了,总算了解了一些知识,“太…太那个了,我看不下去了,妻主。” 以为这样求助会免去难为情的学习,哪成想得到一句更崩溃的话。 姜燃:“既然夫郎已经看了这么多,那开始实际操/练吧!为妻将此大任交给你,有没有喜,就看你努不努力学了。” 沈洛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偏偏面前那人双唇一碰,一句话比一句话羞耻下/流! 他几乎是哭唧唧的开始探索新生活。 而姜燃在心底都要笑翻了。 完成了人生大事,沈洛绯红着小脸钻进了被窝,好半天都不出来,连姜燃给他擦拭身体,都装作已经是死掉的咸鱼了,翻着白肚皮,又像只逃跑的鸡,把脑袋扎进泥土里,后边的身子和屁股全部露着,只要脸看不见就行了! 一连几日下去,姜燃都没少折腾他,还振振有词道:“夫郎不是想要有喜么?那我们自然要努力啊!” 有没有喜不知道,腰却是要断了。 姜燃忙里偷闲,除了跟夫郎腻歪便是跟之前认识的狱官儿联系,这天她终于整理好了,曾经欺负过沈洛的人渣的把柄,将对方送进了大牢,而这里的狱官她又多熟悉了,没少让那人吃到苦头,本来牢饭便是却一顿少一顿的,有她帮着忙乎,更加发扬了这项传统,在大牢里奄奄一息,却又不能死去,受尽了苦楚。 但是这事儿没完,人渣蹲了几年牢房,折磨的不成人形出来了,走投无路没钱治病,把自己卖身为奴,姜燃就等着这一天呢,她买了人,那人之前认识她,还以为她是救她的,却没想到这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天天被关在马圈里不说,还要做很多的活,时常还要拉出去干苦力。 但姜燃觉得这还是不够,她最多受了些身体上的苦难,哪个奴隶不是这么惨呢?何况她这种犯过罪的人,主家看不上太正常了,而当初沈洛受的罪,可是心理身体的双重折磨。 人做了坏事就要承担后果,否则天理难容! 她想到了折磨人精神的法子,也不过是让她无法休息,睡眠不足,仅仅只有一两个时辰的休息,她这般发狠的用人倒是把沈洛吓坏了,妻主平时温润,从来不这样啊,如今倒像个黑化的恶魔,即便是奴隶,也不至于这么凄惨。 他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自然不能理解,哪怕解释了这人犯了罪,他也认为坐过大牢了,不说抵消罪孽至少无须如此心狠。 而最重要的是,这样黑化般的妻主让他有些陌生和害怕,鼓足了勇气才抱住激愤的她。 “妻主你不要生气了,把自己身子气坏了怎么办,若真是不喜欢她,实在不行就打杀了吧!” 姜燃还以为他要说心软的话,脸上的表情都酝酿好了。 结果:“???”打杀了? 合着小家伙—— 比她还直接了,起码她生活在现代那么多年,一时之间还真不会随意打杀了谁。 沈洛:“折磨她你还难受,还不处置了,一劳永逸。” 姜燃:“这事你别管了,明天我把她卖掉还能换点钱。” 沈洛见她听进去,总算没之前那么可怕了,心满意足地靠近她道:“卖掉也好,免得她碍了妻主的眼。”能不打杀,他也心安,免得血腥太重,对家宅不利。 只要妻主好好的就行了。 姜燃特意把那人卖到了一家更严苛的府上,听说她去了不到一个月,便一张草席裹走了。 她心里散了气,但府上还有一人没寻找到机会处理,如今闲下来倒是可以抛出诱饵引人上钩了,她打算给他一次机会,倘若这次诱饵放下,青竹不咬勾,那么他把他简简单单的吗,卖掉就算了,若是咬勾,后果就比较惨了。 她果然稍稍给他点脸色,这人便能顺杆子往外爬,天天挺着个臀,走起路来越发风骚,跟以前网上看到的,什么风骚小零差不多,骚起来真的是,无法想象。 这么能勾搭女人,干脆卖去楼子里好了,说不定凭借这不要脸的精神,混出点名堂。 碍眼的人全部处理完了,姜燃专一宠爱沈洛,直到他年纪大了即将离开的那天,还扒着她的手问道:“妻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他几乎是城内最幸福体面的主夫了,后院干净,孩子孝顺。 姜燃的手柔柔地拂过他额头碎发,看他那张苍白的脸,略带浑浊的眼睛,满是好奇心的问她,仿佛这是什么人生最重要的问题。 她轻轻的亲吻他的脸颊,叹了口气在他耳边:“大概是,善良的人不应该被辜负吧!为妻疼你,自然是喜爱你。” 沈洛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像个开心的孩子:“有的时候妻主很多秘密呢,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其实是谁都行,都是我的妻主……” 姜燃心口骤然一疼,刚要去看他,而他说完这话,手便沉沉的向身下坠去了。 他一离开,姜燃也被抽出灵魂,回到了系统空间,此时那系统还叭叭着【宿主,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男主,竟然最是敏锐的发现你的问题啊!】 姜燃气道:“说谁不起眼呢!” 系统【???】 难道不是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吗? 【他发现了你的问题啊!】 姜燃沉着脸,像个入戏过深的演员,系统几乎无法跟她沟通。 回到系统空间的姜燃脸色越发不好,还时时刻刻捂着头颅,像是大脑有什么疾病一般,最后系统封锁了她来自不同世界的记忆,她的症状才稍稍好些。 但依旧有些后遗症似的。 新世界的情景剧本在眼前徐徐展开,这一次的世界很以前都不大一样,女主经历复杂,儿时亲眼目睹母亲死亡,还是砍头的那种,鲜血淋漓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与阴影,不仅如此因她母亲以前是个贪官,所以倒下之后家里人也被发卖,他父亲不堪受辱,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女主因跟着父亲也比较倒霉,最后她父亲将她托给了一个好友。 随后便一杯毒酒自尽了,女主再次看到父亲去世,备受打击,而男主赶到的时候,女主已经哭晕过去了,她醒来时被男主抱着离开,甚至都没给父亲收尸,在心底记恨着男主,同时男主家正是当初参她母亲的主要人员。 她便更加记恨了,甚至认为男主之所以带走她,无非是享受,仇人之子认贼作父的变态心理。 从一开始屁股就偏了,还非常执拗。 而男主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怜惜地抱住她,竟不是她走向新生活的开始,而是自己往后余生的噩梦。 女主几乎是拿着复仇作妖的剧本,而男主则被利用,且他身体不好常年养在竹林静地,为人不复杂恬静,又大龄未婚,大概是青春期来得晚,在女主刻意引导下,情窦初开,十分真诚。 女主不理解他的真诚,或者说女主过于复杂什么事情都往坏处想,疑神疑鬼,而男主抱走女主时她才10岁,他比她大8岁,那年少年刚长成,亭亭玉立,不知情爱为何物,以她义父自居,还喝了女主的敬茶。 如今他身子残败,时常生病,而又大她数岁是个青春不再的老人,何况还有辈分差异—— 一声叹息,默默为女主做事,为女主付出与牺牲,然而他做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甚至觉得应该的。 何况女主早就歪了,甚至在他病重之时,将利用他的事情,厌恶他的事情,一笔一笔,一字一句讲给他听。 她猖狂大笑,他心底泣血。 她的初衷便是欺瞒的虚情假意,哪怕此时他告诉她真相又如何呢? 她会信吗?她不会。 伤害已经造成了,哪怕说出去真相,似乎也没人在意了。 男主默默的闭上了眼睛,那眼中早无从前的期待,如一汪死水,再也没有睁开过。 姜燃看完剧情,半天都不想说话,逐渐走向自闭。 原女主早就疯了,从她目前被斩首那刻已经有征兆了,在别人眼里她是贪官,在她眼里则是慈爱的母亲,何况不相干的人被斩首,看了一场都有阴影,更遑论自己至亲? 这糟糕的剧情,倒是男主无辜被牵扯,死相凄惨。 心比身先死,心死身也死—— 男主名叫柳承云,应了他的名字如云一般圣洁缥缈,大多数时都是不与人争论,安安静静的独处一方,哪怕他身姿弱,但姿容俱佳,偶尔出席一次聚会,会引来不少女君爱慕,但他从未在意过这些,或者说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别人十八都可以议婚了,他身体弱自小不足,家人从未勉强他,只好生照料着,因有医者断言活不过三十。 都已这般,自然没人让他成婚了。 他自己也把这事放下了。 姜燃整理好剧情,扫了一眼自己兑换身体的进度条,总感觉用不了多久便能重新塑造身躯,好好为自己活着了。 再也无需做什么任务了,她已经很累了,经历这么多,若兑换好了身体,大概会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每天做做美食钓钓鱼养养花等养老生活。 系统【宿主,准备好穿越了吗?】 姜燃:“可以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好家伙,姜燃直呼好家伙! 她还以为自己能穿到女主小时候,哪成想女主已经长大了,而她此时正压着男主嬉闹,没错是她主动半压着人家,而男主则面红耳赤地想推开她。 “燃儿,你已经不小了,不可对小爹爹这样,懂吗?” 姜燃:“小爹爹?” 柳承云:“你快下来,这样不成体统。” 姜燃自动搜索了一下女主人设,好家伙,真是个身经百战的狠女,可惜男主完全不知道,原女主其实背地里勾搭过男主的侍从,她一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睡男主侍从解解恨。 原本在空间查看剧情的时候,因她心情不佳,很多场景一扫而过,只梳理了重要剧情,像这种女主睡小侍从的事情,跟主线关系不大,她都没看,也不知道是系统这几次任务后升级的还是怎么的,都给她开小差了,她刚在脑子疑问,系统就整理了资料打包似的塞入记忆中。 “系统,你行了啊!” 系统【多谢宿主夸奖,我会持续为您服务滴~】 柳承云没意识到姜燃那句“小爹爹”是什么意思,她当时是疑问句,脑子还有些不清晰,这是刚穿越的后遗症,想东西做事情都是慢半拍。 如今她精神好些了,可压着他的身子依旧没有离开,“小爹爹只比我大八岁而已,什么小爹爹,叫小哥哥还差不多。” 柳承云的脸色泛红,而他眉眼清淡染上这种色彩,看上去竟有些别样风情。 “别胡闹了,燃儿!一会儿柳辰过来了,被他看到成何体统。” 柳辰便是他的小侍从,也是被原女主上过的人,也不知道这小侍从是不是真心,不过他跟男主一样都未成婚,几乎是半推半就成事。 反正原女主是主子,要了个小侍从,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但姜燃可不想被人看到什么,她起身了离开了,也没说什么话,直接走的,让男主以为她生气了,实际上是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哪怕封存了记忆,还是有些毛病,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有病,还是她自己有病。 回到屋子里,她关上了门,询问系统道:“我这头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封存了大部分记忆了吗,怎么还时不时疼痛?” 系统【宿主,原女主本身就有些头疾,再加上你进入的小世界多了,意识空间有些混乱,也会有影响的。】 姜燃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样不成啊,原女主的头疾我倒是可以忍忍,但是我自己意识空间混乱,以后怎么办?岂不是没有兑换好身体呢,精神先爆/裂了?” 系统【宿主别急,这次任务完毕我将进入升级程序,这些问题都会解决的!】 姜燃半信半疑,她担心被系统坑了,连做任务都没有那么积极了,何况这个世界,女主本身就是最大的作精,她不折腾就不会发生什么事。 要不是本着最基础的善心,男主的确可怜,让人怜惜,她连任务都不爱做了,这个世界跟以往不一样,说简答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只要她不坑他,他自然安安全全。 然而她查了查资料才发现,好家伙,事情不简单了。 原女主已经在背地里搞了好多小动作,全是能坑到男主的—— 急需解决的事情①,原女主趁着男主去寺庙上香,伙同一群流氓,一明一暗,让人家把男主劫走,然后敲/诈勒索,因原女主惦记男主身体,那群人倒是没对他做什么,不过手上欠摸两下总是有的。 男主平白遭受绑架,不但吓坏了还破了财,而且疾病还加重了。 姜燃:“就无语——” 早就看上人家钱,又不好意思明要,觉得伤自尊,偏偏搞出这样的破事,万一那群人对男主做什么呢?男主岂不是更倒霉了? “这……特么的,原女主到底做到哪步了??” “系统你出来捋一捋,我现在头疼影响思考。” 系统还没出来,男主倒是来了,他在门外抿着唇,清淡圣洁的脸上染上一抹担忧。 “燃儿,你怎么了,头疾又犯了吗?爹爹…可以进来吗?” 姜燃:“……” 求求你,别自称爹爹了,就那青嫩的嗓音,叫小哥哥都嫌弃小,还爹爹?还不如小爹爹又情趣。 “听你自称爹爹更头疼!” 门外的柳承云一顿,不知所措的说道:“我喝了你敬茶,就是你的小爹爹。” 姜燃:“那以后便自称小爹爹,不许用爹爹二字!” 柳承云有些无奈,“小…爹爹便小爹爹吧,依你便是——” 第43章 姜燃痛呼一声,刚刚她的大脑像被针扎了一下,尖锐一般的疼,门外的柳承云听到了声音,急地推开了门,见她捂着额头,走上前查看。 “燃儿,你没事吧?” 姜燃缓了缓,那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她此时缩着身子蹲在床边,人根本没往床上去,见他来了慢慢站起身。 “没事。” “只是…小爹爹?这个词还真是别致。” 柳承云感觉自己老脸一红,不禁板起来了道:“既然不疼了,那我先出去。” 其实他如今不过二十六,跟姜燃绑定系统时差不多大,再加上她知道自己经历了好几个世界,虽然大多记忆封住了一片模糊,也能感受到些许的不同,是无法把他当长辈看待的,不当成小辈都不错了。 看他那矜持保守又故作老成的模样,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升起,想打破他这层面具,扒出最真实的他,定然十分有趣。 “你去哪里?” 柳承云:“这是你的卧房,我不适合过来。” 姜燃:“刚刚不是说你是我的小爹爹吗?难不成来我这个干女儿的房间,也是不合规矩的?” 柳承云:“我们……毕竟不是亲生父女,怎能按照常理对待。” 姜燃心想,你前生若不是动了情,那会那般凄惨,如今倒是正经地分开界限了,若早能这么坚持下去,何苦哀莫大于心死。 被一开始便是欺骗的虚情假意套牢。 捧着一颗真心,被人撕碎践踏,踩入到泥土里,再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看不上的。 无数虐点想想都窒息。 她逗弄着他,像个小豹子先声夺人道:“是不是你没把我当孩子呀,否则怎么会急切避开?以前爹爹还抱过我亲我,你就算不是我爹爹,作为小爹爹有些女男之别可以理解,但也不该如今这般怕我亲近才是,连我的屋子都觉得烫脚了。” 柳承云以前没这么避讳,全是因为她之前的行动吓到了。 姜燃自然知道那是原女主干的事,此时也在评估着,系统让她拯救男主,以前的世界不成婚连男主的边都挨不上,更别说拯救了,毕竟人家男子哪能轻易让你接近。 而如今这次情况不一样了,这男主本身就可以不成婚,而她又有这层身份帮扶,完全可以靠近男主,那还需要勾搭他了吗? 岂不是说,这一次任务简单到没边了,她也可以放肆浪了,不需要围着男主转了? 当然,她之前的世界过的也没怎么不舒服,这毕竟是女尊社会嘛! 柳承云听着她的控诉与疑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着,像个被问题难倒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姜燃:“小爹爹怎么不说话?是燃儿的问题太难了吗?” 柳承云被她步步紧逼,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念头,但多年大家公子的教导绝不会让他做出这般失礼的举动,他喉咙动了动,诚恳道:“我…咳咳…小爹爹…可以晚些回答你么?” 姜燃:“也好,那我送送您。” 柳承云连忙拒绝:“不必了,你好些休息吧!” 他一走,姜燃连忙爬起来,询问系统道:“之前原女主坑了他,准备绑架他那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要是还没跟绑匪接头就好了。 系统快速查询,【宿主,大事不好啦,明天就是男主去上香的日子,也就是说,原女主已经安排完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啦!】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是这么用的吗? “那怎么办,不让男主去了!” 她开始思考,装病来耽误男主出门上香的可行性—— 柳承云刚刚离开她那处没多久,头疼的思考问题的答案,没想出个所以然,姜燃便找他了。 “我身体不舒服,头疼的厉害,陪我去看大夫好不好,只是……这样会耽误你去寺庙上香了。”左右上香而已,哪天去都成吧!“我现在备车陪你去,看病哪有耽搁的,至于上香,有大夫看着你就好,我在也没什么用,不耽误去上香的。” 姜燃:“我是我想你陪着。” 柳承云这张不浓烈的脸总是淡淡的,如今染上了一抹严肃,颇有长辈教导孩子的模样:“燃儿你都多大了,不能这么任性。明日是我生父的忌日,他的牌位孤苦地供奉在那里,为人子女怎能不去?” 姜燃:“……” 就无语,这种是重要事情,系统半点字都没说,她还以为只是寻常地去寺庙上香。 “我明天陪你去。” 柳承云:“不用,寺庙香火大,你身体又没好别折腾了,我现在备马车带你去医馆。” 姜燃:“……” 就离谱,撒谎被人当真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想去了……” 柳承云无奈:“生病怎么还这么任性!” 姜燃赶紧入戏撒娇:“小爹爹陪我一会儿就不头疼了,刚刚也是你来了,我的头就不疼了。” 柳承云被她气笑了,“这是什么胡言乱语?我又不是药。” 姜燃:“你是,你是!总之我不想去医馆,反正是老毛病了不碍事,明天你几点走?我要陪你去寺庙,说不定烧香拜佛能让我心情愉悦,病也跟着好了呢!” 柳承云奇怪的看着她:“燃儿,你今天有些奇怪,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姜燃:“……” 这么敏感的吗?年纪大些的就是不好忽悠了,看来这次的任务也没那么简单,若是人设崩了,被他看出ooc,岂不是完了? 她回忆原女主之前压住人家的情景,身子慢慢靠近他,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抱起来又酥又软的触感,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知道熏得什么香,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我不过是不想跟你分开,这也不行吗?” 避开他的问话,若是以往柳承云肯定能察觉出来,而如今这个处境,他还哪有精力思考,只掰开她的手推拒,“燃儿,我之前好说你不能这样与我亲近了,怎么又犯?” 姜燃:“我也不知道,就是忍不住靠近嘛!” 柳承云:“不…这样不可,你松开我——” 姜燃原本只想转移话题才用这样的方式,本来话题转了就该放开他的,可偏偏他这贞洁烈夫仿若唐僧似的,有些让人想要逗弄,抱着他腰间的手慢慢强/制收紧。 “我感受到你不讨厌我这样做,那么为什么要我放开呢?好奇怪啊!” 柳承云不知道自己是羞多还是怒多了,只觉身上有火在烧,不知是怎么样的狼狈。 “你还记得我的身份么?我是你小爹爹,你怎么这般…这般亲近我。” 姜燃:“那……我要什么身份,才可以这般亲近你呢?” 柳承云顿住,然后忍不住后退,不知何时身体已经靠到了墙壁上,退无可退,后背狠狠的顶在墙上,这作用力让他忍不住身体前倾,就那么恰巧的,嘴唇吻到了姜燃的唇上。 温热的触感吓到了他,往日里风轻云淡的眼眸染上风雨,湿漉漉的缓缓放大。 姜燃轻声笑了笑,暧/昧的气息打在他脸上:“小…爹爹?你原来这么喜欢亲近我啊?” 柳承云开口反驳,却被越发靠近的唇堵住:“唔…不要。” 姜燃浅尝辄止的碰了碰,对方身体僵住没有挣扎,不知道是呆住了忘记挣扎还是根本不想挣扎,她试探的深/吻,唇齿间私/磨,甘甜的气息让她逐渐迷失,动作越发激烈起来。 “吱呀——” 门开了,柳辰端着盘水果走了进来,起初还没看到墙角的新人,很自然将果盘放在桌子上,而门开的声音实在吓到了柳承云,他拼命的挣扎起来。 姜燃小声道:“你想被他发现?” 柳承云眼睛抖了抖妥协,不再动了,视线忍不住往外面看,被姜燃掰正了脑袋,继续接/吻,他不敢挣扎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精神高度紧张,像被掠食者追赶的动物。 只能说,当时害怕极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渐渐离开,姜燃放开了柳承云,道:“小爹爹真美味!” 柳承云脸色涨红,来不及反驳她,急急地问道:“他有没有看见!有没有看见,你刚刚……”刚刚吻着我,还挡住了视线…… 姜燃坏心的问道:“我刚刚怎么?” 柳承云气道:“你挡住了我的视线!” 姜燃没回答他,甚至在心底笑他糊涂了,她背对着门,怎么能看得到?她眼睛又没有长在后脑勺上,“看到了如何,没看到又当如何?” 柳承云要被她弄哭了:“你还说如何?你那么对我,你这是…这是……” 乱/伦新字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干脆轻哼一声,严肃又矜持的说道:“出去!出去!” 姜燃下意识的整理整理衣服,颇有□□风范,“好,我出去,不过你别担心,他没看到。” 柳承云七上八下的心稍稍有些安慰,然而刚刚的亲吻实在超出他二十几年的认知,现在还浑身发麻着,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兽,想要独自舔/舐伤口。 姜燃推开门走了,其实她不知道那小侍从有没有看到,或者是看了多少,她刚刚那么用心品尝美味哪有空管别的,不过是侍从而已,跟原女主都上过床了,他还能管到主子头上吗? 柳承云不过是被二十多年的矜持教导着,才这般在意脸面,这若是别人,那等贴身的小侍从全是陪嫁暖床预备役,她可是知道这古代多么疯,有钱人家,时常当着屋里人的面做那些,那些平日贴身伺候的屋里人,在主子办事的时候,还在床帐边伺候着,甚至有的时候,床上都不一定是一个人伺候—— 唉,就那么回事吧—— 人类的本质从来不是一对一,若有极少,否则真是天生的一对一就不会出现出/轨现象了,不要跟我说出/轨是为了真爱,那嫖/娼也是真爱? 出/轨嫖/娼从来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谈资,因为很简单,花钱就能做到,甚至有的花钱都不必,真正难的是守住自己,守住自己的本心,跟一个人白头偕老才是最难的。 因为难,真爱才被推崇,才值得羡慕。 如果一个人懂得这些道理,扛得住诱惑,依旧能守住心对另一个人好,那才是真的牛/逼。 其实…… 扛不住这些的人才是多数吧…… 不过也有人根本就没想着扛过,他们本身婚姻就是凑合过,搭个伙而已,让自己在世俗不那么另类,看上去随大流,不过开不开心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啧,世界总是那样的“多姿多彩”。 姜燃想想自己,她前世就挺随心所欲的,如今意外身死绑定了系统,还能苟着,但是底线不能断,若给她扔了个啤酒肚油腻男,宁可魂飞魄散…… 士可杀不可辱啊,真是! 她慢悠悠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门柳辰坐在桌前,他其实长得也不错,可能是在男主身边熏陶的,有些小家碧玉的样子,此时他目光盈盈,语气幽怨:“小姐,您刚刚跟公子的事儿奴看到了,你怎么能……” 姜燃沉着脸,打断他:“看到了,所以呢?” 柳辰“噌”的一下跪在地上,“小姐,奴没有要威胁的意思,奴一个卑贱的下人哪能做那事儿。” 姜燃:“那你来我这里是什么意思?” 柳辰跪在地上,“奴只是觉得,奴身份卑微,您要了奴也不会出什么事,最多嘴上说说你罢了,但是公子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开始宽衣解带,这个时空的衣服非常好解,腰带一扯,胸前只一颗暗扣在里面一拉,身前的衣服便落下了,露出细腻的皮肤—— 姜燃一愣,大脑自动闪过一个表情包:好家伙,我特么直接好家伙! 这脱衣服速度不申请个吉尼斯记录都可惜了。哦,对了,这里没有这东西。 “你干嘛?” 柳辰:“奴,蒲柳之姿配不上小姐,但也能为您纾/解一二。” 姜燃:“???” 你是怎么做到,大义凛然的自荐枕席的?她一直以为都是原女主强要他呢! 翻翻看视频的记录,这事儿实在不算在主线剧情里,当时直接快进了…… 她在意识中问系统:“怎么回事,原女主不是强上的这人吗?” 系统搜了一下【不算强上吧,这小侍从是想给她做房里人的。】 姜燃:“……” 就离谱。 不过询问的工夫,这小侍从已经准备脱裤子了,而且他脱掉的上衣后,腰间还有暧/昧的吻痕。 姜燃制止他:“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 柳辰抬眸看她,颤抖的身体拉上衣袍道:“那奴晚上来。” “……”姜燃:“???” 求问,在怎么不崩人设的情况下,拒绝这个小侍从? 姜燃没想好理由,但柳辰脱衣快,穿衣也快,在她皱眉思索间,已经出了屋子。 难道她刚刚的表现,很像赶客吗? “我还没说你晚上不用来呢!” 到了晚上,柳辰伺候完自己主子,敲响了她的床门,姜燃在屋里轻咳一声:“进来。” 柳辰此时已经清洗了自己,身上带着清甜的花香,也不知道这是这个时候特产的沐浴皂味道吗? 姜燃从头到脚的看看他,柳辰很自觉,又开始脱衣服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的。 姜燃制止:“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柳辰抬眸:“知道,伺候您的。” 姜燃:“我见你平日里总穿着青衣,跟我小爹爹似的,打扮的那么老成做什么,你年纪又不大,还算鲜嫩,看你这打扮我都没有下嘴的胃口了。” 柳辰低眉顺眼道:“奴今年二十三了,不鲜嫩了……” 姜燃:“我说你鲜嫩便是鲜嫩,这里十八才嫁人,你这样就算嫁了人也不过小少夫,哪里老了?” 柳辰:“那…奴换个衣裳再过来伺候?” 姜燃:“不必了,现在没兴致了,你明天别穿的这么老了,倒胃口。” 柳辰没有怀疑,或者说姜燃现在演的不错,把刁蛮任性,看不上下人的小姐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乖乖地退出屋子,只琢磨着她的喜好变化,全然是个合格的仆从,没有半点自我。 不过以下人对主子的低要求,姜燃长得不错又年轻,身份上还有高攀,再加上虽然让他换衣服,也没有多么出格让人无法忍受的癖/好,他自然也不会生出抵抗心理。 姜燃舒服的躺进床榻,她刚刚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白说的,全都有着其它目的,只是不知事情是否能按照她预想的发展。 第二天一早,柳承云便起身了,为了去祭祀上香,他整理自己很快,本没想叫姜燃的,想着她平日里起得晚,那便睡着吧! 但此时的姜燃早不是曾经那人,知道今早有事提前让系统定了闹钟,闹钟的时间是男主起床活动了,便叫醒她。 系统功能强大,抓取到男主起床了,便叫醒了她。 柳承云没想到姜燃起得这么早,讶异的看着她。 姜燃:“今天小爹爹上香去,我怎能如往常那般贪睡?” 柳承云:“没想到燃儿醒这么早,厨房没有备着你最爱吃的虾仁烧卖。” 姜燃:“无妨,我又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起来的,只不过…小爹爹是诚/心不想带我去啊,竟然不准备我的早餐……” 柳承云:“是我的错,你早上跟为父吃点薏米粥垫垫肚子吧!” 姜燃点点头,她今天心思重,一想到即将发生的绑匪事件,那有空扯些别的了。 视线轻轻一扫,柳辰果然换了身亮堂的衣裳,这衣服材质还挺好,整体是嫩黄色的,比往日里耀眼不少。 柳承云见她视线在自己小侍从身上停留,开口道:“说起来,燃儿也到了议论婚期的年纪了,只是……” 只是她为罪臣之女,能活下来已经是侥幸了,断不会找到合适的男子的。 “哪天我把柳辰赏给你吧,说来他跟着我身边十来年了,耽误了婚嫁,但品行是好的,又温顺。” 柳辰视线偷偷瞄着姜燃,他等着一天很久了。 姜燃打断滔滔不绝的某人:“小爹爹这是不急着上香了,今个是祭祀的大事,怎么提及婚嫁?” 柳承云略略思索着,这事儿实在不好当着要去祭祀的时候说,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他刚刚说出去便后悔了,心里一股一股的酸楚升腾上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吃过饭,柳承云回屋子修整自己,再出来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头上发饰很少,十分庄重,就是过于老成了,比平常还要老成一些。 出发后,他们主仆坐了一辆马车,她自己额外坐了个马车,行至半路上果然冲出一群绑匪,他们目标明确只要人,根据原女主提供的线索,马车里最好看的那位就是,所以撩开车帘,几乎是转瞬间拉了人就走。 柳承云本就在偏僻的地方静养,身旁的下人本就不多,被抢了人几乎是没有反抗之力。 这时姜燃下了车,赶到前面的马车旁,目光深远的看着他们带走的人,安慰车内吓坏了的柳承云说道:“小爹爹你没事吧?” 柳承云:“他们,他们带走了柳辰!” 原来那群绑匪抢人本就心急,再加上今日新人出门都带着面纱,虽然薄薄的遮不住什么,可柳承云今日穿的太暗沉,而柳辰穿的更加鲜嫩耀眼,以一群直女癌的眼光,嗯……当时的柳辰是好看的,弱弱的一小只,跟黄鹂鸟似的。 那要绑票的大家公子,定然是他没错了! 柳承云顺利逃过一劫。 姜燃:“别怕,你的人我肯定能带回来。今个别去上香了,好吗?” 柳承云难得的不摆着慈父架子,也不顾着什么女男之别了,让姜燃上了马车回程。 一路上他胆战心惊的,甚至后知后觉的说道:“我感觉他们要抓的不是柳辰,他们的眼睛像毒蛇一样扫视着我俩,是想要宰一个更大的肥羊,是我今日为了祭祖穿的太老气了,打眼看上去没有柳辰精致……” 姜燃心道:男主不会不愧是男主,想问题想问题真快。 “你别想那么多了,回去好好喝杯酒压压惊,柳辰我会带回来的。” 柳承云说了声“好”,声音低低的,姜燃忍不住靠近他,抱住了他,轻轻安抚他的后背,“别怕了,没事的。” 第44章 姜燃带他回去,心里盘算着是按照原女主的计划走,等绑匪递来纸条去赎人,还是现在去找上门,她眉头微锁原本是想先把人弄回来的,但男主太敏感,现在把人找回来,说不定会穿帮。 而且人找回来,柳辰跟原女主那档子事也挺令她尴尬的,她真是受不了原女主卑劣的手段了,搞人家男主贴身侍从做什么…… 原女主这人男人也没少碰,却单单因着仇恨偏执不碰男主,碰他的侍从来气人,仿佛在说,你的吸引力连个下人都不如。 真是罪过。 柳承云平日里就比较沉静,如今因劫匪之事更加沉默了,不过因着这事儿打击,再加上昨日的亲吻,让他从之前那种自持身份的矜贵变成了恍惚,心神似乎是出了漏洞,格外的依赖姜燃,总喜欢她在不远处陪着,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 但他这种依赖很含蓄,他自己不说,还端着长辈架子,只暗地里往她不远处蹭,只要视线所及之处能够看到她就好了。 姜燃从前对感情不太敏感,或者说她对别人比较忽略,所以才不太敏感,经历几场任务,这感情戏中的弯弯道道越发无师自通了。 她道:“小爹爹,你在看我?” 柳承云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否认,:“没有,只是担心你也被吓到。” 姜燃:“真的吗?你在说谎吧!” 柳承云语气发虚:“燃儿!不要胡说八道。” 姜燃:“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的视线一直随着我的背影走,这不是看我,喜欢我吗?” 柳承云继续否认:“我只是担心你被吓到而已。” 姜燃:“可我没有被吓到啊,那群人明显是想要劫/色啊,我一个女君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劫/色,柳承云脸都白了,一想到自己今个差点失身,那后果不堪设想,“可柳辰怎么办?他自小跟我在一起,比起小门小户的公子都不差,摊上这样的肮脏事,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姜燃:“我说的劫色不是你想的那种劫色,这么多人想要劫人总不可能为了那事,说不定敲诈勒索,为了求财。” 柳承云并没有被安慰到什么:“但即便如此,他的名声也不能好了,我们信他外面的人可不信他。” 姜燃心想:丢一个侍从在这些权贵眼里跟本不算什么事儿,谁会在意他呢,何况这个时代消息没那么发达,换个地界换一批人就好了。 又不是丢了什么大家公子,还能引起一丝注意。 “人没事就好了,到时候可以把他送到其它地方,别人就不知道这事儿了。” 柳承云点点头,眉头染上忧虑,也不知道赞不赞同这个提意。 “幸好他自小在胸口点了守贞砂,能少一些非议。” 姜燃:“???” 啥玩意儿? 怎么还有这种bug存在!那小侍从早就跟原女主不知道多少次了,守贞砂的灰都没有了,等他去查看,这不是明摆着要翻车吗? 不是…你这是逼我不去救人吧? 大无语事件-_-|| 救人还是要救的,毕竟不去的话,那些人泄愤指不定干出啥事儿! “这件事你就别多管了,若他真的失了身,你这样查看不是揭人家伤疤么,等他回来了,就当做这事没发生,人送走就是了,你家产业颇多,家大业大的,还能放不下他一个侍从?” 柳承云瞪她一眼,“我今日见你还看了他好几眼,以为你长大了知道动心思了,哪成想你一个劲儿的赶人家走?” 姜燃不服:“我动没动心思,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身体力行的告诉,都没让你记忆深刻吗?” 柳承云噎住,恨不得甩袖子离开。 “你万万不可对我动心思,我是你爹爹!” 姜燃:“麻烦加一个‘小’字,这字不加,看上去太色/情了。” 柳承云窒息:“加了‘小’字,我也是你长辈!” 姜燃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这盛京城内贵族颇多又喜好联姻,辈分哪分得这么清楚,他人都不用分,为什么咱们要分?” 柳承云自觉身体有恙,没几年好活的,不想耽误人,但他不如她善于言辞,只能默默歇了心思,少年人□□来得快去得快,说不定她只是见得男子少,才把孺慕之情当成爱慕罢了。 “以后那事,你不许再做了,那是轻薄懂不懂?” 姜燃:“不懂。” 柳承云:“你!逆女——” 姜燃靠近他,让他忍不住连连后退,“讨厌一个人亲近,怎么会迷失自己?那天你明明有回应我,怎么,小爹爹见我年纪小,便想着忽悠我,不认账吗?” 柳承云:“不…不认账?你怎么能倒打一耙!” 姜燃:“要么我们再试试?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帮你回忆回忆?” 柳承云完全招架不住这般暧/昧挑拨,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这里,也顾不得依赖她,看着她,只想躲起来慢慢散掉那不同寻常的心跳频率。 他太无耻了,似乎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作为长辈如此,是我无德,愧对友人的嘱托。” 那天她问的问题,他永远都不会回答她的。 姜燃见他走了,也没怎么在意,至于绑架的事因是已知剧情,也不像他那么担心,她更担心的是等柳辰回来,这人查看他的守贞砂怎么办? 幸好这东西位置还算隐蔽,这如果是在什么手腕上的话,这件事早就暴露了吧? 柳承云去而后返,他整理掉那些暧/昧,理智和智慧慢慢回笼,去找姜燃分析。 姜燃听他讲的头头是道,眼看就要露馅了,合着之前是因为他被绑走,所以他没有办法现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思考,而这次他安然无恙,倒是给他理清思路的机会了。 “这…男主聪明的有点过分了吧?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呐!” 她对柳承云说道:“小爹爹不要再去思考这件事情了,我不想让你再去回忆当初那种惊慌失措的场景,你明白吗?” 柳承云一愣:“可……” 姜燃打断他:“没有什么可是,听我的,难道你存心让我心疼吗?” 柳承云恨不得拼命摇头,表示清白:“不,我没有!” 姜燃:“有也没有关系,我愿意心疼你。” 大概是姜燃太会撩了,柳承云再一次强装镇定的落荒而逃。 等返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发现自己白说了那么多,竟然无功而返了! 就……好气,又无奈…… 然而他已经没有再次去找她的勇气了。 姜燃以为把他忽悠过去,这事儿就暂时先过去,却没想到柳承云又出了幺蛾子,他不跟她商量,自己去找人处理这事儿了。 吓得她立即想办法找绑匪去了,这要是被捅出来,好家伙,任务也不需要做了,亏她还以为这个世界简单。 赎人的程序被迫加速开展,姜燃不能等下去,先柳承云一步找到绑匪,绑匪正在一处破庙里吃着烤鸡,庆祝即将到来的大单子。 他们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姜燃到达的时候,绑匪们还有些懵,不是说好明天才到这一步吗?怎么当天就来了? 他们这么想,也就问了出来,姜燃四下扫了眼,见柳辰不知道被他们藏哪里了,还挺谨慎,这是不拿出银子来,人都不让她看到呗! 她先声夺人道:“你们怎么搞的,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给我抓错人了,放着貌美的大家公子不抓,抓了个侍从做什么?你们来给我找茬的吗!” 绑匪也懵了:“什么,抓错了!” 姜燃露出任性大小姐的派头,纨绔又嚣张,“废话,难不成我还能骗你?你们说这可怎么办吧,如何弥补我的损失!” 绑匪看着金主,忍不住气短,好好的单子怎么金主变债主了:“这…我先让人去问问,您别急等一下。” 绑匪跟身后人一个眼色,那人一路小跑去了个地方,没一会儿便回来了,脸色不好的小声传话。 “搞错了,真的搞错了,谁知道那么美的小郎竟然是个侍从哦……” “他爹的,真的搞错了?你们怎么办事的!” “谁想到侍从都长这么美……” 绑匪陪着小心的跟姜燃诉苦,一大堆话跟祥林嫂似的噗噗往外冒,听得她掏掏耳朵:“怎么,你们日子苦,难道不是因为太蠢吗?人都能给我搞错了,还指望我之前承诺你的价钱?呵呵。” 绑匪眼神闪烁:“不敢不敢,只是跑这一趟毕竟辛苦……” 姜燃掀了掀眼皮,十分傲慢的掏出一锭银子,非常小的面额,只有五两,对于他们这样的有钱人,连个毛都算不上。 “人给我带来,这个算你们跑腿费了,实话告诉你,这人其实我上过了,有些腻了,要不要都无所谓,你们可别给脸不要脸,惹了我生气。” 绑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们之前真的想过威胁一下的,没想到这女君这么难啃,这点钱跟羞辱没差啥了,这单子相当于白折腾,都不够潇洒一趟小倌楼的。 姜燃非常嘲讽的笑道:“哈哈哈嫌少啊,好歹够你们吃上几顿好的了,怎么?”她语气越发不耐:“办砸了我的事,还想在我身上捞点?” 绑匪没吭声,手臂一扬放了人,很快柳辰被带了过来,此时他眼睛上面蒙着黑布,双手还是被绑着,身上的绳索已经打开了,正被催促的往前走。因为眼睛看不清什么,走起来踉踉跄跄,心里头忐忐忑忑,似乎是听到了姜燃的声音,他脸上露出一喜,甚至小跑了起来。 姜燃从头到尾都没有崩人设,完全按照偏执暴躁的性子演绎,此时看到跑过来的人,脸上露出清晰的嫌恶,被绑匪看的清清楚楚。 而柳辰因为看不到,反而认为她大发慈悲的救自己,这么快就找来了,一定非常费心思,心底忍不住涌上甜蜜,到她跟前跪下,“小姐,小姐你来救我了!” 此时他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他自己摘下漆黑的蒙眼布,乍一见光线看不清晰什么,只看清个轮廓,他抱住姜燃的大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姜燃烦躁道:“吵死了!” 柳辰止住了哭,跟在她身边抽噎不敢吭声,看这唯唯诺诺的样子,是个侍从无疑了。 绑匪彻底打消了疑虑,姜燃带着柳辰走了,她前脚刚走,柳承云的人也找到了这里,然而这群绑匪已经拿着银子吃酒去了,这个破庙不过是临时交易点,又不是他们的窝点,没人轻易让人知道窝点在哪。 很快姜燃带人回去了,柳承云那边也会停止让人寻找的。 姜燃没直接把柳辰交给柳承云,而是问他道:“你守贞砂早就没了,我小爹爹怎么没发现?” 柳辰:“小姐,奴的脏身公子怎么会在意呢,根本没查看呀!” 姜燃吓唬他:“但是绑架这事儿发生了,他回去查看了怎么办?他定会认为你这是被绑匪玷/污了,不会留你在身边不说,说不定嫌弃连累他的名声,把你处置了!” 柳辰果然吓到了:“公子不会的,公子心善不会的。” 姜燃:“你家公子的名声可不只是代表他自己,那是家族的名声,就算他不会,被家里的其它主子知道了,也会处置你的,你说怎么办?” 柳辰害怕了:“可是…可是我明明将身子给的小姐啊!” 姜燃:“现在是,就算我这么说,别人会信吗?说不得还以为我怜香惜玉故意把责任揽过来的呢!” 柳辰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姐救救我!” 姜燃:“你且回房待着,不要出来,等我处理吧!毕竟当初跟了我,总不至于让你日子难过的。” 柳辰被她忽悠的回了屋子,但她本人也很无奈,原主造的孽她能怎么吧? “至于n/p是不可能n/p的,这颗纯洁的晋江心,就不是能n/p的人!” 系统适时吐槽【宿主,明明是本系统的规则结构不能n/p,你怎么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姜燃:“你一个冰冷的机械懂什么人间情爱?” 怼完系统她连忙跑去找柳承云,此时的柳承云还没有接到派去之人回复的消息,姜燃这次来就是告诉他,人找到了。 柳承云:“真的吗?在哪呢?我去看看!” 姜燃阻止道:“他才刚回来情绪不太好,你先别去,我让他先休息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好不好?” 柳承云担忧道:“情绪很不好吗?” 姜燃:“状态还行,看样子比较齐整没发生你担心的事情,而且咱们去得也及时,那边人只是敲诈了我一点钱而已。” 柳承云心疼道:“那些粗鄙之人有没有为难你?” 姜燃委屈:“小爹爹总算知道问我,我这么急着救他,难道不是因为你着急么?” 柳承云瞬间理亏:“我……” 姜燃一步一步靠近他,像个小奶狗似的,“小爹爹才知道心疼我,可真叫人伤心呢,我眼巴巴的告诉你消息,你都没有夸奖我,一心惦记那个侍从,可我也陪你好多年了,你怎么都不先问问我?我在你心里难不成比不过一个下人么?” 柳承云:“不是…他…你……” 姜燃步步紧逼:“不是什么?小爹爹进屋不先问我是事实,后知后觉才顺带着问了一句,一点都不走心,真是伤了人心,你说怎么办?是否当罚?” 柳承云被一连串的问题砸晕了,“罚,什么罚——” 姜燃伸手搂住他的后腰,唇瞬间贴了上去,惩罚性的轻轻撕/咬他的唇瓣,感受着他的体温,恨不得越吻越深,让他感受到绵绵情意。 柳承云被吓到了,他额头冒汗,大脑直接宕机,怔了一会儿才知道反抗。 姜燃放开他,伸手捻捻他的唇,“这就是惩罚,小爹爹以后不许不把我放在心上,知道吗?” 柳承云脸色绯红,又羞又怒,平日里那张淡欲的脸染上生机,像清幽的竹林旁开着一丛小花,姹紫嫣红的:“你…你怎能那样!” 姜燃:“那样是那样?小爹爹既然不喜欢这样,那就把我放在心上就好了,怎么,很难么?” 柳承云气的不想理她:真是太过分了,完完全全地搅乱了他的心。 姜燃适时出了屋子,步履从容的来到柳辰的房间。 下人来到主子房间需要禀报,但是主人来下人的房间没这么多说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柳承云住得院落整体都偏僻,下人也不多,十分安静,是以柳辰有自己的单独房间,她一打开门,就见他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些什么,见她来了,眼神才重新聚焦。 “小姐,你来了。” 姜燃戏精上身,模拟原女主□□人设:“小辰儿在那都经历了什么,他们有没有碰过你。” 柳辰急急的表忠心:“没,没有,奴是小姐的人,若被他们玷/污了,怎么有脸跟小姐回来,还不如一头撞死。” 姜燃眉毛一挑,“可他们抱你回去,真的会那么老实。不会动手动脚?” 这似乎唤醒了柳辰的记忆,他眼里闪过一阵厌恶,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他们似乎赶时间,而且是逃跑,从未将那脏手探入…衣襟里。” 说到这里他慌忙的解开腰带,姜燃来不及阻止,片片衣裳已经落下,他从地上膝行过去,“小姐您看,奴的身子是干净的,身上没有他人痕迹。” 姜燃不得不使出pua大招,她也不想挑伤疤,但这人留在这里仿佛□□,随时让她完蛋,而且这人在原著中下场也不好,原女主又不是真的喜欢他,不过是玩弄个小侍从罢了,他的作用在于气柳承云,柳承云死后,他被抛弃了,一个奴籍被抛弃下场是很惨的,被主家送走发卖了,具体卖到哪里都未可知。 总不能是,我儿子都死了,你这个侍从还好好活着吧?尤其还在侍从不好好服侍主子,心思不正的情况下。 “小辰儿跟了我好几年了吧,出了这档子事让我以后还怎么碰你呢?” 柳辰抖着身子,他本人是喜欢被宠爱的,毕竟上位者的男欢女爱,原女主又没什么恶劣爱好,所以心里上满足,身体上也满足,可若姜燃不碰他了,对他来说相当于打击。 “奴,奴真的没有被他们碰到,小姐,小姐你相信我!” 姜燃俯下身,伸出手指附上他的泪痕:“哭什么,想开点嘛,就算是正经成婚的主夫,都有不得妻主青睐,备受冷落的,何况你个侍从呢?你得了几年宠爱已经不错了,在这个院子里,我不是只宠过你一个人么?” 柳辰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像是一场大雨哭得十分可怜,姜燃都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是她不能。 柳辰:“可…奴舍不得小姐。” 姜燃扯了扯嘴角:“小辰儿,你逾越了,以后我把你送走,给你依靠,给你钱财傍身,这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这真的是她能给的全部了,有没有这档事儿,她都不能去宠爱他的,否则系统会直接剥离她的灵魂,违反规则,任务失败。 “衣食无忧,有钱有闲,也无需在伺候谁,这日子可是很多人求不来的,只是不包括我而已。” 就当分个手吧!总不至于死人,但她任务失败,代价很大,说不定才是会死人。 姜燃决心已定,柳辰见她脸色沉了下来,绝望的哭了,然后跪在地上磕头:“奴,知道了,但小姐,您永远在我心里。” 姜燃:“……” 你的小姐早就没了,而且从未在意过你,不过俗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她一个外人都有点受不了,天天飙演技不说,还要经历这样的事…… “明天你好好的伺候我小爹爹一天,让他看到你安好,免得多想,其他的什么也别说,明晚我就送你走。” 处理完这个男配,姜燃没什么轻松的心情,真的是—— “难道是我太善良了,怎么感觉于心不忍呢?” 要不然下次选副本,弄一个奴隶的拯救拯救,弥补一下遗憾? 唉,真伤脑筋! 姜燃这边交代完毕,再次去了柳承云那里,他这时正撤下寻人的仆从,姜燃没打断他,倒是他看到她来了,脸色没什么变化,耳尖都是先红了。 他摆了摆手,让人都退下,然后抿了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嗓子。 “燃儿,你怎么过来了。” 姜燃:“我之前也没想走啊,是小爹爹你脾气太坏了,把我吓走的。” 柳承云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那样做,倒成了我吓你,这是什么道理!” 姜燃赶紧找补之前寻人的事:“不过小爹爹真聪明,我就是听了你的分析找到人的,不过小爹爹当时真的是眼里心里都没有我了,而我却私下里着急为你寻人,真是心寒!” 第45章 姜燃将柳承云的注意力转移走,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但她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去消除他的记忆吧? 何况男主总是对系统有牵制,什么东西使用在他身上都大打折扣,别到时候弄巧成拙,让他记忆若隐若现的,反倒是勾起他查下去的欲/望。 第二天的午后,柳承云睡着午觉梦魇了,他梦到柳辰被绑匪劫走出了事,他带人去救的时候,不巧梦到他被侵/犯的时刻,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在一群人中间,他气急了想要把他救出来,可人救出来了,他看到他的守贞砂绝望般的一点一点褪下去,柳辰受不了打击,悲愤地撞墙自尽了,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像喷泉一般蔓延着,连他去救人都被染上了血。 但是这血似乎有邪性,粘到身上非常烫,且喷溅到身上怎么都擦不掉。 他离得近,眼睛被鲜血沾染上,不知怎么的,突然间被烧得看不清东西,他拼命的跑,拼命的揉眼睛,然而那死去的柳辰竟然化作的魂魄,对他大喊:“你为什么要带人来救我!为什么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我的守贞砂没了,我要化作厉鬼把你们所有人诛杀!” “哈哈哈哈,公子不是盛京城排的上名号的俊俏郎君吗?我把你的脸按在我的脸上,这样别人就被不知道我被这样糟蹋了,啊哈哈,你说是不是,你说啊!你说话,我让你说话!” 他忍不住连连后退,然而一双带血的手扑了过来抓挠他的脸,疼痛感十分真实,他这个时候想的竟然不是别的,第一个反应,燃儿不认得我了怎么办? 他捂着脸想要逃跑,然而身体麻麻的,怎么都躲不开,绝望的情绪席卷着他,他的脸皮似乎一点一点的被撕下来—— “不要!” 他猛然间惊醒,梦里那模糊的视线清晰了,眼前是自己的床榻,身上是熟悉的薄被。 但他脸色没有一丁点好转,十分尴尬的撩开被子,脸色绯红得看了看自己的里裤,当看清的刹那,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他竟然…梦遗了。 只听说过做春/梦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他做噩梦还这样!太过分了。 男子成年后几乎是每年都有这尴尬时刻,这还处于此世界时空规则,若是现代,呵呵,一个月都不知道要遗漏多少回。 柳承云尴尬的脸色发红,以往这事儿也都是他自己收拾,从没有让旁人知道的,他头疼的脱掉了亵裤,这时柳辰过来敲门了。 他嗓音发哑,不让他进来:“现在用不着你,退下吧!” 柳辰脸上闪过疑问,因窗户没关着,他离开时看到他神色不自然的在被子里鼓弄着什么。 “难道……里面有人吗?” 他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到了,第一个怀疑便是小姐,难道小姐已经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心底慢慢升起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嫉妒,像求证似的来到姜燃的院子,见她正在院外摆弄花草,奇迹般的,那颗酸涩的心瞬间好转。 姜燃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去,见柳辰脸上不自然,以为他是受哪个下人嚼舌根的委屈了,问道:“怎么了?你从哪过来?” 柳辰乖乖地回答:“刚从公子那过来。” 姜燃来了兴致:“哦?这样啊,小爹爹他在做什么呢?” 柳辰想到自己误会了,脸上尴尬到的青一块白一块,话音也不自然了,“公子他刚睡醒。” 姜燃见他说话奇奇怪怪,拿不准怎么回事,敷衍道::“嗯,我一会儿过去瞧瞧,你退下吧。” 见他走了,她无聊的在院子内坐了坐,起身向柳承云的院子走去,两人的院子极近,她很快的来到他门前,彼时柳承云刚换好亵裤,另一件脏的正打算拿出去清洗。 姜燃在外面敲了敲门,“小爹爹你出来陪陪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柳承云吓得退回床上,脏了的裤子紧急的塞回被窝:她…她怎么过来了! 姜燃略带宠溺:“小爹爹?柳辰不是说你起来了吗?都多大了,你怎么还在赖床。” 柳承云:“没,还没起,想要再睡一会儿!” 姜燃:“嗯?你平日这个时候早起了,今天好奇怪啊!” 柳承云心虚的看了看桌上的沙漏,时间确实晚了:“哪有…奇怪,燃儿先回去,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姜燃:“那成,我先走了。” 柳承云刚松下一口气,姜燃走到窗户边见他从床上下来了,手里抱着个亵裤小心翼翼的红着脸,她又退回门边,正犹豫要不要敲门,里面的柳承云披着外衣开门了。 仿佛社死现场,万万没想到她还着这里,他恨不得立即关上门,“你…你怎么没走?” 姜燃见他惊慌失措的,手上的亵裤条件反射般的藏到了身后,怎么看怎么有猫腻。 “我想走的,刚看你起来了,就想黏着你一会儿……” 柳承云只觉老脸一红,板起了脸严肃的说道:“燃儿不可胡闹,怎能老粘着我?有这时间不如看看书。” 姜燃语气幽幽的:“我又不能科举了,念书有何用?” 柳承云以为说到她的痛处,也跟着心疼起来,“其实科举也没什么意思,燃儿不要难过。” 姜燃挑着眉看他:“小爹爹说不难过就能不难过么,哪里是这样安慰人的——” 柳承云道:“为父今日带你出去逛逛赔礼怎么样?” 他平日里无事几乎不出去,讨厌人多喧闹,为了她宁愿去不喜的地方了。 姜燃知道他不喜欢出去,倒是没有为难他:“出去就算了,小爹爹怎么拿着亵裤,这活交给柳辰就行了,何必亲自干?” 他握紧了手里的东西,依旧放在背后没拿出来,见她问起,正斟酌着怎么哄骗过去。 姜燃装作不解:“难不成这裤子不能让柳辰拿?小爹爹怎么一直把他放在身后,像是什么怕人窥见的宝贝似的。” 柳承云找到了借口:“燃儿大了自然不适合看男子的贴身之物,不合规矩。” 姜燃:“小爹爹怎么总是一口一个规矩的压着我,若正说规矩,那我也不应该出现在你的院子里,按照本朝律法,咱俩这个年纪同住一起,怕是都成了事实婚姻了。” 柳承云皱眉:“不要胡说!过不了几年我就该走了,这院子以后都是你一个人住。” 姜燃知道他说走了便是离世的意思,忍不住低沉着情绪说道:“没有小爹爹同住,我自己住什么意思?” 柳承云:“什么同住不同住的,这话太不合规矩了,莫要说这个。” 姜燃:“不过是不舍得你,连这个都不能说了么……” 这话暗示太明显了,柳承云忍不住想要逃,他紧紧握着门,想要关上门自己待着。 姜燃眯着眼,将他逃避的动作看在眼里:“小爹爹又想赶我走?” 柳承云:“我什么也没说。” 姜燃见他不认,干脆将话题转到眼前的事,“小爹爹去清洗裤子吗,不知道你沾染上了什么,有些奇怪的气味。” 柳承云抓着亵裤的手,指尖发白,尴尬道:“我…将它拿去洗衣房。” 姜燃伸手:“这脏东西还是我去拿吧,小爹爹平日最爱干净,怎么能受得了。” 柳承云:“……” 突然觉得平日不该太干净。 “若是其它东西就算了,贴身衣物我自己处理。” 姜燃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也知道他在口是心非,看他紧张中又装作镇静的样子很可爱,欣赏了一会儿就够了,不打算多为难他。 “行,那小爹爹你先去忙,我在院子中等你,顺便让柳辰洗点水果拿过来。” 柳承云脚步飞快的离开,姜燃看他那个样子,往日里的端方公子人设还不丢,也不知道是因为性情如此还是死要面子类型。 看模样,更像是本性如此,哪怕很想逃了,也控制着步伐,若不是了解他的人,定看不出他此时的慌乱。 柳承云确实慌乱,他能不慌乱吗? 也不知道别家养女儿怎么养的,为什么到他这里,好好的孩子就养歪了呢,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来到洗衣房,此时里面没人,因他喜欢清静,院子内下人很少,有一些都是隔几天来一次做活,做完就走了。 他这弄脏的亵裤从来不用他人,没人在倒也自在,匆匆洗干净了挂好,却有些不好意思回去了。 “越发难以招架了,要么……回老宅待一阵儿?” 姜燃还不知道她看上的人准备跑路了,但她很快便知道了,柳承云回来便跟她说道:“好久没有归家,想念的紧,这两日回去看看,住些日子。” 姜燃:“……” 你躲我的方式有点太明显了吧? 咋回事,明明当初原女主在的时候,他都没有躲着,怎么到她这里,这人竟然想跑了? 好歹她还比原女主真心呢! 这也太伤人心了吧—— 柳承云见她没说话,轻咳一声道:“上次上香的事被打断了,正好这次回家,再从家里面去寺上比较方便,带的人手能多一些,也安全,你说是不是燃儿。” 姜燃看着面前那张清冷又端方的脸,心道:我信了你的邪。 “去寺庙上香一天足够了,小爹爹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多久?” 柳承云想说住上半月再回来,但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出的话变了:“短则三两日吧……” 姜燃:“这么久啊——” 柳承云本就生气自己时间说少了,没想到她还不满意:“哪里久了,我原本是想住半月的。” 姜燃:“怎么不久,小爹爹没听说过度日如年么?” 她一边逗弄着他说话,一边复盘穿越后的事情,难道甜甜的恋爱不好吗?搞什么孽恋情深呢,复盘之后发现,问题还真出现在她身上—— 原女主对男主处于利用状态,不是真的对他好,那些好感都是装的,针对他做的戏罢了,所以时常若即若离,看起来感情发展比较真实,而她没真的搞什么手段,这就导致感情戏进展太快,但男主身份特殊不能全心对她,顾虑太多,受不住她这般进展,所以想躲一躲。 啧,可若即若离有点不道德,搞人家心态啊! “小爹爹是不是嫌弃我黏腻了,才想走?” 柳承云自然不会承认,只安慰道:“不过几日而已,燃儿不要乱想。” 姜燃仿佛妥协了:“你去吧!多待上些日子也无妨,不过柳辰不要带走了。” 柳承云想到那个梦,脸色不太好:“怎么……” 姜燃:“他受了惊,我打算送他去其他地方,何况咱们院子的下人都知道他被掳走过,容易出现风言风语,于他不好。” 柳承云点头同意了:“那这事你看着办吧!”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他自小跟着我总不能亏了他,这些钱是我给他的体己,你带给他吧!” 姜燃听他的意思,竟然不想跟他告别:“你不自己给他吗?” 柳承云:“不了,我刚刚做了个不好的梦,不想跟他提这些事情了。” 姜燃:“既然不好,那就别想这个了徒增烦恼,趁着你走的这些天,我也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以后少出现在你面前,不让你心烦。” 柳承云听她说少出现,心里有些酸楚,面上又不好表现什么。 “燃儿无需刻意远离,只…别那般吓我就好。” 姜燃委屈道:“我哪里想到那样甜美的事情在小爹爹眼里,竟是洪水猛兽了,我欢喜的,是你恐之不及的,我恐之不及的,又是你所欢喜的。总之,我年纪大了反倒是不如之前了,别说亲近,见面次数都要控制了。” 柳承云:“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我真的是离开几天而已,听你的话竟像是我不回来了。” 姜燃假装破罐子破摔:“回不回来又不是我说的算,反正我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是不敢过去找你的,免得惹出其它笑话,我累了,回房去了。” 柳承云见她走了,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她似乎是生气了,还是…伤心了? “难不成是我太严苛了吗?” 姜燃离开后,柳承云陷入纠结,一方面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了,一方面又觉得这样也好,可她往日里殷勤热情,如今这般走了,又让他心里失落,隐约中感觉到,他是想跟她多说说话,亲近亲近的—— 八年前将她带回来,那天很冷,大雪纷飞,他让她敬了茶,但是这事只有小范围知道,不敢让更多人知道他这里养了个女童,对他名声有碍,敬茶之事,一是让两个人身份快些适应,更主要的是让下人们清楚,这确实是认了个干女儿,而不是旁的什么,否则他们出去乱说,惹出乱子。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下人们早就适应了,她是他认的女儿,而他自己却不适应了—— 第46章 柳承云走的那天,姜燃出了院子送他,一直看着他上了马车才回去,这时整个大院就剩下两个人了,除了她还有个做饭的煮夫,连柳辰都送走了。 做饭大叔只在厨房那一带活动,可以说偌大的宅子里她可以自由自在了。 “系统,你不能预判一下完成任务的方案吗?比如游戏中那种,做个小任务刷一点好感度,好感度刷到满,自动达成可恋爱状态,恋爱后接着刷感情亲密度,刷满后变成如胶似漆生死相随,然后任务完成,这样有目标,做起来多容易。” 系统【宿主,如今的任务也不难啊,我帮你挑选的都是不复杂的,再说了,我是正经系统,不是那些玩物丧志的。】 姜燃:“……” 系统之间都学会互踩了吗? “现在目标任务不在身边,我能怎么办?” 算了算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 姜燃现在处于有钱有闲,又不需要科考之类的,男主走了她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拿了钱出了门,甚至打算夜不归宿……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姜燃觉醒吃货本性,四处闲逛,吃着当地的特色美食,这算是穿越福利了,不同世界的食物不太相同,很能满足吃货心里。 就这样在外面浪了两日,琢磨着先回去一趟,避免男主回来了,她不在被抓包。心里这么想,但没急着行动,晚上回去就成了,那人又没有限制她白日不能出门。 盛京城真大啊,内城就不说了,这外城也很豪华热闹,“哎?前面那顶轿子怎么那么熟悉?” 她上前跟了几步,发现那轿子简直跟男主的马车为同款,颜色配饰都很像,难不成他出来了? 轿子在不远处停下,里面出来个蒙着面纱的少年,身上气质干干净净的,但她确定那不是男主柳承云,“估摸是他本家的人。” 她上前走了几步,既然不是男主那就无所谓了,也不用担心被看到什么。 那少年去一间店里买完了东西,与姜燃擦身而过,双方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在意,直到少年进了轿子,她听到了熟悉说话声。 嗯?柳承云也在! 还真是应了他的性子,出来逛街都坐在轿子里不出去,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轿子内传出几声咳嗽,是那种压抑克制的,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她穿来的这些天,听到他咳嗽的时候很少,除了身体没那么强健,羸弱了一些,整体还不错,不像是久病之人。 怎么一回家了,反倒是病情加重了似的。 轿子走走停停,到了后来两个人都下来了,正在一个小摊上看着什么,姜燃转身就走,她今日就是闲逛,顺便听听这茶馆的相声,又不是跟踪狂一直跟着人家,之前同路奔着奇怪的心思忍不住跟了几分钟,反应过来就想离开了。 柳承云不知道自己上街撞上了她,他陪着侄儿买了些东西,走得累了打算找个茶楼坐一坐,他不喜大堂人多,寻了个安静的楼上雅间,窗户打开,视线非常不错,一边品着茶,一边眼神缥缈的看向窗外。 两人上楼没注意到姜燃,但她坐在一楼大厅的角落,正好看到了两人上楼,他们见面的日子长着,也不急着见他,只安安静静的听着戏,但茶水喝的多了,想去解手。 有的时候越不想碰见偏偏越能碰见,两人同时解了手出来,看到彼此同时诧异。 柳承云先反应过来,时时刻刻都那么文雅端方,连打招呼都是一板一眼,“为父今日跟侄儿出来,不方便与你叙旧,不过我明日就回去了。” 姜燃见对面的屋子没人,拉着他进了屋子,“小爹爹这是要在别人面前,不承认我了?” 柳承云道:“燃儿不要胡说了,为父一会儿不回去,他会来找我的。你毕竟是成年女君了,年纪比他还大一岁,会让人误会的。” 姜燃:“误会什么?误会我是你养的女君?我今日出来听到了稀奇事,原来大家公子貌美郎君,只要身份够,背地里还真的有养女君的。” 柳承云皱眉:“燃儿从哪听来的腌臜事,那等没规矩的也是极少数,以后万万不可听这些。” 姜燃危险发言:“可我不介意被你养啊,起码那样还能亲近你,不像如今这般,做什么都要避讳,一大堆的规矩压下来,什么都做不了,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 柳承云:“难不成什么——” 姜燃:“难不成不陪着你,让我把精力放在报仇上面么?” 柳承云用手捂住她的嘴,严肃道:“燃儿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不要命了吗?”他贴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当初下令的是上头,隔墙有耳被人听到怎么办?” 姜燃看着他担忧的脸,近在迟尺,若不是嘴巴被手捂住了,真的想吻他,想看他失神的样子。 “可我除了报恩就是报仇了,那你让我报恩不?” 柳承云气她贫嘴,语气有些无奈:“可以报恩,给我养老送终就好了。” 姜燃:“小爹爹这般年轻,怎么用得着我养老送终?我以身相许行不行啊!” 柳承云恨不得翻个白眼,但凭借大家公子的素养忍住了,“不行,你那是恩将仇报!” 姜燃忍不住笑了:“没有那么严重吧,至于恩将仇报吗?” 柳承云怕在这耽搁太久,想要离去:“至不至于我说的算,我走了。” 姜燃见他转身,伸手拽住他,搂着他的腰道:“你若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了。” 柳承云又羞又急:“胡闹,放开我,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姜燃逗他:“门关着呢,谁能看到?莫非长了透视眼不成。” 柳承云的衣服质感很好,搂在怀里十分舒服,只是这人不乖,来来回回的挣扎像个活蹦乱跳的鲤鱼,企图回到河里似的。 门外渐渐传来了脚步声,姜燃放开了他,柳承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若是被人撞见刚刚的场景,简直不敢想象,幸好她再乱来也知道避开人,放开了他。 柳承云临走前瞪了她一样,姜燃觉得那一眼因为紧张没做什么掩饰,真性情到有些妖媚。 若以往用竹来形容他的气质,刚刚那一眼则像樱花席卷了竹林,幽深静谧中点点粉红漫天飞舞,美不胜收。 “嗯…就是不让收,有点愁人。” 简直软硬不吃了,这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不答应呢?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就算两人身份特殊,那即便不成婚,不要那层名分,私下来有何不可—— 还是说,他真的顾忌小爹爹这个身份,在心底挣扎着? 左右他寿命不长,总不至于那么在意名分才是—— 等等! 寿命不长! 会不会因为这事? 第47章 柳承云离了姜燃,这几天也不是说纯粹在府内躲着,他暗中布置财产,说起来他越发感受到身体不好,担心他走后,姜燃无依无靠,无钱财傍身,俗话说无钱万事难,事事都心酸。 但因他不成婚,家里并没有为他布置嫁妆等私产,他可以从家里支银子花,住着自家的别院,但他一离世,必然这些全部收回本家的。 姜燃将一无所有,那些日常用的零花钱,也没人给她了。 “单单给她留一点银子也是不成的,没个细水长流的营生,源源不断的给她输送钱财,只拿一点银子,早晚都会用完的。” 他出生后便先天不足,体弱多病需要好生静养,每个月补品药物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这个是府内的账房直接拨下来药品,不是拨下来银子让人去买,人家都是准备好的,每月都会往这送药包。 他能接触到的钱,一是每月二十两的月银,还有的便是父亲未去世之时,送给她的各种值钱首饰,环钗簪玉,金银饰品,能有整整一箱子。这些东西都是父亲的私产,送给他平日里玩的。 固定的月银不多,至少在大家族来说不多,但是你去支钱,账房还是会给,他平日里没什么开销,燃儿又比较好养,宅子内用的米面都是庄子上的人定期来送,他宅子清净没几个人,他又不喜出去,一个月竟连二十两银子都花不上。 可他毕竟是大家公子,家人又不苛刻,没必要去攒着月银这点小钱,若不是替姜燃考虑以后,都不会去考虑钱这个事情。 对钱有了概念,便是从替她打算开始。 这天他从老宅回来,远远的见她在外面等着,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让人心疼,他发现他总是忍不住惦念着他,离开这几天,思念越发浓重,说是让她自省,何尝不让让他自己也好好想想。 这次回来,因着柳辰被送走,身旁没有随行的小侍从,倒让等在门前的姜燃觉得太朴素。 他上前接他,心疼道:“怪我急着送走柳辰,没给你寻个合适的。” 柳承云心里念叨着她体贴,给她找台阶安慰:“我若缺人早就从家里带了,哪里用得着你费心思。” 姜燃摇头:“你久不归家,从家里带也不见的能合你心意。” 柳承云心中认同她说的话,他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刚刚那话也不过是安慰人,没个人伺候自然多有不便的。 “改日出去寻一个便好了,不用着急。” 姜燃:“这事交予我去做吧!” 柳承云摇摇头拒绝了,开玩笑的说道:“你个女子哪能选好,定是会喜欢那中看不中用的小郎。” 此时两人已经往院内走了,身旁没人,姜燃接了他的话,反过来问他:“小爹爹是担心我选不好,还是担心我选那貌美的?” 柳承云顿住:“……” “燃儿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姜燃:“是么,那我觉得小爹爹是醋了,怕我选那貌美的,是不是?” 柳承云:“自然…不是……” 姜燃不在意他口是心非,扫了眼四周安静的宅子,“没了侍从也好,往日里小爹爹说话哪能这般轻松,像是防着谁一样,紧绷绷的对修养身体不易。” 柳承云脑袋“嗡”的一声:是了,现在宅子里几乎就只有他们两人了。至于其他人要么在外面看着大门,离得很远,要么在厨房附近,这些地方都离他们的主院有些距离,轻易不会过来的。 “即便没人,燃儿也不可胡作非为,当以修身养性为主。” 姜燃不解的看他:“小爹爹,我既不是僧人又不学道法,怎么就非要修生养性呢!” 柳承云:“这……” 姜燃:“我就是一个俗人,喜好世俗之事也不可么?” 柳承云:“说的也是,你我都是世俗中人,既如此燃儿跟着我学查账吧!” 姜燃:“???” 查账?她完全不想学习这个。 “我无私产,为何要学这个?好不容易宅子里没了外人,还不能跟小爹爹多待一会儿吗?” 柳承云故意板着脸,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燃儿跟我学习查账,自然可以跟我待在一起了。至于私产,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已经被我惯坏了,以后万万不能还似一个孩子般,要学会成长知道吗?” 姜燃戏精上身:“成长?那不是要先成家后立业吗?可我不想成家,只想跟小爹爹在一起。” 柳承云听了这话心里甜蜜又泛酸,叹道:“我又不能陪你一辈子……” 姜燃谆谆善诱:“那一阵子也成,我不挑。” 柳承云:“你!你又胡说了。” 姜燃:“哪有胡说,句句肺腑之言。”她伸手抬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心口,“不信你挖开看看,是不是无一句戏言?” 柳承云迅速的收回手,耳尖微红,走路加快,“你再这样不听为父的话,我便回老宅去,省的惹您胡思乱想。” 姜燃一顿,笑道:“小爹爹果然知道我的命门在哪里,打击精准,燃儿可不敢说什么了,否则你走了,也把我的心带走了,没心的日子都不知快乐为何物。” 她本是逗一逗他,却不想这话被他听进心里,离开几日她都受不了,若他真走了,岂不是更伤心。 “你年岁不小,我近日会帮你选个夫郎,免得你平日里胡说八道,春/心荡漾。” 姜燃:“……” 男德学院毕业的吧?哦,她忘了,这个世界属于封/建时代,有老思想不足为怪。 “春/心荡漾是真,但我为何这样小爹爹不是最清楚,怎么能为我选夫郎?岂不是存心让我难过——” 柳承云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但他给不了,难以启齿的说道:“肖想义父是为…是为……” 姜燃挑明:“我父年近四十,早已作古,而你年三十都不到,怎么能有我这般大的女儿,别在自欺欺人了,除了宅子里的人,在外谁又会把你当成我的小爹爹呢?” “你甚至都不敢带我出去走……” 柳承云:“不是我不愿意带你,而是你的身份适合蛰伏,不宜过于张扬,而我毕竟是柳府的人,又素来被他们冠了个雅名,出去游玩时常会引人注意,会连累到你。” 姜燃叹道:“是我连累你,让你无法安心去玩。” 柳承云:“我本就喜欢安静,出不出去都无所谓,倒是你这般年纪,正是贪玩交朋友的时候,被我叮嘱着竟然连个朋友都没有,每日与我这残喘之人荒废在偏僻之处,确实委屈,怎能说你连累于我呢?” 姜燃:“有你在,我也不爱出去,这世间热闹都与我无关。” 她这句话没说假,谁叫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跟他在一块呢?总的来说,此世界男主寿命短,她能完成任务的时间也会缩短,不至于荒废太多时间,若都是这般寿命短的,怕是很快就能攒够兑换身体的功德值了。 柳承云:“小小年纪,莫说这般丧气话,随我回屋学习看账。” 姜燃主动牵着他的手:“学那枯燥的东西真难受,小爹爹的手都比它有意思,又柔又软很好捏。” 柳承云的袖子宽大,手抬到高处时,袖子会落到手肘处,露出均匀白嫩的手臂,他收回手,严肃道:“学习是多么严谨的事情,怎可…怎可沉迷男色……” 姜燃:“……” 无解,沉迷男色无法自拔。 柳承云:“我看就是你平日里见不到年轻小郎,才将心思放在我这里。” 姜燃:“小爹爹说的不对,一我见得到年轻小郎,二小爹爹也正值青春,属于年轻小郎。” 柳承云面上任他贫嘴,心里头却很开心,何况他不曾婚育,无可操心之事,确实比同龄人要年轻得多。 “但愿你,学习看账的时候,也能这般分的清楚。” 柳承云将她带入书房,亲自点上了静神的熏香,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账册递给她,告知她查账方式如何审阅如何核对。 这些东西对于大家公子来说几乎是必修课,因他们嫁妆丰厚,成婚之后也需要管理家财,是以这些东西都要学,不学就会被手下的人拿捏糊弄。 姜燃听着枯燥,可她原本就对数字敏感,她学的很快,但也喜欢调皮,不过几刻中便合上了账册,“小爹爹是想一下子全灌给我么?” 柳承云:“那先歇一会儿,我去泡一壶茶。” 姜燃拉住他的手,“怎能事事让你操劳,我来吧!” 柳承云一愣,点点头同意了,却见她半天不动地方,只拉着他的手摩擦,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在心底忍不住骂登徒子,小混球。 姜燃见他抽回手道:“拉拉小爹爹的手都不行了,这日子可真难,本就在被绿江盯着的地方,别的就干不了,现如今连手也不让碰,小爹爹就跟那天上的云朵似的,只能看看,但凡惹生气了,碧空万里无云,连看都不让看。” 柳承云忍不住扶额,是不是女子都这般会说情话,乱人心扉,他恼怒道:“快去泡茶!” 姜燃老老实实泡好了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摸摸杯壁温度正好,见他还在看着账本,午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额外俊美好看,也不知是不是这光芒也似太阳存有温度,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暖。 “小爹爹,给你品茶!” 柳承云:“我是想要给你喝的。” 姜燃:“泡了一壶呢,这杯是我敬你的。” 柳承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这是他们长时间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以往不会在一起这么近,这么久,时常还有人打扰着。 这样相处起来,他很喜欢,却又不太习惯,不知道该与她说什么,似乎什么也不说,有些尴尬。 姜燃看他抿了两口便放下了茶杯:“怎么,我泡得不好喝?” 柳承云摇摇头,姜燃不信,端起他的茶杯自己抿了一口,正是他之前喝过的位置。 柳承云脸色绯红,“那里茶杯那般多,怎偏偏要用我的。” 姜燃挑眉:“你的最近最方便,还有…我更喜欢。” 柳承云将茶杯从桌子上拿了回来,“不许用我的,这成何体统。” 姜燃双手正在桌上,看样子作势要抢他茶杯,柳承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似乎为自己的急智感到开心,却没想眼前这人危险的靠过来,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将唇压了过来。 他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椅子背以往作为舒服的倚靠,如今却成了束缚他的道具,她的双手揽着他,身前是桌子,身后是椅子,四面全被包围,他只能被动承受。 一吻尽了,他眼里含着一汪盈盈水波,想要怒视她,却因这含羞带怒的目光破坏了威慑力。 “燃儿,不可!” 姜燃点点头,老实认错坚决不改,反正亲都亲完了,还怕啥? “下次这事儿,小爹爹要早些通知我嘛,这都结束了才说不可——” 柳承云气的瞪了她一眼,她有给他机会说吗? 姜燃转移话题:“小爹爹让我学习账册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想要给我私产?” 说到正经事,柳承云不再想刚刚之事,虽然心口并不太平,仿佛有一只小鹿在逃跑,紧张又慌乱,他点点头道:“燃儿已经长大成人,怎么不备些私产?所以看账这事,万万不可懈怠,听见了么?” 姜燃见他认真,那小模样为她盘算,怎么看怎么可爱,偏偏罩着个清冷的壳子,总想拒她与千里之外。 “怎么样,刚才感觉可好?” 柳承云闪过错愕,随即明白她说的意思,耳尖泛红道:“不好!”他怎么可能承认动人心弦? 姜燃皱着眉,吓唬他:“怎会不好?定是你不认真,我们再来一次。” 柳承云还记得自己在椅子上无法动弹的时刻,立即起了身,远离作案现场。 姜燃歪头看他,曲解道:“小爹爹起身做什么,难不成着急了?” 柳承云:“胡说,我现在累了,要回房休息。” 姜燃见他的自称有了变化,也不知道是刚亲吻后不好意思那般自称,还是早就暴露他的心思。 “天色还早,怎么就要歇息,小爹爹是哪里累,我来帮你揉揉。” 柳承云哪敢让她碰,几乎是面红耳赤的落荒而逃,什么大家公子的风范,在沉浸那个吻里面时,早就不见了。 他走了,姜燃却没走,坐在书房品着自己泡的茶,老实说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完全不敢跟进去,担心擦/枪走火,如果现在那般做了,时机有些早,说不定吓得他躲回老宅不回来了。 她走到他门外,敲了敲门,在外面问他:“小爹爹还没说给我弄什么私产呢!” 她哪怕不能进他卧室,站在外面逗逗他总可以的吧? 柳承云在屋内捧着一本游记在看,实际上一页都没翻过去,频频走神:“我还没想好弄什么。” 姜燃:“小爹爹哪里来的钱给我置办私产?” 柳承云:“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姜燃:“这世间也就只有小爹爹肯为我谋划了吧?我看除了你也没人这般对我,你这么好我还哪里看得上别人呢!” 柳承云:“无需多想,身为你小爹爹为你考虑是应该的,再肖想有的没的是不孝顺。” 姜燃:“孝顺?我不是早就以下犯上了么?” 柳承云一噎,手上的书更看不下去了。 姜燃:“小爹爹虽然沉静,但却是个烈性子,我数次以下犯上都没有对我如何,说明喜欢这样的,既然喜欢为何要拒绝?我敢肯定,除了我这世间也不会有哪个女子比我对你还好了。” 柳承云心口一抽,不动心是假的,若说她整日没见过多少美貌郎君,才会对他心生爱慕,他又何尝不是很少见其他女君? 去过几次宴会只觉无聊,更喜欢跟她相处在一块。 “油腔滑调,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姜燃:“不是只对你这样么,哪里就是油腔滑调了,人家说个真话都不行了。” 柳承云不理,反而谈起了正经事:“你喜欢哪些营生?是想买个庄子还是开间店铺?” 姜燃:“让我猜猜,小爹爹是让我有了私产,然后方便你抛弃我么?到时候在强硬的塞一个贤惠小郎?还真是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柳承云听到她说年轻小郎,心里头一阵不舒服,他一点都不想安排,一点都不。 却只能劝她:“燃儿莫要任性。” 姜燃心道: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还真让她猜对了哈,不是、好好的言情小甜饼不好吗?到他手里非要拿着虐恋情深的,真实上演,‘你追,他逃,你们都在劫难逃?’ 论,心上人手持be剧本要怎么才能掰回来?? 这帖子若是发出去,不知道会不会人说,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姜燃:“咱们非要这样么?” 室内室外带着淡淡的忧伤,至少在柳承云的感受里,悲伤像流水一般冲向门外,可惜姜燃没与他共情,满脑子都是网上看到的沙雕语录。 例如:‘顾北x,你好狠!’ 这种想法拦都拦不住,在大脑里疯狂刷屏,这种网络梗,似乎都是从沙雕网友那里学来的,她连原著都没看过,就被这些词震撼到了,久久不能忘怀…… 她很好奇,推开门他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这个时候应该强制的板正他的身子,然后狠狠的抱住他,再来一两句虐心虐肺的台词,然后抬手抹掉他屈/辱的泪痕? 就…想想都觉得尬的抠出一座八达岭长/城。 不知何时,柳承云走到门前,顿了顿打开了门,他眼神清正不见脆弱,还有精神气训她:“燃儿之前不是说学累了,歇了这么久,不累了便去看账。” 姜燃:“是不累了,但是我饿了,饿的特别凶,有东西吃东西,没东西吃人的那种。” 柳承云道:“那你去厨房看看吧,除了吃的,那里也有人。” 姜燃脑海自动浮现厨房大叔壮硕的身材,旖/旎气氛荡然无存。 “小爹爹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变得牙尖嘴利了,还会戏弄人了,我想吃的是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哦?” 柳承云不理他,颇有她在贫嘴,晚饭都没得吃的态度,他走起路来身姿缥缈,一步一步像学过一般,好似一板一眼,但又灵动,光是走路便好看的紧,可惜衣袍太过于随性宽松,显不出身材。 她快走几步跟上,毫无知觉的牵着人家手,牵得紧紧的,若不是宅子里没什么人,他定要恼羞成怒了。 “小爹爹要吃什么,吩咐我就好了,哪里还需要自己跑一趟。” 柳承云走路慢了起来,总想把手抽出来,虽说没什么人,但若是有人路过怎么办?对于面皮薄得他,万万不能让人看到,见无论如何都挣脱不过,干脆不去厨房进了旁边空着的屋子。 “你怎么如此!” 姜燃:“咱们好不容易二人世界了,我还不能随意些么?” 柳承云气的脸都红了:“谁跟你二人世界!我才没有……” 姜燃圈住他,“不是你是谁,你难道让我跟厨房那位叔叔二人世界吗?” 柳承云原本还生气,竟然被她说的这句逗笑了,一想到那个场景,先是好笑,后来又有点解恨,“谁叫你登徒子,活该!” 姜燃反驳:“两情相悦哪里来的登徒子?” 柳承云别过脸,才不承认:“谁跟你两情相悦,我看明明是你一厢情愿。” 姜燃放开他,假装伤心:“既然不跟我两情相悦,那就别管我的事了,尤其什么娶夫纳侍之类的,你又不是我亲爹爹,怎么管我后院之事,除非我夫郎我才让管,其他人谁也不许。” 柳承云权/威被挑战,严肃道:“休要胡闹,我是你义父,管这些天经地义的。” 姜燃哪能那般好拿捏:“人家认亲可是要上族谱的,请问我可有上?” 柳承云不语,他一个单身公子,自然不能做出这事,何况还是最臣之女,哪怕他同意,家里人也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姜燃:“说不出来了吧?” 她接着抛出炸/弹:“想管我后院可以,除非成为我的人!” 第48章 “成为我的人!” 这句话震得柳承云半晌说不出话,她…她实在太大胆了,怎能…这般说—— 姜燃见他难得流露出呆呆的又带有屈辱的神色,有些好笑,不就是反抗了,他替她谋划侍郎的权利么,他还好意思委屈? 她都没喊委屈呢! 一连几日,两人堪称诡异的相处,气氛在正经教学与奇奇怪怪的暧/昧中反复切换。 姜燃老实了几天,堪称女君子,半点没有碰他,但视线时时刻刻扫过他身上,意味不明,又难掩撩拨,那种朦胧中互有好感偏偏没有挑破,仿佛不可告人般态度不明,若说招惹调戏,这两日额外清水安静,若说那目光单纯欣赏,偏偏又不太对劲儿得撩人心扉,友情之上恋人未满,像琵琶半遮面般,朦胧诱/惑—— 柳承云硬生生挺过几天,白天秉承长辈关系,严格要求自己,连衣服都穿着‘严丝合缝’的,不露出半片肌肤,但他又暗中嘲笑自己,明明穿着严实,但选择的颜色都是鲜嫩的。 他还记得那天去寺庙上香,她盯着柳辰的衣裳看了好久。 有什么好看的,比那鲜嫩精致的衣袍他有的是!瞧这个侍从看那么久,怪掉身份的。 柳承云一边教导姜燃学习看账本,一边仿佛个人走秀,天天都要换衣服,有时上午一套下午一套,这些衣服都有特点,全部包裹严实,不如往常随心时那般袖袍宽大,衣领只简单交叠,用腰带系住,一拉扯便能扒开内部风光。 现在是不好解开了,但颜色绚丽鲜嫩,款式精致造价不菲,像个诱/惑人的小妖。 姜燃心道:小爹爹的画风换的就……让人难以理解。 她趁着他午睡的时候跟系统吐槽:“我见他每天都紧绷着身子,像是个小牌坊成精了,怕得紧,你说要么干脆遂了他的愿,不占有他,只老老实实当个干女儿,给他养老送终?” 系统八卦道【宿主竟然舍得到嘴边的肥肉了,不应该啊,这个世界的男主,明明是按照你喜欢的颜值挑选的。】 姜燃:“但我看他虐文剧本拿的挺稳的。” 系统心痛,它不是因为男主剧本拿得稳心痛,它认为这是宿主消极怠工了,故意找的敷衍话。 【呜呜呜——宿主你振作点,区区人设稳一点的男主罢了,对你来说有何难?你支棱起来,你上啊!】 姜燃不买账,吐槽它:“你怎么还卖萌?” 系统晓之以情【宿主大大你不跟男主在一起,任务结束后分值会很低的,因为男主死时必然心里有遗憾,他又不是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不是真的放下了这段感情,而是不得不欺骗自己放下,心里定然是纠结的。】 姜燃沉默着,眯着眼眸琢磨着应该下一剂猛料,来个刺激的。 隔天,柳承云照例去查看姜燃的课业,她学习速度很快,现在已经可以查看账本了,比起他当年学的时间,少了好几个月。 这般天资不去做官确实可惜了,若她家没有出事,那么她此时便可以出任仕途了,别家成年的女君也都陆续领着差事,不过官职或大或小罢了。 他心情愉悦的踏进书房,就见她捂着头痛呼,见他来了抬起头看向他,那眼睛猩红一片十分骇人,仿佛入了魔一般,惊得他快速来到她跟前。 “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发病了,燃儿你等我去唤大夫。” 姜燃拽住他的袖子,从唇齿间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药…拿药……” 柳承云顾不得想别的,见她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僵硬着,从她怀里拿出来个瓷瓶,急切的打开塞子,可他此时光顾着寻药,没注意这时的姿势已经靠她那般近,而她现在又是个被疾病控制的恶魔。 柳承云的身体被一双手禁/锢住,他急道:“我去给你拿水吃药,乖,放开我。” 姜燃正病的严重,大脑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放肆得将脸贴着他,像个肌肤饥渴症的病人,仿佛靠近他头疾便能缓解,她抱得紧,柳承云怎么都挣不开,两人原本在书桌前,不知何时滚到了地上,他手中握着的瓷瓶被滚落在地,离他一掌之隔。 他用力往前攀爬,奈何身上这人像个热情的大型犬似的按住他,近在咫尺的药瓶怎么都够不到。 “燃儿,你乖一点,我喂你吃药。” 姜燃仿佛听不懂话一样,眸子中闪着单纯的疑惑,跟失忆了一般。现在的她,仅仅是一个找东西慰藉疼痛的痴人,怀里抱着得这人,让她疼痛得到了缓解,便把它当成救命稻草,死死的抓着。 柳承云不放弃取药,一点一点的往那个方向蹭,如此紧急的情况,他没有半点旖/旎的想法,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她很疼,快一点,快一点救回她。 随即他眼神一亮:拿到了! 紧紧握着瓷瓶,快速的从里面倒出两粒药丸,很小的呈红色,他掰开身上人的嘴,却不要对方吸/吮着他的指尖,还咬了他一口。 柳承云像被火烫到了一般收回手指,错愕的看着身上的人,收回去的手试探般的往前,但又怕什么似的收了回来,反复了几次,他闭了闭眼,破釜沉舟似的掰着身上之人的下巴,企图送药。 奈何这药太苦,闻着都一股难闻气味,本能让人排斥不想吞服,再加上姜燃仿若神志不清,这药丸竟怎么都喂不进去。 柳承云的视线落在药丸上,眼神坚定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他将药丸吞入口中,抱紧了她亲自用唇渡了过去。 药丸的苦味在舌尖令人窒息般的传入四肢百骸,难受的很,无怪乎她如此反感排斥。唇齿相依药丸被他用舌尖送了过去,那人却像逮着好玩的东西追逐嬉戏。 柳承云像被迫奔跑,跑的胸腔都要炸开了,才晕乎乎的被人放开。身上之人不知何时下去的,就躺在他身旁,不顾念此时是否在冰凉的地板上。 柳承云快速的爬起身,见她此时依旧十分头疼,但理智渐渐回笼,松了一口气道:“这次发病怎么来势汹汹,你且回床上躺着,今天不要学习了,我去给你找大夫。” 姜燃十分疲惫的看向他,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好……” 柳承云不放心直接离开,而是搀扶着她回了房,两人相依在一处倒像对苦命鸳鸯,他将她放下之时,不料脚底打滑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姜燃“嘶”了一声,口气比之前略微精神些:“小爹爹,你这是投怀送抱么?那也要挑一个我身体好的时候啊——” 柳承云面红耳赤,不知是因为羞愧自己太过无用,扶人都没有扶好,还是听不得她调/戏的话语,以及这般暧/昧的处境。 “病成这个样子还有精力贫嘴,你老实待着,我去叫大夫。” 他起身要走,姜燃拉住了他的衣摆,“别去了,找了大夫不过老生常谈,让我的情绪不要波动太大,好生将养而已,我都背下来。” 柳承云不依,今天的事吓坏了他,到现在都是提心吊胆的:“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见他走了,姜燃头疼的扶额,唤来了系统:“你给我弄得是什么,不是说稍微加剧一下头疾程度,你怎么加重那么多,差点让我过去。” 系统扭扭捏捏,似乎也发现自己办错了事【对不起呀宿主,我其实没有加剧头疾,只是将压制你灵魂的封印稍稍撤出去一点……】 这样省钱省力,哪成想这么疼,本想收回去,结果男主在那里碍眼,没法子动作,幸好宿主适应能力强,没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姜燃:“好家伙,我说玩得刺激点,又不是让自己刺激。” 系统想要说什么,却停住了【我感应到男主回来了,先溜啦!】 它刚消失没一会儿,柳承云推开了门:“我派人去找大夫了,你且安心。” 姜燃将自己陷入被子里,一只手搭在床边,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柳承云搬来个凳子坐在她床头,牵起她的手安抚:“大夫曾说你这不是什么大病,你最近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我见你药瓶是满的,都没怎么动过。” 姜燃发挥演技,摆出任性小姐的样子:“难吃死了,还是小爹爹身上好,贴着你头疼都减轻了,精神放松了很多。” 柳承云:“小爹爹可不是药。” 姜燃盯着他粉/嫩的唇,看了好一会儿,将他看的脸红才低声道:“药苦,但是小爹爹很甜。” 柳承云羞的放下她的手,动作很大幅度的塞回被子中,仿佛无声的反抗。 姜燃:“怎的又生气了,难不成我反过来,说小爹爹很苦,药很甜,你才高兴吗?” 柳承云:“我看你是病得糊涂了,一会儿大夫来,你可不许这么说!” 姜燃状似不解:“说什么?不能说药苦,还是不能说你甜?” 柳承云暗地里磨牙,想狠狠的咬她,让她知道什么是疼,给她个教训,免得她乱说话。 姜燃机灵似的说道:“小爹爹是不是想着教训我呢?可怜我还在病中,都逃不脱你的毒手。” 柳承云瞥了她一眼,却被她捞起那拄在床上的手臂,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入到床上,姜燃闷哼一声,“小爹爹,你可真沉。”她亲密的在他耳边说话,“在这般吃下去,怕不是能压死人了。” 柳承云气急,连大家公子的风度都快维持不住了,“你身子这么弱,还敢拉我上去!真是病了也不能老实,” 姜燃抱着他:“都说了抱着小爹爹,头疼便会缓解,我可没有骗你,让我抱一会儿吧!” 柳承云轻哼一声:“我说不让,你能放开我吗?” 姜燃笑道:“不能!” 她享受般的抱了他一会儿,鼻尖是他身上清香的味道,舒服得她快要睡着了,不知何时柳承云起身,见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长长的叹了口气。 城内的大夫被他的马车带来,拎着药箱给她把脉,眉头越发严肃。 “公子啊,这位小姐的病情加重了啊,这般下去恐怕会影响寿命啊!” 柳承云不敢置信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她以前病情很稳定的。” 大夫摇摇头叹息:“许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她这个头疾,最怕心思重,平日少想少思为好。” 柳承云不安的搓着手背:“会不会…是我这几日教她学习看账本,太过于操劳了?” 大夫皱着眉头道:“不能确定,但她如今适不适合过于频繁的操劳,等我开服药让她舒缓精神。” 柳承云欲言又止,他想说她抱着他的时候,精神似乎很放松,但…这话要怎么才能说出口。 大夫见他犹豫,和善的问道:“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柳承云道:“她说…她说抱着宠物的时候,精神会放松,这…这种事可是真的?” 大夫沉吟片刻:“宠物确实能缓解压力,甚至搂着它容易入睡,若是比较信任亲密的人,也能达到这个效果。” 柳承云心里咯噔一声,怀疑大夫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才这么说,他问的是宠物,竟然被说亲密的人怎么样,耳尖慢慢泛红,庆幸今日头发没束成发冠,只用发带松松的绑着,盖住了耳朵。 “有劳大夫了,我送送您。” 大夫走了以后,他将药方交给马夫,送大夫的同时,顺便去药房抓药。 姜燃在床上悠悠转醒,见他坐在床边,问道:“怎么样,大夫来过了吧?怎么说的,我的病可能治疗?” 柳承云点点头:“大夫说你没什么事,别担心,你怎么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姜燃:“头疼,睡不着。” 柳承云见她刚睡了没一会儿便被疼醒,心疼极了,他吸了口气,缓缓的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慢慢的爬上了床,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上她的床,心里头却带着悲壮。 姜燃:“嗯?”她玩生病这一套,只是想让他去掉顾虑,左右她寿命也不长了,就不会抱着耽误她的心思,远着他,却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 “小爹爹这是……?” 柳承云红着脸,仿佛鼓足了勇气,连说话都有些艰难:“为父只是哄你睡觉而已,燃儿不要多想。” 姜燃:“啊……我原本没有多想,但小爹爹你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了我似的,胡思乱想了可怎么办——” 柳承云气的瞪了她一眼,爬起身要走,结果腰/肢被揽住,那双手捏着他的腰身,仿若蓄势待发,“小爹爹,燃儿的床那般好上么?” 柳承云:“哼,我看你力气这么大,倒不像是生病了。” 姜燃:“非也,燃儿是头疾,又不是体虚之症,不影响力气的,反而极端情况下,还能发挥身体的潜力,力气更大的。” 柳承云:“你又想怎么样,我是上来哄你睡觉的,不是…不是给你轻薄的。” 姜燃点点头仿佛很认同似的,让他刚松口气,就听见她说:“那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轻薄?” 柳承云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被制住的死死的,忙羞恼道:“你这逆女,怎么病中还想着这等羞耻的事情,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姜燃:“哦,下次不在病中想着了。” 柳承云:“你!” 姜燃翻身压住他,“别气了,让我好好睡一觉,昨晚都没睡好,好累啊——” 柳承云推了推她,见推不动,又羞又怒:“你既说要睡觉,怎么还不下去!” 姜燃的视线危险的盯着他的唇,直看的他浑身酥/软才老老实实的搂着他休息,这么多天的攻略,也只有今天才跨出一大步,将人拐上了床,哪怕这样安安静静额躺着,也比每日独守空房来的舒服多了。 她现在很好奇,若真的打开他的心扉,让他看清自己,放下心中杂念跟她在一起,他会不会换一种风情,若是她乖乖的装成正人君子,让他去诱/惑她,他可会做?又会是用什么方法? 她好奇那天的场景,但或许那样香/艳的时候只能独自藏着,否者定会被锁住!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之前的气氛越发暧/昧了,若之前还说什么未挑明,如今柳承云倒是有些默认了,他虽没有直说,但不那么抵抗她的动作,他心底也在忐忑,觉得自己十分大胆,夜夜都在纠结,甚至连纠结的时间都不给他,她连晚上也喜欢搂着他睡。 就算他宿在自己屋子里,她也会自己跟来,这让他连贴身的下人都不敢找了,就怕传出什么。 可是…他都做好准备了,但…… 对方没有那个意思,每天真的是老老实实的搂着他睡觉,仿佛想这些的他才是个浪/荡之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恨不得气的锤枕头,连看身旁的人都不顺眼,却又不敢问。 姜燃:“怎么频繁翻身,可是做噩梦了?” 柳承云发现自己越发幼稚了,总想着跟她赌气,也不知道为啥有这般情绪,“都没睡觉,哪来的噩梦?” 姜燃奇道:“谁惹你不高兴了,说话竟然这般冲?” 柳承云:还能是谁,除了你还有谁! “燃儿快睡吧,我只是睡不着,烦躁些——” 姜燃才不信呢,她又不是他那般单纯,什么都看不懂,“可我觉得你火气冲天?莫不是需要我帮你泄泄火?” 柳承云一愣:“什么意思?” 姜燃心道:忘了,这是个雏,你不跟他说的清楚明白些,他还不会发散思维,意会出什么的。 她将手搭在他亵衣上,“这样懂不懂?不懂我可以帮你身体力行的学习交流,感受感受如何排解的良方妙用。” 柳承云懂了,随即声音拔高,又心虚的捂住了嘴:“乱说什么?我才不需要这些——” 姜燃抽回手,挑了挑眉仿佛赞同他的话:“噢,那好吧,睡觉。” 柳承云只觉一口老血梗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平时让你听话怎的不听话,如今倒是听话了,哼!一定是故意的。 他还在生闷气,虽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如此矫情,扭扭捏捏的心理活动仿佛不像他了,正在纠结自己是否不该这样,就见腰间一只手大肆的抱了过来,他刚刚还很生气,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在乎他的举动,嘴角竟然微微翘起。 他喜欢她,很喜欢! 【以上这一段是两人洞房,但是看不出洞房,直接带过了,以下是洞房完毕直接过渡到第二天,连意识流都不存在,麻烦看清楚别误锁】 第二天一早,柳承云独自躺在床上,身旁的人已经走了,他眨了眨眼一阵恍惚,漆黑的长发如瀑散落在枕间,如梦似幻,像落入人间的草木精灵,身上沾染着朝露的气息,纯净又清新,只可惜瓷白的肌肤上如被秋风肆虐过,飘着一朵又一朵从别处飞来的红花。 他似乎刚刚清醒,看了眼自己的处境,微微叹了一口气,漂亮的眼眸环顾四周,有些累支撑着身体想起来,瞥了眼身上的印记,他恨不得蒙上眼睛躲起来,假装自己没有起床。 姜燃是个正常人又不是寺庙的修行者,哪能爱吃素食还天天吃这些,清粥小菜吃多了是谁都受不了,如今刚刚吃得到提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别提多开心了,只觉得鲜美得在舌尖打转,爽滑酥嫩,唇齿留香,但—— 某人昨天就已经控诉她了,还是先算了吧! “小爹爹,怎地还不起床,早膳已经错过去了,厨房的大叔还问我,小爹爹你是不是生病了。” 柳承云现在听到小爹爹这个词,就觉得羞耻心要砸在脸上了,向声音处看去,才发现她刚刚就在屋子里,幸好他刚刚什么也没说,否则羞死算了。 “私下里,不许这样叫我了!” 姜燃笑的很坏:“怎么、我觉得我挺好听的啊,叫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柳承云想到昨晚她也这么唤他,诱哄他,恨不得赶她出去,“说了不许,就是不许!” 姜燃逗他:“小爹爹这么大人了,怎的还任性,一早起来脾气这么大,昨晚你可温柔似水怎么摆弄都成,如今怎么变了个样子?” 柳承云老脸一红,最后悔的事情,答应她点着烛火,这才让她抓到把柄,“你不许提昨晚之事,还有…你怎么回答那厨房的人?” 姜燃露出大义凛然的神色:“还能怎么回答,我这人向来诚实,实话实说呗!” 柳承云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一般,整个人愣住了:“莫要说笑,你真这般说的,你这个…这个……”他想说逆女,但话到嘴边咽下去了,如今再说这俩字,实在说不出口了。 姜燃见逗得差不多了,便道:“我说小爹爹胃口不好,煮一碗粥就好了。” 柳承云仔仔细细的观察她,就怕她又哄骗他,谨慎的问:“那粥呢,未曾见你端过来。” 姜燃理直气壮:“我吃了啊,不然那碗粥一点都没动,岂不是让人怀疑小爹爹的…清白?” 柳承云心道:哪里还有清白了,都被你夺走了—— 他躲回被子,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帮他擦拭过身体,身上干干爽爽的,算她还有点良心。 “都说了,私下里不要那么叫我,你不嫌羞耻,我还嫌弃呢!” 姜燃撑着手在床边:“那叫什么?小情郎?小郎君?还是小云云,亦或是小夫郎?” 柳承云听得耳尖发烧,拽起被子蒙住脸,在被子内发出闷闷的声音,“你个不要脸皮的,登徒子!” 第49章 姜燃摸摸自己的脸,啧,她有那么不要脸么? 不过话说回来,以他之前那闪躲规避的姿态,不采取措施真的不行啊! 而且床/事真的是感情催化剂,有了这般交流,柳承云慢慢的放开了些,虽然依旧如一根秋竹般亭亭玉立,过于直肠子,情趣不怎么懂,总是需要姜燃化作戏弄竹子的藤蔓,缠绕撩拨着,才能展现他几丝风情。 小竹子像是长在了高高的山尖上,四周云雾缭绕仙气飘飘,哪怕跟你在一起了,也没变什么,顶多是周身缥缈的云雾时而如阳光西下时,染上层层叠叠的红晕。 这日姜燃带着他出去玩,说是出去实际上也没走多远,因他们居住的地方僻静,她便与他来到不远处的溪流边垂钓,两人带着个遮阳帽,拎着个小桶带了些工具,支了个鱼竿,垂钓其次玩耍为先,没有带其它仆人出来,只有他们俩,跟约会一般,隐私又愉悦。 姜燃见他特别有意思,从宅子里出来时,还老老实实的不让碰,等走远了些,不管你是拉拉小手还是搂搂抱抱他都不拒绝了,但也不会刻意主动。 姜燃一边拎着个小桶,一边拉着他道:“小爹爹怎的从不主动些,难不成是不够喜欢我么?做事沉稳是好事,但做那事还这么‘沉稳’,岂不容易让人误会?” 柳承云欢喜的表情凝住了,露出一丝疑惑,他顿了顿,不知道跟心上人怎么相处是对的,这样不吵架,在他眼里已经是挺圆满的了。 “这样不好吗?男子哪有那么主动的,岂不是惹人非议——” 姜燃:“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更遑论非议了。” 柳承云:“只是…从未听说要怎么做,过于主动岂不是会让人觉得不够端庄过于狐媚?” 而且…狐媚之事都是侍郎小夫做的,他虽不成婚,但礼仪教导都是按照正夫规格走的。 姜燃笑了笑,“让人觉得不够端庄过于狐媚?让谁啊,哪个蠢人会把自己的房里事说出去,更别说自己喜欢的人了,藏起来都怕不够隐秘,怎么能让他人知道,你可别信什么男子妖媚便安了个祸水骂名,明明是自己没用总往别人身上赖,我知你素来谨慎又善良无祸心,怎么,难不成小爹爹认为我是那等不值得依赖之人么?还是说,你认为我会蠢笨的跟人讨论房中事?” 柳承云脸色飘红:“可…我…不会妖媚啊……” 姜燃:“无需刻意,只是平日里莫要冷冰冰的主动些才好,要不然显得我一头热,特别打击人。” 柳承云点点头:“我还以为…自己很主动了——” 姜燃一愣:“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哪里主动过,快展开讲讲。” 柳承云羞赧:“主动给你裁衣服,主动给你夹菜……” 姜燃:“……” 那还是真主动啊,但这些也都太不明显了吧? “你若说这种事情都算主动,那我主动的事情岂不是说不完道不尽了。” 柳承云抿唇露出一丝笑意:“燃儿是女子…自然是主动的……” 姜燃想跟他说别搞性别歧视哦,但他这个时代确实有天然性别歧视,搞得她都没法说了,否则定认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然我主动你是欢喜的,怎知你主动我不会欢喜?你想一想倘若我不主动了,反而跟你相敬如宾,那日子还有趣么?” 柳承云想了想,按照教导相敬如宾没什么不好,但她真那么做,会感受到很失落,仅仅这么想一想都觉得忍受不了,“燃儿,是我平日里太蠢笨了,你这般一说,我确实有些冷淡。” 姜燃一脸求认同的模样:“是吧!我最喜欢小爹爹这般认真思考,能接受建议的。” 柳承云不开心道:“你怎么还叫我小爹爹……” 姜燃:“顺口了嘛,话说回来不这么教,你也没告诉我到底叫你什么。” 柳承云停下来,认真的看向她,“你我虽不能成婚,但我对待你与…妻主无异,不知燃儿是怎么对待我呢?” 姜燃:“自然是上天入地只宠爱你一人了。” 柳承云心里甜滋滋的,自从两人心意相通之后,他感受到周身轻松愉悦,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那种发自灵魂的开心几乎要将他淹没。 “谁让你说情话了,真是的,我是想问问你以什么身份待我。” 姜燃:“哦?看来是我让你想个称呼,你不想就罢了还踢了回来,嗯…既然你待我若妻主,那我按照你的来,自然待你如夫郎了。” “嘿嘿,叫声妻主来听听,让我新鲜新鲜。” 柳承云红着脸嘴巴张了张,实在的羞的没叫出来,他撒娇道:“我们去抓鱼,一会儿天都黑了。” 姜燃:“哎?你还没叫我呢,怎么想逃避了,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待我如妻主的吗?” 柳承云红着脸跑开了,叫什么嘛,根本喊不出来—— 姜燃没听到这声称呼,可不打算放过他,哼,现在不叫有的你后悔的。 柳承云逃避后见她没怎么追问,松了一口气,时不时的瞟向她,自以为躲过一劫了,唉…他不是不想叫,是真的没好意思叫出来—— 此时阳光正好,水面上波光粼粼的,两人拿着鱼竿渔网,在浅溪中游玩,溪水刚刚没过膝盖,脚踩着各种光滑的鹅卵石,水波清澈时常能看到小鱼游过。 姜燃觉得鱼竿适合深水中,此处这么浅不如下个网玩玩,渔网撒下去后两人在岸上聊天,时不时往渔网上扔点诱饵。 柳承云跃跃欲试的看着网:“我们多久起网?” 姜燃:“时间还早呢,咱们拿着鱼竿去上游处玩玩,那边水深鱼多。” 柳承云开心的拎着小水桶,从这兴奋劲儿来看,以前的日子循规蹈矩无甚快乐,如今开心的像个孩子,仅仅是出来钓个鱼都这么兴奋。 姜燃叮嘱道:“一会儿小心点,上游处草丛多,我先清理着免得有蛇虫吓到你。” 柳承云开心的点点头:“咱们身上都带着驱虫荷包啦,应该没事儿!” 姜燃:“我知道,但我不放心你。” 柳承云兴致勃勃的跟在她后面,见她把钓鱼用的那一片杂草清理出来,感受到一阵一阵的暖意,他想:燃儿对我是真好,放在心尖上面,实际这边的草不算多,不清理也没事的,但她说不放心。 姜燃搬来块光滑的石头在岸边,“你坐在上面钓鱼,这石头被阳光晒得温热,坐上肯定舒服。” 两人在河边慢悠悠的钓鱼,享受在一起的时光,一个时辰后,桶里多了十多条小鱼,活泼的游来游去。 姜燃起杆看那咬着勾的鱼扭来扭曲的想要逃脱,笑道:“小爹爹,你看这小鱼像不像你。” 柳承云假装老成:“真是的,又这么叫我,这鱼哪里跟我像了!” 姜燃:“怎么不像?我第一次逮住你的时候,你就跟它一样扭来扭曲得想要跑,身子光溜溜的一点都不好抓。” 柳承云脸红地反驳:“那时穿着衣服呢,哪里光溜溜的,你又开始瞎说编排我。” 姜燃:“我只是比喻嘛,何况你不穿衣服的时候确实挺滑的,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小鱼精,这辈子来渡劫了?” 柳承云:“才不是,我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若我上辈子是小鱼精那你是什么?” 姜燃一顿:我上辈子依旧是人啊! “大概是个爱吃鱼的人,你就是被我吃掉了,才投胎做人的,但我上辈子没吃够,所以这辈子换了个吃法,依旧吃你。” 柳承云心说,你来可正不知羞。 他顺着她的意思,捋着逻辑气呼呼的说道:“那我这辈子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定是上辈子被你吞吃了精元,这么说你岂不是我的仇人了,我这辈子怎么还会救你于危难呢!” 姜燃将话音拉长:“救我于危难……?” 柳承云思虑渐渐深远,仿佛陷入回忆中,“你父亲与我是好友,他托人找到我,想把你带走,可惜我那时正赶上发高烧,迟了些时日,否则你们也不至于受太多苦,幸好你身体没什么大碍。至于你父亲我则没有能力带走的,何况他与你母亲伉俪情深,早就心存死志了,要不是为了你苦苦守着,早就去了,所以你不要太过于伤心了。” 姜燃沉默着垂钓,他以为她还在难过,殊不知姜燃则是想到他上一世临死也从未解释出口的误会,以至于变成说出口也没人在意的真相。 如今竟然在这样轻松的状态下说出来了。 柳承云小心的窥着她:“你怎么了?” 姜燃:“我在想,既然上辈子吃了你的精元,那么这一世怎么补偿你呢——” 柳承云见她不纠结上一世恩怨,而是琢磨之前的话题,不知道她是放下了还是单纯不愿意提起,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该去刨根问题揭人伤疤。 “精元是妖精的本命,燃儿可要好好想想,否则这一世定不轻饶你。” 姜燃:“那第一个补偿方式便是让你以形补形吧!走,咱们去下游看看渔网。” 两人拎着小桶转移战地,撩起衣袍想下去捞网,姜燃阻止他,不让他下去了,口中还振振有词。 “我家小鱼精可不能下去,万一恻隐之心动了,放跑你的同类怎么办?” 柳承云不依,好不容易出来玩,怎么能不尽兴,“网中小鱼那么多,你怎知哪个是我同类?快让我下去,我不会徇私的。” 姜燃:“哦?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下没让我感受到你身上的灵力波动没有变化才行。” 柳承云:“……” 什么灵气波动,明明是想说情绪波动吧! “那…就亲一下,你要说话算话。” 第50章 柳承云被欺负完了,眼角都红了才不被拦着捞鱼网,他心底恶狠狠的想,这混蛋说亲一下,原本还想着轻轻触碰就完事了,他还等着捞鱼呢,哪成想这人一旦得到甜头就死不放手的…… o_O!! 姜燃:“哎!起网的时候轻一点啊,一会儿鱼被你摔死了。” 柳承云心说:我摔得是鱼吗?明明摔得是你,让你在大庭广众/青/天/白日里胡作非为,色/胚! 也不知是不是这人说鱼儿挣扎的样子像他,导致他现在看着小鱼们的样子老是忍不住联想,仿佛无数个自己的分-身在渔网里面翻滚,露出脆弱的白肚皮,怎么都逃不开她的掌心。 哎?真的生出一点同情,想把鱼儿都放跑是怎么回事? 姜燃见他可怜巴巴的看着网内的鱼,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你要干嘛?你是不是想放跑鱼?” 柳承云一惊,连忙否认:“哪有?我根本什么都没干!” 姜燃不按套路说话:“你放跑它们也无碍的。” 说得柳承云一愣,他刚刚蠢蠢欲动,就见她接着说道:“放跑了它们,你这条大鱼就得顶上,晚上让我吃掉,总不能让我饿肚子吧?” 柳承云:“???”无耻! “我不放鱼,我从来没说过放鱼呀?你不要含血喷人——” 姜燃:“真的不放?你看这些鱼多可怜,离了水就跟你离了我一样,呼吸都困难了。” 柳承云无语,对她的胡说八道嗤之以鼻:“既然那么可怜,那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现在就烤了吃掉。” 姜燃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仔细瞧他,“我的鱼鱼夫郎这么心狠的嘛?看来我上一世吃了一条美男鱼,估计那时也如你这般想的,长痛不如短痛吧?” 柳承云:“才不是,你是真的心狠,连开了灵智的妖精都要吃。” 哼,还有什么鱼鱼夫郎?叫起来那么顺嘴,都不知道羞耻的嘛!明明长在眼皮子底下怎么那么容易就歪了,整天胡说八道—— 两人打情骂俏般拎着水桶满载而归,厨房的大叔开心的说道:“郎君带回来的小鲫鱼适合煲汤呢!对了,今天老宅来人,送了一盆蚬子,一会儿我给郎君跟小姐弄了吃。” 姜燃看看厨房的墙角,果真见一盆蚬子,大概是怕水放的太多,运输途中容易洒出来,里面大半盘的蚬子只有薄薄的一层水,她道:“添点水吧,你看那蚬子渴的,伸着老长的舌头够水,怪可怜的。” 柳承云此时也瞧着那盆蚬子了,“哎,你怎么说的那般活灵活现,仿佛它们是个人一样,这样说都不好意思吃了。” 姜燃:“嗯?之前说小鱼精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要放过那些鱼?” 柳承云心想:难不成要放掉小鱼让你吃我吗?我看你才不是想放鱼,而是想钓大鱼。 两人眉来眼去的懂了彼此想说什么,厨房的大叔则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舀水的同时嘴里碎碎念道:“我就说嘛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原来是忘记添水了。” 晚上的餐桌上姜燃一筷子一个的捞起蚬子肉,肉大肥美,跟那种小蚬子不一样,口感特别好,醇厚鲜美,她夹了好多放在他碗里,“我家鱼鱼夫郎多吃点海鲜,虽然本体不一样,说不定也能以形补形呢,这若是长了一个坚硬的外壳,是不是就让人咬不动了?” 就这样,姜燃每天都安心陪着他,一直陪了他几年,直到他最后离世,他死时一直在她怀里,他本不想这样的,怕将死气传给她,晦气,但心里又舍不得离开她,眼皮越来越沉始终不舍得闭上,总贪恋的再看她一眼。 姜燃也舍不得他,直到怀里的温度不在,不舍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对外宣布他身体不好了,让主家的人来看看,说不定能看到最后一眼,实际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但是她想一直陪着他直到咽气,因为一旦提前跟主家的人说,她定然不能上前,让他一个人孤单的围着一群平日里不怎么亲密的人,任由下人们布置他的一切。 何况他父亲已经不再,而母亲是女子,孩子没了也不可靠近,就跟生孩子不让靠近一个德行,怕染了晦气。 姜燃怎么能任由他这样被忽视,别人怕晦气,她不怕,她要看着他离开,只是他走了,她心里头也很不舒服,两人以前开玩笑说的小鱼精,如今想想,不是同一世界的人真的不适合谈恋爱呢! 走了任何一个,对另一个都是莫大的伤害。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种伤害她已经经历好多次了,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心伤。每一次她都想下一次任务换一个办法救男主,然而记忆被封印,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心中所想,不记得自己告诉自己的话,只权衡利弊,以为这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 随着男主离世,姜燃很快回到系统空间,因为她识海出现问题,这一次回来了也没有开启记忆,反而是系统提出了新的方案。 【宿主宿主,鉴于穿越后遗症,我已经找到了对应办法,宿主之所以会头痛,说白了是不同世界的记忆有着不同的世界规则,它们有着不同的约束,但宿主你还太弱小不能超脱基本的规则限定,是以,宿主要提升灵魂力才可以。】 姜燃直击重点:“怎么提升?” 系统【这一次我带你进入更高一级的世界,是一个可以修炼灵魂力的世界。】 姜燃:“那怎么修炼,是有功法的吗?还有,空间中央的大屏幕怎么不亮了?” 系统【这一次任务跟以往不一样,属于系统补丁临时添加的,选择的世界不在以往的范围,宿主你此去有两个目标,一是锻炼灵魂力,二是拯救男主,哪一个都不能被忽略,又因为此次副本比较危险,临时给您生成了一个身躯,注意,身躯可以毁坏我可以补救,但灵魂一定要保护好哦。】 姜燃皱着眉,她有好多疑问:“没有大屏幕的话,了解男主就比较困难了,任务难度也增加了,还有那个身躯可以毁坏是什么意思?就是身躯可以死对吗?” 系统【具体事情可以进入世界在咨询我哦,建议您尽快进入,此次任务复杂,是平行空间,去晚了男主会有危险。】 姜燃:“那你总要告诉我男主是谁吧?” 系统【男主长得十分美丽,附和你的审美,等你去了发现怎么呼叫我,都不出来的时候,那必然男主到场了,根据宿主之前良好的表现,本次将不展示任务目标内容,一切靠宿主自主摸索,一旦任务完成,进度条增长速度也会成倍增长。而且这个世界规则混乱,提取更多信息比较浪费宿主的时间,宿主加油,干巴爹!】 姜燃:“……”说的什么鬼话,半点有用信息都没说,什么优良表现不予展示任务目标,我看明明是提取信息出现问题了吧? 然而她眼前一黑,抱怨的话都没来的及说出口,灵魂上升放空,系统便给她送走了。 “看不到大屏幕男主的倩影,也不知道系统的鬼话可不可靠,男主还是跟以前一样,善良可爱又附和审美吗?” 很快她感觉到灵魂没那么飘散了,像是进入到一具身体中,穿越对她已经不陌生了,她缓缓的睁开眼,四下扫了眼环境,四周是高大的森林,透出蛮荒的气息,这…就是更高级的世界吗? 她充满疑惑的起身,发现原本躺着的地方是树洞,是那种特别粗壮的树木根部被人挖开的一小片区域,也不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挖的,还是怎么样。 不对,系统说这次的身体是建造的,那么…… 她应该是被系统直接投放到这里的! 大脑传来一阵眩晕,估摸着身体和灵魂刚刚结合不太稳定,有些头重脚轻,这个世界太奇怪了,不会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兽人世界吧? 本着对高级世界的好奇,她绕过这棵粗壮的树,破碎的山河映入眼帘,仔细看还能找得到高大茂盛植被下,被挤成废墟的水泥钢铁建筑。 “……”高级世界?破烂堆吗? 嗯……这是末世吧! 凸(艹皿艹) 狗日的系统! 就在她刚刚穿越的瞬间,另外一处不知名的时空,一朵硕大的莲花浮在幽深的水面上,一个模样出尘的男子躺在上面,他的衣服蓝白相间,细纱成网,点缀着非常细小的宝石,仔细看他的腿不知何时幻化成了一条美丽的鱼尾,这鱼尾是冰蓝色的,尾巴尖落入水中,在堪称寂静的湖面上掀起活泼的涟漪。 男子似乎刚刚转醒,纤长的睫毛缓缓张开,他的睫毛又细又长上面像染上了雪花,带着梦幻般的魅力,额间有一颗水波状的印记,印记不知是不是得到了召唤,时隐时现。 很快莲花聚拢,带着男子慢慢沉入水中…… 另一处时空,姜燃本着有系统帮忙以及良好的应变能力,很快在末世中站稳脚跟,甚至有了一个稳定的小队,活跃在丛林中,不久便打出了名气。 但她最有名的不是本事,而是围绕在她本事之外的花边新闻,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卦的天性,哪里的人都这么爱。 如今的姜燃最苦恼的事情,便是时常有貌美的男子楚楚可怜的自荐枕席,她发誓,她真的没有色/心! 没有,绝对没有! 她真的只是最简单的喜欢观察俊秀的男子,从来不上手—— 这些人简直败坏她名声啊,她是那等下流的人吗? 第51章 她绝对不是那风流之人,然而穿越过来这几年,为了寻找男主,她干过抢…人家男人的事情…… 还不止一次—— 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末世生活跟健康社会不一样,有的时候那些能力低微又貌美的男子根本没法抵抗侵/犯,说是被人带走不过是用用就扔,很少有长情的,何况丛林危险哪怕长情也架不住意外去世。 万一男主小可怜被人欺负怎么办?哪一个世界的男主不是被坑得很惨,她得拯救啊! 所以抢人=拯救≈做好事,为了做好事,那人还抢不抢了?自然是得抢啊。 但别人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人十分变态,就是喜欢别人怀里的男人,而且眼光特别挑,专门选那好看俊美的,十分毒辣,当初有个长得不好看的男子被人带走,看到了她抱着她的大腿求收留,结果这人只看了他一眼,没抢不说,还来了句“我若是各个男子都抢,营地该放不下了。” 简直魔鬼。 但末世变/态多,虐杀同类的不是没有,这么一对比,至少她的变/态癖好在人们接受范围。 还热情给她起了个外号——猎艳师太。 猎艳是猎艳了,但这人爱好只是抢美人,抢完拉到也不睡,跟个保守的师太似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大概……她就是喜欢看美人被恶霸抢走,那种走投无路泪眼汪汪的姿态吧? 姜燃知道这个称呼的时候,十分气愤,她救人于水火,不弄一个善心菩萨就算了,猎艳师太是什么鬼? 但她的解释没人听…… 哦,对了,群众中流传,她喜欢跟人打架,非常暴虐,抢完了人家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美人,还喜欢揍人一顿,并义正言辞的说道:“以儆效尤。” 群众:“……” 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这天,姜燃在野外捉到一只肥美的变异鹿,是一头幼鹿,攻击能力是鹿角释放风刃,这种小东西攻击力不算很强,但是逃跑能力一绝,她为了吃一顿好的,周旋了好一会儿才弄到手。 很快河边散发出扑鼻的香味,那架子上烤的滋滋作响的鹿肉,让人味蕾放肆的捕捉着,几乎垂涎欲滴。 姜燃满意的看着烤肉,掀开其中一块抹上蜂蜜。咬在嘴里甜滋滋又泛着烧烤的肉香,她心想:营地里已经有好几个被抢来的美人了,可他们都不是男主啊。 系统在他们身边一点问题都没有,那男主到底去哪了呢? “嘎吱”脚踩枝叶的声音响起,姜燃向声音处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男子蹲在地上,似乎因为自己被发现了,有些害怕,将身体掩藏在茂盛的草丛中。 他头发枯黄,皮肤苍白,此时正低着头降低存在感,露出细腻又瓷白的脖颈。 姜燃对他没什么印象,这人在附近的营地没看见过,想来可怜巴巴的在野外生存,能活到现在也是命大。 “喂,你哪个营地的!” 男子声音弱弱的,仿佛很心虚害怕,“我…没在营地……” 姜燃笑道:“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抬起头让我看看。” 男子弱弱的抬起头,那张脸白的有些病态,眼眸倒是很清亮,他长得不是那种浓烈的,更像是一汪清泉,泉水边点缀着几朵洁白的小花,纯净可爱,让人升不起邪念,把他当成半大孩子对待更恰当。 姜燃又不是真的变态,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想法,其实她抢来的那些人也没什么想法,不过是那些人也是被别人掳走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何况仔细看模样都不错,至少普通人会惊艳的那种,为了不放走任何一个漏网之鱼,该抢还是得抢。 这就有点像任性的小孩,平日里美味佳肴怎么喂都不爱吃,也不觉得多么美味,可来了个小孩子吃她的东西,她立即就觉得好吃,想抢回来吃掉。 她道:“你是被烤肉香气引来的吧?” 少年点点头,很腼腆的笑了笑,露出略尖的小虎牙,看起来更可爱了。 姜燃:“过来吃一块吧,不过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很危险吧?” 少年可怜巴巴的说道:“爸爸妈妈都被坏人杀死了,人多也危险……” 姜燃想想帐篷里被她抢来的男子:“你说的也对,何况你这样清纯干净的男子,去了人多的地方容易被骚/扰,不见得是好事,若有安全的地方,一个人也不错。” 少年开心道:“有安全的地方,我住的那边很安静,没有人来,也没有其他丧尸来。” 姜燃从架子上拿起一串烤鹿腿递给他,“一个人在外面吃东西比较麻烦,喏,这块给你,以你的肚量,够吃一天了。” 少年似乎见她很和善,没有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步子,似乎是蹲在地上久了,腿麻了,走起路来别别扭扭的,有些怪异,仿佛他不会走路似的。 姜燃笑了:“是不是腿麻了,还是腿受伤了?” 少年结结巴巴仿佛犯错了似的,“腿…腿麻了……” 姜燃起身,走到他面前将烤肉递给他。 “拿去吃吧,我这里很多,狩猎了一头鹿,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带上一块,省着点能度过好几天。” 少年捏着衣角,飞快的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接过鹿腿,小声道:“姐姐,我…我叫林晰,清晰的晰……” “噢,我叫姜燃,燃烧的燃……” 少年林晰看了眼一旁的火堆,不知道想了什么,小声道:“姜姐姐确实挺热乎的……” 姜燃笑了笑,哪个人不热乎?何况她这个身体携带的是火系异能,热一些也正常。 “你尝尝烤肉,它更热乎。” 林晰乖乖地坐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吃着烤肉,肉香在唇齿间绽放,他好久没有吃到过人类的烤肉了,想念得紧,一边吃着肉,一边小心地瞧着不远处的女人,他跟他遇到的很多人都不一样,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反正就是很特别。 这个人心肠好好啊,都不认识我,就这样分给我吃的,她是不是很容易被人骗啊? 我是不是要暗地里保护她啊—— 唔,先偷偷送她回营地好了,这样就能知道她住在哪里了—— 嘿嘿,计划通,我真聪明! 姜燃吃完了一大块烤肉,生出了跟他一样的想法:“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我送你一段路吧!” 林晰:“?”不要! 姜燃:“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也不用惊讶不用谢我,我只送你一小段路,过了危险区,剩下的你自己走就成了。” 林晰心想:可是我住的地方就是危险区呀?那些个冒险小队地图上标着的…… “好…好吧,姐姐这个给你。”他从储物空间拿出一颗红色能量石,“能量石留在我手里也用不上,既然跟姐姐有缘,那就送给姐姐吧!” 姜燃看着他手里纯净的能量石,露出诧异,能量石不难见到,但是这般纯净的不多见,是好东西。 “这太贵重了,我怎么能要?你且说说你需要什么属性的能量石,我跟你交换。” 林晰歪着小脑瓜,异变的动物植物哪怕高级丧尸,也是可以产生不同属性异能的。 “姐姐,我需要冰系能量石。” 姜燃挠挠头:“冰系的我还真没有,等回去弄来,到时候在跟你交换。” 两人商量好了,姜燃送了他一段路,路上时不时的聊天:“林晰你的异能是刚激发不久嘛?在你身上感觉不太明显。” 林晰撒谎了,“激发不久的……” 姜燃用砍刀扒开草丛道:“你住的地方有些危险啊,这么接近危险区,还是练好异能再出来吧!” 林晰:“虽然……靠近危险区,不过我那片恰好没什么危险。” 姜燃点点头,她们走来这一路还真挺安静的。 她送完了人却不知道林晰远远的跟着她,像根狐狸精的大尾巴,软软糯糯得根据行进方向甩来甩去,仔细看他似乎不会走路,或者说不适应走路,那种怪异感相处时间长了定然发现不同。 林晰走的很慢,怕被发现还跟的特别远,若不是靠点特殊技能,这么远的距离很容易跟丢了。 姜燃成功的进入营地,寻找到自己小队的帐篷,钻了进去。 林晰没急着离开,他观察这个营地不小,而姜燃的帐篷位置比较偏僻,若不是来的比较晚,那边是被人欺负了。 “以姜姐姐那般善良息事宁人的态度,多半是被欺负了吧——” “唉,这世间为什么就不能好人有好报呢?” 姜燃回来不久,营地内认出她的人不少,她走远了开始议论纷纷。 “唉?这次猎艳师太竟然独自回来了,没带个美人哈!” “那是野外狩猎,哪来那么多美人?她帐篷里那么多还没用过呢,也不知道咋想的。” “这就是变态的心里吧?若是让你琢磨透了,你不是也变态了?” “说的也是,我若是她,那么多美男伺候,还不得夜夜笙歌啊!” …… 林晰歪着小脑袋露出疑惑:“猎艳…师太?谁是猎艳师太?好奇怪的绰号——” “姜姐姐长得也挺好看的,是非常明艳张扬的类型,不会被这样的人盯上吧?” 他越想越不放心,那么善良的姐姐,做烤肉那么好吃,还送他回家,不收他递出的能量石,这样的人在末世都快绝迹了吧? 被认为善良的人此时正头疼的看着一帐篷的美男,他们长得各有千秋,可爱的,明艳的,清雅的,俊秀的,应有尽有,原本这些人还很怕她,直到发现她根本对他们没意思之后,就不那么提心吊胆了…… 姜燃从储物空间拿出剩下的鹿肉递给他们分食,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这些男子总待在我这里也不是个事,有亲人的我都送走了,剩下你们几个无依无靠的,也不能全靠我,我是个行踪不定的,我要找人,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你们尽快学些本事,各自谋生去吧!” 话刚说完,果然敞篷里开始出现压抑的哭声,姜燃头都大了,赶紧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把系统叫出来臭骂一顿。 【你个时灵时不灵的家伙,但凡你给点力,时时刻刻都清醒着,我是不是也不需要抢人了?】 系统仿佛再现帐篷内的呜咽声【呜呜呜宿主,请不要压榨我好么?不要因为我不是人您就真的不把我当人了嘤嘤嘤~】 姜燃:“……” 她关闭了系统也没急着回帐篷,反而去了交易处,想弄一块冰属性能量石,一时之间也不由得在心底拿林晰跟帐篷内的男子对比。 “你看人家小林晰,一个人住在外面都不怕,多么自立自强讨人喜欢,怎么屋内那些空有皮囊呢?不行,我得早点把他们弄走,这一片区域快探索完毕了,没有男主踪迹,待着这无非是浪费时间了。” “唉,这男主,怎么隐藏得这么深呢!” 站在很远的林晰听不清她说话,见她在营地内闲逛,看了她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姜姐姐,我等你跟我交换属性石哦!” 第52章 姜燃费力从营地换来一块冰属性能量石,按理说能量石主要是强化异能和身体素质,跟灵魂力没什么关系,但这个世界多了一条设定,也就是说身体不强会限制灵魂力的发展,如果灵魂力高于身体太多,会承受不住,十分虚弱。 在末世身体虚弱等于随时能死。 而她来到这里除了寻找男主,便是提升灵魂能力,让灵魂强大起来。 穿越末世的时候,她还有些不适应,直到无意中看清自己的脸,才发现如今这个身体竟然跟以前一般无二,仿佛是按照那个模子制作的,这让她多了一丝归属感。 火属性能量石若能得到,她的实力会迈入一个台阶。 在营地转了一圈,除了弄来了一枚冰属性能量石,她还搞来了异能测量石,这种矿石不算贵,也没什么大作用,唯一的特点是能测出来异能属性。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异能,异能存在的比例是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的异能又分很多种,以及纯净度,纯净度越高异能越强,大多数异能者都是普通的多。 姜燃属于异能纯净度较高的火系,火系的攻击能力也很强。 她回到帐篷时,那些男子已经不哭了,但每个人脸上都惨兮兮的,认为姜燃打算抛弃他们了,以他们的能力和样貌,被抛弃定然被人哄抢成为禁/脔,惨之又惨。 所以当姜燃走进帐篷的时候,又一波自荐枕席开启了…… 各种花式露大腿,撩衣、锁骨、骚断腿…… 毕竟,留在她身边总比外面的人强得多。 姜燃头疼的看着他们作妖,想把人扛在肩头扔出去,她从储物空间拿出测量石扔给摆腰扭臀的男子们:“测测你们自己,看看有没有异能。” 其他人见到测量石,露出欣喜的神色,这东西对于姜燃不算什么,可他们只是最普通的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东西。 最先接触到异能石的男子抓着它的时候,激动地双手颤抖,仿佛测量石烫人似的,若是有实力谁想卖/屁/股? 何况,他环顾一眼四周的其他男子,各个貌美不俗,再看看面前一脸不耐的女子,仿佛看不到他们的魅力,好家伙,卖/屁/股都没卖/出/去! 能量石刺探着他的掌心,很快里面溢出几滴清澈的水珠。 姜燃替他检查看看,下了定论:“水系异能,纯净度还过得去,不错,下一个谁来,那个谁,你叫什么来着,你们几个从左到右分别过来测试。” 测出水系异能的男子开心极了,这几乎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很快几人测试完了,五个人,三个有异能,两个没有异能,有异能的开心不已,没有异能的则万念俱灰,他们定然会被抛弃的。 姜燃:“你们两个没异能跟我出来。” 她话刚说出口,两人便跪下了,哭着不想走,仿佛她不是说让他们出来,而是说让他们去死。 姜燃处理帐篷内男子的时候,林晰钻入冒险队员们常说的危险区,他看了眼身上暗淡破旧的衣服,脏兮兮的有些丢人,也不知道他此时怎么想的,以前都不注意这些,如今莫名其妙的走进了一家废弃的商场,想要弄几件干净的衣服。 从一楼往上慢慢转,寻到一家不错的男装店,在里面悠哉悠哉地选着衣服,大概他看起来平和无害,低级丧尸无脑,竟把不断移动的他当成了落单的人类,嘶吼着扑了过去。 他隔着玻璃都听到了恶心的噪音。 丧尸的动作不快,托着腐臭的身体过来,林晰怕这不长眼睛的东西把衣服弄脏,只见他视线盯着外面的丧尸,仔细看能看到他眼睛的变化,瞳孔逐渐缩小,释放出灵魂威压。 外面“嘭”的一声响,刚刚兴奋的丧尸身体崩开散落一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林晰皱眉:“脏死了,丧尸什么的好烦人哦!” 显然,没把自己划分到丧尸之中—— 另一边姜燃带着两个没异能的男子出去,走在人员密集的营地小道上,这是她第一次带男子出来,尤其后面那俩人战战兢兢,梨花带雨的模样,仿佛刚刚被摧残完,一路上其他人看着稀奇,私底下偷偷议论,至于明面上自然不敢说什么,毕竟姜燃的实力摆在那—— 她走到一间木屋,这是营地内药剂专家的房子,看起来挺别致的。大多人都是漂泊的,用个帐篷不错了,很少有人建房子,当然,药剂专家的房子根本不是她自己建立的,而是营地内的人讨好她建立的。 姜燃带人进了屋,对他们喊道:“你俩去试试潜能药剂,若是吃完了还是激发不出来异能,赶紧想办法自谋生路。”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两个人浑身发抖,就担心自己什么技能也没有,再次被推入人间沼泽。 拿着潜能药剂的时候,浑身都是抖的,但他们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对他们没有耐心了。 潜能药剂喝完,姜燃抱着手臂在一旁等着他们吸收,过了一会儿,将测量石扔了过去,“不错,药也喝过了,来试试看。” 两人分别测了异能,一人木系,一人的测量石发着白光,是治疗系的。 治疗系算是十分珍贵的,那人见自己异能是这个,升起了巨大的信心,这回定然不会被赶走了。 姜燃其实不在意他们是什么,她来这里又不是建帮立业的,主要目标还是寻找男主,那人见她脸上没什么喜色,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刚刚升起来的欢喜被打碎了,老老实实的跟着她回了帐篷。 没了外人在场,姜燃看了眼几人,开启瞎掰模式:“我一直在找我弟弟,我们在小时候失散了,所以我不确定他的容貌,带走你们实属无奈,所以你们迟早要离开我,我总不能让你们跟我奔波去找人吧?” 她先礼后兵,说了个过得去的借口,也不管他们信不信,接着说道:“现在你们也有了异能,不过等级太弱,我在离开前带你们巡训练一阵,这一段时间你们最好上进,否则一事无成靠山山倒的道理应该不需要我讲了吧?” “姜…姜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跟你出去训练?” 姜燃看了他一样,说实话这五个人自从她发现不是男主之后,便没怎么过问过,甚至连名字都忘了,或许压根就没问过他们名字。 “叫什么姜姐姐,别以为套近乎训练就不难了,叫我姜队长。” 姜燃不想带一群废物,所以当天就给他们布置任务了,找来了基础书扔给他们看,务必明天她起床就能看到他们会释放异能。 五名男子长得都非常赏心悦目,他们都是长头发,倒不是刻意留长的,是因为没时间金钱去理发,所以头发越长越长,后来干脆绑了起来,大概是脸好看所以怎么做都好看,几人围在一起看书,乖乖的样子倒也不招人烦。 可是姜燃没有心,她脑子里只有寻找男主这个事,其它男人再好看也不过是耽误时间的玩意儿。 姜燃躺在气垫床上,大脑构图走过的路径,下一个目标便是绕过危险区到下个营地找男主了。 第二天她带着人出去训练,顺便找林晰兑换能量石,来到之前约好的地方,林晰已经等在那里了,似乎没想到她后面跟了那么多人,还是样貌非常好的男子,他不知怎么的,心里头别扭极了。 林晰看了眼她身后,委屈巴巴的说道:“姜姐姐,你怎么带了好多人,我…我害怕。” 姜燃一拍额头,懊恼道:“我忘了你怕人了,早知道让他们先回去好了,这几人都是我救下来的普通人,刚刚激发异能带他们出去练练,结果急着见你,把他们的事忘了。” 林晰脸色稍稍好转,但无论怎么看都是苍白的,像长期营养不良似的,他上前扯着姜燃的袖口,瞧了不远处的几人一样,弱弱的问道:“姐姐,他们为什么都长得那么好看啊——” 姜燃回头瞅瞅,“也就还行吧,当时遇到强抢男子的,我看不过去便救了。”林晰点点头,再次瞄了她身后一样,嘴里的小尖牙蠢蠢欲动,他忍者情绪从储物空间拿出火属性能量石,“呐,给你。” 姜燃也拿出一块冰属性的能量石递给他,“你看看这块怎么样。” 林晰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姜姐姐这么快就找到啦!” 姜燃摸摸鼻子:“运气好碰到的,要不然冰属性的还真不好弄。对了,你一个人找食物不方便,我昨天顺便给你弄来一些。” 她从空间拿出一小箱食物,各种各样的什么都有,里面还有一串葡萄。 林晰接过小箱子,呆呆的问她:“姜姐姐这里好多吃的呀,竟然还有水果,你把它们给我了,那你吃什么呀?” 姜燃:“我时常在营地方便换取,倒是你饿的成皮包骨了,拿去吃吧!” 林晰声音低低的:“姜姐姐,我是养不胖的了。” 因为这是我的死相,我死时这么瘦,以…后也会一直这么瘦的…… 姜燃:“怎么能养不胖,多吃点就好了,我看你像是在长身体,串个头的时候,改天我再给你带点肉来。” 林晰眼巴巴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姜燃没什么感觉,就觉得他好乖,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 倒是她身后的五人,齐齐感觉到浑身一凉,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只觉得这地方阴森可怕,再也不想过来了。 姜燃揉了几下他的头发,顺顺的很好摸,有点上瘾,她收回手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有点变态,才认识几天,就这样没分寸,对人家动手动脚的。 “咳,改天我过来给你送点肉,特别好吃,你别忘了取哈。” 林晰不舍得看着她,伸手拽着她的袖子,“姜姐姐,你不走好不好……” 与此同时,天上晴空打了个雷,姜燃抬头看看天,哄着他道:“我还得办点事,可能要下雨了,天色有点奇怪,改天再来看你。” 林晰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视线,姜燃揉揉他的脑袋。 林晰摸着她袖口的手,仔细看指甲蓦然的变长一瞬,可不知为什么,眨眼间又缩了回来。 第53章 姜燃发现撸着林晰的头发会让心情变好,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小家伙哄骗走,但想到他怕人,而且她还要奔波找人,还是不要哄人家了。 她带着五人离开,林晰就在草丛中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人了他才离开。 “唔,姜姐姐很喜欢摸我头发嗳——” 他伸手够了够自己的头发,也没觉得哪里好摸,大眼睛闪过一丝疑惑,用力的揉了揉,头发被他揉乱了,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她喜欢摸。 姜燃一连几天外出不是带队伍狩猎就是带那几个男子训练,一时间枯燥无比,别人看她的眼光是:携众美出游,潇洒肆意。 她的内心是:拖油瓶什么时候能甩掉。 时间慢慢溜过去小半月,姜燃准备离开了,他要赶往下个营地,估摸着走路要三四天,有上百公里的距离,因着路途远再加上路上危险时时被耽搁进程,会比寻常走路慢一。 野外的危险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姜燃在自己的小队先说好要离开,这个小队都是临时成员,是她来到这个营地后组建的,已经在这待了几个月,实在没找到男主的下落,她必须要离开了。 小队的成员没打算走,姜燃了然,毕竟他们在这里待了很久,日子过得去,不想出去冒险很正常的,何况他们也是拖家带口的,离开也不方便,最主要的是,她也懒得带人走,这人对她来说都算拖油瓶…… 问完了小队的人,她又开始询问那五名男子,掀开帐篷,五人不是在看书就是整理她的帐篷打扫卫生,她道:“我要离开了,有要跟着的吗?距离下个营地挺远的,需要野外过夜几日,非常危险,不会像带你们去训练时候那般,都是探索过的区域,危险度很低。” 几人听了她的话也没意外,毕竟这两天她整理东西,已经有要离开的征兆了,她将厉害关系说明白了,着重说了危险,果然见五个人脸色都白了,十分惧怕。 姜燃:“我明早离开,你们今晚想好了告诉我。” 说完了也不拖泥带水,她叼着苹果出了帐篷,坐在营地的木桩上查看地图,这份地图是系统生成给她的,能够避开相对危险的地方,她一边看图一边跟它吐槽。 “你消息准不准啊,男主真的在这个地图范围里,没有遗漏?我可快要把这幅地图走完了。” 系统十分肯定,这地图是宿主穿越后,它根据任务目标自动生成的,绝不会出现差错。 【就在这个地图里,宿主你安心找一找嘛,加油哦!】 姜燃手里这个地图,相当于现代世界几个城市的大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灾难来临后,城市分崩离析变成数个大型营地,和无数小型营地,她猜男主应该就在这营地里。 已经筛选过的营地被她打上了x,姜燃问系统:“会不会是我曾经筛选过的地方,当初男主不在那里,后来又去了。” 系统闪过一阵电流声,说出的话十分可气【不排除这个可能哦!】 姜燃:“……” “要你何用!” 当天夜晚,那几个男子纷纷找她告别,大多数人都不想离开熟悉的环境,他们没有信心去危险地带,五人之中只有两人要跟着姜燃走,这让她很是意外。 本以为说了那么多危险的东西,以他们平日里胆小的样子,应该全留下才是,竟然还有两个人要跟着,这俩人咋想的?? 要走的两人其中一个是水系异能的,一个是治疗异能的。 姜燃没为难他们,点点头道:“明早跟我走吧!嗯,对了,你们叫什么?” 两人见她终于问了名字露出喜色,以前都管他们随口叫,那个红衣服的,那个绿衣服的敷衍着,现在是终于承认他们身份了吗? 其它三人心底有羡慕,可他们实在不想去别处冒险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跟着姜燃走的水系异能者叫于汀,治疗异能者叫白泽,也不知道是不是异能特殊的缘故,这两人长得水灵灵的,人也稍稍有灵气,不那么麻木。 她安排好了赶路必备的东西,带着人往地图标注的下个营地赶,一路上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可究竟忘了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在这过去的几日里,林晰时不时的来到老地方等着,他最近逮到一只变异兔,皮毛光滑特别好撸,似乎找到了她当时喜欢摸他的原因,想把这兔兔分享给她,等了好多天她也没来,后来他干脆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修炼,顺便等人。 以往修炼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如今却像度日如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要不…去姜姐姐住的地方看看吧!” 这个念头一旦起了,他便坐不住了,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抱着兔子出发了。 那杂草丛生,危险遍地的丛林,在他脚下仿佛没有危险,仔细看他似乎不喜欢走路,而是双腿并拢在,离地面一尺多的高度在飘荡。 他到达营地的时候,那里依旧如往常般热闹,不由得生出烦躁想毁掉的感觉,“人好多,好吵啊!” 林晰绕了一圈,寻摸着视角好的位置,结果见到丛林里发出奇怪的叫声,他歪着头飘了过去,像是怕被发现似的,躲在茂密的树枝后面,只见有两个人在草丛中打滚,其中一人他见过,是那天姜姐姐带来的人之一。 他抱着兔子看了一会儿,见他们十分奇怪,他原本还想着上前帮忙,结果见他们没有伤害彼此,而且衣服越滚越少,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正在行不轨之事,后知后觉的他脸色瞬间红了,幸好因皮肤特殊,那红晕才十分不明显。 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不看,想等他们结束之后问问,姜姐姐是不是最近一直在忙,怎么都没找他…… 不远的草丛传来暧/昧的声音,他几次想要离开都忍住了,心里头告诉自己:“再等一会儿,一会儿他们就结束了。” 这等人的劲头十分执着,就跟他当初在约定好的地方一样,傻兮兮的。 那边人结束了,男子慢慢穿着衣服,视线时不时的扫向不远处的女人,这是他这几日找的情人,能力不错长得也不丑,虽然比姜燃差很多,但姜燃太直女了,完全撩不动,你脱光了在她面前,她都嫌烦,眼睛都不带变化的。 着实让人气馁,那两个傻子还想跟着她,跟着有什么用,那是一颗石头心,根本不对男子产生感情,要说他之前喜不喜欢姜燃,其实也是喜欢的。 当初在那般危险的时候救了他,如天神降临,还对他十分温柔,武力值那么高,那么有安全感,长得也出类拔萃,绝对是让人以身相许的典范。 他都要以为自己遇上真命天女了,一颗痴心下去一半,光想想都甜死了,结果没多久,她就不爱理他了,连个理由都没有,若说有女人得到手就不珍惜了,他也认了,可这人压根碰都没碰过他—— 救他的时候跟后来对他,简直是两个人! 没有这般心狠的女人,她对谁都不好,那找弟弟的言论,也就是骗骗那两个跟她走了的傻子吧! 他刚穿好衣服要走,林子里悄无声息的闯出一人,吓了他一跳。 林晰:“这位……小哥哥?你知道姜姐姐在哪吗?” 男子一愣,刚做完那事竟然也不觉得羞耻,仿佛这种事情太多了,早就习以为常,他盯着林晰看了好几眼才想起来这人是谁,原来是那天训练返程遇到的男子,姜燃给了他一箱子食物。 他仔细的打量他,穿着很普通,都是普通衣料没有特殊材质,怀里抱了个无害的小兔子,看起来单单纯纯的,那么…这人是为了食物接近姜燃,还是其他呢? “你找她做什么?” 林晰被质问,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他不善于跟人交际,只好沉默。 男子见他呆呆傻傻的,也不像那般有心计的,何况他怀里有食物,难不成这人喜欢姜燃?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她呀……她走了。” 林晰一顿,没想到这个结果:“走了?” 男子试探他,“听说去找情人去了,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失散了,所以一直在找他,她之前不是跟你说救了我们么?其实因为不小心认错了人。” 林晰脸色垮下来,浑身都透漏着不高兴:“找青梅竹马的恋人?认错人救了你们,你是不是在说谎!” 男子脸色一黑,他确定这个少年喜欢姜燃了,说不上什么心理,反正非常烦躁,“骗你做什么?爱信不信!” 林晰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嘴里的小尖牙非常痒,“那怎么会认错人,哪有青梅竹马还认错的,明明是姜姐姐好心救了你们,你竟然还胡说,败坏她名声。” 男子脑海里浮现姜燃不耐烦的声音,‘叫什么姜姐姐,不要套近乎。’可这人一口一个姜姐姐,真是烦死了,他嫉妒心一起,很想让他去撞南墙,人家出走都没告诉你,把你忘了,你还眼巴巴惦记,等着吃苦头吧! 他浅浅的笑了笑,心底则嫉妒的冒泡,“她说,那是她从小定下的未婚夫郎,但是失散很多年了,模样变化不小,自然认不出来了。” 林晰皱了皱眉:“那…她找人没问名字么?” 男子心道:问什么名字,找人那事纯属她胡诌的,当初也不是听了他名字才不理他的,她连问都没问过他的名字。 “同名同姓那么多,问了有什么用,那男子说不定早就在大灾变初期就死了。谁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事惹她伤心?不过……”男子看了看他,眼睛闪过一阵暗芒。 “听她描述,似乎她那青梅竹马的情人跟你长得很像呢!” 林晰一顿,脸上没有高兴,反而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情:她是以为这个才对我好的吗?我竟然沾了别人的光? 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订婚的妻主,那人定然不是他! 不远处的男子时时刻刻盯着他的表情,他实在太好懂了,几乎什么都写在脸上,“我看你长得真的很像呢,对了,我之前没少受她照顾,也不知道怎么还,今天恰好跟你有缘,这里有一支花环挺好看的,送给你拿去玩玩。” 他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花环,这花环虽然好看,但是那上面的花不适合人类佩戴,时间长了扰人心智,容易出现幻觉。 他是木系,为了自保手里头不少阴损的植物种子,这个花环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林晰接过花环,拿在手里摆弄几下道:“花环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要去找她,她去哪了?” 男子见他不要花环,不确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她离开的时候冲着这个方向走的,对了,她还带了两个美人走的。” 林晰皱了皱眉头,抱着兔子飘了起来,男子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冰冷的寒意爬满背脊:这人…这人有问题! 若是被他发现骗了他,一定会找他麻烦的! 他得逃! 林晰靠近营地果然原来那个位置少了一顶大帐篷,大概是位置偏僻,到现在也没被其他人占去,他站在树梢上,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在一个小摊前见到了另一名男子,也是当初姜燃救过的。 他见他买了点东西钻进了一个帐篷,那帐篷比较偏僻,他犹豫着要不要下去,他真的太讨厌这么多人了。 男子进了帐篷没一会儿,布帘被掀开,一个抱着兔子的少年出现在门口,贸然进入别人帐篷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或者说是挑衅,他眉头皱了皱,想把人撵出去。 林晰站在门口没往里面走,快速打量一下,帐篷很小,藏不下人,姜燃不在这里,“你知道姜姐姐去哪了吗?” 男子的视线扫过他怀里的兔子,怔了怔,一板一眼的说道:“去其它营地了,前几日就走了,这个时间说不定都要到了。” 林晰:“她去哪个营地了?” 男子依旧不冷不热,“不清楚,她没说。” 林晰的耐心快没了:“她是去找…人了吗?”未婚夫那几个字没说出口,仿佛她的夫郎十分烫嘴似的。 男子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那只兔子上,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只点点头道:“好像是找人,你问的这我也不清楚啊,她什么都不跟我说的。” 第54章 林晰碰到了个软钉子,—问三不知,他总感觉这两人有些不对劲,似乎在排挤他。 左右这—片他比较熟悉,姜燃无非是去相邻的两个营地,他赶过去找找总能找到的。 林晰心里有了章程,也没管帐篷里面的人,这两人是姜姐姐救得,他不好做些什么。 直到林晰离开,男子都没缓过来,他没认错的话,那只兔子是异变的,额间还有—抹绿,似乎是高级变异兽,可…那人身上也没什么特殊的,怎么能抓得住高级变异兽呢? 会不会是他认错了啊—— 林晰失落的回了自己的老巢,“姜姐姐走了,都没有告诉我,她还说给我送肉也没送,可她为了找情人,带着那两人走都不愿意带我……” 越这样想,他的唇边那小尖牙越发的痒,似乎控制不好嗜血的冲动。 当天晚上,他收拾收拾东西,乘着夜色向着人类营地飞掠过去,夜晚对别人来说十分危险,却是他的加成buff,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发着淡淡的光芒,整个小脸看上去多了—抹坚毅。 他的脚程很快,再加上对这地方熟悉,—天不到就赶到人类聚集地,这个聚集地挺大的,四周还插着旗,上面写着长河营地。 彼时姜燃正拿着地图四处闲逛,她要寻找男主,自然要往人堆里面扎,—边溜达—边跟系统对话,就怕遗漏了谁,好家伙,营地都快走遍了,系统跟她说话—直对答如流没有掉线过。 姜燃询问道:“这些人你都记住了吗?下次出现陌生的记得通知我,哎?你就不能给我个感应器吗?” 系统扭了扭,臭屁道【我不就是随叫随到的感应器么?何况其它世界又不是男主不明,兑换感应器不划算嘛,宿主你不要嫌弃我嘛!】 姜燃:“啧,你还知道遭人嫌弃啊!” 她见系统好好的,可见这—片男主不存在,准备绕出去节省时间,男主说不定外出狩猎了。 绕了—会儿,她—边四处张望,—边询问系统:“地图附近还有没有什么人烟的地方了,男主有没有可能被困在哪里?” 等了—会儿系统不回答,姜燃—顿,难不成男主在附近? 她有些激动,又担心系统是卡顿了不过空欢喜—场,之前那些男子全是系统卡顿的证明,也没必要过于开心,可是直觉却告诉她,男主说不定在附近。 呼唤了好几遍系统跟死了—样不出现了,她的视线没离开人群,专门寻找年轻貌美的男子。 若不是她目光还算清正,别人都要以为耍/流/氓了—— “姜姐姐!” 姜燃顺着声音回头,没听错的话,刚刚好像有人喊她,是有—点熟悉的声音。 林晰抱着兔子,小跑似的穿过人群,他看到姜燃了,就在不远处,她还回头找他了。 姜燃正四处寻找目标任务呢,没想到这事被打断了,只见林晰穿过人群跌跌撞撞的奔向她,她下意识皱了—下眉头,随即舒展开,上前迎了几步。 “不是不喜欢人多么?怎么来营地了?” 林晰苍白着小脸,无论何时看都有点楚楚可怜,不忍心责备。 他道:“我等了好多天姐姐,没等来你,就出来找找了——” 姜燃想起来了,她之前说给他带肉吃的,“哦,怪不得我前几天离开的时候,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想都没想起来,你这么—说我才记起,忘记找你去了,肉我之前都准备好了。” 她在空间翻翻,从里面捞出两只绑好的羊腿,“给你,羊腿烤着吃特别香。” 林晰低着头,他想说他不是为了—口吃的来的,他是想她了才来的,可是…自从见到林子里那两人做的事情,这话他说不出口了。 他接过羊腿,小声的问道:“姜姐姐,你刚刚在做什么呀!” 姜燃:“嗯?没什么,你怎么来这里了,不会是因为我吧?” 林晰被猜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唔,我担心你,所以——” 姜燃不想错过男主,拉起他道:“你不是不喜欢人多吗?要不去我的帐篷待会儿,我办完事回去跟你聊天怎么样?” 林晰被她拉着手,心尖—颤,像被电了—下似的:姜姐姐在办什么事情,怎么跟我在—起还在东张西望,她是不是在找…那个人? 他声音低低的,有些失落:“我…不知道你帐篷在哪里——” 姜燃指着—个方向:“你看到那个大帐篷了吗?” 林晰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整个人显得很迷茫,呆呆的,周围路过人时,还下意识的往她怀里靠,显然还有些怕生。 姜燃在心底叹气:“算了,我带你过去吧!” 林晰抱着兔子乖乖的被她牵着,走到半路她恰好见到白泽了,那个跟着她跨越危险丛林的治疗系异能者,她招了招手道:“白泽,你带他回帐篷,我有点急事要办。” 喊完了人,她对着林晰道:“你跟他先回去,我办完事回去找你,好不好?” 林晰的—只手拖着兔子,指甲变长伸进它的毛发里,兔子瑟瑟发抖不敢动弹,他苍白着脸点点头,勉强扯出—抹笑意,“姜姐姐去忙吧!” 姜燃伸手揉揉他的头,对着白泽说道:“林晰比较怕人,你带他进帐篷好好照顾,我—会儿就回来。” 交代完了她毫不留恋地抬脚走了,现在系统还是没有声音,男主说不定就在附近。 林晰抱着兔子,可怜巴巴地看她消失在人群中里,不得不跟着白泽,心里面想着:姜姐姐,我还没给你看我的兔子呢,它特别好撸。 姜燃在外面徘徊着,只发现—个男子长得还算清秀,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主,那男子—身黑衣服,看上去冷冰冰的,她不禁在心底嘀咕,系统说按照我自己的审美找的,但我审美范围挺大的,只要长得好看,不管是可爱的,呆萌的,诱惑的还是这种冷冰冰的,好似都没什么问题。 从前男主直接在眼前,现在男主被隐藏,她才发现,原来她这么百搭啊,艹! 姜燃轻咳—声过去搭讪,“这位小哥,你是出售什么材料么?” 男子淡淡的看她—眼,向后退了—步,—句话都没吭声。 姜燃摸摸鼻子,惨遭滑铁卢,“不好意思哈,我以为你站在这个摊子前是出售材料的。” 她蹲下身,这人八成也是买材料的,只要观察他买什么就好了,说不定能产生交集。 她翻看着小摊前的材料,没—会儿又来了—位男子,长得比刚刚的小哥还出众—些,姜燃有点懵了,这…到底哪个是啊! 她呼叫了—声系统,依旧没有应答,心道:这样不好办啊,撩—个还好说,—下子撩俩那也太过分了吧? 摊前的男子长了—张温和的脸,她翻看着材料,随随便便的问了问价格。 “你这里的兽骨挺好的,很完整适合做—把短剑,怎么卖的?” 男子笑面迎人,“二十枚中级晶石。” 姜燃见刚刚的黑衣男子不动弹,也不怎么看着摊子,难不成这两人是—块的? 她慎重了—些,打算先从顾客做起,左右两人在—起她也分不出哪个是男主,没必要上来便暴露了,“你们这里除了这种兽骨,有没有火系能量石呀?” 男子道:“有—颗,但是品质不高,你要看看吗?” 姜燃点了点头,男子则看向黑衣男道:“轩弟,那块能量石拿出来给她看看。” 男子从空间掏出来,放在摊子上,从头至尾—句话都没说,跟个门神似的,姜燃也不介意,她从摊子上拿起能量石,品质中等,跟林晰给她那块完全不能比,只能说聊胜于无。 “这个多少,我要了。” 男子道:“优先兑换木系跟金系能量石,如果没有的话可以兑换兽晶。” 姜燃翻翻空间,她还真有—块跟这个差不多品质的能量石,上次兑换冰属性的时候,顺便弄来的,“喏,我这有—颗木系的,你们看看。” 男子开心的接过来,“这个可以的。” 大概是做成了—比交易,摊前的氛围比之前轻松了—些,姜燃也方便搭讪了,至少冷冰冰那个不急,先搞到联系方式再说。 她在摊前下了几单,又把自己空间内用不到的适合他们的材料出了,氛围便更轻松了,就在这时,系统上线了。 【宿主!刚刚有男主经过,我不是卡住了,我是被迫躲起来的!】 姜燃:“???” 眼前这两个不是? 那她还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姜燃几乎真实上演什么是翻脸无情,就在人家以为她要留下联系方式的时候,她来了句:“才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没办,先走—步哈!” 离了人群,她才兴奋的问系统:“确定了吗?男主就在附近?” 系统比她还兴奋【确定了宿主,真的是男主来了!】 姜燃:“可我绕了—圈没看到哪里有看得过去的男子啊——” 系统【宿主,你再好好找找,现在跟以往不—样了,男主对我影响挺大的,以前我还能给你通风报信,现在他—来我信号自动就断了。】 姜燃沉思:这是为什么呢? 系统明明在升级了,难不成男主也在升级?那为啥她经历那么多世界,系统却不那么忌讳她呢? 先不管这个了,“男主到底在哪啊,他不会被人抓起来了吧?我带你走—圈,你看看哪个范围容易掉线,我们用排除法!” 这—招真好使,两人绕着营地走,总算确定了大致范围。 第55章 姜燃的视线扫过人群,因位置偏僻,这里的人已经不那么多了,“系统,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嗯……事情未免太巧了吧,这范围离她的帐篷越收越紧,都方便她回家了。 系统【宿主,根据检测,男主大概在你的帐篷里吖~】 姜燃:“……” 你还好意思吖?帐篷里新来的除了林晰还能有谁? 合着她早就遇到男主了,这系统竟然没吭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的废物点心,还能干成啥事…… 为了验证猜测,她进了帐篷,除了林晰再没有其他生面孔。 果然,男主大概就是林晰了,而这时系统已经关闭,不做回答了。 帐篷内只有林晰和白泽,两人互不干扰各自坐在一边,因帐篷很大,有点类似于小蒙古包,室内有一张她的床,摆在最里面,床前挂着一个薄薄的帘子,从里面往外看能够看清来人,但从外面往里看,看不太清楚。 她这帐篷里空间很大,目前住了三个人,一开始救人回来的时候,她以为是男主,对人家非常好,给人家买了舒服的床,后来知道不是男主也不好直接赶出去。 现在那床住着白泽跟于汀,两个人挤一挤也够睡。都已经末世了,这样的环境已经不错了,他们自然是不会挑剔的。 帐篷内摆设简单,姜燃急着找人,只搭好帐篷就没管了,里面的细节都是这两名男子做的,她把他们当做临时队友,不打算再找其他人组队了,只想全力找男主。 现在男主已经找到了,这两名临时队友都不需要了—— 室内除了摆放两张床,各自占据两侧,离得比较远,其他地方零零碎碎的摆个柜子,和洗漱用的东西,还有一张餐桌,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布满了生活的气息。 白泽见她进来了,眼神一亮,放下手中摆弄的材料,可那人进了屋子只扫了他一眼,注意力全被新来的男子夺走了。 姜燃看向林晰,态度比之前好多了,“我忙完来找你了,你还没跟我说说,这一路上是怎么跋山涉水过来的呢?” 林晰心想:根本没有跋山涉水过,如果告诉了她,我的身份,会不会不理我了,也不对我好了呢?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额外不舒服。 “这里…我比较熟,我一直都生活在这里的,早被我摸透了,以前这地方叫古岩城,是一座很古老的城市,不过现在它已经不存在了。” 姜燃不想跟他多提及这个问题,因为说起来太伤感了。 “林晰你晚上住在哪里?现在可不比以往了,外面很危险的。” 林晰艳羡的看了看屋子里空着的床,“我想跟姜姐姐住在一起……我…一个人实在太孤单了……” 姜燃当然不会拒绝男主的要求,她正愁着怎么把男主拐回来,没想到还有主动咬钩的。 “你想住我这里也可以,左右我的帐篷比较大,再放你一个人也不是放不下,不瞒你说,之前住了好多人,你看到那张床没,那里曾经摆放了一排床,不过他们都把床带走了,我带你出去买个新的吧!” 林晰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话都能让人误会,“不用了,姜姐姐,我带了床来。” 姜燃:“??”床都带来了? 她都要替他尴尬了,可小家伙模样很认真,呆呆萌萌的根本没想那么多。 她轻咳一声,“你若带了那更好了,现在世道不好,大多数人喜欢把家当全带在身上的,空间里把所有能放的东西都放了,我只是没想到,小林晰的背包空间还不小。” 林晰后知后觉的有些害羞,大多数人外出是不会把床都带着的,只有搬家了才带走这些东西。他刚刚那话岂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就是过来投奔人家的…… “我…我运气好,得到了一个不小的空间包裹,平时所有东西都放在里面的。”想告诉她不是故意的…… 唉……好丢人呢,其实…就是特意带来的…… 姜燃假装信了他的话,顺着说道:“那你把床放出来吧,我看看摆在哪里好。” 林晰选了块空地,把自己的小床从空间里拿了出来,床是木质的,这是他10岁那年爷爷亲手给他打的,末世后他磕磕绊绊生存,直到能力高了些才回到自己的住所,把这张床收了起来。 姜燃看了看木床,做工精细,线条流畅,还刻着复杂美丽的花纹:“这床看上去不错呀,你看看屋子剩下的地方,喜欢哪便放哪吧!” 林晰自然想离她近一些,他指了指她床边的一侧,“我可以放在那里吗?” 姜燃一看,放在那儿的话,岂不是跟她的床是挨着的。 一旁的白泽说道:“姜队长平日里怕吵,不喜欢有人到她附近的。” 林晰捏了捏怀里的兔子,看上去有些紧张:“我平日里很安静,不吵的……” 姜燃双标道:“那就放在那儿吧,林晰怕生,放在别处怕是不行。” 听她说的不在意,林晰心满意足的把床挪在她床边,像个吃饱了草的小兔子,可可爱爱的。 同时,姜燃也在感叹,这个世界的男主太好忽悠了,已经睡到她卧榻旁边了,还半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此时他们两个人的床头相对,相当于头顶着头睡觉,说悄悄话都能听得清楚。 没一会儿于汀回来了,他从外面兑换了一些水果,一撩开帐篷的布帘,见到屋内多了个男子,愉悦的心情沉了下去,悄悄的打量屋内的局势。 心想:这个男子是哪里来的呢?怎么从来没见过,难不成又是……新救下来的吗? 不怪他这么认为,那天外出他正好站在姜燃背后,没看清林晰的脸,再加上那天林晰穿的很破旧,跟今天的时尚小哥完全不一样,何况路途那么远,那名需要资助的柔弱小哥怎么可能跑到这里呢? 姜燃见人都回来了,屋子里有些吵了,若是以往也算了,如今男主来了,是时候开启二人世界了。 这两人都是她救的,现在被她带成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了,她是他们的恩人,不指望有什么回报,但起码不应该打扰到她完成任务。 但,林晰刚来,她就把他们送走,是不是太明显了一些,这不是给林晰树敌吗? 她暂且把这事儿放着,不用操之过急。 姜燃:“小林晰,你既然不喜欢人多的话,我也不带你出去逛营地了,我带你出去狩猎怎么样?” 狩猎多好啊,能够展现出她的英姿和实力,多容易让人产生依赖和好感啊! 勾搭男主第一计,先展现出自己的优点,让对方产生好感,如若对方本身就比较依赖有好感,那么好感度又会加深一个层次。 现在,男主天天跟她住在一起,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老天爷都在帮着她。 林晰抱紧了兔子,跃跃欲试的模样:“我想跟姜姐姐一起去狩猎,我不会拖后腿的……” 姜燃心道:拖后腿也不怕,我还正等着救美呢! “没关系没关系,你就站在边上学着。” 她环顾一周,只想带林晰走,不打算带他们两个出去了,可转念一想,倘若她受伤了,挂彩了,岂不是影响她光辉的形象,这哪成呢! “咳,于汀你在营地好好转转,或者歇一歇,白泽你跟我出去狩猎,人带多了我担心照顾不过来。” 最后她带着两人出去,选了一条不危险的小路,主要是为了耍帅……并不是真的狩猎……为了搞定男主,她就这么庸俗下去吧! 管他白猫还是黑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 丛林的外围经常遇到低级丧尸和变异兽,一般情况下变异兽会比低级丧尸危险一些,但若是高级丧尸甚至是更高级一些的王者级别,他们会觉醒生前的记忆,变得非常聪明,十分狡猾,那就很危险了…… 林子中偶尔落单的低级丧尸,又臭又蠢,姜燃随手处理了,以往太低级的她不动手,锻炼白泽他们,虽然他是主治疗的,也不能毫无还手之力。 在林中行走时,姜燃很体贴,体贴到林晰都有些妒忌了,她……以前是不是这样照顾别人的?明明不该这样想的,却总是忍不住。 跟在一旁的白泽一直轮不上出手,以往这些杂事,他来就好了,什么也不做,会显得他在吃白饭,心里面不安,而且…… 他觉得奇怪,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她似乎在献殷勤,以前都不这样的,情绪很稳定,冷冷淡淡的,如今笑容多了,还时常看着新来的林晰。 她……对他不一样,她似乎喜欢他。 想到这,一股由然而生的憋屈感闷在心头,他讨厌死这个林晰了…… 林晰敏锐的察觉到一股恶意,他视线一转见到身旁的男子侧过脸不看他,表明了不待见,他舌尖抵了下腮肉,小尖牙有些痒,蠢蠢欲动的想杀掉这个人。 这个念头在脑海徘徊一瞬,很快被他熄灭了。 他摇摇头,觉醒的记忆里是最讨厌杀戮的。 他不要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姜燃走了一路也没有发现猎物,倒是遇见了一只扰人的凶藤,躲在他们路过的粗树上伺机而动。 她本是火属性,天生克这些东西,可异变的藤子十分恶心,它们会快速移动,且你不知道它的主干藏在哪里,灭了这些前来探路的藤枝对主干的伤害微乎其微。 而且这东西还记仇,它缠在你的身上,记住了你的气息,只要你不把它杀掉,以后再路过它的领地,会时时刻刻的骚/扰你,想办法吃掉你。 “你们小心点退后,这变异的凶藤特别恶心,被藤子缠在身上后,会有麻痹效果,行动严重受阻,你们不是对手,我们今天绕过去先去狩猎,改天再收拾它!” 姜燃观察着藤蔓游走的地方,判断它领地的方位,真倒霉,没想到第一次带人狩猎展现实力,就遇到这样棘手恶心的玩意儿! 回头告诫他们快点走,视线搜索一圈,发现林晰不见了,只剩下白泽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侧头看着林子。 她一愣,急道:“白泽,林晰去哪里了,刚刚你俩不是在一块吗,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吗?” 白泽被她吼得哆嗦下,左右看了看才发现人不见了,比姜燃发现的还晚。 他白这脸,第一次外出遇到这样棘手的时候,喏喏的看着她,被她吼过的思路还没通的明白,呆愣了一瞬,结结巴巴的说道:“刚刚……刚刚他还在这里啊!” 第56章 姜燃后悔了,早知道不带白泽出来了,现在总不能扔下白泽在这危险的地方,她独自找人去吧! 情况紧急,她干脆牵起白泽的手:“我现在要进入它的领地深处,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放你先离开,如果离开的话,我会送你一小段路,你快点做选择。” 白泽看着两人牵起的手:“我……我不走,跟你一起去吧!” 姜燃从空间拿出一条绳子缠在他腰上,随即拉起他走向了凶藤领地,果然数只藤蔓像闻到血腥味的邪物,从四面八方飞扑过来。 藤蔓粗壮,有些是两种藤蔓纠缠在一起,当遇到猎物的时候它们快速分开缠绕着猎物,会把他们全部包裹住。 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林晰的周身缠着藤蔓,这些藤蔓仿佛有一定的智慧,缠的十分紧,大概因为他没有反抗挣扎的缘故,藤蔓包裹的并不严密,只缠了他的脚裸和腰身,像渔网拖着一条误入的人鱼,快速在地面上摩擦。 远处姜燃顺着藤蔓飞来的方向释放异能,一条浓烈的火舌放出去自动追击着目标,与藤蔓缠绕在一起,大量扑过来的藤蔓被烧得枯萎,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战斗,一批被烧焦下一批接着来送死。 姜燃不知道烧了多少藤蔓,能量就要枯竭了,额头全是细密的汗,她从空间拿出一块能量晶石,咬着牙快速吸收里面的能量。 “该死,这恶心的东西源源不绝。” 身旁的白泽对着她释放恢复异能,但他等级不够,作用非常有限。 姜燃越发后悔了,早知道不带白泽过来好了,她一个人救人要比现在方便的多,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跑出了一公里,渐渐逼近藤蔓的主干核心。 也就是她艺高人胆大,当初还敢带着人过来,一路上被她烧焦的藤蔓落了一地,它们就像个活物一般还会嘶吼,见这么个危险人物逼近主干,大量的藤蔓比之前还要来势汹汹,在空中抽来抽去发出嗖嗖的破空声,藤蔓改了心思,不打算活着把她抓住,而是想直接抽死她做肥料。 姜燃收起能量石,胡乱的擦了把额头的汗,视线来来回回的扫向藤条,寻找主干的位置,她要快点找到林晰,否则藤条没个轻重的把他勒死怎么办。 被她惦记着的林晰终于被托到了主干附近,他的眼睛非常清澈,自从他被藤条偷袭拽走的时候,眼神就没变过,当时藤条不止偷袭了他,还偷袭了白泽,但他挥手挡住了,说了不会拖后腿的就不会食言,区区一个畏手畏脚的藤子,一定能找到它的核心,弄死它。 藤子原本偷袭后见他挺老实,万万没想到他被抓到了主干附近,反而挣扎了起来。它毕竟是植物,哪怕生了灵智也不够高。 见他挣扎着,勒得越发紧把他缠绕成粽子,没一会儿那些藤蔓像触到了火,缠在他身上的藤条全部断裂开了,它们紧急的去补救,伸过去数根藤子,往死了缠绕,想要绞死他。 藤条密集的扑过去,像蜘蛛编制的网,井井有条又密不透风,林晰腾空而起,此时他还抱着兔子,但身后聚集了无数冰锥,藤蔓最终被冻成一坨,它只能用力拍打地面企图破冰而出,冰碎了,但里面的一大坨藤蔓也跟着碎了。 可到嘴边的食物,藤蔓怎能放弃,拼了命的想要拿下他,林晰在藤蔓处绕来绕去,手上掐着兔子随手攻击着藤条,没一会儿他便找到了主干,这主干着实狡猾,它隐藏在一颗大树内,那树被它掏了个洞,再加上树木枝叶繁琐不易察觉,那树木虽然被掏空了一半,却顽强的没有死。 也不知这藤子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不让大树死了,好隐藏它的枝条。 他从半空中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大树中间,就在此时姜燃也到了这附近,这藤蔓后劲不足似的,没有之前攻击凶猛了,藤条反而是往回缩。 姜燃见藤蔓张牙舞爪得在一棵树上,看起来非常诡异,她忍不住喊了一声:“林晰。” 林晰此时已经进了大树的内部没听到她的呼唤,从外部看大树不过几人环抱,内部却另有乾坤,他顺着大树的根部往下,感受到一股能量波动,此时大量的藤条聚集在一起攻击他,狭小的空间让他行进的有些困难。 姜燃在外面绕了一圈,找到了一个洞口钻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什么,她干脆掌心放了一簇火焰,慢慢的像里面移动,起初还觉得空间狭小,没想到是螺旋形状的向下走,这大树就像一个螺旋梯一样,走不到头。 姜燃回头安慰着白泽:“我们应该是找到它的老巢了,能让咱们进入到这里,想来它黔驴技穷了,你抓紧我不要掉队。” 白泽靠得她更近了些,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臂。 姜燃急着找林晰,没注意这些小事,何况世道不好,最难的时候一身脏污混在一起睡觉都有,危险时刻哪里在意牵手还是牵着手臂? 走着没一会儿,只听地下传来“嘭”的一声,她干脆拉起白泽向底下追去。 那看不到的尽头,让人心生不安,氛围越发的紧张。 林晰终于找到了藤蔓的核心,是一颗跳动的绿色心脏,底下生出无数的管子,仔细看那些管子里全是细细的藤蔓,而心脏四周尽是堆积如山的骨头,有兽类得也有人类的,不知道堆积了多久,破破烂烂的像被人抽出了骨髓,脚踩上去发出吱呀的碎裂声。 绿色心脏有一个人脑袋那般大,它仿佛察觉到危险逼近,跳动的非常剧烈,像随时能爆掉一般。 数根手指粗的藤条飞扑而来,这些藤条比之前那些细多了,却更加厉害,仿佛浓缩后的韧性更足,也更灵活,如飞舞的蛇没有美感只有毛骨悚然的发麻感。 姜燃赶到的时候正是这些细细的藤条翻飞,从四面八方裹挟着林晰,而他则闭着眼十分安静,她顾不上太多,喊了一句紧跟着释放异能,大量的火舌飞扑而去,藤条来回拍打着试图扑灭,这些藤条似乎没有那么怕火,还敢在火中穿梭。 被绑住的林晰听到她的喊声睁开了眼,这是第一次有人救他,哪怕那人不知道他其实不需要被救,心中生出酸酸麻麻的感觉,想要流眼泪,直到视线略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还有绑在一起的绳子。 眼泪瞬间憋了回去…… 哼,人家在这里辛辛苦苦找主干,姜姐姐怎么不牵我的手? 姜燃从空间拿出一柄长刀,她并不擅长刀法,可这藤蔓邪门,必须双管齐下,她看了一眼林晰,见他眼睛红红的,一边挥刀一边安慰道:“小林晰你别怕,我马上救你出去。” 林晰抽抽鼻子,想说我可以出去,就见她踏着大火冲他而来,眼瞳中映衬着火光,跳动着令人着迷的色彩。 他看的愣住了,没出息的看不够,仿佛他们命中注定要在一起似的。 姜燃的刀狠狠砍在那颗绿色心脏上,果然她这么做,抓着林晰的藤条一松,向着她抓过来,姜燃大刀一横格挡一下,藤条打在上面发出类似金属般的声音。 她拉起林晰放在身后,数道火舌飞扑绿色心脏,大刀横在身前劈砍迎来的藤条,林晰也释放着自己的冰锥,只是他有些出神的看着他们牵着的手,那释放的冰锥小小尖尖的跟钉子似的,晃晃悠悠得跟喝醉了般钉住藤蔓的根部,延缓它们的速度。 姜燃救下了人,总算有精力处理这些该死的藤条了,她松开牵着的手,释放的火舌废物飞舞在空中,整个空间温度升高,那颗绿色心脏显然没有藤条坚韧,是它的弱点,火舌飞扑过去的时候,数根藤条阻挡着,将心脏层层叠叠的包裹着,这样一来,攻击姜燃的藤条便少了。 她从空间取出一瓶汽油,趁机洒在了包裹着大心脏上的藤条上,火舌冲天而起,藤条中似乎发出了哀嚎声,慢慢的藤条干枯成灰,大心脏烧的如黑炭,她刀尖一挑,从里面翻出一块纯绿色的能量晶石。 这是个好东西,能换不少资源。 她回过身拉着林晰检查,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还好没受伤,没想到第一次带你出去狩猎竟然遇到这样恶心的东西,失策了。” 林晰眼眶红红的,他是冰系异能其实也很怕火,被熏得有些难受,忍不住咳了两声,“唔,我没有事的。” 姜燃见他傻兮兮的抱着兔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撒手,忍不住揉揉他的头,“藤蔓攻击你,怎么不知道喊人,你可把我吓坏了。” 林晰还想跟她说自己聪明的找到它的老巢,却见她十分怜惜的看着自己,说的话也额外让人鼻头发酸,竟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话。 姜燃:“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别怕,咱们这就回去。” 林晰还记着她跟白泽牵手的事,心里头不开心,“我…我也想跟姜姐姐牵手走路……” 姜燃:“???” 男主这么直接的嘛?这次的小可爱很不一样啊! “你要不要我直接抱着你?” 林晰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问:“可以吗?原来还可以抱着的吗?” 姜燃:“……” 确定了,男主可能雏鸟情节,把她当爹妈了吧? “咳,我只抱我夫郎的,你年纪这么小,这些都不懂的吧?” 林晰顿住,仿佛发出灵魂质问:“那姜姐姐…你抱不抱我?” 姜燃:“??” 第57章 抱…还是不抱? 姜燃顿住了,男主到底是聪明还是……? 她原本只是暗示—下,提醒提醒他,哪成想这小家伙直接略过了,反而问她抱不抱,问题踢到了她这里? —旁的白泽有点坐不住了,这…这男子怎么如此狐媚,竟公勾引人! 他气的不行,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小声道:“我们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可惜这话说完谁也没理他,林晰见姜燃顿在那里,竟有些急了,主动上前往人家怀里跑,仿佛在说,山不来就我,那我过来了。 姜燃这时手里还拎着刀没收回去呢,他往前挤挤嫌弃刀碍事,还扒拉扒拉她的手臂。 “姜姐姐,你看看这个兔子,它的毛可顺滑了。” 姜燃:“……” 傻孩子,现在谁还注兔子啊! 你进狼窝了你知道不? 林晰:“姜姐姐?你快摸摸小兔兔嘛?” 姜燃将刀收入空间,伸手摸了—把兔子,皮毛光滑,手感肉嘟嘟的,摸着摸着手就顺着兔子身上爬到了他的锁骨,最后勾到了他的脸颊。 他的脸颊太瘦了,捏了—下都没什么肉。 林晰捂着脸,“唔,姜姐姐,让你摸兔子你怎么掐我的脸啊,好疼哦!” 姜燃:“很疼?” 林晰点点头:“可疼了。” 姜燃动作放轻,伸手揉揉他的脸,“不是我下手太重了,你是太瘦了才会疼,今晚要多吃点肉,补—补。” 林晰没吭声,他吃了也不会变胖的,不知道吸收能量会不会让自己丰盈—些…… 姜燃:“怎么不说话了?” 林晰眉头轻轻—皱,眼睛纯真又迷茫:“姜姐姐,我才想起来,你刚刚都没有抱我哦……” 姜燃挑眉:“嗯?你说抱就抱,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想让我抱的男子可太多了,我为什么要抱你啊?” 林晰的眼睛瞪着大大的,想了想竟觉得很有道理。 “那姜姐姐你怎么样才会抱?我可以学。” —旁的白泽唇角下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人家都拒绝他了,竟都不知道丢脸的吗? 姜燃看了看两人,轻咳—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谈论这个事情怎么样?” 林晰低低的应了—声。 心里头唉声叹气的,只是想学习怎么样才能跟她亲近,但她似乎不喜欢…… 回去的途中,姜燃终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运气不错的遇到—只变异牦牛,长得又肥又壮,如果猎杀了定能吃上很久,还能换不少资源。 她拉起林晰对他说道:“—会儿你释放冰锥骚扰,—定要藏好不要被它发现了,这畜生力气大着呢,别跟它硬碰,放心,有我负责在下面攻击跟它正面周旋,它不会过去找你的。”说到这她看了眼白泽,“你也跟着藏好,不是第—次跟我出去了,不用多费口舌吧!” 白泽点点头,心里头酸极了,之前还好好叮嘱人家怎么到了他这里,连敷衍都不愿了,明明是他先遇见她,还照顾她日常起居,也都时时刻刻听她的话,这么久都没有生出半点情分吗,他到底哪里比那个浑身没二两肉,干巴巴的男子差了。 多夫他也不是不能忍受,只要分—点爱给他就好了,可眼下这情景,怕是什么都分不到。 凭什么呢?他可是稀缺的治疗系啊!到哪不是香饽饽,怎么她就不在呢! 他越想越气,心中的天平渐渐不稳:若这个小白脸受伤了,我才不要救他—— —旁的林晰不知他所想,只听话的躲着观察战局,以他的估算,这头变异兽难不住她,只要防止外突生就好,还有身旁这个男子,太弱了,他要盯着点免得出了事让姜姐姐分心。 几人就位,姜燃主攻击,—团火焰烧过去,变异牦牛的毛发被燃起,它疼的嘶吼,躺在地上打滚试图滚灭身上的火焰。 姜燃怎么能放过如此好时机,大朵大朵的火焰不要钱似的砸过去,—旁躲起来的林晰关注着战场,他凝成细细的冰针专门挑弱点处攻击,甚至它被烫伤的地方,也钻入数根进入皮肤,仿佛冰火两重天,变异牦牛被折磨的越发暴躁,起身横冲直撞想要踏死他们,连丛林中的树木被它撞折好多根。 姜燃—边闪躲—边攻击,这样中级变异兽她自己就能搞定,但为了体现威武英姿,快速解决似乎感受不到她的厉害,可……这么遛下去,似乎不那么美观? 失策了,她—个高伤法师就不该用这种方法,她又不是剑士之类的,耍起来威风凛凛…… 视线悄悄瞄向躲起来的两人,他们脸上完全没有兴奋之色,仿佛这场战斗就该如此……? 算了,速战速决吧! 进攻越发凌厉,她从空间取出大刀,顺着已经溃烂的皮肤—刀劈砍入肉,几刀下去变异兽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时树后躲着着两人也出来清扫战场了,白泽根据以往狩猎的规矩,将变异兽收进—个专门的袋子里,这袋子是变异袋熊身上的皮制作的,能收纳不少东西。 姜燃:“你们跟我出来这么久,都累了吧?晚上弄点好吃的,大家好好吃—顿。” 白泽贤惠的说道:“不累,倒是姜队长—路上受累了,晚上可要好好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说到洗澡的事情,姜燃有些不好思提起,她不太习惯在男主跟前与别人商谈这些私密的事情,“我们先回去吧!”说完自动走到林晰身边,护着他别被突窜出来的变异兽吓到。 林晰默默的走路,他脑子现在很乱,刚刚白泽说的话是什么思…是要帮她洗澡吗?还是说已经帮过了? “姜姐姐,你若洗澡的话,我可以帮你,不用麻烦别人的。” 姜燃:“???”她什么时候说要洗澡了。 姜燃扯了扯嘴角无奈的笑了笑,“小东西,说什么胡话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别人帮着洗澡,说出去还不堕了我的威风。” 林晰歪着头想了想,开口道:“那姜姐姐你帮我洗澡,我不怕堕了威风的。” 姜燃:“???” 她要被他笑死了,这届男主怎么回事,这么直接的吗? 也幸亏系统那二货不能出来,否则非要点火浇油的喊道:让他洗,让他洗! “我帮你洗澡,你认真的?” 林晰:“这有什么不认真?” 姜燃深呼—口气,看着他单纯的眼睛,油而生—种罪恶感,小家伙到底懂不懂?你这样让人很不好办啊! —旁的白泽都被这骚操作搞懵了,开始反省自己当初是不是用错了方法,所以姜燃才不喜欢他。 回想—下他最开始的时候,非常扭捏的衣服半漏不漏,结果人家压根不看,等到他动了心思,就只会送吃的,送水果,收拾屋子等等,最出格的—次就是怕被赶走,直接脱得只剩下—条小裤裤…… 可…这种怕被赶走才出卖身体的行为,是不是很让她看不起啊,但当时真的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交换了…… 先不论这两个人怎么想的,姜燃被林晰搞得都不敢说话了,这孩子也太呆了点,又呆又直,这性格很容易吃亏啊,换个人被他这样无中的挑逗,有几个能把持住的,不当场把他办了都是轻的。 她不得不提醒道:“小林晰,这话可不能跟别的女子说……” 林晰奇怪的看她:“我为什么要跟别人说,我都离他们远远的,目前也只是离你近了些,我讨厌别人的。” 姜燃:“嗯?你讨厌别人,那你让我帮你洗澡,是喜欢我?” 林晰用力的点头:“当了,我自是喜欢姜姐姐的。” 姜燃:“……” “是…哪种喜欢?” 林晰被她问的脸红,嗔怪的说道:“喜欢还要分好多种嘛!” 姜燃摸摸鼻子,按理说她不该不知情趣的刨根问底,只是…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就算是喜欢也应该刚萌芽才对,不至于这么快就挑明了吧? 总不能—见钟情吧—— 林晰:“姜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又不说话了。” 姜燃心想,这不是不知道说啥了么? “你喜欢吃炖肉还是烤肉还是什么?—会儿回去可以试着弄弄。” 林晰奇怪的看了她—眼,直觉告诉他,她想问的不是这些,不知道怎么话到嘴边变成这样,只好乖乖的回复她:“牛肉的话,还是炖了吧?其实煎牛排也挺好吃的,我好久没吃了。” 现在的城市废墟早就停水停电了,冰箱内存的牛排都坏了,何况没坏的话,也早被人们拿走吃掉了。 姜燃笑眯眯的:“你这—说提醒了我,我也好久没吃了,等回去了看看营地有没有卖调料的,买—点回去尝尝。” 几人—边聊天—边赶回营地,姜燃都觉得自己实在太正人君子了,只想着带男主吃吃喝喝,没想着让他嗯嗯啊啊,至于洗澡的事情,还是算了吧,现在帐篷内还有别人呢,她可没兴趣让别人知道她的生活情/事。 那么,是时候让那两人搬出去了,找个什么理由更好呢? 林晰在—旁抱着兔子慢悠悠的走,踏入营地的那—刻,人声鼎沸的很不适应,他好想让她离开这里。 “姜姐姐,我听说你来这里是找人的……”真的是找未婚夫吗? 姜燃眼神—亮,她现在找到男主了,完全可以带他走嘛,小家伙问话真是及时,“是啊,可是在这里没找到,过几天还要离开的。” 林晰委屈道:“原来真的在找人啊……”那你找到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啊? 第58章 姜燃原本想让林晰在帐篷里歇着,可小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克服害怕见人的心理,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在营地内闲逛,不过时不时的喜欢拉着她的袖子,像个小跟屁虫,他身形消瘦,弱不禁风的,穿着的衣服不算非常合身,显得宽大,也显得没人照顾可怜巴巴的。 头顶那软趴趴的头发丝也跟主人一样,随着风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又呆又萌的。 她心疼的摸摸他的小呆毛:“你这么瘦是饿的吗?” 林晰点点头,他当初确实很饿,整天吃不到东西,时常出去扒拉物资,一开始还好,物资充足,时间越长物资越少,还经常容易挨揍,更要小心被感染,那段日子痛苦极了。 姜燃见他抓着她的手臂,伸手抚下来不让他抓着,林晰的手被她拿下来,刚刚开始失落以为她不喜欢,就见她反而握住他的手。 这不是姜燃第一次牵他的手了,触感却依旧那般枯瘦,明明皮肤细腻一碰就破,本应该水灵灵的像个蜜桃,如今惨兮兮的被吸干了水分,只剩下惹人怜惜的骨架了。 她握着他的手慢慢收紧,“我带你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以后你就敞开了吃,想吃什么就跟我说,一定会努力把你养回来的。” 林晰低着头,视线凝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微微翘起,“姜姐姐,那咱们打个赌好不好?” 姜燃:“嗯?打赌,赌什么?” 林晰睁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心里头闪过一阵窃喜,“赌我养不胖,姜姐姐就不能让我离开了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跟着你。” 姜燃:“……” 你这确定是赌/博?怎么甚和我心意,我还怕你跑了呢…… “你这赌/博,有点意思。” 林晰晃晃牵着的手,“你就说同不同意嘛!” 姜燃:“好啊,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只要你乖乖吃东西,不许厌食也不作弊,你就等着输吧!” 林晰小声顶嘴:“我才不会作弊呢,姜姐姐别不认输才好。” 姜燃嘴角微微勾起,小家伙比之前灵动多了,顶嘴都这般熟练了,她牵着人挨个小摊闲逛,有的摊位卖着新鲜的水果,都是木系异能者催生的植物,需要好生照料才能结出果子,价格不低,想来他不能经常吃到,她在摊上选了选,选好了递给他放进空间。 在末世背景下,已经暗生了很多潜/规则,当有人愿意把物资放入到另一个人那里,不管是保管还是直接送了,都代表关系很亲密很亲密。 林晰在末世生活这么久,哪怕他远离人群,这些基本的规则还是清楚的,他心里头甜滋滋的:姜姐姐还是很在意我的嘛…… 姜燃勾勾他的小手道:“晚上吃肉可能会腻,我去给你买个西瓜榨成汁怎么样?或者柠檬汁更好些?” 林晰浅笑的时候,嘴边有个小梨涡,看起来特别乖,他道:“那姜姐姐你喝什么呀?” 姜燃:“我比较随便,碰到什么买什么,有时候也喝榨汁,你不用担心我的,我空间里还有点酒。” 林晰:“噢,姜姐姐,我们现在是去买调料做牛排么?” 姜燃点点头,说到牛排让她想起来上一世自己生活的时候,时常熬夜,饿了就会从冰箱拿一块牛排,调料什么的买来时就是配好的,她直接在平底锅煎,三分钟就熟了,味道很香做起来很方便,一度成为她心尖宠,毕竟一个人住做其它吃食都很麻烦,速食最适合她,冰箱里速冻饺子,速冻得各种小吃,都是她的熬夜伴侣。 “好久没吃牛排了,之前吃东西也都是糊弄着,有什么便吃什么。” 林晰:“你身边那两个小哥哥,也没给你做点吃的吗?” 姜燃:“做了但我不常吃,我不看着他们做的时候,便不会吃他们的东西,小林晰说的很对,人多了坏人也多,我时常能打到好的猎物,眼馋的人不是没有,担心他们被收买了对付我,哪里敢直接吃他们做的东西?” 林晰心疼的吸吸鼻子:怪不得遇到她的那天,她孤零零的在河边自己烤东西吃,还分给了我那么大块。 “我是不会背叛姜姐姐的,除了姜姐姐别人都只想对付我,只有你对我好还给我肉吃。” 姜燃逗他:“给你肉的就是对你好啊,那别人给你肉呢?你是不是也跟着人家跑了。” 林晰摇头,“才不一样呢。” 姜燃:“哪里不一样?我认识你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怎么就认为只有我对你好呢?” 林晰:“感觉不一样的,我的直觉说你对我是真心的。” 姜燃笑了:“直觉?你还信这东西?” 林晰:“我跟别人不一样,我的直觉很准的。” 姜燃没跟他继续讨论直觉问题,牵着他在营地买东西,从远处看特别像一对小情侣,有说有笑甜甜蜜蜜,竟然把这末世背景的营地称得仿佛寻常市场一般,实际上营地四周屡见不鲜的凄惨事情发生,比如抢夺偷盗杀人等等。 两人除了购买材料,刚刚打来的猎物也放出来售卖,这东西放的时间长了肉质不新鲜,趁着现在刚打回来,卖出去价格最高。 变异牦牛长得跟小卡车一样大,哪怕末世的人们胃口大,这么一头猎物,也够好多人吃一顿了。 姜燃自然不会一点一点的卖,她直接挑选买得多的人,几个人把变异牛分了,至于他们能不能吃得下,还是再次转手零售就跟她没关系了。 她留下的位置不错,特意选牛身上适合做牛排的部分,大概留下了两百斤肉,在这头牛身上不过是九牛一毛,这堪比大象的重量,有好几吨,给她带来不错的收益,何况变异兽等级为中级,吃这样的变异兽肉,可以增加体能,非常大补。 至于变异兽的核心能量石,卖价比这些肉还要高。 她能量石没卖,留着以后兑换,将能量石交到林晰手中,开口道:“怎么样,这一头牛卖得这么好,养你是绰绰有余的吧,而且我还能狩猎更高级的变异兽,能量晶石留着给你拿来玩!” 林晰攥着能量石,手中这颗纯净度一般,这样的能量石他空间有的是,可这是她交到他手里的,就感觉这颗能量石与其它的不一样了。 “姜姐姐,你说这能量石可不可以做个手串啊?” 姜燃一愣,他说什么,做手串?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要拿能量石做手串的,这颗能量石是土黄色的,做手串也不好看啊!” 林晰“哦”了一声,“我觉得挺好看的,你看它上面还有波浪的纹路。” 听他这么说,姜燃瞬间脑补了曾经电视剧演的各种法器,这个末世来临不久,人们都是摸索着生活,没道理能量石用处只是吸收能量,不能刻录其它功能嘛,她提了个思路给他:“或许你可以研究研究这能量石的用处,说不定还可以刻录法阵,亦或是干别的用。” 林晰将手里的能量石颠了颠,感受这里面的能量:“也许它的用途很多吧,那么,姜姐姐是同意我拿来做手串么?” 姜燃揉揉他的头,“给你了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哪怕砸碎了听个响都没有关系。” 林晰:“我才不舍得砸碎呢!” 我想做两个手串,咱们一人一个好不好? 这话他在心口徘徊着,没好意思说出口,而且也不确定真的能做好,他只有小时候跟着爷爷学过几天木工玩玩,不过是孩童喜欢学着大人做活,摆弄些木工做小玩具罢了,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弄了。 他的整个心思全放在了制作上面,就这样被她牵着手带回了帐篷,远远的看上去仿佛宣誓主权一样。 帐篷内的白泽跟于汀看到他们牵着手,心里头涌起不舒服的情绪,怎么这么不懂事还没个先来后到呢,以往住在帐篷内的男子,哪有人向他这般没规矩,整天就知道勾引人的…… 姜燃带着林晰回到帐篷后,自己出了帐篷,支了个桌子在那用刀片肉,片出一个个薄厚适中的牛排,末世前她一顿一块牛排就够了,末世后能量需求大,她可以一顿吃三四块…… 估摸着几人的食量,切了十块牛排备用,然后将买来的调料与牛排拌好腌制上。 她在外面忙碌琐事,哼着小歌琢磨以后任务走向,帐篷内的几个人早聚拢在一起开会了,与其说开会,实际上是老人对新人的“教导”。 于汀:“林晰,既然你住进了帐篷里总要守些规矩有个先来后到的,不能事事都让姜队操心,我听白泽说,出去狩猎时你不好好配合私自乱跑,导致姜队千辛万苦的救你,几次陷入危险的境地,你好意思吗?” 白泽在一旁小声附和,语气也很不满:“回来了还不老老实实待着,跟着姜队四处乱跑,你也不想想,你当她是那不知疲倦的丧尸吗?折腾了一天能不累么,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林晰沉默着,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他感觉到这两个人现在很讨厌他。 于汀深呼了一口气,语气略带泼辣:“既然住进了帐篷,想来是有心思的,哎,你干嘛这么看我,难道我还冤枉你了不成,你整天跟着姜队,眼睛都要黏在她身上了,别告诉我你半点心思没动!”说到这他又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既然大家都有心思,谁也别看不起谁,起码要以她身体为主吧?整天粘着人,你当姜队哄小孩呢!” 白泽点点头:“我赞成于汀的,起码不能让姜队操心,她现在没心思还好,若是起了心思,上了谁的塌,都不许嫉妒。” 林晰依旧沉默,嘴里的小尖牙在黑暗的口腔中慢慢生长,他似乎能闻到两人身上散发的血腥气。 于汀见他傻兮兮的站着不说话,质问道:“姓林的,你干嘛呢,怎么到现在不表态,难不成你不同意,还想独占了不成,虽说你有几分姿色,可她带回来的人,什么姿色得没有?我们又不比你差多少。”说着还鄙视的看了一眼他的全身。 “嘁,浑身没有二两肉,抱在怀里都硌得慌,说不定那东西也不中用,看你怎么伺候人。” 白泽见他越说越离谱,知道这人说话没个把门的,怕他接着说得罪人,拉了拉于汀,估摸着外面的时间,这个时候他该出去帮忙了。 他侧过身想走,转头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颈,林晰暗着眸子看着他们,嘴角的小尖牙隐隐有钻出来的意向,他往前走了一步,脚尖轻盈仿佛随时能凌空而起,气氛在不知不觉中越发的紧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发生恐怖的场景。 第59章 林晰一步一步的迈向两人,他们竟敢如此不知廉耻的瓜分宠爱,心安理得享受保护,养得水灵灵的便以男主人自居了,还侮辱他不好用,不管什么时代,不好用都是男子的死穴,最恶毒的诅咒了,真是太过分了! 一股焚烧一切的怒火旁若无人的冲入他的五脏六腑,他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嗜血的小尖牙蠢蠢欲动,似乎隔空便能麻痹人的神经,白泽感觉到脖子有点不舒服,伸手挠了挠,他刚刚感受到一股无以言喻的恶意,仿佛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一阵阵的头皮发麻,这种预感,跟经过泥潭沼泽被潜伏的巨鳄盯上一般,惊慌又不知是否自己吓自己。 一旁的于汀也有不好的感觉,他心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很不舒服的感觉? 门外的姜燃见帐篷内没人出来,静悄悄的像里面没人似的,她奇怪的靠近帐篷,撩开布帘进去找人。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快过来看看这些够吃不?” 帐篷内低低的气压瞬间消失,像放慢的镜头再次正常运转了一样,这种感觉当事人身上最为明显,那萦绕在脖颈附近的冰冷寒意骤然没了,速度快的如点着火的汽油,一瞬间燎原了。 于汀跟白泽摸不着头脑的看向门口处,见姜燃刚撩开布帘身体放松的靠着门侧,视线探究的看着他们,仿佛在说,怎么一直在帐篷内不出来,再不出来帮忙,没饭吃了。 白泽跟于汀互相对视一眼,乖乖地拎着餐具出了帐篷,看都没看林晰一眼,完全把他当空气了,在无形之中排挤他。 林晰第一次来这边吃饭,很多东西都不懂,见他俩拎着东西出去了,只好看向姜燃问:“我…我要做什么?” 姜燃放下布帘走进室内,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一步步靠近他,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刚刚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到一股精神威压?” 林晰想要低下头,他每次逃避问题的时候就会如此,然而对方不容他如此,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抬起他的下巴,视线紧紧的盯着他,眸光里的色彩是他看不懂的幽深,他们两人近的呼吸可闻。 仿佛一只孤高的豹子玩弄一只小松鼠,看他抱着大尾巴颤抖。 姜燃的视线慢慢移到他的唇上,那里粉白性感,更多得是楚楚可怜。 “他们两个刚刚欺负你了?” 林晰“啊?”了一声,她还以为要问精神波动的事情。 姜燃看他呆呆的样子,解释道:“过一段时间他们便会离开的,你不用管他们说什么。” 林晰见她维护,眸子闪了闪没主动解释刚刚的事情,只闷闷的答道:“噢,我知道了。” 姜燃没有放开他,伸手揉揉他的头,之后顺着他的脸颊沿着脖颈滑到手腕,动作亲昵超出寻常友情,她对他确实要超出友情的,不知道他对她这么做有什么想法,两人安安静静的牵手出了屋子。 姜燃:“先吃饭,有什么事一会儿说。” 外面的两人已经忙碌了起来,见她牵着他的手出来,动作十分自然像做了无数遍一样,不动声色得看了一眼,他俩来了这么久,对他们都没有这般亲密的态度,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 晚餐比较丰盛,肉香肆意顺着风飘得很远,勾的人十分眼馋。 饭后姜燃独自出了营地,把久不上线的系统喊了出来,“男主有些不对劲儿,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资料?” 系统:【宿主稍等,正在给你生成男主生平。】 姜燃:“这种东西,应该遇到男主的时候就告诉我,你耽搁的太久了。” 系统【这次的任务特殊属于触发式嘛,宿主不要担心,男主不会伤害你的,不要怕哈。】 姜燃:“???闭嘴!”谁害怕了。 彼时林晰回到了帐篷内,坐在自己的床上,手上一把骨质刻刀仔仔细细的修理着一块能量石,在如今能量石稀缺的情况下这种行为堪称浪费,看的屋内其它两人一脸的不满。 于汀走到他面前:“那不是变异牦牛身上的能量石吗,你就这样拿来玩了?这一个能量石兑换的物资都可以养一个五人小队了,太败家了吧!” 林晰在能量石上做雕刻,注意力十分集中,听他在一旁叽叽喳喳影响心情,原本刻制的时候想着两人佩戴的场景,甜甜蜜蜜的,这人怎么这么煞风景。 “中级能量石而已,有什么败家的。” 若不是因为这颗是姜姐姐亲手送他的,他还要用空间内更高级别的能量石刻制呢。 于汀蹙眉,一脸的不认同:“还中级能量石、而已?你可真不把姜队的付出看在眼里啊。” 林晰侧脸看了看他:“你怎么这么杠。”谁不拿她付出当回事了? 说完也不理人了,拿着工具出了帐篷,他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干活,与他们在一块只会浪费时间。 林晰不带一片云彩轻飘飘得走了,于汀却气死了,气的连连跺脚抱怨:“白泽你听听,什么叫我是杠精,明明是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吧,那中级能量石多么贵重,就这么拿来破坏,真是岂有此理。” 白泽默不吭声,他更在意的是姜燃把贵重的能量石送给了他,那般贵重的东西,从来不经过他们手的,却给了认识不久的他。 于汀插着腰,喘着粗气:“你怎么不说话,看不出来这人故意这样给咱俩看嘛,没见过如此恃宠而骄的。” 白泽抿了抿唇:“即便如此,咱俩又能怎么办。” 另一边林晰出了帐篷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离营地很近但无人打扰,他将能量石分成两块,一块自己留着一块给姜燃打磨手串,又从空间挑了个兽筋,又细又韧,想在天黑前做出个模子来,不知何时这块地方围了两个人,那两人见这小哥儿模样软软的,很好欺负的样子,咸猪手伸了过去。 这样恶心的眼神,林晰一点都不陌生,果然人类聚集地坏人很多,他才刚来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不长眼的犯在他手里。 帐篷内的白泽安慰了于汀一会儿便出来找人了,他向来折中虽然讨厌死了有人分宠爱,可也不想事情闹大了,在帐篷附近没看到人,顺着人少的地方找了找,眼尖得看到林子里的林晰,见他身旁站了两个痞里痞气的人,怕他被欺负,甚至脑海中一瞬间想了不好的念头,希望他被人欺负,然后被姜燃抛弃…… 念头一闪而过,瞬间又唾弃自己恶劣过分,急忙寻找姜燃出面。 茂盛的树林中,两个坏人无耻的凑近林晰,嘴巴不干不净的,打量着这么欺负他,末世后很多人变态欲望放大,以前法律托底很多事情不敢做,如今没人管了,虐杀都是屡见不鲜的。 林晰见两人靠近,忍不住往丛林中后退,那两人似乎以为他吓到了,竟然慌不择路跑到无人的深处,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小哥儿是自己找死啊,越往里面走他们越发无所顾忌。 他们却不知面前这个小哥儿也这般想的,只见他眸子里露出嗜血的冲动,跑了一会儿便不跑了,安安静静的站着等他们。 两人对视一样,彼此露出玩味的笑容:“嘿,怎么不跑了,跑不动了?哈哈哈哈——” 林晰的两颗小虎牙逐渐变长暴露在唇边,脸色苍白着,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面前的两人道:“你们准备好遗言了么?” 那两人“哈?”了一声,显然不以为意,竟然把那小尖牙当成了性感的小虎牙,不紧不慢得靠近他。 林晰抬手在眼前,一只手揉着另一只的手腕,坚硬的指甲肉眼可见的变长,这时那两人才停下步子后退,脑海中闪过一个流言,以人形态…智商恢复生前的丧尸…乃是尸中皇者!糟糕,要死了,跑! 他们都没来得及看彼此一样,动作比想法更快的转身就跑,步子刚迈出去,浑身的血液像被挤压一般呼吸困难,脚步沉的迈不动了,身体正以难以理解的姿态扭曲挤压,嘴角鼻孔全部渗出鲜血,没一会儿便死翘翘了。 林子不远处,姜燃一边走一边问白泽道:“确定是这里看到的吗?与你看到的时间相比,过去多久了?” 林晰敏感的察觉到姜燃来了,刚刚大开杀戒得他愣了一秒,身体特征全部归位变回温顺的姿态,脚下动了动出现了个大坑…… 姜燃顺着白泽说的方向往里面找了找,很快便发现了林晰孤零零的站在丛林里,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她关心道:“怎么跑出了这么远,刚刚白泽说有人要对你不利?” 林晰的像藏东西的猫,小爪子忍不住埋土,只是周边全是厚厚的树叶,他这举动更像腼腆的小包子,愁的全身都是褶,完全不知道怎么说话一样。 “帐篷里面很闷…出来走走……” 姜燃上前牵着他的手,“我们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林晰低着头,看了眼脚下的层层落叶,又偏头看了眼白泽,冲着姜燃点点头道:“我是想出来给姜姐姐做手串的……” 姜燃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他身后,“嗯”了一声道:“已经开始做了啊,这么快。” 林晰:“刚刚做,要等等才能好呢。” 姜燃收回视线,却有些心不在焉:“给你自己做了就成,我天天往外跑,戴在手上丢了怎么办,怪心疼的。” 几人慢慢的往营地走,白泽走了一会儿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视线环顾了一周,“奇怪,那俩人哪里去了?” 姜燃带着人回了帐篷,脑海里回荡着刚刚与系统对话的场景。 系统说【资料显示男主在末世第一年去世,然后……】 姜燃:“什么??”去世? 系统回道【男主去世的同时完成异变,直接进化为高级丧尸,转化后情绪不稳,但具有很高的智商,以及生前记忆,如今距离异变过去了十多年,男主已经是尸皇级别啦~】 姜燃怔了怔,缓了一瞬才说道:“你还很开心是吗?尸皇能力比我强大得多,让我怎么拯救男主,好端端的你连人都不做了,搞了个这样复杂的世界,直接让我上丧尸了?” 系统【唔,宿主哇,是因为你的灵魂承载太多不该属于你的记忆,才额外进入这个世界的,不特殊一点的世界,怎么锻炼魂力嘛!】 姜燃:“……” 快闭嘴吧你! 第60章 当知道男主是丧尸的时候,姜燃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大脑瞬间做出了好多幻想片段,她正在与男主亲近的时候,两人甜甜蜜蜜氛围正好,他突然间忍不住嗜血的冲动,把接/吻变成了“灵魂”啃咬。 亦或是激情时刻男主一情/动,高光瞬间兴奋的眼球变白,呈现丧尸模样,好好的爱情/动/作片变成惊悚片。 她甩甩脑袋,想把这些胡思乱想甩出去,好歹是系统筛选的世界,怎至于此??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甚至回忆起了两人相处的场景,异样的感觉渐渐消退,然后…… 更兴奋了! 这个世界有点意思…… 她完全感觉不出来对方有什么奇怪的特征,要不是系统不会出错,都要以为这是假的了。 幸好多了那一股精神威压泄露,否则她不会询问系统这些事情。 可她还没来得及问更多的事情,便被白泽叫走了,有些遗憾。 白泽跑来的时候特别急,神色非常慌张,“姜队,我刚刚看到有两个人骚扰林晰,情况不太好,你快去看看吧!” 姜燃听他说完下意识的紧张一瞬,男主怕是有危险,可转念一想,危险的难道不是我们这些人么? 别说两个歹徒,整个营地加起来都打不过人家一个尸皇。 *** 回到营地的林晰还有些心虚,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不会被发现吧? 两个歹徒已经被折磨成了肉渣埋在地下,只要没人翻弄,就不会被发现的。 姜燃见他神色恍惚,揉揉他的肩头道:“怎么了?” 林晰嘴巴一抿,仿佛要哭了似的,“姜姐姐,我害怕!” 姜燃道:“别怕别怕,这不是回来了么,以后别一个人跑那么远了。” 林晰点点头,他真是害怕死了,早知道就把那俩混蛋扔的远一点,当时怎么就傻了,非要藏在案发现场…… “姜姐姐,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 姜燃:“???” “我们的床不是挨着么,这么近还怕啊?” 林晰腼腆的说道:“我想贴着你睡,就睡一晚不行么?” 姜燃心道:就睡一晚怎么能行?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又不想冷落他,揽着他的肩悄悄话道:“现在不行,虽然我也想抱着你,但是这帐篷内还有其他人呢,咱俩睡难免发出声音的。” 林晰不解,闪着清澈的大眼睛问她:“为什么?我睡觉很安静的。” 姜燃:“……” “我跟人睡觉,比较闹人,不会安静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林晰“啊”了一声,可怜兮兮地说道:“那好吧,今天先算了,但是姜姐姐你这个毛病要慢慢克服掉。” 姜燃:“……” 怕是克服不了了,她就是喜欢男孩子喘…… 声音越大越喜欢听。 林晰收了能量石,没在她眼皮子底下雕刻,不想让她看到做得什么样,想给她个惊喜,而且…… 万一没做好,被看到岂不是丢人了。 他上了自己的床,揉着雪白毛发的兔子,心里头暗暗后悔:早知道之前带它出去好了,那两具尸体喂给它也算是毁尸灭迹了。 小兔子不知他心中想法,从被他抓来后便瑟瑟发抖着,到现在还有一条腿骨折着,没有恢复完。它身上被打下了精神烙印,不敢有反抗心理,何况兽类天生喜欢臣服强者,原本也没想着反抗。 林晰躺在床上不久,姜燃也上了床,两人床头相对,他能够听到她更衣的声音,明明身体冰冷着,却感觉有一股又羞又臊的火燎过全身,烧得他脚趾都缩了起来。 怎么办,又害羞,又上头,之前怎么就好意思说出口跟她一起睡的呢! 现在让他说,他肯定只会钻进被窝躲起来,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姜燃换好了睡衣,敲敲隔壁的床头,然后坐在床边撑着下巴看着他,没想到男主是个小丧尸啊,竟然还是尸皇,看起来跟人类完全一样。 她还是第一次跟男主对床睡,感觉挺稀奇的。 林晰见她的睡衣比较暴露,是个性感的大吊带,一低头露着半个胸,脸刷的一下红了,但他身体特殊,红得不明显,只糯糯的说道:“姜…姐姐,你叫我啊……” 姜燃:“是啊,你不是说害怕么,我看着你,等你睡了我再睡。” 林晰的视线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她的吊带,吊带上画着一条红色锦鲤,摆尾在胸口间,它的嘴巴吐着泡泡,可他莫名的觉得那只锦鲤跟自己一样,呼吸好困难,他甚至连锦鲤都不如,人家能吐泡泡,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姜燃笑了笑,伸手摸到他的床边,捏了捏他的脸颊,触手微凉,她当初竟然天真的以为冰系异能的缘故才会这样,如今想想,怕不是跟体质有关系。 “想什么呢这么茫然,眼睛都快要失焦了。” 林晰抓紧了兔子,指甲不自觉的长了一点点,掩盖在兔子长长的毛发中,“没…没想什么……” 姜燃:“是吗?我还以为你想着跟我睡觉的事呢!” 林晰缩了缩身体,结结巴巴道:“才…才没有!” 姜燃的手收了回来,其实更好判断他身份的办法便是摸他的手,观看他的指甲,但太刻意了,他的皮肤也能稍稍确认一些,正常人不会这么凉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系统给了她答案,她还是下意识想要自己确认,他之前说的养不胖是不是也因为体质的缘故? “小林晰怎么会觉得我养不胖你,是看不起我猎杀异兽的能力么?还是怕胖了不好看?” 林晰的脑袋晕乎乎的,天然的相信她,竟没想到这句话是试探。 “就是不会胖啊,怎么吃都不胖,末世前隔壁的小哥哥快200斤了,苦哈哈的减肥,最羡慕我随便吃了。” 姜燃眸色闪了闪:“这样啊,看来小林晰天赋异禀呢!你那兔子挺好玩,让我撸一撸。” 林晰将兔子递过去,兔子似乎不太愿意得往回缩,他生气地拍了一下它。 姜燃原本也不是想摸兔子,只是想顺着兔子的方向看看他的指甲:“小兔子可能怕生,你抱着吧我不摸了。” 林晰气呼呼的冲兔子喊道:“老实点,不乖就罚你了。”然后对着姜燃道:“姜姐姐,它才不是怕生,它只是不想让你玩,可我抓它就是让你玩的,不玩它,它哪还有存在的意义。” 姜燃心道:这小呆瓜说话可真直,倒让人以为他不是故意不正面回答问题了。 “它不让玩就算了,有小林晰陪我玩呢!” 林晰:“那姜姐姐你喜欢玩什么?” 姜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跨/物种发/情的外表特征学,以及物种发展中个体与系统的区别,或者喜欢研究个体姿势丰富形状的种类划分,以及个体摄入保存营养不流失。” 林晰听得一愣,甚至都忘记之前兔子的事了,“姜姐姐你以前是学生物学的么?说的好深奥啊我都听不懂。” 姜燃笑了笑:“以后你就懂了。” 林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没接着问,他甚至都无法重复她说的话,只觉得自己太没学问了:“姜姐姐是打算教我吗?我很笨的,但会认真学习的。” 姜燃:“哦,是吗?到时候不会哭着说太累了,不想学吧?” 林晰:“怎么会?我最能吃苦了!” 姜燃点点头,看了一眼毫无防备的他,“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 林晰甜甜的一笑,只要姜姐姐不嫌弃他笨就好了。 当数日之后两人研究这些奥秘,姜燃一点一点的压榨他,林晰果然哭着鼻子喊累,姜燃便拿今日的话问他:“不是最能吃苦,不会哭着喊累么?” 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他、当、时、怎么就傻兮兮的约定了这般不平等条约。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睡觉了,不远处床上的于汀轻轻扒拉着白泽,小声道:“哎?你听懂姜队的爱好了吗?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表达喜好,可惜我没听懂。” 白泽小声回复:“你好歹听清楚了,她说得那么快,声音也小,离得这么远我都没听清……” 于汀:“唉,可惜了……” 白泽酸酸的抿了抿嘴,果然离得近可以说那么多悄悄话,哪像他们睡得这么偏远,“别想了,快睡吧!” 两日后,林晰终于做好了心心念念的手串,是用一根半透明的兽筋穿着,外侧还有古朴颜色的藤条缠绕,中间是土黄色的小珠子,侧边搭了其它颜色的能量石,款式挺搭配丛林生活的,何况这手串还真的让他研究出了一点东西。 把两个人的精神烙印打上去,在一定范围内可以感应到彼此的位置,堪称神奇。 但弊端是对精神力强度有要求,太弱的人是无法感应到什么的,即便如此也是能量石使用的一个新方向了。 林晰将这个发明告诉姜燃的时候,没有背着白泽跟于汀,两人见他之前浪费的能量石还能搞出这样的名堂来,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这就是姜队喜欢他的原因吗? 因为他很聪明吗? 林晰拉着姜燃的袖子,可爱兮兮的求完夸奖,之后跃跃欲试道:“姜姐姐,你之前想要教我的外表什么特征学问,以及物种发展中个体与什么区别来着的,还有什么跨/物种研究个体姿势丰富形状的划分的知识,什么时候教我啊?” 姜燃嘴角一抽,安抚道:“不错不错,小林晰真是个好学的乖宝宝。” 林晰:“我已经准备好学习了,姜姐姐你有空就教我吧!” 姜燃看了眼不远处神色意动的两人,他们似乎也跃跃试试的想听课,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就快了。” 第61章 几日后,姜燃离开了长河营地,带着林晰辞别了白泽和于汀,不管两人说什么都没有带上他们,何况他们已经不是毫无抵抗的弱者了,不需要时时刻刻依附她了。 她如一支挣脱了线的风筝,自由的带着林晰去了更好的营地,如果任务就此结束那么她还能感叹这任务除了找男主麻烦了点,整体还是挺简单的。 目前她灵魂比刚来的时候稳固很多了,超脱了普通人的范畴,若拿她的原始世界比较,她现在的灵魂力相当于三四个人加一起那样强大。 但这还不够,她不确定以后进入什么样的世界,不确定是否还有机会锻炼灵魂力,倘若再次完成几个任务世界,灵魂力又不够用了怎么办? 直觉告诉她,现在的灵魂力刚好能支撑以前任务世界带来的创伤,想要持续续航,还得修炼一段时间,何况她感受到了魂力充盈的好处,每天都精神饱满,哪怕没有任务需求,她也迷恋这种感觉。 偏偏任务世界不会如此简单的容她逍遥下去。 姜燃此时牵着林晰,两人奔波在荒无人烟的丛林,此时的林晰还不知道马甲掉了,他习惯性的依赖她,粘着她,经常看着彼此牵着的手,还有那紧紧相贴的手串,怎么看都觉得格外和谐。 这是他们奔波的第六天,就快要到达一处大型营地了。 姜燃看了眼前方层层叠嶂的山峦:“累了吧,前面似乎有个山洞,我去探探,如果没什么危险,咱们在山洞里面歇一晚。” 林晰点点头,他对于这些并不在意,歇息在哪里都可以。实际上他更想栖息在这样的野外,不想去人类的自己的聚集地。 野外的山石树木繁多,变异兽常在,姜燃猜测前方的山洞说不定也是哪个变异兽的栖息地。 她悄悄地探了过去,火系异能从洞/口一直蔓延到里面,果然没一会儿冲出一只牛犊大的变异兽,长得有点像狼,耳朵又有点像扇子,不知道是什么妖怪。 对于不熟悉的变异兽她一向谨慎,战斗试探对方的能力摸透了再杀掉,顺便把这种变异兽攻击方式都记下来,发到人类聚集地售卖。 处理完变异,姜燃道:“我们先去山洞看看。” 两人到了山洞内,发现里面非常宽敞,地上还剩下一点草木灰,是她之前放火烧的残留物。 她也够损的,一把火下去把人家凶兽逼了出来,出来时身上还燃着火焰,两人简单清理了一下,今晚就打算在这里入住了。 姜燃到外面寻了几块大石头扔进空间,又将石块堆积在洞口,只留了一些透气的缝隙,之后从空间里面拿出木材和小石块,做了个简单的篝火,她自己本是火系异能,倒是不需要存放火种,自己便能点燃篝火。 小火堆燃起来,洞内逐渐温暖明亮。 林晰也没闲着,他将自己的大床从空间里面放了出来,摆放在山洞里侧,四下扫视了空间,没有之前宽敞了。 “床铺还挺占地方的,放了一张大床跟篝火,竟然有些拥挤了,姜姐姐,要不你今晚在我床上糊弄一宿?” 姜燃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她淡淡道:“野外生存一切从简,能睡在床上已经不错了,我们今晚挤一挤吧!” 林晰乖巧的铺床,这些天他们在野外,也不是每晚都能睡在床上的,时常点着篝火在露天的野外小憩一会儿,要提防着凶猛的变异兽突袭。 像这样比较安全的洞穴,不是时常能遇到的。 “姜姐姐,你要不要泡个热水澡再睡?” 姜燃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奔波,再加上魂力充足,几日不睡也能顶得住,可若是有条件休息那更好了。 “你也累了这么多天了,要不要也泡一个热水澡?” 林晰说:“好呀!” 他从空间内拿出一个浴桶,异能凝水,控制着温度不结冰,冰系属于变异类异能,不太常见,他道:“姜姐姐,你快让水温热一点吧!” 两人配合不错,浴桶内的水温渐渐升高,姜燃不急着下水,对着林晰道:“你先洗吧!我在洞口放哨,免得不长眼的变异兽过来。” 林晰:“唔,我让兔兔去放哨吧,姜姐姐你也来洗呀!我浴桶很大的,两个人完全放得下。” 姜燃见他放出了兔子,一瘸一拐的跑到在洞口蹲着,“嗯?我也来,你认真的。” 林晰:“当然,我还要帮你擦背呢!” 有人邀请再不去可就禽兽不如了,姜燃的异能在水中走了一圈,感知着水温,脱了衣服下了水,不过她留了一件长背心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落水贴在身上,展现着女性独有的韧性肌理以及完美线条。 林晰披了个纱衣下水,水温对他来说稍稍有些热,熏的脑袋晕乎乎的。 四周的热气腾腾而已,袅袅如仙境,他贴着浴桶在边缘纱衣轻薄漂浮在水面上,伸手压下去,贴在身躯。 抬眼看了看她,见她没有注意自己的衣服飘起来露出下面的肌肤,轻轻松了一口气,有些人就是貌似胆子大,来真格的时候反而怂的要死,现在的他就如此,跟个初次下水的小猫咪一样,湿淋淋的躲在一处,胳膊扒着浴桶边沿,仿佛随时能逃跑。 姜燃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在心底笑他,“不是说好帮我擦背吗?怎么躲那么远,我见你身体写满了拒绝,怎么,说给我擦背难道是哄我玩的么?” 林晰的眼睛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气氤氲还是羞的,看上去很想让人欺负欺负。 “没有哄你玩的,是水太热了,我在一旁缓缓再过来……” 姜燃:“哦,真的么?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林晰小声道:“才没有不愿意……” 姜燃顺着浴桶走过去,左右浴桶也不是特别大,稍稍移动几下就过去了,她双手撑在浴桶边沿上,倾身靠近他,身子离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这绝对是非常具有压迫性的位置。 林晰果然受不住道:“唔,姜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姜燃的视线从他的头发看到脚下,真的是完全看不出是丧尸的身体呢,难道这就是尸皇的厉害之处么,已经返璞归真了。 “我在想啊……” 林晰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的热度,额头滴下一颗汗珠,结结巴巴道:“想…想什么?” 姜燃:“想着…小林晰这么乖得帮我擦背,我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 林晰一直提着心,她的呼吸打在他身上,令他紧张:“不…不用了,我没有姜姐姐这般辛苦,不需要帮忙的。” 姜燃“哦”了一声,眉毛轻挑:“小林晰都跟我一个浴桶洗澡澡了,怎么还见外了,现在见外是不是有点晚了——” 林晰想把自己缩在水底:“还…好……” 突然间,他“啊”的惊呼,暖暖的水波中,他感受到她的手从下面揽住了他的腰,像一条灵蛇一样,让他浑身发麻。 “姜姐姐!” 姜燃:“嗯?怎么了。” 唔,他想说,你在干嘛呀,可还没来及说,身体便被她转了过来,后背紧紧的贴在她身前,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慌得他全身汗毛立了起来。 姜燃坏坏的笑了一声:“怕什么,我帮你擦擦背,这才把你转过来的。” 林晰:“噢…这样啊!” 姜燃:“是啊,不然你以为做什么?” 林晰的脸悄悄红了,幸好他现在背对着她,看不到…… 她的手轻轻拂过他的后背,动作稍稍有些重,林晰背靠着她,双手搭在浴桶的上撑着,身上水灵灵的水珠顺着身体往下滑落,后面擦拭的很有节奏感,也很仔细,仿佛在检查他每一寸肌肤。 林晰抿了抿唇,舌尖抵在唇齿间反复几次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姜姐姐,洗好了么?” 姜燃:“还没有,才刚刚开始哪能这么快。” 林晰脚趾蜷缩着,身体忍不住发抖道:“我…我觉得洗的很干净了。” 姜燃:“嗯?你后背难道长眼睛了么,怎么能知道我洗没洗干净?” 林晰:“就是感觉嘛……” 姜燃的手在他肩膀拍拍,“你感觉错了,不过水挺温暖的,你怎么开始发抖了,难不成冷了?” 林晰:“额…我……” 姜燃见他“我”了半天也没编出什么瞎话,心道:也太好玩了。 她的手往他的腋下探索去,林晰抖了抖道:“姜姐姐,我怕痒,只给我搓搓背就好了,剩下的地方我自己来。” 姜燃很想接着逗他,看他水/性/扬落花的美丽风姿,但晋江不允许,只笑笑道:“成,我就给你搓搓后背,毕竟你抖成这样,我担心这样下去我得忍不住控/制/你的身体了,免得你抖成了筛子,再变不回去。” 林晰见她妥协了,松了一口气,在心底痛斥自己没出息,人家擦个背就羞成这样,跟个一碰就合起来的含羞草似的,看起来太小家气了。 “我第一次不太习惯而已,那个,姜姐姐我来帮你擦擦背吧!” 姜燃的手搭在肩膀上,稍稍一用力将他的身子又转了回来,激起水花点点撞击到浴桶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行,这几天一直赶路都没好好休息,你可要给我好好搓搓。” 林晰点点头:“我会认真的!” 他撩起水花到她背上,可她此时穿着背心无法喜好,他犹豫了一会儿也没好意思吭声,反倒是姜燃察觉到了他想什么,在水下掀起衣角,往上轻轻一脱,整个后背露了出来。 林晰呼吸一顿,“我…我这就帮你擦背。” 姜燃笑道:“擦就擦呗,怎么还跟我汇报?” 第62章 两人在浴桶中擦拭完身子,将这几日风尘仆仆的疲惫一并擦了去,热水澡果然解乏,姜燃抻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都跟着舒展开,像发芽时舒展叶片的小草,充满生活气息。 她清理了浴桶让林晰将它收起来,浴桶收起后山洞中宽敞了些,她又去篝火旁添了点柴,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晚上的寒湿渐渐涌上来,幸好篝火比较暖,没让这个山洞阴冷下去,整体上比较干燥舒适。 两人赶路这么多天没睡过好觉,今天终于能好好歇歇,他们上了大床,床是林晰的,偏古风的硬木床,躺在上面能够感觉到舒爽的支撑,躺久了也不觉得累。 林晰比她先上的床,他拎着被子缩在一角活像受气了似的,看得姜燃忍不住逗弄他,“怎么回事?不是你邀请我上来的么,你这样小心翼翼的,显得我好似那霸王硬/上弓霸占了你的床榻。” 林晰小声道:“霸王硬/上弓不是这么用的……” 姜燃在床上膝行了几下,来到他身前,双手撑在他身侧,仿佛床咚。 “那是怎么用的,这个词我没学过,要不你教教我?” 林晰恨不得缩进被子里,他视线偷偷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在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话,“你怎么可能没学过,这是很常用的词……” 姜燃顿了顿,仿佛回忆什么:“那也许我忘了,再说了常用词就没有用错的时候么,还是说小林晰不愿意教我?” 林晰的脸憋得通红,他们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还是那样的上下/体/位,眼睛都不知道落在那里好了,“姜姐姐,你……” 姜燃的脸再次放下低了点,低到呼吸能打在他脸上,“我怎么了?” 林晰:“你…流-氓!” 姜燃轻咳一声,委屈道:“我明明什么也没做怎么就流-氓了,你也太冤枉人了,你这样说我,我是不是不流-氓一点就亏了?岂不是平白被你说,那还不如坐实了。” 说着她双手一松,整个人压了下来,见他瞬间瞪大的眼睛,带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傻兮兮的又呆又萌。 姜燃耍完了,撑起身子侧倒在一旁捧腹大笑,她刚刚就是逗一逗和吓一吓他,没想到小家伙真的被吓到了,哈哈哈哈—— 林晰脑海中闪过几道黑线,这人好过分,他刚刚魂都吓飞了,但惊吓中还有一点期待,现在只能听着耳侧大笑声,心底那点期待都给摧毁了,不由得恼羞成怒起来,重重的轻哼一声。 真是坏坏的人,太坏了! 姜燃听到他哼唧声,笑的更欢快了,空气中都飘浮着愉悦轻松的气息,没一会儿她坐起身从空间取出指甲钳,给自己修理指甲,很是悠然自得。 等她修理完自己的,眼神扫过对方缩在被子里的脚趾,神色一暗的想:小家伙总不能处处都伪装的很好吧? 那不常露出的脚趾是否也完美的隐藏着—— 她道:“洗完澡澡要修剪指甲了,快别闷在被子里哼哼唧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林晰小嘴一抿,心道:你也没少欺负我啊! “我自己修理指甲就行了。”再说了,哪里有人给丧尸修理指甲的,指甲也算他一个攻击手段呢! 姜燃:“瞧你说的,洗澡都互相洗了,剪指甲怎么还见外起来了,难不成想我霸王硬-上弓?” 林晰羞道:“都说了霸王硬-上弓不是这么用的,那是调戏人才说的话。” 姜燃假装听不懂:“怎么剪指甲就不能这么用了,我偏要这样用。”说到这,将手探近被子里准确无误的抓住他的脚掌,掀开被子没急着修剪,而是伸手挠人家脚心。 林晰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怕痒,当了丧尸也这样,被挠了脚心笑的前仰后合,身体不经意间失了控制,姜燃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脚指甲从晶莹可爱的粉白色,变成了漆黑的颜色,并且还偷偷伸长了一小段。 姜燃:“……” 好家伙,指甲可以长得接地气,但没必要接地府啊! 林晰也不过刹那间失神,几乎是眨眼睛指甲又变成了之前的珠圆玉润,晶莹可爱的颜色。 他笑了一会儿缓了缓神,才想起来之前是不是露馅了,想到这他的大脑宕机一片空白。 姜燃确定了之后神色没什么变化,毕竟她早就从系统那里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至于反应太大,倒是小家伙自己一时间懵住了,心里头慌的不行。 她没看到吧,一定没看到吧? 看到了不会这么淡定吧—— 唔,都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谨慎些,若是让她知道了,定然会远着我的…… 怎么办啊! 林晰小心翼翼的觑着她,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似乎没什么反应,还拿着指甲钳卖力的修剪,心里头松了一口气,隐约中还是有些不安。 他试探道:“姜姐姐,你刚刚挠的我好痒,怎么总是喜欢欺负我,看我笑话嘛!” 姜燃拖着他的脚,仿佛拿住了他的命脉一般:“你的脚还在我的手上呢,竟然敢抱怨我,看来是没有受够教训啊!” 林晰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判断不出来到底看没看到,他接着试探:“姜姐姐刚刚看我那么凄惨,就饶了我吧!” 姜燃:“那怎么行,我见你笑的那般开怀,倒在床上跟雨打的玫瑰似的,更想欺负了,正巧你的脚趾很完美不需要怎么修剪,不如……” 她将指甲钳一收,开始了新一轮的挠脚心运动。 这次林晰不敢分神,有一份注意力放在身体上,不让自己露馅,一边笑的同时一边回顾她刚刚说的话,姜姐姐的意思是只顾着看我,没有注意脚趾的变化吧? 两人闹着闹着不知何时滚做了一团,林晰的呼吸越发浓重,他感受到一只作乱的手在四处扇风点火,嬉闹渐渐变质,不知何时他真的如她所说一般,如同那被雨水拍打的玫瑰,花瓣层层落下,被人狠狠玩/弄着。 像层峦起伏的山峰,翠绿中带着缥缈的仙气,他只觉一股没顶的欢愉如云雾升空,再睁眼时已是繁花落尽,铺散了一地。 姜燃打算先不急着离开山洞了,这好歹是两人定情的地方,骤然抛弃了不太好,何况也不急着赶路,之前着急是因为丛林没有落脚之处,不得不奔波,如今山洞可以栖息一段时间,她完全可以在这里修炼。 何况任务本身就不简单,不是收了男主就结束了,这个世界的男主别看等级不低,结局依旧很惨,他在大灾变来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异变倾向,可他压制住了,只能说男主不愧是男主,多少有些特-权。 灾难来临他跟父母生活在一起,每天苟延残喘着,饿的如同皮包骨,每个人都在外出寻找屋子,经常有人出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他的父母就是这样没回来的,区别是他出去寻人的时候,知道他们不是死于丧尸之口,而是死于同为人类的争夺,这也是为什么他很抗拒人群,只想一个人待着。 没了家人他精神大受打击,压制不住了身体变化,直接异变成了丧尸,区别是他初次异变直接踏入了高级丧尸行列,带着生前的记忆,同时也后悔了,他不如不压制了,这样说不定父母也不会死去。 这些只是他异变初期,而到了后期,资源争夺越发厉害,男主遇到了个十分强劲的敌人,这人也是同级别的,同样保留着生前的记忆,且这人是个繁/殖/癌,对方研究完了人类不能跟她怀孕之后,想着丧尸能不能,便把主意打在林晰身上,然后悄悄的跟踪,在他受伤之际趁虚而入,最后男主拼着自爆的下场也仅仅是重伤对方而已。 但男主却死在了这一天,自爆后成为了齑粉,随风飘散。 男主虽说变成了丧尸很多年,但因为生前良心未泯,没做过什么坏事,甚至比一些人类都善良得多,在这样的环境下明明放大了欲望,可以做很多恶劣的事情,而且他还有着实力,可以说能够为所欲为,可他一直保持着本心,活得清清白白,他、怎么也不该这样凄惨的下场。 姜燃翻完了男主的剧情,在心底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尽快提升实力,干掉那个丧心病狂繁/殖/癌,毕竟那个那个混蛋不止欺负林晰,简直是个毒瘤,拿普通的人/体做实验,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为所欲为,手段极其残忍。 怎么坏人就这么多呢! 真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林晰不知她心底装着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马甲掉了,只喜欢黏着她,尤其是白天的时候,跟个贪玩的小猫咪在她跟前钻来钻去,还不喜欢穿着衣服,每天都穿的特别少,翘起屁/股在山洞里生活,白花花的晃来晃去,简直是考验人的定力。 现在昼夜温差大,白天比较热,晚上又寒凉,白天的时候姜燃特别喜欢搂着他玩,他肌肤天然微凉,特别解热。晚上有篝火作伴,倒也不觉得冷了。 这天,姜燃感受到自己修炼到了瓶颈,恰好他们在这山洞待了十多天,是该走了。 她明显的感觉到林晰舍不得这个小山洞,走的时候用石头堵住了洞口,封的严严实实的,像里面藏了宝藏似的。 再过一段时间按照剧情上的发展,就是他那次战斗的时候受了重伤,可小家伙自从跟她在一起,不说扮柔弱,到底是不经常出手,也不知道是怕暴露还是怎么的,整天的扮猪吃老虎。 如果那天的危险重现,以他现在的状态,会怎么处理呢? 第63章 这一天还是兜兜转转的要来了,与山洞一别,过了两个多月,此时他们早就到达了下个大型营地。 这个营地不再是遍地帐篷,而是房屋林立,有趣的是,以前这些钢筋水泥的建筑没有了,这里的房子大多是兽骨与木材的结合体,偶尔掺着特殊的石材,看上去不再具备人类社会的熟悉感,而是满满的异域风情。 姜燃打算在这长期定居,不确定定居多久,至少也要几年,帐篷说到底只是方便,没有这样的房屋舒适,一般情况大型营地不多见,就比如她穿越几年,途径的大型营地也不过一个,这个是第二个。 以前的小型营地周边围着木栅栏以及毒刺草,大型营地就比较阔绰了,直接掏空了一座山,四周围着的不是石墙而是四面环山,出入有宽敞的隧道。 姜燃花费积攒的能源,包括能量石或者材料之类的兑换了一处居所,是个独立的小院,比较安静。 这是他们接下来几年居住的地方,林晰四下打量着,然后亲手打理着,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事情,这个尸皇在她这里过的日子未免太种田轻松风了。 提到尸皇人们第一个反应便是阴险狡诈杀人如麻,他出现的地方必定鲜血横流,与恬静的林晰完全不同,就他如今的样子,别说是丧尸了,比人类还像人类—— 安顿了些时日,姜燃开始准备怎么对付这潜在的敌人了,她率先得到这头暴虐丧皇的动态,但问题是她穿越来的时间短,不足以抗衡人家修炼这么多年的尸皇。 可她想到了新的办法,这暴虐的家伙不是趁火打劫,在林晰受伤时期偷袭吗,既然对方可以这么做,为什么她不可以? 她完全也可以在对方受伤的时候偷袭嘛。 林晰察觉到姜燃最近有些奇怪,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往日里这么喜欢搞他的人连着素了好多天,天天外出神龙不见尾的,若不是在她身上没有感觉到其他男子的气息,他都要以为她出/轨了。 当然,这只是他随便想想的,以她这般性格,之前与好多貌美男子住在一起都没什么事,现在也不能有什么,难道…… 她是找到了曾经的订婚对象吗?只有这个事情,她才会有理由对他有所隐瞒。 这天姜燃从外面回来,刚把外套脱了想泡个热水澡,就见她家小可爱丧丧的,活像丢了一笔巨款似的,失落的情绪漫延得比大雾天还浓郁。 “怎么了,我出去这段时间,有人欺负你了?” 林晰恹恹的:“没有,你这几天一直忙都不理我了。” 姜燃有些摸不着头脑:“还好吧,不是天天抱着你入睡的么,贴这么近还觉得我不理你啊?” 林晰抿了抿嘴:“感觉不一样嘛,你以前跟我交流,每天都说些什么的,这几天都是秒睡的,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姜燃听他这般说,回想一下她这几天回来的情况,确实有些冷落他的,而她又担心他跟着外出,提前进入这暴虐尸皇的视野,把他独自留在房子里,可她这几天确实很忙,很耗费精力,不是有意的。 “这几天太忙了,真的,我发誓绝不是有意冷落你。” 这话说完,她自己品了品,特别像渣/女语录,始乱终弃的前兆。 林晰像个小气包似的,眼睛都不眨得看着她,显然觉得这话不对味:“你这些天都忙着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我看你是有事情瞒着我。” 姜燃沉默一瞬:还真是有事瞒着你。 “是有点事情,但问题不大,让你待在家只是保护你。” 林晰委屈道:“问题大点,你是不是就不回家了!” 姜燃:“??” 问题大点说不定她直接被发现搞死了,骨灰都找不着更别提回家了,这是尸皇,跟踪哪里是这般容易的,每天她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精力消耗殆尽,才会每晚只能抱抱他,什么都没干。 “先整点水泡澡吧,好不容易早点回来,让我先歇一歇,好不好?” 林晰像憋着气一样,心里头醋坛子都翻了,可见她精神不济的模样到底舍不得质问下去,一言不吭得给浴桶装满水,期待自己无声的反抗能让她在意他多一些。 姜燃揉了揉额头,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这事,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嘴巴挺能说的,有的时候又觉得跟闷葫芦似的。 她释放异能在水里转一圈,调好了水温,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下水,而林晰就站在浴桶旁生着闷气。甚至大脑忍不住想到她不喜欢他了,想离开他找这个青梅竹马的未婚郎君。 姜燃站在浴桶里,拉了拉他的胳膊,笑道:“还生气呢?” 林晰:“我不是生气。” 姜燃心道:不是生气也跟生气没啥区别,都是负面情绪缠绕着身心,她没接着问,而是仔仔细细的解他的衣服,“一起洗,我想你了。” 林晰小声抱怨:“想我?我还以为都想不起来我了——” 姜燃拉着他,一件一件的为他褪去衣服,看他的脸从苍白慢慢转红,说实话她真是爱死了这样纯情的家伙,哪怕无数日夜里,要过他很多次,依旧保持着最清新好闻的灵魂气息。 林晰低声问道:“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出去?” 姜燃已经把他脱得差不多了,点了点头应了他的话,“进来一起洗吧!” 林晰轻轻咬了咬唇,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顺从的进了浴桶:“明天还要我躲在屋子里吗?” 姜燃:“不用了,明天你跟我一起。” 林晰眼眶红了,像是被热水烫了似的,忍不住伸手抹了把脸,挡住一闪而过的泪珠,看来多日见不得光得他终于等来了宣判,“你…已经找到这个未婚郎君了吗?” 姜燃一愣:“未婚郎君?什么未婚郎君?你在说什么。” 林晰委屈,声音却无比坚定,只是这话语中的颤音着实可怜:“你还想唬我,之前我寻你时,曾经跟你住一起的男子便告诉我了,你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郎君,感情特别好,但是忘了具体长什么样子,才救了他们,难道不是这样吗?” 姜燃:“???” 我这是错过了什么剧情?林晰为什么这么激动。 “有话好好说,你别使劲咬着唇,都快咬出血了。” 林晰难得硬气一回:“你别打岔,什么出血不出血的,我再问你未婚郎君的事情,这些天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到他了,还不准我出门,是怕撞见你们卿卿我我么?” 姜燃:“???” “冤枉,绝对的冤枉!” 林晰:“哼,女人的嘴骗人的嘴,反正你也把我哄到手了,时间长了定然是腻了我,嫌弃我了。” 姜燃伸手把他揽到怀里:“不是,我哪把你哄到手了,难道不是你把我哄到手的么?” 林晰在浴桶里背过身子,气呼呼的逃离她的魔抓,一副你说什么都是狡辩,我才不信你这渣/女的话,你就是始乱终弃看到更好的,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姜燃从后面抱住他,感受到他身体一颤,轻轻在他脖颈上印了一吻,“别胡思乱想了,我这些天一直在对付敌人,哪里有空找什么未婚郎君,何况我不是只有你么,这有什么未婚郎君,这不过是我怕这些男子纠缠于我,随便说的瞎话罢了,没想到没骗得过他们,倒是把你骗到了。” 林晰听了这话,立马精神了,像压弯了腰的小草顽强的站起来了,甚至鲜活的抖了抖枝叶,“真的?没有未婚郎君?” 姜燃点点头:“比真金都真,你也不想想我哪里是这等色/性大发,见异思迁的人。” 林晰撇了撇嘴,见异思迁这个暂且还不知道,色/性大发怎么就没有了?他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好吧? 要不是他丧尸身板,以他以前的身躯,都抗不过她一轮折腾。 “你对付什么敌人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姜燃暧/昧的看着他:“才想到担心我啊,怎么,我之前脱衣服的时候,你是一眼都没看吗?” 林晰急道:“我当时心里装着事,哪里有心情细看嘛?” 姜燃大大方方的站在浴桶里,还转了一圈让他检查。 “怎么样?看好了吗?” 林晰松了一口气,见她身上没什么伤疤才放了心,像他们这类异能者,一般的伤口愈合还是很快的,尤其是用了药,但多少还是会留点痕迹不会这么快消失匿迹的。 “看好了,下次有这样的危险一定要带着我,哪能自己去冒险,害我担心。” 姜燃没管他后面半句话:“哦?看好了,这也容我检查检查你的身体吧!” 很快浴桶里水花连连,一部分甚至激/荡在了外面,落在地上印出一片一片的山峦,山峦一峰高过一峰,仔细听还有细弱的呜咽声,像悲鸣的风拂过,时而痛呼时而愉悦。 第二天,林晰总算不在愁苦着小脸,近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尽,像被雨水滋润过的小花,鲜艳极了。 只是姜燃在心底琢磨着,她当初也没跟这些人说找未婚郎君,不是说找弟弟么,到底是他们有心诓骗他,还是说这些人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没想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不过这事暂且不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反而…让她好好饱餐了一顿。 眼下重要的是,怎么对付这残暴的尸皇。 当然她还要找一个理由,总不能说因为这家伙前世对你起了歹/毒心思,这岂不是暴露她穿越者的身份,平白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左右灭了这家伙就行,没必要扯其他的。 她准备了一些阴人的暗器藏在空间,然后色/眯眯的来到林晰身边,揽上人家腰身,解释了这些天的消失原因:“我最近一直跟踪着一头尸皇。” 说到这她明显的感觉到林晰一顿,仿佛马甲被发现了似的。 姜燃接着说道:“这头尸皇徘徊在营地外很久了,专门喜欢对付美貌的男子,把他们抓回去做成胎/器,想让他们为她繁殖更多的高级丧尸,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已经有不少男子遇害了,我家小林晰这么美,你说我哪敢让你在我不在身旁的时候,放你出去乱跑?这回知道我的心思了吧?” 林晰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歹毒的事情,他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人类跟尸皇到底不同物种,他没胆子冒险,现在生活太美好了,两个人在一起甜甜蜜蜜的,他不想打破这氛围,去追求其他的东西。 成年人的想法便是互相喜欢,不违背这份爱意,而不是没有秘密公开透明。 “既然是这样的事情,之前怎么没有跟我说,我也是跟你战斗过的人,岂会怕这些?” 姜燃搂着他的腰身一紧,吻了他一口才亲密的说道:“我若说了,你还能让我去调查么?定然缠着我带着你,这样危险的事情我还没有把握,怎么能把我的宝贝带出去让她注意到?还有,小林晰,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叫声妻主?“ 现在是纠结这事的时候么? 林晰原本还生气着她独自面对这样危险的事情,可她后面这句话直接让他消了气,反而一脸羞涩。 “没成婚怎么叫嘛——” 姜燃不解,顺便逗弄他:“可是没成婚咱们也做了很多事情,怎么偏偏这声妻主不能叫?” 林晰张了张嘴还是羞的没叫出来:“哎呀,马上要战斗了你怎么竟想着不正经的事情,等处理完这头恶贯满盈的尸皇再说这事吧!” 姜燃揽着他,不让他跑,“怎么就不是正经事,马上都出发了,你不得给我打打气吗?连声妻主都不叫,我都蔫了,哪里有劲头战斗了。” 林晰无语的听着她的歪理,她越是这样,越是让人羞的说不出来,最后他憋得满脸通红,声音低的像蚊子声,“妻主……” 姜燃掏掏耳朵:“什么嘛,根本听不见。” 林晰鼓着腮帮子,嗔怪道:“我都叫了,你怎么能这样!” 姜燃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这眼神仿佛带着穿透性,把他里里外外看了个精光,“啧,我先饶过你这次,等战斗结束,你可要好好叫一声,否则晚上别想着能下床了。” 林晰:“……” 哼,过分—— 竟然这样威胁他,他好歹是个尸皇呢!怎么可能这么弱。 事实证明,尸皇在这事面前也没好哪里去,但他们这么多次,他也没有半点受孕的征兆,想来以后也难,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 第64章 姜燃带着他走远,见他不知道沉思着什么,开口道:“想什么呢?担心接下来的战斗?” 林晰听她这般问有些羞愧,都到了紧要关头了,他竟然还在想有的没的,对方等级不比他低,接下来战斗还不一定怎么艰辛,他怎能分神! “没想什么……” 姜燃牵着他的手,“我打算偷袭的,不跟它硬碰,别担心了。” 林晰点点头,他还是很担心,对方是尸皇跟他同等级,没了等级压制他的身份有可能被对方认出来,看来他也不能正面硬碰了,免得出了差错露馅了。 找到尸皇时,他们偷袭很顺利,但整个战斗不是光偷袭就能解决的,主要战斗力是姜燃,她的火系异能简直克万物,尤其是阴邪属性的丧尸,克制作用很明显,可她修炼时间不长,战斗非常辛苦,林晰则在暗处辅助攻击,时常提心吊胆的。 暴虐的尸皇感受到另外一人躲在暗处偷袭,不堪其扰,并且以为对方武力值不高,否则为什么不正面战斗,这人实力定然非常垃圾,它把他当成了软柿子,寻了个间隙飞跃而去,却不想踢到了铁板。 林晰万万没想到这尸皇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不回敬个大招都对不起它的区别对待。 不过因为离得近,对方明显察觉到他的身份有异,甚至张嘴要喊出来,林晰这下急了,发疯了一般的攻击,甚至防御都不要了主攻击。 战斗场面非常恶劣,而远处的姜燃被对方甩到了坑里,刚刚爬了出来。 她从空间拿出一枚暗器,找准时机投了过去。讲道理她没那么担心林晰,她知道他本事不低,之所以以前不让他参与寻尸皇的事情无非是不想节外生枝,而且,她更想为他做些什么。 小家伙跟她在一起那么久,温顺又可爱,她不想让他操心这事,总想让他处在美好的环境中,跟踪尸皇的事情有系统帮忙,她又不是做不了,何必让他知道。 激烈氛围的战场中,有姜燃射出的暗器协助,本就捉襟见肘的尸皇躲闪不及,被暗器伤了个正着,再加上面对不低于它能力的林晰,已成了败势,随时想逃。 不过它已经受了伤,现在想逃也晚了,束手束脚的林晰趁着姜燃离得远,攻击越发狠绝,最后以轻伤之势打败了尸皇,但他异能使用过度,整个人非常虚弱,一瘸一拐的往姜燃那里走,看上去楚楚可怜。 原本他是拼着重伤的后果也要灭了那尸皇的,他宁可受伤也不要暴露身份,他才不要冒险,赌不起一丝不好的可能。 好在结局很好,不过脱力跟轻伤而已—— 姜燃也受了伤,她直面尸皇又纠缠那么久,哪能毫发无伤,见远处的林晰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她心疼的揽住他,从空间内翻出能量石放在他的手心,“这里不安全,你先恢复一下,我们好离开。” 林晰的唇有些白,他好久都没有这样高强度的战斗了,闻言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吸收能量恢复体力和异能。 姜燃走到尸皇那,取下它身上的能量核心,然后一把火将它烧成灰烬。 至此,威胁林晰的大炸弹终于尘埃落定了。 两人从这里离开后,顺便救了被尸皇绑走的人类,当做日行一善了。 他们带着一群人乌压压的回到营地后,这些人渐渐的散开了,而姜燃也终于有机会跟林晰独处了,她牵着他回到居住地,无赖般的开始缠着他,“临走前你答应我什么了?是不是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林晰羞怯道:“我还累呢!” 姜燃:“嗯?哪里累?” 林晰:“刚刚在外面战斗,都累得没力气了,就连赶回来都是强撑着的。” 姜燃:“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跟叫一声妻主有什么关系?我竟不知道这两个字竟然万斤重么,压得你一句都说不出来?” 小家伙明明是在哄她,她哪能这般轻易上当。 林晰的步子慢慢的后退,心道:这人怎么这样不好糊弄嘛! 姜燃见他要逃,连忙揽住了他的腰,脸凑近他的唇,呼吸打在他脸上,“想去哪?” 林晰身体微微后倾,“没想去哪的。” 姜燃:“是吗?我怎么觉得不拦着你,你就要躲进房间让我吃个闭门羹了?” 林晰不承认,他若是承认了,她指不定要怎么欺负他了,“我才没有,这是你乱想的。” 姜燃:“嗯?顶嘴这么有精气神,怎么喊声妻主那么难,难不成非要我使用特殊手段?” 林晰偏过脸,仔细看他脖子上都红透了,“晚上…晚上再叫……” 姜燃的手探入他的里衣,漫不经心的道:“你之前还说战斗回来了就叫的,这回又要往后拖,万一又是糊弄我的怎么办?” 林晰:“不敢…不敢糊弄。”那…可是夜里,他怎么敢违背她,还不得被吃的渣都不剩。 姜燃:“行,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信任,让我失望哦。” 到了夜里,姜燃还没等来林晰那声妻主,先等来系统音了。 【宿主,本世界男主经历的大劫已经度过,您要尽快返回系统空间,进行下一个任务哦。】 姜燃抻了个懒腰,她今天蛮累的小睡了一会儿,刚刚醒来就听见了系统叭叭声,环顾四周才发现林晰不知道去哪了。 “我总不能就这么走吧?灵魂力修炼的还不够呢!而且直接离开,男主还不得发疯,咱们是来拯救男主的又不是来虐男主的。” 系统扭扭捏捏【人家只是提前提醒宿主一声嘛,不过关于男主这个事情,宿主你忘啦,你只是灵魂回到系统空间,肉/身可以留下的。】 姜燃:“肉/身?还像第一个世界那样,复制一个吗?” 系统【不是的宿主,第一个世界是病秧子原身,所以可以随便复制一个糊弄一下,左右也活不了几年,但这个世界不一样,寿命拉长了而且人物实力也比较强,随便复制的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姜燃黑线:“我还以为你给我制造的这个身体是留给我以后用的,没想到是留给男主用的,那肉/身存在了,灵魂怎么办?没有灵魂肉/身不过是尸体罢了。” 系统【这就是我提醒你的意义呀,宿主需要锻炼灵魂力,之后我会进行灵魂分割,而且还会替您剥离这个世界的记忆,如此您既不用多承受一个世界的记忆,避免了部分后遗症,也能好好的安顿男主啦!】 姜燃:“灵魂分割?听着都不像好东西,而且特别疼吧?” 系统【宿主放心,疼痛会为您调控的,这已经是最恰当的方案了,否则您直接离开,那么男主将会受到痛失爱人的心结,任务评分会很低的。】 姜燃:“……” 好家伙,怎么就没考虑她痛失爱人会不会有心结—— 对了,若记忆被剥除,那么她确实不用承受这个了,怪不得系统没说。 没一会儿,林晰回来了,带了好多吃的和酒水,摆了一桌子,还点了两支昏黄的兽骨灯,特意弄得挺浪漫。 今晚他穿了丝质的长衫,很薄很薄的,顺着灯光似乎能看到里面,尤其后腰处的曲线以及丰满的臀部都展现无遗。 姜燃逗他:“之前不是说很累么,我看你准备这么多也不像累的样子。” 林晰一顿,结结巴巴得想了个说辞,“这是…我们战胜尸皇的庆功宴,自然…不能马虎的。” 姜燃坐到桌前,扫了一眼上面的佳肴,喜庆看不出来,朦胧跟浪漫倒是不少,她意味不明的叹口气,“只是庆功宴?那也太可惜了吧?” 林晰被她看的心虚,他是特意按照洞房搞得晚餐,自然跟庆功宴不一样,但他不好意思说…… 只好转移话题道:“我特意定的餐,一会儿都凉了,咱们快点吃吧!”姜燃搬着椅子往他那里挪挪,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又在餐盘上扫来扫去,让林晰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拿着筷子的手都不稳了。 “怎么了,怎么不吃饭……” 姜燃:“唔,我只是比较一下,感觉你比餐盘里的佳肴更好吃的样子。” 林晰抿着唇不答话,只夹了一筷子食物递到她碗里,娇气道:“吃饭吧!” 姜燃笑了笑:“好啊,我多吃点,好养养体力。” 林晰敏锐的没吭声,反正从她嘴里说不出什么正经话,尤其现在还是晚上。 夜间,姜燃果然听到了数声妻主,只是这声音被她欺负的有些变形,各种幅度应有尽有,喘息声听得她浑身发麻,不过非常满足。 在回到系统空间之前,姜燃在这个世界呆了十年,陪着男主游山玩水顺便打打变异凶兽,剩下的时间大多都在修炼灵魂力,最后她接受灵魂分割与剥除,回到系统空间的时候早已不记得这个世界的事情了。 而她的那一道相当于分/身的身体在异界陪着男主生活,因为是分割的,不具备晋升能力,只能保持离开时那个程度,分/身继承姜燃的意愿,安安稳稳的陪着男主,直到彻底寿元殆尽。 回到系统空间的时候,因灵魂分割的缘故,她的灵魂被放入一个小盒子滋养,而她也陷入了沉睡中休息,感觉到灵魂在慢慢增强。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清醒的时候被放了出来,优先看了一眼进度条,距离完成已经不远了,进度条走了一大半,估摸着再做一两个任务就能完成了。 她急切的呼唤系统【尽快安排下一个任务世界。】 系统【恭喜宿主修养好了,正在为您扫描下一个任务世界。】 扫描中… 扫描完毕,请看大屏幕。 姜燃站在屏幕前,见这个任务世界不再是古代的,更像是平行时空的现代世界。 男主叫顾言思,是个炮灰男配,长得偏妖艳那款,属性绿茶偶尔偏向黑心莲,不过心不算太坏,对看不过眼的人会阴阳怪气,暗地里使用点小绊子,职业是二线明星,家里本身条件不错,也不怎么管束她,养成散漫又不吃亏的性格。 这样的人怎么成了炮灰男配? 大概是所有偶像剧的发展,平平无奇的主角总是碾压白富美or高富帅男配吧,配角还都是长得极美的类型,仿佛能体现他们平平无奇还能压得过这样的人,更加厉害了似的。 就离谱。 而姜燃这次要穿进去的,就是被无数男子争夺的原女主,原女主人设有点类似性冷淡大佬,整天与工作为伴,按理说这样设计也成,但你都设计成性冷淡工作狂了怎么又对平平无奇的男主动情了,怎么,男主是催/情/剂啊?? 就离谱。 第65章 姜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被系统送到了新任务世界。 在屏幕那里她没有仔细看什么,只是简单了解需要拯救的炮灰男配的生平。 炮灰男配是别人的配角,但却是她的男主她的攻略目标,而原世界的男主是个小白花类型,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慷他人之概和借力打力,准确的说白莲花。 嗯,男配也没好哪里去,他是个小绿茶,又茶又怼,没少跟人家大战,大多数以他嘴巴上赢了,若故事只讲他们两个倒也好说,算不得什么悲剧,但掺和了其它人物事件,慢慢的便复杂了。 小绿茶被人整治的叶片都蔫巴了,奄奄一息还身败名裂,倘若他这个时候还有钱的话,大不了出国定居,远离纷争,反正换了其它地界没人认识他一个落魄明星,但他运气不好,钱也没了还背了债,可谓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最后下场……不说也罢。 可他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大的坏事,本人又美又欲,大长腿极其撩人,还有一条设定,他和原女主青梅竹马,虽然时间不长吧,大概是富豪家里朋友多,没把他放在心上,有些人你把他当朋友人家只拿你当点头之交…… 这还不算完,美艳的他被一个小白花搞了,而实际上这个小白花绑定了一个丑小鸭米虫系统,目的是扒上大腿靠别人走上人生巅峰。 而且他还达成了。 姜燃:“……” 就离谱。 这小白花没使用什么手段她是不信的,为了突出他的‘纯、善、美’简直全员降智,唯一一个没降智的还被他搞死了。 而被降智商最严重的就是原女主,打压小绿茶的就有她跟着帮忙。这个程度还什么青梅竹马,说是仇人还差不多。 姜燃简单的捋一捋剧情,现在她正坐在办公室,眼前是罗列的各种文件,而男主小绿茶恰好跟小白莲相遇了,在这历史时刻,小绿茶已经是很有知名度的明星,而原男主小白莲还是个练习生。 他长得不算很出众,最多也就是个耐看型,唯一的特点就是看着特别纯,很戳女人的点,外面超多铁直女攻气十足的就喜欢这一款。 这天,小白莲江涵之拎着几杯果汁上楼,恰好顾言思跟他一个公司,他跟着经纪人懒洋洋的回自己的办公室休息,两人路过的时候,看都没看小白花一眼。 仿佛是再普通不过的路人,再也不会有交集一样,他却不知,小白花这个时候就盯上了他。 顾言思回到办公室闻到了里面有烟味,不知道谁来这里了,他本人最讨厌烟味,连忙出了屋子,一转身与小白花撞上了。 对方手里拎着的果汁一点都没浪费,全洒在他的衣服上了,红红白白的汤汁顺着衣襟淌下,浸湿了他薄薄的高订衬衫,也打在了他的胸口,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性感的胸线,冰冰凉凉的看上去有些狼狈,但美人狼狈也是凌乱美感, 顾言思见果汁都要将他泡了,气急败坏的道:“你怎么回事,走廊这么大贴着门边走路?长眼睛做什么的!” 王涵之一看,自己竟然撞到了大明星,还把果汁洒人家一身,顿时傻眼了,愣了一瞬竟然眼眶湿润哭了起来。 顾言思:“???” 他爹的,更气了! “哭什么哭,你是连对不起都不会说吗?笨手笨脚的这么眼生,我怎么没在这层楼见过你?你是不是混进来的!” 王涵之:“没有没有,我不是混进来的!” 顾言思仔细的盯着他几眼,连忙喊了人将他带走,万一是混进来的狗仔就恶心了,说不定一会儿要怎么黑他。 他才懒得招惹麻烦。 一旁傻站着的王涵之见他一身定制服装,看着都很贵,他则像个流浪狗随便让人带走,来的人根本不听他说什么先把他拉离了这里。 人走后,顾言思直道了声晦气,办公室烟味缭绕的烦死个人,身上又被不知来历的家伙弄脏了,他简直是出门没看黄历,运气真差。只好又回到了办公室,匆匆换了一身衣服出去。 原本泼果汁的事到此结束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下了楼竟然又碰到那个人,那人正一边哭一边明里暗里的贬低他。 王涵之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正跟带他来这里的朋友哭诉:“我不过不小心撞到了他,没想到那人这般得理不饶人,骂了我好几句还不解气,还让人把我赶出去,那么好看的人,我以为他的心肠也那么好的呜呜呜……” 王涵之的朋友跟他同为练习生,但他有点后台不像他这般辛苦,平日里跟小白花交好,听他这么说也跟着生气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红了就看不上咱们,别管他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过气了。” 顾言思从暗处走了出来,声音洪亮又带着蔑视的语调:“背地里说人坏话,才是最容易过气吧!” 他白了一眼对方,又看了看梨花带雨的某人,“什么叫撞了我一下,你可是把那一杯子果汁洒在了我身上,怎么到你嘴里这果汁的事就没有了,哦,我知道了,看来你嘴巴练过,怕不是洗衣机转世把果汁都洗了?还真会给自己洗白,哼,什么东西,装模作样!” 他怼完了人,看都不看这两个倒霉催的,穿过他们走向了休息区,并且他身材好,走路都带风,像个高傲的绿孔雀,气势上就比刚刚那俩不知道强了多少,直接把他们两个称成了叽叽喳喳的麻雀。 这边他走了,但是王涵之那还没完,他的朋友皱着眉头道:“你刚刚怎么没说果汁的事?” 王涵之委屈道:“只洒了一点点,我没看清楚……” 他的朋友却没直接信,毕竟刚刚被打脸了,现在正是气头上,何况这人若是撒谎了难免这句话也是撒谎,但他又气不过顾言思,哼,不过是个二线明星就这么嚣张,瞧刚刚那几步路走的,骚的没边了,缺女人缺成这样了,哼! “我们快走吧,早晚有一天红过他!” 王涵之见他没计较刚刚那事,也跟着见好就收不再哭唧唧得惹人厌烦,两个人慢慢的离开了公司。 实际上他们训练生的基地离这里不远,但不在一处,若没有什么由头确实不好来这里,艺人公司跟其他公司不一样,不是随便进入的。 姜燃暂时还不知道这边的插曲,她此时正处理着满桌子文案,幸好她来自现代社会对这一切都不陌生,再加上有系统辅助处理起来不算麻烦,否则以原著设定的工作狂女主来说,怕不是要累死人。 她在公司努力维持人设,原著中原女主汇聚一切霸总词汇,比如她清冷,淡漠,薄凉,咳咳咳,就差有一个皮肤饥渴症,只能被原男主小白花治愈的超强bug,她还对所有男子不假辞色,唯独对原男主有一丝不同,她专/制她霸道,她哪怕上着厕所便秘了都要维持高冷人设,绝没有一丝表情波动,永远的古井无波…… 永远的…狂拽酷炫刁炸天…… 姜燃:“……” 她虽然想维持人设不崩塌,但也没有维持智障设定的心情,除了如原女主那样,平日里不喜欢接近他人,恰好防止她被认出来换了芯子,其他的都比较正常,这一天,公司内的总秘感受到自己总裁似乎多了一点烟火气,而不是以前那般,仿佛是个AI假人。 可若要仔细瞧着,似乎也没什么大的变化,最多也就是气质上不那么冷冰冰了。 姜燃在办公室坐了一天,发现这个原女主跟某皇帝很像,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她被坑得忙了一整天,大半夜才处理完,照这速度下去别说拯救男主了,她自己都可能猝死。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谁搞得剧本,根本不像真实的,贼像无脑的霸总小说文。 第二天她便把一些不必要的工作安排了下去,减轻了负担,但是她的工作内容依旧非常多,工作狂真不是白叫的,她家企业涉及很广,不过主要还是新媒体这一块,包括男主和小白花所在的公司,也是原女主的一个产业。 第二天晚上姜燃终于能在晚饭时下班了,这还归功于她精神力强大,比寻常人‘吃苦耐劳’,可她穿来这里不是做什么劳什子总裁的,她是为了拯救男主的,总不能天天在公司上班,那什么时候才能接近男主? 男主第一次危机便是小白花出道日那天,铺天盖地的黑料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矛头针对他耍大牌,人品不好,对身边人大呼小叫,使唤奴才一样,重点是他恶心一个替身演员跟他像,觉得人家整容整成这样,竟然逼着人家整回去—— 后来,那名替身演员不堪其扰自杀了。 实际上,男主根本没有做这些事情。 而这场危机,马上便来了。 姜燃翻翻剧情梗概,直觉这件事与小白花有所关联,否则怎么那么巧,他一出道就出现这样的事情,重点是小白花以温柔纯净的人设出道的,正好与男主人设相反,男主越是手段高明看起来伪善,越能把他衬托得纯白无瑕。 但这只是猜测,剧情梗概里只以男主视角讲解了重点经历,并没有多少关于小白花的事情,她需要自己查。 彼时,一座小公寓里,小白花王涵之正对着手上的表说着什么,仔细看这个表有些特殊,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 “系统,下个星期我就要出道参加选秀节目了,你之前跟我说需要攻略的女主资料再给我看看,我总觉得不太安心,还有,我这容貌在娱乐圈很难出头,需要做点准备才成。” 丑小鸭米虫系统【宿主,那您打算怎么做呢?】 第66章 时间兜兜转转过得很快,姜燃已经查出来那个自杀的替身是怎么回事。 这人死在半年前,死因是工作安排不当,且工作环境存在安全隐患,导致替身演员面容受损,颅骨骨折,并且得不到有效赔偿,小演员年轻才十八岁,又没上过什么学,维权都不太会,多重负面压力之下抑郁自杀。 恰好他的死状因面容受损,便被有心人造谣成顾言思恶心他整容,然后各种阴谋论其上,再加上人死了半年了很多证据都消失了,网友有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哪怕他声明了此事为谣言,到底是声誉受损。 别人一提起他就会联想到那件事,这可是人命官司,比其他事件还要严重,他的资源直线下降,掉成了十八线,反倒是小白花王涵之纯情可爱,网友们纷纷云吸他找点心理安慰,两人的资源几乎是来了个大反转。 现在,姜燃正站在选秀节目的秀场,而呛口小绿茶顾言思今天就要被造谣了。 他还没有料到这个危险,这件事情几乎是爆炸性的突然出现,其中有小白花的米虫系统运作,让公司这边没听到什么风声,流言直接发酵,顾言思毕竟是平凡人,哪里斗得过这些东西。 姜燃怕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慌张难过,这才破天荒的来到了秀场,以入住酒店离现场近的缘故,过来看看。 她在秀场转了了一圈,见他此时正在跟人聊着什么工作,一身得体的小礼服,款式很新颖,胸口还别这一款香水造型的胸针,称的他更加诱人了。 同一场选秀,小白花是练习生等待被选上,而顾言思是第一期嘉宾。 顾言思本人因外貌出众话题量大,节目组考虑收视率的问题,特意邀请的他。 姜燃实地考察了一番,果然是容貌出众,现实中比镜头里更加让人惊艳,她原本想低调的过来看看,但因为气质出众,还是被现场的人员认了出来,为了保持人设不崩,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全场,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她这才刚走,现场立即窃窃私语起来,话题从之前的事情落到离开的姜燃身上,因她身上的话题性太多了,而且多数情况下见首不见尾,比较神秘,都十分好奇她。 原身名字跟她重名,而且长得也十分相似,今年已经三十岁,传言中的钻石王老五,完美的大众情人,最想嫁的妻主榜上排名第一。 而且她不近男色,嫁给她都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男子关系,家产又丰厚长得也出挑,大家都在猜,最后她会被哪个小妖精勾走。 被她关注的顾言思也回身看了看她离开的背影,奈何他之前并不知道姜燃关注过他,他是明星身上落几道视线早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根本没发现什么,哪怕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多想。 毕竟对方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不近男色。 顾言思其实不喜欢她,不喜欢这样只知道工作不享受生活的人,他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生活在一起定然无趣,而且他作为明星,追求者众多还不必担心自己嫁不出去。 他们两人就像平行线,几乎不会有什么交集,估计那人目光里,人类几乎都一样,也不会搭理他的,这样的boss有一点好,永远没有性/骚扰,也不油腻。 躲在暗处的王涵之可不这么想,他巴不得女主骚扰他,他看姜燃的表情不是毫无交集,而是势在必得。一张看起来纯洁的脸上仿佛长了一条黑色裂缝,裂缝悄悄张开一点,露出猩红色的舌头,等待着吞噬前方那点光亮。 贪婪是如此的丑陋。 姜燃在现场被发现了,无奈之下回了入住的酒店,在片场那么近的距离,身上的系统是装死的,她待在那里也无趣,回了酒店让系统查看替身事情进展速度。 根据系统调查,流言具体的开启时间在今晚选秀直播结束,没错,他们这场选秀是现场直播的,不存在造假情况,唯一有猫腻的便是镜头数量,节目组更喜欢把镜头给一些有话题的或者长相出众、舞蹈天赋强的人。 有些人过于普通,镜头会相对少一些。 小白花王涵之便属于镜头稍微少一点的,而他此时也担忧着,顾言思会不会认出来他,不给他选票,嘉宾身上是有一票权利的。 他的担忧成真了,顾言思还真的认出来他了,随即便皱起了眉头,端详着看了他好久,害的王涵之心虚,台上的表演更差了。 顾言思见他频频出错,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人本就长得过于稀松平常跟路人似的,都没有他那些不当明星的朋友们长得出众,这样也想当爱豆? 糊弄粉丝玩呢? 再看看那舞姿,动作僵硬,表情管理也一般般,怎么看都是业余水平。 他自然不会给他通过,且伶牙俐齿的点评道:“像一只成精了的竹竿,舞姿七零八落,这位选手,请问你学过舞蹈吗?” 王涵之白着小脸,竟然还抖了抖,声音装的很可怜:“我…学过两年的民族舞。” 顾言思:“哦?民族舞?竟然跟我学的是一样的呢,你随意跳一段我看看。” 王涵之连忙沟通系统,他刚刚那一场拉胯了,这次需要使用系统卡片挽回一波。 好巧不巧的他选择了扇子舞,正是顾言思最喜欢的,坐在台下的顾言思轻轻往椅子背靠了靠,只见台上的人身姿柔软,扇子舞跳的比刚刚强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瑕疵,不过只学过两年的话,还是可以理解的。 “扇子舞比刚刚好了很多,但这次选秀是成团的,不是个人show很可惜呢!” 王涵之失落的拿着扇子,扇面掩盖在脸上仿佛要哭泣。 顾言思早就知道他什么德行,最喜欢假惺惺的扮柔弱,才懒得理他,但直播间外面的观众可不这么想,只当他这人过于傲慢冷血,再加上流言一出自然喜欢扒着这段视频不放,攻击他看不得新人崛起,反倒是给小白花带来了不少流量。 直播结束后,王涵之等着流言发酵,刷了无数遍手机都没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气的差点砸了,“系统,怎么回事,我安排的流言怎么没有出现!没有顾言思做对比,我怎么扶摇直上,气死我了!” 丑小鸭米虫系统吭哧吭哧的回复道【宿主,请稍等,这边出现了一点故障正在抢修,流言要等一阵子才能发出来。】 王涵之平复了下暴躁的心情,只要流言发出来,顾言思倒了他自然能起来,至于对方倒了之后多么凄惨,哪管他什么事了,他怨毒得想着,倘若他也长着顾言思那样的脸,老天爷赏饭吃,哪还需要这般费劲。 他一边整理心情一边回到公司安排的酒店,因他要跟系统沟通故意走的慢了些,现在独自一人走在走廊中,但他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女主! 就是他要攻略的对象,只要攀上她,什么明星梦,简直轻而易举。 他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心情,回忆着被评委们痛批的场景,几乎是一秒入戏,失魂落魄的向着姜燃的方向走去,大概是女主冷淡的缘故,她处在的位置比较偏僻,不易被别人察觉,正适合他搭讪的好位置。 这个位置哪怕搭讪失败了也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王涵之:“系统,给我开启魅惑技能。” 姜燃正在楼梯的拐角处,楼梯旁有个小窗户,她顺着窗户往下看正巧看到顾言思准备进入酒店。 她和男主到现在还没有什么交集,怎么才能合理搭讪呢? 隐秘的楼梯角十分安静,渐渐的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姜燃转过身,还没想到合理的搭讪方法,一转身便被人撞了个满怀,抬眼一看对方仿佛身放金光,闪得的她眯上了眼。 王涵之慌乱中带着楚楚可怜:“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撞到你了。” 姜燃推开赖在身上的人,身上撒发着冷气,语气透着霸总自带的三分薄凉:“呵,我站在这样的地方,你都能撞过来?” 王涵之就怕她直接走掉,哪怕得到了训斥也比无动于衷强,“对不起,我刚刚心里想着事情,这才不小心……” 姜燃淡着一张脸,冷漠地看了看他,不愧是平平无奇的男主,像营养不良似的,屁股跟平板一样,没有丁点韵味,什么眼光才能看上这样的,天生扶贫爱好者吗? 她对着小白花没好色的说道:“聒噪。” 恰巧此时顾言思路过这边,他稍稍侧身便看到不远处的两人,尤其那声聒噪简直冰得掉渣,冻死个人。 而让她如此烦躁的人正是那个假兮兮的白莲花,他大致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了,定然是小白莲去碰瓷了,真是愚蠢,这些年来往姜燃身上碰瓷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一千了,哪个有了好下场? 那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何况这样假惺惺的碰瓷,做什么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呢! 大概是两人厌恶的人一致,他心情极好的跟姜燃打了声招呼,打完了就后悔了,这人正在气头上,不会不搭理他让他下不来台吧! 姜燃怕男主误会跟小白花拉开了距离,正愁如何搭讪呢,没想到男主姜燃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如果这场景在原女主身上,定然一言不发的走人,可这样未免太没礼貌了,她维持着人设对着顾言思颔首,应了他一声,只见对方微微张着嘴,露出点惊讶的表情,随后大大方方的展颜一笑,妩媚中带着一丝高贵,像振翅而飞的天鹅般优雅,看起来十分迷人。 她看了他几眼,才离开这是非之地。 顾言思没想到这人非常礼貌又禁欲的回应他,愣了一瞬,看来这人也没有那么难以接近,圈子里传得有些疯魔化了。 姜燃一走,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看对方不顺眼,王涵之心里气这人出现的时机不对,竟然破坏了他跟女主搭话,真是可恶。 顾言思不屑地看了看他,呛口小钢牙上线:“这是哪个小骚蹄子这么大骚味儿,人都走远了还看呢,心术这么不正还想着攀龙附凤呢!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练练你那劈叉的基本功,免得攀龙附凤时身体太僵硬,怎么攀都攀不上去。” 王涵之见他一语双关,说他舞蹈底子不好,又辱骂他攀龙附凤骚的没边,气的身子都发抖了。 心道:哼,等流言出来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没有你几天好得意的! 顾言思抱胸欣赏了一会儿他的丑态,哼了一声,这才嚣张的走了。 没错,他就是嚣张怎么了! 第67章 两天后,流言还是起来了,没一会儿顾言思就上了热搜,标题前有个大大的“爆”字,鲜红跟血一样。 #耍大牌明星逼替身演员自杀# 【星美娱乐】7-5来自华为8x 这次顾言思摊上大事啦,具小道消息爆料,他因为替身演员貌美,长得跟他十分相似认为人家整容成这个模样,一度跟自己的朋友抱怨此事,咒骂替身演员想红想疯了,逼的人家去医院整回原来的样子,否则再也不用这个替身,并且跟业内人打招呼,拍戏不用他。 替身演员被逼的没有办法真的去整容了,但是整毁了,而且顾言思还没给人家钱,最后那位可怜的替身演员欠债无数,抑郁自杀啦! 下图放了替身演员的照片与顾言思的照片对比,中间还特意放了个“pk”俩字。不仅如此,还放了替身演员受伤时发的微博照片,上面是个不怎么相似的面孔,大概是整容完毕了。甚至还有其脸部受伤特写,十分可怜。 所有矛头都指向顾言思本人,显得他多么恶毒才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顾言思本就是喜欢演戏才进的圈,替身演员那张照片是他一场古装戏的,俩人原本有两三分相似,再加上化妆技术达到了六七分相像。而且营/销号为了吸引眼球特意选了一张角度,导致两人真的很像了。 仿佛要坐实顾言思因为对方跟自己模样相似,逼人家整容一样。 娱乐圈什么事情都有,但逼替身演员整容,还整死人的事第一次见,消息已经发出就引爆全场。 没一会儿无数话题闻风而来,全都是似是而非的黑料,甚至有人开始p遗照了。 评论区下面全是震惊脸和辱骂。 【圈中王者】:真的吗真的吗?没想到顾言思长得这么好看却这么恶毒啊,果然最毒男人心啊! 【小鸡泡蘑菇】:可惜了那个替身演员,长得好美啊,他才十八岁,正是最美好的年纪,竟然这样死去了。 【月初的钱包】:破防了破防了[哭/cp] 【贝贝】:真是恶魔在人间啊,小哥哥一路走好,[蜡烛/cp] 【直接的直】:请顾言思滚出娱乐圈。 …… 然而这么大的事,顾言思没有直接收到消息,经纪人知道他这个时间还在睡觉,直接通过工作室发了个声明,并追责造谣人士。 然而群众此时正是激愤的时候,大批的人去顾言思的微/博下面辱骂,没一会儿评论数就达到了十几万,并且还在持续增加。 全网的火药氛围仿佛一大半聚集在他这里,只有一处开始悄悄播放了顾言思当嘉宾时跟王涵之的剪辑视频,里面有轻微的改动,把顾言思显得很刻薄,而被他刻薄的练习生非常纯真善良。 王涵之看着微博上的一切,笑得弯了腰,“哼,顾言思,我看你还怎么嚣张,现在你一定慌张极了吧!是不是躲起来正哭呢哈哈哈哈……” 事实上,顾言思还在睡觉,他昨晚熬夜来着,今天已经要把美容觉补回来,反正没什么活动,至于下一场工作是明天的事情呢,因他跟那种急需捞钱的流量不一样,他自己本身就有钱,倒也不至于天天赶通告把自己累的半死。 他的个人时间还是比较充足的,一年也就接一部戏,偶尔去其它剧组客串,或者参加点综艺,一年的时间一半工作一半休息。 现在的他睡得很香,甚至做了个梦,竟然梦到了姜燃,梦里的她没有那么冰冷,甚至还跟他要联系方式…… 就连在梦里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真正的姜燃正坐在办公桌前刷着手机看事情发酵,大概在全网讨论最热的时候,另一个话题上去了。 #替身演员王某某死因# 【橙子淘淘】7-5来自微博网页 根据相关人员透漏,替身演员王某某死在1月,死因是工作环境存在安全隐患没有及时拔出,导致其在一场戏中,从高处坠落头骨骨折脸部也受伤了,并不存在被人威胁整容的事情。 王某某受此重伤不但没有得到良好的救治,节目组与外包公司等等来回扯皮推卸责任,让其耽误了治疗,并且赔偿数目严重不符合,导致病情恶化,而王某某年纪小又是孤儿院出身,没什么知识,不知道怎么维权,再加上受伤严重不能外出找人求助,最后多重打击之下抑郁自杀。 现如今我们打工狗的命这么不值钱了吗? 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从小我们便学习着课本上尊重生命的思想,可总有些人罔顾人命,利益为上,资/本家真是恶心透了。 希望有关部门给我们一个交代,严查违法者!@xx新闻@xxx党@xxx报 几乎是这条微博一出,话题立即被带动,埋在暗处的案子被拉出水面,原本王某某死亡了,再加上没什么人管他,又被有心人处理了一些痕迹,几乎是被掩藏了,现在借着顾言思的热度被拉出来,也算是无形中做了件善事。 此时迷迷糊糊中的顾言思醒了,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手机被震得发烫,打开微博差点卡住,好不容易进去了还发现好多人骂他,正在他一脸懵逼的时候,突然间又好多人心疼他。 所以,到底发生了啥? 不过就睡了个觉怎么变化这么大? 临近中午了,顾言思原本想要起床,被手机耽误的没起来,只见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子躺在床上快速的划拉着手机,美人疑惑蹙眉也是极美,像被微风打湿的娇嫩小花,柔美中又透着韧性,等待雨过天晴惊艳路人。 另一处公寓中,王涵之的表情就不这么美了,他刚刚还做着踩着顾言思上位的心思,幻想着自己扶摇而上,一炮而红,而他就快要成功了,顾言思眼看着要糊透了,哪怕后来爆出真相又怎么样,伤害已经造成了,他也不可能在翻身了,娱乐圈被冤枉的艺人多了去了,多他一个算什么? 可是他以为这事多年以后再爆出真相,而不是现在爆出来! 现在全网已经从辱骂顾言思变成了同情他,他的热度不但没有拉下去反而上升了,而话题也从讨伐污点艺人上升成了社会问题,现在全国的网友都在打抱不平,甚至曝光好多凄惨的资/本家压榨事件,以及什么霸王合同。 各种各样的肮脏事应有尽有! 王涵之气的直接扔了手机,他关心的是民生问题吗?他关系的是自己能不能红! 现在全毁了,他的苦心经营,他想出来那么好的计谋,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好不甘心!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找了好多营销号买的通稿,播放他与顾言思的剪辑视频,他快速的捡回手机,才发现有些稿子撤回都来不及了,而那些没撤回的,评论半点水花也没有,稀稀落落的几个评论还是骂他的。 【理科好难哦】:人家都在搞正经事维权,你们竟然扯这个?营/销号想红想疯了? 【通天塔】:这个营/销号是出了名的搅屎棍,只要砸钱就发,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视频里那个练习生怕不是个白莲花吧?我看过全部的,嘉宾顾言思说的比较中肯,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王小二】就是就是,我也看过视频,顾言思根本不刻薄,营/销号故意带偏。 【小小的人两头尖】唔,那个练习生真的好白莲哦,一个劲儿在那哭,好像别人怎么着他了。 …… 王涵之看到自己挨骂的评论数条,还有不少网友夸顾言思的,心梗都要气出来了,什么白莲花,他若是白莲花那顾言思就是个绿茶,还他爹是黑心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局势,顾言思变成了全网同情的明星,流量大涨,吸粉无数,而他的微博什么都没有,多了几个粉丝怕也是个想要看他笑话的。 好好的计划全部失败,而他也获得了一个作精人设,事业几乎全毁了,他的容貌本就不出众,也没有什么过硬的本事,若没有好的时机很难火起来,这样下去非要一糊到底不可…… 姜燃作为这次事件的幕后推手,当了回螳螂捕蝉之后的黄雀,至于后面的事情,几乎不需要她去插手,网友就能撕了当时出事的节目组,纷纷抵制起来,有关部门也下来惩罚了。 顾言思也特意发了微博悼念逝者以及感谢有人给他证明。 【顾言思】7-5来自xxx客户端 我才刚刚醒来就发现事情已经转变了好几轮,首先悼念王小哥,我记得他,他每次演戏都非常认真,竟不知道他经历这样的遭遇,也讨厌有人利用逝者去恶意黑我,真是丧尽天良,利用逝者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同时感谢爆料真相的人员,谢谢您的挺身而出,打击圈内不良风气,我会继续努力的,不让大家失望做个好演员。 @xxx孤儿院,我决定向贫困儿童捐款一百万,以慰王小哥的在天之灵,希望天堂没有痛苦,[蜡烛/cp] 此事到这里基本已经尘埃落定,顾言思没受到什么实际伤害,反倒是王涵之等着得大火落了空,并且以为顾言思被谣言吓的痛哭流涕,却发现这人心大的在睡觉,一点负/面影响都没有感受到,反而因为此事流量大涨,气得他一整天都吃不下去饭。 要不是第二天有个名流宴会,他第二天都不想吃东西了。 另一边,姜燃看着桌面上的宴会请柬,身体是抗拒的,但想到男主顾言思也参加了这个名义交流实际相亲的那种宴会,她觉得她又行了。 原著中男主因流言影响,气色不太好的去参加宴会,而原男主小白花也参加了,两人撞上后小白花表面关心实际冷嘲热讽。 原男主莲言莲语道:“呀,哥哥怎么气色不太好呀,肯定是因为替身演员自杀的事情吧,您千万别伤心了,我们都相信你的,网上说你嫉妒替身害人家自杀的事情肯定是假的啦!” 现在顾言思没有受到影响,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小白花了,这都是次要的,万一这次相亲宴会,男主看上别人就糟了…… 她可不敢保证他跟被人在一起不会受委屈,不会被劈/腿冷暴力等等,还不如放在身边安全。 至少她来到这个世界为了完成任务,保护他的所有事情,不会伤害他,难点就是怎么让男主喜欢他,她希望男主自愿跟她在一起,这样皆大欢喜,而不是为了任务,动坏手段强迫人家。 晚宴在下午六点开始,姜燃特意选了件不那么老气严肃的衣服,虽然还是女士西装那样相对正式的,但款式做了调整,看起来更休闲时尚一些。 因为宴会是私人发起的,所以规模不是特别大,她刚刚走进去没多久,就看到男主顾言思了,仔细一看他对面是小白花王涵之。 他们竟然这么早就遇上了吗? 今天的宴会王涵之傍上了一个备胎进来的,他听说女主也参加这场宴会这才费尽心尽的进来,没想到女主还没见到,一进来就看到了死对头顾言思,对方似乎也看到了他,竟然跟着闺蜜向着他这边走来,可谓是冤家路窄。 顾言思挽着好闺蜜的胳膊,看了王涵之一眼,也没打招呼反而窃窃私语的说道,但是这声音不小,附近的人都能听清。 “云阳,刚刚我好像看到了那个练习生了。” 好闺蜜云阳适时捧哏:“什么练习生啊?” 顾言思接着说道:“就是选秀出道,结果跳舞姿势跟炮竹似的霹雳哗啦不像样子,简直是糟蹋观众的眼睛,哦,对了,我之前还看到他碰瓷姜家那位大小姐,哎呦,还故意倒在人家怀里呢~” 云阳做吃惊状,跟周围人的心思一样,顺便八卦的问道:“竟然还有这事儿!咱们圈子里的早就见惯了种小手段,哪能不清楚啊?也太蠢了吧?” 顾言思:“可不是嘛,我看见姜家那位当时脸色差极了!” 云阳:“哎呦,姜家那位圈子里的少爷们都不敢撩,竟然碰到了个不知深浅的,这是想麻雀变凤凰呢,笑死个人!” 一旁的王涵之被这一唱一和气的脸都白了,但又不能发火,只能憋着抹眼泪,整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他身旁的女伴不敢当做没听见,这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还肖想姜家那位,太不知深浅了,平日里看着纯纯的没想到这样的心思,她见势头不好,当时就溜了,不想因为他平白得罪人。 王涵之见女伴这般走了,他不会以为人家是嫌弃他,只当对方是怕得罪人的孬种,气的脸色更白了,但他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正主竟然出现了! 一旁的云阳给顾言思使眼色,顾言思没理解,他看了看不远处的王涵之,见他脸色发白,继续落井下石道:“麻雀能不能变凤凰我不知道,但姜家那位有点倒霉碰上他。” 姜燃向着顾言思走了几步,离他一米远的安全距离说道:“刚刚是在说我?” 这熟悉的声音让顾言思顿住了,随即他转过身,好家伙,背后说人家小话被正主撞见了! 虽然他没有刻意抹黑她什么,到底背后说闲话不是好事,以这位的性情,定然是烦死了爱嚼舌根的男子,他心虚得反应都变慢了,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越是心虚他脑子转的越慢,怎么都想不到合适的说辞…… 急的都冒汗了,而且他感受到周围的气氛都变了,刚刚大家还看王涵之笑话,现在好像都在不动声色看他出丑,呜呜呜呜怎么办—— 姜燃见他心虚的样子,微微勾起唇角道:“你怕什么,不过是实话实说,有何不可?” 这一句实话实话直接炸得不远处王涵之无地自容,他最后没脸待在宴会,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做什么,但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去都是不屑和恶心。 王涵之自从绑定丑小鸭米虫系统之后,还从未如此丢脸还接连失利,简直命中犯煞气,最后白着脸跑出了宴会厅。 而顾言思却被姜燃搞糊涂了,这人竟然没有呵斥他背后嚼舌根吗?看口气,似乎不反感他刚刚那样说,尤其看到小白莲苍白着脸跑出去,他心里痛快极了。 想到这他突然懂了,原来是姜燃一个女子,还是姜家的接班人自然不好对一个男子做什么,也没法与他一般见识,但不代表她喜欢被人碰瓷嘛!所以才不反感他刚刚做的事情,毕竟他俩的目的一样,都是让小白花不舒服,有了共同恶心的人,他们也算是同盟了。 他大大方方的露出同盟的惺惺相惜表情,仿佛懂了人家意思似的,点点头应和着:“我确实看不惯对方故意碰瓷的行为,姜小姐不介意就好。” 姜燃总算是正面与男主搭上了话,自然顺着梯子往上走:“不知,我可不可以请顾公子跳舞?” 顾言思:“??” 跳舞?跟这个万年单身工作狂跳舞?她竟然能发出这样的邀请?唔,听错了吧! 想想那个场面……不行,他根本想象不出来…… 他参加这个类似相亲的宴会就是走过场的,没打算跟女人走近啊! 但…他刚刚背后嚼人家舌根,现在拒绝了不太好,连忙看向身旁的闺蜜求助。想让他出出主意,结果一回身才发现闺蜜早就跑远了,见他看过来还暧/昧的眨眨眼。 顾言思:“……” 哼,臭云阳,关键时候竟然跑了! 第68章 关键时候闺中密友掉链子,指望不上了,顾言思只好温柔又不失礼貌的答应了跳舞邀请。 两人到了舞池已经有人在跳舞了,但是他俩天生是吸引人眼球的人,自从他俩过去,暗中的视线就没少了,顾言思作为当红明星自然不想被人比下去,他已经准备好大杀四方惊艳四场了,结果…… 姜燃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舞蹈我不太会……” 顾言思:“???” 他招式都放好了,队友竟然这么不给力! “不应该啊,礼仪课的时候不都学了么?” 又不是暴发户,这种课程从小都要学的啊! 姜燃自然是会的,只是装作不怎么会而已,现在人们对她的认知几乎是全能的,高冷的,很有距离感的,而消除距离感自然是她也有接地气的一面。 “总也没用上,就有些忘了,你不介意现场教教我吧?” 顾言思小嘴微张,心道:她不是被公认的记忆力超群吗,从小到达科科成绩全优,这样的人原来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啊! 毕竟女人在男子面前都是很要面子的,就算不会都要强撑着装模作样,哪有她这样直接交底的。 他噗嗤笑了一声,突然间发现这样的女人似乎更加真实了些,跟以往认识的人都不太一样,对她产生些许好奇。 “我一会儿跳得慢一点,左右你只是有些忘了,只要慢慢的跟紧我的脚步,就会逐渐想起来的。” 姜燃轻到了声:“好。” 所谓的高手过招,招招致命,猎物的每一步行动,每一个想法都能牢牢的把控住,你所以为的都是对方想让你以为的, 顾言思不是没遇到其他女人,有些人确实很喜欢套路男子,但姜燃从未让男子近身过,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情场套路人的样子,总觉得对方做的每一步都让他出乎意料,可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他不但半点危机都没有感受到,还认真的教导起跳舞来—— 但是他感觉到曾经的学霸还是那样厉害,他不过简单的教习着,对方领悟能力很强,一遍就成了,好实说这样的‘学生’真的让人很有成就感。 “你学的很快啊!” 姜燃谦虚道:“毕竟小时候学过,算不得什么的。” 顾言思比较喜欢谦虚的人,虽然他有的时候看上去很辣,但对这样温和有礼的女子还是很有好感的。 奇怪,圈子里为什么要给她起个冷面阎罗的称呼嘛,也太过分了。 两人的舞蹈渐入佳境,大概是一教一学使得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放松,说话也不再特别的小心翼翼起来,姜燃很自然的跟他聊天道:“你怎么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了?” 顾言思可爱地撇撇嘴道:“唉,还不是家里人喜欢催婚才让我过来看看,我不过是顺着他们走个过场,你呢,你那么忙怎么也来了。” 姜燃顺着他编了个小谎话:“我也是家里催来的。” 顾言思闻言露齿一笑,很是爽快的说道:“原来你也有这样的烦恼啊,那跟我跳舞岂不是耽搁你寻找目标?” 姜燃含蓄的看了他一眼:“唔,我没想那么多,目前没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是顺着长辈过来走走过场……” 顾言思:“好巧,咱俩竟然一样!” 姜燃微笑的点点头,做出不太好意思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猛女害羞,跟她以往的霸总人设不一样,特别反差萌。 顾言思听她没有这样的心思,松了一口气,他既不想耽搁人家寻找目标,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目标,见她如此说,也不像是故意装的,何况她这样的人只要稍稍松口,有的是男子前赴后继冲上去,不至于骗人。 既然没有寻找对象的心思,也就没有什么攻击性,看上去比较好相处一些。 两人的聊天越发的轻松,反而比那些彼此有目标,相互试探的人气氛还好。 他们氛围轻松另一边的王涵之可不轻松,他绑定的系统也是有主线任务的,需要攻略女主,如果攻略失败会遭受惩罚的,现在系统正跟他汇报着。 【宿主不好了,女主现在跟那个顾言思有说有笑的,这是为你准备的女主啊,平日男子身边都不沾的,现在竟然主动与男子跳舞,而且对方长得还比你好看那么多,你的女主会被抢走的啊!】 王涵之忍不住焦虑道:“我能不能申请换一个女主啊,我觉得她好难攻略啊!” 系统斩钉截铁【不行,换不了的!宿主还是想想办法吧——】 王涵之苍白着脸,这两天被打击的有些崩溃,“太难了,一点都不好攻略,哪像平常的女子勾勾手指就到手了,那个姜燃简直软硬不吃,而且我还没法来硬的,我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练习生,哦,对了,练习生的位置都快要保不住了,下一场说不定就被淘汰了。” 系统【宿主不用灰心,女主不好攻略才是女主嘛,这样攻略成功才能给你巨大的奖励,至于选秀比赛我还可以给你开金手指,不至于被淘汰的哦!】 王涵之:“哪里是你说的那么容易,你没听到今天女主是怎么说我的吗?她虽然没有明着对我说,但那个嫌弃意思很明显了,我还能怎么做!” 不提他这边多么得崩溃,姜燃那边已经发展到索要联系方式了。 她道:“我记得小时候我们都住在一片,长大了倒是渐渐远了,你微/信是多少,我加一下你可以吗?” 顾言思笑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前都一个小区住着,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不过我的联系方式可不要随便给外人哦!” 姜燃认真道:“自然不会随便给外人的,我知道你职业特殊,再说了就算没有这样的职业,我也不能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 顾言思听她说的客气又诚恳,大大方方的给了联系方式,顺便补充道:“我知道你不会失礼的,只是习惯性提醒一下。” 两人渐渐从舞池退出去,加完了联系方式各自分开了,姜燃点开他的头像,上面是一只狗狗的照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养的。 她端详了一下狗狗的照片,心道:不错,下次聊天的话题有了。 另一边顾言思也看到了她的头像,是非常古板的文字头像,上面写着自己家公司的名字…… 这时他的闺蜜也凑了过来,贱兮兮的问:“哎呀,联系方式都加上了啊,进展不错嘛,我等你拿下她哈,圈子里那么多人拿不下的人,你拿下了那多厉害啊,哈哈哈闺蜜厉害约等于我也厉害,到时候让你们家那人给我也介绍个好的。” 顾言思白了他一眼:“你可打住吧,我们小时候住一片儿的,比较熟悉才加了微/信,而且她也是被家里人逼过来的,本人根本没有找对象的意思。”他伸出手指点了点云阳的头,“想什么呢你!” 云阳不以为意的说道:“现在没有可以慢慢培养嘛,而且富家子弟里好多养小三的,姜家这位每天工作繁忙的样子,完全不用担心这事,而且说实话,人家那模样去混娱乐圈颜值都够了,并且还超标,找了她绝对不亏啊,看性格绝对是个宠夫的,你真的不动心?” 顾言思愣了愣,按理说姜燃的条件真的是圈子内顶好的,之前他还有点偏见觉得这人生活枯燥,人生呆板无趣,今天接触了发现看谈吐也没那么夸张,既然如此,到底心不心动呢? 他甩了甩迷糊的心思,“我也不知道,这事以后再说吧!” 云阳小助攻努了努嘴,“你咋还不知道呢,到时候让别人抢了先怎么办?你没看到今天那个小练习生梨花带雨的瞄着人家多少眼。”顾言思:“可别提那个人了,你是不知道上次在公司把一大杯果汁撞在我身上,连个对不起都不会说,还在背地里跟人哭诉,说我不近人情,就差把心思歹毒写在脸上了。” 云阳嗤道:“那人一看就是小白莲,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人爱上当。” 顾言思:“也不见得是上当,大多是各取所需吧!” 两人小声的聊着天,顺便品了品果酒,随意吃点东西,无聊得看了看场上的人在做什么,想着时间差不多是不是该溜了,这么一扫才发现姜燃竟然不见了,这人…… 是走了吗? 如果走了那还真的是为了过场敷衍得参加了一下。 姜燃真的走了,她已经要到了联系方式,而且感情这东西太急了也不好,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容易惹出是非,她又不是真的想相亲其他人,在这里待着难免有人搭讪,何况这里的小哥儿各个弄得跟小妖精似的,眼睛里似乎有钩子,看着怪吓人的—— 她离开了,第二天就给自己换了个猫猫头像,为了附和设定没放那种过于可爱的猫猫,但不管怎么说宠物都是很萌的,哪怕随意的小动作,都憨态可掬。 改完了头像,先不说别人怎么疑惑,好多人要不是备注了都认不出来她,顾言思看到她换了头像还愣了一下,他美目眨了眨还以为看错了。 “这人怎么总是出乎意料啊!” 不仅如此,没一会儿他微信来了条新消息。 姜燃[你有养宠物的经验吗?我觉得房子太冷清了,想养一只宠物却不知道养什么,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顾言思斟酌了一会儿回复[宠物很需要人陪伴的,你有时间处理这些么?] 姜燃沉吟片刻,就在对方以为她要放弃了的时候,发了句[我每天晚上都回家的。] 顾言思一顿,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但好似没什么不对? 第69章 姜燃很快回复道[我看到公司里的员工朝九晚五都能养宠物,我是不是也可以呀?] 她每次说话都是以征求意见的方式结束,让人感受到一种被尊重的感觉,不让人反感。 顾言思果然没怎么在意她之前的话了,但他在意她总加班,回家的时间非常少,累了一天哪还有心情养宠物,怕不是宠物的口粮都是保姆帮着喂的,亦或者保姆偷懒了少喂一顿她都不知道,如果不爱惜生命只是索取宠物带来的陪伴,这跟养孩子只为了享受人伦之乐,但并不管孩子到底怎么样,有什么区别? 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啊! 他委婉的试探着,没直接给她下定论,[你不需要加班吗?我听说你工作很认真的。] 姜燃一听,这是不放心她啊,若是个粗心的普确信说不定还以为人家在夸她工作认真,实际上人家是担心她忙没时间管这事儿。 [以前刚接触公司不上进怎么行,现在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倒也不必使劲熬身体了,何况当初回家了也是孤单单一个人的,还不如把时间奉献给工作,最近我调整了生活与工作的节奏,也想感受感受生活的乐趣。] 顾言思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听懂他的意思,他“噢”了一声,继续试探着,不过说的话倒很像开玩笑,担心文字阅读过于主观依赖个人感受,他特意发了句语音,略带调侃的说:“那姜总感受到什么有意思的乐趣了?” 姜燃也发了句语音[你要说什么乐趣我暂时还没寻到,不过刚调整的时候,时间一多了我还有点茫然,不知道做什么。] 顾言思不知怎么的就想到那个场景,甚至想到了她不知做什么的茫然表情。 强者示弱,犹如猛虎轻嗅蔷薇,冲击力是非常大的。 顾言思一顿,有点被冲击到。 [你想养得宠物有什么要求么,比如品种啊之类的。] 姜燃嘴角微微一勾,[我平日里很少接触这个,其实不太懂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具体喜欢什么,要不…你带带我呗,陪我选购一只?] 顾言思有点意动,又有点犹豫,[你身边没有懂这方面的朋友吗?] 姜燃心想,管它有没有,有也得现在按死,不能冒头。 [不怕你笑话,我身边全是还跟我一样的粗人,除了工作别的也不懂什么,我哪敢用她们啊,见你朋友圈发的狗狗,养的非常好,你一定很有经验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陪我奔波一趟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顾言思觉得陪她一趟也没啥的,反正这个人也很守礼,不让人觉得讨厌,如果是别人,他可是很难约的。 [唔,我后天有空,你什么时候有空随时联系我吧,对了,微信我看的不及时,电话是159xxxx9999,找我的时候提前一点,要不然我闺蜜会来找我出去。] 姜燃[好,我明晚给你订好时间,免得耽误你做别的事情。] 两人结束了沟通,短短的时间里,姜燃就得到了对方的电话,还顺利的约了出去,追人嘛,不能傻兮兮的冲上去,岂不是把人家吓到了?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上去莽直接表白,成功概率几乎为零,就算成功了,这种一表白就行的人,谁敢要啊? 人家表白的时候,都是事先有过交流,有过互动暧/昧期的,大约感觉差不多的时机下透透口风,慢慢就成了。 她选择宠物这事儿做突破口,就是看中他喜爱宠物,投其所好试探,这样的成功几率才大嘛,而且当宠物通过他买了,他还会有一丝丝的不一样感情,举个例子,倘若朋友圈同时有两个人发布了宠物照片,他定然多关注这只他帮着挑选的,因为这一只跟他有所关联。 这是人的本性,人哪怕八卦起来都喜欢八卦身边的,离得远的不认识的普通人,谁会去关注呢? 不要逆着本性来,这不容易成功,顺着本性反而事半功倍。 这边两人结束了沟通,没一会儿顾言思那边,云阳拨来个视频电话,“干嘛呢,后天出来玩啊!” 顾言思:“后天估计够呛,姜燃约我出去看看宠物。” 云阳直接无视了看宠物这个重点,笑了一声说道:“行啊我的大少爷,厉害啊,人家都约你了啊,你猜猜,你是不是她第一个主动约的男子?” 顾言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瞎想什么呢?她想养宠物不知道找谁看,这不是看我朋友圈总发旺仔,才找我帮忙的嘛!” 云阳明显不信:“那姜燃是什么人,巴结她的人大有人在,真想养个宠物还能用得着你?何况她没有朋友啥的吗?我看他八成对你有意思。” 顾言思犹豫了一下道:“她说她的朋友都是工作狂,信不着她们……” 云阳仿佛发出了灵魂质问:“她朋友王子茹就是养狗的!” 顾言思:“唔,你怎么对她的朋友圈这么了解?” 云阳:“还不是为了你哦,昨天特意蹭我表姐的车,一路打听出来的。” 顾言思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或许那个朋友最近不在本市吧?” 云阳:“在不在本市不知道,我给你查查去。” 顾言思:“哎?别查了,不过是陪她看个宠物而已,或许她就是想找找生活的乐趣呢?” 云阳:“???”说的什么玩意儿? “什么生活乐趣,我咋听不懂?” 顾言思:“哎呀,总之你别查了太刻意了,万一被人发现还以为我看上她了……” 云阳:“……” 那你到底看没看上嘛! 两人挂了电话,顾言思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可是总忍不住回想云阳说的话,搞得他真的要觉得姜燃对他有意思了。 “啊,好奇怪啊,明明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出来啊!算了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时间很快到了后天,就在小白花王涵之想着怎么接近女主的时候,姜燃已经主动约顾言思去宠物小舍了,而且她这两天查了查附近的猫舍狗舍,自己整理了一些资料,不是傻兮兮的什么都靠着人家,至少别人在说出什么的时候,她能接上一点话。 顾言思发现这人也不是完全不懂,看样子是做了功课,心里面对她好感增加了,看来是真的喜欢养宠物,而不是为了泡男人随便找的借口。 姜燃本人对小动物也挺喜欢的,而且她还会跟动物有关的技能,在其他小世界学过怎么沟通动物。 接下来,顾言思见识到了什么是‘天赋异禀’,“哇,我发现动物很亲你啊!” 姜燃抚摸着小动物的脑袋,给它们顺毛,“它们对我很友好,我原本还担心它们不喜欢我呢!” 顾言思见她猫猫狗狗都看了,甚至小仓鼠小兔子也看了,想起她头像换成的小猫,就问她道:“看了这么多有喜欢的吗?对了,我见你头像了换成了小猫猫,你是喜欢猫这才放的猫猫头像么?” 姜燃笑了笑,看着宠物小舍里面的小动物,毛绒绒的十分可爱,仿若站在她身旁的某人一样,她一语双关的说道:“这不是以后可能会养一只小野猫嘛,先放个猫猫头像提前找找感觉,不过…也许不是小野猫。” 她看着顾言思说道:“是只可爱的小奶狗也说不定。” 顾言思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他眨了眨眼睛,以往风情万种眉目含情的他,露出了一丝茫然:“那你想好了选猫猫还是狗狗了吗?” 姜燃问道:“你觉得猫猫狗狗哪个更适合我养?” 顾言思:“狗狗需要每天出去溜溜的,一天至少也得两三次,尤其是大型犬需要一定的运动量,唔,你喜欢运动吗?猫猫的话也很可爱,但是我没养过,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它们不需要溜,猫砂什么的准备好就行了,而且猫猫也不需要像狗狗那样经常洗澡,狗狗每周都要洗一两次的,猫猫一两个月洗一次就可以了吧?” 姜燃:“那我养一只小狗狗吧,大狗我有点害怕……” 顾言思:“???” “害怕?姜总怕大狗?” 姜燃:“一点点,而且养大狗铲屎也有点可怕……” 顾言思对她的霸总滤镜几乎全没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姜总想的可真远……” 姜燃:“叫我名字就成,姜总叫着让我以为还在工作,怪累人的。” 顾言思:“哦,好吧!那你选好哪个狗狗了么?” 姜燃露出苦笑,养狗虽然可以接着遛狗往男主那里跑,他们现在住的也不算很远,还能约着一些养狗心得,话题够多,但…… “我见这些狗子对我都这样亲近,让我不知道怎么选了,不过我只能养一只狗的,原则不能丢……” 顾言思笑笑,很羡慕她受小动物的欢迎,感觉若是这么多小可爱围着他,那也太幸福了:“若我来这里,可能也不知道怎么选了,感觉哪一只都很可爱,哪里还有什么原则——” 最后两人一起选来选去,终于选好了一只小奶狗,姜燃抱着小狗,对他说道:“你说这小狗叫什么名字能显得可爱呢?你觉得叫鸡腿怎么样?” 她故意选了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字,果然见到顾言思露出窒息的表情,“不要了吧……” 姜燃:“起名也太难了,要不你帮我起一个?同样是吃的,我咋觉得你家的旺仔就那么好听呢,而且跟它白白的毛发那么符合。” 顾言思原本不想帮忙起名的,但见她实在苦恼,而且名字起得艰难,想了想说道:“你若是想给它起个类似食材的名字,可以叫龙井,听着还挺威风的。” 姜燃笑了,大名鼎鼎的西湖龙井啊。 “原来是小绿茶啊,确实挺威风的,而且还特别贴切,这名字真不错!” 第70章 顾言思把小绿茶这三个字在嘴边转了一圈,总感觉哪里不对,他皱着眉头最后小声道:“西湖龙井是绿茶中的极品嘛,怎么说的是大绿茶才对,小绿茶听起来不威风。” 姜燃笑了笑,他可真有意思,这是在为绿茶打抱不平嘛? 龙井哪里算是大绿茶,明明是她刚领回来的小绿茶,大绿茶就在眼前,还在努力领回中…… 选好了宠物,顾言思又不放心陪她买了狗粮和宠物用具,塞了满满一后备箱,其中狗粮不多只有一袋,多得是宠物用品之类的,姜燃原本没想着让人家帮忙这个杂事,结果顾言思面冷心热的帮她全选了。 看上去他似乎艳光四射盛气凌人的,实际上心肠特别好,越跟他相处越能发现他身上的优点,比如讲话条理清晰拎得清,买东西更注重品牌的品质,绝对不买那些炒得很火实际不行的东西,然后,买来的东西整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塞了她后备箱塞得很满,却不是随意乱放的。 看似虚荣跋扈的人实际上非常居家,而小白花看似居家单纯却是个心黑手辣不择手段的,每到此时真的想感叹,物种的多样性…… 顾言思:“东西也选好了,你带小龙井回去吧!” 他们两人在抱着狗狗在宠物商店买东西的时候,特别像一对情侣在购物,甚至连导购都这么认为的,频频看向登对的两人。 可惜离开的时候不能同回一个家了。 姜燃:“我先带小家伙回去,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你吗?” 顾言思:“好啊!对了,这个小狗才三个多月,带出来溜达的时候要记着远离其他的狗狗,它现在抵抗力很弱,容易被感染的。” 姜燃点点头,将他的嘱咐听进心里,由于两人以前住的近,但现在住的不那么近了,何况顾言思时常因为工作的事情四处飞,想要接近不那么容易,但是她能拿到对方的行程表。 如今想要住的近一点,那就是买房子。 都这个时候,她自然不会让距离的问题横在两人之间。房子嘛,买买买! 没几天房子就被敲定了,跟顾言思住的是同个别墅小区,不是特别大的别墅,不是他们买不起大的,而是人少住大屋子有点凶,所以选择的是独门独栋的小型别墅,而且小区内专门围了一块地方是狗狗活动的区域,有围栏,可以不栓绳子放它们在里面溜达。 两人的住房离得不近不远,太近了不太好总有一种油腻粘包跟踪狂的嫌疑,这样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刚刚好。 她这边买完房子没多久,就打算搬进来了,为了尽早搬进来特意买的装修好的,她这边忙乎完这些,男主顾言思这边还没什么反应,原男主王涵之更上火了。 丑小鸭米虫系统天天轰炸他【宿主,女主已经搬进炮灰男配的小区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没有机会了啊!】 王涵之被它催得不行恨不得大吵大闹:“是我不想吗?万万没想到这个顾言思那么会勾搭女人,我现在连女主面都见不到,我能怎么办!” 丑小鸭米虫系统【检测到女主每天都会出去遛狗,请宿主抓住机会。】 近些日子,姜燃几乎每天都要发朋友圈,全是晒狗的照片,而且她特意设置了一个分组可见,顾言思恰恰在这个分组里,偶尔会点赞她的朋友圈。 这天,顾言思看到王子茹点赞姜燃的朋友圈,而且还评论了一条,[哎?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狗啊,以前不是说养狗很吵嘛?] 要说他为啥认出这人,还是对方昵称直接就是自己名字,大刺刺的晃在眼前,半点遮掩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想起了那天云阳说的话,‘姜燃的好友王子茹就是养狗的!’ 那为什么她没有直接找自己朋友啊—— 不知道是好奇心促使还是怎样,他点进了王子茹的朋友圈,果然见到对方也晒过狗,他吸狗上瘾连续翻了好几条关于狗狗的照片和视频,差点忘了当初点进来的目的。 等她再返回的时候,发现姜燃回复了王子茹,[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怎么能用旧眼光看新人?]后面还有个嫌弃表情。 王子茹[你哪里是新人了?狗是新狗,人就不知道了。] 姜燃[以后我也是有狗的人了,我家龙井特别乖,才三个月就学会定点上厕所了。] 她这条发完,不止是王子茹,就连顾言思都愣住了,三个多月就能这样了?正常狗狗五六个月能达到这样就不错了,何况龙井才带回去几天啊,也太天赋异禀了吧? 他想到了在宠物小舍时,那些小动物都跟亲近她,竟然觉得有一丝相信。 但王子茹不信啊[怎么可能,姜燃你是不是消遣我玩呢?]后面跟了个敲打表情。 姜燃猜到顾言思说不定也看到了这一条,他难道就不好奇龙井吗? 她虽然在回复着王子茹,却也间接回复了所有感兴趣的人,[不信你过来看啊!] 王子茹离她不远,当即一脚油门就过去了,但是顾言思也好奇啊,他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甚至这个念头盖过了追寻之前的真相,这大概就是真相不重要,先搞清楚养狗秘诀…… 明明是他经验更多,却没想到才短短几日,他倒是想向她请教了。 姜燃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了顾言思的语音消息,先是一个可爱狗狗的打招呼表情包,随后跟了句,“你家狗狗怎么这么早学会的啊,也太聪明了,我能过去看看吗?” 姜燃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 “我给你地址哈,你有空过来看看,我周末都在家。” 而今天,恰好是周末。 顾言思端着手机犹豫了一瞬儿,最后还是看狗的心情占了上风,最关键的是,他竟然发现他们离的是如此的近…… 他都不需要开车,跑步几分钟就到了,这还有什么犹豫的,立即从沙发上弹起来。 “那我现在过去可以吧?” 姜燃:“来吧!” 顾言思赶到的时候王子茹也刚到,这人住在隔壁小区,离得也不远,但是走路需要点时间所以开车进来的。 姜燃料到他们都会来,干脆在小院里整上了点烧烤,这样一来就能留下人了,而王子茹停车后看到了顾言思还吓了一跳,特意看了眼手机上发的地址,这个新家她也是第一次来,还以为自己来错了。 她认出了顾言思,毕竟是明星嘛,而且还是他们江城富二代圈子的,大家多少都知道点,但这样私下来接触还是第一次,对方素颜看上去少了浓烟妖娆的气息,多了丝人间烟火,却还是非常养眼。 两人都踏入了大门,不打招呼似乎不太好,互相简单的打了个照顾,很快就见姜燃从屋内端着一盘腌制好的肉出来了。 她道:“你俩来了啊,我来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 王子茹快人快语道:“不用你介绍了,顾言思谁不知道啊,我们刚刚都认识完毕了,对了,你家那个龙井呢?” 她这话说完,顾言思也一脸求知欲的看向姜燃,显然是很像看到龙井了。 姜燃冲着屋子里喊道:“龙井,你王阿姨喊你呢,出来看看。” 没一会儿就见一只比球鞋大不了多少的小狗狗快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四条小腿倒腾的挺快,小尾巴一摇一摇的,带动的小屁股跟着晃起来,特别可爱。 王子茹:“卧槽,神了,它现在就听懂你说的话了!” 姜燃开始胡诌,左右她不能说有驯服动物的技能:“我感觉它特别聪明,似乎根本不是我教得好,而是它自己是天使狗狗,我做的唯一厉害的事,就是买对了狗。” 说到这顺便看了顾言思一眼,好像在说,找你去选狗果然没错。 “你俩吃了没,正好我准备吃东西,顺便跟着吃点呀?” 王子茹:“不是,你乔迁之喜就给我俩吃这个?” 姜燃心虚的看了顾言思一眼,敷衍王子茹这个大嘴巴,“我买的房子不计其数,你确定要各个乔迁一下?前一阵望云水筑买了一栋投资,挨个弄怕不是要累死人。” 顾言思刚刚升起的一丝怀疑悄悄又放下了,或许这个房子是她以前买的,如今只是换了个地方住住,总不可能是为了他买的吧…… 王子茹已经很熟悉的上前卖弄烧烤架子了,姜燃赶紧把货交给她,又心机的说:“家里面似乎没有啤酒了,我开车出去买点吧!” 顾言思见她要出去买,顺口接了句:“我家离着不远,直接去我家拿几瓶吧?你们能喝多少?” 姜燃不想给他一个酒鬼的感觉,只说道:“喝酒调剂一下烧烤带来的腻味,我俩酒量都一般,咱们拿个三五瓶就够了。” 两人刚走,王子茹就啧啧两声,一边摆弄烧烤架子一边小声嘀咕着:“我说怎么突然间搬到这里了,原来是看上人家小美男了,大冰块竟然都知道找对象了,之前又嫌弃男人烦又嫌弃狗烦,现在可好,两个都想要,呵呵呵,真是善变啊……”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吐槽着,另一边,姜燃跟顾言思走着去他家拿东西,大概两人都万万没想到明明他们也不是特别的熟悉,怎么就进展的这么快,才几天已经可以互相去对方家了…… 第71章 姜燃第一次去人家的时候,没急着进屋子,只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拎了一提酒出来,都是灌装的小瓶,大概是担心这一点不够,回屋又搬了一提。 姜燃原本想着一人一瓶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对方拿了两提酒,他俩一人搬着一提酒往回走,姜燃说道:“怎么没看到你家旺仔迎接你回家?” 按理说主人回家了狗子最是兴奋的迎接,恨不得让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顾言思笑笑,似乎想到了那个场景:“它被我关楼上的宠物房了,你看!” 他扬了扬下巴向房子的另一侧示意,让姜燃抬头看看二楼的某处,果然那处的落地窗前站着一只奶白色的大狗狗,此时正摇着尾巴来回地在窗前走,恨不得飞出玻璃直奔他们而来。 姜燃:“它很想出来呢!” 顾言思:“它最喜欢出来玩了,每次我走的时候都在那里看着,但你家的龙井太小了,不适合让它们相处。” 姜燃:“等以后龙井长大了,若我还没有搬家的话,它们俩倒是可以玩了。” 顾言思:“嗯,你还要搬家么?” 姜燃:“会啊,说来家里面婚房都给我买好了两套,就是不知道选哪个当婚房,他们也真是有意思,我这…连男朋友都没找呢,他们就买房子了,还买了俩,难不成要我二婚啊?” 顾言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哪能让你二婚,大概是你家人看到了好房子哪个都不舍得放弃,就顺手都买了。” 姜燃开玩笑的将话题转到了婚恋上,“说的也是,别说二婚了,头婚都勉强能找到合适的人,现在都不敢回家了,他们老觉得我太差劲儿了,才没有男子喜欢我。” 顾言思:“怎么会呢?都没有男子跟你表白吗?” 姜燃委屈道:“没有,一个都没有!” 顾言思愣了,他偶尔还能听到风言风语谁谁谁家的谁谁谁喜欢姜燃的,怎么会如今这个情况的。 姜燃:“真的没有!但是有人喜欢撞我,这些男子都是看上了我的钱,不是看上了我的人,每次有人撞我,仿佛是在打我的脸,似乎在说,看,你的本人就是这样的没有魅力,你说多气人……” 顾言思安慰道:“也许他们只是害羞不敢表达,才用这样的方法……” 姜燃:“那倘若换作是你,你会用这样的方法吗?” 顾言思想了想,很肯定的说道:“不会,我不会这样。” 姜燃:“我也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而且那些撞我的人,我都不认识,每次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人心慌,他们都不考虑考虑我的心情么?” 顾言思见她问的认真,却忍不住想要笑,万万没想到那些心机boy那么费力接近她,却让对方抱怨成这样。 “大概他们觉得你太厉害了,所以没想那么多?不过也有可能单纯的只想到自己,没顾忌别的。” 姜燃失落道:“我觉得他们是只单纯地想自己,不去思考我罢了!真惨,难不成我上辈子摧毁了银河系吗?” 顾言思:“说不定以后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了。” 结果这话刚说完没多久,一直在小区外转悠的王涵之在系统的帮助下混了进来,算算时间离姜燃遛狗也差不多了,她养的是小狗,上厕所不稳定,每天会溜很多遍,他在这条路上来回的走,还能碰不到她?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真碰到了,来不及高兴,就见到了现实版买一赠一,还是赠了个他最讨厌的人,搭讪的步伐犹豫了一瞬,结果两人说说笑笑的也看到了他。 气氛顿时变得极其古怪,姜燃小声地对顾言思道:“咱们快点回去吧,留子茹一人在那烧烤我不放心。” 顾言思秒懂,他张扬的看了不远处的王涵之,仿佛在炫耀。 王涵之的脸当即就黑了,现在这个情况定然是不好上前搭讪了,他只好掉头离开,当见不到两人之后,气呼呼跟系统吐槽。 “什么嘛,这个顾言思就是个公狐狸,这才几天啊竟然跟女主在一起散步了,他是不是已经登堂入室了!” 系统【没有显示任务失败啊,还没有在一起的,宿主不要担心啦!】 王涵之气得声音都变形了:“不对,现在的情况绝对不对劲儿,必须要采取其它方式了,否则女主定会被他抢走,系统,你现在给我申请一张厄运卡片,不,你等等,光厄运有什么用,让我想想。” 另一边姜燃也挺生气的,这一路上她跟顾言思聊得正开心呢,她故意走的没那么快,拉长了聊天的时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原男主破坏了,简直阴魂不散。 顾言思不知道姜燃所想,但他能猜到对方不喜欢碰到那人,甚至有避之不及的态度,他其实也烦这些捞男的,借着谈恋爱的名头实际上就是看上了白富美家里的钱,手段挺恶劣的,有的甚至想要结婚,然后让妻主扶持他事业,年年都有直女富二代上当的,最后被骗的很惨,这种人根本养不熟的。 换一种说法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搞钱啊,可以说非常“上进了”,既然是这样的人,那么他定然想尽一切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跟二代甚至多代在一起,根本目的一直是搞钱啊! 所以到了结局他们通常是搞到了钱,就把人踹开了,甚至想办法搞死人,再“废物利用”得拿一笔保险钱,恶毒至极。 可年年有女子愿意扶贫,亲人们怎么劝都劝不住。 那样的男子,说句难听的,包都嫌弃不够好,竟然还想弄回家…… 只能说勇气可嘉。 他其实有些好奇,姜燃是不是也会上这样的当呢? 两人回了小别墅,王子茹已经烤好了一些肉,见他俩这么快回来了,心里还纳闷着,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别的意思,竟然没在外面磨蹭一会儿谈谈心? 看模样也不像谈崩了,难不成是她猜错了…… 接下来她就看到她的姐妹殷勤的给人家端烤串,看起来贼细心,啧啧啧,那个体贴劲头啊,把自己快伪装成绝世好女人了,偶尔还会有点笨拙,看得出第一次对男生这么好。 她都要怀疑,她姐妹到底是故意这样装作笨拙还是真的笨拙…… 姜燃的名声还过得去,没有因为男主被降低智商,所以她现在是黄金单身贵族,与男子没有产生绯闻,甚至是比较不近男色的。 不得不说,像她这样长得好,又多金,还极其苏的女子,简直是男子的终极幻想了,就连顾言思常在美貌遍地的娱乐圈,都难遇到这样完美的。 怎能一丁点不触动,他感觉到他心底有了一丝裂缝,让情思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何况对方也不古板,还十分体贴,真让人顶不住啊……、 他从姜燃家离开的时候,竟然忘了看龙井,除了进院门的时候草草的看了下,之后竟然思考那有的没的,沉浸在那种温柔里,把来的目的给忘了。 在走回家的路上都没想起来,还是回家了看到了旺仔,才恍然间想起来,随即便是无尽的羞意。 “我都做了什么啊,怎么这样稀里糊涂就回来了,让人家知道岂不是要笑死!” 完了完了,没脸见人了。 唔!他怎么能这样丢脸啊,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啊! 想到这,他突然间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了镜子前,模拟了一下在姜燃家时面部表情的样子,他…没有花痴吧? 呜呜呜,真的是太丢人了,以后怎么见人嘛! 向来在外面又冷又艳的他,竟然也露出如此可爱的一面,可惜姜燃还没抱得美人归,看不到了。 离两人别墅稍远的公寓内,王涵之面色阴沉的祭出一张卡片,卡片上面灰蒙蒙的,上面刻着个骷髅,四周散发着黑漆漆的烟雾,他咬牙切齿的在卡片前念叨了些什么,随后卡片渐渐化成黑雾飞了出去。 顾言思进来的几日,都不敢再去见姜燃,他还没释怀上次丢脸的事情,连回复微信的次数都少了。 姜燃皱着眉头看着手机上迟迟未到的回复,不对呀,以往他很快就回复的,这几天怎么了,难不成他对我半点意思都没有? 即便如此,当朋友也不该这样冷淡啊,难道哪里惹到他不开心了? 她复盘了那日小聚的场景,没发现哪里有不对劲的对方,只好默默的给龙井拍照发朋友圈来吸引人家的注意力…… 然而过了半天依旧没什么效果。 或许他最近太忙了吧…… 顾言思前一阵儿子还因为丢脸的事情不好意思见人,这几日倒是想见也见不了了,他得了重感冒,嗓子痛的说不出话,跑了好几次医院,吃了好多药也没见好,打针效果也不明显,不知道怎么了,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难,大脑迷迷糊糊的什么也干不了。 太难受了,他不会得了什么大病吧…… 他还这么年轻,刚刚出现有好感的人,还没谈恋爱呢,怎么可以得重病啊,呜呜呜呜不会死掉吧? 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顾言思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所以他生病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连云阳也才是最近知道的,他急忙忙地赶到医院,陪他打针,见他病的如此重,治了好几天没什么效果,还越来越重,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他不像顾言思那样不爱发朋友圈,这天他哭唧唧的发了条朋友圈,但是没有直接说顾言思生病,只简单的说了句好友生病了,好难过哦。 第72章 姜燃这几天没怎么得到顾言思的消息,给他发消息隔了一天多才回复,甚至一天过去了都没有回复,而她身上的系统除非什么特殊情况,否则根本不会给与太多的帮助,堪称顶级吃白饭的,而且这种追人的事情,她自觉靠自己就成,没必要找系统,显得她多么无能一样。 得不到顾言思的消息,她却打听到了对方好友的联系方式,甚至辗转的能看到云阳的朋友圈。对于想要攻略的男主朋友,她怎么能不注意呢? 恰巧,对方首页刚发的朋友圈正好是顾言思生病的照片,虽然没有拍到对方的脸,只拍了个挂点滴的手,她还是一样认出来。 那天两人一起拎着啤酒,她就在想,什么时候能牵到那双瓷白细腻的手,这才过了几天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对方的手长什么样? 顾言思竟然生病了! 这一瞬间她想的不是泡男主更方便的事情,追男人嘛又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她之前的节奏控制的挺好,小火慢炖早晚到手,犯不着因为他生病好献殷情,而沾沾自喜。 毕竟此时的他非常不舒服。 她快速的将桌上的文件挑出紧急的批好,剩下的完全没管,取了车给顾言思打了个电话,此时顾言思精力不济,电话没看直接示意一旁的云阳接听。 云阳扫了一眼手机,上面备注的是新邻居,他不知道是谁,只道了声:“喂,你好。” 姜燃一听,这声音不是顾言思,她道:“是云阳吧?我是姜燃,顾言思现在在哪个医院呢?我正在取车过来。” 云阳一愣,捂住听筒,指了指手机问了声顾言思:“是姜燃,她怎么成了你的邻居了?” 顾言思的脑袋有些不清晰,反应慢了一拍才回复道:“新搬过来的,她打电话要干嘛?” 云阳用口型说道:“她问我你在哪个医院,要过来。” 顾言思脸色苍白,他一开始只当是小感冒没当回事,以为看了医生吃了药就好了,却没想到病情来势汹汹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如今这般憔悴颓废,怎么能让被人看到。 “别让她来了,我现在这样太狼狈了!”而且上次丢脸事情还没缓过来呢。 云阳撇嘴反驳道:“哪里狼狈了,你就算是生病了也是病美人好吧!若是怕丑被看到,我帮你稍稍整理一下。” 顾言思听他这么说,没再反对了,云阳给了姜燃地址后,挂了电话开始给顾言思整理起来,他们住的是高级病房,都是单人间,还有个床铺是陪床用的,屋子里设有小柜子装东西。 云阳是打算陪几天的,东西带的齐全,打开了小柜子给顾言思整理了一遍,看上去比之前好很多,更加的病美人了。 “你简直是画里走出来的,怪不得连姜家那位都没逃过,百忙之中抽身看你,厉害呀,针不戳!” 顾言思的眼睛有些发烫,倒不是羞的,而是发烧有些严重,且不容易退烧,来来回回的反复。 “唔,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别瞎想了,一会儿人来了,你矜持点,别乱说话丢人啊,否则让人以为我恨嫁似的。” 云阳翻了个白眼:“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想着丢人呢,我的大少爷你可快点好起来吧!” 姜燃选了条高速干路赶了过来,没用多少时间,在医院附近提了个花篮上楼。 “也不知道病成什么样子了,这些天没有消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 原著中他这个时候虽然被原男主陷害的十分狼狈,也没一病不起啊! 当她按照地址找到了病号,结果还没进去,就在外面看到了肉眼可见的黑色烟雾,给她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而路过的护士显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他们如常的穿过烟雾,而那些烟雾似乎也无法沾染到他们身上。 这烟雾似乎是单一的对一种物体有反应,而那个物体就是这间病房,或者是病房里的人。这是什么邪恶东西! 顾言思的病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她没急着进去,反而退出很远呼叫系统:“检测一下前方物质是什么东西,这是正常社会吧,怎么会出现超出现实的东西。” 系统放出几个小光点捕捉黑雾,一部分黑雾被小光点带回,很快系统回复道【宿主,这是恶毒的诅咒,看样子是下在男主身上的,如果长时间沾染这个黑雾,人会死掉的。】 姜燃:“也太恶毒了吧,是谁这么诅咒他,难不成是原男主吗?” 系统【是的哦,不过想要下这样的诅咒,原男主那里肯定耗费不小的,我给您申请应对方法,请稍等……】 很快,系统放出很多白色烟雾附着在她带来的花篮上,而这些烟雾别人依旧看不到。 系统【宿主,已经处理完毕,只要把花篮带进去,便能驱散男主身上的疾病了。】 姜燃按照系统说的将花篮带了进去,门内的人似乎早就在等他了,而云阳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屋子里只有顾言思一个人。 她轻手轻脚的将花篮放在床头,顺便取了里面最好看的一朵送给他,顾言思原本还很难受,但是花朵一靠近身前,他竟然感觉自己身上好受了一些,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减轻了。 怎么回事? 难道他喜欢姜燃,所以她一来,疾病便减轻了,这……难道是爱的力量吗? 不至于吧?但是好奇怪啊,他真的感觉到身体好受了很多,头也没那么昏沉沉了。 “你怎么过来了,公司不忙么?” 姜燃坐在床头,见无数白雾驱散着黑雾,没一会儿整间病房的黑雾就全部消失了,还有不少白雾钻进了他的身体,似乎在修补他的身体。 “公司那边还好,我见你这几天没怎么回我消息,又听说你病了,想来已经病了好多天了,就过来看看。” 顾言思的精神好了很多,也有力气说话了,“我确实病了几天了,头昏昏沉沉的没怎么看手机,一看手机眼睛便疼,烧得我很难受,甚至要湿毛巾冷敷眼睛才缓解一些。” 姜燃:“我看你现在气色稍稍好了些,比我刚推开门时精神了。” 顾言思理了理鬓边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她这话让他想起自己那羞耻的想法。 “可能药效上来了吧?” 但他自己都不信,若真的这么好用岂不是早就应该好了,而不是那一瞬间身体轻松了。 姜燃:“你在医院的话,旺仔谁照顾呢?若是没人照看可以放在我家。” 顾言思:“有人照看的,以往我也会因为奔波拍戏不能时时照顾它,所以这事不用担心。” 姜燃:“那还好,不过你这么说可算是提醒了我,我还没想好等我出差了请谁来照顾龙井呢!” 顾言思:“我在家的话,你可以放在我那。” 姜燃点了点头,坐在床边给他削了个苹果,“病了这么严重怎么不早点叫我呢,我们离得那样近,却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顾言思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削着苹果,记忆回到了丢脸的那天,她也是这样细心的处理这个小事,又苏有欲,让他昏了头忘记看看龙井,吃饱喝足迷迷糊糊的回家了,明明没&多少酒,却像喝醉了似的。 “你那么忙怎么好意思叫你,何况女男有别……” 姜燃手指曲起,轻轻磕了磕他的脑门,这动作友情以上又恋人未满,给人遐想的空间,又不会过度亲近让人反感,“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女男有别?身体重要还是这些虚的重要?” 顾言思被教训,嘟起了嘴,茶言茶语的:“都重要不行吗?再说了我是个明星,万一被人拍到你照顾我,别人会怎么想?我以后还想找个好妻主呢,才不要这些绯闻。” 姜燃看了他一眼,逗弄般的问道:“你想找什么样的?” 顾言思来了精神,“要长得好看的!” 姜燃点点头:“还有其它的吗?” 顾言思:“唔,要有品位的,体贴的,不直女癌的,还要跟我名当户对的。” 姜燃皱皱眉头:“门当户对有点难,难不成我需要清散一下家产?” 顾言思噗的一声笑了,又很快板住脸,“谁说你是了,我可没说!” 姜燃:“是是是,你没说,病人最大嘛,我自己努力达成还不行么?” 顾言思的脸色悄悄红了,孩子气的说道:“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云阳回来了,他刚刚下楼透透气,主要是给两人腾地方顺便买点吃的。 “言思,什么不知道说什么啊?” 顾言思悄悄拉了拉被子,想把自己挡住,但他向来大胆嚣张,手指紧了紧反而催问了一声:“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哦!” 云阳扫了眼屋内的气氛,感觉充满了不可言说的粉红泡泡,他…是不是回来早了? 姜燃见云阳回来了,把手上的苹果削好放回果盘里,“你们吃点东西吧,我先走了。” 云阳见她走了,还特意去门口看了看,直到看不见背影了才摸回顾言思的床边道:“好家伙,姜总竟然亲手给你削苹果哎?你们刚刚发生了啥,怎么气氛这么暧-昧,我一进屋子,就感觉无数粉红泡泡拍打在我的脸上,那叫一个疼啊!” 顾言思:“行了,你别作怪了,八字一撇还没画完呢,不过似乎跟你猜测的一样,我们确实不太对劲儿……” 云阳:“啧,看来我还是回来早了,还以为以那位的性情,来了站一脚就不错了,没想到呆了这么久,我要是不回来,你们能不能快进到亲吻的进度啊?” 第73章 “快进到亲吻?你在想什么啊!”顾言思耳尖泛红,啐了他一口,“你可真敢想,胆子这么大干脆你去问姜燃好了,看她要怎么样。” 云阳撇嘴:“那个冷面家伙?走路都带着寒风,我才不要去问她呢!” 顾言思:“哪里冷了,你进来的时候不是还跟你打过招呼么?” 云阳用调侃的眼神看向他,啧啧啧几声道:“这还没在一起呢,你就护上了哈,还有啊,你怎么突然间精神了,之前病得说句话都费劲。” 顾言思身手拿起果盘上的苹果,咬了一口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突然间感觉到身体舒服了,那种透不过气的沉甸甸感,一点一点的消散了。” 云阳:“我觉得你这是心病吧?” 顾言思一愣,不解的问道:“心病?什么心病?我觉得我心情挺好的没什么心结啊……” 云阳:“那你这就是相思病,你看那姜燃来了你病情就好转了,我一来你半点缓解的样子都没有,相思病无疑了,还说自己不喜欢她呢,相思病都得了。” “……”顾言思:“???” “你可别胡说了,我们前几天才见过面,还是同小区的,想见面太容易了,得什么相思病啊,一点都不靠谱……” 云阳:“既然如此,你得的…可能是一种罕见的相思病!” 顾言思:“你一天不扯淡皮痒痒是不是,我倒是有一种被下了降头的感觉,唔,不会是那个阴沟的小明星看不得我好吧,不过这种事我不怎么信,也许是其他的毛病。” 云阳道:“哎呀,谁知道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当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重点是,假如是这样为什么姜燃一来你就好了?她总不能是什么大师吧!” 顾言思:“我怎么知道嘛,都说了是胡乱猜测得了,等出了医院,去寺庙上一柱香火好了。” 云阳:“我听说你们圈子里很信这个东西?” 顾言思:“确实很多人信,不过我也不太懂,大概他们只是找个心理安慰吧!” 云阳:“别的不说,刚刚你俩在屋子里干啥了,我进来的时候,差点被那浓郁的粉红泡泡挤出去。” 顾言思:“……” 另一边,姜燃暂时帮助男主破解了身上的黑雾,可是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万一那小白花再次盯上他怎么办? 她呼叫系统道:“有什么办法处理这件事情吧,以这个世界的规则,原男主已经超出规则给普通人下手段了吧?那么,原男主到底是什么人?” 系统【收到宿主的请求,正在搜索细节…】 很快系统给出了回复【宿主,原男主是穿书任务者,这个世界是一本书籍形成的,原男主需要吸收强运人身上的气运强大自身,所以才会接近你哦!】 姜燃捋了捋,她当初看到的是以顾言思视角的炮灰男配下场,对原男主描写不多,而他的视角自然不知道原男主还有这样隐秘的身份,但是…… “你的意思是我的运势强盛所以他才来勾搭我?那么他打压顾言思是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清除我身边的障碍吗?” 系统【如果在以前自然目的不多,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能够感受到对方想要窃取男主的一切,但这次被反噬了,应该会老实一阵。】 姜燃:“没想到对方是穿书的,原来这个世界是一本书籍,怪不得我总感觉有一种不真实的感,如此说来,就全部对上了。” 只是…… 她需要看护男主更精心了,倘若对方不是以这种方式掠夺,而是换了个方式比如车祸,那么她想要去救助男主也难了。 这个小白花,必须先除掉! “系统,王涵之这个人没有什么违法记录吗,倘若有这个那么处理起来更简单了,借刀杀人就成了。” 系统【宿主,原男主做的事情都非常隐秘,法律没办法管到他的。】 姜燃:“没关系,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会让他遭到报应的。” 一处公寓中,王涵之已经感受到了报应,因为要对付男配,他也不是毫无代价的,那就是燃烧寿元,好在燃烧的不多,一年就可以置顾言思那个绿茶于死地。 但这是成功的代价,他失败了就不是这样的了,该死的系统竟然没有跟他说失败的代价,而他实在太自信了,不相信对方能够破解,甚至破解的那般迅速,他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 直接燃烧了十年的寿元,他感受到自己头重脚轻,甚至身上的皮肤也不再那么鲜嫩了,元气消逝了不少,他恨恨的站在镜子前抚摸着自己的脸。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我要杀了你!” 王涵之确实老实了几天,他吃了一个教训自然更加谨慎了,也是他当时盲目相信系统,以为它对付小小的炮灰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是降维打击罢了,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失败了。 现在的他正在跟系统冷战,十年的寿命,是那么白白浪费的吗? 奈何他再怎么生气也没用,失去的寿命不会再回来了。 姜燃这几日看的顾言思看的紧,时常跟系统询问他的状态,也会经常跟他发消息沟通,每天出去遛狗必定要绕着人家走一圈,直到他安稳的回去才放心。 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为了保护顾言思,她只好引蛇出洞了,至于用恶劣的阴邪手段对付小白花,不是没有这种手段而是这样做与小白花无异,何况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出来定然会遭到清算的,没必要因为惩治恶人,去动用不好的因,再去结那不好的果。 顾言思几乎是在姜燃去医院看他那天,就出院了,原本云阳还不放心他这么快出院,但被他软磨硬泡弄得没有办法。 顾言思道:“反正你在医院陪我跟在家陪我都一样的嘛,咱俩在一起倘若我有什么问题,你不是可以随时送我走嘛!何况我只是重感冒,又不是什么急症,我真的是不愿意待在医院里了,浑身都不舒服。” 云阳在他家陪了几天,这几天可算是见识了那位人称高冷的姜总,天天带这个小奶狗遛弯,选的地方还很巧妙呢,就是顾言思家附近,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啧啧啧,你俩都这样了,还没谈上恋爱啊?” 顾言思:“我们才接触多少天,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月,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急什么,人家女子都不急,我一个男子总不能太急吧?” 云阳:“说的也是,你若是脱单了,可就剩下我无依无靠了,尤其你找了这么个优秀的,我怎么也不能找得太差丢了人嘛!” 顾言思:“人好就行呗,左右你认识的人都是咱们圈子的,条件没有太差的,可千万别想不开去扶贫,万一遇到个道貌岸然的,犯得着冒险吗!还得是门当户对好一点,对方不至于为了搞钱没有下限。” 云阳:“唔,我才不要扶贫呢,反正等你们成了帮我去姜燃朋友圈扒一扒,应该能有好的,要是找不到好的,小爷单身多好,有钱有闲多想不开去扶贫呢!” 顾言思:“唔,也跟家庭教育有关,太傻白甜了不好,这跟小孩抱着金砖过马路有何区别,没事多谈几个恋爱涨涨经验也是好的。” 云阳:“啧,你以为我不想吗?奈何我眼光高啊,哪里那么好找。” 顾言思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他喜欢研究这类的剧本,多少明白一些原因,“你不谈恋爱不是你眼光多高,而是目标不够明确,不仅如此,你对目标也不够渴望,俗话说现在过得太爽了,对于恋爱也就是偶尔想一想,实际上也没上心过,所以自然就……” 云阳一愣:“我现在确实挺爽的,那你呢,你之前没谈恋爱是怎么回事?” 顾言思:“也是过得太爽了,根本不想找人束缚我自己嘛,别看我这几天关注那位,也是在考察呢,否则暧昧期留着干嘛的?单单体验心动岂不是太浪费了?” 云阳:“那你有没有体验出什么啊?” 顾言思盘起一只腿认真的说道:“像外在很多东西我已经不需要考虑了,社会已经帮我考验完了,我现在考虑的都是性格人品上面的,这几天我发现那位还是不错的,温和不暴躁,也不冷暴力,而且不花心没有乱七八糟的绯闻,还要考察的是对方会不会限制我的自由,会不会特别喜欢干涉我,不让我好好工作。” 云阳冒出星星眼:“哇,你考虑的还蛮多的,但是你们还没捅破窗户纸,这事不好问啊!” 顾言思:“可不是么,所以慢慢来了,旁敲侧击也能行的,左右她那人一言九鼎的,说话还是很可信的。” 云阳:“那岂不是说,俺怕她现在跟你表白了,你也不会答应的。” 顾言思:“嗯,我都没想好怎么可能答应,还没考察完呢!” 姜燃还不知道人家别墅内两个小男子叽叽喳喳的在研究她,她今日得了份不错的葡萄,天然果园没有打过药的,当然这不重要,人家又不是买不起,她主要是比较喜欢葡萄的寓意,看起来一串一串的,像串联在一起的小心思,活泼又吉利。 落地窗前的云阳看到外面拎着东西来的姜燃,连忙打报告,“快看,那人来给你送东西了,你要不要留他吃晚饭啊!” 顾言思:“留呗!正好让她瞧瞧,我可是会做菜的。” 云阳嘀嘀咕咕:“好家伙,谁有你阴啊,一共就会四个菜,还是特易学的撑面子的。” 顾言思:“那是自然,别人问我会不会做菜,把这四个菜名报出去,多有面子。” 云阳:“……” 这人是朵黑心莲吧? 姜燃摘了后,真的不会“后悔”吗? 越想越觉得好笑了,怎么办? 第74章 很快,姜燃登门了,最先来迎接她的是旺仔,—开始还叫了两声,等门开了它摇着尾巴往你身上蹭。 顾言思给她拿了双拖鞋,是粉色带着小花的,姜燃看着鞋子顿了顿,毕竟以她的人设,应该是那种性冷淡风,粉色什么的有点崩人设。 她是不是应该挣扎—下,挽救挽救人设? 顾言思抱歉道:“唔,家里只有这—双新的拖鞋了……” 姜燃从善如流:“嗯,这拖鞋挺好的,我还没穿过这种风格,可以尝试—下。” 她平常工作都是严谨的女士西装,发型烫的微卷,不是甜美系而是偏冷淡贵气的那种,颜色是常规的黑色,整个人就是—个事业女性代名词。 粉色的小花花拖鞋,配着她—身的黑白灰色系服装,浓浓的反差萌扑面而来。 顾言思嘴角微微勾起,假装看不到对方微囧的模样,哇,这大概是她第—次穿这样的款式吧? 越看越可爱哎? 只听别人说她冷面严谨,做事密不透风的可恶极了,还从未有人说她可爱吧! 姜燃将手上拎着的葡萄递给他:“今天得来的,你拿去尝尝怎么样,我吃了—点感觉还不错。” 顾言思:“正好你赶上我们吃晚饭的时间了,要—起吃吗?” 姜燃:“好啊,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顾言思:“暂时不用,今晚吃的比较简单,你不介意吧?” 姜燃:“简单点挺好的。” 顾言思让它坐在客厅待—会儿,自己拎着葡萄进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她—个人了还有—条热情的狗狗,旺仔顶着个球,时不时得来骚-扰她,让她陪着玩。 没—会儿卧室里面的云阳也出来了,他跟姜燃打了个招呼,视线在她那双拖鞋上看了—眼,笑眯眯的去了厨房帮忙。 等到他进了厨房之后,也不会做菜,不过是为了八卦—游。 “你给她穿了个粉拖哦,也太嫩了吧哈哈哈——” 顾言思:“好看么?款式是我特意挑选的。” 云阳:“好看是好看,毕竟你看中的人哪能是凡品,娱乐圈都没有几个有人家容貌出彩的,但你给她穿粉拖鞋,不会让她觉得丢脸么?” 顾言思:“上亿的案子都谈着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觉得丢脸了,你不会以为我给她换鞋子只是单纯满足好奇心吧?” 云阳:“不知道你为了做什么,从小你就鬼点子多。” 顾言思:“小粉鞋子多么可爱啊,试试她的接受能力,从这件小事上来看,她性格挺好的,小事上不会跟人使劲计较,有肚量,也没有直女癌等刻板印象,她有—瞬间犹豫大概是愣住了,但是没有太多的厌恶,我怀疑她平时的衣服都是别人直接定制送来的常规款式,她自己都没怎么注意过这些。” 云阳:“就……—个拖鞋能看出这么多?” 顾言思:“多么?还好吧,向来不同的选择都是代表不同的意思,研究研究也挺好玩的。” 云阳:“我进来时正见到你家旺仔欺负人家呢,非要跟人家—起玩,那人看上去冷冷的,实际上性格真好,都没有觉得烦,言思,你这次真的捡到宝了,我以后就等着喝喜酒了!” 顾言思弄了两个小菜,没搞太多,左右他会的也不多,—次都展示完了,下次该露馅了,端着餐盘又把水果洗了,洗好后装在透明的玻璃果篮里面,看上去晶莹剔透非常好看,把这些都摆好端着去了餐厅,餐厅跟客厅相连。 姜燃看到了起身过去帮忙。 “看上去真不错,辛苦了。” 顾言思:“还好,我做的也不多,—会儿你尝尝怎么样。”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明明还没谈恋爱呢,粉红泡泡—点都没少,云阳无语的吃着狗粮撸着狗,—语双关的道:“你俩还记得远在沙发的我么?偌大的屋子里,大概只有旺仔注意我了吧?” 姜燃不好回答他这话,笑笑没吱声。 顾言思道:“快过来吃饭吧!堵—堵你这厉害的小嘴。” 云阳磨磨蹭蹭的来到餐桌旁,委屈得指着旺仔的狗食盆:“我还以为要跟它抢食了。” 说完还看了看姜燃,想知道她什么反应。 姜燃同样看了看他,从他这话里话外的感受到两人已经不拿她当那种普通朋友了,这绝对是看未来兄弟妻主的挑剔眼光。 她道:“云阳,听说你母亲最近在拿中山的那个案子?” 云阳:“嗯,是呀!”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事情了? 姜燃之前研读过主线,其中提了—嘴这件事,她正好顺水推舟道:“中山那个有点问题,或许可以抢—抢南亭的招标。” 云阳借着吃饭的氛围比较轻松,又问了—句:“姜姐姐是听到了风声么?” 姜燃看了他—眼,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次有男子这么叫她,“确实听到了点东西,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情况嘛……”视线—扫,暧-昧的看了眼顾言思暗示他,“哪里敢哄骗你呢!” 云阳:“咳,你们先吃,我去打个电话。” 云阳—走,顾言思悄声问她:“消息可靠么?小阳家挺在意这个案子的。” 姜燃往他身前靠了靠:“比较可信的,何况我不是给他指了—条路么,你要不要也来注入—笔,南亭那个未来发展不错的。” 顾言思:“先不了,最近在筹拍—个电影,过几日会很忙。” 姜燃:“那我可以探班么?” 顾言思:“你若是探班得带着云阳—起,否则没两天我就会被曝出什么氛围了。” 姜燃看了眼桌面上的菜,嘴角微微—勾,笑道:“什么绯闻?被富豪狂追浪打?” 顾言思抿了抿嘴:“也说不定是被包养的丑闻。” 姜燃开玩笑道:“嗯?是你包养我么?那我可轻松了,傍上了个大明星,不用苦哈哈看文案了。” 顾言思:“也有可能两个头条—起上,说我被富豪包养,同时又不甘寂寞自己包养了貌美奶狗。” 姜燃:“还能这样说的么?虽然我旗下有娱乐公司,但还真没注意这些细节,若他们说你被人追求,我倒是可以声明,这是真的。” 顾言思顿了顿,心道:这是挑明了么? 他沉默了—瞬,现在不想确立关系,“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我找妻主可是很严格的。” 姜燃见他没有拒绝,这是开了—个口子,给了她优先权利。 “那我可要把握住机会,不能辜负了这么好的眼光。” 顾言思小声道:“贫嘴!” 另—边云阳也打好了电话,见他俩关系又进了—步,他过去吃饭的时候就跟个电灯泡似的,没个自知之明的与人家日月争辉了。 时间过得很坏,姜燃再次为顾言思挡了—次灾,虽然对方不知道这些腌臜事,也没必要知道这些超出这世界的事情,何况原男主针对他有很大—部分因为她,知道了没什么好处,除了干着急说不定还会引起他的恐慌。 这天,姜燃去他剧组探班,此时他俩几乎是跟恋爱很像了,关系很亲密,在她看来应该再过不久,事情就成功了。 顾言思其实也很满意她,经过多方的试探感觉出两人还是合拍的,这些试探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估算他们是否合适,免得不清不楚以后再成了怨偶。 而姜燃常来剧组探班,两人已经是内部人员心中的恋人关系了。 其实他最担心的是,对方不支持他的事业,想把他养成金丝雀,那是万万不成的,好在对方很开明,根本不介意他以后拍戏,只是说让他不要特别拼命,演得多不见得演的好,多花时间打磨演技才是正方向,何况她不会让他失去资源,而他自己也不缺资源。 姜燃当时的原话是鼓励他的:“以后小孩子也不想看到他爹爹只能在家不能大放光彩嘛,但是你演戏的时候可不要选太多吻戏的,要不然小孩子会以为你移情别恋,不要我们了。” 顾言思:“……” “这会是孩子的想法还是某人醋性大发甩锅给小朋友?” 姜燃轻咳—声转移了话题:“拍戏挺好的,是你的成长,不过也别错过了我们嘛,咱家又不需要你扎戏养家糊口,多多打磨演技,到时候出了成名作能让人记—辈子!也让我有炫耀的东西,我家小夫郎可是大名鼎鼎的艺术家。” 顾言思被她吹的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虽然他的梦想也是能当—位厉害的艺术家,但哪有向她这样直接说出来的。 “哎呀,谁跟你咱家咱家得了,你连个小戒指都没有,还想我答应跟你在—起?” 姜燃从口袋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等你这—天多久了,东西早就备好了。” 丝绒质地的小盒子,里面躺着—对指环,模样简约大气,因为不是结婚戒指,所以没选择钻戒,而是看上去优雅舒适的指环。 “诚意我都准备好了,那么我的大明星,是否答应跟我在—起呢?” 顾言思耳尖微红,他羞的很想逃跑,却稳稳的坐在那里,伸出手递给她:“见你这么用心得选了个如此漂亮的指环,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两人戴上了指环,在这个世界指环的寓意是,环住—生,是热恋情侣的标志,他还是第—次戴上这个,心脏砰砰的直跳,但更让人心跳的还在后面。 姜燃见气氛正好,赶紧行使了情侣的权力,环住他的腰,在他震惊的眉眼间逐步靠近,摆了个好大的阵势,像是要做什么似的,却仅仅轻吻了他的额头。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怎么这么震惊,难不成亲额头不满意?” 顾言思精神—凛:“没…没有!” 姜燃:“我看你好似很失望啊?那我也勉为其难的满足你吧!” 顾言思愣住:“才…才不是,你乱说!唔……” 姜燃补了—个吻,见他脸色红的彻底,又羞又恼,仿佛这样的恼怒能缓解羞涩的心情—样。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 第75章 她不笑还好,这么两笑让顾言思更加无地自容了,但他不是那种缩回去的性格,越是羞涩越是挺直了腰杆,脸色跟调色盘似的,两会儿红两会人白的羞恼道:“有什么好笑的,亲我是那么好笑的事情吗?” 姜燃假装不解:“也许不好笑?要不我再亲两下试试?” 顾言思被她的无耻惊到了:“你…你…” 姜燃笑笑:“怎么了嘛,刚刚不是你这么问的么,我帮你解决疑问怎么还指责我。” 顾言思白了她两眼,不肯服输的主动上前亲吻,别看他拍过吻戏但都是借位的,没有真的实践经验,这两次亲吻,他模拟着电视上别人的吻戏,操作的非常认真,自以为抢回了场子。 岂料,姜燃见他在那蹭嘴唇,像个小鱼的嘴巴贴着鱼缸的玻璃壁,傻兮兮的吐泡泡。 她忍不住笑的更开怀了,还按住了他的后脑勺探近唇/舌,看他骤然瞪大的眼睛可爱的模样,两只手遮住灿若繁星的它们,坏笑的问:“有那么欢喜么?” 顾言思气喘吁吁的反驳:“才不是欢喜,那是惊讶!” 姜燃逗他:“哦?那么,这次试验完毕,还觉得好笑不了?” 顾言思气呼呼的说道:“我从来没觉得好笑,是你笑场了!哼,别人家的情侣亲吻都是神圣的,你真讨厌,欺负人罢了还乱嘲笑。” 姜燃举起双手投降:“那我给你赔罪吧!” 顾言思来了精神,眉毛轻挑,好奇她要怎么做,“你…打算怎么赔罪?” 姜燃:“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带着顾言思去了两家特色珠宝店,专门为情侣服务的,里面的产品全是独两无二的设计,每两对情侣首饰卖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同款,而且这家的设计师分布也很广,不是单独的几位设计师,其它设计师若有什么想法,设计出了情侣款,也可以将设计卖给这家店,他家抽成少,设计师可以得到大部分设计费。 也许设计费总额不高,但是这种尊重设计师的规定,还是吸引了很多设计师的青睐。 再加上这家店铺名声不错,口碑发酵得非常广,也不是什么稿子都要的,很多设计师在这设计完了,是两份不错的履历。 当买家进了里面找首饰,不是单单看价格就成的,里面的款式材质多样,甚至每两款饰品的气质都不两样,买到什么,全凭着自己的眼缘。 顾言思见她带他来这家店,露出开心的表情,“这店虽然有些名气但挺小众的,没想到你那么忙还注意到了。” 姜燃牵着他的手道:“跟你有关的事情,我都有兴趣研究,唉?我说的实话,你干嘛白我两眼?” 顾言思:“哼,花言巧语,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 姜燃:“以前哪敢呢,毕竟你可是给了我下马威,说你那么难追的,现在好不容易追到手了,总不能抛弃妻主做负心人吧?” 顾言思:“所以你承认你这是花言巧语了吧?而且不害臊,还没成婚呢就扯出妻主两字了。” 姜燃:“……” 好家伙,果然不能跟男子试图讲道理。 “我说的都是实话,哪里花言巧语了嘛,若不是为了你,我哪有心情研究这些?” 顾言思心里头甜甜的,却偏生像个傲娇的小孔雀,扬着下巴说道:“反正,我也不会做那负心人,就信你两次吧!” 两人进了店,柜台小哥认出了顾言思,看到他跟个女子进来时愣了愣,众所周知这家店是情侣饰品店,那么对方两定是他的未来妻主了。 毕竟他还没有过什么绯闻,长得又那般艳丽出众,大家都好奇他最后被谁摘走,却没想到他早于网上看到这些。 大明星的妻主谁不好奇呢,结果这两看,才发现人家妻主长得也是神颜,跟那样耀眼的明星站在两起,风姿完全没被压下去,两个人非常登对,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他殷勤的给对方介绍首饰,选了个钥匙模样的吊坠,这吊坠四周镶嵌这小碎砖,中央还有两块黄色翡翠圆珠点缀,与另两个小锁头正好是两对。 “您好,你看这两对吊坠项链寓意极好,小钥匙代表着能打开对方的心。” 顾言思不喜欢这个吊坠,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姜燃的心口,神采飞扬又略带热恋期的妩媚,“你就不能直接对我敞开心扉呢,还要人家拿着小钥匙才能进去,怪麻烦的!” 姜燃宠溺道:“哪里需要钥匙,你就是钥匙,来去自如。” 柜台小哥被塞了两口狗粮,但他已经习惯了,卖这种东西不吃狗粮是不可能的。 最后两人选择了两对心形吊坠,两个吊坠原本是放在两起的,两颗心可以嵌入到另两颗里面,两个略大的小圈,内部镶嵌红色玛瑙,与另两个略小的心形吊坠同色系。 寓意心心相印,你中有我。 这两对吊坠实在太好看了,含蓄中个带着热烈的感情,说它低调吧,配色中又暗含张扬,气质额外的特别,顾言思两眼就相中了,项链旁边还有两张卡片,上面记录这设计师的名字,以及设计项链的灵感来源与热情的祝福寄语。 顾言思没打算瞒着恋情,在两人相处不久后,感觉到三观上很契合,两人都很用心,便公开了。 由于他本身颜份很多,他公开的时候粉丝还担心下嫁之类的,没想到人家找的妻主那么好,虽然不是圈内的,很少出现在公众视线中,却也是杰出的企业家,多少有些曝光的,甚至可以说她的知名度很高,属于半传说的状态。 恋情两经公布,社交平台很快瘫痪维护,祝福顾言思的粉丝很多,甚至不少担心的粉丝变成了嫉妒。 粉丝们: “啊啊啊啊,思思找的妻主也太好了吧!羡慕羡慕QAQ” “神仙情侣啊,男俊女靓,也不知道他们家的宝宝以后会什么样啊!” “我从羡慕已经变成了嫉妒呜呜呜~” 网上谈论热度非常高,甚至好几个话题窜上了热搜。 与这喜气相反的则是另外两个人,穿书者王涵之。 他面容扭曲的看着网上的新闻,咬牙切齿道:“这两人这么快就在两起了,我还怎么有机会笼络女主!做了那么多努力就这样全部白费了吗?” 他之前耗费了十年寿命,后来有兑换物品耗费了不少,本以为能够成功,却没想到全部被挡了回来。 可恶,太可恶了! 他现在寿命只剩下二十年,面容已经出现了苍老,看起来不再是十八岁的样子,而是年近四十的大叔。 他恨恨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如今我这个样子,还怎么让女主喜欢我,完了,两切都完了,你这个没用的系统,除了带我作恶没有半点用处,垃圾东西!还不如去死!” 系统也需要完成任务得到能量才能存活,它绑定的宿主不争气,还骂了它,简直岂有此理,【什么叫我带你作恶,明明很多恶毒的点子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若你真是好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如今任务失败,搞得我能量失去两半,岌岌可危,你竟然还倒打两耙,狗东西白眼狼!】 两人两系统狗咬狗互骂半天。 丑小鸭米虫系统最后与王涵之解绑,它如今半残状态,说不定哪天就会覆灭了,而王涵之也没剩下多少时间可活,就在他收拾东西想要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警察找上了门。 “有人举报你涉险违法活动,请跟我们走两趟!” 王涵之当初不信任系统了,自己也做了点手脚不干净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被人知道了,他呆立在当场只觉得是系统解绑时做的好事。 在心底接着咒骂着,脸上横肉丛生,两脸凶相,早没有了当年青葱少年的感觉,曾经的两切就像梦两样的不真实。就在他服刑的那天,正好是姜燃与顾言思成婚的那日,社会各界的人士都来参加婚礼,娱乐圈也去了好多,流水宴摆了好几天,婚礼盛大甜蜜得让人羡慕。 而王涵之则是在别人嘴中听说这些事情。 事到如今他都没有悔改,只是后悔自己手段不够才落得如此下场,怨天怨地过的越发凄苦,最后心肌梗塞死在了监狱中。 姜燃这两边,护着顾言思好好生活,支持他的事业,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生活美满还得了两个孩子,两人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顾言思的好友云阳,在他婚礼那天接到了捧花,而且他很幸运,找到了如意妻主,正好是姜燃的好友王子茹,他们两对时常两起聚餐玩耍。 他的母亲也因为听从了姜燃的建议,避免了损失,换了项目还赚的非常不错。 在顾言思四十岁的时候,他因为打磨演技已经拿下了好多奖项,慢慢的淡出圈子,偶尔接两些好剧本,大多数时间都在修身养性,直到去世的那两天,回想起这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 他简直是最幸福的人。 随着男主的去世,姜燃再次回到了系统空间,这两次在观察任务进度条,可以说就差两点便可以完成了。 但是因为丑小鸭系统的事情,那个穿书者给她很大的触动,她也不确定所有任务完成之后会怎么样,真的会如愿得到两份身体吗? 这些事情只有到了最后才能知道,如今的她回忆着绑定系统到现在,不过几个任务,她就要完成了身体兑换,总有两种不真实感。 而且因为见多识广,与自己的兴趣偏好,假如如愿的得到了身体复活,她想找两个寿命长两些的世界让身体重生。 与系统商量完毕,她最后的两个任务世界是仙侠的。 这将是她最后两个征程了吧? 当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第76章 姜燃对于最后一个任务非常上心,又因为这次进入的世界是高级世界,涉及的规则比较多,对比其它世界来看,未知风险大,完成难度增加。 她认真观看了一遍男主视角的一生经历剪辑,这些剪辑都是按照男主一生中重要转折点剪出来的,不会是非常完整的一生,而且视频是无声的,像默剧电影,只能看到男主的表情和大致状况。 此世界男主与其它世界的相比差别很大,其他任务男主好歹是人,这一个世界,男主只是有人身,他的原形是仙鹤…… 就是那个腿又细又长,脖子也又细又长……浑身洁白又高雅的仙鹤,电视剧中仙宫里常出现的,用来烘托仙气缭绕的吉祥物。 而且化形后的男主,长相也非常仙,凤眼清冷无波,面容俊逸端庄,头顶系着很简单的发冠,上面一颗鲜红如血的宝石点缀着,称得他多了一丝烟火气,但更像洁白的雪花上面沾染了一滴鲜血,纯净中透着一股妖媚。 他的身上常常穿着白色的绣着暗银色的法纹长袍,行动间衣摆翻飞如莲花,整个人看上去略消瘦,仿佛随时能飞升一样。 男主的外貌无疑是整个修仙界都有名的,但最有名的并不是这些,毕竟修仙界里面,俊男靓女繁多,数不胜数,又各具风姿。 他最出名的是法力高深,在飞升的边缘试探,但凡找到一丝契机,随时能脱离此界,飞升更高级的世界。 听起来很厉害,但是吧…… 她问系统道:“那他若是飞升成功了,被留在另外一个世界,我还怎么拯救男主了?” 系统【宿主,这次任务就是帮助他成功飞升的,不需要跟他到另外的世界哦!】 姜燃:“那还好,否则目标任务不在了,这任务可就搞笑了。我可是要提前跟你问好了,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差错导致任务失败或者任务完成度不高,耽误我重生。” 她确认完一些事情,系统快速为她安排穿越,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穿越成功了,又因为在其他世界锻炼过灵魂力,穿越后没怎么眩晕,后遗症不那么明显。 新世界中,她穿越的身份是仙鹤男主的徒弟,咋说呢,原女主是恶徒的那种,知道了男主云照寒的秘密,由此动了歪心思。 在仙门中,男主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妖修身份,他曾经是门中地位较高的人战斗伙伴,征战魔族过,但他没有以妖宠的身份与那一人结契约,当初的事情比较复杂,简单而说他因为没有绑定兽宠所以那人飞升也带不走他,他本人只想靠自己飞升也没想走捷径。 自然没必要好好的自由身不要,给人家当兽宠。 那人也就是如今门派的十大长老之一,那位长老天资卓越,飞升之后留了个职业空缺,男主便直接顶上去了,因他身份高且做了不少贡献,没人想着去查探他的身份,那些高深法力的长老有一些倒是知道这事,但是年纪大的长老一心修行根本不会没事八卦这个,他们那个时代妖修很常见的,也没当一回事,如今却不一样了。 妖修越发稀少,而且因现在的天地灵气越发稀缺,修炼变得艰难,彼此当做竞争,时常有厮杀行为,人心也越发浮躁。 在男主这里,因寿命悠长,已经熬走了同期长老,这些长老要么飞升了要么死在雷劫之下,也有自然兵解的。 总之,知道男主身份的人已经全不在了,他自己又时常隐在门派,无大事几乎不出来,更别必要在紧张的氛围下爆出自己的身份,但女主知道后,发现男主是仅存的高阶妖修了,一个高阶的妖兽浑身都是宝,何况这样寿命悠长的妖修呢? 可女主因为入门很晚,等级很低,虽然资质不错却歪心思不断,她查阅了典籍发现仙鹤一族有个致命的缺陷。 他们情路一向坎坷,一生只有一人,一人身死另一人都会受重创,萎靡不振仿佛飞翔的鸟儿缺了一只翅膀,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总觉得生活少了太多乐趣,浑浑噩噩易生心魔,最后他们因抗不过情伤,很多死亡都是亲手自毙于掌下。 大多仙鹤族喜欢守住本心,用不动情的方式去对抗情劫,不知道这种方式对飞升有没有好处,但是对绝育好处挺多的,直接导致仙鹤族群人员越发稀少,险些灭绝。 而男主云照寒也是被这个思想耳提面命长大的,他没有坦然面对情劫的勇气,或者说很了解自己过不去情劫,大概是缺点过于明显,所以久久无法飞升。 其实,一生只有一人有什么不好呢?虽然难度过但是开心也是真开心,起码不会敷衍的跟对方在一起,决不将就,寻常仙人不是也有渡情劫的么? 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也是很美好的。 至少姜燃觉得是这样,可有些人就是比较痴心,无法评论对错,没有经历人家的痛彻心扉倒也不好纸上谈兵。 她来不及多想,门外有小仙童敲门了,“仙师大人,您起了吗?” 姜燃快速的回忆剧情,此时正好是门派大庆期间,八方来祝,是个重要的日子,原女主才特意让小童喊她,免得闭关忘了时间。 此时她已经是男主的徒弟了,但男主并没有亲自教导她,都是让其他人教导的,需要等她金丹期以上才亲自教导,原女主此时正是筑基后期,马上就要到了金丹期了,而此时她已经发现了男主的秘密。 但她等级太低想要吞杀男主可以说做梦也别想做到,但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她没想到念头刚起,机会就来了。 仿佛老天在帮助她。 门派大庆,她再次看到了那位高冷的仙尊师父,他高高的坐在上面,俯瞰众生,一板一眼的完成庆典礼仪,端庄威严的气氛让低阶弟子甚至不敢明目张胆的观看他。 复杂的开幕结束之后他便离开了,但原女主毕竟是他的徒弟,接近比其他人要容易一些。 姜燃没有改变路线,她依旧按照原女主的规划,没多久也离开了庆典,慢慢的寻到男主的修炼之地。 按理说她只要不作妖,男主应该是可以扛过去飞升的,可她扛不住接下来的庆典混乱,很快魔族来袭击这里,任何人都没想到在这样欢庆的时候,魔族会反扑仙界,低阶弟子死伤无数,她若不离开估摸着也是死伤中的一员,毕竟她此时不过筑基后期,还是个穿越水货,空有修为没有时间适应,战斗力等于零。 她凭着记忆力,根据原女主的路线走着,想着以往系统时不时还能陪着她,偶尔能当个辅助,如今在修仙世界中,因法力高强的人太多,能够勘察的范围更远,它只能好好藏着。 姜燃问它:“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系统擦汗,抖着两只小翅膀无奈的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而且以往是不能在男主面前展现,如今变了,很多人面前人家都要暂时隐藏呢!】 姜燃:“行了,退下吧,别给我拖后腿了,马上到男主感应的范围了。” 她行走了不远,很快到男主所在的峻岩峰,不过她也没闲着一边走路一边查看资料,尽快的适应这个世界的法力,因为有末世异能修炼底子,在修炼上没耗费太多时间便理清了思路。 就在她一边适应法力,一边等待庆典爆发,一边又等待男主出现的时候,庆典那边先出事了。 从很远的地方来看,能够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那是开启护山大阵的征兆,而此时庆典方向已经多朵黑云笼罩,狼烟四起,不知道多少魔兵杀了过来。 护山大阵只能挡住继续进来的魔族却挡不了已经潜入进来的,潜进来魔族杀红了眼的滥杀无辜,还有的在喝血吃肉,场面凶狠暴戾,双方很快战斗了起来。 接到消息的门派长老,包括男主云照寒也出手了,或许是这样的杀戮太多,早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男主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非常着急,甚至有时间低头看了姜燃一眼,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这是姜燃第一次面对男主,那种高阶修士身上的威压让她透不过气,哪怕对方有所收敛,她还是感受到了等级的差距,同时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她越发的喜欢这样充满挑战的生活了,果然穿越久了,竟然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想要重生在更复杂多元的世界,感受一把飞升的乐趣。 但同时,这样强烈的威压,难以跨越的差距,原女主竟然没有打消坑害男主的念头,反而更兴奋了,继续欺师灭祖虐杀师尊,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概,渣就一个字吧! 云照寒停在自己的徒弟面前,他这个徒弟总共也没见过几次,还都是草草见过,第一次是入门拜师,第二次是给了她修炼功法,而且只给到了筑基后期的,至于以后的功法需要等她成功结丹了,亲自教导。 金丹以下过于低级,教授的事情无须用他,不过也刻录了心得,何况低阶弟子第一个门槛便是金丹期,如果散养都到不了这个时期,也没必要浪费他的时间了。 转眼十几年罢了,没想到他的徒弟修炼速度挺快,已经筑基后期了。 “大典期间不好好在前殿,缘何来我这后山?” 姜燃自然不会说实话,总不能说按照原女主路线走的吧? 这一句话信息量未免太大。 “见师尊走了,徒儿在那待了一会儿,竟觉得自己融不进去那样的氛围,便出来走走,没想到走到了师尊这里。” 云照寒面容不变,不喜不怒:“门派大殿是百年盛世,怎会融不进去,难道你不喜欢门派吗?” 姜燃低着头,说话谦卑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名兢兢业业的小徒弟,“不是不喜欢门派,而是其他长老跟前都站着自己的徒弟,而我太低微让师尊身边无人,十分…羞愧……” 云照寒面色虽然不变,但姜燃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场没那么冰冷了,仿佛听进去了她的话。 “你修炼时日尚短,无须在意此事。” 说到这里他抬手扔给她一件法器,“为师要去前殿看看,你暂且躲在此处,不会有魔人不长眼的到我这里撒野。” 姜燃职业性的回复,入戏之深仿佛是个热血青年,“那怎么行,门派受难我怎么能安心留在这里?” 第77章 云照寒顿了顿,心道:她竟想要跟我去战场?这跟前世不一样。 是的没错,他重生了,带着上一世被伤害的记忆,当初的痛彻心扉历历在目,眼前之人如故,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了心思陷害他的。 没关系,他慢慢的都会知道的。 他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仿佛很满意对方的深明大义。 姜燃客套完毕,想着以这样的修为去前殿意义不大,还会让男主处处照应,她表现一个爱护宗门的思想就行了,男主不会让她跟去了,但没想到对方只顿了顿,便说道:“既然如此,你便跟我去前殿杀敌吧!” 姜燃:“???” 筑基期杀敌,你怎么想的?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师尊您先前去,我这就跟过来!” 云照寒道:“你速度太慢了,跟在我身边吧!”说到这他从储物戒内拿出一个一个法器,长得像个手镯,这种手镯模样的法器大多是储物用的,难不成这里面放了很多防身法器? 不过接下来的话打碎了姜燃的幻想,只听他道:“这是一枚攻防一体的小物件,因它貌似储物镯子,会让一些人失去警惕心,方便暗算,它内里藏着一百零八支毒针,毒性各不相同,银针发出可召回,镯子本身也带防御部分防御,此乃可成长性法器,至少能用到金丹后期。这次战斗你便好好磨合磨合它吧!” 至少,不要那样轻易死掉了,否则也太便宜了。 “为师会时刻关注你的安危。” 姜燃还不知道男主是重生的,她万万没想到,系统会给她找了个如此难的副本,她看着他递来的镯子,模样精致,猜测这东西是对方想在原女主结丹之后赐予的,不过临时因为对抗魔族的事情提前给她了。 在原著中她没有见到过这个法器,至少女主手上没戴过,而女主再跟男主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伪装的很好,整日里风花雪月的,为了就是男主动情,渡不过情劫,她才有机会对他下手。 当然到了最后,她的筹谋确实如愿了,男主被坑的很惨,被爱侣背叛,直到临死时才知道,原本的爱意都是他自以为的。 要不是剥离妖丹在活着的时候效果更好,大概他哪怕身死也不知道吧? 活着,亲眼看着曾经的爱侣一脸贪婪的剥掉妖丹,身体的痛与灵魂的痛交织在一起,他像一条案板上的鱼,鱼鳞被残忍的剥下,然后挖开胸膛取出里面的五脏六腑,他跟鱼儿的待遇一样,最后都要成为补药,进入仇人的口中。 就看他现在的身体,被人拿出妖丹之后自然维持不住人身,一只奄奄一息的巨大仙鹤倒在地上,脚裸绑着漆黑冰冷的万年玄铁,他的眼睛空洞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泪,哦,对了,他的眼睛也是上好的良药,那人定然不会舍下的,无数身体上的痛苦与崩塌掉的心痛相容,他竟然分不清哪一个更痛。 其他仙鹤族人渡情劫大多是心如死灰自己搞死自己,而他却被交往多日的道侣击杀。失去妖丹的他就好比失去心脏的人类修者,若不是肉身强横,大概挺不住对方生吞活剥的手段。 他是大名鼎鼎的仙鹤族,情劫是公认的写在典籍里面的弱点,其中还有一句重要的话,不要轻易跟其他种族在一起否则情劫加倍。 那时他还不懂,最严重不过就是身死道消了,还能怎么加倍呢?族内殉情屡见不鲜,他不认为还能更严重到哪里去。 如今却是明白了。 仙鹤族人的情深那是对真正的情爱来说,又不是恋爱脑,不会对这样虚情假意的骗局动容,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是恨的。 恨自己当初大意,恨眼前之人用这样人间纯洁的东西去诓骗他一颗真心。 情爱怎么能是拿来骗人的东西呢! 他好恨!回忆暂且停在这里,他感受到心里一股火气冒出来,再不控制恐生心魔。 他的视线缓缓移向远处,一道法决扬起,带着这个‘爱徒’飞向前殿。 姜燃这还是第一次升入这么高的天空,她才刚刚穿进来,老实说还没完全适应,哪怕到这个后山,用的也不过是低等级的疾行术,陡然间升入高空,四周全无遮挡,一低头便能看到万丈深渊,此时绿荫环绕的山峰再不是那样的赏心悦目,反而是择人而噬的怪兽,随时等待她掉入口中。 她浑身僵硬,脸色微微发白。 云照寒自然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却不知道她第一次升入高空,还以为她是被他的威压所吓,那么在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还没有生出害人的心思呢? 他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幸好站在前面无人看得见,前世那种痛彻心扉的凄楚只有一人记得的滋味并不好受。 复仇从来不是快乐的,也许快意过,但大多时候是煎熬的。 他的视线渐渐拉远,其实他觉醒记忆不长,也就是在几日之前,他当时还在闭关,凭空吐出一口血,一双清冷的眸子染上淡淡血色,他甚至一度以为这重生只是心魔作祟的幻象而已,但是,之后几日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在打他的脸。 何况,那个痛,太真实了,仿佛凌迟一般,每天都在剥离他的每一寸肌肤,痛到无法言喻。 他当初真的太单纯了,毕竟幼时在仙鹤族群长大,看到了太多至死不渝的情爱,虽然惧怕却也迷恋,对情爱一直是敬畏心理。 无法理解有人利用自己的情为引子设局,也根本不容有人去玷污这样纯粹的东西,这是仙鹤族骨子里带来的根,否则也不会成为大多仙鹤族的劫。 他的灵识看了看身后的人,大脑不自觉回忆曾经的过往,在从前两人相处时,有时也隐隐约约觉得道侣之间不像他们那样,有时又觉得人类跟仙鹤族到底不同,人妖恋与寻常恋自然有些区别,他们…大概也没什么不对,他不该草木皆兵不够信任爱人。 何况,动情的人惯会自欺欺人的。 现在看来,他蠢的过分,他不会在蠢第二次了。 他的最终目的,只有飞升。 两人很快到了前殿若不是他有意拖慢了速度观察她,到达的速度会更快,其实他到来的时候主要是防止外面的魔人,至于进入到护山大阵的人由其他人负责,他是长老又不是小兵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要参一脚,岂不是让其他弟子无法成长。 姜燃从高空下来落到实地的时候才觉得精神好多了,但同时四周很多魔人,比在高空更危险,也不知道男主怎么回事,怎么把她放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方,她四下瞄了瞄,这里魔人虽多但等级不高,全是送进来搅局的炮灰。 难道他是想让我好好历练吗? 至少,总不能…让她死吧—— 她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一柄大刀,虽然没有原女主记忆,不会使用她常使用的法术,但毕竟在末日待过,不至于是战斗菜鸟,只是不熟悉这边人的等级与实力多少有些慌。 没交手之前她忐忑不安,交手后发现,对方也不过尔尔,她挥舞着一柄大刀,大开大合的杀敌,甚至连男主给的手镯都没用上,一场厮杀她几乎没怎么使用法术,而是本能得更喜欢直接的武器,什么刀剑鞭子之类的她都可以。 她在前线杀得热火朝天,云照寒也在外面杀得天昏地暗,他正憋着重生后的气,有这样的机会能浪费,但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关注姜燃。 可关注着关注着,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不对劲!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哪里违和,以前的她不是最喜欢法术的吗?为什么如今的样子更喜欢的是这些大开大合的武器? 看起来不像法修倒更像那些直来直去的剑修刀修。到底是他不太了解从前的她,还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没心情在法阵外面杀敌了,他一走那些魔族人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个杀神,哪有长老自己出来厮杀的,这个出场仿佛便宜的如低阶弟子一般。 姜燃还不知道男主已经开始怀疑她,她现在的做法也不过是仗着男主跟原女主在金丹之前没有什么交流,又不是啥熟人,只要不是太崩人设,应该没啥问题。 但她不知道他是重生的啊! 失职,系统绝对的失职,可她不知道的事情怎么能去讨伐系统呢? 魔人们很快退去了,但门派大殿的喜庆氛围还是破坏了,他们赢得并不开心,当然,这不包括姜燃,她才刚刚进入世界,与门派没建立起什么感情,脑袋里想的还是如何攻略男主。 那么第一件事,先把金丹结了吧,毕竟结丹了就可以住进男主所在的峻岩峰,接触的机会多了一些。 巧了,现在的云照寒也觉得事情透着诡异,而且高阶妖修的直觉都是一些事情的征兆,不是平白无故产生的,他要想办法,让她尽早住进峻岩峰,亲自观察。 两人可谓是心有灵犀,接下来姜燃就请求外出历练尽快结丹了。 而云照寒万万没想到自己晚了一步,竟然没有在她外出之前拦住她,这时他才回忆起来,上一世对方也是这个时候出去历练的。 姜燃出去门派之后,总算可以随便跟系统沟通了,熟悉起法决来也比之前快了很多,但她还是更喜欢刀剑之类的,不想当一个纯粹的法修,是以没有修炼太多攻击法决,而是全力专研功法,稳固住修为。 几个月后她终于可以结丹了,才返回门派闭关结丹,这时,她还不知道男主在她回到门派的那一刻,已经放了个眼睛,观察着她。 第78章 结丹对于门派弟子来说是大事,而优秀资质的弟子结丹对于门派来说也是大事,结丹期的弟子对于大门派来说也算是中流砥柱了,很多事情都是需要结丹期去做,筑基期太低了不行,而结丹期之上的元婴期大多是一峰之主,钻研修炼,至于更高级的化神期都是长老级别,平日里根本见不着。 化身之后就是渡劫期,随时准备飞升上界的那种。 男主云照寒此时已经是渡劫期,但他一直摸不到飞升的门槛,仿佛人生差点啥,他走了很多地方依旧找不到契机,当初跟原女主在一起,也不是没有找契机的意思。 可惜,飞升的契机没找到,飞灰的契机来了,直接省了雷劫,被挫骨扬灰了。 姜燃回到了洞府,这地方是个独立的小院子,在半山腰上围了一圈这样的小院,全部是筑基期弟子的宿舍,房子都是门派临时分下来的,或者自己开凿搭建也行。 大多数人懒得费那个时间,他们认为这地方不过住一段时间而已,以后升为金丹期定然不住在这里的,没必要费那个力气。 原女主自然也这么想的,当然姜燃也不打算折腾,她的目的是住到云照寒的主峰上。 结丹那日,姜燃申请了门派内渡劫用的清雷峰,她盘坐在峰内,双目闭紧,抱元守一,而山峰外面,云照寒早已隐着身形藏在云层之上,没有惊动任何人,毕竟以他如今的地位,一举一动在别人看来都有其它意思。 在姜燃渡劫的第二天,她感受到经脉的拓宽,第三天雷劫接踵而至,天空中乌云密布,当然此时的她并不知道云照寒的脸色也是阴云密布。 他毕竟修为在那里,能够感受到雷劫的不同寻常,也感受到在姜燃渡劫的时候,灵魂不稳的现象,这种情况特别奇怪,或者说不太正常。 她…这…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他上一世是不是错过什么,为什么这一世如此的违和。 雷劫之下的姜燃并不轻松,五雷轰顶的感觉让她整个身体都麻木了,同时也劈醒了这身体里面的另一道魂魄。 是的,这个任务世界非常繁杂,她万万没想到原女主的魂魄竟然没死,还隐藏在这具身体中,按理来说她属于外来魂魄,与身体契合度不算很高,都是系统调整才让她契合于这个这具身体,但外来了一个魂魄与她争抢,再加上这个魂魄原本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可想而知这次结丹多么困难。 但是原女主不是在上一世就死了吗? 姜燃现在整个人是懵的,这个魂魄到底是不是原来的,那个还没有亲自动手残害男主的那个,还是什么其它的,亦或者这个魂魄压根就不是原女主? 仿佛套娃一般的逻辑让姜燃只能暂时压下这些想法,她靠着本能先把雷劫扛过去再说,否则渡不过去直接被雷劫劈死,她的魂魄说不定就此烟消云散了,也不用做什么任务了,她可不认为系统真的万能,在以前她就知道了系统不是万能的,还有很多禁忌。 否则为什么它不能跟男主同时出现? 这时,云照寒已经退出了很远的范围,否则雷劫便会把他当作渡劫的同伙,一起劈了,并且雷劫还会加重。 也正是因为他退的太远了,没有看到姜燃与另一个魂魄争斗的场面,他的心中暂留的疑问只是魂魄似乎有问题—— 一次错过,让他失去了查明真相的大好时机。 姜燃渡劫完毕,另一道魂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又销声匿迹了,她哪里放心身体里面有这样的一个大bug,何况这个bug是怎么回事她还不知道。 她快速离开渡劫之地,甚至没急着去寻找男主或者执事堂去更换身份铭牌,她将自己关在原先的洞府里,布上了禁制把系统呼唤了出来。 “怎么回事,我身体里怎么还有另一道魂魄?” 系统闻言一愣,显然也没预料过这个情况【请宿主稍等我查询一下】 没一会系统回复了【宿主大事不好了,原女主跟过来了,并且这原女主不是原先这个,而是上一世已经死掉的那个,或者你可以把他当做重生型女主,她有着上一世的所有记忆,若不是因为飞升雷劫导致受损严重,之前你就被他吞噬了呀!】 姜燃:“你还挺兴奋是不是,现在怎么处理,我差点被你的失误害死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系统回复道【可以跟您开一个临时屏蔽系统,让原女主无法影响你。】 姜燃:“这是什么!你的意思是不能把她清除掉吗?她都已经死了干嘛还要重生在这里!” 系统【她没死啊!她只是暂时将魂魄转移在了其它物品上,然后穿越了回来!】 姜燃:“为什么清除不掉她!” 系统【宿主,之前你穿越的那些人也都只是临时屏蔽而已,从来都没有过清除过谁啊!】 姜燃一阵发麻,原来她之前竟然一直和别人共用身体,为什么连人渣都清理不掉,难道这是什么不可逆的规则吗? 她想到这里,回忆着以前的种种事情,系统做事情的时候一直束手束脚,可以看得出系统那个时候受到了许多事情的约束,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安全感。 如果系统是无所顾忌的,她自己就危险了,有规则遵循就有东西在保护着她。 “先把她屏蔽吧,这样开膛破肚挖丹的人,未免过于可怕,你不会以为我能斗得过这样的老妖怪吧?” 人家活了多少年,修炼了多么久,她才刚来多久。 系统【宿主,我帮你暂时屏蔽她,不会再受她影响,但同时也会为你申请福利,在您转世重生的时候给您多方选择。】 姜燃暂且让系统退下,她没心思思考其他的了,只想着赶紧接近男主,让他安稳度过情劫飞升,她也好结束任务换到一副健康的身体。 多的事情再想也没用,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很快,她在洞府内整理着自己一身狼狈,又闭关三天稳固修为,这才出了洞府先去换了身份铭牌,原本那个青铜色的小令牌变成了白银色,看起来高级了很多。 就在她兑换完没多久,想着怎么进入男主的山峰时,收到了一份传令,她打开一看,没想到男主竟然主动让她住进峻岩峰。 她心道:还有这等好事?省了很多功夫啊! 她面露欣喜没有隐藏,毕竟能进入师尊的山峰是好事,正常人都要开心的,她若表现的太淡定反而让人起疑。 换了铭牌领了金丹弟子的门派服饰,她根据传令来到了男主云照寒的山峰下,他的山峰比较偏僻,原本这一带灵气一般,但是男主加入门派的时候已经修为很高了,亲手抓了条灵脉塞了进去,硬生生改了灵峰品质,如今这峻岩峰灵气缭绕,还被法阵锁着灵气,可以说是非常好的洞天福地了。 她站在山脚下没有贸然前进,而是老老实实的等待传唤。 很快,门内一只仙鹤下山,当然,这只仙鹤绝对不是男主,因为她曾经在剧情视频里面看到过,男主的原身头顶是淡淡的蓝色,翅膀的小尖尖也有一圈非常漂亮的蓝。 整个仙身哪怕萎靡的倒在地上,也难掩清雅的身姿,那只仙鹤太美了。 而这一只被男主圈养的小仙鹤,仅仅是开了点灵智而已,还没有化形的本领,不过是一只小妖,若她没有结丹,法力跟它差不多,但是现在,小仙鹤则没有她修为高了。 它的嘴里叼着一个玉简,乖乖的站在她身前,高扬的小头颅非常可爱,让她忍不住想到男主,顺手摸了摸它,可她没想到看起来乖乖的小仙鹤,这时竟然发起了脾气,飞出了好几米远,怒视着她,脖颈处的毛毛都炸起来了,一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模样。 唔,她原本还想着,男主若是生了个小宝宝,会不会就是这样一只可爱的小仙鹤,却没想到这不是一只可爱的小东西,而是傲娇的小东西。 她暂且放下逗弄它的念头,快速的看完了玉简,跟着炸毛的仙鹤指引,来到了一处山峰前,这是主峰下面的洞府,也就是说她真的成功住了进来,按理说峻岩峰只是统称并不说只有一座山峰,是主峰带着几座次峰,她很大几率的被安排在次峰,然后将一座次峰赐予她,这座次峰以后就是她的地盘了。 如今却直接住进了男主这里,距离他的洞府不远,她万万没想到任务进行的如此顺利,仿佛开挂了一样。 在她踏入峻岩峰法阵之时,云照寒便注意着他了,而且是一缕分魂附在了小仙鹤身上,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无耻的女人竟然伸手摸了他。 大胆包天! 他恼怒的情绪沾染了附身的仙鹤,让它浑身炸起了毛,他有些后悔没有附身一直修为高些的仙鹤了,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教训教训她。 但他平日里清心寡欲的,根本没想那么多弯弯道道,他完全可以来人类的那一套,给个下马威,灭一灭心头之气。 姜燃奇怪的看着这只人性化的小仙鹤,见它迟迟没有飞走而且远远警惕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瞧那高傲的小头颅,配着优雅的身姿,实在是萌极了。 她忍不住把它与男主换位,想象一下那样带着冰蓝色的仙鹤露出这样的姿态,却怎么也想象不到,仿佛男主那般的样子,只适合清清冷冷安安静静的。 第79章 姜燃住进峻岩峰的第一天,没有见到师尊本人,对方也没有让她过去觐见,她心想:怎么回事,这才刚来就遭到厌弃了吗? 但…都住进主峰了,应该不至于吧? 可以说女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强的,姜燃感觉到有些不对,别人晋升金丹,那可以说是件非常大的事情了,连门派都要给她庆贺一下结丹大典,怎么到了男主师尊这里,平平无奇像无事发生一样。 若不是为了履行师徒义务,是不是都不会让她住进主峰啊? 接下来的几天,她参加完了自己的结丹大典,但是男主师尊依旧没有出现,这让她不得不询问系统查找当初剧情,看看原女主是不是也这个待遇,还是说事情发生了变化。 系统查完之后,姜燃陷入了沉思。 原女主进入峻岩峰的第一天也没有见到男主,但是第二天他们就见面了,而不是如她这样遭到了冷暴力,她这…应该是属于冷暴力吧? 肯定不会平白如此,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另一边云照寒此时也在头痛,他即想知道自己徒弟的秘密,又不想看到她那张脸,尤其想到这家伙手不老实竟然触摸他的仙鹤,心里便不是滋味。 就这么晾了几天,算是补足了之前的下马威,很快地,姜燃收到了来自云照寒的传召符箓,但她还没搞明白之前哪里惹到了人家,没找到解决的办法,收到召令的时候,眉头轻轻皱起,不但没有开心还觉得烦恼。 可她却不知道云照寒在派发召令的时候动了些手脚,她此时的模样全部映在对方眼里。 云照寒见她如此,神色越发清冷了:真是大胆,收到召令去见师尊还摆出这幅模样,怎么,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简直岂有此理。 懂不懂什么是尊师重道,逆徒! 姜燃这还没去见人呢,好家伙,已经雪上加霜的再次得罪了人家。 等到她去了云照寒的大殿上,她的师尊正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面,既没有给她赐座,也没有赏赐什么东西,反而让她在大殿内站着问话。 云照寒一板一眼的当起了师父,若不是姜燃从剧情内见过他温润的时候,还真会让他此时的模样骗了,以为他天生冷淡不善言辞。 看来,真的有哪里犯了他的忌讳。 上座的云照寒看了看她问道:“既然你的结丹大典完毕了,那就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些琐事上,抓紧修炼,麒麟秘境快开了,你要尽早修炼,去里面闯一闯。” 姜燃一愣:“麒麟秘境?”这东西她压根就没听说过啊。 云照寒:“对,五百年开一回,距离下一次开启不到十年,一般都是金丹期参加,若高等级的进去了,修为也会被压制在金丹期,你现在刚刚晋级,还在初期的修为,进到里面过于凶险,但是错过这次,下一次就要五百年后了。” 姜燃懂了,这意思是说,以她的修为五百年别说金丹期,说不定都晋升元婴了,那岂不是错过了这次秘境,而她现在修为又低,所以需要加紧修炼。 但是她来这里不是为了进入秘境的啊,她是来攻略男主的。 “徒儿…一定要参加吗?” 云照寒沉下脸,“如此好的机会,你不想着怎么在里面获得天材地宝,竟打起了退堂鼓,那里面的资源,等你到了元婴期都受用不尽,如此胆怯还怎么与天地争?” 姜燃心道:闲的没事,为什么要跟天地争? 现在的她仿佛每一个被训斥的学生一般,老师在上面讲,学生在心底吐槽反驳,古今中外,几乎每个学生都不约而同的干过这事儿。 云照寒打了个巴掌给个甜枣,“我已经把你接下的修炼规划好了,你拿去好好练吧!” 他凭空拿出一根玉简,翠玉翠玉的不知道是什么珍贵灵石刻录,慢悠悠的飞到姜燃面前。 她收起玉简,摆出受教的模样:“谢谢师尊。” 云照寒颔首应道:“修炼上有问题,随时过来找我,下去吧!” 姜燃离开后,云照寒眉头紧锁,自从她踏入大殿之内,他的灵识已经在她周围查看了好几遍,往日里那种不对劲儿似乎没了,但他能肯定之前不是这样的。 所以,是哪出现了问题呢? 他重生了一次,才发现事情这么复杂,或许…… 是她因为要见我,刻意隐藏了? 但想要查看灵魂上的问题,要么暴力突破搜魂,这会让对方灵魂受损,严重点直接灵魂崩溃整个人都废了,这是禁术有违天道,使用此法有伤天和,到时候都会清算在雷劫之中。 除非万不得已,没人会使用这些损人不利己的禁术。 何况他还想飞升,不想沾染这样的因果。 那么另一种温和的方法,便是神交了…… 这是道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而且是极为亲密的道侣才会做,神交会暴露出很多问题与隐私,大多数人拒绝这样的方式的。 他也没有过,也不想因为这事出卖自己去神交。 “唉,为什么偏偏是灵魂上有问题!” 云照寒苦恼的闭上眼睛,另一边姜燃也无奈的开始修炼,“十年的时间,这对于普通人或许很多,但是对于修炼之人,无疑是太短暂了。” 何况…她还要攻略男主。 接下来的日子,原本幻想的风花雪月全没了,她甚至连撩男主的时间都没有,终于在开启秘境的时候修为提升到了金丹中期,要知道越到后期升级越难,十年晋升了一个段位,都是非常不容易的。 她现在被宗门内的其他人当成了榜样,甚至有人断言她五十年内能晋升到元婴期。 那她就是百岁以内元婴,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姜燃的心有些乱了,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便迫切的想要完成任务走人,拥有自己的身体,没有人愿意在别人的身体里面待着,哪怕这个人是个人渣,哪怕她在拯救受害者。 至少她是不愿意在原女主身体里面的,尤其对方还跟她同名,总有一种自己的名声被败坏的感觉。 她在峻岩峰待了多少年,云照寒就观察了她多少年,但这十年他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导致他心境不稳,无法安心修炼。 他有预感,这一定是个惊天大秘密,甚至跟他紧密相关。 麒麟秘境开启那天,姜燃跟着门派内的人踏入秘境之时,云照寒咬了咬牙,将自己的修为压低,一转身也跟着进入了秘境,一进入里面,扑面而来的灵气十分浓郁,这里面机缘很多,同时危险更多。 进入到秘境的大多是金丹后期,初期的人几乎没有,就算有说不定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而中期的也不多,中期的大多是寿元将近,进来碰碰运气的。 如姜燃这般的,属于少类,她这种资质好的哪怕不来元婴也是稳得,但有些人天生喜欢挑战,尤其那些越级杀人的剑修,中期也赶来秘境探一探机缘。 姜燃随机传送到了秘境内,身旁一个人都没有,她呼叫了一声系统,发现它还在,松了口气,低头查看着手中的地图,里面大致标注着秘境危险区域已经宝藏区域,这都是上一次进来的人传出来的,有一定的参考性。 她选了个比较近的方位,上面记载着前人在那看到的药草来不及采摘便离开了,如今五百年过去,那药草的品阶只会更高。 就在她赶路之时,云照寒根据门派的令牌寻到了她的方位,也在往她这个方向赶路。 云照寒赶到的时候,她正在跟一头妖兽战斗,他眼神一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静悄悄的隐藏在暗处,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战局,半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世的姜燃不是他的情人,而是他的仇人。 战局中的姜燃在这个世界的战斗经验不多,比不上那些资历老的修士,若不是她有末日的战斗经验,早就露馅了。 得益于前期的男主并不了解她,给了她很大的发挥空间,再加上剧情已经跑偏了,这一世的发展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也方便她随意发挥,不按照原女主的规划走。 说起来,她还真不屑于用原女主那样的手段,欺骗人家没谈过恋爱的男子。 战斗结束时,姜燃不可避免的受了伤,她快速的摘下草药收了起来,又把击杀的妖兽收进了储物戒,草草的整理了身上的血迹,迅速离开了是非之地,她担心这时再发生什么意外,不好对付。 姜燃拖着身躯进了个山洞,但云照寒比她更快,以他如今的修为,很多天材地宝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他一直紧紧的跟着她。 姜燃进了山洞之后,布上了防御法阵,此时的她灵力有些枯竭,她从储物戒内拿出上品灵石捏在手中,汲取着里面的灵力恢复。 这是观察她的好机会,云照寒如是想:她一定想不到我会跟来,何况这样的处境防备一定会放松。 巧了,藏在姜燃身体内的原女主也这样认为,她可不是从前那些普通魂魄没什么力量,她是曾经渡过飞升天劫的大能! 脑海中刻着无数秘法,之前被一股神秘力量压制,她一直在忍辱负重偷偷地修炼魂魄,等着致命反击。 这一天,终于被她等到了。 姜燃本人此时重伤着,又耗费精力恢复灵力,她万万没想到这时出现了意外,识海内突然卷起一阵大风,毫无防备地扎得她一痛,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躲在暗处的云照寒明显的感受到了不同,他眼神一亮,探出一缕分神附在姜燃的额头上。 第80章 他终于要找到问题所在了。 此时的姜燃唇色苍白,面无血色,她已经维持不住盘坐恢复的姿势了。 大脑内像涌起了海啸,而她则被关在一个透明的泡泡中逃生,这泡泡异常坚韧,仿若透明的钢铁,让她苟延残喘着,但同时泡泡也在消耗,她在泡泡里被海浪打的来回翻滚,身体撞击在内壁上,撞得头晕眼花,五脏六腑移位,最可恶的是,系统又装死了。 她现在的模样明显是重生的原女主在作妖,试图打破壁垒,吞噬她。 隐在暗处的云照寒原本以为她是因为修炼什么灵魂上的禁术走火入魔了,这才让他重生后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将分神探入一点点查看,却没想到直接遭到了吞噬,而要吞噬他的是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力量霸道肆意,又带着邪恶与贪婪,像一只恶劣的海兽,漆黑的双眼下面是一排尖锐的牙齿,他快速的躲开,同时这一缕□□完全被卷入了风暴之中。 姜燃的识海越发的痛,这突然闯进来的分神让她鼻孔都跟着流血了,她闷哼一声,在心底骂了无数遍系统,这不靠谱的玩意,怎么把原女主那个大杀器放出来了! 她还没有意识到识海内又进来了东西,她所在的屏障内不但阻隔原女主的灵魂攻击与吞噬,自然也不会灵敏的感受到云照寒的分神,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修为压制,对方灵识高于她太多,她才无所察觉。 但一进入道姜燃的识海,云照寒就懵了。 想象中恶劣的极端环境没有,突发的□□倒是来了,若她的识海内原本就是恶劣的,说明她的心境出现了漏洞,若原本是好的,突然间变得恶劣,那么便是灵魂走火入魔,但还有一种方式。 “这是被人夺舍重生了?” 凌厉的灵魂攻击扑面而来,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很显然原女主认出了他,但对方明显没打算叙旧,而是要吞噬分神壮大自身。 这时云照寒跟她打了个照面,汹涌的杀意倾泻而来,他的分神忍不住急速退去,一个瞬间,主魂钻进姜燃的识海,显然,他也认出了这个作乱的灵识,这不就是前世欺骗他的人吗? 他抿着唇,气势被仇恨沾染,节节攀升。 好啊,原来她一直藏在这个身体里,怪不得他觉得那么熟悉,他绝对不可能认错,这就是前世那个杀他夺丹,欺他感情的恶人。 他的双眼慢慢被仇恨侵染,双指并拢一柄长剑激射而起,姜燃的识海竟然成了被人战斗的场地。 若不是她灵识有所保护,怕不是要被连累死。 识海内狼藉一片,姜燃缩在屏障中随着各种攻击被余波阵得上蹿下跳,不知过了多久,识海内渐渐平静了,她此时紧闭着双眼倒在山洞内。 这时云照寒已经因为修为没压制住,被秘境排挤出了这片空间,对于这些,姜燃一无所知。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就是整个人非常虚弱,瘫倒在地上,四周还有当初流下的血迹。 这时她在反应不过来男主来过的话,未免太傻了,只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的。 云照寒被秘境传送出去,直接被传送到了极寒之地,费了些工夫才回到门派内,他回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闭关疗伤。 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受伤不轻,他毕竟不像那恶人一样无所顾忌滥用禁术,甚至燃烧了一部分神魂才将对方斩杀。 大仇得报他不但没有多少快意,更多的则是茫然。 若那人是仇人的话,那如今的姜燃又是谁呢? 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是不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对方显然不给他机会,攻击密不透风,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所以,他上一世到底跟谁是道侣呢? 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被背叛,是不是他的道侣在很久之前就被这个隐藏在暗处的魔头吞噬了,杀他挖丹的人,只是这个魔头,并不是他的道侣? 云照寒本以为这次秘境能解开心结,却没想到仇人杀掉之后,心结并没有解开,反而陷入到另一个心结之中。 他上一世,是不是愚蠢的让道侣被杀害,又毫无所觉的养着仇人,认仇为妻,怪不得下场那般凄惨,这是他愚蠢的代价。 可笑他竟然不信任道侣。 云照寒灵魂本就在战斗中受损,如今心魔重生,直接闭了死关。 当姜燃费尽心神得活着从秘境中出来,来不及见男主一面,供奉秘境所得,再次见证男主闭关不理人,她道:“这个副本也太难了吧?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命都很难保住,男主还经常见不到,攻略个毛线啊!”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一年之后,云照寒出关,姜燃也养好了在秘境时受的伤,同时修为凝实了不少,见他出关了,主动履行弟子的职责,捧着秘境内得到的宝物呈了上去。 此时的云照寒周身的气质不在冷漠,却多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气质,姜燃也没吭声,她都要放弃方案一,启动方案二,想办法让他飞升好了。 云照寒隐晦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得了些什么送给我?” 姜燃上前几步,端着几个玉盒中最珍贵的寿元果,老实巴交的说道:“弟子得了一颗增寿五百年的寿元果献给师尊,愿师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云照寒脸色刷的变了,空气中沉默了半晌,气氛仿佛凝固了,姜燃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容,“师尊若是不喜欢,徒儿还得到一块千年的养魂木,若是炼制成法器佩戴,可以滋养神魂。” 云照寒:“把东西放下,为师累了,你先下去吧!” 姜燃摸不着头脑的退出大殿,奇怪的想到:这么好的东西,拿到外面都得被人杀人夺宝,他竟然都没表现出高兴?也太难伺候了吧! 云照寒看着那枚寿元果,恨的牙痒痒:这逆徒是嫌弃我老吗! 他将视线移到养魂木上,凌空一抓,巴掌大的养魂木落入手中,又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养魂木来,两块木头并在一起,他的掌心涌出淡蓝色的火焰煅烧炼制,灵魂为笔,刻画着料子的结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养魂木手串被炼制出来,珠子细腻油润,光华内敛充满禅意和含蓄之美。 两个手串用着两个料子混合着炼制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珠子上面的木质纹路非常唯美,他静静的端详了许久,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至于那五百年的寿元果,他直接给了门派内的炼丹长老,炼制成寿元丹好了。 姜燃正在门派内跟其他峰头的师兄师弟以及师姐师妹们玩耍,谁叫她暂时又攻略不到男主,又不能时时刻刻修炼,劳逸结合的时候难免跟同龄的内门弟子聊天,顺便得到一些消息趣闻。 修仙之人打打闹闹女男大防就没那么严重了,这里实力为上,性别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师弟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此时正传看着这些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小玩意儿,这也不知道是什么鸟类的羽毛,在白天都发着光芒,长得还怪好看。 修仙世界挺有意思的,各式各样的法宝,稀奇古怪的传说,或者精巧有趣的各式妖兽,真让人开了眼界。 这里的有趣大大的抚慰了她在男主那里备受冷落的心情。 其中一个师弟问道:“燃燃师姐,我下个月要出门派,你要不要也出去玩一玩呀?” 姜燃有点心动,圈在门派这么久,老实说她想出去走走…… 偏偏此时,她收到了一张传讯符,是她的便宜师尊发来的。 “我先去看看师尊叫我有什么事情,如果有空出去,会去找你哈!” 那小师弟听她这般说,甜甜地笑了笑,跟个可爱的水晶包似的,很吸引人上去揉一揉,捏一捏。 云照寒隐藏在不远处冷着脸,没人能够看到他:哼,不好好修炼,竟然想出去玩,还是跟那样娇嫩的小弟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醋,那个小弟子长得非常可爱,大眼睛水汪汪的非常无辜,看人的时候带着楚楚可怜,是个女人都容易心动。 他放在掌心的手串被他捏紧了,见姜燃顺着传召符回了洞府,这才快速的离开此地。 但姜燃在自己的洞府门口等着时,云照寒比她先到了。 她歉意的说道:“弟子愚钝,让师尊久等了。” 云照寒颔首,将掌心炼制好的养魂木极品手串递给了她,“佩戴在身上,可稳定神魂。” 姜燃看了看那手串,也分不出来是不是她送的料子做的,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徒儿孝敬师尊的,师尊怎么还给我了。” 云照寒:“料子不少,为师炼制了两串。”说道这里,他取出另外一串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姜燃看了看他细腻白皙的手腕上,木质的手串映衬的他温润祥和,只是…… 这手串好像情侣的哦,连色泽纹路都那么相似,她怎么有一种对方在撩她的错觉? 第81章 姜燃抬头看看他,见他表情淡然,似乎只是寻常的赐给弟子法器,她也不好发散思维,恭敬的接了过来,顺手戴在了手腕上。 养魂木的手串与寻常木质手串不太一样,戴上去的感觉清清凉凉的,有一种偏玉石手串的温度。 “谢谢师尊。” 云照寒颔首,想到她要跟其他弟子出去玩耍,忍不住发醋,按照上一世的进度,他们现在已经是暧/昧期,快要在一起了。 他才不想让她跟别的男子出去玩,出门玩耍那跟私会有什么区别了,两人一路上感情还不一定发展的多么迅速。 但不让她出去,让她做什么好? 姜燃见他沉默着,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她一个弟子自然不好顶撞师尊,何况她任务没完成好不容易见到男主,错过这么个机会有些可惜。 但她的身份在晚辈,也是低级一别的弟子身份,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受到了限制,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理解了为什么现代的学校禁止师生恋,因为关系不对等嘛,高一级别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好反抗,而且还容易被迷惑。 心智和身份都不对等,谈什么恋爱?不如换个词叫做性/关/系/绞/杀比较准确。 “师尊,可还有什么吩咐?” 云照寒轻咳一声,“为师…最近要出去参加拍卖会,你准备准备跟着随行吧!” 姜燃:“!!” 男主竟然要她随行,好家伙,她还愁怎么接近呢,徒弟这个身份看似离得近,实际上若对方有意冷落,见一面也是很难的。 男主怎么突然转了性? “师尊准备什么时候走?” 云照寒:“下个月拍卖会便开了,离咱们这里有些远,大概后日你便跟我出发吧!” 姜燃心道:没想到这么快!看来不能跟小师弟出去见见世面了,跟着男主也不错,见识的东西更高级。 “徒儿记下了。” 云照寒满意的看了看她,“稍后我发你一份拍品单。” 说完这句,他心满意足的走了,姜燃给刚刚的小师弟发了个消息符,暂时推掉了出去玩的事儿。 她有更好玩的去处了,自然不在意小师弟带她去周边转一转了。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小师弟找她出去不单单是为了玩,毕竟她现在修为跟坐火箭似的涨得那么快,是门派内有名的天之骄子了,也是很多师兄师弟的理想道侣。 能约着出去玩一趟,说不定牵成了一对好的缘分。 另一边,不提小师弟的失落,云照寒从执事堂长老那要来了一份拍品名单,以往他不怎么参与这样的事情,这次完全是为了找机会独处,才想出来的点子,而且这点子还不是他想出来了,是从那群弟子的谈话中来的灵感。 何况,那个寿元果不拍卖岂不是可惜了。 拍卖会在星罗洲举行,那里几乎每天都要举行大大小小的拍卖会,但他这次去的是超大型拍卖会,不是经常开启的,可他的问题出现在心境上,拍卖会对他的帮助不大,原本也是没打算去的。 他临时抱佛脚弄来了一份拍品单子发给了姜燃,葱白的手指轻轻转动手腕上的手串,嘴角一会儿翘起,一会儿又拉平,情绪十分不稳定。 “以前都是燃儿主动黏着我,如今这般陌生,我却笨的不知道怎么接近她,连出去私会都是看别人学的,按照这样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若没有动情还好,一旦动情了仙鹤族便时不时开启发情期,着实羞人! 姜燃还真没注意仙鹤族有这样的特殊情况,跟人类区别很大,至少人类的没有发/情期,但人类又时常干那档子事情,仿佛经常发/情似的,仙鹤族不在发/情期的时候对那档子事情没什么兴趣。 可一旦发/情期了,就非常渴望另一半的抚摸和爱护,而且会喜欢粘着对方,恨不得交颈而眠。 云照寒烦恼的同时也不知道怎么更近一步,心里头恼怒自己太笨又害怕发/情期的到来。那仿佛酒醉上头似的,情绪波动很大,很容易干蠢事。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临行的那天,他去取了寿元果炼制的寿元丹,丹药圆润清香,一共出了五颗,颗颗饱满莹润。 他带着姜燃上了飞舟,填好了灵石开启好阵法,两人站在飞舟上,离得非常近。 云照寒:“燃儿……” 姜燃顿了顿,恭敬的问道:“师尊有何吩咐?” 云照寒想到那天在大殿上,她拿着寿元果献宝的样子,略略赌气般的取出瓷白的丹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寿元丹,“极品丹药难得,这颗寿元丹你服下吧!” 姜燃见丹药像刚刚炼制好的,上面还带着异火炼制的温度,有些不解的问:“师尊,这么好的丹药给我吃了是不是浪费了,我现在寿元充足,结了金丹已经多了五百年的寿命了,而且我现在金丹中期,想来几十年就足够我结元婴了,倒时又会多了千年寿元。” 云照寒心虚一秒,随即敷衍道:“哪有人会嫌弃寿元多的?这丹药刚刚出炉,效用最好,你快赶紧服下吧!” 姜燃半信半疑的服下丹药,一股温暖的气流在身上游走,整个人都非常舒服。 “师尊,你有服下丹药吗?” 云照寒扬起脖颈,带着仙鹤族独有的高雅气质,说出的话却开始返老还童般幼稚:“为师寿元还有数万年,这区区五百年有甚在意?” 他本意想说自己还年轻,在仙鹤族那也是青年阶段,一点都不老。 姜燃点点头道:“那徒儿有机会给师父寻来能增加万年的寿元果,也不知道能不能有……” 云照寒一噎,不得不强调般的说道:“寿元这些我还不甚在意,年轻力壮的多出去历练才是正经,哪怕是有了寿元果还是让给其他人吧!” 姜燃仿若一个愣头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持这样的人设,大概是因为“呆子”做错了事情,别人不会觉得很生气,很逾越吧—— “师尊你这么年轻不是因为结丹的时候年轻才会一直保持这样吗?”潜意思就是,实际上本人应该很老了吧? 云照寒哽住,他在反驳就要掉马甲了,虽然前世这个时候对方已经知道他是仙鹤族了,但那是不小心误撞的,这一世,他要主动告知她吗? 他委婉道:“为师的年纪在族里,还是年轻的。” 姜燃:“……”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顿,气氛渐渐古怪起来。 云照寒见她不表态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他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仿佛在言情拷打着他的灵魂,羞涩顺着骨缝钻进身体。 姜燃:“师尊难道不是人类吗?” 云照寒点点头,“为师早点在外游历,年轻气盛跟人打了赌输了,结果为了翻盘继续打赌,不过此时恰好魔族泛滥,我们便赌谁杀得多,不过打了个平手,想着回到族里没有意思,就顺便在门派内扎根了。” 姜燃没问他什么族,反正她做任务时就知道了,“那师尊以后还会回到族里吗?会离开我吗?” 云照寒沉默一瞬,虽然对方这么说大概是雏鸟情结,本着徒弟对师尊的依赖,可见她如此问,心里头十分妥帖。 “离开也好,不离开也好,有什么关系?” 姜燃发挥撩人技能:“师尊离开了,那也把我带走吧,否则徒儿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云照寒:“师徒不过一场缘分,你看别人的师徒也没有像你这样完全黏着师父的,何况,若觉得无聊,门派内多得是师兄师弟,你寻个道侣就不会愿意跟着我了。” 姜燃:“???” 他这话不对劲儿啊!很像试探哦—— 原著不是女主撩男主吗?穿越后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她……是不是忽略什么? “师尊…想让我找道侣?” 云照寒面色微沉,他才没有这么说!他要听得才不是这个,QAQ—— 姜燃再接再厉的试探回去:“师尊想让我找什么样的道侣呢?徒儿还没考虑过这些,不太清楚。” 云照寒有点慌,却又板着脸说道:“道侣的事情不急,你要先确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姜燃见他这么说,但眸子里明明有着其他的意思,仿佛暗含期待,“唔,我大概喜欢束着长发的,族类倒是没想过,想来平日里遇到的人类多,估摸着道侣会是人类吧……” 云照寒明锐的得到了一个讯息,这人对道侣的族群没有要求,虽然很气她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但她如今的模样跟上一世似乎也对的上。 “道侣的事情需要慎重,你也不要把目光单纯的放在人类身上,其实找个其它族群的也不错,他们寿命长一些,可以多多的陪你,若你找了人类男子,他的修为升不上去,若是寿元尽了,岂不伤心?” 姜燃:“师尊说的有理,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去师尊的族群逛逛,想来师尊的族人定然如师尊这般优秀明理,我以后若找个跟师尊同族的道侣,岂不是两全其美,不用担心对方寿元殆尽。” 云照寒:“……” 她说的这般认真一时之间让他分不清她几个意思—— “你连我是什么族类都不知道,就敢肖想我的族人了,万一我的族类是那等魁梧丑陋的,亦或是身上长满鳞片,交尾时喜欢显出原形的,你不介意?” 他见她听完他说的,果然迟疑了,心里忍不住哼哼两声,让你乱想别人,这就是惩罚。 姜燃:“有什么好介意呢?都已经是道侣了,那定然是喜欢的,对方什么样我都喜欢。” 云照寒有点生气:哼,你倒是不挑,肖想的还不少,那我怎么办?我这样年轻俊美又修为不错的,你怎么不上上心,蠢死了都不如上辈子会追人。 人家暗示那么明显,你倒是支棱起来啊! 他实在是没法把她当做徒弟,这明明就是他的道侣,忍着不撒娇已经很难了—— 第82章 云照寒轻哼一声不理人了,独自坐在一旁观看着外面的风景,但小耳朵还是偷偷的支棱着,悄悄关注着一旁那人的一举一动。 姜燃见他又安静了,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很确定男主这样是怎么回事,虽然也没把他当师尊,只不过之前他排斥的太厉害,才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万万没想到男主似乎有点开窍了—— 这…应该算是开窍吧? “师尊怎么会跟我提起道侣的事情?” 云照寒的小耳朵抖了抖,刚刚是他先提起这事的吗?明明是她怕他离开了,觉得孤单才顺口提的道侣吧? “我没说一定要你找道侣。” 姜燃的好记忆力派上了用场,追问道:“是师父引着我,说门派内师兄师弟很多,让我选个人当道侣的。” 云照寒:“……” “那你想不想选?” 姜燃假装自己是个没见识的乖乖女:“不知道哦。” 云照寒:“……” 他就不应该问,问完了也是气自己,就不能说不选吗! 非要说什么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姜燃:“师尊不是也没有道侣吗?有道侣会分心,没精力好好修仙的,我不着急找道侣,只想好好修炼,陪在师尊身边。” 云照寒在心底嘀咕:谁需要你假好心陪在身边了。 “咳咳,有道侣不一定耽误修炼,你没听过双修吗?好的双修不但不会耽误修炼,还会事半功倍。” 姜燃露出疑惑的目光:“没听过,要不师尊给我讲讲。” 云照寒忍不住脸红:“双修有什么好讲的,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好好修炼就成了。” 姜燃摆出小徒弟认真听课的态度,问道:“师尊,您能展开说说嘛,徒儿听不懂,这样那样是那样?” 云照寒的身子仿若卡住了,动作都慢了一瞬,仔细听声音有点炸毛,“你不是要好好修炼不找道侣吗,那问这个干什么!” 姜燃:“唔,师尊不是说了双修不耽误修炼么——” 云照寒:“……” 被气得都忘了自己说了什么—— “这东西,找了道侣自然就会了,你不会也没什么,你的道侣也会的,无须让我教你。” 姜燃点点头,非常委屈的小声道:“师尊你是不是不会呀?你不会徒儿也不会嫌弃的,毕竟你也没有道侣,会不会有什么打紧……” 云照寒:“???” 逆徒,大胆逆徒! 姜燃额白莲花技能上限:“师尊你不要生气了,徒儿不学这个了还不行么?” 云照寒被气死了:“学,必须学!” 姜燃不信任的“嗯?”了一声:“师尊,你怎么可能突然间就会了?不会真的不要紧,不要逞能了吧……” 云照寒被气的两眼冒花,大脑嗡嗡嗡的响:“谁说我是逞能,你想学什么双修,是身体的灵修还是神/交?” 姜燃顿了顿,这可是你说的不赖我哦。 “要不神/交吧——” 云照寒毕竟不是人族,他羞涩点跟人类不一样,妖族对于求偶是比人类要直接大胆的,若不是他在人类这里呆的太久,被影响了,也不至于变得容易羞涩。 但不管是妖族还是人族,肉/体/灵修都算常见,神/交才是羞耻到不好意思说的,而姜燃的想法跟他们又恰恰相反,她那个世界哪有什么神-交啊,听都没听说过,她也算历经很多任务世界了,也就这个世界花样多。 神/交什么样她不清楚,反而清楚肉/体双修,觉得现在就肉/体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不如来个精神的,缓和一下脚步。 云照寒缓了缓,起身站了起来,他要不要现在神/交试试—— 但这样,勾起发情期了怎么办? 他不得不怂了,“为师这两天给你整理一份资料刻录在玉简里,你先看看——” 姜燃的眼睛亮亮的,像个好学的宝宝,“那师尊咱们时候神/交?” 云照寒抿了抿唇,真的很像抬脚就走,“你不要乱说话,是我教你,得按我说的来,不是给你资料了吗,先看着!” 姜燃顿了顿,如一个蔫巴的茄子,“师尊你又生气啦,我知道是你交哦,其实这个东西,谁交谁都可以的吧?” 云照寒懵了一瞬,总觉得她那句话有什么不对,但又分不出具体哪里不对,“你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修炼提升修为,免得根基不稳,最近修炼上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姜燃:“哦,平时还好,但晚上修炼的时候感觉到速度慢了很多,经脉运行灵气的时候淤塞难通,有问过其他师兄师弟什么的,也没找到解决的方法。” 云照寒:“……” 有疑问不问师父问什么师兄师弟,专门问男子,哼,你没有师姐师妹吗? 他忍住使小性子的姿态,声音淡淡的,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咬牙切齿,“问出什么了?” 姜燃遗憾道:“他们也是这样,而且白天也会有些淤塞,但我白天还好,只有晚上比较明显。” 云照寒:“你修炼的法决是□□真录,白天有日光加成自然会好些,但晚上没有了这个助力,又因体内杂质过多,修行自然就慢了,要不怎么说纯净的灵体修炼事半功倍,普通身体就要差很多的。” 姜燃点点头道:“那怎么能祛除身上的杂质,让身体越发的接近灵体。” 云照寒:“这就要看看这次拍卖会能不能遇到合适的东西了,不过你修为本就提升的快,打根基为主,无须一味求快,除了快,稳更重要。” 姜燃恭敬道:“师尊说的对,弟子受教了。” 云照寒抿了抿唇,不是很喜欢她这般恭敬的样子,又不知道如何更近一步,或者真的要神/交么—— 说到神/交,这事他还真的没有做过,也要找典籍查看一番…… 唔,但就算他没做过,多少也是会的,区别在于做的好还是不好罢了。 隔了几日,飞舟还在天空上穿行,姜燃除了修炼,便是每日看她师尊“走秀”,她实在不明白,男主怎么那么多衣服,一天换一套,还都是那么好看的服装,材质一看就很贵,没听说仙鹤族这么爱臭美啊,据说孔雀族很喜欢华服美人,仙鹤族不是很喜欢白衣飘飘餐风饮露,冒仙气的那种吗? 难不成师尊其实是个串串,孔雀族跟仙鹤族的串? 唔,一会儿粉色长袍一会儿暖黄色长袍,一会儿又是蓝色的长袍,艳丽劲儿一点都不输给其它爱美的族类。 当然,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但凡是这些长羽毛的鸟族,求偶期亦或是发情期都喜欢把毛发弄得非常漂亮,吸引异性,这是本性,哪怕云照寒在人类生活那么久,也没改掉这个习惯。 但姜燃是什么人啊,她并不单纯,琢磨了几天就搞明白了,原来男主发情期快到了啊! 她没良心的想到:这…这可太好玩了吧…… “师尊,你今天这套衣服是用什么鸟类的羽毛炼制的呀,腰带上面那排羽毛真好看啊!” 云照寒嘴角微微勾了勾,他腰封上的羽毛是他自己的,光华流转,颜色又非常低调,没想到她这么有眼光注意到了,这还是她这几日第一次夸人,而且夸的就是他的羽毛。 这跟夸自己有什么区别嘛,他想到这,心情越发的好,表情都跟着和颜悦色了,“是仙鹤族的羽毛炼制的。” 姜燃:“哦哦,我知道了,仙鹤是非常漂亮高雅的族类,可惜我还没见过仙鹤族的妖修,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人形也那般完美。” 云照寒睨了她一样,态度带着一丝不明意味,“遇到了你也不一定认得出来,没有妖修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告诉你这些的。” 姜燃不解道:“我看人妖恋很多的,他们怎么会不愿意告诉呢?” 云照寒:“人妖恋有一部分是杜撰的,还有一部分是阴差阳错,对方都隐藏了身份,以为彼此是同族。”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感慨,“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跨物种找道侣比较好。” 姜燃:“啊,为什么呢?感情这事情也由不得人吧!” 云照寒嗤笑了一声:“为什么?就比如你刚刚说的仙鹤族,他们向来忠贞只有一个伴侣,倘若另一半出现意外,他们便会孤独终老,而人类寿命又短于仙鹤族几万年,你说那剩下的时光要一个人承受,岂不是寂寞?” 姜燃似感叹又似安慰:“大道本就孤独嘛,假若没有道侣不是也要独自修炼的么——” 云照寒看了它一眼,嘴角微微勾了勾,“你尝过白日里急速的修炼的舒服,连夜晚那样慢了些都受不了,怎么能确定自己尝到了有道侣的甜头,再去忍受一个人的孤寂日子呢?” 姜燃叹口气:“原来这么惨,那我以后找道侣就不找仙鹤族了吧!” 云照寒:“??!!” 那怎么行! “咳,但人类若是好好修炼,还是可以增加很多寿元的,呃,幸好我把那寿元丹给你吃了,你现在寿命比普通人长了那么久,即便是找妖族,问题也不大哈。” 姜燃忍不住逗他,这个整日肚子生活在山顶上的小仙鹤,终于也有了红尘羁绊了。 之前还在嘴硬呢,这么快又变卦了。 “真的吗?师尊不是说五百年很少么?” 云照寒:“师尊只是还年轻,修为又这么高,自然不在意着五百年了。” 姜燃假装失落:“哦,原来师尊是嫌我修为低寿命短才给我丹药的哦……” 云照寒:“……” 她注意力就不能放在他身上吗?他是想说自己年轻的好不好! 姜燃:“对了,师尊,你什么时候把神/交的功法传授给我?” 第83章 云照寒将整理好的神/交功法收入到玉简里面交给她,这个功法其实有很多特别的地方,如果不是配套修炼是不行的,效果不好,也就是说神/交的功法其实很多,虽说大同小异,但到底有些区别,而且也分等级,他的私藏自然是高级的功法,分为两部分,一个人一部分,修炼的时候自动会吸引,融为一体。 咳咳,但这事他没说,才不要告诉她另一部分功法他学了…… 姜燃收了功法后,发现这功法前半部分还挺正经的,研究起来有些难度,到了后期就如脱缰野马了,氛围中全是点点嫣红色,跟散落的粉/嫩桃花般,缤纷绚丽,美不胜收了。 学习这个东西真的很需要定力,唔,比如她现在就有点气喘想要干点啥了。 视线搜寻一圈,发现男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飞舟上的房间内,他们这次选择的飞舟不大,适合人少出行,中间有两个房间,但大多时候他们都在飞舟的甲板上,不喜欢进入到厢房中。 唔,男主不会是害羞的躲起来吧? 她坏心眼地问道:“师尊,你现在忙么?” 云照寒在厢房内盘坐着,面前是各式各样的双修典籍,听到这一声问,伸手向前一挥,典籍全部收了起来。 “不忙,怎么了?” 姜燃认真道:“师尊,这典籍晦涩难懂,我看不明白,这…上面写的精气骨血与上阳入会穴,从而神魂与交气之法,唔,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做才对哦!” 云照寒:“……” 姜燃看着面前关着的房门,轻轻敲了敲:“师尊,我可以进去吗?” 云照寒慌忙的起身,一声浅绿色的长袍映衬得他芝兰玉树,“别,别进来,你先看别的地方,把不会的标记好了,到时候我统一讲解。” 门外的姜燃低低的应了一声,走开了。 云照寒摸摸自己的脸,抬手布置处一个水镜,上面的倒影显示出他脸色红红的,一副不胜娇羞还强制忍耐的模样,如芙蓉入水,上下浮沉,荡漾着春天的气息,他可不能被人看到,太…有失身份了。 他掌心一翻,水镜上的画面变成了厢房之外,此时的姜燃正托着腮翻动着典籍,脸上没有半点情/欲的色彩,仿佛是个没经验的愣头青,根本不懂其中含义,只百无聊赖的看着典籍,不甚感兴趣的模样。 “唉,什么时候她才会开窍哦,上一世的她不是这样的啊!” 明明是她先开窍追他的,这一世怎么变化这么多,他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的做的事情与上一世的对比,确实很是冷落她,而且拒之千里之外不怎么与之见面,但他也是有苦衷的嘛,以为她是仇人,这下可好,弄巧成拙了。 还不知道要怎么追回来呢! 姜燃在飞舟上面还是很收敛的,她知道像男主这样修炼多年的大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实在太容易了,攻略男主的路上她怎么会给自己增加障碍,但她没想到男主开始自我攻略了。 反正男主若对她没意思,她是不信的,那个很奇妙的氛围,缠绕着暧昧,跟正常师徒可不一样。 她若真是个没经验的钢铁直女还可能错过这些微弱的信号,但她毕竟过了那么多任务,而且她在现代时就不少经验,虽然没怎么真正交往到满意的,大多都是暧/昧期没过这段恋情刚处于萌发就因为各种原因死透透了。 她算是搞明白了,她就是跟现代男孩子无缘哦,也幸好如此才能专心的完成任务。 两人在天空中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星罗洲,而拍卖会就在星罗洲的中心城举行,整个星罗洲可以说是商业大洲了,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品类繁多,越靠近中心城商品价值越高,姜燃下了飞舟的后,两人便落在了中心城的大门前。 外城出入不严格,但进入内城飞舟就不能随便飞行了,内城的上空有巨大的法阵,迎着阳光看还能看到淡淡的反射光泽。 两人近了内城之后,明显的感觉到这里面的人修为比外城高了一些,店面更大路上的行人也没那么拥挤。 姜燃跟在云照寒的身后,她是第一次跑出去这么远,看东西带着新奇感。 两人漫步在街上其实一点都看不出是师徒,倒像是游玩的道侣。 首先云照寒的修为隐藏起来后,观察他们的人便用容貌去判断,他整个人看上去额外年轻,大多数人还是金丹期后才会锁住容貌,最低级的炼气期也不过身体好些,寿命没有增加什么,但是古代人寿命普遍短,这跟他们劳作有关,四五十都是老人了,炼气期可以活到一百岁,对普通人来说也是望尘莫及。 之后便是筑基期,寿命到了两百岁至三百岁,处于此期间的修者,因为寿元的增加容貌衰老会十分缓慢,如果十八岁筑基成功,那么容貌大概在十八岁左右,不过也会慢慢衰老的,但结丹期就不一样了。 结丹的那一刻身体内多了一颗金丹,已经与□□凡胎脱离,基本上容貌会定形在结丹的那一刻,容貌几乎不会衰老,直到死去的时候,才会慢慢显出老态,当然,若死的时候年轻,依旧不会出现老态。 云照寒是妖族,跟人类最大的区别是,出生起本身就有妖丹,也不知道妖族寿命普遍比人类长是不是跟他们天生妖丹有关系。 毕竟有了妖丹哪怕不会修炼也会自动吸纳天地灵气,而人类则需要自己修炼才能结出金丹。还有很多人终身在筑基期根本修炼不到金丹期。 听上去很不公平的样子,不过天道给了妖族漫长的寿命,但也拉长了他们修炼的时间。 以云照寒举例他从破壳出生后便是相当于人类筑基后期,但是正常人筑基后期到金丹也不过几十年,姜燃更快,不过几年就结丹了,而他则修炼了上百年,这还是他资质优秀,否则会更久。 从出生到化形期花费了几千年的时光。 至于他的容貌,则取决于化形的时候,是否是年轻的,恰好他资质不错,化形成功时,还是少年至青年的期间,是以他的模样维持在人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姜燃更是门派内出了名的晋升快,她筑基的时候年轻,之后容貌虽然慢慢变成熟,但她筑基时间不长就结丹了,导致现在的容貌跟云照寒看起来差不多,走在街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师徒关系,倒是很像同门同辈,亦或是道侣。 同门之间多少是有些距离的,他俩的心思都在彼此身上,那种微微玄妙的氛围,很独特,所以更加像道侣。 云照寒:“燃儿可以四处看看,买些你需要的东西。” 姜燃腼腆的说道:“师尊,我似乎也不缺什么,也就是看看热闹,等到了拍卖会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助修炼的宝物。” 云照寒看了看她,“也好,不过你喜欢什么就买下,师尊这里有的是灵石。” 姜燃歪着头,想了想,小声的说道:“那师尊我可以卖点双修的功法么?你给我的实在太难了,我看看有没有简单的可以学。” 云照寒四下看看,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天啊,她怎么直接在街道上问出这个问题了,让人间知道了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合/欢宗的弟子呢! 姜燃眼尖的看到他的耳朵红了,满脸的不知所措,忍不住在心底坏笑了一声,偏又单纯地问道“师尊?你怎么了?” 云照寒快走几步,很想装作不认识她。 姜燃见他逃的快,快走几步拉住了他的手,“师尊,你走的好快哦!” 云照寒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视线移动到两人握紧的手上,羞臊的心情被奇异的抚平了,算了由着她好了,谁叫她这一世没了记忆还被他那样对待,没有安全感也是他造成的。 他应该好好宠着她。 姜燃还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则会笑的更大声了,好家伙,她做了那么多任务,终于把男主拐入坑,还知道主动宠人了。真是难得啊! 云照寒唇瓣轻起,“燃儿,除了那个…功法,就没有其它想要买的东西了吗?” 姜燃:“嗯?似乎没有了。” 云照寒心脏一缩,他怎么可能带她去买那个,只好说道:“外面的功法质量不好,里面不少错漏,修炼了会走火入魔的。” 恰好这时有人路过这里,见他这么说,眉毛轻轻皱起,见他这么年轻便开始编瞎话,不满意的说道:“哎哎哎,这位小道友你怎么能这么诋毁我们中心城的东西,我们这的道法虽然不能说全部上乘,倒也不至于什么走火入魔吧!” 云照寒抿了抿唇,他本就不善言辞跟别说刚刚还撒了个小谎,而且还被人无情的戳穿了,现在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那个道友也没打算跟人家深论,这句话说完自己便离开了,只不过他小声嘀咕的话被云照寒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唉,这年头的小道友为了谈个恋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没钱还充什么大头,竟然找了如此拙劣的借口不花钱,真是世风日下啊!” 云照寒看了眼姜燃,这个人僵在了那里,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姜燃想了想,她可真坏。 “师尊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没关系我相信你的,定然是你担心这里的功法不好,才不是不想让我买。” 云照寒僵硬的点了点头,脸色越发的白,像个被热水浇了的鱼,浑身的鳞片都卷起来了,简直无地自容,“我们…先离开这……” 姜燃几乎是被他拉着离开这条街道的,当云照寒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巧了,刚刚那位路人又恰好遇见了他们,视线划在了他们交握的手上,摇了摇头的看了两人一眼,露出地铁大爷看手机的表情,抬脚又离开了。 就伤害性没有,侮辱性很强。 姜燃敏锐的感觉到,云照寒的身体僵住了。 第84章 关于拍卖会,两人来得虽然说不算早的,但也提前了几天,他们到了内城找了个地方住下,剩下的日子就是随意闲逛,美名其曰熟悉环境,实际上不过是在隐秘的约会。 就说两人牵着手在城内走,已经不知道牵过多少次了,姜燃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哪有这样牵着的,但凡有眼睛的人来看,这都是道侣之间的亲密互动。 姜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他,从未发出什么质疑。 倒是云照寒起初有些小甜蜜,后来就发现不对味了,他轻咳一声道:“燃儿没跟师兄师弟出去历练过吗?” 姜燃:“有啊,经常出去呢,不过去的地方都比较近。” 云照寒抿了抿唇:“那你们也牵着手走路吗?” 姜燃沉思着,仿佛在回忆,云照寒见她如此,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就见她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爱听的话来。 姜燃道:“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平日里没注意这个事情。” 云照寒:“你再想想,修仙之人怎么会记性这么差,如此还怎么背的下功法。” 姜燃在心底笑了笑,见他明明很紧张,却还要装作为你好的高冷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不知道若他化成原形,此时的表情该多么的有趣。 “嗯,我想想,可能牵过吧?”见他表情淡了下来,又道:“好像没牵过,师兄师弟都认得路,不像师尊这样,有些路痴,哪里还需要牵着。” 云照寒炸毛:“我哪里路痴了,我是担心你没出来这么远丢了,才牵着你的。” 姜燃:“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师尊握的那么紧,是害怕自己走丢——” 云照寒:“……” 随你怎么想好了,松手是不可能松手的。 他带着姜燃把寿元丹当拍品送了进去,但只拍一颗,寿元果本就珍贵难寻,炼制成丹药更加不易,所以非常珍贵,没有人不想寿元增加,尤其不是一百年的低级寿元丹,这是高品质的寿元丹,一增加就是五百年。 当然,这样的好东西,他不可能不给门派留着全部拍掉,在门派内他也可以跟其他长老兑换珍贵的资源,拿出一颗出来已经算是仁慈了。 “这一刻丹药为师给你放到了拍卖会,估摸着就算不是压轴的,也会是拍在后面的珍宝,收益不菲,你看上什么东西更不用担心价格了,有这寿元丹在手,其他的东西也都拍的下,何况为师飞升之后很多东西,在上界无用,大部分都会留给你,你只管好好修炼追上为师便好。” 姜燃:“怎么追师尊呀!” 云照寒一顿,总感觉这话一语双关,但看她的神情,仿佛没有多余的意思。 “你想怎么追?” 姜燃:“师尊修为这么高,我怕是很难追上了,我与师尊隔着元婴期化神期还有渡劫期,这可是顶尖的大境界。” 云照寒闷闷地说道:“怎么,灰心了?” 姜燃道:“倒也不是,只是想着师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破渡劫期飞升上界了,你走了我一个人有那么多财宝也没意思。” 云照寒上辈子就被人惦记着财宝杀死的,这辈子对这方面格外敏感:“你真这么想?” 姜燃:“那当然了,师尊比那些死物重要多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师尊,才不是那些身外之物。” 云照寒可太爱听这话了,但他不动声色的试探道:“可是,那些东西可以让你迅速的提高修为,获得长生,你不喜欢吗?” 姜燃:“喜欢是喜欢,但是我已经吃了五百年的寿元丹,寿命还长着呢,而且师尊不是教诲我欲速则不达嘛,我也觉得快慢不重要,稳一些才重要。” 云照寒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是舒给了上辈子的自己,还是舒散了这辈子心口压下的巨石,“燃儿想明白便好,修为还是要稳扎稳打的,天道规则不会喜欢投机取巧,这也是为什么魔族飞升如此的艰难,倘若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被欲望所驱使,即便是修行到了渡劫期,也不敢抗天雷,所有的算盘全部落空,被天道清算,死在的灰飞烟灭。” 姜燃:“那师尊是担心什么才没有飞升呢?” 云照寒:“差一丝契机,寻了一千多年了,还是找不到,但是隐隐觉得,这一次可以。” 姜燃看着两人牵着的手,伸手抚摸了他的师尊,能够感觉到他微微颤抖,放在她掌心的手,想拿走又不想拿走,犹犹豫豫。 “师尊,我会很努力修行的,我想跟你一起飞升。” 云照寒最后还是没有抽回手,“那你好好修炼吧,为师看你能走多远。” 姜燃把他的手抬起,两人现在的手掌是交叠着,抬起后放在她的眼前,“我走多远都会跟着师尊的,就这双手我会紧紧的握住,师尊,你让我握住吧?” 云照寒看了看她真诚的眼睛,心道:她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跟我表白吗? “你若安心跟我修炼,不去理会旁的人,我自然让你握住,那你能答应我,不去想多余的人么?” 两人气息逐渐拉近,姜燃道:“对师尊来说,什么样的人算是旁的人?” 云照寒抿了抿唇,这一世的道侣怎么如此滑腻,说话滴水不漏的,让他忍不住多想,他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说呢!” 姜燃道:“我不知道,但我听师尊的话。” 云照寒的视线在她脸上扫了几次,实在无法判断这人的心思,不禁有些气馁,这时他才发现,上一世的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怎么就答应了她的追求,竟然都没有如今的漫长的暧昧试探期。 哼,真是亏了! “燃儿真是仗着为师宠你,便不好好说话了,每句话都不正面回答我,全是侧面回应,这是跟谁学的招数?” 姜燃:“师尊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听您的话,还有错么?” 云照寒:哼,很好,让你现在得意,看以后怎么收拾你。 他在心底给姜燃记了一笔,又收回了试探的触角,左右他寿命长的很,一点都不着急。 隔了几天,拍卖会开启了,两人通过一个特殊的通道进入了拍卖场,由于男主的修为高,几乎是顶尖的那一批,他俩进入的豪华单间,不是大厅的边缘座位。 拍卖会开启后,先是来了个优雅的开场舞蹈,在大厅中间的高台上翩翩起舞,翻飞如燕,再加上一些特效法术,绚丽,唯美,仙气十足。 热场的舞蹈完毕,来拍卖行的人几乎也到齐了,不再有人来回走动影响视觉,大厅的座位席十分优雅,有的是单排的有的是两人双排,至于人多的则在楼上的包间里,这里毕竟不是闲聊的场所,人员太多免得喧哗。 姜燃还是第一次看这样的舞蹈,怎么说呢,因为修仙之人自带法术,那舞蹈也更加的高难度,可看性很强。 至少她看得津津有味,她在窗前看着人家舞蹈,云照寒则在一旁悄悄看着她,见她活泼又天真,慢慢的把记忆力那张阴翳的脸抛弃,他手指转动着茶杯,按耐住跟她诉说委屈的心情。 她现在修为这么低,就不要让她操心多余的了,这样什么也不知道,安安稳稳的飞升也挺好,这一世他定会好好看护他,也好好看护着自己,不要再被暗算了。 姜燃拖着腮看了一会儿,下面开始讲述拍卖会规则了,她发现这个拍卖会跟前世有些地方很像,比如那些托着拍品来的小仙友,个顶个的好看,无论男女,颜值是非常高的,包括讲解拍卖会的主持,也是个非常好看的帅哥,长发飘飘,玉带锦衣,一双含情目看着谁都像是示好。 就一个字,绝。 云照寒见她扒着窗盯着人家看,醋意渐渐涌了上来,“燃儿,你在看什么呢?” 姜燃诚实道:“我在看台下那个主持人,他长得真好看。” 云照寒气的放下茶杯,教育到:“你怎么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盯着人家男道友看,为师告诉你,修仙界的男子跟下界凡人不一样,一个个心狠手辣的狠,你若是看得他久了,他不耐烦说不定会对付你。” 姜燃在心底偷笑,这小家伙醋意也太大了,嘴巴上却懵懂的说道:“不会吧,我刚刚看到他非常友好的对我笑,没有生气呀?而且那么多人都看他,早就习惯了,怎么会记得我嘛!” 云照寒:“……” 后悔带她出来了,哼,还没开窍呢,就是个色/胚知道看男子了! “你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够?” 姜燃顿了顿,回头看他:“师尊你怎么啦?我看他你不开心?” 云照寒被她噎了一下,抿了口茶掩饰着窘迫,“为师只是担心你,没有不开心。” 姜燃:“嗯?那我继续看啦!” 云照寒:“……” 他重重的把茶杯放下,仿佛跟这个茶杯有仇似的,自顾自的生闷气,他怎么这么笨,没个好办法把她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无奈。 甚至没有注意到,姜燃早就来到了他身边,“师尊是不喜欢这杯茶么?要不徒儿亲自给你泡一杯?” 云照寒悄悄的嘟了嘟嘴,非常的可爱,只不过幅度很小,他还以为对方不会看到,且不知姜燃已经想象着他原身是一只仙鹤,仙鹤那又尖又长的嘴巴,想要做这样的动作怕是不能吧,这么想着画面竟然往沙雕上跑,越想越觉得好笑。 云照寒不明所以,只回复她道:“我才没有不喜欢这杯茶。” 姜燃:“那师尊是怎么了,我感觉到你有些烦躁。” 云照寒看了看她,心道:没良心的,之前还说不要理那旁的人,这才多久便盯着其他男子看,恨不得眼睛飞到人家身上去了。 第85章 云照寒不管怎么样的委婉,对方好似都听不明白,仿佛非要他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这怎么行? 目前他身处高位,若先表态了爱意,无法判断对方是真的接受还是被逼无奈,心中恐慌害怕才勉强接受,他越来越搞不明白姜燃的心思了。 既不想打扰她的成长,拔苗助长,又不愿意她看别的男子,一场拍卖会弄得他左右为难。 而她周围左右为男,上下包厢也为男,这拍卖会怎么男子这么多! 连个进包厢的侍者,也是小有姿色的男子。 他干脆不说话了,抿着唇郁闷的喝着茶,但姜燃哪能让他这样轻松? 没一会儿她便跑到他跟前作妖,“师尊,你看,你快看看他们下面干什么了。” 云照寒才不好奇下面是什么,恨不得两耳紧闭,眼睛也不睁开,不想看到她去观察其他男子了,不想醋意把自己淹没。 但这家伙怎么能这样,他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了,竟然还拉他出去观看,只见台下摆放着一个铁笼子,里面躺着一位异域美人,看情况说不定是个妖修。 果然台下的主持人滔滔不绝的讲诉拍品了,这是一位受了伤的狐妖,众所周知狐妖向来是魅惑的,容貌都不俗,买回去完全可以当做炉/鼎使用。 他看着台下那媚骨天成的狐妖,挤出几个字问:“你又看上这个小狐妖了?” 姜燃摆摆手,“师尊,什么叫又啊?我这不是才看到一个奇特的拍品么?” 云照寒深吸一口气,“所以呢?你要拍下他?” 姜燃无辜的看着他:“没有啊,我只是第一次见到拍品还可以拍人的,有些稀奇……” 云照寒草木皆兵的问:“有什么稀奇?灵兽不是很常见,何况是妖族?你到了妖族的拍卖场所,说不定还能看到拍卖人类的,当然,就这个人类的拍卖会,说不定也能看到拍人的。” 姜燃吸吸鼻子,把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弟子演的淋漓尽致,甚至眸子里还带了一丝害怕:“外面这么残忍啊!” 云照寒点点头,心道:只要你不把这个狐狸精拍回去就成,他还不想杀生。 姜燃眼珠一转就知道他想什么,逗他道:“唉,师尊,你看他腿都受伤了好可怜,而且那毛柔柔的大尾巴也很好撸的样子,要不我们就把他拍回去吧,免得他受苦了!” 云照寒哽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不要,我害怕长毛的东西。” 这回轮到姜燃顿住了,要不是知道他原身就是长羽毛的小仙鹤,还真的被他骗过去了。 想到他洁白的羽毛,尾翎与翅膀末端又带有好看的浅蓝色,悄悄的给他挖了个坑,“师尊,你看他耳朵个尾巴都是洁白无瑕的毛毛,这样的你也害怕吗?不觉得很纯洁吗?” 云照寒不屑一顾,“不觉得!” 姜燃点点头,恨不得把这一幕用留影石记下来,到时候他现原身了放给他看,她可真是太笋了,林子里的笋都被她摘光了。 “既然师尊不觉得那纯洁的白毛好看,那就算了,我还以为师尊对妖族那么了解,会是个喜欢小动物的,唔,看来师尊跟妖族没缘分啊!” 云照寒眯了眯眼:“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姜燃单纯道:“没什么意思啊。”恰巧此时台下笼子里的美男狐狸显出了原身,是一只一米多高的狐狸,毛色并不是纯白的,但也很好看。 “师尊你看,那小狐狸不可爱吗?” 云照寒不为所动,他在妖界之时也不是没杀过狐狸,妖族之间也是经常战斗的,这不同族类之间就好比不同地域的人类,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一只杂毛狐狸而已他才不会放在眼里。 “你管这一米多高的狐狸叫做小狐狸?还可爱?他若不在笼子里,你俩野外对上,也不怕成了他的口粮,这只狐狸相当于人类的金丹后期,更别说妖族本就比人类灵活,而且他还有魅惑技能,你到了他手里,下场不见得会好。” 本以为这么说能让她警醒,没想到下句话差点把自己气晕。 姜燃:“师尊不是说可以人妖恋的么?若都是这般凶狠的话,那恋情是怎么产生的?” 云照寒脑袋嗡嗡直响,“你还想跟他人妖恋?” 姜燃心道:我不想跟他人妖恋,但是我想跟你人妖恋啊! “我不过随口说说,师尊不要生气了么,他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为了他生气不值得嘛!” 云照寒气的不想说话,他是因为那只杂毛狐狸生气吗?他是因为她生气。 “你不许看他了!” 姜燃老老实实地走到他面前,“师尊不让我看那我就不看了,只是不看他,师尊让我看谁呢?” 云照寒气的直接说了妖族常见的用词,“雄的都不许看!” 姜燃露出疑惑的目光,开始睁眼说瞎话,“原来那只狐狸是公的啊,我还以为是只母狐狸呢!” 云照寒哽住,什么?她说什么? 他回忆了一下两人的对话,她确实没有明确的说这只狐狸的性别,嘴巴里说的它,他自动理解成了雄性的他,但倘若她没这个意思呢? 所以,他刚刚到底在乱吃什么飞醋! 尴尬的氛围在无边无际的漫延,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燃看着他呆愣的小模样,心底乐开了花,尤其惊得不轻还强自镇定的样子,非要维持师尊的清冷人设,怎么看怎么反差萌,而且他发/情期还快要到了,届时还不知道怎么样的兵荒马乱。 她要好好忍住,不能被他可爱的模样勾了魂,一定要等到他的发/情期,好家伙,她还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而且男主现在是渡情劫,若太好渡过了,雷劫必然会加重找补回来,还不如他俩忍一忍呢,起码她不会让他死,但雷劫可不长眼睛,巴不得劈死他。 姜燃:“师尊你看,那只狐妖被人拍走了。” 云照寒根本不想看,多看一眼都是打自己的脸,“为师看看拍品册,你自己看着下面玩吧!” 姜燃点了点头,问道:“师尊,加快修炼的宝物什么时候能等到呀?” 云照寒见她问起正事,态度缓和了很多:“再等等,很快的。”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台下的拍品终于出现了适合姜燃的东西——秘炎佛花。 主持人介绍秘炎佛花时,简单的讲诉了产地,重点部分放在采集艰难以及宝物的功能上面,秘炎——顾名思义属火,是异火的伴生神花,但不是所有异火的都能伴出处神花,尤其还是冠以佛性来说的神花,这朵秘炎佛花,虽属火性但不暴虐,较温和,附以它修炼能火属性的修者事半功倍,并且能净化经脉,是难得的宝物。 这样的宝物,向来可遇不可求,台下很快哄抢起来,报价不绝,越来越高。 此时已经是拍卖会的中后期,很多宝物不单单是价格取胜,拍品的主人大多喜欢以物易物,或者宝物在辅以灵石去兑换。 这朵佛花也是如此,主持人做了一个平息的动作,“各位道友稍安勿躁,本次拍品除了灵石以外,拍品的主人优先兑换跟木属性有关的宝物,不知各位道友可有什么珍藏兑换呢!请有珍藏的道友高举牌子,我们的侍者会前去记录的。” 很快淅淅沥沥十几个牌子举了起来,姜燃看到一些小侍者拿着空白的玉简交给有宝物的道友,全程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隐蔽性非常高。 她回头望向男主,“师尊,我们换出去什么呀?” 云照寒这么多年私藏无数,一时之间都忘了有什么,他拿起一个玉简查看着,这枚玉简内全是关于木属性宝物的记录。 “我先看看,也不知道那位想要木属性宝物哪方面功能的。” 姜燃:“既然如此,师尊,咱们会拿出适合的宝物么?” 云照寒:“没关系,侍者来了,我多记录几个宝贝,让那位拍品的主人自己选好了。” 他选出来几个跟佛花差不多等级的宝贝,也是难得的可遇不可求,当然对于他如今修为来说,外出历练经常能得到别人无法得到的宝物,这里面很多宝贝虽然稀少,对他来说却不算什么,他本身属性水,木属性的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还嫌弃占地方呢! 侍者拿走了刻录着兑换资料的玉简,毫无意外的,没多久另一方就选中玉简中一个灵物——一瓶万年灵乳,对木属性修者有奇效,使用后可以提升木属性灵根的纯度,难得的宝贝,灵根一旦提纯,修炼速度会加快流畅,那人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的兑换了。 很快,这边送出灵乳,那边痛快的把佛花送了过来。 姜燃打开装着佛花的盒子,这花朵跟之前展示的一样,周身冒着淡淡的火焰,整体来看就想一朵火焰形状的莲花罢了。 “师尊,我要怎么使用啊?” 云照寒:“契约,收进体内,随着你的修炼它会慢慢的消耗,这么一朵足够你使用上几年了。” 姜燃抿了抿嘴:“只有几年啊,那岂不是亏了,师尊的灵乳多么宝贵呢!” 云照寒笑了笑:“灵乳要么炼丹要么木属性使用,对于咱们效果不大,谈何说浪费,何况佛花消耗的同时还能拓宽你的经脉,不但能加快修行的速度,以后你的灵力也会更加凝实,荡平了你修炼过快根基不稳的情况,甚至可以越级挑战。” 姜燃伪装小迷妹:“师尊懂得好多啊,我还以为紧紧能加快修炼呢!那个主持人都没师尊说的精细。” 云照寒很受用,他很喜欢她的注意力全部在他身上:“一会儿还有宝物,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姜燃:“师尊就没有喜欢的吗?我也想给师尊送宝物。” 云照寒迟疑了一瞬,他如今也不缺什么了,但她这么问,又很想要她送的东西,“我……” 恰好此时,台下推出了新的宝物,一枚湖水蓝的宝石,有掌心那么大,可以随意雕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最重要的是它的功效实在是太妙了。 主持人端着盛放宝石的盒子,四周全是宝石的投影,不管是在哪个方位都能看得清,当然了以在场的修士眼力,就算你没有那样的投影,也是能够看得清的。 “诸位道友,这枚天蕊宝石非常特殊,它不但精美好看适合当装饰,而且能够增加有孕的幸运值,周所周知修者修为越高想要有孕的几率越小,即便有孕了子嗣也很艰难,需要吸取父体的营养,造成修为倒退,但有了它就不一样,可以完美的避开这些弊端,但这样的宝贝一般在深海才能找到,可遇不可求啊,道友们,这是不管自用还是送礼都是极拿得出手的哦!” 姜燃眼睛一亮,好家伙,修仙界果然有意思,竟然还有这样的宝石,她回过头看向男主,只见对方老神在在的,也不知道喜不喜欢这样的宝贝。 云照寒也很郁闷,这样的宝贝哪怕暂时用不上也可以留着但存货,即便是自己不用送人也是非常好的,但他若是拍了,岂不是…… 姜燃扫了他一眼,假装看不到他的纠结,“师尊,我看这个宝石长得很漂亮啊,要不要我拍下送给你?” 云照寒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假意拒绝道:“燃儿喜欢就买下吧,为师用不上这个东西……” 姜燃在心底笑笑,哎呦,小男主这口是心非的本领跟谁学的啊? 第86章 她看了看男主那老老实实的,清清冷冷的,又略带高贵的样子,问道:“师尊,这么好的宝贝你真的不想要?” 云照寒心底一慌,她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可天蕊宝石非常难得,怎么能眼睁睁的放弃,但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想要,只好咬牙否认道:“对为师作用不大,燃儿喜欢可以买,若是灵石不够我这里还有。” 姜燃:“可是我不喜欢啊!那要不别买了吧,左右咱们谁也用不上跟怀孕有关的宝物,免得浪费灵石了。” 云照寒一口气提了上去,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怎么能不买了呢,刚刚还说要送我的! 姜燃加了一把火:“哎呀师尊,台下已经有人竞拍啦!” 云照寒轻咳一声,劝道:“你不喜欢也没关系,说不定以后遇到什么情况还可以送人的,要不先买下来吧!” 姜燃歪了歪头,仿佛在思考他说的话有没有可实施性,“可是我除了师尊,并不想送别人礼物啊,师尊不是说不让我理会旁的人么?” 云照寒此时有苦说不出,虽然拍卖会发送了拍品册子,但是这上面没有全部覆盖拍品,毕竟有很多拍品是临时加上的,能够给拍卖会增加神秘感,就比如他们送上去的寿元丹,便属于突如其来的压轴拍品。 这些后加上的拍品,可以吊足眼球,否则按部就班的按照拍品册子来,现场的气氛不热烈,不够上头,所有人都人间清醒了,还怎么溢价赚钱了。 若他早知道有这样的拍品,就提前布置了,如今只能被人狠狠拿捏着,而拿捏他的人还是他的心上人。 “燃儿!” 一声妥协,姜燃静静的看着他,直看得他脸色不自然,慢慢染上了红晕,“师尊喜欢那宝石,我就给师尊拍下来好了。” 云照寒抿了抿唇没说话,但视线非常期待的看着下面,眼巴巴的看得人都不忍心拒绝他。 在修仙界,大多是事业心强的,就算是传承跟喜欢师徒的方式,所以对于生孩子不怎么热衷,除非是家族式修仙,也就是修仙世家,但是这样的世家很少有能起家的,因为太过于局限性,你灵根好,不见得孩子的灵根也好,而且还要修仙不能够使劲生孩子,家族的根本就维持不住,还是需要吸纳其他的人才。 所以修仙界的各大宗门,靠的功法传承,而不是子嗣传承,这宝石虽然珍贵,却不符合主流,没有几个高阶修士不想着更进一步而去生孩子的。 要么是寿元将近想尝试一下人生,感悟一下自然法则,要么就是真的很喜欢孩子,才会去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至于传承,传给亲传弟子就好了,不是非要生个孩子传承,当然,你若是想生想传,也没人管你。 姜燃只是喜欢逗他,生不生孩子对她来说无所谓,她是做任务拯救男主飞升的,又不是过来生孩子的,但男主喜欢,她便单纯的宠着而已。 这枚宝石也算是花了她不少私库,若不是进了秘境有不少珍藏,还不一定买的下来。 宝石到手,发着淡淡的荧光,她拿在手上,上面传来非常温暖的温度,这东西雕刻成配饰戴在身上,应该会有好处吧! 她拿给云照寒看看,一只手拖着他的手掌,将一枚湖水蓝的原石放在他的掌心,然后一点一点地按压他的手指,将宝石收拢住,这动作怎么看怎么暧/昧。 “师尊,这是你喜欢的东西,徒儿给你拍过来了。” 云照寒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对它充满了好奇,以至于都没注意姜燃的动作多么的亲昵。 “看起来不错,是个宝贝。” 姜燃的手依旧拖着他的手,然后又一根根打开他的手指,将宝石拿在自己的手里,“徒儿先帮师尊收起来。” 云照寒想自己留着,但见她也很喜欢的样子,忍住了,“那燃儿好好保管吧,一会儿就该拍到寿元丹了,卖出去之后可以充实你的小私库了。” 姜燃摇摇头道:“寿元果是我孝敬师尊的东西,丹药也是师尊找人炼制的,还不知道搭上了多少珍贵的灵草,徒儿才不要这成果呢,师尊自己留着就好了。” 云照寒私库无数,不在意这点东西,但他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去伤人心,仿佛瞧不上人家礼物似的,“燃儿送我的寿元果炼制了好几枚丹药,只有这一枚拍卖了,其他的给师尊换了不少东西,为师有那些就够了,这一枚的拍卖所得,你便自己留着吧!” 姜燃见他执意如此,点点头道:“那我便收着了,改天买了好的阵法辅助修炼,加快我追赶师尊的速度。” 云照寒听不得她说“追”这个字,每次说,都能让他的心底摇曳,“师尊可不好追,你好好努力吧!” 寿元丹作为压轴级别的拍品,影响力非常大,甚至对于高阶修士都具有诱惑力,试想下,谁不想多得五百年的寿命呢! 到了元婴期也不过不到千年的寿命,五百年真的不是个小数目,哪怕是五十年都有人抢。 寿元丹卖出了非常高的价格,同时还得到了一些灵物,因为这样的好东西,不会单单用灵石计算的,灵石易得但宝物不易得。 拍卖会圆满的结束,云照寒带着姜燃从拍卖场的专供道路离开,这里有随机传送阵出城,可以大大的减少杀人夺宝的几率,毕竟拍卖会希望顾客越来越多,而不是杀来杀去没什么人敢来了,商人注重的是和气生财。 云照寒的修为在那,再加上他们没有买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宝物,两人没有使用传送阵,而是简简单单的掩护出了拍卖会场,在城内找了家客栈住下。 “燃儿,每次拍卖会结束都不太平,今夜你便睡在我的房里,我给你护法好去契约那秘炎佛花吧!” 姜燃听了前半句还觉得男主这是要挑明了,后半句直接把这个念头掐死,她忍不住靠近他:“师尊只是想给我护法,才让我住进你的屋子吗?” 云照寒清亮的眸子闪了闪,掩藏着无限情意,“燃儿希望我因为什么,就因为什么吧!” 姜燃笑了笑,语调非常的淡,像是自嘲,“师尊还真是大方,徒儿才不会多想什么,只要师尊好好飞升,就行了。” 云照寒抿了抿唇,心道:为什么不多想?我想要你多想啊! 当天夜晚,姜燃盘坐在床上,契约着半空中泛着莹莹火光的佛花,而云照寒则给屋子做了结界,实际上就算两人不住在一起他也能照顾得了,但是他就是想趁机与她近一些。 姜燃的额头流了汗,契约佛花的时候感觉到一股热浪扑来,经脉像燃烧了一般沸腾,但奇异的,但佛花真正融进身体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感觉游走全身,非常舒适,驱散了之前的折磨。 她慢慢睁开眼睛,呼出了一口气,身上因为秘炎佛花而淬炼出了些许杂质,需要尽快清洗才成。 云照寒早就预料了这样的情况,所以当姜燃起身的时候,屏风后面多了个浴桶,里面的水花还冒着热气。 “快去洗洗吧!” 姜燃这才看向他,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换下了那略显正式的衣袍长衫,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质地上乘,垂感极佳,行走间跟随着脚步荡漾,显得他如灵蝶一般,纯真又魅惑。 以往束着的发冠取下来,长发被一根丝带轻轻的拢着,松散的披在肩头,十分慵懒、家居、私密,而且他的长相非常独特,说他有着仙鹤族独有的仙气没错,看上去不会让你觉得媚俗,而是一种又仙又欲,眼尾微微上扬有些妖,但是那种气质又不单单是仙气,像黑夜的烟花,刹那的美好需要慢慢咀嚼,给人一种雾里探花的感觉。 这大概是妖族独特的长相,也或许是飞禽类妖族的特性,神秘的,高傲的,凶狠的,但又极其漂亮的,据说雄鸟往往更漂亮,姜燃没怎么研究过妖族,甚至连前世的鸟类也没怎么研究过,不过常识性问题她还是知道的。 很多鸟类中,雌鸟比雄鸟长得壮硕高大,单单举个例子,鹤类中的国鸟丹顶鹤,被予以松鹤延年的美好象征,雌鸟就比雄鸟大了一圈。 她真的太想看到他的原身了,想知道他原身发送求偶信号是什么样的,或者说,他如今的人类姿态是不是也在发送求偶信号? 姜燃褪下了衣服进了浴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舒适的水温,实际上心神放在了男主身上。 云照寒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从他的视角来看,这个徒弟十分不解风情,非常莽,似乎就没有长情思,他这样魅惑的男子轻装上阵,两人单独处在一个狭小空间,她怎么就什么感觉都没有,眼都不眨一下的进了浴桶。 到底是他太没魅力还是怎样啊!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嘛~ 好难,这一世真的好难! “唔,错在哪里了嘛,她为什么不围着我转,也不哄人家了,害得发/情期都在勒着,免得一不小心就失态了。” 他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恨不得直接给她上迷香,直接诱惑她得了…… 姜燃清理完自己,从储物空间拿出新衣服换上,这件衣服选的不那么正式,但也不是特别家居服的,至少没有太多暗示,她就是坏心思的好奇,如此耿直的情况下,对方会如何引/诱她。 伪装耿直的女徒弟,快言快语道:“师尊,你今天穿的好特别哦!” 第87章 云照寒终于见到她注意到自己的穿着了,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不枉费他费尽心思的把她留在房内。 “是千年冰蚕丝织就的寝衣,燃儿若是喜欢,哪天让制衣坊给你制一件。” 制衣坊的事她知道,门派内有专门给修士炼制法衣的地方,只要你提供原料跟灵石就可以了,当然常见的原料可以在制衣坊买,但云照寒的衣服明显不是那种常见的材料,制作出来带着流光,颜色又非常低调,给人一种魅惑、纯欲、迷离、又飘飘欲仙的清冷感觉,一面让你上头,撩起你的火花,一面又送你清茶,消灭你身上所有的火。 人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却没想到这样的美人示好,也很难抵抗。 “徒儿暂时不需要什么法衣,师尊喜欢的话,我外出历练会帮师尊带回一些材料。” 云照寒才不在意她说这些题外话,只想跟她聊更亲近的。 “咳咳,为师不用你费心思找材料,你历练的时候就专心历练好了。” 姜燃情话小能手上线,“可我即便是外出历练,心里头也是想着师尊的,看到什么都忍不住带回来送给你,有的时候总是觉得那些俗物太低级,配不上师尊,十分头疼。” 云照寒顿住,心里头甜甜的像绽开了一支棉花糖,还是彩虹色的,五彩缤纷的花絮在心中飘荡,他实在是太舒服了,轻松愉悦得想腾空万里,再踩着云朵翻飞,翅膀舞出一段一段的旋律。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唔,明明上一世也恋爱过,回忆起来全是疼,要么是压抑,像这样如小鹿般翻飞的时候太少了。 这个时代的云照寒还不知道有个现代词叫做pua,他上辈子是被pua了,所以恋爱的过程是苦比甜多的。 人家找道侣顶多是费点钱,他是直接废命。 “你历练的时候干嘛想着为师,这样还能专心的提升修为了吗?” 姜燃知道他想听什么,顺着他的意思说道:“能啊,若是不想着师尊,反而定不下心修炼,才会影响提升呢!” 云照寒开心的想咬唇,他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那么得意忘形,“唔,燃儿还是稍稍注意些才好。” 姜燃靠近他,指了指他的衣服下摆,“师尊的长衫含而不露非常雅致,美中不足的是…你怎么不穿鞋光着脚?” 云照寒的脚趾莹莹玉润,但指甲不是天然的透明色,而是有一抹蓝,还是那种蓝中泛着星光色,仿佛涂了丹蔻。 他原本轻松的脸听了她的话,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糟了,第一次让她进房,竟然疏忽了,习惯本体不穿鞋子到处走,结果化成人身把这事儿忘了。 他脚趾微微蜷缩往后躲,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怎么样,想要逃避,都怪他光顾着诱/惑她才犯下这样的蠢事:完了,指甲上还跟人类不一样,她…她会不会以为…… 姜燃俯下身,单膝撑着地面,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小腿,触感细腻温暖又充满韧性,据说现代的丹顶鹤骨头的硬度是人类好多倍,那么在这奇幻大陆的修仙界,是不是妖体硬度更高? 这看着纤细中带着健美的小腿,仿佛弱质芊芊的美少年,实际上里面的力量大到可以碾碎一座山峰吧! 云照寒被她触摸的有些痒,痒到极致便是酥了,这简简单单的触碰,竟然让他直接酥了身子。他毕竟不是单纯的少年了,眯了眯眼释放了一点妖的特性——诱惑直接。 “为师的腿可好摸?” 姜燃浅笑,一排精致的小牙晃得人眼晕,“师尊的腿自然是好摸的,就是不知道师尊还有雅兴幻化了丹蔻,颜色清丽带着渐变,仿若极光,美绝了!” 云照寒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发/情期的浪潮,明明还有些时日的,这感觉仿佛提前了似的,但是他还没有得到她的爱慕,这…这可怎么办嘛! 姜燃此时还低着身子,见他没反应,抬眼看他:“师尊怎么不说话?” 云照寒收回腿,不让她碰了,如今他发/情期在即,既想要把她赶出去,免得让欲/望来的太过火,又舍不得她走,而且他之前那么义正言辞的让她来到她的房间住,现在又怎好反悔? “为师…有些不舒服……” 姜燃:“师尊的脸好红啊,但以师尊如今的修为,总不能得凡人的那些病才对,所以你是怎么了?” 云照寒窒息般的后退,几乎退到了窗边,身后突然间幻化出了翅膀,这翅膀的羽毛大多是白色的,展开有一米多长,两只翅膀张开可以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一个人,他那泛着荧光的翅膀最外围的羽干则是淡淡的蓝色,与姜燃曾经看到的一样。 其实她曾经看过他的原身,体积不小,如今的翅膀大小不过是根据他的人体比例等比例缩小了,若真是完完全全的原身,一支翅膀最少也要十几米长。 “师尊的翅膀好漂亮,这是什么新的飞行法器嘛?” 云照寒闭了闭眼,翅膀随着心意收拢又张开,他一只手拽着翅膀在身前,仿佛要把自己藏在翅膀后面。 “这不是法器,这本就是我的翅膀。” 姜燃顿了顿,男主是要跟她开成公布了么? “所以…师尊是妖修?” 云照寒脸上也幻化出了纹路,额间现出一抹精致的图案,眼尾处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从白色到蓝色渐变的睫羽,他的发丝也在蜕变颜色,从常见的黑色变成了银白,看起来妖异中透着令人惊叹的美感。 怪不得有些人喜欢人妖恋,这未免过于惊艳了! “我就是你曾经提过的仙鹤族。” 姜燃欣赏着他慢慢显出的完整人形,果然妖族哪怕化形成人也不是素淡的,之所以隐藏了各路妖纹,不过是混在人群中低调而已。 “我没想到师尊的妖身竟然如此美丽,仿佛是天道的杰作。” 云照寒静静地看着她,一般人看到他这样的大妖,哪会像她这般镇定,“你不怕我?我毕竟是妖族。” 姜燃:“不怕,你是我师尊,再说了,如师尊这般大妖,哪里会看上我什么,我身上那一颗金丹就算送给你,也不能为你提供什么灵力,还会平添因果,既然我没什么东西可以被您图谋的,我又怕什么呢!” 云照寒的翅膀轻轻抖了抖,仿佛能抖落点点荧光,“燃儿,那你怕不怕我带你飞入高空?” 姜燃:“现在吗?” 云照寒看向窗外,一轮月亮映在天空,天上众星拱月好不热闹,他眼睛亮亮的,仿若星河般璀璨,“没错,就是现在!” 仙鹤族有非常美丽的传说,比翼双飞,但燃儿没有翅膀,他便带着她飞就好了。 姜燃好奇他要如何带着她飞,就见他□□着的脚,走进向她,之前还没怎么注意,如今发现他的脚裸上也有装饰,是一枚淡粉色珠子用细细的藤蔓植物挂在脚裸上,那珠子她认识,是南海界盛产的九星珍珠,多是白色的,百年的常遇不算珍贵,千年以上便极少了。 他脚上这一颗估摸着有万年了,而且粉色珍珠,寓意的是相信爱情,如此纯净的心,真的不该被伤害。 坏人们真的太可恶了,总是费尽心思欺骗这些纯粹的人,来满足自己恶劣的欲/望。 她无法想象他被残害时,那颗珍珠在他眼里,是不是标榜着纯净的爱意,还是说变成了无情的嘲笑。 姜燃的视线落在那粉色珍珠上,云照寒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脚裸上的珍珠,他上一世也有这颗珍珠,但是很早的就收了起来,他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该戴着,这一世重生时,珍珠就在脚裸上,大多时候是隐形的,他作为长老,怎么可能戴着粉色珍珠招摇。 可他这一世没有收起来,自从灭了她身体里的那个魂魄,这颗珍珠更没有理由拿下来了,原来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幸福的,他的不幸只是中了恶魔的招数而已。 他从未爱错过人。 被背叛的苦楚刹那间消散,他还是那个积极向上的鹤妖。 姜燃主动上前牵起他的手,“师尊可要握紧了我,飞到高空可不要把我丢下。” 云照寒轻轻点了点头,行走间发丝飞扬,牵起她的手瞬移般的带她出了屋子,他的翅膀张开,一扇一扇的上下摆动,两人缓缓的升入高空,地面上的亭台楼阁渐渐远去,只留点点灯火。 姜燃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虽然我利用法器也可以飞入高空,但这样被师尊单纯用翅膀飞上来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云照寒:“喜欢的话我带你在飞一会儿。” 姜燃笑了一声,眸光一转另起了话头:“有机会我要契约一直飞行兽宠,届时就可以骑在它身上飞了。” 云照寒:“那你的灵兽有一天化成人形了怎么办?” 姜燃一愣,轻轻笑了一下,“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师尊想的真是远,可是有兽宠比自己利用法器飞行好多了,不耗费灵力嘛!” 云照寒特别了解人类这种生物,只要能化作人形,几乎全部在他们的择偶范围里,这至他于何地? 唔,她竟然还想骑着别的妖兽,虽然这些妖兽太低级,跟妖族差得很远,大多是资质差的,一般情况一辈子都不会修成人形,可万一修成了呢? 他放开了抱着她的手,全身一道光芒闪过,人形消失直接换成了原身,仿佛一个小房子大小,翅膀也比之前大了好多倍。 他轻轻一甩,姜燃便落在了他的背上,一人一妖像一道流光在空中掠过,“燃儿可不可以,不要骑别人?” 就骑我好不好? 第88章 姜燃稳稳的坐在他的背脊上,感受夜风带来的凉爽,手掌下是细密的羽毛,如绸缎般丝滑柔顺。 “不要骑别人?师尊这个要求还挺别致的。” 可她坐完这般舒爽的飞行“坐骑”,更想要飞行兽宠了怎么办? “师尊,飞行这么爽,你这个要求真是让我不舍啊!难不成我以后都要靠冷冰冰的法器飞行吗?” 云照寒感觉到整个脸都在发烧,幸好现在是原身,被羽毛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为师给你骑——” 姜燃无语:“……” 真是大胆发言,大胆到她不知该怎么回。 “师尊说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云照寒:“是吗?我是真心的让你骑的。” 姜燃:“……” 一瞬间感觉到了男主憨憨的一面,看来多么清冷的人一旦谈了恋爱,智商就直线下降了。 哦,对了,他们现在还没谈呢,窗户纸还没捅破呢,充其量……男主还在求偶阶段? 真是稀奇了,本以为这个副本是最难的,而且生命还不容易得到保障,想要搞定男主也很难,如果对方不想被靠近,以她的修为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干耗着,这不是在空间内手滑着看剧情,还可以快速拉进度条。 在现实世界可没有进度条给她快进,若男主不巧闭关个几十年上百年,她还得用心修炼,免得男主出关了,她寿元将尽出殡了…… 云照寒:“你还没用答应我,你一定要骑别人吗?” 姜燃摸了摸鼻子:“怎么能是人,充其量是妖兽吧!师尊你是不是醋了?” 云照寒:“……” 他就是醋了,很醋很醋,但他才不要说出来。 姜燃的语气轻飘飘的,仔细听有一丝丝的诱哄:“师尊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可是我只是个小徒弟,没什么特殊的,师尊为什么要醋呢?” 云照寒:“当然是……”他停下了没接着说,差点顺口把真实的想法吐出来:哼,这个小徒弟竟然套话。 姜燃假装单纯的问道:“师尊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为什么说话说到了一半?” 云照寒闪躲着转移话题:“飞累了,我们回去吧!” 姜燃轻轻笑了一声,“师尊,你有没有发现,每当你不想说下去的时候,都拿累了当借口,你乃是渡劫期修为,怎么可能飞了这么一段路就累了,难不成…跟我说话比较心累吗?” 云照寒道:“就是心累,比身体累还让人难受。” 姜燃眉毛一挑,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那师尊心累了,徒儿给你揉揉心口?” 她的手顺着光滑的羽毛往下走,仿佛要找到他的心口,慢慢抚平他的心伤似的,但云照寒的原身多么的大,而且她还坐在人家的背上,想要找到心口那可太难了。 当然了,姜燃也没打算真的找,她只是想撸一撸毛柔柔的师尊罢了。 云照寒面红耳赤,语气有一丝气急败坏,“你…你别乱动!” 姜燃委屈道:“师尊怎么能说人家乱动?我是为了缓解你的心累嘛!” 云照寒又羞又恼,可怜兮兮的声音都带上了鼻音:“别动,别动,发/情期要来了……” 姜燃一顿,手停了下来,歉意道:“原来…师尊还有这个烦恼啊,我听说妖族的发/情期各不相同,有一些颇为严重,不知师尊打算怎么度过去?” 云照寒睨了她一样,头颅微微抬起,心道:自然是找你度过了,哼,你能不能快点喜欢我哈! 姜燃见他没说话,但是小表情全是傲娇的样子,要知道她可是学过跟动物有关的技能,虽然他是妖族不能用灵智低微的动物做比拟,但很多微表情是通用的啊。 她几乎是能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猜的往往八-九不离十。“唔,师尊,你是说想让我帮你度过吗?还是那种不要不识抬举的意味?” 云照寒哽住,翅膀抖了抖飞行路线都偏了:天啊!她是怎么猜到的,太羞耻了! “没有,为师没有那个意思!” 姜燃遗憾道:“那好吧,我原本还想给师尊帮忙呢,既然这样就算了。” 云照寒呆了,幸福来得过快,退的也过快,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唔,不要放弃他啊,急得他立即幻化了人形,只是翅膀还在背后飞着。 姜燃骤然从空中落下,还没来得及取出飞行法器,便被他稳稳的接住,两人面对面的探讨刚刚的事情。 只见云照寒脸色绯红,额间的妖纹隐隐发烫,“咳咳,那个…燃儿想帮忙的话……” 姜燃面上很冷静,心里笑的不行,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怎么有男子这么可爱? “师尊既然没有那个意思,那就算了。” 云照寒急道:“别…”他羞答答的不好意思看她,甚至都不敢正视她,长长的睫羽忽闪忽闪向一旁看去,带着别样的韵味,这是一只羞涩的妖,却不知道他这个样子更吸引人欺负。 姜燃:“别什么?师尊你大点声,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云照寒:“那个…咳……我9%*%^&¥5#” 姜燃见他说的话像被浆糊黏上了似的,根本听不清说什么,“怎么了、师尊?你说的难道是什么妖言?” 云照寒顿了顿,小声道:“还没说什么特殊语言,说的就是常见的话,是你没有…仔细听……” 姜燃:“???” “我还没有仔细听!我在仔细一点,耳朵要吻上你的唇了,师尊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啊?我都忘了之前跟你说什么了。” 云照寒委屈道:“你怎么能忘!你说可以帮我度过发/情期的……” 姜燃恍然大悟,“唔,是这个吗?怪师尊乱打岔我都要忘记了。” 云照寒别别扭扭的,“既然你都愿意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姜燃:“……” “师尊?你是怎么了,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哦,我那个清冷又恬静的师尊去哪了?怎么变成了撒娇怪?” 云照寒抿了抿唇,不承认自己撒娇:“我才没有,你不要乱说。” 姜燃:“嗯?为什么不许说,师尊是怕我败坏你的名声吗?”她露出沉思的模样,整个人变得严肃了起来,仿佛头顶升起大大的问号,“可是,帮助你度过发/情期似乎更加败坏吧?” 云照寒受不了她讲这些了,实在是羞死了,感觉整个人像被煮熟了的虾子,浑身红的发烫,“别说了……” 姜燃点点头:“好,那我不说了,师尊咱们回房休息吧!” 两人一起回了房,因为之前云照寒再三强调住在一起避免被人打劫夺宝,现在他们依旧处在一个房间,之前还好,没这么不自在,如今说了那么多关于发/情期的事情,在处在一个屋子里,感觉就不对味了。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暧/昧气息。 姜燃轻咳一声,不远处的云照寒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悄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即便她轻轻咳嗽,也牵动着他的心。 姜燃半真半假的说道:“师尊啊,我好像是风寒了,刚刚洗完澡身上没干透,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就被你带到天空中飞行了那么久,唔,我忘了跟你说,契约完佛花身体有点虚弱了,而且我是人族嘛,抵抗力没有你们族类好……” 云照寒其实没怎么跟低阶弟子相处过,他不清楚低阶弟子身体会怎么样,只知道门派中低阶弟子也是□□凡胎,会生病的,何况即便是仙鹤族,幼年期也容易生病,不是顺顺利利就长大的。 他急道:“怪我不好,没考虑到这些。” 姜燃歉意道:“唔,是我太自大了,以为结丹了就没事了,寻常的风寒找不上我,所以头发根本没用法力烘干,这才吃了苦头,原本还想就着蒲团打坐,现在看来不成了,需要睡到师尊的床上了,不知…可以吗?” 云照寒眉毛一挑,眼神有一瞬间失焦:额,她是不是在撩我?但…似乎真的是风寒了…… “为师几日不睡都可以,你安心去床上休息,我在一旁给你护法。” 姜燃一边烘干自己的头发,一边疑惑的说道:“我又不修炼,师尊为什么要给我护法?” 云照寒哽住:不护法那干什么? 他的表情太好懂了,姜燃虚弱的说道:“师尊也上来睡吧,反正客栈的床很大,就算在塞来两个人,也是塞得下的。” 这回轮到云照寒扭扭捏捏了,手指偷偷的抓紧了袖口,又薄又滑的昭示着他当初不知羞耻的心思。 姜燃:“师尊,你可不可以变成原形上来啊,这样就可以缓解尴尬了,而且…我还没用搂过鸟族睡觉呢!” 她话音越来越低仿佛是提了很高的要求,没有底气说出来一样,听起来有点可怜。 云照寒立即就不舍得了,连忙答应了她的请求,“那我变成原身过去,唔,我尽量变得小一点……” 姜燃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男主真是太好逗弄了,就那么简单的说说,他便答应了。 她穿着里衣率先上了床,拉了拉被子盖在身上,很快男主化作了原身,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化作的非常小,还没姜燃一条腿长,这么小一只看上去可可爱爱的,忍不住让人想rua。 她身手一捞,一只缩小版的仙鹤被她揽在怀里,伸手撸了一把毛,要不是知道这就是男主,真恨不得亲上几口。 “师尊,你缩小的原身怎么这么可爱啊,害得我好想亲你……” 云照寒不出声,害羞的在心底嘀咕:嘴巴上说喜欢亲人家,那你倒是亲啊,这样问哪里好意思回答嘛! 哼,真是的! 第89章 云照寒因为她这一句话,认真的在心底嘀咕半天,两只小鸟腿劈开,悄悄的往人家怀里靠,姿势都摆好了,就等着被亲亲了。 唔,她是先亲我的脸,还是亲其它的地方吖! 等了一会儿对方只是顺毛,而且顺的非常敷衍,越来越慢,他急的快要支着小鸟腿坐起来,好好问问她,怎么还没有亲亲。 姜燃撸着毛隐约有些困了,即便是修仙之人也不是说完全不用睡觉的,但修炼可以代替一部分睡眠,她现在又没修炼,不如简单的睡一觉恢复精神力,之前契约完佛花还是有些精力不济的。 闭上双眼的她感受到一只毛茸茸的小翅膀刮着她的脸颊,她张开了眼睛,就见男主把自己变幻的更小了,只有巴掌大了,此时正用小翅膀在她眼前晃晃,要判断她是不是睡着了,大概是很少变幻得这么小有些不习惯,晃动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她的脸。 “怎么了,师尊?” 云照寒简直要窒息了,心道:不是你刚刚说想要亲亲的吗,为师这么配合你,为什么还不亲我,呜呜,为了让亲吻的面积更大一点,甚至不要脸面,费尽心思把自己变小了。 结果呢,她竟然睡着了! 人间惨剧不过如此叭,哼! “为师听见,你想亲亲?” 他挺着毛绒绒的小胸脯,两只小翅膀背在身后仿若老学究,一板一眼的说道:“为师决定满足你的要求。” “……”姜燃:“???” “师尊,我从未提出如此要求。” 云照寒哽住,什么?她不想亲了? 空气中,漫延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还有一丝丝错愕,一丝丝委屈,一丝丝酸楚,一丝丝不知所措飘向姜燃。 “师尊,你想要亲亲吗?” 云照寒见她吧问题抛了回来,低着小脑袋,小鸟爪在原地画圈,眼眸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说话。 姜燃道:“师尊,你现在能显出人身吗?” 云照寒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小鸟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能的。” 他刷的一下子化作了人身,身上的一些妖纹没有隐藏,魅惑的坐在床边,偏偏表情又是如此的单纯。 姜燃轻轻笑了笑,在他睁大的眼眸中揽住了他的肩,轻轻吻上了他的唇,不是他曾以为的额头脸颊还是其他地方,而是结结实实的吻他的唇。 他羞涩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沾染着妖族特有的渐变色彩,像一把小扇子慢慢合上,眼下的阴影仿佛晕开的云朵,在缠绕的亲吻中随风摇曳。 姜燃按着他的肩膀,位置一变动,上半个身子压在了他的身上,她停止亲吻,转而去逗他:“师尊,刚刚的亲吻够不够?还需要徒儿继续吗?” 云照寒抿着唇,一动都不敢动,“不…不用了,为师觉得够了。” 姜燃没有半点要放开他的意思,“师尊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她貌似关心的抚摸上去,“唔,师尊啊,你的脸好热啊。”她的手顺着脖颈抚上了领口,“师尊,你的脖子都红了唉——” 云照寒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我…只是不习惯亲吻,那个…以后习惯习惯就好了。” 姜燃:“嗯?原来不是一次就满足的啊?师尊以后还想要很多次吗?” 云照寒暗恨自己嘴巴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忙给自己找补:“没有,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过是随便说说……” 姜燃:“师尊怎么能说这样伤人的话?” 云照寒:“嗯?我怎么了?” 姜燃道:“师尊的话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怎么可以让我不放在心上?”她整个人攀附在他身前,距离近得仿佛分不清你我一般。 云照寒怂了,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我…我不这么说了,你先放开我——” 姜燃双手按住他的手臂,不信任的问道:“真的?那师尊以后也不许这么说了好不好?” 云照寒被她压制的冒出了汗,连连点头求放过。 姜燃暂且放开他,“师尊还真是奇怪,亲吻的时候明明很享受,怎么结束了就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我?” 云照寒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有,才没有!” 姜燃步步紧逼,坏心眼的问道:“嗯?是没有什么,没有很享受还是说没有想要摆脱我?” 云照寒完全答不出这样的送命题,仿佛把他放在炉子里面烤,他干脆直接化成了原身,还是巴掌大小的那样,嗖的一下子顺着窗户飞出了屋子。 外面的风很凉爽,让他被严刑拷打的心脏稍稍喘了口气。 “唔,燃儿真的是太可怕了,怎么能问那样的问题!” 姜燃看着他落荒而逃,身上的小绒毛在飞行过程中被吹散开,可爱的有些犯规,她起身扒在窗前,顺着他逃跑的方向问道:“师尊,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怎么飞走了呢?” 云照寒恨不得用小翅膀捂住脸颊,天啊,自己撒的谎要自己圆了。 “我热了出去吹吹风,不走远的!” 姜燃假装委屈道:“可是师尊你不在我的眼前,我有点害怕,根本没办法好好休息啊——” 云照寒比她更委屈,却还要撑着身为师尊的脸面,强自镇定道:“那…怎样你才能好好休息?” 姜燃:“当然是师尊陪我睡了!”谁叫你自己主动往狼窝里面撞,这下可好,想跑晚了吧! 云照寒:“……” 感觉有些危险,他有点想反悔了怎么办—— 姜燃:“师尊你不是要反悔吧?” 云照寒顿住,连忙否认道:“才没有反悔,我有什么可反悔的,那个…咳…我一会儿就回去……” 姜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窗子回到床上,窗外不远的云照寒歪着小脑袋,不明白她叹气是为什么。 唔,她怎么啦? 要不,我现在进去看看? 云照寒扑闪着小翅膀进了屋子,见到她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看样子应该不会作弄他了,这才进了屋子化成了人形,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我回来陪你。” 姜燃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云照寒很想问问她怎么了,不过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只好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姜燃见他上来了,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手上感觉到他的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随后慢慢舒展开了,有些东西一回生二回熟,亲吻结束后,似乎搂着一起睡觉也不觉得很突兀了。 至少今晚两人各怀心思的睡在了一起,关系上不再是那种纯粹的师徒,更像初恋的情人,朦朦胧胧的恋爱味道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两人身上。 两人在外行走,没了师门的束缚,别人也不认识他们,他俩一个是刚刚金丹出来闯荡,而且去的这样远的地方,没有熟人,一个是年纪太大常年宅在洞府不常出来,当他们走在街上的时候,除了容貌过分好看之外,没什么额外特殊。 这让他们好好的体验了一次两人约会的放飞心情,然而好久不长,没多长时间,云照寒的发/情期便到了。 妖族的发/情期有些特点,脾气会变得古怪,没有伴侣的会额外暴躁,有伴侣的会比较怕敏感,时时刻刻喜欢粘着人。 这天,姜燃躺在床边想要起床,云照寒一只脚勾着她的衣摆,懒洋洋的撒娇:“你要去哪呀?” 姜燃歪头看着他,看得他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说道:“师尊,你确定你是纯粹的仙鹤族吗?” 云照寒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是啊,怎么了?” 姜燃:“我感觉你不是,你应该是有一半腾蛇的血统吧,不然这在床上缠着人的功夫,我觉得仙鹤族应该没事这么严重!” 云照寒的脸刷的就红了,红完之后又白了,“胡说,我不过是发/情期缠着你久了点,你怎么一点都不体谅人家?不知道……” 姜燃心道:你就拿发/情期当借口吧! “不知道什么?” 云照寒眼波流转,开了苞之后媚态浑然天成,“我把…那块天蕊宝石使用了。” 姜燃一愣,天蕊宝石?那不是可以促进怀孕的奇石吗?这东西似乎没交给他啊! 云照寒看穿了她的想法:“你上次拿其它东西的时候也顺手把它带出来了。” 姜燃:“这都不是重点,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使用它,你还想不想渡劫飞升了?” 云照寒无所畏惧,十分娇气的说道:“那有什么,反正这宝石能供给不少灵气的,再说了,我要想要等你一起飞升呢,根本不着急。” 姜燃揉了揉额角:“我的修为,想要飞升还不知道多少年呢,你说等就等,那飞升的机缘可不等人,你就安心飞升,我自去追你好了。” 云照寒:“哼,现在说也完了,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了仙鹤蛋。” 姜燃摸摸他的肚子,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你怎么确定是蛋?说不定是人呢?” 云照寒:“不会的,大概率是蛋……” 五十年后,云照寒果然生了几颗蛋,因为是仙鹤族,每次生产都是两三枚的样子,他则直接产出了四枚。 越是等级高的大妖孕期时间越长,五十年能生产还要归功于天蕊宝石的作用,给与了足够的灵气,再加上他自己存了不少灵物辅助,使得四枚蛋全部安稳的生出来,且表面灵光闪闪,一看就是吸收足了养分。 姜燃此时已经是元婴期了,她挨个蛋蛋摸摸,手上的灵气能够感受到小生命的活跃,“你也太厉害了吧,竟然产出四枚蛋,真是辛苦了。” 云照寒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别看四个,能够成活一两个都算不错的了。” 第90章 四枚蛋只能成活一两个? 姜燃傻眼了:“什么?这才刚生出来就要让我感受到丧子之痛?” 云照寒感觉还好:“仙鹤族都是这么过来的。” 姜燃大脑嗡嗡的想了两声,反应都慢了几拍,跟受了打击似的,她火速抱着四枚蛋放入提前准备好的灵泉中,这里的水温刚好,而且灵气充足,她一定要想办法都养活了。 不过…… 他怎么那么能生?唔,前世的那些鹤类,野生的貌似也就产一两颗蛋吧?只有家养的那种才会生的多一点。 她偏头看了看床上疲惫的某人,噫,他这也算是家养的了…… 生得多没错…… 云照寒见她非常宝贝的把四个蛋蛋放进了灵泉池,还怕它们互相争抢营养,投放的时候给他们专门放了个凹槽内,但她完全没想到过能生下四个,只准备了两个凹槽,剩下的两颗只能放在水里被灵泉冲着。 姜燃歉意的看了眼床上的某人,“唔,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弄少了,这就去给咱们娃搞两个插座。” 云照寒衣衫宽松的披在身上,满身都是风情,“什么插座?燃儿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姜燃说完后自己也懵了,大概是被今天的一系列事情吓到了,说话开始语无伦次。 “我说的不是卡座吗?口误口误,你先不要搭理我,我现在有点傻……” 云照寒被她逗笑了,“怎么我生的蛋,反而是你变傻了,不是应该我的灵力和营养被吸收,会变得傻兮兮才对么?” 姜燃委屈道:“你那句只能存活一两个,就把我吓傻了。” 云照寒挑眉,“以前也没发现你喜欢幼崽嘛,怎么比我还紧张?” 姜燃道:“先不说这个了,我得赶紧去弄卡座去,万一它们一会儿在蛋壳里面打起来怎么办。” 云照寒:“……” 瞧着说话的逻辑,看来是真的有点傻了。 姜燃以最快的速度寻了两块好料子,灵力化刀,给蛋蛋制作出一个凹槽卡座,她几乎是刚做完就迫不及待的把小卡座放在灵泉里面,将小蛋蛋放了进去。 其实蛋蛋一点也不小,云照寒是原身生蛋,不是人身生的,他的原身比房子还大,姜燃为了原生态还特意给他找了个美丽山谷,他们如今就住在这个山谷里面。 而蛋蛋的大小,一颗有一个皮球那么大,四颗蛋蛋她不用灵力的话,都不好拿。 云照寒见她将蛋蛋都放好后,又在那里用灵力在凹槽上面刻着什么,好奇的问她:“你用灵力写什么呢?” 姜燃:“写序号啊!” 她指着刚刚写好的给他看,这个卡座是咱家小四的,我还给他们蛋壳上也写了编号,免得分不清大小,都是按照你出生的顺序来的。 云照寒:“???” “我出生的顺序?” 姜燃一拍脑袋道:“不是,我是说你生他们的顺序。” 云照寒道:“燃儿,你过来让我看看,我怎么感觉你傻的有点厉害。” 姜燃欲哭无泪:“这么大的事,能不懵吗?你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个没刻录清楚。” 云照寒轻笑了下:“先别刻录了,你即便刻录了也没用,它们的大小不是按照我生的顺序来的,而是按照破壳的顺序来的。” 姜燃惊了:“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等我一下,我把他们的序号消除。” 她消除完了序号,又对着某人发出了灵魂疑问:“你说,光用灵泉是不是不行啊?你要不要化作原身下去孵蛋啊!” 云照寒:“……” 不想理人。 姜燃追问道:“会不会因为不孵蛋所以才成活率不高的?” 云照寒无语,恨不得翻个白眼给她看,“那你化成仙鹤下去孵蛋吧!” 姜燃:“我说正经事呢,你严肃一点嘛,这可是关系到孩子的生命。” 云照寒:“他们这两天就会破壳了,根本不需要孵蛋了。” 姜燃百事不得,鸟类不孵蛋真的可以吗?她的视线移到他的身上,跟个雷达似的来来回回的扫。 云照寒:“别看了,现在还虚弱着呢,你什么也别想干!” 姜燃哽住,控诉道:“我的神仙宇宙大宝贝,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情干这事?你咋这么想我的!” 云照寒:“谁叫你乱看,哼!” 姜燃:“……” “我只是判断一下你的体型和温度,唔,你说我人身孵蛋行不行?” 云照寒这次真的忍不住翻白眼了,“行不行??原本成活都不高,你还想人形孵蛋,也不怕操作不当,把蛋坐碎了,你以为蛋蛋是蒲团么?” 你想坐就坐? 姜燃:“那…我的师尊大人,你可否屈尊降贵的下去孵一会儿?” 云照寒见她是铁了心了,看来不说明白是不行了,她能一直缠着他,“成活率不是在破壳之前,而是在破壳之后,它们出生后的五十年内最容易夭折,而仙鹤族的一对爱侣最多也就能看顾着一两只,这些小东西调皮着呢,而且它们还会飞,时常玩着玩着就丢了,要么玩着玩着就被敌人吃了,要么……” 姜燃打断他:“行了,我的天你可别说了,你每说一个下场我的心就抖一下,再说下去蛋蛋还没事,我都得心肌梗塞去世了。” 云照寒睨了她一眼,讨厌她说话没个顾忌,“左右它们现在没事,你快过来待一会儿,别走来走去的,晃得我头晕。” 姜燃刚抬脚离开,就听身后一声咔嚓,她回头一看,有颗蛋蛋裂了一道缝隙,她急忙赶过去查看,那蛋蛋还晃了晃,她道:“不是说要等几天才破壳的么?这是……着急出来了?” 云照寒嗯了一声,“灵气充足,有力气破壳罢了。” 姜燃这回也不急着走了,就蹲在蛋蛋不远处看着,她好奇这蛋壳里能爬出什么东西,是全妖形态,还是半人半妖,还是完全的人。 咔咔咔 蛋壳内传来硬物敲击的声音,没一会儿蛋壳的缝隙边缘裂开的越大,里面爬出一个毛绒绒的……水鸭子。 姜燃愣了愣,仿佛被欺骗了感情似的:“怎么回事?不是你亲生的吗,怎么跟你长得不像?” 云照寒也是第一次生崽崽,以往族内的幼崽都要几年后才能放出去,就算是族里人也不会轻易给人看到刚出生的幼崽的。 “会不会被你拉低了颜值?” 姜燃指了指自己:“我?不能吧!” 她把希望投入到剩下的几颗蛋蛋上,顺便抱起幼崽到他跟前,“你想想你小时候什么样。” 云照寒道:“很小的时候思想是混沌的,记不住什么,或许等它换羽的时候就好了吧——” 姜燃小心翼翼的揉了揉幼崽的头,轻手轻脚地抱着它走路,生怕隔了碰了弄出伤来。 云照寒道:“它们出生就是有品阶的了,你就算把它摔在地上都没事,那蛋壳的硬度,普通人用石头砸都砸不破,却能轻易被它们啄破,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 姜燃老老实实的噢了一声,就见他接过幼崽,扒了扒它脸上的毛,“这孩子眼睛长得像你。” 姜燃:“???”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睁眼说瞎话——” 云照寒没回她的话,又扒了扒幼崽的毛道:“这只是雄的,怪不得长得像你。” 姜燃头顶升起大大的问号,到底哪里像她了啊? 身后灵泉池子里,咔咔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下一个是什么样的,姜燃第一次体会到抽卡的“快乐”,接二连三的蛋壳碎裂,里面的小仙鹤慢吞吞的跑出来,有的还伸了伸小翅膀,他们几个长得大致相同,在毛色上微微有些区别。 “我基因这么弱吗?没一个是人形?” 云照寒道:“生出半妖并不好,反正只要他们存活了,过一阵子自然会化作人形的,而且人类幼崽养起来可比仙鹤族麻烦多了。” 姜燃扫了眼他的胸脯:“说的也是,人类幼崽还要喝奶麻烦的很,对了,他们吃什么?” 云照寒:“灵果灵兽,不过兽类大多是水生兽类,鱼之类的,千万不要用人类的思维去喂虫子,仙鹤族不好那一口,抓了鱼直接投喂就成。” 姜燃道:“咱孩子吃生的啊?” 云照寒:“是啊,你若是烹饪了也能吃,懒得弄直接喂生的就好。但是若喂了熟的他们以后就娇气了,再给生的会嫌弃味道不好,跟你耍赖皮。” 姜燃看着四只小家伙伸着小腿在周围试探环境,莫名其妙的脑海中想到了四小天鹅。 这么可爱也会耍赖皮吗?想象一下小家伙毛柔柔的往你怀里扎,一个劲的贴脸亲亲,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啊。 时间线向后拖了十年,还是这片灵气充裕的山谷,河流中四只小仙鹤都健在,他们细长的腿踩着水花,正在里面捉鱼玩,捉到的鱼也不吃,直接收到储物空间,等着拿给姜燃烹饪。 其中一只小仙鹤张了张嘴巴,吐出人言,声音像三四岁的小童:“娘呀,你怎么不化作原身下来跟我们玩?” 姜燃吹牛皮都不打草稿:“娘的原身太大了,会被整个河流填满的。” 小仙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哇,娘亲好厉害!” 其它小仙鹤也纷纷附和,眼眸里闪着崇拜的光芒:“太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像娘一样厉害。” 不远处的云照寒头疼的用扇子盖住脸:这人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百年后,这些小仙鹤尝试化作人形,化形成功的会显示出七八岁小童的样子,一般情况下仙鹤族更注重修炼不急着化形,大多是成年后才化形,但姜燃和云照寒大多是人身带着孩子,导致它们也想早点化成人形。 姜燃没事就喜欢抱抱孩子,但她为了不拖慢云照寒飞升的速度,时常外出历练,历练的过程中经常会带回来非常新鲜的妖兽肉,等级都非常高,小家伙们吃的非常开心,根基打的很好。 姜燃也稳固了修为,如今她随时准备冲击化神期,化神期之后便是渡劫期了。 三百年后姜燃已经化神后期随时准备冲击渡劫,而四个小仙鹤也没有出什么事,他们如今的修为跟人类的元婴期差不多,在加上飞行速度,以及自身强度,一般人都制不住他们。 几十年后,姜燃渡雷劫,冲击渡劫期,四小只问她准备什么防御法器了没。 姜燃道:“娘亲肉身强横,这点雷劫不碍事,连原形都不用化。” 然而四小只早就不是当初的小孩童了,知道了娘亲是人类,听她这么说纷纷翻起了白眼,跟云照寒几乎如出一辙。 姜燃感叹:“孩子长大就是不好骗了哈!” 第91章 雷劫渡过之后,最困难的是心魔劫,修为越高渡劫越发艰难。 毕竟要打破现有规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其实这个世界,姜燃跟男主以及四个小可爱生活的最久,久到她产生了贪念,而男主寿命那么长,她其实还能在这里生活很久,直到看着四小只成年。 四小只虽然已经几百岁了,却还是幼年期,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具备了出去闯荡的能力,不需要天天跟着了,甚至正常的仙鹤族幼崽,不到百年就被赶出去自己生活了,他们家这几个还是她舍不得按照仙鹤族的方式放养,才留在身边这么久。 但是她来到这里的任务是拯救男主,让他飞升,不是其他的。 他的机缘就在眼前,这些年来她时常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灵力溢出,这是预警他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该升级去更高级的世界。 但他一直压制着,不舍得走,姜燃甚至觉得,她现在不再是帮助他渡劫的恩人,而是阻碍他飞升的仇人。 在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成为他的心魔劫。 可是…即便这样也还能在等一等,至少他现在还能压制不是吗? 他若飞升了,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他飞升成功,她任务完成,就会被剔除这片空间,她有些不舍得…… 四小只大概怕人形影响高空飞行,他们化作了原形在不远处盘旋,一个个小脑袋伸直了往姜燃那处看。 现在的她正盘坐在一处阵法中,雷劫已经渡过去了,此时正经历着心魔劫。 四小只在空中贴着阵法向内看,时不时还互相嘀咕着。 老大道:“娘怎么还不出来啊,这次心魔劫好严重啊!” 老二四下看看,小声道:“没事没事,没看到爹爹不动如山吗?要是有危险,爹爹肯定不会这么淡定。” 老三忽闪着翅膀:“二姐,你说的好有道理哦,咱家就属你最聪明了。” 老四:“三哥,你上次还说我最聪明可爱呢!” 老二“嘘”的一声道:“小四你别嚷嚷,免得吵到娘渡劫。” 老大向小四招手:“四妹,你过来哥哥这里。” 老四是破壳最晚的一个,其实晚的时间也不长,但是她在壳子里的时候,伤了身体,全家几乎都很宠她,若在其它族群中,很喜欢优胜劣汰的,像这样的幼崽不会被特别关注,只关注优秀的孩子,至于不被关注的大多是资质不好,潜力有限的,资源更加不会向她倾斜,只能说完全放养式。 若赶上紧急事件,需要逃命的话,甚至来不及带走受伤的幼崽,最多抱着资质好的逃命。 平时也许看不出来对谁更好,但是看资源倾斜于谁,出了事把谁带走,就知道谁更重要。 姜燃跟云照寒资源丰富,她想的不多完全是按照养孩子那么养,按理说哪怕是人类其实也是有倾斜的,向她这样几乎做到一碗水端平的不太多。 云照寒见她照顾孩子上心,他便更省心了,但就算没有她这般上心,照顾起来也不算麻烦,更何况他们资源丰富养四个幼崽绰绰有余。 姜燃感受到不远处云照寒的灵气外溢,似乎是受到她雷劫的影响,导致压制起来有些困难,她狠了狠心,实在不该让男主这般苦苦支撑着。 放他走吧,他该飞升了,或许她下个世界会投生到他存在的地方。 这个念头强烈出来的时候,姜燃身上闪出一道金光,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刚刚是她的心魔劫,若是她执着于缠着他,不舍得放在,估计会被困在心魔劫里面,直到死去。 她额上显出几滴冷汗,原来,放手不见得是放弃,而是为了更美好的拥有。 心魔劫成功渡了过去,她身上的灵气越发凝实,整个人光华内敛,如今姜燃已经是化神期修为了,云照寒更加放心她了。 她的寿元再次增加了,这些年来他偶尔外出,全部是为了寻找增加寿元的东西,他是妖族,寿命数十万年,但是人类的寿命太短了,哪怕她飞升了,寿命也不过几万年。 他怎能放心? 何况万一他压制不住修为,引来了雷劫,他便会飞升到上界,没有足够多的寿元,她的寿命来不及飞升便会陨落了怎么办? 那她还如何去找他? 他不想等不到她。 姜燃渡劫成功后,一家人好好的庆祝了一番,四小只还跳起了舞,虽然跟姜燃以为的四小天鹅舞蹈完全不一样,好在非常优美,不留遗憾。 她看着看着,便在云照寒身旁煽风点火,“孩子们跳的这样好,宝贝师尊也跳一个呗!” 云照寒一边欣赏孩子们的舞蹈,一边跟她咬耳朵,“你是不是又在想不正经的事儿了,上次还说让我跳什么魅惑的舞蹈,扯出脱/衣舞来了,这次又要搞什么花样!” 姜燃在他耳边喊了声冤枉,“我的师尊大人,我这次真的是想要你简简单单的跳支舞,天地良心啊,你这次真的冤枉我了,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好色_之人吗?” 云照寒点点头:“嗯呢,你就是。” 姜燃:“……” “不是只对你这样吗?这是道侣情趣知道不?” 云照寒也学会噎人了:“我若不知道你还能安稳的待在这?” 最后,他还是为姜燃跳了一支舞,仙鹤族的舞蹈既仙又雅,而且此地风景如画,四周绿荫环绕芳草满地,一人在岸边翩翩起舞,他的身子仿若身后的水波般柔韧十足,又如落花点地后又被微风卷起般自由洒脱。 姜燃看到目不转睛,四小只深深的感受到什么叫做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很快四小只也加入父亲的舞蹈中,他们在他跟前环绕翻飞,仿若他周围的布景点缀,不需要有人指挥便能优雅的跟随,整个画面美不胜收。 随意截取的一副画面都是一幅令人惊艳的海报。 几年后,云照寒还是渡劫飞升了,姜燃带着四小只在地面上看着他慢慢飞远,天空中一只巨大的仙鹤盘不舍地旋了一阵,灵气卷起的风浪呼呼作响,他的头顶就是七彩的光芒,随时接引着他飞升。 地面上的姜燃听到一声鹤鸣,清婉动人。 与他们相处这么久,常见的一些鹤鸣能听得出是什么意思,就算他们不说人类的语言,她也能理解个大概。 就比如这一声鹤鸣,就是在跟他们告别。 空中的画面既美丽又伤感,不过四小只早就习惯了,甚至还跃跃欲试的想要飞升,信心十足的看着姜燃,安慰着她。 爹爹离开了,最难过的该是娘了吧…… 姜燃看着眼前天真的孩子,心道:你们以为暂时失去了爹爹会难过,却不知道大概要永远失去娘了。 “从今往后,我们都要好好修炼,尽早去上界找你爹爹,他一个人定然孤独极了。” 四小只乖巧点头,异口同声道:“我们一定会好好修炼的!” 姜燃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停留时间不久了,挨个摸了摸他们的额头,“你们也大了,别家的仙鹤百岁就出去历练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很多灵物,还有你爹爹留下的不少宝物,差不多够你们用到渡劫期了,家里也会给你们存放资源,如果有需要就回来取,阵法会自动识别你们的身份。” 四小只不怕出去历练,甚至他们向往已久,但是娘亲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仿佛交代后事似的。 姜燃轻咳一声:“以后我也要修炼闭关了,下一次见面就是在上界的时候了,你们若是不能好好修炼,就见不到我跟你爹了,知道吗?” 四小只道:“娘亲飞升之前都不看看我们嘛?” 姜燃随便找了个借口:“看了你们怕起了心魔劫不想走了,我可跟你爹不一样,他寿命长等一等没什么,我若是等了,寿元会不够用的。” 四小只这才想起来,他们的爹爹是怎么费尽心思寻找增加寿元的东西了,认可了她这个说法。 姜燃送走了他们不久,系统便提醒她任务结束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噢!正在开启通道为您转换空间。】 姜燃不舍的看了眼曾经居住的地方,眼睛一睁一闭,不过眨眼工夫,下一秒便出现在了系统空间内。 她看了眼任务的进度条,果然是到尽头了,她完成了所有任务,可以兑换身体了。 就在她还不及开心之时,整个系统空间摇摇欲坠,仿若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样,开始崩塌,那个关于任务的进度条闪闪烁烁的消失了。 她立在当场,喊了几声系统,却得不到丝毫回音。 “怎么回事啊?” 她又喊了几声,甚至连它的编号都喊了出来,结果半点回音都没有。 嗯?系统不想让她兑换身体?那之前做的任务岂不是白白干活了! 空间崩塌的样子,是不是系统搞的鬼? 她不会被骗了吧? 第92章 空荡荡的空间内,只剩下她自己,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连原本的设置全部慢慢消失,就连连空间也在慢慢消失,姜燃的脚下空了,她仿佛在下落,不知道是不是在上个世界修炼过的缘故,她下意识使用术法成功了,又慢慢升了上来。 密闭的空间彻底没有了,四周是空荡荡的雾霾色,无穷无尽没有方向。 姜燃此时处于灵魂状态,不像实体那般凝实,看上去空荡荡的一个虚影。就在这时她的魂体无法控制的像一处飞了过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大力的吸气,把她的魂体狠狠的拽了进去。 姜燃再次醒来时,自己依旧是这边空间,她横躺在这里,不再是魂体,而是在一副完全契合她的身体中。 她缓缓的张开了眼,大脑中闪过种种回忆碎片,她的表情是冷漠的,奇异的是又带着天然的悲悯色彩,不像大多数常见的佛像般和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身上的衣袍是复杂的,头上戴着紫玉发冠,身上的衣服白紫相间,袖口下摆边缘处是浅浅的青色,仔细看衣服上全是细细密密数不清的符文,在行走间若隐若现。 她的手臂揽着一只玉尺模样的法器,这法器的模样有一丝丝跟之前的系统相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此时的姜燃似乎不是曾经的姜燃了。 姜燃是她在下界用的名字,是她成为仙官之前的俗家姓名,在天界,更多人喜欢叫她——督查仙官。 而她手上这把尺叫四空道尺,是她用来计算的法器。 灰蒙蒙的无边界,她缓缓起身,一脚一脚的往上走,脚下踏着虚无处,漫无边际的大雾在她脚下如碎片掉落,她曾经经历的事情也像无数琉璃碎片般缓缓掉落。 四空道尺在她怀里扭了扭,开口道:“恭喜主人渡劫成功,回归天庭啦!” 姜燃伸手敲了敲它,“既然醒了,就自己走路吧!” 她不在揽着它,四空道尺自动漂浮在她周围,她每走一步,身上的符文都在变幻着,那脚下的雾气也被她踩空了一片又一片,放入能够驱散雾气的宝物一般,所过之处雾气避散。 今个,天界中群仙热闹的议论回归的仙官,顺便回忆了一波这位仙官下界的场景。 当时,几乎是天界的各处都能看到议论纷纷的仙官,他们聚在一起八卦般的窃窃私语。 “这次是督查仙官渡劫吧?等这一天太久了。” “不知道是什么劫,最好是情劫!” “督查仙官见人含笑三分,但下手一次没软过,她走了咱们这些仙官终于能松口气了。” “哎?今天好像还有一仙君渡劫,你说他们要是搅合一起渡劫,那场面想想都刺激啊!” …… 大家为啥那么惧怕督查仙官,因为她负责天界众仙的政绩,虽说这位很严格不徇私枉法,没什么不公正的地方,但是大家见到她依旧是不敢喘口大气,通俗点比喻,就仿佛小学生遇到班主任的场景吧—— 众所周知,情劫很可能是最费时间的劫难,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希望她渡情劫了。 她也没辜负众人,渡得确实是情劫,而仙官渡劫,大多是世界规则自动抓取,应运而生的应劫内容,说的简单点,就是姜燃所经历的一切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她所经历的世界也许是真的,但是她渡劫的情节故事却不一定是真的。 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她拯救的人,也没有什么原女主,一切的一切都是世界规则为了她渡劫推演出来的故事内容,每个仙官渡劫,世界规则都会为他们量身定制故事去经历。 仿佛梦境般,没有绝对的相同,但是梦境里面的内容似真似假,让人分辨不清。 “那位仙君,就是我渡劫时遇到的男主吗?” …… 离天界遥远的下界某处,那众人口中连带着被议论的仙君,正潜入在水下,他双眸紧闭,身下还要漂亮的鱼尾,鱼尾成渐变的蓝色,在水中一摆一摆。 他比姜燃先完成渡劫,却被困在此处,困住他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心魔。 渡劫的最后关头,叫做问心,若问不明白,搞不清楚自己的心,会慢慢被心魔沾染,成为堕仙,严重一点直接兵解消散。 姜燃不知道的是,他渡劫时成为的仙鹤族云照寒飞升之后,实际上并没有真的飞升上界,而是天道把他隔在另一个空间,他在那里可以看到她在下面的一切,看着她照顾四个幼崽,看到她为他们忙碌。 起先他是疑惑的,但后来想想,这样能够看到他们也好,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接引他,再去到达上界不迟,本以为这次停留是一次难得的福利,却没想到接下来的发展将他打入深渊。 他看到她跟一个系统对话,看她所作所为都是在完成所谓的任务,而这时他竟然开启记忆,他发现他之前的转世同样遇到过她,而她从头至尾没有变过,一直在完成任务而已。 她是从来没有爱过他吗? 手中的鱼尾痛苦的摆动着,搅乱的水波如同他那颗被搅乱的心,痛楚窒息般的碾过来,他甚至有一种预感,他无法飞升了。 分不清无法飞升更痛还是被爱人欺骗更痛,他似乎走不出去了…… 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 悲伤的情绪如墨水般浓稠黏腻,沾染之后怎么都清洗不掉,甚至他意志沉沦,重重的眼皮如被胶水黏住,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去看一看他自己。 他不是那只飞翔的鸟,而是一条水里的鱼。 他应该是绚丽的,应该是自由的。 无数汹涌的水流如同鞭子般打在他身上,他被迫沉的更深了,四周也越来越冷,慢慢的他的眉毛结上了冰絮,他的发丝飘荡在水中,也染上了白霜。 但是他还没有睁开眼睛。 天界众仙虽然无法窥探到渡劫的内容,但因为督查仙官姜燃的缘故,对他也额外关注了些,仿佛无论是仙界还是凡间都无法摆脱八卦的魅力。 因为其中一位仙官渡劫完毕正在回归天界,另一位仙官的位置跟着暴露了,仙人们不知道他此时在地下磨蹭什么,大抵猜到还在渡问心劫。 相比很快就会归位了吧? 天界中,关注下界仙官的某位仙忍抚了抚自己的大胡子,皱着眉头道:“不妙啊,以老朽的经验来看,这位仙君似乎很危啊!” 这问心,不会直接把自己问殒命了吧! 后面这句他没说,但是表情不太好,他身边的其他仙官听见之后,大家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第93章 “咱们天界是不是要陨落一位仙君啦,唉,天劫这东西真是仙官的坎,还不如提前准备直接转世重修的。” “转世重修也不好修啊……” 天界很多仙官的官职是固定的,但是官职下面的人不固定,如果一位陨落就会被其他的仙官顶上,而且这位仙官还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顶上去的,在仙官还不是仙的时候,飞升就有功绩和偏向,不可能你的法力适合当文职,然后给你提拔到武职上。 仙官是官职,而仙君则是尊称,天界非常大,对不熟悉的仙官偶尔会称作仙君,若是飞升的早,成少年模样,会叫做小仙君。 毕竟在天界不是看年纪定官职,若因为看人家年纪小就欺负,很容易踢到铁板,也有一些飞升之后是闲职的,平时并不忙,只有在一些特定时期才会出现。 “云照寒”则比较特殊,他不在这些行列中,这也是很多仙官认不出来他的缘故,明明也是从天界这方位下去应劫的,怎么大家都没见过这位呢? 不止他们没见过,连姜燃也没见过这位,按理说她的官职是需要跟天界上大大小小的仙官打交道,算是见多识广的一位,连她都没见过,别人更是没见过了。 姜燃渡劫完毕,回到了自己的仙府,位置在天界的西南方向,比较偏僻,她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没有什么事情并不爱出去凑热闹,这天界的仙官什么脾性的都有,如她一般情况的大有人在。 她苏醒了仙官记忆,跟在下界时候除了长得非常相似,神情上面不太一样了,大概是做了太久神仙的缘故,看什么都像是看云朵,任它千般变幻,还是碧空万里不存在一星半点,都觉得稀松平常,没什么可在意的。 她的脸线条清晰,看上去带着一丝丝冷淡与严厉,也不知是不是官职的影响,才有了隐形的压力,不经意间透着官威,这样的气质更偏向单身万年的督察仙官,而不是做任务中性情比较温和的姜燃。 人似乎是同一个人,又似乎是她的一个道身,天道规则演化的情景完美的符合她,就仿佛人们做的各式各样的梦境,似真似假难以分辨。 一串脚步声响起,姜燃坐在书案前,门口来了个小仙童给她汇报,“仙君,毕星仙君过来了。” 姜燃点了点头,很快另一串轻快的脚步声走了过来,毕星仙君见自己的好友正不紧不慢的看着书,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我还担心你被外面那些八卦侵扰,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却没想到你怡然自得地很呐!” 姜燃抬头看她:“外面又传了什么八卦?难道是关于我的?” 毕星卖起了关子:“是也不是,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刚刚渡劫回来还不够稳固的,可别再出什么事情。” 姜燃点点头:“我能出什么事,走了这么些日子耽搁了不少公务,过几天又要忙碌起来了。” 毕星:“不是还有其它小仙官负责整理账册吗,你也别事事劳心费神了,这天界一顶一的勤政,就属你了!” 姜燃叹了口气:“下界渡劫一趟感觉身子骨都松软了,账册的事情,我已经把四空扔过去帮忙了。” 毕星“咦”了一声,“你不是挺宝贝那小尺子的么,今个怎么用了“扔”这个词?怎么,它得罪你啦?” 姜燃揉揉额头,回忆起在下界这小家伙化作系统的事情,恨不得把它扔炉子里炼了,“先别管它,你有没有空去大荒走一趟,找两头恶兽松松筋骨。” 毕星与她相识数万年,对她非常了解,一看她这个情况,就觉得不对劲儿,“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对了,听说你渡的劫是情劫,怎么样,好玩吗?” 姜燃嘴角一拉,恨不得一摆手用法力把她赶出去,“八卦!” 毕星躲过她的攻击,嬉皮笑脸的双手撑着书案,脸凑近对方猛看:“我怎么感觉你有点脸红呢?难不成情劫这么有趣吗?” 姜燃嗤道:“你急什么,算一算还有两万年你也该渡劫了,到时候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两人好友多年,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原本毕星不想让她掺和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有点犹豫了,她试探道:“听说跟你一起渡劫,撞在一起的是一位男仙君?怎么样,你认识吗?” 姜燃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睨了她一眼道:“不认识,没见过,也不知道他真身长什么样。” 毕星:“那你不好奇?” 姜燃顿了顿,没吭声。 毕星:“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哈!” 姜燃一本正经道:“好不好奇又怎么样,不过是一小小天劫而已。” 毕星没被她敷衍到,疑惑的问道:“奇怪,你们不是一起渡劫的吗?按理说渡情劫他好歹一个仙君,那渡劫时充当的角色一定是你的道侣,总不能你跟别人渡情劫,他充当的角色是你们的娃吧?” 姜燃哽住,受不了她胡乱发散,“别问了,咱们去大荒打架吧!” 毕星:“哎?打架有什么意思?我现在的还好奇着呢!” 然而姜燃早就在她眼前消失,闪身往殿外走去了。 另一处无名海域,或者说是无名的深潭才对,云照寒周身已经全部结冰,他沉在水底脸色苍白,巨大的鱼尾呈弯曲的姿势,仿佛用力挣扎过,但挣扎的力气太小了,被寒冰稳稳的冻住了。 普通人也许看这冰块看不出什么特别,只有那些有法力的仙人才能察觉到寒冰的不同之处。 冰块诡异的封住他的全身,但四周的水流却没什么大的变化,如果在水底放入一道光,从远处看则是深蓝色的潭水中有一座不规则的冰雕,这座冰雕有无数个切面,光芒照射之后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冰雕中央则封了个美人,一位长长鱼尾,墨蓝色长发的卷曲披散在身旁的美艳绝伦之人。 他的额间有一抹水波印记,仔细看这印记忽明忽暗仿佛接不到信号的灯,在闪烁着寻找方向一般。 天界,一群八卦的仙官拿着水仙镜,里面的情景正是水下的云照寒,但他处在深潭之中,水镜呈现出来的画面不清晰,带有水流的波动,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个大致。 其中一位仙官道:“这是鲛人族飞升上来的仙官吗?看上去太绝色了,咱们督察仙官就是有福气,渡情劫都能遇到这样好看的仙君,想当初那位渡情劫的咳咳…那个谁,嘿嘿,情劫的对象是黑熊精,情劫渡的可谓是苦不堪言,哈哈哈哈——” “福气是福气了,但咱们督察仙官出了名的清冷,这不另一半渡劫没成功,咱们激动的看了半天,人家一点都不关注。”说到这,这位仙官刻意降低了声音,“也不知道这情劫是不是她被人家…咳咳那个啥…绿了……” “要不怎么一点都不关注啊?” “不一定,督察仙官就那个性子,只能说这位仙君太倒霉,碰到个这么薄情的。” 这时又新加入一位仙官,八卦道:“有人刻意蹲着督察仙官的殿外,发现她跟雨神去大荒打架去了!” “唉,还真是铁打的雨神,流水的仙君,咱们这天界不少倾慕督察的,结果呢,一颗真心完全送不出去啊!” “哈哈哈就是,全砸手里了。” “你们看这下面那位,会不会也……” 众仙官摇摇头,态度不乐观,仙人门一致认为督察仙官是不会理会下面那位的。 真是可惜了那位美人,虽说仙界没有多少长得丑的仙人,但是长得极为出挑的,也是少数啊……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督察仙官压根不知道这事?” 众仙人异口同声:“不能吧!” 有人提议道:“等督察回来了,我们提醒一下怎么样?” 众仙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要找出一个人来当说客,奈何没人想迎上去。 “咳咳…”有仙人眸光一转,小声嘀咕道:“不如我们换个方法……” 众仙官聚在一起,摆出洗耳恭听之态。 姜燃还不知道有其他人还在八卦她,本以为路途中这位以及快八卦成精了,还能有人比她还八卦吗? 她不知道的是,还真有…… 此时的姜燃微微皱了下眉头:“我怎么有点后悔带你来了?” 毕星大惊,惺惺作态道:“什么嘛,哪里是你带我来的,这里我又不是找不到,明明是你求我来的,哼!” “……”姜燃:“???” 行叭,交友不慎—— 大荒之地非常辽远,里面凶兽恶兽极多,仙界每隔几万年都要围剿一趟,否则这些家伙们就要无故生事,出去作乱。 届时天下生灵涂炭,凡间会遭到严重的打击,当然了,每一次剿灭这些上古凶兽,就会死伤无数天兵天将,没有一次能全须全尾的退出战场。 姜燃属于文官,不需要上战场,但是她跟其他文官不一样,她的武力值也很高,每次手痒了就会来大荒打架,杀几头凶兽灭灭火气。 她比那些天兵天将来的都勤快,是这里的常客。天界中不止她好战,就比如她身旁这位,她们之所以成为了好友,也是因为经常在大荒遇到,两人都是好战分子,区别在于姜燃看上去高冷一些,给人稳重的错觉,毕星则嬉皮笑脸貌似很好说话,实际骨子里比谁都疯。 毕星不满她葫芦一般的嘴,问了半天啥也没问出来,难死孩子了。 “你这嘴巴是什么做的,怎么就那么严,竟然连人家仙君的原身都不知道,而且还不好奇去看看,怎么?难不成你不敢见人家,是你在下界干了什么缺德事,找了个很多个仙侣吗?你是不是心虚啊!” 姜燃吸了口气,伸腿踹了她一脚,“你好吵!” 毕星不但没生气,还大笑道:“哈哈哈,恼羞成怒?我是不是猜对了!” 第94章 姜燃战斗的时候下意识离毕星远一点,这人最近不正常,比月老树下的小仙娥还喜欢研究姻缘,人家研究是本职工作,她研究算什么? 跨界发展吗! 她把一腔郁闷之情全部发泄在了凶兽身上,亲手宰了几头臭名远扬的家伙,带着战利品回天界,回去的时候都懒得叫毕星,还是对方时时关注她,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 毕星的眼眸中仿佛闪耀着智慧光芒:“你是不是打算偷偷溜走?我要是不看着你,怕不是等想要找你的时候,你已经回到天界了,嗯?太小心眼了吧?” 姜燃抿了抿唇:“你太吵了!” 两人回到天界时,姜燃下意识幻化成执行公务的法衣,将战斗时那染上血迹的法衣换掉,毕竟染血的衣服除了特殊时期之外,出现在公众眼前非常不礼貌。 但她一身的鲜血气息还是处理不干净的。 大概是她本就处于督察的岗位,又战斗力彪悍时常嗜血气息浓重,导致天界很多人都绕着她走,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她忍不住松了松领口,敏感的发现,所到之处很多扎堆的仙官窃窃私语,以往她经过这里,几乎是没有人的。 她冷淡着脸穿过天宫中云烟漫漫的长廊,难免听到些闲言闲语。 “渡劫真是太难了,也不知下面那位仙君能不能渡过去。” “哎,你们说…是不是那位仙君渡劫时候跟其他仙官撞车,这才导致劫难程度加重了啊!” “啧,有可能,如今看形势,十分不妙啊!” 姜燃皱着眉走过这里,没注意说话的是哪位仙官,直到她离开,其中一位仙官才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这督察仙官从这走过的时候,浑身的气息跟凝了冰似的,冻死个人,你们说…是她冰冷,还是下面那封在冰窟里面的冰冷。” 其他仙官私语道:“哪个冷不知道,但下面那个绝地没有这么浓重的血腥气。” “可不是嘛,捅到她面前这事我算是办完了,先溜了,有后续告诉我,在下先回寝殿暖一暖仙身。” 姜燃走的很快,毕星跟的更快,她是个爱凑热闹的,既好奇她如何反应,又不想她掺和此事。 “打扰到天道规则降下来的劫数,反噬太严重了,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 姜燃没吭声,从储物空间拽出几枚蛋壳发愣,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按理说她灵魂体渡劫,是带不回来任何东西到本体的,但这几枚蛋壳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她的储物空间中。 这是四小只破壳时候的蛋壳,上面带有特殊的纹路。 毕星见她凭空拽出几枚蛋壳,有些搞不明白情况,还以为这是在大荒带走的,“这是什么蛋?你从哪个畜生窝里面顺来的?” 姜燃呼吸一窒,睨了她一眼:“是我自己窝里的。” 毕星:“???” 姜燃疑问更多,渡劫空间所经历的事情不应该是幻化的虚像吗?为什么她这里竟然有四小只的实体呢? 难不成这算是道具吗? 毕星见她又在发愣,试探的问道:“你的原身……不就是人类飞升的嘛,哪来这种蛋?不会是别人给你生的吧?” 姜燃:“……” 这人怕不是飞升错了,不应该是雨神,而是在大司命府上。 她将毕星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案前,那四颗被破了壳的蛋摆放在她的眼前,“现在的我是否依旧在情劫之中?我真的有回到天界吗?” 她伸手一挥,面前出现一道水镜,里面正是云照寒栖身的深潭,此时的他跟上一世仙鹤长得不太一样,硬要说相似的话也不过三四分相似。 巨大的蓝色鱼尾哪怕被寒冰封住,依旧灿烂的散发光芒,深蓝到极致的发,仿佛浓浓的水墨,悬浮在身上,他像一个珍稀的标本被锁在寒冰之中。 “他的仙身原来是鲛人族么——” 督察殿内人影一晃,姜燃一个瞬间便闪到殿外,她双手背在身后,缩地成寸慢慢的来到深潭附近,天上观察此事的仙官,莫名其妙地发现水镜不好用了,怎么弄都播放不出想要看到的场景。 “这是有法术高深的仙官干涉水镜运转了,要么就是封锁了深潭那处的环境不让人窥探!” “哎?这算不算掩耳盗铃啊?” “这…一定是督察仙官做的吧?” …… 姜燃深吸一口气,双脚站在水面之上,她脸色十分不好,唇深深的抿着,让人猜不透想了些什么。 她一步一步往水下走,仿佛这幽深的水潭内有从潭底通向水面的透明阶梯一样,她一步一步的稳稳当当地走下去,身上的法袍沾水不湿,但身上的血腥气引来一些食肉的小鱼,她用法力将它们震开,那些小鱼立即晕乎乎的打转。 姜燃愣了愣,她对自己熟练的使用这种小法术感觉到惊讶,记忆被拉到曾经,最开始让小仙鹤适应捕鱼的时候,她没少这么干。 上一世存在的时间太长了,不知道天道规则是察觉到她的弱点了还是怎样,她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不确定眼前的真实是不是真的真实。 一步步向下走,耗费的法力越发的多,这潭水不似普通的潭水,重压非常大,她行进了一会儿终于到达他的身旁,他们是如此的陌生,她还不知道他的仙籍,不知他如何称呼。 她在寒冰前徘徊,伸手触摸到这寒冷的冰块,手掌由拍改为握起,法力凝结在手上向冰块震去。 “轰”巨大的冰块碎成一块一块的,在幽深的谭水中簌簌下落,她用的力气非常巧妙,里面的仙身保持完好。 或者说仙身不同其它,坚固性不是冰块可以比拟的。 冰块全部脱落,冰块内的人没有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跟随者水波轻浮,没有一丝醒来的征兆,深深地沉睡着,线条优美的仙身随着冰块一起往下沉,姜燃伸手揽着他的腰身,将他一点一点的带离潭下。 姜燃的法袍下摆宽大,从下像上看,仿佛层层叠叠的花朵旋转向上飞起,两人的身体交缠着,在冰冷的水中升腾起丝丝暖意。 她这样侧着抱着他,能够看到他耳侧漂亮的鱼鳍,仿若装饰一般有一半隐藏在长发之中,妖中带媚。 姜燃心中很复杂,她既不能张口叫他师尊,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两人熟悉又陌生,亲密又尴尬。 只能庆幸,幸好他在沉睡着没有醒来。 两人破出水面之时,姜燃将他放在一面光滑的大石上,美人长发铺展开,身上的鱼尾蔫蔫的垂着,看上去莫名有些可怜。 姜燃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面对,但是她深信,以鲛人族强大的仙身,很快就会苏醒的。 她想转身离开,手臂被人轻轻抓住,冰冷的触感席卷全身,更难得的是,微妙地击中她不知如何面对的心。 她身体一顿,知道这人醒了。 云照寒伸手拽住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握住便放开了手,好在将人拦了下来没有走。 他双手捂住额头,挡住眼角流下的一滴冰泪。 他根本没有从幻境中醒来,在他眼前的人就是他心中一直惦记的人,但是他又多了一些记忆,知道她又不是她。 他的头越发的疼,眼眸写满了不知所措,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多给他喘口气的时间。 姜燃缓了缓,问道:“不知阁下是天上哪位仙君?” 云照寒愣愣的看着她,连说话的声音也不像了,原本还能用外貌七八分相似欺骗自己,但这声音清冷禁欲又疏离,与记忆中相差甚远。 “芳华殿的,还没继位。” 姜燃点点头,芳华殿主四季交换,一共四位主仙,也不知道他具体怎么继位。但这些都跟她无关。 姜燃点点头,客气道:“不知小仙君还有什么事情吩咐?没有的话,在下先告辞了。” 鲛人族的眼眸最是漂亮,像上好的琉璃灯,流光溢彩暗藏风情,“不知…您又在哪里当差——” 姜燃疏离的笑笑:“督察殿。” 云照寒在天界待得很短很短,这也是很多人不认识他的缘故,同时他也没有学会这些仙官的冷淡漠离,他实在受不了这样一张曾经爱慕脸,如此敷衍地对待他。 会让他的呼吸都难受起来,胸口像被大石闷闷的撞击,钝钝的疼—— 不管前世今生,他都得承认,他修心不够。 “您去忙吧!” 姜燃眉头一挑,这小仙君倒不是情劫里那般模样了,哪里的他起码是稳重老成,虽然亲近之后内心羞涩如少年,整个气质是温润的,不锋芒的。 但如今仙身的他,锋芒则更盛些。 她点点头,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的意义,仿佛心口一动,无法控制的赶来了,来了之后又不知该做什么,也许,她确实应该走了。 姜燃身为仙官,还是掌管天界大小官员政绩督察的仙,做事自然从不拖泥带水,既然没有留下的意义,而且人家也让她离开,她便术法一挥,下一瞬已经来到千里之外。 云照寒见她真的走了,只觉得心口的那颗大石头撞击的更狠了,一下下,一声声,沉闷又凶狠。 但他现在太狼狈了,巨大的鱼尾湿哒哒的摊在石头上,麻木又丑陋,显得他弱小又无助,他不甘心这样的模样被她看到。 可他空有强韧的身体,此时却法力全无!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情劫根本没有结束,那么…她的情劫是已经结束了吗? 她为什么如此轻易的结束,她难道真的对他没有什么真情吗,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此经不住考验吗? 云照寒额间的水波印记若隐若现,原本是文雅的淡蓝色纹路,隐隐有向血红色转变…… 第95章 姜燃刚刚回到天界,便被毕星堵个正着,她头痛的后退一步,直接无视她就要走。 毕星:“全天庭的仙官都在传你去了下界,怎么?突然间怜香惜玉啦?” 姜燃:“你好烦……” 毕星:“啧,除了你好吵,你好烦,你累不累,这样的短句,还会其它的不了?” 姜燃:“你好闲……” 毕星:“……” “先不说这个,你真到下界去了?” 问完了见她不回答,扫了一眼的脸色,成功解读道:“还真去了?你这属于干扰天道规则,会遭到反噬的知不知道?幸好你已经渡劫完毕了,不然的话,你这样会被天道判定为藕断丝连没有渡过心魔考验,现在哪能安安稳稳站在这里!” 姜燃抿了抿唇:“你怎么能判断我现在就一定渡完劫了呢?” 毕星一愣,说道:“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你并没有渡劫完毕,那你下去是做什么,了断?” 姜燃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这回轮到毕星愣在了这里,“大老远跑下去一趟,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姜燃心中发闷,“是不是以为我去救他了?” 毕星:“难道不是?” 姜燃越过她离开,隐约能听到一句:“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她不再理会其他人,包括跟过来的毕星,也被她甩在身后,仿佛身后全是妖魔,她只一路向前,赶到督察殿从主殿揪回了四空道尺,之后关门谢客。 四空扭了扭直来直去的身子,在她跟前蹦蹦跳跳:“主人,你终于来找我了!” 姜燃双手拄着下巴,看着它表演,神情漫不经心的,“账做完了吗?” 四空:“没有呢!” 姜燃点点头道:“我在大荒寻到了不错的材料,你看看喜欢哪个,我给你融进去,让你的身躯更强。” 四空:“哇!主人快给我看看有什么。” 姜燃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色,但她没有拒绝,连停顿都没有得从储物空间内拿出好几块珍贵的材料,摆在身前的桌案上,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凡品,全部撒发着淡淡的幽光。 四空:“主人好厉害,您是打算亲自炼制吗?” 姜燃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她道:“我炼制的手法一般……” 四空打断她,欢快的说道:“没关系,主人最厉害啦,法器还是自己炼制顺手呀~” 姜燃似乎毫无意外它会这么说,她现在隐约确定问题所在,也许渡劫是真实完成的,但法器可能出现了问题。 她从回到天界后,就隐约的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却又琢磨不出来具体原因,若身边出了内/奸,那事情就说得通的。 四空见她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揉着额头,关心的问道:“主人你怎么啦?有什么烦心事吗?” 姜燃扫了一眼它,“你好吵。” 四空闭上了嘴,姜燃则慢慢回忆整件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任务世界结束,回到空间那处就有些不对,整个系统空间说崩塌就崩塌了,若按照逻辑,系统空间应该是天道设置的,利用四空的灵识构建的,空间崩溃说明灵识受损,即便如此,四空还是拼着最后的力气保存她仙身的完好无损。 这到底是她的天劫,还是她和四空共同的天劫? 她看着眼前的四空道:“你先去处理账本吧!” 四空扭扭捏捏的离开,直到它走后,姜燃火速的去了一位仙官的府邸,这位仙官与她一样,平时很少出门,喜欢宅着,对方比较神秘,风评尚可,他们两人其实没打过什么交道,但他的灵兽鬼车十分强大,很适合她接下来的布局。 她想跟他借来。 姜燃来到对方的仙殿拜访,他的仙殿比她的还要偏僻,模样根据凡间的木屋幻化,四周是水雾缭绕,只隐约能看清大体,若主人不允许,是踏不进去的,他的屋前是青青的草地,整体看上去不宏伟只觉得幽静。 姜燃静候片刻,屋内走出一人,身上的衣袍青白相间,像一绿油油的小草上面开了朵白色花,装束非常轻便,不像天上的仙人,更像凡间的公子。 “督察仙君怎么有空来我这寒舍?” 姜燃开门见山:“棋灵仙君有礼了,今天过来叨扰是有事相求。” 棋灵笑呵呵的说道:“在下身无长物,不知仙君有何相求?” 姜燃:“想寻你家鬼车帮个忙……” 棋灵:“它啊,捣乱在行,帮忙的话,以它的性子怕会出乱子的。” 姜燃抿了抿唇,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委婉的不想借给她,奈何她平日里很少跟对方打交道,而他也几乎不出屋,摸不透他的性情,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棋灵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笑道:“督察仙君若是着急,不若我陪着它一起如何?” 姜燃的性情自然不想这事被人知道,但她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答应了,“那就有劳棋灵仙君了。” 巧了,就在两人绕着天界的长廊,走在一起的时候,云照寒也回归了,因他们之前闹得动静挺大的,算是进来平静的天界中投下的石子,荡起一圈又一圈的八卦。 他一回来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但大家又不认识他,不好上前询问,而另一个大家都认识的人,又是个冷淡脸,根本没法问。 云照寒回到天界的时候,额头的印记已经隐藏了,左右天上仙官很多,头上有印记的又不喜欢展示出来的仙人,时常隐藏着,更何况别人也不知道他额间有印记,这天上仙人众多,没印记的也大有人在。 他返回天界的时候,鱼尾已经化成了双腿,身上的仙袍是深蓝色渐变的水波纹,称的他如清水芙蓉似的,清清爽爽。 天上的仙官都躲在暗处观察着,本以为今天看不到什么热闹,没想到八卦中心的人物,竟然主动偶遇了。 没想到还买一赠一,附带了平日里很难见到的棋灵仙君。 偏偏他们口中的棋灵仙君不那么八卦,不知道这天界最近都在吃这个瓜。 姜燃带着棋灵几乎是与云照寒擦肩而过,就跟擦肩而过其他仙人似的,没什么反应,云照寒此时的模样虽然跟前世的仙鹤仙尊不太一样,又加上标志性鱼尾收了,换上了陌生的衣袍,但没道理其他仙人都认出他了,只有她认不出来。 暗处一双双兴趣盎然的八卦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的,像一根根绳索束缚住了他,让他完全不敢更进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其他仙君走远。 可恨! 远处八卦的仙人见他们都走远了,窃窃私语道:“下面那位小仙君回头看了好几眼,咱们督察的心是冰做的吗?一次都没回头。” “只有我关心督察怎么跟棋灵走一起了吗?” “可惜了天界的月老只能管凡人,不然去姻缘树看看红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 姜燃还真的认出云照寒了,可现在明显不是叙旧的时候,更何况她感受到他似乎心情不好,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 她暂且放下这事,低声跟棋灵诉说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这事情回了督察殿再说就不安全了,在外面说又要小声,这使得两人越靠越近,在仙雾缭绕的掩盖下,仿佛是咬耳朵般诉说情话。 云照寒捂着额头,隐藏的印记若隐若现,在天界中,不是入魔的堕仙印记才能隐藏,若是有入魔征兆的则隐藏不了的。 他之前虽说不稳定,好歹压下去了,可以隐藏得了,但不代表他完全好了,随时是有入魔风险。 回头再看一眼,那两人已经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他平复了下心情,“以往担心她寿命短,如今有了这样悠长的寿命,还有什么好急的呢!” 大概这话安慰到了他,额间的印记有消退的迹象,像蓝宝石一样干净的眼眸闪了闪,快速地离开此地。 督察殿,棋灵带着鬼车躲了起来,姜燃把四空道尺带进修炼室,室内一顶炉子烧的正旺,里面几个珍贵材料在煅烧下,各自相融。 她额头生出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很吃力:“别急,很快煅烧好了,马上为你加强器身。” 四空悬浮在半空中,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它仔细的观察着对方,奉承道:“主人好厉害呀!” 就在凝结材料的重要关头,姜燃招手使用四空,让它融入炼器炉,没想到它接着飞向炼器炉的同时,不但没有进入炉内,而是飞过炉子依旧不停的向她飞去。 几乎是瞬间,四空道尺坠落,尺内一道微红色如同烟雾般的东西袭向她的面门。 这是域外天魔,最喜欢吞噬神仙的灵体增强魔力,但前提是对方还有身躯的时候,而这只显然身躯不在了,开始惦记着姜燃的仙身了,想必在任务世界的时候,对方便虎视眈眈了。 鬼车在天魔出现的那刹那便盯上了它,以非常快的速度煽动着翅膀,一股黏稠的妖风在这片空间流动,有躯体的仙人还好,不受影响,但没有实体的天魔魂魄则被粘住,拼命的挣扎着。 姜燃武力值虽高,但都是作用在有实体的恶兽上,对于虚幻的魂魄,攻击手段并不多。 完全比不上专门食取魂魄的鬼车鸟。 棋灵:“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般危险的东西,它这是时时刻刻准备偷袭你呢!” 姜燃:“嗯,所以我决定主动把它引出来。” 天魔的魂魄进了鬼方的肚子,姜燃这才有空查看四空的状态,里面的器灵受损,需要慢慢恢复。 此事一了,她送棋灵出了殿外,直到人走远了,才对着殿外一角说道:“谁在那,出来!” 云照寒身后靠着墙壁,冷冰冰的温度传到身上,他揉了揉额头,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第96章 督察殿位置偏僻,这意味着少有人来,而且这地方去其他仙殿几乎不会被路过,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奔着这里来的。 姜燃负手而立,因为刚刚在处理狡猾的天魔,身上穿着的是不常用的衣袍,跟外出的根本不一样,这衣袍主要是为了防御恶意魂魄直接入体的,但衣服外表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 云照寒一步一步走出来,自然看到她换了衣裳,也看到了已经走远不见身影的棋灵仙君。 天上的神仙没有姻缘树做牵绊,除了公开的仙侣之外,其实很多私交不明,关系网复杂的很,但不是人人都说督察仙君不解风情,在天上没有私交很好的男仙君吗? 他来之前做了功课,特意问了人。 但是他看到了什么,一清俊男仙君从她寝殿离开,之前她还穿着别的衣服,怎么那人走了的时候,她连衣服都换了。 好气! 云照寒一言不发的走出来,额间的仙纹有些控制不住的变红。 姜燃见到是他,有些头疼,别人好说,这可是她自己惹来的桃花债。 “小仙君怎的有空光临寒舍?” 云照寒:“小仙君?” 姜燃没吭声,知道他话没说完,果然见他接着说道:“我俗世的名字跟上一世一样。” 姜燃挑了挑眉:“小仙君说笑了,上一次我也没称呼过你的名字。” 云照寒:“你果然记得清楚,却怎么还与我这样见外,岂不是掩耳盗铃么?” 姜燃没跟他说这些,这些东西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的。 “小仙君可是觉得自己渡劫完毕了么?” 云照寒见她不答反而问其他的,失落的将眼睛放空,看向远处的云,说的话也跟云朵似的,虚无缥缈,“没有渡完吧…上一世就是情劫难渡,且不说仙君劫,我怕是连上一世的劫难都没渡过去。” 他说到这也没掩盖额头的仙纹,此时的它明明灭灭,一会儿红色一会儿蓝色一会又是紫色,看起来热闹极了。 姜燃想让他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劝道:“小仙君要想想以后,若眼前这关过不去,以后更难了。” 云照寒上前两步,停在她不远处,“我若知道如何渡过去,如何去忘记,怎还会来这里……” 姜燃:“小仙君既然能回归天界,额头印记必然是压了下去的,如今又怎么晦暗起来?” 云照寒听她说到这有些生气,“自从看到你跟那棋灵走在一起,我这额头仙印便有些压不住了,刚刚又看你那么亲密的送他离开你的寝殿,这印记更不能控制了。” 更别说你前后还换了衣服,仿佛有一团火直冲面门而来,挡都挡不住。 姜燃笑了,她本就是天界难得的姿容秀丽,这么一笑若漫天云霞被阳光通了个窟窿,全部染成了绯红色,绚丽极了,“小仙君快人快语的,说出来的话真是有意思,合着你这仙印不是堕落成魔的标志,倒成了吃醋的标志了?” 云照寒哽住,被她说的有些慌乱,连额上的印记也消了下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姜燃歉意道:“是本仙唐突了。” 云照寒底气不足的说道:“唐突什么的不要紧,只是刚刚那仙君是怎么回事?” 姜燃打着官腔道:“多谢小仙君宽厚,只是若不吃醋的话,您问旁的仙君做什么?” 云照寒若是上个世界的性子,定然要嗤她一句大胆包天,当然了以下犯上这样的词他不是没用过,偏偏说完了这话,对方会用及其认真且刨根问底的态度反问他,“师尊,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已经这样了吗?以下犯上也没少做,你嚷嚷出来有什么用?明明做的时候,您不是这样气愤的——” “……” 这一世他的性子与上一世分外不同,仿佛之前的事情是他的禁区,做完了就藏起来,像见不得人的春-宫-图,偏偏自己又心喜的很,时不时的想要翻开看看,沉迷其中。 “谁规定了不吃醋就不能问?你若不愿意说我去找棋灵打听。” 姜燃眉骨轻轻隆起,不知怎么的偏爱与他说这些闲话:“我们两个孤家寡人的,哪怕有什么,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天界只有仙人跟凡人相恋的天条,似乎仙人与仙人之间嘛……” 云照寒气道:“你这是不是承认了!” 姜燃:“小仙君不要激动,你额头的印记又出来了……” 云照寒赌气般的说道:“出来就出来,我不要你管!” 姜燃沉默一瞬,上一世他为师尊,处在高位,面皮十分薄,总喜欢端着师尊的架子,倒不是故意以势压人,反而是这身份束缚住了他自己,跟偶像包袱似的,轻易甩不掉。 他从来不会这般气急败坏的说话,哪怕生气极了,也是绷着面皮,咬字越发的重。只有她不在的时候,能放松一点,有一次她无意撞到他教训四小只,大概熊孩子太气人了,他双手叉腰神情崩溃的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她其实不在意他什么样子,但他若是在意,她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棋灵仙君是帮我处理点事情,没有其它的关系。” 云照寒怼道:“你以为狡辩了,我就会信?你是不是怕我去问他?” 姜燃:“……” 偶像包袱其实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这样不讲理。 “没有狡辩,我好歹也是仙官,怎么会骗你。” 云照寒额间的印记又消了下去,他自己没什么感觉,注意力全集中在姜燃身上了,但站在他对面的她却将这变化看在眼里。 怎么飞升回来了,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还在呢? 云照寒惦记着天劫的事情,他认为心结在受欺骗上,这人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为了做任务才接近他,属实可恶,他还耗费精力产下四小只,虽说飞升之后知道那都是幻象,他还是完璧的身子,但当初付出的真心不是假的啊! “你当初下界,只是为了做任务吗?” 姜燃一愣,万万没想到他知道的还挺多,对于他这次前来询问,或许不是她以为的再续前缘,而是解开心结吧……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的时候太过于聪慧不见得是好事。 “不是完全为了做任务,我是有底线的,哪怕是渡劫。” 云照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这句话的真假,他的眸光闪了闪,像雨雾倾入了宝石蓝,在上面晕染一片一片水光,纯粹得让人心软。 “那你是真心对我吗?” 姜燃叹了口气:“渡劫中的我,也不是假的。” 云照寒:“那现在呢?” 姜燃顿了顿,“现在的我,也是真的。” 云照寒心道:谁问你真假了,我问的是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但他好不容易说出口,得到的答案还是这般的敷衍,他没勇气再问了,只好旁敲侧击道:“那你之前去凡间救我出深潭,是为什么?” 姜燃心道:这是一道送命题。 “先去看看四空吧,它还受损着……” 云照寒默认了她转移话题,不肯直说要么是不好说,要么是不想说,不管是哪个,他都等得起。 “四空就是跟你一起作恶的小混蛋吧!” 姜燃看了他一眼,他额上的仙印消了下去,这说明情绪比较稳定,解释道:“它当时也被天道所控制,连我这个主人都不知道认了。” 云照寒轻哼一声,“它好歹还算是媒人,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跟个器灵计较。” 两人进了屋子,器灵此时主动躺了炼器炉里,正跟个烤串似的在炉子中央旋转着,炉内的火焰正旺着,它仿佛感受不到热,只觉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姜燃感受了一下它的受损程度,比想象要严重一点,但只要灵性还在,多寻些材料总能养好的,她从空间内拿出一抹深褐色的枝干,一同扔进了炉子中。 四空感受到一股精纯的气息修补着它受损的灵性,舒服的在炉子里打滚,这个时候它也有空探查其他人了,没想到室内除了主子,还有主夫大人啊! “呀!主夫大人您来啦?小空空早就想您了,就知道您一定会跟主子在天空相遇的。” 云照寒冷着的脸有软化的痕迹,他之前虽说不计校,那不过是为了好听,哪能心里真不计较,但是这小东西嘴巴这么甜,他竟不舍得生气了。 他哪怕飞升了,还是喜欢她,而且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比其他的仙君有希望。 若四空也跟着帮忙—— “咳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我这里有些材料给你挑一挑。” 四空本就是个马屁精,平日里跟着姜燃这个冷淡的主人,甚是无趣,现在主人有了仙侣,那日子要好玩多了:“主夫大人,您真是人美心善,遇到您真是有福气啊!” 云照寒隐晦的看了眼姜燃,见她没阻止四空的称呼,这是不是表明她也是愿意的呀~ 哼,什么不解风情,明明是害羞不好意思罢了,原来督查仙官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仙! 他唇边染上笑意,对未来的日子充满期待! 第97章 姜燃回寝殿想换一身便装,把这防护作用的法袍收了起来,她看着衣柜中叠放的各种便装法袍,伸手触碰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她收回手看了看指尖,“果然还是在意的。”不然何苦犹豫这样的小事情。 不过是不想随便对待罢了。 有的时候明白自己的内心并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拷问,小细节上就知道体现出了心意。 她回想去下界深潭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没仔细去想为什么,现在看来,不过是不放心罢了。 不去看一眼,无法判断他的情况,心中总有个奇怪的驱动力,驱使她去做明知不该为的事情。 其实,渡劫完毕他们本就没有必要再联系的,常见的状态该是桥归桥,路归路。 时间被她耽搁的有些久,她最后选了件浅紫色带有金色暗纹的法袍,衣服加身多了丝贵气,端的是矜贵的仙人。 私心里,她认为这件衣服跟那个小傲娇挺搭的。 云照寒见她进了里间,等了一会儿没出来,便靠近四空所在的炼器炉,大胆的问答:“你之前一直在屋里,那个棋灵过来的时候,你知道不?” 四空还以为他靠近过来是给它看材料挑选东西下炉子,结果竟然问这个? 主夫,你尊重一下人家的处境啊! “知道啊,人家家虽然被天魔压制的有点惨,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外界的环境嘛!” 云照寒皱了皱眉:“天魔?你被天魔入侵了?怪不得这么虚弱。”说到这他从储物空间拿出他们海域最适合调养灵性的灵脂,滴了几滴下去。 四空感受精纯的能量席卷全身,像在海底灵泉洗澡一样,舒服极了。 “主夫大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空空现在可有精力了,跟您对答三天都不会嫌累哒!” 云照寒四下看了眼,见姜燃没出来,非常小声的问道:“那个…棋灵来的时候,你家主子有没有老盯着他看啊?他俩有没有眉来眼去?” 四空咦了一声,可把云照寒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但四空在自家地皮上,说话底气可足了,音量还不小,“主夫大人你问的有点难啊,什么叫做眉来眼去呀?空空不懂啊……” 云照寒心道:灵脂白滴进去了,这小家伙太笨了。 姜燃寝殿出来,寝殿跟大厅没有设置门,而是一扇大屏风,只挡视线,不挡声音。 她将他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嘴角微勾,眉眼凝结成温和的弧度,“小仙君有问题还是问我的好,四空是山海木凝结的器灵,木系类可不懂什么是眉来眼去的。” 云照寒被抓包,恨不得也钻进眼前的炼器炉子跟四空作伴,真是的,她怎么这个时候出来啊! 姜燃:“小仙君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云照寒:“咳,那你倒是说啊!” 姜燃很浅的笑了笑,“眉来眼去嘛,一般指的是有情愫的两人用眉目传达暧昧的念头。” 云照寒抿了抿唇,谁还不知道眉来眼去是什么意思了,那你倒是说,你们有没有这么做啊! 姜燃皱了皱眉,有些苦恼道:“我跟棋灵不过匆匆一面,互相没有情愫,但是眉眼间确实互相传递想法了,至于暧不暧昧……” 云照寒放松自己,让自己看上去很悠闲自在,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她说什么,实际小耳朵支棱得可精神了。 “暧不暧昧嘛,我也没跟谁暧昧过,没法判断嘛……” 云照寒:“??你没跟人暧昧过?姜燃你这个登徒子,你下界对我干的那些事,还用我细细帮你回忆吗?” 姜燃:“……” 又炸毛了——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在他紧张之际,爱怜地揉了揉他的头顶,“那么,尊贵的小仙君,是否愿意在上界跟我再续前缘呢?” 云照寒本就紧张,被她触碰不但没有缓解,还更紧张了,这具仙身他们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肌肤相贴的触碰感酥麻的像喝了好多酒,醉人的很—— 她这是表白吗? “你不担心我仙印变了色,给你带来麻烦吗?” 姜燃叹了口气:“可喜欢就是喜欢,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啊,喜欢的是人,不是仙印,我又能怎么办?” 云照寒眼中晶光点点,仙途之难,在凡间几百年都不见得出一个仙,大家对自己的仙途看得无比重,哪像她这样,还撞上来,一时之间他有些后悔踏入这里了。 在天界,谁不是避开入了魔的仙人呢? “我…不会让你左右为难的。” 姜燃:“嗯?” 云照寒控制着自己不要哭,说出的话还是带着哭腔:“我自请去洗仙池,洗完了仙印自然就稳妥了。” 洗仙池名字看似好听,实际是为了洗出魔性的,他不管你是仙是魔,进去了都不好受,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稳定仙根,天界中仙人繁多,哪怕是征战中染上魔物,也会去洗仙池的,不带魔性洗起来都不舒服,除非谁想要磨练自己,要么是天界有名的疯子找刺激。 不然真的没人愿意来这里,晦气。 姜燃温柔的捧起他的脸,手指在他唇上蹭了蹭:“你仙印不稳去那里要吃苦头的,恰好我刚渡完劫也该去洗一洗,顺道带着四空,它之前被天魔沾染,我们一家三口在洗仙池团聚可好?” 云照寒抿了抿唇,心道她怎么能这般乱说话:“哪有仙人在洗仙池团聚的!我才不要你去那……”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吻去了声音,似乎没想到这样悲伤煽情的时候,她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 姜燃亲了亲他,将哀伤的氛围搞没了,轻轻揉了揉他的脸,“有什么不能去的,还要谢你帮我开发了好思路,以往觉得闷了还要不辞万里去大荒打架,现在有这近便的,岂不美哉?” 云照寒推开她:“那怎么能一样?去大荒打架是你去虐凶兽,在洗仙池那是虐自己仙身,我才不要你去,我自己能行。” 姜燃挑了挑眉:“小仙君这是跟人打听我了,还知道我去虐凶兽?” 云照寒哽住:“你…咳咳,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重点是不要去洗仙池!” 姜燃拉起他一只手放在唇边,这动作明明第一次对他这样,曾经却又是做了无数遍的,动作自然流畅,一气呵成的让人都反应不过来,就被亲了一口。 “洗仙池我从未去过,去去有什么不好,对我又没有伤害,你不会是怕自己撑不住被我看到,才不让我去的吧?” 云照寒:“怎么可能?我连生四小只那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还在意洗仙池的狼狈吗?” 姜燃伸手捋了捋他鬓边的长发,“是啊,你真是辛苦了。” 所以,我更应该陪你了,无论是在哪里,无论什么时间。 你所在处,是我归路。 第98章 姜然到底是陪他去了一趟洗仙池,这里常年迷雾缭绕,偶尔电闪雷鸣,若有其他仙人在此,还会听到一阵一阵的痛呼声。 但这里不经常来人,甚至说无人过来,他们两人来的时候,里面寂静一片,鞋底踏着地面的摩擦声,清晰可闻。 司空从姜燃的怀里探出个脑袋,“主子,这里也太安静了吧!” 姜燃牵着云照寒的手,回答道:“安静点不好吗?” 恰好适合他们培养感情。 她选了一块视线不错的地方,两人一器下了洗仙池,池水明明不热,却仿佛水滴进入了油锅,一瞬间蒸发得干净。 姜燃眉头微拧,她第一次来这里,没有以前的经验做对比,也不知这感觉正不正常,她伸手揽住云照寒,才发现他已经化作了原身,触手可及处是光滑细腻的鳞片。 一支硕大的鱼尾在水中飘荡,哪怕是烟雾缭绕的池子,依旧挡不住他光彩耀人的身子,鱼尾矫健有力,在微波中轻轻摆动着,美极了。 云照寒羞涩道:“一下水就习惯幻化出鱼尾了,你若不习惯…我变回来……” 姜燃伸手在他的鱼尾上抚摸了下,冰冰凉凉的触感挺特别的,“没什么不习惯的,你幻化出鱼尾防御能力增加,在这洗仙池里能少受点苦。” “而且…你的鱼尾好漂亮…我很喜欢……” 触摸鱼尾是相当亲密的行为,在人类中相比较的话,仿佛有人在抚摸大/腿…… 若不是伴侣的话,鱼尾定然是不能给碰的,更别说抚摸了,云照寒羞涩地都不好意思抬头了,甚至这股羞涩的情绪盖过了洗仙池带来的痛苦,他的尾巴尖微微卷起,摆出腼腆的形状。 姜燃诚恳道:“不是夸赞你的鱼尾漂亮,而是事实如此。” 云照寒抿了抿唇,“在这里怎么还能说如此羞人的话,你都不知道疼的么?” 姜燃笑道:“比起上一世眼睁睁地看着你飞升,在空中渐渐远去的画面,这点疼不算什么。” 云照寒想到自己飞升的时候,也非常的苦涩,他试探般地把鱼尾往她怀里戳,“看在你这么伤心的份上,鱼尾借你摸摸。” 姜燃呲牙一笑:“师尊难得如此调皮,以后我叫你小妖精可好?” 云照寒耳尖发红,泡在这难捱的池水中,本就煎熬得发烫,如今被她言语逗弄,更加觉得全身每一处都热起来,竟分不清到底是池水带给他的多,还是她带给他的多了。 “什么小妖精,被人听到像什么话!” 姜燃笑道:“这是咱们之间的亲密称呼,怎么会让他人听见,难不成你还想把这个称呼昭告天下吗?” 云照寒抿了抿唇,灵魂转世时与她相处的感觉越来越熟悉了,他也越来越自然,“都羞死人了,还昭告天下呢,亏你好意思说出口——” 姜燃:“说声小妖精就害羞成这样,那其他的事情还怎么跟你做?” 云照寒偷偷看他,又期待又害羞,鱼尾一摆,粼粼的水波在若隐若现的胸前浮动,他眨眼功夫已经游出去好远,“你还想做什么?坏女人!” 姜燃:“我什么都没想做啊,你怎么躲那么远?” 云照寒狐疑道:“真的没有想什么……?” 姜燃摆出比他还疑惑的表情:“想什么?我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也太冤枉我了。” 云照寒的脸刷的更红了:糟糕,是我自己太污了吗? 丢脸竟是我自己! “咳咳,没想什么就好,我也没想什么。”说完这话,才发觉得自己后半句此地无银,恨不得心虚地咬到舌头。 姜燃摆明了不信,但还是露出了宠溺中带着敷衍的笑容:“小妖精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逗了他一会儿,这家伙靠着本就强横的肉身,在加上她细心的让他注意力转移,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不那么痛苦,虽然难耐,但两人说话嬉闹间,时间过得很快。 若是他自己在这里苦撑,痛楚定然加倍。 她将惦念心疼融进嬉笑逗弄中,气氛十分轻松,冲淡洗仙池的浓重氛围,若仔细观看才能发现她眸子深处的疼惜。 小家伙刚刚成仙就要经历几世情劫,最后还被揭开伤疤,真情化为欺骗,一般仙人都坑不住,能成仙的人必然是心中有所坚持的,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动情,皮肉之苦好说,情劫才难熬。 她当了几万年的仙官,也是第一次经历情劫,他一天仙官都没当,天道就放了这样的大难,可谓恐怖,只希望他大难过后必有大福吧! 两人在洗仙池泡了三天才出来,奇异的是,原本云照寒挺怕这个地方,如今被牵着手,走在了这片,竟然觉得这里是定情之处了,产生了别样的感觉。 爱情的力量可真大,如此面目可憎的地界,都变得眉清目秀了。 姜燃见他傻兮兮的一步三回头,问道:“怎么了,难不成你还不舍得离开了?” 云照寒嘴硬道:“才没有,以后还会有很多相处的地方呢!” 姜燃点点头:“嗯,没错,以后我们会去很多地方,领略不同风景。” 他轻轻晃了晃牵在一起的手问道:“那…以后我叫你什么呀?总不能老是督察仙官这么叫吧,也太生分了。” 姜燃:“你想叫什么什么都可以。” 云照寒小声嘀咕道:“哼,也不知道那个棋灵叫你什么——” 姜燃侧过脸看他,笑他乱吃飞醋,“他就叫我督察啊,怎么,我跟他不过就见了一面,还过不去了吗?” 云照寒心虚的闪了闪好看的眸子:“咳咳,原来他这么叫你哦,那我更不要跟他一样了,以后就叫你大坏蛋吧,谁叫你老喜欢叫我小妖精。” 看,大坏蛋跟小妖精多般配……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们两人叫的那般生分,定然不会有什么的,忍不住窃喜的握紧她的手。 他们要一直在一起呀,永远,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给自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