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祸害当夫人》作者:花花流云 文案 运气太好了怎么办?神碰神倒霉,佛碰佛光落,坏人想害他,很抱歉,坏人还没碰到他就被雷劈了。 福运好本来是好事,可佛说:太过就朝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可就这样一个人竟被某人收为了道侣,众人问: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 后来,凌琅捂着肚子叫:哎呀,疼死我了,以后我再也不生了。 凌琅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是这城中的一大霸主,人见人躲鬼见鬼抖神见神溜,人皆称为祸害灾星不祥之人,没人敢惹他。可当他遇到某人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某人戏精上身:“我冷我孤独。” 凌琅:我忍 某人:“做我的妻吧?” 凌琅:继续忍。 某人:“我会保护你的。” 凌琅忍无可忍一拳打了过去。 莫任犹陷戏中说:“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妻。” 厚颜无耻戏精攻x傲娇暴躁受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任凌琅 ┃ 配角:若夜 ┃ 其它:喜欢 ☆、不背锅 安城接连三年大旱无雨,庄稼颗粒无收河流枯竭干裂,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各个寺庙里挤满了烧香祈福的人,希望上天能结束灾难,降下甘霖。 但在这些祈祷的人中,有一群人带着丰厚的贡品,摆着闪光的金银,说着真情的话语。 他们拜神不为求财不为求运也不为求姻缘,只为上天能将那个祸害了安城的灾星收走。 他们拜佛之心虔诚,许愿之心坚定,甚至不惜奉上家财万贯。 若只有一个人这么做也不稀奇,可安城的民众是成群结对的长跪在佛像前,声泪俱下的控诉着那个带给他们灾难的人。 “佛祖啊,求求你把那个灾星收走吧,不要再在我们身上降下惩罚了,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 他们众志成城万众一心,一起团结起来对付那一个人。 终于,许是他们的诚心感动了上天,也或是神像下堆积的金银财宝刺到了神佛的慧眼,他们的苦难终于被神佛得知。 于是,满天神佛聚集在一起商讨着安城的现状。 佛界:“下界的情况我已知,你们降下甘霖,他们的苦难就消除了。” 仙界听了摇头。 “天命不可违抗,况这灾难不是我们仙界降下的。” 佛界:“他不是飞升成仙过吗?” 众仙尴尬:被天帝一脚给踢了下去。 佛界:“你们再把他招上天庭给他个职位,下界人就不用受这苦难了。” 天界直截了当的说:“我们天界不收他,你们佛界慈悲心肠,要收你们佛界收了去。” 佛界众佛听了沉默,那可是福泽深厚之人,运气更是好的爆棚,甚至能喧宾夺主,将身边的所有好运都吸到他的身上来。可谓是仙碰仙倒霉,佛碰佛光败,恐怕他佛界容不下这样一位大神。 于是佛动了动眼眸说:“那就让冥界的人把他的魂勾去,让他在冥界当个小官。” 这话一出,犹如一道圣旨直降至冥界。冥王听说后,气愤的说道:“这个锅我们不背。” 众仙佛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突然,一个仙君拍掌大叫道:“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 “他本是有福之人,可为什么会惹来这么多灾难呢?”那仙君看似在发问,意在将众仙佛朝问题的本质上引导。 佛说:“福气深厚自然是好,可过及就反了。” 众仙佛倒吸一口冷气。 “那这么说,他竟是个大祸害了。” 那仙君捋着胡子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如派去一个走霉运的人去他身边,牵制他的福运,这样一来,他的福运得减,破坏力就没那么强了。” 众仙佛异口同声的叫道:“扫把星。” ☆、看上了他 十八年前的某一天,风和日丽,祥瑞笼罩天际。一声巨大的欢呼划破了宁静的院落,一道金光向天飞去。 原来是凌府那未满周岁的孩儿飞升成仙了。 一人成仙,全城沾光,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安城。这可是千百年来第一个飞升成仙的人,那可是祖上烧了高香无比荣耀的事。连带着整个安城也充满了祥瑞,人心激动兴奋。 于是安城的人赶紧喜气洋洋地杀猪宰羊,准备贺礼去恭贺萧老爷。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仅短短一顿饭的功夫,那飞升上天的婴儿又落了下来,还砸死了他那在后花园内散步的老爹。 凌夫人看到自己相公被儿子砸死,一口气喘不上来也两眼一闭撒手人寰。 凌府公子凌琅刚飞升上天,就被贬了下来,脸上还留着一个红红的大脚印子,这分明就是被神仙给踢了下来的。 一老者道:“恐怕这是大祸事,上天不满我们这个飞升成仙的小公子,怪罪下来,收走了凌老爷凌夫人的命。我们也快些散去吧,免得累及到自己。” 于是,聚在萧府的民众人心慌慌的四处散去,只怕自己惹上了祸时。 彼时,有一算命的道人路过凌府,抬头一看,只见凌府上五彩霞光闪耀,瑞气千条。他又掐指一算,算得凌府这是有大贵人降落了,于是他便要去府里沾沾福气。 可他刚踏入大门,就看到一群人惊慌的朝门口冲出来,他拦住了众人问道:“你们这么慌张做甚?” 只听民众说道:“上天降罪了,再不走就要惹祸上身了。” 那道人不解的说道:“我看天象乃是有大福大贵之人降落,在贵人的扶持下,整个安城都会时来运转顺风顺水,你们怎么反而说有祸。” 道人不管不顾他人的劝阻,执意要去看那贵人。却被众人骂为神棍骗子,暴揍了一顿。由于这件事,他名声被毁,吃饭的活计被砸,至今还在街头要饭。 凌琅从天上回来后,安城便开始多灾多难,不是干旱就是洪涝,有几年大丰收,偏又赶上了蝗灾,将庄稼啃得一干二净。 于是,他被人称为扫把星,送名号绝命三郎,人也被隔离在高墙大院深处。 这凌琅可是安城里鼎鼎有名的一个大人物,闻着色变听者心惊见者更是躲避三分。所过之处无人来围拢,犹如火烧之地,寸草不留。 而且,安城的人还发现,和他亲近的人都会发生灾祸。有钱的会散掉钱财,有福气的会福禄削薄,直到穷得穿着破衣烂衫沿街乞讨才罢休。 对他好的没有好下场,对他不好的更是惨不忍睹。可他却过得有滋有味越来越好。甚至还有人说,谁要是有仇人了,就把他送到凌公子身边,保管你大仇得报。 这话的意思就是谁碰谁倒霉。 现如今竟然有人不害怕要收他为道侣,这是怎么回事呢? 凌府遭受了大妖蓝洁的攻击,伤亡人数严重,房屋也失了火。凌岩也被蓝洁掐住了主宰着命运的咽喉,威逼着他交出万年灵芝。 万年灵芝世间仅此一颗,吃了不仅能使人返老孩童功力大增。有天赋异禀的人奇人吃了更是能一飞成仙。 当年他未满周岁的宝贝侄子就是因为偷吃了半株灵芝成了仙,却在成仙后一顿饭的时间又被贬下了天庭。掉落在凌府的后花园里,砸死了他那正在散步的爹,吓死了他那花容月貌的娘。自此以后整个安城都笼罩在不祥中。 凌府怎么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妖族的人,让他带着灵草去救那个陷于沉睡中的妖王。 不可能,就是整个凌府的人被杀光他也不会说出灵草的所在。 三千妖精围着凌府子弟打打杀杀,撕咬的,吐毒的,抓着衣服又拉又扯的,这些都是蓝洁精心训练出的妖兵,将萧家子弟逼近绝地。 就在凌岩看着凌府人一个个倒在血泊里而大呼苍天灭我凌府时,一个白衣飘飘的人从天而降,将他们从灾难里拯救出来。 那从天而降的人神勇无比,杀了众多妖兵,击败了蓝洁,将妖们赶出了萧家堡,救了萧家堡二三百人的命。 救世主啊。 凌岩老泪纵横的挽着救世主的手,说着感激的话,并向他保证。 “你救了我凌府,以后你若有什么要求,我凌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报答你。” 而凌琅扶着受到惊吓的二娘也低下了那高傲的头。确实,这个人救了他们的命,他理应充满感激。 而那人则淡淡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一点小事无足挂齿,我本来也是孤身一人四处闯荡,能够帮得上你们,我也很欣慰。我看这些妖不会死心,恐怕还会再来,你要做好准备。” “恩人说的是,我会好好谋划的。” 那人话语突然一转有些低落的说道:“我叫莫任,孤身一人四处漂泊一十载,看遍了世间人情冷暖,很多个夜晚只觉得孤独与我为伴。” 他叹了一口气重复着。 “哎,孤独啊。” “如果恩人不嫌弃,可在我凌府住下。” “也好,可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我想找个伴。” 这句话犹如圣旨一般在凌岩的脑中回荡,恩人怕孤独想找个人陪着,这正是该他报恩的时候了。而且恩人修为高深,如果在萧家堡里落了脚生了根,那蓝洁就永远不敢再入侵萧家堡了。 凌岩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好。恩人看上哪个人,我立即让他常伴恩人身边。” “我看那个人挺顺眼的,和我脾性相投,可以与我做朋友。” 莫任将手指向凌琅,而凌岩则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个恩人竟然是个断袖,还看上了他的宝贝侄子。 而凌琅看到莫任厚颜无耻的将手指着他,有些大怒,他认为这个人在羞辱他,于是转而看向凌岩。 凌岩面现为难之色,可看到受伤的家人,被妖打死的门人,以及脖子上隐隐作痛的掐痕,他一狠心就答应了莫任的要求。 事后,他拍着凌琅的肩膀说道:“为了我们凌府,你就忍忍吧。牺牲你一人,换我们凌府一世平安,也值了。况且他又对我们有恩,我们欠他的,满足他的一个要求也不过分。” 凌琅咬牙答应了二叔,愿意去莫任身边。但他表示,如果那个人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他是不会容忍的。 就这样,凌琅被莫任收为了道侣,可真是残花败柳也有人要,呕心沥血又是一春。 人们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瞧这仙门的高人如何应对扫把星。 ☆、卖侄成功 亭台楼阁清风皓日,莫任坐在凌琅对面,莫任斟茶弹琴是笑不合口。 而凌琅则一脸的不耐,他要问问莫任让他来这里的意图。于是他叫停了莫任弹琴开口直问道:“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不是那些仆人小厮,可不是你随叫随到的。” 莫任泰然答道:“我和你一见如故,想和你做个朋友。” 修炼界流行断袖风,甚至有男男结为道侣结为夫妻的。凌琅长得气宇轩昂,面如美玉眸若星辰,是安城里的美男子,怪不得莫任一眼就看中了他。 可俗话也说得好越美的东西便越有毒。 凌琅想着:只是朋友吗? 很显然他对莫任没有兴趣,可还是向前凑去说道:“那好啊,看在二叔一番口舌上,我就认你做朋友。” 莫任很高兴,为了表明交友的诚心,又殷勤的替他斟了些茶。 “来,趁热喝。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有朋友的感觉真好。可以和朋友面对面的坐着聊天喝茶说笑,这种感觉真让人幸福。” 莫任笑眯眯的看向凌琅,只见凌岩的皮肤白如水仙花,他安静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挺乖巧的。心里不仅想道:你长得真像花,还有一点可爱。 而凌琅则对他的表现无动于衷,甚至还觉得对面坐的像个傻子,想一刀劈死他。 凌琅听到二叔让他到莫任身边时,也很生气,甚至有些愤怒,他觉得那个人是在羞辱自己。他堂堂一个公子,怎么能随意听人差遣呢。 可凌岩说:“他可是救了我凌府所有人的命,若不是他,你我都得完蛋。他可是我们的恩人,你就为了凌府的未来,委屈一下自己吧。” 起初凌琅还是不肯,可直到凌岩板起脸说以前的事,凌琅才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做出了妥协。 凌岩说:“你害死了你爹娘,害得整个安城都充满了灾难。你有愧于我们,你要赎罪。” 每次凌琅不听话时,凌岩就用这话压他。说得多了,凌琅便也真觉得心里有愧。于是他便咬牙答应了,愿意去莫任身边。但他表示,如果那个人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他是不会容忍的。 莫任住在逍遥阁,逍遥阁以前是藏书用的,楼高三层。可莫任看了后说这地方依山靠水绿意葱葱。虽然是山是个假山,但他很是喜欢,凌岩便把这楼给了他来住。 莫任救了凌府,成为了凌府二百人口的恩人,每个人见到他都毕恭毕敬有求必应,他还说这里的人热心和善要永远住在凌府,永保凌府子孙安康。 凌府众人听说更是伏身跪拜,把他当祖宗一样供奉起来。 他说他不仅能保凌府人的安康,还能拯救安城万民于水深火热中。按他的话来说就是:“我本是浪荡大侠,喜欢行侠仗义,救人于危险中。” 此话一出,又在安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安城民众三三两两的聚集到一起,讨论这个刚出现的浪荡大侠。 有人说:“这大侠有这么大本事,把那个灾星带走不就行了。” 还有人说:“别看浪荡大侠现在这么得意,在那灾星身边不一定能撑几天被祸害呢。” 还有些路过安城的外地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说道:“既然这个凌公子这么邪乎,你们团结起来把他赶走不就行了。” 一老者听到后忙说道:“可使不得,这个灾星厉害的很,谁沾他谁倒霉,一般人和他大声说话都不敢,更别说赶他了,那不是干那断子绝孙的事吗。” 就这样,安城里的民众沸腾了一天,甚至选出了几个代表前去凌府,拜访一下这位大侠。 几个代表来到逍遥阁时,正看到他们两个人坐一起。莫任悠闲的端着茶杯,一边喝一边朝着他们微笑。 几人看到灾星凌琅在那,有些害怕的不敢靠近,躲在一边,生怕沾上了不祥之气。 莫任对着他们招手。 “无事,只管过来。” 凌琅看到几个停在一旁不肯前进畏畏缩缩的人,茶杯一放说道:“我有事先走了。” 凌琅走后,几个人慌忙走上来卑躬屈膝的说道:“听说大侠你能解决我们安城的危难。” 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一张张消瘦的脸颊,还有那因缺水而干裂的嘴唇。 “大侠,今年又是大旱年。自从那公子出生后,每年不是干旱就是洪涝。偶尔风调雨顺了,又发生了蝗灾。年年收不到粮食,靠着其它地方送过来的粮食救济,我们安城人民过得苦啊。”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且先回去,我自有办法解决这些。” “什么办法?”几人急切地问道。 “不可说,到时你们自然知道。” 莫任故作神秘的放下茶杯,脸上含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几个代表看见了皆是一惊。 这充满福气的长相,英俊的脸蛋,饱满的天庭,宛如天上的神仙一般,救人于苦难中。 而且他又说是来救他们的,这不是救世主是什么。 “如能帮我们解决掉这些不顺,我们定为你盖庙雕像日日供奉你。” 几人出了凌府后就四处相传:民间有难,天神下凡,救民于疾苦。他那挺拔的身姿,仁爱的眼神,完美的端茶手,以及若隐若现的那股仙气,可真是位救苦救难的活神仙啊。 于是,安城民众将希望寄托在莫任身上,期望他能力挽狂潮反转局势。 凌琅离了逍遥阁,来到院中,看着刺眼的太阳照在耷拉着枝条的树上。宽阔的院子散发着热气,蒸得人心烦气躁。 于是他站定不动,双手抱胸,抬起好看的下巴仰望着太阳。 人人都说我是大灾星,走哪哪的人倒霉,可我不相信。明明是天道不仁,降下苦难于万民,为何把这个罪名安在我身上。我不信我真有这么大本事,连苍天都能被我影响。 好看的脸庞上渗出了汗珠,在白皙到犹如敷了□□的皮肤上滚动着。 凌琅的睫毛又长又翘,眼睛如清澈的水一般明亮充满了灵气,仔细一看,倒是有些眉清目秀。 凌琅被太阳晒得有些头晕眼花,他抬起手来擦着脸上的汗珠。这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只见是莫任朝他走来。 他一看到莫任舒缓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你去哪里?”莫任问道。 “这是凌府,我还没必要向你汇报我的行踪吧。”凌琅没好气的答道。 “凌公子现在自然是自由出入凌府,只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住进逍遥阁,呆在我身边,陪伴着我。” 什么? 凌琅震怒,他指着莫任说:“你算什么东西,跑到我面前来指使我。” 莫任将头一扬说:“我是你们凌府的恩人,你二叔都要敬我如神明,更何况是你。” 凌琅忍着怒气,想到了二叔的请求,他硬生生的将这股气压了下去,强挤出一抹笑来。 “好,我答应你。” 说完,一甩袖冷哼一声便走,而莫任则紧跟在其后。 “你还跟着我做甚?”凌琅问。 “在确保你收拾东西搬进逍遥阁前,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你属狗的?”凌琅被怒气憋得脸发红,他更是咬紧牙关蹦出这几个字。 莫任被人骂为狗,他明显一愣,可紧接着他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知道这样做委屈你了,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让你来伺候我。也没说是要纳你为妻妾,还是只是让你当个暖床的。这样做确实不妥,也难怪你会生气,我理解。” 不出所料,莫任的话确实惹恼了凌琅,只见凌琅一个拳头挥出,他便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待他醒来,摸着嘴角的鲜血,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小子脾气倒挺大。” 莫任在凌府里走着,凌府不大,人口挺多,院落设计得也很优雅。翠竹松柏树屹立在路两边,红花夹道。走过一间间房屋,路过一条条小道,路见的人都停下来朝他躬身行礼,恭敬之极。 “大侠好!” “大侠出来遛遛啊!” …… 络绎不绝的问候声钻进他的耳中,他的心情也好多了,感到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也笑眯眯的对着他们点着头回应。 莫任走累了,便回到逍遥阁,看到凌岩带着凌琅来了,凌岩一上来就说道:“小侄年少不懂事,冲撞了恩人,还请你不要与他计较。” 莫任看着那黄橙橙的金盆里装着清澈的水,还有那条镶了金边的毛巾,说道:“无事。” 黄金珠宝能让他心情好,绫罗绸缎样式多,奇珍异兽做得美味又可口,这里,可比以前他住的那个鸟不拉屎的荒山好多了。 自从他家败后,他再也没有享受过这么舒适的生活了。 莫任将身子窝在躺椅上,摸着拇指上戴得玛瑙扳指说道:“是不是该吃饭了?” “我这就去让人准备午饭,凌琅就留在这里陪你了。” 凌岩嘱咐了凌琅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要听恩人的话,好好伺候恩人,能得恩人青睐,这可是多少人挤破头皮也得不到的。 莫了,他留下一句:“我们凌府的存亡就看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是要赎罪呢,还是要害死你二叔你堂弟才甘心。” 凌琅听了他的话便不再言语,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为了凌府他已准备做出妥协。 凌岩如同卖儿成功的父亲,对着莫任讨好的笑了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有些委屈的凌琅呆在这里。 凌琅憋着一肚子气,犹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一直忍到夕阳西下。他和莫任用过晚膳后,以为忍耐到头了,可以回去睡觉了。便站起身准备离开,没想到莫任的一句话打破了他所有美好的幻想。 ☆、愿意娶你 “你干什么去?” “回去睡觉。” “你不用回去了,以后就和我睡在一起。” 如五雷轰隆直击头顶,凌琅身子一顿,身体僵硬的扭过身看着莫任,这是真要把他变成道侣。 想到和一个男人睡一张床,和他做些晦涩难启口的事,他的一张脸就红得通透。 “莫任,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你的命。” “你想多了吧,我只是太孤单了,想找个人陪伴而已。” 莫任眼皮都没抬,起身就朝屋内走去。 “不要傻站那了,进来吧。” 烛光摇曳,大红的帏幔垂在地上。莫任掀起帘子躺在床上,他的脸虽有些微胖,但脸的弧度还是很好看的,一双桃花眼也是水灵灵的,犹如沾着露珠。 他对着凌琅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凌琅脚步徐缓的走了过去,走在床前便不动了。 “我知道有些委屈你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我愿意给你娶你为妻。” 凌琅脸色一片红,他抑制不住满腔怒火,骂道:“莫任,你不要以为我们凌家给你一点情面,你就蹬鼻子上脸。说句实话,我们凌家敬你你就是上客,否则,你连落水狗都不如,你不要太过分了。” 莫任枕着胳膊饶有趣味的看着凌琅发怒,然后不嫌事大的说道:“我要娶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凌琅猛的掏出匕首来,架到莫任脖子上,两眼一眯含着杀意说道:“我会杀了你。” 莫任不慌不忙的将剑移开。 “世人都知凌公子被踢下天庭后经脉被断,没有一丝修为,你靠什么杀我。” 这时有端水的小厮进来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劝道:“公子,你就从了他吧,我们都赞成这门亲事。” 凌琅瞪了一眼那小厮,那小厮似感到有大祸临头的感觉,眉眼一低,放下水就退了出去。 凌琅很无奈,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了,又没计策,索性心一横往床上一坐,想着:反正我一个大男人,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他看着躺在床上合目安歇的莫任,心里暗思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一定不付你的情。 一抹阴影出现在他的脸上,一个计谋出现在他的脑中。于是他说:“你渴不渴?我见你吃了饭后还未饮茶。” 莫任似有些意外,他竟然主动的向自己示好了。 “你别说,还真有些口渴。” 他起身准备去倒茶,却被凌琅按下。 “你别动,我给你端过来。” 他再搞什么? 莫任一脸迷茫,如坠云里雾里。刚才还想要杀了他的人,转眼就像变了个人。于是他悄悄的跟了上去,却看到凌琅望着倒好的茶阴险的一笑,便从袖中拿出了一颗药。 莫任明了于心,这是要害自己,于是他出声说:“你这是要毒害亲夫啊?” 在身后猛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凌琅一跳,他一回头,就看到莫任站在他身后,他准备下药的手猛的停住了,紧接着便把毒药握在了手心里。心里暗思:不可能,按理说他不可能会发现。我每次做事都会顺顺当当的,这次怎么就栽了呢?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他记得晚饭前他曾去了躺茅房,听得躲在草丛里偷闲的下人们说道这个人是天神下凡专门来收他的。而且他还听说安城的人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翘首以待着他被这个人收走。安城里的人们都全力支持这个人,还准备给这个建庙供奉香火,使这个人运势更强,能压倒他。 难道,这个真是自己的天敌。 凌琅将茶杯一放,由于太用力,杯中水都洒了出来。他沉着脸望向莫任,如临大敌,眼神交汇时已大战了一场。 凌琅:“我从小被当灾星关了十八年,如今好不容易长大,你还要将我斩草除根,夺去我的命,捆绑我的四肢,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莫任嬉皮笑脸的:“夫人生气时的模样好可爱,为夫很喜欢。” 凌琅:“你无耻。” 莫任:“夫人不要再挣扎,你再挣扎,我就真的要了你。” 凌琅如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头朝床走去,他一挨床,就用被子将整个人蒙住。 “你真让我恶心。” 莫任也躺在床上笑了起来。 “你真是流氓滚蛋……”凌琅呼哧哧的骂了一通,末了留下话道:“你想得到我,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这些话让莫任偷乐了半天,他没想到这个大祸害这么有趣。早知道是这样,他就应该早点遇到他,也不会受了那么多年的寂寞。 第二天早上,莫任房门外围满了人,一个个都伸头探脑的从缝隙处望向屋内。 经过一宿春宵良辰,外面的人都要确定莫任有没有被灾星祸害到。 围在莫任门外的,不止是凌府的人,还有府外的民众。若不是凌岩制止外面的人进府,只怕凌府早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随着小九推开房门唤莫任起来用膳,门外的视线全都屋□□去。 莫任可是寄托了全城百姓的期望,不仅为他修庙,甚至还为他能不能收了凌琅而开了赌局。 很多百姓都压莫任能赢,但也有一些持有不同看法的人,他们提意说:“只怕大侠再厉害,也斗不过这灾星。你们忘了我们曾找了多少道长来降服他,结果满怀信心去,垂头丧气回。更有甚者,受到了过度惊吓而成了疯子。只怕这大侠难熬三天。” 所有的凌府弟子也压莫任赢,用凌府弟子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离他这么近,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安的过日子,就怕哪天被祸害了。走着路被累死,喝水被淹死,吃饭被砸死。 如果此祸害被除,那天下就太平了。 小九进屋后一会,莫任便整着衣服走了出来,他看着被围得不通风的门口说:“各位老乡,承蒙厚爱,我过得很好,请各位不用担心,现在我要用膳了,还请各位给我一点小小的空间。” 只见人群中发出一声欢呼,他们互相传递着这个感人的消息:“他过得很好,他就要收了这灾星了。” 此时,不知是谁望向天空突然喊了一嗓子。 “快看,太阳被阴云遮住了,天阴了,有凉风刮过来了,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怕不是要下雨了。” 众人一看天果然变阴了,再低下头去看那已转身回屋只留下一个高大伟岸背影的人,皆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活菩萨啊。” “救世主啊。” 而莫任回屋,正看到坐在床上含着敌意看着他的凌琅,凌琅微启翘唇,轻吐出两个字。 “开战。” 说着,他犹如身临战场一般披着被子赤着脚下了床。他双手一摊开,两把匕首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握紧匕首,只轻轻一滑,便来到了门外。 他将匕首对着外面磕头的人喊道:“太吵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正在磕头的民众看到灾星突现,皆是一愣,随即便逃也似的散开,只短短一瞬间,逍遥阁前便空荡荡无一人,只余一片叶子从树枝落下。 “这样就好多了。” 凌琅心满意足的走回屋中,正看到被他吓得捂着心脏的莫任。 莫任说:“可见外界传言皆不可信,你还是有些修为的。” 凌琅冷笑道:“外界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愿闻其祥。” 凌琅将被子一扔,给了莫任一个白眼。 “我现在要去茅房。” “正好,我也要去。” “你这个人真不要脸,你这层皮是什么做的,比城墙还厚。” 出门,正遇上绯恻,满脸心事泛着疲惫,饱含情思的一双眼睛望着凌琅欲说还休,最后凌琅不耐的问:“你有什么事?” 他才启齿说:“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 凌琅对这个人不感冒,印象中经常见他站在后院深处那片桃树下。有几次凌琅走过去要同他说话,又看到他着慌的逃跑。许是他害怕自己吧,只是不知这一次他怎么敢同自己讲话了。 绯恻听得凌琅的回答,有些失落,低垂下眼眸把身子侧到一边让他过去。 ☆、乞丐 凌琅从小被单独关在院子里,很少能够出来,唯一能见的也是一个老大爷每日给他送饭吃。 那大爷已年过花甲,是被凌岩用重金聘过来的。那大爷来凌府的第一天就说:“我身子年迈,也不在乎这条命了,只求能挣些银钱给我子孙享用。” 为什么花重金聘一位老人呢,有这钱怎么不找个腿脚利索的年轻人。原来是年轻人听说要伺候凌琅,都不愿意来,这个老年人也是求了又求才答应来的。 凌琅这次因为莫任而能出来,自然是想出去玩玩。于是他趁莫任被人围住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来。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喧嚣纷杂,凌琅好奇的瞅瞅这瞅瞅那,掏出铜板买个包子买点点心。 好几年没有出来过了,再次来逛街,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他正走着,忽然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坐在地上仰望着他说道:“我多年替人算卦看相,今日见你,就觉得你是个大贵人啊。日后必定飞黄腾达造福四海。” 凌琅听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他还是头一次听人说他是贵人,于是掏出了几个铜板扔到乞丐那缺了一角的碗里。 “你说得真好,这是赏你的钱。” “贵人不要走。”乞丐看到凌琅要走便叫住他。“如果贵人不嫌弃,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我还想靠着贵人你摆脱眼前的困境,借你这颗高枝飞上九天云外。” “我不是贵人,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你要钱我还能给你点。”凌琅说。 “我不要钱,我只要在你身边沾沾你的光。”乞丐扒开额前的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你头顶有五彩霞光围绕,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贵人啊。” “你真会看相?”凌琅蹲下来问。 “我以前是个道士,干得就是这活。” “怪不得你现在流落街头,我劝你,还是找个正经的活干吧,你算得一点都不准。” 凌琅起身离去,谁知那乞丐一路跟随,说他叫李霄,愿意结交凌琅这个朋友。 凌琅只当听了个笑话般大笑了几声,猜他也许是看自己有钱才要巴结,料想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就会被吓跑。于是他对于乞丐的行为也没怎么上心,依然自顾自地游玩。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知是谁认出了凌琅,大声叫道:“凌公子来了。”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骚乱起来。买东西的提起篮子就跑,钱也来不及付。卖东西的手忙脚乱收拾的货物,匆忙跑走时还遗留下不少货物。 凌琅早已习惯这样的情景,他看向身边的李霄说:“你怎么还不跑?” “我为什么要跑?他们这些人是有眼不识泰山,而我与他们不一样,我是修炼了三十年的道长。” 李霄摸着胡子故作高深的说:“原来你就是凌府那个公子啊,我小时候还替你算过卦,当时我就说你是个大富大贵的人。我们也算是有缘之人了,这个朋友一定要交。” 但他却隐瞒了他是为何沦为街头乞丐的。 “那我就信道长的话,交你这个朋友了。” ☆、遇到她 随着街上人的散去,拥挤的大街上安静起来,只留下一个背影在街尽头桃树下。 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穿着一身绿色裙衣服,一头瀑布似的头发披在背上。 凌琅觉得这身影有些眼熟,便走过去看,只见那女子一转身,他发出了一声惊呼。 三月桃花相映面,绿纱裙遮寸金莲。美人回首轻哀叹,早有彩蝶绕眉间。 “唯儿。” “琅哥哥。” 唯儿朝凌琅奔来。 凌琅将唯儿揽入怀里,有些激动的问:“你怎么来了?姨夫姨母呢?” 唯儿未语泪先流,她抬起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睫毛上沾满了泪珠,微启娇艳的红唇轻唤了一声:“琅哥哥。” “怎么了?”凌琅关切的问道。 “我爹娘失踪了。”唯儿捂着嘴痛哭起来,大颗的热泪也从眼中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她的肩膀也因哭泣一颤一颤的,直看得凌琅心疼不已。 凌琅将唯儿揽入怀中,安慰她说:“你先别哭,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姨夫姨母是怎么失踪的?” 唯儿,是凌琅的表妹,是他人生中唯一相信他不是灾星的人,唯一用真心关心他的人。 唯儿靠着凌琅宽阔的胸膛,听着胸膛中发出的有力的心跳,她的心也稍安了些。于是她止住了哽咽,擦了擦泪珠嗫嚅着说:“前些天,西部的蛮荒之地发生了一些异象,于是我爹娘便带着几个弟子一同去查看怎么回事。却不料,在半路上经过一座城,进去后便杳无音信,只余一个弟子跑了出来,却已是疯疯癫癫,口中胡言乱语,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一直重复山岳城。” “山岳城?”凌琅重复道:“我听过这个地方,它是一座建在群山环绕中的城,那里的人与世无争,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唯儿,你放心,我这就去找姑父姑母回来。” “你别去。”唯儿猛得抓紧凌琅胸口的衣服。“我父母失踪后,叔伯们也去找过他们,可都是一去杳无消息。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们的。二舅认识人多,也许能想想办法。” “也好,你先随我回去,我找二叔谈谈。” 唯儿点头答应。 只见李霄跟在他们身边掐指一算,说:“不好,我看这事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闭上你的嘴。”凌琅说道。 凌琅带着个娇滴滴的女子回来了,还对那女子温柔呵护有加,一路上都牵着她的手,这引得凌府人的围观,但围观也站的远远的。 不知是谁通告了莫任,莫任也从他那阁楼上下来来到了前院。 有几个认识的人说这是凌琅的表妹,不认识的就望着莫任,仿佛能看到他头上绿油油一片茂盛的青草。 “这是怎么回事?他和莫任昨日才结为道侣,今日带了个女人回来。”有人议论道。 “别多嘴了,我看这事另有蹊跷,咱们静静观察即可知晓。”有些有理智不被舆论带跑的人说。 莫任从逍遥阁走到前院这五百米路途间,路过弟子数百,践踏枯叶无数,自在清风乱窜,桃花花瓣微扬。 他一身白袍飘逸,一头长发风中乱舞,他所过之处有暗香扑鼻,他的眸中似包含了天地万物。 “他虽然有点胖,可还是好帅啊。如果他能来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一女弟子眼冒金光的说道,一脸的花痴样。 “是啊,他好英俊好俊郎啊,呆在他身边一定很有安全感。”另一名女弟子也附和道。“可他偏偏喜欢男人。” “他可是我的偶像,我要勤修苦练,变成像他一样的大侠,行侠仗义除妖灭魔。”一男弟子说。 随着莫任走过,无数女子心碎,无数男子崇拜。直到他走进屋里,看到一个女子猛得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求凌岩帮忙。 “二舅,请你救救我父母。” “快起来,怎么回事?”凌岩将唯儿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并安慰她说:“不要着急慢慢说,你父母怎么了?” “我父母在山岳城失踪了。” “哦,并没有听说那个地方有什么不妥之处啊,怎么会发生失踪人口的事。”凌岩略一沉思,继续说:“你先在这里安心住下,我这就派人去那里查看。” “我父母失踪后,也曾派人去找过他们,可去的人也都没有了影。” 站在门口的莫任听到这眉头一紧,大踏步的走进屋来,对着凌岩道:“我看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 “恩人,怎敢劳你大驾亲自去,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凌岩有些惶恐的说道。 “我看这事不简单,不是你能应付的。况且,我也是为了凌琅,看这情景他是必去的。” 莫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递手绢给唯儿的凌琅,而凌琅听到后则赌气似的将头扭到一边,脸色也很不好看。 “我给你留一宝物,笼罩住凌府,妖族的人自不敢前来。” “有劳恩人费心了,琅儿,快来谢谢恩人。”凌岩叫道。 “不用他,我自己就能找到姑父姑母。” “琅儿,你还在犟,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凌岩又拿出那一套来压凌琅,在他眼里,莫任的话比山还重。 凌琅无奈答应同莫任一起去,心里却在暗暗做着打算。 如果此次我找到了他们立了大功,那是不是就能证明我不是灾星,并不是走哪连累到哪的人,我也能救人。说我是灾星是他们对我的误解。 有一人走上前说:“不可啊,不可让他去,他去了恐怕会害死那里的人。正有命活下来的人,他一去就没希望了。他是灾星代表着毁灭灾厄啊。” “无妨,有我在不会发生任何不好的事。” 莫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保证着。 这时,上天似乎在响应他的话,天空中突然劈了一道雷轰隆隆的响,阴云密布的天空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豆大的雨点也朝下落了一滴又一滴。 “下雨了……” “他说得对……他是活菩萨……” “他果然是那灾星的克星,能克制住他。” 人群中一阵喧哗,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莫任,齐声高喊道:“活菩萨,你救了我们,让上天降下了雨,我们给你磕头了。” 有的人仰着头张着嘴贪婪的喝着雨水,雨滴打在他们那干裂的嘴唇上让他们感到一阵透心凉。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大侠,你娶了他吧,把他带走,四处云游,做一对快活似神仙的眷侣。” “娶了他,娶了他,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莫任示意众人安静,说:“我倒是没意见,不知凌琅可否愿意?” 他转头看向凌琅,只见凌琅缓缓吐出两个字:“做梦。”便朝人群跑去,边跑边喊道:“你们走开,都走开,我不喜欢你们。” 众人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们互相望着,似不确定的说:“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不喜欢我们?” “对,没错,是这话。” “哎呀,我们完了,摊上大祸事了,这可怎么办啊?” 有的人瘫坐在泥水里两眼怔怔的望着天,也不怕雨淋,有的人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也有的人腿脚麻利的跑回了屋。 回到了屋里依然心神不定的自语道:“应该没什么事,他哪有那么大能力,随便说一句话就能害到我们。” 嘴上虽安慰自己说没事,可是倒茶的手却抖个不停,直到水都洒了才将茶壶放下作罢。 他们记得几年前有一小孩遇到了凌琅,并对着他又唱又骂,凌琅当时就把小孩赶走,还称小孩为讨厌的小崽子。结果,那小孩当晚回去就高烧不退,请了几个大夫看都没看好,没几天就命归黄泉。 这一次,他用了不喜欢,那是不是比那小孩的下场更严重。 难道死了还会被鞭尸?或者是被五马分尸?再不济成了个吊死鬼,阎王不收人间不留的四处飘荡? 反正下场不会太好! 众人被凌琅的一句话吓得不轻,越想越心神不定。不过好歹这次有浪荡大侠在此,他一定能够救他们的。 于是,人群散去没一会,逍遥阁前又挤满了人。可他们却没有等到莫任,原因是凌琅提议,为了唯儿父母的安全着想,现在就出发去山岳城,毕竟他们生死未知,越拖延就越充满危险。 莫任也同意立刻出发。 而门外站着一人久久不肯离去,他的脸隐在半扇门后,他正是绯恻。 他听得凌琅要去,他便鼓足勇气走进屋内,对着凌岩说:“师父,我跟着你学了十几年的功法,也已到了去外面历练的时候。请让我和他们一起去岳山城去锻炼锻炼,也好知道这一身修为有多少不足了。” “也好,你和他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顾。” 绯恻大喜,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凌琅,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他的嘴角含着甜蜜。 他起身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想到要与那个暗恋的人一同行路,他就有些小紧张。 这么多年了,绯恻终于鼓足勇气靠近凌琅了,他再也不怕了,就算凌琅真的是灾星,真的害了他,他也□□的站在凌琅身边护着他。 ☆、生气连自己都怕 于是几人收拾了些东西,准备走得时候,李霄跟了上来说:“带上我,贫道也想去看看那里是何等的险恶。” 只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李霄便换了一身装扮。一身崭新的道袍,脏兮兮的脸也洗得干干净净。他手持佛尘,一微笑显得他高深莫测。 “贫道名李霄,愿跟随凌公子上刀山下火海,誓永相随。” “你何时找了这么个小跟班?”莫任打趣道。 凌琅却别过脸去不理他,而是对着李霄招呼道:“没想到你一打扮还挺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李霄一甩佛尘说:“那是,我可是修炼了多年的高人,这点气韵还是有的。” “那你早上为什么像乞丐一样躺在大街上乞讨?”凌琅问。 “哎,说来话长了,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只因二十年前师父替我卜了一卦说我有灾,必须装疯卖傻直到遇到能替我破了灾难的贵人才行,于是我便破衣烂衫的隐在街头,等着那个人的出现。好在,这样的日子总算到头了。” “你遇到这个人了?”送行中有人问。 “贫道命好,已与今早遇到了那个人。” “谁?” “就是凌公子啊。”李霄指向凌琅,面带喜气。“要说这凌公子啊,那可是从古至今难得一见的福星啊。他的福气像雨水一样滋润身边的人,让解除他的人都大富大贵财运滚滚衣食无忧无病无灾。” 李霄大言不惭的说完这几句话,就看到身边人切了一声都走开了。他不在意的笑道:“世人之愚昧,竟不识福祸。你们说他是灾星,我偏就要说他不是。” 莫任从纳物的宝袋中掏出一艘小船,将它放在地上后,那船自动的就开始变大起来,直到能容下他们以后才停止变大。 凌琅叫道:“李道长,不要再说了,我们要走了。” 凌琅将唯儿扶上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恹恹不欢的样子,说:“唯儿,不然你别去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们去就行。” “一日找不到父母,我就寝食难安忧心忡忡。”唯儿擦了擦眼泪,紧蹙峨眉,柔弱的样子仿佛风一吹就倒。 李霄看了看唯儿,叹了一口说:“果真是水做的美人,经不起风吹雨打,这一路上我要多操些心了。” 唯儿长得肤白如玉脂,下巴尖尖映衬着樱桃小口。眉目如画声婉转,身似弱柳随风摇,彩袖翻飞似仙女。 几人在宝船上坐定,宝船便升上了空中,开始在空中飞行,朝着岳山城前进。 唯儿依在凌琅身边,声细如蚊。 “琅哥哥,你和莫任是怎么回事?外人怎么都在传你们结为了道侣?” “那人狼子野心心怀不轨,不是个正人君子。唯儿,你别听外人胡说,我和那狼子没有任何关系。” 莫任听得他的话,也只是笑笑,并未放在心上。他背对着几人站在船头,用法力控制着船的平稳,对于凌琅和唯儿亲密的样子他就像没看见一样。 而远远坐在船尾的绯恻则眼中生出了阴郁,从上船时他就没说过话,一直阴晴不定的订着凌琅。 唯儿听得凌琅的话,便放宽了心。可谁知莫任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凌琅,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对我欲罢不能,哭着求我怜惜你。” 凌琅猛得站起来,望着莫任:他是故意的。于是他怒目来到莫任面前,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让你完全属于我。” 莫任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咽了下去:让你身边围绕的人全都离开你,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 凌琅看着莫任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及他那轻描淡写的话,还有眼底的那一抹幽静。他如同看着敌人一般眼睛发红,想要把莫任挫骨扬灰。 他忍了又忍,最后骂了一句:“神经病。” 而唯儿听到莫任的话,却将身子缩成一团,双手抱膝,可怜巴巴的将头埋在膝盖上。 “琅哥哥,我已经失去父母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唯儿,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凌琅转身便过去安慰唯儿,却被莫任一把抓住。 “你要干什么去?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你不要惹我,实话告诉你,我生起气来连我自己都怕。”凌琅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云游天下那么多年,对手嘛倒是没有遇到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和我作对的人都死了。” “好,那让我见识见识你有多可怕。” 凌琅掏出匕首对着莫任,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个人的意图了,为什么莫任总是和他作对,那么多人,莫任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他做道侣。莫任真的喜欢他吗?只怕天真的傻子才相信这个烂理由。 凌琅握着匕首朝莫任刺去,还没碰到莫任,只见莫任一抬手,凌琅便像是中了蛊惑一般不受控制的朝他走去,直到扑进他的怀里,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这样才乖。”莫任轻抚他的背。 一旁的李霄看到莫任的手段后一惊:这可是个高人,不可小瞧了他。 而坐在船尾的绯恻紧握着拳头,直到将手掐出了血。他告诉自己要忍,毕竟莫任不是他能惹得,他只能等到无人时悄悄的去安慰凌琅。 那个落花下站得人,一回头三千花瓣失色。那个被称为最毒的毒物,若不是身背灾星的命运,就是安城第一美男。 他的美美得犹如不是人间芳物,他的美只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他的美,让人惊叹却不敢靠近。他是儒雅的公子,也是活泼的少年,更是绯恻爱慕的人。 可这份爱,却让绯恻不能启齿。 绯恻的眸中有一丝哀痛,他带着这份哀痛,将头低进尘埃中。 绯恻想着:凌琅不是不喜欢那个人吗?我还有希望。只要他愿意,我愿带着他远走高飞。 走了有半日,日落西山,莫任看着逐渐昏暗的天空,对着几人说:“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一宿,休息休息,明日再走。” “好,好,我没意见。我看走了半日光景了,也快到哪岳山城了。我们先吃饱喝足养好精神,明日去会会那里有何方妖孽作恶。”李霄说。 ☆、迷惑 穿过一片寂静的树林,来到了一个小镇上,镇上的房子破败不堪,镇的烟筒冷灰覆盖。不过才傍晚时分,镇上的大道上便寂寥无人。 家家户户门扉紧闭,一片漆黑。 绯恻望着四周说:“这里不会是座鬼镇吧,镇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也是该到做晚饭的时候了,按说不该这么寂静啊。” 李霄说:“有人,怎么没人。你们看,那家门外有只猫跳进了墙里,有猫就说明有人养它,我们过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凌琅说:“你这是什么逻辑?有猫就一定表示有人吗?猫没人养它自己也能捉老鼠吃,我看那家里没人。” “不会真的有鬼吧!”唯儿的身子朝着凌琅靠,她这个女孩子胆子小,从小就怕鬼。 莫任朝那户人家走了过去,走到紧闭的大门时,他一脚就将大门给踢开了。几人来到院里,才发现这家的窗户都用黑布遮住了,怪不得从外面看不到灯光。 “这个村子发生什么事了?是有妖魔作祟还是……” 凌琅话没说完,便看到莫任对着屋门示了个眼色。 莫任推了推屋门,只见门是从里面堵着的,他又敲了敲门说:“我们是经过这的路人,想找个安歇的地方,却看到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家家户户闭着门,这是怎么回事?” 屋内传来苍老无力的声音,声音中透着无奈。 “你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这里是个鬼城,所有住在这里的人被鬼害死的害死,逃跑的逃跑,你们也快点走吧。” 凌琅问:“此话是何义,好好的一个镇子怎么会成了鬼城呢?” “你们这些外人不知啊,这里靠着岳山城。从一年前年开始,岳山城里突然发生了一些事,那里的人一夜之间都死了。那城里每天夜里都会传出凄厉的叫声,路过城外,会有一阵阵的阴风刮过来。岳山城所在位置很荒僻,我们是离它最近的镇。一开始也没什么,只到有一天,张地主家里死了一个人,那个人死后阴魂不散成了厉害,不仅将地主一家都杀死,还搅得镇里的人不得安宁。于是镇里的人能搬走的都搬走的,搬不走的就这么熬着。” 李霄捋着胡子说:“大爷,你先把门打开。我给你说啊,你今日算是遇上救星了,我们正是那捉鬼的人。” 屋里的人一听果然犹豫了一下,他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偷偷的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门前这几人气质不凡。特别是在一旁悠闲站着如欣赏风景的李霄,那一身的道袍特别显眼,让那人一看就吱呀一声将门全打开。 那人出来,扑通一声便跪在凌霄脚下,哭着说:“道长啊,你救救我们,我们这里偏僻,人口又少,消息也有些闭塞。特别是围绕着镇子长着高大树木,几乎没多少外人来。我们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没有仙门的人来帮我们。” 那老人一抬头,只见一张苍白瘦弱的脸上挂着两行浊泪。 李霄将他扶起说:“那个鬼在什么地方?我这就去替你们收了他。” 老人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眼中闪出恐惧。 “那个鬼名唤柳三,是一个戏子,他死后在镇中心搭了个戏台,每天日落之后便会在戏台上唱戏。反听到他唱戏的人便会受他蛊惑,失了魂一样的走到戏台下听他唱戏。” 凌霄说:“那你……” “我是每到天黑就拿东西将耳朵塞上,才没有被戏声蛊惑的。” “时间快到了,他要出来了。”老人说完,便有些慌乱的朝屋里走去,边走边嘟囔道:“我要赶紧把耳朵堵上,不然就会失了魂。” 皎月挂在天上,几人来到戏台前,果然见到戏台上坐了好多六神无主的人,一个个眼神空洞神情呆痴,他们嘻嘻哈哈的望着戏台傻笑着。 而戏台上则站了一个红衣的男子,脸颊涂得像猴屁股一样红,一张小口也是涂得红艳艳的。 他坐在椅子上,椅子前跪着一个人,那跪着的人不停的磕头求饶,他却似看不到,依然自顾自的唱道:“你我二人从小两小无猜,可为什么长大了就把心变。” 他唱着唱着突然停了下来,朝凌琅看了过来。他翘着兰花指喊了一嗓子:“来人把贵客抬上来。” “谁?”听戏的人呆呆挣挣,像个人偶一样站起身四处乱看。 戏子伸手指了指凌琅,凌琅则上前一步,让众人把他抬到了戏台上。 凌琅深信,他不会有什么事的,从小到大别人都说他是扫把星祸害人,可他的运气却很好。虽然离开家人独自在院子里,可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吃亏,而他不论做什么事都很顺。 于是他在心里想着:既然死了,就不要再害人了,好好地去地府里投胎做人不好嘛。 当他这样想时,戏子那幽怨的眼神逼向他。戏子动作很快,一闪身就来到了凌琅面前。他扶着凌琅的肩说:“你要替我做主啊,我死的很冤。” “再怎么冤也要去地府,让阎王为你平冤。我只是一个凡人,怎么能替你申冤呢?况且杀你的人已经被你杀了。” 戏子眼神一转充满戾气的说:“不,仅仅他死是不够的,我要让整个镇的人都要为我陪葬。” 凌琅说:“你这样就有点贪心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怎么能滥杀无辜呢。” 戏子吼道:“你懂什么?只杀他一府,难泄我心头之恨。”他的五指猛得张开长出了长长的指甲,作势要去抓凌琅的眼。 凌琅稳如泰山的说:“你可要想清楚,伤了我你会倒霉的。” 凌琅的话让戏子停住了动作,他有些抓狂的说:“你也和我作对,不,我不信。你虽为上客,可你不听我话,不被我的法术迷惑,那就是敌人。敌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戏子忍耐到极限,他心痒难耐,杀戮似是他的信仰,嗜血让他疯狂。他似一条水蛇般扭动着身躯,他的表情也狰狞得扭曲。 他伸着双手要害凌琅,这也让凌琅心惊,赶紧催动法力要跑。刚心念神动,就听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雷劈了下来,直直的劈到戏子身上,直劈得他全身发焦口鼻冒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绯恻暗暗心惊,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谁靠近他谁倒霉?可今天我和他呆了一天也没发生什么倒霉的事,难道,是和莫任有关?莫任真的能克住他? 莫任等人来到戏台上,他看着被雷劈焦的戏三说:“行啊,道行不浅啊,被雷劈到都没魂飞魄散,说说吧,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戏三张着口,焦黑的嘴巴一张一合,如离开了水的鱼一般缺氧,声音微弱而无力。他用尽全身力气重新坐了起来,看着跪在一旁依然磕着头的人说:“都是因为他,他许我一生承诺,并说要娶我进家门。可我把我的心都给他了,他转头又娶了别人,这不是糟蹋我是什么?他让我成了全镇的笑柄,每个人见到我都指指点点,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他。” 戏三说着便抓住那个人啃了起来,莫任把他拉开,问:“你只是个普通人,死了也是个孤鬼。俗话说孤掌难鸣,是谁帮了你,给了你这么多的功力。” 戏三仰天长笑。 “我不会说的,他替我报了仇,我永远都不会说出他了。” 说完,他的双眼圆瞪,伸出手一掌打在自己头上,瞬间便魂飞魄散。 莫任有些惋惜的说:“你死不就死了,干嘛要搞得自己魂飞魄散,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凌琅说:“这事可和岳山城有关,会不会是岳山城也成了一座鬼城,是那里的鬼来助他害人的。” “是吧。” 莫任说着,运用起法力,一道金光将戏台下坐着的浑浑噩噩的人笼罩住,只一会那些人便清醒了过来,对着几人感谢不已。 就这样过了一夜,天亮几人便离开这里朝岳山城而去。到了岳山城上空,只见整个岳山城被一股邪气围着。 几人在城脚下落了下来,看着城外花草都枯了,绿葱葱的树木也光秃秃的,城外的山坡上到处散落着白骨死尸,几人都邹起了眉头。 “我看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不然到时候立了功不好分。”凌琅说道,他自认他运气好,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抓住这城中的鬼怪。 他得意洋洋的想着:只要我往那城中一站,那城中的鬼怪都会跑出来迎接我。 昨晚的经历不就正好证实了他的猜想,他越来越肯定,不论任何事,倒霉的永远是他身边的人,他一点也不会受到影响。 “我赞同,我要跟着凌琅。”李霄率先表决,一溜烟的站在凌琅身旁说:“我是你的忠诚朋友,你做什么我都跟,跟着你才有福气。我一直觉得他怪怪的,周身都是霉气,站在他身边我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当然了,我会和你一起向那些人证明,他们对你的看法是错的。” 凌琅很满意李霄的表现,李霄站到他这一边又让他增添了信心。 而唯儿和绯恻也都表示和凌琅一起。 凌琅看着莫任还不答应,就说:“怎么?你是怕自己没能力对付这城里的鬼怪,还是怕没有本公子的保护,你会被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你不要忘了,昨天是谁击败了那个小鬼。” “也好,反正你也不会有事。只是你身边那几个出了事,你可不要哭着鼻子来求我。我看这里面的道道不简单,你既然执意要分开,那你好自为之吧。” 莫任说完,便闪身进了城里,他要进去看看,这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他新收的那个道侣,也是该让他吃些苦头了,这样他才会安下心来跟着他。 ☆、被抓了 几人进入城中,只见斜径污了眼,迷尘脏了脸,乱景之中有人在弹奏,流水之中死鱼在翻眼。 李霄看了看说:“这可有一个大阵啊,将整个城都都笼罩在其中。依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可是个迷阵啊。迷乱人的眼睛,混淆人的视线,把人困在阵中永生都走不出去。” “照你这么说,也就解释了来这里的人为何都没出来过,感情是都被困在这里了。”凌琅说:“我们把这阵破了不就行了。” “你是不知道要破解这迷阵有多难,迷阵可是阵法里最难的十大阵之一,也不知是什么人设阵在此?又是出于何目的?”凌霄眼中流露出担忧。 “这阵再难破也困不住我,只要我往这一站,心里想着出去,我就能出去。” 李霄给了凌琅一个白眼,干笑了两声。 “那你说你要出去,看看我们能不能出得去?” 于是凌琅插着腰说:“玉黄大帝王母娘娘,连你们都要给我脸面,现在我有困难了,你们想个办法让我出去。” 话刚说完,一阵腥风刮了过来,一声声的唢呐声飘了过来。几人往前一看,只见前面的街道上飘过来一场大雾,雾中隐隐约约的有一队人走了过来。 “我的祖宗啊,你召来了鬼怪啊。”凌霄说着就要跑,但他看着其余三人傻站着不动便急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几人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可刚跑没几步,后面那一队人一隐一闪就跑到了他们前面,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几人和那队鬼怪近在迟尺,总算看清了他们的面目。 只见那些鬼怪一个个穿着喜庆的大红衣,有的手拿乐器吹着曲子,有的嘴角向上咧着露着诡异的笑。 他们的脸很惨白,给人一种僵硬的感觉,就好像是死了很久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生气。 在他们的身后,有四个鬼怪抬着一顶大红轿子,就好像是迎亲的队伍。 “琅哥哥我怕。”唯儿拉着凌琅的衣服说。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凌琅刚说完,那些像死人一样的东西皆伸手指着凌琅说:“贵人到,迎贵人上轿。” 李霄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原来他们是要接你啊,你的运气还真好,刚进来就要被抬着去嫁人了。” 凌琅只觉得头皮发麻,这群像死人一样的人要把他接走。虽然他一直深信自己做事一直都很顺,可想想要被这群死人抬着走还是算了吧。于是他拿出剑说:“我们杀过去。” “要杀你们去杀,老道我还想活命。” 李霄说着一甩佛尘便撒腿就跑,只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跑没了影。 绯恻走上前,将凌琅挡在身后说:“这里我修为最高了,这些东西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你要小心啊。” 凌琅说着就拉着唯儿朝后跑去。绯恻看着他跑得没了影后才扭过头来,将手掌上注满了真气,朝着那群鬼东西打去。 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他的一双漆黑眼眸闪出了一抹笑意。 “没想到绯恻这个人倒也是深情,说不定以后能用的着,且留他一命。” 他对着空中吹了个口哨,那群鬼东西便抬着轿子消失了。 此人望着凌琅离去的方向说:“我准备了这么久,终于该收网了。如果网到心仪的鱼儿,也不白费我付出了这么多。” 凌琅带着唯儿穿过一条条街,走过一排排树,气喘吁吁的跑了半天,却发现一直在走重复的街道。 雾气弥漫,更是增加了这里的诡异感。 唯儿说:“我们一直在绕圈圈,这条路我们走过很多遍了,那个门前种的鸡冠花开的还是一样的鲜红。” “怎么回事?我们迷路了?还是遇到了鬼打墙?”凌琅说道,随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没关系,既然跑不出去,我们就呆在这里,等着有人来救我们,或者阵法自己破解。” “琅哥哥,怎么可能?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的风筝飞走了,我就指着风说,该死的风,你吹走了唯儿的风筝,快把它还回来。结果呢,风就把你心爱的风筝送了回来。” 凌琅带着温暖的笑意,他这样说一是为了缓解唯儿的紧张,二是为了让这里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 唯儿听了果然放松了下来,她说:“琅哥哥,你总是这么让人惊叹出乎意料。你一定不是普通人,他们所有的人都只是因为不了解你才那么误解你的。” “其实,我并不不在乎那些人对我的看法,我自己一个人过得也挺好的。没有人打扰,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最重要的是还能每天收到你的书信。” 凌琅的嘴边露出了笑,以往的十八年他过得确实挺不错的。虽然他被天帝一脚踢下了天庭,经脉被震断。后来虽然他的经脉都恢复好了,但再也修不出高深的功力了。 两个人都沉浸在过去美好的记忆中,突然,前面的雾气中又出现了奏乐声。唯儿大惊,她说:“他们又来了,绯恻没有抵挡住他们,那么说他会不会已经……” 她想到了父母也生死未知,又失去了一个同伴,便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唯儿,不要哭,有我在,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绝不让他们伤你一毫。” 凌琅不知道为什么,他以前的所谓的好运在这里都用不上了。于是他举着剑等着哪些鬼东西的到来。 鬼怪抬着大红的轿子晃晃悠悠的飘了过来,来到凌琅面前时皆咧嘴一笑说:“贵客请上轿。” “啊。” 凌琅大叫着朝这些鬼怪砍了过去,可他还没有跑到他们面前,那些鬼东西就抬着轿子绕着他飞了起来。一边飞一边齐声喊道:“请上轿……” 大红的车帘被风吹开,从里面飘出了一股异香。 凌琅被这些围绕着他飞的鬼怪绕得头晕。再加上一股浓郁的香气扑来,他只觉得头晕得站不住脚,两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在他闭上眼之前,他看到唯儿挥着剑朝他奔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记得了。只是有一个疑问存在他的脑海里:为什么会这样? 当凌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轿子里,被人抬着不知去往何处。他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可能是被他们使了什么法术吧,或者是被人下药了。 他微一低头,一束头发掉到了胸前,他略一惊讶,他记得他的头发是全束起来了,此时怎么会散下来呢。 凌琅朝后靠去,只觉得头晕乎乎的,眼睛看东西也模糊不清,可当他抬起手揉额头时却发现,他穿的衣服变成了红色。 于是他低头审视着自己的穿着,不仅是衣服换成了喜庆的红衣,连鞋也换了一双崭新的。 难道是真要把自己当新娘子嫁出去?还是当新郎和别人成亲。 可不论是当新娘还是新郎,那这个成婚的对象是谁呢?不管是谁,能指使得动这些鬼怪的人,一定是条大鱼。如此也好,正好可以见到是何人在背后操纵了。 走了有一会,轿子一直颠啊颠的。突然,轿身朝下斜去,可见是在走斜坡。 凌琅抬起手撩开帘子,只见轿子已停在一个高台上。接着,他就被几个鬼东西抬着下了轿。 高台的正中央燃着一团熊熊烈火,火旁边负手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背对着凌琅,让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黑衣人听到动静开口说:“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那人的声音中无悲无喜,就像在等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般平淡。 凌琅挣脱开抓着自己的鬼怪说:“你是谁?你抓我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张狂一笑,随即转过身来,只见他脸上带了一张鬼面具,也看不出他长什么样。 “神圣的一幕伟大的时刻就要来临了。”黑衣人走到凌琅面前打量着他的脸说:“你可真是上天做出的一个完美的杰作,瞧瞧你的眼睛,蕴含着天地间巨大的灵气。你的额头就像山川一样庄重。你的鼻子,可能是神来之作。你的嘴,挺有魅力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一样惹人爱慕。” 凌琅怒目而视,他反问道:“你要娶我?” 黑衣人听到后又笑起来。 “荒唐,你以为你是美艳的女人,你以为哪个人都为你倾心,你也太自恋了吧。” 凌琅会错了意,又被这人羞了一顿,只觉得很恼怒。 “那你抓我来要干什么?” 黑衣人两眼望天,眼中流露出疯狂之色。 “等一等你就会知道了,时辰还没到,应该就只差一刻钟。” 凌琅有些慌了,没人来救他,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心想事成,难道真的要丧命于此吗? ☆、炼丹 “秋风吹秋叶落,枯黄色接天际,一点光自天降自眉进,填干柴烧旺火,炼金丹享受永生。” 几个脸色苍白的小孩围着凌琅嘻嘻哈哈的边唱边跳,而凌琅则是浑身无力的站不稳,还是刚才的药劲没有过去,他试着运功将这药性驱除出去。 没有呼吸的鬼东西,皮肤发凉没有温度,身体僵硬似僵尸。他们没有意识,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人指使。 黑衣人似颇满意他所布下的大阵,以及让全城的人都成为他的奴隶。于是他说:“我耗尽了毕生所学布下这天下十大难阵之一的迷阵,并把全城的百姓都杀死变成傀儡,为的就是将你引来这里。” 凌琅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做,你抬头看这天象。”黑衣人充满神秘意味的引导凌琅看向天空,只见刚才还平静的天空,像是突然被某种力量打开了一个空间,平静的天空突然起了漩涡,天空上的星体都变得耀眼的明亮,并开始快速的旋转起来。 天出异象,必有妖魔出世。 “这是我观察了几十年才得出的结论,就在今日今时今地的上空将会有异象显现,这可是千万年来头一次发生这样奇观的天象。我早就发现了它的不对劲,为了布这样一个局也是煞费苦心。”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引发的这种天象?”凌琅将体内的毒逼了出去,他说话也有了底气。 “虽不是你,但却可以为我所用。” 黑衣人说的话让凌琅一头雾分,他看着凌霄痴迷的眼神心想:也许这是一个精分怪人吧。 于是他趁着黑衣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空时,他一闪身就准备逃跑。 黑衣人发现他跑走气急的叫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绝对不能错过此次良机。” 鬼怪们又伸出魔爪朝凌琅袭去,而凌琅也是拼命反抗,可依然是技不如人,倒在鬼怪们脚下。 这次,鬼怪们将凌琅五花大绑的抬上了高台。黑衣人看到后笑道:“就凭你这身手还敢挣扎,你逃不掉的,没人能救你,包括那个莫任。” 他突然有些紧张的抬起头说:“时机快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凌琅听到他的话也抬起头来看,只见天上起了一阵很强大的飓风,将天上的星体吹的四处乱窜。风过处一片灰蒙蒙,只留下一颗颗惨淡的光点。 只见黑衣人大步走向供台,点了三根香插进香炉中,并对着香炉拜了几拜。拜完他口中念念有词的说:“苍天在上,保佑我此次成功。” 他刚说完这句话,只见天空中传来几声巨响,原来是几颗巨大的星体撞到了一起。紧接着从撞击处发出一道光,光异常的明亮,以极快的速度朝岳山城照射过来。 黑衣人看到后异常喜悦,他手舞足蹈的叫道:“快,快把他抬到供台上,让光照在他身上。那可是集天地力量的灵光,从星体中挤出的。若照在人的身上,那可是一味很好的炼丹材料。” 说到这,凌琅才明白,原来这个人是要把他炼丹。于是他说:“说来说去原来你要把我炼了啊,你怎么不早说呢。费这么大劲,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就是为了这点小事啊。你要早说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了,多简单啊。” 黑衣人猛得止住了笑,他的说话的语气阴森森的。 “你以为有这么简单吗?你可知为了抓你我付出了多少?我逆天而行,遭受到天道的吞噬。你本是福运集身之人,是天命所选之人,以后势必要成为神。我要炼了你,会有那么容易吗?” 他的眼睛一眯,充满警惕的望向另一边。 “他竟然破了百鬼阵出来了?看来要快点了。” 上天似乎听到了黑衣人的心声,那道光来得也迅速,直直的照在凌琅的身上,穿进了他的身体中。 凌琅直觉得全身都在透着,那道光也将他的身体映衬得透明,明亮的光似从他的每个毛孔里穿进穿出,将他变成了发亮的人。 黑衣人说:“好啊好啊,就快要好了。有了这道力量,再加上他本身不是普通人,炼成丹药吃了定能获得超凡的力量与天地同寿。” 那道光直直的穿进了凌琅的身体,并与他的每一丝血肉相融合。凌琅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直到光亮慢慢变暗,天上的异象才慢慢结束。 同时,在岳山城另一个地方的地下也发生了一些事。 结实干硬的大地突然发生了震动,一个大裂缝出现在某一个房屋下。房屋倒塌下去,在飞扬的尘埃中,有一个人从裂缝中飞了出来。 那人红衣长发,头发飞舞甚是好看。他的眼角下似含着一朵梅花般好看。 眼角带着媚,身段似无骨,一行一动间,梅花落千朵。 凌琅正仰着脸呆呆的望着空中,突然有一股香风从他身边飘过,几瓣梅花落在他的脸上,一个人影从他眼角余光处飘过,惊得他扭起身子去看是何高人。 黑衣人面具下的眉头也是一蹙,但很明显那个人并没有破坏他的计划。于是他一挥手,让鬼东西们把凌琅抬走。他怕迟则生变,怕他的计划有什么炒变故,于是匆忙得引着众手下朝炼丹室飞去。 不知飞了多久,拐了多少个胡同,终于在一户人家前停下。 朱红色的大门被打开,凌琅被抬了进去。走进一间房间,房屋里飘着一股药草味。里面有一个大炉子,恐怕这就是炼丹的地方。 凌琅想到自己要被放进炼丹炉里活活的烤死,他就一阵心悸。 从小到大他一直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这种危难时刻。他扭动着身子,又挣不脱捆着他的绳子。于是他可怜巴巴的望向黑衣人说:“哎,这位前辈,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一个大灾星不祥之人,你吃了我没有用的,只会让自己退步。” 黑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提起凌琅就将他扔进了炉子里。随即他便闭上眼睛口中哼哼哈哈的不知在唱些什么。突然他一摊手,一团黑色的火苗出现在他手中,他提起功力将火苗向炉子推。 凌琅伸着头说:“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以前对我不好的人都会遭到不测,你将我绑起来却好端端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说这话时,想到了小时候他和唯儿偷跑出去玩,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有点饿了,身上却没有带钱。凌琅看着冒着热气的包子流口水,再看着唯儿一双渴望的眼睛,他决定偷拿个包子给唯儿。 于是他趁卖包子吃不注意,偷了一个转身就跑,却被眼尖的卖家看到,追着骂着要他把包子还回来。 结果却是卖包子那个人被一辆马车撞飞了,摔断了一只腿。 这件事在他记忆里可算是很深刻的一件事,当时他还为偷到手的包子而沾沾自喜,岂不知正因为这样才让所有人不敢接近他。 凌琅看着黑衣人,猜测着那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他如今躺在炉子里,心里也有一点小忐忑,可他还是心存期望的希望有人来救他。比如像昨晚那样的事,从天上劈下一道雷把这个人劈死,或者天天落下几块大冰雹将这个人砸死,再或者刮一场大风把这个人刮得没有踪影。 可幻想总归是幻想,他还是要面对现实。就比如说他躺在这个越来越热的炼丹炉里。 黑衣人说:“不要用你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我告诉你,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死了心吧。我在布这个大阵时,曾画了几千张符围着岳山城贴了一圈。这种符能将这里与外界隔离。所以,不论我打你杀你,都不会有什么事。”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炉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凌琅也只觉得被蒸得心烦意乱。他红彤彤的脸上流满了汗水,身子也不停地扭动着。 正在凌琅以为要死在这里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踢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一阵风从门外吹来带来了凉意,凌琅抬起眼皮去看看那个带来风的男人。是莫任,他的心里有些感激,他要来救自己了。 莫任说:“没想到吧,我能找到你。” 黑衣人倒是有些意外,他恶狠狠的说:“千算万算少算了一个人,我精心算计了这么多年,就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你而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 他收回了手中的火苗,将炉内的凌琅提出来,掐着凌琅的脖子说:“我知道,这是你的小情人,如今他在我手里,要想我放过他,你就把自己的一条腿打断。” 莫任挑了挑眉无所谓的说:“那个人你要杀要剐随便,我要的只是你的命。” “没想到你们仙门的人也是这么无情。”黑衣人抓住凌琅的胳膊一扭就听到一声响,凌琅惨叫了一声,他的胳膊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凌琅断了胳膊,疼得他咬紧牙关脸上没有了血色。他哆嗦着嘴唇骂道:“你奶奶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凌琅的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就扭起他另外一只胳膊一用力,就听到凌琅倒吸了一口冷气,表情狰狞的哀嚎起来。 莫任拍手说:“精彩,真精彩。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布的阵已经被人破了。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黑衣人身子一顿,他暗想着:不可能,什么时候破的,我怎么没感觉。 他伸着头朝外面望去,只见外面的天空一片清朗,那层围绕着天空的邪气早已消散。他的眼中出现了惊恐,声音也颤抖着。 “是你破的阵。” 莫任露出了一个高深的笑说:“你说呢?”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黑衣人丢下了凌琅朝莫任而去,两人飞了出去纠缠在一起打斗。而不知何时绯恻也来到这里,他将捆着凌琅的绳子解开,看着他的断臂心疼道:“你忍着疼,我帮你接好。” 凌琅点头。 绯恻帮凌琅接好胳膊后,便扶着他起来。 “我们先离开这里。” 绯恻扶着凌琅虚弱的身体,看着凌琅朝着他靠过来,那梦寐以求的人在依赖着他,他的心里泛起一丝惊喜。他从没想到过,靠近凌琅竟然如此简单,凌琅根本就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灾星,谁靠近谁就倒霉。于是他紧紧的攥着凌琅的衣服,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放手。 ☆、成亲 黑衣人战败逃走,岳山城的迷阵也被破,金色的阳光穿透密云照在岳山城上,阳光洒在每家每户上。岳山城里的每一个死人也得到了解脱,无力的垂下他们僵硬的胳膊,倒在地上得到了安歇。 莫任一行人得到了胜利,唯儿也找到了被困在迷阵里的父母。除了凌琅受伤,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只是,岳山城彻底的成了一座空城,城里的人都被黑衣人屠杀。 在夕阳的照耀下一行人相互搀扶着离开这个地方,而唯儿扑进她父母也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们了,我以为从今以后要孤身在这世间,我以为再也没有这么温暖的怀抱了。”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唯儿父母充满慈爱的摸着她的头说。 凌琅也对莫任说:“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恐怕我就……” 下面的话他说不出口,莫任确实救了他的命,他对莫任也充满了感激,不再向以前那样敌对莫任了。 莫任说:“不要说客气话了,你的胳膊怎么样了?要不要我为你接上?” 凌琅低着头看了一眼耷拉着的断臂说:“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下手可真是狠啊。我要诅咒他不得好死。” 莫任说:“不论他是谁,这次没有得手,他总还会再出现的。只是让我疑惑的是,那个破了迷阵的人到底是谁?” 凌琅惊讶道:“难道不是你?” “我还没找到破阵之法,阵就被破了。” 莫任摸着凌琅的胳膊一扭,只见凌琅一咬牙,胳膊就被接好了。 绯恻在一旁说:“你轻点。” 莫任说:“你好像比较关心他啊。” 绯恻听到莫任这么说,便把身转到一旁去。 莫任说:“凌琅,这次回去我准备把我们的婚事办办。” “什么?”凌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似有些不敢相信。“你和我办婚事?我们两个大男人成亲,这也太荒唐了吧。” 莫任为凌琅接好另一只胳膊,看着凌琅的眉头渐渐舒缓下来,他说:“我要向所有人宣告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 莫任有些难以接受,他说:“我的胳膊刚接好,需要回去修养修养,这事以后再说吧。” “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要忘了,我救了你们的命,也救了你的命,你跟着我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这话让凌琅有些反感,他瞪向莫任,莫任救他而产生的好感瞬间消散。 “不要总是拿我二叔压我,我告诉你,你敢和我成亲,我会让你后悔的。” 莫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说:“我还从不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那你就教教我。” “你脸皮可真厚。” 凌琅说完便转身不去理他,而唯儿听得他们的争执神情暗淡的叫道:“琅哥哥,你要和他成亲了。” “我不会的。” 凌琅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也很无奈,他的反抗似乎没有什么用,整个家族在他的头上压迫着他,他只能顺从。 唯儿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走近凌琅,用凄婉的语调说:“琅哥哥,你可知我的心意,从小到时候我就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唯儿,我知道,别人都说我是灾星不敢靠近我,只有你相信我,你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一样,我也很喜欢你。” “什么?像妹妹一样。” 唯儿的心碎了,她要说的不是这,她要告诉他,她一直都很喜欢他,不是兄妹之间的爱,是男女之爱。 于是她着急的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是说……” 可她的话却被莫任打断。 “你们两个磨磨唧唧的有完没完,再不走天就要黑了真要在外面过夜了。” 一行人上了宝船,只见绯恻四处看了看说:“那道士跑哪去了?” 凌琅一脸茫然的说:“不知道,不会死了吧。” 绯恻说:“有危险时他可是第一个跑走的,怎么会死。” 两人正在说着,只见李霄就捂着胸气喘如牛的跑了过来。 “总算赶上了,不然你们就把我扔下了。你们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好多的鬼怪围着我要抓我,我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捡了一条命。” 凌琅冷眼看着他说:“你这么义气怎么会有事呢?” 李霄一笑说:“我那不是被吓傻了吗?我跑走后也后悔了,也曾回去找过你们,可那里的路曲曲折折,我走来走去就是找不到你们。何况我现在也受了伤,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李霄爬上了宝船后就朝船上一靠,脸上也现出痛苦之色,他捂着胸哼哼唧唧的,好像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凌琅本想看看他的伤怎么样,却被唯儿一把拉住。 “琅哥哥,不要管他。” 一行人行到大半夜终于回到了安城,走进凌府中,像凌岩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凌岩也是一脸震惊。特别是他听到黑衣人要将凌琅炼成丹药后,他更是深吸了一口气说:“竟然会有这种事?看来以后我们要小心点。” 将事情经过说完后,众人便各自安歇,只留下莫任对着凌岩说:“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不知道你是什么看法。” 凌岩说:“恩人有何事只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去办。” 莫任的嘴边露出了笑说:“我想和你商量商量我和凌琅的婚事。” 凌岩面现喜色。“这可是大喜事啊,我可是一百个愿意。” 莫任颇有礼貌的说:“既然你同意将凌琅嫁给我,明日我就准备聘礼。” 凌岩笑的合不拢嘴。 “能和恩人结亲是我凌府的福气,聘礼这些都是小意思,我明天就找人算算结婚的日子。” “嗯,那我回去和凌琅说说。” 莫任说完后就离开了,凌岩看着莫任的背影捋着胡子很是满意。他想也许这是对他那个侄儿最好的选择了,他那个侄儿天生的不祥人,而莫任又能克制住他,能将凌琅交给莫任,他也算是安心了。虽然男男成婚有些不好听,可修炼界还是有这种先例的,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莫任回去后看到凌琅已经睡下,便也没有叫醒他提和他成婚的事。 第二日凌府里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凌府前也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到一起讨论着这件大喜事。 有人说:“这可不只是凌府的喜事,而是整个安城的喜事。祸害终于嫁出去了,安城也不会再有灾难。所以说,不仅凌府要庆祝,我们安城的百姓也要庆祝。” 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说:“对啊对啊,我要请个戏班子唱它个十天半月。” 还有人说:“从这大侠出现,我们安城的天空就降下了雨,结束了旱灾。我看到城外的农户又开始播种庄稼了,就看看庄稼长成后会不会再遇到其它灾难。” 有人叫道:“不会的不会的,灾星已经嫁出去了,以后啊我们安城不会再有任何的不顺了。” “再多建几座庙,烧更旺的香火,让大侠保佑我们年年丰收风调雨顺。” 欢声笑语出现在每个人的脸上,整个安城的街道上热闹非凡,人们都在讨论着这件大喜事,甚至还有的人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我就说嘛,他是我们的救世主,能治住哪颗倒霉星,看看吧,是不是这样的。” 这件喜事传遍了整个安城,同时也随着风语传进了凌琅的耳中,凌琅凝着眉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一发一语。他面色沉重的望着那个悠然自得的人说:“我听说你下了聘礼要娶我?” 莫任点头。“对。” “为什么?” 莫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我喜欢你。” “你撒谎。”凌琅说:“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成为夫妻。” “这样做是对你我最好的选择,你好好想想,等到三日后嫁给我为妻。” “你……” 凌琅太生气了,他要找个地方安静安静。于是他来到了以前住的那个院子,看着院子外长满了青草,青草上长满了大树。 这里的树长了十八年,从他住在这里开始就没人敢来碰过这颗树。除了那个人,经常在院子外转悠的人。 凌琅一抬头,果然又看到了那个人埋头坐在那片桃树下。于是他走过去问:“你为什么经常来这里?是因为你心情也不好吗,才来这里静静心?” 绯恻听到声音似有些惊讶,他不明白凌琅怎么会来这里。他抬起头看着凌琅,看向凌琅的那双眼睛里泪盈盈的。 他擦了擦眼睛说:“没事,我只是觉得这里安静,没有人来打扰。” 凌琅问:“你怎么哭了?” “喝酒吗?我一直很想喝酒,可没人陪我。”绯恻从储物宝袋里掏出了一坛酒。“这瓶酒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放了十几年了,今天我们一起把他喝了吧。” “好,正好我也想喝酒。” 凌琅接过绯恻递过来的酒,一仰头咕咚咕咚的就喝了几大口。喝完擦着嘴说:“好酒,只是这酒太少了。” 绯恻说:“这可是我爷爷花了很长时间酿出来的酒,喝一口就能睡上三天。别看它少,可酒劲却很大。” “是嘛,那让我再喝几口,看看能不能睡上几个月。” 凌琅又喝了几大口后才将酒递给绯恻,绯恻接过去也喝了几口。很明显,他很少喝酒,几口下肚,被酒辣的直咳嗽。 凌琅已有醉意,他躺在地上又唱又笑的。而绯恻看着他说:“早说了这酒劲很大,你还不信,怎么样,喝醉了吧。” “我还要喝。” 凌琅抢过酒去,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光,打了个饱嗝,一股浓浓的酒味从他的喉头涌了出来。他将酒空坛子一扔,傻傻的笑着。 “那个莫任算什么东西,他说娶谁就娶谁,他以为他是黄天老子啊。” “你醉了。” 绯恻也挨着凌琅躺下,他看着凌琅的脸离他那么近,只觉得有些心酸。 这里的草木绯恻都很熟悉,他经常来这里偷看凌琅。看着凌琅摸了哪株草靠了哪颗树,他都会在凌琅离开后紧紧的抱着那些东西,因为那上面有凌琅留下来的体温。 “你知道吗?我从很多年前就喜欢上了你。我一直都想要靠近你,可是我怕,我怕我会惹上灾祸。我真是没用,我恨我自己怎么那么胆小。”绯恻一边哭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凌琅显然已喝的醉醺醺的,并没有意识到绯恻的话,他指着飞在天上的小鸟说:“看,那是什么?神仙吗?是不是神仙来接我上天庭了。神仙也知道我不是灾星,要接我上天呢。” 凌琅挣扎着站起身,却两腿发软的站不稳又倒了下来。绯恻按住他说:“那是一只鸟,并不是神仙。” “不,那是神仙,是来接我的。” 凌琅推来绯恻又要站起身去追那只鸟,却被绯恻一把搂进怀里说:“你不是灾星,从来都不是。我相信你,以后都会相信你。” ☆、把他带出来 “我不是?”凌琅抬起头傻笑着。 “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他,我们一起逃走吧。” “走?走哪去?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离开过家。”凌琅哭了起来。“我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会倒霉,我能去哪?” “我们一起去个没人的地方,就只有你和我。” 凌琅点了点他的衣服说:“你不怕被我害了吗?” 看着绯恻不答,凌琅躺下去。“骗人,都是骗人的,我就是灾星。” 绯恻猛的站起身,所有的勇气和胆量都不复存在。他想到了在家里殷切盼他归的母亲,还有爷爷临死前的遗言。“一定要好好修炼,将我绯家剑法发扬光大。” “不,这不怪你,都是老天捉弄。”绯恻的眼中出现了挣扎之色,一边是他家人的期望,一边是他所喜欢的人。最终他咬牙道:“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走。” 凌琅闭着眼睛说:“走,现在就走。” “好,我们走。” 绯恻将凌琅扶起来,而凌琅喝了一坛酒终于熬不住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绯恻背着凌琅准备离开这里,莫任却突然出现,冷着脸说:“你们要去哪里?” 绯恻知道不是莫任的对手可还是鼓起胆量说:“他根本不想和你成亲,他不喜欢你。” “不劳你操心。” 莫任把凌琅接了过来,绯恻则呆呆的把凌琅让了出去,他根本没有任何和莫任对抗的能力。于是他看着莫任把凌琅带走,恨得咬牙切齿眼中也蒙上了泪水。 绯恻一拳打在了旁边一颗树上,树被他打出了一个大坑,他有些不服可也没有办法。于是他奔出凌府,来到了一个酒馆里,点了十几坛的酒喝得醉醺醺。 他望天想着:这样也许能忘记心中的痛吧。 可当他走出酒馆,晃晃悠悠的来到大街上时,大街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张灯结彩的景象。 一声声为凌府公子庆祝的话钻进了他耳中,他只觉得愤怒难耐。这些人懂什么,他们只会为自己打算,事情的真相他们一点也不知道,只会听信谣言。 于是他大声喊道:“他不是灾星,你们不懂,都不懂。什么天作地和一门好亲事,根本就不是这样。” 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绯恻,他还继续说:“你们,都是你们逼的,是你们逼的。” 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他怎么了?不会是疯了吧。肯定又是被那公子害到了。” 绯恻听到他们的谈话,怒得提起剑将旁边的一个摊位砍的稀巴烂。 耍完了酒疯,他垂着头无力的朝城外走去。街道太喧闹,他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场。 他要找个地方诉说一下自己是有多无能多懦弱,把自己喜欢的人让了出去。 走着走着人群渐少起来,有一个黑衣人挡在他面前。他看了一眼推开黑衣人说:“你挡住我的路了。”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他们结不成婚。” 绯恻说:“你是谁啊?你有那么大能耐吗?” 黑衣人轻蔑的哼了一声。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了。” 绯恻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只见这个人一身黑衣连脸也被一个黑色面罩遮着。于是他有了一些疑惑,这个人的装扮让他想到了岳山城里那个带鬼面的黑衣人。 绯恻顿时被从醉酒状态中惊醒了,警惕的朝后退去。 “你,你是那个带鬼面的人?” 黑衣人一闪身来到绯恻面前,疾速的伸手抓住他的脸,撬开他的嘴,朝他的嘴里扔了一团东西进去。 绯恻一边抠喉咙催吐一边叫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黑衣人说:“也不是多么可怕的毒药,只是在你的身体里养了些可爱的小动物。你要乖乖的听话呢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你就会蛊毒发作,成千上万的小动物在你体内繁衍,它们啃食你的血肉,让你死不了活不好,痛苦不堪,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它们。” “蛊毒,蛊毒。” 绯恻有些歇斯底里,他举起剑朝黑衣人冲过去。“我要杀了你。” 可他还没近身,就被黑衣人身上闪射出的光芒给击退了。 “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就会给你解药,不会伤你一丝一毫。” 绯恻坚定的说:“不,我不会伤害他的。” 黑衣人走近绯恻,他围着绯恻走着。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凌琅的,我只是想请他来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喝茶聊天,谈谈人生理想。” “你骗人,你想杀了他,把他炼成丹药。” 黑衣人的眼中流露出笑意,他的声音也带了一丝的温暖。 “小兄弟,我怕你是搞错了。我只是久闻他的大名,想请他来坐坐,可又怕他不来,所以才出此下策。” 绯恻坚定的看着他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就知道你不信,非要我露出脸你才相信吗?” 黑衣人的眼中闪出了犹豫之色,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根本就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什么城的黑衣人,你误会了。我之所以要遮着面是因为怕吓到你们。我实话和你说吧,我是个大夫,一生治病无数。可就在一年前,我配出了一种至纯的水,这水能净化天下最邪恶的东西。我又听说这安城里有个最邪的人,我就是想试一下它的功效,说不定就能把那人的病治好了呢。” 绯恻问:“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他?” “我去过,可却被看门人赶了出来。” “为什么要赶你?” 黑衣人的眼中流出了一丝伤痛,他将手缓缓的伸向面罩,将它拉了下来。 “就是因为这张脸,他们都不信我,说我是邪术。” 绯恻看到这张脸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此时看着一张如此吓人的脸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张脸上扭扭曲曲躺着数条大伤疤,伤疤下伏着大大小小不等的蜈蚣。整张脸上除了伤疤还是伤疤,特别是他那缺少了一半嘴唇的嘴,一动时时就让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将脸遮住说:“我在这里呆一个月了,这城里的情况也都了解。我知道你喜欢他,你不想他们结婚,所以,我想帮你,也想请你帮忙。把他带过来,让我试试这药对他有没有效果。” 绯恻还是有些不信的说:“那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我是怕你不信我,我是太想为帮你们了。你放心,只要让我见到他,试验了这水对他有没有效果,我立即就帮你解毒。” 黑衣人看绯恻还在犹豫,于是继续说:“我只是想做一个仁医,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号,我想一鸣惊人。你看,这就是那种水。反是有身有邪气污气的人都能被净化的。我看了,他就是被邪气挡了好运才会一直引来霉运的,用了这个就会好的。” 黑衣人掏出一个瓶子让绯恻看,绯恻看了后有些心动,如果凌琅真的变成了正常人,那么他就不用和那个人成亲了。 “你真的不会伤害他?” 黑衣人真诚的说:“真的。” 绯恻心思一动,他决定冒一回险。于是他掏出一枚毒药说:“你把它吃了我才能信你。” 黑衣人激动的说:“好好,只要你信我,不要说一粒药,就是一百粒我也吃。” 绯恻看着黑衣人吃下毒药他才相信,他问:“你要我什么时候带他出来?” “后日,他们大婚的当天。你帮了我的忙,我也一定要帮你,让你心想事成。” 黑衣人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他看着绯恻,就像毒蛇看着猎物一般。 “好,我相信你。如果你敢耍花招,你会毒发七窍流血而死。”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不然让我天打五雷轰。” 绯恻看他说得真恳,便答应道:“嗯,那我后天想办法把他带出来。” “好,我在城外河边的长亭里等你。” 黑衣人难耐兴奋的心情,他握着瓶子的手也在抖,他说:“你真是我的大贵人啊。” 绯恻转身回去,他要计划计划如何把凌琅带出来。 ☆、被抓 大婚之日,彩带飘舞,鼓瑟吹笙,凌府里热闹非凡。凌琅穿了一身红衣坐在床上,他的脸色阴沉,嘴唇紧闭,一脸的不高兴。 他犹记得昨日唯儿抱着他痛哭,昨日唯儿来找他,眼眶红红的问他:“你真的要结婚了?” 凌琅点头,谁知唯儿突然失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咬着自己手克制着自己不要哭。 凌琅问她:“你怎么了?” 唯儿梨花带雨的哭着说:“琅哥哥,你不要和他成婚好不好?” “我也不想,可我的二叔和整个安城的人都要我嫁给他。也许,这样做真的能摆脱我灾星的名号。” “不,你不是灾星。”唯儿显得很痛苦,她哭哭啼啼的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说:“琅哥哥,我真的喜欢你,不是亲戚之间的喜欢,是男女间的爱。” 凌琅蹙眉,他听懂了唯儿话的含义,又看懂了唯儿现在的悲伤,他扶着唯儿的肩膀沉重的说:“唯儿,你不要喜欢我了,我不值得,我也配不上你。你还年轻,你还不懂得什么是爱,你只是觉得我对你好,就以为那是爱,那不是的,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真正喜欢的人。” 唯儿看到凌琅决绝的转身离去,支撑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泪流满面。 想到昨天的这些事,凌琅的心里就很乱,他不知唯儿怎么会对他有这样的情感。他一直把她当妹妹看,从没想过会这样。 正在他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门被人推开了,绯恻像做贼一样从外面走进来。 他慌慌忙忙的来到凌琅身边说:“你想不想离开这里?我能带你走,还能治好你身上的不祥之气。” 凌琅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绯恻看了看外面有些着急的说:“你跟我走就是了,时间不多,趁着莫任在外面接客,我们先逃出去,路上慢慢和你说。” 凌琅鬼使神差的站起身问:“我们去哪里?” “先去城外见一个个高人,他说他有办法治你的问题。” 凌琅答应,也许这也是他心中所愿,他根本不想成这个亲。“好,我们走。” 凌琅换了件衣服,绯恻带着凌琅从后院人少的地方跑了出来。如今所有人都在前院操办着婚礼,后院几乎没什么人。 两人很容易的酒离开了凌府,绯恻使了法术带着凌琅只一会功夫就到了城外那片亭子里。 亭子里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而站,待两人走近,绯恻说:“我们来了。” 那人一回头,惊到了凌琅。他指着那戴面罩的黑衣人说:“你,有些熟悉。” 黑衣人笑道:“想不到你记性还蛮好,多日不见你还能认得我。” 什么?绯恻大惊,他说:“你不是说有办法能治凌琅的不祥之气吗?” 黑衣人步步逼近,话语中掩饰不住的阴谋得逞的得意。“我当然能,只要把他炼成丹药,他就永远的不能祸害人了,这不是就好了嘛。” 绯恻似不敢置信的说:“你,你在骗我?你就是岳山城的那个黑衣人?” “你反应也太慢了吧。” 黑衣人一掌将他打出几十米远,凌琅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将剑掏了出来,准备和黑衣人开战。 他一直有些疑惑,自从上次从岳山城回来后,他身上被震断的经脉全部好了,修为也是突飞猛进,就连睡觉都在长修为。 黑衣人看着凌琅,就如老鹰看着小鸡一样,他伸出手,一个金色的光圈从手掌心中出来,套住了凌琅的剑。 剑像被固定住了一样,不论凌琅怎么拽,都拽不动一毫。 凌琅丢了剑,对着黑衣人劈去一掌,也被他单手接住。 “看来那道灵光对你的帮助还挺大的,修复了你的经脉,让你又能修炼了。但你还是太嫩了,跟我乖乖的回去炼成丹药吧。” 黑衣人说完,一用力,只见有无数的真气从掌心而出,直震得凌琅五脏直颤。 凌琅吐了一口血,使出了浑身力气挣脱开黑衣人转身就逃。 黑衣人不慌不忙的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从地下生出了一张网,将凌琅网住。 凌琅在网里不断的挣扎,可却是徒劳。越挣扎网就束得越紧,直到勒到他的皮肉里。 黑衣人伸出粗糙的大手把提凌琅提了起来,绯恻看着凌琅被抓,他似受了打击一般的说:“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骗我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说着,他便连滚带爬的朝城里跑去,一边跑一边说:“这是假的,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梦,对,是梦。”他这样说服自己。 黑衣人得了胜利准备回去,却在一转头的瞬间,看到一个人悠闲的坐在长亭里。 他一惊,心想:那个人是何时出现的,我怎么没有感觉。 坐在长亭里的人长得很妖娆,有三千花瓣绕着他飞,有百只蝴蝶停在他的身上。他一抬手,就有股馥郁的香气四溢。他的眼角带着勾人的媚,他的嘴角扬起如水的柔。 他一开口声音嘹亮如鸟鸣,他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黑衣人如临大敌,他觉得此人是敌,是来阻碍他抓凌琅的。 五十多张符咒已经贴在自己身上,免去了他抓凌琅而带来的不幸。可这里天阔地大,凌琅的好运气肯定会吸引来其他人来使他得免危难。 于是黑衣人问:“你想干什么?” 那人答:“我本来正在河边赏景,却被你给打扰了,本公子心情有些不好。” 黑衣人哼了一声说:“我看你就是来找茬的。” “找茬又如何?”那人邪魅一笑,朝黑衣人飞了过来,张狂的说:“一山更有一山高,我看你还是低调些。” “看来,你还真是要救他。” 两个人又打在一起,这次,黑衣人技不如人,又被这个人给打败了。他口吐鲜血不甘的说:“你等着,终有一天我会来复仇的。” 那人笑着说:“我叫若夜,等你什么时候觉得身体恢复好了,就来雪燕山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黑衣人留下一句你等着,便跑走了。 若夜看着被网子套住的凌琅,他一伸手,一股黑气将凌琅包围,凌琅也在黑气中晕了过去。 凌琅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转动着眼珠,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整洁的房间里,身上的网子也没有了。 他坐起身,看着深绿色的被子上用金丝绣的凤凰,不仅疑惑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哪个人将我带到了这里来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房间里有一颗夜明珠将屋子照得亮如白昼,凌琅下床,看着干净整洁的屋里,每样东西的摆放都整整齐齐。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只见外面黑漆漆的很是安静,只有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曳。 凌琅准备离开这里,却听到背后有个声音响起。 “你这是要去哪里?莫不是嫌弃我这地方不好,着急的就要离去?” 凌琅一回头,只见屋中的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人,那人正是赶走了黑衣人的那个人。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却让人感到一阵威压。 凌琅心想这个人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不然他也不会救了自己,还给自己解了束约着的网子,让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于是他硬着头皮说:“你什么时候坐在这的?我刚刚看的时候明明没有人啊?” 若夜转动着眼眸,斜着眼看着凌琅说:“想探知我的行踪,你还不够格。你就是再修炼一百年也不抵我一个手指上的力量。” 这人说话口气好大,他真有那么厉害吗? 凌琅是亲眼看见他打败了黑衣人,可这也只能说明那黑衣人还不是最厉害的。 凌琅不禁想到:如果让莫任和他在一起,他们两个谁更厉害呢? “嗯,发什么呆呢?我抓你来可不是让你发呆的,我抓你来是要让你做事的。要是事情做得不合我心意,我就把你撕了喂狗。” 凌琅咧着嘴咦了一声,他看着眼前这人长得柔柔弱弱,可不是那种血腥残暴的人,可他说得话怎么那么暴力呢。 “你让我做什么事?” “我让你做的事大着呢?也要先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凌琅拍着胸脯吹着牛说:“我凌琅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事我不敢做。” “好,好。要的就是你这种态度。”若夜一笑就好像是画中的人一样,充满了灵气的丹凤眼,精致的五官,还有他脸上散发出的诱惑人心的魅力,可真是一个大美男。 凌琅盯着他那好看的脸蛋想:恐怕以后项子国的第一美男要换人了。 凌琅收敛了目光说:“我帮你做了你让我做的事,你就放我走?” “合我心意我自然不会刁难你。” “那我也要向你提一个条件。” 若夜似有些意外,他说:“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凌琅明白了他暂时不会有危险,便也多了份底气。“你既然找到我,那说明这事只有我能做,因为我凌琅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人。” 若夜放在腿上的手猛得一抓,随即他便笑道:“你是第一个敢跟我提条件的人,没错,这件事确实只有你才能做到,谁让你对我有用,我自然是要答应你。” “我帮你做了事情后,你要答应我让我住在这里。” 若夜更是深感意外,他没想到凌琅的条件竟然这么简单。于是他的身子朝前一倾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当你了解以后会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着的。” 凌琅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雪夜山,妖魔鬼怪的家园。” 雪夜山里聚集了很多的妖魔,也是妖族魔族的居住地。 凌琅坐在若夜对面,将头伸向若夜说:“原来是小妖们的住所,我最不怕的就是这些小东西。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但凡是他们对我有一点点坏心思,老天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若夜若有所思的望着凌琅,他的心里一直在盘算,盘算着这个人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那般邪乎。如果是真的就留,如果不是就杀。 要不是那些人对他做的那些事,他岂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还要日日受尽那个咒的痛苦。 ☆、妖界 来到雪夜山的第二日,凌琅走出去一睹雪夜山的风采。 雪夜山绵延千里,被妖魔两界分为两个阵地。东边的一半是妖族的领地,西边的属于魔族的活动范围。两族分界处有一个绿色的旗子插在那,从旗子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臭味,来阻止两边的妖魔跨界。 而凌琅所在的正是妖界,抓他来的人正是妖界的王。 屋外的空地上聚集了很多的妖,一个个奇形怪状,有的人脸兽身,有的人样身上确披着羽毛。他们都在那里炽烈的望着坐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就是他们的王——若夜。 若夜坐在众妖前,挥了挥衣袖,大有王者之势。他的身边站了几个妖,可能是妖中的佼佼者,不然也没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不知若夜说了一句什么,妖们都欢呼起来,并将眼光转向凌琅这边。 凌琅看到那么多的妖望向他,他有些不自在,毕竟第一次被这么多的妖看着,真害怕他们一激动就将自己吃了。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怕什么,自己可是有幸运光圈的人,这些小妖还抵不住自己强大的光坏。 于是他朝若夜走去,站到若夜身边望着众妖说:“想不到妖族竟也如此的壮观。” 若夜嘴角上扬,他没想到这个小子还竟有如此胆量,面对群妖不胆怯,还能镇定如平常。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新成员凌琅,以后他和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见了面要和和气气,可别不认识误伤了彼此。” 站在若夜身边穿着蓝衣的蓝洁说:“凌琅,哪里找来的人类,他有什么资格加入我们妖族。” 凌琅顺着声音望过去,当看清说话者时,他有些恼怒,指着蓝洁说:“我认识你,你就是攻打我们凌府的那个妖。就是你害得我沦落到现在这地步。” 蓝洁淡淡的说:“哦,原来你是凌府的人。我说大王,你怎么不拿凌府那株万年灵芝,却抓了一个凌府弟子来。” 若夜嗤鼻道:“灵芝?我还看不到眼里。” “可那灵芝……” 蓝洁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若夜板着脸打断他的话说:“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今天召集你们是有重要事情宣布的。” 凌琅瞪向蓝洁这个仇人,没想到这个妖还惦记着凌府的灵芝。他准备找个时机去会会蓝洁。虽然他和蓝洁有仇,但毕竟在这么多妖面前不好动手。 底下小妖起哄道:“大王,你有什么事?快说,快说,我们一定照办。” 若夜转过头来说:“见过泼妇骂人吗?” “见过,怎么了?” 若夜指着底下一小妖道:“你骂他几句。” 凌琅有些懵的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看看你的能力。” 凌琅明白了若夜的意思,心想:妖命不值钱,死一个就少一个祸害。于是他狠狠的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妖,我看着你就不顺眼,永远在我眼前消失。” 那小妖被骂也是一脸的不高兴,可谁让这是若夜的命令。他虽然不服,可还是低下头忍着骂。 凌琅骂过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切还是那样的平静。于是若夜让那个小妖下去,那小妖骂骂咧咧的走着,却不料从山上飞下一颗石头来,直直的砸在他头上,将他砸得倒在地上脑浆迸裂断了气息。 若夜拍手称好道:“果然是件犀利的武器。”于是他在众妖前宣布。“以后凌琅就是妖族的左先锋,你们可要好好记得,不得惹他。” 众妖都感到很惊异,他们活这么大还没见过骂人能把人骂死的,纷纷对凌琅满怀敬意。 凌琅逃婚后,凌府里的人四处找到,后来有一个人说看见他和绯恻一起出府了。于是莫任找到绯恻,问他凌琅去了何处? 绯恻却捂着头满脸的痛苦,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整个人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我不知道,我没见到他。” 莫任提着他的领子说:“有人看到你带着他离开了凌府,说,你把他弄哪去了?” “他可能是自己跑出去了,我真的没有见他,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绯恻用手捂着头,拼命的躲避着莫任的直视。 莫任将他甩到了地上,不客气的说:“既然你不说,那就只有想办法让你说了。”他对着门外叫道:“来人,将他绑起来吊在外面,直到说为止。” “不要这样做,我真的不知道。”绯恻带着哭腔的求饶着。“我已经受到了该得的惩罚。约定时间已过,它已经在我体内蠢蠢欲动了。我活该,这是我的报应,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绯恻突然扑过去抱住莫任的腿失控的叫着。 莫任说:“只要你肯说出来,现在还不晚,还有挽回的机会。” “不,没机会了,没机会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莫任看着绯恻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是何事让绯恻这么痛苦。就算和凌琅有关,他也不应该这么自责。 绯恻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敲着自己的头说:“这里面已经繁殖了很多的东西,它们在里面蠕动爬行,我能感觉得到。” 莫任抓住他的手,将手指搭在他的脉上,只见他的脉搏急促而凌乱。于是莫任淡淡的说:“你中毒了?” 绯恻听说急忙将手抽回,擦着泪水说:“我没事,没事。你还是将我抓起来吧,我真的没有见过凌琅。” 绯恻的反应很不正常,看来他真的有事隐瞒着。 莫任看着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的悱恻,他开口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出来我可以帮你解决。还有你身上的毒,只要你说出来,我想办法帮你解掉。” “不,我说了我没见过他,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绯恻突然吼了起来,他的眼睛圆瞪着,整张脸也有些崩溃之态。他的鼻子急切地呼吸着,嘴唇也因抑制不住内心的伤心而抖动起来。 莫任吩咐站在门边的两个弟子道:“你们把他带下去。” 绯恻被吊在了高杆之上,直到他说出凌琅的下落后。 莫任也有些焦虑,他的手指不安的敲打着桌子,思考着可能有的结果。 第一种可能:凌琅求绯恻帮他逃婚,绯恻不敢得罪他,便答应了他,将凌琅带出去。但看现在绯恻的反应不像是这么回事,而且他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中了毒不求解,宁死否认是他带凌琅出府,这其中一定发生了其它的事。 凌琅出得凌府,他去了何处? 他那个表妹对此毫不知情,可见他并没有联系唯儿。那就是他独身入了江湖,四处漂泊四处为家。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第二种可能:绯恻将凌琅骗出了凌府,毕竟凌琅虽不愿意可也答应了要与他成亲。如果凌琅要逃,根本用不着绯恻,以他的能力自己就能逃出去。 这几日,莫任也发现了凌琅的经脉已经恢复,他的功力也大增,所以上一种可能是不存在的。 那么也就是说是绯恻将凌琅哄出了凌府。可绯恻为什么要哄骗凌琅出去呢?他一定有阴谋。 也许是要谋害他命,也许是被什么人买通了。 这样一想,绯恻身上的毒也就能说通了。也许,有人对他下了毒,并逼迫他将凌琅带出来。这也就能解释了绯恻现在的态度。 莫任想通了这些,站起身就要去院中找绯恻。可刚要迈步,他又停了下来,犹豫了起来。 如果凌琅真的落在坏人手里,那他多半是凶多吉少。如果他真的死了,这倒也不是不好。 莫任又重新坐了下来,反而没有了刚才的不安,他吐了一口气,心里也舒缓了下来。 如果一切都结束了,那么就是说他的任务完成了,他也不用和这个灾星成亲了。 他朝着桌子砸了一拳,暗想着:先不管他的生死?先去绯恻那里问问话。 绯恻被吊在夜色下,满天的星星在他的头顶眨着眼睛,仿佛充满了好奇的看着他。 莫任抬着头望着他说:“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晒了一下午,绯恻头晕眼花口渴唇干裂,胳膊也被吊得仿佛要脱离开身体,但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愿承认是他害了凌琅,一口否定莫任的话。 “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身上的毒也是那个人下的吧,是他逼迫你带走了凌琅。” 绯恻无力的咆哮道:“不,没有这回事。” “既然你不愿意说,就让你父母等着给你收尸吧。” 莫任实在是想不通,绯恻为什么一直拒绝是他带走了凌琅。就算他心里有愧自责,也不该一直否认不承认啊。 他到底是忽略了什么呢? 莫任转过身准备离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衣服窸窣之声。他一扭头,只见绯恻呆在半空中扭动着身体,嘴里也发出了痛苦的哭声。 他的眉头紧皱双眼紧闭,整张脸因痛苦的表情而挤到了一起。他似在努力的忍受什么? 莫任叹了一口气,知绯恻身上的毒发了。他想再给绯恻一次机会,就说:“你只要告诉我谁抓走了凌琅,我就想办法给你解毒。” 谁知绯恻宁死不肯承认。 “我没见他,你让我死了吧。” “你好自为之。” 莫任留下这句话,便回了房中。 对他而言,他现在并没有多么的紧张。凌琅的生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了,没有凌琅,安城就没有任何灾难。 莫任走到屋前,就看到李霄渡着步子在门前转来转去。 “道长来找我有何事?” 李霄听到声音,忙跑到莫任面前说:“哎呀不好了,我刚才占卜了一卦,卦象竟显示大凶啊。” “你的那些玩意,也就哄哄他们,” 李霄说:“卦象显示在西方凶险之地。” 西方……凶险。西方也就只有雪夜山是危险的。 ☆、你会骂人吗 若夜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花瓣飘落,他慢悠悠的煽动着手里的桃花扇。 “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只要你每天无事时对着天骂几句就可以。” 凌琅问:“骂什么?” “你会说脏话吗?会说就行。” “你的意思是骂天?”凌琅忙摆着手说:“这可不行,骂天是要遭报应的。想当年,我父亲就是因为违背了天道,看我骨骼惊奇,让我吃下了半颗灵芝一飞升仙才惹来了灾祸。现在刚好一些,你又要我做惹怒上天的事,我不干。” 若夜将扇子合拢,他皮笑肉不笑的威胁道:“你可是答应了我的,你如果不照办,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厉害。” “你敢对我不利,你会遭报应的。” 若夜大笑起来。“我从来不信命,敢问这世间谁敢收我。告诉你吧,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凌琅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只能暗呼倒霉。刚从府里那位大神手里逃出来,又落在这尊大神手里。 他试探的问道:“难道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若夜只一用力,手中的扇便成了齑粉。 “哪个神仙敢来收我。” 凌琅看着若夜这蛮横的样子,心里想:恐怕这个妖来头不小,为保小命我还是先顺着他的意。 “就骂几句,就这么简单?” “骂得越狠越好,最好是骂那天帝断子绝孙众叛亲离。” 凌琅说:“我骂他有什么用?他又听不见。我的能力也就对小人物有用,天帝是什么人,他一发威,整个人界都降罪。” 若夜将身上的扇末弹掉,说:“你要相信自己,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可以看得出来凌琅很是勉强,心里也有很多的顾虑。“那我骂了天帝,他会不会再降罪在我身上,连累我二叔他们。” “放心吧,不会的。你骂他,他害怕还来不及呢。” 凌琅哭笑不得,他颇不自信的说:“我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还是你是在害我?” 若夜脸色一沉,起身说道:“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要不做,我现在就把你吃了。对付天帝的事,我再想其它办法。” “你先不要生气,这件事好商量。”凌琅表面上顺着他意,心里骂道:你奶奶的,原来你斗不过天帝啊,就拿我来当替罪羊,你先前说的狂话也是嘘的。 若夜手腕上精致的铃铛突然一动,他说:“你骂我?” 凌琅否认道:“我没有。” 若夜的一双丹凤眼泛着冷意,他的脸色也是冰凉冰凉的。突然,他的头发狂舞起来,他朝着凌琅扑去。只一瞬间,他便掐住了凌琅的脖子。冰凉的手却很有力,让凌琅无法挣脱。 他现了妖性,嘴里的两虎牙猛长,长得又尖又长。他的眼角显现出一朵红得滴血得梅花,一股浓烈的香味向四周爆发出来。 他说:“我的能力是不容你质疑的,要想活,就做好这件事。” 凌琅只感觉到如坠深海,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恐惧无比的冰凉。这种恐惧迫使着他不住的点头。 若夜见他答应便放手道:“好,很好。从今以后你还是妖界的左先锋,受我妖界的保护。” 凌琅瘫倒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满含恐惧的望着若夜。他还是太弱了,没有什么实力反抗。 凌琅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到现在他的脑袋还是懵的,刚才的那一幕好像是梦一样不真实。那一幕发生的太快了,不真实的感觉也来的太快了,他从没有体验过死亡压顶的这种感觉。 他走到一颗树下,看着满树绿叶,平缓着激烈跳动的心脏。 既然敌不过头头,那就拿他手下出出气。 这时,蓝洁正好从他面前经过,于是他将所有的怒气都转到蓝洁身上。 这个人可是他的大仇人,杀他凌府子弟,逼迫他二叔交出万年灵芝。今天,就让这个人好运走到头。 于是凌琅叉腰站定,面朝着蓝洁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骂了起来。 骂过之后,还顺带着骂了若夜一通。末了,还不忘替自己祈祷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希望他能从这里逃脱,好运连连,不要再有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正在走路的蓝洁,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麻,他扭过身去看,就看到凌琅站着自言自语。见识过凌琅的能力后,他也有些害怕这个人会咒骂他,但又觉得那可能是巧合,不相信骂一句真的能把人骂死。 直到一日后他出去执行任务,被道长收了后,他才意识到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后悔也晚了。 若夜为了防止凌琅跑走,在他手上缠了很红绳,如果他离开这里,若夜就会知道。 凌琅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自己能离开这里一百遍后,有一只大雕盘旋着落了下来。 它落下来后,晕头晕脑的四处看着,它的眼中闪出了迷茫之色。它也不知道自己好好的飞着怎么就想落下来了,直到看到凌琅后,它的眼中射出一道光。 “吃的。” 它拍动翅膀朝凌琅飞去,伸出利爪将凌琅提了起来飞上天空。 大雕一边飞一边鸣叫,声音响彻云霄。 一边鸣叫一边得意的眨眼:这才是飞翔的意义,海阔天空任我游。 它飞着飞着,突然从下面传来一股拉力,拽得它拼命煽动翅膀也飞不走,好像它爪子上有千斤重的东西。 它低头一看,看到抓着的那个人,它没想到这个人突然变得这么重,便将爪子松开。 拉着它的那股力没有了,它只轻轻一冲,便消失在云深处。 凌琅被大雕扔下,他从高空中翻滚着落下。再接近地面时,他运起法术准备安稳落地。 却有一双手托住了他的身子,他扭头一看是若夜。若夜看着他说:“这里妖类甚多,先锋你一人独处时要小心些。” 凌琅心知大雕一定是老天派来带他逃离此地的,于是他说道:“雕兄是带我出来耍的,并没有对我有什么不友好的地方。” 两人落在地上后,若夜说:“我要你办的事你办了没有?” 凌琅一愣,装傻道:“是骂上天那件事?” 若夜:“嗯。” 凌琅眼睛转了又转,从老雕带他离开这里就说明上天对他是很照顾的。虽然这次没有成功,但他哪次的许愿没有被实现呢。 小时候孤独时从天空飞来的小鸟为他唱歌,不满时空中飘飞的花瓣,天空盛放的鲜花。就好像有一个神仙在头顶看着他,满足他的各种愿意。 辱骂神仙可是自毁前程的事,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做。可眼前这个人又咄咄相逼,如果他不照做就会有生命危险。还是先拖一拖,出个大招来治治眼前人。 ☆、第 16 章 凌琅说:“我先回去想想骂人的词汇,只有词汇足够多,那效果也会更好的。毕竟我是个养在深宅大院的公子哥,涉世太浅,太粗俗的句子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如果你知道,你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就骂他。” 若夜的脸一绿,神色也很古怪。他堂堂一个王,怎么会熟悉那些混账话。 “好,我给你时间。明天辰时之前我看不到你做事,我就要先给你点小惩罚。” 凌琅笑着答应道:“好,好。” 一路走过,路旁白花繁花似雪,飘飘洒洒从树上掉落。所过之处花香扑鼻蝶飞蜂落,鸟鸣声异兽吼,狐狸林中窜,野鸡树上飞。秀恩爱的动物成双成对,吵架的夫妻也是叽叽喳喳。 “想不到妖族竟是这么的热闹。” 凌琅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从小到大他去的最热闹的地方也就是安城的街道,像这么安静又清新的景色他是第一次见。 回到屋中,凌琅找了笔墨,又找了一块木头,在木头上写下几个大字。 “妖王若夜之灵位。” 写好之后,把牌位摆放在桌子上,对着牌位拜了又拜。 一边拜一边絮絮有词的说:“一拜你有吃有喝吃不着,二拜你有腿有脚动不了。三拜你盛气凌人遭灾难,四拜你欺我太盛断了肠。” 说了这些还不觉得解了气,便又补充道:“我简单点说吧,我就是要你做我的奴隶,跪在我的脚边求我鞭打你折磨你,谁让你阻我路害我命。不过……” 他话锋一转,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若夜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他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说:“虽然他这个人挺惹人讨厌的,但长得还是不错的。如果能让他沦为男妓,被千百个男人欺负,那一定很解恨。对,就这样,让他变为男妓,仰仗着客人的脸色生活。” 正当凌琅陷入自己的世界里而得意洋洋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若夜摸着手腕上精致的铃铛冷着脸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屋里瞬间天寒地冻,所有的东西都被寒气撕裂化为碎末。连凌琅也被这寒气冻得眉眼结冰衣服破裂。 凌琅掩饰不住满脸的惊讶道:“你怎么进来了?” “一个人咒人多无聊,不如我们一起。” “没有的事。” 凌琅强忍着严寒打着颤将牌位搂在怀里,死死不放开。同时,他的心里也在暗叫:如果被他看到就死定了。虽然他可能是知道我在做什么,但知道和看到带来的冲击也是不一样的。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在咒我吗?” 若夜走上前,看到瑟瑟发抖的身体上布满了冰层。他一挥手,严寒消失。 “我手腕上有一串铃铛,它能提前预知将要发生的坏事。每每有不祥之事时,它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刚才它突然一直响个不停,我猜就是你在骂我。果然,你送我的这个礼物还真是大啊。” 若夜将凌琅怀里的牌位夺来,看着上面写的几个大字,眼睛一瞪,牌位便消失无踪。 “既然你都看见了,要杀要剐随便。” 凌琅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既然被人当场抓住,他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了。 若夜伸出手,手中出现一瓣梅花,轻轻一弹,便进入了凌琅的身体。 蚀骨的疼痛让凌琅忍受不住,他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若夜从他身边走过,衣袍从他的脸上滑过。“这是给你小小的惩罚。” 凌琅疼得面色发白冷汗不止,他强忍着疼痛站起来说:“多谢妖王不杀之恩,只是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若夜果然停了下来。 凌琅疼得弯了腰,他艰难的走到若夜身边,斜着眼瞟到若夜手上的那串铃铛。他突然一发狠,一口将那串铃铛咬在嘴里,咕嘟一声咽进肚里。 随即,他仰起身大笑起来。 你死定了。 ☆、很好的结局 婚礼重办,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绯恻也被放了下来,免了他的罪责。虽然是他将凌琅带出府去,可他也是被人所骗。 莫任本想替他看看毒,可却被他拒绝了。莫任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说:“一会来吃喜酒。” 绯恻凌乱的头发,沾满泥垢的脸,无神的眼睛,他听到莫任的话后咬着牙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任摸着下巴说:“他的行为真奇怪。” 大红的喜袍,大红的盖头,凌琅被人搀扶着并随着盖头的晃动而走了出来。 众宾客脸上充满喜悦都拍手叫好,小孩子们围着新婚夫妇又唱又跳,莫任的脸上也充满着喜气。 莫任牵着凌琅来到大堂里,在傧相的喊声中完成了成亲礼仪。 礼仪完成后,两人便回了婚房。婚房外挤了一堆人,偷看着两人入洞房。 莫任无奈的望着被推开了一条缝的门,那门缝中夹着的都是一双双好奇的眼。 莫任将凌琅的盖头掀开说:“不用管他们。” 凌琅含着威严朝门处瞥了一眼,那些人一看到他的眼光,赶紧将门关紧断了窥看的心思。 凌琅今日抹了淡淡的粉,让水嫩的皮肤更加的白皙,一口朱唇也是涂抹得红得欲滴血,不仔细看还让人以为是女子呢。 莫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他打趣道:“你要是个女人就把全城男人的魂给勾走了。” 凌琅用手胡乱抹着脸,想把脸上的妆都擦掉。莫任看到后说:“你这样是没用的。” 说着便从袖中掏出手帕,放进盆里侵湿,把手帕上的水拧掉。然后向凌琅走去,挨着凌琅坐下。 凌琅看着莫任举起的手心一咯噔,整个人也不自在起来。 “你要干什么?” “帮你擦脸啊。” 莫任靠近凌琅,两人面对面相视,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莫任有一瞬间的恍惚,拿着的手帕停在半空中,都忘记了要帮他擦脸。 凌琅含糊不清的说:“这么快就要……”下面的话他是说不出口。说完了话,就将脸别到一边去了,耳根子也一片通红,对于两个男人该做的事他还是懂一些的。 “不,没有。” 莫任回过神来后便用手帕在他的脸上细心的擦着。 凌琅接过手帕说:“不用擦了。我们先喝合卺酒吧,毕竟我们成了亲以后就要一起生活了。虽然你身上有很多的缺点,但我会慢慢的替你改了的。” 莫任借着烛光看着这个新娘子没有了以前那种犀利,就像是一个收了獠牙的野兽,变得温驯乖巧,那双如盛了银河的眼睛也是漆黑得动人,就像是滚进了酒杯中的黑珍珠更加的明亮诱人。 “好,我们先喝交杯酒。” 莫任倒了两杯酒,与凌琅一起喝了后,便坐在那一动不动了。 凌琅觉得有些尴尬,平常两人也是在一起睡觉,脱掉衣服鞋子蒙头就睡,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能是今日举行了隆重了婚礼,宣告他们结为了夫妻,便让他觉得今日不同往昔。若这样坐着什么也不干反倒有些浪费,于是他朝莫任靠去。 别看莫任平日嬉皮笑脸,到了关键时刻反而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坐在那低着眼稳着性像念经的和尚一样心无杂念。 凌琅撅着嘴朝他亲去他无反应,凌琅开始动手解他衣服他也无反应。凌琅索性放弃,推了他一下说:“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 看他无反应便气乎乎的倒头就睡。 莫任看到凌琅睡下,他好像如获新生一样说:“凌琅,其实你并不是灾星。只要你以后跟着我,就不会再有人说你。” 凌琅挖苦的说:“是是,你是圣人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我以后只能靠你活着。”其实他的心里有些不解,既然选择娶他并不是因为看上了他,那是因为什么呢?凌琅蒙在被子里的脸上出现了落寞。 莫任听得他话语带着气便不再理他,他也有不得已的缘故,希望凌琅以后知道了能理解吧。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把凌琅叫醒,在他不解的神色下拉着他走出房间。 只见逍遥阁前站满了人,他们都带着喜悦的望着莫任。人群中有人说:“凌公子身上的晦气是不是被大侠给消除掉了。” “肯定没有了,以后我们就安全了,不用再生活在惶恐中了。” 人群中有一小孩跑了出来,莫任让凌琅把小孩抱起送给他父母。凌琅一开始还有些不敢,他怕会吓到别人。但在莫任的再三劝说下便鼓起勇气去抱小孩。 凌琅抱住小孩的时候,人们大气不敢喘,生怕他会害到这小孩。但小孩笑眯眯的对着凌琅叫大哥哥,人们才舒了一口气。直到凌琅把孩子送给他父母,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莫任说:“以后你过得就是这种生活,没有人会对你有成见,也没有人再把你当异类。” 这种话从来没有人和凌琅说过,他鼻子一酸充满感激的望向莫任。 莫任说:“你随我来,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凌琅随他进屋,莫任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脸正经的说:“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你和他们都是不一样的。当然了,这并不是说你命带煞星,给周围人带来不好的运气。而是你的运气太好了,让周围人都承受不住。你知道怎样的生活才属于你吗?” 莫任一身洁白的衣袍衬得他一尘不染,别看他有时对着凌琅不正经,可此时他板起脸来一看,还真是像个出尘不凡的仙人。 凌琅说:“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懂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也只想过最平凡的生活。”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就跟着我。” 凌琅似乎还在为昨夜的事介怀,他说:“我和你非亲非故,跟着你一个大男人是什么意思?” 莫任说:“我准备给你开一家店,店名为消灾店,坐镇的大师就是你。只要有客人进店向你诉说他们的不幸灾难疾苦,你就给与祝福他们。得到你的祝福,他们的运气就会被改变。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凌琅有些心动,但他有些不自信的说:“我开店,我帮他们消灾,他们看到我就像看到老虎一样,不被我吓走就好了,谁敢找我看病去灾。” 莫任坚定的说:“你能行的。” 凌琅说:“那试试吧。” “还有,我看你天天呆在府里也闷得慌,我听说溪蓝谷的牡丹花开了,你要是无事了我们就去看牡丹,如何?” 莫任询问的目光看向凌琅,凌琅说:“都行,看你安排。” “那我们收拾收拾明日就出发。” 凌琅低着头说:“你为什么对我要这么好?” “你是我的妻,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莫任说的很自然,就像在说鱼儿天生就在水里花儿天生就长在土里一般。 “好。”凌琅将身子扭到一边,他不想让莫任看到他眼中涌上来的泪花。莫任是除了二叔唯儿一外第三个对他好的人。 如果莫任能将他变得和普通人一样,凌琅愿意跟着他。他想:也许这就是天命吧,他的命注定要和这个人连在一起。 溪蓝谷的景色很美,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开得繁盛。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牡丹,一朵朵盛开的很妖娆。 两人坐在花丛间,莫任说:“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家财也被管家卷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四处流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住在荒山里,挖野菜打野兔吃。我不喜欢住在热闹的人群中,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很排斥我,就像你的遭遇一样。不过你还有你二叔护着你,而我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我说话。” 莫任的眼中流露出悲伤。“我走到哪哪里的人就赶我,所以最后我干脆住到山洞里。山洞里很寒冷孤独,每天吃的饭也很冰凉。” 凌琅将手搭在莫任肩上以示安慰,他从没想到莫任也有这样不好的过往,于是他的嘴角扬起笑说:“所以我们是同病相怜中人吗?” 虽然他不知道莫任是因为什么被人们排斥,但他也不想过多的问。 “算是吧。” 两人相视而笑,此时的两人多了很多的默契,也对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 “你在本质上是个很好的人,你从没有想害人,可他们都怕你,提防着你,必要时甚至……” 莫任似想到了什么,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他突然站了起来,仰头望天,将神识探入天庭。 “如果他像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你们可愿意?” 从天上传来一道声音直入莫任耳中,“只要你能控制他,我们愿给你机会。” 凌琅看着他问:“你在想什么?” 莫任笑道:“没什么。看那朵牡丹开得好鲜艳,我去摘下来。” 莫任摘了花替凌琅别在发上,凌琅突然笑了起来。“我也要在你头上插朵花。” 莫任拒绝着。“不,我不喜欢花。” “我也不喜欢花,你不也给我戴了一朵。” 莫任打趣道:“你戴着好看,像个女孩子一样好看。” “好啊,我就知道你在拿我开心。不行,我也要把这几朵花别在你发上。” 凌琅随手摘了几朵花,便要给莫任戴花。莫任哪会让他如意,便跑了起来。两人在花丛中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只在前面跑一只在后面追,欢声笑语充满了天地间。 这时天庭中有一帮神仙用观世镜正看着他们,一神仙说:“真感人啊,狼豺女貌,别说他们两个还真配。要我说既然这扫把星君能压服他们,就让他们世世代代在下面生活吧。” 另一神仙说:“这还不是我的功劳,是我用红绳把他们两个绑在了一起,他们永远也挣不脱彼此。” “好啊好啊,皆大欢喜的结局,玉帝看了也会觉得欣慰的。” ☆、结局 两人回到凌府,看到李霄站在门前等着他们,他好像是有什么事,一看到凌琅就跑上去说:“我可等到你了,你们两个人整天成双成对的出入,我想找你喝个酒都难。” 凌琅挖苦似的说:“李道人,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 “你是我的贵人,我天天都想着你呢。”李霄看了眼莫任,将凌琅拉到一旁说:“你来这边,我有事要单独和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李霄趴到凌琅耳边说“有关黑衣人的事,我有线索了。难道你想让他也知道,抢我们的功劳吗?” 凌琅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凌琅对着莫任说:“我们有事离开一会。” 莫任点头。 李霄把凌琅拉到后花园偏僻处,四处看了看没人,把脸凑过去说:“我夜观天象,发现了最近有大事要发生。这多半和黑衣人有关。” “你怎么就知道是黑衣人要惹事?” 李霄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因为他就在你面前。” “什么?” 凌琅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就被李霄撒出的一把迷香迷晕了。 李霄背起凌琅就走,十八年了,他伪装自己忍了十八年,终于忍到了这一天。上两次的失误让他再也没耐心等下去了,他也等不起了。离那道蕴含了天地灵力的光进去到凌琅体内的时间越长,凌琅的修为越来越高,他就更难抓到他了。 可是天不随人意,当他背着凌琅要跃过凌府时,莫任又出来了。 莫任背负着双手酷酷的说:“你也说了我和凌琅形影不离,你现在是要去哪?也和我说说。” 李霄双眼一眯吐出了两个字:“找死。” “那就看看今天是谁的死期。” 莫任觉得有点意外,这个道士竟然是个反派,竟然也没有人察觉到他的一丝一毫异常。 李霄说:“看得出来你有很多疑问,事到如今我就和你说了吧。我就是赫赫有名的邪道君子,邪道第一人物,我乔装打扮就是为了他,等到时机成熟将他炼成丹药。岳山城是我,骗绯恻的也是我。” 莫任不屑的说:“管你是什么君子,到了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莫任发仙威,李霄散邪气,两人打了起来。 可能就像凌琅说的,想要害我的人都被老天收了。也一如李霄心中所怕,他靠近凌琅,就要承受他带给他的伤害。 这一次,虽然他的衣服上画满了符号,可他还是没逃掉老天对他的惩罚。他被莫任刺了一剑,又被凌府弟子团团围住。 李霄不甘的对天狂吼,将衣服也撕碎,露出他干瘦的身材。 他抬头指着天说:“我真不信你有这么邪乎,你要是有能耐你就让老天降一道雷劈死我。” 然后天上真的落下一道雷将他劈死,所以说没事不要乱指天作死。 李霄死了,莫任也算松了一口气,他希望以后能少些坎坷磨炼,他只想带着凌琅过普通的生活。 凌琅醒后得知了事情原委也是唏嘘不已,那个人隐藏得太深了。于是他说:“你不会也像他一样吧。” “你怎么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娶我。” 莫任直视凌琅,他觉得这个问题是逃不掉了迟早要面对。他说:“我实话和你说吧,我是真的稀罕你。” “那你新婚之夜怎么没……”凌琅的脸有些红,接下来的话他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原来是为这事计较啊,莫任说:“等过几天我选个好日子咱们就入洞房。” 凌琅不好意思的扭过身去,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话了,他承认他的心有些慌了,他是开始喜欢这个男人了。 府里买了一些下人,其中有一个让凌琅觉得熟悉。他走过去一看竟然是若夜,他的第一反应是要逃,但若夜叫住他说:“我对你没有恶意,我现在也是落魄了。” 凌琅有些不信的转过身看着他,这个妖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他进府里来肯定还是要抓他。 “上一次你走后,来了很多神仙来抓我,我也是被逼得无路,才混进了人类中逃过了他们的追捕。我来找人是真心要求你帮我。” 凌琅冷冷的问:“又想让我帮你骂人吗?” “不,我要你加入我这边,全力的支持我。” 凌琅想:他果然还是要抓我,遇到这个妖果然没好事。 他打着哈哈说:“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若夜拦住他说:“你一定要帮我,因为我们是一边的。你知道你身旁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吗?他来你身边是要干什么吗?” 凌琅说:“你说的是莫任?他知道些什么?” 若夜说:“他是神仙,奉天命来你身边监督你,一旦你有什么异常,他会立即杀了你。” 凌琅说:“不可能,神仙怎么会注意到我。” 若夜说:“你是真不知道,你是紫山大帝转世,几万年前的天地主人。那些神仙是惧怕你身上的光环太强,夺了他们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所以才给你安了一个扫把星的名头。要说起来也真是可笑,真正的扫把星是你身边那个人。” “我不相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时间让他无法承受这些信息。 “你还不明白吗?安城的天灾是那帮神仙降下的,谣言是他们传开的。他们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为了配合你的演出,他们还派出了雷神专门负责你,一旦你说谁不好,他们就给那个人降下灾难。你真正的身份是神,是这万物的主人,你若归位他们就要把手里的大权让给你。”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你在骗我,你的目的就是利用我。” 凌琅跑了回去,看着悠闲坐在窗前的人说:“有人说你是神仙?” 莫任的眉头邹了一下说:“我就是神仙,是来拯救你们的。哈,这些老百姓口中的话你也信。” 凌琅嗯了一声便不坑了,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莫任还是不肯坦白,难道若夜说的是真的,他满含深义的看向莫任。 “你怎么了?” “没事。” “店的地址我已经选好,过不了几天就能开了。” 凌琅淡淡的回答:“嗯。” …… 夜晚凌琅又去找了若夜,若夜说:“你信了?” 凌琅说:“半信半疑。” “好,既然你来寻找答案,那我就让你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 若夜说:“我以前也是个自自在在的妖王,没有做过过度的事。可他们依然不容我,一定要将我妖族赶尽灭绝。他们抓住了我,发现杀不死我就将我囚禁起来,还在我身上下了诅咒,让我每日都要忍受一遍皮肉离骨之痛。” 若夜脱掉衣服,只见他的身上有几匹马,马后拉了个犁。马儿在他身上奔跑着,所过之处皮肉横飞鲜血淋漓。他的背后还有一个棺材,那里面装了他一半的灵魂。 若夜忍受着痛,满含恨意的说:“现在的我并不是完整的,就是因为我的能力让他们感到害怕,他们就要灭了我。” 凌琅看着脸色惨白的若夜说:“我答应帮你,你要我怎么做?” 若夜指了指天说:“和我一起上去,我们去讨回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若夜带着凌琅上了天,天界乱了套,幸好有佛祖来助,才将若夜又收了,将凌琅一脚又踢下了天庭。 同时,莫任接到天界命令:“带他去鬼山大阵永远的囚禁他,不然他会祸乱六界的。” 莫任心思复杂的看到凌琅摔到逍遥阁前,他扶起凌琅说:“你是从哪掉下来的?” 凌琅答:“天上。” 莫任笑道:“你可真会开玩笑。”他替凌琅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他脸上红红的脚印说:“以后可不要乱跑了,跟着我不好吗?我会守护你疼爱你。” 凌琅答:“好。” 干脆利落的一句话让莫任愣了一下,随即他说:“你不是说我欠你一个新婚之夜吗?我已算好了,今晚就是吉时,我也找了个吉地,你可愿意跟我去。” 凌琅的眼睛明亮亮的,他不信这个男人会骗他,于是他说:“好,都听你的。” 夜晚,天空中风呼呼的刮着,寒气也往萧逸的衣服里钻。突然而来的寒冷让醉酒的他有些清醒,他扒拉着身边人的衣服问:“不是今晚要入洞房吗?你要带我去哪里?” 那人答:“我们就快到了。” 凌琅喝了很多酒他醉眼迷离中带了很多的期望,他不信这个人会骗他,他将头枕在这人肩上。 “到哪里?你不会是要带我去野外吧,太让我意外了。” 那人的脸隐在黑暗中隐去了他一脸的阴沉。 “就要到了。” 凌琅听到他的回答笑了起来: “本公子可是不轻易答应和别人双修的,今天答应了你,你竟然还不重视。不是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吗?你还玩起了把戏。” 他眨巴着眼睛望着天上明亮的星星,天上的星星也配合着他的眨动着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其中有一颗又亮又大的星星吸引住了他,于是他指着星星说:“看,哪颗星星好漂亮。” 莫任瞄了一眼说:“我就是它。” “又在和我开玩笑。” 凌琅听着风声从身边呼啸而过,他在这暮色沉沉的黑暗中满足的闭上眼睛,嘴角浮出了凄凉之意,难道这个人真的要让他失望吗?他不信,他要亲眼看到这个人做的选择。 一路行来的环境也太让人陌生了,越走他的心越寒。 他一直睁着眼睛被冷风吹,他要保持清醒,不错过一秒的时间,直到来到一个荒凉的地方。“到了?” 莫任不答。 他在月光下起身望着荒凉的山垇,光秃秃的石头屹立在四周将他们围住。他问:“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莫任继续沉默,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沉重。凌琅似感觉到了不祥之兆,他感到了心碎的声音,莫任还是让他失望了。但他并不想表露出来他知道了一切,包括莫任的身份来此的目的,但他却不想拆穿,他不打碎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的信任。他一步上前,拽着莫任的衣服继续问:“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何?不是说今日是入洞房的好日子?可这荒凉之地也不像是入洞房的好地方。” 莫任推开凌琅的手,离开他一段距离背对着他说:“没有洞房也没有成婚更没有我,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地。这就是我呆了十几年的荒山,我来此的任务就是为了它,布一个能囚禁你的大阵。” 凌琅多希望莫任会和他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但莫任没有。他继续说:“你这个玩笑不好笑。” 莫任闭上眼睛说:“是真的,这是我来送你的最后一程。” “果然都是真的,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还那么傻乎乎的相信你。”凌琅感到了心痛,他失望的望着莫任,而莫任却握住剑便有穿透了他的胸膛,他的眼中满是惊愕,他没想到莫任竟会如此无情。他问:“我们的过往在你看来就不值一钱吗?”可换来的只是那个人无情的转身。 凌琅的心死了,他自嘲的笑了起来:“你以为杀了我你们就能过得好吗?我在这里诅咒你们,诅咒你们……” 凌琅话还没说完,一道剑气从他的脖子上划过,接下来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莫任说:“这样就少了很多麻烦。” 莫任走后,一个大阵将这座山罩了起来,将凌琅的身体永远的罩在里面。有神仙说:“随着尸体被封在阵里的还有他的灵魂,让他永世被困出不来,永远不能投胎。那么他的愤怒……”一阵笑声将他接下来的话淹没。 莫任离开了这荒山,嘴角反而有了解脱般的笑。他望了望袖子里那个小瓶,瓶子里装了一个魂魄。 “一切都结束了,不会再有人有损失。” 安城的祸害消失,那里的人将这一切归功于莫任,他们都认为是莫任带走了凌琅,而莫任是仙,凌琅也随着他去了仙界。 多年后安城依然流传着他们的传说。 有一老叟搬凳坐在大街上讲着他们的传说,有一小孩问:“后来浪荡大侠和这祸害的结局怎么样了?” “后来啊……”老叟望向远处,脸上出现了狡黠的笑:“后来啊,他们在一起成了一对逍遥快活的神仙。” 青山绿水处坐落着一个小茅屋,茅屋里一个大肚子男人捂着肚子坐在床上,他咬牙切齿的说:“莫任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吃的什么秘方,把我肚子搞大了。” 莫任在子旁陪笑道:“夫人不要生气,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捏捏。” 只见凌琅突然尖叫道:“哎呀,肚子好疼,我要生了要生了……” 莫任不知所措的着急道:“怎么办?为夫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会接生啊。”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