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婚姻疗法 作者：苏其 文案： 程西是谁？ ——是著名心理学家爱徒； ——是陈明明的人生导师； ——是长辈眼里乖巧懂事的好儿媳、好女儿； ——是杨靖安“不让玩游戏、不让喝酒、不让和女同事说话”的三“好”老婆。 程西：你少编排这些造谣我！ 杨靖安：老婆~我错了~ 程西：你说，娶到我是不是你上辈子捡垃圾拯救地球换来的福气？ 杨靖安哭，小声嘀咕：明明是你逼着我签的结婚协议…… 圆圆：没有我你俩啥也不是，别逼逼了，赶紧换尿布！ 程西以为可以用三年协议婚姻将杨靖安绑住，却没有想到他一开始就打算跟她过一辈子。 我所有关于爱情的权谋都被你一一破解。 气质犯罪心理学博士×温柔傲娇刑警大大 BUG轻拍哟。 内容标签： 生子 都市情缘 婚恋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西，杨靖安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直爱和被爱的故事 立意：在岁月沉浮间，我们早已不知道爱何时缘起。 ================== 第1章 我们的开始 程西抵达北城的时候，下过了一场大雪。 走出机场便看到一片雪白，地面上是厚厚的，软软的积雪，让人不忍心破坏。 程西拉着行李箱出来就看到了季年。 季年已经毕业两年，今年30，比程西大一点。目前就职于北城的方远心理研究中心，偶尔协助导师做一些实验，因此和程西这个小师妹比较熟悉。 和一般咨询机构不一样，方远心理研究中心业务范围较广，不仅接受个人咨询业务预约，同时也是北城公安机构的特聘顾问公司，协助办案。 而程西导师的研究方向就是犯罪心理学方向，未来大概率，程西也是要进方远的。 按道理来说，季年用不着来接程西。可是那天程西在群里说了自己的返程的消息，季年便提出来接她，导师也在一边附和，程西便不好推辞。其实师兄这意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对于程西来说，季年的确是一个好选择。各方面都相配，俩人有共同话题，季年长得也很是让人舒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待人接物温和有礼。要是程西把季年领回家，不出一天，可能整个小区都知道程西找了个不得了的男朋友。 可是程西就是不愿，说不出为什么。 季年也从来没有越距，更别提表白了。这倒弄得程西不知如何是好。 一上车，季年就开始找话题，从程西父母聊到程西的那几天休假，程西都一一答了。又说起程西的毕业论文。 “西西，你的论文老师和我说了，我认为你接触的案件还是太少了，如果要写这个题目还是有点勉强。你觉得呢？”季年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知道。”程西闷闷的说。 季年又说：“老师和我的意见是，接下来，你到方远来实习一段时间，有我照顾你，也方便一点。” 程西觉得烦躁，按下车窗，“我再想想吧。” “你别想得太复杂了，到方远实习，以后你毕业留下来也顺利得多，对不对？” 留下来？程西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要留下来吗？可是不留下来，自己又可以去哪里？ 程西没回答，季年又开口：“西西，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临江路附近新开了家餐厅，听说还不错。” “不确定，不知道老师有没有事找我。”程西开口婉拒，既然没有希望就不要给希望。 季年听完有点失望，语气一下子低落起来，“那好吧，下次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去吃。” 而再回到北城的日子仿佛充实了起来，除了照常的两个咨询，程西每天就是找文献、看文献、做实验，连和导师吃饭都得挤出时间来。 但是距离博士毕业只有1年多，时间太少了。开题已经确定，再换已是来不及，唯有尽最大努力把它做好。 现在已经是3月份，北城的春天越来越近，虽然比不上雅市的气候宜人，但胜在季节分明，春天也格外令人心动。 这天中午是和导师吃饭，一起的还有导师新收的学生，名叫吴可心。程西见的不多，只记得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程西早早到了，是学校附近常去的餐厅。远远看着导师和师妹进来，程西便站起来打招呼。 导师吴教授，今年五十多，在专业上造诣非常高，提到犯罪心理学，没有人不想起他来。吴教授对程西非常关照，能教程西的一点也不吝啬，程西对吴教授很感激也很尊敬。 “师姐，好久不见你啊，你真是越来越好看呢。”吴可心在看到程西时便亲昵的过来挽着程西的手，说道。 “师妹你还是这么可爱。”程西回应吴可心的热情，同时招呼导师坐下，点菜。 席间提到程西的毕业论文，吴可心便向导师撒娇道：“吴老师，程西师姐的这个研究我也很感兴趣，我可以一起做嘛？听说季年师兄也在，我也想帮帮忙。“ 程西脸上笑容一顿，有人帮自己那是再好不过，不过吴可心这话怎么听得程西这么别扭？ 最后敲定下来，导师让能让吴可心做的就交给她，同时也让程西带带她。 程西说：“好。” 吴可心在海边长大，点了条鱼，每次那条鱼经过程西面前，程西都觉得恶心，想干呕。 程西借故上卫生间，仍然是止不住的恶心。刹时心下大慌，联想到自己例假确实是推迟了2个星期没有来，起初程西还以为是这段时间作息不规律造成的。现在看来，不会吧？一次就中？ 吃完饭后，程西去稍微远一点的药店买了验孕棒。 验完，程西呆呆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顿时慌了，这算怎么回事？也等不及第二天，程西立马拿上包，去往最近的医院。 结果还是一样，怀孕五周。 程西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打开灯，从包里拿出医院的报告单再看一眼，还是不敢相信。 从6点到家，程西一直坐在沙发上，想了很多。直到一通电话进来，9点半了。 电话是学校的老师，让她把自己一年的业绩提交一下。 程西打开电脑，把文件发送过去。发完就到厨房简单煮了点面，其实这个时候她是一点东西都吃不下的，但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 程西用手摸了摸小腹，心情复杂，但是突然间又觉得温暖与感动。 第二天早上，程西打开微信，找到杨靖安的头像，拨了个微信电话。 没有人接。 也许在忙，程西耐着性子看了一上午的文献，中午点了外卖吃完，又拨了个电话过去。 杨靖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吃午饭。雅市一小区某房间内发现一具男尸，已经死去超过48小时，尸僵现象开始消失。疑似自杀，死因为脑部供氧不足，即上吊身亡。但现场疑点重重，杨靖安所在的刑侦一队正在取证调查。 杨靖安摸出手机，看到是程西打来的电话，心里疑惑，怎么突然联系了？还是直接打的电话？很快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像是没听到声音，一直在沉默。杨靖安喂了几声也没见应答，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正想挂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声音：“是我...程西。” “嗯，我知道，”杨靖安这时吃完饭了，同事还在，便拿着电话走出了小饭店，“怎么了，有事？“ 程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想了几秒，还是说道：“嗯，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我明天回一趟雅市吧，晚上你有时间吗？“ 杨靖安其实这几天很忙，不只是今天这个案子，另外有几个案子也在收尾阶段了。但他还是说：“有，你定好时间地点发给我。“ “好，那再见。“ 挂断电话，杨靖安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有什么事还得专门飞回来说？ 这边程西也是心下不定，本来想着在电话里说清楚，但转念一想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当下马上定了去雅市的机票，又给导师发信息说要回去几天。 忙完了这些，程西就把电脑打开了，噼里啪啦打着字。 -- 雅市却已经完全进入春天了，从机场回家，可以看到一路上的树已经翻绿，花也开得鲜艳。但程西的心却一直很忐忑，不知道杨靖安的反应会是什么样。 程西摸了摸肚子，低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程西到达约定的咖啡厅，杨靖安也已经到了。时间观念很强的程西从来只有她等别人的份，别人等她倒是很少见。看了一下腕间的表，没有迟到。 程西落座，一下子变得局促不安起来，明明来之前都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怎么临到场还紧张上了。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他说，“喝什么？” “拿铁，额不，一杯橙汁吧。”程西说。 杨靖安点好单之后气氛又再次变得安静起来，程西一咬牙，从包里拿出医院的报告单，推到杨靖安面前，说：“我怀孕了。” 杨靖安这一刻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要特地飞回来说这件事情。他小心拿起面前的单据，看着报告单上“孕约5周”的字样，想起那天晚上情急之间好像确实没带套。突然情绪复杂，又看见程西推过来一份文件。 “协议？“杨靖安表示疑惑，翻开里头内容，顿觉生气：”你觉得我会不认这个孩子？那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和你签协议？“ 程西心下一凉，但还是故作镇静的说道：“孩子是意外，我们都不想。但孩子也是无辜的，我希望把他生下来，也希望他能光明正大的出生，在爸爸妈妈的期盼中，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爱护中成长。“顿了一下，程西继续说：”你放心，就三年，三年后你想离婚我们就离婚。孩子归我。” 杨靖安更气了，激动得站了起来，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说，转身走出咖啡厅。 程西以为他要走了，却看到窗外的杨靖安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点燃了，不停的踢着脚下的绿化。程西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子，估计自己把他惹毛了。但程西还在等，她觉得，他会进来。 杨靖安确实烦躁，谁能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孩子？可以接受的，家里已经不停的在给他介绍相亲对象，有个孩子或许能让父母消停下来。 至于程西…这个女人可真是让人没有办法，对于那天晚上的意外第二天她也是言之凿凿的说“你放心，我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现在又和他说：“你放心，就三年，三年后你想离婚我们就离婚。孩子归我。”仿佛什么事情她都计划好了，就只等着他同意。 亏杨靖安以前，甚至一个月前还以为这是一只小白兔，现在看倒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杨靖安又想，和程西过日子可以接受吗？答案是可以的，对父母来说程西这个媳妇可比他们给她介绍的好多了，父母不会不同意。而自己，这么多年都在忙工作，根本无暇顾及感情生活，未来也许也不会有很多时间放在家庭上，不知道这一点程西有没有计划好？ 一根烟毕，杨靖安重新回到咖啡厅坐下，严肃的问程西：“认真的吗？” “是，我确定。”是认真的。 “行，我签，三年就三年。”杨靖安说着便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支笔，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递给程西。 程西接过笔，签字之前又说：“我希望这个协议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没问题。”杨靖安答完之后隐约看到程西嘴边若有若无的一丝笑容。 程西签好了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她没有想过，或者说，她没想过杨靖安居然能这么快答应她的计划。 “那……”程西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正打算离开。 又听见杨靖安说：“接下又是什么计划？” 程西突然觉得窘迫，一个晚上下来都没有现在这一时刻令人不安，只好说：“我……我不知道。” 呵，你现在是不知道了。杨靖安心里想，说：“明天我休假，我和你去一趟你家，你再找个时间和我去我家，咱俩的事就这么定下来。关于你的工作，算了，你的事你好好想想吧，但是既然是为了孩子，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雅市。” “嗯，我知道。”程西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今晚已经消耗了太多元气。”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杨靖安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觉得搞笑，怎么仿佛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好吧，好像确实也是。 第2章 再遇见 程西有时候会想起那些日子。 其实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陈明明的威逼利诱。 程西今年终于被导师放回家过年了，而过年总是伴随着各种聚会，高中同学聚会安排在正月初五。 原本对于程西来说，这也不算件事，毕竟高中毕业后的同学聚会程西可是一次都没有参加过。陈明明每年都为此而气得要和程西绝交。但是今年陈明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说是这一次聚会和以前不一样。 聚会不就都那样？ 程西还是不愿意答应她一起去。 可是当看到站在门口脱鞋的陈明明的时候，程西简直惊呆了，当初就不应该告诉她自己房子的密码。 “你这还追上门了？”程西从卧室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不是你信息都不回我嘛。”陈明明脱了鞋放下包，抢过程西手里的水喝了一口“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真不去啊？” “不去” “哎哟，我的好西西，你就陪我去嘛，每年我都一个人参加，可孤单了。”陈明明一边说一边抱着程西的胳膊左右摇晃，就差没挂在程西身上了。 “你还孤单啊？” 孤单这词从陈明明嘴里蹦出来程西可是一点都不信，从小她就整一个社交达人，就没有她不认识的人，办不下来的事。程西觉得，陈明明选择去当老师简直是埋没了她这一身的才华。 “有了你，聚会才更有意思。”陈明明松开程西的手转身到厨房找吃的，转了一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撕开盖子。“你真不知道啊，随青，杨靖安他们也去。” 程西刚坐下的身子僵了一瞬，陈明明没有察觉，继续说“你要是这次真不陪我去，我可真太难过了。” 长大了，这一次没有说绝交。 程西没有回答，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这样吧，这次你陪我去，你放假这段时间的饭我包了！” “好。” 程西答应得这样快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陈明明的饭。甚至程西自己也怀疑，能和陈明明成为好朋友是不是因为觊觎她做的一手好菜。这和陈小姐社交达人的人设一点也不相称。也是，陈明明本身就是各种矛盾的综合体。 程西本科毕业就从家里搬出来了，现在这两室一厅是用自己上大学期间赚的钱付的首付。房子不大，程西回到这里的时间也不多，只偶尔放了假回家见父母时住一住，剩下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北城学校给她分配的小公寓里。 这一回是她近几年能待在雅市最长的一段时间，毕业论文出现了瓶颈，导师让她待在家里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去。 说什么想想，程西知道是导师看自己读博这段时间太拼命了，想让自己放松放松。 确实是太拼了。 陈明明离开后，程西慢慢想着，明天除夕，回家吃个饭。正月初五聚完会，好像就没什么安排了。随后拿起手机，开始浏览国内旅游线路。10分钟不到，机票定好了。 -- 除夕夜 下午五点，程西驱车前往父母家。 “妈，我回来了。” 和程西那清冷的两室一厅一对比，父母家充满了过年的气氛。弟弟程东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妈妈在厨房忙活。 程西上前踢了一脚正在打游戏的弟弟，“爸呢？” “楼下溜达呢，哎，你别动我啊，我要输了都。”程西放下包，打算去厨房给妈妈打打下手。但是很快就被赶了出来。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些不用你弄，去，客厅看看电视。”妈妈一边拎着菜刀一边推嚷着。 程西就这么坐在客厅看了一个小时电视。 好一会儿，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程东，打电话给你爸，喊他回来吃饭了。” 程西看了眼还在奋战的弟弟，拿起手机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年夜饭吃得很平静，这几年父母已经不再催程西找男朋友了，也不敢给她介绍。催婚这件事倒是轮到了比程西小4岁的程东。程东现在管理着家里的小制作工厂，说是管，其实也就日常巡视。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女朋友也没有。 程西父母家不住在城市中心，管得不严，小区外还可以放烟花。吃完饭一家人便下楼看烟花。 烟花不断在天空中绽放，程西心里想：真好看，小时候也是这样看烟花，手里拿着仙女棒蹦蹦跳跳。 程西今年27岁，长到了小时候自己羡慕的年纪。27岁结婚，28岁生孩子是那时候自己许的愿望，如今看来，很难实现了。 “唉？程东他妈，这是你家程西？认不出来了啊，真是女大十八变。”专心看烟花的程西耳边听到了有阿姨和妈妈交谈的声音，便回过头去。 “王阿姨，好久不见啊，您一点没变呢，还是那么年轻。”这话说得让王阿姨笑开了花。 “哎！还是小姑娘会说话。还记得我家那臭小子吗？以前和你一起上学来着。”王阿姨一边说着一边挽上程西的手，“我家臭小子可比不上你，，把我愁死了都，就在市公安局干了那么几年，也没干出个什么名堂，女朋友也没有一个…” 王阿姨还在不停的抱怨儿子，程西则在艰难的回忆着，王阿姨家的儿子是谁来着？ 谢辰阳？ 是了，放学了不回家组团在小区篮球场打球，每天晚上被王阿姨骂上楼的男孩子。 “谢辰阳现在在公安局工作？这工作不是挺好的吗？”程西问。 “好是好，可哪里比得上你啊，毕了业你可就是博士了。你妈天天跟我面前说，可把我羡慕死了。”王阿姨眼睛仿佛长在了程西身上，盯得程西浑身不自在。“我看你这姑娘可是越看越好看，跟阿姨说说，有男朋友没有？” 程西眼看事情往不利的方向发展，忙打个哈哈，找了借口就溜回了家。 父母不敢过问她的感情生活，多的是七大姑八大姨关心。明明27岁也不是很着急的年龄，一回到家这个年龄仿佛就十恶不赦了。 程西本身长的高挑，五官端正，说话时总是带着笑容，一看就是那种白白净净的邻家乖女孩。加上她从小就知道念书，27年下来，身上都透露着一股墨香，恬静高雅。 这些年来，喜欢自己的男孩子也不是没有，但是程西都一一拒了，也没有在发展的暧昧对象。陈明明都说程西像是个尼姑一样，在修行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程西有时候自己也怀疑，莫非真是自己眼光太高了？要不怎么这么多年，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 过了除夕，程西就彻底没有事情可以做了。临近博士毕业，导师专门叮嘱自己不要再接那么多心理咨询，仅剩的周五晚上一个，周六早上一个也因为过年的原因延期。 人一旦闲下来，就无所适从，总想找点事做。 因此，从初一到初四，程西每天放任自己睡到自然醒，追了几部美剧。剩下的时间就一直在家里学习做甜点，祸害厨房。 初四这天，终于捣鼓出一个像模像样的蛋糕，程西美滋滋的拍了照片发给陈明明。 陈明明回复的很快。“马上到！” 大约二十分钟后，程西就听见自家门开锁的声音。 程西无视陈明明那仿佛回自己家一样的身影，把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 “让本大厨瞧瞧看。”陈明明打量了一下，“不错不错，看不出来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西西居然还能做出蛋糕来。” “你少贫了，尝尝看吧。”程西转身去拿叉子。又想起陈明明答应自己的饭，便说：“你答应我的饭呢？这几天你人影都没见一个。” “等一下，等一下，先拍照。”陈明明说着就拉程西和蛋糕拍了合照，“我过完年不是忙嘛，先欠着，我的好西西。” “这一次先放过你，你记得有空过来做饭啊。”程西心底还是非常感谢陈明明的，程西不在，这间房子多亏了陈明明偶尔过来打理。 说实话，忽略陈明明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程西是相当满意自己的作品的。 吃完蛋糕，陈明明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摆弄她的手机。过了一会，和正在追美剧的程西说：“你可别忘了明天晚上的聚会，记得穿好看点，给我长点脸。” 程西对此不置可否，聚会她没忘，长脸倒不必了。 “唉西西你看你看，我这条朋友圈八十多个赞了。”陈明明跳下沙发，把手机怼到程西脸上。手机画面上是刚刚俩人和蛋糕的合照，显示八十多个赞，评论大多是“这个美女谁啊？”“求介绍”“蛋糕看起来不错”“陈老师手艺不错”之类。 “这帮孙子，平时发我美照也没见这么多赞。”陈明明独自气愤着，“还是我们西西有魅力。” 程西默默打开朋友圈，找到那条动态，点了个赞并评论“味道确实不错。”陈明明坐了一会便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明晚的聚会。 客厅又恢复了安静。 程西坐在沙发上，想象着明天可能出现的场景。这么多年，杨靖安，你过得好吗？ -- 雅市的冬天不冷，气温刚刚好。程西挑了一件白色短裙，配一件长呢子外套。 程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像是平常的装扮，又比以往多出了一点什么，精心搭配的耳环，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的配色。 一切都很完美不是吗？ 电话响了，是陈明明。“西西，你来接我呀。我们一起去。” “行。” 程西有车，代步车，没花多少钱。程西能力优秀，很得导师青睐，拿了证之后自己就开始独立接咨询，偶尔接一下外面的工作，加上读研究生之间的补贴，养活自己不是问题。 程西驾车停在陈明明家小区地库。作为一名独立的女教师，陈明明依旧住在父母家。对此，陈明明认为自己永远是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即使嫁了人也依然可以赖在家里。每个人都要每个人不同的活法。 一上车，陈明明就停不下她那聒噪的小嘴，叭啦叭啦地输出，将程西从头夸到尾。 聚会安排在一个五星级酒店，陈明明说是班长自己掏腰包，这些年他做生意挣了点钱。 俩人到的时候尚早，只有班长和几位同学。互相问候过后程西就不再发言了，只看着陈明明社交，偶尔示意表示赞同和附和。 杨靖安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陈明明旁边的程西，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看着身边和别人说话的女孩子，清澈明亮的瞳孔，白皙无暇的皮肤，长发轻拢，短裙包裹着姣好的身材，遗世而独立。 程西听到门口的动静，便转过头去，和杨靖安望向她的目光撞在一起，俩人都有一些别扭，急忙分开视线。 这时陈明明、班长也注意到来进来的杨靖安、随青、谢辰阳三人。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各种寒暄和客套。 人陆陆续续到了差不多，聚会正式开始。 班长致辞，说了一番回忆怀念和展望未来。气氛渐入高潮，推杯换盏之间，谁谁谁结婚了，谁谁谁又生二胎了，谁谁谁当领导了，非常热闹。 话题不知怎么的就到了程西这里，班长说：“听说程西现在是A大的博士啊，这可了不得了。高中你一直就是我们班的第一名，现在都读到博士了，来，我敬你一杯。” 程西推脱不过，喝了这一杯。又听到班长说：“以前我就觉得你俩有事，你，就是你，杨靖安，”说着指了指和程西隔了一个位置的杨靖安。“要不是当时顾忌兄弟情谊，程西这会和我孩子都有了。” 众人大笑。 程西不明白班长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好问，稍微转头看了一眼杨靖安，他今天喝得最多，熟的不熟的都和他喝一杯，这会儿眼睛有点迷离。他悠悠看着班长，不说话。 这男人，简直了，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模样，经过岁月的浸染越发干净历练。 他不说话，程西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倒是坐对面的谢辰阳听着兄弟被调侃，忍不住了，“班长你别胡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程西肯定选我也不会选他这个木头桩子。” 班长错愕：“这里面还有你的事？”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人俩清清白白，可没我什么事。”谢辰阳连忙解释。 班长继续说：“可惜我前两年娶了老婆，不然今天肯定是要把程西追到手的哈哈哈哈。” 看来是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陈明明听着便抱住了旁边的程西，脑袋搁程西肩膀上，亲昵的说：“西西是我的，你们都别想染指。”话题哈哈而过，便转去了其他地方。 后来又有几名程西想不起来名字的同学过来碰杯，程西都喝了。 来都来了，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喝一点。 就是没意思的很。 除了进门那一眼，后来，杨靖安都没有看过程西，就连话题在他们俩人身上，他也没有看她。 无趣。 趁着没人注意，程西偷偷溜到了阳台吹风。 今晚脑子确实有点不清醒。 不一会儿，程西听到阳台门推拉的声音，是杨靖安。 呵，这会倒是巧。 “打扰你了？”这是今晚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九年来她第一次听到他对她说的话。 “没有，你随意。”程西说。 也许确实是喝多了，这会儿杨靖安闭起了眼睛，背靠着栏杆，手捏了捏眉心，头往后仰，便没了动作。 程西静静打量着，确实和记忆中的少年不一样了。现在的杨靖安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胡子剃得干净，鼻子高挺，眼睛凌厉有神。脖子上的喉结上下移动，分外诱人。脱了外套下只剩衬衫，隐约可见腹肌，腿修长而笔直。程西记得，高中时候他在班上就属于高个子了，现在感觉又高了不少。 以前程西一直都是乖乖女模样，很多事情其实不太懂。那时候杨靖安每天放了学会和谢辰阳到小区里打篮球。两三个少年，拿着篮球，有说有笑的经过程西。楼上学习累了的女孩走到窗户旁，也可以看到明朗的少年。为什么同行的男孩子里就只能看的到杨靖安呢？ 杨靖安很聪明，或者说很有灵性，可惜学习成绩一直不太行。用现在的词来说，那时候的杨靖安长了一张渣男脸吧，是女孩子喜欢的脸。 席间知道杨靖安退伍后当了一名人民警察，具体在哪个科不清楚，目前单身状态。程西想了想，鼓起勇气说：“你……” 话刚开口就被里面的随青打断了，“靖安，你快进来，到你喝了。” “马上来。”杨靖安应了一声，转过身来，“你刚要说什么？” 他听到了，明明是几不可闻的声音。 “没什么，喊你呢，你快去吧。”程西低头淡淡说。 “嗯。” 杨靖安走了。 程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比往常快一点。 没出息。 第3章 又离开 聚会到了尾声，陈明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程西自己也喝一点，再开车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程西正发愁的时候，班长说楼上开了房间，喝醉的同学可以上去休息一晚再走。 程西当然不愿意住酒店，可是看着身边陈小姐，同学可以帮扛上车，但是她可扛不动她到家。两下对比，住酒店也就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程西问班长拿了张房卡，就和另外一名女同学扶着陈明明上楼了，男生们则还在喝酒聊过去。 帮忙的同学走后，程西好不容易安顿好陈明明，终于有时间收拾自己，打算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刚洗好把水关掉，就听到门口有开锁的声音，程西心下大惊，怎么回事？ 于是匆匆拿起脱下的衣服套上，程西小心翼翼的站在浴室门后，外头没有声音，她便壮着胆子打开了浴室门。 门后面倚着一个男人，程西一下子认出来，是杨靖安。 听到动静，男人抬起眼来，声音低沉：“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该我说吧，程西心里暗衬。 “这是班长给我的卡，”程西说着示意了一下床上睡得安详的陈明明。 杨靖安拿起自己的房卡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房间号，没错，是这间房，两张一样的房卡。 “那看来是我走错了。”说着杨靖安就要往外走，但是一动整个人身子就要往前倒，这哪里是走得动道的样子。门外现下也没有其他人了，说好的兄弟情深现在人也不见一个。程西今天倒是加了班长的微信，但是班长的情况恐怕也是有过之而不及。 “我再去给你开间房，你等会儿。”程西拿着自己的身份证重新开了一间房，回到房间把走不动道的杨靖安扶到新房间里去。 程西本想打算将他扶到床上就离开，谁曾想刚转身就被拉住了手。这倒是吓了程西一跳，什么情况现在？ “杨靖安？”程西想挣脱手，奈何杨靖安力气太大，挣不脱。 “嗯？”声音暗哑，杨靖安缓缓睁开眼，看向程西。 “你放开，我回去了。” 杨靖安看向床侧的程西，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干透，额间有些微薄汗，因挣不开手脸上稍微有些羞恼，此刻正定定看着他。 真可爱。 心下一动，把人拉倒在床上，翻身覆上。身下人儿看起来更紧张了，一只小手捂上嘴巴，眼睛瞪着自己。 杨靖安轻轻拨开她的手放在身侧，低头吻上，是甜甜的味道。 房子里顿时充满了旖旎的气氛，吻由浅入深，杨靖安不满足在唇瓣间流连，企图撬开贝齿，呼吸渐重。 程西晕晕乎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反应过来时，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程西急忙推开杨靖安，看着他幽暗的眼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靖安沉默了一瞬，似是不满程西的动作。“知道，程西。”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知道。“杨靖安听着身下的人没了问题，重新低下头寻找程西的唇瓣，仔细研磨。 程西模模糊糊想：你知道个屁，算了。 感受到了回应，杨靖安更加热情。 -- 第二天程西醒来没有走，也没有穿衣服。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现下醒来仍然觉得疲惫，尤其是身上的酸痛。 不过是一夜情，有什么，只是总得让他知道，昨晚的人是谁罢了。 早上7：10分，程西刷着手机，没有陈明明的消息，看来还没醒。放下手机，又看向杨靖安，倏然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他醒了。 “你醒了。“程西开始捡起地上衣服穿上，”那我走了。“ 床上的男人又开始闭上眼睛，揉眉心。 怎么？这是后悔了？程西不待他开口说话便说：“你放心，我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程西的自尊心容不得他说出拒绝的话。这个人好像从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 穿好衣服后，程西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趁陈明明还没有醒，赶紧收拾了自己。 -- 陈明明醒来已经接近中午，俩人便一起在附近吃了午饭。程西见陈明明一副恹恹不乐的样子，心知多半是有事。便调侃道：“怎么，昨晚没加到随青微信？” 听到随青这个名字，陈明明原地复活，说：“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昨晚眼睛都粘人随青身上了。我以前怎么就看不出你喜欢人家呢？”程西一边喝汤一边说。 陈明明讪讪，“我昨晚那么明显啊？” 也没有直接回答程西的问题，自顾说道：“微信早就加了，班群里有，我当初为了加他可是把一个班的微信都加了。噢，对，你没在群里吧，我拉你进去。” 程西这边手机便有提示音，加入了高中班级群。 陈明明放下手机接着说：“以前没觉得随青有多好，放高中，我才不喜欢他呢，和杨靖安比起来，那毛头小子算个球。”提到杨靖安，陈明明仿佛想起了什么，问程西：“怎么昨晚班长意思你和杨靖安高中有情况？我怎么不知道？” 程西自己也没想明白，时间过去得太久远了。程西只记得俩人唯一的交集是有天下午放学，本应该和杨靖安相约打球的谢辰阳不知所踪，杨靖安落了单。程西当时姨妈到访，身子不太舒服，走得慢，脸有点苍白。同行的杨靖安许是看出来了，便拿过程西的书包，俩人相伴走到小区门口。那时候有好事者看到了，传了两句俩人的关系，程西偶尔听到，不过很快这些没影的话就不再传了。 “我们要是有关系还能瞒过你？”程西一边说一边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脸不由一红。 “也是。”陈明明吃饱了，开始说她和随青的故事：“大学毕业后我分配到了雅市第一高中，没想到随青也在，教体育，不过他教高二，我教高一，不在同一个年级，办公室也隔得老远，平时见得不多。” 陈明明喝了口水继续说：“不过去年我们学校校庆，要求青年教师出一个表演节目，就我去年发你那合唱的照片，我边上就是随青。” “噢，所以那时候你看上人家了！”程西哈哈笑，揶揄陈明明。 “是有点吧，你说一个教体育的唱歌怎么那么好听，还指导我。” 程西瞧陈明明那春心荡漾的表情，不知真假。 “如果真的喜欢就加把劲，不要错过了。”程西说。 “好西西，我会努力的！”陈明明重重点头。 后来又说了会话，程西告诉陈明明自己明天要出发去海边度假城市——海城呆几天。陈明明过年这段时间都忙着走亲戚串门，肯定是没有时间陪自己的。陈明明也明白，便叮嘱她注意安全，有事联系。 而程西家亲戚不多，和程西也不太亲近，长大后便很少交往。父母也明白，很少要求她跟着走亲戚，反正有程东就足够了。 第二天一早程西就坐上了飞往海城的飞机，下飞机后打开手机看到微信有好友添加提醒。“杨靖安通过群聊添加你为好友。” 程西点了同意。 5天4晚的度假，散散步，看看海，拍拍照，走访风土人情，时间就过得很快。风景太过于漂亮，以至于很少发朋友圈的程西也想要分享这一美好。 很快收获一波赞，有正在亲戚家抱小孩的陈明明，北城的同门，就连导师也给她点了个赞，还有杨靖安。 ？？？他来凑什么热闹？ 程西甩甩脑子，不去想那些不属于她的想法，踏上回程的路。今天是周五，晚上有咨询。 -- 晚上的咨询是个小男孩，叫小杰，初中二年级。有很严重的抑郁和自杀倾向，偶尔会出现非自杀性自残。这是第十三次咨询，小男孩在前两次咨询开始出现阻抗。程西经过导师的督导后，俩人一致认为这是好的兆头。 尽管有些人非常痛苦，但他们仍然固着于自己应对世界的方式，一旦外界想要侵入，人们就会竖起高高的防御之墙，可是有墙就会有裂缝。 就像某位教授说的：“但凡有效的心理咨询与治疗，其意义当包括以下两点，一是放松受压抑的情绪，以解除焦虑、紧张、愤怒、害怕，攻击等负面的情感体验；二是在这一恢复平衡的过程中，原先处理问题的模式重新得到思考与整理，因而产生了新的学习结果。” 因此程西今晚的工作不仅要找到这条裂缝同时也要指引小杰修复自己的内心世界。 改变是令人恐惧的，但是不付诸行动则永远只能原地踏步。 一个小时过得很快也很慢，程西筋疲力尽。所幸结果不错。 程西洗好澡倒头便躺下了，第二天早上10点还有咨询。而明天早上的这个咨询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家庭妇女。这是第二次咨询，目前还处于咨询关系的建立状态，工作应该不难开展。 睡前，程西想着自己得回北城了，导师敢放任她休息，她自己可不敢。那这样明天晚上还需要回趟家，和父母道别。 又心里默默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留在这吧，别跟着她回北城了。 第4章 闪婚 已经发生过的事是不能再改变的了，怎么面对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程西走后，杨靖安又想起一个月多月前的那一天，自己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虽然喝得是有点多，但意识还算清醒。 这个女孩再见还是学生时代干净模样，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俩人高中时没有什么交集，顶多就是同班同学，杨靖安对程西的印象就是成绩好，长得好看的女生，可没有其他乱起八糟的想法。 那一回，应该是见色起意吧？这种情况下把持不住也是正常。杨靖安自嘲的笑笑。 本来如果人家女孩子赖上了，说要负责什么的，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男子汉敢做敢当。可她当时看起来倒是很干脆，直接掐断了所有可能。 程西回到家里，感觉肚子有点饿，又不想老吃外卖，奈何自己又只会煮面，便打了个电话给陈明明。 “明明，你干嘛呢？”程西一接通就问。 “明明去卫生间了，她回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这声音？听着像是随青的，身边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不过陈小姐这是拿下了？ 不一会儿陈明明便回了电话过来，程西也不着急盘问，只说要陈明明补回之前欠的饭。陈明明很快来了，手上还提着很多菜，一进门就扎进厨房开始做饭。程西想插话都顾不上。 程西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道：“明明，你知道的，我吃不了这么多。” “我吃！”说着便动起筷来。 “你怎么了？”程西总觉得今天的陈明明不对劲。 陈明明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望着程西一脸苦恼的说：“好西西…随青和我表白了。” 程西噗嗤一声笑了，“那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程西问。 “就今天，今天我们这几个青年老师聚餐，随青也在，就坐我旁边呢。”陈明明似是在回忆，脸上表情甚是搞笑，这哪里苦恼。“吃完饭还早，有人提议去唱歌，地方不远，我们便一起走过去。随青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和我走在后面。我当时可紧张了，他，他就一边走一边和我说喜欢我，让我考虑一下他。哼，一点都不真诚。”说完自己气鼓鼓的塞了两口饭。 “后来到KTV了，我假装去卫生间，回来后他就说你找我。西西啊，你可真是我的救命稻草。”说着就要跨过餐桌来抱程西，程西及时阻止。 “那你打算怎么办？送到嘴边的鸭子不吃？”程西笑问。 “那怎么可能，老娘过两天再回复他。”陈明明这会说完终于想到程西了，问：“你怎么回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通常程西回雅市只是因为父母还在这边。 程西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告诉她，不然她以后要是从别人口里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和她闹。“明明，我怀孕了。” 看着陈明明那张吃惊的小脸，程西心里非常理解，从前天开始知道到现在，自己也还是不敢相信。 “谁…谁的？”陈明明问。 “杨靖安。” “这…他知道了吗？你们打算怎么办？你不会要打掉这个孩子吧？阿姨他们怎么说？”陈明明一连串的问题让程西有点招架不住。 程西站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慢慢说：“他知道了，我们会结婚，不会打掉孩子，明天去我爸妈家。” 陈明明还有很多问题，但她看程西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也没再多问，说：“那我是孩子干妈？” “是是是，你不是，谁是。”程西笑着说。 又说了一会话，陈明明把厨房收拾好，坐了一会就走了。 程西实在累得很，洗好澡躺下，也没去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杨靖安发来的消息，问程西住在哪儿，来接她一起回家。程西这才想起今天要回家，不过杨靖安怎么知道自己不和父母住？ 压下疑惑，程西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等会回去。昨天太累就忘记这回事，好在父母现在没有工作，今天正好在家。 杨靖安的车停在楼下。 程西住得不高，打开窗户可以看到他倚在车门旁，手里拨弄着手机。程西不懂车，但那车看起来很低调，和一般的车不太一样。 程西下楼，杨靖安看到她下来便把手机收了，转到另一边给她开门，上了车还贴心给程西系安全带。程西看到他的眼睛在自己的小腹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 “我爸妈住天和小区。”程西说。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杨靖安看她那副疑惑的样子，笑着解释：“以前我经常和谢辰阳到你们小区打球。” 噢，对，程西一下子没想起来。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和我爸妈住？” 杨靖安很快答了：“之前陈明明发过一条朋友圈，评论里提到过你一个人住。” 是做蛋糕那次吗？程西倒是没注意陈明明回复了什么。 程西住的地方离天和小区不远，很快到了。 看着杨靖安从后备箱提出来的礼物，程西感慨：这男人怎么这么细心。 早上提前和爸妈说过，俩人接完电话后就去隔壁菜市场买好了菜，现在饭菜已经做好了，就等着女婿上门了。 程爸程妈总觉得和女儿不亲，平时女儿也不常回家，有什么心里话也不会说。今天早上听到女儿说要带男朋友回家老两口都非常开心。 程爸程妈很热情，看得出来对杨靖安非常满意，饭桌上不免问到杨靖安的家庭，程西也是第一回 听到他说起他们家的事情。 程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程西，问道：“小杨啊，西西说你是警察？是在市公安局吗？我们小区王阿姨家儿子也是在市公安局。” 杨靖安往程西那边投过去疑惑的眼光，程西说：“谢辰阳。” “嗯，我在刑侦一队，辰阳在行政部门。”杨靖安答。 程妈又问起杨靖安的父母，杨靖安说：“我爸爸是雅市C大的教授，妈妈是雅市第一高中的老师，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 程妈很满意，又说：“那小杨怎么想着去当警察了？” “我高中成绩不太好。”杨靖安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程西，这姑娘仿佛对他的事情一点也不好奇。继续说：“就上了C大，上了两年就去当兵了，我爷爷以前是军人，也算是继承父业吧。退伍后继续上学，毕业就直接考进了公安局。” 程妈更满意了，眼睛都笑得迷起来。不多时吃完了饭，程西随程妈收拾厨房，杨靖安陪着程爸客厅说话。 快收拾完了，程西在厨房拉着程妈说：“妈，我怀孕了，我和靖安打算尽快结婚。” 这下程妈被这一句话吓到了，半响回不过神来。 不过她也不知道女儿到底和杨靖安处了多久，只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觉得女儿应该也是认可这场婚姻的，也没多说。临走前，把户口本找出来给了程西。 -- 从父母家出来时下午3点，时间尚早。 车上，程西拿出户口本给杨靖安看，脸上带着笑，和那天高中同学聚会上杨靖安看到的笑一样。杨靖安也从车里抽屉拿出户口本，说：“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去把证领了吧？” 这下轮到程西慌了，“可是，我们还没去你家，你爸妈我还没见过呢.” “没事，我昨天晚上回家了，把这件事和他们说了。他们没有意见。”杨靖安转过身来看向程西，说：“我给他们看了你的照片，他们很喜欢你。我后面几天都有事情，需要上班，再休息就是下周二了，你可以等吗？” 杨靖安很认真的说，背后窗外是洒落的春天的阳光，程西看着觉得很满足，就像是杨靖安在说：“程西，你愿意嫁给我吗？” “好。”我愿意。 -- 俩人很快从民政局出来，程西想，可惜结婚证上的照片是现拍的，没有精修过。 杨靖安将程西送回住处，她下车前问：“你上去坐坐吗？” “不了，局里还有事情，我得赶回去。”杨靖安想了想，又说：“你什么时候搬过去我哪里？” 程西想起来，协议里是有那么一条，三年内俩人需要住在一起。说：“我后面几天要回北城处理一下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吧。” “行，那你什么时候走？” “还没确定。” “那我明天晚上早点结束工作，来接你和我爸妈吃饭可以吗？” “可以的。”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7点，程西也没心情做饭，中午在爸妈家吃得多，现下也不饿。便坐在沙发上，反复看着那红本本。 程西知道，杨靖安同意和自己结婚，多半是因为责任感，而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就连那天晚上也是因为喝醉了。今天在父母家里表现的种种也不过是为了成全她的体面，程西都清楚。不过不就是看准了杨靖安这性格，自己才有机可乘吗？ 程西又摸了摸小腹，轻声说：“谢谢你，宝宝。” 随后拿起结婚证拍了张照，发到朋友圈，没有配文。 疑似自杀的男尸现场搜证出来的证据查验出指纹了，跟警方锁定的嫌疑人，即死者生前的女朋友一致。警方当即控制了嫌疑人，杨靖安作为这庄案子的负责人当天晚上就是回去对嫌疑人做讯问笔录。死者生前女朋友对俩人之间的情感纠缠供认不讳，但是拒绝承认是自己用绳子勒死死者，又不能说出为何绳子上为什么有自己的指纹。 杨靖安知道今天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便将嫌疑人先行拘留。让手底下的人下了班。 下班后回到住处，下车前看到放在抽屉里的结婚证。杨靖安回想今天，又想起现在自己已婚的身份。他这婚，闪得可真快！ 第5章 见家长 第二天傍晚，杨靖安依约来到程西楼下接她。 杨靖安父母住在偏郊区的一栋别墅，环境清幽。杨妈妈已经退休了，杨爸爸还有几年。别墅离C大也不远，方便杨爸爸上下班。 俩人到家时，杨妈妈正好做好了饭，杨爸爸和一名老人在客厅下棋。程西这才知道杨爷爷也和杨靖安父母住在一起。 程西今天穿的很乖巧，杨靖安接她时就猜到是母亲喜欢的类型，果不其然，在程西怯生生的叫完阿姨好之后，杨妈妈一嗔：“还叫阿姨呢？靖安和我说了，你们俩现在可是夫妻，虽说婚礼还没办，也可以改口了是不是？” 程西脸上一红，甜甜叫了声：“妈。“身旁杨靖安听了很不是滋味，这辈子还没听过别人喊他妈做妈。手上拉着的小手也攥紧了自己，看得出来很紧张。 杨妈妈拉着程西细心的问候，生怕杨靖安哪里亏待了程西。 怪不得杨母，杨靖安在和父母说这件事时，说了是自己已经和程西处了一阵，自己一时冲动才让程西自己不小心怀上，现在结婚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杨爸爸也很喜欢程西。杨爸爸是历史学教授，对心理学不熟悉，杨靖安说了程西的情况后，特地去找了学校心理系的教授打听这方面的专业。C大心理系方向不在犯罪心理，不过杨爸爸还是听到同事说起A大这个专业很是厉害，还把自己在网上找的几篇程西的论文发给同事，同事赞不绝口。由此，杨爸爸对这个媳妇更加满意了，觉得自己的一身才华终于可以被自己的孙子继承。 而杨爷爷年纪很大了，年轻时又经历过很多，看人很准。直觉就觉得这女孩不错，看自己孙子那眼神也不是装的，当下放下心来。 程西觉得和杨靖安家人相处很舒服。他在这样的家庭长大，难怪性格那样好。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吃水果看电视，杨爷爷上楼休息了，就只剩下杨父杨母和俩人。杨爸爸又问起程西的专业，虽然听不懂程西说的，但也听得仔细。 杨靖安也是第一回 听程西说起自己的专业，又想到最近这件案子，说不定可以问问程西，看有没有可以突破的地方。 不一会儿，杨妈妈嫌弃杨父拉着程西聊这么多，开口打断杨父的滔滔不绝，问程西：“妈削的水果好吃吗？” “好吃。” “最近宝宝有没有欺负你？” 程西一愣，反应过来：“没有，宝宝很乖。”这是真的，除了那天和导师吃饭有点恶心，后来就没再出现过什么症状。 “那今晚留下来住好不好。” “好。”程西说完才知道这是进了杨妈妈的套？看向杨靖安，这人居然还在笑？ 留下来住，那势必是要和杨靖安睡一间房的了。 “可是我没带换洗的衣物……”程西还是有一点顾虑。 “没事，妈都准备好了。今晚就安心留在这，明天妈给你做好吃的早餐。”杨妈妈热情的说。 程西又看了一眼杨靖安，见他没有表态，便答应下来：“那谢谢妈妈了。” 杨靖安的房间很干净，充满了少年气息，甚至床头还贴了几张篮球明星的海报。桌上是几张合影，有一家人的，也有和谢辰阳他们的，程西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 杨靖安这时上来了，看着程西说：“今晚委屈你了，你洗完睡吧，我和爸再说会话。” “嗯。” 程西洗完澡便躺在了床上，抱着被子，嗯，是杨靖安的味道。好像怀孕后，自己就变得非常容易累和嗜睡，本来想强撑着等杨靖安上来，这里没有沙发，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他要是想睡觉就肯定得上床来，可是还是没等到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后来好像身边有人掀开被子，躺下。“你回来了。”程西睁眼看了看又闭上。 “嗯，睡吧。” 杨靖安听着身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想起父亲晚上语重心长的暗示：“小程是个好姑娘，现在情况既然是这样，你就好好对待人家，工作是工作，家庭还是很重要的。”仿佛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情况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 -- 第二天一早，程西醒来时身侧已经没有了人。一看表才7点。洗漱完下楼看到一家人已经坐着吃早餐，程西有些尴尬。杨妈妈解围说：“西西你醒啦？靖安说你还在睡不让我们喊醒你，怀着孕是比较辛苦的，来，吃早餐。” 程西应了，一一喊了人，便坐下。程西这边一坐下，杨靖安便说吃饱了，急忙出了门上班。 杨妈妈觉察到程西望向杨靖安出门的眼神，说：“靖安这孩子，向来都是以工作为重，以前是没女朋友，现在都结婚了，这工作家庭也该调整调整了，西西你说是不是？” 这话问得程西不知道怎么回答，杨妈妈又说：“西西你知道吧，昨晚靖安还和他爸说了，现在刑侦一队的队长应该是要升迁了，人一走，那这位置可就空了，咱们靖安可是很有希望的。” 这程西确实不知道，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说着：“嗯，我知道。” 吃完早饭杨爸爸去上班了，杨爷爷也到院子里打太极，稍坐一会，程西便向杨妈妈告辞。昨晚已经订了下午两点的机票回北城，回家收拾收拾时间也差不多。 -- 回到北城是下午四点，这回季年倒是没有过来接，许是看到了程西那条朋友圈。程西惦记晚上的咨询，也不作他想急忙赶回学校边上的小公寓。 小杰的状态很好，这一次的咨询和程西说了很多，分享了学校的一些趣事，也开始正常的和程西谈论父母间的关系。 小杰的抑郁很大原因是原生家庭造成的，父母长期的争吵，让性格本就脆弱的小杰不堪一击。长期以往对小杰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现在父母看到了自己的行为给小杰带来的影响，也开始慢慢做出一些改变。 但小杰仍然和程西说，他希望父母如果不快乐就分开，不要因为他而强行捆绑在一起。程西听到这句话时想到了自己，差点在工作中发生失误，幸好及时反应过来，顺利结束这一次的咨询。 程西后来想，自己真是太自私了。 可是为了孩子，那就努努力吧。 洗完澡后程西坐在电脑前开始想着后面的安排，杨靖安的电话打了过来。 “妈让我问你吃饭了没。”手机那边杨靖安的声音传来。 “吃了，你呢？”看时间，这会应该还在局里吧。 “吃了。”正在程西揣摩他这通电话打来的意思时，杨靖安又说：“准备睡了吗？” “没有呢，怎么了？” “你昨天和爸说的那些…,我就是想问问你，我最近有个案子嫌疑人一直不肯松口，你能帮我看看吗？”关于案子的细节杨靖安没有说很多，只发来一段嫌疑人录口供时关键证词的片段。 程西看了几遍，想了一会，回复电话那端的人：“她说谎了，并且她很害怕。”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顿了一下，又说：“早点休息。” “嗯，晚安。” 电话挂断之后，杨靖安就又继续开始工作了，沿着嫌疑人这条线继续查下去。其实局里也有相关心理研究人员，也看过这个嫌疑人的审讯录像，但是没有给出具体的结论，等于没看。杨靖安倒是愿意相信程西，他觉得程西可以。 导师知道程西回了北城，也知道程西结婚了。领证那天晚上，程西抽空给导师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事，但到底没敢说怀孕的事情。于是这天晚上，师门就一起聚了餐，说是祝贺程西结婚。 一起的除了季年，吴可心，还有其他两个留在北城的同门。季年脸色不是很好，看自己的眼神也有躲闪，程西心下明白，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和师兄说清楚了。 倒是吴可心，这回是真的开心，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吃完饭后，大家就各自回家，程西想着还是得和导师说一下后面的事情，就蹭了导师的车回学校。 “老师，有一件事情没来得及和您说，我说了您可不要怪我。”程西一边弱弱开口。 “怎么了？” “就是，那个，我怀孕了。”程西这会头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我说怎么突然结婚呢。”导师倒是没生气，博士生结婚生子，或者带娃念书的大有人在。只是心底还是有点可惜程西，怕她因为家庭而耽误了前程。“那你怎么打算？” “我计划整理整理北城这边的事情，然后就回雅市去，我的论文在那边也可以写，至于方远，可能就去不了了，我回头在雅市找找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咨询机构。我明年才毕业呢，不着急，大不了延毕再陪陪您。”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不想你陪我。”吴教授想了想，说：“雅市能有什么好机构适合你，我认识那边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要不你就到那边去挂个名，多看看，学习学习。” 这当然是最好的了，对目前程西的论文也有帮助。可是想到杨靖安也在市公安局，程西心里就有点犹豫。 最后还是应了下来，市公安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第6章 婚期 这天是周日，杨靖安忙了几天终于可以喘口气。 程西回去好几天，除了那天给她打的电话，她一直都没有联系过自己。看着手机里没有动静的微信，杨靖安心里烦闷，便约了谢辰阳，随青晚上出来聚聚。 虽说谢辰阳和杨靖安都在市公安局，可是科室不一样，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很少。而随青则是三人之中最轻松的了。市一中的体育老师，有时候体育课还会被其他老师占用，因此这个班上的很舒服。 三人约在了市区一篮球馆内，比起喝酒，打球更能让这些二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放松。篮球馆内两个队伍正打得激烈，三个人驻足观看了一会。 中场休息时其中一支队伍邀请杨靖安几人加入，三人便加入到队伍里。 杨靖安脱下外套，只剩下运动服，短发已经稍微长了出来，影响视线便用发带绑着。脸庞白净，笑容明朗，更添几分少年气息。为原来队伍加油助威的几个女生此时也不自觉看过来，甚至有的还拿起手机拍照。 随青注意到，对杨靖安说：“你小子，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么吸引女孩子。” 杨靖安便往观众席看过去，推了随青一把，笑笑：“想什么呢，快开始了。” 在三人的加入下，球赛越发精彩。随青连连得分，杨靖安和谢辰阳的配合天衣无缝，很快杨靖安所在的队伍就扭转败势，赢得了胜利。比赛结束后，杨靖安几人婉拒了对方的夜宵邀请，打算休息会几人再打一场。 这时杨靖安放在场边的电话响了，正在喝水的谢辰阳看着来电显示上的程西两字，脑子里缓缓打出几个问号。 ？？？ 杨靖安听到声音便把球甩给随青，过来接电话。而后谢辰阳就玄幻的看着杨靖安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嘴角露出了他从没见过的笑容。 杨靖安也常笑，可是怎么感觉这个笑就不一样呢？ 电话接通后，谢辰阳听着从杨靖安嘴里蹦出来的词： “嗯，你说。” “妈没和我说过。” “就让他们弄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 “行，到时候我去接你。” 谢辰阳赶紧招呼还在场上的随青过来，低声对他说：“完了，我觉得老杨最近有情况。” 一脸懵逼的随青：“什么情况？” “程西，你记得吧，上次同学聚会见过，现在跟老杨打电话呢。” 这边杨靖安已经挂断了电话，转身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个兄弟。他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们，便说：“别乱猜了，我结婚了。” 谢辰阳，随青俩人原地石化。 杨靖安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继续说：“是程西，过年聚会时发生了点意外，前不久就领了证。” 谢辰阳消化了一下杨靖安说的话，佯装生气：“好啊，结婚这么大事，现在才和我们说。” “现在说也不迟，来，继续打球。”杨靖安已经手上运球进入场中。 晚上睡觉前，随青照例和小女朋友通电话：“明明，你好姐妹结婚了？” “是啊，和杨靖安，你不知道吗？” 这，我该知道么？ -- 北城 现在已经4月底了，气温逐渐升高。 程西最近的生活几乎都是学校，小公寓之间两点一线往返。学校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几个小的研究也都结束，剩下就是把文章写好。其他的杂事也都一一做了安排。学校的其他老师知道程西要回雅市都有些不舍。程西从本科开始就进入了A大，大家相处了好几年，程西性子又好，长相乖巧，不管是德高望重的教授还是新入职的年轻教师都很喜欢程西。 程西有一项实验季年帮了忙，结束时需要移交数据。 实验室里就程西和季年两个人，程西心里感激读博以来季年对自己的帮忙和照顾，也非常抱歉不能回应师兄的感情。程西想想，便对正在电脑前处理数据的季年说：“师兄，这里弄完，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晚上还有事情，就不一起了。” “噢。” “你什么时候走？” “过几天吧。” “那我就不送你了，你后面研究上遇到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季年神情真挚。 “好，谢谢师兄。” 后来季年把数据处理好就离开了。程西想，就这样吧，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明白。 最近程西已经会做一些简单的菜式，每天也都是自己给自己做饭。遇到拿不定主意的，该放多少水、先后顺序什么的，都会打电话问陈明明。为此，陈明明洋洋得意。一次视频时，陈明明看着程西的小腹说：“宝宝，你妈妈做的饭没有干妈做的好吃，以后不吃你妈妈做的，只吃干妈做的！” 程西笑，“他还这么小，你就跟这挑拨离间了？” “我这哪里是挑拨离间，我巴不得每天给我儿子做饭吃。”陈明明反驳。 吃完饭后，程妈妈打了电话过来。 “妈，怎么了？” “靖安他爸妈今天来了家里一趟，和我们商量婚礼的事情，妈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之前杨妈妈联系过程西，也问她婚礼的意见，程西没有什么想法。原来打算这一桩协议婚姻能低调就低调点，毕竟未来会如何发展谁也不清楚。 但是杨靖安父母太热情了，已经自顾自的忙活起来。程西想着杨靖安父母就他那么一个儿子，自己爸妈也很期待女儿的出嫁，婚礼的事情就全权让两家父母去操办了。杨靖安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因此程西这一个月来能做的就是提供自己的资料和尺寸。 “妈，我都可以，你们按照你们喜欢的来就行。” “你这孩子，怎么能按照我们喜欢的来，婚纱总得你自己挑吧？对了，婚礼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5月27日。” “嗯，我知道了，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很快回去。”程西说。 电话挂断，程西又想到杨靖安，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好像每天都很忙。 片刻后，程西发了个微信过去：“在忙吗？” 那边很快回复：“没有，刚洗好澡。” “今天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说了婚礼的事情，5月27日。” “嗯，我知道，你生日。” 程西看到这条回复，一下子觉得很温暖。 “我过两天回去了，你来接我吗？” “嗯，你到时候把时间发给我。” “好。” 过了很久，杨靖安那边都没有再回复，临睡前又收到他的消息：“宝宝有欺负你吗？” 程西失笑，这个人的关心总是得拐个弯。 “没有，我很好。”程西回复。 “嗯，那早点休息。” 程西突然间好想听听他的声音，但到底忍住了。 自从结婚以来，杨靖安一直很温柔，没有表示过对这桩婚姻的不满，在外人面前也极力维护她，让程西有一种自己是被爱着走入婚姻殿堂的错觉。 程西又想着，高中的时候杨靖安没有和哪个女生走的很近，天天都是几个大男孩一起玩，应该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可是高中以后呢，上了大学，出来工作，他有没有喜欢的女生？他对别人也是这么温柔吗？ 他曾经爱过谁吗？ 这下程西更加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于是打了个电话给陈明明，这个社交小公主。 “喂，西西，这么晚怎么了？”陈明明是睡到一半被电话叫醒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明明，你和随青现在怎么样了？”程西问。 “啊？我们挺好的啊。” 程西：我应该怎么迂回婉转的问出来？ “我晚上睡不着，你陪我聊会天？” 陈明明这会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便说：“好啊。” “我们的婚期定下来了，可是，我发现，我不了解他。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随青……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以前的事？” “这个啊，随青倒是没有和说很多，但是C大很多我们同学，所以我还是听了很多八卦的。据我了解，杨靖安这个人大学里就是万人迷，听说追他的女孩很多，前赴后继的。后来当完兵回来更有魅力了，就是一块香饽饽，反正那些同学说得天花乱坠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陈明明听见那边没有声音，开口问：“西西？睡着了？” 程西立马回应，“没有没有，你继续说。” “听说是有过一段恋情，那个女的叫什么我就不记得了，不过好像长的挺好看。怎么分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后来毕业出来就没听说有什么了，好像一直单着吧。西西你别多想啊，杨靖安这人我觉得不错，有责任，有担当，我喜欢！” 程西听了自己想听的，为了掩盖目的，又问：“那怎么杨靖安和谢辰阳去当兵了，随青没去？” 说到这个陈明明就气愤了，对啊！为什么随青没有去！要不然今天哪里还是一个体育老师！ “随青说他们当时是约好了一起去的，还说什么兄弟一起报效祖国。可是他爸妈坚持不让他去，说当兵虽然只有两年，但还是太苦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如果他当时也去了，也许今天就不是市一中的体育老师，你也就不能遇见他了，对不对？”程西安慰。 “这倒是。” 又聊了几句，两人便挂了电话。 后来不知道几点，反正程西是睡过去了。 第7章 第一次同居 回到雅市是晚上8点多。 程西走出机场就看到了杨靖安。他戴了顶鸭舌帽，休闲装，背对着门口打电话。 程西提着行李箱走过去，也不打扰他，等他打完这个电话。 几分钟后，杨靖安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到程西。 程西咧嘴一笑，“走吧。” “嗯。”杨靖安则随手拿过程西的行李箱，走向车子。程西跟在后面，上了副驾驶。 “吃过饭了吗？” “在飞机上吃了一些。” “那我再带你去吃点？” “好。” 程西没想到杨靖安带她去的是市一高门口的小饭馆，到的时候学生刚放晚自习，车子不好开，俩人便下了车走过去。 杨靖安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情况，饶是走路，也抵不过迎面而来的或骑车或走路的学生，本就不宽的小路顿时拥挤起来。杨靖安在前面走着，每当有学生经过都会用手护一护程西。 程西看着杨靖安的后背，心下一动，便伸手过去牵住他的手，往前一步，靠近他身侧。 程西稍微仰头看着他，脸带笑容，说：“我没事，一起走。” 杨靖安见状便攥紧程西的手，往自己身边拉一点，又继续往前走。 程西和杨靖安到的时候小饭馆里几乎满客，学生居多。以前杨靖安和随青、谢辰阳也经常来这家店，也是晚自习结束后。后来各自工作也常常到这边吃饭，顺便叫上随青。程西家里管得严，则很少有在外面吃饭的机会。 杨靖安把菜单拿给程西，“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这家店味道还可以。” 程西看着菜单上川湘口味的各色菜品，有点犹豫，翻来翻去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吃的。 杨靖安看着对面眉心皱成一团的程西，开口招呼老板过来：“老板，我们要一份牛肉粥，一份时蔬，再要一份蒜苔炒肉，不要放辣。” “好嘞。”老板很快离去，招呼其他客人。 程西放下菜单，如释重负。问杨靖安：“我怎么没有在菜单上看到牛肉粥？” “这是隐藏菜单，你等会尝尝看，味道不错的。” 果然不错，比自己做的饭菜不知道好吃多少。程西很快喝完一碗牛肉粥，自己便动勺又舀起一碗。一碗毕，程西还打算动手再来一碗，被杨靖安阻止了：“晚上别吃太多。” “好吧。”程西委屈，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粥了，比陈明明做的都好吃。又看向几乎不怎么动筷的杨靖安：“你怎么不吃。” “我在爸妈家吃过了。” “他们知道你来接我了？” “嗯，已经给你安排了很多事情。”杨靖安想着父母高兴的忙里忙外的样子，或许和程西结婚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吃完饭后，杨靖安没有把程西送回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是这样解释的：我妈明天早上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去看婚纱。 而且之后也是要住在一起的。 到家一看，房子里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女性居家用品，想来也是杨妈妈的杰作。 杨靖安领着程西在房子里走了一圈，边走边说：“这是主卧，你睡。我在隔壁次卧，还有两间房，现在都是空的。” 程西了然，房子很大，客厅连着厨房，很开阔，两个人住绰绰有余。 程西回到主卧拿出自己的行李整理好，洗完澡很快就睡着了。睡前程西默默想：不着急，慢慢来。 第二天一大早，杨妈妈就过来了。杨靖安本来是特意空出了一天陪她们去试婚纱的，但是临时被局里喊了回去。程西就和杨妈妈一起去了。 试婚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脱了穿，穿了脱。程西是无所谓的，但是杨妈妈偏偏挑了一件又一件，一下子觉得这件好，一下子觉得那件好，最后还是程西定了下来。 虽然说婚礼的事情都交由两方父母操办，但是每当遇到两边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得来问一问程西，最后都变成程西拿主意。几天下来，程西终于了解到结婚这件事情得复杂。 程西抽空回了一趟自己的两室一厅，把自己必备的生活用品、衣物带了过来。又把其中一间房子布置成了书房，方便自己以后工作。 杨靖安这天回来是早上10点。他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家了，都是忙累了就在局里休息室休息，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位新婚妻子。 杨靖安觉得自己的家不一样了，多了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鞋柜里的各式高跟鞋，厨房里新添的厨具，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食物，甚至餐桌上客厅里的鲜花，都是生活的气息。 “程西？”杨靖安在主卧门口轻轻喊了声，没见应答，不会还没醒吧？便推开门，程西不在。 而后在客厅里坐了会，听到空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走过去一看，门口贴着一张纸条：“咨询中，请勿打扰。” 噢，原来在工作。 杨靖安回自己房间洗了澡，洗完澡出来程西还没有结束。 程西从书房出来时看到杨靖安在客厅里坐着，像是刚洗了澡，头发还没干。电视开着，但声音很小。他自己也没有看电视，在打电话。 怎么这多电话？整个公安局就他最忙。 程西到厨房倒了杯水，顺便给杨靖安倒了一杯。 程西走到杨靖安旁边坐下，没说话。等他打完了电话，开口说：“你两天没回来了。”然后又说：“也没有给我发消息。” 杨靖安觉得确实自己有错，现在也不为自己辩解，拉过程西的手，说：“我以后不回的话一定给你发消息，再也不会了。” 程西见他认错认得这样快，还拉着自己的手，很快没有质问的心思。又察觉自己这是作的什么娇妻心态，要不得要不得。 “那你休息会吧，我还有事情。”程西说着就往书房走，走到门口又转头对杨靖安说：“对了，我把这件房间改成了书房，可以吧？” “可以。” 程西要整理一下刚刚的咨询。周六早上的这个咨询程西已经有了初步的治疗方案，今天是第一次尝试着用认知行为疗法来进行咨询。 张姐是一名全职太太，平时照顾一家人还有公婆的起居。张姐从去年国庆开始出现轻微强迫症，反复洗手，无论作什么前都要洗几遍手。用张姐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洗手觉得自己不干净。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经常洗手洗到脱皮。咨询前已经到市人民医院看过心身医学科，也吃了药，但是还是没有起效，这才通过认识的医生转介到程西这里来。 通过前几次的咨询，程西了解到，在张姐做全职太太期间经常觉得公公婆婆认为自己做的饭不好吃，每当婆婆动手做家务时，她总认为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让婆婆亲自动手。丈夫和儿子很少夸赞自己的厨艺，自己水平有限，也辅导不了儿子的学习功课。平时都是强压着自己不能生病，不喜欢吃药，一生病家人就没了照顾。在这样臆想的世界中，张姐逐渐崩溃。 强迫症在众多生理疾病中是比较难治疗的一种病症，但是找到了根源，从根源处解决问题，事情往往变得容易许多。 程西整理好咨询记录时已经12点多，一打开书房门就闻到了饭香。 出门看到饭桌上的看起来很可口的两菜一汤，又看到厨房里正在盛饭的杨靖安，心想：自己这是捡到宝了吗？ 杨靖安端着饭出来看到已经坐在饭桌上的程西，把饭递给她。 程西接过饭，用尽全力挤出一个最能展现真心的笑容，表示很满意。“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杨靖安睨了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你不知道的多了。” 程西吃了两口菜，惊为天人！ “太好吃了，杨靖安，你太厉害了！比陈明明做的都好吃！”陈小姐怕是不知道，她的厨艺在程西这里已经已经快没有名次了。 杨靖安又给程西舀了一碗汤，说：“我平时很少做饭，今天看厨房里菜很多，随手做的。“ 随手做的？随手做的这么好吃？ 程西又想起刚刚明明让他去休息的，怎么还做起午饭来，便说：“你现在工作很忙吗？妈妈不是说你现在还不是队长，怎么天天事情这么多？你这样不行的。” 杨靖安想解释，但是又看到程西放下碗筷，一脸严肃的说：“我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等婚礼办完，也就六月初，我会去你们局里上班。也不算上班，不用每天过去，只是有案子的时候我过去帮忙，顺便学习。六七月肚子还不是很大，没关系。但是后面可能就不是很方便了。” 杨靖安也是第一回 听到这件事，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怕她太累。谁知程西又说：“这件事情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去的，大不了不公开我们的关系，我见到你避着点就是了。” 杨靖安失笑：“没有不让你去，只是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 程西见他没有意见，顿时放下心来，手摸向小腹，：“不辛苦不辛苦，我会好好保护宝宝的。” 杨靖安看着，眼神也变的温柔起来。 第8章 婚礼 时间过得很快，再有两天就是5月27日了。早上影楼送来了程西和杨靖安的结婚照，时间紧张，俩人就在订婚纱的地方拍了一套韩式简约风的结婚照。 程西打开包装，看着自己和杨靖安的合照。 照片上杨靖安穿着西装，平时很少见他穿这么正经的衣服。拍照那天程西都有点不敢认，太禁欲了！裁剪合体的西服西裤仿佛就是为了他量身定制，眉毛稍微整理了，不算修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细长幽深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温柔的火焰，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偶尔抿着偶尔上扬。 当时的程西不敢细看，现在看着照片，心也怦怦跳着。程西又看看自己，还是一副甜美的乖巧女孩模样，头发都挽了上去，纯白的婚纱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体，嘴唇微张，恬静的微笑却又带着狡黠，静静站在杨靖安身旁。 程西拍了张照发给杨靖安，又看了其他照片，怎么看怎么满意。 收好照片后，程西便出发自己父母家，后面两天程西都住在这里。 程东对这个姐夫是有一点不满的，那天程西带杨靖安回家他正在家里经营的小工厂帮忙，没来得及回来，后面也没有机会见到杨靖安，都是听程爸程妈说着这个姐夫怎么怎么好。 程西可不知道自己弟弟这点小心思，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长大后越发嚣张跋扈，现在管理着家里的一点小生意，也没有多上进的心思。不知道未来能有谁能管得住他。 婚礼前一天晚上，陈明明到家里和程西一起住。程西没有什么姐妹团，就陈明明一个伴娘。 这天晚上，俩人躺在床上。 “西西，我舍不得你，你不要嫁了好不好。”陈明明说这话时假意带了哭腔，眼睛叭叭望着程西。 “我不嫁你养我呀？而且你和随青靠不靠谱，什么打算？” “我们好着呢，才在一起没多久，先处着吧。”陈明明说完开始动手动脚，手伸向程西的肚子。“西西，你让我摸摸我儿子。” 程西拿开她的手，不让摸。“你儿子还小呢，不要乱动。” 哼，小气！ 陈明明自顾自又伤感起来：“西西我希望你好好的。“ “我会好好的，你也好好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程西就被陈明明拉起来穿衣服，任由化妆师化妆。各种流程程西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程西能想起这场婚礼的，只有一个累。 还有，婚礼上，杨靖安向她走来时，她在心中想的：迎面走来的这个男人实现了她小时候的愿望，多么幸运。 晚上，宾客散尽，双方父母也从俩人的小家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杨靖安和程西，还有一些喜庆的气球、红纱。程西身上还穿着敬酒服，杨靖安喝的不多，婚礼上敬的酒大多被谢辰阳、随青这帮兄弟喝了 ，程西更是滴酒没沾。 程西看着新房的这个氛围，今天可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啊，便缓缓开口：“我能抱抱你吗？” 杨靖安听了便过来把小人紧紧抱住，恨不得揉进怀里。程西渐觉胸闷，仰头呼吸，他这才略微放开。 谁知便是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不同于婚礼上浅尝即止的亲吻，杨靖安像是要把程西吞进腹中。呼吸变得灼热，程西檀口微张，杨靖安便趁机侵入，用力探索每一个角落。直到程西呼吸困难，杨靖安才停止嘴下动作。 俩人皆有些动情，程西脸上泛起了红潮，鼻尖有细微汗珠，眼睛水蒙蒙的，低低将头埋在杨靖安的胸膛。 杨靖安见状，双手捧起程西的脸颊，慢慢靠近。程西缓缓闭上眼睛，双手穿过男人的发丝，心跳又开始加快。这一回杨靖安很温柔，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的允吸，辗转反侧。 过了很久，俩人终于分开，现在还不是时候，肚子里还有宝宝。杨靖安压下自己的欲望，一双幽暗的眸看着怀里的人，说：“我去洗个澡。“ 杨靖安回房后，程西也迅速溜进主卧。 坐在梳妆台台前，程西摸着自己略微红肿的的嘴唇，又看看自己还带着一抹红润的脸颊，想起刚刚杨靖安的气息，低低笑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 程西把衣服换了，又卸了妆，去洗澡。 洗完澡吹好头发已经很晚了，程西这才发现肚子有点饿。隐约记得杨妈妈见她在婚宴上没吃多少，给她打包了一些回来。 程西打开门看了一眼客厅，很好，很安静，没人，出去找吃的。 程西在冰箱里拿出饭菜，走进厨房放到微波炉里，一边等着。 “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程西一跳，转头看是杨靖安，便说：“我饿了，快热好了，一起吃点吧？” 俩人坐在饭桌上各自吃饭。 这人怎么这么淡定？ 最后，还是程西开口：“你…要不要搬进主卧来？” 杨靖安悠悠抬头，程西赶紧解释：“我是怕妈妈偶尔过来，看到你睡在次卧，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好啊，我今晚搬过去。” 程西见他答应了，赶紧溜之大吉：“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程西一回房间就上了床。莫名有些紧张怎么回事。 程西一直没睡着，紧紧闭着眼睛。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听到他脱鞋的声音，听到他关灯的声音，听到他掀开被子躺下的声音，又听到他翻身的声音。 片刻后，程西偷偷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眸。杨靖安又笑笑，伸手摸了摸程西的头：“还没睡啊，今天累了吧，早点休息。” 程西立马闭上眼睛。很快熟睡。 -- 第二天醒来，杨靖安又不在了。 程西洗漱完听到开门的声音，出去一看，杨靖安已经买好早餐回来了。 “我以为你今天还去上班呢。” “公安局又不是吃人的地方，我结婚，总得放我两天婚假吧？” 程西一边吃早餐，一边回复消息。 昨天没有什么机会看手机，现在才发现微信已经未读99+了，电话也有好几个。 都是以前的同学和朋友，还有老师，他们大都在北城，很多赶不过来参加婚礼，就远程送了祝福。程西一一回复。 “你这两天没有安排吧？”程西听到杨靖安问。 “没有啊，怎么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收拾点行李，我们住一晚。” 这…度蜜月？ 不管怎么说，这两天一夜的蜜月还是让程西很期待的。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今天西西和安安结婚啦 第9章 蜜月 杨靖安带程西去的地方是离雅市有点距离的小村落。没有旅游开发的痕迹，周围都是山，看不出来什么奇特。 俩人到的时候是中午，杨靖安一边签着程西的手，一边拿着行李。走到一户人家前，屋主人热情的迎上前来：“靖安你们到啦。” “嗯，张妈，这两天打扰您了。”又转头看了一眼程西，介绍：“这是我妻子，程西。” “张妈好！” 程西又甜甜的叫了声。 “哎！这里比不上雅市，西西你可别嫌弃啊，这两天让靖安带你好好玩玩。”张妈看着程西热情的说道。 回到张妈安排给俩人的房间，杨靖安这才解释到：“我小的时候张妈一直在我家帮忙照顾我，后来长大就不需要了，张妈便回了老家。张妈照顾我也尽心尽力，我妈妈也喜欢张妈的手艺，因此一直还有来往。” “这样啊，我说她怎么看起来和你那么熟的样子。” 杨靖安看着程西上下打量房子的表情，估计她从来没有到乡下住过。 这倒是真的，程西家里条件算不上优渥，但也是小康之家。一出生就住在市里，家里父母经营着小工厂，家庭关系也比较简单，没有住在乡下的爷爷奶奶或者亲戚。 午饭吃的是张妈做的农家小菜，味道确实可口。吃完饭杨靖安就带着程西出门了。 程西心情舒畅，她很少有出门旅游的机会，上次也是一时冲动独自出发，现在的心情和那时候大不相同了。 程西按下车窗，又打开手机连上车里的蓝牙，随意播放。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程西也跟着音乐一起轻哼。杨靖安见她高兴，把音乐声音调高了一些。 开车约15分钟，翻过了一座小山。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草原，像是个谷地，群山环绕。其中绿草茂密，风吹过隐约可听见“沙、沙”的声音，又能听到小溪潺潺流水声，牛羊成群结伴，有“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之景，又有“风吹草低现牛羊。”之感。 雅市附近居然有这种景色？ 俩人漫步在草海之中，程西一下车就拿出手机拍照，每一张照片都很有意境，像是山水画。拍着拍着便觉得不知足，假借拍照故意落后几步，偷拍了几张杨靖安。 拍完后又追上杨靖安，挽上他的胳膊，甜甜对他说：“我们拍个合照好不好？” 杨靖安很少拍照，和手机画面里灵动俏皮的程西相比略显僵硬。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程西便心满意足收起手机，俩人又继续沿着小路往山谷深处走去。 走至牛羊聚集的地方，程西见有个青年从草地上起身，朝他们走过来。见到杨靖安憨憨喊了声：“靖安哥！”又害羞的看了程西一眼，说：“嫂…嫂子。” 程西猜想这应该是张妈的儿子，便回了个笑容。谁知青年立马跑走了，追赶他的牛羊去。 杨靖安寻了处干净的草地，学着那青年躺下。程西起初有点不愿意，后来见杨靖安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整理整理衣服躺在他身边。一时之间只剩下大自然的声音。 “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程西开口问。 “初中有一年暑假，我爸妈那段时间比较忙，没有时间照顾我，便把我送到了这里。大概待了一个多星期。那时候我十几岁，阿信小我几岁，我也是第一次到乡下，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和阿信到处跑，上山摸鱼什么都干了。没想到这么久过去，这里还是老样子。”杨靖安回忆。 程西想象着杨靖安那时候调皮捣蛋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笑了。” 程西越发想了解杨靖安的过去，便央求他再说说。杨靖安只得挑了一些无关紧要和她说。 “有一回我和阿信在田野里玩得太欢乐了，赶着羊群回家时发现少了一头羊。阿信…智力有点问题，我就让阿信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去找。可我对这里的环境也不熟悉，走着走着就走丢了。天很快黑了，可是张妈他们还没有找到我，我就一个人在黑暗的田野待了两个小时。后来因为这事我妈就把我接回去了。”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傻事，没想到…那个时候他肯定很害怕吧。 杨靖安看着坐了起来的程西，吓到她了？赶紧又说了几件自己干过的糗事，总算把她逗笑。 时间差不多，两人就开始往回走。 吃完晚饭洗完澡，张妈就招呼程西到院子里乘凉。6月的雅市已经接近盛夏，不过在山里晚上总是凉快些。 程西听了一会以前张妈在杨靖安家做保姆时的回忆，身后有声音，转头看便看到了刚洗好的杨靖安，头发还滴着水。程西皱眉，起身走回房间拿出干毛巾丢给杨靖安。 张妈悄悄离开，把空间让给这小两口，回去前把院子里的灯关了。 杨靖安拿起毛巾递给程西，程西：“？？？” “我要你帮我擦。” 小孩子脾气！ 程西接过毛巾站到他身后，轻轻擦干头发。 等干得差不多了，程西正想离开坐到旁边躺椅上时，猝不及防跌入一个怀抱。 程西惊呼，双手护住小腹，怒道：“你干什么！小心点！” “没事，我有分寸，我们看星星。” 程西这时才抬头看，漫天繁星，密密麻麻的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 看了一会，程西伸手环住杨靖安的脖子，调整了一下坐姿。嗅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很虚幻。 为什么要亲她，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这么想着程西话就问出了口：“杨靖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两天…” 杨靖安低头看着怀里女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想起那天她拿出协议说要和自己结婚保护孩子的样子，说：“为了孩子好，既然结了婚我就想你好好过日子。” 为了孩子… 程西闷闷不乐的应了声：“唔。” 杨靖安以为她是害羞，便把人抱的更紧了。 -- 第二天早上约6点，身边的人就起了，天刚蒙蒙亮。 昨夜程西睡得不太好，一直在做梦，现下揉着睁不开的双眼问：“怎么起这么早？” 杨靖安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今天我们要上山，你再睡会，我等会来喊你吃早餐。” 程西又沉沉睡过去。 当程西站在山脚下，看着被大雾环绕不知海拔几许的山，一脸生气，对杨靖安说：“杨靖安！我是孕妇！你一大早喊我起来就是来爬山？！” 程西是真不爱运动… 杨靖安莞尔：“这山不高，路也平缓。多运动对你和孩子都好。” 程西还是气鼓鼓，不愿意。杨靖安就揽过人低声哄：“你走累了我就背你，好不好？” “那行吧。” 小路不宽阔，但看得出经常有人走，偶尔还能遇见上下的村民。 程西走一段歇一段，程西停下来时杨靖安也停下，等她休息够了继续出发。断断续续走了半个小时，程西实在走不动了，约莫是走到了半山腰，大雾弥漫，看不清远方的路。 “杨靖安，我走不动了，你说你背我的。” 杨靖安此时气息稳定，到底是服过役的人。他弯下腰：“来吧。” 程西爬上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心安理得的说：“走吧~” “回去后你得好好锻炼一下。” 程西知道自己的情况，身体确实太弱了，但是眼下又不想答应他，不说话。 不一会就到了山顶，程西看到耸立在眼前的一座古刹，惊叹：“哇，好雄伟！” 杨靖安放下程西，牵过她的小手：“走吧，这里香火很旺，张妈说很灵。” 程西不信佛，但是有信仰是一件好事，是人类的一种寄托和暗示。精神分析学家荣格认为宗教的价值在于它可以将人们无意义的生活变得有意义，通过神话将一种有意义的理论移植到人们心中，并起着积极作用。 程西和杨靖安走进寺庙，很安静。有僧侣经过，也有前来祈福的香客，没人特别注意他们。两人走了一圈，程西给宝宝和长辈求了几个平安符，便往外走。 山里的雾和城市的雾不一样，纯白轻盈又厚重，此时还没有散去。来时没有好好欣赏，下山时程西又被眼前的云海惊艳到了，完全忘记了上山时的辛苦，开心的像个孩子。 明明雾就在眼前，可是想伸手抓又抓不到。这时程西听到身后有拍照的声音，转身正好对上杨靖安的镜头，时间定格在这一瞬。 这男人，居然偷拍自己？ 算了，想着自己也干过这事，原谅他。 两人回到张妈家，吃过午饭就启程回了雅市。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双更~ 第10章 同事关系 休息了几天，杨靖安又开始忙碌的工作。程西也把之前落下的事情做完，开始研究市公安局的几个公开案件。 6月1日这天，程西要到市公安局报到。 导师已经和公安局副局长刘局打过招呼，程西也提前打过电话。身份是公安局特聘顾问，行动自由，也不受条条款款限制。 早上，程西坐杨靖安的车到市公安局，两人一前一后进门。 程西找到刘局的办公室，敲门。 “进。” 刘局年纪约50岁，人看起来很精神。 程西进去主动介绍：“刘局您好，我是吴教授学生，程西。” “噢，小程啊！“刘局上下打量了会程西，说：”哈哈，倒是没有想到是个小姑娘。你们老师可是在我面前说了你很多好话，我们就等着你来呢。“ “来，我带你到各科室转转。“ 程西跟在后面刘局，听着刘局说局里各个科室的分布，一些没有工作交接的科室就一带而过。又说起关于程西这个岗位：“局里原本是有一个专门搞这个的同事，不过上个月开始休产假了。其实干我们这行，经手的案件多了，多少也能摸透罪犯的心理。去年刑侦大队招了一个事业编文职，也是个小姑娘，C大心理学毕业的，有点基础，自己也爱琢磨这些，协助办理了好几桩案子。“ 很快走到了刑侦大队，办公区很大。目前市公安局有刑侦一队和刑侦二队，杨靖安就在一队。 早上人还算齐全，大部分人没有出警，都在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刘局和程西走到门口也没有人注意到。程西视线扫了一会，看到角落里，杨靖安俯身和同事在说话。 刘局大声说道：“各位同事！”大家都抬起头来，注意到这边，有些同事喊了声：”刘局好！” “我旁边这位是局里特聘的顾问，程博士，专业是犯罪心理方向，未来几个月协助大家工作。大家欢迎！”说着便带头鼓起掌来，大家随即一起鼓掌欢迎。 程西鞠躬感谢：“大家好，我是程西，以后请多指教。” 杨靖安身旁的同事黄宇看着程西，又看看杨靖安，傻眼了。 这…这不是嫂子？什么情况？程博士？ 不止黄宇，刑侦一队队长施利泉也一脸疑惑，大队长没和自己说过有人要加入啊？而且这人还是杨靖安老婆？施利泉看向杨靖安，杨靖安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刚知道不久。 刘局那天没有去参加杨靖安的婚礼，因此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又说：“小何，你过来。” 程西便看到一个瘦弱的女生走过来，太瘦了，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小程，你先和小何熟悉一下情况，后面工作我让庞博和你交接。”庞博就是大队长，也是刑侦大队的负责人，小何全名何婷婷。 “好的，谢谢刘局，那您先忙。” 刘局走后，大队长就把程西安排在小何旁边的工位，也没有特殊对待。程西看着小何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突然理解了杨靖安每天的早出晚归。 何婷婷不知道程西的底细，有些看轻她，简单几句就把目前刑侦大队在处理的案件说完了。 程西觉得还需要再详细一点的资料，便问何婷婷要了案件记录来看。 而这边黄宇则是炸了，觉得杨靖安忒不够意思，亏他还把杨靖安当成好兄弟，哭唧唧。 得讨好一下嫂子才行，这样以后日子才好过。 立马动身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递到程西桌上，凑到跟前小声说：“嫂子，你还记得我吧？” 程西看着眼前的小警官，没有印象… “你们上个星期结婚，我在的呀，就是靖哥同事里面最帅的那个，想起来没？” 最帅？程西表示怀疑，但还是想起来了，最闹腾的那个。 “嗯，想起来了，黄宇对不对？” “对对对！嫂子，你真厉害！” ？？？ “能把靖哥拿下！” 黄宇走后，程西悄悄看向正在办公的杨靖安。穿上警服的他感觉又不一样了，眼神凌厉，浑身正气，仿佛能看到他肩上扛着沉甸甸的责任，心中有保家卫国的胸怀。 程西甩甩脑子，重新看起案件来。 刑侦一队目前负责的案件不多，但都比较棘手。一件是连环杀人案件，时间跨度20年，凶手最近一次作案是一个星期前。作案方式和手段分别和6年前、8年前，20年前的三起未破案的案件相似，因此初步断定为连环杀人案。以前科技较为落后，让凶手有了可乘之机，但是目前一队已经基本确定了犯罪嫌疑人。棘手的地方在于，嫌疑人仿佛人间蒸发了。 另外一件属于扫黑除恶范围，犯罪团伙持枪作案，已致死2人，性质恶劣。3个主犯已逮捕两个，剩余一个在逃，两个主犯皆不肯供诉在逃案犯的信息。 还有两件已经在收尾，程西不用去关注。 而刑侦二队那边也有一桩案子在办，死者为某大学一研究生，被发现时已经断气，宿舍处于密闭状态，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和死者有关系的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二队目前还在侦查当中。 程西看的头疼，饶是已经接触过一些罪犯，也在文献中看过各种各样的案例，但是每次再遇到，还是会心疼那些惨死的人们，对罪犯深恶痛绝。 程西起身往卫生间走去，刚出门便被一只手拉住。 杨靖安拉着程西，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楼梯间没人。 程西不知道他想干嘛，但是自己却是快憋不住了… “那个…我想先去上个卫生间。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哈。” 杨靖安：“……“ 程西上完厕所后走到楼梯间防火门前，左右前后都看了看，嗯，没人。 又反应过来，有必要这么鬼鬼祟祟吗？我们现在是同事的关系！但是有点偷情的紧张刺激感是怎么回事？ 杨靖安还在。 程西压低声音：“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晚上回家说吗？” 杨靖安：这是干嘛？说句话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你上午在忙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不用，晚上回家我再问你。” “准备吃午饭了，你怎么解决，和我一起吗？” “不了不了，我和小何一起。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杨靖安：“……” 在何婷婷不那么热情的带领下，程西第一次吃到了市公安局的食堂，味道不错。 杨靖安和施利泉、黄宇，还有队里一名男同事坐在一起吃饭。 黄宇看看杨靖安，又看看嫂子。 怎么回事？感觉嫂子在避嫌？刚刚还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黄宇碰了碰施利泉的手臂：“队长，我觉得靖哥和嫂子感情不和。你觉得呢？” 杨靖安听到了，用筷头敲了敲黄宇的头：“你小子想什么呢，我和你嫂子感情好的很，好好吃你的饭。” 黄宇屈于强威，默默吃饭。 “怎么，还要搞地下恋情？你们俩结婚，我们局可是去了不少人，怕是搞不成哦。”施利泉说道。 杨靖安头疼，他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在搞什么鬼。 晚上下班时，程西让杨靖安先上车，自己则过了一会才上了他的车。 杨靖安实在受不了她这个样子，说：“我们结婚，好多同事都去了，不用藏着掖着，这事大伙早晚得知道。” 这样啊，那自己这一天不是白装了？ “哦，我只是怕我们的关系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你们队长最近不是要升迁了嘛。” “没有什么影响，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靠的从来都是我自己。” 是，杨靖安的能力毋庸置疑。 “那我们先去买菜，你做饭！” “行，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晚饭后，程西心满意足的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杨靖安收拾好厨房也走过来坐下，看到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程西，想起那天爬山时气喘吁吁的样子，深深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督促她做运动了。起码饭后散步也是健康的一个选择。 程西也想问问他案子的细节，两人就下了楼在小区里面散步。 “关于连环杀人案，之前的三桩案子都已经过去那么久，当时资料也不完善，你们怎么确定是同一个凶手的？”程西问。 “每个死者的的死亡方式都是后脑被钝器重击致死。另外四个女性死者和凶手都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有一个共通之处，她们都给自己的丈夫戴了绿帽子。最重要的一点，每个死者身体上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标记，散落在各个部位。” “什么样的标记？” 杨靖安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开口：“女性的私密部位，是用红笔画上去的。” 嗯……早知道不问了 “你再和我说说凶手。” “凶手是雅市城郊一家化工厂的工人，普普通通的模样，最近这一次作案留下了痕迹。我们查到，20年前，他在老家的妻子也是背着他有了人，等自己知道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周围了看笑话了很久。”说到这里，杨靖安看着旁边的小女人，停顿了一下。 程西觉察到杨靖安阴恻恻的目光，不自在道：“你看着我干嘛，我外面可没人，而且你也不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杨靖安低头闷笑：“谅你也不敢。” “你别打岔，继续说。” “这些记录上都有，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其实他老婆会背着他在外面找人，是因为他…不行，而我…行，所以你…没机会。” 程西脸色爆红，这人真是一点不害臊！ “杨靖安！！” 程西喊得太大声，旁边遛狗的邻居看过来，杨靖安赶紧捂住小娇妻的嘴巴。 杨靖安正色道：“他早年间已经和妻子离了婚，现在是独居一人。案件发生后就消失了踪迹，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哪里。我们的线索在五天前他下了一趟公交就断了，但是也没有离开雅市，所以我们目前正在排查他下车地点周围的各个商店监控，他想活着那就总得吃饭。” 程西听完也是暂时理不出头绪。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小区里的路灯都亮着，小区中间的广场上阿姨们正在跳舞。一对夫妇推着婴儿车，手里抱着孩子朝程西、杨靖安走来。 走到跟前，男人和杨靖安打招呼，：“杨警官，这是你太太啊？” “嗯，我妻子程西。” 又听到抱着孩子的女人温柔的说：“杨太太这是几个月了？” 程西这是已经开始显怀，但是衣着宽松，按道理是看不出来的。 “四个月了。”程西说。 “我就猜是，和我怀时一模一样。”说着又把怀里几个月大的宝宝给程西看，：“明明是个女孩，现在看着就是个毛头小子。” “长大点就好看了，我妈以前也说我小的时候完全像个男孩子。” “他们都这么说，希望吧，不然得把我愁死。” 这位妈妈还想和程西分享更多育儿经验，不过小婴儿醒了哭了起来，俩夫妇便着急回家喂奶去了。 程西问杨靖安这是哪位邻居，以后见到也好打招呼。 “我也不知道他们夫妇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住在一楼，那天他们家里遭了小偷，正好被我赶上了。” 程西腹诽：哪都有你。 程西晚上洗完澡早早上了床，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背后杨靖安也躺了上来。不久，一双手从被子下探过来放在了程西小腹上，而后听到身后男人开口：“我摸摸宝宝好不好？” 平常两人睡觉都规规矩矩的，这是第一回 杨靖安有动作。 程西心下一热便答应了他。“嗯。” 杨靖安起初把手放在睡衣上，可能是没有摸到什么，程西就感觉到他撩开自己的睡衣下摆，把手放到肚子上。 程西浑身颤栗，温热的大手上下抚摸，所到之处纷纷激起一阵涟漪，这哪里是摸宝宝！ 程西快受不住了。 大手片刻后离开了小腹，不过很快程西就被掰过身子，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听到男人说：“宝宝。” 随后程西唇上一热，杨靖安已经贴了过来，把程西拉进怀里，仔细亲吻。 程西慢慢回应，感受唇舌间轻轻的触碰。 过了一会，男人将枕头立起，稍微起身，一只手枕着程西后，又低头重新寻找唇瓣，深深浅浅亲吻。 程西很快缴械投降，脸色红润，心猿意马。 感觉不对，程西立马推开杨靖安。 程西稍微抬头，看到杨靖安不满的眼神，有点害怕，便低声说：“其实现在同房对宝宝没有影响，你小心点就行。” 看着程西娇艳欲滴的小嘴一张一合，杨靖安便再也忍不住。 第11章 程老师牛逼 几天后市公安局会议室内，刑侦一队例会。 程西此时正在发言，指着PPT里连环杀人案凶手的画像，说：“凶手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反社会人格每个人的症状不同。而这个凶手具有高度的攻击性，对社会有着无法理解的仇恨，以杀人来获得报复社会的快感。我仔细看过案件记录，其中有提到他在最近一次杀人前有去过医院。昨天黄宇已经从医院拿回来了他的病历，胃癌晚期。” 说到这里，程西示意黄宇把病历记录拿给大家看，继续说：“我们看凶手在下车前的这段录像，他手里提的大袋子是某超市的购物袋。我们原先以为他是为了逃命或者躲藏而购买的食物，吃完后必定会再出现，所以把方向放在了各个商店、市场的监控上。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他不想活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所以是不会再出现的。所以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在哪里，看着我们，度过生命最后几天。” 语毕。 杨靖安：我老婆真棒！ 黄宇：我嫂子真棒！ 施利泉：杨靖安这老婆不错！ 众人：程老师太棒了！ 何婷婷：也不怎么样嘛，以为多高明呢。 施队思考了一会，说：“杨靖安，你负责带队以公车交车站为原点，仔细排查每一间房。” “是！” “黄宇，你继续看监控，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 “是！” 程西继续报告。 “关于黑恶势力持枪伤人致死案件，我想自己审讯。” 此前一队已经审讯不下数次，皆没有结果。因此施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还有其他需要讨论的没？没有散会，干活。”施队说。 散会后，几个年轻的警员围聚在程西办公桌前，毫不吝啬的夸赞程老师。 几天相处下来，刑侦大队的警员们，无论男女都已经纷纷拜倒在程西的石榴裙，噢不，魅力下，可惜花已有主。程西和杨靖安这件事在程西进入市公安局第二天就人尽皆知。 旁边何婷婷看着很不是滋味，明明她会的自己也会，怎么就没见大家那么喜欢自己？而且，自从知道杨靖安结婚的对象居然是程西之后，何婷婷别提多难受了。 此时正要出去干活的杨靖安经过，对着程西办公桌说了声：“都干嘛呢，不工作。”众人立马散开。 杨靖安深深看了程西一眼便往外走。 “杨靖安你等会。” 程西连忙追出去，走到他跟前站定：“你要小心，我担心凶手在最后关头会垂死挣扎，济河焚舟。不要冲动，做好万全准备。” 杨靖安把程西揽到跟前用力抱了一抱，说：“我知道，别担心。” 杨靖安走后，程西还是觉得不安，右眼皮一直跳。 -- 下午，程西、何婷婷还有另外一名警员小吴一起到审讯室审讯已经逮捕的大型犯罪团伙的两名主犯。 审讯室外，程西问何婷婷：“你知道囚徒困境吗？” “知道。” 囚徒困境是心理学、博弈论的经典理论。两个共同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彼此不能见面，不能沟通。警察分别审讯两人并给出条件：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则由于证据不确定，每个人都只需坐一年牢；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狱十年；若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凿，二者都判重刑。通常情况下，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 “你等会和我一起进去，小吴你在外面。”程西说。 审讯结束，两个凶犯都提供了第三名在逃凶犯的重要线索，并同时提供了所持枪支的来源，以及其他团伙犯罪的罪证和细节。 何婷婷这一回总算是心服口服。程西和凶犯沟通时的镇定自若，专业知识掌握的程度，对凶犯心理的拿捏，无一不让何婷婷汗颜。 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区里大部分人都还在忙碌，丝毫没有要下班的迹象。 何婷婷看程西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赶紧弱弱开口：“程老师……我……” 程西本想认真听听这小姑娘说什么，奈何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只好说道：“小何，你很优秀，很认真，也很年轻，这些都是你的资本。不要去追求那些花里胡哨、高深莫测的理论，最重要就是将知识运用到实际中，解决问题。” 何婷婷听完后，把头埋的低低的，说：“我知道了，程老师。” 程西上前摸摸何婷婷的头，：“加油。” 程西一直没有收到杨靖安的消息，晚上10点还没有回家，电话一直不通。平时他回来的也晚，但都有给她信息，可是今天没有。 程西再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见人，便终于拨了个电话给施队。 “施队，今天的搜查还顺利吗？” 施队看了看病床上右手绑着石膏的杨靖安，目光谴责，自己出了事也不给家里信息，找到他这里来。 “杨靖安出事了是不是？” “嗯，受了点小伤，靖安没和你说啊？现在在医院，等会我就给你送回去。” 果然，还是出事了。 杨靖安回了家一直不敢看程西，从玄关走到厨房，又从厨房出来又走回卧室，卧室出来又走到书房，就是不敢看客厅里沙发上的人。 程西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一口气，说：“你站住！”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杨靖安停住，走到沙发坐下，拥着程西，讨好的叫了声：“老婆~” 程西身子一僵，这男人是在撒娇？？？？这还是杨靖安吗？ 虽然这一声“老婆”已经去了大半的气，但是还是不能忍：“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伤，不值得你动气。” 程西看了一眼他打着石膏的右手，心顿时软了，“以后不要瞒着我了，我理解的。” 理解你这份工作，理解你的理想。 “嗯，再也不敢了。“杨靖安举起左手发誓。 “到底怎么回事？” “不出你所料，凶手就躲在公交车站边上的小楼里。我们进去的时候，引发了爆炸，不过他不知道哪里买的劣质□□，没有杀伤力。我这是……扑倒小吴时摔骨折的。”杨靖安解释。 程西深深看了杨靖安一眼，无可奈何。总不能阻止他不去救别人，那这样他就不是他了。 主卧卫生间 “老婆，我洗不了澡，你进来帮我！”杨靖安声音大声传出。 程西扶额，虽然两人每天一起睡，可是同房也就两回，洗澡这种事还是会让程西羞得脸都红了。 而且这人叫老婆真是叫的越来越顺口。 浴室里两人差点擦枪走火，程西又帮着洗了一遍。 -- 后来几天，刑侦二队研究生密室身亡的案子程西也协助破了案。凶手是同宿舍的同学，因为情感纠纷而怀恨在心，便设计杀害，伪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可是是人做的总会露出些痕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很多事情都有更好的处理办法，而不是让别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让自己的人生走到尽头，葬送大好年华。 这天晚上是刑侦一队聚餐，庆祝几个案子结案。 包括程西一共8个人。都是年轻人，脱下警服就嘻嘻哈哈玩闹在一块。 施队提议大家共同举杯，“来，祝我们自己。忙完了这一段时间，为下一段忙碌的时间干杯！” “干！” “干！” 大家都很高兴，吃吃喝喝，各自聊天。 这时施队又站起来了，“让我们再敬程老师一杯，感谢程老师的帮助。”黄宇在一边起哄，“程老师！程老师！” 程西便举起手里的橙汁：“都是大家的功劳。” “嫂子，这你就不对了，怎么能喝橙汁呢，来我给你倒酒。”黄宇继续起哄。 黄宇倒酒的手被拦住了，抬起眼来看向手的主人杨靖安，妈妈呀，这眼神太可怕了，恨不得把他剁了。 “她怀孕了，不能喝，我替她喝。”杨靖安说着拿起身前的啤酒和施队碰了碰杯，喝下。 众人石化：“……” 程老师居然怀孕了？不是才刚结婚不久？这么快？ 程西觉得气氛有点凝固，便说：“我以果汁代酒，敬大家一杯，这些天谢谢大家的照顾。” 施队：“哪里哪里，是我们照顾不周。“ 这段小插曲过后，大家又开始愉快的吃喝，但是聊天的内容总也是那些案子啊，犯人啊。 职业病。 这边施队则和身边的杨靖安低声说话：“靖安，我的调令很快就下来，之后就紧跟着你的任命，以后一队可就靠你了。好好干！“ “恭喜施队！“两人又碰杯。 -- 杨靖安闲了下来，这天终于有时间和程西去医院产检，顺便把石膏给拆了。 以后就享受不到程西给自己洗澡的幸福了，真遗憾。 第一次产检是杨妈妈陪着去的，杨靖安在忙顾不上。因此准爸爸杨靖安第一次看着B超机里一团黑黑的胎儿觉得很神奇，默默想：这是一个小生命，还好当初留了下来。 产检完两人回了城郊老宅吃晚饭。 “妈妈，我们回来了。“程西一见到杨妈妈又甜甜笑着挽上她。 杨靖安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在长辈面前永远是乖巧懂事的女儿、儿媳，在同辈面前是睿智有魅力的程老师，他听过几次她和陈明明打电话，那道理说的是一套一套的。而在自己面前，生气时、苦恼时、撒娇时都有各种姿态，一言一行栩栩如生。 “哎，妈给你们做了好吃的，快来。” 饭桌上杨爸爸问起产检的情况，程西便拿出B超照片给他们看，说一切都很正常。 杨爷爷三人拿着照片看了会，都非常开心，杨妈妈甚至说：“一看就跟靖安很像。“ 这……看不出来吧。 晚上程西侧卧在床上，杨靖安在身后给她轻轻揉腰。 “我们什么时候去一趟你爸妈家？“杨靖安小心问到。他很少见程西提到他的家人，也很少见他打电话。明明半个小时的车程，程西也很少回去。 “嗯，改天回去。“程西现在被揉捏得很舒服，最近常常觉得腰酸，走路走一会就觉得累。 “你和你爸妈……”杨靖安不知如何开口。 “嗯？“ “我明天还休息，就明晚回你家吃个饭吧？行吗？“ “可以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总觉得你和你爸妈很疏远。” 程西一默，心底慢慢柔软，很少有人能看出来，毕竟程西表面功夫总是做的很好。 “我小时候他们管得很严，不让出去玩，不让乱吃东西，每天学习学习学习。所以我总是不爱说话，也不爱表达自己。我很羡慕程东，他总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爸爸妈妈对他的爱那么明显，明显得让我嫉妒。” 程西把杨靖安放开的手继续拿回来，示意他继续捏。 “后来上了大学，也不愿意回来，除非有事，否则只过年回一趟。读了博之后就更忙了，本来今年也不能回的。平时也就通通电话。我知道我爸妈是爱我的，我也一直很感激他们。” 杨靖安顿时心疼，停了手下动作，躺下将她抱在怀里。 “你放心，我在导师那里接受过咨询和督导，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嗯，我们明天去吃饭。” 第12章 回家 程西到市公安局报到后就一直很忙，陈明明也是，学校已经放暑假，但是市一高还要补课，因此两人算起来也有一个月没见了。 程西今天白天没事，便想约陈明明，谁知陈明明上午和下午都有课，只有中午两个小时。程西突发奇想，想到市一中去找她，顺便逛一逛母校。 早上程西醒来，杨靖安还没起。程西便下楼买了早餐，摆到餐桌上。 杨靖安起床后看到吓了一跳，结婚这么久就很少能见到程西下厨。 不过她那厨艺也拿不出手。 杨靖安一边吃早餐一边听着程西讨好的撒娇：“说吧，什么事？” “中午你陪我去市一中找陈明明好不好，我们好久没见了，而且你兄弟随青不是也在市一中吗？” “现在已经放暑假了，我记得，体育课不用补课吧？” 程西一噎，这…… “你就说去不去！”程西佯装生气。 “去去去，老婆大人的话就是圣旨。” “哼。” 后面还是叫了随青。四人一起在学校外面吃饭。 随青一见到杨靖安就说：“果然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你说说，你都多久没联系我了。” “你不是也没联系我，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 程西、陈明明：“……幼稚” 陈明明拉过程西说话，让他们自己在一边争论，“西西，你最近好吧，电话里看不出来，我觉得……你胖了不少。” “肚子大了，肯定胖呀。” “不是这个，你看你这小脸，多圆润。”说着便往程西脸上摸了两把。又盯着程西凸出来的肚子说：”我儿子好吧？” “好得很，比我还健康。”程西摸着肚子说。 “那就好。哎我和你说，你知道吗，班长要结婚了，上次见面还是单身，现在居然就结婚了。“ 程西：我觉得你在影射我。 “这个年纪了，结个婚有什么好稀奇的。那你呢？我什么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 陈明明看了看旁边说话的两个男人，还好没有注意到这边。 “嘘！你小声点！”陈明明轻声说。 程西也学着她，轻声问：“怎么了？还不让问？” “不是，我俩才谈了半年，不着急。” “我看随青看起来挺着急的。” “你胡说什么。“ 毕竟随青和杨靖安在旁边，俩人就没再说，这时也开始上菜，便开始吃饭。 席间，程西听到随青问杨靖安：“最近也没看到辰阳，他在忙什么？” “他下个月要调去北城，最近在办手续？” “什么？”随青大惊，”怎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辰阳能力强，不可能一辈子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去北城挺好的。”杨靖安说。 程西就又想起那个小时候总是被王阿姨骂的小孩，和现在已经大不相同了。好几次在公安局见到他都是急色匆匆。 所以努力的人总是有回报的。 随青又说：“那我们找个时间为他践行。” “行，没问题。” “你呢？什么时候？”杨靖安知道他在问什么。 “这两天，估计明天回去就能看到文件了。” “行啊你，恭喜。”随青说着举起手里的饮料和杨靖安的碰了一下。 “谢了。” 杨靖安确实行，他上大学期间去服过两年役，毕业得就晚了些。现在进入市公安局也不过三四年时间，在这个年纪能做上队长就证明是业界翘楚。 吃完饭，陈明明赶着回去上课，随青也就随即离开，只剩下程西和杨靖安。 时值盛夏，一出门就一身汗，本来打算在校园里走走，也被太阳逼退。俩人便驱车回了家休息。 说是休息，但也是程西在书房、杨靖安在客厅弄各自的事情。杨靖安偶尔会给书房倒水，过了会洗了水果送进去，不到半刻钟又拿了瓶酸奶进去。 下午下了场雷阵雨，一下子把闷热驱散了，空气里带着泥土的味道。 程西和杨靖安到家的时候程东也在，仍然是翘着腿在沙发上打游戏，见到两人打开门进来喊了声“姐夫，姐”就又继续打他的游戏。 杨靖安本来想进厨房帮忙，但程妈妈和程爸爸不让。程西便领着杨靖安进来自己房间，结婚那天匆匆忙忙只是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细看，后来倒是来过一次，但是没进房间。所以这一回杨靖安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来，一会拿起床上的玩偶，一会拿起她书架上的书。然后在书架里发现了个陌生的册子，拿起来翻看一看，居然是同学录。 中学毕业的时候流行写同学录，班里女生几乎人手一本。而杨靖安想起，当时自己写这东西写的无比烦躁，大多都是潦草写写，走个形式，现在倒是好奇，当初给程西写的是什么内容。 床上坐着的程西见他翻看同学录没什么反应，当时自己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后来还是买了一本，给全班同学都发了一张。 杨靖安翻看前面几张稍微看了看，每个人都有基本信息，身高生日昵称之类。然后留言大多是，你是一个什么什么样的女孩，希望你以后怎么怎么样，最后加个友谊长存。偶然也看到几张看似不经意，但却饱含爱慕的留言，呵，真是从小就招人。 翻啊翻终于在最后一页翻到了自己，纸张磨损的比前面要稍微严重一点，杨靖安也不在意，翻到后面的留言，上面只有一句话：“如月之恒，如日之升。”落款杨靖安。 杨靖安想只怕是自己从哪里抄来的古诗词，随手就写上了。 “你看到当时我给你的留言了吗？”杨靖安问。 就那一句话，都倒背如流。 “现在看看，我当时真是睿智，你现在可不是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我那是靠的我自己，跟你可没关系。”程西哼哼。 杨靖安又拿起桌面上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候的程妈妈和程爸爸抱着一岁多的程西，那模样真的是活脱脱的小男孩。 程西一时羞涩，过来要抢他手上的照片。杨靖安手举高，她拿不到，两人推搡间便倒在了床上。杨靖安反应快，用手护住了程西的身子，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姿势就有点尴尬，程西整个人被杨靖安圈在了怀里。 这时杨靖安笑着开口：“你说宝宝出生是不是也像你一样？” “像我多好，我那么好看。” 杨靖安失笑，低头亲了亲近在眼前的唇瓣。 而刚推门进来的程东就看到了这幅少儿不宜的画面，他手里手机的游戏画面还在闪烁，此时真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程西注意到门口的程东，赶紧推开杨靖安。 “那个……妈让我来喊你们吃饭。”说完就赶紧溜走了。 程西回头瞪了一眼还倒在床上的杨靖安，“都怪你！” 饭桌上，程妈妈不断给程西夹菜，边说：“西西，你多吃点，肚子里宝宝也要吃的。” “谢谢妈，够了够了，我自己来。” 程妈又给杨靖安夹，“靖安你也吃。”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程东身上，杨妈妈说：“程东这孩子现在就管着家里的小工厂，整天打游戏，我都愁没有女孩子看上他。” “妈！吃饭就吃饭，你别扯我。”程东不满。 “靖安啊，你们警察局有没有合适的小姑娘？” 程西：“……” 杨靖安装模做样的认真想了想后说：“这个我平常也不太注意，下次我留意留意。” “哎，好！” 这时程爸爸开口了，说：“靖安你这份工作是不是特别忙？西西没有几个月就要生产了。”杨爸爸没有明说，但杨靖安也听出了弦外之意，回答说：“嗯，平时挺忙的，但是这段时间我都会抽出时间多陪陪西西。” 程爸爸满意点头。 饭后，程爸爸又下楼遛弯了。程西帮着程妈妈收拾餐桌，期间程妈妈问了一些关于孩子的事情，程西都一一答了。程妈妈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还特别叮嘱，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同房。 程西脸一红，答应下来，又马上转移到其他话题，防止程妈妈问得更多。 而杨靖安则和程东在客厅聊天。程东对公安局里的事情感兴趣，问了很多不着边际的问题，杨靖安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这个小舅子可真是不好对付。 好不容易程东不再问公安局里的事情，没想到过了一会，他又离开手机，问：“姐夫，你是怎么看上我姐的？我觉得我姐这个人……有点不好相处。” “怎么不好相处？”杨靖安问。 “她啊，”程东看看厨房里的程西，又心想，不能说太多。便开口：“我姐从小不和我玩，我在外面和别的小朋友打架也不为我出头，还反过来教我大道理。我童年过得可真惨，你知道吗，有一次她居然还跟学校老师告状，说我没去上学，偷溜去网吧，气死我了！” 杨靖安看着程东气呼呼的样子，说：“你姐都是为你好。” “哼。”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程东肯定不会再生气。只是想起小时候自己总是走在姐姐身后，爸妈给的好吃东西都想给姐姐尝尝，而她都是不爱搭理自己，也不要给她的零食或玩具，总觉得有点委屈。 杨靖安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20多岁的小舅子，只能主动寻找一些共同话题：“来，我们一起打游戏。” “你会？” 杨靖安不会，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打游戏。但还是说：“我可以学。” “那你先下载。”程东指着一款射击类游戏说。 虽然游戏和现实中有很大不同，但杨靖安凭着天生的机敏和灵活性，很快掌握诀窍。 程东落地盒了，观战杨靖安，傻眼了。 这操作，这手法，哪里像是才打第二把的人，果然跟自己的姐姐很配…… 后来程西过来，看着沙发上专心打游戏的两人，又听到程东不断在喊：“姐夫姐夫，你右手房子里有人。” 稍瞬，杨靖安：“死了。” “姐夫，你快来救我，满编队！” 一会，杨靖安：“全死。” 十几分钟，程东大喊：“姐夫你太牛逼了！再来一把！” 程西听着推了推程东的头，“来你个头，我们要回去了。” “好吧，那姐夫你什么再玩一定要拉我！” 杨靖安：“好。” 路上，程西问杨靖安：“游戏好玩吗？” 杨靖安：“不好玩。” 程西又问：“那还玩吗？” 杨靖安：“不玩了。” 哼。 第13章 闹情绪 后面的日子过得很快，就跟夏天一样，稍纵即逝。 杨靖安做了队长之后更加忙碌，天天早出晚归。而程西肚子也越来越大，就不再每天去公安局，有案子都是杨靖安把材料带回来给她。 张姐的咨询已经到了尾声，她不再有强迫性动作，每天洗手的次数回归到了正常水平。也已经能控制偶尔出现的强迫性想法，程西觉得疗程到这里就可以告一个段落，便结束了咨询。 今天是给小杰做的最后一次咨询。因为小杰父母的原因，小杰的咨询总是断断续续，很不规律，期间甚至空了有一个月。其实这样特别不好，因此小杰的咨询效果并不佳。这一次也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小杰父母提出，今天做完最后一次，之后就不再安排了。程西不大愿意，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工作总有工作的无奈。 后来距离小杰的咨询结束后不久，一天上午，杨靖安去上班了。程西正在书房整理最近在市公安局获取的资料，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小杰的妈妈打来的，声泪俱下地说早上发现小杰割腕了，这一回不同于以往的自残，割得很深。幸好发现得及时，没有性命之忧，但现在仍然处于昏迷状态。谁知小杰妈妈说完小杰的情况竟然开始指责程西这个咨询师工作不到位，自己家花了那么多钱给小杰做咨询，最后竟然还导致了这个结果，说着说着又开始骂起来，从程西的工作骂到程西的人品。 程西默默听完，最后还是小杰妈妈骂累了才挂的电话。 每个人的情绪容量都是有限的，而多出来的情绪如果不发泄出来，长久积累在身体里就会产生心理问题。因此程西不挂电话不是觉得自己有错，而是让小杰妈妈发泄完她的情绪，只是这个发泄的对象是她罢了。 但是程西仍然觉得心理难受，以前接的咨询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着各不相同的心理疾病，但是在咨询后仍然选择结束生命的却是少之又少。难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吗？ 随后程西联系了导师，觉得自己有必要接受督导。导师分析了小杰的情况，又和她探讨了她的心理情况。 结束后，程西说：“老师，我知道你说的那些，但我还是觉得难受。” 导师说：“程西，如果想成为一个好的心理咨询师，这些事情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程西听完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老师，我再调整调整。” 直到晚上杨靖安下班回来，程西还是闷闷的，偶尔会想起最后一次咨询时，小杰眼神可怜的看着她说：“程老师，我爸妈，要离婚了。” 杨靖安察觉到程西状态不对劲，便走到床边问躺在床上的人：“吃过饭了吗？” “吃了。” “你怎么了？” “没事。” 没事怎么还哭了？枕头都湿湿的。 “到底怎么了？”杨靖安耐着性子又再问了一遍。 “我说了，没事。” “程西，你别这样，对孩子不好。”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可是程西听着更加委屈了，一下子眼泪就从眼眶里蹦出来，她坐起来，看着杨靖安说：“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对不对！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 杨靖安看着眼前哭得泪人似地女人，一下子慌了，一边说：“发生什么事了。”一边伸手摸向她的脸，想擦掉泪珠子。 程西一把打开他的手，大声说：“我说了没事！孩子好的很！” 说着便下了床，往外走去。杨靖安立马跟上，程西大喝：“你别跟着我！” 直到程西摔门而出，杨靖安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 再跟着出去的时候，程西已经没了踪影，电话也没有人接。 程西打车回了位于长安路的两室一厅。 现在宝宝已经7个多月，每天晚上都在踢自己。现在仿佛感知到了妈妈的情绪，正在激烈动作。程西摸摸肚子以示安抚。 其实回到自己的小家后，程西已经没了情绪。又看着手机上十几通未接来电，打开微信看杨靖安发来的消息，到底是心软，给杨靖安发了条消息：“我在长安路这边，不用担心。别过来，我自己待会。” 但还是委屈，这个人的心怎么就捂不热。 他从头到尾在意的始终只有孩子，而不是自己。 另一边杨靖安终于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说的那句“对孩子不好”程西才开始情绪激动起来。 但是说这么说确实也没有错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而且自己哪里没有在乎她，日子过了这么久她都没有感受到吗？ 好吧，总之是自己错了就是了。今晚就让她住那边，明天再去哄回来。 程西躺在床上看到杨靖安回复的那句：“老婆，我错了。明天我还得出警，晚上再去接你好不好？”手机扔到一边，心里想：你最好别来！ 程西又大口大口呼气吸气，平复心情，而后摸着肚子对宝宝说：“宝宝，你别怕，妈妈刚刚看恐怖电影了，吓到你了吧？咱们睡觉吧。” 第二天正好周日，程西约了陈明明逛街。虽然杨妈妈已经把孩子该用的该吃的都买得差不多了，但是程西还是想自己去买一点，趁现在她还能行动。 陈明明直接开车开到程西楼底下，程西一上车她就开口问：“怎么住这边，吵架了？” 陈明明一副八卦的嘴脸。 “没有，他最近忙，我就搬过来住几天。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住？”程西说。 陈明明默默想：分明就是吵架了。 “不好吧，现在开学了，这里离学校又远，我上下班不方便。” 我可不敢掺和你们夫妻的家务事。 “那行吧。” 两人在商场里挑挑选选，陈明明看着小孩的衣物、玩具比她还兴奋。最后结账时才发现买了一大堆。 逛完后已经接近傍晚，俩人便就近在商场解决了晚饭。陈明明坐下后，又拿出小孩的玩具来玩弄，“西西，你看这个，好看吗？我儿子肯定喜欢。” 程西好奇：“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男孩？” “我就觉得是小男孩。” 程西也觉得是男生，每天晚上都动来动去，很是闹腾。 陈明明放下玩具后，又看着程西说：“西西……” “嗯？” “随青想结婚，可是我还不想。” “为什么呀？”程西疑惑。 “我……还小。” 程西：我看你是想再玩玩吧。 “随青怎么说？” “他肯定是尊重我的意见，但是他家里人着急。我不喜欢他妈妈。”陈明明很苦恼。 程西不知道怎么说，她一般不直接给别人建议。便说：“既然如此，你在担心什么？” “我怕，我怕随青受他们家的影响，和我……分手。” “你觉得随青会吗？你相信他吗？” “我觉得随青不会！”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眼睛真是瞎了，看走了眼。“西西，我知道了，我愿意相信他！” 吃完饭后，程西手机里来了信息，“老婆，我下班了，现在过来接你。” 程西气还不顺，便回：“不用了，这几天陈明明过来陪我。” 而后程西看到杨靖安的电话打来，利落按下拒接。 “走，明明，送我回家，长安路那个家。” 杨靖安坐在车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看来今晚又要一个人睡了。 想了想，便又下车回到办公室。 黄宇看着去而复返，且恹恹不乐的杨队，问到：“老大，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事吗？” 杨靖安拎过黄宇衣领，“去哪？回来加班。” “不是吧老大，我今晚有约会啊。”黄宇一脸不可置信。 杨靖安最终还是放过黄宇，加班到11点，才回到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家。 一连好几天，小媳妇还是没有回家，电话也不接，微信偶尔回一两句。杨妈妈有天说要来给两人做饭，杨靖安只能拒绝说程西最近休息不好，让她别过来。 杨靖安把近期的工作挤一挤，挤出一天的时间来，驱车来到程西家楼下。 上楼敲了敲门，很久都没见应答。电话还是没人接，杨靖安有点着急，这是又去哪里了？ 于是就到小区里找，谁知道在一堆打太极的老爷爷老奶奶看到了混在里面的程西。 杨靖安于是走进去，把人拉出来。 程西不满：“慢点！”又说，“你怎么来了？” “跟我回家好不好？”杨靖安拉着人低声哄。 程西小声嘀咕：哼，现在才来。 “什么？”杨靖安没听清。 “没什么。你上楼把门口那袋小孩的东西拿下来，我楼下等你。”说着把钥匙递给杨靖安，又跟着老人们打起太极来。其他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说不定下次还过来。 杨靖安见小妻子答应他了，拿了钥匙立马上楼。 回程路上，杨靖安一直不敢出声，就怕又说错什么话，惹她不开心，让他直接调转车头。 于是连续几天，五好男人杨靖安也不敢加班了，每天晚上准时回家给老婆做饭，吃完饭又伺候着按腰揉肩膀。这才终于把程西毛给捋顺了。 第14章 满月宴 程西在预产期前1天住进了医院，当天晚上宫缩开始伴着疼痛，随着时间流逝，宫缩间隔时间变短。 早上6点，程西被推进产房。杨靖安、杨父杨母、程父程母都在产房都在外面等候。杨靖安本想进去陪产，但程西不让，只好也等在外面。 时间漫长，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产房的门开了，护士出来，“程西家属，过来。” 一群人便立马围过来，护士又说：“程西，男孩，七斤二两。丈夫进来吧。” 杨靖安进门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程西，右手边保温箱里是刚出生的宝宝。此时程西正盯着宝宝看，目光温柔里又带了些嫌弃。见杨靖安过来，对他说：“果然刚出生的宝宝都丑。” 杨靖安走进俯身亲了亲程西的额头，说：“辛苦你了。” 然后转头去看儿子，刚出生确实看不出什么，身体皱巴巴的。 程西在医院观察了一天，一切正常，一家人便回了杨家老宅。 杨靖安在程西坐月子期间坚持请了月嫂，一来是不想麻烦妈妈，二来也是更好的照顾程西和孩子。自己也请了半个月的陪产假。 宝宝的大名是爷爷取的，杨晏清，取河清海晏之意。小名是程西取的，圆圆，团团圆圆。 程西的月子过得很舒服，除了听从长辈的话不能洗澡洗头。出了月子，程西倒是长胖了几斤，不过她本身就瘦弱，长了一点肉更添可爱。 圆圆满月的时候，杨家在自家别墅给孩子开了个小小的满月晏，请了一些至亲好友。 陈明明很是兴奋，但是不敢抱孩子，怕抱不好。就逗弄程西怀里的圆圆：“圆圆，我是干妈，我之前还做饭给你吃，你记得吗？” 程西笑，“你说的什么胡话。” 孩子不认人，眼睛直溜溜看着陈明明，伸手乱抓。 “唔，太可爱了，等你大点干妈再抱你哈，乖。”陈明明可惜道。 程东就不一样了，大着胆子抱过圆圆，程西担心坏了，调整了一下孩子的姿势，又用手在下面虚扶着。 “姐你放手，我可以的。”说完就逗自家小外甥，“圆圆，你快点长大，长大舅舅带你去玩。” 陈明明搭腔：“你可别净教那些不靠谱的，带坏小圆圆。” “我怎么不靠谱了。”程东反驳。 “你就不靠谱！” 要不是杨妈妈喊吃饭了，两人估计能继续吵下去。亲朋好友们在院子里凑了两大桌，饭菜都是长辈们弄的，不像是满月宴，倒像是一家人聚会。 这一天程西和圆圆就像两个宝贝一样，被大家供着。小圆圆收了很多红包，连带着程西也收了好几个。 吃完饭后长辈们抱着圆圆在院子里聊天，几个年轻人便回了客厅说话，随青也在。 程西和杨靖安坐在一起，随青和陈明明坐在一起，显得程东孤零零一人有些可怜。几人没事做，程东就提议打游戏。 这时杨靖安看了一眼程西，仿佛在问她的意见。程西当然没什么意见，杨靖安不是会沉迷游戏的人。 游戏要四人组队，随青会玩，程西便也下了一个。陈明明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便只在旁边看随青。 程西很快下好了游戏，体验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难的。 一把游戏下来，还是杨靖安的人头最多，游戏后半程，程西也渐渐上手。 又开了一把，捡好了装备之后准备撤退，谁知程东被四人满编队围了，“姐，姐夫，快来救我啊！” 打开小地图一看，杨靖安和程西两人已经开着车在海岛地图逛街了…… “不是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垃圾队友吗…… 于是程东寄希望于随青，“青哥，我的好青哥，你快过来。” 然而……随青在来的半路上被击倒了，程东很快也倒下。 程西偷偷对杨靖安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哈哈哈哈” 杨靖安大言不惭：“菜是原罪。” 哈哈哈哈哈！ 于是两人继续逛街，留两人失血而亡。 又打了两把，程西和杨靖安街逛够了，开始认认真真打游戏。于是一把程西得了带兄弟上分的称号，一把得了迷你鸡王的称号。 陈明明觉得无趣，早就已经出去混入外面长辈的情报中心。程西打了几把也出去了，只剩三个男的在客厅玩。 今天来满月宴的都是几位比较近的亲戚，现在话题谈论的中心是姑姑家的儿子，今年在外头做生意赚了多少多少钱，娶的老婆每天在家吃香喝辣的，生完了一胎生二胎。姑姑说完，众长辈都向她投过去羡慕的眼神。 嗨，都是别人家的事，自己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 出了月子，程西就和杨靖安带着孩子回了自己家。 程西这才知道带孩子的痛苦，没有多少个晚上是能睡个好觉的。但是一个月以来，每次圆圆晚上醒来，杨靖安都是先爬起来给圆圆换尿布，然后抱过来给程西喂奶，喂完奶又抱到客厅里哄睡，等睡着了才抱回来放到婴儿床上。 程西也心疼杨靖安，白天上班，晚上睡不好，自己起码白天圆圆睡着的时候还能休息会，但他可是连轴转，可是杨靖安偏要做，说自己能做的就这些了。 程西每周定期会去月子中心做康复。这天早上，程西想等会把孩子送到杨妈妈那里，便起的早了点。谁知杨靖安居然还没起，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去上班了。 程西摇了摇他，杨靖安在床上唔了唔就没了声，声音听起很低沉，像是生病了。程西手往额头探去，果然，发烧了。 程西连忙打电话给杨妈妈。等杨妈妈把孩子抱走，程西就陪着杨靖安到医院去。 发烧38.5摄氏度，需要在医院吊水。 杨靖安坐在椅子上，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但是看着身边焦急的程西，便开口安慰她：“我没事，你别担心。” 程西让他不要说话，睡一会，又说：“我给你请了几天假，后面几天你好好休息。” “嗯。” 下午两点，杨靖安烧退了，两人就回了家。 一回到家，程西就说：“你给我躺到床上去，我回来前不能起床。” “你去哪？” “早上给妈妈带走的母乳不多，我得去把圆圆接回来了。” “不要，你让他再待会，你和我睡。”杨靖安声音里带了几分娇气。 “杨靖安，那是你儿子，乖，我很快回来。”程西捋了捋他的毛。 “那你快到回来。” “嗯，去睡。” 程西到家的时候天黑了，杨靖安还在睡。程西便把儿子放在客厅里睡觉，自己到厨房做饭。饭做好了杨靖安还是没有醒，程西就去卧室喊他。 “靖安，起来了，起来吃了饭再睡好不好？”程西走到床前，蹲下轻轻拍他。 许是下午睡得好，杨靖安醒来后感觉好了很多，又看着眼前小妻子的脸，便凑近亲了亲她的唇角，“好。” 程西给杨靖安请了3天假，这3天里白天都是杨靖安在看孩子，程西写她的论文，晚上程西负责照顾孩子。 但是今天程西论文初稿还差一点内容就能写好了，于是这天晚上吃了饭，便又钻进书房写文章。 晚上十点，书房门被推开，圆圆在哭，看来是饿了。杨靖安看着还在电脑前的程西，说：“圆圆要找妈妈。” “过来吧。”程西把孩子接过，撩起衣服下摆准备哺乳，见杨靖安还没走，就稍微侧侧身，对他说：“你先回去睡吧，好了我抱他回去。” 杨靖安还是盯着她看，默了一会，走了。 程西回到卧室的时候灯已经关了，留着床头的小灯。杨靖安看起来睡着了，程西便蹑手蹑脚将儿子放到婴儿床上，正想继续出去写论文，谁知走到床边就被床上假睡的杨靖安拉住跌倒在床上。 “干什么！”程西小声说。 杨靖安不理，自顾自的吻过来。程西一顿，便也由着他去，回应起来。 亲吻逐渐加深，杨靖安轻柔的绕过她的舌尖，细细品尝，程西轻颤着承受。杨靖安放过她的嘴唇，又移动到鼻子，接着是耳畔，再到脖子，都一一亲吻。 都亲完一遍，又开始动手，程西按住他的手，抱住他，在他耳边颤颤说：“出去，次卧。” 杨靖安立马抱起程西，往外走。 刚关上主卧门，杨靖安就低头重新吸允那片柔软，一边往沙发走去。 后来在沙发上，杨静安一边动作一边在程西耳边低沉说道：“老婆，我也想吃。” 嗯，吃什么？ 程西不解，杨靖安便用实际动作告诉她，程西本就红润的脸上顿时更加羞涩。 第二天清晨，程西是在次卧醒来的。看着身边熟睡的，一脸餍足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昨晚实在把她折腾得太厉害了。 程西想起儿子，就起床回主卧，圆圆还没醒。 杨靖安起床洗完漱、穿戴好，准备出门上班。走到厨房看正在煮粥的妻子，这女人一早上都没有给自己好脸色。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她，说：“老婆，我去上班了。” 程西声音淡淡：“嗯。” “我错了，下次让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这种事还能欺负回来？ “滚！” 杨靖安笑起来，侧头亲了亲她脸颊。随后出门。 第15章 美色破案 杨靖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本来很开心，但是看到大家脸色都很黑，猜想应该是又有大案子了。不出所料，黄宇说等会庞队组织开会。 会议室内，庞队一脸严肃，一起开会的还有禁毒大队的同事。 案子是本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贩毒案件。不知不觉间，毒品已经在雅市各酒吧等黑暗地点流通，而禁毒大队搜集的所有证据都表明，这是一起有组织，牵连范围甚广的贩毒案件。市公安局尤为重视，要求全力侦破。 庞队在会上表示，这桩案件一队和二队以杨靖安为首，同时配合禁毒大队开展侦查。会议结束后，杨靖安立马调取了案件记录查看，并和禁毒大队队长谢队碰头。 谢队介绍：“犯罪团伙很是狡诈，都是利用在校大学生来贩毒，目前抓获的大学生已经认罪，但是都不清楚上家是谁，所有交易都是通过卫星电话联系，然后将毒品放在指定位置，交易方式是现金，无法查到账户来源。城西一带的地下场所我们已经摸查过一边，现在惊动了犯罪团伙，好几天没有动静了。” “下一步计划是？”杨靖安问。 “还没有。” “我再看看资料。” 中午一队一起在食堂吃饭，气压很低。 黄宇有心活跃：“老大，你儿子两个多月了吧，我们还没见过呢。” 提到儿子，杨靖宇脸色稍微温和，又听到黄宇说：“也好久没有见到程老师了。” 旁边何婷婷也说：“我也好想程老师啊。” 程西自从肚子大了之后只偶尔去警局，有事情都是通过杨靖安传递。生产后更是没到过警局，杨靖安也不拿这些案件烦她，因此程老师和大家确实是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 黄宇扒拉两口饭，又看着杨靖安说：“老大你有没有你儿子照片，给我们看看。” 杨靖安只顾吃饭，在黄宇快要转移话题的时候，见杨靖安一反常态拿出手机，调到相册，给他们看圆圆。一边说道：“才两个多月，有什么好看的。” 几人看过照片，何婷婷惊叹道：“哇，好可爱！” “跟老大好像啊！” “我觉得像程老师！小吴，你说，像谁？” 小吴说：“我觉得像程老师。” “就是！” 黄宇问杨靖安：“老大，宝宝叫什么名字？” “圆圆，团团圆圆的圆圆。” “好名字！” 午饭就这么轻松的过去了，不过下午的工作可不轻松。 杨靖安看完资料，又审讯过几名大学生，确定目前是不能发掘出其他线索了。临到下班，谢队带来了好消息：以大学生身份安插在犯罪团伙里面的禁毒警察章斯然说，“上面“联系他了，今晚开始交易。 “让小章不要有其他动作，今晚顺利交易。“杨靖安对谢队说。 “已经告诉他了。” “你们派了多少人保护？不够从我们这边调，一定不要让人出事。” “够了够了，杨队你就放心吧！” 晚上杨靖安回到家，也没有什么心情逗儿子，吃完饭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手机。 程西将儿子哄睡着后，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杨靖安将人抱在怀里，说：“一个卧底同事现在估计在毒品交易，我在等消息。” 有时候，字数越少事情越严重，轻描淡写描绘不出当时的生死攸关。即使有人在暗地保护，但仍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我陪你等。”程西扭扭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嗯。” 一时无话，空气里很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杨靖安手机的信息提示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切顺利！” 程西能感觉到他胸腔里深深吸了口气，呼出，随后又感觉到他在自己额间落下一吻。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程西仰头问。 “现在还没有。“ 随后几天，章斯然每天晚上都在“上面”指定的地点交易，渐渐取得了对方的信任。 杨靖安和谢队觉得是时候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提出见面。章斯然以自己手里的吸毒者越来越多为由，增加需求量，并当面交易。 见面当晚，整个禁毒大队和刑侦大队严阵以待，杨靖安也在交易现场外。但很可惜，对方没有出现，利用了一个小孩进行交易。 一周后，章斯然再次提出交易。 这一次，事情出其的顺利，章斯然见到了“上面”的人。是个身材略臃肿，脸上有条疤，约40岁的男人。 “你是张然？”张然是章斯然伪造的假身份。 “是，我是C大大二的学生。”章斯然本身白净，瘦高，实际年龄也才24岁，穿上一身休闲装，任谁看都是活脱脱一大学生。 男人上下打量章斯然，连声说：“不错不错。” 吸了口烟，又说到：“你可以叫我东哥。” “东哥。” “今天晚上我们有个聚会，你要不要一起来？“东哥原来没有这想法，也是见到了人之后临时起意。心里想：这小白脸肯定合张起那货的口味，要是能拿捏住这小白脸，不怕以后城西这区域的货。 章斯然不知道东哥心里的小九九，只继续把戏演下去。 “啊？东哥，可是我今晚是来要那一批货的。”章斯然说。 “货不急，PARTY结束后给你。” 章斯然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 “行，我跟你走！” 杨靖安和谢队看着监控视频，害怕是个局，但这也是能打入敌人内部的大好时机。如果是个局，那么章斯然就很危险。两人正举棋不定时，章斯然自己已经做了决定，随对方走了。 谢队在监控室内大喊：“这个小章怎么回事！不听指挥！回来记警告处分！” 大家都知道，重要的不是处分，是回来。 杨靖安安排后续工作：“黄宇，你去查这个东哥，小吴，继续跟踪追踪器！” “是！” “是！” 追踪器最后地点定位于城西一家酒吧。 包间内，东哥一脸谄媚的对眼前30多岁的男人点头哈腰，“起哥，这是我手下的新苗子，C大学生，张然。”又对章斯然说：“愣着干什么，叫人啊。” “起哥好！”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抬头看章斯然，眼眸一深，指着旁边位置说：“过来。” 章斯然走进坐下，又听到东哥说：“那起哥，城西这一块？” “再说。” 说完张起拿起桌上的酒递给章斯然，示意他喝下。章斯然一口干完。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张起说。 “是，起哥！”于是包间内音乐继续，手下兄弟们怀里各搂了一个小姐，章斯年还看到了散落在桌上的注射器。 而后张起开始摸上章斯然的手，章斯然浑身一激灵，终于明白自己现在能在这里的原因。于是便将计就计。 这边杨靖安、谢队等人哪里知道章斯然的处境，只听着监听器传来的声音，心想：这么久过去，终于把大鱼钓出来了。但是现在证据还不足，不能立即逮捕，要等待章斯年给信号。于是便吩咐下去，集结警力，等候命令！ 章斯然抽回自己的手，装作害怕，弱弱说了声：“起哥。” 张起凝视他的脸，回了声：“嗯？” “今天东哥说带我来见识见识，后面就会给我一批货。” “你还在上大学，就做那么大？他问我要的量可不少。”果然是老狐狸，心机很是机敏。 “我家里，缺钱。” 张起知道，从章斯然第一次要大批毒品的时候，“张然”这个人就已经被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等会给你。” 说着便凑进章斯然，开始动手摸他的身体，腹肌，随后又想解开他的皮带，章斯然伸手按住，慌道：“起哥。“ 张起不满，但还是松手了。随后又靠近章斯然耳边说：“你尝过吗？” 章斯年感觉恶心，一下不知道他问的是毒品还是别的什么，反正都没有！“没有。” 张起心里想：嗯，干净的很。 监听器那头的杨靖安等人不知道，以为是要强行给章斯然吸食毒品，当下大慌。有同事甚至已经建议马上开启逮捕。但是谢队阻止了，说：“再等等。” 张起又说：“去房间？” 章斯然：…… 章斯然只能硬着头皮想法子，说：“起哥……我妹妹还在医院，医生说很难挨过明天。我做完这一单就凑够了她的手术费，您先把货给我好不好？” “先去房间。”态度坚决。 章斯年没有办法，只能说：“过了明天，我……我以后就在您手下做事！” 对张起来说，这个诱惑很大，比起强迫，心甘情愿才更有滋味不是吗？ “你知道，欺骗我是什么后果。” “我知道，我妹妹动完手术我马上来找您！”章斯然害怕又信誓旦旦的说。 随即张起朝人群里喊了声：“张超，拿一斤货给我。” 章斯然看着提着货走过来的张超，按下隐藏起来的按钮。半分钟后，杨靖安带队，冲进包间：“别动！警察！” 本次行动共当场抓捕以张起为首的嫌犯共14人。张起是雅市最大的毒品最大交易商，雅市几乎所有的毒品都经由他手。后来通过审讯嫌犯和搜查嫌犯手机，住址等，又抓捕嫌犯27人。至此，雅市至今最大贩毒案件告一段落。 只是，关于毒品来源，张起一直不肯松口。禁毒大队只能沿着其他线索，继续搜查。 后来，章斯然和同事们说起这段经历，众人在感慨之余，又好笑道：“全是靠小章的美色，这桩案子才能顺利结束。” 第16章 又过年 自从杨靖安开始接手贩毒案以来，每次回家都已经深夜了，老婆孩子已经睡着，早上出门又早，程西感觉能见到他的时间屈指可数。 这天晚上，辛苦了几周的同事们一起聚餐，杨靖安喝得有点多了，到家时，醉得不成人样。程西艰难伺候他，又心疼又无奈。 第二天早上，宿醉的杨靖安是被婴儿床里哭闹的儿子吵醒的。程西不在，杨靖安抱起白白胖胖的儿子去找她。 程西在厨房，见杨靖安抱着哭泣的儿子出来，便走出厨房接过儿子，对他说：“我给你煮了点白粥，快好了，你看着火。” 杨靖安低头亲亲程西侧脸，说：“谢谢老婆。” 吃完早餐，两人在客厅和孩子玩。 圆圆现在3个月了，已经可以咿咿呀呀发声，也会看着爸爸妈妈笑。每次程西带他到小区里散步，邻居们见了都喜欢围着圆圆逗弄，直夸可爱。 “儿子看起来和刚出生不一样了。”杨靖安摸着圆圆的小胖脸说。 “当然了，现在长开了嘛。” “我儿子真帅！”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我们回爸爸妈妈家过吧？” “嗯，听你的。”杨靖安随口答应了，继续拿起玩具和儿子玩。 而程西看着他和儿子，想时间过得真快啊，就一年了。一年前两人再次相遇，阴差阳错有了圆圆，然后一起走到了今天。 岁月弄人，如果那天晚上拒绝了他，估计现在自己仍然是一个人孤单在北城做研究吧。 说到北城，程西修改好的毕业论文已经提交了，就等过完年，开学去答辩。 这样想着，程西说：“过完年，我要回A大答辩，可能会去几天，到时候圆圆给妈妈带，你也不要老加班，多陪陪孩子。” 杨靖安乍一听她说起这个，有点不舍她离开，即使只有那么几天，“那你答辩完快回来。”又想到什么，悄悄说，“老婆，我今年的绩效发了。还不错。”言语间稍有得意。 “发就发了，你说那么小声干嘛？” 杨靖安又掏出一张卡来，递给程西，“喏，给你！” 程西惊诧道：“真给我？” 杨靖安见她不拿，就强行塞到她手上，“给你，你拿着就是了。” “那先放我这里吧。你再和我说说你这次的案件？”程西问 杨靖安也不避讳，说给她听，程西听到章斯然以美□□敌时，不由笑出声来：“没想到一代毒枭竟然载在他手上。” “你可别笑，这是很严肃的事情，如果不是小章机敏，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而且其中的苦头我们哪里知道。” 程西神情立马认真起来，“是，没有你们哪有这天下安定。即使这样，每天还是那么多犯罪事件。”说着掰过他的头，重重在他唇上亲一口，“老公，你辛苦了！” 这是程西第一次叫他老公，噢，除了房事里。杨靖安抱住准备起身的人，回亲一口，“还想跑？” -- 大年三十，一家三口在杨妈妈杨爸爸家吃饭。 吃完饭大家一起坐在客厅里看春晚，圆圆看着不断闪烁的电视画面咿咿呀呀的叫，很是兴奋。四代同堂，其乐融融。 程西提议：“爸妈，爷爷，我们来拍个全家福吧！” 大家表示赞同。杨靖安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台相机和三角架，一家人便在客厅里拍全家福。杨爷爷抱着圆圆坐在中间，杨爸爸杨妈妈分别坐在旁边，而程西和杨靖安则站在身后。 程西觉得，这一刻的幸福，很真实又很虚幻，像是自己偷来的，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圆圆睡觉前吃了奶，现在在旁边睡得香甜。两夫妻便躺在床上说话。 说着说着外面有烟花绽放的声音，12点了。杨靖安拢紧怀里的人，轻声说：“西西，新年好。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宝宝。” 程西微笑，也谢谢你，照亮我的人生。 但嘴上还是说道，“不客气。” 过年期间，程西和杨靖安难得把孩子丢给杨爸爸杨妈妈，自己过了几天二人世界。 这天，程西和陈明明一起吃饭，杨靖安则和随青、谢辰阳一起。 陈明明看起来很开心，吃个饭嘴里也不停哼着小歌，程西一直没有问她，最后还是只能她自己说了：“西西，我要结婚了。” 就猜到。 “还是决定了？” “嗯，我爱他，不应该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这样的情况他会经历得更多，这一次你妥协了，下一次怎么办？”程西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点劝分的意思，赶紧补充：“我的意思是，你、他、他的家庭之间要想平衡，不能总是你来妥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明明没有想那么深入，“我们以后不和他家人住。” 程西没有遇到过所谓的婆媳矛盾，有时候杨妈妈对她甚至比亲妈还好。因此不能在陈明明这件事上感同深受，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时陈明明又问：“西西，结婚，好吗？” 这个问题有点深刻，程西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对她而言，婚姻从来都不是必需品，如果没有遇见对的人，可能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结婚。可是再遇见了杨靖安，并且结了婚，婚姻生活还算圆满。所以对于程西来说，结婚，应该是一件好事吧。 “每个人的婚姻都不同，不能以我的标准去定义。对我来说，挺好的。”程西说。 陈明明继续追问：“怎么个好法？” “都是些柴米油盐，没什么好说的，等你结了你结知道了。” “好吧，可是西西，你是不是不能做我伴娘了，好难过啊。” “我永远站在你身后。” 陈明明抱住程西，蹭蹭她，说：“西西你太好了。” -- 这边杨靖安三人也说到了随青和陈明明。 谢辰阳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人就不好了，“不是吧，你们都结婚了，就剩我一个！” 随青哈哈大笑，说：“你小子在北城就没有什么艳遇？” 艳遇？应该算有吧？ “不说话就是有！靖安，赶紧审讯！” “真没有，我哪里能遇到这种好事。喝酒喝酒。”谢辰阳说。 谢辰阳和杨靖安一样，也是容易让女孩子心动的男孩子。从小无论外貌还是性格就讨人喜欢。不像杨靖安，谢辰阳对喜欢他的女孩子送的东西那可是来者不拒，但是就没有答应人家，让一众小女生心动又忐忑，简直渣男一个。 当然那都是少年时的事情了，现在的谢辰阳收心了很多，听陈明明说他大学时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连服役两年人家女孩也一直在等他。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了。现在的他也能玩弄人情世故于手掌间，加上工作认真，因此这“官“是越做越大。 “不过，靖安，你老婆在北城的名气可真是大。“谢辰阳对杨靖安说。 看见杨靖安看过来，又继续说，“北城公安局一些重大的刑事案件主要是和一研究中心合作，我也是偶然得知，对接工作的一男的，叫什么来着，噢，对，季年，是她师兄。长得像模像样的，放心，没你好哈哈。”说到一半停了，杨靖安不耐让他继续说。 “瞧你那急样。我知道他是程西师兄是因为一次庆功聚会上，他另一个师妹跟着来了，席间听到她说起什么如果她师姐在，这案子能办得更好，大家就问她她师姐是谁，她说程西。我当时可看到了，季年听到程西这个名字脸色都变了。” 杨靖安脸色越来越黑。 谢辰阳赶紧继续说：“你别想多，人程西干净着呢，我偷偷问他那师妹了，两人清清白白，只是这师兄对程西，那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了。不过你老婆也是真厉害，估计和我们局里合作过，那些老员工说起程西都赞不绝口。” 杨靖安还是低头喝酒，心想，俩人很少谈及过去，看来还有很多事情自己不知道啊。 谢辰阳讪讪看向随青，无声问：我这是说错了什么吗？ 随青：你自己做错什么你不知道吗！ 气氛有点压抑，随青就拿起酒杯和两人碰杯，“老杨不是我说你，虽然说以前程西这人就招人喜欢，可是你见她和哪个男生走得近？唯一一次传绯闻居然还是和你，人辰阳和她住一个小区都没传出什么来。” 谢辰阳一下没想起来是什么事，随青就简单复述了一遍。其实也没多大件事，随青能记住完全是因为当时杨靖安亲自下场辟谣，下了课专门去堵住那些传谣言的人，威逼利诱不许再说这件事情。 随青还非常遗憾，有时候谣言传着传着不就成真的了吗，这小子就是不懂享福。 后来三人聊会工作，又聊了会篮球赛事，才各自离开。 回到家，程西和儿子已经睡着了。 算了，谢辰阳都说人家清清白白的，自己有什么好问的。再说了，喜欢程西的男生从来都是能从这条街排到那条街，跟他们比起来，自己简直是人生赢家，不，已经是人生赢家。 所以杨靖安这醋到底是自己消化了。 第17章 北城答辩 2月底，程西抵达北城，当天晚上，前往导师家吃饭。 导师有个女儿，现在在国外读书，因此家里就只有导师和师母俩人。却是没想到，季年也在。 师母忙招呼站在门口的程西，“程西，快进来，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 程西应好，把带来的礼物递给师母，“师母，这是雅市的特产，带给你们尝尝。” “来就来，你还老是带东西。”说着嗔了一眼程西，“季年也在，你们好久没见了吧，进来说话。” 程西看见沙发上的两人，开口：“老师，师兄。” 季年抬起头看了一眼程西。好久不见，她仿佛变了，特别是生产后身材有肉了一点，精神也好，清澈干净的眼眸，白皙无暇的皮肤透着红润，又好似没变，还是像以前一眼周身散发着夺目的光采。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导师说。 “这不是要答辩嘛。” “你这意思是不答辩就不回来了？” 其实……是这意思，圆圆还小，离不开妈妈。“怎么会，我在雅市特别想您！”程西甜甜回答。 “哼。我去看看你师母饭做好了没。”于是，客厅里就只剩下程西和季年。 季年也不说话，一直把弄着手里的小东西。 最后程西开口：“师兄，你在方远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季年转过头来看程西。 “我也挺好的。” “嗯，我看到了，你朋友圈。”程西之前发过一条朋友圈，是杨靖安抱着圆圆的背影。 程西默，不知怎么接话。于是转移话题：“可心呢？最近怎么样，怎么今晚没过来？” 通常季年在哪里，吴可心就在哪里，她是恨不得黏在季年身上。 “她家里有事，回家了。”季年淡淡答。 “噢，我倒觉得这小姑娘挺好的，师兄你觉得呢？” 季年笑，这是要给他牵红线？吴可心的小心思谁不知道，要是喜欢早就在一起了。现在因为同门师兄妹的关系，怎么避也避不了。 “你就别操心我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程西计谋被识破，便不再说话。 这时师母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两人连忙上前帮忙。 饭桌上，师母问程西：“西西，你老师跟我说你生了个儿子啊，怎么没带过来？“ “他还小，不方便和我过来。” “有照片吗？我看看。” 程西就又找出照片给师母，师母看完又递给导师看。说：“跟西西一样，都是招人疼的模样。什么时候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程西应下来，等下次有空。 “你毕业后怎么打算？”导师问程西。 “我……还不确定。” “怎么能没确定，不打算留着北城吗？季年现在在方远做的挺好，老师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如果你不想去方远，留校也可以，今年学校有名额。” “我知道。” 对于毕业后的去留，程西以前模模糊糊想过，但是觉得时候还早，就不再去想。但是其实不早了，这种时候还有谁没确定就业方向？ 导师见程西没答应，对季年说，“季年，你说说她。” 季年不得不开口：“我觉得老师说得对，留下来对你是最好的。” 程西哪里不知道，在北城，无论是进方远还是留校，对于程西的前程都是大有裨益。以前的程西不会遇到这个问题，因为没有机会让她做选择，而现在不行了，雅市有了她牵挂的人。 程西一下子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一直逃避的问题被摆在了台面上。 “老师，您让我再想想。” “行，你好好想。”再想想一般也就意味着留下来的可能性很小了。 吃完饭，和老师告别，季年送她回学校边上的小公寓。 季年在车上说：“程西，虽然你现在有了家庭，但是还是要为自己考虑。” “嗯，师兄，我明白。” 此时，程西手机响了。程西看了看，是杨靖安的视频通话，便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杨靖安的声音：“老婆~儿子想你了！“ 季年听到了。程西觉得尴尬，连忙带上耳机，说：“你让我看看圆圆。” 程西看着手机里的画面笑，又听到她说：“嗯，我早到了。” 那边又说了什么，程西回复：“我知道了，你晚上记得起来看看圆圆。” 这时，到公寓门外了。程西还在通话，季年也没等她结束，低声说：“程西，到了。”程西便挂断电话，跟季年道谢，下车取行李。车子而后扬长而去。 电话那边的杨靖安摇着婴儿床若有所思。那句“程西，到了”他听到了，原先看程西在车上还以为是网约车，没有想到。季年是吧？ 杨靖安活了快30年，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他烦躁的甩下手机，又怕吵到儿子，起身出去。到冰箱拿了冰啤酒喝了几口，还是觉得心情不爽，便打电话想约随青。谁知随青电话接通是接通了，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人不觉脸红心跳。 更想了！ 程西第二天答辩顺利结束。 程西写文章功底好，基础知识扎实，研究题目又具有实际意义，虽然交稿时间较晚，但学校也不会因此而刁难。甚至学校还巴不得她留校，程西做研究的能力众所周知，身上不仅有好几篇SSCI，还帮着导师申请了两个国家社科基金的课题。自己身上的省级课题也已经快结题。 当然不只是研究能力，程西在教学方面也是值得夸赞的，她上的课学生们都很喜欢去上。原因嘛，她上课总能引经据典，将枯燥的知识讲的栩栩如生，当然了，也离不开个人魅力。 答完辩，晚上便和其他几个同专业的同学一起吃饭，毕竟，在学校见完这一次，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很难再见了。 “来，举杯，庆祝我们终于毕业了！”有人提议。 “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 大家又聊到各自的去向，谈论哪里哪里就业好，言语间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有人问程西，“程西，你以后去哪里？” 程西回答：“我还不确定。“ 话题又转移到其他地方，这时程西手机响了，还是杨靖安的电话，程西便安静退出去接电话。 程西站在走廊里，身体侧着靠墙壁，和杨靖安说话：“冰箱里母乳我留了几天，现在还够吗？” 那边回答，“够的，你想我吗？” 程西觉得心里疑惑，这人怎么回事，不过才离开第二天就这么甜腻，明明早上起来就看到他问这个问题，现在又问。便回他：“想你，也想圆圆。” “是想我多，还是想圆圆多？” 程西偷偷笑，“想圆圆多。” 而这时，身后有人说话，“程西……快毕业了，我也准备回老家工作，再不和你说我怕我后悔，程西，我喜欢你！” 程西迅速转过身来，是一起吃饭的同学，隐约记得是张教授手下的学生，叫陈橙，但是两人研究方向不同，交集也不多，甚至连微信都没有，所以这人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 “我……“程西想开口拒绝。 陈橙又开口说：“我没喝多，我知道你可能看不上我，但是从入学那天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表白。你能接受我吗，我们可以一起留在北城，以后……” “我结婚了。”程西强行打断。 身前的人听了，原本发光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可能又觉得丢脸，迅速走开。 程西头痛，这……算是怎么回事？ 看到手机里还没挂断的电话，又扶额，刚刚这些都被他听到了……程西小心翼翼举起手机，开口：“喂……你都听到了？” 还有什么没听到，都能想象那个场景了！ 杨靖安暴怒：“你，明天，立刻，回家！” 程西弱弱开口说：“不行啊，还有事情，最快要后天。” 啪！电话挂断。 程西再回到包间，陈橙已经不在了。还好不在了，不然程西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后来回到小公寓，程西想着给杨靖安再打一个电话，解释一下。电话接通，“喂，是我，圆圆睡了吗？” “睡了。” “你听说我说，今天是同学聚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突然上来乱说一通，我跟他不熟啊，微信都没有加。” “乱说？人家跟你表白呢。”杨靖安说。 “你不是听到了嘛，我拒绝了。而且我都有你和宝宝了。”程西带着讨好地语气谨慎发言。 “要是没有我，你是不是就接受了，以后两个人就在北城建立爱的小家庭。”杨靖安继续阴阳怪气。 “你胡说什么呢，他没有你好，我看不上他。” 也许是这句话取悦了杨靖安，脸色稍霁，随后又想到季年，又醋起来，“谁知道呢，走了一个同学，还有一个师兄，听说你那师兄可是优秀的很。” 他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程西，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杨靖安大声说。 怎么说着说着就感觉自己已经和师兄有一腿了。程西也顿时生起气来，“我瞒着你什么了？我师兄怎么了？是，我师兄是很优秀，人家在北城混得可是风生水起。” “你什么意思？看上他了？”杨靖安继续问。 “我怎么就看上他了，杨靖安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是察觉到了两人说话都有些冲，气氛越来越紧张，各自静默了一会，随后听到杨靖安委屈开口，“你说，说你不喜欢他们。” 程西突然笑了，这人是吃的什么飞醋，便安抚道：“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语气严肃又认真。 程西听到那边也低低笑了，但是等了一会也没有见答复，心里有点失落。 “早点休息吧，晚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那边杨靖安一夜无梦，可是程西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第18章 长靖久安 第二天程西将该办的一些手续办了，处理好所有事情，又住了一晚。 回到雅市是下午，杨靖安在上班没有来接她，程西就径直回了城郊杨宅接圆圆。 程西到家时，圆圆正和奶奶在院子里晒太阳。 程西放下行李箱，说：“妈，我回来了。”说完就抱过儿子，mua一口，“圆圆，想妈妈没？” 圆圆当然不能回答，倒是旁边杨妈妈笑着说，“想，怎么能不想，晚上饿得哭个不停，喂了奶不管用，靖西抱也不管用，谁抱都不行，哭累了才睡着。这下好了，你终于回来。” 程西听得直心疼，又亲了亲儿子，对儿子说，“妈妈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那你看着圆圆，我去买菜，今晚不回去了。” “妈，我和你一起去。” “行，那走吧” 菜市场不远，离别墅区就一条街得距离，走路过去就行。杨妈妈带圆圆的时候都是推着圆圆一起去买菜，因此，菜市场的阿姨都已经认识了这个可爱的小宝贝。程西倒是第一次和杨妈妈一起去买菜。 三人在一家菜摊前停下，准备买点青菜，摊主和杨妈妈打招呼，杨妈妈本姓王，因此摊主开口道：“王姐，来啦，今天吃点什么？”又看到今天抱着圆圆的是个年轻的女人，一身气质，和菜市场格格不入。便问杨妈妈：“哟，这是你媳妇啊？” 杨妈妈连忙说，“是啊是啊。” “从来都没见过，你媳妇干什么的？”摊主想，这媳妇看着漂亮，脸上又带着微笑，从她一开口就冲自己笑了几下，现在又去逗怀里的孩子，看着格外舒服、迷人。还肯陪婆婆来买菜，又生了个大胖小子，这王姐真是找了个好儿媳。只是不知道做什么工作。 杨妈妈看了一下，见程西没有什么反应，还朝自己笑了一下，便回答道：“博士，今年刚毕业。” 摊主更酸了。“那你们家可真是有福啊，快看看，吃点什么。” 程西想，别人都觉得学历高就是聪明的代表，能挣钱。但是国家每年博士毕业生都很多，有很多就是混日子，浪费国家的培养。就算是毕业出来，博士生科研能力再好，不懂社会生存之道，也很容易被社会淘汰。因此，学历有时候并不能代表一切。 杨妈妈很快买好了菜，三人便走回家。 到家时，杨爸爸已经回家了，杨爷爷在书房看书，杨靖安还没有回来。 程西便帮着杨妈妈一起做饭，做好了饭打电话给杨靖安，说是今晚要加一会班，让他们不用等他。一家人便吃了饭。 杨靖安回到家时大约8点，没有在家里看到人，就连杨爷爷也不知所踪。 杨靖安走上二楼房间，也没人。便打电话给程西，电话铃声从梳妆台上响起，杨靖安走近拿起手机，看到了上面来电显示“安安”，这……是自己？又拿开耳边的电话确认，是自己打的电话没错。 安安？？？！！！ 怎么这么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片刻后，又打给杨爸爸，才知道一家人出去散步了。 散完步回家见到杨靖安，程西在爸爸面前还是给了他好脸色。可是一到房间，想到前两天的事情，就垮了脸。 杨靖安在浴室洗澡，圆圆被杨妈妈抱去睡了。程西便一人坐在床头看书。 很快，杨靖安裹着浴巾出来，对床上的程西说：“去洗澡吧。” 程西看到他正拿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紧致美好的□□，一下有点心猿意马，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气气，下床拿起睡衣绕过他走进浴室，脸色不豫。 杨靖安：？？？ 又做错什么了？ 杨靖安看到她出来，头发还没吹就走到梳妆台前护肤，便起身走进浴室拿出吹风机，对她说：“你过来，我给你吹头发。”程西转头看他，好吧，免费的服务不要白不要。 程西躺在床上，枕着他大腿，享受杨靖安的服务。 “答辩顺利吗？”杨靖安开口问。 程西闭眼答：“顺利。” “在北城都干了什么？” 这是要旧事重提？ “没干什么，办完事就回来了。”程西还是闭眼。 “今晚妈做了什么菜？” 有完没完？ “糖醋里脊，清蒸鱼，苦瓜盒子，蒜蓉青菜，莲藕排骨汤。” “噢，你就没有什么和我想说的吗？” “说什么？” “比如，你很想我之类的。”又来。 程西没有回答，但是很快就感受到他的靠近。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被放大的俊脸。 程西没有回应他，他也不着急，在唇瓣间厮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移动到了程西身上，程西想开口说话，他温热的舌便趁机溜入。 亲了一会，蓄势待发。杨靖安停下来低低看着眼前的脸，说：“程西，你感觉到了吗？我很想你。” 程西脸上早已泛起红潮，回应他：“嗯，我也是。” “老婆，叫我。” “靖安” “不对，再叫。” “老公” “不对。” 程西快要被折磨坏了，到底叫什么？ 程西呜呜咽咽地开口：“宝宝？”听到这个，杨靖安差一点没忍住。但还是说：“还是不对。” 程西此刻哪里还想得出来，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但是他还让她叫。 “安安……” 杨靖安抱着快要晕过去的程西，很满足。 “西西？” “嗯？”程西很累，但还是能听到他说话。 “你知道爷爷为什么给我取名叫靖安吗？” 大概，是能猜到吧。 “长靖久安。” “嗯。”又想起他刚刚让她不断的喊他名字，程西不好意思，将头埋得更深。 杨靖安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睡吧。” 后来杨靖安又是每天上班，只是尽量控制加班的时间，每天回家都不算太晚，也争取正常休息，照顾家庭。。 程西已经过了最忙碌的一段时间，后面便没什么工作，市公安局挂名的特聘顾问也已经请辞。 程西上次回北城，导师给她介绍了一个咨询。这天下午第一次正式开始咨询。 电脑视频那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叫王思思，很漂亮，打扮得很精致，说话也很成熟，语气间对程西很是不屑。这个女生来做心理咨询是因为经常在学校里联合其他女生欺负另一个女孩，而坚决认为自己没有错。和家长的沟通又出现了问题，因此被送过来。 程西第一次工作的时候她问了程西几个问题，而后就不再说话了。无论程西说什么都只是，“嗯”，“也许”，“是吧”这类回答。 程西不着急，这是咨询里常出现的情况。 一个小时候后，咨询结束。 程西喂完儿子，又开始动手做晚饭。 突然间觉得很慌，现在自己这种状态是不是传说中的家庭主妇？每天在家里忙活、带孩子，只等着丈夫工作归来。 其实程西隐隐是有一点想法的，算了，等杨靖安回来再商量一下吧。 晚上吃完晚饭，程西躺在沙发上，儿子在旁边摇椅里。 杨靖安走过来，看到她交缠的双脚晃来晃去，便动手固定住，看了一眼，又从不知道哪里找出指甲钳，帮她剪脚趾甲。 “痒！” “别动。” “我跟你商量件事呗。”程西一边吃葡萄一边说。 “什么事？” “我想去联系一下C大的心理系，看他们要不要人。” 杨靖安手下动作一顿，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留在北城吗？” 程西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便问：“你，希望我留在北城？” “如果那是对你好的选择，我支持你。” “那你和圆圆怎么办？”程西诚心发问。 “既然谢辰阳可以调动，我为什么不可以。我问过了，有岗位。儿子和我们一起。” 他居然是这么打算？还去问过了？ 程西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能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放弃自己生活了那么久的城市，还有至亲好友。 程西沉默了一会，开口说：“我还是想去C大。C大心理系在国内还是排的上名号的。虽然犯罪心理方面不如A大，但是我去了，不就正好弥补了这一个缺憾吗？而且雅市缺少这方面的人才，我也想多培养一点人出来，这样你们也能轻松一点，是不是？” 杨靖安听完后，明白了，她要待在雅市。说不上心里是轻松还是遗憾，但还是希望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你想清楚了吗？” “嗯，我想得挺清楚的。” “C大的老师都是比较年长的教授，你这么年轻，我怕你过去会被欺负。”此时程西已经坐起来，杨靖安便把人抱住。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专业上不知道谁比谁厉害呢，而且我那么优秀，谁不喜欢我，对不对？”程西仰着起头，撒娇地看着他。 杨靖安便顺势低头亲了一亲，“是是是，我老婆从小就考第一，谁也比不上。” “那可不，我儿子肯定是遗传了我的聪明。” 圆圆仿佛听见有人在夸他，便大声哭了起来，以证明“我听到了。” 杨靖安便放开程西，抱起儿子，看他是不是尿了。 纸尿布很干净，于是又把儿子递给程西，“饿了。” 第19章 敲打敲打 第二天，程西就联系了C大，对方知道了程西的来意，要了简历。不久就约程西到学校面试。 而心理系王院长拿到了程西地简历后，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面试完后，程西一身轻松，进C大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就等审批通过。于是这天，程西早早买了菜回家，准备做顿丰盛的饭犒劳自己。买完菜又去杨妈妈家把圆圆接回家。 程西的厨艺和一年前相比进步了不少，杨靖安有空的时候也会教她做菜。后来程西才发现杨靖安的险恶用心，教会她，他就不用做饭了。 不过程西自己也乐于此道，以后还要给孩子做好多好吃的。 程西在熬汤的时候接到了陈明明的电话，“西西，你明天有空吗，和我去试婚纱？“ 陈明明的婚礼定在5月1日劳动节，很快了。 “随青呢？” “他有事。” 在程西的认知里，体育老师有什么事？ “行，明天见。” 这样一来，圆圆又要送去妈妈家了，自己工作后，还是得麻烦杨妈妈。程西心里愧疚，老人家好不容易从岗位上退下来，现在又要给自己带孩子。 晚上程西把自己面试得结果告诉了杨靖安，“我今天去C大面试，通过了。” 杨靖安听了，为她高兴，“C大要是放过你，那是他们亏了。” “可是，我工作后，圆圆就没人带了，我不想麻烦妈妈。” 杨靖安夹了块肉放进程西碗里，说：“妈妈巴不得，她退休在家没事。” “可是……” “没有可是，妈妈很喜欢圆圆。” “好吧。”自己真的很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一个好婆婆。 第二天，婚纱店内。 “西西，这套怎么样？”陈明明转了一个圈，看着镜子里自己问程西。 “我觉得没有上一套好看。” 陈明明听了又看看自己，“我也觉得。”又转头对服务员说，“就刚刚那套吧。” “这么快？不再多试几套吗？” “不了，就穿那么一回。什么样都无所谓。” 程西等陈明明换好衣服出来，问她，“你怎么了，兴致不高的样子？” 陈明明确实不是很开心，随青说好了今天要陪她试婚纱的，可是学校领导临时有事找他，他就让她自己来了。 陈明明挤出一个笑容来，挽着程西，对她说：“没事~我们去看看鞋子。” 陈明明试鞋子的时候不像试婚纱那么简单，试了很多双都不满意。与其说不满意，其实是看到了价格标签后，又默默放下了。程西注意到，便说：“明明，你结婚我也不知道送什么给你，你的婚鞋我包了吧。” 陈明明听了心酸委屈一下子上来了，抱住程西，也不管商场里人来人往，哼哼哭了起来。程西慢慢抚着她的背，说：“怎么了？你和我说说？” 陈明明呜咽着开口：“他们家说，随青还有个弟弟，不能把家里的积蓄花完，要留给弟弟。因此婚礼一切从简。可是……可是我家就我一个女儿啊，谁不是被疼着长大的。” 唉。 “那叔叔阿姨怎么说？” “我爸妈也生气啊，可是又希望我以后再他们家好过一点，因此让我顺着他们来。呜……西西，我好委屈啊……我也想穿好看的婚纱，好看的裙子……” 程西听着陈明明说的话，心里无比心疼这个小姑娘。从上被宠着长大的掌上明珠，无忧无虑，脸上时刻洋溢着明媚的笑容，这几个月下来，整个人都丧了起来，没有了从前的活泼可爱。 程西忍住想劝她要不再想想结婚这件事的念头，开口说：“别哭了，我们继续挑鞋，挑一双最闪亮的，你最喜欢的好不好？” “嗯，西西你真好。” 晚上睡觉前，程西把这件事跟杨靖安说了，“你找个时间，隐晦一点，敲打一下随青，要不然两人迟早出事。” 于是杨靖安肩上就背负了老婆安排的这个重要的任务。 这天上班，杨靖安又接了上面安排的另一个任务。隔壁江市要举办公安机关刑侦业务骨干交流分享会，雅市市公安局安排杨靖安代表参加，后天出发，需要出差一周。 杨靖安心里想着程西安排的任务，晚上就约了随青。下班时间一到，就准备离开。在门口遇到了禁毒的谢队，两人打了个招呼，想到年前的那桩案子，杨靖安便问，“谢队，那桩贩毒案后来找到毒品来源了吗？” 贩毒案结束后，杨靖安就不再跟进这个案子了，因此后续他还真不是很清楚。 谢队笑着说：“前几天结束了，根据从张起那里搜索的证据，我们找到了一家制毒工厂，当场缴获，大快人心！” 杨靖安听了也很高兴，拍了拍谢队的肩膀说，“那就好，有事先走啦。” 杨靖安约的地点是家小酒馆，时间还早，人不多。 后天出差，杨靖安明天不用去上班。随青还没到，他就一人自斟自酌起来。 约莫一小时后，随青才匆匆进来。 “随老师，最近这么忙啊，差点约不上你。”杨靖安开口打趣。 “嗨，还不是学校领导，又拉着开会。”随青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你一个体育老师，开什么会？” “今年市一中70周年大庆，学校要求运动会好好搞，搞出大阵仗来，安排我全权负责。” “我记得没错，你月底要结婚了吧？” “是啊，怎么？哎你今天到底叫我出来干嘛？我等会还得回学校呢，你有事快说。”随青急道。 总不能说是我老婆让我来敲打你吧……杨靖安想了想，装出一副忧愁的模样，将杯子中的酒一口干了。 随青见杨靖安这样，以为他是出什么事了，便小心开口：“你是不是遇到事了？” “我后天出差一周，程西和我吵架了。” 随青心里想打人，还以为多大点事，让人急冲冲跑出来。 “就为这点小事，你喊我出来？” “这是小事？人程西嫁我，还委屈她了呢。” “呵。”随青不以为然，又喝两口酒。出都出来了，不喝白不喝。 “你可别不信，你想想，人家程西从小就那么优秀，追她的人都不知道排到哪里了。我能娶到她是我的福分。人家在家里饭都不用做，现在硬生生学会了做饭。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再不疼她还有谁疼她，你说是不是？” 随青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妻子，那在原来家里也是小公主一个。 又听得杨靖安说，“而且我工作又忙，不加班的时间都是上天恩赐的，我心里愧疚的很，可是又没有办法。你知道我爸妈的，一辈子做老师惯了，天天换着花样敲打她。”杨靖安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爸妈对不起了，这回你们就当个坏人吧。又说，“这种时候我都是站在她这边，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受那些委屈。” 随青若有所思。杨靖安又喝了几口酒，继续用难过的语气说：“我怕啊，但是哪里是怕她跟我吵架，我怕她最后受不了这些委屈，跟我离婚。” 沉默了一会，随青说，“我先走了，明明说今晚要挑婚纱照的照片来着，我给忘了。” 随青走后，杨靖安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并给程西发了个信息，“任务顺利完成！” 程西回复了个超大的么么哒。 有时候，没有心的人，说再多也没用，可是只要你心里有她，别人说两句，心思转一转，就可以想通。 希望随青也能想通吧。 但是晚上和程西说起出差的事情后，她还是不开心了。于是杨靖安只能在床上抱着人哄，“就一周，很快就回来了。” “哼。”程西哼哼。 “明天我休息，我们去爸妈家吃饭？” “不想去。” “那我陪你去逛街？“ 嗯……程西思考了会，下周一她就要去C大上班，自己衣服确实要添置一些了。 “行吧。”见她答应，杨靖安便重重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后来两人温存完，程西问，“交流会会不会有女同事参加？” “应该有吧，我们部门也有很多女警员。”说完杨靖安又补充道，“你放心，我绝对不和她们说话！” 这还差不多。 “你记得，开会就是开会，晚上不要出去乱喝酒，每天要给我们娘俩打电话。” 杨靖安坐起来，冲程西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是！老婆！” 程西又说，“我下周一就去上班了，我和妈妈商量过，孩子没送幼儿园之前我们就回家住，那里离C大也近。” “嗯，这样也好。” 第二天，杨靖安便陪了程西去逛街。 以前也和她一起逛过街，虽然次数不多，但是每次下来都觉得比出警还累。程西乐此不疲的试了一套衣服，每一套都要问他的意见。他实在不知道这些衣服有什么区别，只知道穿在程西身上都好看。 但是他每次实话实话好看，程西都说他不认真，真是搞不懂女人。后来程西觉得自己试不过瘾，硬是拉着杨靖安也试起衣服来，最后给杨靖安买的比她自己买的还多。 杨靖安一天下来是真的累坏了。 逛完商场回家，趁杨靖安没去出差，两人便简单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正式搬到了城郊杨宅。 晚上杨妈妈多做了好几道菜，欢迎小两口搬进来。 “爸妈，后面一周我要出差一周，就麻烦你们照顾程西和圆圆了。”杨靖安在饭桌上说。 杨妈妈正在喂圆圆吃辅食，没空管他。杨爸爸说，“你去就是，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又对程西说，“程西，你下周要去上班了是吧，要不要坐我车去？” “爸，不用了，我有车的，而且我有时候得加班，不用麻烦您等我。” “嗯，这样也好。你们系的王教授，也是你们这个专业学院的院长，跟我很熟，有事情你就来找我。” “嗯嗯，爸，我会的。” 程西入职C大，没有对外说她和杨爸爸的关系，也用不着说，反正只靠自己一样能进。 第20章 新入职 今天是入职第一天，程西早早便起了床。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一场春雨，早上醒来外面绕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空气清新泛甜。 程西吃好早餐，又给圆圆留了奶，便出门去。圆圆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吃一点辅食，偶尔也喝奶粉，不用多久就可以彻底断奶了。 程西到了学校是先去的王院长办公室。 打完招呼，王院长直奔主题：“程西，你知道我们招你进来的意图。” “是，院长，我知道。”为了补足C大在犯罪心理教学、研究这一块的空白。 “嗯，那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我目前有打算研究的课题，关于犯罪心理博弈方面的。另外我是打算开一门课，不过不知道学校是什么计划呢？”程西回答。 “现在学生已经开学，再临时开课不大可能，得等到秋季学期才行。目前你可以先上其他已经安排的课程。我们学校的特色是教育心理，其他方面都不是很突出。希望你来了之后可以将这个专业发扬光大，争取下个学期带研究生！”王院长一脸慈祥又充满希冀的看着程西说。 程西觉得自己身上肩负的压力更加重了。也能看得出院长对年轻的后辈很是看好，也能给予很多支持，因此也诚心的答复：“嗯，院长，我会的。” “去吧，我领你给大家介绍一下。” C大心理系隶属于教育学院，学院下面还有其他学科教学相关的系所。心理系本科只开设两个专业：基础心理学，应用心理学。而研究生专业则更加细化。 C大心理系目前共有专职教师32名，其中教授9名，副教授12名；兼职教师10余名。 就如杨靖安所说，这里的老师大都资历较老，因此才怕程西相处不好。 办公室就在院长办公室楼下，有好几间。王院长领着程西到其中一间，里面大约10张办公桌，人不多，只有三名老师在位置上，其他大概是去上课了。 “各位老师，这是你们学科组新来的老师，程西。”王院长介绍。 “大家好，我是程西。” “程老师，欢迎你，进来吧。”稍靠近门口的一名年轻女老师向程西投以微笑并邀请。 不同于之前在市公安局挂职，大家都不知道程西的加入。可是C大这边在程西面试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系，有一名年轻又漂亮的女老师要入职。 大家对程西的学历也只是叹一句“啊，A大的啊。“也就没了，毕竟能在C大上班的人也都很优秀。 王院长走后，三人都跟程西打了招呼，开始和程西说话的叫陈喜，名字和程西很像。还有一名女老师叫许清，长相清纯，长发披肩，音色柔软。另外一名是男老师，叫王隆之，戴着厚厚的眼镜，穿一件格子衬衫，说话腼腆。 王隆之介绍完自己后，就开始问程西，“程老师，你为什么要来C大？” 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好奇，陈喜也附和：“是啊，为什么？怎么不留在A大？” 程西不欲说太多，只回复：“雅市是我家乡。” “噢~” “怪不得。” 又听到王隆之说：“程老师，听说你专业是犯罪心理，可是我们系没有这个专业啊。” 程西微笑，说：“现在是没有，不过我也可以上其他课的。” “这倒是。那程老师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吗？”王隆之期盼开口。 陈喜和许清疑惑，平时的王隆之除了研究就是研究，怎么今天话这么多，莫不是这就看上了人家新老师？想到这里，两人默契对视一笑。 程西倒是没有什么需要再了解的，杨爸爸和王院长该讲的都差不多跟她讲完了。于是便礼貌回复：“暂时没有，以后再慢慢了解吧，谢谢你。” 王隆之脸一红，说：“没事。” 程西坐在早就给她准备好的办公桌，把自己带的一些常用的文具摆放好，电脑开机看了看，很流畅，想来C大经费还可以。 稍坐了会，下课铃声响了。便又有几名年轻老师回到办公室，然后又是一轮打招呼，各自介绍。 打完招呼，程西心里想：谁说C大都是老教师比较多，今天看到的都是年轻老师，也挺容易相处，这样想着心里便开心了不少。 -- 午饭时间，程西和陈喜、许清一起去了教师食堂。 谁知打好饭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杨爸爸和王院长。程西正不知道是避开还是上前打招呼时，身后的陈喜就已经越过了她朝王院长那边走去，程西不得不跟上。 陈喜首先开口：“王院长，杨教授。” 王院长看是自己学院的年轻老师们，说：“来，坐下一起吃。”又对杨爸爸说，“老杨，这都是我们学院年轻有为的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完分别指着三人说：“陈老师，许老师，噢，这是今天刚入职的程老师，人家第一天来。” 杨爸爸此刻也正笑眼眯眯的看着她们，心想：这可是我儿媳妇，要不是专业不同，可轮不到你们系。 杨爸爸也是教育学院的教授，因此陈喜和许清都认识，便点头打了招呼，轮到程西。 这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杨教授？爸？ 程喜默了几秒钟，再不开口，就可以感受到王院长眼里噼里啪啦的火光了。 “爸，没想到在食堂碰到您了。”程西甜甜朝着杨爸爸说。 王院长：“？？？” 陈喜：“？？？” 许清：“？？？” 许清八卦，愣了几秒便在自己的八卦小群发：“重磅消息！” 后面马上有回复“什么？”“快说！” “我们院杨教授是新老师程西爸爸！！！！” “我去！” “不对啊，一个姓程，一个姓杨。” “难道？” “不是吧，程老师是捡来的？” “楼上你是不是傻，杨教授是程西公公啊！”这位发言的老师很有水平。 “没想到程老师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而默默潜水的王隆之心里还没发芽的爱情已经干枯而死。 电光火石间八卦群里已经讨论了几轮。而现场这边终于反应了过来。 杨爸爸说：“你这孩子，早上出门也不叫我，第一次来我带你认认路也行啊。” “爸，我之前来过面试的，您忘了？” “老杨，你们这是？”王院长一边疑惑开口。 “噢，这是我儿媳妇啊，我以为你知道，我之前不是还给你看过她的论文？” 不是，爸，您还做过这事？ 难道这就是教授考验儿媳的标准吗？论文不过关不给娶？ 程西心里松口气，还好自己论文写得好。 “噢噢，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回事，我说程西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王院长终于想了起来。 而许清又在群里说了，“王院长都不知道两人关系。” “那看来不是靠关系进来的。” “那还行。” 程西没有想到，自己的形象在众人眼里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 而陈喜也听明白了，低头问坐在旁边的程西：“真的？” “真的。” 而后陈喜递过去一个表示佩服的眼神。 -- 短暂的午休过后，系主任□□，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副教授，过来和程西说她接下来的安排。 “徐主任好。”程西眼神尊敬，略带期盼。 “程老师，我们这边教师资源比较紧张，明天可能就要安排你上课了，你看可以吗？” “可以的。”上课对程西来说没什么大问题。 “行，刘老师目前有其他的工作安排，你后面就接她的课，上高级心理统计。”徐主任又怕她在统计方面不专业，又继续说，“是大三学生，你不用太紧张。” 程西做实验经常要用到统计方法，知识掌握肯定是足够的，但是之前从来没有上过这门课，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 “我没问题。” 徐主任跟程西说了一下系里目前的课题申请状况，“我们系里课题现在不多，一个国家基金，几个省级基金，都是几位教授的。年轻老师们大多是校级基金。如果你有好的课题，可以着手申报一下，需要支持尽管和我说。” “是，我知道了，谢谢徐主任。” “嗯，要是今天下午没事，可以去教室听一下其他老师上课。” “好啊。”程西正有此意。 程西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上课了，现在又见到了年轻、充满活力的学生甚至觉得有点激动。 听完了系里一位老师上的普通心理学，程西觉得，其实讲得不太行，很多知识点都没有讲到位。 当然，程西暂时还没有什么立场去批判别人。不过谁知，这位看起来年纪30出头的男老师倒是在他上完课后来问她的意见。 程西斟酌了一会，说：“我觉得很好，今天上的是神经生理机制，这一章本来就难讲，而且学生容易听得昏昏入睡。”事实上，班上三分之一的学生确实都趴在桌上睡觉。“但是你讲得已经很棒了。不过我有一点疑惑，外周神经系统和中枢神经系统的区别是？我刚刚可能没有注意听到。” 其实是你没讲，程西特意挑了一个不明显的问题提问，希望这位老师能体会她的良苦用心。 这位男老师大概是以为程西不懂这个问题，侃侃开口：“外周神经系统由联系中枢神经系统和身体的全部神经元及其神经纤维组成，为中枢神经系统提供信息和传递信息。而中枢神经系统负责整合和协调全身的功能向身体的不同部位发出指令……” 程西默默听了他的又一堂课，听完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第21章 上课 结束第一天上班，程西回到家见到儿子，抱着猛亲了几口。 吃完饭，洗漱完，程西便在卧室里开始备起课来。 桌上电话响起，是杨靖安的视频。 这个人倒是很守信，每天晚上必通电话。 视频接通，“圆圆呢？” 那头的人像是刚洗完澡，躺着酒店床上。 “跟妈睡觉呢。” “你在干嘛？” “明天开始上课了，我要备一下课。”程西头也不抬，继续看自己的书。 “这么快上课？今天不是第一天入职吗？怎么没给你搞个欢迎派对？” 还搞派对，人都没见齐。 “没有，大家都忙。” “你们学校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男老师？” 程西：？？？ “没有注意，你想什么呢？” 那边嘿嘿笑了，“没有就好。” “还有事没，没有我挂了。” “亲一个再挂。” 啪一声，程西挂断电话。 挂完电话程西又给导师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一下入职的事情。其实之前和老师说自己要入职C大，留在雅市的时候，老师是有那么一点不开心的，但是最后还是尊敬程西的选择，到底也没有再干涉。 -- 第二天，程西又早早出门了。她是早上第一二节 课。 这个课上得程西很累，前面那位刘老师压根就像是什么都没讲，又可能是讲的东西学生没有接收，总之就是一问三不知。 他用两节课将基础知识补了一下，可是还不够，预计下星期还要再补两节。 下了课回到办公室，程西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陈喜喜欢程西，这时候便一个劲冲她摇头。 什么意思？ 多了两位没有见过的老师，程西觉得需要介绍一下，便主动走到一个看起来稍微打扮的精致一点的女老师面前伸出手，用听起来人畜无害的声音说，“你好，我是新来的老师，程西。” 只见那女老师悠悠转头瞄了一眼程西，又看了看她伸出来的手，“嗤。”了一声，便又转过头去继续干她的事情。 而程西则觉得莫名奇妙，然而没有礼貌是别人的事情，自己可不负责帮别人爸妈教孩子。 于是又看向另外一位男老师，打了个招呼。人家男老师倒是和和气气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程西回到位置坐下，对面的陈喜便凑过来小声说，“你别理她，她就是这样，以后离她远点。” 谁懒得计较这些。程西又想到何婷婷，当初那个小姑娘和自己不熟的时候大概也是不喜欢她的，但是面上倒是没表现得太明显，还是好好和自己说话，也和自己一起吃饭，后来不知怎么的，便老是黏在自己身后，程老师程老师的叫。 程西想到这里脸上缓和起来，略带点微笑。 陈喜见程西没有生气，便又继续说，“她叫刘媛，你去顶的就是她的课。今天早上一来就在办公室里面骂，说你靠下三滥手段抢了她得课，骂得我都不想听。明明是她自己课上得烂，还老是被学生反映。” 程西看出来了，陈喜不喜欢她，好像办公室里其他几人也不喜欢她。 也是，这种女的，谁喜欢不是眼瞎了？ 临吃午饭前，刘媛走到程西桌前，骄傲开口，“听说你是杨教授儿媳？” 程西不想和她多交涉，但也不愿过多得罪，开口：“是。” “我们学校有好几个门口，不知道你是从哪个门进的？” 程西顿时笑了，这段位？便扬起一个诚心发问的笑容，“你都知道我是杨教授儿媳，难道不知道我从哪个门进的吗？我以为你早查清楚了呢。” “我知道还来问你？不过也不关我的事。” 确实不关您的事。 又她继续说：“今天早上那帮学生可难教了，不知道她们有没有为难你，要是有，你尽管和我说，我和他们比较熟。” 得了吧您，不误人子弟就不错了。不过走神的程西却是注意到她耳上的耳环好像是掉了色，几处颜色不一样。身上的包看起来也不像是正品。 “嗯，刘老师，那以后还得麻烦您。” 刘媛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冲冲走了。程西当是一场闹剧，没有放在心上。 下午吃了饭没有课，程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课题。这个课题其实以前程西就已经有所规划，甚至也已经发表了一两篇论文。于是现在就差写好申请，冲一冲省级课题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 晚上程西没有回城郊杨宅，而是回了自己和杨靖安住的地方。 原本是下午的咨询因为程西工作的安排调整到了晚上，而杨宅的书房杨爷爷和杨爸爸都要用，因此只能回自己原来的书房去。 王思思这一次的咨询和之前差不多，还是不愿意沟通。程西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便换了几种方法。 在谈论到被欺凌的女孩时，王思思有点动容，程西见状便继续说下去。 咨询结束，取得了一些突破，于是晚上和杨靖安通话也带了几分笑容。 一周的培训一转眼就过去了。 杨靖安到家时是周五晚上，程西开车去火车站接他。 “我来开吧。”杨靖安一边放行李一边说，于是程西便走向副驾驶。 谁知杨靖安一上车关了车门就转身往程西位置靠去，把她逼在角落里。而后温柔的眼神一直在她脸上没离开过，看了一会，便是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下来，一阵一阵。程西觉得嘴唇都要麻了，他也不放开。 他想进一步动作，程西看着外面虽然天黑，但是凑近看还是能看出里面在干嘛，就阻止了他。 杨靖安离开她，用手摸了摸她的唇角，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晚上再收拾你。” 程西又脸红了。 “你脸红什么？怎么，你不想要我？” 勉强算想吧，于是微微点头。 “点头是不想？” 于是程西又摇头。 “我看不明白，你说话，嗯？” “我想要快回家。”程西说得快，没有断句。 杨靖安略作失望道：“噢，那我们回家吧。” 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程西把正想离开的人拉近，凑上去亲他。 回到家，杨爸爸杨妈妈已经吃过饭回了房间，圆圆也已经睡下。 程西不知道他吃过饭没，便问他：“你吃过饭了吗？要不我给你煮完面？” 杨靖安没吃饭，现下肚子确实有点饿，便随她去煮面。 很快面煮好，但是更快杨靖安哧溜哧溜两口就吃完了。吃完把空碗递给她看，“老婆你手艺越来越好了，离了你我可怎么办？” “还饿？” “饿，接下来想吃你。” 饱暖思那啥，程西很快被吃干抹净。 -- 程西开始了正常的上班生活，杨靖安也恢复了他忙碌的工作。 距离陈明明出嫁的日子也越来越短。 陈明明看起来有点恐婚，隔三差五就给程西打电话，说一些有的没的，程西每次都耐心听完。她的烦恼在大多数人看来其实算不上烦恼。 也许是之前杨靖安的话起了作用，随青这段时间没整什么幺蛾子，非常关心和关爱未婚妻，在父母面前也极力维护陈明明。所以陈明明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积极备婚。 五一前一天晚上，程喜到陈明明家陪她。就像自己出嫁时那样，都彼此见证各自的美好时刻。说起来陈明明也是有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明明恋爱只谈了一年就决定嫁给他。 虽然缘分妙不可言，但是怎么就能确定他就是对的那个人？ “西西，我现在很兴奋，你呢？”陈明明躺在床上激动发言。 “我也很开心，你终于嫁出去了，以后不用再浪费叔叔阿姨的米饭。”但其实我也更担心，你过得不幸福，程西想。 陈明明锤了程西一下，“我爸妈巴不得我不嫁。” “那你怎么嫁了？” “我……我爱他吧。他最近对我很好，以前也对我很好。他这个人心思很直，不会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没了我不行。”陈明明又激动发言了。 “那就行。” “西西，你说我以后会不会也可以生一个圆圆那样可爱的小宝宝？要是是个女儿，我们要不再结个亲家？” 程西嫌弃地看了一眼她，这又是什么迷惑发言，“不行，我不能为圆圆做这种决定。”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哼。” “快睡吧，你明天要很早起。” 第22章 谁更能装 第二天，陈明明早早起了，她的伴娘和姐妹团也提前到达，都是市一中几个比较好的同事。程西一下就没事干了，一堆女孩子叽叽喳喳说话，她便坐在一旁等候。 快中午，随青和他的兄弟团来了，杨靖安也在。 程西一眼看到了他，他则正四处张望到处找她在哪。视线相接，两人相视一笑。 而后程西注意到，有名女孩不时偷偷用眼瞧杨靖安，玩游戏时甚至还特意换了位置要和杨靖安一起。 这狗男人，老是在外面沾花惹草。 “哎呀……”程西低声呼了一声，弯着身子用手捂住肚子，看起来很痛苦。 房间内游戏气氛热烈，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倒是站在她身边的一名女孩子看到了，说“你不舒服吗？” 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该听到的人听到了。杨靖安立马停止游戏，朝她走过来。用手覆在她捂住肚子的手上了，说：“老婆，怎么了？” 这时候房间里已经静了下来，纷纷看过来。 程西赶紧说，“没事小问题，我去趟卫生间，你们继续。” 大家懂了，又继续刚才的游戏，只是这回缺了杨靖安。他陪着程西出去了。 程西确实姨妈到访，肚子不舒服是真的，只是没痛到不能忍罢了。 -- 接完亲晚上就是正经的婚礼。 所有流程走完，陈明明已经累的不行，趁宾客离席期间，拉着程西躲进了化妆间里面偷懒。 “西西，你结婚也这么累吗？”陈明明一边脱鞋一边问。 “是很累，又累又饿。” “明明没干什么，怎么就要人命了。我要休息会。” 于是两人就稍微安静坐了一会。没过多久，听见外面待客区传来了声音。其实待客区也就是个小沙发间，不过和化妆间隔了张帘子。 “妈，您干嘛？”是随青的声音，程西想开口说话，被陈明明捂住了嘴巴。 “小青，这次女方宾客给的礼钱你们怎么打算？”随妈妈低声说。 “还能怎么打算，当然是给明明。”随青不以为意，继续说，“妈，现在外面还有亲戚，我得出去招呼。” “你别急，妈跟你说，这个婚宴都是我们家出钱办的，所有礼钱你都得拿着知道吗？” “我的不就是明明的，有什么区别？”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你的就是你的。” 随青终于听出了他妈的意思，又不能对自己妈妈生气，便耐着性子说：“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是我不能，从今天开始，明明就是我妻子，我爱她保护她。妈，我希望这些话您不要再说了，伤感情。而且明明也是您儿媳，您要是想好好过日子，就对她好点！”说完就走了出去。 随妈妈：“你……” 而后也跟了出去。 程西回过头看陈明明，脸上的妆已经被两行清泪弄花了。待人走后，才低声啜泣起来。程西将人抱住，默默安抚。 等她哭得差不多，程西便拿起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给她补了妆，对她说：“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嗯，我会的。” -- 晚上程西和杨靖安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两人便悄悄进到房间，各自洗漱。 此时杨靖安正在给程西吹头发，想起今天接亲时发生的事，问她，“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哈？” 程西装不懂，“什么？” 杨靖安便没再问，这女人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没人发现呢吧。想到此便笑起来，手下动作也更轻柔。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太好看了。我真有福气能娶到你。” “哼，甜言蜜语。你这福气应该是上辈子捡垃圾拯救地球换来的吧。”程西说。 “是，还好上辈子地球垃圾多。”说完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睡觉吧。” 第二天还是五一假期，一家人便都没有出门。 吃了早饭，程西便在客厅和儿子玩。 “圆圆。” 圆圆好像听见有人喊他，于是转头找声音的来源，看见是妈妈后，张着手移动脚步，用尽全力推动身下的四轮小婴儿车朝妈妈移动。 程西抱起儿子到怀里，说：“圆圆，跟妈妈说，妈…妈…” 圆圆：“ya，ya，ma” “妈…妈…” 圆圆：“ma，ma” 儿子会开口叫妈妈了！ 于是程西兴奋朝院子喊，“杨靖安！” 院子里杨靖安正陪杨爷爷做运动，听见她喊便走进客厅，“怎么了？” “圆圆会喊妈妈了！来，圆圆再说一边，妈…妈…” 圆圆这回熟练了，利落喊出：“妈妈” 杨靖安从程西怀里抱过儿子，也教他：“圆圆，叫爸爸，爸…爸…” 圆圆：“妈妈” “不对，是爸…爸…” “妈妈” “爸…爸…” “妈妈” 程西哈哈大笑，上前亲了儿子一口，“不愧是我亲生的儿子。” 杨靖安脸黑。 于是一个下午，加上杨爸爸杨妈妈，连杨爷爷也凑热闹，一家人都在教圆圆喊人。要不是圆圆累了睡着了，这家人怕是不罢休。 -- 第二天，杨靖安和程西带上圆圆回天和小区程爸程妈家吃饭。 一进家门，圆圆就被程东抱走了。 “圆圆，想舅舅没？”mua又是一大口。 圆圆不会说话，但是能感受到大人对他的喜欢，便呵呵笑，咿咿呀呀个不停。 程爸爸和程妈妈也围着圆圆转。程妈妈一边逗圆圆一边对程西说：“西西，你们想吃什么，妈去给你们买。” 程西见他们玩得开心，便说，“妈，你们陪着圆圆，我和靖安去买。” “也行，那你们去买吧。” 不是，妈，您这也答应得太快了，万一我只是说说而已呢？ 于是程西便和杨靖安去了附近的菜市场。这不是俩人第一次去，以前自己住的时候偶尔也能一起买菜。 买完菜回家，是杨靖安下厨，给程家人展现了他的手艺。 程妈妈则在一边打下手，一连啧啧称奇，看得瞠目结舌，没有想到女婿还有这等手艺。 “程东，喊你爸吃饭。程西你也洗手去。”程妈妈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喊道。 “爸！爸你怎么了！”众人在餐厅，忽然听到房间传来程东的喊声，连忙跑过去看。 这时程爸爸已经缓过神来，对一脸惊慌的众人说：“没事，今天早上忘记吃降压药了，血压有点高。” 程爸爸血压一直偏高，所以一直在吃降压药，已经吃了好几年。 一听这个，程妈妈就开始唠叨，“这种事你都能忘记，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 “行了妈，先吃饭吧。”程东开口。 吃完饭，程西将程爸爸拉回房间，问：“爸，您是真的忘了吃降压药吗？还是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程爸爸一怔，急忙说：“我能有什么问题，是真忘了。” “要不我们陪您去检查一下？”程西还是不信。 “不用不用，大惊小怪。”说完也不理程西，拉开门出去了。 后来程西又问一下妈妈，也说没什么问题。程西还是隐约感觉不对劲，回去的路上和杨靖安说了，杨靖安说：“要不找个时间，带爸去检查一下？” 程西揉揉眉心，“嗯，再说吧。” -- 五一假期结束，程西又开始每天到学校上班。 可是一大早，就有人给她找不痛快。程西放在抽屉里教学的U盘不见了。 她记得放假前自己亲手放进去的，如今怎么找都找不到了。还好里面只是一些教学PPT，不是她的研究资料。 “陈老师，你有见过我的U盘吗？黑色的，上面还贴有我的名字。”程西问对面的陈喜。 “U盘不见啦？你再找找，说不定是放哪了。”陈喜说。 “我记得是放在抽屉里的，今天来找不到了。” “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等会还有课？有没有备份？”陈喜这会也开始为她着急起来。 这事确实程西的错，她没有留有备份。 程西思考有谁拿走的可能，又听得陈喜低声说：“会不会是……”说着指了指程西背后的刘媛。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一个月来，她始终没有给自己好脸色。仿佛和程西有深仇大恨似的，偶尔出言讽刺，偶尔到系主任面前告小状，又想拉帮结派搞小团体。不过大家都没有理会她这些幼稚的小动作。 程西又想起，放假那天下班前，她走了，办公室里面只有刘媛一人。 于是程西走到刘媛跟前，问她，“刘老师，你有看到过我的U盘吗？” 刘媛淡淡说：“没有。” “我记得那天我走了，只有你留在办公室，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进来？” 刘媛听着激动得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拿走了你的U盘。” 看来还真是你。 “没有，我是问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进来。虽然只是一个U盘，不值什么钱，但是在办公室里也能丢东西，说明我们学校得安保做得还是不够，不行，为了大家的财产安全，这件事还是得查查才行。”程西说着走回自己的位置，走到一半又转过身来对刘媛说：“刘老师，要不你再想想有谁进来过？要不然这件事查出来可就不好了。” 说完程西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佯装侥幸道：“还好有备份，不然还不知道等会课怎么上。上完课得去保安室一趟才行，这事得好好查查。” 程西坐了会，拉着陈喜去上卫生间。 陈喜笑着开口：“程老师，怎么你现在还和学生一样，上厕所都要人陪？” 程西在盥洗盆里洗了洗手，说：“总得给嫌疑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不是。” 陈喜明白了，给程西竖了一个大拇指，又问道：“你有备份就直接用备份呗，怎么一定要拿回这个U盘。” 程西低头在陈喜耳边低声说：“我没有备份。” “那你……如果等会那人没还回来你怎么办？”陈喜又担心开口。 “两节课，一个半小时而已，我还是能讲的。只是里面还有后面几章的PPT我也做了，我可不想再重做一遍。” “我懂！我最讨厌做PPT了！” 两人回到办公室，程西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又看了一下桌底，果然看到了自己“丢失”的U盘。 于是开心的对陈喜说：“找到了，看来的确是我没找仔细，我还以为办公室遭小偷了呢。” 陈喜：程西这人轻易惹不得。 第23章 醋坛子又打翻了 5月下旬，周五下午。 程西莫名奇妙被告知，院长找她。程西都很忐忑，自己难道犯什么事了？不应该啊，最近表现挺好的。 于是一路上，程西怀着一种学生被叫去办公室喝茶的心情走到了王院长办公室。 敲门。 里面有交谈的声音，很快传出声音：“进来。” “老师！”程西惊诧，是导师吴教授，“您怎么在这里？” 然后又看到了导师旁边的季年，“师兄，你也在啊。” 怎么回事？导师和王院长认识？她怎么不知道？ 吴教授说：“我和你师兄有个项目，要来雅市出差一趟。你们王院长是我读硕士时候的同学，就顺便过来看看他，也看看C大的专业发展。” 程西更惊异了，眼睛都瞪大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哈哈哈大笑，王院长说，“当初面试我就看到了老吴的名字，有心想看看老吴教出来的学生到底怎么样，没想到我问的一些刁难的问题你都答出来了，当下就想，不愧是老吴。后来我还专门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还在电话里恐吓我不要招你进来，我偏不哈哈哈哈。” 原来还有这一层，程西开始自我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是走后门进来的？ 吴教授看着王院长说：“都怪你，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苗子就这么载你手里了。我告诉你啊，你可得好好对我们程西，要不然可别怪我不顾同学情分了。” 王院长：“哈哈哈哈哈，我肯定好好养着，你放心！” 程西：这里有我什么事吗？这些事是我该听的吗？ 于是又陪着两位老师说了一会话，为免尴尬，程西问季年：“师兄，你们的项目是什么？怎么还要来雅市？” 季年说：“我手里有个研究，可是北城没有相关的案例，而雅市市公安局有，老师知道后就说帮我联系一下雅市市公安局，本来我自己来就可以，可是老师说雅市有几个老朋友，顺便也一起过来看看。” 噢~原来是这样。 晚上自然是要两个老师一起吃饭。程西便发了消息给杨靖安说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饭桌上老师们又回忆了一番读书时光，季年和程西全程作陪。饭毕，程西给王院长打了车送他回去，又问季年：“你们住哪里，我给你们叫车？” 季年说：“我来叫就可以了，你呢，怎么回去。” 程西：“我……”及时把老公两字咽下午，说：“有人来接我。” 季年淡淡点头，表示知道了。 三人便站在门口等车，这时导师开口说：“程西，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明天周六，暂时没有。” “那好，明天你也和我们去一趟市公安局，你之前不是在那里实习过一阵子。” 程西答应了。 杨靖安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站在中间，季年和程西分别围在两边。三人一起看着程西手里的手机有说有笑。不知道说到什么，程西笑得头都往后仰，差点摔倒，还好年轻男人迅速越过老人扶了一把才没跌倒。 杨靖安又打量了一下年轻男人，戴着眼睛，挺高，长相斯文，衣着得体，笑容明朗。连杨靖安这样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优秀的人。 只是，那黏在程西上充满别样情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不能忍！ 于是便鸣起喇叭，那边注意到了，程西朝两人告别后就小跑了过来。 不过杨靖安倒是误会季年了，季年刚刚除了扶了程西一把，可就没有了别的动作，眼神也只是正常礼貌的看过去。 喇叭响起的时候，季年也看了过去，黑暗中隐约可见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其他就没有再看得多清楚了。 程西一上车，杨靖安就问，“谁啊？” “噢，我老师和师兄。” 哼，果然是那人，怎的还追到雅市来了？ “你们刚在干嘛？笑得那么开心。”杨靖安又问。 “老师说想看圆圆的照片，我就找给他们看，有一张你记得吧，就是圆圆倒在澡盆里那张，每次一看我都想笑，圆圆好像从小就有搞笑天分。” 杨靖安听着颜色缓和了一点，还好是看自己儿子的照片，要不然…… “他们来雅市干嘛？专门来看你？”程西仿佛在空气里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醋味。 “他们事情才来的，哪里是专门来看我。对了，明天我和老师要一起去一下市公安局，你上班吗？” “上。他们什么事情？” “听说是要找案例，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案例，明天你就知道了。” 这么说，明天还要正式交锋？ 隐隐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 第二天一早，一反常态，程西起时杨靖安还没有走。 他在衣帽间里挑衣服，见程西醒来，拿起两条领带问程西：“哪条好看？” 程西腹诽：配上警服哪条都不一样？而且警服不是配了领带吗？ “左边这条吧，不过你们还能带其他的领带？” 杨靖安头也不抬，将领带往自己身上比了比，也不回答程西的问题。 片刻后， 程西见到了一个全套西装，甚至皮鞋也穿上的男人走出来，傻眼。程西摸了摸自己嘴巴，很好，没有流口水。 是的，他今天和平时每天休闲装出门的样子大不相同。不光是裁剪合体的正装，还有精心吹过的发型，修的干干净净的下巴，健康的肤色衬托着淡红诱惑的嘴唇，程西甚至怀疑他画了眉毛！ 此刻还看着她发出一抹坏坏的笑，程西有些情难自禁，下床走到他身前，问：“今天怎么穿这样？” 杨靖安将人揽进怀里，说：“好看吗？” “好看。”程西稍微仰头，亲上他的嘴唇。 于是，卧室里不断冒出粉红的泡泡和令人羞耻的声音。 -- 在市公安局看见杨靖安站在季年面前的时候，程西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他要特地打扮的原因。 “吴老师，这是我们刑侦一队队长杨靖安，你们要的案子就是他们和禁毒大队联合负责的，以后直接和他接触就可以了。这样也方便一点，毕竟程西和我们小杨也住在一起。小杨可是我们局里优秀的后辈。”刘局骄傲说道。 这边，吴教授和季年同时看向程西，看完又同时将眼神移到杨靖安身上。 程西迫于压力，开口：“老师，之前一直没能告诉您，这是我先生，杨靖安，在市公安局工作。” 杨靖安向吴教授伸手，“吴老师好。” 吴教授回握。 杨靖安又朝季年伸手，“季师兄。” 季年感觉到他用力的握住自己，抽不出的那种，好几秒才放开。 季年：我？？？ 又听到杨靖安对吴教授说：“在家就经常听程西提起您，今天终于见到了。晚上我做东，请您和季师兄吃顿饭，您看方便吗？” 吴教授笑笑，答应了下来，答应完用眼刀子剜了程西一眼：这丫头，这种事都不早说！ 程西：……… “刘局，我这学生之前在你们在这里实习怎么样？”刘局算是吴教授半个学生，以前听过吴教授上的课，刘局自己还是小警员时就经常厚着脸皮拿着案子去请教吴教授，因此对吴教授也很是尊敬。 “程西啊，程西能力很强，帮了我们好几个大案。只是可惜，没能到我们局里来工作。”刘局略微遗憾的说。 程西连忙说：“刘局您别这么说，我现在在C大，以后还会有机会再合作的，如果您不介意，有事情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哈哈，程西，你可别忘了你说的话，我等着我们的合作哈。” “一定一定。” 几人说完话，季年和程西就跟着杨靖安去了档案室，导师在刘局办公室等他们。 路上，杨靖安问季年：“季师兄，你们要研究的是哪个案子？” “直接叫我季年就可以了，杨警官。” “那怎么行，你是程西师兄，自然也是我师兄，你说是不是？” 季年好笑，也就随他去了。 “就是去年年底你们破获的那个贩毒案，和我最近研究的课题有关。听说主案犯是同性恋？” 这时走到档案室了，杨靖安和同事打了招呼，走进去，回答他：“是，张起，同性恋。” “这就对了。” 程西也知道这个案子，不过，师兄这是研究什么？ 杨靖安将档案抽出来，递给他，“只能在这里翻阅，不能带回去。” “我知道。”说着接过档案到外间坐下，打开来看。 程西便和杨靖安在一旁陪着。 大约在程西和杨靖安说了半个小时悄悄话后，季年抬起头来问：“记录里提到的这个警官，章斯然，我们见见吗？” “可以，我去看看他在不在。”说完杨靖安便走出去了。 杨靖安走后，季年又低头看他的记录了。其实已经看完了，这会只是觉得不知道怎么和程□□处。又想起离开的那个男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了队长，案件里描述了他在这个案件里所做的事情，季年很佩服，确实是这个行业不可多得的人才，有勇有谋，行事果断又缜密。 再者，浑身的气派也不是装的，这样子的相貌和程西倒是相配。 季年又自嘲的笑笑，自己输得很彻底。 杨靖安很快回来了，身后跟着个模样清秀男孩子。“斯然，这是季博士，你和他聊聊。” 随后和程西走出了档案室。 离下班还有些时间，季年又还在和章斯然说话，两人便一起回了刑侦办公室。 “程老师！！”何婷婷最先发现门口的程西，激动的站了起来，跑到门口迎接她。 黄宇也看过来，一惊，“嫂子！！”也凑到门口，说：“我们好想你啊！” 程西感动，他们还记得自己。 “先进去。”杨靖安说。 程西被众人拥着落座，被挤出人群的杨靖安：委屈…… “程老师，你怎么过来了，是要回来继续工作吗？”黄宇期盼开口。 “我回来有点事情，现在已经在C大上班了，所以暂时不会回来，不过以后应该会有机会的。” “程老师，你去C大了？！我是C大毕业的！”何婷婷急忙开口。 “嗯，在心理系。” 何婷婷做出一副如愿了的表情，说：“C大心理终于有救了！” 程西莞尔，“C大哪有这么惨，还是很好的。” “程老师，晚上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有好多话想和你说。”黄宇说完还瞥了一眼人群外的杨靖安，生怕他听到。 程西想，看来是告状？于是低低问：“你们老大欺负你们了？” 黄宇不住点头，小吴等人也疯狂点头。 “怎么回事？” “总结来说就是，老大就是个疯子！”黄宇代表众人发言。 程西：？？？ 后来终于了解了，杨靖安这个工作狂要求严格，于是手下的人做事便经常挨批。他一遇到有用的线索就会马不停蹄的继续追踪下去，于是，加班便成了常态。 不过众人说是这么说，但就从能这么吐槽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大家对杨靖安不是真的有意见。而且大家也明白，这是这份工作的常态，不对工作负责，就是不对人命负责。 第24章 醋坛子又打翻了2 晚上杨靖安夫妻和导师、季年一起吃饭。程西和杨靖安先回了家接圆圆，到餐厅时7点半左右，导师和季年已经在等候。 吴教授女儿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外孙。因此此刻见到圆圆，就像时见到自己的外孙一样，很是喜欢。 吴教授导师也很喜欢杨靖安，他见过不少办案的人，有时候这种岗位靠的不是一身力气，而是一颗玲珑七巧心，而他在杨靖安身上见到了。 饭桌上大都是吴教授在说，话题绕来绕去都是在程西身上。 “我第一次见到程西的时候，是第一次给他们上本科课程的时候，别人都是默默低头玩手机，而她呢，几个问题把我问住了。要不是从教多年，差点一世英名就栽了哈哈哈哈。”吴教授一边回忆一边笑。 季年也开始回忆，“我进师门的时候，程西还是硕士，那时候也是，她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要不是她的那些问题，很多研究可能我们也没有想到。” 师徒两人又开始哈哈哈大笑。而一边的程西抱着孩子，很窘迫，“老师，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那时候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了…… 回忆完一波，吴教授开始问杨靖安，“你和程西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程西是高中同学，她以前成绩就很好，一直都是我们班第一，感觉什么题都难不住她一样。”杨靖安也笑着说，但是也遗憾，没有参与她的那些年。 “哈哈，我就说嘛，果然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吴教授看向坐在程西怀里的孩子，接着说：“圆圆应该遗传了程西，一看就是个聪明的。” 这一点程西还是很骄傲的，摸了摸孩子，说：“谁说不是，6个月左右就会喊爸爸妈妈了” 说着吴教授又转头看季年，“我说季年，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你师妹都有圆圆了，你什么也生一个？” 季年显然没有想到这一茬，怎么自己老师还担心起自己的终生大事来了。还没待开口说话就听到杨靖安说：“我看季师兄一表人才，怎么现在还没有结婚吗？我们局里倒是有几个优秀的女同事，要不给给你们介绍一下？” 杨靖安思考了会，继续说：“雅市是有点远，不知道师兄老家哪里？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海市。” 海市？怎么这么熟悉？ 是了，程西有一回旅游不就是去的海市！怎么，当时还去找他了？！ 杨靖安在心里咬牙切齿，脸上和颜悦色地说道：“海市啊，海市是个好地方。倒是巧了，我们有个同事就是海市过来的，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我看和师兄非常配，要不我给你们安排见个面？” 程西赶紧在桌上拉拉他的衣袖，这是在干什么，也没喝多少酒，这就醉了？ 季年听着他的发言，顿觉搞笑，怎么师妹找的这人比他老师还着急，甚至比自己父母有过之而不及。心知怕是多半怕自己对师妹有非分之想吧，便有心刺他一刺。 “我不着急，我心里有放不下的人，再等等。”季年悠悠开口。 杨靖安：我他喵？ 程西：这……这个人……应该不是我吧？ “既然现在不在一起，以后肯定也不会在一起，我劝师兄还是往前看的好。”说完杨靖安还举起酒杯敬了季年一杯，大有发自肺腑劝诫之意。 吴教授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开始劝起来：“季年，小杨说得对，不论你心里那人怎么样，人还是得往前看。” 圆圆睡着了，程西便站起来把他抱到包厢边上的沙发上，让他安静睡会。刚坐下来就听到季年说：“谁知道呢，再等等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再看杨靖安，面上看着没啥大事，可是不断灌酒的动作出卖了他的内心，程西便往旁边握住了他的手。 程西不敢开口，她觉得师兄其实是已经放下自己了，也许从得知她结婚的那一刻起，又或许从自己结婚后回北城起。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还说起这些话，难道是这一年来有了喜欢的人？ “我觉得你没有这个机会。”杨靖安说这话时已经带了点气。 季年满意了，笑着说：“这可说不定，可心虽然现在家里有事不能经常回北城，但是她总得再回来的，老师你说是不是？” 这？？？ 吴教授不敢置信的问：“你？可心那丫头了？”吴教授不太关心师门里学生的关系，但是吴可心的所作所为自己再不懂，那可就枉为人师了。 程西也惊诧：“可心师妹？” “要不然你们以为呢？” 季年心里默默想，可心这次你就当当挡剑牌吧，回去一定请你吃饭。想到什么又不放心，对导师说：“老师，您回去千万别提起这件事，我希望不要影响她。” 吴教授笑着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而杨靖安则是不知道季年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总之那人不是程西就行。便举起杯来，“那就祝师兄早日抱得佳人了！” “承你吉言。” 结束后，几人中只有程西没喝酒，就由程西开车送导师和季年回酒店，而后再回家。 导师和季年下车后，程西想跟杨靖安说话，可是他都没什么热情回复，程西以为他喝多了不舒服便急急往家赶。 谁知回到家程西把孩子安顿好，那人已经倒在床上了。 程西上前拍拍他，“杨靖安，你起来，洗了澡再睡。” “我不要。” “那你把衣服换了。” “不要。” 程西无语，走到衣橱找出他的起居服，丢到床上给他。说：“我希望我洗好澡出来你已经换好衣服了。” 可是刚洗好澡打开浴室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拿着衣服的男人。他见门开了，一把又将人推了进去。 “干什么？！” “一起洗。” “我洗好了，你自己洗！” “不要，一起洗。”杨靖安撒娇又傲娇的说。 最后没有办法，两人又在浴室里洗了个长长的澡，不舒服不满意不能出来的那种。 后来程西累极了躺在床上，问他：“你今天怎么了？因为师兄吗？” “没有。” 还没有……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现在师兄也有喜欢的人了，我很开心。”程西安抚他。 “我知道，睡吧。”说完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将她搂得更紧，闭眼睡觉。 我只是不能容忍别人觊觎你。 -- 第二天，周日。 杨静安原本是不上班的，但是因为季年今天还要去一趟市公安局，于是杨靖安也去了。 不过很快程西又见到他出现在家里了，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喜上眉梢。和儿子玩的时候也温温柔柔，儿子要什么给什么，还盼丑来哄儿子开心。 程西当然不知道，季年今天又给了他一剂强心剂。 他看到了季年接了那小师妹的电话，季年语气温柔，一看就是和喜欢的人打电话的样子，他杨靖安是不会看错的！ 这会儿杨爸杨妈都不在，爷爷又在书房里。杨靖安便在客厅里将人抱在怀里，问：“老婆，下周五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也是你生日，你看到时候能不能请个假？” 其实是婚礼纪念日，他们领证的日子早就过去了，只是当时两人都忙，就都忘了这茬。程西挣脱他的怀抱，和儿子玩，一边开口：“怎么？有惊喜？” “惊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你争取请个假。” “请不到呢？” 杨靖安充满自信的说，“请不到有请不到的安排，但最好还是能请。” 周五程西没有课，目前也没有其他安排，请假应该是没有问题。 “嗯，我尽力。”又对儿子说：“圆圆你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圆圆现在已经可以只喝奶粉了，为了在营养上跟上，杨妈妈都会变着法的给圆圆做辅食，程西也跟着学了一点。 圆圆：“妈妈，妈妈。” “哎！好宝宝，妈妈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我也要吃！”杨靖安说，“我想吃糖醋小排。” “那你买菜去。”程西说。 “行，只要你给我做。” 不过，后来买了菜回来的杨靖安不知道怎么的，做饭的也成了自己。 杨靖安其实有空就会做饭，也会帮忙收拾餐桌，做做家务。从这一点上来看，确实是个好男人。 吃完饭后，杨爷爷带着圆圆进了书房。杨爷爷字写得好，书也看得多，文化底蕴深厚。圆圆在书房里也不哭不闹，就安安静静坐在他专属的位置上，看着爷爷写字，或者听爷爷给他念书听。 杨爸杨妈和程西、杨靖安就坐在客厅看电视。 可杨靖安全程也没在看电视，都在看他的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程西几次凑过去看，都被他避开了。 后来程西便专心看电视，其实电视剧都是一些狗血剧情，只是程西偶尔也陪着爸妈看，对现在看的这部剧也有了一些了解。 现在放的剧情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女主在和男主吵架，吵着吵着女主不舒服，便去医院，检查一看竟然是怀孕了，而且是二胎。 于是，在男主惊喜地看向女主的时候，程西也感觉到有一到灼热的视线看着自己。 默默转头，是杨妈妈。 视线对上，杨妈妈惊喜的说，“西西啊，你有没有什么计划？我觉得圆圆一个人还是太寂寞了。” 程西：…… “妈，圆圆还小呢，我们不着急。”程西笑着说，只是这笑容里有点勉强。 以后不知道，但是最近几年，二胎是肯定不能要的。 要不得要不得。 第25章 约会 周五这天，程西还是请了假，看杨靖安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一大早，杨靖安就没见了人，圆圆也不在。杨妈妈说早早就见他抱着圆圆出了门，去哪里不知道。 既然如此，程西便随他去，也不费心思去猜他要干什么，回到房间干自己的事情。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程西已经看了几篇原文文献。下楼出门也没有看见杨爸杨妈和杨爷爷。 杨靖安给的地址是某商场，程西在商场外停好车走过去，远远就能看见他在门口等候。 程西走近，“你到底在弄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还是不肯说。 杨靖安牵着程西在商场里拐了几个弯，走进了一家从外面看不出是什么店的房子。走进里一看，是各式各样的场景，应该是个影楼，还有小姑娘穿了汉服在拍照。 杨靖安在一间房间门口站定，示意程西推门。 程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缓缓推开门。 顿时吓了一跳。 杨家全家，还有自己的父母，还有圆圆都在！ 而且都作了了古人装扮。圆圆像古时候的书童，头带儒巾，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充满了对新世界的好奇。而杨爷爷就像是老夫子，两边父母则是慈祥的老爷夫人。程东像是剑客，模样搞怪，背上还背着一把剑。 周围环境都被鲜花和气球装扮着，甚至还有干冰在脚下浮动。房间中间放着一个三层高的精致的蛋糕。 怎么现在影楼都可以用来过生日了？ 程西很惊讶，定定站在门口，直到杨靖安将她推到中间。 “西西，生日快乐！”杨靖安开头。 而后齐齐听见了大家的祝福，就连圆圆也“妈妈，妈妈”的喊。 不知道哪里响起来音乐，“姐，你快许愿！”程东喊。 程西见周围一圈人都望着她，便举起双手，闭上眼睛许愿。 很快又睁开了眼睛，将蜡烛吹灭。 “生日快乐！” “西西，生日快乐！” 程西用手碰了碰鼻子，抑制住自己要掉泪的情绪，说：“谢谢大家。” 其实从小到大，她很少完整的过过生日。高中以前爸妈在她生日时总是买了个蛋糕就了事，没有给过她什么仪式。以致于她从小认为，生日是个可有可无的事情，上大学后几乎就没过过生日，更别提收礼物，有时候自己也会忘了自己生日时哪一天。 所以，有时候，有些人简简单单就可以获得的幸福是别人一辈子的难以企及。 如今，程西这算是得到了吗？ 简单吃了点蛋糕，杨妈妈有点着急的说：“西西，你快去衣服，就等你了。” 嗯？还有别的？ 然后程西就被杨靖安拉到了化妆间，化妆师很快给程西上好了妆，又拿出已经准备好的衣服让她去换。衣服很复杂，影楼助理帮着弄了一会才弄好。换好衣服又给她盘头，插首饰，估计还要一会。 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是杨靖安。 他一袭绣竹的蓝色长袍，腰间配了白玉腰带。戴了假发，高高束起，长发飘逸，随形而动。一双杏眼里盛满了漫天星河，眉如墨染，唇色似桃花，手持折扇，一位翩翩贵公子迎面走来。 太耀眼了，程西别开眼，问：“我们这是要拍照？” “是啊，你才猜到？”贵公子嘴角微弯，声音淡然悠长。 “我这都弄了快一个小时，爸妈他们等了好久。” “他们现在可开心了，一家人拍完，两夫妻又拍，小舅子还单独和圆圆拍。等会我们过去可能还没结束。”杨靖安解释。 原来如此。 “那就好。” “帅吗？”杨靖安走到她旁边，转了一圈。 程西则认认真真再看他一眼，“好看。” “你也好看！” “我这都还没弄完。” “那也好看，全世界最好看！” 然后程西看到镜子里化妆师的嘴角抽了一抽。 虽然花了一点时间，不过效果是惊人的。 此时此刻的程西说是下凡的仙子也不为过。头发盘成了一个公主髻，髻上缀了珠花和流苏，说话走路时流苏摇摇曳曳，魅力动人。妆容精致，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配上淡蓝色长裙，顾盼生姿。 杨靖安感觉自己没有说错，确实全世界最好看！ 两人没有回原先的房间，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摄影棚。 一大家子还在津津有味的拍照，看见程西和杨靖安进来，便赶紧招呼两人一起。 后来不知道拍了多少套，两家父母早已累得不行，程西也是，而杨爷爷和圆圆早早就到休息间休息了。 从影楼出来后，程西没有跟随父母回家，杨靖安说她们还有安排，便让杨妈妈把孩子带回去了。 车子大概开了半小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处闹市，确又非常宁静，总之是程西没有来过的地方。两人下了车往里走。 “这是哪里？” “就市中心啊。”杨靖安回答。 “我怎么不知道市中心还有这种地方？” “你都那么久没有回来过了。” 也是。 这时两人走到一处小院前，院子前面开满了炮仗花，橙色的花朵，绿色的叶子一片一片，非常好看。 推门进去，像是一家私房菜馆，有几张特色的小桌，没有人在吃饭。 杨靖安给程西来开椅子，她坐下后，他才走到对面落坐。 “那你怎么知道这里？和女孩子来过？”程西问他。 “没有，是谢辰阳给我介绍的，他可能和女孩子来过吧。” “我才不信。”程西撇撇嘴，拿起服务员倒的茶水喝了一口。 “真没有，”这时一个穿着厨师衣服的人端着菜上来了，杨靖安便不再多说，程西也没再问。 菜上好之后，程西问：“我们没点菜啊，怎么就直接上了？” “这里要预约，而且不接受点菜，厨师做什么就吃什么。” “这么霸道啊，要是不好吃怎么办？”程西说。 “听说味道还是很好的，要是不好吃，不是砸自己招牌吗？”说着夹了一口菜到程西碗里，“尝尝看吧。” 程西吃了，味道确实不错。 吃完饭后，杨靖安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便牵着程西走到市中心商场。 “干嘛去？” “听说最近上了部电影，我们去看看。”杨靖安回答。 看电影？ 这是要把年轻人约会干的事情都走一边？那等会是不是要去酒店开个房间？ 从私房菜馆出来要走到市中心商场的话要穿过一个小巷子，两边是画满了涂鸦的墙壁。路不宽，大约三个人的位置。偶尔对面来人，两人只能挤在一块。 就这么挤了几分钟，终于走出了巷子。 可能是周五的原因，商场的人很多，看电影的人也很多。 杨靖安看起来没怎么在外面看电影，学着别人买了可乐爆米花，买完了后开心得像二愣子似的走过来。 程西笑着对他说：“怎么，没吃过爆米花啊？” “确实没怎么吃过这种东西，在电影院更是第一次。” “第一次？” “是啊，走吧，快开始了。”杨靖安没有手牵她了，便动动头示意她跟着。 电影是部爱情电影，一般般，有一些强行笑点。荧幕上放男女主亲热戏的时候，程西看见前面有几个情侣耳鬓厮磨，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干嘛。 转头看看杨靖安，这个二愣子倒是看电影看得认真，完全不为所动，时不时还和她讨论剧情。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结束，杨靖安赶紧站起来往外走，神情着急。 “怎么了？”程西也连忙拿起包跟他往外面走。 “我要上厕所，可乐喝多了。”说完还蹲了一蹲。电影没让程西笑，这会程西倒是笑得开心了。 “快去吧快去吧。” 电影结束后，杨靖安居然真的带程西去了附近的一家星级酒店。 程西无语。 在前台办入住的时候心虚的要命，她哪里和男人出来开过房！紧张的她到处东张西望，生怕有谁看到。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和杨靖安是正经夫妻，就算被谁撞见了又怎么样！于是抬头挺胸，微笑着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前台小姐，前台很快办好了入住。 电梯里，杨靖安瞧她那模样就觉得可爱，便有心逗逗她，开口调笑：“还好我老婆今天不在，要不然今天都不能和你出来。” 程西：？？？ 这是作什么？角色扮演？ 程西：“你老婆在我也不怕，下次咱们可以到你家里去。” “噢？那你躲在哪里？我老婆可不好对付，你真不怕。”杨靖安继续调戏她，手还摸了她腰一把。 杨靖安啊杨靖安，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会，这事外面没少干吧？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程西心里妈卖批，脸上笑嘻嘻：“怕什么，你家总有柜子什么的吧？不行床底也行啊，总有我待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那下次我们试试？”杨靖安像是得了个好点子，跃跃欲试。 程西敲敲他的头，“试你个大头鬼，你想都别想！” “嘻嘻，想想还是可以的。” 正好电梯到了，两人就结束这一次简短的“角色扮演” “回家不行吗，何必要在外面乱花钱。” 杨靖安将人扣在酒店房间墙壁里，用腿固定住她。手抚上她的脸，来回摩擦，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藏品。而后轻吻她的耳垂，低哑开口：“你不觉得，这里更有情调吗？” “先……先洗……”程西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都被他吞入喉中。 第二天程西起不来床，杨靖安叫了早餐到房间里来。又端起一碗粥走到床边喂她，“乖，吃完再睡。” 程西很好的实践了这句话，真吃完了就睡，真的太累了。模模糊糊间好像还听到了他和儿子的声音，但是也没力气去管，倒头就睡着了。 第26章 人质 6月初，雅市已经热得直让人心烦，不能想象盛夏时节是怎样的气候。 这天晚上，和王思思的咨询，程西还是回了他们自己家。 通过好几次的咨询，程西已经了解，关于王思思校园欺凌的事情，不能说全是王思思的责任，对方也有过错，但是打人还是不对的。校园欺凌在学校里真的太常见了，常见到我们可能不会以为那是一种欺凌。 王思思父母的需求是想让她认识到这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任何时候都不能恃强凌弱。但是程西了解后，才发现校园欺凌只是这件事的表面现象，而最终的的症结所在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王思思有时候会提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很零碎，但是程西还是勾画出了一幅爸爸殴打自己的妻子，而小思思一边瑟瑟发抖的画面。而妈妈的不反抗强化了这种行为，小思思从心底认为打人是不用被惩罚的，她脑海里学习并强化了这种现象。 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王思思会被社会规则所约束，不会去触碰法律。但是以后她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会不会将这种模式复制到她的家庭里去？ 谁也不知道，程西管不了未来的事情，她能做好的是现在的事情。 结束咨询之后回了城郊杨宅。杨靖安还没有回来，估计又要加班。于是程西给他发了个消息：“今晚还回来吗？” 那边很久没有回复，倒是程西洗完澡出来看到有两通未接来电，便给他回了过去。 接通了，“我今晚加班，不回去了。”他说。 “你晚上吃了吗？” “吃了，队里一起叫的外卖。”杨靖安说完还和那边说了句话。 “都在？” “嗯，最近碰上个棘手的案子，我回去再和你说，挂了。” 程西还没说话，那边就挂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程西接到了一通电话。 听完之后，整个人如同晴天霹雳，呆在原地，她立马收拾东西开车出门。是何婷婷给她打的电话，只说了杨靖安现在作为人质在歹徒手里，情况危急。 程西很快到了现场，带队的庞队见到她很惊讶，“你怎么在这？”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这不重要，现在是什么情况？”程西冷静开口。 也许是被她这份冷静所感染，庞队没再追究，同时也希望她有一点用处。便喊了黄宇过来：“黄宇，你和程西说一下什么情况，我去盯着现场。” 黄宇见到程西都快要掉眼泪了，硬是挤了回去，“嫂子，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凶手持刀伤人致伤后逃窜，路上劫持了一名小女孩，带到了这里。凶手很机灵，选的位置很好，我们的狙击手看不到他，我们也看不到，只能听见房间传出的小女孩的哭声。” “僵持了一晚上，还是没有办法，凶手油盐不进，因为他有人质在手，我们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不能硬闯。今天早上做出的决定，派人去把小女孩换出来，凶手同意了，于是老大就进去了。” 黄宇见程西脸上表情还是淡淡，但是眼眶已经泛红，就又着急道：“嫂子，是老大非要进去，他说他有办法制服凶手，再不行他也能引他到狙击手能看到的位置。” “那现在呢？”程西环视了周围一圈，是平常的居民楼，像是宿舍楼，一排一排的，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有了些年代。背面估计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凶手很狡猾，老大进去后没有把小女孩放出来。”黄宇又看了看腕间的表，说：“现在老大已经进去了5个小时。我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凶手是什么背景？” “凶手是附近建筑公司的工人，男，38岁，目前独居，老家有一妻一女。现在的房子就是他住的地方。”黄宇迅速回答。 “为什么持刀伤人？”程西又问，同时眼睛紧紧盯着凶手劫持人质的那件房子。 “根据调查，此人最近喜欢上了赌博，昨天伤的人就是在赌桌上的，伤的人现在住进了重症病房，医生说危在旦夕。两人此前没有大矛盾，据目击者说，当天凶手输了一天，到最后已经输光了家底，被死者嘲笑了几句。” 程西揉揉眉心，因为这些小事就毁了两个家庭，如果今天没有营救人质成功，又是一个家庭。 “凶手有什么诉求吗？” “我们不知道，经过谈判专家的一番交涉，凶手说交换了人质之后，会告诉我们，可是现在一直没有动静。大家都着急了，就盼着老大能在里面制服他。” 程西压下焦急的心情，去找现场的谈判专家。黄宇在旁边站着，听他们说着一些专业术语，一知半解。 -- 而这边，杨靖安推开门，马上有一把刀抵在了他的后腹。他将双手举起来，凶手示意他往里走，而后凶手将他绑在椅子上，现实不是电视剧，杨靖安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一点动弹不得。 没有见到小女孩，杨靖安急忙开口问，“小女孩呢，她在哪？” 凶手此时已经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已经开了瓶口的啤酒猛灌了几口，说：“在房间里呢，放心，她没事。怕是哭累了睡着了。” 看见凶手神情缓和，杨靖安便开头：“听说你老家也有个女儿？叫小美对吗？” 凶手听到小美的名字即刻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向杨靖安，片刻后又低下头，低声说：“你们想拿小美来激我？没用的，我知道我做了什么，已经回不去了，我没有脸面再见小美。我知道，你们不会动她的，她很安全。” “你先放了小女孩，人质只有我一个就可以了。”杨靖安又说。 “你以为我傻？你们两个都得留在这里。” “你想要什么？”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凶手说完又灌了自己几口酒。 “我们已经联系了你老家的人，他们很快过来了，如果你不想让她们看着你被逮捕，就尽快放下屠刀。”杨靖安感觉凶手现在很冷静，但同时这种状态也是最可怕的。 凶手似是有些动容，但是仍旧没有说话。 “我们做个交易，如果你放了房间里的小女孩，我们让你和小美见一面。” 凶手这时猛然朝杨靖安冲过来，用锋利的水果刀抵在他脖子上，沁出了几滴水珠，“我告诉你，别再提小美，要不然我杀了你，你信不信。” 杨靖安不说话了，凶手又坐回沙发。 过了一会又听到杨靖安说：“我也有个儿子，今年一岁不到，很可爱，现在很会叫爸爸妈妈了，有时候还有撒娇卖萌。但是有时候又闹腾得厉害，怎么哄都没有办法。” 可是没人再理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靖安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墙上倒是挂了个钟，但是看着已经落了灰，指针也不再走动。 凶手大概是觉得饿了，给自己泡了泡面，又给房间里的小女孩泡了一杯端进去。房间里小女孩手脚也被绑住了，凶手便解开了她的手，等她吃完后，又绑上。 杨靖安进来时已经观察了这间老房子，就像是宿舍一样，长条型，只有前后是通的，两边都是墙壁。而后面是卫生间和阳台，挡住了视线，前面只有一扇门。现在前后应该都布置了狙击手，就等凶犯露面。前面除非开门，但是凶手很谨慎，开门只开一条缝，完全看不到人。而阳台、卫生间…… 杨靖安心理盘算着，又打量了一下凶手的身材，自己应该是能打的过。 而就在杨靖安心里想着计策时，门口有敲门的声音。随后凶手和杨靖安听到了个女人的声音：“王伟，你好，我是里面你绑架的警员的妻子，我叫程西。” 杨靖安心下大震，她怎么在这里？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凑上来？！ 但是他不敢说话，怕影响她的计划。而凶手听到敲门声则立马跑到杨靖安身后，用刀抵着他，后来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便放松了一点，又用眼睛问杨靖安，确认门口女人说的话。 杨靖安点了点头。 门口的程西其实很安全，她是站在门口，可是门两侧看不到的地方都布满了武警。 “先前他们警察问你有没有什么需求，你说换了人质告诉我们，可是你现在也没说，我很担心我老公，你放了他好不好。”程西用哀求的，泫然欲泣的声音说道。 里面还是没有说话。 程西又说，“你妻子和女儿现在就在外面，我看徐姐已经哭成了泪人，小美年龄小但是也跟着妈妈一起哭，都希望你能把人放了。徐姐还说，你要是进去好好的，她愿意等你出来，她说她相信你不是故意伤人的。” 说着程西又放了一段语音，是凶手老婆徐姐的声音：“老公，你把人放了，我等你。我和小美等你！” 程西放完又立马说：“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伤的那个人救过来了，现在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所以你现在把人放了，情况不会很严重，但是今天再发生点什么那就铸成大错了。” 其实不是，伤的人已经抢救无效两小时前过世了。 这些话，这些攻心计其实谈判专家已经用过，但是凶手都不为所动。可能是现下近在咫尺的女人柔弱的声音，凶手终于开口：“真的吗？” “真的，人也已经活过来了，徐姐就在楼下，需要我把她叫上来吗？”程西立马回复。 “你让她们走，不要出现在这里！”凶手大喊！ “好，我让她们走，拿剩下来还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程西又问。 “那家破公司欠了我们很多工钱，一直拖着不发，小美生病，我需要钱啊，可是就是不发，”凶手说到这里有些动燃，声音也有点带了哭腔，“我能有什么办法，然后他们带我去赌钱，说这样来钱快，可是那个小人他出老千！他把我全部的积蓄都骗走了！本来就不多……那可是小美的救命钱！” 程西在外面听着，一阵一阵心酸。 “你放心，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建筑公司欠大家的钱一个小时前已经发给你们了，徐姐也已经拿到了这笔钱，说只要你好好的，她就可以带小美去看病了。” 程西没有说谎，通过王伟这件事情，警方已经查到了建筑公司拖欠工资的事实，当下已经要求整改，建筑公司见出了这种事情，也立马发了工资。 里面没了动静，可是凶手已经不在用刀子抵着杨靖安，而是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这时又听到外面说，“只要你把人放了，我们保证不对你动手好吗？要不这样，你先把小女孩放出来，我们不会做什么的，我老公还在你手里呢，好吗？你把门开开，我就在门口，警察都在下面没上来。” 安静了一会，凶手终于妥协：“好，我相信你，但是你要是骗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凶手走到房间将小女孩脚上的绳子松开，推着她往门口走。 小女孩也许是感觉到了这个人要放自己走，便对他说：“叔叔，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你把这个警察叔叔也放了好不好？” 第27章 毕业快乐 程西明白，小女孩应该是产生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天下来，与凶手产生依赖，甚至认同。 但是凶手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将门开了一个缝，自己站在门后面，将小女孩推了出去。而就在此时，离凶手稍有距离的杨靖安开口说话了，“程西，你接了小女孩之后马上下去，不要再来了。” 他一直都没有说话，然而就在这一刻开口了。声音显然不是从门口后面传来的，他没有在门后，他在房间里！ 程西用眼神快速示意了一下门两边的武警，而后迅速接过小女孩往后撤。千钧一发间，武警冲开门，将门口的凶手抓获。 楼下看着这一切的众人纷纷鼓掌，有人低头抹泪，有人兴奋万千。 而凶手仿佛也知道了这一结果，押解下楼后也确实看到了哭成泪人的老婆孩子，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又迅速别开去，被警察押上了车。 而这边杨靖安也被冲进去的武警给松绑了，带了出来。 程西还站在门口，盯着从里面出来的人。 杨靖安不敢看她，但是仍然上前将她抱了一抱，说：“你先回去，我还要回局里一趟。” 程西没有说话。 杨靖安很快松开了，走到人群里。随后发现程西也跟过来了，和谈判专家在说话，又上了他们的车。 杨靖安头是真的痛，本来就一件小事，没必要让她知道，现在她不仅知道了，还跟了过来，回家还不知道得怎么哄。 两人在市公安局待到大约晚上10点，所有工作都结束。 一路无言。 杨靖安在车上几次想跟她说话都被她冷冷的眼神给挡了回来。 到家后，大家都睡了。 程西走到客厅沙发坐下，杨靖安也跟着过去。 “你进去换人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和圆圆。”程西问。 实话是没有想过，因为觉得自己不会出问题，但是不能说实话，说实话会被打。 “想过，但是我相信我自己，就是因为有你们在我身后，我才能有勇气去做这一切。”杨靖安想牵她的手，被甩开了。 “如果你今天出事了呢？” “不会出事的，你来之前我已经想到制服凶手的办法了。后门，后门有厕所和厨房，我提出上厕所的要求，他不会不同意的，他必然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去，到时候我能把他推到同事看到的位置，就算这样不行，我也能打得过他。” 程西：“杨靖安，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杨靖安：“你们……” 程西：“你别打断我，要是狙击手没打中呢，要是打中的是你呢？要是你打不过呢？”程西说着就像事情已经往最坏的地方走去了，心中害怕起来。 杨靖安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抱在怀里，抚摸她的背部。 “没事，真没事，你别担心。”杨靖安安抚。 程西开始低声啜泣起来，身体也有点发抖。 杨靖安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你别哭了，你再哭我要心疼死了。” 好一会儿，程西缓过来了，心底叹了一声气，这样的日子以后还得经历不知道多少。 程西吸了口气，对他说：“你这两天也累了，去洗澡，早点休息。” 杨靖安又看了会她，“没事了？” “嗯，没事，以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保证，一定活得比你久。”杨靖安笑嘻嘻的说。 “你胡说什么呢！我过几天要回北城参加毕业典礼，你有没有假和我去？”程西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便问他的意见。 “有假，我陪你去，带上圆圆。”杨靖安立马回应。 “嗯。” -- 6月中旬，北城。 程西想，过了这几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踏上北城这片土地了。自己待了快10年的城市，说离开就离开了。 带着那么一点若有若无的伤感，一家三口住进了学校隔壁的小公寓。毕业典礼结束后，就可以把小公寓退回学校了。 杨靖安怀里抱着孩子，四处打量，“你这房子，地方不大，东西倒还挺齐全。” 程西：“是啊，也住了好几年了。” 这时，杨靖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走到一面墙前，看清楚之后，对儿子说：“圆圆你看，这些都是你妈妈的荣誉啊，你看这一个个奖杯，一张张奖状，要是你以后不超过你妈，那就很难办了。” 圆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奖杯好奇，要伸手过去摸，同时嘴里还不断念叨：“爸爸，爸爸。” 程西这时也走过来了，说：“太多了，都没地方放，只能放在这里。”又拿开圆圆的手，怕碰到砸到他，“我都不记得是参加的什么比赛或者活动了。” 然后开始头疼，这些东西怎么带回去…… “要不就扔了吧，留着也没用。”程西说。 杨靖安立马反对，“那怎么行！打包寄回去！” “好吧……” -- 简单收拾了一下，一家三口就出发去导师家了。 师母知道程西带了圆圆过来，怎么说都要邀请三人到家吃饭。盛情难却，何况，也许是和师母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吴教授又见到杨靖安，很高兴，一直拉着人说话。而师母也抱着圆圆不放，变着法的逗孩子。倒是程西，变成了不相干的第三者。 第二天一早，程西就出发去学校准备了。 杨靖安一个人带孩子，打算在学校里溜达溜达，然后时间到了，就去礼堂。 今天是她的日子，就让她好好做一下告别。 A大很大，可能是C大的两倍。草木茂盛，主干道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这会枝叶繁茂，遮出一片绿荫。杨靖安和圆圆在路上走着。 来来往往很多人，大多是穿着长袍，戴着方帽的学生，但是有些甚至看起来比他还大。 走了一会，走到一处草坪。有毕业生在拍照，杨靖安认了会，程西也在里面，便停下来，和儿子一起看着他们。 不多时，程西就看到了路边的老公和孩子，朝他们跑过来。 “我们一家人拍张照吧。”程西开口问他。 “可以？” “当然可以！”说完还指着周围其他正在拍照的家属，还真是，大部分都拖家带口的。 然后杨靖安和圆圆就入场了。 然后程西的同学就起哄了。 程西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让同学帮忙照了几张照片。照完后就对杨靖安说：“你们再去逛逛，饿了食堂吃点东西，千万别忘了12点，去礼堂。” 杨靖安伸手摸摸她的头，“知道了，你去吧。” -- 杨靖安到礼堂的时候还没开始，里面闹哄哄一片，他便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观礼。 主持人开始提示毕业典礼开始。 然后是校长致辞，老师致辞。 再接着是优秀毕业生代表致辞，杨靖安没有想到，居然是程西？ 只听得她说：“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中午好，我是程西。这是我在A大的第九年，本科毕业，硕士毕业，我都没有感觉，因为我知道，我还在这里。但是这一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了………我非常感谢的老师，吴教授，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也感谢我的同学们，是你们，让我的青春绽放光彩。最后还要感谢我的家人，感恩我们的遇见，你们的支持。” 简短几分钟致辞完毕，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杨靖安也拉起圆圆的手，给妈妈鼓掌。 后面还有其他流程，杨靖安都看完了。 结束后，程西找到杨靖安。 杨靖安拿起刚刚买的花，递给她，“西西，毕业快乐。” “谢谢！”程西接过花，嗅了一下，很香，“晚上我不能和你们吃饭了，大家说要吃最后的晚餐。” “嗯，没事，你去吧。” “你记得按时给圆圆喂奶，不要等他哭了再喂，尿布也定时看一下。还有一定不要让他一个人待着，他现在会爬了，到处爬来爬去的，当心磕着。”程西不放心，一一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程西又说了几句，这才转生离去。 -- 杨靖安以为她今晚会回来的挺晚，没想到9点不到，就看到她了。 “怎么回来这么早？”杨靖安一边冲奶粉一边说。 “吃完饭就都散了，有些人本来就是抽空来参加的毕业典礼，哪里还有很多时间聚，我们明天下午也要回去了。” 程西脱好鞋，走到沙发里坐下，顺便活动了一下筋骨，今天一整天不停转，都没能休息。 过了一会，对正在喂奶的男人说：“我们下午才回去，上午我们去北城转转？你以前来过吗？” “来过几趟，不过都是公事，没怎么逛过。” “那你想去哪？” “都行，你去哪，我去哪。” 程西看着饭桌上一干二净，不知道他晚饭吃过没有，便问他：“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叫的外卖。” “嗯。” 又躺了一会，程西打算起来收拾行李，其实之前陆陆续续已经收的差不多，剩下的大都是一些带不走的东西。 明天又直接出门了，今晚还得再整理整理。 但是杨靖安见她起来，便把孩子扔给她，“你坐着吧，我来收拾。” 也行，那我继续坐着。 于是，房间里就不时响起程西的声音：“这个锅不用带回去，你是嫌弃家里厨房不够挤吗？” “我房间里的书不要忘了，你不要放在箱底，会把箱子压坏的！” “还有，卫生间记得打扫干净！” 杨靖安：…… 第28章 生病 第二天上午，一家三口在北城几个著名景点转了转。下午便做了飞机回家。 程西已经请了几天假，攒了一些事情没做，也延了几堂课，于是回到学校便开始马不停蹄的转起来。 基金项目申请被退了回来。刘媛知道这事的时候还冷嘲热讽了几回，可算是给她找到把柄嘲笑了。 程西认真分析了一下原因，把申请书修改了一下，又增加了一些内容。最后再次提交，现在就等结果了。C大老教师多，程西可以学习的地方也很多，趁着改申请书这档事，跟好几个老教授熟悉了起来。 临近期末，教授的课程安排好考试内容，一学期的课程就可以结束了。教学安排结束了，可是研究却永远不能结束。 而最近程西又得到一个好消息，C大今年研究生招生名额多了一些，可以给她安排带两个研究生。 程西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在办公室，系主任说的。说完之后，办公室里几个年轻一点的教师都变了脸色。 因为大家现在的级别都是讲师，而且程西入职一个学期不到，现在已经可以带研究生了。而她们却还只能老老实实上课，写文章。 不过程西这一次是真没走后门，她确实够格带研究生，科研能力有时候也能代表很多东西。 王思思的咨询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小姑年本性不坏，但是容易被环境影响，造成认知错误，如果有人能及时拉一把，也不会造成什么大错。 -- 暑假如期而至。 这一次的暑假和以往不一样了，程西更多的时间是放在圆圆身上。 这天早上，天气很好，气温也刚刚好，也许是昨晚刚下过雨的缘故，没有前几日的燥热。 程西推着圆圆的小车在小区里散步。别墅区很大，来回能走30分钟左右。 走着走着，程西电话响了。 一大早的，是谁？ “西西，你快来医院，快来，你爸……”电话那头程妈妈说话都不利索了，程西心里咯噔一声，爸出事了。 程西立马转头，一边走一边说：“妈，我马上过去，你告诉我哪个医院，现在什么情况？” “人民医院，你爸今天早上吃了早饭就下楼溜达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菜市场买菜呢，你王阿姨就给我打电话，说你爸摔了一跤，昏迷不醒，已经送医院了。让我赶紧过去，我现在在医院呢，你爸现在还在抢救，”说到这里程妈妈又低声抽噎了几声，继续说：“你弟在赶来的路上，你快过来啊……” “妈，你先别想太多，没事的，我现在马上过去，你先好好待着。”程西安抚。 程西推着孩子回到家，杨靖安已经去上班了，也来不及打电话给他。匆匆和杨妈妈简单说了情况，就把孩子交付给她，自己开着车前往医院了。 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已经结束了。 医生说是中风，但是送的及时，命是救过来了，只是可能以后生活上会有些不便。 程妈妈一直在医院等候，抢救的时候就只希望人能活过来。现在听见医生说的话又难过了起来，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了吗？ 程西先前就有一点预感，果然还是出事了。她心里也难受，但是还是要安慰程妈妈，“妈，这个病后面护理的好，还是可以恢复的，咱们给爸爸一点信心好吗，我们先去看看他。” 程爸爸这时已经被送进了重症病房观察，一家人也只能远远在外面看着。程妈妈伏在程西肩头，哭得一抽一抽的。 程西对程东说：“你回去收拾一下爸的一些贴身衣物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带过来。” 程东昨夜不知道去哪里鬼混，黑眼圈很重，但是此刻身上也是笼罩着一身难过，“嗯。” “你路上小心，注意看路。”程西叮嘱。 “知道了。” 傍晚的时候，杨靖安来了，给几人带了饭。又安慰了一下程妈妈和程东。 程西送他出去。 车里。 程西紧张了一天的神经现在终于能放松一会，于是抱着杨靖安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杨靖安能做的也只是回抱他，来回安抚。 程西已经很感激了，如果是以前，这会连个抱着哭的人都没有。 大概是哭累了，程西接过杨靖安递给她的纸巾，擦了一下脸，又整理整理头发，对他说，“我今晚不回去了，你照顾好圆圆。” “我知道，你也别太难过，能就回来就是好的，医生也说了，以后恢复的机会很大。”杨靖安说。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吧。” “我留下来陪你，你先在车里睡会？我看着你。” 程西拒绝了，“我没事，你回去吧。” 最后杨靖安还是被推回家去了。 程西再回到医院的时候，程东已经回来了，程爸爸也被送回了普通病房。 此时医生正在对程妈妈和程东嘱咐一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程西便也过去听。 病房不大，隔壁还住了另外一个病人。三人挤在程爸爸病床前显得有些拥挤，程妈妈便对程东说：“东东，你先回去吧，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回去睡个觉，明天再来顶你姐。” 程东听了看看程西，程西点点头。 “姐，妈，那我先回去，你们晚上也睡会，我明天再过来。” “嗯，知道了，快回去吧。” 很快程东就走了，病房里便更安静了起来。 程西说：“妈，刚刚医生说的你都记下来了吗，只要好好照顾，爸还是能站起来的。” 程妈妈眼睛又红了，“我知道，我会照顾好他的。” 程西给程妈妈铺好了家属陪床，说：“妈，你先睡觉，我来看着爸。” 程妈妈确实累了，躺了一会就睡着了。 而程西坐在病床旁，看着窗外黑魆魆的夜晚，不免想到很多。 小时候爸爸很疼自己，尽管在大事上不敢忤逆程妈妈的意见，但是很多小事都很迁就程西的意思。会偷偷给她零食，大了一点也会偷偷给她零花钱。 也会跟自己说很多的人生大道理，让自己不要走了歪路。自己结婚以后，偶尔会问杨靖安对自己好不好，有时候还会敲打杨靖安。可是，世事难料，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程西默默想着，眼眶红了又红。随着年纪的增长，就要面临更多的压力和生老病死。忽然又想回到那些每天别父母逼迫学习的日子，何尝不是另一种快乐？ 想着想着，程西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是睡在了陪床上。 天蒙蒙亮，外面开始有人走动的声音，程妈妈不知道去了哪里。程西看了一下爸爸，一切正常，就又躺下了。 再次醒过来程东已经到了，于是便整理整理东西，收拾好床架。也坐到了病床跟前。 吃完程东带来的早餐，程西打了个电话回家。 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程西又打给了杨妈妈。 电话接通后，程西问他们在哪，圆圆怎么样，有没有闹。 杨妈妈心里难受，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程西这才知道，圆圆昨晚凌晨发高烧，现在还在医院吊水。 程西挂了电话立马赶往他们在的病区。 圆圆已经睡着了，正被杨妈妈抱在怀里，小手臂上插着针管，杨爸爸在一边陪着。 杨妈妈见她走过来，心疼的说：“靖安让我不要告诉你的，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你爸爸那边怎么样了？” “现在抢救过来了，就是昏迷着还没醒。圆圆怎么样了？”程西摸摸儿子的额头，还是有点烫手。 “今天早上3点左右，圆圆醒了一直哭，我把人抱起来就感觉不对，伸手一摸果然是发烧了，然后靖安就连夜送来了医院。现在烧慢慢退了，你别担心，没事。”杨妈妈说。 “嗯。” 这时杨爸爸对她说：“你爸的病你别担心，我昨天联系几个朋友，都说这种时候能救过来就很好了，后面慢慢照顾。“ “嗯，爸，我知道。圆圆我来看着吧，你们先回去休息会。”程西说。 “我们没事，倒是你，你昨晚睡了没？”杨妈妈问她。 “睡了一会，我爸那边我妈和我弟都在呢，没事。” 杨妈妈和杨爸爸见她坚持，也不再推脱，把孩子给她了，“西西，靖安说中午就过来，你也别太累了。” 杨爸爸和杨妈妈走了。 程西就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吊针。圆圆圆嘟嘟的小脸现在因为发烧有点红，又因为难受两条眉毛皱在了一起，看着针水一滴一滴的滴入儿子的小手，程西觉得心疼极了，用手将他汗湿的发拨上去，又探了探他的温度，好在温度慢慢下去了。 圆圆睡了一觉，快中午的时候醒来，一下子哭了起来。 程西便抱着他在怀里，细心的哄着，圆圆“妈妈，妈妈”的朝她伸手。 不一会儿，杨靖安来了。 圆圆也已经退烧，医生拔了吊瓶就让回家去好好休息。 杨靖安将孩子抱过来，伸手摸摸她的脸，说：“你没事吧？我和你去看看爸妈。” “走吧。” 两人走回病房的时候，程爸爸已经醒了。 程西心里终于觉得安慰了一点。 第29章 备课 程爸爸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回家了，后面就是在家好好休养。程妈妈每天精心伺候，陪着他做康健，终于在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站了起来。 都说男人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长，而在程东身上，程西确实看到了成长这两个字。游戏几乎不碰了，每天按时上班，按时回家，家里家外都管理的井井有条。 秋季学期开学的时候，学校给她安排了两个研究生，听说是两个被“挑剩”的。不过程西不在乎这些，过去的成绩并不能代表未来的成绩。 这天晚上，程西约了两个学生见面吃饭。一个男生，叫夏鹤，另外一个是女生，叫孟甜甜。 夏鹤和孟甜甜看起来很拘谨，眼里也有一点不甘。 程西主动开口问话，“夏鹤你是哪里人？” “程老师，我就是雅市的。”程西点头表示了解。 又问孟甜甜，“甜甜你呢？” “我是海市的。” 程西又问了一些基本问题，了解完之后说：“你们研究生三年，自己有什么规划吗？” 夏鹤说自己以后想做心理咨询师，孟甜甜则还不确定。 然后程西和两人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专业方向，表示如果他们愿意参与进来自己非常欢迎，但是如果有自己的追求，程西也会尽全力帮助他们。 第一次见面没说太多。 回到家后，程西开始备课，这学期学校给她安排了三门课，压力非常大。 而最近也不常能见到杨靖安，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程西备完课又洗好澡出来，看见床上倒了个人。 走进一点便闻到他浑身酒气，程西上前拍拍他的脸：“杨靖安，杨靖安” 杨靖安没有理他，自顾翻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呼呼大睡。程西没有办法，只能给他脱了鞋，又换了衣服将他扶正。 不知道最近有什么高兴事，能喝成这样。 程西下楼给他煮了一点醒酒茶，上来又看见他整个人趴在被子外了。本来打算就这么睡了，但是他身上酒味实在太重，程西又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背才好一点。 第二天是周末，程西没有去上班，所以宿醉醒来的杨靖安起来就看到了她。然后用干哑的嗓音开口：“老婆你没去上班啊？” 程西本来坐在桌子边上看书，听见他说话，转过头来看他，“今天周六。” “噢。” “旁边桌上有醒酒的，你喝了。” 杨靖安起身将醒酒茶喝了，觉得身上还是不舒服，便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卧室了，下楼就看到一家人正在餐桌前吃早餐。 圆圆这会已经会模仿大人说话，于是一家人便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词汇。圆圆先看到了杨靖安走下来，便对着人喊爸爸，露出两颗尖尖的乳牙，非常可爱。 杨妈妈招呼杨靖安吃饭：“靖安，快来吃早餐。” 杨靖安走下来摸摸儿子的头，又冲程西笑了一下，程西没理他。 吃完早餐后，杨妈妈杨爸爸带着孩子出门买早餐了，杨爷爷出门打太极。客厅里便只剩下程西和杨靖安两人。 程西问他：“昨晚怎么喝那么多？” 杨靖安一边喝粥一边说：“昨天结束了个案子，大家就一起吃了个饭。” “那也不能喝那么多啊，你怎么回来的知道吗？” “知道啊，黄宇他们送我回来的。” 程西腹诽，亏你还知道谁送你回来的，回到房间就不省人事。 杨靖安见她不说话了，便问：“老婆，我这两天都休息，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不行，我要备课。”程西直接拒了。 杨靖安讨好的说：“好吧，那我陪你。” 程西和杨靖安的卧室很大，程西前不久添置了张桌子，除了咨询，其他工作都是在卧室里做。杨妈妈起初说把楼下杂物间给她整理一下，但是程西觉得不需要，在卧室里办公也是一样的。 但那是杨靖安去上班的情况下，今天杨靖安没去上班，也没有其他事情，就只呆在卧室里，程西才终于知道有多不方便。 这人有时候在床上躺着，有时候又上卫生间，有时候看书，有时候又低声打电话。程西完全思绪完全被打乱了。 不得不开口：“杨靖安，你能不能消停会，要不你出去带孩子。” 杨靖安最近才终于发现，她老是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就连温存的时候也很少用那些爱称。 不行，这个习惯得改。 “不要，我就要陪你。” 程西无语，“我不用你陪。” “我觉得你需要。”杨靖安开始耍赖。 “你先出去，我争取今天弄完，明天陪你们好不好？” 杨靖安想，这样好像也不错，可是还不行。 杨靖安下床走到书桌前，对她说：“这样也可以，不过，老婆，我很难过，我们都结婚一年多了，你还叫我全名，我不开心。” 程西再次无语，“那你想我怎么叫，老公？” “你叫安安。” “你怎么好意思。”程西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 杨靖安反驳：“我怎么不好意思，你自己给我的备注，你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不是。” 程西哪里敢，赶紧站起来抱住他，然后在他耳边说：“安安，你先出去好不好？” 杨靖安一下骨头酥麻，浑身燥热。 将人一把抱起来，丢到床上，又低头去寻她的唇，来回啃咬厮磨。 后来程西不知道叫了多少遍安安，他才放过她。 即使如此，两人也在房间鬼混了大半天。等到云雨初歇，天已经慢慢黑了。 程西起身艰难穿好衣服，到卫生间整理，然后不敢出门了…… 晚饭是杨靖安端上来给她吃的，吃饭的时候程西狠狠剜了一眼他。 杨靖安莞尔，对她说：“你放心，我跟爸妈说了，你是备课不能中间断了，本来不打算吃饭的，我才给你端上来。” “哼！” -- 程西的课到底没有备好，第二天又花了半天才最终完事。本想下午好好休息，却没有想到陈明明打来电话约她。 程西到陈明明家接她，随青和陈明明住的地方离市一中不远，方便两人上班。 房子不大，100来平，三室一厅，随青家出的首付，小两口一起供。程西在客厅等陈明明，这里她来过几次，也算熟悉。 陈明明虽然外表像是个长不大的女孩，但其实做起家务来不比任何人差，此刻的房子一尘不染，东西都收纳有序，非常干净整洁。 陈明明在卧室换衣服，伸个头出来说：“西西你随意哈，冰箱有水自己拿。” “知道了，你慢慢来。” 于是程西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满满当当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水果、饮料、蔬菜、小菜，甚至还有剩菜。 程西从里面拿了瓶可乐。 在客厅不过坐了一会，只见陈明明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把衣服晾了，又塞了一堆衣服到洗衣机里洗，程西怀疑她待会是不是要把地也给拖了。 程西问她：“随青呢？怎么没见人？” 陈明明抽空答：“他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干嘛。” 行吧。 大约又等了一个小时，陈明明终于收拾妥当，两人出门正好赶上吃晚饭。 餐厅是等她的时候程西选的，不是很远，网上评价很高。 落了座，点好菜，程西才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今天的陈明明有点异常，平时她不会让自己等这么久。 而陈明明将脸前的水端起来喝了一口又一口，没有直接回答她，说：“圆圆现在快一岁了吧？” “是啊。” “西西，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的，要是我们有了孩子要把你家圆圆拐走，哈哈哈”说完陈明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程西却察觉到了什么，“有了？” 陈明明没说话，点点头。 “这不是好事吗？随青知道了吗？”程西问。 “没呢，我还没告诉他。西西，我害怕。”陈明明抓着程西的手说。 “你怕什么啊，你们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 “可是我和随青说好了，过两年再要孩子的。而且你不知道，他最近老是在外面喝酒，说是和学校的领导、老师。我去学校也问了，确实是和学校的人，要不就是他的朋友。可是他喝得太多了，每次回来都醉醺醺的。我怕……我怕对孩子不好，西西，你说，孩子生出来会不会是畸形？”陈明明担忧的说。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畸形的概率很难说，得做过检查之后才能确定。” “我都不敢和他说，我特别害怕，也不敢和我爸妈说，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就不断的给自己找事情做，可是越做越乱。”陈明明说完又喝了一口水。 “那你想打掉他么？”程西问。 陈明明有一丝犹豫，“我……我不知道……” 程西认真的说：“这件事你要和随青说，不要把压力都放在你自己身上。然后再去一趟医院，问问医生的建议，明明，这是一条生命，是你的孩子。” 这时点的餐也陆续上来了，程西给她夹了一些菜，继续说：“不管怎么样，要好好吃饭。” “嗯，西西，生孩子很痛吧？” 程西心里笑了，想你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打掉他，现在就已经在想生孩子的事了。 “分娩是自然的生产过程，没有什么好怕的。” “好吧，我希望我的孩子也像圆圆一样，健康可爱。”陈明明说。 程西握住她的手，说：“会的！” 吃完饭，两人又在附近商场简单逛了一圈，程西嘱咐了她一些怀孕前期要注意的事项，便送她回了家。 下车前程西又说了一遍：这件事一定要和随青好好商量。 第30章 圆圆 秋季学期，程西要上三门课程，其中有一门是上学期上过的高级统计，但是不同的是，这学期是给研究生授课。 这天是她第一次去上这门课。 研究生和本科生不同，本科生重理论学习，研究生则重实践，而且多要求主动学习。因此上课模式也要有一些调整。 程西走进教室的时候，本来窃窃私语的课堂瞬时安静了下来。程西做完自我介绍，当即有学生在学校官网上搜索她的信息，然而上面给出的信息也是寥寥无几，基金项目也还没有更新。 于是大家知道了，这是一个不怎么样，但是长得好看的老师。 鉴于研究生已经有了一点基础，所以第一堂课程西只是带大家复习了一些基本的知识点，最后问大家有什么问题，大家也都很踊跃的提出问题，比如为什么多次检验会使得一类错误增加，什么是构思效度之类，程西很欣慰，能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这学期刘媛已经不被安排教学任务了，也不再和程西等人一起办公。因此办公室目前一派和谐。 这天中午还是和陈喜等人一起吃饭，饭间聊到刘媛，陈喜说：“听说刘媛在行政处日子也不好过，那边都是谁啊，还能像我们一样年轻被欺负，我看她这次是要吃一点苦头了。” 许清也插话，“最新消息，听说她要辞职？” “不会吧？这么严重？”陈喜说。 “谁知道，我也只是听说哈，不过，她要是真辞职我才是佩服她。” 有时候智商再高，没有情商也一样会被社会淘汰。 程西对刘媛的事没什么好说的，问她们：“听说要评职称了，你们准备好了？” 听到这个，两人顿时焉了，许清说：“我都没什么论文，怕是难啊。” 陈喜也说：“我可能也要凉了。还是羡慕你程西，刚来，投的SSCI就被录了，你太厉害了。” “那是我读博时候就写好的了，改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也被退了两次，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程西说。 “那我们也不一样，你都带学生了。” 好吧，不应该挑起这个话题…… 吃了午饭，下午又开了一个半小时的会议，本想用剩下的时间看会文献，没有想到两个学生倒是来找她了，表达了愿意跟着自己做研究的意愿。 程西立即安排了任务给他们，每周一次组会，每两周一篇英文文献汇报，每个月一次总结与计划。 同时还将手下的研究分了两个出去。 研究不能停！ 夏鹤、孟甜甜：这…… -- 雅市的刑事案件其实不算多，大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当然，偶尔还是有一些重大刑事案件。 每当杨靖安忙得回不了家的时候，就是有大案子的时候。 于是距离上一次他不断加班的日子不过10天，他又开始在家里消失了。 程西有事情想和他商量，但是奈何他老是不在，于是只能直接联系了刘局，将合作的意愿和他提了。 刘局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要求程西保证不干扰办案，只在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因此，经过了相关审批，这天王院长和程西正式和市公安局签订了实习基地的协议。 总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后面的日子越加忙碌，走得越远身上背负的东西也就越多。 -- 转眼间圆圆一周岁啦！ 这一次不像满月宴简单办了，两家父母说要出去外面吃饭，这是圆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年，要隆重一点。 程爸爸康复得很好，现在已经能拄着拐杖走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总是格外敏感，珍惜当下的每一刻，却又对死亡充满恐惧。所以程西空的时候都会回家，给程爸爸做心理疏导。 今天很多亲朋好友也都来了，酒店小厅里也满满当当的坐了几桌人。陈明明和随青也在，陈明明眼神就没从圆圆身上离开过，可惜孩子一直在他奶奶身上，陈明明抢不过他奶奶。 吃完饭后，两个妈妈就抱着孩子在各桌之间游走，带着刚满一岁的小圆圆认人。 圆圆很聪明，奶奶外婆喊什么，他就喊什么，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过了一会，酒店工作人员推了桌子进来，小主角上场抓周。桌子上摆放了各种物件，小玩具枪，毛笔，纸币，算盘等物品。出乎大家意料，圆圆没有继承父母的优秀品质，爬上桌子后经直朝红红的纸币抓去。一家人哈哈大笑，杨妈妈说：“我们圆圆看来将来能挣大钱啊。” 程妈妈也一边附和：“圆圆一看就是有福的。” 台上，程西偷偷问杨靖安：“你希望将来圆圆做什么。” 杨靖安想了一会，说：“他做什么我都支持。但是，要是做不好，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暴力教育……”程西嘀咕。 “我们的孩子，怎么也是人中龙凤吧。”杨靖安大言不惭的说。 程西笑了，赞同他的说法。 圆圆虽然只有一岁，但是真的很聪明。不像其他小孩，爱哭爱闹爱玩具，这孩子喜欢看书，喜欢拿笔，家里那些教育启蒙的书他已经不爱看了，爱翻那些厚厚的中文、外文读本，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看懂。 如果把他丢进爷爷的书房，他能不哭不闹在里面待半天，所以杨妈妈带他非常好带，基本不用操什么心。 今天看到他抓周抓了钱，大家都非常惊讶。程西想，可能是圆圆纸笔见得太多了，反而红彤彤的纸币吸引了孩子的好奇心。 程西没什么大愿望，只要孩子不长歪就行。 抓完周，又切了蛋糕，整个周岁宴也差不多结束了。程西和杨靖安站在门口送人，喝了酒的亲戚朋友也帮忙喊了代驾。 陈明明和随青走出来，两人看起来心情都不错。陈明明早些时候已经和程西说了，他们决定要这个孩子，会好好将他抚养长大。 陈明明说：“西西，下次就是你来参加我女儿的满月宴了，你一定要带上圆圆，让他们两个早日看对眼。” 程西没有拒绝她，笑着说：“一定一定，你可得把我未来儿媳妇照顾好了。” 陈明明：“哈哈哈哈，走了。” 随青也锤了一下杨靖安说：“兄弟，走了。” 自从圆圆断奶后，他就没有跟自己爸妈一起睡过。程西觉得这样不是很好，前段时间是自己刚刚工作，夜里经常忙，但是现在工作也稳定了，晚上有时间照顾孩子。 虽然杨妈妈表示自己完全没问题，但是程西也实在不愿意让老人家那么辛苦。 第一次提了这件事，杨妈妈生气了。 第二次，她又生气了，害得程西都不敢再说。 最后还是杨靖安出马，“妈，您就让圆圆和我们睡吧，现在程西工作也稳定了，怎么好再麻烦你们。您儿媳妇心疼你呢，您看不出来？” 杨妈妈：“可是……” 杨靖安堵住她的话：“您要学会放手，以后圆圆还要上幼儿园呢是不是？” 杨妈妈还是不愿意。杨靖安没有办法，低声跟她说：“妈，你先好好休息，后面的时间得留给您孙女儿。” 这下杨妈妈开心了。 其实杨靖安也不想，孩子跟自己睡，那俩夫妻独处的时间不就少了吗，真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又不敢忤逆自个媳妇，只能暗自戳戳圆圆小额头。 幸亏了圆圆晚上尿裤子的次数不多，也不常饿，每天晚上只起那么一回就差不多了，最多也就两回。 但是让杨靖安发愁的问题就很多了，每次想和程西亲热，都得看看儿子脸色。 比如这天，杨靖安下班回来，看见程西洗了澡只穿了简单的睡衣，有点春意萌动，刚想下嘴，睡着的儿子醒了。 明明进门前，他还看了一眼，儿子已经睡着了，怎么时间把得那么准，这个时候醒来！ 而只要圆圆一哭，程西必定是不会再理他，去哄孩子。 杨靖安委屈…… 后来程西心疼他，两人还专门回了以前住的地方几趟。杨靖安食髓知味，从此，时不时就拉着人往小家跑。 13个月的时候，圆圆已经自己就能走得很稳了。圆圆经常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但是家里家具多，又要上楼下楼的，还不能放心让他一个人走，必须得在视线范围内活动。 因此，全家上下都围着这个小人转，生怕他磕着碰着。 可是孩子太好动了，刚学会走就想跑，人生路上该遇的坎杨晏清最终还是遇到了。 这天晚上吃了饭，白天天气晴朗，晚上也不冷，一家人就在院子里坐了一会。杨靖安在前面拿着玩具引他，圆圆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跟着他，伸手想要拿他手上的东西。 后来越走越快，摔了一跤，正好摔在小花坛边上，脑袋上当场磕了个口子。一家人大惊失色。 杨靖安上前抱住哭着不停的孩子，程西跑回客厅找出医药箱，后面简单处理了一下，又急忙送去了医院。 一路上，孩子都哭个不停，程西心疼极了，又气又恨，当时怎么自己不多看着一点，自责完又去数落开车的男人，“你说你，你逗他干什么，他才刚学会走，你还走那么快，你是不是想要他跑，都怪你！” 杨靖安一边开车，一边看后视镜，说：“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先去医院，没事的。” “没事没事，你怎么知道没事，那么大一个口子，又是在脑袋上，万一，万一脑震荡怎么办，要是你儿子傻了，你就知道错了。” 杨靖安：……没这么严重吧…… 做母亲可能就是比较敏感，所幸后来到医院只是缝了一针，医生观察了后再三强调孩子没事，程西才抱着哭累了睡着的孩子回了家。 杨靖安总算松了一口气，真有什么事的话他的罪过可大了。 后来回到家，又挨了杨妈杨爸的一顿骂，小孩不能骂，大人使劲骂。 第31章 大结局1 51章 大结局1 后来时间过得越来越快，过完年，杨靖安要调到北城支援一个月。程西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任务，杨靖安只说了是重大案件，要求保密。 因此一个月来，打电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程西期间倒是和夏鹤和孟甜甜偶尔能到市公安局去学习。也经常能遇到黄宇等人，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杨靖安到底是去做的什么任务。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除了担心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圆圆现在越走越利索，也能连贯的说完一句话，而杨靖安刚开始走的时候，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我要爸爸。”“爸爸去哪儿了。” 后来时间长了，他也仿佛忘了自己还有个爸爸，每天只粘着程西。就连偶尔的通话也不愿意多待。 程西春季学期开了一门犯罪心理学的选修课，选的学生很多，后来基本上是座无虚席。 日子平常而普通，就像过了很多年，那些熟悉感甚至让你忘了最初的约定。 4月底的时候，春天来了，杨靖安也回来了。 程西没有去机场接他，他回来后第一时间先去的公安局。所以程西在公安局门口见到他的时候，有点认不出来了，人瘦了，也更加精壮了，脸上的胡子没有剃干净，头发更短了，看起来有一些沧桑感。 程西站在车前，以为他看到自己会跑过来拥抱自己。而他没有，在离她几丈远的地方停下了，然后把身上的行李放在地上，伸开双手，等待她。 程西低头笑笑，朝他走去。 然后，人被抱起，旋转，亲吻。 人来人往。 -- 后来程西才知道，谢辰阳也一起回来了。 周末这天，几人一起吃饭。 没在外面吃，陈明明如她所愿，生了个女儿，很健康。现在刚出月子不久，因此几人只在随青家聚聚。 陈明明妈妈也在，帮忙照顾孩子。这天吃的是简单的火锅，配菜陈妈妈早就洗好了。 程西夫妻俩到的时候，单身人士谢辰阳还没有到。陈妈妈在卧室哄宝宝，程西便进去看了一眼。 女孩子就是好看，明明才一个多月，但是就是看得出眉清目秀，不像圆圆小时候。程西哄了哄小孩，陈明明进来了。 打趣道：“西西，对你未来儿媳妇还满意。” 这回程西可不能顺着她了，“你别说着说着就改不了口了，万一以后他们长大不合适，那可要怪我们俩的，这件事随缘就行，知道了没？” 陈妈妈也在旁边附和，“是啊，明明，你可不能再说这些，孩子长大后知道了不好。” 陈明明撇撇嘴，“我现在看着圆圆就觉得这孩子将来了不得，还想赶紧给我家宝宝定来呢，小气鬼程西，不说就不说，但是圆圆在我心中永远是最佳女婿！” “得了你，孩子自有孩子的缘分。” “知道了知道了。” 随后又谈到养孩子的问题，三人更是有说不尽的话题。 谢辰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陈明明和程西出去的时候，三个男人已经在客厅喝起啤酒了。 既然人到了，陈妈妈便招呼人一起吃饭。 谁知吃了一会，卧室里传来了宝宝的哭声，陈明明和陈妈妈就离席去看孩子了。 几人继续说话，随青问：“辰阳，你在北城那么久，怎么就没找个对象？” 程西也说：“是啊，我每次回家见到王阿姨，她都得数落你一番，听得我都起茧了，为了我，你也赶紧找一个吧。” 杨靖安在一边点头。 谢辰阳苦笑道：“不是吧你们，我还以为我在你们这里能吃个清净饭，怎么你们也和我妈一样，说这些？求求了，放过我吧！” 然后随青问杨靖安：“靖安，你不是去了北城一个月吗？有没有找过这小子？” 谢辰阳和杨靖安对视一眼，然后杨靖安说：“找过那么一回。” “然后？” “哪有什么然后，就见了个面吃了个饭。” 随青失望：“嗨，我还以为你能发现点什么呢。” 这时倒是谢辰阳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杨靖安，没有说话。 程西一边往锅里下菜一边说：“他这一个月都没有怎么给我打电话，怎么还有时间出去玩。” 随青大声笑，“不是吧，程西，这你也信，北城那花花世界可比雅市不知道繁华多少，你就那么放心靖安？” 听到这话，程西望向身旁的人，用目光问他。 杨靖安立马说：“老婆你放心，我绝对只是工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哪里都没有去，不信你问辰阳。” 程西本来没有想到哪里去，但是看到他和谢辰阳两个人不断在打脸色，猜想可能还是有一些事情他没有和自己说，但现下也不好追问什么，程西没有理他。 正好这时候陈明明出来了，坐到随青旁边，开口说：“我妈哄孩子，我们继续吃。” 谢辰阳转移了话题，对随青说：“听说你最近要升职？” 说到这个陈明明脸色有点差，但是随青却兴奋起来了，“这你都听说了，是啊，本来只是普普通通体育老师，现在要调到教育局去了，具体岗位还不知道，升可能会升一点，但是不会升太高。” “恭喜啊，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是程西却看到陈明明不太开心的样子，问她：“明明，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们快吃啊，”说着捞起锅里煮好的菜，“都熟了，快吃。” 后面吃了一会，谢辰阳感慨，“我们这一桌居然都是高中同学，还成了两队，真是奇妙的缘分。”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几人居然以这样的方式聚集到了一起。 “举杯！庆祝我们的缘分！” 吃完饭，陈明明和程西继续回房间探讨育儿经验，三个男人在客厅说话。趁着陈明明出去的机会，程西问陈妈妈，“阿姨，我怎么见明明不太高兴的样子？” 别是产后抑郁吧？ 陈妈妈犹豫了一会，对程西说：“我也是觉得，但是我问她，她老说没事没事，西西，你是老师，你说，她这是怎么回事？没事吧？” “阿姨，你大概跟我说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不开心的。” “最近，这几天倒没有什么。只是你也知道随青那妈，哪里是那么好伺候的，明明生了个女孩，那家人就前面两天来看过，噢，对，上星期来了一次，就没再见过人了，你说住的也不远，唉，明明难做啊。” 停了一会，陈妈妈又说，“还有随青，随青最近说是要升职，其实去教育局做的事情还不如在学校做老师，他在学校说不定还能往上走走，你说去教育局，我们家他们家又没有人在那个系统里，哪里能帮到他，听说工资还没有体育老师多，其实我也不懂，只是听见他们在房间吵过那么一两回，西西，你说，明明不会那啥，产后抑郁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陈妈妈说完也很难受，好好一个人，怎么结婚之后就受了那么多委屈。 程西听完后若有所思，无论是不是，总归是有影响的，不能长期这么下去。 后来某天，程西正式的找陈明明谈了谈，陈明明也倒了一堆苦水给她。之后程西只要有空，都会约她出来，或者打个电话和她说说话，开解一下她。情况也好了那么一点。 不过这都是后话。 晚上程西和杨靖安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圆圆已经跟着杨妈妈睡着了。这些日子程西都是和宝宝睡，现在圆圆不在，还有那么一些不习惯了。 睡觉的时候，程西睡在了床边，杨靖安洗好澡上床，将床边的人捞进怀里，想亲热。 程西推开了他，问：“杨靖安，你在北城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杨靖安想都没想：“没有，绝对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 程西认认真真看着他的眼睛，把心理技术也用上，观察他的表情，看他有没有说谎。 最后还是程西败下阵来，不是她技术不到家，也不是他没有说谎，程西不知道，只是他不是罪犯，程西也不是警察，她的技术在他身上失效了。 “真没有？” “绝对没有！” “那你今晚吃饭跟谢辰阳眉来眼去个什么劲。” 杨靖安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说什么，”此刻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老婆，我跟你说，谢辰阳在北城不简单，绝对有事，我们吃饭那天，我看到他是从一个女人的车上下来的。” 程西惊讶了，“真的？那他怎么说得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我哪知道，我当天就问他了，还把偷偷拍的照片给他看，他说只是认识的朋友，切，我才不信是朋友！” 程西赞同，“我也不信。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他抵死不肯承认，我有什么办法。”杨靖安又想到什么，说：“对了，辰阳和我说了，你师兄，季年，现在已经是那个北城方远研究所的高层了，年纪轻轻的很是厉害。” 然后他深深的眸看着程西，问她：“西西，你有没有后悔。” “没有。” 我没有后悔留在雅市。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还是着了他的道，一夜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就结束了 第32章 大结局2 圆圆快两岁的时候，程西和杨靖安吵了一架，不动声色，却异常刻骨铭心。 起因是谢辰阳，程西早上偶然间看见他和杨靖安的聊天记录，里面出现了一个叫付敏的女孩。聊天记录大概是谢辰阳说这个女孩最近回雅市了，问有没有找他，杨靖安说没有，然后谢辰阳说：“北城就见过了，你们俩不会旧情复燃吧？别啊，我嫂子挺好的。” 然后程西就知道了，这个付敏大概是他大学谈的那个女朋友。心下一阵心酸，该出现的人还是出现了。 原来他们已经在北城见过了？ 杨靖安最近都是早出晚归，程西也忙课题，两人之间的交流渐渐减少。程西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一纸协议，那一张自从结婚后从来没有被提起的协议。 两年多的婚姻生活，程西已经一头扎了进去，再□□就是血迹淋淋。只是杨靖安在这里面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 前女友适时的出现，在协议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其他打算？ 晚上圆圆在客厅和老人们玩，程西一个人在房间里。渐渐想得出神，然后心口蓦然一疼，程西抚上心口，这么痛的吗？ 这三年终究没有打动他吧。 晚上11点，杨靖安回来了。圆圆睡了，但程西没有，躺在床上假寐。然后男人躺下，传来熟悉的味道，伸手抱她，程西推开了。 杨靖安不解，继续抱，程西还是推开。他以为是最近他回来的晚了，惹她生气，便说：“老婆，最近有个大案子，我也是没办法，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涉险，要是有情况，我一定先和你商量。” 程西听着他的解释，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他是为了家庭还是为了自己？ 程西想问，但是又不敢，而且问什么？怎么问？ 程西背对他，过了一会，说：“我知道了，今天有点累，睡吧。” -- 最后还是被她遇见了，雅市不大，但是也不小，怎么偏偏就遇见了？ 这天程西带着夏鹤和孟甜甜从市公安局出来，下了一点小雨，师徒三人就到隔壁咖啡厅坐坐，程西打算和他们再回顾一下刚才看的案件。刚刚程西几人去的不是刑侦大队，并没有见到他。 谁知道，就这样撞见了他们，杨靖安和一个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的女人。是付敏，程西后来找了他大学的照片，有几张照片是和这个人一起的。 想回避的时候已经避无可避，程西看到了他们，杨靖安也看到了他。 程西觉得有点尴尬，对他点了点头，保持微笑，想往往咖啡厅里面走，找了一个看不到他们的地方。 但是夏鹤和孟甜甜两人是知道杨靖安的，两人举起手了打了个招呼，然后赶紧跟上自己老师。 气压有些低，程西一直在说话，说得累了就拿起咖啡喝一口，手机偶尔来了消息她也不看。夏鹤和孟甜甜对视一眼，继续认真听。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雨渐渐停了，但是程西还不想走。对两个学生说：“我再坐会，你们先回学校吧。” 夏鹤和孟甜甜随后离开。 程西拿起手机来看，有几条信息。其中杨靖安发的是：结束了吗？我和你一起回家。 想了想，程西回复：刚结束，我还在咖啡厅，你来找我。 十几分钟后，杨靖安到了。 程西脸色不好，做不到脸带微笑了，但是也没有说话。杨靖安见状，主动解释：“程西你别误会，那是我大学同学，就是最近好不容易回了一趟雅市，才约我见了一面。” “我知道，付敏是吗？”程西说。 这一下，杨靖安知道了，她知道她是谁。 他有点着急的说：“你真别误会，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现在是没有，一次两次之后呢？ 程西越来越没有自信了，协议婚姻能比得上初恋吗？ “你们在北城就见过了？那为什么她回来还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就说是不是？而我明明问过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说没有的。” “不是，就一起吃了个饭，谢辰阳也在，这有什么，你不要大惊小怪。” 程西平复了一下心情，自己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即使害怕，还是要把事情解决了。于是直接开口说：“我们的协议快到期了，你要是想离婚，我没有意见。” 杨靖安缓了一会，思考她说的话，怒了：“程西你疯了是不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你要和我离婚？！” 声音有点大，咖啡厅里的客人纷纷看过来。 程西平静答道：“我知道，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我就同意的，你可以自由，圆圆归我。” “我不同意！” 仿佛回到了那天，她也是这样拿着协议来找自己。杨靖安那时候只是单纯的气愤，现在除了气愤还有其他不知名的情绪。气这个女人想的从来只有协议，气这个女人原来早就做好打算离开自己。 然后杨靖安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回来。 夜幕降临，程西又一个人坐了好久，想圆圆，想自己，想以后。 如果真的离婚，那雅市还能待吗？当初是怎么样的自信，抛弃一切留在雅市的，现在就有多狼狈的离开。 给杨妈妈发了消息说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让她照顾好圆圆。程西回了自己的小房子。 程西有定期来打扫，还能住。 第二天，程西把圆圆接了出来，回了父母家。 程妈妈问发生什么事了，程西说没事，只是带孩子回来和外公外婆住几天。程妈妈绝对不对劲，但是看到小外孙，也不去管她的事了，反正程西也是不会说的，过几天就好了。 但是过几天并没有好，程西一住就住了半个月。 杨靖安以为她只是生气他和付敏的见面，却没有想到她一回娘家就是半个月。这一回是真的着急了。 他也来找过她几次，每次程妈妈都热情接待他，也让他和儿子玩，但是就是没有让人带走小孩，说是程西后面会自己带回去。 当然杨妈妈和杨爸爸也有过问，但是程西都好言好语的哄回去了，说很快就很去。为此杨妈妈少不了责备了杨靖安几顿。 期间他给他发了很多信息，说了他和付敏的那一段感情。 他说付敏当时追的紧，自己实在没办法，才答应的，不过两人之间干净的很。谈了也不过半年，后来他就去当兵了，两人没再联系。 杨靖安见程西还是没有回复他，还叫了谢辰阳来当说客，谢辰阳说，当年那女孩还等了他两年，可是后面杨靖安出来还是没有再和她在一起，最后女孩去美国了，一直没回来。之前在北城，付敏不知道杨靖安已经结婚了，确实表达了一些意思，但是杨靖安当着他的面都拒了。 杨靖安又解释，那天她遇到的那一次，其实是最后一面，付敏说她要回美国了，可能不会再回来，杨靖安才答应又见了一面的，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程西其实信了，信他们没有什么，但是心里始终还有个坎过不去。 后来一天晚上，程西被杨靖安堵在了小区门口，杨靖安看起来喝了点酒，但神智还清醒着。 对她说：“程西你在干什么！跟我回去！” 程西说：“你想清楚了？” “我不要离婚，我不要你走，我要圆圆。” 程西心里有一点悸动，却无法分辨他是不是喝多了。于是问他：“杨靖安，你爱我吗？”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些话，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最亲密的时候。 然后她听到他说：“你不知道吗？我那么爱你。” 然后彷佛头顶有烟花盛开，格外灿烂炫目。 -- 后来某天晚上，程西一边吃饭一边不经意间提起，“今天是协议的最后一天。” 正在逗儿子的杨靖安疑惑：“什么协议？” 程西没说话。 半晌，杨靖安终于想起来，顿时大怒，看着程西大声说：“程西你居然还想着那狗屁协议？”随后走进卧室翻箱倒柜，找出协议，当着程西的面撕掉了。 程西嘴角慢慢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程西以为可以用三年协议婚姻将杨靖安绑住，却没有想到他一开始就打算跟她过一辈子。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结束了，无论好坏，感谢看文的小伙伴，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