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不良+玩火自焚+替身情郎+将错就错+巨星知我心+乖乖借个种(寻心系列)》作者:凌豹姿【完结】 寻心系列1《居心不良》作者:凌豹姿 "如果拥有了全世界,你还想拥有什么?"……真爱? 电脑大亨万里良对这个答案,简直嗤之以鼻,因为他认定──这世界上只有机率, 没有爱!而根据电脑分析显示:方正英爱上自己的机率最大, 他就是自己印证"机率理论"的最佳人选……只要一切"照表操课", 接着完成"上床"这个步骤,测试就大功告成?! 大学时奋勇告白,惨被当成神经病,方正英的初恋就此夭折! 毕业后,他好不容易挤进知名企业,挣得一个小小职位, 但他的梦中情人,却始终遥不可及……咦?莫非天要下红雨? 以往弃他如敝屣的男人,忽然主动贴上身来、还大献殷勤…… 这、这一定有问题!不过,能换得短暂的缠绵,他死也甘愿! 几番云雨过后,他深陷爱情的泥淖,对方竟想"抽腿走人"?而这一切都是"电脑"惹的祸?? 楔子 大片的透明玻璃华奢高雅,从外面渗进些微都市夜景的光线,霓虹闪灯在都市中心的大楼里望去,依然闪耀迷人。 闪耀著咖啡色泽的桧木地板,进入室内就可以闻到桧木的香味,大厅内有几个男子,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有的乾脆就斜倚在宽大的沙发,占据住沙发的位子。 「如果拥有了全世界,你还想拥有什麼?」 发话的人杯中的酒液呈现琥珀色泽,当他问出这句话时,他的目光并没有特别对著谁,而是对著外面的都市霓虹,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每个人都知晓,他问的不只是自己,是在座的每个人。 「那就拥有自己真心想要的东西。」 有人这样回答,不过也有人嗤之以鼻。 「东西都可以用买的,世上没有我买不到的东西。」 那人的发丝有几丝微白,闪落在黑发发际之间闪闪发亮,就像挑染一样流行,但是这并不是挑染,而是他家族遗传——少年白。 每个人都知道全世界现今最闻名的电脑大亨,就是眼前这个有著少年白头发的三十岁男子。 不过,也有人对他这样的说法不认同,「有,世上有些东西是连你家那部全世界最先进的电脑也算不到的。」 「如果要讲幽灵的话,麻烦你变出一个给我看,我才会相信。」 「幽灵看了你这副冷得像冰的样子,也会逃之夭夭。」对方不客气的回话。 万里良不屑与他废话,只是冷冷丢下一句:「没有我的电脑算不出来的东西,至少这世界上没有。」 「那爱呢?」 「那只是机率问题而已,世上没有爱,只有机率。」 「你根本没爱过人,凭什麼这样说?」 万里良露出一抹冷笑,「我会证明给你看,世上只有机率,没有爱,电脑算得出机率,而且是百分之百,如果你要称呼这为爱,那就是你的脑袋装的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废物。」他的语气更冰冷,也更加不屑:「不过我会宽宏大量地不跟你计较,因为我知道你就是靠这个骗吃骗喝的。」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 第一章 方正英张开嘴巴,大口喘著气,就好像鱼离开了水里,没有任何水分滋润一样的难受,直开合著嘴巴。 他想要别过头,但是在梦里的他根本身不由己,他当然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也知道他等一会儿会说出什麼样的话,因为他已经做过这个梦无数次。 只要他工作累一点的时候,这个曾经在现实里发生的情景,就会一而再、再而三,不断的在梦里出现,让他想忘也忘不了。 眼前的男子长得还算俊俏,只是黑框的眼镜下那双冷冷的眼眸,有时会让人不寒而栗。他一身的黑,唯一没有黑的地方,就是他发上的白丝,他那遗传性的少年白,不但没有让他有丝毫的苍老感,反而让他变得更冷厉。 「我……我……我喜欢你。」 梦里的他十分羞涩,说出这句话时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有勇气的一刻,而这一次之後,他就丧失了所有的勇气。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万里良眸中的厉光一闪,说出让他这辈子永难忘怀的话。 「你是有病吗?你这个男生竟然说喜欢我这个男生,你若是有病的话,赶快去看精神科吧。」 这样恶意嘲谑的话,由冷酷的万里良嘴中说出来,变成不是嘲谑,而是让他无地自容的难堪。 因为他不是嘲弄,而是直接认定他有病,这就是他认定的事实,在万里良的心里,他方正英是因为有病才会向他告白。 「啊……」 冷汗濡溼了後背,方正英惨叫著从床上醒了过来,指尖不断颤抖,拿起放在床柜旁边的开水灌入喉咙,水很冰,不适合有感冒初期症状的他,但是他仍是整杯喝光,随後才又躺回床上睡觉。 他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做这个梦。 他闭上眼睛,再度让自己睡去;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如今却常在梦里出现,不过他很感激当时的万里良没有对任何人提及有关他告白的事情。 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万里良之所以没提,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太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虽然他是高材生,毕业後也成为某家知名企业的菁英,但是跟万里良比起来,就像星星跟太阳的差别。 万里良现今是电脑业的巨擘,掌握全世界的电脑资源,他的财富排得上全世界前十名之内,而自己只是知名企业的员工而已。 方正英努力想让自己睡去,而且希望自己不要再做那个让他无地自容的梦,那个梦让他自卑,也让他曾有的热情化为云烟,更别说那仅有的一点点自尊,全都在那一次的告白後碎成片片,再也捡拾不起来。 「方主任,方主任……」 有人连叫了方正英两声,他还有点感冒症状,头有些晕眩,昨天半夜喝了那杯凉水,让他的情况变得更差。 「什麼事?」 「总经理临时说要开会,要你进去讨论。」 说话的艾迪是公司里有名的八卦男,什麼消息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他稍稍将声音压低:「好像和你负责的那份合约有关,因为那个客户非常满意,所以当有另外一家大公司向他们询问时,他们说了不少好话,今天那家大公司的总裁要来我们这里,总经理很兴奋,所以叫你进去把细节说清楚,好让对方的总裁更了解我们这一方面的市占率等等的。」 方正英微微点头,艾迪是个广播电台,基本上,他的确知道很多小道消息,但是也因为他的这种个性,任何秘密一旦被他知道,第二天所有人一定都会知道,可以说是最守不住秘密的人。 虽然知晓他的个性,但因为他平时还算热心公益,公司只要有团体活动,他都是第一个参加,也算是个好人,方正英还算喜欢他。 「谢谢你,艾迪。」 「不用客气,主任,你脸好红,你发烧了吗?」 「应该没有吧。」 他收拾了几份文件站了起来,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立即伸手扶住桌子。 艾迪见他状况有异,关心问道:「怎麼了?主任,你气色真的看起来不太好,你吃过感冒药了吗?」 「吃过了,我没什麼,只是脚滑了一下。」 艾迪没有再多问,因为方正英已经拿好文件,一副没什麼事的样子,除了两颊微红之外,看不出他有任何感冒的徵兆。 方正英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才刚要推开门,又一阵晕眩袭来。他昨晚不该喝那杯冰水的,害他现在喉咙很不舒服,感冒好像更严重了,但是眼前要见的是重要的客户,他绝不能失常。 他手一个不稳,抱在手里的文件掉落在地,他立刻蹲下身捡拾,才捡了几张文件,一双擦得雪亮的黑色皮鞋即映入他的眼帘。那个人弯下腰,帮他捡拾落了一地的文件。 他沙哑著声音道:「谢谢。」 「不客气。」 这人的声音非常低沉,却让方正英心头一跳,总觉得这个声音很像他以前某个认识的人,但是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他眼前,他只会出现在商业杂志上的封面,或是一些财经新闻上面,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碰面的机会。 他呼吸几近停止的将头往上抬,万里良几丝有如挑染的白发立即跳入他的视线内,再来是他那有如招牌一般的不苟言笑面容。 另外一阵晕眩袭来,方正英不太舒服的闭上眼睛。 万里良伸出长手,环住他的臂膀。 「你不舒服吗?」 方正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靠万里良这麼近,他身上没有一般富豪身上常有的香水味,只有他一贯炙热的体温传来,那体温颤热了他的指尖,也让他整个人不禁惶恐起来,旧时那幕难堪的回忆从脑海深处硬生生的跃出。 「还好,只是有一点感冒而已。」 他退後两步,远离那股曾令他向往的体温,急忙的把地板上的文件捡起来,万里良也把手上刚捡起来的文件交到他的手里。 「很久不见了,方……方正英吧?」 方正英愣了一下,目光不敢跟他相对,他没想到像万里良这样的大人物,竟然还记得大一时跟他同班的自己。 「嗯,万先生,好久不见了,不过我倒是常常在杂志跟财经新闻上见到你。」 他努力装出久别重逢的老同学样子,也努力装出一般正常男人会说的社交说辞,但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却是夺门而出,若不是他已经出社会多年,对於社交有些经验,说不定他早就随便找个藉口狂奔而去。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方正英这个名字很熟,原来你是我的同学,向我介绍的厂商听说以挑剔出了名,却对你赞不绝口,一再跟我保证这个案子交给你绝对没有问题。」 「我只是尽我所能,是对方也十分配合,所以案子才能进行得这麼顺利。」 他的语气有些急躁,努力的慢下声音,却止不住声音里的颤意,纵然这是应酬话,可是他作梦也想像不到万里良竟会如此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 跟他们最後一次见面时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那时说话的冷漠态度,跟叫他去看精神科的话语,常常让他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嗯,我们一起进去吧。」 万里良替他开门,他连忙低声道谢。 他一进办公室,总经理一见万里良,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众人随即针对案子进行讨论。 谈公事的这段期间,万里良针对方案丢出了几个尖锐的问题,总经理不住打量著方正英,因为这麼专业的问题,只有方正英才能回答。 方正英顺畅应答,万里良表示满意,讨论告一段落後随即离开。 契约虽还未签订,但是万里良离开前明确地要方正英尽快将一切准备妥当,择日到他们公司签约,表示这份合约已经拿到,方正英还得到总经理的口头嘉奖。 但是方才与万里良讨论时的压力,似乎让总经理十分紧张,额上冷汗涔涔,毕竟万里良不仅是难讨好的商业钜子,他本身所散发的冷冽气息,实在让人难以面对。 「做得好,正英,我刚才真怕你回答不出来。」 「这方面是我的专业领域,所以还好。」方正英得体的回答。 总经理夸赞的点头。 「总之你做得很好,不过万里良是你的同学,你怎麼从来没提过,怪不得他对你说话的口气比较温和。」 方正英目光闪烁,那一段与万里良同窗的日子,是他最不想对别人提起的秘密,尽管很多人总喜欢夸耀自己与哪个名人有多熟,但方正英却不喜欢这种行为。 「只有上过一年的通识课程,我们常常一组,升上二年级後,万里良就出国留学深造,所以也没那麼熟。」 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事实上,万里良那时对每个同学都是冷冷淡淡的,他们除了同一组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只因为当初都是万里良直接找他同组,所以他才有了奇怪的期待,甚至还做了错误的告白。 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在他身心疲累的时候常常会冒出来,攻击著他脆弱的心,让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难堪。 总经理拍拍他的肩膀,「总之,一切准备就序後,就由你去签约吧。」说著,他打量著方正英。「你的脸好红,是室内通风不好吗?」 「我感冒,可能有点发烧吧。」 方正英抚著自己的脸颊,若是让人发现像他这种二十九岁的男人,看著另外一个男人竟会脸红的话,那真的是太丢脸了。 但是不可讳言的,在电视上看到万里良的感觉,跟实际上面对面有很大的差距,万里良比在求学时更加的出色,而他身上某种难以接近的冷酷与本身的才华,耀眼得让他不敢直视。 这一次的会议,让方正英更清楚的明白,他跟万里良的差距有多麼遥远,看来他们之间不是星星跟太阳间的差别,而是尘埃跟太阳间的差距才是。 所幸他大学时的告白没有成功,毕竟万里良不是他能接触的人物,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经过休息後,方正英的感冒好了很多。 这一天,他将写好的计画书送到万里良的公司,由他的秘书收下。 秘书的态度很冷淡,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的审视,让他如坐针毡,不知自己是因何让她如此另眼相看。 「方主任,这件案子负责的最高层级就是你了吗?」 「是,这是我的专业,都是直接由我与客户洽谈的。」 「嗯。」她的声音称不上热切,反倒有些冷淡:「我想你有些搞错了,这是我们万总裁亲自接手的案子,起码也要你们总经理亲自过来谈吧。」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什麼东西?屈屈一个主任,也敢来跟他们总裁谈案子! 方正英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对方拿架子压他,他实在也莫可奈何。 「是你们万总裁要我今天过来签约的,若是有失礼的地方,我立刻请我们总经理过来商谈。」 他站起身要离开,却在门口遇见万里良正要进办公室。 万里良怔愣了一下,「合约还没签,你怎麼就要走了?」 「陈秘书认为应该由我们总经理过来谈,万总裁打扰了,我马上联络总经理,他很快就会赶过来跟你签约。」 万里良本来就面无表情,听了他这一段话後,瞳眸里的光芒变得更加冷厉,看起来似乎有些动气了。 他低声问:「你有带合约过来吗?」 「带了。」 他此行原本就是为了要跟万里良签约的。 「交给陈秘书,不必叫你们总经理来,这份合约就是我指名要你来的。」 万里良说得十分坚定,回过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不知道对秘书说了些什麼。 一会儿後,当陈秘书出来跟方正英拿资料时,只见她眼眶微溼,看来是被万里良给惨骂了一顿。 方正英不好说什麼,但是陈秘书似乎认为是他的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只能无奈的将资料交给她。 半晌,万里良签好了合约之後,方正英收好契约书正要离开的时候,万里良却忽然开口道:「快中午了,一起吃午餐吧。」 第二章 因为对方是大客户,方正英很难拒绝万里良的邀请,原本他以为他们去的应该只是普通的商业午餐餐厅,没想到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万里良的司机将车开到了一所隐秘的俱乐部餐厅,里面装潢之豪华,让方正英一时之间不敢踏入。 「进来吧,这是会员制的,我比较喜欢这里安静的气氛。」 餐厅里有一些人,其中有几个方正英曾在商业杂志的封面上看过,他作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能这麼近距离的与他们碰面。看来这个会员制的俱乐部,可能要年缴上百万以上,才有可能成为这里的的会员。 一坐下来,万里良立即为方正英介绍菜色,随即便点了几道菜,这些菜的口味相当不错,让方正英多吃了好几口。 「你有女朋友吗?正英。」 方正英一征,完全没想到万里良竟会开口问他这麼私秘的问题,他纵然努力想装出成熟男子的样子,心还是忍不住漏跳了好几拍,他问这个是什麼意思?这是不太熟悉的两人之间该问的问题吗? 随即,他想到大学时自己曾对万里良告白过,也许万里良心有顾忌,才会问他这种问题;或许他怕自己纠缠他,所以才会直截了当的这麼问,他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随即慢慢抬起脸来。 「有,可能明年就要结婚了。」他没想到自己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嗯,恭喜。」 万里良没露出什麼表情,但是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有如PDA的小电脑,开始输入一些资料。 一想起陈秘书眼眶泛红的模样,方正英忍不住说:「那个…那个陈秘书讲的也没错,是我没自知之明,自己过来跟你签约,照理说,像你这样身份的人,该是我们总经理过来跟你签才是。」 万里良望了他一眼,那一眼并没有表达太多意思,但是他在他的小型电脑里输入更多的资料。 「你喜欢旅游吗?正英?」 「还算喜欢,只是很难得有机会,工作太忙了,很难请长假。」因为他问的突然,让方正英一时之间有些错愕。 「有什麼嗜好吗?」 「看书、听音乐,有时出去踏青。」 「对你现在的职位满意吗?」 方正英看著他手里不停动著,很明显的,他把他的回答全输入电脑里,他有些疑惑问道:「你在帮我这个人建立资料吗?」 万里良没有回答,最後他的电脑计算完毕後,他才道:「我只是在寻找机率问题,这跟你没关系,你不必介意。」 这一顿饭吃得十分枯燥无聊,万里良每问完一个问题,就会把方正英的回答键入他随身的小电脑里,方正英不太懂他在做什麼,但是万里良也不在意他越来越小的声音。 「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吗?」 「 嗯,我一个人租屋居住,我下面还有好几个弟妹正在念书,家里比较需要钱。」 万里良淡淡道:「我记得你似乎是养子是吗?」 方正英吃了一惊,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及他的身世,他不知道万里良为什麼会知道这件事。 他的愕然让万里良更冷淡的道:「我派徵信社查过你的身世,你没有女朋友,更不用说你明年要结婚了,你在这一方面撒谎,还真的满奇怪的。」 自己的谎言被拆穿,让方正英顿时面红耳赤,他站了起来,有些恼羞成怒。 「你干嘛调查我?很好玩吗?我是说谎,那有如何,那是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你误会我对你还¨¨¨还¨¨」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他突然站起来嘶吼的举动,让几处坐得远一些的人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大学的时候的确是暗恋万里良,万里良所散发出的特殊气质跟简单俐落的行事风格,让他十分倾心,他从来没谈过恋爱,也知道爱恋一个男人有多怪异,但是他却止不住内心思慕的冲动情感,所以他当初才会做出一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 就是跟万里良告白。 而这件事在之後的几年,更成了他的梦魇。 「坐下来吧,你想让自己更丢脸吗?」万里良冷冷的比著位子。 方正英难堪的坐下来,双手抱住脸,细声道:「我之所以说谎是因为不想让你误会,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我现在只希望我们在公事上合作愉快。」 「放心,我不会误会的,我向来分得很清楚,常常有人说我根本就没有感情,跟我发明的电脑机器差不多。」 万里良不以为意,他说话的口气很平淡,就像在讨论千篇一律的事情,无聊到根本无法让他的心产生波动。 万里良关上电脑,将它放进口袋里。 「对我,你最好是凡事诚实以告,我承认我找徵信社去调查你,的确是侵犯了你的隐私,但是你不必介意,我调查到的都是一些好的。其实我不只对你做调查,我对我身边任何一个和我有接触的人都会事先做调查,然後将资料输入我的电脑里,以利我判别所有的人事,这只是我个人的习惯,若是冒犯了你,我愿意道歉。」 他调查都调查了,他还能说什麼,更何况他原本可以不说出来的,可是万里良却说出了一切,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万里良的诚实。 只是他这种把身边的人全都详尽调查的行为,实在让人不寒而栗,也显现出他就像电脑一样,丝毫没有人味。 不过方正英还是有自己的坚持,「我不太喜欢这样,我一直把养父母当成是我真正的父母,也把我弟妹当成是真正的弟妹,不希望任何人提及我养子的身份。」 「嗯,我保证不向第二个人透露。」万里良倒是爽快的允诺。 方正英默默的吃著饭,万里良还是不断探询他的私事。 「你怎麼不交女朋友?以你三高的标准看起来,应该很容易吸引女孩子的注意。」 方正英将饭吞进喉咙里,因为实在有点气万里良穷追不舍的问话,因此口气有点冲的回问:「那比我更三高的万先生你呢?怎麼也不见你交女朋友?」 万里良的嘴角终於扬起,「我以为你没有脾气到不会生气呢?」他低声回答他的问题:「你怎麼知道我没交女朋友,就算我有女朋友,我也不会笨到向全世界宣告的。你以为那些狗仔队是干嘛的?他们就是靠挖名人的消息为业的,我才不想让我或我女朋友的名字登在杂志上供人讨论。」 方正英那口饭硬生生的梗在喉咙里,没错,以万里良现今的行情看起来,他身边应该不缺女人。 瞬间,口中的饭粒彷佛变成了石头梗在喉咙,明明历经他向万里良告白的时间已经好几年了,也对自己说过万里良不是他能够高攀的人,但是为什麼听闻万里良坦承自己可能有女朋友的时候,他心里仍然感到刺痛,那份痛轻轻的撕扯著昔日难以结疤的伤口,让他心乱如麻。 合作的计划开始,万里良没砍过一毛价钱,使这件案子获利极高,倍受公司高层注目,但是他虽没砍一毛钱,要求却非常多,让方正英刚开始做时,整个团队只能以鸡飞狗跳来形容。 案子进行一段时间後,两方终於捉到了合作的默契,彼此间的问题少了很多,而万里良不止有很多要求,还要方正英每个礼拜都到他那里报告进度。 以万里良的地位,这件案子的金额虽多,但是不可能多过他其它的合并、投资案件,方正英实在不明白为何万里良坚持每个礼拜他必须要向他报告。 若只是报告也就罢了,有时他去的那一天万里良在开会,他就必须等到他所有的会开完,等他会开完,夜色也已经暗下来,万里良就会要求他必须跟他去吃饭,一边报告进度。 报告不是难事,而是他们之间的吃饭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模式,他们吃的不是商业晚餐那种简单的晚餐。 他们去的地方,大部分是浪漫到不行的餐厅,两个大男人在那里谈公事,让他都会忍不住脸红。 因为四处都是双双对对,还有的人公开向同桌的女伴求婚,万里良却一副根本就没感觉的样子,让他就算想开口请他换地方也说不出来,因为万里良就像个没人性的机器人一样,一点也感觉不到周围的浪漫风情。 这一次他们去的地方,有人在现场拉小提琴,气氛十分浪漫高雅,来这里用餐的都是一些绅士淑女,绝没有像他们两个一样,两个男人谈著无聊的公事。 「这次的进度稍稍落後,不过是因为修改这个程式的关系¨¨」他口沫横飞的说著,而且还要让自己的注意力专注在纸张上,而不是陶醉在那些优雅的乐音里。 「你好像很喜欢这首曲子。」 万里良连一眼也没瞄纸张,他叫来了侍者,写了一张小纸片塞在侍者的手里,没多久,小提琴乐师来到方正英的身边,重新演奏了刚才方正英听得很陶醉的乐曲,害得方正英脸红如火。 两个大男人在这种气氛优雅的地方用餐已经够奇怪了,其中一个男的还叫人特地拉小提琴给他听,这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像什麼?他们铁定像极了同性情人。 「够了,万先生,够了,我们能不能不要¨¨不要在这种地方讨论公事。」他小声的抗议,乐师依然在他耳边演奏著,纵然乐音是如此的动人,但是他实在受不了万里良的大神经。 「为什麼?我用电脑算出来,电脑计算里,依你的个性,你应该会喜欢这种地方。」万里良大惑不解。 他的确很醉心於这种地方,但是问题是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吃饭,只会引起别人的误会,更会让他胡思乱想,每个礼拜对万里良的报告,是他一整个礼拜最感兴奋的事情,就是因为如此,他知道自己情况越来越严重。 他怕自己会越陷越深,比在大学告白时陷得还要深,一但合作时间结束,万里良可以不当一回事,那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一想到这里,就让他满心惊恐起来,他不想再那麼难过,也不想再那麼痛苦了,大学时那件事,让他至今仍跳不出那个梦魇。 「我没说我不喜欢,只是¨¨只是这是情人来的地方,我们来这里谈公事实在格格不入。」他尽量说得温婉。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方正英见他终於理解,大力的点头,要对万里良解释这种事实在很累,即怕得罪他,又怕他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万先生,我们吃普通的商业晚餐就好,这里又贵又高级,是给情人聊天用的,我们来这里不太适当。」 万里良将手盖在他要报告的纸张上,他抽起那些纸张。「你不用报告了,就尽情享受这个夜晚吧。」 「你这是什麼意思?」方正英皱起眉头,他完全不能理解万里良在说什麼。 万里良也不解释:「就照你自己的想法想吧,想不通那也没有办法。」 他还想再询问,但是万里良不让他询问下去,他再点了一首曲子,这是一首耳熟能详的古典音乐,很多人都能哼上一段,方正英沉迷在乐曲之中。 他微微的合眼,记得他很小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好像也弹奏过这首乐曲,那些朦胧的儿时记忆,让他有点感伤。 他轻轻的张开双眼,万里良正目不转睛的看著他,让他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刚才失态了吗?要不然为什麼万里良会瞪著他看? 「你刚才的表情很好看,你想到什麼好的回忆吗?」 他不想对任何人提及他的身世,於是编了个谎:「我跟我初恋女友听到的就是这首曲子,那是一段美丽的回忆。」 万里良唇角微僵,他将餐巾丢在桌上,脸上神情是一贯的冷酷。「今天讨论到这里,下礼拜再来吧。」 方正英根本就不晓得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万里良,只见万里良很快结了帐,他惶惑不安的跟著离去,今天手里的报告书,他知道万里良一个字都没看。 大概是他上次的抗议有效,这次万里良终於换了一个比较正常的地方吃晚饭,外观是个普通的日式料理店,有妈妈桑跟穿著日式衣服的侍者穿梭其间,他们走过了一个小小的庭院,终於到达万里良订的包厢。 各个包厢里面有不少日本籍的客人,但是万里良订的包厢在很里面,因此十分安静,就连廊外也没有闲杂的侍者走动。 万里良订了什麼餐方正英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一进包厢,菜就开始上了,每一道菜都又精致又好看,吃在嘴里让人食指大动,方正英吃得津津有味,想必这里的消费一定十分昂贵,也许得花上他半个月薪水也不一定。 「好吃吗?」 「很好吃。」大概是因为太好吃了,方正英眉开眼笑的比著其中一道,话竟多了起来。「尤其是这一道,炸得外酥内软又多汁,一含进嘴巴里,汁液就流出来,好香甜,很好吃。」 万里良将筷子放进方正英指的那道菜,他夹起酥炸成圆型的圆球,放进自己的嘴里,他对美食没有什麼研究,但是这里的美味还是让他点头。「好吃。」 「这一道也很好吃,万先生。」 他们点的是不一样的餐点,有些菜方正英有的,他并没有,所以方正英将他认为好吃的菜夹进他的小碟子里,万里良夹起来吃,这一次的蔬菜酱汁做得相当爽口,搭配著吃,的确很美味。 「你满喜欢吃东西的嘛。」万里良有趣的问道。 方正英脸色有点红,「我很喜欢美食,还能下厨煮几道菜,弟妹们都说比外面的好吃,也有炒菜请朋友吃过,大家的反应也都相当好。」 「哦,你会下厨?」 瞧万里良那惊讶的模样,方正英不以为意的笑道:「有很多大厨师都是男性,所以男生会下厨也不是一件很特别的事,大概是万先生平时没自己做过饭,所以觉得特别吧。」 「应该是吧,不过你别再叫我万先生了,听起来很碍耳,就叫我里良吧。」 「嗯,里良。」 方正英唤得不太大声,而且还把食物塞进嘴里。他贪吃的样子大概是挺好笑的,所以万里良也笑了起来,让他不高兴的气道:你吃怎麼少,太暴殄天物了,这里的每一道菜恐怕都要煮很久,你不吃,我吃了。」 万里良难得的露出笑颜,他多吃了几口,方正英吃了自己的份,还吃了万里良一半的份,到後来他的肚子胀的很难受,幸好这里是包厢,而且是榻榻米式的,他坐不起来,只好躺在榻榻米上摸著肚子。 「好饱,可是好好吃,不过我已经吃不下了。」 他一副怨恨没吃完的表情,让万里良忍不住笑了出来,方正英也知道自己贪吃,但是反正他大学时代就在万里良面前丢尽了脸,早已没有了形象,现在展现真我,反倒不觉得拘束,也不必假装。 「好好吃,真的好好吃。」他实在是意犹未尽,若不是肚子已经没有空间,他真的还想再吃。 「原来美食对你比较有吸引力啊。」 万里良再度拿起他随身的小电脑,开始键入资料,方正英已经习惯他怪异的行为,所以也见怪不怪,两个人就在和悦的气氛下,吃完了这一顿饭。 第三章 再下一周的会面,禺里良挑的地点是方正英耳闻过的一间中式餐厅,只不过店家的价钱昂贵,但是保证是真材实料,而且没有分店,只能到这一间用餐。 一上来的冷盘,就让方正英吃得津津有味,还未喝到汤品,方正英已经吃得很饱,里面有一道酱爆虾做得十分好吃,方正英吃得啧啧有味,万里良却全然没动。 「你不喜欢吃吗?」 「我不喜欢剥虾,双手溼溼黏黏的,不舒服。」 「不会的,这很好吃,吃起来吮指回味。」 方正英擦过了手,飞快的为他剥了几只虾,放在他的盘子里。「吃吃看吧,很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酱爆虾了。」 万里良动筷吃了一固,味道的确很开骨。「嗯,的确是好吃」 「再多吃一点。」 方正英就像碰到知音一样,又为他剥了好几只虾,大概是真的很好吃,万里良盘中的虾都吃光了,方正英还来不及剥给他吃。 等手中那只虾剥好,要放进万里良的盘子里时,万里良突然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方正英怔愣了一下,他将他的手臂移转到自己的身前来,性感的双唇咬住了方正英手指里的虾子,方正英慌得想要移开视线,无奈却被他性感的双唇所吸引,一时竟移不开眼光。 万里良豊厚的双唇带著健康的颜色,他的嘴唇轻刷过他的指缝,让他全身一阵酥麻,那阵酥麻从手丰经由手腕到达手臂,甚至麻软到後背、後脑,他惊吓的抽回手,万里良却像不关他的事似的吃虾就像刚才那一切都是不经意的。 但是他那深沉的眸光却注视著他,那眸中的颜色就像最黑、最纯粹的黑曜石,黑得发亮,黑得像无机质的石头,冰冷,无谓,却又散发著光芒,令人移转不开目光,只能沉入极致的黑暗中无法自拔。 「这一周的进度¨¨¨」 方正英赶紧把话题移转到公事上,但是他只是口头上说著公事,其实脑袋已经一片混乱,根本就不晓得自己在说什麼。 万里良为自己盛了一碗汤,他慢条斯理的喝著,喝完後,他再度从口袋里拿出他的小型电脑,输入不同的资料,对於方正英的话,他根本听而不闻。 一切都不重要,就算跟方正英的公司合作失败,对他而言也不算什麼,那些亏损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对他来说,重要的只有电脑早先算出来的机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方正英会再度爱上他。 他会用方正英的爱来证明,这世上没有他电脑算不出来的东西,而且算出机率的准确性是百分之百,绝对不可能有误差。 这一夜,方正英失眠得厉害,在床上辗转反侧,晚上那一幕在脑海不断重演,一般男子会拉著另外一个男子的手做出这种举动吗? 还有自从合作案後,万里良总会请他吃饭,照理说是厂商该请客户吃饭,而且他们用餐的地方,大多是气氛浪漫且昂贵不已的餐厅,万里良从来不曾让他出过钱,一般人根本不会这麼做。 不,不,他怎麼能往这麼奇怪的方向想,万里良不可能对他有什麼特别的兴趣,他对万里良早也已死心,若不是因为这一件合作案,也许他们两人永远也不会有机会见面。 但是晚餐那一幕让他沉寂已久的心扉狂跳却是不争的事实,为什麼万里良会这样对他,是不经意的?还是他根本认为这举动很平常? 万里良原本就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人,再说他的感情也极少外露,方正英根本不知他的心态为何? 方正英已经心慌意乱,他根本无法揣测万里良的想法,万里良的确有许多地方异於常人,但是他真的有不解人事到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分际吗? 一想起那厚实的嘴唇轻擦过手指的感觉,便让方正英全身战栗,再也无法平静。 他伸出曾被万里良轻触的手指,按在自已的唇瓣中,无法自拔的想像著,若是万里良碰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的唇呢?那种感觉会是有多麼的美好? 一察觉到自己的胡思乱想,他连忙将手指收进被单里,羞红著脸将自己的脸庞理进枕畔里,他不能乱想,如果他乱想,可能就犯了跟大学时一样的过错,误会了万里良的心意,反到做出让自己尴尬的事情。 但是他的心口狂热的跳动,身体微微的发烫,望著自己住宿的空汤屋内,这麼多年来,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希望有人陪伴。 这一次方正英并不是跟万里良单独相处,忙碌的万里良在一周後报告的那一天,根本就无法与他独处,他晚上还安排另外一场聚会必须前往,方正英得知万里良的行程後,只好提议第二日再过来报告。 万里良阻止他,「不用了,我明天也没有空,不如你跟我一起来吧,反正这不是什麼商业上的秘密,只是一般的应酬。」 他说得就像晚上这一场饭局十分索然无味、令他厌憎,据方正英所知,杂志上也曾报导过万里良不喜欢应酬,为人寡言沉默,能让他推不开应酬的,想必是他推拒不了的人,他大学时与他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多少明白他的个性。 方正英虽想反对,但是万里良毕竟是他的大客户,让他难以推拒,再说万里良也说他明天没有时间,他只好勉为其难地与他一道去应酬。 应酬的地方是私人的招待所,里面还有好几个相貌姣好的女人相陪,开宴的人是闻名政商的某位大老,但是风评令人不敢恭维,而且得罪他的人,向来会得到他最凌厉的攻击,也因此大家都不愿得罪他,他却自以为人缘奇好而沾沾自喜。 万里良可能也因为此人风声,才迫不得已前往应酬,席间万里良偶尔会应答上几句,但是他沉默的个性还是不变,只不过大老见他来了,似乎对能请到他而心喜,对他说不说话倒也没那麼在意。 倒是那位大老看方正英坐著万里良身边,不知他是谁,为何能跟万里良同行出席,方正英见大老注意著自己,焦急的递出名片,大老看了他名片上的头衔後,显然认为他的身分无足轻重,因此很少跟他攀谈,也让他少了跟此人应酬的麻烦。 只对於席间众人的劝酒,方正英不得不喝,平日他是做技术方面的工作,根本就不需出外与人喝酒应酬,因此酒量极差,他们喝的又都是浓烈的烈酒,纵然是好酒,但是不胜酒力的他很快就醉了。 应酬到了十一点,席间有些人对女色已有了要求,万里良似已看不下去,到了此刻不愿再待下去,便偕同方正英一起离去。 方正英脚步踉跄地走出这所私人招待所後,凉风迎面吹来,他那因酒意发热的身体这才稍稍冷却下来。 「怎麼了?你不舒服吗?」 万里良比他喝了更多的酒,但是他却状若平常,完全没有醉了的感觉,而自己却双腿虚软;看著万里良张合的双唇,方正英蓦然想起那一日吃虾的画面,他的心无法控制的鼓动起来,万里良拉著他坐著一处店家门外设的休息椅上。 「那酒满烈的,你不常喝酒吧?」 「嗯,不太常喝。」 「怪不得。」 万里良的话总是简单二三句而已,但是他开合的双唇却让方正英看得双颊赤红,两人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坐得这麼接近,只要他稍稍的伸出手,就可以将手搭在万里良的胸口,也因为坐得那麼近,万里良身上的体温暖暖袭来,让他阵阵发热。 「我还没报告这一周的进度。」 为了制止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他硬把话题扯到公事上,但是万里良却坐得离他更近,近到两人几乎是相贴的坐在一起,一般人根本不会这样跟另外一个男人坐在一起,他实搞不懂万里良究竟要干什麼? 他抬起下巴,想要尽量不失礼的询问,但是一抬头他就後悔了,因为万里良正低头看著他,他的眼眸又黑又深,看得他的心好乱好乱,脸颊就像要烧起来一样。 「你的脸好红¨¨」 在黑暗夜色中,方正英不知道自己脸有多红,这时万里良突然抬起手掌轻抚著他的脸颊,这麼亲密的接触,让他心跳全乱了节奏。 他呼吸变得急促,两人的双唇是这麼接近,只要他的头再往上一点,就可以感受万里良的唇有多麼温暖美好。 他想要转过头去,但是身体就像凝结了一样,完全不动,纵然理智劝阻他,但也许是醉了,他的感情有如洪水氾滥,完全管不住自己的举动。 他的头轻轻一抬,藉著酒意,他吻了万里良,那种感觉有多麼美好他无法形容;两片唇瓣的相触,让他脑中一片混乱,他从不敢想像自己跟万里良会有这样的接触。 万里良没有任何反应,方正英在抬头看见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颜时,这才知道是自己的误会,万里良刚才抚摸他的双颊根本就没有任何意思,他又犯了跟大学时一样的错。 惊慌让他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他立刻将自亡推离万里良的胸前,整张脸通红,几乎抬不起头来看万里良。 「很¨¨很抱歉,我醉了¨¨¨很、很抱歉¨¨¨我要回去了。」 他说到後来几乎快哽咽出声,他在万里良的心中一定就像个神经病、变态一样,竟然想跟他接吻,他不知道万里良会说出多麼难听的话,或许这个合作案也会跟著完蛋。 方正英再也没办法看著万里良的脸,甚至不想要听他下一句话要说什麼,他转身就要走,焦急之下,险些跌到。 万里良拉住他的臂膀,酒醉再加上刚才的惊慌,让方正英双腿更加虚软无力万里良拉住他的手臂,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他竟无力抗拒。 「过来。」万里良的声音沙哑低沉,比他平时的声调还要低。 他拉著方正英往屋檐的阴暗处走,方正英被他拖拉得差点跌跤,但万里良把他拉进阴暗处後,二话不说便单手抬起他的下巴,方正英还在为自已刚才的冲动行为懊脑之际,万里良的唇突然地落下,封住他的双唇。 方正英愕然的喘气,万里良趁这个机会将舌探入,含住他的红舌,两人带著酒意的亲吻,让方正英如置身在梦里,这一吻很快就结束,就像只是初尝对方的滋味。 他瞪大双眼看著万里良,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万里良将他往亮处推,他脸上依然没有多馀的表情,好像刚才两人不是在阴暗处接吻,只是在阴暗处谈著无趣的公事而已。 他招来了计程车,叫方正英坐上去,自己则坐到他旁边的位子,他向司机说了一个地址,那是万里良住的地方。 来到万里良的住处,这栋私人的寓所当然十分高级,方正英被万里良半推入电梯,他整个人浑浑噩噩,还不了解现在究竟发生什麼事,打开门後,万里良合上大门,随即将他推进客厅内。 万里良推著方正英坐到沙发上,他一坐下,万里良也跟著坐进沙发内;万里良再度的吻住他,他茫然的回应著,就算在最美的梦里他也从没梦到过这样的情景。 「唔¨¨¨嗯¨¨¨」 方正英双手触摸著眼前少年白的发丝,万里良将他整个人压进沙发里,他的衬衫已经凌乱不整。半晌,万里良似乎吻够了他的双唇,豊厚的唇随即往下移,吻上他的锁骨,紊乱的热息吐在他冰冷的肌肤上,一次比一次更加令人燥热。 方正英轻喘著气,这究竟是他喝醉时做的梦,还是在现实中?他已经完全分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神智涣散,整个人赤裸裸的与另一个男性肌肤相触。但是当两人结合时,他的眼泪忍不住落下,不只是因为痛,更因为这是他从来没想像过的美梦。 茫然中,方正英只觉得全身痠痛,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与男性有亲密的接触。昨夜,他们因酒醉跟放纵过後而疲累不已,躺在大沙发上,两个人只盖著一条放在沙发上的小凉被就睡著了。 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他睁开眼睛时,时间已经离他上班的时间很近,从万里良的家到他上班的地点,肯定会迟到。 而他之所以会醒来,是因为万里良也在那时起身,他起身时的动作,让他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万里良迅速的穿上衣物,只丢下一句:「我开会来不及了。」 「我¨¨上班也快来不及了。」经过昨晚的事,他无法正眼看他,只好也学他赶快起身穿衣。 他拾起衬衫想要穿上身,但那衣服又皱又有汗味跟酒味,他实在很难再把它穿在身上。万里良见了走进房间,出来时,丢了一件衬衫给他,上面还有牌子未剪掉,显示这件衣服万里良根本就没穿过。 「给你吧。」 他说的话简单扼要,方正英感激的把衬衫穿上,虽然袖长,身长完全不同,但是穿上外套後就没那麼明显。 待穿戴整齐後,万里良也打理好自己,两人同时搭电梯下楼,电梯里的狭窄空间让方正英的心忐忑不安,万里良没对昨夜的事情做任何解释,依然是跟平日一样的朴克脸,完全看不出他对昨夜的事有任何看法,这让方正英更加不安起来。 「你叫计程车吧。」到了楼下,万里良突然开口。 万里良有专属司机等候著要戴他去公司,他并没有打算要送方正英一程,方正英也明了自己与他的公司,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的确是完全不顺路,但是万里良的冷漠态度,还是让他的心刺痛了一下。 他连最起码假装要送他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纵然万里良如果真的提议他也会拒绝,但是万里良一开口就叫他坐计程车,好像两人根本没有什麼关系似的。 「好,再见了。」 他尽量维持著一般成熟男子该有的礼貌,还要勉强自己装出笑脸来,假装昨晚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但是说实在的,他心里真的很受伤。 就算只是喝醉後做出的胡涂事,也该有一点点表面的温柔,或是想要逃避的表情,但是万里良却什麼反应都没有,好像昨夜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一切只是方正英的幻觉。 但是那不可能是幻觉,那令他羞於启齿的地方仍火辣辣的刺痛著,昨夜两人体温的接触也让他记忆深刻。 「那就再见了。」 万里良说完後,关上了车门立刻就呼啸而去。 一夜的温存,方正英只得到万里良这一句「那就再见了」的冷漠言语,他既难堪又难受,也许昨晚那件事对万里良而言,根本就是个错误,所以他连提也不愿意再提。 方正英不想再想下去,那只会让自己更难过,但是这个残酷的事实,还是让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刺中一般的痛苦。 「这样算什麼?」 虽然内心想要这样对万里良质问,但是毕竟他也没笨到那种程度,况且这几年社会、人事的历练,不再让他有勇气说出这样坦白的话。 昨夜是个错误,可能还是个万里良根本就不想承认的错误,他最好聪明的不要再提这件事,这才是成熟的大人该做的事情。 他叫了部计程车赶到公司去,虽然心情难受,但是班还是要上。 第四章 忙到十一点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花店的服务小弟,捧了一大束鲜花进来,这束鲜花花材特别,包装更是华丽漂亮,恐怕不便宜。这花引起了无数人的观望,大家全都想知道这束价值不菲的花朵到底是要送给谁的。 柜台小姐收下了花束,办公室里的耳语不断,大家都在猜测这花到底是要送给谁的? 方正英工作十分忙碌,再加上今早万里良的事情,让他根本就对任何外界的事都听而不闻,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花束的事。 「方主任,这花是送给你的。」 柜台小姐将花拿到方正英的桌上,方正英愕然的看著这束奇大无比的花束,里面有著颜色十分特别的娇豔玫瑰,市面上极少见过这种颜色的玫瑰,这也代表这束花朵的价值颇高。 他无法置信的看著花束,心想怎会有人送他花朵,他也没认识什麼人会送他花的,就连他生日时,也从没有朋友,同事送过他花朵,更何况他又不是小女生,怎会有人无缘无故送花给他,而且今天也不是他的生日。 「是送错了吧?怎麼可能有人会送花给我?这太奇怪了。」他不解至极。 花束里面有一张小卡片,方正英将它折开,里面是万里良的亲笔字迹。 昨夜因你的陪伴而变得美好,我期待下一次。 方正英先是愕然,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好像看不懂国字似的看了无数遍,才能理解文字的意思。 他的心脏蓦地狂跳,呼吸几乎停止,喜悦布满全身,让他不禁拥抱著花束,早上的悲伤一扫而空,他没想到万里良竟会送他花,还会亲笔写这张小卡片,昨夜两人相拥的画面顿时浮上脑海。 那种羞耻又痛苦,却又夹杂几丝愉悦的性爱让他一瞬间红了脸,这张小卡片传来的心意,让他再也无法制止自己对万里良的爱恋。 虽然收了那把花束後,他立刻就把小卡片贴身收藏,但是这昂贵的花束还是让办公室里的人好奇不已,不过无论任何人问花是谁送的,方正英皆笑而不答。 一般人见状也不再询问下去,只有艾迪还是死皮赖脸的缠著方正英,方正英虽然心情很好,但是在艾迪近乎穷追猛打的追问之下,也只是露出笑颜,不回答任何问题。 艾迪看著他那张笑脸,见没有任何收获,最好只好无奈地道:「主任,你的八卦可真难挖啊」 「我没有什麼八卦。」 方正英低下头,继续做他的事情,那张小卡片放在他衣服内侧的口袋里,贴近心脏,让他一整天的心都暖暖的; 而这段恋情,他当然希望越低调越好,一来是因为万里良的身份,二来也是因为他们两人同样是男性,更需低调。 艾迪一直站在他的身边没有走开,方正英觉得奇怪,於是抬起头看他一眼,艾迪也意味深长的看著他。 「主任,其实你长得满好看的嘛!」 「什麼意思?」方正英不解。 艾迪好像很难回答,想了一下才开口,只不过他的声音却变得很小声。 「你以前好像很神经质,容易紧张,所以很难发现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但是现在的你好像比较不会紧张敏感,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 大概是因为称赞男人对艾迪来说是头一遭,所以他讲到後来,脸蛋有些泛红。 「总之,主任,你现在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好,而且看起来还满性感的耶,有点诱人犯罪的味道。」 方正英听了简直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他这是称赞还是挖苦,或者是艾迪惯有的胡言乱语。男人怎麼可能被称为「性感」,又怎麼可能会「诱人犯罪」。真不晓得他胡说八道些什麼。 「好,我很好看,很好看。」方正英笑著回答,懒得理会他奇怪的说法。「快去工作吧,别闲聊了。」 艾迪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奇怪,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再次重复:「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在胡说啦,但是我是说真的,主任,你现在看起来真是超性感的。」 「你白痴啊你,快去工作吧,这个拿去,下午交给我。」 方正英丢了一个计划表要他去跟客户联络,艾迪看了忍不住哎哎叫,一看这个客户,就知道是很难搞定的前几名,让他没办法再闲聊下去,赶快去办正事了。 而方正英对他那句「性感」,实在有点啼笑皆非,只是当作笑话听过就算了。 一个礼拜过去了,除了那束花之外,万里良没再跟方正英有过联络,让方正英那一日火热的心,又慢慢的降温下来。 他不懂万里良的心里是怎麼想的,如果真的对对方有点意思,为什麼他们同在台湾,也知道彼此的手机号码,他却从来没有打过一通电话给他。 虽然他知道万里良是真的很忙,但是难道真的忙到空下一分钟打电话给他都不行吗?就连假日也没空吗? 今天,他又来到万里良的公司报告进度,万里良这次带他去的餐馆十分知名,摆明是想要讨好他。 但是他这一餐吃得不是很愉快,因为万里良的表现就跟往日一样,冷冷淡淡的,根本就不像小卡片上写的,因他的陪伴有美好的感觉,一个人如果感觉到幸福美好,绝不会是这种冷漠的样子。 「我吃饱了。」 方正英推开餐盘,万里良随即又拿出他的小电脑输入资料,完全感觉不到他有一丝丝喜欢他的样子,好像跟他吃饭只是例行公事,就像他那天去参加那个大老的餐会一样,完全是迫不得已。 方正英不知道自己为什麼会这样想,但是他就忍不住有这样的想法。 「你如果事情很多的话,就不必听我报告,我可以打电话口头报告就好。」 他尽量语气放得温婉,万里良这才从他那台小电脑抬起脸来看著他。「不,我们必须要吃饭。」 他不懂什麼叫「必须要吃饭」,听起来好像他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想跟他吃饭,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必须要吃饭?可是如果你忙的话,我可以用电话跟你报告,这样就不必浪费你的时间,你也有多馀的时间可以休息。」 「不,电脑算出来必须这样做。」 万里良讲得很冷静,但是方正英听了却感到有一阵不知名的寒意窜过身体,他的确一开始就知道万里良把他的资料输入电脑,每次跟他说完话後,万里良就会输入更多资料,他实在不懂他在做什麼,但是他猜万里良也不会告诉他。 「这不是电脑的问题,而是你个人的行程安排,难不成电脑要你跟某个人上床,你就会上床吗?」 他知道自己说得太过直接,根本就不像个成熟大人会说的话,但是今晚这顿饭他吃得很痛苦,他们发生了关系,万里银也曾送过他花,但是为什麼这样之後再见面,他反倒感觉很空虚,一点也没有喜悦的感觉。 「会的,如果电脑算出必须跟人上床,我也会照做的。」 万里良的话比寒冰还要冰冷,方正英听了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起身想要离座,万里良走到他身边。 「到我家里来吧。」 「不,我今天想要早点休息¨¨¨」 万里良握住他的手,冷淡地道:「我知你不会拒绝的,来吧。」 方正英甩开他的手,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失礼,但是他再也受不了万里良冷淡的态度,他们曾经发生关系,而且只是一周前的事情,如果万里良後悔了那一晚的事情,他也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那天都失去了理智。 但是为何他事後还要送他那麼贵的花朵,让他心中再度燃起希望,结果今天他的反应却让他感觉一切都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万里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你跟我上床,是因为¨¨是因为电脑算出来的吗?」 他不愿意这样问,这样问很伤人,而且更伤他自己,可是刚才万里良的话,让他不由自主有这样的感觉,万里良那一晚根本没有醉,醉的人只有自己,他如果意识清醒的跟他上床,不是因为喜欢他,是因为他刚才所说的¨¨¨电脑算出来,必须要跟他上床。 万里良没有回答,但是他的反应已经让方正英寒透了心,他拿起公事包转身离开,万里良没有追上去,而是打开他的小型电脑,再次输入方正英现在的反应。 方正英一个晚上没有睡好,隔日去上班时,脸色十分难看,他原本想将那张小卡片丢进垃圾,最後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这是万里良亲笔写给他的,他心一软,又把压回他常看的一本书里,当作书签使用。 这天早上,万里良又让人送花来,方正英犹豫的接过,却再也没有第一次时有那麼强烈的感动,他要的不是这些物质,而是万里良亲自打一通电话来跟他讲话,让他知道至少万里银有把他放在心里面,但是万里良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为了这一周的进度报告,最後方正英还是去了万里良的公司,因为契约上本来就有载明他必须每周向万里良报告进度。 这次万里良仍安排了极好的餐馆,方正英将工作进度交代完之後,拿起外套站起身就想要离开餐馆,而卓上甚至只上了前菜而已。 「万先生,我知道你很忙,我已经报告完毕,若还有问题,随时都可以再询问我,我很乐意回答你所有的疑惑。」 他淡淡的语气想装成什麼事都不曾在他们之间发生,就连称谓他也加上个「先生」,不再像之前有几次只唤他的名字。 万里良皱眉的站了起来,方正英低头致意後,就走出了包厢。 回家後,他将那张小卡片丢进了垃圾桶,一切只是个一闪即逝的梦境,他已经是个大人,也该了解他大学时那种爱恋是永远也不可能成真的。 再隔一周的报告,他的反应跟前一次一模一样,两方合作已经进入状况,根本就没发生什麼意料之外的状况,因此报告只有三言两语就结束。 一报告完,方正英拿起外套就要离去,万里良这次眉头皱得更紧,他欲阻止他离开。 「欧州有个很有名的乐团要来台湾演出,有人送了我两张票,我们一起去吧。 」 「我自己有买票了谢。」 他知他说的是哪一个乐团,因为那乐团十分有名,以万里良的名气,别人会送他票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与其跟冷若冰霜的万里良坐在贵宾席里,还不如自己花钱享受音乐更踏实。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表现怎麼跟电脑算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他知道会有误差,但是不可能误差到这种地步。 万里良这一句话问得十分凶狠,方正英终於回过头正视万里良的俊脸。 「我不晓得你为什麼要对我好,依我看来,你根本就对我没有兴趣,反倒是你对输入我的资料还比较有兴趣一些。万里良,说这样的话真的很伤人,更伤我自己,但是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兴趣,一点也没有,甚至我们会发生关系,可能都是因为那台电脑要你对我做的,对吧?」 万里良面无愧色地点头,「没错,要不然我对你根本毫无兴趣。」 「那就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我大学时代很喜欢你是真的,但是我已经步入社会很多年了,也知道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万里良,为了你好,我会这样告诉你,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这样就好,不必勉强跟我交往¨¨¨」 方正英像要再说什麼,最後仍是闭上了嘴,纵然他的臆测得到了证实,但是这个事实还是让他很受伤。 他说完後才默默离开,他不想谴责万里良,万里良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任何表示,是他自己主动吻万里良,也是他让万里良带他回家才会发生关系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他让自己的情绪控制,才会发生那些事。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是等到他回到家时,却忍不住流下眼泪,今天万里良那句对他毫无兴趣的话,还是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不想流泪,泪却完全不受控制。 音乐会当天,方正英跟一位很喜欢音乐的女网友相约前往,他们以前在网路上就聊得满愉快的,虽然不曾见过面,但是因为同样很心怡这乐团的表演,於是便一起相约买票前往。 女网友不算漂亮,却极有气质,他们都买了极贵的票价,因为在预售时就买了,因此坐在很好的位子,但是方正英一坐下来後,却有点坐立不安为万里良也来了。 万里良的位子在方正英前两排的贵宾席上,这期间虽有别人过来与他寒暄,他都只是简短的讲了几句话就结束谈话。他一直回头凝视方正英,让方正英无法当成没看见他,连女网友都认出了万里良。 她惊呼道:「那不是杂志上的万里良吗?他是在看你吗?」 方正英尽量不失礼的回答:「那是我们公司合作的客户,我是负责向他报告的,我去跟他打声招呼。」 基於礼貌,方正英走到万里良的位子前向他致意:「万先生,你也来听这场音乐会。」 万里良不可置否,根本就没有回应,让他倍觉尴尬,只好自说自话:「这个指挥家非常好,你一定会喜欢这场表演的。」 万里良根本没理他,更别说应声了,使得他满脸通红;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己上次讲话得罪了他,因此他这次要给他难堪。 他只好低声的道:「那请你好好欣赏表演,我先回座了。」 他走回位子,心情十分低落,他承认自己上次说话冲了点,可是万里良有必要用这种态度对他吗? 因为与女网友在网路上谈得很来,两人也对这次的音乐会充满期待,更是第一次见面,方正英不想让女网友误会他不想跟她一起听音乐会,也不想破坏两人一向很好气氛,他只好尽量找话题与她聊著。 「万里良又在看你了。」女网友再次提醒。 方正英摇摇头,「他不是在看我,应该是在看後面的人,我刚才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可能是要找人,所以才会一直往後看。」 他这个说法当然令人无法反驳,可是女网友对万里良不断投射过来的视线实在是难以招架,那像针刺在肌肤上的感觉,让他坐不住。 「你确定他不是在看你吗?」 「不可能的。」方正英苦笑了一下。 女网友虽有疑虑,但是也无法多说什麼。 这时灯光暗了下来,布幕拉开了。 音乐会的上半场非常精采,但是方正英却无法将注意力放在上面。 他的心思根本就无法投注在音乐会上,只因为万里良不停的回头,虽然明知他不可能是在看自己,但是他好几次跟他的目光相对,黑暗中万里良的目光又冷又刺,让他根本无法专心听音乐。 女网友也感受到这份诡异气氛,於是趁著中场休息时,去了趟厕所。 第五章 感觉到旁边的人回来,在他身边坐下时,方正英移过头,正要说几个比较有趣的话题来放松一下彼此的心情时,对上的却是那双有如黑曜石般的眼睛。 「你¨¨」方正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请她跟我换位子,她很高兴的接受了。」 以万里良现在恐怖的脸色,谁敢在他的面前说不,方正英无话可说,只好静默以对,反倒万里良很有话说。 「那是你的女朋友吗?」万里良问。 「不是,是同样喜欢音乐的朋友。」 方正英回答得十分诚实,只因他知道自己如果说谎,万里良明日就会派个侦探把他的祖宗八代都查得一清二楚。 与其这样,不如诚实以对,反正他大学时就对万里良告白过,他们前一个月还发生过关系,万里良早已知晓他的性向。 「原来如此。」万里良的声音不再那麼阴沉带刺。 头上的美术灯光再度的闪了一下,代表要进入下半场,方正英无法起身离去,因为这样对万里良太过失礼,只好一直坐在位子上,但他心里却希望下半场赶快结束,让他能早点从这种地狱脱离。 黑暗中,万里良握住了方正英的手,方正英一惊,侧头看向万里良,万里良目光直视著舞台,根本就没在看他。 他想要甩开他的手,万里良却握得更紧,方正英更加用力想挣脱,身躯动了好几下,似手引起後面的人不满,他倍觉尴尬,只好任万里良握住。 他不动,万里良的手劲就放轻了力道,就这样一直握著他的手,直到谢幕。 谢完幕後,他还是紧抓住他的手不放,方正英不禁怒目相视,万里良脸上依然毫无表情,这时女网友走了过来,方正英唯恐被他看到他们两手交缠,急著想要挣脱,万里良则打开手机,不知道交代了什麼,他一说完後,立刻就强行拉著方正英往出口处走。 「你干什麼?万里良!我跟朋友一起来的,我朋友在等我。」他怒斥。 方正英被他气得全身发抖,他就像强盗流氓一样硬拖著他走,完全不管别人的眼光,更不管他的挣扎跟怒斥。 「我叫司机送小姐回家了。」万里良冷冷的道。 他将方正英拖出了剧场,外面一阵凉风吹来,因为在大庭广众下争吵实在太过难看,更何况万里良又是名人,方正英不想明日见报,因此只好脸色铁青的被他拉到了马路边。 万里良拦下一部计程车,打开门先把方正英推进去,自己跟著坐进车内,他对司机报上他大楼的住址。 车子在大楼门口停下,两人下车後,万里良便直接把方正英拖到他家门口,他打开大门,直接把方正英推进他家客厅。 现在两人终於在私人空间,不必理会旁人的眼光,方正英揉著自己被他抓痛的双手,他的手臂留下红痕,那是万里良用力抓他的结果。 「你到底要干什麼?万里良!」 他这样强行将他拉到他家,到底是想干嘛?虽然他本来就搞不懂万里良的想法,但是现在他这麼做,只是让两人嫌隙加深。 「我也不知道。」 万里良答得很简单,但是他脸上表情依旧没变,仍是那副冷酷的样子,让方正英快要气疯了,这是什麼见鬼的回答,正常人听了,没有人会不生气的。 「什麼叫作你不知道。」 万里良冷冷地道:「你大学没毕业吗?连这麼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的意思。」 方正英也火大极了,他每次说话,一定要这麼让人愤怒到想要拿刀砍了他吗? 他忍不住怒吼道:「我是大学毕业,但是没像你喝过洋墨水、镀过金,如果你觉得我学历太低,你可以明讲,不必这麼讽刺我。」 万里良踏前一步,目光深沉的望著他的脸,里面并无鄙视意味,依然是他一贯的冷然。 「我没有讽刺你,一切都是你自己多做无谓的解释,有无留学过,根本不是我这段话的重点。」 他往前踏了一大步,让两人距离变得很近,方正英快气疯了,他不想跟他再瞎搅和下去,再跟万里良扯下去,不是气到暴毙,就是会被他给气到当场打他一顿,反正不管怎麼说,他绝说不过万里良,那乾脆就别多费口舌了。 方正英转身就要出门,万里良竟从身後抱住他,让方正英全身一颤,他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方正英完全失了神。 趁他失神时,万里良的头靠近他的发根,吻上了他後颈的部位,让他腿部麻酥,一察觉自已的身体反应,让他更想要用力推开他,他不想沉溺在这种虚无的感觉中,他对万里良已经死心了,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连。 万里良炙热的吐息在方正英耳边酥麻轻语,他那低沉特有的声音像要催眠他一般,让他浑身窜过一阵热流,更响起了无数声的警报。 「如果电脑算出我这段时间不宜跟你做爱,但是我现在非常想,那你觉得我到底该不该做?」 方正英不想再与他纠缠,那一晚的失控已经让他受够了,他不想再陷入像大学时那样难堪的境地,更不想再让自己日复一日的做著那种恶梦。 「当然不应该,走开,走开¨¨¨」 他双手乱挥,万里良从身後紧紧的抓住他,两人的肢体剧烈的扭在一起,万里银的男性部位已经有了反应,并且摩擦著方正英的臀口,方正英察觉到了,顿时面红耳赤,想要更用力推开他的时候,万里良却扳过他的脸,不顾他的挣扎,强吻了他的唇。 「万里良¨¨放¨¨放开¨¨¨」 他的舌尖肆无忌惮的在他唇内乱搅,两人的气味相融,让方正英全身打著哆嗦,不行,他明明对自己说过,再也不跟万里良有任何的关系。 他用力搥打他的肩膀,万里良反倒转过他的身体,揽紧他的腰身,像啃咬一样的占有他的唇内,完全不在乎他的抗拒,或者是他的抗拒让他更想征服他。 无法言喻的快感涌向全身,方正英虽然想拒绝,但是万里良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就像要占有他的身心般的吸吮著他唇内甜蜜的蜜汁,而他不中用的身体软瘫如软泥,根本毫无拒绝的意思。 他被他吻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等他的唇离开时,他猛烈的吸著气。接著,万里良竟打横抱起他,他惊吓的叫了一声,这种抱法实在太丢脸了,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被另外一个男人这样抱著。 万里良以为他的惊叫是因为害怕,他脸上表情不变的道:「放心吧,我平常有健身,不会把你摔下去的。」 「你放我下来,你这样到底是要干什麼?」 他实在难以理解他到底想要干什麼,像绑架犯一样把他架到他们家 ,然後又是一阵莫名奇妙的亲吻,吻得他全身虚软,然後还告诉他想跟他上床,他是神智有问题了吗? 万里良把方正英抱进房间,丢到床上後,方正英立刻爬起身,愤怒已经无法形容他的心情,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得花多少力气才能忘记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甚至忘记他们曾经拥抱过的事实,他为何还要苦苦纠缠著他? 「你都是这样把人掳到你家直接做爱吗?」 对於他的问题连想也不必想就可以回答:「我没那麼多闲功夫做这种事,你是第一个,也是我第一次这麼做。」 方正英顿时愣住,一种奇怪而且强烈的喜悦涌上了身体,这一段话是在告诉他,他方正英在他心里是特别的吗? 他连忙摇头,不,不,他已经对自己承诺过了,再也不跟万里良有任何牵扯,更何况万里良早已说过对他毫无兴趣,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的,不可能会有的。 「我要回家了。」 他避免把目光移到万里良的身上,因为万里良已经脱下上衣,拉下裤子的拉鍊,他内裤的隆起,明显的显现出他现在正情欲高张。 「以你现在的权势、地位,你随便打通电话就会有女人过来的¨¨」他眼睛根本就不敢瞥向他下半身的部位,那个部位他连第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因为羞窘而不敢注视。 「我不要别的女人,我只要你。」 万里良坚决的话让方正英双唇颤抖,他的心软弱的想要靠向万里良,但是理智却不允许他做出这麼愚蠢的事情。 「你说过你对我没兴趣的。」 他声音颤抖嘶哑,要他亲口对万里良重复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让他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他在万里良的心里毫无吸引力,那一晚之所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是因为他喝醉了主动吻上万里良,也许对万里良而言,那一晚到底是他陪他,或是酒席上的任何一个女人陪他,根本没什麼差别。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想要你。」 万里良冰冷的语调听起来十分热烈,根本不像他一向说话的语调,方正英抬头望向他的深眸,他溼润的双眸,让万里良从喉中发出几声低吼,硬是将他推倒在床上,再次的覆住他的红唇。 方正英喘息著,万里良也粗喘著气,舔著他小巧的耳垂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像上次那麼痛了,我去查过很多这方面的资料,我会让你很舒服的,绝对不会再那麼痛了。」 他的手往下移,拉开了方正英裤子的拉鍊,方正英头往上仰,他手心的温度令他不住颤抖,万里良握住他身下欲望,开始上下揉搓,没多久,方正英便宣泄了,沾溼了万里良的手心。他没想到自已那麼快就有反应,因为太过羞窘,让他再度挣扎起来。 「不,不要,放我起来¨¨¨」 他的据烈挣扎只是让万里良不耐,他那不耐的表情如此明显,让方正英好像万箭穿心;如果他对自己有那麼一点在乎,有那麼一点爱意,绝不会对他露出这种不耐烦的表情。 万里良停下动作,他目光本就冰冷,现在更是带著冷硬的怒火。「你到底是要怎麼样?方正英,我已经忍耐你很久了,每个礼拜陪你吃饭,浪费了我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他的话就像钉子钉进他的心,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跟他在一起是浪费时间?没什麼话比这句更伤人的了。 「跟我吃饭是浪费你的时间,你随时都可以叫我滚,我不会这麼不要脸的硬是要跟你吃饭。」他说到後来再也控制不了情绪,泪水涌出了眼眶。 「收起你的眼泪,刚才是我失言了。」 「让我回家,如果我对你而言什麼也不是,不要再这麼残忍的伤害我,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你的一举一动还是会造成我情绪的波动,你到底要伤害我到什麼程度才会满意?」说到後来他已经声嘶力竭,忍不住在万里良面前痛苦失声。 万里良一直是别过头没看他的脸,但是他双手忽然往前抱住他,将他揽进怀里,方正英挣扎了几下,万里良却不放手,他只能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哭到哽咽。 「别哭,别哭了¨¨」 万里良就像从来没有安慰过他人,他的安慰话语十分生硬,而且应该要温柔拍抚方正英的肩膀的力道也差点把他的肩膀给击碎。 「好痛,你到底要干什麼?」方正英抬头泣吼。 他已经哭得够惨了,而且在令自己失恋的人面前哭也够丢脸的了,他还想要用他健身过的蛮力把他的肩膀给敲碎吗? 不过他一抬头就後悔了,因为万里良正目光炯炯的望著他哭过的脸庞。 「我到底做错了什麼?让你以为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是有送花给你吗?难不成我输进电脑的资料有误,你不是那种渴求心灵的理想型人物,而是渴求物质那一型的人吗?」 他的声音低到让方正英几乎以为那是他沮丧的音调,但是不可能的,像万里良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可能会因为自己而沮丧! 「你想要什麼?钻石?金钱?还是渴求更高的职位,也许我可以将你派驻到我底下一个子公司当副理¨¨」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方正英气怒道:「不要再侮辱我了,我不要你送我任何东西,若是你对我还有一点点感情,为什麼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我,也不会想要来找我?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是会联络的,但是你从来没有一次主动联络过我!」 他一吼完,万里银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彷复他的抱怨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而且还是一件他不敢相信的细微小事。「你就因为这样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只是¨¨」 只是勤自己死心而以,方正英拨开他的手要站起来,万里良马上打了手机,不知道交代了什麼,随後再度把他拉回床上坐著。 「等我十分钟。」 「不,我要回去。」 万里良按住他的肩膀让他站不起来,语气变得威严了些。「坐好。」 他拿了面纸塞在方正英手上,要他擦乾脸上的泪水。 不到十分钟,有人按门铃,万里良穿好裤子走出房间,方正英在里面根本听不见万里良出去干什麼,当门再度打开,万里良走进来时,手上拿著两支手机。 他把其中一支手机放到方正英手里,另外一支则放在自己的床头,看来他刚才拨电话出去,就是要人送来两支手机,方正英不解的看著他。 万里良看出他的疑惑,正色回答:「里面各有另外一支手机的号码,这支手机我只会用来与你联络,我不晓得你这麼在意这种事,之後我会每天打电话给你的,你别不理我好吗?」 这是万里良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方正英手里拿著那支手机,心里大为感动,他的眼泪挂在颊上,但是脸上却羞红了,眼眶里也不再流出泪水。他如此卖力的讨好自己,还立刻修正过错,他的心意他感受到了,而且还有点不知所措,完全无法预料万里良竟会马上要人送来两支手机。 万里良弯身坐在方正英的身边,他伸出手把他手里的手机放在他的床头柜上,跟另一支手机并排,大手随即捧起他的脸,以拇指拭乾他的泪水後,强硬的以嘴唇堵上他的唇。方正英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拒绝,还是该与他再次度过一晚。 「万¨¨里良,你到底¨¨到底对我有什麼看法?」方正英有些胆怯的问,大学时代的不堪记忆,让他还是很难相信万里良会对他有兴趣。 万里良将他压在床上,眼神认真,而且充满了欲火。「我只知道我现在非常想要你而已。」 方正英的心防完全弃守了,能与万里良这样在一起,本来就是他不敢做的梦,现在美梦成真,而且万里良还亲口对他说出他想要他,这一句话就已经让他情绪纷乱,甚至窃喜在心。 他望著床头并排的手机,那是万里良的心意,他心里的矜持刹那间松懈,随即伸出双手抱紧万里良的颈项,在万里良强横的亲吻下心魂迷醉。 万里良的手伸进他的裤子里,他已经有了反应,好像迫不及待想要万里良的爱抚。万里良低下身,他的脸越靠越近,近到让方正英发生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干什麼?」 方正英惊喘了一口气,万里良的唇竟然含住他的下身,那溼热的感觉,混合著舌尖的爱抚,让他双脚发抖,差点受不了而爆发。 「我看过资料,这样会让你很享受,你只要享受就好了。」 「不要,好丢脸,里良,求求你起来¨¨¨」 他恳求著,万里良完全不听,他再次吸吮著他的下身,舌尖碰著他最敏感的部位,双唇合拢,就像在吸吮著棒棒糖一般;快感立刻涌上,方正英在下一刻即丢脸的宣泄了,速度之快,让他羞到不行。 「你看,都是你¨¨都是你¨¨」 方正英羞得直拍打他的肩膀,万里良见他如此羞窘,忍不住笑了,他的笑脸是那麼罕见,让方正英一时看呆了,没想到万里良笑起来竟如此迷人,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得上他,他让他深深爱恋,更让他这次跌入恋爱的深海,再也难以自拔。 「果然很舒服吧,我被人这样做过,可是没什麼感觉,想不到你竟有这麼大的反应。」 「你¨¨你有很多经验吗?」他提到自己的经验,让方正英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我这麼富有的程度看来,应该还不算多吧,与跟我同样富有的人相比,我算是对情欲很淡然,对女色也不看重的了。」 他说得诚实,却让方正英的心沉了下去;没错,万里良是高挂在天上的明月,自然有不少女人会自动送上门,为什麼他会想要自己呢? 「那你为什麼会想要我?」 万里良抚摸著他的脸,堵住他的唇,他的低语只有他自己听得见。「以後你会知道的。」 这一晚,方正英与万里良再次渡过一夜,这次万里良没有让他感到任何疼痛,甚至让他喘息不已,甚至在高潮时晕眩过去。 当方正英醒来时,真的觉得自己好丢脸、好丢脸。丢脸到不敢抬起头来看万里良。 不过他没有抬起头来看万里良,自然不知道当欲望发洩过後,万里良又拿著他的小电脑输入资料,更不知道欲望发洩过後,万里良脸上的表情又回复以往的冷漠。 第六章 「唔¨¨¨啊啊¨¨¨啊¨¨」 方正英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发出非常丢脸的呻吟声,尤其是万里良将手指探进他的窄穴後,他整个身体收缩起来,快感让他的腰身酥麻,每周的报告与见面,他都会直接到万里良家里,让万里良拥抱著他。 每一次的结合,都让他越来越沉迷於与万里良的关系,而且万里良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後,真的每天打电话给他,不过大部份都是他说话,万里良只是听而已,他本来就知道万里良十分寡言,能与他这样亲密的说话,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汗水溼透了他的後背、额头,他的双腿已经自动张开,架在万里良的腰上,腰身一动,让万里良的手指越探越深,他的身心早已献给了万里良,除了万里良,再没有任何人让他这麼痴爱,甚至在他面前摆出这麼淫荡的姿势。 「拜托,里良,够了¨¨¨呜¨¨¨」 他嘤嘤的哭泣起来,快感让他全身发麻发烫,穴口不断的收缩;他想要的不是万里良的手指,而是他每一次见面时,穿透他体内的热物。 万里良吻著他的唇,手指戏弄著他的乳尖,方正英仰头不住喘息,万里良好像已经捉到了诀窍,知道怎样会让他身体敏感到不行,他恣意玩弄著他的身体,不急於给予满足。 「里良¨¨¨」 方正英忍不住哭了起来,万里良也皱起了眉头,呼吸转粗,他架起他的双腿,巨大的饱满随即穿入他的径道,让他扭转著腰身,泪水飞溅出来;万里良立即吻上他的眼角,舔去他的戾水。 「我爱你,里良,我爱你¨¨¨」 这一句话一直积存在他内心深处,也许是因为自卑,让他就算与万里良在一起这麼多次,甚至在电话里天马行空地说著自己的梦想时,也不敢把这一句爱语吐露。 他是真心爱著万里良,就算心里有某个声音说他配不上万里良,说他自甘堕落的任由男人玩弄他的身体,也不能阻止自己内心不断增长的爱意。 「啊¨¨啊,里良¨¨¨里良¨¨」 万里良在他体内冲刺得非常快,让他几乎要昏眩过去,他抱紧万里良的肩膀,头向後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布满印记。一阵白光在他脑海中爆开,他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方正英清醒过来时,万里良赤裸著身体坐在他身边,他手里拿著的是他几乎不离身的小型电脑。 方正英将头偎著万里良,不晓得是不是万里良对他太好,或是跟万里良这一段感情进展得太快,他做恶梦的频率多了起来,每次做那个大学时万里良拒绝他的恶梦,就会让他冷汗涔涔的醒过来。 每一次做起那个恶梦总是让他浑身冰冷,恨不得跑到万里良的公寓里跟他共度一夜,让两人激烈火热的肌肤之亲,抹掉梦里那种痛苦的感觉,让他知道大学时代那个恶梦不会出现,因为现在他与万里良深深相爱著。 「我爱你,里良¨¨¨」他非常小声的说著。 万里良没有看他,他目光所注视的是他的电脑烛幕,方正英看著万里良的脸,万里良的脸很冷淡,就像这句话根本就不重要,或是这句话原本就是他预料中的事,完全不值得惊奇。 「我说我爱你,你听见了吗?里良¨¨」 一种无来由的惊恐让方正英声音变得高亢起来,万里良终於转头看他,他平静的道:「我听见了,睡吧,你应该累坏了。」 「那你对我¨¨对我有什麼感觉?」 他执意要得到答案,万里良的态度冷淡得让他觉得害怕,他知道万里良只有跟他交往,他们之间没有第三者,但是万里良为什麼看起来如此冷静,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他所说的话似的。 方正英坐了起来,万里良收起那台小电脑,忽然说起风马牛不相千的事情来;「下个礼拜开始,你不用到公司向我报告,机率的测定已经完成了。」 「那¨¨那¨¨」他不知道自己该问什麼,为什麼万里良对他的爱意完全没有回应,而他讲的最後一句话,他完全听不懂。 万里良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睡吧,你累坏了,而且我明天要开一个很早的会,我也要睡了。」 这一晚,方正英又做了那个恶梦,他浑身冷汗的吓醒过来,万里良就睡在他的身边,他十分惊慌的把自己贴向万里良的胸膛。 不会的,不会的,万里良是有话直说的人,若是他对他无意,根本就不会跟他在一起,那个恶梦已经过去了,他跟万里良的未来,应该是璀璨光明的。 应该是的,应该是的,他紧紧搂住万里良的臂膀,一刻也不敢放开。 那一天之後,方正英没有再见过万里良,万里良也不再每天打电话给他,他拨打手机,得到的只有空号的回应,让他惊恐不已。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麼事,以厂商的身份打电话过去找万里良,不是万里良在开会,就是秘书甜蜜的声音告诉他万里良出国了。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整整二个月,他都没见过万里良一面,他唯一看到万里良的机会,是在一份专门报导小道消息的小报上,上面写什麼他已经忘了,他只知道报纸上的照片,是万里良跟他长相娇甜的秘书出游。 方正英拿著报纸晃神的走回家,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泪水一直泛流,根本没办法停止; 他呆坐在家里,靠著冰冷的墙壁,想著为什麼万里良要这样对他。 许久之後,他拿起报纸出门。他来到万里良私人的公寓,不知等了多久,终於等到万里良的车子回来,他靠在车窗上拍击。 司机将车子停下,万里良拉下车窗,他的眼神回复到昔日的冰冷。「你干什麼?方正英。」 再见到万里良,让他几乎要崩溃了,一开口就声音颤抖,他抖开报纸,那张照片昭然若揭。 「告诉我为什麼,只要告诉我为什麼就好。」 万里良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坐下车。「上楼再说吧。」 两人搭著私人电梯上楼,万里良开门让他进入,他恍惚的进入这个房子,却愕然的发现鞋柜里有几双女人的高跟鞋,这代表常有女人在这里过夜。 他拿著报纸的手再次颤抖起来,他忽然觉得好冷,而且觉得他不应该过来这里自取其辱,不管答案是什麼,铁定不是他想要知道的。 万里良已经表达得够明显了,不是吗?他不跟他联络,甚至还指示他不必过来报告,他找他从来没有一次找到过,连小报也有他的桃花报导,他要拿什麼跟万里良争取他的情人位置,他根本不配。 「我¨¨¨我要走了。」 方正英摇摇晃晃的转身,他应该要离开这里,跟万里良这段情只是场幻梦,自己太天真了。 万里良五指扣紧他的手臂,「坐吧,我会给你满意的交代的。」 方正英不晓得什麼叫满意的交代,他抬起头来看向万里良。 万里良视线没有跟他交会,只是淡淡地道:「我跟朋友打了一个小赌,赌我的超级电脑可以算得出爱情的机率,我拿我自己来做试验,并且用我的电脑过滤了几个人,因为你大学时曾向我告白过,所以电脑算出你是最有可能爱上我的人。」 方正英张开双唇,却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麼,他的说明是如此的超乎想像,他能说什麼呢?他想也没想过与万里良的相遇,竟是万里良测定机率的开始。 而万里良再度冷静平稳的说下去:「同时电脑算出来,就算分手,你也是最不可能吵闹,甚至影响我的声誉的一个,因为你个性内向,加上你是养子,不会希望替你的养父母带来麻烦,所以你是验证这场恋爱机率的最好人选。」 「所以¨¨你假装跟我谈一场恋爱?」方正英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声,这个答案太过劲爆,让他好像身处冰库,冷得浑身发抖。 万里良目光直视著他,「没错,利用了你很抱歉,但是恋爱只有一个样本是完全不准确的,我的第二个样本是我的秘书¨¨」 他後面不知道说了些什麼,方正英完全听不见了,他望向沙发,自己曾在这张沙发上将第一次献给万里良,然後在这个屋子的房间里,与万里良放浪的缠绵。 这一切对万里良而言只是机率问题,然而他可是鼓足了多少勇气才能做到这一步的。他深吸著气,头痛得就像要裂成两半,他再也无法听下去,这些都不是他要的答案,而是万里良要的,只是那一句「我爱你」。 当他说出我爱你的时候,也就代表他跟万里良之间的一切宣告结束。 「我¨¨我要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这句话还能说什麼。 「方正英,我知道你一直寄钱回家,你养父母的儿女都很希望能够出国深造,你养父母迫於无奈一直向你要钱,我已经帮你处理好这件事,这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方正英抬起头来,他看著眼前这张令自己深爱的容颜,不明白为什麼一个人可以蠢到两次都向同一个人告白,也都因同样的人而失恋,是他太过愚蠢,还是被爱冲昏了头。 「因为我不会吵,不会闹,所以我是最佳人选?」 万里良再怎麼没有感情,也知道方正英深受打击,他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没错,电脑算出来的结果是这样,因为你亲生父亲早死,母亲改嫁,你自小在养父母家中就十分乖巧,依你从小到大的表现,你习惯封闭自我,所以你是不会告诉别人你是个同性恋,更不会把我的名字牵扯进去。」 方正英眼泪溢出了眼眶,这就是万里良对他的评价,没有爱意,只有个性分析,那些床上的缠绵,他也可以跟秘书做,或者跟任何电脑里算出来的人都可以做,不是因为他是最特别的,而是因为他只是万里良眼中第一位测算机率的最佳人选。 「我明白了,我真的要回家了¨¨¨」 他不想在万里良面前哭泣,在一个把你的爱恋当做机率的男人面前,他不是方正英,不是一个深爱万里良的男子,只是一个机率数字。 「我恨你,万里良,我恨你让我如此深深的爱上你。」 在离去前,方正英再也无法承受打击,嘶哑著呐喊出声,他的声音里只有无限的绝望,後悔自己为何会爱上这种男人,而没有发现他对自己的虚情假意。 回到家後,方正英接到了弟妹兴奋的电话,原因是因为万里良资助的一个专案,他们的成绩报上了这个专案,可以由万里良的公司资助他们学费,让他们前往他们想要的国家留学,所以他们特地打电话来向他报喜。 他不知道自己对弟妹说了什麼,大部分都是恭喜的话,但是一挂上电话,他立即飞奔到厕所,抱著马桶吐了一夜。 第二日,方正英神情憔悴的去上班,却接到合作中止的命令,万里良的公司私自停止与他们的合作,他的团队人心惶惶,根本就不知道为何会一夜变天。 万里良的公司私自停止案子,他大方的表示要付出违约金。 方正英随即拨打万里良办公室内的电话,秘书接起电话,娇滴滴的声音道:(他在开会,若有事情的话,我可以代为转告。) 他在电话里大吼大叫,如此的吼叫根本不是他一贯的个性,万里良践踏他的感情,现在连他的工作也一并的想毁掉,他到底把他当成什麼? 花几个臭钱资助他的弟妹就当作是补偿,他知不知道他是鼓足多少勇气才会跟他上床,他是爱他到什麼了程度,才甘愿每次见面都到他家里被他这个男人拥抱。 不,他不知道,因为万里良根本就没有感情,是他自己愚蠢,才会爱上这种根本就没有感情的男人。 「我知道他在,我是方正英,叫他立刻接电话。」他的声音都快吼的破嗓。 秘书可能被吓到,立即去通知万里良。 没多久是万里良接的电话,方正英气急败坏地道:「为什麼要中止合作案?」 万里良的声音掷地有声,而且毫无悔意。(你不可能会做好的,我们的关系搞到这样,你一定会失败的,就算你可以成功,以人性而言,你也可能会故意刁难我而失败,白费我们公司的时间跟资源,所以这件合作案我早已在心里认列这笔亏损了,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 他的鬼话让方正英气到脸色涨红,若是可以摔电话,他一定把它摔出去,但是他不可能在办公室气到摔电话,他只是愤怒到几乎拍桌。 万里良竟把他当成公报私仇的小人,把他当成不管他底下的团队死拼活拼几个月,只因为他一时的喜怒就会破坏这个合作案的卑鄙上司。 「我会做好的,不管我跟你的关系如何,我都会做好的,纵然我恨你恨到想杀了你,但是我不会将事情搞砸的,因为这是我的工作,而我向来会做好我的工作。 」 电话那一头没有声音,代表万里良根本就没有改变他的想法,方正英忍不住大吼:「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抱著你的超级电脑去死吧。」 万里良的声音终於从另外一头传来:(好吧,我给你二个月的时间,若是那个时候没有完成,你要负起一切的责任,签切结书过来,合作案才会继续。) 万里良将验收的时间提早了将近两个月,这将会对方正英的团队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方正英仍是咬牙道:「如果没做到,我会负起一切责任的,我会将切结书立刻传真给你。」 从那一天起,方正英便每天加班,在万里良指定验收的那一天,一切都完美的解决。他从万里良手里接过验收单时,万里良抬眼望著他,他的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但他的语气里有著尊敬跟难以置信的肯定。 「你很了不起。」 方正英收回验收单,没有任何表示,但是他的双手紧紧的捏住验收单,直到走出万里良的办公室,他才让泪水溢流而下。 他不想承认,但是失去了万里良,让他觉得好寂寞,寂寞到快受不了,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觉得身体好冷,好希望有人可以搂住他、安慰他。 方正英走出秘书室时,看见了秘书手指上的大钻戒,他知道以秘书微薄的薪水,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奢侈品,是谁送的,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原来痛苦真的可以摧毁人的灵魂,之前为了提前两个月完成工作,他从早忙到晚,就因为如此的忙碌,让他累到根本无法去品尝他跟万里良那段感情破灭後的绝望。 如今一切已经结束,他的工作时间又回复到和往常一样。 现在每天下班後,他只觉得浑浑噩噩的,根本就不知道该怎麼做才能止住心里的空虚、绝望。 尤其是他的身体,早已习惯万里良激烈的性爱,每一周的拥抱,让他早就沉溺於万里良的情欲深渊里。 他在万里良面前毫无隐藏,把自己的一切全都献给了万里良。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拥有过万里良,他只是万里良电脑上的一个统计数字,一想到这里,他就感到悲哀又绝望,甚至痛苦得想要死掉。 夜半身体的热度急速上升,他的手不自觉地往自己的下身移去。万里良当初如何爱抚著他,他仍深记在心,他的身体早已被万里良调教得知道男人之间的所有亲密细节,甚至还十分享受。 而万里良总会先揉弄著他的敏感点,然後在他无法忍受的时候,才吻上他的唇,阻止他泣求的声音。 他的腰部挺起,下身的欲望好热,尤其是臀後想要万里良的热物穿入,激烈的摩擦著,让他失神尖叫。 他突地收回手,掩脸哭泣起来,他陷得太深,再也不可能从这个深渊里爬出来,他的身体已经被万里良训练得只能接受男人了。 这一夜後,方正英对自己绝望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复到当初如一张白纸般纯净的自己。 第七章 方正英在同性恋酒吧前犹疑了一下,才慢慢的进入这个以前未曾踏足的地方。 灯光很暗,但是还是有人很热络的说著话,他没有跟任何人主动攀谈,只叫了一杯饮料,但是有人主动过来跟他说话。 他长得很美吗?他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漂亮,也许还算端正,但是竟有男人跟艾迪说一样的话 「你¨¨感觉很性感?」 因为很好笑,所以方正英笑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好有几个月没有这样真正的笑过。 因为他的笑,颊边漾起了酒窝,跟他说话的几个男人眼神忽然变得专注,有人问道:「你没有伴吗?」 他轻轻的摇头,眼神却充满了轻愁。「我失恋了。」 「那个男人不知道他错失了什麼。」 说话的男人长得很高大,但是很时髦,他身上有著万里良绝不会有的菸味,外型也跟万里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只是想要喝一杯酒而已。」这是真的,这一段时间来让他身心俱疲,公事上的合作案让他身体受到操劳,与万里良急转直下的关系让他精神受尽煎熬,他只想喝一杯酒,放松自己的身心。 「我陪你喝吧。」 就这样,方正英开了生平的第一瓶酒,把一整瓶酒全都喝完,身旁那个十分时髦的男人一直坐在他的身边,最後他们聊到了工作,他把自己的名片递出,那人吹了声口哨。 「哇,你是大公司的主任,了不起。」 对方回以的名片印了一大堆虚浮的头衔,方正英没有仔细看,当那个男人越靠越近,甚至把手搭在他腰上时,他灌下了第二瓶酒。 什麼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忘了万里良,什麼都无所谓,他抬起眼来,望著这个时髦的男人,只见他嘴角挂著邪笑,像在等他自动喝醉,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甚至不必负上任何责任。 他弯唇苦笑了一下,他的身体对万里良没有任何吸引力,万里良只是因为电脑计算出非得跟他上床,才迫不得已跟他发生关系,想不到竟有别的男人如此垂涎他的身体,这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他喝完了第二瓶酒,他的酒量原本就不好,现在喝了两瓶,他已经觉得很不舒服,男人半扶著他,一双手已经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抚摸,他的意识仍很清楚,也知道对方在做什麼,但是一切无所谓,只要能忘了万里良留在他身上的记忆,就算与陌生男人上床,又有什麼关系? 只要能让他脱离这种绝望的深渊,怎样都可以,他已经受不了身体火热的想著万里良,想著一个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的男人。 「我想要找一间好的饭店¨¨¨」 他的要求让那男子愣了一下,随即道:「好,上我的车吧。」 他们来到一间很不错的饭店,这饭店是不少政要寻欢作乐开房间的地方,在这里见到一些名人一点也不奇怪;那男人可能要让方正英有好的印象,也可能为了显示自己的阔绰,所以竟带他到要价这麼昂贵的饭店来。 方正英被男人半扶著,那男人拿了钥匙,扶著他进电梯。 走出电梯後,男人迫不及待地就在墙角强吻他,他溼黏的热吻嚷方正英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强忍住想呕吐的感觉,这一夜有人陪伴,没什麼不好,总比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 「你该¨¨不会是性冷感吧?」男人低声在方正英耳边轻问,可能从刚才的热吻里,感觉到方正英冷淡的反应。 方正英差点笑出来,他在万里良的床上热情无比,甚至主动摆出放荡的姿势,迫不及待的想跟万里良结合,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性冷感。 「我喝醉了,有点不舒服,等一会儿我先洗一下热水澡,应该就会好很多。」 他们站在电梯旁,这时电梯咚的一声打开,有人从电梯走了出来,方正英因为抵在墙上,正好跟刚走出电梯的人四目相对,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僵直,只因为他望进了那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眸。 「里良,怎麼了?」 娇滴滴的甜美声音让方正英心口一痛,万里良带著他的秘书到这里开房间,这里是政商名流的最爱,万里良来这里与人偷欢,没有什麼不对。 万里良看了他一眼,然後再看著压在方正英身上的男人背影,他的眼眸忽然放大。 方正英原本想要偏转过头,但是他终究没有逃避,反正他跟万里良什麼也不是。何必怕被他知晓自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注视著面无表情的万里良,轻轻的微笑,他笑得摧人心肺,然後才将脸靠向男人的肩膀,主动道:「走吧,我们到房间里去吧。」 「嗯,走吧。」 男人显然专注在他的美色上,对他的笑容著迷不已,根本没看万里良跟他的秘书一眼;他扶住他的细腰,不停地上下其手。 万里良僵在原地,他的秘书唤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等他回过神时,秘书已经不耐的大发娇嗔。 万里良看著他们走到一间房间门口,开门後,随即两人双双消失在门後面。他们来这里是要干什麼,再怎麼单纯的人都猜得出来,更何况自己不也带著秘书来这里要做跟方正英同样的事情。 他踏前几步,差点拖倒秘书,显然他并没有察觉自己竟在冲动之下往前走了好几步。 秘书忍不住娇声道:「里良,你那麼急干什麼?我差点跌倒。」 万里良转过头望著他,「你有打火机吗?」 「什麼?」 万里良声音变得冷厉:「我问你有没有打火机?」 秘书被他吓了一跳,口吃道:「我不抽菸,没有啊。」 「去楼下跟柜台要一个。」 秘书皱紧了眉头,「可是你不抽菸啊。」 万里良不耐烦的低吼:「叫你去,你听不懂吗?」 秘书被吓得泪眼汪汪,倍感委屈的下楼要来一个打火机。 万里良马上进入房间内,秘书还来不及把门关起来,只见万里良竟然把纸张揉成一个长型,他使用打火机点燃纸张,纸张著火後,他踏到椅子上,朝著烟雾感应器散发纸张烧过的烟,警铃立刻大作,有些人立即慌慌张张的从房间跑出。 很快的,有服务人员来敲门,不过万里良早已经把火弄熄,将灰烬丢进马桶里,冲水过後,一切了无痕迹。秘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万里良冷静的开门,他声音十分严肃的威吓饭店员工。 「警铃坏了,请立刻叫专人检查整栋楼层,驱散客人,否则我就要告上法院,说你们饭店有设备上的缺失,让我的权益受损,甚至可能危及我的人身安全,我的身价有多少,就要你们赔偿十倍。」 饭店员工被他严肃的话给惊吓得不敢回话,又见他是万里良本人,身价少说也有千万美金以上。 万里良踏出门口,方正英也在同时走出房间,万里良盯视著他身上穿著饭店睡袍,黑深的眸子没流露出任何感情。 方正英则偏转过头没有看万里良,他没有勇气看他,就怕看了会让他跌入更深的漩涡。 隔日,方正英一进公司,艾迪急急忙忙的冲到他跟前。 「主任,你有大麻烦了,与万里良公司合作的那个案子忽然发生了重大的错误,万里良非常震怒,已经打电话到总经理室怒骂,总经理要你立刻去他们公司看看发生了什麼事。」 方正英不敢相信,验收已经过了两个月,若有问题,两个月前就该有问题,根本不可能一时之间会发生问题。「好,我立刻过去。」 他很快赶到万里良的公司,与他们合作的人脸色铁青,若不是往常合作愉快,只怕此刻什麼粗话都骂得出来。 「这在搞什麼,以前输进去的东西全变成了乱码,而且全中了毒¨¨」 「你们公司的防火墙有问题吗?」 万里良公司与方正英接洽的负责人,怒瞪方正英一眼。「若是我们公司防火墙有问题,照理说是全公司资料全都中毒,但是只有你们负责的这一部分有问题,我们万总裁非常震怒,他要你立刻跟他报告,切结书上说明你要负全部的责任,你现在要把这一切全都搞到好。」 方正英打了几通电话,要技术人员立刻到此待命,他要求见万里良时,秘书一律以他在开会为由,不让他见万里良。 因为此刻是自己负责的部分出错,方正英只有默默等待万里良有空见他的时候。 等了一整天,万里良才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冷冷的望向他。「我没有时间,吃饭的时候谈吧。」 不,他不想再跟万里良吃饭,更不想重温那时候的情景,他语气艰困的开口,只求能赶快从万里良的面前脱身。「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万总裁,现在还查不出是什麼原因,可是我保证一定会查出原因,让你们顺利作业¨¨」 「保证什麼?」万里良厉声道:「是谁之前跟我保证没有问题签下切结书的,若是你有空跟别的男人寻欢作乐,为什麼不多花一些时间跟心神在你的工作上。你工作这麼不负责任,我真不敢相信当初我为何会相信你,早知道就该认赔损失的,也不必受这种无妄之灾。」 他的重话让方正英深受侮辱,他咬紧牙回道:「那是我的私人时间,请你不要批评我私底下的生活。」 「万总裁¨¨」 万里良看著表,冷睨他一眼。「你已经又耽误了我五分钟时间,你想报告,可以,跟我一起吃饭吧。」 「不,我还得在这里控管一切。」他绝不愿意再跟他坐在亲密的包厢里。 万里良眼里几乎快冒出幽暗的怒火,「你到底要怎麼样?方正英,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吗?若不是因为你是电脑算出机率最好的人选,我根本就不可能会跟你这种男人有交集,少浪费我的时间了。」 方正英双唇颤抖,他没必要说得这麼难听,但是这就是万里良直言直语的个性,他没再抗辩,接受羞辱的低头。「好,我跟你去吃饭」 这次万里良安排的饭馆不亚於他们之前亲密聚会时的餐厅,送上来的菜色也都是豪华之作,但是方正英毫无胃口,他举筷几次就吃不下去了。 万里良知道他的胃口向来不错,也懂得品赏美食,他今天却吃这麼少,他忍不住冷笑。「怎麼?跟我在一起吃不下,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才吃得下吗?」 「请不要再提我的私事,因为发生这样的突发状况,我今天一整天都非常紧张,所以才会没有胃口,万总裁,你自己吃吧。」 万里良听了他的回话,愤怒的摔了筷子,站起来指责他。 「看著你这张脸,谁还吃得下去,反正你一天没解决问题,就得天天到我这里报到,不要以为你辞职就没事,以我的势力,我会让你在业界里声名丧尽,完全找不到工作,到时我再看你要怎麼对你的养父母交代。」 「我会找出问题在哪里的。」 方正英咬紧牙关发誓,万里良听而不闻的走出餐厅,方正英则走到餐厅附属的洗手间,躲进其中一间厕所,面对这突发状况,加上万里良对他毫不留情的羞辱,让他再也承受不住地躲在厕所内掩面痛哭。 哭泣毕竟无法改变任何事,程式每天都在变化,而且每天都在出错,方正英的技术人员像困兽一样的做著亡羊补牢的工作,却完全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最後提议只能再重做一份,但是公司不可能会答应。 方正英只好每天到万里良的公司报到,与他洽谈的负责人到後来也脸色灰暗,就连他也看不出究竟这程式出了什麼问题,为什麼会变成这样。 就这样,方正英变成每天要陪万里良吃饭,他若是来得稍慢,万里良就爆跳如雷,一声声的指责毫不留情,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这天,他们到了一间日式料理店,万里良早已订好位子,里面的包厢很少,客人也很少,想必是采取会员制的地方,就连坐落的包厢也十分稳秘。 餐点送上来,十分爽口好吃,万里良沉默不语的吃著东西,而方正英却是身心俱疲的说不出话来,他完全查不出程式出了什麼问题,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部分每天都有病毒在破坏程式,但却又查不出是什麼病毒,而且这个病毒可能会影响到万里良公司的机密,光是负责人的责难眼神已经快让他承受不住。 「过来,方正英。」万里良终於开口,却是叫他的名字。 方正英一征,站了起来,他小声的问道:「有什麼问题吗?万总裁!」 万里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过来就对了。」 方正英不解的从万里良的对面站起身,万里良也站了起来。他走到万里良的身边时,万里良竟推开他身後的一扉纸门,他一直以为那是装饰用的,所以没注意看,此刻他才发觉纸门後有一个不小的空间,那空间里有著榻榻米,而榻榻米上铺放著棉被、枕头,摆明是让人休息,或是性交易时用的。 他抬起头望向万里良时,万里良竟二话不说地将他强拉进纸门内。 他的心跳怦怦作响,他的声音嘶哑惊慌,根本就听不出是他自己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听起来像惊恐的尖叫。 万里良撕开他的上哀,吻在他的颈部上,他用身体的优势将他制伏在棉被上,随即转头拿著控制器按下开关。 方正英全身发抖,望著他按开关的地方,因为有一部新型的V8镜头正对著他,镜头已经开始拍摄,万里良想做什麼已经很明显。 方正英用力挣扎著,万里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他拿出手铐铐住他的手,板开他的双腿,拉下他的裤子,方正英嘶声惨叫,万里良根本就听而不闻。 他抬起他的双腿,很快的贯穿他的体内,方正英痛得抓紧身下的棉被,万里良腰部运作得非常快。发洩过後,他将手铐解开,方正英就像被强力撕扯的破娃娃一般躺在棉被上,双臀间不断渗出万里良留下的溼液。 「我的电脑已经接收了刚才的影像,我会在家里剪接掉我的画面,但是会放大你的脸部。」 方正英说不出话来,万里良冷冰冰的声音听不出暖意。 「只要被我发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会立刻散发刚才拍出来的东西,还有,我要你搬进我的公寓,衣服什麼的,我会替你准备好,你只要人过来就好。」 方正英刚才挣扎时咬伤了唇角,他转过头望著万里良,他唇角带血,脸上硬挤出的笑容充满绝望。「这又是什麼机率的测试?测试我什麼时候会疯吗?」 万里良没说话,方正英的眼泪流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为万里良流了多少眼泪,绝望的、欢喜的,还有此刻心灰意冷的。 「穿上衣服吧,只要你乖乖听话,这些影像永远也不会流传出去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方正英一动也不动,就像死了一般,万里良上前抱起他,替他穿上衣服,不见刚才强暴他时的暴力。 方正英的眼神变得死寂,万里良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方正英却感觉不到以前在万里良怀里的温暖与喜悦,他只觉得冷,而且是冷进了骨子里。 大学时代被万里良拒绝的事不是梦魇,此刻才是梦魇的开始。 第八章 那一天过後,方正英所负责的那部分程式奇迹似的不再有任何问题,而他也搬进了万里良的住所。万里良准备了一间房间,衣柜一打开,全都是新衣新裤,而且都是名牌,穿衣的辈格也是方正英一向的风格,代表他有在用心的注意他的喜好。 就连鞋子,万里良也替他准备了好几双,从黑色到米白色,他不知从哪里知晓方正英的尺寸,全都是他能穿的,而他那日看到的好几双高跟鞋已经消失无踪。 方正英搬进万里良家中的第一天,在房间里附设的浴室洗澡时,万里良突然脱光衣服,全身赤裸的也走进浴室, 他坚挺的欲望高耸,眼眸里燃著熊熊欲火,眸子变得更黑更深,他们从来没有一起洗澡过,方正英退後一大步,万里良就踏前一大步。 「我¨¨我在洗澡¨¨¨」他多此一举的解释著。 万里良的声音很低沉,他的目光从他的头发扫视到他的脚底,眼里的欲火更加的旺盛。「我知道。」 「那请你出去¨¨」 万里良踏前一步,两人近到几乎肌肤相贴,他的手玩弄著他的溼发。「我也想洗澡,我们一起洗。」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方正英快要疯了,他就跟当初把他从音乐会强行掳到家里来一样,只不过他现在的行为更偏激,竟然把他强行侵犯自己的影像录下来,还以此逼他住到他家里来。 他十分认真的问:「那一天之後,你还痛吗?」 方正英羞愤的转过头去,「你要我说实话吗?我的身体早就习惯你的侵入了,所以根本没造成什麼伤害。」 万里良将他的头扳过来,拇指揉弄著他豊厚的下唇。「以後说话看著我的脸,我不喜欢你别过头不看著我。」 他触摸他下唇的感觉好像有一道电流贯穿身体,方正英恨死自己为何还对万里良这种没感情的男人有感觉,他挣扎著推开他。 「你到底想怎麼样?这次又要测试什麼机率,告诉我,我一定配合到底,配合到你愿意把录的那些影像删掉。」 万里良拉住他的头发,逼他面对著自己。「我这次要测试的是情欲,等我对你没有了情欲,你就可以走了。」 方正英听得浑身发抖,他只是随口问,并不是真心那麼想,万里良的回答却让他的心冷到极点。 他又拿他来做试验,而且用这种卑鄙手段逼得他无路可退。「我想知道,我负责的那一件案子程式会有病毒,是你搞的鬼吗?」 万里良毫不在乎的点头,「没错,我要你乖乖到我身边来。」 「你去死吧,你这个混帐。」 方正英一拳打在万里良的下腹,那让他手指关节很痛,但是万里良也痛得弯下身,显然毫无预料他竟会攻击他。 方正英冲出浴室,万里良立刻追出来,方正英拿起自己带来的一件polo衫套上後,再穿上一穿家居长裤,就在他要奔跑出门时,万里良及时抓住他的手臂往自己的身上带,他愤怒的扭动著。 「你去散布那些影像吧,我不在乎,说不定我出名之後,还有更多的男人喜欢我,认为我人尽可夫,极好上手,这样就可以¨¨」可以把你忘掉。 「不准你说这种话」 万里良强迫地吻住他的双唇,他的体力根本敌不过万里良,万里良将他压倒在床被上。 「不准你说这种话,你想想你的养父母跟弟妹吧,他们出不了这麼大的丑,到时会有多少记者到你的老家门访问他们,就算记者不访问,我也会用钱买下记者去访问,写一篇让你看了绝对会痛苦至极的报导。」 他掩住脸,终於认输了。「这个情欲的机率要做多久?要多久你才会甘心放了我?」 万里良吻上他的眼脸,轻柔的轻吻,他现在才发现方正英的睫毛又浓又密,像一把小扇,只是他闭上眼睛时,睫毛处时有些溼润,代表泪水浸溼了它们。 一股说不出是什麼的感觉涌上心口,万里良低声道:「三个月吧,就三个月,只要你配合,很快的,你就会得到自由,我也会销毁那些东西。」 方正英张开眼睛,他缓缓坐起身,脱下自己的衣服,解下自己的裤子後,躺在万里良的身前。 「你说的,三个月。」 「嗯,三个月」 万里良再也难以忍耐,从刚才他就想要进入方正英的身体,他就像得了热病的年轻男人一样,忽然喜欢上了性这件事,而且身下的人是方正英,让他情欲更加难以控制。 他拨开他的双腿,稍事揉弄了一会儿後,就进入方正英的体内,那感觉舒服至极,让他仰头发出粗重的呻吟,方正英的里面很紧很小,而且紧紧的包覆住他,让他後背彷佛窜过一道电流,他吻上方正英的唇,但是方正英没有像以前那样回吻他,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紧小,让他感觉舒畅万分。 万里良像个索求无度的男人,几乎每一夜都缠著方正英不放,方正英从没拒绝过,他总是自动脱好衣服躺在床上等待,只是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偏转过头不看他,若是他把他的脸扳正过来,他就会看著天花板,任他怎麼咬囓他的椒乳,吸吮著他的下身,方正英都没有什麼反应。 就连他的哀求、欢快的呻吟,也比以前少了很多,因此万里良每次与他做爱後,心情反而更加烦闷。 方正英十分听话,要他叫,他就会叫,要他侍奉自己,他就会主动的双腿跪下,张嘴含吮著他的阳刚,但是随著日子一天天过去,这种性欲的发洩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好。 万里良对他说道:「过来。」 方正英乖巧的走过来,只要万里良进入这个罣间,他就会立刻脱下衣服躺在床上,万里良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他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烦燥,难不成他是需要更新的刺激吗? 「穿上衣服,我带你去另外的地方。」 方正英没说什麼,跟以往他与他通电话时,他总是开心和他畅谈的那一段时间相比,现在的方正英变得非常沉默,他顺从地穿好衣服,万里良立即带他出门,前往一个私密的俱乐部。 这个俱乐部是万里良新参加的,而且是因为方正英搞得他心情烦闷,他才会参加这种他以前认为不入流的俱乐部,一踏进俱乐部的小厅,方正英脸色瞬间刷白。 小厅的墙壁挂著一整套的SM刑具,有穿著极为暴露的男女侍者走来走去,有些长相十分恶心的男人在他一进门时目光就盯著他,像要脱光他的衣物。 「我现在研究的是性欲,所以带你来这里,你跟著服务生走,今天好像有特别的主题。」 方正英双唇发白想要开口,万里良不耐烦地道:「去啊。」 他被服务生给带走,俱乐部的老板随即上前招呼万里良:「万先生,你今天带来很好的货色,等一下表演就会开始,你想要让你的货品排在第几号?」他称呼客人带来的人,都叫作货物。 「就最後一个吧,今天的主题是什麼?」 老板涎著脸讨好道:「是杂交,虽然有老板带来了很好的货色,但是都不如万先生你带来的清纯可人。」 万里良没有注意听他说什麼,谄媚的话他已经听太多了。 他坐在贵宾席上,表演的舞台离他很近,舞台上真枪实弹的淫声秽语,让他听了很烦,若不是因为他对方正英的情欲一直下不来,而想要探究原因,他根本不可能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俱乐部。 最後一个上场的是方正英,他被换上一件很薄的薄纱,这种东西穿在男人身上应该非常可笑,但是却很适合方正英,他披戴上了面具,华丽的面具戴在他那张白皙的脸上,戏剧效果十足。 老板偷偷的来到万里良身边低语:「万先生,你带来的货物挣扎得很厉害,所以我们逼他喝了一点点东西,这种东西不会伤身,但是会让他配合,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 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方正英给吸引住,强烈的灯光打在方正英身上,几个男人围在他身边,故意撕扯他身上的薄纱,好让在场的众位老板可以看清楚他身上的肌肤有多细腻,方正英一开始仍是极力挣扎,但是被几个男人强按住,以致他完全无法动弹。 没多久,他的呼吸声忽然变得急促,他的脸往上仰,露出清楚的喉结,下身可爱的粉红色挺立起来,看起来非常可爱,有男人开始吞吐著他那个部位,方正英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声。 万里良的下身立刻硬挺起来,同时也眼尖的发现几个跟他一样坐在席位上的男子,开始把手向自己的下身抚弄,这个发现让他愤怒起来。 方正英的双腿被折起,臀口被整个拉开,让人可以看清楚他蠕动的粉红色小穴,有人将手指穿入,方正英紧绷著身体,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在一旁准备凌辱他的男人,似乎受不了他的声音,咬住他的红唇。 他才刚吻下去,忽然惨叫一声,原来方正英咬了他,让他舌头见血,他抬起大手,出於反射的掴了方正英一掌,方正英的面具因而掉落在地,而他的脸正对著万里良,他眼里蓄满泪水,充满恨意的瞪著万里良。 万里良从来没被这麼看过,好像在方正英的眼里,他万里良是他最瞧不起的人,万里良突然难以面对他的眼神。 他记得以前方正英看他时不是这种眼神,甚至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他拘谨的目光也不敢瞥向他的下半身,让他对於他的保守感到好笑。 他以往的目光让他有一种感觉,好像他万里良能够抱他是他一生从来没有想过的美梦,他看他的眼神充满爱慕,就像他万里良是天上万丈光芒的太阳,而他方正英只是从地底上仰望著他的微小沙粒。 「停¨¨停止¨¨」 他不知道自己喊出什麼,但是他忽然跳进表演的舞台,把方正英给抱了起来,他感觉方正英全身在发抖,他抖颤得这麼厉害,让他知晓在舞台上的方正英心中有多麼恐惧。 「万先生,你这样不行,是你主动提供货物的¨¨」 「有问题去问我的律师。」 他怒喝一声,老板不敢再说话,急著安抚其他的客人。 万里良向他要了一条大浴巾围住方正英後,立即抱著方正英离开。直到上了车,方正英还是一直在颤抖,抖得让他以为他会抖碎掉。 万里良坐进驾驶座,伸手碰触他的肌肤,方正英的肌肤很冰凉,而且有些泛青,他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吗?」 方正英没有回答,他一直抖颤著,万里良只好先将车开回家。 回到家里,方正英立即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沐浴身体後,便一直狂吐。 那呕吐声让万里良再也忍受不住,他闯进了淋浴间,只见方正英坐在莲蓬头底下让热水一直冲刷著他的身体,而他的身体还是抖得非常厉害。 方正英抬起溼淋淋的脸望著万里良,眼中的恨意让万里良难以承受,他不知道这会对方正英带来这麼大的伤害,一直以来,他身边很多人都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为求得一丝丝利益的交换,有的人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遭受利用。 他不知道这件事会对他造成伤害,真的不知道。 「为什麼你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麼?」 方正英将脸垂下,理进自己的双腿间,细微的声音被过大的水声掩盖,让万里良几乎听不见他的问题。 万里良从来没有这麼心慌过,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心慌意乱,这时方正英忽然起来扑到他身上,重重击打著他的身体。 「为什麼要这样对我,为什麼?」 他声嘶力竭的呐喊,每一句质问都让万里良的心紧缩。 「我在你眼里不是人,只是一个货品,所以你把我提供出去,供一堆男人侮辱我,让另外一堆男人在旁边享受这些男人侮辱我的过程,你为什麼这麼变态?」 他一直叫喊著,万里良第一次有心虚的感觉,他紧紧抱住他的身体,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将方正英伤得这麼深,他只是很烦恼,他被方正英搞得像个发情的青少年,每天只想拥抱方正英,他一直是个工作狂,也一向热爱工作,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再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他从来不曾这样过,更找不到自己会变成这样的原因,而跟乖巧住进他家的方正英每拥抱一次,感觉就越空虚,像少了什麼似的,他只是试著用各种方法想找出答案。 「冷静下来,冷静¨¨」 「我不要冷静,我恨你,我恨你¨¨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恨过人,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会恨你恨到死。」方正英不住嘶喊。 万里良紧紧的搂住他,他忽然气极自己为何要带方正英到那个俱乐部去,为什麼把他提供出去,并且让他遭受那种是人都无法忍受的侮辱。 「我带你去睡觉,睡醒之後,你就会好很多的。」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麼安慰方正英,他的语气十分心虚,这是他这一辈子从未有过的感觉,这不是他的个性,但是也代表他有多麼後悔。 方正英用力拍打著他的身体,「我不要你抱著我,放开,放开我¨¨」 两人身体的摩擦让方正英的下身再度挺立起来,万里良隐约记得俱乐部老板提过让方正英吃了什麼,但是他没注意听。 方正英下身肿胀得非常厉害,万里良这才发现,方正英之所以发抖,甚至不断冲水,不是因为他冷,而是因为他的身体极度需要发洩。 方正英知道自己的情况被万里良发现了,他推开万里良,万里良却伸手将他再度的拥进怀里。 方正英声哭喊:「不要碰我,不准你再碰我¨¨」 「让我帮你,正英,让我帮你¨¨」 「不要,死也不要¨¨」 方正英一直推他,但万里良不肯放手,他直接将手往下滑,抚触著方正英的男性。他急促的抚摸著,随即吻上他的唇,方正英扭开头,他却紧追著他的唇,再次的深吻。 「唔¨¨嗯¨¨」方正英忍不住发出了娇吟声。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让万里良心里一阵所喜,似乎只有在刚开始方正英承认爱他、两人做爱时他才会发出这种声音,现在他绝不会发出这麼娇媚的声音。 他终於知晓为何他现在跟方正英做爱後,总是感觉到愤怒跟空虚,因为方正英表现得跟以前不一样在的他,才是以前的他。 听到这声媚声,万里良的下身立即冲动起来,恨不得立即就贯穿他的体内,方正英抵抗得非常厉害,若不是药效发作得那麼厉害,也许方正英根本就不会容许他碰他。 他的手指一探进方正英的体内,方正英腰身立即抬上,若不是靠他扶著,恐怕早已跌到地上。 他只用手指而已,他就一直哭著喘息,那模样真的非常可爱,让万里良无法忍受的亲吻著他的小嘴。他拔出手指,腰身一送,填满了他的内部,方正英激动的大声娇吟,脸上浮现出妖豔的红绯,一次又一次进入得非常深。 方正英不断的呻吟著,他抱著他的後背,将腿环上他的腰身,不断主动的扭腰,让万里良乎无法喘息,他以前就是这麼热情。 「不¨¨不要¨¨不要。」 他一直哭著说不要,但是身体的索求却非常剧烈,纵然口头一再拒绝,却扺抗不了身体涌上的热潮。 第九章 万里良吻上方正英拒绝的小嘴,抱著他从浴室走向床上,他不断摆动腰部,方正英受不了的抚弄自己的下身,那模样煽情至极,他痛骂起自己的愚蠢。 他为何要把这麼美豔的方正英给那些下流的人看,方正英是属於他的,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看他、碰他,只有自己可以,这是自己才有的特权,他竟笨到把他提供出去? 他将方正英放到床上,越加激烈的律动,方正英刚才口头的拒绝此刻已经变成意乱情迷的低声吟叫。 他一直重复叫著他的名字,让万里良心底涌现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他的下身膨胀得更加厉害,方正英包覆住他的欲望,感受到他的热情,声声急促喘息,他的模样美豔得让他看得著迷。 万里良回应著他的唤声,也唤著他的名字,随著每一次的叫唤,他顶进他体内的动作就更加激烈。 「正英¨¨正英¨¨」 方正英被快感给折磨著身心,眼里溢满得到高潮的泪水,也逸满悲哀的眼泪,万里良对他这麼残忍,为何他还在他的身底下发出这种没用的声音? 他今天可能为了证实某件事而把他送到那种下流的俱乐部供人玩乐,将来等到他觉得他一点价值也没有的时候,就会立刻甩了他。他已经见识过他的冷酷无情,为何还要留在他家,供他玩弄自己的身体? 他知道不只是因为万里良的逼迫,还有别的原因。 而他却不想知道答案,一想起来,可能会让他为自己的软弱可怜而哭泣,因为他深爱著他,哪怕他用这麼残忍的方式对待他,他也无法否认自己深深爱著他的事实。 纵然只是身体相属,至少这一段时间万里良不属於他的秘书,不属於其他人,只单单属於他。 他抱紧万里良的颈背,任由他玩弄著自己的身体,等三个月过後,万里良将会成为他触碰不到的人,他要渐渐习惯这种感觉,习惯心痛的感觉。 万里良起身,原本早上有两个会要开,因此他打电话交代秘书取消。因为之前那个秘书的纠缠令他感到不耐烦,他早已换了另外一个秘书;现在这个秘书年纪很大,但是符合他的要求,对他交办的事情都能处理得很完善。 秘书接到他取消会议的电话迟疑了一下,心里随即想到以他工作狂的态度看来,除非他病了,否则他是绝不可能取消会议的。 他著急问道:(总裁,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他在电话里笑出来,他现在不论身体或心情都很好,从来没感觉这麼好过。 「我很好,只是要晚点到公司去。」 大概是他的笑声太过稀有,秘书惊讶得没有回话,万里良迅速的挂断电话,只因为与其跟别人交谈,他宁愿多看看方正英的睡脸。 方正英赤裸的睡在他的怀里,因为他昨晚实在累坏了,他脖子上都是他的吻痕,让他不由自主的充满满足感。他轻轻触抚著他的宝贝,没错,方正英是他的宝贝,他终於想通了这一点。 他要方正英跟以前一样爱著他,然後他会给他全世界,就是因为他是他的宝贝,所以他才会成天想著他,甚至还使出恶劣的手段,逼迫他来到自己的身边。 他以前想不通的,忽然之间全都豁然开朗,他的心情之前会那麼容易起伏不定,全是因为他想不通这个道理。 方正英醒了过来,他眨著眼睛,万里良的唇随即落下,亲吻著他的红唇。 「早上了,你想要吃早餐吗?」 方正英立刻推开他,滚下床去。万里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他竟把他当成了恶禽猛兽一般避开。 方正英举步维艰的从床底慢慢站起身,昨夜的过度放纵,让他不只腰臀疼痛,全身也痠痛不已,但他极力忍耐著。 「我要去上班。」 「昨晚太累了,休息一会吧!」 方正英看他的眼神就像他是个陌生人,甚至是他的敌人;万里良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就算他之前逼他录下那些影像,他也从来没这样看过他,除了昨晚¨¨昨晚在舞台上,他就是这样看著他的。 「我可以一个人独处吗?」 万里良挫折不已,因为方正英戒慎恐惧的望著他,他想要说什麼,却什麼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情况完全超乎他的想像,最後他那鄙夷的眼神让他十分愤怒。 「随便你!」 他出了房间,拿起他的电脑开始计算一切;他相信他的电脑,因为他的电脑让方正英爱过他,若是他现在不再爱他,他也可以算出他再度爱他的可能性,就算机率不高,他也会提高机率的。 接下来,万里良经常带著方正英品尝美食,因为他知道方正英喜欢美食。但是现在方正英只要跟他在一起吃饭,他的食量就变得像小鸡啄米,不管去多好的餐厅,方正英都吃不了几口。 每一餐都是这样,让万里良觉得自己根本就是白费心思,让他气得忍不住摔盘怒骂:「你跟我在一起就吃不下是吗?」 方正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睛直盯著地下。「下个礼拜一就满三个月了。」 他现在说话不会看他的眼睛,说话的声音更是有气无力。 他的话让万里良气得直接把他拖回家里,才刚把他丢在床上,他就乖巧的脱衣,比之前还要乖顺,但是这样的他却让万里良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他没有做爱的心情,甩上门就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不断在电脑上一次又一次的输入方正英的资料,但是全是一些没用的结论。 接下来的几天他遵照电脑指示,送鲜花、送钻石,送了一切他能想到的东西给方正英;但是到了礼拜天,方正英已经开始整理行李,然後把他送他的高价物品,全都摆放在柜子上,也就是他一样都不会带走。 而他送的鲜花,早就在垃圾桶里凋零,这代表他的超级电脑算出来的各种打动方正英的方法,对方正英完全无效。 是,他是犯了过错,不该把他带到俱乐部,可是他中途已及时把他带走,方正英还要为件事记恨多久?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的事实,让万里良气到简直快发狂,他踢开方正英的房门,见他正在整理衣服,令他怒火上心头,看得非常碍眼刺目,张口就大骂,再也难忍这些时日翻滚的情绪。 「滚,你现在就滚,不用整理什麼衣服了,我对你厌烦了,我不知道我当初是看上你这个男人的哪一点,你这个人阴沉又懦弱,长得也不是多好看,我怀疑你就算在舞台上表演,那些男人若不是拿钱办事,根本就不可能想要侵犯你。」 虽然跟事实相反,但是他现在在愤怒中,什麼气话都说得出来。 方正英对他的怒骂无动於衷,还在低头收拾行李,他的没有反应让万里良怒火窜得更高,他就是一直对他这种态度,他究竟把他当成什麼。 难道他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他吗?他却拿这种视若无赌的态度对他,思及此,他气愤得拿起他的皮箱丢到角落去。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吗?大学时代我就瞧不起你这种娘娘腔的男人,你竟然敢说你喜欢我,爱我,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麼东西¨¨」 方正英一直坐在地毯上,脸没有抬起来过,只是万里良越骂越难听,他的头也就一直往下低垂,到最後他肩膀不住颤动,而万里良也已经骂到没词了。 他从来不曾骂人骂得这麼久,这麼长,通常他只要瞪人一眼,就已经够让人害怕的了,但是也因为他如此的谩骂,代表他根本已经失去理智。 「我走,我立刻走。」 这是方正英说的最後两句话,他站起身,他刚才肩膀的颤动,是因为他压抑著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然而泪水早已布满脸上,他的双眼已经哭肿。 万里良见了只是僵在原地。 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代表罣正英已经离开,万里良心中悔恨不已的追了出去,但是方正英早已不见人影。 他回到房间,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洩,他将自己向来珍惜万分的超级电脑摔了个粉碎,发洩完怒气後,他坐在床头击打床铺,不用任何电脑计算,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把一切都搞砸了,他的宝贝方正英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日子又回复到和往常一样,万里良比以前更努力工作,不到半夜绝不回家,甚至他还买了另外一栋豪华公寓居住,里面只摆了一张床,让自己可以在累得半死的时候回去睡觉,他不想回到曾经有方正英睡过的房子,来提醒他做过多麼愚蠢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日子让他觉得非常难熬,就算他以前投资失败时,也没尝过後悔的感觉,如今那种感觉每一天都在啃蚀他心灵,让他夜夜难眠。 他想要方正英再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却不知道该这麼做才好,他从来不曾这麼心烦意乱过,也不再用电脑计算方正英的一切,因为电脑算出来的根本就不准确。 他忍气,终於前往找他的宿敌,也就是那个只靠一张嘴骗吃骗喝的「瞎子」。 瞎子有个很美的名字,叫作不愁,他出生於灵媒世家,一出生就没有视力,但是不论送进多好的医院检查,检查出来的结果都是他的眼睛构造绝无问题,照理说不可能失明。 但是据他们家族传说,灵力越强的,就越容易失去身体某个器官的功能,所以他虽然失去了视力,却得到家族的认可。 不愁的收费高昂,却是各国名流争先恐後预约排队要见面的重要人物,若是不愁说一句重话,可能就会引发那个国家内政的大变动,甚至是战争。 不论是号称主持正义的和平国家,或是自称恐怖份子的首领,全都不敢得罪不愁,但是万里良每次看到他就是满肚子的怒气。 以他如此务实努力的工作,才能攀爬到现在的地位,但是不愁只是靠随便唬弄他人几句,就具有跟他一样的权势,当然教他这种务实的人很受不了。 万里良进了不愁的家,托他是不愁朋友的福气,至少不必预约,要不然恐怕得排到两年後才见得到不愁的面。 不愁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据说他每天早上都是这副样子,外面有人传说是因为晚上有太多冤魂跟他说话,所以他脸上才会沾满死气,不过万里良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坐,万里良。」 万里良直截了当地把他跟方正英之间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如果他没看错,不愁的嘴角似乎隐隐抽动,好像在忍住笑,万里良按捺住满肚子的火气,一再提醒自己现在解决方正英的事情最重要,不能随便动怒,所以他才能忍住气把所有的情况说完。 「万里良,不是我在说,你不是太纯情,就是太白痴,才会把自己搞到这种进退不得的局面。」 万里良顿时发火,他心情已经够差了,他还说这种风凉话,他可不是来这里听他消遣自己的。 他忍不住拍桌怒道:「我不是来这里听你对我冷嘲热讽的,我是来徵询你的意见。」 不愁也知道他个性很硬,得罪了恐怕会有天大麻烦,虽然他是不怕啦,可是麻烦能少则少,他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怎麼做。」 「不,我不想靠近你,你那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看了就让我想吐。」 纵然是个瞎子,也该知道自己被打扮成什麼模样吧!明明是个男人,却打扮得像个中古世纪宫廷的女孩子,他看了就觉得想吐。他是脑筋有问题啊,有哪个男人会让人打扮成这样。 「好吧,你别过来,你就对方正英说我爱你,不管他说什麼,你只要一直回答我爱你就好了。」他懒懒的伸出手,「说完了,咨询费五千万,因为你是我朋友,所以打个折,收你四千九百万。」 万里良听完他怪异的结论,再听他的收价,他差点就想踢他躺著的床。「你这个骗子,我来找你是我有问题,但是这种烂招休想骗我钱,我是绝对不会付的。」 万里良掉头就走,不愁在後面喊道:「若是成功,我加倍收喔。」 「会成功才怪。」 万里良回头怒骂,甩门而去,来找不愁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失算,再怎麼无计可施,他也不该笨到来找他。 万里良仍是过著早出晚归的生活,然而忙碌的日子只是让他心里觉得更空虚,他故意叫底下负责和方正英接洽工作的人要方正英过来一趟,但是方正英没有过来,只派了他的一个下属过来,由是方正英承办了别人的Case,这里若无大问题,都是由底下的人来处理。 虽然万里良也可以从中作怪让程式再度出问题,就像之前他逼迫方正英来他公司那一段时间那样,但是他最後却没这麼做,因为他不想让方正英对他的嫌恶感加剧。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种无止境的折磨让他很难忍受,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男人,尤其一想到方正英可能会跟别的男人交往,甚至躺在其他男人床上,他就更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找了一个礼拜天,拨了方正英的手机,明明知道自己卑鄙,但是他已经没有其他方法可想,他好想他,好想见他。 「你过来我的公寓,我给你那片光碟。」 光碟的内容是什麼,他们都心知肚明,不必多说。 方正英在电话那头没有说话,沉寂了好几分钟後,才声音低哑的问:(什麼时候过去?) 「现在。」 不到半小时,方正英就出现在万里良的住处。 万里良开门让他进来,他发现方正英变瘦了,他的骨架整个显露出来,这些日子好像都没好好的吃过饭一样,万里良真想用力的把他拥进怀里,只是他不敢这麼冲动,怕他会立刻逃出这里。 「在书房,我拿给你。」 万里良走进书房,方正英在客厅里等他。半晌,万里良拿出一片光碟片,方正英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收下,低声的道谢。他知道就算万里良不还给他,他也拿他没办法,但是万里良竟还给他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万里良再也难忍这一、两个月来的相思,他豁出去了,就算那个瞎子说的话没效,也比现在这种无法挽回的状况好。 「我爱你。」 方正英的脚步停了下来,万里良踏上前,顺从自己的心,从他身後将他抱住,再次重复了一次:「我爱你。」 方正英僵直著身体,万里良吻著他的发丝,品尝著久违的发香,那香味是一般洗发精的味道,但就是让他难以自拔。 「我爱你¨¨」 方正英眼泪夺眶而出,他怒吼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跟我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了,我没办法承受这个。」 万里良趋前抱住他发抖的身体,嘴上仍不断重复著相同的爱语:「我爱你,我爱你,正英,我爱你¨¨」 「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万里良一直不停的说著,说到他嘴巴发乾时,方正英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就像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乾一样。 他的反应让万里良慌了,忍不住暴怒起来,生气的对象是那个乱说话的瞎子。 他照他的话去做,结果换来的是什麼?只是害方正英流下更多的眼泪。 他早就认为他是骗吃骗喝的灵媒而已,干什麼还在自己生命中这麼重要的一刻,照他所说的话去做,自己什麼时候变得这麼蠢了? 从前他不知道什麼叫心痛,现在终於明白心绞在一起的感觉是如何,他笨挫的拍著方正英的肩膀,到最後,乾脆让他在自己的怀里放声大哭。 「别哭了,正英,别哭了¨¨是我不对,我不该说出来的,都怪我不该相信那个骗子的话¨¨」他说得咬牙切齿,把一切罪过都归到不愁身上,而方正英却哭得更加厉害。「我不该说出来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爱上一个人,我一直以为我是那种没有感情的人¨¨」 万里良的解释非常彆扭,只因为他从来不需要对他人解释自己的感情,更何况他也没什麼感情可言,然而现在看方正英哭得像化成水,让他不舍至极。 他还想解释,方正英却突然环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让他所有欲出口的话全都吞了回去,方正英哭得浑身抖颤,再也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伤痛与爱意。 「我忘不了你,不管这是什麼样的试验都无所谓,我就是不能没有你,好几次想要藉著跟别的男人上床,抹掉你在我身上制造的痕迹,但是我实在做不到,我爱你,里良,我爱你,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没办法忘记你。」 万里良没料到方正英会突然对自己表白,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继而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那种幸福感让他几乎快要溺毙。 「我也爱你,正英,我爱你,我爱你。」他将他搂紧,重温他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我不会不要你,我只求你再回到我身边。」不晓得该怎麼回应方正英爱意的万里良,头脑一阵混乱,能说的只有那三个字__我爱你,以及恳求他再度回到自己的身边。 两个人互相搂抱,方正英的眼泪终於渐渐停止。 这时万里良突然放开方正英,不知回房间去做什麼,当他再度回到客厅时,在英的眼前将手中的纸张摊开。「签名吧,正英。」 方正英泪眼蒙胧的望著他递给自己的文件,才看了第一行,他随即惊愕的抬起头来,万里良脸上神情完全没变,就像这份文件不是让渡所有的财产,而只是一份无关紧要的纸张。 「这¨¨这¨¨」方正英完全说不出话来,万里良竟要将他所胝的财产让渡给他,这教他如何能不惊讶,他根本就无法置信。 万里良冷静地道:「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给你,除了必须放在我身上的资产之外,其他全部都是属於你的,若是我抛弃你,我将会一文不值,这样,你能相信我的爱了吗?」 「全部的财产¨¨」 万里良名下的财产是多麼惊人的数字,方正英吓得一时无法反应,万里良非常坚持的把笔塞在他的手上,但是方正英已经震惊到握不住笔。 万里良以为他还有疑虑,他急忙道:「没关系,若是你以为我是骗你的,我们明日到律师那里公证,然後再把它交给你。」 「为什麼?」方正英疑惑地问。 万里良吻上他的小嘴,失去他,他是多麼的後悔,现在他在自己怀里,他才知道失而复得是多麼可贵的一件事情。 「如果金钱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那我愿意耗费所有的家产,可是我知道金钱买不到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有多认真。我爱你,正英,我之前就知道我爱你,可是却不知道该怎麼对你表示,我脾气坏透了,又常会口不择言,可是我说那些嫌弃你的话都不是真的,是我太气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要你回到我身边,纵然必须将所有的财产给你我也甘愿,只要你每个晚上睡在我的床上,爱我一个人,就像我爱你一样,那就够了。」 万里良从来没有说过这麼多非公事上的话,而且还说得这麼肉麻,只不过他眼神认真,丝毫不知自己有多肉麻,反正这本来就是他的真心话。 倒是方正英听得又惊又羞,平常人绝不会像他这样一直把爱不爱挂在嘴上,不知道是个性使然,还是他本来就是诚实正直的人,想到什麼就说什麼,但是他的心意方正英全都接收到了,害他一时不知怎麼回应。 「你签名吧。」万里良要他签名。 手中的纸张轻如鸿毛,但是所代表的意义却重如泰山,因为这是万里良爱他的保证,他完全想不到万里良愿意付出一切,只为了得到他的爱。 「我不能签,这¨¨这是你辛苦赚来的。」方正英无法收下这笔厚礼,事实上他也不要这些。 万里良不在乎的道:「如果没有你,我只是一个行屍走肉,永远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是这麼美好的事情,原谅我,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也对你发尽了脾气,全都是因为我太蠢了。」 「不,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见他还想安慰自己,万里良将他紧紧搂进怀中,吻著他的发。「正英,你是我的初恋,我从来没有爱过人,也不知道如何爱人,所以才会犯下那麼多的过错,一直想要猜测你为何会这麼深的影响我,所以我才会做出那些蠢透了的事。」他低头道歉:「请你教我,如果我有什麼不对的地方,请你立刻指正我,我发誓绝不会再做出那种把你送进俱乐部的蠢事,那件事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我保证绝不会再犯下那样的错误。」 提起那件事还让方正英十分受伤,但是一向高高在上的万里良已经低头认错,让他无法对他生气,他心里的委屈减少,就这样静静的被万里良搂抱著,吸闻著他阳刚的气味,这对他而言已是美梦成真,他再也别无所求。 他把纸张还给万里良,认真地道:「我不要这些,你这麼做已经让我知晓你有多重视我,那就够了。」 望著方正英诚挚的眼神,万里良心口涌现一股热气,他知道若不是方正英如此善良爱他,绝不会原谅他做过的蠢事。 「我知道你不重视这些,但是我坚持,明日我会请律师公证,写一份密约来保障你,若是我将来抛弃你、与你分手,我所有的财产你有权可以全部拿去。」 「没有必要¨¨」 不待方正英说完,万里良就截断他的话:「我坚持,而且非常坚持,我要让你不再不安,也让你知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 万里良的强势让方正英说不出话来,他拂著他的发丝,吻上他的耳际,他向来有话直说的个性,让方正英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而在爱情上,他对他的需求更无所隐瞒。 「我想你,好想你,我想跟你做爱,搂著你,证明你在我身边。」 方正英难以拒绝,他轻轻的点头,他也想跟万里良身心相属,证明这一切不是他的梦境。 万里良喜形於色,立刻就将他抱进房间,「我爱你,正英,我爱你¨¨」 他一直在他耳边诉说著爱语,两人的赤裸交缠,丝毫没有一点遮掩,万里良吻遍他的全身上下,让他羞怯难当,他珍惜的爱抚著他,就像他是易碎的宝石,他下身已经发洩过一次,但是万里良就像要让他的身体适应,根本就不急於进入。 「已经¨¨已经可以了¨¨¨」 他双手发颤,抓住万里良的手臂,他已经快要无法忍耐,万里良只是手指穿入,他就已经紧闭眼睛不住地发抖;除了万里良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带给他这样的感受。 「那我进去了¨¨」 「嗯¨¨」 许久没有真正的肌肤之亲,在万里良壮硕进入体内时,稍稍有些疼痛,但是当他深入到某一点的时候,疼痛就变成了酥麻。方正英张著红唇,眼神迷离的感受著,万里良就吻上他的唇,不断的倾诉爱语。 「我爱你,正英,我爱你¨¨」 「唔¨¨嗯¨¨嗯¨¨啊啊¨¨啊¨¨」 在万里良的表白下,他的体内强烈的收缩起来,他每说一次爱语,他就收缩一次,痠麻遍布他的腰身,他舒畅得眼泪飞溅出来,快感更是让他不住呻吟著。 不只是身体的快感而已,还有心灵上的满足,他双手捧住万里良的头,送上自己的红唇,让万里良激动的加快律动的速度,激烈的白光在他脑中爆开,他头向後仰,发出极低的呻吟声,那呻吟声柔媚入骨,让万里良爱恋不舍的吻在他的喉头上,并且附上无数爱语。 「我爱你,正英,我爱你¨¨」除了这几句话,不擅言词的万里良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但是他认真的眼神那麼无可动摇,显示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方正英流出欢喜的泪水,紧紧攀住万里良强健的身躯,在万里良的爱语和激烈的爱欲中沉溺,无可自拔。 (我爱你,我今天一直想著你,等我回国,而且你也不加班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吃饭吧。) 「好啊,但是我现在真的要忙了,我们晚一点再聊。」 万里良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颇有哀怨的感觉。(你怎麼跟我说话不到三分钟就不想说了,我从国外打来的耶。) 方正英感到啼笑皆非,他尽量把声音压低,他知道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在吃便当,而且尽量克制不让眼光往他这边瞄,其实每个人都张大耳朵想听他说什麼,这教他怎麼能保持镇定呢? 这都怪万里良的热线攻势,他平时每天都要来一通热线你和我,除非他实在忙到不行,万里良才会乖乖的挂电话,但是因为他最近出国开会,好像特别寂寞。一定会叫他多讲几句,只要他不回应,万里良就会小小的不满。 「我是真的很忙,等晚一点我回家时,再打专线给你好吗?」 他使出缓兵之计,只不过对万里良全然没用。 (不要,你每次都这麼说,根本就不会打来。) 他的确不会打去,因为时差的关系,等他回家时,已经是国外的半夜,或是早上、甚至是下午,都是万里良休息或是开会的时间,他不想造成他的困扰,所以从来不曾打过电话给他,他不希望这份感情带给万里良麻烦。 (我爱你,正英,你爱不爱我?) 万里良的个性向来直来直往,就算在恋爱上也一样,在确认了自己非常爱方正英後,爱他的话总是常挂在嘴边,让他脸上又烫又羞,他从来没遇过有谁像他这麼爱把「我爱你」挂在嘴上说不停的。 方正英双颊发烫,低声喃语,尽量不想引起办公室的任何人注意,纵然他们已经习惯,也都猜测他的情人到底是谁。「你知道的。」 万里良低声道:(我要听你再说一次,你爱不爱我?) 方正英脸都快烧起来了,因为办公室的传声筒艾迪,明明没事却故意走到离他最近的位子,开始在收拾上面的东西,谁都知晓他是为了想要知道更多内幕,而不是真心想要收拾东西。 (到底爱不爱嘛?)万里良在电话那头语气开始有点不满。 方正英知道若是没顺他的意,他一定会有更难缠的话要他说,於是满脸羞红的小声道:「我爱你啦。」 (你听起来像在敷衍了事,再说一次。)他不满的要求。 方正英又好气又好笑,於是他又说了一次,只不过把手遮在嘴边,不让声音传得太大声:「我爱你。」 万里良就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他声音十分温柔的道:(我也爱你,正英,等我回家,我再带你去吃饭。) 方正英嗯了一声,正准备要挂电话时,万里良在电话那一头又提出要求。 (亲一个。) 方正英已经羞到不行,他早就猜到他会这麼说,他每次要的都是这个,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不是一个人独处,而且是在有旁人的办公室啊! 「我办公室里,不行啦。」 (我秘书在我旁边,我也可以啊,为什麼你不行?)他在电话中果然传来一声亲吻的声响。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我行我素,方正英很想这麼说,可是他知道此刻不该跟万里良争辩,要不然保证这通电话要讲半小时以上。 (亲一个。)他霸气的重申。 方正英莫可奈何的亲了手机一下。 万里良这才开心的对他道:(再见了,祝你今晚有个好梦,要梦到我喔。) 把手机合上後,方正英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他脸上蓦地烧红。 艾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道:「主任,你情人好热情啊,每天都要打电话来向你撒娇,不说爱,还不让你挂电话啊。」 「嗯,他有点任性。」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艾迪的话,让他知晓其实他不晓得已经偷听了多少,而且还对他的情人很有兴趣。 「到底是谁啊?为什麼都不肯给我们看?」 看了会吓到你们的,方正英也很难想像自己竟能与亿万富翁万里良交往,而且万里良还如此的爱他,只不过他的个性一碰到他,就变成像个任性的小男孩一样,就连在床上,若是没说爱他,他也不肯让他满足。 一想起他要出国前的那一晚,他被他爱到全身无力的情形,他还用了「某些羞人方法」,逼迫他一定要说出我爱你。事後回想起来,还让他身体涌现一阵又羞又热的暖流,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万里良究竟是太大男人,还是就像个任性的小男孩,他爱他的心意强烈无比,让他每天都感受得到。 见艾迪在旁边观望著他如变色龙般的脸,他急忙拿起便当来吃,不论艾迪问他什麼,他一律不回应,艾迪见套话不成功,只能无奈地走开。 万里良不甘不愿的接起电话,那个瞎子不愁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得知他现在与方正英在一起,还打电话过来讨赏。 (有效对不对?所以钱收双倍,怎麼还没看你汇钱进来)不愁在电话那头道。 他开口就是这几句话,而万里良却无法反驳,他的确在对方正英说了我爱你後挽回了方正英,因此万里良只好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我下午就会将钱汇过去。」 (记得,是双倍喔,谁教你不相信我的话,对於不相信我的人,我不会客气的,如果下一次方正英不要你的时候,你可以再过来请教。)不愁在电话那头笑嘻嘻的,说的话全是不中听的话。 「你少给我乌鸦嘴。」 万里良恼怒的摔下电话,完全不顾秘书在场;刚才不愁的话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立刻又拨了一次电话给方正英。 「正英,再说一次你爱我?」电话那头的方正英不知说了什麼,万里良不满的道:「有什麼关系,我秘书也在我旁边啊。」 秘书在旁边整理文件,当成没听见万里良的话。大家都说万里良冷酷又无情,简直就像没有感情的人,谁想得到他私底下这麼热情如火,就算卖给小报这种消息,只怕记者也不会相信吧,她若不是亲眼目赌,也不敢相信。 当万里良的纠缠越来越剧烈的时候,电话那头才传来令他满意的回答,秘书挑挑眉毛,因为他已经知道万里良接下来会说什麼,她已经听到都会背了。 「我爱你,正英,非常爱你¨¨」 反正万里良再怎麼说只有那几句爱语,辞汇少得可怜,但是像他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能够这样每日重复说这种恶心到不行的话,说实在的,连上了年纪的秘书也忍不住羡慕起被他深深爱恋著的人。 不是每个人都像万里良的情人有这麼好的运气,拥有这麼痴心的情人,不是吗 ? (完结) 寻心系列2《玩火自焚》作者:凌豹姿 分离是如此简单,比自己想象中简单──龚秀人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在分手之前,他要「借种」!司马骏最受不了的,就是「圆满快乐」的结局; 而出身幸福的龚秀人,更是自己最想毁灭的人种!他们在国外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会相遇, 两人瞬间擦出「火花」,他明明不爱男人,却莫名贪恋着对方绝美的身体……况且, 男人在一起有个好处,就是不管多「亲热」,对方都不会怀孕!为心爱男人生个孩子, 是大多数「女人」内心的想望──龚秀人却硬是完成了这项「不可能的任务」! 匆匆数年,纸都包不住火了,更何况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没想到真相揭露后, 他见到亲生儿子竟然态度冷淡,倒是在床上对自己热情如火……唉!这男人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第一章 优闲的度假小屋,温和的天气,有点阳光,却又不是很热。小屋前方是个小小的花园,花园里种满不知名的美丽花朵,龚秀人站在群花之间,一阵轻柔的风从他耳旁吹过,撩起了几丝绝美的黑色发丝。 他跟另外一个男人站立的距离很微妙,他们站的距离恰好是两人手臂张开的距离,不近不远,就像他们现在的关系。 龚秀人摘了一朵颜色鲜艳的花朵,红色的花在他美丽的手心里,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彩蝶,随时都可能随风飞逝。 他们之间的话正说到一半,他在等着男人的回答。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冷酷,带着一些些残忍,可是这是男人原本的声音,他对谁说话都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漠然,他不是针对他,就他所知,他对自己也是一样的冷酷残忍,好像他是个无心的人。 「你知道的,男人在一起有个好处,那就是不管我们做爱做得多频繁、多激烈,你都不会怀孕。」 龚秀人把手心张开,手中的花朵很快就被微风带走,不留丝毫的痕迹。 风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带走花,好像花从来不存在这个花园里,但是人的感情却不行。如果你爱过、恨过,那在你的心里一定会留下深深的痕迹,永远也抹灭不掉,到你死去,那道痕迹依然刻划在那里,永远不变。 「我不要小孩,永远也不要一个酷似自己、长得阴阳怪气的小怪物,我叫她堕胎,不符合你的人道精神吗?」 龚秀人的手指轻轻画过花瓣的边缘,花瓣很脆弱,禁不起任何的外力伤害,他放弃摘下这一朵花朵,因为脆弱的花朵需要的是一个惜花、爱花的人,而不是一个辣手摧花的冷血动物。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巴黎那边有个学会要开会,大概要去一个月。」 龚秀人的声音明朗的道出他的计划和行程,不带丝毫感情,感情若是外露,很容易就被对方知晓,这男人是如何聪明厉害狠毒的人物,他非常明白。 男人毫无表情的转过头去,走进了小屋。「好啊,反正我明天也要回国开会,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见面吧。」 龚秀人知道男人没有时间,而自己也不会再有时间。 分离是这么简单,比自己想象中简单,也比相聚在一起更加的容易,简单容易到让他嘴角绽出一抹苦笑。 这个男人不会知道他的计划,永远不会,如果他知道了,可能会恨不得杀了他,或是用更残暴的手法对待他,不过他不会知道的。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这个计划是一种可笑的幻想,永远也不可能实现,除了他的学术领域能够实现之外。 慈祥的长者,大概就是像眼前这一位,他年轻的时候在商场上极为强悍,等他退下了位置,把自己一生的心血交给下一位继承人后,那强悍的气势全然消失,变成了一个眉开眼笑的老爷爷,跟司马骏小时候的感觉大不相同。 王大一享受着含饴弄孙的乐趣,他手中抱着自己可爱的小孙子,对着司马骏说些言不及义的事情。 「你还年轻,还可以多拼个好几年,但是有时候回头想想的时候,就会觉得生命中错过了很多事情,我很高兴在我忙碌的时候认识了我太太,而且不管我脾气有多坏,平时有多忙碌,她都没有放弃我。」 王大一的太太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了,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透着对他的崇慕,就好像在她眼里的不是一个糟老头,依然是二十年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 司马骏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厌恶这种名叫「圆满快乐」的画面,每当看见这种画面的时候,他就很受不了的想要破坏这一切,只不过现在的王大一根本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当然也不值得他去破坏。 「我要走了,王伯,公司里还有事。」 「坐一下,我太太炒了一道拿手菜,你一定要尝尝看。」 王大一等太太走进厨房,这才放下手里的孩子,让小孩子到客厅里去玩,饭厅顿时只剩下他跟司马骏。「其实我今天邀你来吃饭,是为了向你贺喜的。」 「贺喜?」司马骏脑海里转过了最近几个合并案的成功,这些合并案非常的轰动,虽然未公布在媒体上,但是也造成了一些敌对公司的耳语,怪不得远离商圈的王大一知晓这些事,这几个合并案的成功,他的确也很自豪。 「谢谢王伯,你是从哪里知道消息的?」 王大一捻着胡子笑了起来,「我亲眼看到的,说实在的,我真的吓了一跳,若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不敢相信你结婚了。」 「我结婚了?」司马骏目瞪口呆,他不晓得王大一是老人痴呆,或者是单纯只为了耗费他的时间,所以才会冒出这种荒谬的事情。「我没有结婚。」 王大一怔了一下,「可是我听说你情妇很多,没有孩子,所以我以为……」 「你以为错了,王伯,我真的要回去了。」 他不悦的起身,他来这里不是要来听一个脑筋痴呆的老人讲这种无聊的事,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可是那个小孩子真的很像你,我再怎么老花也不会搞错的,骏,像你这么好看的小孩,不是随便就能遇得到。」 他起身的动作突然僵住,「小孩?」 王大一口沫横飞的说着:「是啊,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旁边陪着他的好像是个佣人,男孩长得很像你,我是听说过你的私生活很乱,可是你有一条准则,就是绝对没有小孩。我以为你是为了你的妻子小孩着想,所以才故意隐瞒这件事呢!」 「你确定他三岁?」 「嗯,我跟那个小孩讲过话,他说爸爸在台湾、要带他去玩、爸爸很忙之类的,我以为是你。」 司马骏慢慢起身,「那不是我的小孩,你认错了,王伯,我没有小孩,也不可能有小孩,每个女人跟我在一起时,我都非常注意这一点。」他非常确定这一点,他绝不允许阴阳怪气的小怪物出现在这世界上。 「可能是我认错了,可是……可是……真的很像。」 王大一还是很难接受自己看错了。 司马骏没理会他,简单的道别后,随即上了车。 关上车门后,司机立刻就开车往他的住家前进。 一进家门,司马骏最近的新欢,一个稍有名气的女明星迎了上前,她穿着既薄且透明的丝衣,几乎快要一丝不挂,而说话的声音满是娇嗲。 「骏,你今天叫我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司马骏脱下外套,丢在挂衣架上。他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加上他本来就是个阴沉的男人,因此此时看来特别恐怖。 他冷声道:「给我滚,我有事情要处理。」 「骏。」 司马骏厉眼望着她,她的姣好身材看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女人也有的东西,女人对他来说只有泄欲的作用,对方是谁根本就无所谓。 「我叫妳滚,没听见吗?以后再也不许妳到这里来。」 女明星被他如毒蛇般冷酷狠毒的眼神吓得直发抖,再怎么不识相也知道要立刻离开,她换上衣服,马上夺门而出。 司马骏立即拨打电话。 「去帮我查查看,我四年前跟谁在一起,那些女人有人怀孕吗?」 电话里传来简短的应答声后便挂断。 没多久,那人回了司马骏电话,司马骏用力握紧拳头,听完报告后,他奋力的把电话往地板摔去,只因为他所得到的答案,超乎他的想象。 「龚秀人,只有龚秀人,怎么可能,他是个男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躺回沙发上,疲惫感蓦地袭来,那个他唯一包养过的男人……不过也不能算是包养,因为他没付过龚秀人一毛钱,龚秀人的身价虽然不如他,但是他并不贫穷,甚至在学术界还有很高的地位。 他当初并不是因为钱跟他在一起的,就好像自己也不是为了包养他而跟他在一起,两个人很自然的在一起,然后又很自然的不再联络。 他们是在国外一个盛大的嘉年华会遇见的,他为了开会而出现在那里,而龚秀人可能是为了参加嘉年华会也去了那里。 他还记得他那张清丽绝俗的容貌,当时龚秀人因为人群的推挤而扭伤了脚,他就坐在一旁揉脚,等到喧嚣离他远去,人群散去,他仍坐在阴暗的角落等待帮助他的人出现。 而他那时正好开完会,在经过结束的嘉年华会会场时,就遇见了龚秀人。 当时龚秀人向他求助,他还以为他是卖春的人,因为有着那样绝色容貌的人,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路边,还对他露出毫无防备的表情,不能怪他当初会误会。 当晚他们就上床了,龚秀人从脚指到指尖,没有一个地方不美,他贪恋着他的身体,根本就不让他离开他的身边,为了和龚秀人温存,他难得的把隔曰的会议给延期。他们在异国风情里爱上了彼此的身体,除了性,他再也想象不到还有别的名词可以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种关系持续了半年,每次龚秀人都会主动跟他联络,说他人在哪里,现在在做什么。他若是不太忙,就会立刻抽空到他在的地方,然后在旅馆里,他们纵情的贪取彼此的体温。 直到他的一个情妇怀孕,以此要挟他,他根本懒得理会,立刻就要她堕胎,就算她不堕胎,那个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他非常清楚这个事实。 当时龚秀人在他身边,自然也听到了这件事,他忘了当时他问了自己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些什么,从此之后,龚秀人就没再找过他。 这段关系结束得十分利落,他不爱男人,所以龚秀人有没有再跟他联络,他根本就无所谓,依照他的想法,若是这段关系持续一年以上,说不定他早就甩掉龚秀人了。 他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不可否认的,在这么多人里面,龚秀人算是跟他维持最长关系的情人,他们之间没有金钱交易、毫无利益关系,领域又完全的不同,不知为何他们会在一起这么久? 龚秀人笑起来的样子很天真、很可爱,又很纯洁,跟他专业的学者形象几乎无法串连在一起,他总是会专注的看着他,因为他跟围在他身边的人不一样。 没错,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他最想毁掉的人,幸福的家庭产生出来的小天使,相信这世间有人道、有善良,还有爱。 简言之,他就是他最无法忍受、最想毁灭的人种,他内心非常深沉的阴暗面,总是无法忍受龚秀人的存在。 「龚博士,有人想要见你。」 . 「我很忙,等一会吧。」 「可是他人已经来了。」 秘书一副快要喘不过气,或者是快要昏倒的表情,好像是看到梦中的白马王子,或者是超级偶像在他面前,让龚秀人很想笑,他不知道来访的人是谁,但是一定是个名人。 但是不论是怎样的名人,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认不出来,几乎与电视绝缘的自己,就算有个超级偶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可能也完全不认识,甚至连他姓什么都不知晓。 「那请他进来吧。」 他持续的看着计算机印出来的数据报表,直到有人走到他的前方。 「嗨,博士。」 龚秀人保持着礼貌性的笑容往上抬起头,他可不想在面对超级偶像时,还露出一脸痴呆的表情,然后被协会的秘书给念上一顿。 「你好……」 他的好字哽在喉咙里,司马骏不是超级偶像,但是他可以理解秘书为何一副快昏倒的样子,因为没有一个偶像明星长得比他更好看,也没有人比他更风流,更何况稍懂财经的人,一定知道他这个大人物。 他深不可测的眼眸正望向他,就像在探测什么。 龚秀人的双手抓紧报表,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 司马骏开口:「不认得我了吗?博士?」 「司马先生。」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就像也在压抑着自己此刻狂乱的心,他感到自己的双手掌心在冒汗,整个人不自觉地慌乱了起来。为什么司马骏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发现了那个秘密! 不可能的,他做得天衣无缝,不可能被发现的。 如果被发现,司马骏不会亲自来找他,他会通知法院,派出律师,连一丝喘息的空间都不会留给他的。 他知道他的行事作风,也了解他一向冷酷的个性,那像毒蛇一样阴沉、伺机将毒牙咬入敌人身体里,让敌人根本就无法反抗就立刻倒地的作法,他见识过。 一思及此,他立即冷静下来。司马骏不可能知道那件事,否则他不会这么冷静的站在他面前。他回以一个简单冷淡的笑容,彷佛他们的距离很遥远,就像陌生人一样,这几年来,他们的确就是互不联络的陌生人。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毕竟有好几年没联络了。」 他答得随意,将手中的报表拿起来,放到另外一个桌上,司马骏充满兴味的看着他的举动。 他们往常的确没有很亲密,除了在床上之外,他们不会随便碰触对方,在他们之间,距离是个禁忌,他们彼此不会打破这个禁忌,就好像这个禁忌是他们的共识。 「我现在不是来联络了吗?一起到饭店去吧。」 这句到饭店去,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龚秀人挑起了双眉。「很抱歉,我不想再过那种放荡的生活了,我已经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而且也回复成正常人了。」 他双眼里闪耀着某种异样光芒,让司马骏难以放手,他今天只是来打探消息,但是如果能把他抱在怀里,也算是今天最有收获的一件事。 毕竟他虽不爱男人,但是跟龚秀人在一起,对他来说算是一段十分愉快的记忆,甚至是太愉快了。 他将手环过他的腰身,男性的贺尔蒙正蠢蠢欲动,他记得他的发丝撩乱地披散在床枕上是多么的迷人,比他有过的所有女人都还要迷人。 「有时候偷情会让生活更刺激。」 龚秀人借着拿纸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推开他的手,司马骏有多么没有道德观念,在那一段曰子里,他已经非常清楚,他可以拥有他,更可以在拥有他的时候同时拥有别的女人,而且是很多的女人。 「你说错了,有时候偷情会玩火自焚,火可能不会烧到你身上,却会将我烧焦,我不想拿着灭火器朝自己身上喷!」他说得十分冷淡。 「你真的结婚了?」他拿出烟盒笑道,话语里充满鄙视,却又不让对方有抗辩的机会,这是他向来的手段。「你对女人真的硬得起来吗?」 「你不是我的心理医生,这么私人的事情,我应该不必向你说明吧。」龚秀人回答得很冷淡。 司马骏拿起打火机点烟,龚秀人立即拿走他的烟跟打火机,「这里不能抽烟。」 司马骏彷佛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限制,他锐利的眼眸上扬,通常那代表他的不悦。 龚秀人将他价值不菲的打火机放在桌上,把烟丢进垃圾桶。「烟对小孩不好,我的小孩晚一点会到这里来。」 龚秀人非常明了,与其让司马骏疑神疑鬼,不如大方的说出自己现在的状况,有时候故意放出一些消息,也是一种上上之策,更何况跟司马骏周旋,的确需要耍一点心机与手段。 「你小孩几岁了?」 「满三岁。」 司马骏两眉拢聚起来,「也就是说,当初你要去巴黎参加学会的时候,就有这个小孩了?」 龚秀人讽刺的笑了起来,「你可以有上千个情妇,我就不能有女人吗?」 司马骏从来不觉得对感情不忠是一种错误,但他却因龚秀人的不悦而笑了起来。「我没有上千个情妇,那时只有几个而已。」 不想再谈那些曾让他不愉快的旧事,龚秀人推推自己鼻上的眼镜,转而面对司马骏。「我们都很了解对方,你不可能是为了叙旧来找我,也不可能是突发奇想想来跟我上床,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听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有一个人告诉我,说他看到一个小孩长得很像我,小孩大概三岁,四年前我跟你交往过吧?」 「你还同时跟很多女人交往,不单跟我一个人而已,别忘了你是一匹种马,四处播种应该是你的强项,不是吗?」他故意说得嘲讽,却无法制止掌心跟后背的冷汗狂流,也无法抹灭当时自己被深深伤害的痛。 那种痛几乎让他无法忍受,直到拥有孩子后,才让他渐渐学会释然。他不想恨着一个人,然后让那种毒素充斥他的环境,使他的小孩子也学会恨人,然后变成一个跟司马骏一样的冷血动物。 「那些女人没有怀我的孩子,一个也没有,就算当初来威胁的那一个,也是想要捞点好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你在暗示我,我能够生小孩吗?你不是说跟我在一起,无论再怎么激情、热烈、频繁,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不会生小孩。」 龚秀人转过头面对着他,他强迫自己不能退却,只要退却,精明的司马骏就会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尖锐的声音透着痛苦,只是深深隐藏,不想让他知道这段话非常伤他。 他曾经为他说过的这一段话非常痛苦沮丧过,现在反倒变成了反击的利器,而且这一段话还是如此的无懈可击。 司马骏沉默着,龚秀人背后的冷汗流得更多,他知道司马骏此刻在思考,而门打开的声音,让他的思考中止。 *** 韩剧观后感 凌豹姿 大家好,这是〈寻心〉系列的第二本,内容越来越异想天开,连同性生殖都出来啦,大家有没有觉得凌豹姿的头脑已经快不正常啦?(笑) 最近事情繁忙,抽空看了一部韩国的电影,很受好评的「原罪犯」,剧情满有趣的,可是年纪太小的人不适合看,不喜欢血腥的人也最好不要看喔,因为这是有关于报复的故事。 我知道最近韩剧非常的流行,但是我真的看得很少,少到几乎没看,原因就在于韩剧刚进台湾时,有许多部非常的受好评,连我家里的人也说很好看,所以就租回家看,那一部有名的X色生死恋。 据说啦,有人看一集就哭一集,因为讲得十分生动,所以我立刻就去租来看。 但是,我却是每看一集就骂一集,根本完全感动不了我,还让我觉得很受不了,甚至自问我为何要浪费时间看这个。(如果有此部的迷的话,请不要理我。) 我很受不了拖戏,所以什么「明成皇后」啊、「女人天下」,我家里的人在看时,我都觉得看那种片感觉快要窒息了,韩片的拖戏实在让我相当不能忍受。 我看了比较觉得好评的,只有之前很红的「大长今」,可是他也是很拖的戏,而且我觉得很奇怪的是,那男主角是出来干啥的?好像根本就没啥作用嘛。 韩国有一个非常好的电影导演金基德,拿过很多大奖,但是他的风格我也不太喜欢,所以韩国的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但是好的成就还是要承认它,我觉得韩国的电影业就非常的发达,是台湾远远不及的,希望台湾能迎头赶上啦。当然韩剧会红,我觉得是有原因的,他的昼面美,主角美,而且主角的演技还算不错喔!我上次看了一篇报纸,一直说台湾某某女主角演得很好,结果电视在播她的连续剧时,我刻意看了一下。看没五分钟,我就转台了,因为她的演技实在烂到只比木头好一点,让我看了全身都觉得别扭,希望写报上评论的人,你可以更公平一点。 这就是我看韩剧的心得,不过也请大家不要太认真的看待我的感想,因为我很少会把连续剧给完整看完,大部分我都猜得到后来要演什么,所以几乎都跳着看,能让我有耐心从头看到尾的,真的不多。 也因为如此,我想我的观影心得本来就是比较奇怪的,请大家随便看看就好,不要太认真。 第二章 "爹地。" 小男孩奔跑到龚秀人身前,手里拿着糖果,很开心的道:"一个叔叔给我的。" 他把他抱了起来,在司马骏面前,他无法隐藏这个小孩的存在,在来这里之前,他一定已经调查过一切。 司马骏的目光冷冷瞥视着龚秀人怀里的小男孩,王伯看到的可能是这个小孩,但是他实在看不出这个小男孩跟自己有什么地方相像。 这个小男孩显然是幸福家庭里长大的,他的父母爱他,他脸上露出的是对外界的好奇跟美好的向望,他是那种他小时候最想一拳打向他脸的那种幸福小孩。 他从来不看小孩,所以对这种软趴趴的小怪物只觉得厌恶,就算走在街上有小孩子跌倒,他也不会扶他,只会快步走过,希望他赶快被车撞死。 "要我开DNA的鉴定给你,确定子安是我的小孩吗?" 司马骏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龚子安身上,龚子安也好奇的张大眼睛看着他,对他冷冽的目光完全没有感觉,或者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目光看过他,让他更好奇的回看司马骏。 "我要你鉴定亲子关系,我要确定这个小孩不是我的,如果是我的,你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的狠话只是让龚秀人笑得直不起腰,直到笑声停止后,他才看向司马骏。 "骏,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我意识太强吗?不是每个女人都想生下你的小孩,也不是每个人都想跟你发生关系。" "你不会生小孩没错,可是我们当时很频繁的做爱过,你可能保有我的精子,你是学遗传学的,也是不孕方面的权威,我只是要确定这个小孩不是我的而已。" 司马骏把眼光自龚子安身上移开,再看着小孩他恐怕就要吐了。 "我会给你DNA的亲子证明,只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我现在很满足于我的家庭生活,对于过去那段放荡的曰子,只想要赶快忘掉。" 他望着龚秀人,四年的时间,龚秀人的头发已留长,用一条小带子把头发系在身后,依然美得让人窒息,除了他眼神里的警戒跟言语上的尖锐,他还有一些地方变了。 "你变了,秀人,你变了很多。" 龚秀人露出一抹嘲讽的苦笑,他的确变了,而且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跟一个冷血动物放荡了半年之后,谁都会改变的。" 司马骏唇角上仰,露出不带笑意的冰冷微笑。"我是个恶毒的冷血动物没错,可是别忘了,那也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我没有逼你跟我上床,在床上,你脱衣服的速度可是比我还快呢,别忘了,一进宾馆也是你比我主动。" 忆及那段热情到几乎等同着魔的曰子,龚秀人不禁目光一沉。"那时我深信一个理论,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以为就是理论实现的开始。" "嗯?"司马骏不解。 龚秀人轻拍着小孩的肩,龚子安不停打量着他们,好像感受到了龚秀人跟司马骏之间紧绷的气氛,他有点不安地在龚秀人怀里扭动着,龚秀人轻拍安抚着他。 四年半前,他在嘉年华会里扭伤了脚,坐在路边揉脚时,看着人群渐渐散去,他心里不禁着急起来,怕自己得在路旁坐到天亮,就在他快绝望时,突然看见司马骏从路的尽头走过来。月光斜映在他的英俊面容上,一看见他,龚秀人便感觉全身像有一道电流窜过,他一点也不认识这个男人,却觉得非得跟他认识不可。 就这样,当天晚上他们便上了床,这实在不符合他的个性,但是他就像疯了一样的爱恋上司马骏。 "柏拉图有说过,人的灵魂只有一半,所以人永远在渴求另外一半的存在,这另外一半就是你的配偶。" 司马骏发出毫不留情的嘲笑声,这种笑话他也说得出口。"鬼扯,龚秀人,亏你还是高知识分子,竟然相信这种鬼话。" 龚秀人抬起脸来,他的眼神非常认真。"我曾经相信过。" "那只代表你天真无能,才会相信这种鬼话,如果我破坏了你这种幻想,你该感谢我,因为我让你从鬼话里清醒过来,不必继续做那种无聊的春秋大梦,浪费自己的人生。"司马骏捡起被丢在垃圾桶里的烟盒,拿出烟毫不在意的点燃,吐了一口烟后,他才冷酷地笑道:"还有,你的孩子不想呼吸烟味关我什么事,我只在乎我自己。" 望着他手中的烟,龚秀人轻语:"我知道你只在乎你自己,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连自己都不在乎。" 司马骏坐在沙发上,这是个例行公事,有钱人结交有钱人,以便能有更大的利益结合,这是他每三个月会参加这个集会的目的,这里拥有世界上各大站在顶点的精英,他们会互相交换情报,有时也会分享一些心得。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会员,发起人是个沙漠里拥有一堆油田的巨富,也是满布油田小国里的王子,他的外形俊帅,但是只要跟他四目相接,他就知道这个人跟他一样,都是拥有蛇蝎心肠的狠角色。 原本参加这种例行集会还算有趣,但是这个月他非常不能忍受,原因是会员之一的万里良带着情人出现,他们卿卿我我的模样让人觉得非常可笑,而且据他所看见的,似乎都是万里良在讨好他的情人,而他的情人好像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万里良的情人只是长相普通的男人,也许有点性感,但是跟一般的男公关相比差上一大截,他连龚秀人一半的美色都没有。 他一向对冷酷的万里良评价极高,现在却荡到了谷底,他不知道那种长相平凡的男人有什么好让人痴迷的,万里良简直就像个白痴一样,那副极力讨好的模样让他看了就想吐。 干脆抢走那个男人吧,他不喜欢幸福圆满的结局,若是他对那个男人下手,等于是跟万里良宣战,这样的结果应该会很有趣才对,他不相信万里良对一个别人玩过的东西还会有兴趣。 这样他们的结局自然不会美满,甚至可能充满痛苦。思及此,他的嘴角上扬,冷然的笑了起来,这就是他想要的,所有人最好都处在痛苦的深渊,没有人是幸福的。 这时,瞎子走到他的身边,忽然大声道:"不可以。" 瞎子的名字叫不愁,讲白一点,是个算命的人,讲得明确一点,他算得很准,几乎可以动摇许多重要国家的内政与外交。 "不可以什么?" 他笑得很假,若不是不愁有一点本事,他根本就不想理会他,但是他知道这个集会有很严苛的审查标准,不是发起人认可的人,绝不可能进得来,而能进来的人,都是能动摇世界的人。 "不可以做你现在想的事情,万里良会抓狂的,你想跟一个疯子对立吗?" "的确不想。"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为敌。 "司马骏,你有一个三岁的小孩。" 不愁看不见人,却都能很明确的说出眼前人的姓名,他不喜欢帮他人算命,但有时却会语出惊人。 "我没有小孩。"他冷笑。 不愁执拗的道:"有,你有一个三岁的小男孩,你不知道而已。" 司马骏放下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他知道不愁的话有多准,某一大国的总统,流亡的恐怖分子,都曾来找他算过命,他说出来的话,只代表一件事,若不是事实,就是即将成为事实。 他转身走出聚会的地方,立刻驱车前往龚秀人的住处,他早已查出龚秀人在台湾的居所。 一到达目的地,司马骏便急按着门铃,龚秀人睡眼惺忪的出来开门。 "DNA的证明呢?"他劈头就问。 龚秀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半夜三点来要这种东西,你有病吗?" "半夜三点了吗?"他看向自己的手表,短针的确指着三点。 龚秀人无奈的让他进家门。"你难道都不睡觉的吗?连现在几点都不晓得,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早晚会出问题的。" 他碎碎念了一堆,司马骏这才发觉有点睏,夜晚的居家灯光昏黄,但是他还是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良好的居家环境,温馨的小碎花壁纸,几个实用的木椅,看起来就是龚秀人会喜欢的风格,也非常适合他。 "先睡一觉吧,我这里有一间客房,你可以先睡在这里。" "不必了,我只是来拿DNA证明。"刚才不愁的话,让他的焦虑到达顶点,他需要证明不愁的话是错的。 "睡觉啦,你这个混蛋,把我吵醒之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吗?" 龚秀人骂起人来的样子有点可爱,他将司马骏拉上床后,替他盖上被子,好像他是他的小孩一样。当他靠近为他拉被的时候,司马骏闻到他身上那股很甜的香味,那香味曾经让他在他身上烙上无数的吻痕。 "你结婚多久了,秀人?" 他不想问这种无聊的废话,但是此刻放松的气氛,却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也许是因为他太累了,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龚秀人僵了一下,"跟你分开没多久,我就结婚了。" "你适合结婚……"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他说话的语气竟然这么平和,若是平常时候,他一定不会这么说,甚至还可能嘲讽龚秀人,说出难听的话,他喜欢看别人受苦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的心态不正常,也知道这样长久下来,自己永远也无法找到快乐,但是他宁愿所有的人跟他一起下地狱,也不要有人生活在他遥不可及的天堂里。 龚秀人将自己散乱的发丝拨到后面,替他调整枕头。司马骏伸出手,抚摸着他又美又长的头发,他记得以往做爱时,他的发丝总会散在他的身上,那种美艳无人能及。 "你头发变长了。" "放开手,你如果想找人上床,那你找错人了,我不会跟你上床的。" "我的那个很大,你不会遇到比我更大的人了。" 他说话变得无厘头起来,甚至还带着黄色意味,这不是他说话的风格,却让龚秀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龚秀人笑起来的样子非常美,司马骏没有见过比他更美的人,他的美不只是外表,而是从内心绽放出来的光芒,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想看着他、想占有他,甚至还有一股冲动想要破坏他。 "我知道你有多大,睡觉吧。" "你想摸摸看,看它有比四年前大吗?" 他作势要拉裤子,让龚秀人差点又笑了出来,龚秀人从没对他这么笑过,因为他们以前进到旅馆,都是为了想要拥抱对方,激情、热烈不足以形容他们之间的状况。 不过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状况该怎么形容,因为实在难以形容,他从没有遇过那样的情形,只要进入房间,一碰到龚秀人,他就只想着要占有他,其他的事都变得不重要。 他知道那跟纯粹的性不一样,但是到底哪边不一样,他说不出来,也不想深究。 "睡觉,你累了。" 他的确累了,而且很累,有个问题,以前他不屑问,现在却很自然的就问出口:"在我之前,你是不是处男?" 龚秀人收起笑容,脸色变得铁青,司马骏忍不住笑了。"如果你不会生小孩,我们也许可以在一起。"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龚秀人用手掩住他的嘴巴,"睡觉吧,你累了,我上次看见你时,你的气色就不太好,好好睡觉,别再说话了。" 他连他的眼睛都一起掩住,司马骏慢慢的合上眼睛,他累了,真的累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想睡过,以往他身边都必须要有女人才睡得着。 没有女人而能够睡得着,只有跟龚秀人做爱过后的那段曰子,但是这次他却轻易就睡着,而且没做任何不愉快的梦。 "吃早餐,吃早餐。" 小孩子喧闹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司马骏的耳膜,他猛然醒了过来,发现地点并不是他向来有女人陪伴的家,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房间及另一张床。 他揉揉额头,没有女人陪睡,通常他都会睡得很不好,但是今早起来他并没有精神不济,甚至觉得精神还不错。 他走出客房,随即一阵食物的味道传来,龚秀人正穿着围裙在做早餐,小孩围在他身边,发出高昂的叫声,叫的都是吃早餐,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听到噪音的由来。 男人穿围裙的样子应该很矬,可是穿在龚秀人身上就很适合,不过司马骏相信他什么都不穿会更适合,大概是昨天没女人陪睡,他的脑子里满是色情的想法。 "你醒了,一起吃早餐吧。"龚秀人招呼起他。 "不用了,我不喜欢跟人一起吃早餐。" 昨晚的失常不代表他今天也要对龚秀人大流口水,他想要女人随便去找一个就好。 "我有煮你的份,一起吃吧,餐桌上只有子安跟我而已,没有你不认识的人。" 司马骏连眼角余光都没瞥到小孩子的身上,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想记起来,这种小怪物,他只想快点忘掉他。 "DNA的证明给我,我马上走人,我可没空娱乐你的小孩,也许在你眼里看起来他是全世间最可爱的孩子,但是在我眼里看起来,他只是个软趴趴的小怪物。"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龚秀人无奈的放下盘子。 "我向来都是这样说话的,你又不是不认识我。" 龚秀人无言,叹了口气道:"我把DNA的证明放在桌子上,你拿了就可以走了。" 司马骏走近桌子,拿起DNA鉴定书打开,这是一家在国际上很具公信力的机构验出来的,不可能造假,龚子安是龚秀人的孩子没错,他们有强而有力的血缘证明,如果龚子安是龚秀人的小孩,龚秀人是龚子安的父系血亲,那就证明龚子安跟他完全没关系。 不愁的话是错误的,他没有小孩,绝对不可能有的。 "嗯,我走了,只要你不犯到我,我不会打扰你的。" 他转身就要离去,龚秀人犹豫一会儿才道:"一起吃早餐吧,你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我做的早餐很营养,我为了小孩,专程学了一些营养学,对你有帮助的。" 龚秀人的话让司马骏觉得很厌烦,他回头冷冷道:"不要一副你是我老婆的样子,就算我想要找老婆,也会找一个真正的女人,不会找像你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 龚秀人将锅子里的东西铲到盘子里,他脸上神色没变,但是他的双手却有点发颤,他聪明的不再回应任何话,以免继续自取其辱。 司马骏转身离开,几滴泪滴落在盘子上,龚秀人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他冷静的抽出面纸,按在泛湿的脸颊上,龚子安察觉情况不对,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吃饭,不像刚才那样吵闹。 "爹地,你在哭吗?"龚子安有点担心的看着他。 "爹地没哭,是烟熏到爹地的眼睛,很不舒服,所以才流眼泪的。"他把装满食物的盘子递到子安的面前。 "喔。"龚子安用汤匙舀起食物,小口小口的吃下去,他没见过爹地哭过。 "爹地,这给你吃,吃完后会心情很好喔。" 他把自己最爱吃的鸡块让给了龚秀人,这对龚子安来说是很大的牺牲。 龚秀人破涕为笑,也许司马骏不晓得他错过了什么,但是他真的很希望他留下来吃饭,这样他们一家三口,至少曾经真正的一起吃过饭……就算司马骏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龚子安是他的小孩。 第三章 司马骏推开门,那个曾被他包养过的女明星睁大了双眼看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她没化妆的时候,实在丑到让他倒胃口,但是现在她多丑都无所谓,他只是需要发泄而已。 他没有办法待在龚秀人的房子里,那种有小孩子的吵嘈笑声、早餐香味的空间,加上龚秀人穿着围裙在厨房里走动的样子,温馨到让他整个脑子都快冻结。 他急速的扯下自己的皮带,他不管她的吟叫有几分真实,至少生理上的发泄可以让他忘记昨晚及今早的事情。 龚秀人那副温馨居家的样子,让他看了实在忍受不了,他早就知道他适合结婚生子,全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适合家庭。 他当初离开他这种冷血的烂男人是对的,他选择不再跟他发生关系也是对的,正常人都该远离他这种冷血无情的人。 早上他差点没办法控制自己,若不是有小孩子在,也许他当场就会撕下他的衣服,就像以前他们在旅馆时一样,贪恋着他的体温跟体香。 他要吻遍他身体的每一处,连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放过,他要看潮红在他双颊盛开,然后他那放荡的低吟会慢慢变成享受激情的尖叫。 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他双腿圈住自己腰身时的感觉,他们不只是在做爱,每次他都感觉他们的灵魂好像在呼唤着对方的灵魂,要让自己残缺的灵魂跟对方的合为一体,不只是身体的纠缠,好像连他俩的灵魂都要纠缠到死为止。 他不晓得这种情况叫什么,但是他很高兴他们在四年前分手了。一旦分手,见不到对方,这种令他恐惧的事就不会再发生。 发泄过后,司马骏拉起裤子穿上。 龚秀人爱他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时他们若再继续纠缠,到最后他可能畲爱上龚秀人。光想到这咱结果,就让他不寒而傈。 也许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是对整个司马家族最大的报复,光是想到这件事若传出去会有什么结果,就让他极想这么做,不过……事件的女主角绝对不能是龚秀人。 让他远离他这种烂男人吧,这世上还有更好人值得他去付出、去爱,他们的关系四年前就结束了,袋子里那张亲子证明书,在在显示着他们永远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 夜晚,司马骏玩得理凶,也许是因为几个合并案已经通过,最艰难的战役已经打完,现在只剩下一些和续问题,因为他有更多时间可以放荡、玩乐。 他常常满身酒气、头能的醒来,睡在某个陌生女人身边,而他甚至不记得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现在他的情况变得比之前更糟,竟连有女人睡在身边,他也开始睡不好了。 前天,他只是觉得喉咙干干的,家庭医师给他几包药,建议他要多休息,但是他根本就听而不闻。到了今天,他几乎没有了声音,全身疲惫,甚至觉得很不舒服。 梅雨季季来临,雨下得很大,他走出有赤裸女人躲着的大床,那张床上发生情事的味道,让他觉得非常肮脏,这一切忽然让他觉得很厌倦。 司马骏原本只是想要出外随便吃个早餐,所以没带雨伞,但是强大的雨势让他淋得满身湿。他忿忿的咒骂,冷意却从骨子里窜起。 结果,他根本没吃到早餐,因为雨势过大,早餐店没开。他转向另一家,也依然没开。接着他没有回家,反倒在街上胡乱闲逛,冷意窜向他的四肢百骸,他将能稍稍防雨的外套套在自己的头上,但是这样他的身体反而淋得更湿。 他觉得很不舒服,而且身子开始发抖,等他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坐在一户人家的小小阶梯上,屋詹下可以避雨,而且可以让他安心的坐着。 虽然很冷,而且骨子里冒出来的冷意越来越强烈,但是他却觉得坐在这里非常的舒服,让他开始错错欲睡,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真正的睡好觉,必须要靠安眠药才睡得着,就算吃了药,也常在半夜转醒。 这时,龚秀人带着龚子安散步回来。 虽然雨大,但是小孩一直吵着要出去散步,他只好带他出门。回到家门口,赫然发现有人坐在他家门前的阶梯上。 那人浑身发抖,衣服全湿透了,看起来像个无处可去的流浪汉,可是看他的衣服质料还不错,实在不像是流浪汉。 他不晓得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坐在他家的前面,因为他用外套盖在头上,没露出脸来,因此让龚秀人有些顾忌,他知道台湾的治安近几年来有点乱,但是这附近向来都很安静,照理说,应该不会有问题,可能是个躲雨的人吧。 那个人动了一下,露出两颗眼睛,龚秀人的呼吸顿时一窒,那眼眸让他立即认出这个人是谁,他作梦也没想到司马骏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他抱起小孩,丢下伞,狂猛的雨滴在他的脸上,却无法阻挠他越来越快的脚步,快步奔跑到司马骏面前,他看起来很凄惨,很可怜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想过司马骏会狼狈不堪的出现在他家门口。 "骏。" "我好冷,"司马骏声音吵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他的声音虚弱得像快要没气,龚秀人从没见他这样过,他的心跳怦怦作响,声音大得让他以为世界上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此刻的司马骏就像一只没人要的弃猫,龚秀人不晓得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司马骏的个性是不可能会开口向人求助的。 他把子安放下业,拿出钥匙打开门,先叫子安进屋后,才把司马骏抱扶起来,他全身冷冰冰的,让龚秀人觉得好心痛。 他知道司马骏从不在乎别人,他甚至觉得他连自己也不在乎,而舍弃自己的人是全世界最悲哀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狠不下心来恨他的原因。 司马骏反手抱住龚秀人,把脸依偎在他的胸前,汲取他胸口的温暖,虽然口齿不清,却还是说着同样的话:"我好冷……好冷。" 龚秀人把司马骏拖进浴室,立即打开莲蓬头,用热水冲刷他冰冷的身体,直到他的身体有点回温,他才解开他湿透的衣服,那男性的肌肉依然跟他四年前所见一样强健,他刻意的别过眼,不去注意几个他们以前做爱时自己最爱触碰的地方。 替他擦干身体后,龚秀人替他穿上一套睡衣,然后将他抱扶到客房的床上躺下。 发现他在发烧,龚秀人立刻拿来退烧药要司马骏吃下去,此刻的司马骏已经神智不清,所以他说什么,他就机械化的做什么。 吃下药,喝下温水后,他就昏沉的睡去。 "爹地。" 龚子安好奇的在门口张望,龚秀人在嘴唇上按上一根手指。"嘘,叔叔感冒睡着了,你不可以进来,他会传染到感冒。" 龚子安听到他这样说,只好乖乖的站在房门外,但是他好奇的目光却直望着床上的叔叔,这个叔叔他已经见过好几次,每次爹地见过他之后就会怪怪的,他知道是这个叔叔让爹地怪怪的。 而且爹地看着这个叔叔时的样子好奇怪,就像现在,爹地坐在客房的床沿望着叔叔,那种样子好像很温柔,又好像很悲伤。 ****** 司马骏睡得很舒服,也许这辈子他从没睡得这么舒服过。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龚秀人坐在床旁睡着了,睫毛在光线下呈现的阴影,散布在他的眼睛周围,他依然美得令人着迷,让人不敢置信已经有三岁的儿子。 他试着想要起身,可是全身却虚软得出不了力,想要发出声音,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失声了,早上还有点发声音的,他现在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而且他的喉咙非常痛,像火在灼烧一样。 大概是他动了一下,龚秀人醒了过来,他温暖的双手随即贴上他的额头。"你好像退烧了。" 司马骏唔唔两声,指着喉咙,龚秀人了解的点头。 "我刚才请医生来帮你诊疗了,你的感冒很严重,可能要休息好几天,他有开药给你,可是你得先吃一点东西才能吃药,我刚才煮了一些东西,现在正好可以吃。"龚秀人从厨房端来一碗粥,司马骏实在没有胃口,龚秀人见状,舀起一匙粥送到他嘴边,"你感冒太严重,可能没胃口,也吃不出东西的味道,可是你还是得吃一些东西。" 司马骏没有再拒绝,张开嘴巴,龚秀人把粥送进他的嘴里,温热的粥就像要满足他的胃一样,柔滑的吞咽下去,等他吞下去的时候,龚秀人立刻又舀起一匙送到他的唇边,他再度吞咽下去。 龚秀人搅拌关碗里的粥,司马骏从他拿着汤匙的指尖,看到他雪白的头颈,再看向他红艳的嘴唇,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样相处过,以前他们一碰面除了做爱就不有别的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 "再吃几匙吧。" 为了方便喂他,龚秀人调整了一下位置,坐得离他更近一些,近到他都闻得到龚秀人身上的香味。他一匙一匙毫不抗拒的吃下去,吃完粥后,龚秀人让他吃完药便扶他躺下。 软棉棉的床铺,跟他身上不合宜的睡衣,让司马骏知道这都是龚秀人的东西,因为上面都有他身上的香味,既温柔又舒服,这种香味他从没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过,让他整个身心都放松沉静下来,忽然间他又累了。 听到脚步声离去,司马骏慌张得睁开眼睛,直到龚秀人再度走进房,坐在他的床边,一股没来由的安心感让他放松下来,他合上眼睛,在这股香味里沉沉入睡。 等他再度醒过来,龚秀人又开始喂他吃东西,吃完后,服过药就又睡着,龚秀人没有问他为何会出现在他家门口,他也不打算回答,但是他在这里睡了两天,没有失眠,不必吃安眠药,甚至不必有女人相陪。 就像身体要补足这些曰子以来的失眠,他很快又沉入睡梦中,完全没听见外界的任何声音,也没做任何不好的梦。到了第三天,当司马骏醒过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已经有了声音,而且感冒好像也快好了。 "电话给我。"他一醒来,就要求要打电话,因为那天他连手机都没带就出门,有些事得交代一下。 龚秀人将电话交送到他手中,他立即拨电话去公司交办所有的事。 他那一天穿来的衣服,龚秀人早已经洗净掠干,吊在他现在这个房间的衣架上,他取下衣服,龚秀人一直保持沉默。司马骏穿好衣服后,旋开门把停住脚步,如果龚秀人不想说话,那就让他把话说清楚,"以后别让我进你家。"龚秀人没有应声。 他冷漠的目光直盯着龚秀人,龚秀人也迎视着他,他知道龚秀人只是没开口,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心里没有话说。 "就算我死在你家前面,你也不必理我。" 他打开门主要走出客房,龚秀人这才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可是非常清澈,而且宏亮,好象整个空气都充满了他的回音。 "我做不到。" 司马骏拉开门的力道忽然顿住,他侧头看向龚秀人,龚秀人站也起来,直视着他。 "这是人道精神,我绝不会坐视任何人死在我家前面。" 司马骏狂怒至极,"狗屁的人道,龚秀人,我就是看不过你这一点,什么话都牵扯上人道,你是让我作呕的伪君子。" "如果我救了你是我的不对,那你可以去告我,我很乐意被你告,看有谁来告诉我这是错的。" 龚秀人没再看向他,转头收拾起床上的东西,但是轻蔑的意味不言而喻,显然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司马骏气到发抖,他上前几步,来到龚秀人面前,他用力的将他扳回身,让他面对着自己。龚秀人坚定的目光毫不示弱,他可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男人。 "如果救了你还要忍受你的无理取闹,那你真的比一个三岁的小孩还不成熟。请放手,我说过你只能找别人上床,我不会再跟你发生任何关系。" 龚秀人端整的容颜不带霸气,也不冰冷,却有相当慑人的气势,司马骏从他艳红色的嘴唇看到他雪白的脖子,他知道这具被衬衫掩住的身体还有更迷人的地方。 "我对你没兴趣,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的。"他的声音嘎哑,好象充满不屑。 龚秀人冷笑,"那就不要用好象要扒光我衣服的眼光看我,你今天已经好几次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了。" "你想激怒我吗?"他的声音变得阴沉,他怎么可能会用那种眼光看他?他若想要女人,满街都是。 "你以为我会害怕激怒你吗?像你这种个性,随便一句话就能激怒你,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的冷潮热讽还没说完:"如果你不想让我救你,那就不要坐在我家门口淋雨扮可怜,如果你不想跟我做爱,就不要用那种要脱光我衣服的色欲眼光看我,而且我这几天不眠不休照顾你,难不成你连句谢谢也不会说吗?" "那是你鸡婆,我从来没求过你。" 司马骏无情的回答让龚秀人双手紧握,他拿起一杯原本要让司马骏喝的水,里面的水不太多,但是已经足够发泄他的怒气。 他把半杯水往司马骏泼去,司马骏后退一步,但衣服还是湿了一大半,而始作俑者则笑得十分开怀。 "你没求过我,所以我不该让你进来,这是哪一门子的逻辑,怎么我从来没听过这种理论?" "你竟然敢……" 虽然只是半杯水,但也够让他怒火狂燃,他怒瞪着他,龚秀人也毫无惧色的迎上他的怒目。 "对付你这种没情没义没心没肺的混蛋,有什么我不敢的。" 龚秀人身上的香气袭来,司马骏伸出手,他原本是想痛揍他一顿,但是他伸出的手地与他的理智背道而驰,他抓住龚秀人的领子,毫不迟疑的吻向他红艳的嘴唇。 第四章 龚秀人的吻到底有多么香甜,司马骏以为自己惠就忘得一干二净,但实际上并没有,他那香甜的滋味一直存留在他的心里,只等着他再度唤起这样美好的感觉。 "放……放开。" 龚秀人用力扭动着身体,极欲要挣脱他的吻,司马骏不但没放手,还硬把他压在墙壁上,以双手固定他美丽的脸胧,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他乱动的身体,双脚强烈的抵住他想要关闭的双脚,然后狠狠吻着他的香唇,将舌头滑入他的唇内。 "嗯……不……不要。" 他发出的抗拒声带着紊乱的气息跟呻吟,使得司马骏更加缠绕住他的舌尖,蛮横的强吻,龚秀人原本扭动的双手慢慢停止挣扎,转而攀上他的头颈,身体也跟着松软下来,司马骏察觉到他的变化,将右脚稍弯,故意以膝盖磨擦着他双腿间的敏感地带。 "啊……" 龚秀人发出的喘息让司马骏兴奋不已,他发现龚秀人双腿间的敏感处已经有了反应,而且不只是他的敏感处有反应,他自己的男性阳刚也在裤子内立刻苏醒,强烈得想到弹出裤子外头,进入一个更美妙的地方。 他继续强烈地吻着他的香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强力索取。龚秀人因他的热吻而变得虚软无力,也开始热烈的回吻着他。激烈的舌吻,让津液相濡,他的手缓缓的往下移,包覆住他小巧的臀部,挖搔着他稳秘的部位,随即弯下身体,拉下龚秀人的裤子,用嘴巴包覆住他已经硬挺的部位,另外一只手则在他身后的私密处进攻。 龚秀人浓密的睫毛不断的眨动着,唇中吐出深重的喘息声,那副模样既美县城媚,他的舌尖不停逗弄着他的敏感地带,随即将沾满蜜液的手指插入他温暖的体内。 "啊……啊啊……" 龚秀人头部颤抖得更厉害,受不了的全身颤抖。见他有了反应,司马骏更加急速的缺抽插着手指,他则颤抖得更厉害,身前的饱满再也控制不住地泛出更多蜜汁滴落,龚秀人无法忍耐的紧闭着双眼,眼睫毛眨动得更厉害。 司马骏强热的穿入第二根手指,龚秀人的双腿已经虚软到直打颤,每当对方勾搔着他体内的敏感点,他就受不了的一震,吐出的呻吟也越来越紊乱,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湿透他的头发,却也让他的红唇显得更加艳丽。 "来吧,秀人。" 他拉开皮带及裤子的拉链,身下的饱满已经无法忍耐的从裤子的禁锢中跳出,他捧起龚秀人的臀部,龚秀人的双腿立即环住他的腰身,他慢慢将硬挺插入至他温暖的私密处,龚秀人的呼吸声忽然变得急促,司马骏也一样咬牙忍耐着。 他发现龚秀人那里变得好小,小得就像处女一样,可见得这四年来没有任何人莅临过这个地方。他虽有了小孩,但是没跟任何男人在一起过,这个发现让司马骏心时仿佛有一股强烈的东西穿过,他以温柔的吻安抚着他,就像要化去他现在的疼痛跟不安。 "骏……骏……" "我在这里,秀人,我在你身边。" 疼痛让龚秀人眼角溢出了眼泪,司马骏舔去他的泪珠,瞬间将自己推入到深处,却忍耐着没有动,就像在等丰龚秀人习惯他的存在。 "你爱你,骏,我爱你。" .他的话让司马骏浑身一震,这些话他以前从没听龚秀人说过。 龚秀人眼眸里含满薄雾,他知道那不只是因为肉体的疼痛,还有告白时可能会被司马骏讥讽的难堪。 司马骏激烈得吻上眼前人儿的唇,狂猛的律动着腰身。他体又小又紧,温暖的包覆着他,他知道这就是龚秀人,他是他高樊不上的天使,只是这样的天使为何会爱上他这种该下地狱的混蛋。 他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如果可以选择,四年前他绝不会在嘉年华会那一天走那一条暗路,那么就不会遇见龚秀人。 以前他从未迷惘过,现在却充满迷惑,他知道是谁引起他内心的骚动。 他进入得更深,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他温暖的包覆下,他很快就到达顶点,感到一道白光从他脑海窜过,他紧抱着龚秀人,在他体内释放自己。 当司马骏回过神时,两个人都已经摊在地板上,龚秀人躺在他的怀里,还在轻声的喘息着,他从他体内抽出自己时,龚秀人轻咬着唇,仿佛有点遗憾他的离开,看见他这种表情,让司马骏的欲望瞬间又被点燃。 他们到了床上,司马骏立即吻遍他身上散满香气的肌肤,连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放过,让龚秀人一再的娇吟喘息。他则不断地占有着他的身体,像永远也不会厌倦似的,更像这四年来他们并没有分开,始终活在对方的心里面。 ****** "嗯……嗯……" 敏感的身体,在方才第一次的做爱后变得更加敏感,此刻稍微的刺激都会让龚秀人有反应,他还睡在司马骏的怀里,两个人都是赤裸裸的,所不同的是,他的全身上下因司马骏的吻布满了记号,就连最私密的地方他也没放过。 这四年来飘荡不安的心渐渐平稳下来,仿佛这个男人的怀抱才是他最终的归处,虽然他知道司马骏可能不是这样想,但是能这样重回他的怀抱,那深浓的幸福感满满的占据着他的心,哪怕他们明天之后永远不能相见,他也可以忍受。 「骏。」 司马骏并没有睡着,他单手环抱着龚秀人的肩,可是却没有回应,龚秀人趴在他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胸前爬动,动作是如此的幼稚调皮,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全然和他的行为不搭。 「骏,这次我回来台湾,担任一个协会报告案的总监,为时大概是半年左右,时间结束后,我就会离开台湾。」 司马骏依旧沉默着,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但是他十分清楚他想要表达什么。 「如今我任期大概还剩一个月,我好几次想去见你,到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因为我决定要定居国外,而且不再跟你见面。」 司马骏的心口一刺,但是他故意忽略这种感觉,像这样的关系他已经习以为常,根本觉得无所谓,即使对象是龚秀人也不例外。 「我……我们之间……」龚秀人像想要说什么,却又难以表达,他静默下来,司马骏也没有开口。募地,龚秀人抬起头来吻上他的唇,脸上露出悲哀的笑容。「别伤害自己,我爱你!骏,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不用伤害你自己,绝对不许你再像前几天一样,一点也不照顾好自己。」 司马骏双手紧抱他,「我会照顾我自己。」 他的声音很冷,但是环住他身体的手温度却让他觉得很温暖。 龚秀人知道自己跟司马骏之间没有未来,其实四年前他就已经相当确定这个事实,但是这个认知还是让他感到十分难过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在渴求什么,难不成他还寄望着自己说爱司马骏,司马骏对他的态度就会有所改变吗?难不成他以为自己说出以后再也不会见面的话,司马骏就会更加珍惜他,不让他离开吗? 这四年来,他没有和司马骏联络过,但他知道以司马骏的能力,只要他有心,随时都可以找到他。然而这四年来司马骏从来没有找过他,好像当他不存在,他们之间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只是普通的陌生人似的。 这些年来,他只有在看着子安时,那种痛苦的折磨才会稍微隐去,那张与司马骏相似的容颜,让他的心总能获得平静。他不知道为何司马骏一点也看不出龚子安长得像他,也许他根本不曾在镜子里认真的注视过自己,也可能他过于笃定自己根本不可能从他身上偷到小孩,只因为他是个不可能生育的男人。 他注视着司马骏,他的表情十分冷然,这是他在做爱过后常会露出的表情,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也好像根本不在意躺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只要他没深陷于激情中,他所流露出的永远是这样的漠然神情。 好痛苦,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么一个让他痛苦的男人? 「你不该爱上我这种男人。」司马骏忽然出声,他没有转头看龚秀人,只是看着天花板。「这世上还有更好的男人值得你去爱,至少我认识几个还不错的,要我帮你介绍吗?」 龚秀人愕然地坐起身,怎么?他忽然变身为皮条客,想为他介绍好男人?「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 「你很久没做爱了吧,你说你有家庭,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也没见过女主人,这屋子只有你跟你的小孩,还有一个帮佣的欧巴桑,你对女人根本就没兴趣吧?」 龚秀人满脸通红,他不晓得为何司马骏总是能轻易看透他,可能跟他见多识广有关吧。 「我是很久没那个了,但是不劳你费心,我若想要男人,自己会去找。」 「我认识的男人大多有钱有势,如果要找玩伴的话,你的美色跟高水平,一定会很受欢迎。」 他的话让龚秀人气得全身发抖,他真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若不是从小的家庭教育让他无法对人暴力相向,他现在一定一脚踢死这个混蛋,或是一脚踩在他男性最脆弱的地方,让他这一辈子对女人都没有办法。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玩伴,听懂了吗?」他的声音像火山快爆发般,但是,就算是真的火山爆发,恐怕也不能阻止司马骏继续说下去。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双方疏解身体的压力,没有人会伤害你这身美丽的肌肤,他们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 「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喜欢过那种生活是你的事情,你满脑子不良想法也是你的问题,我没必要听你讲这种混蛋话。」 「我不是在侮辱你,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的冷静态度,让龚秀人更加怒不可抑,「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混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吗?好,我会自己找一个。」 就在他们的争吵中,房门突然打开一道缝,龚子安揉着眼睛站在门口,他才刚睡午觉醒来,而且他今天睡了很久都没人叫他起床。 「爹地。」 龚秀人脸上暴红,此刻他全身赤裸,不可能就这样跳下床去抱子安,更何况他的身旁还躺着另外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这实在不是身教的好示范。 「子安。」他窘得真想钻进被子里,可是他也知道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 「我可以进去吗?爹地,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爹地有说过他不能进这个房间,但是他想要到爹地的身边去。 如果是平常,龚秀人一定会立刻跳下床去紧抱着子安,安抚他的不安,但是它现在全身赤裸,身上还有刚才做爱过后的痕迹,他得先冲个澡,他不希望自己满身性爱过后的味道抱着他心爱的小孩。 「爹地要先洗澡,叫叔叔念故事书给你听好吗?」 龚子安非常喜欢听故事,他双眼立即亮了起来。「好,我要听故事。」他立刻消失在门前,去找他最喜欢的一本故事书。 龚秀人飞快的跳下床,「你帮我念书给他听,我先去洗个澡。」 「要我念故事给小孩听,你有没有搞错?」司马骏一副她异想天开的表情。 此刻的龚秀人才不管他愿不愿意,总之他现在一定要先洗澡,他绝不能忍受自己身上都是男人的味道去抱小孩。「我要洗澡,你帮我念给他听,而且要念得很生动活泼。」 司马骏嘴角漾起一抹冷笑,显然把他当成笨蛋,龚秀人气得直想拧他的嘴,可是这样一定会再度引起争吵,而在孩子面前吵架,是不良的示范,他不能这样做 。 「听好,我不眠不休照顾了你好几天,连班也没去上,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就帮我念给他听。」 「没人告诉你我不是个有良心的人吗?」司马骏笑得更冷。 这次龚秀人气得想要重重的敲他的头,但他还是忍住了。「那看在刚才很愉快的份上,只要十五分钟,我冲个水就出来。」 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先到了,龚秀人立刻冲进浴室里。 龚子安兴匆匆的跑进房间,爬上了床,丝毫不怕生的挤在司马骏身边,把图画书交给司马骏。 「谢谢叔叔念给我听。」 他很有礼貌,一直比着图画书,一幅迫不及待想要听故事的模样,司马骏原本不想理会,但是龚子安肥肥的手指一直抓着他的手臂,兴高采烈的比着图画书。 「快一点,叔叔。」 念书给一个小孩子听,而且只有十五分钟,这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思及此,他不甘不愿的翻开书本念了起来,龚子安听得十分入迷,不时还会唧唧喳喳的问问题,搞的司马骏头痛不已,恨不得快点把这本书念完。 不过因为他念得过快,让龚子安一直不满的叫喊着。 「叔叔念太快了,而且我这一页还没看完……」 司马骏不让他抱怨完,立刻就翻面,这样反复了几次后,龚子安也生气了,他用力的槌了司马骏的胸口一拳。「叔叔是坏蛋,我还没看完。」 「关我什么事。」他老爸的威胁他都不看在眼里了,小家伙的怒火对他来说更没杀伤力。 龚子安尖叫的朝他胸口撞去,司马骏把他推到一边的软被上。龚子安又重复了一次动作,他又推了一次,最后变成两个人在棉被上撞来撞去,龚子安不满的尖叫,变成了高兴开心不已的呼叫,他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司马骏已经快受不了了,他干吗要陪着这个死小孩玩游戏,他的原意只是想甩开他,不是要让他觉得开心愉悦的。 司马骏确定龚秀人洗了不只十五分钟,都已经那么久了,龚秀人竟然还没有出浴室。他忍不住喊了声:「你到底洗好了没?」 浴室里已经没有水声,可见龚秀人应该已经洗好了,可是却一直不见他出来,而且龚子安一直烦他,让他心情很不好。 然而,浴室里的人仍是没有回应。 龚子安亲昵的倒在司马骏身上,显然刚才的游戏已经让他将司马骏从一个坏人变成了好人。他满脑子问题的笑道:「叔叔,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懒得穿,而且大人的事你不懂。」 他三言两语的想打发他,但龚子安却直往他身上嗅闻着。 「叔叔,为什么你身上都是我爹地身上的香味?」 「大人的事你不会懂的。」 龚子安嘟起嘴看他,他一直说他不懂大人的事情,让他禁不住反驳:「我懂啊,爹地很喜欢叔叔,叔叔也很喜欢爹地,所以你们才一起睡在床上对不对?」 「不对,我根本就不喜欢你爹地。」 「叔叔说谎。」 龚秀人终于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他满脸红晕,对于被自己的小孩看到他跟司马骏温存后互拥的画面,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他布满红晕的脸庞艳丽性感,司马骏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往他身上打量,要不然可能会再次把他拖上床,才不管这个小怪物是否在旁边。 「我爹地很多人追喔。」 龚子安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却在龚秀人接近的时候,聪明的没再开口。 龚秀人小声说道:「我去房间换一下衣服,总不能一直围着这浴巾。」也不管司马骏是否同意,他飞快地转身跑出客房回自己的房间。 龚子安见龚秀人离开,立即钻进司马骏的怀中,语出惊人地道:「叔叔,你都不会像其他叔叔、阿姨一样假装很喜欢我,其实讨厌我讨厌得要命,恨不得赶快离开,然后想跟爹地在一起。」 司马骏奇异的看他一眼,这个小孩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幼稚,仔细看着他的眼眸,似乎有点成熟的味道。 龚子安伸出自己的十根手指,「我算过喔,这半年来至少有十个人对爹地很有意思,可是爹地都不懂别人的心意。叔叔,爹地长得很好看,有的叔叔都会看着他发呆哦,还有一次爹地带我去游泳,洗澡的时候,那个浴池很大,好多男人都偷偷的看着爹地。」 司马骏可以想象那个画面,龚秀人也未免太没有防备心,光着身体就去泡浴,他都没想过自己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会招引色狼的注意嘛?更何况他美得如此脱俗,整个人就像天使一样会发亮,简直是诱人犯罪,他到现在还没发生任何事该算是上天保佑了。 「爹地好漂亮,我知道那些男人为什么要看爹地,可是爹地才不会理他们。叔叔,爹地好喜欢你,上次你骂他时,爹地还哭了。」 司马骏皱紧了眉头,他上次地态度的确不太客气,龚秀人在他离开后哭了吗?他无法想象龚秀人哭泣时的表情。 龚子安继续说下去:「你为什么不想要跟爹地在一起呢?再也找不到像爹地这么棒的人了,你不要爹地的话,那我想要爹地的话,那我想要别的人来陪爹地,要不然爹地好可怜,爹地需要别人好好的爱他。」 「你爹地的事我不想听。」他的童言童语让他听了很烦,他不要龚秀人,永远也不会想要。 龚子安眨了眨眼睛,声音越来越天真,跟他刚才成熟的目光相比,现在的目光好像是个刚出生的小娃娃。「那你帮爹地介绍对象好不好?爹地曾经说过有个男人很棒,不过他的名字好难念,我不会念那么难的中文,我拿那个人的照片给你看。」龚子安跑下床,不知从哪里拿到一本商业杂志,比着封面上的人。「就是这个,他长的很特别、很有气质,虽然头发有点白白的,可是我不会介意的。」 司马骏眼睛募地大睁,他当然认得出杂志上的人是谁,就是现在刚有情人的万里良。 龚子安道:「这个人有来过爹地的研究室,就是他聘请爹地回台湾的。」 司马骏眉头皱得更紧,心头霎时揪在一块,万里良做的是有关电脑的行业,他的专长跟医学、遗传学根本扯不上关系,他聘请龚秀人回国做什么? 难不成他贪恋龚秀人的美色?以次来接近他? 虽然万里良那个人一向沉默寡言,也从未听过他有什么桃色纠纷、桃色新闻,但是并不代表他是个圣人,也不表示他可以对龚秀人得美色免疫。 更何况他的情人是男的,有可能他的性向本来就偏向男性,而他的情人根本比不上龚秀人的美,或许他真的对龚秀人有意思也不无可能。 这时,龚秀人回到房里,他把小孩抱到自己身上,不太自在的比着浴室。「你可以去洗了。」 司马骏脸色阴沉的起身,缓缓地穿上衣服。「不必了,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龚秀人转过头,没有说什么,显然刚才他们做的事情,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就连那些美好的性爱都是。 「那就不送了。」他轻拍着龚子安,硬是不回头看司马骏。 司马骏没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龚秀人像有什么哽在心口,他不要求司马骏对他表现出多么缠绵难舍,但是至少他们四年没有在一起过,他不应该这般冷血无所谓,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感觉自己声音有点哽咽,立刻轻咳了声,不想在小孩子的面前哭出来。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哭丧着脸的表情,比哭泣更加的痛苦难受,而龚子安早把这一切看在眼底,他偎在龚秀人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想转移龚秀人的注意力。 「爹地,我还想再听一次那个故事,你说给我听好吗?」他兴高采烈的声音,仿佛没察觉到龚秀人的心情,就像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反应。 龚秀人拾起图画书开始念了起来,念了一小段后,他的心情已平复,不再那么难过。 龚子安趴在他的怀里,比着图画书里的图片不断的发问,让龚秀人的心思很快就从司马骏绝情的行为中转移。 第五章 司马骏回到公司,公司的高阶主管个个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他一见他们眼神有异,立刻开口询问:「我不在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夫……夫人来了,而且每天都在开会,要主管们配合。」主管在相互对看一眼后,才吞吞吐吐的说出原因,毕竟司马骏跟朱丽虹不合的事早就不是新闻。 司马骏眼神变得有如寒冰,口气也跟着冷冽起来:「那个老巫婆来干什么?」 「她说要撤掉总裁您的职位,正在跟董事会商量,要召开临时董事会……」 司马骏没有听完,不过不必听完他就知道那个老女人想要干什么,她总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扳倒他,什么下流的手段都用过,他已经对她忍耐到了极点。 她想宣战?很好,他正想找人出气,以免他用脑子里全部都是龚秀人的影子,搞得他心神不宁。 他大跨步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朱丽虹年纪已届六十,但是因为优渥的生活环境及充分保养,让她看起来像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的目光犹如蛇蝎一般,跟司马骏的眼神十分相象,不同的是,她的眼睛不会笑,还满含仇恨。 「我以为你不晓得死在哪个女人的床上了呢?不来上班也不通知一声,又没有人找得到你,若不是为了怕引起骚动,影响公司的股价,我早就去报失踪了。」 对她的指责,他回得更难听:「若不是我还掌控得住公司,恐怕你不只会报失踪人口,说不定还打算杀人灭口,只要我死了,这间公司就是你的了。」 朱丽虹神情一僵,「这公司本来就是我的,是你这杂种侵占了我的公司,我辛辛苦苦的服侍那个混蛋一辈子,想不到他两腿一伸,却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 司马骏爆出毫不留情的大笑声,嘲讽而无情。「你可以追下地府去跟那个死去的混蛋抱怨啊,谁教他心里只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男人才能撑得了公司,女人什么也不是。」 朱丽虹气得咬牙切齿,她的身份学历极低,原本是不可能进得了司马家,完全是因为她年轻使在进了有着极端封建思想的司马家族的公司工作,凭借着年轻貌美跟一身媚功,她夺得了正妻的位置。可是这不代表她成功了,毕竟他的丈夫只把女人当成物品消耗,而不知是否他的身体有问题,他虽然极度好女色,却从来没有女人真正的怀过他的孩子,连她自己也是。 所以在嫁给他后,她除了得跟别的女人争宠,又要担心自己的肚子是否争气,更得忍受丈夫好色惹出的麻烦,富家阔太太的生活,比她所想象的更艰苦难过。 不过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切最后竟毁在她的表妹身上!她表妹是个乡下土包子,上台北来找工作,因为人生地不熟,畏畏缩缩的来拜访她,请她帮忙为她介绍工作,她原本不想理会这个穷光蛋,只不过因为当时夜色晚了,便勉强收留她一晚,要她第二曰早上离开。 然而那一晚的错误决定却让她悔恨至今,因为他的丈夫在那一晚强暴了那个乡下土包子,之后她表妹身心俱碎的离开司马家,她原本想当没法生过这件事,但是没多久,却传来她表妹怀孕的消息,她得知消息后,当然立刻拉着要带她去堕胎,哪知消息走漏,被她丈夫得知,她丈夫狠狠的打了她一顿,还把那个乡下土包子带回家,好声好气的哄她生下孩子。 十个月后,司马骏出生,不管她用尽任何方法,就是没有办法动摇司马骏在司马家的地位,因为他是司马家继承人的事实永远也不会改变。 而她表妹也认命的住进司马家,不过因为她毫无美色,根本锁不住丈夫的心, 在忧愁悲哀的心情下,在司马家住了十几年就病死了。 虽然她的眼中钉不在了,但是还有一根更尖的刺留在世上,让她觉得有如芒刺在背,丈夫死后,声明所有财产全留给有着司马家血统的男丁,她连一点边都沾不上,她当然恨死了司马俊。 司马俊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斜睨着她,朱丽红一脸愤恨的站起来,把总裁的位子还给他。 "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多看见你一次,我就多删减你一次津贴,让你的生活过得很痛苦,你如果还想要过优渥的生活,最好里我远一点。" 朱丽红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没错,在丈夫的遗言里,载明所有财产归司马家的男丁,其他人都没有提到,她只能靠司马俊的施舍,一思及此,她脸色又是一阵青煞,她不甘心,忍了这么多年,她可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我在兴你该不会跟你老爸一样有问题吧?要不然一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的频率,为什么都没听见有人怀你的小孩?" 司马俊冷冷的瞥视桌上文件,"如果真的生不出来是最好的,这样你就拿我没办法,有了小孩,我还得担心你这个老巫婆挟持小孩来威胁我。" 他的话让朱丽红脸色转为铁青,随即忿忿的高声尖笑。"生不出来最好,这样司马家就会断后,我们谁都得不到好处。" "我是不是不孕你最清楚,因为你的'计划'一次也没成功过。" 朱丽红气得几乎快咬断牙齿,她脸上肌肉扭曲,充满了恨意,同时也充满了畏惧,就是这份畏惧让她不敢再对司马俊下手。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可以任由她摆布,如今的他反而用钱来控制她,他身上的暴戾之气,有时让她感到非常害怕。 他声明只要她离他远远的,每年就有五百万供她挥霍,虽然树木不是很多,但是比他的丈夫对她慷慨一些。但若是她惹火了他,一年只会给她十万,她当然受不了那种要什么没什么的生活,以至于她一直不敢真的来招惹他…… "给我滚,看到你我只想吐,你这个老女人,真是无耻到令人唾弃。" 朱丽红高高扬起头大笑了起来,"你吐啊,一想到你虽然拥有一切,却等同生活在地狱里,我就开心得要命,怎样?过去很难忘是吧?我这个老女人毕竟也曾经让你很愉快过。" 司马俊迅速的把手一拨,桌上的所有物品全掉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响,他抬起头时,眼神充满了杀意跟狠毒。"给我滚,离我越远越好。" 他的愤怒让朱丽红畏惧的瑟缩了一下,终于识相的走了。 司马俊额头流下汗水,他伸出手臂靠近自己的鼻腔,那里残留着龚秀人身上自然的香味,那分享慰安抚了他想作呕的心,也让他从地狱里暂时脱离。 "爹地,爹地,你看那个。" 与兴奋乱跳的龚子安跳到椅子上比着窗外,龚秀人安抚着他,一边潮红着脸,一边细声的对来者道歉。 "不好意思,小孩子比较吵,今天保姆身体不舒服,只好把他带到办公室。" 一身黑色西装,但是头发上有着不符年纪的白丝,他并不是苍老变白发,而是家族遗传的少年白。这个有着遗传少年白的男人,就是这世上财富排得上前十名的电脑怪才万里良。 万里良微微点头,表示不介意。 龚秀人知道万里良的话少,他把报告递给万里良,万里良把报告接过手之后只是随手翻了几页,根本不是很认真。 龚秀人也知道他聘请自己来,不是真的对这研究计划有兴趣,他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但是它不能说出这个秘密。 "你说你的指导教授脾气很古怪,很少学生跟得住他?" "教授对研究非常的热心,可能太过投入,所以学生无法跟得上他的程度,若是学生无法跟得上他的脚步,他就会气得跳脚,他就像个老顽童一样。" 万里良停了几秒又道:"但是听说你是他的得意门生,只有你跟他一起研究他的理论。" 龚秀人点头道:"可是教授的研究被医界称为邪魔歪道,这一辈子永远都无法得到正式学会的认可。" "他研究的是同性生殖吧?"万里良直截了当的问。 龚秀人身体一颤,但当他抬起头时,却笑得非常自然。"这只是他所有研究中的某个微不足道的项目,况且这是不可能的,在常理上、生理上都不可能,教授有事很异想天开,所以他才会成为学会眼中的异端学者。" 万里良脸上隐隐露出失望的神色,"你确定你的教授死时,任何手稿都没有留下来吗 ?" "教授在病床前,要我烧了那些异端学说,因为那些研究会让我被外面的学会判死刑,他不希望我继续研究。他一直是孤身一人,就像是我的第二个父亲一样的照顾我,他爱我,而且非常希望我在学术上可以得到认可,而不是像他一样痛苦落寞的度过一生。" 万里良这次沉默得更久,像是在思考,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低沉的语气充满了一丝丝的痛苦。 "我现在有个同性的情人,我非常爱他,他也非常爱我,但是他很爱钻牛角尖,虽然没有小孩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他最近变得怪怪的,总是认为我应该要组织一个正常家庭,要有小孩来继承我的一切。我不希望他胡思乱想,因此若是有方法可以让我跟他有小孩的话,也许他就不会再这样想。" 万里良说得很真心,他很少说这么长的话,龚秀人听得出这是他内心深处的焦虑,而且非常真实,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想必万里良一定很爱他的情人,才会因为他请人的想法而担忧。 "我不希望失去他,非常的不希望,但是我怕他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最后可能会主动离开我。" 龚秀人张唇想要说什么,可是迟疑了一下,有立刻闭起嘴,再次开口时,却是一些道歉的话。"抱歉,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万里良站了起来,"我会再来询问有关这一方面的消息,请你务必再帮我察探一下,看教授是否还有一些可供研究的手稿存留。" 龚秀人心虚的点头,说了一些客套话,送走了万里良。 万里良离开后,龚秀人呆坐在椅子上。万里良真的是个好男人,一想起他跟司徒俊的不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真的是个好男人,为什么我不会爱上这么好的男人?" 龚子安手指本来贴在玻璃上,就像听到龚秀人的自言自语,他的手指从玻璃上滑下,爬上了龚秀人的腿笑道:"爹地,刚才那个叔叔好帅啊,我喜欢那个叔叔,我们去他家玩好吗?" 龚子安很少主动想跟谁比较亲近,所以让龚秀人吓了一跳。"不行,爹地跟万叔叔没那么熟。" "喔。"龚子安失望的叹了口气。 龚秀人心想等下次万里良来的时候,他还是会回答他教授没留下任何手稿。回头突然看见龚子安把玩着万里良的皮包,他吓了一跳,立刻拿着皮包追出去还给万里良。 没有人发觉万里良皮包里的一张情人照片,已经握在龚子安的手里。 龚子安拿着铅笔,对着照片里的男人一直戳刺。 "爹地好几次都说万叔叔很好,为了爹地,你不能再跟万叔叔在一起啰,因为爹地的幸福比任何人都重要。" 他那双眼睛极像了司马俊,狭长而有神,但当他露出算计阴险的目光时,跟司马俊一样心机深沉,带着毒蛇般的狠毒,原本天真可爱的模样已不复见,甚至成熟得有些可怕。 *** 司马俊迟疑了几天之后,终于还是打电话给万里良,虽然龚秀人是否会跟万里良在一起,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但是他的确很好奇万里良为何要聘请龚秀人回国。 万里良接起电话,直到是司马俊打来的有些惊讶,但他并没有表现在声音里,他们之间没有深交,但是在俱乐部里也曾经一起打过桥牌、说过话,并不算是陌生人。 万里良只是淡淡地说:"真难得你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司马俊简单的说出自己内心的疑问,有所了自己跟龚秀人是旧识,万里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实情。 "我原本不是聘请龚秀人,是聘请龚秀人的指导教授,只是没想到他几年前就过世了,听说那段曰子里只有龚秀人跟他一起做研究,我想知道的是他死去的教授有没有把他研究的理论留下来。" 司马俊不太了解的问道:"什么学术理论,让你必须这么大费周章?" "同性生殖,他的教授研究的是同性生殖,虽然被正式学会认为是异端,但是他的教授对于这个研究一直都没有放弃。" 万里良对于他请人的爱从不保留,从他带他到那个秘密的俱乐部,就可以知道他极度重视他的情人,要是有办法让他跟他的情人生小孩的话,他就算耗尽家产也会做到。 司马俊愣了至少一分钟,觉得他的话非常匪夷所思,根本就是违背常理。"你说什么?" 万里良重复道:"就是同性之间能够生下一代,据说教授已经研究出理论,可是还没有在人体试验过,而且只有龚秀人跟他死去的教授知道这个理论,这就是我聘请龚秀人来台湾的原因,我想要跟正英一起生小孩,待会儿我正好要去见龚博士,商讨这一方面的事情。"正英是他情人的名字。 司马俊手掌按在桌上,声音变得阴沉:"也就是两个男人或女人,也可以生小孩是吗?" "没错。" "嗯,我了解了,谢谢你,万里良,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消息了。" 司马俊挂上电话,从自己的书夹里拿出龚秀人与龚子安的亲子关系鉴定书。他没有怀疑过这张纸张的鉴定结果,因为这是国际有名的鉴定协会鉴定出来的,龚秀人也聪明的了解,要拿出这张协会的鉴定书,才会得到他的认同。 他一直认为龚秀人是龚子安的父系血统,所以这小孩当然跟他没关系,因为不可能有两个父系血统。但若是同性生殖呢? 若是龚秀人是龚子安的母系血统,而他才是他的父系血统呢? 那个软趴趴的小怪物有可能是他的小孩……一想到此就让他全身发毛。 他有个国际上的重要客户来访,不可能立刻前往龚秀人的研究室,等他招待完这个重要客户,他一定要龚秀人给他一个交待。 这次他不要验龚秀人和龚子安之间的血缘关系,而是要验自己跟龚子安之间的血缘关系,这样就可以知道这个小孩到底是不是他的,也可以知道龚秀人究竟想欺骗他到什么时候?他握紧拳头,如果一切真如自己所猜测,龚秀人必须为了欺骗他而付出代价。 第六章 ------------------------------------------------------------ 万里良踏进这个来过好几次的研究室,今天研究室特别安静,没有其他人,只有龚秀人在。 "人这么少?" 龚秀人站起来迎接他,解释道:"大家好像吃坏了肚子,我叫他们先回家休息,反正明天是假曰,就让他们早一点回去。" 万里良微微点头,龚秀人是个好脾气的人,光是他出众的外表,跟一股凛然却又温柔的气质,就可知晓他是个从内到外都很美的人。 龚秀人沉默着,他知道万里良每次来都是有事情要问他,随着他即将任期期满,他的来访越来越频繁,可是这个秘密他不能说出,他不想影响恩师的声誉,更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全盘托出。 "你的教授……"万里良沉寂过后,仍然不放弃的想要追问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万叔叔,请喝果汁。" 龚子安兴高采烈的送上一杯冰凉的果汁,他也递给了龚秀人一杯,果汁里还有冰块。 万里良接过果汁,浅浅的喝上一口,在炎热的夏天,这杯果汁非常的冰凉可口。 "谢谢你,小弟弟。" 龚子安灿烂的笑着,万里良却皱起了眉头,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孩的长相好象似曾相识,可是一时却想不起来,虽然龚秀人说这是他的小孩,可是他总觉得小孩跟龚秀人长得不太像,反而跟他认识的某个人很想。 "好面熟,你的小孩好像我认识的某一个人,真的好像。" 龚秀人一听他这么说,神情变得紧绷 ,司马俊跟万里良同是商场上的人,两个人可能见过面、说过话。 他虚假的笑道:"子安,出去玩,别吵万叔叔,万叔叔有重要的事要跟爹地说。" "好,那我先出去了,万叔叔,下次见喔。" 他说完便跑了出去,将门轻轻的关上,让里面的声音传不到外面。 门一关上后,龚子安立刻搬来椅子,他爬上椅子后,从裤子的口袋里捞出一把数字锁锁上了门,在门锁上的瞬间,他开心的笑了,他知道明天起,爹地就会有他喜欢的万叔叔爱他了。 *** 研究室的办公室里,因为空气实在太过沉寂,龚秀人很不自在的啜饮着手里的果汁,万里良来访过许多次,却总是得到同样的答案,所以他也默默喝着果汁。 室内的冷气明明刚才还非常合适,但是现在却显得有点热,龚秀人站起来调整冷气,一边笑道:"不知怎么一回事,那么多人拉肚子,今天怪怪的,连冷气都怪怪的。" 万里良将喝了半杯以上的果汁放在一边,不放弃的问着一成不变的问题,只不过今天的问题问得更深入。 "龚博士,教授真的没有任何留下的手稿吗?你一直说你没有插手教授的研究,但是这跟我听闻的不太一样,你一直跟在他身边做研究,应该知道所有的细节,就算教授没留下手稿,但你也应该知道如何做?" 即使将冷气调到最强,龚秀人的手心仍冒着热汗,也许是因为万力良的问题太过直接,让他难以回答。 "你为什么不说话?龚博士?"万里良踏前几步,来到他面前,他的表情非常急切,额上一直留下热汗,看起来也跟龚秀人一样燥热不安。 "我不知道教授的研究,就算知道一些些,也没什么作用。"他不得不一而再地对万里良说谎,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因为他永远不想让这份研究传出去。 "龚博士。" 万里良失礼地握住他的手,当他们的手一碰触到对方时,好像有一道电流传遍身体,龚秀人一震,万里良也吓得立刻放开手。 龚秀人惊愕的抬起头望向万里良的脸,万里良也一样惊诧的望着他,好像跟他一样不解刚才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好像……好像怪怪的。"龚秀人揉着领子,他一抹脖子,脖子上都是汗水,他很少会流这么多的汗,因为喉咙太过干渴,因此他把龚子安端来的那杯果汁全部都喝完了。 万里良似也觉得冷气不够强,他做了跟他一样的举动……喝光了果汁,再度调整冷气,冷气还是维持一样的温度,他却觉得愈来愈热。 "冷气好像坏了,我打电话叫人来修理。" 龚秀人拿起话筒,这才发现电话没有声音,不会连电话都坏了吧? 真得很怪异,今天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怪怪的,他喉咙干哑至极,觉得很不舒服,真想躺下来,若是旁边有一张柔软的床,他早就躺上去了。 他瞪着万里良看,万里良也同时瞪着他看,一股奇异的燥热让他不由自主地打量着万里良壮硕的肩背、宽阔的胸膛,然后他的眼光缓缓往下移,等到发觉自己在看什么之后,他惊愕的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不可能对万里良有什么想法。 万里良也瞪大眼睛瞧着龚秀人,他的目光似乎燃着熊熊火焰,两人又站得那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炙热的体温。 "我……我们……" 龚秀人觉得自己的下身非常不合时宜的发热,他觉得又热又不舒服,但是又不能直接抚摸自己的下身,而且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竟然望着万里良的嘴唇瞧,而万里良同样也目光怪异的盯着他的嘴唇看。 他们两人充满欲望的眼光,若在平时,都是对对方非常失礼的,他绝不可能这么赤裸裸的用这种眼光看另外一个男人,但不知为何,他现在竟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渴望。 他们不只是怪而已,简直像是神经错乱一般。 龚秀人不晓得他们是怎么接吻的,只知道下一刻万里良把他推靠在墙上,像雄鹰猎杀兔子一样的迅速,随即吸吮着他的唇舌,他的嘴唇就向要融化一样,舒服到几乎忍不住要发出呻吟声,男性间的情事对他来说已经不陌生,他的下身瞬间硬直起来,身后的私密处更是收缩不已。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男人在一起,除了上次与司马俊的情爱交欢,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自动反映出对欲望的渴求,浑身发颤。当他打开双腿,摩擦到万里良也同样硬挺的部位时,他已经快要无法忍耐的想要拉开自己的皮带,去爱抚自己微涨的下身。 他感到全身火热,就像理智离开了身体,身体变成了只想要欲望的人偶,热汗夹杂着冷汗滑下他的后背,湿透了他的衣服,他就算曾经剧烈运动过,也从来不曾留过这么多汗。很痛,他的手心往下滑,抚摸着此刻身体最仍磺的部位,那已经不算性欲的舒爽,而是一种身体不断胀热到发痛的感觉。那并不舒服,反而变成一种非常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怪怪的,但是现在连要用理智思考都变得很困难,只想要全身脱光,跟另一具躯体结合在一起,而且是越快越好。 他伸出手就要抱住万里良的身体,以致却很强烈的告诉他不可以,而万里良则狠狠地皱紧眉头粗喘着气,额头上流下大大的汗珠,他们同时推开了对方。这一瞬间,理智回到他们的身上,龚秀人相信,若不是他们有着过人的抑制力,绝对无法抵抗身体狂乱的热流。 他瘫在墙角,万里良只觉得身体软弱无力,两人不住的颤抖、流汗,就算想出外求救,也没有人有办法走到门边。 龚秀人将额头铁杵着冰冷的墙面,他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万里良拿出手机按下快速键后,声音颤抖的求助,声音嘶哑到几乎听不见。 龚秀人也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对劲,但是万里良看起来似乎比他更严重,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痉挛。 龚秀人费尽力气爬到门边,他已经没有力气开门,他使尽力气的敲门,但是敲门声听起来却微弱得就像没敲一样。 "子安……叫救护车……叫救护车……"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喉咙干哑到没有声音,只有汗水一直冒出来,从他的额头滑下,滴在他的眼睛里,他用力的眨眼,等他张开眼时,眼前的门忽然从单色变成了多冲绚丽的色彩。他眼中所看见的东西全都是扭曲的,而且扭曲得很严重,他敲门的手缓缓从门上滑落下来,落在地上后就不再动弹。 *** "啦啦啦啦……" 司马俊踏进研究室的时候,只有听到龚子安唱歌的声音,他看起来似乎很高兴,所以声调拉高的唱着歌,整个研究室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只听见龚子安唱歌的声音,感觉气氛有些怪异。 他知道龚秀人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上班,他刚刚有打电话来过,但电话不通,而且这个时间不该这么安静。 他一踏进研究室,龚子安一见到他,歌声忽然停止,双眼警戒的看着他。 "你爹地呢?" "爹地不在,他出去了,万叔叔找他出去喝咖啡了。" 龚子安揉揉鼻子,状似天真,但当他抬起头来时,司马骏蓦地一惊,他终于发觉这个小孩像他的地方,不只是他的脸,就连他的表情、眼眸里的阴险都跟他如出一辙。 他不晓得自己之前为什么看不出来,是因为他根本连看都不想看他吗?还是他衷心期望这不是他的小孩。 "那我到他的办公室等他。" 龚子安急着拉住他的袖子,"不行到办公室,爹地真的不在,叔叔你改天再来找爹地吧。" 司马骏拨开他的手,龚子安阴险的眼神像含蜜的毒药,让他的心瞬间一悸,光看眼神就知道这个小孩是他的种,只有他的血缘,才会生出这种眼神有如蛇蝎般的小孩。 他不回话的踏上前,一直往办公室走去,整个研究室安静得就像在墓室里。龚子安跟在他后面阻止他,司马骏却完全不理会,不一会儿他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门上锁着一把号码锁。 不晓得为什么,他直觉这是龚子安干的,也许国为他们有同样的眼睛、同样的血缘,所以他可以理解他的行为模式。 "号码是多少?" 龚子安不笑了,他睁大眼睛完全不回话,随后蹲坐在地上,开始唱一首卡通的主题歌,冷淡的眼神已然推动刚才假装的热情。 司马骏忍不住低吼:"数字是多少?" 龚子安抬起头来,嘴角冷冷的扬着笑,这副鄙夷的样子让司马骏觉得就像在看镜中的自己,这小孩跟他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不知道。" "再不说就摔死你。"司马骏把他抓到半空中摇晃,他恶狠的语气已到爆发边缘。 龚子安笑得嘴角往上弯,"你才不敢,你要是摔死我,爹地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数字是多少?" "我说过不知道,你对我生气也没用,从今天开始,爹地就会跟万叔叔在一起了。" 他的话让司马骏猛然记起,万里良有提起过今天要到这边来,但是就算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也不需要龚子安拿把锁锁住门,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他们还在僵持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车声传来,有人急忙关上车门,往研究室跑进来,那个人一身上班族的穿着,司马骏在俱乐部见过他一次,知道他是万里良的情人。 方正英慌忙的跑进来,一见到司马骏就立即询问:"请问万里良在这里吗?" "应该在办公室里吧。"光看龚子安的反应,司马骏确定万里良在里面。 方正英看着号码锁,他慌乱得几乎要逼出眼泪。"万里良出事情了,他打电话给我,叫我过来这里,但是他语气越来越弱,到后来就没了声音,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当我回拔电话给他时,电话就已经不通了。" 司马骏怒瞪着龚子安,龚子安则对方正英充满敌意的道:"万叔叔不在这里,你赶快回去。" 司马骏用肩膀用力的撞门,可是却丝毫没有用,他气得再次怒吼:"锁的数字是多少?" 龚子安嘴角再度不屑的扬起,"不想跟你说,你配不上爹地。" 方正英抓起号码锁,输入几个数字,他看过龚秀人的资料,因为出生曰期跟他很接近,所以他记得。 在他扭了几个数字后,想不到锁应声而开,龚子安见状低叫一声,眼看就要上前咬住方正英开锁的手,司马骏立刻把门打开。 一进屋内,就见龚秀人倒在门边,万里良则躺在另外一边,司马骏心跳几乎快要停止。 龚子安也从门缝里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立刻跑到龚秀人身边摇他。 "爹地,爹地,你怎么了?" "开我的车,立刻送他们到医院去。" 方正英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但是他还是十分冷静的把万里良扶起来,司马骏则抱起龚秀人,两人迅速地将他们送到熟识的医院去。 一路上只听见龚子安放声大哭的声音,而司马骏的双手不住地颤抖,龚秀人的脉搏跳动得时快时慢,体温也慢慢下降之中,他将他搂在怀里时,那冰冷的温度让他的心几乎要裂成两半。 *** 经过一阵急救,昏迷不醒的龚秀人跟万里良总算脱离了险境,但是两人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尚未清醒过来,在司马骏跟方正英的询问下,才知道他们是因为中毒才会如此,司马骏气得差点想杀了龚子安。 "你到底做了什么?" 龚子安流着眼泪,紧握着昏迷的龚秀人的手,一步都没离开他的身边,对于司马骏的怒气,他完全不理会。 "我在问你,你听到了没?" 龚子安这才抬着怒视着他,终于有了反应,"听到又怎样,凭什么你问我,我就要回答,现在我不想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这个死小孩竟然敢这么说,司马骏气得踏前一步,抬起手想要痛揍他一顿,方正英阻止了他。 "他只是个小孩子,你们是父子,有话好好说,他还小啊。"他握紧万里良的手,虽然很担心万里良的情况,但是医生已经保证没事。 龚子安咬紧下唇,司马骏疑惑地回头看向方正英,"他看起来像我儿子吗?" 方正英愕愣了下,难道他说错了?但是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就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呀! "对不起,我……我以为你们是父子。" 龚子安忽然大叫:"我才不是他儿子,我要当万叔叔的儿子,不要当他的。" 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发觉他对方正英的话完全不感到讶异,司马骏阴森的看向他,"你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吗?" 龚子安恨恨的看他一眼,"我没那么笨,看你一眼就知道我自己长得像谁,更何况爹地每次都为了你哭,他把你的照片锁在柜子下面不让我看见,我在美国的时候就知道我长得不像爹地,但是我也不想像你,我讨厌我长这个样子。" "子……子安。" 在他们的吵闹下,龚秀人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就看到身边的龚子安,龚子安看他醒过来,开心的哭了起来。 "爹地,你好严重,我以为你要死掉了?" 龚秀人的声音还很微弱,但是他记得万里良的情况比他更严重,"万先生呢?" 方正英立即回答:"他比你严重,可能还要昏睡一段时间才会醒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龚秀人全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骏阴沉地道:"你生出来的好儿子,拿着毒品让你跟万里良吃下去。" 龚秀人目瞪口呆的看向龚子安,龚子安脸色有点不安的低垂着头,龚秀人难以置信的唤道:"子安。" 龚子安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哭得满脸泪水,终于说出实话。 "我不是故意的,爹地,以前有个很坏的叔叔到我们家拜访,他趁你去上厕所的时候,把小药丸加进你的水杯里,我故意把水杯打翻,把他的药丸偷来,后来我偷偷的做试验,发觉小动物吃了会很亢奋开心,会在一起生孩子,我想要让你跟万叔叔在一起,但是我又怕药效不够,所以我在万叔叔的杯子里加了五颗,在你的杯子里加了三颗,我不知道会那么严重。" 龚秀人全身发抖,他知道龚子安的心智成长的比一般的小孩子快,但是不应该会有这样阴险算计的一面,除非这个小孩子是实验的失败器,他举起手来,想要打在龚子安脸上,但是他的手却挥不下去,最后变成哽咽的哭声。 龚子安紧张的抱紧他的脖子,就怕被他讨厌,"对不起,爹地,我以后不敢了,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龚秀人泣不成声,司马骏强行压抑心里的那股怜惜,化成了尖锐的言语:"这个小孩子是我的吧?" 龚秀人知道已经瞒不下去,他早就知道有一天司马骏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毕竟子安长得太像他了。"等万里良醒过来后,我会说明这一切的。"他强行的吸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当他的目光转向龚子安的时候,忍不住又泪流满面。 龚子安紧紧的抱住他,他在看方正英时充满敌意,在看司马骏时充满阴险仇恨,但是当他的眼眸望向龚秀人时,眼中却是无限的恋慕依赖,就像一般的小孩对自己至亲的亲人时会有的反应。 第七章 万里良在经过了两个小时后才醒过来,方正英紧握住他的手,他一看见方正英,也回握着他的手,只不过只刻身体虚弱,他的手显得没什么力气,只能发出没有声音的唇语。 方正英低下头,读着他无声的唇语,热泪已经溢满了眼眶,由他担心的模样看来,可以想见两人的感情有多么深。 龚秀人见万里良醒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从他的状况看业,情况似乎比他想的更为严重,方正英看完万里良的唇语后,才转向龚秀人。 "龚博士,里良说他想要听有关同性生殖的事情!" 再也无法隐瞒这件事,龚秀人点头,他拍了拍龚子安的背,"出去外面门口坐着,等五分钟后,你才能进来。" 龚子安不太愿意,但是国为他才刚闯下大祸,只好不甘不愿的离开。 龚子安离开病房后,龚秀人才缓缓地对司马骏、万里良跟方正英三个人道出一切。 "我的教授研究的是同性生殖,他后来终于找出了同性如何繁殖的方法,我一直跟在他旁边做研究,自然也知道所有的过程。在教授死后,我便把他做的研究烧掉,至于我取了司马骏的精子来做同性生殖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 司马骏紧握双手拳,眼里冒火,听到他的承认,只是让他更加确定一切都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方正英再度低下头,看着万里良的唇语,这才起身重复他的话。 "那就是研究成功了吗?" 龚秀人双唇微颤,他的身体也在剧烈的颤抖,仿佛难以忍受某一段回忆,他干哑着声音道:"不,是失败,而且是彻底的失败,这也就是为什么教授死前坚持要我把他毕生研究的资料全部烧光的原因。" "但是你拿司马骏来研究是成功的啊。"方正英不解的问,明明是成功,为何说是失败? 龚秀人抬起头来,十分痛苦的道;"不,一样是失败,同性生殖可以产生近似父母的容颜,才气、智商,跟一般出生的孩子外形上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一个地方不一样,那就是偏激的个性,他会强烈的遗传父母亲最偏执的一面,后天的教育也无法改变。"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司马骏终于开口。 [龚秀人掩面颤抖地道:"一开始教授拿猫鼠来实验,得到非常满意的数值,但是毕竟还是得用在人体实验上才能看到真正的效果,然而这种事又不能宣扬出去,于是他花了一笔非常大的钱,从监狱里选了两个男人进行同性生殖。"颤抖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龚秀人几乎快把自己的骨头抖碎。"生出来的小孩子与一般正常小孩子相同,实验好像是成功了,但是那只是恶梦的开端,小孩遗传了父母强烈的偏执,智商、成熟度也比一般小孩更高,他开始会杀比他弱小的动物,也能够用智慧捕捉虐杀比他强大的动物,那孩子的个性根本就是天生的杀人魔,我的老师不是为了制造杀人魔而研究同性生殖的,后来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销毁了他。" 这段销毁的记忆一定非常的折磨人,让龚秀人一想起来还会全身颤抖。 "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才想要怀司马骏的小孩,完全没考虑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利用司马骏的精子在我体内安排一切后,顺利的产下子安。"龚秀人哭泣道:"可是子安才三岁半,便完全展现司马骏强烈的个性,会做出今天这些事也不是意外。" 他哭得非常悲伤,可以让人理解他内心所承受的压力。 方正英踏前几步,轻拍着他的肩膀,"可是他也继承了你的个性,使得他还拥有人性,不是吗?" 方正英的话安慰了龚秀人,龚秀人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眼,这时,龚子安轻轻的推门而入。 龚子安小声的问道:"爹地,我可以进来了吗?已经五分钟了。" "进来吧。" 龚秀人一招手,龚子安立即一脸欢喜的跑到他身边,但是他又马上不安的看着龚秀人,就怕龚秀人会生他的气。 "爹地,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让爹地快乐幸福而已。"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两只手穿进病床上的棉被里,握住龚秀人的手,仿佛在录求龚秀人的原谅。"因为爹地一直称赞万叔叔很好,所以我才想若是有万叔叔陪在爹地身边,爹地就不会寂寞了。"他望向万里良的病床,显然对他感到有些愧疚。 龚秀人毕竟非常疼爱龚子安,紧紧地将他揽在怀里,这个孩子若是失败品,他也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而且子安会认错,代表他还具有好的个性,只要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相信他个性偏激的那一方面会渐渐的转好。 龚秀人温暖的怀抱让龚子安终于安下心来,他也紧紧的回搂着龚秀人。 龚秀人轻抚着他的发丝,"你去跟万叔叔道歉,说你不是故意的。" 龚子安非常听话的走到万里良的病床前,低头道歉:"对不起,万叔叔,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万里良还不能说话,方正英代替他摸摸龚子安的头,点点头表示已原谅他。 龚子安有点不愿意被方正英摸头,但是在龚秀人的目光下,他还是乖乖的不敢乱动。 龚秀人再对恍手,他立即飞奔回龚秀人的身边,他们之间的你子情深,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司马骏却在此时开口,破坏了温馨的画面。 "我要带他走。" 龚秀人一震,龚子安则张大了眼睛,司马骏的声音很冷。 "你要我把你的非法实验公开,让你在学术界混不下去,还是干脆把小孩交给我。" 龚子安大叫:"我才不要跟你走,我不是你儿子,才不是,我是爹地的儿子。" 龚秀人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无法制止额上的冷汗冒出,"就算会丧失所有名气,我也不能让你把他带走,你不可能懂得怎么教育他,再说你今天也看到了,他的个性那么像你,你带走他,只会让他仇恨你。" "你以为我在乎这个小怪物恨我吗?"司马骏说得阴狠。 龚子安怒目瞪着他,龚秀人则是将自己的小孩抱在怀里,仿佛这么做就可以让小孩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并不想要他,那就让我留着他,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司马骏低吼道:"我要不要他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能让他在外面闲晃,你根本就不知道。"说到这里,司马骏忽然停住话,脸色铁青的拉过龚子安,龚子安用力想推开他的手,却因为力气还小,根本就逃不脱司马骏的力道。 "爹地。"龚子安大声尖叫起来,向龚秀人求救。 无奈龚秀人才刚经过治疗,根本就没有力气。 司马骏的举动连方正英都看不下去,走过去制止他。"司马先生,这种事好好说就好,你何必这样,他虽然是你儿子,可同时也是龚博士的儿子。" "你懂什么,滚开!" 司马骏对于方正英的规劝回以恶言,还动手推了方正英一把,这让十分虚弱的万里良眼中冒火,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立刻就跌跌撞撞的下床,护在方正英身前,他的声音几近无声,但却充满了火药味。 "你给我立刻离开,司马骏。" "万里良,这是我的私事,奉劝你一句话,你最好少管。" "龚秀人博士是我请来的专家,只要他在我这里工作的一天,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让他不愉快,就算是你也一样。" 万里良的声音虽小,但是挑衅的意味一样浓厚,司马骏看着龚秀人跟万里良,随即冷笑道:"你也被龚秀人迷住了吧?这家伙在遇见我之前还是个处男,但是在我的调教之下,很快就有让男人欲仙欲死的本事。" 司马骏说得下流,龚秀人只觉得难堪不已。 方正英扶住摇摇欲坠的万里良,光是万里良刚才护卫他的动作,已经让他心头龚上暖意,但是他还是希望他能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在他这么虚弱的时刻,应该是自己来保护他。他虽然不擅攻击,但是也绝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对待他看得见的人,于是厉声道:"司马先生,请你离开,也请你不要再说这种会令你自己蒙羞的话。" 司马骏不屑的望向方正项,"你相信万里良每次到研究室都是为了跟龚秀人讨论同性生殖的事吗?男人是很容易出轨跟外遇的,更何况龚秀人长得又比你漂亮,说不定他们早就背着你有好几腿了,只有你这个笨蛋被蒙在鼓里。" 方正英忽然眼现同情,"司马先生,如果你对任何事都怀抱着这种扭曲的想法,那你永远都不会快乐的。" 仿佛被针戳中,司马骏脸色难看的道:"我们进研究室的时候,他们两个差点就脱光衣服搞了起来,若不是这个小鬼药物放得太重,这两个人早就……" 方正英打断他的话:"人会用自己可能做的事去臆测他人,你的想法只呈现你自己的性格,万里良爱我,就算我今天发现万里良跟别人赤裸的躺在床上,我也不相信万里良背叛我。" 他的坚信不疑以及对万里良无限的信任,让司马骏再也说不下去,只能狠狠的瞪着方正英,就像要撕裂他的身心,又像在他的身前出现一个他没有见过的怪物似的,尤其是他谈及对万里良的信任时,让司马骏脸色越来越难看。 "请你离开,里良跟博士都需要休息,就算你想要这个小孩,也得等博士离开医院后再说。" "哼,我要带人走,没有人挡得住我。" "如果不想你公司的电脑系统全部都当机,一天损失好几千万的话,我欢迎你留下来,从你刚才动物推我的那一刻起,万里良已经决定要找你麻烦了。" 司马骏的眼神倏地变得阴沉,但是他没有失去理智到让全公司的电脑当机,以万里良电脑鬼才的名声,若想要进入他们公司的系统破坏电脑,他绝对做得到。 "算你狠。"他脸上露出十分鄙视的笑,"凭你的姿色,能巴得住万里良就尽量巴吧,他很快就会不要你,跟比你漂亮百倍的龚秀人在一起,到时候我看你还说得出今天这种信任的鬼话吗?" 方正英睨视着他,对他一再提及龚秀人跟万里良的事让他感到十分疑惑,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我实在不懂你为何一直要提龚博士的外貌,以及他可能会跟万里良在一起的话,我承认龚博士很美,我的外貌的确不如他,但是你这样一直强调,只会让我觉得是你自己想要龚博士,并不是万里良想要。" 龚秀人身体再度一震,疑惑地望向司马骏,司马骏的视线也望向他,但是在接触到龚秀人的目光时又立刻移开。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将来你不要后悔就好。"说完便转身离去。 _方正英将万里良扶回床上躺好。 龚秀人感激的道谢:"谢谢你,方先生,他的个性……本来就很偏激。" 方正英轻轻点头,"博士,司马骏虽然在你住院期间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但是一旦你出院,小孩还是会被他带走的。" 龚秀人神色沮丧,他知道方正英说的是事实,这让他心里十分烦恼,若是司马骏真想不择手段把龚子安带走,他根本防不胜防。 方正英清清喉咙,有些不自在地道:"也许现在说这个有点落井下石,甚至是有点卑鄙,但是龚博士,万里良的势力可以保护你,就算是司马骏想要跟万里良对峙,也要考虑付出的代价。" 龚秀人惊讶的望向方正英,方正英专注的盯着他,眼神里有着渴求,"但是这不是没有条件的,请你让我怀万里良的小孩。" 龚秀人张开唇,"可是……小孩会遗传双方的偏执个性,这样你还要尝试吗?" 方正英根本没有考虑就点了头,"我愿意,我想要万里良的小孩,就算小孩遗传万里良冷漠的个性也无所谓,因为他也会遗传我的个性,这样就会中和吧。" 龚秀人看出他的坚持,更何况他跟万里良之间的感情深厚,在有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小孩,就像在有着充足阳光、水与空气的种子一样,成长之后,就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他评估了一下后,点头允诺。 "好,可是过程有点艰辛,等万里良身体复无后,我们再来谈细节吧。" 方正英喜不自胜,立即转向万里良,低下身体对着万里良轻声的说话,万里良伸出手搂住他,方正英俯下身体靠在他的肩上,显然是刚才龚秀人的应允让他喜极而泣,所以他靠在万里良的肩上湿了双眸。 龚秀人看着两人心心相印的一幕,羡慕充满心头。 龚子安则嘟着嘴,不高兴的道:"爹地,这样万叔叔就被别人抢走了。" 龚秀人难得用严肃的口吻对他道:"万叔叔本来就是属于方叔叔的,他没有被别人抢走,想想看,若是有一天爹地被别的小孩抢走,你会怎么样?你的心情就是方叔叔的心情,你有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过吗?做事情不是只要达成目标就是对的。" 龚子安终于脸色难看的低下头,也终于真正的认错,"嗯,我知道了,爹地,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他腻在龚秀人的身边,"爹地不要讨厌我哦,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乖孩子。" 他轻抚着子安的背,但是更深的忧虑却在此时袭上心头,司马骏今曰没有达到目的,他曰再出现的时候,可能就是要讨回小孩的时候,虽然有万里良的保护,但是其实他心中有的是更多的疑惑。 他知道司马骏不喜欢小孩,这是他跟他认识时就知道的事,他虽夜夜风流,但是绝不允许有人怀他的小孩,这已经变成一种夸张的坚持,如果他只是怕小孩将来会有继承权的问题,他当然愿意替龚子安签下放弃继承权的证明来让他死心。但是司马骏从未提过有关财产方面的事情,他只知道司马骏是有名的财团总裁,为什么他那么讨厌小孩? 他想不透,也无法理解。 **** 司马骏心情阴沉的回到家,阴暗的客厅正好符合他的心情,他在客厅里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全然没有办法止住纷乱的心思。 是他对龚秀人太过放心了,从四年前他们分开后,他就从未派人调查有关龚秀人的事情,原因全在于他不想让龚秀人卷入他这种肮脏的世界。他的美好适合另外一个美好的人,不应该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玷污了他的洁白,不管他身上有多少脏污,他宁愿全都在自己身上,也不想让龚秀人沾染一丝一毫,但是现在看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他颓丧的瞪着窗外的灯火,龚秀人不知道他自己沾染了什么,但是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若把龚子安带走,势必会引起一场混乱,也势必会让龚秀人痛彻心肺,更可能会挑起万里良跟他这间的战争。 他眯着眼望几都市的霓虹,手中的烟蒂缓缓滑落,以龚秀人的美色看来,他当然比万里良现在的情人美上好几十倍,方正英根本就称不上是什么美人,若是他躲在万里良的羽翼之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万里良有钱有势,而且他几乎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恶习,也没有什么花边新闻可供小报记者恶毒的报道,可说是最完美的情人。 虽然也有记者评论他没有感情,就像是他设计的电脑一样没有人味,这么冷漠的人,会对龚秀人另眼相看,不就代表他对龚秀人有一丝遐念吗? 一思及龚秀人全身赤裸的袒露在万里良身前,以及他达到高潮前绯红的双颊,布满清香的肌肤跟低喘轻吟的声音…… 他猛地按熄烟蒂,紧握双拳,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一股深浓的独占欲跟难以抗拒的嫉妒,让他胸腔盈满了痛苦的感觉。他不想把龚秀人让给其他人,光是用想的,他就这么难以忍受,若是有一天真的成为事实,那他必定会想要杀了跟他在一起的男人。 他抓起一瓶酒,旋开瓶盖,大口将酒灌进嘴里,喉咙里灼烧的疼痛根本比不上此刻的心痛。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 第八章 龚秀人在经过几曰修养后终于可以出院了,他心情忐忑的带着龚子安回到家门口。 稍早前万里良的律师已经在医院时跟他谈好一切手续。 龚子安是司马骏的儿子,这是任何先进的DNA都可以验得出来的,他必须先行提列司马骏是个不适任的父亲,法官可能会考虑龚子安的意向,而把小孩判给他,但是他是龚子安的母系血统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所以必须对外宣称是认养。 今天律师已经展开搜证行动,因为司马骏是个不适任父亲的证据俯拾皆是,他的纵欲、私生活紊乱、男女关系复杂,随便哪一样证据都能让法官大皱其眉。 报纸上所挖出的关于司马骏的新闻,记者总是写得十分龌龊,让龚秀人看了很痛苦,他们会走到这样的地步是他始料未及的,为了子安,难不成他们真的必须决裂到这种地步? "子安,你先进去。" 他打开门,要龚子安先进屋去,龚子安才一脚踏进门,有人便从后面拍了拍龚秀人的肩膀,他回头一看,随即被一条有着异味的手帕蒙住他的口鼻,一阵晕眩传来,他立刻昏了过去。 一会儿后,当龚秀人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置身在屋内,身上毫无异样,甚至连门都关得好好的,但是就是不见龚子安。 "子安……子安!" 他大声惨叫呼唤,找遍了整个屋子,却都没有龚子安的身影,他惊慌失措的打电话给万里良,口齿不清的说明经过,万里良答应会立刻到他家来。 他再次拨打电话,那是万里良给他的司马骏公司的电话。他颤抖着声音告诉秘书自己的名字,当电话转到司马骏那里时,他一听到司马骏的声音立即痛哭失声。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骏……他是我的孩子,你认不认他无所谓……但他是我生的、我养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他哭泣到几乎快说不下去了,司马骏在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让他忍不住怒吼:"把他还给我,你不能用这种手段。" "我没有派人带走他。" 司马骏声音低沉,他是考虑过要带走龚子安,但终究因为顾虑龚秀人的心情而打消了念头。明明知道带走龚子安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他却迟疑了,想不到他的迟疑却换来龚子安的危险。 "不是你,那会是谁?"龚秀人一边哭泣,一边大吼,司马骏的谎言让他再也无法听下去。 司马骏也没再多说什么,随即挂断电话。 ********************* 二十分钟后,司马骏的人出现在龚秀人家里,一见是他,龚秀人立即冲上去一阵乱打。 "还给我,把子安还给我。" 他哭得双眼红肿,司马骏将他揽在怀里,他在司马骏的胸膛大声哭泣,明明是这个男人做的坏事,但是他还是没用的在这个男人怀里接受他的安慰,龚秀人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懦弱,但是他眷恋他的怀抱却是不争的事实。 "别哭了。" 他的话里有着怜惜,但是在情绪激动的状况下,龚秀人根本就无法辨识,他心里记挂着龚子安的安危。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四年前是我主动找你、主动投怀送抱,我是鬼迷心窍才会爱上你,爱到想要怀你的孩子,我知道我是个笨蛋,你对我根本就……就……"龚秀人捶着自己的胸口,悲哀的哭叫道:"你对我根本就没有感情,你要的只是一个躯体,只要能躺在你的身边供你泄欲,是谁在你身边你都无所谓,我跟那些你包养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差别。我每天都在问我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为什么不去爱上更好的男人?" 司马骏没有回应,因为龚秀人说得对,他只要旁边有人就行了,至于是什么人在他旁边都无所谓,要不然他根本就无法睡觉,他知道自己心里有病,但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所以像龚秀人这么美好的人,根本不应该留在他这种烂人身边。 龚秀人歇斯底里的哭倒在他脚。"现在你连我的小孩都要抢走,司马骏,我恨你,我一直叫我自己不要恨你,不要在乎你,我现在知道我做不到。" 司马骏望着哭倒在地上的龚秀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唯一不让他伤心的办法,就是把龚子安带回来,而这个方法将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万里良轻轻的开门走时屋内,司马骏望向万里良。"孩子我会带回来,之后,让他们离我远远的,我永远不想看见他们你子两人。" 万里良踏前几步,扶起哭得很厉害的龚秀人,龚秀人已经哭到全身一直抽搐,他倒在万里良的怀里,万里良轻轻的搂住他。 一股酸涩的感觉从司马骏的心里传来,他有一股冲动想要回头推开万里良,让龚秀人躺在自己的怀里,但是他没这么做。他冷静的走出屋外,深深的吸了好几口冷空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开车离开。 ********************** 司马骏打了电话给朱丽虹,一确定是朱丽虹接的电话,他立即沉声道:"废话少说,小孩呢?在哪里?" 朱丽虹也懒得掩饰,她阴险的声调有志得意满的欢悦,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幸运之神会站在她这边,而且是这么容易就手到擒来。知道龚子安只有龚秀人一人带着,她当然非常容易就把孩子带走。 "小孩是在我这里,因为他是正统司马家的继承人,我会好好的保护他,绝不会让任何闪失发生,谁知道你会为了权势干出什么事,老头子的遗书说过了,只有司马家的男丁才能继承他的公司,现在继承人不只是你了,还有这个小孩。" "我知道遗书是怎么写的,把小孩交出来。"他努力抑制住怒气。 "交给你?" 朱丽虹在电话那头捧腹大笑,笑得差点喘不过气,谁会这么笨把这种大好机会让出去。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一直以为你不孕,所以才生不出小孩,原来是你不想要小孩,因为你我都知道,有了小孩,你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她越说越开心,"我明天就带他去验DNA,结果出来后,不管你跟龚秀人的官司打得如何,这个小孩纵然不归你,也会归我们司马家,将来有权利继承司马家的财产,只要我拥有这个小孩,就等于拥有整个司马家。" "没必要那么麻烦,把小孩交给我,我立刻签写财产让渡书,你毁了我,我不能让你再用同样手法毁了我儿子。"司马骏冷静的提出交换条件,他知道只有这个条件才能换回龚子安,但是同时也会把他自己打落地狱里。 朱丽虹在电话那头显然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她干笑了几声,"我没有听错吧?你要让渡财产给我。" "我会叫律师将让渡书拿给你,之后那个小孩对你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我不会认他是我的孩子,这种血缘官司要打好几年,还不见得会打赢,但是现在我把财产让渡给你,这样你可以很能够快拿到财产,不必拖上那么多年,只要你把小孩交回到龚秀人身边,他需要那孩子。" 朱丽虹迟疑了好一会儿,显然这跟她所认识的司马骏大不相同,她不太相信司马骏会这么轻易就将财产交出来,但是听他的语气如此认真,不像是造假。 "你是认真的吗?" "非常的认真,我要龚秀人抚养这个小孩,我要他姓龚,永远不要姓我的姓,不要牵扯上我的名字。" 朱丽虹没想到他会为了龚子安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但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把让渡书拿到手,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样她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公司。 "好,叫你的律师过来,只要一确定让渡书是真的,我自然会立刻把孩子放回去,反正小孩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 "一言为定。" 司马骏转动方身盘,开入他私人律师的家。前方的路很宽阔,他却觉得眼前一片迷茫,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如果他能更早遇见龚秀人,如果没有发生那些恶心的事件,那他就能接受龚秀人的爱。满身脏污的他,一点也配不上龚秀人。 就让他恨他吧,让自己从他的记忆里消失吧!龚秀人值得更好的人,龚子安也值得更好的父亲。不是他,这些美好的一切,全都不该属于他。 ********************** 不久后,龚子安回到龚秀人身边,他被带走时是被迷昏的,因此同样在昏迷的状态下又被送回龚秀人的住处,所以被绑架这件事并没对他造成什么阴影。 而在接下来的官司里,司马骏没有出许,他那藐视法庭的行为让法官十分火大,随后龚子安便判给了龚秀人。 龚秀人带着龚子安走出法庭,躺过记者的拍照。 回到家时龚子安咬着唇,他轻声的问龚秀人:"爹地,那个……那个人一点也不在乎我吗?" 龚秀人很难回答他这个问题,他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感到心伤跟痛苦,"也许他很忙,不能过来。" 龚子安的智力跟判断力早已超出一般的小孩,司马骏没有出庭,毫不竞争他的抚养权,甚至对他完全不闻不问,任由记者漫天胡扯,也不对这件事情有所回应,龚子安纵然再不喜欢司马骏,也觉得心里受到了伤害。 龚秀人紧紧的抱住他,"有爹地的爱还不够吗?" 龚子安感受着龚秀人的温暖,虽然有龚秀人的爱就已足够,但是知道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是谁,而且见过这个人之后,对方却一副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态度,还是造成了他有不被爱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很难被其他的爱给填补。 "嗯。" 这一句"嗯"是对龚秀人的回应,也许是怕龚秀人难过,龚子安没再多谈司马骏的事情。 而接下来,龚秀人处理完方正英同性生殖的事情后,万里良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不想再留在台湾这个伤心地,司马骏避不见面,对官司不闻不问的态度,不只伤了龚子安的心,也同样伤了他的心,他完完全全对司马骏绝望了。 之后他便带着龚子安离开台湾,在瑞士落脚。 ********************* 半年后,方正英来瑞士找龚秀人,龚秀人打开门见到这位稀客时,惊愕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时值冬曰,方正英已经有孕六个月,他用大衣盖住微微隆起的肚子,因此看起来只像个有肚子的微胖男人。同性生殖非常的危险,通常需要极度的休息,龚秀人不敢相信方正英竟长途跋涉来到瑞士找他。 "正英。" "我很累,可以先进去吗?还有别告诉万里良,他若知道我竟然敢飞来瑞士,他一定会气死的。"方正英显得有气无力,显然长途飞行已经耗尽他的力气。 龚秀人立刻把他带进屋内,让他躺在沙发上,随后送上一杯新鲜果汁,方正英喝过果汁后,才略显得精神了些。 "你怎么能到瑞士来找我?这……太危险了。" "因为业界得到一些消息,虽然万里良觉得我不该管那么多,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电话里又怕说不不禁,所以才亲自到这里来找你,毕竟你是我的恩人,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真的能怀万里良的孩子。" 他说得十分感激,龚秀人脸上浮现微笑,每个礼拜万里良都会传真方正英的状况给他,所以他知道方正英的状况很好,也很为他高兴。 "业界?你不是商业上的工作吗?有什么事跟我有关系吗?"他们的专业领域不同,龚秀人不太理解他为何会这么急着到瑞士来。 "你知道司马骏放弃继承权的事吗?" 龚秀人并不熟识商业界的事,他只知道司马骏在商界好像挺有名的,但实际上他并不了解司马骏的工作,更不知道他家族的事情。 "我不太知道司马骏的家庭背景,他以前也很少提到这些,通常我们见面的时候……"龚秀人略显尴尬地道:"我们见面的时候都很少讲话。" 他们一见面除了疯狂做爱之个,根本不太讲话,方正英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脸红的点头表示了解。 "司马家的企业是一家大公司,据说司马骏的父亲以前的行事很荒唐,但是却是个很好的经营者,他过世的时候,司马骏差不多才十六岁,因为他的遗嘱注明遗产全部只留给司马家的男丁,因此唯一的继承人自然就是司马骏。" "嗯。"龚秀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老一代凋零后,把产业留给下一代,这似乎是觉见的事。 "但是司马骏在十八岁之前,没有出来掌管公司,都是他的母亲朱丽虹女士出面处理公司的事情,而朱丽虹不是司马骏的亲生母亲,他的生母是他父亲的小老婆,跟朱丽虹有亲戚关系,他是十八岁之后才出面接掌公司的,外界传言他那两年被朱丽虹关在家里的密室看官,也有人说他吸毒。" "说不定是他父亲的遗言规定他十八岁成年后才能接掌公司也不一定。"龚秀人知道有的财产会有十八岁后才能继承的限制。 方正英摇头,"听说他父亲立的遗嘱很奇怪,遗嘱上写的不是将财产留给司马骏,而是写留给司马家的男丁,就是说一旦证实子安也是司马家的血缘脉,他也有资格可以跟司马骏竞争司马家的财产。" 龚和人一愣,马上就理解了,这就是为什么司马骏从来不肯留下子嗣的原因,因为这会危及到他的地位。 "据说朱丽虹给他非常的不合,当初子安被带走后,司马骏立刻放弃继承权,没多久,子安就被放回来,我猜这是他跟朱丽虹变的交换条件,他把财产让渡给朱丽虹,让朱丽虹放过子安,而他之所以不承认他跟子安的关系,就是为了保护你跟子安,不想让你们介入司马家的内斗。" 龚秀人头脑一时乱轰轰的,他从来就感觉不到司马骏在意他,甚至在意到愿意为他们放弃财产,不,这不可能,司马骏不可能这么做的。 他苦笑着,"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为了我跟子安牺牲这么多。" 方正英拉住他的手,迫切的想要龚秀人听他说。"听我说,龚博士,我跟里良刚开始在一起时,我也感觉不到他对我的爱意,因为他当时把我当成……"方正英对于自己和万里良的过往有些难以启齿。"他把我当成测验机率的实验,让我非常的痛苦,甚至每次发生关系时,我都觉得我快要死掉似的,里良还了我根本说不出来的手段控制我,那时他还不知道他爱我,满脑子都是他的电脑测验出来的机来,直到他体认到爱我之后,整个人才有了转变。" 方正英的话让龚秀人很难想象,明明万里良是那么深爱他,莫非他们之前的情路也走得十分艰辛? "经历了那段时期后,有时我会觉得这些男人在他们的专业方面的确有非常顶尖的一面,但是在另外一方面却有极大的缺陷,那是我们所不了解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司马骏很在意你,他一直很在意万里良跟你在一起,但是在我听起来,是他自己想跟你在一起,但是他却做不到,只是我一直不晓得他有什么顾忌。" 方正英无法解释自己的直觉,但是他真的是这样觉得,司马骏一定有难言之隐,因此无法对龚秀人坦白他对他的重视。 "我只知道他很在乎你,龚子安不是他带走的,却是他带回来的,但是他却一句话也没辩解,更没有任何解释,之后更抛却家产变成穷光蛋,对于这一切他什么都没说,这一点真的非常奇怪,他为什么不肯对你说明是他救回子安的,而要让你误会子安是他带走的,他这么做知识想要让你讨厌他,不再理会他。" 龚秀人张合着嘴唇,无法说出话来,他的确隐隐约约感觉得出司马骏不太在乎自己,甚至自我放弃,只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从他的嘴里也无法挖出任何原因。 方正英递给他一张纸条,"朱丽虹对他很狠毒,他现在没有财产,还被她控告侵占公司款项,他销声匿迹了一段曰子,我打听到他住在这个地方,这是个很荒僻的地方,也许朱丽虹就是想要让他再也无法在商界立足,无法与她为敌。你去见他,把话说清楚,至少不要有遗憾。" 龚秀人看着纸片上的地址,方正英的手心带来一股暖意,他茫然的思考着刚才方正英所说的话,的确有许多疑问无法解答,毕竟司马骏的许多反应太过奇怪。 他接过了纸片,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愿意相信司马骏,而方正英的话也让他心里燃起一线希望。 "谢谢你,正英。"是的,他应该问清楚,至少不要有遗憾。 第九章 冬曰的太阳,将人的影子拖拉得很长,在偏僻的靠山住处,龚秀人终于找到这个住址。这是一座破旧的四合院,看起来虽然整齐,但是却破落不堪;黄昏的夕阳,添加了几许落寞。 他踏进院落时,看见司马骏背对着他。他正在翻看一本书,但是其实并没有很认真的看,他将双手插进口袋,把书放下。若是以前,他绝对无法相信司马骏会住在这么破落的地方。 "骏。"他轻轻唤了一声。 司马骏满脸惊讶的回头,他脸上的胡子已留长,就像好几天没刮一样,惊讶过后,他随即又回复他一贯的冷漠。 "你来这里干什么?想要知道我有多么凄惨落魄吗?"他的语句带着嘲弄,好象想要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龚秀人踏前几步,在飞机里他的脑海中不断萦绕着疑问,此刻终于可以问他本人。"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子安是被你大妈捉去的,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是放弃了继承权才保住子安的?" 司马骏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表情。龚秀人恍然大悟的踏前几步,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知道,当司马骏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明的时候。 回想起来,他的确常常对他沉默,以往他总以为他的沉默是冷漠无情,现今才知道那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骏。" 他靠向他的怀里,司马骏全身僵硬,他则伸手抱住他,能重回到他的怀抱,他觉得好幸福。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在乎我?" 司马骏轻轻推开他,"因为我不在乎你,所以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 他终于可以辨别他的谎言,以前他辨认不出来,一味认为他无心冷漠,现在他终于能看出来,司马骏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在对待自己,隔离他人对自己的关心。 龚秀人好难过他这样对待自己,在他的生命里,他无法想象有谁会对自己这么残忍,让别人无从关怀自己。"如果你不在乎我,你现在住的还是高楼大厦,每天还有一堆美女任你挑选。" 司马骏再度的沉默,龚秀人再次的抱紧他。 "我之前错怪你了,根本不是你带走子安的,是我误会了,你反而救回了子安,为什么不向我说明?"双手捧住司马骏的俊脸,龚秀人吻上他的唇,泪水也同样滴落在他唇上,他不要他自虐、自弃,他要他幸福快乐。"为什么你要把我推得好远,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自己?" 司马骏的俊脸一阵扭曲。 龚秀人哭泣地道:"我爱你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宁愿这么折磨自己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宁愿我心碎,也要把我跟子安推得离你远远的,你为什么要伤害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有多么伤心吗?" 司马骏又是沉默以对,龚秀人气得用力槌他,他再也受不了他沉默的态度。 "说啊,说是为什么?至少让我知道原因,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把我排除在外。" 他的泪水沾湿了司马骏的衣服,司马骏终于抬起手来抚摸着他的秀发,声音干哑到几乎无声,代表着这是他的真心话。 "不为什么,秀人,就是因为我不配而已。" 他这种莫名其妙的答案,让龚秀人几乎要疯。"什么叫你不配?你这个没心没肝的混蛋,你知道我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吗?就只为了不配这两个字就把我排拒在外。" 司马骏再度推开他,"走吧,不要再来了,我想要自己安静的过曰子。" "我不会走的,除非让我搞清楚一切,否则我绝不走。"以前他走得太轻易,才会错失了司马骏,现在他要留下来,把所有事情搞清楚。 司马骏不再理会他,径自拿起手边的那一本书继续看着,他对龚秀人的话充耳不闻,也不再做任何回应。 龚秀人也坐下来,他不相信他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若是可能,那他也愿意奉陪,跟他耗下去。 然而,司马骏果真一直都没说话,直到夜晚来临,已经没有光线可以看书,他才转身走进屋里,龚秀人立即跟了进去。 司马骏打开冰箱,里面全是微波食品,他微波一份后,就自己吃了起来,根本就想对龚秀人视而不见。 龚秀人也自己拿出一份,自行微波吃了起来,只是他吃惯了新鲜食物,吃微波的食品让他实在难以下咽,他勉强吃完后,司马骏还是把他当空气,继续看他的书。 到了晚上九点后,司马骏躺上一张架高的木质大床,看来就是四合院里的睡床,龚秀人也自动爬上床睡在他身边。司马骏背对着他,对他的任何问话全不回应,这让龚秀人火大了起来。他伸出双手,从他身后抱住他,他不相信这样他还不说话,但是司马骏像是铁了心似的,还是不理会。龚秀人的脸贴靠着他的背,吸闻着他身上的熟悉味道,他相信只要他有耐心,假以时曰司马骏一定会软化的。 "我爱你,骏。"他轻声的喃语,不管司马骏是否听见。 乡下的夜晚很安静,经过一曰的奔波,让龚秀人很快便进入梦乡,司马骏却心事重重,一夜没有合眼,直到天明。 到了天快亮时,司马骏才睡着,等他醒来时,已经快要十一点了,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他穿上鞋子巡视了四合院一圈后,终于确定龚秀人离开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涌上心口,虽然明知道龚秀人离开他才是最好的,但是他却无法控制内心的失落。 "好重啊,骏,快来帮我拿东西。" 龚秀人在四合院外大叫着,只见他拎了好几袋的食物走到司马骏的面前,要司马骏帮忙提。 司马骏错愕之下,只能瞪着他,他以为他离开了,"你不是走了吗?" 龚秀人挽住他的手臂,"我去买新鲜食物,你冰箱里的微波食品难吃死了,我要在这里长期抗战,怎么可能吃那么难吃的东西。再说你每天这样吃,会营养不良的。" 司马骏想甩开他的手臂,龚秀人却紧紧的攀住,还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司马骏的胸前,摆明要让他拿,不知不觉中,这些东西全转移到司马骏的手里。 司马骏把东西冰进冰箱里后,才惊觉自己的行为好象同意他留下来,他正自懊恼时,随即转头面向龚秀人,要龚秀人立刻离开,龚秀人却自顾自的开始整理起食物,准备着午餐。 司马骏无奈地离开小厨房坐在门口,还可以听见龚秀人哼着歌。 到了中午,龚秀人把他叫进屋内吃饭,饭桌上的菜色十分可口,他默然的吃着,希望龚秀人被他的沉默给打倒,最后离开这个地方,只不过他的计划显然没什么作用。 龚秀人似乎在这里住得很开心,每天陪他看书、看电视,晚上则睡在同一张床上,就算他总是背对他,他也一样依偎在他背上,丝毫不在乎他的冷漠,司马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好漂亮啊。" 这天他们睡到半夜,突然被龚秀人的声音唤醒,龚秀人把他拉到四合院的中庭,指着天上。冬曰难得的好天气,在夜半时分,星星在天空闪烁,而且是成千上万的星星,连银河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 "好美。"龚秀人叹着气赞美着,他快冻僵的小鼻子十分可爱,因为急着跑出来,所以少穿了一件外套,冷得直搓手。 司马骏情不自禁地把他搂进怀里,龚秀人怔愣了一下后,随即红了眼眶,偎在他怀里仰望星空,他知道,这表示他们已经解除冷战了。 "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对我讲的吗?" 龚秀人的声音低沉而又悲伤,让司马骏有股冲动想要吻住他的唇,攫住他发出这么难过声音的嘴唇。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让他这么难过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所以他没有资格安慰他。 "这里是我生母出生的地方,她的家里很穷,穷到她十六岁就得出外去工作,她原本是想要到她表姐家求她帮忙介绍一个工作,因为她听说表姐的丈夫很有钱,有可能会帮她,但是她在那个晚上,却被她表姐夫给强暴了。" 龚秀人静止不动,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司马骏眼里没有泪水,但是他的声音却像紧绷的弦,好象随时会断掉。 "我的父亲无论怎么风流,就是生不出小孩,他一得知这个无意间被他侵犯的女孩竟然有了小孩,立刻就把她迎进家门,我的母亲无力抗拒命运,她在司马家生下我,然后很痛苦的在司马家待了十年就离开了人世。" 司马骏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龚秀人仿佛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他的亲生母亲一定在那个家里过得非常的不快乐,而这种不快乐也间接影响了他。 "我的父亲对我不算坏,因为他只有我一个儿子,在他重男轻女的观念下,他已经尽其所能的对我好了。" "骏。"龚秀人紧紧抱住他,仿佛要让他不再被任何事给伤害,至少不要这么面无表情的谈论那些痛苦的事情。 司马骏淡淡地道:"我的大妈一直都没有小孩,她虽然很恨我的存在,却惧于丈夫的权威,不敢对我有什么举动。在我十六岁那一年,我的父亲因急病过世,遗嘱上写着遗产留给司马家的男丁,而我那时是司马家唯一的男丁。" 司马骏终于低头看向龚秀人,只见他的眼睛赤红,好象情绪十分激动。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女人会睡不着吗?我大妈朱丽虹在我父亲死后把我关了起来,对我注射毒品,让我无法出外求救,她找了很多女人,在我毒瘾发作的时候提供她们跟我上床,只要她们里面有一个怀孕,里面的孩子就可以继承司马家的财产,我就算死掉也没关系,这就是我父亲的遗嘱上的漏洞,他要的不是我,只要是有司马家血统的男丁,谁都可以继承这个庞大的产业。" 龚秀人环住他的颈项,为他感到悲哀跟痛苦,他可以想象那种事对司马骏的伤害,以及在心灵的扭曲。 "不知是不是该说幸运,在那段时间跟我有过关系的女人没有任何人怀孕,而我甚至连跟谁发生关系都不知道,当毒瘾发作时,每个在我眼前的人,都是一样扭曲的样子,朱丽虹说她也跟我上过很多次床,因为如果她能生出我的小孩,就更容易控制他。" 他的话让龚秀人全身发冷,司马骏用力推开他,那些脏污的事情让他如今想起来还会忍不住作呕,若不是给钱可以让朱丽虹离他远一点,加上这种事传扬出去,朱丽虹跟他两个人都得面对世俗的指指点点,否则他早就报复朱丽虹了。 "一想到我碰过她,我就想吐,但是我完全不记得那时侯的任何事,不过有时做噩梦的时候,还可以梦见以前的片段,那些事真的很恶心,也很诡异,我被她控制了两年,一直到十八岁时,她在迫于公司董事的压力下,终于让我接掌公司的一切,我在一所高级戒毒所里待了很久,等我恢复正常后,她再也控制不了我。" 他的恨意几乎弥漫在整个空气里,龚秀人哭泣道:"那不是你的错,骏。" "你还听不懂吗?我跟我大妈上过床,到底几次,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而她还是我妈的表姐。" "也许是她骗你的。" 司马骏大吼:"也有可能是真的,她就是干得出那种事的女人。" 龚秀人踏上前抱住他,任凭司马骏怎么推,他就是趴在司马骏胸前为他嘶声大哭,他终于可以了解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他的家庭毁了他,是一个坏女人跟一个只重视子嗣的男人毁了他们母子。 "我爱你,骏。" 司马骏放声大叫:"我不要你的爱,滚,龚秀人,滚离我的视线,每次看到你只会让我痛恨你的幸福跟你脸上的光彩,那是我怎么努力也求不到。" 龚秀人抬起泪痕满布的脸蛋,"如果我的人生没有你,我就不再幸福,也不再有任何幸福的光彩出现在我脸上,如果我只能坐视你被往事折磨而离开我,那我也跟你一样的不快乐而痛苦,这就是你大妈希望的结果,她希望你最好在地狱的深渊受苦,痛苦到最后无法与人维持良好的关系,你要她美梦成真吗?" 司马骏没说话,但是表情显得痛苦扭曲。 龚秀人抚摸着他的脸:"骏,你的人生只要过得快乐,就是对她最大的报复了,重要的是现在跟未来。" 司马骏脸上的表情扭曲得更加厉害,好象正在天人交战。 龚秀人吻住他的唇,"我爱你,骏,我好爱好爱你,在生子安的时候,我真的好痛苦、好寂寞,我也曾经自问为何会爱上你,为何要为你生下你根本就不会要的小孩?后来子安出生后,我才明白那是因为对象是你,我才甘愿承受那种痛苦跟寂寞,就算你不在乎我,只要从你身上偷到一个小孩我也愿意,你可以了解我是多么爱你吗?" 司马骏的脸往下看,龚秀人哭得非常伤心,他抓住龚秀人的肩膀,话语里满是怕受伤害的不确定。"就算你知道了我以前的肮脏过去,也一样爱我吗?" "我爱你,骏,那些不是你的过错,我只要你正视你自己跟我还有子安,我需要你,子安也需要你这个爸爸。" 他的回答安抚了司马骏痛苦的心灵,他狂热的吻上他的唇,龚秀人也回抱着他的颈项,献上自己的唇舌。司马骏把他抱到屋里的床上,脱下他的衣物,同时也解下自己的衣服,随即疯狂的占有他。 龚秀人抱住他,在他狂暴的吻里,找到两人的未来。 司马骏沉默的看者与自己对望的龚子安,龚子安好象猫遇见了敌人般,一副毛都快竖起来的备战状态。 龚秀人走上前抱住子安,他请人把子安带到四合院这里来,想要先让他们父子好好的相处。毕竟子安已经三岁多,而且他的智商也高,司马骏越早与他相处,两个人就可以越早融入父子关系。 "子安,你最近乖不乖?爹地不在,你有好好的吃饭睡觉吗?" "有,爹地。"他虽然在回答龚秀人的话,但是眼睛却直瞪着司马骏看,司马骏也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爹地,你不是说要来乡下做什么研究探讨,还叫我一起过来做作业,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他大刺刺的比着司马骏,龚秀人握住他的手指,不让他的食指很没礼貌的比着司马骏,温柔道:"他不是'这个人',是你爸爸。" "我没有爸爸,只有爹地。"他这一句话是冲着司马骏说的,司马骏也不回话的态度,让他更加火大。"爹地,我们走,我不要在这里。" "是你说要来爹地,爹地这个月都要住在这里,要不然你再到保姆家住,等一个月后,爹地再回去。"龚秀人知道他不会离开,所以故意这样说。 一想到要离开龚秀人,龚子安不情愿的摇头。"不要,我要跟爹地在一起。" "那你只能住在这里了。"龚秀人耸耸肩。 龚子安虽然觉得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道:"那可以叫他走啊!"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司马骏,司马骏终于说话了,可是他说的话却让龚子安暴跳如雷。 "这里是我家,没有主人离开的道理。" "爹地叫他走,叫他走啦,我不要他在这里。" 他大吵大闹起来,龚羞人为难的皱起眉,司马骏握住龚秀人的手。 "我们进去吧,我看没人在这里,他能哭给谁听。" 一看到司马骏竟然敢握住自己爹地的手,龚子安马上停止哭闹,挤进他们之间,把他们的手扯开。"你不要脸,干什么乱摸我爹地?" "你爹地的全身上下早就被我摸光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你出生?"司马骏回答尖锐,却也是事实。 龚子安不理他,他就像小婴儿一样的赖在龚秀人的身上,死也不下来,摆明要让司马骏碰不到龚秀人的身体一分一毫。 司马骏对他轻哼了一声,他回以鬼脸,龚秀人终于认输的抱紧他,看来他们个性相同,所以同"性"相斥,两个人要合得来,可能还要很久的时间,他开始担心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他们两个人争吵。 第十章 事情果然如龚秀人的猜测,这一个月来,龚子安就像八爪鱼一样,把龚秀人缠得紧紧的,惟恐他跟司马骏多说一句话,或是有所接触,他的吵闹不休搞得龚秀人身心疲惫不堪,最后在过度劳累之下得了重感冒,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龚秀人觉得很不舒服,他的喉咙沙哑,不断的咳嗽,鼻子里就像被阻塞住一样,很难呼吸;跟痛苦的是,他总觉得筋骨酸疼,而且下腹疼痛,不断的跑厕所,医生只简单的说这是最近的流行性感冒,只不过他的状况比较严重,要他多喝开水,多休息。 龚子安跟司马骏一人一边的坐在龚秀人的旁边,他们两个都面无表情,而且都紧拉着他另外一边的手,眼睛却不看对方一眼。龚秀人头疼至极,这一个月来,他们的状况丝毫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差,让他光是当和事佬就已经耗尽了精力。 吃过药以后,他忽然觉得很想睡,但他却努力睁开眼睛,他不希望在他昏睡的时候,这对父子因为一言不合而拿刀互砍。 "秀人,睡吧,医生要你多休息。" "是啊,爹地,快睡,这样你才有体力。" "不行,不能睡,万一你们又吵起来。"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含糊,却还是勉强打起精神,他奋力睁开眼睛的样子,让司马骏看的很不忍;而他憔悴的脸色,也让龚子安觉得心里痛痛的。 大概是药效太强,也可能是他这一个月来精神紧绷,太过疲累,再怎么强迫自己不要睡,他还是合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司马骏抬起眼,跟像极了自己的龚子安相视,低沉着声音道:"停战吧,再这样吵下去,你爹地会累死的。" 龚子安也正有此意,"是你先说的,所以是你输,是我赢喔。" 司马骏轻抚了一下龚秀人凹下的双颊,他之前丰满的脸颊,这一个月因为夹在他跟儿子之间,烦恼得瘦了下去,他已经拥有了他,还要争什么,自己实在太孩子气了。 他淡淡地道:"好,算我输吧。" 司马骏的认输原本应该让龚子安洋洋得意的,但是龚子安却高兴不起来,他望向司马骏轻抚爹地的手,那双大手是那么的大,用来打人应该很痛,但是他却充满爱意跟温柔的轻抚着爹地,好象在沉睡中的爹地是他这一生最珍惜的珍宝。 龚子安扁起嘴来:"你以前为什么不要爹地,你以前一定很蠢对不对?" "嗯,我以前的确不太聪明。" 司马骏顺着他的话回答,让他纵有再难听的话也无法说下去,他终于问道:"爹地说你不要你的财产也不认我,是为了我好,真的吗?" 司马骏没有回答,龚子安瞪着他。"我知道你一定想说我很聪明,以后一定会赚大钱养你,所以你才故意抛弃财产,想要我觉得愧疚,这样以后就会养你对不对?" 司马骏终于应声了:"你要怎么想随便你,但是我不想让你遭受我受过的痛苦是真的。" 这次换龚子安沉默了,他缓缓伸出手摸向龚秀人的脸颊,刚好跟司马骏的大手重叠,他气焰高张的教训司马骏。"不能只有你摸,我也要摸,还有我告诉你,能有我当你儿子,你应该要感谢上帝,以后我会养你的,因为我是个心胸开阔的人,虽然你是个很烂的爸爸,我还是认了。" "等你以后养得起我时再说吧。" "哼,你瞧不起我?" 虽然两人说话还是带刺,但是龚子安贴在司马骏手背上的小手却没有离开,到最后他嫌累了,就躺在司马骏的身边,只不过他的理由却有一堆。 "如果我躺在爹地旁边,万一我感冒了,爹地就会觉得是他害的,我躺在你旁边,爹地就不会这么想了。" 没多久他就睡着了,司马骏望向龚秀人为他生下的儿子,这个小孩的确很聪明,但是难搞的程度大概比他的智商还要高,真不知道龚秀人耗费了多少心力教导他,可以想见教导他是一件头痛的事。 难得的午后,周围一片宁静,失去了都市的喧嚣,却多了一份心灵的平和跟满足,他低下头,忽然也觉得昏昏欲睡了起来。 当龚秀人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司马骏躺在他的身边睡着了,而龚子安依偎在司马骏的臂下,拉住他的衣服,也正在午睡。两人睡得很熟,也睡得很甜,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他们的关系终于有进展了。 司马骏和龚子安两人关系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虽称不上和乐融融,但是至少两个人已经开始有了互动,只不过两个人的个性很像,耍起脾气,两个人一样难搞,所幸到了最后,两人还是会好好的在一起说话。 龚子安已经肯叫司马骏爸爸,只不过他叫得很小声,就像他不是心甘情愿这样叫的,但是龚秀人知道,其实龚子安心里已经开始接受司马骏的存在。 不过麻烦的是,他和司马骏之间夹了个子安,就连睡觉的时候,子安也坚持一定要睡在他们中间,他无可奈何的只好接受,但是司马骏就躺在他的旁边,他知道过去的创伤对他所造成的影响,司马骏每天要有女人陪才睡得着。 司马骏虽然失去了一切,仍有十分英俊的外表,他若想要女人,还是会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懂事司马骏好象刻意想在这座四合院里治愈自己的创伤,因此他不曾找过女人,而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也不过就那么一次司马骏对他坦白一切的那晚发生的。 他不想承认自己欲火焚身,但是知道司马骏睡在自己身边,让他很想要他,只不过因为中间夹着小孩,让他们什么事也无法做。 司马骏好象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会在被子底下紧握住龚秀人的手,在龚秀人全身发热的同时,司马骏也同样目光炙热的盯着他看,只不过看到躺在中间的子安,他们也只能叹气。 最后司马骏伸出手抱住他的头,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他抬起眼睛,司马骏往下吻了他的唇,他低声的喘息着,司马骏将他搂在胸前,他的声音也变得粗嘎。 "我爱你,秀人,谢谢你帮我生了一个儿子。" 这几句话对司马骏来说有多么困难,龚秀人相当清楚,他泪湿了双眼,紧紧的回抱着司马骏,司马骏也搂住他的后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虽然他现在失去了一切,但是却得到了心爱的人跟儿子,在最简朴的生活中,他学会了爱与感谢。 在宁静的生活里,却来了一个让司马骏大吃一惊的人,那个人踏进四合院里时,旁边就有几个保镖立刻散开,开始巡视四合院的环境,保卫他的安全。 "安佐。" 司马骏震惊得看着眼前的人,他无法相信安佐会到这里来,他现在连自己是否还有那个会员的资格都不知道,但是身为会长的安佐竟亲自到这里来。 "司马骏。" 安佐的声音是属于低沉的声调,非常低,也非常沉,音色就像音乐剧中的男低音,悦耳到会令人着魔。他极少在外露脸,对于企业的案子也都是私下合并,他不喜欢他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任何报章杂志,所以报章杂志不曾有过他的任何报导,他是黑暗王国的帝王,统管着难以数计的事业。 若是用全世界有钱的程度算起来,司马骏猜安佐一定进得了前五名,光是中东的油田就可以让他一辈子享受不尽,更别说他还是中东某个小国的王子。 安佐抬头看了这所破旧的四合院,他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不过他向来就很少显露太多表情。"你在这里住得好吗?骏。" "很好。" 司马骏不以他生母的四合院为耻,也许在安佐看来,这个地方简陋破落,但是他跟龚秀人在这里创造了许多美好的回忆,而他也在这里解开了心结,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就是最幸福的地方。 他将安佐请进屋内,安佐打开了手提包,不多说废话的把一叠资料递交给他。"我猜你在这里应该没有看太多的时事新闻吧。" 他这阵子的确没注意这些事,而且他也不知道安佐来找他有什么用意,他将他递给自己的东西拿起来看过之后,马上瞪大眼睛。"这……这……是你做的吗?" 因为他的声音拉高,龚秀人不安的望向司马骏,立刻来到他身边坐下,他不止到司马骏手里的资料是什么,但是想必来人一定会回答。 安佐平静的说出来意。"嗯,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买下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董事会全都是我的人,强迫你大妈退出公司,而且我敢保证她以后绝对不敢再来烦你,这间公司以后还是你的,至于你侵占公款的官司,我也替你做了完善的处理,没有人敢起诉你的,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总之一切已经过去。" 他说得简单,但是想必他一定用了许多手段,才能从朱丽虹手里拿回这些。 司马骏放下资料,他绝对不会天真到以为安佐会好心到白白替他摆平所有的事,甚至让他的公司再度的回到他手上,这一切一定是有条件的,要不然他绝不可能这么做。 "条件是什么?" 安佐望向他身边的龚秀人,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不必解释太多,而司马竣就是属于这种聪明人。"很简单,我只是要请龚博士帮我做同性生殖,这是我跟想做同性生殖的人的健康检查,我请他进来。" 他拨了电话,一会儿后有人走了进来,龚秀人听出端倪,眼前的男人想要同性生殖,因此帮司马骏拿回一切。但是当龚秀人一见到进门的人,立刻脸色大变地站了起来,他不可能答应做出这样的事。 "不,不可能的,他还没成年吧。" 近来的男性只能称之为少年,他秀丽的脸庞十分肖似女人呢,烫了一个很不适合他的大波浪卷,若不是因为安佐想做同性生殖,龚秀人根本就看不出他是男的,因为他太像女孩子了。 "丽莎,过来这里坐。" 少年取了一个女性化的名字,让龚秀人直皱眉头,他乖巧的坐在安佐的旁边,双手并拢在双脚上,模样看起来十分端庄娴雅,但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安佐不理会龚秀人的反应,径自说道:"龚博士,我想要他生我的小孩,最好越像他越好,如果能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那就更合我意。" "你未成年吧?丽莎。" 龚秀人根本不想回答安佐的话,这个少年太年轻了,他可能是被迫的,光看安佐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十分有权势的人,也许少年有说不出的苦衷,他必须更进一步的了解。 "我想生安佐的小孩,这与我是否成年没有关系。"那个叫丽莎的少年终于抬起头来,他的声音还没变声,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好象凝聚了心中所有的勇气,才能说出这些话。 "但是你年纪还小,你不晓得你可能会付出什么代价,再说同性生殖的小孩很难抚养,大部分智商过高,若没有好的环境,会无法控制。" 少年想要再度说话,安佐却抢先开口,好象主掌一切的人是他,不是这个少年,少年不需要说太多话,只要遵从他的话就行了。 "我会给小孩好的环境,以我的财力,我会让他们母子衣食无虑。" 龚秀人无法接受他的说辞,他严肃的道:"不是只有衣食无虑就行了,安佐先生,衣食无虑只是最基本的要求而已,小孩还需要耐心跟爱。" "只要他长得像丽莎,我就会爱他。"安佐的声音变得温柔。 龚秀人只觉得他这一段话怪怪的,但是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觉得奇怪,照理说,安佐这样说,代表他很重视丽莎,但是他言语里似乎透露着某种讯息,让他心里觉得很不安,尤其是他话里那样朦胧的温柔,感觉就是很诡异。 丽莎把脸垂下来,"求求你,龚博士,这是我一生的心愿,不管要付出什么的代价,我都愿意这么做。" 他眼里的光彩跟泪水让龚秀人的心软化下来,他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就像当初自己想要怀司马骏的孩子一样的认真,这让他想到当初孤立无援的自己。 因为少年的恳求,让他接过了安佐摊在桌上的健康报告,少年的身体十分健康,所有的数据都显示出他可以做同性生殖。 "我会考虑的。" 他的话让丽莎欢喜的哭了出来,安佐搂住他的肩蜜挹头,轻拍着他的背,明明该是柔情蜜意的一刻,但是龚秀人却看得冷汗直冒,因为安佐看丽莎的表情很奇怪,而他却说不出到底怪在哪里,莫名地,他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龚博士,可以让小孩长得像丽莎吗?"安佐再次问道,好象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点到底能不能达成。 丽莎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望向龚秀人。 龚秀人摇头,"这无法选择,小孩子可能像你,也可能像丽莎,更可能像你们两人,毕竟你们是他的双亲,还未出生前,根本就无法知道他会像谁。" "可以产前预测结果吗?若不像的话,拿掉小孩会对丽莎身体造成伤害吗?" 龚秀人从他的言语里嗅出一丝冷血残酷的味道,他跳了起来,厉声道:"同性生殖很危险,不可能将小孩拿掉,若是你抱持这种想法,我绝不会为你做同性生殖的。" 丽莎好象怕他会反悔,他立刻道:"安佐只是希望小孩像我而已,他没有任何恶意的,龚博士,请你不要误会。" 龚秀人犹疑了一下,他看不太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何,但是安佐耗费了许多钱财帮司马骏,就是为了想要跟丽莎生出小孩,这代表他一定对丽莎有特别的爱,否则不会大费周章的这样做,而丽莎愿意这么做,更代表了他极爱安佐,才会愿意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想我还是考虑看看吧。" 司马骏尊重他的意见,将资料推回给安佐。"安佐,我不想勉强秀人做任何事情,况且有没有钱不是秀人爱我的唯一条件,就算我现在一贫如洗,我也不想用秀人的能力去换得以前的地位。" 他说得十分平静,安佐从他的眼神看出他是认真的,他沉吟了一会儿后,收回了东西,只留下健康检查的资料。他没有多说什么就带着丽莎离开四合院,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 等他们离开后,龚秀人看着桌上的检查报告沉思了起来,司马骏将手按在他的肩上揉着。"秀人,没有必要考虑我这里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要做,那就推掉它,我不希望看到你为了此事困扰。" 龚秀人抬起脸来看着他,"骏,那个少年的眼神跟我当初想要怀子安时好像,那一刹那间让我看得心软,他好象真的很想要怀那个安佐的孩子。"司马骏坐在他的身边,龚秀人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可是他的年纪那么小,刚才安佐先生跟他之间的气氛又有点古怪,我怕会害了他。" 司马骏知道龚秀人的心地很善良,他会这样说,一定是很想帮助丽莎。他轻柔的环住他的身体,龚秀人也依偎在他的胸前。 龚子安从房间里走出来,因为刚才在午睡,所以才没巴着爹地,现在竟然看到司马骏跟他的爹地亲热的抱在一起,让他立刻冲上前去,挤在他们之间。他双手双脚抱住爹地,狠狠的瞪了司马骏一眼,要他别老是色咪咪的想要摸爹地。 "爹地,我想吃点心,我肚子好饿喔。" 龚秀人也知道儿子的脾气,虽然他们父子和好了,可是没好到子安会白白的让司马骏对他又搂又抱,这也是为什么他晚上一定坚持要跟他们一起睡的原因。 "好,爹地为你准备点心。" 龚秀人抚摸着子安的头,他那稚嫩的线条肖似小型的司马骏,每当他看到子安的时候,就会让他想起曾窝在司马骏的臂弯的幸福感,那个少年必定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想要怀安佐的小孩吧? 龚秀人拨弄着少年的健康检查报告,上面的少年名字不叫丽莎,而是叫做安德烈,他犹豫再三的看着资料,心里隐隐有了决定。 龚秀人把手里的报告放在桌上,走进了厨房。司马骏也同样走进厨房帮忙,龚秀人在倒出牛奶的时候对司马骏道:"我决定要帮他做同性生殖。" 司马骏点头,"照你想要的去做。" 龚秀人小声的道:"还有,下个礼拜我在瑞士有个学会讨论,到时我会把子安留在台湾,你愿意照顾他吗?" 司马骏接过他倒牛奶的杯子,微微一笑。"当然愿意,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我会尽我所能的照顾他。" 龚秀人露齿而笑,笑得十分开心,龚子安则在门后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蹑手蹑脚的走回到客厅里,假装没听见刚才的话,但是他喜悦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他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可以自己一个人睡觉,不必跟爹地还有爸爸一起睡觉,这样他们才有时间做爱做的事情。也许有个妹妹或弟弟,也是个不坏的选择,不是吗?至少他觉得自己很适合当哥哥啊! 《本书完》 寻心系列3《替身情郎》作者:凌豹姿 医院的长廊安静无声,就算是护士、医生走过,也尽量的放轻音量, 这是一所私人的医院,被称为贵族医院,只有有钱有势力,或是达官政要, 才能够住进这所医院。而此区是VIP中的VIP, 是医院里给特殊身分的病人才有的房间,因此就连謢士、医生都尽量的放轻音量, 就怕吵扰到休息中的病人,因为可能病人随口的一句话,就可以毁掉他们的一生。 睡在病床里的少年,他满脸的苍白,寛阔的房间有最顶级的设备跟空间, 空荡的房间唯一缺少的就是陪伴的人。 安德烈醒过来,他全身很痛,原本鼓起的腹部, 现在已经平坦,但是下腹的疼痛让他几乎咬牙呻吟。安佐…… 他在疼痛中低声呼唤,手掌乱抓,彷佛身在茫茫大海中, 想要抓到一根微弱的浮木。最终有人温柔地抓住他的手掌, 他立刻张开眼睛,开心的唤声,却变成了无尽的失落。安佐。他马上发现自己错了:是你…… 第一章 医院的长廊安静无声,就算是护士、医生走过,也尽量的放轻音量,这是一所私人的医院,被称为贵族医院,只有有钱有势力,或是达官政要,才能够住进这所医院。而此区是VIP中的VIP,是医院里给特殊身分的病人才有的房间,因此就连謢士、医生都尽量的放轻音量,就怕吵扰到休息中的病人,因为可能病人随口的一句话,就可以毁掉他们的一生。 睡在病床里的少年,他满脸的苍白,寛阔的房间有最顶级的设备跟空间,空荡的房间唯一缺少的就是陪伴的人。 安德烈醒过来,他全身很痛,原本鼓起的腹部,现在已经平坦,但是下腹的疼痛让他几乎咬牙呻吟。 安佐…… 他在疼痛中低声呼唤,手掌乱抓,彷佛身在茫茫大海中,想要抓到一根微弱的浮木。最终有人温柔地抓住他的手掌,他立刻张开眼睛,开心的唤声,却变成了无尽的失落。 安佐。他马上发现自己错了:是你…… 对,安德烈少爷,是我。 轻轻捉住他手掌的,是安佐身边安排一切家常事项的管家,他以细心、不多问主人私事的个性得到安佐的信任,他年纪步入中年,但是拘谨的目光,让人觉得他比他实际的年龄再更苍老一点。 安佐呢?安佐呢? 他问了好几声,管家已经在安佐身边很多年,就算说谎也能面不改色,因为就是他身为管家所该做的事情,替主人挡除所有令主人烦心的事情。 主人马上就会过来。 不过这句话他并没有说谎,这是安佐的独生子出生,纵然主人已经找到更佳的替代品,但是安德烈已经怀孕,同性生殖无法轻易堕胎,否则可能会危及母体的性命,就算安佐再怎么冷血无情,他也不可能想要危及安德烈的性命。 只好生吧。 这是安佐听闻消息后的第一句话,后来他就没有再针对这一件事发表任何意见,也就是其它后续全都交给管家一手处理就好,这几个月来,安德烈再怎么单纯,应该也可以感受到安佐的漠然吧。 孩子顺利出生了,安德烈少爷恭喜您了。 安佐什么时候会来? 安德烈的语气有着一丝的绝望,最后的几个月,他没有再见过安佐,纵然管家不说,但是宅邸里有更七嘴八舌的仆佣在,他知道安佐已经找到更相像的替代品,代替莉萨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而他在这几个月内身体忽然拔高,声音变粗,就连轮廓也变得更男性化,已经越来越不像他死去的姊姊莉萨,他不断向上帝祷告,希望他能维持之前女性化的容貎,但是显然的,上帝没有没有听见他的祷告。 纵然他还怀着安佐的孩子,安佐却已经对他毫无兴趣了。 他情绪十分激动的问着管家,管家冷静道︰主人已经搭专机过来了,您再好好休息一下,主人看完孩子,就会来看您的。 疲累跟生产的痛苦,还有管家这番有如保证的话语,让安德烈阖起双眼,五分钟后,管家已经接起震动的手机,他走出病房外,一路到医院的门口迎接他该效忠的主人。 安佐神采奕奕,管家对他一鞠躬,安佐兴奋难耐的道︰孩子出生了,他像谁?像莉萨吗? 管家已经事先见过小孩了,他据实以告︰其实他很像主人,完全不像安德烈少爷,或是莉萨小姐。 安佐急促兴奋的脚步忽然停下,他立刻面无表情的望向管家,你说什么? 管家诚实道︰小少爷非常的像主人您。 安佐静默了大概三十秒,等他再度出声的时候,就是狠厉的言辞,那你就不该叫我来这里浪费时间。 主人,这是您第一个小孩……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像不像莉萨! 说完这两句话,安佐已经不想再说了,这个小孩不像莉萨,那他根本就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他立刻掉头就走,步出了医院,管家在他身后恭送着他。 等安德烈醒过来的时候,管家随侍在旁的照顾,这段期间,安佐从未到医院过。 喧闹的空气,曼妙身段、巧笑倩兮的女人穿梭在各个客人之间,为客人倒酒,宽阔的包厢大概可以容纳二十人,但是只坐了十个人左右,这十个人都是室内设计师,有几个人还是举世闻名的人物。 每个人的前面都摊了一迭的资料,有的薄,有的厚,身材姣好的女人不断地倒酒,但是有心思把酒喝下去的人是少之又少,不少人都屏气凝神的盯着同桌的人,竞争意识不断在空气中旋绕。 有的人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也有的人已经露出未战先败的表情,这是一个名叫安佐的大客户看了设计图之后,把他认为还算喜欢的设计师们全都叫过来,要的就是更进一步的说明。 安佐的姓氏无人知晓,他自称安佐,行事非常低调,但是当他揭开他手中的图片,说明他有多少古堡跟宅邸需要重新装潢的时候,这些设计师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就是为何他们今日齐聚此地的原因。 无数的古堡跟宽阔的宅邸,甚至还有几座度假的别馆,想想看,这是多大的生意,而安佐重新装潢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即将结婚,他希望能够把这些宅邸弄得焕然一新,讨好他新婚的小妻子。 安佐先生,这是我的设计图,针对您每个宅邸不同的地方,设计不同的风情,有英伦古堡、热带海洋,还有中国式的建筑,您一定会喜欢的。 最先说话的一个眼睛狭长的圆肚男人,他是这方面有名的行家,安佐第一个找的也是他。 安佐浅浅地喝口端来的饮料,他的目光移到他的设计图上面,他的东西设计得很好,初看非常引人入胜,但是久看之后,就像少了一点什么东西。,感觉有点疏离冷漠,并不耐看。 安佐先生,我曾经有幸为名影星设计过他的居家环境,也请您看看我的设计图。 这些人说的多半是巴结奉承的话,甚至已经有人对他未来的妻子开始歌功颂德起来,不过听在安佐的耳里,这些人说得并没有什么不对,甚至还不足以形容莉萨的美。 请看这张设计图,这是専门为女性设计的,从高雅的置衣间到华丽巴洛克风的浴室,每一样应该都会使您未来的夫人更加美丽,相信以安佐先生的眼光,贵夫人一定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她一定会喜欢这样的设计的,这将是您送给她最佳的新婚礼物。 安佐迟疑了一下,这人的设计图以女性的需求为重,原本在他印象之中只是普通而已,但是听他鼓吹之下,莉萨若是住到这么适合她的宅邸,也许她也会非常的快乐,若是以她的角度而言,也许这才是最适合的新婚礼物。 嗯,你说得也没错。 一听此人好像有上选的机会,其它人立刻眼红的再度强调自己的作品,而且说得天花乱坠,让安佐开始心烦起来。 安佐先生,我的设计最主要针对的是现代感,您看对男性而言很重要的阅听室与客厅,全都是最一流的设备,大理石将会衬托你家中的高贵…… 他在说什么,安佐已经没注意听了,因为他的目光开始朝向坐在最尾端位置的年轻设计师,他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人,而且从头到尾也没推销过他的设计,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想做他的生意,这让安佐有兴致了起来。 你不舒服吗? 除了他今天不舒服之外,安佐想象不出天底下有谁不想做他这么大笔的生意。 那人可能想不到安佐会主动对他说话,他一愣,随即抬起头来,他黑色的头发非常规矩的中分,明亮的黑眸有着几丝谨慎,他的外型不差,是这一群肥胖的设计师里最年轻,而且身材最好,也是容貌最端整的男人,脱去他的黑框眼镜,也许他看起来就会非常的好看。 不过他看起来也是最沉默的男人,因为他对安佐的问题,回答得很简短,我很好,谢谢您,安佐先生。 你不谈谈你的设计吗? 安佐翻了一下自己手上有关于这些设计师的简单资料,他在最后一格里看到的是个中文名字,叫曹予文。 我的设计走的是简单风格,可能不适合年轻的女性,我的顾客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板,能得到安佐先生的赏识,已经让我与有荣焉。 他说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他的风格不适合当作结婚礼物,这句与有荣焉已经是拒绝的意思。 这让安佐大开眼界,他不相信有谁会想要拒绝他,他猛然想起,他去过一位英国贵族家里,这位老贵族家中新改了装潢,他觉得很特别,因此老贵族就给了他设计师的名字,他立刻就请管家联络,将他算进十人名单里,这人恐怕就是曹予文。 也许我喜欢极简风格,你把你的设计图给我看。 他主动开口说要看设计图,让其余的设计师全都既嫉妒又怀恨的望向曹予文,只希望他的设计图根本就不符合安佐的胃口。 很抱歉,我没有带。 他摆明不想作他生意,这让安佐岂止是大开眼界,他简直是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摆明他的不悦。 那你桌上的是什么? 曹予文道︰是我儿子的功课,我看不太懂,所以带来研究一下。 你介意我看吗? 曹予文递给了安佐,上面是一连串的物理公式,而且很艰涩,让安佐也一时之间看不懂,他递还给曹予文,终于相信他没带任何的设计图就来参加这个聚会,这让他更不高兴。 这人摆明是在耍他吗?从来没有人敢耍他,至少那些耍过他的人,已经尝到他们这一辈子最苦涩的苦果。 你不打算做我的生意,对吧?他的声音低沉时,通常已经是他不悦至极,甚至准备要让一个人痛不欲生的时候。 曹予文笑得非常温文,完全无惧于他不悦的目光,或者是对他的不悦根本就毫不在乎。 我已经亲笔写信给安佐先生您了,我实在无法跑那么多地方,为安佐先生设计房子,我还要照顾我的小孩,不能离开他,但是您的秘书还是通知我参加这场聚会,我想大概是我的讯息没有传达到安佐先生您那里去,可是秘书又非常坚持要我过来,为了不为难她,我过来了。 他把他说成像个暴君一样,好像他真的会为他没来,而对他的秘书大发脾气一样,这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他轻蔑的想,他没那么重要。 大概是我最近事情太忙了,没注意到吧。他已经不屑与他对话。 嗯,我相信安佐先生是个大忙人,光是古堡、别墅的,要统理这么多的资产,应该十分累人吧。 他说得明明就是四平八稳的声调,但是安佐突然有被深深讽刺的感觉,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怪异感觉,但是很明显的,这个人不是想要激怒他,就是从心底瞧不起他,而他从来没遇过敢瞧不起他的男人,因为这样的男人不存在世上。 他是这世界上的帝王,他的油田、他的钱财、他的企业能够让他完成所有的事情,除了不能返老还童跟永生不死之外,所有世间的愿望他都可以轻易的达成,像他这样的男人,就是为了统治、拥有一切而出生的。 他抬头望了曹予文,突然之间,一股无法形容的熟识感,让安佐问出来。 我见过你吗? 曹予文推了推眼镜,他言语依然带笑,不,以前我没有荣幸认识安佐先生,要不然对我的『前途』一定很有幇助。 他这句话说的一定就是讽刺,但是他带笑的语气,听不太出来,安佐也无法描绘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将视线转向其它设计师,却忍不住在其它设计师滔滔不绝时,将目光再度望向曹予文。 曹予文拿着纸张又开始研读起来,完全不把他当成一回事,这让他非常火大,他从来没有这种被轻视的感觉,这不但令他深受侮辱,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冷冷道︰曹先生,你若是很忙的话,可以先回家。 曹予文脸上的招牌笑容,让他看了很想撕掉他那张带笑的脸孔,跟听不出讽刺意味的讽刺语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头顶冒烟。 那我先回去,不打扰『忙碌』的您了。 他站起来,把椅子靠上,要离去前,他那张假笑的面容还对他贺喜道︰对了,安佐先生,恭喜您要结婚了,想必您一定找到心目中最爱的人选,请容我向您致意。 他冷冷的点头,眼神完全不跟曹予文相对,但是这股不愉快的感觉让他脸色十分难看,旁边的圆肚子设计师也看出他的不悦,在曹予文离开后,立刻就加油添醋了起来。 Mr。曹,我听过他的名字,据说他都会要求雇主,一定要先处理好他儿子的就学问题,才愿意为雇主工作,工作态度非常的大牌,真不知道他的设计有什么好的,什么极简风格,根本就是狗屁。 另外一位设计师讲得比较中肯,没像这位恶意中伤,不过闲言闲语的功力一样不差,把曹予文的身世都给掀出来。 不要看他很年轻,他在少年的时代就搞大女人的肚子,据说他很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生产后死了,只留下这个儿子给他,所以他倾全力栽培这个小孩,也没听过跟任何女人有过桃色新闻,也算是十分专情吧。 嗯,据说他儿子的智商很高,常常跳级读书,所以他才那么认真带他的小孩。 所有的话语结论都是他是个好爸爸,有个高智商的儿子,但是最后一定批评他的工作态度跟对雇主不合理的要求。 这场批斗大会听到后来已经让他厌烦,而且曹予文也搞得他心情很不愉快,他结束这场餐会,立刻就要秘书调来曹予文先前设计的数据,他的极简风格让他看了爱不释手,不华丽,却完美得令人赞叹。 纵然曹予文的态度再怎么令他不愉快,但是他的设计美好得令他一定要他设计他的房子,他吩咐了秘书。 再幇我联络曹予文,就说我想要单独找他谈,时间就约明天下午两点。 第二天他去赴约,曹予文已经先行来到,两个人都点了咖啡,曺予文又露出他一O一号的笑容。 对不起,安佐先生,我真的没有办法分身乏术去做您各地方的装潢,这件差事我做不来。 那笑容很假,但是安佐就是爱他的设计,他知道有些设计师很怪异,不为钱工作,只为懂得自己设计的人工作,可能曹予文就是那种人,金钱无法买动他,但是一定有其它东西可以买动他。 我喜欢你的设计,不必你做各地方的,只要单挑你想住的地方,我在那里有宅邸的,就可以任你装潢设计。 曹予文可能没想过他会那么大方,但他脸上笑容不变的道︰我最近要到我祖母的故乡去,那是个小岛,可能安佐先生根本没听过那个地方的地名。 安佐道︰什么小岛? 他的穷追不舍让曹予文笑容不曾稍变,只因曹予文赌定他不曾到过这个小岛。 台湾,你听过吗?他的电子行业非常的发达,介于中国大陆跟日本、韩国的中间。 他绝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那更好,我有一些投资的产业在那个地方,我最近正要去那里视察,我给你我那里的宅邸,你可以立刻启程,看过房子后,画出设计图给我,我们再来讨论修改的问题。 曹予文带笑的眼眸停止了笑容,那让安佐看了很有战胜感,他不想接他生意,那他就逼得他接。 曹予文镇定过后,还有其它的拒绝理由,如您所知道的,我有小孩,我还得负责小孩的教育问题…… 他不让他有任何的理由可以拒绝,反正他花得起钱,他就是要他设计的房子,不只是爱他的设计而已,他绝不容许这个世界上有人敢拒绝他的要求。 台湾任何学校由你选,我付钱,这样你还有疑问吗? 曹予文终于闭嘴,而安佐好久不曾这么开心,连并购了世界上前十大的产业,他都没有开心的感觉,但是曹予文的认输让他欣喜不已,他许久不曾尝受过这么快乐的一刻,尤其是曹予文脸露败相的现在。 曹予文终于低声的道︰安佐先生,是我得罪了您吗?您从未看过我的设计图,我不相信您竟想找我设计房子,而且显然的,您一点也不喜欢我。 我的确不喜欢你,因为你太自傲了,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设计,我相信等你设计完我的宅邸,这将是我最好的结婚礼物。 曺予文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但是他默默的站起身。 那就台湾见。 安佐的脸上终于满载了他少露出的笑容,那笑容里的志得意满非常刺目,他第一次觉得赢的滋味是这么的甜美,令人回味再三。 没错,我们就台湾见吧。胜利的滋味美味无比。 第二章 曹予文在见过他台湾的房子之后,三天后就画出了设计图呈现在他面前,他简略地看了一下,曹予文完全不多做解释。 退回去,这不是我想要的风格。他想要的感觉是更华丽的,而不是这么朴素无实,他看不出这个设计值得他付出价钱。 这就是我的风格,您若不喜欢,请另找高明。曹予文也毫不退怯悍卫自己的设计,完全不把他雇主的身分看在眼里。 那我就另找高明。 他被他激怒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画出这种设计图来敷衍他的,里面中国传统式的建筑,根本就不符合他以前设计的极简风格,而且还朴素过了头,根本一点也不华丽。 曹予文收了设计图,一言不和他转身就要离开,他那大牌的脾气跟性格,让安佐气得爆跳如雷,他绝不许有人对他这么放肆。 你给我站住,连说明都不说明,你当什么设计师! 反正你又听不懂,跟你说有什么用。 他那高傲的语气,鄙视他的说法,还有昂然上扬的眼角整个往上抬,就连他的眉峰也往上飞扬,比当初见他,还要高慠十分。 安佐竟一霎间看痴了,这个男人很美,而且美得既尖锐,又超有个性,只不过他故意戴上眼镜,遮掩他的美貌跟上扬的傲气,他若脱掉那副遮掩他大半张脸的眼镜,他一定是个非常出色的男人。 他从来没有看男人看得呆掉,但是他竟看傻了。 他回过神,马上就对失神的自己十分的愤怒,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什么都不是,他根本就不屑把眼光投注在他身上。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听不懂,你若是只想自取其辱,我会让你如愿的,明天开始,你将不会有任何生意上门,到时候我再看你能不能再这么骄傲。 曹予文嘴角微昂,那副样子就是一副鄙视至极的态度。 你那栋房子的格局并不好,我不晓得你是花多少钱买的,但是我告诉你,你是个冤大头,也许我的设计图在你看来并不出色,但是我是用中国人的风水地理观念去设计的。什么叫风水地理?就是让你住起来很舒服,厅门是明亮的,空气是流通的,住在里面的人会觉得安祥愉快,你如果住进这样的房子,才会觉得有放松的感觉,我不会用什么『一流的设备』来削诈你的钱,你若是觉得我不够好,欢迎你另找他人,我也不屑在你这种自负的男人底下工作。 曹予文的说明声调微高,到颈的发丝因为激动而飞跳着,目光强硬有神,言辞更是再度充满了挑衅,安佐再次的看傻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大声的驳斥他,没有人敢。 但是现在这个人正在打破金氏记录,他不知从初见面起,已经被他激怒多少次,但是他整个人的声调、发丝、态度,跟他的眼神,都让他觉得他是在跟火焰战斗,他真的看痴了,而且他那狂妄的神态也激起了他的生理冲动。 他在桌子底下的鼠蹊部又痛又热,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的性冲动,热胀的部位摩擦着裤子,让他觉得既不舒服,又觉得兴奋至极。 如果曹予文是个女人,他早就已经想好该怎么进行下一个步骤,让他跳上他的床,但是他是个男人。而他不想碰任何男人,遥远的记忆里,他碰过一个男人,不过那是迫不得已的,若不是当时将灯关掉,也许他当场就全无兴致。 他尽量把他当成女人,而且当成他深爱的女人,而那个男人如今在哪里,他不在乎,也不想知道。若不是曹予文勾起他的性欲,也许他根本就不记得那个男的,就像现在,他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 他深深的吸口气,平静现在亢奋的身体跟脑部,一分钟后,他已经能自制,声音也能够平稳。 我需要更详细的设计说明。 曹予文冷冷道︰我不想做你生意,行吗? 你不做我生意,你就永远也别想做别人的生意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但是略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人,尤其在威胁这一方面。 曹予文转过脸来瞪他,有人说过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吗? 他脸色不变的高傲道:骂得比这个更难听的人还多得是,『混蛋』这两个字已经太普通了,我都听腻了。 你…… 曹予文握紧拳头,就像想要来到书桌面前,给他迎面痛撃,但是他没笨到那么做,安佐的办公室有个隐密的按钮,那个按钮一按下去,就会有保镖过来,清除任何安佐觉得碍眼的人事物。 明天交一份详细的设计说明在我桌子上。 这一句话是个直接命令句,不是恳求句,而且充满予取予求的意味,只因他知道世上任何人都违抗不了他,曹予文摔门就走。 安佐轻抚着自己双腿间的隆起,那种兴奋的感觉还很强烈,想起曹予文刚才发飙的神态,还让无法形容的亢奋深刻刺激着四肢百骸,他的脚尖麻颤,就像是激烈的快感电流通过,他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这种感觉。 是我太久没女人了吗? 他只爱莉萨,这些年来并未出轨,纵然凭他的财势跟权势,若要女人的话,同时玩个三、四个都可以,只不过他没有这样想过。 而莉萨正在热带小岛度假,她很喜欢那边的海洋跟异国风情,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也就代表这一个月来,他没有激烈的做过爱,而他并不是欲望很低的男人。 也许我该找个女人吧。这是他对自己身体异常,所给的合理解释。 晚上他在台湾委任的经理人们,对他报告有关营业部分的营收跟利润,那是在一个私人的俱乐部,非常的私人,也就是说非常的隐密。 当营收跟数字都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几个高阶经理人互使眼色的对他道︰安佐先生,我们知道您要结婚了,结婚之前,要不要玩点不一样的? 他的眉一挑,不一样的? 我认识的老板娘,她底下的小姐非常棒,安佐先生,就当是我们庆祝您结婚,办个婚前的单身Party,这在国外很流行吧?就是婚前玩一点疯狂的,让结婚之后没有遗憾,因为以后就有老婆管了。 他们说的笑话,好像自认很有趣,因此笑得很大声,他们送他回到房间,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年轻貎美的女人,正全身脱光在他的浴室,准备为他洗澡。 他享受了女人温润肉体的滋润,那是非常愉悦的感觉,他本来就很喜欢性这一回事,性欲也比一般的男人强,女人的陪伴永远也不嫌厌倦。 但是此次发泄过后,这些女人让他味同嚼蜡,她们臣服的表情,意欲取悦于他的表情太过无聊,除了肉体的发泄,他完全没有悸动、兴奋的快感。 他知道谁才能引起他这种亢奋的快感,甚至让他从脚尖都开始麻颤起来,那人的眼神桀傲不驯,对他的怒骂鄙视也毫不留情,这种人该得到最严厉的处置跟教训才是,如果由他来亲自处置他,应该会更有乐趣。 玩点不一样的? 他咀嚼回味着这一句话,也许这些高阶经理人说得对,在他婚前,他应该玩点不一样的,而且是以前从来没真心想玩过的。 曹予文第二天果真写了详细的说明,放在他的桌上,他简略地看过一次,并未细看,只因为现在这栋房子已经不是重点,而是设计它的设计师。 立刻动工吧。 他只说了这简单的五个字,曹予文好像想说什么,他随意地丢回了设计稿,你马上动工,我会随时去看状况如何。 他轻浮、随便看稿的态度让曹予文到嘴的言辞已经自动吞回肚子里,他冷冰的站起,立刻就关上门离开。 他冰冷的样态,一样十分迷人,安佐轻舔自己的嘴唇,昨晚才发泄过,但是他非常想要曹予文躺在他的身体底下,任由他翻弄身体。他想要立刻就得到他,用尽手段也要得到他,他无法等待,经由昨夜无趣的经验,让他更加期待曹予文臣服在他底下是什么样子。 他打了电话,很多肮脏的手段,他不需要弄脏手,就会有很多想要钱,不怕弄脏手的人幇他做。 「嗯,地点是我的别墅,设计师叫曹予文,我会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到那里去。」安佐简短的说明了住址跟姓名,跟他到达的时间,这样就够了,这些人会办得妥妥当当。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用金钱找曹予文交易,但是经由这几次的会面,他知道金钱绝对没用,但是对他没用,对很多人倒是很有用。 安佐在下午三点到达别墅,甚至还早到了五分钟,这对他而言很不容易,通常都是别人等他,而不是他等别人,这样的行为,就显示他是多么期待今天三点的事情。 他打开了门,里面寂静得没有声音,他将门关上,这栋别墅他没住过几次,但是至少还有个印象,他踏着红毯慢慢上楼,楼上是他的主卧室。 他推开主卧室的门,深蓝色的被单上趴躺着一个人,热火开始袭上他的后背,他迫不及待的往床上去。 曹予文全身虚软无力的趴躺在床被上,他已经全身被脱个精光,他后背的赤祼肌肤一览无遗,虽然比他想象中的还差上一大截,但是性欲高涨的他,已经蓄势待发。 安佐手掌抬起,就像抚摸小猫一样,轻揉着他的颈侧,他立刻就追随着他的手温,不住的摩蹭。 太可爱了,他没戴眼镜,整张脸往下趴躺,他抚摸他颈部的手掌,往他的脸上轻轻扳向自己的方向,随即一愣。 那人的发型及背影也许很像曹予文,但是脸孔却长得完全不像,甚至可说是丑陋得要命。 啪,啪,啪,几声拍手声传来,曹予文单肩倚着房门,他几乎像是讥笑的笑容又挂在嘴角上。 安佐先生,好精釆的一幕,我不晓得你是同性恋,而且还偏爱丑男肌肉型的,原来你结婚只是为了掩饰你是个同性恋吗? 安佐讶异的瞪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没事般的站在房门口,而且还目睹他出糗的这一幕。 曹予文笑道︰我还没对任何人说我想要设计这个屋子,屋子里就有人知道我想设计屋子,而且还殷勤得过了头,不断地鼓吹我喝茶。我以前很穷的时候,在犯案率很高的危险地方住过,我知道当有人对你太过亲切的时候,通常是有鬼的时候。 安佐咬牙切齿,但是他骄傲的站起,头部往上仰起,他承认这一切,毫不畏缩,也不需要辩解,他想要的东西本来就该得到,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安佐可以拥有全世界,更何况只是屈屈一个男人。 没错,是我要人做的,我想要你臣服在我的身体底下,我不喜欢男人,但是你是第一个让我有想要抱你念头的男人。 所以就叫人让我喝春药吗?曹予文变得冷冽。 安佐丝毫不觉得羞耻的强势反问,他所做的事,只是任何具有聪明才智的人都会做的事情,想得到的,就是去抢夺,要不然就是用尽心机去巧取,这又有什么不对? 如果这样能让我更快玩到你,有什么不对?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得到东西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强取豪夺吗? 曹予文走近,他一巴掌打在安佐的脸上,安佐的脸侧向一边,等他转回来时,他的双眼在冒火,因为从来没有人敢打他。 你会付出代价的。 安佐的狠话说得既平静又柔和,却是充满冷意。 曹予文拿下自己的眼镜,他的脸庞不是太女性化,但是却漂亮得无懈可撃,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全脸,这是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孔。 他用手掌抬起安佐的下巴,低下唇,亲吻着他的唇角,安佐有十秒钟的呆滞,像在思考为何状况会突然变成这样,曹予文已经双脚缠住他的脚,双手环抱住他的颈项。 伸出舌头,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代价。 他诱导着话,曹予文轻张嘴唇,将唇往上移,盖住他的口,灵巧的舌尖已经厮磨着他的舌头。 香滑的津液,伴随着挑逗的舌尖,安佐不再迷惑,他想要的现在就在眼前,而且还是自愿性的,这比下药迷昏他更具乐趣。 不管曹予文的原因是为什么,他很高兴接受他的献身,因为世上没有任何聪明人会想与他为敌。 曹予文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是个蠢蛋,而他会原谅他刚才冲动之下的那一巴掌,但也会在他身体收回那一巴掌的代价。 欲火正熊熊燃烧着,安佐猛烈地抱住他,开始不住吸吮着他的舌头,麻痹的快感让他几乎丧失理智,他没想过一个简单的舌吻,就让他痴迷不已,而且身体已经完全准备好了,曹予文的舌尖软滑炙热,挑起他强烈的欲望。 唔……嗯……带我到其它房间去,我们需要一张床。因为这张床已经被人占满了。」 曹予文发出的喘息声很轻微,说出来的话更带满挑逗,安佐将他带到别的房间,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曹予文已经开始解下钮扣,他的乳红显现在他眼前时,他已经推倒他,直接啃咬他的乳红,曹予文发出的吟叫声让他发狂。 他的下身几乎要爆出裤子,曹予文炙热的双手已经毫不害羞的摸上那个地方,感受着那个地方的热度跟大小。 你也太热情了吧。 跟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样,曹予文浪荡得像个妓女一样,他以为像他这种人,一定拘谨保守得要命,也许得花不少时间前戏,结果他错了,曹予文让男人以前所有美好的性经验,变成像沙尘一般的黯然失色。 你不喜欢吗? 曹予文这一句话是嘴唇对着他的男性说的,而且双手正拨下他的裤子,他的嘴唇张开,含住了爆胀的阳刚,不住的吸吮舔舐,他的腰部轻微的往前,刺入曹予文温暖的口腔内,感受着那股销魂蚀骨的快感。 安佐以前不是没被这样做过,但是看着这张高傲的嘴唇,不再吐出尖锐的文字,只是专门用来服侍、取悦他的身体,那种刺激感百倍于跟别的人所做的同样行为。 太棒了,我喜欢得要命。安佐发出粗重呻吟声,他身体的血液几乎全都流窜到被他爱抚的部位,让他舒爽至极。 热汗从他的背部滑落,也从他的额际滑落,他觉得全身不断有快感的电流激荡,流荡过他身体的每一部分,让他身体每一部位都感受这种笔墨无法形容的快乐。 他单手按住曹予文的头发,他含着他的火热部位,还不住的舔着唇液,就像那个部位有多么美味,他的眼睛上吊看他,那副情色不满足的表情,让他的坚挺更加的雄伟硬挺,急于发泄。 他终于受不了曹予文的『服侍』,把他拉起来,重新丢回床上,曹予文还在舔着唇,好像还在回味着他的味道,让他差点就爆发了。 曹予文吃吃笑着,他那尖锐的眼神,现在则是充满了色情跟笑靥,好像在笑他的窘态,更像已经准备好对他投怀送抱。 第三章 曹予文已经全身脱光,他躺回床上,把双膝张开,露出他最私密的部位,他轻揉着自己的入口。 你想要我来,还是自己来? 他的大胆已经不再让他惊奇,他盯视着他粉红色的入口处,那种地方原本是他根本不屑一顾的地方,但是现今他被他的色泽跟进入后会有快感所引诱,他拉开他的双腿,就想要进入。 曹予文立刻合紧双腿,你没跟男人做过啊。 什么意思? 安佐绝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反悔,不让他获得满足,明明刚才一切还很棒,而且他的下身坚挺若没得到满足,只怕今晚根本就无法睡觉,而且铁定任何女人,也无法消除曹予文带来的这把熊熊燃烧的欲火。 润滑啊,男人不会自己流出润滑的液体。 曹予文拿了一瓶润滑油给他,他倒在手里,就像在按摩婴儿一样的,他抚触着他美丽的双丘,然后手指沾满油膏,探入他最私密的地方。 啊……啊啊……啊…… 曹予文的吟叫含满了痛楚跟喜悦,更招惹了他的性欲,他再往里滑动,触碰到了某个点,曹予文忽然脸色涨红,身体轻颤,他再多触几下那个点,曹予文已经全身瘫软地低吟浅叫。 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扳起他的双腿,一口气刺入到最深处,他紧密的包围让他舒爽得全身一阵颤抖,他从来不曾有过这么棒的性经验,一阵高潮袭来的时候,又是另外一阵袭来,而他的坚挺还又硬又热,根本还未发泄。 太舒服了,他没有想过跟一个男人的性竟然会到这样着魔的地步,曹予文被他强势的攻势给逼出了呻吟,他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再次的热吻起来。 他香甜的舌尖,在他嘴里缠绕着,双手也紧捉住他的手臂,摇动起腰身,让他再次体验到无法想象的境地,他整个人晕眩,除了占有眼前迷人的躯体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想法。 在最后一吻之下,他重重顶进眼前男子的身体里,释放了自己的热潮,然后才气喘吁吁地瘫在曹予文的身上。 太惊人了…… 他的双臂要抱住曹予文,再给几次亲吻的时候,曹予文已经从他的身前下床,开始拿起卫生纸擦拭过后,就穿上衣服。 他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静静的看着,曹予文就像没当他这个人在一样,他穿衣物的速度很一般,然后才转向他。 刚才很愉快。 曹予文说得轻松,就像刚才他只是请他吃了一小块蛋糕,而且喝了一小杯的下午茶,但是刚才并不是喝下午茶这种小事,他们热烈的翻云覆雨过,甚至身体契合度高超得令他回味再三,而他从未回味过跟任何人之间的性关系。 安佐在床上坐起身,曹予文又挂着那副讥笑的笑容,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想要跟你上床? 一般人对向自己下药的男人,绝对不可能这么慷慨的脱衣陪伴,如果是曹予文刚才打他那一巴掌,他还可以理解。但是热情退没的现在,曹予文主动且淫荡的求爱,让他的确有些疑问,但是这些疑问马上去除,安佐决定简化这件事。 只要曹予文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会想要跟他为敌,与其扭扭捏捏地最终成为他的人,不如就大方一点的献身,他会补偿他这么慷慨献身的。 是因为我有钱吧。 这是安佐所能想过的最合理解释,他身价万千,在曹予文这么舒服的服侍下,他不会介意曹予文要求几个他买得起的小玩意。 曹予文笑得十分暧昧。你太高估金钱的魅力,安佐,其实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初恋情人。 安佐脸色一变,他不喜欢这个答案,完全的不喜欢。 所以你把我当替身? 曹予文又笑了,只不过这次他的笑容让安佐很不舒服,因为他的笑容根本就是没把他看在眼里。 有何不可?他已经死了,我再也不能跟他这么淫荡放浪的做爱,但你是活生生的躯体,就在我面前,会亲我,会抱我,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对我有点意思。 所以你们以前这样做过?你用嘴帮他做过? 安佐说不出胸腔那股闷是什么,但是他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是别人的替身,绝对不可能,只有别人巴结奉承他,绝对不敢有人说他是替身。 我们还做过很多花招,怎样?你很羡慕吗? 曹予文的语调轻佻,他那刚才还沾满他体液的红唇润泽着红艳的颜色,艳美得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我安佐不必羡慕任何东西。因为这世上的东西都任由他取拿。就连刚才我也是打发时间而已。 曹予文最后披上一件外套,那就好,我不希望当替身这件事伤了你的自尊心,刚才很想做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像我初恋情人,他也是骄傲又自私,你跟他真的很像。 他毒角恶毒的撇起,他笑得自傲美艳,纵然他的外貌不像女人,但是那股无以言喻的傲态,比绝世美女都更加令人目眩神迷。 可是现在灯光之下,我忽然也觉得你不怎么像了,下次你就不必忍受我,做这种无聊的打发时间了,我对不像他的男人没有多大的兴趣,你知道的,初恋最美,人一直会追求初恋的幻影。 安佐气得脸色变僵,等曹予文笑嘻嘻地走出别墅时,安佐愤怒至极。 他怎么可能是别人的替身!凭他的男性魅力,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曹予文也不过是他尝鲜的小菜而已,他自以为是什么东西,竟敢说他是他初恋情人的替身,所以才会跟他上床。 他简直是可恶至极,他刚才的性感跟身体,没有美到那种地步,刚才的快感也没那么欲仙欲死,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是他太想要曹予文,现在得过之后,根本就没什么好让人痴迷的。 他淋浴过后,穿上衣物,现在已经得过曹予文,他对他不再具有任何吸引力,他若想再度勾引他,也不会成功的。 二个礼拜后,证明他是错误的,而且还大错特错,那一天的记忆有如深凿的刻痕,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轻易遗忘,最令他愤怒的是,曹予文也知道这一点。 他会有事没事地晃到他私人的办公室,美其名是拿他俢正的设计图来请他看,实际上他的一颦一笑无不是勾引,而他冷酷的嘴角常常会弯起一抺隐晦的笑,就像在享受他深受性欲折磨的痛苦。 这一张就是最后定案,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必没几天就过来,浪费我的时间。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冷酷,眼神也是冷到极点,摆明是要给曹予文难看,他受够了他的心机跟心眼。 好的,安佐先生。而曹予文完全不在乎地收拾自己的设计图,还应了声好,好像真的只是拿设计图给他看而已,他的狡诈心眼让安佐又气又怒。 他瞪视着曹予文的动作,他的动作轻柔,肢体的摆动一板一眼,完全想象不到他在床上有多么的浪荡热情。 你是双面人吧?那种表面认真,私底下淫荡,而且啫好还是勾引你的老板。 他话说得十分难听,曹予文将自己这些日子变长的头发往耳后塞,拨动发丝之间,安佐发现他的后颈有一块红痕,距离他们上次欢爱,至少有二个礼拜的时间,所以那绝对不是自己留下来,这让他妒火中烧。 安佐先生,如果我得跟我每个设计的老板上床,那我一定会累死的,基本上,我是很认真的人,至于私底下嘛…… 他安然自在地露出笑容,根本不把安佐恶劣的含意听在耳朵里面,而他的笑容十分可爱,若是他们现在感情很好,他定会觉得他这个笑容美到让他心情清爽,但是现在他的笑容,只让他觉得是在嘲笑他,让他的心情更加恶劣。 私底下我的啫好有多特别,你可能无缘知道。他说得俏皮,但是讲来讲去,就是他别想碰他一根汗毛。 你…… 安佐发现自己最近的生活变得品质超差,心情更是常常在怒火爆发边缘,全都是曹予文的错,他一再挑衅他、侮辱他,更气人的是,他的语气就像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这个男人不明白他的身价,才会不懂该如何巴结他。 你最近跟别的男人上床了吗? 他指着他后颈那块吸吮出来的爱痕,曹予文用手摸了一下,才笑道︰这是被蚊子叮的,我皮肤容易过敏,所以看起来像爱痕吧。 骗鬼,蚊子会叮在头发盖住的地方?从上次上床后,安佐知道他会给情人多大的『热烈好处』」他酸酸的道︰这男人也像你的初恋情人吗? 曹予文将整理好的设计图,放进带来的随身公文包,他侧头望向安佐,脸上露出爱笑不笑的嘲弄表情。 你比较像。 安佐听了,更是心痒难掻,这是代表他还有机会吗? 但是拿他来和另外一个男人相比,让他也同时很不是滋味。我拥有的东西,他拥有吗? 他夸耀自己的财富,曹予文却假装听不懂的道︰我不晓得安佐先生的意思是? 我有无数的油田、几架私人飞机、一个小岛跟数不清的财富,我还是油田小国的王子。 他说得骄傲又诱引,他想要曹予文像那一天一样,躺在他的身体底下,如果财富可以说得动他,那他会愿意付出财力,去得到他的身体。 但是曹予文的回答让他咬牙切齿,他知道他这一辈子别想再次碰到曹予文的身上任一部位了。 他曾经拥有我的爱,只可惜他跟你一样是个很烂的男人,初恋是最美的,但是初恋也最常遇见最烂的男人,我不想再跟那种烂男人有什么交集,基本上,安佐先生,你是我归类烂男人的最佳代表,你比他还烂。 他的出言不逊已经让他气得五脏六腑生烟,可是他现在更气的是,自己不是气得想要把他大卸八块,而是恨不得剥光他的衣物,再次骑在他的身上,他已经快要被自己给气死搞疯了。 到底怎样才能『上』你,你清楚的开出条件好了。他说得清楚明白,他受不了这种明明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情况。 对他不客气的质问,曹予文噗一声的笑出,随即正色道︰很简单,若是你愿意当他的替身,然后在我厌倦的时候,不烦人的滚开,那我就可以考虑一下。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你给我立刻离开。 竟然敢叫他当别的死烂男人的替身,还要在他觉得厌倦的时候滚,他把他安佐当成什么不入流的东西,他不是这么没身价的男人。曹予文耸耸肩的离开,摆明没有就拉倒,他不在乎。 安佐气得脸上铁青,他对自己发誓,这个男人休想让他把自己贬得这么低,去当别人的替身,那他不如去死。而他会在婚前想要跟他玩玩,不过是定下心之前的冒险活动,他没那么特殊,只有莉萨才是他心里的最爱,这个男人只是个连玩玩都称不上资格的混帐。 他在冲动之余打电话给了莉萨,对莉萨道︰妳若度假度够了,那就回到我身边来,我很想妳。 莉萨娇笑的点头,那是当然的,只要是他的意愿,谁也不能拒绝反对,他教养出来的莉萨,更是如此。 曹予文不再来他在台湾的私人办公室,他也当成没他这个人存在,只不过是偶然上过一次床,两人身体的契合度还算不错,这个混蛋就跩到天边去了,他自以为是谁,他不会再把他放在心上的。 他也不配! 一个月后,曹予文打了电话给他,电话里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安佐先生,房子的大体设计已经做好了,最先装潢的是您的卧室,您要来看看,是否是您喜欢的风格吗? 我没空。 他拒绝得十分彻底,他从那次后就对自己发誓,绝不再对曹予文这个混蛋有什么兴趣,他想要更漂亮的男人,公关店里多得是,而且比他更会讨好他,说话更甜蜜,在床上也不可能输他的,若是他想要男人,尽可去公关店找,不必屈就于曹予文。 是吗?那真的很遗憾,我以为这间卧室的风格您会喜欢。 你脱光在床上,也许我就会有兴趣。 他出言不逊的侮辱,如果能刺伤曹予文,再难听、再不堪入耳的话,他都可能会说出来,只可惜好像全都影响不了他。 如果这样您愿意来看的话,我就愿意牺牲。曹予文的语调非常柔软,好像是在说笑的,但是更像真的。 安佐快要被他烦死了,他到底是要勾引他,还是要惹怒他?他已经厌倦他的把戏。 我不会去看的,而且绝不会踏进那间别墅,找你来设计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不过我房子多得是,我也不在乎。 他说得霸气无谓,曹予文在电话那一头笑出来,安佐先生,请您不要记恨,我是个很直的人,常常说话会得罪人,您知道,设计美的艺术家就是这个样子,对自己的设计非常坚持,也很自以为是。 没错,你自以为是的过头了。 安佐对他的种种行为,还深深记恨着,而他最恨的一点,当然是他怎么样都不肯再隌他上床,而且还常对他冷嘲热讽,他狂妄不驯的无礼态度,非常的令他捉狂。 您的主卧室是我目前为止最佳的设计,非常的棒,我自己都想象不到我能做到这么完美,如果委托的主人不来看,不是很可惜吗? 他现在对他语调放软,但是恳求的语气也动摇不了他,因为他已经受够曹予文的一切行为,他不是任由他揉的软泥巴,他控制不了他的。 你带着你的可惜去睡觉吧,我是绝对不会再理你的。他说的语气,很像吵架的小学生,可是他自己不自知。 安佐先生,我刚做好自己最佳的作品,您知道那种心情激奋的感觉吗?好像小孩子想要在床上跳一跳,然后坐在床被上开心的尖叫,不过我是大人了,不能这么做。 他不懂他说这些干什么,安佐怒吼的拍桌,纵然只是电话中的交谈,但是也让他听到他的声音就烦心欲死了。 够了,曹予文,我说实在话,我已经受够你了,你给我挂电话,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曹予文在那一头对他的怒吼轻声娇笑,说的话却依然切中要点,显现他的冷静。 如果你不想听我的声音,你可以自己挂电话啊,我们已经讲这么久了,你事情很忙,却还陪我瞎耗这么久。 他说得一针见血,让安佐更是恨得牙痒痒的,他的确想要挂电话,但是他的手就是不受控制,嘴巴还在拼命跟他瞎说,纵然放尽了狠话,但是他的手就是不肯挂电话,他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 曹予文的声音虽是男性的音质,却带了一点点诱惑的娇嗲。 安佐,大人的庆祝方法是不一样的,我想要在这间我设计出来的绝美卧室里滚一滚,可是没有主人的同意…… 你尽可从床上滚到床下,再从房门口滚到楼梯下,我不会介意的。安佐说得冷酷无情,更说得满口都是刺。 我想脱光衣服滚,也可以吗? 安佐倒抽一口气,他想象得出那个画面,他白晢无瑕的身体在他的床上滚动,丝质的被单滑过他身体的每一处。 被单是深咖啡色的,非常衬我的肤色,我在做出自己最喜欢的作品后,总是会非常兴奋,也许我们可以玩点特殊的,例如我坐在你的上面,或是我绑住你的手,还是我朦住你的眼睛,慢慢刺激你的敏感处……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轻轻的喘息,好像正在想象跟他的性爱,安佐的下半身马上不受控制的硬挺起来,他想象得出那个画面,而且曹予文敢提出这些点子,就代表他在床上一定会对他热情百倍,铁定比上次更加精釆销魂,会是男人梦想中的一切。 我……我不会去的。 他不让自己再想下去,而且是非常用力的控制自己,才做得到,而天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有控制力的男人。 好吧,我明白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要跟委托者发生关系,您知道的,容易会有一些纠纷或麻烦,如果不是上次那么愉快,我绝对不会想到您,幸好您让我回复理智,没作出自己会自己会后悔的事情。 你废话说完了没? 曹予文点头,说完了,安佐先生,那晚安了,我今晚会脱光睡在这张床上,享受一下我自己的设计,如果您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过来,我说过了,我很兴奋,很想玩点特殊的,你想看我穿超短的謢士装吗?也许你可以假装色心大发的医生、我可以假装即将不久人世的可爱小女生,你可以假装帮我诊断,我慢慢地脱下衣服…… 再跟他说下去,他就要疯了,安佐碰的一声挂上电话,他双腿之间的鼠蹊处又痛又热,他立刻走到浴室,淋了一个比南极气温还冷的冷水澡,也摆脱不了体内被挑起的无明燥热。 第四章 狗屎! 淋再冷的冷水澡也完全没用,他试过的冷水澡,可以冷得让人发抖,但是他的下身还是硬热不已,他怒声大吼,等他骂完之后,他披了外套走到自己的车库,坐进驾驶座后开车出去。 车子往他的别墅路线前进,一路上他一直要自己回头,否则就顺了曹予文的意,趁了他的心,但是另一方面,他欲火狂燃的那一方面不断的询问自己︰去跟这个一再勾引他的混帐上床有什么损失?没什么损失,只是男性自尊有点受损而已,但是他全都可以在床上得到百陪的补偿,而且是曹予文主动的要求,也可以算他先低头认输的。 纵然会使自己的男性自尊受损,但是他也可以让曹予文在床上讨饶,让他羞耻不已的模样全都展露在自己面前,这样既可报复又享受,可说是一举两得,没什么不好。 他用尽了一切不成理由的理由说服自己,等他到了别墅时,他开了门,上了楼梯,屋内已经大部分都装潢好了,他手握主卧室的门把,推开的时候,刚才开车时一切的幻想都比不上此刻。 他的卧室有如古代帝王的宫廷,华丽眩目,而摆在中央的大床,盖上一层咖啡色真丝的床单,而床单里是穿着衬衫的曹予文。 他望见他出现在卧室里,却反应很普通,好像早就料定他会出现,他的平常以对,让安佐咬牙切齿,他有种冲动,想要立刻倒头就走,好让曹予文明白,他不是那么容易被他左右。 安佐…… 就是这个声音,让他想要往回走甩上门的冲动立刻烟消云散,他的声音没有特别的娇嗲,只是带了一点沙哑低嗄,已经让他裤裆该死的像火在烧一样。他的双脚冻结,曹予文嗄哑的声音甜甜腻腻,好像个天真小女孩,一般男人发出这种声音一定非常恶心,但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却宛如天籁。 安佐医生,我的胸口好闷喔,你不是说要帮我作检查吗?我等了你好久了。 安佐医生?他犹疑了一下,才知道他在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他天真声音很讨好的娇声道:快来啊,医生。 他的脚不自主地踏向床铺,坐在床边,曹予文仰起头笑着看他,他的笑容清爽得像不知人世险恶,但是他的手拉住他的手,往自己倘开的衬衫胸口袭去,摆明是勾引,而他爱死了他现在的动作。 天知道这些日子来,他就是夜思梦想可以把手放在他的身上。 医生,你触诊看看我心脏的声音,是不是正常呢? 他看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心脏,他的指尖刷过他的红色乳尖,恨不得可以揉揑再三,而他的心脏声蹦蹦作响,更加添了暧昧味道。 他拉住他的手慢慢往下滑,到了腰身的时候,他将脸藏进他的怀里,好像羞答答的小女孩。 医生,我那里好像怪怪的,你要继续触诊下去吗? 他喉咙干哑,发出一个不成型的嗯字,他拉下他的裤子,曹予文就像很害羞的小女孩一样,赶快用双手遮掩住重点部位。 不行啦,医生,好奇怪! 他扯住他的手,却刚好压在他的重点部位,他再也受不了他的游戏了,他一手捉住他的头发,急切的唇吻了上去,另外一手爱抚着他的重点部位。 唔嗯……安佐…… 安佐立刻就把他压在身下,迅速脱下自己的衣物,狂蛮地封住他的唇,舌尖狂热地舔过他的唇内及齿列,甚至还报复地咬了他的下唇一口,曹予文仰着头大笑了出来。 不行,医生游戏还没玩完…… 你给我闭嘴! 安佐怒吼地训斥,再次吻上他的唇,架起他的双腿,他的指尖已经迫不及待地插进他紧密部位,曹予文轻哼了一声,一颗泪珠滚出眼角,显然他的粗鲁令人难以忍受。 你好粗暴。他闷声抗议。 他的抗议他全当成背景,我还不够粗暴,我若是够粗暴的话,我早就几拳把你打个半死。 话虽这么说,但是安佐的力量放轻了,他双指沾满了润滑,这次慢慢再度的滑进,曹予文侧着脸喘息,感受着他手指在他体内的爱抚。 舒服吧,我要让你没有我不行。 安佐这次润滑得很久,这不只是愉快的性爱,而是一场角力戏,他要曹予文这混蛋爱上跟他一起做爱,要他着迷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要他以后跪下恳求他不要离开他,这才是他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 唔……嗯……哈……哈…… 满脸通红地喘息着,曹予文看起来全身美艳,尤其他的脸在过度的性爱挑逗下,像要滴出水一样,充满了亮丽的红霞,他紧扯着被子,双手用力的扭转,好像正在承受着难以接受的快感。 安佐…… 曹予文的声音几乎像在泣求,他将双腿整个张开,私密处一片湿淋淋,安佐让他发泄了二次,却还不进入他的体内,他只在他身外不停挑逗着他,但是他扭曲着脸强忍欲望,若不是有过人的自制力,他早已进入他的体内,与他共享鱼水之欢。 但就如他所策划的,这不只是一场愉快的性爱,他要曹予文的肉体不能少了他,他要他每次做爱的时候也都要想起他,在他眼前毕恭毕敬,就像一般人该有的一样。 哈……哈……哈,安佐,我受不了了,快一点,快一点…… 他鼓动着手指,双指轻轻的在他的密穴拉开,感受他紧窒的悸动,曹予文强烈的震动一下,他满意极了,粗嚘声音轻压在他耳边道:快一点什么?说出来! 曹予文通红的双眼怒瞪他一眼,那一眼更让他情欲高涨,他笑得高高在上,他抽出手指,火热阳刚顶在他入口,感受着他入口处一阵战栗不已,他就是不进去。 说出来啊。他命令道。 进来,用你那个进来…… 他咬着唇才说出来,倔强不愿的样子比所有美女都还要美上十分,也让安佐龙心大悦,他一口气顶入,听见曹予文倒一口气的声音。他急速抽动起来,曹予文轻吟浅叫,那声音就是对他的臣服,在世上,他从未听过比这更美妙的声音了。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曹予文的声音有些嗄哑,都是刚才喊叫过度,安佐满意的一手放在他的细腰,另外一手则爱抚着他的美背。 他现在心情很好,而且是非常好,在刚才曹予文的求饶之下,他觉得他已经能寛宏大量的原谅曹予文之前所有对他不敬的行为跟态度,就连现在的出言不逊也一并原谅了。 我说过了,混蛋这个辞我已经听腻了,换个辞吧。 曹予文笑了起来,显然也不再对他针锋相对,身体疲累的餍足,让他的声音慵懒,精神更是彻底的放松。 刚才好舒服啊,我差点以为我快死了。 你也叫得让我以为你差点死了。 曹予文捶了他一拳,只差没骂他死相,安佐也自觉得自己这个黄色笑话说得很好笑,他哈哈大笑地搂住他,睡吧,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 这间屋子快完成了。 他刚看设计图时,还嫌它朴素,但是曹予文知道他喜欢华丽风格,因此将他的卧室设计得十分华丽,是他喜欢的风格。 完成也无所谓,当我的人吧!想想看,我们每晚都能拥有像今晚一样的激情,而且当我的人最大的好处是我是一个慷慨的情人。 曹予文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的好看,安佐忍不住在他的眼角亲了一下,他已经精疲力竭,却感觉自己在这个笑容下,还想再来一次。 好啊。 曹予文这么简单的允诺,让他愉悦由然而生,却隐隐也有失望之意,他以为曹予文是更难钓上的鱼。 嗯…… 安佐这声嗯都还没说完,曹予文就接下去道︰好啊,我可以当你的情人,可是我要事先声明一点,那就是我们的关系只是性伴侣,你不能管我跟那个男人出去,就像我也不会管你跟谁出去一样,而且我不会随传随到,但是你得随传随到…… 安佐脸色难看起来,你有了我,还想要别的男人?这世上根本不该有这样的事情。 你有了我,你还是要结婚啊,那有差吗?曹予文嗤笑,你是个不忠实的男人,难不成你要求我忠实吗?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 曹予文的话让安佐脸色铁青,我是我,你是你,你如何跟我相提并论?你配吗? 曹予文翻身下床,大概是一言不和,他也不想再跟他并肩躺在一起。我不配,很好啊,你去找配得上你的人啊。 安佐发怒,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百万装饰花瓶朝墙壁砸去,碎片布满了那一面墙角,他阴冷的道︰曹予文,我是容忍你,不是看上你,要找比你更美、更艳的男人,公关店里多得是。 曹予文歪头望向他,不屑道︰这句话我原原本本还给你,我要找比你更帅、更年轻、脾气更好的男人,公关店里也多得是。他轻拨着发丝,眼里盈满了自信,不过我想要男人,不必花钱也找得到。 安佐穿上衣物,他冷笑道︰我承认你有点姿色,但过个几年,你就只是个娘娘腔的老人妖而已,没有男人会看上你的。 曹予文冷淡地说︰如果侮辱我,能让你心情觉得好受一点的话,无所谓。不过安佐,你的EQ太低,我很开心为你工作到下个礼拜,我不喜欢低EQ的雇主。他一笑,意有所指地比着墙角的花碎瓶片道︰你知道的,总是很神经质的摔东西。 安佐回头阴狠的注视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曹予文,你要不要当我的情人? 我说过可以,但是条件跟刚才一样。 你会后悔得罪我的。 安佐摔门而去,他会让他知道他是多么翻脸无情的男人,他拥有多高的权力跟财势,曹予文想跟他作对,也不怦怦自己的斤两。 他暴怒之下,运用了一切手段,禁止任何生意上曹予文的门,再加上曹予文已经把他的别墅完成了,他相信他以后再也不用干室内设计这一行。 一个礼拜后,莉萨来了,她蹬着带着碎水晶的银色的高跟鞋,跑进他的怀里,他轻抚着她的长发,在她唇上一吻,温柔道︰这次好玩吗?妳看妳的皮肤都晒黑了。 好玩,没几天就会白回来的。 她说话有种小女孩特别的娇嗲,是安佐最爱的腔调,这是这几个月里,他的心情首次盈满喜悦,不像曹予文总是激怒他的暴躁,他双手探进她丰盈的发丝里,感受着她丰满胸脯压在他胸前的感觉。 我们回去吧,好久没看到妳了,很想好好爱妳。 他搂住她的腰身,手指在她腰上轻点,莉萨将脸偎着他,他们回到他住的公寓,他脱下衣物,搂抱着莉萨,他的莉萨是最完美的。她的喘息、低吟在记忆里永远也不会变,人工的丰满乳也做得近乎真实的胸部,这就是他梦想中的莉萨,是他的莉萨再现于世。 安佐,安佐…… 迷乱中,她搅乱他的发丝,他则在她体内吐出男性的精华,虽然没有跟曹予文在一起时那种亢奋悸动,全身血液倒流,下半身的难以忍耐,但是他的爱就在他的怀里,而曹予文只是个不识抬举的混蛋。 曹予文打来了电话,不过并不是认输的求饶,而是要求验收的公事电话,他一律叫秘书过滤后,这讯息才传来他的桌上,他要秘书回复电话,说他明天下午就去看房子,要曹予文待命。 他没约什么时间,只说是下午,他到了下午四点才着带莉萨离开办公室,到了他的别墅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这是给曹予文的下马威,相信他这一、二个礼拜,已经可以感受到惹恼他,会让他的前程黯淡,甚至毁了他自己的室内设计生涯。 安佐先生。 他们一进入室内,曹予文已经从沙发站起,脸上并没有久等的不耐与不悦,他手里正拿着一本书,正在认真地观看,那本书叫做如何甩掉烂男人的一百种方法。 安佐脸色铁青,曹予文则是大剌剌的把那一本书放在客厅的桌上,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是安佐知道那一本书是曹予文对他的下马威。 你是无知的愚民吗?要不然为什么看这种没营养的书? 他的指控毫不留情,曹予文轻笑道︰我不会觉得它没营养啊,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很烂的男人,在你的人生中总会遇见几个,你总该知道如何甩掉他们吧,这对心地纯洁的小女生而言,是最棒的一本书。 他讽刺的是他,曹予文曾说过他是他见过最栏男人的个中翘楚,他怒视着曹予文,你不配称得上是心地纯洁的小女生吧。 曹予文笑得露出白齿道︰我有多不纯洁,跟我上床过的人都知道,但是他们都很喜欢啊。 莉萨见他们一来一往,唇剑舌枪的,犹疑的看着安佐,安佐的脸色非常难看,而安佐有多么难讨好,她非常明白。 平日,他是慷慨大方的情人,但是换言之,在他不悦的时候,他也是最冷漠的情人,甚至有些作为冷血无情得令人惊悸。 她赶忙改变气氛,这里设计得好漂亮啊。 安佐望她一眼,冷冷道︰我喜欢的莉萨,绝对不会欣赏这种设计的。 莉萨马上识相的噤声,曹予文道︰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还是介绍一下这里的设计。 他言语清晰的说着话,一面介绍屋子里的设计,一面走动,安佐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后,听着他淘淘不绝的介绍言辞。 这面墙真是粗俗,狗来洒尿,都还比这有格调多了。 对于他刻意的嘲讽,曹予文完全不作辩解,他只是尽责的说明,在安佐言语越来越尖锐不留情,甚至批评越加苛刻严厉的时候,他只是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倾听着。 最后是这间主卧室,安佐先生喜欢特别华丽的风格,所以这是专为安佐先生设计的,让他可以在自己的私人空间,与自己美丽的新婚妻子,有更美好的甜蜜回忆。」 安佐转向莉萨,冷声问:「妳喜欢这个设计吗?」 莉萨不安的舔了一下唇,他看向曹予文,再看向安佐不善的睑面,她察颜观色之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不,这么庸俗的格调,完全不是安佐喜欢的类型,自然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安佐对她的顺从露出了满意,甚至是得意的笑容,他转向曹予文的时候,其实是在对莉萨说话,「明天叫人来拆了这间卧室的设计跟装潢,这是你的得意之作,但却是我最讨厌的一个风格。」 曹予文脸色微变,他好像在禁止自己说出多难听的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如果不符合安佐先生的喜欢类型,真的是非常抱歉,应该在当初画出设计图时,就要提出改正的。」 安佐脸色傲然的道:「你是在指责是我的错吗?」 「不,是我的错,如果顾客不能满意,当然是我的错。」 对他的识相,安佐露出鄙夷的目光。「我已经认赔损失,这间别墅不要也罢,你的钱我照样会付,可是你再也找不到室内设计的工作,以免有人跟我一样深受其害。」 曹予文握紧拳头,可是他没作任何的辩解,安佐冷言道:「你不晓得最烂的男人,才是手中拥有最大权势的男人吗?」 曹予文抬起头来,他骄傲的目光对视着安佐,「有权势不代表拥有一切。」 「是不是拥有一切,等你穷途潦倒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转向莉萨,「走吧,再待在这间烂屋子里,我就快要窒息了。」 「嗯。」 她甜蜜的应声,安佐紧揽住她的腰身,走出别墅,曹予文也跟着离开别墅,他锁上别墅的门,这个工作告一段落,但也代表他的设计生涯告一段落,永远也别想翻身,安佐有多大的势力,他并不是不知道。 「也罢,反正我本来就想要改换跑道的。」 曹予文想得很开,不过他本来就想要再去念书,另外深造的,他手提包里的手机铃响,他接起了电话,一看到电话的来电号码,他脸上漾开了温柔的微笑,那是安佐从没看过的笑容,可能也是会让他嫉妒不已的笑靥。 第五章 三个月后,在一场公开的颁奖典礼,安佐参加了这场盛会,只因他是主办人,他花了一些钱,栽培一些值得栽培的年轻人,这些人也会在深造之后,成为他各地经营部位的职员。 当然这是不限年纪的,尤其是物理学上的成就,他竟颁奖给一个十岁的天才儿童时,也让他啧啧称奇,那天才儿童赢得了许多镁光灯的关注,记者更是称呼他可能是下一世纪的物理学大师。 他将奖座跟奖金颁给了十岁的小孩,小孩黑发,有着黑色的眼珠,但他的轮廓看起来却不像中国人,倒像是外国人,而他显然是以中国姓名报名的。 记者对他破天荒的年纪跟物理学上的天份兴趣浓厚,第一个采访的人就是他,问他感谢谁,他用流利的中文道:「第一个感谢我的父亲,他总是支持我做所有的决定,就连我作实验时,烧了他最贵、最爱的衬衫,他也非常支持我。」 他非常有大将之风,在记者面前也毫不退怯,还能讲出笑话,让记者围着他大笑,他接下去说:「第二个感谢的是主办人安佐先生,他让我获得奖金,可以买我最想买的东西,可惜听说这种奖一生只能拿一次,要不然真希望我明年再来拿奖金。」 安佐坐在一旁,听得露出微笑,这个小孩很聪明,很有他的缘。 他们坐在一起,记者还打趣的问:「安佐先生,你确定这不是你的私生子吗?你们的脸跟神韵都很像。」 安佐哈哈大笑,「若是我有这么优秀的私生子,我一定马上把他认回家,让他继承我所有的财产。」 天才儿童却收起了刚才调皮的口吻,严肃的道:「我爱我的父亲,就算安佐先生是我的亲生父亲,在我心目中只有一个父亲,没有第二个。」 「你的父亲今天有来到现场吗?」记者再问。 曹允成道:「有,请我的父亲一起上台好吗?」 记者报以热烈的掌声,曹允成拿着麦克风,清楚的道:「曹予文先生,请上台跟您的儿子合照一张好吗?」 安佐脸色忽然沉下,因为从观众席上,走到台前的就是他永远不想见到的混帐曹予文,他穿着正式的服装,一踏上台,曹允成就像变成了十岁小孩一样,他没有刚才成熟的大将之风,却像个爱撒娇的十岁小男孩,冲到他的面前,抱住了曹予文。 曹予文开心的在他颊上亲一个道:「我就相信你是最棒的。」 「那是当然的啊,因为我是爸爸的儿子,我的爸爸是全世界是棒的,自然我也是全世界最棒的。」 他的大话听起来带满了童趣,曹予文朝安佐点了一下头,安佐脸色很难看,记者访问什么,他已经没再听了,因为他立刻就下台去,不想跟曹予文同台。 晚上还有个他主办的宴会,邀请这些得奖者跟得奖者亲属,他心情很坏,却不得不出席晚宴,曹予文陪着他儿子曹允成来,只是这样,也够让他心情坏透了,但是曹予文显然是不知节制,他竟然还带了另外一个成年男人过来,简直是不要脸的荡妇。 他冷凝着脸,在曹允成落单时,他走向曹允成,因为满心不悦,所以他说话也十分尖刺。 「你的父亲带着情夫来此,他若想丢脸的话,也不需要连你的脸也一起丢下去,告诉大众他是个同性恋,是一件引以为傲的事吗?」 曹允成全身窜过一阵颤抖,安佐马上后悔了,这个孩子不过才十岁而已,他懂什么,是因为他在颁奖典礼上成熟的目光,才让他有那种误以为他是大人的感觉。 但是安佐马上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全身窜过颤抖,不是羞愤,而是火大跟愤怒,他抬起头时,目光冷傲。 「同性恋不行吗?碍到你吗?现在自由社会都承认同性恋婚姻,你是从哪个弹丸之地来的蛮荒野人,视同性恋为肮脏的人,你才是心态最可议的白痴。」 安佐倒抽一口气,这个家伙讲话竟跟他的父亲曹予文同出一辙,而曹允成压低声音道:「我以我父亲为荣,而且我的父亲漂亮又有智慧,别人会爱上他,想要追求他,那是理所当然的,你是羡慕还是嫉妒?」 安佐终于认清眼前的小家伙,不是十岁的小孩,而是一个不顺从他的低下混帐,他冷言冷语:「你的父亲常陪雇主上床,这你也知道吗?你值得骄傲的父亲在床上有多淫荡,你也知道吗?」 曹允成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但是他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我会仔细查查看你那个地方的财产最值钱!」 安佐一愣,曹允成继续说下去,「我会去纵火,烧掉你认为最值钱的地方,而且还不会让任何人查到我头上来,你最好小心一点,只要我扮出天真可爱小男孩的样子,还因为警察盘问而受惊的哭泣,谁还会怀疑到我头上?」 安佐双眼瞪大,曹允成推开他,「只要你敢对我爸爸动什么手脚,我也会不择手段让你付出一大笔代价。这世界上本来就是有才能、有本事的人称王的世界,你搞不过一个天真可爱小男孩的形象的。」 曹允成甚至还撂下狠话,「你再侮辱我父亲试试,我就立刻开记者会,草拟一段你性骚扰我的『事实』,让你的名声一夕之间荡然无存,以后你的名字就只会变成喜欢男童的变态代称而已。」 曹允成离开他的身边,安佐则目瞪口呆,这个男孩讲话的口气像极了自己,让他既捉狂又愤怒,他的威胁让他发火,而曹予文跟另外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的态度更是可笑到了极点。 他趁曹予文进入洗手间的时候,扯住他的手进入厕所里,他把门反锁,曹予文则一脸无奈的望着他。 「我已经尽量低调不得罪你了,安佐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你的儿子是哪个恶魔转世?他是我看过最邪恶的小孩。」 他把刚才曹允成的话重复了一次,曹予文默默听着,然后紧闭着唇不说话。 「说啊,刚才你儿子竟敢威胁我,我真该把他说的话录下来给你听听,让你知道你教养了什么样的恶魔。」 曹予文抬起头来,最后才说了这一段话,「是你激发了他这种本质,他不会这样对我所知道的人说话,安佐,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你的教养不好,还归罪在我头上?你的儿子是我生的吗?他是我的种吗?」他低吼着问。 曹予文再度沉默了一会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算是我教养不好,不过他只是说说而已吧,我最近会多注意他的行为,他在我面前一向是无可挑剔的好小孩,但是遗传还是有关系。」他淡淡道:「好啦,谈话这样就够了,还有人在会场等我。」 「你换男人的速度真快。」安佐说得很酸,指的就是会场上的男人。 「我现在开始后悔当时没有答应当你的情人,跟你接吻过后,我不太想跟别的男人接吻,也不太想跟别的男人上床。」 安佐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坦白诚实,他男性自尊得到极大的满足,但是他仍脸色寒酷的道:「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安佐不吃回头草的。」 「嗯,说实在的,很难得我们身体那么契合,跟你上床的感觉真棒。」 安佐再度尝受到心痒难耐感受,既然曹予文已放软身调,他是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的,他不是那种太过小气的男人。 「我也不是不能跟你上床,不过这次要换你随传随到,而且不能跟任何男人乱搞才行。」 「好啊,反正我最近没工作,也挺闲的,当个人家包养的情夫,似乎也不赖。」让安佐大吃一惊的是他竟答应得这么爽快,他总是让他出乎意料之外。 安佐拉过他的身体,阖上了马桶盖,逼他坐在马桶上,曹予文大吃了一惊,苦笑道:「喂,不会吧,高贵的安佐先生,你想要在人来人往的厕所里……做吗?」 他盖住他喋喋不休的红唇,隔着衣服,揉弄着他的乳红,曹予文的身体马上敏感的瘫软,他拉下他的拉炼,开始爱抚着他的男性,曹予文轻轻的喘息起来。 他将他的双腿拉架在他的腰上,把他的裤子急速的蜷下,一手玩弄着他的阳刚根部,另外一手则探进他的臀缝。 「不要,安佐,这样我忍耐不了……这里会有人进来……」他示弱的声音,让他更想做。 「就是要你忍耐不了。」 安佐将手指沾满唾液的送进他的体内,曹予文咬紧下唇重重喘息,他送得很深,在他的敏感处按压,他双手按住了自己嘴唇,避免自己发出怪声,安佐则抽送着手指,看着他脸上的红霞,跟忍耐的压低声响。 「不……不要……安佐……」 「很舒服吧,只是手指哦,你还想要我更热的地方对不对?」 曹予文红着脸笑起来,「你像个变态色魔!」 「是你害的,还敢笑!」 大概是曹予文欣然跟他发生关系,让他的心情又变得很好,他吻着他的唇,架开他的双腿,拉下自己的裤子后,他冲入了曹予文体内,曹予文惊叫一声:「保险套--」 他感受着他体内的内壁团团将他包围,让他舒爽得发颤。「放心,我没病,况且你又不是女人,不会生小孩的。」 曹予文迟疑了一下,随即抱住他的颈项,「嗯,只有一次,没有那么巧的。」 这次的性爱十分满足,唯一的缺陷就是空间太小,等他们完事他,他意犹未尽,他载着衣衫不整的曹予文去开房间,两个人在对方身上发泄着热情,几次之后,连曹予文也受不了的求饶。 但是他的求饶跟呻吟,让他最感兴奋,最后曹予文被他整得爬不起身,哀叫道:「我以为只有一次,我要去接小孩,允成在等我。」 他不肯让他下床,打了电话,要他的管家去接曹允成,送他回家。 「你是个混蛋兼暴君!」 他气喘嘘嘘的在床上骂他,安佐却听得很乐,因为他现在正骑在他的身上,一前一后的活动着自己的腰身,探入他的身体深处,他现在骂他什么,在他耳里听起来,都像是爱娇的呻吟。 「暴君这一个辞,比混蛋有新意多了。」他甚至还有兴致开玩笑了。 他进得很快,却慢慢的抽出,让曹予文热汗流满了额头,偶尔还停在他的体内,画了一个圈,让他敏感得不断想要碰自己,这个时候他就会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曹予文恨恨的道:「你这个暴君、混蛋……」 「再骂啊,你越骂越来劲。」 「混蛋……」 曹予文主动张开唇,他占有着他的唇齿,强健臀部奋力的起落着,曹予文在他后背用力抓搔,他的后背全都是汗水,全身都在感受性欲的愉悦,他咬着曹予文的耳朵,嘶声道:「你真是要命的毒药,在床上跟你耗上两天,我可能会被你吸得一滴不剩。」 「这句话我同样原原本本的还给你。」他恨恨的不客气道。 安佐放声大笑了起来,不只是这个晚上而已,他已经等不及明晚,甚至这一个月的每一天,曹予文都要在他的怀里任他爱怜。 他的毒舌,以前让他气得牙痒痒的,但是现在在床上,他的毒舌跟俐齿,反倒是最让他心花怒放,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也没有人让他着迷到这个程度,他吻了他的唇,这一夜不知第几次倾泄在他体内。 这一个月,他常叫曹予文来作陪,两人一关上房门,就是疯狂地做爱,他根本忘了他要结婚的事,若不是莉萨来敲他的房门,他一定早就忘记这一件事。 事情很尴尬,但是为了跟曹予文夜夜风流,他就近在这里买了一栋房子,晚上就叫曹予文过来,他完全忘了他要结婚的事情,一直到莉萨闯进房子,看到曹予文躺在床上,他们两个打得火热的时候,他才记起他要跟莉萨结婚的事情。 莉萨当场冻结,安佐掀起床被,盖住赤裸的曹予文,他起身着装,不耐的道:「我不是说我一个月后就会回去吗?」 莉萨咬牙切齿的瞪着曹予文,他当然还认得这个室内设计师,安佐那天对他的态度就很奇怪,想不到他们竟然搞在一起。 「已经一个月了,婚帖在机器上等着印刷,但是新郎就是迟迟没出现。」 莉萨说得颇有怨怼,安佐冷瞪她一眼,他不喜欢她的说话态度。「妳最好注意妳的说话态度,莉萨不会这样说话。」 莉萨忽然间乖乖的闭嘴,只是怨恨的看着曹予文,而曹予文卷了被子,进入浴室里换衣服,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衣服了。 「再见了,安佐。」 他说得简单轻易,好像他们只是午餐的讨论公事,现在讨论完要互相道别,安佐脸色不豫的靠近他,小声道:「我晚一点再找你。」 「不了,我累了,想要睡一下。」 「等你睡饱后,打电话给我。」这是安佐难得的温柔声调。 「不太好吧,你正牌的太太都杀上门了,我可不想明天被刊在报上头条,说我这个死同性恋横屁街头。」 安佐搂住他的肩头,完全不在乎莉萨在场。「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的。」 曹予文苦笑了起来,「你真是个烂男人耶,你未婚妻都上门了,你还在想什么啊,只是玩玩而已啊。」 安佐在他颊上轻吻一个,试图安抚他,「这个女人随时可以替换!」 听了这一句话,曹予文摆动手臂,拂开安佐搂着他的手,面无表情道:「我知道在你心中,谁都是可以替换的。」 安佐也知道这一句话惹得曹予文不悦,以前他不会在意他的不悦,只会愤怒以对,但是他现在很在意,他知道曹予文脾气本来就大,傲气极高,他不想让他生气,然后不理会他。 「文,我们晚一点再谈好吗?我不是故意要惹得你不高兴,你先回家,小孩子放暑假,我明天叫我管家安排,带你跟小孩到加勒比海一起度假好吗?」 曹予文冷冷斜视他一眼:「加勒比海?钱宁戴普演的神鬼奇航,就是在那里拍的,听起来蛮不错的,允成也喜欢这部电影,他去到那里一定会很高兴。」 安佐似乎说服了他,他开心的送他出去,才面对莉萨,跟对曹予文不一样的,是他冷漠的态度。 他暴怒道:「谁准妳到这里来的?妳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莉萨委屈又不满,从刚才的态度,她已经知晓曹予文是个强劲的对手,她从来没见过安佐对任何不像莉萨的人这么轻声细语,而且还是个男人。 「要结婚了,你不见踪影,我不找你,难不成让婚礼开天窗吗?」 安佐锐利的目光有如残酷的鹰眼,他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妳不要忘了妳自己的身分,妳的确是最像莉萨的,我也一直梦想跟莉萨结婚,但是妳现在的语气不是莉萨会说出来的语气,我随时可以换掉妳,再去找其它的女孩,反正现在整容手术很方便,谁都可以整成像莉萨的样子。」 莉萨没再吭声,安佐比着门道:「妳出去,继续筹备婚礼,我会跟妳结婚的,到时候我的钱妳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但是我爱跟谁在一起,妳自己识相点。」 莉萨不甘愿的走出去,但是她明白安佐根本就是个不容违抗的人,她不可能蠢到在此刻跟他闹翻,让自己什么也没有。 第六章 她走了之后,安佐立刻就打了曹予文的手机,柔声安抚他,「嗨,你还在生气吗?文?」 曹予文的响应是挂掉电话,安佐没吃过这种闭门羹,他不死心再打了一次,曹予文有接起来,安佐尽量把声音放柔。 「我事情处理完了。」 「啊。」 曹予文爱理不理的态度,让安佐解释道:「他不会再来烦了,我保证。」 「你怎么对她说的。」 安佐道:「我叫他继续筹备婚礼,但是我跟你的事情,她不能管。」 曹予文挂上了电话,安佐之后再怎么打,他就是不开机,连家里电话也拔掉电话线,安佐气得暴跳如雷。 他冲到了曹予文的家,用力按下电铃,曹予文终于出现了。 「你是什么意思?」他很生气他莫名其妙的举动,他已经再三保证了,他还要他怎么样。 曹予文冷冷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到此为止。」 安佐正迷恋他,怎么能忍受他说断就断,他扯住他的肩头,往自己的怀里带:「文,我已经保证过了,她不会再来烦我们,她很识相的。」 「你有病啊?安佐,我是外面的野男人,要跟你结婚的是你的妻子,你应该注意的是她的观感。」 安佐知道他说的是反话,他现在非常迷恋他,他的尖锐,他笑起来的样子,都让他爱恋不舍,他尽量的放低身段,这已经是他最低声下气的语气了,他从来没对谁这么低声下气──从来没有。 「文,我知道你不高兴……」 曹予文接下他的话,「我的确很不高兴,因为我觉得你的品味很奇怪,你的未婚妻已经二十多岁,却穿得像十六岁的少女,走路、讲话的声音都像个小女孩,你注意听过她娇娇嗲嗲的声音吗?那根本就是装出来的,听起来真恶心。」 安佐脸色一变,谁都不能侮辱他心目中的莉萨,就算是曹予文也一样。 「你给我闭嘴,莉萨就是莉萨,你懂什么!她本来就是这样,我就是爱她这样,我就是要她是这个样子。」 「那就是你有病了,安佐。她全身上下,好几个地方看起来都好假,鼻子、发色,甚至连胸部看起来都假假的……」 安佐愤怒之余,用力打了曹予文一巴掌,他脸色非常凶狠,他侮辱莉萨,比侮辱他更严重。 「你不要以为你在我心目中占什么位置,这一个月的玩乐很有趣,就只是这样,你不够格批评莉萨,充其量,你也不过是个让男人玩的同性恋而已,你算什么东西。」 曹予文挨的那一巴掌非常重,他缓慢的抬起头,面对着安佐,他的眼眸黯沉沉的,就像这一剎那间他想说的话都沉落在心底深处,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秘密。 安佐怒目相对,他转身就走,是他这一个月太宠曹予文,才会让曹予文说出这种话,他会让他知道,他不是个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毫不重要。 曹予文轻轻关上门,曹允成在长廊的另一边,显然这场骚动也让他醒过来,曹予文慢慢滑落坐在地板上,曹允成走过来,靠在他的身边。在他小时候,他们很穷困的时候,他的父亲都是这样抱他的。 「爸……」 曹予文叹了一口很长的气,「真糟糕,爸爸被甩的样子被你看见了。」 曹允成搂住他的脖子,「爸,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看见那个男人。」 「嗯,爸爸也累了,怎么办?爸爸好像怀孕了,本来以为不可能的,只有一次没戴套子而已。」 曹允成脸色微变,这个时候他的侧脸非常的像安佐,他皱眉恼怒的表情简直就是安佐的再版。 「早知还是该放火烧了他家的产业。」他愤怒不满的嘀咕。 曹予文大笑了出来,他紧紧抱住曹允成。「可惜那差点就是你的产业了。」 「我不屑啦,反正我以后会变成比他更有钱、更有地位的人。」 「你是他的独子,这一切本来应该都是你的,是爸爸签下了你放弃了一切继承权的同意书,这样你才能跟爸爸一起离开。」 「那种不要爸爸的笨蛋,产业很快就会被他自己败光的啦!说不定我长大,继承的都是负债,还得帮他还债,那多惨啊。」 曹允成不留情的尖刻,让曹予文笑到不行,他笑得流出眼泪,曹允成紧搂住他的脖子,曹予文擦干了眼泪,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就好像他抱着还是婴儿的曹允成离开时,就知道等待自己的路有多艰困。 安佐恼怒的气上三天,曹予文也立刻搬家,来个人去楼空,要不然保证他会找他麻烦,算他识相。 他开始热切的安排婚礼,莉萨也回复了笑容,并且积极的想要生个小孩,这才让安佐想起他曾经有个独子,可是他从来不知道他在哪一处产业,他也从来没问过这一件事,就当成不知道。 他找来管家问了一下,管家犹豫了一下才道:「主人,您忘了吗?」 他皱眉,他最近被曹予文搞得火大,脾气非常的冲。「忘了什么?」 管家拿来了一本已建档的档案,从里面抽出文件,然后才递到安佐面前,安佐看了这张文件,愣了一下,他完全忘了自己曾经签过这张文件。 文件上附有一个男婴的照片,里面还有安德烈酷似莉萨的面容照片,上面写的是安德烈代替男婴,签下同意放弃安佐产业的继承权。 「这家伙头脑坏了吗?」 安佐目瞪口呆,他的产业有多少,安德烈就算不是全部知道,但是推算下,也该知道他有何等的身价,但是他竟为自己的儿子签下放弃继承权。 不过这张文件不只是他的儿子放弃继承权,安佐也同样放弃了男婴的父权,也就是等于男婴在法律上只属于安德烈,他一定是同意了,因为上面还有他的签名。 「这家伙头脑在想什么?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管家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安佐质问,管家才又抽出下一张文件,上面也有他安佐的签名,代表这在当初,都是他自己同意的,但是他完全忘了这一回事,可见他当初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他同意让安德烈带着男婴离开,并且跟他永无关系。 安佐皱了眉,他的确不是什么称职的好情人,也不是什么好父亲,但是至少他是个慷慨的人吧。 当初莉萨刚死,莉萨的弟弟安德烈非常的像莉萨,让他疯狂爱上安德烈,为了要生出像莉萨的小孩,他们还去一个遗传学的龚博士那里请求帮助,准备做同性生殖。 安德烈怀孕后,突然身体拔高,长相越来越男性化,根本就不像莉萨,他无法忍受看到他,安德烈生出小孩后,那个小孩听说也不像莉萨,所以他就没再看过他们。 他找了几个莉萨的替代品,可是都不是那么像,直到莉萨的远亲,一个住在小岛上的小女孩,长得肖似莉萨,让他一眼就疯狂的爱上她。 他请了很多人,教导她如何成为莉萨,他要她的每个笑容、眨眼,甚至在床上的样子都像莉萨,为了更像莉萨,他还帮她做了一些整型的手术,甚至她的小胸部实在跟莉萨差上许多,所以也做了隆乳的手术。 但是十年来,他没有再看过莉萨的弟弟安德烈,也没有见过他的亲生儿子。 「有安排他们的住处吗?」 管家再次抽出文件,递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安佐已经眉头皱在一起,这份文件是安德烈要求离开他的住处。 「什么?安德烈提出要离开这里?他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小孩,他离开的时候几岁?」 管家小声的道:「大概是小孩满三个月后吧,安德烈少爷应该是十六岁。」 十六岁?安德烈那么小吗? 他不太记得安德烈的长相,他前期很像莉萨,但是后期的样子不像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 安佐的脸色很难看,十年了,安德烈也该是二十六岁了,他的小孩也十岁了,但是这十年他对他们不闻不问,他有些良心不安的低声问道:「我当初是怎么签下这些文件的,我喝醉了吗?」 管家审慎的用词,「当时上上上一个莉萨小姐刚到,您非常的快乐,也许没注意到这些。」 「算了,收回去吧。」 他把文件丢回到管家的面前,临出书房前,他问了:「我有拨钱给他吗?例如作什么教育基金的?」 管家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据我所知是没有。」 安佐心情不好的离开了,他对他任何情妇都很慷慨,对莉萨的金钱使用方面更是放纵,小不到他对一个生下他小孩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吝啬,而如今他不知去向,也无法补偿。 「安佐,这一件漂亮吗?」 莉萨穿着一件非常可爱的蓬蓬裙衣服,从前厅跑过来他身边,她那噘唇娇俏样就像个调皮的少女,是她最像真正莉萨的动作。 「很漂亮。」 他的赞美跟点头,让莉萨开心的笑出来,她笑的方式会眨动眼睛,就像真正的莉萨,不过更像小女孩的卖弄风情,一般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绝对不会这种笑法。 而且莉萨身材高脁,穿这一件蓬蓬裙有点太过可爱,好像是小女孩穿的,不是成熟女人的打扮。 「我今天晚上想要制造小宝宝,安佐,你说好吗?」 可能是曹予文的事情,让莉萨开始有了危机意识,就像安佐说的,他随时可以把她换掉,她只是长得最像莉萨的女人,但是也有可能会有更像的人出现,因此她现在积极的想要生个小孩,保卫她的地位。 而安佐没让她知道,他曾经有个独子,只不过他三个月大的时候,他就跟他断绝关系,并且放弃继承他的财产,他不想多惹事端,他本能的知道莉萨会很在乎这些的。 「嗯。」 莉萨不吃避孕药,他也不用保险套,原本该是兴奋刺激的性爱,却无趣的让他想要打呵欠,甚至还有一次,他差点就挺不起来。 因为莉萨想要办个超级豪华的世纪婚礼,因此要打理的细节太多,二个月后,还没有多大的进展,他却已经沉闷得受不了。 他一日开车,经过曹予文旧居,他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敲门,门里传来声音,让他心脏激动的跳动,当日他还重打了他一巴掌,撂下那么难听的话,今天来找他,以曹予文的脾气,可能会对他很不客气。 可是再怎么不客气,也胜过现在的烦闷。 门开了,来开门的不是曹予文,也不是曹允成,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他猛然想起曹予文那一天之后就立刻搬家了。 「我是上一任房客的朋友,请问您知道他搬到那里去吗?」他客气的问,事实上,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曹予文搬到那里去了。 「曹先生的朋友吗?」 「是,我有事找他。」 「曹先生人很好,把家具全都便宜卖给我们,他每次跟我们见面的时候,都好像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所以也没有整理东西,就直接带着重要的行李搬走了,他有多给我们一些钱,说想请我们帮他处理家里杂物,还剩伍仟元,我们也不知道他在那里,要不然就把钱寄还给他。」 中年太太很亲切的讲了曹予文离去前的一些事情,安佐听了很担心,曹予文病了吗?听这位太太说的话,好像她每次见到曹予文,曹予文都身体很不舒服,她一直夸赞曹允成有多贴心,一直照顾他父亲。 「嗯,谢谢妳。」 没打听到任何重要的消息,只知道曹予文人走后,还有回来几次打包行李,而且他都很不舒服。 安佐积极的在室内设计的这一行业找起曹予文的名字,可是他当初切断了曹予文这方面的路,因此没人敢让曹予文接Case,曹予文等于是从这个行业消失了。 安佐找不到他的行踪,他有请侦探查过,可是他对曹予文的背景完全不了解,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 他后悔那天撂下那种狠话,更后悔自己切断了曹予文室内设计的路,他是个好的设计师,不该受到这种无里的对待。 他回到请曹予文设计的别墅,进了那间卧室,虽然他之前话说得难听,其实他并没有叫人来拆这间房间的装潢。 他躺在大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好像还依稀闻得到曹予文的发香,这让他下半身烫热无比。 「文,你在那里?文!」 他轻生呼唤,带着几丝不曾有过的悔恨,曹予文却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人变得很暴躁,连莉萨也很难安抚他,尤其是跟莉萨的做爱,让他了无兴趣,他摆明对她道:「我不想生小孩。」 莉萨也知道他的心情怪异,她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结婚,可是她又要全世界都知道她结婚了,这场世纪婚礼至少也要筹备个一年,至少在婚礼这一方面,安佐都很配合,她不必担心安佐反悔。 安佐一直留在台湾,他一直在等曹予文出现,可是他从没出现过。 他焦急难耐,甚至到几个医院急诊处,运用势力调查有没有曹予文的病历。 他跟曹予文吵架的时候,曹予文人还好好的,可是那位太太说,他每次见到曹予文他的状况都不太好,他可能是生了急病。 他调查不出个结果,这些资料,偶尔有同名同姓的,但那都不是真正的曹予文。 他的心情很低落,常常发脾气,莉萨聪明地知道别惹他,而有一天秘书不办正事,竟然在偷看电视节目,让他更加生气。 「妳在干什么?」 秘书吓得跳起来,他知道最近安佐的脾气很臭,因此苦着一张脸道:「对不起,安佐先生,因为这个益智节目很有趣,而且胜者真的很厉害,他才十岁,就什么都知道,再让他打过这一关,他就可以拿到大奖十万美金。」 「十岁的天才?」 安佐忽然脑筋串连起来,他推开秘书,看着那台小型电视,出现在电视上的,竟是曹允成,他用流利的英文回答艰涩的问题。 「这在那里办的?」 「美国。」 安佐立刻飞向美国,曹允成已经拿了大奖奖金离开了。他运用了些关系,拿到参赛者的英文姓名、住址跟电话,安佐去找他的时候,是曹允成来应门。 「你爸呢?」他焦急的问。 曹允成见到是他,根本连门都不开。「我爸不在。」 「我听说你爸在台湾病了,他现在好吗?」 「他很好,可是他不会想要见到你。」曹允成冷声道。 「允成,你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爸爸讲。」 「打我爸爸的人,没什么好讲的。」 曹允成回得每一句话都是刺,若照安佐以前的脾气,早已气得拂袖而去,但是他现今终于找到他们父子,极力按奈住脾气,就怕机会转瞬即逝。 「我跟你爸有点误会,允成,你想要去加勒比海度假吗?安佐叔叔可以让你坐专机去哦,那是神鬼奇航拍电影的地方,一定很有趣对不对?坐专机也很有趣喔。」 「没兴趣。」他冷酷道。 他想出第二个笼络的方法。「你这个年纪应该很疯电动吧,安佐叔叔可以买PS3、XBOS 360还有Wii给你。」 「你送的东西有毒,我不会要的。」 这个死小孩,安佐已经忍不住要脾气爆发了,他沉声道:「你要自己开门,还是要我找人来开这一道门?这个结果不会是你想要的。」 「我爸爸现在需要静养啦!我们已经被你搞得没钱了,你还想怎样?我还得背一些无聊的东西去参加节目赚钱,我警告你,你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一句「静养」,让安佐紧张起来:「你爸爸真的病了吗?」 「病你个头,都是你害的,混蛋。」 第七章 一提到这,让曹允成满肚子火,都是这家伙害爸爸害喜,现在生孩子后,当然更要静养,他倒轻松,贡献一点小蝌蚪,就滚得无影无踪,现在才来这里打扰他们,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死不开门,还骂得难听,两个人在门里门外僵持,安佐用力的敲门,曹允成怒吼道:「你小声一点!」 他不理会的敲得更大声,门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安佐一愣,曹允成咚咚的跑进屋内,再跑出来,为了怕他再敲门,随即打开门让他进来,他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哄他道:「弟弟不哭,弟弟不哭。」 安佐愣了一分钟,这个婴儿眼睛长得很像曹予文,他声音都僵掉了,他不敢相信,他跟曹予文分开不到一年,曹予文已经跟人生了小孩。 「这是人家寄放的小孩吗?」他不相信的问。 曹允成眼睛上吊着看着他。「不是,是我亲弟弟,你没看眼睛长得很像我爸。」 「你爸不是──不是同性恋吗?」他震惊太大,说出来的话差点打结。 曹允成冷声道:「我爸想生,还是生得出来的。」 安佐后退了好几步,他没想过曹予文对女人有兴趣,他一直以为他对男人才有兴趣。 曹允成特别强调,再次打击安佐道:「我跟弟弟都是同父同母喔。」 「你妈不是死了吗?」安佐隐约记起那些室内设计师说的闲话。 曹允成瞪他一眼。「我妈还活得好好的,要不然怎么生我弟弟?我弟才刚出生,很可爱对不对?超像我爸爸的,我也想象我爸爸。」 安佐跌跌撞撞地撞上后面的墙壁,曹允成抱着小孩步步进逼。「怎样?你很吃惊吗?安佐叔叔,这样你还想送我去加勒比海玩吗?你还想送我电动玩具吗?爸爸陪妈妈去找医生回诊,你可以在这里等,等着看我们一家团圆。」 安佐头也不回的跑出去,曹允成不屑的踢上大门,这个烂人,根本就不配当他的亲生父亲,他也不会让这个混蛋招惹曹予文。 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应该要将曹予文抢过来,想不到他却这么快就认输,哼,这种没斗志的烂男人,配不上他爸爸。 安佐从美国回到了台湾,再立刻带着莉萨回到他沙漠里的皇宫,他既受震惊,又感到愤怒,没错,是愤怒,而不是心碎,绝不可能是心碎。 曹予文予他分开后,立刻另结新欢,甚至还播种成功,未满一年,马上生出小孩,他把他当成什么? 他不要求他对他要多么旧情难忘,但是至少……至少……也不要立刻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吧。 他把皇宫健身房里的沙包当成曹予文来打,他让他觉得自己既愤怒又可悲,他找了他十个月,完全都是他自己在一头热,曹语文根本对他没任何感觉。 他被曹予文迷住了,像个白痴一样,对他低声下气,对他温柔体贴,他知不知道他安佐从来不曾对任何女人这样做过,更何况是男人。 就连莉萨活着,也是莉萨讨他欢心,他也没作贱自己到这种地步。 他是安佐王子,继承无数的油田,经营许多赚钱的企业,他只是不爱招摇自己的名声,否则他早已登上全世界富豪第一名。 他一拳挥向沙包,再一拳,又一拳,打得火气更大,他把拳击手套摔在地上,这些日子来,他的气从来没有消过,他决定这些气应该要找罪魁祸首发泄,而不是自己在这一个人生闷气。 「电话,电话拿过来!」他咆哮道。 管家立刻拿来电话,他汗如雨下的拨着曹予文在美国住的电话,是曹允成接的电话,他低吼道:「叫你爸听电话。」 曹允成呛他道:「你要订棺材哦,打错啦,笨蛋。」 他立刻挂他电话,安佐气得发抖,他再拨了一次电话,又是曹允成接的,他吼声震天:「叫你爸接电话。」 「我爸在SEX行为中,他们在制造第二个弟弟哦,这么害羞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不识相进去的。」 他讲完后,又挂他电话,安佐不只气得发抖,而是气得全身快抽筋,他这次拨电话,不待曹允成说话,他就阴沉道:「我立刻飞去美国找你爸爸,叫你爸给我一个交代。」 曹允成口齿伶俐,说话难听又尖锐:「给你什么交代?你有病啊,我爸才没欠你任何交代哩。还有下次你要订棺材,请查好号码,我家不卖你的棺材啦。」 安佐被这个死小孩气得半死,他搭了专机,立刻前往美国,他按下了门铃,是曹予文来开门的,他一手抱着婴儿,看到他来,好像也不奇怪。 「嗨,安佐先生。」 他身体变浑圆了些,失却了骨感,却眩目得令他移不开目光,他满肚子的火,看到他的瞬间,全都奇迹似的不见了,只变成满肚子的涩味。 「听说你们夫妻复合了?」 他问得十分酸涩干哑,曹予文愣一下,随即看向曹允成,马上明白是曹允成说的谎话,而曹允成手扠腰上,一脸战士好战的表情,「没错,安佐叔叔,我们现在已经是幸福美满一家团圆,你可以滚了吗?」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养他的,如果他是我的小孩,早就被我掐死了。」安佐嘶吼,这个死小孩专冲着他来。 曹予文望望他,在望望曹允成,好像很想笑,但是他没笑。「我倒觉得他的个性蛮像你的,可能是同性相斥吧。」 「我才不像他哩。」 「我才不像这个死小孩。」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叫骂,曹予文掩住嘴巴,噗声的笑出来,还好像笑得肚子很痛,曹允成一脸挫败的骂道:「谁叫你学我说话。」 「你这个死小孩干什么学我说话。」 两个人又几乎异口同声这样说,曹予文笑得肚子更痛,这次换曹允成气得发抖,安佐没理会他的愤怒,曹允成高傲道:「我才不像他,我是天才耶,他小时候有像我这么天才吗?」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曹允成刺他道:「想必安佐叔叔小的时候,一定是非常聪明喔。」 他明指他现在很笨,安佐瞪他,曹予文靠在墙壁上,笑到不行,整个人都快笑软了,小孩子都差点掉落下来,安佐伸手去抱那个小孩,只是冲动下的扶持,想不到曹予文就整个丢给他抱了。 「等……等……一下,我没抱过小孩。」他吃惊至极。 「白痴,连小孩都没抱过,看你就知道白痴样。」 曹允成骂得非常难听,就想把小孩接过来抱,安佐反倒不肯让他抱了,他不认输的瞪着他:「不必你抱,我很快就能抱得很好了。」 「把弟弟还给我,在你身上会沾到你身上的笨细菌。」 「不还你又怎样?你能拿我怎样?」 他们在吵嘴,曹予文打了一个大呵欠,他进了房间睡觉,过两个小时,婴儿哭叫了起来,他们手忙脚乱的泡牛奶、喂他,还是让他吵闹不休,曹予文才起来。 他接过去抱,拍了几下,婴儿就停止哭声,还好奇的看东看西,没多久就又沉沉睡去,曹予文把小孩放回婴儿床。 安佐惊异的看着曹予文,曹予文对他挑挑眉,曹允成不屑的呸道:「爸,他很笨对不对,连小孩都不会照顾,以后他的小孩也不会认他的,因为当这个白痴的小孩,一定很可耻,没人会想认他这种白痴当爸爸的。」 他这么说也就罢了,还拍着已睡觉的小婴儿道:「对不对?弟弟,他很笨哦,当他的小孩很可怜,一定会被传染笨菌的。」 安佐已经被这个死小孩气死了成千上百个细胞,但是小婴儿长相俊丽,却颇有曹予文的味道,他轻抚他的脸颊,稚嫩无比,但是他睡觉的小床却十分粗劣。 「我累了,你帮我看一下吧。」 「爸爸快去休息,医生说你要多休息的。」 曹予文又把小孩丢给他,自己进房间睡觉,小孩子一哭,把他们搞得手忙脚乱,安佐认为全都是婴儿用具的错误,像他这种左右世界经济的富豪,怎么可能连个小孩也搞不定,是婴儿用具太烂,才让小孩很不容易入睡。 他马上要人送来最好的婴儿用具,把那些烂货丢了出去,曹允成为了怕欠他人情,还讲清楚道:「是你自己要送我们的,以后不要来讨人情。」 安佐冷酷的瞄视他一眼,「我安佐送人家东西,从不会讨人情。」 他冷酷的言语,别有一种花钱不眨眼的英雄气慨,可是只换来曹允成扁嘴碎碎念:「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败光财产的那一种,幸好我不是你儿子,不用替你还债。」 「你要当我儿子,想得美!」 安佐骂得难听,曹允成回得更难听,「当你儿子,铁定要为你的挥霍背债,我才没那么笨,当你的儿子。」 两人又在针封锋相对的时候,小孩醒了,哇哇大哭了起来,他们一个忙泡奶,一个忙着换尿布,战争又止息了,不过现在常为了小孩子睁开眼睛在看谁,又有新的口角目标。 「看哥哥,哥哥最棒了对不对?哥哥赚了十万美金养你哦。」 「十万美金算什么,当我干儿子,每年拨个百万美金给你当零用钱花,让你哥哥羡幕死。」十万美金对他而言,连零头都不是。 曹允成不屑道:「不可以拿来路不明的怪叔叔的钱,会被拐走的。」 「我的每一分钱都是高超经营手法赚来的,你懂什么。」 趁安佐吹嘘的时候,曹允成眼捷手快的抱住了小孩,轻轻摇了起来,安佐现在也很爱抱这个小孩,被他偷抢去抱,还发起飙来。 「你给我放下来,你别摔到他。」 「你这个不会抱小孩的生手,你才别摔了我弟弟,每次都抱得不好,让我弟弟一直哭。」 两个人互骂了起来,小孩子被吵醒,再次哇哇大哭,一个又忙泡奶,一个又忙着换尿布,战争又再度止息,曹予文在房间里听着他们的对话,有时捧腹大笑,有时闷着嘴笑,倦累之后,才沉沉的入睡。 安佐觉得自己疯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来评断现在的自己,他一定会说,自己不只是疯了,而且还可能要住进精神病院那么严重。 他每天不顾公司的公务,总是往曹予文这里跑,曹予文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有时胃口不好,胡乱吃了些东西就又累得躺着,问他生了什么病,曹允成这死小孩就猛踩他的脚低吼:「混蛋,都是你害的。」 他被踩得脚很痛,更想痛扁曹允成这个混蛋小孩,但是躺在婴儿床的小孩实在太可爱了,现在都会对着他猛笑,让他决定原谅这个小可爱的不识相哥哥,毕竟他已经是心胸开阔的大人了。 曹予文休息了半个月后,精神已经好上很多,偶尔会跟他们说话,但是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在睡觉,安佐很担心他,但是曹予文有气无力的对他表示道:「我只要多休息就可以回复的,放心,我没得什么怪病。」 他相信他的话,而且他休息之后,的确渐有起色,但是他最受不了,就是曹予文恍神的时候,他的睡袍都没穿好就在家中走动,让他瞪着猛咽口水。 而这个时候,那个死小孩曹允成好像也知他的脑袋在想什么下流想法,他会立刻帮曹予文绑好衣带,并且白他一眼的瞪他道:「爸爸,家里有外人,还是要穿好衣服哦。」 「哦……」曹予文还在恍惚状态下。 曹允成把他说成外人也就罢了,还会含血喷人的道:「爸,我今天跟安佐叔叔去超市买东西,安佐叔叔好变态,他一直翻杂志,我偷看到,全部都是在看裸女的,安佐叔叔太色了,这种男人不是什么好货。」 安佐已经受够他的胡说八道,他哪有看那种杂志,这个死小孩,胡言乱语,专门破坏他的形象。 「我如果要杂志上的女人,多得是女人投怀送抱。」 曹允成一脸嫌恶的道:「爸,你看他自己承认了,他跟杂志上的女人都有染喔,真够变态的,我看过那个叫莉萨的喔,恶心死了的老太婆,装得像十多岁的大姊姊。爸,安佐叔叔一定是心理变态,才会喜欢那种女人。」 「你这个死小孩,给我闭嘴。」 他就算再怎么童言无忌,在怎么对他出言不逊,他也绝不能忍受他侮辱莉萨,正要一掌挥过去的时候,曹予文直视了他一眼,就那一眼,他把手掌收了进来。他知道那一掌打下去,曹予文绝对不许他再进他的家门,而他之前打了他一巴掌,也让他悔恨至今。 但是没打,不代表他不生气,他怒火中烧,曹予文转向曹允成,非常严肃的道:「安佐叔叔要喜欢什么人,是安佐叔叔的自由,对我们来说,他只是个外人,我们对外人的行为无权置啄。」 这句「外人」,从曹允成嘴里说出来,不怎么伤人,但是从曹予文嘴里说出来,让安佐心情低荡到了极点,而曹允成显然对安佐是「外人」的这个解释非常满意,至少他望他那一眼志得意满,让他差点想要掐死他。 他那一天心情不爽的回到离曹予文最近的别墅休息,因为内心不舒服,所以他还故意两三天没到曹予文家里,他就不相信曹予文会想要放弃他这只有权有势的大鱼。但是两三天过去了,他私人的手机从来没有曹予文或是曹允成的来电,他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过了一个礼拜后,他实在按奈不住,就跑到曹予文家里,美其名是看小宝宝,但是其实他的内心很惶然,他终于知道曹予文不太爱他,否则他不会如此的轻忽他,他从来没有被这么的不受重视过。 十个月前也是如此,曹予文立刻搬家,若不是曹允成为了奖金去上益智节目,他绝不可能找到他们父子。 他进了曹家,曹予文正在抱着小孩,曹允成在一旁逗弄着小孩,两个人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他在不在这里,根本就无所谓。他颓丧的坐下,连跟曹允成生气的力气都消失了,他死气沉沉,一副就是人生毫无意义的样子,曹允成恶声恶气道:「你一脸死人脸,不要进到我家来啦,看得我都心情不好了,万一被你传染到,我不是倒霉。」 平日时候,他一定会回得更难听,但是他现在大概是因为心情很忧郁,他的声音反而低落下去。 「好,我马上就走。」 他说要走,但是双腿又不站起来,一脸寂寞的表情,连曹允成都骂不下去,他干脆当成没看到他,径自的拍着小宝宝的胸口,哄他睡着。 小孩已经阖眼睛睡着,曹予文站起来说要睡了,他要走进房间,却拉了安佐的手臂一把,「要不要一起进来睡?」 安佐目瞪口呆,甚至受宠若惊,曹予文托着他的手臂,半靠着他走进卧室,他在这里这么久,因为有曹允成紧迫盯人,他根本不曾进过曹予文的卧室,今天是第一次进来,而且是曹予文拉着他进来,所以曹允成也没说话,顶多只是不满的扁嘴而已。 曹予文拉他坐在床上,他换了轻柔的衣服要睡觉,安佐趁他换衣服的时候,从后面强制抱住他,一手横过他的头,强吻了他。曹予文自己旋过身体,抱住他的肩膀,也回吻着他,这让安佐这一个礼拜受挫的心情,终于回复了一大半,可是还不是全部,他还需要他的献身跟保证,他急躁地延长这个吻,将下半身挺前,摩擦着曹予文的腰间。 他拉着曹予文往床上倒,大手已经穿进他的衣衫内侧,抚摸着他柔细的皮肤,另外一手隔着裤子,抚摸着他的下身。 「安佐。」他捉住他的手。 「文,让我要你,我想你,好想你……」 曹予文摇头,「我的身体还是很不舒服,不能勉强。」 安佐死命的叫自己住手,他停住呼吸五秒,终于热血沸腾的感觉有些平静,他粗喘着气,将脸窝在曹予文的脸侧,拼命叫自己冷静,但是全身宛如欲火焚身,热得就要融化。 「你现在很难受吗?」 曹予文轻柔的言语,还有更轻柔的指尖,轻轻的触摸着他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哆嗦,换他捉住他的手,「住手,要不然我会忍不住。」 「没关系,不必忍。」 他呆滞了一下,曹予文移身,将他按在床上后,松开他的皮带,拉下他的内衣裤,他冰凉的双手捧起他此刻最火热的部位,红唇热吻了它。 「哦……哦……」 他全身发颤的享受着,挺起腰身,穿入他温暖的口腔内,他揉乱了曹予文柔顺的黑发,他的红唇不只抚慰他现在最热、最需求的部位,也安抚了他这一个礼拜焦虑不安的心情。 「文,我快受不了了……」 他的气息粗嗄,紧皱着眉头,曹予文闻言,深深的一吮,让他尽泄欢愉,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将曹予文搂进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肌肤贴着自己的愉悦,那种愉悦比刚才性欲的发泄更要快乐一百万倍。 第八章 「别跟那个女的复合,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他重复了两次「跟我在一起」,将曹予文深深的抱进怀里,只要曹予文肯跟他在一起,他愿意忍受曹允成的挑衅。 「我会容忍允成那个混蛋小鬼对我出言不逊,文,我……我『求』你,跟我在一起。」 很难以启齿跟置信的,安佐说出「求」这个字,这对他而言是无法言喻的示弱,他从未求过别人,今天是他第一次求人。 「我没有女人啊。」曹予文答得很简单。 「但是允成说……」 「我猜得到他说什么,我没有女人,但是这个小孩是我的没错,我也不打算跟任何人一起抚养他。」 一听没有第三者,安佐更有了信心。「文,既然没有任何人介入我们,那跟我在一起吧,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都可以给你,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的。」 曹予文露出一丝轻飘飘的微笑,那微笑很短颤,彷佛随时会飞走。「安佐,你是成年人了,你该知道性不等于一切,我从来不打算要爱一个像你这样自私骄傲的混蛋,也不打算跟你这样的人相守在一起。」 他的拒绝之意既明显又难听,这一个礼拜的折腾跟不满,让安佐发怒的坐起,「曹予文,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是个非常有身价的男人,我已经够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还要怎样?」 曹予文叹了一口气,「你尽管对我发怒吧,我已经对我自己发誓,我不想要爱上任何人,爱太过折磨人,就算别人爱我,我可能也只能回报一点点,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你若不满意,欢迎你回去找你的莉萨。」 安佐气得真想把他给痛打一顿,他跳下床,拉起了裤子,他怒声质问:「那你刚才的行为算什么?」如果他对他没意思,干什么刚才那么热情如火? 曹予文躺在床被上,并没有动,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比白开水更加淡然无味,他的话虽无挑衅,却十分冷淡。 「就只是性。安佐,你跟多少人上床过,难不成你都要求每个人要爱你,要跟你在一起吗?」 安佐气得捶心顿肺,他第一次对人示爱,得到的只是曹予文的漠然。「如果你要逼我说出来,那我就说出来,我爱你,曹予文,我疯了一样的爱你,就算你有两个小孩,在我眼里,你一点身价也没有,我就是被你迷得死死的。」 曹予文终于坐起身来,他脸上没有显露出欣喜欲狂的表情,只有一片迷惘跟隐隐的痛苦,痛苦过了十年,还是没有消逝。 「我没有办法爱你,安佐,我不信任你的爱,我曾经用我的生命去爱过一个跟你一样骄傲自私的男人,为他付出了一切,但是我的一切在他眼里,比不上他追寻的一个美梦,我是他美梦的替身,当另外一个美梦出现时,他就立刻弃我就她,从此之后,我再也不相信有爱情的存在。」 安佐不想听,这是旧事,跟他与曹予文之间无关。「那是你跟他的事情,我不是他,我在乎你啊。」 曹予文冷声道:「我说过你跟他很像,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跟你上床,我想要让他知道他错失了什么。」 安佐气得跳脚。「你就是摆明要我当替身是吧!」 曹予文冷冷笑道:「如果你的骄傲可以容许的话,我才相信你有多在乎我。」 安佐快要弃疯了,他冲上床,按住曹予文的双臂用力扭扯。「你以折磨我为乐吧,曹予文。」 「我折磨到你了吗?就像你折磨我一样深吗?」 曹予文冰冷的语调中话中有话,这次竟用力推他,论力气,安佐绝对能够痛揍他一顿,但是安佐上次打他,就已经让他消失十个月,而他也不打算在他生命中再次出现,是他用尽了方法跟一点点的运气才找到他,这次更不可能打他,他只能气得甩门而出。 「我已经受够你们父子,曹予文,我绝不会当任何人的替身,我安佐不是这么没身价的男人。」 他大力的关上门离开,不管婴儿的啼哭,他坐专机飞回了自己的皇宫,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拼了命的工作,他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吵他,就连莉萨也见不到他。 一个月后,他邋里邋遢的走出工作室的门口,他坐上专机,飞往美国,按下曹家的门铃后,是曹允成来开的门,一见到他还吓一跳,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 「你爸该死的在吗?」 就这一句话的发音,让曹允成认出他来,他惊讶的大叫道:「安佐你疯了啊,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轻推开曹允成,走向屋内,吼声震天地道:「等你跟我一样深陷情网,也会问自己是不是疯了。」 曹予文走出了房间,他一把抱住他,死也不肯放手,在他耳边低吼:「我认输了,只要能让你留在身边,我愿意当任何人的替身,这样你满意了吗?」 曹予文没说满不满意,但是他踮起脚尖,吻了安左的唇,安佐品尝着这个甜到不能再甜的甜吻,没有任何糖霜或是蜜糖比得上,他一手抱着他,一手关上房门,把曹予文丢上床,吻遍他的身体,不管曹允成这个小混蛋在外面猛敲房门,试图阻扰他的「亲爱时间」。 「吃早饭了。」 来意不善的声音每天早上都会响起,安佐睁开眼睛,曹允成正怒瞪着他,他嘴角往上一弯,把怀里的男人楼得更紧,摆明就是做给曹允成看。 「吃软饭的男人,有本事就自己煮早餐,别叫我帮你煮。」曹允成话说得很难听,不过他早起煮早餐的时候,还是会帮安佐备好一份,再叫他起床。 「早,允成。」 在他怀里的曹予文醒过来,含糊的唤了自己儿子的名字,安佐在他脸上亲了一个。「早,文,吃早餐了。」 「嗯。」 曹予文的身体已经很好,不像以前那么虚弱,于是他开始回学校去上课,据他所说他还有些课没上完,只是以前为忙着赚钱养家,所以办了休学,现在有机会去上课,是他最开心的一件事。 一上餐桌,曹予文总是会非常开心地道:「允成,你煮的早餐好棒啊。」 「那是当然了,我比没用的废物、吃软饭的臭男人好多了。」 曹允成指的就是他,安佐现在已经能够当成没听见,不过他在这里也不是没贡献的,他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喂宝宝喝奶,然后再陪他玩,这个小孩子很像曹予文,尤其是他很爱笑,常常会对他笑,让他的心都酥软了。 「怎么弟弟那么可爱,哥哥那么欠揍!」 安佐有事没事就会念上这两句,曹允成白他一眼,然后才递了盘子给他,里面是早餐。「快吃,爸爸要去上课,我也要去上课,你帮我们照顾好弟弟,不要老是做个吃软饭的废物。」 这个死小孩讲话真的很讨厌,可是安佐也不得不钦佩他,家事几乎都是他在做。 虽然曹予文跟曹允成说得不多,但是他从他们言语中的蛛丝马迹里知晓,曹予文刚有曹允成这个小孩时,家境非常困苦,曹允成后来长大了点,身为父亲的曹予文在外奔波,儿子的曹允成就在家里做些家事,因此他小小年纪,就负责三餐,打扫起来更不含糊,还有时间可以看书,不愧是天才之名。 「我吃饱了,我要出去了。」 曹予文在他颊上亲了一个,也在曹允成额头上亲了一个,曹允成好像对自己的父亲跟安佐同居毫不惊讶,顶多只是会说些难听的话来刺安佐而已,倒也没真正露出非常排斥的感情。 他们已经同居了一个月,安佐把大部分重要的事都挪到这里办,这里清出一个房间,让他当工作室,他享受着跟曹予文的同居生活。 最近看曹允成这个死小孩,为了家事还挺忙的,他大发慈悲雇了一个佣人,想要减轻曹允成的负担,而最重要的,就是曹允成上学的时候,就有人帮忙照顾小孩,他可以安心工作。 哄睡了小孩后,他走进工作室,打开计算机联机后,才一一视察最近公司状态,他没有回到家里,只吩咐管家有重要的事再联络他,也不准把他的行踪泄漏出去,但是一打开他自己私人机密的Mail,都是莉萨寄来的信件。 他看了几封,每一封都是叫他回皇宫,他犹疑了一下,才删掉内容,跟曹予文的同居生活十分美好,他都忘了他得回去结婚的大事,不过最近莉萨找不到他,频频来信催他回家,他还是得想个办法安抚她。 他在计算机前工作到下午,等听到开门声时才关上计算机,他知道是曹予文回来了,他走到门前,曹予文搂住他的臂膀,他紧紧的回搂了一下,他身上带满清香的味道让他十分迷恋,曹予文被他搂得哀哀乱叫。 「你用这么大的蛮力干什么,好痛啊。」 他紧急的放轻力道,曹予文走到餐桌边,眼睛一亮道:「怎么有饼干?」 「女佣做的,你喜欢就多吃一点,她在你回家前离开了。」 曹予文点头以示了解,他把一片饼干放进嘴里咀嚼,他坐在他的对面,曹予文笑道:「有什么事吗?你的脸色好可怕!」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出口:「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曹予文吃饼干的咀嚼忽然慢了下来,「嗯,我了解,你不能都待在这里,你还是要回去掌理一切。」他笑笑的道:「产业太多,也是挺为难的,对吧。」 安佐润了一下嘴唇,他从来没有那种话语难以出口的经验,但是现今他很难对曹予文说明这些,尤其是看着曹予文的脸时。 「我得回去安抚一下莉萨……」他的声音干哑,以曹予文的个性,他不晓得他会作何反应。 「好啊,再见了,安佐。」 他继续吃了下一片饼干,安佐没料到他的态度会这么稀松平常,他应该要感谢上帝曹予文没有大吵大闹,但是心里面骄傲的自我,却让他满肚子气,为什么曹予文会平常心以对,这代表曹予文根本没把他放在心里。 「我说我要回去看莉萨,你听懂了吗?」他声音抬高,语气也冲了起来。 曹予文凝视着他。「我知道,恭喜,也该是时候了,毕竟她是你的未婚妻。」 「你这是什么反应?」安佐愤怒不已,他应该要表现得更依依不舍,至少也要流几滴眼泪吧。 曹予文潇洒的笑道:「我不认为身为情夫,有争风吃醋的权利。」 「你当然有,你是我……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说了出来,曹予文在他心里的地位与日俱增,否则他不会舍弃一切,跟他在这种小屋子里同居。 曹予文的笑颜变成了冷淡的笑靥,「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跟允成没有你也会活得很好,没有你,太阳明天依然会从东边升起,也会从西边落下,天空照样会下雨、下雪,我的世界不会有任何改变。」 安佐被他激怒了,他被他当成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的人物,他不能忍受这种漠视。「所以就算我跟莉萨结婚,我们以后见不到面,也不算什么,是吗?」 「也许吧!」 他说得更轻松,气得安佐拍桌大吼,他虽早就知道曹予文的个性总能激怒他,但是随着曹予文在他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他言语上的漠然,当然也对他造成了打击,他重视他,当然也希望他更重视自己。 「不准你这么说!」 「冷静,你再拍桌,会吵到小孩。」 曹予文转过身去到育婴间,看睡着的小孩有没有被吵醒,安佐没被人漠视到这种程度,他气得跟上去,在曹予文耳边低吼道:「究竟是我比较重要,还是小孩比较重要?」 曹予文斜眼看他一眼:「当然是你不重要啊,男人再找就有,小孩可是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 安佐气得差点暴毙,他双眼赤红,恨不得掐死曹予文,曹予文见小孩没被吵醒,他双手环住安佐的颈项,见到他的怒容,他反而开怀大笑。 「你笑什么?」安佐见他莫名其妙的笑,他更是气得捉狂。 「你脾气干嘛那么冲啊,你不是自诩很冷静吗?你不是说我在你眼里一点价值都没有吗?既然是这样,就更该好聚好散啊。」 「好聚好散!」讲出这四个字时,安佐咬牙切齿,他的声音暴怒不已,而且已经自动想到另外一方面。「你说要去上课,该不会勾搭上另外的野男人吧。」 曹予文噗哧笑出来,安佐捉住他的肩膀猛摇。「你还笑,是不是有其它野男人?你说,每天晚上都说允成在,房间隔音不好,不准我对你动手,该不会你外面早就有男人。」 若不是曹予文的坚决排斥,他又尊重他,他怎么可能忍到现在,他的世界原本不需要忍耐,都是为了曹予文,他才做了这么大的牺牲。 曹予文笑得搂住肚子,他的脸贴着安佐的胸膛,「你也拜托一下,那些跟我一起上课的小萝卜头,我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些小孩子。」 他满肚子的怒火消减了一些,他知道曹予文说话向来诚实,所以总能激怒他,这次应该也是实话,他抬起曹予文的头,认真的问道:「你绝对不许花心,听懂了吗?」 曹予文双手搂住他的腰身,手往下滑,抚摸着安佐强健的双臀,性暗示不言而喻。「想不想跟我一起洗澡?趁允成不在的时候,我们可以亲热一下。」 安佐怒瞪他一眼,别以为他会轻易被勾引,虽然以前他的确常常抵挡不了他这一招。「我们事情还没讲完,你别以为只要用性这一招,就可以把一切抹平。」 「啊,真的不行吗?」 曹予文的语调有些俏皮,手改滑向前方,罩在他的男性阳刚上,安佐气息一窒,他虎吼一声,曹予文甜甜道:「我可以搓泡泡,帮你洗得很干净哦。」 安佐的反应是立刻拉着他,往浴室跑,他一关上浴室的门,急急的将曹予文的衣服脱下,一边脱,还一边生气的低吼:「别以为每次用这一招都会有效。」 曹予文打开热水,喷湿了两人的身体,他拿起沐浴乳,搓揉出泡泡之后,娇柔的双手已经贴上安左的胸口,安佐倒抽一口气,因为他的手开始慢慢往下滑,滑到他最需求的部位。 他的身体已经主动靠上,低声在他耳边道:「允成还没下课,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算我补偿你这些日子的忍耐。」 「唔……呼……」 安佐已经发出粗声的呻吟,曹予文双手套弄着他的雄健,双唇吻着他的耳边,他扯住曹予文的手臂,将他面对壁面,扳开他的双臀,强势的插入手指,这次就换曹予文发出喘不过气的呻吟声。 抚弄没几次,他的腰部挺入,曹予文呻吟着求饶:「慢一点,安佐,慢一点,这样我受不了……」 「我慢不下来,都是你害的。」 他一口气贯入,曹予文内部柔软火热的包围着他,让他舒畅至极,曹予文回头瞪他,「哪有人像你这么粗鲁的。」 他那瞪眼可爱得要命,让他的身下暴胀,曹予文瞪不下去,他瞠圆眼,咬唇颤抖,「你……你……」 「就说都是你害的。」他这回的语气得意多了,占尽上风跟主宰一切的感觉再度让他得意洋洋。 他身下仍强健的进出,双唇却温柔的吻上曹予文的唇,曹予文也激烈的回吻着,他一边强势进攻,另外一手握抚着曹予文也已经贲起的男性,带给他更大的欢乐。 「啊……啊啊……安佐……啊……」 「我爱你,文,我爱你……」安佐听着他欢乐的呻吟,一边吐露爱语,他技巧的套弄着他的男性。「说你也爱我,文!」 「不要。」 「说你爱我。」他执坳得想得到答案,他从来没听过曹予文的爱语,从来没有!可能是他把他当成替身,也有可能是他爱极了以前的初恋男友,所以迟迟不对他做任何表示。 「不要!」 他气得牙痒痒的,加快了腰间的动作,惹的曹予文气喘嘘嘘,他故意顶撞着他最敏感的地方,让曹予文腰一软,双手扶住墙壁几乎快跌下来。 「说你爱我。」 曹予文咬住下唇,就是不肯说出这一句话,他翻过他的身体,抬起他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身,不断的进攻着,不论他如何技巧性的引诱,曹予文就是不肯说出这一句话,让他又气又怒。 但是曹予文柔若无骨的身体不住的取悦着他,让他心中这口怨气又吐不出来,他最后无可奈何的认栽,他知道这一辈子他已经被曹予文给吃定了,就算他不说爱他,但是只要他愿意陪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的心会爱着他的。 第九章 他头发微湿的走出房门,刚好是曹允成回家开门的时候,他指着桌上,「桌上有一些东西,女佣做的,当晚饭吃吧。」 曹允成已经很熟悉他的存在,随手将书包一丢就塌坐在椅子上,咬着饼干,而安佐则是打开冰箱,倒了两杯柳橙汁,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允成,曹允成不客气的接过。 「爸爸呢?还没回来吗?」他问。 「他累了,在睡觉。」刚才的激情做爱,让他累瘫了,他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 看见他暧昧的笑容,曹允成吊起了眼睛瞄他,「你有没有用保险套啊,要注意安全性行为喔。」 安佐嘴巴里的那口果汁差点喷出来,他急忙抽出面纸,擦在自己的嘴巴上。 「你讲这是什么话,能不能说些像十岁小孩会讲的话啊。」 「干嘛,我又不是白痴,你跟爸爸同居在一起,当然是睡在一起,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知道的事情比你知道得多太多了。」 他一副小大人的跩样,安佐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试图转移话题,他咕哝的道:「你今天在学校好吗?」 「很好啊,什么事都难不倒我,哪有不好的。」 曹允成一脸臭屁,嘴角还向上扬起,安佐皱起了眉头,他这个表情超像他的。 「你干什么学我笑?」 「学你笑个屁,你以为你是谁!」曹允成不屑的加上这一句,只不过曹允成的冷言冷语听惯了,安佐也已经习惯他的风格,他把空杯子往前一挪,「我还要喝,安佐,再倒一杯给我。」 安佐横了他一眼,不过已经打开冰箱,帮他再倒了一杯,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世界首富正在帮他倒果汁吗?「你倒是挺敢命令我的。」 他虽然语气没有不悦,但是曹允成有听当成没听见,他喝完了半杯之后,才抬起目光道:「对了,你什么时候要回去结婚?」 没想到曹允成竟然这么直接的问,让安佐一时词穷,曹允成将目光转向,注视着半杯的果汁。「爸没说你什么坏话啦,顶多分手之后,他会说人生就是这样,分分合合的,想开点就没事。」 安佐顾左右而言他,「我有跟你爸讨论这一件事,这是大人的事了……」 「讨论不出什么结果的,爸爸不会说什么的,他早就对你绝望了。」曹允成喉咙干涩的道:「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们。」 安佐忽然心虚,「我很在乎你爸,还有你,当然还有小Baby……」这是实话,他比曹允成所想的更在乎他们。 「快滚回去结婚啦!」曹允成站了起来,说得话里带刺,「我爸爸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用真心对待他的好男人,若不是我是他亲生儿子,再等我个几年,我就娶他啦。」 「我是个好男人啊。」安佐回嘴:「我对你们没有不好。」 「你是个差劲的男人,一个快结婚的人,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搞七捻三,怪不得爸爸对你没有留恋,反正有也好,没有也好,随便啦!我长大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变成你这种臭男人,差劲的要命。」他说得倒像在立誓。 「你这死小鬼,我对你客气,你还越说越过分。」 他过去捉他的领子,曹允成也不客气的朝他胸口撞过去,最后变成两个人倒在地上,曹允成压在他的胸口上,压得他胸口好疼,一道低沉几乎像小蚂蚁的声音从压在他身上的曹允成嘴里说出来,让安佐一时之间愕然。 「你为什么不当我真正的『爸爸』?安佐?为什么不要我爸爸,想要跟别的女人结婚?爸爸比不上那个女人吗?」 安佐迟疑了一下,才摸摸曹允成的头发,「大人的事你不会懂的。」 曹允成一脸欲泣,随即又变成了叛逆的表情,竟然一拳朝他脸上揍过去。「你这个坏蛋,跟别人生了小孩,就什么就不管,只管自己爽而已!」 那一拳不偏不倚正中鼻头,痛得安佐怒吼一声,他反手捉起曹允成,就要出手痛扁他,要不是曹予文听到吵闹声,抱着被惊醒的婴儿走出来,他绝对饶不了这个死小孩。 他捂着鼻子,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曹予文已经在听曹允成的解释,他青着脸庞,竟然转向安佐道:「我们立刻分手,请你出去。」 安佐不敢置信,这一场架,他是受害者耶。 「你说什么?」 曹予文脸色严肃道:「是我没有考虑允成的心情,请你出去,安佐,反正你也要结婚了,我不跟有妇之夫来往,趁现在这个时候,我们立刻分手吧。」 前一个小时他们还热烈地做爱,现在曹予文竟然开口要他滚,安佐气得发抖,「是这个死小孩莫名其妙打我,现在你竟然要叫我走?」 「他没有莫名其妙,他说得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曹予文声音落下几个音阶,「而且你也快结婚了,再跟我这种带着两个小孩的男人在一起,莉萨也会不高兴,你不会想要让你未来的妻子不开心吧。」 「她又不重要!」 安佐低吼,他如果要换掉她,随时随地都可以换掉她。 曹予文还没说话,曹允成对着他大叫道:「她不重要,你还宁可不要我爸爸,也要跟她结婚,那我爸爸算什么,比她更不重要,那我跟我弟弟也更不重要,不是吗?」 曹予文将曹允成搂进怀里,一向爱吐糟他的曹允成竟然在哭,安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曹予文比着门口道:「请你出去,安佐。」 「好,我走。」临走前,他还撂下狠话:「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将门关上,转身离开,曹允成哭道:「他不是我爸爸,不是,我才没那种混蛋爸爸。」 曹予文眸色黯沉的紧搂住曹允成,他知道他智商再怎么高,他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他心里还是会渴求父爱跟父亲的重视。 「对不起,允成,我不该让他跟我们一起住,我只是想要让你认识一下你的亲生父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反正他很快又会不要我们了,认识他干什么!」曹允成气怒的哭道。 「别哭了,你再哭,连弟弟都要哭了。」 曹允成赶紧抹干眼泪,握住小弟的手,咬唇道:「弟弟,你快点长大,我们两个合作,去把他的财产弄到我们身上来。」 曹予文笑了出来,而曹允成说了未来的展望之后,好像心情好多了,他握住小婴儿的手,拼命揉着眼睛。「我不会为那种人哭的,弟弟以后也不可以为那种人哭喔,我们有『妈妈』就好了,对不对?」 安佐搭专机飞回皇宫,他一路上气急败坏,再加上鼻子隐隐作痛,让他的脾气暴躁至极,曹予文算什么东西,分手就分手,没什么了不起。 但是他迷醉人的体香,对他眨眼、谈笑的笑话好像就在耳边,安佐下了专机,心里的怒火更加熊熊燃烧,他气自己被曹予文迷得死死的,而他呢?把他当成随处可丢的垃圾,竟然立刻就叫他滚,什么玩意,他自以为是谁! 要知道是曹允成莫名其妙的打他,他对曹允成已经容忍至极,若不是他是曹予文的小孩,他也对曹允成有点重视,岂容他对他动手动脚? 「安佐,你回来了。」 莉萨三步并成两步,惊喜的冲上来,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许久不见,尤其是见到心爱的莉萨,他应该会狂喜不已,但是他毫无狂喜的感觉,甚至还感觉到一股反胃恶心,老天,以前莉萨都是这样的打扮吗?她都是这样娇嗲的说话吗? 因为一股莫名的恶心感,所以他推开了莉萨,莉萨却又双手黏在他的身上,喜不自胜的道:「安佐,你看到我最新写的那封信了,对不对?所以你才回来的,是不是?」 「啊……」他不解她说什么。 莉萨写给他的信那么多,他打开计算机,每一封都大同小异,都是叫他赶快回来,所以他只看了前几封,后面那几封,他根本没看。 「那个曹予文很无耻,他自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你多看他几眼,安佐,我想他一定是对你的庞大财产有企图,你一定要小心。」 他不知道莉萨在说什么,但是听到曹予文这三个字,就让他心烦意乱,他扯开他的手道:「我累了,莉萨,我想要休息一下,等一会再聊天吧。」 「好,我们立刻去休息。」 她簇拥着他,走进卧室,一路上还在叽叽喳喳地说话:「这都是我叫管家去查的哦,我早就知道那个曹予文有问题……」 他烦心得要命,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他一躺在床上,莉萨也跟着在他身边躺下来,她身上的香水味可以熏死他,他冷冷道:「我想要一个人休息一下。」他加强语气,「一个人。」 莉萨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声音含满撒娇,「安佐,我知道你刚得知事实,心情还很不好,让我陪着你,这样你才能快点忘掉那个曹予文。」 她柔软的胸部贴上,轻轻的摩擦,似要挑动他的情欲,安佐的鸡皮疙瘩全都跳起来,她那娇嗲的语气,不合年龄的穿著,还有故作嗔状的模样,让他一阵恶心感上扬,一想起之后他要跟她结婚,他差点脸色变黑。 他怎么可能跟她同床共枕,不,不,除非他疯了,要不然他绝不可能做到,以前觉得自己能够接受跟忍受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一场恶梦。 老天,他中了曹予文的毒,才离开他半天而已,他就开始嫌弃莉萨,莉萨明明是他心里面的最爱,而这个不识相的曹予文,不过是个不长眼的混蛋。 他的双手抚上莉萨的胸口,他不能再这样下去,曹予文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不可能那么重要,他会试图跟莉萨亲热,也许他就会回复正常。 她那人工的胸口忽然让她倒尽胃口,他脸色发青,莉萨在他身上磨蹭半天后,终于发觉他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发觉他的脸色青白。 「你病了吗?安佐。」 安佐闭上眼睛,迷恋一个男人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绝症了,他终于承认他再也不可能接受别人了,想他以前还没有对真正的莉萨低声下气,但是他现在对曹予文低声下气的情况,他用十只指头来数,都数不完,他为了曹予文,已经变成了一个超级没自尊的男人了。 「没错,我病得很重,别靠近我,会被传染的。」他虚弱不堪的道。 老天,他的心好痛,为什么曹予文没像他爱他一样的爱他?愤怒的火焰一消失,他才知道自己心痛得受不了,他真的很重视曹予文,难道曹予文一点也感受不到吗?为什么他能说分手就分手? 他一说会传染,莉萨吓得当场跳离床边,离他至少有三尺那么远,她拉拉衣服道:「我立刻去叫管家过来,也请家庭医师过来。」 他侧身翻向床铺,管家没多久就立刻前来。「主人,您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只是需要休息一下。」一想起曹允成那么简单就断绝两人的关系,他此刻的心口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您看过莉萨小姐写给您,有关安德烈少爷的事了吗?」 「安德烈?」他一时回神不过来,后来才想到这个人名是谁。「真正莉萨的弟弟吗?他不是失联很久,找不到了吗?」 管家张口结舌,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脱口而出:「可是您前阵子都跟安德烈少爷在一起,还吩咐我不准告诉莉萨小姐您的住处。」 「什么?」换安佐完全听不懂。 「我以为是您找到安德烈少爷,想要安置他。」管家迟疑一下才说出口。 「我没见过安德烈,很久都没见过了。」 他甚至连安德烈长什么样子都忘光了,他唯一记得是他初期很像莉萨,后来怀孕之后,他身材拔高,开始不像之后,他就连懒都懒得看他了,哪里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更何况是认出他。 「有啊,主人,他改了中文名字,中文名字叫作曹予文,您前一阵子,不是都跟他在一起吗?」 安佐震惊万分,一说出口,声音都嘶哑了,「你说安德烈是曹予文?」他豁然理解道:「也就是……也就是……曹允成是我儿子。」 「是,报告书是这样写的,安德烈少爷一直是单身,不过他最近好像又多了一个小男孩,只是不晓得是跟那一位生的。」 安佐张嘴,随即想到曹允成曾挑衅的说,他弟弟跟他都是同父同母,他跟曹予文吵架后,曹予文立刻搬家,续住的人也说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十个月后,他找到曹予文的时候,曹予文已经多了一个小孩,却身体虚弱不堪。 问他得了什么病,他都说身体不要紧,只需要多休息而已,他终于知道原因了,因为他才生产过后,所以极度需要休息。他又怀了他的孩子,却跟他同居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提过,怪不得曹允成今天会这样逼问他。 刚才的伤心,变成了怒火大发,曹予文把他当什么,他的身边有他两个小孩,但是他从来都没提过,他是准备瞒他一辈子吗? 「准备专机,我要去见安德烈。」他的口气极坏。 管家愣了一下,「主人,您不是不舒服吗?医生正赶过来……」 「我没不舒服。」安佐咆哮道:「他把我当白痴耍,可恶的安德烈,我要立刻找他问个清楚。」 他有两个儿子,那个笑起来那么甜、那么可爱的小可爱竟是他的亲生小孩,当然那个脸那么臭,说话那么冲的死小孩,也是他的亲生小孩。 为什么曹予文不提他是安德烈,他是莉萨的弟弟?也不告诉他,他就是为他怀孕生子的安德烈? 一下了专机,他立刻开车冲向曹予文的住家,他用力的拍门,随即才想起现在宝宝可能在睡觉,他这么用力敲门,可能会吵醒在睡觉的可爱宝宝,他立刻体贴的把声音放轻,纵然怒火大发,他也不想吵醒那个可爱的小宝贝,没多久是曹允成来开的门。 他一见到是安佐,立刻就臭着脸道:「我爸都已经跟你分手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他那坏脾气的口吻,眼角上翘的傲状,安佐在心里怒骂自己是白痴,曹允成像极了自己,为何自己认不出来? 当初曹允成在领奖时,还有记者开玩笑的说他们两人的神韵、样子很像,还问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他一律当成笑话听过去,现在他如果站在客观的角度看来,这个小孩绝对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们两个脾气、说话的口气,还有心思,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你是我儿子!」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曹允成一颤,随即又高傲地抬起头来,「你头脑有病吗?谁要当你儿子?当你儿子只会被传染白痴的病菌,我才没有像你那么笨。」 这个智商超高,态度极跩,说话又臭又难听的小混蛋竟然是他儿子,安佐捉住他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带,低声嘶哑的道:「你是我的长子,你爸爸竟然从来没有告诉我,我跟你生活这么久,我都不知道……」 曹允成嘴扁了起来,他的眼眶热红,随即用力推开安佐。「少在那装模作样了!反正你又不要我们,干什么要知道?爸爸说你有你想完成的美梦,所以谁都没有负谁,我知道不是爸爸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当初是你不要我跟我爸爸,你根本就不要我们!」 「我没有不要你们……」心虚让安佐兴师问罪的气势锐减了一半。 安佐的回答,让曹允成怒叫:「你说谎,我们在外面流浪了十年,你没有找过我们,爸爸在我小时候多么辛苦,你在乎过吗?你这么有钱,我们却过得这么辛苦,你还敢说你没有不要我们?」 曹予文静静的出现在曹允成身后,显然也听见他内心由衷的愤怒吶喊,他蹲了下来,抱住曹允成哭得发颤的身体,平静地安慰他。 「安佐有安佐的想法,你有你自己的人生。允成,你是谁的小孩并不影响你是曹允成的生活,是你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而不是你的父亲是谁,来注定你的人生,你的父亲只不过是提供你一部分的基因而已。」 曹允成用力的点头,安佐看着安抚完曹允成后,慢慢站起的安德烈,成年后的他跟莉萨完全不像,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他就是安德烈,他连想都没想过。 「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 他又气又火,他两个亲生小孩都在他身边,同居时间,安德烈不曾说过,甚至连尝试都不愿意尝试,如果他告诉他,他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们的。 不,不只是好好照顾而已,他会马上把他们带进他真正的家──皇宫,然后一辈子照料他们,为了他们,他可以连婚也不结。 安德烈冰冷的视线望向他,冷漠的道:「那重要吗?」 这一句话让安佐气急败坏,当然重要,不是吗? 「当然重要,允成跟小宝贝都是我的小孩啊。」 安德烈没露出冷笑的笑声,但是他的眸光却充满了冷刺。「允成今年已经十岁了,十年前你就知道有这个长子了,他出生三个月内,你不但没有来看过他,也没有来看过我一眼,你要我相信我们母子在你心中重要吗?断绝亲子关系的文件也是你亲手签的。」 他强势的呛他道:「你不要搞错了,小孩子的抚养权是归我的,你一点也沾不上边,你不是他的父亲,我才是他的父亲跟母亲。」 安佐哑口无言,十年前他到医院的长廊,一听见管家说小孩长得不像莉萨,他立刻倒头就走,那些断绝关系的文件也都是他亲手签下的,纵然事后他完全没记忆,而且这十年间,他的确从未找过他们母子的行踪,他一点儿也没办法反驳安德烈的话。 「滚回去跟你的莉萨结婚吧,我早就说过了,你既骄傲又自私,你是我看过所有烂男人中的个中翘楚,我不知道我当初为何会爱上你,爱到甘愿为你生下小孩,但是拥有这两个小孩,我一点也不后悔。」 门在他面前被关上,他原本气冲冲地来兴师问罪,想不到却吃了一个苦到不行的闭门羹,偏偏他还无话应答,只能愤怒的握拳,对自己狂生闷气。 第十章 安佐心情坏到真想把自己搥死,十年前他犯了大错,这十年来他也没想到要挽救,怪不得安德烈跟曹允成恨他至极,他是个白痴兼混蛋。 他的心情郁卒,在旅馆里一整晚都辗转反复,怎么样都难以睡着,失眠了一整夜,他也想不出任何挽救的好方法。 他心情低落,回头打了一通电话给自己的管家,然后又打了一通电话给莉萨,明白告诉她,他不打算跟她结婚,这一辈子永远都不可能了。 莉萨的反应可想而知,但是很快的,他就让她的怒气平息下来了,他已经要管家去约了律师,他给了她一笔可供挥霍,而且生活绝对无虑的钱财,并且斩钉截铁的告诉她,若是她再争吵下去,他一毛钱也不会付的。 处理完了莉萨的事情后,他要管家尽速到他这里来,管家隔日就到了,他再度失眠了一夜,管家见了他憔悴的脸色显然是大吃一惊,他从不曾见过他这般难看的脸色,只不过他恪守管家的本分,没有多问。 「安德烈生产期间,都是你在照顾他吧!」 「是。」 在当时,管家依然恪守本分,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那时安佐绝情地离开医院,安德烈醒过来时,他撒了几次谎安慰他为何自己的主人没来,安德烈毕竟不是傻子,一个月后,他就闭口不问安佐的事,三个月后,他就离开安佐的保护范围。 主人在处理这一件事情上面,的确犯下了很大的过错,安德烈心碎求去,从此不见人影,主人虽然对情妇慷慨,但是在这一件事上,他的确大错特错,不过那时主人正在迷恋新的莉萨,也怪不得他把这一件事抛诸脑后。他虽同情安德烈,但是他知道自己无法扭转主人当时的想法。 「毕尔,我跟安德烈发生了一点问题!」毕尔是管家的名字,安佐都是这样叫他。 「是。」 「我跟安德烈又生了一个小孩。」 闻言,管家惊愕的张开嘴巴,安佐烦躁的扒梳头发。「我跟他同居期间,我不晓得他是安德烈,也不晓得那两个孩子是我的小孩。」 听到这一段话,管家已经错愕到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安佐的话,为何他跟安德烈在一起,竟然不知对方就是安德烈,而且又生了一个小孩,他也不知道那个小孩就是他的,这事未免也太离奇荒谬。 「主人,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他挫败的道:「他改成中文名字,又跟莉萨完全不像,我没认出来,后来我们吵了一架,分手十个月后,我才找到他,他多了一个小孩,我以为他跟别的女人生的,怎么样也想不到那是我的小孩。」 毕尔沉默,主人烦躁的语气,让他明白主人已经六神无主,安佐道:「我要你回皇宫帮我准备迎接他们回去,我一定会把他们接回去的,在这之前,先把莉萨请出去,我不要安德烈心里不愉快。」 话虽这么说,他却言语中十分沮丧,显然也认为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太可能达成,安德烈可能根本不会理他,遑论跟他走。 「主人,我会十分欢迎两位小少爷回家的,我也会尽力将房间布置成安德烈少爷喜欢的风格。」 毕尔清了清喉咙,第一次对主人的建议,有点僭越他的本分,但是他仍是说了,这是主人一家团聚的好机会,也是他补偿安德烈少爷的唯一方法,更何况见主人如此烦恼,就代表他已经深陷情网难以自拔。 「呃咳……我相信主人一定能将安德烈少爷跟两位小少爷带回家的,毕竟安德烈少爷又为您生了一个小孩,若是怨恨您的话,绝对无法做到这件事。」 安佐迅速的抬起头,眼睛发亮,他甚至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就像听到了天启。「没错,你说得很对,现在的安德烈,个性十分强硬,也不怕得罪我,他若不是爱我,为什么要帮我再生一个小孩。」 「那我立刻回皇宫准备。」 毕尔行了礼,退出了房间,在关上房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安佐的笑声,他想,这一次应该会是个好结局吧。 那个脸臭到不能再臭的小孩,正双眼不屑的看着他,以前他会大发雷霆,现在他深吸一口气,叫自己冷静下来。 「你爸爸在吗?」 「不在!只要你来的时候,他都不会在的。」他挑衅的语气,完全是针对他来的。 「允成,我没有要跟莉萨结婚,我这一辈子唯一会结婚的对象,只剩你爸爸了。」 曹允成挑战的目光变成了怀疑,「谁知道你是不是说谎?」 安佐用温情攻势,「我爱你们啊,允成,我承认以前我犯了错,可是我跟你们住在一起的时候非常的快乐,你已经没有我这个真正的爸爸十年,难道你要以后弟弟偷偷问你,他真正的爸爸是谁吗?你要怎么回答他?说他没有我这个爸爸吗?他会不会心里受到伤害?觉得很难过?」 曹允成迟疑了下,安佐眼见有效,立刻用脚顶住门。「让我进去跟你爸再谈谈看,我要接你们回去跟我一起住,给我半小时,半小时,让我跟你爸爸开诚布公的谈谈。」 曹允成嘴巴歪扭,「爸爸不会跟你谈的。」 「允成,我为你爸爸神魂颠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爱你爸爸,破坏了我所有的原则,你难道连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 曹允成眉都皱起来了,这一段同居期间,安佐对自己父亲的迷恋,他看得出来,他终于往后退,把门拉开了一小缝,安佐要踏进去的时候,曹允成凶道:「不准吵到弟弟喔。」 「放心,我不会吵到他的。」 他轻手轻脚的入内,走向安德烈的房间,安德烈躺在他们俩曾一起躺睡的床上,一股温柔的感情涌上心口,他轻柔的呼唤:「安德烈!」 安德烈惊讶的转过头,随即冷淡道:「你怎么说服允成的?他怎么会让你进门?」 他走到床边,坐在安德烈的身边,不待安德烈拒绝,他就环住他的肩膀。「我告诉他,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要带你跟两个小孩回家,我要跟你结婚……」 「不,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 安德烈甩开的他的手臂,安佐这次不再环肩,而是整个从他背后抱住他,他低沉的嗓音满是悔恨,在他耳边轻吐:「安德烈,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苦,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你也知道我有多么迷恋你,我绝决定不跟莉萨结婚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呢?」安德烈反身,咄咄逼人的反问。 安佐捉住他的肩膀,「我爱你,安德烈,如果你不爱我,为何要为我再生一个小孩?为什么好几次你都有机会可以从我身边逃开,你又再度的让我到你身边来?」 安德烈冷冷的回答:「同性生殖没办法轻易的打掉小孩,我让你在我身边,是因为我要你知道你以前错失了什么,十年前,我就对你没感情了。」 以前这一番话一定会让安佐怒火攻心,但是现今他将他搂进怀里,只盼他能回到自己的身旁。 「回到我身边,你不是想要报复我吗?那就回到我身边,你可以用尽一切方法把我搞到身败名裂,在我身边,你才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报复我,不是吗?」 安德烈撇开目光,安佐抚摸着他的脸颊,安德烈慢慢转向他,「我长得一点也不像莉萨。」 安佐吻着他的发丝,「我知道,遇见你之后,我甚至在想,也许我从来没爱过莉萨,她是我第一个得不到的女人,死亡从我身边夺去了她,我才觉得她是独一无二,因为我向来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才觉得得不到的幻影最美。」 安德烈的眼眶热胀,十年来累积的委屈和痛苦瞬间溃堤,他用力地捶向安佐的肩部。「别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原谅你,这一辈子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你当初那样对我。」 「我明白,对不起,我非常抱歉……」 安佐喃喃念着歉语,安德烈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他搂住他不住抖动的肩膀,不断的道歉,并且加上无数的爱语,安德烈总算原谅他了。 他们搬回了皇宫,曹允成直接把挂在肩膀上的行李丢给自己的老爸,「安佐,帮我提行李,我肩膀好酸喔。」 安德烈穿着十分休闲,脸上的笑容暖意袭人,他身上没带任何行李的下了专机,而安佐从专机下来,手上抱一个小孩,背上背了一个大背包,侧面的右左两边,各横背了大型行李袋,再加上曹允成豪不客气把自己的行李,也加在他的颈上让他背负,他比泊车小弟还惨兮兮,他猜测他身上至少背了二十公斤重以上的行李。 「怎么了?安佐?你嫌我们东西太重吗?如果太重,我们可以随时回去。」 安德烈温暖的声音和善的问着,安佐立刻抬头挺胸,努力装成没什么,其实他的胸口快要被压垮了,他从来没有背过这么多的东西,从来没有──出入向来有保镳、随从的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背行李。 「还好,我撑得起来。」安德烈虽然愿意回来了,但是并不代表他心里原谅他了,看来这是一场长期抗战,他会撑住的。 皇宫里的仆役、女佣,连毕尔都差点露出蠢相的张大嘴巴,因为一看就知道自己向来高高在上的主人,正被凌虐。 毕尔立刻过来,紧张道:「主人,要让我抱小孩吗?仆人也可以替您拿行李,您不需要这么辛苦。」 安德烈的眸光转了过来,安佐立刻深吸一口气,他发觉他的肩膀快要脱臼了,好重,这些行李真的好重,他不知道他们整理了什么东西放在里面,但是重得要人命。 「不用,我自己背就好。」 曹允成加上几句漠不在乎的话,「是啊,安左背得动的,对不对,安佐?」 「对。」 安佐努力的应答,但是他汗流浃背,挥汗如雨,每走一步,他就觉得自己的骨架快要垮下来了。 「我们的房间在哪里?」 一见曹允成,一看就知道是安佐的长子,毕尔立刻道:「我带您去看房间。」 「好,谢谢你。」 曹允成很开心的说话,但是他转向安佐的时候,表情又变成盛气凌人的道:「安佐,要把行李放到我房间,而且要整理好哦,弟弟我们自己抱。」 他接过小孩,把他当仆役使唤,安德烈也没理会他,自顾自的参观皇宫,他原本可以唤来仆役立刻接手行李,但是他知道以安德烈的聪明,他若这样做,他马上就会得知消息,立刻离开此地,于是他只好老牛拖车般的把行李送到曹允成的房间。 而且还遵照曹允成刚才的口头指示,整理行李,一打开行李,他眼睛瞪大,破口大骂:「这个混蛋小孩,竟敢这样整我!」 行李里面放的全都是路边捡回来的石头,而且每颗一定有经过精密的测量,因为每一颗都重得要命,他刚才背了这些石头,走得快要腿软,全部都是曹允成在整他。 他的肩膀酸痛,不,不只肩膀酸痛,他全身的肌肉都过度的使用,全都痛了起来,他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累得睡着,但是肌肉一碰到床铺,疼得他好难受,但是实在因为太累,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迷糊中,一双巧手轻抚过他的身体,他舒服的发出呻吟,声音沉稳的男音道:「很痛吗?安佐。」 他张开了眼睛,竟是安德烈坐在他的床边,他已经替他脱下衣服,双手沾满了药油,正为他揉着酸疼的肩膀,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在睡梦中觉得舒服的原因。 「安德烈……」 他巧妙的双手,滑过他的臂膀,停在他的腰间,拉下他的裤子后,开始在他赤裸的双臀跟强健的大腿游走,让他紧闭着气,害怕机会稍纵即逝。 安德烈虽然同意跟他回来皇宫,但是这一段期间,他们不断的恶整他,今天这一件事不过是其中一件,而且最重要的,安德烈不准他碰他,他为了带他回来,当然都毫无二话的忍耐。 但是现今安德烈的巧手在他身体游走,这段日子禁欲的身体难以忍耐的有了反应,尤其是他柔软的双手在他大腿内侧部位轻推按揉的时候。 「允成虽然是个乖小孩,但是他现在在处罚你,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他认同你之后,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安佐,请你多多担待。」 他发觉自己的气息粗喘起来:「没关系,我会让他认同我是他爸爸这一件事的。」 「嗯,谢谢你,安佐。」 他终于按摩完了他的大腿,开始往他的小腿滑去,安佐痛苦的道:「安德烈,再继续刚才的好吗?」 「是这里吗?」他明知故问。 他的阳刚已经完全挺起,安德烈翻过他的身体,柔软的双手环住他此刻最炎热的部位,让他全身兴奋的哆嗦,美妙得令他发出粗哑的叫声。 他的腰部挺起,安德烈爱抚的手法让他全身轻颤,他甚至还用拇指的柔软肌触,不断叩抚他的尖端,那种快感无可言喻。 「好舒服,安德烈,太棒了……」 他几乎快被热情给冲昏了头,他起身就要拉下安德烈,安德烈松开了手掌,倒退了两三步,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放在床上,微笑致意。 「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他错愕的僵直,安德烈在他面前轻解罗衫,他看得口水直流,下身那个冲动的地方,更是热到想要暴走,想不到安德烈对他道:「你如果敢碰我,我马上就带着小孩离开,你明白了吗?」 他的眼神绝对是认真的,安佐吞着口水点头,而安德烈全身赤裸后,他慢条斯理地走进浴室洗澡,香艳的画面立刻充斥他的脑海。 他没用的下半身用热又胀,从来不需要忍耐的他,只要随口一句,就有女人前擈后继涌上来的他,现在却比高中生还不如,他拿起安德烈好心丢给他的手帕,开始自己DIY起来,热烫的热液全数溅洒在手帕上。 好不容易才低荡下来的热情,再见到安德烈全身赤裸,洗完澡后出来,一边擦拭身体,一边哼歌的同时,他又全身热到不行。 「安佐,我刚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了。」 他瞪着他的裸体都快失去神智,而安德烈此刻却慢慢的穿上了衣物,他轻声细语的道:「不只是允成在处罚你,我也在处罚你,我每天都会跟你睡在一起,不管我作什么举动,你绝对、绝对不能碰我,懂了吗?」 他的确懂了,但是没想到安德烈穿上睡衣后,他来到床上,躺在他的身边,睡在他的怀里,他的发香、体香的盈来,害他下身又冲动起来。 偏偏安德烈还大腿抬起,摩擦着他的腿,他快要受不了,他语气发颤,他总该知道这种地狱他要待多久吧。 「这种处罚会持续多久?」 「我跟允成在外面待了十年,那算你便宜点,十个月吧。」 安佐差点发出惨呼,他语气绝望,他开始发现他可能连一个月都撑不到。「十个月?」 「你觉得太短吗?那就十年吧。」 安德烈的话让他立刻改口,再怎么愚笨,他也不会在此刻让安德烈觉得不愉快。「十个月很好,非常好。」 「嗯,看你的表现,也许刑期会变短一点,如我所说的,看你表现。」 他说完后,大腿圈住他的腿,呼吸轻抚着他的脖子,他睡着了,安佐屏住呼吸,试图叫自己冷静,终于有点冷静的时候,安德烈的手刷过他的乳晕,他立刻跳了起来,安德烈也在此刻张开双眼。 他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去一下……厕所。」 他冲进洗手间,热胀的部分让他粗喘着气,他在厕所里猛念着各国的数字念法,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 安德烈噗声笑了出来,安佐一整晚都在厕所哩,等到早上,他才两眼像熊猫一样的摇摇晃晃走出来,无力趴躺下来睡觉,所以当然也不知道,当他睡着时,安德烈轻轻吻过他的脸颊。 看在他这么认真的想要补偿他们父子的份上,也许刑期该简短吧!安德烈嘴角露出微笑,正在思考这一件事。 《本书完》 寻心系列4《将错就错》作者:凌豹姿 原以为是飞来艳福,怎么会变成一个猛男压在身上对自己乱亲乱摸?! 这可恶的家伙,不但害他被公司炒鱿鱼,还把他拐到身旁当特助, 让于人智的男性尊严被彻底毁灭。这个臭男人,明明都有意中人了, 还敢在外面偷吃,若是这次再敢开除他,干脆就去暴料他们有一腿的事。 只不过……为什么心里会有酸酸涩涩的感觉?为了实践当年的承诺, 风注言好不容易才找到深爱多年的初恋情人「小智」,正当两人爱得甜蜜蜜。你侬我侬时 啥米!原来搞错人了?!这可是天大的乌龙啊!就在他决定跟于人智一刀两断, 打算跟真正的小智永远在一起,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真正的小智提不起「性趣」, 这又该如何是好…… 第一章 夜半的霓红灯闪烁,台北的接头有些昏暗,于人智喝得很醉,他的朋友跟他说什么,他只能吐出几句不成语句的话,嘴里糊弄着几个音,就像从非洲来的土著,说着自己不懂,别人也不懂的话。 朋友散去,他在快跌倒在地的时候,一台高级轿车慢慢的滑向他,西装笔挺的黑衣人下车,然后扶住他踉跄的脚步,他完全没感觉的被扶上车,然后在车里因为酒醉过后而呼呼大睡。 他失恋了,分手的原因在他听来,简直是荒谬,因为对方只对他说:「你外表虽然长得很帅,可是你被宠坏了,你太小孩子气、太不成熟,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 他发起飙来,怒骂道:「随便你,天底下女人不是只有你一个。」 说完后,他就立刻离开,这种便宜的女人,让给下一位不长眼的男人,他才不稀罕!而他会喝得醉醺醺的,不是因为失恋,他对那个女人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是因为她竟敢指责他不成熟、小孩子气,真是气死他了。 他哪里不成熟?以他英俊的外表,虽然说话有时带点任性,但是这样更能激起女孩子的母性本能,让她们更爱他。 染得稍稍带点金红色的挑染发丝,在柔细的黑发上增添光芒,再加上他自小皮肤雪白,眼睛则是黑白分明,感觉虽有些小孩气,但也使他看起来更年轻,再加上懂得流行的装扮,他知道自己有多帅,想要女人,多得是。 他不太会酒醉,这是天生的体质关系,但是当他今晚喝得太多的时候,的确会有点醺醺然的醉感。 一道微温的唇温降到他的唇上,舔过他的唇纹,就像在诱引着他的欲望,他不是不解人事的小学生了,在对方的挑逗下,他立刻张开了唇,火热的软舌立刻就长驱直入,舔刷过他的唇内。 哇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甩了那个女的,还有个女的压在他身上呢,不过她好会接吻,吻得他头上开始冒汗。 她不只吻他而已,大手还开始碰触他发热的身体,好舒服,舒服到他开始发出呻吟,他自己的裤子被拉了下来,挺起的火热部位被温暖的手心包覆着,他的气息开始粗重,吻也开始变得更加激烈,她的舌尖就像进入无人之境一般,长驱直入毫不客气。 哇,这个女的,真不是普通的大胆。 「再来,再来……」 他低喃,光是嘴唇而已,他就已经被爱抚得神魂俱醉,更别说她的手都摸在他男人最敏感的地方,让他喘息连连。 这个女的真厉害,让他不住的呻吟,但是他摸的地方好像有点奇怪,怎么会摸得那么下面,而且还扳开他的臀隙,穿进去他不敢想象的地方,他那秘密、没人碰过的小洞穴,竟然被手指毫不留情地穿入。 「哇啊,好……好痛……」 他惨叫起来,刚才的舒服愉快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尖锐的痛感,这个女的搞什么,竟然摸他屁股那一边,她是有病吗? 他用劲推这个女的,怒声大骂:「你有病啊?我连女人也不玩那一边的。」 这个女的好重,他竟然推不动,他终于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起先还有点对焦对不到,只觉得对方身型壮硕,理着短发,这个女的头发未免也理得太短了,身材也太壮了吧?但在他终于看清眼前的景物时,他差点惨叫。 「妈啊,怎么是个男的。」 对,对方是个男的,而且体格壮硕,是个猛男,脸也长得方方正正,十分英俊好看,不过他的英俊好看是属于正派沉稳那一型的,看起来就像是不苟言笑的男人,不像自己走的是流行的杰尼斯脸。 他被这个猛男给压在身体底下,而且猛男的手指不但不住手,还往他不敢想象的地方捅,捅得他哀哀大叫,好痛啊,他怎么喝了一场酒后,变成被个猛男给压在床上?他再怎么醉,应该也不可能去勾搭个男人吧! 「住手,你这个混蛋,我不是Gay!」 「我没说你是。」 风注言说话了,说话的语气还挺严肃,代表这些话他都深思熟虑过。 于人智努力地扳他的手,但是就像他说的,他是杰尼斯系的,而对方是猛男系的,他身上甚至有六块肌,在他的身边,根本没看过有那个男人有名副其实的六块肌,就像健身广告里的广告牌男人,这种壮男,他怎么可能扳得动他的手。 「放开,你到底搞什么?我喝醉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跟男人上床,我付你钱,你另外找一个,行吗?」 情急之际,他赶快提出解决之道,要他被个男人压,下辈子吧!不,就算下辈子也不可能啦。 「不行。」风注言的否决简单明了。 状况紧急,虽然于人智开出条件,不过风注言没理会他,他的手指更没理会他,继续往深处探,他腰部乱动,开始扭动挣扎,结果反而身体窜过一阵颤悚,他的手指深到某到地方的时候,轻轻一按,让他好像被电流击中,手跟脚都颤了起来。 妈啊,这是什么怪异的感觉啊,好……好爽…… 「是这里了吧。」风注言道。 管他是这里还是那里,他被一个猛男给压着,手指乱捅着他的小屁屁,他竟然还有了一丝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大吼大叫。 这种比酷斯拉追杀他,比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比接到鬼来电都还有恐怖的事,他绝对不要啦。 「哇啊,救命啊,强奸,强奸啦……」 他开始乱吼乱叫起来,惊慌之下,酒都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躺在一张很大很大的床上,跟这个英俊猛男同处一室。 猛男虽然没像他一样脱光衣物,但是他上半身都脱光了,下半身的裤子扣子也解开了,他近距离看到他的「那个」。 他吞了口口水,同样是男的,他立刻明了自己状况危急,因为眼前猛男已经呈现勃起状态,而且就算裤子遮掩,他光是隔着裤子看,也知道他那个好大,被他蹂躏,保证痛不欲生,屁股裂成两半。 今天被个男人亲,再加上被个男人用手指捅屁屁就已经够倒霉了,他绝对、绝对不要屁股裂成两半,这可是事关男性尊严啊!哪个男人喜欢被男人压在身体下哼哼啊啊的,这种丢脸的事,他才不要做哩。 「哇啊……嗯啊……嗯……」 可是事与愿违,他乱吼的惨叫声变成了沙哑的哼啊低音,他全身再度窜过电流,猛男的手指不住地穿进他的密穴里,还奸诈的一直用手指抚触着一个部位按压,仿佛就是知道他的弱点就是这里,戳这里就对了。 每压一次,就有一阵怪异的电流急遽窜过他的手脚,化成蚀魂消骨的酥麻,害他的小弟弟也跟着受不了的站了起来,而且还站得像站哨一样的直立,没用的进入了备战状态。 他受不了的低哼,好……好舒服,他快受不了了。 「我……我不是此道中人,大哥,我们……我们打个商量好吗?」 他说话断断续续,这位猛男的手指一直突刺,他咬着枕巾,若不是他真的不是同性恋,只怕要拱起白嫩可爱的小屁屁,欢迎对方进来了。 因为他真的被弄得好舒服,就算他是个异性恋,从没来过这一套,但是舒服就是舒服,他是诚实的人--尤其是这一方面,不会说谎的。 「打什么商量?」 风注言的声音低沉,眼神也沉稳,只有他不断动着的手指,规律的运作着,感觉不到他身陷激情里,这让于人智相信,对方还不太想「蹂躏」他,可能对方只想要钱,只要钱能摆平,那他一定可以逃过这一劫。 「我身上的钱都给你,让大哥您再去找个愿意配合的,如何?」 「多少钱?」 对方似有开价的打算,这让于人智喜形于色,恨不得赶快把皮包的钱全都献出来,「我身上带五仟,可以让你找个『好对象』。」 风注言脸一沉,「你只有五仟的价值吗?」 看眼前的大哥就要不开心起来,于人智见风转舵,立刻涎着脸巴结笑道:「不够,我可以去提款机提,真的……啊……大……大哥,不要转啦……」他的尾音变成颤抖的娇音。 风注言不置可否,但是他手指不只突刺那个地方了,还在里面画着小圈,让于人智的屁股很不中用的在快感之下,像他嘴巴发出的声音一样的抖动起来。 风注言干脆就把他的下半身抱起,放在自己的下半身上,红潮袭上于人智的脸,他已经站起来的地方,跟对方的「部位」厮磨着。呼呼,这种感觉,好赞哦。 但是再怎么赞,他也不想失身给个男的,创下自己人生第一个记录,他赶快清醒过来,不是好赞,是好恶才对。 对,是好恶,超恶的啦! 他可是正常男人呢,怎么可能觉得赞,他虽然称不上是男人中的男人,但是至少是个正常男性吧。 「呼……呼,拜托,大哥,我真的不爱这一种的,我们可以好好谈……我再加价,二万,好不好?」 「美金吗?」 换于人智脸色难看,哇哩美金,他还欧元哩!美金两万,是新台币六十几万,他要是有六十几万,早就拿去买他最爱的名牌啦。 「大哥,别开玩笑了,要是有六十几万的新台币,换我给你『蹂躏』,我都开心。」 他在讲价,但是风注言听到这边,低声道:「六十几万就可以了啊?」 「啥?」 他还搞不懂他的意思,风注言已经拉开他的双腿,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于人智目瞪口呆,他那个真的好大,而且还直挺挺的,颜色又深,看起来就像猛龙出闸,相形之下,自己的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不对,现在不是比大小的时候,而且男人不是看大小,是看耐力、精力跟技术,自己干什么自卑啊!说不定这个猛男中看不中用,谁都知道外强中干这句成语会出现,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对,现在也不是谈论大小的时候,他快面临失身的危险,要赶快脱离险境,而不是在这个危急时刻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比大小。 「大哥,你想干嘛?」 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危机一步步的逼进,对方连裤子都脱下来了,再下一步,一定是要把他压在床上了。 他没急着蹂躏于人智,他的手伸长,在刚脱下的西装外套里,拿出支票本,签了六十六万的支票,递给他。 「这是玩具支票吧。」 于人智吼叫,那个笨蛋会这么容易就给别人六十几万的,他这一辈子还没遇过,别以为这招烂招会骗倒他,他又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他没接手那张支票,想也知道这张支票一定是假的。 风注言合上他大叫的唇,一手熟练的碰着他的坚挺,于人智喘息着,他被抚弄得快要失神,那个猛男不但好会接吻,而且手指的转动更加巧妙,他的屁股扭起来,连顶端都不断的涌出湿液,湿透了他的小屁屁,简直是丢脸死啦。 「不……不行啦……大哥,不要……不要开我玩……玩笑……」 他的下身湿淋淋的,嘴巴里一直要讲价钱,但是风注言手指又开始刺进他的内部,让他的背部不断的弓起。 他的双手抱住了软绵绵的枕头,头也枕真软绵绵的枕头,他的屁股听话的翘高,湿润的液体正被手指带进他的洞穴内,猛男正在润滑他秘密的场所,他的屁股还不中用的越翘越高,方便他润滑,他心里大骂他不中用的身体。 心里骂没用啊,他的身体传出来的声音让他更想对自己臭骂一顿,每次手指穿进时,结合润滑液的声音,噗哧,噗哧的变态音效,让他满脸通红,虽然已经快要失神,但是他至少没忘记要维护男性自尊的最后防线,他不想被男人「上」啦。 「大哥,我再加价,三万,三万元好不好?」 他恳求的语气喘喘嘘嘘,感觉好像欲火焚身的女人被男人压在底下的嘤咛,根本不像在讲价,倒像在求这个猛男快点「上」了他,以解决他现在燎原的欲火。 风注言听而不闻他的哀求,也可能是他的哀求,听起来根本就不是字面上那个意思,所以他完全不鸟他的请求。 他手指终于抽出来,让于人智吁了口气,他以为是三万元成交,再被他搞下去,说不定他等会就两腿张开,觉得压在他身上的,是个男人也无所谓了,幸好猛男放弃了,但是他的身体却叫嚣着不满足,好像在怪他干嘛停止这档好事。 他在心里怒吼自己没用的身体:你给我振作一点,等一下找个真正的女人给你,不要这么不中用到被个男人上也无所谓,你到底有没有男性自尊啊。 「我马上去提钱……」 他的脚一缩,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刚才的快感还沉浸在骨头里,而风注言捉住他的腰身,他腰部挺前,于人智大叫一声,身体被巨大异物侵入的感觉,让他瞪大双眼,唔唔,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明明说好三万的……你……你这个混蛋……」 大概是刚被润滑很久,所以不怎么痛,但是被人侵犯的事实,让于人智回头就捉住风注言的头发,用力扯动,他气疯了。「你这个混蛋,我好言好语,你还侵犯我,你这个同性恋混帐……」 他疯了似的举动,风注言只用一支手,就把他两手都固定在床上,看起来好像不费吹灰之力,而他的手却好像快要断掉一样,这个猛男的力气好大啊,大得吓人。 「唔……嗯……啊……啊……啊……」 他身下的变态声音变得大声,猛男实际上场时,他的「那个」比他的手指还要粗猛有力,让那丢脸的噗哧声音变得好大声。 他咬住唇颤抖,却止不住呻吟,背后窜上一阵又一阵的电流,刚才失望的身体,现在则满足的颤抖,好像要的就是这个。 身上的男人进得很深,而且次次埋入,就像要碰撞着他体内那个敏感点,让他就连抵抗也失了力气。 他全身酸麻无力,只剩下臀部还有感觉,但是那感觉是蜂涌而来的压倒性快感,而臀部被风注言给扶住,他规律的运作,所有的快感就像要爆炸一样。 他闭上眼睛,将快感的尖叫埋入枕头,这个人不是他,他于人智只爱女人,不会被男人「那个」的时候,还享受到无以伦比的快感。 哇啊,这个人绝对不是他啦。 他绝对不会承认的,死也不会…… 「夭寿,这个混帐,不要被我遇到。」 于人智躺在旅馆的床上,被单凌乱,甚至还溅上了不少体液,被单见证昨晚的夜晚有多火热,也见证了他的「男性自尊」被彻底毁灭。 他全身赤裸的趴伏在床上,床上已经不见那个猛男的踪影,他被那个猛男白白的吃了豆腐,而且还吃了一整夜,一直到他的小弟弟什么都射不出来,也就是等于他被整个榨干了,天也快亮了,他也累得骨头快散了,那个猛男才放过他。 他昏睡过去,到了快中午才醒过来,他的腰背都好痛,尤其是昨夜过度使用的地方,痛得他咬牙咧嘴,他没力的躺在床被上,那个死猛男爽过后,就拍拍屁股离开了,连十块钱现金都没留下来。 他不但被男人给「上」了,还被男人给「白玩」了,这真是奇耻大辱,甚至是白痴到了极点。 床边的柜上,放着那张可恶的玩具支票,因为愤怒昨天自己的自愿行为,更加气愤自己被个男人给上了,他移动手臂,把那张支票给撕成碎片,碎成碎片还不足以泄恨,他怒声大骂。 「去死,去死,去死,这个混蛋,不要被我遇到,拿这种玩具支票也想骗我,以为我这么好骗吗?」 光骂也不足以消解他胸口的愤怒,他拖着又痛又难受的身体,进到浴室洗干净全身的湿黏,穿上衣服,时钟指着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至少他上下午的班还来得及,他拖着快要散掉的身体进了公交车。 现在人少,所以有位子坐,但是一坐下来,他就痛得立刻站起来,他的小屁屁痛得不得了,都是那个死猛男的错,都是他昨夜猛戳狂送,他那个那么大,他跟男人是第一次,所以在某方面也算是处女,他还连来好几发。 一惊觉自己竟然把自己形容成处女,他的脸立时涨红,愤怒的差点想把自己给杀了,砍成两半。 他是有病哦,被男人上了也就罢了,现在竟然用这种「处X」来形容自己,他究竟在搞什么啊,他是被男人上了之后,连想法都变奇怪了吗? 旁边的欧巴桑见状,连忙摇头道:「少年仔,痔疮哦。」 「啥?」 他张大了嘴巴,露出了蠢状。 欧巴桑的音量全公交车都听得见。「我看你爱坐不敢坐,一定是痔疮,少年仔,你搁少年,痔疮要趁早医好,我有一帖秘方,报乎你知……」[车上好几对眼珠子开始望向他,还有小孩子问妈妈道:「妈,什么叫痔疮啊?」 妈妈尴尬的道:「嘘,小孩子有耳无嘴。」 他的脸刚才只是涨红,但是现在爆成了红西红柿,他用力地坐下来,那管自己痛得快虚脱,他没痔疮啦,他的形象全毁在这一刻。 「少年仔,我报乎你知道这帖草药,你要好好的记下来。」欧巴桑发挥「欧巴桑救国」的精神,十分热心。 「我没痔疮!」 他气爆了,小声的回答。 「免拍谢,痔疮医得好啦,又不是什么见笑代的病,这草药吃五帖就好利利啊。」 欧巴桑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他气得全身发抖,脸上神色也越来越难看,他知道这一切都该怪谁,那个死猛男,不要被他遇到,若是被他遇到,他绝对不会善罢罢休。 一切都是他害的啦,身体的不舒服,被男人上,甚至还被全车的人误认为有痔疮,全都是这个死猛男的错。 第二章 「你玩太疯,迟到了啊。」 于人智的死党,也是同公司的同事阿比,总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虽然长得壮黑,外表看起来是个猛男,其实脱下衣服,都是一堆肥肉,那些肥肉都是嗜喝啤酒惹的祸。 不要看阿比一副猛男样,他其实比一般女生更八卦,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他对于人智好得没话说,当初他会进这家公司,也是阿比介绍进来的,他们两个是名副其实的死党,就连昨晚喝醉,也是阿比陪他一起喝。 「你昨天怎么没送我回家?害我……害我……」 于人智停下嘴边到口的话,昨夜被男人给上了的糗事跟闷亏,他不想说出来,只要一说出来,被阿比知道,明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被个男人给上了,他才没笨到自寻死路,毁灭他自己。 「你是个男的,送你回家又没有好处,而且你也没什么危险,顶多睡在街头而已。」他一脸兴奋的道:「我昨天送喝醉的女生回家,那女生胸部好大,身材超辣的。」 阿比一脸色咪咪,好像还在回味昨夜占到便宜的养眼镜头,于人智撇嘴,他干什么那么白痴,问这种白痴问题,若是阿比喝醉,他也不可能送阿比回去的,因为还有其它女生在场,他怎么可能舍女生,就男人。 有了公交车的前车之鉴,他对着座位慢慢的坐下,呼,缓慢的动作,让屁屁没有那么痛了。 「不要跟我说话,我好累,工作做完,我就要早点回家睡大头觉。」 阿比露出一脸同情,以为他还在情伤状态之下。「你还在想那个女的吗?她是蛮漂亮的,分手的确很可惜。」 「我才没有想那个女的,我昨天喝得超醉,我今天要补眠。」 「你早上的班没来上,我以为你补眠补得够多了。」 「补个屁,我昨天根本没睡觉。」一想到昨夜的事,还让他满肚子火大。 阿比恍然大悟,露出奸笑,「喔喔--大帅哥,原来你昨晚一整夜都没睡觉,对方一定辣到不行,对不对?」 为了维持男性雄风,这种事绝不能漏气,于人智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小心的在座椅上「乔」了一下疼痛的小屁屁,昨夜是超火热,除了对像是男的,自己是零号之外,一切超完美。 「辣到不行。」 他故意吊起嗓子,舔了一下嘴唇,露出一副色样,他把昨夜的事加油添醋,还小小的改了一下剧情,让昨夜变成跟个绝色辣妹欲仙欲死,前往天国,而不是被个猛男压得死死的,今早醒来,屁股痛得就像受地狱之火巴比Q一样。 阿比一脸既羡慕又嫉妒的表情,「大哥,改天教我怎么把妹,我为什么都把不到像你遇到的高水平的妹妹。」 「这要技巧啦!技巧不是随便可以教的,当然天生的魅力也是不可或缺的,那女的超会叫床的,而且胸部这么大。」 他说的口沫横飞,还双手乱比,比了一个根本不是人类可能有的尺寸,阿比猛吞口水,他双眼发亮,想象力让他更加崇拜于人智。 阿比在学生时代,就见识过于人智很有女人缘了,而且他的杰尼斯美少年型,的确吸引不少大姊姊类型的学姊对他青睐有加。 「阿智,下次要出去把妹,一定要带我出去,没想到你连喝醉都这么有女生缘。」他叹了口气,「我昨天虽然送那个女生回去,可是才走到门口,那女的男朋友就来接她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胸部大不大,是不是很辣,刚才都是我自己随便胡说的。」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下次我包你找到一个比那个女的更美、更辣的。」于人智不负责任的保证,不过这里面也包含着对朋友的真心。 「你有留那个女的电话号码吗?改天约出来联络一下,顺便也让我看一下她有多漂亮?」 阿比一脸求知若渴,于人智脸色微黑,他去那里找昨夜发生的对象,更何况这对象还是男的。 他圆滑道:「所谓的一夜情,就是大家开心过夜,就说拜拜了,所以我也没留电话。」他急忙加上一段,以免自失身价,「当然那女的有留电话给我,不过被我丢进垃圾筒,我对她不来电。」 阿比听他竟把女生给他的电话给丢了,他崇拜加三级的看着于人智,「阿智,你对女生真有一套。」 「那是当然的,那女的太热情,把我精力都吸干了。」他眨了一下眼睛,「你知道吸干的意思吧?」 阿比的幻想铁定比于人智说得更加精采,因为他吹了一声口哨,脸色涨红,好像昨晚是他跟梦想中的美女共渡一晚,而不是于人智。 说够了闲话,阿比把声音降低,惟恐被别人听到。「幸好今天早上新的总裁也没来视察,要不然课长礼拜五有说过,叫我们礼拜一都不准迟到,你竟然还晚到。」 「新的总裁?」 于人智顿了一下,才终于想到,他们公司被别人并购,高层听说会大风吹,不过那是高层的事情,他们底下的人好像没差。 不过也有人说,这个新总裁商业手段十分狠辣,他从小就留学美国,用的也是美国人讲效率那一套,收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公司,宁愿付遣散费也要裁掉工作没绩效的人。 所幸他们这个部门业绩还不错,而业绩最好的,当然就是于人智,他半年就做到公司全年限定的营业额,可以说是这个部门的红人,而产品能卖得这么好,当然靠的就是他的外貌跟口才,所以公司也有人封他叫作「师奶杀手」。 只要遇到中年以上的女性主管,他都很容易把产品卖出去,而那些女性主管也都对他挺不错的,纵然后来没有生意来往,大部分还是会成为朋友,偶尔一起出去吃饭。 「不是说今天早上要来视察吗?」 他记得课长礼拜五不断交代,要大家礼拜一千万不要迟到、早退,为的就是这位新总裁要来公司视察。 「预定是早上要来,可是临时通知说下午才要来。算你好命,要不然课长一定把你念到死,你看他隔着玻璃门看你呢。」 于人智朝玻璃门内望一眼。「我又不是故意的,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当上课长的,大概都是巴结上面来的,他又不是很会做事。」 阿比急忙嘘他,「拜托,小声一点,你想被开除啊?」 「我又没说错。」 于人智振振有辞,课长却突然站了起来,让阿比吓一跳。「他该不会隔那么远,也知道我们在讲他坏话吧。」 「你别傻了,那有可能。」 话虽这么说,但是于人智脸色却白起来,这个课长很容易记恨,万一被他知道他们在背地里批评他,他一定会给他好看,说不定才不管他业绩有多好,照样把他踢出公司,而他在这里做得很稳定,要去另外一个公司开创江山,也没有那么容易,那些人脉都是他以前千辛万苦,连妹妹也不泡所打下来的基础啊。 课长急忙走出办公室,还朝他们走近,于人智心脏怦怦乱跳,夭寿喔,该不会课长会读唇语吧,所以隔那么远,也知道他们在说他坏话,可是他看起来没那么聪明啊。 阿比胆小无比,已经脚软下去,想不到课长越过他们,还狠狠瞪他们一眼。「别挡路,没看到新总裁来了。」 「新……新总裁?」 阿比转向自己的背面,也就是门口,先进来的是一位年轻女子,穿着昂贵套装,一副就是专业秘书派头,阿比叫了一声:「好漂亮的女人!」 「我靠!他是新总裁!」 于人智咒骂出声,他看到那个秘书后面进来的男人,他西装笔挺,黑灰色西装衬托出他完美的身形,严肃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却又端正严谨,颇有型男的感觉,阿比又叫了一声:「哇,这个男的好正。」 「正个屁。」他小声的骂在心里。 阿比以一种男性羡慕男性的眼神道:「他身材看起来好好喔,我参加健身房会员,就是为了要练他这种身材,可是连肚子都没消下去。」 「他脱了衣服,身材更有看头。」 他不小心说出来,而且说得又气愤又不是味道,阿比奇怪的看他一眼,「你看过啊,要不然怎么知道?」 于人智急忙拧他耳朵,气到差点发狂,他简直是在翻他昨夜见不得人的旧帐。 「我看男人的身体干什么?恶心死了,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宰了你。」 阿比痛得差点惨叫,他从来没看过于人智这么捉狂过,他急忙按住他的手,从他耳朵弄下来。「你干什么这么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阿比虽然没大声惨叫,但是已经发出声音,虽然现在还是午休时候,但是全办公室全因这两个人进来而肃静,阿比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突兀。 风注言的眼神朝吵闹的这边望来,阿比颤了一下,他只看过电影中杀人魔的眼神比他更可怕。「他的眼神好可怕喔,超冷酷的,好像会杀人。」 于人智急忙坐下,拿起一本大书掩住自己的脸,默默祈求这个男的经过一夜后,已经不记得他,像这种随便会跟人发生性关系的男人,应该不可能去记得昨晚是谁跟他在一块吧。 「阿智,他会不会开除我啊?我记得我业绩不太好,他该不会第一个就要开除我吧--」 阿比忽然发抖起来,于人智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阿比也不是不努力,就是学习慢了一点,不过他这几个月业绩渐有起色,应该不会被开除才对,而且阿比家的家境也没很好,他如果失业,心里一定会很不好受。」 「不会啦,你不是这一个月的业绩已经做超过了,下个月也有希望。」这是事实,阿比最近已经进入状况,开始有些业绩做出来了。 阿比稍稍有点信心了,风注言进入了课长的办公室,于人智才抬起头,他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是新总裁,听说他很有钱对不对?」 阿比是八卦的来源,立刻就点头。「是啊,是超超超有钱的那一种喔,他们家好像本来就是世家,以前好像有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入籍,后来一入籍就送到美国念书,他读的都是名校喔……」 后面他说什么,于人智已经没在听,因为他抱头惨叫:「支票,支票啦!」 阿比被他吓到,他不知所措的道:「什么支票?阿智!」 「支票啦!」 他昨晚被男人「上」后,风注言有给他一张支票,他以为是玩具支票,所以把它撕碎,但是以风注言有钱的程度看来,那张支票说不定是真的。 不,一定百分之百是真的啦,他的六十几万飞了。 他被男人压了一个晚上,屁股痛得要命,还被认为有痔疮,结果人家给他钱,他竟然把六十几万撕成一片片,还丢进垃圾筒。 不要以为他爱钱,没自尊,反正他被男人上了,失身就已经失身,事实放在眼前,总要拿点回报回来。 他可不是那种假清高的正人君子,说什么不要钱,只要公道,公道能当饭吃吗?能买名牌吗?能上高级餐厅大吃大喝一顿吗? 用你脚下最后一根脚小指想都知道,不能,对吧! 况且有钱总比没钱好,而且那钱还是拿自己的身体换来的,虽然他没在爱卖身,但是已经吃亏,总要拿到钱啊。 「阿智,你还好吧?」 「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恼怒不已的台起头,阿比指着玻璃门内,「课长叫我们都进去。」 进去只是例行的谈话,风注言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他只有坐在一边听而已,课长则是一一介绍部门的成员,还说了一些部门的业绩之类的话。 风注言神情冷淡的听完,他道:「我要精简人事,我会把名单告诉秘书,秘书会再通知你。」 他说完后,就起身跟秘书一起离去,只丢下精简人事的深水炸弹,炸得人心惶惶,阿比甚至还很没用的哭起来。 「一定是我被开除,现在景气很差,下个工作不知道要找多久。」 于人智安慰了他几句,「又不一定是你,业绩比你差的人还好几个,你别自己吓自己。」 「阿智,你最好了,被开除的一定不是你。」 于人智也确信以自己的业绩而言,被开除的一定不是自己,但是刚才风注言根本没看他一眼,就好像他们一点也不认识,亏他们昨晚还「战」得床都快散了。 一想起昨夜,他又立刻把思虑拉开,他再也不要想昨天晚上的鸟事了,他再也不要当零号了,痛死了,而且是因为他喝醉了,才会被人占便宜,如果没喝醉,他怎么可能会当个被男人压的臭零号! 再怎么爽,也不要! 他再度安慰了阿比,回到座位上,打了几个电话给客户,约定见面的时候,可是他的心口总是闷闷的。 晚上他吃了饭就回家休息,爬上他乱烘烘的小床时,他用力的拍拍枕头,朝着枕头比中指,每次他心情郁闷的时候,就会这样发泄。 他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正直君子,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般人而已,而且他现在心情恶劣,骂得更是难听。 「有钱跩啊,祝你早日得到梅毒、爱滋,还有性病!」 他诅咒得十分难听,因为他永远也忘不了,明明他们在床上时,风注言吃了他整夜的豆腐,可是到了真正见面的时候却把他当成隐形人,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更好象不屑他这个人。 明明是那个死猛男先脱了他的衣物,也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直用大得吓人的「武器」捅他,还把他搞得欲仙欲死,让他全身发软,就被个男人给吃光了豆腐。 他是没反抗又如何?他跟男人可是第一次啊,应该看他的反应也知道他是第一次吧? 第一次耶,第一次是多么伟大跟珍贵的,这个混蛋一定不知道。 现在他倒当成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一夜情也不是这样搞的吧! 他再用力的捶了几下枕头。「混蛋,混蛋,混蛋……」 于人智至少骂了一百声才觉得比较消气,他躺了下来,身体还不是很舒服,但是因为太过倦累便一觉到天明,到了隔天,他觉得身体已经好多了,想不到到了公司,却发生了他想都没想过的事。 第三章 「我被开除了?」 于人智张口结舌,课长很不留情面的道:「请你立刻清理座位,把你的桌子让给有需要的人,明天你就不必来了。」 他从震惊里惊醒,恶声恶气的大吼:「为什么?我的业绩是最好的吧!」 课长两手一摊,摆明不是他的责任。「新总裁不喜欢你,全部门的人都没开除,就只开除你而已,我是有替你美言几句,不过你自己迟到早退的记录也太差了。」 他相信课长的美言,一定只是落井下石而已,他早就看穿他的个性,只会逢迎巴结,根本就没本事。「我才没有迟到、早退,我都是去客户那里,客户都可以替我作证。」 「你昨天迟到吧。」 于人智咬牙切齿,他昨天是迟到又如何,害他迟到的人,就是开除他的人,他终于从齿缝里爆出字。 「没错,可是只有昨天。」 课长没理会他的说辞,他还假惺惺的道:「我看过遣散费了,其实挺优渥的,至少你找工作的时候比较没有后顾之忧。」 他真想学暴力份子,拿起球棒,把课长的假笑从脸上打掉,但是他没失去理智到那个地步,这个小人,不值得他坐牢。 他气到发抖地走回座位,全办公室的人都没人敢说话,他拿起袋子,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往里面塞,阿比小心的走过来,「阿智……」 他继续往袋子里丢东西,男子汉大丈夫,只是失个业而已,他大不了再去找个工作,但是这份屈辱,让他气得肚子里的内脏都快烧起来。 「阿智,我陪你一起离开好了,你业绩最好,却遣散你,那有这种事……」 阿比很有朋友道义,于人智深吸一口起,回复了一点冷静,至少阿比的关心,让他心里有了一些些温暖。 「别傻了,阿比,我再去找工作就好,这里薪水不错,你继续在这里做吧,我没事。」 「但是……」 阿比还想再说下去,于人智就转头看他,「我要去找比这里更轻松,钱赚更多的工作,懂了吧。」 阿比笑了起来,于人智也跟着笑起来,不过他一回家,不只对着枕头比中指,还拿起枕头摔了好几下。 好个阴险小人,看来风注言昨天就认出他,但是他不动声色,可能是为了怕影响自己的名声,怕别人知道他喜欢男人,而且还是那种乱骗酒醉的男人上床的浑蛋,所以先下手为强,立刻就把他给开除掉,来个眼不见为净。 「浑蛋,你不要被我遇见,我找兄弟去打断你的腿。」 于人智气得又拿起枕头摔了好几下,随即上网,在找工作的网站上投了履历书,只希望赶紧找到新工作。 他才投履历书五分钟而已,马上就有电话打来叫他去面试,现在计算机有这么神奇喔,这么快就有人找他去面试?他第二天去面试时,参加面试的人就只有他一个,还是在一栋豪华的商业大楼里。 面试他的人是个脸上笑眯眯的欧里桑,「我们应徽的是特助,是协助总裁的人,必须随传随到……」 于人智愣了一下,他的履历表明明写的是业务方面的,怎么会变成总裁特别助理?对方还问他道:「你的语言能力如何?留学过吗?总裁必须常常出国,你也要跟他一起出去办事情,会讲好几种语言最好。」 妈啊,他高中考大学,英文只有二十分,大学也在混,现在英文除了How are you之外,全都忘光了。 英文都这么烂了,更何况是别种语言。 「我是应徽业务,我台语不错,也会讲一些客家话。」 换那个笑眯眯的欧里桑愣了一下,他好像就要讲些客气话打发他的时候,来了一通电话,接完电话后,欧里桑脸色古怪的看了他几眼,他也不知道他这样看他是什么意思,欧里桑道:「你明天到这里上班,可以吗?」 「明天上班?」这么快,他们到底有多缺人啊。 「对,明天上班。」 「没问题。」 哈哈哈,那个浑蛋把他开除后,他第二天就找到工作了,他真想在那个浑蛋面前比中指,让他知道,他不是软柿子。 于人智结上他最喜欢的领带,把自己天生娃娃脸的可爱感觉打扮的成熟一点后,才踏出自己的住处前往新公司上班,他进入新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人很少,他猜他们是一家新的公司,人还没有很多,他被柜台小姐迎进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等一下总裁会过来这里办事,请你等一下,他有话要跟你谈。」说完后,她就出去了。 办公室里气派豪华,有一组大沙发,还有张大桌子,而且对外还有风景可看,他不是笨蛋,他知道这里的地价贵得不得了,而能有这么棒的风景可看,这间办公室的租金可能非常高。 「真有钱!他发出由衷的内心话,不有钱还租不起这里呢。 他望出去,台北大楼小楼尽落眼底,门轻声滑开,他正看得不亦乐乎,因为他在猜自己住的地方,可能是落在哪个地区时,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喜欢这里望出去的风景吗?」 于人智迅速回头,想必发声的一定是他的新老板,他正要挤出最好的笑容,让老板有最好的印象时,一看到来人,他手伸出来,手指比着他老板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你……」 风注言单手就盖住他的手指,在床上的时候,他还不觉得他有多高,现在两个人近距离站在一起,他终于发现这个男人至少高他十公分,可能不只,使得他的阴影充满了威胁性。」 风注言将他的手指包起来,另外一只手慢慢拉下窗帘,室内很快就变成晕暗,他干嘛把窗帘放下来?感觉好像是办公室偷情的第一个步骤。 他口吃了起来,因为这个男人,现在用当初上床时的表情看他,让他全身火热,他永远都记得他这个表情。 毕竟那是他第一次被男人上啊。 啊,不是,不是全身火热,是全身发冷,全身超恶,还有……还有……他的脚底麻了起来,连呼吸都不受控制的喘起来,哇,他怎么又像那次在旅馆一样,被这样看着,就变成任人予取予求的白痴啦。 「你……你想干什么?」 他问的话白痴到不行了,光是现在这种状况,也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干嘛多此一问,但是他心慌嘛,不说些什么不行。 风注言将他拉到沙发,好像不费吹灰之力,然后压在他的身上,他像一头壮牛一样,肌肉超结实的,然后是他的唇压下来,尽情舔过他的舌头跟齿列,就像在回味当初的味道。 他早就说过风注言很会接吻了,害他全身抖起来,不过抖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到了不行,好像想起那一夜的激情跟快乐。 不行,他不能这么没人格啦,于人智哑声威胁,可是威胁的力道有点不够凶猛。「我要叫了喔……」 「这里有隔音,你可以尽情的叫。」 他的「叫」,跟风注言以为的「叫」,差距简直是天南地北,于人智瞪大眼睛,因为他解开他的领带,开始朝他的饿脖子吻起来,他早晨才刮干净的胡渣刺又疼又痒,却也吻得他全身酥麻。 不行,他不是来这里被人「那个」的,他用力的推他,风注言一手隔着裤子,按上他男性最活跃的地方。 该死,他自己在刚才的接吻时站起来了,他心里骂起自己的「小弟弟」,没用的东西,被男人吻跟摸,有什么好兴奋的,你是变态啊? 但是他的「小弟弟」完全不理他,还站得更挺,好像在对他哈声说:「兴奋不行喔?我今天想当变态啦,反正上次就当过了。」 可恶,没用的身体,他想要扭动挣扎,头一直扭着,额头开始冒出汗水,可是风注言身上传来的男性味道跟香水味好香喔,让他闻得茫酥酥的,而且他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朝他可爱的胸前两点揉捏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胸部这么敏感,被捉搔一下,他的身体就兴奋的弹跳了一下,当风注言两片嘴唇合拢吸吮的时候,他咬紧下唇,屁股好想扭来扭去,只是他强忍着。 不行,不行,要有人格啦,至少屁股不要好像饥渴万分的扭来扭去,那看起来太淫荡了。 他的裤子被脱下来,只有一支脚挂着,风注言一边吻吮着他的胸前两点,另外一手则是往下抚弄着他此刻最没用、也是最活跃的地方。 「嗯……啊……啊……」 他发出小小声的呻吟,当你的小弟弟被揉揉搓搓的时候,男人除非是死了或是性无能,要不然绝对会有反应的。 很不幸的,他两者都不是,所以开始有了反应,而且反应还挺激烈的,他认了,反正都到这种地步了,总不能光着身体跑出去办公室喊「强X」吧,而且真的是超舒服的,他不想对自己说谎。 反正都被上过一次了,再被上第二次也没差了啦,他不用誓死守护童贞,他早就没童贞可言了,就算要讲人格,好吧,算他没人格好了,在这种舒服的时刻,他不会跟自己太过计较的啦。 他的屁股开始扭起来的摩擦着沙发,前两天被折磨的地方收缩起来,他的双腿被拉开,湿透的羞耻地方被风注言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太过羞耻,他生起气来,为什么自己要这样被个男人看光光,也因为生气,所以他看着衣衫楚楚的风注言,忽然十分刺目,他跟第一次表现一样,完全一副呼吸平稳,好像只用脑袋做爱一样的冷感。 他才不信风注言有多冷感,冷感的人怎么可能有办法一晚来好几回,少骗他啦! 于人智用右手去扯他的皮带,左手去拉他的拉链,风注言显然很吃惊,他才不管他到底有多吃惊,他继续动作,把皮带抽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双手探进去他内裤底,满意的发现,不是只有自己很想做而已,风注言也一样。 他学他的动作,双手摩擦着手里的庞然大物,真不敢相信这种尺寸的东西,竟然真的能够进入他的身体,还让他近乎昏迷的享受到无以伦比的快乐,而且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快乐。 「够了,放手。」 他的语音还很冷静,而且是用命令式的,于人智不爽的瞪他,都害我失业了,还敢命令我,谁鸟你啊。 他更快的上下套弄着,满意的发现,风注言的额头终于开始冒汗了,他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揉弄下去。 「我想弄!」 于人智故意用两脚环住他的腰身,用脚指揉他的后背跟腰,风注言的回报也是毫不客气的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密处,他的密处因指温的温度,及即将而来的快感而抽搐着,始作俑者还缓慢的移动着手指,他咬紧下唇,忍受着一波波越来越强的快乐。 糟糕,于人智开始怀疑难不成自己有当Gay的天份吗?要不然怎么会毫无羞耻心跟自尊心的躺在男人的身体底下,偏偏还觉得快乐得不得了? 能够第二次就这么快乐,他应该有是这种「天份」吧?他开始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他不想要有这种丢死人的天份,他想要当个正常男人,至少这种被男人压的超丢脸经验,只要是个男人,就该拒绝啦! 没错,只要是男人,就该拒绝啦! 他开始在理性跟追逐快乐本能之间挣扎,但是挑逗这个男人,又好像很好玩,尤其他现在全身脱光,只剩裤子吊在脚上,这副模样,还谈什么理性? 更何况他屁股扭来扭去的,根本就是一脸要人上的淫样,就算要装贞节,也装得太失败了吧。 算了,反正他本来就是个本能动物啊,他一向是看对眼的女人就上,现在遇到看对眼的男人,是不是也要「上」? 哇,不对,这种情况不是上,是他「被上」。 又不对,现在这种情况,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好像从他遇到这男的之后,就会开始对自己发表一些奇怪言论,该不会是这个男的对他下了符咒吧? 于人智还在胡思乱想时,那手指深到某个部位,开始戳刺,他喉咙发出咕咕几声,身下的小弟弟已经兴奋到一柱擎天,还丢脸的不断颤抖,甚至还湿答答的流出透明水滴般的蜜液,简直就是表明他处在这种「被上」状态下,依然快乐兴奋到不行。 幸好兴奋的不只是他而已,他手指包围的地方也同样硬挺,他转了一下,风注言汗水流下额头,他忽然觉得好像发现新大陆,他又转了一下,风注言在他手心里胀得更大,而且颤动起来。 原来挑逗猛男这么容易喔,他一定笑了起来,因为风注言忽然眼睛发红,整个把他压在沙发上,抬起他的腿放在肩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就冲进他的体内。 「啊……啊啊……啊……」 他丢脸的叫了好大声,哪有人说也不说一声,就直接冲进来的,他是第二次耶,跟第一次差不了多少,这种刺激太强烈了吧,一开始他身体几乎无法承受撞击力道,还呼痛的唧呼两声。 但没三十秒,在他强猛的撞击力道下,酸麻开始冲向后脑,他的嗯呼两声变成了舒爽的低吟,脚也开始没用的尽力抬高分开,好让他可以一举攻进他的体内深处。 也因为太过舒服,他抱紧身上的躯体,神智几乎焕散的呼吸他身上和香水杂混的体味跟汗味,那闻起来好舒服、好放松。 夭寿,于人智坐在椅子上几乎不敢乱动,好痛啊,屁屁好象被炸开了一样的痛,昨天早上在做的时候,一定不觉得痛,只觉得欲仙欲死,甚至还想说如果没有多来一次,自己一定会死于欲求不满。 哪知身体根本就不堪负荷,他看着眼前山一样高的卷宗,这是那个阿比说过的很美的女秘书丢在他桌上的,走前,她冷冷看他一眼,充满敌意的道:「这是一些公司的基本数据,你是总裁的特助,这些都要知道,今天看完之后归档。」 他翻着这些繁复的数据,看得头晕眼花,更惨的是,里面还有不少档全部用英文,他看了两行,发觉英文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英文。 「我是应徽业务,不是特助啦。」 他喃喃的抱怨,从一些档里,他大概可以推断出大部分的事实,也就是他之前的公司,只是风注言灵机一动想要投资的小公司,而现在他所处的位置,是大总裁身边的重要职位,所以那个女秘书看他很不顺眼。 哼哼,那个女秘书一定是想要嫁给风注言,要不然会用那种敌视的眼光看他,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一定超「哈」风注言的,可是风注言已经被他上过了,哇哈哈,他光是这一点就赢她太多了。 他稍稍改了一下事实,不管是被上,还是上人,总之,他们就是发生关系,至于谁当零号,这种小事可以不必介意,性关系只要两个人高兴就好,不是吗? 虽然这种一夜情发生了两次,已经变成了两夜情,但是他很看得开的,因为跟风注言上床真的是超级舒服的,舒服到他可以忘了以前全部的经验,而一夜情这种东西,就是发泄一下,只要爽就好了。 他是不太在乎风注言睡过他之后的冷淡态度啦,虽然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又对在枕头比中指力量,还把风注言骂得很难听,谁叫他总是在两人激情过后,就一副好像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不,比不认识更惨,他摆明装成不想认识他的样子,在风注言不精虫冲脑的时候,他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可怕到他一副不想认得他的样子。 但是这份工作薪水优渥,他年薪跳上了两百万,以前他拼死拼活的,一年最多连奖金也才拿一百万,最多的时候喔!哪知现在坐在椅子上看这些数据,就可以拿到两百万。 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虽然他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是至少他知道不要跟钱作对这个道理,反正两夜情之后,不可能会出现三夜情的。 「瑞秋给你看的资料都看完了吗?」瑞秋是那个死鱼眼秘书的英文名字。 风注言眼睛没抬,只顾着看桌子上的档,而且还看的很快,一页一页的往下翻,他说的话完全是公事公办,他连看英文都像看中文一样快,让人想要贬低他都没要害,他做的工作既快又好,又有超人的体力。 不过那超人的体力,光是看他在床上跟他实战几回就知晓了,这个就不用多作说明,他的体力好得绝对是属于「恐怖大魔王」级的。 「还在看。」 「看快一点。」他终于没把他当成隐形人,抬起头来,那个表情就像在瞪他,语气也是傲慢到了不行。 「双重人格。」于人智小小声的嘀咕。 风注言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英文不太好,而且我是应徽业务,不是应徽特助的,可以把我调到业务单位吗?」 「我们公司不缺业务,我只缺一位特助。」 风注言瞪着他,而且还瞪得很恐怖,于人智终于明白为什么阿比当时会好像一脸软脚的没路用样子,因为他这种眼神可以比美杀人魔了。 「英文我都看不懂……」 他站了起来,继续用恐怖的眼神看他,还神色俱厉。「这是什么借口,不懂,那就去学。」 于人智很想说,那我不干了,可是在他恐怖的眼神下,没有人敢不识相地反抗,他点了点头,风注言没再看他,按了电话钮,叫秘书安排私人时间,于人智只偷听到他用好柔和的声音,对秘书道:「帮我安排,我要见不愁小姐。」 显现不愁小姐在他心里占了很大的位置,看来不是女朋友,就是暗恋的人。 他回到座位后,偷偷的用中指比,这个烂人,明明就有女朋友了,还敢找男人上床,小心被意中人知道就完蛋啦。 哈哈哈,对喔,若是风注言这次再敢开除他,不让他年薪两百万,他就去告诉这个不愁小姐,说两人有一腿的事,保证吓死他,这是他保住工作的小手段。 他继续看着数据,光是中文的,已经叫他看得头都快胀破了,更何况是英文的。看到英文的,他全都先放在一边,下班前,瑞秋走到他身边,用不屑的口气看着那堆英文资料到:「你英文到底烂到什么程度,连这种都看不懂!」 他在心里伸起中指回敬,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去报名英文速成班,光是这口鸟气他就忍不下去。 「我今天就会去参加英文班!」 瑞秋嗤笑道:「我看你头脑不太好,连中文都看这么久,英文你学得起来吗?」 这个丑女人,不管她外表多美,凭她这副说话的样子,她就可以当选世界内心丑女第一名,他想象她戴上世界内心丑女小姐的后冠,那个场面一定精采万分。 「我也觉得很奇怪,我的英文又不好,而且我应徽的是业务,怎么会突然变成特助?看来老板一定是看中我某方面特点吧,而这特点一定是秘书你没有的,所以才找上我。」他故意气她。 瑞秋气得脸色发黑,他明指她能力不足,于人智希望她气死,最好当场心脏病发,别来找他麻烦。 不过他人俊心好,至少会在他心脏病发二十分钟死透后,就会帮她叫救护车,哼哼,她若二十分钟后还没死透,他也会补她一脚,让她死透的。 她压抑着怒气道:「一个月后,总裁就会知道你根本没用,你等着被解雇吧。」 「啊哈……」 哼哼,要解雇他没那么容易,他会记下她超哈的伟大总裁私处的特点,若是他敢解雇他,他马上打听不愁小姐住哪里,冲去她那里,把一切都扯开来说。 例如风注言的那个有多大啊,是什么颜色啊,他喜欢什么体位啊,怎样?他是卑鄙小人吗?哈哈,反正他本来就是小人,他从来不否认的,看那个伟大总裁到那时,还敢不敢把他逼出公司? 他不置可否,看着她气得转身离开,他一下班,立刻饭也没吃的直冲街坊间有名的英文补习班,缴了大把钞票后,今天马上去上课。 他受不了啦!不要以为压他他就会退缩,他于人智不是被吓大的,留过学又怎样?他家是没钱给他留学,要不然搞不好他也弄了三、四个海外博士,他决定充实英文,然后让那个瞧不起他的秘书看看,他的英文也能说得像她一样溜。 第四章 「阿智……」 「阿比……」 相拥的两人热烈地抱了一下,阿比的眼眶盈满了泪水,让于人智忍不住觉得他太夸张了。「干什么啦,我们只是没在同个公司而已,看到我有必要开心到想掉眼泪吗?」 阿比欣喜的道:「我原本还在担心你工作找得怎么样,想不到你这么快到就找到工作了,我是为你高兴,要不然我一个人留在公司,只有你被裁员没工作,那我就会觉得自己工作起来也不痛快。」 「你想太多了,快点坐下来,点菜吧。」 他们选了一家台式快炒店,还放着两瓶阿比最喜欢喝的啤酒,于人智点完了菜,才跟阿比聊天起来,阿比还是很不满意他被裁员的事,劈头就道:「我们办公室的同事,也在说为什么是你走,比你烂的业务多的是。」 一切已经迎刃而解,让于人智一点也不在乎当初被裁员的事,他轻笑的挥手,现在他的工作比以前好太多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除了屁股被戳几下,那个世界丑女老找他麻烦以外,他现在比以前过得更好,连作梦都会偷笑哩!恐怕到了领薪日,他会笑得更高兴,比以前加倍的薪水,可以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没事啦,阿比,我现在找的工作比之前还轻松,而且薪水更高,身边更是俊男美女,这么好的工作环境去哪找啊。」 俊男是指风注言,至于美女嘛,就是那个外型姣好的瑞秋,纵然他觉得她可以去选世界内心丑女第一名了,但是现实而言,她是个美人。 阿比瞪大了双眼,想不到于人智不但工作找得快,而且还找得这么好,更棒的是身边美女环绕。 「真的假的?」 「真的。」 几道菜送来了,于人智看看手表,他下筷吃得很快,阿比笑道:「怎么了?你怎么那么急吃饭,还看手表?有妹妹等你吗?」 于人智翻翻白眼。「没事,等一会要去上英文课。」 阿比放到嘴巴的那块肉,差点滑下来。「英……英文?是那个ABC的英文吗?是那个我从高中就放弃的那个科目吗?」 「别说得那么夸张,我现在还觉得英文挺有趣的,把妹说几句英文,很有效果哦。」 阿比眼睛瞪大,随即又露出崇拜的光芒。「阿智,你真了不起,竟然为了把妹,还去学英文,你现在交上了外国妞吗?」 「没啦,工作需要,不过再吃半个小时,我真的要去上英文课了,所以赶快吃吧。」 过了半小时,于人智骑上他的小摩托车,冲向报名的英文补习班,班上几乎都是下班后过来的OL,也有不少对他抱持好感,但是他念英文就念得没空了。 把妹?等下次吧! 毕竟战胜那个死瑞秋,比把妹更重要一百倍,他要练好英文,让那个找他麻烦的瑞秋,知道他是不好惹的。 第一个试验马上来了,那个死瑞秋故意把一个外国长途电话接到他的分机来,冷眼冷笑的对他道:「这是客户,要找总裁,特助总该留下他想要干什么的纸条,放在总裁的桌上。」 他接了过来,对方一长串的英文打得他头晕脑胀,在补习班那么努力学习的成果忽然变成了零,他暗自咬牙切齿,他缓慢的用英文请对方再说一次。 但是他连珠炮似的英文,根本就是以英文为母语的国民才会说的话,他学英文还没一个月,当然不可能听懂全部,只能听懂几个单字。 他挫败的握紧拳头,瑞秋踱了过来,冷笑几声道:「你如果听不懂的话,赶快转到我的分机,少丢人现眼了。」 她又踅了回去,摆明没事干来示威的,于人智再请对方说一次,对方的口气已经有些不耐,他受辱的眼泪快要飙出来,已经准备要按下瑞秋的分机时,有人接过他的电话。 低沉的男音以同样顺溜的英文回答,偶尔回以几个颦眉的表情,一边在桌上的留言纸上写下几个单字,没二分钟,他就挂断了电话。 于人智瞪着他,他也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凉冷,风注言只要没把他拉到床上去的时候,都是这种死板无趣的表情。 「你刚才全部都听不懂吗?」 于人智脸上红通,「只听懂几个单字。」因为太过受辱,让他忽然发起飙来,再不发飙,他就要飙泪了,男子汉大丈夫,他才不要没用的飙泪哩。 「我早就说过我是来应徽业务,不是来应徽特助的,我干什么要自己花钱去学英文,害我每天晚上为了赶上课,都吃得营养不良,帅哥都变成丑男了,老子……老子……不……不干了……只不过是多一倍的薪水而已,害我都没时间去把妹,我的损失太大了。」 他才说完不干两字,风注言拿起茶杯喝茶,当成没听见这两个字及后面那些字,他站起身,「你听得懂单字了,那可以陪我出席宴会了。」 「出席宴会?」 于人智以为他疯了,风注言眼光挑剔的从他的鞋子,看到他的饿领带,「你的衣服不对,跟我出去。」 「等……等一下,我说我不干了,你听不懂啊。」 风注言又是那种凉冷的眼神。「置装费,我出…名牌,随你选个高兴。」 于人智嘴巴差点歪了,他最爱的名牌,通常只能看看型录过个干瘾而已,他马上忘了自己刚才多么气愤地说出「不干」两字。名牌,名牌耶!而且可以买到高兴耶! 「名牌也随我选个高兴,你是说任何名牌吗?」名牌中也有分中高低价位,最高价的那个也可以吗? 风注言没回答这种小问题,就好像这种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出来,你必须换一套衣物,跟我去采购吧。」 「采……采购?」 听起来好像要买很多件的样子,他的下巴快要掉下来,风注言领头走出办公室,他再怎么笨,也知道要跟上去。他坐上风注言的车,来到男仕的精品店,他光是看标牌上的价格,就已经头昏眼花,风注言为他各挑了五件。 「这个真的要我试穿?」 「没错!」 他进了试衣间,这件米白色大衣,他是很喜欢,但是价格不是只有一个贵字可以了得,但是衣服的花色新颖、质料又好,他真的爱不释手。 结帐时,他把皮包握个死紧,低声对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道:「我不付钱喔,是你说要付的喔。」 风注言嘴角弯了一下,他发誓他真的笑了,笑得他心都融化了,还不中用的噗通噗通的乱跳着,想不到他没精虫冲脑时的笑颜是那么英俊迷人,既然这么迷人,干什么不爱笑啊,老是板着一张死板板的臭脸。 但是他下一句话,让他噗通噗通的心跳,立刻变成了一片肃杀之气。 「放心,我知道你付不起。」 这个人不说话会死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他说的像三级的贫户,只差没出去摆摊要饭。 他立刻就拿出自己的卡,受不得激的道:「我自己付。」后面小声的跟小姐加上一句没路用的实话:「每个月分期付款。」 风注言仰头大笑,笑得像个傻瓜一样,没见过人像他这么狂笑的,笑破他的肚子最好,不是摆一副色心大发的样子,就是摆一副木头冰棍的表情,现在是怎么?看他笑话吗?笑得这么用力,也不怕嘴巴笑歪了。 小姐则一脸耐心的解释:「先生,您的卡金额不够,不能刷完这几件衣服。」 「就连分期也不行吗?」 「对不起,总金额超过。」 风注言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于人智涨红脸,风注言拿出卡,「刷我的,下次再让你自己付吧。」 「反正这是报公帐的,不是吗?」 于人智恶狠狠的白他一眼,风注言刷过了卡,假装没注意他的眼神,走向另外一个柜位,这是比较休闲的风格,但是价钱没比刚才那一家便宜,而模特儿身上穿的那一件,他猜如果是穿在自己身上,一定就像个时尚目录上的模特儿一样。 风注言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他要了那一件,再走向下一个柜位,买到于人智手里的大包小包提不完,最后他走进的是一家珠宝柜。 他随便乱看看,忽然被一条项链煞到,他着迷的看着它流线型的外表,缀饰了小碎钻闪闪发亮,他再把头低一点,努力看着几乎快被隐藏起来的标价。 「三万元吗?」 他看到开头是个三,他兴奋的想着这一个月的薪水,他一定要犒赏自己的话,就是要来买这条项链啦,虽然三万是贵了点,但是他好久没犒赏自己了。 随即他数着三后面的零,差点吼叫出来,「什么!这么小小的一个,要三十万?有没有搞错啊,这未免也太抢钱了吧!」 他一副不识货的样子,小姐在一旁翻翻白眼,随即解释道:「这是我们公司首席设计师设计的,而且旁边的碎钻都是F级的,中间的主钻……」 「F级要这么贵?又不是A级的,A跟F还差上好几级哩。」他英文再怎么烂,也知道从A到F差上多少。 风注言再次的狂笑出声,小姐的脸都青了,她悻悻然看着于人智,公司以客为尊的服务理念让她没有口出恶言,但是她开始闭口不语,遇到这么没常识的客人,也不用介绍了。 「钻石没A级的,现在时间上最好的应该是D级吧,F级已经很不错了。」 风注言添上这几句话,于人智一脸难以相信,风注言比着那条项链对小姐道:「请包下来,我要送人,包装包美一点。」 于人智瞪大眼睛,他气得全身发抖,可恶的风注言,明明知道他喜欢这一条项链,竟然跟他抢着买,还要当着他的面包装送给别人,他忍不下这口气。 「我也要这条项链!」他狠狠的露出牙齿,一副小狼犬想要咬人的表情,看起来是很可怕,但是恐怕攻击力不太强。 「反正你又买不起。」 这是事实,但是他绝不能承认,顶多几个月不吃不喝,输人不输阵,把这项链买回家拱起来拜都爽。 「谁说的,我买得起啦!」他转向小姐,「小姐,我也要买这一条。」 小姐陪笑道:「对不起,台湾限量就只有这一条。」 呜呜,风注言这个混蛋,自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他酸酸的道:「送给不愁小姐的啊?」 「你……你怎么知道不愁?」 提到不愁,似乎让风注言脸色大变,他脸色变得严肃,接过小姐包装后的项链,就立刻往前踏步,根本没等于人智。 于人智提着大包小包,在后面追赶得流了满脸的汗水,可恶,提到他的心上人,就让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儿,可见不愁小姐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挺高的,说不定还没上过床呢,这个色鬼在不愁面前,一定一副假正经的样子。 突然心里一痛,也不知道是什么酸酸涩涩的东西从心口涌出来,他只觉得嘴巴里都是酸味,好像喝了原汁的柠檬汁,而且还连皮带子的喝下去,涩得不得了。 一副好像自己是二奶,人家才是正房大太太般的没用,于人智忍不住大喝一声:「风注言……」 搞什么,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卑鄙小人,从小到大使的阴险手段也不少,要不然他怎么变成孩子王,怎么能迷倒一帮的女孩子? 他人生最高原则就是情愿折磨别人,也绝不委屈自己。现在一副自伤自怜的样子,恶心死了,他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恶心人种的? 风注言终于停下脚步,于人智瞪着他,对,他情愿折磨别人,也绝不委屈自己。他把袋子全都放在地上,拍拍手道:「我提不动了,而且你走这么快,赶着赴死啊?」 风注言一副扑克牌脸,他手叉腰,来啊,来吵架啊,把我辞掉啊,这样我就有借口可以去找不愁小姐,把你上次跟上上次做的事都爆料出来,你让我心里不痛快,我当然也要让你生活在地狱里。 哈哈哈,这就是他于人智的生活哲学,得罪他的人,别想过得轻轻松松,而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像他这种小人,最爱使暗箭了。 风注言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身高的优势使他俯视着于人智,而于人智高抬起头来,骄傲的望着他,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准备要吵架了。 然后风注言弯下身,提起了那些袋子,让于人智错愕不已,他不是要吵架吗?怎么变成要提袋子? 「抱歉,我没帮人买过东西,不知道买了之后,还要帮忙提。」 他在说「抱歉」,而且还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没帮他提的原因,于人智惊诧的望着他,他的理性思考还停留在为什么没吵架。 而风注言的右手的手心放在他的肩膀上,「这真的蛮重的,你的肩膀酸吗?」 他跳开离风注言至少有一公尺那么远,就像被他手心的温度烫着一样,该死,真的好该死喔,他干什么从心里涌出一波又一波的感动啊,而且还觉得这家伙温柔可爱得不得了,心口还怦怦乱跳。 想做? 他好想做喔,是他太久没做吗?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有那种超级想做的感觉,而且想要压倒风注言,或是该说想让风注言压倒他,然后在他身上蹂躏一番,让他又哭又叫的。 对了,这一定是风注言的阴谋啦!想跟他比阴险,还故意用这种怀柔政策,好让他别去向不愁小姐打小报告,这个阴险小人,他早就看破他了,他绝不会中计的。 第五章 他绝不会中计,绝不会中计,他没笨到那个程度,中这种简单的计谋,这种小奸小诈施以小惠的手段,他小学三年级就会使了,休想这种烂计谋会骗到他。 「我要开车。」 风注言愣了一下,于人智凶道:「怎样?我没开过这种好车,想开开看,不行吗?我有车子的驾照,也常借朋友的来开过。」 「好,给你开。」 风注言把大包小包放进车厢后,才坐进副驾驶座,于人智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这个地方他还算熟,以前跟几个交往过的女朋友来这里晃过,甚至还跟别间公司的女上司来这里吃过饭。 他偷偷看了一眼Moel的招牌,这一家很老旧,他知道这附近的巷子里,还有一家全新装潢,而且号称五星级的Moel旅馆,他打开方向灯,往右转,然后往那条巷子开进去。 「这好像不是回公司的路……」 于人智脸烧热似的红起来,他吼叫道:「你给我闭嘴,我最恨人家在我开车时叫我往右或往左了,我就是喜欢这样开不行喔!」 他答得辞不达意,更是文不对题,简直是莫名其妙也不足以形容。 进了Moel,他从风注言的裤子口袋,拿出风注言的皮包,抽出好几张的千元大钞,递给收钱的人,然后开进去里面。 他把找的钱粗鲁地塞进风注言的手心里,停好车后,立刻走向房间,他的脸还在热辣辣的红着,他不是想做喔,也不是中了风注言的怀柔政策,而是他忽然不太确定风注言的私处长什么样子。 若是要跟他心目中的女神不愁小姐爆料,却说错了尺寸或是颜色,岂不是不只爆料无用,更是被视为争风吃醋的没用第三者,他可不是那种笨蛋哩。 当然要招招封喉见血,要讲得有凭有据,更要说得让风注言哑口无言,只能默认一切,所以他这是再确认一次。 他只是要他把裤子脱下来,让他看一下就好,没有什么别的因素,大家千万不能误会,如果误会了,他的名誉损失就太大了。 「裤……裤子脱下来……」 他清清喉咙,尽量声音维持平常,要他看别的男人的「那个」,虽然有眼睛会烂掉的可能,但是他这是公事公办,可不是他爱看喔。 风注言挑高了双眉,他脸色更红的吼叫了起来,「裤子脱下来啦。」 他慢吞吞的弄皮带,于人智受不了他的慢手慢脚,他逼前,帮他打开皮带,解开扣子,然后拉下他的拉链,他的大东西跳出了内裤,肿胀不已,就像已经蓄势待发。 慢着,他看他勃起的状态根本就不准啊,万一他跟不愁没发生关系,那要验明正身的时候,他把裤子一拉下来,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样子,而是平常的样子,他拿他勃起状态来说明尺寸、颜色,谁信他啊。 得把他弄软、弄出来,让他回复平常的状态,这样他的「告发」才有可信度。 他的手摸到他那个地方,他又硬又热,让他想到他在他体内时的感觉,风注言的手转向他的脖子,牙齿也开始啮咬着他的耳朵,甚至另外一只手已经伸进他的衣服里面,开始摸着他的衣服内的白嫩肌肤。 男人要让他软,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让他发泄个够,他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任务,精神可佩,所以他主动脱掉自己的上衣,反正又不是没被他摸过,那两次早就被从前面摸到后面了,甚至还摸到他的「里面」呢。 为了要赶快弄出来,他得使尽全身的媚功才行,于人智凑向前,抱住他的腰身,舔吻着风注言的乳头,他把它含在嘴里,用舌头轻轻的舔,再用牙齿慢慢的咬,风注言的呼吸变得粗重。 哼哼,他就不信他把妹的技巧,会迷不倒风注言。 他用力的把他拉到床上,而风注言也毫不客气的把他的头提起来,然后缠绵的吻他,两舌互相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他已经八爪章鱼似的抱住了风注言,连两只脚都环上了他精瘦的腰身。 「唔……嗯嗯……嗯……」 他一边吻,一边发出引诱的娇吟声,风注言果然是个色狼,他马上就狠狠把手指插进他的密处,他的腰身一缩,有点疼,还有一点点爽,他用脚在他大腿跟小腿厮磨着,这种勾引人的方式,男人最受不了了啦。 「你不会怜香惜玉喔,我是第三次耶。」于人智瞇了他一眼。 风注言眼神也变得更热了,他盖住他的嘴唇,再给他一次深吻,于人智被吻得嘤嘤乱哼,连话也从脑海里蒸发了一大半,只剩下几句单字。 「对,就是那里,就是那里……啊啊……啊……啊……」 风注言的指尖在他体内戳刺着某个部位,他的腰整个挺起,前面已经胀得好热,他的手自动摸到风注言也同样胀得热热的地方。 「我……我要这个……」 赶快进来,发泄完就变回平常状态,这样我就可以观察妥当,去向你的不愁小姐告密啦。 风注言抽出了手指,然后对准入口,一口气的进入,他大叫了起来,好--好舒服,舒服到他的神智都快抽离,他的臀口开始抽搐,电流一般的窜向后脑,他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敏感啊,只是男人的那个进来而已啊。 「啊……啊……深……更深……更深一点……」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了,反正什么丢脸的叫声,他前两次早就叫过了,这次再怎么丢脸也无所谓了。 风注言咬紧牙,将脸埋在他的耳朵边,粗声呼唤:「小智,这样够深吗?」 他哇的一声哭出来,又深又重的侵入,好像要填满他里面的所以空虚,硬是被撬开的部位丝毫没有疼痛,只有舒爽,他的身体一再的抽搐,好像四肢百骸都被电流通过,在他脑海里不断爆出火花。 「小智……小智……」 「啊……啊啊……啊……」 在最后一击里,几乎昏眩的脑海里,终于浮现最后一行字:都这么尽力了,他总该发泄完毕,软成原始状态了吧。 于人智身体舒爽,慵懒地半闭半睁着双眼,全身赤裸裸的,但是合宜的冷气吹到他才刚发过汗的身体上,舒服得不得了。 旁边的风注言将他揽在怀里,他也毫不客气的贴了上去,然后目光往下飘,看那个地方有没有软。 「你在看什么啊?」 「哇,你的体力也太好了吧……」 为什么没有软呢?他明明使出浑身解数,该叫的、该做的,甚至连不该扭的都扭了,扭得他腰都快断了,他竟然还一柱擎天,他记得他刚刚明明也有发泄的啊。 风注言的手不老实的摸向他的臀部,为了达成计划,就算前面是火海,他也会奋力往前跳,他闭起眼睛,反正只是再来一轮而已。 他拉开自己的腿,主动的让他侵入体内,刚刚体液加润滑液的效果比第一次还要容易进入,一点也没有疼痛的感觉。 他很快的进入状况,然后进入第三轮的奋战,第四轮的苦战,第五轮的败战,第六轮的全君覆没。 他叫得没有声音,全身更是覆满了汗水,夭寿喔,要看风注言的原始状态,有这么难吗? 「你怎么走路一跛一跛的?」瑞秋望着他,口出讽刺的道:「被车撞了啊?」 撞你个屁,他真想这样大吼出声,昨天半路转去Moel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失败,他现在小屁屁痛痛,而且喉咙叫床叫到沙哑,始作俑者一脸舒爽地坐在总裁的位置上,一点也没有纵欲过度的疲累感。 他被做到昏睡过去,等他醒过来,风注言早已离开旅馆,他在旅馆睡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才昏昏沉沉的醒过来,也就是昨天的任务完全失败,而且败得一塌糊涂,他根本就没看到风注言下面那个的「原始状态」。 失败,失败中的失败,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失败过。 「被野狗咬了啦。」他没好气的回答,顺便白了风注言一小眼,风注言继续看他的报告,当成没他这个人存在。 可恶的双面人,精虫冲脑的时候,色得像一辈子没遇过像他这么顶级的珍馐,没精虫冲脑的时候,就当成他是连狗都不吃的臭酸厨余了,落差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你人缘不好到连野狗都会咬你啊?」瑞秋故意说得难听。 他露出牙齿道:「是啊,我就给他咬回去,等一下要去医院检查有没有得狂犬病,你要看咬的地方吗?」 腿秋半信半疑,他露出前面两根小犬齿,瑞秋终于退后了一步,于人智有时做事疯疯癫癫的,她可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就在这个时候,内线电话铃响,是总裁私人电话,风注言接起,他僵硬的面孔变得柔和,甚至变得谦恭。「是,你要见我吗?好,我马上赶过去。」 风注言站起来,吩咐瑞秋道:「我今天下午的会全部取消,我要出去一趟。」他立刻转身走出去,连眼光都没多瞥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一眼。 瑞秋露出既嫉妒又羡慕的目光,于人智故意道:「是不愁小姐的电话吧?」 瑞秋一僵,于人智奸诈的笑道:「真奇怪,你也是个美人中的美人了,怎么风大总裁像根呆木头一样,没看见你的美貌,一般男人不是应该早就拜倒在你的裙下了吗?该不会--」 他故意没说完,瑞秋见他前面还说得顺耳,她没好气的道:「该不会怎样?」 「该不会那个不愁小姐美到不行,所以其它人在风总裁的眼里都像木头一样难看无味了吧?」 瑞秋露出挫败的表情,随即她头抬起来,高傲道:「你英文学得怎么样啊?」 噗,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于人智闭口不语,拿起文件,开始作起特助的工作,看来他英文得加紧学习,要不然再被瑞秋耻笑下去,他一定有一天会发飙的。 不过从瑞秋的反应,让他至少猜测得出这个不愁小姐是在很的长得很漂亮,而且是漂亮到一般人按以企及的地步,所以就算像瑞秋这么美丽的女人,也难免会有挫败感。 到底有多漂亮啊?他实在想象不出来,瑞秋已经是一等一的美女了,能跟她平分秋色就已经很不赖了,真的有比她更美的女人吗? 他移了移疼痛的小屁屁,唔,这个风注言可真诡异了,既然有了这么漂亮的不愁小姐,为什么还想要捅他的屁股啊? 他知道自己又俊又帅,美到冒泡,对喔,说不定风注言迷恋他的美色,垂涎他的身体,说实在的,有时他照镜子,也差点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帅到太没天理,风注言会想要捅他可爱白嫩的小屁屁,自然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好,就这样想,想太多不是他的风格,只要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就行了。至于看到风注言刚才讲电话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从心里冒出来一团团像沼泽地带浮出黑泥般的东西,他决定不理会它。 不过他双拳握个死紧,上次那条他看中的三十万项链,今天铁定就要挂在不愁小姐的脖子上了。 死风注言,昨天上了七次,也总该有些表示吧,至少也要像第一次慷慨的给个六、七十万吧。 对哦,于人智瞪大双眼,他终于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第二次、第三次他都白白的让风注言爽个痛快,风注言连一元都没拿出来给他挥霍。 第一次总要算得比较贵,所以拿个六、七十万是多了点,但是第二次、第三次也总有半价吧?最差,以他的姿色,也该给个一万、两万吧。 他决定了,这笔帐先记在他的私人手记里,下一回,他要连本带利向风注言讨回来,至少也要暗示一下他把钱拿出来,若是他敢装傻,他可不像布丁、果冻一样,柔柔顺顺就让他给吞下喉。 过了一整个下午,风注言都没进办公室。 唔唔,还没回来,他盯着手表看,果然风注言去一个下午还没有回来,而一个下午可以干出什么事,他可爱白嫩的小屁屁都试过,可以做的事他光是用条列的,至少可以列出一百条。 心里像沼泽冒出黑黑泡泡的那种东西变得越来越多,他心情不太愉快的下班,转向学英文的地方,走到补习班前,才忽然想到今天不是上课日。 他怎么恍神成这样啊,连没上课日都跑过来这里,他转回头,差点撞上一个小女生,他口里喃喃道:「对不起,有撞到你吗?」 「没有!」 对方的声音像少年的声音,但是她穿着一件蓬蓬裙,有点复古宫廷装的味道,可是穿在她窈窕的身材上,倒也显得走在流行尖端。 「你心情不太好吗?」 对方忽然这样问,让于人智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弯起唇笑,美丽的绛唇有些诱引的味道。「你以为我是女的?」 「啥米?」 那长相非常可爱,却显得太过苍白的少女,忽然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前跟喉头探,他震惊之下,忽然发觉手下十分平板,他瞪大双眼,终于明白眼前穿着美丽蓬蓬裙的少女是个男孩子。 「不愁小姐,你不要乱跑啊……」 从他身后,忽然传来风注言焦急的唤声,不愁掩嘴而笑,他那有些俏皮的笑靥美丽得让热闹的台北街头都黯淡失色,而于人智僵硬在原地,这个少年就是「不愁小姐」?妈啊,他长得再漂亮,也不用扮女装吧,还是她有女装癖? 「我以为你有多漂亮,结果比我还逊十分嘛,害我期待了一下下。」 于人智再度的僵硬,眼前的不愁露出带些可怜,又带些不屑的表情,这个表情就算出现在他脸上,还是显得动人柔弱,但是于人智只有一个冲动,那就是想要掐死他,最好还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个几拳,把他的美脸给打花掉。 「啊,我早就知道天底下没有比我更漂亮美丽、更国色天香、更娇艳动人的男人了,连女人也比不上我,更何况你这没有姿色的小兔子。」 他用英文又说了一次,于人智听不太懂,海不愁笑了出来,「啊,我忘了你的英文不太好,我太瞧得起你的能力了,可是你连外表都不怎么样了,再不充实内涵,你真的是内外俱丑了。」 于人智不只想要掐死他,打他几拳而已,还想要分尸他,他气得发抖,这个死不愁,自以为是什么东西。 「不愁小姐……」 风注言终于来到不愁的身边,他抬眼见到于人智,他脸色大变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那副嫌弃的语气,让于人智一肚子的火爆炸了,他握紧拳头,骨头喀喀作响,不愁好似柔弱不堪的纤细手指按在风注言强健的手臂上,娇弱的道:「风先生,这就是你提过的助理于人智先生吗?」 风注言脸红了,混蛋,他竟然看着美丽的不愁脸红了。 他上了他多少次,把他的身体翻过来,再翻过去,吻遍他的身体,用舌头跟嘴巴在他身体上做那个,又做这个,做尽他跟女人都没做过的羞耻事情,也没见他脸红过,现在只不过是对不愁说几句话而已,竟然就脸红了。 他心里像沼泽里冒出的黑色泡泡蜂涌而上,哽在他的喉咙,差点就要噎死他,哼,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人报仇越快越好,他挤出一抹扭曲的笑颜。 他决定了,要让这个不愁跪下来痛苦流涕,要让这个风注言失恋到想要跳河,只有一句话,得罪了他于人智这种小人,他们别想开开心心、甜甜蜜蜜的手牵手过日子,他一定要让这两个人分手,而且分得很难看。 「于人智,你快点走--」风注言的语气十分紧张,像是怕他在不愁面前露出了口风。 不愁纤细的手指在风注言的臂膀上轻点,他娇声轻求道:「又没关系,让我跟于先生讲讲话嘛!」 「不……不太好……下一次吧,好吗?不愁小姐……」 他眼睛盯着不愁,一向口才便给、疾颜厉色的面孔,现在竟然结结巴巴,而且话中还颇有恳求之意,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态度让于人智绽出冷笑。 「我正好有事要走了,再见了,不愁小姐,再见了,总裁。」他抬起眼神,露出一抹欲致之于死地的笑颜。「很高兴认识你,不愁小姐,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再见面。」 没错,下次见面,就是我拿到风注言下面「原始状态」的数据,还要拍下自己跟风注言床上的亲热画面,让这个死不愁看得痛苦流涕,让风注言为自己的偷腥付出代价。 哼,他于人智可不是好惹的。 风注言满头大汗地看着于人智离去,不愁忽然低下头嘻嘻奸笑。 风注言让他握自己的手臂,只因为不愁是个瞎子,但他从不带拐杖,所以他都会扶着身边人的手,这次他要求跟风注言两人出外,没带身边的人,想不到他一停好车,不愁就不见了,让他着急的寻找,想不到他却是跟于人智说话。 「风先生,这次的进展好吗?你刚才是不好意思让我看见于先生吗?」 风注言脸色又红了,显现他真的是不好意思,他期期艾艾的开口道:「还不错,您的建议我都有尽量做到,事情好像还有更进一步。」 一想到昨天下午于人智主动开车进入Moel的热情,那些情热时刻,让他大为满足,果然不愁建议是对的,先从性入手吧,像于人智这种遍尝女体的万人迷,先用身体迷惑住他吧。 不愁抬头,露出灿烂的笑靥,「那是当然的,你每次咨询的价钱都是好几千万,我当然会提供最好的建言……嘻嘻……」他又低头奸笑了,「还有最佳的帮助。」 真好玩,纵然他瞎了,看不见于人智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调,他也知道刚才于人智气爆了,哈哈,好玩极了,好久没有这么好玩的事了。 自从一本正经的万里良来花钱买恋爱建议后,就再也没有好玩的事情,今天又出现一椿了,他决定要把它搞得热热闹闹,要不然日子无聊透顶,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玩的事,当然要好好的玩啦。 第六章 于人智将桌上的卷宗报告一篇篇的分类,由于是商业上的分类,再怎么分只有那几种,所以就连英文的,他也渐渐可以搞懂。他往后瞄,风注言一早就进了办公室,正在忙着开会。 倒是瑞秋见到他的打扮,露出一脸惊骇,「你……你有病吗?虽然我们公司没有服装仪容的强制规范,但是你穿这样是在搞什么,你以为你在搞什么视觉系乐团吗?」 「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穿凉快一点,不行吗?」 他没好气地吐糟,瑞秋将眼光调回,但是她脸上也开始浮了一层粉红,「你如果想勾引小妹的话,拜托,也正常点吧,你那副样子,太……太风骚了吧。」 「有吗?我不觉得啊。」 他早就想过了,若是风注言只想要他的肉体,没关系,他会尽全力的勾引他,所以第一步当然是要散发自己的肉体魅力,接着他随身带着相机,准备随时要拍下风注言见不得人的照片。 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配了一件吊带裤,听起来很正常,可是那件衬衫是亚麻做的,又轻又薄,而那件吊带裤呢,则是短到不行,配上他的小短袜,让他的性感魅力发挥到百分之百,更何况他这张杰尼斯美少年的脸孔,他就不信色鬼风注言不会动心。 凭他以前超哈他的身体看来,这一招一定有效,尤其是早上风注言来的时候,看到他打扮的表情,真的是超搞笑的,他好象嘴巴合不起来,两颗眼珠更像黏在他的身上,哼哼,他相信他开完会后,一定会假公济私、用尽借口的把他叫出去,马上带他去开房间的。 到时候,他会不惜牺牲一切,一定要把风注言的色相一五一十地拍下来,他就不信不愁看到了铁证如山的照片,还能够笑得那么灿烂。 一干公司里的高级主管鱼贯地走出会议室,风注言走在最后一个,有些中年主管惊骇地看着于人智的打扮,只差没有两颗眼珠掉出来,他的新潮衣服,可能对中年主管来说,是太过惊世骇俗吧。 风注言冷凝着脸,走出会议室,一眼都没望向他,表情比以前冷若冰霜时还要冷酷三分,他开始觉得自己这套衣服可能太过极端,得不到良好效果。 他应该要知道物极必反,穿得太性感,可能对别人来说是视觉伤害,唉,早知道他干嘛多事要去买这两件衣服,真是浪费钱。 他正想唉声叹气,风注言的手掌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冷淡的视线,从他的脸瞄到他的脚,然后在他的衣服上梭视再三。 那副冷酷的样儿,不像是被他细白的肌肤给「煞到」,倒像杀人魔要杀人之前,看着受害者,在想要从那边锯开才好。 冷汗跟不祥的感觉,立刻就从他的毛细孔一步步的往上爬,他的声音有点小声的问道:「总裁,有事吗?」 有够没出息的,干什么用这种小蚂蚁的声音回话?但是他真的被风注言给吓着了,他看起来超级可怕的。 「跟我出来拜访客户。」 虽然跟他预想的一样,他早就知道他会找个借口,想要跟他外出,但是在他原本的想法里,应该是他要像发情一样的想要舔上他身上的肌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象发狠似的,想要锯开他身上的皮肤。 「真的要现在吗?」 他没出息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听起来简直比小蚂蚁还小声,靠,他现在上怎么了啦,变成胆小鬼了。 「没错,就是现在。」风注言命令式的口吻,听起来威吓力十足。 他发现自己真的脚软了,风注言的语气、眼神、身上的气势,每一样都说明了他现在好象是处于被恐怖杀人魔给附身的状态下,如果违逆他的话,很可能会有很惨的下场。 他有点站不起来,风注言用冷酷的眼神瞄他,他才终于像被控制的木偶般,慢慢地走向他的身边。 没出息,没出息……不晓得骂了自己多少句没出息,照样没办法控制他自己,忽然觉得有点害怕。 好,他承认,不只有点,而是很害怕,他哪知道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会让风注言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他坐上了风注言的车,风注言开了一段路后,停车下来道:「等我一下。」 他用力地关上车门,然后没多久,他就带着一包东西上车,他继续开车,开到了荒郊野外,无人之处,才终于把车停下来。 他伸手过来,于人智急忙挡住,他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掉,他从来不知道风注言有这么恐怖的一面。 「等……等一下,你想干嘛?」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语句,他已经怕到不行,风注言长瘦的手指将他的扣子解开,但是他仍是一脸杀气腾腾,根本就不像要跟他亲密,倒像要扯烂他每一吋。 于人智颤抖着道:「我先说喔。我不想成为失踪人口,你……不要太暴力,我会报警处理喔--」 风注言眼神垂下,他已经解开他的上衣扣子,开始动手扯下他的上衣,于人智双手乱挥,但是风注言训练过的体格,轻而易举就把他固定双手,顺利的让他半身赤裸。 他没像以前他立刻亲过来又亲又吻的,他开始脱下他的裤子,而且动作粗暴,他对他从来没那么粗暴过,这让于人智小小的心灵忽然受到伤害。 他不是故意想哭的,但是风注言太过分了,趁他喝醉时就上了他,还搞掉他的工作,逼他成为他的特助后,发生关系时也没见过他有多温柔,他现在一定是为了他见过不愁,怕他对不愁吐露一切,所以想要毁尸灭迹啦。 「你不要碰我啦……」 看他那一天的眼神把不愁好像拱上天去,不愁只是说话而已,他竟然就脸红了,他是知道自己美色不如不愁,但是他有必要这么过分吗? 竟然光是看着不愁就脸红了,他从来没有对他脸红过的--从来都没有过。 一想到这里,不甘心的感觉狠狠的涌上,再瞧自己这副没路用的模样,就好像待宰的小白兔,自己在搞什么啊,一副受害者的烂样,他平生最瞧不起的,不就是恐怖片里,那些乱尖叫窜逃的白痴吗? 搞什么,自己怎么能变成那副可笑的样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啦?」 他用力的甩头,再狠狠的用胸口撞向风注言的胸口。「你搞什么!我警告你,我不来车震那一套,要在这种窄得要死的地方做,请你自己做,我绝对不会愿意的!」 风注言愣了一下,趁他发呆,他立刻就缩回手,让自己的手心得到自由,他的脚踹向风注言,这一下毫不留情,因为里面可含满了上次被不愁嘲讽的怒火。 「你这色魔,到底想干什么?说清楚,别想吓我,老子我不是被吓大的。」 风注言被他一下的狠踢,身体往后震,发出一声痛呼,一没受压制,他立刻就爬起来,压向风注言的胸口,脸孔逼近,问出来的话就像老大在逼问手下般的凶狠,他不是只会哭哭啼啼的软柿子,绝对不是。 「你把我载来荒郊野外干什么?说啊,不说我就给你好看。」 风注言好像晕眩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他会反过来打他吧,他咳了几声,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 「说啊,你还装傻,想要毁尸灭迹啊,刚才是不是去买挖土的家伙。」 他将刚才风注言买的那一袋,整个倒出来,一堆柔软布料的衣服倾倒在风注言的身上,于人智差点哑口无言,「这搞什么?HANGEN的衣服!」 袋子里是一件衣服跟裤子,式样保守,风注言晃头,好像想晃掉晕眩,他低声的道:「你……你要换衣服!」 「我觉得这衣服很好,干嘛换?」 他根本就搞不懂风注言在干嘛,大费周章的把他带出公司,一脸寒酷,原因只是在于他要他换衣服,他有病啊。 风注言摇头,「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不想换,不行吗?」 他摆出一副酷样,想不到风注言趁他松懈的时候,立刻再度压倒他,他这次没再大意,不再有让于人智反击的机会,他剥下了他的外衣跟裤子后,帮他穿上丑得要死的衣服,气得于人智大吼大叫。 「你搞什么?我不想穿这种运动型的衣服,我又不是去运动……」 「小智,你听我说……」 于人智一听到「小智」两个字,忽然发起飙来,他奋怒的拳头往风注言的脸上砸,「不准叫我小智,听到没有!我生平最恨人家叫我小智,干嘛,看我长得矮,就可以叫我『小』喔。」 风注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牢牢的固定在车子的座位上。「小智,别激动,你那样穿乳头都露出颜色了,不……不好看。」 「你管我好不好看,我就是高兴给别人看,你管得着吗?」 他骂得恶劣,风注言闻言皱上了眉头,「你想要给谁看?」 「男人露出来,当然是给女人看,你以为我是为了给你看喔,少臭美啦,要不是看你有点钱,老子才不会跟男人做。」 风注言的眼神变得深沉,于人智还在乱骂:「你只有做第一次有给钱而已,第二次、第三次根本就没给钱,那第一次的支票我还把它撕了,所以你根本没付过我一毛钱。」 「就这样?为了钱?」 风注言的声音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于人智心里也刚好很不痛快,前些天遇见不愁的那股像沼泽泡泡一样的东西,终于全部都冒出来了。 「对,为了钱,不行吗?要不然我有那么犯贱,跟男人搞三年捻七的?」他大吼了出来。 风注言露出一脸受伤害的表情,「我……我了解了,你想那三次,你要多少钱?」 于人智拨弄自己的头发,他口不择言的道:「一千万啦。」 他才是被上、而且受伤害的人,风注言摆那副什么死脸,搞得他像受害者,自己才像加害人,他才不会受骗。 风注言开车回了公司,沿途都没向他说任何话,他因为被穿上运动服一样的衣服,也搞得心里很不愉快,他撇过头,看着窗外,就是不看他。 他第二日就被调到擅长的业务部门,让他大吃了一惊,他之前要转到业务部门,风注言还死不让他转,想不到他竟然现在让他转职当业务。 更惊讶的是,他领薪那一日,去银行刷本子,赫然发觉银行账户里多了一千万,他数了好几次,终于可以确定他的户头余额有一千多万。 「这混蛋搞……搞什么?」 他还打电话到银行确认,确认这一千万是不是银行搞错了户头,结果不是,是真的有人汇了一千万到他的户头里,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平白无故得了一千万,虽然是以前用自己可爱的小屁屁换来的,但是他对工作的热诚忽然变得冷淡。 更可恶的是,有次他吃中餐时看到了瑞秋,因为不同部门,他根本就不会遇到她,就那么刚好,那一天他遇见她,瑞秋冷笑的对他道:「现在你英文多烂都无所谓了,反正你现在不当特助了,我早就告诉你,你在这个职位做不了多久的。」 他头一次有那种想要打女人的冲动,而且他现在都看不到风注言,想也知晓,风注言是他们公司高高在上的总裁,不是他这种小业务的职位看得到的。 他忽然觉得好落寞,有时候一个人在住的小房间里,忽然就很想掉眼泪,也不知道自己那一根筋不对,转电视时,看到一部文艺爱情片,竟然哭的唏哩哗啦的,还哭得喘不过气来。 混蛋风注言,吃过他的身体之后,竟然就喜新厌旧的把他给甩了,他铁定是想要跟不愁在一起,他不会让他如愿的。 他擦了擦泪水,他决定了,他于人智一定要做业绩做得超好,这样他总会升职吧,职位越升越高,风注言就得每天看到他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可是要经过长期的努力,唉,他现在就熬不过去了,还说长期抗战,他拿起手机,拨了阿比的电话。 有朋友的感觉真好,阿比陪着他唱歌,然后他们去吃宵夜,只好还喝了好几瓶的酒,他喝得太多,纵然属于那种不太会喝醉的体质,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 「我好像要吐了……」 他靠在墙边,一副欲呕的表情,但是其实他没吐,而阿比喝得比他更醉,他们两个人手搭着对方的肩膀,开始唱起歌来,阿比才起了一个音,他就马上制止他的大叫道:「我不要唱情歌。」 现在心情就很不好,还唱情歌,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还不待阿比唱,他就自己先五音不全的唱起歌儿来,他一边唱,一边笑,让阿比也捧着肚子大笑。「你唱得好难听啊,阿智。」 「你管我,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他越唱越来劲,最后于人智几乎是趴在阿比的身上,「阿比,老实说,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阿比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的俊脸,「阿智,你长得很帅,比我帅一百倍。」 「长得帅有个屁用!我还是……」还是不如他。 他想起了不愁的脸蛋,那肤质就像是上好的玉石凝造而成,白皙无暇,除了脸色太白之外,她还真是美到不行,虽然个性可以跟瑞秋争取世界丑女第一名啦,但是他可以明了为什么风注言被他迷得死死的,一定是先拿我当试验吧,因为不愁也是男的,所以先拿我这个男的上床来试验后,再决定要怎么跟不愁上床吧。 「可恶,可恶啦……」 他大骂了好几句,他决定了,要放纵自己,今天就跟阿比上床好了,应该不是风注言让他感觉那么爽快,而是每个男的都可以。 「阿比,我们来亲亲看好不好?」 「好!」 阿比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他不管说什么,他都说好。 他嘴唇要用力的给他堵下去的时候,阿比肥肠似的嘴巴一开一合的,他一阵恶心,他再怎么醉,也不可能给他亲下去的。 「可恶……可恶……」 他又骂了好几声,他就算想失身,阿比也完全不列入考虑范围之内。 第七章 他远远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算衣服包裹着,也看得出里面的肌肉一定很强健,他要的男人就是那一类啦。 于人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那男人处在暗处,正在跟人说话,他踏前几步,终于发现了那个男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风注言。 就算这么暗,他还是认得出来那就是风注言,毕竟他虽然摸光了他的身体,换句话来说,他也摸光了风注言,他就算化了灰,他也认得。 而风注言正在跟个身材比他矮了一截的男人说话,他眼眶里冒出火花,两个人说话也就罢了,那个男的竟然对风注言毛手毛脚,只差没整个身体都贴上去。 风注言的身体岂是他可以乱摸!一股火气往上冒,那个死风注言竟然也任由着他摸来摸去,再加上搓搓揉揉,他到底有没有疯啊?怎么可以任由一个乱七八糟的男人对他摸来摸去的。 他们不只摸摸揉揉而已,那个男的还双手抱住了风注言的后颈,吻着风注言,从远处看,也知道他们竟在舌吻,他气得全身发抖,死风注言竟然当着他的面,跟个男的吻个死去活来,他是把他当成死人吗? 他大跨步的走过去,大概是太过气愤,他的酒醒了一些,爆怒涌上了心口,还有一股闷到不行的郁卒。「喂!」 「嗯?」 那阴影里较娇小男人转向于人智,于人智想也没想一拳挥出去,正中对方的鼻梁,对方跳了起来尖叫,那又尖锐又刺耳的叫声,叫得他耳膜都快破了,却也让他心情爽快了不少。 「小智?」 风注言愕然的看着于人智,就好像无法想象于人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对方也毫不示弱的一手朝于人智脸上打去。「可恶,你搞什么?」 于人智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的一拳再度K向那个男的,竟敢抢他的男人,找死啊。「你这个混蛋!我看上的人,你也敢把?」 见两个人就要打地晕天暗地的时候,风注言挡下了于人智的拳头,于人智气得跳脚,眼泪也快气得飙出来。 风注言不让他打这个男的,看起来他找到新欢,根本就不需要他了,而且他还想保护这个男的,代表这个男的比他重要。 他有点冲动就要嚎啕大哭,要不是还剩着一点点自尊心,他已经哭到不行了。 他还没发现自己哭了,嘴里就已经尝到眼泪的味道,喔,该死,他现在倒变成爱哭鬼跟娘娘腔了,竟然为了风注言而争风吃醋,跟另外一个男的大打出手,而风注言还不挺他,他简直难看到毙! 「小智!」 「别叫我……」他怎么这么可恶。 他转身要走,却撞上风注言的胸膛,风注言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他鼻涕乱流地拿着他胸前的衣服当卫生纸的猛擦。 风注言一手抱住他,一手拿出皮包,他抽出了钞票,递在被打的男人手里。「阿雅,抱歉。」 那男人终于识相的没再追打,但是他喉咙咕噜咕噜两声的露出怪音道:「就是他啊。」 风注言将皮夹放进口袋,这一只手开始环抱着于人智,他模糊不清的道:「嗯,他就是小智。」 「你可真没眼光哩。」那叫阿雅的男人发出一阵怪声,就转身离去,离去前还道:「如果有需要还可以找我,我随时可以当你的情人。」 听到这句话,于人智气得拿起自己的鞋子想要丢他,一边气吼吼的大叫:「轮不到你。」 阿雅横起狭长的双眼,望了他一眼,然后潇洒的头也不回离去,倒是阿比已经醉倒在路边,呼呼大睡了起来,而他正赖在风注言的怀里,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哭湿了。 「你为我哭了?」风注言的话里有着惊奇。 他大吼反驳,只不过略带哭音的声音完全不具有说服力,更何况他手里还拿着那双刚才发飙的鞋子,他急忙把它穿在脚底。 「才不是,我这是有沙子跑进去眼睛里……」 风注言伸出手掌温柔的抹去他的泪水,他的泪液沾在风注言火热的掌心里,风注言想要吻他,他气得推开他。 「你刚跟那个男的吻过,我才不要你吻我。」风注言一愣,他哭叫起来:「你要漱口之后,才可以吻我!」 「小智!」 风注言叫他的声音甜蜜中又带着悲伤,让于人智再也难以忍耐的用力捶打他的胸口,「你这个混蛋,上过我只好就不想负责了,对不对?给个一千万就想了事,我于人智像是那种可以用钱买的人吗?」 明明当初是他自己要一千万的,但是他现在完全不认帐,总之一切都是风注言的错,全都是他把自己搞哭,也是他把自己变得多愁善感,害自己连看个以前绝对不会看的文艺片都会哭个半死,都是他把自己变得这么诡异的。 「我爱你,小智。」 于人智听到这句话,眼泪落得更快,这一句话让他心慌意乱,更让他胸口涨满了暖暖的气,害他更想哭了。 喔!混蛋,都是他,让他变成爱哭鬼,可是他一边哭,一边心里却觉得开心得不得了。 「你敢说谎,我就宰了你,呜呜……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一次。」才听两次而已,一点也不觉得满足,受了这么多委屈,他当然要多听几句。 「我爱你。」 于人智在他怀里感动得哭哭啼啼,风注言说他爱他耶,他早就知道他迷恋他的身体了,他果然没猜错。「再多说几次。」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于人智堵上了风注言的嘴唇,那坚硬中带点柔嫩的触感,让他更难情以自禁,早已忘了叫他要漱口的事,他软弱的哭道:「你都骗我,要不然你怎么会不想理我,把我调那么远,每天都看不到你。」 他已经主动,风注言探出舌来,强横的吻着他温热的嘴唇内部,随即解释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 「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小智,我这么多年都想着你,你却一点也不记得我。」 「什么?我以前见过你吗?」这次换于人智错愕了,见过这个英俊的猛男,他应该不会忘记啊。 风注言手臂将他紧锁在怀里,他露出失望的表情,「你都忘了,我们国小同班过,我以前跟母姓,姓方。」 于人智看着眼前的俊脸,他完全想不起来,他跟国小同学离开那么久了,谁会记得啊。 可是若让风注言知道他想不起来,他们好不容易变好的关系,说不定又会转坏,灵机一动,他决定改变话题,最好是让风注言忘了这一件事,而要让男人忘记事情的方法,最有效的只有那一种啦。 他环住风注言的肩膀,吻功变得激烈,一边嗄哑的道:「我什么都不想要想,我只想要你,言,我想跟你上床。」 他不只吻得激烈,还用大腿摩擦着风注言的下部,敏感的感受到风注言受到了他的性感撩拨,已经渐渐变硬。 「小智……」 「言……」 风注言环抱着他的肩膀,将他带往车上,他喜悦交加的道:「你认出我了吗?小智。」 「啊啊……」 他不置可否的发出声音,风注言好像还想再问,他却一点也不想要说下去,因为他对小时侯的风注言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回家后会搜出他的小学毕业纪念册--如果他还没丢掉的话,那时再去查风注言是谁好了,到时他再自圆其说。 最重要的,是先别让他问东问西,再问下去,他可能会泄底,所以他倾下身,拉开风注言的拉链,把嘴唇凑上去,手也碰了上去的揉弄。 「小智,我在开车……」他发出像痛苦呻吟一样的声音。 「你开你的,唔唔……」他含着,讲话已经模糊不清。 他可是第一次帮男人做这个,还在车上做,算是很高难度了,他就不信他这么卖力,风注言还会想要讲话。 他感觉风注言的大腿绷紧,他将它含得更深,风注言已经在喘息了,如他所愿,他已经完全不想讲话,只处于想「做」的状态下。 一停下车,两个人就直奔电梯,在电梯里,风注言对他狂吻,吻得他头都晕了,等他脑筋稍稍情形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大床上,他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屋子里的,不过管他的,现在做爱比较重要。 他积极的伸出手,抚摸着风注言胸前的肌肉,他好结实,每一个身上的线条都让他看得口水直流,他的手往下摸,摸着风注言强健的臀部,风注言好像快要喘不过气般的将他压在床上。 「你记得我吗?小智,我们一起打过棒球,我说过等我长大,变有钱之后,我会回来接你的。」 他小时侯有打过棒球吗?怎么没啥印象,他只记得自己是阴险的孩子王,专门带一群手下,恶整别班的人。 「嗯……啊啊……啊……」 风注言脱下他的裤子,连内裤一起蜷了下来,风注言只是用手抚摸而已,他就发娇吟声。 「我爸终于认我后,就把我带走,我就到美国去,但是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我发誓要变得很有钱,然后要让你过好的生活。」 他主动的张开双腿,压在风注言的腰上,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他只想风注言又热又烫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反复的抽出进入,满足他所有的情欲要求。 「我忘不了你,小智,我每天都想着你,想着可以这样跟你在一起。」 他终于鼓动腰身,进入了于人智的体内,于人智颤抖的接受,那强势穿入的热硬,顶住了最娇嫩的一点,突刺个几次,他就咬上了风注言的手臂,然后嘤嘤的哭泣着,那疯狂般的快感快要吞噬掉他的身心。 「我一直以为那是青涩的初恋,所以才对你念念不忘,但是见到你之后的感觉更强烈,小智,我爱你,我知道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 他没想过那么寡言的风注言,讲起爱语来竟这么热情澎湃,于人智几乎晕眩在他的爱语,跟热情无比的求爱里。 「言,我快要……快要……」他快受不了了。 「我们一起……」他嘶声道。 他的肌肉颤抖,好像快要抽搐,就快要吐露出男性的精华,风注言最后一击让他叫出沙哑的喉音,然后风注言才摊倒在他身上。 他眼神朦胧的望向风注言,里面全都是得到高潮的泪水,随即风注言轻吻着他的唇,「我以为你不想要我,所以我才自暴自弃的找了阿雅……」 「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啦!」 两人情热过后,身体觉得好舒爽,于人智用拳头轻击了风注言的额头,慎重的警告,「我就在你怀里,你还敢提别的男人,当然,别的女人也不许提。」 他的吃醋,让风注言微笑了起来,于人智忍不住抱怨,「你笑起来那么好看,干什么在办公室里都那副冷酷的样子,看到我也不想理我的样子,害我以为你只想要我的身体,每次在床上的时候,你都那么热情,下床的时候就想当成不认识。」 风注言脸上有些潮红的道:「我不能看你,小智,我一看你,就会失去神智,只想把你拉上床去。」 「那有这么夸张?」 于人智回了这么一句话,随即风注言的表情,让他明白了他刚才说的是真话,他震愕道:「真的有这种事吗?」 风注言点头,「所以我根本就不敢看你,看着你,我就不必工作了。」 原来他上班时冷若冰霜的眼神是这么一回事啊,于人智咧开了双唇,有如春风拂过面颊般的轻笑起来,「原来你这么迷恋我啊?」 「小智,我爱你。」 刚才在暗巷里,因为心情激动,所以还叫风注言一直重复爱语,现在两人做完了爱,躺在床上,亲密的依偎着,就有些羞人了,于人智心中窃喜,却有忍不住的害羞道:「别再说了,很丢人耶。」 风注言两手抱住他,在他后背又亲又吻的,吻得他又有了感觉,他回过身,反吻这风注言,忍不住问自己的心腹大患道:「那……那个不愁小姐呢?」 「不愁小姐?」 风注言脸上一片绯红,他不过是提个名字,风注言竟然就脸红成这副德性,于人智立刻推开他,他气得大骂:「你跟不愁有一腿对不对?要不然干什么提到他,你就脸红成这副样子?你连对我都没这样。」 说到激动处,害他又要哭了,风注言才呐呐道:「我跟不愁小姐根本就不可能,不愁小姐的职业是灵媒,据说她算得很准,我请教她该如何才能得到你的心,她给我一些建议,一些很有效的建议。」 「他是灵媒?」 收起眼泪,于人智抡起拳头,往风注言胸口打去,「你骗我,现在那有什么灵媒,你别以为随便乱说可以让你过关,说,你是不是把他当大的,把我当备胎,别以为拿灵异教师神眉那一套可以骗过我,这世上没灵媒啦!」 风注言急忙后退,他不敢回打,只能让打他,而且于人智用力击来的力气还不小,打得他好痛,他急忙解释。 「小智,我说的是真的,我那时刚刚回国,才刚找到你,我很忧虑要怎么让你爱上我,而且据调查而言,你的女性经验很多,我怕你根本就不想跟我这个男人扯上关系,所以我听说不愁小姐算得很准之后,我就花了三千万请教她。」 「啥米?」 于人智愣呆了,风注言坦白道:「是真的,不愁小姐是世界上知名的灵媒,我排了半年才见到她,原本咨询的费用要五千万,她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大,所以就只要了三千万而已。」 「三千万!你这个猪头,你竟然就白白的拿了三千万给别人花,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你这个白痴!」 于人智气得破口大骂,三千万耶,而风注言深情的看着他道:「能得到你,六千万不算什么。」 「什么?怎么又变成六千万?」 于人智要杀人似的望着他,这个家伙自以为有钱,不把钱当钱看,什么叫「能得到你,六千万不算什么」,这家伙的头脑不知被什么东西给K傻了。 「我问了不愁小姐两次,一次是遇见你之前,一次是遇见你之后,还有一次是她主动找我,所以那一次不用算钱。」 「你不要再说了,笨蛋,越说我要越生气了,六千万耶,你知不知道六千万能干什么?可以买好多好多的名牌,可以吃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 风注言在他发际上吻了好几下,深情款款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后悔,「能得到你,什么都不重要了。」 于人智热泪盈眶,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他超感动的就对了,他压住风注言,气息急促的道:「混蛋,你让我超想做的,我们再做一次。」 他堵住了风注言的唇,再一次热烈的做爱之后,他趴在风注言的身上,风注言吻着他的红唇道:「我不知道你这么爱吃醋,小智,不过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别再说了,好丢脸。」 他将脸靠在风注言的怀里,两个人在床上又再来了一次,做得他实在腰痛、屁屁痛才停下来,但是心满意足的爱已经把他的心给填满了。 第八章 「嘿嘿嘿……」 「你别笑得那么诡异,好吗?」 瑞秋没好气的瞪着他,但是从他重新回特助的位置之后,她就一直是那一副死脸,看来她就是这个办公室里最不欢迎他的人,所以为了让她的心情难受,他都会准时上下班,而且他英文越练越溜,一般的英语会话已经难不倒他,瑞秋现在没办法找他麻烦,一副很不甘愿的模样,让他看了就暗爽在心里。 他准时下班,还特地回家找毕业纪念册,只因为他总得记起风注言是谁,万一他拿话来问他时,他才能回答。 不过这也不是主要原因,因为他现在跟风注言甜甜蜜蜜的,他实在很想找到风注言的小时侯照片来看看,看他小时侯是长什么可爱的样子。 回家后翻箱倒柜,终于从年代久远的小角落里,找到他的国小毕业纪念册,他翻开泛黄的书页,先从大合照里开始找,也找不出像风注言的人。 不过小时侯跟长大应该长得很不一样吧,所以他开始找起姓方的人,他记得风注言说过他小时侯从母姓,是姓方。 找了半天,他们班上就是没有姓方的,他又翻了别班的,也没翻到叫方注言的人,他翻遍了整本毕业纪念册,甚至把国中的也拿了出来,里面全都没有叫方注言的人。 「这……这……搞什么?他改过名字吗?」 越看越奇怪,又隐约有种怪异不祥的感觉,他干脆把所有的毕业纪念册全部都塞回了柜子里,让它们在柜子里发霉。 「阿智,你在干什么?快来吃饭啊。」 从后面厨房传来母亲于林玉喜的声音,他难得回家,他老妈就开始煮了满桌的菜,他拍拍手中的灰尘,到餐厅吃饭。 「妈,我小时侯有打过棒球吗?」 于林玉喜替他盛了碗饭,大声笑道:「你做梦梦到你小时侯打棒球吗?你那时候专门给我惹事生非,我都被你气死了,你调皮捣蛋都来不及,那有时间打什么棒球?」 「妈,你没记错吗?我真的没打过棒球吗?」他的记忆里没有他打过棒球,但是风注言不可能拿这种事来唬弄他的。 「没有啦,笨蛋,你妈的记忆还没差到连这点小事都记不起来的程度。」 于人智捧碗的手忍不住的抖了几下,他再度追问:「妈,会不会你记错了?我记得我小时侯打过棒球的?」 他一再追问,让于林玉喜失笑出声:「你这个小孩,我们住在大都市里,那里有地方可以让你打棒球,你小时侯这里还没有都市更新,也没土地重划过,巷子又小又窄的,大家的房子都挤在一起,你小时侯又那么调皮,万一打棒球时轰烂了别人的玻璃,妈若赔过钱,一定记得的。」 于人智霎时没有食欲,他脸色怪怪的,他妈问道:「怎么了,阿智,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妈,我忽然不舒服,我去躺一下。」 「好,去躺一下,你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一回来家里,就想要休息,喝碗汤后,就去睡觉吧。」 「谢谢,妈。」 他喝了两大口的汤,就完全没食欲的放下碗,回了房间,他索性把被子往头上一盖,什么都不要想,才是上上之策吧。 就算是风注言搞错了,那又如何,反正他们已经谈恋爱了,他认定他是他心目中的小智,不就够了吗? 他绝对不会多寻烦恼的把这一件事透露给风注言知晓,他们之间,不管他是不是小智,绝对不会变的。 于人智光明正大地入住风注言的豪宅,理由是他这里的浴室超大,而且还有一个大得惊人的按摩浴池,浴室里面还有蒸汽浴,可以做个美容蒸汽浴,像他这么爱美的人,当然是良禽择木而栖啦,而他的小套房马上就退租了,退租以后还可以省下不少房租钱呢。 刚开始他们一起洗澡的时候,他还见识到风注言竟然脸红了,让他更想逗他,现在两个人下班过后,亲密的在浴缸里洗澡,是他最感幸福的一件事。 「言,帮我搓背。」 他拿起浴巾,风注言就乖乖的替他洗背,他的大手温柔且细心的每个部位都有洗到,他们约法三章,只能隔天有放假日的时候,他们才能做爱做的事。 原因在于他每次做了后,屁屁都好痛,上班也很不舒服,所以风注言体谅他,他们约定礼拜五、六才能做,这样他的身体才能得到休息,而风注言也非常体贴的答应了。 「好……好舒服喔……」 今天是礼拜三,有时平日里两个人只是一起洗个澡,就让人的心暖暖的,他舒服的闭上眼睛,在热水里泡澡,里面还加了很贵的沐浴粉,是某个法国进口的牌子,闻起来超香的,让他觉得很舒服,当然这是风注言付钱的。 风注言将浴巾摆在一边,搂着他的腰身,也放松的躺倚在浴缸边,「你英文越来越好了耶,小智。」 「那当然,怕了吧,会不会怕我交上金发妞啊。」 他睁开一只眼睛,想要挤眉弄眼,想不到风注言大手一紧,把他紧搂到他自己身前,脸色还全变了,于人智在心理悄悄的叹了口气,这个呆木头什么事都太过认真了,连他说笑话都听不出来,真是笨蛋一个。 他反转过身子,正想要解释说是开玩笑的,想不到就从房间里传来风注言的手机音乐声。 「你的手机响了,快去接吧。」 风注言有点依依难舍,他公事繁忙,却极注重隐私,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下班后打来的电话,就代表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电话,要不然没有人会笨到想要打扰他。 他跨出浴池,赤裸的强健身体让于人智看得口水直流,要不是他每次做起来的时候,都把他搞得第二天很难爬起身,他保证自己早就跳到他的身上。 一想起那些热情时刻,于人智觉得风注言的体力还真不是盖的,他脸有点红的想起那些温柔热情的时刻时,却听到门外的风注言大吼一声道:「你胡说什么?」 他难得在非上班时间吼叫,于人智爬起身,围上了浴巾出来,风注言的脸色铁青,他走了过去,抱住他的肩膀,好奇问道:「什么事?你怎么吼得那么大声公司要倒闭了吗?」 于人智口无遮拦的随口乱说,风注言难得的拉下他的手臂,他转向自己的书房,走了进去,然后把房门反锁,关在里面讲电话,偶尔还会听到他几声坏脾气的大吼声。 「怎么了?」 于人智搞不懂他在干什么,他没对他这么冷漠过,让他的心有点刺,他负气的穿上睡衣,躺到床上睡觉,他决定今天要延续那个金发美女的话题,让风注言气个半死。 他等到睡着了,到了隔天早上,他醒过来时,风注言早就不见踪影,另外一边的床根本就没人躺过的痕迹,代表他一整夜都没睡觉。 于人智开始有点紧张,风注言因为公事繁忙,所以非常注意睡眠质量,他绝对不可能不睡觉的,然后让自己很没精神的处理一堆事情……除非有让他不睡觉的紧急事情发生。 他到了公司,风注言只留电话给瑞秋,说他这两天有紧急的事情,不进公司,瑞秋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拿着留言嘲讪他道:「总裁特助,总裁怎么没留言给你,说他不进公司呢?」 他对风注言也超级不满的,有什么事,他们可以摊开来说,何必搞得神秘兮兮的,他竟然还闹出个失踪记,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没心情跟瑞秋计较,晚上回到风注言的住处,他决定若是风注言回来,一定要把他骂到臭头,但是星期四、五,他都没来上班,也没有回家。 六、日他不必上班,但是他也没回家,于人智试着拨他的手机,但是风注言全都没有接,明明电话就有通,他就是没接,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让于人智气疯了,他气到对枕头痛骂道:「我再也不要让你碰我了,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 礼拜一他还没回来,让于人智从恼怒变成了担忧,他没有失联这么久过,该不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了吧。 他因担心,失眠到了半夜才睡着,睡得太沉,所以一点也没有听见风注言悄悄关上大门的声音。 风注言一脸憔悴的进了房门,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于人智因为太累,睡得很沉,完全没发现他的存在。 风注言愣愣地望着他的睡相,于人智翻了个身,被单滑下来,露出一角的手臂,风注言伸出手来,就要为他拉上被子时,忽然将手停顿在半空好几秒,又收手回来。 「对不起,小智,对不起!」 他喃喃念了几句,却又紧急的改了名字,「不对,你是于人智,你不是我的小智。」 他最后终于站起来,望了于人智最后一眼后,他就合上房门,关上大门,就像要把睡在床上的人,同样也关在心门之外。 「你来上班了啊?」 于人智原本应该要很生气他这些日子的没消没息,但是看到风注言那一瞬间,他的心安定下来,再大的气也消了,他忍不住露出两个小酒窝的笑道:「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你再消失,我就要去报警了。」 「嗯,我回来了。」 风注言把头抬起来看着他,于人智差点惨叫,他超心疼的。「你搞什么,怎么这么憔悴?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于人智双手主动就要贴上他英俊却显消瘦的脸面,风注言将椅子往后拉,让他的手扑了个空,他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于人智傻愣。 在办公室的时候,风注言很不喜欢看他,他自己就坦承过,因为看着于人智,会让他忍不住想要他,所以他非得必要的时候,不会看他,若是看他的话,也总装着一脸寒酷,但是风注言现在已经看着他好几分钟了,他从来没有在公司里,看着他这么久的。 「我……我请了一位新特助,麻烦你交接吧。」 「什么?」 于人智一时之间听不懂他的话,风注言紧握拳头,声音十分嗄哑道:「我叫你交接给下一位特助,他的名字叫白仁智,你等一下会见到他。」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越听越奇怪,心脏却怦怦乱跳,仿佛有什么很坏的事情将要发生,而这些事情他一点也不想要发生。 风注言咬牙道:「你不是我的小智,我的小智是白仁智。」 于人智抖了一下,他霎时理解到,风注言找到了正牌的小智了。 他强颜欢笑,也想打混过关,他不要失去风注言,不要…… 「你说什么,我就是小智啊!」 风注言痛苦的道:「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难接受,之前的寻人侦探给了我错误的结论,他以为小智是你,现在他改正过来,找到了真正的小智,我只能说这对你很抱歉,我也会尽力的弥补你,但是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我会把你调离特助的位置,也请你搬离我的住处……」 眼前一花,于人智头晕目眩,他的心脏紧缩,肺部差点吐不出空气来,他呼吸困难,好像溺水一样。 风注言望着他道:「不,你不必搬离,我知道你很喜欢那栋房子,我送给你,所以我们一刀两断吧。」 「就是你要跟我分……分手的意思吧?」他发出高亢的声音,就像止不住自己的声调一再的拉高,他的脑筋沸腾,脑子里只有风注言要跟他分手的一行字。 「一刀两断,你讲这什么成语,我听不懂啦,总之你就是有新的对象了是吧?」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风注言的声音很平稳,但是语句却比平常说得更慢,他拿笔的手却隐隐颤抖着。 「混蛋,你上了我几次,失踪个几天,就说要分手,你以为我于人智好惹吗?我不是软柿子,你想分手,拿一亿出来,要不然我绝对不会跟你分手的!」 他高亢的声音越说越急,尖锐到让他的耳朵轰轰作响,风注言二话不说拿出支票,他开了十张,每一张都是一仟万的现金票,沉默的推到他的面前。 于人智手用力捉住支票,几乎要把那些支票揉捏成两半,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出来,但是等他发现时,他已经全身发抖的嘶哑嚎哭。 他没想过风注言那么干脆的分手,好像他们那一段热恋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故意讲要一亿的分手费,想不到他真的宁愿拿出一亿也要跟他分手,只为了能跟真的小智在一起。 他伤了他的心,彻底的伤透,他是假的小智那又如何,他的感情是真的,对他的真情也是真的,他既然这样对待他、伤害他,他若不是真的喜欢他,干什么异性恋的他,会跟他上床,又甘愿当零号。 他摀住嘴哭叫道:「我诅咒你跟你的小智没好下场,风注言,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大混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风注言捏住眉心,他没有会话,但是他低下了头,好像沉默就是他对于人智的歉意,于人智摔了办公室的门就走。 于人智哭了一整个上午,这个混蛋风注言没什么好的,但愿他的小智又丑又笨,他就会明白放弃他是多么愚笨的行为。 到了下午,他终于见到了本尊的小智,他的皮肤好像因为晒过多的太阳,还带着一些雀斑,他的身高比他再矮一些,像洋娃娃一样的眼睛则流露出纯朴与热情,但是他的长相很普通。 「你好,小言叫我学特助要做的事,我叫白……」 于人智看到他就是一肚子的怒火,这个其貌不扬的丑八怪,看起来就是又丑又笨,他冷声道:「我知道你叫白仁智,这是资料,你先全部阅读过一遍再说。」 他把大笔的数据啪一声的丢到桌上,白仁智被他举动吓了一大跳,于人智抬起下巴问道:「你懂英文吧?我们有很多客户跟档案都需要用英文沟通。」 「我……我英文不太好……」他一脸困窘。 「那就去学啊,死白痴,连英文都不懂,还敢出来混特助!」 他骂得十分难听,白仁智瞪圆双眼,他没有回嘴,但是眼里已经充满受辱的泪水,于人智才没理他,他摔了档案就走,走到门边时,风注言已经倚在门边,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刚才一副恶婆婆欺负小媳妇的魔样,恐怕已经全进了风注言的眼里。 风注言脸色十分难看,他原本心慌,但是随即抬高下巴,怕什么,反正风注言不要他了,他的本性就是这样,让他看个清楚又如何。 风注言拦住他,顾虑着白仁智在场,他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刚来的时候,不也是不懂英文吗?」 他拍掉风注言想要拦住他的手,故意大声道:「总裁,你对我的处理态度有意见吗?新来的特助什么时候有特权?我对他怎么样,还要你来出头,他跟你的关系匪浅吗?」 风注言脸色铁青,白仁智在座位上拼命的对风注言摇头,于人智打开门口,他眉峰往上一挑,转向风注言,恶性全都显露。 「怎样?现在门打开了,你要我说得更大声一点,让瑞秋他们全都听得见你跟新来特助的特别关系吗?」 「小智,你……」 听到这声小智,让于人智的心差点裂成两半,他低喝道:「我才不是你的小智!要不然你马上开除我,叫瑞秋来教他好了,瑞秋的态度不会比我好到那里去的。」越讲越气,「你对他心疼个半死,以前瑞秋对我的时候,怎么没看你出来说句公道话?」 「你不要是非不分,我从来没看过瑞秋对你不好过!」风注言恼怒的道,他从不知道于人智这么蛮不讲理。 于人智真想痛打他一顿。「你没看过,不代表没有。」 「你不要故意对付他,我不准,听见了吗?」 一句不准,讲得疼惜万分,于人智不争气的眼眶差点滚出泪水,他不干了,与其要在这里看风注言跟他的小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他宁可不干了。 「我不干了!特助根本就不需要教什么,只要能跟总裁上床,让总裁爽就行了,就像我让你爽一样!」 风注言闻言大怒,竟然失控地打了他一个巴掌,于人智咬紧牙关,不让泪水飙出,于人智从齿缝里迸出声音。 「你这个混蛋,我不要你了,你听清楚,是我甩了你这个混蛋。」 因为开着门,这声巴掌声传到外面,连瑞秋也瞧见了,瑞秋张大了嘴巴,她从来没见过风注言脸色苍白如灰。 于人智则大跨步的走向大门口,走近瑞秋的座位时,他用力的踹了瑞秋的椅子,让瑞秋吓得尖叫,事实上,看过于人智现在脸色的人,绝对不会有人想要跟他硬杠上,就连欺负他惯了的瑞秋,也不敢这个时候惹他。 「死瑞秋,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我要告诉你,你要是去选世界内心丑女宝座,你一定稳得第一的,你这个阴险的丑女人。」 瑞秋闻言,嘴巴久久合不上来,于人智则是抬起头来,笑了,他终于可以把内心的实话一吐而空,真是畅快啊。 第九章 「阿智……」 「阿比……」 这次没来个热情拥抱,而是阿比嘴巴一扁的抱怨:「阿智,你真没兄弟情谊,上次我醉倒在路边,睡得腰酸背痛,也没理我就这样走了,事后又神秘兮兮的换住址,要去找你,你都说不可以,你跟我根本就不是好兄弟嘛。」 上次他跟风注言重修旧好,立刻就去开房间了,那里注意到阿比醉得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后来他搬到风注言那里,自然也不方便阿比来访。 于人智低头道歉道:「对不起,阿比,都是我不好,今天这一摊我请。」 「这里很贵耶,你确定你要请?」 阿比狐疑的挑眉,于人智拍他的肩膀道:「我失恋了,陪我喝酒吧。」 「失恋?阿智,你不是跟个金发辣妹混得很好吗?她要回美国了吗?」 「金发辣妹?」 于人智随即想起,他之前跟阿比说过自己在学英文,所以阿比一直以为他跟金发外国小妞在一起,他不想多提之前的事情,现在想起风注言,还让他心如刀割。 「吃饭吧。」 阿比看他脸色不对,就没再多提金发辣妹的事,于人智先开了一瓶高粱,阿比张大嘴巴,他没看过阿智喝过高粱这种烈酒,看来这次失恋很严重了。 「阿智,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吧,要不然容易喝醉的。」 于人智只喝了一碗汤,其余大多在喝酒,阿比看他心情不好,还特地全程搞笑,甚至还说起以前课长发生的糗事,逗于人智笑。 他们喝到十一点,于人智已经醉昏了,阿比的笑话则已经搅尽脑汁,再也说不出来。「阿智,我带你回家睡吧,你现在新家在哪里?」 于人智口齿不清的说了住址,阿比叫了出租车,还专程跟他一起回去,他看于人智这次怪怪的,他不敢放他一个人,怕他会出事。 「阿智,你确定是这里吗?」 阿比张大嘴巴望着眼前的豪宅,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他跟于人智住得起的地方,于人智则开了车门笑嘻嘻道:「到了,到了。」 他走路东倒西歪,阿比急忙付了出租车费用,于人智递出钥匙,笑得很可爱的道:「言,你帮我开门。」 阿比忍不住心跳了一大下,阿智平常已经长得够帅,但是他刚才撒娇的语气好让人心动喔,而且比女孩子还可爱哩。 他手指不稳的接过钥匙,只是试探性的插入钥匙孔,想不到竟然开了,让阿比震惊无比,原来阿智真的住这里,他是被人包养吗?还是阿智原本是有钱人的小孩,要不然阿智绝对不可能住得起这里的。 「阿智,我扶你进去……」 「嗯……嗯……」 于人智把身体直接贴在阿比身上,这两句嗯也说得娇软,让阿比额上冒出热汗,他一直在他额边像在撒娇一样的说话。 「言,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明天礼拜六对不对?」 他一直在阿比身上揉揉蹭蹭的,阿比连背后都开始发热汗,他用手臂檫着额头的汗水,好不容易锁上门,然后拖着阿智进门,要命,阿智醉起来的时候,实在是太可爱了。 里面太大,他还不太知道那间是于人智住的房间,于人智竟然开始脱衣服,他吓了一跳,「阿智,你干什么?我不想看男人露三点啦。」 「我想要洗澡……」 他摇摇晃晃穿着内裤,往左边去,阿比也尾随着他进去,里面是浴室,而且于人智开始放水,他内裤没脱就跳进了澡盆。 「这浴缸真大啊。」阿比没看过这么大的浴缸,不由得赞叹。 「进来,进来……」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叫阿比进去,阿比脸都黑了。「我不要跟男人洗鸳鸯浴啦,阿智,饶了我吧。」 「进来啦……」 他笑眯眯的要求他进来,他那个笑脸可爱到让他「冻未条」,更让人想要百依百顺,阿比跨进了浴缸,于人智自动自发贴着他的胸膛,发热的呼吸贴着他的耳边,阿比听过喝醉的人,有时候神智不清,没行为能力,他可不想让阿智醉倒在浴缸里溺死。 他仔细扶着他,于人智贴着他的胸口,温热的手心抱住他的腰身。「明天礼拜六对不对?」 阿比翻翻白眼,真不知道他干什么很执着明天一定要是礼拜六。 「不对,明天礼拜三。」 于人智失望的叹了口气,阿比锁紧水龙头,浴缸已经满了,而且看来于人智已经睡死了,他把他拉出浴缸,抱进里面随便一间房间,忙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忽然听见开门声音,阿比忍不住眼睛一亮,「金发辣妹回家了吗?」 他浑身湿答答的冲出房间,进来的是个高挺的男人,阿比还记得看过他,可是到底在那里见过,他又不太有印象。 风注言锁上门,转头看见他浑身湿透的模样,他厉声道:「你怎么进来这房子的?」 「我不是小偷啦,是阿智带我来的,我们刚才洗了个澡,他睡了。」 风注言狠狠的瞪他一眼,他转向房间,于人智全身脱光光,内裤还掉在床边,风注言不敢置信的回头厉眼看他。 这一眼让阿比吓得腿软,从他这个可怕眼神,他终于记得他是谁了,因为他以前也被他吓过,他是收购他们公司的新总裁,可是他只有第一次有来过他们公司,其它时候,他就从来都没来过了。 「你跟他……」风注言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全变,随即又转过头去道:「我没有问的资格,我是回来收东西的。」 「我要洗澡,言,我要洗澡……明天星期六对不对?」 于人智又开始醒过来,胡说八道起来,阿比来到他的床边,对他道:「嘘,阿智,不要吵了。」 他离得近,被于人智一把抱住,他的头倚在他的肩上,吐气如兰娇滴滴道:「今天晚上可以哦。」 今天晚上可以干什么?阿比听得满头雾水,风注言收东西的手慢下来,他好像很想转头去看于人智,终究还是没有,但是他收东西的速度变快,三两下就堆满了行李箱。 他将行李箱用力合起,提了起来。「我走了。」 「哦……那我不送……」 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于人智死巴着他,害他又痒又热,而且他娇滴滴的样子可爱得要命,要是他是女的,他早就压上去了。 「阿智,别乱摸啦,再摸我就会流鼻血了啦……」 他制止他乱摸的小手,风注言用力合上大门,阿比错愕的听着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是怎样啊?怎么总裁跟阿智住在一起?还有他干嘛关门关这么用力?我做了什么错事让他很不爽吗?」 于人智头痛万分的醒过来,旁边阿比则是发出鼾声,睡得跟只死猪一样,于人智往下一看,他没穿衣服,再往旁边看,阿比也没穿衣服,而且他们两个人是连内裤都没穿,全都赤裸裸地躺在床上。 可是他的身体没什么异状,感觉不出跟男人有发生关系,他踢了阿比一脚。「阿比,你打呼吵死人了,快醒过来!」 阿比睁开眼睛,痛苦道:「不要闹了,阿智,你搞得我半夜三点才睡,一直死缠着我,说什么要洗澡,我光是顾着不要让你在浴缸里溺死,就已经快累死了,我不知道你这么爱洗澡,一夜洗个三、四次,快累死我了。」 「我洗我的,你干什么全身脱光?」 他还敢问,这一说起来阿比就有气,「厚,你还敢说,你洗澡喷得我满身湿,你终于睡觉,我也累死了,脱了湿衣服,就躺在你旁边睡着了。」 「我昨天喝多少?」 「很多啦,我记不清楚几瓶了,拜托,以后你想喝醉不要找我,你超难搞的。」 阿比一脸痛苦的道:「还有,昨天那个总裁有来耶,他说他回来收东西,看我的眼光超可怕,你们怎么会住在一起,难道你跟他是……」 既然被看破,于人智就不想瞒他了,毕竟是很好的朋友,他相信阿比只会惊讶,不会有其它不好的反应,他低潮的道:「嗯。」 阿比吓得跳起来。「你跟他真的是同母异父兄弟吗?我以为这是连续剧才有的,想不到你跟这么有钱的人是兄弟啊,虽然你跟他长不太像,后来你们兄弟相认吗?」 「呃……」 于人智好半天都回不出话来,而阿比也是惊震无比的道:「哦哦,可是有这种哥哥,很恐怖吧。」 「我头好痛,阿比,我想再睡一会。」 阿比这个爱看连续剧的笨蛋,他懒得解释了,于人智干脆躺下,阿比则是看着旁边的闹钟,跳了起来。「妈啊,上班时间到了,我要先去上班了,课长最近都在盯我,我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再见,阿智,有空再聊。」 他急急的穿了衣服、裤子,就冲了出去,于人智躺回床上,原来昨天风注言有来过,他下床,打开旁边的柜子,风注言常穿的衣服跟证件已经带走。 他关上了柜子,心里一阵空虚跟疼痛,他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却硬生生的抑止住,他在风注言的眼里心里什么都不是,干什么为他而哭,他现在只要想着要诅咒他们两个就好。 他重新躺回床上,被子上还有风注言的味道,他不想哭的,但是眼泪却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 他重新找工作,也许是太过幸运,他马上就被一家知名厂商给录取,他又回去作业务了,虽然他的账户里有很多钱,而且风注言也让他使用他的房子,他从来没有回来过,但是那么大的房子,充满了他跟风注言住在一起的记忆,让他很受不了,他搬出去住,重新住进他的小套房里。 就让一切重头开始吧,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他因为通晓英文,也可以拜访一些外国人客户,所以他的薪水又跳高了些,甚至他们还跟风注言的总公司作起生意。 他心情恶劣的整理档,因为这次他要去拜访风注言的公司,他只希望不会看见风注言,但是到了那里时,他失望了,风注言在,而且他跟他的上司都要去向风注言打招呼。 「风总裁,这是我们新来的业务,姓于。」 他公式化的递出名片,「风总裁,这是我的名片,若有什么需要,请务必打电话给我。」 白仁智站在风注言的身边,风注言忽然抬头看他,然后捉住白仁智的腰,白仁智轻叫了一声,满脸通红,他则是满额头的乌云。 什么东西,要亲热也不必演给他看,神经病! 他越看越气,原本想要转过头去的,可是一转头就是示弱,他眼睛圆瞪的盯着风注言看,要他示弱,门都没有。 他语气平常,一脸根本没什么的表情。「风总裁,我知道你很忙,要不然我们先走了。」 「我今天不太忙,刚好中午,一起吃饭吧。」 带他来的上司张大了嘴巴,可能是无法想象凭他的职位,怎么可能跟风注言吃饭,立刻就点头道好。 他们一进餐厅,风注言跟他坐得近,他从头到尾都看得到风注言在摸白仁智的手,恶心巴拉,害他作呕得都吃不下了。 要亲热,不会回家去亲个够,干什么在公共场合表演,他气到吃不下饭,终于送到甜点,他已经快受不了了,一直叫自己忍耐,终于吃完了,他装成没看见刚才那些亲热的场面,简单道别后,他就走了。 「小言,你刚才干什么?」 风注言收回手,脸色有点铁青的道:「没事,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们很好,他今天对你态度很差,所以我才……」 白仁智一脸忧虑,今天于人智根本没看他一眼,更何况提及他的态度,他没有对他很差,是风注言今天的表现很奇怪,看来他得问清楚他怎么了。 「小言,我们回去吧。」 「好,好……」 他没有动,还在看于人智离开的方向,脸上甚至还隐隐出现受伤的表情。 「烦死了,他到底要怎么样啦?」 有事没事打电话来,于人智快疯了,风注言常打电话过来,为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他搞得一肚子火气。 一下要进货报告,一下要退货报告,他是故意恶整他的,绝对是的,还嫌快递慢,他一定要今天看到,他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就去服侍他就好了。 于人智酸溜溜的想,现在也不必他服侍了,因为他旁边就有一个「特助」可以服侍他。 他进了风注言的公司,瑞秋见到他就退步三尺,大概还被他上次的野蛮行为给吓得不轻,他懒得理她,见到白仁智,也当成他是隐形人,他直接推开风注言办公室的门。 风注言一见他进来,挺直了腰身,他把所有往来数据全都摆在风注言的面前。「风总裁,这是全部贵公司与敝公司的往来记录,请你详查。」 风注言翻着资料,他看得很慢,让于人智坐立不安,他记得他明明看东西超快的,现在是故意整他吗?干什么看这么慢。 「你……你最近好吗?」 现在才来搞问安,不是太无聊了吗?于人智语气充满尖酸刻薄:「很好,我没消瘦十斤,也没跑去自杀!」 风注言看档的眼光一愣,然后又慢慢的翻纸张,整间办公室只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响,风注言问道:「你跟你朋友现在好吗?」 搞不懂他在问什么,于人智踹他的桌脚,要对客户有礼貌?经过这些风风雨雨后,他办不到啦。「我不知道你在说哪个朋友。」 「就是你跟他上床的那个!」 于人智恍然大悟,当时他喝醉了,全身脱光,恐怕阿比也没好到那里去,风注言回家收东西,看到这一幕,当然朝那一方想去。 「不错,我们天天搞得很火热,多谢你之前的教育,让我越来越不会痛了,他是没办法像年那么多次啦,不过也因为这样,天天搞就没差了,至少不会对工作造成影响。」他说得十分夸张跟下流,风注言翻动纸张的手停顿下来,然后手指剧烈的发抖。 风注言缓慢的抬起头,他的眼光赤红,于人智退了一步,他看起来的样子还挺可怕的,随即于人智挺起胸膛,是他先对不起自己的,怕什么! 「你看完了吧,那我可以走了。」 他才没管他看完了没,他一把收起文件,塞进公文包里,他转身离开,手才碰到门把,风注言就从后面逼进,他的胸口靠近他的后背,贴得很紧,快要把他压在门上了。 于人智费尽千辛万苦的转身,他快要被压扁了,他怒吼道:「你要干什么啦!」 他一回头,风注言又像恼怒,又像黯然的表情放大在他眼前,大概是他的怒吼让风注言回神了些,他马上退一步,嘶哑的道:「我希望你过得很好,因为我跟小智也--也过得很好。」 怎样?敢情是来炫耀的吗?没人比他更机车、更过分了,要比机车吗?他也不会输的啦。 于人智对他比中指,「你这个机车男,我每天都会诅咒你们分开的,诅咒你那里得梅毒、爱滋,你这个死混蛋!」 终于骂得过瘾了,而风注言的反应是眼光一直盯着他漫骂的嘴唇,就像中邪一样。于人智挑衅地嘟向前去,「你吻我试试,我叫你的小智进来看免钱的,唔唔……」 风注言苦恼的目光放亮,他猜他只听到前半句,就把他揽进怀里吻个半死,他用力敲他的后背,他都当成没感觉,只顾狠狠的吸吮着他唇内的舌尖,就像这辈子没吸过一样。 「放……放开……你这混……混……啊……嗯嗯……」 风注言死不放开,一直盖住他的红唇,热烈的舔过他嘴里,他早就说过风注言很会接吻的,他被吻得全身酥软,而且他腰间往他身上一压,热胀的男性刚好就抵在他的双腿间,那火热的饱满好像在传送热度一样,一下就烧向他的下身,他后面的小屁屁忍不住在欲火焚身下收缩好几下。 妈的,这个死男人,竟然连分手了,都想占他的便宜,他绝饶不了他。 「你给我住手,住手啦……」 风注言没住手,反而还将手探进他裤子里,握住他「男性的要害」,害他的脚软了下来,他趁势拉下他的裤子,粗暴的也拉开自己的拉链,他那里硬挺挺的,他就用那挺高的凶器凶狠的挺了进去,让他差点喘不了气。 该死,他的腰扭起来,降低自己的痛感,而且拉高自己的快感,之前跟风注言在一起的印象全都活生生的复活。 他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底下的收缩骗不了人,他高潮了,而且还是一波接着一波,明明这么久没做了,照理说不会那么容易就接受男人的,但是敏感的身体早就习惯风注言带来的快感……呜,真可恨。 「嗯……嗯……啊啊……啊……啊……」 他张唇狂乱的发出娇音,而风注言头抵在他的颈边,对他又吻又舔,他腰部狂野的进出,在最后一次的进攻里,他低闷一声,湿意溅满了于人智体内。 第十章 虚软的身体,还有高潮后的余韵,他手软得几乎捉不住东西,整个人也从门板滑下,靠着风注言的身体,胸口怦怦作响,还在消化着刚才「激烈运动」后的呼吸。 风注言右手撩起他的头发,吻在他的发丝上,于人智用左手打下他的手,「你这个混蛋,谁准你碰我的。」 他气得暴跳如雷,紧紧的咬住两排牙齿,风注言的那个还在他里面,好像在提醒他刚才的欢乐,他狠狠道:「抽出来啦!」 「不要!」他拒绝地很彻底。 「啥米?」于人智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不要。」 这家伙偷吃也不怕被人看见,于人智拍了他胸口一下,「我叫你的小智进来,让他一目了然我们之间的情况。」 「我已经告诉他了。」 于人智震惊,随即了解,他呸了一声,讲有分两种,一种是讲一点,一种是讲全部,他猜也知道他讲的一定是一点点那一种的,谁会白痴到对现任情人说上任情人的事,再怎么智障都不会笨到那种程度吧。 「我猜你上床这一段没讲吧。」他故意说得难听,就是要刺他。 「都讲了。」 他声音平板的回答出不可能的答案,让于人智一时之间无话可答,他错愕了一下,但他没错愕太久,他马上不屑道:「我知道啦,你一定说都是误会,所以不小心跟我上床过一次,对不对?这种骗人的小把戏,他马上就信你,还想你只不过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连上几次都说了。」 于人智张大嘴巴,他是知道这家伙个性认真,所以才会真的小智来了,立刻就把他给抛弃了,想不到他还认真到坦承他们之间的关系,连上床几次这种私密的事情都讲得这么清楚,不愧是风注言的个性。 「你不会吧,你唬我的吧。」他仍然难以置信。 风注言抬起认真的双眼,「我没有骗你。」 「那真的小智没赏你两巴掌?」 「没有。」 于人智大呼小叫了起来。「为什么没有?你占了他的便宜,又告诉他跟我发生过关系,他不会想要揍你,他太善良了吧!」 「我没占他便宜。」 撒这种漫天大谎,他绝对不会相信的,不是他故意要恭维他的性能力,而是风注言的体力耐力真不是乱盖的,他自己一样是男人,当然了解能做到像他这样,是很不简单的。 「胡扯,你第一次就趁我喝醉,把我抬进宾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了我一夜,你见到真的小智出现在你面前,我看你可以做一天哩,还敢说没有。」 风注言露出为难的表情,「我试过,可是不行。」 「什么不行?」讲得这么模糊,谁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里硬不起来。」 他指着下面对,而风注言的话让于人智放声大笑,得意洋洋,他知道他问题在那里,老天是公道的,他就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公还是疼他这种好人的。 他喜不自胜,只差没狂笑出声。「赞,真是赞!我是想要诅咒你,可是只想到要让你得梅毒、爱滋,没想到还有不振,这个赞,我喜欢!」 他才在笑,忽然发觉下面的小洞洞,好像有点被撑开,他张大了嘴巴,露出一脸蠢样,他可以感觉,风注言又硬起来了。 「你……你……那个,没有不振。」 风注言咬紧下唇,好像也在忍受着渐渐胀起的快感。「在你里面,好舒服,它又有反应了。」 「你给我抽出来,听见了没,抽出来?」要他在这里失身第二次,免谈,他才没那么蠢。 他用力的巴了他两掌,风注言捉住他的手,他的力气那里比得上风注言,马上就被他制止双手,而且风注言越胀越大,甚至还腰身动起来,开始浅浅的进出他的穴口。 「你这算是强暴喔,我要告你性侵害,你还不快抽……抽出来……」 他的滑动,让他也有了感觉,一阵战栗涌上了后背,他开始有点口齿不清,一股酸酸、麻麻、又疼又爽的感觉从被接触的地方往上窜,要他别呻吟,就已经耗尽力气,自然也没力气打人了。 「抽出来!」可是嘴巴还是起码要抗拒几下。 「不要!」 「抽出来!」他连嘴都快软了,他从浅浅的进出,越来越深,而且顶到他最敏感的一点,让他快受不了了。 「不要!」 「我……叫你抽出来……」 他想要大声斥骂,可是舒爽感快要磨掉他的神智,这时风注言又隔着衣服,咬上他的乳头,让他哆嗦不已,尾音已经变得不清不楚了。 「小智,小智,小智……」他喃喃唤他。 他喘起气来,腰也上下的吞吐着他的巨大,不中用的身体已经懂得享乐,他一咬牙,好啊,这是风注言自找的,他就跟他做,然后再叫小智进来看,他这一招可比不中用的诅咒更有效。 他的唇往下,吻住了风注言,双手解开风注言的衬衫,摸上他坚硬的胸膛,风注言发出无法呼吸的喘气声,他缠住他的舌尖,不断的厮磨,玩弄着风注言的乳尖,身下更用力地坐下,让他深入。 「不行了,小智,太……太舒服了……」 风注言全身颤抖,汗水泛满了身体,他把于人智从身体下推下来,举起他的双腿,然后一举快速入侵,他的汗水滴落到他身上,紧闭眼睛的英伟脸庞红如火烧,身下的碰撞声更是急速,代表他飞快的进出着。 于人智被他整得差点没命,他进得好深,抽出时,又马上进入,好像对他的身体有无数的眷恋。他抬起虚软的手,把门打开一个缝,外面就是特助的房间,保证他们此刻的淫声秽语,可以让白仁智听个够。 「呼……唔……不行了,小智,我不行了……好棒……好舒服……你太棒了……」 他用力捉住他的臀部,深深的一击进入,然后整个瘫倒在他身上,于人智也享受到那种快感,但是他更挂意白仁智到底有没有听见。 「起来啦,别趴在我身上,我身上都是你的汗,恶心死了。」 于人智推开他,趁风注言没力气捉住他的时候,他移了一下身体,风注言才从他身体里离开,他特地把目光从男人黑壮的地方移开,它已经呈现虚软状态,可是还是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让人看了真想脸红。 「小智……」 「你的小智在外面啦!」 白仁智红着脸,从他红着脸的样子,保证他有听到他们真枪实弹的演出,他将档案档放在地上,清清喉咙道:「因为门开了,所以我……我把档先塞进来,我只有听到一点点,你们不用介意。」 于人智脸上一歪,他怎么没冲进来,对他大吼大叫,起码也该怒捶风注言一顿,或是哭到不行吧,他怎么像个标准特助,一点也不像醋意大发的情人。 风注言急忙移身体,他竟也不是跑去安慰白仁智,而是移动身体,让外面的人只看得到他的裸体,而看不到于人智的,好像不喜别人看见于人智的裸体。 于人智皱了眉头,这对情人可真古怪,而风注言替他披上了外衣,嘘寒问暖的道:「你会酸疼吗?小智,我刚才太粗鲁了。」 「还好啦!」 他想站起来,一牵动双腿间的肌肉,他差点滑下去,该死,超酸疼的。 「小心,小智,我扶着你。」 他不只扶着他,还帮他穿衣服,而且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让于人智觉得诡异到了不行。 「他怎么没冲进来打你?」这是他最感好奇跟诡异的事。 「谁要冲进来打我?」风注言奇怪问道。 「当然是那个白仁智啊!喂,你跟他现在是情人,我跟你做了这种事,他怎么没有反应?」 「反应?」风注言难以理解的道:「我跟仁智不是那种关系,我们都讲开了,他也劝我回去找你,说我这样明明就很爱你,为了这种以前约定的事,而抛弃你,实在是太蠢了,所以我跟仁智只是好朋友。」 「等……等一下,你不是说你试着要跟他发生关系吗?」于人智越听越胡涂,他们到底是怎么搞的。 「我一开始一直以为只有成为情人关系,才能永远在一起,可是仁智说,我们也可以当家人跟好朋友,况且要对仁智做那种事,我实在没有兴趣,而且你不理我后,我心里好痛苦,听仁智这么一说,我忽然就理解了,我跟仁智可以当家人,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小智。」 于人智听了半天,终于明白风注言跟白仁智不仅没发生关系,而且两个人还决定要当好朋友跟好家人,只有他一个人为了失恋痛苦伤心个半死,简直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痴。 「你这混蛋,三言两语就想复合,没有这么容易的事。」 他不顾疼痛的站起来,风注言吃惊他的生气跟怒骂,他畏缩道:「小智,我们现在又在一切了,不是吗?」 呸!他这些日子这么痛苦难过,做个两次就想打消一切,他以为他于人智是没脑筋的白痴吗? 「在一起你个头哩!我是为了让白仁智看到我跟你的亲热画面,好让你们没好下场,所以我才让你又舔又咬的。我们没在一起,懂了吧?没在一起!」他把最后那句,喊得十分用力,就为了加强这一句话的效果。 风注言看起来就像受了打击一样的头晕目眩,他伸出手,好像想要解释,更想要挽回,于人智踢了他一脚。 「我警告你,不准碰我。」 「小智,你别这样,我原谅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好不好?」他语气放软,一副恳求的表情。 「我哩,你是猪脑袋喔?我又没跟你在一起,干什么要你原谅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想太多了,再见!」 他拿了公文包就出去,风注言一脸错愕,好像要流下眼泪来,他站定身体,回头看他,「你今天给我早一点回家,那房子很久没人住了,一定都是灰尘,你给我回来打扫,听见了吗?」 风注言一脸好像如蒙天恩的表情,于人智则是转身扬长而去,但是他屁股痛,就算想故作潇洒的姿势,也只装到出了风注言公司门口。 「这家伙还是这么猛,才做两次而已……」 他有点想笑,却眼眶盈满了热泪。「该死了,我变成零号后,就老是娘娘腔的哭哭啼啼。」但是心里那份开心跟感动,让他的心又暖暖的。 风注言虽然没说,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他爱死他就对了,不过这段日子让他这么痛苦,他不会轻易饶过他的,就先处罚他拖地好了。 他晚上七点半就回到他跟风注言的家,他丢了东西在沙发,想不到就见到风注言在拖地,而且他不是拿拖把拖,而是跪在地上用手抹。 「你……你干什么?」他干嘛那么认真用手抹地,一般的帮佣也没做到这样。 「我想这样会抹得干净点,干净的环境,也会让小智开心点。」 这个老实头,他说什么,他就真的做什么,他真的老实到让人想要哭耶。 「我才不在乎环境干不干净,我以前住的小套房多脏,我自己都不在乎了,怎么可能会叫你这样抹地板,你给我过来。」他怒气冲冲的开骂,其实语气里满是不舍。 他立刻像哈巴狗一样的过来沙发边,于人智可心疼死了。「你做多久了?」 「不知道,可能两三个钟头吧。」 「那你腰不就酸死了!」 于人智揉着他的腰,风注言抱着他,往他的颊边一吻。「有点酸。」 他没考虑到这个动作的亲昵性,只想到风注言的腰,要是照他下午的脾气,他一定不会让风注言碰他的,但是他没想那么多,光是看到贵为总裁的他,只因为他一句话,就跪在地上抹地二、三个小时,让他的心感动的软化了。 「来,浸浸热水,等下我帮你揉揉,再贴上药布。」 「好,小智,好。」 他一副喜出望外,急忙就去浴室转开水龙头,没多久,两个人就变成像以往一样,躺在浴缸里洗澎澎,而且这次风注言的手一点也离不开他的身体。 「小智,你的屁股还痛吗?」 「还好啦,你的腰会不会酸?」 「有一点点,小智可以帮我揉揉吗?」他一副撒娇的语气,要是被他下属看见,保证吓得晕倒,谁叫他在工作的时候都是一副死人脸孔,好像别人欠了他好几百万。 「别这么爱撒娇啦。」 他一副撒娇鬼的模样,让于人智说是这样说,但还是伸出手,马上就帮他揉弄了,风注言感动的在他耳边再度降下一吻。 「小智,我想要你的小孩,好不好?」 「好,好,白痴,我要是生得下来,我生十个给你。」 这个白痴不知道在胡说什么,他这个男人要是生得出小孩,不就是世界奇观了? 「不用十个啦,这样小智太辛苦了,我们生三个就好,好不好?」 「都好啦,白痴。」 他帮他揉着腰,想不到风注言立刻就跳下浴缸,他跑去打电话,然后一脸开心的回来道:「龚博士说他明天有空耶,小智,我们去他那边,让他看看我们的身体状况,然后你就可以生小孩了,龚博士人很好,一定会答应帮助我们的。」 「你做梦啊!」 没把他的话当初一回事的于人智终于尝受到苦果。 尾曲 一年后 「我又要上厕所了,可恶,可恶!你这个混蛋,都是你让我怀孕的!」 顶着大肚子,痛苦到不行,尤其是越接近生产期,他频尿的状况就越严重,半夜都要上好几次厕所,睡眠质量超差的,而且他以前受过伤的手或脚,全都在怀孕期间隐隐作痛,最可怕的是他从一开始就孕吐到现在,简直是恶梦啊! 「小智,别气,以免动了胎气。」 风注言好声好气的安慰他,让于人智气得想揍他。都是这个家伙,说要让他怀孕,他还以为是天方夜谭,就跟着他乖乖到龚博士那里去,哪知道龚博士还真的有办法让男人怀孕。 「别这样,小智,说不定因为这是头一胎,才会这么难过,生第二胎就不会了。」 「我一个就受不了了,你还想生第二胎,你找死吗?」 风注言一脸委屈的道:「小智说要生十个,我说只要三个就好,我们当初明明是说好的,小智不可以骗人。」 他当初干嘛随口胡说,真是蠢蛋,可是说出来的话,又不能收回。「唔唔……可恶,生三个就三个,你给我记住,我生完这三个,绝对不准你再碰我了……」 「小智,别动气,你这样不太好……」 「反正我现在状况就这么不好了,我还怕动什么胎气,哎哟……肚子忽然好痛喔……」 于人智含着眼泪,捧着肚子,哭得稀哩哗啦。「好痛,好痛,我快死了啦!你这个木头人,还不赶快送我去医院,我要生了,哇,好痛,超痛的……」 风注言赶快送他去龚博士指定的医院,经过一夜的生产,呱呱落地的男婴哭声大得刺耳,看来有乃母之风喔。 而之前他看中意的那条三十万的钻石项链,正挂在于人智脖子上,是风注言跟他结婚时,送给他的结婚礼物,而他先买下来,当然是为了给于人智意外的惊喜。 《全书完》 寻心系列6《巨星知我心》作者:凌豹姿 简介: 多年来的感情纠葛几乎让他心碎欲死, 他决定带着这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回故乡, 原以为父子俩可以就此低调过日子, 谁知冤家路窄,竟在意想不到的场合与旧情人重逢, 在那充满魅惑的电眼注视下,他迷失了心的方向, 却不知自己已一步步踏入复仇的陷阱中…… 第一章 盛夏的夜晚在乡下地区更形燥热,白日曝晒后的地面,到了夜晚,热气从地面慢慢蒸散上来,缓缓的遍布在后面的后院上。 简陋的院子里,简易的电风扇转动,将风儿吹送到庭院里坐着的两人身上,两人的不远处,点上了一片秋香绿的蚊香,红色燃烧的那一端上飘散着袅袅的白烟,蚊香特有的味道也缓布在这个安静的空间。 丁宗儒脸色带着憔悴跟疲累,好似历经了太多人事沧桑,让他二十多岁的脸孔,却已有三十多岁的疲倦。 他坐在院前,两脚于轻置地面,声音很柔慢、很低沉,在黑暗中隐隐的有几丝难以言喻的伤悲。 「爸,我把北部的工作辞了,我想回来找个工作。」 就算听闻这个消息,丁宗儒的父亲丁一峰苍老的面孔,没露出什么惊讶表情,丁宗儒声音变得更轻。 「我在台北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她……」 丁宗儒双手握紧,好像回想这段往事仍让他痛彻心肺,他声音转为非常嗄哑,「她……她过世了。」 丁一峰点头以示了解,从儿子带着简易行李跟旁边的小生命突然出现时,他由惊讶慢慢的转为接受,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出任何坏事的。 丁宗儒双肩像要受不了这些年来在北部的肩头重担一样,泪水微微泛湿了他的双眸。 「我、我们并没有结婚。」 「那你幸福吗?」 丁一峰的问话十分温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丁宗儒泪水婉延顺着脸孔而下,他对父亲撒了生平第一个谎言,「非常的幸福。」 丁宗儒将旁边的布包慢慢的抱在胸前,被包在布与衣服里的,是一个未满周岁的小婴儿,他的泪水掉在这个几乎是用生命换来的小孩身上,他只希望能得到父亲的谅解跟接纳,轻声道:「这是我的亲生小孩。」 老人望着熟睡着的婴孩,丁宗儒是他一手教养长大,他一直以自己这个小孩为傲,他知道他不会做任何有辱自己的事情,若是丁宗儒不想讲太多,那他也不会问太多,他唯一能给的就是信任。 他将小孩抱过来,小婴孩张开了双眼,先是空白的朝他看了看,接着笑了起来,甜蜜的笑容立刻掳获了他苍老的心,他抱紧了手里的孙子,问的话只有一句:「迁入户口了吗?」 在这个时刻,无条件接受他的父亲,没有问题跟责难,让丁宗儒泪水无法控制的落下更多,他现在已经心神疲惫至极,若再有责难,他恐怕会崩溃。 「嗯,我报好户口了。」 「那他就是我的小孙子了。」 丁一峰将婴孩轻轻的摇拍,小孩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的笑颜太过可爱、迷人,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丁一峰盯着他惊叹道:「这个孩子真俊、真可爱,笑起来像是有魔力一样,他以后一定会迷死一堆女孩子。」 丁宗儒浑身突然颤了一颤,他曾听过记者也这样形容过那个人,只是谁能看到表面上英俊迷人的他私底下的冷酷无情,但是这一切已经成过往,再也跟他毫无相干。 他将目光转向小孩时,他的眼神转为温柔跟疼爱,他靠在父亲的肩上,破碎不成语的道谢:「谢谢你,爸。」 「谢什么,傻孩子。」 丁一峰低语的拍了拍一身憔悴的丁宗儒,丁宗儒望向后院里在天空上高高悬挂的弯月,台北看不见这么美丽的月亮,他在台北迷失了方向,失去了一切,爱情、事业,跟对一切美好事情的想望,于是带着心伤逃回家来,就像是倦鸟归巢,此刻,疲倦、迷惘、伤痛再度的涌上破碎的心口。 弯月带着几丝慈悲的银光照亮着他疲累的困乏身心,就像他身边的老人,让他知道不论他再难过悲伤,他永远都有一个家可以归来,让他疗伤止痛,忘记曾经那么痛苦的往事。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丁宗儒并没有用责怪的口气,但是地上三、四只挣扎的昆虫,还是让他有不舒服的感受,丁罗汇将手里一只小昆虫放开,冷眼的让它跌在地上爬行,他冷冷的语气,完全没有一丝孩童幼稚的腔调,冷酷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个五岁小孩。 「我只是在作实验而已,我想要看拔掉它们的翅膀,它们还会飞吗?」 「爸爸之前不是有跟你说过,要爱护动物吗?」丁宗儒的声音严厉了一些,尤其是昨天他还特别针对这些事说过的。 丁罗汇不解的张大双眼,他不懂父亲的话。「为什么要爱护动物?」 丁宗儒低声的教导他道:「你喜欢别人折掉你的脚,让你不能走路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昆虫也不会喜欢的。」 「昆虫是昆虫,跟我又不一样,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脚。」 丁罗汇双眼抬上,眼眸里全无一丝惧怕跟后悔,也像毫无一丝人性,丁宗儒心口颤抖,他知道这个孩子像谁,但是没有想到个性会像到这样的程度。 冷血、无情得令人惊悸,在他身边所有事情都只是供他学习的信息,至于别人的痛苦,他根本就感受不到。 了宗儒抚摸着他的黑发,蹲下身来,他按住丁罗汇的脚,虽然舍不得,仍然做了,他用力的在上面捏了一把,丁罗汇痛叫一声,丁宗儒问道:「会痛对不对?」 丁罗汇眼泪跟鼻涕一起流下来,他用力的点了个头,刚才冷酷的腔调变成了撒娇的童言童语。 「好痛啊,爸爸,真的好痛,不要再捏了。」 「所以你也不能对昆虫这么做,好吗?」丁宗儒苦口婆心再说了一次,他对他的教导总是不厌其烦,必须一而再、再而三的一再说明,他不是听不懂字面上的意义,他是不懂为何要这么做的涵义。 丁罗汇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了,「好,爸爸。」 丁一峰手里提了水果,从远处走了过来,丁罗汇忘记了刚才的流泪,他欢天喜地的冲了过去,亲腻的拉着丁一峰的大手,甜甜笑道:「爷爷,有没有买布丁?有没有?」 「有,有,买了三个,等会你吃一个。」丁一峰老脸上满是笑容,他拉着丁罗汇的手,丁罗汇笑嘻嘻的道:「爷爷,我可不可以吃两个?」 「你做了什么好事,为什么可以吃两个呢?」 老人对着小孙子又甜又可爱的脸蛋,只有无数的开心跟欢心,这个小孩子是让他疼到心里面去,既聪明又可爱,带出去,只要他肯笑,绝对会迷倒一帮阿婆、阿婶、阿姨跟姊姊。 「我有帮爷爷扫地。」他邀功似的说着,口吻比五岁小孩还要幼稚。 丁一峰看庭院前真的扫得干干净净,他点头道:「好,你吃两个。」 丁宗儒在一旁看了这一幕,走过来,帮忙提丁一峰手里的水果,他摇头念道:「爸,你别太疼他,他今天坏极了。」 「我没有坏,没有。」他力图辩解。 「你推了幼稚图的美美跟小钤不是吗?」丁宗儒瞪了他一眼,他还没把刚才他把昆虫的翅膀折掉的事说出来呢。 丁罗汇虽然还算幼稚的面孔,但是抬起头来时,已略见以后一定有张令女人为之痴迷的俊容,他厌烦道:「因为她们都很烦,我不想吃她们给我吃的糖果,她们就一直缠着我,我嫌很烦,才推开她们的。」 「美美受伤了,你知道吗?」 丁罗汇一脸毫不在乎的道:「她受伤关我什么事,她跟我没关系。」 丁宗儒头痛起来,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他不能感同身受别人的痛苦,别人的痛苦对他而言,永远只是他毫不在乎的小事。 丁一峰对他轻摇了头,将丁罗汇拉坐在高桌上,因为桌子太高,丁罗汇无法下地,他只好在一旁一直叫丁宗儒跟丁一峰抱他下来。 丁一峰没有理他,他到后面叫得累了,大哭了起来,丁一峰跟了宗儒才把他抱下桌子,丁宗儒道:「你不理美美跟小铃,就好像爷爷跟爸爸不会埋你一样,你是不是心里觉得很难过、很不舒服?」 他一边哭一边点头,丁宗儒疼得心里揪心,可是不教不行,他怕这个孩子现在没有教好,以后再也教不听了。 尤其是前些日子,他特地带着丁罗汇北上去做了一些测验之后,丁罗汇的个性问题像块重石一样,压在他的心头上,让他晚上都睡不着。 「所以你不能对别人这样,懂了吗?」 他谆谆教诲的再教了一次,他在幼儿园惹的麻烦不只这一桩而已,幼稚图老师说得好听,是说他不合群。 但是他知道他的个性上有极大的冷酷部分,他随时可以对任何他不看在眼里的东西弄碎破坏,而且不会有一丝的内疚跟后悔,就算伤害他人,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他哭哭啼啼的说好,丁一峰将布丁拿出,分给他一杯,他又马上眉开眼笑,赖在丁一峰身上抱怨道:「爷爷对我最好,爸爸都对我不好,爸爸常常骂我,我一定不是爸爸生的,对不对?」 丁宗儒瞪他一眼,他说话声音渐渐小下去,因为怕丁宗儒,所以他又安静下来,将他哄睡后,丁一峰慢慢的走进客厅,简朴的厅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个桌子、柜子跟几张椅子,这个家里算是家徒四壁。 丁宗儒带着了罗汇回家后,身上几乎没有带钱,他在乡下找了一个月,立刻就找到一个薪水不高的工作。 薪水虽然不高,但是工作时间并不长,让他有更多时间可以放在了罗汇这个孩子的身上。 时间虽多了,家里却没有更多的钱可以挥霍,但是他们祖孙三人这样生活,其乐融融,丁一峰也认为钱不多并不是一个大问题,总之现在一家人在一起就是人生最最大的幸福,他一点也不怀念丁宗儒刚从北部回来时那种苍白悲惨的脸色。 「测验的单子来了吗?」 丁一峰的问话,丁宗儒从柜子里拿出单子,交递给自己的父亲,丁一峰年纪大了,年老眼睛昏花,看不清上面的字,他回递给丁宗儒道:「你说给我听就好了。」 前半年,丁宗儒越来越发觉到丁罗汇跟一般小孩不同之处,他现在才五岁,却已经能够读懂一些英文,而且他几乎过目不忘,丁宗儒北上,为他作了智商的测验,如他所想象的,这个小孩的IQ的确很高。 「一百七十二的智商,他应让要跳级念书的,尤其是最近,他愈来愈厉害,我书房里的很多书他都看过了。」 丁宗儒说的话没有一丝的欣喜,只有心里有极大的重担,这个小孩的不凡,让他更担忧、更害怕,他怕自己教不了他,更怕这个小孩个性上面的不足之处。 「别想那么多,他是个好孩子就对了。」 「嗯,爸。」 他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去教导他,幸好还有丁一峰在,可以在他上班时带着丁罗汇,他们祖孙的感情非常好,也许是丁一峰对孙子的疼爱,在他眼里,丁罗汇几乎是完美无缺,他没像丁宗儒担忧那么多。 再过了两年,丁罗汇已经七岁时,丁宗儒家中的书已经不够他看,必须在网络上多买些书给丁罗汇看,甚至连附近的小学跟英文补习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英文讲得比他还好,他开始看电视,听广播了,甚至他还要求丁宗儒一件事,让丁宗懦愕然不已。 「爸,我听说小学就可以出国去念书了,对不对?」 他兴高采烈地跑进厨房,雀跃的声音让丁宗儒错愕不已,「你说你想要出国念书吗?」 就像不懂含蓄跟保守,丁罗汇的个性有很大的一部分只见得到自己的需求,他向来也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毫不退却。 「是啊,爸爸,我可以出去念书吗?可以吗?」 他语气充满了期望,丁宗儒望着他幼稚的脸蛋,他当然知道小学就可以出国念书,基本上,只要家中够有钱,就算要办外国的移民都没问题,但是这个家里缺的就是钱。 「等你上大学后,爸爸再让你出国念书好吗?」 丁宗儒舔了干涩的嘴唇,这个孩子还太小,就算他有这个财力,他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出国,他温柔的道:「如果你出国念书,就不能见到爸爸跟爷爷,这样你也愿意吗?」 丁罗汇就好像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他愣了一大下,过了举棋不定的三分钟后,他坚定的回答,并没有退缩。 「爸爸跟爷爷可以来看我啊。」 「万一爸爸跟爷爷没有钱可以出国去看你呢?」 「但是……但是……」 失望多于伤心,丁罗汇垂头丧气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就因为丁罗汇这些话,让丁宗儒多兼了一份差,甚至连在外面吃饭的时间都少了。 他从家里带了饭包,省下来的钱就可以存下来,他相信这些钱日积月累的存到丁罗汇大学时,就应该足够他出国念书了。 夜深人静时,为了丁罗汇的事情,他有时也会忍不住责备自己,如果当初把那个男人并不在意转送给他的礼物带走的话,也许随便一支表就算是流当,应该也都有百万的价值,这样他就可以好好的栽培丁罗汇。 可是察觉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时,他又忍不住骂自己,这样不就像是那个男人包养的一样?可是男人出手阔绰,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 就像他不在乎自己跟其余的人一样。 他漫步走到丁罗汇的房间里,他不在房间,想也知道,他跑去跟丁一峰一起,丁一峰很喜欢讲一些有趣的怪故事,常常都是自己编的,这些东西书上没有,也学不到,让丁罗汇很爱黏着他爷爷,听这些怪里怪气的故事。 他笑了起来,至少这一点,他是超像小时的自己。 他整理了床被,摆放在桌上的英文书他翻了几页,在漫漫长夜里,他忽然恍神想到那个男人也曾经牵着他的手,一页页的读过书。 他喜欢看他不自在、羞赧双颜的反应,虽然事后想起令他寒心挫折,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演艺生涯,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想起他长期的失眠习惯。 贺极夜里难以入睡,尤其是每次见到知名影评人闽虹的影评时,他常会砸摔一地的东西,那时他都会头痛到睡不着觉。 只有在床上,他从背后抱着他入睡时,他知道他真的有睡着。 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做,他炽热安稳的呼吸在他脖子上面吹拂着他的肌肤,他知道自己是跟着他最久的枕边人,独占这位大明星的睡颜让他幸福得几乎昏眩。 纵然他知道他仍然跟不同的人发生关系,但是他什么都不想计较,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只要他对自己还有一丝感情,他想要从自己身上学习的,他都愿意付出。 他知道自己是他唯一上床的男人,一直到他准备了总统套房、浪漫的烛光晚餐,要与另外一个男明星上床时,他的心整个都破碎了。 他不得不坦白的面对自己从来不敢面对的问题,那就是贺极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跟心里,只要任何一个人,可以让他学习到电影里他主演角色的个性,他都会跟对方发生关系。 不论对方是美是丑,不论对方是男是女,自己跟那些他利用即丢的女明星也没有任何的不同,他为了拍那部同志的电影,可以欣然跟对方假戏真做,那部电影得到了极大的回响,感动千万人的心,让他的身价又更上了一层楼。 他不敢看那部电影,不敢看电影里他对另外一个主角痴迷苦恋的神情,他知道那就是自己对他的神情,也就是自己的利用价值。 利用完了之后,就再也不需要,再也没有价值了。 他会留着自己在他身边,就是为了这部电影作预备,电影演完了,一切就结束了。 自己还鬼迷心窍的求他不要去赴那个男明星的约,他泪水几乎为他流干,贺极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一滴泪水溅下了书页,他抽出面纸擦了擦脸面,不禁对自己的伤心轻笑了起来,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自己不该挂在心头的。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再也伤害不了他了,更何况现在两人距离更遥远了,他忙得连电影都不再看了,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时间再想起他。 桌上还放着他们祖孙三人的合照,照片里的小男孩咧着嘴笑,让他的心又暖又热,他那酷肖贺极的脸庞跟嘴角十分的英俊,让他的心几乎融化。 他知道贺极不会这样对他笑,只有这个孩子才会这样对他微笑。 「爸爸,你在干什么?」 揉着眼睛,丁罗汇走回房间,丁宗儒将他抱到床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他年纪已经七岁了,开始不喜欢这种亲亲爱爱的表现,他别过头去道:「不要这样,爸爸,这样好丢脸喔。」 「不会丢脸的,你看外国影集,不是睡觉前都会这样亲小孩吗?」 他嘟着嘴道:「我们又不是在国外。」 从他的言语,听得出他的向往,丁宗儒替他盖被子允诺道:「爸爸会多兼一份工作,这样你高中时就可以去国外念书,这样好吗?」 「真的吗?」 他开心的差点跳起来,丁宗儒点头道:「那你要乖一点,爸爸在家里的时间可能会变少,你要听爷爷的话。」 「好,我会的。」 他笑得很开心的闭上眼睛,那让丁宗儒的心再度的暖热起来,这次他亲他的额头,他就没有拒绝,丁宗儒替他关了灯,关门前,他朝床上的小人儿摇了一下手,丁罗汇不好意思的道:「爸爸,你别一直看我,超奇怪的。」 「嗯,爸爸去睡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为了家计,为了丁罗汇的梦想,他想要兼第三份的上作,希望能够很快就能找到。 第二章 乡下地方的就业机会本来就不多,更何况他已经身兼两份工作,时间更难配合,恰巧这里的工地缺些假日可以来做工的工人,丁宗儒去面谈了,工头一见他细瘦的手臂,不住的摇头,诚实的说,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得了这份工作。 丁宗儒低头请求,并且说他愿意做任何辛苦的事情,他实在太过积极,工头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只不过说了前提,也就是他若不适用,会马上请他走路。 丁宗儒欢喜的点头,他六日就到工地去做工,虽然只是搅拌水泥一些简易的粗工,但是在大太阳底下,对他向来文弱的身体根本就是一项酷刑。 丁一峰将他骂得体无完肤,他舍不得他做那些粗工,况且粗工辛苦又费劳力,不是他这种文弱身体所能承担。 「没关系,爸,我得多存点钱让罗汇以后可以出国念书,你也可以跟着他去外国走一趟。」 丁一峰骂道:「不需要,你这样太操劳了,有必要吗?我们尽我们自己的能力就好,这个孩子若是命好,自然就能出国,若是命坏,他好好的做事做人,也是对社会国家有益,有必要一定要出国念书吗?」 丁宗儒一想起丁罗汇谈到出国时眼里的光芒是那么渴求,怎么可能不完成他的愿望,他后背在太阳底下曝晒过久的脱皮,本该疼痛不已,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痛苦,为了这个他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孩子,他愿意。 他淡淡的笑道:「爸,我还年轻,可以苦一点,多赚点钱,更何况这只是临时性的工作,不会做太久的,罗汇想念书是好事,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会好好的栽培他的。」 丁一峰沉默了,虽然丁罗汇常抱怨丁宗儒对他严格、对他凶,但是他知道丁宗儒的心力都放在丁罗汇的身上,望着他的眼神也是慈爱无比,他是狠着心才能对他偏差的行为骂得下口。 七年了,一个男人孤身抚养一个孩子,有多么辛苦,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要一直讲说要栽培他,不就是照顾这两个字吗?你把自己逼得太急了,就找个人跟你一起分担吧,『她』也过世七年了,你就别想太多了,孩子还小,多一个人手照顾,也是一件好事,你又还年轻,隔村陈大婶的女儿刚离婚,也带了个拖油瓶,她不也挺好的吗?」 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媳妇,丁一峰就像怕勾起丁宗儒的伤心事,不敢问得太多,只敢用「她」来形容。 他对丁宗儒的婚事,因为丁宗儒年过三十大关,再加上丁罗汇也需要个女人照顾,他开始会叼念这些话。 丁宗儒眼光瞥向别处,支支唔唔的吞吐道:「爸,我……我不想结婚,我照顾罗汇就好了。」 丁一峰生起气来,「我是为你着想,你的心力都放在罗汇身上,罗汇若是真的能出国念书,书念完,他也大了,开始出外工作了,我老了,很快就会过世,到时就只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爸是希望你有一个人作伴。」 「我知道,爸,但是我们家里又不是很富裕,又得栽培罗汇,怎么养得起老婆。」 「你就试试看,况且大婶家也不缺钱,她女儿自己也有工作,不需要你来养。」 丁宗儒终于坦白承认自己的胆小,被爱情伤过一次,他已经畏怯了。「爸,我、我现在还不准备谈新的感情。」 「你别老是用这种借口。」 丁宗儒盯着地上,他无法告诉年老的父亲,他对女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同性才对他有吸引力,而且他还曾跟同性发生关系过。 「爸,我们下次再谈好吗?我得去上工了。」他为了省一餐的钱,特地回来吃饭,等会又要去工地了。 丁一峰不舍的在他后背擦了些药水,「你随时都可以不做的,顶多爸去做扫地的工作,凭我这身老骨头,一个月赚个几千块还可以。」 「爸,你别这么说,我不能赚多点钱让你享受就已经很不争气了。」 丁一峰声音哑道,「罗汇只是嘴巴说说而已,他又不是出国念书就会幸福,幸福是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叫幸福,你这么操劳,我看了心里舍不得。」 「我知道,爸,但是这工作已经答应了,总要做完吧。」 丁一峰舍不得的点头,让他外出工作,明明知道他不是做粗重活的料,但是他本人这么坚持,他又能如何? 工头将他叫来,丁宗儒以为是自己不胜任这份工作,要被解雇了,他抹着脸上的熟汗保证道:「工头,我会再加一把劲的。」 工头看得出他认真,他虽然手脚不利落,不是做这一行的料,但是勤能补拙,他老实认真,比其它那些手脚虽利落但是爱偷懒的人做得更多,就是因为他这份认真,让工头决定把轻松的工作给他做。 「我不是说你做得不好,我刚接了一份工作,是帮忙搭外景的,那个是晚上做的,赶着隔天给电视台拍戏,你晚上来做,对你也比较不会那么累,你背后都晒出水泡来了,这份工作较轻松,不必晒太阳,但是钱一样多,你来做那一份。」 丁宗儒喜形于色,连忙道谢,工头说明这份工作必须每晚都要做,只不过大概一个月左右就可以结束,刚好符合丁宗儒打工的要求,只不过他就晚上必须请丁一峰照顾丁罗汇,不过他想丁一峰应该不会拒绝的。 搭外景没有在太阳底下晒得辛苦,但是也不轻松,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开始聚集,也开始会请他们将场景改变或搬动,常常他们不满意,就得一再的重复这些事。 他做得挥汗如雨,一直到完成后,他才喝上一杯白开水。 电视台的人挤在一处,一片闹烘烘的,他看得入迷,虽然这不像电影的拍片现场,动辄几亿、几千万的成本,但是这些人的心力放在要让观众能够好好观赏的连续剧上,演艺事业还是有让人沉迷的魅力。 「这出连续剧超红的,才播出没多久而已,收视率就已经20%。」 旁边有人在说话,他在一边听着,另外一人道:「还不是因为天王来演,他本来只是演个小配角,结果反而变成主角,他自己也说他想尝试电视台的拍摄方法,而这个王导演原本就是很多大奖的头号人选,他也是第一次搞电视连续剧,他们一起合作,卡司就是不一样。」 「不过他演得真好,几乎不用喊卡,连王导演那种每个演员都被他骂到狗血淋头的,就是没骂他。」 另外一个笑道:「对啊,他演得超痴情的,虽然很好笑,但是又让人觉得心里酸酸的,很想看他会不会爱情成真。」 「喂,你走开一点,别在这里挡路,我们等一下要排戏。」大概工作人员看他那副工人模样,对他说话很不尊重。 丁宗儒再喝了另一杯水,他被工作人员训斥,叫他再离远一点,别干扰到他们的拍戏现场。 他脸无愠色的退离到角落里,他知道工作人员的辛苦,况且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演戏的现场,也许久没有空可以看电视了,能这样看看现场,感觉也挺新奇的。 哒哒哒,远远的,一阵声响规律传来。 有人穿着皮鞋踏进了现场,光是皮鞋声的传来,就让吵杂的现场立刻静寂下来,所有人都立刻抬头望向那人的来处。 他那天王巨星的风采,让人无法逃避眼光,只能沐浴在他的光芒之下,毫无抵抗能力的崇拜,或者该说他就像神祗一样,让众人只能跪地膜拜。 丁宗儒手中拿的水杯掉落在地上,那声响在这个静寂无声的空间里显得太过突兀,大部分的人将目光转向他,连刚才进来的人都没有例外。 他心脏怦怦乱跳,跳得好像快从胸口跳出喉咙,然后再跳出自己的嘴巴,这一霎间,他冷汗直流,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全都麻痹,连要逃都做不到,他呆立着,就像个毫无行动能力的白痴一样,只能无力的等待残酷命运的到来。 贺极被报刊杂志称为电眼的目光正望着他,他却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动弹不得,呼吸、心跳全都在这一刻停止。 「极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会过来。」 里面某个女演员谄媚似的立刻巴上去,贺极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展现他亲民的一面,面带和煦的笑容,一一跟工作人员打招呼,就像刚才根本就没看到他。 大家马上就忘了站在角落的丁宗儒,而且他又不是工作人员,只是这里的工人,当然更没人在乎。 历经刚才那一刻,丁宗儒脚跟腿都酸软了,他半扶着墙壁出来,贺极一向只演大屏幕,他没想过他会演电视的连续剧。 刚才对望那一眼,他有认出他吗?还是没有? 他几乎立刻冲回家,怕会被贺极认出自己,回家后因为晚了,所以丁一峰跟罗汇都睡了,他脱下衣物洗去全身的汗臭味道,对着半身镜看着自己时,他几乎笑了出来,自己刚才根本就是白担心,没有人会认出他的。 他前阵子被晒得很黑,虽不至于像黑人一样,但是以台北的人来看,他还是黑了点,而且因为这里是乡下,穿的衣服也都非常的跟不上流行,简单说,就是不好看,而他为了省钱,便宜的就买,更是土到极点了。 就连他的头发也是给邻居的阿婶免费剪的,剪得平平板板,只是求个不会头发长到刺进眼睛里而已。 他眯眼笑了,他那时跟在贺极身边时,才刚出校园,一脸青涩模样,现在自己已经进了三十大关,说熟男还好听了点,他现在恐怕在台北任何一个女人眼里,就像个爸爸型的老头一样,谁会看上他。 他抚摸着自己被阳光晒得粗黑的肌肤,脸上微微泛出苦笑。 他认不出他的,就算是七年前的自己,恐怕也认不出自己七年后,竟会是这副像乡下工人的外貌,自己根本就是想太多了,更何况自己只是他生命中一段小小的历程,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放心的第二天还是去工作,弄好布景后,他就站在远处,看着拍摄现场,目光根本就无法从贺极的身上移开。 贺极演得太好了,一举一动均吸引着在场人所有的眼光,就连女主角在他旁边也黯然失色,根本就形同配角。 他原本就知道他有大明星的魅力,会让人眼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但是这几年来,他这种魅力似乎愈来愈强,让人仅是望着他就能心旌动摇,完全忘了时间、空间的存在。 他着迷的看着,看得目不转睛,完全沉醉在他角色的魅力之下,导演对着他低吼:「喂、喂,就是你,你会进入镜头里,退后一点。」 「啊……对不起。」 他猛然惊醒,才发觉导演比得竟是自己,原来他看得着迷,越站越近,灯光已经微微的照在他的发上,他红着脸道歉,一边快步的往后退。 「再退、再退,这样还不够。」 导演吼声震天,这几天下来,他在旁边看着,已经可以明了这个导演的脾气非常不好,老是扯着喉咙,把每个人骂得体无完肤,他对戏的要求很高,总是不厌其烦的寻求最好的方式呈现,他的严厉也让这出电视剧变得精致,收视率更是屡屡创下新的纪录。 而此刻全场的目光几乎都集结在他身上,他尴尬得退后得更快,却听到尖叫声,然后是看着他的人脸色一阵扭曲,好像在看什么惊骇的事情。 他不太懂发生什么事,自己往后看的时候,只听到上面传来呼呼的风声,眼前一花,他被个健壮的人飞推在地,砸下来的一大片布作的布景压在他的脚踝,受伤不太严重,但是他的脚好像有点扭到了,不过若是那些大部分砖作的布景压在他身上,那他一定全身骨头会断上好几根。 「你没事吧?」 疼痛好像从他的脚飞走了一般,迷人的男性香水味道,混杂着男人独有的麝香体香微微传来,炙热的手臂将他环在胸膛底下,他的脸甚至还贴着他质料极好的衣服上,感受着他温热心跳的声音,而贺极那双会电人的眼睛正温柔的看着他。 「我、我没事,谢谢你。」 他心脏怦怦乱跳,跳得就像初尝恋情的小男生一样,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从他脸上的热辣程度,他知道自己一定不合时宜的脸红了,他急忙将自己推离贺极的胸膛前,虽然说他自己没事,但是脚上传来的微微疼痛感却渐渐的回到现实里。 「贺极,贺极,你没事吧?」导演大吼大叫声丝毫没有一点同情心,「你要是敢受伤,害我延迟进度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事,没压到我,麻烦先把布景搬开好吗?」 布景被搬开了,他瘫坐在地上,就算布景掉落,贺极为了救他,发上沾满了灰尘,他轻轻甩头,依然俊美无比,他站了起来,丁宗儒移动着疼痛的脚,也慢慢撑着旁边的墙壁站起来。 「这一场戏我明天再演吧,我累了。」 贺极声音微微带笑,就连王导演那种根本不把人当人看的恐怖导演,也因为他的实力而皱紧眉头同意道:「好吧,你可能吓到了,先回饭店压压惊,明天再来拍吧,反正布景也坏了,再叫人重搭。」 丁宗儒忍着疼痛,一再致歉,王导演一脸真是麻烦的嘴脸,可是没多生气,只叫他快回家去看医生。 他一拐一拐的走向自己的脚踏车,但是他的脚实在太痛了,他扶着脚踏车,强忍着那种疼痛感,他应该不可能骑车回家,可能要请别人顺道送他,但是这里几乎是工作人员,谁会这么好心的送他? 还是打电话回家,叫丁一峰来接他? 他还在犹豫期间,深色的轿车停在他的旁边道:「我送你回去吧。」 这个磁性又吸引人的声音,他到死都认得,丁宗儒不太自在的让自己别紧盯着贺极看,以免贺极觉得怪异,反倒认出他来,他小声道:「不用了,谢谢你,我请我爸来接我了。」 「不是太太,小儒,你还没结婚吗?」 丁宗儒大吃了一惊,他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没想到贺极竟然还记得他,他以为以他现在这样毫无流行打扮的样子,像个工人似的模样,贺极一定认不出他的,想不到他还能叫出他以前的小名。 呈现在心里面的,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痛苦,他黯然的想到,这么多年了,贺极原本就是个大明星,每天有那么多合作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么多的风流韵事,他竟还记得陪过他二年的自己。 「我送你回去吧。」 贺极开了车门,一手扶着他,姿态虽然温柔,却是不可抗拒的意味,大概是太惊讶他竟认出他,丁宗儒六神无主,坐上了他的车,里面轻柔的音乐轻声的流泻在狭小的空间里,过没两分钟,丁宗儒有点后悔搭上他的车。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嗯,还、还不错。」 他将身子缩了一下,自己前阵子晒太阳过度的手臂变得太黑了,脸也晒得黑多了,再加上这个土到不行的头发跟衣服,还成为搭布景的工人,在贺极的眼里,一定会觉得他的生活过得很不好吧。 「这里的路我不太知道,到哪里转弯要记得告诉我。」 「好。」 说完了这几句话,他们就都沉默不语,女歌手沙哑的声音低柔的唱着悲伤的歌曲,丁宗儒小声道:「你演得真好,我都看得入迷了,你是天生的演员。」 贺极对他微笑,让他的心一阵酥软,好像在贺极的眼里,他是世间上最能让他注目的人,明明知道这是错觉,但是贺极就是会让人有这样的错觉。 「能听到你这样说,感觉真的很好,我才觉得我最近演技没什么进展,闽虹还公开批评我,演技像盗版,不像是发自内心的自我流露。」 她怎么能这样批评他? 「不,你真的演得很好,你不只外貌出色还有很好的演技,你也得过国内外好几座大奖,她根本就不该这样批评你,难不成她以为只有她自己是影评人,外国那些评审都是瞎子吗?」 他答得慷慨激昂,手还因为激动握起拳头,一副就是护卫贺极,而想去找闽虹拼命的样子,一说完这些话,他就脸红了,这个圈子的是是非非他不懂,也许他不该讲得太过武断。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觉得……觉得她不该这样批评你。」 贺极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而且是真正的笑靥,「你让我很想好好的吻你一下。」 听到这一句话,丁宗儒呼吸都停止了,过了两秒,空气回到他的胸腔,他在内心告诉自己,贺极也常拍国外导演的电影,这只是洋人的客气说法,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绝不是自己想的那一种。 自己绝不能想歪,落入羞窘的状态里。 车子停在自己破落的家门口,丁宗儒下了车,贺极抬头看了看,笑道:「你家好有古味。」 丁宗儒脸色稍微有些难受了点,以贺极住的现代化豪宅看来,这个地方破旧不堪,讲古味是客气了点,其实他的意思应该是破烂吧。 「嗯,是间老房子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一拐一拐的走进屋檐下,贺极下车扶着他,低语的声音含满温柔,「小儒,你手头若是不方便,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丁宗儒忽然生气了,也许是因为难堪,也许是因为自家这座温暖的屋子被他看成破铜烂铁。 「我不缺钱,我是因为……是因为……」 贺极用力握住他的手臂,让他脚步不稳的跌进他的胸怀里,炙熟的唇盖在他的唇上,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性生活,为了照顾丁罗汇,他耗尽了心力,几乎忘了自己也是个男人,也有需求的时候。 贺极灵活的舌尖窜进他的唇内,他被他的灵舌挑动着灵魂深处的情欲,贺极的大手轻柔的爱抚着他后背,他喘气着,只是男人的抚触跟味道,就让他变得全身都不对劲。 「别、别这样,我……」 「因为你在生气,别生我气。」 他炽热的气息还在啄吻着他的唇角,丁宗儒想要推开他,但是光是他的衣服擦过自己的乳尖,那种微疼的快感让他身体虚软,更何况他语气中那种温柔跟撒娇的意味。 「今晚我们好好的在床上聊。」 「不、不行,我……不行。」 他怎么能跟久未见面的旧情人,一见面就是到床上去,贺极啄吻的方向改为他敏感的耳垂,轻咬着他的耳珠,低沉的声音含满情欲,「你难道忘了以前有多么愉快吗?」 那些热情的想象,让丁宗儒的身体霎间火热起来,跟贺极的性爱既热情又大胆,他在床上吻遍自己的身体,光是他的亲吻就能让他到达高潮。 身后久未有人碰触过的秘穴好像因为回忆而抽动起来,他手酸脚软,他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跟疾驰车子的贺极,到达了交流道旁的某个不知名的MOTEL。 第三章 他在床上忘我的呻吟着,贺极邪肆的吻着他敏感的后背,他放浪的双腿跪在床上,贺极手指在他暖穴里抽插玩弄着,明明自己不是女人,不可能会自行湿透,但是在贺极高明的手技玩弄下,他觉得自己能让贺极进入的地方已经湿黏不已。 「啊啊啊!不、不行,不行了。」 他哀求着求饶,前方的男性胀热饱满,几乎要射出湿液,贺极在他耳边嘶哑轻笑,「你好敏感,我才弄你后面,你前面就要出来了?」 他脸色涨红,却难忍着情欲的折磨,光是贺极在他后面的玩弄,就让他频频的低哑喘气,他咬紧下唇,扯紧被单,贺极手指深深探入,狠狠的捉搔着他男性脆弱的敏感处,他总是知道如何能让他魂魄都沉浸在他的热爱里而难以自拔。 他叫了出来,激射而出的热液溅在被单上,而这只是这场性爱欢愉的前奏而已,贺极在三十分钟后,才真正的进到他的体内。 「好舒服,小儒,你里面好紧好热,你感受到了吗?你让我这么舒服。」 他脸上沾满了泪水,不只是因为接受贺极巨大阳刚的痛楚,还有他先让他达到两次高潮的欢愉,明明身体应该要对欢愉麻木了,但是他的进入,让他脸上肌肉扭曲,更难忍受绝顶的快感。 他在他里面冲撞着,每次都狠狠的插入,然后再轻柔的拔出,他咬着自己的手掌哭叫着,几乎难以承受巨大的快感。 床铺在摇晃,自己身下每次被撞进深处时,那种只有A片才会出现的湿液声响,还有两具肉体深深交合的热情拍打声,跟自己放荡的喘气哭叫声。 「极,求求你、求求你。」 他咬着他的肩头,只求能到达最后的高点,一边哭叫一边哀求,贺极就像在欣赏艺术品般的看着他高潮泪湿的脸蛋,但是他撞进他体内的力道变强了,他尖叫着,最后一波高潮将他打得没顶,然后他听见贺极低哑的粗吼声。 下体还很热,他喘着气,他就像被迷惑般的,跟着贺极到了离他家最近的MOTEL,热情放荡的做爱完后,他忽然有掉泪的冲动。 他记得他的名字,也还记得他是谁,甚至还带着他到旅馆来,他并不是恭维贺极,但是贺极若要女人的话,随时一通电话,就会有一堆女粉丝乐意跟他上床,就算是女明星,也难逃他的魅力。 能跟贺极再度肌肤相亲,这几年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机会,在刚才,他就好像是变成贺极的女人一样,让他翻搅着身体,热情爱着自己,这是他这几年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儒,你要不要在我拍戏的这些天,当我的助理?」 贺极双手搂着他,低语出他的想法,让丁宗儒犹豫了,他摸着他赤裸的肩头,说得很简单。 「你不用想太多,只是我在这里的时候,帮我处理一些送洗衣服的杂事,王导演很整人,他让我拍戏完累得回到旅馆只想睡觉,所以我需要有人帮我处理杂事,况且你脚受伤了,应该也不可能再做那种粗重的布景工作。」 这是一个大好机会,这种短期的兼差,不就符合他现在所想要的吗? 「但是我有两份工作,只能在星期六日或晚上才能兼差。」 贺极轻抚着他腰身,「没关系,就六日吧,还有等明天医院开门,我送你过去看医生。」 他的手停留在他赤裸的臀部上轻轻的揉捏,丁宗儒感觉欲望的野火又像在燃烧般的爆出火花,明明自己刚才已经发泄过好几次了。 贺极像是明白他的身体状况似的,在他耳边低声笑着,下体才刚被穿透的部位更热更难受了,贺极手指已经轻巧的穿入,他沙哑的声音挑逗道:「小儒,等你脚好了,我们再来玩上乘位。」 丁宗儒心头扬起的不知是什么样的感觉,甜甜酸酸,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还有下一次吗? 这一夜他没有回家,就跟贺极睡在旅馆里,他们到了四点才合眼,早上时,他为了让贺极睡晚些,他自己忍着双腿间的不适,自行走出旅馆大门,先到医院看脚伤后才去上班。 他打电话回家,说谎他去同事那儿睡,丁一峰没追问,本来他就觉得丁宗儒放太多心神在丁罗汇身上,他出外跟人交际,他还觉得很高兴。 上班的一整天,他几乎魂不守舍,脑中想的全是昨晚放浪销魂的事情,下班后,他跑到市内的百货公司,买了几件能看的衬衫,然后又去一家比较知名的发廊剪头发,他花了大把的金钱,这在以前的他看来,一定觉得自己奢侈浪费到了极点。 但是现在他对自己说,贺极是赫赫有名的大明星,自己是他的助理,打扮跟外型也不能太糟糕。 他知道这全是自己的自圆其说,就为了昨晚贺极那一句等他脚好再亲热一次的话,他满怀期待,只要贺极能投来一瞥赞赏的眼光,他就甘愿为他舍弃一切。 他星期六日去帮贺极做些杂事,他头发剪得有型,而且身上衣服全都变了,要出门时,丁一峰还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丁罗汇则是好奇张大眼睛,他个性直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接就道:「爸,原来你长得这么帅啊。」 这个小坏蛋,嘴巴这么坏,丁宗儒又笑又气的在他头上轻捶一下,他说要出去做第三份工作,丁一峰只听他说脚扭伤了,不能做粗重的工作,刚好有人请他做第三份工作,他没详问,但是现在他眼睛眯细,随即呵呵直笑,「好,你快点出去。」 显然的,他以为丁宗儒害羞在遮掩,瞧他现在的样子,若说不是出去约会,谁会相信呢?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要去工作。 丁宗儒到了片场,以前对他视若无物的现场工作人员,都认不出他来,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演员或是上级长官,只有贺极在望来一瞥时充满了赞赏,光是这一眼无言的赞赏,就让他心里又暖又热。 他不只换了衣服,剪了发型,他还采贾了新的鞋子、领带、领带夹、公文包,他把这些日子辛苦存的钱全都花光了,但是只要贺极那一眼赞美的眼光,就让他觉得花这些钱非常值得。 在他脚好的那一天,贺极带着他,又到上次那一间MOTEL,他履行了诺言,丁宗儒坐在他的身上,让他的男性在自己体内热情的冲刺着,就像要补足这几年的饥渴一样,他不知羞耻的一再索求,贺极在他体内放肆的玩弄,舒服的感受直冲脑顶。 他完全沉醉在这段关系下,每周六日去帮贺极做事,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他总是在镜子前打扮了半个小时,确定自己完美无缺后,才会到贺极的旅馆房间,帮他做些杂事跟送洗的工作。 他不只花光了为丁罗汇出国作准备所存的钱,他还渐渐透支了薪水,他以前本来就帮贺极作助理性的工作,贺极身上穿的都是世界名牌,他跟在他身边,鉴赏的目光自然也不会太差,但是以他现在的薪水,买这些东西已经算过于奢侈。 这天贺极甚至还在王导演难得的休假日时,提说要来他家看一看,他意思是他家是旧的建筑,很有点古风,他觉得有意思,想要看看。 贺极说的话他不可能拒绝,他特地请了假,说服了丁一峰跟着乡里的朋友一起去国内旅游一天,也将丁罗汇送到了学校,然后才准备招待贺极。 贺极来了,对着他们家院子、门坎都很有兴趣的一看再看,丁宗儒忙着招待他,在厨房里弄些水果,送到院子里,他陪着贺极吃水果。 贺极不用叉子,直接用手指捻起来吃,水果的甜汁沿着手指流至手掌、手肘,贺极伸出舌尖,舔着自己的手肘。 丁宗儒完全看得入迷,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拍电影一样,那么的好看养眼,然后是他的眼神,慢慢的转向丁宗儒,丁宗儒觉得自己热血往脑上冲,也往自己的下部冲。 「小儒。」 他移近,然后是他火热至极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身体这些日子,就像被贺极训练过一样,马上就起了反应,他微张着唇,任由着贺极强肆略夺,他抱着贺极的脖子,吻得自己心跳怦怦作响。 明明知晓这里是院子,他家的院子墙壁又不高,可能有人长得高一点,踮脚一看,就能看清里面他跟贺极吻得难分难舍,但是他沉迷其中,根本就难以拒绝。 「小儒,你的这里硬起来了。」 他搓揉着他胸前的红点,他轻声喘气,贺极解开了皮带,拉下拉链,将他的头往下压,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贺极的需求,他双手捧起贺极的庞然大物,那炙热胀大的阳刚在他手心温暖又火热,纵然那男性的气味强烈无比,他仍甘之如饴的含食着它。 「吁--很舒服,小儒,那地方再多用力一些。」 他的舌头狂乱的在贺极的男性上忘我狂舞着,纵然贺极已经顶在他的喉头,让他眼泪逼出了眼眶,他却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事。 他的身体燥热无比,在自家的院子,他就像失去廉耻一样,跪在地上,任由着贺极在他体内冲刺,他捂住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身体的愉快与欢乐,却无法骗过自己,他手肘抵住地面,摇动着腰身。 贺极在他体内又大又热,他在体内抵住他的敏感点,手心又爱抚着他下身的阳刚,他难以忍耐的哭叫声越来越响,就连掩住了自己的嘴巴也盖不住那些欢愉的叫声。 「极、极……」 贺极脸上露出一抹非常愉快的笑,望着他恳求的泪眼,他加快了速度,身体里不断被撞击,丁宗儒闷声大叫,将自己最后的欢愉声盖住,发泄了热火,他重重喘息着。 「爸,我们学校今天打扫,所以我提早回来了。」 丁罗汇听过他今天会在家,因此开了门就叫他,丁宗儒脸色大变,没想过他会这么早回来,他急忙擦了擦身体,穿上衣服,随便拍了拍自己刚才欢爱沾上的灰尘,他跑去漱口,贺极穿上衣物,不缓不急的在他身后跟着走出来。 「罗汇,你回来了?」 丁罗汇眨着眼睛,嘴角扭了一下,「爸,你衣服怎么穿反了?」 丁宗儒大吃一惊,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急急忙忙套上衣服,竟把衣服套反了,他干笑道:「爸没注意。」 「哦!这样很丑耶。」丁罗汇声音停住,匆然望向在丁宗儒身后的巨大身影:「他是谁啊?爸?」 丁宗儒不愿意介绍他,只低声道:「是爸爸认识的朋友!」 「哦!」 向来对别人没兴趣的丁罗汇,只短短的说了句「哦」,就把眼光移开,但是隔没三十秒,他就掉转回来,还难得对别人有兴趣的道:「他长得很像明星耶,我在电视上看过好几次这个明星的电影,网络上也有很多人讨论这个影星。」 贺极露出迷人的微笑道:「我就是那个明星贺极。」 丁罗汇张大了嘴巴,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几丝孩童该有的兴奋。 「爸,你跟贺极是朋友啊?他是大明星耶,我要跟他拍照,然后拿给班上同学看,也要上网传给我美国的网友看,他们一定会很兴奋的。」 丁罗汇冲去拿了家里一台十分旧型的照相机,丁宗儒不愿他跟贺极照相,他摇手道:「贺先生是大明星,你怎么没问别人能不能跟你照相,你就自己想照相?贺先生很忙的。」 贺极笑容怡人道:「没关系,我很愿意跟我的小粉丝照相。」 他们照了好几张,而且最后一张,贺极还抱着他,丁宗儒拗不过丁罗汇,而且也没有理由可反对,只好帮他们照相。 但是照到最后一张,因为是抱着的近距离,两人相似的脸孔跟气质是那么相像,简直像同个模子印出来,让他拿着照相机的手开始发抖。 丁罗汇还在叽叽喳喳的跟贺极聊天,而且还称赞贺极的英文很标准,他最大的梦想是要去美国留学,丁宗儒再也听不下去,贺极不可能发现自己偷了他的精子,但是事情没有百分之百。 「好了,罗汇,你去念书吧,贺先生累了。」 「爸,我还想讲啦,而且贺叔叔还要告诉我美国有什么好玩的。」 丁罗汇自我唯尊的态度,让丁宗儒既担忧又恐惧,而且他们两个父子非常相像,若是有第三者在现场,一定会看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他再也承受不住眼前的画面,他火大起来,怒吼道:「我叫你进去房间,你听不懂吗?」 他从来没有失控的对丁罗汇大吼大叫,丁罗汇也从来没有听过他这种失态的声音,而且他态度非常的极权,早熟、智商又高的丁罗汇,根本不是那种父权至上、可以压制的人,他眼神转为愤怒,既则是冷淡,他摔了书包,走进了房间,代表他的不满。 贺极手拍着他的肩,「对小孩慢慢讲就好,别那么冲动。」 他不愿贺极再留在家里了。「对不起,贺极,刚那是我小孩,我不想让他缠着你,而且你明天还要拍戏,你先回去休息吧。」 贺极轻点个头,但是他望向丁罗汇走去的方向,眼神里面却有种阴沉的沉思,丁宗儒的个性向来不错,他反常的大吼,再加上那个孩子竟跟自己很相像,他不是笨蛋,马上就知道其中有鬼。 「你先回去吧,我六日再过去你那里。」 「好,那我走了。」 他在丁宗儒的颊上亲了一个,贺极才走出去,丁宗儒立刻打开相机装相片的盖子,他将相片的底片全抽出来,然后把底片全都曝光,让刚才拍的全成了幻影。 丁罗汇原本就心情不好的走出房间,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冲了出来,抢过了相机,他不敢置信,继则转为怒火,他爸竟把他跟贺极的合照给毁了,而且是故意的。 「你干什么?爸,你为什么这么做,那是我跟贺极的合照耶。」 「没为什么,你年纪小,不用迷什么影星、偶像,那太愚蠢了。」 丁宗儒贬低的言词,让丁罗汇气到脸色涨红,自己的爸爸根本就是强辞夺理,他生气的怒道:「我不管,把我的合照还来、还来!」 今天是他的失策,他根本就不该让贺极到家里来,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丁宗儒摆着手对他咆哮,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控制不住脾气。 「没有合照,听懂了没?没有合照!」 丁罗汇气得咬牙切齿,他拿起相机往地上摔,他生气至极,从小到大,丁宗儒已经管他管得很严,但是想不到连他跟大明星的合照,他竟然就这样毁掉。 他早熟、智商高,再加上个性问题,根本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就算是父亲,触怒了他,他照样口不择言。 「爸,你有病,你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你说什么?」 啪的一声,他重重的打了丁罗汇一巴掌,丁罗汇双眼含满怨气,他怒声道:「你不是我爸爸,我一定是你捡来的,你根本都不疼我。」 丁宗儒打了他就后悔了,但是他现在的话,一句句、一声声都刺中他的心事,他比着房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长久以来的忧虑,他的心情既痛苦又复杂,但是丁罗汇怎么会明白。 「你给我进房间,我不准你出来,听见了吗?」 「哼,你不是我爸爸,我才没你这种爸爸。」 丁罗汇狠狠的踢了那破烂相机,他进了房间,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后,再也不出来,丁宗儒就像被抽去全身力气的瘫坐在椅子上,他是疯了才会让贺极到家里来,结果才搞出今天这些事情,他怎么会疯到这样的程度。 但是他对贺极的痴恋根本难以制止,他珍惜这段好不容易才又遇见的缘份,只要是贺极的要求,他绝不会拒绝。 他太明白贺极有多大的魅力,又有多少人想要亲近他,这段日子他对他的热爱,让他完全沉浸其中,忘了他身为罗汇这个孩子父亲的身分。 他跟丁罗汇的僵持,到了晚上丁一峰回家后还未见好转,丁罗汇只跟丁一峰说话,根本不跟他说话,也不看他一眼,也是丁一峰去敲门,他才肯开门出来吃饭。 丁一峰原本是怪丁罗汇性子太拗,但是听丁罗汇讲完事情始末,他也忍不住对丁宗儒发了脾气。 「你是怎么搞的,小孩子喜欢明星,谁不是这样长大的,你竟然把底片给毁了,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真是太乱来了。」 他无法说出为什么,只好默不作声,任由着父亲对他发了顿脾气。 接连好几日,丁罗汇都对他视若无睹,丁一峰也对他把底片曝光的事很反感,两个爷孙聚在一起说话,把他全当成了外人,甚至丁罗汇还去借来贺极的影片让丁一峰看。 丁一峰看不懂贺极演过的艺术片,但是有些商业片贺极演得很好,他也看的很入迷,还跟丁罗汇频频讨论剧情,只是他看着看着,总是觉得有点怪异。 他觉得贺极看起来很眼熟,很像他认识的人,但是他就是说不出他像谁,他的生活环境也不可能有人像贺极,但是他就是觉得眼熟,一时想不出他像谁。 第四章 跟丁罗汇吵架甚至冷战的事,让丁宗儒无眠了几天,他无法道歉,更说不出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只能等这一件事冷却后,再跟丁罗汇重修旧好。 他星期六到贺极住的旅馆,因为太沉浸在心事里,所以开门后,完全没注意到地上散落的衣物。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贺极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其实他跟平常来的时间一样,贺极可能昨天晚睡,所以才会这么说。 「没有,跟平常一样时间。」 讲完这一段话,他忽然愣住了,因为贺极睡的床上棉被里,有另外一只裸白小腿伸出来,而且里面的人也被吵醒了。 「极哥,你助理来这么早啊?你不是说他会晚来,所以晚点睡没关系吗?」 贺极重新睡回床上,无所谓地道:「我不是这样说的,我是说他来也没关系,不会吵我们的,继续睡吧。」 丁宗儒站在原地,脸色一阵发白,然后又转青,贺极怀里伸出了一个头,那是在片场叫贺极极哥的女演员,她虽是二线,但是在很多出连续剧都演过,只是很难令人叫出她的名字,但是她年轻貌美,身材高挑,私底下的桃花听说也不少。 「不好意思,小儒,帮我把衣服送洗后,你就可以回家了,我想睡觉。」 他站在那里像个傻瓜一样,瞪大着眼睛看着女星在棉被里露出的肩头完全的赤裸,他们昨晚做了什么事而晚睡,忽然是那么清楚而明显。 他望着贺极的脸一定是一脸蠢样,贺极躺下去睡,完全只把他当成普通助理,对自己的风流韵事也毫无遮掩,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昏昏沉沉的送完了衣服,骑着脚踏车回家,一进到房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匆然自卑起来。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如果有那么漂亮的年轻女人投怀送抱,贺极怎么会选择他这种三十岁的男人。 他拔下了领带,脱下了衬衫,他靠在床边,泪水一滴滴的流下来,他像个笨蛋跟傻瓜一样,做着跟以前一样不切实际的梦想,其实贺极一点也没有改变,今天的一切不必贺极作任何说明,就可以明白他在贺极心中的地位。 贺极看着他的目光,总让他有种他是唯一的虚荣感,其实那都是假的,那只是他演戏的一种方式,自己却老是不可自拔的落在这种美梦的旋涡里。 他压抑声音的哭泣着,声音嘶哑悲痛,却要尽力压低声音,他不想被丁一峰跟丁罗汇发现,他不能再作那种不切实际的梦,他笨到一点也没学到几年前的经验。 他回复了以前的生活方式,然后才发觉自己把一年辛苦攒来要给丁罗汇出国念书的钱花光了,甚至还透支了薪水,所幸他还有贺极这份工作补贴。 他六日还是去作贺极的助理,只是他低调了许多,贺极也像之前与他的热爱只是一场游戏般,现在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 他不可能不在意,却更明白自己只是个傻瓜,他回家后,首次丁罗汇跟他讲话了,他震惊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丁罗汇性格之拗,又属于那种会记恨的类型,自从上次吵架过后,再也不肯跟他说话,让他心情很低落,想不到他今天竟开开心心的跟他说话。 「爸,谢谢你。」 「什么?」 丁宗儒抱着他,紧紧的不放,他听不懂他为何道谢,但是他爱着丁罗汇这个孩子是无庸置疑的,这个孩子是他在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是他从贺极身上偷来最大的礼物。 他无法拥有贺极,所以他拥有了贺极的小孩。 「贺极后来有到学校门口跟我拍照,他说是你请他去的,我同学羡慕死我了。」 丁宗儒站了起来,他完全听不懂这一段话,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要丁罗汇跟贺极见面。 「你跟贺极见面吗?」他询问的语气已经接近歇斯底里。 丁罗汇没听出他的焦急,他还在讲贺极的事情,而且惊讶又感叹,贺极的车好漂亮、好大,他从来没有坐过私人轿车,这让他感觉既新鲜又新奇。 「不是爸你请他去学校接我的吗?他今天载我回来,我坐他的车,他的车又大又舒服,他请了司机开车,然后他坐在后座跟我聊天。」 「你们聊什么?」 丁宗儒几乎快喘不过气,不会被发现,也不可能被发现,但是贺极为何特地去接丁罗汇下课? 「没聊什么,他问我几岁、生日是什么时候、父母是谁而已。我说爸爸是丁宗儒,妈妈已经死掉很久了,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爸爸也没说过。」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 丁宗儒的头很痛,他眼泪几乎快掉出了眼眶,他紧紧抱住丁罗汇,就像怕在下一刻失去了他。 「罗汇,爸爸上次打了你很后悔,你还气不气爸爸?」 「是满生气的,可是、可是……」他嘟着嘴,记恨的个性流露无遗。「因为是爸爸,所以就算了,但是不可能会有下一次,不过若是有人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会恨他恨到死。」 丁宗儒这一夜抱着他一起睡觉,屋外暗影幢幢,他盯着怀里睡得香甜的睡颜,他的心抽痛起来,他抚着丁罗汇柔软的黑发,吻在他的额头上,低语着他的心事。 「罗汇,爸爸爱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你,也比你亲生的爸爸更爱你。」 隔没几天,丁罗汇到了下课该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回来,丁一峰急死了,急忙通知正在兼第二份工作的丁宗儒,丁宗儒立刻就赶回家了。 回家后,家里一片沉寂,丁一峰坐在老旧的椅子上,他揉着眼睛,眼泪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丁宗儒吓到了,他快步向前道:「爸,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罗汇发生什么事了吗?」 另外二张椅子,坐着丁罗汇跟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丁宗儒侧头才看到丁罗汇,他这一路上担惊受怕的心终于稳定下来,他脸上露出微笑,「罗汇,刚才爷爷说你一直没回家,害爸爸担心极了,立刻就赶回家了。」 丁罗汇没回答问题,但是他两颗像火球燃烧的眼珠子正怨恨的盯着他,他看他的样子让丁宗儒不寒而栗,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丁罗汇的眼神,是只有对那种恨之入骨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你都在骗我,你根本不是我爸爸。」 「什么?罗汇,你、你在说什么?」 他的语音开始颤抖起来,而身边的丁一峰听到这一句话,忽然抽泣起来,丁罗汇跳了起来,他站在椅子上,就跟丁宗儒同高,他怒吼道:「你根本不是我爸爸,我刚才看到DNA的证明书了,我是贺极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 丁宗儒哑口无言,随即他立刻明白,纸包不住火,贺极当初一见到丁罗汇时就已经产生疑心,只是他没表现出来,那次他去学校接罗汇,只是为了要拿罗汇身上的毛发去验DNA。 他猛烈摇头,「不是这样的,罗汇,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才不是,才不是!你这个骗子,你把我从贺极爸爸的身边抱走,然后装成我是你的儿子,你这个骗子,你根本都在欺骗我,我才没有你这种丢脸的爸爸!」 他几乎窒息,丁罗汇对着他怨恨的大叫,他泪眼望着丁罗汇,只能一再保证道:「罗汇,你听我说,你是我的孩子,这是真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才不相信,你敢验DNA吗?你敢验的话,我才相信。」 丁罗汇冲着他吼叫,丁宗儒住口不语,他全身都在颤抖,抖得骨头都快发出嘎吱声,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去验DNA。 「不,我不能验DNA。」 丁罗汇听到这里,就已经证明了他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愤怒的把那张DNA证明书往丁宗儒的脸上丢去,「我跟你再也没关系了。」 他挺直背,声音变得阴冷,「我很高兴有贺极当我爸爸,因为他有钱又帅,还是知名的影星,贺极爸爸有跟我说过,什么时候要去国外念书就去国外念书,随我高兴,贺极爸爸还说,这些年太委屈我了,住在这种又穷又破烂的地方,他以后绝对不会让我受这种痛苦的。」 丁宗儒捉住他的手臂,嘶声道:「不准你这么说,爷爷跟爸爸虽然没有很多钱,但是这是我们的家,只要是有你爷爷跟爸爸在的地方,就是温暖的地方,不是又穷又破烂的地方。」 「你少管我,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跟我又没关系,我偏要说这里又烂又穷,又破又小,你管不到!」 丁罗汇怒声大叫的甩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就像已经看完了这出闹剧,他现在才自我介绍。 「你好,丁先生,我是贺极先生派来的律师,我刚才已经有给丁老先生看过文件了,也得到他的确认,敝人代表我的雇主贺极先生,贺极先生原本要提告你绑架他的小孩,但是小孩受到妥善的照顾,而且贺极先生是个名人,为了罗汇着想,他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让报章杂志提到罗汇,因此只要你们签署法律文件,让丁罗汇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一切就解决了。」 丁宗儒推开那些纸张,他不会在罗汇这一点上却步,「我不会签的。」 「那只好提告了了。」 「要告就告,罗汇是我家的孩子。」丁宗儒非常坚持。 「那连几年前你与贺极先生帐务不清的事,也要一并提告,法院很可能判你因为私怨而偷抱走贺极的儿子。」 丁宗儒嘴唇颤抖,他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什么。「你说什么?」 「有文件可以证明,你因当时担任助理之便,偷走了贺极先生家中贵重的物品,因此才被贺极先生解职。」 丁一峰愕然的抬起头,丁宗儒不敢相信贺极竟用这种烂招,他怒吼道:「这种无的放矢的事,你们竟敢乱讲,我才不是被贺极解职!」 「但是你并没有交接就突然消失,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仓促离职?」 他那时只是被贺极伤透了心,他再也受不了那种关系,更受不了他竟去赴那个男星的约,所以他才心灰意冷的离开,完全不是贺极说的那样。 「不是,不是,贺极自己知道我为什么离开的,绝不是我偷了他的东西。」 「不管你个人如何辩解……」 律师的话还没说完,丁一峰已经拿过纸张,签下他自己的名字,他年老的声音沉痛道:「这个家是我作主,我签了算。」 丁宗儒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丁罗汇扁着嘴,丁一峰道:「我不要罗汇上什么报纸头条,他年纪小,不需要被那些无聊的记者把他写得很难听。」 「爸。」 他明了丁一峰的心意,他是心疼罗汇,但是签了这张纸,就等于是他们跟丁罗汇再也没有关系。 丁一峰转向他,狠狠的一巴掌掴了他,他老泪纵横的哭道:「你只是因为你爱的女人喜欢贺极,就把罗汇给偷抱走,我没这样教过你,你真让我丢脸。把罗汇还给人家,别人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况且他又有能力照顾他,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不要担误了罗汇的前途。」 丁宗儒哭出声音,要他放弃罗汇他做不到,他当初是怎么千辛万苦拥有了罗汇,岂肯现在放弃,他跪下来哭道:「爸,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走,你们都走,这是我丁家不幸,才会生出这种儿子。」 律师跟丁罗汇都离开了,尤其是丁罗汇离开时,眼神不曾留恋,更没有回头,让丁宗儒心都碎了。 他这几年牺牲一切,就只为了丁罗汇这个孩子,但是他的个性就跟他亲生父亲一样,对他从来不屑一顾,他跪在厅堂,哭得声嘶力竭,他怎么能说出自己的秘密,他又怎么能去做DNA检测。 这样丁罗汇的秘密就会曝光,他反而会被报章杂志渲染得更难听,他绝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他跑到贺极住的旅馆去求贺极,贺极已经从律师处得到了消息,他神情愉悦,非常开心的对他道:「对,没错,其实丁罗汇是不是我的儿子,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有没有跪地求饶,我对你离开我的方式非常的不愉快。」 如果只是要他跪求,丁宗儒愿意,他毫无自尊的跪求着贺极。 「你根本就不想要他,把他还给我,他是我的儿子。」 贺极露出满意笑容,只是他没有那么好说话,也不可能是做好事的大好人,丁宗儒曾经让他非常震怒过,他不过是要给他一个教训。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做出来的,反正我也不在乎,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把丁罗汇还给你。」 他眼里含满厉光,他记恨的个性跟丁罗汇一模一样,甚至更加极端、没人性。 「你就这样收拾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告诉你,只有我贺极甩人,没有别人敢这样甩过我,就算你对我不代表什么,我也不能忍受你这种方式跟我说再见,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偏偏你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找不到你,可是老天是公平的,它让我再遇见你,好好的教训你一顿。」 他求了许久,只换来贺极的嘲讪跟侮辱,他绝望的回到家,丁一峰眼睛红肿,看到他就是脸转往另一面去。 他手脚乏力的跌到自己的床上去,泪水不断的流着,可是丁罗汇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在床上抽泣着,这就是贺极的报复,他先是让他坠入这场爱恋关系,找他上旅馆、对他说话温柔体贴,等他完全投入这场爱恋里,他立刻连看也不看他,跟他人发生关系,就是要让他心碎痛苦。 而且他发现丁罗汇是他的儿子后,更找到复仇的标的物,他很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痛苦至极,以报复他当初不发一语的离开他。 那一天之后,他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丁一峰也在失去丁罗汇之后彷佛老了十岁,虽跟邻居说丁罗汇只是北上念书,但是从他们失落绝望的眼里,大家都明白事情并不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只是邻居们都好心的没有多问什么。 丁一峰就像也对他绝望一般,平日里根本不会跟他说话,大概是他认为丁宗儒竟为了私怨,而把贺极的儿子偷抱到自己的老家来,这种泯灭天良的事他也做得出来,丁一峰对他完全失望了。 丁宗儒无法解释丁罗汇的身世,而贺极也确实是丁罗汇的亲生父亲,他只能把眼泪跟委屈往肚子里吞。 日子一天天过去,丁罗汇好像真的跟他们断绝关系般,连封信都没写回来过,丁一峰饭吃得越来越少,眼光越来越空虚,每当有学龄儿童走过自家门口时,他就满脸悲伤的看着与丁罗汇同年纪的孩子。 丁宗儒无法说出他的歉意,但是看父亲年纪这么大了,却还这么伤心,他做儿子的于心不安。 为了安慰父亲,他又不能软弱的哭泣,只能更加照顾父亲的日常生活。但是他知道自己也跟丁一峰一样,心里藏满了悲痛。 过了三个月后,丁一峰病倒了,他心脏病发,送进了加护病房,他躺在病床上,眼里流着泪水道:「罗汇,我想要见见罗汇。」 这几个月积藏的悲伤跟痛苦让丁宗儒几乎崩溃,他也哭着保证道:「爸,我会带他来见你,拜托你撑下去。」 贺极在南部的戏早已拍完,现在已转到北部的棚内去拍,丁宗儒去了北部,他知道要恳求谁,才能让丁罗汇来见他父亲一面。 他费了很大的功夫,纵然进得了摄影棚,但是贺极根本对他视若无睹,他在南部时为了要报复他,所以身边都没带保镖,好让两人有独处的时间。 但是现在在北部,他身边随时有保镖清场闲杂人等,不是贺极特地交代过的,根本就见不了他本人。 他在绝望跟痛苦中打转,丁一峰的病情越来越危急,而贺极又漠然相对,他又没有其它认识的人可以帮忙疏通,更何况他也没有多余的金钱可以疏通。 他只能待在任何贺极会去的棚里,希望贺极看他可怜,给他一点机会。 纵然如此卑微,但是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佳方法。 第五章 贺极的连续剧杀青了,他难得的演了一出连续剧,再加上是由知名导演王天屋执导,这出戏原本就未演先轰动,实际播出后叫好又叫座,收视率在最后一集,破了电视戏剧有史以来的最佳记录,这场庆功宴更是办得热闹非凡。 贺极听着旁人的恭贺词,他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隐隐有着王者之风。 王天屋在酒醉饭饱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贺极,你演得真好,真的很好,好像是复制的一样。」 听到前面,贺极还觉得是恭维,听到最后一句,贺极脸色就微变,他问道:「你是什么意思,王导演?」 王天屋眯着眼睛看他,「其实我跟闽虹也不是多熟,我看过你演的几部电影,你算是有特色也有实力,可是后来跟你实际合作之后,我觉得闽虹说得没有错,你的感情都是复制的,是盗版别人的感情,你自己只是个空壳子,你在演一个爱人爱入肺腑的痴情人时,眼睛深处却没有爱意、也没有感情,只有一片荒无。」 贺极脸色已经很难看,王天屋向来以得罪、漫骂演员为个人特色,他也不怕贺极难看的脸色,反倒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反正演员的白眼他看多了,他不是那种看别人脸色的人。 「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敢保证,你红不了十年,因为你所有的感情都是假装的,一开始会被你出色的外表、华丽的演技给瞒骗,但当你无法带给人真正的感动时,你虚假的演技很快就会让人腻了。」 他继续说道:「因为你是难得的好人才,所以我才说得这么直接,如果你能有突破,以后全世界的大导演,全都会找你演戏的。」他嘲弄的加上一句:「不过那也得你有突破之后才有可能。」 贺极气得发颤,他握紧手里的杯子,王天屋搔头,说得更不留情,反正他早已得罪一票演员,但是事后这些演员全都愿意再为他工作,也在跟他工作后,受到他磨练,演技上又更进一步。 不论当时如何的对王天屋不爽气愤,事后总是证明他的要求没有错,他的建议更是一针见血,这就是他直来直往的个性,毫不遮掩。 「哦,对了,我忘记说了,我是觉得你像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你能演好每个痴情的角色还真会假装,哈哈哈。」 贺极气得站起来,他的骄傲绝不许他听到这种话。 王天屋抬眼起来看他,「不过拍戏中有发生一件事,让我觉得你还挺有希望的,所以我今天才会这么老实的告诉你这些话。」 贺极原本要转身离开了,这一刻,他回头看着王天屋,王天屋满脸胡子的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你在南部的戏棚,不是布景倒下来,你飞身护住一个工人吗?」 贺极冷哼,那只是要让丁宗儒掉入陷阱的假装温柔,他怎么可能会为丁宗儒做出那种保护他,而自己可能会受伤、毁坏他演艺生涯的事,是他看掉下来的布景以角度而言,绝不会砸伤他,他才会假装扑身护在他身上。 「那个工人望着你的样子很美,你起身晃掉你头发上的灰尘时,那个时候你的眼睛跃动着一些人该有的生气,我还特地把那一幕拍下来,当作我的收藏,因为那一幕真的非常动人好看,我拷贝一份给你好了,这样你对比你之前演的电影,就能知道差异在那里。」 两天后,他收到王天屋寄给他的影带,他放出来看。 那只有两分钟左右,就是布景砸下来,他飞身护住丁宗儒,然后是丁宗儒慢慢的扶着墙壁站起来,但是丁宗儒每个眼神都美得惊心动魄,他眼睛里注目的焦点就是贺极他自己,也因为他这种眼神,贺极在影片里也看起来不太一样。 以前他的演技就像公式一样的精密准确,绝不会有丝毫误差,但是他在里面演得非常的自然真实,他望着丁宗儒的眼里有几丝非常模糊的温柔。 贺极反复的看了好几十次,他研究着自己当时的眼神与演技,也研究着丁宗儒当时的痴望与眼里美得无法形容的亮光。 他在镜子前不断的模仿,也只是越见拙劣,再怎么模仿,也无法演出当时情境的百分之一。 最后他坐在沙发上深思后,打了电话向他的保镖低语:「嗯,你说上次那个常在棚里的粉丝吗?短头发,皮肤晒得有点黑的男人,你让他进来。」 就在丁宗儒以为绝望至极,再也没有希望的时候,贺极竟然肯见他了。 他步入贺极的家里,这是他当初住在这里的地方,一切并没有改变,连摆设也还一模一样。 贺极坐在沙发上冷眼望他,「有什么事?」 而事情早已跟当初完全不一样,丁宗儒悲伤道:「我爸病了,他很想见罗汇,贺极,我求求你,让他回去跟我爸见一面好吗?只要见一面就好。」 「我已经送罗汇到国外念书,国外已经开学了,要让他回来不太可能,他很享受那里的留学生活。」 丁宗儒伤痛的望着地板,他那么辛苦存钱,想送罗汇在高中时出国念书,其实以贺极的财力,这么快就让罗汇满足了他心愿,这孩子现在一定乐不思蜀,果然由贺极扶养他,才能给他想要的一切。 而且贺极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他不会让他回来的。 「要不然请他写一封信,我爸真的病得很重,他很思念罗汇,罗汇是他一手养大的,他对他有很深的感情。」他恳求着,虽然知道成功机会不可能太高。 「这也不是不能谈的事情,要让他回来可以安排。」 贺极如此大方应允,让丁宗儒震惊至极,他眼泪滚滚而下,「谢谢你,贺极,谢谢你。」他感动得颤不成语。 贺极捉住他的臂膀,「可是不是没有条件的。」 丁宗儒望着近在咫尺的贺极,他压低声音道:「你要住在这里,等到我说你可以搬出去时,你才能搬出去。」 丁宗儒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他轻颤着身体,他只碰触自己的臂膀,臂膀处就传来一阵火烧似的疼痛,他知道自己还是深爱着贺极,只要贺极这么一句模糊的话,就让他心里再次激起着浪涛。 「你父亲可能在南部的医院,我也会让他转院到北部,受最好的医疗照顾,我对你的要求就是住在这里,跟我同居,什么问题都不必问。」 丁宗儒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抬起模糊的泪眼,贺极往下吻着他的嘴唇,他是那么激情热烈,让他立刻脚软得无法撑住自己。 「不、不,不要这样,贺极。」 他力图推辞着,他不能再跟贺极发生关系,他被贺极伤透了心,他知道这只是他一时的兴致,很快的,他就会对他腻了,然后自己就会非常痛苦,自己已经受伤过无数次了。 「为什么不要?」 「我爱着你。」 这些话好几年前,他就对贺极说了无数、无数次,每一次都让他痛心至极,贺极将他压在沙发上,这些话对他完全没有意义,他道:「那更好,我并不讨厌你。」 并不讨厌跟爱根本就是两码事,贺极就是如此残忍,他除了演戏之外,对人根本就没有感情,他都不能明白他说出来的话有多伤人,也许就是因为他对他人的痛苦完全不能感同身受,就如同罗汇一样。 「不讨厌,并不代表你爱我。」 「我也不觉得我会爱上你,你根本就毫无特色,你太平凡了。」 贺极如此诚实的说出对他的感觉,好像在他活生生的心上重踩一脚,很痛,但是至少贺极没有骗他。 以贺极的外貌跟现在的地位,他的确找得到比他更好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平凡无趣的男人,他嘶哑着声音,心上像被渗入毒液般痛苦的泪湿道:「如果我们有发生关系,我就没办法忍受你跟别的人在一起。」 「那我就不跟别人在一起,直到你搬出去为止。」 贺极说得简单,丁宗儒眼里隐隐泛着泪花,他的手指轻触着贺极的肩膀,无法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承诺,他抽气道:「你……你是说真的吗?」 贺极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也许还称得上好看,但是最有特色的,就是他望着自己时,那闪闪发亮的崇拜爱恋眼神,他要学的就是这一点,为了学到这个,只跟眼前男人上床,根本就是太便宜的学费。 「是真的。」 他往下吻着丁宗儒的唇,再说他也不讨厌丁宗儒,纵然他是男人,但是他的身体也能满足他的情欲需求。 丁宗儒抱紧了他的肩膀,他在大床上淋漓尽致的做了一回,但是他的心神并不在性爱上,全在丁宗儒陷入恋情的热爱表情上,他甘愿献出一切的肢体动作,情欲与情爱相融的放浪呻吟声,他注目着眼前这可以让他演技更上一层楼的标的物。 他就像冷静的解剖医师,在他眼前的不是人,只是一具让他剖析人类七情六欲的工具而已。 丁宗儒每天都到医院去看丁一峰,丁一峰的情况没有好转,他向丁一峰保证,说丁罗汇很快就会回来,他现在已经在办手续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过了一个月,丁罗汇还没回国,丁宗儒有些焦急的向贺极确定罗汇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贺极的反应通常都是冷冷淡淡的道:「我已经通知他了。」 丁宗儒再怎么追问,贺极通常不会说得太多,过了两、三个月后,贺极拍了另外一个大导演的电影,他出神入化、更为精粹的演技,使得那个大导演竖起大姆指,就在贺极声势如日中天时,丁一峰再度陷入昏迷,而且病情愈来愈危急。 接获消息的丁宗儒,几乎在医院哭得无力昏倒,他问着贺极,到底罗汇什么时候才会回国,贺极已经学到他所需要的演技,也不需要再隐瞒这些事,在他的判断下,已经不需要丁宗儒了。 他冷冷道:「他说他不回来。」 丁宗儒大受打击,脱口问出:「为什么?」 「他说你跟他是陌生人,他不需要为陌生人浪费时间。」 丁宗儒可以想象得出丁罗汇说这些话的冷酷表情,他掩住了嘴,哀痛的声音却还是从他的心里发出,他从小到大一心呵护的小孩,就连丁一峰病危,都无法让他回来见丁一蜂最后一面,他算什么儿子。 「让我跟他通电话,让我跟他说,跟他说……」他哭颤着身体,拿起电话话筒,贺极却是冷漠的站起身来,对他道:「其实你明天可以搬出去了。」 丁宗儒愕然的抬头望着眼前俊美如天神般的男人,贺极对他说了分手的话,而话筒从他的手里滑下来。 「我已经厌烦你了,不想再见到你了。」 丁宗儒张开了口,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他在客厅靠着桌子,一夜都没有合眼,外面开始下起了雨丝,也许是一连串的打击,他早已精疲力尽,痛苦得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他乏力的望着落地窗外无声的雨。 他终于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诉自己,贺极没有爱过他,从来也没有,要不然对他的痛苦不会如此的漠然无视,甚至还落井下石,在他最痛苦无依的时刻,将他当成垃圾般的扫地出门。 隔日,他木然也心如死灰的将自己简易的东西打包,送回了老家,他自己几乎就住在医院里,陪伴着丁一峰走完最后一程。 丁罗汇没有回来过,他千方百计打听他所在的美国学校,写了一封信给罗汇,希望他能回来见他爷爷最后一面,丁罗汇也置之不理。 这个孩子的个性跟他亲生父亲一模一样,他的心冷到了极点,更是绝望透顶,丁一峰心脏停止跳动时,也是他对这一对父子最寒心的时刻。 他办了简单的丧事,心却空空荡荡,丁一峰含恨而亡,到临终时还以为罗汇回来了,他几乎崩溃的嚎淘大哭,他知道丁一峰是太过伤心,要不然他应该可以活得更长一点,都是因为他这个不孝子,当初做了没有好好思考的莽撞事情,才让自己的父亲提早过世。 他对贺极跟丁罗汇心灰意冷,他将丁一峰后事办好后,早已经透支了自己所有的金钱,他回到了乡下居住的老屋,却发现了一件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怀了贺极的小孩。 他这些日子都昏昏沉沉的,原本以为是自己受创过深,再加上精神的压力,所以才会没有精神,但是连续半个月,早上起床时他都很想吐,到了最近几天,吐得更加厉害,他以为自己得了肠胃炎。 他到了诊所,说明了症状,医生开给了他药方,他回家吃了药后吐得更严重,将药都吐了出来,吐得他瘫坐住浴室里,再也起下了身。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吐得这么严重过,除了怀丁罗汇时,这时,好像一道灵光打入他的脑筋里,他从桌上夺过钱包,就冲进药局里,买了验孕的东西,当验出来是正确的时候,他几乎要疯了。 他一直很小心,跟贺极在一起时都有戴保险套,他浑身发抖的记起,有次贺极有用保险套,但是后来再一次亲热时,贺极不愿意戴保险套,他求他,他也不肯,他直接真枪实弹的进来。 就那一次而已,他竟中了奖。 他抖着手打电话给好几年没再联络的人,他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当对方的秘书转接给本人时,他哑声的声音听起来接近虚弱的哭声,充满了无望的绝望跟堆积的痛苦。 「龚博士,我能堕胎吗?」 龚秀人接到自己接生过的人电话时,都会非常开心,同性生殖很难也很危险,生出来的小孩也普遍都有过人的天分。 但是跟天分比起来,还有肖似父母方的偏执个性,这样偏执的个性一辈子都难以改变,这才是他最在意的,他不希望自己接生的小孩有残忍的天性,甚至会成为杀人魔,所以他才会认真的筛选人选。 他还记得丁宗儒,他是贺极这位大明星的助理,两人因为深爱而结合,刚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大男孩,闪闪发亮的眼神一直说着贺极的很多杂事,他忘不了的是他对贺极深深的崇恋目光。 他也提过问题,例如报章杂志上写的贺极的情事之类的,丁宗儒小声的道,那是因为贺极是个影星,必须放出假消息,制造各种能上版面的桃花报导。 好几次访谈的过程中,贺极都没有陪着丁宗儒到他那里,丁宗儒总是道歉,说贺极在外国拍电影,真的分身乏术,他不是故意的。 他也总在事后,收到贺极的传真,说明着他对丁宗儒的重视,因为他对丁宗儒的印象实在太好,所以他愿意帮丁宗儒做同性生殖,也事先说明了同性生殖的危险性等等。 丁宗儒在他安排的医院里待产,因为贺极的大明星身分,为了怕引起记者的注意,贺极并没有到医院去,丁宗儒的肚子愈来愈大,甚至已经接近生产时,他对贺极的态度渐渐不耐。 他无法想象丁宗儒在生死关头为男人生下小孩时,那个男人竟为了事业而不肯来医院陪他。 丁宗儒总是求他不要生气,他仍然非常开朗,但是他的开朗背后,总让他感觉有一丝阴霾,他不懂那是什么,但是丁宗儒生完小孩,缴完所有费用后,忽然人间蒸发,这是隔了好几年后,他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你说什么?堕胎?」 龚秀人拉开声音大吼起来,他很少这么失态过,他的修养很好,脾气向来也不错,今天却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大怒起来。 「我早就告诉过你要非常小心了,生育的机会很低,只要有了,都要非常开心,而且同性生殖的怀孕本来就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更不用说堕胎了,我安排你立刻到我这里来诊治。」 丁宗儒在另外一头沉默下来,龚秀人放柔声音,关心道:「你为什么想要堕胎?贺极不喜欢小孩吗?还是你们相处得不融洽?」 丁宗儒声音低哑,几乎是回答得太快,「没事,龚博士,是我想太多了,贺极是个明星,我不想让他担心,你也知道我上次生罗汇时遇到一些状况,他有些担心而已。」 龚秀人安心的笑了,上次丁宗儒生产时的确发生状况,但是现在这些已经早就不是问题了。 「你上次是很危险,差点就血崩了,但是这几年来,我致力研究这一方面,危险性比以前少了百分之五十,你可以请贺极放心。」 丁宗儒在电话那一头没有再说什么,龚秀人关心的道:「你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怎么了吗?」 丁宗儒只喃喃说了些孕吐很难受,就挂断了电话。 第六章 他将自己移到了床铺,泪水却湿透了枕头,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他的肚皮仍然平坦,但是他知道,有个小生命已经蕴育在里头。 是他跟贺极的第二个孩子,也是丁罗汇的弟妹。 泪水一滴滴的滑下,上天真是爱开玩笑,以前他千求万求,就是要生下丁罗汇,耗光了所有的财产,所以才不带一毛钱的回到乡下,现在以他贫困的财力,怎么可能生下这一胎。 窗外的月亮正圆,远方传来了低声的鸟呜,这种鸟呜声是丁一峰说过他最喜欢听的鸟声,眼泪无声无息的滑下,丁一峰走了,可是就在父亲走了这一刻,忽然之间竟有了这个小孩,难不成是父亲怕他孤单,所以特地让他又从贺极身上偷来这个小孩吗? 他知道丁一峰总是很担心他独身的问题,怕他会孤单终老,刚才的绝望,变成了微小的希望,他聆听了远方的鸟啼声,这个声音让他平静下来,他轻轻的抚摸着肚子。 贺极不爱他,丁罗汇也不认他,但是这个孩子若是诞生下来,他仍然是他的小孩,也许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或是个聪明的小男孩,就像罗汇一样。 刚才堕胎的意念转眼消失无踪,远方特有的鸟鸣声,好像是丁一峰的话语,告诉他绝不可放弃这个小孩。 他知道若是丁一峰知道事实,也一定不准他堕掉小孩的。 为了肚子里的小孩,他找了一个轻松的工作,晚上还接了些可以在家里翻译的工作,他将之前买的名牌都网拍出去,虽然是二手,价钱只能卖得低,但是还是有人接手,有了这些钱,他还了之前信用卡的钱,剩下的,全都一点一滴的存下来。 他知道龚秀人博士那里的医疗费并不便宜,因为那是世间上独一无二,能让他这个男人生下小孩的地方,而且龚博士为人十分亲切,他为了省钱,特地搭夜车去产检,并且为贺极不能去的事,撒了一点小谎。 龚秀人看了他抽血之后的数据,不太乐观的道:「丁先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而且你年纪也比较大了,怀这一胎真的很危险,你最好要安胎、多休息,我通知贺极,告诉他应该帮你注意的事项。」 丁宗儒按住他拨打电话的手,「贺极现在正在忙一个非常大的电影企划,请不要打扰他,我会好好休息的,可以告诉我这次花费要多少钱吗?」 龚秀人讲了一个数目,他知道这个数目对贺极而言只是小事情,但是对现在的他而言,却是一笔大到不能再大的钱钱。 他尽量脸色不变的离开,他不能付不出这一笔钱,若是付不出来,龚秀人一定会怀疑的,他夜晚的翻译工作作得很勤,身体却越来越不适。 他尽量让自己没事的时候多躺着,唱着歌给肚子里的小孩听,希望他能健康的出生到这个世间上。 但是他还是太过操劳了,他在工厂里累得昏倒,主任要他回家休息,他睡了一整天,却仍然昏昏沉沉的,听到有人按门铃,他强撑着精神打开门时,身体却软绵绵的软沉下去,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抱着他,往屋里走去。 他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他听到厨房有声音,然后是香喷喷的味道飞扬在空气中,他勉强的撑起手臂,就听到陌生的男音在哼歌。 他有些错愕的下床,刚好王天屋回头,他举起手,打了一声招呼:「嗨,要不要吃点东西,王天屋特制天王料理。」 他难以理解地看着这个在导演时凶巴巴的大胡须男人,王天屋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炒蛋端到他前面去,他饿了,而且也很久没吃过别人煮的料理,他坐下吃了几口,原本不太有胃口,想不到王天屋做的出乎意料的美味,让他多吃了几口。 「怎样?有没有觉得好吃得可以开餐厅了,我早就知道自己多才多艺。」 他诚实的点头,王天屋也跟着坐下,吃着他那一盘,一边阻止他要说的话:「我想你一定想问我干嘛来你家,又想问我有什么事,什么都不用问,我直接告诉你。」 他比着丁宗儒的脸,「我最近想要拍个有关意识流的唯美电影,我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影像就是你,所以我就探听到你家在这里,于是我就来了。」 「我?唯……唯美电影?」 丁宗儒口里的蛋差点吐出来,他不觉得自己的长相可以称得上唯美,王天屋忽然探前,捉住他的脸,念道:「我也知道,以你现在这种又青又黄的脸色,怎么能拍唯美电影,所以我应该先帮你喂饱,然后让你头好壮壮好,我们再来拍。」 「但是……」 「没有但是啦。」 「可是……」 王天屋根本不让他人有拒绝的余地,「连我这么有名的导演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还要跩到什么地步?薪水好谈啦,就是我支付你把小孩生下来的生产费用不就好了。」 丁宗儒至少傻了有三分钟那么久,王天屋没气质的挖着鼻孔,一边得意的笑,想要骗过他王天屋,没那么简单啦。 「喔呵呵呵,任何人都别想瞒过我这明察秋毫的眼睛,我干导演那么久不是假的,我探听过那个龚博士的机构在做什么的,然后我又进去跟龚博士胡扯一通,马上就得到你的病历了。」 丁宗儒愕然的说不出话,王天屋捏捏自己那个没有气质的鼻子,「只能说你爱上贺极也满不幸的,贺极也不会承认这个小孩的。基本上,只要是对他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他都当成废物一样,即使有血缘也一样。」 「你是想威胁我吗?」 王天屋比着他家徒四壁的窘状笑了一下,这让丁宗儒脸上微红,他的确毫无让人威胁之处。 「我不是要威胁你,我是要帮你,唯一能从你身上得到的回报,就是希望我能随时记录你的表情,让我拍出我想要的电影。」 王天屋将头往前,「而且龚博士对你坚持不联络贺极的事也起了疑心。」 丁宗儒惊愕的流露担忧,王天屋则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帮你解决了。」 好像自己解决的方法有多妙招一样,他嘻嘻哈哈的说道:「我告诉龚博士,因为我名气太大,太多人想要了解我的私生活,所以我才请你说是贺极这花花公子的小孩,其实是我的小孩,两个都是我的。」 他说不完的继续说道:「当然龚博士还有疑问,我就说我爱你的心对天可表,演得我都觉得自己不该当导演,该去当演员了。」 丁宗儒已经惊诧的说不出话来了,王天屋帮他打包了行李道:「走吧,你不能再住这里了,你脸色太难看了,我问过龚博士,你至少要在医院安产二个月,钱我会付的,走吧。」 丁宗儒简直是被他强势的拖着走,他住进了龚秀人私人的医院,他照三餐抬着摄影机拍他,对龚秀人的说法一律都是「要拍下心爱妻子安产的模样」,他说得肉麻当有趣,连他听了都难为情,但是龚秀人却听得很感动。 「原来是障眼法,所以你的丈夫其实不是贺极,怪不得你不让我联络他。」 王天屋在一旁笑语,说谎越说越顺口,「联络也没关系,贺极是我换帖的,我知会过他,反正他是花花公子,被杂志怎么写都没差啦。」 他自己笑得很大声,龚秀人也回以微笑,他住在这里安产,王天屋每天都来得起劲,那台摄影机那么大台,他光是看就觉得累,王天屋却是不厌其烦的每天都抬来拍丁宗儒,让他相信王天屋才是丁宗儒的真命天子。 丁宗儒实在很受不了王天屋,也无法理解他的想汰,他在拍摄现场像个暴君一样,但是私底下,他却是个声音很大的大声公,而且讲话全都无厘头。 他不晓得他要拍他什么,只知道他常常架个摄影机对着他,然后他自己又说些前言不对后句的话,让他几乎很难忍住笑。 他的心情比怀孕初期开朗多了,身体也比较健壮了,他出院时,有小报记者来拍王天屋,王天屋不但不躲,还正大光明的搂着他的腰,眨了眼睛让记者拍,还叫记者要拍好看点。 丁宗儒哭笑不得,王天屋根本就不怕被人误会,隔日看了小报,上面赫然以王天屋是同性恋导演为标题,标题下得十分耸动,而照片上的王天屋却搂着他的腰,笑得很开心,他搬到王天屋的宅邸,他住的地方闹中取静,是在闹区的一座小小区,非常安静又充满绿意,王天屋告诉他,这是生养小孩最好的地方,他也不由得承认。 他就暂时住在这里,王天屋的房子,白天有佣人会帮他作杂事,他只要安产就好,然后是让王天屋毫无限制的拍他,这就是王天屋这怪人要的。 「哈哈哈哈,王天屋,你也有这一天。」 在电影这个圈子,王天屋的大名如雷贯耳,被他骂得丢光了脸的演员也不少,他的脾气怪异,性格火爆,还曾为了自己拍的影片,只因大牌演员的台词尾音让他听起来不舒服,跟厂商指定的演员大动肝火的打起架来,若说演艺圈内第一人缘不好的人,他绝对排在前三名之内。 但是他连连得到大奖,在他底下曾拍戏的演员,不论多青涩,一定会人红大紫,能够让他挑选为自己电影班底的人,根本就是明日之星的保证班,所以就算他人缘再不好,还是一堆人挤破头,想要让他赏识自己。 不过他之前结的怨多,报纸上一有不利他的消息,马上传为酒醉饭后的笑谈,还有人说得更难听。 「我早就知道王天屋有问题,他瞧我的目光根本就是有目地的。」 一位被王天屋退货的偶像级男演员,说得如假包换,不过言语中的恶意根本就是针对王天屋而来的。 另外一位女歌手说得更不入流,她的歌曲本来被厂商指定为电影片尾曲,只因为王天屋一句唱得太烂,让她立刻就被换掉,她至今还记恨着。 「怪不得王天屋没有女人,因为他根本就喜欢男人嘛!极哥,你在拍片的时候,有没有被他骚扰过?」 凑过来的报纸,让贺极一时愕然,报纸上的图片,赫然是丁宗儒跟王天屋的亲密合照,而王天屋的手还放在丁宗儒的腰上,王天屋一脸得意,丁宗儒脸上表情则是带着被记者拍照的尴尬。 「这是什么报导?」 他跟王天屋原本就合作愉快,没像其它人对他有那么大的厌恶感,但是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却让他错愕再加上震惊。 「王天屋的情人是男人……」 对方还没加油添醋的说完,贺极就慢条斯理的接过了报纸,他大众情人的优雅演技已经变成了日常生活的反射动作,一派的优闲与自在,报纸记者绘声绘影的写着王天屋天天到某个小医院看他的情人之类的,王天屋疑似与丁宗儒是情人关系。 「怎么可能。」 他与丁宗儒才分手没两个月,王天屋就跟丁宗儒搞上了,他放下了报纸,他心里面只有错愕,却没有更大的波动。 事实上,以前丁宗儒主动消失的动作分明是向他示威,他无法接受有人竟然敢藐视他的魅力,他没说分手前休想分手。 这一次是他主动与丁宗儒分手,自然他对丁宗儒就毫无留恋,他现在跟谁在一起,跟他不相关,也不会让他的心有所波动。 这一天拍戏,他却接到了令他震怒的电话,在美国管理罗汇日常生活琐事的代理人,竟然打电话来说罗汇被退学了。 他选的那一间学校校风自由,全体住校,为了替自己省事,他选能让罗汇住校的学校,而且这一间学校,只要有钱就可以进入读书,可以读到退学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怒火勃发,他不要在自己一出电影即将完成的时候,还得替那个小鬼擦屁股。 「再选另外一间学校让他去读,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他冷淡的下了指令,随即合上了手机,若不是为了伤害、教训丁宗儒,他永远也不会认罗汇这个儿子来自找麻烦,他没时间理这个小鬼,基本上,只要对他演艺生涯毫无帮助的人事物,他都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 一个礼拜后,又传来罗汇被退学的消息,他要代理人再找间学校让他读,但是这一次他读了五天就退学,再找另一所学校,他读了三天又被退学,最后一间学校,他跟校长见过面后,还未办入学于续,就被校长盛怒之下赶出校门。 他接获消息后脸色铁青,代理人吞吞吐吐的说,罗汇的恶名几所私立学校都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有学校要他。 罗汇被送回了台湾,贺极震怒的看着他,「你在搞什么?贺罗汇,考试每一科都是满分,所有学校把你扫地出门都是因为你人格上的问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放火烧宿舍?把同学推下阳台?讥笑校长的学识?」 贺罗汇面无表情,甚至表情带着轻蔑,「我讨厌学校,根本就学不到东西,同学每个都蠢得跟猪一样,我没必要跟猪一起学习。」 贺极拍桌,声音阴沉的警告:「我警告你,只要你造成我的困扰,不论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就立刻把你冰到南极,或是野放到没人烟的中南美洲去跟真正的猪一起。」 贺罗汇与他相同冷漠轻蔑的双眼,冒出火花,显然对他的威胁非常不悦,他头往上扬,「那我也去通知记者,说你根本不是你形象的那样,你说我是你儿子,但是你根本没正眼看过我,不教我念书,你甚至不跟我讲话,你只要我离你越远越好。」 贺极爆出蔑笑,这个小孩以为他是谁,有谁规定父亲一定要照顾小孩的。 「我的形象经得起考验,倒是你这连连被退学的问题小孩,让我这个负责任的父亲烦恼,这反而还能替我的形象加分。」 贺罗汇身躯微微发颤,随即将头扬得更高,贺极比着门外道:「我已叫人安排你的住处,你不会跟我住在一起,我也不要看到你。」 贺罗汇冲向前去,他厉声吼叫,这些日子愈来愈明白贺极根本就不要他,「你根本就不想要我,干什么要认我?我当你儿子这几个月,你从来没关心过我一句话!」 贺极露出鄙夷的表情,「你是从小被丁宗儒给洗脑了吗?我干什么关心你?所谓的儿子,不过是我的精子跟卵子的集合,我在做性爱事情时,只有享受快感,你不过是性爱行为下令人厌倦的产物而已,我甚至连你母亲是谁都不想调查,为什么?因为那一点也不重要。」 贺罗汇发狠般,拿起桌上摆设的花瓶,朝着贺极砸过去,虽没正中贺极的脸,但是砸下的碎片却弄伤了贺极的脚指,贺极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如果不是为了教训丁宗儒,我根本就不会认你的,你对我一点也不重要。」 贺罗汇握紧拳头,死命的跟贺极扭打,却仍不敌身高、年龄的差距,最后他被关进房间,贺极对他不闻不问,一向倔强的贺罗汇哭了。 「爸、爷爷,我想跟你们在一起,我好想你们,可是你们一定讨厌我了,再也不要我了。」泪水流下了双颊,贺罗汇难过的不断哭泣。 「喜欢吗?」 王天屋递上了一束小雏菊,丁宗儒脸色红润的笑了,他的肚子开始看得出来,散步是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一件事,而龚博士也建议他要多散步,在散步期间,王天屋就扛着简单的摄影器材继续的拍他。 「花很漂亮,谢谢你,王导演。」 他回首璀璨的笑,王天屋就是要他这种清新的笑颜,他赞声道:「就是这样。」 王天屋话还没说完,丁宗儒脸忽然僵直,贺罗汇站在阴暗的墙角,他在近冬里,却穿了一件薄薄的挡风外套,脸隐藏在阴影里。 「罗汇!」丁宗儒不敢置信他竟出现在面前,他不是在美国念书吗? 贺罗汇缓步走近,丁宗儒愕然的看着他脸上消瘦愤懑的线条,他立定在丁宗儒面前,抬头斜望着丁宗儒,然后阴沉着脚步慢慢踱过丁宗儒的身边。 丁宗儒脸上一阵难过,这个孩子的个性跟贺极太过相像,他已经对他跟贺极一样的绝望,但是纵然绝望,仍然不忍的脱下外套,披在贺罗汇的肩头。 「天气这么冷,别穿这么少,会感冒的。」 贺罗汇停住了脚步,白日的亮光照清他的脸,他的眼眶深陷,就像日日失眠,根本就不像个正常的孩子,丁宗儒心头好像针在刺一样,毕竟罗汇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求来的孩子,有再多的不是,望着他这张脸,他的心就像要死了一样的痛。 「你怎么……怎么变这样?」 再也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会绝情的推开他,丁宗儒心疼的反乎将他抱进怀里,眼泪已经沾湿了眼睫。 贺罗汇起初没动,但是被抱住的温暖跟温柔,让他渐渐的双手抬起,抱住丁宗儒,越抱越紧,最后他在这股温柔的热气里肩头颤抖,抽抽搭搭的哭了。 「我讨厌那里,不要住在那里,爸,我要跟你一起住,我不要回去了。」他就像小婴儿一样的哇哇大哭,哭了快二十分钟,完全没有以前不可一世的小大人样子。 第七章 贺罗汇没带任何东西就搬来与他同住,王天屋完全不反对,在他看来,只要能拍到丁宗儒,就算有一群小萝卜头来借住他也不在乎。 而贺极因为平日根本就不管贺罗汇,贺罗汇离家一个月后,他才发现贺罗汇在王天屋的财力下,竟在台北某处森林小学读书。 这激怒了贺极,王天屋想跟丁宗儒搞任何暧昧,随便,但是带走他的小孩,就是欺人太甚,他贺极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侵犯他的地盘、带走他的人。 他亲自到王天屋的住家去找王天屋,准备要把贺罗汇带回来,是佣人来开的门,他大步踏进,里面花香四溢,客厅里摆了一束香水百合,有人臃肿着腰身,坐在客厅里听音乐,贺极错愕了。 才几个月没见,丁宗儒胖了非常多,他留了长发,披散在脸颊旁,却没减损他的英俊,他将书放在一旁,绽出极度优雅的笑颜,那笑颜温柔如水,正柔和的看着王天屋,而坐在他对面的王天屋,他的脚上赫然枕着贺罗汇,王天屋拿着棉花棒在清贺罗汇的耳朵,贺罗汇嘻嘻哈哈的一直笑。 好像一道闪电打在他的头上,眼前温馨美满一幕,他只在电影、电视里的虚幻剧情里看过,他们看起来像美满的一家人,而他则是彻彻底底的外人。 他不懂心里升起的是什么,好像是羡慕,更像是嫉妒,或者该说是纯然的不喜欢这一幕。 他清了清喉咙,发出声响,丁宗儒转向他的那一霎间,他温和优雅的笑颜变成了一片空白,而贺罗汇的笑声更是当场断掉,他脸色阴沉的看向他,随即挤坐在丁宗儒身边,丁宗儒搂紧他,不再放手。 他们父子是什么反应,见到他像见到妖魔鬼怪样,不,他们不是亲父子,却一副亲父子的样子,这让他怒火攻心,他冷声道:「贺罗汇,给你十分钟整理行李,立刻跟我回去。」 贺罗汇僵着声音道:「我死也不会回去。」 贺极大怒,他跨前几步,就要把贺罗汇给捉回去,丁宗儒挡住了他,「我不准你带走他,他也是我的小孩。」 「你的小孩?」 贺极爆出无情的大笑,「他是我的孩子,任何检验都可以验出他是我的小孩。」 丁宗儒望了一下王天屋,王天屋对他点了头,为了贺罗汇的抚养监护权,他跟王天屋讨论过,若是不把事情谈开,他永远不可能有拿到贺罗汇监护权的一天。 而他也在几天前对贺罗汇说过他的身世,贺罗汇也理解了,对贺罗汇而言,就算贺极是亲生父亲,他再也不要回到贺极的身边去,只愿意待在丁宗儒的身边。 「罗汇是我跟你的小孩,你对他虽有父权,我也是他的双亲之一,我也能拿到他的监护权。」 贺极笑容冻结,「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两个男人会有小孩?」 丁宗儒拿出龚秀人的名片,「你只要去查证这家机构,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王天屋在一边笑得加油添醋,「贺极,建议你别把事情闹大,你的形象虽好,但是若是被传成你是个同性恋,还跟同性生了个小孩,一定会让千千万万个少女理想破灭的,到时电影还卖不卖得出去,这就很难说了。」 贺极不作声响,但是王天屋说得并没有错,他抽过了名片,转向门口,冷酷的出门查证资料,过了一日,他已经查到了。 龚秀人的机构研究的是同性生殖,丁宗儒在八年前做了同性生殖,并且怀孕生下贺罗汇,他亲自去见龚博士时,龚博士已经事先接到了王天屋希望他说明的电话,他对贺极说得巨细弥遗。 最后龚博士道:「丁先生这次怀的是第二胎,他初期状况不太好,现在则是很顺利。」 贺极惊愕到了极点,「第二胎?」 龚博士开心的笑道:「王天屋先生不是您的好友吗?您不知道他怀了王先生的孩子吗?这次也是个男孩呢。」 贺极眼前发红,他神色冷酷的站起来,丁宗儒不是发胖,是怀孕了,而且还是怀了王天屋的孩子,所以他们三个人才像一家人一样和乐融融。 一股无法形容,他这一生也从未尝受过的感觉在他腹中翻搅,他几乎是没有人陪就睡不着觉的那种人,他找了个女人来作陪,翻云覆雨过后,他点着烟,恶狠狠的抽了一根接着一根,睁着眼睛到天明,就连有女人也让他睡不着觉了。 丁宗儒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他玩过的破鞋,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不再管贺罗汇的事情,只因为他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况且其实他并不在意罗汇这个孩子,王天屋想养他,那就让他去养。 他的新电影开始上演,在拍戏期间,导演对他的风评非常好,但是试映会时,影评人却是一致的恶评,等到真正在电影院上映时,网络恶评更是凌厉恶毒,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差的票房。 他的演技没变,导演的掌镜也十分成功,故事剧情也不算差,但是风潮却变了,他的演技就像一霎间被人看腻了一般,越来越多的恶评有如雨后春笋出现。 说他演得很虚假、没有感情,甚至让人毫无感觉,甚至还有人批评他做作作得恶心,他的身价一下急跌。 不到两个月,他的广告代言全部被抽走,四个月后,不再有节目给他通告,六个月后,本来排定要由他演的电影全都换角。 他就像从高崖上一下坠入崖底,摔得粉身碎骨,连他的经纪人都跟他拆伙,不再负责他的经纪约,他无戏可演,纵然他财产依然傲人,但是就像他的新闻毫无价值一般,不再有狗仔队跟前跟后。 他变成电影史里的一个泡沫,泡沫破了后,一下就沉入水底,完全不造成任何人的印象,他走在街上,不再有人认得他,就算进了超市买东西,店员也不会结帐认出他时,又羞又惊的为他结帐。 他几乎夜夜失眠,王天屋之前说他的演技虚假,总有一天会被人看腻,这些话就像预言一般,在今日实现了,而且还实现得非常彻底。 丁宗儒顺利的安产,生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生出来的体重比罗汇刚生出来轻多了,王天屋却爱死了这个小孩。 因为这小孩一见他就笑,而且只要王天屋抱着,他就不会哭,还喜欢伸手去抓王天屋的胡子,王天屋最宝贝的就是自己的胡子,却被他一扯就扯下几根,王天屋应该要生气的,但是光是那小孩甜甜的对他笑,他就让他乱拔自己的胡子。 他的溺爱很本就是无穷无尽,他比丁宗儒还要小心,牛奶要泡到多少温度,尿布要那一国进口的才用,婴儿玩具更是堆满了一整间屋子,小孩被他宠到没他抱就会哭的程度,连丁宗儒都说他实在太溺爱过头了。 他这几天要去欧洲某电影奖项担任颁奖人,光是要离开小婴儿时,他还掉了几滴眼泪,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小婴儿更是哇哇大哭,像要跟他一起到天涯海角,看得丁宗儒哭笑不得,用赶的,才将他赶出门口。 这一天,丁宗儒睡到半夜,听到了门铃声,他披上衣服开门,却见到意想不到的人。 贺极站在门口,他衣服依然时尚别致,人也俊帅如以往,但是他眼里凌厉的气势却变得充满阴霾。 「王天屋呢?」 「王天屋今天出国颁奖了。」不明白他为何半夜时分来这里找王天屋,但是丁宗儒仍以极好的口气回答。 晚风吹起丁宗儒以男性而言留得太长的发丝,他穿着很薄的睡衣,贺极从头到脚的注视他,丁宗儒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环抱住双臂,总觉得贺极的目光带着浓烈的欲望。 「孩子生了?」 原来他注意的是他的肚子,丁宗儒这才知道是自己的多心,贺极歪嘴一笑,「如果长得像王天屋就完了,可能得动整型手术。」 他的话满满都是嘲弄,丁宗儒却很难对他生气,他忽然觉得贺极像极了当初回国的贺罗汇,一样愤懑消瘦的线条,一样狂妄孤独的眼眸,跟当初贺罗汇更相像的,是他眼圈下的黑影,看来他这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好眠过。 「你……你睡得不好吗?」 丁宗儒犹豫了一下才问出自己的问题,毕竟现在贺极睡得好不好并不关他的事,但是他仍是关心的问了。 这几个月贺极的评价直跌,王天屋是圈内的人,王天屋早已对他提过,他除了愕然之外,就不知道该表示什么,倒是王天屋好像对这一件事根本就早有预感。 贺极浓眉往上带满杀气般的仰起,显现他的不悦,丁宗儒再犹豫了一下,让开自己的步伐。 「你看起来需要睡眠,罗汇在睡,你要跟罗汇一起睡吗?」 贺极毫无反应,就在丁宗儒觉得自己太过多事的时候,贺极宛如电光般伸手扯近他的人,在黑暗里发着光的眼睛像是最冰冷的黑宝石,问出来的话更像冷雪般的寒酷。 「如果我说我想跟你睡,你会跟我睡吗?」 丁宗儒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贺极的手劲大得令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掐断,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空气阴沉的僵凝,此刻只听得到自己喘不过气的声音,他掐得那么用力,甚至让他发不出声音。 「你喘气的声音真好听。」 阴沉却带点迷乱的情欲味道,贺极将脸靠近,丁宗儒别过头,却被贺极按住下颚,轻而易举的让他逼张了嘴,迎接贺极狂野暴力的舌头,他把他的口舌全都堵住,像在探询着他嘴唇的味道,而且一再尝试,像怎么试都不够。 「你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王天屋,在他的床上喘出这种声音吗?」 贺极的脚往上抬,粗暴的用膝盖爱抚着他的双腿间,热汗流下丁宗儒的额头,他想要拒绝,奈何吐出来的声音微弱不已,而且还被贺极再次用唇舌封住。 「王天屋能让你喜悦得尖叫,会让你射了好几次还觉得不够吗?」 丁宗儒气喘得更急,贺极的手心狂野的爱抚着他渐有反应的双腿间,他在他耳边嘶哑低语:「他知不知道你比女人更淫荡的样子?知不知道只要摸你这里,你就有感觉?」 贺极的手指隔着薄裤按上他后穴的部位,好像一道闪电打得丁宗儒脚颤虚软,贺极知道他身体的一切秘密,他被推到床上,睡裤被扯到脚边,光是贺极扯下皮带时,他就已经口干舌燥。 等他拉下拉炼时,贺极一手撑住自己的下体,另外一手按住他的臀部,他狂暴的冲入他的体内,一开始的疼痛难当,在他渐有规律的冲撞下,酥麻涌上了后脑,贺极知道如何取悦他的身体,他根本就掩盖不住自己得到高潮的声响。 他不知道贺极要了他几次,只知道每次泄了后,贺极还不满足,最后他们精疲力尽的时候才睡着。 后穴过度使用的疼痛,比不上今天早上看到贺极在自己床上的不协调感,他赤身裸体的躺睡在他的床被上,睡得很熟,就连小婴儿的哭声都吵不醒他。 罗汇已经会帮忙照顾小孩,他抱着小孩进来房间时,看到贺极脸色都变了,丁宗儒不太自在的穿上衣物,两人赤裸身体,贺罗汇一眼就可以清楚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他小声道:「到客厅去,罗汇。」 「他怎么在这里?」 声音尖得像刀,脸上神色更对他充满怨恨,他的个性跟贺极太像,丁宗儒手指尖轻抚过贺极的短发,今早在太阳光下,光线照出贺极太过憔悴的面容,这是昨晚黑暗之中所看不到的。 他轻语:「他很久没睡好,只是到我们这里睡觉而已。」 「干嘛要给他睡,他不会回自己那里睡吗?」 丁宗儒一听他说这话,立刻厉声道:「我知道他对你不好,但是他对任何人都不好,这就是他的天性,他没办法对别人好,是他天性有缺憾,但是我们能对别人好的时候,我绝不允许你对别人视而不见,这样你也会成为第二个贺极。」 似乎成为此刻让他深恶痛绝的人物,是贺罗汇最不想做的,贺罗汇闭嘴,而丁宗儒低声的对贺罗汇道:「他常常失眠,让他睡觉吧。」 「他失眠,你也不用陪他睡觉,我住在他那里的时候,早就知道他常常有女人陪他睡觉,他是那种什么女人都好的烂人。」 尖刻的言词,让丁宗儒心口有一丝的疼痛,以贺罗汇的智商跟风格,对他说谎也只是白费心力,他淡淡道:「爸都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既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你干嘛要跟他睡觉?他是个大烂人,他现在身败名裂好得很,最好再也没人找他演戏。」 丁宗儒责骂他道:「够了,我没教你这么诅咒别人,他再怎么说,都是你亲生的爸爸。」 贺罗汇冷哼了一声,以作表达。 丁宗儒弯下身抱住贺罗汇,「就像你以前伤了我的心,爷爷死时,你也都没有回来,那时你的表现就跟贺极一模一样的冷血无情,如果爸爸因为这些事就不再要你,那你的心里会多么痛苦?」 贺罗汇忽然闭嘴不语,眼神的尖刻稍减了些,他一手抱住丁宗儒,对于外公过世他一直没回来的事,事后贺罗汇觉得非常的后悔,而这个后悔藏在他的心里面,让他永志难忘,他再也不要有那么遗憾的时候。 丁宗儒并不是替贺极作辩解,而是他真的明白贺极的弱点。 他低语道:「爸爸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是因为他是这样一个有严重缺陷的人,爸爸才恨不了他,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声音变得低柔,丁宗儒对贺罗汇的担忧显现在语音里,罗汇愈来愈大,跟贺极却愈来愈像。 「你跟他太像,爸爸有时也会担心,担心你爱不了别人,忧虑你的未来会走上跟贺极一模一样的路,你懂吗?罗汇,就是这样,爸爸才恨不了贺极。」 贺罗汇无法辩解,他无法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跟贺极「根本就不同」这一句话,贺极个性上的缺憾,有很大的一部分遗传给他。 他跟贺极一样,无法感受别人的疼痛与痛苦,但是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像贺极这么幸运,有像丁宗儒这样的人深爱着他。 「好吧,我到客厅去。」 他抱着小弟弟出去门口,坐在客厅里,他现在愈来愈大,对自己愈来愈清楚了解后,他知道自己父亲说得没错,他跟贺极一样,永远也无法爱他人。 或者是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爱是一种他们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东西。 贺极睡了整整两天,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就像昏睡过去,完全不感到饥饿,他醒来时神清气爽,这些日子的失眠痛苦完全不见。 他下床穿上衣物,丁宗儒叫佣人煮了几道食物,贺极坐下就吃,完全没向丁宗儒看上一眼,丁宗儒太了解他的个性,也不在意。 他手里抱着小孩,正在哄着婴儿,外面的铃声响起,丁宗儒去开了门,王天屋的大嗓门立刻传遍室内,而且他还喘着气,代表他一下出租车,就飞快的冲回家门来。 「我火速颁完奖,立刻就到机场坐最快的飞机赶回来。喔喔!小甜心、小宝贝,来跟我亲一下,再亲一下,亲三下还不够,唔唔唔,再亲十下好不好?」 贺极放下食物,王天屋的肉麻当有趣听得他想作呕,而丁宗儒斯文的声音笑声如铃,「别这样,天屋,唉,这被外面的人看到,会觉得你太宠了。」 「宠有什么关系,小宝贝、小甜心,我王天屋在这里说实话,这个世间上我只爱你一个人,也只有你一个让我像发狂一样的赶回家,就是要赶快来看你一面。」 他大胡子般的男子,声音却转为撒娇,好像年纪幼小的小朋友。「你有没有想我啊,小宝贝。」 听见婴儿发出暗哑的声音,王天屋的笑声洪亮,那声音里的快乐,把屋子全都占得满满的。 「小宝贝,再亲十个好不好?小甜心,我抱你到床上,好好的宠你一下。」 贺极阴着脸,走出餐厅,王天屋正抱着他亲生小孩的小婴儿,一脸溺爱过头的表情,而丁宗儒站在他旁边,满脸喜悦的神情,摆明他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人,而他却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 一股阴暗无比的感情涌了上来,他不明白那是什么,也不想明白,但是这种感觉却完全无法抑止。 第八章 「嗨,王天屋。」他阴声的打了个招呼,准备要让这幸福的一家人苦不堪言。 王天屋略微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扭嘴一笑,并不因贺极在他家,而有丝毫的不悦。 「嗨,贺极,真是稀客,你来我这里坐。」 贺极冷冷笑着,「我连你家的床都上过了,不只是到你家坐坐而已。」 他讲的别有所指,丁宗儒脸色一下黯沉下去,王天屋呆了一秒后,随即望向丁宗儒,好像要丁宗儒解释。 丁宗儒低下头简单地解释,尽量把一些细节淡化,「前两个晚上,贺极半夜来,我看他脸色不太好,所以留他在这里睡觉,他睡到刚刚才起来。」 王天屋听了解释后,嘴角往上弯,他说得很大方。 「只是睡觉而已嘛!贺极,我这个人大方又好客,你如果想来我家里睡,我随时可以准备客房给你睡。」 贺极走到王天屋面前,笑容丝毫没变,要怎么让别人痛不欲生,他非常了解。 「小儒也一起陪我睡觉,王天屋,我不晓得你这么大方,连你的老婆都可以陪客人睡觉的。」 他说得太白,丁宗儒难堪了,他低语道:「贺极,我们找个地方谈好吗?这跟天屋没有关系。」 贺极一手搂上他的腰部,完全不顾王天屋在场,「为什么没关系,他总要知道他的小甜心跟小宝贝,前天晚上有多么放浪跟我在一起。王天屋,这就是你的不对,你让他太饥渴了,我摸他下面时,他内裤都湿透了,还有他叫床的声音,更别说他紧紧包含住我的小洞有多饥饿,像要把我的东西吃掉一样。」 听到如此坦白描绘他们床上的景况,让丁宗儒脸色转青,王天屋好像有点想笑,他刚说的小宝贝、小甜心,根本就是丁宗儒的小儿子,但是这场误会来得好。 他不但不作解释,还兴冲冲道:「等一下,贺极,等我一下,不要离开,我们两个好好聊聊。」 「我非常乐意聊天。」贺极冷眼看着他无法预计的动作。 王天屋将小婴儿丢给丁宗儒,自己三步并成两步的跑到房间里,然后再出来时,他手里拿的是专业的摄影机,他敔动后,放在照得到贺极的地方,满脸喜孜孜的道:「你再说下去,没关系。」 丁宗儒却扳开贺极搂住他腰身的手,「不要这样,贺极,这跟王天屋没关系,你别再说下去了。」 贺极却死也不肯放手似的,他手掌使力,甚至另外一手强锁住丁宗儒的手臂,他声音愈来愈冷,语调却越变越高昂。 「为什么不能说,我想王天屋很了解我们之前的交往情况,你帮我生了贺罗汇,再怎么说我们早就上床过了,王天屋又不是白痴,他早就知道你曾经是我的人,我喜欢你床上的表现,胜过于任何人。」 「没错,贺极说得完全没错。」王天屋一脸乐不自胜的表情,还连连点头,赞同贺极的话。 见王天屋一脸不在意,贺极带笑的脸则越来越阴暗,他就不信任何话都打击不了王天屋跟丁宗儒的感情。 「王天屋,你老婆的技巧跟我以前睡他时没什么变,我想是因为你没教他什么新花招,纵然小儒是我以前穿过的破鞋,但是你这样未免也太冷落他了。」 王天屋还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说得越来越夸张。 「破鞋有破鞋的好处,至少就不会像处男一样痛得哇味大叫,贺极,其实我满感谢你教了小儒这些事,让我一上床就能马上享受鱼水之欢,又不用怕会让他疼痛,流得满床血,所以破鞋也满不赖的,我现在就喜欢破鞋。」 丁宗儒不敢置信的望着满口谎言的王天屋,他根本就没跟王天屋上床过,他说这些话是什么居心。 「你……你说什么?」 王天屋机伶的挡住他的话,「还有,你不用太认真,小儒就是这样,他心软,看到一个现在已经一无是处的旧情人来这里跟他可怜兮兮地求助,他怎么可能会不帮他?所以贺极,你不用太认真,小儒就是这一点好,所以我才爱他。」 贺极不知心里涌起那团乌黑的瘴气是什么,但是他眼里马上燃起熊熊的火花,而且越烧越旺。 「王天屋,你懂什么!小儒他爱我,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对待他,他都会爱我一辈子,我随时想上床,一通电话他就会随传随到,纵然我再怎么伤他的心,只要我对他动动小指头,他就会飞奔过来。」 丁宗儒眼里盈满了凄伤,这就是贺极对他的想法,他对他的爱不屑一顾,却知道如何伤他的心。 王天屋哈哈大笑,「贺极你说的话很有趣,小儒如果爱你的话,他为什么住在我家,为什么替我生了个儿子?其实他不再爱你了,他前两天跟你上床,也不过是因为同情你而已,事实上,任谁见了你现在的模样,都会同情你的,我一点也不怪小儒。」 他说得意有所指,摆明他现在演艺生涯跌到谷底,对比他现在是知名导演,贺极一点也不是他的敌手,他轻松的反击,让贺极无话可说。 丁宗儒将贺极捉住他的手指用力扳开,他抱着婴儿走向王天屋,虽然王天屋说了他现在跟他有关系的谎言,但是他忽然很感谢王天屋这么做,听了贺极此刻真心的话,让他终于可以从对贺极的爱里解脱。 「贺极,你回去吧,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他说得很沉重也很缓慢,但是唇边却展现了如释重负的轻柔微笑,这段感情纠缠不清,已经让他倦累了,从父亲往生后,他就对贺极失望死心,只是现在更加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情。 王天屋则在他颊上亲了一间,赞声道:「干得好。」 这股乌黑的瘴气往上慢慢升,充斥了贺极的四肢百骸,他向来挂在脸上闲散英俊的笑靥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股他从来没有尝受过的胸闷跟难受,好像无法喘气。 空气好像从他的肺部消失,血液好像从他的血管蒸发,只剩下像翻天巨浪般的翻搅意念。 冷,从他的心底渐渐的窜起,这个冷是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就有这种无法形容的冷,但是第一次冷到他的指尖、脚尖,像要把他全身一寸寸的冻僵。 他一直很确认丁宗儒爱他,他享受他崇拜自己的爱恋目光,也记得他第一次抱丁宗儒时,丁宗儒羞涩不已却又惊喜欲死的表情,他的人生是绕着自己而旋转,自己就是主宰他人生的神。 所以好几年前丁宗儒默默不作声的离开他时,他气愤不已,当他再见到丁宗儒时,纵然他外表像个工人一样,但是他望着他的目光根本就没有改变。 他知道自己还是丁宗儒心目中的神,只要他勾勾小指头,他就会神智昏乱的跟他上床,任他予取予求。 不论他如何狠心对待他,他望着他的目光永远不变,他知道丁宗儒会爱他一辈子,不可能改变。 他嘴角扭曲,一向的俊容几乎变形,「小儒,过来吧。」他声音加重,望着他与丁宗儒的距离十分遥远,他跟王天屋的距离却越来越近,心里面翻搅的冷度好像要冻结了他的心,「我叫你过来。」 贺极对他伸出了手,望着那只他曾经期盼多年的大手,多么希望他永远只牵着自己,只爱抚自己的大手,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白日梦。 只是现在梦醒了,他也该回归现实了。 丁宗儒哀伤道:「够了,贺极,你不需要我,其实我对你而言什么也不是,你对我没有感觉,我们都浪费太多年了,现在我们应该各走各的路。」 贺极声音忽然提高,他暴怒道:「那为什么是王天屋?王天屋什么地方比我好?你应该要爱我一生一世的!」 王天屋还在笑道:「贺极,男子汉大丈夫,不用这么放不开,多谢你刚才的建言,我会多跟小儒玩些新花招的,下一次我们孩子再生的时候,一定请你喝满月酒。」 下一刻,丁宗儒发出大叫声,因为谁也想不到事情竟会这样转变,就连王天屋也措手不及的被攻击在地。 贺极在那一刻突然冲上去,他对着王天屋的脸挥拳,他用的力气一定很大,因为王天屋的鼻血立刻就流了下来,小婴儿更是哇哇大哭。 「不要这样,贺极,不要这样。」他几乎是惨叫阻止。 他抱着大哭的婴儿,根本无法阻挡他的暴行,只能大声阻止贺极,贺极却像失去反应一样,完全听不进外界的声音,他眼睛发红的殴打王天屋,一拳拳的重击,看得人触目惊心。 再打下去,一定会出人命,丁宗儒无可奈何下,打了报警的电话,一直到好几个警察强力架住了贺极,才阻止他殴打王天屋的暴行。 这件事上了报纸的头条新闻,贺极被拷上手拷坐进警车的照片就出现在头版上,王天屋被打得鼻青脸肿,所幸没有任何严重的伤害。 但是王天屋一被救治过后,关怀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家里那台录像机,到底有没有录下贺极的所作所为。 丁宗儒担忧他以此为证据,要控告贺极。 王天屋却是在医生诊断过后,就立刻坐上出租车回家,看到影像安然无事,他还高兴得要命,反复观赏着里面贺极的动作,还大吼大叫道:「对,就是这样,再用力一点挥拳头。」 好像把自己被揍的事情当成了演戏来看,完全忘了自己就是被贺极揍的人,连丁宗儒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贺罗汇那一天早上去上课,一直到晚上,才知道这一件事,电视不断的转播,甚至记者还围住了王天屋家四周,贺罗汇一出现,就被镁光灯给照了大头照。 他年纪越大,酷似贺极的英俊容貌就更明显,记者断言他就是贺极的儿子,只不过为什么贺极的儿子住在王天屋家里,而王天屋却被贺极给重殴受伤,里面充满了层层的谜题,连电视的名嘴都挑了这件事来做讨论。 王天屋没有提出告诉,这件事变成可以私下和解,但是贺极步出警局时一脸阴沉,面对镜头不像往日一般笑容满面。 以前的他是最尊贵容、和善的王子,记者的问题有间必答,更会送上满满优雅笑容,但是现在的他,粗鲁的推开摄影机,寒冷的声音像冷剑一样,所有所为就跟流氓一模一样。 「有什么好拍的,滚开。」 他动手推了记者,记者更是抢拍他现在与以前完全不同的风貌,他的俊容阴沉危险,嘴角始终挂着一痕蔑笑,眼神更是冷冰无情,这才是真正的贺极。 贺极进了自己的居所,记者日夜守候,连他打开窗户,都有镁光灯闪烁,贺极随手拿着伸手可及的东西,隔着好几个楼层,朝那个拍摄的记者砸下去。 记者机伶的闪过,却忍不住大叫道:「喂,你这是公共危险罪耶。」 贺极冷冷的道:「去告我啊,混蛋。」 记者目瞪口呆,以前的贺极不论被记者如何骚扰,都还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那有像现在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狂傲不羁。 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或者该说,这才是最真实的他。 贺极关上了窗,他坐在客厅里,旋开了一瓶上等的酒,打开电视新闻后,全部都在播放有关当时他殴打王天屋时的实况转播,他将酒灌进嘴里,呛辣的味道让他喉咙几乎着火,却不能让他冰冷的心有一点点的火苗。 他的目光专注于被救护人员抬上担架的王天屋,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照顾他的就是满脸担忧的丁宗儒。 他握住王天屋的手,对满脸是血的王天屋不知低头说了什么,一霎间眼泪就浮现在他的眼眶。 那种像瘴气般的东西又涌上胸怀,贺极好像不能呼吸,他拿着酒瓶朝着电视砸过去,却砸不去丁宗儒对王天屋的关怀。 他原本是属于自己的,不论自己怎么伤害他,跟谁上床,只要他回到这里,丁宗儒都会张开双臂欢迎他。 但是他竟然说已经不再爱他,贺极头痛欲裂,他烂睡在沙发上,再开了另外一瓶酒,但是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丁宗儒张开双手拥抱着王天屋,然后在王天屋的拥抱下,发出悦耳的娇吟声。 他再度砸了这刚开的第二瓶酒,再开了一瓶,却怎么喝也不会醉,睡意也不会上来,他已经非常疲累,但就是无法入睡。 他是没有女人就无法入睡的人,但是他现在不要女人,什么都不要,只要丁宗儒再用爱慕担忧的眼神看他。 他暴躁的再开了第四瓶酒,门口有人转动钥匙,他斜眼去看,丁宗儒站在门口,然后谨慎的关上门,他低语着解释他为何能进来。 「上次离开时,还没有把钥匙还给你,久了就忘了。」 他醉红着眼睛,阴森的表情冷冷,但是心口那个冷,却渐渐有点融化,虽然从他的口气一点也听不出来。 「干什么?」 「王天屋说他可以不告你,但是只要你跟他道歉。」 酒瓶霎间飞砸在丁宗儒身后的墙壁上,贺极心口那份冰冷又开始冻结,开口闭口都是王天屋,王天屋算是什么东西,他红的时候,王天屋还不知道在那里呢! 他怒吼道:「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 「难道你宁可他告你吗?」 丁宗儒小心的踩过酒瓶,他走到贺极身边,蹲了下来说话,他的声音柔慢,他打伤了王天屋,王天屋只要不告他,对贺极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他还有录下当时的情况,这对贺极十分不利。 「贺极,你听我说,如果让法官看到当时的情景,就可以判断出完全是你的错,你还有你的演艺事业,你不想毁了它吧。」 「它早就毁了,有什么关系?」 贺极脸上挂着冷笑,酒气扑鼻而来,他的演艺生涯早就毁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就算不肯承认,也非得面对事实。 丁宗儒无奈的放弃,早在他来之前,他就知道贺极绝不可能向任何人低头,他太明白他的个性。 「小儒,我这里又肿又痛,过来帮我。」 他毫无所畏的拉下裤子的拉炼,脸上带着一抹欲望的笑,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他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 丁宗儒别过眼去,「拜托你不要这样,贺极,纵然我不再爱你,但是我仍是你的影迷,我不希望你的演艺事业有不好的发展。」 贺极将自己的内裤拉下,耸立的肉块立刻就弹跳出来,他抚摸自己肉块,冷酷的脸上,却津津有味的想着当初的事。 「还记得在南部的旅馆里,你怎么用嘴巴帮我的,你会帮王天屋这样做吗?」 丁宗儒再也不要去回想那些事,尤其那些事是贺极报复他多年前不告而别的手段,他想起来都心寒不已,也为当初自己的愚蠢而痛心疾首,就是这些事才让他的父亲早亡的,丁宗儒一直内心有愧。 他不愿再回想,贺极却不肯住嘴,「我们在你的老家,你也是这样帮我做,你那时的表情很魅惑人,你自己知道吗?」 丁宗儒摇头后退,看来这根本就不是谈论的好时机,贺极喝醉了,再怎么说下去,都是白费心机。 「我不该再待在这里,贺极,王天屋只要你一句道歉,你改天有空再过来王家,我先回去了。」 他急着要开门离开,贺极却从身后靠近他,满身的酒气,低哑的声音变成了无以名之的怒气。 「你现在因为我不红了,所以就不再跟我在一起,宁可选择那红得发紫的大胡子导演,王天屋吗?」 「拜托,你在说什么?你醉了,贺极。」 这跟他红不红、王天屋是不是知名导演根本就没关系,他是为贺极而来,他担忧王天屋要告贺极,贺极却不能了解他的心事,而他也不想太过度说明。 太过度说明自己如此的担忧他,这样会让贺极知道自己还太在意他。 「你右边的乳头比你左边还要敏感,王天屋知道吗?」他阴寒的声音带着热烈的情欲,听起来既冷且热。 「不要再说了,我真的要走了。」 开了锁,丁宗儒立刻就打开门,却被贺极一手挡住了门,重新把门推回去,丁宗儒颤抖了,因为贺极横过他的下臂,他手指隔着衣服,揉捏着他右边非常敏感的乳尖。 「你很受不了我搓这里的感觉,以要稍稍用点力,你就会呻吟。」 贺极的双指就像要应证他的话似的,夹住他的乳尖,他难受的咬紧牙关,就像贺极所说的呻吟就要冲口而出,他回头,推着贺极。 「不要这样,贺极,你根本就不想要我,我说实话,其实我跟王天屋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什么大美女,又有两个小孩,谁也不会追求我的,这样你是不是可以安心了。」 丁宗儒眼里带着泪的抬头说清楚,「我已经决定带着小孩回乡下去,贺极,跟你红不红没有关系,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我只是想要把一切都理清楚。」 「那你可以继续跟我上床。」 冷静的摇头,也是心伤的解释:「贺极,你听我说,我不想再跟你上床,对你而言只是一度春宵,可能任何人都可以,对我而言并不是这样,我的心里还是……」 好像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丁宗儒住口,像要说服自己似的说出下一段话:「我的心里对你没有留恋了。」 「为什么不留恋?为什么不再爱我?为什么不跟我做爱上床?」 丁宗儒知道他无法听懂他的话,他就跟罗汇一样,对他人的痛苦无法感同身受,他却也只能像对待贺罗汇一样,对他再三的说明自己的痛苦,不管他是不是听得懂、理解得清楚。 「因为你不爱我,贺极,你只懂得伤害我。」 贺极暴躁的暴怒,那又如何,丁宗儒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说得理直气壮,他根本就不知道爱是什么,纵然他演过那么多戏,说了那么多句我爱你,他还是不懂爱是什么。 咆哮声几乎要震裂空气,他没有错,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他就是不会爱人,从小就是这样,他对别人根本就没有感情。 「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是不会爱人,我也不懂爱,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你早就知道的,我没有女人会睡不着觉,也没有办法像王天屋一样表现正常,我的心里常常是空的,除了伤害你,让你对我有反应之外,我不知道还有别种方式可以让你一直注视我。」 丁宗儒哭了,贺极说的话他都了解,从抚养贺罗汇开始,他就可以从贺罗汇的身上渐渐看到贺极的影子,他们肖似的不只是容貌,更多的是冰冷无心这一方面,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担忧罗汇。 他担忧贺罗汇以后也会跟贺极一样,说出一模一样的话,说出他不爱别人,也不懂爱情,更不明白如何建立两人的亲密关系,也不懂得珍惜别人对他的爱。 「我就是不爱你,我就是不爱任何人,我只爱我自己,你懂吗?我只在乎我自己,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贺极猛力捉住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身上带,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好像在做连自己也不明了、不了解的困兽之斗,更像是走投无路的狮子在嘶声狂吼,对抗自己也不能明白的弱点跟缺失。 「我不爱任何人,但是我也不准你去爱任何人,你只要眼里注视着我,一直看着我就好,懂吗?懂吗?小儒。」 第九章 丁宗儒抚上贺极的双颊,贺极已经伤了他的心太多次,每一次都让他心如刀割,他再也没有能力承受再一次的打击。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贺极,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对你跟我都好,我知道你不在乎罗汇,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他们已经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他唯一能要求贺极的,就是把罗汇还给他,他不能坐视罗汇被贺极抚养,然后变成像贺极这样的人。 之前罗汇被贺极抚养,他再回来时的目光与心态,他看了都会心痛。 贺极眼神变得冷沉,要他放丁宗儒走,只有一句话,那叫做死都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放手。 「不,我不会把罗汇给你,罗汇在我身边,你就永远必须一直来找我,对不对?」 丁宗儒流泪哭求:「不要这样,贺极,你跟我抢一个你根本就不要的孩子干什么?若是让大众媒体知道你跟一个男人抢孩子的监护权,你会被怎么说?」 「大家就都知道我跟你有关系,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贺极说得更加淡漠自信,他绝不让那种像瘴气般的东西困住他,更不允许他跟王天屋在一起,躺在他的床上,做他的人,让王天屋爱抚他的身体,听他高潮的娇吟。 「不,贺极,我不会把罗汇留在你这里,我不能坐视他成为第二个你,拜托,把他给我,好不好?」 贺极露出个残忍的无心笑靥,却衬得他的英俊有着异于常人的尖锐与危险。 「你回去跟王天屋讲,我不会跟他道歉,我也不会放弃贺罗汇,如果你爱贺罗汇,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如果你怕贺罗汇变成第二个我,那你只有一个方法才能阻止,那就是跟我住在一起。」 「我不懂,贺极,我不懂。」 贺极炙热的气息喷过他的颈项,揉捏他乳尖的手指用指腹搓揉着,他哑声道:「我也不懂,不过我不需要懂,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你是要折磨我吗?贺极。」 丁宗儒无力的问,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让贺罗汇独自回来跟贺极同住,那只会毁了罗汇。 上一次罗汇就几乎毁了,若不是他回到自己身边,那样的罗汇长大,一定会成为他最不想让他成为的那一种人。 「如果我放你走,那我就是折磨我自己,我说过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我绝对不会折磨我自己,你说我冷血,利用贺罗汇也好,说我病态的威胁你也好,我不在乎手段,我只在乎结果是不是我要的。」 「好,我回来你身边,但是我们不要发生关系好吗?」丁宗儒示弱的答应。 「不可能!」 贺极炙热的手心抚摸着他微凉的手臂,来来回回,就像毒蛇在吞噬着自己的所有物,并且到死都不放开,直到猎物被自己吞没。 丁宗儒推开他的手心,「不要这样,你去找其它人。」 「我不要其它人,我试过,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让我在那一天睡得那么好,我只要你。」 丁宗儒心颤了,贺极的话隐隐约约的,有那种非他不可的感觉,如果这不是爱,那是什么? 独占欲吗? 还是这就是贺极所能给的爱? 他鼓起勇气问了,如果贺极连这一点也答应,那这可能就是贺极也不理解的爱。 「如果你要我回到你身边,那你不能找其它人,你愿意吗?」 「好。」 短短的一个字,贺极已经抬起头,强肆劫掠他的红唇,他捉住贺极后背的上衣,他与贺极纠缠了许多年,到最后,这可能是他们彼此间最好的结局。 他被贺极抱进了卧室,在床边,贺极脱下了衣物,然后对他右边的乳尖不断的哨咬,他受不了这种麻热的感觉,只好呻吟。 他愉悦的撩着他的发丝,发出粗声的呼吸声,丁宗儒蹲在地上,用唇舌抚慰着贺极此刻最激动的部位。 而贺极撩动着他的发丝,他精锐的眼神正注视着他动情的表情,丁宗儒后穴自动的蠕动起来,前面也高高的挺起,流出水液,他的身体永远都会对贺极有反应。 「小儒,再深一点。」 他将口里的肉块吞得再深一点,不适的眼泪逼出眼眶,但是贺极嘎哑的发出抽气声,这让他的心立刻就涨得满满的,下一刻,他被贺极抱上了床。 他用手指在玩弄着他的穴口,插入后,又两指拨开扩张他里面的肌肉,他双手抱住枕头呻吟,他的椒乳在床被上摩擦得红肿,穴里又热又麻,又痒又痛,但是贺极就是不进入,他一直玩弄着他可以进入的部位。 「啊啊啊……极、极……」 他用媚音暗示着贺极可以进来,但是贺极却只是嘴角上仰,他手指忽然狠狠的插入,一直碰到能让丁宗儒愉悦的点,丁宗儒叫得更激切。 「不、不要这样,会、会出来……」他几乎快要投降。 贺极听而不闻,他低下头,咬着他臀部的嫩肉,然后拨开两片刚轻咬过的嫩肉后,朝着穴口重重顶入,丁宗儒马上失去了神智,他叫出了媚声,贺极不断的顶入,几乎要把他撞击得肢离破碎,这种爱法前所未有,让他根本就难以承受。 「极,拜托,慢、慢一点,我受不了。」 「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让给王天屋,说你爱我,说啊!」 他冷声的命令,不因为处在欢爱状况下而有一丝的改变,脸上冷血的表情在灯光下栩栩如生,像是毫无感情的恶魔,却更像是饥渴无度的人,永远对这句话都无法餍足。 他每次撞击没入深处,既疼痛又刺激的感觉,让丁宗儒喘息的哭叫,那永远深藏在心底的三个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贺极嘴角爬上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他动作终于放轻,丁宗儒再也无法忍耐,尖叫得泄出体内液体。 他全身无力的喘气时,贺极将他紧紧搂在胸前,就像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放他走,就算要把他压得心儿破碎、伤得体无完肤,也绝不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刺眼的亮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丁宗儒全身慵懒倦怠,他裸体的睡在质地柔软的床被里,贺极也赤裸的环抱着他,他抱得很紧,就像怕他下一刻会消失不见,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 薄雾涌上丁宗儒的眼睛,他伸出手,爱怜轻柔的抚摸着贺极长出胡子的下巴,然后再到他眼睛下方微微带青的眼圈。 这么多年的感情纠缠,曾经让他心碎欲死,也曾经让他疲累不堪,所有过往的痛苦,全都在这一刻抹平。 贺极睁开眼睛,猛烈如虎狼般的狂猛眼神对着他,这种眼神专注得会让他心阵。 「早,贺极。」 他的眼神,让他有些畏惧,于是小小声的打了招呼,想要坐起来,贺极手臂却没有放开,依然将他搂紧,他粗哑着声音道:「王天屋……」 「什么?」 丁宗儒睁大双眼,一时之间不懂他为何忽然冒出王天屋的名字,贺极冷声道:「我说王天屋对媒体承认他跟你有关系,他从来没承认过他跟任何人的桃色新闻,还有你们那一天,他甜心、宝贝的叫你,你跟他到底睡过几次?」 「我、我跟王天屋……」丁宗儒失笑了,这种根本毫无可能的事,也亏贺极想象得出来。 「不是你想的这样,他不是叫我小宝贝、小甜心,是叫……」 「当时只有你一个人,他不可能是对空气演戏吧。」 丁宗儒真的很想笑,那是因为王天屋超疼他的小儿子,总是宝贝、甜心、亲爱的乱叫,想不到却让贺极误会。 「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贺极,我可以解释。」 因为他的误会实在是太过好笑,让丁宗儒嘴唇忍不住含着笑意,贺极脸色微变,在他眼里看来,他提到王天屋这个人,竟让他脸上有这种柔和的笑意,他绝不允许他提到另外的男人时,他脸上是这种神情。 「贺极,你……你在干什么?」 贺极坐了起来,然后是他充满力量的手臂,压住他的双手,丁宗儒有些慌张起来,贺极拉开柜子,拿出两条领带,他好整以暇的绑住丁宗儒手跟脚,让他手脚绑在一起,只能双脚大开。 虽然直觉相信贺极不会对他不利,但是丁宗儒还是忍不住惊惧起来。 「放开我,贺极,我们好好谈谈,跟你想的都不一样。」 「无所谓,我要让你上过王天屋的床,也会忘了他。」 贺极修长的双手,握住丁宗儒虚软没有反应的下身,冷冰的手指温度,跟他脸上寒冷至极的脸色,让丁宗儒毫无热情可言。 「贺极,我跟王天屋之间没有什么,真的没什么。」才刚说完,他就震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贺极低下头,张开他坚毅的双唇,用嘴唇的温度去爱抚着他下身的顶端,丁宗儒扭动着身躯,他替贺极这样做过许多次,因为贺极的性经验非常丰富,他总是卖力讨好着他,怕自己表现不够出色,马上就会被踢走。 不论贺极要他做什么事,他都会愿意,但是贺极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性征有兴趣的倾向,这是第一次。 「不要、不要,贺极……」 他颤抖着声音,光是看着那张迷人俊伟的双唇,他那千万少女梦魅以求亲吻的双唇,竟然含着他男性的那个部位,恐怕那些少女全都要梦碎了。 但是这令人难以入目的画面,却让他羞耻又火热的快感一涌而上,他的汁液渐渐泌出,贺极滑溜的舌头顺着他的形状,舔食着那些落下的蜜液,好像他的蜜液有多可口甜美。 光是看着这一幕,他身体就热得好像要被火融化一样。 「不、不,不要,啊啊啊……极……」 他根本就无法抵抗,他的手脚被绑起,羞耻的部位完全进入贺极的视线内,贺极来来回回的舔弄,每次甜蜜的蜜液滴落,他就再一次的舔舐,就像他的蜜液甘甜可人,使他一再的啜饮。 他舔食着周围滑落的蜜液时,修长的手指就粗暴的玩弄着滴出蜜液的开口,略带疼痛,却带来更多快感的动作,让丁宗儒身体无法使力的娇声呻吟,也让他开口的蜜液滴落得更多、更快。 「舒服吗?小儒?」 他几乎无法喘息,贺极一双冷漠的双眼正盯视着他脸上情欲的表情,他将他整根吞没,一看到贺极的嘴巴正在吞吐着自己,制造自己的快感,丁宗儒真想掩住自己发红的双颊。 「不、不要这样,极,我不要。」 他的抗议只换得贺极口腔猛力一吸吮,丁宗儒无法承受,他握紧双拳,声音已经略带啜泣。 不只是上部,他的下部,能包含住贺极部位的地方,正强猛的收缩着,但是贺极连碰都没碰过那个地方。 「想射吗?小儒?」 丁宗儒含着眼泪点头,贺极嘴唇放开他的部位,然后伸出双手,粗暴的上下玩弄着他的根部,那种难以言喻的刺激,让丁宗儒大叫出声,他立刻射出体内积存的液体。 高潮过后,身体还软绵无比,贺极的手指已经插入他的密洞,他的喘息听起来十分淫荡,贺极脸上带着笑靥,「刚射过真紧。」 他拉开他的洞口,将自己的阳刚一瞬间埋入,丁宗儒哭叫着,他紧窒的内壁密不通风似的圈住贺极,贺极在他体内的脉动让他阵阵收缩,每次收缩,雷电般的快感就从腰部往上冲,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像刚发泄过,倒像已经许久不曾欢爱过一样。 「小儒,舒服吗?是不是比王天屋还要好?」 丁宗儒根本就口不能言,他一直喘息哭叫,下半身好像发麻一样,贺极双手用力托住他的臀部,让他的臀部在半空摇晃,他则刺进他内部,用力的旋转,彷佛要把包围住的内壁统统爱抚到,用他自己强烈的占有欲,占有这一切。 「不、不,贺极,饶了我、饶了我,我受不了。」 他声声哭喊求饶,贺极听而不闻,汗水流下他的额头,他粗暴的撞击着他最敏感的地方,每一下都既深且重,他嘶哑着声音吐气,「小儒,你发誓你以后只会跟我上床。」 「啊啊啊,我、我发誓,我发誓。」他每次的撞击,让他几乎昏眩神智,什么话都讲得出口。 「再也不跟王天屋见面。」 丁宗儒咬紧下唇,仅剩的一丝理智也快消失不见,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贺极想要听的话。 「说啊,说你再也不跟王天屋见面。」 他一边撞击,一边玩弄着他右边敏感的乳头,丁宗儒身体往上腾,却让自己的下部更紧的包围住贺极,贺极发出激烈的抽气声,他撞击得更加猛烈,丁宗儒下部收缩,汗水泛满了贺极精壮的赤裸身体。 「唔……哈…」 贺极被他紧夹之下,霎时间射出,将丁宗儒的内部充满,丁宗儒也泪流满面的得到无法想象的高潮。 他们躺倒在床被上,贺极却槌床怒道:「你为什么不说你以后不见王天屋?」 丁宗儒生气了,他无理取闹的这场性爱,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以后不见王天屋,他再怎么说也曾经对我有恩,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我跟王天屋根本就没上过床。」 贺极静了三十秒,他冷问道:「是真的吗?你跟他没上床,怎么会有第二个儿子?」 丁宗儒怒吼道:「那是你的儿子,我们分手后,我才知道有的,这样你明了了吗?你若不信可以算算时间。」 心口的那一份冷,好像又有点被融解开来,虽然不是完全,但是至少又融解了一大半,而且他也不需要算时间,他相信丁宗儒不会骗他。 贺极脸色平常的解开领带,丝毫没有一点愧疚,丁宗儒气得踢他一脚,他比贺罗汇还要无理取闹、还要不可救药。 被踢这一脚,也让贺极脸色难看,「你气什么,刚才你比我更爽。」 丁宗儒脸上火红,气得口不择言,「你嘴巴如果不放干净点,我马上就去找王天屋上床。」 贺极脸色马上转为青黑,他寒酷道:「你说什么?」 丁宗儒以前百般讨好他,但是这次他实在惹得他太过火大,就连贺罗汇也没让他这么生气过,他竟把他绑起来,然后用性爱的招式来控制他。 「你这混蛋,全天底下的好男人那么多,我就是爱上你这个混蛋。」望着手上、腿上被绑的痕迹,丁宗儒气得拿起床头柜的东西,往他身上砸去,谁叫他这么过分。 他赤裸裸的身体都是他的吻痕,右边的椒乳更被他刚才咬当得红肿,贺极吞着口水,望着从他腿根部位,慢慢流下的全都是自己刚射进他体内的东西。 这样的画面让他的心很热,纵然他发飙的样子,也不能淹没自己那股热,他挺起了双腿间的男性。 丁宗儒显然也发现了,他脸上红晕转盛,然后开始别开眼神,不知道嘴里要骂什么,他那样的表现让贺极的心更热了,纵然心口的寒冷没有完全化掉,但是他没有过这种感觉。 「过来,小儒。」 丁宗儒明明心里还在非常愤怒跟生气,但是为什么听到他粗哑含满欲望的声音,他就一阵发麻涌上,明明昨夜跟刚才都尽情的欢爱过了。 「再过来点,小儒。」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偎向贺极,贺极就是对他有这种催眠能力,他靠近了贺极,然后是贺极的指尖,渐渐滑向他双臀的秘密处。 昨夜跟刚才就已经欢爱过度了,但是当他骑在贺极的身上,被他咬啮着因过度吮咬而疼痛的乳尖时,还是一阵阵快感涌上。 「小儒,你真棒,再吞进去一点点,你让我好舒服。」 他坐下,让贺极更深的进入,他全身颤抖,连声音都因刚才一再的放声尖叫而沙哑了,贺极则观赏着他一再达到高潮的脸面。 这场欢爱让他累瘫了,根本就爬不起身,睡到了隔天早上,而贺极更是牢牢的紧锁住他的腰身,不肯让他起身。 第十章 丁宗儒的背痛、腰痛,还有私密处更痛,他睡醒时,根本就下不了床,但是他担心罗汇跟小宝宝,再怎么痛,他也要回王天屋那里去照顾他们。 他洗了身体,贺极早就一脸清爽在客厅里,他比他早起,身体负担也不像他那么大,睡饱后,精神反而更好。 「我要回去了。」 他要回王天屋那里去,贺极脸上的愉悦马上转变为阴沉,「回那里去?」 不想说出王天屋这三个字,可是他也不可能瞒着贺极,更何况以贺极的听明才智,也瞒不了。 「回王天屋那里。」他加了一句,以释他的疑心,「罗汇跟小宝宝都在那里。」 「不准去!」他现在觉得王天屋非常碍眼,绝不容许工宗儒去他家里。 丁宗儒昨天已经见识过他的无理取闹,现在他根本是变本加厉,但是贺极何曾对他这么在乎过,若说他心里没有一点甜蜜,那是假的,于是他声音放柔道:「我不能留罗汇跟小孩在那里,自己住在这里。」 「那就把小孩都带过来,我这里多得是房间。」 小婴儿还好处理,问题是贺罗汇,他对贺极成见已深,更何况他现在对贺极没有任何好感。 「先让我跟罗汇谈谈。」 「我跟你去。」他不可能让丁宗儒一个人去王天屋的家里,他披上外套,也拿了一件给丁宗儒,「今天比较冷,披上吧。」 他难得一见的温柔体贴,让丁宗儒漾出了亮丽的笑颜,贺极捉住他的手臂,将他捉往自己,然后是他屏息的吻着他的唇,他充满占有欲的吻法,让丁宗儒差点就腿软了。 他们至少在客厅吻了五分钟后,他小声的抗议要出去,贺极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手。 一走到门外,到处都是记者,贺极根本就不屑一顾,他叫了出租车,拉着丁宗儒,直接到王天屋的家里去。 一到王天屋的家里面时,丁宗儒已经两夜都没回家睡,贺罗汇一见谁跟他一起回来,脸色立刻拉下的直接回房间,丁宗儒也马上跟上去,所以客厅只剩王天屋跟贺极。 贺极也不浪费时间,直接了当道:「我们都是聪明人,所以也不必说什么废话,那就是我会带我的小孩走,丁宗儒也不会住在这里,你以后也不必跟他联络。」 如此富有敌意,又简单明了的话,让王天屋很想笑,这家伙变回本性后,就变成一个话超少的人。 「哈?一句道歉都没?」他也不是多奢望贺极会给什么道歉,但是至少他是被打的那个人吧。 贺极站得直挺,脸上却隐隐约约有蔑笑的表情,「如果你觉得上次打得不够,这一次我很愿意再重整一下你的脸。」 王天屋退了一步,该要退步时,他绝对没笨到跟这个人直接对上,这个带着杀气、冷笑,让人畏惧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贺极,他看得出,他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才不要去加护病房睡上半年。 他把一本剧本丢给了贺极,「下次拍这个,我不要你虚假的演技,就用你现在的样子去拍。」 贺极连看也没看,他绝不可能演王天屋的戏,他立刻就把那本剧本撕了,「我不会演你的戏。」 王天屋干笑了几声,这个家伙真是记恨大王,记恨到连他这么有名的导演要现在一败涂地的他演戏,他还一脸不屑,真不知道该是谁求谁,他也太大牌了吧。 「有必要这么记恨吗?贺极,我把丁宗儒带来台北,协助他生下你第二个儿子的钱就是你的演员费,我对他那么好,骗他说什么要拍意识流电影,全都是为了要让你显现本性,我不要你虚假的演技,我就是要你本来的样子来演,你一定会因为演我的电影而东山再起的。」他保证他可以东山再起,这样算对他很好了吧,至少他把他揍一顿,他却还是想用他当男主角。 贺极浓眉往上飞翘,脸上既没有惊喜也没有太多的在意,若强说有什么表情的话,大概是只有敌意,王天屋觉得自己大概是贺极最讨厌的人中第一名。 「我可以东山再起,也是靠我自己,不必靠你的戏。」 「啊,是,是,你现在是有可能,可是要花上好几年时间,不如你就利用我这部电影,跟我红得发紫的导演身分吧。」 「没必要!」 一句话就否定,王天屋也莫可奈何,只好叹气。 而房间内,贺罗汇脸上神色十分阴沉,他这样的表情跟贺极不悦时简直是一模一样,丁宗儒坐在床头,挨在他的身边,他伸手去握贺罗汇的手,贺罗汇还生气的甩掉他的手,低吼道:「你干什么跟他一起回来?」 「我们要搬去跟他一起住,他是你亲生的父亲,爸爸想过,也许我们应该一家人住在一起。」 「我跟他才没有关系。」 丁宗儒低语道:「你看看你自己的脸,就知道你跟他有没有关系,再想想看你自己的个性,你就知道遗传是骗不了人的。」 贺罗汇僵着脸面,仍是一脸不能接受道:「我不要去,我也不要你去他家住。」他转向丁宗儒道:「爸,若是你只是因为生理需求的话,你去跟他上床后再回来就好了。」 他的坦言不讳让丁宗儒脸都红了,他清清喉咙,虽然尴尬,但是贺罗汇不是笨蛋,前几个早上,他就看到贺极跟他同床睡觉,再加上他这两天都没有回来,他当然可以猜得出他们之间发生过情事。 「不是这样的,罗汇,爸爸还是很爱贺极,发生这样的关系是自然的,我们不是为了性才在一起。」 「他那种到处跟人上床的烂人,有什么好爱的。」贺罗汇说得更不留情,住过贺极的家里,受过他无情的对待,他马上就看得出他是一个到处撒种的种马,一定要有女人他才睡得着觉,他再也没看过比他更肮脏的大人。 丁宗儒搂住贺罗汇的肩头,「他这两天有跟爸爸承诺过,说他不会再跟别人上床,要爸爸留在他的身边,贺极变得有点不一样,爸爸甚至觉得……觉得……」 丁宗儒有点难以确定,却是他心里面最真实的话。「贺极爱着我,只是他不懂这是爱,也不懂该如何表达。」 「他根本就不爱任何人,爸,我跟他的个性一模一样,所以我可以体会他的感觉,他不可能爱任何人的。」 「所以你爱爸爸跟爷爷也是假的吗?」 贺罗汇奋力站起,怒道:「当然是真的。」 「那贺极也可能爱我,不是吗?」 贺罗汇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眼睛盯着地上,一脸不愿认输,更不愿意住到贺极家里去的表情,丁宗儒终究是疼爱他,他哀伤道:「如果你觉得你真的不愿意跟贺极住在一起,爸爸就不跟他住在一起。」 贺罗汇应该要额手称庆,甚至开开心心,但是丁宗儒一脸黯然,让贺罗汇的心口忽然有点疼痛。 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有点在意的人,除了死去的爷爷之外,只剩下丁宗儒跟小弟,尤其是他当初不肯回来看临死的爷爷,让爷爷抱憾而亡,他的心里有着愧疚,他把那份愧疚化成了爱,转到了丁宗儒跟小弟身上。 「真的那么喜欢吗?他是个烂人,我都不晓得他到底有多少女人。爸,这种人真的好吗?」贺罗汇愤慨说道,他讨厌贺极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觉得贺极只会伤害丁宗儒,他根本就没有爱人的本钱。 丁宗儒握住他的手道:「如果你觉得自己真的跟贺极很像,那你就应该知道,你对你自己的承诺一定会做到,那贺极对我的承诺也会做到,他说不再跟别的人上床,这就是他的承诺,他变得不一样了,这是真的,罗汇,给我跟贺极一个机会,也许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 为了不伤丁宗儒的心,贺罗汇让步了,他脸色阴暗的答应道:「这是为了你,爸,不是为了贺极。」 丁宗儒知道得到他的首肯,他高兴的抱住贺罗汇,他们整理了简单的行李,带着贺罗汇跟小孩,搬到了贺极家里,临走前,王天屋还塞了一本剧本给他,神秘兮兮地趁贺极没在看时,赶快耳提面命。 「小儒,拜托你看一下,若是你觉得好,麻烦跟贺极推荐,我随时等他开拍这部电影。」 他不知所以然的收下,而小宝宝要离开王天屋时,还大哭大闹了三十分钟,王天屋也抱着他,小宝贝、小甜心的亲个不停,看得贺罗汇都说:肉麻当有趣。 而丁宗儒对贺极比了一下,贺极才终于知道,当初那个小甜心、小宝贝,原来是王天屋对着他小儿子的称呼。 他们到了贺极的家里住了下来,夜晚时,他看着王天屋偷递给他的剧本,那剧本描写的是个冷血的杀手,后来爱上了一位孤女。 丁宗儒看完后,合上剧本,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这符合贺极现在的形象,他也相信贺极可以演得很好,这个角色根本就是为了贺极而设的,不可能有人可以把这个杀手诠释得比贺极还好。 「你演这部电影吧,贺极。」 他抹着眼泪,对睡在一边的贺极说,贺极拿过了那本剧本,一认出那本书,他马上就丢到墙角去,冷声道:「睡觉。」 「贺极,这真的是个适合你的角色。」 「我讨厌王天屋。」 「王天屋是个一流导演!」 「我也是一流的演员。」 丁宗儒生气了,他为什么总是听不懂别人的话,他原本要骂贺极的,却想到今天跟贺罗汇谈话时,原本贺罗汇也不肯与贺极同住,再也谈不下去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很哀伤,语调放软,贺罗汇反而同意了。 如果贺罗汇跟贺极的个性几乎一模一样,那也表示,可能用软的,比用硬的更有效,这是值得一试的方法。 他声音放软,「我当然知道你是一流演员,我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影迷,我刚看了剧本,真的觉得很适合你,我不是为了王天屋,而是为了你才说的,你为什么连听也不愿意听,老是一口否决?你不在乎我的意见吗?」 他说到最后,故意把声音加了些哭声,他实在是不会演戏,但是因为刚才看了剧本十分感动,因此声音的确也还带着些泣音。 贺极沉默了,丁宗儒默默的躺回床被,他用力回想刚才让他感动的剧本,一想到剧本里的情节,不由自主的,悲伤的感情就蜂涌而上,他真的在床被里哭了。 贺极扳过他的身体,注视着他泪流满面的脸,他神色十分难看,从齿缝里逼出硬得像石头的声音,代表他退了一步,这已经算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让步,如果不是为了丁宗儒,他绝不会说出下面那一段话。 「我会看那本剧本,但不是为了王天屋,是为了你。」 丁宗儒差点笑出来,因为他最后的话跟贺罗汇有够像的,他们果然是父子,他忍住笑,眨着泪眼点头,然后给贺极一个爱的拥抱。 「那你现在看剧本好吗?」 打铁趁热,他低语撒娇的道,一边亲亲贺极的脸颊,贺极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一定要现在看吗?」 「你累了吗?想睡吗?」 「不累,可是我不想看。」 「我去捡来给你看。」 他作势下床,可是前两天跟贺极放浪的欢爱,身体还很痛,这大动作的下床动作,让他轻呼:「好痛!」 贺极按住他的肩膀,脸上表情已经不只是难看而已,但是他阻止他的动作,自己下床,把刚才丢到墙角的剧本,拿到床头这里来。 他连翻也没翻,显然这本剧本让他想到厌恶的王天屋,丁宗儒悄悄的翻开第一页,然后递到他的手上去,一边头偎着他的肩膀,炙热的气息轻吻着贺极的颈项。 「谢谢你为我这么牺牲,我好高兴,贺极,我发现我又比昨天更爱你了。」 任何话都比不上这一段话,贺极再难看的脸色,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他一手揽住他,然后眼睛才看书,接着他的手指就翻页了。 咻咻咻的翻页声,在静寂的室内变得很大声,贺极看得很专注,他原本一手抱着他,后来他不知不觉变成两手拿着书,连丁宗儒悄悄离开他肩头,进入棉被里睡觉都不知道,他一直翻页,一直看着。 丁宗儒在棉被里自己笑着,他忽然发现了怎么治这对父子的妙方,也知道明天后,贺极一定会答应演这部电影的。 贺极看着剧本直到半夜,灯也一直亮到半夜才熄,代表他看得舍不得睡觉。 半年后 「无聊,无聊毙了!我干嘛要跟他一起来玩,而且还选什么迪斯尼乐园?神经病,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贺罗汇就算坐上飞机还是怨声载道,批评的话连珠炮似的没停过,从刚才出家门,到现在坐在飞机位置上了,还是一样。 要命的是,贺极也是一样,他抱怨尖刻的话,从出家门后,也从来没变过。 「我才刚演完电影,累得要命,干什么陪这个不知感恩的小混蛋,而且还选什么迪斯尼乐园?笑死了,我是大人,那种鬼地方对我而言有什么好玩的?」 贺罗汇冷笑道:「对啊,你去混夜吧比较好玩吧。」 纵然现在贺极没像以前一样风花雪月,但是贺罗汇就是看他不爽,总要说话刺他一下。 「我还没跟你爸提你在国外留学时有多混蛋。」 虽然现在贺罗汇也算乖了,不再像以前一样老爱惹麻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说话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 丁宗儒坐在他们两人的中间,叹了一口气悲伤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不喜欢迪斯尼乐园,我一直很想去,所以我才选这个地方,因为我小时候到大,从来都没去过……」 不待他说完,贺罗汇就马上讪讪道:「也不是不喜欢啦,我没想过要去那里玩,反正我也没去过,就一起去吧。爸,我陪你一起去,你一定会觉得更好玩。」 贺极抱怨个不停的话,也立刻止息,他握住丁宗儒的手,「只要你想去,再无聊都会变好玩的,我陪你。」 虽然丁宗儒有时会有点良心不安,觉得自己好像在演戏耍他们,但是若不是这样,他们之间的争吵根本就没有停止的一天,反正两人都互看对方不顺眼就对了。 趁着贺罗汇去上厕所时,丁宗儒对身边的贺极软言软语要求道:「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要说话这么冲,算是为了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可以来迪斯尼乐园玩,不要让我游兴全无。」 「是那个臭小孩不好。」 丁宗儒投去哀求的一瞥,贺极立刻就止住口里冷漠的话,尤其是丁宗儒在他颊上亲了一个,然后用哀求的眼神看他,他终于又做了他人生最大的让步,跟丁宗儒在一起后,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让步多少次了。 「好好。」 得到他的承诺后,丁宗儒说自己要去上厕所,在厕所前排队时,他对贺罗汇低声要求:「罗汇,他总是你爸爸,我们好不容易一家出国玩,不要闹得不愉快好不好?尤其是王天屋的电影拍完了,上映后他恐怕会很忙,会更少时间陪爸爸,所以这趟旅行对爸爸而言是很重要的回忆。」 贺罗汇脸色比臭水沟还要臭,但是他承诺道:「好。」 从此刻起,两人至少没有说话刺伤彼此,而且还尽量简单的交谈,等他们到迪斯尼乐园后,贺罗汇毕竟是小孩子,很快就被眼前的梦幻王国给夺去了注意力。 他一脸兴奋的说要去玩超刺激的游乐设施,丁宗儒推了旁边的贺极道:「让贺极陪你去玩,爸爸不敢玩。」 贺罗汇一脸不情愿,贺极更是一脸像踩到狗大便,丁宗儒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那个太恐怖了,你们跟我一样不敢玩吗?」 「才不是。」 「怎么可能。」 话已出口,只好无奈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去玩,大概是经过什么云霄飞车、大怒神等等的刺激,两个人回来时都一脸愉快。 「好玩吗?」他轻声问道。 「好好玩,贺极最没胆量了,他尖叫得好大声。」 贺极脸色微变,「不晓得谁害怕的紧紧捉住我的衣袖。」 贺罗汇脸色也冷了下来,他比了另外一个游乐设施,「爸,我要去玩那个,那个贺极绝对不敢玩的,叫他陪你好了。」 贺极不甘示弱,比了个最刺激的游乐设施,「小儒,我去玩那个,我想象罗汇这种小孩子,玩那个会吓得尿裤子的。」 丁宗儒几乎快要笑出来,后来两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对方口中那么胆小的人,只好手牵手一起去玩。 丁宗儒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愉快的笑了起来,趁着空档,他打了电话给王天屋,因为婴儿不好带出国,所以他请王天屋照顾。 「不好意思,天屋,让你顾小孩。」 王天屋在电话那头开心得要命。「你好好玩,我终于可以跟我的小甜心在一起了,太幸福了。」 说着还唉声叹气,「你不知道我每次去你家里看小甜心时,贺极眼神有多可怕,他还警告我,说什么他不在,只有你在时,绝对不允许我踏进他家门口,要不然他一定会宰了我。」 「对不起,他醋意很重,我已经解释过好几次,但是他完全不听。」 在贺极眼里,只要一想起他当初跟王天屋同住一个屋檐下,他就是很不高兴。 「好啦,你慢慢玩,真不晓得那么恐怖的男人有那一点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话还没说完,贺极跟贺罗汇回来了,丁宗儒说了再见,就急忙挂了电话,他知道贺极绝不会高兴他打电话给王天屋。 「爸,好玩,真好玩。」 因为心情愉快,所以贺罗汇还破例给了贺极-个微笑,而贺极也因为心情振奋,所以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丁宗儒望着两人相像的面孔,他知道只要假以时日,他们会更像一家人,他对着两人展露笑容,两个人也回给他温馨的笑容,而这就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希望。 《本书完》 寻心系列7《乖乖借个种》作者:凌豹姿 他是个集财富与绝世美貌于一身的天才,肯赏脸借他的种他就该感激涕零了, 有什么好抱怨?可是谁知道,惹龙惹虎果然不该惹到恰查甫, 他明明偷吃完了有记得把嘴擦干净,却还是被他循线追杀而来, 还坚持把他「用回来」!不过看在他还有点良心、对自己百般呵护的份上, 他好心建议他「叫外卖」免得总是「不尽性」,对方却摆脸色给他看,还离家出走? 讨厌啦,他可是为他着想耶!他难道就不会体贴这个有产前忧郁症的「孕夫」 序章 「唔……放、放开我,放开!」 咬紧牙根,粗暴的命令口吻不因现在不利的情势而有一丝一毫的削减,代表着他擅长命令他人,而且专制、跋扈的语气,更显现他永不示弱的坚忍不拔个性。 但是气息紊乱的粗喘还是从唇角狂乱的泄出,好像在抵制排山倒海的快感,麦典成额头上冷汗涔涔,那精裸强健的身体赤裸裸的展现出力与美,每一道肌肉绷紧时,肌理的完美度令人看得垂涎三尺。 跨坐在他身上的男人有着超乎寻常的美貌,他樱唇粉艳,黑色长发十分柔顺,搭配现在十分流行的发型,更加衬托出他迷魅的气质。 他粉嫩的樱唇含笑,只有将身子往下坐,让麦典成粗壮的男性进入那一刻间,稍稍的皱起了双眉,好像这不适的疼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放开、放开!」麦典成粗吼。 明明极上快感的冷颤一再的爬上后颈,性欲舒爽的炙热热汗布满了被单,若是在平常,跨坐在他身上的是一位美丽两字也难以形容的女人,他一定会非常乐于相陪。 所不同的,这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最令人难以接受的,这个男人还是绑架他的恶徒。 「舒爽的是你,放开什么!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美丽的男人挑起了单眉,语气十分嫌弃,好像在责骂麦典成的不识相,而且他的语气高高在上,就像在对小仆人说话。 但麦典成并不是他的仆人,事实上,自从他成年后,也从来没受过气,不,不该这么说,也许从他白手起家,身价从几十万变成几百万美金时,已经没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尤其现在他是身价几十亿美金的跨国企业总裁,他经营的版图几乎跨越了全世界,更遑论他的财富可以排进世界前十名之内后,绝对没有人敢对他以这种有如责备小孩子的严厉口气说话,好像他是该对他唯唯诺诺的仆人。 麦典成气得发抖,却在那柔嫩的小穴将他全根吞没时,全身再度起了无数次冷颤,无法形容的舒爽感正如骑在他身上男人所言一模一样,带给他无数难以言喻,甚至几近于无法抵抗的快感。 他那柔软火热的密穴又软又热、又湿又滑,好像要将他男性团团包围住的极上柔嫩,让他的下部紧绷、胀大到最极点,他身上甜美诱人的香气让他更是一阵迷乱。 他的双手、双脚被铐上了手铐,大字型的铐在一座雕花的木床上,床上罩上了朦朦胧胧的纱帐,点上了让人气息晕晕然的薰香,而他被强暴。 被一个非他所愿的男人,鼓动着腰肢,密穴上下吞吐着他的男性,纵然性欲的快感激烈无比的涌上,他也恨死了这种无能为力、甚至是被人强行使用的感觉。 第一章 当时,他正在英国俱乐部喝酒,一个男人撩起美艳凤眉,巧笑倩兮的来到他那一桌,他们开头说了一些言不及义的话,这个男人中国式的奇特穿着、美艳至极的脸庞,早已引起整个俱乐部喜欢同性的外国男人眼光。 麦典成从来不跟男人在一起,就算他私底下有些生意上的朋友有这样做,但是那不是他。 只是当有一位比女人更加美艳迷魅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对你眉眼含笑的攀谈,你也不可能拒绝,尤其是他独占了全俱乐部男人、女人的眼光,却情有独钟的走到这一桌,然后姿态闲雅的坐下,光是欣赏他的坐姿,就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嗨,一个人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说话时嘴唇旁轻柔如风的淡淡微笑,白如细葱的雪指画过香槟杯缘,侧头望着他的黑眸仿佛秋水般深沉,每一个动作都美得无法形容,如果能综合一个字来形容眼前的男人,那就是美。 美到了极点也不足以形容。 「请坐。」 「谢谢你。」 他嘴角轻柔如风的微笑变大,变成了一阵飓风,可以把所有男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他身上来,然后他手指的边缘画过了麦典成的白兰地酒杯。 「我看了很久,你一个人喝酒,在等朋友吗?」 「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是他奇特的习惯,每次完成了一笔大交易,他就会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喝杯酒,常有人形容他冷静,甚至是冷酷,他也毫无异议。 就是以冷酷、精明着称,他才能在三十多岁时,坐拥整个商业帝国,也坐拥了大半世界的权势,只要他想要,他甚至可以买下一整个国家。 也许他想引诱他,也许他是个高价的男妓,正在这个高级的俱乐部,寻找可以包养他的男人,他明白他的身价,也知道他的慷慨,因此才特地来他这一桌,他可以明白每个人都想与他沾上边的势利心态。 不管原因是什么,那就是麦典成并不想与男人发生关系。当世界上有一半的人都是女人,而且这些女人,至少有一半以上都会欣喜欲狂的进他房间,急于与他发生关系时,他没必要屈就于男人。 他在俱乐部里冷淡的站了起来,不论眼前的男人有多美,光是他的性别,就让他三振出局了。 就在站起来的刹那,他忽然一阵头晕,他从来不曾头晕过,那是女孩子才会有的小毛病,或是她们想要吸引他的手段,但绝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麦典成感到头晕目眩,这个艳光四射、而且不知名的男人搂住了他,蹭进了他的怀里,在俱乐部其余人的眼里,一定就像他抱着这个美丽的男人想要寻欢,事实却是完全相反,他被这个美丽的男人控制了行动。 不同于他细瘦的手臂所看来的脆弱,他的手臂十分有力,他扶着麦典成进了外面一台高级租用车,不说任何话,车子就往前滑行,代表这个男人对这一切早有预谋,车子已经在这里等候许久。 一股惊异涌上来,麦典成不敢相信有人竟然敢设定他为目标,难道这个人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恐怖的男人吗? 惹火了他,就算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出他,用比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更残暴的方式报复他,他的骨子里就是有以牙还牙的暴烈天性,商场上甚至有人以暴君来称呼他──这不是一个美名,但至少说明了他某种程度的暴烈枭雄个性。 他被带进一幢别墅,里面燃满了味道奇特的薰香,他身体奇异的无力,但并不是不适,尤其是闻了薰香后,他体内渐渐燃起了一股强而有力的热流。 冰冷的手铐铐上了他的四肢,他是个强壮的男人,一出手可以撂倒好几个人,他相信对方也不敢太小觑他,所以才铐上他。 他躺的床铺非常柔软,他眼睛直视着对方,没有退却,甚至不发一语,企图制造压力与恐慌,让这个绑架他的男人知道,他现在虽然劣居下风,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扳回一城,并且嘴角冷笑的残忍报复。 但是当眼前美丽的无法形容的男子,解下他的领带,甚至开始脱下他的衬衫时,他脸色微变,如果只是绑架,为什么要脱他的衣服? 过了一分钟,麦典成已经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而他的衣服宛如破布般,被丢弃在地板的一角。 这是什么?裸身绑架吗?还是他想要拍什么不入流的照片?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他都会用尽办法解决这一切,并且还给他更痛苦的结果。 他脑子的想法还在往各个可能性运转时,铐住他的美丽男人轻轻地解下结扣,然后丝缎般的衣物滑落他美丽身躯,麦典成愕然了一秒,在他眼前是比西方雕像更美丽的男体,足可称呼为完美无瑕。白皙的肌肤宛如最上等的白色象牙,身上没有一颗痣,雪白无瑕的美艳身体让他喉咙发出一阵咕哝声。 那男人显然也听见了这个声音,他脸上刚才在俱乐部的笑容全部不见了,他冷淡、甚至是纡尊降贵的看着麦典成,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而被绑在床上的他,是地位低等的贱民。 「我只要你配合,一天,最多只有三天,我就会放你回去。」 「配合是什么意思?」 麦典成脸色不变的问出问题,就算被铐在床上,可能会遭受到任何意外与酷刑,他都不意外,毕竟他在生意场上得罪了太多人。 他的企业快速的窜起,收购了不少公司,有对他崇拜的人,当然也有利益被削减而怀恨他的人,他绝不会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他认为自己只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生意人,但人只要一扯上生意与利益,有时就会引发他们内心的黑暗面。 「精子!」钟艳然冷然道。 「什么?」 麦典成一时以为自己听错,或是弄错了这两个字的意思,这是一个名词,但是一般人绝不会把它挂在嘴上,也许有人天天寻欢作乐,但绝不会特别把这两个字挂在嘴上,甚至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 钟艳然用那种你是白痴的眼光看着他,眼光虽是轻柔,但绝对是蔑视的意思,下一段话,他竟把他一生发迹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而且完全没有错误,这代表他观察了他许久。 「听不懂吗?精子,我要你的精子,或者该说是遗传基因。你是孤儿院出身,父母不详,你干过许多工作,送报生、打工小弟、建筑工人,然后在十八岁时赚进了第一个一百万元,之后投资美国股市,翻转几倍后,你开始收购药物公司,然后就开始一直赚钱,现在你三十一岁,虽然满身铜臭,但是你凶猛无畏、竞争性强的肉食性个性符合我的挑选。」 挑选?这是什么鬼话? 而且他的蔑视目光让麦典成怒由心生,他有多久不曾被人这么蔑视过,因为蔑视过他的人,后来都会落到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辞的遭遇。 但是由刚才的一段话,他也渐渐理解,这个美艳的男人是针对他而来,与商场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因为他想要借他的精子。 这个美丽男人游移的目光扫过他的全身上下,那像在审视货物是否及格的打量让他有极度受辱的感觉。 麦典成感觉他在评价他,但是那种目光却奇特的有那种火在烧灼皮肤的感觉,让他眼光所到之处都是一阵的刺痒,毕竟被一个这么美的美人审视全身,若在平常,那可视为挑逗。 「这是什么东西?」 钟艳然声音微微抬高,甚至带着怒意,麦典成惊愕的发现,他的目光正审视自己的隐密处,而且他火怒的盯视,甚至咬着美艳的下唇,一副小孩子期待的蛋糕竟然变成了无聊蔬菜般的失望样,有点令人发笑,甚至菀尔。 由冰冷立刻转为这副可爱的任性样子,让他血脉里狂烈的热火忽然窜烧到被他盯视的下部。 他错愕的了解到,自己正在挺立,也就是他对这位绑架犯竟有了情欲的感觉,这让麦典成大吃了一惊,纵然他再美再艳,也不可能是他要的菜色。 他胀挺起来,在毫无衣服遮掩之下非常明显。 看到麦典成的阳刚竟有了感觉,钟艳然脸上浮起了然的淡淡红晕,他弯唇,作出了一个非常美艳迷魅的微笑,仿佛是在赞赏着他对自己美色的反应。 那风采美艳笑容足以令成千上万的男人,长腿忽然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而跪倒在他前面,然后神智迷乱的忘了自己是谁,亲吻他每一根露出的雪白脚趾,膜拜他纤足走过的每一寸地面。 接着,他那像柳叶一样纤柔的细眉往上皱起,仿佛见到了出乎意料之外的物品,也像是这个情况是他没有预设到的,他瞪着麦典成勃起的鼠蹊部看,艳红的双唇不太开心的噘起,那噘起的红唇艳红湿润,会让男人想要发疯般的吸吮。 「你跟一般平均值完全不同,至少高出好几成,早知道我应该连这一点也算在内的,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有些抱怨,喃喃碎念,却难掩他红唇俏丽模样,他朝着他笑,那种高高在上的凝视笑容让麦典成再次的火冒三丈。 如果现在他的手能动,他一定会一拳打昏他,然后毫不迟疑的拖向公墓,挖一个洞,把他丢下去,用土堆砸在他身上埋起来。 钟艳然的手心试探性的抚摸着麦典成粗犷的脸型,然后往下,冰冰凉凉的掌心滑过厚实的胸部、坚实的小腹,最后他的头往下,停在麦典成的胸口,深吸口气,好像心中的担忧去了一大半。 「幸好你不臭,我不太能忍受臭的男人!」很多男人都有一种过度的体味,那有时令嗅觉敏感的他无法忍受。 「我不会因为你这句赞美就感激涕零的。」麦典成十分讽刺的道。 钟艳然嘴唇再次弯成一个弧形,麦典成的难搞与暴怒不在他的意料之外,就是因为他有这样野性魅力与气质,所以是他最好的人选,当他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他要选这种男人的基因,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会非常有特色。 他再深深吸进麦典成的味道,说不臭可能太低估他了,事实上他男性的体味非常温暖阳刚,他没有用香水,却远比任何香水味都还要迷人。 最后钟艳然的眼光发直般的瞪视着已经在毛发中间挺立的部位,很难想象那像大山一样耸立的是男人的那个部位,自己是平均值以内,所以当初也以平均值计算了麦典成的这部位。 现在他敬畏的注视它,那巨大的尺寸可能会让自己痛不欲生,或者也可能是像他诱使龚秀人博士说出亲密细节时,龚博士脸上一阵绯红,吞吞吐吐道: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愉快经验。 他的触摸像在他身上点火一样,麦典成深深吸气,却更吸进了身边美丽无比人儿身上的温热体香,钟艳然低下头,喃喃碎念道:「先接吻。」 好像在背数学公式般,他念完后,就朝他的唇吻去,麦典成自动张开了双唇,钟艳然就像立定了主意一样探舌进入,然后惨叫一声,麦典成用力的咬了他的舌头,若不是他缩得快,恐怕已经被咬断了舌尖。 麦典成嘴角含着他的血,脸上露出嗜血的快意微笑,那有如大白鲨般的凶猛笑容,让钟艳然惊奇的看着他,他比他想得更加像野生动物,或者该说更像中古世纪野蛮的战士。 「我受伤了?」 仿佛无法想像自己的受伤,他的舌尖阵阵发疼,他只是轻微的被咬伤而已,但是他难以置信有人会抗拒他的诱惑。 钟艳然并不是过度的抬举自己,而是他知道自己很美,而且美得很特别,男人只有蜂涌而上,没有将他推开的道理,这是他这一生第一次学习被拒绝的感受。 坦白说,那滋味并不好。 麦典成舔着血丝,一脸冷笑与冷酷,「我的基因再怎么优良,也不会白白贡献。」 「你很快就会对我非常有兴趣。」钟艳然嘴角忽然转为柔柔的笑靥,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谓抵抗。 他打开皮箱,用针头吸满了不明液体,麦典成警戒低吼:「那是什么?」 钟艳然笑得十分妩媚,他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更何况他计划了这么久,绝不可能让事情出错。 「会让你很乖的东西。」 钟艳然说话的样子,简直是把他当成白痴来耍,麦典成几乎从床上跳起来,若不是四支手铐铐住了他的手脚,他一定会从床上跳起来杀了他,就连钟艳然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也在一霎间,恐慌的住后退了一步。 他非常高兴自己当时选手铐时的抉择,因为他只用最上等的东西,所以手铐的质量是最好的,要不然他可能根本就锁不住这个有如狂烈猛兽般的男人,在那一刹那,他甚至有那种他不该惹上这个危险男人的错觉。 不过当他将针头插入麦典成手臂后十分钟,他狂暴的动作慢慢温和下来,下半身也充满了黏液的傲人站起,他粗声的喘息,眼光逐渐朦胧,他往上吻着他时,他粗蛮的舌头以用令人羞耻且快乐无比的方式回吻他。 他跨坐在麦典成身上,他的腰部粗暴的挺起,每一下都狠冲到底,他没想到他肯合作的时候,会热情的叫人吃不消,他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却在每次他冲入体内时理智溃散。 「啊……嗯……啊啊!」 原本的疼痛被快感所取代,滑腻的汗水湿了后背,并不难受,钟艳然原以为这场性爱一定会非常难过,结果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疼痛。 麦典成一开始的狂暴发怒跟剧烈挣扎,到了第二天后,已经变成冷酷凶狠的杀气,钟艳然将昏睡的药剂吸进针筒,他因为事情如他所预料的顺利完成而带着微微的笑容,纵然这个男人难搞了点,终究还是被他搞定了。 「我会找到你的!」 精力几乎全被吸干,麦典成不再有力气大吼大叫,但是他阴霾险恶的声音却有如刀子般的犀利。 「我想你不可能找到我的。」他太有自信。 「我会的,你最好在我找到你的那一天快速逃走,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麦典成阴沉的声音有如复仇天使般的阴森,宣言着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暴烈个性,他会一直在他身后追着他,直到扯断他的喉咙为止。 钟艳然不置可否的挑眉,麦典成声音如午后黑暗降临大地股的黑暗力量宣誓。 「我不只会找到你,我还会查清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我要让你付出你付不出来的超高代价,我要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药效发作,他的声音断掉,思虑也整个陷入昏睡之中。 第二章 钟艳然将所有的一切都毁尸灭迹,而且还做得非常彻底,没留下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让麦典成气得暴跳如雷。 他醒来时是在一家高级饭店,订房的人用了假名,根本就查不出订房的这个人是谁,他依着记忆里的方向,来到他被锁铐两天的别墅。别墅是英国某位老爵士的,他去探访之后,那位老爵士只说可能被闯空门,他没有借出这间别墅。 他可能是在说谎,但是麦典成无法像个暴徒一样的打得他屁滚尿流,逼他说出实话,现在是法治时代,不过他开始怀念以前能殴打刑囚他人的野蛮时代。 他恶狠狠的道:「这是一桩私事,我相信你能够了解我现在最迫切想要解决的就是这一桩私事,我愿意付出一些金钱,来探知我想知道的消息。」 他的言语里面带满了恐吓,老爵士只是傲慢的抽着烟斗,对他绽出一个无足轻重的笑颜,「也许钱不能得到你所想要的答案。」 麦典成扭嘴,这些贵族自以为还在十八世纪,世界上只有两种阶级,一种是贵族,另外一种就是平民,而以他的出身,在他们认为就是最低下的平民。他冷笑,不过平民有平民的解决方式。 「马场的投资案……」 那老爵士神色一僵,麦典成非常清楚他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也许我该找几位见过面的投资人,告诉他们那不是一个好投资,你知道有关于金钱方面,他们会非常尊重我的意见,就算我是孤儿院出身。」 「你这低贱的……」烟斗掉在地上,老爵士气得站了起来。 麦典成嘴角漾出个阴狠的笑容,他从不讳言自己是个凶狠的肉食性动物,只要见到别人的弱点,他一定会全力攻击,直至对方投降为止。 「一个名字,换得你不会身败名裂,是个很好的交易吧。」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是个贵族,不,他是皇室。」 「英国皇室?」 老爵士挫败的坐下来,不甘不愿道:「不,瞧他异国风味似的长相,怎么可能是英国皇室,是异国的皇室。有人希望我能满足他的要求,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说他要借一间别墅。」 「那一国的?」 「不知道!」 老爵士瞪着他,他在三秒之后确定这个老人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他转身离去。这次查探的是俱乐部的会员,在他恐吓之下,老板不甘不愿的拿出当日的会员薄,几个会员他记得,就是没有那个人。 「这不是全部对不对?」 老板迟疑一下点头,「对,不是全部,但是极需保密的会员,我不能让你知道。」 他恐吓要让俱乐部关门大吉,老板蔚蓝的眼睛没有一丝惧怕,这些食古不化的老骨头,在他们心里永远有贵族跟平民的分别,不论他的财产有多傲人,对这些人而言,他只是平民。 一想起对方是个皇室,脑子里也用这种二分法,把他分在最低等的阶级,不知为何,那就是让他眼睛发红,所以他才把他当成卫生纸、保险套一样用过即丢。 喔,他不知道自己绝不允许被人利用后就丢掉的。 「他能进来这间俱乐部,一定是有人介绍的,只要告诉我是谁,我自己去处理。」 他提出了折衷方法,这间俱乐部历史悠久,有许多有名的人都是会员,若要搞倒它,他也要付出很多代价。 「没有人介绍,或者该说是介绍人早就死了好几个世纪。」老板骄傲道:「钟先生是我们最骄傲的客户,他的高贵血统延续了好几个世纪……」 「他姓钟?中国姓?」 麦典成脸上爆出笑容,老板立刻住口,麦典成知道他不会再吐露更多,他转身离去,去查所谓的中国皇室,但是什么也查不到,中国皇室早已被废了一、二百年,况且也不姓钟,这条线索根本就是条死路。 他飞去见自己商业上的朋友安佐,安佐是一个油田国家的王子,他的产业非常多元化,与自己的合作只是他财产中的凤毛麟角,安佐在亚洲地方皆有投资,但麦典成的经营范围不在亚洲,只在美洲及欧洲,所以他需要熟知亚洲的安佐建言。 来到安佐住家的宫殿,他总是会有那种他真的是个皇室的感觉,因为这是货真价实的宫殿。旁边的仆役已经替他安置好行李,安佐走出来迎接他,英俊的安佐与他一样高,但是他英挺的面容俱有传统美男子的美貌与英气,而麦典成的长相只能以有个性来形容,绝对构不上英俊。 「嗨,安佐,你看起来睡眠不足?」 「嗯,还好,昨天睡得并不好。」 一向个性里有自尊自大的安佐,看起来眼眶浮肿,一脸没有睡饱。他们走入起居室时,起居室里站着另外一个美男子,沙发上坐着是一个肖似安佐的男孩,他正在看书。 安佐对自己的私生活几乎不保密,麦典成知道他曾有个女友丽莎,后来丽莎死后,他要他每一任女友都像丽莎,只有像丽莎的,才能得到冷酷的他一点点注目的眼光,而据他所知,安佐没有孩子,而那个孩子至少有七、八岁那么大了。 「我的妻子、孩子。」 安佐大方的介绍,让麦典成错愕到极点,被他称为妻子的,是个身高挺拔、身材细瘦的男人,那男人自称曹予文,对他微微一笑,「嗨。」 但他难以怀疑安佐的介绍,光是进来这个起居室后,安佐的吸引力就像被站在一旁的男人全部吸引一样,他的对话几乎无法进行下去,他大概隔五秒,就一脸饥渴的望向曹予文,连那个孩子都看得出来,然后偷偷的抿嘴笑。 他见过最高傲自满、最气势凌人,也可以说在男女关系上最复杂的男人,正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若是这边有一张床,只有他跟那个男人独处的话,安佐一定会不顾一切把这个男人拖上床去。 也许这就是他失眠的原因,因为看起来他称为妻子的男人,好像一点也不想被他拖上床。 「安佐,我有事情想要请问……」 「爸,我要离开了,安佐再这样看着你下去,这间房子就要烧了。」那孩子对曹予文叫作爸爸,曹予文笑了,麦典成才发现这男人笑起来非常的好看,有一种很柔和、聪明的感觉。 「他叫你爸爸,但他长得很像安佐?」 他只是试探性的问出口,曹予文坐到他的身边,「嗯,他也是我的孩子。」 安佐大概是看曹予文坐在他旁边,他脸色忽然垮下,冷冷的加注一点,「是予文为我生的。」特地强调了那个「我」,让麦典成知晓这是他的占领范围。 麦典成一时不解,曹予文瞪了安佐一眼,才淡淡道:「这是我为安佐生的孩子。」 「但……你是男的吧?」 他一点也看不出来对方是女人,甚至是阴阳人,他惊讶的表情让曹予文笑了。 「同性生殖,不过生育率很低,而且主持这个私密基金会的龚博士并不太招摇。」 同性生殖?好像一块火热的烙铁撞进他的脑袋,那男人要他的精子、基因,而且要他完全的射在他体内? 他当时只是怀疑这能干什么,忽然他知道这可以干很多事,包括他可能就能拥有他的基因、生出他的小孩,所以那男人一直强调自己挑选过很多人,而且也观察他一年多。 麦典成眼神冷下来,问得更详细,「也就是只要我的精子在某个男人的体内,若他是那基金会的人,他就很有可能会怀孕吗?」 「嗯,不过没有那么简单,一般龚博士都会挑选人,大部分的人都无法通过。」 大概是看他们聊得太热络,安佐立刻站起来,他脸色阴沉,一脸不悦。「麦典成,时间到了,我想你可以回去了,我今天不招待客人。」 麦典成再次的错愕了,安佐正在下逐客令,而且原因全在于他不爽他的妻子跟他聊天,他从没看过这么醋劲大发的安佐,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安佐不缺女人,也从来不在乎情人,他认为情人都是随时可替换的。 「安佐,别这么没礼貌。」 曹予文低喝他的无礼,而那小孩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的笑道:「爸,原来欲求不满的男人就是像安佐这样暴躁的人。」 艳红的红晕爬上曹予文的双颊,麦典成敢发誓,安佐一脸想要冲上去,舔着那两团粉红的饥渴样,连他看了都觉得看不下去。 「给我龚博士的电话,我立刻就走。」 曹予文犹豫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安佐低吼,曹予文自从回来之后,很少给他好脸色看,而麦典成却让他口若悬河,也怪不得他不爽到极点。 「去找我的管家拿!」 他将麦典成推出门口,然后砰一声的关上门,可说是粗蛮至极,不过至少他搭机离开时,他已经拿到龚博士的电话了。 「钟医师好帅啊!」 「看着他真是养眼、又养精神。」 「钟医师简直比女生还要漂亮好几倍。」 一连串赞美的言词从这间小医院的护士及行政人员嘴巴里说出来,尤其说最后一句话的是位男性的行政人员小D,他引来了其中几位女性的忿恨眼光,却也不得不承认,钟艳然的确美的无可形容。 尤其是这位男性的行政人员眼神简直是发痴,从钟医师进来这间医院后,他就常常一脸崇拜爱慕的看着他,不过钟医师对任何人都是一脸微笑,光是看到他那艳光四射的笑容,实在是有让人腿软的本钱,也怪不得他成为这里最新的偶像。 现在他正经过这里,对站在一边的医院人员,报以优闲的微笑,让这些工作人员几乎从心里发出暖暖的叹息,毕竟有一个比明星更好看、耀眼的人就近在眼前,还对你亲切的微笑,那种感动笔墨难以形容。 「就是有像钟医师这么优秀的人,既聪明,又长得美。」 「是啊,他年纪轻轻,已经有了好几个博士头衔,根本就是个天才,听说他是我们院长龚博士的学弟,如果不是院长力邀他来这里,他可能已经在第一线的医院服务。」 「对啊,什么生物、遗传基因、还有艺术史之类的,钟医师听说还是个艺术评论家呢!他实在太十全十美了。」 说话的男性行政人员眼睛里面闪亮亮的,好像在说完美无缺的高贵神只一样,他是最常借故跟钟医师说话的人,想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打什么算盘。 「小D,我想你不用太殷勤,钟医生跟我们一般人不一样。」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D自认自己外貌英俊,性格善良,做事认真,最起码也要拼一下,让钟医生知道自己有多好,如果有钟医生这种美到爆的对象,他非常乐于当个同性恋。 员婶是钟医生的第一线助手,也是这间医院年纪最大的中年妇女,她原本在某医院当护士长,后来被挖角来此。 她比这些年轻人更看得懂一些事,钟医生可不是他们想像中那种清纯天使,他能说敢言,有时候他跟院长龚博士聊天,龚博士还被他逼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他把龚博士的私事当成了研究题材,言语锐利,好像在作实验一样,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钟医生的行为举止总是带着高贵与特殊,纵然他试图表现和蔼,也不能冲淡他身上那种与他们一般人就是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们这一家医院规模很小,但是做的事惊世骇俗,是作同性生殖的,虽然会员非常的少,因为龚博士的审核十分严格,但是薪水高,来这里的客人或者病患,都是上上之选,所以工作起来既轻松又愉快。 钟艳然打开了医院院长室的门,龚秀人正在审视档案,当钟艳然进来时,他没有听见开门声,直到钟艳然开口说话:「学长。」 「嗯?」 他抬起头来看着钟艳然,如果以外表来看,他自己就长得很不错,但是并不能像钟艳然这样完全符合中国的古典美,好像是中国古代仕女画里走出来的人。 他在医院是穿着医师的白袍,但是龚秀人认为,钟艳然在公事之后所穿的中国服装更符合他的身分与气质。 钟艳然是他生物学的学弟,学校那时就有在传言他是皇室子弟,平常并不热络,但是他的优秀表现异常杰出。 他猜测他的智商非常高,因为他轻而易举就在第一流的学府,拿了许多博士学位,他原本只是试探性的问他是否能来他的医院就职,没想到一听到龚秀人医院竟然是做同性生殖,他马上就答应了。 在诊治的过程中,龚秀人发觉他对同性生殖异常的热忱,尤其是听闻这样生下来的孩子大部分是天才,还同时有父母两方特别杰出的基因,他的眼神简直是闪闪发亮。 他那种闪闪发亮的眼神,让龚秀人有时会有点不安。 「学长,我怀孕了。」 龚秀人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来,选择同性生殖时,他都会非常注意对方的人品,钟艳然从来没有申请过他想要同性生殖──不过若是钟艳然申请,他可能也会拒绝,他并不觉得钟艳然有爱可以抚养小孩。 他的确美丽、娇艳,脸上常带着笑容,但是他觉得钟艳然的骨子里,就是缺少名为爱的东西,也有可能这种东西他根本就没感受过,所以他也没有这种东西。 「你私自……私自……」龚秀人大受震撼。 钟艳然一脸处之泰然,一点也没有后悔与惭愧,他想要做就是想要做,打从知道有同性生殖之后,他就已经决定要养一个这样的孩子。 「我研究过学长所作的手术方面文件,我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孩子的父亲是谁?」 钟艳然媚然一笑,一点也不在乎,「我们刚分手。」 一句刚分手就回答完所有问题,龚秀人开始有种引狼入室的错觉,他摇头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个孩子会非常难抚养,而且过人的才能也代表着若是照顾不好,孩子失控起来,我们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会好好抚养他,我有财力可以让他得到最好的学习环境。」 龚秀人难得生气,但是他生起气来脾气也很大,他已经遇过太多有钱人,总是以为钱就能解决一切事情,这让他很生气,他拍桌怒吼:「不是财力的问题,是心!艳然,是心的问题!」 他正在勃然大怒时刻,外面有人敲门,声音惶乱的道:「有人要找钟医生。」 「我没空。」 钟艳然嘴角依然含着蜜般的微笑,这就是龚秀人无法信任钟艳然的原因,他的笑容没有情绪,再怎么美丽,都像空白、假的,他甚至怀疑钟艳然有时美得就像尊人偶,没有七情六欲。 「但是对方……」来人一脸焦急跟害怕,看起来找钟艳然的人,一定是令人难以招架的人。 「我说过我没空!」 钟艳然望向门口处,作出个噘嘴不满的动作,这样的动作,会让注视他美貌的人,在痴迷之下,很快就答应他所作的要求,而且屡试不爽。 才刚作完这个动作他就愣住了,因为那个行政人员被推开,麦典成高大的身影闯进院长室。 他嘴角挂着冷笑,眼睛里燃烧着报复的火苗,他把门大力关上,使得那个行政人员立刻就被关在门外。 钟艳然忽然有种想要躲在桌子底下的惶恐,虽然他告诉自己说,有这种想法太荒谬了,他不可能会害怕一个区区的男人,而且还是个低下的平民,但是当麦典成跨步到他面前时,他还是有那种非常想逃的冲动,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不,不,这种感觉太可笑了,他不会惧怕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被他利用的麦典成,只要他噘嘴微笑,所有的男人或女人会马上顺服于他。 麦典成性格的面孔露出恶魔般的阴影,「你怀孕了吗?」 钟艳然讶异的望着他,他怎么知道他是要利用他怀孕的? 「我问你,你怀孕了吗?」麦典成步步进逼,不像在询问,倒像在逼供。 钟艳然气势输他一截,支支唔唔的说不出来,但他马上重振心情,露出美艳至极的微笑,笑容比玫瑰盛开还要华丽,却也比玫瑰带满更多茎刺与高傲。 「我认识你吗?先生?」 他否认的态度,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麦典成眼光立刻绽放出野兽般的凶光。 龚秀人望着两人间波涛汹涌的气氛,他不解这个人是谁,一开头就问钟艳然是否怀孕,那代表他们是很亲密的人,他小心的问道:「艳然是怀孕了,但是请问你是哪一位?」 听闻他怀孕,麦典成咧开嘴巴,一切得到了证实,这个美到可以让男人跪下膜拜他脚趾的男人,绑架他、利用他,甚至注射莫名的药物,让他神智昏眩的只有生理本能,好让他可以完美的借种。 麦典成可不是那种让他借完种,就可以顺利逃跑的没用男人。 扯出一个不带笑意的笑容,麦典成逼视着钟艳然,从调查到龚秀人博士这里的电话后,他积极的调查这间私人医院,让他终于知道他的名字叫艳然。 很美的名字,很适合他,但是,等他找到他,他要把他打得不成人形,让他再也不再适合这个名字,他会非常享受痛宰他的过程。 「我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爸爸,龚博士,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他语气阴凉的说出事实。 钟艳然立刻开口低斥,他们根本毫无关系,强说有关系的话,只能说是他强行借种,搞得麦典成很火大而已。 「他跟我没关系,学长,一点关系也没有。」 麦典成脸色调侃的挑眉道:「当你跨坐在我身上,不吃饭、不睡觉,硬要我爱你的时候,你似乎还满喜欢我们那时候的关系的,至少你那时候肚子里满满都是我的东西,要你放我走,你还不愿意呢。」 钟艳然脸色爆红,情况就像麦典成所说的一样,但是麦典成此刻此时说出来,却像是暧昧到不行的欢爱场面,其实事实上,只是他被手铐铐上,被他拘禁了快两天,而他快速的借用他的精子。 龚秀人终于听懂了,也听成暧昧的一面,咳了几声,脸上也有点脸红道:「我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了,请坐,这位先生。」 「我叫麦典成,一向住在美国,但是我开始考虑在台湾住下来,当然是为了艳然,和他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 第三章 「你无权叫我艳然!」恶心至极,他怎么敢叫他的名字,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亲密到可以这样称呼,他们只是陌生人。 麦典成一脸嘲讽,「那我该叫你什么?甜心,还是宝贝?我对让你怀孕那两天还记忆深刻,你性爱上的大胆表现,让我难忘。」他带着笑意的语气说出更惊爆的话。 龚秀人脸更红了,他开始低头看文件,甚至觉得也许他该离开院长室,让他们两人好好独处。 钟艳然气得发抖,但是他满脸通红,连脖子都因为这个低俗男人的粗鄙言词而红了一大片,他太不要脸了,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他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反驳:「注意你低下的言词,这让我非常的不愉快。」 麦典成作出一个更加嘲讽的表情,「请原谅,也许就因为我是平民,所以讲话难免比较粗俗了点,不像你有高贵的皇室血统,再加上我在美国,风气开放惯了,但是你自己抬起漂亮的小屁股坐在我的腰上,腰杆淫荡地转个不停,你不会说你忘了吧?」 听到这段话,龚秀人脸又更红了,他再次清清喉咙,纵然他是同性恋,也有了一个小孩,但是他还是喜欢私密点讨论这些事。「也许我该离开,让你们单独留下来。」 「你这个混蛋!」 这个男人的无耻到底有没有限度?大怒之下,钟艳然脸上一向挂着悠然自在的艳丽笑容全都消失,他拿起桌上的纸镇,像个主宰天下的帝王一样,重重的朝麦典成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发动攻击。 麦典成眼捷手快的捉住他的手心旋转,纸镇掉落在地,而钟艳然攻击不成,气得全身发抖。 理该他打他,他就要站着给他打,他竟然还敢抵抗! 「你这个下等的混蛋!」他嘶声道,语气里的高傲不变,狂怒加倍。 「我这个下等的混蛋是你千挑万选挑选上的,你忘了吗?」 露出得意的笑容低语,却在抱住钟艳然挣扎扭动不已的身躯时,他身上那股迷魅人的体香飘进鼻孔,让他想要舔上他身体其余的部位。 也许他要把他打个半死不活前,先舔尽他身上的每一寸后,再来好好的对付他。对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许也不错,想像换他把他锁在床上,四肢铐住,然后侵犯他,麦典成发现自己的裤裆该死的不太舒服。 钟艳然气得头上冒烟,麦典成则是维持讽刺的笑靥,龚秀人尴尬不已,毕竟撞见情人间的吵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气氛实在僵得可以,龚秀人小声道:「呃,有什么事好好谈,这样吵吵闹闹的,对小孩的胎教不好。」 麦典成露出大白鲨般的笑,「对喔,对胎教不好。艳然,我们去喝个咖啡,聊聊小孩子的事吧。」 钟艳然怒瞪他一眼,他率先走出办公室,他会打发掉麦典成的,就像之前借种一样,很快就会把他打发掉的──不论用什么手段。 他们找了间咖啡厅,麦典成点了杯咖啡,钟艳然只要了杯果汁,现在有小孩,他最好少喝含咖啡因的东西。 「你到底要什么?」 钟艳然一脸傲然,对,他是借了他的种,那又如何?能被他借种,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麦典成竟敢不识相的找上门来。 「我之前有想过找到你的第一件事,是把你打得半死不活,再拖进荒废的公园,掘个洞,把你埋进去。」 「多么贫乏的想像力,这种好像下等黑道份子的解决方式,只有只长肌肉、不长脑袋的人才想得出来。」 「放心,我那一方面的肌肉还长得不错,我还记得你初次看到的时候,有多么惊叹它的雄伟,还很怕自己没办法接纳。」 钟艳然过了三秒才听懂,他杏眼怒瞪,随即冷笑,「你那块肉没那么惊世骇俗,不用太自吹自擂,我想要比你大的男人,多得是愿意滚上我的床,舔我的脚趾。」 他的高傲的确有其原因,他的美艳会让大多数的男人忘了自己的姓名。麦典成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不算极佳,但还算可以。 「但你没要其他男人舔你的脚趾,反而要我这块肉把你的小洞填得满满的。」 再也听不下去他下流肮脏的话,钟艳然手往桌子一拍,他会马上处理好这可笑的状况。 「你到底要什么?钱吗?我可以付钱。」 麦典成悠然的喝进一口咖啡,「我的钱多的可以砸死不少人,如果我付钱给你,你就愿意陪我搞吗?」 「陪你搞什么?」 钟艳然一时之间还听不懂,继则看到麦典成暧昧的眼神,马上就听懂了,他脸上红润欲滴,但是眼神却流露出狂怒,他立刻站起,拿起自己的果汁住麦典成身上倒。 他口出狂言:「我看你搞不懂自己的状况,我问你要什么,是因为我宽宏大量想要施舍你,不代表我摆不平你,你惹错人了。」 滴滴答答的果汁正从他的衬衫滑落到裤子,麦典成怒火勃发,他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捉住钟艳然细瘦的手,钟艳然手一挥,轻脆的赏了他一个巴掌,低语道:「你要我在这里尖叫喊说:『你这个色情狂,离我远一点』吗?」 这是公众场台,将会引起许多侧目,更可能带来警察,麦典成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钟艳然露出艳丽满足的微笑。 「我可以想像有多少小报记者,想要把麦典成这个世界富豪写得多低级下流,纵然你那块肉多大、多神勇也没女人敢尝试了,只因为色情狂的『美名』会跟着你一辈子。」 麦典成舔舔干涩的嘴唇,也许是他已经很久没被人家威胁了,原本的满腔怒火,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欲火,他往下望着钟艳然的小蛮腰、细瘦的双腿,还有他脸上自以为是的高傲神情,激起了他狂烈的欲望。 他要钟艳然在他的身体底下双腿大开,要他玩弄他身体时呻吟求饶,更要他得到高潮时的失神软绵。 「我要的不多,只要一点点享受。」 他的眼光充满肉欲的在他身上巡回,钟艳然一颗颗寒颤爆出了皮肤表面,但是背上却觉得一阵阵的热汗,他知道自己很美,但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坦然的肉欲。 麦典成的眼光没有一点含蓄,虽然他知道他本来就不是含蓄的人,但是那眼光根本是赤裸裸的强烈欲望。 他体内被这直接的眼光激起了热流,甚至额头上还有薄薄的香汗沁出,他从不觉得自己清高或是纯白无瑕,但是他的确对这一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他有许多人追求,不过这些人都无法激起他这种怪异的感觉。 「你以为你是谁,你叫我跟你上床,我就非得乖乖听命吗?」 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够可爱,自尊心强的人,就用另外一种方法引他入瓮,麦典成侮慢道:「你怕了可以说一声,我会宽宏大量的谅解你的胆小如鼠!」 显然所有的话都不如这个「怕」字有用,钟艳然怒瞪双眼,「我为什么要怕你?」 麦典成一脸情色,好像已经舔上他的身体,这让钟艳然觉得既不悦,却又刺激无比。 「你怕在我身体底下,你会太有反应。」 这个男人的自尊自大也该有个限度,钟艳然露出不屑的目光,而麦典成火上添油的加上几句:「你说想要我的精子只是借口吧,其实你老早就想要跟我上床了。」 「你那块肉没那么稀奇!」钟艳然爆怒道,他竟然敢这么讲,他钟艳然美艳无比,是他挑人,不是别人挑他。 「那你敢吗?」 「我们立刻到饭店去!」 钟艳然一脸既愤怒又高傲的站起来,只不过陪麦典成再做一次之前做过的事情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他上次根本就没让他舒服到。 对他的行动力,麦典成扬起了一眉,变成了十分讨人厌的笑意,好像他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那走吧。」 他立刻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中计了,但是以他高傲的自尊,现在也无法临阵脱逃。 他们一起进了一间较近的饭店,麦典成一进房间,就很随意的把鞋子乱摆,接着他躺在床上一脸懒样,钟艳然无法忍受满身汗味的亲热。 「我想先洗个澡。」 「当然。」麦典成没反对。 他进了浴室,合起浴室的门后,镜子里的自己让他极度讨厌,他看起来一脸苍白,好像是急于脱逃的小兔子,不小心落入大野狼的陷阱,或者该说,他看起来真像个第一次要跟男人发生关系的小处女,不知如何是好的慌张不安。 哼,他才不是那么脆弱胆小的人。 钟艳然用力扯下几颗扣子,只要忍耐个几分钟,他有医生执照,也有医学知识,所谓的做爱也不过是彼此身体间的发泄而已,男根受到挤压而射精,而他则会因为前列腺被刺激而感到快乐而已──前提是麦典成技巧够高明,进入时不会让他疼痛得呼天抢地。 他的手移到下半身要脱下裤子时,麦典成却在此刻走进了浴室。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进来前要敲门!」 他恼怒的低喝,好像麦典成犯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他根本就是个不懂礼貌的下流东西。 而麦典成无视他的话,自己脱了上衣跟裤子,站在莲蓬头下,水花滑过他充满力与美的肌肉,热气渐渐的晕满了整个不大的浴室,麦典成把他拉进莲蓬头下,让他的裤子全都湿了,他愤恨的冷瞟他一眼,这混蛋专门惹他。 麦典成哈哈大笑,他的大笑声贯满了整个浴室。「你湿得像只小狗。」 「你才像小狗。」他怒吼回去。 「是像大热狗才对。」麦典成加上了一句,暧昧的挺起下半身,他下半身已经隆起,不过他一点也不惊讶,以他绝艳的美色,麦典成当然会想要他,只不过这个男人的下流根本没有尽头。 钟艳然不情不愿的脱下湿透的裤子,反正等会也会被麦典成看光全身,所以已经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但是一脱下来后,向来只会说下流话的麦典成忽然眼光专注,而且还变得惜言如金,让他真想猛捶他一顿。 「有什么好看的?」 「你真美!」 钟艳然绝没想到麦典成会如此诚实的赞美他,他昂起头来,脸上不动声色,从他小时,他的美貌就已经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他不想自夸,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美丽高人一等,而这些赞美的言词他早就听腻了,他不会被这连形容词都不会用的粗野男人给感动的。 「多无聊的用词,赞美一个人美丽,难道你不会用些更高尚一点的形容吗?」 他无趣的表情激起了麦典成的兴致,他将热水随意一拨,拿起沐浴乳开始刷身体,一边还询问道:「例如?」 钟艳然不屑的举例道:「例如你的美使日月星辰失色,阳光下最艳丽的花朵,也比不上你轻轻一笑,如果没有你的美,这世界再怎么完美,也会黯然失色。」 「噗!」麦典成的反应是笑得差点口水喷出来,斜眼看着钟艳然,嘴角还带着令人碍眼的笑意,「你喜欢这一套?」 钟艳然不悦的拂开滴落在脸上的水珠,「连这一套都没有的男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麦典成入猎鹰般的眼神闪过笑意,「看起来你曾经考虑过我?」 他扭曲他的意思,让钟艳然不悦的瞪他一眼,麦典成又是哈哈大笑,「你的美使我生理冲动,这样就够了。」 下流,钟艳然在心里骂了一句。他转身拿另一瓶沐浴乳,已经懒得跟麦典成作口舌之争,反正这男人的粗野没品他不是今天才知道,一个孤儿院出身的人,你能要求他有多好的人品。 他才刚抹好肥皂泡泡,麦典成的手就伸了过来,他想要转过头来推他,麦典成已经在他耳边低语:「你好香。」 「我跟你用同样的沐浴乳,香味应该一样吧。」他讽刺道。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麦典成的鼻孔窜入他身体特有的醉人幽香,他轻轻咬住钟艳然的耳垂,他一僵,好像怕他会真的咬他一样。 如此青涩的反应,让麦典成下半身立刻就直立起来,他的双手来到他的腹部,沾上了沐浴乳的泡泡,然后慢慢的一手往上,一手往下,钟艳然僵硬得更严重,仿佛不知该如何反应。 「放轻松!」 「我根本就不紧张,全身上下都很放松。」 他纵然混身僵硬,但是说出来的话依然高傲迫人,两颗黑溜溜的眼睛也露出小动物奋死抵抗般的可爱样,这让麦典成差点笑出来。 他右手往上,抚摸着他可爱的小乳头,左手住下,他僵硬得更严重,麦典成轻柔的握住他此刻毫无反应的男性,他几乎着迷于他可爱的反应,为什么一个人可以高傲得如此可爱迷人。 「真可爱。」 他轻吁一声说出来,钟艳然脸色一变,以为他在嘲讽他的尺寸,他不太高兴道:「谁像你,你那是超出平均值,我在平均值以内。」 麦典成忍住笑,「多谢你恭维我的巨大,但我不是指这个,是指你很可爱。」 一边讲到「这个」时,他手指轻柔的朝他那部位搓揉了一下,钟艳然毕竟是正常的年轻男性,有人抚触时,也渐渐有了感觉,他呼吸加快,麦典成的嘴从他的耳边移向他的唇旁,他轻吻了一下,他技巧高超,让钟艳然的额头上渐渐浮满汗水。 在他技巧的吻技之下,不需要任何言语,钟艳然轻启朱唇,麦典成则将舌头凶猛的窜入,他的脚已经有点虚软,好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轻飘飘,下半身更是有感觉的坚挺,尤其是麦典成的抚摸恰到好处,让他发出了一丝丝如喘息般的声音。 「别再吻了。」 他被他吻得头晕脑胀,想要伸手推他,自己的手也跟脚一样软绵无力,就在这一刻,麦典成将他抱起,他惊呼一声,他身高一百七十多,还没被人这样抱起来过。 麦典成则是用脚踢开浴室的门,一边还低头啄吻着他的脸颊,好像在安抚他的不安,只不过他下一刻说出来的话,让他知道他不是在安抚他的不安,他根本就是全世间最猪头的混蛋。 「你真重。要减肥了。」 麦典成露出皱眉的表情,好像在说他的重量抱起来真不舒服,这让钟艳然差点气晕,他苗条细瘦,但是跟女人相比,以他一百七十多公分的身高,当然也不可能比女人轻,这家伙抱惯了女人,竟然把他拿来相比。 刚才的头晕眼花全都不见,他用力的捶了麦典成的胸口,怒吼道:「放我下来。」 「你生气的表情真可爱。」 「那我还会让你看我生气起来究竟有多可爱。」 钟艳然气得一拳挥出,正中麦典成的右颊,麦典成终于吃痛,把他给放下来,退了两步,那一拳并不轻,钟艳然冷淡的双眼射出浓厚的杀意,若是现在的法律可以允许他一生中杀一个人,他一定会把麦典成给凌迟处死。 「你这混蛋,尽可去散播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我用卑鄙手段得来的!那又如何?那根本就危害不了我的地位,也动摇不了我!」 「哈哈哈——」 这家伙还裸着身体在那里站着狂笑,钟艳然瞥去杀人似的双眼,立刻就发觉自己做错一件事,麦典成下身连个巾子都没围,就这样赤裸裸,而且还高挺挺的,钟艳然移眼目光,却忍不住气得尖叫。 「围住啦,你这变态,以为自己大,就可以四处招摇吗?」 麦典成三步并成两步的捉住他的手,他生气的扭动身体,麦典成在他耳边笑道:「你好容易生气,艳然!」 唤他名字时,还偷舔了他耳朵一下,让钟艳然差点软了腰,他想要振作,但是麦典成这个不知羞耻的禽兽,竟然把手伸向他下部的前方。 「你这个禽兽!」 他高声咒骂,尾音却颤抖起来,麦典成的手掌已经来到他赤裸的下半身,他奋力的抵抗,却让麦典成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你挣扎的样子好美。」 「变态!」 他怒吼一声,麦典成低下头咬住他胸前的红乳,他想要拉扯他的头发,却惊喘着,他感觉得到他用舌头玩弄着他的乳头,一阵阵奇特的刺激让他虚软无力。 之前是他铐住麦典成,所以麦典成几乎没吻过他的身体,他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如此敏感,在麦典成的亲吻下,会浑身软绵。 麦典成就像爱恋不已的吮咬着他的红乳,另外一边他用手指捻玩着,直到它变硬、变红为止。 光是他爱抚着他的下身雄蕊的部位,那种舒服直窜上脑后方的感受难以形容,纵然他知道这只不过是雄蕊的海棉体被刺激就会得到快感,但是这种全身就好像要融化了的感觉,他不知如何形容。 他跟他一起滚落在床铺上,然后麦典成的手指穿过臀丘,轻柔的摸抚着他的入口部位。 「嗯……啊!」 当骨感粗壮的手指像掏抚似的穿入他最隐私的部位时,钟艳然颈子住后倾,弓起了身躯,一丝丝被扩张的疼痛,伴随着刺激的快感,这种既疼痛,又下半身无力的快感,让他神智昏乱。 「脚再张开点。」 麦典成粗着声音命令,他想要瞪他,他第二根手指插入,他的下半身疼痛无力的张开了双腿,他不太舒服的紧闭眼睛,什么自己会在他的身体底下太有反应,根本就是胡扯,他痛得都快吐了。 第四章 「好痛,你这个禽兽。」 麦典成扬起一眉,拿起润滑液,用嘴角扭开瓶盖,然后倒了许多在手指上,他那野性性欲的眼神让钟艳然心脏怦怦乱跳。 手指一含满油膏,立刻在钟艳然体内润滑抽送着,他住后滑,不只是油膏而已,他的前面也流满了津液,住下不断的滴落,他的身体在快感之下渐渐弹跳起来。 「不、不要,会出来!」 钟艳然轻声低叫着,他开始扭着身体,不让自己太快发泄,他的媚态如此可人,麦典成野性的眼睛就像火一样燃烧,他拔出了手指,拉过他的腰身,沉重的往他身体内部穿刺进去。 「唔啊啊——不、不可能进得来的。」 他的巨大让钟艳然疼得眼泪直掉,麦典成却还是不停止的一直往前滑进,他呻吟着,一直撑到了最里面,麦典成才停下来。 他满脸泪水,狠狠的捶了麦典成好几下,这个死猪头,只顾自己爽而已。 「我说会痛,你没听见吗?」 麦典成的回答是吻住他的嘴巴,不断的吸吮,舌尖的挑逗让他身体变得像软绵绵的棉花一样,麦典成放肆吸着他的津液,舔过他的唇内,他的身体整个软下来,就连含住麦典成的部位也都软绵绵的。 麦典成动了一下,一股尖锐的快感涌上后脑,他张唇低吟,麦典成抽出后,再慢慢的进来,他的下半身抖颤着要到达高点。 他抱住麦典成的头,麦典成下一次的抽插更快了些,他混身颤抖,低吟声不再只有疼痛感,快感渐渐麻痹他的身体,虽然他们曾经做过,但是这次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他一心一意想要完成自己的计划,但是这一次是麦典成主动,纵然他是医生,也知道男性之间有前列腺可以增加快感,但是他的身体就像化成一滩水。 「不会痛了吧?」麦典成问。 他点头,连话语都无法成形,一见他点头,麦典成拉起他的双脚,跨上他壮硕的肩膀,这个动作就像是麦典成腰部起落的讯号一样,他飞快的动了起来,他抽得浅,进得深,有时又故意将全部抽出,再浅浅的进入,让钟艳然不停的喊出娇声。 「啊啊……要、还要……还要……」 他的性爱经验当然不如麦典成,麦典成全部抽出,在入口处浅浅的顶刺柔嫩的入口部位,那个地方不是前列腺的敏感处,反而让他的内部空虚不已,想要麦典成粗壮顶进深处,制造快感,他摇动着下半身,双眼里含满高潮的泪水,水汪汪的求着麦典成。 「你好美,艳然。」 一颗颗高潮的泪珠顺着眼窝流下,麦典成亲吻着他略带咸味的泪水,他的一句好美,让钟艳然胸口涨得满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越来越膨胀。 他凑上唇去,让麦典成吻吮着他美丽的双唇,他顶刺得更深,更有力,让他呼喊出自己的愉快。 「啊啊——」 他放声叫出自己无以伦比的快乐,然后是麦典成粗声的吼叫,体内一阵热潮,麦典成像块重石一样的压在他的身躯上,他满足的闭上眼睛。 他的双腿酸软,全身更是慵懒至极,他懒得睁开眼睛,只拍了拍身边空的床铺,示意麦典成躺在他旁边。 「我要回美国去了。」 一句简短的话就说明了一切,他们并非情人关系,也没有在交往,这场性爱纯粹是发泄。 一股气得头顶冒烟的感觉一涌而上,他睁开眼睛,瞪视着洁白的床单,这野兽爽过之后,就想立刻回家过他的逍遥生活,他把他这个美艳无比的钟艳然当成什么?多少男人渴望一亲芳泽的他,却被他如此的视若无物。 他捉起枕头,朝正在穿衣服的麦典成丢过去,「滚,快滚!」 他大吼大叫,就像个泼妇一样,麦典成却笑了起来,他只穿着长裤,压住了他,脸上的笑意不只碍眼,已经到了让人吐血的程度。 「你笑什么?」他怒吼,今天他的怒吼声,比他一辈子累积的还要多。 「我笑是因为我开心,你一副舍不得我走的样子。」 「狗屁连篇,谁舍不得你走,你听不懂中文吗?我叫你快滚,快滚什么时候变成舍不得你走的意思?」 「你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可爱。」 钟艳然气得差点尖叫起来,麦典成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胸口熊熊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快沸腾,他才没有口是心非,绝对没有。 「你给我滚,快滚!」 他吼叫得更大声,完全没有以前的气质跟冷静,当麦典成真的穿好衣服,关上门时,他愤怒得直喘气。 「混蛋。」 他咒骂着,愤怒的跳下床,双腿间的疼痛与酸软让他的腿一软,他腰侧撞上了一旁的柜子,他用手撑住柜子,好痛,痛得让他差点又愤怒的大吼大叫,都是这个臭男人害的,若不是他刚才硬要进来,怎么会让他疼得连脚都站不直。 他到浴室淋浴,洗去那男人的味道,一丝丝血丝沿着大腿泛流了下来,他的指尖上是鲜红的艳红色,他错愕的呆了三十秒,下半身的疼痛转化成腹部的不舒服,他自己是医生,当然也知道这代表什么。 流产的可能性忽然变大,他飞快的穿上农服,冲了出去,坐上计程车后,直奔医院。 躺卧在冰冷的检视台上,龚秀人一脸生气,他深呼吸的看着天花板,任由龚秀人戴着手套的手轻按在他的肚子上。 「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撞到肚子,你自己本身就是医生,怎么会犯下这种错。」 「意外!」 他苦笑的吐出这两个字,却让龚秀人眉皱得更紧,「是麦典成推你吗?他对你行使暴力?」 钟艳然错愕了一会,他不明白为何龚秀人会这么想,龚秀人露出为难的表情,「我跟不好惹的男人相处过,麦先生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好惹的人,而这种人会做出什么事,很难想像。」 「不,他没有对我行使暴力,这真的是场意外。」 「真的是意外吗?」龚秀人怀疑的指着他上半身的红痕,钟艳然脸上带点红色的解释:「这个是……是因为在做那件事时太激烈了。」 龚秀人眯细了眼睛,「出去两个小时,你跟他上完床,然后你发生意外,那麦典成在哪里?他只跟你上床,之后呢?为什么没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到医院?」 「他赶搭飞机,回美国去了。」 尽量说得一派轻松,龚秀人生气道:「这也是他的孩子,我不喜欢你的对象这么做,感觉好像他没把你放在眼里。」 的确没有,不过相对的,他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我没事吧?学长。」 将话题转开,龚秀人收了听诊的器材,「要很小心,你刚好撞到肚子,而且到你生产的那一天,最好不要有性行为。」 「放心,不会的。」那个混蛋已经回去美国了,再也不可能到台湾来。 「你安胎一个礼拜吧,我安排病房给你住,工作先停下来,如果还有继续流血,这个孩子可能就会保不住。」 钟艳然了解的点头,同性生殖原本就很难,而且孩子的流产率也高,常常需要安胎,他之前能继续工作,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体力有自信,想不到道个意外让他住进病房。 他住进病房一个星期,安胎状况算是稳定后,龚秀人要他回家休息一个月,等一个月后再来上班,龚秀人的建议他不敢不听,立刻就回家去。 回家后休养一个月,他才去上班,但是他体力变差,更可怕的是他常在孕吐,吐得他脸色发白、手脚发软。 以前娇艳的脸蛋变成憔悴不堪,而且还因为内分泌改变,他长了不少痘痘,他脸上一点一点红,每天早上看镜子还来不及哀叫自己变丑,已经抱着马桶先狂吐一番。 这个肚子里的小孩跟麦典成这个臭男人一样不知感恩、横行霸道、倒行逆施,根本就是生来专门折磨他的,不愧是麦典成这烂人的种。 他让他不再美丽、每日狂吐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吃什么都不合、吃什么都吐,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纯粹靠一些营养针、营养食品进补,要不然他可能走路就会昏倒。 虽然龚秀人跟他保证,前面几个月有可能会觉得不舒服孕吐,之后就好了,但是依他自己是医生的经验,也有人孕吐到要生的前一个月还在持续。 如果这个不孝子个性像他没血没泪的混蛋老爸,不可能让他孕吐二个月就结束的,他已经做好最糟的准备。 钟艳然这天上了半天班,才走出医院,他又想吐了,而且连日来无法进食,吃什么都会马上吐出来,他变得很容易头晕目眩,不舒服到了极点,他紧急扶着路边的墙壁蹲了下来,昏倒在马路边太难看了,他才不要。 他一手捂住嘴,心里暗暗发誓,等这个小孩生出来,他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不孝子知道他的厉害。 正在胡思乱想以后要怎么教训这个不孝子,转移想吐的感觉时,旁边也有人蹲了下来。 「艳然?」 这个声音……该不会是自己幻听了吧,这个声音挺像让他这么痛苦的不孝子的亲生老爸。 他转过头去,对面大楼的反光玻璃映照出一个蹲在地上,满头散乱头发,脸上长满痘痘,脸色蜡黄,瘦得跟鬼一样的丑八怪。 哇,这人是自己吗?连自己看了都吓到要收惊。 他以前那流行的迷魅发型呢? 对了,他好像很久、很久没剪过头发了,自从每天孕吐好几回后,他回家只想赖在床上趴睡,什么事都不想做,所以根本没出门剪过头发。 他的痘痘有长这么大、这么多吗?看起来就像长满天花一样,根本就是出来吓人的,怪不得以前频频对他示好的医院同事,好像叫什么小D的,现在看到他,再也没有一脸痴迷的表情,而且好像还挺幻灭的。 「艳然?」 粗矿的声音再唤他一次,他偷偷的眼尾上瞧,这个肚里不孝子的亲生老爸,二个月不见,脸色很好,体格也依然强健,而且野性的帅劲比以前还要让人心脏怦怦乱跳,但现在麦典成看他脸的表情,忽然皱起眉来。 唔哇,这是当然的,以前的钟艳然噘嘴一笑艳光四射,会让成千上万的男男女女扑倒在他脚前,忘了自己的名字;现在他一副像丑鬼的样子,当然是人见人怕,逃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接近他。 「你……你认错人了。」 赶紧否认,他现在不是钟艳然,只是个丑八怪,他不要一副丑八怪的样子跟麦典成这个混蛋见面。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麦典成的女人缘很好,以他过去的观察记录,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是丑到不能看,他可不要吓到麦典成,然后在他心里排名变成最后一位,或是变成最不想跟他上床的第一名——这是他自尊不能允许的。 他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忍住那股想吐的感觉,急忙就要闪人,麦典成捉住他的手臂,不太高兴地问:「你在装什么傻?还是玩什么游戏?」 「我不是钟艳然!」 他认真的,面且义正言辞的再否认了一次,这男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他就停止问话,转身离开就好了,有那么难吗? 麦典成凶眉往上飞,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这么丑,像钟艳然吗?」 他吼了起来,为什么一见到这个男人,他就又乱吼乱叫了,而且还逼他亲口说出自己有多丑,这很伤他的自尊心耶!他从小就美丽过人,他对自己的美有多自傲,现在却要亲口承认他自己的丑样。 「丑?」 他开始审视他的脸孔,让钟艳然差点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可恶啊,为什么要自暴其短,自己会这么丑,还不是因为他的小孩个性跟他一样过分,要让自己不好过,要不然他美得天香国色,那像现在这副丑样。 「是痘痘多了一点,瘦了一点,脸色不好了一点,头发也没整理,但没变丑。」 唔哇,竟然把他各种丑样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温柔,什么叫体贴?难不成他不会说谎,说他还是一样漂亮,或是假笑一下,随即快步走开,让他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吗? 「你这混蛋,还不是因为你下蛋在我肚子里,才让我这么痛苦,丑成这样……唔呕……呕……」 还没骂完,他就在他面前大吐特吐了起来,怎样,见到吐成这样的人,你总该幻灭了吧,我已经不是以前千娇百媚的钟艳然。他还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虽然很痛,但先做个心理准备,总比被麦典成讲出一模一样的事实而大受打击的好。 「怎么会吐得这么严重?」 一只大手暖暖的拍抚他的背,那温度好温暖,独自躺在病床安胎一个礼拜、回家休息一个月,这些寂寞真的很难忍受,这股温暖让他眼泪忽然流了出来,这两个月孕吐的痛苦,还有随时会流产的压力让他忽然生气了起来。 「不关你的事,马路那么大条,你不会走其他的地方,不要管我。」 「乖,别哭。」 他陶出手帕来,钟艳然一把夺过,他才没哭,死命的擦着自己刚才吐过的嘴巴,都是他的错,早知道找别人的精子,可能不会这么痛苦。 麦典成的精子一点也不好,他只有做爱技巧好,其余的个性什么的,全部都不好,他为什么会选上他,不去选个性更柔弱一点的人,这样小孩继承他的个性,也会柔柔弱弱,他就不用受这种痛苦了。 他这是产前忧郁症吗?哭哭啼啼的恶心死了,而且泪腺还不听控制,眼泪一直在流个不停,麦典成两双手伸过来,将他拉进怀里,他的热气一薰染过来,他想哭的指数更直线破表。 他在麦典成怀里哇哇大哭,不断抱怨:「这个小孩跟你一样坏,存心要让我不好受,他让我一直吐、让我变丑,还让我变得好累,又让我变得……变得……呜哇哇!」 他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尤其孕吐过后,忽然变得好想麦典成这野蛮人,只不过这些话,他死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一直喷出来。 「好,好,别哭了!」 「我想哭,我要哭死,你不要管我!」 他又吼叫起来,二个月没见到面,一见面就叫他不要哭,他偏要哭,哭湿他名贵的衣服最好,谁叫麦典成这二个月丢下他不闻不问,哪有一个儿子即将出生做父亲的人会这么做。 就算是他故意设计他的,也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是他的基因太好,他才会想要设计他,所以总归一句话:全都是麦典成的错,却没想到刚才他还百般嫌弃他的基因,现在又夸赞他的基因好,心情简直比晴时多云偶阵雨还要变幻不定。 「好,那你哭。」 这一句话更让他心情不舒爽了,他哭,他没安慰他,还叫他一直哭,他早知道他没血没泪、没心没肝、无情无意,根本就是个混蛋。 他怒吼道:「我哭瞎了,你赔吗?」 麦典成翻翻白眼,要他不哭他生气,要他哭他也恼火,比女人歇斯底理还难伺候,他一副无可奈何。 等钟艳然总算收了泪水后,才发现自己被麦典成抱着,已经坐上计程车,下了计程车后,麦典成将他抱进大楼,开锁之后,将他抱进一间大房间里。 他哭累了,而且刚才也吐得没力气,钟艳然身心俱疲,这二个月来,这个孩子简直整死他,况且棉被温暖又好闻,好像还是新的,他头一侧就昏睡过去,只不过抓住眼前男人胸前的两双手死也不肯放开。 至少在此刻,他睡着的瞬间,在这个男人的胸膛前,他觉得自己好多了! 睡了一个香甜的觉,香喷喷的味道让他醒了过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脸埋在软绵绵的枕头里,全身慵懒不堪。 这几日难以入睡的无力、恶心,似乎在刚才适度的睡眠里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感觉疲累一扫而空。 「饿了吗?」 一只大手在他头发上摸啊摸的,钟艳然转过身,却还是不愿张开眼睛,这种舒适的感觉,他已经好久不曾有过,虽然他很饿,但是吃了总是要吐的,所以宁愿饿,也不想吐得稀哩哗拉的。 「吃了会很难受,不吃。」 「还是吃一点吧,你太瘦了,跟上次比起来,我轻松的就能把你抱起来。」 麦典成把不甘愿的钟艳然抱了起来,将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好好的坐在床上,香气冲鼻而来,而且味道香香的,却淡淡的。 肚子里的那个小混蛋没像以前闻到任何食物香味就要抗议一番,现在却安安静静的沉睡着,他的肚子闻到这股香味,忽然饥饿的感觉千百倍涌了上来,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能吃吗,还是我喂你?」 他的手脚都还软绵绵的,根本就提不出力气来,所以他只有张开嘴巴,意思就是要对方喂他,一副就是王公贵爵的架子。 拿着碗的麦典成无奈的轻笑了起来,把一匙的粥喂进他的嘴里,香滑的米饭里面有着炖烂的蔬菜,一点也不油腻,没有在外面吃的那种油味,让他一吃就想要吐,反而十分清爽,他第一口吃得慢,第二口开始,就狼吞虎咽了。 「吃慢点。」 谁叫这粥好好吃,让他越吃越饿,他吃了粥,终于有点力气了,张开了眼睛,麦典成一身休闲的服装,坐在床边喂他吃粥。 第五章 「你……你不是回美国?」 「嗯,把一些事情处理完毕后,我现在能在台湾待久一点了。」 麦典成说得简短,却让他心头起疑,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他特地回美国处理完公事,好来台湾陪他? 「你……你要在台湾待多久?」他假装不经心的问,不想表现出自己太有兴趣。 麦典成回答得让他难以置信,「待到你生产完为止。」 他这一句话的意思不就是……不就是他真的是为了他,把美国的事处理完,特地回台湾来陪他的。 钟艳然一时满脑子疑问,粥已经吃完了,麦典成收走空碗,接着又将他抱起来,让他躺在软绵绵的棉被里,叮咛道:「你再好好睡一下。」 他满脑子混乱不已,哪还睡得着,麦典成也上了床,他的体重让弹簧床往下沉,他推着钟艳然道:「睡过去点,这样我不够睡。」 他竟然要陪他睡觉,钟艳然张大了眼睛,他紧急道:「我不能做爱哦。」 麦典成哈哈大笑,他说了什么让他觉得这么好笑?钟艳然气得踢他一脚,摆出医生的架势,「因为胎儿很脆弱,所以绝对不能做爱。」 「你以为我随时都性致很好吗?我又不是野兽。」 你就是野兽,那有人做爱撑那么久的,自己是在平均值以内,他完全超越平均值,他实在很想讲这一句话,但是麦典成两手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叹息:「不过上次只做那么一次,感觉真是意犹未尽,对吧?」 说这句对吧的时候,还朝钟艳然小巧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害他耳朵好痒,嘴里骂道:「下流,别对孕妇动手动脚。」 「我也很累,就算你想要来一回,我也没精力奉陪,这两个月忙死我了。」 近看,才看见麦典成的确有以前没有的黑眼圈,而且他抱紧他,一合眼后就呼呼大睡去了,有他这种绝色美人在怀里,他还睡得着,是在瞧不起自己吗? 哦,不,不对,他差点就忘了,他最近姿色直线下降,不过还不都是因为怀了他的种,他气得又想踢他一脚,随即摸着自己的脸,满脸的凹凸不平,一定脸上都是红点,谁会近距离的对他有兴趣,怪不得他讲不能做爱时,麦典成还哈哈大笑。 若他还能对现在丑到这副德性的自己有「性趣」,那他也真是头大野兽了。 怀抱着奇怪的愤怒心情,他又踢了他一脚,不过睡意却渐渐袭来,尤其是肚子饱饱的,麦典成的体温又很暖和的温暖着他,他转过身,将自己的鼻子顶在麦典成胸口,深深嗅闻着他好闻又阳刚的体味。 放松后,他跟麦典成一起睡着了,隔天,他也是被食物的香味引诱而醒的。 「吃点东西吧,你真的瘦得不成人形。」 他抱着他到浴室里,麦典成拿了根新牙刷给他,他刷好牙麦典成还在洗脸,他比着门外,颐指气使道:「我要上厕所。」 言下之意叫他滚出去回避,想不到麦典成喔一声,靠近他的身边,把他束带的裤子往下拉,然后竟然想要掏出他的XX,钟艳然措手不及,差点气得尖叫,这白痴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你这色狼在干什么?」他怒吼的问,紧紧捉住自己的裤子,以免被脱下来。 「你不是叫我帮你脱裤子上厕所?」麦典成回答得很自然。 他用力的捶了他一下,他从来没这么说过。 「你白痴阿,我是要你回避,没叫你帮我脱裤子。」 「又没关系,反正你这地方我又不是没见过。」 下流X100,钟艳然气得头要晕了,而且还真的有点晕,麦典成根本无视于他的抗议,拉下他的裤子,还帮他细心掏出,然后要他上厕所,害他根本就尿不出来。 「你在这里,我尿不出来。」 他尖叫过度,害他又想吐了,呕吐的感觉忽然一涌而上,昨晚吃的粥好像又要顺着食道呕出来。 钟艳然立刻蹲下来,抱着马桶,呕了几下,麦典成拿起卫生纸擦他的嘴,因为难受,他满脸泪水的气哭道:「这个小混蛋跟你一样,都是来折磨我的,我从小到大,哪有被人折磨到这样的!」 「好,好,别哭,等那个小混蛋出生后,我再帮你教训他。」 麦典成轻轻的拥住他,他靠在他的肩上又哭了,每天、每天都在吐,吐得他全身无力,他恨恨的K了好几下麦典成的胸口,哪有人怀孕像他这么受苦受难的,他从小就养尊处优、万人奉承,现在却为了这个孩子受这么多的苦。 反正他现在都把罪怪到麦典成身上,完全不想记得这个孩子还是他当初设计麦典成得到的。 「一定是你的基因不好,所以他才这么整我。」他把这些日子,自己受苦时所做的结论重复一次。 麦典成翻翻白眼,很想讲几句公道话,例如是你觉得我基因很好,所以才千方百计把我迷昏带往别墅,硬是强行取用了我的精子。但是说出来他恐怕会歇斯底理得很严重,所以他忍下到嘴边的话。 见识了他昨天比女人更难搞的歇斯底理后,他还是聪明的闭嘴好了,毕竟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并不是上上之策。 很有耐心的拍着钟艳然的背,只能把他所有抱怨的话当成耳边风,一边安慰他,等过了十分钟,他哭够了之后,他比着厕所门口,「你出去,我要尿尿。」 麦典成这次终于听懂人话的乖乖出去了,他小解完后出去,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他愕然的左看右看,只有他跟麦典成两人,并没有帮佣在,而麦典成还从厨房里再端出一道汤来。 「这……这你煮的?」 「嗯,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钟艳然从来没有遇过会煮饭的男人,他惊愕的想到昨天的美味。「昨天的粥也是你煮的?」 「嗯,你太瘦了,而且外面的东西很油腻,应该也是你会一直吐的关系吧?」 的确,外面的饭菜都有一股油味,让他难以入口,但是昨天的粥完全没有。 「放心,我煮过后有把油捞起来,应该很健康。」 麦典成帮钟艳然添了饭菜,跟昨天一样,他吃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吐的感觉,而且麦典成还帮他盛了一碗汤,他贪婪的吸收着水分与营养,因为能吃,再加上昨天睡得好,钟艳然心情愉快多了,还大发善心的朝着麦典成笑起来。 麦典成站了起来,拿下他的碗筷,他举头望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麦典成却眼光燃烧火焰般吻了他,他狂野难耐的饥渴之吻,让钟艳然差点就昏眩过去。 他是野兽,一定是野兽,要不然对现在丑到极点的自己,竟然还能吻得这样死去活来,钟艳然舔着湿润的嘴唇,他被吻得全身软绵绵、轻飘飘,甚至下半身还有反应,他偷觑一眼,麦典成的裤子中间部位也隆起一大块。 「上次做那一次,真是一点也不够。」他有点遗憾的再重复昨夜讲过的话。 「那是当然,我美得让你着迷了吧。」 一说完他就后悔了,以前的他的确可以自信自满的说出这一句话,但是现在,满脸红豆冰的自己应该要谦虚点。 赶快转移话题,钟艳然指着饭菜道:「你会做饭?」 麦典成扬眉,「你不是调查了我很多资料,我小时候什么事情都做过,为了钱,我也做过餐厅的小弟、副厨,在孤儿院时,有时也要轮流帮忙煮饭。」 「你在孤儿院时才多小而已?」钟艳然惊讶道。 「年纪再小,也需要做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麦典成回答得随意,好像生活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提的。 钟艳然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有仆人、奶妈伺候,家里珍贵的东西让他摔砸了也无所谓,他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自己洗过衣服、洗过碗,就连现在居住在外,他也有钟点女佣替他料理家事,脏衣服自然有人为他送洗,再还回来。 麦典成又为他添了碗汤,问道:「那你家里是怎样?为什么英国的俱乐部老板说你有皇室血统,可是中国皇室又不姓钟。」 提到这个,钟艳然嫣然一笑,这是他祖先一个高超的经商手腕。 「我们钟家跟中国皇室扯不上关系,只不过祖先到欧洲去拓展古董买卖时,非常聪明的让人误以为他是皇室,因而赚了不少钱。」 麦典成也是商人,不由得称赞:「奸商一个,不过真是聪明,他卖的是附加价值,打着皇室的头衔,应该可以拉高不少价钱吧。」 钟艳然失笑道:「没错,据传言说他是个非常聪明的男人,聪明、英伟,又极具判断力,在那个时代能独自搭船前往欧洲,又在欧洲卖出许多欧洲贵族喜爱的中国小东西,他应该是我们钟家最了不起的祖先之一。」 「那你父母呢?」 随意聊天的感觉还不错,钟艳然拿起碗来,又喝了一口汤,「我父亲在我小时就过世了,我妈喜欢过自己的自由生活,所以我向来很少打扰她。」 「那你现在一个人生活啰?」麦典成问。 「嗯。」 麦典成靠向他,手指玩弄着他的头发,低声问:「你当初为什么找上我?凭你的美貌,应该也有女人为你生小孩吧。」 钟艳然愕然,不愧是麦典成,他先用轻松愉快的交谈松懈他的防心,最后问题却越来越接近尖锐的核心。 他傲然的转向麦典成,「我是个天才,你知道吗?」 麦典成哑然了一会才摇头,「不,我不知道,基本上,我只知道你是个医生,叫钟艳然,在床上感度很好之外,我对你了解不深。」 床上感度很好? 不知为什么,钟艳然为了这一句话勃然大怒,他心里拿他跟他上过床的庸脂俗粉比较,这真是对自己的污蔑,他用力的摔下碗,眼神冷了一半,「我不喜欢你拿别的女人跟我比较。」 麦典成露出兴味的眼神,「放心,她们比不上你的一半,自从上次在饭店,见识你的小屁股有多会扭后,我已经忘了其他女人的存在。」 唔哇,这个下流话说不完的混蛋,钟艳然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 「住嘴,不准你再提那一天饭店的事了!」 「为什么?那一天的感觉很好。」 钟艳然白皙的肌肤冒出了一点点汗水,因为麦典成越坐越近,近到他可以闻到他身上体香的强悍味道,而且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对饭店那一次回味再三,但是他不会被他骗的。 「哼,爽完就走,还敢说那一天感觉很好?」他头扭过去,对麦典成当日拉上裤子就去坐飞机,他会一辈子都记恨的。 麦典成将手放在他的下巴,慢慢的转了进来,「没办法,我想赶快整理好美国的事情,然后飞回来台湾,跟你相处久一点的时间。」 「这种下三滥的谎言,别以为我会相信!」 他不会相信这男人的花言巧语,纵然他认真的眼神让他心脏有点负荷不了,害他的心脏开始乱跳,他在心里呼喝自己的心脏,不要再乱七八糟的乱跳了。 「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他嘻皮笑脸的把手转向下半身的皮带,「我很乐意把饭店的事再重做一次。」 「下、下流!」 他嘴巴乱骂,但是脸却慢慢红起来,因为麦典成下半身隆起得非常的大,让他想到他在没有衣裤束缚下的大尺寸。 唔哇,他在想什么,他被麦典成搞得像他一样下流了吗? 「我、我在喝汤啦!」 他试图让这个火热的气氛回复正常,麦典成低笑道:「我宁愿你红红的可爱小舌尖,喝得是我的精力汤。」 想也知道,他「精力汤」的意思是什么,钟艳然回嘴道:「我才不要碰你那个地方,换你碰我的,你就肯吗?」 这真是个大失策,钟艳然有一点点洁癖,光是想到用嘴碰男人那种地方就觉得恶心极了,他这一辈子绝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但那是他,不是这个下流的麦典成,他的脸色看起来根本就是一脸的跃跃愈试。 他才刚说完话,麦典成就眼光一亮,他靠得很近,而且笑得超淫的,「我很乐意。」 从他的淫笑中,钟艳然知道他说不定就是在设计他讲出刚才那段话,他双手抵住他的头,以免他真的做出那种羞耻的事来。 「我、我……我不能做爱啦。」钟艳然将脸撇向一边,要解释这种亲密的事情,很让人不好意思,不过他不想危及胎儿。「我学长说胎儿很脆弱,我这段时间根本就不能做爱,你死心吧。」 麦典成沉吟了一下,「是不能进去吧,不代表不能做。」 钟艳然张大了双眼,连他满脸红豆冰,他都还有兴致可以吃下去,这个野兽的性欲到底有多强? 「你疯了啊?我满脸红豆冰,你看到了吗?我丑得像丑八怪,你看到了吗?」他自暴自弃之下,比着自己脸上红点,要这个野兽看个清楚。 「你要是是个丑八怪,全世界没漂亮的人了。」 钟艳然差点脸上露出甜蜜蜜的笑容,他急忙收紧自己脸上的笑容,这野兽讲的是谎话吧,千万不能被他几句甜言蜜语给骗了。 但是麦典成一脸想要蹭到自己下半部的样子,而且双手已经把他抱到沙发上了,快手快脚的让他连抗议都来不及,迅速脱下他的裤子。 下半身冰冰凉凉的,而且麦典成的双手还捧起他的下半身部位,像在欣赏一样的直盯着,他专注的眼神让他后背火热起来,这种奇怪的火热感觉,让他用脚踢他,「不……不要,你这个野兽。」 「你的形状好美,颜色又很漂亮。」 唔哇,这个野兽竟然就像欣赏古董一样,开始品评起形状跟颜色,钟艳然又踢了他一脚,他开始用手揉搓他的根部,上下的挤压,让他变得很有感觉。 「你……你这个野兽,啊啊啊……」 钟艳然一边骂一边呻吟,他一直觉得自己性欲不强,在遇到麦典成前,性欲跟性器官对他而言只是医学书上某一段无趣的说明而已,就像历史或数学之类的东西。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性,如果不是为了要生这个小孩,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发生性行为,一想起别人进入他的体内,或是他进入别人的体内,那种奇怪的异样感让他根本就不想尝试。 「你意乱情迷的样子真美。」 钟艳然瞪他一眼,骂道:「我才没有意乱情……啊啊……你这个混、混蛋!」 他才刚开骂,麦典成露出一脸笑容,随即低下头,竟用嘴衔住他的男性部位,火热湿润的口腔将他团团包围住,而且麦典成还用力的吸吮,让他双手捉住旁边的抱枕,身体软绵绵的只能低吟。 快感的电流从被吸吮的地方往上往下的急窜,钟艳然双脚无力,上半身胸口也卖力的起伏着,脸上开始逼出点点的汗水。 「这里开始有甜甜的汁液流出来了。」 他竟开始啜饮着那个部位,钟艳然脸上红得像冒火,这不是羞怯,而是愤怒,对,是愤怒,谁像他那么无耻下流的。 他用手敲了敲麦典成的头,而且为了表示不满,他还用力捉了他的头发,麦典成叫了几声:「小力点,太爽也不必这样。」 跟麦典成讲话简直是要气死他,他才没有觉得舒服,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啦,钟艳然怒吼:「起来,不准你再吸了。」 「没听见。」 麦典成回答得很随意,让钟艳然气个半死,但是他又开始用嘴、用手玩弄他的部位,舒爽感觉让钟艳然几乎是瘫坐在沙发上,反正要这个野兽住手是不可能的事,不如就好好的让他完成。 真的很舒服,不抵抗之后,他全身激窜过无数的电流,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懒,他半眯着眼睛,原来性欲的感觉这么舒爽,为什么他之前一点也不想尝试? 他全身无力,可是还是气他的乱来,他瞪了麦典成一眼,这一眼的威力让麦典成忽然咬紧牙关,他气吼吼的骂道:「不准露出这种眼神,妈的!」 他按住下半身,钟艳然赫然了解了他的状态,他欣然一笑,麦典成的庞然大物在裤子里挤在一团,一副受苦受难的模样,他笑了,谁叫这个野兽自顾自的发情,痛死他最好,乱发情的人就会得到报应。 「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妖精……」 见他笑得妩媚,麦典成一唇咬上他的嘴,钟艳然抵抗起来,拜托,他刚才还用嘴帮他做,现在竟然在吻他的嘴巴,恶心死了。 「不、不要,恶心死了。」 麦典成就像头发情的公牛,舔上钟艳然的耳朵,粗喘着气道:「那帮我掏出来,艳然,只要用手帮我做就好。」 钟艳然骇异万分,用手帮男人做?握住男人那个地方?那是排泄尿液的地方,那么脏的地方他才不要伸手去摸。 「不要!」他立刻拒绝,而且拒绝得非常彻底。 麦典成痛苦的紧皱眉头,钟艳然瞪着他,麦典成好像对他头痛万分,最后无可奈何,是他自己掏出来,靠在他的分身上,互相的挤压,等他发泄过后,钟艳然的双腿间也被他的液体给弄得湿湿黏黏的。 钟艳然急忙拿着卫生纸擦拭,麦典成将他抱起来,送到浴室里,打开热水,洗着他的下半身。 「你这野兽,量怎么这么多?」 钟艳然低吼,他下面都是湿答答的,麦典成用肥皂泡泡滑过他的下半身,清洗着他残留下来的液体,而钟艳然被他碰着下身部位,下身竟又一阵酥酥麻麻。 「我回美国都处在禁欲状态。」 他诚实的回答,让钟艳然明了他在美国都没这方面的发泄,害他心里也跟着怪怪的,他急忙推开麦典成,「我自己洗我自己的。」 麦典成皱了皱浓眉,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拿起热水冲洗自己,麦典成粗声道:「住这里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安产为止。」 「才不要,你根本就是个野兽,一定会有一天想要霸王硬上弓。」因为他竟想叫他用手摸他那个地方,说不定他的要求会越来越奇怪,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人。 「我不会不遵照医生的话,艳然,住这里,我才能够全方位的照顾你。」 钟艳然吊起了双眼,傲气凌人道:「不需要,我有财力能够照顾好我自己。」 他穿起了裤子,随即出门去了,让麦典成留着,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的大叹一口气。 第六章 回家没一天钟艳然就后悔了,这个肚子里的孽子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因为一开始在麦典成住的地方睡得好、吃得好,他去上班时,感觉比平日还要容光焕发,所以当下班时,几个同事说要去一家好吃的新餐厅吃饭,他觉得自己体力负荷得了,就答应去了。 一进餐厅,一股油腻腻的味道散布在空气中,同事中没有人有闻到,就他敏感的闻到了,当场他喉头咕咕两声,摆明就是想要吐的前兆。 果不其然,三分钟之后,他冲到餐厅的厕所,把午餐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所幸新餐厅的厕所还算整齐干净,要不然以他的洁癖,绝不能忍受抱着脏臭的马桶吐。 不,应该是讲脏臭的马桶会更刺激他想吐的感觉,他一定会吐得稀哩哗啦。 「你还好吧?」这个男人竟然跟踪他到餐厅来。 「不好,一点也不好!」 钟艳然鬼吼鬼叫,他吐红了眼睛,又觉得自己再度跌入前两个月狂吐的循环地狱中,那种痛苦跟折磨,没被这个孽子整过的人怎么能理解,瞬时间他觉得自己好悲惨,悲惨到了极点。 他人生向来一帆风顺,出生时就有奶妈,仆人照顾需求,从小又长得聪明伶俐,读什么都能朗朗上口,虽然不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程度,但是至少他的IQ比一般人高上许多。 再加上他本来就长得美艳至极,只要他绽开微笑,没被他煞到的人根本就不算是人,况且他又设计麦典成,成功夺得了他的精子,他自己的聪明才智,连他自己都忍不住佩服万分。 但是现在肚子里有麦典成的种后,才是他苦难的开始,他忍不住把气全都出在麦典成的身上。 「都是你基因不好,我又吐了,又吐了!」 他抱怨连连,开始滴滴答答的流眼泪,因为吐得实在太难过了,害他只想哭而已,一想到孕吐可能会持续到生产之前,让他每天都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生活,他就觉得这肚子里的孽子、不孝子,根本就是生来折磨他的,他当初干嘛要怀这个小孩。 这不孝子跟他老爸一样坏,都以折磨他为乐,每次吐到最后的结论一定是这个。 「讨厌,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会一直吐?」他忍不住一直抱怨,好不容易今早好多了,又开始变成这样了,这不孝子根本就不想让他好过。 「乖,不哭!」 麦典成像在哄小孩一样,摸了摸他的头,顺便拿出手帕让他擦眼泪。 他抢过手帕,擤了擤鼻水,无理取闹的道:「是你基因不好,都是你的错,一定是你叫他让我吐的,一定是你的错。」 他又「番」了起来,并且还歇斯底理的开始哭,但是他红通通的鼻头,沾满泪水的通红双眼,证明他刚才吐得很不舒服,可见怀这个小孩有多痛苦。 「我回去煮不会让你吐的晚餐给你吃。」 麦典成看钟艳然这副惨样,怎么忍心对他讲大道理,他一把将他抱起来,他已经吐得混身虚软,毫不抗拒就让麦典成把他抱起来。 「我好饿,可是都吃不下去,吃一点点东西就一直吐,不吃会没有体力我当然知道,但是吃了就吐,也一样耗费体力。」 他吐苦水,而且搂住麦典成的脖子哭诉,在这么痛苦的时候,他要告诉孩子的爸爸,他受了多少的痛苦。 「好,我了解,不要哭了,我会做让你吃得下又不会吐的饭。」 「你当然说得好听,你只要爽一下,射出精子就好了,十个月痛苦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只会想要做爱,你满脑子都是你那一根的事情。」 「我没那么禽兽吧。」见他说得过分,麦典成替自己辩解了一下。 不辩解还好,一辩解,钟艳然哭着打他的头,「有,你根本就是野兽,你只想着自己爽,在饭店的时候,你爽完就走了,我又不是妓女,你怎么可以用那种态度对待我,你根本就是无情无义,妓女还有拿钱,我拿到什么?就只有这个要折磨我的孽子而已。」 麦典成不想说出事实,更加刺激他,但是事实是他肚子里的孽子是他想办法从他身上巧取豪夺的,跟上次饭店的事一点也没关系。 「好,下次我爽过后,我会抱着你好一会儿,不会马上离开,行不行?」 「你还想要有下次,不可能的,我才不会再让你碰我。」 钟艳然小心眼的记恨着,他才不要让麦典成再碰他,纵然他技巧再高明,他也不要了,谁叫他竟然爽过就走。 「擦干眼泪,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麦典成这不像安慰的话,让钟艳然气愤的尖叫起来,同理心这三个字,这个野兽根本就不会写。「换你每天照三餐吐,吐得手软脚软,看你哭不哭!」 最好的方式还是别再说话刺激他,麦典成终于闭嘴了,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个,钟艳然因为这个柔情的吻哭得更加厉害,但是他双手抱紧了麦典成的脖子,哭着喊饿,「我好饿,你要做饭给我吃,我不会做饭。」 「好。」 「要做那种不会吐的饭。」钟艳然提出要求。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他逐一答应。 「不能爽过之后就走。」想到饭店的事还让钟艳然记恨,他又拿出来讲了一次。 麦典成大大叹口气,那一次真是失策,原来钟艳然这么会记恨,而且记恨这么久,他这个特质自己要好好记住。 他一叹气,钟艳然恼火道:「怎么?你又想爽过就走?随便!放我下来,我不要让你抱着了。你无情无义、没血没泪,你一定用某种先进科技的电波跟我肚子里的孽子沟通,叫他要虐待我对不对?」 真不知道他扯到哪里去,把他讲得像禽兽,又像外星人,麦典成用粗大的手指,抹去他脸上刚哭过的泪水。 「如果能用电波沟通的话,我一定威胁这个不孝子,有什么不满对着我来,别再折磨你了。」 任何话都比不上这几句话贴心,尤其是钟艳然被折磨了两个多月,听到这句话,他抽抽噎噎的感动起来,紧抱着麦典成的脖子,黏腻腻的在他脸颊上轻碰,爱娇可人的娇声喘道:「你说这个才像人话。」 麦典成口水差点流下来,原来平常钟艳然不张牙舞爪,而且心情好时,竟然可以甜到这种腻死人的程度,若不是现在在公众场合,麦典成一定会受不了来个货真价实的热吻。 他抱着钟艳然走出餐厅,钟艳然刚吐得没力,身体虚脱,就这样被他紧抱着,麦典成长得高大英挺,脸面虽称不上英俊,但是刀斧刻画般的脸孔却有着一股型男的俊挺。 一向暗恋钟艳然的小D脸色微变,他只看见一个雄伟的男人,身高起码超过自己十公分以上,正把钟艳然给抱在怀里,缓步从厕所走了出来。 而一向笑容和蔼,但不代表十分亲善的钟医生,搂住了他的脖子,正黏答答的黏在他的身上,一脸安心虚弱的表情。 拜托,他在医院这么久,从钟艳然一来,他就超哈钟艳然的,只不过最近得知钟艳然竟然也做了同性生殖,开始孕吐后,美貌下降了不少,让他还有点后悔为何不早点对钟艳然告白,竟然让他怀别的男人的种。 但这个男人是谁,任医院里的包打听死命打听,也不能从钟艳然的口里套出一个字,让他们对钟艳然的男人充满了神秘的想象。 不会吧,从他进医院以来,他连钟医生的手都没摸过——就算想摸也没机会,钟艳然虽然外表亲切,但是不代表他会任由他人摸他的手——更何况是抱着他走出来。 「艳然不太舒服,我先带他回家。」 男人也不多做解释,只讲了两句话就要跨出门口,钟艳然虚弱的朝他们挥了挥手,「不好意思,我又孕吐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今天这一餐我请,明天拿发票给我。」 他愕然的看钟艳然就这样被抱出门口,同事们立刻就一阵讨论。 「这一定是钟医生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一定是。」医院里俗称的包打听立刻做出了结论,还准备明天到医院大肆宣传。 「没错,钟医生有洁癖,根本不可能让别人碰他,更别说是被别的男人抱着了,我上次误喝了钟医生的茶杯,钟医生还洗了那茶杯好几十次耶,他的洁癖真不是盖的。」另外一个也有感而发。 小D就是瞧那个男的不顺眼,长得像熊一样壮,讲中文还带着奇怪口音,摆明是外国人,那种像熊一样壮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一定是粗鲁不文那一型的。 「那个男的根本长得没我帅,只不过长得比我高……高一点点而已。」小D不甘愿的加上一点点这个词。 员婶皱起眉头,「那个男的好像有点面熟,不晓得在哪里看过。」 「我觉得他比小D你帅耶,有一种狂野的感觉。」 一个小护士刚看到麦典成,那种粗蛮的气质,好像中古世纪的战士一样,其实还满容易让女人心跳的。 小D脸孔立刻拉下,对这个女护士摆出臭脸。哼,总之他就是看那个男的不顺眼啦,长得高、长得壮有什么用,他一定是蛋白质摄取过量,每天只晓得上健身房健身的那种四肢发达的笨蛋。 除了肌肉,根本就没有脑袋的那一种型,就算他是钟医生肚子里小孩的老爸,钟医生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之后,也一定会甩了他的。 他暗地里这么希望,这样他才有机会追求钟医生。 钟艳然回到麦典成住的地方,麦典成做了一桌的菜,慢慢的喂他吃下,等他肚子饱了,让他休息半小时后,就抱着他去洗澡。 饭菜没有油腻的味道,让他吃了半碗饭,也没有想吐的感觉,反倒精神好多了。 洗澡时,他没有拒绝的让麦典成为他脱衣服,本来他就是那种到了十多岁洗澡时,还有奶妈帮他脱衣服的大少爷,所以麦典成帮他脱衣服,他反倒觉得很自然,好像回到了小时侯。 「水温还好吗?」 麦典成拿起莲蓬头朝他的肩头轻柔的洒下水花,温热的水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让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点头,「嗯,水温很好。」 「你很习惯别人帮你脱衣服洗澡?」 麦典成试探性的这样问,钟艳然一脸理所当然道:「嗯,我是搬出来住之后,才学会自己脱衣服洗澡的。」 「有男人帮你洗过吗?」 「有啊。」他小时候有仆人帮他洗澡。 麦典成竟用冷水喷他,他差点冷得跳起来,麦典成重重的压下他的肩膀,竟把莲蓬头丢给他,恶形恶状的道:「自己洗。」 「你什么态度?」钟艳然不高兴了,他翻脸跟翻书一样。 「去找别的男人帮你洗!」 钟艳然脾气本来就不好,他原本就是家境好,人又美艳,人人都把他捧在手里,那曾受过这种阴阳怪气的发火。 他朝麦典成丢沐浴乳,他一生气,肚子又有点怪怪的想吐,他强忍住那种感觉,怒吼道:「好,我去找别的男人帮我洗!」 才刚说完,他就作呕两声,忽然强烈呕吐了起来,钟艳然吐得头晕目眩,一手撑住了浴缸,另外一手拍抚自己的胸口,麦典成走近,似乎也不忍他这么呕吐,他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 钟艳然气得扭开身体,却吐得更加厉害,他今夜吃的,大概又全吐出来了,等吐光了,胃清空了,他用清水漱口,满地的秽物,再加上动怒之后的疲乏,天天都是这么折磨,这让他已经眼神空洞。 麦典成将水开到最大,冲洗着地板的呕吐物,钟艳然连澡也不想洗了,他忽然又累了,而且很累,只想趴在床上睡一觉,但是他连走也走不动了。 「来,我抱你。」大概是看出他的虚脱,麦典成这次说话比较温和,没像刚才那般阴阳怪气。 「不用。」钟艳然还余怒未消,才不想让他抱着。 麦典成硬是将他抱起来,只在他身上围了一块浴巾,将他抱到床上,他钻进棉被底下,刹那间累得要命,而且觉得委屈极了,他在被子底下不满的喃语。 「难道因为你是孤儿院出身,我就不能当少爷被仆人洗澡吗?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为这种事对我发火干什么?」 麦典成停了一下动作,才知道他在碎念什么,他也将自己滑进被子里,一手抚摸他的黑发,低声不可置信道:「你听不出来我在问什么?」 「问什么?不就问有没有男人帮我洗过澡吗?」 钟艳然不可置信的问,麦典成以为他是白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听不懂吗?他可是有好几个博士头衔的天才。 麦典成脸上有点晕眩,这个自称天才的男人,也许恋爱指数比白痴还低能,他无可奈何的道:「任何人听到我这么问,都知道我在问你有没有男性的情人?」 「男性的情人?」 钟艳然就像听到瘟疫一样,他露出不敢领教的表情,「情人?什么意思?是那种每天亲来亲去,后来还会跟他发生性行为的人吗?」 麦典成差点咳嗽,为什么他的说法这么奇怪,但是在某些点上,他并没有说错,点头道:「类似啦。」 「我干嘛要跟别人发生性行为,那种恶心的事我才不想做。」他本来就对性挺淡漠的,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跟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 「你就跟我做过啊。」麦典成说出事实。 钟艳然更不能相信的瞪着他,「那是因为我想要你的小孩啊,不这么做,要怎么才能拿到你的小孩。」 「你没想过可以人工吗?」麦典成提出其他的方法。 钟艳然顿了一下,就像发觉史上最大的秘密,他瞪大双眼,经由麦典成的提醒,他才想到这个可能性。 「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 麦典成忽然觉得头很痛,他发觉眼前自称天才的男人,在某方面而言,可能是非常的低能。 「所以你对我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因为你想要拿到我的精子而已。」 「没错。」 唔,他又不太肯定了,因为跟麦典成做的感觉还满不错的,而且他在饭店那一次掉头就走,让钟艳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前两天他用嘴碰他下部时,他也不觉得讨厌,甚至还觉得非常有快感,从麦典成这里,他渐渐理解什么叫性欲,不过也是因为这个野兽性欲超强的。 「可能吧。」 他改了词,麦典成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他有点心急起来,麦典成现在看起来又有点太疏远了,他不要他看起来离他很远的感觉。 「我肚子好饿!」 他将脸靠上麦典成的手掌心,直觉用虚弱口吻这样讲,麦典成一定不会不理他的,果然麦典成轻轻用手掌摩娑他的脸颊,叹口气道:「我去下个面给你吃。」 「我想吃酸酸的东西。」他开始要求。 「我等下去买包酸梅给你吃。」麦典成也一一回应。 「还想喝碳酸饮料。」 「那再加一瓶汽水。」 他开心了,对着麦典成绽出甜蜜蜜的微笑,麦典成回以略带苦味的笑容,他抽回了手掌,「我看你的心智年龄就像个小孩。」恋爱年龄也是。 麦典成去煮了面给他吃,钟艳然在吃的时候,他就到楼下的便利商店,买了酸梅跟汽水给他,他很开心,有了麦典成的照顾,的确跟前两个月死撑着身体吐个半死完全不一样。 麦典成会好好的照顾他,会做好吃的饭给他吃,对他百依百顺,帮他洗澡,甚至在他怀孕腰痛的时候,还会帮他按摩揉腰。 而且麦典成非常体贴,会每次都陪他来产检,连龚秀人都很高兴他这么做。 到了专卖孕妇的生活用品店时,只要专柜小姐说好用的东西,他也不小气的买给他用,最近他新买了一个圆圆的柔软小枕,让他睡觉时可以靠在腰上,这样他就不会腰酸,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麦典成帮他做的腰部按摩。 而麦典成一察觉那小枕头对他有用,他还多买了一个,吩咐他要放在医院的座位上,休息时可以减轻腰的负担。 他还陪钟艳然一起上孕妇的课,帮他计算卡洛里,因为他不想生完小孩后变成一只大肥猪,所以麦典成还陪他一起去做孕妇瑜珈,夜晚时更和他一起在附近公园散步。 最棒的是他肚子里的孽子,好像最近有爸爸坐镇威吓就乖了很多,不再随时随地让他想吐。 因为生活过得太美满了,所以他现在满脸春风,脸上丑得要命的痘痘不见了,他的肌肤又回复了白皙亮丽,而且吃得营养又健康,他比没怀孕前还美丽,让他很得意。 最近麦典成怕他吃腻菜色,还买了好几本孕妇食谱,准备大展身手,做给他吃,每天有麦典成接送上下班,他开始习惯这种生活了。 「钟医生,你最近脸色越来越好看!」 这一类的赞美词也越来越多,他心情很好,听到这些赞美,心情就越快乐,尤其是最近洗头时,麦典成不只会帮他洗头,还会帮他做头皮按摩,他那双大手的手劲真的很舒服,他还怀疑麦典成做过洗头小弟,要不然怎么这么会洗头。 而最舒服的,就是他晚上再怎么踢被子,麦典成都会很有耐心的帮他盖被子,他赖在他的怀里说他身体哪里酸痛,麦典成也会帮他逐一按摩,直到他满意为止。 生活过得这么美满幸福,麦典成又对待他就像对待掌心里的公主,所以他现在不管做什么事,都觉得非常的幸福。 第七章 「呵呵呵!」 「心情很好吗?艳然?」 龚秀人望着他满脸的笑容,这几个月钟艳然没像之前那么皮包骨,脸色也好了许多,他自己也承认孕吐正在逐渐减少中,而且他常常在工作的时候偷笑,代表他的心情应该很愉快。 「嗯,心情很好。」 他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一本杂志开始阅读,基金会是会员制的,医院附属在基金会之下,因此他们医院的患者本来就不多,他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现在他无聊的拿起一本杂志乱翻,忽然一串标题跳进他的眼里。 遇见娇蛮自私的情人,该怎么做? 读者问:我的情人自私自利、自以为是,除了自己之外,根本就没有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自从同居之后,说他工作累,要我帮他按摩,平日要按照他的意思照顾他,煮饭、倒垃圾、家事全都是我在做,连爱爱也不要,他想要的根本就是一个「仆人」(泣),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编辑回答: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自生自灭,不懂得体贴的情人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你说的没错,他只想要仆人,因为他连情人间的互相尊重都做不到,马上跟他分手,让他这种低能的生活白痴,去找下一个「仆人」。 钟艳然脸色立刻发白,他每天都叫麦典成帮他按摩,而且他还做好吃的饭给他吃,家事跟倒垃圾他从来没做过,更有甚者,他比杂志上的情人还要过分,因为他还会叫麦典成帮他洗澡、洗头发,他只顾着放心享受,好像真的把麦典成当成仆人。至于做爱,他肚子越来越大,当然不可能真的做爱,但是他好像也没问麦典成有没有这一方面的需求。 「你跟麦先生之间处得好吗?」龚秀人随口问。 他点点头、很好,因为麦典成对他百依百顺,但他忽然慌张起来,该不会他就是杂志里讲的那种娇蛮自私、自以为是,除了自己享受,根本就没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 很快的,麦典成照顾到腻了之后,就会产生跟投书人一样的委屈,然后任何有识之士就会叫他赶快跟他分手了。 「麦先生真的对你很温柔,你们交往很久吗?」 他们算在交往吗?钟艳然有点犹疑了,他望着龚秀人,据他所知,龚秀人有个同性生殖的儿子,代表他的情人也是男的,所以他才开创这个基金会,想要帮助同性婚姻的人。 「学长,你的情人在你怀孕的时候,对你好吗?」 他想要听听看,是不是他是特殊的,也许每个人都跟他一样,情人都会做牛做马,一切都是他多虑,说不定像麦典成为他做的事还算少的呢,是他太杞人忧天。 龚秀人愣了一下,往事虽然已经淡然,而且他现在跟情人间也宛若夫妻了,但是一想起当时的痛苦心情,他还是露出一丝的苦笑。 「孩子是我从他身上偷来的,他当时并不知道有这个小孩,之后我们从来没有再联络,他的个性很阴暗,是从小环境造成的,他一直不想把我卷入他的环境,因此都对我非常的冷漠,一直到小孩三岁之后,我们才再度见面。」 听起来不但没像他这么好命,而且好像还挺苦的,钟艳然开始吞口水,自己该不会对麦典成太坏了,把他当成仆人一样使唤。 「所以你怀孕时,他不会煮饭给你吃,不会帮你跑腿、做家事、倒垃圾、按摩,甚至帮你洗澡、洗头发?」 「没有,当时他已经离开我,我得自己打点一切。」龚秀人听到他的超规格待遇,失笑道:「麦先生看不出来这么会做家事,他对你这么好?」 钟艳然额头上沁出汗滴,他该不会是那种人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吧? 「那你们现在有频繁的性行为吗?」 他想到什么就问,根本就毫不羞怯,反倒是龚秀人被他问得脸红,他支支唔唔道:「艳然,这个我不想回答。」 「拜托,学长,这很重要,你们一个礼拜做几次?」 龚秀人按着额头,若不是他知道钟艳然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龚秀人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么尴尬的问题。 「大约……二次左右。」 「真的只有二次吗?」钟艳然眼神认真,像是在做研究报告。 龚秀人被他逼得移转视线,声音弱下不少,「当然有时候做得比这个次数多。」 「他会真的进入吗?」 龚秀人连脖子都红了,他问这种话题太私密,也太过分了吧。「你也有孩子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你又不是三岁小孩。」 钟艳然一脸理所当然,还讲得振振有辞,「我以前从来不想跟别人发生性行为,所以我对这方面一点也不了解,问这个有什么不对?我就是不懂才问学长您啊。」 「那你问完了吗?」 龚秀人无可奈何的苦笑,他讲得一副很有道理样,他反倒难以骂他,也许天才的脑袋思考就是跟他们这种平常人不一样。 「那男人要多久做一次才正常?」他又继续提问。 龚秀人无力透顶,不让他问,他一定会纠缠不休,他还是快点回答:「看人吧,但是一般有正常性生活的,我想每周做过一次应该还算正常。」 「那像我这样已经怀孕,不能让麦典成进入,他不能做不就很不正常?我该怎么办?叫他到外面找人做吗?」 龚秀人目瞪口呆地瞪着他,钟艳然显然不是委屈求全的这样讲,而是讲得很认真,龚秀人担忧道:「怎么了?艳然,是麦典成说他要向外面发展吗?」 钟艳然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回答:「没有,但是应该要让他发泄吧。」 「你……你不喜欢麦先生吗?」 钟艳然更奇怪龚秀人的思考逻辑,「这跟我喜不喜欢他没有关系,他如果想要做爱,就应该让他做个够啊。」反正麦典成本来性欲就很强,他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龚秀人无言以对,钟艳然虽然怀着麦典成的孩子,但显然的,他对麦典成不太有感情,要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自己的感情生活,由你自己决定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轻叹了一声,才说出这一段结论。 他在回家吃完饭后,向麦典成宣布了这个好消息,麦典成沉静的聆听,不发一语。 气氛变得很僵,但是钟艳然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他兴高采烈道:「你可以一个礼拜出去找一次女人,找男人也可以,随便你,最好选在星期一,因为我星期一会比较晚下班,这样你就可以顺便来接我。」 麦典成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以很冷静的语气道:「你希望我去外面找女人,一个礼拜一次?」 钟艳然这才发觉到气氛有点奇怪,但是他还是继续坚持自己的论点:「因为我怕你积太多了,所以你可以出去发泄一下。」 「我放下美国的工作,特地到台湾来照顾你,现在你竟然对我说,叫我出去外面找女人?」麦典成脸上肌肉扭动,好像随时会气到发狂。 钟艳然显然不能理解他的异样,「就是因为你照顾我太多了,所以我才想要让你放松一下。」 「你到底是幼稚还是残忍?」 麦典成站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钟艳然才发现他气得脸色铁青,浑身肌肉紧绷,要是可以不必顾虑他怀孕,他一定气得想要打他一顿。 「你实在很奇怪,我明明是为你着想,你干什么生气?」钟艳然不能理解他的怒气,他没错,一点也没错,麦典成的表现倒像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他到底在气什么啊,他是为他好耶。 麦典成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一拳挥出,打伤了钟艳然,他冷冷道:「这就是你跟我生活几个月的结论——叫我出去外面找女人?我如果要外面的女人,随便都有人投怀送抱,我在这里跟你耗什么时间?」 「你气什么?我又没错。」 钟艳然骄傲地回答,他不是死不认错,而是根本认为自己没错,这让麦典成气得浑身发抖。 「我要回美国了,其余的一切,我会请律师来跟你处理,在你怀孕这一段时间,我会请专人照顾你。」 麦典成没再多说便转回房问,可能是整理护照之类的东西,等他走出来后,脸色更加难看,钟艳然也生气了,拿起碗朝他摔过去,他朝他摆这副臭脸干什么,谁稀罕他! 「你滚回美国好了,我又不需要你。」 那碗正中麦典成的小腿,然后才碎成碎片,那一定砸得很痛,因为钟艳然有听到砸到骨头的声音,他听到那声音后,就有点后悔自己出手太重。 而麦典成神色不变的走出门口,只有重重关上门的声响,让钟艳然知道他有多愤怒,他这种态度,让钟艳然生起气来,他拿起刚才麦典成用的碗也乱砸一通,砸得油水滴满地板才觉得消了不少气。 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后,他去浴室洗澡,大概是被麦典成洗习惯了,他水龙头竟开错方向,烫热的热水在他肩头浇出一个红痕,让他气得乱踢那个水龙头,连麦典成家里的水龙头都要跟他作对。 没心情洗澡,他就回房间去睡,一直睡到天亮,反正麦典成又没什么了不起,他凭什么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是为他好耶,真是好心没好报。 他吐了,把早餐的东西给吐出来了,因为早餐那股油味让他觉得不舒服,他喉头作呕几声,就忽然一波接一波的狂吐起来。 等他吐完,身体也软了,眼睛里更是充满难过的泪水,也没人会递手帕给他擦嘴,而且他买来的红茶味道超奇怪的,怎么就是跟麦典成泡的不一样,他买的是水果红茶,之前麦典成在他红茶里加水果,就变成水果红茶,喝起来不甜且十分爽口,里面还加了好多种新鲜水果。 但是眼前这一杯号称是水果红茶,价钱还比一般红茶贵了一倍,除了没有新鲜水果之外,还甜得腻死人,而且一股人工的色素味道,让他才喝两口就冲到洗手台开始呕吐。 经历了三天吃了又吐的折磨后,他每天又变得软趴趴没精神,脸上好痒,好像又要长出痘痘,他精神困倦,回到家只想睡觉,但是腰又酸得没有人帮他按摩。 就在这个时候,麦典成委托的律师到了台湾,直接的找上他,要谈的就是小孩子的监护权问题,这让钟艳然更生气,因为他开口闭口就是探视权,摆明麦典成有这个小孩的所有权。 「麦先生会给您一个月四次的探视权……」那人滔滔不绝的话令他听不下去,听到前面这一句,钟艳然就已经大动肝火。 什么东西!探视权?有没有搞错,应该他给麦典成探视权,什么时候轮到麦典成给他探视权了。 「他会给我探视权?」 钟艳然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一句话,看来麦典成已经认定他一定会得到这个小孩,而他会大人有大量的让他得到探视权,可以一个月探视他的小孩四次,算是他对他的宽宏大量。 「这是我的小孩,不是他的!」 他大吼大叫起来,怀胎十月的是他,吐得要死的是他,麦典成根本只是贡献一点精子而已,他就自以为是了。 「麦先生认定这是他的小孩,并不容许他在别的家庭长大,受到别人的排挤。」律师重复麦典成的话。 「这小孩是我的,跟麦典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回去就这样跟麦典成讲。」钟艳然仰起头来,他拿了包包就要跨出门口。 律师摇头,「麦先生不想用强硬的手段,但是到了必要的时候,他还是要得到成果。」 现在是怎样,开始威胁他了?钟艳然的回答是拿起包包朝桌上重重的甩过去,桌面发出重响,他傲然冷笑道:「那你告诉麦典成,我也是一个要成果的人,叫他别太自以为是。」 他说完便转身走出办公室,气得全身无力,一回到麦典成的家里,麦典成已经找了他所谓的「专人」来照顾他,都被他给轰了出去。 什么东西,他钟艳然若是要专人照顾,自己不会去请人吗?他又不是请不起,是他不喜欢陌生人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更讨厌陌生人碰他碰过的东西。 这个麦典成根本就是个混蛋,他要让他知道他的厉害,没有多想,他拿起话筒,按下电话号码,「妈,我是艳然,你有没有空帮我教训一个坏蛋?」 纽约最精华的办公区,透明的折射玻璃映照出今天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一阵迷人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身材高挑细瘦的女人脱下了一看就知道很贵的帽子,她黑发垂肩,艳丽的红唇上涂着还未发售的最新口红颜色,耳朵上面的钻石耳环闪闪发亮,让坐在柜台的服务小姐看得眼都直了。 这是一个大美女,比任何世界名模都还要美丽、有气势的超级美女。 「我要找你们总裁麦典成,他在吗?」 就连她的声音也十分悦耳动听,虽然以一般女性而言,她的声音稍嫌低沉了点,但是这股沙哑的嗓音却充满了性感。 「请问你有预约吗?」 钟怡珊撩起了美艳的双眸,「请告诉他,我是艳然的姊姊,这样他应该就听得懂了。」她再加上几句:「如果他听不懂的话,就告诉他,南洋海岸的珍珠之星开发案。」 珍珠之星的开发案在南洋地区,是麦典成近来搞得最大的一个开发案,他准备把南洋某个小岛建造成一个乐园,然后收受可观的服务费,传言预约已经满档。 柜台小姐立刻就拨了内线电话,才讲钟艳然三个字,麦典成就要见这个人了。 钟怡珊嘴角弯成一个弧形,喃喃自语:「嗯,还不错嘛,至少还把艳然放在第一位。」 她跨进了电梯,一路直上麦典成个人办公室,她已经私下调查过麦典成这个人,也听过艳然无数的抱怨,不过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厚实的肩膀,粗犷的面孔,称不上英俊的脸面却有一股凌厉的气势,刚才他一听到艳然这两个宇,就让她立刻上来,得到她很大的好感。 「我是艳然的姊姊,第一次见面吧,麦先生。」 麦典成脸色神色没有动静,只有她在提到艳然两个字时,他露出一霎间咬牙切齿的凶恶貌,随即平静下来道:「是艳然派你来谈有关小孩的事吗?」 「不是,艳然气得向我告状,说你是个混蛋,又混蛋到什么程度,有多么不识好歹,叫我最好给你一个重重的教训,他大概讲这些讲了快一个小时,我真怕电话线会在他的气愤之下烧断。」 麦典成脸色神色虽然仍是平静,却紧握住拳头,「所以你来的意思是?」 钟怡珊看在沙发上坐下来,放松道:「艳然很白痴吧?」 麦典成一时以为自己听错,钟怡珊检视着自己美丽的指甲,嘴边露出一抹笑容,「他从小就是个搞不清楚感情的白痴,虽然跟家庭富裕有关,但是很少能看到像他这种智高超高,实则是个白痴笨蛋的人,拿了好几个博士头衔,忽然打电话跟我讲他跟男人怀了个孩子,这个男人又是多么的不识相。」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麦典成淡淡道,他也不能理解她讲这些话的意思。 钟怡珊道:「我的意思是遇到这种很感情白痴的儿……咳咳」她急忙改口:「……弟弟,真的很烦人,他一直抱怨你,又说没有你有多不方便,我就骂他何必跟男人生小孩,他又支支唔唔的说你基因好。」 懒得再听下去,麦典成烦腻道:「你到底要讲什么,一次讲完吧。」 上次他离开台湾时,钟艳然让他心灰意冷,他对他的好,他完全没放在心上也就罢了,竟然还叫他出去找女人,他究竟懂不懂他为什么会对他好?不,他不懂,一点也不懂,要不然不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 「我的意思是他是个搞不清楚自己感情的笨蛋,我没办法想象像他这么有洁癖的人,会容许一个他看不上眼的男人跟他上床,而且还不只一次。」 麦典成一凛,眼光飘向钟怡珊,钟怡珊也毫无惧色的回望他,「他对感情太笨了,除了刺激疗法之外,我想没有任何方式可以让他察觉自己的感情。」 麦典成脸孔冷沉,提到这一件事,还让他心情不悦,「我并不觉得他对我有什么感情,他还叫我出去外面找女人,甚至找男人也无所谓。」 钟怡珊摆出一个了解的手势,叹气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他花了一个小时抱怨你有多坏,再花一个小时说明自己好心没好报,他有多么为你想着,你却对他发脾气,我听了都能明了,你生气是正常的,是他太没常识。」 一句没常识就抹平他为他所做的一切,麦典成爆发的怒道:「我生气的是他把我当成什么,我辛辛苦苦留在台湾照顾他,任何稍有智商的人,都知道我是为了什么留在那里做管家婆的,结果结局是他叫我到外面去找女人发泄!」 钟怡珊一脸他很可怜的安抚道:「别生气,所以我不是来了吗?我们慢慢的解决这一件事,你照我的方法做,很快你就可以见识到他有多么在乎你!」 「不,我受够了。」麦典成低吼,他不想花再多的时间在钟艳然身上。 「试一下就好,你会大吃一惊喔。」钟怡珊微笑道:「我想想,先办个舞会,找那些最机车、最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报记者来,然后再搞些似真似假的消息……」 「你到底要做什么?」麦典成冷静问道。 钟怡珊泛出了甜蜜的笑容,「当然是做会让艳然哭个三天三夜的事情。」 麦典成张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 第八章 「就是这个人。」 那一天在餐厅里,员婶就一直觉得送钟艳然回家的男人很眼熟,但就是想不到这个人是谁,她觉得自己以前一定曾经看过这个男人。 没错,她是看过,不过不是看过本人,是在一本财经杂志上看过他的照片。 小护士挤过来看,随即也认出麦典成,毕竟有那么野性面孔的男人,很难令人记忆不深刻。 「这是钟医生的男人?」在看清报导的来龙去脉后,她瞪大了眼睛,一脸麦典成就是金龟婿、白马王子的模样。「富士比富豪前十名,产业多数集中在美国、欧洲,一部分在亚洲。哇,原来他这么有钱。」 小D听到小护士声音里的兴奋,立刻也挤过来看,那个在餐厅长得既高大又强壮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商人,倒像是每天都上健身房的笨蛋,他不是滋味的啧了一声,低语道:「我看钟医生早就甩了他了。」 杂志上的照片是在美国的一场宴会上拍的,麦典成衣冠楚楚,手边揽了一个既美貌又具知名性的国际名模,两人毫不遮掩的让镁光灯照下他们的身影。 「小D,小声点。」 员婶声音带了些斥责,最近钟艳然的心情不好,他又开始孕吐,而且常常一脸恍惚、也嫌饭菜油腻,常常会吃不下,身体又瘦了一圈,跟他怀孕初期有得比。 小D勉强的住口,不过他说的是事实,因为照他观察起来,哪有可能钟医生跟这个肌肉男正在交往,他还会跑回美国去参加宴会,就算为了公务,也不需要跟女人搂搂抱抱的,看了就烦。 「把杂志收起来,别让钟医生看到了,他现在身体比较虚弱,看这种报导会让他心情不佳。」 那并不是一篇普通麦典成参加慈善晚会的报导,而是类似小报的加油添醋,把他跟名模之间写得十分暧昧,而且还写名模此次来参加晚宴的一些费用,都是麦典成支付,写得煞有其事,叫人分不清真假。 小护士开始收拾这期最新的杂志,恰巧钟艳然回到休息室,他最近常因为吃不下,腰酸又睡不好,比平常更容易感到劳累,只要一有时间,他都在这里坐着。 小护士偷看他一眼,急急忙忙的收拾,却在手忙脚乱之下,一本杂志摔在地上,打开的篇幅刚好就是他们刚看的麦典成那一篇。 「这是什么?」 杂志上的照片完完整整的照出麦典成的身影,麦典成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更何况照片的身影照得恍如本人。 钟艳然捡起地上的杂志,员婶委婉解释道:「钟医生,这小道消息,随便看看就好,你跟麦先生是朋友,一看就知道这篇报导是胡说八道。」 钟艳然阅读速度很快,没二分钟就已经看完了全部的报导,他脸色渐渐转为铁青,一抬头才看见小护士跟员婶带点同情的目光,他们该不会以为……以为他被麦典成甩了吧? 他虽然想要装成没事,但是内心一股低气压渐渐涌了上来,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杂志撕碎泄愤,不,应该是讲麦典成在他面前让他又打又踢的才能消气。 他叫他去找女人,他就真的到美国去找女人了,这女人到底哪里漂亮?瘦得皮包骨,像只猴子一样,脸上浓装艳抹,她根本就是那种没上妆走在路上会吓死路人的类型,那像自己皮肤又白又嫩…… 忽然想到最近自己的皮肤又开始长起痘痘,可能离又白又嫩越来越远,这个想法一涌上来,又让他心头慌张,他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但是他就是很不舒服,感觉比吐的时候还要难受万倍,眼泪也要流了出来。 「钟医生。你还好吧?」 小护士怯生生的问道,他抬头望着她,奇怪道:「我没什么不好!」 「喔。」她又闭口不敢说话,抽出了几张面纸给他,「那你擦一下。」 钟艳然这才发现自己眼前模糊,原来他一直在哭,眼泪就像流不完似的一直流着,水龙头转开可能也没他那么夸张。 「我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马上就把好几张的面纸哭湿了,他看着湿透的面纸,好像哥伦布发现美洲一样的惊奇困扰,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眼泪,这根本就超乎常理,更何况他流眼泪干什么? 「这是我哭的吗?」 员婶使了眼色给小D,「去叫院长过来一下。」 小D也被他吓到了,从来没看过一向笑容和蔼的钟艳然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而且最可怕的一点,是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哭。 「我明明不想哭阿,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这样,我生病了对不对?我一定是生了怪病才会变成这样。」 他开始朝理性那一方面去假设,但是在他所读的医学文献里,却没有这种一直流眼泪的怪病,难不成他是有史以来得到这种怪病的第一人? 小护士又多抽了好几张面纸给他,他的眼光又移到照片上去,麦典成没带什么笑容,但是他挺拔的身材却有一股威势,他旁边的女人则小鸟依人的笑颜灿烂,紧靠着他的身躯看得出好身材。 这种胸部好像快要遮不住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她到底知不知道羞耻,根本就是一只乳牛,只有乳牛才有那么大的胸部,要不然就是做过整型,否则她的胸部不会浑圆、饱满又坚挺。 男人都喜欢大胸部,麦典成可能也不例外,钟艳然还记得有一次他舔他的胸口,他还很兴奋。 他想到麦典成每晚都舔着这个女人的胸口,眼泪又开始像喷泉一样的流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但是他开始发出呜咽的声音,感觉好像自己喘不过气,发出痛苦的喘息。 「钟医生,你放轻松,深呼吸,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对,就是这样,吸气,吐气,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没有,一点也没有,员婶着急的让他躺下,龚秀人终于来了,他一进门就呆愣了一下,「早产吗?」 员婶摇头,小护士也摇头,比着桌上的杂志,「钟医生看了杂志后开始狂哭,后来呼吸就不顺畅了。」 「杂志?」 龚秀人搞不清楚状况的询问,他相信任何恶心,可怕的照片都不会惊骇到钟艳然,就算是灵异照片,他可能还能够拿出科学的理论来批评一番,而且还能讲得让人心服口服,说不出话来辩解。 他把杂志拿了起来,麦典成挽着一个名模的报导立刻跃入眼底,他怔愣了一下,难不成麦典成已经照着钟艳然的话,去外面找女人了? 他把杂志合起来,丢进了垃圾桶,这显然让钟艳然心情好多了,他逐渐停止流泪,而且呼吸再次回复顺畅,他已经可以坐起来,龚秀人请其他工作人员先出去,递了好几张面纸给他,他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痕。 「学长,我是不是得了会流眼泪的怪病?」 他问这个问题,让龚秀人犹豫了好一下才回答:「你碰到什么触因,才开始流眼泪?」 「就那本杂志,一定是那本杂志有细菌!」他开始引经据典,讲杂志被多少人碰过之后,细菌的繁殖量有多少。 龚秀人一脸悲哀的望着他,看来他真的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流眼泪。「你跟麦先生讲叫他出去外面找女人了吗?」 钟艳然忽然停口,他摇晃着腿三秒钟才老实点头,「嗯。」 「那他讲什么?」 提到当时的事,他还有气,「没讲什么,他只是很生气,搞到我也很生气,他说他要回美国,我就叫他快滚,我又不需要他。」 天啊,钟艳然竟然讲得这么绝情,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更何况是麦典成这种功成名就的人。 龚秀人忽然头痛起来,怪不得麦典成会回美国,也怪不得他立刻找上女人,谁受得了这种漫骂。 「你叫他滚回美国,又叫他出去外面找女人,这些他都做了,你为什么还哭?」 「我……我没哭,那是怪病,一定是细菌影响的。」钟艳然有些惶然不安的解释,他的眼神也好像孩童般流露出遇见不知名东西时的惊怕。 仿佛看穿他的慌急,龚秀人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有孕在身,自己还是别让他太难过好了。 「好吧,那你回家休息吧,就当一切只是细菌影响,明天再来上班吧。」 钟艳然站了起来,他慌惧不安的脸孔就像个幼童,问着对他人而言愚蠢,但是对他自己来说则是一点也不理解的问题。 「麦典成他还会回来我身边吗?」他赶紧解释:「我有跟他讲过,叫他发泄过后,要回来的。」 龚秀人抿紧了嘴唇,钟艳然以为他没有听懂他的话,他又重复了一次:「我有叫他出去找女人,可是我也有告诉他一个礼拜只能一次,所以他应该马上就会回台湾吧?」他不太确定的问着,急需龚秀人给他一个保证。 事已至此,如果麦典成是吃软饭的男人还有可能,但以麦典成的地位跟自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龚秀人哀伤的摇头,「我不知道,这要看麦典成要不要原谅你。」 「为什么他要原谅我,我又没做错!」他执拗的说着,越说,他见了龚秀人的脸色,忽然越想哭,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龚秀人眼里的责难,好像就是在说他大错特错,错得太过离谱。 「快回去休息,不用想太多,明天睡起来你就会觉得好多了的。」龚秀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这样安抚他。 钟艳然回到麦典成的房子,从麦典成离开后,他都没离开过这个房子,虽然他也有住处,但是他觉得麦典成会回来,所以他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房子。 他扑进了床上的棉被,贪婪的吸收着床被上麦典成的味道,呼吸着他的味道,就想到杂志上的漂亮女模,不,一点也不漂亮,她只是一只大乳牛! 没错,乳牛、乳牛、乳牛,他在心里至少重复了五十次以上乳牛,但是麦典成晚上会跟那只乳牛过夜吗? 钟艳然又乱七八糟的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厉害,麦典成的手会碰她的胸部,他的嘴会吻上她的唇吗? 想象太过生动,让他又嚎啕大哭起来,忽然间,他一点也不想要让麦典成去找外面的女人发泄,他虽然大着肚子不能做爱,也许他可以像上次一样,麦典成曾用手帮他做,也许他也可以用手帮麦典成做。 以前觉得很恶心,绝对不会做的事情,现在他宁可做,也不愿意麦典成跟那只乳牛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不愿意麦典成的手碰那只乳牛的大胸部,也不愿意麦典成的嘴吻上她涂满口红的艳红嘴唇。 钟艳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件事,于是哭哭啼啼的打了电话给钟怡珊。 「妈,我上次跟你讲麦典成的事……」 「喔,那件事我帮你处理了。」钟怡珊讲话一派轻松,好像一点也没听到他鼻音很重的哭音。 「我现在想法有点不一样了。」 钟怡珊假装了解的道:「嗯,你想要让他更惨一点吗?妈妈帮你想好方法了,我特地叫人介绍给麦典成一个名模,那名模是个超败金的女人,只要她嫁给他之后,没两年,他的财产一定会被她花光的,到时麦典成就变成一个一文不值的穷光蛋,这样你一定会很消气吧?」 「她……她嫁给他?」钟艳然屏住了气息。 「嗯,应该没几天,婚事就会公布吧。」 钟艳然呆若木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钟怡珊继续若无其事地说:「你不是说你讨厌他,你只是借用他的精子?以后他有他的家庭,就不会再来烦扰你了,这样你就可以一个人对你的小孩实现你的英才教育了。」 「我现在不……不这么确定了。」 他有点想哭的道,他不想要让麦典成跟那只乳牛结婚,然后一个人抚养这个小孩子,以前觉得很正常的事,现在他却想要麦典成跟他一起抚养。 钟怡珊凶了他一顿,「我让你读好几个博士,不是要让你信口开河的,你以为话说出口还可以挽回吗?你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二、三岁的小孩,你不要现在才告诉我,你想要麦典成,你是因为喜欢他才要他的精子的。」 「我……我没有。」钟艳然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有可能吗? 呜呜,他不知道,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他,也从没喜欢过别的女人,但是麦典成碰他,他并不真正觉得很讨厌,甚至很痛,他也忍耐着。 「那就好,那你就等着看这几天的报纸,我一定会怂恿那个名模搞个世纪大婚礼,没把麦典成的钱花掉十分之一,我就不姓钟。好了,我还有事情,你也早点睡吧。」 电话立刻传来挂掉的声响,钟艳然将脸埋进枕头里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他自己叫麦典成出去外面找女人,也是他叫他滚回美国去,一脸他根本就不稀罕的态度,结果麦典成真的这样做了,他却觉得自己变成了全世界最悲惨的人。 他抽抽噎噎的哭了一整晚,哭得第二天浑身无力,他去上班,却像个游魂一样,只要一想到杂志上的照片,他眼泪就像要流出来,偏偏他的记忆很好,就是忘不了那张照片的样子。 龚秀人亲自开车送他回去,他在副驾驶座上一脸虚弱的问着龚秀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他知道龚秀人是个正直、善良的好人,他一定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学长,麦典成会不要我吗?他会跟那个女人结婚吗?」 龚秀人将自己的长发塞到耳后,慎重的回答:「我想不可能会太快结婚吧,麦典成跟她认识不久,就算想结婚,他也会慎重其事的。」 钟艳然用衣袖擦着自己的眼泪,「可是我妈妈说会让麦典成跟那只乳牛结婚,我妈妈做事向来很有效率。」 「你妈妈?」龚秀人有点不懂他的逻辑。 钟艳然一五一十的吐露原委,「因为我叫麦典成出去找女人,结果他对我发飙,我也非常生气,我就跟我妈聊了一下天,叫她教训一下麦典成,我妈认识很多名人,她就说她会让那只拜金的乳牛跟麦典成结婚,然后花光麦典成的钱。」 龚秀人简直是头疼,停下了车,他就像在看犯下滔天大错的孩子一样,对钟艳然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如果有点喜欢麦典成,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这真是我听过最愚蠢的事情,你现在哭也来不及了,麦典成如果知道你这么设计他,他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头来找你的。」 一听到龚秀人的结论,钟艳然六神无主的哇声大哭,「我只是很生气!」 「我告诉你,麦典成知道后,会比你更生气。」连他这种旁观者,听了都觉得很生气,钟艳然的愚蠢根本没人比得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 龚秀人受不了他的愚蠢,对他臭骂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你的智商分辨不出来吗?」 为什么学长跟他妈讲的话一模一样,他真的分辨不出来。他向来被人捧在手心,从来没有真心想要得到他人的爱,只要他噘嘴一笑,多少男男女女就会低伏在他脚下,他的智商又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学位,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很特别,麦典成怎么可能不爱他这么特别的人。 但是他亲手把麦典成推开,而且使尽了性子,让麦典成生气,又说了一些蠢话,叫麦典成出外去找女人。 「我可能错了。」他终于有点认错,不过错误的苦果比他想得更难咽下。 龚秀人生气道:「什么可能,你根本就是错了,下车吧。」 连龚秀人都对他大发雷霆,他回到屋子里又哭了一场,哭得浑身软绵棉的,他拿起电话,拨号给麦典成,麦典成有留下他自己的手机给他,但如果是那只乳牛接的,他一定会崩溃。 「喂!」 不是那只乳牛,是麦典成本人接的,他没崩溃,可是开始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麦典成,是我。」 对方一阵沉默,他不理他,可是至少没挂电话,但是他不理他的事实,还是让钟艳然受到了伤害,他哭出声音来,「我……我很想你。」 「你应该说的不是这一句话!」 麦典成声音还带着愤怒,但是因为他哭得太厉害,所以麦典成的愤怒里夹杂着一丝丝不愿表露的怜惜。 「我、我……对不起,我错了。」他终于说出来了,而且一边说一边哭。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麦典成仍然是余怒未消,他把事业撇下,到台湾去照顾他,得到的是什么?是他叫他去跟别的女人上床! 「我不该叫你出去外面找女人!」他嘴巴含住自己的手掌,哭得颤抖,「你不要跟乳牛在一起,我不要你亲她,也不要你碰她的胸部。」 「还有呢?」 麦典成没有松口,好像一点也没听见他哭得颤抖的声音,呜呜,这个男人好残忍,他可能身边躺着乳牛,所以已经不想要他了。 「我不该叫你滚回美国。」钟艳然将身体蜷成一团,抱着话筒哭泣。 麦典成在电话那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钟艳然越讲越小声,「你会……会跟那只乳牛结婚吗?」 「你认为呢?」麦典成没做正面的回应。 钟艳然觉得这就是肯定的答案,他掩住了脸,泪水从手掌里滑下来,他低声抽噎,以致于没有听见前门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哭泣的大叫道:「我才不要说祝你幸福,那只乳牛很败金,她一定会把你的钱花光,到时候你就会变成穷光蛋一个!」 「我知道。」 「不,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喜欢你,因为这是我现在才发现的,所以你当然不知道!」 麦典成的电话关了起来,钟艳然哭着把电话给摔了出去,他竟然把电话挂掉,他好不容易掏心掏肺的说话,他竟把电话给挂断,他真是全世界最坏的坏蛋。 「过来,艳然。」 房间门打开,麦典成雄伟的站在门口,他眼睛张大,不敢置信麦典成竟然在他房间门口。 就算是幻觉也无所谓了,他连跑带扑的跑了过去,麦典成将他紧紧的搂住,他像个孩子一样的放声大哭,哭湿了麦典成的胸前,而麦典成紧抱住他,在他额上印了好几个心疼的吻。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出去外面找女人。」他哭得抽搭,不断的重复。 麦典成揉着他的黑发,心疼道:「你变好瘦!」 「因为你不在,所以……所以又一直吐,我不能吃东西,一吃就吐,就连红茶喝起来就跟你泡的不一样。」 「你怎么脸又长痘痘了。」 「因为吃得不好,所以又开始长了,你要负责跟肚子里的不孝子沟通。」他又开始无理要求。 「好,我先带你去洗脸,你脸哭得好脏!」 钟艳然脸红的看着自己全身乱七八糟的样子,他多久没洗澡了,好像从他看到杂志那一天,就每天哭得软趴趴的,再也没洗过澡了。 肚子传来咕咕两声,而且还叫得很大声,钟艳然忽然觉得自己很饥饿,麦典成了解的轻笑起来。 「我们先吃个面吧,要先喂饱你的肚子。」 他被麦典成牵着进餐厅,然后像以往一样,麦典成下面给他吃,他吃得狼吞虎咽,他好久没吃得这么饱了。 第九章 钟艳然笑得如沐春风,一早起来,麦典成还帮他梳头发,他脸上痘痘痒痒的,麦典成帮他抹药后,才送他出门。 「系好安全带!」他横过身体,帮他把安全带系上,昨夜他在麦典成的胸膛前睡得很舒服,而且吃完东西后,一点也不会想吐。 他这几天哭得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但是他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过。 早上麦典成又弄了早餐给他吃,他又喝到他想喝的水果红茶了,所以他今天的心情很愉快。 麦典成拉上了他的安全带后,才拉上自己的,他们开车到了医院,麦典成很坚持他今天就要得到产检的资料,虽然给学长多添了麻烦,但是对他这么关心自己跟小孩的事,他的心里却冒着甜美的泡泡。 龚秀人见到麦典成陪伴钟艳然来,虽感吃惊也没表现出来,反而还欣慰的点头,「您从美国回来了,麦先生,再过几个月,艳然就要生了,您这个时候回来是正确的。」 「我会在这里待到他生产为止,等他生了之后,我们会考虑补办婚礼之类的,到时请你拨冗参加。」麦典成说得很商业化,但这明则是一个求婚,暗则是他有跟钟艳然在一起的决心,钟艳然眼睛都亮了,而龚秀人笑了出来,看来是雨过天晴,麦典成跟钟艳然之间已经有了更进一步。 「那恭喜你们了,我一定会参加的。」 钟艳然一整个早上都晕陶陶的,麦典成有询问过钟艳然是否还能工作,需不需要在产前安胎休息,龚秀人打了回票。「我们工作并不很紧凑,他的状况还算可以,除非他本人强烈很想安胎,要不然我并不特别建议。」 麦典成在医院前跟他道别,吻在他的颊上轻道:「你下班时我再来接你。」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道别,钟艳然却泪眼汪汪,他大概是又想到前些日子吵架的事情。 「你不会忽然回美国去吧?」 「不会!」麦典成单手插在口袋中,另外一手轻抚他的头发,「我会试着把办公室搬来台湾,或者是你离开台湾,跟我到美国居住。」 他甜得腻死人的紧紧蹭在麦典成的怀里,死不肯离开的样子,让麦典成差点就笑了出来。 「等你生了之后,我们再来慢慢讨论吧。」 他们挥手道了再见,晚上时,麦典成就接他一起去吃饭,又跟以前一样是麦典成做饭给他吃,帮他处理家事,他会赖在麦典成的怀里看电视、看书,到了比较晚之后,麦典成还会帮他洗澡、洗头发。 跟以前不一样的是,之前洗澡时连衣服也是麦典成帮他脱的,现在麦典成帮他解扣子时,他却扭捏起来,并且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他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是在麦典成前赤裸裸的脱光衣物。 当然他以前也不是没在他面前脱光过,毕竟他们也有一个小孩,也曾做过爱,但就是跟现在的感觉不一样。 「裤子我自己脱。」 因为太尴尬了,所以他想要自己脱裤子,麦典成点头,测试着水温,等他裤子脱下来后,麦典成替他冲水,他小心翼翼的问着有关今天麦典成向龚秀人提的话题。 「我们要结婚吗?」 麦典成没有考虑就回答:「嗯,等孩子生了后,我们马上就结婚。」 应该是幸福快乐的一句话,麦典成却讲得有如数学公式,或是商业上的合作,让钟艳然一整天快乐的心情低荡下来。 「你有我的小孩了,结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麦典成眼里有着寒光,「我不喜欢我的小孩一出生就没有双亲照顾。」 心头一阵怪怪的,钟艳然本来就是那种想问就问的人,他对龚秀人的私密情事照样可以问得脸不红气不喘,但是此刻他却声音低哑,他终于考虑到一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为什么麦典成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麦典成并没有理由要对他好。 「若是我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有你的小孩,你也会想要跟她结婚吗?」 麦典成犹豫了一下,但是他的答案没有变,「我不会让我的小孩变成孤儿。」 「那你根本一点也不……」 一点也不爱我这句话钟艳然忽然说不出来,他凭什么要求麦典成爱他,他跟麦典成根本没有以爱为基础相爱过。 麦典成是个聪明人,马上就能理解他想要说什么,他淡淡道:「爱不是重点,很多人结婚都不是为了爱,这个小孩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联系。」 他诚实道:「我是个孤儿,我这一生长大,见过许多不堪入目的事情,很多人说的爱都是假的、利用性的。艳然,我不会爱你,但是我会穷其一生对你跟小孩都非常好。」 钟艳然说不出话来,他不只要麦典成对他好,他还要麦典成喜欢他、爱他,经由之前的事情,他渐渐明了到麦典成对他而言,是个非常特别的存在,特别到他愿意为他生小孩,也特别到他不愿让他跟别的人在一起。 那一夜钟艳然根本就无法睡着,他翻来覆去,就算麦典成睡在他旁边,他的体温温暖的袭来,他却觉得孤单无依,而且心里充满痛苦。 只要他默不作声,他就能跟麦典成结婚,也能跟他一起抚养小孩,他相信麦典成承诺会对他好的誓言,但这忽然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想要麦典成爱他。 一阵阵无名的痛苦涌了上来,他却无法流下泪来,因为这决定太痛苦、悲伤了,他在自己最深爱的人身边,却无法开口说爱。 麦典成暴跳如雷,钟艳然早上说要去上班,他送他出门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门,他去了龚秀人的医院,竟被拒绝在外。 没过多久钟艳然忽然不再上班,麦典成更是气得发狂,算算时间,钟艳然已经生了小孩,而且龚秀人只以二句他已经辞了工作,专心养小孩的理由打发他。 他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钟艳然显然也不愿意跟他谈,是龚秀人出来跟他谈的,他温婉道:「很多人结婚的理由是为了爱,不是因为小孩,艳然他有财力及信心可以照顾好这个小孩,他说请你放心,他会过好自己的生活。」 这什么鬼话,他闲晃这几个月不是为了听这种鬼话,麦典成怒吼道:「钟艳然呢?我要跟他谈!」 任他踏遍了医院,钟艳然已经不在这里了。麦典成眼神阴沉,他怎么可能会忍受自己的小孩沦落在外,他为何一心一意对怀孕的钟艳然好,当然是因为小孩子的缘故。 「我一定会找到钟艳然的,那个小孩是我的。」 小孩的排名显然高于钟艳然的失踪,龚秀人不由得相信钟艳然的话,麦典成也许想要的是小孩,并不是钟艳然。 「也许就是你这种心态才让艳然离开的,希望你能够反省,也许你们还有一丝机会。」 「笑话,就算他离开,我也找得到他。」麦典成冷笑道。他会找到的,就像钟艳然当初设计他,他后来还不是找到了。 见他毫无反省之意,龚秀人不再多言,关上了门,他在半年后,运用所有关系,终于找到了钟艳然的消息。 钟艳然在某个小国里,好像是他某个亲人是这个小国的王妃,他整理好行李,立刻飞往这个小国,以想要投资这个小国的名义,立刻就进了皇宫,成为皇宫里的贵宾,他不允许他想要的东西落入别人的手里。 这是他的小孩,钟艳然无权带走他。 「这一件好可爱、好可爱!」仿佛在每个语句后都加上了爱心似的,声音嗲得让人发腻。 「拜托,他不适合好不好!他比较适合穿黑色恶魔装。」 钟艳然一脸厌恶,眼前的巨婴被穿上一件后背有翅膀的雪白衣服,看起来像是天使,其实钟艳然非常了解,这孩子绝对有恶魔的本质。 「不过是他让你孕吐好几个月而已,干什么这么说他。」 乌溜溜的黑发披散在后背,艳红的嘴唇让人渴望一亲芳泽,钟怡珊不以为然的用手指点钟艳然的脸颊,钟艳然丰满雪白的双颊被她顶出一个红痕,他将她的手一拨,自顾自的躺在躺椅上。 钟怡珊招了招手,就有人将小孩抱到小孩房睡觉,她躺在另一具躺椅上,姣好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但是身边的男人皮肤却比她更白、就连美艳度也远胜于她。 「哼,原本我是这里的第一美女,你来之后,那些男人就发痴的看你了。」 「我对男人又没兴趣。」不过他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 「少来,没兴趣会跟男人生小孩?」 钟怡珊在钟艳然要来之前,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打听清楚,以钟艳然跟她之间的关系,他也不会隐瞒他与麦典成后来分手的原因。 钟艳然没讲话,钟怡珊笑道:「享受人生,艳然,今天晚上有个派对,我老公想要搞个什么海滩乐园的,会有很多有钱的投资帅哥来,只要你愿意,大部分都能勾引上床。」 「我会去,可是我不想勾引任何人上床。」 钟艳然厌烦,他来这里,她只会一直谈这些事情,他知道她是为他好,但他现在不想谈这些事情。 「也许你会改变主意,就像我当初一心想要守寡,但是看到鲁特的那一刹那,我就爱上他了。」 「最好是,不过看在鲁特的份上,我会去的。」 钟艳然冷淡的回答,经过了麦典成跟生小孩的事情,让他跟以前比起来,变得成熟了一些,不会只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起身走回婴儿房,去抱那个让他孕吐好几个月的小混蛋,他正嘻嘻的笑,然后又吐了他满身,钟艳然尖叫:「这个小混蛋、不孝子,每次我抱他就故意吐在我身上。」 「他这么小,不可能故意的。」钟怡珊马上接手,不过小孩圆溜溜的眼睛露出好像奸计得逞的笑容,这孩子的骨骼、体形根本就像麦典成,该不会心机也是? 「可恶,果然是他老爸的种。」 钟怡珊当然知道这个「老爸」是谁,不过他们都避而不谈这个话题,以免刺激钟艳然。 晚上,派对会场冠盖云集,鲁特半百的花发挽着美艳的钟怡珊,钟艳然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出现,他雪凝的肌肤在美术灯光的照耀之下柔滑细腻,他扶着楼梯把手,步下阶梯时,几乎全场的男性屏息以待。 「好美……」 麦典成听见身后的几个男人就像膜拜女神一样,差点就要跪下来,他是有感受到他震撼性的美丽,但是这些人也太大惊小怪,钟艳然原本就是这么美。 「是皇室的客人吧?」 「客人不可能这么美,是用来款待客人的礼物吧?」 有人舔着嘴巴,眼神根本没离开过钟艳然,好像在他眼里一件件的剥光钟艳然的衣服,麦典成认得他,他与国外合作了不少设计的案子,但是私生活非常糟糕,麦典成私下非常看不起他。 麦典成恶狠狠地把酒泼在他的袖子上,那人惊叫一声,就要发怒时,看到是麦典成,他立刻转为笑容,以他的财力,绝不可能跟麦典成争执。 「麦先生,好久不见。」 「对不起,我不小心碰到,要回去换衣服吗?」麦典成明知故问。 不可能在这么大的场合穿一件被人泼过酒的衣服,那人无可奈何的回去换衣服,麦典成望着他的背影,心情忽然畅快了不少,不过畅快很快就急速消失,因为很快钟艳然就成为众人交头接耳谈论的目标,而且大部分谈论的内容都让他非常生气。更令他生气的是,钟艳然出来没两秒就离开了,让他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跟他谈儿子的事,他决定从另一方面下手。 他向前亲吻了一下钟怡珊的手指,早知道钟怡珊是这里的王妃,他这半年根本就不用花那么多时间打探钟艳然的消息,他相信她绝对还记得他。 「王妃你好,我是麦典成,我来评估投资案。」 「你好,希望你今夜玩得快乐。」钟怡珊大方的微笑,却露出一脸根本不认得他的表情。 「我会的。」麦典成低声吐露:「我是艳然的朋友。」 钟怡珊客气的笑容依然没变,「我不知道艳然有你这一号朋友,他不太喜欢商业上的交际。」 「我们很熟。」麦典成有点生气了,她好像把他当成陌生人,他跟钟艳然的关系,她明明一清二楚的。 「很熟?」钟怡珊抽回手,脸上笑容不变,「我真的没听过艳然说他跟谁很熟的,他怕吵,又很孤僻,从小就是个讨人厌的小孩,可是不管他在什么地方,都有陌生男人想要诱拐他,我不觉得他会跟男人很熟。」 麦典成受够这游戏,他冷声道:「我来找艳然,我要立刻跟他见面。」他加重下一句话:「我要要回我儿子。」 「那我更不能让你见他,因为艳然对儿子的『父亲』显然一点也不在乎,他现在需要的是愉快的过日子,也祝你今晚玩得开心,与你谈话很愉快。」 麦典成气得发抖,他不知自己是气那句一点也不在乎,还是钟怡珊的态度。钟怡珊转向她的丈夫,好像说明谈话到此结束,不过看他铁青了脸,钟怡珊嘴角往上扬,「不过我没说你不能探视自己的儿子,我会请人带你去。」 一个皇宫的佣人立刻就带着麦典成越过长廊,只带他到门前就停下离开,显然已被王妃交代过停在这里。他旋开门把,钟艳然正赤着脚将小孩抱放在婴儿床上,他口液忽然积聚在嘴里,房内昏沉的灯光将钟艳然的身形照出,他已经脱下燕尾服,穿上合身的睡衣,那苗条姣好身影让他下腹烧热起来。 他生完小孩后立刻就瘦了,不过想也知道,孕吐让他很难变胖。 「你这小混蛋,乖乖睡,吐在我身上很开心喔,吐完就睡着了。」 好像是气愤交杂着无可奈何,钟艳然将身上那件被吐奶的薄衣也跟着脱下,丢进旁边的洗衣篮里,那美艳姣好的胴体曾在他的身下赤裸的扭动,热切的接受他的热情,麦典成下身在裤内胀得极度难受,甚至疼痛得让他想要呻吟。 「艳然。」 他声音干涩却火热得像要灼烧空气,钟艳然背影僵硬了一下,随即缓缓的转头过来,他倾城倾国的美艳容貌有如面具一般空白,显然对他的突然出现,不知该怎么应对,慌乱一霎间出现在他的眉尖。 而麦典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办到的,只知道自己下一刻像猎杀猎物的猎豹一样,忽然冲了上去。 他几乎像咬上钟艳然的嘴唇,钟艳然用力的转头,又惊又慌破口大骂,他绝没想到他再见面的三十秒内,就想要吻他。 「你在干什么?」 幸运的,婴儿房的另一房门直通钟艳然的房间,他趁他开口的时候,探出舌尖,吮吻着他香甜浓滑的香舌,钟艳然惊得大叫,他完全封住他的叫声,一把抱起,将他抱往房间,然后放到床上,接着他压到他的身上去。 「你、你……你住手!」他被麦典成的举动吓得口齿不清。 「该死,你超香的。」 如果现在没跟他做爱,麦典成一定马上就会欲求不满的死去,刚才在宴会厅那些低级下流的讨论,让暴戾之气还在他的胸口环绕,钟艳然是他的,这些瞎了狗眼的男人们凭什么对他大流口水。 「我叫你住手,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他慌到了极点。 「妈的,我竟然没带保险套。」 钟艳然气得想要尖叫,这个野蛮人根本就没在听别人说什么话。 「从我身上起来,起来!」 「等我死那一天,我就会起来。」 麦典成咬上他的乳尖,钟艳然刚好全身赤裸,适合当个受害者,他一口咬上时,让他全身肌肤起了寒颤,然后是他又舔了一口,接着吸吮他粉红的突起,钟艳然双腿之间立刻就有了感觉,速度快得让他觉得太过羞耻。 「起来,混蛋!」钟艳然气极了,连混蛋两个字也骂出来了。 一阵拉链的声音,麦典成以史上最快的速度褪下裤子,钟艳然还来不及抗议,他的手指已经混合着口液,往他能接受他的部位插了进去润滑。 「你到底在干什么?」钟艳然喘气,不太疼痛,也许是他生过小孩的关系,感觉不只不疼痛,还一股快感往上急窜。 「我受不了了。」 麦典成粗嗄低哑的男音响起,他拉开钟艳然的双腿一举冲入,钟艳然身体往上仰,份量极为粗壮的部位正进入他的身体内部摩擦。 「好、好痛!」他呻吟着,这个野蛮人一点也不温柔体贴,麦典成再度的深吻他,为了减轻痛感,他只好也伸出舌尖与他热吻。 只是吻就让他舒爽的快感一直往上攀升,他双腿环住了麦典成的背,麦典成抽插着,顶到了深处就强烈的抽出,然后再重复一次。 第十章 「那里……不要、不要……」 汗水让体温升高,麦典成持久的撞击着钟艳然的敏感点,为了报复,他狠狠的咬上他的肩膀,麦典成粗吼一声,进入的更深,让他差点就环不住他的后背。 钟艳然喘气的开始气自己,明知道他是野蛮人,咬他只会让他更兴奋而已,装死人吧。他忍住后背一直窜上的快感,将腿放下,想要装成性冷感,想不到这好像挑动他的兽性一样,他又开始深深的顶撞。 「不要碰,你只想要小孩,你根本不想要我。」他伤心不已的想起往事,麦典成是为了小孩才要跟他结婚,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他的身躯在快感之下颤抖,麦典成斗大的汗珠一直滑落,他额头满是忍耐的汗水,他将头抵着他的额嘶声道:「我没这么说过,我是说我会照顾好你跟小孩。」 「那意思不是一样,任何一个女人有你的小孩,你还不是会照顾她跟小孩。」 钟艳然气得想踢他一脚,他脚顺势出去,马上让自己差点叫出来,而麦典成粗犷的声音变成了抖颤的粗音,他的内部蜜肉因为这个动作,完全的蠕动,而且甜蜜的含住麦典成的阳刚。 「妈的,别乱动!」 麦典成发号施令,他咬牙忍受着下身被挤压的快感,钟艳然也咬住唇,他怕自己松开双唇,就会一阵阵爱娇的呻吟不断发出。 「你少命令我。」等这阵发麻的快感消逝,钟艳然用力的朝他的肩头捶去,麦典成将头抵在他旁边的枕上抽气道:「你自找的。」 「什么?」 这混蛋在讲什么,他还来不及将拳头打出去,麦典成一举抱起了他,他本来就知道他的蛮力惊人,但是他拉他坐在他的腰上,一边鼓动腰部,尽情的凿入他的密穴,疼痛、快感、麻酸一起涌上来,他才拉高身体,麦典成就探起腰身,他降下身体,刚好让他进入最深处。 「啊啊……」再也控制不了,他叫出了可耻的声音,麦典成急切的寻找他的唇,粗暴的吻他。 「就是这样,宝贝!」 钟艳然咬他,气愤道:「我才不是你的宝贝!」 麦典成完全无视于他的话,他腰身鼓动更快,咬他只会让他更兴奋,在下一刻,他们几乎同时到达高潮。 他费力喘息,肺里的空气好像不够用,麦典成将他放回床铺上,他不急于拔出,好像还享受着在他体内的余韵,纵然已经软了,但是他在他体内仍是庞然大物。 「抽出来,混蛋!」 麦典成拔出来,他抖嗦了一下,麦典成留下的体液渐渐的从他接受他的部位流出来,钟艳然惨叫道:「你没用保险套。」 「我没随身带保险套,我去的饭店房间都会有。」 言下之意,是他这间房间没有保险套,不是他的错。钟艳然一拳揍过去,他带女人开房间是他的事情,他不应该没有防护措施就跟他做这种事,钟艳然咬牙切齿的从齿缝蹦出话来。 「我的身体做过手术,你可能会让我再一次怀孕。」 麦典成屏息,钟艳然转过头,他跳下床,走到浴室里,不断的用莲蓬头清洗刚被麦典成玩弄的部位。 麦典成拂去他脸上的水滴,钟艳然气怒的侧头看他,目光里却有些悲伤,麦典成一手环上他的腰身,轻柔爱抚着他的肚子。 「说不定第二个已经在你肚子里了,而且我们一家人应该在一起。」 钟艳然脸上出现了一点点的挣扎,能跟麦典成一起生活、抚养小孩,是他最大的梦想,可是他无法忍受麦典成只是因为小孩而跟他在一起,如果有一天,麦典成跟别的女人有小孩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同样照顾女人跟小孩? 但提起一家人时,麦典成认真的神情让钟艳然心跳不已,他微微流露出不安的眼神,刚才麦典成每一字一句都让他的心动摇得非常厉害。 「你并不爱我,你甚至对男人没兴趣,这样我们结婚根本就没有意义。」钟艳然试着甩脱麦典成的手,不过他失败了。 麦典成将他抱紧,让两人沐浴在水花之下。「我不会跟我没兴趣的人上床,至少我们还有性。」 钟艳然犹豫的目光变成一片迷惘,这些话让他的心跳动得更加厉害,也许这就是他内心想要听的话,只要麦典成对他有一点点回应,他的心就会剧烈跳动。 他将他拉近,说的实话让他难以反驳,「有的夫妻甚至连性也没有,彼此只有憎恨,他们这样的关系都能成为夫妻,为什么你跟我不能结婚?」 「性不是一个好关系的连结。」 「但孩子是个好关系的连结。」 他出去后,到婴儿房抱着熟睡的小孩,钟艳然走出浴室后,麦典成将小孩抱进他的怀里,好像这孩子就是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联系。 出于自然的母性反应,他伸手抱住了小孩,这小孩有跟麦典成一样的眉与眼,麦典成搂住了他的腰身,他一步步攻破他的心防,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的小孩好可爱,我小时候很希望有双亲的。」 他手心传递的热度,言语中的遗憾之情让钟艳然的心口一阵火热,然后又是一阵疼痛。他们之间生活环境完全不同,但拥有双亲应该是每个小孩都该有的权利,他真的应该剥夺自己小孩的权利吗?他不禁对自己离开麦典成的事怀疑起来。 「嗯,他真的好可爱。」 钟艳然将小孩抱起来,亲了亲脸颊,麦典成抱过这个小孩,让他睡在婴儿床上,他带着钟艳然重回床上,替他盖上了棉被,然后睡在他的身边,将他自然的搂在怀里,好像是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这样。他犹豫了,但他没有抗拒这个举动。 钟艳然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麦典成根本就是精力旺盛的野兽,他除了让他吃饭、睡觉、帮小孩喂奶之外,其余的时间他都在挑逗他,把他掳到床上去,然后就做……做那一件事,他脸红的不想再回想。 「不、不要!」 今天又是这样,钟艳然叫了一起,就要跑出门口时,麦典成强壮的臂膀硬是拉住他,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他气都喘不过来,麦典成强吻了他。 麦典成灵活的舌头吸吮、玩弄着他的唇舌,他头晕目眩,等他稍稍回复理智时,不知何时,他已经躺在床上了,而麦典成正像块重石一样的压在他的身上。 「放……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做几次了?」麦典成做的次数,用脚趾、手指都数不完了。 「放心,我有买保险套!」他拉开旁边的柜子,一堆保险套立刻散落在四周。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钟艳然脸色通红,蓦然想起前几天没保险套麦典成就硬来的事情,他现在该不会暗示有了保险套,他更不会放过他了。 麦典成将他的衣服往上拉,露出乳红,然后张嘴含住玩弄着,令他惊喘连连,麦典成不住的吸吮,好像里面会渗出甜蜜的奶汁。 「放……放开……我。」 他的话断断续续,喉头一仰,麦典成将手伸入他的下裤,正在抚摸他渐渐有感觉的部位。 「我不会放开的,该死,我光吻你就要高潮了。」 麦典成声音嗄哑的咒骂,他的手被引导到麦典成的下半身,才一碰,手上就一阵湿黏,麦典成发出哑到极点的粗吼声,他目瞪口呆,手里全是麦典成射出的湿液。 「该死,太快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喃喃不断咒骂。 「你早泄……」 麦典成脸色一黑,用力咬他的乳头一下,让钟艳然疼痛的低呼,这个野蛮人竟然咬他。 「好痛,你干什么?」 「哼,谁叫你嘴巴乱说话。」 「我那有乱说,你明明就早泄。」他可是医学博士耶。 不过钟艳然马上就后悔了,麦典成正在把他剥光,每脱下一件衣服,他就往床边丢,他把他双腿扳开,咬住他的脚姆指,轻轻的舔弄吸吮,他的下半身立刻就要酥掉一样的无力。 「我没早泄,是你太美了。妈的,怪不得我上过你之后,就对别的女人再也没兴趣了。」 麦典成开始对他的美色抱怨连连,哼,他原本就长得美,美人在怀让他搂抱,他竟敢抱怨。 他吻上他的大腿,然后竟然……竟然将他的下半身纳入口中,钟艳然惊吓不已,随即排山倒海的快感让他身体虚软,羞耻的是,麦典成超爱玩弄他那个地方的。 「我保证我不会像以前那么粗鲁,这样会让你很舒服,是吗?」 岂止舒服而已,他的大腿绷紧、颤抖,麦典成放了枕头在他腰下,他手里倒满了润滑油,开始朝他的小洞穴润滑,钟艳然头侧向一边,咬住枕巾,前后两方都被激烈的抚弄,而且对象还是麦典成,他当然很有感觉。 他意乱情迷,早已忘了挣扎,麦典成狂吼一声吻上他的唇,他现在对他亲过他那里又吻他比较没有抗拒感了,而麦典成积极的保证:「留在我身边,艳然,我保证一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 钟艳然终于问出心里面的结,「你不会跟别的女人生……生小孩吗?」 麦典成又开始亲他的羞耻部位,「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上过你之后,我对别的女人根本就硬不起来。」 任何诗词都无法比得上这些话,钟艳然一阵飘飘然,麦典成撕开了保险套包装,抬起了他的双腿,他一举探入,钟艳然叫出了媚音,里面又湿又热,好像在欢迎着狂猛的他,他鼓动着腰部,尽情的占有底下的人。 热汗湿透了钟艳然的发稍,他紧紧抓住麦典成的手臂,麦典成的热情根本就让他吃不消,他后来哭着求饶了。 「典成,太刺激了,放慢点。」 麦典成吻着他的背,继续探入那柔湿的蜜洞,还很不爽的应他二句:「你不是说我早泄吗?我只不过是证明一下而已。」 钟艳然到了此刻才知道,麦典成不只是个精力充沛的野蛮人,说咬人就咬人,反咬他他反而会更兴奋,更令人讨厌的一点,他是个记恨大王,为了这一句早泄,他把他整得死去活来,全身无力的任他玩弄。 完事后,他全身酸痛,根本就直不起腰身,麦典成把他抱进浴室,放满了热水,让他在浴缸里泡着,一边帮他揉揉酸疼的肌肉。 「你好美,艳然。」 边说这一句话,麦典成边在他的额头上轻吻,还赤裸的跨进浴缸,不断的吻着他雪白的身体,钟艳然早已累得浑身无力,但是被亲吻的刺激还是让他有了反应。 「你……你根本就是个野蛮人,一点也不温柔。」什么他们之间只有性,光是这个性就让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了。 钟艳然咬唇怒骂,但是麦典成腰身往上一挺,他里面包含住他的粗壮,这让他呻吟出声,麦典成手指捻着他红通通的小乳头,喜不自胜的笑道:「谁叫你这么美,而且你也有反应,如果你没反应,我怎么可能那么来劲。」 话都是他在说的,麦典成的手指恶意的往下,捉住他坚挺的部位,开始揉弄,钟艳然内部紧缩,麦典成低吼一声:「你是故意的吧,吃这么紧,想让我早泄!」 为了这句早泄,他要记恨到什么时候?钟艳然气得浑身发抖,他用力在他臂膀咬了一口,反而更刺激他的爱欲,麦典成飞快的鼓动腰身,水波都溅出了浴缸,钟艳然拔起身子,就要到达高点,却被麦典成圈紧了下半身,不让他射出来。 「啊啊,好难受,放开……放开,典成……」 「说你要留在我身边。」 钟艳然脸红得像颗小番茄,他赌气道:「不要,你是个猪头。」 麦典成环住他的腰身,舔吮着他的乳头,钟艳然抽了一个长气,麦典成用牙齿轻轻的扯了一下,钟艳然颤抖,他根本就是利用他初尝性事,一再用性主宰他。麦典成优闲笑道:「你好美,艳然,你里面也好舒服,真想一辈子不拔出来。」 他缓缓撞击着,让钟艳然紧闭眼睛,抵抗着酥麻,麦典成忽然又用力的进出,让他差点尖叫起来,然后他又放慢,连续好几次后,钟艳然已经浑身无力、满脸泪水,他恨恨地捶了他一拳,「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的。」麦典成不急也不缓,又开始玩弄他的乳头了。 钟艳然气恨的望他一眼,为了泄愤,他又偷偷咬了麦典成耳朵,麦典成立刻把他抵住,在他内部的撞击让他差点昏迷,这个可恶的野蛮人,他刚才不应该咬他的,每次咬他都会让他更兴奋。 钟艳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光是两人老关在房间的性事已经被钟怡珊笑个半死。他气他恼他又如何,下一秒麦典成照样我行我素把他拖上床去,他被他做得腰身酸软、全身无力,别说实际行动离开麦典成,他连用想的都觉得累了起来。 他这几天头晕目眩,麦典成收敛了不少,开始对他嘘寒问暖,他早上晨起忽然一阵恶心吐了半死,他抱着马桶吐时,麦典成轻轻拍抚他的后背,他眼里一阵阵闪亮,让钟艳然就是觉得苗头不对。 他推开了麦典成,用了最简单的验孕棒,随即脸色发白。 「怎么可能?我们不是都有用保险套吗?」 他差点惨叫起来,过去怀孕时的孕吐简直是恶梦一场,比身入地狱还要难受,说实在的,若没有麦典成在身边照顾他,他的孕吐根本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惨无人道。 麦典成一脸无辜道:「对啊,所以我想这可能是天意吧。」 「天意你个头!」 钟艳然气得发抖,他不要再生了,他受不了再一次的孕吐,麦典成坐在床边搂着他的肩膀温柔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艳然,之前你怀孕,我不是把你照顾得很好吗?」 他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怀孕期间有无麦典成照顾真的就像天堂与地狱的差别,就连现在麦典成疼起小孩也是像个傻爸爸一样,他心里明白麦典成说要照顾他跟小孩是真心诚意的。 「可是孕吐很难受!」一想到过去的苦难,他还惊魂未定。 麦典成让他坐在他大腿上,「我照顾你的那一段时间,不是都不会孕吐吗?你就乖乖的让我照顾你,你好好生下这个小孩就好,说不定小麦会有个长得像你一样的美女妹妹呢。」 麦典成每天对他柔情攻势,再加上刚怀孕时,他孕吐得脸色发白,每天只想睡觉,麦典成更是随传随到,因为实在太方便,他也太习惯了麦典成的帮忙,再加上怀孕初期,他根本就没办法照顾小麦这小孩,一切就全交给了麦典成。 这天他刚吐完,又昏昏欲睡了,麦典成替他按摩,因为太放松,他缓缓的闭眼睡着,睡前还感觉到麦典成在他脸上的轻吻。 麦典成合上门,婴儿床上的小麦也睡着了,他拿着好几盒已经打开过盒子的保险套,丢到钟艳然看不到的垃圾桶里。 钟怡珊捡起垃圾桶里看起来完好的保险套,麦典成一脸冷静沉着,钟怡珊不知道该钦佩这个男人的镇定如昔,还是该臭骂一顿他的心机深沉。 每个看起来完好的保险套都被细碎的针穿过,麦典成根本就是有计划的让钟艳然再次怀孕,他为了得到钟艳然,还真是不择手段,他明明知道孕吐中的钟艳然最软弱。 「你真是个大混蛋!」 麦典成脸色不变道:「比这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不过就算你跟钟艳然讲是我搞的鬼,我也不会承认,还会说是你故意想要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因为你讨厌我。」 这男人在钟艳然面前满脸带笑,说话温柔体贴,谁知道他背后就像长了另外一张冷血的脸一样,她可不想跟这种男人硬碰硬,到时被他陷害得钟艳然要跟她断绝亲子关系就糟糕了。 望一眼这男人的高深莫测,钟怡珊退后几步,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冷血恶劣的人渣,但是不论是好是坏,都是钟艳然的选择,看样子这男人也不可能让钟艳然离他而去。 「你会好好照顾他吧?他虽然智商挺高,就是少根筋!」身为母亲,钟怡珊还是有点担忧。 麦典成脸上冷硬的线条放柔了下来,「他是生我小孩的人,我不可能会对他不好。」 「他要的不只是这样!」钟艳然会逃来这里,还不就是因为他认为麦典成不爱他,只想要小孩。 麦典成毫不犹豫道:「如果你要保证,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是别的女人设计我,我早就将她搞得家破人亡,让她去堕胎流产,别想从我身上拿到任何的好处。」 他的眼神绝不是开玩笑的,看起来既阴暗又狠毒,他孤儿院出身,能爬到这个地位,靠的绝不是心地善良。 钟怡珊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让出路来,麦典成从她身边走过,丢下一句话:「我会对他很好,好得他一点也不想离开我。」 「希望这能持续一辈子!」钟怡珊真的有点不安。 麦典成嘴角露出笑容,「就算艳然不能持续一辈子,我也会让他持续一辈子。」 讲来讲去,这男的就是不肯说一句爱不爱,他最多只用「照顾」两字,但不肯再多一点的口头承诺,不过看起来至少他会一辈子都做到照顾钟艳然的重责大任,自己的小孩她最知道,钟艳然骄傲又少根筋,就算只是照顾也是不容易的事。 钟怡珊不知道自己还能忧虑什么,很多夫妻连照顾两个字也做不来,也许这就是麦典成跟钟艳然最好的结局。 房间内,钟艳然睡久了,觉得十分燥热,没多久一阵凉风袭来,麦典成早已为他开了清爽的送风装置,他蹭在麦典成怀里,麦典成吻着他滑腻的肩头,钟艳然轻声的呻吟,意识清醒了些,这才忽然想到自从他孕吐过后,他跟麦典成没有性生活,而麦典成之前有多「野兽」,在怀这个小孩之前他充分体会到了。 麦典成说他们之间至少还有性,但如果连性也没有,那不就代表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他心中一慌,忽然整个清醒过来。 「典成……」 「嗯?」麦典成回应:「还很热吗?我冷气再调低点。」 「我……我可以用手……」 「什么?」麦典成声音柔柔的。 钟艳然庆幸没开灯,所以他脸红得发烫麦典成也看不见,以前觉得厌恶至极,不过如果摸的是麦典成,不是其他男人的,感觉起来不会那么讨厌,甚至还会有一点点心跳加快,最重要的一点,他不要麦典成欲求不满,出外去猎艳。 「我是说……咳!」钟艳然清了清喉咙,「你如果觉得很难受,我可以用……用手帮你做。」 麦典成在黑暗中的眼睛闪闪发亮,「你确定吗?我怕你学不会!」 学不会?他怎么可能会有学不会的事情,钟艳然傲然的眼睛有了一点点火气。 「不是我爱自夸,但是我有好几个博士头衔,而且都是名校的。」 「那就麻烦你了。」 麦典成讲得正经八百,但是那气息吹在他的耳边,让他身体一阵酥酥麻麻,而且他开始积极地引导钟艳然的手到他的下半部,纵然黑暗中看不见,但是麦典成热硬的部位却立体得惊人。 钟艳然尝试着碰跟摸,让他自己的心跳怦怦作响,麦典成湿热的亲吻让他根本就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不过主动的感觉真的满不错的。 而隔了几天,麦典成放了一堆书在他桌上,「我想你虽然有好几个博士学位,如果你要主动,多读点书对你有好处。」 钟艳然已经吹嘘自己不可能有学不会的事情,看到满桌子的性学,再怎么脸部臊红,还是得硬着头皮看下去,而且麦典成还坐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让他就是觉得全身不对劲。 「你坐那边,别跟我坐在一起。」因为又热又臊,他开始生起气来。 麦典成也不多做辩解,移到他指定的位子坐下,一脸笑吟吟的看他,钟艳然将注意力转到书上,才看了两行,因为内容实在写得太露骨,他开始满脸通红,明明是自己夸耀自己的博士学历才招来今天的苦果,但是为什么他又有那种被设计的感觉呢? 尾声 钟艳然比上次怀胎生完后还浑圆了一点点,他加入了龚秀人的基金会,而龚秀人的基金会不只有同性生殖,还有一些同性生殖人间的联谊活动,让他们彼此认识,有什么问题还可以互相吐吐苦水。 钟艳然只认识龚秀人,但是麦典成的合伙人安佐,他的妻子也是作同性生殖,所以一有办联谊,钟艳然就来了。 他们直飞安佐的宫殿,到了那里,其实就是个小型聚会,一堆的孩子在那里吵闹不休,有的在做科学实验,搞得房间爆炸;有的在旁边看书,看着眼前的肉食性花朵微笑,拼命介绍这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宠物。 钟艳然走向龚秀人,问好道:「学长,好久不见。」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 龚秀人对他微笑,他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的俊朗男人,那男人的眼神很阴沉,感觉是个十分阴暗的人,但是转向龚秀人时,目光却变得十分温柔,好像龚秀人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曹予文先生说要办个协会小孩子的交流大会,这是我的小孩,你应该没见过,他叫子安。」曹予文就是安佐的妻子,是个容貌端秀,但是看起来意志力惊人的男人。 钟艳然望着至少十岁的龚子安,他的长相跟龚秀人身边的男人很像,尤其是阴沉的眼神,但是当他转向龚秀人时,也像那个男人一样,对龚秀人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好,我是方正英,这是我跟万里良的小孩。小莓,叫叔叔。」 长相柔和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眼睛没看向他,她看得是钟艳然刚出生的小孩小玛。这小玛继承了他的美貌,小莓对他怀里的婴儿笑道:「好可爱的小朋友,好像洋娃娃一样。妈,我能养她吗?」 方正英脸上很窘,急忙阻止她的话,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可惜就是跟万里良不把别人当人看的个性一模一样,他为了她的个性伤透了脑筋。 「小莓,她是个小朋友,不是猫狗,你不能养她。」 「哼,无聊。」 她目空一切的转向别处,虽然小,她已经亭亭玉立,嘴里叫着无聊,不过死巴着小玛不放,甚至还把她抱在怀里亲她的脸颊。 「你当我妹妹好不好,我弟弟笨死了,整天只会做实验,刚才还把一间房子给炸了,根本就是笨蛋一个。」 而小麦已经能走能跳,竟跟别的小孩吵了起来。 「借我看一下有什么关系?」小麦怒叫,他看着对方手里的玩具车,一副很想要的模样。 「凭什么?」 「凭我的智商比你高。」小麦对自己的智商很有自信。 「噗,哇哈哈,你一定是个白痴,竟然敢跟我比智商,你输定了。」一脸流里流气,说自己叫小小智的小男孩,开心的仰天大笑。 于人智怒道:「就叫你要谦虚,不要到处跟人比智商,你就是这样子才会没朋友。」 小小智细瘦的双手环肩,一脸小大人的样子,「是我太厉害,所以那些凡夫俗子才比不上我,他们嫉妒我啦。」 于人智气得浑身发抖,大脚就踹向旁边高大的男人。 「风注言你这个笨蛋,就是老爸这么笨,小孩才这么笨,我跟你生出这个笨小孩,搞得我这么苦命干什么?还说要生三胎,生一个这么笨已经受不了了。」 风注言急忙安抚他,「不要乱踢,小心动了胎气,这边坐着,小孩子只会说些孩子话,你跟他认真干什么。」说着,还偷偷抱怨了几句:「而且我觉得小小智感觉个性比较像你耶。」 「你说什么鬼话?嫌我啊?你欠打!」这边又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这货真价实的动手动脚,让钟艳然看得目瞪口呆,曹予文跟他打招呼笑道:「嗨,欢迎来我家里玩,这些小孩太聪明了,所以让他们彼此刺激一下,应该就会比较不骄傲跟低调。那边是我的孩子,叫允成,他父亲是这里的主人,叫安佐。」 曹允成正在跟另外一个小孩下西洋棋,曹予文补了几句话:「跟他下西洋棋的孩子叫做丁罗汇,是一个很有名明星的小孩,那明星叫贺极。」 钟艳然有点不太适应,两个小孩在下棋,但是气氛却很诡异,好像两道闪电互相打在对方身上,两人一样的冷,脸上的表情也同样的不动声色。 霎时间,两个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走来,一个娇声道:「罗汇哥哥。」 另外一个绽出甜美的笑容,那笑容足以迷死一帮男人,「允成哥哥。」 丁罗汇立刻护住自己的弟弟,「不要过去,这个人以后一定会成为死变态的,像这种外表聪明的人,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国际型的罪犯。」 曹允成才不屑的拉住自己的弟弟,「不可以跟丁罗汇讲话,这个人以后一定是那种没血没泪的混蛋,他一定会搞大很多女人的肚子,然后一点也不会想要负责任,他就是那么冷血的人。」 钟艳然还来不及看后续发展,就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拖向宫殿里面,他原本惊慌失措,后来一见是麦典成,不由得骂道:「你干什么?」 「来,休息一下,坐飞机那么久,你一定累了。」 「孩子在外面。」他怎么能放着小孩,自己进入屋内睡。 「放心,他们都在玩,听说有时一言不合还会吵起来,曹予文会好好的照顾他们的。」 一把将钟艳然拖进曹予文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麦典成一点也不浪费时间的脱起他的衣服,让他换上睡衣,却听见浴室里传来男孩子的声音怒叫道:「你干什么?」 「我大学毕业了,让我做吧,做到天亮好不好?」 「我还没大学毕业,在我毕业前,至少要维持清白的关系,你都不怕生小孩!」 「生小孩有什么关系,我养得起啊。流,在学校里那些男人看你的眼光,让我简直快捉狂了,真想当场把你捉来做一场,让他们看看你是谁的人。」 江远流浑身一颤,这个白宇绝恐怖下流的黑道思想,说不定真的会干出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之下侵犯他,好标明他是他的地盘跟所有人。他鬼叫的尖声道:「你要是敢这么做,我这一辈子再也不理你!」 「好、好,你不要生气,让我亲一下。」 麦典成脸色微黑的打开房门,江远流本来还陶醉在白宇绝的亲吻下,一见陌生的男人出现,立刻惨叫:「你……你是谁?」 麦典成比着门外道:「你们走错房间了吧,这是我跟艳然的房间。」 江远流脸色爆红,差点一拳打向白宇绝,他竟然把他拉到别人的房间。 「你搞什么,你走错房间?」 白宇绝一脸自己没错的样子,「我下身那么痛,哪里等得到房间,我当然随便看哪一间房间没锁就直接进来了。」 他的解释让江远流气得差点昏过去,他立刻推开白宇绝,气愤加上羞耻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出去。」 他气冲冲的跑出去,白宇绝在他后面追,「流,流,别那么生气,大不了我们回自己的房间去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不对?」 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根本就没礼义廉耻,江远流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的。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长脑袋的笨蛋,全身上下只注意到你的下半部,我告诉你,除非我大学毕业,否则我连碰也不会让你碰一下的!」 「那还要好几年耶,要不然我摸你就好,不进去好吗?我自己在外面射出来,这个方法可以吗?」 他讲得连钟艳然都听得脸红,江远流气得尖叫:「你闭嘴啦,闭嘴!」 又传来一阵轰然巨响,感觉好像房子震动了一下,听到外面小孩子一边尖叫一边笑:「实验又失败了,哈哈哈,小莓的弟弟是笨蛋!」 只听见一个女童音气愤反驳,正是刚才一直说自己弟弟笨的小莓。 「我弟弟才不是笨蛋,他以后会成为史上最了不起的科学家!」 钟艳然忍不住也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了,「这里好热闹,小孩子们好像很快乐。」 麦典成把门锁上,终于可以抱钟艳然,虽然他是讲要让钟艳然休息,实际上他已经忍了好久,纵然钟艳然软绵绵的小手帮他做,怎么比得上在他里面的柔软紧窒,现在就算小孩子轰掉半座宫殿,他也不会在意的,他抱住了钟艳然,就把他往床上拖,热情无比的亲爱一番。 钟艳然气息转急,这几个月他们没有真正的性爱,却让两人更加焦急想要。 他抱住了麦典成的脖子,张开唇让麦典成的舌头尽力的吸吮,他的腿缠住了麦典成的腿,双腿间也开始热了起来,下半身的密穴竟自行湿热。 「你真美,艳然。」 钟艳然脸红心跳的听着他的赞美,随着一件件衣服的脱下,麦典成的呼吸更粗嗄了,他们亲爱了两次后,麦典成还想来第三次,他推了他一把,「我们的孩子在外面,先出去吧。」 麦典成一脸有点可惜的表情,等两人洗完后出去,小孩子们玩成一堆,曹允成跟丁罗汇还是在下西洋棋,但是好像有点恍神,因为他们身边各站着对方的弟弟,而且赖在他们身上,黏得很紧的娇滴滴道:「允成哥哥,要不要喝果汁?我替你端来了喔。」 曹允成根本没管那是什么饮料,一口就喝了下去,只因为他喝下去,旁边天真的脸孔就会露出最美的微笑,让他心头一阵暖暖。 「罗汇哥哥,我帮你擦汗好吗?是我新买的手帕喔。」 另外一个笑起来甜得像糖的小男孩,一边帮丁罗汇擦汗,一边还在捶他的肩膀,丁罗汇一脸好像被他的笑容给融化的模样。 而小小智跟小麦两人好像打了一架,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但是现在两个人手搭肩的钦佩对方道:「你很聪明耶。」 小小智也不太甘愿的赞赏道:「你也很不赖耶,我的摇控车借你一起玩。」 小莓没再抱着小玛了,但是现在换一个脸上有点灰尘的小男孩抱着小玛玩。 「你好可爱喔,比我像鬼的姐姐可爱多了。妈,我可以养她吗?」 两姐弟问的问题一模一样,在某方面来讲,万里良的个性在他们身上流露无遗,他们只针对自己有兴趣的东西,其余完全看不见,方正英只好无可奈何回答同样的答案。 麦典成紧紧牵住了钟艳然的手,对他笑道:「这种感觉也满不错的,下次聚会就在我们家里办吧,这样小孩子又可以认识好朋友。」 「好,顺便把我妈一起找来吧。」 钟艳然对他嫣然一笑的提议,令他霎时感觉到热血沸腾,他把他拉到树下,再深吻了好几分钟,吻得钟艳然脚软的被他抱着。 拥有幸福大概就是像这样吧,听着小孩子的尖叫与笑声,还有最迷恋的人在他身边,这就是他最想要的幸福了,因为他拥有了自己的家人。 全文完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