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食堂 作者：肥鹅扑火 文案： *温馨向小短文* 莫滢继承了一间食堂，下午6营业，工作五小时，这是继承她去世十多年妈妈的食堂 可没人告诉她，这食堂招待的都是妖怪！ 营业第一天，鼠妖把食堂的门都啃掉了 营业第二天，狼妖店里打架，桌椅全散 营业第三天，虎妖对着莫滢显出虎头，她怒气凶凶地一巴掌将妖拍晕，接着端出一个大锅，准备炖虎肉！ 店里各个妖：卧槽，这个人类居然把虎妖搞定了？！！ 虎妖水中惊醒：不要炖我！！！ 没几天，不屑于跟人类共处的狐妖，居然当起了食堂服务员 妖们观察了几天，发现狐妖每天偷偷开小灶，原来这个酒能增加修为！ 接着，妖们争先恐后讨好莫滢，白泽、朱雀、玄武、麒麟……都爱挤到小店喝酒 后来莫滢发现，店里那个整天臭脸但只能喝牛奶的新手教导员，居然还是个凶兽 又后来，莫滢发现了房间柜子里妈妈的信，原来妈妈一直都活着……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灵异神怪 美食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滢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妖怪食堂正式开张啦！ 立意：努力生活，发现生活中点滴美好 第1章 食堂在哪 阳光照射下来，洒在树叶之上，从缝隙中跑出来，将太阳照射到地上，一阵风吹拂过去，突然响起几声脚步声，打破了惬意。 “莫滢，你找到工作了吗？”说话的正是开头脚步声主人，是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可能是因为这件衬衫太板正，穿在这样看着就很稚嫩的女孩身上，就有一种怪异的不协调。 “你怎么样，还没联系到你爸爸吗？” 坐在石椅上的莫滢摇摇头，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 前段时间，学校拍毕业照，所有人都邀请了家里人，莫滢也理所当然的联系了爸爸，她是单亲家庭，从小有记忆起，家里就只有爸爸一个人，妈妈去了哪里？爸爸说，妈妈缺了一个美好的地方。 莫滢知道生死之后，就明白了，自己的妈妈可能是去世了，而现在她连自己爸爸都联系不到了。 虽然以前也经常有时候爸爸会联系不上，但多数时候都会提前告知他去了哪里，这一次却一句话都没说。 “报警了吗？” 莫滢点点头，“查过了，家里干干净净，也没有带行李，甚至也没有银行卡的使用记录，我爸爸好像人间蒸发了。” 问话的女孩也不说话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跟着一起坐在石凳上，这时一阵风吹过，将身上的燥热温度吹去了不少。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莫滢又摇头，爸爸不见了，她手里只有五百块钱，连下个月吃饭的钱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如果去找爸爸，可是她爸爸已经是成年人，连警察都没办法找到他的踪迹，世界这么大，让她如何去找。 想到这里，莫滢只好叹口气，看着手上的简历，无奈地说：“至少先攒点钱吧。” 如今网络这么发达，靠人力不如靠网络去传播，毕竟一个成年人可以坐飞机坐火车，整个地球都可以去，一个人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而她如果再找不到工作，下个月就不知道要吃什么。 女孩点点头，又安慰道：“别着急，你要是暂时没钱的话，我可以借你点。” 莫滢转头感激地看着女孩，感谢的话还没说，手机就先响起来了。 她以为是招聘公司来的电话，迅速接起来，却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您好，请问是莫滢小姐吗？我姓关，之前您父亲的食堂代理权要交托给你，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过来？” “什么东西？？？” “一间食堂的代理权。” 莫滢一瞬间就觉得对方是一个骗子，下意识就想要挂掉电话，对方迅速补充一句：“具体的我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了，希望您看了之后，请按照上图的地址过来进行代理权的交接。” 对方说完着句话，就直接关掉了手机，留下了一脸茫然的莫滢，旁边女孩好奇地看着她，只听见莫滢呆滞地说：“我爸好像留了一间食堂给我？？？”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快，原本莫滢是不想相信的，只是对方发来的邮件信息，那张代理协议上熟悉的莫爸爸签字，让人不得不相信。 莫滢连校招都不打算继续去了，她匆匆忙忙地坐上地铁，去往了对方所说的目的地，幸好是一件很正规的律师事务所。 她走进去，事务所里面的人来来往往，没人关注到莫滢，一时之间让她茫然不知所措，等了几分种，才有个女孩走过来，问道：“是莫滢吗？” 女孩看见莫滢点头，就让莫滢跟着自己，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里面的人正打电话，看见她们进来，点点头，很快就挂了电话。 关律师看着莫滢，笑着：“需要喝水吗，还是直接进入正题？” 憋了这么久，莫滢直接说出自己的疑虑：“我爸爸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关律师愣住，摇摇头：“并不知道，莫先生将这个代理权协议签下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莫滢点点头，她对现在的发展还是有点茫然的，既然对方也不知道爸爸到底在哪里，她先看看这个食堂代理是怎么一会儿事吧。 关律师在讲解的时候，莫滢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爸爸什么时候开了食堂？她从初中开始就经常被独自留在家里面，定时定月爸爸会在卡里存下几千块钱，她很早就学会了独自生活，这样经常不见，怎么会有时间经营食堂？ 这些问题都没有人给她解答，听见食堂接管的要求之后，莫滢眼睛亮了，下午五点开门，开五个小时，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而且还会有人定时每月打上五千块钱的工资，上班时间短、工资也不少，有了这些条件，她可以一边养活自己一边找爸爸。 只是莫滢心底有点不安，这样有保障的方式，会不会是爸爸故意这样做的，存了一大笔钱，定期汇款给她。 安排一间食堂，可能是觉得莫滢会为了留下爸爸最后的东西，而好好活下去，难不成爸爸不想她去找？ “如果你接受这个食堂的话，请再这里签字，如果不接受的话，这个食堂代理权会按照莫先生的方式去处理。” 关律师这句话，将莫滢的思绪打断，莫滢回神，下意识的点点头，最后签下了名字，不管怎么样，这是她爸爸留给她的最后的东西了。 看见对方签下字，点点头，将这份代理权递过去，上面还贴着一张便签，说道：“便签上面是地址，你可以去食堂了。” 关律师看着莫滢离开，脸上表情变换，最后默默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位小姑娘以后的生活一切顺利吧。 准备前往目的地的莫滢并不知道关律师对她的担忧，她看着便签上的地址，在手机上面打下，按照上面的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前往，位置显然有些偏僻，从事务所到食堂要两个小时。 而她现在连食堂的店名都不知道，在地图上翻来覆去也找不着，只好安慰自己，是爸爸的店铺太小了，所以没有定位。 两个小时后。 莫滢懵逼地看着定位，又看看面前空无一物的目的地，食堂在哪里？ 第2章 第一个客人 莫滢在这个地方走了很久，重复导航怀疑是不是地图出错了，可是再怎么弄最后的目的地都是在这里，甚至因为到了目的地，导航都已经没办法导航了。 她焦头烂额地在这里走了很长时间，实在是想要问关律师是不是将地址搞错了？现在是五月份，天气已经很热了，大太阳在上面挂着，这里没有树荫也没有大楼，阳光直直的照射下来，莫滢都感觉自己要中暑了。 这样想着，一阵凉风吹过来，她眯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面前不知道怎么就多了一间房子，木质结构，很有古朴韵味的三角木屋。 这里原本是有建筑的吗？ 木屋面前插着一个招牌，行草大字“妖怪食堂”写得特别的清楚。 莫滢心里浮现出不好的念头，她只记得妖怪二字了，小时候她独自在家，无聊的时候就是看电视看书，网文小说里面奇奇怪怪的脑洞题材，她这种书虫看得多了，可是莫滢一直是将书里的和现实分得很清楚，明白书里面说的奇幻东西根本不可能有的。 只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她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老爸这个人做事情无厘头，说不定是故意这样写的，而这个木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只不过是刚才她在太阳底下晒晕头了而已，没看到！ 莫滢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默默地抬脚进了木屋，这里自带凉意，她刚刚晒得要中暑的不舒适现在一扫而空。 外面就是一间简单的木屋，里面看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吧台一样的餐桌，左边是入口，掀开上面的平板，就可以进去了。 莫滢走进去，厨房看着小巧，里面的空间还挺大，站上两个人还是可以的，里面还有一个储物的房间。 还有上二楼的楼梯，莫滢往上走，一间小房间映入眼帘，一张整齐干净的床铺，凑近了还能闻到被单上面传来的洗衣液的味道。 这里有人住过！ 没等莫滢看更多，桌子上的手机闪烁起来，吓了她一跳。 怎么会有手机在这里？难不成这里有人住？！莫滢屏住呼吸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逃跑还是留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没看见人，这才警惕地凑都手机面前，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还注意周围的环境，根本不能放心下来。 打开手机，莫滢明显就看见上面的通知，是一个食堂管理的软件，开头就是妖怪食堂的说明： 【523食堂是零等级妖怪范围内，莫滢（加粗）有责任管辖，化成人形的妖怪可到食堂免费吃饭，期间费用由妖怪事务所补充。 新化形妖怪在三个月之后就得交钱（为了防止妖怪一直不走）如果吃白食会有惩罚，得在食堂里面打工，为期三个月。 会有妖怪来给新妖教学，融入人类社会，下午五点开店，经营五个小时为工资标准，其余并不做要求，薪资每月五千，缴纳五险一金。 此应用管理，有两个按键，点击特殊食材，会直接从冰箱给你传送特殊的妖怪食材，费用月结，自行定价售卖，方式不规定；另一个食材经费，实在困难可提前预支资金用于食堂的经营，如有其它麻烦也可从此入口寻求帮助。 祝莫滢（加粗）一切顺利！】 莫滢这时候才终于明白，这个食堂只招待妖怪！ 她后悔了，亏她刚才还给自己爸爸想那么多，结果失踪了还扔了一个烫手山芋过来，只是…… 莫滢又看了一眼上面的薪资，原来关律师所说的每月会有五千块钱进账是这个意思，所以说她也知道这一间食堂是专门招待妖怪的？ 不……不一定，对方连自家爸爸在哪里都不知道，显然还是她爸爸的原因，只是这里工资好，工作轻松，这里还有住的房间，莫滢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接受了。 开店这种事情，哪个年轻人没想过？只不过莫滢从没想到自己还有实现的机会，甚至直接是接待妖怪这种玄幻小说情节。 如果是换一个人来！恐怕也会哇哇吓一大跳吧，哪里会像她，看着手机好半会儿，最后接受了自己将要接管食堂的命运。 反正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些了，可能是因为老爸总是不着家的缘故，莫滢就多了一种随遇即安的心态。 既然之后要生活在这里，莫滢便更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楼上是一个阁楼，虽然小但卫生间也是有的，楼下的范围就更大了一些，半开放式厨房和一个储物室，还有围着的一桌子用餐的空间。 就这样的规模，估计也招待不了多少妖怪吧？莫滢胡思乱想，最后还是开始做开店的准备了。 只是……店里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菜单，甚至连食物都没有，莫滢看了一眼时间，观察这个房子她用了半个分钟，搜索了附近的菜市场、超市，莫滢赶紧出去买菜。 准备的匆忙，最多也只能准备一道菜了，莫滢就打算做炖菜，牛肉炖土豆时间太久，她看见排骨顿时就亮了，但在买的量上犯难了。 总归第一天不会太多人，莫滢算了一下先买个四斤，再搭配四斤豆腐，就这么一点东西，就花了三百左右，原本她可以做好半个月的伙食费，只剩一半了。 付款的时候，莫滢咬牙给钱了，重新回到妖怪食堂那个地址，也不像之前一样，消失不见了，一大块地方杳无人烟，建筑也没有几间，这个小木屋好像是独立出来的。 这样一看，还确实诡异了很多，就怪她一开始心大，以为妖怪食堂是老爸为了有意思才取的…… 她舔舔嘴唇，心里觉得怪异，但又摇头让自己不要想这么多，拎着两个大袋子匆匆回食堂去了。 排骨炖豆腐她自己也做过不少，初中高中老爸经常不在家，她想省钱，就得自己买菜回去做，手艺就这样练出来了。 不过要制作出来卖的，显然是不能太粗糙，她找了一个跟自己做法相差不大的菜谱，对照着做起来。 排骨炖豆腐的香味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五点十分。 莫滢这不忙活了，心里就忍不住紧张起来，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妖怪过来。 正这样想着，她便听见门外有开门的响声。 莫滢抬头，又忍不住想要藏着，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外面的那“人”就走进来了，一张臭脸。 嗯？是人啊？ 第3章 大门被啃 进来的“人”抬眸看了一眼莫滢，脸臭得不行，但什么话也说，默默找到边角一个地方坐下，他拿出来一个酒瓶子，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喝起来。 莫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招待了，这个样子看着跟普通人类没什么差别啊？ 可他不点餐啊！ 她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去招揽了，毕竟这个“人”看起来太凶了，一张臭脸，感觉过去跟他说话，就会被骂的。 就这样，莫滢跟这个“人”待了快两个小时的时间，锅里面的排骨炖豆腐都烂得不行了，也没见到人来。 最后莫滢自己将半锅排骨炖豆腐干完了，幸好她没有全部处理！只做了两人份的，其余的清理了之后就放冷冻了。 她吃完了饭，也无聊了起来，拿起手机照例是拨打爸爸的电话，嘟嘟声响了半天，最后还是一道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无法接通…… 莫滢拨打了好几个，又发了信息给老爸，最后也玩起了手机。 就这样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七点二十分钟，门口又有了响声，莫滢赶紧将手机收起来，但等了好久也没看见“人”，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 她顿时诧异，这个声音也太熟悉了……好像是老鼠啃木头的声音。 之前她舍友不知道怎么突然买了一只小仓鼠回来宿舍，原本看着挺可爱的，只是到了晚上就受不了了，总是会传来窸窸窣窣咔嚓的声音，小仓鼠一天到晚吃个不停。 她站起来，往门口看，顿时吓了一跳，一只像松鼠那么大的仓鼠（？）在啃咬大门，下面半截被啃得干干净净。 平时那种小小的老鼠都能将吓死人，就这样的庞大的仓鼠，更是吓到莫滢了，眼睁睁看了那只仓鼠瞥了一眼她，继续啃咬大门，莫滢都一动也不敢动。 完了，她是不是有点太乐观，鬼迷心窍了？她恨不得连夜逃跑！ 但很快，那只仓鼠不动了，接着原本坐在角落耍手机的“人”，抬脚往仓鼠的方向去，一把子拎着它就往桌子上扔上去。 这个仓鼠被摔在桌子上，慌忙地爬起来，做了一个跪拜诚服的动作，让一旁的莫滢看得目瞪口呆，喂！建国后不能成精啊！ 仓鼠本身体型大，动作大，旁边的酒瓶子就被打翻了，流出了白色的液.体。 莫滢一时之间神色微动，诧异地看着那液.体，又孤疑地看着那“人”。 那“人”速度地将酒瓶子扶起来，随手一抹，又拎着仓鼠，离开了。 安静的食堂里，能听见那“人”嘀咕着：“为什么我要来这个破地方教这种蠢妖……” 随着这个“人”离开，食堂又恢复了平静。 莫滢看着桌子上那个白色的液.体，拿起纸巾擦拭干净，闻了一下，果然这个东西就是牛奶啊！ 为什么那个“人”要拿酒瓶子装牛奶来喝啊？！ 她是不是应该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才对啊？ 大门被啃掉了一半，从这里透过去看外面，一片漆黑，反而还是这里有亮光，莫滢走到大门，打开瞄一眼，外面又静又黑，感觉好像有十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一样，她立马将门关上，速度回到了熟悉的厨房，砰砰跳的心才安静下来。 算了这么晚了，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说吧。 她看了大门，又想起那个软件前言，便从二楼拿了手机，点进食材经费板块，里面是一个方框，有一行灰色的字写着：申请理由请说明，会在两个小时内处理。 莫滢没申请别的，只斟酌地写上食堂大门损坏，需要补修，将这个理由提交上去，就有回馈发来。 非常官方的语气，她并不在意，两小时内已经挺快了，莫滢打算在楼下等着，修补完了再上去。 可才放下手机下楼，就瞧见原本破了一个大洞的地方，已经恢复得完完整整，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什么。 莫滢又打了一个冷颤。 要不，还是跑吧？ 莫滢有些挣扎，打开大门，外面依旧漆黑一片，没有人气，她又害怕，关上门，又闻见锅里面小火慢炖的排骨炖豆腐。 这里有灯又火，还有她花了几百块钱的排骨，算了，她舍不得这个钱，而且这么晚了，还是白天了再说吧。 独居生活了有些年头的莫滢，适应力超强，洗漱完躺下床，靠着软软的棉被，顿时熟睡了，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看见时间，莫滢都懵了，怎么会一口气睡了十多个小时。 不过这段时间她也确实很疲惫，一边愁工作一边担心老爸，这个房间不知道为何，她觉得熟悉，闻着被子的香味沉沉睡去，特别的安稳。 睡饱了，肚子饿了，莫滢爬起来刷牙，脸也不洗，直接就下楼把昨天剩下的排骨炖豆腐吃完了。 要不是有什么事务所负责发工资，莫滢第一天就跑了，半个妖怪都没有，谁来这里吃饭？ 要是真的正经做食堂，估计倒闭了。 排骨炖豆腐昨天晚上给煮了一晚上，这时候也弄得挺烂，当时候做虽然是时间紧张了很多，但是比自己煮来吃得要用心，炖煮烂一些，排骨不用啃，直接脱骨，豆腐也极其入味，一口下去，排骨汤汁夹杂着豆腐的味道迸发出来。 吃饱喝足，莫滢看了一眼时间，才两点，无事可做。 她又去询问了早前联系过的警察，依旧没有什么线索，对方觉得没什么希望了，但也不好意思明着说，只好说道：“姑娘，你不用经常问，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们这边会立马通知你的，先前看过那些有你父亲踪影的监控，看到一半，就不见踪影了，这几天也派人去找了，没有人瞧见过你父亲，之后会不断查找的，你不要着急。” 莫滢只好应下，不去难为对方，监控她也是看了，确实过了一段之后就消失了，查过那边的区域监控特别多，可这么大的人居然没有拍到。 有联想到这个食堂，莫滢深深怀疑，她爸爸莫不是妖怪？ 时间空闲下来，莫滢就容易去空想，她觉得这样不好，赶紧在食堂里面找活干。 等到要开店营业前一个小时，莫滢买了一根白萝卜，昨天买了几斤的排骨、豆腐，花了她几百，结果现在还剩下好多，不能浪费。 今天做的是排骨白萝卜汤、排骨焖豆腐两样，吃不完就放冰箱里面。 她将这俩菜式弄完，电饭锅的米饭也煮好了，自己装起来吃了，有了一次经验，今天也不再像昨天那样，傻愣在厨房等客人了。 今天进来的第一个客人，有点不一样。 第4章 鼠妖化形 莫滢这边刚吃上一口米饭，就看见门口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不对，应该是妖怪，因为它头上明显有一个毛绒绒的耳朵，看着有点……让人想rua一把！ 她面上不显，但眼睛一直盯着妖的耳朵。 这种耳朵看得少，莫滢也不清楚这是什么。 这妖显然比昨天一脸臭脸的要随和得多，还非常好奇地看着食堂，盯着她小桌子上面的菜式，看起来很饥饿的样子。 但它说：“那装菜式的碟子真不错，可以给我吃吗？” 莫滢：？ 对上这妖渴望的表情，莫滢发现它好像是认真的，边严厉拒绝了：“木头怎么能吃呢……”她说了半截的话，又停下来，瞥了一眼对方的动物耳朵，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吃。 这妖对木头有着别样的喜爱，莫滢想着，估计是昨天晚上啃咬大门的那只仓鼠，没想到成了人形，倒也挺可爱的。 莫滢让这个仓鼠等一等，申请了特殊食材，不过几分钟，冰箱一个隔层里面凭空出现了好几样食材，刚好配套她要的菜式。 这是根据木头加工出来的食材，莫滢觉得很神奇，现在的技术居然能做得这么厉害吗？ 坐在吧餐的鼠妖，看见就莫滢拿出来的就东西非常的嫌弃，又看看这个食堂，嘀咕着：“为什么不能让我直接啃木头就算了，一定要变成人类的食物吗？” 它不满，看也不看莫滢一眼，直接就离开了。 昨天那妖说不能离开这里，可鼠妖明明看见对方走出去了，成了人形肯定得去看看人类到底是什么傻样，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只妖，害怕人类不成？ 鼠妖成了人形之后，行走得有些怪异，速度并不快，但是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大，很快就走到那个分界线，它激动了一下，一瞬，回到了妖怪食堂。 喝着汤的莫滢瞥了一眼，含着汤呆愣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鼠妖。 鼠妖也同样懵逼，又跑出去，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操作。 继续重复几次，连莫滢都习惯了，她现在都吃完饭，洗好碗筷，坐在厨房后面准备刷手机了。 终于，鼠妖可能认命了，最后还是回到食堂，蔫蔫的坐在餐台边，抬头看了眼那食材，说道：“我饿了。” 从昨天到今天都没吃到东西，当然是饿了。 没想到变成人形了还这么不自由，真是鼠生艰难。 “你登记一下，现在消费的每一笔钱都是赎账的，今天这一顿二十块钱，如果你三个月不能出食堂的话，就得在我们这里打工赚钱，没工资的，不包餐的。” 鼠妖一脸吃惊疑惑的表情，“什么？这里吃饭还要给钱？？？” 莫滢摊手。 鼠妖落泪，肚子饿得咕咕叫，它化了人形出了森林，就来到了这里，没想到连食堂都这样黑心！ 它认命地登记了信息，将爪子按在一张卡纸上，就显现出鼠妖的信息了。 莫滢看了一眼，咦了一声：“原来你是松鼠啊！我还以为你是仓鼠呢。” 鼠妖抓狂：“你才是仓鼠！！！” 莫滢觉得好玩，笑了一下，这才仔细看着上面的信息。 【鼠妖，本体的松鼠特征明显，喜欢啃咬树叶和木头，0级，无攻击性，喜爱自然。】 这时候，它正乖乖坐在餐台面前，看着莫滢将做好的餐端出来，心想着东西闻着还挺香的。 作为厨师，食材肯定要尝一尝，莫滢偷偷吃了一点，虽然看着像是人类的菜式，其实入口都是木头味道，豆腐是木头的清香味道。 她活了二十年，终于知道木头味道是怎么样的了。 这下莫滢也不知道怎么做，问了鼠妖不忌口，她就还是按照排骨炖豆腐一样，将骨头放进去，木头本身没有味道的，加了排骨，煮出来也有点木头的香味。 莫滢实在不敢恭维这是什么好的菜式。 但鼠妖耸耸鼻头，闻见这碗汤的味道，可爱的脸终于多了点开心，吃上一口，整张脸变得欢快，吸溜着汤，咬下木头加工成的豆腐和排骨。 莫滢把里面的真猪骨头拿出来扔掉了，剩下来的都是特殊加工食材，只看见不过几分钟，鼠妖就将这碗汤全部吃完了，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 “这一顿饭，二三十块钱哦。” 原材料就不便宜，莫滢并没有算很高的人工价格，但算下来也不便宜。 鼠妖听了，果然蔫了，抖落抖落怀里的东西，递过去，眼巴巴说：“再给一碗吧？” 一张可爱的脸，上面还有毛绒绒耳朵，莫滢当下心软，看了一眼它手里的东西，是一颗榛果。 莫滢心里哭笑不得，这东西对她又没用，但抬眼看鼠妖，它一脸可怜巴巴，便伸手过去，它还不舍得放，依依不舍地看着莫滢将榛果拿走。 “你要帮我保存好，到时候我赚了钱就过来赎它。” 莫滢笑：“好。” 她正在做新的一份鼠妖点的餐，昨天来过的那“人”来了，鼠妖看起来挺害怕的，默默坐远了。 这“人”估计也是妖，不然鼠妖也不会这么怕。 上菜的时候，莫滢还跟鼠妖咬耳朵，问他叫什么，鼠妖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没有说，但是！他好恐怖，昨天给我一本小册子，让我学。” 鼠妖激动起来，但又不敢大声说，将那本小册子拿出来。 《人类社会教学手册》，莫滢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翻了眼看，顿时噗呲一下：“你学到多少了？” 第一条是，人类打招呼不会贴鼻子也不会贴脸，陌生人保持距离，第一次见面可用握手作为打招呼的方式。 下面还有配图，展示如何握手，详细得过分，让莫滢想起了英语课本的永久不变的“How do you do”这种过于板正的教学素材。 鼠妖觉得莫名，摇摇头：“太难啦！我又不会上面写得什么，他就随便说几句，主要还是教我怎么修炼。” “你还得修炼的呀？” “当然啦，昨天修炼了一晚上我终于变成人形啦！他还说我慢！太狠啦！” 莫滢笑，瞧见依旧是没什么好脸色的那新妖教导员，又看了一眼他拿着的酒瓶子，又想笑起来。 明明里面就是牛奶。 他从手机中抽出来，抬头看了一眼，瞧见莫滢看着自己的酒瓶，瞪着她，似在警告。 莫滢吓得躲起来。 没想到，听见他说：“给我来一份汤。” 第5章 西瓜果冻 有教导妖怪在，鼠妖半点声都不敢出，原本很狂放的吃法，现在都安安静静的、细嚼慢咽的。 莫滢本来就炖的排骨豆腐汤的，听见教导妖怪说的，立马盛了一碗给他。 凑近了，莫滢才看得清他的脸，剑眉星目，面型就很大气，面无表情的时候总好像在生气。 他吃饭还挺斯文。 莫滢一边不敢看他，但眼神又忍不住看着他带来的酒瓶，很好奇里面是不是还是牛奶。 刚才凑近的时候，也没闻见有酒气。她这样想着，把自己想乐了。 教导妖怪很快吃完了，抽了一张纸巾擦嘴，抬眼看莫滢，说：“东西有点少了。”也不等莫滢会答，拎着一旁瑟瑟发抖的鼠妖离开了。 店里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莫滢又是等了一晚上，等得无聊打了一个哈欠，大门“嘭”的一声，让她的哈欠就停在中途。 也没等她反应过来，进来的两个黑影，在店里面混战。 食堂本来就比较小，好歹这个食堂的门是刚换的，还算得上坚固，两个黑影撞进来也没有坏，但里面的桌椅，就没有这样幸运了，瞬间就少胳膊少腿的。 莫滢懵逼中，也看得见两黑影好像是长着兽耳的半妖。 打着打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俩觉得局促了，一边打一边离开了食堂，顿时食堂又恢复了安静，莫滢愣了好半一会儿，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这叫什么事儿？开店第二天，食堂里面的桌椅就被破坏了！ 莫滢看了一眼时间，将门口的结束营业关上，厨房的东西都提前处理过了，五个小时她为了找事情做，整个食堂的卫生重复的搞来搞去，现在关店了，她直接关灯上楼了。 楼上还有一个门，进了阁楼，她就觉得安心了许多，呆坐在床上，很久才想起来要申请桌椅的更换。 要是店里面破坏得再多几次，恐怕得扣工资了！ 可每晚的安心睡眠见又让她舍不得这里，家里现在空无一人待着更让她心情焦虑。 莫滢熟睡了一晚，躺着玩了好一会儿手机，又随便扒拉了点吃的，她听见门外的咔嚓声，看一眼是那只鼠妖。 一张可爱清秀的脸抱着一大块木头在啃，真是有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莫滢皱眉，仔细看一眼，它头上毛绒绒的耳朵也不见了。 “现在是早上，都没有开店，你在这里干嘛？而且店里面的木头，你吃了也是要钱的！” 最后一句话，让鼠妖啃咬的动作都停下了，依旧是可怜巴巴看着她，“你不是有了新椅子吗？这些碎掉的椅子我给你吃掉，就不用扔垃圾啦！” 莫滢看一眼餐吧外面的碎木头，看来已经被吃得不少了，既然鼠妖爱吃就给它吃了，她煮好的白粥端出来，排骨也蒸熟了，蒜香蔓延，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肚子咕咕叫起来。 她一口白粥一口排骨吃起来，看着前边吃的同样欢乐的鼠妖，问：“你刚才还没回答我，怎么这么早就来这里？” 鼠妖停下啃咬木头的动作，笑起来：“我昨天一直训练到这个时候，饿得不行了，本来是想过来啃木头的……” 莫滢反应过来，瞪它一眼，这家伙原来是想硬生生的啃食堂的木头。 鼠妖低头一笑，又点不好意思地说 ：“这不是刚好看到有碎掉的木头嘛，就吃这个了，不过我觉得不够啊。” 莫滢看着鼠妖的样子，摇摇头说：“你吃这个木头是免费的，再吃一份就要多欠一份的钱，一共是四十多。” 听到欠钱，鼠妖砸吧砸吧嘴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饱了一些，它已经可以化形为完整的人形了，这个时候其实不一定要用木头作为主要食物，人类的食物它现在也是可以吃的。 只不过，馋还是馋这个木头，鼠妖都忍不住想要回家了。 “哎……谁让我一定要去人类社会看看呢……” 鼠妖喃喃自语，吃完了木头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叮嘱莫滢，一定要好好保护好它的榛果，莫滢笑着点头应下。 食堂又恢复了安静，莫滢也将早饭（实际是午饭）吃完，收拾好碗筷，就收到了短信的通知。 “莫滢，你已经完美的经营食堂第二天，解锁了三个妖怪，还有一个妖怪已经达到融入人类社会的要求，是应该给予你一点奖励，请查收银行卡，为你的新客人增添新菜式吧！” 莫滢将信息看完，忍不住想要吐槽，什么叫做完美经营？第一天破坏了大门，第二天破坏了凳子，这间食堂到底是有多缺人？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查收银行卡才是最重要！上次买了那么多排骨和豆腐，她已经接连吃了好几顿的排骨炖豆腐了，现在终于有钱给自己买新菜式了。 新来的妖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莫滢将超市里面不少东西都买了一点点，能吃就吃，不能吃再说吧。 可能是短信里面的“完美”二字，让她有了莫大的自信心，准时开店就完美！ 现在这个季节还是夏天，莫滢拎着好几袋东西，回到食堂，一把子将东西扔下来，坐在椅子上休息。 这里实在是偏远，要去菜市场或者超市都得坐好久的公交，下了车之后还要走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路程，走了一会儿，就大汗淋漓。 进了食堂，就好像进入一个空调风，自带清凉的温度，莫滢就坐了会儿，很快就凉了下去。 休息好了莫滢便开始整理食材，时间多了，她就更爱在食材上花心思了。 将买回来的西瓜拿出来，切上一半，另一半冰起来，还有一半又一分为二，一块直接吃，一块弄成甜品。 那其中一块西瓜搞成西瓜汁，莫滢仔细地筛过，保证西瓜汁的口感。 莫滢用西瓜汁和白凉粉混合，锅里煮着西瓜汁，倒上白糖，等糖化了一些，就顺势将调至好的凉粉水倒进锅里一起煮。 她将所有的步骤都做完，西瓜果冻刚好凝固成型，莫滢放进冰箱，就听见食堂的木门打开了。 就看见妖怪教导一手一个妖怪走进来，一个狼耳朵一个狗耳朵，脸上都有几道疤痕，看起来极其狼狈。 第6章 你们可以赎账 两妖被扔在了旁边的座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导妖怪给它们教训了，所以两个妖变得比原来的要乖巧多了，安安分分地坐着。 教导妖怪看了一眼莫滢，说：“给一份昨天那个汤。” 莫滢摇摇头：“昨天的那个汤，今天不做了。” 教导妖怪听了，也没有反应，点点头说：“那来一份今天做的菜式吧。” 莫滢点点头，今天她打算做的是糖醋排骨，将之前收拾过的排骨拿出来，教导妖怪有钱，昨天吃了不少，也算是她开张这么久，第一笔收入，只不过昨天的汤炖得不多，他好像还吃得不满足的样子。 这样想着是得多弄一点才对。 莫滢想着事情，手上的排骨也慢慢变了模样，上面布满了调料，应该是腌制入味了，就放入烧热的锅里面，先小火煎制一会儿，瞬间香味就飘了出来。 本来缩头缩尾坐着狼妖和狗妖，闻见这个味道，两只妖瞬间就看了过来，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能不能给我们也来一份？” 莫滢回头看一眼说话的狗妖，点点头，指了一眼桌子上的小本子，说：“你们在上面做个登记。” 两只妖琢磨了一会儿，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顿时上面就显现出它们的信息了，吓了它们一跳。 看见他们登记上了，莫滢就又多弄了几份，反正排骨多得事，除了糖醋排骨，她还弄了一个煎豆腐。 香油上放上豆腐，呲呲咋咋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小火煎制，莫滢耐心等待，而餐吧外面坐着的两只妖就按耐不住了，将脑袋凑了进来。 莫滢转头看一眼，差点就被吓死，拍拍了胸口，将它们赶远点，坐在左侧喝“酒”的教导妖怪抬头看了狼妖和狗妖一眼，两只小妖立马就乖巧了。 莫滢缓和了一下心脏，也幸好它们俩已经有了人形，不然凑过来的一只狗头和狼头，她不吓晕过去才怪。 一顿晚餐花了两个小时终于弄好了，得亏是客人不多，她先装给教导妖怪，再装给那俩只小妖吃，最后再给自己装一份。 一碟煎豆腐、糖醋排骨，还有烫青菜，加上一碗白饭，是非常均衡的晚餐了。 狼妖只吃排骨不吃其他的素菜，而狗妖荤素不忌，米饭也能吃，以前还只是狗的时候，人类说它不能吃油盐，对身体不好，现在它已经吸收了灵气成了妖，自然不怕油盐了，一口米饭一口排骨，吃得特别的香。 莫滢看见他们都埋头吃饭，瞬间有了满足感，开店了第三天，终于有客人是来认真吃饭的了！ 她也装了一碗饭，舀了满满一大勺的豆腐和排骨，放在米饭上，自己吃的就不将就装盘了，顺着舀上来的汤汁，都可以吃好几口米饭。 豆腐有韧劲，吃起来嫩滑又脆口，很丰富口感，排骨酸甜味道很有滋味，搭配上米饭，开胃十足。 而烫青菜有蒜蓉酱油做调味料，满口醇香。 一大碗米饭，吃了个饱腹。 莫滢收拾碗筷，妖怪们都早早吃完，教导妖怪坐着喝“酒”。 她想到冰箱里的西瓜果冻，拿出来，已经有些凉了。 将西瓜果冻分装好，放到餐吧上，莫滢问：“要吃吗？” 教导妖怪不客气直接将这碟子都拿了，狗妖原本激动着，瞧见碟子被拿走，狗耳朵都垂了下来。 看见莫滢又拿出了一碟子，狗妖这时候才高兴起来。 本来西瓜果冻做得不多，拿出来招待，最后只剩下边角不规则的，还有一些因为她动作没把握好，弄得不好看的，她一口全吃了。 满嘴的西瓜味道，甜味就不是很多了，主要还是这种果冻的口感有意思。 教导妖怪显然对这个果冻不是很感冒，反倒是狗妖吃着很开心，耳朵一摆摆的，特别的让人觉得有意思。 这顿饭了一个小时，几个妖怪客人终于是满足了，教导妖怪看了两个小妖一眼，先行往外面走，莫滢将手写的账单递过去。 狗妖吃得最多，狼妖就吃了肉菜，其他的没碰，账单要比狗妖的少，但两个人看到账单都傻眼了。 “这里吃饭还要钱的吗？”狗妖目瞪狗呆，转头指着门口方向，“刚才他怎么没给……” “他是直接预支的，月尾直接给账单清账的。”莫滢说，这个是她擅自决定的，其实对方根本没有这样说过。 教导妖怪几乎都没跟她说过话，上次吃完东西，留了几百块钱在桌子上，要不是莫滢后面收拾，都没发现。 食堂的盈利不用她负责，工资也有人给发，莫滢算单价的时候就大致算个菜式成本，人工费几乎没有，算下来也不是很贵，就像家庭式饭堂。 狗妖看着自己的账单，抬眼看了狼妖一眼，昨天它们还打架来着，今天抬头看一眼就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两妖拿着账单，脚底抹油地跑了，留下了呆愣的莫滢。 这是干嘛想赖账？ 莫滢反应过来，一点也不着急，将复制的账单放好，一个转身果然就看见两只妖又回来了。 昨天鼠妖都用自身在证明了，还没有达到出去的标准，食堂附近三米内的距离是有结界出不去的。 这俩妖还想跑，莫滢出声拦住它们：“你们现在不用交钱，先给个东西放在这里，等你们有钱了再回来赎账。” 狼妖止住了脚步，反而是狗妖一脸不相信，“你相信人类？这个饭要钱应该提前说啊！” 莫滢顿时不满：“你是不是在人类社会待久了，学坏了！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吗？” 狗妖听见训斥，耳朵耷拉下来，看样子是觉得不太好意思：“我遇见过太多满口谎言的人类了，我最后的主人就是这样被害得没钱的！” 莫滢好奇。 狗妖却不愿意再说，它从一个背包里面掏出一个玩偶，说道：“你记得给我保管好它，这个是我第三任主人给我的，可惜她长大了不回来了。” 狼妖没有背包，掏了一下口袋拿出了一个骨头递给她。 莫滢吓一跳，“这是什么骨头？” “我爱人的。它为了保护我，受伤了，回去找，只拿回来这一个骨头。” 莫滢听了它这样说，转身便上楼找到一个纸盒子，好好地将骨头放进去。 狼妖看莫滢这样保护的样子，心中的不舍得也少了几分。 这时教导妖怪回到食堂，臭着一张脸将它们俩拎着走，两妖脸上都浮现出了苦不堪言的表情。 莫滢噗呲一笑。 第7章 可以考虑一下 鼠妖进了店，高兴地看着莫滢面前的锅，问：“今天要做什么菜式啊？” 莫滢偏头看了他一眼，笑着：“你不是不愿意吃人类食物的吗？” 修炼成了人形之后，妖怪可以吃的东西其实也扩大了，只不过有些妖怪有时候还会保留自己的特殊口味，甚至有些人花很大力气找到适合的食物专门吃。 “这不是我要离开了，走之前来尝一尝你做的东西好不好吃。” 莫滢很惊讶：“你已经修炼结束啦？” 鼠妖清秀的脸上显出高兴，“我已经学习那个册子到60％啦，之后过一周过来考核一次，要是不保持在60％以上，就得重新学习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请你吃这顿吧，算是恭喜你。”莫滢说，将做好的三明治拿上来。 鼠妖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你尝尝，这里我放了西红柿，鸡蛋，紫甘蓝，生菜，沙拉酱，吐司。” 鼠妖有点嫌弃又有点疑惑的将三明治拿到手上。然后狠狠地咬上了一大口。 三明治里面包裹的东西越多，口感层次就越丰富一口咬下去，表面皮酥脆的口感，再加上蔬菜清香解腻和肉质的香味。 三者结合在一起美味在口腔里面迸发开来。 鼠妖惊讶了，含糊的说道：“原来人类的食物这么好吃的吗？我真是没想到。” “那当然啦！你生活的地方就是美食大国，各个地方都有你想象不到的美食。” 鼠妖听见了她的话，不免也对人类社会心旷神怡，三明治两三下就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食堂也刚好又打开，平时这个时候大概都是教导妖怪，没想到不是，来的是狼妖，今天倒是没跟着狗妖一起过来了。 鼠妖天然就是惧怕大型动物的，下意识地躲远了一些，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修炼的境界比这个还有兽耳的家伙要高得多，这样想着鼠妖又挪回原来的位置，一脸傲慢。 狼妖偏头看过去，只觉得鼠妖奇奇怪怪，选了一个左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它修炼的速度比较慢，教导妖怪几次看它都很不顺眼，每次都一脸嫌弃，所以它早早就来到食堂附近修炼，这里的灵气比较充裕。 其实狼妖在化成人形这一段时间里面，就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因此它的心智磨炼得很有耐心。 莫滢看见狼妖过来，点头算是打招呼，她对狼妖颇有些好感，主要是因为之前给出的骨头，那是它所爱之人的骨头，想来也比较重情义，特别好奇这段故事。 只不过狼妖不打算说，莫滢也不好去问。 狼妖听见莫滢介绍今天的菜单，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三明治，面上似乎有些挣扎。 “到时候去了人类社会，还不是也要吃这些东西，如果你不适应的话，我可以少放些蔬菜。” 狼妖摇摇头：“没事，你就全部给我吧，我尝尝。” 莫滢诧异，转而又笑了起来，清洗干净双手，开始制作狼妖的三明治，客人比较少，她也能非常专心地制作专属的菜单，比如狼妖是肉食动物，她就减少蔬菜，增加肉类，几乎是纯肉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狼妖吸吸鼻子，一股肉味传出来，脸上顿时展露笑容，迅速地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 外面是面包，也可以说是碳水，成了人形之后，味蕾也能感受得到面包的滋味，再咬进去就是纯肉，满足感爆棚！ 正在狼妖吃得整个妖幸福爆棚的时候，食堂的门又打开了。 莫滢看着外面陌生的人，“咦”了一声。 面前进来的应该是妖怪，因为他手上扛着一只狼。 不过他扛了这只狼进来后，鼠妖和狼妖如临大敌，一个躲起来一个做出了防御状态。 扛着狼的人，一脸惊喜地看着食堂，接着看了一眼莫滢，脸上更是惊喜了，嘴上忍不住念叨起来：“哎呀，真的像，真的像。” 莫滢疑惑，盯着面前这个人。 “我叫叶时，你叫什么？” “我叫莫滢。” 叶时露出笑容：“你在做什么好吃的，给我一份吧？” 莫滢点头，这个叶时一副年轻人的长相，但是笑容里面却带着一股慈祥，总感觉怪里怪气。 不过妖怪的寿命与人类不同，衰老的程度也很不一样，说不定这个妖怪真的比她想的要年长。 半化人形的狼妖瞪着那没化形的狼，似乎在忌惮它。 叶时看见狼妖这个状态，忍不住乐了：“果然你们更加敏感，没事的，它如果有想要伤害你们的想法的话，我会阻止的。” 狼妖依旧是半信半疑的状态，但也好歹是坐会了餐吧面前。 妖的等级，是没办法从化形和相貌中体现的，而且很多兽妖就是本体的要更厉害一些，所以不能以对方是不是化成人形来判定修为的高低。 当然这个规则不一定适用所有兽妖。 狼妖看见那只完全没化形的狼，两三下将三明治吃完，早早离开了。 莫滢制作好新的三明治，转身一看，店里已经冷清了许多，只剩下叶时和一个狼头在前边了。 将三明治端给叶时，莫滢看着只能看到狼耳朵的狼说：“你要吃吗？” 她现在真是适应力很好，也许是因为并不能完全对着狼脑袋，所以自己才能这么坦然地问出这句话吧。 狼头动了一下，莫滢看见了一双椭圆的眼睛，如果按照人类的标准来看，动物的眼睛真的好看，自带眼线，圆碌碌的眼睛，眼珠子还特别大，直视的时候，特别炯炯有神。 只不过狼自带的眼神压迫感，让莫滢没再继续对视，生怕对方直接就扑过来。 “给我肉。” 莫滢听见陌生的声音，愣了一下，是略微中性的女性嗓音，她眼神撇过去，那只狼前爪搭上餐吧，一跃跳了上来，银灰色的毛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的漂亮。 它盯着厨房里面的肉，眼神坚定，好似下一秒就要过来抢食了。 莫滢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肉，我煮一下再吃会好一点，容易有寄生虫。” 狼歪头，似乎没理解她什么意思，但出了眼神的注视，并没有往前做其他的动作。 旁边的叶时从美味的三明治中抽出来，看了一眼莫滢，又看一眼旁边蹲坐地乖巧的狼，有些感慨：“不亏是跟人类打交道了很长时间，可是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变成人形呢，隗？” 隗不回话，显然是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回答。 煮肉并不需要多长时间，水滚烫之后，再煮一两分钟就烫熟了。 莫滢将肉捞起来，满满的肉香味道，狼形对于味道不像人类舌头那么敏感，纯肉的香味已经够吸引味蕾了，更何况隗是好些时间没有吃过一顿正餐了，瞬间狼吞虎咽起来。 叶时掏出钱来，莫滢还稍微愣了一下，除了教导妖怪，几乎没人给钱，她手头上也没现金。 “我这里没现钱，下次你再给吧。” 叶时一愣，噗嗤一笑：“真的是，你们俩个说话真是一模一样啊。” 莫滢觉得奇怪：“我到底跟谁一模一样？” “跟你母亲差不多，长得有八分像，做事情的风格也特别的像。” 莫滢好奇万分又将信将疑地问：“你认识我的母亲？我跟她真的很像吗？能跟我讲讲她的事情吗？” 她这样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是有些吓到了叶时，对方讶异了一下，闭嘴不再说话了。 莫滢期待地看着叶时，可他不再说话了，将一张五十块钱放在餐吧上，匆匆离开了。 看见叶时像逃跑一样的举动，莫滢忍不住胡思乱想，她的妈妈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一旁的隗刚好吃完了肉，满足地舔着舌头，抬眼就看见一个白色的本子。 它不解，莫滢说：“在这里吃饭的妖怪都要在这里盖章。” 隗不以为然，伸出爪子盖上，很快白色的纸张上，显现出它的信息，在它一阵惊讶之下，莫滢又递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什么，隗看不懂。 “这是你吃的饭钱。” 隗一惊：“我没钱！” 它转头看向一旁，发现叶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瞬间也想要开溜，就听见莫滢说：“这里有结界，没有完成人类学习任务的妖怪，是出不去的，就算是出去了，你已经在这里盖章了，从此以后你就欠了这笔账单。” 隗回头，默默出声道：“就不能用其他的东西赎账吗？我真的没钱。” 莫滢摇摇头，忽然脑瓜一闪，说：“如果你有特别有意思的故事，我可以考虑一下。” 第8章 身世 隗又默默坐回来，跟人类有过接触的它，当然也知道吃霸王餐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它蹲坐在餐桌上，思考了很久，才悠悠地说：“那我就说，当时我还在森林的事情吧，那时候我还刚刚有了灵性。” 隗本身偏中性的声音，特别的沉稳，耳朵听起来也舒服，莫滢渐渐入了故事当中。 隗在壮年的时候，获得了灵性，凭借着这些智慧，它经常在人类社会中走动，搜刮粮食，当年环境不好，各个地方都缺食物。 但是作为动物，它又多了点获得食物的优势，尖爪和利牙可让它捕抓到不少小动物。 有一次捕猎的时候，隗遇见了一个孩子，他似乎跟家人走散了还是如何，一狼一人对视着，隗因为吃过人类的食物，当下即使是缺食的时候，也没有打过吃这个小孩的念头。 它还将小孩带出山里，让他回去村子里面，小孩惶恐又感激地看着隗，快速离开了。 之后遇见小孩的日子就更多了，他经常会上山来寻找食物，隗有时候远远看见他，一天天下去，小孩的情况似乎一天比一天难过，以至于有一天小孩刚走到山脚，就晕倒了。 隗并不去救，山脚下没有什么野兽，成年人类看见小孩不见也会过来找的，只是等到它觅食结束，深夜过去一看，那个小孩还依旧晕倒在地没有人去救。 它看了很久，默默地跑进村庄里面，发现村庄依旧平静，估计这个小孩并不是村庄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人打算找他，隗很快得出结论，默默潜入最富裕的一家人，将粮食拿上，回到小孩身边。 现在缺粮，即使是最富裕的一家，有的也就是木糠，吃起来喇嗓子，但至少能够饱腹。 一点水、一点米糠塞给小孩吃上，小孩终于是翻着白眼醒来了，狼吞虎咽的吃完，他又睡去了。 隗见小孩还有呼吸，也不再管了。 但没几天时间，小孩好像是缠上她了，在山里扎根，每天挖着野菜度日，十多岁的孩子双手挖得黑乌乌粗糙得像老年人的手，隗忍不下心，时常会送一些小兔子。 日子一年一年过去了，小孩在山里的生活已经比刚开始要滋润的多，又过了几年，小孩跟隗混熟了，一人一狼，互相扶持的过，渡过了这段饥荒时期。 缺粮食的日子也慢慢的结束了，小孩已经十六岁，按照那个年代，算是一个半大小子了，村子也开始富裕起来，村长让这孩子回到村子里生活，落户口。 他舍不得隗，并没有当场就同意，但隗主动提出让他回村子里面生活，狼是一种群居，人类更是群居性动物，需要社会环境，像它这样独居生活，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灵性，不太能接受兽性生活了。 小孩最后同意了，两个人最后一次并肩捕抓动物的时候，隗掉入了陷阱受伤了，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救上来，隗的伤还没好，他就要离开了。 当时事情一件接一件，村长着急，小孩只对隗说一句话：“等我，等我长大之后我养你。”就离开了。 隗在小孩原来的屋子里面养伤，好了也没离开，在那个山上等待了很长时间。 狼的寿命有多长？按照现在的调查资料显示，十二到十四年，这还得算上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 如果隗没有得灵性，获得修炼的方法，现在早就已经去世。 语言的誓言困住的只有妖怪，人类寿命短短几十年，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百年，原来那十多岁的孩子估计早已经去世。 某种因果关系束缚住，有些妖会释怀。 “而我，是那个无法释怀的，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没办法化成人形。” 莫滢心里感觉一阵唏嘘，听见隗如此说，便问：“是因为怕那个人认不出你么？” 隗垂下圆碌碌的眼睛，感觉像是蒙上了一抹忧郁，莫滢也忍不住叹气。 莫滢不懂妖界的规则，但百年修炼，实力恐怕不比也教导妖怪要低，想到这里，她又问：“那你怎么会来这里，看那个叶时，应该不是你的朋友。” “他是妖怪事务所的妖怪干部，说现在在规范妖怪与人类相处，妖怪不得随意在人类活动，要经过学习才能在人类社会生存。”隗说道这里，有点不以为然，“我都跟人类生活这么多年了，还怕我没办法跟人类和谐相处？而且我也并不是很乐意进入人类社会。” 莫滢也是很吃惊：“你修炼百年，打不过那个叶时吗？” “他的境界比我的高。” 这又是莫滢没想到，不过想想也是，像隗说的妖怪事务所，应该是官方组织，如果没点能力，怎么能够压制得住这些妖怪。 “怎么样？这个故事你觉得还可以吗？”隗问，似乎已经抽出了悲伤情绪，几百年的妖怪，再如何也能够很好的控制情绪了。 也许是因为这样，在别人来看，这种不外放的情绪，可能就是冷血的代表了。 莫滢回神过来，笑了一下，点点头，隗似乎轻松起来，一跃跳到了食堂门口，打开门离开了。 食堂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莫滢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五个小时了，她便收拾收拾，挂上关门的牌子，上楼去了。 莫滢洗漱完毕，带着满身香味躺在了床上，软床让她放松下来，脑袋这时候就变得异常的清醒。 窝在被窝里面许久，莫滢爬起来，在旁边的柜子翻来翻去，看到了几个厚厚的本子，好奇地拿出来。 前几天，她刚来到这里，没想到要看一眼房间里面的东西，现在熟悉了环境，才忍不住想要对食堂、对妖怪有更多的就了解。 翻开本子，第一页只有很短几句话，字迹潦草，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本子的主人整除在非常慌乱的状态之下。 “6月20日，我感受到了身体上的变化，不知道跟谁诉说，爸妈肯定会觉得我是什么奇怪的人，说不定会将我关到精神病院。” “6月26日，不行了，已经隐藏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会引起慌乱的，早知道我不会做那件事情……我要不离家出走吧。” “6月30日，他们帮助我，给我一个小木屋，我可以凭借厨艺招待妖怪来赚钱，主要还是为了引导妖怪，我没有什么异议，甚至觉得这样的安排非常好，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 之后的日记里面，这本日记的主人，已经不再出现慌乱的情绪了，甚至可以说，在妖怪食堂的日子，她过得非常有意思。 莫滢粗略翻过，日记本有渐进五本，也不是按照一天一页来记录的，翻到后面，已经过去了好多年，看样子原来的妖怪食堂负责人在这里度过了一生，不知道为什么不在了。 她看向最后一本，最后一页。 时间正好是爸爸在家的最后一天。 日记写着：“对不起，我并不是想故意如此，但我已经受够了困在这里的日子，接下来我要跟他一起前往那个地方。 如果你看到了这个日记，妖怪食堂并不是你的责任，但我希望能够给予你一点帮助，妖怪事务所对我有很大帮助，应该也会对你很好的，即使你不愿意继承这个食堂，也可以拒绝的。你的人生我没办法陪伴，那时候多希望能够抱抱你也好（笑）看到这里你肯定会觉得疑惑的，不过多多探索这个房间，你会明白的。 希望你能够永远健康幸福。” 莫滢反复看了这一页，脑子里面全是疑惑，最后爬起来，忍不住在房间里面翻找，房间里面的东西真的很少。 最后她终于在一个衣柜里面，找到了一个抽屉，打开来，里面满满当当的，最上面的应该就是一个相册。 她翻开，第一张就是婴儿的照片，她再翻开，很后面才看到了一个女人的照片，莫滢顿时脑子一震，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人，不是莫滢，但好像。 叶时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你跟她长得真的好像。” 莫滢又回去翻开了前面的婴儿照片，最后在一个照片里面停留下去，婴儿手上拿着的玩偶，她还保留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这个婴儿跟后面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但有关系。 莫滢翻开了一下其他照片，后面还有几张女人的照片，不多，很快就翻完了，她便放下相册，看了眼抽屉里面其他的东西。 几乎全是信，满满的一大抽屉，莫滢全部都拿了出来，看了第一封。 信似乎不是通过邮箱寄出来的，信封上面只有一个女人的名字：蔚之柔，信件早已经拆过，莫滢打开来看，一目十行的看，似乎是情书。 莫滢看着忍不住肉麻起来，整齐放回去，又打开了一个，看了好几封信件之后，莫滢终于捕抓到关键词了。 【辛苦！可惜我没办法在你身旁照顾你！看见你如此辛苦心中也觉得难受！关于取名，我这几天一直在翻字典，我觉得“滢”字相当好听，蔚滢、莫滢都好听，可惜没办法上取你的姓上户口。】 看见自己的名字，莫滢心下一惊，又拿起那张婴儿照片，盯着婴儿手里的娃娃，她已经知道了结果。 原来的妖怪食堂负责人，就是她的妈妈。 第9章 新手任务 莫滢在床上翻来覆去，得到结论之后，她又继续翻了信封，后面的来信基本都是她小时候的生活，得奖了、捣蛋了、又长大了…… 小时候她尝尝觉得爸爸对她的关注不是很多，谁也没想到，爸爸居然一直记录着，信件里面写的每一件事情，她都有印象。 莫滢又打开日记本最后一页，看到后面那句话，鼻头忍不住一酸，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时间和那个和他一起，这应该就是爸爸失踪的原因吧！ 她心中有些难受，眼睛忍不住泛起眼泪，可是不怎么能够睡得着，她又拿起日记本，一页一页的往后面看过去。 …… 看到眼睛酸涩，莫滢将日记本放下，眨巴眨巴眼睛，不过通过日记，她对妖怪的了解更加深了一些，日记里面写了不少关于妖怪的事情。 莫滢想了一下，拿上最后一个日记本，这个日记本还很新，没写多少。 翻到空白的地方，莫滢提笔开始写，她写这段时间的茫然、害怕、慌乱、到知道身世的懵逼，还把隗的故事也写了上去，写了将近一个小时，满满的一页纸张。 莫滢写到手臂酸痛，这才停笔，这里没有人能够倾听她的话，所以莫滢也学着向妈妈一样，在日记本里面倾诉。 将情绪都写下来，莫滢终于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她揉揉眼睛，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天空已经透出一抹光亮了，低头看一眼时间，已经五点！ 她赶紧收拾一下，躺下床休息。 下午，莫滢打着哈欠起来开店，因为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她根本没什么时间去采购，幸好店里面还有食材，如果有妖怪想要吃饭，那就有什么做什么吧。 她很随性的坐在厨房想着，并不是要消极对待店铺，反正妖怪不会因为她制作美食而感激的——这是从日记本上了解到的。 刚开店，就看见臭屁妖怪教导员走过来了，他今天不再拿着酒瓶子了，而是扔了一袋东西过来。 “做点吃的。” 莫滢有些懵逼，扒拉了袋子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是肉，还是非常贵的牛肉。 她笑了，现在做妖怪的生意这么爽吗？客人自己买食材过来！莫滢对这样的行为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高兴的，这样做反而让她省力气，要不是因为新妖怪没办法出来，它们都自己采购食材，莫滢帮忙处理就轻松了。 毕竟拎着一堆东西跑回来也很累人的。 “吃什么？”虽然昨天通宵，害得莫滢精神不是特别好，但是看见这堆食材，还是挺开心的。 她将牛肉都收拾出来，袋子剩下最后一瓶牛奶，莫滢看见牛奶的时候有些愣住，刚拿出来，就被教导妖怪拿走了。 看他还瞪了一眼，莫滢耸耸肩膀，什么也没说。 他是在警告她，不要随便乱说。 莫滢觉得有点好玩，要是光明正大喝牛奶倒没什么，谁会把牛奶倒酒瓶子假装是酒这样喝啊。 太好笑了。 她瞥一眼，发现教导妖怪又拿出了自己的酒瓶子，那盒牛奶不知道去哪里了。 又是觉得好笑。 莫滢看见教导妖怪抬头，迅速回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有了牛肉莫滢思考了一下，拿出了之前剩下来的豆腐。 让豆腐快速的解冻，这边莫滢将牛肉切成小快，整整有三盒牛肉，大概是三斤左右。 看样子这个教导妖怪是要将这所有的牛肉都吃完。 把所有的食材都处理好之后，莫滢打开锅，烧热油，再放入牛肉翻炒一下，火候差不多就放入放上酱油葱等调料。 旁边烧的水也开了，解冻完的豆腐从水里浮了起来。 莫滢把豆腐捞出来，稍微沥干一下水分就扔到锅里面去。 豆腐进锅，顺便还带了一些水分进来，这时候再翻炒一下就可以大火收汁。 烧了大概10分钟，锅里的汤汁也少了很多，这时候就可以关火上菜了。 莫滢留下了一些豆腐，她放的豆腐比较多，不知道教导妖怪吃不吃。 她也睡了一天没吃东西了，闻到这牛肉炖豆腐的味道，肚子很快就咕咕咕起来了。 先将牛肉炖豆腐装到碟子里，莫滢转身上菜，端到教导妖怪面前的餐桌。 教导妖怪依旧没有说什么，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他没有说话，应该也不至少讨厌，他看了一眼，拿起筷子开吃。 他没有说要米饭，莫滢也没有煮，起得太晚了，今天没有煮新鲜的米饭。 这几天她一直都有煮米饭，但妖怪们好像不怎么喜欢吃米饭，现在冰箱里面还剩着很多剩饭。 他自己从冰箱里面拿出剩饭将锅简单的冲洗一下并重新开火，放上黄油将米饭倒下去，米饭炒松散。 米饭的香味慢慢的也炒了出来，摸一遍快速的打了几个鸡蛋进去，再继续的翻炒，最后放盐葱，再不断的翻炒，这个蛋炒饭就完成了。 莫滢将蛋炒饭装上来，顺便将灶台清落清理了一下，这才坐到自己的小餐桌面前，准备吃饭一碟豆腐一碗蛋炒饭。 几乎是24小时没吃东西的她，很快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蛋炒饭做的依旧是她该有的实力，颗颗分明，鸡蛋交缠在饭里，随着汤勺被吃进去。 长大之后家里做饭的任务就完全交给了莫滢。 有时候爸爸回来会提前给她打电话，如果莫滢在家的话，会做上他的那一份。 可通常，前几个小时老爸给电话说要回家，没过多久就又一个电话过来需要出差。 总是会因为这个情况就会剩很多米饭，莫滢不是很舍得全部丢掉，有剩饭的时候她就会随便炒一些蔬菜，然后做成一份炒饭来吃。 莫滢抬起头，看见面前吃得算是蛮开心的教导妖怪，以前她吃饭经常是一个人，现在在妖怪食堂，至少有妖怪陪着她吃。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眼神注视，教导妖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难得的，没看到一张臭脸的状态。 教导妖怪很快就错开了眼神，抽出一张纸巾默默地擦掉，擦了擦嘴巴就起身离开了。 莫滢探头看一眼，碗里面是干干净净的，他眨眨眼睛都有点怀疑刚才教导妖怪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吃过东西。 她摇摇头将碗收了起来，继续吃饭。 吃完饭之后莫滢又开始困了起来，真不该晚上才翻到那些日记本和信件的。 莫滢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怎样的心情，想起来日记里面记录的，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忍不住想要流泪，可又没真的特别难过。 她有仔细的思考过，为何她有这样的情绪，很快莫滢就想明白了，长期独立的生活让她对亲情的敏感程度降低了。 其实转念一想，妈妈离开这个妖怪食堂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跟爸爸要去哪个地方？现在是生是死？这一切莫滢都不知道了，在一切都很茫然的情况下，悲伤的情绪也被冲淡了。 不如说，觉得伤心，还不如是觉得有点幽怨，两个大人做事情太随意，一点也不考虑她的情绪。 在莫滢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叮”了一下，有一个信息通知弹出来。 是那个简陋的妖怪食堂软件更新了。 点进去就有一个弹窗，上面写着：【开启事务所合作项目，暂时没办法在人类社会赚钱的，都可以在这里赚钱，请莫滢做好新手妖怪接任务的步骤！】 按下确定，便进入了原本系统的主界面，依旧是很简陋，不过多了一个方框，上面写着【妖怪新手任务】。 莫滢点开看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的任务介绍，忍不住挠头，这些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任务。 【郁郁寡欢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好像感觉到非常的不快乐，能有谁可以让她快乐起来吗？完成任务后可获得100块钱。】 这个任务看起来也太简单了一点吧！这看起来好像妖怪事务所那边的人，觉得新手妖怪根本赚不到钱，所以给的任务都很简单……呃，应该是有点过分简单了。 虽然莫滢很嫌弃这个任务，但还是会认认真真的把自己需要做的工作做好。 将任务抄写下来，贴在食堂最显眼的地方，正巧门外进来了妖怪。 是先前的狗妖，看起来十分得意的样子。他坐在正中间的餐吧面，露出一个灿烂笑容，说：“老板！给我做最后这一餐饭吧，我已经将那个手册全部学完，并且也修炼出了完全的人形，不会再轻易的暴露了。我试了一下，已经可以走出结界了，今天可能是我们见到的最后一面了。” 莫滢笑着看着他，说：“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我们的欠款还没结清，你那个最喜欢的布偶娃娃还在我这里呢。” 狗妖好像被提醒了才想起来，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吧，我们应该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懊恼情绪很快就变回了高兴：“但不管怎么样，我修炼的速度还是比他们要快的，毕竟我也是在人类社会呆的10多年时间，要不是我有了灵性，获得了修炼的方法，估计我也会跟着我最后的主人离开。” 似乎是因为修炼结束，狗妖今天显得特别高兴，一只念叨个不停，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没了声音。 莫滢好奇地回头看一眼，本来以为是狗妖离开了，但一看才发现狗妖是抬头看着今天刚贴上的新手妖怪任务，所以没说话的。 他指着那个任务问：“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莫滢解释说：“这个是妖怪事务所过来派给的新手任务，是为了给你们出入人类社会赚钱用的。” 狗妖很感兴趣：“我怎么样才能接到这个任务呢？” 莫滢这倒是没研究过，打开手机研究了一番，这才在旁边找到了一个接任务的按钮，上面可以填写任务人的名字，完成任务后到妖怪事务所领取报酬就可以了。 听到需要名字才能接任务，狗妖明显愣了一下，莫滢以为他是没有名字，便说：“你随便取一个名字就可以”。 谁想到狗妖听到她这句话，笑着说：“我不是没名字，我是名字太多，不知道应该用哪个名字。” 可能也是因为心情比较开心，狗妖便多说了几句。 “我换过了太多的主人，每个主人都给我起了一个新的名字。” 他思考了一下，最后说：“李飞泉吧！” 听见这个名字，莫滢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怎么说，这名字太像炮灰了。 这话她可没说出口，只是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还是如实的填写了加名字，填上去之后这个任务框就变成了灰色，应该是接了任务的意思，再刷新一下就多出了其他的任务。 任务框变灰的那一刹那，狗妖脑子里就弹出了一串信息，他瞬间惊喜，这顿饭也不吃了急匆匆地离开了食堂。 这个任务并没有因为接下了任务就变得详细起来，依旧是那一小段介绍，也没有说怎么样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现在能收到的只有这个小女孩的所在地地址。 李飞泉没来过这个区域，对附近不是很熟悉，但他是狗妖，鼻子一抽抽，找到一条小巷子，便看见许多流浪狗。 他蹲下来和那些流浪狗交谈了几句，很快就知道目标怎么去。 他扔下几块冻干，看见流浪狗们吃得开心，就离开了。 很快，李飞泉就在一个公园里面找到了他的目标人物，那个很不开心的小女孩。 李飞泉远远地望过去，小女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并没有跟游乐场的那一群小朋友们一起玩耍。 看着小女孩的表情，她有一种不同于小孩才有的成熟感。 李飞泉赶快躲起来，变回了本体——毛茸茸的小狗模样。 用小狗模样，飞奔着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看见李飞泉的狗狗模样，小女孩圆眼睛里，一瞬间绽放出了光芒，她回头看了一眼奶奶，奶奶对小女孩笑着，她见奶奶并没有反对，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李飞泉身上的毛。 其实，如果流浪狗的话，小孩子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摸，小狗身上的寄生虫可非常多，而且狗不爱打理自己，又非常喜欢在地上打滚，毛发通常都是脏兮兮的，但毕竟狗妖有了灵性化了人形，对自身的卫生也有了要求。 至少现在看着也是一条相对干干净净的小狗。 李飞泉虽然化了人形，但毕竟做了10多年的狗，怎么陪伴一个难过的小女孩，他最有办法了。 小孩子有了动物的陪伴，心情确实比之前要快乐得多，只是任务并没有完成，李飞泉耐心着，继续做一个乖小狗。 奶奶看了一眼时间，拉着小女孩准备离开，小女孩缺不太愿意离开，恋恋不舍地看着地上乖巧的小狗。 小女孩长得可爱，那双眼睛更是如同会说话一般，湿漉漉地看着，连李飞泉都忍不住心软，乖巧地凑上前去。 “奶奶，能不能养一只狗呀？” “不要了，黎莉，我们不方便照顾小狗。” 小女孩又恋恋不舍地看一眼狗妖，最后也还是乖乖地跟着奶奶回去了。 李飞泉站起来，在小区公园跑来跑去，最后发现小女孩真的离开了，没办法，他也先离开了。 让小女孩快乐起来，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快乐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呀！ 之后的时间里面，李飞泉一直在附近盯着，要是看见小女孩过来，就立马凑过去，首先还是得混个眼熟！ 有了李飞泉的不懈努力，黎莉已经跟李飞泉混熟了，有时候过来玩，都是她偷偷跑过来的。 “小飞！小飞！快来呀。”黎莉蹲在草丛，小小身躯，蹲在那里就像一个小肉团。 看见李飞泉跑出来，黎莉露出一个笑容：“我给你带了肉！我让奶奶买菜的时候，多买点肉，我带给你吃。” 李飞泉真是饿了，张嘴就将黎莉手里拿着的肉给吃了。 “我家里人都不肯让我领养你，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小女孩很难过，伸手摸了摸小狗，李飞泉听见她的话，抬头看她，似乎在疑惑。 黎莉很高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我要去住院了，听妈妈说，我要在医院里面住好长一段时间。其实我不讨厌在医院，但是我喜欢在医院待那么久。” 李飞泉看着小女孩絮絮叨叨，讲了医院，没一会儿又说到前几天看的电视剧，它凑上去，蹭蹭小女孩的手。 黎莉瞬间露出笑容，乐呵呵地笑起来，又使劲摸了摸，说：“我每天在家没人跟我玩真的好无聊，幸好有你陪着我。” 她又跟狗妖亲近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摸摸狗妖，“我要离开了，小飞我们明天再见吧。” 黎莉小小一个，从这片草丛离开，小人一个，很快飞奔离开了。 明天到了，李飞泉依旧在老地方等着，等着，看太阳从地平线上来，高高挂在天空上，又缓缓地下来，黎莉始终没有来。 第二天，黎莉依旧没来，李飞泉意识到有点不对了。 莫滢好奇：“之后呢，之后呢？” 李飞泉脸色不是非常好，似乎也有点难过：“看起来是很简单的任务啊，怎么一点也不好做，这也太让人伤心了……” “不会吧……” 第10章 她活了 李飞泉等了几天，没等到黎莉，便找了，通过流浪狗的人脉，他来到了医院，从外面看见人来人往的人，李飞泉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医院不适合用狗的模样进去，李飞泉偷摸变成了人形，随着人流进了医院去。 虽然是化成了人形，但它的嗅觉依旧是比普通人还要厉害得多，医院里面满是消毒水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这影响了他的寻找。 兜兜转转，看见了黎莉的奶奶，跟她的家里人，所有人都愁眉苦脸的，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医生从病房出来，叫了一声：“黎莉的家人在哪里？”接着低声说了情况。 李飞泉赶紧过去偷听，只听见医生说：“没办法，这不是钱的问题了。她的身体状况没办法这样去治疗，你们……商量一下如何选择吧……” 顿时，黎莉的家人们都开始抽泣，奶奶祈求：“医生真的没有办法吗？“ 后面就听不见了，李飞泉往前走一点，发现病房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他迟疑了一下，进了病房。 里面并不是单人病房，还有几个小孩住在一起，但有帘子，李飞泉找到黎莉，她安静地躺在床上，手上打着吊针。 …… 黎莉眼珠动了一下，感受到手上被舔舐的感觉，挣扎地睁开眼睛，看见面前毛绒绒的小狗，顿时惊喜起来。 “小飞，你也知道我要离开了吗？所以跑过来送我？” 短短的一句话，她都讲得缓慢，已经有些没办法喘气的样子。 小飞一直呜咽呜咽地蹭着自己，黎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好像看到小飞眼里也啜着泪水。 “小飞，你在难过吗？不要难过好不好？能够遇见你我觉得很开心啊，遇见爸妈也很高兴，奶奶对我也很好，我觉得很幸福，”黎莉说了一段，缓和了一下，继续说，“之前我问过医生的，我想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他很难过的样子，不肯告诉我，但是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小飞，我让奶奶在草丛那里放了狗粮，你看到了吗？” “小飞……我不舍得我家里人……” 李飞泉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一直蹭，想要给黎莉更多的安慰，可听见她越来越虚弱的声音，他心实在揪在了一起，这孩子说到最后才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看见黎莉很辛苦的样子，李飞泉按下了呼叫器，狗爪子一跳，从病房的窗户离开了。 靠近窗户的一个小孩睁大眼睛，轻声对妈妈说：“妈妈，我好像看见了小狗狗！” 小孩妈妈笑着，轻柔摸了摸小孩的手：“是不是想家里小白了，你这次治疗效果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 这时医生刚好赶过来，小孩妈妈看了一眼黎莉的位置，忍不住叹气：“都是小孩子……”怎么老天爷舍得让他们离开呢？ …… 李飞泉忍不住将杯子里面的水都喝完，忍不住抱怨：“老板，店里没有酒吗？” 莫滢正投入在故事里，被他这样一问就着急了：“不是，你怎么老是不把故事讲完啊！想喝酒自己买啊！你快给我讲故事。” “哎呀，老板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这么难过的事情还要听下去吗？” “不是吧……”莫滢听见李飞泉这句话，没敢继续了，看他这个样子，估计小女孩真的去世了。 “你们不是妖怪吗？不能做些什么？” 一旁的叶时笑着摇头：“妖怪也没办法抵抗生死啊。” 莫滢叹气，看了一眼其他的任务，“新手任务这么难吗？” 李飞泉也跟着叹气：“人类这种生物，总是情感丰富！”他在最后一任主人去世的时候就想着不要被人类情感触动了，没想到还是没办法。 他又牙牙痒，这一百块钱的报酬太少了，这个任务让他难过了好几天！ 那一天，他从窗户跳下去之后，脑子就响起了任务完成的通知，很快就看见黎莉的父母很悲伤地离开了医院，之后他不敢再跟着了，只去了那个草丛，找到了黎莉给他留的狗粮，很多，满满的一大碗，李飞泉都给附近的流浪狗吃了。 李飞泉这个任务故事讲完，食堂里面突然来了许多妖怪，隗和狼妖前后走过来了，他们自行选择座位，新手妖怪都坐在右侧，隗和叶时都坐在了左侧。 很泾渭分明的依靠实力坐的位置。 莫滢倒是很难得看见这么多人，拿出汽水，问：“你们要喝汽水吗？柠檬快乐水？” 隗还没显出人形，自然是没得喝，其他人都点了一份，看着他们人手一杯，隗也想要喝。 昨天莫滢去菜市场的时候，有个大爷在外面摆摊卖柠檬，就剩下最后一点了，花了四十五块钱全部包圆了，三十个新鲜柠檬，要是不及时的处理了，很快就会烂的。 她将柠檬都切片，带着点酸度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一共要做四杯，莫滢切了两个，将边角料柠檬往玻璃杯挤出汁水，再放入薄片。 从冰箱捞出冰块，放入玻璃杯中，最后倒入快乐水。 非常简单的一个饮料，但味道非常的好喝，气泡和柠檬结合，清爽爆标了。 莫滢自己也搞了点小杯的，一大口喝下去，非常的痛快。 隗端坐在餐吧，看着其他人都跟着莫滢仰头喝了一大口，顿时羡慕起来，又看见自己毛茸茸的模样，跟他们完全不搭。 正在所有人都吃东西的时候，食堂的门又被打开了，所有妖都转头看过去，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进来的人。 莫滢从来都不会主动去打招呼，但看着这些妖怪的举动好像有些反常，忍不住关注其刚进来的人。 刚进来的人是一个小姑娘，她脸上带着茫然，四处看了一下，被端坐在餐吧上面的隗吓到，转身就想要离开，打开食堂的门，走出去一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食堂的门口。 隗默默地待在角落里面，跟莫滢说：“这个进来的是人类。” 莫滢吃惊，她想起妈妈日记本上写的：【店很特殊，人类是看不到的，但是不排除有些特殊的人类。】 而且妈妈还总结了一下，大致应该是有某些执念、某些需要完成的承诺，所以会来到妖怪食堂的，这些人的共同点，基本都是接触过妖怪。 女孩发现自己走不出去之后，便放弃了，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发现餐吧上面没有了狼妖，松了口气，下意识地转动了手上的戒指。 其他妖怪在莫滢的吩咐下，低下头不去注视小姑娘了，莫滢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小心走进不一样世界的小女孩，别害怕，想要吃东西吗？我们这里有柠檬可乐和饺子。” 白天的时候，莫滢将之前买的所有食材都拿了出来，决定做饺子才能处理好这些食材，即使外边可能很少会有排骨肉饺子——当然骨头是会拿出来的。 姑娘看见莫滢的笑容，稍微点了点头，随着莫滢的示意，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莫滢一边捞上饺子，一边问道，缓解女孩心理压力。 妖怪去搭话是很让她不放心的，要是他们乱说了什么，把小姑娘吓傻了就不好了。 当然，年轻人的接受能力是要比多数人要高一些，有了莫滢的帮助，她也没那么紧张了，悠悠地回答：“不知道，突然很想来到这里，脚好像不受自己的影响一样，一眨眼就看见这里多了一间食堂，妖怪这两个字都看不见。” “好像是因为某个力量让我进来的。” 莫滢笑起来：“嗯？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隐隐就觉得这里有我想要了解的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 莫滢没有再问了，将制作好的柠檬可乐和饺子端出来，小姑娘似乎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在莫滢的注视下吃了起来，毕竟当着厨师面前不吃东西确实有点奇怪，但她又怕吃了这些东西当场死在这里。 不是有那种妖怪的写法，美人佳肴，欢度了一晚上，第二天醒过来发现吃的全都是虫子树叶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她吃了第一口，顿时惊讶了一下，很清爽的饺子，搭配柠檬可乐，吃起来特别的满足。 吃饱喝足，女孩终于放松下来，又余光瞥了瞥周围坐着的客人，基本都是长相非常优秀的男生，这让女孩又轻松了一下，原先紧张，她都没发现。 果然刚才看到狼什么的，其实都是幻觉来的。 刚这样想，姑娘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惊讶恐惧又好奇，全部集中在她的脸上。 她压低声音问：“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其实是玩具吧？” 莫滢摇摇头：“是真的狼哦，它叫隗。” 听见名字，女孩明显就愣了一下，又确认了几遍，最后没有忍住，站起来往左边最后一个位置去，灰银色！ 这个颜色的狼实在是非常的好看，小姑娘着实是非常的清楚，她小心翼翼地问：“曾经你是不是救过一个小男孩，名字叫黎绍元。” 隗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听见这个名字，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着姑娘，似乎是在询问她叫什么。 姑娘说：“我是黎绍元的后代，没到过年，爷爷都会讲诉一个关注家族祖先和狼伙伴的故事，到我这一代，没有人愿意生孩子了，我是唯一结婚的人，关于我们家族的徽章，传了给我。” 隗看着女孩拿出来的徽章，上面是一个狼头的模样，她看了许久，抬起爪子按在女孩的额头里，关于她家族的记忆，一点点的传了出来。 她看了女孩说的那一幕，一大群人围坐在一起，最年长的人在讲述着那个关于狼的故事，再往前看，小孩们的面孔换了很多，但故事的讲述都是同一个，最后讲诉者会说最后一句：寻找这位狼伙伴是我们子子孙孙的责任。 而不管画面如何变，一张狼的画像始终摆在客厅中。 隗放下爪子，睁开眼睛，她看了属于黎家的前生今世，在莫滢看来只不过闭上眼睛三秒钟，突然隗就显出了人形，不免让莫滢惊讶。 站在隗面前的女孩显然也很吃惊，捂着嘴巴，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隗幽幽依旧是那股带着稳重魅力的声音，幽幽说：“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了，我接受了这个结果，人类真是脆弱的东西啊。” 一旁的李飞泉听见这句话，也忍不住点点头，但又受到启发，从怀里面拿出一样东西，这个是他从黎莉那里偷回来的，一个布娃娃。 既然人不在了，那活着的人能够记住她，也可以说是另一种活着吧。 李飞泉这样想着，抬头对莫滢说：“我看老板每天都在写东西，听说写小说是可以赚钱的，老板要不要将我们的故事写下来，去赚钱啊？” 莫滢突然被cue到，满头问号：“我又不缺钱，为什么要写故事赚钱？” 李飞泉叹气：“你想想黎莉，虽然生病但是依旧乐观，这种正能量不觉得美好吗？” 莫滢一阵汗颜，“黎莉是很棒……”她说了一半，又叹口气，虽然不认识这个小女孩，但狗妖说得也没错，就改口说，“会记玖拾光整理录下来的，你多给给我素材，说不定我赚钱了，你们就不用赎账了。” 李飞泉笑起来，看了眼时间，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他要去参加黎莉的葬礼。 食堂里，隗还在跟那位女孩聊天，过了一会儿，女孩突然晕倒，隗上前扶住了她，对叶时点点头，就带着女孩离开了。 店里瞬间少了三个人，顿时又恢复了原来的旷阔。 莫滢有点疑惑：“那个女孩为什么会晕倒。” 叶时又嘬了一口可乐，解释道：“为了消除一些记忆，比如她没有来到妖怪食堂，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妖怪的存在，只保留她跟隗相认的画面。” 莫滢点点头，看了眼时间，震惊了，五个小时这么快就过去了，现在已经是打烊的时间了。 她一点都不客气，将所有妖怪都赶走，挂上休息的牌子，妖怪们都有些抱怨，特别是叶时。 “难得有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你怎么不多开一会儿店铺？” “你们都在这里待了快两个小时了，下次来早一点！” 莫滢可不更他们客气，平时接待妖怪够辛苦的，她要处理的事情多着呢！ 食堂恢复冷清，莫滢反而觉得这样的样子非常不错，她本来就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但也喜欢交朋友，但相处的时间长了，那就不开心了。 忙碌一晚上，第二天十点，莫滢自然转醒，她的床上都是日记本和信件，这几天晚上，她基本上都是看着这些睡着的。 莫滢将信件收好，放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哈欠，慢慢悠悠地去刷牙洗脸，今天她打算出门一趟，昨天将食材全部清空了，不采购一点新的菜式，店铺就没有吃的了。 早上十点，太阳已经很猛了，莫滢撑着伞，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到了菜市场。 现在时间还早，海鲜都比较新鲜，莫滢入手了几斤花蛤，准备制作南乳醉花蛤。 将菜式需要的所有食材都准备好，莫滢就又准备去超市买点东西了，现在她住在妖怪食堂，唯一不方便的一点，估计就是不方便网上购物！ 外卖员根本找不到妖怪食堂的位置！ 不过至少，她暂时没什么需要买的，生活用品在超市就可以购买到了。 往超市去的路上，沿路都是水果摊子，她喜欢一路看，水果五颜六色的，做饮料最好（主要是费时间，也漂亮），她很喜欢入手水果。 最后，莫滢在杨梅摊子面前停下，刚上市的杨梅，个个饱满，看起来非常的让有食欲。 除了自己本身就喜欢做饭之外，莫滢也很喜欢看美食视频，到了夏天，腌制柠檬、青桔等等各种水果，漂亮到没得说，她也想要腌制一些东西，杨梅酒是不错的选择。 昨天李飞泉还抱怨店里面没有啤酒，那些苦涩的啤酒她都不喜欢，酸酸甜甜的果酒应该味道不错。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要了五斤，挺多的了，容易吃不完。 五斤杨梅，让摊主听见了喜笑颜开，“小姑娘是打算要做什么？酿酒的啊？我这个酿酒特别好的哟，甜的哟。” 莫滢笑着：“我不要甜的，我要那种带点酸酸的。” 摊主愣了一下，又顺着莫滢的话头说：“酸酸的也很不错，开胃，喝起来爽口，我给你挑哈，不要那种特别酸的，微酸的就很好。” 莫滢一口气买的多，摊主还多给了一点，五斤的杨梅也不贵，但这些个人摆摊的，当然是早点卖外，就可以早点收摊子了。 东西买得多了，拎着袋子，莫滢回到食堂，手掌都是通红的，什么时候应该去入手一个拉车才行，她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稍微休息一下，莫滢烧水将昨天剩的饺子全部都煮上，这就是她今天的午餐了，吃完了饺子，她就开始准备酿酒和今天晚上的晚餐了。 妖怪们来的并不固定，有时候来得多，但他们也不吃东西，就光看着，所以莫滢通常是买几人份，全都处理了，另一半放冰箱里面，这样到时候制作好的卖光了，就可以拿出清洗过的再制作。 妖怪并不介意等待的。 吃饭之前，莫滢已经提前将杨梅泡过了，玫红色的杨梅在清水里面，外面阳光照耀着，特别的好看，她拍了几张照片，自我欣赏一番，就开始开工了。 杨梅不能揉搓，莫滢只好一个人仔仔细细地将清洗干净，将杨梅整整齐齐地摆放进玻璃罐头里面，一层杨梅加上一层冰糖加，不是一个需要什么技术的活儿，但急需要耐心，这个莫滢非常有，花了一个多小时，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的杨梅都放进去，最后再放上高纯度的白酒，封密好。 杨梅酒就算是完成了。 这边制作好，还没能够休息，她要将花蛤提前处理一下，焯水腌制，放入冰箱，晚餐这一个新菜就算是做好了。 莫滢打了个哈欠，清洗好双手，就上楼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阳光斜着挂着，窗户透出一点太阳的光线，虽然已经是温和了许多，但依旧非常的热。 小木屋里面依旧是很凉爽，莫滢依旧不纠结为什么会如此了，一间妖怪的房子，并不需要合理的解释。 她将自己弄清醒，下了楼，将食堂打扫一番，打店。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这样重复的生活，似乎已经习惯了，怎么说，其实还是蛮惬意的。 不怕饿死，也不会非常的辛苦，估计是不少人心目中梦寐以求额的工作吧。 莫滢想着，拿起日记本看起来，她花了大量的时间来看，很快就看到了第三本了，估计还要两天时间，所有日记本和信件都会被她看完。 之后的日记本和信件，基本找不到其他莫滢想要知道的信息了，不过莫滢倒是从信件里面看到妈妈和爸爸相爱时候的情景，怎么说，有点玄幻的浪漫。 如果第一次遇见是这样遇见的，任谁都会对对方有好感吧。 莫滢笑着看着日记本。 食堂的门打开了，莫滢抬头，瞧见是教导妖怪，便合上笔记本，起来假装搞卫生。 “今天做什么菜？” “南乳醉花蛤。” “来一份，要米饭。” 一如往常的惜字如金，教导妖怪说完，默默地坐下，拿起手机在刷。 莫滢瞥一眼，这不就是标准的死宅吗？ 不爱说话，出门只低头刷手机，就是长相稍微超过标准了，即使是整日像臭着一张脸，但也没办法否认，他长相确实精致好看。 是莫滢会忍不住偷看的那种长相。 她将晚餐装好，端给教导妖怪，随口问了一句：“我今天刚制作了杨梅酒，要不要给你留一点？” 教导妖怪抬眸看她一眼，搞不清什么情绪，半晌才听见他的回答：“不要。” 莫滢撇撇嘴唇，希望你不要后悔！ 只有教导妖怪在，整个食堂分外的安静，莫滢有些手足无措，最后还是拿起日记本看了起来。 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听见凳子移动的声音，莫滢抬头一看，教导妖怪离开了。 她起身收拾碗筷，又在下面看见了几张百元大钞，愣住，他上次给的钱花完了吗？ 不等莫滢算账，食堂的门又打开来，李飞泉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举着布娃娃，激动地说：“老板老板！你肯定不会相信的，黎莉她活了！” 莫滢瞬间鸡皮疙瘩起来了，“你说什么啊？” 第11章 这么年轻啊 “这个娃娃啊！黎莉在这个娃娃附身了。” 莫滢面色古怪，“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阿飘的吗？”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世界都有妖怪，还差得上阿飘吗？ 布娃娃很可爱，故意弄成脸颊红彤彤的样子，只是想到有阿飘在里面，就能让莫滢起鸡皮疙瘩。 李飞泉呵护地将娃娃放在餐吧上，嘀咕着：“怎么没看见黎莉出来呢？” 才说完这句话，布娃娃摆动了一下，好像还有点行动不稳，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一道脆生生的“哎呀”随之响起来。 李飞泉急急忙忙地将布娃娃捡起来，莫滢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这个场景特别的诡异，但莫滢很快就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了，就她所在的地方，都没叫诡异，一个阿飘俯身在布娃娃上，有什么诡异？ 布娃娃就是一个Q版小人的模样，动起来笨手笨脚的，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莫滢看着黎莉小碎步地走着，也忍不住姨母笑起来。 “这里真漂亮！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莫滢听见这话，犯难了，一个布娃娃阿飘应该是没办法到人类社会生活的吧？即使它本来就是人类。 李飞泉瞪它，“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的吗？这么快就变卦了。” 布娃娃没有表情，但语气能听见它的不开心：“我还想留在家里，可惜他们都没办法看得见我。” 李飞泉对情绪感知很敏感，听黎莉的话，伸手摸了摸它表示安慰。 莫滢挠挠头，“这里房子很小的，估计你没有地方住的。” 布娃娃厨房的橱柜，说：“我觉得这些柜子就挺好的。” 怎么可能让布娃娃睡橱柜，莫滢摇摇头，最后还是不忍：“没事，跟我一个房间也没关系，反正你比较小。” 布娃娃小碎步走到莫滢跟前，往前伸出双手，莫滢下意识地跟着伸手过去，布娃娃一下子就抱住她的手掌。 “谢谢你！” 莫滢一下子被暖到了，伸手摸了摸，好奇问：“难道所有人去世之后都会变成阿飘吗？” “不是哦！我是孟婆汤喝了没用的那种，所以没办法只能在人间逗留啦，孟婆跟我说，我还对有些人有眷恋，所以喝了没用。” 莫滢惊了：“还真的有孟婆汤呀！” “是呀！” “原来孟婆汤也不是万能的呀！” “那肯定啦！” 两个人的对话被食堂打开的门给打断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很短的一个发型，进来之后，李飞泉顿时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将黎莉布娃娃抓住，坐在了角落，将中间的位置留给了来人。 莫滢现在终于明白，他们将中间位置空出来是为了什么了，有等级比较高的妖，小妖就会选择躲到角落里面去。 高等级的妖，不用出手，妖力就可以将小妖碾压。 莫滢看这个年轻人长相端正，看着应该会比较好相处一些，便笑着招呼了一句：“想要吃点什么吗？” 谁知道这位新客人很不客气，嫌弃地说：“怎么没菜单？就一个菜？上个负责人比你做得好，连菜单都不弄一个……”后面他好像还嘀咕了一句，莫滢没有听清，但她抓住了关键点，连忙追问一句：“上个负责人，她是谁，你知道吗？” 莫滢渴望了解自己母亲更多的事情，不仅仅局限在母亲写的日记本上，后面的日记本几乎全是写一些关于妖怪有关的故事，几本没有妈妈自己的事情，有也是说得很短，莫滢特别像要了解，妈妈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可是莫滢追问了这一句，新来的妖怪好像没听见似的，嘴巴闭紧看样子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了。 食堂的门又打开，教导妖怪又过来了，按照平时他是从来不会管食堂里面会有什么人的，但今天这个新客人，似乎让他不太高兴。 “你应该将你的妖力收一收，旁边的小妖怪要被你吓死了。” 新客人转头看了教导妖怪一眼，脸上似乎很诧异，过会儿露出个笑容：“你居然会来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恐怕是有点委屈你了。” 教导妖怪不搭腔，旁边的新客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看一眼莫滢，离开了。 李飞泉看见新客人离开，松了一口气似的拍一拍胸口，虽然教导也很可怕（应该是说魔鬼），但至少控制了妖力，而且只要没在训练，教导基本是不会鸟小妖们的。 莫滢看一眼脸色比刚开始好一点的教导妖怪，凑到李飞泉面前说悄悄话，“你认识刚才那个妖怪？” “当然啦，他是妖怪事务所的员工呀！上次我去领取报酬的时候，吓死了。居然是麒麟大人，太有压力了。” 莫滢吃惊：“麒麟？这么年轻呀？” 原本一直在安静刷手机的教导妖怪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莫滢，她感受到了，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四目相对，莫滢率先移开了视线。 “我忘记你们妖怪不能用长相来判断年纪了，不过麒麟不是神兽吗？应该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吧？” 教导妖怪难得地嗤一声：“人类封的神兽。” 李飞泉解释：“神兽不代表不凶猛呀！妖力还是很强的，我们这些小妖怪抵挡不住哦。” 莫滢点点头，原来是如此，不过想来也是，人类封麒麟为神兽，因为它招财、旺事业、催富贵，但妖怪又不需要这些庇护，自然就会有两种标准了。 “今天的饭菜来一份。”教导妖怪出声，将莫滢的思绪拉回来，她点头将食材拿出来。 一晚上吃两顿？还是为了嘲讽麒麟但又不想太明显才重新点的？不过莫滢是不会出声质疑的，毕竟对方一直臭着一张脸。 突然觉得教导妖怪这样的才是完美客人，麒麟一来就数落她，添堵。 不过，是不是应该做些固定菜单呢？ 主要是客人太少了，做固定菜单，食材采购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买得多了她扛不动的，这样想来，她妈妈以前真的好厉害。 她一边想一边制作，刚将教导妖怪的这一份端上桌，店里又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妖拖着六条尾巴走过来，非常疲惫的样子。 他想要坐下来，却老觉得尾巴影响到了，反复站起来整理尾巴，最后勉勉强强地坐下，就跟莫滢抱怨起来：“怎么老板都换了一个了，也不给我整一个专属的椅子啊？” 第12章 温水煮老虎 莫滢听见对方的话，又是觉得惊喜，“你认识前一个负责人吗？你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吗？” 面前新来的妖怪看了莫滢一眼，开始困惑了：“奇怪，我不仔细看发现你跟对方一点都不想，现在看来，你跟上个老板真的蛮像的。” “还有呢还有呢？性格怎么样？” 新妖怪沉思了一下，最后摇摇头：“我跟上一个老板接触并不多哦，自己的长相而已，其他的都没有了解，对了，她最喜欢的菜式好像是鱼丸白菜汤，经常会煮，吃起来清清淡淡的，挺不错。” 它沉浸在美食中，莫滢听了这段话，也无奈了，看来这个妖怪是真的不知道了。 过会儿，它才问：“你今天有煮这个么？” 莫滢摇头：“下次吧，你要是想吃可以买了材料过来，我给做。” 妖怪遗憾：“那今天有什么吃的？” “南乳醉花蛤。” “是我没听过的菜！”新妖怪很好奇，立马就要了一份，莫滢让它登记信息，它熟练的按下爪子，白色本子开始翻页最后停在某个纸张。 【鵸鵌：翼望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乌，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鵸鵌，食之不魇，又可御凶。】① 莫滢挠头，这还是她第一见到本子翻页，大概说明这位鵸鵌是已经在店里面登记过的并且还消费过的。 “鵸鵌？”后面的文言文，她只看得明白一点，这位妖怪是住在翼望山的，像鸟儿，有三个头六条尾巴，很喜欢笑，吃了可以治疗失眠，也可以辟邪用。 她觉得神奇：“你可以治疗失眠！现代人最需要的产品呀，你在人类社会生活不会觉得很危险吗？” 鵸鵌白了她一眼，又一脸疲惫的说：“有什么危险的，我这个生意越来越忙了，全世界都在让我去治疗，虽然不止我一只，但这么多失眠的人，很难救啊。” 莫滢不知道为什么从鵸鵌脸上看到了一种社畜味道，但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资料，疑惑：“上面写的不是说得吃了你们的肉才能算补吗？” “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做‘吃什么补什么’但这是你们的臆想，我们法术可以治疗失眠。” 莫滢觉得有点神奇，特意地拿出手机搜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这是山海经记录的妖怪，这有让她觉得庆幸起来，能够接触到山海经的动物，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教导妖怪在一边，见到她对鵸鵌很好奇的模样，又忍不住嗤笑一声：“不过是一直很没用的小妖。” 鵸鵌瞬间脸色一沉，旁边坐着的狗妖支撑不住，直接夺门而出，莫滢茫然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不要把我客人全部赶走！”莫滢轻声说，想要劝阻教导妖怪，他面上平静但肯定是偷偷释放了妖力，“你又没给我介绍你的大名，谁知道你是什么厉害的妖怪！” 鵸鵌在一旁欲言又止，教导妖怪一眼看过去，它顿时不敢说话了。 “我叫梼杌。” “嗯？哪个字？” 梼杌没立刻回话，过会儿才悠悠说：“陶瓷的陶，乌鸦的乌。以后就这样叫我。” 莫滢点点头，也不知道陶乌为什么突然要报上名字，明明之前根本就不交流的。 妖怪的心人类猜不着，陶乌说完名字，看了鵸鵌一眼，就离开了。 鵸鵌瑟瑟发抖，那六条尾巴全缩在了椅子下面，等了好久才松了口气，这才苦着一张脸看着莫滢。 “这是为什么啊？” “他很厉害，但我不能告诉你。”刚才梼杌瞪过来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它混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就是又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厉害，但又不想暴露身份，鵸鵌抹了一把汗，刚才压迫过来的妖力，让它差点就要暴露另外两个脑袋了，吓着这个新老板就不好了。 “对了，说到你上个负责人，”鵸鵌将话题转移，“之前我第一次来，太累了没控制住，显出了我另外两个脑袋，那个小姑娘顿时吓一跳，差点就晕了。” 莫滢听见这个故事，笑起来，原来刚开始妈妈在这里工作，也跟自己一样。 她点点，将装好的南乳醉花蛤端上，这个算是凉菜，闻起来味道不是很想，吃起来却是很有滋味的。 鵸鵌对这个味道很满意：“比上个负责人一开始的手艺好多了，我刚吃得很勉强，后面才变得好吃了，你做这个不错，酱汁搭配米饭我最喜欢了。” 莫滢惊喜：“你是会吃的妖怪！好多妖怪都不喜欢吃米饭。” 她叹气，那些动物化形的妖怪也确实不能难为对方了。 鵸鵌走之前，莫滢还将杨梅酒拿出来了，说：“到时候给你留一份，大概七天之后就可以喝了，还是我第一次泡，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这杨梅香味好像从玻璃罐子里面冒了出来，鵸鵌咽了咽口水，恨不得现在就喝，可惜这个是今天刚泡的，肯定什么味道都没有，听见莫滢会给它留一份，鵸鵌感觉很开心。 “说定了，七天之后我会再过来的。” 莫滢笑着点头，看着鵸鵌离开，便挂上了关门的牌子。 但大门突然被打开，她转头看，一个巨大的毛绒绒的老虎头在眼前，她顿时觉得有点压不住呼吸，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虎头怼在面前，还是因为突然而来的惊吓导致她的呼吸困难将。 虎头似乎很好奇莫滢，整张脸又凑近了一点，莫滢“我去我去”的叫着，赶紧跑回了厨房。 那些妖怪是人形的时候，莫滢一般是不觉得对方有什么可怕的，轮什么有冲击力，还算得上是妖怪的本体，狼头虎头的样子，她欲哭无泪，果然第一个过来的妖怪是松鼠，比虎头要能承受一点。 但这个虎头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样子很好玩，又将打脸凑过来，面目狰狞的凶她。 莫滢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随便抄起厨房的木棍，迅速地双手挥打过去，一声“嘭”的闷响，她看着虎头两眼一翻，甩地上了。 她张大嘴巴，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力气，觉得奇怪，但又看一眼虎头，觉得不给点教训，这些新手妖怪是不知道长记性！ 便去了储物间，找到一个超级大锅，在外面搭起一个石头炉灶，煮起开水。 科学家温水煮青蛙，莫滢今天就温水煮老虎！ 第13章 打架了 嗯？为什么感觉身体有点热热的？虎妖晕乎乎地睁开眼睛，脑袋还觉得有点痛，它好像是被袭击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好像挤在一个大的锅里面。 里面还有水，温度一点点的上升，虎妖瞬间清醒下来，折腾地从里面爬出来，因为身上的毛发沾上水，比较厚重的原因，还有这个锅本来就支撑不住它整个的重量，这一折腾，全都掀开了。 一把火将它尾巴的毛给烧掉了，虎妖顿时蹦跳起来，在外面跑圈，尾巴上面的火反而越烧越旺，疼得让它嗷嗷叫。 最后它躺到在地，用肚皮将自己尾巴上的毛发给烧掉才算是好。 折腾了好半会儿，幸好没发生什么意外。 虎妖躺在地上平静了一下，才开始观察附近，这个地方一点亮光都没有，漆黑一片，但它的眼睛本来就能够夜视，往远方一看，几乎是看不到什么。 今天有人找过来，问它要不要到人类社会去，虎妖好奇地点头，那人扛着自己，直接带着它来到了这里，半点解释都没有就离开了。 虎妖还没爬起来，旁边的小木屋开了一个小门，走出来一个娇小的人类，她脸上看着很生气，嘴上还念叨着：“怎么把这个东西搞得这么乱七八糟的。” 她说完这句话，又看着虎妖，说：“我们店今天已经打烊了，想吃饭的话，就明天再过来吧，你要是再做一些吓唬人的事情，下次就不是温水煮虎，而是直接给你剥皮了，听明白没有？” 莫滢当然不可能等虎妖回答才离开，虽然从表现来看，她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对上虎头，还是很让人慌张的。 她撂下话，将随意砌上的灶台里面的火给熄灭，这才转身回去睡觉。 现在是晚上十点左右，本来就比以往关门得要晚了一点，又来了一个虎头来吓人，折腾了不少时间。 上了楼，莫滢又从窗外往外面看去，好像已经没有了虎妖的踪影。 虽然妖怪是不能从这里出去，但可以回到自己原来居住的地方，妖怪食堂这里就像是一个中转站。 应该是回去自己原来住的地方了吧？ 至少这个小房间的门口，是妖怪没办法踏进来的，都是为了保护妖怪食堂的负责人。 第二天开业，莫滢正在处理食材，食堂的门口打开，是上次那位很年轻的人，不，应该是说，麒麟。 莫滢忍不住看一眼，就他这样有着大学生的面容，完全想象不到他真身其实是麒麟。 他今天的表情依旧是很嫌弃，“不是让你做固定菜单吗？” “啊？” “这点事情都不会做，一点都不机灵。” 莫滢：“……” 如果有能力，她一定会打死这个妖的！ 麒麟嘴巴上还想再挑刺，食堂的门口又打开了，他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转头看向门口，果然进来的是陶乌。 两只妖可能是结怨了，一见面就电光火石，看着就很不对付一样。 “你这个家伙又跑过来了，你不知道你张脸看得我很难受吗？”陶乌臭着一张脸，也开始了挖苦模式。 麒麟哼笑：“你这个家伙不可一世，最后不还是来到这个破地方，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呀？梼杌？” 陶乌不甘示弱：“就算是破地方又如何，你还不是来这里要吃东西？还不是得对接妖怪来这里？还不是要专门处理这里的事务？” 麒麟听见他这句话，沉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没话说了。 妖怪食堂确实是妖怪事务所很重视的地方。 避开食堂，麒麟又看着他手上的酒瓶子，啧了一声：“还要喝酒，你不记得你喝酒犯下多大的事情？ ” 莫滢听见麒麟这句话，悠悠地往酒瓶子看过去，里面确定是酒么？陶乌抬眼瞪她，倒也是什么都没说，不过莫滢知趣的低下头，如果麒麟知道里面不是酒，是牛奶的话，陶乌的脸面估计没地方放了。 这个对话没继续下去，因为食堂大门又一次被狠狠推开，一个巨大的虎头冒了出来，正价准备做咆哮的动作，看见麒麟和陶乌的眼神，它停止了，夹着尾巴在角落坐了下来。 在跟他们俩个妖对视的时候，虎妖瞬间能感受到强大的妖力正席卷过来，特别是坐在左边的那个臭着一张脸的妖怪，压迫感特别的强大，要是对抗上去，恐怕一下子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虽然它显然都有点想要变成原型了。 多了一只新手妖怪，两只老妖怪总算是不再斗嘴了，维持着本来的高冷形象。 “今天吃云吞面，你们要吃吗？” 食堂终于是安静下来，莫滢也总算可以插嘴，问了一句。 陶乌点头，麒麟反倒是在一旁很嫌弃，莫滢又拿出一个卡片过来，“有这样的固定菜单。” 麒麟挑眉，拿过菜单看着，上面只有一道菜，云吞面。 “这算是什么菜单？” 陶乌抬眼看麒麟，“真是影响食欲。” 麒麟瞪过去：“你说什么，你不才几个月没打架，是不是想要打一架？” “要打架？”陶乌盯着麒麟，两妖对视一眼，迅速走出了食堂，虎妖在一旁依旧瑟瑟发抖，莫滢十分好奇，连忙从厨房走出去。 麒麟和教导妖怪打架！她露出一个眼睛，只看见两只妖速度飞快的在对打，还以为会变成原型！而且速度也太快了，莫滢根本看不清楚。 太遗憾了！ 不过这原来就是妖怪的打架吗？可能是因为有妖力的原因，速度太快，模糊起来就像是一红一黑两团光影在纠缠。 还不到两分钟时间，两只妖就分开了，麒麟一脸爽快：“果然跟你们这些妖打架才爽快，其他人根本不乐意跟我打架。” 陶乌哼一声，并不想回话，不过脸色似乎缓和了许多，先回了食堂。 莫滢一脸问号：“谁赢了呀？” “我打不赢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也打不赢我。都是几千年的妖怪了。” 莫滢跟着陶乌，先回了厨房，他才在餐桌门口的那个地方坐下。 麒麟看着她，摆摆手：“快来一碗云吞面。” 第14章 梦女 莫滢看不懂妖怪了，也不需要明白，将云吞面和云吞放入开着的热水，又拿出了两个干净的碗，侧身看一眼旁边夹着尾巴的老虎。 “你呢，你要不要吃？” 虎妖愣神，听见这句话点点头，又挠挠头，但也没有打算不吃。 它跟想吃肉，虽然变成妖怪了，在森林里面觅食也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动物进化自然会往躲避天敌厉害的地方。 所以它饿了蛮久的。 莫滢看见虎妖点头，伸手抽出小本子，说：“登记吧。” 虎妖有了麒麟和陶乌两只大妖怪在这里，半点疑议都没有，将自己的爪子按下来，就登记了。 莫滢装上了三碗云吞面，再淋上早早就煮上的排骨汤，撒上葱花，顿时香味就出来了。 麒麟吸着鼻子闻了一下，“闻起来味道还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样，不少人做饭就是绣花枕头呢……” “你吃着吧，要是觉得不好吃的话，就吐出来，也不收你的钱。” 麒麟哼一声，这家伙好像是意思到自己有人撑腰了，对他说话毫不客气起来。 大放厥词！他得看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底气说这个话的。 莫滢跟着坐了下来，看着麒麟，瞧见他喝上第一口，惊讶的样子，然后第二口惊喜、第三口便彻底停不下来了，脸埋在了碗里面，压根就抬不起头。 陶乌嗤笑：“刚才不是还嘴硬，说不吃？” 莫滢听见这句话，笑起来，她看见有人被打脸就高兴。 门口被打开了，看见餐吧面前坐的妖怪，立马走了过来，抱住了麒麟一顿哭。 麒麟刚吃完云吞，对抱过来的妖怪一脸惊讶，看清楚之后便忍不住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情绪！你要是哭在我的衣服上，你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 “唔……”新来的妖怪赶紧从麒麟身上起来，对着莫滢笑一下，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她脸上还有泪水，抽了好多纸巾才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这个世界上的梦也太多了，还都是催泪的梦，谁看了都不想要哭啊！” 莫滢看着面前的妖怪，好奇她是什么来头，新妖怪是个自来熟的，见莫滢好奇，笑起来，“你是新来的负责人啊？我是梦女，专门负责给人编织梦的。” 梦女想到什么说道：“我跟人类接触这么久，发现他们喜欢将捕梦网放在床上，啊——”她笑起来，“梦其实不会被抓到，但梦女是可能抓到的，梦女在身边，那么她会继续给你脑子做梦。” “啊！啊！梦女！太好了，我特别喜欢。” 梦女点点头：“给人做梦，听起来是很美好，但是伤心的事情也总是有的。” 莫滢好奇，“能详细说说是什么事情吗？” 麒麟第一次打了一个哆嗦，立马起身，说：“我已经吃好了，就先走了，打扰了下次再来。”说完，就立马消失得没有了踪影。 “哎呀！又让人逃走了！”梦女跺脚，但看见莫滢很想听的样子，心中顿时又满足了，开始诉说起来。 这时候，莫滢还不知道梦女说话的威力。 一如往常，梦女从晚上醒来，从自己居住的房子出来，到今天要做梦的人家门口，她是编织梦的妖怪，全世界的梦女有几万个，但对比几十亿人类，这点梦女数目，显然不够。 今天她来到的是一个女生的房间，干干净净的房间，好看的熟睡脸蛋儿，梦女很喜欢在编织梦的时候，仔细看着本人的脸。 虽然梦里，自己的脸，和对象的脸总是模糊的。 梦女编织的只是梦的剧情，并不会编织梦的当事人。 她已经给这个女孩编织了不少的梦，讲道理，梦女编织的梦最多两次，不会连续编织五六次梦，可是有人祈求，让梦女编织下去。 为了，跟这个女孩做最后的告别。 第一个梦，是女孩和对象的相遇。 第二个梦，是女孩和对象的告白。 第三个梦，是女孩和对象的相处。 第四个梦，是女孩和对象的争吵。 第五个梦，是对象对女孩说分手。 今天，梦女要做的，就是第五个梦，在上个梦里，两个人的争吵激烈得不行，到后面男生夺门而出，接下来就是男生回家，但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在同一间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 她要营造这种压抑的气氛。 梦女坐在床边，手上动作不停，开始编织梦。 房间里面，女孩开门进出租房，客厅已经开了灯，沙发上也坐着男孩，看见女孩回来，他抬眼一看，继续玩着手机。 女孩心里也很生气，不就是一见小事，大家各让一步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搞得气氛这么尴尬！ 她是不会先让的，毕竟这件事情压根就不是她的错！ 晚上整整五个小时，出租屋里面安静得好像没有人，两个人真的一句话也不说。 接着一天两天，再到第三天，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叫住了男生：“你是不是想要分手？！” 男生终于将视线从手机上挪了上来，看向了女孩，就这样默默看着，直到女孩离开，他始终没说一句话。 梦女编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向了女孩，她的脸上果然有了泪痕，她叹气，继续将后续的梦给编织完。 过了很久，她抬眼看了一下时间，便停了手，女孩眼睛转动着，猛地睁开，刚开始还有些茫然，但很快清醒下来，拿起电话打给了一个人。 “沈辛！你现在在干嘛呢？为什么你这么久不打电话给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梦到你跟我冷战，我对你说分手，然后你一句话不说，我跑出去你也不挽留我！” 女孩一口气说完这些，电话对面的沈辛沉默着，本来聒噪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女孩的心思灵敏，顿时察觉到了什么。 “沈辛，你是真的想跟我分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梦提前预习的关系，女孩这时候反而没那么伤心了，她喃喃自语：“对了对了，你在梦里想跟我分手也是冷战，你现在也是跟我冷战，分明我们在同一个城市，你却有一个月都没联系过我了。” 沈辛依旧是沉默，女孩看他根本不想聊，立马挂了电话，抱着被子大哭一场。 梦女叹了口气，幽幽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很快她来到了一间病房。 床上躺着一个病人，旁边拿着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也流着眼泪，看起来很痛苦的模样。 女人看梦女，忍不住双手埋脸哭了起来，很久才缓和起来，慢慢地走出了病房，低声地道谢：“谢谢你，谢谢你，我会给你结清账单的。” 梦女是一个话痨，忍不住就想要问：“为什么要骗她呢？实话告诉她，让她来见最后一面不就好了？” 女人苦涩地摇摇头：“小辛不同意，他之前就万分叮嘱我，一定要瞒住她，分手就好了，听说这女孩是很死脑筋的孩子，如果知道去世了，恐怕自己也会活不下去，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毕竟是我儿子的心愿吧……” …… 莫滢沉默，最后忍不住问：“最后呢？那个沈辛？” “已经是后期了啊，没办法了，做了治疗，发现得太晚了。” 梦女唏嘘，女孩和沈辛两个人是大学同学，相对于别人的毕业就分手，他俩的感情反而是在毕业才建立起来的，现在仍然是恋爱热恋期，刚毕业没钱两个人住在一起一段时间，后来男主有机会外派，两人就分开了，从此过上异地情侣的生活。 异地恋了差不多一年时间，他们也坚持下来了，年纪也差不多了，原本沈辛打算带着女孩去见家长的，谁知……在回来的路上晕倒了，沈辛本来想给女生一个通知，没有告诉她要回来，医院直接通知的家属。 一检查就是晚期，沈辛立马就开始了化疗手术治疗，只不过，病情太严重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莫滢懵了：“多少岁啊？刚毕业，异地恋一年？25岁？26岁？” 梦女哭得泪水横流，点点头，还沉溺在他们两个人的爱而不得的情感之中。 “要是女孩知道男孩分手是因为要去世，该有多伤心啊？” “早就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跟女孩说的，至少有好几年时间不会吧，分手这种小痛苦是可以通过时间治愈的。” 莫滢还是摇头：“如果我以后有这种情况，一定会跟对方说的，善意的谎言，不如两个人的面对。” 梦女又哭：“但是我觉得好感动哦，即使是要失去生命了，还依旧想要照顾对方。” “确实……”莫滢听了这句话，有些动摇起来，“也许是呵护的一种方式。” 聊完了这个，梦女似乎意犹未尽，拉着莫滢继续说，她给人做梦的，遇见的事情特别多，人最深层的想法都可以藏在梦里，无意识的想法也都是会藏在梦里。 她每次上班，就像是在看人生故事，这些东西，没人诉说，可是憋坏她了，抓着莫滢说了一个晚上，直到天色渐渐变亮，梦女才尖叫离开：“我不能白天出门哦！先走了，明天我会再过来哦！” 莫滢一个激灵，看见梦女离开，这才大喘气，一脸昏昏欲睡，梦女实在是才能调侃了，现在她的脑子里面，全都是故事。 身体虽然很困，脑子却很清新，莫滢拿出笔记本，开始将今天听到的故事全部写下来。 花了一个小时才弄完，今天又通宵了，莫滢赶紧收拾一下，就洗漱睡觉了。 虽然在妖怪食堂有时候睡眠不规律，但她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只要睡过之后肯定会补充到足够的睡眠。 精神是有的，但是身体还是累的。 莫滢打着哈欠，挂起了营业的牌子，这么早就过来的居然是麒麟，她打开门就看见麒麟了。 他一脸幸灾乐祸：“昨天是不是抓着你说了一晚上？那个家伙，话痨。” 莫滢：“……” 不要理会不要理会，毒舌的人顺着话对方就开心了。 莫滢回了厨房，今天的菜单依旧是云吞面，这是固定菜单，今天她也没时间去弄新的菜单。 麒麟拿了一袋子火龙果上来，“喏，你不是可以我带什么食材就做什么吗，给我弄个吧。” 莫滢将火龙果拿出来，还是有点吃惊，这个火龙果是黄皮的，切开来，里面也是黄皮的。 她点点头，将火龙果拿过来处理。 在这个时间里面，食堂里也陆续进来了几个妖怪，陶乌又来了，两妖如同双生儿一样，只要其中一个过来了，另一个肯定会过来。 按照以前，陶乌根本不会过来得这么频繁。 莫滢想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把制作好的火龙果冰沙装在一个好看的玻璃杯子，再摆放上一片柠檬，还有西瓜碎，颜色上肯定是养眼了，味道上…… 但实话说，冰沙的味道大同小异，她没做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制作黄皮火龙果冰沙用不了这么多火龙果，莫滢将冰沙端出来的时候，其他妖怪纷纷看过来，一脸期待地看着莫滢。 “我们也可以要一杯么？” 莫滢看向麒麟，这么毒舌的一个人，肯定喜欢独吃的，谁想到他不在意地说：“剩下的火龙果送你了。” 说完，他便掏出手机，美滋滋地拍照，这么漂亮的东西肯定要发朋友圈啊，他好友里面有好几个不是一个事务所的，这么漂亮的东西，他们吃不到真是可惜了！ 这家伙，完全忘记早前他还嫌弃过莫滢来着。 第15章 毛绒绒 莫滢将剩下来的火龙果都做了，还私心的给自己留了一点，一勺子挖下去，顿时一股很奇妙的水果味道传出来。 火龙果本身的味道就比较的清甜，不会很浓郁，黄皮的火龙果会更软糯一些，或者说是口味上是跟红皮白皮的有点细微的不一样。 感觉真的很不错，感觉她也可以买一些过来制作，现在是时间不够，只能弄碎了混在冰沙里面，时间充足打碎了直接冰起来，估计可以制作成完美的火龙果冰淇淋。 莫滢打开手机将这个记下来，等明天白天醒过来就可以去采购。 妖怪们都在吃冰沙，新妖怪对这样的味道，有点觉得怪异但莫名的好吃，特别的感受到冰沙从嘴巴到喉咙的这个过程，真个妖身都凉爽起来，好像跟修炼的感觉有些差不多。 这时候，老虎又气势汹汹地打开食堂的门，看见麒麟和陶乌两只妖，它又夹起尾巴，在离开和不离开之间做决定。 陶乌看它，手指点一点，老虎害怕了，一脸怂样的跑过来，无比乖巧地站在了陶乌旁边。 莫滢都差点不认识这个妖了，刚来的时候，可是很嚣张的，现在怂得跟什么一样，果然这些妖就是欺软怕硬啊！ 但是陶乌吃着东西一点都没搭理它，那个傻老虎站了很长时间，陶乌才发现，“你怎么傻站在这里？还不赶紧去训练？连看个图片都不会，你这样子迟早会把你关进妖怪监狱的，你看这些新妖怪都已经显形了，你还是顶着一个虎头，丢不丢人？” 老虎被说得脑袋越来越低，莫滢的个子不高，原本是根本不可能看见老虎的后脑勺的，今天被训的，她偷偷在一边乐。 陶乌摇摇头：“看见你们这群玩意我就生气。”说完就走了。 莫滢脸上小表情不断，瞥了一眼离开的陶乌，幸好自己不是什么新手妖怪，天天被陶乌这个臭脸大王训斥，肯定很难受。 老虎在陶乌离开了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另一边麒麟也笑着结账离开了，它才终于敢放松下来。 “太吓人了吧，我只不过三天还没完全变成人形而已，没必要这样说人家吧。” 其他新手妖怪看过来，表情上有些迟疑，鼠妖哈哈笑起来：“你三天还没有变成人形，太垃圾了，怪不得教导这么生气。” 老虎瞬间怒目而视：“哼你这个小不点说什么呢？” 鼠妖是第一批出人类世界的新手妖怪，可以说差不多已经在人类世界混了一个月左右了，不说很精通，但至少也比其他的新手妖怪要有经验的多。 “当初我只不过是用了一天时间就变成了人形，教导还说我太慢了，这位要求不同，你三天谁不说一句慢！” 老虎又怒又羞，蹭的一下站起来，挥起手臂就准备打鼠妖，但半路被阻碍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吃痛的“哎呀”声音，老虎迷茫地回头，发现面前长着一个男人。 正揉着鼻子，很痛的样子。 “你是人类吗！人类！你不能来这里！” 李飞泉一脸生气，“你是不是傻缺！对不起不会说吗！” 鼠妖还没准备动手防御，李飞泉和虎妖打起来了，布娃娃从他们打闹一群中跳出来，小碎步地往莫滢的位置走。 布娃娃哼哧哼哧的爬上椅子，花了好长时间才终于爬上椅子顶端，正打算休息一下，那边打架的一下子将椅子掀翻了。 “哎呀！发生什么了？”黎莉一下子被惯性给甩到了角落，沾上了一身的灰尘。 莫滢看着它们两个，满头黑线，走出来将黎莉布娃娃捡起来，拍一拍，才举起旁边的凳子，用力扔了过去。 “打够了没有？ ” 这一凳子是直接甩到李飞泉的脑袋上的，如果是真的人，这一凳子早就头破血流，虽然他是妖怪，但毕竟已经化成人形，不可能不疼。 “老板！你怎么回事！明明先打我的是它啊！！”李飞泉很不开心，捂着脑袋。 这时候两妖总算是停下来了，不过都在气头上，被莫滢打断都很生气。 莫滢皮笑肉不笑，指着面前的桌椅：“打架导致的桌椅损坏，一妖250明白吗？” 李飞泉反应比老虎快，看一眼周围的桌椅，也不好意思起来，低头小声说：“二百五十知道了。” 老虎还是不服气的模样，莫滢瞪它，“你要是不还钱，我就叫教导去找你追债。” 听见教导两个字，老虎身体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也垂头丧气起来。 莫滢这下顺了心中的气了，桌椅损坏了都可以让事务所那边帮忙换，根本不用钱，但这是为了给它们一点教训。 现在她已经知道怎么对付这个虎妖了，只要将陶乌搬出来，它肯定会吓到。 狗妖拿着账单愁眉苦脸，凑到莫滢面前，准备为自己求情：“其实我今天过来是为了赎我的布娃娃的。” “你攒够钱了？” 李飞泉点点头：“去当奶茶店服务员来着，我不过几天时间没出现过了，现在的奶茶的都这么火爆了。” 莫滢笑：“你以前是只狗，怎么知道人类奶茶火爆不火爆？” 李飞泉仰起头，骄傲地说：“但我听得懂人类说什么呀，只不过后来跟人的接触少了，也就不清楚了。” “那你工资怎么样？长相好一点有优势吗？” 李飞泉通人性，也明白莫滢说的意思，默默点点头：“是有这么一点吧，工资我提成高，大概五千吧。” 莫滢沉默，非常羡慕，不过奶茶店正式员工最低工资也都四千多了，好一点的奶茶店也有四千八。 “可是在人类社会生活很不容易啊，现在跟他们住公司宿舍，唉一点也不开心，还没有当狗的时候快乐。” 莫滢笑起来：“等你在人类社会工作的时间长一点，就知道人类生活的快乐了。” “哎呀不说这个啦，我要赎回我的玩偶。” “你现在住公司有地方放吗？还不如放在我这里。” 李飞泉笑起来：“当然有啦，我打算到时候就租个小房子，我又不需要多漂亮的，因为我的奶茶店刚好在黎莉妈妈公司的，我也住在附近，好打交道。” 黎莉布娃娃坐在餐吧上，微微点点头，脑袋太大，只能轻轻点头，动作幅度太大，容易摔倒。 莫滢现在的适应力已经大大提升了，毕竟前几天还有虎头要吓唬她……现在看见莉莉布娃娃，还觉得它可爱了。 “之前黎莉还说要住我这里呢，没几天就被李飞泉接走了。” 黎莉布娃娃对对手指，小孩稚嫩的声音响起来：“对不起姐姐，我在这里太无聊了。” 莫滢经常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独居太久没办法关照到黎莉的存在，而且因为开店的原因，她一直困在这里，而且还有时候作息不规律，跟着李飞泉它俩更熟悉。 听见黎莉的话，莫滢默默它的小脑袋，棉布材质柔柔软软的一个小脑袋。 最后李飞泉吃了一顿饭，将玩偶和账单的钱都结清，这才带着黎莉离开了。 …… 莫滢正准备打开先前酿制的杨梅酒，想看看味道好不好，就瞧见陶乌走进来，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老虎。 她又笑起来，虽然嚣张拔横的老虎是真的很威风，但人的心理总是趋利避害的，每次看见都忍不住躲起来，现在变得垂头丧气，倒是比之前的要好看，至少心里面接受程度高了。 陶乌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老虎坐到另一边的角落里，看着还一脸委屈的样子，莫滢就倒了点杨梅酒递给它。 老虎眼睛瞬间亮了，抓起来喝一口，一小杯并不多，本来莫滢装的也不多，她还要留给鵸鵌的，现在少给一点，剩下来的才多。 陶乌对酒精的味道非常的敏感，一张时常臭屁的脸，现在也缓和了下来，但又好像不知道想到什么，默默又坐回去了。 莫滢笑着给装了一小杯，小声说：“我特别调制得酒精度数很低，不会有事的。” 陶乌显然而见的激动，但表面上还要克制自己，默默点点头，拿起杯子抿一口。 水果酒的度数很低，莫滢还特意弄得低一些，其实对于老酒鬼来说，这完全就是饮料，不过陶乌克制自己几个月没喝酒，这时候喝上一点点，带着水果酸甜味道，心里也觉得舒畅。 这种感受也不知道酒好喝，还是因为酿酒的人。 陶乌很快就将酒喝完了，抬头看眼莫滢，要再来一杯，莫滢不肯：“一天一人一杯，多了没有了，我没弄多少的。” 既然如此，陶乌也不勉强要喝了。 食堂人少，进来的新妖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来人身子挺拔，样子也很美型，有种古代美男子的感觉，走到莫滢面前的时候，还挂起了个温柔笑容，眼睛月牙眯眯。 陶乌受不了这妖装模作样的样子，切一声，新妖瞬间变成了原型。 这下莫滢反而眼睛亮了，伸长身子想要摸过去。 面前是一个大尾巴，毛绒绒的狐狸！ 第16章 帮忙 莫滢还没摸到毛绒绒的狐狸尾巴，陶乌在一旁看着恼火，一眼睛撇过去，那狐狸又恢复人形了。 狐狸的人形，可以说非常精致漂亮，其他的比如鼠妖，化成人形，虽然也好看，但最多是清秀，狐狸是显而易见的美丽。 可是莫滢对美是有钝感的，好看多看两眼，但不喜欢接近，所以人形的狐狸没有毛绒绒的狐狸吸引力大。 陶乌一旁继续喝杨梅酒，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狐狸一直笑得温和，心里其实犯憷，又发觉面前的店主似乎对自己也不感冒，笑容更是僵了。 似乎对面前这个人来说，它的迷惑术也是用不上的。 陶乌喝完酒临走前，又看了狐狸一眼，让狐狸全身哆嗦了一阵，才离开。 莫滢看见陶乌离开，狐狸没走，便提醒：“你们新手妖怪都要跟着去学习吧，快去吧。” 狐狸笑着点点头，眼神满是感谢之意，转身就出去了。 没几分钟又回来了，它垂头丧气的，搭配好看的脸，委屈升级。 对美貌感知迟钝的莫滢，奇怪地看着它：“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好凶哦！说不想跟我待一起，扔我这个本子就走了。” 大妖怪的喜怒无常，莫滢点点头解释：“他的脾气确实这样啦，你可以看，要是不懂就问我。” 脾气差是差，但至少没刁难她，想吃什么自己带食材，别提这种客人多轻松了。 狐狸脸上依旧是伤心，心里忍不住腹诽：“现在人类一点都没办法受到美貌迷惑术了吗？” 在狐狸怀疑狐生的时候，莫滢给它递过来一杯杨梅酒，说：“看看味道，今天刚出的。” 狐狸挂起笑容，点点头，结果杯子，一饮而尽，杯子很小，也就两三口的样子，但吃完，原本特别注意表情管理的狐狸，睁大了眼睛。 这个酒…… 莫滢不明白狐狸的眼神，“怎么了，味道不好？” “不是，味道很好，我觉得这个酒是我喝过最好的。” 听见夸奖，莫滢笑了笑，狐狸又说：“我可以再喝一杯吗？” 莫滢的笑容就没了：“不行，没有多少的，我还要留给别人。” 一人三杯？新手妖怪只能赎账，白费功夫，她清理了好半天的杨梅呢。 狐狸又想展现自带的迷惑术，可即使怎么做，对方这个人都毫无反应，难不成是它的技术不到家？ 想来就按捺下心中急躁的想法，打开小册子学习起来。 过了几天，莫滢再看见狐狸的时候，对方特别骄傲，“我已经完成了所有学业任务了，根本不需要别人教。” 莫滢对此没有任何想法，笑了笑：“恭喜，狐狸不亏是狐狸，相比于其他的妖怪，你肯定能在人类社会混得更好。” 狐狸坐下，它恶补了关于人类社会的知识，现在更明白如何得体的去跟人交往。 只是，互相交谈几番，这个人类似乎对它依旧是非常不感冒的样子。 狐狸：莫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刚好这时鵸鵌来了，他听麒麟说这里的酒好了，馋了好久了，但先前一直在很远的地方工作，结束了工作就立马赶来这里了。 “是不是给我留了酒？我听麒麟说了，你这个味道很不错，就是酒精味道太淡了。” 莫滢笑：“没他们说得那么好，因为我不怎么爱喝酒，所以酒精味道淡，喝起来爽口。” “别谦虚，快给我来一杯。”鵸鵌整理自己后面六条尾巴，然后坐下来，接过莫滢给的酒，抿了一口，稍微惊讶的点点头。 “实话说，味道很淡，更像水果饮料，不过看样子有别的好处。”鵸鵌一如以往的说一半藏一半。 几个大妖怪里面，鵸鵌和梦女的性格是更外放好相处的，但梦女知道的事情少，鵸鵌知道的东西多，但都不说，就算是有三个脑袋，都比只有一个脑袋的人会藏事儿。 “什么好处？” 鵸鵌看一眼旁边的狐狸，笑起来没回莫滢的话。 狐狸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它心思多，肯定猜到这位大妖怪，已经清楚这个酒有什么功效了，它想，是时候应该用其他的办法了。 晚上莫滢正挂着结束营业的牌子，狐狸就从黑暗中走出来了。 莫滢虽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也必不可免的又被吓了一跳，看见狐狸那张有记忆点的脸，她缓一口气，“虽然你是妖怪，但也不能这样吓人的知道吗？” 狐狸脸上显出抱歉的表情，放轻了声音说道：“我看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忙碌，应该挺辛苦的吧，我可以帮忙的！” 莫滢下意识拒绝：“好好吧，我这里又不是很多客人，那些妖怪过来，也不一定要吃东西，只不过想过来聊天。” 狐狸似乎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人居然会拒绝自己，还稍微愣神了一点，很快着急地说道：“我可以搬东西的，力气很大！” 说到这句，莫滢就开心了，转头对它露出个笑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比其他的妖怪来说，你瘦弱了点，但毕竟也是妖怪，那以后你帮我采购好了，不用多少时间的，薪酬的话…… 狐狸抢过话头：“我不用薪酬，可以让我随便吃店里的食物就可以了，啊，我不会吃很多的，一天一顿……” 莫滢惊了：“你是觉得我做的很好吃吗？做白工来帮我？” 虽然她也承认自己厨艺还不错，不然妖怪们也不会还继续来吃，但也不会厉害到有追寻者吧？ 如果不是因为黑夜的隐藏，莫滢肯定是要看到狐狸满脸的无奈。 “就是，那个杨梅酒……我能不能多喝几杯？” “哦！原来你是看上了那个酒啊，也行。”莫滢走进去，在冰箱里面翻了翻，思考有什么需要的，再记下来。 狐狸坐在餐吧前的位置，一点也不敢打扰。 莫滢在网上查了一点资料，夏天可以用来酿酒的水果可太多了，但是酿酒需要的量挺多的，西瓜倒是便宜，其他的水果不知道现在的价格如何。 不过水果多，那就多酿制别的不同种类，份量弄少一点，让他们都尝尝，选些大家都爱的，明年再多酿这些。 有了这个决定后，莫滢将现在有的水果都写了，再将单子递给狐狸，而后又反应过来：“你能看明白字的吧？” 狐狸挂上笑容：“这是当然了！” “上面我写的是明天必须采购的，下面的水果，你可以先买一些回来，剩下的留着下次，一次性买完应该会太多的，来，给你预支五百块钱，记得记账。”莫滢又警告，“要是发现回扣太多，你别想再踏入这个食堂！” 狐狸听明白，点点头，拿着单子、钱，还有莫滢之前买的小推车离开了。 她不会让妖怪住这里的，反正这里是一个秘密结界，其实随便找个地方住也可以，就是不避雨不遮阳。 有了专门的采购人，莫滢白天就可以睡懒觉了，而且采购的食材也可以保持每天新鲜。 下午将近四点，狐狸准时带着食材过来了，不愧是妖怪，扛着一顿食材还有水果，看起来依旧神清气爽，脸上半点疲惫的神情都没有。 真好。 如果是她，大太阳底下，又赶路，又扛东西，回来就累得跟一摊泥人，只想瘫在地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她笑着将食材拿进来，一看发现比原来想的还要多，只好让狐狸一起搬进去，幸好虽然厨房看着小，里面还有个储藏室，将食材摆放进去，满满当当，可以说很富裕了。 莫滢又看了一眼单子，狐狸在上面写上了购买的价格，算下来五百块钱刚刚就这么花完了。 “你一天就将单子里面所有食材都买了啊？” 她原本还想着慢慢来，没想到狐狸这么能干，它也一旁笑，“我原本以为花的时间不会很长……” 它笑着说，莫滢也没听出来它话里的深意，但狐狸这句颇有点委屈无奈的感觉，只不过是因为人形的皮囊太好看了，进入菜市场引起不少人的关注，不少大妈阿婆都凑过来，不是为了介绍自己的摊位，是想给它接受媳妇！ 阿姨婆婆威力有多大，大部分人深有感触，饶是狐狸这样深得人□□往的妖怪，也是有些招架不住，最后勉强离开，用口罩墨镜挡住脸了，这才没惹来阿姨们的围观攀谈。 “昨天还有剩下来的食材，你能接受不？还是给你煮新的菜式？” “昨天剩下来的就可以了。”狐狸来这里干活，只是为了喝一口酒而已，对食物关注度并不高。 她看出狐狸渴望的眼神，便先搬了酒出来，给狐狸装了杯大的，喝多了也没事儿，酒精度数低，根本喝不醉。 狐狸瞧见莫滢递过来的酒，眼睛顿时瞪大了，一口饮尽，看着更加神清气爽了！ “你买的水果太多了，最好今天处理了，不然坏了就不好了，下午来帮我忙吧。” 莫滢转身，她听见椅子动和门动的声音，以为是有人过来了，转眼一看，是狐狸离开了。 饭也不吃了？ 看眼空空的杯子，莫滢忍不住沉思。 第17章 小偷 狐狸在莫滢准备好晚餐食材之后回来了，整个妖容光焕发，美滋滋地回来了。 莫滢奇怪：“你是突然吃了什么回魂药吗，不对，是增强美貌的药丸？” 狐狸只是笑没回答她的问话，看了她搬出来的水果，便问：“是要清理水果的吧，我可以帮忙的。” 莫滢点点头，让狐狸在后门的地方清洗水果，不同的水果要酿酒的方式也不同，之后的处理，就搬进厨房了。 她要将玻璃罐子给处理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她妈妈也酿过东西，储物房间有特别多这种罐子，大大小小的，莫滢全都搬出来了。 忙碌时，食堂的门开了，今天营业的第一个客人进来了，是老虎，应该是被教训过，现在老虎可温顺了，见她也不再那么嚣张欠扁了。 不过老虎就是老虎，森林之王，那种傲气是永远存在的，面上的不屑还是有。 莫滢才不在乎它的表情，反正她的工资又不是招揽客人而获得的，幸好也是因为这一点，不然妖怪这种不在人类社会生存过，不懂规则的，指不定她已经不在人间了。 不用看脸色，这样的工作可比许多人要好得多了。 “今天有什么新菜式吗？云吞面不想吃了。” 她把云吞面弄成固定菜单，还是因为方便，食材方便购买，制作也不耐，耗时的不过是煮骨头汤，这个只要材料放进锅里，慢慢煮就可以有味道。 “今天有新菜单哦，是薯条……”莫滢停顿了一下，又笑着说，“应该是薯块。” 人总是有那么几天是想吃高热量的东西的。 她本来是想做薯条的，主要是切得太麻烦了，她随手一切，就这样加上了黄油放在烤箱里面烤，没想到弄出来，闻起来的味道跟长条的薯条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吃上一口更是惊喜，因为水块比较大，它保留的汁水相对比薯条还要多，所以吃起来外酥里嫩，咬起来特别的松软。 老虎是没吃过土豆，更不知道薯块是什么，它只知道什么是肉，嫌弃这个就摆摆手说：“难道今天没有肉吗？” 莫滢说：“有肉啊，今天我还烤了鸡翅，味道也相当不错。” 她入手了烤箱之后，就觉得烤箱最应该制作的就是蜜汁烤鸡翅。 鸡中翅刷上简单的调味料，放进烤箱这么一烤美味到极致。 老虎对鸡翅很感兴趣，思考了一下说：“我要100个鸡翅。” 莫滢听了没忍住翻个白眼：“哪里给你准备100个鸡翅？你别忘了在这里吃东西可是要付钱的。一个鸡翅算成本价5块钱，一百个都五百块钱了，你现在是不知道赚钱的辛苦！” 她继续唠叨：“就你这个性格，很难在人类社会混得开的。” 老虎嗤之以鼻，非常豪放地说：“一百个算什么，我曾经捕猎直接抓了这么大的鹿肉！”它比划着，又说：“你这里不是可以用我最宝贵的东西来赎账吗？” 老虎说着扯下了它的一根胡须，递给莫滢。 莫滢看它像看傻子一样，“你给我一根胡须来做担保，你是以为我是傻子吗？” 老虎不高兴了，“你知道我这个胡须有多宝贵吗？你问问这世界上有谁可以得到我亲自给的胡须啊？” 莫滢都被它气笑了，说：“二十个鸡翅，不想吃那就别吃了，反正我又不缺你那一点钱。” 老虎看莫滢没有配合它，心中生气，但也无可奈何，它最近一直都在修炼，没时间去抓食物，吃了好几天的云吞面，肉吃的少，想来还是接受了二十个鸡翅，又加了一份云吞面。 光吃肉吃不饱！ 跟莫滢扯犊子这么一会儿，老虎这才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今天它开心多了，以前老是来到食堂就撞到大妖怪，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似乎都看它不顺眼，每次坐在身边总感觉有压迫感。 老虎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抬眼一看，嘴巴长大。 它大吃一惊：“狐狸！你这个叛徒，你为什么要跟人类打工？！” 狐狸没有在梼杌那里听教导，但狐狸味道，鼻子灵敏的都能闻得到。 莫滢是人类，这个身份所有妖怪都知道，看她很柔弱的样子，但从来不惧怕大妖怪们的妖力压制，就可以明白她不是妖怪。 狐狸并没有搭理老虎。 老虎这种楞头青打交道起来非常无趣，时不时趁着块头大欺压妖，特别蛮横霸道。 莫滢在一旁笑了：“怎么了？你嫌弃我是人类吗？它给我打工，那你还是在吃我做的饭呢！” 老虎瞪圆了眼睛，那个还没有化成人形的虎头，眼睛特别的圆，瞪大了之后，眼瞳闪闪亮亮。 “吃人类做的东西和给人类工作就是两码事。” “那你到时候有机会出去人类社会你要怎么赚钱？” “总是会有一些妖怪，也需要找员工的吧？” 莫滢恼火了不想理它后面说的话，像老虎这样的妖，在森林里面称王，估计很难转化得了心态，根本没发现环境改变了，它的地位也因此会改变。 狐狸做事情也上心，很快就把水果清洗干净了。这时候就没它什么好忙的了，它就站在一旁盯着莫滢酿酒，目光炯炯，好像在看什么宝贝。 其实酿酒的步骤很简单，大同小异的一层水果一层糖，有些水果不需要放糖，那就整整齐齐的摆进去，再倒上白酒。 弄好这些步骤之后，将玻璃罐子密封好放在阴凉的储存室，就完成了。 狐狸看着储藏室满满当当的水果酒，脸上挂起了不可言说的微笑，心中的都是充盈感。 莫滢笑：“怎么看你比我还有成就感的样子？好了，今天你忙了挺长时间的，明天的话就采购这些吧。” 她换了一份新的购物清单，递给狐狸。 今天晚上5个小时的营业时间，她一直都在酿酒，幸好今天没什么客人来。所以能一次性将这些水果都处理完。 莫滢看了一眼时间，刚好这一天的营业结束了，她就赶着狐狸离开了。 看着妖怪离开的身影，她挂上了结束营业的牌子，上了楼，洗漱之后回到房间锁好门，躺在床上继续看着她妈妈留下来的书信和日记。 她每天晚上都看，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导致经常都忘记昨天看到了哪里，总是重复看了一遍。 不过在妖怪食堂的日子。很轻松，重复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夜深人静，妖怪食堂这里更是安静。 稍微一点小声，在耳朵里听到的都很大声。 黑夜里一个人影钻了出来，从食堂后门钻进了厨房里。 它等待了一会儿。发现楼上没有因为它进门发出的声音被吵醒，便大胆的打开了灯，摸索着找出了放在橱柜上面的杨梅酒。 因为酒比较少，莫滢不肯妖怪们喝那么多，现在杨梅酒还剩下半壶，可以喝个饱肚子。 狐狸看得眼睛冒光，特别惊喜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它沉醉在这一大玻璃壶杨梅酒中，忘记现在忘记自己身处的环境，直接开盖准备喝起来。 门外。食堂的正门被人打开，呼啦啦的好几个妖怪走了进来。 领先的李飞泉，他念念叨叨的：“老板，今天你还没有下班吗？怎么还亮着……”说到一半，它就停了话头。 厨房里面站的的人根本就不是莫滢，而是一名长得蛮好看的男子，看这样精致的皮囊，估计不是人类，应该是新来的妖怪。 其它妖怪对现在这一幕没有反应过来，面面相觑。 反而是平常呆头呆脑的老虎，这一次反应过来了，它指着狐狸大声喊道：“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偷东西？” 老虎的大吼威力极大，狐狸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顿时慌张了许多，但还是保持冷静的将杨梅角盖上，关了灯逃了出去。 它的动作迅速得其它妖怪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老虎脑子缺根筋，这就表明行为上反应速度，见到狐狸逃跑，它有迅速追了上去。 它保持在半人半兽的状态，好处就是行动上会有动物优势加持，所以它跑得极为快，不一会就抓住了狐狸。 其它妖怪纷纷赶过来，只看见老虎将狐狸压在身下。其它人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也一起跟着抓住了妖怪。 李飞泉思考过来后，指着狐狸：“你这个小偷，为什么要偷老板的东西？你现在赶紧给我去跟老板道歉！” 狐狸吓了一大跳，如果现在去跟莫滢道歉的话，对方很可能就不会允许自己再进妖怪食堂打工了！ 它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想找什么办法逃出去，但一妖怎么能敌得过几只妖怪，就算这些妖怪的等级参差不齐，但人数的压制上让它毫无办法逃脱，它的眼睛又骨碌骨碌转了一圈，在思考办法。 “别告诉老板！我只是觉得那个杨梅酒特别好喝，忍不住想再多喝几杯，你们都知道的，这个杨梅酒每个人只能喝三杯，那些大妖们一天三杯，我们只有一次三杯太不公平了，我真是喝上瘾了，所以想着来它这里工作，我可以蹭点吃的。” 妖怪们通过人类社会生存手册都了解过，偷窃在人类社会是不能原谅的一种犯罪。 特别是李飞泉，它在人类社会呆的时间长，对这件事情反应很大，说：“你想吃那你就跟老板说，说不定她一开心就赏你几个杯子，但你现在偷偷做坏事，老板肯定不喜欢。” 狐狸偏过头，没有回答。 李飞泉看到它这个样子就生气，拉着它就想要带回妖怪食堂里。 狐狸一着急就变回原形逃跑，又一下子被狼妖给抓住。 在天敌面前逃跑显然是有点痴心妄想了。虽然现在它们都化成人形是不会残杀对方，但天敌的制约依旧存在。 例如就算狼妖比它修炼的等级低上那么一点，因为天敌制约的原因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点等级。 这下狐狸没了逃跑的心思。 李飞泉拍了它一下，很生气地说：“你先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偷那瓶酒吧！” 狗妖不愧是在人类社会混过，它一眼就看出来，狐狸似乎是在打着别的心思。 它又猜测了一下，会不会是因为那个酒有一些别的功效，“我上次喝完了之后感觉身体有点变化，但喝的太少了，没有太大的感觉。” 其它妖怪纷纷应下说，“对对对，我也觉得那个酒喝完了之后，身体上有些微妙的变化，但我以为是酒精的作用。” 将这个点说出，所有妖怪都转头盯着狐狸，虎视眈眈着看着它。天敌制约的影响下，狐狸瑟瑟发抖颤抖地坦白了：“那个酒确实会对修炼有影响，但真的很小很小……” 这句话在所有妖怪的心里掀起了一波涟漪。 …… 莫滢从楼上下来。 昨天晚上楼下突然传出了噪音，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楼下的灯开着，但并没有人，迷迷糊糊的以为是自己忘记关掉了灯，便把灯关了，就又回去睡觉了。 一睡就睡到了10点多，莫滢随便煮了点东西吃，就又上去躲在房间里面，有了狐狸帮忙采购之后，莫滢心安理得的做一个宅女。 不用出门的日子特别爽，不用晒太阳也不用奔波，而且因为狐狸能抬能担的，很能扛东西，以后就可以直接网上买东西，寄到附近的快递点，让狐狸拿回来就行了，这样想着日子就更美滋滋了。 四点左右是莫滢跟狐狸约好交食材的时间。 这个时间将食材带回来可以提前准备。 不过她看着面前一群妖怪，愣住了，所有人人手拿着一点点，脸上带着笑容站在食堂里面。 莫滢：？ “你们干什么呀？我这里不需要这么多打工的，没钱给你们。” 仔细一看，这些妖怪都是新手妖怪。 李飞泉立马就接了话头：“老板我们不需要你给钱，嘿嘿，只需要喝酒就行啦，我们都觉得你那个水果酒特别好喝，喝一杯不过瘾。” 莫滢一脸茫然。 “你们都是想要来这里喝酒的？” 它们所有妖点点头，莫滢嫌弃：“我这里还有什么酒呀，不要搞事情走走走，还没开店时间，五点了再来。” “老板不是吧，你不能这样搞歧视啊，狐狸能在你这里干活，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在这里干活啦？” “我说你们奇奇怪怪我这个酒有这么好喝吗？值得你们这么追捧。” 没有梼杌在这里，每个妖都特别大胆，七嘴八舌嘀哩咕噜说个不停，莫滢耳朵都要炸了。 “安静安静！” 莫滢大叫了这么一声，它们顿时就噤声了。 “好家伙，你们为了喝这个酒居然这么听话啦，好吧，每个人一杯不能多了，我这个酒也快没了，等过过几天之后吧，会有新酒的。” 妖怪听了莫滢这话纷纷乖巧地坐了下来。 狐狸好看的脸上布满了忧愁。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它计划的这么好，结果被这群家伙给撞到了，原本它可以独享美酒，现在要跟这几个妖怪一起分享。这修炼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加快一点？ 社会发展必然会导致灵气的流失，工业或者现代建筑越多灵气就越少，不过现在城市规划有绿植要求。 只要达到要求，灵气值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也有不少妖怪会居住在大城市之中。而小城市灵气混沌主要也是因为建设的不规范。 妖怪居住的各自居住的森林，也不一定就有充足的灵气。 因为里面居住的都是动物，也是吸收天地精华，长出灵智，就会多一个妖怪吸收灵气，灵气是一种固定值。妖怪多了，每个人平均下来的就少了。 第18章 防护妖怪 一妖一杯，杨梅酒就这样见底了，她将杨梅捞出来，一旁的鼠妖好奇地看着，问：“这些杨梅要用来做什么？” “扔掉呗。” “扔掉多可惜呀，我们吃掉吧。” 莫滢本来下意识就想要拒绝，想了一下，笑着点点头了，“你们想要吃的话，就吃吧。” 鼠妖当下就啃了一口，很快清秀的脸上就浮现了一丝疑惑奇异，最后还是吐出来了，它这个习惯吃木头的妖怪，都不习惯泡酒过后的杨梅。 莫滢笑了。 其他妖怪好奇心也很重，特别是看见鼠妖的脸色，就特别的好奇，想要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很难吃，纷纷伸手将杨梅拿起来吃了。 果然一点味道都没有，只有刚入口的一点点酸酸的酒味，过后就是嚼干纸的味道。 只是哪里都有奇人，就算是没有什么味道，狐狸却一点点吃完了，其他妖怪看着它，互相对视了一眼，即使是味同嚼蜡也跟着吃了。 狐狸脸色平静，心中狂喜，这群家伙看自己吃了杨梅，以为也是对修为有用的，就全都跟着吃了，但它只不是喜欢吃而已。 莫滢看见桌子上干干净净的碟子，抬头环视了它们一眼，似乎是没想到，“你们简直就是干饭机器人。” 喝完这个酒，莫滢就要赶人了，她分明就还没有开店，这么多妖怪坐在这里，让她觉得怪不习惯的。 “等我开门了再过来。” 妖怪们陆续站起来，缓慢地往外走，见莫滢真的不打算留，妖怪们只好真的离开了。 除了老虎，其余的妖都可以出去人类社会，全都消失在了结界，老虎环抱双手，忍不住恼火起来，为什么它修炼的速度这么慢！ 开店时间到，梼杌第一个过来，看见面前的老虎，眼神一瞥，没搭理它，继续往里面走。 莫滢抬眼，没想到是陶乌，她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 他点点头，说：“今天是什么？来一份吧价。” 昨天的土豆基本上没有吃完，所以莫滢买了焗面的食材，将土豆放进去，再放玉米等材料，最后一把子芝士，搅和搅和，就放进烤箱里面。 在烤制的时候就香味十足，而且热量爆棚！之前她就想做这道菜，如果不是做这个工作，她估计也没有这么多精力制作新菜。 焗面制作完成，她带上手套，将东西拿出来，芝士和土豆、调味料的香味扑面而来，闻得人特别醉人。 陶乌看见焗面，抬眼看了起来，面上依旧是没有表情，虽然没那么凶，看见焗面摆放在面前，他很手快地拿起筷子吃起来。 热热的芝士被夹起来，拉起了一条长丝线，很快不规则地断了，刚好是嘴巴能够吃下的大小。 陶乌直接一口吃进去，莫滢稍微吃惊了一下，提醒道：“刚出炉，会有点烫的。” 只不过他在莫滢提醒的时候，嘴里已经开始咀嚼起来了，这种做法口感丰富，咬下去蔬菜和面条交缠在一起，一点不会吃得油腻，一口接一口，吃的特别的开心。 莫滢看着陶乌一口接一口，笑一下，对厨师来说，用餐的客人一口接一口，比什么都要让人开心。 陶乌吃饭时一如既然的让人有食欲。 莫滢忙碌一下午，也还没吃饭，转身给自己弄了一份，对比陶乌的那一份，她的是小巧版。 份量少味道一点不差，莫滢自己吃着也很满意。 本来店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俩吃饭的声音，食堂的门一开，所有新手妖怪都涌了进来，它们一个个的，十分激动，早前化成人形的隗，也在里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所有妖怪都很兴奋，坐下来就七嘴八舌地聊天，原本安静的食堂瞬间变得有了人气。 黎宁布娃娃从李飞泉的上衣袋子钻出来，露出它可爱的红脸蛋，高兴地从口袋中爬了出来。 “姐姐，好久不见，我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妈妈怀孕啦！我是不是要有小妹妹啦？” 莫滢伸出手指摸了摸黎宁的布脑袋，“你现在会经常看见妈妈吗？” “嗯！每天早上都会过来买早餐，最近这段时间少了，然后中午看见她过来喝下午茶啦，拒绝了别人买的咖啡，说怀孕了。” 莫滢看不见黎宁布娃娃的表情，布娃娃只有一个表情，但是从黎宁的声音来看，它似乎很开心，她也跟着笑起来。 “最近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了，这是为什么呢？虽然还想陪在妈妈身边，但是我看她过得很开心，也很满足了。” 黎宁布娃娃说了这一段，莫滢没有接话，它又说：“我没有力气是不是因为妈妈想我越来越少了？” 莫滢还是沉默，如果鬼是存在的，那为什么它会成为鬼而存在，或者人的作用最大，时不时的缅怀，才能让它有了鬼的形态。 不过这个只是莫滢的想象，很多小说、说鬼故事的电影，都说鬼是因为自身的执念太深，所以才会留在人世，从来没想过会不会是现实中的人，将鬼留下来的。 “不要想那么多，投胎做人不一样更好吗？你活的时间那么短，重新投胎玖拾光整理，过好新生就好了，就如同你妈妈肚子里面的孩子一样，他们更想要快速过新的生活。不是因为不挂念你，是因为太挂念你，如果没有外力控制，可能很难控制住情绪。” 黎宁听了莫滢的话，一知半解，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多问，但心情确实比刚才要好多了。 “谢谢你姐姐！我跟小飞聊这个，他只会用手摸我的头，然后说，没事的没事的，反正有我在陪你。” 莫滢笑起来：“这不挺好的，他对你很好，是朋友。” 黎宁慢慢地点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特别可爱的动作。 陶乌已经将焗面吃完，正在端着酒瓶子在喝，麒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坐下来，对莫滢说：“我要新菜。” 麒麟这时候才仔细看过，陶乌手上的酒瓶子，顿时傻眼：“你还喝酒！屡教不改，我一定要打报告，让你留在这个店里一辈子！” 陶乌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地将喝完的酒瓶子扔到厨房的垃圾桶。 这时新手妖怪那边突然安静下来，隗一脸吃惊，它也是一个化人形比较困难的妖怪，到现在也还留着耳朵。 在这个安静的情况，隗的耳朵动了动，吃惊地凑到老板面前，问：“你酿制的酒有什么秘方吗？” 莫滢愣了愣，下意识就摇摇头，隗指着说：“你觉得没有，为什么他们几个觉得是有？” “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个酒可以增加修为！” 麒麟和陶乌听见这句话都抬眼看了莫滢一眼，莫滢张大嘴巴，看了一眼陶乌他们，似乎是想要得到一个验证。 新手妖怪又吵起来了，不少人都在说隗的猜测太离谱了，说不定是莫滢放了什么东西制作，才会有修为的功能。 麒麟低下头，并不接上莫滢的对视，旁边的陶乌没有躲避，莫滢看着他，最后果然是陶乌有些恼怒的表情：“不要再盯着我了，你不可能是妖怪。” 食堂里其他的新手妖怪，瞬间哗啦啦地安静下来，从原本的吵闹到现在的瑟瑟发抖，没有一个妖再敢说话。 “你能感受到吗？” 莫滢茫然，她看见新手妖怪们奇怪的状态，突然明白过来，陶乌这是释放了妖力，这种制约，只有妖和妖才有，对人类是没办法的。 “好吧，我知道了，我不是妖怪。” 不过自己酿制的酒可以让新手妖怪增加修为，这也很让人吃惊。 麒麟抬头，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有这种能力未必是什么好事，如果有妖怪威胁你了，记得叫这个老妖怪救你。” 陶乌挑眉，斜斜地瞪了麒麟一眼，麒麟回了一个灿烂笑容。 店里面原本吵闹的新手妖怪全都跑掉了，大妖的压制让妖扛不住。 麒麟也品尝完了焗面，拿着纸巾擦擦嘴巴，他又看了一眼莫滢，沉思着，临走的时候嘀咕了一句：“难不成是因为血脉的原因？” 莫滢耳朵尖，听见了这句话，脑海闪烁几下，转身想问什么，但餐吧外只剩下陶乌一个妖在，麒麟离开了。 不过麒麟恐怕也不可能跟她说的，关于她妈妈的事情。 日记本和信封上，妈妈几乎都没写过自己的事情，到现在莫滢也还是不知道妈妈倒是是发生了什么。 俗话说，圈子小消息传得快，妖怪圈子里面“妖怪食堂负责人酿制的酒可以增加修为”这个事情，几乎是所有妖都知道了。 梦女发了信息关心了，莫滢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能闹得这么大，梦女还很紧张，=。 “你不要这样一副没有关系的关系，虽然现在科技发展，妖力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了，但还会有些妖对修炼这件事情很在乎的，你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出去食堂。” 莫滢看着聊天框上密密麻麻的字，露出笑容来，心中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温暖，她也好好应下了。 她酿制的酒，只对小妖有帮助，那些千年百年的老妖怪，影响微乎其微。 只要不出这个食堂的话，应该会没什么事情的吧。 莫滢躺在床上，脑海里面突然想起了麒麟的那句话，现在砸吧砸吧一下，似乎她妈妈也是因为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只能困在店里，一直出不去吧。 所以她发现有了店铺新的负责人之后，就毅然的选择出走了。 莫滢觉得自己能够帮助到妈妈，心里也很开心。 * 狐狸从睡梦中惊醒，在放置酒的时候，他下了点追踪的法术，提醒它酒正在被人移动着。 他赶紧爬起来，化成狐狸，飞奔来到了食堂。 狐狸在结界附近的地方租住了一个小房子，忙活完食堂的采购工作，他就会去打零工，熟稔人类情感和有着一副姣好的外貌，在人类社会中有好处也有烦恼。 幸好他只是打零工，跟人的接触不多，太多人跟他相熟之后就会来表白，狐狸看得明白，这些表白的人，只不过是精虫上脑！爱情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多巴胺的分泌，一种欲望的趋势。 显出原形之后，狐狸奔跑的速度非常的快，已经来到了妖怪食堂，从外面看，食堂一点问题都没有，只不过…… 他快速转移到后门潜伏，虽然能够觊觎这个酒的基本都是修为等级比较低的妖，但架不住有天敌压制，要看看这个小偷到底是谁。 搬东西的妖怪似乎力气不大，狐狸等待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听见它将东西到门口，狐狸深吸一口气，一个猛扑，将面前这个小偷妖怪给抓住了。 一张惊恐的兔子脸展露出来，狐狸大喜过望，总算来了个他可以压制的妖怪了！ 兔子看见面前捆住自己人，瞬间露出一个狐狸脑袋，面上的恐惧更深了，圆圆的眼睛差一点落泪了。 食堂里面传出了下楼的声音，厨房的灯啪嗒响起来，被吵醒的莫滢站在后门，本来一脸紧张，看见狐狸抓住了一只兔子，瞬间松了一口气。 兔子而已，应该没有老虎那么凶猛。 狐·偷窃未遂·转而变成抓小偷·狐一脸骄傲地将兔子提起来，兔子还不死心，腿上蹬得厉害，试图越狱。 莫滢看着被搬出来的玻璃壶，叹口气：“你偷了也没有用呀，这个酒还没有酿制成型呢，到时候你来店里面喝就好了。” 她说完，拿出手机，打算申请一波防盗装置，上次楼下开灯果然也是进了小偷，今天又进了小偷，如果没有防护措施，这些妖怪真是没完没了。 狐狸将兔子绑好，扔在角落，把玻璃壶给帮忙抬回去将，这才离开。 莫滢点点头，说了感谢。 “到时候老板给我多喝一杯酒就行啦。”狐狸笑。 莫滢瞪：“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道，都有妖给我打小报告了，上次就是你来店里面偷的东西。” 狐狸羞愧起来，低声道歉了一句，莫滢摆摆手：“算了，你干活也很卖力气，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就好了。” 地上哭泣的兔子抬头，委委屈屈地也道歉，哭嚷着：“我也不偷了，放过我吧！千万不要把我吃了。” “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明天就把你交给陶乌算了。” 狐狸转头，怜悯地看了一眼兔子，他没有在陶乌手下训练过，但跟其他妖怪聊起来，没有谁是不骂的，对这个教导妖怪，所有新手妖怪都怨气很重，无数次表示过很羡慕狐狸不用遭受陶乌的凶残对待。 兔子自然是不知道狐狸想的是什么，听见不会吃它，也便安心下来，被狐狸丢在了食堂门口，露宿了一夜。 莫滢申请的防护通过了，现在食堂已经加固了一层，不会再有妖怪可以轻易进来了，而且还会派妖怪重点保护她。 她顿时就有了安全感。 陶乌来了之后，莫滢自然将那个哭戚戚的兔子交到他手上了，一看见毛绒绒的兔子，陶乌的脸上就没有好脸色。 “不过是刚有了灵智的兔子，你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莫滢顺手撸了一把，有点惊奇，兔子的毛跟猫毛比起来很不一样，更加柔软一点。 “这不是新手妖怪么，你也得负责教啊。” 莫滢偷瞄了陶乌一眼，他头上青筋冒起，看样子似乎是在忍耐中，她知道不能再说了，虽然陶乌不会跟她发火的，但收敛一点也是做人的道理。 “那你就去角落反省吧，要是逃跑了，我会叫狐狸过来抓你的！” 兔子胆怯地点点头，乖巧地躲在了墙角。 莫滢看着一团毛绒绒在角落，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看一眼就收回来了，转头看陶乌，又奇怪：“现在不是开门的时间吧，你怎么来这么早。” 陶乌低声说：“你不是申请了防护吗？我就是你的防护妖怪。” 第19章 不要看比较好 有了陶乌的守护，日子不要太平和，那些新手妖怪都不敢放肆了，日子过得平静而惬意，就是陶乌的脸色经常不太好。 莫滢只好让狐狸带牛奶回来，偷偷装进酒瓶子里，冰起来给陶乌送过去，有了美味牛奶喝，他烦躁的情绪确实缓和了许多。 “最近的天气好像有点奇怪，听说有些地方草木枯萎了。” 莫滢看着手机说的这一句话，她是在跟陶乌对话的，但通常来说，陶乌不会理会她，刚开始还觉得尴尬，现在她已经习惯了。 本来没想到会人回答，谁想到麒麟疲惫的声音响起来：“那个妖怪出来了，它偶尔就会出来一次，之前经常偷偷跑出来，现在是经过我们将控制跑出来，这样就不会导致人类社会有太严重的事情发生。” 莫滢听见麒麟说这么一段，差点没反应过来，好几分钟才发现原来麒麟是在解释为什么有些地方会出现草木枯萎的事情。 “呃……也许是那个妖怪比较敏感，知道草木要枯萎了，所以出来走一圈？” 麒麟笑了：“那是因为你们有大部分人类不知道有妖怪的存在，才会这样想的，蜚就是有这样破坏性的力量，需要控制，也得亏它智力不会很高，困在沙漠里面也不会让它反感。” 莫滢觉得惊奇，明显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原来它一直都在沙漠吗？可是我知道的沙漠也是会有绿洲的。” 麒麟点点头，好心解答：“那当然了，我们有补下结界，让它的力量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只要不要去到有绿洲的地方，那就没事的。” 他正准备点餐，手机响了起来，门外来了人，麒麟应下了，很快挂了电话，进来的生面孔，着急地看着麒麟。 “帮帮我们吧！麒麟大人！” 莫滢转身看一眼，顿时被面前新来的妖吓到了，一个鸟的形状，没有羽毛，皱皱巴巴的。 麒麟叹气，按了一下太阳穴，刚忙完一个活儿，本想来这里休息休息，没想到出了件大事情。 “螐渠鸟对吧？刚才有人跟我介绍了你的身份，你详细说说是什么事情。” 螐渠鸟点了一下鸟头，因为比较大，不方便站在餐吧上，它就跳到椅子上。 “原本我们在松果山好好的，依山傍水的，我们也不能化成人形，本来想着不可能接触到人类的，但有一天我们就觉得不对，山里面的鸟儿好像少了很多，点了数目，足足少了五十只！麒麟大人，你也知道，没有鸟会胡乱跑的，肯定是被人偷偷抓了的。” 麒麟一边吃面一边听着，听见螐渠最后一句话，停顿了一下继续吃起来。 螐渠仔细地将最近鸟少了，怎么发现的都说了一遍，麒麟吃完，才问：“你们没有寻找过吗？你们应该是会有感应的吧，能找到方位吗？” 两个问句，让螐渠更激动了，扑扇着没有羽毛的翅膀，说道：“知道了，不见鸟之后，我就找了虫妖问话，它们说，看见几个人类在附近游荡！肯定是人类，这些可恶的人，之前就听说过，他们贪恋，什么都不会敬畏。” 莫滢幽幽看了眼螐渠的脑袋，它一个鸟形状站在椅子上，不算小的鸟，这个高度也只能看见脑袋和脖子。 麒麟大概明白螐渠找他的原因了，“你们应该去营救过吧？” 螐渠顿时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但是他们太强大了，人类真是卑鄙！ 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房子封住了，还弄了暗器，之前去探查的鸟儿，都被伤害过！” “好，我现在去看看。” 莫滢探出身子，很好奇：“我能不能过去看一眼……”她只不过随口一说，估计麒麟也不会答应，只看见麒麟偏头看了陶乌一眼，陶乌又回头看她一眼。 “真的想去？” 莫滢迟疑起来：“其实去不去都没有什么关系的……” “走吧。”陶乌站起来，跟着麒麟往外面走，莫滢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营业时间，她就速度地追上去了。 难得跟这些大妖怪出去，莫滢心中十分期待。 走到某个地方，陶乌往她的方向走过来，说：“我会带你跟着麒麟走，你自己也记得抓住我。” 不等莫滢应下，陶乌搂住她，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她不习惯这种悬空的感觉，顺手搂住陶乌的手臂，眼睛看着快速飞过的景色，莫滢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跳。 移动速度快，即使是距离远，也不过一瞬就到了，螐渠鸟挥着翅膀跟在身后，看见面前的屋子顿时大叫起来：“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千万不要乱动，容易触发这里的机关！” 大妖和普通妖怪没有可比性，麒麟没有听螐渠的话，手上动作一番，顺利地走到了屋子大门。 这个屋子正面看起来小，但是打开门一看，还蛮大的。 现在时间是九点多，也不会有人类这么早睡觉，屋子里面也是灯火通明的，外面果然有四五个人在巡逻着，看见大门打开，进来了个人，他们愕然慌张地拿起□□对着麒麟。 陶乌是在麒麟后面的，因为怕莫滢受伤一直护着，只不过看见□□，他嗤笑了一声。 那些守卫一起开枪，原本应该快速行动的子弹，在这一刻缓慢了下来，在他们几个人错愕的眼神中，陶乌一个挥手，他们就倒地了。 “谢了。”麒麟说，他身为妖怪事务所的员工，有一个最大的准则就是不能主动对人类动手，人类的各种武器，对妖怪来说，只不过是皮毛的伤害，就算是硬抗都不能主动攻击。 但是有了陶乌这个不受约束的妖怪，主动出手早点解决是好事。 解决了守卫，之后就一路通畅，屋子很大，不过基本是宿舍，螐渠也没进来过，具体的方位就不太知道了，但距离越近感应就越强，螐渠指着一个地方，说：“应该是哪里，我听到了呼唤声！” 它着急起来直接就往前面走，直觉告诉它，自己的同胞似乎遭遇了虐待。 那个房间的门被螐渠撞开，里面一片亮堂，对这个事情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麒麟看见里面的情况忍不住抽气。 陶乌和莫滢在后面，两个人刚踏进来，陶乌就用大手捂住了莫滢的眼睛，轻声道：“很不好的情况，我觉得你最好是不要看比较好。” 第20章 新客人 大部分的螐渠鸟被关在笼子里面，很明显是特制的笼子，但有些被剥皮被切开，尸横遍野，鲜血和肉掺杂一起，非常的有冲击力。 莫滢被挡住眼睛，有些不满，想拉开陶乌的手劲儿还特别大。 “我不怕。” 陶乌嗤笑：“你要是看了吐了，就别怪我。” 说完，他就将手放下来了，莫滢当下就皱了眉头，当看见一种可以对话的鸟被分成一块块，心中浮现的不是恶心，而是一种排斥的恐怖感，她深深看一眼，最后还是偏头不看了。 面前的场景实在太血腥了，正常人都接受不了，而螐渠鸟更是受不了，看着房间里面一片的惨状，它脑子都炸了，看见同类被这样残忍对待，不恼怒是假的。 “他们！他们真的是想吃掉我们，可恶的人类！太可恶了，我一定要杀死他们！！！” 螐渠鸟大叫，声音逐渐变得尖锐，从音调上就可以听出来它到底有多愤怒。 莫滢问陶乌：“为什么会抓这些鸟？是会长生不老吗？” “你们人类有本书，记载了螐渠鸟，吃了这种鸟，可以去皱美颜，这些被解刨的鸟应该是他们拿来研究的。” 莫滢皱眉：“不少人类都喜欢做这样的事情，象牙也是这样，只是一种装饰物，也会又人买来冲门面，去皱这种神仙功效，更多人为了钱铤而走险。” “这种绝对不能姑息，妖怪都遵守各种的规定，从来不对人类做危险的举动，人类反过来对我们妖怪这样，太过分了。” 麒麟明显是生气了，一张脸严肃得不行，很快掏出手机将这里的情况拍下来，很快拿了个东西，在这里封上了结界，迅速就离开了大楼，留着其他人在这里。 不过三秒时间，麒麟就带了不少人过来，看样子应该是事务所的其他妖怪。 陶乌拉着莫滢和螐渠鸟俩走到外面，不去妨碍他们的动作。 妖怪进了大楼之后，很快就将里面所有人的都控制住了。 螐渠鸟首领显然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好脾气，盘问了好长时间，他们都一问三不知，明显就不是主要人员。 没想到作案的这么大胆，敢直接让人类守在这里。 螐渠鸟首领没办法，瞪了他们一眼，瞬间那些人脸上布满了皱纹。 莫滢睁大嘴巴，虚虚地叫了一声。 一批妖怪将受伤的螐渠鸟带走，另一些身体没有危险的，心理状态看着也不是很好的样子，由螐渠鸟带回去了。 那些被解剖的也被螐渠鸟一并带回去了。 这件事情，肯定还没结束，但其他人已经顾不上莫滢他们了，陶乌看她，问：“还想看吗？无聊的一件事情。” 莫滢看着已经空了的大楼，这时候其他妖怪从大楼出来叫住了麒麟，摇摇头，说没找到这个事情的主谋，恐怕已经打草惊蛇，对方已经逃跑了。 敢掠夺妖怪去研究的，甚至贩卖的，肯定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逃跑了。 莫滢忍不住问：“难道吃了螐渠鸟真的能够去皱吗？” “以形补形是你们人类的臆想。” 莫滢听陶乌这样说，撇撇嘴，这话又不是她说的，“可刚才，那些人脸上真的突然就起了皱纹，如果说螐渠鸟没有这个功能的话，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抓啊？” “谁说没有的，螐渠鸟是可以让人类去皱，保持皮肤光洁的，反作用也可以，但不用吃，人类以为吃掉这个东西就会永葆皮肤年轻，那是不可能的。” 麒麟刚好走过来，听见陶乌的话点点头：“他们原本是抓着螐渠鸟卖出去的，后来发现吃掉没有用之后，就开始研究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功效。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最后一句，麒麟说得咬牙切齿，看起来真是惹到了他，“等我将这个事情调查完了，再跟你说最后的结果吧。” 莫滢点点头，有点没想到麒麟还愿意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她。 “走吧，回去睡觉了。” 陶乌对这件事情毫无关心，莫滢瞥他一眼，觉得他未免太冷血了，不过面上什么话都没说，让他带着自己离开了。 自从上次陶乌说他是莫滢的守护妖怪之后，他就暂住在楼下了，幸好储物间位置打大，一般到了白天，莫滢下楼，陶乌就会不见。 白天妖怪出现的频率很低。 也是托了陶乌的福气，最近的日子天下太平，莫滢洗漱过后，拿着手机躺在床上，打开了浏览器，搜索“一出来就草木枯萎的妖怪”，一下子就弹出来了，点开了山海经的那条。 莫滢觉得长见识了，居然还真的有，这妖怪叫蜚。① 山海经记录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她自己也看过不少资料，有人说山海经是因为古人见识问题，将一些没办法理解的东西，都形容为妖怪。 如果莫滢不知道真的有妖怪的话，这位视频博主说的，她就信了。② 想到这里，莫滢也觉得自己的经历太丰富了，这世界上多少人能够跟妖怪打交道呢？ 螐渠鸟被抓事件很快解决了，听说麒麟抓了人，一个妖怪一个人类合伙作案的，正在商讨如何处理。 “妖怪也会抓妖怪啊？”莫滢说。 “妖怪心思活络了就会产生其它想法。”麒麟回，“所以才会有妖怪事务所的，所有妖怪事物都归我们管。” 麒麟为了处理这个事情，也是忙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面上看着也是疲惫了许多。 “今天我做了新菜，要不要试一试。” 麒麟点头：“你那个果酒呢？不拿出来？” “今天的新菜式，搭配果酒一流，肯定拿出来啦。”莫滢笑着说，将已经制作了的南瓜奶酪棒给复炸一次。 原本莫滢是打算弄炸鸡的，不过狐狸给带了一块特别好的奶酪，她就觉得制作奶酪棒了。 听说这个奶酪是阿姨送狐狸的，就单单因为喜欢狐狸所以送的。 好的人类皮囊也是混社会的一大利器呀！ 莫滢把果酒和南瓜奶酪棒端上给麒麟的时候。 门口就来妖怪了。 陶乌先进来的，后面跟着新客人。 第21章 朱雀 陶乌坐下来，新来的客人跟着陶乌坐在旁边，看起来跟他很熟悉的样子。 麒麟也还没开吃，偏头一看瞧见新来的客人，挂起了笑容：“你也来啦，是不是想看看店里来了什么新的负责人？” 新来的客人笑着：“我没想着来的，不过半路遇上梼杌了而已。” 又转头对陶乌说，“我之前听说你闹事被处理，没想到是来到这里负责教导新手妖怪。是不是每天都在想怎么离开这里？” 陶乌剜了他一眼，“有些话不用说的。” 他看起来非常不想遇见这位新客人。 莫滢一下子就猜到了陶乌的心思，以前肆意妄为的现在反而被困在这里，觉得太没面子了。 看这位新客人说的话，应该是真的，陶乌之前是犯事了，他一直拿着酒瓶子，之前肯定是因为喝醉做了什么被罚了，现在不敢喝酒，但又要面子，偷偷把牛奶装酒瓶子里面，装模作样。 看着他们聊的很熟练的样子，估计以前的交情还是非常不错的。 就是现在陶乌的脸上依旧是嫌弃，看着很不喜欢对方的样子。 果然这妖天生就是这个样子的。莫滢看一眼，内心嘀咕，这人其实不一定是讨厌人，只不过天生就这个表情，做不出开心的表情。 新来的客人跟陶乌聊了一会儿，转头便看向了莫滢。 “你看起来有点熟悉。” 莫滢没有回他这句话。 这个妖应该也见过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觉得她熟悉。 莫滢很大方地给他装了杯果酒。“他们都说我酿的这个酒好喝，你来尝尝。” “好啊，我叫白泽。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呢？”白泽笑起来，充满着一种温柔的感觉，跟狐狸的笑容很不一样， 听见他的名字，莫滢有些惊喜，她以前看过以白泽为主角的小说故事，对白泽有些印象，比麒麟更熟悉，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白泽！看起来跟小说里面写得非常相似，整个人像包裹在温柔里面。 “听过！我觉得白泽这个名字就非常好听。” 陶乌抬起头，脸上的不满更明显了，“白泽好听？普普通通。” 白泽偏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含笑，眼神里似乎看出了什么，趁着莫滢转身去拿果酒的时候，白泽轻声提醒：“她是个人类。” 食堂的距离不大，座位与座位之间的距离也蛮近的，即使是白泽再怎么轻声，麒麟也能听到，只不过很莫名其妙。 莫滢是人类这件事情，还需要提醒吗？ 又看见梼杌脸上的表情变化，麒麟顿时开启了八卦模式。 “不愧是白泽心思一向细腻，我跟梼杌见面这么久，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心思。不过想来他这样不闹事的样子，也确实是很难得，没有点原因也不可能。” “我知道分寸，不用你们提醒。”麒麟和白泽都笑着看他。 麒麟脸上都是不能相信的表情，但莫滢刚好拿了新的果酒出来，他们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莫滢特意那了不同口味的果酒，让他自己选。 麒麟特别酸：“怎么回事？好歹我也是跟白泽一样是四大瑞兽之一吧，待遇差太多了。” “白泽说话温温柔柔的，你刚来店里面的时候直接怼我，谁给你好脾气。”莫滢毫不客气地怼上去，又对白泽笑了下。 她特别喜欢白泽这样温润的气质。 白泽笑，偏头看了一眼麒麟吃的东西，指了一下，说：“我就要一份跟他一模一样的就好了。” 莫滢点头，将东西收拾一下，装上一杯果酒，又制作多了一份南瓜奶酪棒给白泽。 “这差别好像太大了吧？你给他的果酒都这么多！”麒麟闹脾气了，这个份量有差得有点多了。莫滢耸耸肩，“给多给少，这不就是我的权利吗？反正你也没亏到啊。” 麒麟笑了：“你太嚣张了！”说着就很不客气地拿了白泽一块奶酪棒，给莫滢做了一个鬼脸。 莫滢挑眉，翻个白眼。 一人一妖跟幼稚鬼一样吵吵闹闹。 南瓜奶酪棒吃起来甜甜的，搭配着南瓜糯糯的口感很好吃，一扯还能拉丝。就算是这样单独吃也很美味，搭配上果酒就更有一番风味了。 果香浓郁的酒搭配奶酪棒，相得益彰。 白泽有好长时间没吃过人类的食物了。这一吃还真让他觉得挺满意的，看了一眼莫滢，他掏出一个琉璃珠子递给莫滢。 “这个就当我给你的饭钱吧，可以吗？” 莫滢拿来一看，琉璃珠子特别漂亮，也就点点头。白泽笑，碟子上的东西他都吃完了，很快就离开了食堂。 刚好涌进了一波新手妖怪，其中一个人吃惊地指着，说：“刚才那个离开的人是白泽啊！”其他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追问道：“真的是他吗？” “么厉害的妖怪居然出现在了妖怪食堂吗？” 妖怪们在门口震惊中，莫滢在店里面疑惑白泽给他送的琉璃珠子，一点也理会外面吵吵闹闹的新手妖怪们。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吗？还是只是单纯的装饰？” 陶乌抬头，伸手说：“我帮你处理一下。” 莫滢很爽快地将琉璃珠子给他了，只看见他拿出了一根红色的绳子，就这么一搓琉璃珠子，就多了一个小圆孔，可以直接加红色的血丝线串起来。 他让莫滢伸出手，将琉璃珠子绑在她的手腕上，漂亮的琉璃珠子加上红色的绳子，有点特别，莫滢的手臂白皙，衬得更加好看了 “这个东西真的挺好看的，谢谢你了，帮我处理这个东西。”莫滢笑。 陶乌看她一眼，眨眨眼睛很快低头下去。 店门外吵吵闹闹的店员终于走了进来，一个个看着十分高兴的样子，七嘴八舌的追问：“刚才走的那个妖怪是不是白泽啊？” 莫滢点点头，没理解这些新手妖怪为什么这么激动。 “真的是白泽哎，我知道他是听说白泽他是会收徒弟的！” 白泽出现在妖怪食堂这件事情，很快所有新手妖怪都知道了，有一段时间没出现的鼠妖，还有前段时间刚出去人类社会的虎妖也跟着回来了。 一个身材魁伟和一个身材相对较小一些的妖怪，两个人坐在一起特别的有对比感，冲击力非常的强。 而且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有很大的反差感。 不过莫滢也没想到，虎头虎脑的老虎出了人类社会之后，居然穿起了西装革履，做一个安安稳稳不用运动的小白领。 而鼠妖他在做快递工作，时间不固定，赚多赚钱看拼不拼命。 莫滢看着他们捂着嘴起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虽然做的工作跟身材对比起来差得多，但他们俩妖似乎对自己的工作都很满意。 “听说要是被白泽看中了，修炼的就不用愁了，他自身就有仙气，妖怪食堂开了几十年吧，听说有个新手妖怪被看上了，现在人家等级高得多了。” 说话的妖怪刚化形十年左右，资历对于这些刚刚化形的进妖怪来说，已经可以说得上是老手了。 莫滢坐在厨房看着他们，摇摇头，在人类混久了，都学会了油嘴滑舌，说话就能很难让人信服。 不过莫滢也觉得很奇怪，在人类社会混，又不需要用到妖力，为什么还要修炼呢？ 鼠妖听见莫滢这样的询问，摸了摸下巴，“也是，你说得有点道理，所以为什么要修炼？” “虽然是在人类社会混，可是总会遇见一些同类，妖怪内部可不遵守人类的法则，力量在妖怪身上还是非常重要的。” 这话是那个混了十年的妖怪说的，莫滢耸耸肩膀，不参与妖怪们的话题了，她最近也在补一点妖怪的知识，要她说，这些观点也就在小妖怪流行了，那些先天就有优势的妖怪们，起步条件就不一样。 不过大妖怪对于小妖怪好像也并不怎么在乎。 这些新手妖怪蹲点了一天又一天，白泽就再也没来过了，反而是其他的瑞兽来了不少，都是人形，莫滢认不出，他们自己就报上了名号。 比如面前坐着的朱雀，旁边一起来的玄武，两妖正品尝着她酿制的果酒，旁边的新手妖怪馋得呀，一直流口水。 但这个果酒太受欢迎了，莫滢后面也规定了价钱，而且不予赎账，这个举措反倒是让那些新手妖怪们都努力学习了。 单纯来品尝果酒的妖怪有，但搞事情的妖怪也有，就正如面前站着的这个妖怪，一直站着，盯着莫滢看，嘴上还一直念叨着：“真的好像，真的好像。”搞得莫滢都发毛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说话，说道：“会不会做豆腐？” 莫滢本来觉得他并不是在跟自己讲话，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不是过来品尝果酒的，只让她制作豆腐？莫滢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豆腐不难做。 面前说话这个妖看莫滢点头，不说话了，坐下来等着吃东西了。 莫莹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从冰箱里面拿出了豆腐，这个豆腐还是她自己想吃，今天早上让狐狸买回来的。 莫莹又询问了对方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妖对她笑着摇了摇头，莫滢觉得很莫名其妙，但这个生意还是要做，转身制作起最简单的豆腐炒肉。 先把猪肉切成细小的小块儿，备上蒜末放入锅里面炒香，再放入肉碎翻炒，放调味料翻炒，熟了就可以起锅了，这是提前炒香肉。 再就是把豆腐放进来煎制，莫滢喜欢将豆腐煎制成金黄色，吃起来的口感会很不一样。 煎制豆腐花了将近20分钟的时间才弄好，这时候就可以直接将炒好的肉碎扔进去，盖上盖子，闷一小会儿。 闻到这个香味，那个妖怪的笑容越来越浓，直到莫滢将豆腐端上来。 妖怪露出了一个非常幸福的笑容，立马搭配着米饭吃了起来。 对于厨师来说其实他这样的客人还是很受厨师欢迎的，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这都豆腐炒肉，莫滢心里也挺开心的。 最后这个妖怪很满足地将豆腐吃完，结了账便离开了名字也没有留下，莫滢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个妖怪到底是谁。 妖怪食堂本来就不大，现在大妖怪和小妖怪都来得频繁，食堂里面被挤得满满当当，现在连陶乌都不乐意回来了。 这一天关门，莫滢打着哈欠。 最近客人多，她关门的时间也稍微延长了一点，实在是没有办法，有些妖怪就是不听劝。 不过日子忙碌了起来，生活也是充实的。她最近也很少再想东想西的了。 刚准备关门，食堂的门就被抵住。 这大晚上的差点将莫滢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陶乌。 “你下次先说话，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陶乌点点头，莫滢很无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记住了还是没有记住。 不等莫滢问，陶乌就说：“你酿制的那些果酒还有多少？能不能给我一罐？” “你要果酒干嘛？不能酗酒啊！” 听见莫滢这话，梼杌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莫滢怀疑地看着他，这个妖怪居然还有其他的表情？ “你的果酒，就算是喝五百罐，也是很难会醉的。” 莫滢面无表情。 这家伙果然是在嘲笑她吧！！！ “没有了！” 陶乌忍住笑容，再拦住大门，语气比刚才要好一些：“我觉得你的果酒很好，所以想买一罐送人。你说个价格。” “不卖！” 莫滢一点也不稀罕，她又不是很缺钱，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工资打过来，不出门逛街购买欲又低，每个月完完整整几乎存下来近5000块钱，他现在的存款都有好几万了。 “你不要钱的话。你要不要去妖怪世界看看？” 也不知道陶乌拿这个酒到底是为了想干嘛？一下子就放出了这么让人心动的约定，莫滢果然很感兴趣，停下了关门的手，有点期待的看着陶乌。 “人类也可以去妖怪世界看的吗？” “当然可以，只要我在你身边，那就可以去。” 莫滢笑了，折回厨房，搬了一罐水果酒出来塞在陶乌的怀里。 “那说好的，你要带我去妖怪世界看，我记得你们妖怪是有言语的力量的，这个承诺可不能忘了。” “不会忘记的。” 今天见完面之后，陶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出现过了，莫滢原本还期待着想要去妖怪世界看看，没想到对方都不见了。 “朱雀，你们大妖怪的承诺束缚是会比较少吗？” 朱雀焦头烂额，他最近代替陶乌上班，教这些新手妖怪们，原本他以为这个工作很轻松，毕竟他的实力很高，教等级为零的妖怪岂不是绰绰有余？ 现在发现并不是如此，他有时候实在不理解，那些要改怎么连那种很小的问题，都不知道的。 他希望，梼杌快回来！！！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当然会有束缚了，而且是要对方同意了，这个就会一直留着。” “陶乌上次给我换了一罐酒，然后承诺说带我去妖怪世界看看的，没想到他这么长时间都不来了。” 朱雀有些惊讶：“他为了换酒，承诺了带你去看妖怪世界？” “对的呀。”莫滢回，看见朱雀的神情，笑了一下，“我的果酒是真的还不错吧？” 朱雀笑：“当然了，他换的果酒都给我了，说让我在这里给他代工一周，我应该狮子大开口，让他给我带三罐才对！” 莫滢没想到陶罐的果酒是给朱雀让他代班的，不过朱雀说是一周，那应该一周之后陶乌就回来了。 不过在陶乌回来之前，食堂妖怪里面，新手妖怪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连脾气一下很好的朱雀都大发雷霆了。 站着的新手妖怪一直垂头丧气。 朱雀骂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口干舌燥，一杯果酒就灌进了肚子里，越想越生气继续骂起来。 “我们妖怪虽然在人类社会混，也是不能与人类谈恋爱，知道吗？出去的时候我们明明学过了，这个是手册上面最重要的一点啊！” 莫滢听到这句话，抬起头，好奇的拿过了其他妖怪的人类社会学习手册，她之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手册。 只是觉得里面的知识挺简单的，看到最后才发现里面有妖怪不做的10条准则。 第1条就是不与人类恋爱结婚。 “为什么呢？”莫莹其实对这个还挺好奇的，妖怪跟人结婚的这种爱情小说、影视故事比比皆是，特别是在华夏。 朱雀很生气，但回答莫莹的话他稍微压低了语气，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凶，“我们妖怪跟人类天生就有不公平的优势。即使是很魁梧的人类和等级非常低修炼天赋也很低的妖怪生活在一起，但妖怪天生就有优势。杀死一个人类太容易了。而且……人类的寿命也不过是短短几十年时间，再长也长不过妖怪。” 那个小妖怪抬起头脸上是非常委屈的表情，他小声地说：“我是真的爱她的，我不会伤害她的。” “是，你是不会伤害他，但你想想我们的皮囊是不能变的，没有变老这个功能。你总不能去找螐渠鸟，一夜变老吧？而且如果你跟那位女子结婚之后怀孕了。你真的要生下一个人和妖结合的孩子吗？” 朱雀摇摇头。 莫滢听到“人和妖结合的孩子”冷不丁地颤栗了一下，总感觉好像戳中了什么。 这个小妖怪还想辩解什么也没办法辩解了。 人和妖虽然可以生活在同一个社会里面，但人与妖结合生下来的半妖是他们不想要的结果。 半妖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么美好，不是像是人类混血一样的，这个血统和那个血统混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差别，而且混血儿的长相还跟普通人的不一样，大部分会好看的，是相对有好处的。 人妖那就说不定了，结合的孩子多半都是有问题的。并且很可能保持在一半妖的状态和一半人的状态，永远都不能改变。 这些东西还是莫莹第一次了解。 最后听说这个和人类谈恋爱的妖怪被关到禁闭去，将近一百年时间，都不允许再出来人类社会。 之后的日子里面平静祥和，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出现，朱雀教导新手妖怪这件事情也越来越熟练了。 相对于陶乌来说，朱雀做事情还是更认真负责，对新手妖怪也没有区别对待，新手妖怪他都有好好的教导，不过脾气好的后果就是，朱雀现在每天都被新手妖怪气得不行。 代班最后一天，朱雀将一整壶酒都拿出来，喝了一个痛快，忍不住感慨，“要不是因为这个酒诱惑了我，我至今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不应该在这里带班的！” 第22章 去玩 “莫滢我回老家的时候给你寄了东西的，上次不是问你要地址吗？我看快递是到了，你记得去拿！” 莫莹接到同学的电话，两个人互相聊了一会儿近况。 她肯定不能说自己在妖怪食堂工作，随便编了一个工作岗位，最后告别的时候，对方才说自己寄了快递。 “你怎么这么破费啊？” 对方笑起来：“以往不都是我给你过生日，现在大家都没办法见面了。但是心意还是要的。” 莫滢听了这话特别感动，也猛然醒悟过来，自己的生日是要到了。 她对生日这种日子是毫不在乎的。毕竟爸爸经常跑出去，最多到生日的那一天打个电话说句生日快乐，也就没有了，没有仪式感。 说不羡慕那也是假的，上大学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认识到了这么好的朋友，生日了居然还有心送礼物。 只是她现在也很少出门了，一般都是叫狐狸帮忙采购、拿快递的。 但听她同学说的，快递里面装的东西应该是什么生鲜之类的，要尽快拿才行。 莫滢换了一身衣服，撑着雨伞拉着小拖车就出去了。 等看到快递的时候她才很惊讶，对方给她寄的居然是一箱橙子。 也不愧是相处了将近四年的朋友。她喜欢吃橙子这件事情对方一直都记着。 寄过来的橙子，也是很有名气的，其实这个东西哪里没有，不过朋友寄过来的是一番心意，不管东西是大是小，莫滢也觉得非常感动，她将这一箱满满的橙子都装到小推车上就准备回食堂了。 …… 陶乌慢悠悠的往前走，走进了食堂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今天的食堂居然没有亮灯。 门外果然站着不少新手妖怪，狐狸也站在了门口，陶乌虽然一向不喜欢狐狸，但还是上前去询问了，“莫滢不在？” “老板不在，她给我留了一个纸条说去拿快递了。我等了好久，然后又去快递站找老板了。”后面的话狐狸没有说，但他摇了摇头。 陶乌心里打鼓，瞬间明白，莫滢似乎是遇到了危险。 没想到他只不过是离开了一周。这危险就来到了，果然不应该掉以轻心。 在陶乌发现莫滢不见的一个小时前。 莫滢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森林之中，自己被反手绑在一棵树上。 她低头看着草丛，仔细看，下面还有一些小虫子在四处爬动，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最近在妖怪食堂胆子是练大了，但是对虫子这个东西还是很怕的。 只是莫滢明明记得自己是拎着橙子往回走的，但走着走着好像就忽然昏迷了，然后一睁开眼睛就到这里来了。 手被反着绑在树上，脚也绑在了树上，很难挣脱的开来，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想要求救也没办法了。 莫莹心里有些害怕，难不成是绑架，可是她哪里还有人会给她赎人呢？甚至连通知都没有，完了，她的生命就了解在这里了！ 就在莫滢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两个长得非常清秀的人，走了过来。 莫莹在妖怪食堂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对辨认妖怪还是人也有了一定的能力。 面前走过来的这两个明显就是妖怪。 其中一个妖怪拿着刀架在莫滢的脖子上，问：“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妖力果？” 莫滢一脸疑惑：“妖力果？是什么东西？” 跟这两个妖怪废了好长时间，莫莹终于明，。这两个妖怪是想要知道她，为什么她做的水果酒会有增强妖力的作用。 她的水果酒能够增强压力，这件事情居然传得这么广泛的吗？都有妖怪想要绑架他了。 莫滢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说道：“我没有吃什么妖力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酿制的水果酒可以让妖怪增强妖力，但是如果你能够放过我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们三罐啊不，五罐水果酒、，可以让你们的妖力大大增加！” 两个妖相互对视了一下，似乎有点感兴趣。 但其中一个妖很警惕，严肃地说：“如果你不给我们怎么办？” “你们现在都可以绑得了我，我要是不给你信守承诺，你也可以继续绑我呀。” 其中一个妖怪听了特别的心动，但另一个妖怪对莫滢非常的怀疑。 “你还相信人类说的话吗？人类这些没有承诺的束缚，都是谎话，你不能相信的，不如我们把她的肉割了吃掉，看我们能不能会不会增长妖力。” 莫滢瞬间慌张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将这股慌张的感觉给按压下去，说道：“我自己是没有妖力的，如果吃了我没有长妖力，但是我却死掉了，不能酿果酒了，那你们增强妖力的办法就少了，而且要是被别人知道，说不定所有的妖都过来攻击你们的。” 这两个妖听到莫滢的话，脸色也是白了，想想觉得她说的挺对的。 那个心对水果酒心动了的妖怪，说：“我觉得这个人说的可能是对的，如果我们真的杀了她，别的妖知道了我们肯定是活不了的。” 还没有等这两个妖商量出结果。 莫滢就看到面前突然闪出一道光芒，这两个妖突然就显出了原型，随着一股气从它们身上窜出来，明显看见它们变小了许多，受惊地逃到林子里面去。 这一切发生得过□□速，连莫滢都没有反应过来，张大的嘴巴很吃惊。 来的正是陶乌，莫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随着陶乌的出现，她手上的琉璃珠子也掉落在地，那条红绳消失不见了。 陶乌一张黑脸，看起来比平时还是要生气，但他一句话也不说，走近了莫莹身边，手上一碰，绑着莫滢双手和双脚的绳子就松掉了。 他又顺便将琉璃珠子捡起来，又从身上拿起一根红绳，重新的戴在了莫滢的手腕上。 “这个红色的带子能让我感知到你所在的位置。但是以后不要随便出妖怪食堂的门了，很危险。” 莫滢点点头，不用他说，她以后再也不会出门了，只是她朋友给她送的那一箱橙子就这样不见了，太可惜了！ 这件事情也是让她受到了一番惊吓，被陶乌带回了食堂之后，所有妖怪都往前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老板，老板，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没什么关系吧？” 因为莫名失失踪这件事情传得很快，几乎很多妖怪都知道了，之前才来过一次的白泽这一次也过来了。 莫滢看到白泽又看看其他妖怪，心里又是一番伤心，这些妖怪好像也不是因为她出事才过来的，好像是因为白泽在所以才过来的。 但是妖怪们吵吵闹闹，也将她受惊的心思给安抚下来了。 只是陶乌把她带回来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莫莹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肯过来救她，那表示还是会关心她，可这陶乌其他话关心的话怎么一句都不说？ 白泽心思细腻，很快就看出莫滢想什么，笑着宽慰她：“你不要看梼杌那妖好像一副很不关心你的样子。你手上的那个红色的带子，是他用妖力幻化出来的，所以他能第一时间知道你所在的位置。一次不见了，就得消耗一点妖力，虽然对他来说不太大的问题。” 莫滢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红带子，她以前以为这红带子就是红带子，没什么特别的，但听白泽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这个红绳子像是有了生命一样。 “我给你送的那个琉璃珠子。也是可以帮你摆脱危险的，但他不放心，就算消耗妖力，也要亲自把你救回来。” 莫滢听了死盯着手上的红色绳子，心里面瞬间五味杂陈，更多的是喜悦，原来真的有人会对她付出这么多。 晚上挂牌子关门的时候，莫滢看到了门口上的小推车，站着半天也没动。 她没想到这个小推车居然还能被找回来，所以陶乌将她送回来一声不吭的出去，是为了帮她找这个小推车吗？ 莫滢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然后将小推车带回了食堂。 她拿了一颗橙子，剥开吃了一口，是她很喜欢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只不过她总是感觉好像这个味道有点太甜了，一时分不清是橙子味道还是她心里的味道。 朋友给她送的橙子并不多，莫滢打算都留给自己吃了，不过还留了几个打算送给白泽他们。 最近是吃菠萝的季节，莫滢又叫狐狸带了好多菠萝回来。 表皮切开，切成一块一块的插上雪糕，棍子放进冰箱冷冻几个小时就可以做成一根冰棍菠萝了。 所有妖怪都在吃菠萝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小客人，一身毛茸茸的，有点像长毛猫，但又不是非常像，样子很可爱，眼睛巴巴看着菠萝冰棍，很难抵挡住它可爱的眼神。 莫滢特别喜欢这种毛茸茸的食物，看它凑过来，便拿出了一块新的菠萝冰棍递给它，没想到这个毛茸茸的“猫”，看也不看菠萝冰棍，一跳就跳进了厨房，跑到冰箱里面，把肉给叼了出来。 猫是肉食动物，这个像猫一样的妖怪说不定也是肉食动物。 如果是其他妖怪这样做莫滢肯定会生气，但是毛茸茸的小动物这样做，它们又有什么坏心思呢？它们只不过是想要吃肉而已。 知道它喜欢吃肉，莫滢大方的将所有的肉都拿了出来。 麒麟过来看到的时候还很惊讶：“你这个食堂了不起，连朏朏都能引出来，或者说是你了不起。” 这些妖怪说话说一半不说一半，莫滢都习惯了，摸了一把朏朏的毛，它只有解忧的功能，反而跟普通猫咪差不多，不过那灵性看起来比猫咪聪明多了。 朏朏是个大胃王，吃了整整一盘肉，今天让狐狸出门采购的所有的肉全都吃完了。 莫滢也有些惊呆，实在是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小的一只朏朏，吃东西居然吃的这么多。 她有点想放弃了，每天都吃这么多，把她吃破产了怎么办？ 朏朏吃完最后一点，抬起头，舌头还在一直舔，将最后一点沫沫都吃进去，好像好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漂亮的眼睛看着莫滢，然后打了一个饱嗝。 莫莹这个心弦一下又崩了，这也太可爱了，吃完了居然还打嗝，居然还会打嗝！！ 她伸手抱住朏朏，它也很是亲人，往前蹭了蹭，莫滢开心得就要开花了。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我要养它！” 麒麟扑哧一笑：“朏朏随兴致自然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会让你圈养呢？” 但让他打脸的是，没想到朏朏就真的一直留在了食堂。 可爱的东西果然是讨人喜欢的，不管是人还是妖。 朏朏在食堂之后，来这里的妖怪就越变越多了。 莫滢正撸朏朏撸的很爽的时候。 一个人类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上还拿着一根红色的条子。 食堂里面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来过人类了，莫滢以为有特殊能力可以看到食堂的人类，只不过是少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类可以进来了。 麒麟看见这人拿着的红色带子，脸色瞬间严肃起来，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了解的？” 走进来的女子点点头，表情看起来有些疑惑和茫然。 “我在一个寺庙，寺庙里面祈福的时候说了一些我想知道的话，然后有个人就给了我一个红色的条子，要我来到这个地方。” “你想要了解什么东西？” 女子看了看周围的妖怪，她当然不知道这些都是妖怪，以为都是人，脸上明显别扭，觉得在这里说似乎不太好。 麒麟摆摆手说：“你就在这里说吧，没人会听到的。” 莫滢凑过来：“我能听吗？” 女子纠结了一番，看麒麟没有想要出去的样子，也就点点头，说了自己的事情。 “我小时候就听我家里面的哥哥，说我们家的一个故事，听说我们家以前很早很早的，祖宗是很穷的，但是呢，突然有一天我们家就突然暴富了，然后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穷过。家里的银子啊，都堆得满地都是。只是很奇怪的我们家每一代都会有一个人死去。很快就轮到我们这一代了，所有人都在猜测死去的到底会是谁。” 麒麟听到女子说完这一段话笑起来，问：“你们家你们这一代有谁是经常需要外出的？” “经常需要外出的啊，我们家这一代人数比较少，只有5个孩子，有一个哥哥他是经常要出差的，有时候春节也不回家。”她说完这句话看到麒麟脸上的笑容，愕然，“难不成，他就是那个会死去的人？” 见麒麟脸上依旧是笑，也没有反驳，女子就能加坚定是这个人了，但她还想知道为什么。 “我爸妈说我们家是被诅咒了的，但我觉得这不可能，如果诅咒的话，以一个人的命去换取钱财，谁会有这样的诅咒？” 这个询问，麒麟只说了一句话：“你没必要知道，如果想知道，可以让你那位哥哥过来。” 女子泄气：“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难不成真的是诅咒？” 麒麟反问：“如果确实是诅咒，消除这个诅咒，他就可以不死，但你们家族的财产就全部消失，你愿意消除吗？” 女子愣神，果然不再问了，说了声谢谢之后，就离开了。 莫滢看见对方离开，很是好奇，“是为什么？她不能知道，但我可以知道吧？” 麒麟笑：“想知道？可以啊，我要一罐果酒！” “卧槽！狮子大开口！” 最后莫滢还是给了，她真的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子的家族会每一代都会有人死去。 麒麟拿着果酒，很开心，缓缓说道：“有一种长在鳖腹内的妖怪，人形，如果捕获到，将其种入臂内，以血养之，可以透视土地看到财宝，以命换财。” “她们家就是这个情况，被附身的那个人，不快乐，但她们这些亲戚，可能会让对方活着，而放弃金钱吗？” 莫滢摇摇头：“我觉得大部分不会的。” 不过说不定就是有些人会心善。 莫滢又是想到什么，说：“最近我看新闻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会不会也是跟妖怪有关的，好像是说有一个坟墓，莫名其妙的会有尸体被挖出来。” 麒麟又是笑：“这东西还活着啊？现在人都是火葬，它估计得饿死。” 莫滢很好奇的看着他，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妖怪。 但是麒麟拍了拍他怀里面的果酒。莫滢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就是想要用果酒来换这个信息吗？她突然有点不爽，突然觉得没文化就要吃大亏，想着摇摇头不问麒麟了。 还不如问朱雀，他的脾气好，而且也不贪，给他喝几杯果酒，对方就愿意说了。 不过莫滢还是根据麒麟那句话说出来的信息，在网上搜索了一番，结果还真的被她找到了。 这个妖怪倒不是山海经里面有记载过的。 古烏。 一种传说中的妖怪。 莫莹觉得新鲜又查找了好多妖怪的信息，这一看就看到了半夜，最后拿着手机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在太阳升起房间照的一片亮光的时候，楼下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莫滢一下子被惊醒，急匆匆跑了下去。 楼下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她很快一把将大门打开，被吵醒有点起床气，很不爽。 “这个门又没有关上，你为什么要敲门呢？” 结果没想到站在门外的是陶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见莫莹，说：“走，我带你去妖怪世界看一看。” 莫莹眼睛亮了起来，瞬间清醒了几分，但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转身就跑上了楼。 “等我换身衣服。” 她心里有些埋怨，这家伙，叫人去玩也要用这种方式叫人，等她醒过来再说不行吗？不过一想到可以去妖怪世界看一圈，她就觉得高兴，原先的不开心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第23章 妖怪世界 莫滢洗漱干净，换了一身衣服，才下去。 陶乌明显在楼下等着都有点不耐烦了，进了厨房自己拿了饮料喝上了，见到莫滢下楼，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我们先出了这个结界，才能走。” 莫滢点点头，跟上了他的脚步，出了结界，陶乌搂住她的腰，也没提示她，直接就开始移动了 上次陶乌也带着她移动了，但天黑跟天亮是不一样的感受，被直接带到半空中，她下意识地往下面看，只能看见模糊的色块，脑子瞬间天旋地转了一下，感觉好像重心不稳要掉下去。 “闭上眼睛。”陶乌沉稳的一声，将她的心弦拉回来，手掌被握住，顿时回了点温度，莫滢不害怕了价。 难得也没听见陶乌的嘲笑，这一次居然满满是安全感。 莫滢慢慢睁开一点点眼睛，偷瞄了他一眼，陶乌面上没表情，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认真看过他五官，眼睛很深邃，眉眼很近，剑眉浓郁，仅仅只是看眼睛就能感受到的凌厉，鼻子的形状也刚刚好，很漂亮的侧面弧度，薄唇，整个五官搭配上，很有冲击力。 她偏过头，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怦怦怦的太大声了点儿。 为了转移注意力，莫滢偏头不再看陶乌，而是看着面前的云，近看也是一团一团的，伸手一抓，只能感受到一股雾气，什么都没有碰到。 十分钟后，陶乌在一个地方停下来，挪开了手，说：“这里就是妖怪世界，你千万记得不要偏离我的位置。” 莫滢眼睛亮晶晶，乖巧地点头，跟着陶乌从门口进入结界，一入她心里就冒了一种很巧妙的感觉。 耳朵里传进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和眼睛看见的一条满满当当店铺的街道，行走的都是妖怪，有化形半妖的、有人形的、有的直接是原型的。 莫滢有种错觉，好像看见了一个盛大的化妆集会，很没有真实感。 陶乌往前面走，莫滢跟着，外面是妖怪们摆的小摊子，里面有房屋，也在做着生意，居然还有不少卖美食的店，只是她凑过去看一眼，锅里面的吃食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另一个摊位直接煮着一锅虫子，莫滢吓得赶紧跑了。 之后就跟着陶乌来了个店里，坐了下来。 这个店装修的是古代风，韵味十足，桌椅用的木头都是非常不错的，莫滢粗粗了解过，心中痒痒很想拍照。 “我能拍照吗？” “拍吧。” 陶乌刚说完，厨房就走出了一个女子，婀娜多姿美艳十足，连莫滢都看呆了，对方一个巧笑，莫滢下意识咽了口水。 “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您，”女子说话的声音婉转动听，就像是百灵鸟唱歌，莫滢都看痴了，觉得这位姐姐肯定是名仙女。 仙女看过来，眼睛含笑：“是位生人，您要吃点什么？来碗我们这儿特别的出名的汤吧？” 莫滢点点头，等仙女离开了才想起来问：“什么有名的汤？” “孟婆汤。” 莫滢惊了，“她是孟婆？我以为孟婆都是老人，整天都守在奈何桥上，让人喝汤。” “现在科技发展了，孟婆汤变成孟婆药丸，人一吞就好了。” 莫滢沉默，如果面前这位不是妖怪的话，她也不相信这话，太好笑了孟婆汤都变成孟婆丸了…… “话说，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陶乌看她，今天第一次露出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人去了地府就上不来了，如果你想留在那里，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莫滢尴尬一笑，孟婆刚好端出孟婆汤来，一阵香味飘出来了，有点熟悉的味道，一看就是乌鸡靓汤。 她嘀咕：“原来孟婆汤是乌鸡汤吗？” 孟婆笑：“这是改良版本的，我这儿就是卖汤的，最出名的就是乌鸡这款汤了，慢慢品尝。” 说完这话，孟婆就笑着离开了。 店里就莫滢和陶乌俩，非常安静，莫滢看一眼陶乌，“你不吃吗？” 陶乌摇头。 莫滢便自己吃了，先勺子舀一口汤，很鲜美！是她没想到的好喝，像这种外面熬煮的靓汤，一口下去刚开始会觉得好喝，下一口就觉得很咸，但这个汤就没有，很完美的把握住了美味。 又吃上一口肉，嫩滑弹牙，口感非常好。 “这个汤真的好好喝，我明天也要煮来吃！” 莫滢埋头吃东西的时候，没理会陶乌，他原本是看着外面的景色，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莫滢，看见她专注吃东西，便瞧着她看。 孟婆从厨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莫滢，又看一眼梼杌，见他盯着莫滢看，捂着嘴笑，几千年了，谁见过梼杌这家伙有这样的举动，有苗头！ 梼杌感知到孟婆的眼神，将脸转了个方向，假装什么都不在乎，听见孟婆突然扑哧的一笑，他回头瞪她，对方立马躲回了厨房。 他下意识地想要掏出酒瓶子，摸了一把才想起自己忘记带，莫滢递给他一颗糖，“是不是忘记带酒了？吃糖吧。” 陶乌接过糖，剥开糖纸吃下，橙子味的。 吃饱喝足，又逛了一圈，陶乌就带着莫滢回去了，看见过妖怪世界之后，她也觉得很无趣了，时代发展不管什么世界都不会落下，除了建筑风格不一样之外，多数东西其实跟人类社会蛮相似的。 听陶乌说，这些妖怪也有不少是在人类生活了有一段时间，觉得厌烦想要离开。 而因为在人类生活过之后，行为习惯跟原本的妖怪就有了差异，回到森林他们觉得非常不适应，自发地在这里群居，然后慢慢形成了妖怪的世界。 不过今天也算是一个很完美的一次体验。 莫滢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 第二天开店，陶乌进店，“来一份餐。” “要吃什么？” “你今天新弄的。” 莫滢疑惑：“我今天新弄的是乌鸡汤，你不是不喜欢喝吗？” “你管我喜不喜欢，反正给我做就是了。” 莫滢无奈，这家伙她是看不懂了。 第24章 追来的人 狐狸急匆匆进了门，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有其他东西，这才松了口气，莫滢好奇：“怎么了？” “有个人追着我，烦都烦死了，躲也不行，最后只能回来这边了，有结界应该进不到了。” 莫滢跟着皱眉：“这有点过分了，是追求者？” “什么追求者，一个男的，一直跟我叨叨说就我这个长相，娱乐圈赚钱多好。”狐狸一向表情克制，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的不耐烦。 狐狸长相是很好，主要是有优势，天生魅惑的能力，自身对美貌管理也很严格，美貌在线程度也比其他妖怪好得多。 但莫滢不一样了，最近她见得多了美人，小妖的皮囊再好看，也没有大妖原本自带的那种气质，连玄武身上的稳重气质，都更能打动人，更别说还有朱雀、白泽，都是瑞兽。 “要是再看见他，你就用迷惑术赶走，有些都是骗人的，骗财骗色好多这种事情。” 狐狸没说话，开始帮忙。 果酒太受欢迎，先前买来酿制的都已经快喝完了，自此又买了新的，现在也临近秋天，新上市的苹果，都可以来酿制。 狐狸在后门洗水果，莫滢在厨房处理今天的饭菜，食堂经营的时间长了，她在采购上面就方便多了，麒麟他们几个妖每天都会过来吃一顿，再准备少一点其他的蔬菜，足够了。 开店时间刚到，玄武就老神在在地走进来，对着莫滢点点头，莫滢就开始做云吞面了，第一次来的时候玄武就吃的云吞面，现在每次来都得吃，可以说是云吞面的头号粉丝了。 “哇啊！”后门突然传来狐狸的叫声，接着就是哇啦啦的水声，然后就是“嘭”的一声打击声音，很快就平静下来。 莫滢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门去看，随手握紧了手上的红色带子，看见狐狸还好好的就松了口气。 “怎么了？”莫滢刚问出来，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男的，然后周围一片狼藉，有几个苹果掉在了地上。 狐狸缓和了一下，蹲下来将苹果捡起来，看见没有摔坏就重新放回篮子里，吐槽起来：“这男的就是我说一直追着我的那个人，我以为在结界他是进不来的，结果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莫滢皱眉，“这人是不是执念到可以破了这个结界，之前也有人类进来的。” 人已经进来了，再讨论为什么进来也没有用了，这人看起来有点像坏人，莫滢就不想让他进食堂，便蹲下来跟狐狸一起清洗最后的苹果。 “让他躺在这里吧，等陶乌过来了，我叫他帮忙带走。” 狐狸点头，速度地洗好水果，就回了食堂里面，关上门，又觉得不安全，给用木板挡住了，也提醒莫滢：“老板，要是这个结界会有人类进来，平时就顶住这个门吧，挺不安全的。” 莫滢笑：“没事，我已经加强防护了，而且陶乌每天都在这的。” 狐狸点点头，腹诽着，幸好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是它先开始过来偷酒的，现在老板酿好了一瓶，第一个先给他喝，虽然并不多，但也比普通的小妖要有更大的好处了。 又过了会儿，店里坐满了妖怪，四个瑞兽都过来了，整个圣光笼罩，感觉特别舒服，大妖也跟小妖一样叽叽喳喳，店里难得一派温和。 但这个美好的样子，很快就被破坏了，大门打开，那个原本躺在后门外面的人，走了进来，他看见狐狸眼睛一亮，凑了过去。 莫滢皱眉，让狐狸进厨房里面去，这人是还没死心吗？ 男人没看见狐狸，理智倒是回来了不少，从口袋里面拿出了名片递给莫滢，说：“我真不是什么骗子，这个公司很出名的，你打这个电话都可以查得到我的，或者你直接去官网查联系方式，去询问。” 莫滢低头看看名片，这人叫许伟兆。 “也不是信不信的事情，主要是他并不是很想去娱乐圈，对这个不感兴趣。” 许伟兆眼里闪过不相信，脸上的表情没变，笑起来：“也不一定要一直做下去，先过来尝试尝试，说不定很快就觉得好玩了呢。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不去娱乐圈真的太好看了。” 莫滢笑了，让他看看周围，四大瑞兽在这里，狐狸的美貌根本不值得一提。 许伟兆原先根本没在意旁边坐着的人，他们都低着头吃东西，也不是用正脸对着的，这时候看一眼，没看正脸就觉得有些惊人，四个人的五官都精致得没话说，上镜头都是漂亮的那种，而且各有特色。 中间的看着青春感十足，有点男孩的痞气但有点小狗的乖巧感；最角落的五官有顿感，看起来沉稳，有乌龟的感觉；中间两个都是温柔精致感，一个偏柔和一个偏灵气。 这不就是男团吗！许伟兆眼睛都亮了，就他们这个颜值，就算是眼睛瞎了也有人会喜欢的！ 莫滢就在一边开着，要是他能劝得动，那就算他厉害，至少可以让狐狸以后不再被纠缠，小妖法术使用条条框框特别的多，赶不走人要是还伤害了，那是得关进妖怪监狱的。 许伟兆坐下来了，点了份餐，坐下来，开始交谈起来，他说话倒是很有情商，轻声细语地说了不少，不过大妖跟小妖的不一样就在于阅历。 一旁的白泽笑着说：“对不起，我已经做过娱乐明星了，赚钱太容易了虽然很是让人开心，但总觉得像提线木偶，我更喜欢自己做主呢。” 许伟兆被哽，居然当过明星了，他没印象啊？这样好看有特点的长相，不可能不会火的，再怎么样几个资源推一推就行了。 他脑子里面想东想西，反正白泽是不会给他答案的，他只好跟一边的没有表露出明显厌恶的玄武安利。 谁想到玄武也是一口拒绝了。 许伟兆垂头丧气，不禁思考：现在明星都这么没有诱惑力了？ 大门刚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许伟兆转头看向来人，眼睛睁大极其大，这是多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貌！ 如果娱乐圈有她的出现的，肯定会袭转一番！！！ 对方压根不在乎他，瞧见四大瑞兽，勾起嘴，满满的嫌弃：“你们这是在聚会吗？这个地方这么挤你们居然愿意来？” 第25章 抢吃 莫滢看着进来的客人，也跟着呆滞了，好似看见了幻境中的美人。 主要还是这位客人是难得的女性，五官也是大气亲和的，即使她嘴上不饶人，看着这张脸，也是生气不起来，心里也认同起来，觉得对方说得是对的。 只是麒麟不认同，他本来很开心的一张脸顿时不开心了，看样子很嫌弃对方，默默地挪了个位置。 食堂不大，麒麟做什么都能被看见，对方很生气，立马就拿他开刀。 “最近我不是叫你过来帮忙，你推三阻四说很忙，没想到是在这里忙呀？” 麒麟没法回复，将食物塞嘴里，表示自己很忙。 被这位美貌惊艳到许伟兆，终于是反应过来了，殷勤地凑过来，将手上的名片递给她，挂上最真挚的笑容：“小姐姐，有兴趣吗？李安安导演的电影，里面有个角色特别适合你，就算是不进去娱乐圈，拍一部戏也行。你现在没时间回复我没关系的。过段时间再说也行。” 语气轻柔得不行，但对方根本不吃这套，低头看一眼名片，说：“不感兴趣，李安安啊我知道，不感兴趣。” 许伟兆被名片甩到脸上，一点也没恼怒，追着对方在一旁笑，又打算使出死缠烂打的方式。 莫滢瞧见他这个样子就不是很爽，对方都拒绝了还要死缠烂打，说不定在生活上也经常这样子对待女孩子，是非常不好的一种行为。 朱雀看她生气，有点疑惑，悄悄闻起来，才知道这人原本是追着那个狐狸小妖的，现在还跑进食堂来，便笑起来：“你别担心，等着九尾狐怎么处理吧。” 莫滢抬眼看了眼面前貌美的女子，原来这位是为人熟知的九尾狐，现在影视剧里面九尾狐都一副妖艳的样子，事实上这样一看，根本不是世上认为的。 九尾狐不说话的时候，宛如清纯仙子一般，怎么看都像是汽水女孩，忍不住想要接近。 不过…… 她说话可真是不饶人，就几分钟时间就跟麒麟吵起来了，两人都是傲娇的，吵到后面两妖都撇过头哼一声，都不会给对方台阶下。 正好看见一脸狗腿的许伟兆，九尾狐正好生气着，揪着他就骂了一顿，给许伟兆骂懵了，都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九尾狐骂过了就舒心了，看见许伟兆挥挥手，“杵在这里干嘛？走吧。” 许伟兆点点，乖巧地离开了，莫滢插嘴说：“他还留着食堂的记忆，之后还会再进来的。” 九尾狐莞尔一笑：“我用了迷惑术，他会把这段记忆当做是梦的。” 莫滢松了口气，希望许伟兆这个人能够忘记这件事情，不要来到食堂了，打扰这里的平静。 九尾狐赶走了人，莫滢便给她倒了杯果酒，说：“我酿制的，他们都说好喝，你尝尝味道？” 这是剩下的最后一点点了，因为开封的晚，味道相对其他的更醇厚，一股清香味道从被杯子传出来。 九尾狐眼睛就亮了，她最爱喝酒了，一口下去，水果味道浓郁，酒味相对淡一些，对于酒蒙子来说，可能不是很满足，但仔细品尝一番，就发现其中的不一样的地方。 “好呀！麒麟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过来。” 麒麟瞪圆了眼睛，翻个白眼，说：“你刚刚不是还嫌弃这个店面又破又小吗？” “你不会直接拿酒来上供吗？”九尾狐挤着坐下来，瞪他，看见莫滢脸上的凶狠瞬间就消失，笑起来，夸赞了一句，又瞥了一眼麒麟的碟子，也点了一份奶酪南瓜棒。 奶酪南瓜棒趁热端上来，九尾狐立马吃了一口，她少出来，基本少不怎么吃外面的东西，觉得没山里的好吃，谁想这个南瓜棒真不错。 “甜品大家都很喜欢，我就弄了多一些，这个是香芋秋，这个是薯饼。” 碟子上装了好几种不一样的酥炸甜品，还有一个莫滢没介绍，朱雀好奇，问道：“这个呢？是什么东西？” 莫滢笑：“你尝尝就知道了。” 朱雀一点没怀疑，吃上一口，很惊喜，接连吃了好几口，白泽看到，也拿了一块吃上，而麒麟不敢，一直催朱雀，“怎么样？什么味道？里面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等白泽吃上一口，麒麟又追问白泽了。 九尾狐嘲笑他：“想知道什么味道的话，干脆自己吃上一口不就好了。”她说完，很利落地吃上一个，一口下去也是跟朱雀他们刚吃的一样，惊喜展露在脸上。 连一旁的玄武都吃上了，麒麟也伸手想要拿最后一块，谁想突然伸出一只手掌，将最后一块抢走了。 麒麟冒火，面前的果然是梼杌！ 莫滢没想到陶乌会突然过来，他咬一口这个酥炸的甜品，脸上也显露出细微的惊讶，点点头，旁边气恼的麒麟没人理会。 “梼杌！你这个家伙，快给我吐出来！” 莫滢低头笑了笑，不敢太明显，怕将麒麟的怒火惹上身，笑过后她才给麒麟解释：“里面是冰淇淋，加上外面的酥皮。” 麒麟懊悔，莫滢说：“我可以再弄一个的，就是需要等会儿。” 九尾狐舔舔手上沾到的那一点，举手说：“我也要，再弄多一点，十八九个我都可以。” 朱雀、白泽、玄武也跟着举手。 莫滢笑起来点点头，这个东西最难的是在将冰淇淋包裹进酥皮里面，封口，要很速度才行。 花了几个小时，莫滢重新做了一堆冰淇淋棒，前面上的酥炸甜品都被他们吃完了，一口甜品一口水果酒，挺惬意的。 九尾狐看冰淇淋棒端出来，立马手快地拿了好几根，但另一只手拦住了她，是麒麟，他笑得嚣张，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将半碟子冰淇淋棒都拿走了。 两只大妖怪，跟小学生打架，将冰淇淋棒抢来抢去。 其他妖坐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很平静地吃着，似乎是见怪不怪了。 莫滢无奈了，赶紧劝架：“你们赶紧吃吧，冰淇淋会融化的。” 这才停下来，两妖哼一声背对着吃起来。 莫滢被他们逗笑了。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吃东西，一直不说话的玄武突然脸色变化起来，站起来跑了出去。 第26章 入v啦！ 没过多久, 玄武就回来了，扛着一个鸟，不, 不是一个人, 说是鸟也不对，因为它有着人脸, 还有头发。 仔细看, 这个鸟还有好多伤口，玄武将他放在地上，开始处理伤口，麒麟脸上的不正经也少了，蹲下来仔细查看。 “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 “好像是因为逃跑才造成的，估计已经被发现了，它得找到一个地方好好看管才行将，不能随便让妖怪进入的。” 麒麟看着莫滢, 对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立马拒绝：“我还是个人类啊！我根本就没办法保护好他。” “没事的，这里原本就有结界，食堂也加固了，更何况梼杌不是在这里, 不会有事的。” 莫滢撇撇嘴：“你们不是有事务所吗？很多妖怪在里面任职的，直接放在那里看管就好了吧, 比我更好吧？” “我们事务所就是一个□□的地方，只有值班一个妖怪在里面, 没办法管，主要是你这里防守升级了呀！你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麒麟笑起来。 “我懂了，反正放这里就对了。”莫滢也不挣扎了, 既然他们说这里的防护好，就放在这里就好了，其实主要的还是对这个鸟很好奇。 “那这个是什么鸟？看起来怪恐怖的。” “这个鸟叫青鴍，数量很少，一般都是分布在全球各地同步聚集在一起，但总有些人心怀不轨，想把这些鸟聚集在一起这件事情有点危险。” 麒麟解释完之后跟其他妖怪商量了一下，决定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 虽然跟她解释这个是什么鸟，但莫滢也还是不知道，这个鸟到底为什么会被抓。 她又不好意思问了，默默地上网搜索了一下。看到这个鸟的记载，忍不住捂了捂嘴。 这种鸟也有人想要抓它们吗？是想要让它们聚集在一起？这件事情太严重了，很可能会破坏整个华夏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打这个注意！ 麒麟瞥眼莫滢，见她吃惊，悠悠说：“这些记载的东西，并不会有人信，但是信了的人肯定是有什么想法的。保证社会安全也是我们的责任，估计我们有段时间要忙了。他们会留守在这里，你不用怕有谁要伤害你。如果真的有人闯了进来，你自己先逃跑，对人类应该不至于伤害人类。” 莫滢点点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原先的不满全部都烟消云散了，这种鸟如果大规模的聚集在一起会有很严重的影响，她不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玄武和朱雀留在了这里，白泽跟着麒麟一起离开了。 陶乌还坐在店里面吃东西，一点都没在乎这件事情。莫滢看他，忍不住问一句：“你不担心这件事情吗？” 陶乌抬头看她，这次也倒没有呛声，说：“这件事情他们会解决的，不需要担心。” 既然陶乌都这么说了，莫滢也只好放下担忧，毕竟她也没办法做什么事情，只能照顾照顾这只鸟了。 她找了一个纸箱子，垫上毯子，将这只鸟放进去，凑近了看还是很有恐怖谷效应，鸟长着一张人脸，还有头发，怎么看都怎么吓人。 原本早早应该关门的，突发事件导致延长了一个小时。 莫滢进了厨房开始收拾东西，弄完还是很担心地看了一眼。 玄武和朱雀在外面守着，陶乌在里面守着应该是安全的。 陶乌看她这个样子，伸手将她招过来。 莫滢走过去了，陶乌递给她一个硬币样式的徽章，并说：“你戴上这个东西，如果有谁要伤害你，你就把这个东西扔到他的身上，会出来一个影子帮你打架，之前白泽给你的琉璃珠子也是可以挡伤害的。” 他本来放到莫滢的手上了，说完话又拿回来，捣鼓了一下，弄了跟绳子，玖拾光整理将这个徽章用绳子串好，帮忙戴在莫滢的脖子上。 靠近的时候，陶乌身上的温度传过来，感受到徽章凉意，莫滢的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安全感。 她一晚上睡得安稳，起来了一个大早，迷迷糊糊睁眼洗漱完便下了楼，屋子里面非常安静，周围也没什么人，所以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很安静，也许是因为如此困扰了她很长时间的失眠，也缓和了。 莫滢下意识地往储物间去，平常梼杌就是在里面休息的。 不过一般他都很早离开储物间，看到里面没人，莫滢也不在乎，去了厨房随便蒸个包子，吃完也便上楼了。 在楼上待了一整个上午，中午莫滢才会再下来，又随便吃了点东西，上去了。 像平时他也是这样她也是这样过的，白天就会待在房间里面，时间太多就开始用电脑乱写，将遇到的事情写上，写完发到网上，也不知道是谁给引流了，慢慢就有了读者。 这其实让她很惊喜，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读者，不过就普通来说，能够遇见妖怪确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很多人不知道现在有妖怪的存在，看到莫滢写的文章，还以为是她杜撰想象出来的。 有事情做才不会显得太无聊，之前在房间里面发现的信封日记本，她全都看过了，没找到更多的线索，她已经加那些东西整理好，又重新放回去了。 闲暇的时光总是过去得这么快，时间跳到了下午四点，，狐狸应该到了，莫滢关了电脑，换身衣服下楼，在食堂里面等待狐狸过来。 只是……等了十分钟不见狐狸，半个小时也不见，最后等了一个小时，到了开门的时间，也不见狐狸过来。 莫滢有些担心，给狐狸发了信息，也没回复。狐狸前段时这段时间兼职赚了点钱，也购买了电子产品，现在用手机可溜了，已经开始有了手机上瘾的症状。 刚将信息发出去，狐狸就回了话：“结界进不去，我们所有妖怪都困在外面，我本来还想打电话给你，但是一直打不进去，你没事吧，老板？” 莫滢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打不进来电话呢？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红色袋子，出了厨房，很紧张地握住了大门的把手，准备打开门看一眼。 莫滢突然想起什么，偏头看一眼松了一口气。那个鸟还在箱子里面睡觉，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大门亿点缝隙的地方，将眼睛往外看，就看见玄武和朱雀两只妖在跟一只陌生的妖在打架。 动作倒是看不清楚，是他们停手的时候莫滢分辨出来的。 这刚打开一条缝，朱雀偏头看到了她，赶紧过来，一巴掌将门关上了。传来朱雀闷闷地声音：“没事不要出来。” 原本被关门的动作吓了一跳的莫滢，听到朱雀的声音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其实看样子应该能打得过。 只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莫滢心里总是有些担心。 只是她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观察了一下这个鸟。 有些小伤已经开始愈合，还有一些比较严重的伤口，应该要换药。 莫滢找来了昨天他们留在这里的药物，按照先前他们处理的给这个鸟换药。 她是半闭着眼睛换的，处理完就赶紧离开了，实在是恐怖谷效应，根本不敢多看两眼。 莫滢也不敢出去待在食堂里面，每分每秒都很煎熬，玩手机也静不下来，忍不住想要往外面看，但又不敢开门。 她纠结了一下，往楼上去，楼上的厕所有一扇窗户，莫滢拿了凳子，爬上去露出一个眼睛偷看，刚好他们打架很喜欢往高处打，看见他们打斗的影子了。 其实也看不清楚，他们打斗的速度太快了，莫滢只能看到他们速度移动的影子。 但仔细的观察倒也可以分辨出来朱雀和玄武，两个人一个喜欢青色衣服一个喜欢棕色衣服，影子上带着这两个颜色。 刚开始看的时候，是二对一明显是朱雀他们占了上风，没想到很快又一个妖怪进入了打斗中，跟敌对穿同样的黑色衣服。 莫滢皱眉，猜测估计不止这些人，因为这里有结界，拦住了。 她想的一点儿也没错，外面乌压压的一片黑衣人，梼杌和九尾狐两妖在外面守着，守了好长时间，只不小心漏了两个进去，算是不错了。 九尾狐刚挥手将这群黑衣灭了，就有新的黑衣迎过来了，她原本好看的脸顿时不满起来，“我最讨厌昆虫妖怪了，实力不够，但数量多，真是赶也赶不走。” 她处理面前的这一堆，一个不留意，旁边就有钻漏洞跑了进去好几个，九尾狐发现也已经来不及，就放弃了，反正里面还有朱雀他们。 打斗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突然这群黑乌乌的虫妖消失，他们眼睁睁看着，不打算去追，心中还松了口气，看来麒麟他们将事情解决了。 莫滢偷看，见黑色的妖突然消失，惊呆了，速度地跳下来，往楼下去。 食堂的大门刚好被打开，麒麟他们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我们都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第27章 二合一 莫滢有些为难, “狐狸没办法给我送东西，我这里只有一点存货，面条倒是很多。” 他们满不在意：“随便弄一点吧, 都饿了。” 莫滢点点头, 看一下冰箱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云吞都没有了，因为是肉馅, 保存太久不好, 所以一次也没买多少。 剩下面条和蔬菜，还有没解冻的肉，这也没办法处理。没办法，只能随便煮点清汤白菜面了，幸好莫滢喜欢买干料，有昆布小鱼干这些，可以煮一个很香的面汤，加上云吞面和白菜, 至少能够顶饿。 锅不大, 一次也只能煮三碗面，莫滢可不知道要分给谁了，打算都端上来让他们自己抢了，但陶乌是强盗做法, 莫滢没端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进了厨房拿面条, 其他妖都被他这个操作给惊到了。 “可恶，原来坐在那里是故意的！” “我们是不是太傻瓜了？早知道也主动抢了！”这话是九尾狐说的, 说完立马就站起来准备抢面。 麒麟和九尾狐在抢，原本寂静的食堂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莫滢看着他们好像真的很饿，也着急起来, 匆匆忙忙又下了一碗面，好歹是又端上来了三碗面条，这才够分了，这下他们才终于安静下来，食堂里面只有安静吸溜面条的声音。 这边正吃着，食堂突然传出不一样的声音，白泽转头，是青鴍醒了，他知道莫滢对这个很害怕，便放下碗筷，自己凑上去。 白泽和青鴍聊了一会儿，很快拎着它离开了。 “白泽是不回来了吗？” 朱雀看一眼，“回来的，他应该是送青鴍回它的栖息地。” “朱雀你之前不是说，人妖没办法相爱的吗，为什么还会有青鴍这样鸟身人脸的妖怪，说实话真的蛮吓人的。” 总感觉那个人脸是悬空在鸟头上的。 “这种人脸鸟身的妖怪，好像是因为化形的能力问题，它们的能力没办法进一步提升了，就会如此了。但是这是自然物种，和我们那种生殖隔离带来的不一样！”朱雀说着，思绪也忍不住飘远了，“其实人跟妖也不是没有，妖怪事务所才建设多少年，妖是一直存在的，特别是小妖，修炼能力不够，化成人形之后就再没有长进了，慢慢习惯了做人的生活方式，也跟着结婚生子，通常生下来的孩子……” 后面这句话朱雀没有说，但是莫滢已经可以猜到了，但想知道详细地，期待地看着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反正半人半妖生下来的孩子，只有百分之八十才不会有动物形态，其他的都有，半人半妖没有人会接受的，因为它们都有病，大大小小的遗传病，动物病，后面妖怪规范起来，才会要求不要与人类谈恋爱，一旦被发现，妖怪监狱是首选了。” “你说的不是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不会吗？” 朱雀吃一口面，这才说：“没错呀，不会半人半妖，但直接成了妖了，直接生出一个动物来，那个时候，网上好多这些信息，社会上讨论非常广泛，官方压制了才没有这个消息了。” 莫滢觉得很神奇：“难不成就没有直接是成为人类的吗？” “不知道，也许有，如果是人类的话，我们可能查不出来。以前没有管理，旧账很多都不翻了，都是管理好现在就是了。” 白泽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莫滢他们已经在说青鴍的事情了，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所以不是麒麟和白泽两妖解决的，还联系了跟妖怪合作的人于妖和谐共处的一个部门进行沟通，看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原来你们妖怪事务所还想也没有人家横，不能自己做主吗？” “关系到人类还有妖怪的，都得先商量商量，这样是比较安心 。” 不管怎么样，至少青鴍这件事情解决了，食堂也安全起来了，昨天布下来的结界，今天可以去掉了，不然新手妖怪都进不来了。 九尾狐将汤一口气喝完，“哈”一口，面上非常的满足，笑：“我今天出来本来是为了玩的。结果又在这里帮忙，就是这个汤，少了！” 莫滢扑哧一笑，说：“我这里有单独煮出来的汤，你要吗？” 九尾狐哼一声：“那就来吧，麒麟你怎么不学学？” 麒麟冷哼：“只要你不怕我下毒就行了。” 两妖又开始吵吵闹闹地拌嘴了。 很快营业时间也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也算是很轻松了，弄的东西不多，只不过狐狸本来是买了食材的，但没办法送进来，莫滢也让将他将不能保存的直接送给附近的人算了。 第二天，狐狸过来，莫滢将食材拿进厨房放好，说：“今天我请你吃饭去！” 她好长时间都没出去了，单独出去又怕出事，陶乌不在，只好带着狐狸一起去了，至少互相有个照应吧。 虽然自己的手艺不错，但是天天吃也是腻了，忍不住想要吃点别人做的东西。 她们俩出去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一家面馆，看起来装修还不错，估计生意也不错才能有这样的装修的。 莫滢查询了一下，发现这家店开的时间也挺长的，便进去了。 柜台站着的人拿着招牌走了过来，和和气气地招呼着：“想要吃点什么？” 莫滢看着菜单，还没点餐，站着的人脸色变了，店里又进来了一个人，好像也是这个人，店家才突然变了脸色。 “你不要过来吃了，我活动都不做了，你还是离开吧。”店家也克制了些，面色非常的嫌恶，甚至好像有些害怕。 莫滢好奇地转头看一眼，很快就发现都不一样的地方了，跟妖怪相处久了，她知道怎么样去判断，或者是说，她突然看到这人身上的妖气，但不是那种很明显的，只有隐隐约约的，不一定是这个人有问题。 她微怔，随后反应起来，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徽章项链。 可能是这个原因。 对方一句话不说，甚至感觉连店家的话都不听，进来就坐下，店家也没办法叹口气。 “这人是怎么了吗？” 店家叹口气：“我们前段时间弄了个大胃王活动，这个人过来了，每次都能吃个精光，还好像不满足的样子，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天天来，我本来是打算搞一个星期的，这个人天天挑战成功了，我没办法取消了这个活动了。” 他又小声说了一句：“每次来我都偷偷弄更大一碗，谁想到这个人每一次都成功了……遭罪哦……” 莫滢点点头，她没多说什么，跟狐狸点了两碗面条，就拿起手机拨通了麒麟的电话，将这个客人的事情告诉他。 麒麟回：“知道，我会找人去处理的。” 狐狸看向莫滢，小声说：“这个不是妖怪。” 莫滢挑挑眉毛，妖怪之间能够感受得到，但这个人身上有妖气，说不定是附身？ 不过这些都不需要莫滢去管。 她们的面条先上来了，莫滢拿起筷子就开吃了，这时候不是吃饭的高峰期，店里面的客人不是很多，她们吃的时候，那个人一脸渴望地看着，那个眼神，莫滢一点都不怀疑对方可以直接过来抢食。 幸好店家很快将这个人的面条端上来了，比那种麻辣烫还要大的碗，莫滢和狐狸都忍不住被吸引住了，上面满满当当的面条，没有其他的佐料食材，就是清汤面条。 不过这么大一碗，面条也得五六块钱了。 这个大胃王贪恋的眼神瞬间回到自己的碗里，他拿起筷子，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莫滢不是没在视频上见过大胃王，但视频的冲击力远远比不上现实，看大胃王几口之后瞬间就解决了许多，明显就看见里面的面条少了许多。 店家愁眉苦脸地看着：“今天我们本来进货的面条就少了……” 莫滢她们埋头苦吃都还解决掉面前自己的小碗面条，大胃王已经吃完了，又叫了一份，她们俩都长大嘴巴，看着那干干净净的碗，互相对视了一番，都是一脸不相信。 这么多面条，能吃完应该也不少，但是这么速度的应该不会太多…… 店家面色很不好了，说：“我们今天的面条准备的不多……你要是再吃我们晚上的生意就很难做了……” 大胃王依旧不听店家的话，依旧让他上面条，店家无奈，说：“店里面已经没有……”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大胃王瞪着眼睛很凶恶的样子，店家瞬间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回厨房下单了。 这个人肯定有问题。莫滢跟狐狸对视一眼，就是不知道麒麟那边的人什么时候过来处理。 很快面条又端上来了，刚好店里又来了一个人，嬉皮笑脸的，看见店家端的碗凑近了看，笑嘻嘻问：“老板，这个怎么这么大？给谁吃的？” 老板抬抬头，指向了那个大胃王，将面条端过去，新客人也跟着坐下，大胃王眼神里面一点都没有他，只盯着面条看。 新来的男生脸上也是笑嘻嘻，没想着跟大胃王打交道，老板看他俩坐一起，还以为这俩人是朋友，放下就离开了，他厨房已经没有面条了，得去买面条才行！ 大胃王又开吃了起来，吃面的速度依旧很快，没一会儿就吃掉了一半，但突然他的表情狰狞，整个人开始鼓动起来，就跟电视上那种气球人，变化几次之后，一个青蛙样子的动物从他身上跳了出来。 莫滢捂着嘴巴，看见青蛙的那一刻她庆幸自己早就已经吃完了面条。 那个男生抓住青蛙就离开了。 大胃王脸色迷茫了，但不像原先活死人的样子，气色算是回来了，他才懵逼一会儿就忍不住捂着肚子，脸上瞬间不好了，立马跑了出去吐了。 估计是吃太多胃受不了了。 从青蛙离开这个人的身上之后，妖气就没有了，果然那个青蛙有问题，来处理的人说也不说一声，直接离开了。 晚上营业，白天在面馆里面看见的那个笑嘻嘻的妖怪也过来了。 莫滢才知道，那个动物可不是什么青蛙，而是消虫面，这是一只十分神奇的妖怪。它的样子像二寸长的小青蛙，很喜欢吃面条。 “这个东西不只是很喜欢吃，而是吃得非常的疯狂，特别喜欢麦子做的面条，只要给它它一升就能吃一升，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 莫滢觉得很有意思，将这个记下来，倒了一杯酒给他，说：“尝尝。” 这人一喝，很惊喜，又要了一杯，莫滢摇头，“没了，一只妖一杯。” 他不高兴了，脸上笑嘻嘻的表情都没有了，但眼神一撇，看见梼杌他又恢复了自然，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这位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食堂了。 很快食堂又被麒麟、朱雀他们几个占领了，小妖们被迫坐后面的小板凳，而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妖瞬间就收敛了，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害怕。 莫滢笑，对麒麟说：“他就是今天白天处理那个消面虫的妖怪。” 麒麟打量他，问：“你登记妖怪事务所多久了。” 妖怪事务所的妖怪多，但是全国上上下下有太多事情，麒麟他们几个负责的区域不一样，还能来一起来这里主要是还算比较近，像青龙负责的地方就远了，责任大不好经常离开自己的区域。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青龙这个妖，脾气暴，容易打架，就别见面了。 事务所里面也不是全都是大妖，下面有无数登记的小妖，琐碎的事情往兼职公告上面一方，谁接了单子，完成了就可以拿到报酬。 这个妖，麒麟其实是没见过的。 “我是蛇妖。”对方自己自报家门，麒麟施施然点头，“干得不错，莫滢你就让他多喝一杯吧。” 莫滢无奈，但也不是什么事儿，嘴上说每个人一杯，其实根本自己也没按照规定的去做，不然果酒为什么会这么容易没，就是谁要了她都给。 蛇妖爱喝这个水果酒，但是酒量不行，两杯下来就晕乎了，麒麟看他这样，笑了，“他还好意思叫两杯，以后他别喝酒了。” 妖怪晕乎了，就会不受控制，很快就显出原形，光溜溜的一条蛇，躺在餐桌上，莫滢都吓得大叫。 她能接受老鼠、老虎，但是对蛇，她还是有天然恐惧的，九尾狐不喜欢蛇，见了圆形，一挥手这妖就不见了，似乎被赶出去了。 莫滢这才安心下来，又贴心地给九尾狐送上冰淇淋棒。 经营妖怪食堂的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只有少许几天才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大部分都是看妖怪们胡扯，特别是那些小妖，时常让听得她啼笑皆非。 而大妖只有真的空闲的时候才回来，自从麒麟不来之后，其他的大妖也不怎么来了，一个个的都去忙了。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半个月时间。 莫滢正看新闻，前段时间有个地方突然下起了暴雨，那个地方整个城市都淹了，看着人们在水里的，莫滢这几天都很揪心。 这时麒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看见梼杌，忍不住羡慕：“你太好了，我要是也是凶兽就好了。” 看见梼杌瞪了眼自己，麒麟笑起来，不再对他说，招呼莫滢给自己上酒。 “你这是忙什么？这么累？” 麒麟一口气将酒喝完，呼了一口气出来，整个人才轻松了许多。 “最近在追一个妖怪，可给我累死了！” “什么东西？” “比翼鸟！你应该看新闻了吧？有个地方下暴雨，导致城市淹没，就是比翼鸟的问题，这家伙我让它们去孤岛，它们死活不愿意，愣是要跑出来，真是的！” 莫滢微怔，她以为这件事情是自然灾害，没想到是比翼鸟的影响，“比翼鸟有这个影响吗？在我们艺术创作里面，比翼鸟都是比□□情典范的。” “艺术创作是艺术创作，它们确实离不开彼此，毕竟离开了就会死掉，也算是共患难的感情了，但其他的就没这么美好了，有它出没的地方，基本上都会有水灾的发生，真是让人头痛。” “不能将它们关起来吗？” 麒麟摇摇头：“这种是自然形成的，没办法控制的，其实也不是非要出来，但出来了才能繁殖，不能让人不繁殖吧？它们发情期挺短的了，我就是为了去将它们引导好正确的地方，一直忙到现在，至少没有太大的伤害吧，尽力了。” 莫滢很好奇：“话说，我感觉妖怪里面，差别也很大，像你们有了人形，思维方式就更有理性，不是依照动物本能了，而其他没化形的妖怪，还保留着很大的动物吸怪啊。”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它们被称之为妖怪，主要也是因为它们有着普通人或者普通动物都没有的，把人类世界或者动物世界搞乱的能力。” 莫滢点点，也更多了解妖怪世界一些，她又听麒麟在一边感慨：“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在事务所任职呢……” “为什么要不做？这个工作不是相当于妖怪的公务员吗？待着不好吗？” “我都待了一百年了，当然不好，刚开始觉得新奇，后来十年下来，每年都这样，没什么新鲜事。像比翼鸟这个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处理了，每次都让妖头疼！” 莫滢笑了：“原来妖怪们也会这样，城墙里面的人想出去，城墙外面的人想进来。” “如果想要混点钱，还是不错的，我们也不是为了钱。”麒麟说了这么一句，倒是没说多，换了其他的话题。 “快快，我饿死了，你快将奶酪棒拿出来吧！” 莫滢笑：“我最近做了一个新的油炸甜品，要尝一下吗？” 麒麟瞬间期待起来，旁边陶乌非常鄙视：“我还记得你原先来的时候很嫌弃这里的。” “曾经是曾经，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曾经了。”麒麟很自然地说出这番话，惊到莫滢，她笑着看着麒麟，果然是脸皮厚，这话半点都不让他脸红心跳。 莫滢将玉米酥拿出来，正如其名，里面就是玉米，跟外面的酥皮搭配起来，别有一番感觉，刚好解腻。 麒麟吃上一块，满意地点点头，玉米油炸之后味道更香了，他吃上瘾，又说：“玉米可以做油炸甜品，那么红豆可以吗？” 莫滢笑：“红豆太甜了，不过你要是习惯甜一点的，也不是不可以，可以弄红豆沙进去，一个软化一个酥脆，吃起来应该很奇妙。” “下次我再来就告诉你，记得给我做这个。” 两个人正聊着，莫滢就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人，有了徽章之后莫滢很清楚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人类。 他不像前两个人类那样，进来是迷茫的，他很明确地往莫滢的方向走去，礼貌地问道：“不知道您是否认识灵候，它让我百年之后再此相见。” 百年之后妖怪变化可大了，麒麟倒是有这个妖怪的登记，但妖怪数量繁多，又可变换人形，现代人口流动大，去了其它地方都可能。 “不知道你找灵候是为了什么？” 来人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说，麒麟提了一句：“如果你能说为什么他跟约定，我会更容易找到。” 对方点点头，说：“曾经……” 第28章 陶乌是谁 这个人类刚准备讲述的时候, 食堂的门刚好打开来，一位穿着青色衣服的人进来，是妖怪, 皮囊本来就很不错, 脸上还化妆精致的妆容，炫彩夺目, 一进来就夺人眼球。 莫滢视线随着她, 对方往前，露出一个笑容，媚眼如丝，像是能勾人魂魄，但自带着一点冷漠感，微妙的消解了俗气。 “我想要酒。” 声音却是男性嗓音，一时雌雄莫辨，莫滢都晕了。 陶乌一旁将放下的杯子弄得响声很大, 莫滢回神, 她笑笑给这位新来的妖怪斟酒。 麒麟那边看了这位新来的妖怪一眼，很快就转移了视线回到人类身上。 “你继续说。”人类点点头，继续说下去，“百年前我们祖先是一个大的家族。那个时候正面临着国家的变迁, 我的祖先就遇到了一位很神奇的仙人，他附身在我们祖先身上, 他会拿琵琶一边弹一边说，最后他说如果这些占卜灵的话, 就百年之后来到这个地址赴约。” 他说完这个话，旁边新来的妖怪很怪异地看他一眼，似乎觉得他在说一些很难让人相信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 新开的妖怪才终于说：“居然真的有人类是信守承诺的？” 莫滢偏头看这妖怪，对它产生好奇：“为什么会这么说？有两个人类都是因为约定才来到这里的。” 对方脸色更是古怪了，将手中的酒喝完才说：“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人类，特别是男人，言而无信的太多了。如果当初我姐姐不是被迷惑住，那不会有那么多事情。” 莫滢听见它这句话，把所有相关的信息都联系上，很惊喜地说：“你是不是青蛇？” 被莫滢认出了身份，青蛇脸上很是骄傲，没说话点点头承认了，姿态做足了。 “青蛇也可以喝酒的吗？” 青蛇有些恼怒：“我们讨厌的是雄黄酒，又不是不能喝酒，何况我做了人类这么久。以前做人类是真的无聊，现在当人类还有点儿意思，好玩的东西比以前要多得多了。” 莫滢笑，现在时代发展，有了科技人类需要的精神粮食越来越多，确实不像以前。 又是认识的妖怪，她也多给了一杯酒。 麒麟对青蛇可一点兴趣没有，俩都不是一个等级的，对他来说，青蛇只能算是小妖，他正拿着手机给人类找这个名叫“灵候”的妖怪。 莫滢瞥一眼麒麟手机上的软件，想到妖怪食堂的那个软件，忍不住吐槽见：“你妖怪事务所没一个人是有技术的吗？一个软件弄得更2g网站，特别落伍，你看看你这个怎么连搜索框也没有。” 麒麟抬头，好像突然醒悟似的，点点头：“也对哦，是应该弄个搜索框的。” 他们妖怪对科技依赖没有人类高，毕竟妖力就可以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用电脑呢？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人类待到了关门时间，莫滢忍不住问了麒麟：“让他留着记忆离开吗？” 麒麟看傻子一样看她，说：“他本来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妖，消除记忆也不是不可能，但这样做不好，他有承诺的，如果完成不了承诺那怎么能行？” 莫滢突然醒悟：“对哦！我给忘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数据库里面丢失了，麒麟找了好久没找到，被迫只能去资料库找，纸张记录的妖怪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但纸张记录有个好处，上面放上妖力，念出上边的名字，就会自动跳出来。 就这样，在第三天，这个能进入食堂的人类，终于拿到了想要的信息。 但不巧，灵候是通过附身在人类身上才会在人类世界现身的，上面只有这种妖怪信息的登记，但没见过它来领过一次虚拟人类身份，那就是说，信息又从这里断开了。 这个男人叹口气，说了感谢，准备离开了，谁想大门打开，一只老鼠像人类一般站着走了进来。 莫滢当即吓了一跳，这东西太吓人了，以往是小小的一只，现在变得超大一直，但也没米老鼠好看，实在很难接受。 毕竟她作为人类，心里已经将老鼠这种生物当成一种四害，是从心里都不能接受它的那种。 灵候一只老鼠形态的妖怪，动作上真是跟人类非常的相似，手上还拿着琵琶，边说话边弹奏。 曲子是好听的，莫滢露出眼睛来看，看见老鼠爪子弹着琵琶，一时难以接受，都怪她见得人形妖怪多了，今天看见一个原型动物弹琵琶，实在是大受震撼。 不过曾经虎妖也用半人半妖的形态出现过，所以接不接受原型，只要还是看这妖怪是什么原型。 一首曲子三分钟，灵候很快弹完，那个男人急匆匆地从口袋中拿出某样东西，对方接过来，点点头，离开了。 莫滢终于起来，松了口气，挑战新事物什么的原来她真的不太行。 那个男人将东西递给灵候之后，眼神中突然变得迷茫起来，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嘀咕说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好像整件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怎么好像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可能是灵候给他下的一些承诺的牵绊，这个没有了自然某些东西也消失了，其实对对于妖怪来说，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不利的，我们自然是没办法像监视器一样看管每个妖怪的做事，但被发现也是会有惩罚的。” “刚才你没惩罚啊？” “也有规则之外啦，这个惩罚不是那个死的。”麒麟笑着说，美滋滋地吃上一口红豆酥，这个油炸甜品其他妖怪都不喜欢，嫌弃太甜腻了，麒麟很开心，这样他就可以独占了。 莫滢做的东西用料实在，因为时间多，她可以从一开始就手工制作，弄出来的比市面的那些要好吃多了。 青蛇上次来过，这几天也过来了，它一般都是独自坐着，不跟别的妖聊天。 就按照现在记录里面的，麒麟和青蛇似乎不是一个别类的，也不知道妖怪是不是按照人类这个排行区分的。 有了麒麟在，莫滢有什么疑惑就问，麒麟点头：“反正有现成的，多省事，排列的差不多是对的，你不是有很多资料都是网上搜索的吗？我们其实有自己上传过新登记妖怪，反正你们人类只会觉得是人类自己的想法，大多数都不会真以为有这样的怪物的。” 没想到是这样！反正是挺让她吃惊的，莫滢又想到什么，说：“那我能不能搜索陶乌出来呢？” “当然可以啊，跟我同个书籍记载的。” 莫滢搜索了一下，倒是有个山海经出来记录，但也没有这个名号的妖怪，“没有呀。” 麒麟疑惑，凑过来，莫滢将手机搜索页面给他看，麒麟看见“陶乌”两字，明显呆滞了一下，这家伙连自己的真名都不敢说？ 梼杌这个家伙性格是有些怪，麒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透露了，不过人类不能跟妖怪谈恋爱，就算知道真名也没什么用，反正人类的寿命短短几十，对于他们人类来说，就跟三天时间，不能在一起也无妨，他们还是会好好守护的。 大妖更知道陪伴的意义。 这样想，如果梼杌就这样一直不说，莫滢一辈子都不知道对方的真身，梼杌好像可怜了点儿，不求回报也希望对方能知晓有这么一个陪伴才对。 麒麟抬眼看莫滢，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如果莫滢也对梼杌这个臭屁家伙感兴趣了呢？也许破戒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大妖说得上名号的就这么几个，几千年的日子里面，大家都熟知彼此，心也难免会忍不住偏向一些，何况妖本来就是离经叛道的，规矩是死的妖是活的。 就麒麟这一堆的乱想，莫滢已经搜索了好多，也根本没找到，这才出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来，“你想什么呢？怎么都不说？要不你直接告诉我，陶乌是什么妖怪就好了，它的原型是怎么样的？” “嗯……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提示你，我们中文有同音字的。” “啊？是啊，这怎么了？” 妖怪食堂的大门被打开，陶乌刚好走进来，麒麟塞起一块红豆酥，匆匆告别离开了，留着一脸茫然的莫滢。 她看着陶乌，挠挠头，突然灵光一闪，输入法打出陶乌的拼音，在里面找出“梼杌”二字。 看见浏览器弹出来的第一个词条，莫滢抬起头看了一眼陶乌，眼神微变。 梼杌微微歪头，表示疑惑。 相处久了，他面对莫滢的时候也没开始表现得那么臭屁，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莫滢低头，隐藏住自己的心思，她不知道梼杌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真实的身份，难不成是怕她搜索吗？ 词条里面梼杌原型的图片，怎么说，还真的有点丑，但莫滢怎么也代入不进去，虽然梼杌表情是臭屁了点，但棱角分明，好歹是个帅哥！ 不过以前莫滢只认识穷奇和饕餮，没想到梼杌是跟它们齐名的四大凶兽！ 第29章 烧烤大餐 莫滢从床上爬起来, 早上醒来，她都看手机一会儿才能清醒，刚才刚好点进了一个烧烤美食视频, 她嘴巴里面瞬间就记得来这个味道了。 她拿视频里面图片发了个朋友圈, 选中只给“妖怪”看的标签，问他们要不要吃烧烤, 打算定个人数。 洗漱完回来, 这个朋友圈的评论瞬间一长条，有联系方式的都报了名，她数了人数，大致算了一下多少食材，又有点不想弄了。 这群妖怪吃得多，她只是突然嘴馋，要弄食量约等于二十人的七八个妖怪，太累了。 但麒麟几个不止是在朋友圈下面评论, 还给莫滢私戳了, 详细的食材都给列了单子，没说数量，只有种类。 莫滢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又编辑了个朋友圈：如果想吃烧烤, 请提前四点来，不然都没份！ 发完, 她便又整理了一份食材，将麒麟他们发过来的整合一下, 发给狐狸，让他按照单子上面写的去采购。 她下楼来，准备随便吃点东西, 刚吃上，大门口就传来了响声，莫滢放下筷子开了点门缝，看见来人，莫滢一脸疑惑地将大门打开，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的是虎妖，他笑嘻嘻，露出虎牙，挪了一步，后面都是很久没来过的新手妖怪，因为老虎体型太大被挡住了。 “你们现在过来做什么？” “老板不是说今天做烧烤，让我们早点过来的吗？” 莫滢离谱地看着他们，想赶人了，说：“狐狸连食材都没有买回来，现在是早上，你们都不用工作的吗？” “今天大家都放假了！看见你发的信息，刚好过来的时候撞到了，就一起过来了。”李飞泉说完，将黎莉放出来。 仰躺着睡觉的朏朏翻了个身，眼睛半眯着，见到在地上慢慢走的黎莉布娃娃，瞬间清醒了起来，往黎莉的方向走去，伸出爪子逗弄了她一下，黎莉本来就不怎么好走路，毕竟头大，让身体很不稳定，被这样一拨弄，立马摔倒在地上。 黎莉盯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只能看见附近有很多毛，还有一双白色的毛绒绒的爪子，她没有痛感，爪子弄到她没什么感觉，但这种被当猎物玩耍的感觉，也很恐怖。 朏朏逗了一会儿，见黎莉没有什么反应，逗着玩的乐趣也没有了，它在旁边走着走着，又回到黎莉身边，黎莉刚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跑，见它又转身回来有点害怕，“小”字刚叫出口，她就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整个身体倒了过来。 黎莉知道自己被朏朏叼着，身体悬空，只能看到底下，她害怕，叫了小飞几声，但没听见回话，等黎莉被带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才终于落在地上。 过会儿才有一只手伸了进来，将黎莉捞了出去了，是莫滢，她还说着：“朏朏，这个不是动物，不要随便玩。” 朏朏很不满，跟着出去，跳上了莫滢的身上，黎莉远了这才看清楚，朏朏是一只猫咪，但又跟其他猫咪又点不一样，很漂亮，跳上来后黎莉对上朏朏的眼睛，浅蓝的有点透明感，特别好看。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喜欢黎莉了，但是你俩体型太大了，你能照顾好吗？” 朏朏清脆地叫一声，脸上带着猫科的鄙夷，似乎嫌弃莫滢不信任自己。 黎莉看见动物也很心软，小孩子对动物本来就抵抗不了，说：“我可以在这里陪朏朏的。” “真的嘛，来，你摸摸朏朏。它不是猫咪哦，是山海经记录过的妖怪，它的毛好软和，可以躺着睡觉。”莫滢让朏朏下来，它体重十多斤，她都抱不动，然后将黎莉放在朏朏的身上，刚好可以躺在朏朏的身上，特别可爱。 莫滢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笑起来：“真可爱，那你们就待一起，等晚上走的时候，我叫李飞泉带你走。” 黎莉点点头，整个布偶身体都陷入毛发里面，还能感受到朏朏身上的温热，让她非常的平静。 店里一个人也没有了，莫滢也出去了，她刚才说狐狸送东西过来也得四点，那些妖怪就不开心了。 狐狸自己每天都要打零工赚钱吃饭，不能让他放弃工作就过来吧，小妖们想一想确实是这样，便打算自己去买食材。 莫滢也被他们一起带走了，他们又不懂怎么买食材，专业的人来挑选最好了。 莫滢发了一个短信给狐狸：我自己去买食材去了，你到时候就不用帮忙买了。 狐狸很快回了她的信息：你自己一个人去买吗？不是很安全，还是我来帮你买吧？ 莫滢回：没事，其他的妖怪都过来了，跟我一起去的，他们说会好好保护我的。 既然有妖怪保护她，狐狸也乐得轻松了，这次要购买的食材确实蛮多的。 这几个妖怪在人类世界混了这么长时间，但也没怎么去过菜市场，走到菜市场还挺开心的，到处看看，看着摊位上面摆着的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莫滢很是无奈。也管不了他们，拉着一直乖乖跟在自己身边的李飞泉，去了鸡肉的档口。 烧烤少不了肉，鸡翅是烧烤中最美味的之一，莫滢包圆了老板摊位上面的全翅。 老板看见大单来了，笑呵呵地问：“小姑娘是要做些什么呀？买这么多哦，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吧。” 莫滢笑着点头：“谢谢，我们要弄烧烤，你帮我切花刀就行。” 档口老板更是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又拿出了鸡肾等下水料，问：“小姑娘，烧烤也少不了鸡肾，鸭肠子这些呀，蘸上孜然辣椒，好吃得不行！” 莫滢倒是没想到，家禽内脏也是宝藏，她有时候点外卖，也喜欢点鸡肾、鸭肠，小东西吃得爽快，当下就包圆了，自己做肯定要吃得自己满足才行。 “老板，我既然买了这么多，是不是应该要便宜点才行？” 摊主老板哈哈笑起来，很爽快：“当然了，我给你打骨折，再送你点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非常速度地处理着鸡翅，非常速度友好地结束了这次交易，然后他就开始收拾摊位，要离开了。 走之前还对莫滢说了一句：“谢谢你啦，妹子，今天刚好有事情，我可以早点回家了。” 莫滢笑，让李飞泉领着东西，自己先往牛肉的摊位去。 牛肉……羊肉……莫滢所到之处买了不少，所有摊位老板都特别喜欢她，早点卖完就能早点回家，菜市场生意一开就等守着摊位一天，还不一定天天又这么好的生意咧。 遇到大客户，乐见其成。 去了这么多摊位，肉是买完了，莫滢全部都让李飞泉拎着，有工具人就得用着。 莫滢两手空空地逛着摊位，只需要挑菜、砍价、付钱，最后买的东西，李飞泉都很有眼力见地主动拎着了。 走着走着又撞到其他妖怪，李飞泉得救，赶紧让他们帮忙，莫滢看见虎妖兴奋劲消失，也乖乖地回来，便给他发了一个清单。 食材要买，工具也得买，炭火食堂还有一些，但比较少，得再加一点，还有烧烤的网、竹签，都得买。 虎妖收到清单，点点头，还没走看见莫滢掏出来的钱，直接推回去了。 “老板，你要是跟我客气，那你就不把我当兄弟！” 莫滢噗嗤一笑：“你是忘了，刚来的时候你总是吓我的事情了。” 虎妖羞赧，“这个事情就别提了，当时我不懂，动物本能就是不知道的东西，吓唬就对了。这个钱我不用，我现在钱多着呢。”他说完这句话，直接迈开腿走远了，莫滢都没反应过来。 莫滢无奈摇头，不管他们了，反正虎妖还欠着自己的钱，让他给钱就给吧。 蔬菜买了一半，还有不少，可以烤的种类还不少，她现在还没买完食材，丸子也可以烤制，海鲜也可以烤制。 妖怪们也感兴趣，自己就买了一堆，莫滢还得自己看看，怕有些烤不了放不了，浪费了。 最后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采购时间，才终于把所有的食材都买完。 有了这群妖怪的帮忙，莫滢两手空空的走出了菜市场。 几个妖怪这才乖乖地跟在莫滢的身边，往妖怪食堂的方向回去。 这时候街道上面的人流多了，引来了一些关注。 妖怪的人类皮囊本来就没有难看的，好几个好看的男生走在一起，频频引起一些女生的围观。 “哇这几个男生长得都挺不错哎，怎么里面好像有一个女生哎？” “女生也好好看！” “难不成这几个男生都是这个女生的哥哥感觉他们都好乖的样子，所有男生手里都拎着东西，只有女生都没拎东西，但是女生走在前面，她们男生就跟着走在后面。” 莫滢听了这话，有点不想跟他们走在一起。 但她走快几步，后面几个妖怪也跟着走快几步。 这几个妖怪心里也担心着，之前莫滢经历过被妖怪绑架的事情，大家都互相提醒过，得好好保护莫滢才行。 菜市场里面的位置相对不大，不走远还能盯着看。有一个人守在身边就可以，在外面他们就有点担心了，毕竟这几个妖怪实力也不算很强，不盯着很容易出事。 莫滢汗颜，她知道这些妖怪都是好心，想来也不说什么了。 二十分钟后，终于回到了食堂附近，这里没什么人，莫滢终于可以可以松口气，不用再接受那么多人的眼神注视了。 虎妖将所有的东西买完提前回来了。因为准备的食材多，买的竹签子也很多，拎着特别手重。 接下来就是要处理食材了，莫滢买的东西比较多。很多摊主老板都很好心的帮忙处理了一部分，还有一些比较简单的洗菜、择菜这些活，莫滢就吩咐妖怪们去做了。 蔬菜洗干净就可以，肉菜需要腌制一下，烤制的时候才会更香，特别是牛肉羊肉这种青衫味比较重的肉。 莫滢调制好了酱料，把片好的肉放进去搅拌，实在是太多了，她将食堂所有能装东西的碗锅盘，才将所有的需要腌制的肉都腌制上了，这还有蔬菜、丸子都差点没地方放了。 弄好这些，莫滢看着他们洗干净的食材，叫来空闲的妖怪们，要他们看着，“串串子，这个很简单的，找到可以牢固的插.进去就行了。” 她都示范了一些，才让他们帮忙，这个工作无聊又枯燥，但不能少，果然需要工具人来帮忙，不然让她自己一个人来，那恐怕要疯了。 将竹签都串完的时候，太阳下山了，晚霞是紫色和红色缠绕在一起，呈现出非常好看的一种色调。 莫滢抬头看着天空盯了好久，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忙碌了。 又过了一会儿，食材串竹签也差不多了，莫滢站起来，看看还有什么要忙活了，她看见炭火拍了一下脑袋，叫了个妖来，鼠妖蹦蹦跳跳地，期待地看着莫滢。 “帮忙把炭火给烧上吧！” 鼠妖茫然：“我不会呀！” 莫滢挠头：“其实我也不怎么会，不过只要有星火，他们就会热起来的。” 鼠妖没办法，跟着莫滢一起开始烧炭火，一人一妖，狼狈不已，花了很长时间终于完美得烧上了炭火。 等温度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烤制了。 这时候，梼杌过来了，后面还跟着麒麟一群人。 莫滢笑着欢迎他们，这时候她才发现外面没得放坐。 餐吧旁边的椅子早就搬出来了，小妖应该是够了，加上大妖就不行了。 莫滢赶紧叫狐狸，去买上椅子和桌子。 狐狸点点头，很快就出去了，莫滢看见炭火的问题，点点头说“这个温度差不多了，可以烤制了。” 她很快就拿出几个鸡翅一烤，大家忙碌了这么多天，都饿了，她尤其饿得咕咕叫。 在烧烤烤出摊位的时候，狐狸刚好买了东西回来，鼻子一吸，烧烤的香味瞬间蔓延起来。 莫滢大胆，对于烧烤这种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她也很大胆，锡纸装的娃娃菜放在了烧烤的旁边，这叫闷熟。 这时候狐狸刚好回来了，狐狸不愧是狐狸，人情世故非常懂，椅子桌子爱回来，还顺便买了点花生，解馋。 烧烤可不是一件很速度的事情，莫滢守在炭火面前，浑身热乎乎的。 梼杌走过来，往莫滢身上按下一个东西，一个类似玻璃珠子的东西一碰到她的皮肤，就融入进去了，然后莫滢瞬间感受到凉爽蔓延到了全身。 莫滢一怔，抬头对梼杌笑，问：“你要吃什么呀？我给你弄。” 梼杌看见莫滢的笑容，眨了一眼睛，垂下眼帘，轻声说：“我要吃你最拿手的。” 第30章 吹头发 莫滢烤东西很专注, 一口气烤制了不少东西，她让狐狸给大家都分了。 小妖们没吃过烧烤的食物，期待很高, 莫滢其实也没有弄过烧烤, 一开始烤的也是不完美，制作的多了, 慢慢就上手了。 像他们一手一个的烤全翅, 狐狸主动将一开始没烤好的拿了，其他比较好的分出去了。 狼妖几个肉食动物，拿上鸡翅就开吃了，根本不关注好不好吃，但进口就清楚，好吃的东西是能吃出来的。 皮酥里嫩，味道也烤了进去，至少是比生肉要好吃不少。 一口吃下还是不满足, 但是烤的只有莫滢一个, 他们也只好眼巴巴的看着。 这里肉食动物多，化了人形，其实蔬菜和肉都能吃，但他们不爱吃, 鼠妖一个小妖桌子上摆着好多蔬菜，。 金针菇是用锡纸烤制的, 上面放了满满的蒜蓉，香味浓郁, 鼠妖口水流满地。 早前它还是时不时得啃点木头打打牙祭，至少现在网络发达，他上网买点木头回来吃, 倒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在人类世界待久了，吃的东西多了，他也能接受了，对木头的渴望就少了很多，不过外面做的东西不适合他的口味，今天终于有空回来店里面吃东西，夹上金针菇吃进来，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这个味道！ 小妖是完全为了过来吃东西的，大妖就是过来唠嗑的。 狐狸将烧烤端上他们的桌子，很快离开了，他也不敢跟大妖多待。 大妖在食堂待的时间也是长一些，很自来熟的就进了食堂拿吃的，麒麟将莫滢之前做的油炸甜品都拿出来，还剩下蛮多的，他递给朱雀。 朱雀恼火：“你什么意思？我的火是用来战斗的，不是拿来做饭的。” “现代社会，还有什么可以战斗的？烤吧，里面还有芝士棒……”麒麟还没说完，朱雀妥协了，盘子上突然冒出一阵火，很快消失。 烧了一会儿，香味瞬间起来了，麒麟赶紧让朱雀灭了火，香味更明显了，他分了些让狐狸带到小妖那桌。 莫滢闻到香味，看见麒麟把她冰箱里面的油炸甜品拿出来，又叫狐狸把果酒拿出来，说：“就今天，留一两罐，其他的全拿出来吧。” 狐狸的眼睛亮了，很激动地点点头，进了储存室留下两罐比较早的，将其他的都搬出来。 小妖看见果酒，瞬间激动得不行，他们馋酒，但又怕大妖，留多了一份给他们，白泽笑着看着他们，只留了两罐，其他的都让他们拿走了。 狐狸很惊喜，对上白泽的眼神，也是一副期待的眼神。 但白泽对他点点头，不再多说一句了。 那些小妖说，白泽大人会收徒弟的事情怕不是假的，不，肯定是自己水平不够。 狐狸想着。 白泽根本关注到狐狸的实力，他拿了果酒自己倒了一杯，先喝上了，搭配其他吃的，是很惬意的聚会。 莫滢烤了快一个小时，大家都吃上了不少。 虽然有梼杌给的珠子很清凉，但莫滢也是能脸上有烘烤的感觉，现在自己的脸就像是一个红薯，脸上已经通红了。 烧烤这东西，技术性不高，只要控制好火候就行，最难受的地方是炭火的烘烤，整张脸像是做了焖烤，烫得不行。 旁边的朱雀跃跃欲试的，麒麟吓了一跳，赶紧阻止朱雀。 但朱雀已经从莫滢手上接下来了，莫滢实在是热得不行了，她得缓缓劲，麒麟大叫：“不能，朱雀你别浪费食物！” 还没等莫滢远离这里，煤炭突然冒起熊熊大火，将整个鸡翅给烧了一圈，瞬间糊了一小块地方。 莫滢愣了，“朱雀是会控制火？” 朱雀也没想到，愣住了，“我忘记这个事情了！” 麒麟扶额，“他不是会控制火，是会不受控制的弄出火，每次去厨房都有可能引起火灾。” 莫滢黑线，最后只能要玄武来烤了，他性子稳，火候不行就慢慢烤，她时不时盯着就好。 她也是饿得不行，快一天没吃上东西了。 梼杌走上来，递给她一杯水，又端过来一盘烧烤。 莫滢也没多想，拿了水就开喝，咕咚咕咚灌了好大一口，微微冰凉的水让她缓下来了，这才拿起烧烤吃起来。 缓过劲之后她才回神：“我烤的那些不是让你们都分了吗？应该不够你们吃的吧？” “这些是我留给你的，快吃吧。” 莫滢笑：“那我就不客气啦，不过我也吃不了这么多，你也吃吧，等到时候烤上了我再吃一点就行啦，我的胃口就没你们那么大。 ” 梼杌还是看着她吃，“你搞烧烤原本不就是想为了吃烧烤吗？你自己吃饱就行，他们要吃就自己给自己烤吧。” 莫滢听见梼杌这话，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的想法，是呀，她是为了让自己能吃上烧烤才弄的，谁想到自己当了苦力，一口都没吃上。 但她有点不太相信妖怪他们的手艺，怀疑地说：“他们能弄得好吗？”说着，偏头看向妖怪他们的方向。 小妖们都很好奇地围在炭火旁边，其实刚才莫滢烤制的时候，他们也挺好奇的，心痒痒想要自己弄，但又不好意思跟莫滢说。 现在莫滢主动让出位置，他们就好意思了，拿着自己爱吃的东西就往上面放。 玄武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妖怪，小妖不敢靠近，都小心地在旁边烤，玄武看着也让了位置出来，然后让着让着而，他现在的位置都被挤得只剩下一点点，。 莫滢看着他们吵吵闹闹地在烧烤，也安心起来，专心吃着。 她太爱操心了，总是担心这些不靠谱的妖会把食材给弄坏，但烧烤这种活动就是在于参与，自己烤的就算是不好吃，也挺好玩的。 但俗话说，操心的人总是放心不下来，她吃个七分饱，就又凑过去看一眼。 莫滢原本以为他们专心地烧烤，也没离开过，至少不会烤得太离谱，但是一眼扫过去，烤得黑漆漆的食材不少 玄武挤在一个角落里面，他烤得最漂亮，跟其他妖怪弄的差距非常之大，不愧是耐性十足的大妖，做事情也细心。 小妖中弄的比较好的也就狐狸了，其他妖怪都太急躁了，狼妖翻面的那个烤串就更加的离谱了，一整个面都糊掉了。 莫滢非常无奈，让他干净捞起来，“这么糊的东西都已经吃不了了，觉得烤的不行了就赶紧捞出来，到时候再拯救拯救或许还能吃，这黑乎乎的还吃什么？” 狼妖听见听见了莫滢说的话摇摇头，说：“这有什么的，只要是肉我都能吃！”说完就变成了狼头，一张嘴就将这些，糊了的肉全吃下去了。 好吧，他们是妖怪，不能以人类的品牌标准来判定。莫滢心里吐槽一句。 但狼头很快又变回了人头，他的表情怪异，像是中了毒的感觉。 他朝地上吐了呸呸呸了几口，才说：“果然糊了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还不如生吃。” 听到这话莫滢又笑，原来动物的味觉跟人类的味觉也是差不多的嘛。 自己烤的东西自己也吃不下来，狼妖这个最离谱是，表皮已经糊了，里面还是生的。 “这个就别吃了。” 莫滢又赶紧看看其他妖怪烤的东西，让他们行了就赶紧拿出来，不然都烤糊了就吃不了了。 所有妖怪都吃上了自己烤的烧烤。 有些妖也不知道是心态良好还是怎么一回事，他吃上了自己那烤得有点半糊不糊的烧烤，还点点头，觉得味道挺不错的。 其他的妖怪一吃上自己烤的东西，下一秒就吐出来了，非常嫌弃。 这场烧烤热热闹闹的搞到了凌晨，妖怪们很兴奋，吃吃喝喝，算是吃了一个饱肚。 莫滢后半夜就没办法撑下去了，还剩下来的食材莫滢全都给放到冰箱里面去，她也是吃了一个爽快，肚子现在满满的都是烧烤了。 因为她看着好像困得不行的样子，处理完食材，所有妖怪们都赶着她去睡觉了，外面的残局让他们清理就行。 莫滢本来还想撑着一起打扫的，她实在放心不下这群不靠谱的小妖，但最后因为困得不行，被梼杌直接扛走了。 躺在梼杌的怀抱里面，莫滢突然放松下来，打了一个瞌睡。 梼杌还没将她送进房间，莫滢自己惊醒了，“放我下来！我要洗澡！”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莫滢，说：“你都这么困了，明天再洗吧。” 莫滢倔强在梼杌的怀里挣扎，“不！我不累。” 梼杌很无奈地将她放下来，莫滢对着梼杌摆摆手，自己走进了房间，拿出一套睡衣出来，看见梼杌还在外面，便说：“谢谢你送我上来了，没事的，我刚眯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 莫滢嘴上说自己已经清醒了，但其实眼睛还眯着，昏昏欲睡的样子，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没有力气。 这样的一幅场景，让梼杌没忍住笑了起来，“要是你等下洗着洗着晕倒了怎么办？” “不会的，谢谢你的关心。”莫滢迷迷糊糊地说完这句话进了卫生间，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沐浴的水声。 梼杌站在厕所门口，面上没了笑容，他呆滞了一会儿——很难得他会有这样的表情，下一秒就回神，故意发出很大声音地下了楼，就在楼梯口站着。 他垂着脑袋，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莫滢很速度地从卫生间出来，她换上了睡衣，眼睛眯着走出来，因为烧烤，她的头发也是一阵油烟，强迫症害得她忍不住洗了头发，但她洗完澡之后就没力气再吹头发。 热水的作用下，莫滢原本半眯着休息一会儿精神瞬间消失了，直接躺倒在门口了。 梼杌的速度很快，从楼梯口直接跑上来将莫滢扶住，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皱起眉头来。 莫滢醒了，迷糊中看见梼杌，对他笑一笑，站了起来。 梼杌看她想要直接进被窝，赶紧拦住，找了一个吹风机，让她坐着，帮忙吹干。 莫滢能感受到梼杌的指腹轻柔地梳着她的头发，吹风机开的是最小的热风，暖洋洋如同云朵触感的风吹拂过来，莫滢感觉到一阵的酥麻，然后闭上眼睛就这样睡着了。 梼杌脸上臭屁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满脸的温柔。 头发吹干，轻柔顺滑，如果莫滢现在是醒着，恐怕也会感叹，她自己吹头发都是开最大风，胡乱一同吹，吹完头发打结得厉害，梳头发又花不少时间。 现在只能听见莫滢均匀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 梼杌轻手轻脚地将莫滢抱上床，再给她盖上了薄被子，睡着的莫滢还安静，能很清楚地看见她干净白皙的脸。 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外面的月光透进来，隐约的照到莫滢脸上。 如果是按照妖怪皮囊来说，莫滢的外貌不算得上精致，但那种小斑点的缺点，给他一种真实感。 完美不代表漂亮，他更喜欢不完美。 梼杌接触的人类不多，他很少会来到人类世界。 毕竟人类太弱小了。他想要做一些什么？一个手指头估计不少人类都会因此而死亡。 莫滢应该算是他正儿八经的相处过很长时间的人类。 他现在对人类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莫滢是那个例外。 梼杌又看一眼莫滢的睡容，最后小心翼翼地将窗户关上，让房间保持一个黑暗的状态。 做完这些，他走出房间，轻轻地将门关上离开了。 …… 这一觉莫滢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茫。 她自己好像洗完澡出来就晕倒在门口了，谁想到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刚醒来脑袋还没完全开机，慢慢地才想起来。 梼杌昨天果然没有离开，看到她晕倒在门口上，给带进了房间，见她头发湿哒哒的，还用吹风机给吹干了，她觉得太舒服了，直接睡死过去了。 莫滢起身看见身上盖的被子，脸上微微烫热，梼杌还给自己盖被子，下一秒她有反应过来，提醒自己不要多想，给人捻被子再正常不过了。 顺手而已。 但梼杌他这样的妖怪，真的会这么顺手吗？ 她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脾气差的人也不代表做事情粗糙，说不定是内心细腻。 为了转移自己的关注，莫滢拿起手机玩起来，在床上赖着赖着半小时就过去了，肚子饿得不行，这才准备下去煮点吃的。 牛肉炒一炒，小白菜金针菇剩下很多，她洗干净，再另一个锅里面煮着，猪骨高汤还有，先将面条煮开，放入蔬菜、牛肉等配料，再倒入温热开的高汤，这顿简简单单的午餐就做好了。 做饭的时候没办法看手机转移注意力，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莫滢是一个性格相对内向的人，以前也不是没有喜欢过男孩子，都是偷偷心里喜欢，从不敢主动搭话。 有几次她真的以为对方也喜欢自己，还把对方的某些举动当成是喜欢他的行为。 直到后面，那个男生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了，她的暗恋也就此结束了。回想当初跟朋友之间，倾诉自己发现对方的小动作，想来也是有点自作多情。 更何况人跟妖又不能谈恋爱，她想这么多又是何必呢？ 她的心里是这样想，让自己将对梼杌的思念撇去，但是想到这里，心里闷闷的，很不高兴。 但她的心思压抑得很好， 为了缓解这个情绪，她打开电影，一边做饭一边看起来， 有事情做了，心里也自然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刚才那些不是很开心的情绪瞬间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吃完东西，莫滢又上去，乌龟一样藏着忙自己的事情，到了三点才下楼来，查看一下冰箱食材的情况。 这个冰箱估计是有点特殊，昨天剩下来的食材还很新鲜，莫滢看了一下，决定做一个炖汤、炸酱面做主食。 牛肉炖菜，把食材处理放灶台上炖着就行。 下面的蔬菜，她都要切丝，忙完了这些，终于可以休息，时间也来到了五点，狐狸买了甜面酱回来。 一般的做法都是直接将甜面酱炒香，莫滢是加了跑过的蘑菇、肉末，吃上去口感会非常不一样。 红萝卜、青瓜切丝，汤熟，漂亮地摆盘在面条上，拌一拌就可以开吃了。 她给狐狸也弄了一份，一人一妖开吃起来。 在妖怪食堂待的时间长了，莫滢现在处理食材的速度很快了，刀工见长，而且也因为是职业原因，现在她看见美食视频，总是忍不住会记录出别人的做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小技巧，还有不少她想做还没做过的菜谱，都记录在一个本子上了。 正吃着东西，梼杌进来了，他脸上的表情照旧。 莫滢就有些手足无措了，差点打翻了手上的碗筷，她退回到厨房里面，躲着梼杌吃东西，过会儿又探头看一眼梼杌，他没什么变化，坐在位置上看手机。 他应该没什么想法，莫滢失落地想。 梼杌突然抬头看她，眼神对视上，电光石火，梼杌移开了视线，闷闷地说：“你吃的什么，来一份。” 第31章 日记本 食堂安静的微妙, 连狐狸都觉得不对劲起来，还没说出要离开的话，食堂的大门被打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 只是这个人, 很奇怪，全身上下都穿得严严实实的, 这个季节晚上虽然比夏天要凉快许多, 但是也没办法让人穿成这样，肯定会热死的。 梼杌皱着眉头看着来人，“你不是人类。” 对方面上一惊，她就知道这个地方不一样，不是她的错觉，她刚刚走过来明明第一眼看着没东西的，转身回来再看一眼，就多了一个木房子, 里面还亮着灯光, 她直觉，自己进来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 “你等下吧，我叫人来帮你。”梼杌说完，看向莫滢, “跟麒麟说一声，这里有情况, 让他赶紧过来。” 莫滢默默吐槽，明明自己也有电话, 为什么不自己打过去，但这也让他们微妙的气氛缓和，她也松了口气。 除了梼杌刚才进来说的那句话, 他们俩就半句话没说，主要是莫滢不好意思了，察觉出自己对梼杌有了心思，她就忍不住压抑自己的情绪，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也知道这样很别扭，但她控制不住。 莫滢发完信息给麒麟，看见回复之后，她抬起头，对来的这位女生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看得出来，这个女生很谨慎，进来之后半句话没说，如果梼杌不出声，她恐怕会立马转身就离开了。 果然，这个女生摇摇头，一副保持距离的冷漠表情。 店里又安静下来，旁边坐着的狐狸又想走了，但他又想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遮遮掩掩的样子。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安静如鸡地坐着了。 店里面又恢复了安静，莫滢手机上播放着电影，她自从在食堂工作以来，数下来都要看了五百部电影了，毕竟热热闹闹的晚上不是常有的，一晚上一个人看四五部电影，结束一天的工作。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工作太幸福了，前段时间朋友还找她吐槽来着，破公司每天加班到九点，还单休，五险没有一金，每天睁眼就是上班，下班就睡觉，工资还少得可怜。 每次到这个时候，莫滢才会认真的感谢自家妈妈，幸好她将这么好的工作留给她，而且还不是一直都这么无聊，时不时会有些妖怪故事可以八卦，她写上网上已经有十万字了，粉丝量大大增加，还有人催稿。 就莫滢胡思乱想的时候，麒麟终于过了，他原本是一脸带笑的，进来看见餐吧面前坐着的女孩，立马跟梼杌一样，皱起了眉毛。 好像是很严重的问题。 麒麟走近女孩，对方像是吓了一大跳，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脸惶恐地看着麒麟。 “对不起，我没有提醒你。” 女孩慌张摆摆手，她对一切事情都很敏感，其实麒麟才刚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像是要坐下来的样子，距离算是普通人最安全的社交距离。 她也因此惊吓到了。 “没事，我是比较敏感。” 麒麟皱起眉头，“我叫麒麟，是c区妖怪食堂的主管，看得出你身上带有妖气，但你应该又不是妖怪才对。” 女孩听见麒麟的话，惊喜万分，激动地点点头，“我真的不是妖怪……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我的房间里面有第二个人，但是翻来覆去我也没找到，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那段时间刚好看了不少的鬼片。” 她似乎真的很害怕，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也是很惶恐的，即使现在灯火通明，还有还几个人陪伴在身边，女孩依然觉得一阵恶寒。 “当我无视掉这个奇怪的事情之后，生活照常，直到那天我跟朋友过完生日之后，我就能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女孩说道这里，有点为难，似乎找不出词语去形容将，只能勉强描述，“我能看见一张很奇怪的脸，不是那么电影里面演的很血腥的，也不是断头之类的，是一张很不好看的脸怼在了我的眼睛面前。” 自从看见这个脸之后，女孩就再也没有安稳过，每天都会被噩梦惊醒，还会进入她的身体，并不是像电视那样，直接将灵魂互换，她不可以消失，每天都在跟这个奇怪的人谈话。 这张奇怪的脸晚上就在说话，每天都洗脑，女孩痛苦万分，找了各种办法想要这个奇怪的脸消失，道士、心理医生她都找到了，没有用！她越来越精神虚弱了。 最后，女孩诧异地发现，自己不止是精神了问题，身体上也有了变化。 女孩说道这里，停下了讲诉，摘下头上的帽子，又脱下外套。 麒麟和梼杌脸上没有什么触动，狐狸和莫滢像没见识的，下意识地凑近看了，怪不得手都挡住了，女孩这个手已经不是人的手了，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爪子，没有骨头的，但是手掌又像鸟爪，可以让女孩勉强拿着东西。 而头发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头的毛发，有点像猫毛狗毛，但是又像羽毛。 连她的腿也已经不是腿了，而是动物的腿。 又抬头看上女孩的脸，年轻小女孩现在的年纪难看不到哪里去，她长得也蛮好看，但是搭配上她身上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四肢，实在是割裂感十足。 “这是……”莫滢捂住嘴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者现在是说什么都不适合了。 麒麟沉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女孩怔住，麒麟这个话，虽然语气没有责怪的味道，但似乎就在说明，她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 她仔细思索了一番，时间距离得太久，女孩都忘记自己做了什么了，她原本有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工资不算特别多，但是准时下班，所以两点一线的生活，跟同事的关系也不是很差，有来有往的。 是那个相亲对象？ 女孩突然想起来这个，之前她的妈妈打电话过来，说有个家里的男孩子，也跟她在同一城市，两人就见面了，但是他俩并没有聊什么，见了一面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再联系了。 都过去了好长时间了，肯定不是他。 女孩只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矛盾，麒麟记录下来，点点头，“你在这里等等，我很快就会回来。” 她点头，麒麟瞬间消失在食堂，女孩张大嘴巴，现在才终于有了对方是妖怪的真情实感，听他们说这人的名字，所以消失的这个男孩，真的是传说记载的麒麟？ 女孩心里激动，面上不显，看见身上没穿着衣服，又犹豫了一下，看来这个妖怪食堂里面，真的是妖怪吧，所以她这样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吧？ 她不确定，对上了这里唯一一个女孩子的视线，莫滢对她也好奇，看见女孩看过来，随即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问：“等也是等，要不要吃点东西？牛肉炖汤？” 可惜油炸甜品都被麒麟他们全部吃完了，不然招待女孩子是最适合的了。 女孩虽然将自己的情况暴露了出来，但不能代表她对莫滢有了全部的信任，听见莫滢的问话，她脸上有点迟疑。 莫滢知道，女孩子天生的警惕心，也没有强迫她，只安慰了一句：“没事的，麒麟说很快回来就会很快回来的，他们这些妖怪很信守承诺的。” 妖怪有语言承诺的原因，能够做骗子的几率很小，特别对于麒麟这种正统的大妖。 果然，等待了十分钟左右，麒麟就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一个人，是个男孩，女孩看见这个男孩，脸上顿时错愕起来。 这个人，是之前只见过一面的相亲对象啊，其实他们两个还没有删除好友，但是对方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 当时她精神崩溃的时候发过不少朋友圈，很多人都过来安慰她了，这个男的也没有什么表示。 麒麟是不是搞错了。 “是不是要我再打一顿你才说话？”麒麟没有管女孩的错愕，偏头警告了一句男人，抓着男的手又紧了一点。 男人吃痛，连连求饶。 “是我弄的。” 女孩吃惊：“为什么？” 她不理解，面前的男孩其实长得还行，不算很差劲，但是两个人就是不来电，而且看着男孩就是乖乖的那种，女孩即使是听见对方的承认，也很难相信。 “你在鄙视我！我看出来了！”男孩的情绪突然变化起来，对着女孩怒吼，“你不跟我在一起，肯定是因为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嫌弃我长得不好看？对比你那个高高的同事，嫌弃我矮了！还有觉得我没钱对吧？跟领导说话那么亲近，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什么那么靠近那些男人？你这个□□，还对着结婚了的男的笑得那么开心，你是不是想要做小三，我就知道你们这些长得好看的女生，心有多脏了……” 男人一通乱吼，说得女孩还有莫滢都一脸的茫然，女孩轻声说：“那些都是我们的同事，我跟他们工作了三年，说点网上好玩的东西，怎么就变成了水性杨花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脸瞬间就黑了，“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公司的同事？你又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你难道在跟踪我？”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突然干呕，她自始至终都没发现，是这个男的有问题，一开始她还帮这个人说话。 没想到他这么有毛病，简直是迫害臆想症，女孩都可以发誓，自己当初跟这个男的见面，说话都不到十局，对方看着对自己是很没有兴趣的样子啊！ 女孩觉得这个世界怎么这么离谱。 “那我身上的问题呢？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将？” 男的似乎是因为被戳破了内心，现在也破罐子破摔了，哈哈大笑着：“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让你变成半人半妖，看你还能不能去跟男的搞关系了，到时候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女孩都懵了，似乎是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说实在的，她经常会在网上看见女生受伤的事件，总觉得不以为然，只想着不过是偶然事件，或者就是遇见了极端的男人，只要睁大眼睛就能认清楚了。 但为什么现在见过一面的男人都这么疯癫了，不就是那种“我买了牛奶送给大家他却觉得对方肯定是害羞所以用这种办法送东西表达心意”奇怪的男人？她现在真的很想看看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滢也是吃惊万分，嘴巴一直没有合上来过，看向麒麟问：“让人变成半人半妖是可以的？” 麒麟点头：“有种妖怪，可以吞噬人类，依附在人类的身体，共同生存，其实到底说来，这个被依附的人也不算是妖怪，但是广义上也不算人类了。” 就算还跟人类一样生活，也改变不了身体已经有了变化的这个现实了。 莫滢又想到了什么，说：“能找到他的手机给我吗？” 跟踪狂，怎么会不拍照。男人听见手机，瞬间炸毛了，想凭借自己的力量逃跑，但事实证明，这是想多了。 梼杌黑着脸盯着男人，这人就动弹不得了，脸上的慌乱非常明显，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被妖怪抓住了。 可是妖怪怎么会帮助人类呢？ “现在是和平社会，妖与人和谐共处，更何况你是用这种令人发指的方法去祸害一个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你怎么好意思？” 麒麟说着，掏出了男的手机，递给莫滢，将他也担心里面有什么隐私，虽然对于妖怪来说，性别之分不是很重要，但是至少不让这个女孩觉得别扭。 手机是指纹解锁的，莫滢直接扯了男人的手按下，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解锁了，面上越来越慌张了，刚才他一时口快说了那么多，就算是报警，也可以说自己是嘴贱，但是不可能有实际的行为的。 果然，相册里面居然有上百张女孩的照片，有些距离近到似乎是怼着拍的，女孩看向莫滢，伸手又看见自己这个动物的爪子，又收回去了。 她通过对方的表情，已经可以想象到，里面有些什么了。 “即使抓住他又有什么用呢……” 男人听见这个话欣喜若狂，但是点头不了，只好嘴巴叨叨逼逼：“是啊，我保证把我放了，我会立马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会再靠近你半步，现在你就可以删掉我的照片，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莫滢刮了一眼他，“呸，你这个嘴巴叨叨逼逼的真是厉害了，你有没有偷偷备份了？到时候故意传播上网怎么办？而且把你放了，能让她恢复吗？” 女孩终于忍不住了，趴着哭了起来，“为什么啊？！我活了这么久，一直都很有礼貌得对人啊？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也没有对你做什么啊？一句嘲笑都没有！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 莫滢对女孩心痛起来，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上，又抬眼看着男人，他被梼杌封了嘴巴，不能再说话了，但是看见女孩哭了，他居然还一脸的鄙夷。 “麒麟，你有办法让这个女孩恢复吗？” “当然有啦，不过得等一会儿！那个东西很难找，至于这个人……”麒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惩罚，梼杌说话了，“我有办法，可以让他去那个地方待上一段时间，如果还不知道怎么尊重女性的话，多待一回儿也没关系，毕竟那里很少有人进去了。” 莫滢很好奇，梼杌对上她的视线，面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说：“你去不了，不过我可以给你看看照片。” 麒麟立刻明白梼杌说的是什么地方，连他都做了一个嘴角往下的表情。“他说的那个地方，可以说很像是一个热带森林吧，一个人类进入森林都很难生存，而这个是妖怪秘境，里面的虫子似乎妖怪般的，不知道啃咬这么简单。” 莫滢立马就有了想像，她也看过不少的荒野求生，一个人没有任何措施地进入热带森林都是一件很难以想象的事情，而妖怪热带森林，会不会蚊子都会有灵性？ 不过这正好大块人心，听见他们的对话，男人终于是害怕了，但是他完全反抗不了，直接就被带走了，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 这里周围都是雾气，不是黑色的，是一种诡异的紫色，要是踏进去一秒钟好像都要死掉了。 当时如果就这样死掉也好像更好一点。 梼杌当然知道这个人想的什么，掏出一个东西，直接挖开他腿上的大腿肉，将一个黑色的菱形小珠子塞进去，然后用衣服给绑住，没有做任何的处理。 “这个东西很珍贵的，会保护你要死不死的，你以为你会死，但它会救活你。” “像你这样的人，不受点折磨，怎么算得上惩罚。” 说着梼杌就直接将他扔进森林里了，男人直接撞到树上，本来被困住身体和封住的嘴巴，可以动了，他一声尖叫，叫破了这个寂静的森林。 他痛，他好痛，大腿的痛，摔到树上整个身体的痛，他连忙掀开自己的衣服想将那个黑色的珠子掏出来，它尖角的地方就一直扎着自己的肉，动一动就会痛，可下一秒他就傻眼了，原本鲜血横流的伤口已经没有了，像是根本没受伤过，要不是还有那钻心的痛，他都怀疑身上是不是还有这个珠子。 但是一切都不等他反应，一个闪着绿光的奇怪生物留着哈喇子走过来，男人研究过妖怪，但他其实不相信真的有妖怪，面前这个东西，让他不得不相信。 活命的本能让他爬了起来，忍受着大腿钻心的痛，一边奔跑着。 接着，越来越多奇怪的生物追赶着他，像逗老鼠一样逗弄他，奄奄一息却没办法死去，最是折磨。 莫滢看见这个视频，顿时爽快了，女孩脸上的表情也很狰狞，一边心里觉得太过分了但一边又觉得很解气。 她清楚自己内心的纠结，她有过被尾随的经历，但都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想过让他们承受这种折磨，心里觉得还是不好，只是想起对方偷拍的那几千张照片，她又觉得这样的惩罚很让人舒服。 莫滢知道她的纠结，开解她：“现在很多人都在让女人忍着，即使对方偷窥，即使对方用语言侮辱，可也没真的做了什么啊，没办法处理，只能口头教训就行了，是不是？他们错了就是错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女孩点点头，心里似乎坚定了不少，她确实真的在怀疑自己，甚至在质问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对方做出这些离谱的事情。 现在她明白了，就是这个人坏。 两人说话的时候，麒麟刚好回来了，他拿来了一个药瓶子，递给女孩。 “有点苦，但是吃上之后，那个妖怪就会从你身上脱落了。” 女孩点点头，打开了药瓶盖子，瞬间一股臭味就蔓延开来，非常之浓郁，她的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但是为了恢复正常的生活，她屏住呼吸就这样喝下去了。 莫滢递给女孩一个李子，女孩速度地接下去，咬上一口，酸涩的李子味道瞬间蔓延到口腔，将刚才那股怪异的味道瞬间盖住。 她脸色很快恢复了，而且这个药剂效果也很速度，很快女孩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个抽离，之前见到的那张奇怪的脸出现在了面前，她四肢又恢复了感觉，但好像是被禁锢得太久，已经有些坚硬了。 女孩忍不住哭起来：“我痛苦了差不多半年时间，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要是能够早点发现这里就好了！” 这是获得重生的喜极而泣。 脱落的妖怪没办法单独存在，看见莫滢还想附身进去，女孩被吓了一跳，想拉住这个她惧怕了很长时间的妖怪，谁想到就这个妖怪一靠近莫滢就被一道光给伤到，发出了低声尖叫，好像小了一点。 麒麟立马拿了一个东西，将妖怪收了起来，有点紧张地看向莫滢，“你没事情吧？我没想到他会往你的方向去啊，幸好白泽给你送了防身的珠子。” 梼杌也很紧张，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莫滢手腕的珠子，又眯了眼睛，不对，这个珠子里面还有白泽的妖力，刚才那道光线根本就不是白泽妖力。 他看着莫滢，她的表情很是惊慌，显然也没想到妖怪会往自己的方向来，幸好没有事情。 也许，不一定。 梼杌心里想。 莫滢没看见梼杌的表情，心里还慌张着，面前的女生的眼泪都因为这个事情止住了，她也扯开一个笑容，问女孩：“麒麟可以将你的记忆消除，你要不要？这件事情……很难接受吧，或许会成为阴影。” “我不会乱说的，我会保守住秘密的。”女孩有点紧张，“我想留住这个记忆，让我以后能够更加的警惕，以后面对这些事情我会更有勇气去面对的。” 麒麟没说什么，可以消除记忆不代表可以改变记忆，如果对方选择留下这个记忆，那就留下吧，人类的保护机制会让他们对这件事情模糊起来。 女孩得到同意，很高兴，看一眼时间，打算离开了。 莫滢担心她，让麒麟送一送，这里位置偏移，不好走。 他们离开了，梼杌也打算离开，莫滢扯扯嘴角，刚才听了女孩的故事，她其实也感觉毛毛的，又不好意思对他说，还是梼杌看出来了，原本要走的又留下来了。 就算他们坐着不说话，莫滢也能够接受，梼杌陪着她到关店的时间，看她上楼才离开的，莫滢洗漱完躺在床上，忍不住偷笑起来，压抑了好半会儿才将脸上的笑意收起来。 她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如果还这样，恐怕是睡不着了，便起身拿起日记本将今天的事情写下来。 本子旁边的笔被她弄倒在地上，一咕噜就钻进床底了，莫滢趴下来，床底黑漆漆，她开了手电筒，这下终于看得清楚了，笔就在床底旁边，很容易拿到。 只是往里面看，才发现里面有个本子，看本子的颜色，应该是她妈妈的日记本，是她看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一本吗？ 那几个日记本时间讲诉的循序都是刚刚好的，她收拾的时候，还检查过，应该不会有少的才对。 翻开一开，第一句话就证实了莫滢想的。 [今天听到了一个事情，爸妈说我不是他们的孩子，那我的爸妈是谁？不管了他们对我不错，就这样吧，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觉得我的身体突然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我会对一个人想着，哭吧哭吧，那个人就真的哭了起来了，我觉得这只是巧合罢了。] [能够操控别人的情绪，可以说是巧合，身上的变化是巧合吗？长着鳞片的手，我不敢穿长袖了。] [救命，为什么我身上会发生这种事情？我长出了尾巴！我是一条鱼吗？我不能生活在这里了！难不成我是一条人鱼吗？] [我好像遇见了同类，是啊？我跟他们是同类吗？他们会化成变成动物心态，也可以变成人形，但是我好想跟他们又不一样，我没有他们说的妖力。] [太好了，我得到了帮助，他们说，可以给我一个庇护的地方，我问他们我是妖怪吗？他们摇头，叹气，我不理解。] [今天知道了人类和妖怪结合，会出现半人半妖的心态，说不定自己就是呢？我原先以为背部的那个疤痕是胎记，但是妈妈告诉我，她捡到我的时候，背部就是一个伤口，还有鳞片在身上，她说，好像是别人估计用鱼鳞伤害你，觉得你太可怜了，更好我们也想要一个女孩子，就收养你了。我感谢我的妈妈，但是也对不起她，以后没办法照顾她了。] 记录到这里，就断掉了，莫滢继续翻着，果然四五页空白之后，又有新的记录了。 [他太特殊了，我一整天都在关注他，这是为什么？] [我心动了，我答应了，妖和人的恋爱，是不会被祝福的，我不应该这样。] 这之后就又没有了，但是莫滢看过其他的日记本，她很快就将所有的都联系了起来，作为半人半妖的妈妈，她喜欢这里又讨厌这里，她渴望正常的生活，但是又害怕回去人类社会，她每天都在这里哭泣。 在有了妖怪特征的时候，对其他人发现她的害怕，到现在困在食堂的不自由，让她都很难过。 莫滢又反应过来，不对，这段内心剖析，好像正好妈妈在生产之后才有的，毕竟之前妈妈对这里的生活是很满意的，这种纠结的心理状态，恐怕是产后抑郁导致的，原来半人半妖也会产后抑郁吗？ 之后就真的没有了，莫滢没死心直接翻到后面，过来最后一页有一句话。 [听说有个地方，可以让我变成真正的人，或者真正的妖，不管怎么样也好，我也不想做中间的。] 第32章 妖怪森林① 这本日记短, 但是给莫滢的印象比其他的要多得多，看完了躺在床上还在想这件事情，想了好久, 第二天起来得特别晚。 浑浑噩噩地度过白天, 狐狸看出莫滢的不对劲，但是又不好意思主动去问, 只能默默多帮忙一点, 至少晚上开店的准备工作倒是弄好了。 麒麟是来的第一个，莫滢突然精神了，看向他，对方被看得有点发毛。 “怎么了？” “我昨天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日记，看起来应该是跟我妈妈有关系的，你知道我妈妈的事情吧？” 麒麟脸色闪瞬而变，莫滢一直盯着他，抓住了这一秒的变化, 眼神凌厉起来。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你当初见到我的时候明明就知道, 而且你就是妖怪事务所负责人，这个食堂就是你帮忙建设的，所有你都知道！” 麒麟摇摇头，他温和下来, 没有对呛，让莫滢这一段话像是打在棉花上。 莫滢叹口气, 她就知道麒麟不会说的，她心里又想知道, 日记本里面写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她的妈妈是一个半人半妖？还是本来就是妖怪？ 她不知道。 这样想来, 心里又生气了几分，看见麒麟也很不爽，都想直接赶客了，麒麟看她这个样子，也叹气起来，真不是他不想说，不能说。 “不然你就告诉我，我妈妈去哪里吧？” 莫滢觉得其他招没有用了，拿出新制作的油炸甜品，企图贿赂麒麟。 “如果你告诉我，我就在做些新的，比如油炸酥角，里面放花生或者红豆沙，外面是脆脆的外壳，咬一口嘎嘣脆，吃进里面是软糯甜口的料……” 莫滢都还没说完，麒麟就打断了她，这人太狡猾了，居然用吃食来引诱妖，他就馋这一口。 “她去的是妖怪森林，一个现存还保留不少灵气，人类进不去的地方。” “为什么？我看到应该是跟我爸爸一起去的呀……” 麒麟手疾眼快地将莫滢面前的油炸甜品拿过来，吃得满满当当，含糊地说：“我只能说这个了，其他的我不好说了。” 他是觉得，这个森林妖怪都不一定能找得到，就不用说还没有显现出妖力的莫滢了，她更加不可能有链接的。 不过，麒麟是小看了莫滢的行动力，还有脑袋的聪明劲儿了，她再次用美食贿赂一个老妖怪，得知了这个妖怪森林的信息。 莫滢想去，心里想着妖怪森林，干活都不积极了，到处都在找办法进去，手里获得的联系方式也挺多的，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大妖她不敢找，都是跟麒麟认识的，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会找个人过来看守她，但是小妖又没有什么渠道，问来问去，最后还是会问到大妖头上。 事情又没有了进展。 谁知道梼杌找过来了，直接就问：“你最近在打听妖怪森林的事情？” 莫滢一愣，没想到他会知道，也觉得瞒不住，点点头。 “我妈妈是之前的食堂负责人，我在房间里面找到了我妈妈的东西，知道了点她的情况……”她沉默了，没将所有的东西都告诉对方，只是说了一句，“我想见她。” 以前她以为妈妈去世了，没有怨过，但也不是不难过，以前小孩子的时候，不少人拿这件事情调侃她，刚开始跟爸爸诉苦，给撑腰了一会儿，但爸爸也是忙碌的，也没办法一直撑腰，后来她学会自己调节情绪了。 后来来到了食堂，找到了信，有了猜测之后，她开始怨恨，原来妈妈没有去世！一直在食堂没有什么不来见她？ 又看见日记本之后，莫滢又原谅了她，原来妈妈是没办法出去！ 她对妈妈的感情百感交杂，但最后莫滢也想通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也想要见一面。 梼杌听了点点头说：“我知道妖怪森林在哪里，我带你去就好了。” 莫滢一愣，当下想问这不会不太好吗？转瞬又想，梼杌是凶兽，以前也做过不少的坏事，还差得这一回吗？ 她立马高兴起来：“好！晚上就带我去吧？” 没想梼杌摇头：“晚上不安全，白天早点起来，我带你去。” 说完这句，又补：“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莫滢听了笑起来，心里又暖和了，她虽然不明白麒麟他们为什么对她妈妈的事情那么隐瞒，但是也理解他们，他们毕竟有自己的规矩。 想到明天就可以去妖怪森林，莫滢都兴奋起来，晚上差点没睡着，最后还是压抑住心情。 那些妖怪说，妖怪森林很危险的，虽然他们都没去过，但盛名在外，妖怪进去了都不一定平安地离开，她还是留足精神不然到时候逃跑的时候都没办法。 一夜过去，莫滢不用闹钟，自己就起了一个大早，默默地洗漱，下楼没看见梼杌在储物室，便先自己煮个早餐吃上了。 吃完了早餐，还没见梼杌，她等了一会儿，又上楼去了，现在的莫滢平静不下来，便又将整个房间找了一番。 这个日记本肯定是妈妈故意藏起来的，想着不一定会有人发现，或者想着她可能会发现，曾经没办法跟自己女儿的事情，等到女儿经历过之后，可能才会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真的还被她在床垫底下找到了一个信封，是爸爸寄过来的，日期就是最新的一天。 她赶紧打开来看。 “我知道你担心女儿，但你想想那是你的女儿，你给起的滢字，现在原来越大了，跟你还越来越像了，那个性格也很像，坚韧又勇气，有时候我都恍惚，总在她身上看到以前的你。 我们对不起女儿，之前我也跟女儿发过信息，说个抱歉，我工作忙，然后又想抽空来看你，你想女儿但是没办法，心里愧疚得不行，谁想女儿说，人都是有自己的事情忙的，虽然是没办法陪伴在身边，但是谁说陪伴在身边就一定好了，说不得她还觉得我烦，整天管着。 总之，这女儿跟你想的很不一样。” 这封信很短，莫滢却看得流了几滴眼泪，她想见到妈妈的念头更强烈了。 说起来，她跟同学相处，不少同学的家庭关系也都不怎么样，就算妈妈和爸爸两个人都在，也免不了有什么问题，以前大多数是父亲强势，母亲唯唯诺诺，这对女生的心理非常之不好，不少同学都会说一句：“我是觉得不会变成自己母亲的样子的！” 但越到长大，越发觉得，自己好像跟母亲越来越像了。 而她越了解到自己跟妈妈长得像，就越觉得高兴，像是有了一种莫名的联系一般。 在莫滢胡思乱想的时候，梼杌在楼下跺了跺脚，莫滢赶紧擦擦脸，匆匆忙忙将信封放回去，跑了下去。 梼杌看她下来，点点头，“走吧。” 两人走出去，梼杌照例搂住她，莫滢杂乱的心瞬间好了许多，她一定要找找自己的妈妈，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 这次瞬移的时间更长一些，速度也很快，风刮着莫滢的脸生疼，她眉头皱着，将头低下去，不用脸对着风，下一秒那个风声就消失了。 莫滢抬头，发现似乎有一个透明的东西，将其他东西都隔开了。 过了半个小时，两人终于停下来，落了地。 莫滢心里瞬间泛起了不好的感觉，很不舒服。 梼杌没将结界解了，人类，不，没有法力的生物，在这里即使不会受到心灵干扰，但脆弱得不行，这里危险，结界至少能护一些。 他看看莫滢的手腕，上面还有白泽给的琉璃，也有他给的红绳子，再加上结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不过想来想去，梼杌又拿了个东西，递给莫滢。 她接过来，低头一看，是一个匕首，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精致感，估计是个不错的东西，又仔细看，上面还有雕刻，是一只栩栩如生地动物，莫滢愣住，这动物跟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很像。 莫滢抬头，她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古代时候有些武将喜欢在自己杀敌的武器上面雕刻梼杌，那时候他们觉得梼杌很凶猛。 而在知道原来有真实妖怪之后，莫滢又觉得这个匕首上的雕刻就很不一样了。 说不定梼杌的某样东西就在匕首里面，如果匕首出事了，本人可能也没有了。 她心里有些别样的想法。 不过没想太多，梼杌就带着她走进去了，莫滢眨眨眼睛，先前她还想着妖怪森林是什么样子，每一肯带着她过来，现在想想可能是对的。 一进去，就有小虫子围过来，莫滢仔细看一眼，直犯恶心，那些小虫子长得很诡异，不像普通昆虫，动作也很疯狂，像是感受不到结界，一下子又一下子地撞上来，密密麻麻的。 很快，莫滢就感觉，整个森林好像动了起来，草动了，疯狂地往上攀爬，好像要爬上她的脚。 莫滢转头望后面看，那些草和藤条还依旧地跟着她的方向蠕动。 她打了一个冷颤。 第33章 完 除了这些草藤条、昆虫之外, 还有更多草丛灌木中的妖怪。 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莫滢，眼睛全都闪烁着诡异的绿光，就这样看起来已经跟普通的动物非常不相似了。 莫滢虽然在妖怪食堂待了有一段时间, 也知道了不少的妖怪的知识。 但在这个森林里面, 她还是有些无法适从。 这种感觉不是让人惧怕，是非常不舒服的、一种诡异的心理压力。 她对这个森林有点好奇, 但看着追着他们的动物植物, 又不敢出声问。 只好乖乖地跟着梼杌往前走。 莫滢心想，也幸好是梼杌带着她过来的，有了他的保护，虽然一路都有东西追着，但都没出什么事情。 只不过森林走的越来越深入之后，莫滢之心里的诡异感就越来越浓了。 现在她的脑子里好像有无数道声音在跟自己讲话，絮絮叨叨的噪音，虽然听不清, 但可以让她的心越来越烦躁, 越来越稳不下来。 莫滢下意识地心里默念：“富强、民主、和谐……” 竟然果然有效，虽然心里还有那道声音，但心是平静下来了。 下一秒，梼杌停下脚步, 他看了一眼莫滢，瞧见她脸色不是很好, 伸手将她握住，然后继续往前面走。 莫滢感受到梼杌手上的温度, 心中更加平静，也能无视掉内心的噪音。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河流，周围虎视眈眈地追着的动物、植物终于离开, 这条河宛如是安全地带，一下子恢复了平日正常世界里面看到的植物。 不会动。 只是莫滢这个心理有点怪异，总觉得不真实，不敢远离梼杌半点距离，风吹过来，树叶跟着动一动，她心里就吓一跳，以为这树又要飞过来了。 幸好只是她臆想了。 梼杌轻声安慰：“别怕，这里是正常区域，不会有奇怪的东西的。” 他说完又指着河边的地方，那边地上的食物骨头，炊火。 “应该是人类的痕迹，以前从没有过。” 莫滢一惊，猜测觉得应该是她的爸妈，她便说道：“我看日记本里面写的，我爸爸跟我妈妈一起过来了，我爸爸是人类。” 梼杌点点头，如果是人类那确实可能，这里是森林中的安全区域，动物植物跟外边是没有差别的，而如果过了这个区域，往外面进去就更危险了，刚刚进去的那一个位置，危险但不算危险，即使是等级低一些的妖怪都可以过来。 “我妈妈没有妖力的呀，她怎么能够护着我爸进来呢？” “不一定要妖力的，妖怪手上不少宝物的，换一些防御的宝物，前边那条路很好走的。”梼杌又仔细地查看了河流附近，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总而言之，有这个痕迹就代表，他们可能真的来了这里。 梼杌看像莫滢，她的表情应该是没有什么大概，又问：“要不要继续往前面走，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会护你周全的。” 莫滢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既然你能够保护好我，那就进去吧。” “你记得，不管刚才见到什么，你都当做不存在。” 莫滢点点头，继续跟梼杌走，他是跟着地上的痕迹走的，妖怪进来很少会留下生活痕迹，只有人类的生活痕迹多，一路走进去就更顺畅了。 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莫滢就能感觉到附近的不一样了，天色突然就变得黑起来了，周围都散着一层雾气，遮挡住视线，相应的空气也很不好，她有些呼吸困难。 就这样还不算什么，先前那些追着的树藤、草丛更加疯狂，一开始那片地方的只是追着，这片的一边追一边拍打，气势汹汹，一堆猛挤过来的时候，莫滢承认，她的心灵遭受了巨大的刺激。 “妈耶怎么越来越疯狂了？！”她不敢大声地说话，只好小声吐槽着，顺便平复自己的心情。 如果是从外面看的话，这些藤蔓草丛围着他们形成了一个圆形，密密麻麻地全是绿色的，密恐人士看到了都会疯掉的那种。 而且梼杌为了方便看路其实也杀掉了一些，但是没一会儿就扑上来了，野火烧不尽，心理不坚强的也很难撑住。 别说还有树上、草丛里面虎视眈眈地动物，相比较一开始的区域，这个地方的动物更胆大，离得很近地盯着，甚至还有几个蠢蠢欲动地想要扑过来。 不过它们至少是有点灵性的，知道根本打不过，还真的没有动物扑过来。 梼杌的妖气震慑了不少。 只是妖怪森林是一个怪诞的地方，有些动物还保留着理智，知道梼杌的厉害，不敢上去，有些妖怪是疯了，直接冲了过来，撞上了透明的结界，把周围的那些藤条都给撞散了，有些死掉了，有些又蠕动地爬起来了。 这个妖怪来势汹汹，莫滢被吓了一跳，只看见一只绿色的眼睛，然后黑乌乌的身体，跟离开之后，才终于能看清楚。 是软软黏黏的动物，被反弹到地面，还滚了两圈，地上瞬间多了点水。莫滢愣住，这东西不就是水蛭吗？跟普通的不一样，这个更大更肥，对比起来的话，可以跟正常男子身高差不多，还黑漆麻乌地，很清楚得看见了身体细节，这让莫滢突然战栗一阵。 普通的水蛭都很让人头痛，特别是农村生活过的孩子，地里经常有这个东西，藏在水里，没防备就被吸血，扒拉还扒拉不下来，简直是让人类发毛都存在。 居然在这里变大了，莫滢鸡皮疙瘩起来了。 而且它滚动了两圈，那肥大软黏的身体卷缩起来，又直直地往前冲，吓得莫滢赶紧躲在梼杌身后，抓住他的手臂，紧紧贴着。 “砰——！” 巨大地声响，让莫滢睁着眼睛看，那放大版水蛭又跌到在地，就这样还爬起来。 太吓人了，莫滢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没下去过，梼杌转身过来，握住她，“如果杀死它会惹来更多的怪物，你别看，跟着我走。” 梼杌的声音是一个定心丸，莫滢好歹身上的鸡皮疙瘩没了些，转移了实现，盯着梼杌身上，紧紧地跟着他。 幸好是跟着梼杌来的，她的心里有了极大的安全感。 走了很长时间，梼杌终于停下了脚步，引入眼帘的是一棵大树，就这样远远一看，这个大树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莫滢刚开始被之前的那些东西给吓到了，也不敢仔细去看，不过感受到梼杌停下了脚步，便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一眼。 也幸好是仔细看了，这一看才发现这个树大得惊人，而且树干里面埋着一个她非常熟悉的人，虽然被树干埋住了，但还是隐约能够看出来有个人的样貌跟自己非常的相似。 “爸妈？！”莫滢惊呼。 这里的环境可是比前面位置的还要严重，因为越来越深入之后，这雾气也是大的很，就算是一米左右的距离都有点看不清楚。 不过再怎么样莫滢也还是认出了自己爸爸的样子。 现在他们两个都被埋都埋在了这一棵大树的树干里面，就好像一个浮雕一样。 如果不认识，说不定还觉得这棵树就真的长这个样子。 莫滢有些着急，但也没有轻举妄动，她知道自己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将爸妈两个人救出来，而她也不确定，爸妈是不是还活着？ 想来想去还是看向了梼杌。 梼杌神情严肃，他一向是不喜欢解释的人。莫滢也知道，并没有问，只要能将爸妈就回来，即使一句话都不解释，也是无所谓。 梼杌将莫滢带到远处，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 那些藤树草丛旁边的草丛还一直缠上来。 梼杌说：“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哪也不要去，就算是看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也不要惊慌，只要呆在这里你就可以安全。” 莫滢慎重地点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跑的。” 她又不是那些作死的人，肯定是不会乱跑的。 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等着，保住这条命才是最关键的。 只不过梼杌似乎还很不放心，又从身上拿出了什么东西。 莫滢接过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很简陋东西，是一枚戒指。 梼杌又拿出一根红绳子，穿过戒指，将它带到莫滢脖子上这才离开。 结界是留给莫滢的，梼杌不需要这个东西，他一挥手那些追着他的藤树草丛全部一节一节的掉了。 这里的雾气很大，莫滢很快就看不见走远了的梼杌。 她的心悬起来了。 虽然知道自己周围有结界，身上还有一堆其他妖怪送给她保命的东西，只是依旧稳定不了心情。 她强装镇定。 面前围在外面的藤条，还有很多虎视眈眈地动物全部都凑近了，都在扒拉着外面透明的墙面，没办法攻击到她，让它们很是生气。 她不敢闭上眼睛，看不见面前的情况，会让她更加的慌张，只好有重复默念：“富强，民主，和谐……”这才稍稍有些平静下来。 她原本习惯性的摸着红绳，今天倒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刚才梼杌送给她的戒指。 一摸就发现这戒指戒指里面似乎是刻了字，她低头看一眼，上面的字她看不懂。 但按照结构来看，她猜测这可能是梼杌的名字。 摸上戒指她的心又定了一点。 她知道，如果自己有危险，梼杌会来救她的，一想到这里莫滢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另一边，梼杌正在跟树妖战斗。 如果是在外面，上千年的妖怪对付一个树妖，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里毕竟是妖怪森林。 这里的妖气十足，不是灵气而是妖气。在这里，生存过了十几年，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都会变成妖怪，并且越变越强大。 有点神仙道跟魔道的区别，外面的植物根吸取灵气而修炼成为妖怪。 像这里妖气这么充足的地方，短短的两年时间就可以比修炼十年的妖怪还要厉害，更何况现在灵气的缺乏，现在可能修炼二十年、五十年之后的妖怪，都比不上这里吸收妖气两年年的妖怪厉害。 但梼杌毕竟是千年的老妖怪。 对上这估计有百年的树妖，不至于打不过，但要费点劲，而且还不能伤到树干里面的人类。 这对他来说是不利的。 那树妖很快就知道了，梼杌的想法，它一根树枝就挥了过来，仅仅就用这一根树枝跟梼杌对打起来。 梼杌手上的动作迅速，两山两三下将它这树枝砍下来，直接扔了一个东西过去，瞬间一把火烧了起来。 那树妖很快就认真了，使出来的树枝就更多了，还有它身上的藤蔓也跟着去攻击梼杌。 数量一多梼杌就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了，花了一点时间才将这些解决掉，烧了树妖大部分的树枝之后，这颗魁梧的大树瞬间没那么茂密了。 树妖很生气，它在妖怪森林生活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敢挑衅它。 它靠着这两个人类的经历，大大的增强了自己的实力，没想到还是被面前这个妖消耗了大量的能力。 树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树妖很快又使出更大的力量去攻击梼杌。 其实梼杌多使点力气就可以将这个树妖杀死，甚至一把火一个符扔过去将它烧掉，一切都解决了，这火可是朱雀的，等会不管是什么东西都给它烧的一干二净。 只是这树干上还有莫滢爸妈在上面。 梼杌看见树妖恼火了，也不敢太放肆了。 不好直接攻击这个生气了的树妖，只能转为保守防御。 树妖高兴了，以为是自己的能力限制住了他，正打算乘胜追击，将这妖打赢，然后再吞进肚子里面，吸他的能量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到时候说不定他就可以统治这个妖怪森林了。 在树妖要得意忘形的时候，梼杌很快就找到了它的弱点。 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一击！一下子树妖枝上茂密的叶子，瞬间枯萎了一大片，还有很多掉落了下来。 这时候梼杌首先将埋在树干里面的两个人救了出来，速度的围上结界之后，一道符向树妖的方向扔了过去。 大火“砰”的一声，将整棵树都烧了起来。 树烧到了，周围不断涌上来的藤条也跟着烧到了。 朱雀之火厉害，不烧到灰烬是不会灭的。 所以一堆藤条沿着草丛再带到旁边的树一直烧，将那一大片的树林全部都烧着了。 梼杌看到这样的景色很是畅快，对此没有半分的愧疚之心。如果是朱雀看到了或者是麒麟肯定要说教一番。 欣赏了一会熊熊大火，梼杌就将莫滢的爸妈带走去寻找前面的莫滢。 莫滢看到梼杌拿回来，心里十分激动，终于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她待在这里恐怕就要死掉了。 不是被外面这些植物和动物杀死的，是害怕死的。 她又看见梼杌带着两个人回来，心下更是激动，不过这样的环境，不好在这里说什么，还是赶紧出了这个森林比较好。 梼杌带着没有意识的莫滢父母和莫滢三人，迅速地离开了妖怪森林。 他们进去的时候是白天，出来的时候依旧是白天。 但有点不一样的时候是，太阳刚刚才将自己完全的展现出来。 微红淡雅的朝霞，莫滢就这样看一眼，心里只觉得充满了希望，她没想到自己的愿望这么快就能完成，这样的景色，似乎也在暗示着什么。 出了妖怪森林之后，他们还是依旧要赶路。 这一次要带的人多一些，瞬移的速度就没有那么快，花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这才终于回到了妖怪食堂。 这在妖怪森林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长期的精神紧张让莫滢回到熟悉的地方之后，立马就困意来袭，可是现在还不能睡得太早。她强撑着想要看一眼爸妈的情况。 梼杌说他们两个还有生命的迹象，但清醒不过来，他也没辙。 莫滢久违地看了一眼爸爸。 好像差不多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见到爸爸了，样貌没有什么变化，很平静，也没有一点生机。 跟莫滢在电视上看到的植物人没什么差别。 如果不是还能感受到他们有微弱的呼吸，莫滢都觉得他们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她又看看旁边的女人，看照片都已经觉得她们两个人相似度非常的高，见到真人之后才更是感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莫滢有些好奇，将女人袖子拉开，没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妈妈在日记本里面写着某一天自己的身上出现了鱼鳞，可现在完全没有看到。 莫滢看完了两个人的情况，也实在是困得不行，让梼杌搬进房间来，便直接躺进床睡着了。 地上躺着他的爸妈暂时还不知道生死，而她躺在床上。 不知道为何，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诡异，但心里却是非常充盈着的，她感自己心里缺少的那一部分现在已经被补上了。 躺在床上之后，莫滢也很快就睡过去了，毕竟她实在是太困了，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临近要营业的时间，赶紧起来洗漱一番。 很快楼下传来了吵闹声音，是麒麟。 莫滢洗漱完，回房间看了一眼爸妈，才放心地下了楼。 睡了一觉，总感觉不真实，以为是做了梦。 楼下的妖怪特别多，坐在前面的麒麟很是生气，脸臭得不行。 “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瞒着我！我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大胆说去妖怪森林就去妖怪森林了，我居然没给你吓死！！” 朱雀躲在角落一声不吭，他刚才也是被数落了一通，心里有些委屈，他根本就不知道梼杌带莫滢去的地方是妖怪森林，梼杌说拿来给莫滢防身的，没想那么多，所以将火符给了他，没想过他们会去妖怪森林，要骂也是骂梼杌。 但梼杌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他完好无损地将莫滢带了回来，还完成了莫滢一直以来的心愿，说起来他才是真正对莫滢好的那一个。 梼杌心里着嘴上倒是没说出来，要是说出来麒麟脸更臭了。 莫滢被麒麟逮着说了一通，她乖乖低头接受麒麟的训斥。 去过妖怪森林之后莫滢也知道，那地方真不是普通人可以进去的，连妖怪都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地进去回来。 不过她背地里还是吐了吐小舌头。即使是知道那里很危险，其实她还是会去的。 训斥过后，麒麟还是看了莫滢父母的情况。 两个人都还有呼吸，但很微弱，感觉命不久矣的样子。 麒麟也将他妈妈的袖子拉了起来，看见女人白净的手臂，又拉了下来。 莫滢看到了，麒麟做出了跟她昨天一模一样的动作，如果不是知道她妈妈的手臂上有鱼鳞的话，根本不会查看。 “我妈妈想要去妖怪森林，是不是因为想要消除这个东西？。” 麒麟叹了口气，知道莫滢是个究根结底的人，以前不解释，是不知道怎么说，现在一看原来她也知道，便说：“是，是想要消除，你妈妈是半人半妖，那时候还没有规定人和妖不能生孩子，不少妖怪都找了人类做伴侣，生下了孩子也不像人类一样，抚养长大，有些妖怪没有这个传统，所以就丢弃了，被人类捡走了。有些妖怪生下来就是妖怪的样子，但也可能像你母亲这样，突然有了妖怪的特征。这是以前遗留下来的问题，遇见你妈妈之后，我们才开始禁止人妖恋爱，不过半妖已经很难在人类社会生活了，所以才会建设妖怪食堂，让他们来这里工作，其实近些年来修炼成人的妖怪已经越来越少了。” 莫滢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麒麟继续说：“后来吧，也不知道你妈妈是从哪里听来的，知道了妖怪森林这个地方，甚至还知道一种办法，让自己的妖力消失。就是让树妖吸走她体内的妖气。” “只是这个办法很危险，我原本不同意她这样做的。”麒麟笑着摇摇头，“要不说你们两个真的是母女，你妈妈也像你一样不告而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出去之后，我才知道她去了妖怪森林。” 莫滢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妈妈埋到了树干里面，是因为想消除妖力？那我现在把她救出来会不会坏她的事情了？” 麒麟摇摇头：“手臂上已经没有了鱼鳞，证明这个办法确实是有作用的。只是去了用了这个办法，结果只有两种，要不就活着走出来，但被树妖吞噬了很难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真的将你妈妈救了出来，难不成这就是母女之间的羁绊吗？” 莫滢沉默没有接过对方的话。 难不成他的爸爸妈妈觉得他一定会去救他们两个人吗？ 这是一场赌博。 但看起来是她妈妈赢了。 自从她进了妖怪森林之后，来到妖怪公寓的里面的客人明显增多了。 不少妖怪都是想来看看完完整整的从妖怪森林出来的人类到底长什么样子，连妖怪都不敢去的地方，这个人类居然敢去！ 见到了之后又觉得很失望，很普通的一个人类，看见旁边的梼杌，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大佬在旁边帮助，怪不得！ 但能获得大佬支持，在妖怪的眼里这也是一种实力。 总而言之，店里面吵吵闹闹了好几天，莫滢爸妈的事情没有得到解决。 妖怪是没有医生也没有医院。毕竟按道理说以前受伤的话，小伤自己简单处理就好了、大伤要不就扛过去，扛不过去就没过多久。 现代社会来了，妖怪们也更喜欢这个时代了，虽然灵气减少了，但可以做的事情更多了，打打杀杀的都已经不再好玩了。 店里面热闹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莫滢照旧是清闲的工作。 过几天来了一个妖怪，样子普普通通，不来吃东西，也不说话，直接递给了莫滢一袋药，像以前中药的包装。 莫滢疑惑地看着其他妖怪。 麒麟瞧见这妖怪，稍微有些惊喜，对莫滢点点头，让她赶紧接过来。 等这个妖怪离开之后，麒麟才出声解释：“没想到你这么幸运，这个妖怪是药兽，谁需要药物就会拿过来。” 莫滢听了简直惊呆，居然还有这种妖怪的存在？ 不过也顾不上好奇了，她将药包的绳子解开来，拿起小火灶准备放在外面熬，中药的味道比较重，他们肯定受不了。 熬了几个小时，就熬了那么一小碗，莫滢放凉之后，赶紧端上去，给爸妈喝，一人喝一半。 没有意识的人还是能做出吞咽的动作，看着他们吞下去，莫滢松下了口气，待在旁边等待。 麒麟他们也跑上来了，莫滢也没心思赶他们离开，反正麒麟他们跟自己妈妈认识，心里估计也是担心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滢等着都无聊了，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按道理来说中药其实不能只吃一次，但那个妖怪只给了一包。 又是等待了一段时间，见依旧没反应，莫滢就赶他们离开了，她困了，明天再说吧，说不定那个药兽会再来呢。 果不其然，第二天同一个时间，药兽又送了一包药来，就这样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月时间。 莫滢的父母，终于睁眼了。 麒麟见言滢醒来，神色微动，总算放心下来，他又想起当时言滢跟自己吵架时候的场景，她的脾气可不好，性格上强硬，不过会服软，嘴上说不会做，其实背着全做完了。 从来没有人在妖怪森林里面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没想到他们这一家子，就这么安全地回来了。 在妖怪界，也得排得上名号了。 莫滢看见言滢睁开眼之后，眼睛下意识地落泪了，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母亲！ 言滢还对面前的情况没反应过来，但是一下子就瞧见了面前这个女孩，跟自己长得是一模一样，心下一软，连忙将这孩子拥入怀抱。 “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让莫滢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独自生活了二十多年，终于见到自己的妈妈了！ 麒麟见他们家人团聚，赶紧把其他的妖怪赶走，最后也默默地走了。 她们拥抱了一会儿便分开了，面面相觑，两个人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没有话题。 一旁的莫爸爸出声：“小滢，你要是对我们有怨恨，也是可以的，毕竟我们根本不是好父母。” 莫滢笑起来，爸爸说话总是这么直接，但她更喜欢这样的相处，从小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看待，经济上也没有多少亏待，再怎么样也比世界上不少父母都做得好了。 她抹掉眼泪，说：“我没有怪你们，只是有点委屈，你们是真爱，我是多余的那个。” 言滢哑然失笑，摸了摸莫滢的脑袋，一如婴儿时期，当时她的情绪也很不好，甚至对莫滢产生了抵触心里，从那之后莫滢就被带出去了，出去之后就再也进不来食堂了。 莫爸爸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用，甚至在莫滢长大之后也想带着她过来找妈妈，只是莫滢看不见食堂。 “如果你想出去外面的世界也是可以的，我们老了在这里也没关系，老了也想安安稳稳的。毕竟着是我的责任。” “那你不是白去妖怪森林了？” 言滢沉默一会儿，才说：“我其实在这里挺好的，不是讨厌这里，大家对我很好，我讨厌的是我的身份，我想当人类不想当半人半妖，或者直接当妖怪吧，心里没有一个认同感，让我觉得很怪异。” 她说完，又想起什么，说道：“莫滢，你……当初我生你下来的时候还是半人半妖，还担心过，按道理来说你应该也是半人半妖……不过，你身上没有妖气，可能说不定不是？” 莫滢一愣，没想到居然自己也有可能是半人半妖，说话瞬间卡壳起来，不知道怎么说。 “我应该不是吧……”她的底气很不足，在这一刻她想到了梼杌，如果自己半人半妖的话，是不是可以跟梼杌在一起？ 莫滢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 这个暂且不提，莫滢很快将脑袋想的晃掉，说：“妈妈困在这里这么久，估计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吧，去看世界吧，我在这里挺舒服的。” 她说着，掏出一个银行卡，“里面都是我的工资，一年了我基本没花出去过，你们可以用这笔钱去慢慢玩，还有爸爸留下来的钱，我都没有花出去过 。 ” 言滢很是感动，抱了抱自己的女儿，感受到双方的体温，那种血缘里面的联系，在这一刻，能够真切地感受到。 他们在妖怪食堂待了一晚上，说了不少话，第二天，言滢和莫爸爸才不舍地离开。 莫滢站在食堂面前，笑着摆摆手：“走吧，我都长大了。” 言滢眼睛含泪，跟女儿相处的时间少，并不亲密，昨天也掏心窝子地说了一番话，三个人都大哭一场，只希望孩子的心结能够解开。 莫滢站在原地，看见爸妈两人慢慢走远，慢慢叹气，不是难过也不是伤心，只是有点空虚。 她转头，一怔，空落落地心里瞬间被填满。 梼杌摆着一张毫不在意地脸看她、麒麟露出一个笑容、白泽依旧笑得温柔、朱雀热切地招呼她回来、玄武面无表情站着、九尾狐挑眉，似乎在说“还不过来？” 有他们，怎么会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