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媳妇有特殊的鉴宝技巧(快穿) 作者:happyniss 文案:   子卿作为一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树妖,因为年少无知丢了精血从而升仙不得。 得高人指点后,他下定决心穿越各界去寻找,只是......   为什么我个大齐天子搜罗百宝都找不到,那人随便捡个石头就是? 为什么我个国内首富重金拍卖的玉石不是,那人路边摊买的破石头竟然是? 为什么我个最年轻的魔法使走遍大陆都找不到,那人邻居老头的破拐杖上居然是? 子卿心塞塞,但是他把那人变成了自己的媳妇,自此成功开启了自己的收集升仙路。 楚怀尧:子卿,我总是怀疑你不喜欢我...... 子卿:怎么会呢?你有特殊的鉴宝技巧,而我,有特殊的寻你技巧! 后来,子卿发现,自己一次次的穿越居然是在自家媳妇的算计中?自己会丢精血也是因为他? 甜宠文,前期受宠攻,后期攻受互宠,子卿是攻。  世界设定: 1、睿智皇子攻x小可爱伴读受 2、霸道总裁攻x花痴明星受 3、高冷师尊攻x乖巧徒弟受 4、高能法师攻x粘人精骑士受 5、纨绔天师攻x古玩鉴定师受 ......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子卿 ┃ 配角:楚怀尧,楚云泽,纪听白 ┃ 其它:强强,情有独钟 一句话简介:升仙抱紧金大腿 立意:为爱相互追逐的人们 ================== ☆、竹马太子爱上我1 “你一定会成功的,而我,也会找到你的......” 当子卿被饥饿唤醒时,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这句话,他睁开眼睛茫然了一瞬后开始打量四周环境。 墙壁上五六尺高的位置有一束光从方形的孔洞中射进来,正对着前方牢牢紧闭着的门,周围成片的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个缩成一团的小身影以及周边一些散乱摆放的坛子。 这个陌生的环境让子卿兴奋起来,自己是按照仙人的意思穿越过来了么? 他新奇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一身广袖交领长袍,缩水了的身高以及带着点肉感的手。 所以我变小了? 子卿又反复看了看,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下方有一个黑白的八卦图案,与自己穿越前见到的乾坤镜图案一模一样! 仙人说乾坤镜能够帮助自己。 子卿好奇地戳着那个图案,实在想不出这么小个标志有什么用? ‘主人,你干嘛啊,我现在就寄居在这里啊!’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声音让子卿吓了一跳,他反复打量周围。 ‘不要找了,我在你的脑海里说话,只有你听得到。' 子卿放松下来,‘你是乾坤镜?’ ‘没错,我就是闻名三界的神器,乾坤镜灵。’镜灵语调上扬,得意极了。 ‘仙人说靠着你能找到丢失的精血从而升仙地道,对么?’子卿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是当然,若不是你当年硬是凝聚精血挂在那里招蜂引蝶,哪来这些事?不过只要有我的帮助,你是不会失败的。’ 子卿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那,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你借用了这具身体,自然是要帮他承担责任,当然,也需要借助这个身体找寻你的精血。’镜灵老神在定地说道。 ‘那我这个身份是谁?怎么帮助他完成责任?又怎么收集精血?’子卿心下疑惑。 镜灵有些心虚地道,‘额,那个,主人啊,我是第一次带人穿越,业务不熟练,我先去收集一下你这个身体的具体情况啊,你等等啊!’ 子卿气结,这家伙太不靠谱了吧,连具体身份都不知道就把自己塞进这个身体里。 镜灵靠不上,他决定自己想办法。 子卿走到小孩身边,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小弟弟,你是谁?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 小孩双手抱着腿缩成一团,他从膝盖处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子卿后才回答:“我叫......阿尧。我不知道这里是哪?”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我给娘亲买完药出来,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了。” 子卿皱着眉头,心下疑惑,突然他感觉有谁扯着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就瞧见阿尧的凤眸里承载着莹莹水光,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哥哥,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阿尧边说边流眼泪,“我想要找娘亲,我想要出去。”他的手紧紧抓着子卿的衣袖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子卿坐在他身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干巴巴地道:“没事的,我们会出去的。” 好在阿尧哭了一会儿就平静下来了,自己用袖子擦干眼泪,挪了挪身体紧紧挨着子卿。 “咕噜噜,咕噜噜~子卿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赫然地别开头。 “哥哥,你饿了么?”阿尧看着子卿,他歪着脑袋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献宝似的捧到了子卿面前。“哥哥,我这里有糕点,可好吃了。哥哥吃了就不饿了。” 属于糕点的甜香在鼻子附近缭绕着,子卿咽着口水,感觉腹中的灼热感越发地难受了,连轰鸣声都响了不少。 迟疑了片刻,他终于拿起一块糕点,三两下解决完。他从来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报答阿尧。 实在是饿惨了,子卿连吃了两块才放慢速度,“阿尧,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阿尧看着子卿,带着点希翼地问道,“哥哥,我们会出去的吧?” 子卿摸摸他的头说道:“一定会的。”他塞了一块糕点在阿尧手里,“在此之前,我们都要吃饱才有力气出去。” “嗯。”阿尧笑了笑,捧着糕点吃起来。 等两人都吃饱后,子卿开始思考如何从这里出去,他看着上方透着光的通风孔,以自己的身高完全够不到,他又将目光放在角落里横七竖八倒着的坛子上。 这些加上能不能行呢?不过这巴掌大的小坛子实在是牵强,多放几个,叠在一起或许可以。 子卿刚搬了几个过来,就听到门外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锁链碰撞的声音。 阿尧害怕地跑到子卿身边,双手拉着他的袖子。 子卿拍拍他的肩膀,往前一步挡住他。 一个高大的灰衣人走了进来,他左手拿着个碗,居高临下地盯着子卿他们。 他往前两步,一把抓着子卿的领子将人拽过来。 子卿双手不断地推拒着,到底是人小,对方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桎梏着他,反抗不得。 子卿瞧着对方满是酒气的脑袋凑过来,像是打量物品一样打量自己,随后将自己往后一推,又看向阿尧。 灰衣人喃喃自语:“是个好货色,我再瞧瞧这个。” 他又伸出手去抓阿尧,子卿忙护在阿尧身前,用最大的力气将对方的手拍开。 灰衣人睁大眼睛,“小崽子,你居然敢动老子!”他气得脸色通红,举高手用力甩下。 ‘啪——’ 子卿脸上挨了重重一击,被打倒在地,他的右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还流出了血。 子卿捂着脸恶狠狠地瞪着灰衣人,他感觉一阵耳鸣,脸上满是烧灼般的痛。 灰衣人走过来,蹲在地上,他伸手扯着子卿的领子,“小崽子,长得挺标志啊!”灰衣人带着狰狞的笑,左手的碗狠狠扣在子卿脸上,“好好吃!别饿的面黄肌瘦,卖不出去!” 子卿费力地别过头,碗里的两个馒头挤压在他受伤的脸上。他心中觉得屈辱极了,双手用力推拒着,恨不得恢复自己渡劫期的修为,让这个人灰飞烟灭。 无力的挣扎取悦了灰衣人,他带着邪恶的笑容说道:“你不是要护着那小子么,那我把他和你一起卖到青楼里去,好歹做个伴,怎么样?” 子卿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滚!” 灰衣人勃然大怒,他将碗一扔,左手掐着他的脖子说道:“你再说一遍?” “滚!”子卿声音大了些。 灰衣人将子卿摁在地上,两只手掐着他的脖子,眼中闪烁着疯狂,“臭小子,敢对老子说滚,信不信我杀了你?” 脖子处的压力越来越大,子卿用力地踢打着却无济于事,他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艰难,力气也越来越小了。 难道我刚过来第一天就要死在这了么?子卿绝望地想着。 “哐当”一个坛子对着灰衣人的脑袋砸了下去,灰衣人晕了过去,子卿看到了在灰衣人身后的阿尧。 阿尧使劲把灰衣人推开,扶着子卿站了起来,“哥哥,你没事吧?” 子卿摇摇头,他一把拉住阿尧的手两人往外跑去。 附近低矮的平房都上了锁,也不知是不是关着其他孩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香,不远处的一间矮屋里传来了说话的声响,似乎人还不少。 万一这些人出来...... 子卿心脏剧烈跳动着,他将目光锁定在大门处,只要把门栓拔了,他们就能逃出去。 两人慌忙跑到大门那里,子卿踮起脚去够门栓。 “老四,你别走,继续喝啊!”一个模糊地声音传来。 子卿手猛地一抖,他听到另一个尖利地声音说:“我刚才好像听到坛子碎了的声音。” “这里那么多人在喝酒,估计是哪个醉鬼不小心打碎了。” “是么?” 听声音似乎是被劝止了,子卿心下稍安,他边竖着耳朵听着边费力地将门栓一点点移开,阿尧忙接过来,轻轻放在地上。 “不对,刚刚去送饭的老三一直都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去看看?”说话声再度传来,紧接着还有坛子被碰倒的声响。 有人要过来来了! 子卿勉强稳住自己,尽量轻的将门推开。 ‘吱——咔,咔,咔——’ 老旧的木门发出奇怪却响亮的声音。 子卿瞳孔放大,来不及多想,他连忙带着阿尧往外面跑。 “快,有人跑了,大家快追啊!” 听闻身后的声音,子卿更是不敢耽搁,拉着人一路向前,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树林。 子卿脚步顿了顿,他看了眼后面追着的一伙人,咬牙往里面跑。 那几个人贩子也跟着往里面冲。 树林里树木耸立,杂草丛生,它们彼此交相呼应,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地形导致两人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身后的人却依旧穷追不舍。 子卿带着阿尧利用树木不断躲避着。 “哥哥,你看,那边有个树洞。”阿尧拉住子卿,指着不远处杂草掩映下的一个半人高的树洞,它刚好处在两棵树相对的地方。 噼噼啪啪的树枝断裂声在后面响起,他们就在不远处了。 子卿决定赌一把,他带着阿尧一起躲在里面。 “明明看着那两小子跑过来,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那些人拿着手里的刀,边走边砍掉挡在眼前的障碍。 “是啊!”一把明晃晃的刀劈过眼前的杂草。 子卿捂住自己和阿尧的口鼻往后缩,他内心祈祷着,千万别看见我。 “应该是跑到前面去了。”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脚步声渐渐远去,子卿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四周除了鸟叫声没有其他声音后才把手放下,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外看了看,“阿尧,没人了。” 子卿带着阿尧走出去,两人瘫坐在地上彼此相视一笑。 生怕那些人再回来,他们找了两根树枝当拐杖,往外走去。走了好一会儿,不远处隐约看到了些许炊烟。 阿尧开心地往前跑了几步,“哥哥,你看前面有炊烟。”他笑着扭过头,却猛地瞪大了眼睛。 子卿内心有些不安,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拍到自己肩膀上,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原来在这啊!” ‘ ☆、竹马太子爱上我2 子卿内心的不安越来越重,他捏紧手上的棍子猛地转身向后打去。 “阿尧,快跑。” 棍子被刀劈成两半,子卿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终于看清了身后的人。 那是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对方的胸前有个大大的衙字。 是衙役啊,子卿松了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而颤抖。 “小孩子手劲不小啊!”衙役将刀收回刀鞘里,“要是被你挨了你这下可不得了,下次要看清楚人来。” 阿尧忙把子卿拉过来,对着衙役露出个大大的笑,“对不起,我们以为是那些坏人呢。” “没事,衙役摆摆手,你们说的坏人是?” “一伙人贩子,他们想把我们卖了,好在我们逃出来了。”阿尧唏嘘着道。 “这样啊,那你们跟着我,我保护你们。”衙役拍拍胸脯保证,他将目光落在子卿身上,“不过,你倒是像我们县令大人交代要找的人,穿得也像。” 子卿心下一动,“那人是谁?” “不知道,估计是哪位大人物家的小孩,我们大人特意交代了好几遍了。”衙役想了想说道。 三个人就这样边聊天边走,眼看着周围人类活动的痕迹变多。阿尧开心极了,他拽着子卿的袖子来回晃动。 子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抬头看向远处,脸上笑容僵硬了。 “那些人是谁?”子卿指着远处四处搜寻着什么的四个人。 他们也看到了这边,开始聚拢过来。 “不好,是之前的人贩子。”阿尧惊惧地说道,他看看子卿又看看衙役。 衙役一把抽出刀,“不要怕,我的同伴们应该就在这附近。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他拿出个信号弹来,“你们把信号弹点了,他们马上会过来。” 那些人贩子满脸横肉,他们看到拿着刀的衙役,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向前。 “这小衙役交给我们,老四,老五,你们去把那两小崽子抓起来。”最前面的人带头拿着刀进攻,他身后走出两个人向着子卿他们走去。 子卿一把拿过那枚信号弹,招呼阿尧往森林里钻。边跑他边打开信号弹。 ‘咻’的一声,信号弹拖着红色的烟雾飞到空中炸开。 “快抓住他们,等会儿人多了,就没办法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他们身后的人追得更紧了。 树林里四处都是绿色的植物,子卿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往前,被树枝划伤也丝毫不敢耽搁。 “啊!”阿尧闷哼一声,他被一节突出的树根绊倒在地。 子卿连忙过去把人扶起来,这一耽搁,身后两人距离近了,他们带着狰狞地笑容看着他们。 “别跑了,你们跑不过我们的。” 阿尧艰难地站起来,钻心的疼痛传来,他疼得满头大汗,“哥哥,你快跑,别管我。” 子卿快速地扫了眼周围,他抓起地上的树枝拼命扔过去。对方随意抬手将树枝挡开,丝毫不受影响,还嘲弄地看着子卿。 “哥哥,你快走。”阿尧推了一把子卿,但是子卿却并没有走。 他握紧自己刚刚找到的树枝,凶狠地瞪着眼前的两人。在人贩子们还差一两步过来的时候,子卿突然绽开笑脸,“捕快大人,你们来了啊!” 人贩子一惊,双双回头,身后空无一人。趁着这个机会,子卿掏出棍子猛地朝其中一个人砸了下去。 过大的力度让棍子四分五裂,有鲜血从那个人头上流了下来。 另一个人瞧着同伴被打成这样,立刻愤怒地抓住子卿,朝他肚子上打了一拳。 子卿痛得身体卷缩在一起,他看着不远处快速向这里靠近的人,露出个笑来,“你完了,看看后面吧!” “臭小子又想骗我。”那人抬起手想再给他一拳,却发现怎么都拽不动。 关键时刻,衙役们终于赶到了。 十多个衙役对付四个人贩子自然是不再话下,很快就将他们收拾了。 子卿虚弱地咳嗽几声,他慢慢站直身体,走到阿尧身边扶着他。 捕头走过来,向着子卿竖起拇指,“好小子,有胆识,对上坏人还能临危不乱,不错。”他蹲下身来动了动阿尧的脚,然后拍着手站起来,“脚崴了,没事,你过来,送这两孩子去医馆。” 之前最先找到的子卿的衙役立刻过来,带着两人去医馆进行包扎,老大夫给两人上了药,又嘱咐他们好好养伤。 两人忙应是,等走出医馆,恰好看到捕头和他的手下们抓着那些人贩子,带着几个小孩过来,看到子卿他们说道:“你们刚好和我一起去公堂指证他们。” 子卿和阿尧彼此对视一眼,都同意了,毕竟这些人贩子的行为实在是令人深恶痛绝。 “威武.......” 众人被带上公堂,公堂上明镜高悬四字高高挂着,周围都是一脸肃穆的衙役们,被威严锁震慑,大家都跪了下去,偏偏子卿带着阿尧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大胆,见到本官为何不跪?”最高处的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斥责道。 “你凭什么要求我跪?”子卿毫不避讳地与县令对视。区区凡人,想让他这个渡劫妖修去跪,做梦。 子卿看着阿尧也没有跪的意思,心里满意极了。我罩着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地下跪? 从没有人这么挑战县令的威势,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更加用力地拍惊堂木,“尔等一介庶民,见到本官不跪,这是大不敬!” 子卿皱着眉头,古代等级划分太明显了,难道自己真的要遵循这个规律?而且这个身体的具体身份又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他对自己有自信,光凭这身衣服他都不觉得自己应该是普通百姓,何况自己还有底牌。 子卿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块带在脖颈处的玉佩,一把扯下,举高,“你确定要我跪么?” 县令看他信心十足的样子,心中疑惑。他让身边的师爷把玉佩拿上来。 师爷接过玉佩一看,抖着手举到县令面前,“大人,是龙纹啊!能用得起这个的,不都得......”他指了指上面。 县令马上反应过来,他摸了摸玉佩,说道,“府尹大人之前还交代过说有大人物走丢了,会不会就是他?” 师爷瞅了眼子卿说道,“长的挺像,还能有这东西,那是八九不离十了,保险起见,把这事报告给府尹大人?府尹大人好歹是三品官,连宫中宴会都时常参加,这要是大人物估计一眼就能认出来。” 县令想想也是,只是近期府尹因为找不到人每天都焦头烂额的,万一自己猜错了,让他空欢喜一场,那么......想到这里,县令打了个寒战。不过,这要真是那位大人物,那,是不是能借此机会获得不少好处? 县令纠结不已,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子卿,咬牙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一定要弄清楚,不然咱两都吃不了兜着走。” 师爷忙带着玉佩下去,子卿本身也好奇原主身份便也不阻止,看着人离开。 县令跳过下跪的事,对着人贩子说:“尔等毛贼,偷盗良家孩子,可有此事?” 那五个人贩子立刻哭天喊地地说着冤枉。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县令又拍了下惊堂木。 灰衣人头上还带着血迹,他膝行几步说道,“大人明鉴啊,这两小子滑头的很,可不要被他们给骗了啊!” “怎么回事?”县令问道。 “大人,我们是外地的镖师,送货到帝都。而他是在路上被他的兄嫂卖给我的。”灰衣人指指子卿说道,“那个矮的是他的小厮。” “胡说,他穿的可是丝绸布料,怎么可能是卖给你个穿布衣的?”县令一脸不满地说。 “小民可不敢撒谎啊!他家原先也是富贵人家,父母去世后,兄嫂不慈,这才.......至于衣服,他卖给我时就是这身衣服啊!”灰衣人深怕别人不信还从怀里掏出张纸,“大人,小人这还有他们的卖身契。为了买他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 一名衙役将这卖身契呈上来,县令看着这白纸黑字心里有些动摇,“确实是。” “你胡说。”阿尧气得脸色通红。旁边子卿也是一脸讥讽地看着他们。 卖身契上盖着官章,县令一时也不好决断只能先将它放到一边,“那玉佩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上好的和田玉,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灰衣人眼珠一转,说道:“大人,我亲眼看见的,他在路上捡的。” “哦?你倒是说说我在那条路上捡的?”子卿抱臂站在一边,看着灰衣人。 “在帝都......附近的树林里。对,就是那里。”灰衣人想了下说道。 子卿冷笑,“按你说的,你看到我捡了玉佩,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会任由它在我身上放着?” “我当时没看清楚只以为是块石头,现在想想才知道是玉佩。”灰衣人立刻说道。 “呵呵,先前你还说亲眼看到我捡玉佩,现在又说是石头,前言不搭后语,你分明是在狡辩。”子卿言辞灼灼,紧盯着灰衣人不放。 “大人冤枉啊!小人好心买下他们,现在还要被反咬一口。”灰衣人慌乱了一瞬,马上对着县令磕头。 县令一时有些难办,如果真的是按灰衣人说的,这些人是被买下来的,那么这件事就不归他管了。 “那你还对着衙役出手,这又怎么解释?”子卿说道。 县令马上跟腔,“对,大胆!” “小人知错。”灰衣人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后说道,“小人以为那是这小子请来的帮手,一时不察。小人愿向各位大人赔礼道歉,补偿损失。这一切都是误会。” 县令皱着眉头,看看子卿他们,看看灰衣人,又看看衙役,想要反驳。 “府尹大人到!”门口响亮的通传声响起。 县令不敢耽搁,连忙起身到外面恭迎。 府尹一把推开想要搀扶自己的县令,他黑着脸在前面走着,“又说找到人了?这是第几次了?不要逮着个8,9岁的就以为是贵人。贵人哪有这么容易遇见?” 县令在一旁躬身低头连连应是。 府尹面带不屑地跨过门槛,“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被供着?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你又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府尹环视一圈,目光定在子卿身上,脸色大变,连忙跪下,“臣给太子请安,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竹马太子爱上我3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府尹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虽然他只是帝都的三品小官,但还是能上朝会的,偶尔也见过几次太子,再加上之前的玉佩,他能够确定,这就是太子。 他身后的县令也是目瞪口呆,他唏嘘着,好在自己当时没有强行让太子跪下,不然可就不只是掉脑袋的事了。 人贩子们早已经被吓傻了,他们上半身直愣愣地挺着,表情既恐惧有惊讶。 子卿皱着眉头,自己的任务之一就是必须要完成原身的责任,太子的责任是什么?造福天下? “太子?”阿尧歪着头思考着,茫然无措地想要跟着别人一起跪下去却被子卿一把拉住。 估不准情况,也不知道太子的具体个性,子卿只好不动声色地微抬着下巴,“起来吧!”他将目光转向一脸惊恐地那群人贩子,“这些人?” 府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凑到子卿身边,“是是是,这些人贩子绝不能姑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理?” 他看着子卿身上狼狈的样子,说道:“不如臣让人打他们一顿出出气?” “依照律法行事即可。”子卿说道。 县令也凑过来,将子卿往最上方的座位引,“殿下,您请。” 子卿感慨着这些人前后变化,他摆摆手,“不用了,你们审理就好,孤看着。” “快快快,赶紧给太子上座。”县令连忙招呼着,不多时,衙役就搬来了凳子放在主位旁边,还贴心地放上了果盘和小食,请子卿坐下。 “阿尧,你也坐。”子卿冲着下方一直看着自己的人招招手说道。 阿尧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他小声询问,“你真的是太子么?” 子卿塞了个果子到他手里,笑问:“你觉得呢?” 阿尧抿着唇,不再说话。 县令在府尹的示意下,战战兢兢地在上座坐下,他坐直身子,眼睛不住地往太子那边飘,“大胆贼人,公堂上狡辩,试图蒙蔽本官!岂有此理!”惊堂木啪地拍下去。 “先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瞧着太子没有什么反应,县令这才松了口气。 衙役把那些人带下去,没过多久,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伴随着木板拍打在□□身上的沉闷声响传来。 县令讨好地笑着,“此番多亏太子殿下以身诱敌不然臣等还不能抓到这些贼子。” 子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人倒是聪明,把太子被人拐走变成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故意为之。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这次孤能够脱险还多亏了你手下的衙役。” “是是是,臣定当好好嘉奖。”县令点头如捣蒜。 接下来,县令和府尹围着子卿大夸特夸,子卿不知道太子的性格和处事作风只能带着谦虚地笑不说话,不多时,行刑结束,衙役们托着那些人进来。 他们像面条一样被带上,臀部那块已经是一片暗沉的血色,每个人头上都是冷汗津津。 “尔等是否认罪?承认拐卖良家孩童?”县令中气十足地说道。 底下的人扭动了片刻,彼此对视,闭紧了嘴巴。 县令愤怒地道:“还不说实话,来人,行刑!” 衙役们马上又拿了新的刑具进来,公堂里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子卿感觉旁边阿尧坐的离自己更近了,以为他害怕,于是拍拍他肩膀,“没事的。我们只要看着就好。” 几次刑罚下来,那些人都是痛苦不已,就算是晕倒了也还会被水泼醒继续。 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 “大人,我认,我认。”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开始认罪,他们将自己做的事一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最终县令判决他们午门外斩首,就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府尹轻声询问,“殿下,臣送您回宫?” 子卿点点头,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让镜灵把太子的具体信息告诉自己。 “咚咚咚——” “大人,不好了,外面有人击鼓报案。”一个小衙役跑进来说道。 县令皱着眉头,他想要和太子说几句,又怕自己不受理落得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左右为难。 “问问他要做什么?”师爷开口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没多久,那小衙役又回来了,他小心地看了眼在座的众位大人物说道:“大人,是镇南将军家的人,他说府里庶出的小公子丢了。” 镇南将军可是一品将军,虽然常年镇守南方但是手里可是握有兵权的,当下县令不敢怠慢连忙叫人进来询问情况。 未曾料到那人刚进来就指着阿尧喊道:“小公子?” 子卿停住脚步,看着那人指的方向,竟是自己这里,“阿尧?” 阿尧低着头说道,“没错,我就是镇南府的将军庶子,楚怀尧。” “小公子?你,你不是........”那人嘴巴开开合合,脸上满是错愕,只是一瞬他就扯出个笑来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说着他走了过来,“府里,夫人到处找呢,公子我们走吧!”他带着僵硬的笑容拉住阿尧,也就是楚怀尧。 “我娘亲的病怎么样了?”楚怀尧忙问道。 “小公子回去就见到了。” 楚怀尧转过身来对着子卿说道,“哥哥......太子,我先回去了。娘亲病了我要回去照顾他,哥哥再见。” 子卿看着楚怀尧依依不舍地离去,对方眼里有担心却唯独没有高兴,为什么呢?是不是那位夫人对他不好? 子卿拉住他说道,“我会去找你的。” 楚怀尧咬着下唇,不舍地看了眼子卿,终于鼓起勇气,他冲着齐瑞露出笑脸,“殿下,要记得哦!” 子卿点点头,看着楚怀尧跟着那个下人离开。 子卿也坐上了府尹等人安排的马车出发去宫里,府尹想和太子上一辆车套套近乎,在子卿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退了下来。 “殿下,我们就在后面那辆车,您有事说一声。” 子卿看着他放下帘子后,在开始在脑海里与镜灵沟通,‘这身体真的是太子?’ ‘是的哦,他就是大齐太子齐瑞。’ ‘有没有他的记忆?发给我。’ ‘好的。’ 没多久,一大堆信息就涌进脑海。原主是大齐的中宫嫡子,母亲皇后出身清贵,外祖一家乃是当世文豪,在朝堂上也有一席之地。原主自小就聪慧伶俐,深受皇帝宠爱。 此番自己偷跑出宫,未曾想到竟然被人贩子盯上了。 子卿睁开眼睛,太子的身份还是很能让人满足的,毕竟站在权力的高处总是有很多事情会比较容易的。 子卿刚从车上下来,守门的御林军连忙下跪行礼,然后将门打开。几个小侍卫连忙往御书房的方向跑去告知皇帝陛下。 不多时,太子安全回宫的消息传遍宫中。 御书房里皇帝板着脸看着齐瑞,“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齐瑞从小就是听话乖巧的孩子,偷跑出宫应该是他最出格的事情了。回忆了一下齐瑞以前的处事作风,他低下头,尽量诚恳地说。 “自己偷偷出宫就带个小太监,你知道朕为了找你派出多少御林军么?”皇帝在上首愤怒地拍着桌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平日这些东西都是怎么学的?” 皇帝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孩子,又说了他几句就马上叫来太医给他看看脸上划的伤。 刚刚才被宣进来的府尹趁这个机会插进话来,“殿下虽然年少但是和人贩子斗智斗勇,将他们一网打尽,实在是有勇有谋。” “人贩子?怎么回事?”皇帝马上抓住重点,“你还被人贩子抓了?” 府尹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皇帝瞪着齐瑞,气得又想训他。 “皇后娘娘求见。”一个大太监走了进来。 “你母后知道你不见了,险些晕过去,你自己好好和她说说吧!”皇帝挥挥手让人进来,那头府尹连忙识趣地告退。 皇后娘娘和齐瑞一样有一双明媚的桃花眼,穿着一身大红宫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此刻她眼角泛红,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一把将齐瑞搂住。 “瑞儿,你总算回来了。”皇后娘娘抹着眼角,将齐瑞搂得紧紧的。 齐瑞僵硬地待在她怀里,非常不自在,但是还是说道:“儿臣劳父皇母后忧心,实在不孝。” 皇后把人稍稍松开,仔细打量着齐瑞,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了,“瑞儿,你受苦了。” 齐瑞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干巴巴地安慰说,“没事的。” 半晌,皇后终于擦干眼泪,重新恢复她端庄大气的样子,“陛下,臣妾收押了那个怂恿太子出去的小太监,他说是在别人安排下才这样做的。” 皇帝立刻严肃起来,冷声询问:“是谁?” “和熙贵人有点关系。”皇后面不改色地回答。 “熙贵人?为什么?”皇帝皱着眉头,这熙贵人刚进宫不久,连个孩子都没有,陷害太子是为什么? “臣妾不知。” “阿福,去把人带过来。”皇帝皱着眉头道。 皇帝的贴身太监福公公刚出去不久又回来了,他惨白着脸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不好了。熙贵人在宫中自杀了。” “怎么回事?”皇帝猛地起身。 “她的宫中搜到了敌国的信件。” “什么.......” 这样就说的通了,熙贵人作为敌国间谍想要杀了太子就说的通了,而这件事也以熙贵人之死落下帷幕。 齐瑞回到东宫,想想今天发生的事,他总觉得不对。 如果熙贵人是敌国间谍,为什么不选择杀了皇帝?而是要用那么迂回的办法去找人贩子? 灰衣人那一幅见钱眼开的样子也不像敌国间谍啊...... 宫里这么多的人到底是谁会不想要太子的命,但又想太子消失呢? ☆、竹马太子爱上我4 太子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之前的一些事情再度被提上日程,皇帝又开始为太子选伴读了。 大家都瞪大眼睛想看看是谁能入皇上的眼,只是这最后一家居然是镇南将军楚毅家的,他家的嫡子在帝都算不得排上号的人物,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正在某处夫人府上赴宴的楚将军夫人王氏沐浴着其他人羡慕的目光,掩饰不住得意地让人准备车马。 “今个儿对不住各位姐妹了,只是这圣旨到了,我也不好推脱,下次我做东,全当给今天赔罪了。”楚将军夫人王氏以绣帕掩嘴起身,环视一圈后才开口道。 其他夫人嘴上恭维了几句就把人送走了,私下里都等着看戏呢。 等到王氏兴冲冲地赶回家接旨才知道伴读竟然不是给他儿子的,居然是给楚怀尧那贱种的,气得她胸口都有些泛疼了。 王氏接过旨,拉住福公公询问:“公公,这是不是弄错了?” “夫人,这可没错。您家小公子可是好福气和太子结下生死之交了。”福公公脸上带笑,把自己的衣袖扯出来,掂量着其他几个府里孝敬的好处。瞧着王氏还是没回过神的样子,转身就走。 王氏没有顾得上,她的手使劲地捏着圣旨,一遍遍确认,上面真的是楚怀尧的名字。 “好小子,出去一趟,没有被卖掉,还攀上贵人了。” ........ 当这个消息传到楚怀尧的秋棠院时,下人们都在为他高兴,唯独母亲云姨娘皱着眉头,心下隐隐不安。 这之后,府里的其他下人越发苛待他们母子。 云姨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时不时地就咳嗽一番。她本就底子不好,之前楚怀尧失踪被吓再加上本就还生着病自然是变本加厉。尽管之前有太医有跟着过来给他娘亲看病。但是看完就回去了。 云姨娘作为个妾室又不能自己请大夫,每次只能够禀告夫人做决定。 “少爷,你干什么去?” 楚怀尧看着自己娘亲在床上痛苦的样子急得眼眶通红,恨不得替他受过。眼看着云姨娘又探出身使劲咳嗽,那布巾上殷红刺得他眼眶发疼。他小心地掩上门跑到王氏的院子里。 “太太,我娘亲病了。我想为她请个大夫。”楚怀尧跪在地上请求。 王氏斜倚在榻上,抚摸着手腕处的镯子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年关将近,请大夫过来不吉利啊!”她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去,再点一盆碳来,这天也真是冷。”王氏用茶盖拨了拨茶水又喝了一口,才瞟了一眼地上的人说:“云姨娘这身体就是这样,来来回回的,哪一次不是熬过去就好了。” 楚怀尧心下焦急,“太太,求求你了。过年不看病,这医馆难道就不开了么?母亲,那边都吐血了。” 王氏放下茶盏,嘴巴张大,“那么严重啊,这可怎么办呢?”王氏用帕子抚了抚嘴角后继续说道:“这民间大夫哪比得上宫里的?不如这样,等开了春,你去宫里进学,向太子求个恩典,让那小太医再来瞧瞧!” 楚怀尧跪在门口,他穿得单薄,一阵风吹过来,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太太,求您了。” 府里层层把关,没有她发话就算自己请了人也进不来。楚怀尧看着侍女给王氏拿了床薄被,又是端了盆新的碳炉,想想躺在床上的娘亲。 他站起身来,“太太,您是不愿意给我娘亲请大夫么?” “不是我不愿意,这年下,大家都忌讳呢!” “既然太太不愿,那我只好想办法让您愿意了。” 王氏脸上的为难终于没有再装下去了,反而优哉游哉地看着。 楚怀尧走了几步来到门旁,“太太,您也知道我和太子有交情。”他敲了敲门前的柱子,发出嗒嗒的声音。 “您说要是我一头撞上去,太子会不会管?且不说太子会不会管,就说您这嫡母不慈的名头恐怕就得传开了。再不济我要是一头撞死在这里,明年开春,怪罪下来,这就是您的不是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楚怀尧脸上竟然还带着温柔的笑意,他漆黑的眼珠紧紧盯着王氏,满是恶意。 “你竟然敢威胁我,你们其他人都是废物么?还不拉开他!”王氏惊怒,这个孩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您拦不住我的。”楚怀尧被人拉开依旧温柔的笑着。“毕竟这府里这么大,您说是么?” 王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小孩恐怕真的做的出来这事。 无论如何,她不敢赌。“放了他,你们去找个大夫来。” 抓着楚怀尧的人松开手,“既然说开了,那希望太太能够把我的吃穿用度提上来,不然到时候穿得破破烂烂的站在太子身边,我是不怕丢脸,您呢?” 撂下这句话,楚怀尧转身离开,回到秋棠院。几炷香的功夫,大夫就来了,他给云姨娘诊治了一番,又留下了几贴药就离开了。 之后,王氏不再明面上苛待母子两,到底顾忌几分。尤其是除夕夜里,太子还专门派人送了礼以后,王氏越发收敛了。 转眼间冬去春来,齐瑞期待已久的进学终于到来了,皇帝很重视教育,尚书房的夫子各个都是当世大儒,学识自是不在话下。 一大早,齐瑞从床上起来,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好,命人备好点心后去宫门口领自己的伴读过来。 等再看到楚怀尧,他发现这孩子长高了些,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漂亮的凤眼还有圆润的雏形瞧着可爱极了。 直接越过其他人一把将站在最后的楚怀尧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齐瑞这才招呼其他人不要拘束。 都是在帝都待着的人,彼此之间或多或少都见过,齐瑞就指着楚怀尧说道:“这是镇南将军楚将军家的小公子,他是孤的生死之交,也是孤特意向着陛下求来的。” 齐瑞一直注视着几人,他这么说是担心这里有人会看不上楚怀尧。好在除了刘武,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至于刘武,齐瑞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尚书房需要晨读,会早一些,所以孤便命人备了些糕点好歹垫垫肚子。大家自便,不要拘束。”他夹起一块糕点放到楚怀尧碗中,“阿尧,尝尝这个,和你当时给我的糕点味道有些像,不过还是你的那种更好吃些。” 楚怀尧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就埋头吃起来。 苏承孝是忠勇侯家的嫡子,还是太子的表哥,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带头吃起来,剩下两人只好有样学样了。 吃完点心,一行人再出发去尚书房。太子走在前面,苏承孝紧跟着,随后是江晔,刘武和楚怀尧。 刚来到宫里,楚怀尧只好事事小心谨慎,站在最后面边走路边听太子介绍。 “尚书房里除了孤,还有大哥和二哥,至于其他姊妹年龄尚小不与我们一块。书房里的先生们都是当世大儒,如果你们是想要考取功名的话,多与他请教定有所获。” “到了,这里就是尚书房。”齐瑞边走边和他们介绍。 大皇子和他的伴读已经候着了,众人简单打了下招呼,内侍为众位贵人们送上书本。等到二皇子也到了以后,授课的刘夫子才姗姗来迟。 第一节课,也不讲究什么,只是简单地说了些先贤趣事,鼓励了一番在座学子后,便让他们先行温书。 上午在愉快地氛围结束,陪着太子回东宫用膳休息后,众人开始下午的武课。武师傅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大将,很重视基础。他们几个半大少年一过来就安排他们先蹲马步,蹲满半个时辰才可以起来。 在座的公子哥大多都是家里宠爱的,面对这个一时还有些发憷。 齐瑞率先蹲下,大家见太子这般了,也停止了议论蹲了下去。 夫子是个讲究人,针对不同人有不同要求,大皇子和他的伴读们年纪大,蹲的时间要久一点。为他们矫正好动作以后,武师傅便燃上了香。 几炷香过去后,齐瑞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颤动,他问镜灵,‘凡人练功都是这样的么?这身体也太弱了,这才两炷香就虚了。’ ‘主人,凡人脆弱,想要有个好身体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了。您忍忍吧!’ ‘唉,我有些怀念自己原来的身体了,风吹雨打都没事,就算是天雷都不怕。’ ‘求您别说了,您还想变成碳么?安安分分找到你的宝贝精血然后再考虑其他事,好么?’ 齐瑞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江晔率先顶不住倒了下去。对方满头大汗的以膝盖着地的姿势趴着,脸涨得通红。 江晔的父亲是文臣之首,对自己儿子要求高,他小小年纪就有神通之名,此番顶不住也正常。齐瑞思量了一番,转过头来,继续目视前方。 “哎呦。” “顶不住了。” “哎呀!” 一个人倒下后,接二连三的有人顶不住摔下来。最后就连武将世家的刘武都在那用手撑地大口大口喘气。 令人惊讶的是,楚怀尧居然还坚持着,他脸涨得通红,咬紧嘴唇,一滴滴的汗从他脸上不断滑下来,腿也在不断地发抖但好歹还是坚持下来了。 齐瑞看着他坚持到香燃尽后瘫倒在地大口呼吸的样子,有些奇怪,其他人已经倒下去了,为什么你还要坚持了,明明已经很累了。 在送伴读出宫时,齐瑞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我是殿下的伴读啊!殿下都没有倒下,我怎么能先倒下?努力着也要成为最后还站在你身边的人啊!” 少年有些狼狈,但是说这话的时候却一脸真诚。齐瑞看着那双倒映着自己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猛地跳快了些。 ☆、竹马太子爱上我5 自那天过后,齐瑞觉得楚怀尧这个小朋友真的是勤奋又刻苦,还附赠好颜值,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这一天,众人早早到了东宫,宫女们刚打算把点心端上来。 楚怀尧打开手里一直捏着的油纸包,对着齐瑞道:“太子殿下之前提起那点心,我昨天下学回家刚巧看到就带了些来。大家一起尝尝。” 齐瑞没想到之前自己随便提了一句,楚怀尧居然记得还给自己带过来了,他心中微动,内心感慨,难得有人对他的话那么上心。 招呼身边的太监小德子将点心处理一下。之后糕点就被装在精致的盘子里端了一边,但是给太子的东西,定是要层层筛查的。 小德子先拿了银针试了试,然后又招呼一个小太监尝了一块。 齐瑞生怕楚怀尧多心,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阿尧有心了,孤还想着有机会在尝一尝呢,可惜上次之后,父皇不愿给出宫机会。这次能尝到,孤很欢喜。” “殿下若是喜欢,我可以经常带些宫外的吃食给殿下尝尝鲜。”楚怀尧漂亮的眼睛向下弯出好看的弧度,咧开的嘴露出小巧的牙,看上去可爱极了。 齐瑞瞧着眼前灿烂的笑脸,忍了忍,还是抬起手摸摸他的头。 聊天的功夫,小德子已经确定好食物没有问题就重新端过来了。楚怀尧带的糕点不少,宫女特意分了两个盘子装好才端上来。 第一个宫女将其中一盘糕点先端到太子身边,另一个宫女端着另一盘想要放到刘武和江晔中间,但不知道为什么没站稳,盘子被打翻了,糕点也直接散落在桌子上。 “殿下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宫女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刘武挪了挪脚拍拍袍子上的糕点碎屑,戏谑地看了眼楚怀尧。 “罚你两月薪俸,下去吧!”齐瑞让小德子把桌子收拾好,然后拿起一块尝了尝,“味道不错,可惜只有这一点了,你们也试试。” 苏承孝毫不客气地尝了一块,“这民间的小吃就胜在一个新鲜,做的也小巧。” 江晔也拿了一块尝。刘武却径直地拿了宫女重新端上的宫中点心,“,民间的常吃,还是宫里的精致。” 楚怀尧眨眨眼,莫名地他觉得刘武似乎不喜欢他。 又是一天浑浑噩噩的文课后,楚怀尧甩甩脑袋迎接下午的课程。练完武以后,他身心俱疲的回到家里。 “怎么样?太子喜欢那些点心么?”云姨娘笑着迎出来。 楚怀尧扯出个笑说:“太子说他很喜欢。”撩开帘子走进屋里,“娘亲,我们家里有弓箭么?” 云姨娘奇怪地问:“要弓箭做什么?” “今天,师傅教了射箭,只有我一个人射不中靶子。”楚怀尧垂头丧气地拿起茶杯灌了一口水。 云姨娘给他倒茶的动作一顿,想着这些天楚怀尧回到家中,时时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学习,书本上笔记密密麻麻的都是他不懂的。自己一个女流之辈,就算是曾经生于书香世家但到底于学业上帮不了他什么。 放下茶壶,云姨娘幽幽叹息一声道:“明天娘亲差人去买。” “我们的银子够么?” “可能是你现在在太子身边,太太怕你向太子告状,月银倒是不再克扣了,放心,够用的。”云姨娘怜爱地拍拍他的肩膀,为他点上油灯,“你再看会儿书?等饭好了,娘亲来叫你。” “好!”楚怀尧重新拿出书本,继续背诵那些课业。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齐瑞却总觉得楚怀尧似乎有什么心事。 刚上完刘夫子的课,楚怀尧就耷拉着脑袋走在最后面,一幅没精神的样子。 午膳过后,其他人去休息时,齐瑞叫住他:“这是怎么了?我看你最近每天都没精打采的。” “殿下!”楚怀尧抬起头,撇着嘴委屈巴巴地说:“夫子的课我总是听不懂!” “嗯?”齐瑞回忆着课堂上这人奋笔疾书的样子,心下疑惑,但又一想他年纪到底小些,可能确实是比较吃力。 捉摸了以下,他决定,“要不你每天晚些时辰回家?和我一起再复习复习?” 楚怀尧立刻精神了,眨巴着大眼睛询问:“真的么?”殿下的功课可是夫子称赞过的! “嗯,那就晚一个时辰怎么样?等结束后,我再叫人送你回去!” 楚怀尧开心地点点头,“好。” 当天楚怀尧回来的比平时晚了不少,但是兴致挺好,进门时也兴冲冲的。 云姨娘拿出准备的弓箭给他,然后又询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太子殿下留我了,他懂得好多,我不会的他都告诉我了!我全都学会了。”楚怀尧挺着胸脯向着云姨娘笑。 “阿尧真厉害!那你可要好好学!”云姨娘点点他的鼻子。 “嗯!” “多亏了太子殿下了,又是选你做伴读,又是教你功课。他对你这么好,阿尧要记在心里,将来长大好好报答殿下。” 楚怀尧乖巧点头道;“好。阿尧一定会好好记得这份恩情的!” 从这天开始,两人便利用学习结束后的一个时辰,单独地进行学习。齐瑞毕竟只是披着一个小孩的皮,内里住着的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生涩拗口的修真诀都不知道背了多少,何况这些。 楚怀尧也算是个天资聪颖的好学生,举一反三,一点就透让老师很有成就感。很快,尚书房的刘夫子就发现了他的变化,从刚开始的支支吾吾到现在的对答如流不得不说还是令人惊叹的。 武课上,今天练习的是射箭,每人身前都有箭靶,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箭筒里的箭射完,其次还要讲究技巧,射中靶子的红心。 “太子不错啊!几十支箭大部分都射中了红心。” 齐瑞偏头看着从旁边走来的苏承孝,笑了笑又转过头。 苏承孝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一个弯弓搭箭的小身影,“他倒是吃苦,只是这弓箭对他来说困难了些。” 楚怀尧个子小,大家用的还都是成年人的普通弓箭进行练习,本身就比较困难,对于矮个子则更是吃力。所以他的箭十有八九都射偏了。 小孩子倒是不气馁一次次的尝试,好歹还是有成功的。 小孩子很兴奋,射中了以后还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对着自己露出个开心的笑脸。齐瑞竖起拇指,报以微笑。 “这小孩粉雕玉琢的,看着哪像别人家的庶子?乖巧懂礼,怕是有些人家的嫡子都养不成这样。”苏承孝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响起。 “嗯,之前不是还不搭理人么?现在还会为他说好话?”齐瑞瞟了他一眼戏谑道。 “毕竟这时不时吃到嘴里的点心可不能白吃啊!” 齐瑞心里为楚怀尧得到别人的认可而觉得开心,却发现视线里刘武出现在楚怀尧身边,两人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之后楚怀尧的笑容就消失了,抿着嘴继续射箭,而刘武则带着嚣张的笑意抱臂离开。 齐瑞皱起眉头,这刘武的敌意实在是太明显了....... 苏承孝说:“这孩子倒是老实,只是这性子也太软了些!刘武针对他不是一次两次了,亏得他还忍得下去。” 齐瑞心下一动,回忆了一下日常相处的点滴,确实,刘武从来不动楚怀尧带来的点心,经常讽刺他。“知道原因么?” “还不是他那风流成性的爹呗,养了一堆小妾,这庶子也多,人一多就容易乱,好在他府上就只有这一个嫡子,有人护着,不然........”苏承孝唏嘘道。 齐瑞收回视线,重新拿起一边的箭矢准备继续练习。 “唉?你不管么?”苏承孝往前走几步来到齐瑞身边,“我瞧着你对他挺上心的啊!” 齐瑞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支箭搭在弓上瞄准,射出。箭矢稳稳射在红心上,过大的力度让靶子都晃悠了几下。“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他总归还是要靠自己。再说了,小打小闹都解决不了,将来怎么能够有所担当?” “也是。”苏承孝不再说话,回到自己的位置练习。 每天一早起床,上午学文下午练武,晚上完成功课,倒是挺充实。尤其是夫子们的讲解往往带有强烈的自我特色,不同的见解碰撞总是会让人眼前一亮。 “咳咳!”齐瑞扶着床柱缓缓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喉咙也总是不舒服,鼻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殿下,殿下,您醒了?”小德子慌忙地跑进来,看到齐瑞醒来愣了一下才洗浴说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无碍。”话一出口,齐瑞才感觉到自己的嗓音沙哑像是被什么糊住一样。他又咳嗽了几声,“什么时辰了?伴读们来了么?” “寅时三刻了,伴读们已经候着了。”小德子展开衣服,为齐瑞穿上。“殿下,您的头好烫!” “是么?”齐瑞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总觉得提不起力气,浑身轻飘飘的,不待他站稳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快传太医,殿下晕倒了!” ☆、竹马太子爱上我6 “不好了,太子出天花了。” 齐瑞晕倒以后,太医不敢耽搁马上过来诊治,紧接着太子得病的消息就传了出去。东宫马上被下令封锁。 后宫各处人人自危,看谁都像是带病的,暗地里则是连忙请太医过来查看,生怕自己传染上了。这段时间宫里太医忙得可谓是脚不沾地,连吃饭都得赶时间,上茅房都得跑着去。 皇帝对这件事也非常的重视,天天找太医询问状况。 “陛下,臣已经检查了宫里各处,除了钟粹宫和长春殿发现有两个小太监身体不适,其他人都是健康的。”太医跪在地上,恭敬地说。 “钟粹宫长春殿,皇贵妃和仪贵人。”皇帝皱着眉头,用手中的朱笔沾沾墨水,“那太子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还有些低烧,症状也有所减缓,几位对这方面有研究的太医都到东宫住下了。”太医战战兢兢地说。 皇帝在奏折上写下批注,嘴里不留情,“如果太子好不了,你们也就不用待着了。” 医正背脊一凉,抖着声说;“臣一定竭尽全力。”随后才在皇帝的示意下离开。 “把钟粹宫皇贵妃和长春殿仪贵人的牌子撤了,让她们和宫里的人没事先别溜达了。” “是,陛下。” 医正从御书房离开后,马不停蹄地到了东宫,他暂时也不敢进去,只能是把诊治的大夫叫出来,又仔细地询问了一番。 太子的情况并不乐观,人一直昏睡着,身上开始冒痘了,一直反复发烧。 伺候的人心惊胆战,即怕传染自己又怕太子有所闪失。 医正把皇帝威胁的话说了一遍就让那几个太医去给太子继续诊治了。 此刻躺在床上的太子殿下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牵扯的人命。他意识清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晕晕乎乎的感觉一直围绕着他。 ‘镜灵,你说凡人为什么这么麻烦,以前我可是从来都没有生过病,这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躺着无聊,齐瑞干脆和镜灵说起话来。 镜灵不屑道:‘呵呵,你以前确实不生病,但你被虫咬过,被鸟啄过,被妖精撵得上蹿下跳,还被雷劈过好多回!一般来说,人还是比较少有这种待遇。’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快点好起来?这样软绵绵地躺着还不如被虫咬一口。’ ‘慢慢熬着吧,你身体里的免疫力正在和你体内病毒作对,总之到时候你和病毒总得死一个。’镜灵说。 齐瑞突然有点好奇,‘要是现代就好了,几针下去没几天就好了,古代世界,唉......对了,如果我在这里死掉会怎么样?’ ‘那就是死掉哦~’ 齐瑞内心一颤但很快释然,‘死就死吧!你能不能控制这天花病毒不要让它传到别人身上?’ ‘唔,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善心?我试试,话说你的身体要醒了......’ 太子的病反反复复,几度从鬼门关来回,好在有惊无险。就这样折腾了七八天,齐瑞突然发现照顾自己的人里面竟然出现了楚怀尧。 齐瑞惊讶地看着端着药碗走进来的人,“阿尧?你怎么在这里?咳咳,我这是天花会传染的,你快点走开。咳咳。”说着他就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藏起来。 楚怀尧将手上的托盘交给旁边的宫女,说道:“殿下,没事的,我小时候出过痘不会被传染的。您先出来把药喝了。” 感觉到被子拉扯的力度,齐瑞迟疑了一下这才爬出来,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楚怀尧,皮肤白皙细腻并没有出痘过后的斑斑点点。 他下意识用手摸自己的脸,确定没有凹凸不平的感觉后才长舒一口气。配合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他看到一碟蜜饯放在自己眼前。 “殿下尝尝这个就不苦了。” 齐瑞瞧着小孩期待的眼神,心下一动,拿起一个蜜饯塞到嘴里。甜甜的滋味仿佛能够一直流淌到心里,他心里暗想,这小孩还挺体贴。 他又拿起一个想给楚怀尧,随后马上想起自己还在生病的事,伸出去的手拐了个弯送回到自己嘴里。等咽下去以后,他才继续问:“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皇后娘娘不知从哪里听说,这宫里大多都是女人和太监,阴气重,所以太子的病才不见好。要找些命格硬的镇镇。”楚怀尧把那碟子蜜饯拿开,重新递了杯茶水过来。 齐瑞接过喝了口润润喉,“所以你就是那个命格硬的?” 楚怀尧笑笑不说话。 有了楚怀尧以后,齐瑞终于不用那么无聊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两人在一起时不时讨论趣闻,间或念诵诗篇,偶尔下下棋,也不再难熬了。 可是时间长了,太子的病却还不见好,东宫里依旧是笼罩着一层阴云,据说凤仪宫皇后娘娘天天以泪洗面,皇帝也是忧心忡忡的,甚至因为这事摔了几次杯子了。 “殿下,喝药了。” 齐瑞放下书,看着不断接近的药碗内心惆怅,这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有点想念特效药了。 他闭上眼睛,有点不想面对。 楚怀尧拉拉他的袖子,“殿下不要装睡,快点喝药,喝完病就好了哦!乖乖地。” 齐瑞睁开眼睛,瞪着楚怀尧,“孤不是小孩子,不用哄,还有,孤没有装睡,这是在闭目养神!” 声调提高,语速过快,听上去似乎在掩饰什么,越发像是在闹脾气了。齐瑞有些郁闷地看着楚怀尧脸上憋不住的笑意,咳嗽了一下,伸出手说:“拿来!” 宫女连忙递过去,只是宫女松手得太早,齐瑞也没有拿稳,于是碗掉了下来,里面乌黑的药汁全都洒了出来,泼得满床都是。 “奴婢该死,殿下赎罪。”宫女脸都吓白了,连忙跪下请罪。 楚怀尧把被子拿开,免得药流到齐瑞身上。 “没事,拿出去洗洗吧!” 宫女忙不迭谢恩,随后把被子抱走。太监小德子有抱了一床新被子过来给齐瑞盖上。齐瑞刚想拿起书本继续看,就被楚怀尧抽走了。 “殿下刚刚不还闭目养神么?现在干脆休息一下吧!” 齐瑞的头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于是也不纠结,刚想躺下,却看到小德子匆匆忙忙走进来。 “殿下赎罪,请您暂时离开这张床?”小德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 “为什么?”齐瑞眯着眼睛,心下隐隐不安。 “刚才宫女洗被子的时候发现了脏东西,奴才请殿下先移驾他处,奴才仔细检查一番。” 齐瑞从床上爬起来,楚怀尧忙拿起一件披风为他穿好。“不用,孤倒要看看这里有什么脏东西。” 小德子和另一个太监走过来,用剪刀剪开针头和床垫,还有刚刚换的被子也没有放过。 床垫和新换的被子倒是没什么,只是枕头枕芯那里居然有泛黄带血的棉花! 那枯黄的颜色对比着周围雪白的棉花实在是刺目得紧。 “去,把这件事禀告父皇,母后,不干净的东西都烧了,把铺床洗衣的宫人抓起来。”齐瑞心惊不已,还以为自己是体质不好,没想到....... 底下人连忙领命,这件事传到皇帝那里,皇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严惩不贷。皇后也在听说了这事以后,亲自盯着宫人缝制棉被,枕头等物品让人送来。 第二天,东宫转送慎刑司的宫女居然死了。皇帝简直是怒不可遏,把慎刑司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等齐瑞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刚刚喝完药在楚怀尧的诵读声中有些犯困,闭上眼。他昏昏沉沉地想,之前自己被拐走和这次的事会不会有联系呢? 不过眼下他正在治病,有心调查也实在是走不了,便不再多想。 似乎是因为换过了被子,他感觉自己的不适感似乎有些减弱。而且日常还有楚怀尧的精心照顾,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也是越来越好了。 “阿尧,你真是贤惠啊,怎么这么会照顾人?”齐瑞靠在床上享受楚怀尧贴心地服侍。 人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端来点心,生怕自己无聊还拿出话本给自己讲了起来。 齐瑞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真不错。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嫌弃凡人,凡人的。你看上的这个楚怀尧不也是凡人?’ 齐瑞打量着认真读书的小人儿,内心反驳道:‘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也没长出三个眼睛两张嘴啊!’ ‘就是不一样,又乖巧又贴心,和小棉袄似的。’ ‘小棉袄?合着着你想收他做童养媳?’ 齐瑞有些嫌弃,‘收起你的龌龊思想,就不能是养个弟弟?算了,不和你唠了,嫌弃。’ “阿尧,不要念了,累不累?休息会儿?”齐瑞拍拍自己的床边。 “不累!”楚怀尧回了一个漂亮的笑容,合起话本。“殿下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呢!要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我也觉得好多了!这些天连累你不能一起去听学了。”齐瑞面露笑意。 “我有看书的,就是还有些地方不太懂。”楚怀尧有些不好意思地绞着自己身侧的衣服。 “过来,我们一起看看?” “好!” 一段时间后,太子的天花终于完全好了,他也从禁闭的状态被放了出来,结果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 “殿下,娘娘说找到害您的人了!” ☆、竹马太子爱上我7 皇后查出了是谁在陷害太子? 后宫勾心斗角倒是常事,只是皇后这次这么言之灼灼也不知是不是揪住了谁的把柄。 “阿尧,你要跟我一起过去看看么?”齐瑞的病一好,楚怀尧这个照顾的人也就跟着解禁了。 楚怀尧略有些纠结的绞着自己身侧的衣裳,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去看看娘亲。” “也是,你也一个月没见到她了,听说你娘亲总是身体不好,要不带个太医去调理一下?”齐瑞想了一下又对着小德子说:“去把太医院的陈太医请过来,然后在准备一些保养身体的好东西给楚公子一起送去。让人务必送进楚府里面去。” 楚怀尧心里一暖,他知道这是太子想在楚家表现出重视自己,好让自己过得好些。他恭敬地对太子行了个礼,“谢殿下!” 齐瑞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再回来进学,我会派人来接你。” 两人又说了几句,齐瑞站在原处看着楚怀尧离开,直到人影消失不见,“走,去凤仪宫。” 凤仪宫里,皇后和皇帝依旧高高端坐在主位上,周围按品级坐着后宫众妃嫔,她们身边还带着自己的子女,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地面上跪着的宫装丽人身上。 “太子来了?坐!”皇帝铁青着脸,看到齐瑞好歹缓和了些脸色。 齐瑞刚到皇帝身边,就看见皇后走过来一把拉着自己,红着眼眶嘘寒问暖,将一个好母亲的角色脉脉关怀表现得淋漓尽致。 浑身僵硬地被不断上下打量,齐瑞感觉到不止是皇后还有其他的一些妃嫔似乎也看了过来。他扯出个笑,安抚道:“母后,儿臣已经没事了。连累母后多日担心,儿臣不孝。” “我儿此番被奸人所害,憔悴了许多。放心,母后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绝不放过害你的人。”皇后用手帕抹着眼角,眼睛往皇贵妃身上一瞟又收回。 齐瑞离得近,清楚地看到那里面的怨毒之色。难道这件事和皇贵妃有关? “好了,太子康复是喜事,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太子坐。”皇帝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说的也是。”皇后放下手帕,重新坐直身体,泛红的眼眶却丝毫没有遮掩住她的雍容气质。 齐瑞在后宫其他妃子的祝福声中坐下,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痊愈被说成了是托了大运有什么好的。 “咳咳。”皇帝一咳嗽底下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贵妃,真的不是你?” “陛下冤枉啊!就是给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谋害国之储君啊!”皇贵妃是个有着狐媚眼的美人,此番泪眼婆娑的样子真可谓是我见犹怜,尤其是今天她一身素白,长发披散,未施粉黛的样子,足以激起男人内心的保护欲。 齐瑞分明瞧见了皇帝眼中的不忍,他暗道,这女人还真是有一手。 皇帝错开目光,“你宫中之前染病的太监莫名死亡是怎么回事?” 贵妃狭长的美目中泪水悬着未落,她语带焦急地说:“殿下明察,自从那太监高烧不退后,臣妾就命人将他隔离出去,每日派人送些吃食给他。后来那个太监高烧退了以后,臣妾也没有把人放出来,谁知第二日再去看时,人已经被杀了。”皇贵妃抹了抹眼角,言辞恳切,“定是有人陷害臣妾,陛下相信臣妾啊!” 一直挂着的泪珠终于流了下来,皇贵妃执着地看着皇帝,眼里满是真诚。 齐瑞内心不屑,和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不少。 “你口口声声说陷害,本宫却查出了之前就是那个小太监总和东宫那个负责铺床的宫女来往。这宫里有人都看见了。”皇后蹙着眉头说。 片刻后,果然有目击证人上来陈述了这件事。 “这你又作何解释?”皇帝目光渐渐冷凝,他看着底下弱柳扶风的佳人,大声质问。 皇贵妃扑倒在地,身体不住颤抖着却坚持说着自己是冤枉的。 大皇子在旁边跪着,也跟着哭诉自己的母妃不会做这件事的。 紧接着又有侍卫说看见皇贵妃宫中的那个太监有一个半月前有过外出记录,据说他那个村子里就有人是染了天花的。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一甩将桌上的杯子扫到皇贵妃身前的地板上。飞溅的茶水溅到贵妃身上,染脏了她的白衣。 此刻贵妃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她不知情。 “太子,你是受害人,你说怎么处置她吧!”皇帝靠在椅子上,扶着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 齐瑞皱着眉头,这后宫之事虽然涉及到自己,但是也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那边他瞧见皇后也对着他微微摇头,于是他只好说:“全凭父皇做主。” “那就......” “陛下既不信我,臣妾以死明志。”皇贵妃猛地站起身来,打断皇帝的话,向着宫殿的柱子撞过去。 这一变故实在是太突然了,大家还来不及反应便只看见血溅当场了。 皇贵妃苍白着脸躺在一片红色里,鲜血不断从她的头上涌出来,她的手颤颤巍巍的举起。大皇子连忙过去握住。 “太医,快去找太医。”大皇子朝外面大喊着,双手握住皇贵妃的手,眼泪不断地流。 周围其他人都苍白着脸看着,不少妃嫔都捂住了自己孩子的眼睛,还有些胆小的,早就尖叫起来了。 场面混乱不已,但是权势最大的主却似乎动容了,只见他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皇贵妃最后看了皇帝一眼闭上了眼睛。 齐瑞心情沉重,但他见惯了生死,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他感觉皇后走到自己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只是握着他的手力气有点大。 皇帝难得呆愣了好一阵,才在皇后的呼唤中清醒。“安葬了她吧!”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其他人纷纷请辞,在场只有大皇子还在抱着他的母妃声嘶力竭的哭泣。 齐瑞转身离开后,有一个吊三角眼的太监走到大皇子身边,介绍道:“殿下,我是贵妃娘娘的幕僚。” 走在路上,镜灵好奇地问:‘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皇贵妃做的?’ 左右无人,齐瑞也没什么事,也就慢吞吞地走着,‘八九不离十。不过此番她以这么惨烈的方式证明自己,倒也是果决。’ ‘这个女人太狠了。’精灵唏嘘着。 ‘她不光狠还很聪明,知道事情一旦败露她绝对讨不得好。还不如这么拼一拼,至少保全自己的儿子还让皇帝有了愧疚感从而相信她。毕竟没有谁会去过分责怪一个死人的。不过整出今天这一出的皇后估计要不好受了。对了!’ 齐瑞对跟着自己的小太监说:“去叫个太医给皇后诊脉,再找一个菩萨,佛祖之类的雕像送过去。让母后好好休息一下,孤明天过去陪她。” ‘嗯?你怎么对皇后这么上心?’ 齐瑞继续走着,同时在脑海里回答。‘孝子的人设不能崩。’ 接下来的时间一切似乎都是风平浪静,大皇子齐盛在皇贵妃死后并没有被厌弃,皇帝对他倒越发上心,他自己也讨巧,上进努力。这番表现不禁让人高看一眼。 齐瑞和楚怀尧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渐渐地就连江晔等人偶尔都会叫上楚怀尧一起去玩。 只是刘武依旧对楚怀尧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过楚怀尧也不乐意搭理他。两人相看两厌,彼此见面只当不识倒也相安无事。 还有就是齐瑞的收藏癖好终于开始显露头角了。 他的身上开始时不时出现红色的玉石,刚开始还是在发饰上,渐渐地就连身上其他的装饰都变成了这些,不过殿下翩翩公子,戴着这些也不显俗气。 有心人试探着赠送这个,被太子大加称赞,就连皇帝陛下都在太子寿宴时送上了红色的玉如意。自此,太子殿下的特殊的癖好一传十十传百,大家投其所好,只要是给太子殿下的礼,送红色玉石准没错。 一晃眼,三年时间过去了...... “阿尧的箭法真是精进不少,我都要比不上了。”齐瑞放下手中的弓箭,冲着楚怀尧笑着道。 三年时间,大家都变化不少,最明显的就是身高,一个个都攀升了,只是楚怀尧依旧是最矮的,比齐瑞整整矮了半个头。 不过少年的五官倒是长开了,那双漂亮的凤目越加狭长,脸上的婴儿肥也下去了,不过依旧是肤若凝脂的小美人样。 这面若好女的容貌时常令他郁闷不已。 齐瑞变化不大,身量拔高了,也健壮了,那双含情的桃花目灼灼生辉,眉目流转间皆是一片风流。 “殿下谬赞了。”楚怀尧看着自己在箭靶红心外的一支箭,再看看太子全射在红心处的箭靶,垂下眼,“殿下比我厉害多了。” “你们两个这么互吹互擂有意思吗?再这样下去我都不好意思和你们说话了。”江晔走了过来,指了指他那只有零星几支射在红心处的箭靶。 “你这个书香世家的传人,还在乎这个?”太子斜他一眼笑着调侃。 “唉唉唉,告诉你们一个大八卦!”苏承孝走过来勾着江晔的肩膀笑得贱贱的。“嗯?你们刚刚聚在一起是说什么?” “没什么,”江晔摇头,“说说你的大八卦!” “哦?是么?”苏承孝奇怪地看看他们几个人,不过他的兴趣不在这里,带着一脸兴奋地说:“大皇子要结亲了,据说女方是礼部尚书的孙女。” “不错啊!结婚了以后,大皇子估计就得上朝议政了。”楚怀尧立刻想到这一点,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眼齐瑞。 结果却被拍了头,“这是好事,你那是什么眼神?” 楚怀尧被齐瑞拍了头也不恼,反而乖巧地回了他个笑。果然齐瑞心软了又在他头上揉了揉。 “唉?话说殿下,你是不是也该准备成亲了?” ☆、竹马太子爱上我8 “殿下,你也要结婚了么?” 齐瑞稍稍低头看着楚怀尧真挚的眼神,心中一动,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偏过头道:“我......不知道。” “是么?” “但是我不想!”这句话脱口而出,齐瑞迟疑了一下继续说:“我不希望娶一个陌生人,我也不希望谁随便插入我的生活。我有自己的思量和准备,不想被别人打扰。” “殿下。”楚怀尧垂下眼帘说道:“那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你喜欢的人。” 这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两人彼此之间再没有提过这些事了。 下午武课结束后,楚怀尧依旧和太子一起回到东宫,两人交流完今天的课程以后,楚怀尧抱着书本,迟迟没有离开。 “殿下。”楚怀尧顺了顺自己鬓角边的头发,眼睛四处飘着,“那个......我,可能最近一段时间得早点回家了。” 齐瑞想了想,最近学堂里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家里发生什么了?你娘亲又生病了?” 齐瑞一早就知道,楚家对于楚怀尧最大的牵绊就是他的娘亲,所以直接往这方面猜。 “娘亲自从入了秋以后就一直在咳嗽,身体也越发虚弱了,我想早点回去照顾她。”说到自己的娘亲,楚怀尧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 “小德子,你去找个太医和楚公子一起回去,然后再送一些调理身体的药材去。”齐瑞转过头对着小德子说,回过头来,又安慰他没事的。 楚怀尧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就和内侍离开了。 不过第二天,齐瑞发现楚怀尧依旧是眉头紧锁,闷闷不乐地样子,一直持续了好一段时间,还主动向自己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齐瑞有点担心把太医找过来询问,得到消息云姨娘将不久于人世。 打发人下去后,齐瑞也无心再阅读书籍,将书随手放在桌上,齐瑞向后靠在椅背上,右手覆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镜灵,你说为什么人的生命这么脆弱的?似乎任何一场意外或是疾病就能剥夺。’ 精灵没有好气地声音响起‘你以为呢?不然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会选择修仙,就是因为修仙得道能够摆脱这些凡尘枷锁,逃离生老病死啊!’ ‘所以,我现在要尽快收集我的精血才能摆脱这凡人的身体。’齐瑞放下手,睁开眼睛,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嗯,是这样的!不过你收集了这么多石头为什么就没有一块里面有,哪怕一点点也好啊!’ ‘是啊,所以我需要更高的权利或者是财富去帮我搜寻。’重新坐直身体,齐瑞拿起先前的书继续看起来。 大雪这一天,楚怀尧从床上爬起来,他穿戴整齐后来到云姨娘的房间里。 天还未亮,屋里暗沉沉的,窗户的纱帐上透着一天要亮不亮的光,楚怀尧点燃蜡烛,只是那火光也是飘忽着照亮一小块地方,似乎随时要熄灭一样。 “好了,不要再点蜡烛了,难得早起看到这样的天景,你去把窗户打开来。”云姨娘气色比起前些日子好了许多,她倚在床上望着窗户上透出的些许亮光。 楚怀尧替云姨娘将被子拉高,说道:“早晨天寒露重还是等天完全亮起来再说吧!” “不愿意开窗,我便自己出去看看罢了。”说着,,云姨娘就边咳嗽边掀开被子。 楚怀尧忙拦住他,将窗户打开。天还未亮,光暗交界融合着,透出一种朦朦胧的灰,还能看到一轮冷月挂在天上。 一阵湿润的风吹进来,稍稍吹散了些屋里的沉闷。 云姨娘深吸口气,看着窗外,“还是这早晨的空气闻着清冽。”瞧着楚怀尧抿着嘴站在那里,她招招手让人过来。 待到人坐到床边,云姨娘左手握住他的手,右手刮着他的鼻子说道:“开个窗户而已,瞧把你郁闷的。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楚怀尧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云姨娘制止了,“最近和太子相处的怎么样?” “太子殿下待我很好。”楚怀尧反手握住云姨娘的手,拉起被子给人盖好。 “太子是个明主,心系他人,聪明睿智。你跟在他身边反而受他照顾颇多。”云姨娘又把手伸出来。 楚怀尧点点头不说话,只是固执地将云姨娘的手又塞回被子里。 云姨娘好笑道:“又不是纸糊的,这么小心做什么?”终于她安分地将手放在被子里。“我这病也多亏太子殿下时不时派御医过来诊治了,要不是殿下赏赐的珍贵药材估计我也熬不了那么久。” “太子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娘少时在你外公的庇护下养在深闺无忧无虑,后来尽管你外公出事,但好歹还是楚将军救了我给我一瓦遮风避日。”云姨娘的目光飘忽着陷入回忆。 “娘亲。”楚怀尧预感到了什么,瞬间眼眶通红,带着哭腔地喊道。 “这一辈子,娘觉得够了,唯独可惜的是没有见到你长大成人了。”云姨娘看着楚怀尧,目光满是不舍,“娘给你父亲写了信嘱托他好好照顾你,日后没有娘亲,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娘......”楚怀尧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流下,他深深地看着云姨娘。 “傻孩子,哭什么呢?娘只是去找你的外公外婆了。咳咳。”云姨娘有点费力地抬起手给他擦擦眼泪。“男子汉.......咳咳......大......咳......丈夫。” 云姨娘剧烈的咳嗽几下,快速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她感觉自己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留下来,儿子惊惧的目光让她明白了。 “阿尧,愿你知恩,感恩,一生顺遂,娘......娘会和你的外公他们一齐保佑你的。”费力地说完这句话,云姨娘的手从楚怀尧脸上无力地滑下来。 她听着自己儿子大声的呼喊,看着儿子满脸是泪。她想要劝儿子不要哭,却感觉力量正在渐渐被抽离,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她费力地睁大眼睛想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最后却只能无力地闭合。 阿尧........ 那一直飘忽着的微弱火苗一瞬间熄灭。 “娘亲!”秋棠院里,楚怀尧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殿下,起床了。” 齐瑞在太监的呼唤声中,睁开眼睛。他看到属于太阳的暖黄色光晕透过窗户照耀下来。 “今天楚公子还没有过来么?”齐瑞从床上爬起来。 小德子展开衣衫,服侍人穿衣,“还没呢!不过其他几位伴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齐瑞动作一顿,“叫他们先到偏殿吃点东西吧!你去打听一下楚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是。” 等到齐瑞整理好以后,来到偏殿,其他人看到他纷纷站起来问好。宫女有眼色地重新端上来新的早膳。 “你们继续吃,不必拘礼。”齐瑞坐下招招手,示意大家不要管他。 “殿下,怎么楚怀尧还没来?这都有半个月了吧!”苏承孝是太子表哥,大大咧咧地将食不言这条规矩抛到脑后。 齐瑞夹起一块糕点,突然想起这不是阿尧最喜欢吃的么,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将糕点塞进嘴里,咽下去以后才说道:“他家里有事,暂时来不了。” 大殿一时有些安静,苏承孝也知道齐瑞经常派太医到楚府的事情,也不再说了。 偏偏这时刘武却阴阳怪气地说道:“身为太子伴读,居然因为其他事耽误太子学习,当真是不称职。” “孤准的假,你有意见?”齐瑞放下筷子看着他。 “不敢,不敢。” 刘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那不屑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收敛。 今天一天,刘武都在对着楚怀尧骂骂咧咧,连带着对太子也有些不满。 武课结束后,刘武出宫,在宫门口被一个吊三角眼的太监拦住了,几句话后,他跟着太监前往另一个方向。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楚府门口,小德子率先过去敲门。 楚府门童打开看了一眼马车,又看了一下眼前这个面白无须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是谁?来干嘛的?” “我们是楚二公子的朋友,前来拜访。”小德子客气地道。 门房想都不想直接说,“我们这里没有楚二公子,你们走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小德子面色有点不好,他作为太子的贴身太监,在宫里大家都不敢得罪他,结果来到楚府却被一个小小的门房刁难,实在让他挂不住。 第二次敲门,门房看到还是他们,刚想不耐地打发走,就被看见人拿了个令牌出来,上面写着‘宫’。 门房立刻堆起笑脸打开大门,把人请进去。又指使一个小童前去通报。 不到片刻,王氏便过来迎接。 齐瑞打量着这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她眼角眉梢较高,颧骨突出,瞧着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主。 齐瑞制止她的下跪行礼,在她的接引下走进楚府。 门一关,之前收敛的气势就全部展露无疑,“将军夫人,孤是来看看孤的伴读的。带路吧!” 王氏身体一僵,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竹马太子爱上我9 “夫人一人能把着将军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实属难得。”齐瑞打量着周围,一路上的景致虽比不上宫里但也难得有些雅趣。 将军府难得的是它的一亭一阁还带着些书卷气,山石相应,碎石铺路,鲜花增趣,树木掩映。 王夫人脸上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依言为太子引路。 齐瑞一路走来,发觉这路似乎越走越僻静了。最终他们在写着秋棠院的门前停住脚步。 秋棠院僻静,门板泛着些黄,还有虫蛀的痕迹,门边角落处还有些青苔的痕迹顺着门框往上蔓延。 王氏感觉到太子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生怕太子觉得自己苛待他们,于是掩着心虚大声呼喝:“人呢?哪去了?”在太子的威压下,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太子......殿下过来,还不快,出来迎驾。” 齐瑞蹙着眉头,这人日常也是这么咋咋呼呼的么?那阿尧日常是不是也常被她这样呼来喝去? 一个老妇人把门打开,看到王氏下了一跳。“夫人好,老奴不知是夫人,还请夫人赎罪。” “怎么是你,快叫你家主子出来。”王氏有些拘谨地小声说道,说完还小心地看了一眼太子的神色。 “云姨娘刚去,少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老妇人打开门把这些人引进来。 “大胆,叫他出来!”王氏立刻颐气指使,“快点,有贵客来了。” 齐瑞瞟她一眼,王氏立刻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老人家,我是二少爷的朋友来看看他。”齐瑞笑着对老妇人说完,转身面对王氏时直接拉下脸,“夫人繁忙,既然带到了地就请回吧!” 王氏白着脸有心想请太子离开,但到底还是不敢开口,只好灰溜溜地离开,让一个机灵点的小厮留在秋棠院的门口。 老妇人面上带着惊讶,“这位公子......这位大人,请随老奴来。”老人朝着里面走去。 领着人来到一间红漆脱落的门前,老妇人停下脚步,嘴巴几次张合,才说出声来,“少爷伤心,连饭都不好好吃了,烦请大人帮忙劝劝。” 小德子忙走上前去,伸手敲门,宫里没有这么破旧的门,像这种斑驳的门扉更是没见过,他担心太子嫌弃。 “王婆婆,我不想吃。你不用送过来了。”门里传出嘶哑的声音。 齐瑞从来到秋棠院就开始揪着的心现在被攥得更紧了,声音哑成这样,是很久没喝水了么? “阿尧,是我。”齐瑞轻轻推开挡在门前的小德子,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扉露出条缝,“我进来了。” 小德子识相的带着人在外面候着。 “殿下?”楚怀尧卷缩着身体,和初见时那样手牢牢地抱着自己的双腿,漂亮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水光,越发显得莹亮。 只是那红肿的眼睛还是让人心疼不已。齐瑞走上前,坐到床边,他伸长手抚摸楚怀尧的头发,“阿尧。” “殿下。”泪水再度湿了眼眶,楚怀尧眨眨眼,带着些哽咽地道:“殿下,我娘亲没了......” “我知道。”齐瑞直视着那双眼睛,安抚地拍拍他的头,在人委屈地目光中到桌边拿了个杯子,提了壶茶过来。 楚怀尧茫然地眨着眼,看到一杯水被递过来。 “乖,喝完水再继续哭。”齐瑞不会安慰人,也不屑于眼泪。在他的记忆里,他看到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其中还都是被他打哭的。 不过,眼泪是水做的,多喝点水,哭也能哭得更加痛快。 楚怀尧流着眼泪把杯子接过来,喝下去。 “等一下啊,这杯先润润喉,我再叫人给你准备些热水,嘴巴都干的起皮了。”齐瑞又走到门口,让小德子换壶热水过来。 不是去安慰人的么?这是说渴了?也没进去多久啊?小德子顶着一脑门子的问号找人要了壶热茶递过去。 齐瑞重新提着茶壶拿着茶杯回来,硬是给楚怀尧灌下去几杯后,才脱了鞋陪着楚怀尧一起靠在墙壁上。 他将楚怀尧交握着的手拉开,给人把腿伸直了,把人的头往自己怀里一按,还特意帮人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好了,现在你可以哭了,大声哭,没关系,我会陪着你。” 楚怀尧从茫然的状态回过神,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有人搂着自己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背,在这个温暖,安逸的怀抱里,他放声大哭。 齐瑞抱紧他,给他无声的安慰,亲人的离去是悲痛的。他想他能够理解阿尧此刻的心情,但是他或许永远没办法体会到。 楚怀尧哭了好一会,齐瑞觉得自己胸前的衣服都湿的能挤出水了。他怀里的人终于渐渐止住了哭声。 “累了?再喝点水?或者休息一下再哭?”齐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楚怀尧拽着齐瑞的衣襟,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殿下。” 随后他有些僵硬地接过齐瑞递来的水,喝下去。 “没哭够就继续哭,把这些都发泄出来。没有谁离开了别人就不能活的。”齐瑞低下头与楚怀尧对视,“阿尧,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是你伤心的发泄。” “只有一条,你在我这里哭,我体谅你,但是出去以后再难都要忍着。” “嗯!”楚怀尧点点头。 齐瑞双手圈住他,心里感叹着没有母亲照拂,嫡母又是个刻薄的性子,父亲不在家,自己又还小,以后阿尧这日子怕是越发不好过了。 “笃笃笃——” 屋外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 “二弟弟,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出来尝尝。” 楚怀尧恋恋不舍地从齐瑞怀里出来,用袖子胡乱地擦拭自己的眼睛。 “别这样!小心把眼睛擦坏了。”齐瑞拉住人,扯出自己袖子里的里衣轻轻地帮他擦干净眼泪,“外面那是谁?” 楚怀尧听着对方温柔的声音,感觉脸上轻柔的触感和围绕着自己的温暖气息,鼻尖似乎还有佛手香缭绕着。他张开嘴刚吐出一个字就发现喉咙嘶哑的不像样。 他连忙身体往后避开齐瑞,咳嗽几声。“是太太的大女儿,府里的嫡小姐,楚璇。” “哦,你去开门吧!好歹吃点东西。”齐瑞又替他整理下头发。 楚怀尧拈着齐瑞垂下的宽大袖子,片刻后才去开门。 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女子,头上别着几只小巧的珠钗,金色的流苏垂在她耳旁,衬的人越发精致。 楚璇微微侧身看向楚怀尧身后,只能隐约瞧见一个身影。“二弟弟,太子殿下呢?” 楚怀尧咬咬下唇,往旁边移了移挡住她的视线,“殿下在里面。” 楚璇抚了抚自己的衣衫,提起食盒,“我带了点吃食给你和太子殿下,我帮你提进去吧!”说罢,她撩起裙摆走上台阶。 “劳烦大小姐了,我自己来就行。”楚怀尧伸手想接过来。 “没关系,只是一点小事,我来就行。”楚璇将食盒往后,避开楚怀尧的手。 “怎么那么久?”齐瑞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楚怀尧问道。 他感觉到来自身侧的另一道灼热目光,这才看过去,这楚府大小姐一对上他的眼睛就立刻害羞的低下头。 “楚小姐。”齐瑞冲着楚璇点点头。 楚璇抬起头,红着脸含羞带怯地说道:“太子认识我?” “小姐秀外慧中,在帝都素有美名。”齐瑞压根不知道她,只是对边搪塞几句。 “太子谬赞了。小女子何德何能。”说是这样说,但是楚璇却稍微抬高了殿下巴,眼睛也亮了起来。 “小姐有什么事么?”齐瑞嘴上还是疏离有礼,心里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做了些吃食,想着二弟弟几日未曾进食,就过来......”楚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太子身上。 “大小姐给我吧!”楚怀尧道。 “阿尧饿了么?”齐瑞转过头看着齐瑞,“那快点吧!谢谢楚小姐送过来。男女有别,孤就不留小姐一起了。” 楚璇只好不舍得将食盒交了出去,看着那磕碜的门在自己面前关上。 她在原地跺跺脚,不忿地转身离开。 秋棠院外,王氏一早就等在哪里。 “怎么样?怎么样?” “太子器宇轩昂,甚是不凡!”楚璇红着脸扭捏道。 “那他对你.......” 楚璇带着炫耀偏偏又不好意思,“殿下夸我了。他说我秀外慧中。” “那估计就成了。”王氏手一拍,难掩兴奋地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用途,能让太子屈尊过来看他。走走走,这么个好消息也和你弟弟说说,让他开心一下......” 这边楚怀尧把食盒提进来,一一将各种菜肴端出来。 “吃饭吧!”齐瑞坐下后,接过楚怀尧递来的筷子先替楚怀尧夹了筷子素菜。 “听说你最近都没有好好用膳,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嗯!”楚怀尧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将他夹的菜吃下去。 云姨娘刚去世不久,楚怀尧还是一身白色,齐瑞瞧他食欲不振的样子,就只能不断地为他夹一下素菜,好歹自己夹的他还会给面子吃下去。 不过吃着吃着,齐瑞总觉得这些味道有些熟悉。 “殿下?怎么了?”楚怀尧放下筷子,瞧着太子古怪的神色,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这味道好像御膳房的手艺!” ☆、竹马太子爱上我10 楚怀尧的母亲去世后,因为是个妾,不得入楚家祖坟,楚怀尧遵循他娘亲的遗愿,将她葬入陈氏祖坟边,好歹能看着自己的家人。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齐瑞发现楚怀尧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每日吃些素菜,穿着颜色浅淡的衣服,人也急速地瘦了下去。他明白这是楚怀尧再为云姨娘守孝,他作为外人置喙不得。 上午,上完课回来后,大家坐在东宫里,闲聊几句准备等着开饭,就瞧见一少女袅袅娜娜的走进来。 她向着太子盈盈行了一礼,“殿下,这是皇后娘娘命我送来的点心。”少女仪态大方得体,不假手于人,自己将菜肴端出后退下。 “呦,太子,这是本月第四个了吧!怎么样、喜欢不?”苏承孝笑着调侃道:“这次的手艺不错啊!看样子林阁老家里还是很会□□女儿的。” 太子斜他一眼,塞了个点心到他嘴里,“闭嘴吧,您嘞!” 江晔和楚怀尧笑着在旁边看着这两表兄弟在哪里互怼,刘武只是淡淡少了一眼,也不说话。 “说真的,皇后娘娘是打算给你选妃了,是吧!”苏承孝难得正经了些,语气严肃地问。 齐瑞拿起筷子,不甚在意,“他们老早就在操心着事了,只是孤不乐意。现在他们也是着急了。” “跟我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我托你表妹物色一下?”苏承孝搓过去捅捅他的手臂。 齐瑞自然地给楚怀尧夹了一筷子菜,嘴里回道:“没有喜欢的,不知道。” 修仙路漫漫,没有羁绊才能成大道。 苏承孝干脆和江晔说起其他的,他将筷子伸向最后一个四喜丸子,未曾想有人先他一步将丸子夹到了楚怀尧碗里。看着筷子的主人竟是太子。 尤其是,楚怀尧不吃又重新夹给太子。 苏承孝的眼睛就随着这个丸子转来转去,“你们两够了啊!吃个丸子都这么谦让,太子,我都怀疑你把楚怀尧当媳妇养了。什么好东西都往别人那放。” 齐瑞直接无视他,对楚怀尧道:“阿尧,最近你都瘦了好多,多吃点才是。” 偏偏楚怀尧听了苏承孝的话,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感觉脸有点烫,不自觉地别过头,“殿下,不用了,您自己用吧!我吃完了,先去休息了。” 楚怀尧放下碗筷到自己休息的房间去了。 桌上,江晔用筷子敲了下苏承孝的手,“说话过过脑。别什么都往外讲。” 苏承孝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不好,自己将他必做女人实在是不该。也就讪讪地不再说话了。 不久后,皇后果然为了这选妃的事情将齐瑞交了过去。 桌上摊开五六幅画卷,画卷上都是面容姣好各有特色的女子,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各家年龄与你相仿的女孩儿,有一些你还见过。你看看喜欢哪个?”皇后指着其中一幅问道:“林阁老家的怎么样?书香世家,爷爷是当世大儒,遍布桃李的人物。关键是这女孩品性也好。” “不要。”齐瑞眼都不带抬的,兴趣欠佳的坐着。 皇后只当他是不喜欢,又指着另一幅说道:“兵部尚书家的女孩,能文能武,之前陛下过寿时还献上过剑舞的。” “不要!” “那这个......”皇后说了许多,但齐瑞总是一口拒绝。 她干脆也不讲了,端起旁边放的茶杯润润喉,语重心长地道:“你年纪大了,母后也不愿管你。只是这成家是必须的,不然你如何传宗接代?” “且不说这个,你的大皇兄现在越来越得意了,在朝堂上接连办了好几件大事,这里多少都有他后院那些女人的娘家帮衬?你若是不找些有力的帮手,到时候如何是好?” 齐瑞抿唇不说话,他实在是不想成家,虽然他拥着现在这个壳,可是迟早还是要离开这里的,没准明天发现了自己的精血他就直接走了呢? “母后,我不愿意。我想要找个喜欢的人。”现下也只能照这个借口了。 “傻孩子1,你先娶几个,日后遇到喜欢的,再娶进来不就是了?”皇后听到这个理由有些哭笑不得,用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不甚在意地道。 齐瑞低着头不说话。 “皇儿,你是太子,传宗接代是必须的。你有你的责任,知道么?”皇后摸着他的头,语气深沉了许多。 我知道,但是我不愿意....... 太子选妃的事情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的,皇帝对这件事也很关心还找了太子谈了几次。自己儿子对这方面兴致不高也被他认为是还没有尝到女孩子的好,认为他结了婚就会好的。 皇帝没时间,全权将这事交给皇后,毕竟另一件大事来了。镇南将军楚毅回来了。 半个月后,镇南将军带着战俘和手下士兵浩浩荡荡的回城了,皇帝为表诚意特地让已经入朝的大皇子齐盛去准备相关事项。 为此,太子特意放了楚怀尧一天假让他回家看看。 楚府里,众人围在一起欢迎得胜归朝的楚毅。 楚怀尧难得见到自己的父亲心里还是很期待的。不同于其他将领的五大三粗,楚毅显得有些瘦弱,周身书卷气浓郁,是个儒将。 楚毅的亲兵搬进来好机箱的东西,这些都是他在南疆收获的宝贝,他叫人打开,让孩子们挑选。 王氏的两个孩子都挑了些精巧新奇的物件,楚怀尧站在一边拿出了自己想要的。 楚毅看了看孩子们挑选的东西,在楚怀尧怀里的剑和书本那里顿了顿才若无其事的继续和王氏说话。 几天后,圣旨下来了,赐林阁老孙女为太子正妃,楚璇和另一个官家小姐为侧妃。 圣旨一到楚府,简直是热闹极了,王氏和楚璇母女两喜不自胜,连带着对楚怀尧都有了难得的好脸色。 她们拿着圣旨反复看了几遍,定的是明年开春成婚,离现在还有几个月,两人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好好准备嫁妆了。 而太子那边也因为要开始准备入朝的事情而停掉了尚书房的入学,齐瑞要开始参与早朝了。 上完最后一天的课,齐瑞赏赐了许多东西给自己的伴读们,其中给楚怀尧的是最实用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和一些贵重的文具等物。 但是收到这些东西的楚怀尧并不开心,看着送到秋棠院的德公公离开后,让人把东西送到库房去。楚怀尧把自己一个人锁到房间里。 他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少时有娘亲陪着,之后便是跟随太子,现在突然间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就感觉一天的时间太长了。 他心里像是空了一块,看着府里的人忙忙碌碌的,而自己只能龟缩在一处,不被人需要。 也是,太子殿下身边要有其他人了,他感觉心里的酸涩感似乎要填满那个空洞了。媳妇才是最接近殿下的人啊! 他突然有些羡慕要嫁给太子的楚璇了。 “二公子,二公子。”一个小厮跑过来,喘着气对楚怀尧说:“外面有人找您。” 楚怀尧楞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二公子这个称呼,之前似乎都是叫他楚少爷的。 “可有交代是谁?” “不知道,但是看那气度,比老爷还气派。” 楚怀尧没有耽搁,直接往门外走,边走边思索会是谁。 门一打开,就望进了那一双笑意盈盈承载春水的桃花目。 “走吧!哥哥今天带你去玩。”齐瑞一把揽住楚怀尧的肩膀带着人往街道处走去。 两人走在街上,不时就能接受到其他人投掷过来的惊艳目光,顶着这些目光,齐瑞满大街的吃小吃。 不过齐瑞往往拿了东西就走,他身后那一长串的尾巴自觉付钱。 路过一个买东西的小摊子,楚怀尧脚步顿住了,他拿起一块有着红点的玉佩,仔细端详起来。 “阿尧喜欢玉佩?我那里有好多,你随便挑。”齐瑞瞟了一眼玉质粗糙,色调斑驳一点都不好看。旁边那售货郎还一直吹嘘说这是好宝贝。 楚怀尧笑了笑,把东西放回去。“看看罢了。这些东西自然是比不上您家里的。” 两人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吃到了许多新鲜的东西,看了杂耍,听了说书,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经历。 “唉,可惜父皇总不让我出宫,这次还是借着体察民情的借口出来的,可惜身后还是这么多尾巴!” “陛下也是担心你,殿下早些回去吧!”两人道别后,楚怀尧瞧着三四十个乔装改扮的侍卫们跟着一起走进宫里,也有点汗颜,这人确实有点多。 第二天,楚怀尧就收到了太子送的玉佩,是难得一见的暖玉,那暖洋洋的温度顺着他的手一路传传到心里。 冬去春来,时间似乎一晃眼就过去了,转眼间就快到了太子结婚的日子。 在这之前,楚毅却对楚怀尧提出了一个要求。 开春后,和他一起去南疆。 ☆、竹马太子爱上我11 楚毅的话语让楚怀尧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要自己和他一起去南疆了? “这是你母亲的意思,好歹在南疆有我照应,你能有更好的发展。” 楚怀尧愣愣地回想楚毅的话,确实,这对于自己是个好的出路,毕竟若是一直呆在帝都,以庶子的身份实在是难以出头。 只是,殿下....... 只要一想到要离开太子,他就感觉心里像是掏空了一样。去南疆,强大自己是不是能够更好地帮助到殿下? 最终,楚怀尧下定决心,不能陪在太子身边好歹要成为你他的助力才是。 几天后,太子纳妃的日子到了。齐国风俗不同,皇帝一次性赐婚三位,一位正妃,两位侧妃同时进门。 楚怀尧站在门口,看着红彤彤的花轿停在楚府门前,像一把烧得通红的火,难以言喻的灼痛似乎要烧穿自己的心。 周围人热热闹闹地笑着,一句句吉祥话往耳朵里钻,不远处敲锣打鼓的声响一阵高过一阵,他的目光被高头大马上的太子殿下牢牢牵引着。 殿下穿红色真好看,殿下胸前的花也好看。他在对这边笑,殿下的笑也好看,他是在对上轿的新娘子笑么?他是不是也很期待新娘子的? 楚怀尧心中酸涩难忍,他有些难过,但还是在这大喜的日子露出个笑来。 殿下,愿你幸福安康....... 太子婚后,楚毅接到圣旨再度匆匆会南疆,连女儿的回门都没有等不及。 这次,楚怀尧跟着他一起离开。 新婚夜里,齐瑞为了避免这过多的羁绊,每每都是靠着镜灵作弊蒙混过去。 婚后,齐瑞正式入朝,早朝上皇帝穿着朝服带着冠冕,那冠冕上有一抹红色在闪闪发亮。 皇帝开始从手下放权给他。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随着时间的积累,齐瑞开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等到他闲下来以后,才有时间邀请苏承孝他们聚一聚。 “太子殿下,怎么样,三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们喜欢么?” 齐瑞刚坐下,苏承孝就没个正行的凑过来,冲着他满是暗示性的眨眼,还露出那种诡异的微笑。 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黄色废料,齐瑞一把将人推开。 苏承孝也不恼,只是摇着扇子在那里感慨不解风情。 齐瑞斜他一眼,实在是不理解他这种在倒春寒里扇扇子的风情。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咱们也有段时间没聚了。” “太子殿下可是大忙人,就算有时间也是念叨你家阿尧。”苏承孝合起扇子往桌上一放,冲着江晔眨眨眼,“你说是不是?” 齐瑞有些郁闷地灌了几口酒,“不要乱讲话,阿尧早就一声不吭地去南疆了。”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什么走之前不告诉自己,难道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 不过理智上他还是知道楚怀尧去了军里对自己还是有好处的,毕竟军权这种东西信得过的人看着才是好的。 “好了好了,不提他了,我父亲说是最近要给我某个职,去小地方历练历练,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安生的日子了。”苏承孝把酒满上。 江晔双手托起杯子,让苏承孝给他满上,“家父让我参加科举,明年应该会下场,现在要好好准备了。” 刘武恰好有事,这次没来。不过他家是武将世家,估计是会去参军。 几人在这个小包厢里推杯换盏,日后彼此各奔前程预计是聚少离多了。 齐瑞内心遗憾,感叹着若是阿尧在就好了。 几天后,他就如愿以偿的收到了楚怀尧的信件,他看着信件里字里行间的关心话语,心里喜滋滋地想:阿尧还是念着我的,这才刚走一个月就写信给我了。 至此以后两人就开始互换信件,楚怀尧时时给他讲一些边关趣事,风土人情,偶尔还会送些南疆这边的特产一起和信件一起捎过来。 齐瑞也和他说一说帝都的八卦,谈一谈身边的琐事,逢年过节也惦记着给人送礼。 两人的书信有来有往,尽管距离远了许多但是因为这些关系却不曾疏远。齐瑞每月最期待的事情之一就是和楚怀尧通信了。 信件越堆越厚,日子越过越多,春去秋来,五年的时间,齐瑞积攒了一叠厚厚的书信被锁在一个小匣子里。 这天,他开心的拆开手中的信件,得知楚将军回京述职,楚怀尧跟着押解战利品归京,还会在帝都停留些日子。齐瑞喜不自胜,他开始琢磨着到时候阿尧回来自己要怎么招待他呢? 齐瑞记着日子,到了那天一大早就在城门口迎接,远远地就看到许多人骑着马向城门口过来。 齐瑞眯着眼睛在人群里仔细寻找。 ‘主人,你家小可爱终于回来了,开心不?这些年我耳朵都要被你念叨出茧子了。’ 齐瑞坐在马上脊背笔直,脖子纤细修长,他眯着眼睛仔细寻找人。‘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那是我兄弟。’ ‘呵呵,别看了,将军左边的那个就是。对,白色铠甲的那个。’镜灵这些年被帮着找东西倒是八卦很积极。 果然,等人走进,那双熟悉的凤目映入眼帘。小时候还带着圆润的眼睛被拉长镶嵌在白皙的皮肤上,就像上好的玉石般夺目。 两人五年未见彼此的变化都有许多,只是现下不是说话的好时间,齐瑞只得等到楚将军进宫见皇帝,楚怀尧换过衣服后,才能坐下来聊聊天。 “阿尧倒是比以前高了许多,只是这身形怎的还是如此消瘦?”齐瑞捏捏楚怀尧的肩膀,颇有些不满。 楚怀尧冷漠锐利的神情渐渐柔和下来,“殿下也变了许多。” 敲门声响起,小二端着托盘上来布菜。 “阿尧知道这里么?据说这里的师傅都是宫里退下来御厨□□的。每天都有许多人排着队来这里吃饭。” “未曾听过,只是这菜色瞧着不错,闻着也好。” 小二手脚麻利,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已经把菜上齐了。“二位客官慢用。”说罢他就关上门离开了。 “军中苦寒,阿尧受苦了。”齐瑞端起杯子敬楚怀尧,“这顿饭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 楚怀尧连忙双手托起杯子,“谢殿下。” “尝尝看,喜欢么?”齐瑞夹了一筷子麻辣鸡丁放在他的碟子里。 楚怀尧一时有些恍惚,自己未曾离京时,殿下也是这样经常给自己夹菜的。他看着碟子里通红的肉块,迟疑了一下夹了起来塞进嘴里咽下去。随后,不动声色地灌了杯酒下去。 “这道菜是他们这里的招牌,听楚璇说你从小喜欢吃辣,怎么样?喜欢么?”齐瑞又自己尝了尝,鲜嫩的肌鸡肉裹着各种调料还有那独特的甜辣,实在是美味。 楚怀尧动作一顿,“侧妃娘娘说我喜辣?” “是啊,她在我面前经常提起你,说了不少你小时候的趣事。”齐瑞笃定地回答。 楚怀尧想起楚璇当年偶尔的善心,还是闭上嘴不再言语。挑挑拣拣地吃了些,他就放下筷子,“殿下,我吃好了。” 齐瑞瞧着还有大半的菜肴,有些奇怪,“就吃完了?这也太少了。不然喝点汤?”没有管楚怀尧的阻拦,齐瑞硬是舀了碗汤给他。 监督这人完全喝下去他才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时不时会出去玩,五年没有见面的隔阂丝毫不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只是齐瑞发现楚怀尧似乎总是在躲避自己的触碰。 就比如,现在。 两人相约踏青,晚间就干脆就在河边抓鱼。皇家猎场都是人工圈养的动物,鱼也因为没有天敌而格外肥美,就是有点呆呆傻傻的。 楚怀尧袖子撸高一把抓住了一条大鱼,结果这鱼甩着尾巴晃起一大片水,全溅在楚怀尧身上。 齐瑞连忙伸长手去帮他,鱼就那么大,难免有碰到彼此手的时候。结果刚挨到,齐瑞就看到楚怀尧的手猛地缩走,人也往后险些摔在地上。 “阿尧,怎么了?没事吧?”齐瑞抓着鱼,扭过头来看着楚怀尧。 楚怀尧露出个笑来,“没事。”说着他拍拍自己的衣服走到旁边,双手一动,猛地也抓住了一条。 等抓够了鱼,两人生火开始烤。 “阿尧,你衣服都湿了,要不要烤一烤?” 被这样一说,楚怀尧不自然地摸着自己湿透的前襟,摇摇头说;“不用了。” 齐瑞伸手过去扯了一下,楚怀尧立刻紧张地拽住自己的衣服,“殿下,没关系的。” 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原因,齐瑞老觉得楚怀尧的脸红红的。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 夜里新问题又出来了,野外没有床,好在侍卫们准备了帐篷,可惜少了些。 小德子走上前刚想说让楚小将军和侍卫统领挤一挤,结果就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 “阿尧,我们一起,同塌而眠还是一段佳话呢!” 小德子:.......殿下,您开心就好。 夜里,楚怀尧慢吞吞地走过来,躺在齐瑞身边时,身体两侧的手指总是在绞着自己的衣服。闭上眼睛的眼皮也一直在颤抖。 这是紧张?两个大男人睡觉有什么好紧张的?玩了一天,他也累了,齐瑞不再多想,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第二天一早,齐瑞们朦胧胧地睁开眼就对上楚怀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他心间颤动,总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脑海中,镜灵的声音响起,‘人家一大早起来就盯着你看了!’ ‘这样么?为什么?’ 不待他深究,就听到....... “殿下,殿下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竹马太子爱上我12 齐瑞匆匆忙忙地从皇家围场赶回皇宫里,一早收到消息的众位皇子和心腹大臣已经焦急地等在门口。 齐瑞拉住江丞相轻声询问:“丞相大人,这是怎么了?” “殿下,昨天夜里有几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用箭射伤了陛下,好在侍卫营救及时,刺客伏诛了。”江丞相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地回答。 未曾想到出宫一趟,自己竟是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不知道具体情况有些被动。 齐瑞观察着这几个兄弟,大家都是人精,面上都是一片焦急之色,看不出丝毫破绽。 门缓缓打开,福公公憔悴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侧侧身让道,“殿下和众位大人,陛下有请。” 齐盛第一个冲进去,其他皇子也不甘示弱。齐瑞跟在后面走进去。他在福公公身边顿了一下,轻不可闻地声音响起,“多谢公公了。”毕竟是这位告诉他的消息。 福公公不动声色,“殿下客气。” 两人的交流都是暗地里进行,大家神色匆匆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齐瑞走进皇帝寝殿,就看到皇帝脸色苍白的倚在床上,眼神涣散,呼吸粗重就像是破的鼓风箱一般。 “父皇,父皇怎么回事?”齐盛一把抓着太医不断摇晃,“太医你是怎么看病的?” 其他几位皇子跪在地上暗自垂泪,大臣们低垂着头跟在皇子后面跪着,不敢出声。齐瑞跪在皇帝床前,眼眶通红地将皇帝的手放进被子里。 “殿下,刺客歹毒,箭上还抹了药,好在没有刺中要害,待到解药调配出来就不碍事了。”老太医勉强在齐盛的摇晃过后,伸出苍老的手扶着柱子稳住身形,说话的声音飘飘忽忽的。 “父皇,父皇。”齐盛凄厉地呼喊着,一把挤开齐瑞跪在皇帝身前。慌乱地将皇帝的手重新掏出来握在手里。 齐瑞很想翻个白眼,但到底还是忍住了。他在心中暗想,反应这么大还以为人没救了。 “太医,父......父皇的解药什么时候能够调配好,需要什么......”齐瑞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微低着头错开皇帝的目光。 齐盛猛地打断他,大声道:“需要什么,本王派人去找。” “需要的宫里都还有,臣定当竭尽全力。”太医身体颤动了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 “父皇,是谁干的,儿臣为您报仇!”齐瑞握紧皇帝的手,义正言辞地说道。 “昨天抓到的刺客是死士,被制服后全死了。”皇帝说话有些气喘,时不时要停下来休息。 “父皇,能混到宫里的此刻肯定不简单,宫里一定有内应!”齐盛一脸笃定。 殊不知皇帝打量他的目光已经带着不一样的色彩了。皇帝将手抽出来,伸向地上跪着的齐瑞,“瑞儿,父皇受伤,国家大事就暂由你监管。” 齐瑞心下惊讶,但是这么大的担子要是挑下来,指不定皇帝这心思会想些什么。“父皇,你会好的,不会有事的!” 皇帝瞧着太子通红的眼角,招招手把人叫过来,然后摸着他的头,温和道:“瑞儿,父皇只是休息一会儿,不会有事的。你要做好监国,为我们大齐百姓尽心尽力才是。” 也不知道皇帝是脑补了些什么,齐瑞觉得他的目光变得越发温柔,最后推辞不过,他才勉强应下。 “盛郡王既然觉得有奸细,那如何是好?”皇帝目光转向大皇子时,眼里的脉脉温情变成了审视。 “搜寻宫中各处,找出是谁。”齐盛握紧拳头,低下头。 “那便交由你处理吧!”皇帝摆摆手,“你们都出去,爱卿们留下。” 齐瑞和众皇子这才离开。临走前,他看到齐盛眼角的笑意,目光一暗。 一路回东宫,远远地便瞧见楚怀尧在门口来回走动的身影。对方注意到自己后,眼睛一亮,立刻往前几步走过来。 齐瑞心中一暖,为这种关心而觉得高兴。 “殿下,发生了什么?” “阿尧无需担心。”齐瑞简单地将宫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下。然后便邀人留下来用膳。 第二天下午,两人正在花园下棋,就瞧见齐盛带着一堆人冲进东宫。 齐盛目光得意,“太子,本王可是奉旨搜查,太子殿下不介意吧!” 齐瑞冷着脸,带着楚怀尧往旁边移步,“既是父皇的旨意,那便搜吧!” “听到没?还不快去!”齐盛朝着后面一招手,身后的侍卫立刻涌了进去,“搜的时候,小心着点,太子殿下东宫里好东西多,打碎了你们赔不起!” 齐瑞不语,冷着脸看着那些人在东宫里翻箱倒柜。 齐盛优哉游哉地坐下,拿起块糕点尝了起来,还自顾自给地倒杯水给自己润润喉。“太子用的可真是好东西啊!这茶叶今年上供也才几斤吧!估计都在太子这了。” 齐盛唏嘘着又倒了杯茶给自己,“父皇对你可真不错啊!” 楚怀尧站在一边瞧着那些侍卫肆意乱动殿下的东西气得不行,身上多年行军打仗的气势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他旁边那个侍卫正拿着个花瓶往外倒东西,被这样一吓,连忙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放回去,还特意移了下位置确保不会出错。 “王爷,找到这个。” 齐盛接过侍卫递过来的一张薄纸,看了后立刻大惊失色,“来人,把太子绑起来。” 楚怀尧一听,连忙从旁边抽出一把剑挡在齐瑞身前,警惕地看着围拢的侍卫们。 旁边在思索有没有放对花瓶的小侍卫被吓一跳,瞧着自己空荡荡的剑鞘,心中欲哭无泪。 “这是什么意思?”齐瑞铁青着脸。 齐盛抖抖手里的纸,“白纸黑字,这可是你串通他国的证据。还想狡辩吗?” “一派胡言,你觉得孤身为太子会做出这种事?” “都从你书房里搜出来了,你有话留着和慎刑司还有大理寺交代吧!”齐盛双手抱胸,抬着下巴痛恨不已地瞧着他。“还愣着干什么?拿下!” 楚怀尧一听,心中暗恼,这些天进出过太子书房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小德子了,难道会是他,不对,还有一个人....... 不等他多想,侍卫们抽出刀往前逼近。 “阿尧,不要和他们打。”齐瑞将剑从他手中抽走,“放心,没事的。” 他提高声音说:“孤问心无愧,孤要去父皇面前当庭对峙。”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 楚怀尧抿着唇很不赞同,但接收到齐瑞安抚的眼神还是不说话。 “父皇身体不适,太子还是现在慎刑司待着吧!等本王全部调查完,再去和父皇禀报。”齐盛满意地看着齐瑞被五花大绑。 他走到楚怀尧身边,凑近他耳朵小声说:“当年你和皇后害得我母妃撞柱而亡,孤可是一直记得牢牢的呢!” 齐盛眼里满是恶意,他退后一步,“带走。” 齐瑞瞪着他不说话,侍卫也不敢对他动手,场面一时僵持着。 齐盛不耐烦了,直接推了他一把,没想到齐瑞就这样倒在地上。 “殿下。”楚怀尧连忙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看到齐瑞的手上磨破块皮,有血珠慢慢渗出来。楚怀尧心疼不已,立刻想把他的手解开。 “不要解。”齐瑞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一抬头就对上楚怀尧漆黑一片的眼睛,又是那种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情谊,他的心脏跳得有些快。他突然想到今早起来时对上的目光也是这般。 只是,这是什么呢? “不要在这里装死,还不快走。”齐盛气不打一处来,推开楚怀尧,一把拽着齐瑞的衣服把人揪起来。“跟个姑娘家似的,一推就倒。” 齐瑞瞧着他身后出现的蓝色身影,那是属于宫里大太监的衣服。他张开嘴,做出口型,“你完了。” 齐盛被他这般挑衅,气得把人往旁边一甩。 不知是不是力气过大,齐瑞撞上花盆,啪的一声,花盆碎裂,齐瑞的头上有血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福公公匆匆赶到,瞧着太子的样子立刻惊讶地大喝,“谁敢对太子无礼?” 楚怀尧隐隐猜出他要做什么了,把太子扶起来,站在一边不说话。 福公公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这一切,周围没人回答,他也不再继续问,“两位殿下,陛下有请。” “福公公,劳烦你先和父皇说声,孤稍后就来。” “殿下,陛下说现在就过去。”福公公蹙着眉头,还有些不解,现在这样不是更能博得同情么? “孤稍后就到。” 等到齐瑞换了身衣服来到皇帝寝宫时,在门口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盛郡王。 齐瑞脚步未停,心中冷笑走进去。他进去后,早已有太医在那里候着了。 “瑞儿,你先让太医给你上药。”皇帝脸色还是有些灰败,他剧烈地咳嗽几声,“去,把那个逆子带进来。” 齐盛进来以后被勒令跪在地上。 “逆子,咳咳,你个逆子!朕还没死呢!你就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还要不要脸。还以为你蹦跶地那么欢是真的想找奸细,结果就是为了对亲弟弟下手?”皇帝气得又开始咳嗽。 齐盛连忙辩解,说自己找到了证据。结果皇帝甩了一堆证据到他脸上。 那些纸上的和他手里的拿着的字迹相同,竟出自同一人之手? ☆、竹马太子爱上我13 看到这一切,齐盛内心有些不安,他勉强镇静下来,“父皇也得到消息了?” “得到什么?就得到你对自己弟兄下手的消息?朕看你是迫不及待想到朕这个位置了是吧!”皇帝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齐盛,“来人,盛郡王禁于郡王府,无诏不得出。” 齐瑞听到这话眨眨眼,面上疑惑:“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父皇,儿臣冤枉啊!”齐盛也膝行几步,一脸委屈。 “好,那就让你明白明白。那信件,是宫里仪贵人那搜出来的。被这小子动了些手脚弄到了东宫。逆子,现在还有话说了么?”皇帝接过福公公拿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瞧见地上一脸不可置信,还在说冤枉的齐盛,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一把将杯子扔过去,他怒喝道:“找到东西,第一时间竟然就往弟弟那里送,朕怎么养出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想把亲弟弟弄到慎刑司去。谁不知道慎刑司里都是你岳丈的人?” 齐盛被砸的头破血流,他怨毒地看了眼太子,不住地磕头,几个侍卫过来把人拉下去。 发了一顿火,皇帝也有些累了,他问了太医确定齐瑞没事了,让人回去修养。 走出皇帝寝宫,齐瑞叫上一直在门口等候的楚怀尧,往东宫走去。 在转角处,他顿住脚步,拉住人。 片刻后,他要等的人就到了。 “太医,如何了?” 太医似乎一早料到了他会等在这里,摇摇头。 齐瑞勾起嘴角离开了。 而另一边,齐盛被送回郡王府,他府上的一个吊三角眼的太监把人扶了进去,到了屋里确定没人后,一把将人扔在床上。 “没用的东西,不过好在还有后手。,你们得意不了多久了。呵呵.......” 这头齐瑞等人回到东宫,楚怀尧忍了忍最后还是询问怎么回事。 “不过是栽赃嫁祸罢了,阿尧不必纠结。”齐瑞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本奏章看起来。 楚怀尧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为什么皇帝会知道信件的事,为什么仪贵人那里恰好有一模一样的?还有太子房里的东西到底是上次刘武放过来的,还是大皇子塞的? “阿尧,在想什么?那么认真?”齐瑞感觉到一直投掷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瞧着看着自己脸色不断变化的人觉得有意思极了。 “殿下,没什么。只是想到父亲说过一段时间要我陪他一起回南疆的事。”楚怀尧受惊般低下头,不再东想西想。 齐瑞蹙着眉头,脱口而出,“不能留在我身边么?”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补充道:“我想请你做侍卫统领。” 齐瑞十指交叉,拇指不断地动着,好在有衣袖挡着,外人看不见。 他心里奇怪,刚才是怎么了?听到阿尧说要走,为什么这话就突然脱口而出了? 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理由,阿尧是我最信任的人,他在我身边可以帮我做更多隐秘的事情,我也能更好地保护他。 刚才,只是一时着急而已。 “殿下。”楚怀尧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殿下这是舍不得我么?是不是.......是不是我也可以稍稍期望一下? 齐瑞错开他的目光,看向他身后,“阿尧,可以么?”他始终是不懂那双眼睛里涵盖的炽热到底是什么只能下意识地逃避。 “殿下,我在军中能够更好地成为您的助力。”对于太子的回避,楚怀尧只能在心里苦笑。 齐瑞重新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你在我身边也能帮到我许多。” “可是......”我怕我忍不住,而你有一天知道会,会厌弃我吧! “没有可是。”齐瑞打断他,既然不知道,既然不想让人走,那么就待在我身边,早晚会知道的。 “殿下都这般说了,那微臣领命。” 齐瑞心满意足,开始指挥人做事。“过来给我研墨。” “是。” 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堆积给太子的奏折也越来越多,楚怀尧看着太子夜以继日的为这些奏折苦恼,有些心疼。 他试探地提出,“殿下,我......”楚怀尧跪下,咬着下唇,顶着上方的目光,最后还是开口:“殿下,臣最近眼见殿下日夜辛苦,想帮殿下一把。” “哦?怎么帮?”齐瑞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确实,他已经被这些东西弄得烦不胜烦,偶尔对着楚怀尧还发过牢骚。 “臣这几天,了解到有些奏折明明无甚大事,通篇尽是吹嘘之言,还......还占用殿下时间批复,臣可以把它们分出来,把这些没用的统统排出去。” 齐瑞瞧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你可知,私阅奏折是大罪?” “臣.......臣......”楚怀尧心中一惊,同时又有些难过,殿下这是误会我有异心么?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头低下去,贴近地面,“臣知错。” 楚怀尧心下难受,宛若被寒风吹出了一个大窟窿,硬生生地疼。 他听到有脚步声,余光里有一双杏黄色的鞋出现,紧接着就被扶了起来。 “逗你的,还当真了,我巴不得你能为我分担些许。” 楚怀尧愣愣地看着他,那双桃花眼里满是真诚的信任。他感觉自己心中犹如春风拂过,那个寒冷的窟窿一下子就被填满了,瞬间回暖。“殿下?” “傻了?”齐瑞弹弹他的脑袋,拉着人坐到自己身边,“好了,你坐这里,和我一起。” 楚怀尧全程被动,直到手里被塞了一本奏折才反应过来。他看着手中明黄色的册子,露出个笑来。 殿下信任我,真好,不要贪心.就维持这样就好了。 有了楚怀尧的帮助,齐瑞的效率高了许多,就算这段日子送到他这里的奏折越来越多也能在晚膳前完成。 齐瑞经常笑称,“阿尧,没有你可怎么办啊?” 不过这些日子随着两人的相处,齐瑞心中的困惑越来越深。 ‘镜灵,我老觉得阿尧有点奇怪。’ 镜灵没有实体,但是话语里的不屑却是实打实的,‘废话,正常人会看着你发呆?会总是为你着想,甚至不惜性命?你也太迟钝了。’ ‘阿尧只是关心我。’齐瑞立刻否决这种可能。 ‘反正这种关心我只在情侣身上见过。’ 齐瑞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不要多想。他岔开话题,‘对了,皇帝冠冕上的红色玉石我注意好久了,你说我的东西,会不会?’ ‘有可能啊!那颜色就像血一样。不过那是人家皇帝的象征,你.......’ ‘快了。’ 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又迟迟研制不出解药,实在是令人忧心。 一些人因为这个消息开始蠢蠢欲动。大齐帝国表面的平静即将被打破。 几个月后,皇帝宣布退位,由太子继位。 这个突然的消息就像是在池塘里投下了一颗巨石,震得池水晃荡的要溢出来了一般。 不少人都惊讶地听闻这个消息。倒是有些朝里混迹的老狐狸隐隐猜到了这件事,有准备了。 礼部遵循先皇旨意开始各项布置,顺便把这个消息昭告天下。 终于,新皇登基的日子到了,这天齐瑞穿着一身皇帝服侍,黑衣上金龙盘旋,显露出天家威仪,头发被全部梳上去,露出他饱满的额头以及那双多情的桃花目。 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接受三朝元□□丞相为他戴上的冠冕。 冠冕一戴上,他就开始让镜灵扫描,看看这是不是他的东西。 ‘主人,我们白兴奋了。这不是你的宝贝。’ 齐瑞有些郁闷,但还是配合礼部官员继续完成接下来的仪式。 一切都在顺顺利利地进行着。 突然—— 一队人马将太庙团团围住。齐盛骑着马从包围中走了出来。 “齐瑞狼子野心,伙同外族杀害自己亲父,其心可诛。”她高声喝道。看着台阶上方的齐瑞,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齐瑞身边的御林军立刻围拢过来,将皇帝和众大臣护在中心,抽出剑。 “呵呵,你以为就凭这么些人能够做什么?我可是带了几万大军啊!”齐盛伸手指着这些人,“御林军,已经被本王牵制住了。你等死吧!” 上面齐瑞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那目光中的不屑意味浓重。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嘴脸,明明是个小人,偏偏总是做这清高的样。”齐盛狰狞着脸笑道, “向我求饶啊!本王,不对,朕可能还会饶你一命。” “大胆。”一些有血性的大臣站出来开始反驳他,“陛下皎皎君子,可是你这种小人能比的?” “窥伺皇位,视太上皇于何处?” “陛下得上天眷顾,又得太上皇传位,名正言顺,岂是你这小人能置喙的?” 一声声的质问,让齐盛有点不耐烦,他掏掏耳朵,“一朝皇帝一朝臣,你们如果跪下,今天朕就不杀你们,还许你们荣华富贵。若是不,”他抽出一把刀来,“就不要怪刀剑无眼了。” 齐瑞八风不动,甚至还一把拿起祭天的酒喝了起来,仿佛是坐台看戏的。 这做派让齐盛忍无可忍,直接大喊:“杀了他!” ☆、竹马太子爱上我14 齐盛带着的人开始进攻,人群里居然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刘武。 “弟弟啊,现在知道你多么不得民心了吧,陪伴你多年的伴读都抛弃你投到我的这里来。”齐盛在后方满脸地嘲讽。 齐瑞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倒一杯酒仰头喝下。“你以为呢?他自己品性不良,从他当时往我那里放信的时候就知道了。这种人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刘武阴沉着脸,手中的刀收割着一个个生命,恍若他们嘴里谈论的不是他一般。 周围侍卫一个一个的牺牲了,大臣们慌乱不已,已经开始有些跪在地上投靠他们了,但更多的还是存着文人的风骨,宁死不屈。 最后仅剩下几十个侍卫与他们对峙着。 “你输了。”齐盛志得意满地看着齐瑞,目光环视一圈,“各位大臣愿意跟着本王的,就过来。总之,不会亏待你们的。” 齐瑞注视着那些脸色苍白的大臣们,有些跪着的大臣已经手忙脚乱地跑过去了,还有些眼神飘忽,摇摆不定,但最多的还是身体站得笔直,一脸的刚正不阿。 他收回目光,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齐盛还在那边鼓动着,又有几个人走了过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楚怀尧带着御林军赶到。在齐盛惊惧的目光中,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赎罪。”见歹人都已经拿下,楚怀尧翻身下马跪在地上。 齐瑞笑着道:“不晚,时间刚刚好。把他们押在这里,就让这些贼子一起见证朕的登基。” 齐盛和他的手下被拉到一边,皇帝的继位仪式继续。等到一切结束后,齐瑞走到齐盛身边以胜利者的姿势俯视着他。 “是你输了。” “这又怎么样?你这个小人,你和皇后哦一样都是小人。当初要不是皇后,我母妃也.......”齐盛被迫跪在地上,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 “闭嘴,皇贵妃害朕在先。不过她倒是聪明,死无对证,好歹保全了你。只是你却把自己作死了。”齐瑞低下头道。 “你胡说。”齐盛还是恶狠狠的。 齐瑞站直身体,转身要离开。眼角余光发现有明晃晃的利器出现,竟是一把匕首! 原来是他背后一个吊三角眼的男人从侍卫手下挣脱开来,一把掏出匕首向齐瑞刺去。 “陛下小心。” “有刺客,护驾,护驾。” “快躲开。” 大臣们慌乱地大叫,一个个心脏狂跳。 齐瑞感觉背后被人抱住。紧接着匕首入肉的声音响起,而那个刺客也被人制住。 齐瑞转身就看见楚怀尧挡住了那把刀,鲜血迸溅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都停止了。 慌乱地抱住人,他大声呼喊着,“太医,太医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找太医来。” 大臣们的心放下来了,开始追责,一个个指着刺客破口大骂。 齐瑞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颤抖不已,手上的血留下来混着地面上那一滩,不断地扩散。 看着那不断渗出的红色,心里铺天盖地的慌乱将他淹没。他不断呢喃着,“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所有的声音似乎都离他远去了,他使劲把人横抱起来,小心地错开后背的刀伤。 “陛下,先把楚大人送到太庙的偏殿去吧!” “对,先送去偏殿,送去偏殿。你,小德子,你快去找太医。” 楚怀尧脸色苍白地躺在他的怀里,看着齐瑞难得露出的慌乱,他反而觉得很开心,最起码陛下心里是有我的。他会为我着急的。 “陛下,没事的。”他费力地抬起手,却牵动了伤口导致血流的更多了。但他坚持将手放在齐瑞唯一裸露的脖子处,让他感受手上的脉搏。“你看,我的脉搏还在跳啊。” 那一颤一颤的细微触动通过脖子传递过来,一下又一下,齐瑞稍稍被安抚下来。他低头,发现原本熠熠生辉的凤目似乎黯淡下来,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齐瑞的眼中渐渐被恐惧锁替代。他嘴唇颤动,喃喃道:“阿尧。” 楚怀尧感觉眼前一片漆黑,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他的手垂下来抓着齐瑞的衣领。 终于偏殿到了,把人小心的放在床铺上,让人上半身依旧靠在自己身上。 “陛下,陛下,我有话和你说。” 齐瑞感觉到他手又往下滑了些,手指无力地勾着自己的前襟,他连忙握住楚怀尧的手,那手也是冰凉的,“你说,我听着。” “陛下,我.......我心......悦.....你。” 这一句话轻不可闻,但是却宛若重雷敲击在他的心上。阿尧,他真的,喜欢我。 只是现下情况已经不容得他多想,怀里楚怀尧露出个心满意足地笑,闭上了眼睛。 “不要!” “臣给陛下.......” “快过来看。”齐瑞转过头对着要下跪行礼的太医大喊。 他一连忙爬起来,搭手诊脉,又看了看人的伤,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陛下,楚大人只是晕过去了。待臣把这匕首□□。” 齐瑞心下稍安,连忙扶着人,太医过来把匕首□□,血从伤口直接飞溅出来。老太医不敢耽搁,赶紧解开人的衣服,把楚怀尧翻转过来,给他上药。 齐瑞瞧着衣服下单薄的身影,楚怀尧的身体特别白,但是那些狰狞的伤疤依旧能够看出来,尤其是那心脏处的刀疤刺眼的很。 宫殿里气氛压抑,太医默不作声地给他清洗伤口,替伤口上药,生怕不断放寒气的陛下会暴起。 “怎么样?”齐瑞听到自己嗓音沙哑不像话,只是他无暇顾及。 “伤势不会危及生命但是牵扯到旧伤,以后怕是要好好调养才行。” “你下去煎药吧!”齐瑞心头复杂,将被子拉高,给人裹好。他深吸一口气坐在床边,这时候他才有心思思量对方喜欢自己这件事。 喜欢我?为什么?喜欢我什么?之前他眼里情谊就是喜欢么?那我喜欢他么?以后怎么办?我们怎么相处? 一堆的问号在他脑海中盘旋着,齐瑞袖中的手交叉握紧,大拇指又开始纠结的乱动。 我重视这个朋友,想对他好,这是喜欢么?我感激他的陪伴,他的帮助,想保护他,呵护他,这是喜欢么? “陛下,去换身衣服吧!”小德子打断了他的思路。 齐瑞低头瞧着自己这身衣服,虽然是黑色,但是有些血色已经染在金龙上了。而且还有一股血腥味,确实不舒服。 他闭上眼睛,把纷乱的思绪赶走,他起身跟着去换衣服,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还等着他。 将那些造反的人连同刘武一并收押,明日午门斩首,问出刺客的目的。齐盛免去郡王封号,终身圈禁,他这种人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 事情短暂地落下帷幕,皇帝带着众人回宫。宫里太上皇已经去了永寿宫,其他妃子们也跟着住过去了,原先齐瑞娶的那三位妃子也水涨船高封为皇后,淑妃德妃住进后宫。 楚怀尧伤势包扎好了,而且路程并不远,在得到太医的保证后也跟着回来了。 小德子刚想把人送出宫去,被皇帝拦住了。“先让他在长春宫住着吧!等伤好了再说。” 作为皇帝,齐瑞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他忙忙碌碌地过了一天,似乎已经把楚怀尧的事情给忘了。就这样拖了两天,他不刻意问也没有人主动提。 “陛下,不好了,楚大人出宫去了。” 齐瑞活动着脖子,心里感慨着,没有阿尧做这些事情真的费劲了许多。结果就看到小德子跑过来,带来这个消息。 “什么?他身体都还没好,怎么就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齐瑞猛地站起来。 “可不是么?听说还发着烧呢,已经出宫去了,走了有半个时辰了。” “快去找人。给朕换身衣服,朕要去把人抓回来。” 等到坐上马车后,他的思绪才冷静下来,自己这是干什么,去找他?见了面又说什么? 当时脑子一热就冲了出来,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带回去吧!看看他怎么说。 齐瑞来到楚家,这次小德子一亮出令牌他就进去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身后的下人也不敢催他。 等让镜灵把路线规划好,齐瑞这才出发。一路上准确无误地到达秋棠院。 院里房子似乎更加破旧了,斑驳的墙漆,门柱上爬的更高的青苔,还有院里飘落的树叶。 齐瑞抿着嘴有些心疼,小德子过去敲门,门没锁一推就打开了。 齐瑞直接走进去,径直来到齐瑞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不要让人打扰朕。去院门口守着。” 房间里漆黑一片,齐瑞走进去推开窗户让光亮透过来,发现这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抱着腿缩在角落里。 本来觉得挺有意思的画面,却在看到他肩膀上又开始渗出的红色时,齐瑞直接冷下脸。 “你这是干什么?本来伤就没好,就这样作践自己。”齐瑞气得不行,但好歹还注意着他的伤,把人手扯开,拉着他的脚踝把人拽过来。 在楚怀尧呆愣的目光中,他一把将人的衣服扯下来。 “陛下,你干什么?”楚怀尧反应过来以后,抓着自己的衣服看着齐瑞。 “你何必这么作践自己,不就是要一个回应么?” ☆、竹马太子爱上我15 楚怀尧只觉得是晴天霹雳,他眼睛缓慢地眨了几下,低下头道:“不过是我一时魔障,痴心心妄想罢了,陛下若是觉得恶心,大可不必理会。” “我不在帝都久留,今天我就收拾东西,前往南疆,此后.......”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此后永不回来。” 后面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但楚怀尧还是兀自强撑着。 齐瑞有些愣神,这件事终究还是捅开了,他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他坐在床上,颓然地头靠着床柱。 自己讨厌他么?不讨厌甚至就算他有这种想法也难以升起讨厌之情,而且对方的陪伴确实很舒服,若是此后不见......想到这里,齐瑞的心中就有些难过。 他转念一想,总归凡人此生不过百载,很快就过去了,那么陪着他又何妨呢? 做好了决定,齐瑞抱住楚怀尧的身体,他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动,抚摸到他消瘦的身体有些心疼,“你不要走。” 楚怀尧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红着的眼眶,睫毛处还挂着泪珠,“陛下,你?”巨大的喜悦在他的心里铺散开来,大起大落之下他反而不敢相信。 第一句话说出来后,第二句就没有那么艰难了,齐瑞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不要走,陪着我,我也陪着你。” “陛下,您认真的?” “只要你不背叛我,那这辈子我都陪着你。” 楚怀尧扑倒他的怀里,痛哭失声,一直以来的痴心妄想,一直以来的不敢表达,一直以来的辗转反侧等来的这一刻是值得的。 陛下,我永远不会背叛你,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你。 楚怀尧情绪大喜大悲之下,脆弱的身体放出抗议,现在他觉得眼前一边漆黑,胃里似乎也在翻腾着。 齐瑞一直搂着人,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好好的,非要折腾,你瞧瞧这屋子什么都没有,还是跟我回宫里去修养,好么?” “嗯。”那一阵不适缓过去后,楚怀尧勾起嘴角讨好地冲他笑笑,点点头。 等到两人收拾齐整,齐瑞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干眼泪,包扎好伤口后,两人走了出去。一眼就瞧见被拦在秋棠院外的王氏。 王氏不负当年的风华正茂,她恭敬的站在那里,时不时露出的献媚笑意显露出岁月的鱼尾纹。她想迎上来,但又有些心虚。 最终她只能是站在那里,唯唯诺诺地喊了句:“陛下。” 齐瑞脚下未停,“将军府已经艰难到这个地步了么?房屋修缮都做不到了,既如此,就让朕的御林军统领搬出去住吧!” 王氏一惊,这简直是在打她的脸啊,楚将军尚还在世,这庶子就出去住,摆明了是说自己这个嫡母不好啊!不过看皇帝冷着脸的样子,她又不敢反驳,只能在心里琢磨着找自己宫里当娘娘的女儿说道了。 把人带回寝宫后,齐瑞连忙把太医叫来诊治,同时让小德子找一处离皇宫近的宅子赏给楚怀尧。 小德子思索了一番,“陛下,倒是有一处近的,就是需要修缮一番。” “就那里了,刚好阿尧先在宫里养伤。”齐瑞直接拍板定了,随后又问太医,“怎么样了?” “还需好好休养,且不可再随意折腾了。大人这新伤旧伤都要好好调理才是。” “嗯,你下去开药,朕会好好监督他的。”皇帝挥挥手打发人下去。 只是出了寝宫后,太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楚大人休养,怎么要陛下监督呢?果然是皇帝的心腹,待遇就是不一样。 那头,听到这话的楚怀尧内心也不平静,他脸上泛红,心里有些小抱怨,陛下,这是把我当孩子了么?监督...... 接下来的日子,楚怀尧简直觉得是做梦一样,齐瑞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着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督促他喝药,两人在一起用膳聊天,每天的日子都过的如同梦境一般,令人期待不已。 这天天气晴朗,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齐瑞邀请楚怀尧一起去御花园。 秋末的风已经有些冬日的刺骨了,但是御花园的菊花还是赶在这个时节开放了。 齐瑞拿了一件披风给楚怀尧披上,仔细给人打理好了以后,往后退了几步,确保人全身都裹进披风里了,这才满意。 楚怀尧面带笑意,也给他披上披风。恰好齐瑞抬起手想要自己系结,两人的手不经意间触碰。 齐瑞动作一顿,将手松开,楚怀尧垂下眼帘掩饰住失落为他把结系好。 待两人收拾得当,一齐往外走去。 齐瑞站在他身侧一路上两人时不时的聊一些朝堂上的趣事。 楚怀尧喜欢齐瑞,不自觉地想要与他亲近,只是每每他悄悄把手探过去的时候,对方都会主动地避开来。这无疑是在他的心上浇了一盆冰水。 楚怀尧闷闷不乐地走着,他开始胡思乱想:陛下不喜欢我么?但是他又允许我站在他的身边,可是那真的是喜欢么?喜欢,为什么他不愿意亲近我? 到最后万千思绪都只变成了责备自己的贪心,陛下没有因为这个疏远我就已经是好事了,我还强求什么呢? 只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怂恿他求取更多。 齐瑞走出一段路了,一回头却看见楚怀尧在后面拖着脚步,情绪不高的样子,他心下奇怪,往回走几步,把人拉到自己身边继续往前走。 只是这拉的还是手腕....... 但这已经完全治愈了楚怀尧,他嘴角勾勒出笑意顺着手上轻微的力道往前走。 走着走着,却遇到了其他同来赏花的人。 “陛下。”楚璇现在是后宫里的淑妃,她眼里闪烁着开心,随后马上意识过来,“给陛下请安。” 在被叫起以后,楚璇壮着胆子走过来,“陛下也是来赏花么?”说着她试探着抓住皇帝的衣袖,纤手如蛇一般往上攀。 齐瑞立刻把人甩开,“朕不习惯与他人接触。”说完他与人拉开距离疾走几步,侧头转过去一看,楚怀尧又到了自己身后,低着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心虚,“风大了,淑妃也早点回去吧,朕还有事先走了。” 淑妃垂下身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恭送陛下。”她瞧着不断走远的身影,愤恨地绞着自己的帕子。 视线里,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侧头与旁边的人说了一声什么,露出个笑来。 对了,还有这个人,他在陛下身边或许可以帮到我。 楚璇转身离开,“走,我们去做点点心给陛下送去。” 一段时间后,楚怀尧的身体终于好了,齐瑞总算安心一些了,干脆叫人一起去宫外玩。 一路上楚怀尧都是恍恍惚惚地,又一次采空后,齐瑞终于忍不住了,“阿尧,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楚怀尧愣愣地看着齐瑞,被问到才像是受惊般道:“没什么。” 齐瑞见他不说便也不再问。 “陛下,你真的喜欢我么?” 看到楚怀尧绞着自己身侧的衣服,有些脸红的样子。齐瑞心下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您不觉得我们两的相处不太对么?”楚怀尧忍着羞耻,握住齐瑞的手。 齐瑞第一反应就是躲开。他想起自己说的话,允诺了和他在一起,于是他没有动弹。 但是楚怀尧依旧感受到了他的僵硬,有些黯然的松开手。齐瑞却一把反手握住他的手。 “我不知道别人日常相处是什么样的,这是我的习惯,不喜欢别人主动触碰我,如果是你的话,我想应该可以。”齐瑞有些不好意思,他眼睛眨了几下,大拇指不断摩擦着手下的皮肤。 楚怀尧瞧着他通红的耳朵笑出声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但是你不躲开我,我就很开心了。”说着说着,楚怀尧也有些脸红地别开眼。 这一路上两人红着脸看向别处,偏偏手却没有松开。 即使是人多的地方,借着袖子的遮挡两人依旧没有放开手,齐瑞拉着人到处走走看看。见到不少人在卖河灯,这才知道今晚是放河灯的日子。 他们也应景的买了河灯到护城河边,两人特意避开人群,挑选了一个僻静的场所。 将河灯放下,看着它一路顺着水流离开,两人的手握得更牢了。 走在河边,感受着风带来的水汽,齐瑞想到楚怀尧受伤刚好的事,“阿尧,河边寒凉,我们走吧!” “唉,等一下,我看到个东西。”楚怀尧蹲下身扒拉开旁边的草丛捡起一块小石头,这石头半边混着泥土,半边露出一点红色。 “这有什么好的?”齐瑞没有多想,有点嫌弃这外观,“你喜欢?我那里红色的玉石多的是。都可以给你。” 楚怀尧心里妥帖,冲着人露出个好看的笑,掏出手帕,“我就是有点好奇,所以就捡起来了。不过现下拿在手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什么宝贝呢?” 擦干净以后,露出它的本来面貌,原来是一个红色的小珠子,珠子圆润可爱,透着些许光泽。 ‘主人,主人,快,这就是你的精血啊!’齐瑞脑海里的镜灵不断尖叫。 齐瑞汗颜,宫里这么多宝贝不是,结果是路边的一个珠子么? ☆、竹马太子爱上我(完结) 不管怎么样,精血总归是找到了。 看到齐瑞感兴趣,楚怀尧主动把那颗珠子送给他。 借着袖子的遮挡,齐瑞在镜灵的帮助下把它融入自己的灵魂中,吸收过后的珠子失去光泽化作飞灰消散开去。 两人继续逛了一会后,就回到宫里。齐瑞还有奏折没批,又不想楚怀尧太辛苦,反复要求后,总算把人哄回了偏殿休息。 等到齐瑞在御书房坐下,镜灵就开始询问了,‘主人,你不离开么?’ ‘好歹是一国皇帝,如果我走了,这里的人怎么办?而且.......答应过阿尧的不能食言,尤其是,这次......又是他帮了我。’ 齐瑞确实是有很多事,他拿着朱笔沾墨开始自己的工作,只是突然想到今天楚怀尧说的话,手上动作一顿。 “小德子,你知道凡人的,不对,民间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齐瑞放下笔,十指交叉握紧,拇指又开始不断交叠。 小德子汗颜,他小心措辞:“奴才只是个太监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只是民间有不少关于这个的话本,奴才给您找来?” 齐瑞松开手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点点头让人去办,自己继续忙,只是这奏折确实繁复,乱七八糟的写什么的都有。 这个说要送特产,那个说想回来看自己,这个说陛下身体安康么?那个念叨陛下节日快乐.......偏偏这些没有正事的折子写的言辞优美,滔滔不绝占了好几张纸,让人瞧着就头疼。 拿起一封,又是些华而不实的,齐瑞闭上眼睛,捏着自己的山根,有些烦躁。 很快他就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气息,知道是楚怀尧,他也就克制自己的冲动,让人带着些冷意的手为自己按摩太阳穴。 “阿尧,怎么不休息了?”齐瑞迟疑了一下,抓住他的两只手拢在手心里,“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哪能睡那么久?而且陛下在这里辛苦,我也睡不着。”他顺着齐瑞的意思,在他身侧坐下。 齐瑞为他焐热了手以后,又给人穿上披风。然后楚怀尧开始帮齐瑞一起处理这些麻烦的奏折。 等处理完了以后,楚怀尧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杯子,再一转头就看到齐瑞端起茶要喝。 “等一下。” 齐瑞已经喝了几口了,听到声音把杯子放下,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楚怀尧红着脸,眼睛瞟向别处,轻声道:“没事,我想说茶水冷了,我给陛下换一杯。” 楚怀尧这样说着,却还是把杯子端起来继续喝。 “你身体不好,不要喝冷的茶。”齐瑞忙阻止他。 “没关系,我去给陛下换一杯。”楚怀尧端着杯子走出去,趁着没人注意,凑到齐瑞刚才用的杯子那里,找到还有水印的地方,舔了一口。 刚走出门去,就瞧见了楚璇。 楚璇身边的小宫女冲着他招手,他也不好当没看见,只好将杯子交给小太监,自己走过去。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见刚刚跑进去的一个小太监一脸为难地说:“淑妃娘娘,陛下正在忙,让您先回去。” “那本宫亲手做的这些点心?”楚璇黛眉轻蹙,神色黯淡下去,转向楚怀尧时目光一亮,“尧儿,不若你帮本宫拿进去吧!” 楚怀尧看到齐瑞的后宫就心里不舒服,现下还要帮人带东西进去更是不乐意。“娘娘,臣不能随意带东西给陛下。” “尧儿长大了,和姐姐离心了,当年你母亲生病时,本宫还时常打发大夫过去看他,唉......”楚璇脸色一僵,没有料到会被拒绝,马上她又恢复脸色幽幽叹息一声。 楚怀尧也想到自己的母亲,面色柔和下来,只是并没有像楚璇说的那样,她时时让人照顾自己母亲。不过,偶尔一两次也是值得感激的。 忽视心中的不快,最后他还是把糕点带进去。 “怎么端杯水要这么久?”齐瑞手上捧着本书在看,听见声响抬头问道。 楚怀尧不说话,砰的一声把食盒放到桌子上。 “这是怎么了?你还特意给我找点心去了?”齐瑞笑眯眯地打开食盒。 “不是我找的,是淑妃娘娘托我送过来的。”楚怀尧抱臂坐在一边,看向他处,说话也是硬邦邦的。 齐瑞讪讪地把食盒盖子重新盖上,吩咐小太监把这糕点给分了,让御膳房上新的。 楚怀尧正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刚才那样不太好,不过看到齐瑞的一番表现后又开心起来。 齐瑞一直在悄悄观察他的表情,见人开心了,他也跟着弯起嘴角。 当天晚上,楚怀尧去沐浴时,齐瑞连忙翻开小德子找来的话本。 ‘这小太监厉害啊,给你找的种类挺齐全。照着这上面做,没问题。’镜灵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齐瑞一跳。 齐瑞一边一目十行地看着,一边在脑海里对镜灵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神识一扫就知道了,里面连两个男的那啥都有。’镜灵的声音带着些猥琐。 齐瑞抓紧时间看书,没搭理他,镜灵自顾自的继续说:‘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还特意研究情侣怎么相处?’ ‘反正就这些年,好歹让人开心点。’ 齐瑞飞快地看完了一本,又拿起一本,一打开就是两个□□裸交叠的身影,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扔出去。 ‘你躲什么?快学习学习,不然到时候床上吃亏了,可就完了。’镜灵饶有兴趣。 ‘真的要做这事?凡人夫妻都这样?’齐瑞抖这手,深吸一口气,还是拿起来看。 镜灵惊讶地道:‘别告诉我,你活了这么久连这事都没见过?你以前住森林里,动物恩爱都没见过?’ 齐瑞的沉默告诉了他答案,镜灵有些同情,‘那好好学,后面估计还用的上,我不打扰你了。’ 脑海里没有咋咋呼呼的声音,齐瑞的速度快了不少,一本看完又是一本。 他看得太投入等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慌乱的把它们都塞到床底下。 “陛下,你脸怎么那么红?”楚怀尧伸过手摸了摸。 “没事,有点热。”齐瑞把衣襟扯开了些,他咳嗽一声道:“那个,阿尧......今天,我.....我和你一起睡?” “啊?”楚怀尧的脸又红了,他偏过头,糯糯的声音响起。“好。” 有了书本的教学后,齐瑞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时不时摸摸小手,搂搂小腰。别说,阿尧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闻着还挺舒服的。 “阿尧,我要吃水果。对,就是那个葡萄。”齐瑞坐在椅子上,大爷似的,但是好在他脸皮厚,心里再怎么害臊,脸上还是很能唬人的。 楚怀尧很听话,把葡萄拿出来,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动着,几下将皮拨开递了过去。 齐瑞面无表情地凑过去,脑袋往前一伸,用舌头一卷将葡萄吃进嘴里,边吃还边牢牢地盯着楚怀尧。“还要。” 楚怀尧脸红的跟滴血一样,他摩挲着手指,手上似乎还停留着粗糙的触感。但他没好意思拒绝,于是又剥了一个递过去。 两人就这样一个剥一个吃,彼此都心满意足极了。 “陛下,淑妃,求见。” “不见。”齐瑞大手一挥,指着葡萄说;“阿尧,继续。” 低沉沙哑的声音震撼着他的耳朵,楚怀尧心里小鹿乱撞,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喂。 片刻后,小德子又进来了,顶着皇帝杀人的目光说出外面淑妃找楚怀尧的事情。 楚怀尧出去后,又是一个食盒送了过来,这食盒每天都来报道,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 齐瑞琢磨着怎么把这后宫处理掉了,反正那些人自己也没有碰过,至于后代?找几个宗室子弟养着就行。 很快他就找到由头了,太上皇去世,皇帝借口伤心过度,硬是要为先皇守孝三年,甚至为表孝心主动要求遣散后宫,为先皇祈福。 大臣里有人反对却因为皇帝的铁血手段而不敢声张。 此后宫里一片清净,楚怀尧还有些愧疚,还特意找齐瑞聊过子嗣的问题。但是齐瑞坚决不纳妃不选后,他其实心里也很开心。 甚至后来过了几年,齐瑞硬是让楚怀尧成为自己的皇后,当然,这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皇帝就是一幅撞南墙的架势,就是不回头。 大家互相磨着,时间久了也就看开了。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着,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但终归还是有尽头的。 这一年,楚怀尧苍白着容颜握住他的手,“陛下,我要走了,希望陛下此后一切顺利,愿我大齐盛世长安。” 齐瑞红着眼眶,缓慢地道了声,“好。” “陛下,下辈子,我们还......还在一起好么?到时候,我......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楚怀尧年少从军身有旧疾,两人在一起不过十年,他就已经油尽灯枯了。 齐瑞亲手把人抱进皇陵,转身离开时,却听到镜灵的声音,‘主人,你身上粘着魂火,看样子你家阿尧对你很痴情呢,死后执念不散还想陪着你。这魂火过一段时间可能就会消散于世间了,怎么办?’ ‘把它存放在我的空间里吧,以后......再说吧!’ 等齐瑞与新皇完成交接,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以后,他回到皇陵抱着楚怀尧的身体闭上眼睛。 ‘送我去下个世界吧!’ ☆、霸道总裁爱上我 子卿坐在飞机上,他带着墨镜闭目养神。来到这个世界已经1年了。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好歹按照原主的意愿提前毕业了。 ‘主人,你不要颓废啊,你这个世界的身份也很厉害的好么?纪听白,纪家嫡亲小公子好么?’ ‘呵呵,有个私生子大哥,并且已经成功接管纪氏,亲妈被小三和小三儿子还有亲爸逼得跳楼,对他最好的爷爷临死前不得不把人送出国。这背景强大?’ 镜灵有些讪讪地,‘主人,好歹是个富二代啊,你还有纪氏的股份,还有外公外婆可以帮你啊!’ 看纪听白还是兴趣不高的样子,镜灵开始放大招,‘而且这个世界的天道意识薄弱,说明了什么,知道么?’ ‘讲。’ ‘说明我们更容易窥伺天机啊!上个世界的天道不好糊弄,但看在你为大齐做贡献,让黎民百姓安定的份上,它不还是给了你功德金光?这次的天道不成熟,到时候跟他讨价还价要多点,正好修复你的灵魂力量。’ ‘我希望你是做完了再和我说这件事,还有这次我的精血会出现在哪?如果还是在地里,怎么办?’ ‘缘分,等缘分好么?’ 抱着替原主复仇和找东西的目的,纪听白回到华国。一出机场,就看到停在路边的红色法拉利以及穿着骚包的粉色衬衫的人。 这是原主的发小,左泉,帝都左家的二公子,是个浪荡的纨绔子弟,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左泉靠在法拉利上,撸了一把自己头发,挑染成红色的发丝在风中调皮的晃荡着,他嘴角带笑,眉眼风流地看着一个个从他身前走过的小姑娘,时不时还吹个口哨吸引别人注意。 纪听白拉着行李箱出来默默地想要绕开他,可是来不及了。 “小白,这里这里。”左泉眼前一亮,手伸直挥了挥,特意大声喊道。“对,就是那个穿着西装,提着黑色行李箱的,就是说你,不要走啊!” 纪听白扶额,收回自己反方向走的脚步。这家伙看不出来我就是不想搭理他么? 左泉大长腿一迈,几步就来到纪听白身边,搂着人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不搭理我啊,是不是过了这些年,我变得越来越英俊帅气,所以你都不好意思站在我旁边了?” 纪听白把他的手扯下去,往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走过去。前面一堆扛着摄像机的人冲过去,拦住了他们的路。 “左泉,你给我好好说话。我不叫小白。”纪听白瞟了一眼那边人群密集的地方,似乎是有什么明星过来了。 “不叫小白叫什么?老纪?” 纪听白深吸一口气,要不是这是原主发小,要不是镜灵的资料提示了上辈子这个人在重情重义,即使原主失败了,还不断接济原主的事,他都想把这人的嘴给封了。 “纪听白,你就叫我纪听白。” 左泉张开嘴还想挣扎一下,在纪听白不善的目光下,默默闭上嘴巴。 等那群记者和粉丝离开后,两人继续往前走。 一个戴着口罩和黑色的人和纪听白撞在一起,那人似乎很焦急,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离开了。 纪听白瞧见镜框下那双妩媚的凤眼一时有些发愣,这眼睛和阿尧真像,还有些熟悉,不过能被陌生人撞到,是我的警惕性降低了么? 将行李箱放好,打开车门坐在车上,纪听白还有些惆怅,那个世界陪伴了自己那么久的人,全心全意为自己付出的人就这么离开了....... ‘主人,不是你警惕性低了,刚才那个人你确实应该熟悉。他撞到你的时候,空间里的魂火剧烈的跳动了好几下。’ ‘魂火剧烈跳动一般是产生共鸣了,难道说?’纪听白的内心震颤着,那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彼此相伴浮现在眼前。 ‘是的,主人,那人估计是楚怀尧的转世。’ 纪听白抿着嘴,十指交叉,两只手的拇指缓慢交叠着。 ‘这个世界你还会找他么?’镜灵有些好奇。 手上动作一顿,纪听白迟疑着道,‘我不知道。’ 一路上左泉边开车便给纪听白介绍帝都现在的状况。顺便还咒骂了一番那个虚伪的小人,纪听白的私生子大哥纪闲。 纪听白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脑海里充斥着一系列的问题,阿尧也在这里,阿尧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谁欺负他?戴着眼镜是视力不好么?要不要做手术复原?刚才撞到了,有没有撞疼?怎么还是那么瘦?是不是日子过得不好? 纪听白闭上眼睛,他不得不承认的就是自己对他放不下。 左泉开着车带人来到了一栋小区的别墅前,别墅安保极好,每过十米二十米左右就能看到保安的哨岗。 将车停进车库后,左泉带着人逛了起来,“这可是帝都安保级别比较高的小区了,这里住的人都不简单,我可是托了老爷子的关系才把这里弄来的,怎么样?对你够意思了吧!” 纪听白环视一圈,独栋的三层小别墅,带着一个庭院,周围其他的住户离这里也有一段距离,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僻静的。能在帝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买到这么好的房子也确实不容易。 纪听白笑着朝左泉点点头,“有心了。今晚我做东请你吃一顿?” “不用,今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和老爷子见一面,顺便和当年那伙人聚聚。”左泉摆摆手,打开车门,“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左泉这家伙还是挺热心的。纪听白感慨道。 打开房门放下行李箱,这里的装修风格很符合他的喜好,完全是中式的建构,但是又包含了现代社会的便捷,瞧着挺舒心的。 纪听白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对,就是那个人,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接下来的几天,纪听白就在左泉的带领下一个个去见当年原主爷爷交好的老一辈,挨家挨户都送了价值不菲的礼品,尤其是他自己的外公家更是送了一根千年人参。 他的外公外婆倒是不在乎这个反而是拉着自己的外孙在那里问长问短。面对这些熟悉的陌生人,纪听白有些不自在,只能克制住自己甩手的反应,维持着笑脸与他们说话。 “听说你把丽水湾的别墅买下来了?”原主外公是个严肃的人,没有那么多的伤春感秋,说起正事来。 “是的。”纪听白恭顺说道。 “招摇,钱全花在这上面你以后怎么办?现在是纪闲掌权,没点钱傍身你怎么过?”老人家板着脸又训斥了几句,随后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和你舅舅他们给你的一些见面礼,最近你这样大手大脚的买礼物去各家拜访也花销不少,好歹拿着填填窟窿。” 那头外婆和两个舅舅看到了也没说什么,都对着他露出善意的笑。 纪听白心中一暖,原主的外公一家确实对他挺好的,但是,“外公,不用了。我有钱。” 老人家脸拉下来,“叫你拿着就拿着。” 不得已,纪听白这才收下。吃完饭后,纪听白看到有棋盘,便主动提出要和老爷子下棋。 外婆乐呵呵地说:“小白还会下棋啊,这好啊,,你外公是个棋痴,但是偏偏你舅舅他们几个不会下棋,每每下一两局都气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 懂行的和不懂行的还是很有差距的,刚落几子,老爷子就发现这是个会的,于是越发聚精会神起来。 那头外婆给纪听白切了水果招呼他过来尝尝,结果就听外公来了句:“下棋呢,什么事不能多等一等?” 外婆只好无奈地坐在一边看他们爷孙两下棋,这下着下着,就连他两个舅舅都凑过来了。 外公虽然下棋是有两把刷子但到底是比不过活了那么久还在大齐当过皇帝和国棋手切磋过的纪听白,对方让他赢得不着痕迹,还心满意足,连声嚷嚷再来,两人彼此切磋有胜有负,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一句结束,这次是纪听白赢了,在外婆的再三呼唤下,纪听白去吃水果了。 老爷子也不生气还乐呵呵地掏出手机和自己的几个棋友吹嘘起来。“老齐啊,干什么呢?下棋啊?和老郑啊!我不过去了,我外孙回来了,对就是那个出国留学的纪听白。” “怎么样?马马虎虎就拿了两个博士学位,不行。他现在和我下棋呢,那是,这棋艺也就一般般吧,我要是不认真差点都输了。什么?说我吹牛?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叫人来把你打趴下?” “还不服气,你给我等着,明天叫上老王,老李他们,让你们开开眼。”老爷子神气地撂下电话。 “阿白啊,明天带你去见我的棋友u,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纪听白内心叹息,但也明白这是一个交好上流社会的方式之一,也就同意了。 吃完晚饭,老爷子还不放人硬是要拉着人再来几局,晚上他就顺势在外公家住下了。 ☆、霸道总裁爱上我2 拜访了老爷子客套了一下,左泉拉着纪听白,两人和老爷子说了声离开了。 “你这次刻在长辈面前长脸了啊!我爷爷昨天还提着我的耳朵,琢磨着怎么生出我这么个玩意儿呢?”左泉边开车边抱怨起来。 “哦?怎么说?”纪听白拿着平板正在做事,随口应了一句。 “前一阵子你外公招呼你和他那些棋友下棋,下完了一个个对你是赞不绝口啊,说什么年纪轻轻有学问,还会下围棋,是个聪明的娃,陪我们老头子玩也没有不乐意,好教养啊!” “那你不还是你爷爷亲生的?他还能把你踢出去不成?”纪听白手指点点画画,一心二用。 左泉想想也是,他趁着红灯转过身来,探长脖子在那里看,“你干什么呢?跟小美女聊天呢?坐车上还要腻歪几句?” 结果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他头晕,无趣地坐好,“什么东西?别跟我说你在赶毕业论文?” “没有,是一些合同资料。”利索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纪听白翻开下一篇。“这是去哪?” “先去吃饭,晚上去个拍卖场,你不是说要找一种红色的玉石么?我打听到了今天这个拍卖行要卖些有年头的宝贝其中有一件就是红色的玛瑙。”前面换成了绿灯,左泉重新启动车子。 晚饭后两人拿着请帖来到拍卖场。 拍卖场大家按照请柬找位置,左泉人缘好,不少世家公子都和他玩的来,见到他身边的纪听白有点眼熟,也萌发善意。 彼此之间打了个招呼,大家坐下。 “我和你说,这拍卖行还挺别出心裁的,这次拍卖请了明星助阵,结束后还会有一场晚宴,能和他们近距离接触呢?”左泉对这里很熟悉,于是给纪听白做着介绍。 “你怎么知道的?”纪听白翻了翻流程,没看到有明星助阵的环节。 左泉凑到他旁边,小声说道:“我新交的女朋友,圈里人,刚好也来了。” 纪听白心下一动,明星,那个人来么? 很快主持人就上台开始做介绍了,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士抹着他的头发,环视了周围一圈,随后大摇大摆的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到第四排位置,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坐下。 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这家伙是谁,台上的主持人笑容都僵硬了一瞬。 “你那个私生子哥哥真嚣张,你看前面那一排不少人都拉下脸来了。”左泉小声说道。 纪听白往那瞟了一眼,垂下眼帘,这就是那个在国外买凶想弄死自己亲弟弟的人? 台上主持人很有涵养即使被打断了也马上调整过来重新活跃气氛。不少拍卖物品都竞争的非常激烈,但是也有一些东西只能在小范围角逐。 终于在拍卖一条宝石项链时,在一度引来高潮。 在拍卖员刚说完起拍价二十万以后,就听到了掷地有声的,“一百万。” 众人转过去想看看是哪个家伙一条项链出这个价。 就瞧见,那头纪闲站了起来,高举着号码牌,志得意满地甩甩自己的衣服,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俯视着在座各位。 立刻就有人开始看他不顺眼了。 “一百一十万。” “一百五十万。”纪闲还站在那里弹弹自己白色西服上的头发。 “一百八十万。” “两百万。”纪闲一幅信誓旦旦的架势。 “三百万。”纪听白受不了他了,面无表情的跟上,心里不断琢磨着,按这架势,是怎么发展到未来能搞死原主的地步? 纪闲也看到了举牌的人,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弟弟,对方居然在第二排坐着?这位置是怎么排的?于是他不服气地抬着下巴说出了四百万。 两人就这样不断叫价,偶尔左泉还来搭一把手,每每纪闲想要退缩的时候,只要纪听白扫一眼过去,他就立刻红着脸往上加价,最终这条宝石项链以一千万的价格成交。 纪闲心满意足地如同一只赢了的公鸡,挺胸抬头的坐了下来,得意极了。 也不知道比高出市场价值几十倍的东西买下来有什么好神气的。 接下来无论纪闲要买什么东西都会被人阻拦,最后不得不以高昂的价值把东西买下来。 一个阶段过后,开始有明星上台表演。 纪闲在黯淡的灯光下抚摸着自己的心脏露出心疼的表情,他看着纪听白眼睛露出愤恨的表情。 终于纪听白期待着的那个所谓有一段历史时期的玛瑙摆了上来,那玛瑙有成人拇指那么大,色调也并不纯正,纪听白瞟了一眼就没什么兴趣。 左泉却很为他着急,不断示意纪听白。纪听白也就意思意思地举牌报了个数字。 立刻纪闲红着眼睛咬牙跟上,纪听白戏谑地看了一眼他,又举起手牌报了个数。 纪闲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脑补了什么,恶狠狠地报出了两千万。 纪听白这才放下手,不再说话。紧接着又是一段明星的歌舞表演。本来还是漫不经心的纪听白突然动作一顿,目光牢牢盯着上面正在唱歌的人。 ‘主人,那魂火又在跳了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之前我就已经调查过了。’ 台上聚光灯柔柔地照射在他的身上,青年站在那里深情地歌唱,他眼中满载情谊,似有千言万语般,清澈明亮的声音拨动着众人的心弦,结束后他向着观众席深深看了一眼,然后鞠躬谢幕。 不知道为什么,纪听白觉得那眼神就是在看他。 恍恍惚惚地台上的凤目和楚怀尧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纪听白呢喃出声,“阿尧。” 拍卖会圆满的结束后,就是不少人期待的晚会了。 一群俊男靓女穿行在宴会间,彼此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老一辈的早就回去了,现在是年轻人的时间,以及自认为是年轻人的时间。 纪听白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里,耳边是左泉滔滔不绝的说话声。 “你看这个小天后正点不?不喜欢?那再看看这个,清纯吧!也不喜欢?那这个号称荧幕女神的呢?那腰细的,哎呀呀,要流口水了。哦呦这个好,胸大屁股翘,你,”左泉看了一眼旁边的纪听白,面无表情的。“你还不心动?做和尚了?我不管你了。” 左泉和他的小美人离开了,纪听白总算觉得清净了,他转头看向同样在角落里的人,对方拿着杯饮料晃荡着,有个人走到他的身边说了什么。 两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那人皱着眉头离开了会场。 纪听白下意识地放下酒杯跟了上去。只是走出来以后他有些懵,这里连接着好几条路,似乎哪边都有声响,而他要找的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下意识的随便挑了一条路居然走到了花园里,有两个隐隐约约的身影在那里,纪听白迟疑了一下停下脚步。未曾想到那边已经注意到他了。 “呦,这不是我的好弟弟么?回国了怎么不回家来看看。”纪闲脸上带笑拥着一人走了过来,正是之前那个所谓的身材极好的小天后。 纪听白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却被纪闲拽住肩膀。 “放手。” “你这是对自己哥哥说话的语气?国外这么多年就学了这个?”纪闲拽得更加使劲,脸上嘲讽意味十足。 纪听白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抓着人的手腕来了个过肩摔,随后拍拍手,弹弹衣袖伴随着纪闲的痛呼声离开了。 一走出花园,纪听白又开始迟疑了,自己刚才是怎么过来的? 无奈,镜灵又只好被当做指路器叫了出来。 ‘不是那边,是左边,唉,那不是左边是右边,等等你走错了,往后倒回去。哎,停停停,就是这里,不要走了。’ 镜灵心力憔悴好歹把人重新指路回了宴会中央。 纪听白刚一回来就感受到了那边纪闲传来的恶意视线,他冷笑着重新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转过身他发现自己一直关注的人也悄悄回来了,只是依旧皱着眉头。 对方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看了过来,随后眉目弯弯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还冲着这个方向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纪听白也抬起杯子,遥遥示意。 晚宴结束后,不少人都选择直接在这上面开个房间。纪听白没有这个打算,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里有点热,于是扯了扯领带把酒杯放下。 等走出外面这种燥热依旧没有停歇,反而有一种越来越热的架势,那股燥热逼得他浑身不适,脚步凌乱。 片刻后,他觉得有一双手拉住了自己,扑鼻而来的香水味熏得他脑袋疼,实在忍受不住,他用力把人推开。结果却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紧接着一股熟悉的草木清香包围住了他。 他下意识抱住这个人,耳边似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随后他顺从的和这个熟悉的人离开。 跌跌撞撞的跟着人走上楼梯,模模糊糊地来到了一个走廊上,随后来到房间里,被放在床上的时候,他眯着眼睛,模模糊糊地视线里似乎看到了一双明亮的凤眼。 眼睛的主人俯下身抱住自己,他感觉到一片沁凉柔滑的触感,鼻尖是草木的芬芳,耳边是眷恋的呢喃。 “我找到你了.......” ☆、霸道总裁爱上我3 第二天,纪听白从床上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片白皙脊背上青红交错。 他心里一惊,开始回忆昨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似乎自己是喝了酒,然后浑身燥热地离开了会场,中途有人拉了自己一把?然后就到了一个房间里?接着就是.......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中招了,只是这个人是和那些人一伙儿的么? ‘主人,您醒了啊!这个世界轻松上本垒打感觉怎么样?’镜灵幸灾乐祸的语调实在是欠收拾。 纪听白扶额,他现在心情可称不上好,和陌生人莫名的发生关系而且还是在在自己不清醒的情况下,这实在是有点突破下线。 ‘昨天,你应该.......算了,你有没有什么功能是能够针对这种情况的?’ ‘啊,我和这边的天道交流一下来。’镜灵有些懵,‘那个,主人,你确定不看看那个人是谁?’ 一直以来被忽视的问题被提及,纪听白有些不愿意面对,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往那个人的方向探过去,竟然是熟人! 纪听白立刻将自己脑海里之前看的调查信息与他对上号。 这人是楚嘉树,23岁,孤儿出身,是星光传媒旗下当红流量之一,创作型歌手,现在正在往影视方面发展。 所以,这人昨天晚上那个时间点出现到底是无意的,还是刻意的? ‘主人,你也太冷漠了,好歹是陪伴你十年的情人啊!现在居然还怀疑别人。’镜灵感受到他的想法立刻在他脑海里控诉道。 纪听白帮人拢了拢被子,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那是上个世界的事情,这个世界我和他不过是素不相识。人心难测,总归还是要调查清楚来。’ ‘虽然有道理,但是这么理智的么?’镜灵的声音低落了下去,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主人你打算怎么办?’ 打开淋浴头让水流迎面冲下来,纪听白挤了些洗发水抹到头上,浴室里弥漫着水汽,渐渐地将镜子上的人影完全盖住。 ‘我不知道,让他来决定吧!’ 等纪听白洗完澡出来,床上的人已经醒过来了。正好也转过头看着他,两人视线相交。 红晕慢慢地爬上对方的脸颊,就像是三月新绽的桃花,带着诱人的风情。狭长的凤目婉转流动,一派风流。 纪听白喉咙有些干涩,稍稍咳嗽了几声,他别开眼坐到沙发上说道:“这是哪?我先让助理把换洗衣物送过来。” 楚嘉树将被子往上拉,遮住自己锁骨的风情,报出房间号。 纪听白果断掏出手机和自己的助理通话。“两套衣服,”他看了眼半靠在床上的人随后快速收回视线,“一套宽松点小一些送到601来,就这样。” 他把手机关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尴尬弥漫着。 好不容易,纪听白想好怎么开口,看向那人,刚说了个“你”。就瞧见对方裸露着身体撑着床缓慢地站起来。 纪听白不自然的将目光投向别处。 脑海里的风景总是驱赶不散,斑斑点点的痕迹让他皱着眉头沉思,昨天我这么禽兽的么? 突然听到一声轻呼,那人似乎站立不稳,脚发软地往地上倒去。等纪听白反应过来,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过去把人揽到怀里了。 近距离的和那双还带着惊恐的凤眼对上,纪听白仿佛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两人四目相对,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 楚嘉树的手放在胸前,掌下结实健壮的触感让他心里痒痒的,恍然间意识到两人之间暧昧的动作,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偏偏目光却依旧紧紧盯着眼前的人,身体甚至下意识地往前贴近了些。 纪听白闻着缭绕在鼻尖的草木青香,感觉下身又有些蠢蠢欲动,但他还是理智的克制住了,等人站稳以后松开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浴袍裸露的地方被别人摸了一把。 “啊!”楚嘉树小声地惊呼一下,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立刻慌乱地捂着脸跑到卫生间。 他在镜子面前放下捂着脸的手,拿起毛巾擦干镜子,开始观察自己。我的身材好不好?他会不会心动?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抽了一下锁骨上有些发紫的痕迹,对着镜子努力让锁骨更凸显。 男神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的这里?那我一定要保持,千万不能再胖了。 前前后后对着镜子陶醉一番后,他喜滋滋地开始洗澡。边洗边琢磨,等会儿男神会对我说什么呢?会喜欢我么?会不会像小说那样像包养我,那我要不要答应呢?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手下动作不停。他已经开始想到两人是去荷兰结婚还是去米国了。 浴室里水汽蒸腾,镜子被水汽侵蚀着,里面的景致一点一点模糊着,渐渐地定格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后终于什么都照不到了。 等他洗完澡裹着衣服出去后,他看到纪听白已经把门打开了,有一个青年站在门口。他听到,“衣服给我,你去下面开车。” 随后门就在面前被关上。 纪听白回过头来时,就看到楚嘉树头发湿漉漉的,水珠一路顺着他的脸颊流淌到肩膀,再是有着紫色痕迹的锁骨。 这模样真是诱人,纪听白想着,不过瞧着越来越多的水滴在那里停住,他又开始担心了。 “洗完头发不吹很容易生病!”纪听白把衣服放到床上,掏出吹风机重新走回来。 他在沙发旁边找到插座插上,冲着楚嘉树招招手,“过来,给你吹头发。” 楚嘉树瞬间感觉自己的心里流淌着一汪蜜水,甜蜜的气息在心脏里穿来穿去。 他露出个温和的笑走过去。 但到底还是觉得两人还有些陌生,他伸出手想要把吹风机拿过来,只是不想失去这个亲密接触的机会,迟疑了一下,人已经走到沙发边了。 他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地别开头,“麻烦你了。”他在沙发上坐下。 纪听白好笑地看着小巧的耳垂开始慢慢变成粉红,他打开吹风机,用手护着楚嘉树的头皮开始吹。 楚嘉树感觉头上吹来的暖风以及头上温柔的轻抚,转过头来看着楚嘉树。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友视角么,不过他真的好帅啊,还很温柔,那眼睛是桃花眼么?无形地在放电,怪不得那人.......会那么喜欢他,我也....... 纪听白感觉到下方专注的视线,胸膛震动,嘴角微勾。 楚嘉树不知道问什么,明明吹风机的声音很大,但是他却依旧是听到了对方低沉的笑声,像是午夜低沉诱惑的大提琴撩拨着他的心弦。 “好了。”纪听白把吹风机关了,放到一边,又用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在另一边坐下。 两人又开始沉默了。 ‘主人,你到底是什么想法?还对他这么好?’ 纪听白十指交叉着,‘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总归是阿尧的转世,就是不自觉地想照顾他。’ 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纪听白拇指慢悠悠的交叠着,“楚先生,昨天的事,你是有意的么?” 纪听白的话瞬间将楚嘉树从暧昧的幻想中拉出来。他眨眨眼睛,用带着艰涩的声音说道:“什么意思?” “昨天我被人下药了,意识模糊。”纪听白思索着措辞,最起码要能够确定对方的立场才是。 “所以呢?” “你是故意出现在我房间的,还是?”纪听白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锐利地看过来。 楚嘉树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说道:“我昨天看到你被一个人搀着,担心他对你.......所以。” 他低下头,纤长的睫毛洒下好看的阴影。现在变成了我对他不轨了。 “那么,”纪听白顿了一下,拇指又开始动作,“你以什么立场担心我?或者说你为什么帮助我?” 楚嘉树觉得自己是在受刑,对方是不是把他当成了那些攀关系往别人床上爬的人?虽然自己的行为......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好了,”楚嘉树猛地站起来,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昨天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非要说起来的话,你就以为是一个陌生人的关心吧!” “嗯?”纪听白有些蔫,他的表达有问题么?对方这是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么? 楚嘉树快速地从床上抓起一套休闲服,跌跌撞撞的往浴室里走。 纪听白连忙上前扶住他,手下肌肤触感细腻只是萦绕的味道却是过分甜腻的花香,他皱起眉头,有些闻不惯这种味道。 被扶住的楚嘉树心下一动,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期待,只是在接触到对方皱起的眉头,立刻冷下去。他是不是对每一个床伴都这么温柔? 楚嘉树闭上眼睛把人推开,“谢谢纪总,我自己来就行。”打开门,他走了进去。 纪听白心下疑惑,我是说错了什么话么? ‘主人,你和楚怀尧相处了十年,他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我的话没错啊,他对陌生人这么好心的么?’ ‘那你以为他会说什么?’ 纪听白不想自作多情的受嘲笑,明智地不说话,走到一边去把衣服穿上。 砰的一声把门打开,“谢谢纪总的衣服,我把钱给你,手机可以么?” “不用,不是什么大事。”纪听白扣上衬衫的最后一个扣子。 连联系方式都不想留么?楚嘉树心下难过,他勉强挤出个笑容来,“那,纪总再见。” ☆、霸道总裁爱上我4 那次和楚嘉树的交流似乎并不愉快,纪听白有点矛盾,只能归功于对方估计是不喜欢他。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纠结,只是让人盯着他不要出事就好,毕竟是那个人的转世。 “老纪,我又来了找你啦!”砰的一声门被打开重重的撞在墙上,一只45码的皮鞋收了回去,左泉走了进来。 一入门便看见四处雕栏玉砌的装饰,红木桌上燃着的香炉浮出缕缕青烟,空气中散发着佛手清新的味道。自家发小跪坐在席上,灵活的醒杯烹茶,滚烫的热水冒出白色的雾气随之而来是茶香弥漫。 左泉有的时候真的觉得纪听白一定是上个世纪的人,不然怎么会浑身透露着与现代人格格不入的闲适雅致。 “我说你这些天怎么不联系我,原来是弄起公司来了。”左泉走过来,“能联系上国外的大公司,厉害啊!” 一屁股坐在席上,左泉曲起自己的大长腿,一把将纪听白递到他面前的茶水灌下去。 “烫,好烫。”左泉吐着舌头不住地煽动,“这么烫的水你是怎么喝的下去的?” “品茶要细品,你牛饮自然是不明白它的妙处。”纪听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茶水放下。 等舌头上的灼痛消失后,左泉这才把舌头伸回去避免自己像狗一样傻乎乎的,“这种老人家的爱好,我体会不了。” 他探身往前凑到纪听白面前,“哥哥给你介绍个新鲜的。”挑着眉毛露出个坏笑,“娱乐圈知道不?捞金的好去处哦。” 纪听白心下一动,楚嘉树就在娱乐圈貌似混得还不错,自己往娱乐圈进军好歹能帮衬一下,“哦,说来听听。” “你要不要投资个剧,我这可是有好剧本,就连导演都找齐了。”左泉重新坐回去,带着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纪听白给自己重新倒一杯茶,然后抬起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都处理好了能来问我?” 左泉讪讪地笑道:“这不是听说你做了微意游戏公司的亚洲代理人么?” “你的眼光我信得过,只是具体的流程以及我需要投入多少,你们是想借助我做什么都说清楚来,最好拟个合同,不然免提。” “额,这么麻烦的么?”左泉从来都是不管事的,并不清楚具体流程,现在被这样一说有些发蒙。 “嗯。”纪听白抬手看了看,“你还有3分钟说事,我马上要继续工作了。” “啊?”左泉还没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家发小又喝下一杯茶后才想起自己的另一个目的,“那个,老纪啊,我最近有个聊得不错的小情人,你看,能不能给个女主角?” “这个你问导演,我也不清楚,只有一条,要是人太差害得我的钱打水漂就给我滚。”纪听白站起身重新走回工作台。 “好的。”不自觉跟着一起站起来的左泉默默站直了身体。 纪听白坐下,打开文件夹,“没事了出去,把门带上。” 左泉摸摸鼻子把门打开小心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秘书敲门走了进来。“纪总,刚才您的父亲来电话邀请您今晚7点回纪家住宅一趟。” 纪听白手下动作一顿,终于是忍不住了么?不过居然连自己儿子的私人号码都没有真是令人寒心。 “我知道了。” 晚上到了时间,纪听白出发前往纪家。 晚上车子多司机老王带着他已经十多分钟没有挪动地方了。纪听白讨厌这种无效的等待,看到旁边恰好有一条小巷子。 “那边可以过么?” 老王看了一眼,想了下说道,“应该可以就是要多绕一段路。” “那就从那里走。” 这条小道只容一辆车身的样子,而且还黑漆漆的没有路灯,车子平稳地前行了,摆脱了长久不能动弹的烦躁,纪听白长舒一口气。 “不好,快躲开。” “兹——”尖锐的1刹车声穿刺着人的耳膜。 “嘭。” “什么情况?” “好像撞到人了,老板。” 纪听白心瞬间揪起,他捏着自己的山根,从车上下来,地面上确实躺着个人,纤细的身体倒在地上,车灯照射着,似乎没有血迹。 估计没有多大问题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内伤。纪听白看着那人还觉得有些眼熟,这是? “老板,人晕过去了。”老王试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还有气。” “送医院吧!”纪听白皱着眉头,可当他看清人脸时瞳孔猛地一缩。 居然是楚嘉树! “我来。”把老王挤开,纪听白冷着脸一把将人抱起来。 他心中焦急,将人扶到车上后,小心地让人靠在自己怀里,让老王开车去医院,一路上他不断地试探对方的鼻息,好在呼吸绵长,估计不会有什么大事。 一到医院,他立马将人打横抱起一路狂奔着跑向医院。 “护士,护士,这个人被车撞了。”纪听白带着一个护士就急促地说道。 护士不敢耽搁马上联系人弄来的担架推着人去检查。 纪听白在检查室外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就是上一世楚怀尧闭上眼睛的场景,他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人就这么离开了。 他来回走着,时不时抬头看向检查室的灯,那边老王也在他的示意下办好了住院手续走过来。 “老板,查清楚了,楚先生在那边有个商演,为了躲避粉丝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结果就被咱们撞上了。” “嗯。” 好不容易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红灯变成了绿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质问:“你是病人的家属?” 纪听白马上走过去说;“我是,医生他怎么样了?” “营养不良,作息不规律,还有点发烧,估计是受到惊吓晕过去了。”老大夫语气不太好,“你们家里人怎么回事就让人小孩子那么折腾?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是因为作息不规律猝死的?” “是,我会劝他的。”纪听白铁青着脸,他心里琢磨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让人在医院多观察一下,过几天再出院。”医生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纪听白跟着护士把人送到特护病房。他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老板,还要去纪家么?” 纪听白迟疑了一下,他看着床上楚嘉树苍白的脸有些心疼,但是纪家那边也要处理一下。 “走吧!快点,等会儿我还要回来看他。” 纪听白心情欠佳不理会脑子里镜灵不断嘀咕着的冷血无情,一路沉着脸来到纪宅。 他一进去,那边原身的父亲纪世安也是拉着脸瞪着他,劈头盖脸地斥责他居然让长辈等。 纪听白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身体往后靠,翘着二郎腿看对方气急败坏地和个小丑似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的。平时在那些老爷子面前不是很会伏低做小么?” “呵,您配么?”纪听白一脸嘲讽。 “你这是什么态度。”纪世安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身后的纪闲也是挑衅地看过来,“爸爸,弟弟常年在国外,自然是亲情淡漠些的。” 纪世安更加生气了,脸红脖子粗地死死盯着。 纪听白一脸闲适,“说吧,找我回来干什么?” “这话说得没事就不能叫你回来看看了?”纪闲说。 纪听白十指交叉,看着他们,“你们没事我有事。走了。” “等一下。”纪世安立刻出声,“我们也养你这么多年了,你一声不吭跑到微意那里做亚洲分公司的管事也不和家里说一声。” 纪听白压根就没有走,只是看着父子二人想要干什么。 “你都有自己的事业了,也应该考虑放权,你哥哥这些年打理公司很辛苦,你的股份.......” “那是爷爷留给我的,关他什么事?”纪听白实在是对这两父子的厚脸皮折服了,明目张胆就想拿走自己的东西。 “他好歹是你的哥哥。”纪世安的声音放软了些。 纪听白冷笑,“给自己弟弟下药,然后让个小明星过来打算拍下我的丑照的大哥,我可不敢要。” “那都是误会,再说了要不是你哥哥把公司打理地那么好,你在国外有那么多分红让你去潇洒?这些是他应得的。” “那你怎么不把你的分给他?” “逆子,你这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纪世安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反而开始大发雷霆起来,他甚至往前走了几步抬起手往下拍。 纪听白站起售一把握住他的手,黑沉的眼睛看着他,“被我说中了是么?自己的舍不得,就想在别人身上动脑筋,你找错人了,我的东西别人休想染指。至于你们,咱们股东会上再见吧!” 甩掉对方的手,纪听白不顾后面大叫着逆子的人直接走了出去。 他疲惫地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说道:“去医院。” 老王瞧着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到了医院,纪听白让他在路边停下,买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后就让人离开了。 他简单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看着楚嘉树躺在床上安逸的睡颜,他一时有些困倦,不愿意在沙发上将就,他干脆躺到床上。 ☆、霸道总裁爱上我5 清晨,楚嘉树朦朦胧胧地从床上醒来,一睁开眼,一张熟悉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楚嘉树一下子清醒过来,伸出手指小心地戳了戳,温暖细腻的触感传来,所以这不是梦? 这个好消息冲击着他的脑海,他快速地把手指收回来,这是好机会啊,这样戳他应该不会醒吧?或许可以做点别的。 他目光亮晶晶地紧盯着纪听白。对方平时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此刻闭紧了,纤长的睫毛洒下好看的灰色阴影,嘴唇泛着粉,瞧上去诱人极了。 楚嘉树瞧着那嘴唇,非常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响亮的声音吓得他立刻闭上眼睛躺好。好在没有传来其他的声音,他心下稍安,又悄咪咪地掀开一只眼睛的眼皮看了过去。 没醒,没醒。 楚嘉树重新转了过来,他的目光像扫描器一样不断地将人从上到下打量,那隐藏在领口下的风景弄得他有点口干舌燥。最后他目光上移定格在对方的唇上。 不管了,我悄悄地亲一口,他不会发现的,没事的。楚嘉树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终于鼓起勇气凑过去亲了一口,没忍住还在人家嘴上舔了一下。 然后他立刻用被子捂住头,平息自己地呼吸,他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心脏不听使唤地一直“砰砰”地响。 太不成器了,别跳这么快等会儿把人吵醒了。 轻微的摩擦声响起,昏暗的视线里,对方翻了个身。 楚嘉树他......心跳的更快了,像是想从他的胸口跳出去一样。 他把整个人缩成一团,耳朵竖的高高的,好在没有其他的声响了。他长舒一口气,这是没有醒么? 他悄悄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对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楚嘉树瞧着瞧着色心又起,他抬起上半身探了过去。 男神,我保证这是今天最后一次了,就亲一口。楚嘉树心里想着,凑过去亲了一口,瞧着人还没有醒他心下琢磨起来,难得碰到这种机会一口太亏了,不如再来几次?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楚嘉树飞快地又在纪听白嘴上叨了几口,然后他就看到对方睫毛颤动,于是他飞快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 耳边传来轻微的声响,楚嘉树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实在是没有胆子睁开眼睛。好半晌确定没有声音传来后,他终于掀开条缝看过去。 “还不醒么?” 悦耳的低音炮响起,纪听白靠坐在床边。 楚嘉树心里咯噔一下,他脑子转的飞快。 “嗯~几点了?”他睡眼朦胧地慢悠悠坐起身来,一手揉着眼睛,另一边的眼睛还带着些泪花的眨着。 他发誓,绝对是把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演技拿出来了。 “呵呵,不要揉,对眼睛不好。”纪听白笑着把他的手拿下来,“昨天对不起了,我的车撞到你了。”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看路,而且你没有撞到我,不然我就不是这样了。”楚嘉树面向纪听白解释道。 “没事,那就起吧!”纪听白摸摸他的脑袋,下床前还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楚嘉树的嘴巴。 楚嘉树手边发抖边还在绞着衣服,他面无表情地目送着人走进洗手间,内心慌得不得了,他不会是知道了吧,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色,像是猥琐大叔一样趁着他睡觉为所欲为? “啊~千万不要啊。”楚嘉树栽倒在床上小声□□。 卫生间里,纪听白拿出昨天老王准备的洗漱工具心情很好地开始打理自己。 ‘主人,早上小美人献吻开心么?你的嘴还能再咧开点么?’要是有实体,镜灵绝对会送给他一个白眼。 ‘他都这样了,应该是喜欢我吧!为什么之前不答应呢?’纪听白有些不理解。 ‘主人,我去下载几本《说话的艺术》给你吧,相信我你会用的上的。’ 纪听白不想搭理他了,快速弄好走出去。 楚嘉树听到开门声又是面无表情的了,他下床去卫生间,殊不知自己通红的耳朵已经暴露了。 他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嘴巴傻笑,不断感慨着自己赚到了,赚到了。等他洗漱完调整好面部表情之后出去,看到这里多了一个人。 那是个戴着眼镜,穿着年轻的男人,看上去像大学生一样。 纪听白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助理小唐,然后让楚嘉树过来吃早餐。 两人都默不作声地用着粥点,纪听白举止优雅,一举一动皆可入画。楚嘉树看着,默默把驼背的身板挺直了些,大敞着的腿也收敛了些许。 期间纪听白的手机不断地响,纪听白全都忽视,楚嘉树注意到那个助理小唐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 早餐结束后,纪听白穿上西装外套,戴上手表,拉扯领带的样子帅得楚嘉树移不开眼,“你身体虚,最近先不要工作,留在医院里观察几天,我下班来看你。” “哦!”楚嘉树还处在盛世美颜的暴击中,呆愣愣地点头。 “有需要就........”纪听白还没说完便有一段音乐铃声响起,他挑眉看着桌面上的手机。 楚嘉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己的手机正在振动着发出声响。他慌忙拿起,看了眼显示人心情有点不美好了。他冲着纪听白笑笑接起电话。 纪听白也没打扰他,指了指外面先走了。 楚嘉树边听着耳边的斥责边看着纪听白,等人走出去了还凑到窗户边看。他眼神温柔,但嘴里的话却是冷冰冰的。 “不可能。” 纪听白坐上车,皱着眉头开始接收文件,他抬起手编看了眼时间,催促了一句,“开快点。9点了。” 来到公司,员工们就看到自己的老板脚步匆匆的走向主用电梯上楼去了。 大家拦住小唐,好奇地询问:“老板怎么了,铁人今天居然迟到了?” 小唐翻了个白眼道,“可能是恋爱了吧!” 留下一堆吃惊的大龄女青年在那里目瞪口呆。 当天下午,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再度出现在微意公司楼下,左泉顶着挑染成蓝色的两缕毛的脑袋出现在公司门口。 他顶着前台小姐姐今天格外灼热的视线走了进来,在电梯门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终于发现老子的帅气了吧! 等他上了电梯,刚才看着他的那群前台立刻围在一起。 “是他么?” “应该不是吧,要不他会坐员工电梯上楼?” “可是,纪总身边好像没有其他人了吧!” “谁知道?没准纪总私下里养了好几个小情人呢。” “我不信,纪总一定是那种外冷内热的深情人设。” ....... 左泉不知道自己刚才被拉郎配了,此刻他拿着一个文件袋志得意满地在纪听白门前,还特意有礼地敲了敲门。 “进来。” 左泉推门进去,走到纪听白对面坐下。 纪听白瞟了他一眼,看了看时间便不再搭理他了,左泉知道还有10分钟就到了对方的休息时间,于是也不心急,还让漂亮的女秘书准备了茶水点心坐着等。 终于,纪听白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坐到自己的茶具旁。 好的,只是可以说与工作无关的事了。 左泉盘腿坐下,看着自家发小行云流水地烹茶。 “老纪,你上次说的合同,我张罗好了,你看看?” 纪听白给两人倒好茶,拿起合同开始看,是一个IP改编的大制作,讲的是修仙少年一夜灭门边找仇人边修仙的事。 剧本不错,还有一定的粉丝基础,请的导演也是得过奖的名导,是他们两个认识的人,挺靠谱的。 “男主已经选好了,女主,咳咳,女主就按我之前说的啊!”左泉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我也要插个人。”纪听白大概扫了一眼,没什么大问题,而且自家发小也信得过,他就干脆签字了。 左泉倒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快告诉我,你是和哪个小明星有一腿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纪听白把合同扔过去。 左泉手忙脚乱地接住,“你不会是也想要女一这个角色?”实在不是他多想,这剧本里一共也就那几个女性角色,比较出彩的也就女一这个镶边角色了。 “哦,我出资八千万要个女一,不行?”纪听白挑眉看着他。 左泉想想自己东凑西凑的两千万,怂了。 纪听白端起茶水喝完,“逗你的,我不要女一,男一,其他角色你让老谭公开选角就行。” “你不是想要角色么?要哪个?我给你留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左泉最后还是摸不着头脑离开了。 纪听白下班后,拿着绝味斋的饭菜来到医院。 楚嘉树见到人时惊喜极了,两人吃完了晚餐后,纪听白拿着衣服去洗漱。 楚嘉树早已经洗完了,他躺在床上红着脸,暗搓搓地脑补十八禁。 这算是二度那啥么? 结果这次纪听白洗完后居然是躺在了他助理刚买的单人陪护床上!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纪听白穿着睡衣躺在那张铁架床上,丝毫没有换个地方睡的意思。 楚嘉树欲哭无泪,果然,今天早上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纪总,你睡回来,我保证洗心革面,绝对不对你动手动脚了。 额,可能吧........ ☆、霸道总裁爱上我6 楚嘉树当时晕倒主要是营养不良且劳累过度,好好休息几天,又打了营养针以后就基本恢复了。 今天恰好是出院的日子,楚嘉树从床上起来时,纪听白已经坐在桌边开始办公了。 楚嘉树立刻挠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用手抹了下脸,这才下床,笑眯眯地说道:“早上好,纪总。” 纪听白正在忙,抽空看他一眼,“早。”然后就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几天下来两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楚嘉树矜持地走进洗手间,一进去就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想到等会儿还能喝纪总吃个早餐,他立刻情绪激动地开始洗漱。 “过来,吃早餐。”纪听白看人出来了,自己也放下东西。 楚嘉树坐在他对面,边吃边时不时地抬头看他,“那个,纪总,谢谢你这次送我来医院,我......我能不能加你的微信啊,那个我想要把钱还你。” 纪听白瞧着他头都快要埋到碗里去了,觉得有点好笑。他重新打开手机调出二维码,递过去。 楚嘉树手忙脚乱地放下碗,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这才珍而重之的双手把手机接过来。 刚接过来,他就给自己的手机开机,解锁,登录,扫码一条龙。 把手机还给纪听白时,他还特意看了一下手机的牌子,型号。瞧着纪听白那边同意了自己的申请,楚嘉树开心极了,又给自己盛了碗粥。 突然想起,自己说的要还钱的事,他立刻调出转账页面,“纪总,是多少钱啊?” 纪听白夹了一个小笼包到他的碗里,说道:“吃你的,不要那么多话。这钱,不用还。” “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占你便宜呢?”楚嘉树立刻反驳,只是在对方面无表情的注视下,默默怂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他瞧着碟子上的小笼包,喜滋滋地把它夹进嘴里,眼珠转来转去的琢磨着,男神说不要还,那我到底要不要还呢?不还会不会打破我在他心里的完美人设?还了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听话? 纪听白放下筷子,他想了下说道:“你现在的经纪公司不好,要不考虑换一下。” 楚嘉树一看他停了筷子,连忙几口把粥喝下去,然后把筷子上剩下的半个本来打算细细品尝的小笼包扔进嘴里。一时间,嘴巴太忙,来不及咽下。 这样子就像是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的仓鼠,滑稽又可爱。 嚼吧嚼吧几下,楚嘉树终于艰难地把所有东西咽下了,他拿张纸巾优雅地擦擦嘴巴,企图挽回刚才的粗鲁,“还有一个月左右,我的合同就到期了,到时候我打算解约。” “那,有兴趣加入我的娱乐公司么?”纪听白伸出手。 楚嘉树想都不想一把握住,“有,有。纪总,你的公司叫什么?”手上触感绝佳,他不禁感慨,男神的手好滑啊,好喜欢,不想放。 “还没开,不过倒是收购了一个,马上就会走入正轨了。”纪听白往回抽了抽手,对方握得紧紧的,拇指还不停地摩擦着,活像个老色狼。 “没事,没事。”别说是刚收购,就算是空架子我也来啊!楚嘉树忍不住上了另一只手,将纪听白的手完全握住,掩饰性的郑重晃了几下,“纪总邀请我,是我的荣幸。” 纪听白干脆就任由他抓着,两人简单又讲了几句,就要各自开始去工作了。 刚回到公司,纪听白就被一大堆事情包围了,休息时间他接了个电话,知道了明天下午选角的事,他想了下直接把这个消息发送给了楚嘉树。 对方正好要往影视这方面发展,这个机会尝试一下也好。 “纪总,这边已经安排好车了,出发去纪氏了么?”秘书轻柔的声音响起。 纪听白将手机往口袋一塞,离开办公室。 今天是纪氏一月一度的股东大会,也是纪闲父子向大家介绍自己成果,探讨未来发展的日子。 纪听白的爷爷去世前给他留了20%的股份,算是公司里的大头了,以前是他没有回来,现在回来了可不好把人踢出去。 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股东在那里了,一种老头子里面出现一个年轻的面孔还是比较突兀的。不过在场的都是些老狐狸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马上聚拢过来,夸着些年少有为,有老爷子风范等漂亮的场面话。 纪闲和纪世安两父子看到被众人围在中心的纪听白,脸色僵硬了一瞬,但是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各位叔叔伯伯们,一会儿再叙旧,我们的会议要开始了。”纪闲脸上带着虚伪的温和笑意。 往常股东们回给他面子的,只是这次不知怎么了,只有少数几个坐好了。 纪闲几次提醒,那些股东们才慢悠悠地走回去。 “年轻人要有点耐心。”一个地中海老总坐下后说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纪闲笑容收敛了些,心中不知为何有点不安。他再次重复,“会议开始了。” 纪世安坐在主位上,纪闲开始介绍公司最近的盈利情况开始下滑,总结了各式各样的原因后,他又拿出了一个企划案来,竞标一块地皮。 由纪氏出面进行开发,打造专门的生态旅游发展区,然后规划处富人区。 底下人听了一会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毕竟这不是小事啊!最后表决的时候不少人都持反对意见,只是他们股份少,发言权小而已。 不过好歹也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票持有人同意,纪世安拼命想纪听白使眼色,眼皮都快抽筋了,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听白,父亲的这个方案,你有什么不满的么?”终于,纪世安将矛头对准他。 纪听白嘲讽地看着这两父子,镜灵窥伺天机,他早就知道这两父子是注定失败的,尤其是在还有纪闲拖后腿的过程中。 不过纪氏现在确实已经千场百孔了,要想拯救只能够破而后立。 “不敢当啊,我持保留意见。”纪听白摆摆手。 纪闲舒了口气,纪听白保留意见就是他们赢了,剩下的人只有百分之三十五左右的股份成不了大气候。 “我反对。” “我也反对。” ....... 以地中海老总为首的一群人立刻反对。 “各位叔叔伯伯,支持我们的持股人有百分之四十五,纪听白百分之二十保持中立,我们赢了。”纪闲心情愉悦地说道。 “不,你错了。”地中海老总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甩出一份股权转让书。 纪闲和纪世安对视一眼,心下疑惑地拿起来,上面白纸黑字的详细写着纪听白转让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他。 纪世安当场把合同一扔,冲着纪听白大喊:“不孝子,爷爷给你的东西,你也敢卖,我说你怎么成为微意公司的分部管理人,是拿着这笔钱去讨好他们老总了吧!” “我的东西我自己做主,不卖出去难道等着你想办法从我这里抠出来么?”纪听白淡定地坐在椅子上。 “那是你的亲哥哥,你给他一点不行么?”纪世安砰砰砰地拍着桌子。 纪听白冷笑道:“凭什么?你自己的怎么不给他?他还是你亲儿子呢?” “逆子,你个逆子。”纪世安急促地喘息着。他感觉到周围股东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裸地嘲笑让他无地自容。 纪听白站起身来,“您老好好保重,今天的会就这样吧!反正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了。”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身后是股东气势十足的声音。“我现在是持有股份多了,公司我也要参与管理。” 大家七嘴八舌的嘈杂声却让纪听白从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愉悦。 原主本身就对这个父亲和哥哥没有期待,甚至是愤恨的,受他原有情绪感染,纪听白也很热衷看他们两倒霉。 第二天,纪听白早早来到公司预留出时间下午去看试镜。他倒是挺期待楚嘉树见到他的表情。昨天自己给他重要信息对方可只是回了个‘谢谢’就没了,和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下午,纪听白和左泉在片场汇合,选角现场人满为患。 纪听白倒是没有想到这里会这么火爆,不过,他已经在男二那里看到了楚嘉树了。 这部剧里面,男二号是一个亦正亦邪的魔教教主,但是天真懵懂,随性而为,是个颇为洒脱的人,演的好也能收获不少关注。 楚嘉树从看到纪听白,他的目光就移不开了,眼巴巴地看着对方瞟了这里一眼就走进了试镜场里面。 他捏紧手中的片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研读起来。纪总在这里,那说明这部剧和他有关系,那么,如果我进了剧组,是不是能够经常看到他了? 楚嘉树专注极了,恨不得把剧本看出花来。 纪听白在试镜室里面,刚开始还觉得这个有意思,只是看了两个女艺人的表演后,就觉得无聊了,干脆拿出平板,继续忙自己的工作了。 导演老高和纪听白,左泉都认识,两人正在勾肩搭背地商量着这些女艺人的表演,还希望从中找出纪听白隐藏的小情人。结果对方放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看,居然在看手机。 手机这么有魅力的么? 纪听白忙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楚嘉树,我试镜的角色是夭夜。” ☆、霸道总裁爱上我7 左泉惊讶地发现工作狂纪听白居然放下了他的平板?什么情况?居然还真的看起了别人试镜? 这个发现让他一时没办法回过神来,甚至还在老高身上捏了一把证实自己的所见所闻是真的。 老高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被他指路纪听白后瞬间忽视了腿上的疼痛感。 两人凑在一起小声交流着。 “这个就是老纪的小情人?他居然会玩小明星了?” “啧啧啧,手段够高的啊,你看这眼珠子又瞟到老纪身上了。” “没想过他会喜欢男人啊!你说他会不会也对我有过非分之想?” “滚,不过这小明星长得确实不错,好像也是个唱歌的小天王来着。” “那估计就是在床上的声音好听把老纪钩住了,有手段。” 两人谈论的话题越来越限制级,反而是针对楚怀尧的表演不怎么上心。 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好在副导演是个做实事的,听了几耳朵后,马上意识到了这位不能得罪,立刻露出个笑来,“不错,回去等消息吧!” 楚嘉树恋恋不舍地离开这里,临出门他还特意又转过头看了一眼。 “老高,你们剧组......”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正在意淫的两个人下了一跳,见到是纪听白立刻正襟危坐起来。 “我觉得刚才的表演不错。”左泉说。 老高点点头,“我也觉得是,很有灵性。” 纪听白无语了一瞬,说道:“你们剧组的男二我要了。” “啥?你要演戏?”老高没反应过来,刚才不是和那个姓楚的眉目传情的么? “追加1000万,男二这个角色给他。”纪听白皱着眉头,他有些嫌弃老高大张的嘴,里面的蛀牙都看见了。 一听到钱,老高立刻反应过来,怕胸脯保证没问题。反正对方人气高,现在还带来了这么多的投资,一定要把人留下来。 左泉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他突然有个猜想,“老纪,不会是你还没把人拿下?所以才这么讨好他?” 纪听白冷眼看着他,让他自动消音。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纪听白看了一眼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随后站起身来。“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他顿了一下,“多教教他。” 而另一边楚嘉树并不知道自己引发的一系列讨论,他站在影视城门口,纠结的捏着手机。好不容易与男神见面就这么走了有点不甘心。 他在门口来回渡步,想把人叫出来,又怕男神绝得自己找他是为了获得角色,最终他还是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发了条信息,纪总,能出来见一面么?我想...... 结果一不小心就这么发出去了,楚嘉树立刻想接上后半句,对面回消息了。 纪听白:可以,门口等我。 楚嘉树仔细地来回看了几遍,确保自己没有眼花后,立刻心花怒放,男神约我见面啊,虽然是我挑起的,但是不管......这就是约会。 纪听白在门口看到了个可疑人物,带着帽子,脸上还有大墨镜大口罩遮挡,捏着手机蹲在那里。 他瞧着身影有些眼熟,“嘉树?” “啊?男神?不对,纪总。”楚嘉树马上站起来,抬头挺胸,立正姿势,“纪总好。” 这话说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像门扣保安一样。瞧着这一幕的纪听白,目光有些古怪。 “啊,不是,纪总,呵呵呵呵。”楚嘉树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头了,立刻用笑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顺便把口罩墨镜和帽子一齐摘下来。 “人来人往的,有事去车上讲。”纪听白带头往车的方向走。 “好。”楚嘉树连忙跟上。 纪听白打开车门,楚嘉树开心地想要坐上去却被拦住了。“等一下。” 这是反悔了?不想我上车?楚嘉树一时间脑补了许多。 结果纪听白只是伸手过来帮他理了理头发,那几根翘起的呆毛,他看得不爽很久了。 楚嘉树脸红心跳地坐上车,心里美滋滋地感慨,男神摸我了,男神摸我了。面上他却是咳嗽了一下,面无表情。 “找我有什么事么?”纪听白上车后主动问道。 楚嘉树掏手机的动作一顿,“是为了,为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试镜,想请你吃饭。” 纪听白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安排,工作计划最后一项就是,今晚和合作商吃饭。“不用了。”他说道,只是看楚嘉树耷拉着脑袋看向别处,他还是解释了一句,“合作商请吃饭。” 楚嘉树立刻满血复活,“那明天?或者是后天?” “我抽个时间,到时候告诉你吧!” “哦。”有气无力地应答声响起。 一时间,又开始沉默下来,楚嘉树在那里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纪听白迟疑了一下,决定提前说一个好消息让他开心一下,“老高说夭夜这个角色给你了。” “真的?”楚嘉树的眼睛亮了起来,激动地转过身看着他,片刻后他发现纪听白目光停留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他讪讪地看看这自己手机屏,停留在照相功能上,他心中哀嚎,这下怎么办?男神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我可以解释的,男神的车太漂亮了,我想要买个同款,所以才拍了照片的。”楚嘉树心中暴风式哭泣,早知道就不为了纪念第一次坐男神的车而拍照了。 “喜欢可以送你。”纪听白一脸认真地说。 “啊?”楚嘉树有点反应不过来,男神这么大方的么?他磕磕巴巴地问:“为......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你想要的,我刚好有就可以给你!” 楚嘉树脸立刻红了,他举起手机对着纪听白咔擦了好几下,啊啊啊,男神犯规啊!这句话太撩了啊!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录下来,为什么! “不用了,谢谢!”楚嘉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是要矜持一下的。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纪听白风起云淡地说道,比起前世你几次救我,这些,确实不算什么。 楚嘉树拍了十几张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过火,“那个。”他把手机屏幕关掉,藏在另一边的口袋里。“对了,纪总,你怎么会在试镜的这里?” “我是投资人。” “那我这个角色?”楚嘉树马上想到始末,不是他谦虚,只是他个初出茅庐的信=新人,哪来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天赋让人惊叹。 “我花钱了。”纪听白看了眼时间。 楚嘉树立刻拍胸脯保证,他瞧着纪听白没注意连忙把照片存好,手机一份,百度网盘一份,微信收藏一份,微盘在一份,有收藏和保存功能的软件他都备份了。 “总之,你别让我亏了就行。”纪听白语速变快,“我还有事,先走了。” 楚嘉树连忙打开车门下去,只是人站在地面上后,他还是忍不住询问,“纪总,为什么你会把这个角色给我?” 他忍不住东想西想,是因为撞到我的补偿么?还是因为那个晚上的出手相处,亦或是拍卖夜之后的嫖资? 纪听白纠结一下,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干脆讲,“就当是我送你的吧!” 偏偏楚嘉树却执着的询问,“为什么送给我?”他目光灼灼,眼里满载着期待。 纪听白抿着唇,他又开始十指交叉,拇指交叠地动着了,楚嘉树眼里闪烁的神采,他很熟悉,那是在楚怀尧身上陪伴了他十年的目光。 只是这次自己要给他期待么? 纪听白回忆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自己是来找精血的,找到就应该离开。 至于楚嘉树...... 他人那么好,应该和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人在一起而不是总在自己身后追随自己。 忽略心中因为想到他与别人在一起的不适感,他重新将手放在方向盘上,“你就当,就当是那个晚上的补偿吧!” 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楚嘉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他脸色苍白,眼眶酸涩,心中满是酸楚的痛苦,为什么不可以?你都愿意陪伴那个人为什么却连希望都不愿意给我? 楚嘉树恍恍惚惚地离开片场,殊不知有人一直盯着这里此刻却是心满意足。 纪听白回到公司里,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去,他不断告诉自己,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是为了他好。 上一辈子他只有自己但这一辈子他会拥有更多,我会为他保驾护航,帮他成为娱乐圈顶尖的人,让他衣食无忧,他会快乐的。 电话铃声响起,纪听白机械地接通电话。 “纪听白,明天到纪氏主宅来。” 纪世安命令般的话语让纪听白心中不愉快越发明显,他直接挂断对方的电话。 闭上眼睛,纪听白深呼吸几次后,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他拨通手机里的一个电话。 “纪氏,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有地中海发型的刘总已经发现不对了,正在调查。纪闲挪用的那一大笔公款应该很快能够水落石出。” “必要时,你给他提供些帮助。” “好的,不过纪总最近要小心些,纪闲应该会想办法从你这里下手。”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他。” ☆、霸道总裁爱上我8 “弟弟,你回来了!我和爸爸等了你很久,快进来,吃饭吧!” 纪听白一回到纪家,难得的受到了高等级的待遇,纪闲站在门口对着他笑脸相迎,纪世安还坐在饭桌边等着。 纪听白心里冷笑,若不是东窗事发,怕是自己都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两位的表演了。 “来来来,快坐下。”纪闲为纪听白拉开凳子。 饭桌上的饭菜很是丰盛,只是被两排的保镖盯着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说吧,这次找我是干什么?” “都是一家人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讲?”纪闲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意。 纪听白依旧没有动筷子,就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两父子。 纪世安给纪听白夹了一筷子菜,“难得回来,陪我吃顿饭都不行么?” “本来就是鸿门宴,怎么敢再去动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纪听白抱臂看着一桌子菜,自打他坐下这两人也是一直没有动筷子的。 纪世安拉下脸,将筷子一扔。纪闲也跟着放下筷子,他说道:“弟弟啊,我记得当年爷爷给了你20%的股份是吧!你卖出去了10%,手头上应该有不少钱才是。最近公司周转困难,想问你借一些。” 纪听白嘲讽地看着他们,开口询问:“想借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5个亿而已。”纪闲搓着手,目光贪婪。 纪听白直接被气笑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过来的,你一开口就是5亿,倒是轻巧。” 纪闲说道,“我也不想,实在是公司周转不开,那个刘总又还总是盯着。” 之前找人调查过,纪闲确实是挪用了公款,抽出3亿去另起炉灶了,只是这剩下的2亿是想拿自己当冤大头,留着给他们自己花么? “纪氏公司虽然是爷爷那里传下的,但是也不至于连5个个亿都坚决不了吧!”纪听白身体坐直,“若是这样的话,还是趁早宣布破产的好。” “你也是生意人,这偶尔资金被套牢周转不开也是常有的。”纪闲脸上的怒气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那你找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借给你的。”纪听白站起身来,态度坚决。 纪闲拍着桌子站起来,愤怒地看着他,纪世安也跟着谴责道:“自己的亲哥哥你都不想着帮衬一把?也不想想这些年若不是我们两辛苦经营着纪氏,你能拿到那些干红?” “那是爷爷留给我的,我应得的。”纪听白懒得看这两父子的嘴脸,都不是什么好人,却偏偏固执的在这摆架子。 纪闲重新坐回座位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甚至还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到纪听白的碟子里,“弟弟啊,请你吃饭就好好吃,不然你以为那群保镖真的只是来看着的?” “软的不行来硬的?”纪听白看向纪世安,“你也打算和他一伙?” 纪世安垂下眼帘,有些不忍心地劝道:“对你来说,这些钱不过是小事。” “所以我合该替他补上这窟窿?” “毕竟是你哥哥。” “那你还是他爸爸呢,这些钱想必对你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了,弟弟啊,今天你是不借也得借了。把他拿下。”纪闲打断父子两的谈话,恶狠狠地说道。 纪听白脸上还是那种嘲讽的笑,他看了眼周围的七个保镖,解开领子最上面的扣子,把袖子往上拉高,还很是珍惜地把手表解下来放在裤子口袋里。 拍了拍口袋,确定信号已经发过去了,纪听白这才抬起头看着渐渐向自己围拢的保镖们。 那边,纪世安还装模作样地嘱咐纪闲下手不要太重,好歹是亲弟弟。 纪听白都要被恶心到了,他直接冲过去,对着其中一个保镖一拳头打下去。在他还是树妖的时候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了。这些人还想和他斗。 在那些保镖的攻势中,纪听白自如的躲避着,时不时趁着空隙反击一二。 人多又怎么样?顾虑也会更多,一不小心还容易伤到同伴。 纪听白和他们周旋了一番后,之前等在外面的几位保镖们也来了。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人,很快就占据上风并成功地把纪闲的人打趴下了。 “纪闲,刘备去鸿门宴都还带着两手下呢,你以为我会自己只身前往?”纪听白饶有兴趣地看着脸色大变的纪闲。 “我是个小心眼的人,你想抓我逼迫我,那我也不能轻易放过你。”纪听白冷眼看着他说道:“别打死了就行。” 他手下那群人立刻一涌而上,对着纪闲招呼过去,纪世安还想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呵斥几句,但是看到那些保镖凶恶的眼神默默闭嘴。 等到纪听白离开这里,地上的纪闲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教训了一顿纪闲之后,纪听白多日的郁闷稍稍疏散些了,这些日子,他之前招揽的管理人也将之前收购的娱乐公司整合好了。 纪听白想起之前自己和楚嘉树商量的会把他签到自己公司里的事,还是要继续提上日程,他电话过去亲自交代了几句,对方表示了解后,他就撂下手机。 茫然地坐在沙发上,纪听白暗地里思索着自己把两人的关系局限在上下级这样到底对不对?不过现在纪闲盯得紧确实还是不要把人牵涉进来才是。 楚嘉树这些日子过的也是浑浑噩噩的,他看上去有些憔悴,脸色惨白,眼睛下的青黑非常的明显,人也消瘦下去了。 今天他和经纪人大吵了一架,对方直呼他是白眼狼,攀高枝,甚至放话出来如果他现在走了,到时候就别想在娱乐圈里待下去。 只是他总记得当时纪总担忧的话语,以及那个邀约。 他想,纪总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在他的公司里,见面的机会或许会多一点。 楚嘉树想厚着脸皮将之前对方隐晦的拒绝当做不知道,但是1他一时又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或者跟纪总说什么。 “喂,是楚先生么?我是盛世娱乐的负责人,请问您有时间过来一趟么?” 楚嘉树捏紧手机,眼中一点一点的透出光亮来,盛世娱乐是纪总的,是不是,是不是纪总找自己签约了?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好的,我马上过去。” 楚嘉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盛世娱乐,等在哪里的不是心心念念的人而是盛世娱的经理人。 对方给的条件很好,对比自己之前的合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给了艺人最大的自由和最低的抽成。 楚嘉树心里开始伸出期待,他迫切的看着对方,“这合约.......” “楚先生是当红流量,自然与普通人是不同的,而且我相信在我们公司,楚先生一定会变得更加优异。”经理人推了推眼镜,不露声色地说道。 “合约是你们......” “楚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按照合约行事,而且。”经理人自傲地挺起腰板,“这绝对是娱乐圈里最好的条款了。” “拿过来,我签。”楚嘉树果断的签上自己的大名,他现下心里愉悦极了,无论如何他就把这当成是纪总的吩咐,等一下他就用这个理由去找纪总聊天。 等楚嘉树签完合约离开后,他坐车回家,他先给纪听白发了条信息。 楚嘉树:纪总,我签约盛世娱乐啦~以后就是你手下的员工了。 一路上,楚嘉树兴致勃勃地开始思考,等会儿纪总会不会回复呢?他会说什么呢?他要是不回复,我是不是可以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纪听白看到了这个消息但是他没有回复,既然不打算过于亲密还是不要给他这种期待。 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响起,纪听白顺手拿起,是纪听白的通话,他看着屏幕心下复杂难辨,他深吸口气对自己说,就当朋友那样相处吧! 刚接通,对面就是欢呼雀跃的声音“纪总,纪总,我签约盛世娱乐,而且你们的条款好轻松啊!是不是每个人的都是这种的啊!” 楚嘉树当了这么多年的艺人,他怎么会不知道不同艺人会有不同的条约,他只是想听到纪听白说是他属意的而已。 “恭喜你。”纪听白说。 这句话瞬间磨灭了楚嘉树的热情,他沉默下来开始思考自己要说什么,而那边纪听白也没有开口。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纪听白顺势说道:“秘书找我汇报工作。” “哦,那纪总你忙吧!”楚嘉树关了电话,他有些失落地躺到在沙发上。 纪总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是不是他知道我喜欢他所以才不想和我接触? 纪总...... 那边秘书拿着文件走进来,“纪总,明天下午,微意总部发来消息,要求您明天出发前往米国进行总部会议。” 纪听白点点头打发人出去。 晚上,左泉的电话打了过来,“老纪,你家小可爱喝醉了,哭着说要找你,再不过来他就被别人带走了啊!” ☆、霸道总裁爱上我 纪听白刚接通电话,左泉扯着个大嗓门在那里喊:“老纪啊,你家小情人喝醉了,一直喊着要找你呢!” “你们在哪?”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纪听白有些担心。 在左泉发来了地址以后,纪听白马上出门。好在这次一路畅通,没有堵车的情况。 纪听白皱着眉头走进昏暗的酒吧,各种酒味和香水味呛得他有些难受。左泉看见他走了过来,指着某个角落说:“你们两干嘛了、你家小可爱要借酒消愁,还喝了不少,你看他周围都是什么人啊!着虎视眈眈的眼神啊!” 纪听白看到一个纹身男向着楚嘉树那边靠过去,连忙撇下左泉过去。一把坐到楚嘉树的边上,宣告主权地揽住楚嘉树的腰。 纹身男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纪听白冷漠的目光中离开。 他看着怀里的人,对方眼神迷茫,盯着一个地方不动,嘴里念叨着什么,“纪总,男神”之类的,具体也听不清楚。 “都喝大了就赶紧带回去吧!”左泉也来到了他们身边坐下,他冲着纪听白眨眨眼,“这人喝醉了,可是能够任你为所欲为了哦~”说完他还对着纪听白抛了个媚眼。 纪听白瞪他一眼,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嘉树,你喝醉了,我们走吧!” “纪总,你走开,我要纪总。”楚嘉树顺势搂住他,“纪总,纪总......” 听着对方喝醉酒之后的呓语,纪听白一时复杂难辨,到现在他还是理智的认为自己不应该回应这份感情,只是....... “好好享受夜生活哦!”左泉贴心地为两人打开车门,注视着离开。 艰难的把人带回了家里,纪听白已经累出了一身汗,把人放在沙发上后,纪听白身心俱疲,一想到若是左泉没有发现,那嘉树不就....... 纪听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身上奇奇怪怪的味道实在是受不了,瞧着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很乖巧的样子,他干脆起身去洗了个澡。 他盯着浴室里的桶沉默了几秒,睡觉前是不是要擦一下? 装好温水,拿上毛巾提出去。 先给人洗了个脸,擦了擦脖子,再往下的风景被衬衫遮住了,他死死盯着那衬衣扣子,心里想着着会不会太私密了?半晌他还是把手伸过去。 楚嘉树意识朦胧间嘟囔着热,自己将扣子扯开了些。掩藏在肌肤底下的皮肤白皙惑人,还有那隐隐露出的粉色小点也好看得紧。 纪听白拿起旁边的凉茶灌了一口,目不斜视地擦了起来。终于把上半身擦完了,他长舒一口气,打算去换一桶水,一抬头却看到楚嘉树睁着眼睛看着他。 “纪听白,我喜欢你。” 楚嘉树突如其来的告白终究还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纪听白心下复杂难辨,一边心疼他为情所困,出去买醉的行为,一边又唾弃自己犹犹豫豫,给了对方希望。 好在楚嘉树说完这句话又闭上了眼睛。纪听白默不作声,把人清理好以后,直接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人送进客房。 为他盖上被子时,他看到楚嘉树颤动的眼睫以及通红的脸,他并没有戳破这一切,只是在关上灯前,对他轻轻道了声晚安。 ‘主人,他是真的喜欢你。’镜灵的声音突兀地在脑海里响起。 纪听白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我知道。’ ‘那你.......’ ‘我累了,明天再说吧!’纪听白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第二天,纪听白走出卧室,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食物清香,他顺着香味来到厨房,竟然是楚嘉树。 “起了?”楚嘉树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早上好!” 楚嘉树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锅里,熟练地翻动着锅铲,“洗个手,吃早饭吧!还有个鸡蛋饼就好了。” 纪听白有些发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楚嘉树的身影渐渐和前世楚怀尧的身影重合,但他很快意识到两人的不同,阿尧从来没有给自己下厨做过吃的,但是却每一次都关心他吃了没。而楚嘉树...... 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楚嘉树注意到纪听白在那里傻站着盯着自己,他瞬间手脚不知道放哪,然后注意到桌上的东西,立刻心虚了,男神会不会是不喜欢我动他的东西,他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没有礼貌? 还是,我昨天晚上的告白他....... 想到这里楚嘉树脸色苍白,他苦涩地笑笑,“对不起,纪总,我只是想给你做个吃的......” “没事。”纪听白回过神来,拉开凳子坐下。 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用筷子夹起了一块鸡蛋饼,尝了一口。反复确定对方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楚嘉树这才坐下来。 早餐非常安静,只有筷子偶尔与餐盘碰触发出的细微声响。 纪听白吃完后,拿起一张纸巾,优雅地擦擦嘴,这才看向楚嘉树。他倒是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手艺,不错。 楚嘉树连忙放下碗,也拿起纸巾。 “吃好了么?“ “好了,好了。”楚嘉树忙点头。 “那好。收拾一下去客厅,我有话和你说。”纪听白站起来离开餐桌。 楚嘉树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克制不住地东想西想,手上机械地收拾桌面上的盘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等他出来时,客厅桌面上已经放着两杯茶,纪听白伸出手示意他坐对面。 待人坐下后,纪听白双手十指交叉,拇指交叠着,“你昨天喝醉了,然后.......” 楚嘉树回忆起自己昨天的告白,又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心中的不安更甚,“对不起,纪总,我昨天是不是发酒疯了?说了什么疯言疯语,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他向着纪听白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楚嘉树心中酸涩,他想着,若是把一切定义为我喝醉了,男神就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纪听白眸色深沉,他突然心情烦躁,“所以昨天你说你喜欢我也是醉话?” 楚嘉树低垂着头不说话。 “玩笑是么?” 纪听白笑了下。 他听白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楚先生,我要出发去公司了,你......” “不是。” “什么?”纪听白隐约听到了声音,却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扭过头询问。 “不是玩笑,”楚嘉树抬起头,走到纪听白身边,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对方眼中浓烈的情感像是灼热的岩浆包围着纪听白,让他的心跟着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 纪听白愣在那里,半晌他说道:“你是个艺人,万一曝光了,你,能够面对各种压力?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么?” 不待楚嘉树回答他又说道:“你还是自己考虑清楚来。” 之后纪听白快速地离开,他需要冷静一下。 纪听白现在很纠结,他能够确定自己放不下楚嘉树,但是成仙是自己的心愿,没有羁绊才能更快地离开。 不过上一世,自己都陪了他一辈子,实在不行这一世也.....总之先等自己出差回来再说吧! 楚嘉树浑浑噩噩地关掉门,回到自己的家里。 他一路上都有些恍恍惚惚的,纪总这是什么意思?是委婉的拒绝好让我知难而退的么?还是说担心我是一时冲动? 不过他能够确定的一点是自己喜欢纪总,喜欢得不得了的那种,掏心掏肺都不在话下的那种。 楚嘉树眼神坚定起来,他掏出手机拨打纪听白的电话,手机响了好一阵后,没人接听。 可能是在开会,纪总那么忙的人,等晚上我当面和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给纪听白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晚上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时,楚嘉树以为是纪听白还开心了一会,可惜,是昨天的经理人。 “楚先生,你和纪总上热搜了,你先不要回应,我们的专业人员已经开始在控场了。” 楚嘉树心中颤动,他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询问:“怎么回事?” “这边已经开始调查了。总之楚先生先不要在网上回应,最近也不要出门。”仓促地说完这句话,经理人就直接挂断。 楚嘉树心中慌乱,他颤着手打开手机,发现上面铺天盖地的是自己和纪听白的报道。 震惊,歌坛小天王被同性包养??? 歌坛巨星与男性朋友举止亲密,疑似同! 实锤,微意公司总裁竟然是小天王金主! 楚嘉树感觉眼前发黑,他急促的呼吸着,紧紧地抓住手机看着,上面网友们言辞激烈,黑粉甚至跳出来直接咒骂。 纪总,对,纪总知道么? 他颤抖着手,按出烂熟于心的号码,手机里的嘟嘟声不断地传来,随着优美的女声响起“您好,你拨打的电话......” 为什么?为什么纪总不接?他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么?他会怎么想?他是不是想要和我划清界限? 楚嘉树只感觉到愈来愈多的恐慌笼罩着他,忍不住地开始往越来越坏的地方想。 他一遍一遍的拨打纪听白的电话,依旧是让人心凉的嘟嘟声。 他翻出两人的聊天记录,在上面留言。 楚嘉树:纪总,你看到了网上的消息么? 楚嘉树:纪总,对不起,让你卷进了留言中。 楚嘉树不断地发着消息,一句一句,可惜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丝毫没有回应。 最后他拿起手机发了一句:纪总,不要抛弃我........ ☆、霸道总裁爱上我10 楚嘉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这件事情一发生,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星途,而是纪听白会不会因为这个选择离开。 只是那些评论依旧是让他觉得很难受,平时总是念叨着说爱他,陪他的粉丝们一出事就完全变了个态度,谩骂,指责,问候父母的,什么都有。 他捏紧手机,始终在等纪听白的回复,然而最先等到的又是新的一波热度高潮,手机微博的提示音不断地响着,一条又一条信息推荐出现。 楚嘉树,经纪人,包养等关键词出现,这是又发生什么了? 颤抖着手点开视频,那是楚嘉树的前任经纪人,此刻他在面对记者提问时,一脸惊讶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他与多位男□□好的信息。 “什么,嘉树被包养?我不知道这个消息,毕竟他已经跳槽到了微意旗下的新公司,一下子拥有了许多的资源,可能是被发现了什么隐藏的才华吧!毕竟他是偶像与实力并重的嘛~”经纪人笑盈盈的嘴脸让人觉得油腻。 但是底下的记者们很快就捕捉到了重点,一个个越发尖锐的问题问出来,都是对楚嘉树不利的言论。 视频定格在经纪人的最后一句话上,“我真的不太了解这件事,但是之前倒是经常有人开着豪车来接送他,呵呵,应该是普通朋友,大家都别多想,总归,我还是要祝愿他在新公司的包装下越来越好。” 底下的评论也是人精,一个个抓重点抓的很牢。 我是谁:隐藏的才华?以前怎么没发现?是不是成了别人的小情人在船上发现的? 不知道叫什么:这是实锤了吧,前经纪人都说他经常豪车接送,普通朋友?我不信! 树你最棒:哥哥自己都没有说什么,你们这些黑子有什么资格乱讲? 要你何用:还在这洗地呢?若是没点什么,这么会这么快就签约,然后以歌手的身份接戏? 你眼里有星星:都不是一个公司了,肯定是经纪人心生怨恨故意胡乱编造。 扭老牛:不是说被微意上头那啥了么?所以才签过去的呗,有金主宠,什么资源没有?呵呵,出卖身体换来的你们还在这吹自己哥哥多努力! ....... 楚嘉树的死忠粉还在艰难的维护着他,那边说要处理问题的经理人似乎也没什么动作。楚嘉树心里慌乱极了,他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他打算去纪听白门口等着他,当面道歉。 来到纪听白的小区里,按了许久的门铃,却一直没有人来开门。楚嘉树颓然地坐在小区纪听白家门口的矮凳上。 纪总不在家么?还是他不想看见我,一早就走了?会不会他是觉得我很麻烦不想理我? 楚嘉树越想越多,他本身就不自信,在纪听白这方面更是小心翼翼的,总是忍不住往最坏的接过去猜想。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微意旗下的声光娱乐打了电话来,还是之前的经理人要求他到公司来一趟。楚嘉树看着一直禁闭的大门,终究还是离开了。 “什么?你要雪藏我?”楚嘉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对面的经理人很冷静地说道:“楚先生,没有说雪藏,只是请您暂时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公司的通知。虽然您和纪总关系不一般,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纪总的名誉,我们这也是为了避免事情再恶化。” “这不就是雪藏么?”楚嘉树咬牙说道。 “楚先生,后续公司有安排我会再联系你,合约里有一条就是要服从公司安排。”经理人推了推眼镜就离开了。 楚嘉树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他没有想到纪总的公司就这么放弃他了,这到底是不是纪总的意思? 他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家门口都没有个结果。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脚边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触碰,低头一看是一只白色的小狗。小狗个子不大,在他脚边钻来钻去的,时不时还会用鼻子蹭他的裤脚。 楚嘉树心里的郁结稍稍被安抚了些,他看着这陌生的小狗。 小狗皮毛光滑,身上的白色长毛被打理地很干净,应该是又主人的。 他又看了看周围却没看见其他人,可能是走散了? 楚嘉树蹲下身来,摸摸小狗的头,小狗憨态可掬的在他的手掌上轻蹭,温暖的触感和舒服的绒毛治愈极了。 “小白,小白。”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小狗开心极了。小狗也跑向他的主人,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他。 “哥哥你好,刚才是你帮我照顾小白么?谢谢你!”小男孩带着小白走过来。 看到这么有礼貌的小男孩,楚嘉树露出个笑来,摸摸他的头。 小男孩回了个灿烂地笑容,他抱着小狗说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小孩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朴实的赞美似乎能驱散抑郁。楚嘉树笑着道:“谢谢你,你也很可爱。” “小七,带着小白,我们回家了。”一个打扮艳丽地女人走了过来,她看着楚嘉树眉头皱了起来。 “我妈妈来了,哥哥再见。”小男孩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走到几步远外的妈妈身边。 女人拉着男孩的手快步走着,“小七,你以后不要和那个人接触,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孩子天真的话语响起,“妈妈,什么是同性恋?” “是一种病,治不好的病,不要和他在一起,脏死了。”女人带着小孩越走越远。 楚嘉树听着这些话瞬间宛若晴天霹雳,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容于世么?是个恶心的存在? 他感觉浑身冰冷,心脏宛若针扎一般的疼痛。我只是喜欢的人恰好和我同一个性别有错么?那是不是纪总也觉得我恶心?所以才不愿意继续和我联系? 他快速地掏出手机,手不住地颤抖着,却依然还是没有被接通。 霎时间,他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把自己卷缩成一团,靠在沙发里努力地汲取着温暖。 纪总....... “阿嚏!”远在米国的纪听白打了个喷嚏,他拿了张纸巾擦了擦。 “纪总是生病了么?”身边的秘书问道。 纪听白快速地走着,他心里总是有一些不安,但却不知道这不安是从哪里传来的。 “你去买一部新的手机,等一下会议结束以后给我。”纪听白想起自己那个泡在酒里面的手机就有些心塞。 昨天刚到米国,还没给手机开机就被拉到饭局里,说是接风洗尘,也不知是不是喝大了醒来以后居然被告知自己的手机被泡在了酒里。 估计是不能用了,还是买个新的实际点,他现在有点焦急,总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不知怎么了,上午还有太阳的天气,下午就是阴云密布了。 “嘭”的声响吓得楚嘉树猛地抖了一下,他慢半拍的起身,打算去看看怎么了,就瞧见自己院内掉了个球,几个小孩子在门口探身看着。 楚嘉树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脚,打开门捡起那个球,那边小朋友们眼巴巴地看着他。 一个小女孩说道:“漂亮大哥哥,你能不能把那个球捡起来给我们?” 之前见过的那个男孩小七扯了扯她的衣服,“我们走吧!不要了。” “为什么啊?”小女孩歪着头不解道。 “妈妈说他有病,不能和他玩。”小七想了想,“对,就是那个同什么病。” “可他长得那么好看,像明星一样,不像生病了啊?”小女孩说。 “总之,他就是生病了,妈妈说这是个很恶心的病,治不好的,我们不要过去。”小七奶声奶气地说。 “我的球!”小女孩有些舍不得。 楚嘉树僵硬地笑着,把那个球拿给他们,小孩一拿到球一溜烟地就跑了,殊不知她们天真的言论会对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楚嘉树自嘲地笑着,越笑越大声。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小孩天真地声音,“这是病,这是一种很恶心的病。” 他忍不住想自己错了么?别人不认可,就连喜欢的人也没有回应。他拿出手机再次播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又是那个甜美的女声。 “您拨的号码........” 楚嘉树颓然地松开手机,细细密密地雨点打了下来,他感觉自己脸上也是一片湿润,分不清到底是雨水亦或是泪水。 “啊!”他不住地大喊着,释放自己内心的痛苦,最后瘫倒在地。 另一边,纪听白接过秘书拿来的手机,打开,登录微信,一眼就看到了楚嘉树的那里显示99+。 他连忙打开,最后一句就是,纪总,你不要放弃我! 接着往上翻,是一些道歉的话语还穿插着他对自己的告白。发生了什么? 纪听白连忙打开微博,热搜头条果然挂着楚嘉树,另一个关键词是包养。 纪听白瞳孔一缩,他点开一看,是自己和他的绯闻,不过自己的名字已经成为屏蔽词了,这代表声光娱乐的人已经采取了措施。 只是为什么不撤掉头条,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纪听白又看向秘书,“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有人告诉我?” “我看纪总公务繁忙,所以.......” “不要说了,我要回去!” ☆、霸道总裁爱上我11 纪听白内心浮躁,他在路上一直拨打楚嘉树的号码却始终没有人接,他看着网络上一条一条辱骂的言论,心中的不安越发凝重。 上面关于自己的消息基本已经撤了,只是楚嘉树却还挂在上面。 楚嘉树是孤儿,一直是多思多想的性格,看到这些还指不定如何! “纪总,最快的一班飞机已经没票了。”助理挂断电话后说道。 “联系我的私人飞机和y城的机场,坐那个回去,快点。”纪听白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了。 他放下手机深吸口气,又拨通娱乐公司经理人的号码,“怎么回事?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为什么楚嘉树现在还挂在热搜上?” 面对自家上司劈头盖脸的询问,经理人一边道歉一边为自己证明,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等这件事情热度过去以后,他们会再度启用楚嘉树。 “再度启用?你把人雪藏了?”纪听白脸色铁青,“谁让你雪藏的?他是我亲自请来的人!刚来没多久你们就把人雪藏了?” 经理人意识到不对,同时将楚嘉树的重视程度提高了不少,“是的,纪总,我马上发消息澄清这件事。” “澄清什么?我要和......”纪听白突然顿了一下,“算了,你先把这件事情压下去,顺便查一查是谁干的,还有跳出来蹦跶的那些人也处理了。” “好,就这样。”纪听白把电话挂了。他抿着唇,刚才他其实想说我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又不确定楚嘉树有没有公开的打算,毕竟是娱乐圈的人,总会忌讳这些。 他又打开微博翻了翻,助理走了过来,“纪总,已经准备好了。” “嗯。”纪听白大步走过去,在关机前他给楚嘉树发了条微信。 纪听白:嘉树,等我。 好不容易到了y城,纪听白坐上来接他的车,马上向着楚嘉树的家里过去。 小院的门铃响了又响,却一直没有人过来开门,纪听白让物业拿来了钥匙。 等到进了门以后,屋里的场景让他难受不已。 楚嘉树闭着眼睛躺在地板上,脸蛋发红。纪听白连忙走过去,把人抱到沙发上,对方眼下青黑,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些许湿气,整个人憔悴不已。 纪听白真的是又生气又心疼,他摸了摸楚嘉树的额头,一片滚烫,“快,送人去医院。” 纪听白亲自给人换完衣服后,带着人坐上车,没多久就有医护人员将人推进急诊室。 “肺炎。”又是之前见过的那个老大夫,这次他又拉长着脸,面色不善地看着纪听白,“怎么回事?不是刚出院不久么?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你怎么照顾自己的弟弟?” 纪听白觉得自己心中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不上不下的,面对老大夫的指责他也只是低头听着。 老大夫瞧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拉住。 “医生,他这样有什么忌讳么?”纪听白认真地询问。 “好好修养,这一段时间就不要吃那些刺激的东西了。”老大夫说完就离开了。 楚嘉树被转到高级病房,纪听白坐在他床边看着他。他回忆起自己见到楚嘉树晕倒时的样子,内心涌现的痛彻心扉,就像是在心口生生的剜了一块下来。 他握住楚嘉树苍白的手,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明明下定决心说要保护他的。 楚嘉树的睫毛眨动了几下,他睁开眼睛,头上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他侧头转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的纪听白。 “纪总?”楚嘉树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眼眶慢慢变红,又喊了句,“纪总......” “我在。”纪听白将两人交叠的手举起来,“我没有抛下你。” 楚嘉树看着看着,眼泪流了出来,他咬住另一只手的手臂,侧过头去,断断续续地呜咽声响起。 纪听白立刻慌了,他想松开楚嘉树的手过去,但是却被抓的紧紧的,根本松不开,他只好拉着楚嘉树的手走过去。“嘉树,嘉树,你不要哭了。” 他终于看清楚了楚嘉树现在的样子,那双凤眸里承载着满满的水光,通红着眼,被咬住的手周围已经红了一片了,瞧着可怜极了。 纪听白胡乱地擦拭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拿下来,“嘉树,你咬我吧!”那一圈牙印看着实在是骇人,纪听白心疼地不行。 楚嘉树眨眨眼,又是一滴泪珠流了出来,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纪听白,“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信息,不理我?” 纪听白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还有那又开始聚集的水汽,立刻说道:“你不要哭,你身体不好,情绪不能激动。”他拿起纸巾替楚嘉树擦干眼泪。然后将他去国外,然后手机浸水的事情说了。 “所以,你一知道消息就马上回来了?”楚嘉树本来有些酸涩的心里被很好地安抚了。 纪听白点点头。 “那你愿意......”楚嘉树红着脸期待地看着他。 “我们在一起吧!”纪听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这次是他们自作主张,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这件事了。” 楚嘉树没有被转移话题,他咬了咬嘴唇,有些纠结地询问:“是情侣的那种在一起么?” 纪听白思考了一下,这一世自己和他在一起就不会再找别人,于是他点点头,“是一辈子的那种。” 楚嘉树只觉得脑海里炸出了一丛摧残的烟花,喜悦充斥他的全身,霎时间他又想哭了。 不过这次他忍住了,只是吸了吸鼻子,开心地重复,“一辈子.......” “对,一辈子。”纪听白坚定地回答。 确定了一件大事,楚嘉树和纪听白都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巨石。 人逢喜事精神爽,楚嘉树对现在这种醒来就能看到纪听白的日子满意极了,尤其是,对方为了照顾他,将自己的工作全部挪到了医院里。 他觉得现在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他恨不得一辈子都待在医院里了。 纪听白手拿着一张纸,这里写着这件事情的始末,刚开始拍到他们照片的是一个狗仔,他高价将这个消息卖给了纪闲,纪闲将消息放出去想要制造舆论打击他,后来发现被洗清后,就转而攻击楚嘉树。星光本身对楚嘉树的解约不满,星光高层与纪闲一拍即合,故意让楚嘉树的前任经纪人说些暗示性的话。 他捏紧这张纸,浑身气息凛冽,又是纪闲! “怎么了?”楚嘉树看着纪听白听着那张纸很生气的样子,于是问道。 纪听白目光一点点柔和下来,他冲着楚嘉树笑了笑,说道:“没事。” 走过去,坐在楚嘉树旁边后,他将医院的营养餐递过去。 楚嘉树凤目圆睁,双手交叠,可怜兮兮的求情,“能不能不吃?这个一点味道都没有。” 医院的营养餐过于清淡,没有油,没有盐,味同嚼蜡一般。 纪听白丝毫不退让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楚嘉树妥协了,默默把餐盘接了过去。 纪听白坐在床边,十指交叉看着他苦兮兮的样子,“真的很难吃?” “嗯!”楚嘉树不住地点头。 纪听白握住的手,拇指交叠着,片刻后说道:“你,下次不要折腾自己了,那些不良言论就当没看到,这次要不是我早点回来,你就.......总之以后不要这样了。” 楚嘉树咽下一口菜,说道:“我不是因为那个不开心啦,而是我以为你,你不要我了。”说到这里他又有些低沉了。 “那就好,本来就不要太注意别人的言论。”纪听白拉过他的手,“至于我,永远不会不要你。” 至少是这辈子。他在心里默默加上这句话。 楚嘉树眼睛亮晶晶的,他手指动动,有点想把这句话录下来。刚拿起手机,他突然想起件事。“对了,高导演前几天打电话来说,电视剧要开机了,让我准备准备过去。” “嗯。我知道。刚好你后天出院,赶得上。” 楚嘉树有点不舍得,两人刚刚定情不久,怎么就要分开了呢?他恹恹地抱着抱枕有些闷闷不乐。 纪听白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揉揉他的头发,“没事,反正在同一个城市。” “嗯——”楚嘉树拉长语音应道。他现在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纪听白分开。 终于,还是到了出院的日子,再不愿都要离开医院。楚嘉树为了纪念两个人确定爱意的地点,特意在医院里拍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两人站在白色的墙壁前,楚嘉树伸长手,纪听白在他身后宠溺地看着他,两人嘴角带笑,背后是一片蓝天白云....... 开机仪式后,不久,楚嘉树作为本地人,不用住在酒店里,这给了他充足的幽会时间,不过和纪听白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两人之间的模式有点奇怪。 不像恋人像是搭伙?总之就是没有足够的甜蜜氛围。 他也很想喂别人吃狗粮的啊! ☆、霸道总裁爱上我12 今天是开工第一天,纪听白特意过来接他。 将人送到片场,纪听白转身帮人解开安全带,正准备往后退时,楚嘉树突然红着脸凑近他亲了一口,“拜拜。” 拉住转身想走的人,纪听白也是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于是一整天,楚嘉树都开心极了。 纪听白回到公司开始处理事情,空闲下来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上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时间差距,那么以前看的那些话本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了? ‘主人,你居然还能想到这个?果然被爱情滋润的人就是不一样。’脑海中镜灵的声音响起。 ‘那真的会有不同么?’纪听白倒是很谦虚,不懂就问。 镜灵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时代不同,思想也不同的,建议你去找几本现今流行的爱情攻略来看看。’ 有道理,纪听白恍然大悟,他拿出手机快速在某宝点开首页找到销量第一的爱情攻略书籍。 因为是同城,快递很给力,中午就收到了。趁着午休时间,纪听白翻开书看了看,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果然现代的追求方式和古代大不一样啊! 纪听白摸出手机给楚嘉树发了条微信。 恰好,楚嘉树刚吃完饭,听到手机的提示音,拿起来看了一眼,竟然是男神! 纪听白: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楚嘉树瞬间陶醉了,啊,男神怎么这么会撩!他连忙回了个羞涩的表情图,然后立刻手机截图,备份这才重新返回页面开始打字。 楚嘉树:吃饭了么? 纪听白:吃完了,你好好拍戏,我下班去接你。 楚嘉树:好的。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直到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楚嘉树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此刻,他心满意足地将那些聊天记录截图放好。 下午三点半左右,楚嘉树看到有几辆餐车送过来,而纪听白的助理亲自提了个份糕点向他走过来。 “这些都是纪总以您的名义送的。”助理将糕点放在桌子上,“这点心是从素味斋买的,纪总说您应该喜欢。” 楚嘉树目光柔和地打开包装,先给点心拍个图然后才一点一点品尝起来。糕点甜蜜的味道通过舌头都流淌进他的心里,楚嘉树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他给纪听白连发了几条信息,都是这些吃的图片,最后一条是文字。 楚嘉树:我很喜欢这些点心,一定会吃完的,谢谢纪总~ 纪听白下午履行承诺,来接楚嘉树,一结束戏份,楚嘉树连忙回到化妆间想要卸妆,他赶时间连化妆师主动过来帮忙他都谢绝了。 仔仔细细地将妆容全部卸干净以后,楚嘉树长舒一口气,拿上东西就往片场外面跑。 “小楚今天怎么了?这么着急?”同剧组饰演男一的贺齐好笑地说道。 老高瞟了一眼,“去见心上人了吧!看什么看,下一场快点。” 楚嘉树看见那辆有些眼熟的车,心情雀跃地跑过去,在距离车还有几米的位置,他停了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着,头发,然后走了过去。 坐到车里,他看着纪听白温柔的神色,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带着矜持的笑容说道:“纪总,谢谢你的点心。” 纪听白拍了拍他的背,“你喜欢就好。” 楚嘉树感动地不行,把人搂得更紧了。 “好了,去吃饭吧!”纪听白把人重新摁回副驾驶,低头给他把安全带系上。 近在咫尺的侧颜如刀削斧刻一般,楚嘉树有些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到底他这次矜持住了。 两人先去西餐厅甜甜蜜蜜地吃了顿晚饭,然后散了会儿不消食。 虽然只是在自己小区楼下逛逛,但是楚嘉树还是很开心。两人并肩走得很近,手时不时就会触碰到,轻微的摩擦产生酥麻的电流,弄得他心痒难耐。 他侧头瞧着纪听白,对方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感受到他的怒光后会投来一个温暖的笑。 楚嘉树有一种自己被纵容的感觉,立刻胆子就大起来了,他的手慢慢地伸过去,想要来一个悸动的十指交缠。 结果,对方居然躲开了!躲开了!! 纪听白早就感受到身边人蠢蠢欲动的小手,在他快要成功时,转过身为他拉上外套拉链。“晚上风大。” 楚嘉树感受着他的关心,心下愉悦,迫不及待地想为纪听白做什么,可是对方西装笔挺,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丝不苟的样子似乎不需要自己。 于是他的心思又活络到了拉手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每次即将成功的时候,纪听白总是不经意间因为各种事情避开,楚嘉树有点低落。 “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再来接你。”纪听白摸了摸嘉树的脑袋,“我等你进去后就离开。” 楚嘉树依旧有点耿耿于怀,又做了一次尝试还是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进屋去。 纪听白目送楚嘉树离开后,接了个电话,电话里传来纪闲愤怒的声音,纪听白懒得听,他勾着嘴角挂断电话,将人拉进黑名单。 那个地中海的刘总还是蛮有能耐的这么快就逼上去了....... 第二天的董事会上,纪听白看着纪闲焦头烂额地应对股东的逼问,尽管大部分都是些年龄不小地面对自己利益的缺乏时却是咄咄逼人。 会议结束后,纪闲一身皱巴巴的西装瘫倒在位置上。 纪听白满意地看完了这一段后,起身离开。 “都怪你,要不是你把股份卖掉,我们纪家控股他们怎么会发现?都怪你!”纪闲红着眼睛冲着纪听白扑过去。 纪听白一脚将人踹到地上,冷笑着看纪闲摔到在地扭曲的表情。“怪我?如果你不挪用公款,谁会发现呢?至于股份,那是爷爷留给我的东西。” 他弯腰揪起纪闲的领子,将人从地板上扯起来,“纪闲,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么?爷爷是想告诉你,你在纪家就是个闲人,而你是怎么做的?” “挪用公款去开了自己的公司,是么?之前我在米国的计息暗杀都是你干的,是么?想取而代之?”纪听白将他往后一推,看着他摔在地上。“做梦。” 纪闲挪着步子往后退,他惊恐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 纪听白带着讥讽的笑意离开。 纪闲愣在那里发了会儿呆,然后抓起手机,“怎么办?纪听白发现了。” 电话那头,一个吊三角眼的男人带着神秘地笑说道:“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你,会没事的。” 纪闲听了这话,长出口气,心情平静下来了,他从地板上爬起来,愤恨地拍打身上的衣服。 纪听白,你不会好过的。 当天下午,纪听白去了片场探班。 楚嘉树不是专业演员出身演技比别人稍逊一筹,但是他学习的镜头倒是不少,很认真地观察别人的表演,时不时还会向老戏骨请教。 纪听白来的时候,楚嘉树刚从威亚上降落下来。不得不说,夭夜的扮相实在是惊艳,用红色眼线拉长的眼尾使得那灵动的凤目越发惑人,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衬的他如妖如魅。 楚嘉树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自己鬓角附近的发,有些忐忑地看着纪听白。 “很好看。”纪听白说道。 楚嘉树立刻笑完了眼,带着人到自己的休息室去,纪听白将自己带来的点心拿出来,“今天还有戏么?” “没有。”楚嘉树拿起块糕点吃了起来,他期待地看着纪听白,男神是要和我约会么?去哪里约会? “既然没有戏,我们去逛逛?”纪听白说道。 楚嘉树连忙兴奋地点头。 结果真的是逛逛,两个大男人站在百货商场的门口,他们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有些尴尬。 纪听白皱着眉头,这不是很受欢迎的地方么,为什么嘉树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楚嘉树深吸口气,幸好今天的帽子口罩都准备好了,不然这么多人,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一路上左看右看,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买的,毕竟日常所需,都是有专门的助理。 但是楚嘉树觉得是第一次约会,就算是一个不那么适合他们的地点,他也要珍惜。于是他昂首阔步地和纪听白一起走进去。 在看到前面一对穿着情侣衣的男女时,他两眼放光,“纪总,我也想要那个!” 纪听白想了想点头,满足伴侣的小要求是必须的。 于是,楚嘉树开始兴致勃勃地到处挑选。 “哇,您穿着件衣服实在是太合适了,优雅又贵气。” “这件衣服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售货员们花式吹捧弄得楚嘉树心花怒放,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这些衣服不能够在人前穿,这让他有点失落,但是好歹是情侣装,是身份的象征,买到了就很开心啊! 纪听白牢记准则,一味地顺从他,看着楚嘉树脸上的笑容他也觉得很开心。 等到两人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天上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这又勾起了楚嘉树不好的回忆。 一上车他就抱住纪听白,无论如何都不愿撒手。 纪听白以为他是不舍得,将人搂在怀里不住地安慰,可是到了楚嘉树的家门口,他还是腻在自己怀里。 “纪总,我能你住在一起么?” ☆、霸道总裁爱上我13 楚嘉树在片场拍戏,却颇有些闷闷不乐地,那次他提出要一起住后,当晚他就登堂入室了,第二天就把东西搬进纪听白屋子里。 但是他就是比较贪心,不止是要住到纪听白的家里,还要和对方发展到一张床上去。 可惜现实在他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现在他连拉手都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楚嘉树周身的怨念都要实质化了。 今天他又收到了纪听白的信息。 纪听白:我有许多房子,最重要的你放在我的心房。 楚嘉树内心再次悸动,每天的情话攻势都没有停歇,纪总是懂浪漫的吧!那自己暗示了那么多次为什么他都不愿意和我拉手? 这样想着,楚嘉树点了个求抱抱的表情过去。不过还没等到回复,他就被导演叫去拍戏了。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对方的留言。 纪听白:下午来接你,到时候给你抱。 楚嘉树一想到自己和纪听白抱抱的场景立刻脸红心跳,能抱抱那是不是可以亲亲? 不管,反正这次是纪总同意了的,一定要抱够本来! 接下来的戏,楚嘉树怀揣着快点结束快点见纪听白的迫切愿景,一路发挥超常,往常要卡几次的剧情,这次直接一镜过,就算是有重来的也是其他人或者是配角的问题。 不过贺齐似乎也是这种势头,一脸严肃,比平时还要认真几倍劲头。 两个主要演员这么给力,老高的嘴都咧的看到牙龈了。 戏份赶在晚上五点之前结束,楚嘉树带着兴奋的笑容冲进化妆间,遇到同样在卸妆的贺齐。 等收到纪听白的消息,他立刻撒丫子跑出去。坐到车上后,他一把抱住纪听白还心满意足地蹭了几下。 纪听白好笑地看着他,搂紧人还在他头发上摸了一把。“好了,告诉我今天是怎么了么?” 楚嘉树在他的怀里抬起头说道:“纪总,”他眨巴着眼睛,硬是做出一幅委屈的样子,“为什么不能够拉手?明明抱抱都可以。” 纪听白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道:“时候未到!” 什么鬼,什么叫时候未到?拉个手还要挑时候的么?楚嘉树简直要化身咆哮帝了。 他转念一想,提出新思路,“不能拉手,那我就......”他一把吻住了纪听白的嘴巴。 边亲他边仔细地观察对方的脸色,好在对方脸色未变,眼神一点一点柔和下来,眼中满满的宠溺。 顿时,楚嘉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他伸出舌头,就着两唇相贴的位置试探性的舔了一口。 没反应?不生气?立刻舌头就要顺着唇缝探进去了。 纪听白稍稍往后退了点,“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抢先?” 说完他直接搂住人,按着他的头,温柔而强势的入侵他的口腔内部,或是勾引对方的唇舌与他相交,或是狠狠的舔过他的上颚。 等到对方呼吸不过来,纪听白才放开他,两人嘴唇之间银丝相连,楚嘉树的脸红的不像话,他目光迷离地看着纪听白喘息着,身体化作一摊春水倚在对方怀里。 纪听白轻笑着,凑过去又亲了一口,楚嘉树却喘息着继续追逐着他的唇。 又亲了几口,纪听白将人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够了,这里人多,我们回家去再继续。” “嗯!”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但是在纪听白低头为他系上安全带的时候,楚嘉树还是忍不住的在人脸上又亲了一口。 纪听白冲着人笑笑,然后退回到驾驶座上。楚嘉树把窗户打开,让自己发热的大脑吹吹风。 “我们直接回家?”纪听白问道。 “好耶!” 两人一路黏黏糊糊地回到了家里,楚嘉树连忙换了鞋子哒哒哒的跑到厨房里。 纪听白在他身后走过来,“都这么累了,要不点外卖?” “没关系,我喜欢给你做饭,而且看着你吃的就好开心。”楚嘉树回过头说道。 “那我来帮你吧!”纪听白心中一片柔和,其实就算楚嘉树的性格和楚怀尧有很多的不同,但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心是不变的。 纪听白在一旁开始打下手,不过他没有做过这个,有点手生,但是楚嘉树一点都不嫌弃,开心的围在他身边。 “纪总好棒啊,这个西红柿切得真好,薄厚均匀。”楚嘉树恋人光环加持,就连普通的西红柿都能自带滤镜。 他正在调鸡蛋,眼珠一转,心思活络开了,“我要奖励你!”楚嘉树踮起脚尖在纪听白脸上亲了一口。 经过上午主动要拥抱后,他已经摸清纪听白的套路,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就要表现出来,主动一点才能够争取福利。所以他决定丢掉矜持,自给自足。 纪听白有些赫然,不过看楚嘉树很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他柔和眼角眉梢,嘴边也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纪总,纪总,你会不会吃辣啊?”楚嘉树闻到了锅里炖着的牛肉香气立刻打开盖子拿着锅铲翻了几下。 “可以。” 楚嘉树立刻从旁边拿了一些干辣椒洗干净用剪刀剪碎扔下去。 纪听白看着在热气蒸腾中的身影恍惚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好了,开饭啦!”等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楚嘉树端出电饭煲里的饭放在桌上,主动给彼此都盛了一碗饭。 纪听白坐在凳子上,一路注视着他的身影,竟然有些可爱。楚嘉树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希望永远都能像今天这样。 纪听白尝了一口牛肉,麻辣鲜香,好吃的停不下来,他注意到楚嘉树却很少夹这道菜。难道是和上一世阿尧一样,嘉树也不吃辣? 试探性的夹了一块放到他的碗里,楚嘉树笑着夹起来吃下去,随后他不动声色的吃了好几口饭。 纪听白起身找了一瓶椰奶打开递给楚嘉树,随后给他夹了其他的菜。 楚嘉树心里美滋滋的,为纪听白的细心和关注感到愉悦。 接下来的日子里,纪听白的时间很固定,白天根据计划表完成各项事务,下班后带上好吃的去接纪听白。 两人似乎是进入了热恋期,彼此都沉浸在这份甜蜜里。 今天,纪听白照例来接人,楚嘉树一上车就想扑过来,他连忙按住人,想了下说道:“时机未到。” 但是作为补偿,他主动拉起了对方的手。 楚嘉树刚升起的委屈消退了,他把纪听白的手抱进怀里,这里捏捏那里戳戳。 他的声音软和下来,带着小抱怨撒娇道:“为什么突然不能抱抱了啊?” 纪听白宠溺地张开手与他十指交叉,“因为我们已经到下个阶段了啊。” “啊?”楚嘉树茫然地瞪大眼睛,歪头看着他。 纪听白笑着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要循序渐进,才能让你离不开我啊!” 楚嘉树还是不太懂,但是拉手的新鲜感足以战胜其他的,想了下他掏出手机从各个角度将两人十指交缠的样子拍下来。 再度将这些照片珍而重之的锁在各个软件空间里,楚嘉树这才听纪听白的话,让人抽出手去开车。 一路上他嘴角带笑,叽叽喳喳地讲着剧组里的趣事,纪听白偶尔的轻声回应让他更有干劲了。 夜里洗完澡以后,楚嘉树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他抚摸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纪听白手上的温度。 突然他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枕头走到纪听白的房间,“纪总,没有抱抱了,那亲亲可以么?” 纪听白十指交叉,拇指摩挲,仔细思考了片刻,他冲站在门口一脸期待的人招了招手。 等人过来后,他在楚嘉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晚安吻,晚安,好梦。” 楚嘉树被这低音炮诱惑地也跟着喃喃道:“晚安。” “不对,纪总,我有点害怕,不敢自己睡!” 纪听白楞了一下,“你前些天不是一直都自己睡的么?” “可是我真的好怕,而且现在连抱抱都没有了.....”楚嘉树抱着枕头,瞪大凤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纪听白投降,“好,你过来吧!” 不比纪听白的美人在怀,纪闲此刻和纪世安爆发了激烈地争吵。 “我是你的亲儿子,你出钱帮我补一下窟窿不行么?” 纪世安拍着桌子站起来,“那你倒是说说这么多钱到哪里去了?这时候知道找我了?花钱的时候怎么不能想想我?” 纪闲咬着嘴唇愤恨不已,他并不想要把自己开公司的事情说出来,只能梗着脖子说:“总之我是有正规用途的。” “呵呵,我倒是没看到你所谓的用途。”纪世安一脸讥讽。 半晌,纪闲软和下语气,“爸,求您帮帮我!” 纪世安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你补上五千万,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纪闲心有不甘,但是他还是顺从地感谢了一番。等到纪世安离开后,他拿出手机向那个人再次确认。 “你说过会帮我的,是么?” “那当然.......” 当天晚上,警方破获一起贩毒案件,里面有几位当红艺人,一时间再次涌来一阵风波。 ☆、霸道总裁爱上我14 本以为会一页难眠,但是听着楚嘉树清浅的呼吸声,纪听白竟然慢慢睡了过去。 半夜里,一只脚踢了过来,一下子就把纪听白踹醒了,他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地看着身边的人,脑子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那是楚嘉树。 对方满头大汗,手胡乱地挥动着,神情慌乱。 纪听白皱着眉头,握住他的手。这是怎么了? “陛下,快跑.......” 纪听白愣在那里,陛下?是谁?我么?嘉树怎么知道?只是存在于梦境中,还是前世的记忆? 他将楚嘉树的手握住,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抚。楚嘉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睡了回去。 纪听白长舒一口气,在心中呼唤镜灵,‘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镜灵顿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啊,按理来说,投胎转世都是需要喝孟婆汤的,难道他漏掉了。’ ‘应该不至于吧!’镜灵迟疑了一下说道。 ‘或许是拍戏的台词之类的,等他醒来我问一问。’纪听白回应道。 第二天,等到纪听白从床上醒来时,另一边的被窝已经没什么温度了,他赶快洗漱干净来到客厅。 嗡嗡嗡的抽油烟机不断地响着,厨房里楚嘉树围着围裙站在那里。 “嘉树,你不用起那么早的。”纪听白瞟了一眼时间,才刚到七点。 “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了。”楚嘉树转过头回了个温暖的笑容。 两人吃过早餐后,纪听白送楚嘉树去拍戏,“你最近又接触了古装剧的剧本?” “没有啊!”楚嘉树歪歪头,有些疑惑。 “哦,没事。”纪听白想了一下又说道:“昨天我做了个梦,梦到有人叫我皇帝陛下!” 楚嘉树猛地扭过头,看着他,瞳孔睁得大大的,只是一瞬他又回过头,“呵呵,是么?那估计是预示你好运的梦境。” 纪听白不着痕迹地将楚嘉树揪着衣角的动作收入眼底,“我昨天迷迷糊糊地好像也听到了你在喊陛下,还以为我们做的是同一个梦。” “嘻嘻,你这样一说,我觉得好像也做了这样的梦呢~我们真是有缘分。”此刻已经到了片场门口了,楚嘉树刚想解开安全带就被纪听白捷足先登。 “确实是有缘。”纪听白点点头。 楚嘉树想和他来个离别吻,结果又被躲开了。 纪听白瞧着他闷闷不乐地样子,想了想,现在已经过了第一,二阶段了,于是他勾着楚嘉树的左手小指将人的手拽过来,与他的右手十指相扣。 楚嘉树像是被电流过了一下,在两只手交叠时,身体轻轻颤动,他感觉到纪听白越凑越近的脸,心情激动地闭上眼睛。 纪听白温柔地将楚嘉树抱在自己的怀里,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好好拍戏,下午,我来接你。” 楚嘉树用自己的两只手抱着纪听白的腰身,他觉得满足极了,忍不住在对方的怀里蹭。 纪听白的怀柔攻势瞬间就让楚嘉树忘记了不能够亲的事实,开开心心地去拍戏了。 此刻,盛世娱乐里的众人正在加班加点的想要解决网上的大肆宣传,在顶楼办公室里,一个吊三角男人愤怒的拍着桌子。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偏偏有人在那个时候过去?” “总裁,听说是有人举报,当场人赃并获。” “废物,去找个更大的事情去盖住这件事。”男人眯着眼睛看着窗外。 “不少艺人都要提前解约,总裁,这?” “解约?可以,拿得出违约金的就跟他们解?”总裁斜倚在老板椅上,说道。 我倒是小瞧你了....... 除此以外另一件事又爆发了出来,纪闲挪用公款的事情终于还是被捅出来了,但是因为没有证据,对方又很快填上了这个空洞暂时没事。 纪听白倒是没想到,纪闲那个小破公司还能给他筹集出这么多的钱,不过希望他的帮手下一次还能够继续帮助他。 下午,纪听白带着楚嘉树回到家里,一到私人的地方,楚嘉树立刻放开了,他眼珠咕噜噜地转动着,想到前一段时间不能被抱抱,拉手的自己,顿时恶向胆边生。 纪听白刚换完鞋子,站直身体,就瞧见楚嘉树向着自己不断靠近,直到两人鞋子对着鞋子。 “怎么了?”纪听白别开眼,他觉得自己现在要看清楚嘉树一定得是斗鸡眼才行。 楚嘉树右手一伸,啪地撑住墙壁,把人给堵在门板和他之间。 纪听白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看着楚嘉树一点一点凑近的嘴唇,恍然大悟。他一把将人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嘉树,我好想你!” 被按着一脸迷惑的楚嘉树瞬间被幸福填满,他双手搂住纪听白,糯糯地说道:“我也想你。”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后,纪听白将人松开,“我们不要在玄关这里站着了,天都黑了。” 楚嘉树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笑眯眯地说:“好的,我去做饭。” 他踮起脚,想要亲一口纪听白,半路居然被拦下了。 纪听白双手捧着楚嘉树的脸,认真地看着他说:“乖。” 性感低沉的声音缭绕在耳际,楚嘉树晕乎乎地到了厨房后才清醒过来。他气得捶足顿胸。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又被躲过了?四个星期之前是不能拉手,两个礼拜之前不能是拥抱,现在居然不能亲亲了,为什么! 虽然心中气愤,但是他到底舍不得纪听白饿着肚子,不一会儿他就加紧速度张罗出了三菜一汤。 两人一起用完了一顿温馨的晚餐后休息了一会儿,纪听白去洗澡了,楚嘉树飞快地在客房里洗干净自己,然后又抱着枕头过来了。 哗哗地水流声从卫生间传出来,楚嘉树想象着纪听白修长的身躯,以及自己不经意摸到的那些腹肌在水流中冲刷会产生的样子。他吞了口口水,感觉有一股邪火在不断地往上冒。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开始四下打量纪听白的卧室。灰白的墙壁,简单的装饰确实符合纪听白的禁欲气质。他看见纪听白床头的照片,有些好奇地拿了起来。 相片上是小纪听白和他妈妈的照片,画面里两人都笑地一脸温柔。 楚嘉树捧着脸想,纪总小时候都是那么好看。 他将照片放回桌子上,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旁边放着的书。“这是什么?难道是某位大家出的限量财经著作?” 他把书拿了起来,棕色的牛皮封面被打开,里面竟然是粉红色的扉页! 嗯?这么少女心的?楚嘉树继续翻开,发现前言那里标红的话语:不会恋爱?没关系,这本书会教会你!让你的他/她离不开你! 纪听白感觉真的是天雷滚滚,这真的是纪总会看的书?他把包裹在牛皮封面下的原书封面打开,可爱的萌系字体映入眼帘:《恋爱攻略之告别追妻火葬场》。 楚嘉树刷刷刷地翻到书的目录,他现在有个大胆的猜测需要被证实! 果然!这杀千刀的书! 它里面有提到,恋人刚刚开始交往时,需要让伴侣体会到你的矜持和你对他/她的爱护与珍重,拉手,拥抱,亲吻等亲密行为一定要循序渐进,适可而止,分阶段进行以免显得唐突。 对待伴侣,你要给她/他一种时时被关注的感觉,日常的前言蜜语是必不可少的,频率最好是一天一次。除此以外还要纵容恋人偶尔的小脾气和小任性...... 一切说得通了,为什么纪总总在做这些亲密行为的时候要说时候未到了,为什么纪总时不时发一些土味情话了。 合着都是这本书的锅。 楚嘉树一想到因为书里面的三言两语导致自己和纪听白错过那么多的亲密机会就气得恨不得撕了它。刚想把书一扔,他突然想到件事。 翻到目录,仔细核对,果真有!发生关系的具体措施!楚嘉树红着脸翻到这一页。 上面只有一句话,没有结婚的男女双方尽量不要发生关系! 楚嘉树冷漠脸,果然还是要扔了好。 那边水声终于停歇了,楚嘉树立刻将书放回原处,拿出手机瞪着屏幕。 纪听白皱着眉头,嘉树又要睡过来?会不会太亲密了? “我觉得我们要谈谈。”纪听白坐在床上说道。 “我也觉得是。”未曾想到,楚嘉树竟然也收了手机,一脸严肃地看过来。 “哦,那你先说。”纪听白道。 “纪总,我们是情侣吧!” “是的。”纪听白被楚嘉树这么认真的态度唬住了,身体情不自禁地挺直了。 “情侣之间要彼此信任,彼此关心,彼此爱护。偶尔情到深处1,情难自禁会有些亲密动作没错吧?” 纪听白想想书上的话,点点头,“没错。” “我喜欢你,所以有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靠近你。那么为什么要讲究时候呢?”楚嘉树循循善诱,一步一步,誓要为自己的福利发声。 纪听白虽然没什么恋爱经历,但是觉得楚嘉树说的没错,上一世的时候,他和阿尧也会有亲密接触。 “所以,答应我。不要相信那些垃圾的恋爱攻略,好么?” ☆、霸道总裁爱上我15(完结) 自从那次开诚布公地谈论了彼此之间的相处之道后,楚嘉树终于有恋爱的感觉了。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着纪听白做亲密行为,即使是上下其手,对方也不拦着了。现在,他的全副心神就是投入在彼此即将到来的本垒打上。 为了加深彼此的感情,他还特意在拍戏结束后,邀请纪听白进行一个蜜月旅行,对方欣然应允。 这边,纪听白也为这个经历感觉新奇,楚嘉树大胆热烈,虽然有时候会怂但是却很直白地表达,而阿尧却是内敛许多。不过他们都是一样的灵魂,热烈,纯粹。 “纪总,之前收集的信息已经足够了。”秘书走进来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子上。 纪听白随意翻了翻,这里有纪闲挪用公款以及偷税漏税的确实证据。除此以外,还有他那小破公司的全部资料。小公司背靠纪氏好乘凉,这些年倒是也取得了不错的发展。 不过,一旦帮助被断掉那么....... “作为热心市民,我们一定要好好配合警察的工作才是,写个举报信吧!”将文件夹一扔,纪听白靠在椅子上。 秘书走出去又拿进来个箱子,“纪总,拍卖行又送来了几块带着红色的玉石,您看?”。 箱子打开,里面的玉,有好有坏但是无疑例外的是中间都含有红色的斑驳块状。 纪听白坐直身体,他打发秘书出去后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些年他已经陆陆续续地收集了不少玉石,只可惜.......希望这次能够成功吧! 镜灵刚被呼唤出来就注意到了这些玉石,他仔细地核对着,‘唉,你每次从拍卖会上弄到的东西都是些废物,有什么用?’ ‘我能怎么办,只能不断收集了。’纪听白叹了口气,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已经让他木然了。 ‘唉,你也别伤心啊,缘分在这里,一定能够找到的。’ ‘没事,我报复完了纪闲,这具身体的责任就能够完成了么?’纪闲重新将装着宝石的箱子盖好,锁在保险柜里。 “是哒,主人加油~” 几天后,纪氏执行总裁纪闲因为偷税漏税等罪名被逮捕,与此同时他利用不正当方式开的公司也宣告破产。 与这件事情一起上热搜的是盛世娱乐旗下多名艺人跳槽反水,娱乐圈第一狗仔爆出盛世娱乐的不正当交易,那些艺人无故惹得一身骚,为博出名,一些小明星亲自下场爆盛世娱乐的黑料。 盛世娱乐顷刻间岌岌可危,但是不知为何,他们的总裁却一直没有表态,他的手下走的走,散的散。 而此时,纪听白已经收拾东西在旅游的路上了。 纪听白在飞机上闭目养神,他总觉得身边楚嘉树的目光犹如探照灯一样过分灼热,让他有些不自在。 楚嘉树叫来空姐,拿了一条毯子盖在纪听白身上,盖好后又特意拉了拉。 纪听白心中妥帖,他微微侧过身,掩饰自己勾起的嘴角。紧接着他感觉似乎有一片沁凉的触感在自己的颈部摩擦着,甚至还有顺着领口一路往下的趋势。 纪听白立刻抓住那只做乱的手,将它拢在自己的掌心里。但是对方空余的一只手又从毯子下面钻了进来。 无奈地重新转过身,纪听白睁开眼睛看着楚嘉树。 楚嘉树鼓了鼓脸颊,眨巴眨巴眼睛,湿漉漉的眼神委屈极了。“我冷~” 纪听白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两人确认关系后,对方粘人了许多,有时候大胆地让人吃不消。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把楚嘉树搂在怀里,将他的双手握住。“乖,睡一会儿。” 用毯子将两人一起盖住,感觉到楚嘉树还在那里乱动,纪听白用下巴蹭蹭他的发旋,“养精蓄锐。” 结果他瞧见楚嘉树突然涨红的脸颊以及带着期待的目光,这是怎么了? 楚嘉树目光在纪听白的下三路巡视一番后,咽了口口水,“对,养精蓄锐。”说罢,他闭上眼睛。 等到下飞机后,两人又是基情满满的了,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在美丽的芬兰,这里就像是一个童话世界一样,处处都弥漫着恋爱的粉色气息,这里的人们也不认识楚嘉树。 对于两个亚洲的漂亮男孩偶尔亲密行为,他们投来的也只是善意的目光。 在欣赏过偏凉的花海过后,两人来到了教堂里。 楚嘉树红着眼眶看着纪听白,手紧紧抓着他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虽然说这是国外的一个证明,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这份羁绊。”纪听白温柔地看着他,“所以给我这个机会,我们这辈子在一起好么?” 楚嘉树凤目中糅杂着莹莹水光,那里清澈的倒映着自己。纪听白一时之间觉得心脏跳动得有点快,他感觉脸上正在发烫,但是却不舍得把目光从楚嘉树身上移开。 随着神父为他们念出庄重的誓词,两人彼此紧紧注视着对方。 他们笑着说:“我愿意。” 作为合法夫妻,当天晚上,两人就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负距离接触,再次成功到达本垒。 楚嘉树浑身酸痛地躺在穿上床上却是一脸的心满意足。他趁着纪听白洗澡的间歇,掏出手机,对着自己满是吻痕的锁骨拍了一张。然后开始编辑。 2035年10月22日 今天是让人兴奋地一天,我和纪总终于在确定关系后进行了水乳交融,灵肉合一的美好接触,纪总的身材真的是很好啊,那腰真的是特别有力,他的......又粗又长,总之我感觉快活极了。 听到浴室的响动声,他连忙保存下这段话,然后将手机放到一边,等着和自己的爱人共枕眠。 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以后,纪听白就将楚嘉树搂在怀里,两人彼此相拥,睡着了。 接下来两人在这里又好好完了几天,这才恋恋不舍地告别这个美丽的国度。 两人打扮的非常低调,混在人群中,丝毫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开车回家时,他们却发现身后跟着一辆黑色的车。 纪听白立刻想办法绕走它,只是对方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后面。 在一个车辆相对较少的路段,后面的那辆车猛地加速向着纪听白的车辆撞过去。 楚嘉树抿着嘴唇,掏出手机开始报警。 纪听白将方向盘转了个弯,车身向左边扭去,好歹躲了过去。偏偏那辆车还是不死心又撞了过来,一次不行又是一次,纪听白都是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汽车剧烈的摩擦声响起,纪听白的心脏剧烈跳动着,眼看着身后的车子逆行,调转车头又撞了过来。 纪听白咬着下唇,再次控制着车子躲开。黑车不管不顾的架势彻底惊呆了其他的车辆,不少都停在远处或者选择绕路走,不过即使是这样还是有被连带的车辆。 不知道那边是什么人,但瞧着他气冲冲的架势绝对是想要自己的命。纪听白咬着下唇,开始和他兜圈,终于那辆车车主用力过猛直接装向了一辆货车,过大的冲击力挤压的车子都变形了。 从里面爬出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他愤恨地看着纪听白的方向,嘴唇蠕动着。纪听白下车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亲眼看见那个吊三角眼的男人说出‘子卿’这个名字,尽管是无声的,却让纪听白心头巨颤。 他边向着电话那头说明情况,边在脑海里飞快思索着自己是否有过这样不共戴天的仇人。 很快警方接手了这件事情,救护车也赶到把受伤的人都带走。 纪听白心情沉重地回到家里,当天那个行凶之人的身份被调查了出来,竟然是盛世娱乐的总裁,只是对方的作案动机一直都没有找到,最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一回国,楚嘉树又开始忙忙碌碌的,他接了个新戏,拍戏的地点恰好在古玩街旁,楚嘉树想着纪听白最近似乎总有些不愉快的样子,决定送个惊喜给他。 纪听白喜好红色的玉石,这在上流社会已经不是秘密了。 楚嘉树走在古玩街上,这里的东西琳琅满目什么都有,看得他眼花缭乱,突然他经过某个摊位时,内心涌起一阵悸动迫使他停住了脚步。 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一块普通的玉石上,玉石里面有一点绿豆大小的红色物体,映衬着润白的玉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楚嘉树毫不犹豫地将它买了下来并在纪听白来探班的时候拿了出来。 纪听白的脑海里,镜灵在高声尖叫着。 纪听白询问楚嘉树,“这是哪买的?” 楚嘉树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后面的古玩街买的,不贵,但是我觉得你可能喜欢。” 纪听白郁闷地握紧手,为什么他花几十万,甚至上千万买回来的珍宝都不是,楚嘉树路边摊买回来的居然是! 他叹了口气握紧手掌将玉石之中的精血吸收掉,等他再度打开手时,原本的玉石变成了飞灰。 楚嘉树张大嘴巴,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纪听白的掌心,“果然是便宜没好货,被捏了一下就没了。” 纪听白摸摸他的脑袋,感叹了一句,“你真是我的宝贝。” 之后,在镜灵问他回去时,纪听白依旧选择了留下。两人在这个世界度过了愉快的一生。 纪听白的事业越做越大,楚嘉树在几年后成功问鼎影帝。在拿到影帝后,楚嘉树高调出柜,从此转战幕后,投资拍摄了一部又一部口碑很好的制作。 两人在彼此相伴中渐渐老去。 ☆、高冷师尊爱上我1 “玄卿师叔,前面不远处就是苍穹国了,听说那里最近出了只法力高强的恶蛟作祟。”高处的云层缭绕之间,有两个站在飞剑上的白衣身影。此刻那个稍稍有些健壮的人正在恭敬地对旁边的人说话。 “嗯。”玄卿左手掐着剑诀,脚下的剑快速地向着前方飞去。 “你先回去。”玄卿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跟着。 “是,师叔,一路顺风。”虽然有些失望,但是那个健壮的声音还是恭敬地行礼后,离开了。 苍穹国境内,前不久在皇宫门口建造了一个三人高的圆台,圆台突兀地拔地而起,就像是一个龟壳一般重重地压在地上。圆台正中央瑰丽复杂的花纹之上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祭坛,头戴冠黑色纱帽的礼官在那旁边高声唱念。 底下乌泱泱地跪着一片老百姓,他们彼此之间都在小声交流着。 “这是在干什么?”平民甲问道。 平民乙一听颇有得色的开始跟他说道起来,“前段时间恶蛟作祟,时常引起水患,弄得大家民不聊生。为了赶走它,朝廷想了各种办法,请了许多的高人都不行,最后只好派人去和谈。” “和恶蛟和谈,它知人事么?” “对啊,和谈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妹妹的丈夫刚好在礼官府上做大管事,听到的。”平民乙眉梢飞调得意极了。 “快继续说,然后呢?” “第一次和谈的时候,恶蛟说要吃了皇帝,它才离开,皇帝自然是不愿意,又派人和谈,恶蛟退而求其次地要求把人换成太子。”平民乙有些唏嘘地继续说:“不过自己的亲孩子,皇帝哪舍得?” 众人听着也不禁点头。 “于是就从宗室里找了个差不多大的小孩替着。” “谁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啊?”百姓们被勾起了好奇心。 “还能有谁?皇帝的圣旨下去,再不情愿也得照办。不过这太平王一家也真是可怜,这儿子才刚满七岁就要被送入恶蛟口中了!” 皇宫里,正被议论地太平王一家满脸愁色。 太平王妃抱着自己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儿啊,你还这么小凭什么要把你过继去当太子啊,这不是把你往绝路上逼么?”王妃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噼啪啪地往下掉。 她身边一身蟒袍的太平王铁青着脸,眼眶通红地看着窗外,“王妃,慎言。” “为了天下苍生一定要牺牲我们的儿子么?那杀千刀的恶蛟啊!”王妃越发不舍,抱着孩子不住地哭嚎。 “母妃,别哭。”小孩抬起头来,他睁着大眼睛,表情懵懂而又奇怪,“恶蛟很可怕么?为什么不杀了它?” 孩子的话像是一把锐刺扎在太平王的心理,他看着自己的孩子,蹲下身来抚摸着他的头,“那是传说中的蛟龙啊,能够兴风作雨,我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啊!” “你们派过军队讨伐他么?用过所有的办法了么?”小孩的眼睛清澈见底,似乎在揭示那些大人的无能。 “那是能法力无边的恶蛟,我们怎么敢和它斗?它一张嘴就能把好几个人给吃了。” “太平王,太平王妃。祭祀已经开始了,要带太子过去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他走进来躬身行礼后再次催促,“误了时辰,咱们可担待不起。” 太平王妃哭得越发伤心了,太平王也有些泪目,他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阿泽,你最后还有什么心愿么?” 楚云泽想了想,指着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匕首说道:“我要那个。” 太平王一把起身,把匕首扯下来递给他。随后太监便带着楚云泽往门外走去。 “阿泽,我的阿泽.......”太平王妃扑到楚云泽身边,紧紧的抱住他。无论身边的人怎么劝都不撒手,“我的阿泽,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瞧您这话说的,太子殿下是位我们苍穹国做贡献去的,大家都会记得他的好。”大太监见到这种状况,有些难办,他指挥着身边人把太平王妃拉走。 楚云泽捏紧手里的匕首把它藏在胸前,满是不舍的拽着太平王妃的衣袖,但最终他还是被被人掰着指头松开母妃的衣袖。 大太监把他带出宫外,安置在那个三人高的圆台中央,文武百官和皇帝都躲在皇宫上方看着。 片刻后,乌云从北边聚集过来,电闪雷鸣之间隐隐还能看到一个翻腾的庞大的身影。随着它越来越接近,周围的风啸之声越发响亮。 跪在地上的众人被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在皇宫里观望的那些大臣们也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 终于,蛟化出了真身,那是一条大概四五米长的灰色长蛟,身体像蛇一般光滑,却在胸前生出了一双爪子,头上有角却生得圆而短,那一双红色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苍穹国的太子?”恶蛟说话簇生粗气的。 楚云泽面对这个庞然大物,心中骇然,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想起之前太监反复叮嘱的话语,最终还是点点头,艰难的说出:“是。” 恶蛟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直到通过天眼确定了这人身上环绕的黄色的气才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你确实是皇室的人。” 恶蛟暗自思量着:自己的修为一直止步于前,一直没有什么进步,这次把这个身上有皇家真龙气运的人吃了,估计能够有所收获。没准修为精进后,化蛟为龙,此后自有一番天地。 恶蛟有些戏谑看着那里躲着的皇帝,有些惋惜地咂咂嘴,随后低下头凑近楚云泽,张大嘴巴。 恶蛟嘴里锋利的獠牙闪烁着,腥臭的气味在空中弥漫着。楚云泽害怕极了,他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瞳孔放大,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 “孽畜,休要伤人。”远处传来一声轻呵,紧接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宝剑飞了过来。 恶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不敢硬碰,只好侧头避开。那把剑化作一抹白光不依不饶地追着恶蛟的脑袋,劈,砍,挑,刺,招招致命。 楚云泽惊讶地瞪大眼睛,他看到了悬在半空正在操纵剑的白衣仙人。 很快,在剑的攻势下恶蛟节节败退。最后白衣仙人拿着剑一把斩下了恶蛟的头颅,霎时间血如雨下。 巨大的恶蛟脑袋掉在地上,脑袋挣扎着向楚云泽的方向挪动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不甘。 楚云泽左手捏着衣角,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颤抖着走过去。 恶蛟又往前挪了一步,楚云泽两只手牢牢地抓着匕首,闭上眼睛一把扎在恶蛟的眼瞳里。 恶蛟的头颅不断动弹着把楚云泽甩开,紧接着又被一道剑芒劈倒在地,渐渐地,这个脑袋不再动弹。 白衣仙人召回飞剑,往下降落,他皱着眉头看着地板上飞溅的红色液体,刺鼻的血腥味冲天而起让人作呕。 耀眼的白光从他的身上扩散开去,周围在白光的洗涤后都变得洁净如新。 玄卿终于满意地落在地上,百姓们连忙感恩戴德地叩拜,口中不断地喃喃着感谢仙人之类的话语。皇帝也赶忙叫人打开宫门,拖着他肥胖的身躯往这个方向过来。 只是玄卿的眉头却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此刻在他的脑海里,镜灵化身咆哮帝。 ‘快,快,快,那就是你的小情人啊!要不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养成游戏?’ 玄卿有些复杂地看着慢吞吞地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小孩。他回忆起自己在上个世界和楚嘉树在一起时,无意中看到的电视剧,心下难过。 ‘镜灵,是不是仙凡两别,一定不能在一起?就像七仙女,白素贞她们一样?’ 镜灵聒噪的声音突然停止。好一会儿才说道,‘主人,什么意思?’ ‘或许我们刚开始就不应给在一起才是。’ ‘那你的精血怎么办?之前两次都是靠着他才找到的。’ ‘既然是我的东西,那就能够找到,至于他,我还是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才好。’ ‘主人........’ 镜灵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皇帝圆滚滚的身子出现在眼前,他一把推开挡在眼前的楚云泽,殷切地看着玄卿。 “仙师,仙师,你留在苍穹国吧!朕封你做大国师。”皇帝说。 玄卿瞟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反而是走到楚云泽面前用灵力将他手上的伤痕复原。 一阵白光后,楚云泽的皮肤恢复白皙,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玄卿觉得好奇极了。 “仙师,朕给你好多好多的金银珠宝,给你官位让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的肥脸再次凑过来。 玄卿不动声色地带着楚云泽往后退一步,“不用了,不需要。” 冷漠的态度让皇帝涨红了脸,片刻后他狠狠地哼了一声才转身离开。 玄卿不想多纠葛,召唤飞剑,重新站上去,却被人拉住了衣角。 “你是仙人么?”楚云泽睁着大眼睛询问道。 “不是。”玄卿冷漠道。 楚云泽再次发问,“那你是谁?” 玄卿仔细地打量着楚云泽,终于在心里叹息一声,无奈地妥协,“本座,天玄门凌云峰玄卿。” “那我还能再见到你么?” “有缘再说。” ☆、高冷师尊爱上我2 苍穹国的恶蛟已经被解决了,玄卿也不打算多待,他指着地上恶蛟的尸体说:“这是本座的的战利品,本座带走。” “慢着,它是出现在我国境内的东西,还伤了那么多人,现在伏诛了,朕要把这恶蛟的头悬挂在城墙之上,以儆效尤。”皇帝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本座杀了的就是本座的。”玄卿冷着脸说道。 “放肆!”皇帝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你想违抗圣命么?” “不如这样,你留下来当大国师,朕就把这畜生送给你!”皇帝看到地上的恶蛟还是有些瘆得慌,但是现在已经死了,在他的国家里的东西就是他的。 “皇伯伯羞羞,这明明是仙人打死的,要不是他这恶蛟还要继续伤人呢!”楚云泽脆生生地说道,同时还朝着皇帝做了个鬼脸。 “闭嘴,你懂什么?”皇帝脸涨得通红,满是肥肉的脸上露出个恶狠狠的表情显得狰狞极了。 楚云泽拽着玄卿的袖子,往他身后躲。 皇帝看着玄卿站直身子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说:“怎么样?决定好了么?” “不知所谓。”玄卿皱着眉头一挥袖子,地上恶蛟的尸体就消失不见了。这一神迹,让那些百姓惊呼不已,皇帝都被骇地后退了几步。 玄卿有些嘲讽地看着因为重心不稳摔在地面上的皇帝,这种自持身份看不清形势的人不值得多关注。 他转身想要离开,却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楚云泽,那双明亮的凤眸中清澈地倒映出自己的样子,这陪伴自己许久的眼眸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柔软。 玄卿缓和下神色,看着他。 “这是灵珠,里面有我的法力,它能够保护你。”玄卿的手摊平,一个圆圆的小珠子出现在他的手心里,珠子色泽莹润,闪烁着光彩。玄卿回忆上个世界的看过的时尚杂志,将那枚小珠子变成了一枚耳钉。 周围贪婪地目光陆陆续续地凝聚过来,玄卿不动声色地抬起手一把将耳钉戴到楚云泽的耳朵上。 紧接着,绚丽的白色光彩闪过,还来不及感受到疼痛的耳朵再度被治愈了。 玄卿环视一圈周围,说道:“这颗珠子只有你能用。” 楚云泽点点头,她好奇地摸着自己的耳朵。玄卿迟疑了一下,摸摸他的脑袋离开了。 一路上,镜灵的声音不断地响起。 ‘主人,你真的不和他在一起么?’ ‘我的目的是成仙,和他这样痴缠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镜灵有些疑惑,‘主人,你不喜欢他么?’ 玄卿沉默了片刻,他左手掐诀,脚下的剑载着他飞得更快了,‘我喜欢,只是除了喜欢,我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那你能忍受他和别人在一起?’ 光想到那一幕,玄卿就觉得他的心里有些泛酸的疼痛。 但是理智却很快压过了那阵疼痛,玄卿说道,‘我不是为了喜欢而活着的。’ 玄卿说完后,镜灵不再说话了,可能是觉得惋惜,也可能是觉得寒心....... 等到玄卿回到天玄门后,和掌门师兄说了声就立刻开始了闭关,他现在有点好奇,自己在这个世界用这具身体能不能飞升成功? 玄卿拿出恶蛟的内丹,将它放在灵阵中央,随后开始疯狂吸收周围天地的灵气进行修炼。 修真无岁月,等玄卿闭关出来之后,他已经由化神晋升到大乘的修为了。 修真界将修为划分为好几个层次,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大乘,渡劫,飞升。刚开始或许比较容易但是到了后期修炼越发艰难,几十年几百年就卡在一个地方的修士也是多如牛毛。 玄卿到了化神后出关时,着实有些疑惑,从结丹后每次晋升都是需要天劫淬体,天劫有强有弱,最恐怖的就是九天雷劫,之前玄卿还是子卿的守候可是被劈得少了半条命。 所以对于雷劫,玄卿是非常有阴影的,只是这次的雷劫与以往不同,有些过分的简单了,似乎只能和之前元婴期的天劫相提并论。 玄卿对应起来非常的轻松,以至于他乍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还以为他是外出渡劫刚回来。 “师弟,你到大乘期了?”天玄门掌门惊讶地问道。 “嗯。”玄卿点点头。 掌门说:“太好了,师弟。不过我记得前些年看到你的时候你都才化神啊?”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他马上归功于其他的,“我的师弟果然是天赋异禀。这么年轻就是大乘修士了。” 玄卿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十多年了,可能是有以前作为妖修的经验,修为一直增长的很快。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次好像特别顺利,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持着我。”玄卿回忆了一下自己修炼时的感受,说道。 “师弟,这就是天赋啊!对了,你还想要红石头么?这些年我又收集了不少,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掌门一挥手,整个屋子的地板上霎时间铺了一地的红色原石,耀眼的红色映得人眼花缭乱。 玄卿连忙联系镜灵,‘快,这里有没有我的精血?’ 镜灵也有些兴奋,这满屋子的灵石都充斥着灵力,很有可能是,只是探查一番后,他们再度失望,‘主人,很可惜,没有。’ ‘唉!’玄卿在内心长叹一声,想想自己空间里那满屋子的红色玉佩,有些心塞,是不是只有靠着阿尧才能找到? 不过,对于这个这么关心自己的掌门师兄,玄卿还是表示了谢意。 “这次带队去苍穹国收徒,你去不去?”掌门将一地的石头收了起来。 “苍穹国?”玄卿有些疑惑,收徒会在那里收? “自从你上次杀了恶蛟以后,我一个徒弟在那里发现了个单灵根的天才就将他带了回来,自此以后,为了发觉更多这种的天才,我们也会时不时在那周边找一找。” “哦!”玄卿立刻想到了阿尧的转世,他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那苍穹国的楚云泽在不在?” “这个我不清楚。小师弟,你可以自己去找找看看。” “嗯!”玄卿与掌门说了以后就先行离开了。 他来到弟子峰,简单查看了一下,这里记录着每一个天玄门门人的姓名,有些还亮着璀璨的光有些已经暗下去了,那些黑暗的名字代表的是名字主人的消逝。 玄卿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于是他重新找到掌门说明:“掌门,我想带队去苍穹国附近。” 将近7年的时间未见,也不知那人究竟怎么样了...... ‘主人,主人,你果然还对人家心心念念。’ 玄卿垂下眸子咬着嘴唇恶狠狠地说道:‘闭嘴。’ 几天后,众人在玄卿的带领下出发,这些弟子良莠不齐,还存在着一部分没办法御剑飞行的,所以这次天玄门特意准备了一个飞行器。 飞行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船只,需要元婴以上,灵力充足的修者将自己的法力灌输在船只上才能启动。 众弟子在上面盘腿而坐,闭目修行,也有些年轻的门生会好奇地打量周围的各种风景。 飞行器的速度很快,大约几个时辰左右就到达了另一边的苍穹国。 刚到这里,众人在一个院子里安置下来后。子卿闭上眼睛,灵魂力量开始向周围漫延,他通过当年留下的那个珠子找到了那个楚云泽。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楚云泽居然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咳嗽间还能看到一些血迹流出来。 玄卿的心像是被什么捏住了一样,他深吸几口气,不断在心里劝慰自己,这一世,他是新的人生,我不要去打搅他。 玄卿这样想了几遍,感觉内心安稳下来了,他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可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水被撒得到处都是。 最后,玄卿叹了口气,在房间里隐去身形。 我只是去看看他,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想要他平平安安的,一生顺遂才是。 等来到了楚云泽所在的那个院子附近,小院外装修的富丽堂皇,朱红的高墙,闪亮的琉璃瓦,就连门口摆放的石狮子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门口甚至还有一排的士兵护卫。 玄卿穿墙进去后,看到的确不是这样的场景,非要说的话这里就只占了一个静字,硕大的院子里只有几个人。 玄卿一路往前,四周都是一些萧条的景色,一路往前,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跪在巨大铜像前的身影。 他的耳朵上自己送给他的珠子轻微的闪烁着,像是在欢迎着什么。 楚云泽摸摸耳朵,有些奇怪耳朵处突然发热的感觉,他环视一圈,在玄卿站的位置稍稍停留了片刻后又移开目光,从旁边拿出几片香插进铜像前的香炉里面。 玄卿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身上,体内灵力似乎都增长了一丝丝。他有些奇怪,顺着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找过去,发现竟然是那几缕香火! 玄卿抬起头仔细看了过去,他惊讶地发现被供奉在神坛之上的竟是自己的雕像! ☆、高冷师尊爱上我3 楚云泽一声声的咳嗽让楚云泽心疼极了,以至于他忽视了自己的雕像的事。 对方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之前坐轮椅恐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楚云泽双手合十跪在地上,真诚地祷告,可能是因为对的是自己的雕像,他居然听到了对方的心音。 “愿玄卿道长此后无论何事均可顺遂,愿他得偿所愿。”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玄卿看着深深凹陷的蒲团有些难过,是不是他也时常在这里向我许愿? 楚云泽身体虚弱,他扶着轮椅的把手艰难地想要站起来,轮椅受力,圆滑的轮子直接往后退。楚云泽身形不稳,险些就要磕到头了。 玄卿立刻施法,定住那张凳子,楚云泽因为这一下的缓冲,重新稳住身形,缓缓站了起来。 楚云泽有些疑惑地敲了敲轮椅,重新坐了回去。 “公子,公子,天玄门来人了!”一个小厮大喊着跑了进来。 楚云泽猛地握紧把手,身体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真的么?我要去看看。” 小厮推着他刚来到门口就被拦住了,守门的士兵□□交叉拦住他的去路,“世子大人,陛下交代过,您身体虚弱,请好好修养!” “之后我会亲自和陛下说。而且,陛下并没有让我禁足,我有外出的权利。”楚云泽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士兵。 士兵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铁青着脸就是不愿意放行。 “之后出事,我会一力承担,你不放心可以跟着。”楚云泽审题挺直,周身冒着寒气,那通身的气势竟然硬生生地让士兵往后退了一步。 士兵捏紧了手里的□□,最终还是选择放行,他们的主要责任是负责监视,只要有人跟着,确保人不会跑就行。 楚云泽出现在街上时,他的身后跟着三个换了便服的守卫。玄卿一直是隐身状态地跟在他身边。 ‘你看到了?你的人过得一点都不好。’镜灵的声音响起。 玄卿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带着小楚云泽离开,刚开始只是一小块,开始渐渐地扩散开来宛若被墨汁浸染的池塘。 ‘现在你还觉得放任他自己继续这样生活是对的么?’ 玄卿依旧没有说话他正在和冲动抗争,内心想把人带走好好照顾的冲动越来越强烈,甚至隐隐占了上风,快要冲破桎梏。 ‘再这样下去,估计他只有一两年能活了。’镜灵惋惜地说道。 玄卿一惊,立刻询问,‘为什么?’ ‘他中了□□。’ 所以才会身体虚弱,不良于行么?玄卿握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他自以为是的不干涉反而让楚云泽更加辛苦了。只要想到对方这么多年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的这些,他就感觉到内心有一股针扎般地痛苦。 玄卿跟着人,看到他来到天玄门的试场附近,那里人山人海的,他都担心楚云泽会被挤坏了。 好在,对方一转身就去了附近的酒楼里。 “公子,你不过去看看么?”小厮疑惑道。 “这里是高处,反而看得更清楚。而且......”楚云泽带着怀念抚摸着耳朵处的耳钉。 “公子,快看,那块石头居然在发光,那个人的手一放上去就在发光,好神奇啊!”小厮兴奋地指着试炼场测量灵根的法器。 天玄门的试炼石,只要把手放上去就会有光芒闪烁,根据你的天资,显现出相对应的属性。金木水火土五行各有相匹配的颜色,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变异的灵根。 天玄门的收徒标准是,一个光束的单灵根天才入内院,为亲传弟子,两道光束的双灵根可拜在外门长老门下,三道光束的三灵根弟子只能在外门做一些洒扫工作,三灵根以下,拒收。 “公子,你为什么不去试一下?大皇子就进了天玄门,听说还是在掌门大弟子的徒弟,可厉害了!而且他这次也回来了呢!” 楚云泽笑了笑,“我身体不好,能活多久都未可知,上赶着去又有什么用呢?”言罢,他以袖掩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厮连忙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等楚云泽不咳了以后才将刚刚倒的茶水递过去。 ,玄卿看着楚云泽坐在那里一整天,眼带羡慕地看着试炼场上穿着天玄门统一服饰的人,但却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 待到夜里,楚云泽回到府里,洗漱完毕后屏退侍从。他坐在床上看着某一处说道:“阁下不打算现身么?” 玄卿解除隐身出现在他面前,“你怎么知道有人在这里?” 楚云泽愣愣地看着玄卿,一动不动,好半晌才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猜的。” 玄卿感觉到楚云泽目光中的灼热,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真的是许久未见了。” “是啊,玄卿道长,我都长大了,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楚云泽有些落寞,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无意识地拽着衣服。 玄卿拿出一个球形的石头,“你不向往修仙或者是长生不老么?这是测试天资的法器,你不妨试试。” 楚云泽好奇地看着那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球,它晶莹剔透的好看极了,让人忍不住就有触摸的欲望。 “把手放上去就好了。” 楚云泽试探着伸出手,在即将碰到时又缩了回来,“还是......” 玄卿不等他说完,一把抓住他的手放了上去,霎时间屋里幽蓝色的光芒大盛,球的中央出现一滴水的形状。 “天赋很好,水系单灵根。”玄卿手腕翻转将球收了起来,“你应该去天玄门的。” 楚云泽身体前倾,嘴巴张合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落寞地垂下头,“算了吧!我身体不好,去了也不过是浪费资源。而且......” 他的手牢牢地抓紧衣服,手上青筋毕露。 玄卿坐到床边,抓住他的手,用自身灵力仔细地在他经脉中运行了一遍。 有一抹紫色出现在楚云泽的血管中,隐隐有向心脏蔓延的趋势。 “你中毒了!”玄卿放开他的手。 “我知道。” “天玄门可以治疗你,通过灵力修炼,你能够将这些毒素排出去。” “容我考虑一下。”楚云泽深吸一口气说道。 玄卿也没有打搅他,回到天玄门落脚的地方,他找来门派在这里的管事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长老,您是问世子的事?世子之前还是太子,但是后来不知为何他身体越来越虚弱,便主动上奏请求废除太子之位。之后他就一直在府里修养,很少出门了。” 玄卿皱着眉头,莫名其妙地身体虚弱不就是中毒了么?恐怕之前皇室是想拿他做替死鬼,结果他没死成,皇帝又舍不得太子之位才会如此。 “那我的雕像是怎么回事?” “世子身体不适,为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便要求为您塑金身造庙堂,再加上之前您击败蛟龙的事情被人大肆宣扬出去以后,您的庙堂也就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在天玄门的各位大能们会在苍穹国招手门人后,更是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玄卿心尖巨颤,这件事既然是楚云泽牵头的,怕是他与皇室达成了某项协议,皇帝才会放纵各地修建庙宇。楚云泽身体里的毒素深厚,长此以往怕是活不过30岁,所以...... 是啊,一个快死的人,纵容他些许又会怎么样呢? 感受着身体里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的信仰之力,他心里一时复杂难辨,所以这次又是我欠了他么? 第二天,玄卿再度出现在楚云泽面前。 “谢谢你为我建造庙宇。”玄卿道。 楚云泽瞳孔放大,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仙长救我一命自当是知恩图报。” “这里会有人接手,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天玄门,我收你做亲传弟子。”玄卿有些留恋地抚摸着楚云泽的头发,锦缎般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内心深处的渴望就像是即将冲破牢笼的野兽,玄卿只能小心地压抑着。 楚云泽眼里闪烁着开心,他使劲捏紧自己的衣服,仰着头,带着眷恋地看着玄卿。 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成为亲传弟子,是不是就意味着能够长久的和这个人在一起了呢? 楚云泽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而他只想沉溺在这里。 “好。” ...... 玄天宗作为久负盛名的大宗,来苍穹国招生的事情自然是备受关注,甚至皇帝都派人去与他们沟通,看看能不能留下一两个有真本事的人。 对于这种事,玄卿自然不愿意去,他还记得当时那个皇帝油腻的嘴脸,以及那盛气凌人,颐气指使的劲头。 好在此次还有社交能人一起过来,玄卿便自然而然的将人打发出去应酬了。 这天,前往应酬的人刚回来还想找楚恒交代一下,让他的父皇不要总是沉迷于找门人要长生不老的东西,就瞧见天玄门所在的院落附近一伙人闹哄哄地不知在做什么。 “楚天泽,你一个病秧子,跑到这里干什么?”楚恒身边一个穿着黄色锦缎服饰的人斜眼看过来一脸不屑的样子。 “真当天玄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么?”另一个蓝色衣服的人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用扇子指着楚天泽。 这两人是楚恒身边的跟班,也是苍穹国的人。黄衣人叫楚凌是楚恒的表弟,蓝衣人叫楚岚是楚恒的族弟,两人这次被检测出双灵根,他们即将拜入天玄门下,对于楚恒这个内门弟子自然是要巴结。 而且,现在他们身份不同,楚云泽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世子而已,还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自然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趁早认清自己的身份,滚出这里,知道么?” 楚云泽并不在乎他们的话,而是直接拿出一块令牌。守门的弟子看到瞬间瞳孔一缩,恭敬地弯腰将门打开。 “师兄,请。” ☆、高冷师尊爱上我4 “怎么可能?”楚岚一把将腰牌抢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会儿,竟和楚恒的一样,是一块内门弟子的通行牌。他心生不悦,眼珠转动,笃定地说:“这,一定是假的,大家不要被骗了。” 大皇子楚恒撞了一下身边另一个人,对方马上反应过来,“对,一定是假的。” 守门的弟子皱着眉头,他接过牌子仔细观察了一下,面有不虞:“上面有我们天玄门的标记还带着师叔的气息,怎么可能是假的?” 天玄门的通行牌更是采用上好玉石雕刻而成,像这种内门弟子的令牌更是会涵盖雕琢它的人的气息,玉石可以造假,但是气息却不会。 楚云泽瞟了楚恒一眼,推着轮椅往前,却听到身后又传来了声响。 “这是他捡到的,不然,他一个废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牌子?” 守门人心下动摇,他仔细打量楚云泽,在他的腿上停留了好一瞬,有些迟疑地询问,“不知阁下找谁?” 刚刚还是以师兄相称,现在就变成了阁下...... 楚云泽抿着唇,眼睫轻轻煽动,“我找......玄卿道长。” “稍等,我去问问。”留下一个守门弟子,另一个连忙跑进去。 楚恒轻摇手中的扇子,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云泽,你是捡到了这块玉佩过来还的是么?玄卿长老公务繁忙,怕是无暇接见你才是。” 楚云泽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并不搭理他们。 楚恒有些尴尬,他身边跟着的跟班立刻跳出来指责楚云泽没有礼貌不懂得尊重师长之类的。楚恒摇晃着扇子,别开头,有些黯然的样子。 “跳梁小丑。”楚云泽又不是泥做的,被别人这样讽刺还能笑脸相迎。 面对嘲讽,楚岚下意识瞧了瞧楚恒,对方轻微点头后,就红着脸愤怒地看着楚云泽,急促地喘息了片刻,左手一把揪住楚云泽的领子,右手紧紧握拳。眼看着那拳头即将与楚云泽的脸相撞。 楚云泽冷笑着,往左边侧了一下头躲了过去,右手翻转,有点点银光闪过。 一道蓝色的风刃朝着楚岚飞过去,楚岚瞳孔微缩,立刻松手,把人放下,不住往后退,可惜风刃速度太快,转眼间就飞到他面前,将他击飞出去。 楚岚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紧接着他像一摊泥一样从墙上摔了下来,晕了过去。 “怎么?本尊的徒弟,你有意见?”一道凌厉的呵斥声响起,紧接着便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挡在楚云泽的面前。 楚恒连忙躬身,尽量让自己显得恭敬些,“长老息怒,晚辈不知他是您的弟子。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在天玄门的这几年已经成功地磨平了楚恒的性子,让他知道在天玄门永远是实力为尊,就算他是一国皇子也是这样。 吃过几次亏以后,他渐渐开始收敛变得圆滑起来。 “是么?”玄卿看着他,身上威势越发厚重起来。其他人都被威势所摄动弹不得,感觉身上似乎是背了一座大山一般,只有他身后的楚云泽没有受到影响。 瞧着这些人冷汗津津的样子,玄卿这才收敛目光,转过身看着楚云泽,温柔地摸摸他的头,推着他的轮椅走进去。 “他们两人逐出天玄门,永不录用。” 一听这话,楚凌脸色苍白地瘫倒在地。 突然他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碍事的,你就在这里帮我发展势力,待我日后学成,定将高级功法传与你,保你长生不老。” 楚凌恍恍惚惚地听了这一席话,眼中迸发光彩,满是希翼地看着楚恒。 他发现对方一直看着前面,目光就像是一条在深处潜伏的毒蛇...... 玄卿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但是却并不在意,对他来说,不过是蝼蚁而已。“难得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楚云泽袖中的手微动,他低垂着头,眼睫翩跹,“我,师......尊,师尊......”他无意识地□□着自己的衣服,偏偏不知道说些什么。 “也有一段时间未见了,云泽可能是想我了吧!”他轻飘飘的带过,“左右无事,我带你看看这里的环境吧!” 给天玄门住的地方自然是和别处不同,四处亭台楼阁间均可看出别具一格的风景。 “待到你入天玄门,你便能够看到那里的景色,常年覆盖冰雪,云雾缭绕的凌云峰,还有终年只有春天,生机勃勃的青云峰......” 楚云泽摸摸自己的耳朵,他感觉那里有点烧得慌,玄卿好听的声音始终在耳边缭绕着,让他的心不争气地越跳越快。 将人带到一个凉亭里,玄卿在他的对面坐下,看着脸色通红的人,他有些奇怪地探手过去试探体温,“脸这么红,是不舒服么?” “你的身体还是太弱了。”玄卿有些心疼,他转过头不想让人发现,“没关系,只要你达到筑基层次,到时候洗精伐髓就能够将你身体里的那些脏东西全都排出去。” “嗯!”楚云泽满是痴迷地看着玄卿,愣愣地回应。 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以后,玄卿转过头继续说:“再过三天,我就带你回天玄门,这些天你如果有什么事就尽早处理好。” “好。”楚云泽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黏在玄卿的脸上,眼睛都不怎么转动。 两人相顾无言,一个下意识逃避,一个却目不转睛地想要追随。 接下来几天玄卿又继续龟缩在这里,不怎么出门,倒是楚云泽来找过他一次。这次都不用楚云泽亮出令牌,他就被恭恭敬敬地请进去了。 终于,天玄门结束了门人的招收,准备回程了,百姓们知道消息后,都站在城门口等着欣赏神迹。 在玄卿召唤出法器后,他再度收获了一大批的信仰之力,这些信仰从四面八方涌了过。冥冥中,他感觉自己似乎有向着化神中期突破的感觉。 他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会不会自己之前修炼的这么顺利就是与这信仰之力有关? 玄卿将法力注入法器中,法器不断变大,转瞬间就成为了一座可容纳百人的大船。门人们陆陆续续地往上走,楚云泽也撑着轮椅,缓缓站了起来。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师尊......”楚云泽抓着玄卿的衣服喃喃道。 “嗯?”玄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带着人稳健地朝着船头走过去,然后直接盘腿坐下。 楚云泽靠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声响,震得他耳膜发烫,脸也有些烧起来了。 飞船向空中行驶而去,急促的风打在他的脸上,楚云泽瑟缩了一下,只是下一瞬,周身被温暖的气息环绕着,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风。 楚云泽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和玄卿现在的动作,立刻红着脸,踉跄地退开,只是虚弱的身体到底是不给力,刚脱离人家的怀抱就险些摔倒在地。 瞬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风灌了进来,楚云泽越发想念之前的怀抱了。 玄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将人重新抱了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你身体不好,还是在我身边待着好。” 楚云泽抿了抿唇,有些纠结,但还是舍不得移开位置。 大约1个时辰过后,飞船终于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大门在树林之间,由两根粗壮的柱子组成,柱子周围云雾缭绕,最顶端连接着一块牌匾,上面是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天玄门。 不知为何,大家一看到那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就感觉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再跳脱的人在它的面前都不得不沉稳下来。 玄卿一挥袖子,一道蓝色的光飞了出去,紧接着他就带头往里面走。 楚云泽下意识地跟上,跨过门时,就像是被什么挤压着,又像是海水又像是棉花的东西牢牢包裹着自己,带着些许阻力却还是接纳了他。 楚云泽进来后有些惊奇地打量着这扇门。 “那是我们这里的结界,往常可通过弟子令牌直接进出,但是第一次就只能是由接引的人强行将它打开了。”玄卿解释道。 楚云泽这才收回目光,玄卿一路向前,他身后那些新来的门人时不时地发出惊叹声。修真界的一切对他们而言实在是与众不同,就连路边普通的一棵草居然都泛着点点亮光的。 前来接引的外门长老快步走过来向着玄卿鞠躬行礼,“长老。” 玄卿点点头,指着身后的一群人说:“这是新招收的门人,你根据天赋安排一下吧!” 说完,他就带着楚云泽离开了。 身后传来叽叽喳喳地讨论声,大家的目光投在楚云泽身上或羡慕或嫉妒或阴暗。 “他是怎么来的?” “有测试过天赋么?” “瞧着病恹恹的,为什么能过来?” ....... 楚恒听着这些带着情绪的讨论声勾出个笑来。 “那可是内门长老新收的弟子,连天赋都没有测过就进入天玄门了呢~” “我们凡夫俗子,自然是比不了的......” ☆、高冷师尊爱上我5 留下的新收门人还需要再次进行测试并安排住所,天赋好的会直接被在一旁守着的长老带走,天赋不错的能留在内门接受锻炼,天赋一般的,就只能在外门呆着了。 宗门还有特别的试炼石能够更准确的进行等级划分。 楚云泽是个例外,他被玄卿带着一路来到一座山峰前,山峰的半山腰处是流动的雾气,一层又一层的犹如笼罩在上面的面纱。 “这是宣云峰,是我的山峰,平时你就在这里修炼,不过它比较高,这次就由我先带你上去。”玄卿话音刚落,他就一把抱起楚云泽。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楚云泽不安地握紧玄卿的衣服。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他悬着的心这才回到原处,试探着将自己的头靠在玄卿的肩上。 玄卿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放松下来,他紧了紧自己的怀抱,让两人靠的更近。 等到平稳到达山顶后,玄卿脸上的温柔之色慢慢收敛,他环在楚云泽腰间的手指动弹了几下,冷着脸将人轻轻推开。 “到了。” 楚云泽有些不舍地站好,他的目光流连在玄卿的身上,周围的景色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吸引力。 玄卿轻咳了一声,指着身后一座小巧的庭院说道:“这里就是我平时住的地方。” 小院的左边是一大片竹林,右边则是冒着热气的温泉。 “今天我先教你引气入体,日后,你便多在温泉里泡一泡,有助于你的修行。”玄卿想了想又挥了挥手,一阵光芒闪过,幕天席地的温泉上变出了一座四四方方的屋子。 楚云泽的性子内敛即使是荒山野岭估计也是不愿意袒胸露乳的才是。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楚云泽,果然见他的表情更加自然了。 玄卿带着楚云泽走进屋子里,两人盘腿坐好,他用自己的灵力在楚云泽身体里缓慢运行了一周天。 楚云泽只感觉着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他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玄卿。 “我一会儿在你身边布置一个聚灵阵,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吸收四周的灵气运行。”玄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好奇的目光中,掏出了许多深蓝的灵石,摆放成一个八卦的图案。 “你安心修炼吧!”玄卿说完便在屋子的另一边,拿出个蒲团闭目养神地进行修炼。 楚云泽瞧着他已经闭上眼睛了,这才放肆自己的目光,颇有些贪婪地在他身上仔细打量。 半晌,他幽幽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开始修炼。 玄卿在他的气息稳定后,睁开眼睛,他满目复杂,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 天渐渐的黑了,楚云泽睁开眼睛,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直困扰他的寒冷疲累消失了,他现在觉得自己好的不能再好了。 常年冰凉的双手竟然也带着些热意,楚云泽低下头一看,手上怎么全是这些黑乎乎的东西? 悄悄看了眼玄卿那里,发现他没有睁开眼睛,楚云泽这才放松下来,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打开门走出去,好在这次他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到了温泉,他才发现不止是手上他全身上下都有这种黑乎乎的东西。 将整个身体都沉在温泉里,身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离奇地开始消失。而且在温泉里实在是非常的享受,他感觉浑身都流淌着一股暖流一般。 楚云泽惬意地眯起眼睛,随着在温泉里的时间增长,他感觉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浑身似乎由里及外的被一股热流冲撞着。 在四肢经脉中那股热流横冲直撞,难以言喻的烧灼感让他额上布满细汗,楚云泽皱紧眉头,咬住下唇。 他心中始终惦记着玄卿的话,既然师尊说这个对我有好处,再痛苦,我都要坚持才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里的那股烧灼感渐渐没有那么难受了,楚云泽缓了缓开始重新清洗自己的身体。 待到他清洗完了以后,身体的那股热流也终于消失不见了。楚云泽回到房间里,继续修炼,四周的灵力宛若浓雾一般向身体涌了过来,灵力在经脉中运行流淌,之前那股艰涩感完全消失了! 楚云泽连忙稳下心神继续修炼。 第二天天亮,楚云泽睁开眼睛,感受了一番,就听到了玄卿的声音。 “还不错,一个晚上就练气二级了。”玄卿看着楚云泽,有点欣慰,他现在了解师兄他们炫耀弟子的成就感了,有这么个宝贝疙瘩出来就是用来炫耀的。 楚云泽下意识扬起笑脸,突然他的脸色凝固了一瞬,立刻低下头仔细检查他的手,又用手从额头往下巴的方向顺了顺自己的头发,随后长出一口气。 玄卿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昨天是你第一次灵气淬体,为了能够容纳灵力,你的身体自动排除了些东西好让灵气安置。现在只要等到你筑基就能完全摒弃杂质了。” 楚云舔了舔嘴巴,点点头。 “我教你一些不需要多少法力便能够运行的法术好了。”玄卿站起身来,他的手指微动,一颗水球凭空出现在他的手指尖上,水珠不断翻滚着,渐渐变成了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水球。 他控制着水球飞到楚云泽的嘴边,“这是控水诀,能够调动周围的水元素,凝聚成水。这个法术凝结的水也是最干净的水。” “你嘴巴都干了,喝点水吧!”玄卿别开脸,轻声道。 楚云泽心中一动,凤眼弯出好看的月牙,嘴角上翘勾出点点笑意。他张开嘴,试探着凑近水球,轻轻地舔了一口。 水珠沁凉,传递着点点甜味,楚云泽只觉得这水好喝的不得了,就像是抹了蜜一样,一直甜到他地心里。 玄卿将这个控水诀的要点告诉楚云泽,就让他自行练习,“平时你就住在这里,我在隔壁的屋子。” 玄卿打开门,他侧过脸说道:“若是无事不要打搅我。” “是。”楚云泽目送玄卿离开,随后按照他的方法继续练习控水诀,只是凝聚出的水珠再没有了那股甜味,只是普通的水罢了。 一个上午的练习让楚云泽感到些许疲累,他刚放松下来就听到了自己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响。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已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吃过饭了。 他想了想,走进竹林仔细寻找,果然没多久就找到了几株鲜嫩的竹笋。在挖竹笋时他发现了附近有个洞,这是竹鼠? 楚云泽在苍穹国参加过狩猎,他按照当年看到的方法,在周围找了找,发现了几个洞,用泥土将洞堵住,只剩下一个。 随后他点燃了一把火,用烟一熏,竹鼠慌不择路地跑了出来,被楚云泽逮了个正着。 楚云泽抓着竹鼠带着竹笋离开竹林。他这个世子身体虚弱名存实亡,早些年被人苛待的时候,都是靠着这些野物过日子的。 不过那时候,这些事也不是他做,但到底是看多了,楚云泽倒也知道该如何处理。 只是,知道和做是两码事,楚云泽光处理那只活蹦乱跳的竹鼠就觉得费劲了。等到他艰难地将这个处理完,顿时感觉身心俱疲。 将竹鼠架在火上开始烤,楚云泽又开始继续练习控水诀。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属性就是水,对水元素的亲和力特别高,控水诀成功率挺高的。 又练习了几遍后,一阵肉香传来。楚云泽越发感觉到饥肠辘辘,他将竹鼠弄下来,又找了一片不知是什么植物的大叶子包裹住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进来。” “师尊。”楚云泽推开门,他看着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玄卿又看着自己手上黑乎乎的肉,一时间有些赫然。 玄卿也没有反应过来,知道听到楚云泽腹中的声响才反应过来,“阿泽,修仙之人不食五谷。” 楚云泽脸色通红,将肉往自己的方向移了些,眼神飘忽不知看向何处。 玄卿一挥手,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出现在楚云泽面前,“这是辟谷丹,吃一颗可保证三天不饿,这里有三十粒,等你到了金丹就可以彻底辟谷了。” 楚云泽连忙腾出一只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怀里。 “凡间之物杂质太多,你若想吃,我.......还是找个灵厨帮你。”原本想说的是我做给你吃,但是考虑到两人这一世的身份,话在嘴边又被收了回去。 楚云泽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玄卿又和他说了几句就让人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楚云泽一边修炼还要一边练习剑术,之前在苍穹国因为身体不好,导致他不得习武,现在好不容易身体强健了些,自是不能再堕落了。 玄卿对他也上心,时时会指导他的剑术,偶尔教他一些小法术,带着他一起熟悉宣云峰的景色。 “饿了么?尝尝这个。” 楚云泽正在练剑,等他气喘吁吁停止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只香喷喷的竹鼠。 辟谷丹虽能让人不饿但到底还是寡淡了些。楚云泽连忙对着自己身上施展了一个净尘决,随后自然地接过吃食,向着玄卿露出感激的笑,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再过不久你就筑基了,到时候在温泉那里泡着,我给你护法。” “等你筑基结束后,我带你到天玄门其他地方看看,顺便问他们要些见面礼。” ☆、高冷师尊爱上我6 三个月后,楚云泽的修为几次压制后,终于突破到了筑基期。 玄卿紧盯着闭着眼睛冲击境界的人,又放了几块灵石在阵法中。 ‘主人,够了,够了,这灵石数量冲击金丹都绰绰有余了,你是要用灵石把这里填平么?你化神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大阵仗!什么都给人家准备好还不满足。’镜灵道。 玄卿抿着唇边放下两块上品灵石边在心里回应,‘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明明就是放不下人家,还要假装矜持!虚伪!’镜灵义愤填膺地声讨。 玄卿也有点矛盾,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每脑子里对自己说不可以这样,偏偏行动上却总是把持不住。 现在,只能够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要担心了,筑基不过是小事情啊!又不会有天雷劈他。’镜灵感觉到玄卿不开心,只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玄卿没有回应,目光紧紧盯着楚云泽生怕错过什么。 周围的灵气化作气旋向着楚云泽的身体灌了进去,楚云泽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源源不断地吸收着。 突然,灵气的灌输一滞,玄卿忍不住屏住呼吸,身体前倾,握紧手中的灵石,直到灵气传递顺畅以后才松了口气,他抚摸着手中的灵石,下意识又加进阵法中。 忽然,一阵气浪以楚云泽为中心向着四周荡漾开去,楚云泽气势攀升了好几节终于停了下来。 “师尊,我到筑基了。”楚云泽睁开眼睛,眼睛亮晶晶地往玄卿的方向过去,走到一半险些被脚上的灵石绊倒。他瞪大眼睛看着把阵法全部盖住像小山一样的灵石。“师尊,这是......” 玄卿别开眼,“没事。这......这是送你的筑基礼物。” 楚云泽立刻不再深究,将灵石收进玄卿以前送的储物袋中,房间立刻开阔了起来。突然间,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他瞬间想起自己第一次修炼时浑身脏兮兮的样子。 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背对着玄卿,看着手上黑乎乎的脏东西,“师尊,我先去梳洗一番。” 楚云泽慌忙跑到温泉里,等他整个人泡在温泉里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居然没有带过来。 心中正懊恼时,就瞧见门口过来的身影,楚云泽脸上泛红,身体往下沉就露出个脑袋来。 “你修炼了一天一夜恐怕饿了,这个给你。”玄卿走到温泉边,他放下一个托盘,盘子里是茶水和精致的糕点,旁边还有一条毛巾。除此以外,他在温泉旁边放下一套衣服。 等站起身来,玄卿扫过泡在水里的楚云泽,眼睛直愣愣地,有些挪不过来。莹亮的水珠宛若珍珠一般坠在他墨色的长发上,间或有几颗调皮的水珠从他的长发上流到他嫣红的脸上,从精致的脸庞流到水里那看不见的风景中。 玄卿瞳色越发深沉,他侧首咳嗽了几声,“刚才你过来的匆忙,这是我炼制的法衣,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 楚云泽心中一动,软软的声音响起,“谢谢师尊。” 玄卿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什么话要说了,直接瞬移到自己房间里猛灌了几口冷茶,这才舒坦了许多。 脑海中无意识地出现在温泉里越发显得水灵的人,玄卿舔舔嘴唇,默念了几句静心诀才缓过来。 他用传声符通知了自己的几位师兄们,约定下午带着人过去,正式见面。 到了时间,玄卿带着人过去,他拉着楚云泽站在自己的仙剑上,御剑飞行。往来的风刮过,撞击在屏障上透出些深蓝的波纹。 楚云泽站在玄卿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拈起他的衣角,却也只敢捏着,多余的触碰也是不敢。 他咬着下唇,痴迷地看着玄卿的背影,右手紧紧握拳,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地想要奢求更多。 很快就到达了掌门所在的大殿,玄卿瞧着楚云泽低着头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只当他是害怕,摸着他的头安抚道:“没事,他们都是你的师伯,不用怕。” 楚云泽下意识地追寻玄卿的手往前一步,在他疑惑地目光中,默默停了下来,佯装无事地露出笑脸。 两人走进大厅,就瞧见有四五个人坐在大厅里,为首的是一名有着长胡子的中年人,虽然留了胡子但是他丝毫不显老态,反而皮肤光滑,不见丝毫的皱纹。 “这是掌门大师伯,这是二师伯.......”玄卿一一引荐,楚云泽在后面乖巧地问好。 等问好结束了,玄卿直接坐下,楚云泽站在他身边。 玄卿看着自己的师兄们也不说话,直接伸出手来。 “小师弟还是那样,每次都直奔主题。”掌门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摇头笑着。 “是啊是啊,一转眼小师弟都有了徒弟了。”玄卿的二师兄,天玄门长老玄昊说道。 其他几人也跟着调侃了几句。接着就开始到了送见面礼的环节了,师兄弟之间感情很好,对于自己小师弟收的第一个亲传弟子也很大方。 玄昊更是拿出了一件地级防御法宝给他,那是一个圆润的宝石,恰好可以镶嵌在剑柄上。 法宝一出现便引来了其他弟子的惊叹声。现如今,法宝被分为黄,玄,地,天,修真界普遍使用的都是玄级法宝,在拍卖场里偶尔出现的地级法宝往往都能够卖出天价。 地级的防御法宝法宝至少可以阻挡三次化神期的全力攻击,整个大陆都是金丹多如狗,化神需要找的状态,这等宝物关键时刻可是能够救命的好东西。 “师尊,我也想要。”玄昊今天带来了一个女弟子林丽丽,此刻她正眼巴巴地看着那宝石,拽着玄昊撒娇。 “这是你师弟的见面礼,闹什么闹!”玄昊板着脸呵斥了一句,然后又示意楚云泽接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楚云泽看着周围人贪婪或羡慕的目光,自然也猜到了这是不凡的东西,一时有些纠结,他求助地看向玄卿。 玄卿一把将东西接过来,“勉勉强强可以入眼。”然后就塞到楚云泽手里。他在心中琢磨,阿泽身上穿着我炼制的法衣不知道比这个强多少,用不着大惊小怪。 玄卿的师兄们笑着感慨,“小师弟这眼界,徒弟的东西也要最好的不成?” “小师弟的徒弟就这一个,护着点也没事。”掌门是看着玄卿长大的,立刻护犊子地为他辩解。 接下来,其他师兄们也都送上了不俗的礼物,这一对比,玄昊送的真的只能是勉强了。 等到见面礼结束后,玄卿的师兄弟们打发他们一伙小辈出去玩,几人商量些事情。 “小师弟,你把我们叫过来不止是收见面礼吧!”等周围的防护罩建立起来以后,掌门摸着自己的胡子,眼里闪烁着暗光。 “嗯,这次去苍穹国,我吸收到了信仰之力。”玄卿简单的将自己怎么发现的一笔带过,又讲了一下自己感受到的好处。 “照你说的,吸收了信仰之力,这天劫也会更容易度过。” 在座众人都是唏嘘不已...... 这可是大事,要知道天道无情,修者更是逆天而行,每每要冲击到下一个层次时都会受到不同的天劫洗礼,运气好熬过去了,你就能够实力大涨,运气不好被劈死了,那也无话可说。 现如今,有办法规避天劫,这不就相当于晋级更容易,不用担心魂飞魄散了? “这是大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现在我先派一部分门人在门派附近宣扬一番,若是真有效果,那便是件天大的好事。”掌门沉吟片刻后说道。 大厅里,众位师尊正在商量,大厅外几名弟子陆陆续续离开,也有人抱着其他目的留了下来。 “这就是玄卿长老新收的弟子?” 楚云泽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就看到了一群穿着内门服饰男女,站在那里打量着自己。 这些人虽然也是长老弟子,但只是属于挂个名而已,万万比不上亲传弟子的。虽是这样,楚云泽还是向他们见礼。 “原来是小师弟啊,听说还是连天资测试都没有就直接破格进入的。”林丽丽从他们身后走出来,在楚云泽身上一扫,笑盈盈地抚摸着自己腰间长鞭,“师叔倒也是看重他,我们诸位可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好不容易拜的师尊呢~” 在场诸位虽说皆是长老门下弟子,但不少人求得这个机会也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更有甚者是刀光剑影中厮杀中拿命换来的,就算这样,有时候还被嫌弃。 楚云泽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些人,林丽丽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语确实为他拉来了不少仇恨,至少有几个已经脸色不自然了。 “师弟才筑基期吧!瞧上去比新入门的女弟子还要水灵呢~”林丽丽美眸扫过楚恒,“刚才在大殿上,各位长老可是给了不少好东西,我们想要一把玄级的宝物傍身都难,小师弟这地级的宝物却收到手软。” 一些人听了这话,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彼此对视间,都有些意动。 “小师弟初来乍到,我们带你逛逛。”率先有人过来,手一伸,哥俩好似的搭在楚云泽肩上。 楚云泽身体下意识避开,“多谢师兄,云泽还要等师尊。” 又一个人走过来,“师尊们有事自然会通知,走,师兄带你去些好地方。” 楚云泽后退一步,摆摆手道:“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又有几个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小师弟不要客气。” “多走走,多看看。” “不远处的凤山很有意思的。” “对,还可以带你到济水去摸鱼。” 一群人推搡着楚云泽往某个方向去,还留在原处的林丽丽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 ☆、高冷师尊爱上我7 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但是楚云泽依旧顺从的被他们推搡着离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然招了人眼自然要拿出实力直接证明自己。 果然,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一众师兄弟们停了下来。周围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和苍翠笔直的树木,间或能听到几声鸟叫,可谓是人烟稀少的好地方。 大家彼此互相眼神交流着,暗暗鼓动身边的人去做这个出头鸟,到时候真要怪罪下来好歹还有个担责的。谁都不是傻子,自然不愿意冒头,一伙人只好先寒暄了片刻。 “小师弟,师叔师伯们给了这么多的见面礼,要不你拿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伸手拍拍楚云泽的肩膀说道,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楚云泽面目清冷,退后几步与众人拉开距离,“这未认主的宝贝如何能随意显摆呢?”他双手交叠藏于袖中,抚摸着手中的储物镯。 修者中但凡无主的东西若是被别人抢过去认了主,也是你技不如人而已。 “这有什么?在场这么多人定能护得师弟宝物周全的。” “是啊,是啊!况且这天玄门中自会有掌门做主。” “再说了,你我师兄弟之间难道还会因为几件宝物闹得不可开交么?” 瞧着在日光下闪烁流光,隐隐显露的些许符文阵法,大家都是心痒难耐。不愧是亲传弟子,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这么大有讲究,瞧着绝不弱于玄级。 被众人像看肥肉般盯着,楚云泽目光越发冷凝,“我若是不愿意呢?” “小师弟这就有点不上道了啊!”已经有人开始渐渐不耐烦了。 “只是借来看看而已,何必斤斤计较呢?” “跟他废话什么?动手得了.......” “可是这时玄卿长老唯一的徒弟,万一他要是告状?” “就说是比试,天玄门内可是允许切磋的。”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煽风点火,渐渐地说动了其他人。 “不就是一个刚筑基的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一众师兄弟褪去和善的面具,流露出的神情满是□□裸的贪婪,二话不说就对着楚云泽攻去。 楚云泽飞身后退,施展功法跃于高处,右手翻转,手腕间蓝色亮光闪烁,一叠黄色的符纸出现在他的手中。 紧接着,他毫不客气的对着那群人扔了张符纸,符纸附着法力飞到敌人不远处霎时间爆炸开来。 弥漫的黑烟呛得人不住咳嗽,不过好歹是修仙之人这种攻击也难轻易伤到他们。待到黑烟散去,瞧见下方三米深的大坑,一些人瞳孔紧缩,脸色煞白。 这一击威力可堪比金丹高阶了,而且才仅仅是一张的威力。 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又是几张符咒劈头盖脸的打下来,众人纷纷闪开,但就算是这样还是会被余威波及。 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拿出法器朝着楚云泽攻过去,那些五颜六色的法力打在楚云泽身上竟都被一个圆球形的护罩弹开了。 这下是打也打不到了...... “妈的,这玄卿长老也太偏心了吧,刚入门的弟子就给他这种高阶护身法宝和这么多玄级符咒。”眼见着楚云泽丢完了一把又掏出一些新的,大家均是内心不忿,已经有人开始心生退意。 玄卿长老这么重视这个徒弟,若是让他受伤了,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现在已经不能挽回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楚云泽有法宝在手,对方打不过又总是被符咒伤及,把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这简直是单方面的殴打,还是一个人打几个人的那种。 渐渐地,原先趾高气昂的那些师兄师姐们开始体力不支,在楚云泽又一张符咒的攻击下败下阵来,趴在地上哀嚎着。 楚云泽还欲再扔却感觉到腰间的传讯玉佩闪烁着蓝光,知道是师尊找自己,他果断抛下那些灰头土脸的人前往掌门宫殿。 玄卿早就在那里候着了,他瞧着急匆匆跑过来头发都乱了的人,自然地摸摸他的头,帮他将发丝捋顺,楚云泽乖巧的蹭了蹭他的手。 “跑哪去了?”玄卿瞧见楚云泽右边脸颊上沾着点灰迹,抬起手想要帮他蹭掉,对上那满是爱恋期待的眼睛,他心中一滞,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似乎过于亲密了。 也是,有些习惯哪是说改就能改的? 不过....... 我是为了升仙来的,我的目标只有成仙....... 念及此处,玄卿控制着自己的手移开方向,顶着楚云泽疑惑的目光,他快速地掏出手帕扔过去,有些仓促地转身,“脸上脏了,擦擦。” “哦!”捏紧手中的手帕,楚云泽咬着下唇,迟钝地回应。 ‘主人,刚刚都还那么温柔,怎么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正在看好戏的镜灵在玄卿的脑海里嚷嚷开了。 玄卿垂下眼帘,半晌重新抬起头,决绝地往前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楚云泽并未看见玄卿,自上次之后玄卿就闭门不出。 在打坐之余,楚云泽心中暗暗猜想:师尊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觉得难受,内心弥漫出无边的恐慌,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半晌,瞧着池边跳跃出的鱼,他做了个决定。 “笃笃笃~” 伴随着敲门声,楚云泽宛若冷玉相撞的声音响起,“师尊,我可以进来么?” 玄卿连忙起身往前几步,快到门口时又重新慢了下来,深吸几口气后这才不疾不徐的将门打开。“何事?” 楚云泽手中拿着个托盘,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漂亮的凤眼中满是赤诚的情感。 “师尊,这是我清晨......”他目光灼灼的瞧着玄卿,偏偏耳朵上沁出些许好看的粉色。 实在是诱人的紧...... “你是辟谷丹吃腻了么?”玄卿躲了这人几天不想他会主动过来,错开他灼热的视线,玄卿将目光投向那条鱼。 后池养的银鱼被做成了清蒸鱼,鲜亮的汁水配上青红的时蔬令人胃口大开,溢散开的香味如同钩子般扯动着人的味蕾。 菜是好菜,可惜了......玄卿心中感叹。 “不是,我只是想要请师尊.......”怕被误会,楚云泽连忙摇头表态,眨着眼睛急切地想要辩解。 但他的话却被打断了,“食物中杂质过多,口腹之欲还是收敛点好。为师还要修炼,你也多刻苦些。” 楚云泽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勉强扯着嘴角挤出个笑来,“徒儿知道了。” 玄卿不再多言,直接关上房门,他抚摸着心脏的位置,背靠着门板急促喘息着,生怕自己忍不住在下一刻就将门打开。 好一会儿,门口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待到人走远后,玄卿才重新打开门就瞧见门前托盘中还放着那道菜。 将东西拿进房里,玄卿看了那道菜许久终于还是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不得不说,确实是色香味俱全,尤其还是那个人做的。 他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小块肉像是对待什么珍品般一点一点的将鱼全部吃光。 半晌,他放下筷子有些迷茫的看向远处。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也不知他会如何想,我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回忆起楚云泽失落的样子有些心疼。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两人之间的交流却逐渐变得越来越少,似乎有一道隔阂树立在两人中间。 半年后,宗门里又开始热闹起来,天玄门的外门弟子和那些低阶修士叽叽喳喳讨论开了。 “宗门大比可终于来了。” “这可是我们天玄门的盛事啊,我辛苦修炼了那么久就等着到时候一展身手呢!” “最关键是在宗门大比中展示出自己的天资,只要被长老看重,这资源可不是.......” “切,你以为是那么好混得?听说长老门下的弟子不少都下场了。” “这有什么?宗门规定要求但凡是五十岁以下的达到了筑基的就可以参赛。那些长老的亲传弟子年岁都不小了吧!” “去年,玄卿长老不还收了个亲传弟子么?” “才一两年的功夫,他还能怎么样?” ...... 热热闹闹的盛事就连宣云峰的师徒两都知道了,掌门还特地过来一趟送帖子邀请玄卿观赛。 当然仅仅是这个并不能让掌门亲自来,“师弟,你之前说的事,我派人打探了,确实是吸收了信仰之力后有助于修炼,就连我的瓶颈都松动了些。” 两人就着如何推广天玄门,在民间多制造声势又交谈了许久,直到楚云泽练完剑过来给他们沏茶。 “玄卿,你这徒弟要不要参加一下这次的宗门大比?”掌门抚着胡须问道。 “他还小,不着急。”玄卿瞟了一眼楚云泽立刻移开视线,拿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 掌门笑着调侃,“你当年不也和他差不多就上擂台了?” “刀剑无眼的,他才修行多久就能出去和别人打了?” “小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是宗门内的比试又不会伤及性命,你要让他多锻炼才是。” 玄卿皱着眉头,他也知道温室里的花朵不好,只是这赛场上,危险层出不穷的,万一不小心......这种后果光想想他就觉得承受不了。 见他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掌门干脆询问,“云泽,你的想法呢?” 楚云泽瞧着自家师尊实在是不算好的脸色,有些许顾虑,但最后他还是点头坚决的说道:“我要去。” 他希望能成为玄卿这样的大能之士,而不是做一个时时刻刻需要受别人保护的无用之人。 “不行。” ☆、高冷师尊爱上我8 “不行,比武场上太危险,你又没有战斗经验。” 楚云泽坚持要去,玄卿尽力说服他,偏偏对方就是铁了心,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了就是直勾勾盯着玄卿看,看得玄卿如临大敌,城池失守。 那边,掌门感觉不对,有心调和,“小师弟,男人嘛,就是要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 下一秒,玄卿冷冰冰的视线就转了过来。掌门讪讪地摸着胡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师徒之间的破事他再也不参合了! 无关紧要的人离开后,玄卿转过头来,看着楚云泽执拗的样子,轻声说:“要去便去。” 楚云泽咬着下唇,有些忐忑地猜想:师尊是不是生气了? 他糯糯地喊了句:“师尊......我会没事的。” 玄卿叹息一声,起身离开去,“先去给你挑一把趁手的兵器。” “是,师尊。” 玄卿带着楚云泽到达一个山洞前,手一挥,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薄膜扭曲着往两边散开。“这是我存放武器的地方,常年受结界保护,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一进入,楚云泽就瞧见山洞中央的一块圆形石台上悬浮着的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再环视周围其他的剑皆是插在地上,墙上还挂着些枪,鞭子,斧头之类的。 兵器眼花缭乱地呈现在眼前,楚云泽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把怎么样?”玄卿直接将那把光华四溢的宝剑召唤过来,握在手上,“这是一把地级高阶法器,用来做你的本命剑怎么样?” 玄卿随手一砍,手腕粗的铁链就直接被砍断了,就像是切豆腐一样。 “师尊,这太贵重了。”楚云泽摇摇头,他从地上抽出一把剑说道:“这把就可以了。” 玄卿抿着唇,有些嫌弃地瞟了一眼那把剑。有什么好的?不过他也知道楚云泽的选择是对的,现在他能力尚弱,有这种东西确实也容易守不住。 楚云泽瞧着自家师尊有些郁闷地松开手让那把剑飞回到原来的位置。 “也罢,等你金丹以后,我再给你重新找一把。” 其实,他还是有私心的,这把剑是与他的本命剑碧落一起孕育而生的,若是楚云泽选了这把剑,就算不能在一起,两人的羁绊也能更加深厚些。 “宗门大比还有两月,你先去报名。接下来的日子我当你的陪练。”玄卿召唤出一把白色的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将剑背于身后。 这两个月里,玄卿践行诺言,每日都与楚云泽切磋剑术。 尽管每天都很累,但是楚云泽却甘之如饴,就是在面对自家师尊的出神入化的剑术时,有些自卑。 偏偏他瞧着自家师尊的剑法就是挪不开眼,眼中流露出的佩服和憧憬让玄卿不自觉地挺直胸膛,练起另一套更加威力强大的剑招。 终于,天玄门弟子们心心念念的宗门大比来了,比试分为三天,但凡是被打落擂台直接判定为输。 赛场上的规矩只有一条不能伤人性命。 比赛开场前,楚云泽在玄卿越发寒冷的气压中,把他给自己炼制的法衣脱掉,毕竟这法衣防御力太高,有它穿在身上,普通的元婴修士都伤不了他。 即使是没有这些优势,这些日子的特训还是立竿见影,楚云泽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决赛。场场都是一身白衣翩然离场,让别人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突出的黑马自然是吸引人的,决赛这天围了不少人在这里观看。 掌门瞧着身边低气压的玄卿说道:“小师弟,这不是挺好的么?你就是太担心了。” 玄卿不说话,全程紧盯着自家徒弟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 掌门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转过头对自己座下的大弟子说道:“你这个徒弟不错,表现也亮眼,怕是花了不少心思教导与他。” 掌门座下大弟子已是元婴巅峰的修为,名唤青峰也是天玄门里出类拔萃的人物,他身着青衣颔首谦虚道:“比不得玄卿师叔,收徒不过一两年便有如此修为。” 玄卿听了,矜持的颔首。 那边终于到了决胜时刻,未曾想到最后一场竟是与楚恒比试。 赛场上,两人刀光剑影彼此拼杀,楚恒皱着眉头,气喘吁吁地瞧着楚云泽。竟未曾想到这人居然有这般修为,不过瞟到端坐于掌门左手边的风光霁月的玄卿道长,他又觉得想通了。 不过,他是不会放手的。 已是强弩之末但他还是撑着攻了过去,楚云泽快速抵挡住他的攻击,两人身形交错时,他嘴唇微动。 一句小声但清晰的话语传进楚云泽耳朵里,“你师尊要有新弟子了,你不是唯一的了。” 楚云泽瞳孔微缩,动作一顿,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抵挡住下一次攻击,“你怎么知道?” “宗门大比,每个长老都必须挑选徒弟,他也不例外。”楚恒喘了口气再次提剑进攻。 楚云泽旋转身体避开这凌厉的一剑,目光一扫就看到端坐在位置上神情冷漠的玄卿。 师尊...... 他神思不属,几次险些被楚恒伤到。 “这玄卿道长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啊!” “可能是体力不支了吧!毕竟他修道时间短,能够这样已经不错了。” 场下众人议论纷纷。 又一次交手,楚云泽身体前倾直接被楚恒刺中肩膀。他闷哼一声,眼角余光瞧见自家师尊握紧扶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关心。 值了。 不过转念想到那句“唯一”,他坚定神色,抬起手调动全身的灵力将楚恒打下擂台。 “喔噢,赢了!” “真的赢了!我就说错不了!” “我宣布本场优胜者是来自宣云峰的楚云泽。”在裁判说完这句话后底下响起一片欢腾之声,大家都在为新出炉的魁首欢呼。 玄卿却脸色不渝,他冷眼瞧着掌门在那里陈词祝贺,颁发胜者的奖励。待到奖励一拿到手他就带着脸色苍白的人回到宣云峰,将烂摊子留给掌门。 一回到屋里,楚云泽就缩在角落里,低垂着头,一副忏悔的样子。 “你怎么和我说的?长本事了!剑尖对着你就这么撞过去?不会躲的么?我看你这样,干脆以后都不要离开宣云峰得了。”玄卿猛地灌了口冷茶,却还是抑制不了自己的怒火,边掏出灵药边数落对方。 偏偏楚云泽还要小声地辩解:“我躲了的。” “是,你是躲了,躲了还被人刺中,但凡这剑再偏个两寸就直接刺中你要害了,我是这么教你的么?像木头似的杵在那里等着别人来扎你。你以为自己铜墙铁壁么?”玄卿火气更大了。 到底还是心疼,玄卿忍不住拉着人坐下给他敷药,嘴里还不住的数落,不过即使是生气他的动作还是很轻柔。 楚云泽坐在他傍边也不再争辩什么,耷拉着脑袋。 玄卿一个人说了一大堆,偏偏对方没点反应,骂也骂了,打又舍不得,最后只能默默地帮他把衣服整理好。 “师尊,你不要再收徒弟了,就我一个好么?” 玄卿动作一顿,继而缓缓地把手收回来放在膝盖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短暂的沉默却让楚云泽心犹如坠入冰河一般,他眨眨眼克制着眼中的酸涩。 果然是我痴心妄想了是么?师尊那么厉害,多的是想要拜他为师的人,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呢?师尊收徒也是为了天玄门好。 心里有一大堆的理由告诉自己玄卿收徒的好处,但是偏偏不争气的还是红了眼眶,泪水在不住打转。 “是因为这个你才会受伤的么?”玄卿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陪伴了自己两世的人,爱人的独占欲和他眼中压抑的深情他怎么会看不到? “是我逾距了,徒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楚云泽一直低着头,玄卿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这疏离的话语还是让他也觉得内心一抽一抽的疼,心中的信念似乎都松动了些许。 “你不应该这样的.....” 楚云泽一直强忍的泪终于流了下来,他慌忙起身往门口走去,不想让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临出门,他听到玄卿的声音,“我不会再收徒,只有你一个。” 他的脚步停了片刻,脚步轻快地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玄卿露出个苦笑,他知道自己还是心软了...... 似乎是玄卿的话语给楚云泽安了一颗定心丸,第二天他的灵力就直接突破了筑基中阶离高阶只有一步之遥。 玄卿也一改之前躲避的样子,继续与楚云泽磨练他的剑术,楚云泽也会时不时的做一些菜,然后笑盈盈地和自家师尊一起享用。 “云泽过来休息一会儿。”玄卿朝着楚云泽挥挥手,等到人收了剑跑过来,他抬手为人把汗擦掉,又亲自拿了块糕点喂到他的嘴边。 楚云泽乖巧地张开嘴,将糕点吃下去,脸上的粉色犹如三月桃花般让人移不开眼。 “明年浩天遗迹就会开启,你争取在那之前结丹会更有保障。”玄卿有摸了摸他的替说道。对方这样软萌乖巧的样子简直能把人的心给融了。 “浩天遗迹?”楚云泽歪着头有些疑惑。 “浩天遗迹有特殊禁制,元婴以下方能进入,传闻是一名渡劫大能遗留的,洞府里有些好东西。传闻当年那位大能......” ☆、高冷师尊爱上我9 “当年那位大能也是豪杰人物,与他的坐骑黑龙消灭了许多为非作歹的妖族和魔修。只可惜最后飞升时陨于天雷,一直伴他左右的黑龙也不知所踪。那里虽然危险重重但也有不少机遇。” 浩天秘境百年难开一次偏偏还有禁制要求元婴以下方可入内,不过各宗门之间难免会有些秘法隐蔽修为,蒙混进去的,玄卿实在是不放心。 是以接下来大半年年的时间,玄卿除了督促楚云泽日常修炼就是为他寻觅天材地宝,或是炼制丹药,或是炼制法宝,每每这时,他才会觉得内心的焦虑有所缓解。 ‘主人,至于么?当年你被打的头破血流也能泰然处之,继续和别人干架,偏偏到你徒弟这里这么上心,不放心干脆别让他去得了。’镜灵瞧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有些疑惑。 玄卿手上动作未停,将又一株仙草放进炼丹炉里,‘这不一样,他想要成长,我自然要成为他坚实的后盾。’ ‘明明就是喜欢,非要闹别扭,有你后悔的时候。’镜灵说完又隐匿了。 玄卿将练成的丹药收好又着手另一个,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多一些防护也能多一些保障。 楚云泽对于自家师尊为自己的付出是看在眼里的,心中甜蜜的同时又有些担心他累着,时不时趁他休息的时候给人按按肩膀,倒倒茶或是手谈几局,放松一下。 在楚云泽成功结丹后的一个月,天玄门开始组织元婴以下的弟子前往浩天秘境,秘境门口早已有其他几个修仙门派在那里候着了。带队长老们彼此点头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共同朝着秘境入口施展法术。 浩天秘境被一大片诡异的迷雾笼罩着,隐约能看到一扇通体漆黑的门,门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云层翻腾间能够看到漆黑的鳞片反射出的冷光。 几个带队长老联手将云雾驱散后,终于露出了门的真容,在黑漆漆的大门上雕刻着一只盘踞的黑龙,它眼神空洞却凶神恶煞,长老中的两人掏出两颗灵珠。灵珠脱手后直接朝着黑龙空洞的眼瞳飞过去。 霎时间光芒大盛,厚重的石门从中间缓缓打开,只可惜里面依旧是白雾迷茫看不真切。 “这次由你们的青石师兄带队。”天玄门长老指了指一边站着的青衣男子,不放心地再次嘱咐:“秘境开启只有十天的时间,两天后你们就会被传送出来,万事小心,尽量不要多管闲事。” “谨遵长老教诲。”一群人恭敬行礼后,就在青石的带领下朝着浩天秘境大门飞去。 青石是一个面貌憨厚的男子,身形伟岸,瞧着有点像傻大个,不过他却是这里修为最高的,金丹大圆满,只差一步便可破丹成婴。只是他滞留这个境界许久此次也是来寻找机缘碰一碰运气。 元婴是个分水岭,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但有些人可能走着走着就突破了,总归和悟性机缘有关。 楚云泽御剑来到浩天秘境里面,这里倒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四处都可见生命力顽强的灵花灵草,俨然如同画中仙境,诡异的却是周围除了脚步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似乎没有其他的动物在这里存在过,处处都透着些不真切。 他的眼睛来回扫视戒备着周围,偏偏有些人完全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四处张望着还想伸出手去摸。 “别动,这里有些古怪。”青石的机敏完全不像他的外表一般。 林丽丽有些不甘心地撇撇嘴,走回了队伍中央。 众人一路向前,发现了一个美丽的湖泊,湖泊周围长满了仙草,其中不乏闪烁着紫光的极品仙草,湖中央更是盛开着一朵漂亮冰莲,花瓣层层叠得的交织着,其上闪烁着弱弱的七色光华,竟然是七星冰莲。 这可是传说中能够助人突破瓶颈的宝贝啊!尤其是其中的莲子吃下去还能使人灵台清明,不惧心魔。 不少人都有些蠢蠢欲动,林丽丽往前一步想要飞身摘下来,却被青石拦住。 “这等宝物不会这么轻易出现,怕是周围有守护的异兽。” 林丽丽愤愤的跺了跺脚,有些不甘心。楚云泽越发捏紧手中的剑。 “谁?”楚恒大喝一声,只见另一边走出来了几个散修。 那些散修轻蔑的瞧着他们戒备的样子,其中一人更是直接飞身前往湖中,拽着莲花想要将它连根拔起,只是他拽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楚云泽眼尖地瞧见,底下平静的湖面有波纹在不断漾开,间或冒出几个气泡。“水里有什么东西要上来了,快走!” 众人往水中一看也发现不对,飞身往后退。下一刻从莲花底下直接浮出了一个大龟壳,龟壳里面冒出一个三角形的尖脑袋,张开嘴一把就将那散修给吞了。这还不够,怪物大吼一声震慑着周围,连地面都跟着颤抖了几下。 “蛇首龟身,这是......玄武?” 大家脸色发白,心脏剧烈跳动着,玄武可是四大神兽之一修为绝不是他们这种刚入修仙门槛的人能够抵挡的,大家全都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以免丧命于此。 等到在也看不到那小山一般的龟壳众人方才停了下来。 这时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弟子走了过来,“这不是玄武,而是玄武的后代玄龟,玄武作为神兽头上有双角,而玄龟却没有。玄龟虽不是神兽,但修为不弱,起码也是化神了。” 对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让楚云泽觉得非常眼熟,却又想不出在哪见过,周围人都是气喘吁吁的突兀出现一个气定神闲的倒是让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你是?”青石有些疑惑。 “在下青玄。”青玄感受到楚云泽打量的目光,朝着他友好地笑笑,“我只是普通弟子,这次侥幸获得进入秘境的机会。” 楚云泽暗自思量着,青字辈应当是哪个长老的弟子才是,不过瞧着这出类拔萃的样子也不应该是寂寂无名之辈才是。 众人心有余悸不敢往湖边走,直接调转方向去了另一边,倒是真被他们找到了一片药田,田里的药草虽不说昂贵但也不算常见,于是一伙人兴致勃勃地开始挖草药。 楚云泽也蹲在地上,掏出一把小铲子挖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看中的仙草弄出来。 “不对,这种狼心草是不可以离开土的,你要连土一起带出来。”青玄见楚云泽在那里想把药草连根拔断连忙提醒。 楚云泽看了他一眼,手下动作却不自觉地朝着他说的做。 “哎,你小心点,这临沭草带着尖刺,被它扎到可不得了。”青玄总是在楚云泽身边晃悠,不断告诉他各种草药的处理方法,颇有心得的样子。 楚云泽猜测,他可能是药阁的弟子。 “哎呀,到底怎么弄啊?青玄师兄你帮帮我吧!”林丽丽在一旁听了许久,青玄就只是围着楚云泽转,自己一株仙草都没有找,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东西,于是开口道。 她容貌清丽,一双美眸欲语还休地瞧着青玄,结果青玄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没事,你多试试就知道了。云泽,停手,这草有毒,你别动......” 林丽丽隐晦地瞪了楚云泽一眼,又温言软语地求了几句,偏偏青玄就是不解风情,对楚云泽有多热情就对她有多狠心,到最后更是只当自己听不到。林丽丽实在没办法只好继续苦闷地动手挖草。 不多一会儿,大家都摘得差不多了,青石便提醒:“各位师弟师妹们,弄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去别处看看。”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仪表,楚云泽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黑乎乎的手立刻召唤出净水决,清澈的水流瞬间包裹住他的手掌带走他手中的污垢后,缓缓落在地上。 他身旁的青玄马上掏出一块手帕往前几步想要帮他擦拭手中的水渍。楚云泽不适应与不熟悉的人那么近,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抓住了手腕,对方强硬的将手帕塞到他的手里又退了回去。 楚云泽愣了片刻,刚才那味道和师尊身上的冷香一样!他抖着手胡乱地擦拭着手中水,恍惚着将手帕塞进自己的储物镯里。 接下来的路程,他总是克制不住的往青玄那里看过去,结果发现对方的一些动作也和师尊的相似。可是浩天秘境不是只能元婴以下进来么?师尊他...... 内心的疑虑让他情不自禁地越发关注青玄,对方时常护在他身旁,在他面对危险时又总是冲过去为他解决麻烦,对路上偶尔见到的宝贝也不感兴趣,实在是匪夷所思。 除了刚开始他们鲜少见到山林中普通的动物,到后来倒是能够见到不少。这让不少人都舒了口气,感觉正常些了。金丹期已辟谷不用为俗食担忧但修者到底还是需要休息的,每两天便会由专人进行轮值,其余人打坐休息。 秘境里灵气充足,在这里修炼也是事半功倍。 这一天,他们来到了一个宫殿前,宫殿名叫灵药阁,朱红色的大门前有两个持剑的修者雕像,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有不少宝贝,众人迫不及待地推开大门往里走,青玄走在最后,他饶有兴趣地瞟了两个雕像一眼,这才闲庭信步的走了进去。 ☆、高冷师尊爱上我10 众人刚走进大厅就被两边架子上琳琅满目的丹药给震撼了,一个个白色的玉瓶陈列在上面,让人移不开眼,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 光闻着这个味道就感觉灵台清明,全身充斥着用不完的力气。这让初出茅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修士们看得眼都红了。 也不理青石在那里说什么等一下,直接飞身过去,眼看即将触碰到玉瓶时却像是有什么屏障在那里把他们弹了出去。 看得着摸不着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 不过依然有人在不断地进行尝试,被看不见的屏障击飞了一次又一次。楚云泽也有些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摸了一下,确实有一层什么东西笼罩在上面,让人难以突破。 柔柔软软的触感倒是挺有意思的,楚云泽加大力气戳过去,却突然发现自己被一团黑影笼罩。他转过头发现是青玄揽着他的腰往旁边去,“你.......” 楚云泽想要挣扎,就看到青玄身后的“人”正举着一把锋利的剑往下扎,这......是门口的雕像! “小心点。”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青玄就松开手往旁边走了一步,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被雕像攻击,东逃西窜的人们。 楚云泽感觉熟悉的气息离开,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蚕丝的衣角直接从他的手上滑了出去。他侧头看向青玄,感觉越看越熟悉。 青玄心中慌乱,偏偏面上一派泰然,任他打量。 脑海里镜灵已经笑趴了,‘让你嘚瑟!你家小美人估计已经怀疑上你了。’ ‘闭嘴。’青玄根本不敢朝楚云泽那边看,只好假装自己很认真地在观察雕像。 雕像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五六米的高的它们居高临下地肆意攻击,而且身形还非常灵活。青石玄级的灵剑砍在它身上,除了摩擦产生的点点火光,没有丝毫作用,反而被雕像直接震了出去。 在空中翻了个跟斗,青石平稳地落在地面,退到楚云泽附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青玄道:“这是元婴巅峰级别的傀儡,想必是用什么特殊材料炼化的东西,防御力和攻击力都极强。” 楚云泽敛下眉眼,抽出自己的剑朝着其中一个雕像傀儡进攻,只是不等近身就被傀儡发现,傀儡手臂伸长一甩,楚云泽连忙横剑于胸前挡住它的进攻。过大的力气将他整个人都振飞出去。 楚云泽脚尖点地重新跳到空中挥了两剑,剑气行成的风刃直接打在傀儡身上,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伴随着滚滚烟尘响起,灰色的粉尘中一把长剑破开虚空朝着楚云泽快速飞过去。 眼看着那锐利的剑尖就要碰到楚云泽的喉咙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再次笼罩过来将他带离危险。青玄把他平稳的放到地上后,召唤出长剑,带着势不可挡的锐气朝着傀儡进攻。 “小心。”楚云泽忍不住担心道。 未曾想,青玄的剑气如此强盛,硬生生地把傀儡的一条手臂斩了下来。 这落差有点让人反应不过来,被傀儡折腾的狼狈不堪的众人瞧着青玄单方面虐打傀儡的场景觉得有点不真实。 青玄一个人和两个傀儡对战却丝毫不落下风,每一次他的长剑挥起都能都让傀儡受伤。 瞧着对方酣畅淋漓地战斗,楚云泽心中大惊,他牢牢盯着青玄的动作。那......那套剑招分明和师尊一样,难道他真的...... “剑意,那是剑意,未曾想到青玄师弟小小年纪就已经成就了自己的剑意!”旁边青石激动的喊声打断了楚云泽的思绪。 “青石师兄,世界上有没有两个人的剑意是一样的?” 青石目光炽热的瞧着青玄,“不可能,剑意只能是自己领悟的,没有谁的剑意是相同的。” 楚云泽没有握剑的手捏紧自己的衣袖,他内心宛若龙卷风侵袭的海面,翻腾不已。 青玄那边三两下结束战斗飞身回来时收获了一大堆炽热的眼神。他瞧向楚云泽,对方微低着头,额上头发投下一片阴影,根本看不住什么表情,偏偏他就是忍不住有些心虚。 众人围着青玄叽叽嚓嚓地赞扬时,异变突生,刚才被打成碎石的傀儡再度聚集在一起。 “糟糕,这傀儡可以再生,我们快走。”青石大喝一声,率先朝外飞去,其他人下意识跟上。 等出了宫殿到了安全的地方,有人开始心疼起刚才那数量庞大的丹药了。 “跑什么啊,让青玄师兄再把它们打散就好了嘛~”林丽丽率先出声。 “对啊,对啊,那么多的丹药啊!” “要不我们再进去一次好了,有青玄在还怕什么?” 尽管有人不住吹捧,但这当枪使的傻子,青玄可不会同意,他率先转身离开。 楚云泽连忙跟上,“要去你们自己去,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危险?” 尽管部分人心有不忿但自知自己过去只能送死,小声嘀咕了几句跟着走了。 接下来的路上,青玄简直是受宠若惊,无他,楚云泽对他他特别好,每每看向他时,对方姣好的容颜上就是满满的笑意,让人看着心跳都快了几分。 除此以外,还时不时会收到贴心问候,“青玄累不累?要不要休息?”,“我这里有固元丹能帮你恢复灵力要不要?”,“要不要喝口水?” 甚至还有一次近距离地帮他将衣领的树叶拿走,靠近时,对方的鼻息喷洒在脖子上,让青玄的心里蠢蠢欲动。 ‘这小没良心的,和别人认识才几天就这么殷勤!’青玄内心不住吐槽,还有点酸酸的,‘不是喜欢我的么?’ 镜灵简直没眼看,‘多撩撩,说不定就真的不要你这个师尊了。’ ‘哼,戒心太弱了。’玄卿皱着眉头,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 ‘我的玄卿大长老啊!您自个儿担心徒弟,硬生生搞了个□□出来陪着,人家对你的□□好你还不满意!’镜灵很想翻白眼,可惜他没有实体,翻了也看不到。 没错,青玄就是玄卿分出的一抹□□,专门为了在此次秘境期间保护自己徒弟的。 这些日子,随着楚云泽对他的好,玄卿渐渐都产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是不是应该回应他?省得被别人觊觎,也省得他看上别人。 这念头一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内心暗戳戳的占有欲让他感觉抓心挠肺,一想到以后楚云泽会和别人在一起,对着另一个人甜甜的笑,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情绪。 再度往前走,他们来到了一片荒原,荒原上竟然陈列了一具完整的龙形骨架! “原来黑龙是跟着它的主人一起陨落了啊!我说怎么后来就没消息了。”玄卿小声嘀咕道。 楚云泽耳尖,马上问他说什么,玄卿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你们看那是什么?”楚恒指着龙头的部分,并率先飞了过去。 顺着他的方向,大家看到了一抹闪耀的白色,这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应该是好东西,一伙人马上冲了过去。 玄卿倒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龙珠,传说一千具龙的尸骨中只可能出现一颗龙珠,而龙本身就是稀奇的物种,龙珠更是传说中的物品。 对于龙珠的记载比较少,但是能提升灵力突破瓶颈是一定的。 “不好,有人。” 一个黑袍人飞快出现在龙珠附近,一把将龙珠拿了起来。楚恒连忙放出几个风刃攻击,黑袍人冷笑着,带着龙珠瞬移到他的身后。 “呦,你这小子身上还有龙气?既如此,呵呵......”黑袍人快速地掏出一把龙形的匕首朝着楚恒的肩膀扎过去。 “啊!”楚恒眼中大骇,痛呼出声。 其他天玄门人也陆陆续续到达,一脸戒备的瞧着黑袍人。黑袍人扫了一圈众人,在楚云泽身上顿了下。他将楚恒往前一推,带着诡异的笑容化作一团黑雾消失。 这一手一下子就把众人给唬住了,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青石反应过来给楚恒一枚丹药,让他疗伤。 随着龙珠的消失,龙的骨架开始随着消散于空中。楚云泽率先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来到龙角处,道了声:“得罪了。”,直接把龙角给收进储物镯里了。 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开始寻找龙身上还有什么能用的。可惜龙的骨架迅速地消散了,能广泛运用的龙筋和皮肉这些也因为这只龙的陨落时间太久而不知所踪。 众人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还有些忍不住在那里酸楚云泽收获的龙角,即使他们不知道能做什么但还是眼红。 眼见明天就要离开了,可是收获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多,不少人都有些垂头丧气的,青玄却心情极好。 ‘没想到我以前只是随口说的缺龙角,小徒弟居然还记得!果然我在他心里还是最重要的。’ ‘呵呵!’镜灵对于他这嘚瑟的样子有点看不上,于是说道:‘不如你问问他能不能送一只龙角给你,顺便测试一下你□□的位置?’ 镜灵的建议让玄卿有点心动,于是在守夜,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问道:“云泽,你要龙角做什么?” “师尊之前有说过要用来炼器。”楚云泽别开脸,小声说道。 青玄开玩笑地说:“能不能给我一个玩玩?” 楚云泽纠结了一下竟然真的掏出了一只龙角。 青玄感觉似乎听到了打脸的啪啪声。 嗯,脸有点疼...... 小徒弟这是移情别恋了么? ☆、高冷师尊爱上我11 “你,当真把这个给我?”青玄不死心地又确定了一遍。 楚云泽微微一笑,“你助我良多,理应如此。” “那你师尊那里?” “无碍,还有一只应当够了。”楚云泽笑着把龙角推了过去。 青玄接了过来,心中有点泛酸,这种宝贝说送就送,万一你师尊我正好就需要两个呢?“呵呵,你和你师尊感情真好,前往秘境还惦记着他。” 楚云泽抬头看着高空的星星,语气满是雀跃,“师尊是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人。” 青玄侧头看到楚云泽澄澈的眼睛里倒映着一片耀眼的星空,漂亮极了。他心中一动,“你对玄卿长老......” “我想和师尊一直在一起。”楚云泽转过头,毫不避讳,目光灼灼地瞧着青玄。 青玄内心悸动不已,楚云泽的这份坦荡让他感觉羞愧,而且他隐隐感觉对方应该是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伪装了。 他的嘴巴几次张开又合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他避开楚云泽的目光,“这样啊!” 楚云泽不再看青玄,而是低下头小声地说:“我喜欢师尊,愿意为了他去死的那种喜欢。” 青玄的手猛地握紧身侧的衣服,内心悸动地越来越厉害,快速跳动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若不是理智一直苦苦压抑,他怕是要直接脱口而出胸腔甜蜜的爱意了。 好歹他想起了自己现在顶着的是青玄的脸,勉强克制住了,“你觉得......你师尊知道么?” “或许知道吧!”楚云泽眨了眨眼,想着和玄卿日常相处的一幕幕,一时也有些不确定。师尊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的,这次,他也是孤注一掷了。 若这个人真的是师尊,那么也算是表述了心意,若不是......若不是好歹也稍稍宣泄了心中的苦闷。 不过他想想青玄的习惯,和对于药草处理的如数家珍以及那套师尊原创的剑法,还有两人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他感觉自己的猜想应该不会错。 青玄一定就是师尊。 两人的内心都不平静,为了不被勘破心理,之后也鲜少交流。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直到天光破晓到达出秘境的时候。 一伙人聚集在秘境门口,不一会儿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各门派的长老站在门口慈祥地看着他们。 长老们清点了一下人数后,几个门派之间彼此客套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天玄门这次来的全是金丹期修为的修士,每个人都召唤出自己的本命灵剑御剑离开。 青玄特意在最后面,打算半路突然离开,偏偏楚云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御剑到他的旁边。 青玄慢下来他也跟着慢下来,无奈,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天玄门里人多眼杂地到时候要是碰到几个老怪物,自己还不丢脸死?为了徒弟□□过来什么的....... “云泽,我还有点事去做,就此别过。”不得已,青玄主动请辞。 楚云泽指了指前面,“擅自离开,应当和长老打一声招呼才是!” “我已经和长老说过了。”青玄摆摆手,立刻御剑往另一个方向过去了。打什么招呼,老早就暗示过让他睁只眼闭只眼了。 一行人终于到了天玄门立刻回到自己的住处参悟此次秘境所得,几次生死危机倒是让不少人心有所感。 楚云泽心中焦急,马不停蹄地前往宣云峰。远远地,他就看到了玄卿一身白衣身姿如竹,笔挺地站在那里,温柔地看着自己。 他脚下长剑速度加快,在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时直接跳下去。蹁跹的白衣飞扬,楚云泽的目光却牢牢定在玄卿身上。 “师尊。”他快走几步,拽住玄卿的衣袖,却不敢再近一步。 玄卿温柔地笑着,拉着人往屋里走,“这一路辛苦了吧!” 楚云泽瞧着两人交叠的手,心里小鹿乱撞,偏偏他克制着呼吸轻轻的,生怕惊动师尊。 带着人进屋,玄卿自然地松开手,待他坐下后,给他倒了杯茶,瞧着徒弟脸色绯红的样子,他心情甚好。 楚云泽缓缓地喝着茶水,等好不容易平缓了心绪后,才开口问道:“师尊,你认识一个叫青玄的弟子么?” “咳咳,有点耳熟。” 玄卿一笔带过说起其他事,“此次你前往秘境,怕是有不少收获,不如闭关一段时日好好感悟一番。” 楚云泽放下杯子,“是。”言罢,留恋地看了一眼玄卿才离开。 ‘主人,你克制着点。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镜灵的声音响起。 ‘镜灵,我还是舍不得他。’玄卿思维放空,无意识地看着楚云泽刚刚用过的杯子。 镜灵没有嘲讽他而是问道:‘你预备怎么办?’ ‘我要带他一起修仙。’半晌,玄卿下定决心,目光愈发坚定。‘你知道为什么我每一世都会遇见他么?’ 镜灵诡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和你是有羁绊的,当年你的精血硬是催生成果子,那些果子就是被他摘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所以每一世我们都注定要遇见,并且由他带我找到我的精血。’玄卿倒是没有精血被摘的怨念。当年也是他自己作死硬是要把精血凝聚成果子,和其他果树争一口气。结果就悲剧了。 他们两商量的话,楚云泽并不知道,他还在认真的感悟。 这次秘境之行让他越发意识到强大的重要性,只有真正强大才能站在那个人的身边,而不是等着他来保护你。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更加刻苦了。 本身天赋就不错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刻苦,以及秘境之中的有所感悟,他顺利跳过金丹中期来到金丹大圆满。 他兴冲冲地与玄卿分享了这个喜讯。 玄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顺便为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领口。亲昵的动作让楚云泽红了脸,这次他没有躲闪,反而为了方便玄卿的动作往前走了一步。 对于他的配合,玄卿可谓是非常满意,反正他已经想开了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亲昵。 楚云泽更是巴不得与自己师尊多亲密一点,是以毫不拒绝。 金丹大圆满到元婴是一个坎,不是着急就可以的,所以两人都很看得开。玄卿每天都会抽出时间与楚云泽切磋巩固他的修为培养他的战斗意识。 又一次,两人切磋,玄卿长剑指着楚云泽的脖子。 楚云泽丝毫不紧张反而歪着头朝着他露出好看的笑容。 玄卿扶额,右手收起剑,“你啊......”他右手长剑一转就消失了。 紧接着楚云泽就感觉自己被玄卿抱住了,对方身上传来的阵阵冷香让他感觉似乎坠在云端一样,整个人晕乎乎地。 “凝神。”玄卿在他耳边说道,楚云泽连忙摇摇头试图清醒一点,可惜喷在耳朵上的气息让他不争气地红了脸。 玄卿心情甚好地握住楚云泽拿剑的手,带着他将刚才的剑招又练了一遍。“出剑时一定要稳,剑招转换时要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楚云泽晕乎乎地,听到玄卿的话语,垂着的左手连忙捏了一把大腿试图保持清醒,可惜失败了,只能糯糯地跟着玄卿不断回应,“是。”“徒儿道了。” 这一幅迷迷糊糊的样子可爱极了,玄卿收拢揽着他腰的手,恨不得将这人揉进怀里。 之前是脑子被驴踢了,放着大好吃豆腐的机会在干嘛! 两人气氛正好,有小童前来禀报说掌门带着青石师兄前来拜访。 楚云泽面皮薄,脸红的像滴血了一般,玄卿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又贴着人比划了几招这才满意地放开。 那边掌门已经到了,玄卿带着他们前往正殿,等落座上茶之后,掌门将青石打发出去,同时施展了一个结界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师弟,信仰出问题了!”掌门难得严肃着脸说道。 玄卿也端正姿态,“怎么回事?” “这些年,确实借着信仰之力感觉修为提升容易了不少,但是这一段时间我们派出去宣传的弟子大多都音讯全无。” “全部?每个地方的都联系不上?” “这一片地域的都没有音讯。”掌门手一挥,半空中出现一幅地图,他用手沾沾茶水,在空中画了个圆圈,地图上也跟着出现一个红色的大圈。 那片区域包括了许多的国家而正中心就是苍穹国...... 另一边被赶出来的青石看到正在练剑的楚云泽,不由羡慕道:“你师尊对你可真好,我师尊从来没有这么细致的指导过我的剑术。” 楚云泽脸还有点红,他将额前的头发顺到耳后,有些不自在地说:“是......是么?” “是啊,玄卿长老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没见过那个长老是这么指导徒弟剑术的。”青石一本正经地就事论事。 楚云泽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甜甜的。他咳嗽了几声说道:“还未曾恭喜青石师兄突破元婴,实在是可喜可贺。” “这有什么?你这才多久就是金丹大圆满了距离突破估计也不久了。”青石摆摆手,“元婴之后就要外出历练几年,你知道么?” “外出历练?” “嗯,少说也要个三五年左右吧!做一些灭魔除恶的事,这是天玄门的传统了。” 所以,元婴之后就要离开了么?那和师尊...... ☆、高冷师尊爱上我12 玄卿看着正在认真练剑的人,总觉得最近他似乎在修炼一途上有所松懈,但瞧着他日日练剑从未懈怠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两年了,楚云泽一直处于金丹大圆满的境界,迟迟没有突破元婴,按理来说以他的心智和天赋不应当耗费这么长的时间才是,偏偏他几次冲击元婴都没有成功。 楚云泽自己倒是不着急,他感觉这些时日与师尊的相处非常的欢乐,他甚至想着如果能一辈子这样那么即使只在金丹也是好的。只是,他心中始终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他:你难道要像一个累赘一样永远需要师尊保护直到被厌弃么? 内心的矛盾致使他出剑时心神不稳,再怎么练习也只是徒劳而已,索性他收了剑决定去打坐静心。 “云泽,过来休息一下。”玄卿见楚云泽停下来了便招呼人过来。 “师尊。”楚云泽快速走过来,先为玄卿倒了一杯茶这才在他对面盘腿坐下。 玄卿看着楚云泽低眉顺目的样子,勾了勾唇,这两年,两人时有亲密的动作但是却偏偏谁也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这种体验倒也不差挺新奇的,可惜对方在自己面前完全没有当时面对青玄的坦诚。 不过等元婴过后,他不主动那便由我开口好了。 思量至此,玄卿心中豁然开朗,他手腕一转,手中出现一封信。“这是苍穹国那里来的信件,估计是你父母的。” 楚云泽心下疑惑,还未入天玄门时,他与这对父母关系并不亲厚,五年之久,对方也从来没有联系过他。那这次...... 估摸着是什么大事,楚云泽拿过来看了看,不过是些日常的客套之语以及他生父太平王身体不适。 看楚云泽皱着眉头紧盯着信,玄卿下意识询问:“信里写了什么?”随即他反应过来,自己越界了,毕竟是家事。 好在楚云泽并没有在意,他将信重新折整齐,“没什么大事,只是叫我回去一趟。” “那正好,我也要去一趟苍穹国。”玄卿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继续说,“本来打算等你元婴和你一起外出游历顺便去看看的。” 楚云泽猛地抬头,直直地看向玄卿,声音带着些颤抖地询问:“师......师尊要和我一起?” “那是自然,此去凶险,我不放心。”玄卿温柔地摸摸楚云泽的头。 楚云泽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原来师尊也不想和我分开,那么他是不是和我的想法一样呢? 或许是心境开明,楚云泽似有所悟,直接闭目打坐。 玄卿一惊,连忙布置了一个聚灵阵,大把大把的灵石直接投放在阵法四周,确保万无一失后,他便牢牢盯着楚云泽生怕他有所闪失。 好在楚云泽此次晋级非常顺利,当天晚上就直接成功地破丹成婴了。 当睁开眼看见自家师尊关切的眼神,楚云泽心中一片妥帖,他朝着玄卿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师尊,我成功了。”心情激荡之下,直接向着玄卿扑过去。 玄卿牢牢接住他,把他抱在怀里,“恭喜你。” 等心情平复下来后,楚云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立刻脸涨得通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师尊的怀抱好温暖啊,就想这样一直在他怀里待着。楚云泽心里止不住冒出沉溺在这个怀抱里的想法,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于是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再抱一会儿就松手,偏偏身体却总是和他作对。 玄卿也不在意,就让他那样抱着,好一会儿,对方才抱够,通红着脸离开他的怀抱。 楚云泽耳朵通红,低着头小声说道:“徒儿逾距了。师尊勿怪。” “无妨。”玄卿摆摆手,“既然已经突破元婴了,你原先的佩剑便配不上你了,不若随我重新去换一把?” “是,师尊。” 这一次,玄卿直接将黄泉剑给他。 “师尊,这太贵重了。” 玄卿依旧保持着右手握剑往前举的动作,“这把剑叫黄泉剑,是我本命剑碧落剑的伴生剑。你要么?” 楚云泽看着玄卿,眼瞳微缩,“师尊......”伴生剑的意义他知道,修仙界只有彼此认定的伴侣才会使用这种伴生剑。那么师尊的意思是他想的那种么? “你接受么?”玄卿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甚至将剑又往前送了些许。 楚云泽低下头看着剑,又看了看玄卿,最后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我接住了。”他拿起那把剑,重新看向玄卿,又重复了一遍,“我接住了。” 玄卿露出个笑容把人抱进怀里,“拿了我的剑就是我的人了,你别想跑了,我也不会让你跑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这有些霸道的话语却让楚云泽很安心,他回抱着玄卿,打趣道:“我才应该担心你会跑,毕竟之前......” 想到之前自己的求而不得以及玄卿明里暗里的躲避,楚云泽心中酸涩,但好歹师尊愿意回应了。 一切都苦尽甘来,值得了...... 两人花了几天时等楚云泽完全巩固了元婴期修为以后再出发。刚好趁着这些天玄卿也与掌门他们说明了自己会前往苍穹国的具体事项。 几天后,两人关闭宣云峰,御剑前往苍穹国,还未到达境内,远远地看着就能察觉到其上盘踞的灰色阴影。 国运衰弱或有妖魔出世才会有此状况。两人彼此对视,均都面色凝重。 到了苍穹国,两人不再御剑,而是先找人了解情况。他们降落在一个山头上,这座山非常的荒凉,没有什么动物,四周都是些枯枝残树,就连土地都是发黄干涸的,想必是大旱许久了。 “苍穹国里就有一条河穿行其中延伸至各处,哪怕遇上大旱也不至于这般才是。”楚云泽皱着眉头说道。 玄卿安抚地握住他的手,“我们先找个人来问一问。” 两人一路前行许久都未曾遇到人烟,周围都是些少了树皮的干树,草更是一株都没有。待到进了城也是差不多的情景,城里也只是些老弱妇孺在此,各个都是面色蜡黄,脸上颧骨凹陷,眼神空洞,麻木地坐着或站着。 “求求你,救救我......”一个赤着上身,两肋凹陷的人爬了过来,无力地举起手,五指大张着,奄奄一息地看着玄卿两人。 玄卿手腕翻转,手中出现一颗碧绿的丹药,绿色的影子一闪直接飞进那人嘴里。不到片刻那人就有了站起来的力气了。 “谢谢仙人,谢谢仙人。”那人脸色好了些,直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玄卿一甩袖子让他站了起来。城里其他脸色麻木的人看到这一幕也聚拢过来,他们空洞的目光里似乎带上了些神采,那是对生命的渴望。 他们接二连三地跪在地上,乞求着:“仙人救救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仙人,求求你了,我们这里连水都没有快渴死了。” “仙人,求求您赏赐点吃的,喝的吧!” 这阵仗让两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玄卿将楚云泽护在身后免得冲撞到他。“各位请起,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玄卿用法力将众人托起,那些百姓们见状更是不敢唐突,讪讪地站在不远处,生怕冲撞了。还是被救了的那个人拍拍身上的灰上前说道:“仙人有所不知......” 原来苍穹国两年前来了一位很厉害的国师,能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那些王公大臣全都对他马首是瞻。国师说护城河流式危险恐引来祸患便命人堵住前往各个城市的端口,大家都没有水用,再加上连年缺水,草木不生,导致民不聊生。 国师?玄卿低头思量着,怕是个祸患吧! 那人又继续说:“国师说要修建观星台窥得天机便可助人得道成仙,所有青壮年都被迫前往皇城为他修建。” “唉,这也是条路,好歹皇城还有水,起码能活下来,不像我们只能等......唉!”一个老妇人谈了口气。 玄卿刚刚是给了那人一颗辟谷丹,但是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先安抚了一下众人情绪,然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与楚云泽商量办法。 “云泽,召雨术学的如何?” 楚云泽偏过头,红着耳朵说道:“还,还好!”对于师尊温柔的眼神他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那便交给你了。也让为师,”玄卿特意顿了一下凑近他耳边说道:“看看你的成果。” 楚云泽通红着脸,点点头。两人走了出去,他深吸口气,稳定心神,身体缓缓浮到半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双指画决。 蓝色的灵光在他的手指中浮现随着他的动作,凭空出现一个古怪的符咒。他将符咒往天空中一送,霎时间一道蓝光直指天际,不到片刻远远地有乌云聚拢过来。 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噼噼啪啪的闪电时不时出现,空气中越发压抑。 “啪”一滴水滴了下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水珠砸了下来。 百姓们连忙回到自家拿出储水的器物开始接水,尽管身上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但他们脸上的笑意却很真实。 “看,有草长出来了。” ☆、高冷师尊爱上我13 以玄卿为中心,一阵白色的光芒出现在他的脚下,光芒犹如湖水中的波纹一般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所过之处,枯树缓缓发芽,野草破土而出,盎然的生机开始一点一点复原。 饱受干旱之苦的百姓们跪于地面,交口称赞,感叹自己见到了神迹。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从百姓身上瞟了出来,缓缓萦绕在两人身上,慢慢和灵气汇合并被吸收。 楚云泽不过元婴,到底修为有限,是以支撑了一段时间后便有些力竭,玄卿一看到他难以为继,连忙飞身过去将他揽进怀里,带着他降落下来。 “师尊......”楚云泽有些疲惫地蹭了蹭玄卿的胸口,软糯的嗓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撒娇之态。 玄卿右手抱紧他带着他降落到地上,左手掏出一颗固元丹喂进他嘴里。“你做的很好了。” 丹药一入口就化作一股暖流钻进身体各处。楚云泽好歹记得还有许多其他人,连忙站直了身体,往前一步拉开距离。 “师尊,他们这样可以了么?” 玄卿道:“无碍,这些水应该能顶一些时日了,田里的庄稼也已经重新发芽恢复了,只要在水源用完之前把护城河重新疏通就可以了。” 两人谢绝了百姓的款待直接御剑到下一个城池。这个城池里的百姓看上去好了许多,瞧着精神要饱满些许,当街行人匆匆,周边还有小贩在不断叫卖。 “二两银子的青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新鲜的猪肉嘞,只要一两十文,客官,你要多少?” 虽然都是养尊处优的人物但是这菜价比肉价贵倒是稀奇。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疑惑。再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宅子周围有好几口井,每口井旁边还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络绎不绝的行人拿着各种盛水的器皿在那里排队。 大宅门口的大树旁边还坐了个胖子,他一身绫罗绸缎,优哉游哉地坐在树荫下,身边的侍女们则轻轻地为他打扇。 玄卿看着宅子,皱着眉头,“宅子里有妖气。” 楚云泽也跟着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他有些沮丧,自己的修为还是太低了。 “师尊,我们要直接打进去么?” 玄卿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听到一声大喝,“小兔崽子,没钱还来买水?” 一个大汉手里捏着个水壶,将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推倒在地上。 “大爷,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娘亲病了不能没有水啊!”小男孩的手被地上的石子刮破血流不止但是他丝毫不顾,从地上爬起来跪倒大汉的旁边,眼角通红的乞求着。 大汉也有些难办,他看了眼那胖子直接把小孩甩开,把水壶扔到小孩身上,“现在到处都没有水,林员外好心打井造福大众,你偏跑这来哭穷!不买就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 小孩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一两银子才五斤水,我们家的钱看病用完了,实在没钱了。大爷你先给我点水,我下次一定还。” 小孩实在是太可怜了,周围人议论纷纷,都是面露同情,只可惜自顾不暇哪还有闲钱救济他人? 楚云泽扯了扯玄卿的袖子,有些不忍心。 这时一旁乘凉的那个胖子也就是所谓的林员外坐了起来,“我们开门做生意的,若是今天答应了你,明日别人又来我这哭穷,我还怎么作生意?” 胖子呵呵地笑着,满脸肥肉抖动着,这副嘴脸实在是让人恶心。 “官府呢?怎么不管管他?”楚云泽生气道。 旁边一个老妇人听到了,回答说:“唉,这林员外和官府那帮人早就串通一气了,之前还有人想要管这事,结果当天晚上就死了,之后也就没人敢管了。” “方圆百里,就他们这里能打出水,大家也是没办法啊!”另一个老人家也跟着附和。 看到了两个生面孔问起这件事,大家纷纷开始大吐苦水。 那边林员外也注意到了玄卿二人,毕竟在一伙粗布麻衣的穷苦人里,这两人简直是鹤立鸡群,而且他隐隐感觉这两人不是好惹的。 林员外冷声道:“我劝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呵呵!” “你一个蛇妖在这里敛不义之财不怕遭天谴么?”玄卿召唤出自己的本命剑,碧落,剑尖直指林员外。 “什么,林员外是蛇妖?” “我就说心眼这么黑,原来不是人啊!” 大家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乌泱泱的人群一下子散开了。 “阁下最好不要乱讲。”林员外站了起来,面色不善,“还愣着干嘛,快给我上。” 那几个大汉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冲着玄卿他们过来了,或许是瞧着楚云泽比较好欺负,林员外直接对他动手。 楚云泽立刻拿出黄泉剑与林员外对战起来。别看这蛇妖是个胖子,偏偏身体很灵活,动作非常快。好在楚云泽日常与玄卿对剑惯了,倒也不惧。 一人一妖战在一处,那边玄卿很轻易地解决了几个大汉将他们捆在一起,然后就好整以暇地看楚云泽那边的比斗。 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蛇怪,很快就被楚云泽收拾了。 “道长饶命啊!小的也是被迫的。”蛇怪跪地求饶把头磕的砰砰响,“是这里的知府大人逼我的啊!它修为比我高,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哦,这么说那也是个妖怪了?”玄卿道。 “是,他也是一条蛇怪,就是他逼我这么干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道长放过我吧!”蛇怪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完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玄卿道:“杀了吧!” 蛇善水,喜水性,而苍穹国恰好水源丰富横跨南北,常有蛇来此嬉戏倒也平常,宫里的那个国师把水堵住,难不成也是条蛇精喜欢水? 楚云泽利索地解决掉这个胖子,霎时间他的尸体就转化成了一条冰冷的蛇。百姓们纷纷惊呼出声,眼看着仙人招出一团火把那只蛇烧得只剩灰烬这才安心,纷纷上前以示感谢。 信仰之力再次出现汇聚在两人身上,两人马不停蹄地顺着百姓的指路来到知府所在的住处,可是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两人稍稍修整一番,等到负责任的父母官重新接管这里后,马上离开。 路上,楚云泽有些落寞,“没想到苍穹国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要解决了罪魁祸首一切都会变回原样的。”玄卿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嗯。”楚云泽依偎进他怀里,但是心中不详的预感却始终盘旋着。他干脆闭上眼睛,抓紧时间进行修炼,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一路北上,发现苍穹国内实在是乌烟瘴气,妖怪横行,百姓们都生活在痛苦中,因为水源的困乏,像之前那样以水牟利的,哄抬价位的比比皆是。 有的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选择占山为王,好歹是一条活路,两人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落草为寇的情况,为了生存,人性的罪恶面全都被激发出来了。 再加上有些地方没有人管,更是助长人们的黑暗,妖怪可怕人心更可怕。甚至还有许多人瞧着玄卿和楚云泽气质不俗,身上衣着也价值不菲的样子暗暗加害与他们。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师徒两好好收拾了一顿。几天后终于来到了帝都,有别于其他地方的一面倒的困苦,皇城简直是两级分化到了极端,穷人衣不蔽体乞求一点水源和食物,富人脑满肠肥肆意挥霍。 所谓的观星台已经建立了一大半了,在那里做工的人们拉扯着巨大的石块艰难地前行,还有一些穿着官服的人手拿着鞭子凶神恶煞地对着无力的人们肆意行刑。 玄卿意识到这个国家已经从根子里就坏掉了,王公大臣都是一丘之貉,更有甚者是那些妖怪幻化的。 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去王府见楚云泽的父母然后再到宫里去会会那位国师。 当玄卿询问王府在哪时,楚云泽有些茫然,“我小的时候作为太子住在宫里,后来被废了以后也是单独住在皇帝赏赐的世子府里,所以......” 玄卿瞬间了解,能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恶蛟嘴里的父母想必也不会多顾及这个孩子。 两人向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打听,老人脸上满是风霜,但还是仔细地告诉了他们如何前往王府。楚云泽看了看玄卿拿出了一颗辟谷丹送给老人。 玄卿摸摸他的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若不是妖物作祟,这些百姓本不必受这番苦楚的。 待到王府前,楚云泽看着巍峨的门楼以及朱红色门前神气的石狮子才恍然,原来这就是王府啊。他走上前敲了敲门环,里面的门房慢悠悠地过来,“来了来了,敲什么敲!” 打开门,门房直接愣在那里,这皇城还有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还是两个!怕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门房弯着身子,讨好地笑着,“请问公子贵姓,来此是做什么的?” 玄卿打量着门房,这高楼大户里的仆人瞧着比那些百姓过得好多了,两颊充盈,身体健壮。 那边楚云泽已经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我是楚云泽。” 门房楞了一下,然后冲着门里面大喊,“世子爷回来了。”随后将门打开,请人进去,“世子,请!” “云泽,是云泽回来啦!” ☆、高冷师尊爱上我14 王府内走出了一个美貌的妇人,她身着红色的宫装丽裙,精致的妆容越发显得雍容华贵,待到走进时,才能依稀从她眼角的皱纹猜测出些许年龄。 这便是当今苍穹国太平王王妃! 太平王妃的目光在玄卿和楚云泽身上来回打量了片刻,这才走向楚云泽。她用手帕抹了抹眼角道:“未曾想到我儿已经这么大了,这些年独自在外辛苦了。” 修仙人五感敏锐,自是闻到了她手绢上刺鼻的味道,楚云泽不适应与人如此相近便往后退了几步。他张张嘴想要说话,可那句娘亲却始终叫不出口。 “瞧瞧本宫实在是失礼,倒是让道长看了笑话,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王妃抒发完了情感后,装作才看见玄卿的样子。 楚云泽舒了口气,刚想介绍未料到玄卿率先开口,“在下是云泽的师兄,名唤青玄。” “欢迎欢迎,道长请。”王妃让人带着青玄往前走,自己拉着楚云泽落后些许,她瞟了一眼玄卿,又放慢了脚步,小声说道,“泽儿,你有没有什么能保人青春永驻的宝贝?你爹又纳了几房小妾,唉,娘亲的日子现在越发不好过了!” 楚云泽有些僵硬地挺直身子被王妃拽着往前走,“修仙之人可凭修为保持容颜身姿,并没有专门的宝贝。” 王妃脸色不善,但只是一瞬又重新换上笑意,询问起天玄门的一些事情。 大厅里,王爷坐在主位,摸着胡子看着一行人过来。他端着架子,右手转着两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抬高下巴,眯着眼睛看着两人。 “来了?”太平王拖长语调说道。 楚云泽不知如何回应,半晌憋出了一个“嗯。” “来了就坐吧!”太平王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 玄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家人,母亲拼命想表示亲近,父亲却端着架子想给个下马威。他倒是开始对这对夫妻的目的感兴趣了。 “云泽,你修行多年,不知修为如何?”王妃与王爷对视了一眼,问道。 楚云泽有些赫然,不知给如何回答,好在玄卿帮他回答了,“师弟天资卓越,修为也是不俗,像是除妖召雨这种小事也是信手拈来。” 太平王夫妇面有喜色,太平王将夜明珠放下,“如此甚好,父王老了以后常常被病痛折磨,遍访名医无数都无甚效果。若是能够修仙,定能去除杂病,也能与云泽长久的相处。” 玄卿眯了眯眼,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且不说年龄,就是这资质连外门弟子都不够格。“王爷这是想入天玄门?” “咳咳,现如今苍穹国举国上下均信奉道术。咳咳,本王想着有一个修仙的儿子,是以便问问。”王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王妃也跟着劝说,“是啊,泽儿,你那么厉害,不如就带父王母后去天玄门?” 楚云泽皱着眉头,现在他知道为什么火急火燎地把自己叫回来了,原来打着修仙的美梦,“信里说王爷身体不好,让我速归,不若让我把脉查探一番?” “修仙了这些小病小灾也就都没了。”王爷脸色僵硬了些许。 “有病拖不得。”楚云泽坚持道。 王爷养尊处优许久,最不能接受别人反驳他的话,直接将手中的茶盏扔出去,“放肆,你就是这么和亲生父亲说话的?” 茶杯径直飞到楚云泽的身前,却硬生生的在半空碎裂,连一点茶水都没有溅到对方身上。 夫妻两对视一眼,越发觉得这个儿子是有大作为的。其实也不怪他们,苍穹国皇帝沉迷修仙,上行下效带起了一股修仙的潮流,恰好又有一个神秘的国师指点,众人自然是趋之若鹜。 只可惜,他们家不知哪里惹到了这位国师,导致对方看他们不顺眼,其他人也是明里暗里嘲笑他们,夫妻两就想起了自己修仙的儿子。 国师又怎么样?他们的亲儿子自己就在仙宗修习! 王爷又咳嗽了几声,王妃连忙坐过去为他顺气,“泽儿,你看你父王这么辛苦,还不快点教他一些仙法缓解一番?” “天玄门的法术可不是谁都能教的!且不说年龄就说资质,您配么?”玄卿一旁冷笑。这两夫妻还端着父母的架子呢,没听到云泽从头到尾都没喊过一句父母么? “这是我们的家事!请阁下慎言!”王爷铁青着脸瞪了一眼玄卿。若不是有所顾忌,他恨不得把这人打几十板子。 楚云泽自己都舍不得说的人,自然也不愿意让别人讲,“师兄说得不错,信里说您老时日不多,现在看也挺健硕的,既如此,我等就告辞了。” “孽子,你这说的什么话!”王爷气得猛拍桌子站了起来。 楚云泽也站起身,毫不避讳地看过去,“是啊,我还以为这次是过来给你收尸的。” “放肆,来人,把他给我拿下。”王爷气得脸色通红,指挥着两边的侍卫。王妃也不再端着一幅慈母的样子,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以楚云泽为中心一圈蓝色的气旋荡漾出去,那些凡夫俗子立刻被震开了。他拉起玄卿直接往门外走去。 两人刚出大门就去看见一个又矮又胖的人拥着个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两人一路调笑,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毫不避讳地撞了过去,结果自己反而退了好几步,见状他自觉面子挂不住,把怀里女子往旁边一推,直接不客气地说:“哪来的人,不知道好狗不挡道么!” 随后他冲着大厅大声喊道:“父王,母妃,我回来了,这次怎么没有人来接我?” 太平王妃连忙跑出来,慈爱地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辛苦了吧,都怪母妃,事情一多就没来得及。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等会儿就上来。” 这一番慈母柔肠哪有刚才的矫揉做作姿态?玄卿生怕楚云泽多想,连忙握紧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他。 楚云泽露出个笑来,“没事,我本身就不期望这些情感。” 言罢,他率先拉着玄卿往外面走。 “等一下,云泽,这是你弟弟楚瑞。”王妃叫住他们,“我们一家人团圆了,不若留下来吃顿饭?” 楚云泽脸色如冰,没有丝毫动摇,“不用了,我已辟谷多年,早已不食五谷。” “站住,你说我们两个老的没有资格,你弟弟总可以了吧!他的资质可是天玄门的那位大人称赞过的。”王爷跟着走了出来,慈爱地摸了摸楚瑞的头。 天玄门的大人?哪个大人? “若是想要前往天玄门,自行前往报名即可。”玄卿说道。 王妃终于不再挂着那副面具了,冷眼瞧着楚云泽,倒是楚瑞开口了,“你就是那个去修仙的病秧子哥?第一次见面连点见面礼都没有的么?本公子也不要什么其他的,给我来十几瓶丹药即可。” 两人实在是不想理这贪心的一家人直接走了出去,他们身后,咒骂声不断响着,“孽子”,“小气鬼”等词不绝于耳。玄卿忍不住想要教训一下他们,却被拉住了。 “何必与他们计较?走吧!”楚云泽笑得释怀,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的情感,不奢望就不会受伤。 两人来到天玄门设立在这里的分坛,被一些面生的面孔邀请进来。 “两位师兄,里面请。”尽管那人胡子都已经花白了,但是修仙界能者为尊,他倒也恭敬,乐呵呵地引路。“在下是这里的管事,孟坦。” 两人一眼就看出他不过是筑基修为,有些奇怪,暗里来说不至于让一个修为这么弱的来这里做事才对。“之前的管事呢?” 孟坦边带着两人往里走边回答:“我们收到消息门内弟子历练时遭遇不测,师兄带人外出调查,现在还未归。” 玄卿打量着周围,总感觉怪怪的,偏偏对方说的也合理。两人干脆顺着他的意思到房间里休息。 晚膳时分,孟坦端着食物走进来,“师兄一路辛苦,这粗茶淡饭的还望海涵。” “不必了,我们早已不食五谷。” 孟坦脸色僵硬了片刻,随后又自然地将饭菜递给旁边的人,“未曾料到师兄小小年纪有此修为,那我等先告退不打搅师兄修炼。” 转过身来,孟坦脸色阴沉,他隐晦地瞧待到了瞧两人的住处,待到离得远了,他招手叫一个弟子进来,耳语几句。 夜里,玄卿在房里打坐,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顺着打开的窗户飘了进来,这是.......安眠香! 即使是修者闻到了都会克制不住陷入沉睡。 这地方果然有古怪! 他快速地服用了一枚解毒丸,神识查探了一番周围,确定暂时没有人在附近后,连忙跑到隔壁。 隔壁房里,楚云泽抚着额头似乎有点不适,玄卿连忙将人揽进怀里,拿出一枚解毒丸喂给他。 “师尊.......”楚云泽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随后一把握住玄卿的手,“师尊,这里有古怪,小心!” “嗯,我知道。这是解毒丸,你拿好。我们等会假装中招,看看他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样!”玄卿将一个玉瓶塞到楚云泽手里。 瞧着人将玉瓶收进储物镯里,玄卿又抱了他一下随后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这人牢牢握住。 将自己的手握住那只不安的手,玄卿放柔声音说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么?” “我们都小心。”楚云泽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玄卿实在受不了他这粘人的样子,将人搂紧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好了,会没事的。” 玄卿狠心地回到自己的住处,闭上眼躺在床上。一柱香左右他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门被推开,“辟谷了?那就是到金丹了!不错,快给师尊送过去。” ☆、高冷师尊爱上我15 玄卿假装昏迷被人一路带到一个辉煌大气的宫殿,他在这里感受到了非常浓郁的魔气以及非常充裕的水汽。 想必这就是那个国师的老巢了吧! “师尊,这次又送来了两个金丹境界的天玄门修者。”说这话的人有点眼熟,但玄卿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他眯着眼睛打量周围,这是一个气势磅礴的大殿,四处都雕刻着龙的图案,或遨游于空中,或盘旋于水中,或彼此争斗......龙的神态刻画的惟妙惟肖,身上各处亦是纤毫毕现。大殿的正前方一头盘旋的黄金巨龙前站了一个人。 他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人,“做得不错,楚岚。不过这两人不是金丹,而是元婴。” “什么?”楚岚脸上满是震撼,很快就被嫉妒沾满,这两人瞧着不过和他差不多大竟然已经到元婴了!他想起自己当年被赶出天玄门的狼狈,心中还是屈辱不已。但想想两人的下场,心里瞬间又充满快意。 国师身着白袍,手拿拂尘,一派世外高人的姿态,他从怀里跑出一个青色的瓶子,“把这个给他们服下,以免麻烦。” 话音刚落,瓶子便自动飞到楚岚的手中。楚岚面上越发恭敬,但是喂药的动作却丝毫不温柔,硬是给两人塞进去。 好在事先服用过解毒丹,身体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玄卿继续保持着闭眼毫无知觉的样子。 “带下去,用他们替换那几个灵力枯竭的废物。”国师挥挥手,又是几个药瓶飞出来,“岚儿,这个白色瓶子是给你的,里面有我炼制的极品培元丹,吃了可助你增长修为。至于那个绿色瓶子的不过是些无用的丹药,你拿去打发一下孟坦等人,好让他们为我们继续效力。” 楚岚脸色大喜,连忙将手中七八个瓶子收好,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告退,“谢师尊。” 国师又重新转过身继续面对黄金龙。 而玄卿等人被带到一个宽广的广场中,被几个仆从用铁链绑在一根柱子上。等确定人已经走了后,玄卿睁开眼叫醒楚云泽。 两人环视着周围,广场中心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附近绘画着繁琐的阵法,以水池为中心向四周不断延伸,阵法最外圈有许多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绑着至少一个人,大多都是穿着天玄门服饰的弟子。 那些弟子各个脸色苍白,人事不省,灵力微弱,每个人都奄奄一息的样子。他们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不断地剥离,抽干。 这个阵法正在□□修士的灵力滋养池子里的那个东西。 玄卿施了个法术挣脱出来,又为楚云泽解开束缚,变出两个替身在原来的位置,这才拉着人隐匿身形大摇大摆的走向水池中央。 在水池底下躺着一条蓝色的龙!可惜这条龙并没有生气而且周身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正随着灵气的灌输在缓慢的恢复着。 这是有人想复活这条龙么?不对,生气都绝了完全恢复不了才是,那是有人想用这龙的身体做什么? 龙是上古传说时期才有的生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国师到底想要干什么? 玄卿闭着眼睛用神识一寸一寸地扫描这条龙的身体,先是在龙的嘴里发现了一颗龙珠,紧接着又感觉到泡着龙的水源里有许多的水系灵力。 龙能够根据颜色辨别属性,像这蓝龙就是喜水的,其天赋技能应当也是与水有关。修士身上的灵力虽然纯粹但也不可能转化成水灵力才是。 水池里的水是流动的,还有几个出水口会将水排出去,以保证水质清澈干净。 那个国师这么大的动作,当朝天子到底知道么?又为什么会容忍他? “我们出去看看。”玄卿指了指外面,收拾了国师才是最重要的,先让这些弟子再顶一会儿。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刚才的大殿里,就瞧见了一个穿着龙袍的黄色身影站在国师旁边。 “国师,你答应了会让朕成仙的!”皇帝拽着国师的袖子,满脸期待,“朕都按你说的做了。为什么还没有成仙?” “陛下,成仙哪有这么容易?”国师不耐烦地抽出袖子,往旁边走了几步。 皇帝颓然地坐在地上,“朕最近总是咳嗽,还会出鼻血,朕是不是要死了?不行,朕是要成仙的。”皇帝脸色苍白,目光迷离。 “陛下服用了我的药丸,这是在排毒而已。”国师走到另一边坐下,“陛下不要自己吓自己。你不是看到了那条龙?等你身体调养好了,我就把你送到那条龙那里,让你成为真正的真龙天子。” 皇帝眼里重新迸发强烈的光芒,他拖着肥胖的身子挪了几步来到国师旁边,拉扯着他的下摆说道:“国师,你说的对,朕是真龙天子,真龙天子,国师,你一定要帮朕。” 国师笑着拍拍他的头,“会的,一定会把你放进龙的身体里的。” “陛下,再过两天就成了,您再等等!”国师看着水池的方向,眼中满是炽热。 看样子,两天后会有大事啊!玄卿和楚云泽对视一眼,小心地离开宫殿。 “师尊,我们现在怎么办?”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楚云泽问道。 “先联系天玄门,派人过来接应我们。然后我们去把那些天玄门弟子救了。”玄卿沉吟片刻后说道。紧接着他马上拿出一张传讯符,将这里的情况简单交代了一番。 等到传讯符在面前全部消失后,两人回到池子边,把那些弟子全部解开,有重新换了些替身在那里。 “这些人怎么安置?”玄卿一时有些犯难。 送到外面,还指不定有什么妖魔鬼怪盯着,还是要去一个稳妥的地方。 “要不送去冷宫,那里有龙气镇压应该不会出事,等天玄门的人到了再把他们送走?”楚云泽想了下说道。 那里偏僻但却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两人连夜将这些修士送过去,安顿好以后,给每人服用了几颗固元丹修复体内灵力。 灵力恢复了后,众人从虚弱的情况下恢复过来,神色稍稍清明了些,有与楚云泽见过几面的赶忙过来道谢,而玄卿因为变换了相貌一时大家不知该如何称呼。 一天后,众人灵力恢复大半,离开皇宫和天玄门的弟子汇合,未曾料到这次带队的竟是掌门的首席大弟子。 “大师兄。”众人纷纷向他行礼。 大师兄的目光在玄卿身上顿了一下,念及自己师尊交代的话还是闭上嘴。楚云泽看了眼来的人里面没有楚恒,按理说对方作为苍穹国的人更了解情况才是。 不过很快他就被玄卿说的话拉走了注意。“我在那个国师身上感觉到了魔气,可能是魔修或者是入魔了。” “嗯,既然他明天要做什么大事,那么我们就等明天去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师兄比较有威信,在座众人听到便不再言语,专心调息。 天刚破晓,一行人汇聚到了国师府,刚到那里就瞧见了许多穿着侍卫服侍的人站在门口,正中间围着一顶黄色的轿子。 这是皇帝也到了? 紧接着就听到国师府里传来了一声大喝,“你们这群废物!” 玄卿立刻展开神识,果然,自己放在阵法中的替身已经被发现了,那古怪的国师已经开始面有癫狂之色,在他不远处身着黄袍的皇帝则是面带痴狂地瞧着水池里的龙。 “他们是要复活那条龙,我们直接攻进去。”玄卿的辈分最大,但是眼下顶着别人的皮,普通弟子都犹犹豫豫的。意识到等会儿动手迟早会暴露身份,他干脆重新恢复原来的容貌。 众人被气势一惊,又看到是玄卿,连忙行礼,“好了,快点攻进去。” 外围都是一些普通人或是修为尚弱的人不足为虑,一行人快速地来到了国师所在的地方。 “又是你们这群天玄门的人。”国师双手张开,身体中的魔气涌出围成一个圆球将他全身包裹起来。他恶狠狠地瞪着玄卿等人,怨毒的目光锁定玄卿。 紧接着从那龙的嘴里一颗淡黄色的珠子缓缓浮了出来,是龙珠。 国师冷喝一声,“你们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这两年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在这看戏的?” “我们这不是来了么?”一阵黑烟出现,一些长相奇特的妖怪出现在眼前。 天玄门众人握紧手中的剑警惕的打量着那些不怀好意的妖怪们。 妖怪人数众多但天玄门弟子也不少,两方缠斗在一起。玄卿手中碧落剑闪烁着白色的光芒,锐利的剑气划过直接把对面的两只妖怪横刀砍杀。 对面一个穿着红衣的妖娆女子兴致勃勃地看着两边大战,时不时伸出鲜红的舌头舔过嘴唇。 “红狐,你还不出手么?只要我成功了,这棵龙珠就是你的!”国师对着那女子说道,“只要拖住他片刻就好。” 国师身上红色的灵力不断向着龙珠涌过去,而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红狐晃动了一下脑袋也快速出手,“记住你说的话。” 下一刻,她猩红的指甲刺穿一个天玄门人的心脏。玄卿面色凝重的看着红狐,两人打了起来。 “陛下,您不是要做真龙天子么?”国师手一招将皇帝扯了过来,揪着他的领子笑眯眯地说道。“我成全你。” 皇帝瞳孔微缩,双脚无力地踢着,脸被勒的通红。 “你会成为真龙天子的......一部分,哈哈哈哈......” ☆、高冷师尊爱上我(完结) 皇帝费力地抬起手想把领子撕扯出来,他惊惧地看到从自己的身体中冒出黄色的气体向着国师飘过去,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力,身体肉眼可见地扁下去。 临死之际,他不甘心地挪动着嘴唇,问道:“为什么?” “你是皇帝啊,确实有龙气护体。不过,你不是一直想成为真龙么?放心,你的龙气会成为真龙的一部分的。”国师狰狞着脸,在他的右手中,那团黄色的气隐隐呈现出一条龙的形状伴着他自己鲜红的魔气一起慢慢汇聚在龙珠里。 龙珠黄色的光华渐渐笼罩住整个龙的身体,蓝龙身上几道恐怖的伤痕速度缓慢地恢复着。 而下方随着红狐的加入,天玄门开始处于劣势,好在玄卿成功的控制住了红狐给大家喘息的机会,天玄门众人重新握住手中长剑朝着妖怪杀去。 玄卿费了点力气才重伤红狐,而这时,国师的身体却重重地摔在地上。天上竟是一只蛟龙的灵魂! “是你!”玄卿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多年前自己在苍穹国斩杀的那只恶蛟。 恶蛟诡异地笑着,周身魔气不断翻涌着,“没想到吧!当年你杀我时,我拼命分离了一缕神魂在苍穹国的护城河里养伤,竟让我找到了一只死了不知多久的真龙!也亏了护城河水有灵气,龙身自带威压,才能保存尸身完好。” “现在只要我融合进去,就能够一举成为真龙!到时候你们能奈我何?”话音刚落黑蛟就瞬间化作一团黑烟飞进蓝龙的身体中。 玄卿快速出手却还是晚了一步,剑气消散在空中。“快,云泽用你的龙角把龙珠引过来!” 楚云泽听到玄卿的话立刻掏出龙角,龙珠被龙角牵动往楚云泽的方向过来,恶蛟忙着融合身体实在是无暇顾及。 看到龙珠成功被牵引,玄卿知道自己赌对了,这龙珠就是浩天秘境里的那颗,龙珠由龙的身体产出,自然对原身气息敏感主动会受到牵引。 将龙珠收好以后,一阵水声传来,铺天盖地的水柱冒了出来,汹涌的水流向四周涌去。 “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你们等死吧!”一头蓝色的龙从水中冒了出来,“当年我千年道行被你毁于一旦,今天我要你魂飞魄散以解我心头之恨。” 数个水球浮现在水龙周围,朝着玄卿攻去。 玄卿闭上眼重新睁开,往前踏一步,白色的气浪瞬间涌现那些水球直接变成凝结的冰球重重地摔在地上。 “灵魂不稳,不足为惧。”玄卿飞身上前,手中长剑寒光闪烁。 楚云泽的目光紧跟着玄卿,他实在是揪心极了。偏偏这种级别的斗争不是他能够插手的,只能配合青石将那些零散的小妖给收拾了。 天上一人一龙缠斗不已,蓝龙突然吐出蓝色的光波,玄卿提剑去挡,硬生生被击退了好几米。 “师尊!”楚云泽一把解决掉眼前挡路的妖怪。 好在蓝龙早已是强弩之末,这招用完就气喘不止,“为什么,为什么我都成为龙了,还是斗不过你?” “你以为水里的灵力是哪里来的,根本就是这头龙身体散发出来的,你指望一条灵力几乎快要完全消散的龙还能够恢复鼎盛时期么?”玄卿冷笑着,又是一剑挥了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蓝龙有些吃力地避开这一击,嘴中不住喃喃着,“对,还有龙珠,拿到龙珠定能重新恢复。”说着它就快速地朝着地面上的楚云泽攻去。 “快把龙珠还给我!”蓝龙面色狰狞,露出一口獠牙实在是骇人得紧。 玄卿心中一惊,连忙闪身护住楚云泽,再度和龙打了起来。到底是灵力不足,蓝龙身上残留的一些伤痕不断地传来疼痛的感觉。 蓝龙的攻击越来越弱,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了。最终轰地一声从天空中摔下来,庞大的身躯将地面都砸出一个大坑。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蓝龙眼眶通红,身体像气球一样慢慢地膨胀起来,“你们跟我一起死吧!” “要自爆,你问过我了么?”玄卿甩出一个圆环一样的法器,法器在空中变大直接套在蓝龙的身上。蓝龙的身体瞬间缩成了一个普通人的大小,它使劲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开。 渐渐地,蓝龙垂下头,不再挣扎似乎已经死心了。 玄卿翩然落地,楚云泽连忙迎过来,拉着他袖子将人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才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 玄卿摸摸他的头,“苍穹国之事皆因恶蛟作祟,再加上为上者贪婪自得,之后我们会让人来此接管这个国家,百姓们不会有事的。” “嗯。”楚云泽点点头。 战争结束,一伙人开始整理战场,一个小弟子从蓝龙旁边走过,嘀咕道:“这龙一动不动不会是死了吧!”突然他的身形猛地顿住,整个人恍惚起来。 旁边的人推了推他,“喂,你怎么了?吓傻了?” 小弟子没有搭理他,径直朝着蓝龙走了过去。“喂,你跑哪去干嘛?”其他人提醒了一句。 偏偏那弟子毫无所觉,走到蓝龙跟前,抽出宝剑一把将困住蓝龙的圆环砍断,随后就晕了过去。 玄卿听到动静,转身刚好看到这一幕,暗道:不好。 不过,这条龙受伤颇重,只能跌跌撞撞地飞着,下一秒玄卿的剑芒就飞了过来,直接打在龙的身上,龙痛呼了一声重新摔倒在地,多处伤口冒出鲜血。 龙在地上无力地挣扎了片刻渐渐不动了,它闭上眼睛好似安睡了一般,身体如同粉尘般消散在空中。 “这是死了吧!”有人试探性地问出声。 玄卿点点头。 “恶龙死了,恶龙死了!”年轻的弟子直接欢呼起来,一些远远围观的百姓也跟着庆祝起来。 一颗红色的小石头随着龙的身体消散被风吹动着滚到楚云泽的脚边。 内心一股奇妙的感觉促使他将那颗小石头捡了起来,素白的手映衬着如血的红石头煞是好看。 ‘啊啊啊啊!宿主,那是你的精血啊!!!’玄卿脑海里的镜灵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快,快上啊!’ “师尊,你看,这是什么?”楚云泽将手心中托着的红色石头举起来。见玄卿盯着石头,不说话,楚云泽歪着头又喊了一句,“师尊?” “无碍,应当是那龙身体里出来的。”玄卿被镜灵吵得头疼,反应慢了半拍。 见玄卿一直盯着这颗小石头,楚云泽猜测他可能是喜欢,于是将东西塞到他手里,笑眯眯地道:“师尊,送给你。” 玄卿伸出手,拿起那颗小石头,触感温润如同上好的暖玉一般。 一道银色的光打在楚云泽惊慌失措的脸上,“师尊,小心。” 全副心神都投入在手中石头上的玄卿被楚云泽拽着往旁边移过去恰好躲过了背后的长剑,那把剑继续往前直接扎在楚云泽的心口上。 楚云泽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恒,猛地吐出口血来,“是你!” 楚恒面无表情地将剑抽出来,刹那间迸发出更多的血花。 满目的红色简直要灼伤玄卿的眼,他一掌将楚恒劈开,慌乱地让楚云泽躺在自己怀里。 “大胆孽徒,竟然残害同门!”大师兄铁青着脸朝着楚恒攻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玄卿眼眶泛红,嘴中不住地重复,左手颤抖着掏出一瓶一瓶的丹药,“我有顶级丹药,吃了就会没事的。对,云泽,吃了就会没事的。” “师尊,没用的。”楚云泽费力地抬起手,抚摸着玄卿的脸,满是眷恋地道:“师尊,不要这样。” “云泽!”玄卿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眼眶灼热似乎有什么再往下掉,“你为什么要帮我挡呢?” 楚云泽牵动嘴角,露出一笑,“因为我喜欢你啊!”他又咳嗽了几声,口中流出更多的血,“师尊,下一次不要让我等那么久好么?我是真的喜欢你。”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飘过,玄卿想起自己之前那些可笑的纠结后悔极了,他不住地点头,一遍一遍地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楚云泽似乎满意了,他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玄卿,慢慢地闭上眼睛,手也无力地垂下去。 “不......” 天玄门内属于楚云泽的命牌黯淡了下去,玄卿主动过去把那块命牌和自己的命牌一起拿了下来。 “师叔,楚恒在浩天秘境时中了傀儡咒才会做出此事,不知师尊如何发落?”大师兄跪在地上,头恨不得低紧地板里面。 未曾想到是自家弟子做了这事,而且伤了这位实力强大的长老唯一的弟子。 “杀了吧!”玄卿挥一挥衣袖走进宣云峰的主殿里。 “云泽,我来陪你了!” 玄卿躺进冰棺中,将楚云泽抱在怀里。 ‘镜灵,出发去下一个世界吧!’ 很快,属于天玄门玄卿长老的命牌黯淡下去,天玄门大丧! 阿尧,等等我,下一次,我不会再纠结了,我一定会马上找到你,和你一直在一起....... ☆、强悍法师爱上我1 上古时代,光明神与黑暗神为争夺领地大打出手,其下信仰者建立的国家也因此分为光明阵营和黑暗阵营,两方常年争斗,彼此见面均是不死不休,每三十年两方就会爆发一次阵营对战,随着时间的堆叠,光明神和黑暗神开始隐于幕后创造了代表自身权力的光明神殿和黑暗神殿...... 世界历2718年 黑暗阵营的首都王国黑暗帝国最大的拍卖场内,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走进包厢,侍者进入将今天的拍卖品手册恭敬地呈上并贴心的准备好水果吃食。 纤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拿起手册,漂亮的桃花眼随意打量着,他翻到一页物品介绍却突然停了下来。上面逼真地绘画着一个精致的少年,狭长清冷的凤眸和如玫瑰般娇艳的红唇点缀在雪白的皮肤上,细长的耳朵带着些不羁的风情。这是一只尚未成年的海妖,也是世间少有的尤物! 黑袍人的手指在海妖的脸上点了点,深沉的眼眸里恍若汇聚着汹涌的风暴。 舞台中,拍品一件又一件地被展示出来,不断被一个又一个卖家买下,终于压轴产品出场了。 衣着暴露的女侍者将一个铁笼推了上来,主持人环视一圈,声音像是钩子一般勾着在场众人的心,“传说中,大海里有一个神秘的种族,他们族里的人全都擅长音律,个个宛若坠入凡尘般的精灵一样美丽,堪称人间尤物。” 主持人一把掀开帘子,“本次拍卖场上最后一件拍卖物品,海妖一只!据说海妖哭泣的眼泪都会化作一颗颗漂亮的珍珠哦!为了猎捕它,我们可是足足牺牲了好几艘船的人呢,底价,30万金币。” 普通家庭一年的开支可能也就才十枚金币,但是对于那些好色的有钱人来说,他们完全不会在意这些。 台下不少人都眼睛发绿地看着笼子里的生物咽着口水。 笼子里的少年身形纤瘦,身上衣着破破烂烂的,细腻如瓷的皮肤上交错着一道道细长的红痕,恰到好处地勾起人们心中的怜惜或者说暴虐。 场上的卖家们一个个红着眼举牌竞价。 “我出三十五万。” “我出四十万。” “五十万,五十万,我出五十万!” 价格不断地往上涨,气氛热烈极了,笼中的少年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露出脸呲着牙威胁地看着那些人。这桀骜难驯的样子更是挑动着男人们的征服欲,不断有新的报价上涨,价格向着恐怖的方向发展着。 主持人却好似不够般说道:“这件拍卖品还未成年呢,各位可以把他带回去□□成任何你想要的样子哦!” “我喜欢,一口价,一百万!” 包厢里的那个黑袍人周身气势冷冽,空气扭曲着宛若要被冻住一般,房间里的物品轻微地晃动着,花瓶上甚至出现了裂痕! ‘主人,主人,你冷静啊!这里可是黑暗联盟啊!’镜灵的声音在脑海中突兀响起。 没错,这就是来到此世间的玄卿,不过他这一世的名字叫做子卿.格列尔弗尼,是光明阵营的一位法师。 ‘闭嘴!’子卿脑海里说完,直接举牌报价,“两百万!” 霎时间,拍卖场安静了下来,当真是财大气粗直接比先前长了一倍!主持人也是楞了一下,拿起拍卖锤就想敲下。 异变突生! 一阵尖利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震得人耳膜发疼,人们痛苦地□□着瘫在地上拼命捂住耳朵。 子卿也是一惊,他好歹保持神智,捂住耳朵看向声音源头,是那只海妖!此刻对方正在用力地拉扯着笼子试图逃出来。子卿勾着嘴角,不愧是自家宝贝即使处于劣势还是会看准时机主动出击,不过这手腕这么细,能打开这牢笼么? 子卿施展御风术越过在地面上痛苦哀嚎的人们直接飞到舞台中央,在海妖警惕的目光中一把将牢笼的两根铁柱掰弯。他伸出右手,看着海妖温柔地笑着:“出来吧!” 海妖再度尖利地喊了几声,面前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那里甚至还挡住了出口。海妖磨了磨牙,突然扑了过去一把咬住他的手。 子卿依然笑着,另一只手直接揽住他的腰把人带了出来。也不管自己被咬得已经开始流血的手,反而是掏出一件黑色的袍子将海妖整个围住。 他将人抱到怀里,摸着海妖的头发,安抚道:“没事的,我带你出去。” 海妖从未感受过人类的温暖,对方胸膛中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耳膜,手中暴长的指甲默默收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杀了这个人他会一直后悔的感觉。 子卿感觉到咬着手的力道越来越轻了,最后终于松开了。 因为拍卖场的特殊性,也有一部分人为了掩盖身份穿着黑色袍子,两人的装扮在混乱的人群中并不算扎眼。他们不着痕迹地向着门口移动,在距离门口几步之遥时,几十个穿着铠甲的护卫走了进来。 而刚才被海妖声波冲击之后产生的尖锐头疼也已经缓和了,许多人扶着额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而这时,空荡荡的铁笼则越发的显眼了。 “不好了,海妖不见了!”拍卖台上主持人高声尖叫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台上,子卿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议论纷纷的人群,干脆带着海妖不着痕迹地隐匿在人群中。 “刚才那是什么?” “海妖的攻击吧!” “拍卖场是怎么回事?不给魔法生物带上抑制项圈!” 子卿压低嗓子说:“听说海妖的爪子非常锋利,能一把穿透人的骨头把你的心脏直接掏出来!” 他的话瞬间点醒了那些顾客,他们有些脸色煞白地打量着周围的人。 “啊!!!刚才有人从背后摸我的心脏位置!”子卿身边的一个顾客面带惊恐地看向后面。 子卿握紧海妖的手,愤怒地说道:“我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我们快点出去!” 他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大家一窝蜂的往外面挤。 台上主持人接到消息在不断安抚大家的情绪,希望大家配合他们不要往外面冲。然而在场众人没有谁听他的,护卫倒是出手阻拦了可反而越发激起人的愤怒。大家一窝蜂往外挤,子卿也带着人成功跑了出来。 他们在一个小巷子里换了衣服,给海妖戴了一顶帽子遮住他的尖耳朵,丢弃在地上的灰袍一下子就被焚烧干净了。 令人头疼的是,看到子卿展露地这一手,海妖又恢复了警惕的样子。大陆上确实有不少法师喜欢海妖这个物种,运用他们的提炼出纯净的魔法元素用来提升自己。 “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的,好么?”子卿伸出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温柔道。 海妖看了他一会儿,手迟疑着伸出来,刚挨到子卿的手就收了回去,又仔细地打量了片刻,才重新伸手抓住他。 “你的家在哪?我带你回去?”子卿握紧那只小手,带着他回到自己住的旅店。 “我家,在黑海......”似乎很少说话,海妖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我陪你回去?” 结果海妖又不说话了...... 于是两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又重新踏上前往黑海的道路。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的,子卿用幻术将海妖的尖耳朵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两人一个赛一个的好看,路上频频有人注目。 拍卖场那边还在仔细搜寻海妖,而子卿两人则早已离开了这座城市。 黑海在一个偏远之地,里面不光有漂亮的海妖还有凶猛的海鲨和海怪,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子卿站在黑海旁边,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跳入黑海的海妖。 ‘主人,你不担心么?万一海妖不回来了怎么办?’镜灵实在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子卿拿着水壶灌了口水,‘不会的,他会回来的!’ ‘你怎么这么自信?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你又做了什么手脚?’镜灵实在是有点不信任主人的人品。 下一刻从水里冒出来一个人,湿漉漉的头发服帖的黏在脸上,清透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到纤细的锁骨处,他微红着眼眶,咬着下唇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子卿看。 子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水池旁边,“现在要跟我走么?想清楚了,跟我走的话,以后得一直陪着我了。” 有水珠从海妖的脸上划过,分不清是海水还是眼泪,他一点一点往岸边走,站到了子卿面前,他个子不高只到子卿的胸口处,娇小的一只,看上去脆弱极了。 “我的家没了。他们都不见了......”有什么从眼眶中不断流出来,掉在地上变成了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子卿往前一步将他拥在怀里,“那你就跟着我吧!我命很硬,不会抛下你的!” 他在心里默默跟了一句话:我也不会允许你再抛下我! ☆、强悍法师爱上我2 “我们接下来去哪?”海妖握住子卿的手后问道。 子卿反手握紧他的手,摸摸他的头发说:“我叫子卿.格列尔弗尼,是光明联盟的一名小法师,这些你都不用管。”他凑近海妖的耳朵说道:“你叫我哥哥就行了。” “哥哥?”海妖往后退了一步,歪着脑袋重复。 “对,哥哥!乖,再喊一句!”子卿笑着摸摸他的头发。 海妖糯糯地道:“哥哥......” 玄卿霎时间感觉心都要化了,不顾对方的挣扎把人搂到怀里,“你有名字么?给你取个名字吧!” 海妖只是随意地挣扎了一下便安静的依偎在这个怀里,毕竟他作为海洋里的魔法生物从来没有感受过人类的温暖,而这第一次的温暖就是这个人给他的。 “尧......我叫尧。” “好的,那我就叫你阿尧好了!”子卿抱着小小的一个不愿意撒手,甚至还贴着他软软的头发蹭了几下。 镜灵不得不提醒他,‘主人,这个小可爱还没有成年啊!你倒是矜持一点啊!不要那么禽兽好么?’ 子卿根本不搭理他,抱够了才拉起他的手离开黑海。 阿尧留恋地看了看自己打小生长的地方,最后还是跟着子卿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里。他们一路前行来到了一个大型的城镇,城镇里来来回回有许多的巡逻护卫,他们手上都拿着一幅画卷,仔细盘问或是打量每一个过路人。 子卿眼神不错,远远地就瞧见是拍卖行里阿尧的画像! 他拉着阿尧混入人群中,将兜帽拉高,借着水壶的遮挡将一瓶特殊溶剂递给他。“这是能够改变些许容貌的药水,你先喝了,以免暴露。” 阿尧飞快地打量了一下门口的护卫,一把将药剂喝完,悄悄把瓶子藏起来。 不过是片刻,他银色的长发变成了亚麻色,眉毛也跟着变色,变粗,尖尖的瓜子脸两侧出现了几粒雀斑,鼻尖和两颊边也是红红的,与原先的容貌对比变化还是蛮大的。 子卿满意地领着人过去,昂首挺胸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阿尧似乎受到了他的感染,一路上也是目不斜视地过去,尽管经过护卫时心脏跳得飞快但好在对方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待到走过去,阿尧长舒一口气,看着子卿,露出笑脸,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可能不太好看,他又立刻将头转向别处。 “没事,阿尧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子卿摸摸他的头说道。 这时,他们后边传来了护卫的声音,“你们两站住!” 阿尧心中咯噔一下,他慢慢地回过头,袖子里的手已经牢牢握成拳头,若是...... 子卿挡在他面前,笑问:“兵爷,还有什么事么?” 守卫又拿着画仔细看了一眼阿尧,随后将画卷举到两人面前,“有见过这个人么?跟你差不多高的样子。” “没,没见过。”阿尧避开他的视线,往子卿的身后躲了躲。 “走吧,走吧!”守卫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他们离开。 子卿一把拉住阿尧的手带着他往城里去,只要过了这里就是光明联盟了,到时候有自己护着就安全了。 远远地,守卫处有声音传来,“......怀疑隐藏了......差不多的都......带走.......” 子卿带着人快走几步,转过一个转角,将阿尧拉进一个旅馆里。 “阿尧,我带你去光明联盟,在那里我能够一直保护你,不会有事的!”子卿蹲下身,自下往上地看着阿尧真诚地说道。 阿尧咬着下唇,还有些犹豫,有些茫然,原先的家也回不去了,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最终他只能选择跟着子卿,相信他。 子卿将人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搂着,“这次,无论是谁都休想伤害你!” 两人这边正一片温馨就瞧见楼下大厅里涌进了一大批的护卫,他们四处巡视着将与阿尧差不多大的孩子全都揪出来。一个穿着灰袍子,满脸褶皱的法师从后面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他手里端着一碗不知道用什么调成的药水,黑乎乎地还冒着诡异的气泡。 灰袍子的老法师用他枯树枝一般的手在每个孩子的头上都抹了一下,黏乎乎的东西顺着各色头发流下来的样子就像是蠕动的蛆瞧着恶心极了。 老法师摇了摇头,那群护卫立刻开始往楼上冲过去,又带下来了好几个差不多的小孩继续进行查探。 “阿尧,我们走!”子卿带着阿尧从角落里出来,悄悄往窗户外过去。 阿尧的脚刚跨过一扇窗户就听到一个护卫说了句,“你们看那里有人逃跑!” 一群卫兵立刻围拢过来,“抓住他们。” 子卿干脆直接把阿尧往怀里一抱,带着人直接跳出窗户逃跑,旅馆后面就是一片树林,他们借助这片树林不断躲藏着。眼看就到了两大阵营的交界处了,只要跨过去就能够远离这一群追兵了。 一群卫兵跑了过来堵住了交界处的路,恰恰站在距离那条线一步之遥的位置。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那个苍老的魔法师从一个护卫的身上下来,他拿着一支黑色的魔法杖,诡异地笑着,魔法杖顶端的水晶球上不断有紫色的闪电出现,“你们跑不掉了!拍卖场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抓住这只海妖,就助我的魔力更上一层!你们......呵呵!” 左右已经躲不过了,子卿握住阿尧的手,低垂着头问道:“你相信我么?”阿尧抬头看着他点点头。 “不怕,其实我也是一个魔法师!”子卿说完,他空余的左手突兀地抬起,一大团白色的能量出现在他的掌心。 “这......是光明法师!”属于高阶法师的威压以及很明显的魔法属性颜色立刻让那位老法师说出了对方的身份,“而且是不用魔杖的光明法师......”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法师蔑视地瞧了他们一眼,“怕什么?他连骑士都没有带,有什么好担心的。” 法师的吟唱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这种时候往往需要骑士来护卫他们的安全,可现下子卿身边除了个半大的少年就没其他人了! “杀了他!”老法师的魔杖指着子卿,面色狰狞地说道。 一群护卫连忙冲了过去,下一刻他们就直接被弹了回去,趴在地上痛呼出声。子卿左手再度凝结出一个白色的光球,朝着面前挡路的人进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携带者漫天飞舞的粉尘,原先还站在那里的人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可恶,还不快追!”灰袍法师踢了踢那些痛苦□□的守卫们。 他们艰难地爬起来,却对着那一条小小的分界线犹豫不决,这擅自过去了万一被安上个叛国罪可是要杀头的。 “抓住人就回来,大家都不会说的。”灰袍法师蛊惑道。 只可惜依旧没有人愿意过去。黑线后面,灰袍法师眯着眼睛,怨毒地看着光明阵营,“居然派高阶的光明法师过来,光明阵营那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而另一边成功离开黑暗联盟后,子卿也觉得舒心了不少。 ‘垃圾,这个世界封印了其他的能力就只能使用光明之力’ 镜灵:‘主人,知足吧,你这个身体本身就亲近光明之力,不用怎么修炼都能够达到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水准,还不满足么?’ ‘呵呵!’ 子卿带着阿尧来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小镇,“阿尧,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小镇四处都有盛开的向日葵,这里的人们也很好客,见到两个帅气的小伙子纷纷主动打招呼。子卿一路上面带笑意地回礼,随后带着阿尧来到一个大庄园,庄园算不上非常的富丽堂皇,但却也精致大气。 “阿尧,现在你来到了人类的社会,那么就要习惯人类的相处方式。”子卿拉着人径直走进庭院里。 “这里人少,是我以往度假的地方,在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水池,你想要玩水的话可以去那里。”子卿带着阿尧一路参观这座庄园,等全都走过了一遍后才带着人到大厅坐下。 “阿尧,你还是得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么?” 阿尧摇摇头,他对于人间的习惯还是不能够很好地掌握。 “那我就叫你楚怀尧好了!”子卿摸摸他的头发,带着人来到书房里。 到了书房,他从背后抱着阿尧,左手搂住他的腰,右手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楚怀尧’三个字。 “阿尧,这就是你的名字,以后你就用这个名字和别人交流。而阿尧这个名字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子卿放下笔,在怀里的人点头之后,开心地双手搂住他纤细的腰身,一遍一遍的在对方耳边重复着“阿尧”这个名字。 声音里满是温柔的眷恋。 楚怀尧耳朵通红,但却没说什么,只是抿着嘴唇,拿起笔尝试着写自己的名字。 “不对,你拿笔的姿势不对,来我来教你......” ☆、强悍法师爱上我3 作为黑暗联盟属地的一只海妖,楚怀尧来到光明阵营以后总觉得不习惯,尤其是在这里他被要求以人的身份生活着。 “记住,只有在我一个人的面前,你才能恢复成海妖的样子,知道么?”子卿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 楚怀尧明白这是对自己好,是以没有拒绝,还一次次地保证自己绝对不在其他人的面前暴露。 来到一个新的地点,内心的不安致使楚怀尧总会贴近自己最信任的人,自然而然的,他喜欢和子卿挤一张凳子,时时刻刻想要挨着他。 纤细的半大少年也确实不会耗费多少力气,为了让对方有安全感,子卿时常会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腿上来安抚他焦躁的情绪。 “等一下,不可以用手抓东西吃。”子卿用筷子轻轻地敲了下楚怀尧的手,然后拿起一条手帕仔细为人把手指全都擦拭一遍,“这里不比深海,鱼都是已经煮熟了的,你用手抓会被烫伤。” “这个筷子我不会用~”楚怀尧可怜兮兮地眨着大眼睛,黑暗联盟的刀叉比这个简单多了。 子卿立刻心软了,将他想吃的红烧鱼夹了一块过来,又细心地地挑掉鱼肉里的刺这才夹到他的盘子里。“你还小,我慢慢教你,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 楚怀尧立刻将鱼肉送进嘴里笑得眉眼弯弯。子卿瞧着他开心的样子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他抚摸着对方那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说道:“快点吃,吃完我们休息一下,继续去练字认字。” “啊,我不想认字......”楚怀尧趴在桌子上哀叹着,但他也知道对方不会放任自己不求上进的。 子卿又为他夹了些吃的放进盘子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写完带你去水里玩。” 楚怀尧蔫嗒嗒地抬起头来,扁着嘴巴说:“好吧!” 虽然他看上去不爱学习但是练字的时候还是很认真,效率也很高,基本上写过的字他绝对不会再犯错。 魔法生物都会有自己独特的传承方式,所以对于人类这种需要后天练习并加强培养的,他们自然会觉得困难。楚怀尧虽然经常说不愿意,但是每一次到了时间点还是会乖乖地去完成子卿布置的那些功课。 “我写完了!”楚怀尧绕过自己的书桌,扑到子卿的身上。 子卿将书放在一边,接住这个小可爱,顺势摸摸他的头,替人活动活动手指。 来这个庄园已经两个月了,子卿越来越习惯时不时就撒娇的楚怀尧了。 楚怀尧瘫在子卿身上,舒服地眯着眼,想起两人的约定,这才慢悠悠地抬起手臂揽住子卿的脖子,用软软的声音说道:“哥哥,我好累,你抱我过去,好不好?” 子卿点点他的鼻子,宠溺地感叹了一声,“你啊~” 到了水池旁边,子卿把人放下,用法力简单地升起结界以防有人偷窥,那边楚怀尧早已经脱掉衣服直接跳下去了。子卿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衣服,眼睛瞧着楚怀尧重新变回的鱼尾,眸色深沉不已。 平心而论,对方的尾巴从鱼尾到上身呈现地是一种渐变的蓝色,深深浅浅颜色非常漂亮,只是不管是在黑暗联盟还是光明联盟,人身鱼尾的生物总是容易沦为玩物,所以还是小心为好。 子卿解了衣服跳下水,靠在水池的池壁,惬意地看着自己的小美人鱼在那里快乐地嬉戏着,即使没有其他玩伴,只是单纯地玩玩水,对方都会很开心,而且最终这条小美人鱼还是会回到自己的怀里。 游累了,楚怀尧靠在子卿身上,伸出手随意地拨弄那些水流。 “会不会有些无聊,要不要买一些鱼放在里面陪你玩?” 楚怀尧一听,立马侧过身子与子卿对视,“不要,这里有我们就够了啊!” 子卿心中一片悸动,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然后说道:“总归是要和别人接触,我打算送你去初级魔法学校学习一段时间,看看对你的传承记忆有没有帮助。” “不要。”楚怀尧退出他的怀里再次重复了一次,“不要!”随后他用一种泫然欲泣地样子看着子卿,“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没有不要你,这是你成长的一个过程,你必须接触更多的人,更多的事物让自己变得更好!”子卿重新将他抱回怀里。而且,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予取予求的小家伙做出更多过分的事情。 孩子那么小,他还是要做个人的...... “可是我不想,我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不可以么?”楚怀尧的眼睛清澈的如同剔透的蓝宝石,他专注地看向你时,能看到那莹莹水光的眼瞳中清澈地倒映出你的身影,让人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美好都捧到他的眼前,只求他展颜一笑。 可惜,子卿就是那个铁石心肠的,“乖,在那里你会有许多的新朋友的,而且也不是见不到我呀!”子卿朝着他暗示性地眨眨眼。 楚怀尧此刻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关注这方面,反而是气鼓鼓地站起身直接离开水池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他们两一直是住在一起的,楚怀尧把门锁了,子卿也没有强行进去,只是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听到房门声响的楚怀尧气得猛锤枕头,他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学习是必须的,不管是作为人还是作为一条鱼,在这个大陆强者为尊是亘古不变的传统,只是他到底是舍不得...... 好不容易重新有一个家,难道又要离开了么? 夜里,子卿从隔壁房间的窗户那里□□过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眼角通红,脸上犹带泪痕的人心疼极了。 第二天,楚怀尧从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英俊的容颜,不同于清醒时的邪气四射。此刻,闭上眼睛的子卿显得又温和又乖巧。 楚怀尧看着他,脑海里却想起了两人相遇的一幕幕,他的目光开始坚定起来,他突然意识到,有实力才能够有资格去说不。 但对于哥哥,或许也有其他有效的方法? 子卿发现虽然楚怀尧睡觉的时候很乖巧地在他怀里躺着,吃饭时和他一起,甚至写字,认字都没有排斥的样子,只是除了这些以外,对方就直接漠视他。 已经很多天没有对他说话了,别说喊哥哥了,‘哎’都不喊一句。 “阿尧,我在水池里放了些鱼,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玩了。”饭后休息时,子卿拉住楚怀尧说道。 对方看了他一眼,把手一甩走远了。 又一次用餐时,子卿夹了块对方最喜欢吃的鱼放在他的盘子里,结果对方连菜都不吃了,扒了几口饭就去练字了。 接下来好几天,享受了一番冷暴力后,子卿实在是受不了,把人拉住揽进自己怀里让他整个人都依偎着自己。 “阿尧,你别不理我。”子卿收拢自己的手臂将人抱得更紧。“我知道你不想再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是你总是要和别人相处的,也总需要一些其他人带领你学习更多更高深的东西。” “那我去了那里,你做什么?你会离开么?”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了,楚怀尧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停止挣扎放松身体,面无表情地说。 “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这次你去上学,我也会作为老师留在那里。”他将人的身体转过来,直视着那双剔透的眼睛说道:“相信我,好么?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我发誓!” 楚怀尧很仔细地看着子卿的眼睛,最后眨了眨眼,靠近他的怀里,“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是我的全部。 为开学准备,楚怀尧练习地越发认真了,再加上他本身作为魔法生物对周围自然元素领悟地非常快,已经能够很轻易地施展一些魔法了。 两个月后,两人来到了这座小镇上唯一的一所初级魔法学校,在这个学校里,学生们将会学习基本的历史知识和人文知识,调动一些常见的魔法元素并进行简单地魔法使用。 至于成为一名合格的魔法师或者是骑士,则需要之后在高级魔法学校进行学习,根据天赋或者是学生的自主意愿进行职业选择后再统筹学习。 初级学校的老师要求也不高,子卿施展了一个无杖魔法就被校长兴高采烈地通知录用了。 楚怀尧也小心掩饰自己的身份简简单单地通过测试,成为了一名初级魔法学校的学生了。 学校里为了锻炼学生统一要求学生必须住校,学生们四个人住一间,条件算不得也别好,但是也还行。 庄园里的侍从一早就为两位主人准备好了需要的各种东西,由于不能让外人进入学校,他们也就只好将东西送到门口。 楚怀尧选了一张靠窗的上铺将东西全部铺好,很快其他学生也纷纷过来。 “呦,我们寝室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妹妹?” ☆、彪悍法师爱上我4 “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寝室里的一个红头发男生率先开口,“长得真漂亮。” 楚怀尧从床上下来,皱着眉头解释,“我是男孩子。” “瞧着比女孩子还漂亮。”另一个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几个人彼此介绍了一下,很快就根据年龄排了老大,老二。 楚怀尧想想子卿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根据这些人的年龄来说,自己似乎是老三? 同寝室的一群人简单地交流了一下,就打算出门去礼堂参加新生仪式。 把门锁了以后,老大刚想把手搭在楚怀尧肩膀上就被对方敏锐地躲开。似乎么有想到这个情况,老大直接愣在那里。 楚怀尧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只好有些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别人碰我。” 只是个小插曲,其他人说了几句很快就跳过了这个话题又讲到了些其他的。楚怀尧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安静地听着。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进行新生仪式的礼堂,楚怀尧一眼就看见了在上面教师席坐着的自家哥哥。 子卿瞧着他看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心中一片妥帖,同时又看到和他一起结伴过来的同学,再请在心里为他交到新朋友而感到开心。他朝着对方眨了眨眼,随后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样子。 楚怀尧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场合不对,而且还有好几个人在看着他,于是赶忙退回原来的位置,和自己的室友坐到同一排。 台上校长等众人都坐好了以后,开始介绍起了学校里的一些历史文化,告诫这些新生在学校要安分守己地学习基础知识,感受身体的魔法律动以及学习高强的武技。 在这个世界,不光拥有高强魔法的魔法师还有使用厉害的武技,深藏斗气的骑士。不管是哪个,都是普通人需要不断仰望的存在。他们彼此也是相辅相成的关系,魔法师虽然法力强大,但是在其吟唱魔法咒语时往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这个时候就需要骑士守护在他们身边。 往往厉害的魔法师身边都会有一个厉害的契约骑士,也有些魔法师会同时豢养好几个用来保护自己。 校长用慷慨激昂的陈词为孩子们绘画了一卷梦想的蓝图后,开始介绍:“这位是你们的新任魔法史老师,大家掌声欢迎。” 伴随着剧烈的掌声,子卿站起来自我介绍,“大家好,你们可以叫我子卿老师。” 新老师帅气的颜值以及温柔的气质还是很令人心动的,楚怀尧已经听到了身后好几个女生在那里花痴地赞叹了。 “新老师好帅啊!” “又温柔又帅,之前那个又凶又老。” “只要是他的课,我肯定好好听讲。” 不管是哪个年龄阶段的女生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会不自觉地多出些好感,可以说子卿的出场时非常成功的了。 新生仪式后,由学长们带着这些新生们参观了一些校园,重点介绍了食堂以及图书馆等地后,再送他们回去。一路上,学长们说了好几条学校里比较严重的校规,让他们注意。 之后就是自由时间,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本都是小孩子也没见试过什么厉害的,此刻围绕着学校里见到的奇景听到的传闻大讲特讲。 “老三,你不下来么?”注意到楚怀尧还在床上,老大问道。 楚怀尧摆摆手,晃了晃手里的书说道:“没事,我看会儿书。” 老大又转了回去,继续兴致勃勃地讲他知道的一些隐秘。楚怀尧则是看着窗外正在下落的太阳,心中有些怪怪的。 他想到今天那些女生对哥哥说的话,有些不是滋味。如果哥哥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心中咯噔一下,他马上对自己说这样是不对的,哥哥是老师,一定会有很多学生,自己不应该这么想。 一个晚上他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想法还是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第二天,正式开始上课,因为是初级学校只需要学习最基本的东西就可以了,所以他们也只是在老师的带领下了解一些基本的理论知识为以后做好铺垫。 “快点,快点,下一节课就是新来的魔法史老师的课了,我们快点去占一个好位置。”身旁女生步履匆匆,楚怀尧听到了也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可惜,已经有一大批的人在教室里坐着了,楚怀尧扁着嘴巴坐到中间的位置,他安慰自己说,没关系,这里也能看得很清楚。 子卿一进去就看见了在正中坐着耷拉着脑袋的楚怀尧,怎么了,好像不开心?打定主意等会儿问问他后。子卿走到讲台中央,把书放下。 “欢迎来到我的魔法史课堂,把书翻到......” 楚怀尧重新打起精神认真听了起来。 魔法史也算是一门比较重要的课了,基本上每天都会有。子卿和楚怀尧见面的时间因为各种各样地推迟,也只有上课这会儿稍稍看一眼,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子卿瞧着楚怀尧脸上越来越深的黑眼圈有些心疼,这天课程结束后,他没有记着出去,反而慢悠悠地在那里整理东西,整理好了也不走,眼看着其他学生纷纷离开了,他这才到楚怀尧身边。 “阿尧,跟我来。”子卿带着楚怀尧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大家急急忙忙地去吃饭,人也比较少。 到了办公室,把门锁好以后,子卿转过身来,刚想问怎么了就被人一把抱住。 宠溺地看着怀里的人,子卿将手松开,手中的书本自动根据魔力转移到桌子上,子卿右手抱住人,左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等人抱够了这才带着人坐到自己旁边,“怎么了?” 楚怀尧不说话又重新靠在子卿怀里,一幅小媳妇的样子。子卿看不见他的脸,想了一下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伸手摸了摸对方眼下的青黑,“乖,告诉我好么?” 楚怀尧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习惯和这么多人住在一起?还是又想起了你的亲人们?”子卿猜测道。 楚怀尧依偎在他的怀里,小声地说:“都有!而且我晚上总是睡不着。”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的,换了一个新环境又是和一些陌生的人在同一间屋子里睡觉,不适应是肯定的。 对方满身心依赖自己的样子让子卿心都化了,自然是说不出,你再试一试这种话。 “那这样,你夜里过来和我一起睡好么?” 楚怀尧立刻点头,片刻后又犹豫道:“可以么?会不会对你不好。” “没事!”子卿刮了刮他的鼻子,“我教你两个魔法,每天睡觉前,你就施展魔法仿造一个正在休息的样子,然后隐身过来找我,怎么样?” “好!” 说定了以后,楚怀尧就开始认真的学习这两个魔法。可能海妖作为魔法生物得天独厚,周围的魔法元素非常容易被调动起来,没多久他就已经学会了。 在此期间,子卿已经去食堂拿了吃的过来,楚怀尧一学会就吃上了香喷喷的饭菜。 夜里,楚怀尧运用子卿的方法成功的溜出了寝室,来到了子卿的房间里。一进门他就解开隐身开心地扑进子卿的怀里。 这一天晚上,伴随着熟悉的气息,楚怀尧和子卿一夜好梦。 第二天,子卿醒来,他瞧着楚怀尧近在咫尺的容颜,有些心猿意马,细腻如陶瓷的皮肤,安静乖巧地睡姿再加上那红润诱人的嘴唇。 子卿有些躁动,他倍感煎熬地坐起身来,点点楚怀尧挺翘的鼻子,无奈地叹息,“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随后,他便下床去洗了个冷水澡,回来就看到楚怀尧顶着一头乱毛,迷迷糊糊地看着这边,软软地道了一声:“早。” “早!”子卿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发便打发人去洗漱。 之后的日子,楚怀尧基本上很少回寝室,经常是腻在子卿的身边。 这一天下课后,楚怀尧兴冲冲地往子卿的房间里走,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他听到屋外有动静,重新隐身出去看。 在黑暗中,他看到了子卿和一个人面对面站着在说些什么,从楚怀尧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两个人的侧脸。 走近了,他才发现另一个身形魁梧地竟然是这所学校的武技师傅也是一名荣誉骑士。深更半夜的,两个人到这里干什么呢?而且那个人还神情激动的样子。 楚怀尧立刻又往前走了几步。 “啪——”脚下没注意,一个石头被楚怀尧踢了出去,他神情紧张地看向那两人,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什么声音?”骑士问道。 “没什么,有只小猫跑过去,踢到了个小石头。”子卿眯着眼睛朝着楚怀尧笑了笑,随后转过头说道。 骑士本身就没有怎么关注这事,听到子卿的解释也不再注意。“子卿老师,我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我的建议。” “您是脆弱的法师,身边又没有骑士护着,而我作为这个小镇里唯一的一位荣誉骑士正好适合您,我可以贴身保护你!” ☆、彪悍法师爱上我5 “对不起,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子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高大的骑士红着脸有些扭捏地对着手指,他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子卿又迅速地别开眼,“子卿大人,请您给我个机会吧,我是真的想成为您的契约骑士。” “嗯?”子卿有些惊讶,他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个不安的男人。在这个世界里,法师能够拥有许多的守护骑士但是契约骑士只有一个,默认地说法都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暧昧。 骑士心一横眼一闭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不远处听到这话的楚怀尧内心也非常地不平静,他目光紧紧盯着子卿,迫切想要知道对方的答案,内心涌现出一阵又一阵的不安,同时心中他暗暗猜测着,如果对方有了喜欢的人会不会自己将成为被抛弃的那个? 好在子卿很快给了答案,没有让他继续多想下去。 “谢谢抬爱,我不喜欢你!”说完,他就想要离开但却被拦住了去路。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改!” 被两道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子卿垂眸勾着嘴角说道:“我要求也不高,喜欢个子娇小的,长得好看的。” 骑士默默地放下手,佝偻着身子目送子卿离开。他看着魔法光照下自己无论怎么缩小都还很粗壮的影子,有些难过,子卿大人这种说辞,估计还是喜欢女孩子的吧! 而子卿则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门坐在沙发上,“还不进来么?” 片刻后,打开的房门轻轻关上还落了锁,紧接着在门边楚怀尧纤细的身形显现出来。他冲着子卿讨好地笑着,“哥哥!” 子卿拿了本书过来,指了指浴室让他去洗澡。 楚怀尧洗完澡后站在镜子面前默默打量着自己。我算是好看么?个子才到哥哥的胸口应该是属于娇小的那种吧!哥哥会喜欢我么? 夜里,子卿带着人睡觉时,听到怀里的人问道:“哥哥,你很需要契约骑士么?” “那是其他的法师没有自保的能力才需要的,我不需要。”子卿猜测可能是今天的对话让他有了什么想法。 “哥哥,我想要保护你。”楚怀尧看着子卿认真地说道。 “你还小......”子卿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随后将人抱得更紧。 楚怀尧张开手回抱着他,“哥哥,你等一等,等我长大就能保护你了。” 子卿心中一片妥帖,就像冬日里置身于温暖的火炉一般,他伸出手揉揉怀里的脑袋,带着人一起进入梦乡...... 三年后...... “怀尧,你的魔法天赋非常优秀,若是继续发展下去绝对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法师。你真的要放弃这些优势选择骑士么?”一个带着尖帽子穿着一身白色魔法袍的女导师再次确认。 她旁边别着一把剑身着黄金铠甲的圣骑士不愿意听了,“好不容易有个好苗子主动选择我们伟大的骑士团队,你居然还想给我推走?怪不得,一直没有出现天才骑士,原来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在给这些孩子反复洗脑!” “滚!骑士有什么好的,流血流汗还那么辛苦,法师才应该是高尚的,荣耀的。”女导师立刻反驳。 楚怀尧没有理会后面两人的争执,拿着手中的报名表投放在骑士报名的信箱中,这才转身离开。 这三年里,他以优秀的成绩从初级学院毕业并跟随子卿来到光明帝国的首都——圣都,学习更高层次的知识,探寻更深层次的骑士奥义。 “选好了?我带你到周围逛一逛?”子卿看着已经长到自己肩膀处的小孩,不,现在是少年了,眼神柔和了许多。 楚怀尧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在路上。 圣都的居民们自称是光明的后代,就连居住的房子都是以白色或是黄色为主。在圣都的中心处,神圣的光之女神手握法杖,头戴皇冠,展翅欲飞,淡淡的荧光笼罩在她的周身,从她身边走过还能够感受到光明洒下的温暖气息。 女神身前有不少人双手合十地虔诚祈祷着,传闻向女神许愿,被她听到就一定能够成真。虽然只是传闻,但每天这里依旧会聚集大批虔诚的信徒。 除此以外作为整个光明联盟的中心,这里人口密集,经济繁荣,路边还有一些小摊贩在售卖新奇的物件。 两人一路上边走边看,街上时不时飘着的各种香味诱惑着来往的路人。 子卿瞧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和楚怀尧差不多大的少年手中拿了许多吃食,再看看楚怀尧两手空空的样子突然意识到,“阿尧,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是想吃的?” 楚怀尧摇摇头,,他对于人类的吃食一直是没什么要求的。偏偏子卿却觉得需要满足一下自家宝贝,不能让别人有而阿尧没有。 一路上,他充分发挥土豪本色,但凡楚怀尧多看了几眼的东西就一定会给他买下来。楚怀尧只能一脸无奈地被迫拿着那些东西,好在只是一些小零食,两人分着吃也不占什么位置。 突然,楚怀尧脚步一段,他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就像饥肠辘辘的人被食物的香味诱惑一般,他被这个玄妙的感觉牵引着不断往前,子卿有些奇怪但还是紧跟其后。 最终在一个地摊上,两人停住了脚步,楚怀尧将地摊上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蓝色珠子拿了起来。 “这是?”手里的珠子凉凉的,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偏楚怀尧心中却是迫切地想要这颗珠子,难道是海妖的东西? 子卿蹲在楚怀尧身边道:“阿尧,喜欢么?喜欢我们就买下来?” 摊主也带着殷切地笑容介绍:“客人好眼力啊,这可是从大海里的千年贝壳中找到的,而且还是成色那么好的蓝色珍珠,客人诚心想要的话,就这个价。”摊主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子卿瞟了一眼,“两万金币?我买了。” 别看摊主说得这么玄乎,若真像是他讲的那样早就被送到拍卖场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路边摊上? 摊主没想到遇到这么爽快的客人,他搓着手,兴致勃勃地道:“好,好。” 子卿随手抛出个袋子去,拉起楚怀尧离开这里回到学院中,一路上,楚怀尧都牢牢握住那个珠子,片刻不曾离手。 “好了,阿尧,知道你喜欢,把东西放了,我们去吃饭了,好么?”子卿松开手,站在楚怀尧对面。 楚怀尧朝着子卿笑笑,立刻将手里的珠子收进储物镯子中。 “我只是感觉这个珠子有点怪怪的,好像一直在召唤我的样子,可能和我有关。”楚怀尧解释了一句。 “嗯。”两人来到食堂里。 不亏是最好地学府,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食堂也装饰的富丽堂皇的,食堂分了一层和二层,一层的食物比较普通有许多的人挤在一楼,二楼看上去比较的僻静。 子卿直接就带着楚怀尧往二楼去,直接就在二楼被堵住了。 “你们是新生吧!这二楼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新来的还是去一楼吃吧!”一个穿着高年级制服的男生说道。 “那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了。”子卿把他的手移开,继续往前走。 “大少,您好心提醒偏偏人家不领情,您也没有办法不是?”另一个人带着献媚的笑容说道。 之前那个男人并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然后在一张桌子上坐下,之前那个献媚的学生悻悻地回到一楼。 “阿尧,你想要吃哪个?” ...... “太弱了,真是太弱了,你们这种程度谈什么保护法师?”圣骑士浩克摇头说道。 前来骑士班学习的一伙学生,有平民也有贵族,此刻他们全都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楚怀尧也满头是汗,气喘吁吁,但好歹勉强站着。 他咬着下唇,看着跑道,确实,体力太差了,谈何与他人争斗? 想着这些年出现在子卿身边大献殷勤的那群骑士们,他咬牙继续拖着负重往前。 不付出点努力,谈什么站在他的身边。 “你看,这就是你们的榜样。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那是永远都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只有时刻超越自我才能不断进步。”浩克指着楚怀尧鼓励其他的学生。 子卿下课后来到操场就看到了不住喘气地楚怀尧,剧烈运动让他白皙的脸上犹如打上了上好的脂粉,晶亮的汗液在落日下闪烁着光彩。 子卿抱臂站在一旁,他有些心疼,但也知道这是雏鹰成长的代价。 终于,楚怀尧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一旦放松下来他感觉浑身都疼,但像周围其他学生那样直接趴在地上休息他也是做不出来的,只能扶着树干大口喘息。 ‘主人,你不管管?他是海妖,天生具备魔法亲和力,比起骑士,作为法师,他能够轻松更多。’镜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这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而且相信他一定会成功!’ 落日的余辉为楚怀尧周身打上了一层暖色的光华,他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子卿露出温暖的笑意。 子卿连忙走过去,拿着干净的毛巾为他擦掉满头的汗,扶着人靠在自己身上。 “我会成为最优秀的骑士,所以,你等等我好么?” ☆、彪悍法师爱上我6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对于高级学院的学生们来说,时间过得仓促而又充实不已,一些自身具备魅力的人名号自然是早就传遍整个学院了。 其中有些人是因为容貌,有些人是因为天赋,有些人是因为实力,或者三者兼具有之。即使是才来一个月的新生很快都有了风云人物。 今天是一年级法师与骑士的共同课程——药剂学,法师与骑士是彼此相互依存的关系,常常会有一起外出结伴历练的情况发生,在野外不确定的因素实在是太多,法师擅长远程攻击但是身体较弱,施法时间长,而骑士身体强壮且多善于近身搏击。 结伴时若是受伤,自然需要一方为另一方进行治疗,所以药剂无论是骑士还是法师都是需要精通的一门学问。 谁知道,今天学的会不会在以后救你一命呢? 而上课的老师就是子卿。 子卿走进教室,立刻就看到了坐在正中,上身挺立的楚怀尧。他的目光柔和地在对方身上停驻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面无表情地继续巡视其他学生。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他就开始讲述起了今天的课程,“药剂学包括辨识药草,提炼汁液以及加工制作。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植物花果带有剧毒但是根茎却是疗伤圣品,有些则是果子可食其余皆是剧毒,所以接下来的课程请你们仔细听好记在心里。” 毕竟是新生,所以学习的药草是最基本的止血剂,子卿讲述了所需药草的外部特征以及采摘方法和提炼方式后就出示了一份成品。 “具有止血效果的止血剂,呈现出的是这种半透明的绿色,等一下两两组队进行炼制,下课前每一组要上交一份止血剂。”子卿说完就挥了挥手,讲台后面立刻变出了一张舒适的沙发。紧接着他伸出左手又往学生的方向点了点,学生们的课桌立刻就变成了药剂处理台。 处理台上银刀和铜锅一应俱全,至于药草则需要学生们自己到后面的药园去摘取。 学生们彼此都还不熟悉在相互打量着,子卿也不催促,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伙小朋友们。 没有让他久等,开始有人试探性的寻求他人组队。 在场的法师数量较少而骑士数量是法师的三倍左右,一些平民骑士想要寻求一个贵族法师以供自己的后续发展,而一些贵族法师也会想着找一些天赋好的平民法师引进自己的家族中成为助力。 但是毕竟是时间有限,道听途说的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厉害,现在也只有那些被别人反复提及的才会更有印象。 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男法师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到楚怀尧身边:“你好,我是道西家族的,我叫道西.格尔。可以直接称呼我为格尔。” 楚怀尧平淡地看向格尔,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似乎没有料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平淡,格尔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露出微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邀请您作为搭档?” “啊,居然是号称这一辈的法师第一人!” “他居然主动邀请楚怀尧!” “好羡慕啊!” 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让格尔露出自得的笑容,他这次邀请楚怀尧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在骑士方面展露的天赋,也因为对方的背景,只是和哥哥相依为命的平民学生,这种人自然是最好拿捏的,尤其是对方的容貌非常地出色。 楚怀尧还未有什么反应,倒是旁边的一个法师拉住了格尔,“你瞧瞧他细胳膊细腿的,能做什么事?等会儿有什么脏活累活的,你还打算自己动手?” “没关系的。”格尔摆摆手,看着楚怀尧说,“我们可以一起做。” “哼,随你吧,我还是选个强壮的来。”那个法师说着就接受了他身边一个虎背熊腰的骑士邀请。 现在社会的现状,除了金字塔顶尖的那些人,其余人大多都认为法师的身份要高于骑士,法师能有很多个守护骑士但是骑士却只能效忠于一个法师,除了法师人数远比骑士少,对于天赋要求更加苛刻之外,就是因为法师的法术攻击往往具备大范围的杀伤性,不像骑士大多只能是一对一进行攻击。 骑士,你努力学习还有可能成功,但法师,你没有一定的元素亲和力再怎么努力都是没用。 所以即使还是学生,就有骑士开始围着法师转了,对于楚怀尧这种能够被法师主动邀请的人,不少骑士学生都眼红不已。 “走吧!”楚怀尧点点头,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合作伙伴而已,只要不拖后腿是谁都可以。 楚怀尧率先离开教室来到后面的药园里,药园里各种各样的草药琳琅满目,各种深绿,浅绿,翠绿,嫩绿交相辉映让人看着一时难以下手。 那些骑士们在法师的指挥下都佝偻着身子瞪大眼睛仔细寻找。 “我找到止血草了!”在药园某个角落里,率先有一个骑士举着株草喊出声来,于是乌泱泱的一伙人立刻围了过去,下一刻他面前的草药就直接空了一块,还有不少人围在那里继续寻找。 “要不我们也过去找找?”格尔说道。 楚怀尧看了一眼,“那不是止血草,止血草的叶片没有这种锯齿状的痕迹。” 格尔一看,果真,那些被摘下来的药草上都有些小锯齿。 子卿在教室里远远看着,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楚怀尧身上,见他没有受到别人影响拿错药草,而是继续寻找,子卿满意的点点头,直到楚怀尧找到正确的止血草,子卿跟着露出个笑容。 他突然想,如果自己再年轻呀一点就好了,可以和阿尧一起上课,下课,一起训练,这也挺好的。 楚怀尧在药园里走了几圈,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每每抬头与子卿对视时,心中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甜,脸上不自觉地就会露出甜甜的笑容。 柔和下来的眉目,翘起来的嘴角倒是让旁边的格尔看呆了。 终于,在药园中间,楚怀尧发现了止血草的身影,连忙蹲在地上,伸出手小心地挖了起来。纤纤玉手在黑色的土壤里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让人移不开眼,根本不忍心其受到伤害。 格尔也觉得暴残天物,刚把法师袍的袖子掀起来打算帮忙,楚怀尧就已经挖好了。 “拿着。”楚怀尧将止血草放到格尔手里,直接前往下一个地方动手挖了起来,不到片刻,格尔的手里已经放了好些不同种类的草。 楚怀尧看看格尔手里,确定所需材料都准备充分了,点点头转身,“东西齐了,走了。” 在药园的边缘水池那里,楚怀尧把药草接过来洗干净,把药草重新递给格尔,自己把手甩干回到位置上,格尔捧着药草跟随其后。 子卿瞟了一眼格尔手里的东西,夸赞道:“阿尧找到的全是正确的,很厉害!” “嗯!”楚怀尧朝着子卿笑眯了眼,一双好看的凤眼弯出了月牙的形状。 完全不需要格尔帮忙,他站在一边看着楚怀尧熟练的处理药材,提取汁液进行搅拌。 他们组是所有人中第一组完成的。 比起其他组制作的药水,他们组无疑是非常出色的,起码没有奇奇怪怪的味道和莫名其妙的沉淀物,整体颜色还是比较接近老师示范的药水。 刚才还劝诫格尔的那个法师,这时候投来了艳羡的目光,“格尔真是慧眼识珠,全程都不需要怎么动手就能得到个A,我的药水一股怪味还黑漆漆的,估计连D都不一定拿得到。” 子卿在下课前检查药水真的给这对组合打了个D。 药剂学结束后,到了用餐的时间,一群学生浩浩荡荡的往食堂过去,除了一些彼此嫌弃的,大部分人都是按照之前的药剂组队前往食堂的。 楚怀尧自然是紧跟着子卿,格尔无奈地带着被抛下后围在自己身边的一群骑士往前走去。他瞧着前面的楚怀尧面带笑意的和药剂老师在讲着些什么,完全不是在自己面前的惜字如金。 他不自觉带入自己,如果楚怀尧顶着那么好看的笑容围在自己旁边说话的话,让他作为自己的契约骑士也不是不可以。 食堂里有些人羡慕地看着子卿带着楚怀尧走上二楼,一时有些疑惑连忙询问身边的人。 “他们两是兄弟,自然关系好。”别人马上科普。 “哼,哥哥是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靠自己上二楼啊!” 坐在一楼的一些人心中酸溜溜地想道。 吃完了午餐休息了片刻,骑士组就继续回到操场上训练体能,而法师组的学生们则手拿书本穿过操场前往自己的教室。 子卿看着烈日下暴晒的楚怀尧非常的心疼,即使不看他也会时不时地想着阿尧作为骑士受的苦,只能够日常让他吃穿用度更舒服些。 尤其是担心楚怀尧这样暴晒作为海妖会很不舒服,子卿还特意在自己住的小楼室内准备了一个大水池让楚坏牙时不时放松一番。 第一次的药剂课结束不久,两个月后又迎来了第一次的合伙狩猎。 ☆、彪悍法师爱上我7 高级学院即将进行一次简单的狩猎,主要是为了考验法师和骑士之间的配合,所有的一年级都要参与。 听到这个消息子卿越发地不愉快了,他皱着眉头琢磨,当老师有什么好的,当学生和阿尧组队共同抗击那些魔兽不香么? 然而望一望自己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他只能无奈地叹息了...... 虽然说只是学院饲养的魔兽比较温顺,比不上外面野生的魔兽的战斗力,但是子卿还是有点担心。 “林老师,这次的魔兽之行要不我代替你去吧!”上完课后,子卿找到负责这个项目的老师,主动开口。 林老师似乎有些惊讶,“这可是个苦差事啊,每年总是会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去招惹他们解决不了的麻烦,然后被追着跑。光帮他们收拾这些烂摊子都焦头烂额的。” “没关系,我想去看看。”子卿道。 “那好,不过你要注意,没有道生命危险就一定不要帮忙,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林老师巴不得有人接手这事,提醒了几句就赶忙同意。 “好!”子卿点点头离开,虽然不能参与其□□同战斗,但是好歹自家小崽子的成长自己能够充分关注了。 子卿转身离开,寄宿在他手腕上的镜灵散发热意。 ‘主人,你现在都不关注一下你的精血了。’镜灵的声音依旧是奶声奶气,用感慨的声音说出来就像是硬装成熟的小正太,让人感觉可爱极了。 子卿边走边在脑海中回答他,‘我已经看开了,不管我前期做多少努力,都还不如我家阿尧随手淘来的东西。跟着他顺其自然就行。’ ‘呵呵,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着急忙慌的子卿大人了!’ ‘媳妇有特殊的鉴宝技巧,那我还努力什么?’ ‘......’ 子卿并没有告诉阿尧自己也会同去的事情,楚怀尧在收拾东西时还有些依依不舍,毕竟外出狩猎至少也要半个月。自从他和子卿在一起后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子卿心中在暗暗为楚怀尧表现出的不舍而窃喜的同时,面上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没有即将分别的不舍。 “哼!”楚怀尧将门一甩,直接走出去。他心中实在是委屈不已,自己那么舍不得哥哥,结果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与队伍汇合时,看到站在前方领队,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人,他吃惊地微微张开嘴。 子卿走过去揉揉他的头,然后开始清点人数。等人都到齐后,他宣布:“出发。” 楚怀尧知道不用分离,步子都轻快了许多,眼神灼灼地看向前方,偏偏这时有人走到他的旁边。 “怀尧,你和子卿老师感情真好。”原来是格尔走了过来。 楚怀尧随意地点点头。 “怀尧,这次的狩猎,不如还是我们组一队吧!”格尔发出邀请。 “嗯?”楚怀尧没有关注过狩猎方面的事情,一时有些疑惑。 格尔毕竟是大家族出身有一定的渠道了解这些信息,于是给他解释起来,“狩猎活动也是要求两两组队,每队都要猎捕到十只一级魔兽,取出他们的兽晶才算合格。不过大多数都是法师和骑士进行组队的。” “好。”楚怀尧说完又加快了脚步。他和格尔已经合作过好几次了,对他的印象停留在还可以,不会拖后腿,对方主动邀请也省得他去找其他人磨合。 一的路上倒是有不少人拦住他想要和他一起组队,但是听说对方已经组好队了,这才不甘不愿地选择其他人。开学几个月了,大家的实力彼此都心知肚明,等到了狩猎场时,学生们已经很自觉地两两并排走在一起了。 子卿随意地看了一眼,目光在楚怀尧那里停留了片刻,这个叫做格尔的臭小子已经和自家阿尧组队了好多次。 他清清嗓子,“你们都知道要组队的规则那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每组都需要获得10个兽晶方为合格。密林深处有一些比较危险的魔兽,你们看到有黄色标志就不要再往里走了。遇到生命危险时就把手里的信号弹点燃,我会过来救你。好了,就这样,开始吧!” 子卿说完就一跃到树上,身影几个来回消失不见。 等到人影完全消失后,楚怀尧才看向自己的搭档,“走吧!”他率先向着密林里出发。 一级的魔兽普遍攻击力不高,只要掌握技巧还是很容易的。 楚怀尧手中召唤出宝剑,小心翼翼地向着一头正在吃东西的豪猪靠拢。这种豪猪皮非常的厚,防御力也很高,只要小心躲避开它的冲撞就没事。 还没等楚怀尧走进,豪猪似乎感应到了危险,停下了吃东西,抬起头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它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耳朵一动一动的,猛地一转头就看见了楚怀尧。 豪猪干脆调转过身体,大吼一声,身体往后,一只前蹄不住地刨土,鼻子喘着粗气似乎在蓄力。突然,豪猪像是离玄的箭一般向着楚怀尧的方向冲了过去。 楚怀尧轻巧的往左边一跃,躲闪了过去,身体刚落地,下一刻豪猪又冲了过来。楚怀尧连忙举起手中的剑挡住豪猪的攻击,豪猪的力气是在是太大了,楚怀尧用尽全身力气还是被撞退了好几步。 下一刻,格尔的魔法攻击也到了,火球直接击打在豪猪的位置,豪猪被迫跳开,楚怀尧再度攻击。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豪猪倒下了。 楚怀尧喘息了好一会儿,用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走到豪猪边上,直接把它的脑袋里的兽晶取出来。 在远处一直观战的子卿也跟着长舒一口气,“阿尧还是太年轻了缺乏战斗经验。” ‘所以你狠狠心,让他多磨练一下呗!’镜灵接茬。 子卿皱着眉头想要反驳,就听见‘砰’地一声,在不远处一个红色的信号弹炸了开来。 “得了,工作吧!”子卿飞快闪身前往事发地点。 在那里,一位穿着骑士袍的学生被豪猪顶在树上,而与他组队的法师拿着骑士的剑在那里无力地砍着。 “闪开!”子卿一个闪电咒扔了过去直接把豪猪击倒在地,两名学生成功脱困。“这只不算,你们继续!” 话音刚落,另一边又是一个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响,子卿只好又赶到另一处。 一整天的忙忙碌碌,到了晚上终于又歇息的时间了,难得怀里没抱着人,反而有些空落落的,子卿睡不着,干脆爬到树上去看月亮。 这些年,他照顾着楚怀尧成长,也在等他长大,眼看着对方眼里的情绪越来越向着爱人以前那样发展,他反而有些迷茫,在这个世界里对方是真的喜欢他么?还是单纯的依恋呢?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子卿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救火队员一样,到处地奔波。初出茅庐的学生们被一只只一级魔兽追着打也实在是丢脸。 好不容易安静片刻,子卿长舒一口气,在森林中找寻楚怀尧的身影。 结果竟然看到楚怀尧身边围着好几只一级的刺猪,这种魔兽外型像猪,偏偏头上有一根尖尖的长刺,若是一不小心被它扎中能够直接把你的身体捅穿! 而楚怀尧身边竟然还围了三只。 子卿瞟了一眼,那个格尔手中拿着信号弹正要点燃。 “住手!我可以解决!”楚怀尧的话让子卿脸色铁青。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么危险的时候不要我的帮助,真的要等到被捅穿了才甘心么?子卿有心存着教训教训小崽子的想法,干脆也不出手,在那里看着。 到底是托大了,楚怀尧被几头刺猪攻击,动作越来越吃力。 “唔——”一头刺猪尖利的刺直接刮过了楚怀尧的左臂,带出一片血花。 子卿身体下意识闪了出去一把用魔法将刺猪击飞,又很快地解决了其他两只。随后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怀尧,阴沉着脸,周身无形的黑色气场具象化了一般乌压压的。 “为什么不求救?”子卿的声音像是含着冰渣子一般。 楚怀尧低着头不说话,他羞愧极了。自己还是托大了,连几只一级的魔兽都解决不了,谈什么以后保护哥哥。 “怎么不说了?要是我来晚了,你是想死么?”子卿拽着楚怀尧的衣服把人拉起来,“你以为你是谁,能同时应付三只魔兽?” 子卿被他沉默的样子气得不行,只感觉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我是怎么教你的?量力而行,你不知道么?” 楚怀尧根本不敢看他,小声说:“我还有底牌的......” “底牌?有底牌你还让自己受伤?为什么早不拿出来?”这完全是借口好么! 楚怀尧看了眼格尔,格尔立刻识相地走远了些。他这才抬起左手,原本圆润的指甲突然开始变长变黑。“你看,我还能用这个把它们撕烂!” 左手本就受了伤,因为这个动作,立刻有血流了下来。 “你的身份不能被识破。”子卿看着那流出的血,缓缓地松开了他的领子丢了两瓶止血剂给他。 楚怀尧捧着止血剂,可怜巴巴地看着子卿。对方害怕自己心软,干脆背转身去。 这下玩大了,哥哥好像特别生气了...... ☆、彪悍骑士爱上我8 自那次狩猎之后,子卿单方面和楚怀尧陷入了冷战,面对楚怀尧时总是爱答不理。 “哥哥,这个药草我不认识,你能不能教教我?”楚怀尧扯着子卿的袖子,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偏偏子卿就是不为所动,平淡地打开一本书,直接翻到某一页递给楚怀尧,上面恰好就是楚怀尧刚才问的药草名称和用途。 楚怀尧撇撇嘴自我鼓励不要气馁,笑容满面地借过书又重新贴着子卿坐下,“我坐在这里看。” 子卿瞟了他一眼,干脆起身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还拿了本书看起来,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他。 楚怀尧见状,有些无趣地翻开书本看了起来,没看几眼他的目光又瞟到了子卿的身上,他想了一下,倒了一杯水过去,“哥哥,喝点水吧!” 子卿把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就放到了旁边,他是打定主意要给爱逞强的小子一个教训了。 会接受自己递来的水就好,好歹没有说漠视自己,楚怀尧重新打起精神拿着书本继续看了起来,只是身体不着痕迹地往子卿的方向移动。 子卿瞧着原本离自己有一米多的人现在带着讨好的笑容距离自己不过半臂的距离也有些无语。干脆站起身直接往外面走,边走边在心里暗戳戳地想:以为这样随便讨好一下就能没事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珍惜,是不想活了么? 越想越气的子卿连他身后小心翼翼跟着的楚怀尧都不等了。用餐时,子卿浑身散发冷气就是不和楚怀尧坐在一起,只要楚怀尧在对面坐下他就走开,几次之后楚怀尧只能呆在原位不再跟着子卿移动。 两人都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方圆几米根本没有谁敢主动过去,但是总归有些粗神经是感受不到这种两人身边骤变的温度。 林老师端着餐盘大大咧咧地坐到子卿身边,“怎么了?和你弟弟吵架了?” 子卿“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正常正常,孩子叛逆期总是会有些上房揭瓦的熊孩子行为。打一顿就好了!”林老师不甚在意地说道。 结果看子卿有些郁闷的神情,他马上意识到了这是位弟控,“得了,骂也舍不得,打也舍不得,是么?” 子卿点头。 “那我倒是好奇了,他干什么了你舍得和他生气不理人?”林老师放下手中的叉子往楚怀尧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正和那个叫格尔的学生讲话。 子卿把楚怀尧狩猎时不要命的行为说了一遍。 “你就因为这个跟他冷战?”这行为幼稚地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缓了好一会儿神才说道:“他们这个年龄阶段这些都是非常正常的,你这样一味地不理他还不如和他把话说开,告诉他错在那里。” 子卿动作一顿,告诉他错在那里么? 夜里,楚怀尧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又偷偷摸摸地去子卿的房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后,他贴着子卿躺下,感觉哥哥的身体又往前挪了些许距离,他连忙伸手抱住对方的腰,身体贴了过去。 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对方对自己的漠视态度,他心中委屈极了,一时鼻头泛酸,带着些哽咽地说道:“哥哥,不要不理我!” 他收紧手臂,身体与子卿紧贴,鼻音越发浓重的说道:“哥哥,我错了......” 到底是自己捧在心尖的人,晾了他两天应该已经受到教训了,子卿想着,转过身来把人搂紧。“阿尧......” 子卿感觉到胸前渐渐湿润的触感,霎时间心疼极了,一时间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行为了。 “哥哥,我只是想再努力一点,再离你近一点而已。我希望我能够成为保护你的人,成为与你相当的骑士,成为你的契约骑士,然后和你站在一起面对所有的危险。” “我知道!”子卿内心一片悸动,“我知道你的努力,我也心疼你这么拼命,但是阿尧......”子卿将人稍稍推开些许,微微低垂着头看着他的眼睛,用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阿尧,凡事都要有个度,量力而行知道么?我不希望哪天知道你为了成功以命相搏从而让自己伤痕累累。” “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还有无限的潜力,不要为了眼前的意气之争让自己承受一辈子的痛苦后果。有时候向别人寻求帮助并不可耻,尤其是向我,你知道么?” 楚怀尧重新靠进子卿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了,哥哥你以后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这些天被无视的煎熬让楚怀尧的心里难受得犹如在烈火中烹炸一般,他不想再尝试这种体验了。 “嗯。”子卿拥着他,两人一夜好梦。 ...... 冷战过后,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子卿总算是能够看到楚怀尧量力而为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一次次的挥剑中,在一次次的狩猎中,在知识地不断填充中,三年过去了。 子卿看着已经到了自己肩膀的青少年,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刚从黑暗联盟把他带回来的时候还是不到自己胸口的十二三岁小少年的样子,一晃6年过去了,眼看着都是半大的小伙子了。 ‘主人,你终于不用良心不安了,这下成年了!’镜灵感受到子卿不住感慨的情怀,果断告诉他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子卿在脑海中回复他,‘闭嘴,思想不要那么龌龊!’ ‘我的意思是满了十八岁就不算早恋了!海妖一族的年龄和生长变化和人类差不多。成年了,谈恋爱没问题。’镜灵无辜地说道。 子卿抚摸着下巴,内心有些蠢蠢欲动,但面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崽子他还是觉得保守些好。 高级学院毕业后要求学生必须外出历练一段时间。楚怀尧都已经毕业准备出远门了,子卿自然也是不会继续在这个学院里呆着了,马上递上辞呈准备和自家小崽子一起走。 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再度刷新了大家对他弟控的认知。 不,你们都错了,他这是去捍卫自己细心养大的白菜省得被不长眼的猪拱去了!没看到那虎视眈眈地格尔么? 两人一路上结伴而行,饱览各处的风景名胜,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这一天,两人来到了一个偏僻古怪的山村,山村里的只有些病弱的男人,剩下的女人也是非常奇怪。 有身材如二八少女,脸上却皱纹密布的老太太,有身体佝偻,行动迟缓却偏偏脸蛋年轻不已的‘年轻女人’,总之她们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有一处是停留在了自己最好的年华里。 女人们每个都是神情麻木,机械地做这手里的事情。一路过来,牲畜的叫声不断传来,叽叽喳喳地,偏偏听不到人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提线的木偶一般。 好在面对陌生人他们还是有些许反应的,两人刚一进入村子,就被注目着,大家也不和他们搭话,只是面带怜悯地看着。 “哎呦!”一个老奶奶脚步不稳摔到在地上,楚怀尧连忙上前去扶她。 老人家颤颤巍巍地重新站好以后,看着楚怀尧年轻的面庞给了句忠告:“年轻人,趁着夫人还不知道,快点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楚怀尧下意识地追问,偏偏老奶奶却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满是疑惑。 “轰隆隆——”打雷了,看着渐渐弥漫过来的乌云,楚怀尧和子卿干脆打算找个地方落脚休息一番,问了好几个人都说这里没有旅馆,并且劝他们快点走。 两人心中越发好奇,一路往前,走一抬头却在山顶上看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城堡树立在那里。 “嗯?难不成是哪个分管这里的贵族的城堡?”楚怀尧道。 “那这里的古怪,他肯定知道。算了,快下雨了,我们赶紧去暂避一下!”子卿也抬头看了眼,乌云越聚越多,眼看着亮色的闪电也噼噼啪啪地不断闪现,两人干脆加快了步伐。 为他们开门的是一个俊俏的骑士,骑士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我要先去和夫人商量一下,请您二位稍等。” 门再度合上。 “夫人?我记得刚才有人叫我们快点离开时就提到了这个夫人。”楚怀尧看向子卿。 “嗯!看样子你真正的试炼要开始了!”子卿勾着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座城堡。 城堡被笼罩在乌云之下,黑漆漆的云层不断翻滚着,时不时闪烁着冒着紫光的闪电,偶尔还有黑色的鸟从城堡的窗户那里飞出来,不远处还有乌鸦的叫声响起。 没过多久,大门从中间打开,刚才的那个骑士低垂着头,恭敬地说道:“两位请进。” 透过门往里面看,几步远就是灰黑色的一片,像是怪兽长大的巨口一般想要将人吞噬进去一般。 子卿点点头,主动走了进去,他身后楚怀尧赶紧跟上。 骑士带着诡异的笑容将门合拢...... ☆、彪悍法师爱上我9 城堡里面是一条长廊,镶嵌在墙壁上的灯台闪烁着暖黄色的光,不知何处吹来的风,让灯台里的火光摇曳地如同跳舞一般,明明该是很温暖的颜色偏偏带着些黯淡的压抑。 走廊两边悬挂着漂亮的油画,都是穿着裙子的美丽少女,画师高超的画作宛若赋予了她们生命一般,好像下一刻她们就会从画中出来。少女们娇俏的脸庞上带着美丽的笑容,目光投掷在经过的人身上。 来到一片黑暗的大厅里,壁炉突兀地燃起火苗,大厅的正中央,一个穿着暗红色低胸束腰长裙的女人婀娜地走过来,她暗红色的长裙就像是干涸的血液呈现出的颜色,乌黑的秀发上带着一顶红色黑纱的礼帽,精致白皙的脸颊上一双勾魂的美目,那诱人的双唇像染血般红艳,纤细修长的脖颈上束着一根黑色的项链,项链下面是一个金色的牌子。 “夫人,这就是来借宿的旅人。”骑士往前一步,鞠躬行礼。 夫人带着笑意将手搭在骑士的身上,身体前倾凑近子卿,饱满的胸部中一条引人遐想的沟壑越发明显,“倒是两个俊俏的小伙子呢!” 子卿往后退了一步,笑道:“夫人,冒昧打扰了,我是一名法师,这是我的骑士。”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楚怀尧。 “法师啊!我最喜欢法师了!”夫人重新站直身体,别过脸,手中一把黑色的羽毛扇展开,遮住樱桃小口, 子卿道:“我的荣幸。” 楚怀尧只觉得一阵香风晃过,那位夫人往前几步直接靠在了子卿身上,尽管子卿不着痕迹地躲过了,他还是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子卿瞧见楚怀尧气鼓鼓的样子,心中一动,在下次夫人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时克制住躲闪的冲动。 “法师外出历练真是辛苦了呢!”夫人眼中笑意盈盈,贴近子卿的耳朵说道,“不知今晚可有时间......” “他很累了。”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子了,楚怀尧自然知道这是成年人之间的邀请,立刻走过去拉开两人。 夫人这才将目光看向楚怀尧,“这位骑士弟弟也很可爱呢~”她的尾音像钩子一样挑动着别人的心弦。 “两位一路辛苦,还是先用餐吧!”夫人将扇子合拢,拍拍手说道:“骑士!” “是,夫人,晚餐已经准备好,这边请。”骑士领着三个人往餐厅走。 路上,夫人和子卿相谈甚欢,楚怀尧皱着眉头在后面跟着。 待到入座,享用餐点时,楚怀尧感觉到似乎有一只脚贴着自己的小腿不断往上,他将腿侧开避过,那脚又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偏偏餐桌上的另外两人没什么反应还在谈笑风生。 不知廉耻!楚怀尧心想。他佯装不小心将叉子掉到地上,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老女人还敢不敢在这里继续撩拨! 楚怀尧弯下身子将叉子捡了起来,果然看到那女人立刻把脚缩了回去,不过为什么哥哥要把腿伸到我的脚后面? 之后的用餐比较平静,至少没有再突然出现脚在这里乱撩了! 用餐结束后,那位夫人还打算留下子卿二人再度聊一聊,子卿瞧着楚怀尧闷闷不乐的样子内心暗喜,但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于是摇头拒绝。 骑士带着二人再度穿过和之前一样的长廊,来到了房间门口,“这是您的房间。”骑士手指了指左边,“另一间是骑士先生的房间,下人已经收拾好了,请二位客人今晚好好休息!”说完他便离开了。 子卿推开房门直接坐在沙发上,楚怀尧马上跟着进去。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夫人有点眼熟?”楚怀尧坐到他的旁边说道。 子卿:“你以前见过?” “不知道!”楚怀尧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起来干脆就不想了,他噘着嘴,瞪着子卿,“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她?” “为什么这么说?”子卿心中暗喜,偏偏脸上不显露分毫。 楚怀尧感觉像是吃了几个柠檬一样,酸溜溜地,“那女人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她刚才吃饭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还......” “还怎么样?”子卿凑近楚怀尧,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还用脚往我腿上伸!”楚怀尧通红着脸说道,他有些不自在地抓着自己的耳朵飞快地看一眼子卿又低下头,“总之你不要理她就是!” “没办法呀,别人和我说话总归要回应才是。”子卿摊着手说道,他瞧着楚怀尧这幅可爱的样子简直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把人搂进怀里好好揉一揉! 楚怀尧立刻委屈上了,果然是喜欢吧,自己和他说都不听了! 子卿都能闻到楚怀尧身上的酸气了,对方眼眶红红的样子又怜又爱,但是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他对自己说。 “总之你不能喜欢她!”楚怀尧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子卿,飞快地伸出手抓着子卿的手。 “为什么?”子卿反手将楚怀尧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中,“夫人漂亮又善解人意,还很幽默风趣。” “谁说的?她哪里漂亮了?而且身材又不好,喜欢动手动脚的,村里那些人都说了,夫人是个很危险的人!” “阿尧,你这样评价一位淑女有点太苛刻了!”子卿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强装地严肃表情荡然无存,嘴角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硬是违背主人的意愿勾了上去。 楚怀尧委屈极了,强撑着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契约骑士,你得听我的!” “你知道契约骑士是什么意思......算了,你年纪还小,后面再说吧!”子卿扶额叹息,打发人去洗漱。 楚怀尧通红着脸站在浴室门口,小声的冲着子卿说了句:“我知道!” “嘭”地一声,门在子卿错愕的表情下关掉了。 等子卿也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了躺在自己床上的楚怀尧,“你不回去自己睡么?” 楚怀尧对此的回应就是默默往里面移出一个位置来,子卿翻身上床躺在已经被睡得温热的床上有些心猿意马,他扭头看向楚怀尧,“宝贝,你这样犯规啊!” 沙哑的声音敲击在耳膜上,一路顺着耳朵传递到心脏处,楚怀尧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有点快,似乎都要不能呼吸了。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又往旁边移了移。 以前是没有说开,现在阿尧都说了当自己的契约骑士,那自己是不是能够?子卿舔了舔下唇,他侧过头看着楚怀尧稚嫩的脸庞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小,他真的知道么? 两人都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子卿侧过身子手搭在了楚怀尧的腰上。楚怀尧身体一颤,过了片刻他悄悄往子卿的方向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贴上他的后背才重新闭上眼睛,没过多久,他又转身面对着子卿。 当听到对方的呼吸平稳,已经睡熟了以后,子卿把人搂紧,黑夜里他睁开眼睛,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对方的鼻子。 晚安,我的大宝贝......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闪电的光芒照亮了另一件房,在那间房里有一个黑影高高地举起一把匕首朝着床上被子的隆起处扎了过去。 预料中鲜血四溢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那个黑影又扎了几刀,这才说道:“奇怪......”将被子掀开一看,“竟然没人”他僵硬地扭动着脖子,“任务失败了啊......” ...... 第二天醒来,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洗漱过后不久就有一个生面孔前来邀请他们一起用餐。 待到了用餐的地方,就看到夫人今天又穿了一身红色的礼服裙,只是今天的这条裙子艳丽非常,就像刚刚流出的鲜血一般。 她伸出手将一个装着糕点的瓷盘推了过来,白色的瓷盘映衬着她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显得瑰丽极了,“法师大人,这是人家一早做的小食,大人不妨尝尝?” 子卿还未曾有所表示,楚怀尧快速地将盘子推了回去,“哥哥早起不喜欢甜食,夫人还请自己用吧!” 子卿温柔地看他一眼,对面夫人泫然欲泣的样子他丝毫不做表示,只是拿起刀叉开始享用面前的早餐。 早餐结束后,夫人开口邀请他们欣赏画作,亲自沏了一壶花茶端过来,“尝尝看,这是东方传过来的一种茶水,味甘清香,别有一番风味呢。” 她弯下身子,将茶水放在桌子上,纤细修长的脖子显露出好看的弧度,将茶水冲泡好后,她又亲自端着杯子递给子卿,“大人请用。”在杯子即将要递到子卿手里时,她被什么拌了一下,身体前倾上半身朝着子卿扑过去。 子卿面带微笑地接住她,“夫人,小心。” 夫人害羞地看他一眼,身体越发往前,胸前的浑圆眼看着就要碰到子卿的身体了。 ☆、彪悍法师爱上我10 子卿看着旁边铁青着脸的楚怀尧,非常有求生欲的将手松开举高,显示出自己并不想碰这个女人的决心。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楚怀尧抓着子卿的椅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夫人扑得太厉害,脸上娇羞的神色下一刻就崩塌了,她撞在椅背上的铁艺装饰上。 子卿连忙起身站起来以免对方又做出什么事来,“夫人,没事吧?” “是啊,夫人,倒茶这种话麻烦你的仆人就好了,对了,昨天您的骑士呢?”楚怀尧道。 夫人撑着椅子重新挺直上身,“没事,我,吩咐骑士去做点事,没办好正在接受惩罚。”一抬头她就瞧见对面两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意识到不对后,她慌乱地抬起手摸自己的脸,在额头那里摸到了湿乎乎的液体。 将手拿下来一看,“啊!”夫人惊叫一声连话都来不及说,捂着额头慌慌张张地离开了饭厅。 接下来夫人一直都没有再出现,子卿和楚怀尧两人也安安心心地继续吃早餐。 “哥哥,我说要离她远一点吧!你看她流出的血都是黑的,还有一股臭味。”想到刚才的味道,楚怀尧恶心地放下刀叉。 子卿也跟着回忆起了那惊心动魄地味道,索性也不打算吃了,“嗯,而且她似乎触觉有问题?不对,受了伤都没有一点反应,那种感觉,就像......” “就像是戴了一幅面具!”楚怀尧接上后面半句话。 而一直被两人念叨着的夫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的房间四周都拉上了窗帘显得昏暗不已,烛台的火光摇曳着照亮身着红衣的夫人以及她面前的一面古铜色的刻着艳红玫瑰的铜镜。 铜镜里清晰地倒映着她惨白的脸,她伸出手爱怜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居然破了一个口子,我最喜欢这张脸了!” “那两个人既然已经看到了,那么就不要留着了,说实话,我还想留那个法师一阵子的!”夫人目光一利,“今天之内我要这两个人的血。” “是!”黑暗中,一个身影跪倒在地,他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庞。 夫人小心翼翼地又碰了碰伤口,实在是无法遮掩,她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药水准备好了么?今天晚上我要换皮!” “准备好了!” “嗯,你去处理那两个人吧!” ...... 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危险地子卿两人优哉游哉地在城堡里转悠,城堡的长廊里挂着许许多多的少女油画,楚怀尧越看越觉得眼熟。 楚怀尧凑近其中一幅画看了看,对比旁边那幅穿着繁复宫廷白色蓬蓬裙的女人,得出了一个令人惊奇的发现,“哥哥,你仔细看这些油画的眼睛,她们好像都是一样的!” 子卿眯着眼睛将脑海中女性的脸与这些画作的脸进行对比,“这不是那个夫人么?” 楚怀尧取下其中一幅画,发现画的背后写着1233年6月,“哥,这后面还有时间!” 子卿也把另一幅画翻过来上面也有时间,1132年5月,紧接着两人又尝试着看了其他的画作都在背面找到了时间。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夫人一直在换脸?”楚怀尧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子卿道:“很有可能,今天她的血流出来的时候,那个味道就是腐血的味道!” 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活了上千年之久,并且定期会换一张人皮保持青春的容貌! 两人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联,这个女人的行为实在是太疯狂了。 “那她把村里面那些女人变得那么奇怪干嘛?”楚怀尧又提出新的困惑。 子卿摇摇头,他想想今天的事,有点不放心,“阿尧,我们都要小心了,你尽量不要离开我!” “知道,我还要以你契约骑士的身份赶走你身边的苍蝇呢!”楚怀尧抬高下巴,带着些小骄傲地说。 恰好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子卿推开门进去把楚怀尧拉进来,摁在门和自己之间,他直勾勾地看着楚怀尧,黑色的瞳孔就像是一对旋涡轻易将人吸进去。 楚怀尧屏息着,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他觉得子卿的眼神就好像是狼一样要把他吞吃入腹,那灼烈的目光简直比外面的太阳还要晃眼些! 憋气憋得脸通红,楚怀尧忍不住放松些,悄悄喘了口气。 “哥哥?” 软软的嗓音配上微红的脸,子卿的喉结动了下,他一想,反正已经成年了,是时候告诉他成年人的世界了!干脆不忍了!“真的要做我的契约骑士?”说出口的声音沙哑地不像话。 楚怀尧被温热的气息熏得脸更红了,他缩了缩脖子,舔舔嘴唇道:“要,要做!” 子卿看着那粉嫩的小舌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开嘴一把叼住,含在嘴里反复研磨。两只手渐渐往后穿过楚怀尧的腋下,一把将人的头按向自己防止人逃跑。 楚怀尧瞪大眼睛,嘴唇上异样的触感,时而凶狠,时而温柔,不仅不会让人觉得难受,而且还会让人上瘾一般。酥酥麻麻地感觉顺着交缠的舌头一直延续到心里。 “嗯~”楚怀尧忍不住嘤咛出身,霎时间换来了更加凶猛地掠夺。 子卿心中的火都要烧起来了,他不住地将人搂得更紧,怀中的美味让他流连忘返,根本不舍地放手。 直到感觉怀里人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子卿才稍稍找回理智,控制自己往后退了一点,“当我的契约骑士要做这个,你愿意么?” 楚怀尧的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他不敢直视子卿灼热的目光,“我......”声音哑的不像话,他偏过头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我愿意......”反正自己也喜欢......他在心里小声地加上这句话。 子卿只感觉身体里的那把火燃烧地更大了,似乎随时都要冒出来了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凑到楚怀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楚怀尧臊得揪着自己的衣服反复□□,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种软软的小可爱杀伤力实在太大,子卿松开手闭上眼睛退后几步,却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楚怀尧抬起头,执拗地看着他,“我答应了,那以后这种事只能找我做!哥哥!”这个称呼增加了些禁忌感,楚怀尧只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子卿狼血沸腾拉着人深吻了一番,才艰难地分开,“好!” 得到了回应,楚怀尧稍稍大胆了些,他凑到子卿面前,“哥哥,那你是承认喜欢我了么?” “自然是喜欢地不得了!”子卿又爱不释手地搂着人亲了几口这才松开人坐到沙发上,平复自己躁动的心。 楚怀尧跟着过去,脚一张,面对面跨坐在他的腿上,“哥哥,我记住了,不能反悔的哦!”说罢还俏皮地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子卿节节败退,胡乱地点着头,心中反复念着清心咒以希望自己能够忽视腿上那两团浑圆的触感。“不会的!”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子卿飞快跑到厕所里。 望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楚怀尧心中愉悦至极,他勾着唇满意地笑了。 一直到夜晚时分,夫人依旧没有出现过,今早刚见过面的骑士又再度前来请两人用餐,想着中午已经推掉了一次,这一次实在是不好在推脱两人出发前往餐厅。 夫人依旧不在那里,骑士给两人倒上葡萄酒就退下了。 子卿刚举起酒杯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迷药味道,他放下酒杯朝着楚怀尧摇摇头,环视一圈后,他端起两人的酒杯,将酒倒进了花盆里。 待到两人用餐结束后,骑士进来收拾东西,看到空着的酒杯和只剩下半瓶的酒,他露出了个满意地微笑。 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等着看今天晚上夫人到底想干什么! 房门关好后,楚怀尧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村子里的那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那样,恐怕那个夫人还留有后手,不如去看看? 夜里熄灯后,四周都是黑漆漆地,偏偏有一个地方却冒着蓝色的火光。楚怀尧立刻就朝着那里过去,好在他施展了隐身咒,只要控制脚步小心一点就没事。 他看到夫人身前蓝色的火光中有一个小铜锅,铜锅里沸腾着半透明的药水。 “哈哈哈哈哈,成功了快要成功了!只要我换了皮喝了这个药水,我就能够永远保持现在的容貌和身材了!再也不会有人骂我是丑女人了,再也不用喝那些恶心的血维持我的脸了!” 夫人已经接近痴狂了,她牢牢盯紧锅中的液体,红色的嘴巴咧得大大的。等到药水完成变成透明,夫人立刻将药水灌进玻璃瓶中。 “我终于成功了,接下来只要换张脸就行了!”夫人走到一面镜子前,转动了上面的一朵花,立刻镜子连带着那堵墙翻到了后面。 重新露出的墙上挂着许多的脸皮! 楚怀尧吓了一跳,呼吸都紊乱了些。 “谁?”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不好...... ☆、彪悍法师爱上我11 夫人一听到声音马上扭过头仔细地观察房间,蜡烛暖黄色的光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周围一切正常,仿佛刚才只是她的一个错觉而已。 “我知道有人在这里,快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夫人喝道。 楚怀尧屏息,他猜测对方可能是在使诈,于是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地。 夫人又环视了一圈,威胁了几句话,见还是没效果,拉响了房间的铃铛。 不到片刻,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原来刚才夫人是在叫她的骑士过来。楚怀尧暗中思量该如何是好,耳边又传来一些古怪的喃喃声响,是夫人嘴里发出来的! 难不成是什么杀伤性很大的咒语或者是隐身的显形咒语?保险起见,楚怀尧闪身走到夫人身后,一把将夫人打晕了。 楚怀尧看着墙上那上百张人皮狠下心来斩草除根。他一把将夫人之前炼制好的药水一起带走,在骑士冲进房门时,顺着打开的门走出去。 夫人死了,她的骑士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赶快去找哥哥!打定主意,楚怀尧飞快地走着。 而房间里,子卿也被门口慌乱地脚步声吵醒了,正在穿衣服。 “哥哥,那个夫人是个老怪物,拨了好多少女的皮保存在她的房间里方便替换。”楚怀尧边说着边帮着子卿把衣服穿好,“刚刚我把她解决了,我们快点走,省得那些骑士过来找我们麻烦。”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子卿的动作反而变得不紧不慢了,“让他们来吧,那些骑士助纣为虐也不是个好的,刚好一起解决了!” “哥哥!”楚怀尧有些不认同,见说不动子卿,只好召唤出自己的剑,护卫在他身前。 被自家养大的小崽子以守护者的姿态护卫在身后,这个感觉有点新奇,但不可否认的是心里就像是喝了蜜一般。瞧着楚怀尧身体紧绷,握着剑的手指指节发白,子卿拍拍他肩膀安抚道:“阿尧,没事的。” 很快那些骑士冲了进来,他们将两人一把包围了起来。 看清楚人数后,楚怀尧脸色铁青。不对啊,之前在这座城堡里根本没看到过这么多骑士,他们是哪里来的? “我好生招待你们,你们居然对我出手!”妩媚的声音响起,从门口走进了一位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竟然是夫人! 楚怀尧眼睛瞪大,不对,我明明刺中了她的心脏!对方胸口确实有一大团黑色的血迹,从那里散发出一股恶臭。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村里那些女人都是你的试验品吧!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要长生不老是么?”子卿从容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是啊,我长得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完美,当然要活久一点让别人来感受一下了!”夫人优雅地挥挥手,“好了,不和你废话了,骑士们抓住他们,我要用他们的血滋润我的娇嫩的皮肤。” 骑士们一拥而上,楚怀尧往前一步架住前面两个骑士的重剑,另一边有一人看准时机攻击。楚怀尧瞳孔微缩,努力想办法打算躲过去,身后一个闪烁着电光的雷球一举将那人砸到墙壁上。 雷球接二连三将与楚怀尧对峙的两人也击飞了。那些骑士摔倒后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化作了飞灰消失了。 哥哥这么厉害的么?楚怀尧再次刷新了对子卿的认识。 “无声无杖,倒是厉害啊!”夫人说道。紧接着她手腕一翻,一根纤细的魔法杖出现她的手里,“恰好,我也是一名魔法师呢~” 夫人说完开始念起了咒语,她的骑士手下也立刻开始向着两人进攻。楚怀尧飞快迎上剩下的几人,在与其中一个骑士对剑时,楚怀尧抬头一看。 面具后面黑乎乎地一片,只露出两个红豆大小的点,“这......竟然不是人!” “他们当然不是人,而是我用那些被我抽干血液的男人的灵魂制作的傀儡,我还有很多,你慢慢打!”夫人咒语成型,朝着子卿那里发射了一束红光,间隙抽出时间回了一句。 子卿轻松躲过,他看着那些再度凝聚的骑士,笑着道:“之前那两个估计是你最新做好的傀儡才会有脸,这些都不知是多少年的了,所以我只要打败你就能解决他们了!” 夫人立刻谨慎地后退,同时手中魔法棒挥动再次念起咒语。 一红一白的魔法光束撞击在一起,最终白色技高一筹,压着红色的光束攻击到夫人身上。 夫人被撞飞到墙上,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嘲讽地说道:“可惜,我是打不死的!” “是啊!”子卿点头赞同,手中无端燃起一束火焰扔到夫人身上,“那这样呢?禁锢。” 将夫人的手脚都禁锢住,看着火焰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后,子卿这才腾出手来,一个个解决那些灵魂傀儡。 刚开始还能听到夫人痛苦的嚎叫声,慢慢地声音开始弱下去了,直到声音完全消失后,那一片乌泱泱的傀儡大军全都停止动作,坍塌下来,全都化作了一团黑烟飘散了。 “阿尧,没事吧!”子卿走到楚怀尧身边把人扶起来,为他理了理头发,“阿尧刚才很厉害呢!你保护了我!” 楚怀尧有点脸红,他将子卿的手拿下来,“你都不需要我保护,全程我都没怎么出力。” “阿尧,你挡在我身前,帮我争取了时间,这就是保护了我啊!”子卿握住楚怀尧的手,“走,我们一起逛一逛这个城堡,既然这个夫人需要新鲜的血液,那么她一定是囚禁了很多年轻人好随时抽取,我们把他们放出来!” “嗯!”楚怀尧与他十指相扣。 没关系,我会变得更加强大,保护好哥哥的...... 将城堡里的人解放了以后,子卿一把火将这座充满罪恶的城堡点燃,艳丽的火舌一点点将城堡完全吞噬掉,也吞噬了它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罪恶。 两人继续前行,不远处就遇到了一座著名的海边城池,波塞。 楚怀尧没怎么出过门,面对所有东西都很稀奇,他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街上热闹极了,不远处还有许多人围在一起,远远地就能够看到一辆一辆的车行驶过去,时不时能听到人们唏嘘的声音。 楚怀尧好奇极了,拉着子卿就往前去,每一辆马车上都有一个六芒星的标志,车上的东西也都是珍贵非常,但是最稀奇的还是其中一辆马车上用不知名材质做成的囚笼中装着一只美人鱼! 这是一条女性的美人鱼,她在笼子里麻木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在经过楚怀尧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突然坐直了,看着楚怀尧的方向歪着头说了句;“同类?” 随后她立刻发起狂来,手中的指甲变得又长又锋利,她拼命地抓着囚禁自己的牢笼,却怎么也奈何不了它。 楚怀尧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原先安静漂亮的美人鱼现在露出獠牙变得狰狞凶狠地样子,他感觉到浑身发冷。 以往一直忽视的问题重新出现,对啊,他和她是同类啊! “阿尧,你怎么了?”子卿发觉不对,立刻握紧楚怀尧的手,紧张地看着他。 楚怀尧:“哥哥,那条美人鱼?” 子卿看了一眼又马上收回视线,“阿尧,你想救她?” 楚怀尧咬着下唇有些纠结地用另一只手拽着自己的衣服。 “没事,我会帮你的!”子卿将他另一只手也握住,解救被扯得皱巴巴的衣服。刚才那个星星的标志,好像就是他所在的家庭的标志? 跟着车队来到目的地,是一座巨大的庄园,庄园的大门中央就是一个六芒星的图案,没错,这就是格列尔弗尼家族的房子。 子卿直接拉着楚怀尧向着门口的护卫出示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六芒星,这是格列尔弗尼家族的信物,每一个家族子弟都会拥有一条六芒星的项链,用黑曜石做成的星星,象征着家族永不惧怕黑暗的决心。 护卫通报后,马上大门被打开,一个棕色头发的人迎了出来,“哥哥,好久不见!” 这是子卿的弟弟,肖恩.格列尔弗尼。 兄弟两许久未曾见面,肖恩亲切地拉着人进去叙旧,愉悦的步伐连带着他头上棕色的一卷毛都一动一动的。 子卿连忙拉过楚怀尧介绍道:“肖恩,这是我的契约骑士,楚怀尧!” 肖恩顿住脚步,用挑剔的眼光将楚怀尧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哥哥,这个小宠物是你的契约骑士?” “肖恩!”子卿用严厉的眼神警告着。 “好,我不说!哥哥,我们快一起喝一杯,好好叙叙旧。”肖恩给了子卿一个我懂得的眼神就跳过这个话题说起了其他事。 子卿全程都安静地听着,也算是把自己家里的情况给弄清楚了。父亲在光明帝国有事脱不开身,打发肖恩来组织这次的拍卖会。 “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但是看到哥哥就不担心了,毕竟你可是最厉害的光明......” ☆、彪悍法师爱上我12 后面的对话楚怀尧没听清,他着急去见那条美人鱼。同样都是人身鱼尾的生物,只是在两个阵营中各有不同的叫法而已,黑暗阵营中为海妖,光明阵营中则是美人鱼,当年因为各自信仰被分在了不同领域。 犹记得那时被抓住,海妖婆婆对他施展了禁术,让他一直保持着人腿,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只是这次突然看到同一物种,内心多少还是有些触动。 他恍恍惚惚地走出大厅,站在门口暗自思量着,平心而论,他有些不忍心这条美人鱼受到不好的待遇,甚至他希望对方能够回归到大海里。 只是他有些担心这件事会给子卿带来困扰,让对方觉得为难。 好在没等他纠结多久,里面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子卿走了出来。 有些好笑地看着蹲在花坛旁边两眼放空的人,子卿干脆走过去将人一把拉起来搂在怀里。“刚刚在想什么?” 感觉到喷洒在耳边的气息,楚怀尧稍稍偏过头,温顺地倚在子卿怀里,“哥哥。” “想救那条美人鱼?”子卿和他相处了那么久,早已知道了他的想法。楚怀尧只到子卿的肩膀处,子卿能够将他整个人全都搂在怀里,这种满足感让他舒适地眯起眼睛。 “嗯。”楚怀尧有些犹豫地说道,“哥哥,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没事,我们走吧!”子卿往旁边走了一步,与楚怀尧十指相扣带着他走到拍卖场的仓库。他将一把钥匙交到楚怀尧手中,“阿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子卿温柔地摸着楚怀尧的头发,认真地看着他。 楚怀尧与他对视着,看着自己的身影印在对方的眼眸中,感觉内心涨的满满的,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够愣愣地一直看着对方。 子卿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转身离开。 楚怀尧下意识张开手想抓住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转身朝着仓库里去。 仓库中,一阵空灵动听的声音响起,歌声宛若阵阵海风直吹到人的心里,楚怀尧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他记得很久以前,他还在海里的时候,也常常能够听到其他的族人用美妙的歌喉歌唱。 那时候他们摇曳着鱼尾自由自在地在海中徜徉,时而冒出海面对着天空歌唱,只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你来了!”歌曲结束后,浮在透明水池上方的美人鱼游到这个透明牢笼的下面与楚怀尧对视着。 那双漂亮的海蓝色眼睛带着些疑惑地打量着楚怀尧,嘴巴张开吐出几个泡泡。 楚怀尧没有回答她而是一步步顺着旁边的台阶走到通明的圆柱形牢笼的高处,人鱼马上跟着重新冒出水面。 人鱼凑近楚怀尧,这次她确定了,“同类!” “是的!”楚怀尧同样用人鱼的语言回答道。许久没有这么说过话了,曾经的母语都有些拗口了。“你怎么会被抓住的?” “因为相信了一个坏人!”人鱼回答道,她看着楚怀尧的双腿,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一下,可惜却被通明容器挡住了。 美人鱼:“你用了禁术?为什么?” 楚怀尧摇摇头,他拿出钥匙,将容器的顶端打开,“我带你回到大海里去吧!以后不要再相信别人了。” 似乎是打过了招呼,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很少,偶尔遇到也能很轻易地避开,楚怀尧带着美人鱼几个跳跃离开这座庄园。 波塞这个城市本身就是临海而建,楚怀尧横抱着美人鱼很轻易地找到了一个没人的海边。 他将美人鱼放进水里,又重复了一遍,“以后不要再随便相信别人了!” 美人鱼从水下冒出来,她又看了一眼楚怀尧的腿,“你不和我一起去我们生活的地方么?” 楚怀尧:“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变回尾巴了!” “我之前弄丢了人鱼族的记忆球,不然就能够将人鱼的传承分享给你了!”人鱼有些懊恼。 楚怀尧心中一动将之前的那颗蓝色的珠子拿出来,“是这个么?” “是的!”美人鱼很开心,一把拿起珠子,上身挺直凑到楚怀尧面前,“你坐下来,我帮你!” 楚怀尧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同意了,他盘腿坐在沙滩上。美人鱼双手握住珠子,与楚怀尧额头相贴,珠子开始冒出幽蓝色的光芒...... ‘主人,你不怕阿尧会跟着美人鱼回到大海里么?’镜灵看子卿一直望着刚才楚怀尧□□出去的位置便说道。 子卿:‘不会的,我相信他!’ 镜灵:‘之前他是没有遇到过同族,现在不一样。’ 子卿:‘我相信我的阿尧!’ 他着重加强了‘我的阿尧’这几个字,镜灵马上意识到问题,‘得得得,你的你的!’ 没多久,楚怀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子卿眼中立刻被喜悦占满,他快走几步。 楚怀尧更是几个跃步来到子卿的身边,他看着子卿,双眼灿若星辰,“哥哥,我回来了!” “嗯!” “对了,给你看个东西!”楚怀尧拉着子卿快步来到之前的那个透明的圆柱形牢笼前。他纵身跃进水中,只见他的衣服顺着水面浮了起来,水下他□□着上身,从腰处开始是一条蓝银色的尾巴! 楚怀尧浑身像是染了珠光一般,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子卿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一寸一寸地将他从上看到下。 楚怀尧笑着贴近子卿,将手掌贴在容器上,子卿看着他,手也放了上去,两人隔着容器对视着,脸上慢慢地露出温柔的笑意。 ...... “对了,他们是怎么同意你把人鱼放走的?”夜里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楚怀尧靠在子卿怀里说道。 “这都不重要!”子卿点点他的眼睛,带着人躺在床上。 夜晚静悄悄的,楚怀尧听着子卿的呼吸声,今晚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想着传承记忆中成年的男性美人鱼身高至少两米以上的样子,将自己往子卿的怀里缩了缩。 他始终记得当年子卿拒绝那个骑士时说的话,他喜欢个子娇小的人,自己现在刚好能够被他完全搂在怀里,是恰恰好的高度,若是以后变得五大三粗的,哥哥会不会就不喜欢自己了? 一想到子卿可能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可能性,楚怀尧心中立刻泛起密密麻麻地痛,他目中带着狠厉,将握在手中的魔药灌进嘴里。 这是当时从夫人那里拿走的魔药,是她临死前炼制的,应该也是效用最好的一次。 楚怀尧的要求不高,只希望永远维持现在的高度就好了。 将瓶子收进自己的空间魔法镯中,楚怀尧这才闭上眼睛,安静地进入睡眠。 第二天,子卿神清气爽地起床,就看到自家爱人乖巧地倚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白皙的脸蛋被温暖的被窝捂得红红的,纤长的睫毛洒下好看的半圆形阴影,红润的双唇诱人采撷,爱人秀色可餐的样子让子卿感觉喉咙有点干。 男人早上都会有些躁动,子卿稍稍往后退了一些,以免自己过于精神的地方吓到楚怀尧,偏偏他一退后,对方马上跟了上来。 那柔软的触感和自己精神抖擞的地方一接触,子卿粗喘了几声,但看着小爱人甜美的睡颜到底还是不忍心打搅,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这才下床去洗漱。 听到卫生间传来的一阵阵水声,楚怀尧悄悄睁开眼睛将自己埋在枕头上,他想到刚才自己碰到的那个硬物,脸色通红。 传承记忆里有交尾的记忆,但是自己是鱼尾,哥哥是腿怎么办?难道就不能够交融了么?好像没有那啥的爱情是不完美的,那自己和哥哥? 楚怀尧的脸憋得通红,子卿的声音响起时吓得他身体猛地一颤。 “一大早藏在枕头里是要做什么?”子卿将人的脸从枕头里拯救出来。 “没,没什么!”楚怀尧看着子卿的锁骨上汇聚的水滴有些不好意思,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下来跑到卫生间洗漱。 子卿好笑地摇摇头,将自己和楚怀尧的衣服准备好。 打理好了自己以后,楚怀尧确定镜子里的自己不会再脸色通红的之后,这才打开门。 刚打开门就看到对方裸露的背影,那宽肩窄臀的,让他猛吞了好几口口水,想把门关掉,偏偏身体和大脑作对。 尤其是那双凤眼根本不舍得从子卿的身上移开。直到那诱人的风景完全被衣服盖住,他这才惋惜地走出来。 没想到对方的身体对自己的吸引力这么大,那自己的呢?楚怀尧忍着害羞在子卿面前换衣服,边换还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子卿的表情,结果对方居然在喝水,有那么渴么? 楚怀尧有些闷闷不乐的,而子卿心中早已是抓心挠肺了,光是回忆就会喷鼻血了,他只好再次的拿起冷茶灌了一口。 “啊呀,衣服烂了!” 子卿连忙过去,“怎么弄的?”衣服在扣子左边烂了一个大洞,这痕迹分明就是人为的。不过近距离接触那樱果,看清楚那粉嫩的颜色,子卿不争气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彪悍法师爱上我13 一早上子卿都有些心猿意马,他暗暗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到时候应该开荤了? 楚怀尧跟在他身边,黏糊糊地靠着他,不管子卿去哪里都要陪着,早餐结束后,子卿的弟弟肖恩过来找他,并带来了他的契约骑士。 肖恩也是一名法师,他有许多的骑士,这位契约骑士据说是他最为宠爱的。与大部分长相粗狂的骑士不同,这位骑士长得白白净净的,五官虽然有些普通,但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乖顺地站在肖恩身后,目光一直看着他,可见对肖恩是非常上心的。 子卿一坐下,楚怀尧也想着站在他身后。子卿并不喜欢这种显得对方很弱势的行为,于是干脆拉着人坐在自己旁边。 肖恩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顿了一下,“哥哥对这个骑士真好呀!” 子卿:“不是你想的那样......” 肖恩给了他一个我懂的眼神,手往后一探,拉着自己的骑士坐在自己腿上,骑士红着脸扫了一眼对面,随后乖顺地坐在肖恩怀里。 子卿:...... 他下意识看向楚怀尧,结果发现这孩子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对面,还用估量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似乎对这种情况跃跃欲试。 下一秒,他就起身像对方那样也坐在子卿腿上,调整姿势靠在他怀里,嘴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哥哥,原来骑士还能这样啊。” “不是。”子卿顶着自家弟弟打趣的眼神,感受着阿尧环在脖子上的手,心脏快速地跳动了几下。他有些无措,手张开在两边无处安放。 对面的肖恩早已心安理得地环在他骑士的腰上了。 好吧!放在那个位置上,阿尧也能坐得更稳,等会儿肖恩他们走了再和他好好解释这种行为。子卿想着,干脆硬着头皮把手放在楚怀尧的腰上。别说,手下的腰纤细紧实,握在手中刚刚好。 “咳咳,什么事?”子卿问道。 肖恩的手在自家骑士腰上抚摸着,嘴里说道:“我亲爱的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又到了战争的时候了。” 子卿:“嗯!” “这一次战争恰逢新教皇继位,他已经下了旨意,各个家族都必须要派人出战,这一次战争只允许胜利。”肖恩说道。 子卿思索了一番,“这次是想要我去?”既然主动和他说了必然是打着这个主意。 “是的,毕竟哥哥你是最年轻的光明大法师,父亲的意思是希望通过你让我们家族的名号再度响彻整个大陆。” “嗯!”想通了也不再纠结,这毕竟也是原身的责任。比起这个,子卿只觉得怀里这个扭来扭去的家伙反而更加让人头疼。他拍拍楚怀尧的腰际想要提醒一下对方收敛点。 敏感的腰间被触碰,楚怀尧身体瞬间软了下去,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子卿触摸的地方一直延伸到他的心里面,他无力地倚在子卿怀里不再乱动。 子卿只觉得更尴尬了...... 肖恩拍了拍自己的骑士,他的骑士立刻顺从地从他的腿上下去,他站起身来向着子卿恭敬地行了个礼,“那此番就拜托哥哥了!”他站起身来,带着男人都懂的微笑,“哥哥好好玩,我先走了!” 等到确定人已经不在附近了,子卿将楚怀尧抱起放到旁边,严肃着脸说:“阿尧,你不能这样!” “这样是那样?”楚怀尧无辜地眨眨眼,又重新往子卿身上爬,“是这样么?” 子卿拦着他,“对,不能随便往我腿上坐。” “为什么?你弟弟的契约骑士就是这么干的!”楚怀尧有些不解。 “他那是......”子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之你不要学他们!” 楚怀尧依旧很执着地往他身上爬,“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契约骑士啊!凭什么其他的骑士可以,我就不可以?”越说越委屈,楚怀尧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 子卿立刻慌了,把人抱在怀里安抚,偏偏楚怀尧似乎对他的腿非常地执着,硬是坐在上面才甘心。 子卿叹了口气说道:“阿尧,我是把你放在与我平等的位置和你在一起的,我不希望别人误会你,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把你当做......玩物。” 楚怀尧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甜滋滋的,他伸出手搂住子卿的脖颈,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靠在他怀里说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而且,我巴不得......” “什么?”子卿沉浸在刚才的那个吻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楚怀尧嗔怒地瞪他一眼,重新将头埋在他脖颈间,“我巴不得别人把我当做你的所有物,那些比不上我的统统都闪开,谁都不能和我争你!” 听到这告白的话语,子卿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给轻轻拨弄了一下,痒痒地,又暖暖的。他搂紧怀里的人,只觉得心中像是被填满了一般。 气氛正好,楚怀尧从子卿怀里出来,他看着子卿说道:“哥哥,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你呢?” 子卿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桃花眼熠熠生辉,他贴近楚怀尧的嘴唇,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才说:“我也是,一直喜欢你!”说完他就含住那诱人的薄唇不住地研磨。 两人彼此呼吸相融,心也随着亲吻而越发贴近。 一吻结束后,子卿放开楚怀尧,与他额头相抵。 “哥哥,你能不能变出尾巴?”楚怀尧突然问道。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子卿喘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获得了人鱼传承,记忆告诉我相爱的两人可以灵肉结合,但是你没有鱼尾,我们怎么交尾?”楚怀尧疑惑地眨着眼睛。 “不是......”子卿扶额,真的很想跟他认真交流一下,只是这个话题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好,但是面对楚怀尧满满求知欲地单纯眼神,只能说道:“这件事我们后面说!” “为什么?为什么要后面说?”楚怀尧是个好学生,不懂就问。 子卿本来还惦记着他年纪小,但转念一想,对方已经成年了,而且自己这样憋着确实不好,还是身体力行地让楚怀尧了解一下,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的! 他将楚怀尧横抱起来,打算重新回到床上让他深入感受一下。 “啊!哥哥!”楚怀尧一把抱住子卿的脖子,他的心脏跳得飞快,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即将发生,既忐忑又期待。 子卿带着楚怀尧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用一个无声咒将房门打开,走进房间后用脚一勾把门带上,抱着人就急匆匆地往床上放。 这个世界快要把他给憋坏了! 子卿恶狠狠地咬上楚怀尧的唇,两人唇齿交缠间,楚怀尧偶尔泄出几句嘤咛让子卿感觉浑身燥热,他看着乖顺躺在怀里的人目光凶狠,像是要把他给吞吃入腹一般! ‘笃笃笃——’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子卿不做理会,埋首在楚怀尧修长的脖颈间,烙下一个又一个吻,偏偏敲门声就像是要和他作对一样,锲而不舍地响了好久。 楚怀尧迷蒙着眼睛,双手抱住子卿的头任由他动作,嘴里糯糯地问道:“嗯,哥哥,嗯啊,真的不要管他么?” “别理它!”没有谁喜欢这时候被打断。 但是门口的声音就像是和他杠上了一样,一直响一直响,气得子卿从楚怀尧身上爬起来,浑身带着不悦的黑气打开门,他眼中似有两团火射向敲门的——肖恩。 “你最好是有什么事!” 肖恩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哥哥的腹肌,调侃地吹了下口哨,面对自家兄长杀人的目光,他从身后拿出一封信件,信件上属于格列尔弗尼家族的六芒星标志跃然其上。 子卿深吸了口气,“其实你可以等会儿给我的!” “父亲大人说不定有什么急事,我也做不了主的,而且信件传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和我家骑士深度交流呢,一样被打断了!”肖恩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 所以你就来打断我?子卿心里想着,手中动作凶狠地撕开信件,信件上的火漆被撕开后,里面一张照片出现。 是格列尔弗尼家当今的家主,也是两人的父亲。子卿连忙将照片拿出来,顺便庆幸自己没有把信件撕毁。 照片中的人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透过照片传递过来,“子卿,你的衣服想什么样子?大白天的这么放荡。” 子卿关好卧室的门,将照片塞给肖恩,随后开始整理衣物,看样子今天上午的‘大餐’是没有了。 “肖恩,笑什么笑,你怎么站的?弯腰驼背没有个正行!”很快父亲地训斥声又再度响起。 肖恩立刻挺胸抬头,身体站得笔直,对面这才满意,“我和你哥哥说。” 子卿将照片接过来。 “离家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承担过属于我们格列尔弗尼家族的责任,对外,谁不知道我家有个放荡不羁的天才魔法师,最年轻的光明大法师,可这些年你对家里做出过什么贡献?这次光暗大战提前展开了,我收到消息黑暗联盟那些小人已经派了一百个法师和一万士兵提前到了交界处。你带人去堵住他们!” “是,父亲!” ☆、彪悍法师爱上我15 敌军突然袭击! 黑暗联盟的人率先进攻,他们的士兵作为先行者,高举着兵刃冲了过来,他们在城墙上架起一座座墙梯顺着往城墙上爬,天空中一个个黑色的影子朝着城墙上飞过来,巨大的翅膀扇动间产生一阵阵的风声。 “魔......魔兽爪子上有人!”眼神好的士兵们震颤着喊出这句话。 领头的魔兽率先将爪子上穿着黑色服装的黑暗信仰者抛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属于黑暗帝国的士兵接踵而至,他们高举着尖刀攻击。 城墙上狼烟四起,穿着银色铠甲的光明阵营士兵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见着利刃向自己劈来,不少人的面容都定格在不敢置信上,最终带着不甘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人奋起反击,只是来自两个位置的敌军越来越多,他们只能否尽力保住城门不让更多的敌军进来。 狼烟滚滚,面对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大家目露绝望。 这时远处一道白色的斗气闪过,几个狰狞着脸的敌军被拦腰斩杀。 援军到了!!! 两方在城墙上交战起来,随着高级战力的加入,黑暗帝国的士兵们被一个个清理掉。一个眼神凶狠的红发男人立刻反击,他敏锐的找准领头人,针对他展开进攻。 两人立刻站在一处,红色的斗气和白色的斗气交织着,两人打的酣畅淋漓,光明阵营的其他人抓紧时间清理掉其他的人,眼看着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红发人往后退开数步。 他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天空中盘旋的魔兽俯冲下来,用爪子抓住他的肩膀带着人飞起来,其他黑暗联盟的人也跟着离开。 局势稍稍稳定了些许,法师们在子卿的带领下登上城墙的高台,从黑暗阵营那里一些诡异幽远的调子不断地响彻着,由许多人共同发出,一声盖过一声越来越响! “这是咒语!”子卿马上意识到不对。 一般来说,法师施展法术需要借助魔法棒和咒语来调动身边的魔力元素,但也有一些古老的咒语是需要几个或者是成百上千的法师共同召唤的,而且有的法术随着魔法因素的增多威力也会越强。 这里的魔法因素即包括了高级的魔法师也包括了他们的人数。 楚怀尧匆匆赶到子卿身边,“哥哥,刚才与我对战的骑士不简单,估计是哪个高级法师的骑士!最起码也是个大法师。” 子卿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楚怀尧,“你没事吧!” 楚怀尧摇摇头,站在子卿身边和他一起看不远处开始聚集的乌云,作为魔法生物,他对危险的感知一贯是比较敏锐的,这次,始终是有一股不安在他心中弥漫着。 他有些不安地往子卿的方向走了走,下意识地拽住子卿的袖子。 子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只是依旧眉头紧锁。 楚怀尧:“哥哥,看得出是什么么?” 子卿:“不知道,但是这么大阵仗应该不简单,我在想要不要派兵应敌!” 这种大事,楚怀尧也不好插嘴,只能够在一边安静地陪伴着。 终于乌云越来越密集,天空灰扑扑的,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在空中闪现,却诡异地听不到雷声! “看,那是什么!”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一个黑色的大洞凭空出现,它像是一张大嘴不断地吐出许多拿着刀枪的骷髅士兵! 他们空洞的眼眶闪烁起绿色的火光,脑袋僵硬地活动着,身体慢悠悠地往前。黑暗联盟的吟唱声终于消散了下去,那些骷髅们扭转头颅朝着东城过去。 恐慌在士兵中弥漫着,子卿铁青着脸,他终于知道了,黑暗联盟搞这些是为了什么,派一些人到城墙上进行偷袭,产生杀戮,这些含着血腥气的新鲜的血肉恰恰是这群骷髅最渴望的!怪不得对方撤退的那么彻底,原来是抱着这个目的。现在整个东城都像是一个香饽饽在勾引着这些地底生物。 “大人,这些骷髅身体坚硬又没有痛觉,怎么办?”手下跑过来询问。 子卿:“这些黑暗生物只能用净化术解决,去召集会光明净化术的法师来。” 一群法师们向着子卿的方向聚拢,都是些养尊处优的人,看到这密密麻麻的一片还是有些心慌。 子卿指着那些快要到达城墙的骷髅说道:“他们被挡在门外,暂时上不来,你们用光明净化术朝着那些骷髅扔就行。” 说完他的手中凝聚出一个黄色的光团,光团明亮的颜色很轻易地就让人感觉到由心而生的温暖。他将光团朝着下方扔出去,光团就像是气球一般不断地膨胀着,等到那群骷髅面前是已经变得像大象一般大小了。 那些骷髅接触到光团后,瞬间变成了一片黑雾消散了。 这一幕就像是给那群法师们吃了一粒定心丸,他们纷纷用净化术开始清理那些骷髅。眼见密密麻麻的骷髅大军终于肉眼可见的消失了许多,不少法师尽管体力透支喘着气但脸上都带上了愉悦的笑意。 骷髅都是些没有脑子的,会被血肉的腥气支配着往前冲,不足为虑,只是这净化术是小众魔法,会的并不多,但是好在这个魔法不会伤人。 子卿干脆当机立断打开城门,下令士兵们进攻。 楚怀尧招呼一声,从城墙上直接跃下,其他法师带来的骑士也跟着从五米高的城墙往下,他们在空中几个翻腾,借助斗气稳稳落在地上,楚怀尧首当其中,一剑就将面前挡路的骷髅消灭掉了。 骷髅之后,黑暗大军的士兵们也高举着兵刃冲了过来,两方立刻战在一起,仅存的些许骷髅在法师的攻击和骑士的剑气惩击下也迅速消散。 一只高大的黑龙从黑暗联盟后方飞了过来,待到近了,人们才看到上面站着的白胡子老头。 老人穿着灰色的袍子头戴尖尖的巫师帽,手握一柄法杖,他的法杖大约有两米高,法杖顶端一颗紫色的宝石闪烁着幽暗的光泽。 子卿看清楚他的脸后,瞳孔微缩。这,这是黑暗帝国的两位黑暗魔导师之一,赛特.哈吉尔,他在上次光暗大战中运用黑暗魔法重创光明阵营,高层们本以为他会是压轴,没想到居然率先出场了。 哈吉尔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地喊道:“没想到你们光明阵营的教皇居然派年轻一辈第一人来此,真是看得起老朽。” 他的声音在整个战场上响彻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人觉得不舒服。 子卿:“我也没有想到会是您率先出场。您们黑暗联盟怕是没有什么出彩的后辈吧!” “油嘴滑舌,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哈吉尔右手举着魔杖轻轻一挥,一个紫色的巨型光球朝着子卿攻去。 光球速度极快,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眨眼而至,在下方看到这一幕的楚怀尧吓得心脏骤停,大脑有片刻空白。 好在子卿反应很快,迅速撑起一个谈黄色的光罩将城门笼罩进去,紫色光球砸在屏障上,两方胶着片刻,眼看着原本殷实的防护不断变得透明,最后堪堪挡住这一次的攻击,不过那屏障薄薄的就像是纸一样,随时可能一戳就破。 本就是试探对方深浅的,哈吉尔对于子卿这一手还是有些惊讶的,“无声无杖,不愧是第一人,老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无声魔咒都还做不到,只可惜,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看到自己这边没事,光明阵营的士兵们士气高涨,而楚怀尧则心惊胆战地回到子卿身边守着他。 那边,哈吉尔魔杖在黑龙背上一敲,一道紫色光束再次飞了过来,本就若隐若现的屏障霎时间碎裂开来,同一瞬间,一道黄色光束对上紫色的光束。 “哼,不过萤火还想撼动皓月!”哈吉尔闭上眼睛,霎时间紫色光束变为了巨大的圆盘般粗细,稍显细弱的黄色光束立刻就被压制地节节败退。 偏偏子卿还在咬牙死撑,“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他左手叠在右手上加大了魔法的输出,终于让黄色光束重新变得耀眼起来。 楚怀尧揪心地看着子卿头上不断流出的汗水,却不敢有丝毫动作。毕竟,魔法师认真施法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分散注意力。 可惜子卿到底是年轻,不如这个老魔导师经验深厚,最终被紫色光束击中,退后了好几步。 “哥哥!”楚怀尧着急地扶住他。 子卿咳嗽了好几声,但还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哈吉尔目中惊讶更甚,“这都能顶住,不错,那就试试这个吧!” 子卿推开楚怀尧,站稳身体。不待哈吉尔酝酿大招,城墙周围率先出现了成百上千个黄色的魔法光团朝着哈吉尔的方向攻去。 哈吉尔只能先在自己身前凝聚屏障阻挡。光球砸在屏幕上立刻就消散了,哈吉尔得意地大笑,“到底是年轻,你以为我会怕这些么?” 他再次举起魔杖准备酝酿致命一击时,却突然听到了身后一阵阵地惨叫声! 子卿勾起笑意,随手擦干嘴角的血迹。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彪悍法师爱上我(完) 铺天盖地的黄色光球轻易被屏障阻碍了,哈吉尔没有伤到一丝一毫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进行嘲讽。只可惜屏障挡住了他自身却忽视了身后的普通人。 那些黄色的光球在哈吉尔的身后炸裂开,伴随着黑暗联盟士兵的痛呼声,一片又一片的人无力地倒在地上。 哈吉尔脸色铁青的看着倒在地上痛苦□□的士兵们,怨毒的目光锁定在子卿身上,“倒是我粗心了,不过本身也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他倒是并不担心,在战场上一个高阶法师完全抵得上一个团的战斗力,更何况他这个魔导师! “接下来,你就去死吧!”随着哈吉尔的话音落下,在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旋涡,旋涡中红色的火光不断闪现。 那是一团不断膨胀的火焰,火焰越烧越旺,随着哈吉尔手指的方向进攻。 火球还未接近就能够感受到哪铺天盖地的热意,子卿召唤出的水柱还未贴近火球就直接被蒸发了,连水汽都未曾出现过。 子卿脸色苍白,他再次尝试召唤出水,他身后的那些魔法师们也在同时进行水流的召唤,这些水柱仅仅只是稍稍阻碍了一下火球的步伐,转瞬间就再度被轻易的蒸发了。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众人脸上都带着些许的绝望,有的人双手交合,小声地祈祷着。 像是感受到了这些人的无力,哈吉尔竟然主动减缓了攻势,站在黑龙的背上哈哈大笑着,“蝼蚁们,我就给你们些许苟延残喘的时间。” 火球的速度减缓,但是依旧是悬在众人脖颈上的一把利刃。 “哥哥,真的没有办法了?”楚怀尧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心疼。子卿此刻满头大汗,魔法能量严重超支,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就是透支生命能量。 子卿嘴角不断有血迹留下来,但是他还是带着温柔的笑意安抚着,“没事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嘴里不断渗出的血让楚怀尧觉得心慌不已,他微红着眼眶,“哥哥,我可以帮忙的。” “乖,会没事的!”子卿摸摸他的头发说道。 楚怀尧闭上眼睛重新睁开,他的手上出现了之前人鱼传输记忆时的那颗蓝色的珠子,当时送那条美人鱼走的时候,对方把这个作为谢礼送给了他。 楚怀尧握紧手里的珠子,“哥哥,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他将珠子朝着火焰的方向扔出去。 与此同时,楚怀尧高声尖叫,属于人鱼的天赋乐律不断在整个战场中响彻着,而那颗漂亮的蓝色珠子外面越来越多的水汽笼罩着,像是不知哪里的水膜在不断地包裹着它。 哈吉尔目光不善,他召唤的是幽暗世界的魔火,普通水源休想浇灭,当年他可是凭借这个重创了一位魔导师。 当看到那不断膨胀地比火焰还大的水球,他又有些不安。索性主动出击,将火球朝着子卿的方向进攻。 楚怀尧的声音越发尖锐,不少人都痛苦地捂住耳朵看着天空中的水火两两相撞,产生的浓烈白雾普天遍地,但好在迟迟没有等到攻击。 所以,那颗火球也消失了? 子卿有点惊讶地看着楚怀尧,担心对方是不是使用了什么禁术,在歌声停止后,马上把人拉到身边仔细打量,好在对方除了精神有些不济,没有其他不好的反应。 楚怀尧:“哥哥,我没事。” 那边哈吉尔喘了几口气,有些气愤。这可是他耗费了巨大魔力才召唤出来的东西居然这么轻易就没了,他感受着自己身体里几乎要见底的魔力,有些不安。 他召唤手下的黑龙朝着黑暗阵营那里返回。子卿岂会让这个心腹大患轻易回去? 早就接受到消息的另一位光明大法师朝着哈吉尔攻击,成功的击中对方。 哈吉尔痛苦地□□着,很快的又是几名光明魔法师借助这悬浮魔法快速飞过来将他围住,子卿走近哈吉尔说道:“前辈,欢迎来到我们光明联盟做客。” 言罢,他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带着温柔的笑意贴近哈吉尔。 哈吉尔惊惧地看着他,让下方的黑龙赶快带着自己跑。 可惜,一个无声无息的禁锢咒语将黑龙整个束缚住,直接从天空中摔下来,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大坑。 “没事的!”子卿笑着来到哈吉尔身边,银色的亮光闪过,哈吉尔的手腕脚腕瞬间流出了许多的鲜血。 “啊!”凄厉的哀嚎在战场上方回荡着。哈吉尔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样,他狠狠地瞪着子卿,“我诅咒你,生不如死!” 子卿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净,面无表情地让手下把人抓起来。 这么个高阶法师应该知道不少的东西,这下赚了。子卿心情愉悦地看着楚怀尧和之前出现过的一位红发骑士的对决,这家伙似乎是那个法师身边的骑士? 似乎是被楚怀尧阻拦了他救法师,导致这位红发骑士目光凶狠,攻击也是越来越没有章法,过了几个回合后,楚怀尧就解决了对方。 光明阵营这一次无疑是大获全胜,并且还生擒了对方的一位法师,成功将对方给废了,导致黑暗联盟唯二的两个魔导师变成了唯一。 战争结束后,清点战场,好在伤亡不重,魔法师那边甚至连受伤的都没有,仅仅是魔力透支调养一下就好了。 “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回到屋里,子卿对着楚怀尧赞叹道。 楚怀尧摇摇头,小心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子卿干脆搂着人一起坐在椅子上,想到对方喜欢坐在自己身上,他特意将楚怀尧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人坐好。 “你今天用的是什么?”子卿回忆了一下,“难道是我之前给你买的珠子?” “嗯!”楚怀尧开心地点头,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又把脑袋耷拉下去了,“可是哥哥送给我的礼物没有了!” 子卿瞧着他惹人心疼的小模样,心里痒痒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两口,“没事,后面再买,你喜欢什么买什么!” 楚怀尧又开心了。 这一次子卿算是立了大功,教皇那边的嘉奖很快就下来了,奖励了一个伯爵爵位和一些金银珠宝,然后打发他去后边休息,不用他参与后续战争。而东城也派了新的人前去接管。 夜里,子卿和他的弟弟肖恩通话时,照片里的肖恩搂着之前那个骑士义愤填膺,“呵呵,谁不知道,解决了一个魔导师,另一个肯定不会那么快轻易出现。而黑暗联盟的军队现在也是损失惨重,派自己手下的红衣主教去捡现成的便宜,真是好算计!” “嗯!”子卿正在喂楚怀尧吃东西,对自己弟弟的言论不置可否。 “教皇真是老眼昏花了,一直针对父亲就算了,还对你明升暗降。也不想想你可是年轻一辈里面最有可能升上魔导师的人,就不怕以后见面尴尬么?”肖恩不住数落着。 子卿照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他来说对方不让他在前线也好,更有时间和自己的小爱人朝夕相处,游山玩水。 肖恩在那里叽叽喳喳发表长篇大论结果发现自己哥哥竟然怀抱着小宠物你侬我侬地调情,索性也不说了,干脆就带着人旁观。 肖恩:“别说,哥,你这位小情人真好看,是不是有人鱼血统啊!” 锐利的目光瞬间投向照片,“你怎么知道?” “早就传遍了好么?他当时唱歌的时候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再结合那个大水球,不少人都猜测是人鱼,不过你家这个是有腿的,所以我才觉得可能是混血。总之你们两小心点。” 子卿简单和肖恩说了几句,把通讯结束。他有些担心地抱紧楚怀尧。 人类排外,而且一贯以来看不起这些魔法生物。更有甚者会将魔法生物身上的东西取出来制作魔药或者是尝试炼金术。人鱼作为稀罕物种之一怕是会有不少人觊觎。 楚怀尧将他皱起的眉峰抚平,安抚道:“没事的!” “对,没事。”子卿眼中重新扬起笑意,“我会保护阿尧,大不了我们隐居起来谁都找不到,总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之后,子卿果然接到了教皇的指令,带着人鱼一起到教皇殿封赏。知道这会是鸿门宴,子卿干脆声称自己之前与哈吉尔对决时有所感悟,要闭关前往隐秘的地方一段时间寻求突破。 教皇果然不再轻举妄动,这种即将成为顶级强者的人还是要慎重才行。 而声称闭关的子卿带着楚怀尧秘密地前往光明帝国和他的父亲进行了一次谈话,之后就带着人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五年后的某天。 在一个偏僻的小镇子里,一个蓝色眼睛的漂亮少年拿了一根破旧的魔杖走进一座庄园中。 “哥哥,你看,这个魔杖上面的宝石漂亮么?” 子卿还没来得及看,他的脑海中镜灵的声音响起,‘嗨,主人,又是你的精血。’ “嗯!”子卿将魔杖接了过来,打量着那颗宝石,剔透的颜色看着非常喜人。 “我在一个老人那里看到的,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就买下来了。哥哥,你喜欢么?”楚怀尧期待不已。 子卿随手将魔杖放在桌上,把人抱在怀里。这么多年了,对方依旧是刚刚好能够完全抱在怀里的样子,精致漂亮的容貌没有丝毫变化,子卿曾感觉有些疑惑,但后面他也不再想这些事了,总归是自己喜欢的人。 “阿尧......我们一直在一起。” ...... ☆、纨绔天师爱上我1 “唔......”子卿摸着后脑勺爬了起来,他发现这是一间有些脏乱的屋子,外卖盒和各种发皱的衣服随意地丢弃在椅子上桌子上,地面上依稀能够辨认出原本白色的地板。 这么差的住宿条件,子卿感觉这次应该得先为金钱稍微奔波一下了。 宿醉的头疼一涨一涨的,爱人不在身边让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勉强打起精神打算先去梳洗一番,他已经能闻到身上的馊味了。桌子上胡乱揉成一团的衣服,他肯定是不愿意碰的,好在即使是狭窄的空间里,还有一个大衣柜。 子卿刚打开衣柜,一大堆不明物体直接掉了下来,好在子卿身手灵活才没有被这黑乎乎的一团砸到。 凑近一看,一块黑色的大布里面胡乱地塞着些木头做成的剑,几串红绳穿着的铜钱,一些画着奇怪符号的黄色纸张,一盒红彤彤的沙子一样的东西还有一把剑柄上画着太极的剑。 子卿用两根手指拈着那串铜钱端详了片刻。他猜测,这人八成是个天师或者是道士之类的,还是个混得不怎么样的道士。 ‘恭喜主人答对啦,这个人就是一名天师哦,只可惜是最初级的!主人,要不要现在就把他的记忆传给你啊?’镜灵用它独特的正太音说道。 “等一下,我换身衣服,洗个澡来。”身上的怪味不停地往鼻子里钻,子卿连忙打断镜灵。他看了眼衣柜里花花绿绿的衣服,最后默默挑选了一件最正常的白色短袖和一条黑裤子。 狭窄的浴室中,瓷板都已经发黄了,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弥漫着,子卿快速打开水龙头洗了个战斗澡,连忙走出浴室,打开窗户,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 这味道,太上头了。 又接连喘息了几次,子卿拿着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皮夹和几张卡。‘镜灵,告诉我,他还有多少钱?’ ‘好哒,主人。’欢快的奶声在脑海中响起,‘他还有五千的存款,就在红色的那张卡里。’ 五千?够了! 子卿打开房门,拿出手机找到附近的一个比较大型的酒店斥巨资定了个房间。 直到躺在那张干净舒适的大床上,他这才闭上眼睛开始接收自己的身份信息。 在这个世界里,他的身份是一个有点废物的天师,不,连天师都算不上,因为他根本不能吸收灵力。但是他却有一对非常牛的父母,夫妇两牺牲自身与僵尸王同归于尽。 道家感念他父母的恩德,一直接济原身,甚至青阳观的子虚道长还收了他做徒弟,奈何原主身体弱,八字轻,时不时有个小病小灾的,修炼从来没有成功过。因为这个他没少被周围人嘲笑,成年后,原主带着父母的遗产愤而离家,立志要成为最厉害的天师。 可惜遇人不淑,被骗子骗了不少钱,只能蜗居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 接受完了记忆后,子卿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内储存着一股庞大的灵力,但似乎有什么阻挠了他。原主的记忆中,这些是他父母临死前传输给他的。 子卿盘腿坐好,闭上眼睛认真感受体内的灵气运转。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阵通明的气浪从子卿身上扩散出去,“成功了!”那层阻碍灵气流动的薄膜终于被突破了。 子卿长舒一口气,毕竟是有之前在修真界的修炼,他很快就突破了瓶颈。他开始有闲情逸致思考怎么赚钱。 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天桥底下摆摊,但是这个小打小闹还来钱慢,不好! 这时,手机响了。 子卿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大师兄,于是接通了电话。 “子卿,怎么这么慢接电话?”通过听筒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紧接着那边又说道:“不要闹脾气了,外面鱼龙混杂的别被吓到了,我和师傅都很想你,快点回来吧!” 一股委屈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这是原主的情绪。 记忆中,这位大师兄一直都对原主不错,从来没有嘲笑过他。只可惜原主心高气傲总是想做出一番事业趁机让大家刮目相看,和这人也慢慢疏离了些。 “过些日子我会回去一趟。” “嗯?真的?”电话中的响声突然高了不少,紧接着还能听到对方的喊声,“师傅,小师弟说会回来了。” 子卿默默将手机那开了些许。 “小师弟,真是太好了!明天师兄参加道术比赛,就在s省,你一起来给师兄加油吧!等我赢了,拿到一百万奖金还有那些顶级材料,我们一起分!”电话中的声音一直是上扬的,可见这位师兄是有多高兴。 子卿听到那句一百万,心头一动:自己这个时候不是最缺钱的么?去!一定要去! 师兄弟简单交流了一下,子卿有打听了一些道术比赛的规则,得知是类似于现场擂台的那种,参与的想法更浓重了些许。 挂断电话后,子卿舒心了不少。一空下来,他就开始想念自己的爱人了。不知道他在这边过得怎么样,会不会也没有钱?会不会被家人刁难,有没有被人欺负。 等明天赚完钱,马上去找回来! 子卿下定决心后,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里,他正拥着自己的爱人诉说着情话...... 第二天,子卿退了房,又回了一趟原主的出租屋,把里面那些道士用的东西给收拾了一下放在了自己的空间镯里。好在几个世界里都有这个空间法器才避免了大包小包。至于原主其他的那些东西,全都皱巴巴的,不要也罢! 想起即将进账的钱,子卿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为钱发过愁了! 利用剩下的零钱拦了一辆出租车,子卿来到了比试场地,这是一个有些偏僻的地方,复古的建筑与喧嚣的城市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却围拢了不少人。有穿着道服的小年轻,也有留着长胡子仙风道骨的老人家,甚至还有一幅杀马特造型的...... 他们一个个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地排着队拿着请帖往里面走去。 子卿在门口就被拦下了,好在守门的穿着道服小道童非常与时俱进的拿出手机核实了一下,这才抬着头,斜着眼有些不屑地让人进去,子卿还能听到对方小声嘀咕地‘废物’等词。 摇摇头踏进这里,一进来就有一股心旷神怡的感觉,袅袅青烟在空中弥漫着,是上好的檀香! 四处精致的雕刻伴随着青烟越发让人感觉似乎真的穿越到了古代。 走过长廊,来到了一处拐角,一个身上带着些许黑气的西服青年正被一个穿着白色道服的人壁咚在墙上。 这是打搅到小情侣了?不过只有这一条路,脸皮厚一点走过去算了......子卿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突然,他脚步一顿,心中一阵熟悉感传来。 这,这是我的爱人!这种灵魂的熟悉度不是轻易能够伪装的!这一定是我的。 蓬勃的灵魂力量蹦涌而出在西服青年和道服男子身上盘旋了一下立刻黏在了西服青年身上! 子卿目光灼热地看着西服青年,那漂亮的桃花眼和前几世一模一样!不过挡在他前面的是谁?想对我家的人动手? 抬起手想要将人搬开,就瞧见自家爱人拽住了对方的手腕!居然拽住了别人的手腕! ‘嘭’的一声,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对方摔倒在地,还嫌不够地在对方身上连踢几脚留下好几个灰色的脚印这才罢休。 利落地拍拍手,西服青年目光流转将视线放在一旁维持着手臂前伸的人身上! 这人是谁?长得真好看,是来参加比赛的还是......嗯,看衣服,应该是参加比赛的,不过这么普通的衣服能穿出高级感,会不会是男模或者演员? 子卿瞧着自家媳妇呆愣愣的样子,心情愉悦,嘴角也透露出些许弧度。 “你,你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么?老子可是很厉害的天师。”白色道服的男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上的衣服因为与地面的亲密接触已经灰扑扑的,还挂着几个脚印。 人长得好看,脚印也秀气。子卿好笑地看了眼对方,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 被瞟了一眼的楚书禹感觉全身都像是过电一样,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粗暴举动被这人全程围观,立刻红了脸。 “咳咳,你好,我叫楚书禹。”到底是良好世家出身,他迅速调整好状态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子卿微笑着伸出手握住他,“你好,我是子卿!” 那种熟悉的感觉从交握的手蔓延到灵魂深处,子卿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浮在云端一般,轻飘飘的。 楚书禹被那笑容晃了神,拉着对方一时忘记了松手。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不想解决你家的事了?不要以为捡到宝了,你对面这个人可是我们道术界里出了名的废物!” ☆、纨绔天师爱上我2 “我可是告诉你,楚小少爷,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废物,你还是多来巴结巴结我才是。毕竟你家里的那个可不简单啊!” 楚书禹现在有些后悔接触这个人了,就凭这傲慢的语气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到时候帮不帮忙还两说,而且...... “滚,本少爷什么身份,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让你在s省待不下去?”楚书禹挺直脊梁说道,眼角余光瞟向子卿。自己刚才说的话这么霸气,这家伙会不会很佩服我? 子卿笑盈盈的目光杀伤力太大,凝视着对方的时候让楚书禹产生了被崇拜的感觉。只见他头抬得更高,脸上表情越发高傲了。 楚书禹心中暗道:自己收拾瞧不起他的人,子卿会不会对我的观感更好一点? “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汜水道长的关门弟子曾亮,你就不怕我让我师傅报复你么?”曾亮爬起来,指着楚书禹有些气急败坏。 楚书禹皱着眉头,这些道士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确实是一个麻烦的事情。不过,他眉目一转,气势汹汹地说道:“怕你么?” 曾亮怨毒的目光紧盯着楚书禹,他在脑海中已经想出了几十种折腾人的办法了。“你......”。 子卿上前几步挡在楚书禹身前,一把将曾亮的手拍开。他有些不高兴,自己爱人哪能被别人这么威胁? 他转过身拉着楚书禹的手腕大步往前走,“不要和这跳梁小丑一般见识。” 对方温热的大手拉着自己的手腕,即使是隔着一层衣服都透露着安心的意味。楚书禹的脸有点红顺从地被拉着,乖巧地跟着走。 他没有注意到,子卿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上一道黄色的符箓凭空燃烧了起来。 等他们走远了以后,响亮的痛呼声传了过来。 来到大厅里面,这是一个露天的大型展台,圆形展台非常宽广一次容纳上千人不成问题,两人顺着将展台围拢的石头阶梯走下去。 子卿找到了不少在记忆中有些脸熟的大师,原身的师傅青阳观子虚道长和几个穿着道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坐在一起。 “失礼了。”子卿松开手向着楚书禹稍稍颔首,随后向着青阳观的方向过去。 楚书禹有心想让人继续留下来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嘴巴张合了几下最后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 子卿走下台阶,突然转过头,朝着楚书禹笑了笑,温柔耀眼的笑容霎时迷得对方两眼发愣,冲着楚书禹挥挥手说道:“再联系?” “好,好......”楚书禹呆呆愣愣地点头。 对自己的魅力感到非常满意的子卿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一次直到走下阶梯他都没有再回头。 他来到青云观的地界,朝着一看到他过来就吹胡子瞪眼的子虚道长恭敬地行了个礼,“师傅,徒儿回来了。” 子虚道长头撇向一边,“不是说离家出走么?哼!” “徒儿知错了。” “你这么在意别人的话,道心怎么会稳,一味的贪恋红尘俗世只能够越陷越深,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子虚道长转过头来不断数落,“为师教了你那么多年,你也不知道好好想想,别人多说几句你就信了,这从小到大的情分......” 子卿有些无奈,“师傅,灵云观观主过来了。” 子虚道长的喋喋不休突然就停顿了,他挺直腰杆,端正姿态,“为师说的你可清楚了?” “师傅说的是,徒弟佩服的五体投地。”子卿头低得更下了。 子虚道长这才满意,“嗯,孺子可教,去和你师兄说说感悟。哎呀,灵云道长来了啊!”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徒弟还小偶尔犯个错很正常。”灵云道长留着白白的长胡子,笑眯眯的,瞧着和善极了。 子卿连忙向这位前辈问好随后就被打发走了。依稀还能听到身后带着叹息的一句,“可惜了。” 来到师兄弟那边,与他们简单地问候了一下,然后就被母爱泛滥的师姐们拉过去嘘寒问暖了,站在一边的大师兄对这种事喜闻乐见。 “小师弟,你看师姐们多喜欢你啊,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呆在青阳观,大家都会保护你的。”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人实在是不喜。 子卿觉得这声音耳熟,他转过身一看,就是那个总是嘲讽原主的师兄子真,对方天赋一般但好歹还是能够吸收灵力的,自然看不起比他低一等靠着父母而备受师傅宠爱的子卿,时不时就会出言嘲讽,之前也是他鼓动子卿离家出走的。 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收拾一下他,身边的师姐就大声斥责起来,“怎么说话的?小师弟以后一定会很厉害的,你在这叽叽喳喳算是个什么?” “你......”子阳涨红了脸,刚发出声音就被打断了。 “你什么你,信不信我揍你?” “总是在旁边阴阳怪气的。” “还针对小师弟,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一群师姐们七嘴八舌地声讨着。 “哼!我不和你们这些女人一般见识!”子真气愤地转身离开。 众人围成一团又聊了几句,终于听到了开始的铜锣声。 “各位道长们,道术比赛一直是为了激励道术界年轻一辈,努力展示自我的平台,每十年都会涌现出一位30岁以下的优秀的道术大师,堪称年轻一辈第一人,本着公正,公平的原则,此次大会诚邀了道术界的数位大师。他们是来自青阳观的子虚道长,还有灵云观的灵云道长以及大名远扬的汜水道长......” 主持人介绍完了评委席的众人,又说明了一下比赛规则,有意参与比赛的众人全都站上台去,彼此进行攻击,最后留在台上的人获得胜利! “师傅,我也想去......”子卿一边听着规则一边与子虚道长说着话。 “胡闹,你没有灵力是去找死么?” 子卿:“不会的,我已经开始修炼了!” “你从六岁,我就带着你开始修炼,哪次成功了的?” 子虚没好气地瞪着子卿,坚决不同意。没办法子卿只好握着他的手,将灵力投注在子虚的手上。 “那也不行!”子虚道长皱着眉头感受了一番,确实是有灵力的。 “师傅,我就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够参加这种盛事,师傅!” 子卿好说歹说,最后对方终于松口了。 他在自己师兄师姐们担忧的目光中走向舞台。 宣布正式开始的声音刚落下,一道道黄色的光芒就凭空冒气,大家身上都笼罩着各种防御,有被黄色的光球笼罩着的,有周身旋转着白色的盾牌的,还有被一个大铃铛笼罩全身的,甚至身上带着龟壳的都有,奇形怪状不一而论。 青阳观的各位够比较中规中矩,是被一个椭圆形的蓝色光球笼罩着的,每一个都是。 “小师弟,你能用灵力了?”青云观众人惊讶极了,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露出了祝福的微笑。 眼下也不是交流的好时机,大家彼此对视一番又在警惕地看着周围,像他们一样抱团在一起的不少,那些单干的独行侠也有不少。 这种时候,单独一个的往往是最危险的。很快就有人率先向某个方向抛出一张符,一位独行侠直接被打下擂台。有一就有二,大家纷纷开始朝着落单的人先动手。等到台上第一批人被淘汰,剩下的独行侠实力大家也都清楚了。 一些小团队开始吸纳这些单独一扔却实力不俗的人。 一些人选择加入团队,但还是有人因为犹豫不决被打下台。 各自都融入了不同的团体后又出现了短暂地平静,大家彼此观望着,估量着自己获胜的可能性。 正在观战的子虚道长和灵云道长摇了摇头。 子虚:“不行啊!” 灵云:“一届不如一届了,想当年我们那时候当真是法宝符箓乱飞,各种灵力对垒,这些,唉!” 简单地扔出一张符纸,然后对方实力不济被打下擂台,或者是有能力的成功格挡住,看多了难免疲劳。 子虚:“现在灵气稀薄,弟子们也是越来越浮躁了。” 灵云:“你们青阳观倒是沉得住气,咦?你怎么让子卿上去了?这么危险,你闹着玩么?” 子虚无视灵云道长不赞同的目光,说道:“总要试试的,万一能成呢?” “他父母高义,可惜了......” 擂台上,几个世家门派将那些刚组织起来的散兵们打下台去,剩下的几支队伍分别就是青阳观,灵云观和汜水道长座下的弟子们。 又是一片窒息般的宁静。 这时异变突生,舞台中央突然裂开,裂缝越来越大,站在上面的人惊慌失措地看向周围,纷纷退到擂台边缘。 “哄——”擂台上的石板统统碎裂开去,下方黑漆漆地看不清什么,却无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裂缝越来越大漫延到了边缘,擂台上的人不得不借助各种方式暂时脱离这种情况。 突然,黑暗中,几道红光闪现,那红光越来越明亮,似乎有什么要从地底下出来了。 ☆、纨绔天师爱上我3 黑黝黝的裂缝中心,一阵让人透不过气的威压传出,那六个红光像是探照灯一样,一闪一闪地晃得人心头发憷,瘆得慌。 鳞片摩擦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冷血动物的嘶嘶声弥漫在耳边。 一些人感觉不对连忙朝着舞台边缘飞去,却发现,舞台边缘离自己非常遥远,怎么都飞不过去,甚至看台上的人都越来越小模模糊糊消失不见。 “嘶嘶——”一个青色的庞大身影从地底下冒出来。 竟是一条巨大的蛇!这条蛇有三个头,十几栋楼高,浑身覆盖着青色的鳞片,让人心寒的竖瞳打量着周围每一个人。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毛骨悚然,就连看台上的观众都纷纷站起身流露出离开的意愿,但是瞧着坐在最前端的那几位道家前辈还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一些胆子大的人又重新坐好。 楚书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特的生物,好奇地打量着,只见那蛇的其中一个头的尖牙上都还留着透明的口水,显得有些恶心又吓人,他有些忐忑地看了眼子卿,又看了看那几位前辈,终于下定决心。 他站起身来挪动着脚步朝着青阳观的方向过去,一步再一步,直到距离子虚道长不过一米处才停了下来。 那人的师傅应该会挺靠谱的吧! 将目光重新调整到舞台上,之前逃避的弟子迟迟难以离开,巨蛇吐着舌头,上半身直起,瞳孔聚焦着,似乎越来越多的人离开让它不悦了,庞大的身躯如同离铉的箭一般快速俯冲朝着那些逃跑的人追去。 血红色的大嘴上,毒液啪嗒流下来直接在地上腐蚀出一个黑色的洞,冒出烧灼的黑烟,众人心惊胆战,跑得更快了。 好在青阳观的位置暂时是安全,师兄弟们长舒一口气,可惜他们高兴的太早。下一秒就看到一群穿着白衣的汜水弟子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妈呀! 似乎都能闻到三头巨蛇张大的巨嘴中散发的臭味了,青阳观的师兄弟立刻使用着各自的法宝往前冲,大师兄还特意带着子卿以防他落单。就一个圆形的擂台,一伙人自然而然地又遇到了灵云观的众人。 于是就能看到前面用各种方式飞行的人后面跟着一条有三个脑袋的蛇,围着擂台转了一圈又一圈。 坐在观战台上的人被这戏剧化的一幕弄得啼笑皆非,又觉得害怕又觉得好笑,还有些同情。 灵云摸了摸自己的宝贝胡子,惋惜道:“唉,道行不够!” 子虚也摇着头,“不能发现情况不对,不敢进行反抗,甚至连逃跑都存在问题。” “这一届有点悬啊!”灵云眯了眯眼仔细瞅了瞅,“子卿那小子倒是被他的师兄弟护得挺好。刚才我看到他出手了,这是成功了?老家伙,有一套啊!” 子虚矜持地点点头,努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擂台上,众人被追赶的气喘吁吁,好几次险之又险地从巨蛇嘴下逃生。有些人开始灵力不济了,但是毕竟是大家子弟出身好歹还是会有些法宝的。 于是,一张张威力巨大的符咒在蛇的身上炸开来,锋利的剑朝着蛇身不断劈砍。 这些竟然没有伤到它半分。 “啊!”一个人灵力透支摔倒在地上,大蛇立刻张大嘴巴将他吞了进去,众人都能看到蛇吞咽时起伏的身体。 不过,这一个怎么够啊?塞牙缝吧!十多层楼高的大蛇估计把这里所有人吃完才会善罢甘休的吧! 众人脸色发白,手势颤抖地让自己的各种法器跑得再快些。 可惜大家都是初出茅庐的小人物,灵力存储本就不多,再加上之前消耗的一些,不少人的额上已经挂满汗水了。 “啊!”一个青阳观的师姐大喊一声,身体无力地朝后面倒去,在她的身后,三头巨蛇的其中一张嘴早已经张大等着了。 “你们想干嘛?”大师兄大喝一声,他看到刚才是汜水那边一个弟子将人推出去的!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对方没有丝毫歉意,笑了下就继续往前。 两边争执了几句,青阳观的人大多都停了下来,朝着大蛇进攻,突然一阵大火冒了出来,炽热的温度让大蛇感到威胁,下意识避开,那位师姐借着这个机会脱身得救了。 对方摸着胸口,有些虚弱地朝着子卿道谢:“多亏了小师弟!我们快走!” 眼下不是谦虚的时候,子卿对着她客气地点点头,几个女弟子连忙拽着她往前,众人向前逃命。 刚才蛇躲避火焰的样子被另外两组的人注意到,汜水那边率先停下来,开始对着巨蛇放火,冷血动物似乎都很怕这种的灼热感,大蛇一时间确实不敢前进了。 青阳观的众人也停了下来,大师兄喘了好几口气才说道:“这么危险的东西出现在擂台上,怎么回事?” “对啊!按理来说,这种大蛇一出,师傅他们在附近观赛应该会立刻收了它才是啊!” 子卿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看了看四周,众人跑了这么久却迟迟没有离开擂台,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而那些观赛者呢?师傅呢?是因为结界阻隔了他们进不来,还是对方故意的? 汜水弟子们得意洋洋地面对巨蛇,时不时放出火焰进行攻击。 “这也挺容易的呀!” “不如我们合力弄个大的把他解决了?” “可惜曾亮不知道哪去了,他的控火术可是我们这最好的。” “别废话,快点动手吧!” 汜水几人联手,一片巨大的火墙瞬间铸成,铺天盖地地朝着巨蛇过去。 巨蛇半身直立,三个头大吼了几声,快速紧贴着地面,飞快从地上窜过火墙,三个大嘴同时张开一把将汜水的几名弟子吞了进去。 巨蛇嘴巴蠕动了几下,眯着眼睛满足地将人吞了下去,能清晰地瞧见有什么凸起的东西顺着它的嘴巴滑到肚子里。 一下子解决那么多的人,大家越发恐慌,众人纷纷往后退着,拽着身边人的衣服想要汲取力量。 巨蛇猩红的信子伸出,发出嘶嘶声,众人只觉得心脏加速,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大蛇中间的头探起,往前倾了下身子看着他们。 子卿的目光不断环视着周围,除了横七竖八的裂缝并没有其他与众不同的东西,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想对不对。 他又认真检查了一遍,除了三头巨蛇外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会不会在蛇的身上?但是刚刚众人都对它进行了进攻周围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不容许他多想,大蛇又开始进攻了,这次连火焰都没有效果了! 子卿看着游弋过来的蛇,突然灵光一闪。他抽出一把太极剑,朝着巨蛇冲了过去。大蛇似乎有些惊讶,好整以暇地待在那里张开嘴巴等着食物送上门。 “小师弟不要!”青阳观众人大喊。 子卿身影极快,只看到一阵白影在蛇嘴前突然移开,朝着蛇尾过去。 大蛇动作慢了些许,它抬起头寻找之前的那个食物,左侧的一个头率先发现,属于剑的锐利亮光在尾巴上方出现,那颗头慌忙地朝着那个方向移动。 剑身上亮起一阵白光,耀眼异常,硬生生地把蛇的尾巴切了下来! 蛇身体瞬间停住,本该出现的鲜血却一点都没有,周围的景象开始消失,子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师傅后方的楚书禹站在那里鼓掌。 灵云观的灵云道长转头看向子虚,“有一手啊,将小徒弟□□地这么好,他父母泉下有知怕是会高兴不已。” 子虚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带着炫耀意味的瞟向那边铁青着脸的汜水道长,用彼此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唉,这么久才发现,不算什么,好在没有全军覆没。” 那边汜水道长的脸简直像是锅底一样黑了,之前被吞下的那些弟子灰不溜秋地站在他身后。 “英雄出少年啊!让我们恭喜本次打破幻术的冠军,青云观子卿道长。”裁判高声宣布,观众们也纷纷起立为冠军鼓掌。 裁判将奖励交给子卿,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一个戒指。 “卡里有本次的奖金,没有密码。而戒指中存有空间,装有这次的奖励。”裁判解释道。 子卿礼貌道谢,收了东西就想走,被人拉住,“有请本次的投资方楚氏集团和各大掌门人观主前来合影。” 这么与时俱进的么? 子卿站在那里,被人拉着拍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脸都快笑僵了,让他满意的是楚书禹一直站在那里专注地看着这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向。 这是在等自己?他有些美滋滋的。 刚一见面就被迷住了么? 这时,一个白色人影出现在观众台上,他衣衫凌乱,头发上粘着树叶,脸上混着灰尘,东一块西一块地瞧着脏兮兮的,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似乎是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着一般。 “救命啊!救命啊!有鬼,有鬼在追我!”他瞪大眼睛,沙哑着嗓音不断说道,脚下踩空,直接从阶梯上滚下来。 大家看着他的样子都有些人心惶惶的。 “曾亮?” ☆、纨绔天师爱上我4 曾亮惶恐地看着身后不断喃喃着说鬼,可是青天白日的,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一个道士被鬼吓成了这样实在是有些丢人,汜水道长更是直接挥手让自己的徒弟们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拉走。 曾亮看到汜水道长,两眼放光地拉着他的衣袖,“师傅,师傅,有,有鬼啊!她张开嘴了,舌头好长,差一点就要杀了我。她在看着我,在看着我!过来了,她过来了!” 众人看着曾亮来的方向,有些胆怯地不敢离开。 子卿注意到楚书禹脸色发白,额上不断有汗渗出,连忙走近了些。对方瞳孔涣散,眼睛怔怔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唇色发白,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这是怎么了?子卿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楚先生?” 楚书禹似乎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眼看着一脚踩空,身体往后要摔下去了。 子卿右手一伸,一把挽住他的腰将人揽到怀里,楚书禹受到惊吓,紧紧拽住眼前的衣襟。他眼中依旧浸染着恐惧,湿润润地让人心疼极了。子卿用左手拉住他的手,却发现这人指尖冰凉得不像话。三伏天,大太阳下,他的手却像是冰块一样。 回忆起初次见面时缭绕在他身上的黑气,虽然已经被自己解决了,但是还是需要调养一下,尤其是不能再靠近那源头了。子卿将对方纤细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又带了些。 楚书禹受到惊吓呼吸有些急促,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眨了眨眼睛看向眼前放大的俊脸,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好半晌他才意识到两人此刻暧昧的姿势,连忙站稳身体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 “谢谢!” 子卿看着他带着些青黑的眼底,有些不放心,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楚先生是看到了什么?还是经历过什么?不妨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楚书禹呆愣愣的,他看向自己肩膀的手,一时回不过神来,张开嘴刚想说出来,但是想到什么又默默闭上嘴摇摇头。 为什么不说?难以启齿?还是另有隐情?子卿心中猜测着。他两只手顺着楚书禹的肩膀再到手臂缓慢地滑下来,右手轻轻地附在他交叠在一起的手上安抚地拍了几下这才转过头继续看曾亮那里的闹剧。 “小小的幻术你都解决不了!废物!”汜水道长阴沉着脸一巴掌将曾亮打醒,“叫你参加道术大赛,你干嘛去了?” “师,师傅?”曾亮的眼睛恢复清明,他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有些委屈。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走!”汜水道长一甩袖子离开,他身后的弟子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地跟着。 曾亮有些狐疑地看向子卿,被他的师兄拉了一把,才不甘不愿地离开。 道术大会就这样落幕了,也到了即将分离的时候。楚书禹有些踌躇地站了一会,才拿出自己的名片,“道长,这是我的名片,谢谢你刚才救我,改天请你吃饭。” 子卿接过名片,郑重其事地放在自己的空间戒指中,随后手腕一转说道:“加个x信吧!” 楚书禹点点头拿出手机,手指动了几下,突然身体一僵。 子卿笑眯眯地侧身移动了下,站到他的身后,身体贴紧他,拿着手机的手硬是从对方背后绕过去,就像是把人抱在怀里一般。他看到楚书禹的耳朵通红,眼睛也有些瞟向别处,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握住手机,殊不知他的手颤抖得多可爱。 楚书禹听到提示音,连忙点开,果断通过。“咳咳,好了。” “有空联系?”子卿重新站回他对面,挥了挥手机说道。 “好的!” “对了,这个送给你,好歹让我放心点。”子卿嗓音低沉,如同上好地纯酿一般,光听着就有些醉了。 楚书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将那张黄色的符纸放到自己的钱包里。他偷偷抬眼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人,脑中不断琢磨着那句话。安心,安心什么?为什么是让你安心?这是在暗示什么? 一路上他都在胡思乱想着,直到出了门看到自己的车。他挺直腰杆,矜持地点点头与子卿有礼地道别,一上车,关上车门他就将通红的脸埋在双手中。 栽了,真的栽了。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楚书禹快速地打开手机,有点失望地回复自家好友。 今天没时间,明天下午我再去你那里看你新淘来的宝贝。 退出与朋友的聊天界面,他看着自己列表中新出现的那张俊脸,“用自己的照片当头像,哼,骚包!”他点开那张图片,嘴上说得不留情,在心里却小声地嘀咕,还是蛮帅的。 手机上时间显示18时,抬头看天上也满是晚霞,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本来红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另一边,子卿也面临着自家师门的拷问。 “小师弟不厚道啊!能修炼了也不和我们说!” “对啊,对啊,而且还那么厉害!” 子卿绅士地避开几个师姐的拉扯,不着痕迹地拉开些许距离,“因缘巧合,将父母封存在体内的灵力解开了。” “这样啊,小师弟下次我们一起切磋啊!” “好。” “小师弟,我教你一些新的道术。” “好。” “小师弟,我接了一个新的单子让你练练手。” “师弟师弟,我这个也可以,恰好我要闭关一段时间!” “好!” 一群年轻人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子虚看着他们实在是欣慰不已。半晌他沉声说道:“好了,围在这里成何体统,子卿,此次你成功突破,实属幸事,切记不可懈怠!” “是,师傅!”子卿恭敬地回答道。 “这支桃木笔给你了,能够提升你的画符能力,没事多练练,不懂就过来问。” “是!”子卿恭敬地接过这支桃木笔,笔身带着些许红色,拿着轻飘飘的。 周围的师兄弟们又围了过来,对着这宝贝唏嘘不已。 青云观庭院内其乐融融,而拐角处一个人确实满眼阴郁地看着这一切。 不就是有个好父母么?怎么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第二天日上三竿,楚书禹从床上起来,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房间长舒了一口气。看样子,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 他拿出压在枕头底下,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暗暗猜测:难道是它的功劳? 拿起床头柜上放的手机,一看时间,竟然是上午十二点了。楚书禹有点回不过神来,竟然这么晚了么? 他感觉浑身说不出得畅快,之前高度紧绷的精神随着昨晚的熟睡被缓解了许多。 起身打理好自己后,楚书禹重新拿起符纸,珍而重之地放在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想想下午的邀约,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吃完午饭,又稍稍休息了一会,楚书禹动身前往自己的朋友家。  终于,他即将见到这次的目标了。 楚书禹看着朋友手中捧着一个刻着瑞兽的黑色木盒,盒子古朴大气,,纹路精细却无端透着些许诡异。 而邀请自己的朋友容西看上去也不太好,脸色发青,眼下泛黑,唇色苍白,眼神中却闪烁着痴迷地精光。 “快看我这次淘到的宝贝!”他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打开,盒子里是一个用黄色布匹包裹的长条状物品,黄色的布匹还带有红色的诡异纹路。 不知道为什么楚书禹有些不安,心脏快速跳动了几下,他搓了搓手,下意识地看着周围,没有丝毫声音。 黄布打开了,在里面的竟然是一把上好的青铜剑。 “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冷啊!”骤降的温度让楚书禹警惕起来,想到之前同一情况时自己的遭遇,他立刻重新拿起那块布将那把剑完全盖住。 “多么美丽的一把剑啊!没有想到千万年前的剑竟然做得如此精致,这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尤其是它还保存的如此完好,完美得让人惊叹。”容西掀开黄布,他的目光完全被吸引住了,他眼眶通红,眼中满是炽热。 “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快把它放下吧!”楚书禹搓了搓手臂。 容西沉浸在自己获得的宝剑中,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奇迹,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容西,你听到没?放回去!” 回应他的只有对方的喃喃自语,楚书禹立刻意识到不对,一把拉住容西,他看到对方眼睛上翻,有什么黑色的东西顺着他的瞳孔往周围攀爬。 楚书禹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感觉自己似乎撞上了一堵结实的墙,但是他的身后应该什么都没有才是。 楚书禹的心脏跳得飞快,他身体僵硬,大脑一片空白,丝毫不敢往后探究。 他感觉似乎有什么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余光中,他看见了那一团黑乎乎的雾气化作了人手的样子。 “你不想看看我是谁么?”一个尖利古怪的声音响起。 楚书禹想起老人家说过的话,如果有东西叫你回头,一定不要转,但凡转过头,你肩上的火就会熄灭一盏。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都停顿了。 今天不会交代在这里吧! ☆、纨绔天师爱上我5 灯泡似乎烧坏了,明亮的光突然暗淡下来像是被什么给蒙蔽住了,楚书禹屏住呼吸不断祈祷着谁来救救我! 他感觉有冰块一般的触感从肩膀上一路漫延下来,全身血液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冻结了,他惊悚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头僵硬地往后转动着。 他的大脑不断地告诉他这个行为是错误的,但是身体却违背意愿,在他的身后一团人形的黑雾站在那里。 黑雾中有红色的光芒闪烁,扑鼻的血煞之气传来,楚书禹瞳孔缩紧,他看到从那团黑雾中分割出几只手,不!那不是手,那个东西分明就是爪子,五指前端细细的尖尖的像是随时要收割别人的生命一般。 面对不断向自己逼近的爪子,楚书禹只能选择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始终没有到达,楚书禹悄悄睁开眼睛,他发现一个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散发着黄色的光芒挡在自己身前,而他的身体居然可以动了! 那东西虎视眈眈地注视了一会儿楚书禹,随后转头看向还拿着龙泉剑的容西,一把朝着他扑了过去。 “小心!”楚书禹飞快地过去挡在他身前,好在有符纸护体没事。 黑色的雾气翻滚着,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气愤,它分裂出许多个巨型蝌蚪一般的□□朝着两人不断进攻。 楚书禹拉着容西想把人拽出去,对方却完全沉浸在龙泉剑中,没有丝毫反应。 一团团的黑气撞击在符纸行成的屏障上,它们的奋不顾身终于打破了屏障,符纸化作飞灰消失了。 又一团雾气飞了过来,楚书禹下意识侧过身子躲避,恍惚间他感觉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一个人影挡在他的身前,竟然是子卿!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子卿只觉得心中放松了许多,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安心。 子卿手握太极剑,剑身铺满黄光,将攻击过来的黑气全都打散了。黑雾再次凝聚成人型,用那又细又长的爪子朝着子卿进攻。 子卿丝毫不惧,一手持符纸,一手执剑,两人打了几个回合,黑雾终于被打散了。 帅气地收剑,子卿转身就抱住了楚书禹,在他背后轻轻拍打着,“乖,没事了!” 楚书禹被他抱在怀中,竟然产生了不想离开的冲动。 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容西终于放下了龙泉剑,他看着周围乱七八糟的房间说道。 子卿动作自然地松开楚书禹,疏离地退后了几步,“你的龙泉剑上都是怨气和凶气,你确定要收藏?” 不知道为什么,子卿这么一说,容西立刻就感觉到握着龙泉剑的手泛起些密密麻麻的疼,他立刻将手中的剑扔出去。 “我就说怎么不对。” “是啊,刚才你抱着它连命都不要了!”楚书禹有些留恋刚才的怀抱,对于打断两人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没什么好气。 “怎么会是这样?”容西挠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疑惑。 子卿道:“像这种兵刃本身就含有煞气,陪着主人南征北战的血气伴随着在地底埋葬千年的阴气自然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让煞气越来越浓重,渐渐地就变成了刚刚那黑乎乎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哎,大师,你怎么突然过来的?” 楚书禹立刻想到了自己的符纸,莫非?他期待地看着子卿,快点说啊! 子卿目光在他脸上绕了一圈,随后轻飘飘地道:“感觉到某人有危险,所以就过来了!”说完,他别开脸,看向别处。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似乎有什么甜甜的跨越身体跳了出来,他眼中满是欣喜。 子卿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拽住了,回过头来就对上那双璨若星河的桃花眼。 “是因为我么?” “......” “这把剑怎么处理啊?”总是有煞风景的声音出现。 楚书禹瞪了一眼容西,恨不得把他赶出去,但念着这是他自己的家到底还是算了,扯着子卿的衣袖把人往屋外拉。 “唉!不要留下我和这把剑啊!万一又来了什么东西怎么办?”容西慌忙地跟出来,他回忆起刚才的经历有些后背发凉。 “要不我送给大师?对,送给大师,作为刚才救了我们两的报酬!”容西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好极了!边说还边点头。 “滚!”楚书禹毫不客气地把东西拿走,大步离开了。在他眼里这把稀有的剑也不过是小东西而已。 子卿好笑地看着他,就像是一只气鼓鼓的河豚,尤其是那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看上去更像了!手腕灵活地翻转了几下,将他的手握在手中来回摩擦了几下。 这手怎么还是那么冷? “你怎么回去?我送你吧!”两人走到户外,楚书禹环视一圈,除了自己的车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了。 “好啊!”子卿看着他有些忐忑地捏着自己衣角的样子,面上不自觉地带上笑容,这熟悉的小动作让他的目光都放柔了许多。 直到坐在车上,楚书禹终于鼓起勇气,“刚才,你是因为我所以......” “不然呢?” 楚书禹的手指动了动,身体跟着放松下来,他心情愉悦地发动车子。“对了,你家在哪?” 子卿转过头看着楚书禹的侧脸,目光在他眼下的青黑处顿了顿,“我从师门出来,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你送我去附近的酒店吧!” “酒店?”楚书禹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家就在附近,要不你去我家将就一晚吧!” “还是不麻烦了!”子卿眉眼含笑说道:“刚才还有人给了我一张纸,好像就写了什么酒店,连具体的房间号都写好了。可能是酒店推荐吧!” 楚书禹目光一利,这是什么套路他会不知道?“把东西扔了,去我家!”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太过于生硬了,他又放柔声音说道:“我......你救了我,我怎么好让恩人去住酒店呢?” 不容拒绝地加快车速朝着自己的住所过去。 在家门口停下时,子卿注意到楚书禹家里竟然缭绕着浓郁的黑气。 果然是有大家伙在这里了么?子卿眯了眯眼,拉住了前面带路的人的手。 楚书禹心脏跳得有点快,他控制着被握住的手慢慢地放松下来,佯装无事地与子卿说起其他的事情。 等进了房间,楚书禹琢磨着安排人住哪里才合适。 “你的房间在哪?今晚我和你住!”子卿严肃着脸说道,回忆起初见时缭绕在对方身上的黑气,他实在是不能够安心。 “啊?这样不太好吧?”楚书禹有些害羞,他红着脸瞧着子卿。虽然你长得帅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但是这才多久啊!是不是不太好? 怀着莫名的兴奋,楚书禹并没有拒绝,反而在浴室里仔细地清洗了一下自己,他一边想着两人都是男的,睡一觉没事,一边又期待着同床同枕是不是会发生点什么。 直到躺在床上,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心脏跳个不停,扑通扑通的声音敲击着他的耳膜。 啊!怎么办啊! 楚书禹只觉得自己热得不行需要冷静一下,他掀开杯子透个气,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 子卿上床时,看到的就是红着脸颊,闭着眼睛睫毛不住颤动的人,他凑近楚书禹,鼻息热气尽数喷在对方敏感的耳朵上,“盖好被子。”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让楚书禹直接软倒在床上,眼睫毛颤动地犹如纷飞的蝴蝶。 接下去,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楚书禹一动不动地等了许久,结果对方竟然直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说不清楚是庆幸还是失望,楚书禹睁开眼悄悄地看着旁边这人的睡颜,一时也有些疑惑,他感觉自己对他的好感似乎来得莫名其妙,但是却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对方似乎就是按着自己的理想型成长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自己。 看着看着,楚书禹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周围太安静了,窗帘在微微动着,他猛然想起自己睡觉前明明是关了窗户的,所以这又是那个来了么? 一股腻人的甜香飘散在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果然又是这样。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不断在耳边回荡着。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接近自己。 楚书禹浑身僵硬,他不断朝着子卿过去寻找温暖,偏偏身后的寒冷仿佛要冻结他的骨髓一般,他感觉自己似乎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山洞里,周身都是想侵蚀自己的寒冷。眼前越来越迷糊,明明应该是近在眼前的人都要看不清了。 恍然间,他感觉到身前传来一阵阵温暖,像是冬日里晒着阳光,周身都暖和起来了。他重新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放大的俊脸,他的目光顿在上面一动不动。 “没事的!”子卿温柔地抱着人,轻声安抚道。 对方的声音似乎能够治愈人心,楚书禹觉得心里的害怕都被驱散了。 子卿将一块加持过的玉佩放到楚书禹怀里,低下头与人对视,“接下来看我的,嗯?” ☆、纨绔天师爱上我6 虽然知道现在这种时候,不应该犯花痴,但是近在咫尺的容颜和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楚书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酥酥麻麻的了。 子卿倒是很满意她的反应,将他放在床上,温柔地给人盖好被子,还附赠了一个安抚意味满满的笑容。 随后,他转身面对窗户外不断发出声音的地方。 银铃般的笑声早已停止了,空灵的女声在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温温婉婉的,犹如江南三月的春雨,如果不是在大半夜唱,想必能够吸引不少人。 那声音飘忽不定,时近时远,近时宛若在耳边低语,远时犹如置身千里。子卿凝神,食指和中指合在一起,指尖上一点白色的光芒闪现,窗帘瞬间无风自动往两边拉开,每一面透明的玻璃上都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 她穿着古代结婚时的衣服,侧身让黑色的长发拖在黑漆漆的地方,时不时撩水清洗自己乌黑的长发,玉白的手和艳红的指甲行成鲜明的对比。 她眉梢眼角涂着大红的胭脂,那红色艳丽极了,就像是刚刚流出的鲜血一般。 四面到处都倒映着女子,子卿闭上眼睛重新睁开,一点白色在他眼中一晃而过,他朝着周围看去,这座房子已经笼罩在一团的黑气中,而且这个黑气有些熟悉,似乎就是之前附着于楚书禹身上的。 子卿手腕翻转,一张符纸朝着一扇玻璃窗攻击,砰得一声,玻璃窗上的女子化作黑雾消失,周围玻璃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那团黑气重新凝聚成女子的模样,她脸色苍白,头发无风自动,指甲疯狂暴涨。“杀了你,杀了你,我就能和他长相厮守了。” 女鬼状似癫狂地说着,她的眼中眼白的部分变作红色,朝着子卿扑过去。 “那是我的人,红衣艳鬼。”子卿手腕一转,一把手柄处刻着太极的长剑出现,他提着剑朝女鬼攻去。 艳鬼是身着红衣的女鬼统称,她们是由执念颇深的女子被残忍杀害后化作的,死后大都容貌艳丽,会将自己遭受过的手段千倍百倍的用在其他人身上,作为怨气非常重的生物之一,她们天生对阳气有极大的需求。 子卿与她交手几个回合后,终于将其击败,艳鬼身形模模糊糊的,显然是消耗极大。子卿手中,一张黄色的符纸凭空出现,冷白的火焰不断燃烧着。 “等一下,不要杀她!”竟是楚书禹出声打断他。 子卿面有不虞,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我?不对,是女鬼! 他看着楚书禹,在等对方给个说法。 楚书禹自知自己行为不当,此刻低着头有些心虚地说:“她入过我的梦,我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被负心汉骗身骗心,还被买入青楼供那些渣滓玩乐致死。不如......超度了她吧!” “你不记得我,却能够让别人入你的梦!!!”若不是心中不设防,别人如何能够轻易入梦?子卿说得义愤填膺,但瞧那眼中却有些委屈。 楚书禹更心虚了,他从床上爬下来跑到子卿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说道:“我那天睡着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子卿越想越委屈,两人几世的情人了,自己好不容易想清楚了打算带着人一起去修仙,两人一起成仙的,结果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又一次不记得自己还为了一个入了他梦的女鬼求情! 楚书禹看他这样,与他贴的更近,搂着他的手臂说,“对不起,没有下次了!”不知道为什么道歉的话说得如此自然,“不过什么叫做我不记得你了?” 之前洗完澡以为会发生些什么,楚书禹穿的是浴袍,刚才慌忙从床上起来,浴袍的带子不知道什么被扯掉了,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子卿铁青着脸将人整个包裹结实了,将人挡在身后,转头面对艳鬼越发不善了。 “萧郎,你还记得我是么?萧郎?”艳鬼朝着楚书禹哀哀戚戚地喊着,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处在深闺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 “他不是萧郎!”子卿侧身一步,把人遮的严严实实的。 “不会错的,萧郎,当年你为我画的画还在这里呢~萧郎,底下好冷,你陪着我一起好么?”艳鬼伸出手,恳切地说。 子卿顺着女鬼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上一名穿着红色衣衫的女子站在花丛中温柔地笑着。 得了,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撞上这事了!就是这幅画的功劳。 楚书禹从子卿身后探出头来,“我不是萧郎,你的萧郎早就不在了。” 子卿谨慎地看着那女鬼,手中太极剑被牢牢握紧。 女鬼恍惚着,却在下一刻,那女鬼重新变得面目狰狞,“负心汉,给我去死吧!”她带着滔天恨意朝着两人扑了过来,房子里笼罩地黑气从四面八方受到牵引朝着两人一同进攻。 敢情,刚刚地痴情只是示弱?这倒是酝酿了一个大招啊! 子卿转身将楚书禹一把搂在怀里,普天盖地的黑气直接撞击在一个黄色的护身罩上。 楚书禹目光愣愣地看着子卿,因为受到重击子卿脸色煞白,嘴角还有血迹流了下来。他颤抖着手抚摸着子卿,一时心中疼痛难耐。“子......子卿。” “没事!”子卿温柔地笑着,一手轻轻拍着楚书禹的后背,一手直接朝着那女鬼的位置扔出一张燃烧着白色火焰的符纸。 女鬼一触到那符纸上的火焰直接就被烧成了灰烬,周围的黑气也随之消散。 周围又重新回到适宜的温度了,楚书禹丝毫不察,他扑到子卿怀里紧紧地搂着人。 子卿心中得意,面上却满是温柔,不断地安抚,“没事的,我没事。” 楚书禹反复确认子卿没事后才终于放松下来,他上下眼皮打架,偏偏却还强撑着拉着子卿衣袖不放。直到子卿稍稍梳洗一番以后这才安心地躺在他旁边。 睡着睡着,楚书禹又滚到了子卿的怀里。子卿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的爱人闭上眼睛。 ‘主人,你好阴险!’大半夜的,没想到镜灵居然还在。 ‘呵呵!’ ‘明明没有受伤,硬是假装吐出血来,你家这个很好骗是吧!’ ‘我只是想再次证明一下我的重要性,顺便刺激刺激他。’ ‘......’ 两人一觉到天亮,楚书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眨了眨眼,又眨了一下,终于确定躺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子卿,紧接着他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他朝着原先放仕女图的地方看过去,那里已经是空的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昨天子卿受伤了,今天怎么样了? 他仔细观察眼前的睡颜,对方脸色红润,瞧着似乎没什么问题。他又凑近了看,这人皮肤真好,完全看不到毛孔,眼睛也好看,鼻子也好看,嘴巴......嘴巴就有点...... 一大早火气有点旺,楚书禹感觉到下面的尴尬,连忙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悄悄去了卫生间。 听到卫生间的水声后,子卿终于坐了起来,倒是没想到这小子胆子这么小,之前第二世的时候还敢照着脸死命啃,现在居然矜持起来了? 瞧着这青涩的反应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子卿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优哉游哉地脱掉衣服,从戒指里拿出新的准备换上。 轻微的声音响起,子卿勾着嘴角,特意背过身来穿上衣,他的动作非常慢,抬起手臂时背后漂亮的蝴蝶骨勾得人心头发痒,举起的手臂显现出流畅的线条,标准的倒三角身材一览无余。 他已经听到某个地方传来的咽口水的声音了。 子卿又转了下身,面对着卫生间,假装没看到那里暗搓搓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脱掉裤子,他听到了一阵吸气的声音,手指特意在内裤的边上动了动,这才从床上拿起裤子换上。 门砰得一声关掉,紧接着就是一阵水声,子卿心情大好,特意给某个人缓和的时间,然后才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 “还没好么?我......快忍不住了。”特意压低的声音诱惑极了。 楚书禹满脸是水,红着脸从卫生间里出来,结结巴巴地说:“好,好了!” 子卿开心地哈哈大笑,走进厕所时还特意给某人留了个门,并没有锁,可惜这小子真的是被吓到了,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等到从卫生间出去后,子卿瞧着小崽子已经换好了衣服,红着脸在那里对着手机戳来戳去。 看到子卿出来,楚书禹下意识就从床上站了起来,身体笔直偏偏手指绕着裤缝的边动来动去。 “那个,要吃早餐么?我们去外面吃吧!我知道有一家早餐店特别好吃!”楚书禹眼神飘忽地找着话题。 子卿忍住嘴角的笑,点点头。 两人来到一家古色古香地早餐店里,店里放着一架大电视,正在播放一个人弹奏古琴的画面。 周围人被音乐声吸引了,不少人都放慢速度享受着美好的音乐。 不知道为什么,子卿总觉得这曲子透着些古怪,也不知是人的问题还是乐器的问题。 ☆、纨绔天师爱上我7 吃完早餐,子卿回到青阳观里,一到那里就接受了众多人的围观。 “啧啧啧,小师弟彻夜未归啊!” “哦呦~衣服都没换啊!” “瞧那脸色,简直是春风得意啊!” “说,被外面哪个狐媚子给迷了眼了?”师姐或叉着腰或抱着臂站在那里气势汹汹地询问,旁边的师兄们双手摊开,一幅爱莫能助的表情。 子卿有些汗颜,他端正神情,一本正经地说:“师姐们,我有心上人了!” “什么?” “哪头猪把我们家好白菜给拱了?” “我们自己人都还不舍得下手,便宜别人了!说,是谁?” 子卿想起今早两人分别时,楚书禹恋恋不舍的小眼神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笑容。“他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很执着的人。”追了自己那么多个世界。 师姐们的手缓缓放在身体两侧,头也跟着垂下去了,她们都是女人对情情爱爱的事情本身就比较敏感,瞧着子卿在说起爱人时眼中满是柔情的样子就知道这是真的动了心了。 “小师弟居然谈恋爱了!”大师姐直接扑进二师姐的怀里,“想当年他刚来的时候,都是我们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喂大的!” “是啊,那会儿,小师弟可好了,眼里只有我们这些师姐们,天天师姐师姐叫得多甜啊,现在,唉!”三师姐摸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嘤嘤嘤地低泣着。 看着戏精上身的师姐们,子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目光在众位师姐身上徘徊着,最终选择转移话题,“三师姐,你穿得这么正式是要干嘛?” 三师姐今天穿了一套职业装,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干练。 本身在抹着眼角的人一听这话,干嚎地更加大声了,“小师弟还没把媳妇娶进门呢,就不重视我这个师姐了!连我每周三要去西城大学上课都不知记得了!得亏我当年特意把饭嚼碎了喂......” “打住,打住。三师姐,我送您去上班。”子卿败下阵来,忙双手前伸。 三师姐将车钥匙扔给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朝着姐妹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实在是快要迟到了。 子卿借着这个机会终于从师门离开了。 一路上,三师姐都在旁敲侧击地询问子卿的爱人,子卿被问得头都大了,最后只好说,“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师姐,你就饶了我吧!” 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了,对方这才罢休,“不是师姐们阻止你谈恋爱,而是你还年轻,外面太危险了。” 这老母亲的语气让人汗颜,子卿也知道对方是为了他好,不至于不懂事地和她犟嘴,“以后,我会带他来见你们的。” 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就到了三师姐任教的地方,走在校园里,一路上都有学生扬着青春洋溢的面孔与她问好,连带着对跟在身后的子卿红了脸。 有个别胆大的还会主动询问,“老师,这是学弟么?” 三师姐调侃地瞟了一眼子卿,“我师弟,来见见世面。” 在电梯里,三师姐开口道,“你说你当年让你好好读书上个大学还不乐意,不然现在你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子卿任由她一阵数落。 电梯上的数字一路跳动,停在了5上面,三师姐果断闭上嘴,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这才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子卿想着人送到了,自己就干脆撤了,结果硬是被拉了过来做助教。三师姐负责的是古文字方面的授课,这算是她的拿手绝活了,毕竟作为会画符的道家一员,怎么着都是要懂得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而且各个时期祖宗留下的古籍记录的字体都有些许不同,门派里也全靠三师姐进行翻译。 虽然只是一节选修课,在场却是人满为患,子卿也没想到自家三师姐这么有魅力。他环视了一圈,目光一顿。 自家爱人竟然也在上课,那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上满是认真严肃地神情倒是可爱的紧。 仔细一看才发现,楚书禹坐姿端正,眼神灵动,看似目光专注,眼睛却总是时不时地瞟向自己的方向。 子卿勾着嘴角,手上动作也轻快了几分。下课后,他与师姐打了声招呼就快步离开教室,身后学生们嘈杂的声音不断传到耳朵里。 “听说了么?c城有人发现了一座古墓,据说是距今一千多年前的夏朝皇族的墓室,教授们正打算带一批学生前去勘察,楚书禹,你要不要去?” “嗯......这个还是看教授的安排吧!” 楚书禹的声音让子卿的脚步慢了下来。 “教授那么喜欢你,只要你开口,他们肯定会让你去的啊!听说已经挖出了不少的好宝贝了。你确定不去看看?” “我......想想吧!” 想想?想什么想?自己是个什么状况不知道么?还在这里想。子卿转身拽住楚书禹的手,对那个同学礼貌地点头,然后拉着一脸懵的人离开。 两人停在一个安静的转角处,子卿松开楚书禹,将对方禁锢在墙和自己的手臂之中,满是压迫感地看着他,“你要去下墓?” 楚书禹红着脸看着子卿,呼吸凌乱,垂在两边的手无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裤子两边,抿着唇不知说些什么。 “你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自己本身就阴气重,还招惹了些不干净的,身体都还没养好就想着下墓你是不要命了么?” 子卿的语气算不上好,偏偏楚书禹却听得脸红心跳的。 对方这是在关心自己么?他眨了下眼睛,又飞快地眨了下眼睛,小声嘟囔道:“我没有,我也不想去的。” 子卿放心了,他松开一只手,依旧维持着壁咚的样子,脸凑近他,“这阵子,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知道么?” 楚书禹心跳地飞快,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他屏住呼吸,紧张地闭上眼睛,脸稍稍向前。 这是在向自己索吻么?子卿顿了下,随后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盖了章就是我的人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书禹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炸开了,直到被拉着走了好一段路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还觉得有些不真实。这......就在一起了?刚才那话是在一起了吧! 抬眼看向前面那个高大的身影,还有些忐忑别扭的心里立刻就被满足感填充了。 管他怎么回事呢!这么帅,这么能干的男人现在是我的,谁都不让。 楚书禹快走几步,与他并排,握紧对方的手。 子卿侧头看向他,发现这人耳朵通红,感受到自己的目光还掩饰性地咳了好几下,手却抓得更紧了。 子卿勾起嘴角,手指微动,两人十指紧紧相缠。 ...... 两人走在大学城里,即将入秋了,带着些凉意的风将树上枯黄的叶子吹下来。漫步在这样的小路上,享受着爱人在身侧的美好,子卿心中一片平静,甚至想着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主人,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你忘记你多年来渴望成仙的目标了么?而且你已经收集了四滴精血了,马上就要成功,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镜灵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又来了。 ‘我知道。我会带着他一起成仙,两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子卿目光中一片坚定。 权且把这个当成是一个激励吧!镜灵安慰着自己,他感觉自从子卿堕入温柔乡以后,似乎对于寻找精血越来越随意了。 一阵铃声响起,子卿从兜里拿出手机,是三师姐的电话。子卿没有避讳,直接当着楚书禹的面接起电话。 楚书禹像是只护食的小兽一般牢牢紧盯着子卿和他手中的手机,等到通话结束时才漫不经心地询问,“刚才是谁啊?” 子卿笑着道,“是我三师姐。” “哦!”楚书禹舒了口气,“三师姐啊!” 既然是师姐,那估计是有什么事找他,楚书禹自觉自己是个大度的人也就不刨根问底了。 “三师姐说她那里有两张音乐会的门票问我们去不去!好像是这段时间比较火的一位古琴艺人的。” “哦!” “那,你愿意和我去么?”子卿认真地看着楚书禹。 “嗯!” 将人送回家后,子卿回到宗门里,照例面对来自师门的询问后,他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果然还是要赶快赚钱搬出去才是,不然天天被查岗,以阿禹那脸皮估计得跟我急。 接下来一段时间,门内上下发现小师弟接任务的频率非常高,一天几场不停歇,虽然说这是磨练自己实力的一个好方法,但是大家还是担心小师弟的身体,毕竟灵力使用过度是会损伤寿命的! 这一天,一伙人堵住子卿,来了个三堂会审。 “小师弟,勤快是好事,但是也要足以身体才是。”一伙人语重心长地说。 子卿作为被盘问的人,在他们抒发玩自己的想法之后才说,“最近缺钱。” “啊?小师弟居然缺钱了?来来来,师兄这有拿去买好吃的。”大师兄立刻掏出手机准备转账。 子卿连忙拦住他,“师兄,我是要买房。” “为什么?” “你们单身是不会懂的......” ☆、纨绔天师爱上我8 汽车在一栋别墅附近停下。 子卿仔细打量着周围,四周绿色成荫,到处都是一片盎然的生机,按理来说这种地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子卿边思量边按响了门铃。 很快有人将门打开,他先是疑惑地打量了子卿片刻,随后反应过来,“你就是青阳观的人?” 子卿点点头,没想到委托的还是个熟人,正是最近靠古风音乐大火的歌手——司南。 电视上的司南常穿着一身白衣,再配上他柔和的长相,确实是有一幅古代大家公子的儒雅风范。只是现下这人目光呆滞,眼窝深陷,皮肤泛青,印堂处还缭绕着黑气,肩上火苗黯淡,生气薄弱,现在瞧着还好,但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我花重金请的可是子虚道长座下高徒,你......”司南眼里流露着不信任,他又打量了一番子卿过于年轻的面庞,最终叹了口气死马当作活马医地把人请进去。 走进别墅里面,周围摆放着许多的仿古式木质家具,区别于喧嚣的城市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坐下后,司南开始讲起自己周围发生的怪事。他目光游移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道长,我有一架祖上传下来的古琴,可不知道为什么近段时间总是能够听到它半夜的时候莫名其妙发出响声,有一次我特意去看,根本没有人在弹奏,但是琴弦却在不断震动。” “嗯?”子卿脑海里马上出现了几种可能,是琴灵还是恶鬼,亦或者是人为?毕竟道术虽然没落了些许,但是隐身符还是有一些的,保不准是有人故意的。“能否先让我看看那架琴?” 司南僵硬地点点头,带着人起身来到琴房。 “道长请看,这就是那架琴。” “停,住手!”司南突然大喊一声。 子卿伸出去的手猛地一停,他将手收回来,瞟了眼司南,对方似乎很紧张的样子,难不成这琴还有什么秘密?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当,司南解释了一句,“这架琴是古物,还请道长不要随意触碰才是。” “仅凭肉眼,我并未观测出有何不妥。还是要触摸到这架琴才能有近一步的感受。”子卿说道。 “不可以!”司南态度很坚决,他温和地说道:“这是祖父留给我的东西,而且过几天的演唱会,我还要带着它表演,实在是不想它出什么意外!” 虽然司南掩藏的很好,但是子卿还是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些畏惧。确实,要带着半夜三更莫名其妙响起来的琴去演奏确实挑战人的心理。 不过,这人明明很怕,为什么却一直坚持要用这架琴? “既然琴有古怪,我建议司先生最好还是不要将它留在身边,或者是暂时封琴以免出现其他情况。”子卿看了看那架琴,它被保养地很好,通身都带着光泽,琴身上甚至还有灵气,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好琴。 司南面色有点难看,“不行,这架琴我用惯了,必须要用它表演才行。道长若是未曾发现不妥还是移驾别处吧!” 司南铁青着脸引着子卿去往别处。子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离开了琴房。接下来司南象征性地带着子卿转了一下其他的地方便开始送客了。 临出门前,子卿又提了句最好近期封琴的事,被司南很客气地请了出去。出于职业道德以及不能够砸了青阳观招牌的优秀意识,子卿决定再拯救一下。 他站在门口,勾起嘴角,温和地说道:“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晚上悄悄地过来。”看到司南身体僵硬,脸上浮现出害怕的情绪,子卿恶趣味地继续说,“毕竟白天阳气重,有不少可是趁着夜里出来的......” 刻意地停顿了一下,他才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把这个放到枕头底下说不定能够救你一命。” 司南立刻接了过来,虽然有些怀疑这个道士有没有用但好歹是个心安啊。 子卿则优哉游哉地给自家师兄去了个电话,除了那把带着灵气的琴没有其他什么古怪的地方。 要知道,现在道家没落,世间灵气稀薄,就连青阳观这种的大观都不能说每人拥有样含带灵气的法宝,何况是没有传承的红尘俗世了。 “既然人家连琴都不让碰一下,那咱也不稀罕他的,师兄再给你想办法,总归师弟你的老婆本不能给你少了。”那边,青阳观的一个师兄听了整件事也有些气恼,但还是安抚了几句。 “嗯!” 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子卿就结束了通话。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要到吃饭的时候了。想了下,他给三师姐打了个电话,“师姐,你在学校里么?” 那边三师姐还有些奇怪,“嗯,是啊?怎么了?” “食堂的东西......好吃么?”子卿记得网络上有不少人是吐槽过大学食堂东西难吃的,想到还在学校的那人,那么瘦,估计也是不好好吃饭的。 “咦?小师弟,你居然这么关心师姐?大学里的东西不都是那样么?大锅菜肯定不如人家酒店里的精致。” “师姐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么?我顺路带一些给你!” 那边飞快地报了一家酒店的名字,然后又说出了一串的菜名,子卿一一记下后挂断电话,叫了辆车就出发了。 每样菜品都打包好了以后,子卿这才出发前往大学,给师姐发了个短信叫她自己去门卫拿。 他站在门口,心情愉悦地拨打电话。 楚书禹正打算吃饭,手机就响了,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自家心上人的,立刻眉开眼笑地接电话。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也有一番心满意足的感觉。终于子卿温柔的声音响起,“我给师姐送饭,顺便来看看你,吃饭了么?” 就算是吃了也要说没吃啊!更何况楚书禹根本还没开始吃,他果断说:“没有,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嗯!”子卿矜持地点点头。 楚书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没动过的饭菜往死党饭盆里一倒,嘱咐对方记得给自己洗碗后,撒腿就朝着校门口跑去。 子卿朝着那边气喘吁吁过来的人挥了挥手,等人在面前站定了,这才掏出一条手帕来,“下次不用这么着急,我会等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楚书禹一时间竟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心里也感动极了,好像是漫长的追逐有了期盼一样,他微红着眼眶,死命点头。 子卿温柔地给他擦汗,随后主动牵住对方的手,往外走去。楚书禹心满意足地被牵着走,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怀着一腔感动,脑补了不知多少情节的三师姐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几个孤零零的饭盒在门卫室这里,自家小师弟早就不知踪影。 两人一路手牵手走在大学城里,子卿对这里不太熟悉,于是询问楚书禹。 楚书禹满心满眼的都是子卿,对于自己即将要吃什么丝毫不介意,脱口而出,“随......不是,我是说要不去吃火锅?或者是粤菜?川菜?还是西餐?”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楚书禹的大脑灵光一现,立刻决定这次仔细观察子卿的喜好然后报班去学,让对方食髓其味,先让对方不能离开自己的厨艺再到不能离开自己。 子卿对吃的这方面看得很淡,不过他记得楚书禹应该是喜欢辣的,于是干脆带着人去吃火锅。 楚书禹非常地矜持,一边偷偷瞟着子卿一边拿碗调料汁。看着对方漂亮的薄唇,楚书禹有点脸红,他想到上次蜻蜓点水的那个吻,又看了看调料区那一大堆容易在嘴里留味的东西,最后干脆不调了。就连火锅他都想来个奶油的,让自己嘴里的味道好一点。 最终顶着子卿灼灼的目光,他只好叫了个鸳鸯锅,毕竟在心上人面前吃奶油锅有点别扭。 两人吃着东西,时不时交流几句。子卿注意到楚书禹总是将目光放在自己的嘴上,每当这个时候对方本来要夹辣锅的筷子硬生生拐个弯去夹清汤锅了。 稍一思量他就明白了,子卿干脆帮楚书禹夹菜。楚书禹立刻开心的吃了起来,确实他更喜欢吃辣,满锅的红油里翻滚着的肉片被男朋友夹到自己碗里,这种肉吃在嘴里简直不要太幸福! 吃饱喝足后,楚书禹放下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有些惋惜地看着锅里的菜。那唇被辣得红彤彤的,被舌头润泽过后油光发亮的,简直诱人采撷。 子卿瞳色微暗,坐到楚书禹身边,在对方茫然的神情中一把将人搂到怀里,对着红唇吻了下去。楚书禹猛地睁大眼睛,感觉到嘴唇上柔软的触感只觉得全身都像是过电一样软绵绵的。 他无力地攀在子卿的肩上,沉浸在这个吻里。 饭后,子卿将楚书禹送回大学,两人在门口依依惜别,楚书禹拽着子卿的袖子舍不得不撒手。 子卿好笑地摸摸他的头,想起自己还有两张票便干脆约定过几天去一起听演奏会。 在子卿温柔的诱哄下,楚书禹这才松开手,眼巴巴地看着人离开。 不过这演奏会是司南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纨绔天师爱上我9 或许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司南的演奏会出事了! 当演奏会众人沉浸在美好的音乐中流连忘返时,坐在前排的子卿率先发现了有白色的气流朝着司南手中正在演奏的古琴飘过去! 它们不断地从众人头上冒出来继而汇聚成一股巨大的水流朝着琴奔腾而去,好在子卿开了天眼这才能注意到。 周围的人毫不知情依旧沉醉地眯着眼睛,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东西正在快速地流失,就连台上的司南都完全沉浸在演奏中,演奏会上千人除了回荡着的音乐声,其他声音完全消失了! 子卿立刻反应过来,他率先拉住楚书禹,往他手上塞了一道清明符,另一只手在他的眼睛处抹过为他将天眼打开。 楚书禹漂亮的桃花眼渐渐恢复神采,他疑惑地歪着头看着子卿。 “演奏会不对,大家的生气被琴抽走了!”子卿蹙起眉,抿着嘴,神情严肃地打出电话与青阳观的子虚道长进行沟通。 楚书禹也是警惕的打量着周围,以防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突然冒出来。耳边古琴的声音依旧响着,动听的旋律犹如九霄云端的仙乐一般,似乎能够洗涤人的内心。楚书禹看着台上的司南不禁开始思考这是人能够达到的水准么? 所以到底是琴有问题还是人又问题? 同时有上千人被抽取生气,这可是大事。不过20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有一大批穿着制服的人带着耳塞涌进馆内,随即整座演奏中心的音响全被切断电源,灯光重新亮起。一个身着西装的人走上台安抚被打断欣赏而有些燥乱的人群。 “各位先生女士,先安静一下!我是这座会馆的负责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本会馆电源出现故障,现在开放的应急电源仅供维持亮度。本次演奏会先告一段落,之后我们会马上修整重新请各位免费听古琴演奏。” 得了,既然没电,之后又还能够免费听音乐,一些人干脆也不纠结,跟着那些穿制服的人往外面走,但是依旧有一些人骂骂咧咧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在场维护秩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就将他们给架了出去。 疏散结束后,子卿看向走过来的子虚道长和自家师兄们简单问好后,介绍了一下身边的楚书禹。 虽然对于两人男的来看演奏有些疑惑不过众人明白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大家来到台上,看着铁青着脸,快要冒火的司南。 子虚与刚才台上穿西装的男人点了点头,“沈部长!” “这次多亏贵方及时发现,不然......”沈部长有些感激地说道。人没了生气就会死亡,而这次演奏会上千人若是同时出事,一定会造成极大的恐慌,好在快速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 “小辈凑热闹,无意中发现的。”子虚瞟了一眼子卿说道,“还不过来给沈部长打个招呼?” 子卿连忙走过去向着沈部长问好。 对方拍着他的肩膀,赞许地说道,“小伙子干得好,很敏锐也很沉得住气,不错不错。” 能够按兵不动地等待,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冲上台去把事情闹大,这种有大局意识的人是他们最欣赏的。 子虚眼中满是得意,嘴里却谦虚的不得了。“别抬举这小子了,等会儿尾巴都要翘高了。” 那边司南带着满腔怒火,挣脱开桎梏,“你们怎么回事?我的演奏会都被你们搞砸了!” “司先生,您最好先解释一下您的古琴为什么会抽取他人生气,您又是从哪里找到这把琴的?”手下重新将人按住,沈部长厉声询问。 司南一脸茫然,听到后面他有些心虚地偏了偏视线,随后又气势汹汹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架琴是我祖父给我的!” 那边有人带着手套将琴抱起来想作为证据,司南立刻声音尖锐地大喊:“不要动!”同时身体挣扎地更加厉害,险些压制不住。 对方是想要掩饰什么?子卿朝着琴走过去。从第一次见到这琴的时候,司南就很排斥有人动它,这架琴到底有什么古怪? 他从探员手中接过这架琴仔细检查,那边司南还在歇斯底里地大叫着让人别动。 琴上依旧有淡淡的灵气笼罩着,子卿将琴翻过来仔细观察,目光在素色琴上的底部花纹上顿住了,这是繁复的纹路有些眼熟,是.....阵法! “师傅,这是聚灵阵?”大师兄走过来看了一眼,疑惑地道。 聚灵阵是比较常见的阵法,主要是聚集灵气辅助自身修炼。 子卿又看了一会儿,“不对,这是转灵阵!能够将生气转化成灵气再转移出去!” 子虚一听连忙走过来,他的身后宋部长也跟过来。他们两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确实是转灵阵,所以之前在不知道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借助这琴转化了不少人的生气? “还说与你无关,这上面的转灵阵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部长转头看向还在叫嚣的人。 “什么转灵阵?我不知道!”司南有些懵,他沙哑着喉咙说道。 “他确实不知道,他是一个普通人,估计是被人利用了!”子卿将琴交给其他师兄弟查看。 “先把人收押了,等我们调查清楚再说!”沈部长最后做出决定。 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演奏会就这样落幕了,演奏会停电事件当晚就上了热搜,网民们纷纷猜测,尤其是那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让他们的好奇心更是升到了最高。 那架琴被留在了青阳观,沈部长的意思是希望青阳观能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够逆转一下这生气让它们回到原先主人的身体中。 青阳观众人围着琴看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偏偏小师弟带着他朋友参观青阳观去了,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师傅他老人家交代了一句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就闭关了。 正被师兄弟念叨的子卿带着楚书禹漫步在青阳观中,子虚道长并不是迂腐的人,这里到处都充斥着现代化的气息,就连捐款解签,兜售香烛的地方都有古色古香的二维码印在上面。 见楚书禹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东西,子卿解释道:“这里本是道观,自然有让人祈愿的地方,这香烛钱和功德箱也是古来有之,不过现在年轻人不都用手机付款么?不过,我们观里并不靠这些赚钱,还有其他的大头。” “是什么?”楚书禹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私密了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眼。 子卿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他随意道:“降妖除魔!” “哦!”楚书禹点点头,他红着脸,感觉自己的问题傻透了,对方驱魔的手法又不是没见过,自己竟然还要问出来。 走着走着,他感觉子卿的脚步停了下来,楚书禹有些疑惑地跟着停了下来,顺着对方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眼前是一棵巨大的榕树,树干粗壮,得几个人才能环抱过来,苍翠的绿叶中,红色的丝绸随风漂浮着,犹如一只只翩跹的红蝶。 他的眼神很好,依稀能够看到红绸上成双成对的名字。楚书禹一时移不开眼,他有些渴望地注视着那棵粗壮的大树,抓紧了身旁人的衣服。 子卿温柔地笑着,将楚书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中,“阿禹,这是烟缘树,传说每棵烟缘树都能沟通三界,庇护有情人来世再度相守。” 楚书禹专注地看着子卿,在对方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样子。想到对方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楚书禹呼吸急促,心中的喜悦犹如被打翻的陈酿,一股脑全冒了出来,霎时间,他只感觉自己犹如醉酒般,脑子里晕乎乎的只能无力地溺在对方温柔的眼潭中。 “你愿意和我定下着约定么?”子卿往前一步,拉进两人彼此之间的距离,将人牢牢地固定在怀里。 “我愿意!”楚书禹感觉鼻头有点酸,但是身体却轻飘飘的,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的手握得紧紧的,指甲扎进肉里的疼痛不断地提醒他眼前这一切的真实性,他微红着眼眶,生怕子卿没听到自己的答案,于是又用力地点头重新说了一遍,“我愿意!” 子卿好笑地刮刮他的鼻子,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哭什么?我们一起把红绸挂上去。” “嗯!” 两人柔情蜜意地挂着红绸,红绸上子卿和楚书禹的名字并列着。楚书禹只感觉心满意足,“子卿,你小心点!” “没事!”子卿转过头朝着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红绸绑得更紧了些。他看着那条红绸,手在楚书禹的名字上抚摸过去,名字变成了楚怀尧。 冥冥之中,他感觉不管这个人变成什么样,叫什么,这个才应该是他的名字。 总归,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师弟,小师弟!”远处一位师兄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小师弟,你怎么在树上?” 子卿从树上跳下来,站到楚书禹旁边,“二师兄,发生何事?” “哦!对哦!”二师兄一拍脑子想起正事来,“我们在那把琴上我们发现了一个琴灵!” ☆、纨绔天师爱上我10 “琴灵?” 一伙人匆匆赶往正殿,黑色的古琴上确实漂浮着一个透明的人影,他长发飘飘,眉目如画,俨然如同画中的仙人一般。对方看着刚刚进入的一行人有礼地颔首。 “就是你把那些生气给吸收了?”楚书禹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琴灵瞧着温文尔雅的,应该不是那种为祸人间的个性才是。 “小弟弟,不要以貌取人啊!”二师兄凑过来,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托着下巴,惋惜地瞧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其他人也对这个单纯的青年投去同情的目光,看得楚书禹尴尬不已。 “确实不是我。”琴灵看着周围的人,最终将目光放在目前唯一相信他的楚书禹身上。 子卿一把将人护在后面,迎上琴灵的目光,“解释?” “我诞生于熙和年间,当时灵气充裕,我的主人是当时最出名的琴师。由于主人琴技高超,能引动灵气,久而久之我就产生了灵智,只可惜主人只是一介凡人,活不长久。主人死后我也陷入沉睡。” “熙和年间?距今都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了。”楚书禹有些惊讶。 “初生灵智?那你又如何能化形?”子卿立刻反应过来,琴本是死物,千年前灵气充裕时才生出灵智,现如今灵气枯竭,对方反而化形成功了,这让人不得不怀疑。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越发地莫测,琴灵赶忙说:“我醒来时便感受到有人在我的身上刻着什么。对方很敏锐,发现了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伤害我,只是把我封印在琴里。之后我就被送给了司南,不过司南琴技一般,有时候我会引导他进行演奏。” 这就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司南不让人轻易动这把琴了,对方估计以为只有这架琴才能够弹出他想要的效果,殊不知是底下的琴灵在给他做帮手。 “司南家里半夜会出现琴声也是因为你?”子卿问道。 “是的,自从司南成名后,我经常能够感到有灵力借助我的身体传递到其他地方去,依托每次残存的灵力我才能在今天勉强化形。为了给予警告,我每天都会在夜里没有灵气灌输的时候发出声响提醒司南。”琴灵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串联,一切似乎都水落石出了。 不过,“是谁把琴交给司南的?” 琴灵回忆了一番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当时我感受到了一股妖气。” 只有妖怪才会有妖气,所以这一切的凶手是只妖怪?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先把琴灵的事情解决了。 现下灵气都不在这把琴上,而且都已经产生了琴灵难道还能抹了对方的神智不成?由大师兄出马和沈部长联系把琴先留在青阳观。 离开正殿后,一伙人凑在一起商量,“你们说他的话可信么?” “万物有灵,而且对方也没必要骗我们啊!”三师姐说道。 “也是,而且对方瞧着就是不谙世事的,应该也不懂这些。”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 最后还是打完电话的大师兄说道:“先留在这里吧!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盯着以免他再掀波澜。” “你们觉得幕后之人应该是谁?”楚书禹还是对这件事比较关心。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毕竟对方的动作那么隐蔽,若不是恰巧遇上了,怎么能揪出对方的尾巴? 子卿沉吟了一下,提出一个假设,“琴上的转灵阵怎么发挥作用?以灵气为辅助吸引众人,从而再将生气化为灵气转移出去,那么这件事的前提就是必须要有很多人来听司南的演奏会。” “如果是这样,那司南一定要出名,否则根本吸引不了人。”楚书禹接着他的话说道,“这样子看来,把司南捧红的经纪公司嫌疑会比较大。” 子卿赞赏地看着楚书禹,“我们可以先从对方的经纪公司查起。” 众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的流程,才各自散去。 几天后,楚书禹带着子卿出现在一个高档会所里,他们一路上楼来到一个包厢。包厢里围坐着一大堆的男男女女,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富二代。 瞧着楚书禹揽着子卿进来坐下,大家都在起哄。 “楚小少爷还是堕落了。我得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勾得你爱不释手?”霍云举着酒杯,醉醺醺地凑过去,等看清子卿的模样眼睛都瞪大了。 “难得遇到喜欢的,可不得早点下手?”楚书禹笑了笑,端起酒杯和霍云碰了一下。 “果然是大美人,怪不得能拿下我们的楚少爷。”霍云大笑着饮了口酒,他心里痒痒的,暗搓搓地感慨对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这种美人。 瞧着仙风道骨的,却又不像别人是硬装出的高冷白莲,俊秀的眉眼在通身气质的衬托下让人越发移不开眼。 楚书禹挡在子卿身前,想要隔绝霍云猥琐的目光。他双手捧着子卿的脸,凑到对方的耳朵旁边小声地说道,“这人是星光股东的独生子,请他帮忙,到时候你进星光就容易多了。不过对方是个大色狼,你别理他。”最后两句话几乎是被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子卿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他侧过脸在楚书禹嘴角亲了一口。爱人暗戳戳地占有欲实在是太可爱了。 楚书禹猝不及防地被亲了,还有些回不过神,他假装正经松开手,坐直身子咳了几声,但依旧牢牢地将子卿挡在身后。 “哟,和小情人的悄悄话说完了?”霍云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又朝着子卿看过去。 楚书禹心中气恼这人对于子卿的觊觎,但还是忍了下来,他勉强撑起个笑,“我家这位有意向往娱乐圈发展,到时候还有麻烦霍少照顾一二了。” “好说好说,正好星光正在招有才艺的新人,那个司南知道吧,就因为会弹古琴,现在被星光捧得多火?你家这个会点什么?”霍云舔了舔嘴巴,意味深长地望向子卿。 楚书禹家是做房地产的没有接触过娱乐圈这一些,会找霍云帮忙并不奇怪。其他竖起耳朵的二代们也跟着起哄了几句,说要把自己情人也送过去。 楚书禹不理会他们,直接代替子卿回答,“他会吹笛子也会弹古琴。” “嗯,不错。”霍云当场就打电话叫了个经纪人过来,说是和子卿讲讲流程,明天直接去星光娱乐公司。 几人又稍稍寒暄了一阵子,一直折腾到晚上三四点才回家。 第二天,子卿带着一把灵气充裕的古琴来到了星光娱乐,昨天见到的那个经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对方带着子卿走进公司里面。 子卿手里抱着琴,仔细感受周围,不知道是不是距离的问题还是有什么遮掩,他并没有在这里感觉到有什么的不妥之处。 经纪人一路带着子卿来到五楼,子卿依旧没有感受到不对,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经纪人拿出一份合约,“既然你是霍少介绍的,那我自然也是相信你的。等把这份合约签了,你就是我们星光娱乐的一份子了,到时候背靠霍少这棵大树,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 子卿并没有被他的三言两语蛊惑,只是朝着经纪人笑笑,拿起合约仔细看起来。或许是因为霍云打了招呼,这项合约的各种条件确实很好,不过子卿志不在此。 “我先考虑一下。”子卿拿着合约站起来,打算自己到处去转转。 经纪人脸上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露出个笑容,也没说什么只是朝着子卿投去暧昧的眼神。这人八成是以为子卿要去找霍云商量签约的事情。 子卿离开五楼,走到电梯间,恰好这时候有一批人站在电梯门口等待。子卿敏锐地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骚又有点香。 恰好此时电梯门打开了,子卿连忙跟着人群一起挤进去,他也不管周围人投注在他身上好奇的眼神,只是环视着众人,仔细分辨味道的来源。终于,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身上。 电梯里的人在一点一点的变少,到顶楼时就只剩下那个粉衣女子和子卿了。对方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下子卿率先离开电梯。 子卿紧随其后,却被人拦住了。秘书小姐带着有礼地说道:“前面是总裁办公室了,先生如果没有邀请的话还请不要进入。” 子卿目光在秘书身上顿了一下,这人身上也有那种味道!“霍云让我过来的。” 秘书一听,便侧身让开请人进去。 没想到霍云的名字还挺好使的!子卿走进总裁办公室,他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老板椅上,之前闻到的味道就是以他为中心散发出来的。 老板椅慢悠悠地转过来,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对方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居然是青阳观的子卿道长。您也有兴趣做大明星?” 子卿心中一惊,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我有些好奇大明星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哦?是么?” 子卿突然感觉后颈一痛,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那个男人站起身走过来,地面上倒映着他的影子,竟然是一只狐狸! 这人竟然是狐狸精?子卿迷迷糊糊地想着,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纨绔天师爱上我10 子卿缓缓睁开眼睛,他有些迷茫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意识开始慢慢回笼。 对,这是星光娱乐总部的总裁室,总裁,总裁是只狐狸精! “哟,终于清醒过来了?”西装男人带着魅惑的笑容走来。 狐族的天赋就是魅惑,即使是男狐也拥有不俗的魅力,对方一步一步地走来就像是踩在别人的心坎上,不自觉地就会目光追随着他。 这是一只混迹于人世间多年的狐狸精,即使是子卿这个对娱乐圈不关注的人也有所耳闻,星光娱乐的总裁胡黎,几代人的偶像,出道几十年捕获了大量男女的芳心。 “狐狸精?怪不得我一路闻到了这么重的味道。”子卿喃喃道,当他想要站起来时猛然感觉到自己被束缚住了,身体难以动弹,不过,他身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胡黎似乎还很得意,“呵呵,与我近距离接触的人都会染上我的味道,真真假假的最能骗过你们这群假正经的道士了。” “所以那架琴转移的生气就是给你了?” 胡黎秀眉微促,有些委屈地点着子卿的胸口,带着些撒娇意味地凑近他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呀,现在缺乏灵气,要想长久的活下去我就必须这么做,不然人家会老会死的。” 胡黎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眼神宛若钩子一般能够拨动别人的心弦。子卿清晰地听见身边好几道吸气的声音,这才发现周围还有其他人。 “他们都是我的崇拜者,助我良多。”胡黎拍拍子卿的脸,重新站直身体,“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种的,有挑战性。” 子卿有些无言,这胡黎的魅惑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什么吸引力,与周围那些狂热的爱好者确实是有些格格不入。 “你成名许久了,应该吸收了不少人的生气了,没想到现在居然退居幕后了。”子卿回忆了一下,胡黎少时出道,到现在起码有二十多年了,在这些年里,他在娱乐圈的成就确实是难以企及,就连国外都有大批他的追随者。 “我一直不老是会被怀疑的,可是我需要灵气啊!只要一些小手段就会有大批的年轻男女前赴后继的来帮助我。”胡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子卿的脸,笑盈盈地说。 “所以你发展了娱乐公司,让更多人的人帮助你?” 事情的真相一点一点被揭开,这是一只贪心的狐狸不断通过各种方式抽取生气的过程。 “是啊,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盯上了呢?不过,你还是先老实地待一阵子吧!我最喜欢放长线钓大鱼了,也最喜欢你们这种修道的人了。”狐狸带着诡异的笑容直起身来,和他的那些狂热者走了出去,他们身后空气扭曲了几下。 那里只是一块玻璃而已。 这一边楚书禹联系不上子卿非常焦急地赶到了青阳观。 “怎么回事,小师弟怎么会突然联系不上了?”青阳观里的众人都很担心,大师兄直接打发人去请师傅子虚道长。 楚书禹眼中满是慌乱,发白的手紧紧抓着手机,“今天子卿去星光娱乐,我们一直保持着通话的,本来都好好的,突然传来了一阵电流声打断了通话,之后我就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了。” “没事,小师弟既然交代你来找我们就是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等师傅来了,我们一起去那里找他。”大师兄安抚道。 没多久子虚道长就过来了,众人和他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一行人就出发前往星光娱乐。 星光娱乐里一切如常,前台小姐挂着职业微笑轻声询问众人是来找谁,有没有预约。 楚书禹连忙说:“我是楚氏集团的楚书禹,我来找你们总裁商量合作的事情。” “您稍等,我这边联系一下。” 在焦灼地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前台小姐终于挂断电话引着众人上去。 周围人来人往,大家都能感受到停留在身上打量的目光,不过楚书禹实在是着急,根本没有注意。 一路来到顶楼,他们见到了风姿卓越的国际影帝,现任星光娱乐的胡黎。 “真是稀客啊!楚小少爷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胡黎双手撑着下巴,狐狸眼微眯着打量着楚书禹。 没有和他客套,楚书禹单刀直入,“子卿哪去了?” 胡黎舔着下唇,目光专注地盯着楚书禹,眼里流露着贪婪,“子卿是谁啊?我这里只有一个今天还没来得及签约的小新人。” “就是他,你把人弄哪里去了?”楚书禹往前几步,拍着桌子,厉声询问。 “呵呵,他是其他公司派来的奸细,自然是被我抓了。”胡黎慢慢站起身来,他的身后一大堆的黑气猛地冲了出来,“我这就带你们一起去见他。” 青阳观众人连忙召唤出自己的法器,将楚书禹护在中间,戒备地看着周围。突然,他们脚下一道紫色的亮光闪过,一个圆形的阵法出现在他们的脚下。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把他们全都关起来,道士体内的生气能够转化为更加精纯的灵力。” “是!” 众人被带到子卿关押的地方,楚书禹一见到子卿就立刻扑过去把人抱住,焦急地打量着对方,“子卿,你没事吧!” “我没事!”子卿安抚地朝着楚书禹笑了笑,朝着那边被捆在一起动弹不得的众人点点头。 二师兄垂头丧气的,“没想到还没开打呢!我们就中了埋伏。” “怎么回事?”子卿问。 众人将一切说了一遍,当时他们脚下踩着的就是束缚阵,一下子就把她们体内的灵力给封住了,接下来就被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现在被绑粽子一样的绑在这里。 “这也太巧了,我之前刚到这里就被识破身份抓起来了,很快他又做好准备知道你们要来!”又不是什么名人,对方怎么一眼就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当时那狐狸精还那么笃定,不怕抓错人?这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子卿不得不做出猜想。 “难道我们之中出了奸细?”子虚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他很快又否定,“我徒弟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有没有可能是有谁把这事泄露出去了?”楚书禹扶着子卿让人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在他身上摸索,想找出绳子来。 他做为这里唯一一个不通法术的人待遇最好,没有被绑起来,毕竟这里有结界阻拦,他一个普通人确实也做不了什么。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子卿顿了下,才朝着楚书禹说,“我身上是被术法困住了。”他又压低声音凑到楚书禹耳边,“你不要再摸了,我怕忍不住。” 楚书禹动作一顿,瞬间满脸通红的将人移开,让人好好靠在墙边然后才起身去给子虚等人松绑。等到所有人都被解开了以后,楚书禹这才扶着子卿起身,向周围人询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开。 可惜不知是何缘故就是解不开,索性子卿也不纠结这个事情,他虽然手被禁锢住了,但是好在还有腿可以随意走,于是他干脆与师兄弟一起探讨起出去的方法。 四周和之前胡黎的办公室布景一样,都是笔直的玻璃落地窗,四周摆放着些绿植花卉等物,还有几张桌子椅子和一组大沙发,甚至连电脑都有,可以说是景象很逼真了。 众人在这里转悠了好几圈,始终都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楚书禹瞧着桌子上孤零零的电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会不会是和它有关,就算没有关系,能够向别人求救也是好的。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走过去将电脑打开,电脑显示与正常电脑一模一样,甚至还能上网,众人一听非常惊讶,全都凑过来了。 “电脑有网,那手机时不时也可以与外界联络?” 大家一试竟然真的可以联络,于是赶忙向其他人求助。仿佛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大家都有些喜形于色,只有子虚道长还是有些心事重重。 “你们别试了,这不是结界,而是幻境。它将你们所希望的展现出来了。不信,你看。”子虚道长闭上眼睛,他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扇门,子虚把门打开,里面却依旧是另一个办公室。 “这些都只是短暂存在的。”子虚说道,那扇门缓缓消失了。 而明白过来的众人也发现自己的手机突然就不能够上网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楚书禹有些落寞地合上电脑。 子卿动了动,竟然挣脱了束缚,他摸着楚书禹的头说,“幻境多由阵法组成只要找到阵眼就可以解决。只要想法够专注和迫切,就像我这样,你在这里基本上都是能够心想事成的。” “所以,只要我们一起想阵眼,它就可以出来?”楚书禹眨眨眼,总觉得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试试吧!” 大家听了子卿的话,纷纷看向子虚道长,道长点头,率先闭上眼睛,其他弟子也跟着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阵眼。 在花盆中的一块石头居然发出了光! ☆、纨绔天师爱上我(完结) 花盆中的石头光芒越来越盛,可惜不过片刻就黯淡下去了,众人一脸茫然地走过去查探。 花盆里的那块石头和其他石头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灰扑扑的甚至还带着土,让人有点怀疑刚才真的是它发出的光芒么? “所以,这真的是阵眼?”楚书禹有点不确定的询问。 子卿有些迟疑,却还是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打破封印出去啊!”立刻有人心急地说了起来。 只是,现下他们所有人灵力被封,如何通过阵眼打破这结界?大家再度陷入死局。 楚书禹将那枚石头挖了出来,却不料他这一动作竟然导致周围空间一阵扭曲。 “结界就这样破了?也太儿戏了吧!”二师兄率先叫了起来。 众人满心期待地看着扭曲的空间,瞧着它撕裂出越来越大的口子,子虚道长带着人率先走过去。 等待他们的不是狐妖,竟然是霍云? 霍云手中捏着一块石头,有些呆愣地看向这边,显然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会见到这么多的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说只抓住了子卿一个么?怎么多了这么多人?”霍云面有不愉地说道。 他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子阳!对方此刻也是一脸愕然。 看着对方的手势,众人马上意识到应该是子阳用灵力破开了结界。 “子阳,多亏你救了我们!”二师兄马上走过去搭在子阳的肩膀上,“我们快走,那狐狸精封印了我们的灵力,我们先回青阳观商量对策。” 子阳笑得有些不自然,他顺着二师兄的意思胡乱地点着头,跟着往外走。 “嘭——”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今天,你们谁都跑不了。” 胡黎带着满身的黑气一步步走过来,他眼睛扫了一下周围,周身气势渐渐收敛,又变回了之前惑人的样子,他朝着霍云飞去一个嗔怪的眼神:“霍公子,不是和你说了么?子卿与我有用,后面我自会把他送到你床上,怎么?这点耐心都没有么?” 尽管胡黎的声音宛若撒娇一般,但是霍云听了却觉得心里发凉。 霍云指着子阳,连连赔笑,“都是这个人怂恿我过来的,我只是稍稍喝了点酒没反应过来。” “哦,是么?”胡黎的眼睛微眯,层层威压朝着子阳过去。 子阳额上不住地冒出冷汗,他苍白的解释道:“不是,我没有!” 众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子阳他到底...... “没关系,既然出来了,也让我好好活动活动。”胡黎笑着,他的身后出现了三条毛茸茸的尾巴,尾巴径直朝着众人攻了过去。 胡黎的尾巴犹如他多出来的几只手,灵活程度甚至更高,好在在场人多,不过没有灵力的他们终究处于下风,最终都被扫到地上。 子卿勉强躲过攻击,快速接近胡黎,右手握拳朝着对方的脸狠狠地拱了过去,谁知胡黎早有防备,狐尾一甩挡在自己身前,另一只尾巴反攻而上,子卿不得不避开锋芒。 胡黎反应迅速,毛茸茸的尾巴一把将子卿缠住,勒得紧紧的,子卿面色发白,身体难以动弹。楚书禹抄起一旁的椅子朝着那尾巴打过去,胡黎吃痛松开,朝着楚书禹缠过去。 “本来还想留着你不断给我产出灵气,竟然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干脆别留了。”胡黎化作一道紫色的光华朝着楚书禹过去,子卿连忙挡在楚书禹面前。 两人双双被击倒在地。 “子阳,你在干嘛,快一点帮忙啊!”二师兄挣扎着站起来,朝着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的子阳说道。 胡黎一听这话,哈哈大笑,“你们还指望他。”身形一闪,他出现在二师兄身后,在他耳边轻轻吐气,“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就是他偷偷通风报信把你们要对付我的事情抖了出来。” 下一秒,他又出现在子虚身边,笑嘻嘻地看着他,“难不成你们还以为他是来救你们的?” “什么?原来是你?”青阳观众人愤怒地看着子阳。怪不得这一切都像是计划好了一样,大家一来就中了圈套。 子阳站在那里不说话,但是胡黎却笑着帮他说了出来,“跟着你们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的?跟着我,他能够出名,还会有很多的钱,名利双收,获得众人的喜爱,这样不是更好么?” “你,你胡说!”子阳无力地呵斥,心虚地不敢看众人。 “你们青阳观有什么好的?根本就不拿他当自己人看,一个个师兄师弟的哪个尊重过他,就连最不成器的子卿都可以因为父母的原因被宠爱,为什么他要是被孤立的哪一个?” “我没有这么想!”子阳大喊。 胡黎抱臂站在一边,“是么?我只是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啊!” “没有,我没有!”子阳脸色涨得通红,身体颤抖,手中几次汇聚出白色的光华,最终他还是没有选择攻击。 胡黎也不管已经躲到桌子下面的霍云,只是施法将其他人缠住,他带着媚意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毕竟道士身上的灵气才是最精纯的,等你们再也不能为我提供灵气的时候,我就把你们吃了。哈哈哈哈!” 青阳观众人脸色灰败,气喘吁吁,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子卿站稳身形,看着胡黎,“你以为你能赢么?” 巨大的轰鸣声在门口响起,门直接被炸开。一群穿着制服带着头盔的人冲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张道家的老面孔。 “狐妖休得放肆,让老夫来会会你!” 那些前辈们直接和胡黎动起手来,这边沈部长也按照子虚道长说的方法,利用他那微弱的灵力将众人身上的束缚解开。 “把子阳先抓起来吧!到时候我们自己清理门户。”子虚道长交代了一句就开始加入进去共同抗击狐妖。 最终狐妖还是被击败了,众人一起引动雷劫,也是他自己作恶多端直接被几道雷劈成了焦炭。 大战就这样落幕了,只是这后续还需要沈部长的人留在那里处理。 据说之后,沈部长带着他的人彻查了星光娱乐,竟然在那里还找了找到了道家中人和他们同流合污的证据!据说汜水道长就是借助狐妖的功法才修炼到现在这个等级的。不过这次狐妖倒台了,汜水道长连同他的徒弟们也是被全部带走等候调查。 至于背叛师门的子阳,直接被废了修为,逐出宗门,交到了沈部长那里。 无论师门如何待他,终究是他背叛师门错了,更何况,众人从来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孤立他。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子卿也终于攒够了钱,直接带着楚书禹去买房。 “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共筑我们的爱巢。”子卿拉着人站在房产中介门前。 楚书禹红着脸,目光却始终不愿意从子卿脸上移开,“我愿意!” 毕竟是学道的,对风水这一块自然是不再话下,子卿只是简单看了下,就圈出了一块风水宝地买了下来。 房都有了,这不就得去见见老丈人了么?子卿表面上没什么,只是在见到楚书禹的父母时,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与他坐在一起的楚书禹感触最深,晚秋时节,他还能看到自家爱人满头大汗的样子。好在楚书禹家里人对他的事情也是听之任之的,自己儿子喜欢,他们也就看开了。尤其是当天下午,子虚道长带着厚礼登门拜访,他们更是满意地不行了。 虽然说楚家是传承的世家大族,可是像青阳观这种的道家传承更是底蕴深厚,随便拿出的珠宝字画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子虚道长与楚书禹父母那边相谈甚欢,当天就把孩子两订婚结婚的时间给确定下来了。 “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父母会好好刁难你一顿呢!”楚书禹拍拍自己的胸口长舒一口气。 子卿好笑地摸摸他的头,“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不过即使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突然来的甜言蜜语让楚书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看向别处,但是左手小指却悄悄地勾上子卿的小指。 子卿跟着人往前走,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人相携往前走去。 未曾料到,当天晚上下起了大雨,子卿和子虚等人直接被留在了楚家。夜里,楚书禹敲开子卿的门,手里抱着一个盒子,耳朵通红地走进来。 “婚事已经确定下来了,我妈妈让我把这个给你,她说......”楚书禹站直身子,抬起下巴让自己显得有底气一些,“她说这是给儿媳妇的,总之,你收好就是了。” 将东西往子卿那里一放,楚书禹就跑开了。子卿关上门打开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枚玉佩,玉佩上一点红色显眼非常。冥冥中,子卿感到了玉佩中的呼应,这就是他的精血! 子卿伸出手去触碰,玉佩霎时间变为粉末,而那滴精血,闪烁着红光,消失在自己的身体里。 周围的空间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一点一点裂开,露出后面黑色的空间,一股巨大的吸力在不断地拉扯着子卿的灵魂。 “怎么回事?镜灵?镜灵?” 镜灵已经很久不曾出现过了...... ☆、九天之上 怎么回事,空间坍塌了?为什么会这样? 子卿脑海里迷迷糊糊地缭绕着这些问题。他的灵魂宛若被撕扯着一般,浑身上下都疼。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感觉就是空气中四处乱窜的充盈灵气,周围......这是一树林?人?他们怎么那么高?不对,鸡头人身,还有尾巴,狐狸的耳朵,长得奇形怪状......这些,是妖! 子卿立刻爬起来,“唔!”等坐起来之后,身体超负荷运转不断发出警告,全身上下都泛着密密麻麻地疼,耳朵也是闹哄哄的一片。 这是哪里?不对,我怎么在坑底?这烧焦的痕迹,浓郁的雷霆之力,雷劈的?这么大威力,是雷劫?还有这些妖好像也有点眼熟。我到底是到了哪里? 子卿满脑子的问号,他愣愣地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儿,慢慢缓过劲来,那些妖怪叽叽喳喳地话语一股脑的灌了进来。 “这都第几次了,又失败了?” “第三次了吧,依我说,没有这个能力就别来丢人现眼,子卿次次冲击仙界,就没有一次成功的。” “也是他运气好,雷劫居然没有劈死他。不然,他的那些宝贝......” “别讲了别讲了,他站起来了,他不会打我们吧!” “刚刚渡劫失败,他哪来的法力和我们打?不如,我们把他给......”一只人形的黄鼠狼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周围其他妖精霎时间安静了一瞬,半圆形的大坑里面,除了已经被劈得黑乎乎的“人”,就还剩下那些零零散散躺在地上的法器,尽管有些法器上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但是耐不住那是万里挑一的天材地宝炼制而成的啊! 子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从储物镯里掏出几粒丹药囫囵吃了下去,身体里枯竭的灵力渐渐开始充盈起来,随着身体里灵气的运转,周围灵力立刻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往他的身体中灌了进去,帮助他修复受损的经脉。 他一挥手将大坑里的法器全部收回来,紧接着,他开始仔细打量那些妖怪,终于从记忆的角落中找到了答案,这是最先开始的世界,也是他本来的世界。 所以,我回来了,那阿尧呢?还有镜灵?他们一起过来了么? 子卿边想边跳出这个大坑。 “他,他又没死,这么快恢复了?那我们?”众妖怪彼此对视着,他们眼里闪烁着害怕和贪婪,却偏偏谁都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鼠爷爷先上了,到时候大头是我的!”之前那只黄鼠狼精掏出斧头一把跳起来朝着子卿扑了过去。 “滚!”子卿目光一凝,左手随意一挥,凶悍的灵魂力量立刻把黄鼠狼击飞出去。 瞧着撞到石壁上挣扎几下不再动弹的妖怪,众妖怪深吸一口气,背后冒出凉意。这黄鼠狼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不过却也是修行千年的大妖,一击就能......妖精们缩了缩脖子,纷纷避开子卿的目光,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子卿目不斜视地快步从他们面前离开,遵循记忆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他苍白着脸启动结界,这才放松下来。刚才强行使用灵力的后遗症立刻出来,子卿撑着身体一阵咳嗽,不断有血顺着嘴角留下来染到他的衣服上,之前被勉强压制的疼痛也再度铺天盖地地袭来。 毕竟是雷劫,而且是九天雷劫,能扛过去都是艰难不已,更何况刚才他还动用了灵魂力量。子卿艰难地摆出修炼的姿势,又掏出许多灵石摆在周围,开始快速地调息起来。 体内的伤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雷劫中霸道的雷霆之力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本已是伤痕累累的身体受此重创更是经脉寸断。 好在身体不断地吸收灵气,进行自我的修复,现阶段只能先把雷霆之力化解了才是。 待到身体恢复了,子卿才有时间打理一下自己。躺在灵池中,打量着手中这颗黑不溜秋,偶尔闪烁电光的珠子,这就是将那九天雷劫逼出体内后形成的珠子。 记得镜灵曾经说过,自己渡劫不成是因为精血没有找回来。但是为什么三次渡劫都是九天雷劫? 九天雷劫百年难得一见,普通雷劫的威力根本就没办法和它相提并论。普通雷劫只能算是一条小河,九天雷劫却是一波汪洋,轻易就能将一切劈成粉末。 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为什么这九天雷劫就逮着自己不放呢?子卿实在是想不通。 眼下镜灵不知在何处,阿尧......阿尧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此世间,如果在自己要如何找他?子卿右手食指转动,之前收集的五滴精血出现在他面前,每滴精血都闪烁着红光漂浮在空中。子卿有些茫然地看着它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一下,子卿猛地坐直身体,他紧紧盯着自己右手手臂,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立刻伸出左手,那里一片雪白,连个疤痕都没有。 之前乾坤的图案......乾坤的图案哪里去了?明明在手上的才是。子卿慌乱地站起来,全身都打量了一下,周身白白净净的,什么痕迹都没有。 怎么回事?镜灵出现后,这个乾坤的图案才跟着出现的,所以镜灵是离开了?还是消失了? 从醒来之后,就是一大堆的问号缠绕着他,子卿只感觉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六神无主地在自己的洞府内走了几步才重新平静下来。 反正他是一只树精,活得久,大不了就世界各地到处去找自己的......媳妇,还有精血。 想通了以后,子卿顿时感觉身心舒畅,他闭着眼睛靠在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子卿感觉头上顶着个东西,一动也不能动地被人捏在手里。周围死气沉沉的,一片又一片灰色铺天盖地的似乎没有尽头,让人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没有盼头。紧接着,他感觉有一个巨大的手掌捏着自己,朝着前方猛地一劈。 随着巨大的一声声响,有些轻轻的东西往上升起变作了天,有什么往下降变作了地。而他自己也被扔到了地上,这时候他才看到刚才挥舞自己的是一个巨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巨人支撑着天地,每天都随着天的升高,地的下降而长高,直到最后天地形成,巨人也倒地不起。子卿眼睁睁看着巨人的身体化作了山川河流,散成了世间万物。 子卿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日复一日,渐渐地,他被周围的泥石掩盖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捡起了他。 “已开灵智?身负开天辟地的功德,当可成圣。” 老头将它种在地上,运用法力,不过片刻,子卿就感觉自己成为了一棵参天大树。 “老朽只能帮你到这了,待你修成仙体,便可......” 子卿还待再仔细听,却发现那老头嘴巴张张合合,自己却什么声音都听不清楚了。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子卿大喊一声,从梦中醒来。 深吸几口气后,子卿闭上眼睛,脑海里1还有刚才所做梦境的模糊片段,他自嘲地笑笑,“刚才的梦可真有够荒诞的。” 又在府中修炼了好一段时间,这期间,经常有妖怪成群结队的过来都被结界给挡回去了。尽管当时子卿收拾了一顿那黄鼠狼,但毕竟身体受创,留了对方一命。 不少妖怪见此以为子卿已到强弩之末,心思又活络开了。 现在他已经修养好了,是时候给那些妖怪们一些教训了。 子卿打开结界,走了出去。刚刚还大声叫嚣的山鸡精,就像是被谁捏住了喉咙一般,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刚才不是韩很热闹么?现在就没话讲了?”子卿冷笑着看着面前三四十个小妖精,不过是些小喽喽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说就说,子卿,你最好老实,老实地把仙器交,交出来!不然我,不对,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么?”子卿掏出之前的那枚闪烁着雷电小珠子,戏谑地看着扯着嗓子喊得小妖精。 山鸡精脖子一缩,左右扫了几下,便重新挺起胸膛,“我们有这么多只妖,你只有一个,识相点,我们饶,饶你不死!” 子卿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们,手中的珠子直接被扔出去。霎时间,一阵又一阵雷电声在那里炸响,伴随着妖怪们的痛呼声和惊慌不已的躲避声,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早已消失不见,剩余的只是狼狈逃避的苦相。 一阵清脆的鹤鸣响起,一只仙鹤朝着子卿飞过来,子卿周身戒备,打算给这只凑热闹的仙鹤点教训时,仙鹤主动在他身前三米处听了下来。 仙鹤优雅地停在地面上,修长的脖颈一弯,从胸前的一个袋子里飘出一枚红色的珠子朝着子卿扔了过去。 子卿还以为是什么暗器,连忙用法力让它停在半空,结果发现这枚红色的珠子竟然是自己的精血! 精血?一般不是在自己媳妇的帮助下才能找到?难不成这只鹤和我媳妇有关系? 不等他多想,仙鹤又叫了一声,朝着天空飞去。 “等等,你的主人是谁?” ...... 九天之上,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 ☆、大结局 九天之上,一座云雾缭绕的宫殿中,子卿躺在贵妃榻上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还是有点匪夷所思。 之前为了收集精血成仙,千辛万苦四处奔波,结果最后这滴精血竟然不待自己寻找自己送上门来!在集齐六滴精血之后,他居然直接就得道升仙了,而且是这九天之上地位极其尊贵的圣人之一,实在是有点不真实。 自己不就是一颗普通的菩提树成精而已,居然能和女娲他们并列成圣,想想这些实在是令人惶恐。 “圣尊,紫薇仙君前来拜访。”一个仙童走过来,跪在地上躬身说道。 “不是说了不用跪么?”子卿皱着眉头说。 小童惶恐地磕头,“请圣尊赎罪!小仙尊敬圣尊是以才......” 子卿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起身迎了出去。紫薇仙君是子卿升天后唯一能够说上两句的朋友了。 紫薇仙君是一个白胡子,乐呵呵的老头,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生亲近之感,最关键的是子卿对于他总是有些莫名的熟悉。 此刻,对方摸着他白花花的胡子,笑眯眯地调侃道:“怎么?还是不适应?” 子卿不说话,沉默地点点头,坐在了紫薇仙君对面,两人中间摆着一个棋盘。 两人默契地打开棋盒,准备手谈一局。 紫微仙君边落子边说:“你是圣人至尊,那些普通小仙自然是恭敬有加,不提修为之类的,就你这名头往他们那里一摆都够他们颤三颤的!” “该不是弄错了吧!我怎么会刚成仙就直接到了九天之上?其他刚升仙的不都是在一重天那里么?”子卿心思不在下棋上,随手落下一子。 紫薇仙君闻言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子卿的,确定他真的是一脸茫然,这才继续面不改色地落子,“也是,那时候你灵智初生,,确实应该不清楚。你以为你只是一棵普通的树精?当年盘古开天地的时候就是握着你的。” “什么?”子卿惊讶地站起身来,记起之前做过的梦,所以那不是虚无缥缈的梦境?反而是自己以前的记忆? “你是那把开天地的斧柄,当年天父开天地时,你受到灵力冲击生了灵智,之后就一直跟在天父身边受他熏陶,直到对方身陨,通身灵力溢散,你离他最近成为最大的受益者。”紫薇仙君无视子卿的惊讶,敲敲桌子示意对方继续下棋。 “这不会是开玩笑吧!”偏偏脑海中零零散散的碎片串联起来,模模糊糊之中,竟真的找到了那些记忆!所以说那些是真的?我是真的身份不凡!?子卿整个人都有点恍惚,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一边觉得是真的,一边又还不敢相信。不过他到底还是迷迷糊糊地放下一个棋子。 “哦,顺带一提,就因为这个,你的雷劫都是九天雷劫,和他们与众不同。”趁着子卿晃神之际,紫薇仙君落子吃了他一大片。 子卿稍稍定下心神,如果九天雷劫是这样,之前自己的精血,“我之前辗转了几个地方收集精血也和这个有关么?” “精血宝贵,你弄丢了要去寻回来,自然也是应该的,毕竟你是木头,本来就少。”紫薇仙君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最后一滴精血是谁帮我找回来的?会是他么?子卿立刻询问,“你知道仙界谁养了鹤么?就是那种身形高大,可以直接跨越障碍到达凡间的。” “仙界养鹤的人不少,但是一般都是作为坐骑使用,身份不够,守卫也不能够让它越界,独自下凡。”虽然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但是对手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紫薇仙君干脆把棋子一扔,圆润的玉石棋子正好掉在棋盒里。 他拍拍手,站起身来,“如果说有谁家仙鹤这么有灵气又可以得到指令后单独下界就只有......” 子卿停在金碧辉煌的昊然殿,一时有些踌躇。虽然说九天之上喜欢养仙鹤,并且身份尊贵,即使是宠物也让人不敢得罪的只有这一人,不过听说这宫殿主人上百年不出宫门一步,似乎不太好相处的样子,自己贸然前去是不是有些唐突? 可能是近乡情怯,子卿难得的有些犹豫,他随手挥出一面水镜仔细地将自己从上大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才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殿门。 算了,总要看看才知道。 若不是他,大不了自己再找就是,若是他......他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去找回我的人,有什么好犹豫? 不过,也不知他究竟是何面目? 是不是也有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 一个小童探出头来,询问了一声就带着人进到宫殿里。 子卿打量着周围的装饰,感觉周围的装饰物似乎有些眼熟,放在琉璃展架上的是宫殿模型?自己与他生活了许久的宫殿,最后两人也在这个宫殿里迎接死亡。 这......似乎是当年自己用过的法器,还以为已经消失了呢...... 还有这个魔杖,当年也是贴身跟随的...... ...... 小世界两人共同经历的,似乎都能在这里找到缩影。一路走来,当时经历的点点滴滴都在眼前浮现,没想到自己还记得这么多细节的东西。 子卿脚下步伐加快,内心期待感更甚。手刚伸过去想推开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白色的人影扑了过来,子卿下意识接住,抱了个满怀。尽管还未曾看清面目,但是他却百分百确定这就是自己的人。 两人在门口静静相拥了好一会儿,这才稍稍分开。 怀里的人稍稍后退了半步,抬起头,专注地看着自己,“你终于来找我了......” 子卿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依旧是漂亮而又深情的桃花眼,只是现下眼眶微红,透出些可怜和委屈巴巴的神色。 “嗯,我找到你了!”子卿将手搭在对方的腰上,深情地凝视他。 对方在小世界的容貌就已不俗,现下更是美得惊人,再加上通身清冷高贵的气质,越发让人移不开眼了。 似是这时才注意到两人还在户外,对方眼睫垂下,微红了脸颊将人拉进来,一挥手将门关上。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昊然仙君,楚怀尧。”楚怀尧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看着子卿,眉目带笑。 “我......”子卿嘴刚张开便被一只素白的手指抵住了,嘴唇上的触感带着些凉意,有点痒痒的,下意识,舌头就添了上去。 楚怀尧脸更红了,他触电般的收回手,瞪了一眼子卿才说:“我知道。” 很快,两人又黏糊在一起了。 子卿倚在榻上,楚怀尧乖巧地靠在他怀里。 “所以乾坤镜是你的灵器?” “嗯!”楚怀尧有些忐忑地看着子卿,确认他没有生气后才舒了一口气,小声地说:“当年我下凡,恰好遇到在池边戏水的你,恰好你也抬头看到了我,然后我就......我,对你......总之,后来我因为任务转世几载,每一次都去找你,每一次都找不到,直到后来我返回九重天。”讲到后面他早已经将快要煮熟的脸埋进子卿怀里了。 “嗯,你对我怎么样?”心里已经猜出了答案了,偏偏子卿就是要他说出来,还坏心眼地对着那红透了的耳朵不断吹气。 楚怀尧根本受不了这个攻势,越发将头往他怀里钻,甚至脖颈都变成了粉嫩的微红。 子卿将人从怀里挖出来,笑着询问:“嗯?”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喷洒过来的热气,楚怀尧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偏偏身上还有只不老实的手,撩得人浑身都是酥酥软软的,实在是被逼的紧了,楚怀尧才终于说道:“我,我对你,一......一见钟情。” “那我对你就是日——久生情。”特意延长的声音配上那撩人心弦的性感嗓音,楚怀尧感觉自己越发不清醒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将子卿不老实的手握住,继续说:“后来,我通过乾坤镜知道了你的身份,然后又了解到你精血的事情.....” “所以你就收集了我的精血,然和设局让我自投罗网?” 楚怀尧猛地抬头,看到子卿面无表情的样子,立刻慌了。“不是,我是想帮你,我......顺便,”楚怀尧的手揪紧自己的衣服,“我想陪着你。结果......” “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子卿的脸再也绷不住了,他将人压在身下,“就算是算计也没事,谁让我喜欢你呢?” 听到这话,楚怀尧搂住子卿的脖子,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子卿点点他的鼻子,眼睛危险地眯起:“老实交代,之前转世的时候有没有桃花债?” “没有。等一下,真的没有......别弄那里.....” “那我可要好好验证一下!”子卿愈发放肆起来。 屋里情意绵绵,屋外岁月正好...... 你我此生携手,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