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逃,榻上请 完结 作者:血色玫瑰 字数:1146196 夙璃从未想过有一日她竟然能被砸死,更没想过直接就被砸穿越了。可貌似,她穿越的方式有些不太对……别人都穿成了公主小姐,为啥自己却穿成了护国公府的小侯爷……不过幸好,还是个女儿身。可刚穿越过来就被人喂了春药,随机抓住一个... 爱奇艺vip2018-12-26完结 第一章 捡尸复活 大庆四十三年 初秋 悬崖下,湖水河畔 天微凉,草木凋零,冰冷的湖岸上赫然躺着一具已然冰冷的尸体,尸体旁的血泊大有凝固之意,秋风萧瑟,凉气袭来,无端生出几许凄凉。 蓦然,冷不丁出现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寂静,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欣喜。 “奎哥,快来!我找到你要的东西了!”说话的是个骨瘦如柴的男子。 “在哪儿?”一个粗犷的声音猛然响起,接着只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急匆匆地赶来,走到这人身边,随着他指的方向又紧走几步,直到尸体旁才停下。 奎哥蹲下身探探鼻息,确认已经没了丁点生死,这才狠喘了口气,说道:“没气儿了,从上头掉下来摔死的。” “那我们这就把他抬走!” “急什么,老子先瞅瞅再说。”奎哥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尸体:“可不是什么玩意儿都能配上我妹妹的!” 这具尸体身着男装,虽然身子和头发已经被血浸湿,可眉眼之间依然透着说不出的清雅俊秀,不是一般的山野莽夫可比。 男子忙扯出一个谄媚的笑:“是是是,翠花小姐可是咱十里八村谁都比不上的美人儿,就算要冥婚,也要挑个出众的!” 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嘟囔不停:就您妹妹那姿色武大郎见了都能撒丫子吓跑,都快二十五高龄了愣是没人娶。 掉湖里死了就死了呗还要弄什么冥婚,还说什么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单地走,可问题是您妹妹那尸体都已经烂在棺材了还没人愿意贡献出个年轻小伙的尸体来配婚,这才尴尬地沦落到出门捡尸的份上。 奎哥咂咂嘴,颇为满意道:“看这皮相长的还不错,勉强就用他吧!快快快,抬走。” 此时,那已经冰凉的手指细微颤动几下,眼珠动了几动。 已经沉寂的各个器官,在突然之间仿佛注入了生命,竟鲜活起来。 夙璃只感觉胸腔一阵难受,还有耳边叽叽喳喳的聒噪声,她憋得难受,猛然睁开双眼。 恰时,正逢那骨瘦如柴的男子弯下腰,双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只见这“尸体”突然星眸圆睁,带着几丝冷冽。 两目相对,男子僵在原地,不到三秒,脸色大变,撒丫子就要跑:“诈……诈尸了!救命……” 夙璃眼疾手快,迅速起身突然抓住他双肩,向回用力一扣,接着又是一脚踹向他膝盖,男子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夙璃紧紧将其压制住。 “老娘睡个觉你们就叽叽喳喳个没完,活腻了吧?” 男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对她的话是半分也没有听进去,只一个劲儿地闭着眼求饶:“公子啊,你可别怪我,我也是受人胁迫没办法才冒犯你的,对不住对不住……” “哈?公子?”夙璃这才看出,这人粗布麻衣,绑着袖子,是实实在在的古代人装扮。 夙璃眸中闪过一丝迷茫,抬头正好看到那五大三粗的奎哥已经瘫在地上,只不过对视一眼,他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一样,尖嚎一声,起身趔趄着逃开。 “奎哥!”男子看夙璃神色略有恍惚,眼珠一转,狠狠将夙璃推开,飞也似的逃走。 “喂!”夙璃回过神来,他们早就逃的没影了。 “跑什么啊,老娘又不会吃了你们。”夙璃撇着嘴嘟囔一句,心中极是鄙夷。 可转过身来时,却怔在原地,她这一身……好像也是古代男装,且还血迹斑斑,与她曾经时尚靓丽的模样大相径庭。 男装?!她猛然想起那个男子临走之前口口声声喊她公子! 她嘴角一抽,自己不会这么倒霉,经历了这无数人口中最为狗血的事——穿越了吧! 而且,还穿成了男人?! 夙璃惊慌之下忙将两手覆在胸前,很仔细地摸了一遍,虽然比她曾经的身体平太多,可最起码,也算是个胸前有山丘的人。 不,这高度,充其量只能算是沟壑。 得知自己还是女人,夙璃这才放下心。 脑中记忆一闪,夙璃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说:“原来昨晚的事,不是做梦啊,噫,丢人可丢大发了。” 夙璃在21世纪是一名标准的散打女教练,若是只看长相不看她女汉子犯二的性格,追求者可是一抓一大把,可偏偏她这不着调的性子硬是把追求者吓得望而止步。 甚至还有一些猥琐的男同事嬉皮笑脸地调侃:小璃啊,照你这情况下去,可是一辈子都破不了处,也享受不了男人的滋润呐,要不然你就直接去成人用品店买个棒棒来自己解决解决需求。 夙璃差点没把他命根子给踹断,下班回去之后路过一家成人用品无人售货店的时候起了好奇心,想要进去看看都是什么东西,结果刚进去,就被架子上掉下来的器具砸死了。 夙璃简直能想到她死之后登上各个新闻的头条,想想就觉得没脸。 只是现在看来,她又要换个身份重新生活了么? 她嫌弃地用手拨弄拨弄带着血迹的衣裳,明明是个女子,为何却偏偏要做男装打扮呢? 而她所用的身体,到底是谁的?这人,又是怎样的身份? 正当夙璃无所适从之际,突然一声高喝响起:“就是他!他是妖怪,打死他!” 循声望去,就看到那已经逃走的奎哥带了一大帮村民过来,各个手里拿着锄头和棍棒,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夙璃点了点,大概有十个人左右。 奎哥看着她,还是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嘴上却喊着:“他明明已经摔死了,现在又活了过来,不是个妖怪就是被鬼上身了,他要是继续留在这里肯定对我们不利,打死他!” “我呸!”夙璃冲着他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最是鄙夷这样的男人:“你才被鬼上身,你全家都被鬼上身!我告诉你啊,有本事你就来和我一对一单挑,别带上无辜的人。”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她见得多了,也不差他一个。 “你这只妖怪还敢讲条件?上!打死他!” 第2章 找人收留 奎哥话音未落,那群村民就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向夙璃冲来。 夙璃无奈地摇摇头,既然村民愚昧,那可就不要怪她了。 思及此,夙璃冷眼瞧着袭向她的村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冲在最前头的一人,反肘一推,击在胸前,那人顿时就撞翻了后面冲上来的人。 夙璃趁此机会,攻向后边目瞪口呆的村民,这些人都是只有一股蛮力,却不会半点武功,怎么可能是夙璃的对手?不出片刻,他们已经全被打翻在地,捂着痛处连连哀嚎。 奎哥见势不好就要默默溜走,突然肩膀一痛,身子重重摔了回去,夙璃一脚踏在他的胸前,蹲下去狠狠朝他脸上给了几个大耳光,直扇得他眼冒金星。 “就你逼事儿多!就你逼事儿多!睁开你那大眼珠子好好瞅瞅,劳资有血有肉,是什么妖怪,饭能胡乱吃,屁能胡乱放?” “是是是,我放屁,我混蛋!”奎哥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可怕,惊惧之下只能一个劲儿地认错。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搞清楚就胡乱说,给大哥您惹来了麻烦,大哥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再乱说话给你惹麻烦了!” 夙璃看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瞅了他一会儿,这才哼道:“这样最好不过,若是以后让我再听到什么,那就别怪我……” “不会不会。”奎哥忍着痛但仍撑着脸皮龇牙咧嘴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夙璃极为鄙夷地嗤了一声,将脚放下来:“滚!” 奎哥如蒙大赦,哪里还能顾得在地上哀嚎打滚的众人?一溜烟起身,随后逃之夭夭。 那些人本就是他带来的,现在连他都逃走,那群人更是尝了夙璃的苦头,深知这人不好惹,也都不声不响地拿着自己的家伙迅速离开。 夙璃呼了口气,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污血,实在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更何况自己明明是个女儿身为什么偏偏要扮男装呢? 夙璃四下探寻,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大概走了半个时辰,才依稀看到人烟。 这是个篱笆小院,多半个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之中,虽不太富贵却也没有过分简朴。 夙璃抬眼望去,原来她已经走进了一个村庄,那村子里虽人烟稀少,房屋却错落有致,一看便知此处的人生活不错,若是她没有料错,出了这村子,走不了多久便能进城。 可依照她现在的情况,急需换了这身衣裳。 夙璃将身子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铜板,她不禁长叹一声:看来这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穷鬼啊! 没有银子就意味着不能去住酒店,呸,客栈!也不能买好看的衣裳,甚至连肚子都填不饱! 这个情况之下,夙璃只能厚着脸皮去敲开篱笆小院的门,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肤色黝黑,脸上的皱纹像是沟壑一般,只一双眸子泛着精明。 妇人上下打量了夙璃一遍,倒也没急着将她赶走,问道:“公子是来找谁?” “我……我能借身衣裳穿吗?” 看到妇人眸中一闪而过的疑惑,还不等她拒绝,夙璃连忙解释:“我其实是个女儿身,大娘不必担忧。” 夙璃只当是她思想传统,放男人去家里被人说闲话。 第3章 被人算计 这妇人太过热络倒让夙璃起了几分不自在,还不等她说话,妇人就径直出去。 夙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夫妻二人的种种举动不得不令她多疑。 可自身又身无分文,有什么让人家惦记的呢? 不管怎么说,留个心眼是没错的。 此时妇人一手端着一碗粥,另一手托着一盆似花似叶的盆栽进来,随手将盆栽放在窗台,笑吟吟地端着碗走近夙璃。 夙璃一颗心提了起来,只觉这个场景与水浒传中的某个似曾相识。 好比那美艳的女子婀娜着身姿走到床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双目含情,柔柔开口:“大郎,来,把药喝了。” 夙璃顿时一阵战栗,回过神来,妇人已经将碗放到了她身旁的桌子上。 “吃点东西吧。我们家的条件你也看到了,实在拿不出什么好招待的,姑娘可不要嫌弃。”妇人脸上带着一抹尴尬。 哪怕她肚子再饿,也不敢动这碗粥,却也只能陪着笑脸:“您肯收留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情,怎么还会嫌弃呢?” 她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扫着碗,心中已经在想对策。 岂料妇人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眸光闪了闪,坐到她旁边,笑着问道:“姑娘,是哪里人氏?家中可有什么人?” 夙璃自然不能跟她说自个儿是从21世纪的中国穿越过来的,可这原主的身份她又实在不知。 思忖片刻,她只能胡诌道:“我经历了一场劫难,原来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妇人显然半信半疑:“连自己的身世都忘了吗?” 夙璃点头:“确实记不起来了。” 妇人眼中渐渐泛出亮光,似是格外惊喜,喃喃了一句:“记不起来好啊……” 哪怕她这话声如蚊蚁,也真真切切传到了夙璃的耳中,心里顿时大为戒备。 “您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妇人眸中的亮光一闪而逝,却让夙璃轻易捕捉到眼底。 “来,快把这碗粥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妇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夙璃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桌子,却没有任何动作。 妇人唇角的笑意略有僵硬,很快掩饰下来,不动声色地端起碗,放到夙璃面前。 “我……我自己来。”情急之下,夙璃心中已有了主意,她笑了笑,从妇人手中拿过,却在那人松手的瞬间,她的手微微一抖…… “啪——”碗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里面的粥也都洒了一地,其中还有些溅在了妇人的脚踝上。 夙璃慌忙站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收拾。” 一边说一边蹲下来收拾,余光时不时瞥向妇人。 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有些恼怒,夙璃心中更是坚信这粥里定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们,究竟是在惦记着什么? 可头顶上并没有传来恼羞成怒的谩骂,反而是极为温和:“这点小事儿姑娘就别动手了,还是等让大丫回来拾掇吧。” 语气虽然温和,可夙璃却清清楚楚听到了其中咬着牙的隐忍。 妇人说着,弯腰把夙璃拉了起来,仍是带着笑意道:“粥洒了,可总不能让你再接着饿肚子不是,我再去给你盛一碗来。” 难道,第一次下药不成,所以要再来一次? 还不等夙璃开口,妇人就走了出去,并将门带上。 夙璃已经意识到自己进了狼窝,方才将碗打碎,也只能解得一时燃眉之急,可若是再接着待下去,还不知他们要用怎样的法子对付自己。 她犹豫片刻,就打定主意,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溜了再说。 事不宜迟,夙璃将她带有血迹的衣裳找了个布装起来,就向门口走去。 可当她拉门的时候竟然发现门已经打不开了。 外面已经被上了锁! 夙璃大呼不妙,方才自己的举动只怕已经被他们看穿。 可事已至此,她也绝不能坐以待毙,既然都撕破脸了,夙璃也不再对他们笑脸相迎。 “喂!你们锁门干什么?!放我出去!” 说着气急败坏狠狠拽了几下房门,只能听得铁锁哗啦啦的声响,却没有一丝撼动。 可隔着门缝瞅过去,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奶奶个腿儿,这就没法忍了。 夙璃深吸口气,运转丹田,使出洪荒之力冲着外头大喝一声:“要没人来,老娘就一把火全给你们烧个精光!” 话音刚落,满脸胡子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嘿嘿两声:“你要是敢放火,第一个烧成煤炭的就是你这女娃,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究竟要做什么?我可警告你们啊,要钱呢,老娘可是一分也没有,更别想着要把老娘绑架然后索要赎金了,毕竟我都不知道我是哪家的孩子。”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正他娘上愁从哪儿弄来个女人你就送上门来了,你说,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男人得意地大笑几声,仿佛即将达到自己的目的。 夙璃冷笑一声:“你以为就这么个破门锁就能困住老娘,看来老娘要好好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满地找牙。” “呵,还是个会拳脚的女娃。”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可随即又阴测测地笑道:“那又怎样?只怕你现在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夙璃眉心一跳,暗道不好,一阵眩晕感如洪水般猛然袭来,险些让她招架不住。 怎……怎么可能……那碗粥,不是被她洒了么? 她的头昏昏沉沉,却只能硬撑着,若是倒了,那她到底会被怎么处置,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狠狠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什么都没吃,却还是中了我们的圈套?” 夙璃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很是欠揍,若是她能过了这一关,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二人不可。 第4章 被人卖了 她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目光直射向窗台上的那棵盆栽。 “是它……” 夙璃猛然想起,大学的时候教授曾经讲过一朵植物名叫迷迭香,闻到之后能令人产生眩晕。 “不错嘛,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许多。”男人啧啧两声:“不过一碗热粥,你竟能起了疑心,若不是为了防止万无一失将迷迭香弄来,只怕还不好得手。” “你的目的,是什么?”此时夙璃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起来,若是再耗下去,对她只是有害无利。 “当然是为了白花花的银子,谁会跟白花花的银子有仇?” 夙璃虽然不知她究竟能为他们带来什么利益,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时间再去问清楚了。 她拍拍自己晕胀的脑袋,四处看了看,目标很快锁定在另一侧的窗户。 夙璃跌跌撞撞地过去,将迷迭香移走,打开窗户,猛然吸到一口新鲜空气,神智清明了些许。 趁此机会,她爬上窗户,就准备翻出,却在跳下的瞬间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呵,就这身手还想逃?” 隐隐约约,夙璃听到了那个熟悉的男声。 而此时的她已经手脚发软,浑身无力,只能任人摆布。 接着就感觉自己仿佛被笼罩在一个麻袋里面,身子被人抬起,她却连探手的力气都没有。 为了避免昏厥,她咬着牙用指甲使劲儿抠着自己手心,直到出了血印子,她的意志才回归了一些。 这绑架她的人也实在太过粗鲁,一路上脚步很快,颠簸得急了她就会恶心,可偏偏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更是痛苦。 大概有一炷香的时辰,夙璃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丢在了地面,哪怕脊背摔的生疼,可也比刚才的感觉要好受许多。 麻袋被人解开,夙璃软绵绵地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却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阴暗潮湿,倒像是电视剧里哪家丫鬟犯了错被关起来的柴房。 而将她抬过来的,正是那一对儿算计她的夫妇。 可这个时候,这间窄小的柴房里,还多出一人,这人面容清秀,可眉宇之间是说不出的肃穆。 妇人看到夙璃竟没有昏迷,大吃一惊:“你竟然还清醒着?” 闻言,那满脸胡子的男人也看向夙璃,面色惊诧:“老子倒是小瞧了这女人。” 只是那清秀公子眉头蹙起,生出几分不满:“有意识的女人不能要!” 妇人顿时变得惊慌失措:“公子啊,可这十里八村的小姑娘要在三个时辰之内找到根本是难如登天。” “是啊。”满脸胡子的男人生怕到口的鸭子飞走,也慌了神,连忙解释:“虽然公子您出的价钱高,可也要考虑这件事的困难性,况且您看,这女人连路都走不了了,不会给您造成什么威胁的。” 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块大肥肉从自己手里溜走。 第5章 暴露狂 夙璃的目光移到他的双腿间,那里早已高高耸起,俨然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此时夙璃再傻也能明白,这人定是被下了春药,所以,才急需一个女人跟他交合,这也是方才那人口中所说的解药。 俊朗男子粗粗扫了她一眼,喘着气道:“模样不错,干净么?” “主子放心,不干净的女人也配不上为主子解毒。” 擦,敢情找个女人上床还要千挑百选?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行了,你下去侯着。” 带她进来的人应了声是,就再也不看她半眼,转身走了出去并将门带上。 当门合上的瞬间,夙璃的心随着提了起来。 她紧紧攥着手心,理智也恢复了大半。 她在算,这个时候,若是来硬的,她出逃的几率有多大! 司徒隽早已欲火焚身,却见夙璃还在床边杵着没有任何举动,不免开始急躁,语气不耐道:“还愣着干什么,要让……我帮你脱不成?” 这个时候,夙璃只能靠装傻来拖延时间,眼波流转,满脸无辜:“脱?脱什么?” “你瞎么?没看到我被下了药,需要女人的身体?”司徒隽哪儿还有心思跟她打哑谜,直接单刀直入说出目的。 “你需要女人的身体,关我毛事?又不是我给你下的药。”夙璃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更令司徒隽火大。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争破了头想爬上我的床么?能挑上你为我解毒,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哦。”夙璃撇撇嘴,漫不经心:“那这样的福气老娘也不稀罕要。” 此刻司徒隽只感觉一股热气蹿到头顶,下面已经硬挺,他呼吸声比方才更重,显然药效更愈浓烈。 他懒得再跟夙璃废话,迅速褪下亵裤,两腿间的那支早已高高翘起,一柱擎天。 “我靠!”夙璃大叫一声忙捂住脸转过身去:“你特么暴露狂啊!” 夙璃一颗心惊魂未定,就要离开,身后突然一阵大力将自己带过去,重重跌在床上。 而这男人也随即欺身覆了上来,动作粗鲁急躁,恨不得将她的衣裳撕个稀巴烂。 而夙璃抗拒的两只手也被这人紧紧钳制住,动弹不得。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强上老娘,老娘就让你断子绝孙!” 司徒隽早已把夙璃的威胁抛之脑后,急不可耐地要褪下她的衣裳。 隔着衣裳感受到他胯下的炽热,夙璃身体竟起了一丝让她觉得羞涩的反应。 该死,是那颗药,药效即将发作。 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这王八蛋! 夙璃甩掉之前的羞涩,目光瞅准他胯下之物,一个猴子偷桃竟过去将其握住,顿时就感受到对方的身子猛然僵住。 夙璃邪邪一笑,手上用力,向外狠狠一扯,顷刻间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天空。 而这道惨叫却被外头正欲推门而进的男人听个正着,而当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见到里面的光景时,竟硬生生怔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里面。 那不知底细的女人一手抓住王爷的硕大,狠狠拉扯着,听到门口的响动之后松开手中动作,接着双腿一曲,狠狠撞向已经被摧残过的命根子。 司徒隽又是一声闷哼,满脸痛苦地捂着私处跌在床上嗷嗷翻滚着。 趁此机会夙璃迅速翻下床,哼哼两声:“老娘还算个言而有信的人吧!说了让你断子绝孙就让你断子绝孙,就你那一丢丢的小牙签还想上了老娘,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记得,以后多买点鹿血喝喝,壮阳。” 说罢,快步向门口跑去,却跌跌撞撞扑到了一陌生人身上。 “带我走。”夙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抽一般,对着眼前满脸震惊的人说出了这话,像是威胁,却又带着几分乞求。 这人五官俊美,身形挺拔,只是那双深邃又锐利的双眸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种冷,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夙璃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这样的男人,不会伸出援手。 北宫鹄看向里面,司徒隽正蜷缩着身子哀嚎着,连他过来都丝毫没有察觉,接着又看向怀里的女人,只见夙璃咬着下唇,脸色鲜红欲滴,眼波流动,分外勾人魂魄。 北宫鹄的眸子渐渐变得深沉,鬼使神差地点了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从喉咙溢出一个字:“好。” 夙璃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这人一手将她环住,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几个飞身便出了这所宅院。 夙璃感觉药效越来越越强烈,浑身都燥热不堪,却也只能极力忍着,不想让这人看出一丝不对劲来。 可她的小动作却一个不落地落到北宫鹄的眼底,他停下脚步,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我不回去。”夙璃摇摇头,看向周围,他们已经到了集市。 夙璃远远望到一间客栈,心念一动,目光炙热地盯着北宫鹄。 她这眸子像是侵略者的眼神,北宫鹄俊眉一蹙,向后退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你送我去那儿!”夙璃抬手指去,正是客栈的方向。 “那是客栈。”北宫鹄提醒了一声。 “我知道,你带我去。” 她这要求实在提的蛮横,北宫鹄虽有几分迟疑,可还是应承下来。 他也不知他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可他明白,他对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子起了好奇之心。 这样性格的女子,他从没有遇到过。 可他并不讨厌,相反,还更觉有趣。 北宫鹄带着她要了一间上房后,把她带进房间,又放在桌子上一大锭银子,却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你为什么要帮我?” 夙璃问出这句话,同时也在期待着答案。 “嗯?不是你求我的么?”北宫鹄升起一丝玩味,故作不解。 夙璃:“……” 面前这男人的口齿可比刚才那发情的人要好太多。 夙璃这般想着,身体却更是难受,她忙倒了一杯茶全部饮进,却没有半点缓解。 第6章 你性功能有障碍 “你听过一句话吗?”夙璃紧紧盯着他:“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北宫鹄早就看出她身体的不对劲儿,自然也想到了缘由,可他没料到,这女人竟要让自己帮她解毒。 方才她不是为了捍卫名誉,把王爷的命根子好一番蹂躏么? 那场面,北宫鹄看着都疼。 北宫鹄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挡住前面,生怕她是在考验自己。 “你有些得寸进尺了。” 夙璃挑眉望他,莲步轻移,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前襟,呵气如兰:“这样便宜的好事,你还要拒绝?” 这女人定是个妖精,北宫鹄心道。 但那颗冰冷的心反倒起了几丝悸动。 “我不是随便的人。”北宫鹄冷冷地看着她。 “妈蛋,老娘也不是好嘛!”夙璃已经有些急躁了,鼻息间的喘气声开始加重,若不是药劲强大,她无法抵御,怎会这样轻易将自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可现在看来,这男人还有拒绝的意思? 他是脑子有坑?还是个禁欲的人?亦或是,他性功能有障碍? “若是你觉得我是那种上了床之后就对你死缠烂打的女人,那你尽可放心,事成之后我自会乖乖离开,咱们再无瓜葛。” 她这话明明是北宫鹄所愿,可偏偏她这副不屑一顾地说出来,北宫鹄莫名有些心堵。 夙璃看他仍是不为所动,心中更是急躁,只能使出激将法:“哪个男人像你这样磨磨唧唧,不就上个床吗?有什么好犹豫的,难不成你真是性功能有障碍?” 北宫鹄的脸色骤然变的阴沉:“你说什么?!” “我说,你连个床都不敢上,是不是……唔……” 夙璃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男人突然将她拉入怀里,低头吻了上去,堵住了夙璃接下来的话。 “既然你想玩火,那我就陪你玩玩。” 他的吻技并不娴熟,反而带着一丝青涩,却带着极强的侵略性,更像是一种惩罚。 他的舌头撬开夙璃的贝齿,捉住里面的丁香,与之交缠在一起。 夙璃虽然心里觉得别扭,可身体却已经没有那般燥热,反而渴求更多。 她一手抓住北宫鹄的脑袋,将身子贴的更紧,加深这个吻,清晰的感觉到他双腿之间的硬物在顶着自己。 夙璃莫名升出一股成就感,仿佛是自己挑起了这个男人的欲望。 北宫鹄眸中渐渐充满了情欲,大手缓缓上移,覆在了夙璃的坚挺,刚好掌握。 夙璃心中一软,呻吟出声。 这道呻吟更令北宫鹄情欲大涨,当即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将她缓缓放上去,接着覆身而上…… 天色渐渐暗淡,窗外月光冷凝,屋内依旧春光旖旎。 一支红烛燃到天亮…… 晨鸡破晓,夙璃只觉浑身酸疼无力,睁开眼来,看到身旁熟睡的男人,登时睁大双眼,掀开被子看到自己未着寸缕,心中大惊,一脚将其踹下。 北宫鹄正在熟睡之际,突然身子一痛,猛然醒来,惊觉自己裸着身子,连私处都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第7章 我是小侯爷? 不一会儿便从窗户跃进一黑衣男子,单膝跪地,神色极为恭敬:“将军有何指示?” “跟上刚从这里离开的女人,查出她的身份,回来禀报,另外,替本将拿套衣裳过来。” “是!”男子低头应下,如鬼魅般跃出,很快消失在人群。 什么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夙璃算是明白了,经过了一次劫难之后夙璃是打死都不想往村里去。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不去京城看看繁华岂不是浪费? 夙璃寻了几人相问,得知此处的确离京城不远,便依照他们所说的方向而走。 这里是乡间小径,虽然人迹稀疏,倒也落得幽静,夙璃走的时间长了便有些乏了,就顺势找个石头坐下歇息。 却在擦汗之时,忽视看到一个黑影掠过,她心中顿生戒备,将胳膊放下站了起来,四下环顾,却又消无声息。 见鬼了? 夙璃确认刚才她没看错。 有人在跟踪自己?! 夙璃心生不安,也不再继续歇息了,抬腿继续赶路。 可是她只要走一步,被跟踪的感觉就越发强烈,她频频回头,皆没看到一个人影。 夙璃眼珠一转,拔腿就往前跑,可没跑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而在她的面前,分明站着十多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就是你们一直在跟踪我?” 见到他们,夙璃反而并没那般恐惧了,明枪明战她不惧,她只是有些担忧敌在暗她在明的状态。 黑衣人皆不接话,纷纷拔剑出鞘,冲着夙璃袭去。 “我去,大兄弟们咱们无冤无仇不用一上来就招呼吧?” 夙璃话音刚落,身子迅速一撤,擦着剑刃堪堪而过,目光陡然凌厉,手腕一翻,将剑夺下,又是反手一抹,那黑衣人的脖颈顿出一道血痕,接着,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脸。 这样又准又狠的剑法令别的黑衣人深深震撼,手中的动作不禁停下,面面相觑。 “大哥,我们好像认错人了……” “对,小侯爷是不会武功的,他……” 为首的黑衣人并没答话,反而紧紧盯着夙璃,好似要将她看穿。 夙璃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秉持着敌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 良久,为首的黑衣人似是确定了,语气坚定:“没错,就是他!找了这么多天,今日定要完成任务!” “是!” 众黑衣人高呼一声,不再犹豫,接着向夙璃袭来。 “擦,脑子有坑吧!” 夙璃破口大骂一声就要迎上去,突然一道红影掠出,迅速将最前头的黑衣人踹倒,同时又将身旁两个黑衣人打晕。 黑衣人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待看清这人的样貌,为首的黑衣人连忙大喝一声:“撤!” 话音未落,便带着剩下的黑衣人迅速逃离。 夙璃一脸懵逼地打量着这位救命恩人,竟是个一身红衣的美貌女子,身段窈窕,只是脸上的冰冷让人意识到此人不好接近。 女子上下打量一遍夙璃,微蹙额头,突然屈身行礼:“小侯爷福大命大,夫人见了定会深感欣慰,还请侯爷随奴婢回府。” “哈?”夙璃惊在原地,下巴几乎要合不上,满脸不可置信:“你叫我什么?小侯爷?” 女子抬起头来看着她,身子站起,眉头蹙的更深:“奴婢知道侯爷不愿回去,可奴婢是奉了夫人之命前来寻找小侯爷,临走之时夫人还特意叮嘱奴婢,对于小侯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将小侯爷带回去。” 红叶只当是夙璃因为家里的事不愿回去,所以才装疯卖傻。 夙璃当然不清楚原主本身为何离家出走,只是觉得这丫也太不识好歹了,堂堂个侯爷的身份,还不乐意用? 所以,这也是她刚穿越过来时,原主女扮男装的缘由? 原来是小侯爷,这里面,又隐藏着什么呢? “回去,当然愿意回去。”夙璃答应的很是爽快:“只是……我从悬崖摔下来时脑子受了伤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你跟我说说。” 红叶也不惊疑,点点头:“若是小侯爷从那般高的悬崖摔下却是毫发无损,那才奇怪了,奴婢名红叶,跟随夫人左右。” “哦,红叶。”夙璃咀嚼着这个名字,又问:“那我怎么会坠崖的?” 其实她想问她明明是个女子,为何要女扮男装?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另一个问题。 看红叶的样子,只怕还不知道原主的身份,以防万一,还是留个心眼为妙。 “说来,小侯爷也是运气不好。”红叶神色有些微妙:“小侯爷是在悬崖边,不小心踩了狗屎,才滑下去……” 夙璃:“……” 这原主也倒霉到姥姥家了吧! 我了个乖乖,踩了一脚狗屎就坠了崖丧了命跟她也强不到哪儿去! 夙璃脑中一闪,又问:“好端端的,我跑到那悬崖边上干嘛?吹风啊?” 红叶噗嗤一声竟笑了出来,只觉这次再见到小侯爷与以往的感觉丝毫不同,似是,更有男子气概了一些…… “小侯爷这举动,想来奴婢也是猜不透啊!”红叶叹了口气:“少夫人堂堂郡主之身,与小侯爷郎才女貌,堪称天作之合,当初成亲之时,小侯爷却是百般阻挠……” “等等!”夙璃眨巴眨巴双眼,似乎明白了大概。 无非就是一个郡主好端端地要下嫁给她,原主本就是女子之身,若是娶了郡主,身份败露,或许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所以,我才会逃婚,随着坠崖?” 岂料红叶却是摇摇头:“虽然小侯爷百般阻挠,可老爷却应承了下来。” “啥?!你是说我老爹?”红叶话还没说完,就被夙璃急冲冲地打断。 “是的。” “他脑子秀逗了吗?” 都避之不及的事情,他还拖自家女儿后腿,夙璃都怀疑原主是亲生的嘛! 摊上这样的助攻老爹,夙璃在心里为原主默哀两秒钟。 “秀逗?这是何意?”红叶蹙起眉头,更觉自家小侯爷与之前大不一样。 第8章 被强掳 “额……秀逗就是夸他聪明的意思。” 夙璃随便搪塞了个借口,是结结实实坑了原主老爹一把。 红叶倒也没多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接着说道:“小侯爷坠崖之事,还是要从少夫人怀上身孕之后说起……” “身孕?”夙璃立刻吸了口气:“郡主怀了身孕?谁的?” 红叶鄙夷地望了她一眼:“小侯爷纵然摔了脑子想不起来往事,可抹黑郡主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郡主是您的夫人,肚里的孩子不是您的,还能是谁的?” 夙璃心中一万只羊驼浩浩荡荡地奔腾而过,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让另一个女人怀孕? 显然是这郡主和不知道哪儿的野男人暗通款曲,让她做了接盘侠。 夙璃在心中呵呵冷笑,真是唱了好大一出戏。 若是那什么郡主知道自个儿的夫君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儿身,那这脸简直被打的啪啪作响。 但原主偏偏又不能承认自己的女儿身份,所以一肚子苦水没办法倒,只能离家出走。 堂堂小侯爷离家出走,府里的人定会出去找,而原主受了这么大委屈,肯定不会再愿意回去。 所以被逼到无路可走又踩了狗屎掉下悬崖。 这么一想,倒也能说得通了。 红叶看夙璃突然不说话了,只是一双灵动的眸子四下乱转,不知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红叶,你也觉得那孩子,是我的?” 夙璃突然开口问道。 红叶沉吟片刻,试探性地开口:“侯爷这般确定少夫人肚里的孩子不是您的,莫不是,真像阿曲说的那样,侯爷您当真不举?” 夙璃:“……” 她昨儿才骂了那男人性功能有障碍,今日就被别人说自己不举。 这不废话吗?自己一个女人,拿什么举? 红叶看夙璃的一张脸突然黑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头道:“奴婢胡言乱语,侯爷莫要怪罪,夫人在护国公府中盼着侯爷回去,事不宜迟,还是快些回去吧!” “不好意思,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夙璃脑子转了几转,决定做对她更有利的事情:“那什么护国公府,你还是一个人回去吧,我不会跟你回去了。” 红叶脸色一变:“这是为何?” “听你刚才所言,那郡主定然是个心机绿茶婊,要是天天跟她在一块,我怕自己年纪轻轻就被荼毒了啊!” 夙璃又不傻,虽然侯爷身份看起来风光得很,可实际上定有无数牵绊,算下来,她还是更喜欢自由自在。 打定主意,夙璃就冲她嘿嘿一笑,扬扬手转过身去:“刚才也谢谢你出手相救啊,就此拜拜。” 说完就要离开,突然后颈一痛,双眼一黑,缓缓倒了下去。 红叶收回手,看着已经昏迷的夙璃,轻声说道:“得罪了,夫人有命,奴婢不得已为之。” 凉风习习,秋雨阵阵。 将军府书房 北宫鹄躺在躺椅上执书而观,身后有心腹单膝跪地,细细禀报。 而北宫鹄自始至终,神情没有半分松动,目光却微微有了起伏。 “你是说,那姑娘被护国公府的人带了回去?” 北宫鹄的语气低沉,令人辨不清喜怒。 第9章 素云 莲生的脸色从惨白变的青紫,张着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电光火石之际,“咣”门突然被打开。 夙璃一惊,将手放开,莲生捂着脖子后退几步,大口呼吸,惊恐地看着夙璃。 “你这是在做什么?!”威严且凌厉的女声传来,夙璃转头望去,已有人从门口踏了进来。 来人头戴金步摇,长衣曳地,袖口一对紫鸯花栩栩如生,虽是而立年华,眉宇之间却极有风韵,举手投足之间是说不出的凌厉。 而红叶,正低眉顺眼地随在她身后,一派温驯。 所以,不难猜到,面前这个贵妇人,便是原主的母亲。 “红叶,你带着莲生先退下。” “是!”红叶恭敬地应了一声,就带着莲生退了下去,将门带上。 素云看了夙璃一眼,走上前去细细端详她。 “听红叶说,你掉下悬崖把所有的事都忘了?” 她语气低沉,缓缓道出,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对,都想不起来了。”夙璃直视着她,没有半分畏惧。 “红叶还说,你同以往不一样了,现在看来,胆子确实比以前大多了。” “你过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夙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转过身坐到椅子上。 素云冷笑一声:“不管你是不是失忆,我都是你娘,跟自己母亲说话,就是这个态度?” 夙璃不搭话,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润润口。 “莲生是从小伺候你的,除了我之外,只有她一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为什么对她起了杀心?” “她知道我的身份?”夙璃挑眉,对自己方才的事起了一丝愧疚。 “原来,你是为了灭口。”素云恍然,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许复杂。 夙璃不置可否。 “既然你没了记忆,我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以免往后露了马脚。” 接着,素云就把往事一字不落地说给了夙璃听。 原来,她亲娘素云出身贫苦,只不过一个意外邂逅了夙羽,因姿色出众将夙羽迷的七荤八素,可夙羽因为她的身份却迟迟不给她名分。 她虽心中有怨,可也聪明得很,并没多提过一句,与夙羽做了三年的露水夫妻。 大夫人刘瑜原是当家主母,结果一连三胎都是女儿,这下夙羽着了急,他堂堂护国公,如果自家女人连个带把儿的都生不出来,他岂不是要成朝堂笑柄? 正巧此时素云也有了身孕,夙羽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并许下承诺,若她这一胎是个儿子,定会将她迎娶进门给她名分。 素云等了三年,这次是翻身的好机会,于是对肚里的孩子格外关护,谁知生产时稳婆告知是个女儿。 素云当机立断,给了稳婆封口费,对夙羽谎称生的是个儿子,夙羽大喜过望,立即命人准备迎娶事宜。 夙璃从小就受到护国公府的宠爱,在她十岁之时,大夫人刘瑜生了一场大病去了,自此之后,素云便一跃成了当家主母,而当时的稳婆也再无踪迹,所以这些年素云也过得顺风顺水。 直到司徒媛的出现。 她才意识到了危机…… 夙璃自然也全都听明白了,心中既是不满却又无奈。 “那个接生的稳婆,只怕已经被灭了口吧。”夙璃叹了口气。 素云倒是落落大方,没有半丝隐瞒:“你觉得,我会留一个潜在的危险在身边么?” “那莲生呢?为何你留下了她?” “这个护国公府,只有她是自己人。” “那红叶……” “好了。”素云蹙起眉头,打断了她的问话:“有些事,你不必太过清楚。” 不过几个回合的交流,夙璃便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既强势,又聪明。 夙璃倒也识趣,撇撇嘴,话锋一转:“你女儿被人当成接盘侠的事情你怎么看?” “接盘侠?” “就是,与那个郡主的婚事咯,她大着肚子冒充是我的孩子,不是坑我么?” 素云沉吟片刻,说道:“原本我在担忧你的身份泄露,不过现在看来,郡主也并未发现你的女儿身,反倒是件好事。” “好事?喂,我被她坑诶,算啥好事?!” “虽然孩子不知道是谁的,可最起码,能帮你挡掉一些风言风语,更能坐实你现在的身份,也不必担心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夙璃噌地就站了起来,震惊地望着她:“你有没有搞错?你为了一己私利,连亲生女儿的幸福都不顾了?难道真的让我顶着这个虚假的身份过一辈子?” “放肆!”素云低喝一声,斥道:“谁教你这么对母亲说话的?这样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你是护国公府的小侯爷,整个府里的人谁不对你言听计从?你还想要什么?” 夙璃冷笑一声:“你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 “随你怎么想了。”素云冷冷瞥着她,目光带着威胁:“不过,你若是泄露了身份,就是欺君之罪,难逃一死。” “你……” 夙璃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二人对视一眼,突生警惕。 “谁?” “夫人,是少夫人听说侯爷回来,记挂侯爷,要过来瞧瞧。” 素云看了夙璃一眼,对门外吩咐:“让她进来。” 门被打开,司徒媛颜值款款地走了进来,目光瞥向夙璃的位置,眸光晃了几晃,这才对着素云轻轻施礼:“婆婆。” 素云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不紧不慢道:“璃儿刚回来,你们夫妻二人想必也有些体己话要说,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不在这掺和了。” 司徒媛抿唇一笑:“婆婆倒有些见外了。” 素云也懒得客套,唤了红叶,便出了去,徒留下这二人。 夙璃上下打量这位传说中的郡主,肤白貌美,倒也是个美人儿。 司徒媛笑着走上前想要拉住夙璃的手,却被夙璃躲开。 “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夙璃冷声道。 司徒媛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之又恢复如常,只是笑意已变得勉强。 “多日不见,媛儿实在担忧夫君。” 第10章 绿茶婊郡主 “听闻夫君那日从悬崖摔下,媛儿实在担忧,现在看到夫君平安归来,媛儿总算可以放心了。” “担忧?”夙璃嗤笑一声望着她:“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回不来吗?” 司徒媛神色一震,虽然很快恢复,可夙璃还是成功捕捉到了那抹慌张,更令夙璃确定自己的猜测。 “夫君是在开玩笑吧,媛儿一心记挂夫君,怎会……怎会如此没良心?夫君确是错怪媛儿了。” “有没有良心,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不是担心我死不了,又怎么会多此一举找杀手来杀我?” 夙璃坐回去,重新倒了杯茶,手中缓缓摇着,看着茶叶渗到最底。 而司徒媛脸上最后一丝勉强的笑也彻底僵住。 “杀手?夫君你遇到杀手了?你有没有受伤?快,让媛儿看看。”说着,司徒媛就要上前去查看,却被夙璃伸手挡开。 “我看你这戏演得挺足,这种把戏,你唬唬我那不知情的老爹还行,在我这儿,呵。” 冷笑一声算是对她的轻蔑,好似已经看透一切。 “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怀疑媛儿呢?媛儿对夫君,可是一心一意呐,媛儿担心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找杀手刺杀夫君。” “说的好听。”夙璃在心中暗骂这女人是个白莲花,哼道:“把我除了,难道最得利的人,不是你吗?既能守住了孩子不是我的秘密,又能和你的姘夫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多好的买卖呐。” 司徒媛右手微微一抖,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水沾上了衣袖。 夙璃双眸一眯,唇角扯起一丝邪笑,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怎么,被我说中,心虚了?” 岂料司徒媛垂下头低低啜泣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夫君怎么能这样想媛儿呢?虽然夫君和我自成亲之后再无同房过,可洞房花烛那夜,夫君的确和媛儿有了夫妻之实,就算夫君之后都以醉酒否认,可那白帕上,确是有媛儿的……媛儿的……” 说到这里,她重复了好几遍,声音越来越小,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那白帕上,应该有她处子之身的证明。 听闻此话,夙璃算是松了口气,定是新婚之夜,这女人为原主拼命灌酒,而原主也正好想找理由免了同房,所以喝的烂醉如泥。 恰好这女人只不过是给她肚子里的孩子找个替罪羊,所以并没有将原主的衣服全部脱下,也自然没有发现原主的身份。 若是原主并非女儿身,只怕还真能被摆了一道。 本想再次戳破她谎言的夙璃突然脑中闪出一个想法,话锋一转,语气突然轻松下来:“你当真确定,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 司徒媛看他语气缓和,只当他已经信几分,心中不由得意,更是挤出几滴眼泪,楚楚可怜道:“夫君实在不该疑媛儿。” 夙璃点点头,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愧疚:“方才我言语有失,可能是因我回来之时险些遭遇不测,这才疑神疑鬼,郡主可别往心里去。” 夙璃这前后态度比变脸都快,司徒媛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郡主,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 第11章 谁都没有吃饭重要 “不就是个五大三粗的将军吗?有什么稀奇的?” “侯爷您难道不知道?”莲生有些诧异。 “知道什么?” 莲生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差点忘了,侯爷把以前的事情,都忘掉了。” “怎么,难道这个镇远将军,来头很大?” “名头确实不小。”莲生接着说道:“只不过我们这些下人都没见过,却只听闻他只率领三千精兵就把蛮夷五万大军打的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我去,三千对五万,那挺牛啊。”夙璃咽下一大块肉感慨道。 “对啊。”莲生得到夙璃的肯定,更加眉飞色舞:“而且听说这北宫将军一表人才,俊美如谪仙,不知多少待嫁的女儿都思慕良久。” “真的?”夙璃挑眉。 莲生点头如捣蒜,笑的一脸狡黠:“现在北宫将军难得登门拜访,侯爷,不如我们也去瞧瞧吧!” “不去。” 莲生的眉毛顿时就耷拉下来,扁着嘴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咯,不管是谁,在我这里,都没有吃饭重要。” 莲生:“侯爷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护国公府正厅 北宫鹄把玩着手中的玉器,来回踱步,时不时环顾四周,打量几下,他身后却始终跟随着一个男人,面容冷峻,薄唇紧抿,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这时一个家丁托着一壶茶水放到桌上,垂着头小声道:“将军请喝茶。” 说完转身就要退下。 “等等。”北宫鹄突然把他叫住,家丁的身子一震,却没转过身来,只听闻北宫鹄道:“护国公,他何时回来?” “这个……小的不知,不过已经有人去禀报了,将军喝杯茶稍等片刻。” 说话间,这人手心已浸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薄汗。 “放肆,将军在问话,谁准你背对着身子?转过头来!”残血冷声开口。 而这家丁并未立即转过头去,而是紧紧攥着手心,踌躇良久,待残血又冷声喝了一句,他才转过身来,仍是将头垂的很低。 “小的刚来这府上没多久,不懂礼数,还请将军恕罪。” “嗯,不知者无罪。”北宫鹄淡淡开口。 残血却有些急了:“将军,他……” 话音未落,北宫鹄抬手制止,残血只得将后面的话咽下去。 “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回将军,小的不过护国公府上一个小小家丁罢了,怎能入得了将军的眼?将军没见过,也实属正常。” 他这样回着,却是始终低着头,目光滴流乱转。 “将头抬起来,让本将好好瞧瞧。”北宫鹄发了话。 家丁却无动于衷。 残血不耐烦地喝道:“没听到吗?将军让你抬起头来!” “是。”家丁再无退路,只能缓缓将头颅试着抬起,而袖子里的刀刃也在渐渐显露。 “慢着!”电光火石之间,北宫鹄突然开口,语气轻快:“既然你不想见人,那就不逼你了。” 说着,北宫鹄走到桌旁,将他刚放上去的茶杯端到他面前,故作关怀道:“这杯茶,本将就赏赐给你了。” 家丁身子一僵,不为所动。 北宫鹄笑道:“怎么,难道本将赏赐的茶,不好喝?” “不敢。”家丁低着声音道。 他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绝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从北宫鹄手里接过,抬眼便望见了北宫鹄唇角的浅笑。 他四下看着,手中的杯子极慢地向嘴边靠近,他正在寻找脱身之法。 待茶杯靠近嘴唇之际,北宫鹄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应当,不是这护国公府的人罢?” 话音刚落,突然一声脆响,那人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掷在地上,摔得粉碎,接着白光乍现,那人从袖中亮出匕首,猛然向北宫鹄袭来。 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近,若是寻常人,定然是躲不过,只听残血大喝一声:“小心!” 他话音未落,锋刃已到了北宫鹄眼前,不过几寸之隔,此时北宫鹄眸光一沉,身子一侧,动作极快,有惊无险地避了过去。 残血眼疾手快,迅速抬起剑鞘挡下,“噹”金属交碰的声音。 家丁眼看失手,自己也根本并非残血对手,当即收了匕首便要逃,北宫鹄面色冰冷,朱唇微微轻启,吐出几个字来:“捉活的!” 残血一边应着,一边就追了出去。 护国公府里蜿蜒小道居多,那人逃出去之后立刻惊得周围丫鬟失声尖叫,残血充耳不闻,直追而去。 残血轻功极好,眼看便要追上,却见那人突然一个旋身,随手扯住一个女子,将匕首横在她雪白的玉颈上挟持,大声冲残血威胁道:“别过来,再过来我一刀杀了她!” 而被他挟持的女子,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身子微微颤抖,她哆嗦着声音,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如常:“哪里来的歹徒,竟敢无礼于我,我告诉你,我是这护国公府的堂堂二小姐,你若敢伤了我一分,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原来随手挟持的,竟是二小姐夙玉。 那人原本只是想吓残血一吓,好给自己挣脱逃走的机会,没想到随手竟抓了这护国公府的二小姐,果然是上天眷顾啊! 他得意之下哈哈大笑,接着恶狠狠道:“二小姐可是条大鱼,我只不过贱命一条,不过我死之前能拉二小姐做个垫背的,也算是赚了!” 说完,锋刃又贴向她的脖颈一分,隐隐已经有了血痕,夙玉双腿一软,险些站不住。 他看向面前的残血,眼中充斥着戾气,喝道:“听到没有!退后!” 残血只是冷冷盯着他,毫无动作。 若不是考虑自家主子和护国公府的关系,他岂能被一个小小的杀手威胁? 那人见残血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声音高了几个声调,喊道:“你要是再不退后,就别怪我这手上哆嗦!” 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家丁和丫鬟,其中一个身着粉衫,面容娟秀的女子道:“我给你做人质,你快把我家小姐放了!” 第12章 刺客 那人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上下打量她一遍,不屑地冷哼道:“你?你以为你的命值几个钱?” 夙玉的脖颈处已经有血迹渗出,她本就是平日养尊处优的小姐,何时遇到过这等场面?再也没了方才的假装镇定,带着哭腔对残血道:“你没听见吗?!让你退后!快退后!” 残血眉头一拧,眼底寒意迸出。 “本将的人,竟被一个小小毛贼拿住?” 突然一道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带有隐隐的震慑力。 众人将目光转去,只见一红袍男子环臂冷冷看着,剑眉星目,深邃的眸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冷冽。 举手投足之间,是说不出的肃杀之气。 闻言,残血转过头去,毕恭毕敬地回了声:“将军。” 众人才知这俊美男子便是传说中的镇远将军北宫鹄。 “北宫将军,救命啊!”夙玉此时只能将最后的一丝希望全部寄托在北宫鹄身上。 岂料北宫鹄淡淡说道:“二小姐的命,本将可救不了,只能二小姐自救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皆道北宫鹄见死不救。 堂堂威震四方的少年将军,怎能救不出一个弱女子?分明是等着看笑话。 夙玉更是心寒,一双水眸无助地看着北宫鹄,似怨似嗔。 方才要求歹徒换人质的丫鬟穿过人群走到北宫鹄面前,跪在地上抓着他的袍角道:“将军,将军你救救我家小姐吧!你若是不救,我家小姐可就没命了呐!求求您……” 北宫鹄冷眼看她:“我说了,二小姐只能自救。” 丫鬟一门心思当他不愿救人,心中有气可也不敢对他无礼,只能说道:“将军此时身在护国公府,当真要见死不救么?若是二小姐出了什么差池,等老爷回来,只怕将军……” 北宫鹄眸中一寒:“你这是在威胁本将。” “奴婢不敢,可奴婢是二小姐的丫头,决不能让二小姐出任何事!” “很好。”北宫鹄竟扬起一个嗜血的笑,众人心中微惊,绿儿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惹了北宫鹄,只怕惹了大麻烦! 歹徒看他们竟然起了内讧,不禁更中下怀,趁此机会四下环顾,打算在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北宫鹄身上时借机逃走。 这般想着,手上的刀刃不禁松了一分,一只脚缓缓向后踏出一步。 突然一道尖叫的女声响起,歹徒心生不妙,与此同时,刺破空气的箭鸣声传来,“噗呲”陷入血肉。 那人看着刺入左肩只留下箭翎在外的长箭,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眸中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重重跌倒在地。 丫鬟喜出望外,忙上前揽过惊魂未定的夙玉,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北宫鹄将手中的长弓扔向一旁,拍拍手道:“虽是不算自救,倒是有个能耐的丫头,也算是造化不错。”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北宫鹄说的自救,便是让二小姐夙玉心中不畏恐惧,她若是吓得没了主张,只会让歹徒更加猖狂。 第13章 绿茶婊的相好 “你觉得,还用调查吗?”北宫鹄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灼灼。 残血心里一惊,脱口而出:“将军的意思是……” “你觉得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北宫鹄唇角浅笑,好似丝毫不放在心上。 可残血倒是一脸凝重,担忧道:“只怕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将军,还是要小心行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走且看。”北宫鹄说着,重重扬鞭落下,马儿嘶鸣一声,向前奔去。 而他后面的话随着风落到了残血的耳中。 “回去之后,将内奸揪出,暗地处决!” 从昨日他做决定到今日过来,也只不过跟残血之外,唯一一个心腹说过。 若是没有内奸,谁又能在他之前就去护国公府埋伏在那儿? 他的身边,从不留可疑之人。 夙璃虽然没有出门,可莲生这等好事儿的性子早就把外面的事情打听了个一清二楚,也自然不会忘了回来添油加醋地告诉她。 其中带着小女人的姿态将北宫鹄的能耐好一番夸大,讲的滔滔不绝,直让夙璃皱眉。 “像你这样说,他岂不成了神仙?” 莲生却丝毫不觉羞涩,将头点的如捣蒜:“就是这样!北宫将军真的是英明神武,如同神明在世,而且聪明绝顶,武功高强……” 接着又开始进行了一刻钟的崇拜…… 夙璃连连翻白眼,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果然,单纯的小姑娘就是容易春心泛滥啊…… 正当莲生口若悬河,唾沫横飞之时,几声敲门声突然出现,夙璃双眸一亮,瞬间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更为好听的了。 她忙不迭阻止说的意犹未尽的莲生,也顾不得问门外是谁,起身便去开了门,竟是换了一身紫衫的红叶微垂着头。 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头吩咐莲生:“你先下去吧!” 莲生撇撇嘴,不高兴地嘟囔一句:“小姐现在是更为待见红叶不待见奴婢了。” 这话倒颇有争风吃醋的意味。 夙璃并没安慰她,反而眸光一闪而过的凌厉,莲生看在眼里,不敢再说,行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夙璃看她走远,才摆摆手吩咐红叶:“进来吧!” 她自从知道了原主的身世后,就对素云心生排斥,既然红叶对素云忠心耿耿而素云却不打算重用,那不如就为自己所用。 而莲生既然是素云的人,她也不可能交心。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郡主是回了郡王府么?”夙璃低声问道。 “郡主,的确是回过郡王府,不过在回郡王府的次日就已经离开了,而郡主从王府离开的那日,也未回到护国公府。” “当真?!”夙璃神色激动,突然站起。 “奴婢已调查过,不会有假,而且……” 说到这里,红叶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时不时用目光扫着夙璃,吞吞吐吐,面露为难之色。 看这样子,夙璃就知道红叶定有了别的消息,催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奴婢顺便也调查了郡主的去处。” “哦?”夙璃大为惊喜,迫不及待道:“说说看。” 果然,她还是没看错人的,红叶比莲生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郡主去了一所名叫喜客缘的茶馆,奴婢特意打听了,那虽是茶馆,可里面也设了休息的房间,郡主正是为了与一男人会面,而在此处住了三日。” 这情况早在夙璃的意料之中,倒也不甚惊讶,呼了口气冷笑一声:“这怀了身孕,还是耐不住寂寞啊!红叶,你可知道与郡主会面的男子,是何身份?” 红叶垂首道:“已经打听过了。” 夙璃暗暗感慨:看看这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 “说来听听。” “那男人名叫陈童,原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家徒四壁,只是自从几个月前开始,不知为何他闲散在家,也不教书也不出去找生计了,倒是经常去喜客缘听个曲儿。” 夙璃讥讽道:“有了郡主这个大靠山,人家自然可以闲散在家,反正平日里歇着就能来钱,还能时不时找个免费的炮儿打,况且这炮儿还不是人人都能攀上的,人家心里美得很呐!自然不会再去辛苦做什么教书先生。” 红叶一头雾水:“侯爷说什么炮之类的,奴婢不懂。” 夙璃似笑非笑道:“少儿不宜的东西,不懂就好。” 红叶不知夙璃说的什么意思,只当他是太过伤心郡主红杏出墙之事,安慰他道:“侯爷也不必伤心,可能郡主与陈童之间,也只是相识一场。” 夙璃瞥她一眼:“这话,能说服你自己吗?” 红叶不吭声。 夙璃继续说道:“他们之间怎么胡来我都不介意,只是别拿我做挡箭牌,司徒媛既然妥协了这门亲事,就不该利用护国公府少奶奶的名头再去外面与他人私会,世间,可不会有鱼和熊掌兼得的好事。” 夙璃说这话时,眸光闪烁。 红叶却是大气也不敢出,没想到小侯爷的担忧一直都是对的,郡主当真做了对不起侯爷之事! 夙璃语气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而那陈童,更不是个男人,既偷吃了护国公府的少奶奶,还利用这蠢女人彻底改善了他的穷苦出身,更让整个护国公府替他养着他的孩子,可打的一手好算盘呐!” “侯爷……” 夙璃抬抬手,冷笑着摇摇头由衷叹道:“果然是物以类聚啊!不过,真把我当冤大头唬了么?既然是你们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了!” 红叶心中一惊,生怕夙璃做出错事,忙道:“侯爷,不要冲动,不如奴婢将此事告知夫人,请夫人定夺。” “不!”夙璃当即制止,目光定定地望着她,极为严肃道:“红叶,此事只当是咱们二人的秘密,你可愿,守住这个秘密?” 红叶身子一颤,怔怔地看着夙璃,眸中竟渐渐起了水雾,似是感动,又似是不可置信。 夙璃在心中叹了口气,只怕素云平日里,对她实在不够上心。 第14章 得逞 红叶自知失态,忙眨巴眨巴眼吸吸鼻子,轻咳几声道:“奴婢愿意。” “那就好。”夙璃吩咐道:“那你先下去换个衣裳,随后与我走一趟喜客缘,我要亲自会会那陈童。” 红叶顿时收了别的心思,应道:“是!” 随后夙璃便换了一套天蓝色长衫,墨发用白色纶巾束起,脚蹬朝天靴,手握象牙折扇,眉目如画,端的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 她带红叶出门时,正巧碰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司徒媛,二人明显皆愣了下,夙璃率先反应过来,不等她先开口,便问道:“郡主何时出的府,我怎么不知?” 司徒媛身后随着个丫鬟,她没说话,只是微微偏了偏头,身后的丫鬟就带着埋怨道“侯爷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侯爷冷落了郡主,郡主心情不好,就带着奴婢出去散散心。” 夙璃回头看了红叶一眼,二人会心一笑,接着夙璃又转过头看向司徒媛,脸色竟突然变得温和起来。 “芳儿言之有理,是本侯平日对郡主不够信任,郡主生本侯的气也是应当的,你出去一圈,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若是瞧上什么,尽管和本侯说,本侯立刻差人为郡主置办回来。” 她弯着眉眼,极是纯良和诚恳。 倒是这突然的转变令司徒媛无所适从,她不解地望着夙璃,一眨不眨,仿佛要把她看透才行。 夙璃脸上的笑意更深:“郡主怎么不说话了?” 司徒媛这才反应过来,忙收回目光垂下头,仍是以往的温驯模样。 “夫君的好意,媛儿心领了,若是瞧上什么,定要让夫君买了送给媛儿不成。”说着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夫君这是要出门去?” “是啊。”夙璃坦率承认:“闲来无事,也打算出去转转。”说着突然眸光一亮,问道:“不如,郡主一同去可好?” “这……”司徒媛有些为难,总觉得今日的夙璃不太正常,生怕她在算计自己什么。 夙璃看她犹豫,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笑道:“郡主不会担心本侯谋害郡主罢。” “不……不是。”司徒媛被看穿了心事,脸上一红,可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得道:“媛儿也很久没有和夫君一起出门了,难得有机会,媛儿怎会拒绝。” 夙璃面上显出一个得逞的笑:“如此甚好。” 芳儿也要跟,夙璃却板起脸道:“你就在府上待着,有红叶一人随着就行。” 芳儿一脸幽怨地看向自家郡主,却见司徒媛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她也只好先回了屋。 京城的集市就是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小贩忙着吆喝,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可走了一会儿司徒媛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个路线,好像,是去喜客缘的! 意识到不对劲,她忙停了下来,问道:“夫君这是打算去哪里转?” 夙璃当然知道她的心思,笑道:“听说这京城有个名叫喜客缘的好去处,不仅能喝茶,还能听曲儿,这等好事,我也该去瞧瞧。” 司徒媛方才只是在怀疑,现下得到了证实,心神一震,竟起了退缩之意:“我不喜那样的地方,还是换一个吧。” 夙璃故作惊讶:“难道郡主以前去过?” 第15章 磨镜之癖? 桌旁坐着一男子,身形瘦削,面容秀气,端的是一副悠闲书生的架子。 只见这男子懒懒的靠在软塌上,双目微眯,在他面前精致的八角方桌上还放着半坛喝剩的酒。 “红叶,我看这里不错,就在这儿吧!” 突然一道清凉的声音响起,陈童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他这里已经进来了两人,说话的正是这位身着天蓝长袍的公子。 而他身后随着一姑娘,衣着素气却也难掩风华,尤其是低眉顺眼的模样,更显其知书达理。 陈童从未见过如此气质的女子,心中莫名一悸,不由多看几眼。 只是自己的地盘突然被陌生人闯进,他心中自然不悦,尤其看那女子一脸温顺地跟在天蓝色长袍公子身后,更是嫉妒不已。 “哪里来的臭小子,没看到这是本公子的地方吗?滚!” “这明明是喜客缘的会客之处,我倒不知,何时成了你的地盘。”夙璃冷眼看他,心中实在不屑。 司徒媛是眼瞎了吗?这样的货色也能瞧得上。 陈童本就是想在红叶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却被夙璃奚落一番,心中怒火更盛,腾地站起身来,瞪着他耀武扬威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 话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后面进来的女子。 竟是刚走不久的司徒媛。 他顿时换了神情,张口便欲喊,岂料她忙搀住夙璃的胳膊,柔柔喊了一声:“夫君~” 让陈童把喉咙的话全都卡进嗓子眼,怔怔地看着他们,一双眸子睁得老大,目光从夙璃身上转来转去,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面前这个男子,竟是郡主的夫君,护国公府的小侯爷,夙璃。 这就是那个让他嫉妒,让他痛恨,却又只能在司徒媛身上发泄着愤怒以此来宽慰自己的人。 夙璃早把他们二人交汇的眼神看在眼里,只当不知,反手揽住司徒媛,为她细心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突然的举动倒令司徒媛变得手足无措,自从嫁入护国公府,夙璃连碰都不碰她,又怎这般细心为她? 而这人大难不死回来之后,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所做的任何事都让她无法理解。 正在失神间,耳边又传来那人温声细语的声音:“娘子有着身孕,为夫实在不该让娘子一人上楼,实在愧疚。” 说着,又矮身覆上司徒媛微隆的小腹,低声道:“等以后我们的孩子出世,为夫定会好好待你们娘俩。” 她面上笑得温润如玉,若是不知道其中内情的人,定会以为他们二人当真是一对恩爱夫妻。 红叶偷眼瞧着杵在一旁的陈童,只见他白皙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一双手紧紧攥着,恨不得将指甲抠进肉里。 司徒媛生怕刺激到陈童,引起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忙将夙璃扶了起来,脸上一抹尬色:“这里可是大庭广众,夫君还要计较点。” 夙璃也看出了陈童的反应,心中暗爽,对于司徒媛的话也不恼,跟着说道:“娘子说的是,这里还有个外人呢,闺房之乐,还是我们二人回去再说。” 这样的举动深深刺痛了陈童的心,他双眼变得阴鸷,看向司徒媛,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来:“闺房之乐?” 司徒媛心中着急,却又不能直接解释,只好在夙璃看不到时,对他轻轻摇头,以示自己清白。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若是她再看不明白夙璃的目的,那就是真的蠢了。 没想到这个一直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侯爷竟有如此深的城府,不仅暗地里调查了她和陈童的关系。 还故意带着自己过来在陈童面前上演一出夫妻恩爱的戏码,为的,就是要刺激陈童,以达到让他们二人决裂的目的。 大难不死重新归来的小侯爷,果然不容小觑。 而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司徒媛已经骑虎难下了。 夙璃听到陈童说话,呵呵一笑,说道:“对啊,公子看起来饱读诗书,不会连闺房之乐都不懂什么意思吧?” 陈童冷笑一声,咬紧牙关,将满腔怒火都压了下来,说道:“自然是懂的,只不过公子还要留个心眼。” “哦?”夙璃挑眉:“愿闻其详。” “闺房之乐若限于公子和夫人二人那是极好的,怕只怕,在公子不知的情况下,已经有人和外人有了闺房之乐,别到头来,公子一片真心为他人做了嫁衣。” 司徒媛心中一紧,他怎能…… 早已被嫉妒和愤怒冲昏头脑的陈童哪里还在乎司徒媛的眼色,只是一股脑地要将夙璃打压下去。 没想到司徒媛竟然骗自己,她不是说身子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么?那他口中所说的闺房之乐又是什么意思! 红叶面上一怒,喝道:“大胆!竟敢对少夫人出言不逊!” 陈童哼道:“我只不过做了个假设,若不是真的,你急什么?” “公子这假设做的好像不太恰当。”夙璃暼了他一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凌厉:“若不是看公子衣冠楚楚,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一头畜生。” 而在对面阁楼上的一位俊美男子将他们的举动全都收入眼底,手中摇着茶盏,唇角绽开笑意。 “原来她并非护国公府的三小姐,而是那从未见过的小侯爷,夙璃。” 这样的身份,他可从未想到过。 只是他不理解,明明是个女子之身,为何要女扮男装,还娶了郡主进门,而这郡主肚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想想夙璃对他的冷漠,再看看如今对郡主的宠爱,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莫不是,这护国公府的小侯爷,拥有磨镜之好? 这样想想,北宫鹄突然有些不开心。 陈童听夙璃这样辱骂于他,当即勃然大怒,恨恨骂了一声:“日你姥姥!”就向夙璃冲过去。 红叶要拦,却被夙璃使了眼色只能站在原地,当他冲向夙璃时,夙璃侧身一闪,正好将后面的司徒媛暴露在外。 陈童大惊,却又无法收住,就这么直直撞向了司徒媛。 第16章 孩子流掉 伴随着司徒媛尖锐的惨叫声,陈童知道已经晚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司徒媛立马脸色惨白,表情十分痛苦。 陈童立马从司徒媛身上爬起来,扶起司徒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媛儿……” “孩子…孩子…”众人顺着司徒媛颤抖的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她裙子上已渗透出血迹,更多的鲜血渐渐的从她腿上蔓延到了双脚,红叶见状也有些震惊,但自我反应还算快,她立马上前去推开了陈童,叫来人把司徒媛抬去内间的床上。 陈童瞬间不知所措,他没想到自己的初衷只是想教训一下夙璃,却阴差阳错被这臭小子给算计了去,错将自己的孩子给杀了去,此刻他心中实在是恨,就想也不想立马转头用手指向夙璃:“是你!是你害得我撞到了她,才让她这样的!” 此刻的夙璃心中大快,根本没想到自己没费多少功夫就让这对狗男女自食其果,但再开心,现在也要保持表面上是另一回事,她装作不可置信,还故意带着一丝凶狠,冷冷的对着陈童道:“你当在场的人瞎呀,你将我夫人推倒了还在这猖狂,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是你……明明是……” “你意思是说是本侯爷对自己的孩子下这种狠手?”夙璃冷冷的回道。让陈童语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属下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还去通知了侯爷和夫人……”红叶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夙璃说道。夙璃点点头,表示知道,不过她压根没让红叶去告诉素云,没想到这丫头挺聪明,把她想做的事提前做了,对此她感到很满意。 而此时的陈童心里一沉,他没想到护国公家这个小侯爷竟有些厉害,之前听司徒媛说没怎么接近这个小侯爷,所以不清楚,他只知道给地位比自己还高的人戴了顶绿帽子心中十分畅快。 可照目前局势来看他想是早就知道自己和司徒媛的奸情,才故意陷害,把这事已经闹大到连护国公府都知道了,他们就算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光害司徒媛受伤这罪名他也是逃不掉了! “你就好好祈祷本侯爷的孩子没事,你还可以留个全尸,要是有事……”夙璃眼冒冷光,被直直的看着的陈童心里打了个颤! 心想,现在只能靠司徒媛了,眼睛透过屏风看到床上女子的身影,眼里没有丝毫为她担忧,反而是害怕自己出事。 这些都被夙璃看在眼里,她冷笑,就这种男人,和司徒媛还挺配!不过这还刚开始呢,虽然原来的夙璃是女儿身,但她的死必定与这对狗男女相关,如今自己身体既然替她重生了,必定好好替她报一报仇。 第17章 真相揭发 夙羽点头,夙璃就让红叶带陈童进来,陈童是被抬进来的,此时的陈童已经不是刚才的样子,他满脸青啊红啊的,双手已经不能动了,腿也被打伤了,走不了路,进来之后就一直痛恨的看着夙璃,眼神凶狠,恨不得咬碎了她。 素云看到陈童这样子,装作惊讶的问道:“离儿,你这是……” “母亲!孩儿没保护不住郡主还让她失去了孩子,实在是气不过,只能一气之下先教训了这贼人,先为郡主出口气!” 素云知道这都是夙璃瞎编乱造,但也不得不佩服她自从她回来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但只要向着她就没错。这件事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将那司徒媛除去,这样才不会担心自己的秘密会揭穿,坏了事。 所以她会配合好夙璃演这出戏:“唉,不管你怎么做,母亲都希望你能看开点。” 夙羽也点了点头,接着对伤痕累累对陈童说:“你是什么人,竟然做出这等事!” 陈童整个人瑟瑟发抖,脸上已经被打得看不出表情了,但从他眼里可以看出极度恐惧,他说道:“侯爷,我……我只是一个书生,绝对没有胆子害郡主的。求侯爷饶命啊!” “没这个胆子?”夙璃冷笑,她对着夙羽说:“父亲,之前我们在喜客缘的时候,他胆子可比现在大多了,说话可是阔气的很呐,完全看不出书生的模样,之后还故意撞伤郡主,你说,是与不是?” 陈童顿时僵住,不敢相信夙璃竟曲解是非,明明他不是故意的, “侯爷!侯爷,是小侯爷污蔑小人啊,明明我是想撞小侯爷来着,没想到……”陈童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心下十分痛心,只能赶忙停了下来。 此时夙璃立马一个白眼,心想老子还要和你多聊几句是非,没到你老的智商也只能到这了。 “爹!娘,这陈童是想加害孩儿不成又转加害郡主啊。” 其实本该是不用再审的,可司徒家对发生的这件事也十分愤怒,等下就来人质问,而夙璃也是出于顺便揭穿他们干的事的决心才把陈童留这么久。 按理说直接打死他也没人会有意见,毕竟害死护国公府的子嗣竟然还能想着有命活着。 陈童可谓是又恨又气,明明流掉的是自己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痛苦,却被被夙璃这么利用,他心有不甘。 很快郡王爷听了消息就立马过来了,一下轿就径直走了进来,夙璃看着这个王爷,他脸色冷漠,眼神可以看出非常愤怒,但人却长得丰神俊郎,气质非凡,年轻时指不定谁迷倒多少女人,怪不得司徒媛能有这样的容貌, 夙羽面色惭愧的起身来,走到郡王爷面前,道:“王爷,是我们夙家对不住你们郡王府了,让郡主受这么大的委屈。” 郡王爷眼神锋利,看向夙璃,夙璃吓了一跳,这关老子什么事啊,真是莫名其妙。 夙羽抢在夙璃前头开了口,“王爷息怒,虽然离儿没能好好保护郡主,但要处罚他也等处理王真正的凶手再说吧。” 郡王爷冷冷的哼了一声,表示对夙璃极度不满,但也只能先赞同,一旁的夙璃心中冷笑,你不满?等下看你面子往哪搁。 他们共同转向陈童,此刻的陈童感觉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求王爷能饶自己一条性命,然而郡王爷可不止想杀了他,可以的话他还想诛他九族,“哼,你害死了我孙儿,还伤了我女儿,说吧,你想怎么死。” 陈童听闻面如死灰,拖着身子抓住郡王爷的长靴,哭诉道:“求王爷饶命啊,我家中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要养活呢,我不在了他们可怎么活呢!” 我靠,这是什么梗! 只见郡王爷表情更加冷漠,一脚踢开他,仿佛是什么恶心的狗皮膏药“本王已经够宽容了,一命换一命,你没得选!” 夙璃嘴角浮起微妙的笑容,接下来,要精彩了。 夙羽点了点了“就这样吧,将他带下去。”,只见陈童神色惊恐慌张,就在被家丁拖下去的时候,陈童突然甩开家丁的手,说了一句全场震惊的话。 “司徒媛的孩子不是小侯爷的,是我的!” 果然,人到绝境之处就会狗急跳墙,何况像陈童这样的孬种,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相对夙璃和素云,夙羽和郡王爷的表情简直堪称精彩。只见夙羽径走到陈童面前,手颤巍巍的指着陈童,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反正不说也得死,豁出去了,陈童想到这里就把事情全部抖了出来:“今天司徒媛流掉的孩子,是我的,当然了,这都是司徒媛勾引我的,她喜欢我,就相当设法的缠着我,我一直劝她说她已经嫁人了,还是嫁到护国公府,这样做是错的,但她不听,还缠着我说要给我生孩子,这才发生今天的事。” 呵呵,真是个渣男,司徒媛什么眼光? 此刻郡王爷已经说不出话了,心中因为这个事实而感到震惊和羞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媛儿竟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接着他仔细看了看陈童,刚才被夙璃派人打了一顿才没认出来。 现在才发现他原来是曾经和媛儿在一起的那个穷书生,他当初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才硬是将她嫁进了门当户对的护国公府,没想到竟发生这等事,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下还不好意思看到夙璃了。 夙璃窃笑,转头看向了素云,没想到素云也意味深长的看向她,素云没想到回来后的夙璃开始变得精明了,这是她之前想调教也调教不了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好满足了她的心愿?且不想这些,总之她要搞清楚是什么让她的女儿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 当然不止素云看向她,所有人理清楚后都看向了她,夙璃叹气,谁让我无缘无故一重生就戴着顶格外鲜艳的绿帽子?夙羽尽管震惊却首先考虑到了夙璃的心情,夙璃感到一阵暖心,只见郡王爷对着夙羽说:“把媛儿带出来,我要当面质问她!” “可是她才流产,现在下不了床。”夙璃故作关心的样子说道。 “她还有脸休息?不管是走着来还是抬着来,本王都要知道真相,莫不是事实,本王定会给护国府一个交代的!” 第18章 自食恶果 说罢夙璃就让下人把司徒媛抬过来,并还叮嘱一定要小心点,不要伤到身体。这一幕是夙璃故意做给郡王爷看的,想到刚才这位王爷如此嚣张,她可是极度不满,这次正好打这高傲王爷的脸,正好自己攒个好人品。果然郡王爷听到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还强装镇定。 素云走过来的拉住夙璃,“离儿,不管真相如何,娘都希望你能稳住,别犯傻事啊。” “娘放心,我不会的。”嗯?犯什么傻事?夙璃有些疑惑,感觉素云这话可不止简单的配合她,里面还有其他的话,照素云这么厉害的角色,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过她现在不想想那么多,要下是司徒媛和陈童的主场,她只需配合一下就好了。 司徒媛过来的时候没想到她是下人扶着走过来的,整个人显得十分瘦弱,美丽的脸颊此刻及其苍白,头发还有些凌乱,让人看起来甚是可怜。 夙璃想,如果她是个男人那么也是抵不住司徒媛的模样,毕竟,弱女子是男人最为疼惜的,当然了,司徒媛这样子可能是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心,果然心机绿茶婊! “父亲,你怎么来了?”看到郡王爷司徒媛很是震惊,她没想到他爹也会来,当然震惊之后她心下也一松,毕竟自己的爹在这里,多大的事也会保住自己的。 “哼!来看看你干的好事。”郡王爷冷冷说道,丝毫不在意女儿的身体状况。 “我?我犯了什么事啊。”司徒媛装作一脸无辜。夙璃见此觉得好笑,这样拖有意思吗,下人去请她时候发生什么事情肯定被她弄清楚了,还在这装,反正结局都一样,不如帮她一把。想罢,夙璃连忙上前去扶住司徒媛,道:“郡主身体虚弱,本不想请你出来的,但这个陈童实在太可恶了,他污蔑你肚子里刚流掉的孩子是我的,所以想让你当面对质。” 司徒媛面色阴沉,手被夙璃握着,虽然想掩饰,但还是被夙璃感觉到颤抖。 司徒媛心想,如果她不承认也是可以的,只要她打死不认,反正孩子死了谁也不知道,顶多日后会让人怀疑说三道四,但重点是,陈童会死,他死了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现在众人都看着她。 夙璃又想助攻一波,看着司徒媛:“你想不想听听陈童怎么说?” 司徒媛慢慢走到陈童面前,点了点头。而此刻的陈童更加尴尬了,他没想到他们会让司徒媛出来,之前对司徒媛的说情话都是为了哄她,想借着这位大小姐助自己平步青云,如今让他说刚才的话,去过司徒媛一气,不承认,他岂不是必死无疑?对次,他低下头,假装沉默。 夙璃笑,道:“你不说?那我来替你说,你说郡主勾引你,”司徒媛手一颤“还说是她死缠烂打的想为你生孩子,”司徒媛眼睛已包不住泪水,“还说……” 第19章 没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夙璃突然开口,“虽然我刚才说可以不把这件事情公布,但我也有一个条件。”待众人都看向她时,她才说道:“我要陈童的命!” 这个时候陈童大惊,他知道夙璃从一开始就想要了他的命,他唯一的希望从头到尾只有司徒媛,现在只眼司徒媛意志坚定一点,他兴许还有救。 其他人根本就没人有意见,陈童本来就是无知贱民,如今还与她的女儿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实在是该死,所以就点头道:“他本就应该死,污了护国府与郡王府的名誉,杀他一百遍也不为过!” 司徒媛听后整个人奔溃的坐在地上,满脸绝望的泪水,而陈童还不死心的拉着司徒媛的衣服,哭喊道:“媛儿……媛儿,你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 司徒媛哪经得住陈童这么哭求,瞬间又像打了鸡血一样对郡王爷哭啊喊的求他放陈童一命,还说没了陈童她也不想活了…… 郡王爷更加的愤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穷酸书生竟然能把他的女儿变成这番模样,他悔恨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杀了他,如今这样抹煞自己高贵王爷的脸面。 他一脚甩开司徒媛的手,表示再也不管,能管住司徒媛的名声已经算护国府仁慈,他可没什么脸面再去求人家放掉自己更为可恨的人! 司徒媛见求郡王爷不成就立马转向夙璃,苦苦求她原谅自己所做所为,成全了自己,这下不等夙璃自己动手,素云就上前来,加入这场精彩的大戏,对着司徒媛恨声道:“成全?你这郡主之前我还看挺好,挺安分,如今做了对不起我儿子的事,还有点说什么成全?!” 顿时司徒媛脸色煞白,牙齿狠狠的咬住嘴唇,眼看就要渗出鲜血来了。 “唉,”夙璃突然叹了口气,司徒媛看向他,眼带愤恨,不顾司徒媛的眼神,夙璃说道:“我看郡主的模样甚是可怜,所以想请爹和王爷,放过陈童一命吧!” “什么?!”大厅中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特别是司徒媛,她一脸你打的什么算盘的样子,很难置信。 夙羽走到夙璃面前,对着他说:“璃儿,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刚还说要他的命,怎么……” 所有人都很意外,刚才夙璃还很气愤的说完惩治陈童,很是坚决的样子,现在突然的变化让众人都不相信会是他说的话,特别是素云,一脸疑惑,根本猜不透夙璃。 而夙璃就是喜欢搞这种反转剧情,何况她也是有目的的。 “其实我若说不恨,怎么可能?可是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已经受到了该受的惩罚,我实在是没办法看到郡主如此绝望,虽然郡主之前对我并非真心,但这么拆散一对有情人,我也是于心不忍。” 说完之后夙璃心底深深的为自己恶心了一把,想出这话她也是极为不易啊!特别是她也看到素云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显然太扯了这话。但对于司徒媛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 然而此时的郡王爷已经气得头都快要炸了,他原想既然自己放过了司徒媛就带她回家好好处理,而陈童完全是意外,本想着直接处死什么事都没了,可如今自己的女儿又被陈童蛊惑,现如今夙璃又突然变卦说要饶了陈童!感觉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顿时自己对陈童的愤恨达到了极点,所以就强声道:“我不同意!这件事如果放过了他,这岂不是让世人说我郡王府故意偏袒?还伤了你护国公府的面子吗!” 夙璃一笑,道:“王爷何来此担忧呢,明明说好了这件事不对外宣扬好保住郡主的名声,所以外面压根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对王爷说三道四,夙璃是真的不忍他们这对,王爷大度,放过他们吧。” 夙羽心想,这感觉像反了过来,明明是郡王府对不住他护国公府,怎么一下子就要征求郡王爷的同意了?夙羽就冷哼:“虽然王爷位高权重,但我护国公也不能白白受人欺负,我璃儿如今被这样欺负,难道王爷对他的要求还需犹豫不成?” 郡王爷听了夙羽这话脸色瞬间尴尬尴尬起来,确实,这件事是关乎两家颜面,但这终究是他郡王府的人犯的错,怎么处置还得护国公府来定。 “是,刚本王实在太气陈童,才恨不得杀了他,现在小侯爷既然能原谅了他,本王也没什么话说。” 司徒媛听了这话后眼睛一亮,她感激的看了看夙璃,虽然整件事情她都认定是夙璃使的诡计,但到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陈童的命是否保存得了,现在她宽了心,连连的向众人磕头,道:“谢谢父亲成全……” 夙璃不着痕迹的笑了一声,她看了看郡王爷,知道他指不定是对自己咬牙切齿,平常不管多大的权利此刻碍于面子只能认了,从他的眼神看得出,他的女儿已经废了,没有了结交护国公府的价值,还甘于嫁给一个穷酸书生,这书生还是个人渣!唉,活活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有意思! 虽然对于夙璃的想法夙羽不是很理解,但他是全然支持儿子的,如今夙璃算是卖给郡王府一个极为大的面子,以后也有助于他朝堂上能更上高位,但拿儿子的幸福来牺牲,他委实过意不去,就对夙璃说:“璃儿,这段时间是爹亏欠了你,以后你想做什么爹都逼你。” 夙璃心下有些暖意,但一部分又有些厌恶,想到当初是夙羽逼着她娶的司徒媛,也不知是后面发生了什么才让夙璃死的,夙羽疼爱他不过是看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 想到以后定会暴露夙璃就有些不安,只能从现在开始替自己打算,她可不想穿过来就一辈子当个男人!这样岂不亏大了。 夙羽当然不知道夙璃在想什么了,他现在只想快把这出了阁的儿媳妇和她的情夫赶出家门,看着实在免得增加厌恶,顺着就对郡王爷说:“王爷,现在你是要带郡主先回去还是……” 第20章 悔不当初 司徒媛听到就立马拒绝:“不!我不要回去。”虽然陈童的命已经确保无事了,但如果她被郡王爷带回去了一定就出不来了,她是想借着夙璃说成全他们,所以直接随陈童离开,这样就可以和陈童在一起了。 “你是说你不跟我回去是吧?”郡王爷双目冰冷,直直的看着司徒媛,仿佛她犯了比此事还要大逆不道的事一样,司徒媛有些被吓住了,呆滞的点了点头。 郡王爷移开目光,似乎心灰意冷,转身先对夙羽表示告辞,然后才说道:“从今以后你便不再是我司徒家的郡主,也别想再回府!”说完就甩手转身离开。 司徒媛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目光呆滞,等她反应过来时郡王爷已经走了,她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疯了吧?夙璃想到,不过应该不会,因为司徒媛下一秒已经侧过身去扶起陈童。他此刻还没醒过来,估计醒来时会怀疑自己已经在阴曹地府了吧。 “父亲,”夙璃转身对夙羽说道,“虽然这是天理不容,但我和她毕竟也曾是夫妻,所以孩儿还是想让郡主养好了身子再离开。” 夙羽有些犹豫,没想到夙璃竟如此大度,这跟他以前挺不相像的,不过既然他要求,就同意了。然后司徒媛就厚颜无耻的在护国公府养身体,陈童被丢了出去。 不久后司徒媛便被送去了陈童家去,她没想到陈童的住处竟然在又穷又破的贱民村,以前她都是在喜缘阁见陈童的,那时候陈童整个人风流倜傥,对她更是各种好。 虽然陈童不大遭村民们待见,但好歹也是村里为数不多有文化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没父母也没老婆,如今来了个女人,还没成过亲。 司徒媛还没适应这种穷酸简陋的生活又被村里人非议了,特别是话语粗俗的农村妇人,好几次都把她说哭了去,所以她每天只能躲在房中里面,出门还得带着面纱。 而她唯一的希望陈童,却在她来了之后,每天早出晚归,根本就没想搭理她,有一次陈童喝醉了酒,一回来就打她,她气不过想跑,心下却舍不得陈童,可是自己也没地方去了。 司徒媛如今哪还有曾经高高在上的郡主的模样,甚至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之前从护国公府带出来的银子她都毫不犹豫的给了陈童,陈童最开始还想着从外面给她带吃的,现在压根就不管她了。 有一天她走出家门,看到两个小孩站在篱笆墙外面对着她笑,还指指点点,她一气之下吼道:“笑什么笑,滚一边去!” 谁知这两个小孩并没被她的厉声被住,反而不知从哪掏出两个鸡蛋向她扔过来,司徒媛来不急躲闪,被砸了个正着,她感到额头轻微的疼痛,然后就感觉到蛋黄液从头发处流下来滴在衣服上,显得极为狼狈恶心,她气急,准备教训两个小孩,谁知竟没了影。 第21章 终究见面 残血拿着一堆礼品疑惑的走到北宫鹄面前,说道:“将军,你为什么去见护国公还要带着礼品啊?” 北宫鹄答道:“你觉得我像是去找护国公商谈正事的吗?” 残血果断的摇了摇头。 北宫鹄心里一笑,残血是猜的没错,他肯定不是找护国公的,他的目标是夙璃,他等不了了,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丫头了。 还没进门就有家丁禀报说护国公今日又有事,不在府上,北宫鹄只是让残血呈上礼品,淡淡的说道:“本将军今日是来拜访小侯爷的,她在吗?” 家丁只觉得北宫鹄气质突出,眼神有些摄人,所以说话开始吞吞吐吐:“在……在……小人这就去请,烦请将军在大厅等候。” 残血一愣,按理说将军如果不是来见护国公,也应该是来见那天被救的二小姐夙玉,不过拿着礼品见小侯爷,这又是什么个事? 此时夙璃正倒在床上睡大觉了,来这里之后每天过得十分舒服,她只想先享受几日好日子再另行计划。 红叶推门进来叫醒了她,夙璃很是不爽,眼睛也没睁开,嘴上嘟囔道:“什么北宫鹄?” 红叶无奈,再次说道:“镇远大将军北宫鹄带着礼品,来拜访您!” 这下夙璃才真醒过来,拜访我?为什么,难道之前认识? 然后她一边用手揉揉眼睛,一边问红叶:“我是不是以前认识这人?他为什么来拜访我啊。” 红叶也是一脸疑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唉,管他什么北宫鹄,反正不管是谁,她夙璃也照样能摆平,就是这么牛逼! 束好发,穿好衣,她就带着红叶向大厅走去. 刚走到花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夙璃眯着双眼看着站在花园床,这么想着夙璃里亭子下的挺拔男子,他身材修长,从背影看气宇不凡啊,不过夙璃只觉得这个背影及其熟悉,脑海里怎么找也找不出来。 不待夙璃想细细的琢磨这个人是谁,他突然转过头来,剑眉星目,菱角分明。夙璃眼睛一暗,心里想,原来是他,她上的第一个男人。 夙璃强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心想,难道北宫鹄之前就认识他了?所以那天他才假装不知道她身份,要不然怎么会愿意和她上床,现在很轻松的找到他. 想到这里夙璃就感觉有些生气。到了北宫鹄面前,夙璃躬下身去低声行了个礼:“将军。”北宫鹄嘴角浮出一丝笑容,手伸过去抬起她的手,双眸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道:“小侯爷不必客气,我这次是来是来答谢小侯爷的。” “答谢?”红叶疑惑,道:“将军和我们小侯爷认识?”夙璃也奇怪,答谢什么啊?答谢她把他睡了?北宫鹄似乎猜到她想什么一样,眼神直直的看向他,然后突然低下头靠近夙璃的耳朵道:“我是想答谢小侯爷解我姻缘之锁的。” 北宫鹄靠过来的时候夙璃就有些被吓住了,这下他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吓得夙璃连忙推开他自己连退了几步,一脸看智障一般的看着他,脸瞬间滚烫起来,哎哟我去,你丫的还真敢说!幸好红叶和北宫鹄身边的护卫离得还算远,没听见,夙璃心想,难道这北宫鹄是来想她讨情债的? 北宫鹄盈盈的笑着,让残血和红叶对他俩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残血从来没有看到过北宫鹄这样的表情,温和的和煦的笑容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红叶也没看到过夙璃脸红,他俩关系肯定不一般。 夙璃不清楚北宫鹄到底什么打算,但现在很明确他是清楚自己是女儿身的,必须要牵制住他才行,可不能因为这个人坏了事,想罢她就立马恢复了之前的神情,轻咳了一声,说道:“将军,不知是否可以跟你单独闲聊几句?” 北宫鹄挑了挑眉,笑道:“小侯爷想闲聊,那我真是荣幸之至。” 妈的这话说的,夙璃感到自己竟被调戏了一把,好像是北宫鹄故意报之前她上他的仇是的,想到这里夙璃心里有腹诽了一把,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残血和红叶很识相的自己离开,这个亭子只剩下她和北宫鹄两个人,然后夙璃就开门见山:“说吧,你想干嘛。” 北宫鹄依旧刚才那副恨认真的表情:“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谢小侯爷解我姻缘之锁的。” 夙璃再次想要吐血,还真是没完了是吧,她轻哼:“难道你的姻缘之锁就是和我上床?” 北宫鹄没想到夙璃会这么直接,虽然之前已经接触过她了,但再次谈话还是让他相当之震惊,他稳住情绪,回道:“小侯爷这话说得,只是因为你让本将军觉得姻缘已至。” 姻缘已至?夙璃想,难道这北宫鹄真的喜欢上她了?想她前世性格问题一直找不到男朋友,如今有人喜欢了竟然感到几分奇怪。 “我可是护国公府的小侯爷,将军怕是喜欢错了人。”夙璃冷冷回道。 北宫鹄走动了几步,眼睛看向花园中的花朵,嘴角含着微笑,像是在思考,很快就答道:“我知道,不过小侯爷这身份,可是要改一改了……” “你不会是想戳穿我吧?”夙璃冷笑,想这北宫鹄如果动了这心思,她可是棘手得很。 “小侯爷现在不必担忧,”北宫鹄转头看向她,嘴角的微笑不知何时已褪,换了一副有些深情的目光,让夙璃有些不知所措,“我虽然喜欢你,但知道你这身份有些阻碍,所以我给你一些时日,让你澄清一切,到时候我自会请陛下赐婚!” 澄清一切?请陛下赐婚? 夙璃晕,这北宫鹄是不是脑子瓦特了,这些要求现在简直是要了她的小命!不行,北宫鹄这是来者不善啊,他是个将军,和他硬碰硬是不行的。 现在只能先想办法拖着他,在从长计议了,不过看他也不是这么好应付的,顿时夙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而北宫鹄却觉得这女人更加有意思了! 第22章 死缠烂打 天气晴朗,日光明媚,四周花香四溢,明明是个挺美好的环境,可身边却一个煞风景的人,夙璃只想静静的给个白眼。 “小侯爷想好了没?”北宫鹄眼里充满戏谑的笑意。 夙璃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她冷哼:“你最好别打我的主意,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北宫鹄听后哈哈大笑,并不在意她的话语。 “懒得跟你扯,你快走吧,我可不畏惧你是个将军。”夙璃懒得跟他接着耗。 谁想到北宫鹄立马扯住她的衣服,邪邪的对着她笑道:“小侯爷这是想不管我了?” 正在夙璃对他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正对面出现一抹鲜艳的红色,两个人都不约而同都看了过去,只见一窈窕淑女着一袭艳丽红衣,面容姣好,即使笑容温婉也可以看得出过分的开心,夙璃一愣,这女的是哪位小姐啊,长得挺漂亮的,不过看她穿得这么鲜艳,这是想勾引谁呢? 想罢她立马转头看向北宫鹄,只见他一改刚才对她温柔的态度,面目表情冰凉冷漠,眼神平淡,看不出半点波澜,这丫的翻脸比翻书还快,见到美女还不高兴了还! 这美女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她首先面带羞涩的看了一脸北宫鹄,然后再看向夙璃,温柔的行了个礼:“哥哥”。然后对着北宫鹄:“将军。” 不管是夙玉还是夙翎,反正这美女过来的目的她是摸清楚了,正好她不好应付北宫鹄,只见她盈盈一笑:“妹妹啊,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只见夙玉一愣,这夙璃平常对她的态度可没这么温柔,不过现在北宫鹄在这里她只能压住心中的疑虑,柔声道:“我听闻将军今日来到府上,想要答谢将军前几日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夙璃特地在语气伤加重了恩字,看来这么俗套的戏码,每天都得上演几次啊,穿越不容易,一套接一套! “二小姐客气了,上次不过是在下拒收之劳。”北宫鹄淡淡的答道,满脸写着对这位小姐没兴趣,不过夙璃算是知道这位小姐就是护国公府的二小姐,她的妹妹,夙玉,她没怎么听红叶提起这个夙玉,只说是长得漂亮,贤良温婉,性格胆小。 第23章 原来是这王八蛋 看到司徒隽的时候,夙璃忍不住叫了一声:“哎呀!我靠。” 这不是那天中了春药需要拿她当解药的乌龟王八蛋吗?是这世界太小还是这古代的世界太小。夙璃感到莫名的头昏目眩。 刚巧北宫鹄也在这里,今天这身份估计是保不住了,唉,这几天这北宫鹄本来就挺烦的了,现在这王八蛋又来了,不过很奇怪,司徒隽从她过来的时候就看了她一眼后就没什么反应了,夙璃愕然,怎么回事?难道没认出来?也许是这位公子事情太忙而忘记她了。 这司徒隽在大厅中面对众人一脸歉疚,还带着一堆赔礼,夙玉虽然想到司徒媛的事心下就格外生气,但来的是未来的郡王爷,他也只能担待几分了,收下了司徒隽的赔礼就拉着夙璃给他介绍:“这是小儿夙璃。” 司徒隽仍是歉疚的看着他,说道:“我妹妹对不起小侯爷,谢小侯爷海涵,放过了我妹妹,再次,我替妹妹向你谢谢了。” 看来这司徒隽是真的没把她认出来啊,指不定是有其他的阴谋呢。 “这事已经过去了,小郡王爷不必介怀了。”她假装客气道。 司徒隽挺满意夙璃这态度的,至少这事最委屈的就是夙璃,他既然释怀了那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过看着夙璃,司徒隽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女人,强行的从他手中逃跑,不过那夜他意识太过模糊,压根就想不起一张清晰的样子,但夙璃是个男人,即使有些像,但司徒隽也不敢再多想。就拱手向夙羽和北宫鹄行个礼“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正在他准备走的时候,从门外突然闯进一个人影,直直的撞在司徒隽身上,瞬间两人都双双倒地,那人惊叫了一声,眼睛刚巧和司徒隽对在了一起,司徒隽一愣,这人不就是…… 谁知夙翎就先惊喜的开了口:“是你?” 夙羽见况连忙让人将二人扶起,北宫鹄悄声无息的走到夙璃身边,低声道:“这人莫非就是传闻中和你长得相似的护国公家三小姐,夙翎”,夙璃听后瞪了一眼他,什么传闻! 随后那司徒隽和夙翎站了起来,只见这三小姐夙翎长相十分妖艳妩媚,身材高挑,眼神带着天生的傲气,从脸部特征来看竟真的和夙璃有几分相似。 司徒隽起身后就说道:“刚才那姑娘原来是三小姐,怪在下眼拙,但还得感谢三小姐帮在下抓到小偷。” 夙翎装作不在意的道:“多大点事。” 看来他们俩刚才已经有个邂逅了。不过夙羽很是生气,对夙翎骂道:“你怎么又跑出去了,我不是让你在房里面壁思过吗?三天两头给我惹事,如今又撞到了小郡王爷,还不快给我赔罪!” 只见那夙翎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慌不忙,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很是傲慢的对着夙羽道:“刚才我帮小郡王爷抓了个小偷,现在撞着了他也是两清!”,司徒隽听后笑了一下,这女子还挺好玩。 夙羽听后更气了,想到平日里就没管好夙翎,让她现在如此刁蛮任性,当着镇远将军和郡王府大公子的面存心让他面子搁不住,当下愤怒就走到他这女儿面前抬起手,准备给她一点教训。 夙翎好像对夙羽的态度极为不屑,好像并不惧怕他一样,就在夙羽收快挥下的时候,司徒隽却突然拉住了他。 “护国公大人,她说的也没错,就为这点事动怒,实在不值得啊。” 夙翎咦了一声,,看向司徒隽,她可不需要任何人求情。 夙羽哼了一声,既然司徒隽都替她求情了,他也不好再扇夙翎一耳光了,随及指着夙翎说道:“既然司徒公子替你求情,你就滚回房去,接着面壁思过,没我的同意不准出来!” 夙翎冷笑了一声:“思过就思过,这不是兵家常事吗。” 被夙翎这话一激,夙羽就骂道:“我看你是思过瘾了还,来人啊,”官家立马屁颠屁颠跑过来,“把府上几个暗卫都派去守住三小姐的房门,谁敢放她出来,我拿你们是问!” 官家平时最不敢得罪的就是夙翎了,这位小姐平时甚是刁蛮,但老爷的话他不能不听,就点头称是。 夙璃很是佩服这个夙翎的,长得美还胆子大,傲气又不失妩媚,比起什么夙玉这朵白莲花她可是要强的多。这么想着夙璃就想做点事了,他上前去,对夙羽道:“爹,你这样常关着三妹,她就会更不顺从你,不如你别管她了,让孩儿来管管吧!” 北宫鹄疑惑,这女人又打什么个算盘啊。 夙翎斜眼看向夙璃,她长着一双妩媚的双眼,从这个角度看过来勾人至极,夙璃叹了口气,如果她是个男人就好了。 夙羽没料到夙璃会帮夙翎求情,他从来都管不住夙翎,平时犯了错误就关她闭门思过,实在过分他也不会伤她分毫,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忍心。 如今夙璃突然跑出来说要管,他当然同意,他最为器重夙璃相信他不会让他失望,何况加深兄妹感情也是至关重要,这还省得调出暗卫来守他女儿这是有些笑话了。 当下就点点头同意了,“那好,你给我好好管管她,别因为她是你妹妹就放任她。”,说完就如释重负。 夙璃点头称是,绝对不会让妹妹再这么任性妄为了。然后转头对司徒隽说:“小郡王爷,我替三妹再向你道个歉,你别介意,她只是有些顽劣,人还是不错的。”夙翎在此轻轻的哼了声,却没有反驳。 司徒隽点点头,表示并不介意,还笑说道:“我看三小姐和小侯爷长得倒是挺相像的,看来你们兄妹的感情甚好呢。” 夙璃也一笑回道:“小郡王爷和郡主关系也好,不然怎么会亲自来?”,这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北宫鹄在她身旁笑出了声来,而司徒隽脸色一红一白,但好歹也是名门正室,就恢复脸色微微道:“是,是。” 第24章 告白 之后司徒隽就说真的要离开了,路过夙璃身边的时候悄悄的对她说了句:“你和之前一样,很是特别啊!” 看着司徒隽离开的背影,夙翎竟看得有些傻了,司徒隽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她早就知道这位小郡王爷,如今一见,喊让她立马对他产生异样的感觉。 夙璃在旁边看得真切也听得真切,听到司徒隽对她说道话,她算是明白了,这司徒隽估计是知道她是谁的,只是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哎,只是可怜的夙翎,刚才他对夙翎的一个眼神就把人家魂勾了去,虽然表面看不出,但夙璃前世就她看了那么多偶像剧,准有点事,何况这两人也有些相像。虽说这司徒隽人可能好色,身材也不好,但这颜值也是过的去的,夙翎虽然性格泼辣,但骨子里却是小儿女害羞的情怀,看这样子估计是抵不住美色诱惑啊! 这时候北宫鹄拍了拍她的肩膀,弯下腰俯头在她耳边低声笑道:“看来这小郡王爷也是认出你了,只不过他是斗不过我的。” 夙璃一个吐血,咬牙切齿道:“你脑子有病啊,他斗不斗得过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嗯……”北宫鹄不仅没生气,还有些高兴:“原来他是脏水啊。” 夙璃看他,这个人真是无药可救了,然后不再管他,此时大厅只有他们三个人了,夙璃就走过去对着刚回过神的夙翎说道:“放心吧,我虽然跟爹说去管你,但不会真正管你,你自己玩儿去,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夙翎愕然,这夙璃说的话竟然是骗夙羽的,平常她就不喜欢她这个哥哥,在爹面前任凭 吩咐,从来都不会违背父母之命,她平常就看他不爽,关系也不是很好,刚才她以为夙璃真的是要管自己,指不定又是什么闭门思过,如今听夙璃来这话,她竟有些意外。 “怎么?你是想让我管吗?”夙璃笑,看夙翎懵逼的状态,显然和刚才进门的刁蛮任性成了反比,不过夙璃帮她也没什么原因,就是想要帮忙,她是有些喜欢这三小姐的,至少性格爽朗,性格刁蛮任性,心底却极其可爱。 夙翎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离开前还装作不屑的样子,夙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北宫鹄一直看着她,她这么一笑北宫鹄不禁呆了,夙璃疑惑,说道:“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啊?” 他默默的回道:“有一佳人,一笑倾城!” “滚蛋!” 也不知道司徒隽是抽什么风了,继北宫鹄之后也三天两头往护国公府跑,护国公当下可是满脸欢喜,比之前更甚,要是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他肯定很傲气的回答:“我两女婿一个将军一个郡王爷,你说能不高兴吗?” 司徒隽每日来都宣称来找夙翎,而夙翎早就对他有意,这一次护国公就感觉到夙翎的重要性,不仅不再管她平日里胡闹,还多多推崇让她带着司徒隽出去游玩,相比之下北宫鹄也好不到哪去。 虽然每次来说是找护国公商讨正事,可每次哪来那么多正事来谈,然后借口见夙璃,然后就是夙玉来和他聊,以往多次,北宫鹄虽然心生厌倦,但还是一如既往。 第25章 忌惮 “怎么,害羞了?”难得见夙璃这副模样,北宫鹄感觉有些意外的惊喜与好奇,不过他说的这话语和之前一样带有百般的挑弄,即便被这样表白夙璃也只能默默叹了口气,这人真是折磨人的紧哪! 此时,宫墙之中,养心殿内。 高公公给圣上奉的茶水已经搁在案台上好些时候了,早已凉了,就吩咐着人准备换了去,老皇帝抬了抬手,拿起瓷杯尝了几口,道:“像这样的天气就准备这种温度给朕。” “喳。” 老皇帝已经批了几个时辰的奏章了,甚觉乏闷,高进看着圣上的脸色很是机敏的反应道。“圣上要不去御花园走走?刚刚今日天气甚好,花园中的花又都开了,可以解解圣上困扰” 老皇帝哈哈一笑,看着高进道:“还是你懂朕的心,走吧,好些时日没去逛逛了。” 高进低眉浅笑点点头。 “来人啊,摆驾御花园!” 御花园此时已经遍布开花,香味怡人,特别是那牡丹开得,姹紫嫣红,雍容华贵,老皇帝伸手摘下一朵,递给高进:“给皇后送过去。” 皇后高贵,虽然来宫中依旧,比不上新来的秀女花容月貌,却仍旧被皇帝荣宠多年,如今皇后受了风寒,已经卧塌多日,高进接过去,道:“圣上待皇后娘娘如此上心,娘娘定会早日康复,感恩圣上的。” 正在这时,牡丹花海旁边响起了一阵低语声,由于花枝过于茂密,说话的两个人都没发现老皇帝的圣驾就在隔壁,高进立马想出声制止,谁知被老皇帝出手制止住。“朕倒是想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然后高进就按照圣上的指示命所有人安静下来。 说话的是两个小宫女,应该是打扫内廷的宫女,只听甲说道:“听闻前日皇上又奖赏了镇远大将军。” 乙道:“这北宫将军本来就战功累累,每次外出都打胜仗,皇上赏赐他还不是经常的事情啊!” 原来是在议论北宫鹄,跟在圣上身后的一位小太监担心这两个小宫女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以为会出什么事,没想到只是在议论镇远大将军,顿时他轻轻的松了口气。 不过他不清楚,他小心翼翼侍奉的圣上眼神已经从之前的放松状态转变为深沉黝黑。 高进跟在老皇帝身边久了,也明事理,所以这时候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候又听甲道:“听说这几日这北宫将军一直往护国公府跑,不知道是为什么?” 乙则不屑的笑道:“这你都不知道,白跟我混了这么久,这北宫将军啊,经常跑护国公府主要是为了去见护国公家的二小姐,听闻这北宫鹄对这二小姐喜欢得不得了,三天两头就往她府上跑。” 甲听后遗憾的叹了叹声:“那我们岂不是没机会了吗……” 乙笑骂道:“我看你是小姐心,奴才命,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为了自己的小女儿情长,她俩在着花丛中聊天正欢,殊不知已经被高高在上的人给听了去,老皇帝听罢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十分难看,吓得众人深吸了一口气。 高进知道他并不想再听了,就让人摆驾回宫,而旁边的两个小宫女终于察觉了什么,只听见高进尖声吩咐:“将说话这两个人带到内廷司去。” 老皇帝回去了,整个御花园只有两个宫女的拼命求饶中,虽然阳光依旧灿烂,周围花团锦簇,但气氛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温暖和煦,反而让人有过想打个冷颤。 高进对自己培养的小太监们教训道:“记住管好自己的嘴,不然哪天没命了自己都不知道!” 他们虽然不知道谈到北宫将军是有什么忌讳到了,只想是那两个宫女因为乱嚼舌根才让圣上恼怒,就暗中警告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说话。 圣上突然发怒,高进知道原因肯定是有关于镇北将军北宫鹄,北宫鹄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 一开始圣上很是钟爱他,给了他许多奖赏,也将兵符交给了他,可随着北宫鹄这些年征战沙场,屡战屡胜,在朝中的威望也更加庞大,让我们这个老皇帝开始有些着急和忌惮了,今日听两个小宫女说了最近北宫鹄经常去护国公府走动,说不定是在拉拢势力。 回到宫中老皇帝就让高进宣司徒皓进宫,三皇子是老皇帝最喜欢的一个皇子,他是皇贵妃祁妃所生,完美了遗传了她母亲的绝顶聪明和一身的贵气。 他子嗣却着实不多,总共才五个,其中两个不争气,一个又实在懦弱,能让他重视的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可这四皇子又是皇后的养子没有皇族应有的贵族气息,虽成器但在做事方面少了该有的果断。 不过即使皇帝再喜欢三皇子也要看这人怎么想的。虽说招皇帝疼爱是普天之下都羡慕的事,可这三皇子却不注重权位,对皇位压根就提不起兴趣,这让皇帝和贵妃都甚为头疼。 很快三皇子司徒皓就进来了,皇帝疼爱免了他的礼数,司徒皓道:“父皇这么突然的让儿臣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皇帝心中所想确实是高进猜测的那样,忌惮北宫鹄,所以这次决不能让他拉拢到护国公这一势利,就想到了自己这个最为宠爱的皇子:“皓儿,朕派你做一件事。” “但凭父皇吩咐。”司徒皓神色平淡。 “朕要你近日多去拜访护国公府,与护国公多商讨政事,可以的话顺便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你也不小了。” 嗯?去护国公府?商讨政事?娶妻?司徒皓一直都被皇帝逼着学习国政,虽然自己不愿意但也不敢忤逆和违背,如今他知道皇帝是换了一种方法,还让他娶妻?可去护国公府实在突然,皇宫内外哪家大臣不可以学,为何要到护国公府? 见司徒皓疑惑,对于他最喜爱的皇帝也是不想瞒着的,只不过为了不让这个儿子看出自己在这一件事上的懦弱,只能瞒着他,以联络感情为由让他过去牵制住北宫鹄,再加上自己早有意让北宫鹄的同胞妹妹北宫晴和亲来牵制住他。 不过想到北宫鹄如今势利庞大,他如果把持不住,能让这势利为司徒皓所用那更是一大好处,这也是他让司徒皓去护国公府的原因之一。 司徒皓见老皇帝并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就只好应下,行礼离开。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与他年轻时竟是如此神似,他叹气,要是这小子能自己主动一点就好。 第26章 北宫晴 话说这护国公府之前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热闹,朝臣们路过护国公身边都要酸溜溜的羡慕上几句,而有的在自卑自己官职不够高得不到将军皇子的青睐。 这天北宫鹄不是自己来了,他还带了个人,夙璃睁眼一看,我去,大美女! 这女子皓齿娥眉,身材高挑腰肢纤细,一双眼睛似那水波粼粼晶莹透亮,比夙玉更为温婉恬静,也没有夙翎那么浮躁,简直堪比西施貂蝉,此时这女子嘴角含笑,安静的看着她,竟把夙璃看呆了去,北宫鹄一脸无奈,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傻了?” 夙璃一手拍过去,北宫鹄迅速缩手,让她扑了个空,夙璃恨恨道:“你才傻了,我不过是见了美人心神晃荡罢了。” 谁知眼前这女子并没有被她无意的放荡话给吓了去,她噗嗤一声,声音似黄莺般清脆,夙璃觉得真真美极,喃喃的对北宫鹄道:“你从哪找到这美人,眼光不错,不如送给我吧!” 北宫鹄不可置信的看着夙璃,有点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男女通吃啊!很快不等夙璃多加意淫,这女子就亲启朱唇,道:“见过小侯爷,我是北宫鹄的妹妹,北宫晴。” 北宫鹄的妹妹?夙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北宫鹄,果然有些相似。呃…… 夙璃感觉有些尴尬,不过北宫晴似乎不介意夙璃的误会,爽朗的对她道:“我听闻哥哥一直来这府上晃悠,以为是眼拙了看上了那二小姐夙玉,没想到是小侯爷。” 呃…… 夙璃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脸,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惊讶道:“你也知道我是……” 看着北宫晴嘻嘻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夙璃立马转头不满的看向北宫鹄,知道夙璃误会,北宫晴连忙解释道:“你别怪哥哥,这不是哥哥告诉我,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猜出来的?想她自穿越过来也觉得女扮男装太过于牵强,只不过来到这护国公府发现这夙璃前世隐藏了这么多年也未能被认出来,可见这古代人真是瞎。 估计得人人配上一副眼镜才能看得出来她的性别,所以她从不担心自己会被谁因为看着像女的而拆穿她,可现如今这北宫晴莫非好眼力? 北宫晴接着说道:“之前哥哥经常来护国公府我真以为是来找夙玉的,心下不安稳就问了残血,才知道哥哥原来是来见小侯爷的,可就算是与你聊政事也不可能这么勤吧,况且……” 她狡黠的看了一眼北宫鹄,然后接着说道:“况且哥哥也不好男风,我就大胆猜想小侯爷可能是个女娇娥。” 虽然没喝水,但夙璃却感觉好像被呛到了一样,北宫鹄似乎对北宫晴这句好男风并不在意,夙璃回道:“你光凭猜测就肯定了我是个女的?”显然还是怀疑北宫鹄透露她的事。 北宫晴继续说道:“所以我今日就好奇,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果然,别人看不出,我北宫晴可是一眼就辨认出了小侯爷是女儿身啊。” 第27章 动情了 北宫鹄走后北宫晴扶着夙璃坐在凳子上,自己也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她道:“我没想到哥哥竟这么喜欢你。” “喜欢我?你看错了吧,他那是拿我寻开心呢。”夙璃翻了个白眼,之前她也怀疑北宫鹄喜欢她,可每次他的行为都让她觉得又气又恨,哪有对喜欢的人这样啊?除非是变态。 北宫晴摇头,很认真的回道:“不,不,不!我是她亲妹妹,自然是对他再为清楚不过了,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孩子这么认真过,也没有哪个女孩子这么对他说话过,连夙玉也是不敢的,何况照他那性格,有人顶撞他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说到这里北宫晴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回想起什么伤心的往事,缓缓道:“之前王尚书家的女儿云心曾与我相交,去过我家后便看上了我哥哥,后竟不顾父母相劝随着我和哥哥去了军营,谁知道……” “她怎么了?”夙璃好奇,这北宫鹄的野史她很是好奇啊。 “唉,她为了哥哥从敌方偷来了地形图,后来被敌人抓住,死了。”北宫晴悲伤的叹息。 夙璃有些震惊,那云心可见是个奇女子,真的让人佩服,可惜还是死了,然后她就问道:“北宫鹄呢?他肯定很伤心吧。” 北宫晴点了点头,道:“虽然哥哥平常对云心不上心,但还是感激她帮他偷来了地形图,云心死后他虽然表面不说,但那场打仗他打得敌方无路可逃,抓来了人一个都没有放过。这些年我感觉到他的惭愧,所以他拒绝每一个女孩,不是因为哥哥冷漠,而是因为他不想害其他人。” 夙璃叹息,落花有意,流水却是无情啊,想到北宫鹄定是对这件事很是在意,只是平常竟看不出来这个腹黑的男人心里竟然一直藏着这么一件事。 不过北宫晴最后一句话她没反应过来,什么叫他拒绝每一个女孩,不是因为哥哥冷漠,而是因为他不想害其他人啊?意思就是他现在接近她,是因为她无敌?她忍得住被害? 北宫晴知道自己说错话,连连反口,道:“你也不要误会,哥哥虽然怕伤害到别人,但主要原因还是他没遇上喜欢的人,对于云心虽然惭愧但他也是对她无意啊,如今我看哥哥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很是高兴。” 夙璃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从别人口中说出被北宫鹄喜欢,这感觉实在是奇怪,但听北宫晴说了那么多,她也不好再反驳了,只能转移话题:“你说你在军营待过?” “对啊,我不喜欢女子繁琐的礼节,就私自跟着哥哥去了军营。” 夙璃咦了一声,点了点头,这北宫晴长一脸绝色,虽然温婉秀丽,但性格确实十分爽朗,是个直性子的女生,这性格养成估计也是跟着他哥才成这样的,与其他女子有很多不同,却让人更加喜爱。 见北宫晴挺喜欢自己的,她就借着北宫晴和她大听了许多北宫鹄的事,一个真的八卦,而是希望能抓住北宫鹄的什么把柄就最好不过了。 北宫晴笑着看着她,只觉得她定是口是心非,心里对肯定对自己的哥哥也是真的喜欢,所以就没有隐瞒给她说了许多北宫鹄的事。 一个下午,北宫晴说得津津有味,夙璃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什么镇远大将军智斗西凉奇阵,什么镇远大将军设计扳倒意图谋反的献王啊,还有他是如何征服了桀骜不驯的北燕大臣徐不义的,等等这些,都让夙璃对北宫鹄都刮目相看。 明明一开始是打着算计北宫鹄的算盘,可到后面竟然深陷其中,连北宫鹄来了这两人都不知道,他只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坐在一起,闲聊着他的事情,他喜欢夙璃认真听他的事的表情,迷人而静谧,格外的美丽。 如果说一个人什么时候最有魅力,那就是认真的时候,夙璃被北宫鹄的往事迷住是因为北宫鹄从认识她开始就对她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所以她对他总是摇摆不定,没个完整的意思。 而如今听到北宫晴说了他的事,就对他有了其他认识,想到原来这男人还有这么一面啊。 对于北宫鹄呢,可能也是被夙璃此刻的认真给迷住了去,正当他呆呆了看着夙璃安静的侧脸,她突然一个转头,和北宫鹄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里面有太多可以深究的东西,此刻情意正浓,氛围厚重,两人之间都像有什么要对对方说的,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对视不久,就被北宫晴给打断了:“哥,你回来了啊。” 北宫鹄一怔,回过了神,头转向北宫晴,点了点头,他刚才怎么了?再次看向夙璃时,只见她也已经转移了目光,看向了别处,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北宫鹄低头自嘲了一声,喃喃了一声:“看错了?” 后对着北宫晴道:“晴儿,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和她有些话要说。” 北宫晴点了点头,对夙璃使了个眼色,还说道:“今天认识你很开心,改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可好?” 夙璃点了点头,然后北宫晴就满意的离开了。 夙璃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和北宫鹄说,她刚才好像鬼迷心窍一般,竟觉得北宫鹄眼神格外的迷人,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一样,硬是移不开视线,刚才这样对视了许久,她都感到极为尴尬。 北宫鹄好像忘却刚才对视,对夙璃道:“我听说过几日三皇子要来府上拜访。” “啊?什么三皇子。”夙璃没想到北宫鹄跟她说这样一件事,她疑惑。 第28章 被带走 “就是当朝皇上的第三子,司徒皓,听闻他是来娶妻的。”北宫鹄耐心的解释道。 “娶妻?”夙璃这下就晕了,这帮人到底实在折腾什么啊,天天往她护国公府跑,是不是只有她护国公府有老婆啊?偏偏要来这找,这次还来个皇子!近日北宫鹄和司徒隽的骚扰已经够她难过了,如果这司徒皓也是来骚扰她了,那她还是跑了算了,穿越果真不容易,男人虽说一大堆,但破事也不少! 看出夙璃的苦恼,北宫鹄安慰道:“放心吧,这司徒皓不知道你的身份,依我对他的了解,就算被认出来了,也不会有什么事。” “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护国公府的都不是善者,北宫鹄道:“三皇子素来不喜朝政,只想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如今皇上派他过来不过是为他稳定一下人脉,况且……”他顿了顿,才道:“就算他敢做什么,不还有我吗,别怕。” 虽然极力控制,但夙璃还是忍不住脸红了,为防止北宫鹄看出来,她立马转过头背过身,说道:“谁要你管,况且这也不关我的事,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说了整天的话了,北宫鹄想她估计也累了,就点头回道:“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北宫鹄走后,夙璃迟迟睡不着,就起身准备去练练散打,谁知莲生正好过来。 “小侯爷,夫人有请。” 这素云找她做甚?可能是这几日来了这么多人,她也是怀疑了什么。 虽然每天都能见到她,但都不怎么说话,虽说这素云是夙璃的娘,可她毕竟是穿越来的,这打心底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压根没半分想承认她是自己亲娘,加上她压榨夙璃的青春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光这一点她们就够她们每次谈话都会吵上几句。 过去之后素云好像在挑选首饰什么的,她疑惑,问道:“你在干嘛?” 好像习惯夙璃回来后的没有规矩与礼貌,她也不生气,回答道:“给玉儿挑点首饰,这丫头最近需要好好打扮。” 玉儿?夙玉? “你对她倒是挺不错啊!”夙璃冷笑。 来护国公府这么久,她也发现了这素云对这夙玉比对待她一个亲女儿还要好,而这夙玉也好像不介意素云并非她的生母,时常到她这来走动,按夙璃话来说:“狐狸和狼凑一窝也正常。” 这素云不想理会夙璃想什么,她放下手中的首饰盒,吩咐莲生给夙璃端了杯茶,等茶慢吞吞的上来之后她才淡淡说道:“最近发生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没有。”夙璃立马道。 “真的不是?” 夙璃依旧摇了摇头,可这素云狐疑的瞧着她,一脸的不相信,又问道:“那我听莲生说这镇远将军这几日经常来寻你玩乐?” 就知道她会说这事,对付这个女人,她早就想好应对的方法。 “其实北宫鹄是为了调查司徒隽的私事才说拿我当借口的。” 第29章 感情升华 北宫鹄骑得很快,路过街道的时候她简直是把整个人藏到他的衣袍中去了,简直丢死人了,这她这个动作让北宫鹄更为欢喜,很快就驶到了城外,虽然她并不在意北宫鹄贴她那么紧,只是这马背实在是太硬了,这路又实在颠簸,她屁股都快磕坏了,没过一会就叫道:“你放我下来!”北宫鹄毫无反应。 夙璃再次叫道:“我屁股痛,你快放我下来。” 北宫鹄这下才知道知道她没骑过马,不大适应,就将她放了下来,自己也下来,说:“那就休息一下,来,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夙璃已经坐在树下,边喘息边抱怨,但一见到北宫鹄好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盒点心,她立马止住了嘴上的抱怨,迅速的拿了过来边吃边笑:“你还算有点人性哈。” 北宫鹄不理她的贫嘴,道:“饱了就走。” “我们到底去哪啊?”一路上她都疑惑,可是屁股被咯得太痛了,她没来得及问就被他带了这么远。 “军营。” “哈?!”夙璃意外,“去军营干嘛啊?” 北宫鹄盯着她道:“今日雷鸣军正进行全军兵器演练,我带你去看看,你应该感兴趣。” “雷鸣军?你的?”夙璃斜眼疑惑的看他,只见他点了点头,夙璃才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还雷鸣,真难听!干嘛不叫闪电啊我去。” 北宫鹄呆了呆,才说:“这名字是皇上赐的,我也察觉有什么异样,更何况真名字用了甚久,已经和大家融为一体,确是不能改了。” 夙璃正吃着一块枣泥糕,听他这么说突然被咽了一下,立马咳了几声,北宫鹄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背为她顺了顺气,无奈的叹息道:“吃个东西还让人不省心。” 夙璃也无奈:“谁让你那么逗的。” “逗?哪儿逗了?” 夙璃翻了个白眼,真是难为这北宫鹄的情商了,索性就挥挥手,懒得解释。 夙璃吃饱之后后他们就又上了马,这次夙璃因为吃饱了所以没那么难受,考虑到夙璃北宫鹄就放慢了速度,这让夙璃感到一阵暖心。 没过多久北宫鹄就对她道:“马上就到了。” 夙璃松了口气,她都快受不了了,不过好像想起了什么,她侧头对北宫鹄说道:“你要把我直接带去军营吗?” “怎么,你不想?” 夙璃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倒是很想看试炼,不过你是他们的将军,去观看理所当然,而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侯爷,怎么好意思啊。” “不妨,我一个将军,带个人去,还怕有人说闲话?”北宫鹄不屑,表示对夙璃的话不放在心上。 可夙璃扭捏了起来,看着北宫鹄很不好意思的说:“我能别看不,我怕他们误会。” 误会?北宫鹄一愣,然后就了然的笑了起来,原来她竟是因为这个,看着她害羞的模样,他意外觉得十分亲近,一时答不上话来。 夙璃见他沉默,以为要被他扯着去,就放大招,她抿着嘴唇,眼睛开始一阵乱眨,然后装作很娇羞的样子扯住北宫鹄的衣袖,楚楚可怜道柔声道:“将军,奴家真的不想去啊。” 这次轮到北宫鹄喷血了,这人在他面前像演戏一样,喜怒哀乐信手拈来,唯独不像个女人,如今她这模样竟满满的女儿家媚态,让他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夙璃大喊一声耶,北宫鹄呆滞道:“耶?这是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那既然不去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回去?”夙璃打算如果回去就让北宫鹄给她找一顶轿子把她抬回去,坚决不骑马了,可北宫鹄出乎她意料的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不想面对雷鸣军,那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你也可以看。” 这下夙璃只能干瞪眼,“哈?” 环境清幽,凉风习习,夙璃和北宫鹄并肩而行,身后还跟着一匹红色骏马,夙璃已经知道北宫说的地方是一处山顶,那里可以将他的军营尽收眼底,还可顺便观赏风景,又可吸收新鲜空气,看距离不远,夙璃就要求下马,不行着上去。 一路上夙璃都对周围的景色大加赞叹,并表示以后可以再来一趟,见夙璃这么活泼开朗,北宫鹄心一动,说道:“要是想来,我陪你。” 听了这话夙璃心下也是一暖,虽然是被北宫鹄强行带来的,但目前的心情已经好了太多,身心也放松了许多,以前她最喜欢登山了,还计划着年底就去一趟珠穆朗玛峰,可惜还没到年底,她就到了这里,这个陌生的地方。 还发生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所以从开始到现在,每一刻她都是不敢真正放松的。 这山虽高,但对夙璃来说是小意思,而北宫鹄这种常年征战沙场的人来说更是不在话下,所以两人很快就到了顶上。 此刻离午时尚早,阳光仍在,映入夙璃眼帘的是一个庞大的阵营,有数千个绿色军帐,可见这地方有多大,在一片空旷的地面,有大约三四士兵正在整齐划一的演练着,士兵们的声音振奋在这天地间,有几百人用长矛,几百人用弓箭,还有用长刀的,景象十分气派,让夙璃相当震撼,她想,如果不是少了些飞机**原子弹,这丫的直接就是**大阅兵啊。 看到夙璃的表情北宫鹄感到非常满意,这是他的兵,他的将,曾经一无所有的他如今培养出了这些出色的部将,他带他们战了无数次,热血少年洒血沙场,这些他带出来的士兵,将士,都是他的心血,他的骄傲所以对此他是前所未有的自豪。 而夙璃也对北宫鹄深深的佩服,她对着北宫鹄竖起大拇指:“虽然你这名字欠了点,但这人数,这阵势,这质量也是杠杠的。” 第30章 可怜的北宫鹄 虽然不知道她这莫名其妙的手势和话语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赞扬他的,这下北宫鹄更为自豪,他俊逸的脸庞多了一丝骄傲。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兵。” 虽然夙璃觉得这北宫鹄挺不要脸的,夸一句就能上他上天,只是北宫鹄从未这样骄傲过,并非让人看不惯的那种,而是让人不禁叹息的自豪,虽然如此,但她也是打心底佩服。 他们刚看的时候演练已经到了一半,所以就随便席地而坐边看边闲聊。 “你多大出去打仗的啊?” “你想知道?”北宫鹄问道。 “为什么不想。”夙璃瞪大眼睛,格外疑惑。 北宫鹄思考了一下,道:“七岁吧”,七岁?!,看着夙璃意外他解释道:“七岁时父亲让我跟随他,那时候父亲有自己的兵,总让我去跟他那些兵学射箭什么的,我学了一个月就已经不需要学习了。” “两个个月就学好了?”夙璃一脸不信,可北宫鹄很认真的答道:“不仅学会射箭,连兵书的都参透不少,就央求父亲让我领兵。” “领兵?哈哈哈,你当时屁大的小孩,还领兵哈哈哈,笑话。”夙璃把他的话当作笑话,显然这不可能。 “那时候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连我父亲都觉得好笑,放我小孩贪玩,就没理会我。”北宫鹄自嘲,然后接着道:“我无奈,只能希望能快点长大。” 嗯,这是所有小孩的梦想。 “可是有一天,父亲在和一场战事中着了敌人的道被困住了,大家开始人心惶惶,军中只有几千人,重要的几位副将又都随父亲去了,而援军要五日才能到达,而敌方还有十万人有余,所以没人敢带兵去支援,说怕有去无回。” 夙璃深深的点了点头:“这种情况确实不应该去,去就是找死。” 这时候北宫鹄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开始激动起来,说道:“可我父亲在里面啊!我怎么能不管呢?!” 那能怎么办? “在那时侯我就想出了几条应对之策,可没有人相信一个小孩,我没有办法,没有人听我的,他们甚至还把我送回去,可我还是挣扎着不走,援兵没到,只能拼死相搏,所以我就求着教我设计的士兵。” 北宫鹄看向那整齐划一的威武士兵,然后接着说:“我求他,让他假意得到我父亲传过来的计策,然后带领着那几千人去营救。” 第31章 过夜 回去的路上,夙璃比之前安静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抱怨,可能是心里对北宫鹄所提之事甚感心酸,不想说话扰乱了他,北宫鹄只当她是累了,所以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城内,天色已经很晚,街道人也稀少,北宫鹄打算将夙璃送回去,可感受到胸前均匀的鼻息,她整个人已经蜷在他胸前,他低下头才发现她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去,眼看着离护国公府越来越近护,北宫鹄突然起了私心,牵着马绳带着夙璃往将军府方向去,耳此刻的夙璃却是浑然不觉。 残血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北宫鹄回来了,准备禀报军营中的事,却见北宫鹄还抱着一个人,脸朝着北宫鹄的胸口,看不清楚,下人把马儿牵走了,残血向北宫鹄行了一个礼,然后看着他怀中的人问道:“将军,这是……” “你帮我去护国公府通报一声,告诉他们今日小侯爷与我聊得尽兴,眼看天色太晚,就在我府上歇下。” 残血一呆,小侯爷?被将军温柔的抱着的人,竟然是小侯爷?! “怎么,还不去?”北宫鹄冷冷道。 残血连忙遵命,提脚就前往护国公府,没出几步就回了一个头,只见北宫鹄已将夙璃带了进去。 虽然很是怀疑,但此刻断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前北宫鹄让他调查的进了护国公府的女子,就是这个小侯爷,而如今能让北宫鹄如此温柔相待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竟然觉得格外的惊奇。 听到残血说自己的主子在外过夜,还和北宫将军,当着残血的面她整张脸都绿了,对着残血咬牙切齿道:“你家将军不会是胁迫我家小侯爷待在将军府吧?” “怎么会?将军做事光明磊落,指不定是你家小侯爷主动勾引我家将军!”虽然说这话残血也不信,但来护国公府多次了,他已经形成和红叶各种斗嘴的习惯了。 “勾引?两个大男人说什么勾引,像什么话。”红叶怒嗔。 额……看来这红叶并不知道她主子的女儿家身份,残血心想。不过他也没想法管人家的私事,况且如今这小侯爷是将军重视的人,马虎不得。 看红叶急眼的样子,他有些惭愧,所以假装尴尬的咳了两声,假装安慰道:“我也是瞎说的,将军待小侯爷如朋友,知己,你就不要多想。” 红叶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不过此刻被正巧路过的丫鬟绿儿听见了,这丫头机灵的很,听到后就立马跑到夙玉的房中告诉夙玉,还故意加大修饰:“听说是小侯爷一直勾引镇远将军,我还听残血说他还赖要赖在将军府上过夜呢。” 夙玉听后极为愤怒,低声咒骂:“贱人!他一个男人有什么能力跟我争!” “对啊,奴婢也奇了怪了,镇远将军也没听说过对男人有什么喜好,估计是小侯爷自己自作多情,死缠着将军不放。” “哼!我以前怎么没发觉这夙璃有这么大本事,刚休了妻,这就牵扯上了将军,我就不信这北宫鹄竟这么重口味,喜欢上一个男人。”夙玉冷笑。 不过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她心里即使再气,也没有夙璃已经留在将军府强,心下暗下决心,定要把北宫鹄得到手,并不让夙璃有好果子吃,即使是他的亲娘帮他! 漫漫长夜,月明如水 此时的夙璃在北宫鹄的床上睡得正浓,殊不知一个男人正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眼睛黝黑深沉,掺杂着几丝莫名的情愫。 北宫鹄突然回忆,从他最开始见到她,是她最为狼狈的时刻,中了春药,出现在了司徒隽的房中,那时他只是想追查一些事情的真相,不料却看到了不雅的一幕,那时她眼神迷乱,秀丽的容颜带有几丝妩媚,整个人有一种别样的魅惑,魅惑他将她救了出去,又魅惑他和她行了周公之礼,事后却又坦然大方的让他惊讶。 他就忍不住想要去调查,本以为她会是护国公府的三小姐,没想到竟然是小侯爷。女扮男装英姿飒爽,却让他对她产生更大的兴趣,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才能次次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沉沦于其中呢? 眼前沉睡的容颜清雅秀丽,性情恬淡,安静的不大像话,北宫鹄看了近一个时辰,才慢慢走出去,轻轻的合上房门离去。 北宫晴一愣,竟被吓了一跳说不上话来,只见夙璃微微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人不是红叶,也愣了一下,再眨了眨眼,才发现眼前的人儿亭亭玉立,一袭白衣清秀淡雅,美丽的眼睛此刻正委屈的看着她。 夙璃立马坐了起来,才弄明白眼前的是北宫晴,刚才肯定是自己发了起床气吓着了着傻姑娘,所以才立马解释道:“好晴儿,刚才我可不是对你说的,我以为是红叶呢。” 北宫晴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怪她,转脸笑道:“你快起来洗漱,我带你去吃早饭,然后去看哥哥练功。” 哥哥练功?夙璃疑惑,北宫鹄?这么早他就来了? “你想什么呢?”看着北宫晴柔美的双眸,然后扭了扭头看了看四周,这里的摆件和格局不是她的房间啊,难道…… “难道我在将军府?”只有这个答案了。 “对啊,你不会不知道吧。”北宫晴意外,哥哥告诉她夙璃在府上的时候她就很意外,还让团睡在自己的房间,以为是两个肯定是干了什么好事呢. 可如今看夙璃这意外的表情,显然,这次肯定是被哥哥算计了,想罢不等夙璃回答,北宫晴就给了个同情的目光,道:“我哥哥虽然有些强势,但你要相信他对你是真心的。” 夙璃晕,昨天就和他跑了出去已经受人非议,如今又在将军府过夜,北宫鹄还真是! 第32章 学轻功 将军府好像就北宫鹄和北宫晴两个正主,其他的都是下人,所以显得有些冷清,不像在护国公府,每日都吵得她头疼。 简单的用过早膳之后,北宫晴就拉她去看北宫鹄练功,虽说练个功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这小丫头的一门热情她也不好意思拂了去,就跟着她去了后院。 只见北宫鹄穿着玄色便服,头发用一根玄色发带全部束了起来,身材修长,面容冷峻,手拿着一把长剑,只他身材矫健,此刻更是衣袂翩跹,时而又身轻如燕,在四周游走,见那剑在他手中运如白蛇吐信,又如游龙穿梭。 这样的北宫鹄简直帅爆了,夙璃一脸花痴的盯着他看,北宫鹄停了下来,他已经练了很久,脸上已经出现了些汗珠,就见丫鬟端上白色帕子给他递来,谁料他向丫鬟使了个眼神,这丫鬟就满怀笑意的走到夙璃面前,道:“将军让小侯爷帮他拭汗。” 哈?擦个汗还要让老子来? 顿时夙璃就不爽了,扭头拒绝:“没手啊,不会自己擦啊!” 小丫鬟震惊的吸了口气,显然没想到这小侯爷竟然敢这么跟将军说话,就畏惧的看向北宫鹄,没想到北宫鹄只是笑了笑,然后示意她将帕子放下,就让她离开了。 北宫晴倒也是乐不可支,拉着夙璃:“我哥哥平常生活无趣,所有人对他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唯有你这么有趣。” 北宫鹄一旁打趣:“明明是泼妇,说她有趣简直抬举!” 夙璃给个白眼,显得毫不在意:“我就算是泼妇,那也是有人要的。” “哦?”北宫鹄挑了挑眉,邪笑道:“除了本将军眼拙,还有谁能看上你?” “切。” 夙璃不屑,虽说前世她还真缺男人,但来这里之后就大有不同了,之前也看过什么穿越小说,反正穿越过去的人大多又是香饽饽,身边都要七八个男人,还都他妈的都是帅哥男神,就算再不济也要有个帅气正主,如今北宫鹄和司徒隽都有对她有意思的想法,她显然还怀疑日后出现的,还有什么男神。 想着想着夙璃就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北宫晴看她快要流出口水,叹了叹气:“你又在想什么呢。” 夙璃呵呵一笑,这种事怎么还意思说呢,就转移了话题:“我看你武功不错,教教我怎样?” 什么武林,什么内功,什么高手都是小说和电视里看的,她以前是散打教练,虽然不迷信,但对这种东西可是一直向往的啊,还想着有一天去少林寺学习学习,可能还真的练就出什么内功呢。 北宫鹄自然是不会拒绝,只是他说:“要我教你也可以,但我要看你根基怎么样。” “好啊。”凭她这些年学的散打,她还从没打不过谁呢。 北宫晴有些担忧的对她道:“夙璃,我哥哥挺厉害的,你打不过他的。” 夙璃拍了拍她的手,以小的声音对她说道:“我以前有练过的,何况就算我打不过,他也不是会让着我?” 北宫晴呆,心想,这夙璃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只见北宫鹄给她递了把剑,而自己赤手空拳,夙璃见状就立马将手中的剑丢掉,冷哼道: “你别太自信,说不定你还打不过我。” 北宫鹄呵呵一笑,想是知道她的脾性,就没再勉强,就这样,夙璃就运自己的看家本事, 第33章 惊鸿一瞥 之后为了配合夙璃,北宫鹄就去护国公府教他轻功,此时的司徒隽好像也觉察了什么,他每次都约夙璃,但夙璃压根不搭理他,反而对北宫鹄更为青睐,这些日子是夙翎陪着她. 说真的,夙翎性格上和夙璃极为相似,但却又少了夙璃上的机智和成熟,因为两人想象他还多次将她认成了夙璃,而夙翎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是自己与司徒隽情投意合呢。 夙璃学过散打,虽然和这个朝代的武功并没有什么瓜葛,却极为有助于她学轻功,北宫鹄利用闲暇的时间带她出去,让她有更空旷的地方来学,很快夙璃就开窍了,能飞起来了,这点北宫鹄大为赞赏:“没想到你在这上面也这么聪明。” 夙璃毫不谦虚的回道:“那是,本侯爷可是IQ高达120的天才。” “IQ?你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北宫鹄无奈,对她现在说的这些现代语已经不太在意,只当这个人与众不同,也没想再多。 夙璃撇撇嘴,继续学她的轻功。 虽然北宫鹄说她还需要多练些时日才能达到熟练纯熟,真正的掌握,可夙璃不听,她想自己只是学轻功飞来玩一玩,可没想过练成轻功大神,有一日就自己出去,准备试一试。 这皇帝治理国家不错,来到街上感觉人群密布,十分繁华,可是这么多人,怎么试验啊? 考虑到这一点,夙璃就想到电视里面演的,找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小巷,并花钱买来头巾和面纱,这一点很是关键! 等一下必定有什么公子哥啊什么少爷啊小姐的路过,到时候把人家钱一偷,轻功一运,就可逃之夭夭,虽然这么做夙璃也觉得有些可耻,可也想不到其他比较能行的方法。 此时的司徒皓对即将到来的邂逅毫无预兆,皇帝有命让他娶妻,他闲来无事就挑了今日去一趟护国公府,路过市集看到十分热闹繁华,就遣走了八抬大轿,独自一人在集市上走走,哪知被躲在角落的夙璃看了个正着。 眼看到一个器宇轩昂,美冠如玉的翩翩佳公子,身着华丽,一看就是十分有钱,夙璃盯住了目标,然后用她那5.3的视力扫视了一下司徒皓,只见他腰间挂着一额鼓鼓的黄色镶线的荷包,不用说,就是钱! 果然是个大财主,照夙璃那鲁莽的性格,压根就没考虑这人有可能是哪家达官贵爵,被抓到肯定少不了好果子吃,她只想,反正她如今也是个小侯爷,还被个将军罩着,犯了天大的事只要不是得罪皇帝老儿她可不怕。 然后就假装在司徒皓走近的时候路过他身边,手趁机一抓,荷包就掉在手上,夙璃一喜,没想到这古代真的这么好偷东西。 不过想归想,就她这么拙劣的偷法,动作太大一偷就被司徒皓发现了,夙璃感觉到他凌厉的目光看向她,不等他作出反应,夙璃就往事先找好的小巷子跑去,司徒皓愤怒的追过去。 边追他边想,这市民风起还是很差,光天化日之下就有小偷胡作非为,乱偷东西,等抓到了她决不轻饶。 只见夙璃见这里已经没有人,就一蹬脚,运起气飞了起来,她后面的司徒皓眼神一黯,心下冷笑,没想到这小偷还会点功夫,不过如今也不看遇到的是谁,还不等夙璃松气,这司徒皓就跟在她身后飞了起来。 夙璃一惊,这人原来也会功夫啊,看来要抓紧逃了,然后就抓紧着速度越过一个又一个的屋顶,本想飞累了这司徒皓会罢休,没想到他还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压根不给她泄气的机会。 眼看快到护国公府,夙璃心想,这也不是个办法,也不能回家,否则让这人知道她住哪可就糟糕了。 可是运轻功本就是耗费心力的事,夙璃没了力气就打算下去跑,司徒皓搞不懂这小偷到底在干嘛,但不得不否认这小偷轻功不错,只见她跳下屋顶就随她跳下,看着还跟在身后的人,夙璃抱怨,不就他妈偷了你一点钱吗,竟然追我这么久,简直了! 一边跑一边还责怪自己应该先看好人再偷,这人一看就是一根筋,她现在只能拼命跑,可不想被抓住,麻烦。 后来跑了三条街实在跑不过,就停下来,紧追其后的司徒皓打了几招,感到司徒皓绝非泛泛之辈,打了会就知道自己打不过,心下大叫倒霉,就向他猛锤一拳过去,司徒皓立马用手去挡,夙璃借机就迅速逃开。 司徒皓一个警醒就伸手一扯,便将夙璃的面纱和头巾给扯了下来,被束上的秀发一瞬间都滑了下来,清丽的脸颊就这样浮现在司徒皓的眼帘。 只见夙璃小嘴一倔,向他猛瞪一眼,然后就走掉,只留下司徒皓呆呆的一个人站在那。 这小偷竟是个女子,还是个长得美丽的女子,可为什么要扮成小偷呢?司徒皓心下十分好奇,他在皇宫中待得太久,见过端庄舒雅的,也见过妩媚动人的,课这样的俏皮可爱他还真真第一次见,不同于别人的可爱,是那种格外特别的感觉,司徒皓心中飞起一丝异样的情感。 然后手一挥,藏在他身后不远的暗卫走了过来请命道:“殿下有何吩咐。” 司徒皓道:“你去把刚才那个小偷下落给我查一查。” “是!”准备动身,然后司徒皓叫住他,吩咐道:“记住要悄悄的,别被他发现了。” “是!” 而急忙逃去将军府的夙璃,此刻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惹上了另外一个男人。 第34章 又来一个男人 很快暗卫就过来回来,告诉他夙璃进了护国公府。 司徒皓疑惑,心里琢磨,怎么又是护国公府?感觉是命中注定一样,刚好他也要谨遵圣命去护国公府拜访,如果这女子是里面的小姐,那就最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司徒皓就不免期待了起来,然后就让随从准备了些礼品,就准备前往。 而此时的夙璃正对着红叶抱怨“累死我了!我今天真是倒八辈子霉了,遇上这么个智障!” 红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智障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小侯爷这趟遇到了这么个人,看起来可是吃了大亏!” 夙璃愤愤的点头:“可不是吗!这人简直比狗还能跑,追着我几条街了,就为了这点破银子!” 说罢就从怀中把那袋刚耗尽力气偷来的银子扔在桌上,红叶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主子是去当小偷了,心下不安就对夙璃叮嘱道:“小侯爷,下次不要这么鲁莽行事,要是被抓到了可没这么简单啊。” “我看他也不过是个长得蛮帅的公子哥,没想到武功不错,幸好我也跑得快。”夙璃叹息。 红叶听夙璃提起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又扭头看向了桌上的钱袋,她一开始就注意到这钱袋不一般,上面绣着金蝉丝线,还有皇族的图案,是宫中皇子公主才能拥有的,可见小侯爷遇到的真不是一般人,有可能是哪个皇子。 但如今小侯爷脱身,她也不再担心什么,只要日后没被发现就好,可红叶和夙璃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想见到的人待会就要见到。 司徒皓的突然到来让护国公倍感意外,因为司徒皓是当朝皇子,也可能是日后的太子,所以护国公把家眷都请了出来,来拜见这位三皇子,夙璃也被叫了出来。 家里又来了个男人,夙璃感觉心烦意乱,她边走边向红叶嘟囔:“这皇子来找老婆,干嘛要我去见他。” 红叶又叹气:“这次来的可是当朝最得宠的三皇子,连大人都起身相迎,小侯爷也是必须去迎接才符合礼数的!况且大人也是想向三皇子引荐小侯爷,好让您日后能在朝廷有一番作为呢。” 好吧,夙璃无奈,她无话可说了。 那司徒皓带了堆礼品,说是带皇上来拜访护国公,让夙羽高兴得合不拢嘴,素云也在那点头答谢:“谢皇上隆恩抬爱了看重我们护国公府。” 司徒皓抬手:“客气了,要不是护国公大人办事让父皇顺心,今日也不会我来走动。” 这话让所有护国公府听了都很开心,得到圣上的重视,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还没进大厅就听见里面笑呵呵的,看来他们和这皇子挺聊的来啊,夙璃开始打退堂鼓了,但是拗不过红叶的坚持,夙璃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感觉是以前发生过的情形,夙璃看到了一个紫色华服男子,身材提拔,玉树临风,竟像极了她今日偷的公子哥,不待她怀疑,司徒皓就自己扭过头来看向她。 都怪这该死的熟悉感! 第35章 吃醋 夙玉虽然想跟着去,巴结一下这位三皇子,日后有可能的话就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可这三皇子显然是更倾向于夙璃,她心下更加深了对夙璃的怨恨,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一个男人,哪来这么大的魅力,让这些个王爷啊皇子的都倾心于他! 之后夙璃和红叶就领着司徒皓去了内院,当然了,这护国公府是挺大的,但这个格局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他三皇子一个人知道,夙璃只想快快带他绕一圈然后就送走这尊大佛,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只不过这司徒皓竟对之前的恩怨一个字都不提,夙璃理亏也没说话,反而一路上一点都不给她面子,不仅走的慢,还一直和她说话,逮着一朵花就说,这什么花这么漂亮,我在皇宫没见过啊,又走了几步指着另一株草,这养得极好,可有什么技巧? 夙璃一路上不知道给了他多少个白眼,但也算是明白了,这司徒皓到不像真的戏弄她,而是很认真的问她这些花花草草的,显然是喜欢这种闲情雅致,和那种拨弄权势的皇子还有些区别,看来这司徒皓果然是和北宫鹄说的一样,是来娶妻的。 但不管他是来赏花还是来娶妻,逛了一个下午,她早就没了耐心,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是不是故意的,到底要看多久?” 司徒皓看她反应一愣:“护国公家苑竟如此之大,我也是想尽快观赏完的。” 我几分钟就可以走完,你大爷的需要一下午,也是厉害哈,夙璃心理冷哼。 没想到司徒皓似乎觉察了她的心思,突然道:“既然小侯爷累了,那我今日先告辞,没能逛完这府上,我也觉得遗憾。” 知道就好,而司徒皓接着道:“那我明日再来观赏,到时候烦请小侯爷能陪我再逛逛。” 夙璃吐血,陪你妹,我去你大爷的! 好不容易送走司徒皓,凳子还没坐烫,这北宫鹄又来了,夙璃连忙挥手:“不见不见,让他回去,我没力气。” “可是……将军已经在门外了。”红叶告诉她。 来这么快,想干嘛? 不过都到门外了,她就让红叶让他进来。 只见北宫鹄一脸寒霜,眼神愤怒的盯着她,冷冷道:“听说今日你和司徒皓相处甚好?”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啊,夙璃随意的点了点头。 而北宫鹄好像更生气了,逼问道:“我听说你今日下午还帮他抓了个小偷?” 这他也知道?夙璃又点点头,“不过不是帮他抓小偷,而是我就是小偷。” “你是小偷?”北宫鹄挑了挑眉。 夙璃让红叶奉上茶水,她边喝边解释:“还不是因为你……教我轻功,我就偷他东西试验了一下,没想到被他发现了。” 听罢北宫鹄不仅没有解气的意思,反而更加生气了,感觉到四周气氛被他感染得极为冰冷异常,夙璃心理骂道,这北宫鹄有病啊,嘴上也骂道:“你有病啊,我又没惹到你,生什么气啊!” 北宫鹄眼神透着十分危险的气息,一字一顿的道:“跟,我,没,关,系?你有胆再说一遍?!” 夙璃拧眉,大声道:“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说,今日我用你教给我的轻功去招惹司徒皓行了吧!” 看着夙璃眼睛瞪得极大的看着他,北宫鹄叹了叹气,无奈道:“你真不知道我为何如此生气吗?” 当然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丫的不是吃那司徒皓的醋还能是什么? 当然这话她不敢当着北宫鹄的面说出来,先不说这她本来就对这个见了第一次面的司徒皓有什么心思,他吃这醋显然不成立,其次她和北宫鹄也什么感情都没有,他干嘛无缘无故的吃醋,“反正,你就是有病。” 料想夙璃如此聪明,绝对不会猜不出他的心思,只不过今日他实在太生气了,这个女人竟然用他教给她的轻功去招惹另一个男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都对这件事情十分愤怒,所以一听说这事就立马气冲冲的跑到护国公府质问她。 “夙璃,这个三皇子虽然不用心于朝政,但如果他看上你,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北宫鹄突然语重心长,夙璃心里也没那么急躁了,只能点点头,应道:“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来接近我,但如果他想招惹我,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况且我是小侯爷!小侯爷啊,你们是瞎了吗,总围着一个男人转不怕被外人说闲话吗,况且我刚休了妻,你们就不让我省省心吗?” 北宫鹄一笑,笑骂:“你就算装了这么多年的男儿,骨子里却是个女娇儿,这事实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所以我才担心你被别人夺了去。”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叫夺了去,”再这么说的话,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夙璃无奈。 北宫鹄只能摇头表示无奈,但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夙璃。 只听他阴阳怪气的道:“今日都是因为你我才如此生气,所以你必须补偿我。” “补偿?你想得美,这又不怪我!” 北宫鹄立马又变成刚才一副愤愤的表情,夙璃怕他又变脸,就连忙点头:“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行嘛,免得你又搞一副苦瓜脸,我可看不惯。” “不过,”她转了个语调,道:“什么都可以干,除了跟你上床。” 见北宫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这个女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那是当然,她最擅长的不就是说话气死人吗? 北宫鹄告诉她今日就让他先休息,改日再来提条件。 夙璃心里应好,转眼就把这事给忘了去,暗道只要不跟他上床,其他的都好商量。 第36章 算计 长夜漫漫,月明星稀 此刻,护国公府,夙玉房中 “自从大哥回来以后,这府上好像变了一个天,嫂嫂被休掉,北宫将军和小郡王常来府上跑,今日还来了个皇子,还是个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子,你说,他是不是施了什么诡计?” 绿儿在一旁回道:“肯定是施了诡计才迷惑这这个将军皇子的,要不然凭您的美貌与智慧,将军和殿下怎么会被他勾引了去?” 夙玉狠毒的笑了笑,冷哼道:“不能再让他这么猖狂下去,我要让他看看和我抢人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绿儿笑:“是了,凭小姐的聪颖定要让小侯爷尝尝您的厉害,小姐有什么计策吗?” 夙玉嘴角扬起,眼睛满是狡诈阴险,只见她走到窗台边,看着洁白的月光,说道:“明日你去外面帮我买一包蒙汗药,然后把夙集叫过来。” “难道小姐你要……”绿儿好像猜出了夙玉的意图,震惊的捂住了嘴。 “是的,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既然要做就做大一点,让他尝一尝我的手段,看他还敢不敢出来勾引男人!”夙玉狠毒道。 绿儿有些犹豫,她不是从小跟着夙玉的,只是在她十三岁才被送到她身边,虽然知道夙玉狠辣,以为她对付小侯爷可能只是找人将他打一顿便解了起,如今夙玉的计谋让她有些意外与惊吓。 这夙集是护国公府的一个风气恶劣的下人,以前本来是家中管事,但被大人发现他好男风后还行为不检点便辞了他的管事,让他做个下人,如今夙玉此刻让她叫着夙集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干嘛,夙璃这几日在全府上下都被传被郡主伤透了心而改号男风,遇上这夙集只怕是…… 想罢她便不敢同意夙玉的想法,便道:“小姐,要不咋想别的法子吧,这事要是被侯爷知道了,他必定不会放过你的啊!” 夙玉不屑了看了绿儿一眼,道:“怕什么,事成之后只要封好夙集的嘴就成,他夙璃敢做什么,这种事恐怕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吧,你若是怕了,我就换个人。” “不怕……不怕……”绿儿怕被夙玉赶走,连忙应道,既然夙玉都这么说了,她也放心了一些,只不过心里也有些后怕,这么做,真的好吗? 而此时的夙璃什么也不知道,正悠哉悠哉的练着散打,和红叶聊聊天打打趣,这司徒皓今日没来正合她的意,虽然她前一晚上还一个劲的想第二日怎么应付他。如今她身处的这情形已经让她无话可说了,这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还一个接着一个的知道她的身份,这他妈还一个接着一个的不揭穿她! 她不仅要猜测这些人到底是有什么打算,还要防止其中一个有一天不乐意了将她爆出来,这几日素云也没少找她谈话,目的都是想知道她的身份是否已经被暴露,还准备计策,当然啊,她很会撒谎,这素云如果知道了指不定会弄死她,然后一切就不会被暴露,反正这当家大夫人已经是她了,也没人和她争,稳固地位是她现在所做了,夙璃的存在虽然很关键。 第37章 差点得逞 这夙玉说了半天也没说出自己的意图,红叶却是已经不耐烦了。 “小姐实在没什么事,那奴婢先退下了。” 这下夙玉竟然没有拦住她,任她离开,绿儿这时候出现在夙玉房内,凑到夙玉耳边,道:“小姐,已经办妥。” “送出去了?还有张先生写的纸条,放好没有?”夙玉又问。 绿儿点头,低声回道:“一切都办好了,这小侯爷竟然没半点疑心,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晕倒了。” “哼,没有红叶在身边看着和素云的帮助他有什么能耐,”夙玉冷笑,然后对绿儿道:“你去吧,别被抓着了把柄。” “是。”然后绿儿就离开了,夙玉看向窗外,感觉今夜的月光,似乎比昨日的还要明亮呢! 红叶出了夙玉的院子,心下疑惑,这二小姐派人来找她说有事,却绕了半天和她瞎扯,也不知道卖的什么关子,这样红叶有些不安,此时的她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已经被送上绿儿准备的轿子,送往夙集的住处去了。 天色还不算很晚,集市上人还有很多,绿儿就让人从小道走,免得被人察觉也不好,夙集住在离城内不远的城郊。 快到了时候,绿儿让人把夙璃抬出来,此时的夙璃已然是昏迷状态,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知,进门的时众人感觉到一阵酒臭味扑鼻而来,绿儿连忙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十分嫌弃的看着夙集这件破旧有脏乱的屋子,还有醉倒在床上呐呐自语的夙集。 这夙集以前是一名掌管府上事宜拥有一定权势的官家,如今却沦落为一个家丁,本来是要被赶出去的,护国公体恤就没把他留在府上,他心里不平,就每日酗酒,虽然今日听闻二小姐有好事招待他,虽然欣喜,但还是忍不住喝得酩酊大醉。 正好,这也免得自己下点春药,这夙集不用她帮就会自己行事,绿儿心想,就让人把夙璃准备送到夙集的床上。 感觉到头晕目眩,和手臂上隐隐作痛,感觉被人重重了拉住,夙璃用力睁开了双眼,只见入眼一抹模糊的绿儿,正对着她两旁的人说着什么话,驾着她的人听了之后就把她往前面送,夙璃全身无力,眼神模糊,什么都不清楚,只能发出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好像感觉到绿衣女子一惊,就立马离开了她的视线,而架着她的两个人,更是无情的将她扔下,让她重重摔在地上,这一摔就把夙璃摔得意识更加清醒,眼睛看得更为清楚了些。 只见映入眼帘都是一些又脏又破的桌椅,还有乱糟糟的锅碗瓢盆,她正趴在地上,身体疼痛,刚才模糊的那三个人已经不见了,正对着她的是一张脏兮兮的破床,床上好像还躺着个人,夙璃准备起身,发现完全使不着力气,她心底一凉,心想,肯定是被人算计了。 刚才她还好好的吃着饭,突然感觉很困,还没到床上就一片模糊,绝对是有人想还她,不过是谁呢? 现在懒得想这些,只是她摸不清这人到底想干什么?现在自己显然被下了药,只能自己逃跑了,也不知道红叶发现了她没有。 此时,护国公府 红叶回道夙璃房中,却看不见夙璃了,桌上也没饭菜,心下以为这小侯爷定是吃跑自己又跑去和她设计的木人“打斗”去了,正准备过去向夙璃禀告刚才夙玉叫她的事,却发现地上有一封信,红叶伸手捡起来。 上面写着,“我与镇远将军出去了,今晚回归,勿忧!” 红叶看罢将信放入衣袖中,然后急匆匆的走出护国公府。 而此刻的夙璃仍然虚弱无力,折腾了好半天她才勉强站起了身子,这才正眼看见躺在床上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胡子邋遢,十分丑陋,夙璃忍住自己的一番范围,慢慢的走到门边,准备出逃,没想到用手拉了一下门,才发现被锁住了,开不了。 夙璃眼神一黯,这下才明白,这人是想让这男人来侮辱自己!眼看这门被锁住,周围也没有什么窗户,夙璃就有些害怕起来,她现在没力气,如果这人醒过来,可怎么办啊。 想什么来什么,这是本来睡得沉的夙集自己翻了个身,就从那床上自己给翻了下来,他叫了一声然后唾骂:“他娘的!” 然后睁开自己那双大黑眼珠,就这样直直的看到了夙璃。 夙璃一惊,完蛋了! 只见夙集色眯眯的向她靠近,说道:“你这小白脸,怎么跑到我这来了?”这夙集自己也是喝醉了稀里糊涂,早就忘了这是夙玉给他准备的。 夙璃虚弱的骂道:“你大爷的,敢碰我我要你命!” 夙集哈哈大笑起来,貌相丑陋显得十分滑稽,他身子摇晃,嘴上却狂傲道:“要……要老子命?老子可是护国公府的官家,你说……你……你敢干什么?!” 护国公府官家?夙璃疑惑,这护国公府官家她见过,怎么会是眼前这恶心男人,她现在只想想办法逃走,就对夙集说:“你是官家?我跟你说,我是护国公府的小侯爷,你敢动我一下,我要抄了你祖宗十八代!” 这夙集酒劲还强,完全当眼前这男人在开玩笑,就更猖狂起来:“你是小侯爷?那我还是玉皇大帝呢,别装了,到我房间来不就是想巴结我吗”夙集满脸横肉了脸离她更近了,“只要今日你让爷开心,爷也会待你好的!” 你大爷,老子宁愿死,也不会便宜你这头猪! 夙璃拖着沉重的步伐躲开,虽然如今之际只能等人来救她,可她希望不大,如果红叶还没发现她不见,那么只好自杀了,光顾四周,只见这夙集那床上墙头挂着一把长刀,夙璃眼睛一亮,拖着身子就跑过去。 这屋子本来就够小了,夙集身体又庞大,见这夙璃自己往床上跑,心下十分高兴,然后自个也往上面跑去,刚等夙璃拿到刀,夙集就猛的扑了上来,夙璃一叫,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头死猪肉压着,既恶心又难受。 第38章 得救 这一瞬间夙璃意思更加清楚了,而且这一瞬间她突然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是她刚穿越过来,对,就中了一对老夫妻的计,中了春药,当时是给送到了司徒隽的房中,如今是送到了这恶心莽夫这里,想着夙璃真是哭笑不得,当初自己还嫌弃司徒隽命根子小,但如今却宁愿是司徒隽。 夙集一身酒臭味熏得夙璃晕头转向,本来就中了迷药,现在还被这么恶心,而手上的刀被压在了身下,这夙集又压着她,实在是动不了,眼看夙集淫笑的肥脸向她凑来,夙璃大惊,突然用手指向他身后,大叫:“你看,护国公!” 这夙集是极为敏感这几个字,但此刻喝醉了酒,就只微微一身往身后看了一眼,转头恶狠狠的道:“你这小白脸胆子还……” 夙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已在自己胸前的刀,夙璃眼睛冰冷的瞪着他,然后看着用手指着她:“你……”还没说完就倒下来压在夙璃身上。 恶心!夙璃十分厌恶的想推开自己身上的死人,却再没半分力气,现在把夙集杀了,她总算松了口气,但还算不算真正的逃脱她不知道、 目前只能先把这头死猪从她身上移开,正在她奋力挪动的时候,哐啷一声,夙璃被吓了一跳,往外看去,只见屋子唯一的木门被踢一个身影给踢开了,进来的人让她瞬间热泪盈眶。 “北宫鹄……” 只见北宫鹄慌张的看向她,然后见到已经被她移开身子一半的夙集,眼神冰冷,上前一脚就把夙集的尸体踢开了去,只见那夙集身上已经插了一把刀,北宫鹄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向前来伸手抱住夙璃。 夙璃用手用力的回报他,边哭边道:“你怎么才来啊!你怎么才来啊,你不知道,我……” 北宫鹄紧紧的抱住她,声音还带有之前的慌张和温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以后绝对不会了。”然后就将她抱到门外的马车内,残血正在外面候着,上了马车夙璃还紧紧的抱着北宫鹄,北宫鹄就吩咐残血处理一下尸体。 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夙璃被一个男人压着他简直不能再愤怒了,心中只想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但却见着夙集竟已经被夙璃杀了,他心中惭愧,只能暗自庆幸,幸好,幸好,幸好夙璃聪明,不然他晚来一步,后果就不堪设想! 夙璃此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她眼中含泪,十分凄楚可怜,两人这么抱了一会,夙璃尴尬的推开他,躲开他充满怜惜的眼神,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第39章 真凶 北宫鹄接着分析:“你想想能把你悄声无息的从护国公府运出来的还能有什么人,再想想之前是不是结了什么恩怨或是现在结了什么恩怨?” 说道结什么恩怨,那么她想起来的就是前日刚和司徒皓结了那小偷之怨,不过司徒皓不仅不是护国公府的人而且更没必要这么弄她,而府上的人……夙璃沉思,之后就见她神情一怔,叫道:“是她!” 北宫鹄问道:“是谁?” 只见夙璃并不想告诉他,而是说:“这只是我的猜测,先向红叶确认的再告诉你。” 北宫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看法:“这事确实还需要确认,”然后突然盯着她的眼睛很严肃的对她说:“这事是你家里的私事,本该由你来处理,但今日这人对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到了我的底线,我同你一起回府,调查清楚。” 夙璃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拒绝北宫鹄:“不行,你不能处理。” 这害她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夙玉了,不过如果按照北宫鹄的性子必定会直接降罪夙玉,但此事一抖出来可就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了,她还想好好隐藏下去,既然这夙玉暗着和她斗,那么她也只能暗着回击人家,毕竟一个屋檐下,她可不想搞出什么事,再坏了她的名声。 北宫鹄疑惑,表示不满:“我怎么不能插手了?” 夙璃解释道:“你已经说了这是我的私事的,这人可能是我哪个亲人,你现在过去说了这事不是存心令我难堪吗,”然后夙璃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况且如果真是其中一个人,那么我……会受不了的。” 当然,这件事的整个原因不都还是因为北宫鹄?若不是他勾搭那个夙玉,让人家芳心暗许,然后又表示自己不喜欢她,他看中的是夙璃这个“大哥”!让女人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这感觉,夙璃心里也是极为不爽的,但这些话夙璃当然不敢直接告诉北宫鹄。 “呃……”北宫鹄虽然表面心疼,但打心底觉得听到她说这话竟觉得有些假,但如今不管如何,夙璃想干嘛他都是尊重的,这次就先放过那人一马,只有被他发现了,绝对不轻饶。 北宫鹄同意后夙璃就歇了口气,见还有些距离,本来一开始就被下了药,如今药力失散她感到十分的累,就对北宫鹄说自己睡会儿,到了记得叫醒她,还特地强调不准再把她带到将军府去。 之后夙璃就在马车颠簸下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夙璃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见还没到,就问正沉思的北宫鹄道:“怎么这么远啊,竟然还没到?” 北宫鹄嗯了一声,说:“刚才见了睡得不安稳,就在半路停了下来。”说罢不理会夙璃的错愕,就对在外守着的残血说道可以走了,然后马车又颠簸了起来。两人一路无言。 事实上距离并不远,她醒后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府上,北宫鹄给夙璃披上了一件披风,对她嘱咐道:“那夙集的死你自会处理,但真凶的事就交给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记着要告诉我!” 夙璃很乖的点点头,心里面对北宫鹄今日救她而感到极其的感动和温暖。 “我先走了,回去好好洗一下,看你那满身的血。”北宫鹄说完就走掉了。 只留下夙璃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披风下面的白色衣袍,此刻已经被夙集的鲜血染得啊,还干了,刚才一直在说其他话,没有注意自己一身的狼狈,这北宫鹄竟也不嫌弃的一直抱着她陪着她。 看着慢慢远去的马车,夙璃口中默默的说了句:“谢谢你,北宫鹄。” 看门家丁对回来的夙璃并没什么表现,可见夙璃失踪这件事整个护国公府都不知道,不过看了看天色夙璃心想,也是,这也没到什么凌晨啊什么啊,她失踪也就一两个时辰而已,然后她就问家丁:“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抬着轿子出去?” 家丁疑惑的摸了摸头:“门外到是路过很多顶轿子,不过从府上出去的,小人没有瞧见。” “真没有?你没记错吧。”夙璃再问,只见家丁还是确定的摇了摇头。 夙璃边回房边想,这夙玉估计是早就处理好一切了,如果轿子是从正门走的,也太过明目张胆,所以轿子应该事先准备在后门,然后在她饭菜中下了药就将她直接送了过去,红叶刚才指不定是被她给支开了。 红叶此刻已经在她房门外等候,见到她十分激动的跪下,道:“见到小侯爷没事就好,刚才奴婢可是十分担心啊!” 夙璃扶起她,道:“你先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我先洗个澡再说。” 夙璃已经脱下了北宫鹄的披风,红叶见到她一身的血,震惊的抓着她的手臂慌张道:“侯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我马山去请大夫。” 哎,这傻丫头,夙璃无语的拦住她,道:“你别担心,这血是别人的,” “别人的?”红叶这才明白过来,有些尴尬。 “你快去准备热水吧,我快要被自己臭死了!” “是,要不要将就准备点吃的?” “……当然要!” 什么事都没吃饭重要,这么想起来她刚才竟没吃上几口饭? 等夙璃洗好澡,吃好饭已经夜深了,红叶站在她身边听夙璃说自己怀疑夙玉时,她也点头怀疑道:“刚才二小姐突然让我到她房中说有事吩咐,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没想到她只跟我叙旧了以前的事,完全没有想说其他话的意图,好像是故意在那个时间调走我。 夙璃点头称道:“是了,你在身边她肯定是不好下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恨我。” 红叶也在一旁愤愤:“这二小姐夙玉其实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虽然外表柔弱可怜,但心机可是深的很啊。” “哦?原来你也知道啊。”夙璃意外,这红叶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过夙玉的什么话,这让红叶又尴尬了起来,她轻咳两声道:“之前是夫人不让我告诫小侯爷的,说是怕小侯爷心下害怕自己的妹妹,逃掉怎么办。” “额……”这算什么理由,不过夙璃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算计了去的?” 见红叶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夙璃:“这是我从二小姐房中出来后在您桌下看到的。” “桌下?为什么是桌下?”夙璃边拆开那封信边问。 红叶答道:“估计是匆忙放在桌上没注意,就掉下去了。”红叶回道。夙璃点了点头,也是,估计是做坏事心虚了才没注意信没放好,这时她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我与镇远将军出去了,今晚回归,勿忧!” 第40章 警告 “这是谁仿的啊?字儿不错,不过这也太蠢了吧!”夙璃笑,她虽然来到护国公府没有拿过一次笔写过一个字,而这个字又和她见过的夙璃的字是真的一样一样的哈。 “估计是二小姐让之前教您的夫子写的,这夫子的字迹您是最为喜欢的,就模仿的极为想象。”红叶猜测,夙璃吐了吐舌头,喃喃自语:“原来是模仿别人啊,真是一点性格都没有。” 红叶没听见夙璃说什么,然后接着说:“还好我知道小侯爷平时对镇远将军从不称为镇远将军的,这一点就让我知道了您肯定出事了。” “对了,你刚才去抓人,怎么样了?”夙璃突然想起来,这=刚才北宫鹄让红叶去追查抬轿子的人去了,不知结果如何。 红叶沮丧的摇了摇头,道:“这帮人很聪明,我一路追去,就又到了市集,人太多,压根就找不到了。” “这夙玉倒是挺聪明的,不过这一次她还真是自作聪明的厉害啊,还镇远将军,简直笑道大牙了,当着他的面我都直呼他北宫鹄好不好!”夙璃冷笑。 红叶也点头应道:“是了,小侯爷从来不会留书信的,况且也不大喜好读书。” “我以前不喜欢读书?”夙璃惊讶,这素云将她当男儿养定是要让她学会很多护国公小侯爷应当学习且知道的东西,从小养的习惯应该不会厌恶,但转念一想,这之前的夙璃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儿身哪,身处护国公府,与夙玉和素翎朝夕相处,自然也是艳羡她俩自由拘束,就算被迫学习女红。 但估计她自己宁愿学女红也不愿去习武读书,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吧。 红叶也叹了叹气:“也不知道您当时是怎么了,虽然被迫读了许多书,后面也爱不上这书籍,最后夫人也不管您,您就自己把那夫子给请走了。” 怪不得这夙玉能找到夫子作假,她以为毕竟曾是师徒,怎么说也不能就这样出卖夙璃了吧,好歹念及感情,当然有没有感情她不知道,这只是瞎猜,不过这素云也是极狠的,对自己的女儿如此自私,倘若夙璃还活着,估计心里是恨毒了她的母亲的。 说道了之前教她的这位夫子,红叶低声道:“红叶知道这位夫子住在何处,这就把他抓过来问话。” 夙璃摇了摇头,反对道;“估计你去了也找不到他。” “为什么?!”红叶疑惑。 “如果真的是夙玉,那么她难道不知道我们会发现这信是那位夫子写的?”夙璃解释,还道:“女人的宫斗戏我看得多,这夫子估计是个贪财之人,受了夙玉的钱财才敢这么做,如今不是逃了就是死了。” 第41章 惊吓 夙璃阴深深的笑了一声,哼道:“别扯了,不是你我会来找你寻仇吗!” 夙玉此刻好像已经崩溃,被夙璃吓得说话都不完整了:“没有……不是,不是我,是绿儿,不,不是,是夙集,一定是他!” “我记得好像是你吩咐的啊!”夙璃加重手上的力气,把这个小姐顿时瞪大双眼,满是惊恐,她用手抓住夙璃的衣衫,哭求道:“虽然是我吩咐的,但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杀了你啊,真的,我没有啊……” 夙璃心里冷哼,这夙玉所算计她的事比直接让她死更为恶心,更为狠毒,这下竟然有脸来推脱责任。 只见这夙玉一个劲的坑求她放过她,还一个劲的哭,夙璃更加心烦,骂道:“他们我要杀,你我也要杀。” 然后这夙玉就这么被夙璃眼睁睁的吓晕了过去。 夙璃顿时翻了个白眼,这女的也太他妈娇弱了,刚才这么弄她她怎么没看出这么胆小啊,不过虽然她昏了过去,但这事没完,怎么说也要让她再尝尝苦头,免得日后以为她好欺负! 然后夙璃就又悄悄的回去,走之前还不忘把夙玉的梳妆台给弄干净,回到屋内就倒头大睡。 被她这么惊吓多次夙璃也是习惯了,每次她都发怒,之后她就懒得发了,没用。 她懒懒的问红叶:“怎么了这么慌张?” 红叶情绪激动的跟她说:“昨夜二小姐房中闹鬼了!二小姐被吓得不轻呢,现在还浑浑噩噩的,大人还找大夫给她诊治呢。” 夙璃哦了一声,惊奇道:“还有这事?这么巧。” 红叶兴奋点点头,看着夙璃道:“红叶也觉得实在是太巧了,会不会是那夙集找她来寻仇来了?” 这傻丫头,她无奈:“他寻仇干嘛不找我啊,是我杀了他又不是夙玉!” “说得也是啊,”红叶知道自己瞎猜想,不过她还是疑惑:“那您说这二小姐到底是真遇鬼了还是被人故意害的或者……是她自己故意这么做的?” 想到这里红叶有扭头,想了一下,道:“不过我刚才去看了,她被吓得瑟瑟发抖,嘴里还一直说鬼啊鬼的。” 夙璃冷笑,道:“她这智商估计是想不到这一点,我觉得她被吓估计是做贼心虚,才被什么鬼啊神的下住。,” 红叶听了夙璃这话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说让夙璃赶紧穿衣洗漱,然后自个去传早饭给夙璃。 红叶出去后,夙璃自个倒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这事她本来没想瞒着红叶的,可看着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玩有趣,便也配合着她在这假装谈论一番,估计这红叶想都想不到,她的主子就是那只鬼。 此时素云坐在夙玉床前,十分怜惜的抱着她,大夫正在给她开药,夙羽坐在凳子上担忧的问大夫这夙玉到底怎么了。 大夫只是告诉他这二小姐只是惊吓过度,不妨事,只要好好休息吃上他几服药便能好。 夙羽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对大夫道:“我女儿到底是被什么吓住了啊?” 大夫摇摇头,道:“二小姐为何受惊吓我不大清楚,只是看她脖子上有几处红痕。” “红痕?”夙羽转眼一看夙玉的脖子,才发现确实有几分细微的红痕,太细微了,不注意看他都没发现,然后这大夫就起身告辞,并说接下来的事是护国公府的家务事,他也管不了。 自己的女儿竟被贼人深更半夜伤成这样,夙羽极为愤怒,下令让暗卫搜查,看是谁这么大胆。 而此时的夙玉躺在素云的怀中,神智还有几分不清晰, 素云抱着她,满是心疼,本想等夙玉等会安抚好情绪就好好问一下她的事情,只听夙玉突然在继“鬼”后又冒出一句话,夙羽也在旁边听见就凑耳朵过了。 “夙璃……夙璃……”她眼神充满了害怕。 夙羽没有听清楚,准备再问,而素云却是听到了夙璃两个字,心下一惊,以为是夙璃犯了什么事,所以害怕夙羽听清楚,就假意问:“是不是累了,怎么胡言乱语的,听都听不清。” 正当夙羽有些犹豫之时,夙玉又冒出了句话。 “夙璃,死了,夙璃……死了。” “什么!”夙羽这下听到了,震惊的大叫一声,素云也怔了一下。 这下轮到夙羽对着夙玉大声问:“你再说一遍,你说璃儿怎么了?” 夙玉有呆呆的重复了一遍:“夙璃死了,死了。” 这下更确定夙玉所说的话,然后素云最先反应过来跑出门去,夙羽也立马跟着走出去,显然,他们是听了夙玉的话吓了一跳,就立马想到去夙璃的住处。 这夙玉本来就被奸人陷害,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醒来之后又突然说了一句夙璃死了,可差点没把这对夫妇给吓死,夙羽面色阴沉,心里十分着急,脚步走得飞快只想赶快去夙璃的院子看她是否安全。 而这素云却是比夙羽还害怕,她的“儿子”若是死了,那她这个正房夫人可怕是坐不住了,虽说这夙玉表面经常来拜访她和她亲近,但毕竟不是她所出,心里打什么心眼都还不知道呢,这夙璃可不能出事啊。 红叶端着早饭往夙璃房中走,却突然看到护国公和夫人脸色担忧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红叶一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夙羽看见红叶,连忙逮住问道:“璃儿出事了吗?她怎么样了?!” 红叶看着他们,心下矛盾,以为是这对夫妇可能是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了才这么担心小侯爷,只不过夙璃不让她说,她也就先保密着,等小侯爷之后再行定夺。 第42章 这并非故意 所以在护国公和夫人急切着急的目光下,她摇了摇头,道:“小侯爷没出什么事,奴婢正要给他送饭菜过去呢。” 夙羽和素云听后虽然放心了一些,却不敢真正的放心,红叶看他们这样就带他们推开了夙璃的房门,只见这夙璃还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着,均匀的鼻息声缓缓传着,整个人就完全没有感觉道发生了些什么。 红叶一脸黑线,这小侯爷果真要看着醒,这才叫醒他多久,这怎么又睡着了,她尴尬的向夙羽和素云道:“大人,夫人,小侯爷昨日和镇远将军出去游玩,太累了所以才睡到现在的。” 夙羽这才真正的卸下一口气,刚才被夙玉给吓住了,以为这夙璃真出事了,如今看夙璃并没有什么事,他就放心了,然后带着素云,回去夙玉那里查明情况。 素云也是见夙璃没事才放下心来,不过心中却闪过一丝疑虑,这夙玉怎么会“鬼”给惊吓了,而这“鬼”也并没有杀她,显然从夙玉脖子上的指印看这凶手并没有想杀死她,而如今还没好过来却又叫到了夙璃的名字,是什么会让夙玉这么说呢?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呢? 走出夙璃房屋时素云突然想回头瞧一眼,只见这夙璃此刻正对着她盈盈一笑,顿时她感到心凉半寸,什么也没说就走掉了。 红叶无奈的看着突然醒过来的夙璃,道:“怎么又睡着了啊,看夫人和大人这么着急的赶来,我真以为您出事了。” 夙璃脸上少有严肃的表情,她摇了摇头,道:“我是装的,”不理会红叶睁大嘴的惊讶,她接着道:“我就知道这夙玉肯定会说什么,她现在可还不肯定我是不是死了,所以乱说什么胡话也不一定,当着这两个大人的面我可是解释不清楚,还不如睡了蒙混过去。” 红叶疑惑:“小侯爷怎么知道大人和夫人会过来?” 嘿嘿,夙璃邪邪一笑看着她,不言语。 红叶看着这夙璃这么笑,就觉得这事一定是和她有关了,夙玉适当的被人当鬼吓到了,而今早这夙璃又装睡躲过大人和夫人,那么知道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 看着红叶看向她震惊的表情,夙璃很有成就感的一笑:“看来你猜出来了,没错,那只鬼就是我。” 红叶差一点就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这事是夙璃干的,更何况今早她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想到这里,红叶就觉得自己被耍了,她怒嗔:“小侯爷,你今早是不是像看猴儿一样看我啊?!” 夙璃哈哈一笑,点了点头:“我突然觉得这样挺好玩的,你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没发现,我脸上都还有夙玉那胭脂呢。” 红叶就算不满,但心下对夙璃所做的事感到佩服,就问了一下夙璃事情经过,夙璃就将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她听罢觉得甚是好笑,说道:“没想到这二小姐平常这么精明稳重的人,竟然这么怕鬼,也是小侯爷您厉害,想到这个法子。” 夙璃骄傲道:“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真是不好意思,没好商量了,弄疯了再说……” 红叶在一旁一脸黑线,她问道:“原来小侯爷您是想弄疯她?可是我听说这夙玉没有疯啊,只是受了惊吓,可能今日就会好的。” 夙璃摆摆手表示并不遗憾,她随口道:“我没想弄疯她呀,我昨晚就是不爽,就跑她房间去准备把她打一顿的,没想到就变成这样了……” 红叶:“……” 红叶走出房门:“……” 第43章 什么母子感情 “她竟然敢这么做!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素云大怒,眉头紧皱,手也不由自主的捏成拳头。 还知道生气啊?夙璃冷笑道:“她可是护国公府二小姐,原来的正房所出,我只是个假的小侯爷,难道您忘了?”所以才会被欺负。 然后不管她脸色发青的表情,夙璃接着把事情说完,和昨夜吓夙玉的事也说给素云听。 夙璃说完后素云脸色乌云密布,显然已经是气到不行了,不过夙璃想要的不止是她现在的反应,只见素云冷静了半会儿,然后伸出手拉住夙璃的手,少有的心疼道:“是我错怪你了。” 夙璃毫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任她拉住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这素云是不是真心的。 “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处理?”她问道。 素云没说话,抓她的手松了一些,像是在思考什么。夙璃也不着急,用另一只手拿着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品茶新送来的茶叶。 过了许久,她才道:“夙玉这么对你可找到什么证据? “证据?嗯,目前只有一封信。”夙璃一直没揭发这事有一点就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并且她也想到,这事搁这家中处理,就算再大的事,必然也不会掀起多大的风雨,当然为了名誉,夙璃也算善良没让北宫鹄插手,不然让夙羽老脸往哪搁,这一点她是替夙羽考虑的,反正夙玉她是不会放过的,至于怎么办,再说吧! 素云皱眉摇了摇头,道:“这丫头时常跑到我这献殷勤,虽然她心思一看就明白,但为人还算狡猾果断,胆子虽小心却很大,你一点证据怎么能比的上她的油嘴滑舌呢?” 夙璃哼哼:“就点我当然知道,不过没证据也正好,我现在不想报仇!” 素云这下惊讶万分,但显然不同意夙璃这想法,她道:“不行!她伤的可是我儿子,我定不会放过她!” “帮你纠正一下,是女儿。”说完素云用凌厉的眼神向她射来,冷冷道:“你小心一点说话,否则暴露了,这不是你自己的事!” 夙璃无所畏惧的耸耸肩,还松开她虚情假意的手,站起来,道:“放心吧,我只是说说,我自己的性命还挂在上面呢,你想说我还不让呢!” 素云显然对她说的话还持有怀疑的态度,就说道:“算了,今后我让莲生和红叶换一下贴身跟着你,这丫头比红叶要精明许多,也少得发生昨日的事!” 换掉红叶,笑话,夙璃立马拒绝:“我不换,你自己留着莲生吧,我不认为红叶比莲生差到哪去……” 素云一怒,手指指着夙璃:“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夙璃笑对着她笑:“听,怎么不听,不过您也知道,我恢复记忆后就性情大变,刚我没给说吗,我都有胆子晚上跑到夙玉的房间去吓她,这胆子是不是还可以?”,素云脸色阴沉,已经没刚才那么心疼夙璃受苦的神情了。 夙璃接着说道:“您把莲生放在我这是为了看住我,但我最烦被看住了,你若是让她换了红叶,我就告诉所有人我的身份。” “哼,别忘了你说了自己也活不成。”素云不屑。 夙璃哈哈一笑,回道:“我又不怕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嗯,在那种店被器具砸死的这事一点都不理直气壮,“反正大不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吗。” “你……”素云气到不行了,“竟然为了那个丫头敢和我作对?!” 夙璃嬉皮笑脸,点了点头,表示这丫头可比素云强多了。 夙璃其实是不敢得罪素云的,毕竟自己本身就是她的女儿,但奈何她是刚穿越过来的,这素云又对前世的夙璃这么心狠自私,她也不想尊敬她什么的,如今还要被她看着这一点更为气人了!她当然忍不了,一点都没想到素云是母亲,而当她是外人才说出这番话,刚过来还有些畏惧,现在像出了口气,看着素云气咽的样子她十分之畅快啊。 对于这夙璃性情,素云心累,这变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变,素云一开始挺庆幸她变成这样,前面发生郡主的事让她对夙璃有些刮目相看,想到她变聪明一点了才能让他们母子生存得更好切更久,也省得自己花费再多心思放在处理她的事上面,但线下这夙璃她这才看清楚,这夙璃不仅胆子变大了,还连她都不怕了。 不过想到这点素云就感觉,这夙璃不知道之前掉下悬崖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感觉变了一个人呢?甚至她还怀疑这是否是她的女儿,但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发现,甚至她之前让红叶调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对此,再过精明的她,也是怎么也想不通的。 所以她问夙璃:“你怎么变这样了?当初不是挺听我的话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遇到什么事母亲不知道?” “我没变,只是你没真正理解我。”夙璃翻了个白眼,懒得和素云再瞎扯这问题,夙玉事还没解决呢就绕道了这里,简直了。 “好了,我跟你说,夙玉你别动,要弄也是我弄,这件事你别管,昨晚的事我告诉你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素云这才罢休回过头来研究夙玉这事,这夙玉坏的不仅是夙璃,更是坏她的事,这事足以把夙玉压倒,不过她如今已经是正房夫人,目前也没人来和她来争,既然夙璃想自己处理夙玉,她也不反对,就告诉夙璃:“事前记住跟我说一下,我好让人帮你。” 看着素云不反对,夙璃就道:“多大事还让人来帮。” 素云眼神深沉,似乎对夙璃这话不满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她的话,这一点甚至让她已经感觉到夙璃似乎已经自己挣脱她给她戴上的十九年的枷锁,自己跑掉并不想带任何牵扯。 夙璃看出她的心思,觉得刚才这话有些过分,想到现在先不和素云对着干,就假装挽回道:“那行吧,我自己力量也不够,我要弄她的时候就告诉你,行了吧。” 素云面子回来了,就点了点头。 第44章 草草结束 夙璃见没什么可说就准备走了,谁知道素云拦住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夙璃看她,却见她犹豫不决。 夙璃疑惑,道:“还有什么事?你还想问什么啊。” 素云让她先坐下,然后才向她细细的谈到:“我刚听你说,昨夜是镇远将军救你的?” 呃……这女人竟然这么精明,刚才她说了那么一大堆,北宫鹄来救她这件事她也是一笔就带过了,只是一句:“后面是红叶告诉镇远将军来救的我。”没想到这素云真是揪得这么好。 夙璃只能呵呵一笑:“镇远将军如今和我亲如兄弟,当然是他来救我啊。” “是吗?”素云狐疑的看着她,道:“我没怎么问你这件事,除了上次你肯定这镇远将军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之后也确信,如果他知道了肯定将这事早给抖出来了,不然瞒着对他都什么好处呢。” 夙璃心里阴笑,这素云有时候精明得过分,而有时候傻得跟着夙玉一样,她听后立马点点头,回道:“是啊,所以我没骗你,我和这将军真的是志趣相投,才会如此亲近。” “嗯,多接触镇远将军是好事,最好取得他的信任,日后有个依靠,”素云点头, 但转眼又强调:“虽然你们只是处得较好,但你也得防着他,我经常听下人提起这人估计是有断袖之癖,你虽是个女子,但名义上确是个男儿身,别真是断袖之癖,让他发现了你,可就坏了我们母子的前程!” 夙璃果真是哭笑不得,这素云的担心虽然很不成立,但她对北宫鹄的评价果真是……好笑至极,估计北宫鹄知道自己被她母亲这么说,不愤怒也会被气死的。 夙璃只得点点头,应道:“这一点我会注意,会和这镇远将军保持好距离的。” 这么说素云算是放心了,她微笑着,这一幕让夙璃有一种错觉,好像是,亲生母亲正在和蔼可亲的为她来选择一下女婿一样,过分的温馨起来。 素云没什么感觉,但夙璃却是头皮发麻,素云这样突如其来的关心和突然的温柔和蔼让她实在奇怪,随意实在忍不住就起身直接说要回去了,今日还约了朋友。 素云就让她离开了,莲生看着母女谈了许久,实在是好奇,就问:“刚夫人和小侯爷在说什么啊?这么久。” 素云并没有告诉她,而是说:“你去帮我办件事。” 莲生一愣,道:“夫人有何吩咐。” 素云让莲生去外面药铺买一些五十散,然后放在夙玉房间中。 “夫人能否告诉奴婢,这是为何?” 第45章 恐吓夙玉 夙璃呵呵一笑,看着这两人,对着道:“二姐,你这丫鬟倒是蠢得像头猪,你怎么还留在身边啊?” 被夙璃这么说,绿儿眼神充满了愤怒,但手指已经掐出血来她也不敢轻易乱动,因为夙玉手按住了她的身子,而这夙玉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开口:“三弟说的哪里话,绿儿就算再不济,也不能比像猪吧,你是不是觉得我眼光不好?才挑中了她啊。” 夙璃冷哼:“怎么,难道二姐怀疑我对她的评价?难道你忘了,她帮你办个事,都失败了?!” 绿儿瞬时一惊,然后腿脚颤抖起来。 夙玉心下后悔至极,她本来是来确认昨晚的事,现在看来直接确定夙璃是知道了是她害了她,而她没猜错的话就是夙璃扮鬼来吓她的,虽然心中痛恨不已,但此事竟没有被夙璃吐出来,她觉得十分意外,不知道这人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这事绿儿真的是蠢得像猪,浑然把昨日自己是行凶之人给忘了个干净,并且这事确实是绿儿帮她办砸了,竟然还不知觉,想到此夙玉就按捺不住了,先对绿儿骂道:“你做了这等错事竟然还有脸在这里,给我滚出去!” 绿儿此刻算是醒悟过来,连连为自己的话语后悔,这下还被夙玉这样吼,突然觉得自己要玩了,估计这夙玉以后也不会再用她了。 房屋里面只剩下夙璃和夙玉。 夙璃看着这个二小姐,此刻大家已经撕破了脸面,却还装得极为淡定,虽然掩饰不住眼神中透露的害怕和恐惧。 “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样?”夙玉直接搬开主题。倒是让夙璃一惊,心中道这夙玉事情都暴露了还敢这么要脸,简直出乎她的意料之内啊。 夙璃只能假装吓唬她:“我准备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夙玉又颤抖了一下,贝齿都快把嘴唇咬出血了,然后强装镇定的对他道:“你觉得父亲会相信吗?” 夙璃又笑:“哈哈哈,母亲都相信了,父亲怎么会不信呢?” 夙玉大惊,心想,怪不得这素云会在她房间准备五十散,然后解决这件事,还让她不敢说出什么话,恐怕是料定了她心里的想法,既然这样,夙玉有点感到无力回天了,但是嘴上还强装着自尊,她对夙璃冷冷道:“你有什么条件,如果不告诉父亲,我就满足你!” 这什么戏码?夙璃觉得这夙玉有些意思,说话很有她们21世纪谈吐风采吗,不过夙璃也会很配合的演着剧情。 只见她用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然后装作在思考夙玉话的表情,在夙玉的注视下貌似很认真的在想着,然后道:“条件嘛,可以,只要……你和我指定的男人上床,我就罢休!” “什么?!”夙玉脸瞬间变得铁青,她指着夙璃骂道:“你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呢?还有,你知道这么干你有什么后果吗?我可是护国公府二小姐!你不怕吗?” 夙璃对夙玉这反映觉得极为满意,她悠悠了回夙玉:“我怕什么,你说夙集都被我给杀了,你说我会怕什么?” “你说什么?你杀了夙集?”夙玉情绪无比激动,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夙璃问道。 “对啊,他算什么东西,敢动我?所以啊……”夙璃假装杀人狂一样面露凶光,“我就把他给杀了,还顺便分了个尸。” 此时夙玉已经被吓趴在了地上,神情害怕,身体颤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夙璃倒是说得更起劲了,她道:“本来这绿儿是逃不走的,我只不过是想放了她然后日后再折磨,毕竟当日夙集身体太肥大,我也不能杀两个人啊,这太累了。” 不顾夙玉看她像看变态一样惊恐的眼神,她逼近她接着道:“这夙集死之前还一个劲一个劲的说到你呢,说什么自己死了也不要放过你。” 看着她逐渐接近的面容,夙玉手指着她,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不敢杀我,我,我可是二小姐。” “哈哈,我不也是小侯爷吗,你的三弟,况且父亲最爱谁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夙璃 嘴角扬起,这在夙玉眼中十分恐怖,“况且昨日我不是给过你警告了吗?怎么,还不信?要不要我现在就先斩后奏?反正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小……” 夙玉立马尖叫了起来,拖着身体急急的往后退,然后身体撞到一个东西,直直的把她吓了个半死,她一回头,原来的北宫鹄。 像是看到了救星,夙玉眼泪哗哗就像雨一样就掉了下来,她抓住北宫鹄的裤脚哭诉道:“将军救我……将军……” 北宫鹄常日里就从没怎么注意着二小姐,只不过有几次她一直绕着他转让他极为心烦,今日他过来是看到这夙玉的小丫头正在夙璃的门外哭,他有些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绿儿见到他简直就像看到神仙一样就让他进门就她的小姐,没想到进来就是这种情形,夙玉倒在地上,夙璃蹲在她面前好像说了什么话一样。 北宫鹄没有扶起夙玉,这情形看夙璃的模样简直大不相同,他或许是猜到了什么。 然后问夙璃:“难道,真的是她?”’ 夙玉一惊,这北宫鹄说这话的口气,难道他也知道这件事? 夙璃无奈的点点头,然后起身回道凳子上用手撑住脸颊,道:“是呀,你猜的没错,是我二姐。” 夙玉一时觉得眼光漆黑,两眼无神,压根不知道这事她最爱的北宫鹄竟然也知道了,只不过今后可能再也不待见她了。 第46章 自讨苦吃 只见北宫鹄冷冷的目光向夙玉,夙玉整个人被他看得心中不安,只能低着头不敢看他,手还抓住他的靴子,不敢说话。 北宫鹄冷哼一声,伸腿就把夙玉甩开了去,夙玉大惊,眼泪更加急速的掉下,眼中满是哀痛,她盯着北宫鹄一脸不可置信:“镇远将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北宫鹄冷漠的走到夙璃身旁坐下,冷冷的说道:“我没想到二小姐竟然是这么心肠歹毒之人,想到这种方法来害夙璃。” 夙玉用力摇着头,哭诉道:“不,不是我做的,将军别听夙璃一派胡言,她是骗子,她的话都是骗人的!” 夙璃无语,这人逼到一定份上就胡言乱语,以前夙璃看电视的时候也会发发善心可怜一下这些心眼有些坏的人,如今发生到自己身上简直有够可恶,夙璃简直不想反驳了。 而北宫鹄意味深长的一笑,讽刺道:“那昨晚我看到的是什么?是小侯爷自导自演?然后故意使给我看的?” 夙玉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北宫鹄把夙璃给救了,她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失败,哪怕失败了只要否认就行,不过晚上夙璃来她房中吓着了她,一时就把事情都给抖出来了,如今面对起夙璃和北宫鹄,她是极为心虚和害怕的,更何况北宫鹄是位将军,除了坏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他指不定还会去向父亲指证自己,那一切都完蛋了。 夙玉想到绿儿告诉她没被发现,现在只好强辩:“将军昨日是怎么救我三弟的,况且就算她发生这样的事,也不一定是我做的啊?!将军千万别听信她一面之词啊!” 这夙玉还是愚蠢的很哪,夙璃心想,实在无法总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只能叹了口气:“既然你说我撒谎,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又没跟你说。” “你……”夙玉一时语窒,顿时发现自己理亏了,夙璃这话确实没错,现下只能咬牙,满脸愤恨的看着夙璃。 北宫鹄还没听她们说几句话就知道事情原委,这事夙玉干的,但她又不想承认,如今他来了,也知道了事实,她还是打死不认,如果照他平日的脾气,估计夙玉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不过夙璃告诉他想自己来处理,便只问道:“你想怎么办?” 夙璃看向北宫鹄,叹气道:“她可是我二姐,我能怎么办?” 北宫鹄摇头,说道:“你说这话可是故意?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第47章 处置丫鬟 夙璃歪头,悠悠道:“将绿儿交给我处置,你换个丫鬟吧,今后也不准再做这种耍心机的事,毕竟你是护国公府二小姐,做这些事只会拉低你的素质。” 夙玉点头,道:“我答应。” 这只是权衡利弊的决定,对于换丫鬟,她心中也早有,虽然绿儿跟她已经很久了,但就是因为她办事不利才会让她今日在北宫鹄面前如此受辱,心中早把绿儿砍个十遍八遍了,但今后做什么事,她也早有计较,如今她受到如此屈辱,怎么会说了结就了结?这夙璃她早就恨透了。 “那好,我拿出纸笔来写个证明。”说罢就起身,夙玉皱眉,证明? 只看到夙璃去书桌上拿了一张纸和毛笔,递给北宫鹄,道:“你来写。” 北宫鹄倒是清楚,这夙璃想立字据保证,但这事其实压根没必要,但他也没反对,只是拿起笔蘸了点墨水,问她:“写什么?” 夙璃手上摸了摸下巴,在夙玉瞪大的美眸下,说道:“就写……夙玉今后不再犯事,如若手痒想犯,就请北宫鹄亲手废了自己!” “啊?这什么字据,无聊透顶还没必要啊”北宫鹄给了夙璃一个白眼,只见夙璃好像对这事很爱,就不屑北宫鹄,昂头道:“这答应了我夙璃的事,就是大事,记下来是怕她忘了也怕你忘了。”话是这么说,其实是夙璃以为这北宫鹄对这夙玉还有些情意,要不然刚才怎么会解释自己和他的关系?想到这里她就不爽。 夙玉在一旁已经待不住了,脸上阴云密布,被夙璃想写字据给气到了,但此刻北宫鹄在她便忍住了,不管今日发生了什么北宫鹄对她不满,但日后只要她好好对他,他就会忘记今日的事,毕竟北宫鹄也说了自己和夙璃只是好友的关系,这一点,竟比她被夙璃放过还要开心。 在夙璃眼神逼迫下北宫鹄写下了这句无聊的字据,然后道:“行了吧!” 字写得真心不错,北宫鹄字写得清新飘逸,行如流水,让夙璃一个劲的赞叹,她不亲自写的原因主要是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就没写过字,而一个人的字迹就算失忆也会凭感觉写出来的,她不想一动手又遭到他们的怀疑。 夙璃拿着纸张对着夙玉说道:“这字据可是在镇远将军眼皮底下见证的,你别跟我耍赖!” 以为结束了,夙玉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了,然后想和北宫鹄说一声准备走,夙璃却让她站住,夙玉心愤,转头想看她还有什么事,只见夙璃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把刀已经站在她面前,吓她一跳,脸色立马从刚才的恢复变为煞白,北宫鹄也在一旁意外,不懂这夙璃突然怎么了,竟然想杀夙玉? 北宫鹄一个反应就伸手前巧妙的夺过夙璃手中的刀,惊讶又哭笑道:“你这事又变什么卦了?我实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夙璃一脸懵,怎么了这是?看着夺过自己刀的北宫鹄,又看自己面前惊出一脸冷汗的夙玉,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人是误会她了,她哭笑不得,道:“你们干嘛,别误会啊,我不是要杀人,我是要取个手印!” “手印?”夙玉仍然有些后怕,就跑到北宫鹄身后,生怕夙璃再一个变卦,从哪再变出一把刀来。 “我真的事……这手印意思就是用自己一点血在这纸上按下指纹,然后这个字据就生效了!你们想什么呢?”这夙玉也不知道在瞎担心什么,自己已经说要放过她了,还担心这担心那 的! 北宫鹄这才明白过来,突然觉得好笑,对着夙璃无奈的说道:“你突然拿出把刀,先不说夙玉,我都给你吓住了,什么手印啊,你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是多。” 夙玉这下也清楚了,心下觉得这夙璃又在羞辱她,就拔腿冲出门外去,留夙璃在身后大叫:“别跑啊,还没按手印呢!” 北宫鹄看着夙璃无奈的笑了笑。 待夙玉走后,北宫鹄对着夙璃问道:“这夙玉生为你姐姐,竟然想祸害你,这到底是为何?你们姐弟不和?” 夙璃摇了摇头,回答他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妈生的,关系早就不和了,这件事你别问,我懒得跟你说。”事实上不想跟北宫鹄说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北宫鹄,她也不好意思让这个镇远大将军没面子。 要说起这件事,夙玉虽然狠毒,但想想也挺憋屈的,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抢走了,这一点如果换做夙璃,估计也是不能忍的。 之后夙玉就遵照约定,让人把绿儿送了过来,当然绿儿还不知道是夙玉亲自下令的,以为这是夙璃的主意,这丫头挺仗势欺人的,一路被下人押制过来还各种说骂,说什么自己是夙玉的人,谁敢动她二小姐定饶不了她。 跪在夙璃面前还傲气的道:“小侯爷这样做不怕二小姐知道吗?!” 夙璃呵呵一笑,这绿儿简直比这夙玉还要任性妄为啊,自己亲手加害她如今在这还这么有勇气,夙璃对她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是你家小姐送你过来的。” 绿儿听后脸色煞白,她以为这夙璃没出什么事,然后之前的事情就算了了,没想到夙玉竟然把她出卖了,她大惊,一个劲的嚷嚷:“不可能,小姐怎么会这样对我呢?一定是你悄悄把我带过来的!”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绿儿脸上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从外面进来的红叶,一脸的不可置信。 倒是夙璃在旁边笑了起来,对红叶说道:“平常看不出来,今日我们主仆俩竟很配合的各给给她们主仆俩一巴掌啊!” 红叶淡淡回道:“这绿儿如此猖狂倨傲,还如此对小侯爷说话,打多少耳光也是还不回的。” 绿儿身子一颤,竟是不知道怎么挽回了,心中明白这二小姐是真的将她送给了面前的夙璃,只是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怎样的处置,心中就害怕起来,就迅速转变了刚才的态度,对着夙璃求饶起来。 第48章 真是烦人 夙璃让夙玉把她的丫头送到自己这来的原因有两点,一是报仇,涉嫌的人很多,夙玉不想动,有点麻烦,而这绿儿就不一样了,二是纯粹恨这种势利小人,也免得她一天到晚在夙玉旁边瞎叨叨,毕竟古往今来,主子犯错奴才往往是推波助澜的好帮手!这一点她倒是帮了夙玉一把,但估计这夙玉此刻恨她恨得不的了。 然后夙璃就让人把绿儿拖了下去,让红叶找了户杀猪户,把绿儿送了过去,当然夙璃可不是为了给绿儿找什么好人家,这杀猪户可是暴躁又丑陋的男人,和那夙集很是想象,夙璃原想着如果夙集还活着就送给夙集好了,毕竟这一对狗男女确实相配,如今就只能祸害祸害那杀猪户了。 护国公户暗处风波,此刻又风平浪静了,该知道的人不敢说,不知道的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些人的心,却悄悄的改变,例如夙玉,再也不敢小瞧夙璃,例如素云,再也不敢低估夙璃,总之夙璃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事之后的每一次用膳,红叶都会拿银针来试一试,夙璃无奈,觉得吃个饭格外麻烦,但红叶要坚持,她也不好拒绝,只能任她摆布。 这天,司徒皓又来了。 夙璃接到消息后很迅速的就往衣柜里躲,不过红叶出卖了她,她带北宫鹄找到她的时候夙璃一脸黑线,头一阵晕眩,感觉得这红叶直接就是猪队友,简直不能再猪了。 “小侯爷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站在柜子里?”面对司徒皓俊美的脸颊表现出来的疑惑,夙璃很尴尬且不好意思的走出柜子,呵呵道:“殿下突然到访我大为惊喜,一高兴,就躲在柜子里了。” “啊?”司徒皓惊讶。 这话确实诡异得很,司徒皓显然很奇怪,但夙璃一时想不到其他理由来解决自己这诡异的行为,所以她就给红叶使了个脸色,红叶脸不红心不跳的替夙璃解释:“殿下,我家小侯爷就是有这种喜好,只要有什么高兴的事或是要见什么人高兴,他就躲进柜子里。” 真是,机灵啊! 真是,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 “是吗,哈哈哈,小侯爷这爱好可真是前所未闻啊,不错,不错。” 夙璃干干的呵呵两声,不好意思道:“殿下说这话真是折煞我了,过奖,过奖了。” 当然司徒皓心底什么都明白,跟随着红叶来在柜子里找到夙璃时,他就猜到这夙璃定是在躲着他,不过打开柜门时,他看见清秀淡雅的容颜显露出一丝窘困的表情,让他感到这副模样这种情形下的夙璃十分的可爱动人,这才假意调侃,也不揭穿。 夙璃出来后请司徒皓坐下,让红叶呈上了茶,然后问他:“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司徒皓长眉一挑,意外的说道:“难道小侯爷忘了?” 第49章 真有屈原啊? 对于司徒皓来说,夙璃是他人生之中,意外惊艳到他的人,他这些年去观鸟赏草,游玩山水,对朝廷之事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奈何他聪明才智没法掩盖,从小就被皇上给的盯上了,而她的母妃明知道他的兴趣,硬是逼着他争取皇位,不管他如何拒绝了去,这皇帝仍偏偏说他有气魄和智慧去承担这个地位。 只不过老皇帝担心,他这三儿子虽然好,但却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所以少了圆滑世故,以及该君王该有的果断与适度的狠辣,他都没有,这一点老皇帝可没少费心,只是司徒皓纵然知道自己的父皇对他用心良苦,还让他来护国公府找“妻子”。 其实他自个心中比谁都明白,皇帝这是让他带着任务的,不过他只想找妻子,并非带有其他的目的。 只不过这次他看中的护国公府的“妻”,要特别一点,可能不大好娶,所以他想这事得慢慢来。 装的了一日装不了两日,装得了两日装不到十五,这夙璃都去找北宫晴好几次了,只不过北宫晴这几日会天下才女小姐的,她不想掺合,而这北宫鹄也是公务繁忙,没处搭理她,甚至连司徒隽,好像都不来护国公府了,据红叶的猜测,可能是害怕司徒皓吧。为此她的三姐夙翎, 夙璃也同意的点头,抚眉哀叹道:“这好不容易北宫鹄和司徒隽都不在,却又来了个司徒皓,我这是造了个什么孽啊!” 红叶在一旁扑哧一笑,对夙璃也是深表同情:“自从您回来之后,就发生很多烦心事,实在是为难您了。” 夙璃点点头,可怜兮兮的拉住红叶的手,哭诉道:“呜呜……如果是因为我长得太美吸引了他们的目光,我改,改还不行吗……” 红叶一脸黑线,心道这小侯爷也太自恋了吧,再美还不都是个男人? 这天夙璃不再躲了,很是积极的说要陪司徒皓闲逛,司徒皓感到非常惊喜,心想自己的一番努力终于是被夙璃看到了,不枉他一直往护国公府跑。 其实这花园也差不多看完了,这次的司徒皓到不像上次一样跟认真的细问她这花什么花啊,决定陪司徒皓时,她还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免得像上次一样只能一个劲的翻白眼,在这尊大佛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才可劲的折磨她。 所以做了准备工作的夙璃有些按耐不住了,在司徒皓再一次漫不经心的路过一株兰花的时候,夙璃就说话了:“殿下就不想知道一下这花的传说吗?” 司徒皓意外的杨眉,惊讶道:“小侯爷这是,想告诉这兰花的传说?” “对啊,殿下不想听吗?”夙璃话说得客气,可表情却是一脸‘你敢不听我肖了你’的样子,司徒皓哪能不听呢?他今日故意这么快不就是因为上次看夙璃厌烦的样子才考虑到的,为了让夙璃喜欢上他,他总得不做让她再不耐烦的事吧。 但夙璃突然发话让他既意外又惊喜,虽然那兰花也没什么新奇的,不过传说倒是真没听过。 他对夙璃说:“既然小侯爷知道,那在下就洗耳恭听。” 夙璃之前听过一点,这下好拍马屁,然后就缓缓道来:“从前有一个美丽的仙女,她是仙山的兰花娘娘,有一个她四处乱窜,突然在一个书社里看到屈原在讲课……” “等等,这屈原是谁啊?”司徒皓打断她,对这个屈原很是疑惑。 夙璃摆摆手,道:“屈原就是一个爱国的老头,后来国家灭亡他就投河自尽了。” 司徒皓听后一脸赞叹,他竟然没有疑惑,而是对夙璃道:“你说的莫不是之前幽国那位屈己?故意化名为屈原?他的事迹确实让人佩服震惊啊,试问这世界有人如此慷慨大义?” 夙璃眼睛睁得大大的,嘴上情不自禁的喃喃道:“还真有啊,我去这么巧,还他妈的都姓屈?” “你说什么?”司徒皓没听见。 夙璃转笑问道:“敢问殿下,有没有什么节日是因为这屈己而设定的?就是为了纪念他什么的,当然我指的是所有国家。” 只见司徒皓摇了摇头,低叹道:“幽国已经灭亡,屈己的事迹只在别国传送,但毕竟是敌国之人,怎么会为他建立什么节日呢?” 说的也对,夙璃心想,如今中国的端午节是为了纪念屈原跳河的,但也是演变千年之后后人才想到给命节日的,像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此思想顿悟? “那殿下我接着跟你说。”感觉跑题了,司徒皓点头。 “这兰花娘娘啊,见那屈原正在对学生慷慨激昂的谈着振兴国家之道,看到屈原十分振奋,他的爱国精神瞬间就把兰花娘娘给感动了,” 司徒皓接道:“这兰花娘娘肯定想,这世界已经少有像屈原一样充满爱国之心的人了,换作是我,也是会被感触的。” 夙璃点头,接着说:“所以兰花娘娘就想送点什么给他,听闻这屈原喜欢兰花,然后兰花娘娘就将屈原栽种于窗下的兰花点石成精,然后辅助屈原。” 司徒皓觉得夙璃讲得极有意思,也应和道:“兰花素来是品格高尚的象征,素来被人用来赞颂的,你这故事虽然是传说,但也表达了对屈原,不,屈己赞赏的意思,十分有趣啊。” 夙璃也是想讨好一下司徒皓才想到这么个故事的,毕竟这司徒皓可是三皇子,皇帝最宠爱的皇子,既然这司徒皓经常来找她,那么就只能利用这个机会,日后若是身份揭穿了,除了靠北宫鹄,这司徒皓更是一大靠山哪。 夙璃恭敬的道:“殿下既然喜欢,那我们就接着看,我还要很多故事呢。” “是吗?”司徒哈眼睛一亮,看夙璃就像看个宝似的,“那就慢慢说,我很喜欢听。” 讲故事是个有些有趣但又费力的事情。 第50章 讲故事 夙璃跟司徒皓挨个挨个的讲,从传说谈到聊斋,从聊斋又聊到了历史,司徒皓眼睛满是好奇和兴趣,连他身边的奴才都听得津津有味,就这样,他们说了一下午。 对于北宫鹄来说,之前司徒皓来护国公府是有企图的,之前夙璃还偷过司徒皓的钱包,他竟然不追究反而隐瞒了此事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但北宫鹄还是觉得司徒皓是有什么预谋的,毕竟司徒皓本来就聪明过人,这一点他是从未怀疑的,老皇帝又极为的宠爱,北宫鹄就当心这人恐怕是对夙璃有什么企图。 所以北宫鹄就让人看着悄悄的盯住司徒皓,一开始司徒皓就没什么动静了,可今日残血来向他禀报说司徒皓在和夙璃聊天时,他就莫名担忧起来,放下手中的事情,就带着残血前往了护国公府。 此刻的夙璃已经放下对司徒皓的尊敬,直接对他直呼‘司徒皓’,身边的手下自然是不愿意,但司徒皓反而更觉得亲昵许多,甚是高兴,所以自个儿也对夙璃直呼其名,甚至叫她“阿璃。” 夙璃一开始觉得十分变扭,以前都是父母亲戚这么叫她,如今和这司徒皓还不熟,怎能叫得这么亲密?但转眼又想到这人可是三皇子,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就瞎课了两声,也没阻止他。 他们坐在亭子里乘凉,吃着水果休息着,这夙璃今日真的好想做足的功课,想到刚才夙璃讲到了葛巾这一牡丹花妖的故事,司徒皓仍旧好奇,问道:“这牡丹花妖为什么会离开常大用呢?这常大用知道她是牡丹花妖好像也不是很怕嘛。” 夙璃无语,道:“妖是妖,人是人,你和一个妖谈恋爱你不怕啊,这葛巾也是个明白事理的男子,她爱常大用,所以不愿意伤害他才离开的。” 司徒皓叹气:“哎……这真是让情人难成眷属啊,若是我是常大用就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司徒皓说这话极其风流,很不像他平常的性格,夙璃调侃道:“殿下这是好色吗?” 司徒皓喝着茶,被夙璃这么一说就呛到了,捂着嘴哭笑着咳了起来,他身边的随从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来:“大胆!谁允许你这样说殿下的!” 夙璃耸耸肩,道:“这是他自己想表达的,我是按字面理解,难道不是吗?” 随从一怒:“你!……” 司徒皓顺了气,转身跟随从道:“不妨事,阿璃说的倒是没有错,我确实是这么说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真亏这司徒皓能说,但夙璃也不傻,这三皇子不过是想有这么一个娇妻而已,并非是什么风花雪月之人,她也只是想调侃调侃两句。 司徒皓笑着对她说道:“你说这常大用每日细心灌溉牡丹花到底是爱花,还是等这葛巾呢?” 第51章 辟邪剑谱 司徒皓倒是挺意外的,但心中却有些打算,看着夙璃笑吟吟的,这武功虽然需要自宫才能练习,但这夙璃可是女儿身啊,压根就没任何关系。 只见夙璃也很意外又臭屁的点点头,道:“是啊,虽然我超级想学,但一想到要当个太监这我就不干了,立马说不练,这老头怎么逼我我都不同意,最后他看我态度如此强硬就没逼我了,然后就开始给我讲故事。” 这下随从和司徒皓就一致的送给夙璃一个白眼,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讲故事! “他讲的故事都是我刚才给你们说的那些,我也觉得很新奇啊,就问他哪知道的。然后他说,他进来的时候遇到一老神仙,名叫蒲松龄,是个书生,这蒲松龄就是写出这些故事的人,并且根据蒲松龄的话来说,他是真的见过这些鬼啊妖的!” 司徒皓听到此好像有些不满,哼道:“这世界哪有什么鬼啊妖的,都是奸邪小人用来迷惑别人的把戏,这蒲松龄莫不是个骗子?” 司徒皓毕竟是个皇子,皇家人最恶心这种玄乎的事了,根本就不信有鬼神存在之说,夙璃理解他,就道:“所以说这只是猜测,估计是这蒲松龄乱写的,不过虽然老头和我都不信,但据老头神奇的说,这蒲松龄本来和他困在一起的,没想到有一日就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 “对,怎么找也找不到,连具尸体也没有。”夙璃神秘兮兮的道。 “那可真是奇怪了,你都说了这蒲松龄是个书生,也没有那高人的绝世神功,怎么样也是出不去的。”司徒皓突然疑惑起来。 “对啊,所以我就想自己去找……” “找到了没?” 这时气氛紧张严肃了起来,司徒皓和那随从神情紧绷,一脸正经的听着。 “我找了半日,就找到了……出口。” 出口?这逻辑简直可以让那随从疯了,两人都很震惊,刚夙璃不是说了那高人找了十六年找不到出口吗,怎么被夙璃这么随便一找就找到了啊。 既然编到这里,就要编完,夙璃接着瞎扯,表情严肃:“所以我就给吓坏了,连忙跑回去看那老头,谁知道那老头变成一堆白骨了,我那时候真是不知所措啊,真的吓死了,想求救都没人,就想赶紧跑掉,就在我要动脚离开,我发现刚老头地上放着一本武功秘籍。 “可是小侯爷刚才说不学的那本秘籍?”随从问道。 夙璃点点头,道:“既然这老头已经死了,那这武功秘籍也许还有用,我就捡起来看看,果然翻开第一页就看见八个字。”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是,然后我就猜想刚才自己定是出现了幻觉,这老头定是因为自宫保不住命才死掉的,然后我就随便翻了翻看有什么厉害之处。” “江湖中有很多的武功绝学,我从未听说过头这种秘籍,莫不是整人的东西?” 这司徒皓还挺聪明,夙璃讲了半天口也渴,就拿起一个苹果先啃了起来,随从倒是在一旁着急,问夙璃:“您倒是发现了些什么啊?这秘籍到底是何方神物啊,竟被鬼上了身。” 司徒皓喝到:“别乱说,什么鬼神,身居皇宫这点你是知道的。” 夙璃和随从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司徒皓竟会如此认真,那他刚才听自己说聊斋志异听得还有声有色津津有味的。 夙璃啃了一半就满足了司徒皓和随从渴求的目光,道:“我翻到后面才知道,这老头并不是因为自宫死的,他其实是被活生生的气死的……因为这本秘籍的后面又写了关键的话,” “难道是秘籍不全?练不成?”司徒皓猜测。 “不!不!”夙璃笑着摇了摇手道:“这书中间写着是:就算自宫,未必成功,” 司徒皓骤然一愣,竟然说不出话来。 然后夙璃接着道:“这还不算呢,这最后一页写着,不必自宫,也可成功!” 随从反应过来,哈哈哈的毫无顾忌大笑起来,对夙璃说道:“你这小侯爷,竟然讲的是一个笑话,哈哈哈哈……” 夙璃也笑,说了这么半天无非是想耍耍这两人,甚是觉得有趣,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敢和司徒皓说这些,不过她心里总觉得,司徒皓不会真的怪罪于她的。 好半天才顺气来,这司徒皓倒是真的被夙璃耍了一次,心下觉得无奈好笑,对夙璃这小侯爷更是有兴趣起来,即便有些没面子,这司徒皓仍然坚持的问夙璃:“那这本,秘籍可真正存在?” 夙璃一愣,突然被司徒皓这么一问,她有些懵了,这司徒皓这么认真干嘛,连他的随从都听懂了这个故事的意思,她道:“这个故事纵然是假的,你不会认真的吧?” 司徒皓见她这么一说点点头,解释道:“我知道是假的,但我想问下这本秘籍是否存在,如若不存在,我倒是想弄一本出来,戏弄一下江湖人呢。” 额……夙璃立马一脸黑线,这司徒皓心怎么这么黑呀,还是个国家典范,是个皇子呀,不过转眼一想她倒是觉得司徒皓这倡议挺不错的,难得这皇子竟然有这么损阴德的想法,让夙璃觉得有趣而意外。 所以夙璃就道:“这秘籍是有名字的,叫《辟邪剑谱》,你既然想整蛊,那么我和你一起干,造一堆假的,然后散播江湖,让众英雄来偷,之后就个个送他们去皇宫给你当太监,哈哈哈……” 夙璃说着有声有色,都把司徒皓给逗乐了,司徒皓道:“我看你心最黑吧,这种事我怎么会干又怎么能干呢,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开个玩笑?”夙璃一愣。 这时一声洪亮又冷漠的声音传来,“殿下当然是开玩笑了,难道小猴爷要拉殿下做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 夙璃和司徒皓看着北宫鹄出现在眼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说得太过入迷,这北宫鹄不知道听了多少。 第52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夙璃有些尴尬,北宫鹄压根就没看她,面色冷漠的走过来对司徒皓行礼:“北宫鹄拜见殿下!”,残血也出现了,向夙璃微微点头,然后同北宫鹄一起行礼。 司徒皓点头让他俩起来起来,然后指示北宫鹄在另一张凳子坐下,对他笑道:“早就听闻大将军你近些日子一直来护国公府看……小侯爷,没想到今日才见到,我应该早些去将军府拜访的。 北宫鹄恭敬的答道:“我怎敢劳烦殿下大驾,所以听闻你在护国公府,所以就主动过来见一见殿下。” “哦?将军消息倒是很灵通吗,这么快就这知道我在护国公大人这里了,”司徒皓意味深长的笑。 北宫鹄倒没什么感觉的样子,平静的回道:“不快,都一个下午了。” 这话什么意思?这北宫鹄什么意思?!夙璃傻了吧唧的眨了眨眼,感觉这北宫鹄突然这么回答司徒皓有毒,并且还没开口和她搭话呢,她莫名其妙的感到情况有些不妙。 果然,这司徒皓不再说话,直直的与北宫鹄对视,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对视,简直是天雷勾地火,火星撞地球,火药味十足啊! 但这气氛着实尴尬,残血和司徒皓身边的随从是不可能搭话的,最终还是夙璃开口道:“北宫鹄你也是来听故事的?” 北宫鹄皮笑肉不笑的道:“小侯爷倒是有自知之明,都讲完了才知道要叫我来听故事啊?” 这北宫鹄是吃了什么药了?对她一开口就是满嘴的火药味,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她不敢像平常一样发脾气,只能忍着道:“我这还有许多故事呢,你想听的话我可以一一讲给你听。” 北宫鹄脸色看不出半分情绪,也不说话。 夙璃倒是气了,当着司徒皓的面对北宫鹄吼道:“你气什么气啊,我又没惹到你!” 司徒皓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俩,觉得这两人估计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北宫鹄已经和自己一样知道夙璃是个女子,并且也被她的特别与可爱给吸引了,只是北宫鹄比自己捷足先登的好多步,对此司徒皓隐约觉得极为不爽,但内心并不畏惧北宫鹄,毕竟他是个皇子,只要他不想要,如果是他想要的,都会得到。 司徒皓就假装咳了两声,道:“看来将军和小侯爷的关系甚好呢。” 夙璃听后想也不想立马叫道:“好什么呀!你没看他对我这态度,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北宫鹄脸色立马变得铁青,他直直的盯着夙璃,咬牙切齿道:“你说我对你不好?” 第53章 火药味儿 这下她已经走在两人前面好远了,目的除了躲开他俩,还要去准备晚膳,毕竟两个大BOSS,她自己可HOLD不住,要把夙羽啊还有夙玉啊夙翎啊素云啊都叫出来,哈哈哈哈…… 两个高挑俊逸的男子并肩在花园中漫步行走让丫鬟和家丁都忍不住看一眼,毕竟这是在护国公府。 这样位高权重的两人都有一种不一般的气质,北宫鹄和司徒皓,一个手握重兵权势在手的大将军,一个厌倦宫斗劝被皇帝全力栽培的皇子,两人之间必定要冒出些火花。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 司徒皓看着夙璃越变越远的背影,说道:“你和小侯爷的关系……真的挺好的。” 北宫鹄淡淡一笑,回道:“这话殿下已经说过一遍了。” “是吗?”司徒皓扬眉,然后悠悠说道:“可能是,我太过羡慕了吧。” 北宫鹄假装惊讶,问司徒皓:“殿下为何说这样的话?您是外间想谈最为平和近人的皇子,何以羡慕我与小侯爷这段平凡而不起眼的感情呢?” “呵呵,”司徒皓笑,然后看向北宫鹄认真道:“将军啊,我跟你说一说我是如何认识小侯爷的吧,”也不等北宫鹄想不想听 司徒皓就开始说起来:“你一定知道我和小侯爷是在街上认识的,也没过多久,就前几日。那时候小侯爷他偷了我的钱袋。” “偷你钱袋?他哪来这么大胆子!”这些事北宫鹄知道,他只是假装震惊,看来夙璃还真的没骗他,果然胆子挺大竟然去偷司徒皓的钱袋!毕竟换做别人,结局可就不一定了。 “但我发现小侯爷轻功好像不错,枉我追了她三条街都没追上……” 对此北宫鹄倒是自豪的一笑,毫不避讳的对司徒皓道:“她轻功其实是我教的。” “哦?”司徒皓意外,没想到这北宫鹄已经和夙璃已经到教武功这般相熟,但司徒皓假装不在意,接着说:“虽然是你教的轻功,但小侯爷显然并非一般男儿,有那么多体力……” 听到这里北宫鹄神色一凛。 “所以很快就换做跑的,我就瞬时接近了她,然后抓住了,” “抓住了?!”北宫鹄一脸惊讶,这事明显这夙璃没对他说过也没对他承认啊,他有一点不爽,谁知道司徒皓无奈摇摇头,道:“没抓住她这个人,倒是抓掉了她蒙着面的头纱与面纱!” 头纱与面纱? 这司徒皓说到这里,北宫鹄这下算是明白了,夙璃出门是有所准备的,还知道装着头纱面纱,免得被人看到了脸,但她怎样算也没算到自己抓到的不是一般的主,而是司徒皓,这司徒皓不仅聪明绝顶,武艺也是差不到哪去,至少是可以与他北宫鹄抗衡的。 司徒皓是知道夙璃女儿身的身份了,北宫鹄断定,毕竟按照司徒皓的性格,不会对一个人那么刻意的接近,并且这个人是夙璃,他北宫鹄看上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所以这块香饽饽也被别人瞧了去。 之前的司徒隽他倒是一点都不当回事,毕竟对也司徒隽他是完全没有竞争意图的,但如今这司徒皓就不一样了,他同司徒隽不一样,所以在这一点,北宫鹄心中已有打算,必须要加强攻势了,把夙璃给拿下。 当然司徒皓对他说的这些有着明显的火药味儿,直接是向他宣战,北宫鹄说道:“看来殿下是知道夙璃的身份了。”这下他直接说夙璃,而非小侯爷。 “是的,我想将军应该比我知道的早了许多啊。”司徒皓回道。 北宫鹄冷冷一笑,道:“那殿下对夙璃,有何打算?” 司徒皓一愣,并没想到北宫鹄竟然这么直接,但这样也好,明眼人不说暗事,他回北宫鹄道:“我并不打算对夙璃怎么样,只是……我想将军和夙璃关系匪浅,是不是如我想的一样……” “是!”北宫鹄果断的回道,显然明白司徒皓想说什么,他也不大赚,直接问司徒皓:“那殿下可也是这种想法?” 两人的对话对于一根筋的残血和两根筋的随从来说,完全懵逼什么都不清楚,觉得自己的主子之间的谈话完全脱离了自己的理解范围之内,简直是高深莫测,而且两人谈论的都是夙璃。 对于残血来说。 大概有一个猜测,就是夙璃魅力太大,除了把他的主子北宫鹄勾引了去,还把三皇子司徒皓也勾引了,所以两人正为争夺夙璃而明争暗斗呢,毕竟是情敌,所以刚一见面就满满的火药味儿,让残血冷不丁的都打了个寒战。 而对于随从来说,两人就是一般的聊天,当然司徒皓带的这随从真的是一根筋,所以两人的对话完全没有必要避着残血和随从。 夙璃匆忙的回到房间,在这之前让官家吩咐厨房和她的各个家人,等下吃饭的事,看着北宫鹄和司徒皓好像聊的挺有意思的,就匆匆的跑回去,红叶有事刚从外面回来,看着自家主子一脸的疲惫样,很是意外,就问道:“您这是怎么了?和三皇子相处的不愉快?” 这夙璃头趴在桌上,懒懒的回道:“倒不是三皇子的问题,这次是北宫鹄。” “将军?他也来了呀,”红叶倒是挺意外的,夙璃看出她眼里的高兴,不开心道:“你这是什么反应啊,怎么感觉北宫鹄来了你挺高兴啊?” 红叶连忙解释:“您可别误会,奴婢可不是喜欢将军,而是将军帮您这么多,所以应该感激他才是。” “我……”夙璃一下语窒,这红叶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吃醋,夙璃心下愤愤啊,这下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会调侃她了,不过想到司徒皓和北宫鹄的关系,夙璃就问红叶, “你知道这司徒皓与北宫鹄有没有什么私下的关系吗?” 红叶呵呵一笑,说道:“奴婢哪知道了,他们可都是大人物,我只是一个小小丫鬟,不过奴婢倒是听说,皇上准备让北宫鹄来协助三皇子朝政上的事呢。” 第54章 饭局 夙璃一惊,立马问道:“你听谁说的?” 红叶回道:“奴婢今日随夫人去秦宁寺上香,听夫人谈起的,夫人说这是大人说的,只是有可能,要不然这司徒皓来我府上干嘛?” “那他不会直接去将军府?” “哎呀我的傻主子!”红叶无奈一笑,道:“您平常那么聪明这下怎么想不明白呢?三皇子他可是皇上最为瞩目的皇子,如果明张目胆的去将军府那岂不受人非议?” 哦~夙璃这下明白了,感情是把她将军府当挡箭牌了啊。不过就算如此,聪明人一分析就很简单的看出来啊。 “难道别人看不出来吗?”夙璃问。 “应该是没有的,因为三皇子来府上是没多少人知道且看出来的,即使知道也没什么,毕竟传闻说这个皇子不喜欢党争朝政,只一心来娶妻的,所以不如就间接来这里,既可以娶妻,又能得到将军的辅佐。” 咳咳,夙璃喝着水呛了一声,她惊奇的问红叶:“你今日怎么那么聪明啊,竟知道这么多?” 被夙璃这么一夸红叶羞涩的笑了一下,道:“这都是听夫人说的,奴婢哪有这种智慧。” 夙璃不免深思,这素云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连这些皇子将军无关女人的私事都这么清楚,让夙璃不免有些害怕起来,不过现在先不想这些,她问红叶:“那你说这司徒皓是来找谁当老婆的?”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若说二小姐和三小姐其实都不像,因为殿下压根就没见过她们俩,” 夙璃点头,估计这司徒皓压根只是来和北宫鹄套近乎的,毕竟北宫鹄势利那么大,刚才从不远处看那两人还聊的很开心呢,不过红叶突然说了一句话让夙璃当场喷血。 她神色莫测,然后说:“虽然二小姐和三小姐殿下都没见过,但我觉得他对您倒是挺特别的,会不会也像北宫将军一样……” “打住!”夙璃忍不住大叫,这红叶其实还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竟然还这么自然的猜测,对此夙璃感到晕啊,如果换做她是红叶,自己的主子还是个男人,又被其他男人喜欢上了,这简直是……恶心得不能再恶心了。 所以夙璃语重心长的对红叶说道:“红叶啊,我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啊!我没有断袖之好这一点你要清楚,别总是把别的男人和我扯在一起,你要知道这对我的自尊是具有深深的伤害的!” 没想到夙璃会这么认真,但红叶说话也并非调侃,这种种迹象皆表明司徒皓的意图,和北宫鹄有一定的相似度。但此刻让主子生气了,红叶也认真起来,表情一脸惭愧,她道:“对不起小侯爷,是奴婢乱说话了,您别生气。” 不过瞒着红叶她是心中有愧的,所以对于红叶的道歉她只能假装点点头,道:“我不怪你,毕竟外面很多人都说,你只有记住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所以千万别学别一样,误会你的主子!” 第55章 大色狼! 这一点众人倒是都没察觉,包括夙璃,她还瞎着乱回答司徒皓:“是啊,我这是为殿下量身定做的,绝对独一无二呀。”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除了夙玉的不屑和北宫鹄的毫无反应。 司徒皓倒是高兴的很,他也笑了很开,这让饭桌上的气氛更为浓烈,也没有什么有个什么皇子在而显得拘束的状况,不过夙璃就是感到一阵寒气,这种感觉是从北宫鹄那传来了,让夙璃怎么也不好高兴起来。 “殿下喜欢我这护国公府的话,可以多来看望。”夙羽拿起酒杯向司徒皓敬了杯酒,道:“是了,我也是看镇远将军经常到访,心生好奇,所以也来看一看到底有什么东西如此有趣。” 额?夙羽愣了一下,心想竟然是这个原因。 而夙璃也在一旁沉默了下来,大家都看向北宫鹄。 只听北宫鹄笑了笑,回道:“我也是觉得府上格外有意思就来了。” 有意思?这事说得模糊不清,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事夙璃,夙璃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夙羽倒是迟钝,虽然府上一直穿北宫鹄和自己的儿子之间微妙的关系,但怎么样也不敢传到他护国公本尊的耳朵里,在夙羽眼里就是自己儿子才智过人。才得取北宫鹄和司徒皓的青睐. 对此他带着自豪和骄傲的语气对对他们说道:“我府上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呀,只是小儿鬼主意多,能结交到将军殿下这样的朋友,实在是荣幸啊。” 北宫鹄听后就看了一下夙璃,见她正心不在焉的吃着饭,笑了笑说道:“是啊,但不是小侯爷结交我们,而是我们都想结交小侯爷呢。”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夙璃准备伸向红烧肉的筷子在此顿了一下,她抬头瞧了瞧,才发现饭桌上安静起来。 北宫鹄还是一脸难以言明的笑容,正蛮有趣味的盯着她看,唉,这人今日果真是生气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整他,连夙羽都有些尴尬了,不明白这镇远将军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司徒皓倒是清楚得很,而坐在一直没说过话的素云心里面已有所察觉,她眼神也是凌厉的看向夙璃。 夙璃只得放下筷子,呵呵一笑:“我有什么能力啊,能得到你俩个大人物结交啊,只是平常会讲两个故事而已。” 司徒皓在旁边附和:“小侯爷这话说的实在谦虚,当然这讲故事这一优点我倒是着实认同得很。” 北宫鹄冷笑一声,便不再说话。 没了北宫鹄再说话捣乱,司徒皓和这家子人倒是聊得起劲,正附和民间传言那样,皇上最宠爱的三皇子,是个既得民心,又随和的好皇子。 夙璃把这两尊大佛送走的时候已经累到不行了,只想好好泡个澡然后上床睡觉。夙璃是女儿身这一点在护国公府只有素云和莲生知道,红叶都不知道,对于这一点夙璃一直纠结要不要给红叶说,又考虑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唉,所以洗澡的时候她让红叶给她准备水就就让她去外面等着了,要是红叶知道了真相还可以和她泡澡呢。 所以每次洗澡的时候就她一个人,有时候太累的时候都会睡着,但庆幸醒的早,又一次差一点让红叶给发现了去。 所以像今天,夙璃又一次在浴桶里面睡着了。 梦意阑珊,红袖添香。 夙璃看到一个在屏风内的女人,她好像穿着红色襦裙,正对着黄铜镜子梳妆打扮,手拿着梳子慢慢的梳着青丝,夙璃觉得甚是奇怪,就慢慢的走近,想看看这颇具神秘色彩的女子是谁,然后她就越来越近,离她越来越近,好像听到夙璃的脚步声,那女子停下手上的动作,慢慢的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夙璃大气都不敢出,好像眼前的女人好像有什么让她觉得格外压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不清楚,只是现在她很好奇,实在很好奇这女人到底是谁,似乎与她息息相关。 女人没说半句话,脸一直是侧着的,但夙璃从她侧脸也看不出什么,就像凑近着看清楚,正在这时候那女人突然转过脸来。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容颜正直悠悠的看着她。 “啊!”夙璃瞬间惊醒,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还被梦中的“自己”给吓到了,只不过夙璃冷静下来猜想,那女人估计是她这副身子真正的主人,夙璃!只不过梦到她简直是有几分诡异啊,夙璃不再想,准备收拾收拾,因为这个时候她还在浴桶里泡着呢,果然还是睡着了,哎。 对自己实在无奈啊,夙璃起身来,伸手就准备拿挂在旁边的衣服,但手刚碰到衣服,就碰到冰凉的触感,让夙璃吓了一跳立马回头瞧,北宫鹄那张冷冰冰的俊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夙璃想也不想就伸手一耳光。“混蛋!” 北宫鹄脸上瞬间一个五掌红印,夙璃下完手后又跳进浴桶内,心里后悔了起来,但也在咒骂起来,这男人怎么不按理出牌,简直是色狼,竟然臭不要脸的看她洗澡? 北宫鹄早就来了,不过听红叶说夙璃在洗澡,就准备等一等,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出来,他以为出什么事了,就没问红叶自个儿跑到她房里来,这下正赶上夙璃醒了,然后就硬生生的挨了夙璃一耳光…… 夙璃背着北宫鹄,心下颤抖着,估计这北宫鹄没受过谁的耳光吧,她这也是太过冲动了。想解释但感受到身后的怒气她就不敢发出一句声音,总之躲在浴桶北宫鹄是不会找她算账的。 只听北宫鹄在她背后冷冷的说:“你还要洗多久!” 夙璃吞吞吐吐回答他:“你管我,大色狼!”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便?!” “说就说!”夙璃直接扭头对上北宫鹄恶狠狠的冰冷目光,回道:“你就是个大色狼,偷看我洗澡,还不知廉耻的留在这里!”说完就扭过头去,继续藏在浴桶里。 第56章 强吻 然后北宫鹄就没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夙璃听不得声响就以为北宫鹄被自己气走了,所以准备起来赶紧穿着衣服。 正当她起身,一声声响,夙璃就看到自己的衣服跑到了自己身上来了,急忙接住,目光呆呆的盯着北宫鹄,只见他仍然是那副冷漠的脸色,不过右脸那块被她打过的地方还有明显的红痕,十分滑稽,夙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北宫鹄冷着脸,扯了扯嘴角,对她道:“都被我看光了还不穿衣服,还在笑什么?!” 夙璃立马变了个脸色,确实,自己现在被他扔给自己的衣服盖住了一点,早被他看光了去,她一脸不爽,对北宫鹄骂道:“你还好意思,偷看我还这么明张目胆!现在你该出去了吧,我要换衣服。” 北宫鹄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看她,也不出去,只是扭过头然后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冷冷道:“你竟还怕我看?不是一直都无所谓吗!” 这北宫鹄,简直就是公报私仇,夙璃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心底暗骂,她问北宫鹄:“你怎么进来的,红叶没在门外守着?” 北宫鹄点头:“她是挺衷心的,不过你这么久没出来,我就进来看看,反正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身子!” 夙璃一怒,急忙穿好裤子就走到北宫鹄面前对着他一指:“你又拿我两上床来威胁我是吧!啊?” 此时的夙璃刚从浴桶里出来,身上还飘溢出玫瑰花瓣的清香,她头发还是湿的,一俩缕挂在额头,还滴着一两滴水珠,白皙的肌肤,穿着一件亵衣还露出突出诱惑的锁骨,他没有因为她的生气而反驳,而是觉得夙璃此刻好像变成女人了,这样的夙璃显得更为妩媚,北宫鹄看她这样子心下有些异样。 然后情不自禁的手一勾,就在夙璃的惊呼之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感受到男人浓厚的气息,夙璃震惊,大叫:“你干嘛,快放开我!” 北宫鹄邪邪一笑:“你猜我想干嘛?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吧。” 夙璃一晕,咬牙切齿道:“你不会是想……我再睡你一次吧,不行,我太累了,要睡觉,你快放开我!” 奈何北宫鹄臂力太大,不管夙璃怎么动都挣脱不开,不过北宫鹄倒是被她的话语再一次惊到,这女人,脑海里面是不是只有这些东西啊?不过他确实也这么想过,他笑:“你再叫,府上的人都会被你招过来了,你难道不怕……” 被北宫鹄抱得更紧了,夙璃脸红了起来,大叫:“我怕什么,我……” “唔……”她还在反驳的时候,突然一抹柔软的触感倾覆上来,夙璃眼睛睁得大大了,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大张俊脸,他眼睛深邃的看着她,抵住了夙璃的嘴唇肆意的亲吻起来。 第57章 想见皇帝 ? 你大爷的北宫鹄! 此刻的夙璃已被北宫鹄气晕在床上了,红叶进来时候夙璃已经睡着了,她收拾了一下浴桶,然后发现房间有些混乱了样子,有些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但看夙璃睡得深沉,就没想打扰,准备明日再去询问。 之后夙璃都没见过北宫鹄了,司徒皓倒是常来听她讲故事,将就着司徒隽也来,带着夙翎,然后夙璃一天就跟他们说故事,主要是西游记,她可以说很久,不过对此她察觉到司徒皓和司徒隽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很好,当然的两人的地位不同,可能没相处过,就算都姓司徒,但坐在一起却看不出是一对兄弟。 夙翎好像已经被司徒隽折服了,这女儿家虽然有些泼辣,夙璃却看得出来她内心还是有着小女儿的柔软,夙璃这些鬼神的故事夙翎本来是不屑的,但看司徒隽一脸严肃认真的听着她也就隐藏心中的不耐烦,听了下去。 本来大部分人都以为这夙璃是为情所困,然后染上了断袖之癖,勾引了北宫鹄,可现如今司徒皓和司徒隽都被吸引了过去,说是听故事,然后所谓了好男风就不攻自破了,说是见小侯爷是为了听他那许多奇妙又精彩的故事。 然后,护国公府小侯爷的故事大全,就被传出家门,传到城中,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老皇帝意外,问高进:“你说的是夙羽的小儿子?” 高进应道:“是的,护国公唯一的儿子,他可宠爱的不得了,听三殿下和镇远将军都喜欢他的故事,经常往那里跑呢。” “是吗?”老皇帝觉得奇怪,道:“就说个故事就把朕的大将和朕最为宠爱的皇子给吸引了过去?他这小儿子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高进低头回道:“奴才一开始也觉得不可能,但这小侯爷说的故事已被传到京中,奴才也听说了,委实有意思。” “是吗?既然这么有意思,等朕处理完公务,你来给朕讲一讲。” 高进笑回:“是!” 对于自己迅速的成名夙璃感到不可思议和吃惊,妈的这个国家是没有什么惊奇好玩又有趣的故事吗?她才说了几个就被传了出去,只要自己一出门,就可以听到路人甲在说西游记,路人乙在谈聊斋志异,路人丙在对她赞叹,路人丁想找她要签名,所以啊,成名真是又意外又惊喜啊。 夙羽都找她谈话了。 “璃儿呀,你的故事都哪儿来的呀?我以为那日只是三皇子和镇远将军胡说的,可如今圣上今日都问我了。” “皇帝问您我的事了?”夙璃惊愕,心里立马想到了司徒皓。 “对啊,陛下问我你故事十分有趣,想问这些都是出自什么书籍,他都没听说过。”夙羽叹气,心想自己的儿子被关注是好事,可是因为这些正事之外的事而被关注上,他是没有多大的欢喜的,如今京城之中到处都能听到自己儿子的故事,他也十分无奈啊。 夙璃敷衍道:“这是好像我失忆之前看的故事了,也不知道在哪看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了父亲。” 这样一说夙羽就更疑惑了,他问:“那你既然是失忆之前看过的,那么为什么现在记得?” 额……夙璃都没想到自己说了个大蠢话,她只能呵呵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记住这些了。” 夙羽叹了口气,心想夙璃之前出的事他觉得惭愧,线下也不再追问她,而是吩咐她:“既然想不起就算了,你有时间就找一下,看是否能找到,毕竟你看过的书,都在书房了。” 夙璃点头称是,就回去了。 心中一直在想这个国家的皇帝对她关注的事,很不一样的感觉,她没觉得什么害怕啊的,反而很期待,古往今来的皇帝她都是在书上和别人的口中听到看到的叙述,都是即假又不真实,虽然说穿越到这里的朝代是不存在的,但皇帝的面还是想见一见的,要不然穿过来不就吃亏了? 应该要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捞两三个男人,再搭讪一下皇上,这样钱财和美色就都不愁了,幸福生活的未来简直就炙手可得啊,当然这是白日梦,夙璃清楚得很,心想这下就有个明确的目的的,下一步,见皇上! 话说当今的皇上是个明君,光看他治理的国家现况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过这个皇上已经老了,现在正在考虑立太子的事情,可能要开始展开党争啊夺嫡啊的血雨腥风,可是这个国家又不同了于清朝的时候,就那么多的皇子,几个几个成一派的斗得你死我活,如今这皇上只有两位看中的皇子,夙璃知道的就这司徒皓。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宠爱这司徒皓,所以就要百分之六七十太子之位要到他手上,只不过这司徒皓并不喜欢天子之位啊,这如果搁在夙璃的21世纪的中国式很能理解并支持的,可搁在这种皇制的社会,不想争皇位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想当皇后的女人不是好女人的道理。 所以经过几日对司徒皓的了解,夙璃就有些可怜他了,据北宫鹄说司徒皓是老皇帝派过来拉拢势利的,还为他日后当上皇帝能有自己的势利,自己的羽毛,可以帮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 一开始司徒皓来护国公府是赏赏景看看花她是觉得又假又作,可现如今了解下来的司徒皓显得几分可怜了,据红叶说,司徒皓他真的是那种只要美人而不要天下的奇人。 他会用心的了解照料花草,细心的听她说每一个故事然后分析,但只要司徒隽对他提到有关国政上的事,他便开始心不在焉,一副爱搭理不爱搭理的模样。 “唉……”夙璃叹气,“不知道从司徒皓身上下手可不可以。” 第58章 司徒皓的婚事 皇宫中,锦绣宫内 绣锦宫是司徒皓亲生母亲祁妃的寝宫,老皇帝正和祁妃执子下棋,祁妃是老皇帝除了皇后外最为宠爱的妃子,当然不止因为她的美貌过人,祁妃年轻时就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当时老皇帝还不是皇上,便倾心于祁妃,后也是因为祈妃的帮助经过艰辛万苦才得到如今的位置。 至于为什么祈妃没有理所当然的成为皇后,主要是因为她不想夺了皇帝当时正妻的身份,这也是天下人对祁妃最为赞赏的一点,对于她的直接守礼,和宽容大方,才能得到皇帝的多年恩宠。 此刻的祈妃已经步入中年,却难以掩埋了她那倾城绝色的面容,她纤手执了白子,蹙眉沉思,不理会老皇帝笑吟吟的目光,然后伸手便落了子。 看了祁妃最后一枚子,老皇帝哈哈哈大笑,说道:“今日朕赢了你一局,这下打平了!” 原来是老皇帝之前已与祁妃下过了一局,还给输掉了,如今扳回一局挽回了面子,祁妃无奈笑着说道:“皇上可是天下之主,这样子像个小孩,也不怕被人看见了去。” 老皇帝让人收拾了棋盘,然后拉住祁妃的手,温声道:“自从朕当了皇帝,也就你敢赢朕,而朕在你这也才能得到真正的放松和舒心啊。” 听到这话祁妃神色一顿,坐在皇帝身边,看着他叹气说道:“所以当初我就劝你别当什么皇帝,你偏不听,如今就再也没以前那么自由自在了。” 祁妃这话让老皇帝想起过往,确实,得了天下却没了平民般自在的生活,以前他是匹困不住的马驹,可为了天下苍生,他必须单起担子,所以才会有如今的国泰民安,天下太平,而祁妃是陪了他十几年,在他心底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妻子,祁妃说他失去了自由自在,而他也清楚祁妃自己心中也压抑了很多年。 他紧紧的握住祁妃已经出现皱纹的手,感激说道:“还好这些年,有你在身边,不然我也走不到今日。” 祁妃笑着回道:“这么说起来你还不是一直陪着我来着?只不过现在老了,我只担心皓儿。” 老皇帝听后哈哈笑起来,但往事有美好也有忧愁,祁妃虽然深明大义,是一名奇女子,却在深宫中也待久了,所以心中也会为自己的儿子司徒皓作打算,奈何司徒皓性情竟与自己年轻时相似,对官场厌恶,所以倒是费了她不少心力啊。 “朕倒是知道皓儿近几日常往护国公府跑,好像是去听夙羽那小儿子讲故事去了。”老皇帝沉吟。 祁妃脸色一变,低斥了一声:“听故事?简直胡闹!” 老皇帝也清楚祁妃心中的担忧,他自个也对这件事挺在意,说道:“夙羽这小儿子讲的故事可不一般,不止皓儿会去,连北宫鹄在这之前就去了多次。” “是吗?”祁妃感到惊讶,她疑惑:“是故事好听吗?为何……” “所以我一直说你聪明,”老皇帝笑道,“皓儿为何去我不知,但之前朕调查过北宫鹄经常去护国公府找那小侯爷,说是有什么,嗯……短袖之辟。” 被一个皇帝这么说,夙璃指不定在哪自杀了去,将着带上北宫鹄,反正他也没脸了。 祁妃一脸震惊,想到这事脸不禁泛红起来,但神色十分担忧,她说道:“你说皓儿不会也……” 第59章 赐婚 然后让高进宣北宫鹄进宫,将就着把司徒皓给叫了过来。 公公来宣旨的时候司徒皓心里有些疑虑,心里有些察觉了什么 他的这个皇帝是个精明的主,最近他打仗归来就感觉对他同以前有些不同,说白了就是产生了隔阂。 他如今的地位和权势都是这个皇帝给他的,为此他感到感激和尊重,只不过有些所谓的情感是不肯能一直存在的,随着他地位的逐渐扩大,这位皇帝,还是害怕了…… 在大殿门口刚好见到一同前来的司徒皓,北宫鹄和司徒皓都明白了今日皇帝是有事吩咐他们俩,并且与两人都有关系,然而没想到两人同时心里一沉,一起想到了夙璃。 北宫鹄淡淡的问司徒皓:“殿下可知道皇上召见是为何事?” 司徒皓摇了摇,也疑惑道:“父皇突然召见,我也意外,希望不是你我猜想的那样便好……” 北宫鹄神色一凛,知道司徒皓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心下即使不爽但也不作任何想法,同司徒皓一同走进大殿内。 “末将(儿臣)参见皇上,贵妃娘娘。”北宫鹄和司徒皓看到了老皇帝,祁妃也在一旁坐着。 “起来吧。”老皇帝神情严肃。司徒皓一进门就看了看祁妃一眼,只见她面有喜色,但眼中却带有些犹豫不决,今日之事,应当不是什么坏事。 “敢问父皇今日召儿臣和北宫将军前来,可是为同一件事?”司徒皓询问老皇帝。 只见老皇帝点点头,对司徒皓说道:“朕听闻你在护国公府相处的甚好,可有找到好的女儿家呀?” 原来事问这个,司徒皓松了口气,但站在他身边的北宫鹄倒是神色一凛,好像想到了什么。 司徒皓恭敬的回道:“回父皇,儿臣今日并未寻到什么让儿臣倾心的姑娘,倒是与府上的小侯爷相处不错。” 司徒皓主动提到夙羽的儿子倒让老皇帝和祁妃有些惊讶,这反而澄清了自己儿子和他们家的小侯爷清白了,对此祁妃倒是松了一小口气。 北宫鹄也呀然,心中明白这司徒皓对夙璃的情意看得也是明显的,所以担心他会说什么不利的话,果然,老皇帝只是笑了笑,道:“你和谁处得好朕不管,朕如今要给你选个媳妇,不知你愿不愿啊?” “父皇你不会在开玩笑吧?儿臣目前可没有想娶谁的想法啊。”司徒皓一愣。 选个媳妇?既然不是说夙璃,那么……北宫鹄脸色一变。就看见老皇帝向自己看过来,微笑道:“朕觉得你的妹妹北宫晴就不错。” 果然是晴儿,最终还是被盯上了。北宫鹄感觉自己脸色冰凉,他立马跪下,镇静的对皇帝道:“皇上这是要给我妹妹晴儿指婚,微臣意外,感觉惶恐!” 司徒皓心中也是讶然,终于明白为什么北宫鹄会和他一起被叫了过来,而父皇这么做的目的,他心中也是清楚不过,只是他对夙璃已有意思,而北宫晴是父皇定的带有直接利益的人,这一点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所以司徒皓就立马也跪下,反对道:“父皇,儿臣还不想娶亲。” 还不想?老皇帝脸色一变,很是难看,他的儿子他还不了解吗?司徒皓一直就想找个妻子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他这样忤逆自己不过是因为这是一场具有党政利益的婚姻。 祁妃立马起来劝阻,对司徒皓低声吼道:“皓儿,怎么能够说这样的话!快向你父皇道歉。” 谁知司徒皓闻丝不动,老皇帝纵然生气但此刻当着北宫鹄的面也不好发作,就转向北宫鹄,问他:“不知爱卿可有什么意见吗?” 北宫鹄低头,心想自己的妹妹绝对不能嫁入皇室,但又想到这一切是因为自己而自责起来,他道:“皇上,吾妹顽劣,嫁入皇家岂不乱了皇家的规矩,恐配不上三皇子啊!” 老皇帝脸色更黑了,一股怒气上来,祁妃见此立马走过去安慰道:“皇上别生气,他们俩不过是还没准备好,别生气了啊。” 这北宫鹄显然是不想让她妹妹嫁过来的,以什么顽劣的借口来回绝他,可北宫晴外间都传言贤良淑德,要说顽劣不如说可爱,所以这一点绝对是北宫鹄故意拒绝的。 可皇家的威严怎么会这么轻易被触动了?特别是加上司徒皓的执意反对,老皇帝心中盛怒,心中对他们的违背极其生气,就说道:“难道你们怀疑朕的选择?!” 北宫鹄连忙回道:“不,皇上,末将不敢质疑皇上,只是舍妹实在是……” “好了!别说了!”皇帝吼了一声,瞬间北宫鹄不敢再多言,连祁妃都给吓了一跳。 “父皇你别为了儿臣的事,气坏了身体啊!”司徒皓担忧道。 老皇帝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司徒皓道:“你还挺孝顺嘛!还会为朕着想,既然能为朕着想,就把北宫晴给我娶了!” “可是父皇……” “好了!”老皇帝一怒,说道:“朕今日来不是跟你们俩个商量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回吧,旨意过几日就下!”说完一甩衣袖就离开大殿,祁妃担忧的看了看司徒皓一眼,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就随老皇帝离开。 大殿之内只剩司徒皓和北宫鹄依旧在那跪着。 “你知道你害了我妹妹吗?殿下!”北宫鹄眼色冰冷,话语冷漠。 司徒皓低头,很是惭愧:“抱歉了北宫将军,父皇的决定我也没想到是这样,不过还有时间,我会请求父皇收回成命的。” “是吗?”北宫鹄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然后冷冷的回道:“希望殿下能成功的说服皇上!” 然后转身离开。 第60章 苦楚 司徒皓站起来,脸色平静,心中却有些苦楚,他没见过北宫晴,但这事皇上下命令,他不敢违抗,就像自己之前想浪荡江湖隐居山水也被无情的拒绝了,或许这是身为皇子的宿命吧,看着大殿上金光闪闪的王座。 他竟丝毫提不起兴趣来,也不知道江山是不是真的掌握在这一张凳子上,反正他不懂,走出门外,此时正逢日落西山,天色被暗黄的光照映得格外安静,司徒皓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或许刚才他就想到了这个人,第一次让他心动的女子。 她的容颜,她的微笑,她的神情,此刻竟然让他觉得有些无力,或许是身为皇家之子的重任,可以的话,他宁愿放弃这位高权重的皇族血脉,找个相亲相爱的女子,共度一生! 旨意隔天就下来了,这件事北宫晴一开始还不知道,听到旨意后脸色惨白,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北宫鹄,颤声道:“哥哥,这……怎么回事?” 北宫鹄心中只有万分惭愧,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安慰妹妹和对不起她的话来,公公走后北宫晴就泪流满面的跑出去,北宫鹄让残血跟着北宫晴,怕她出了什么事。 老皇帝突然来这么一招北宫鹄是想过的,但没想到这么快,他还没有准备好相应的应对措施,所以这件事只能之后再来处理了。 北宫晴泪雨连连的跑到了夙璃的院子,夙璃正在磕着瓜子和红叶有劲没劲的聊着天,北宫晴突然闯入让夙璃大惊,注意看到美人哭了,夙璃立马怜惜的拉着她进房间床上坐下,然后让红叶退下,用帕子擦拭她的眼泪,问道:“是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啊?” 北宫晴表情十分可怜难受,让夙璃自个也难过起来,北宫晴卧在她怀里,还嘤嘤的哭着,夙璃知晓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莫不是北宫鹄骂她了? 想想也不可能,这北宫鹄平常就格外疼爱北宫晴,应该不会做出打骂妹妹这种无耻行为,加上北宫晴性格豪爽,平常小事压根就不会让她哭泣。 北宫晴身子颤巍巍的,夙璃觉得绝对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万分怜惜的再问了一下北宫晴:“晴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来替你做主!” 北宫晴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睛哭得红肿,让人看了心都软下来了。 她颤抖着声音对着夙璃说道:“哥哥……哥哥他……” 北宫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夙璃神色莫名紧张起来。北宫晴这才说出这事:“哥哥把我嫁给三皇子司徒皓,” “什么?!”夙璃大惊,然后大叫:“他怎么能让你嫁给司徒皓呢!不嫁不嫁,你去跟你哥说啊,一定不是他的意思……” “圣旨都下来了,说是哥哥和三皇子同皇上商量的结果……”北宫晴低着头,悲伤的说道。 这北宫鹄是想卖妹吗?!怎么能不征求北宫晴的意见就让她嫁呢,而很明显北宫晴压根就不想嫁给司徒皓。 所以夙璃心中对北宫鹄又气又恨,她素来就喜欢北宫晴这个性格爽快的小丫头,如今哭得跟什么似得,让她觉得这事她必须管一管一样,就眼睛一直,手扶起怀中的北宫晴,气道:“晴儿,走,我们找北宫鹄理论去!” “啊?”北宫晴一愣,夙璃就解释:“你不是说过你哥哥在朝中势利庞大吗?那么只有他竭力反对,皇上就不会拿他怎么样的不是吗?” 第61章 谈心 房顶?夙璃走出几步抬头看向房顶,看到一身玄衣的北宫鹄,正拿着一壶酒,静静的看着天空,夙璃觉得格外有意思,想上去同他坐在一起,就使了一下轻功轻松的飞了上去。 可屋顶砖瓦不稳,夙璃刚一踩上就立马踩滑,往后倒去,夙璃也是心下一凉,红叶在下面看着心惊,惊叫了一声,北宫鹄伸手就是一抓,然后夙璃借势就稳稳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好险好险。”夙璃缓了口气,果然古代的屋顶都是不大好坐的,她感觉刚开始屁股就有些咯得生疼,看电视里面帅哥美女都喜欢来上面谈谈情散散心,也不知道屁股痛不痛。 “你在想什么?”北宫鹄悠悠开口,夙璃咦了一声,见他眼神空虚,目光冰凉的注视着洁白如洗的月光,完全瞧不出额外的情绪。 夙璃叹了口气,把想指责北宫鹄的想法抛之脑后,然后道:“你是怎么想的啊,晴儿可是你妹妹啊。” 北宫鹄扭过头来看她,凄楚一笑:“你不会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这么做。”说完拿起酒又干了一口。 夙璃心中是清楚,这么简单的答案她看了那么多电视剧,怎能不明白?天子下的命令,除了听就是遵从,何况对于北宫鹄这样的大将军,估计是尽了全力阻止却还是奈何不了皇威。 看他有心却无力的样子让夙璃看着心疼,就伸过手去准备陪他喝一口,北宫鹄突然手背过去,一脸惊讶看着夙璃,道:“这可是十七年的桃花酿,你可招架不了这酒力。” 夙璃不屑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拿来!” 想她在21世纪的大中国喝一瓶二锅头都相安无事的人,怎么会怕古代这种酒?况且诱人的桃花香让她跃跃欲试。 然后夙璃就当着北宫鹄的面饮了一大口下去,完了之后脸也没有红的征兆,北宫鹄佩服的眼神看向她道:“你应该随我上战场的,简直巾帼不让须眉啊!” 夙璃呵呵一笑:“那是,你带上我我绝对不会让你输!” “是吗?”北宫鹄眼冒精光,然后邪邪的笑道:“你说真的?” “那当然了,我可是有一定军事知识的天才,跟你说,要不是我是个女人,成绩欠了点,早就进军校了!” “军校?”北宫鹄疑惑,不知道这夙璃口中又吐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知道自己失言,夙璃连忙解释:“就是去当兵,去当兵!” “你真喜欢当兵?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出来?”对夙璃的话北宫鹄半信半疑的。 夙璃可个劲的点头。 北宫鹄肯定之后高兴起来,他对夙璃严肃的说:“那下次征战,我就请求皇上让你同我前去!” 干嘛要叫我去啊?夙璃不解,但也不拒绝,反正下次打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到时候纵然她有多么想去,也得看看会发生什么变数才行了。 夙璃发现只要她和北宫鹄聊到其他事他都会很开心,所以聊了许多看他不再像刚才那般忧愁自责之后,夙璃才渐渐转向正题:“晴儿必须嫁到皇宫,没办法了吗?” 北宫鹄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他说:“这次皇上是摆明了替司徒皓拉拢我这里的势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旦晴儿嫁过去我不得不为司徒皓效力,现在我的话皇上是根本不听,司徒皓倒是可以转机,但机率太小。” “这破皇帝也真是,什么为司徒皓拉拢势利,也不看看他们愿不愿意!” 北宫鹄瞬间一脸震惊,夙璃疑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了?” 北宫鹄摇摇头,无奈的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别扭得夙璃连忙躲开,他道:“皇上若是知道这里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正诋毁他,指不定要气吐血。” 夙璃翻了个白眼,道:“我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谁让他那么过分呢?反正我是不服了,怎么样也不能让晴儿嫁给不喜欢的人,我不爽!” 北宫鹄瞧着夙璃,心想这个女子吸引他的就是这股子独一无二的脾气,她无忧无虑,总是毫无顾忌的对着所有人。 他,司徒皓,甚至皇上,好像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而她身处于一个平静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他爱这个女人,因为她与众不同的特别。 他只能嘱咐:“以后可别这样说话了,我听见了没什么,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可就……” “我知道我知道,你以为我傻呀,来,再给我喝一口……” 长夜漫漫,月凉如洗,两个人影在屋顶畅聊着,哭的笑的,都在一壶酒中沉淀,夙璃酒力再好也抵挡不住这瓶十七年的名酒,她醉倒在北宫鹄怀里,脸上平静安宁,浓厚的桃花酿气息久久未能消散。 北宫鹄伸手顺了顺她的发丝,看着她的面容,嘴角扬起一丝柔软的笑容,他想,每次和夙璃相处,都是他最为放松的时候。 夙璃是个宝,他知道,司徒皓知道甚至司徒隽也知道,可是她自己不知道,北宫鹄无奈,却又格外喜欢她的这种缺心眼,对此,北宫鹄情不自禁的瞧不起自己来了。 北宫鹄抱着夙璃下去的时候,北宫晴刚好也醒了,她脸色黯淡,一出门就看到抱着夙璃的北宫鹄,她有些憔悴,低声道:“哥哥。” 北宫鹄微笑,点了点头,然后将夙璃抱进房中,拉上被子合上门,就走到北宫晴身边牵起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回家。” 北宫晴眼睛湿润,努力的控制了下来,点点头,“嗯。” 北宫晴虽然和北宫鹄是同胞兄妹,但父母去得早,总的来说她是北宫鹄养大的,北宫鹄也只有她一个妹妹,自然对她疼爱,可如今她也被卷入了朝廷之中,或许以后哥哥再也不能保护她了,看着走在自己跟前的挺直背影,北宫晴想,只要不连累到他,不管以后怎么样,都行。 第62章 评价 夙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痛得不得了,认真的回想才想起自己昨日与北宫鹄在屋顶把酒谈心,也想起了北宫晴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心下就有所琢磨,吃过早餐后她就问红叶:“你知道司徒皓住在哪吗?” “三皇子?”红叶答道,“三皇子还未封府邸,目前还住在宫中。” 那意思就是必须进宫才能见到司徒皓?可是她根本进不了宫啊,更何况之前自个儿想见皇上来着。 “就没有其他办法能见到他?” 红叶摇摇头,夙璃心叹,这司徒皓都多大了,还没府邸,和北宫鹄年纪相反,据她猜测,应该是这老皇帝不放心他一个人住才拉着他在身边的,就像夙璃以前总想买房可她妈不让,说什么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压根就不适合她这样没有男人的女的在外面住,不安全。 估计司徒皓想娶妻除了能获得一份情感,也能尽早搬离自己父皇母妃身边吧,想想就有些可怜起他来。 既然见不到司徒皓,就只能等等了,过不了几日他应该就会来的。 出乎夙璃预料,七八天后司徒皓都没有出现的痕迹,夙璃有气无力的看着花园快焉掉的花儿们,她还说等司徒皓来先给些花讨好司徒皓,然后再然他解决一下北宫晴的事呢,不过目前看来司徒皓应该忙,或者正为能娶到北宫晴而开心得忘记她护国公府的花? 此时的司徒皓正在批改父皇给他的奏章,虽然老皇帝没有封他为太子,但这些事本该是太子所为的,老皇帝这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像是在逼他就范,不过幸好朝廷诸多争议,老皇帝只将几本不重要的让他查看。 窗外的黄鹂此刻叫得清脆,司徒皓喜欢养花养鸟,看着奏章也不觉得闹心,反而觉得心情舒畅,可近几日也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有些烦躁,听着黄鹂啼叫想笑也笑不出来,只能让宫人把鸟儿先提走。 他已经不知几次向父皇提起和北宫晴婚事的事,都被皇帝一怒拒绝掉,有几次让他闭门思过,有一日还生气的对他说如果再提这件事,就杀了北宫晴。真是所有的招数都用了都无济于事,他心中平静。 祁妃也来劝他几次,还苦口婆心道:“皓儿,你身为皇子,该为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着想,你再到你父皇面前提这事,他会更生气,指不定不让你当皇上了。” “不让就不让,我一点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司徒皓想也不想就说道。 “啪!”祁妃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她手掌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打自己的孩子,为他的不争气,为他的不识时务,也为他出口不逊,但此刻她是自责的,如果最初司徒皓没有这么聪明,或许就能过自己的生活了。 司徒皓手捂着脸,低着头道:“对不起母妃,惹你生气了,不过儿臣不会改变想法的!” 祁妃眼眶含泪,指着司徒皓:“你……唉,随便你了,母妃也管不了你!” 看着祁妃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司徒皓完全没有动容,这些年他看过的尔虞我诈,朝廷的险恶太多,他不想进入这样的斗争之中,太血腥! 第63章 不一样的观点 夙璃连忙打住,道:“你别瞎想,我就想知道大众眼光是不是都准确!就说长相,长相。” “长相嘛……”北宫晴想了想,然后道:“这外面传我哥哥的好像~比较少,因为哥哥平日里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议论他说他什么的,但我跟你说过之前那位小姐谈论哥哥的时候,说‘北宫鹄不像常人,他丰盛俊逸却又不失温柔,铁血丹心却不不是风采’!” 夙璃:“……” 怪不得这小姐会这么喜欢北宫鹄,或许是北宫鹄平常捉弄她太多,以至于她现在听到别人这么赞美北宫鹄,而觉得格外的奇怪,所以便不打算再问了,所以接着回答北宫晴的问题。 夙璃把司徒皓的爱好都给她说了,北宫晴沉思:“看来这位皇子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不喜欢皇位,只想养花养草呢,” “怎么,传闻说的都那么准确,你怎么老不信啊?”夙璃笑。 北宫晴脸一红,道:“这天下哪有什么人不喜欢皇位的,何况是炙手可得却不想要的人,我还真的不信,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司徒皓果然不是一般人……” “对啊,我也觉得他是一朵奇葩!” “奇葩?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北宫晴问。 额……夙璃又察觉到自己失言了,心下为自己感到嘴贱,就解释道:“奇葩就是只与众不同的人,嗯,是个褒义词。” “哦。”北宫晴倒是不在意,而是说:“我倒不觉得司徒皓有什么好称赞的!” “哦?”夙璃惊讶,在外面一直听到外人都在称赞司徒皓,而夙璃自己也对这个人印象还好,至少之前偷司徒皓的钱袋这件事他从未计较,也没揭穿她的身份,光这一点她就对司徒皓心中多加了个好人分。 而这会儿北宫晴光凭她对司徒皓评价的一面之词,就作出了评价,夙璃意外。问道:“为什么这么认为呢?我觉得司徒皓人挺好的呀。” 北宫晴摇了摇头,道:“众所周知这三皇子殿下是皇上最为疼爱,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皇子,可是他身为皇子,却沉迷于身外之物,不为自己的正事着想,要是识时务的人就应该听从皇上的指示,天下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他反倒不自知任性妄为,为大家称道我觉得着实不应该!” 哇哦……夙璃被北宫晴这一段话给惊呆了,此时的北宫晴像是一个政治家,认真的分析着司徒皓的缺点,并且是头头是道,让夙璃大喊佩服,确实,她同其他人只看到了表面,司徒皓不喜朝政而向往山水自由的生活这是他的理想,让外人佩服,可他却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还是自私的,对此,他不大度,所以北宫晴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对司徒皓的意思是……”夙璃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意思!”北宫晴就这样丢了三个字给她。 夙璃叹气,本想着说点司徒皓的好事迹让北宫晴听听,说不定她一喜欢就看上了司徒皓,那么就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也就没那么伤心了。 可看着架势,北宫晴也是聪明伶俐,反而对司徒皓这一优点看作了缺点,这让夙璃对北宫晴大为改观,心中叹道,这北宫晴日后会爱上什么样的男子?而这个男子能被北宫晴爱上又是何种的幸福呢? 只是现下也不知道北宫晴是否有机会,遇上她自己的真命天子呢! 这件事因为婚期没到然后就这样风平浪静了,当司徒皓再来护国公府时,夙璃已经忘记了要求司徒皓帮忙的事,而司徒皓又如平常一样神色自然温润如玉。看到夙璃时司徒皓感到一丝感动,这个人幸好还在这里,没有离开。 “三殿下好些日子没来了,我的故事都没人听了!”夙璃怨道,的确,之前司徒皓经常来听她扯故事她是已经将司徒皓当做了朋友,因为他很认真的在倾听,不像司徒隽听不懂故事的意思,而夙翎也是一脸不赖烦,而北宫鹄压根就没心情听她讲故事,所以司徒皓刚好可以给她解解闷。 “今日阿璃要跟我说什么故事?”司徒皓柔声问道。 夙璃想了想,就说:“那我就给你说说九王夺嫡的故事吧!”,也不知是为什么,夙璃脑海里就想到了清朝的历史,很想说给司徒皓听。 司徒皓脸色少有的变了一下,但又很镇静的说:“好吧,那你说说。” 然后夙璃就把雍正皇帝胤禛的夺嫡之路给司徒皓说了一遍。 司徒皓整个过程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甚至表情都还是笑着的,并无不爽。 其实那日听北宫晴这么形容司徒皓后,夙璃就打算教育教育一下司徒皓了,等他来了一定要让他知道党政的血腥,也让他明白自己可以终结这种血腥! 司徒皓听后神色镇静,他饶有深意的看着夙璃,说道:“阿璃今日可是在给我上课?” 还不赖嘛,这么聪明可不是瞎说的,夙璃毫无忌讳的点了一下头,道:“我前几日听了一个小姐评价了一下你。” “哦?”司徒皓惊讶,道:“她是怎么评价的?竟让你如此上心?” “你先听听这位小姐是谁好吧。”夙璃笑。 司徒皓点点头。 “她叫北宫晴!” 北宫晴?司徒皓不如刚才的镇定自若,眼皮沉了下来,似乎对北宫晴这个名字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夙璃知道司徒皓在想什么,所以道:“你先听一下她给我讲了些什么……” 司徒皓点头,然后夙璃便把那日北宫晴说的话给司徒皓说了一遍,虽然不可能重复,但大致意思夙璃也是把握的很清楚。 司徒皓听后一脸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竟有人这样评价他,他走过街坊,微服私访经过许多地方,经常听别人谈论自己,谈论自己的不同,谈论自己的勇气,甚至谈论自己的愚蠢,但直面的批评自己错误的原因,他还是头一次听见。 第64章 他们没感情 “她果真如此说我?”司徒皓又问了一遍。 夙璃点点头,得意的对他道:“是不是很意外啊?北宫晴竟然会有如此境界!” 司徒皓听罢点点头,并没有一丝生气,反而是一脸的赞赏钦佩,他道:“这北宫鹄的妹妹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一样一些!” 那是,晴儿可是个既聪明又独特,气质又出众的大大大美人,还是北宫鹄唯一的妹妹,怎会不特别?不然光凭容貌就称天下第一美人那可不太肤浅了些? 这司徒皓人还真是不错,这话摆明了是指责和批评他的话,夙璃也是故意说给司徒皓听,一则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二则是希望他能放弃北宫晴,毕竟,两个人并不相识,看情况应该也是爱不起来的了。 不过现在看司徒皓赞赏钦佩的目光,夙璃心一紧,向北宫鹄问道:“你不会因为北宫晴说这话就爱上她了吧!” 爱上北宫晴?!司徒皓被夙璃这话吓了一跳,他惊奇的看着夙璃,道:“你怎么能把爱就这么轻易挂在嘴边?” 怎么能轻易把爱挂在嘴边?夙璃倒是被司徒皓吓了一跳,这句话读起来极其像非主流语嘛,很前卫,像歌词呢,她不禁被逗笑了起来。 司徒皓愣,还是那副表情,他惊奇的又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对!对,您能有这领悟,实在是难得啊,我就没看到这里哪个男人像你那么认真了!简直是新时代的好榜样,嗯,好榜样呀!”夙璃憋着笑,安慰司徒皓道。 司徒皓无奈了摇摇头,看夙璃的模样他心想这丫头大概还不太懂感情,才会如此笑话他,不过总有一天,他会让夙璃懂的。 倒是夙璃如果知道司徒皓在心里同情她,也不知又会笑到什么地方去,不过夙璃倒是挺佩服司徒皓的,看来这司徒皓对北宫晴只有钦佩之情,并无什么儿女的爱慕,即使有一点,那也只能是一点,莫非这两人会因为她的言语而喜欢上对方?那真是见鬼,幸好都是洒脱有思想的人,好交流一些! “你想娶她吗?”夙璃又问道,她想看看司徒皓的想法,只要一方不愿意,那么事情还会有所转机。 司徒皓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平淡的答道:“这已经不是我想不想了,这是父皇下令的事,必须要做的事!没有办法。” 看来司徒皓也并不想娶北宫晴,并且还去在他父皇面前请求过,可惜并没有什么用,怪不得司徒皓许久没来,夙璃感觉他有些憔悴消瘦,虽然笑容依旧,但表情却不如以前那么精神气爽了,不过有一点还是让夙璃疑惑。 第65章 和北宫鹄的关系 司徒皓就是看出来了,在和夙璃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夙璃对北宫鹄反应的在意司徒皓察觉到了,还有手下报告北宫鹄经常出入护国公府以及谈论起这个人时,夙璃不同寻常的反应,怎么说呢,像……像个小女儿家,和她平常男子气概的性格不大一样。 反而显得更加妩媚柔美了,让人难免心生荡漾,只不过让司徒皓最为难过的这一点就是,夙璃对他如常人,所以他还是来晚了,落在北宫鹄的后面。 “阿璃,你会接受北宫鹄吗?” “接受?!司徒皓你脑子瓦特了?我是个男的,两个男的谈什么接受你恶不恶心呀!”夙璃大叫,谁知道司徒皓不言语,表情也不如之前的轻松,一双黝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夙璃打了个颤。 刚才说的话简直愚蠢,之前偷司徒皓钱袋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他发现自己女儿家身份,而且现在司徒皓能问出这话,必定知道她的身份了,果然司徒皓的聪明和北宫鹄是一样的,不能期满,不同的事司徒皓不会怪她罢了。 “咳咳……这个,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也应该晓得,即使我是个女的,但现在的身份是小侯爷,怎么说也没有和北宫鹄在一起的权利吧!” “这么说有可能的话你是选择他的?” 什么选择他呀?这司徒皓到底有没有听她说这话的意思啊,前提是她要有资格了,虽然穿过来是什么男儿身的小侯爷,可是还蛮自由自在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跟谁在一起,甚至揭穿自己的身份,毕竟揭穿了不被夙羽给一掌劈死,也会被其他有心人给整死的,所以这些儿女私情,即使北宫鹄出现了,她也不曾想,也不敢想! 见夙璃好像被他的话逼急了,司徒皓便收住了话,自嘲的笑了两声,道:“你不必回答,我知道不管你和谁在一起,身份这一关你必须要过的对吧。”只不过身份这一关对司徒皓来说容易,只是最后夙璃的选择才是让他不开心的。 “你明白就好,我和北宫鹄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不可能,明白吗?!”夙璃一个白眼丢给司徒皓,心里暗骂司徒皓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还知道她和北宫鹄那点儿破事,简直了! 然后司徒皓就按捺住心神,不再逼问夙璃,然后转了话题,和夙璃聊起了其他的事…… 此时,皇宫中。 “娘娘,三殿下今日去了护国公府!” “什么?!”祁妃神色一凛,表情十分难看,“你是说他刚被解了禁就往护国公府跑了?” 宫女香语点点头,道:“奴婢派人进去查探,才知道他是去见护国公府的小侯爷夙璃了!” 夙璃!又是夙璃! 祁妃派人跟踪了司徒皓两次,本来只是派保护之意,没想到两次司徒皓都是在护国公府,都是见夙璃,并且第一次是听说这个夙璃还偷了皓儿的钱袋,只不过皓儿一点都不计较,她原本倒是挺生气了,说要惩戒一下这个大胆包头敢偷三皇子钱的男子,没想到司徒皓不仅不计较,反而和他成了朋友。 祁妃就不再纠结这件事,本想着在将军府结交一两个朋友有助于提高他的地位,没想到这夙璃就这样赤裸裸懒得出现在了视线外,让祁妃一眼就怀疑上了! 这些年给司徒皓派的女子不少,但都被他一一给放出了宫,说什么都不是自己看得上的心爱之人,外臣大官虽然都想与这位被看中的三皇子打交道并想攀附,但都被他一一挡回拒绝了去。 这一来二去到今日,司徒皓都没有自己的势利,若不是皇上宠爱,可能也没有如今的地位吧。 而这夙璃又是谁?难道她祁妃的儿子真的被一个男子给勾引了去?对此祁妃心中有些担忧,生怕夙璃真的不是一般的男人,怕是阴险狡诈,就派人去护国公府打探一下这个夙璃,到底有什么能力,可以让她不问世事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前往? 司徒皓是个钻字眼儿的人,对于夙璃说的清朝他是极为好奇的,突然就问了夙璃一句:“你不会是从这个朝代飞过来的吧,不然我怎么没听说过?” 夙璃吐血,心想这司徒皓怎么想什么说什么啊,还一说一个准,虽然她不是从清朝飞过来的,但她也是从21世纪飞过来的呀,只不过夙璃觉得她穿到的这个国家固然是好,但她之前学得那么好的历史却用不上。 例如可以像寻秦及那样穿越过去乱折腾,反正自己知道历史,虽然危险,但也刺激啊,而这个架空的国度,她除了可以乱利用中国古代的事来吹吹牛,用李白杜甫的诗来装装面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处了。 唉……想到自己夙璃就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穿?说不定当时死好看一点说不定就到清朝和雍正来一个邂逅了。 夙璃翘嘴,道:“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说的你都不信,反正好好听就行,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 司徒皓又是无奈一笑,这天他都不知道无奈多少回了,面对起夙璃,真的是各种无奈呀! 不过这清朝的故事确实是惊险又狡诈,血腥又残酷。 在他们这个国家,皇子不多,所以不存在多少王夺嫡的情况,而如今皇帝想传皇位给他,他又不想要,所以这清朝的故事是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对此司徒皓虽然觉得这个夺嫡如此残酷艰险,却也没多在意。 夙璃倒是不以为然,她道:“你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很多人在你身后虎视眈眈,想至你于死地!” 司徒皓淡淡笑着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所以我练了武,身边还有母妃派的护卫,生怕我出事呢。” 看着司徒皓还开着玩笑,夙璃又道:“这暗面你倒是准备得不错没人会伤得了你,但明面呢?你不知道正是因为你这样的态度,所以好多人正想对你下手呢!” 第66章 告白 “哦?”司徒皓扬眉,冷静道:“我既然都不想要这个皇位了,他们还对我下手干嘛呢?!” 夙璃无语,苦口婆心的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虽然你不想当皇帝,要这个皇位,可皇上想要你当呀!只要他一天坚决,你就永远摆脱不了这困境,懂吗?!” 司徒皓眼色暗了暗,然后看着夙璃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当这个皇上了?如果我拒绝,那么就会死?” “对了,就是这个意思,虽然皇帝陛下是爱你的想把皇位给你,但他也间接的逼你必须继承这个皇位!” “哼!”司徒皓哼了一声,脸色一冷,倒吓了夙璃一跳,司徒皓向来都是和颜悦色,温沐如风,从来不会出现这种神色。 只听司徒皓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所以我才练武,才允许母妃安排人来保护我,我就是要和他拖,总有一日他会放弃我,他会知道勉强的结果,什么都没有!” 夙璃震惊,司徒皓竟然什么都清楚,并且还暗自和自己的父亲斗,她以为他不懂,所以提醒他,希望他能考虑清楚。 没想到司徒皓有自己的向往,有自己的梦想,并且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从小就努力着,还不怕有生命伤害,这该是多大的信仰啊?夙璃呆呆的盯着司徒皓,这一刻竟觉得司徒皓变了一个样,让她心生佩服! 司徒皓看向她,面色也没改了,好像之前的表情都是他隐藏着的,对着外人的,这才是他真正的自己。 面对夙璃,他爆发出了真正的自己,眼前这个人,他竟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这个压抑着他这么多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竟也被夙璃这简单几个猜想给看穿了去,眼前的人,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让他不能自拔的气息。 他静静的看着夙璃,道:“阿璃,我的人生是不是很可笑?这东西是很多人容易得到的,想而我想要却一直被人堵着,别人最难得到的东西却很轻易就能被我握在手中,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夙璃看着他觉得很是可怜,这个人,是个皇子,别人投胎几世都投不到这个地位的皇子,他有母亲的智慧,父亲的宠爱,天下人的赞赏,却没有一颗想要成为帝王的心,这好像说起来,真是很讽刺。 夙璃同情他,心里面也明白过来,不是所有的皇子都想成为皇帝,也不是所有不想成为皇帝的皇子都任性,他们只是和一般人一样,喜欢常人的生活,这一点对于司徒皓来说太难太难。 老皇帝一直希望他继承皇位,原因不过是他适合,并非他真的被疼爱,如果真的被疼爱,也许今日的司徒皓,内心不会如此压抑。 “阿璃,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和北宫晴说的那样,不负责任不理天下,应该坐上那个位置才是对的呀?” 司徒皓此刻目光悲哀,神情冷清,夙璃不由自主的伸过手去握住他的手,试想着安慰他:“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苦楚。” 第67章 刺客 “呃……司徒皓你是不是逗我呀?你喜欢我做什么啊,我也没北宫晴漂亮,目前还是个男人,你懂的我……” “行了,”司徒皓笑了笑打断她,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实,你不必拘束,日后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就行。” 哈?你他妈都给我告白了要怎么才能不拘束啊?夙璃醉了,不过从她反应的情况看来,司徒皓也知道夙璃是对自己没什么感情的,所以他盯着夙璃,深邃的瞳孔透露出认真诚恳的目光,他道:“阿璃,不管你和北宫鹄是什么关系,总之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不会放弃我?那么就是说,司徒皓要和北宫鹄争她了?哇塞,夙璃心中突然有一种自己是香饽饽的感觉,这是前世怎么期盼也期盼不来的,虽然她不喜欢被当作物品被被人抢来抢去的,但不管是被当作人还是物,这感觉都是不错的。 看夙璃沉浸在自我之中笑吟吟的,司徒皓挺开心的,总之夙璃是没有拒绝他的,所以不管如何他都有机会和能力争取到夙璃,而且对于北宫鹄,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比北宫鹄能给夙璃幸福,只不过北宫鹄未必能愿意全身而退。 司徒皓走后,夙璃久久不能平静,心中有许多复杂的想法。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也没多久,却惹了这些起情债,莫非这就是穿越的套路?不过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她,一开始被北宫鹄愚弄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击,说起来北宫鹄对她,真的是爱情吗? 夙璃有些怀疑,毕竟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何况是像北宫鹄这样有权势,身边应该有比自己更漂亮更有气质的女人,怎么会就看上她了呢?这一点夙璃实在是怀疑得很。 不过日子还长,她还想怎么逃跑呢,哪有心思来谈情说爱呢?所以倒不如先去吃饭,然后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不过对于已经安然进入梦乡的夙璃来说,这个黑夜才刚刚开始呢。 护国公府府外,两个黑衣人正立在围墙外,正等候着什么,此刻已接近午夜,四处寂静,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影,虽然穿着着黑色长泡,但窈窕的身姿还是可以看得出是位女子,她接近两个黑衣人,对他们低声道:“娘娘交代了,今夜下手。” 两人点头,黑袍女子又交代道:“记住别留下什么把柄!” “是!” 只见两人轻功了得,黑袍女子一说完就跃进护国公府内,不留一丝痕迹和风声,然后黑袍女子就匆匆离开。 夙璃睡得正香,红叶住在她隔壁的小厢房内,两人就在梦中,黑衣人潜进夙璃房中也没有谁发现,然后点上迷香往夙璃的鼻子晃了晃,这下夙璃是真的昏了过去,然后就这样没知觉的被一人一把抗了起来,准备离开,就在他们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时,一个想小解的家丁刚巧路过,看到了这两个黑衣人,惊得大叫:“刺客!刺客……” 还没等这小家丁再说半句话,空手的黑衣人立马冲上去,手一掐,就将这家丁活活掐死了,只剩他临死时睁得大大的眼睛,一黑衣人准备随手扔掉已经死在他手中的人,另一灰衣人立马阻止,低声道:“姑娘说了别露痕迹,走!” 这黑衣人点头,就将家丁的尸体一同给带走,翻出围墙去,而此刻的红叶早就惊醒,她常年习武,早就警惕各种声响事物,平日也睡得浅,只怪那俩黑衣人功夫高深,她竟然没听到这两人进来,莫不是听到家丁的叫声,现下安静。 红叶出来没走几步就发现了轻微挣扎过的痕迹,她大惊!就立马冲进夙璃的房间去,只见隐约有人在床上被被子盖着,红叶试图叫了一声,却毫无声响,她立马冲过去挑开床被,只见一个绣花枕头,心中大骇,不好,出事了! 这两黑衣人虽然武功不错,但细节却处理得十分唐突,夙璃向来喜欢玫瑰香,虽然红叶觉得这相当且尤其的娘,但奈何夙璃长得也偏于女性,所以红叶每次都用玫瑰花来给夙璃沐浴,而近日夙璃刚巧也是洗了澡过后才睡的,现在还隐隐闻得到香味,可见没走多远,就在近处! 红叶随着香味寻着去,心中十分的担忧,先不说是否能找不到夙璃,即使找到了会不会凶多吉少?这一点红叶是不敢肯定的,何况那两人功力都在她之上,若是硬拼可能救不了夙璃?这可怎么办! 红叶不作他想,现在先找到夙璃再说,不管如何她都会救夙璃出来的! 两人并不知道身后已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所以就走得轻微慢了点儿,他们往城中相对僻静的树林中去了,这地方离护国公府甚远,周围只有一两户人家,且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出来,刚才的黑袍男子已经在林中等候。 夙璃仍然毫无知觉,只能被这两人扛着出去。 红叶一出来很快就跟上了两人,但她又不敢离得太近,只怕被这两个内功不错的黑衣人发现了去,看着一个人肩上的夙璃,红叶不自觉握紧拳头,心中害怕夙璃是不是已经被害了,只能跟上去,然后就跟着这两人进入了林中,很快,两个黑衣人就停了下来,这时候出现了第三个人。 看身形,好像是个女子,也是这两个黑衣人的主子,他们将夙璃放下靠在一棵树旁,然后说着什么,红叶悄声无息的接近他们,在一棵较为粗壮比较好掩盖的树下听着他们到底说什么。 “办的不错,看来这护国公府真的一点防卫都没有,这么轻松就能得手啊!”女子声音清脆动听,却带有一丝狡猾。 红叶听她开口后一个惊讶,心想竟然不是夙玉?一开始她发现的夙璃又被带走的时候立马就想到了夙玉,想到上次夙玉对夙璃干的事,而刚才过来时就看到这黑袍女子,本以为是夙玉又想耍招数来陷害夙璃,没想到竟然不是她! 第68章 香语 不过这又会是谁呢?红叶疑惑,就又接着听下去。 “属下也没想到护国公府守卫如此宽松!” “嗯,”黑袍女子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 “没有!倒是刚才给护国公府的一个家丁看见了,所以我们只好处理掉了他!”一男子回道。 红叶听了大惊,这什么意思,难道刚才那名惊喊的家丁已经死了?红叶当时没对那名家丁作他想,她只当心自己的主子,没想到这帮人公然在护国公府行凶,红叶心中一沉,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抓小侯爷究竟是想做什么?! “嗯,你们小心一点,别每次都闹这种失误!”黑袍女子显得有些生气,但对于他们抓来了夙璃这一点还是很满意,就走到夙璃身边,认真的瞧了瞧她,道:“这护国公府的小侯爷倒是真长得像个女人,怪不得能把这么多男人的魂儿给勾了去。” 一黑衣男子疑惑道:“姑娘到底是为何要抓这小侯爷?”另一名男子也点点头,同样表示疑惑,不过这黑袍女子显然对他俩的回答表示无语,她无奈,看着夙璃清秀白皙的面颊,悠悠道:“当然是……杀了他!” 红叶大惊,心中愕然,心想到底是谁敢杀护国公府的小侯爷?不过已经不能再等了,只见黑袍女子伸手从一黑衣人身上拿过一把刀,慢慢的对准夙璃,还没刺过去红叶就冲了过去一瞬间打掉了黑袍女子手中的刀。 黑袍女子一个惊呼,冷冷的看着红叶,问道:“你是谁?!” 红叶冷笑,站在夙璃的前面护住夙璃,道:“你管我是谁,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谁,干嘛要杀害小侯爷!” 一黑衣男子一愣,然后对黑袍女子说道:“她是这小侯爷身边的侍女,有武功。” 黑袍女子对这两人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看着红叶,道:“所以我今日就不该让你们来办,把她给我处理了!” “是!” 然后两人朝红叶攻来,红叶躲闪不及使轻功避开,和两人争打起来,如果只有一个黑衣人,红叶还可以与之势均力敌,可这有两个,毕竟两人武功本来就高,红叶和他俩周旋良久,就对扛不住,她被一人用到逼到树下。 只见另一人正用刀刺了过来,红叶又是一个机灵的躲闪,跑到夙璃身边去,身上已经有了几处伤痕,红叶使劲的摇晃夙璃,希望夙璃赶快醒过来,可是夙璃压根就没反应,红叶心中大骇,想到今日没救到自己主子,反而和他丧命于此。 红叶已经没了反抗的余地,两人准备向她攻去,刀离她们不到一米,此刻命悬一线。 突然只见冷光一闪,“啊!!!” 一男子尖叫声传了出来,黑袍女子大惊,看到一黑衣男子瞬间被削掉了一只手臂,眼前出现了两个人。 第69章 得救之后 北宫鹄显然不信,红叶也是咬牙切齿,心想如果今日北宫鹄晚来一步,那她和夙璃就葬生于此了,怎么会真的只是这个宫女一人的主意呢?当然了香语就算不说,北宫鹄心中也猜到了,只不过猜到了现下也不能如何。 残血到在旁边不爽,道:“将军你别跟她废话了,直接把她杀了用来报小侯爷的仇!” 香语听后害怕的紧,哭哭啼啼道:“将军饶了奴婢吧,如果奴婢明日不出现在娘娘旁边,那么……” 果然!这香语一口一句娘娘,自己又把事都揽在了身上,挺聪明的,这样自己就更加不能杀她了,北宫鹄盯着她,深邃的眼眸露出凶光,他道:“我可以不杀你,你今日回去告诉你们娘娘,管好三殿下,别什么事都往小侯爷身上推,毕竟这件事传出去了,对谁的名声不好你最清楚不过了。” 香语心下一沉,北宫鹄说这话显然是知道了,以为这北宫鹄会念着这是祁妃娘娘的吩咐而不与自己计较,并且间接的威胁她,她心中愤愤,当下却不敢做任何表态,只能装作可怜兮兮的道:“是,奴婢,奴婢知道了。” “走吧。” 北宫鹄抱着夙璃离开,残血也扶着红叶慢慢的走了,只剩树林里面黑袍女子愤愤的目光和伤势惨重的两个黑衣人。 看着他们离开,香语气愤,道:“镇远将军怎么会来?!”明明都快得手了,不露痕迹的。 一黑衣人摇摇头,回答道:“属下也不知道!”,然后走到断臂的男子身边,为他包扎伤口。 香语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今日的事已经被北宫鹄抓住了把柄,日后都不可能有这种机会动夙璃了,只是她不懂,北宫鹄竟愿意冒着得罪祁妃娘娘而去救夙璃,这夙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得到北宫鹄的如此青睐? 遣散了宫人们祁妃才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语低声道:“是镇远将军,他在我们快得手的一刻出现了!” “你说的事北宫鹄?”祁妃惊讶,手一顿,觉得这事已经非同小可了,她道:“他怎么会出现?你们可是露了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奴婢还问过那两个暗卫,他们也说就只去了护国公府一趟,且已经是深更半夜,不可能走漏风声,除非他们撒谎!” 祁妃摇了摇头,道:“本宫的人我知道,他们不会的,本宫从来没有和这位北宫鹄镇远大将军打过交道,虽然日后是结亲的,可是他就不肯看本宫的面子吗?” 香语摇了摇头,道:“这镇远将军似乎很重视那小侯爷,还让奴婢带话给娘娘。” “什么话?”祁妃眼一沉。 香语就把话原模原样的说给祁妃听,祁妃听后怒拍了桌子一下,怒斥道:“这北宫鹄是想干什么?威胁本宫吗?” 香语点点头,道:“奴婢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被镇远将军发现,明明差一点就可以得手,奴婢想镇远将军和这小侯爷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否则也不敢冒着得罪娘娘的名义来救他的!” 祁妃气的点点头,她接着说道:“这北宫鹄比本宫想象的还要难缠,而这夙璃比本宫想象的更加有本事,把我儿勾引去了不说,还得到北宫鹄的相助,看来这个人真不能小觑了。” “那么娘娘,接下来……” “别动他,皓儿还和北宫家有联姻,本宫并不畏惧什么北宫鹄,但皓儿的亲事却不能因为一个夙璃给坏了去!” 香语点点头,表示明白,但对自己的失责香语还是跪下请求:“请娘娘惩罚香语,是香语没办好事!” 祁妃叹了叹气,她本想责怪香语的,但香语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尽心尽责,所以想想就算了,就命她起来,让她日后将功补过。 毕竟北宫鹄这个人不是香语能对付得了的,何况今日的事已经被北宫鹄用来威胁了。她原本是没想动夙璃的,可她派去的探子今日却来告诉她,她的儿子司徒皓对一个男的表白了,对此她不仅震惊而且还很害怕,心中莫名的害怕起来。 好不容易给司徒皓定了亲,对方还是北宫家的小姐,就算司徒皓不满意,最后也只能遵从,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如今他爱上了个男人岂不是坏了大事? 所以祁妃当下就不能再忍了,便立马派香语去解决了这个夙璃,毕竟这个人已经成功的勾引上了自己的儿子,这一点她不能容忍也不许夙璃再多活一日。 只不过她没想到北宫鹄会插手这件事,唉,怪只怪她没有给香语充分的准备,毕竟当日就立马下的决定,不过现在她也想起来了,这夙璃本事真的很大,之前就听说过镇远大将军常往护国公府跑。 所以皇上才会让皓儿也去逛逛护国公府,结识一下这位大将军,能得到其帮助最好不过了,可不曾想到皇上和她都做了错误的选择,这个夙璃她必定是要除掉的,只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份,此事现在不宜做,日后再说吧! 北宫鹄当晚就抱着夙璃到了自己的府上。一直守着她到了今日,红叶也由残血陪同去治了一下伤口,北宫鹄无奈的看着夙璃安详的容颜,心中叹道这丫头怎么老是发生这样的事?总不让他省心。 两次的境遇几乎是一致的,只是不知道夙璃醒来后知道了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额……夸张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大骂一声:草他娘的古代,草他娘的穿越? 她中的迷香挺深的,却对人没有什么害处,所以只要等夙璃醒来就行。 第70章 质问 夙璃醒过来时感觉头痛得要死,她用手敲了敲然后嘟囔着抱怨道:“怎么回事啊,头这么痛。” “那是因为你中了迷香。” 夙璃一惊,北宫鹄?眼前的男人一脸平静,正蹲在自己的面前,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夙璃这才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房间,她四处看了看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莫非是上次夙玉陷害她之后北宫鹄让她留在将军府睡的房间?夙璃一愣,心想这是个怎么回事?难道又穿越回来啦? 北宫鹄看着她迷茫的样子轻轻的开口道:“头还痛吗?” 夙璃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看她傻里傻气的,北宫鹄眉头一皱,手覆上她的额头,低沉的说道:“有些发烧了!” 感受到北宫鹄冰凉的手掌触摸在自己的额头,夙璃觉得有些舒服,被北宫鹄这么一说额头确实是有点烫,但现在她疑惑现下的状况,就问北宫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啊。” 北宫鹄黝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不说话,夙璃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整个人都极其的不自然,到底怎么了?夙璃心中疑惑不已。不过北宫鹄也没逼她太久,就转移的目光起了身道:“你先休息会儿,我让人去请大夫。” 夙璃心中有事就会坐立不安,非要弄清楚不可,就在北宫鹄准备走的时候一马拉住他的手,北宫鹄惊讶的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夙璃委屈的瞪大双眼,道:“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我在这云里雾里的心里难受,还有我到底为什么在这里啊,还有我中什么迷香了?怎么又会发烧呢?” 对啊,夙璃疑惑得紧,才一个晚上她一醒来就在北宫鹄床上,这个男人就在旁边看着她,她还中了什么迷香,如今还感冒发烧了,才一个晚上,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北宫鹄目光深邃,紧紧盯住她看着她说完话,然后在夙璃疑惑的目光下走到她面前,在床边坐下,然后问夙璃:“你想知道的话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还要回答你问题?夙璃头痛,现在她脑海里满满都是问题,不过她头脑有些迷糊,只能说着北宫鹄点点头。 “你和司徒皓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系了吗?”他开口。 夙璃一愣,想都没想就回道:“你和司徒皓聊过天?” 没想到北宫鹄竟然会问到司徒皓?还和司徒皓昨晚问她的问题几乎是一样的,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北宫鹄完全没有在整她道意思,而且又问了夙璃一遍:“你和司徒皓到底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夙璃只想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发着烧,头又有些微痛,北宫鹄声音有些微弱的责备被夙璃听了去,心中十分不快,就大声回道:“你问这个干嘛!有病啊,你直接告诉我昨晚的事就行了真是的。” 北宫鹄十分生气,恶狠狠的看着夙璃,咬牙切齿道:“夙璃,我跟你说清楚,昨夜你差一点就死了,就是因为司徒皓!” 什么?! 第71章 知道真相 红叶给夙璃擦脸又擦了脖子,她手一顿,心中疑惑道,咦?小侯爷怎么没有喉结呀?脑海里面的夙璃每日都有喉结的呀,今日怎么…… 红叶疑惑,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瞧着夙璃熟睡的容颜,精致白皙的脸庞,还有脑海中瞬间跑过的几个和夙璃有瓜葛的男人,以及和夙璃相处不尴尬的北宫晴。然后红叶就明白了。 她的小侯爷,并非什么短袖,也不是什么男人,而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儿家,对于这个事实红叶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惊讶也不生气,好像这件事就摆在明面上等着她去发现,红叶看着她的小侯爷,苦笑道:“看来是奴婢太蠢了,跟了小侯爷这么久都没发现异常。” 原来这些年小侯爷都被夫人当作了男儿养,或许莲生也知道吧,红叶心想,她当初虽然听命于素云,但却不为其而重视,连夙璃的身份她也是今日机缘巧合之下才知晓,夙璃被当作男儿养了十九年。 想到自己红叶就替她难受,心想素云竟会如此狠心,后来还给夙璃找了一门亲事,郡主还怀了其他人的骨肉,这下红叶才想明白了,怪不得夙璃当初对郡主怀中孩子会有所怀疑。 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所以趁机除去郡主,也是为了保住在护国公府的地位,所以她的这位侯爷,活着真的很累,至少,因为有个这样的娘,而悲伤吧。 红叶想着想着眼睛就湿润起来,此时的夙璃已经醒过来了,眼睛半咪,刚好瞧见了红叶哭丧的一张脸,夙璃低声道:“我还没死呢,你怎么就哭了?难道想提前替我奔丧?” 红叶额头一皱,心中对夙璃醒了很开心,但又对她自己咒自己的话很是生气,她无奈道:“您就拿我来别开玩笑了,您怎么可能死呢?” 夙璃笑了笑,心想这丫头待她还真是衷心,看来她是真的没看错红叶,只见门外有一个小丫鬟说药熬好了让红叶去拿,红叶走出去,夙璃也起了一下身子,睡了这么久只觉身体十分沉重无力。 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上衣半开,露出里面洁白无暇的肌肤,夙璃一个脸红,就拉住衣服,对端着药过来的红叶低骂道:“干嘛脱我衣服呀,真是吓得我以为是什么色狼呢。” 红叶到没有像平常话一样对夙璃笑,而是回道:“小侯爷怕什么,你我都是女子,这些东西本来就不用忌讳。” 夙璃一下语滞,看来红叶还是生气了,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红叶在帮她擦拭身体,而且夙璃也感受到她的假喉结不见了,之前在护国公府这东西她睡觉都不脱的,虽然难受,但也习惯了,不是被红叶发现了就是被北宫鹄给拿下了。 所以不论如何让红叶知道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夙璃就想开两句玩笑话来讨好一下这个姑娘,没想到红叶认真的,夙璃叹了口气,惭愧道:“对不起红叶,我不是有心瞒你的,毕竟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红叶眼睛有些颤抖,她坐在夙璃身边,话也不说,那些汤匙舀了一点药向她喂去,夙璃心中无限的惭愧,看着红叶神情并不愉快,她就只好先乖乖的吃下药,主仆间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吃完了药红叶将药碗收拾,夙璃有些尴尬,心想红叶是不是特别生气啊?是不是特别想揍她?所以一下没忍住,夙璃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红叶,如果你不想认我做主子来……嗯,我虽然舍不得,但也不拦你。” 红叶停顿住,眼睛湿润,她看着夙璃,回道:“侯爷,你是要赶红叶走吗,难道是因为我知道了这个秘密?” 这红叶到底是个什么逻辑,夙璃一愣,不过心里明白红叶是误会了,这傻丫头平常挺聪明的,怎么到这里就傻不拉几起来了,所以夙璃就急忙摆摆手,道:“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赶你走呢?莫不是我看你不想跟着我了我才这么说的。” 红叶看着她,眼睛依旧湿润,只不过神情有些变化,她笑了笑,用手擦拭了一下泪水,然后回道:“小侯爷如果不赶我走,我就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真的!” 看来这丫头是真的想跟着她,让夙璃觉得更为感动,不过她对这句话的逻辑不是很满意,她对红叶不满的说道:“你这话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夙璃留你在身边可以,但不是因为怕你把秘密说出去,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当我的贴身丫鬟,懂吗?” 红叶听后呆了会儿,没想到夙璃会说出这样的话,急忙的点点头,脸也有些红润。 真他妈像告白,夙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假装呵呵一笑,道:“好了,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也清楚这件事你知道也不会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不过以后你倒是可以帮我洗澡了,哈哈哈” 红叶促狭,低喃道夙璃真是没个正经,然后就收拾药出了门去。 看着红叶出去,夙璃心里面有了些思索,如今红叶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知是好是坏,只不过现在知道她身份的人真的是越来越多,夙璃害怕早晚有一日会兜不住这个秘密的,如果逃跑呢? 从一开始她就想过不待在护国公府直接逃走,可她的身份却有诸多的约束,一时处理不好就会被抓回来的,这事要是让夙羽知道了,咦~想想都替他难过,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是个女人,嗯,还是个穿越过来代替了夙璃真正身体的女人。简直了。 每次夙璃想这些都无疾而终,毕竟这件事又伤力又伤脑,她还是比较推崇随遇而安这个道理,等真的到了不得了的那天再说吧。 北宫鹄很快就下朝了,今日政务虽然繁忙,但他还是扔下晚上处理,一进府就往夙璃这儿走,夙璃已经起来了此时已经大太阳当空。 她身体好些了就出来走走,只见北宫鹄正朝自己迎面走来,简直是俊美少年,风流潇洒呀,夙璃心中赞叹,这北宫鹄长得相当不赖,还穿着一身官府,更有特别的不一样的锐气。 第72章 敢动我的女人 “在想什么?”北宫鹄走到她身边扶住她,问道。 夙璃一笑扯开他的手,道:“在想我爹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或者正在大力寻找突然失踪的小侯爷呢!” 北宫鹄笑了笑,也不在意夙璃撇开他的手,道:“这件事你会担心吗?明知到我会请人去通报你父亲的。” 夙璃点点头,说道:“是,是,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草率行事,不过你这么做不怕我们又受人非议吗?” 受人非议?北宫鹄俊眉一扬,毫不在意的说道:“难道你不住在我府上一晚,就没人非议我们两个了?” 夙璃无奈,这北宫鹄确实说的对啊,他们俩人的破事还真不少,被议论的次数也不少,所以正如北宫鹄说的,他们之间多一件破事被非议和少一件破事被非议,有什么影响呢? 夙璃翻了个大白眼,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石凳上,说要去坐坐。北宫鹄点点头,扶着她走了过去,一边问道:“身体可好些了?” 靠,这句竟然放在最后一句问,夙璃忍不住吐槽,不过她表面只敢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确实好了许多。 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烧了,可能昨晚被那两个黑衣人给直接扛出去着了凉,这才害她除了中迷香外还外带发烧。真是的,一想起来夙璃就生气。 北宫鹄从刚才过来就握着夙璃的手,夙璃怎么样也挣脱不开,只能任他握着。此时阳光正胜,这里有有些树枝,所以倒不是特别的热,照着北宫鹄迎着光线的角度十分温暖阳光。 他还在坐着握住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瞬间把夙璃给帅倒,为防止自己流口水当场丢人,夙璃就说起重要的话题:“你说这祁妃娘娘都不知道我和司徒皓是个什么关系就派人杀我,这是不是挺蠢的?” “蠢?!”北宫鹄噗嗤一笑,指着夙璃说道:“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连祁妃娘娘的坏话都敢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出口。” “怎么了嘛,”夙璃表示不满,道:“她既然都派人来杀我了还不许我骂她呀,要不是看在司徒皓的面子上我暂且饶过她,不然她早就被我给咒死了!哼。” “司徒皓的面子?”北宫鹄一顿,眼珠一转,狐疑的盯着夙璃,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司徒皓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呢,昨晚说了什么话能让祁妃娘娘这么快就想处理掉你!” “咳,咳……”夙璃假装咳两声,身体极为不自在,被北宫鹄盯着手心都有些冒汗,感觉到夙璃心理的反应,北宫鹄加重握着她手的力度,咬牙切齿道:“还不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夙璃连忙挣脱北宫鹄的手,十分无奈的叫道,这男人吃起醋来她简直是不敢恭维,只不过司徒皓跟她告白这种极为不好意思的事情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可是面对北宫鹄一再逼问的眼神,夙璃就只能跪地求饶了,反正不说的话北宫鹄会逮着她不放的,况且这又不是什么个事,有必要这么逼问? 第73章 终成眷属 良久之后,北宫鹄放开夙璃,只见她面色潮红,气息不稳,待她定住心神,用手使劲的擦抹自己的嘴,眼珠子还一遍恶狠狠的瞪着北宫鹄,北宫鹄倒是被夙璃这反映逗笑起来,道:“怎么这么夸张?又不是没亲过。” “什么?!你有胆再给我说一遍?!占我便宜还敢这么猖狂”夙璃大怒,北宫鹄竟然敢公然挑衅她?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北宫鹄毫不在意她的反应,接着笑,夙璃郁闷,不过看着北宫鹄一直在笑她突然就生不起气来了,毕竟平常这么爱装冷酷不爱笑的北宫鹄好不容易这么开怀的笑一次夙璃也是觉得成就感满满的。 “怎么看你也不像新手啊。”夙璃调侃的道。 ‘什么新手?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北宫鹄疑惑。 见夙璃讪讪不说话,北宫鹄突然琢磨了什么起来,看着她的容颜,调皮而柔和。 “夙璃,直到今日,你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北宫鹄深情的说道,夙璃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慌张胡乱的说道:“你对我什么心意啊,你就是个色狼好吗。” 北宫鹄眼珠一转,盯着她故意放慢语速问道:“你的意思是色狼可以轻薄你喽?” “谁说的!你神经病。”夙璃大骂,心想也就只有你这个色狼敢这么对本大爷了真是,现在还敢这样调侃她,北宫鹄不仅无耻还腹黑! “那么,你的意思是只有我能这样对你喽?” “是是是,只有你能,你老大,我怕了你了行不行呀。”夙璃最终无奈,感觉北宫鹄就是在死缠烂打,夙璃只想给他无数个白眼,可是已经翻累了,想想还是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夙璃。”北宫鹄喊道她的名字,夙璃回道:“干嘛?” 只见北宫鹄温柔似水的看着她,眼中带有浓烈的暖意,他柔声说道:“我们在一起吧。” “啊?!” 此时阳光照射下来,照在北宫鹄刚毅果断的脸上,照在他深邃黝黑的眼睛上,照在他俩人的身上,一股美好的感觉出现在夙璃心中,面对着北宫鹄的告白。 她开始心跳加速,脸迅速的红了起来,此刻的北宫鹄在她眼前光芒万丈,不止因为自然光照的原因,还有他与往日不同的认真和虔诚,夙璃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这一次。 “好。” 也许爱情在司徒皓那里并没有什么显示,她曾以为那只是假象,只是从没谈过恋爱的自己为自己创造的假象,以前朋友说,如果爱上一个人,会脸红,会心跳加速会不好意思,之前的北宫鹄在她面前不过是一个过客。 他们第一次见就睡了一觉,北宫鹄对于夙璃来说从一开始就不是以感情来进去她的生活的,可自那以后,北宫鹄都在她身边,特别是她遇上的两次危险,都是他倾力相助,对于夙璃平日里的吐槽也没有分毫的抱怨,本以为可以快速的抓住夙璃的心,没想到这个来自21世纪的人是一个前卫者。 对于爱情虽然不懂,但也不敢轻易去尝试,直到司徒皓的到来,夙璃看出了两人在她心目中的不一样,如今夙璃并非圣贤,她以前没尝过爱情的滋味是因为她的性格几乎让所有人止步,她想相爱的人应该是能喜欢彼此的性情那才叫真爱。 所以她一直不愿意改变自己,为的就是有一日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而后来她死了也没能在自己的时代得到那一份真爱,可能是老天可怜她了,所以一穿越过来她就遇上了北宫鹄,这个人,或许真的就是她的爱情。 夙璃在将军府呆了两日身子才好起来,红叶也留在府中照顾她,护国公府已经习惯夙璃和北宫鹄的关系,所以夙璃在将军府呆着也没人来说话。 北宫晴第二日就回来了,见夙璃病了很是心疼,她也听残血说了那晚上发生了事,脸上气愤,大骂道:“我就知道这皇亲国戚不是什么好攀的,他们竟然想杀你,真是明目张胆了!” 夙璃呵呵笑道:“那人家有权有势,肯定是明目张胆办了,不然偷鸡摸狗的反到被人议论呢。” “那这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北宫晴还是气不过,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夙璃惊讶,这小丫头平日里看着挺温柔的,如今为她的事打抱不平,如此愤怒,让夙璃心理一暖,她安慰北宫晴:“别生气,我不委屈的,你婆婆也是为了他儿子着想嘛,如果换做我是她妈,我也会处理掉这个勾引我儿子的人!” 北宫晴哭笑不得的伸手拍打夙璃,大笑道:“什么婆婆啊真是的,你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这事真的太过分了,光你差一点被杀这一件事,我就坚决不能嫁过去!” 嗯,夙璃点点头,道:“是了,你嫁过去这婆媳关系可能不大好处理,这样吧,我跟司徒皓说一声,让他多依着你一点,实在不行就回娘家,反正你哥权力那么大会也会罩着你的!” 然后夙璃就北宫晴连环十八掌拍打着大叫:“晴儿,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不然没人要你的!” “没人要才好,不过我这性格还比不上你呢,这么快就将我哥降服了。” 夙璃不好意思的扭捏着身子,作娇羞状道:“哎哟,这事怎么你哥都告诉你呀,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的了。” 北宫晴实在很佩服夙璃说变就变的厚脸皮,她无奈的笑道:“怪不得我哥会喜欢你呢,照你这厚脸皮喜欢他的小姐们都比不上,唉,以后有他好日子过的了,唉可怜我哥哥了。” 夙璃气愤,大叫道:“什么我脸皮厚啊,明明是你哥追我的好吗,我才可怜呢。” 北宫晴扑哧一声笑起来,夙璃也不好意哈哈大笑,两人打闹了一会,北宫晴突然严肃起来,正视的对着夙璃说道:“说真的夙璃,你和我哥是怎么打算的?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护国公府的小侯爷啊,是个男人啊。” 第74章 确立关系后呢? 夙璃突然一愣,好像她从来没有考虑这个问题过,迅速的答应和北宫鹄确立的关系她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来的,好像脑海里就不曾出现在一起以后呢?不是应该一起逛街,一起看电视,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睡觉吗?当然这些就只是以前她的幻想,电视电影是没有的,不过一起吃饭聊天睡觉也应该有吧? 那么身份问题该如何解决呢?这是一大问题,她是不介意和北宫鹄就这样被人误解着,然后他谈一场被世人诟病的“断背山”之恋,她没什么大的追求,也不会为一个名份而拼尽全力,如果北宫鹄不说,她就想一直这样下去,随遇而安。 不过像如今北宫晴想的,或许北宫鹄在意呢?他可是大名顶顶的镇远将军,怎么真的娶一个“男人”?虽然外面的人都在传镇远大将军中意护国公府的小侯爷,但也在说这只是镇远将军一时被这位小侯爷迷惑了去,总有一天他会醒过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或公主的,对此夙璃也不过是不屑一笑。 如今她正式确定的心意,就要真的为自己的身份作打算了。 “晴儿,你知道我之前摔下悬崖,失去过记忆吗?”夙璃问北宫晴。 北宫晴惊讶的摇摇头,道:“你竟然失过忆?这哥哥还真的没有告诉我,不过你和司徒媛的事我倒是知道,以前总为你鸣不平,之后知道你是个女子后就知道你十分厉害了!” 夙璃点头:“我失去记忆对我的身世也很惊讶,后面也发现母亲和父亲都对我很好,因为郡主的事母亲也很惭愧,也补偿了我,所以我不想伤害他们你知道吗?” 夙璃的言下之意是不想先抖露出自己的身份,北宫晴倒是很理解的点头,道:“我知道的,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被装成男子这么多年,但我想你也是有自己的苦楚,一下揭露身份这确实很为难,我想哥哥也会理解你的。” 夙璃握着北宫晴的手感激道:“你真是我的好姐妹,我以后一定会尽力恢复我的女儿身份的,不让你哥哥受委屈的!” 北宫晴大叹一声,道:“你这话又转换的角色了,到底我哥是男的还是你是个男的啊?怎么我感觉是你在保护他呀真是的,拜托夙璃你能不能女人一点呀!还真亏有我哥喜欢你,不然还能有谁会看上你呀?” 夙璃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还真别说,我这性格在你们这儿可是极为受欢迎好吗,你看你老公……” 意思到差点说错话夙璃连忙住嘴,不过还是被北宫晴抓了个正着,她疑惑道:“什么老公?” “啊,没什么,我是说你哥哥,哥哥……”看北宫晴还是一脸狐疑,夙璃接着解释:“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哥哥是谁啊,陛下亲自赐的镇远大将军,还长得英俊潇洒威风凛凛的,大街上的姑娘谁不争着抢着要啊,你看如今你哥看上谁了?我,夙璃你知道吧,他不止看上了他还死皮赖脸的追我,这一点,嗯,你说是不是你哥赚了?” 第75章 嫉妒 自从夙璃和北宫鹄确定心意后,北宫鹄就经常来护国公府找夙璃,不是聊天就是带她出去玩,实在没时间就派人隔三差五的送礼物,简直就是浓情蜜意羡煞旁人,不过毕竟在外人看来是两个男人在做这样伤风败俗之事,明明风波之前因为讲故事的事平复了不少。 如今又起来了,夙璃也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反正北宫鹄也并没什么表示,他既然不在意,那么她在意干嘛? 就在流言蜚语乱传之际,府上已经有些人心中不满蠢蠢欲动了,其中就有夙玉,她在房中梳妆打扮,镜子里面的女子明眸皓齿,皮肤白皙,显得姿色格外秀丽,她伸手挑选珠钗,让她新挑的丫鬟橙儿给她戴上。 “姑娘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和那号称第一美人的北宫晴相比,一点儿也不差。”橙儿向夙玉夸道。 夙玉被她夸得翘起嘴,神色倨傲,她道:“那是,这北宫晴算什么人物,不过是仗着北宫将军的名号才得了这个名头,哪比的上我?” 橙儿点点头,然后讨好的说道:“对啊,这北宫晴不仅比不上二小姐,连最近的镇远将军都和咋们府上的小侯爷各种风言风语呢!” 夙玉神色一变,突然伸手打下橙儿准备为她戴上的珠钗,大骂道:“他们又闹出了什么事?!” 橙儿本想和夙玉来八卦一下小侯爷的这些不堪入目的风流之事,没想到夙玉竟然这么生气,她吓得瑟瑟发抖,害怕道:“奴婢……奴婢也只是听说。” “那就说!把你听到的都说出来!”夙玉冷冷的说道,镜子里面的脸颊变得狰狞起来。 橙儿就说道:“镇远将军近日来经常来找小侯爷,不顾外人的眼光,他们说将军和小侯爷已经……已经在一起了。” 夙玉手握得紧紧的,神色冰冷愤怒,橙儿见到夙玉这样有些害怕,本来就不想说了,但夙玉还是向她射来一个凌厉的眼神,橙儿只能又接着说:“将军还经常给小侯爷送礼物,上次奴婢路过小侯爷的院子时就看到看到镇远将军抱住小侯爷……” “抱住他?!”夙玉厉声问。 “是……是小侯爷差点摔倒,镇远将军就去抱住她,奴婢想,这镇远将军和小侯爷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 “别说了!”夙玉怒斥道,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整个面容因为愤怒而显得格外的狰狞,橙儿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小姐别生气啊小姐别生气……” 夙玉冷冷一笑,拿起桌上的珠钗,将它握在手中紧紧的,脸上浮起一丝怨恨,她道:“这夙璃到底是用了什么要发,把将军勾引了去,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橙儿这下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原来这二小姐夙璃是钟意这镇远将军的,可是偏偏被小侯爷一个男人抢了去,就算有再美的容颜又怎样?就算比过天下第一美女又怎样?还不是败给了一个男人? 此时的夙璃已经不能解释最近到底是幸福还是苦恼了,幸福面对起北宫鹄她会有的感觉,笑容变多了,心变得暖了,人变得女人了,可苦恼便是这风言风语,本来是不在意的,可素云叫她谈话她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素云冷漠的问道。 想想也瞒不住,毕竟他们也没怎么躲躲藏藏,估计连夙羽也知道只是碍于面子并没有说什么而找素云谈过,夙璃只得点点头,诚实的回道:“是真的。” “哼!我就知道之前你在撒谎,你是不是活得不赖烦了?”素云大怒,只见夙璃又摇了摇头,道:“怎么,难道和北宫鹄谈恋爱是活得不赖烦?我和她郎有情妾有意,怎么不能在一起了?” 素云听后怒将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大骂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在一旁的莲生已经被素云这少有的愤怒给吓着了,她连忙向夙璃使表情,希望她能低头承认错误,这样夫人就不会这么生气,没想到夙璃不为所动,神色倒是有几分刚毅,她道:“那好,我再说一遍,我和北宫鹄郎有情切有……” “啪!”夙璃话被打断,脸上立马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莲生在一旁跪下,连连求道:“夫人别生气,小侯爷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夙璃只觉得这女人真是太狠了,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敢打,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脸感受到一些浮肿,嘴角有一些撕扯的疼痛,好像流了血。 我去这女人真是下手不轻啊,不过她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所以看了一眼莲生,让她别说了,然后看向夙玉,盯着她愤怒的眼睛,平静道:“难道我错了吗?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这一切都是素云的错,她剥夺了夙璃一个女儿家的幸福,竟然还敢这么冠冕堂皇的惩罚她,这一点,在素云面前夙璃从来都不会低头,不只为了她自己,也为死去的夙璃! 素云听后整个人颤抖,但眼睛更加的冷漠冰凉,她冷冷的对夙璃道:“你的命是我的,我是你娘,你就有义务听我的,不能任性妄为,你知道吗!” 夙璃冷哼一声,擦掉嘴角上流到了下巴的一股血迹,冷笑道:“如果你是我娘,就必须为你的女儿着想,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让我这么多年都装为男子,让我学习小侯爷应当学的所有事,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痛苦吗?!” 夙璃莫名的想到那天晚上她的梦,那个梦,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她穿着一身红色妩媚的女装,对着梳妆台梳妆,夙璃感受到了她想作为女子的向往,一个真正的女儿身被逼无奈而作为男子这么多年。 她的命运,夙璃真的很是同情,这些年她被压制着,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到最后竟然还娶了郡王府的女儿,也许老天让她穿越过来,就是想让她代死去的夙璃,再活一次吧! 素云身子气的有些摇晃,眼底波澜四起,她紧紧的盯着夙璃,眼睛开始参杂着怀疑的态度,她问道:“你是我女儿吗?” 夙璃惊了一下,这什么意思?难道素云知道了?夙璃直视她的眼睛,不过看她的眼神好像并没有发现,夙璃就挺起身子板,大声说道:“怎么了?我不是你儿子吗!怎么变成女儿了?!” 素云怀疑的思绪瞬间被夙璃给截断了,她指着夙璃,手指颤巍巍的,道:“你怎么变成这样巧言令色了,如今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这话说多了有意思吗,我都和你说了这么久了,你……” 莲生拉住夙璃的裤脚,一脸恳求的让她别说了,虽然素云已经气得不轻,只不过夙璃感觉不耐烦,这素云怎么和她一直绕着这两句话不放呢?虽然规矩摆在这里,她该说的都说了,素云怎么不明白夙璃已经不是她以前的女儿了。 第76章 偷听 “那好,既然你胆子大了,那就跟我说说日后你想怎么办!” 可能是知道劝服不住夙璃所以只好从其他方面下手。 夙璃回道:“他是将军,我是小侯爷,自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道这里夙璃感觉好像一场腥风血雨又要开始,于是连忙改口:“这个,我还没打算。” “没打算?”素云扬了扬眉,冷笑道:“其实你压根就没有退路打算,对吗?” 这老狐狸!夙璃心中咒骂道。 素云起身走了两步,好似在为她想什么法子一样,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他?” 哈?夙璃一愣,这个场景甚是眼熟啊,面前的素云心肠歹毒的盯着她,然后她又被扇了一巴掌脸变得浮肿楚楚可怜,像极了肥皂剧里面的豪门婆婆用交易来劝女主放弃她而已一样一样的。 不过今日有些不同的,那就是这位婆婆是想让自己的女儿离开一位高富帅?按照平日的戏码,这怎么可能答应?想罢夙璃就不屑的回道:“离开他?凭什么,你能给我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素云冷冷道。 “当然是北宫鹄啊!”夙璃觉得这话甚是愚蠢,问和没问一样,今日她在这里,除了脸上挨了一巴掌,就是在和素云聊着愚蠢的话题,说着愚蠢的话,这感觉简直不能形容,太糟糕了! 素云感觉已经没办法劝服夙璃了,却又不甘心因为这件事她这些年经营的地位和权势会满盘皆输,可是夙璃显然软硬不吃,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夙玉心中更加的痛恨夙璃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有一线希望得到北宫鹄的心,可现在北宫鹄的一颗心都在夙璃的身上去了,而且每次她去将军府求见都被晾在一旁,而夙璃去却被北宫鹄用心相待,这个男人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北宫鹄的心,怎么能不恨? 这几日素云没有任何反应也让夙玉奇怪起来,按理说素云是支持她跟北宫鹄在一起的呀;可如今北宫鹄和自己的儿子发生那样的事,竟然不出来阻止?难道是不知道? 夙玉心中怀疑,以素云的性格,一定会找夙璃算账的,所以按耐不住的夙玉就立马动人去找素云,告知她这件事,这样不用她出手,素云也会替她处理的! 第77章 又被算计 素云静静的看着夙璃走,然后就吩咐莲生:“你给我盯好她,别让她做出什么来坏了事!” 莲生点点头,回道:“那老爷那里……” “没事,老爷跟我已经说过了,我去跟他说不必当真就行,毕竟他因为之前郡主的事总是觉得欠夙璃很多,不会怪她的。” 夙玉听罢就不再停留,冷哼一声就迅速离开,外边的小丫鬟已经清醒,看到夙玉一阵奇怪,夙玉淡淡的看她一眼,准备直接走掉,但忽然想到什么,就回到她面前对她说道:“你刚睡着了,没看见我,知道吗?” 小丫鬟机灵的点点头,玩忽职守这种罪过她可不敢让素云发现。 在夙璃和北宫鹄甜蜜之时,司徒皓突然邀约夙璃出去游玩,夙璃听红叶向她禀报后一阵疑惑,这司徒皓难道没听说她和北宫鹄的一些些绯闻吗? 虽然夙璃打心底是不想伤害司徒皓的,但也不会像前世她那些朋友一样,给追求者希望,甚至有一个朋友有男朋友了还隐瞒,还让其他男人请客吃饭,这一点夙璃曾作为旁观者是很不屑了,所以司徒皓好像也没再来护国公府了,这一点夙璃也没多加疑虑,心想这男人还挺好,至少不纠缠。 不过近日红叶说司徒皓派小厮来请她出去,她疑惑平常司徒皓如果想见她就会直接过来找夙璃,况且公然约有夫之妇是不是不大好呢?红叶在一旁说道:“或许是三殿下不好意思来找你呢,嗯,想私下来和你说清楚。” 夙璃想想也对,司徒皓并非那种放不开的人,所以找她来谈清楚这一点夙璃丝毫不怀疑,就点点头同意了,并叮嘱红叶这事千万别跟北宫鹄说起,不然这醋王指不定就抄着家伙冲过来,她可不想伤了大家的和气,特别司徒皓又是那一种温润如玉的偏偏佳公子。 换好行头准备出门时,却下起了雨,夙璃皱了皱眉,道:“这司徒皓是约我在哪儿见面来着?” 红叶回道:“是在护城河边,听说是邀你坐船。” 这天气好像不大适合坐船啊,夙璃心想,到了那里再跟司徒皓说吧,就多拿了把伞出了门。 护城河就在城中心,夙璃是走过去的, 护城河是这个国家最大也最长的一条河,当然城中央看起来就像一个湖,周边又是许多杨柳,是一处少有的绿色风景,夙璃去过一次,湖上经常有船只,多数是来游玩的公子小姐,今日司徒皓好有闲情竟然邀她去那儿相见。 看着雨虽然不大,却也未有停下的征兆,所以夙璃只想快点儿见到司徒皓,聊完后就回来,毕竟下雨天谁都不想出来瞎晃悠吧。 到了河边的时候夙璃四处看了看,湖边小雨打出细小的涟漪一片一片的,靠岸的船只有几只,有一只却在岸边徘徊,好像在等着谁,夙璃猜想那儿必定是司徒皓了,就带着红叶走了过去。 船只不如夙璃在桥上见的那般小,离近一点儿就发现里面还有些格局,并非一般的船只,夙璃也见过这种船,不小也不大,正适合游玩赏景,红叶看见刚才来通报她的说是司徒皓身边的小厮,看见夙璃他们他主动走了过来,道:“殿下请小侯爷上船一起谈事。” 红叶道:“我不能去吗?” 小厮笑着摇了摇头,道:“殿下只请了小侯爷一人,姑娘可在此等候。” 看着红叶还是百般不愿,夙璃就用手阻止了她,道:“没事的,司徒皓又不会对我做什么,你在此等候吧,反正我和他聊完就马上回来。” 红叶虽然仍是不满,但也听夙璃的话,船家把船只划靠岸,然后向前对夙璃说道:“三殿下在里面等着您呢,小侯爷请。” 哦?司徒皓什么时候架子这么大了?夙璃开始狐疑起来,心下又诸多的揣测,上船的时候她向红叶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上去,刚一上去船就被船家使劲的划离了河岸,船中搭着一处遮盖饮茶之所,正好可以避雨,夙璃钻了进去,发现这棚子竟然被一帘子给隔开了去,帘子另一面有一个人影,司徒皓? 她狐疑,这人侧着脸,像司徒皓平常一样束着发,然后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好似在细细的品着茶,夙璃觉得有些奇怪,就开口问道:“司徒皓?” 帘子内的人并未答话,夙璃就准备伸手去掀开帘子,没想到对方出手一个制止,夙璃手顿了一下,也没再继续,心中已经明白今日不是司徒皓请她来的,是有人想算计她,夙璃坐起来,看着帘子内的人依旧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书,她就问道:“你是何方神圣?请我到这儿来到底是干什么?” 对方依旧未答话,夙璃觉得甚是不耐烦,就伸手一把撩起了帘子,没想到入眼的是一个从未蒙面的年轻男子,穿衣和装扮都极其像司徒皓,想必是真的冒充司徒皓来加害她,夙璃也不怕,厉声问道:“你是谁,到底想干嘛?!” 这男子倒是格外的从容,他缓缓道:“你不就看出来了吗?我当然是想杀了你呀。” “哼,就凭你?也能杀我?”夙璃不屑。 男子哈哈一笑,道:“你现在在我的掌控之中,还有心思说这样的话?” 哦?夙璃往外瞧了瞧,发现船已经离河岸极远,光这会儿速度是不可能这么远的,除非这船家也是一伙的,果然,看到在划船的船家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道:“有人花钱请我们做掉你,这下明白了吧!” 看来是杀手喽,眼前这男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不是高手功力也不会赖,只见他信心满满的瞧着船夫,道:“好了,就在这儿停吧。” 船夫点点头,夙璃心想,难道他们要在这里杀了我?看着夙璃表情有些害怕的样子,男子倒是怜惜的笑了笑,假装安慰她道:“都说小侯爷姿色过人,连北宫将军和三皇子都给勾引了去,真是不赖啊。” 夙璃冷冷的看着他道:“你这么做就不怕得罪将军或者殿下吗?” “哈哈哈哈……”男子大笑,道:“我们江湖中人只知道拿了钱替人消灾,将军和三皇子算什么,可以的话我们也可以代为处置了他们!” 第78章 识破 这人说话真是狂妄,夙璃心中一沉,看来这应该是个不怕死的死士,只见男子说道:“不说了,你可以死了!” 夙璃晕,这个话说的,什么叫我可以去死了? 男子伸出剑来,光影一闪,向她砍来,夙璃身子立马躲闪,这船空间太过狭小,她表面平静,但心里却着急,心想这红叶再不来她就要死了,不过照夙璃跟着北宫鹄练了功夫,可以和这男子周旋一会儿。 只见男子剑法急速加快,夙璃又没有武器在手,夙璃急急的跑出棚子,还顺手向男子扔捕鱼的箩筐,让男子一个停顿,瞬时就看不见夙璃,只听扑通一声,水中掉下一个人,男子心想是夙璃跑不过就跳到水里去了,所以想也不想就立马用剑向水中刺去,只听见一声叫喊,顿时湖面染满的鲜血。 男子大惊,往身后看去,只见夙璃正在刚才船夫站的位置,而她的身边多出了一个男子。 男子愤怒用剑指着那男子,道:“阁下是谁?!” 司徒皓脸色冷峻,他看着眼前这名杀手,冷哼一声,道:“你仿照我的样子骗阿璃却不知道我是谁?!” “三皇子?!”男子惊道,脸色变得铁青,夙璃倒在一旁看他的反应竟觉得有些好笑,刚才这男子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声称连司徒皓北宫鹄他都敢杀,怎么这么一会儿见到了司徒皓就变成这样了,她不禁想调侃两句:“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说胆子挺大的吗?连司徒皓和北宫鹄你都不怕,天皇老子也抵不过那钱啊!” 男子脸若冰霜,看着夙璃一脸愤恨,压根就没想到司徒皓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应该不会有误差,他专门让同伙易容成司徒皓身边一名小厮的模样去请夙璃,可他没想到夙璃压根就没见过这个易容得一模一样的小厮。 因为司徒皓除了第一次带了一个随从来过府上,以后就自己前来,身边大多都是隐藏的暗卫,再加上司徒皓又是一个大大大暖男,如果下雨了绝对不会让夙璃再上船去的,所以之前他们出来就下着雨,。 个时候司徒皓定不会再邀请夙璃出去,所以那个时候夙璃就起疑了,便告诉红叶如果她上船了就去请司徒皓,且最近司徒皓都不在宫中,只要她多拖延一点时间就可以得救。 况且实在不行也可以跳河,照今日这杀手的想法,将她引入河中央,不是杀了她好容易毁尸灭迹,就是直接将她扔入河里淹死,不过夙璃水性好这件事这杀手是不知道吗? 第79章 幽阁杀手 夙璃知道司徒皓刚才是真被她吓到了,所以她迅速的抓住那个受了重伤的刺客,为的就是想知道幕后黑手。 她对司徒皓道:“你别担心,我水性好着呢,之前差不多被看中去国家队了。” 司徒皓扶她起来,眉头紧皱,责备道:“刚才你果真是吓到我了。” 此刻的夙璃刚从水中出来,身上已经湿透,露水芙蓉,玲珑剔透,司徒皓见此心中一动,脸尴尬的红了起来,感受到夙璃的目光射来,司徒皓迅速转开头去,脱下白衣外衫向她扔了过去。 夙璃猝不及防的接过司徒皓扔过来的衣服,突然一愣,看着司徒皓撇过头去之前,眼神有意无意的看着她的身体,耳朵有些许红晕,她才发现到底什么情况,不急不慢的把司徒皓的衣服套在身上,心中好笑这司徒皓竟会不好意思? “对不起好嘛,我这不是着急吗?再说了就算我上不来有你救我我怕什么?”夙璃连连道歉,心想这多大一件事,司徒皓啰嗦来啰嗦去的。 司徒皓听后脸上出现复杂的表情,看着夙璃欲言又止,夙璃此刻没心思理他,此时那杀手也不知道被夙璃踢中哪儿了,蜷在船板上身体不停的抽搐着,夙璃蹲在他面前,手手拍了拍他的脸,叫道:“别抽风了,快说是谁拍你来的?” 司徒皓也冷冷的看着他,只见这杀手面容痛苦,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夙璃,说道:“哼,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司徒皓眼神一沉,扫射了一下他全身,突然发现他手臂上的浮纹图案,就对夙璃缓缓道:“这是幽阁的杀手,他手臂上有臂章。” 杀手侧头看了看司徒皓,冷笑道:“三殿下懂得倒是挺多,只不过知道我是哪里的杀手又如何?” 看来这还是个有职业道德的杀手,嗯,不错,夙璃站了起来,把司徒皓拉过来,对他悄声说道: “你帮我制住他的嘴,我好让他说实话。” 司徒皓一愣,疑惑道:“为什么要制住他的嘴?怎么制?” 夙璃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司徒皓平常那么聪明,现在怎么蒙了?就对他解释道:“通常杀手被捕是不是会咬舌自尽或者牙齿里面藏着毒药准备自杀。” 没想到司徒皓听后很是惊讶,问道:“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手段,而这方法到是很新奇啊,咬舌自尽真的会死吗?” “难道杀手不是这样干的吗?”夙璃疑惑,心想难道这个年代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夸张? 司徒皓点点头,回道:“我见过杀手也不少,他们多半是被我们处决,或者直接用剑自杀,从不会有什么咬舌自尽或者口里藏着毒药,不过你这方法倒新奇,是哪个故事中的吗?” 夙璃无语的摇摇头,心想自己竟然被电视剧给骗了这么多年,如果是真的的话躺着的这个杀手早就自杀了,还会在这愤愤不平任他们宰割? 既然如此,夙璃原本想让司徒皓按住他的嘴防止他自杀的,现在看也不必了,就直接走到杀手身边,此刻他身受重伤,司徒皓这功夫实在厉害,一想到若那日自己真是个小偷不是个女的,指不定被他打残去,和这杀手一样想跑也跑不了。 看着杀手还是一脸死也不说一脸刚毅的表情,夙璃朝他哈哈一笑,然后在他吃惊的表情下,一脚重重的提向他的命根子。 然后一阵猪嚎声响彻了半个护城河,天虽然不下雨了,但附近也没有人和船只,压根就没人会注意他们这里。 杀手面色涨红,痛得在船板上打转,手还不忘指着夙璃大骂:“你简直就是心狠手辣!” 司徒皓也是目瞪口呆,他知道夙璃不像其他女子一样温柔贤淑,却没想到她竟会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夙璃本来不想做得如此狠绝,只不过这丫的这么嘴硬,不来点儿狠的怎么能让他开口? “说不说!”这感觉不错,这杀手缓了缓就回过神来,看着夙璃目光狠毒:“没用的,你还是杀了我吧!” “那好既然你这么犟,那我再来一下,”然后又朝那杀手踢了一下,此刻这杀手脸色苍白,咬紧牙关忍住剧烈的疼痛,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司徒皓在一旁看着于心不忍,就对夙璃道:“好了阿璃,你再踢也会把他踢死的,没事,我会帮你查到是谁干的。” 夙璃冷哼一声,道:“好吧,那你说怎么处置他?” 司徒皓素来都不会亲自动手,所以被夙璃这么一问他有些为难,斟酌了片刻就把自己的想法对夙璃说:“先不杀他,等找到了幕后黑手,你再提着这人去算账! 夙璃点点头,觉得司徒皓这个想法不错,就同意了,说道:“那行吧,先回去再说。” “还有,让他划船!我可懒得动手。” 司徒皓笑了一下,道:“他被你踢成这样了,你让他怎么划,”夙璃一个语滞,只听司徒皓接着道:“我来吧,你去里面坐会儿,河上风大小心着凉。” “让你一个皇子来划船怎么好意思呢,我来吧,”夙璃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已经麻烦司徒皓出手相救了,怎么还能让他划船呢,要不是他在这里善心大发,夙璃早就让那杀手就算手断了也得把他俩送回去。 司徒皓倒是不同意她这么做,夙璃又死活不许司徒皓替这坏人划船,说她身体好,不会着凉的,两人争执了一会,最终司徒皓无奈,说道:“那好,那我们一起划,将着脚聊天。” 夙璃说好,然后以司徒皓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向那杀手踢了一脚。 司徒皓一阵惊呼,来不及阻止,那杀手就晕死了过去,他不敢置信的问夙璃:“阿璃,你干嘛又踢他?不是说好先饶过他吗?” 夙璃撇撇嘴,低喃道:“我们不是要谈话吗,怎么能让他听到呢?放心,你知道我是分事情轻重的,他不会死的,况且这样我们也不必看着他怕他逃跑了不是?”反正武功估计得废了。 第80章 怀疑 司徒皓无奈的摇摇头,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夙璃这样做,心中却对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杀手表示同情,心想如果自己不来救夙璃她也会有办法自救呢? 然后司徒皓和夙璃就一人拿着一根浆慢慢的划着,大概需要几个时辰才能到岸边,也不知道红叶怎么样了?不知道脱身了没有,一想到刚才那个请他们的小厮,夙璃就心中有所怀疑,她看着司徒皓,问道:“你说这人会是谁派来的?” 司徒皓摇摇头,疑惑道:“我也不清楚,你平常可有得罪了什么人?能想到请幽阁的杀手来解决你可想是对你恨之入骨啊!” 能请杀手来杀她果然是有胆量,也着实是极其恨她的,不然不会做这么绝,不过会是谁呢?自从发生两次被算计差点死于非命的案件后,夙璃心中就有所防范,连素云上次她就去警告过了。 没想到还没过多久她又遭遇了一次刺杀,心中也是十分的疲惫,为什么最近老是遇上这等破事?而且与司徒皓有关,难道又是司徒皓的母亲祁妃? “嗯,我说出一个我怀疑的人你别生气哈。”打算问一下司徒皓的想法,不过毕竟涉及到她母亲。 司徒皓点点头,目光疑惑,心想是谁会让他生气呢? “嗯,我想说的是……你的母亲祁妃娘娘,会不会是她……” “不会!”司徒皓脸色平淡,却没有生气的语调,只是很坚硬的回道:“我母妃绝对不会背着我做这种事的。” 夙璃只好点点头,是不是祁妃还尚不得知,但看司徒皓这态度,铁定是不知道上次祁妃派她丫鬟来杀她的事,所以面对司徒皓这纯洁的面容,她还是不大好说出上次的事,只能先藏在心里,和北宫鹄探讨探讨。 “你怎么会想到我母妃呢?”虽然没有生夙璃怀疑自己母亲的气,但司徒皓还是有些疑惑,就问夙璃。 夙璃随便扯道:“这不是之前我们两个来往过密吗,你和北宫晴也定下的亲事,你说我绯闻已经那么重了,祁妃娘娘不是怕我把你拉下水吗,况且这是是打着你的名号来暗害我,我想会不会是你母妃看我不惯才……” 司徒皓看着江面,对夙璃的话也有了想法,确实,如果照夙璃这么说的话自己的母妃肯定是不喜欢自己与她经常来往,不过如果加害夙璃的话,司徒皓还是不能相信,他只是回道:“虽然我觉得不是我母妃做的,但这件事毕竟是因为我引起的,所以我向你道歉。” 道歉?夙璃突然觉得受宠若惊,她连忙挥挥手,表示自己承受不起,“他们害我又不是你的错,再说了你也救了我,如果是你的哪位红颜知己记恨我我也认了,算扯平吧。” “红颜知己?”司徒皓苦笑一声,“我的红颜知己不就只有你一个吗?阿璃。” 第81章 聊天 忘了什么? 见夙璃依旧疑惑的表情司徒皓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用手指指着躺在面前的杀手,说道:“你看这个杀手武功如何?” “高啊。”夙璃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既然高为什么他会躺在这里呢?”司徒皓看着夙璃,问道。 哦……夙璃这下才明白司徒皓突然说起这杀手武功的缘故,如果没判断错这名杀手是那个杀手组织里面的残次品,当某个陷害她的人去请人来杀她的时候,发现这个被杀的人并不是坏人,嗯,这里要强调一下,不是坏人! 然后此人就出了双倍的价钱,然后组织就派了个残次品来杀她,当然可能这个人心想的事夙璃不会什么武功,所以一个残次品应该是很轻易的杀得了她,所以才愿意花下重金。 这么想的话这个想杀她的人必定对她的武功有所了解喽?而她的武功又是北宫鹄亲自上门来教的,这么想过来这个人有可能是护国公府或者将军府上的人,外加有钱的话,不会又是夙玉吗? 司徒皓见她自顾自的沉思,就问道:“可有了什么头绪?” 夙璃点点头,怀疑道:“我倒是挺怀疑一个人的,可她已经害过我一次了,我觉得她应该不会有这种胆量再来加害我。” “害过你一次了?谁!”司徒皓瞳孔突然锁紧,有股莫名的愤怒冒出,夙璃看他这样子也只能告诉他,道:“我姐姐夙玉。” “她为何害你?”司徒皓也不问第一次夙玉到底是如何害她的,只是直接问了原因,夙璃这下心里有些纠结,这夙玉之前害她纯属是因为个人小女儿心结,对北宫鹄痴迷的不得了才想过来加害她,不过这下面对起司徒皓,她怎么还意思说出口? 看着夙璃犹豫,司徒皓挑了挑眉,问道:“是因为北宫鹄吗?” 额,怎么那么聪明?司徒皓一下就答对了,夙璃尴尬的点点头,只见司徒皓目光直直的看着她,道:“因为他,你被陷害过几次?” 哈?因为他被陷害过几次?这算个什么问题,夙璃疑惑,道:“就夙玉那一次啊,其他的就没有了……” “那好,那你觉得这一次是不是你姐姐夙玉所为呢?”司徒皓点点头,目光依旧境界的缩着她,夙璃只觉得被他这么突然的盯着有些不爽,就低下头专心的划船,嘴里回答他道:“其实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夙玉,毕竟上次已经饶过夙玉,这次她又有什么理由再加害我一次呢?难道也是因为北宫鹄?” “难道不可以是因为北宫鹄?!”司徒皓果断的制止了她的疑问,夙璃立马抬起头来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司徒皓,心想这司徒皓态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僵硬了?感觉气氛有些凝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司徒皓缓了缓语气,叹了口气回答她道:“阿璃,你最近和北宫鹄的事,我都听说了。” 夙璃拿着船桨的手一顿,终于还是问了吗?“哦?你也听说了啊。” “阿璃,你不会是因为想拒绝我才……” “不是!”夙璃果断的拒绝道,“我和北宫鹄是两情相悦,与你无关!” 看着司徒皓受伤的表情,夙璃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突然就敏感起来,对于北宫鹄,也是对于他们的感情,司徒皓神色黯淡,他低声道:“是与我无关,对不起我误会了。” 夙璃也没再搭话,司徒皓这么想确实是很不应该,不过伤害他的事夙璃毕竟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个人也不过想得到一份真爱而已,对此夙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河上雾气弥漫,可能是刚下过雨的缘故,倒在夙璃都快看不清司徒皓了,两人一时之间没说话,但此时因为雾气缭绕看不清路线,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岸边,过了一会儿,只听司徒皓突然开口:“阿璃,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夙璃想快点到达河岸,毕竟被雾气围着她是有些害怕越走却远,今晚都到不了岸边了。 “我还有机会吗?”司徒皓突然说道。 夙璃一愣,没想到司徒皓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他是一个皇子,万千宠爱都集在他的身上,他的母妃,他的父皇,连天下都对他寄予很高的厚望,没想到他如今竟然对着夙璃说出这样卑微了话。 夙璃心里一阵膈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不伤到这个皇子才好,在夙璃犹豫的时候,司徒皓就哭笑了两声,道:“终究是我晚来了一步,如果我能早在北宫鹄之前认识你就好了。” 夙璃听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司徒皓是否能看见,她说道:“我们如果早点遇见我们可能还是不会有什么可能。” “为什么?”司徒皓低声问道,“难道我做的不好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喜欢?” 夙璃叹了叹气,心想司徒皓虽然不爱朝政只喜欢美人和闲云野鹤的生活,却没有亲自谈过恋爱,虽然闲散的生活挂在嘴上,却未曾实际行动过,所以压根就不懂真正的感情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夙璃回答他道:“虽然北宫鹄是在你之前遇见我的,但你知道如果我不喜欢他的话,就算他是在前世就遇上我,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司徒皓苦笑一声,显然明白夙璃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是很同意这种看法,他道:“两个人最早相遇,那么他们必定可以共同经历比晚一点来到的人更多的经历,有可能共同出生入死,或者平平淡淡,但相处久了必定会产生感情,就像我对你一样。” 夙璃一阵尴尬,心想这司徒皓最近老是对她说话就这么直接了,感觉他才是那个21世纪的前卫者,而她夙璃就是被调戏的思想封建的古代人,真的是……在这呆久了老是被调戏,不过按照司徒皓这想法来看未免也太过极端。 她说道:“不不,你说的太过极端,两个人在一起必须两情相悦,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不小心上了床就要在一起吧,又不是怀孕了哪能勉强啊!” 第82章 还不死心 司徒皓惊讶,看向另一边被迷雾遮盖住的人,心中再一次被她的言语给惊吓到了,他叹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可以用来打比方。” 夙璃这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来着,不过现在也懒得解释,她只想让司徒皓明白,自己就是不喜欢他,这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你话虽然这么说,我想知道,如果我在北宫鹄之前认识你,你会不会先喜欢上我?” “没有如果!”夙璃坚决回道,雾气渐渐消散,夙璃和司徒皓看向对方的目光从朦胧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司徒皓俊逸的脸庞此刻没有平常的柔和谦润,他凝视着夙璃,也不答话,夙璃也不知怎么答话才好,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别处。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小侯爷!小侯爷!” 夙璃像听到救星的声音一样欢快,司徒皓好像也被这叫声转移了注意力,与夙璃同时看向声音的源头,只见红叶一声青衣的站在岸边喊着他们,这距离不到一百米,原来已经那么近了。 夙璃心想若不是刚才雾气缭绕,他们可能早就到了,何必折腾了那么久还聊起了那么尴尬的话题,夙璃连忙向红叶招手,道:“别担心,我马上过来。” 两人划船其实挺快的,就是手臂早就酸了,夙璃只是一个劲儿的划着,却不料司徒皓突然走到她身边,夙璃一愣,抬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快划啊!” 司徒皓一笑,并不言语,夙璃皱着眉,搞不懂司徒皓此时不快点儿划过去还在这儿和她磨叽干嘛。 等到她一脸嫌弃,司徒皓才笑吟吟的对她说道:“你这时候也不聪明了?这距离这么近,可以轻功过去了。” 夙璃哦的一声,这才恍然大悟,对司徒皓竖起大拇指:“我怎么没想起来,还是你聪明,你聪明!”然后夙璃放下船桨,手早就酸得不成样子了,她甩了甩手,准备运行轻功飞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往脚下看,一惊,抬头看向司徒皓,问道:“他呢?” 司徒皓摇了摇头,表情好像也是刚知道,杀手不见了! “估计趁我俩谈话的间隔跑了去,当时雾气又浓,没能及时发现。” 夙璃咬牙切齿,低骂道:“这丫的挺机灵啊,早知道我踢重一点儿,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就这么逃了!” 司徒皓安慰了她两句,然后两人就运起轻功飞到了岸边,红叶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司徒皓,说道:“奴婢以为您被人给算计了,没想到真的事三殿下!” 没想到这傻丫头压根就没发现她出事,估计是她去找司徒皓的时候就听说司徒皓去见她来着,所以就认为没出事,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没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她也没有告诉红叶,看了看周围,那名小厮已经不见了,就问红叶:“刚才那个来通报的人呢?” 红叶答道:“他回去了啊,我明明是抓着他去找三殿下的,可到了门外他们都说那人是三殿下身边的一位小厮,奴婢便向他道了歉,放了他。” 第83章 生辰快乐 难道真的是不怕世俗的眼光吗?或者是换个方法来惩罚她?想想也不会,北宫鹄讨好她还来不及呢,这么想着夙璃就放心的许多,换了身衣服就让人抬着酒菜去花园见北宫鹄,这么晚了没吃饭她也饿得不行。 到了花园夙璃竟然没有看见北宫鹄,她四处找了一下还是没找到,就放弃了,说不定还没来呢,就让红叶将饭菜放在石桌上,准备吃着等他,夙璃遣走了下人,留下红叶一起吃。 红叶就和夙璃坐下来吃了几口,然后突然放下碗筷,对夙璃道:“小侯爷,奴婢去方便一下。” “去吧去吧,快回来哈,不然红烧肉你就没得吃了!”说完就自顾自的夹走了最后一块红烧肉,红叶边走边嘀咕道:“我就算不去方便这红烧肉也还不是您的……” 那是!夙璃呵呵一笑,红叶出去一会儿这儿突然安静下来,若是没有饭菜陪伴她还真不远坐在这里吃呢,又有冷风吹,夙璃吃下最后一块红烧肉后放下碗筷,她心中想到,这北宫鹄怎么还没来啊?按理说他早就应该过来了啊。 肚子有些撑,她站起身来走走,谁料刚站起来,夙璃就感觉身后有脚步声,还没待她转头看向是谁来了,浓厚熟悉的气息就将她围绕起来,北宫鹄用手环绕住夙璃,紧紧的抱住她,感受到北宫鹄下巴搁着她的头。 夙璃无奈笑道:“你怎么现在才来?难道是想借机占我豆腐?” 北宫鹄低沉的笑出声来,他下巴亲昵的磕着她的头,说道:“你还真是够自恋的,我平日你不照样能占你的便宜?” 夙璃任由他抱着,俏皮道:“看看,看看,你可比我自恋多了,”北宫鹄更加紧紧的抱着她,夙璃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就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干嘛来得这么晚呢,我都吃完饭了,准备给你留块红烧肉的。” 北宫鹄听后用手掐了她一下,在她头顶笑道:“你刚才也同红叶说过这话,真是个小骗子。” “你怎么知道?”夙璃疑惑,立马挣脱北宫鹄转过身去,“你……” 夙璃气息一滞,只见一束玫瑰出现她面前,包装像现代花店装饰的那样美艳动人,鲜红夺目,然后她震惊的看向拿着花的北宫鹄,他今日穿着一袭帅气的玄色长衣,面容英俊,此时天色昏暗,夙璃却能感受到他带着温暖笑意的目光,这是要求婚吗? 夙璃开始遐想起来,然后就立马脸红,就对北宫鹄害羞道:“也不用这么快吧真是,搞得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北宫鹄深情的看着她,摇摇头道:“不快,今日刚好是你二十岁的生辰。” 哈?夙璃一脸尴尬,她伸手接过北宫鹄递过来的鲜花,不好意思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是我的生辰啊?” “你不知道吗?”北宫鹄一愣,心想今日若不是朝政繁忙那么就尽早过来陪夙璃过生辰了,之前知道夙璃是个女子后她便派人查了一下夙璃的生辰,之前的夙璃从来都没在护国公府过过生日,按理说对于这位享尽宠爱的“小侯爷”来说,不应该不过生辰的,可传闻这夙璃就是执拗,就是不过生辰,夙羽也拗不过夙璃,就同意了。 “哈哈,我给忘了……”夙璃当然不知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夙璃二十岁生日了,只不过她心中有些叹息着真正的夙璃还没活到二十岁就死了,还没享受当女子的美好时光呢。 “你啊……连生辰都记不住,果真是个缺心眼的女人,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碰到你这个女人!”北宫鹄调侃道,没想到并不见她和自己怼嘴,他静静的看着夙璃,确实感受到她有些心神不宁,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花不漂亮啊?” 夙璃尴尬一笑,发现自己走了神,不过立马回到开心状态,看了看手中的鲜花,心想幸好这北宫鹄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话是意思,不过北宫鹄突然来这么一招就让他突然想到21世纪别人求婚的场景,什么求婚啊啊真是! 夙璃低头看着手中的玫瑰,包扎的当然没有她那个时代的美丽精致,也没什么包装纸,只用了一匹绝美的布匹来代替,但仔细看来真是下了功夫了,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花朵,她开始细心的数了起来。 北宫鹄拉她坐下,然后笑吟吟的看着她,道:“九十九朵,你说过的,只有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夙璃眼睛有些湿润,心中感动不已,她和北宫鹄聊过天,说自己最希望能有一个人拿着九十九朵玫瑰来给她告白,北宫鹄当时开玩笑说他来,不过又补了一句告白已经告过了,再一次就没意思了,夙璃切了一声这事就了了,毕竟她不会相信这个年代会有人做出她梦寐以求的玫瑰,没想到北宫鹄今日就满足了她。 “是不是很感动?”北宫鹄邪邪的笑。 夙璃呆呆的点点头,柔声回道:“是啊,你真好,这你真能做出这花来,真的挺感动的。” 没想到夙璃会这么认真的回答他的话,北宫鹄一愣,手拂上夙璃额头上的碎发,低沉道:“你的真心话真的很动听。” “肉麻死了。”夙璃道,不过她眼神一转,对北宫鹄说道:“既然你今日这么有诚意的来给我过生辰,那我给你个奖励。” 还没等北宫鹄问是什么奖励,夙璃就倾身吻上了北宫鹄。 良辰美景,两情相悦。 幸福的气氛在两人身上急剧升温。 红叶躲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偷偷笑了起来,残血伸手打了她一下,低声怪道:“能不能小声点,不怕被人发现啊!” 红叶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我就是在这里放哨的,还会怕被人发现?” 残血伸手环住红叶的背,笑道:“我意思是平日看你这么严肃,这个时候怎么也喜欢偷看自己的主子啊……” 红叶毫不在意,昂起头理直气壮:“我看怎么了,你还不是看了?” 第84章 告诉他真相 残血嘿嘿的笑了一声,对红叶的这一分调皮更加的喜欢了,他靠近她耳旁,温声细语道:“要不,我们也来?” 只见红叶两眼一瞪,脚狠狠的向后踩上残血的脚,残血痛得惊呼了一声,一下就惊吓到了亭中正缠绵的两人,感受到凌冽冰冷的目光,残血吓得灰溜溜的跑掉,还不忘拉着一脸尴尬的红叶一块儿跑。 看着那两人离开后,夙璃不满道:“这两人竟然偷看我们俩那么久还好意思跑?真是坏了我的好事我可饶不了他们俩!” 北宫鹄抱住她呵呵笑道:“你也总得给那两人传一点爱情经验吧,不然他们俩都不知道要怎么做!” 夙璃细细琢磨了北宫鹄这话,半响看着北宫鹄怒嗔道:“流氓!” 北宫鹄哈哈大笑起来,靠近她耳边对她轻轻说道:“夙璃,生日快乐。” 夙璃坚硬的心又一下柔软起来,虽说今日不是她真正的生日,但有人对她如此真诚,还带着一束玫瑰来给她庆生,她真的很感动,这是穿越过来后的第一个生日,和她喜欢的人一起过的生日。 “北宫鹄,我想给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北宫鹄放开她,轻轻问道。 “嗯,如果……我说如果我不想揭开我的身份,那么你还会喜欢我吗?”夙璃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跟北宫鹄提过,之前不提是因为没想过跟任何人在一起,从来不会忧虑和为别人考虑,可如今她有了北宫鹄,她就不能再这么自私了,北宫鹄是个将军,他需要有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夫人,而并非一个“男人”。 “傻瓜,你在说什么呢?”北宫鹄温柔的看着她,然后肯定的回道:“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会喜欢你的,不会改变!” 夙璃十分感动,但心中还是有所想法,她又向他问道:“你难道不娶老婆吗?如果我一直是个‘男人’,那么你怎么办?” 北宫鹄哈哈一笑,看向夙璃问道:“说到这里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了,”夙璃一愣,傻傻的点点头,“你是想一直当一个男人,还是想成为我北宫鹄的妻子?” 突然问道这么沉重而严肃的问题,夙璃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心中有所顾虑,相反的北宫鹄好像并不着急,没有一点担心和考虑这件事的模。 第85章 坦白 夙璃将所有的事都讲述给北宫鹄,她是穿越过来的,以及那穿越过来所谓的‘失忆’是假的,即便如此,北宫鹄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震惊,而是屏气凝神认真的听着夙璃说。 夙璃知道穿越这个事本身就很扯,怕北宫鹄不信,因此她说得很严肃且虔诚,幸好,北宫鹄在听的过程中,他除了应有的惊讶,并无怀疑与害怕。 “最后,我就遇见你了,之后的事情,你就全部都知道了。”夙璃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北宫鹄,只见他脸色平静,眼神深邃的看着自己,瞧不出半分波澜。 “璃儿,”北宫鹄看着她叫道。 “恩,我所说的这些,是不是很吓人,还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这一切?”夙璃有些害怕北宫鹄的乱想,毕竟这样的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夙璃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只见北宫鹄在夙璃面前摇了摇头,突然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啊?”夙璃一愣,问他道:“难道你不害怕?” 北宫鹄爽朗一笑:“我可是受万人敬仰的大将军,怎么会害怕?况且我从来不信什么神灵鬼怪之内的,对于你这件事,我想应该是上天故意将你安排到我身边!” 夙璃听后很想腹诽两句,但她还是被北宫鹄的话感动到了,她对北宫鹄说道:“我以前可是个老女人,长得很丑,也没人喜欢,因为我是个女汉子!” 北宫鹄眉头一皱,低声念道:“女汉子?你们那说的词儿挺新鲜,倒是真的适合你。” 夙璃一怒,有些不开心的说道:“好什么好啊,女汉子谁喜欢!” 北宫鹄呵呵一笑,看着夙璃气的脸色通红,他对她安慰道:“璃儿,女汉子这个称呼其实挺好。” 夙璃对他又是狠狠一瞪,北宫鹄解释道:“你看,就是因为你是个女汉子,在你们那里才没有人敢娶你,要不然你怎么能穿越到我们这个世界,变为我的女人。” 夙璃眼睛闪烁,直直的看着北宫鹄,只见他十分认真,脸上还带着柔和的笑意。 “璃儿,你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北宫鹄叹了口气,十分好奇,并且心中感叹宇宙之大,真的无奇不有。 他征战沙场无数,面对许多血腥硝烟,从来不惧怕人鬼神灵,现在夙璃却告诉他,她是‘穿越’过来的,这让他不禁又对这个世界好奇起来,是什么让‘夙璃’来到了他身边? 夙璃缓缓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讲的故事吗?那些故事就是我们那个世界来的,都是些名人啊作家啊写的,不是我想的。” 北宫鹄这才恍然大悟,叹道:“原来是从你那个世界照搬过来的啊,呵呵,你真是个狡猾的小丫头!” 北宫鹄接着问道:“你给我说说你生活的地方吧,我想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夙璃点点头,缓缓说道:“我们国家很牛掰的,它有很多高科技,很先进也很厉害,” “高科技?”北宫鹄疑惑,夙璃解释道:“高科技就是一些科研技术,简单来说就是用科技的技术来制造很多东西,例如你们这儿要点蜡烛才能照明黑暗,而我们那儿呢就发明了一种东西叫电灯,那东西可以持续用上半年到一年。” 北宫鹄震惊道:“真有这种东西?” 夙璃点头说道:“我们那儿除了灯外,还有好多东西,有电视,汽车,电脑,对了,说起打仗我给你说我们那儿还有更厉害的,像什么比弹弓强十几倍的枪弹,它们的杀伤力,都是极为可怕的,一把就能打死几十上百个人。” 北宫鹄听呆了,他想不到竟然有那么多牛逼的武器,他赞叹道:“那你的国家不就是无敌的存在了吗?” 这北宫鹄的思维真像个小孩一样,夙璃笑道:“当然不是,我刚说的是世界都有的东西,我们那儿呀有几十个国家,好多国家很牛所以我们排不上号” “是吗?”北宫鹄惊奇。 夙璃点点头。 “我的国家不仅没有皇帝,还人人平等,很民主的。” 北宫鹄不屑道:“不可能,没皇帝怎么治理国家?” “嘿嘿,虽然没有国王,但有类似丞相的职务,大家一同合作就能治理了。” 北宫鹄这下更为惊奇了,这这么简单? “璃儿,你们那儿有战争吗?”想到这里,北宫鹄突然发问。 夙璃点点头,说道:“我们国家在发展之前都是打仗的,为了和平而战。” 北宫鹄突然有些羡慕,羡慕夙璃口中的国家,羡慕拥有‘和平’的国家。 今日听闻夙璃说出的另一个世界后,北宫鹄心中大有感慨,因为夙璃说的话,因为那个不一样的世界。 良久,他看着夙璃,神色坚定的说道:““和平这个词,我期望了好久,其实,我也想努力的为自己国家的和平而奋斗。” 夙璃这一席话夙璃感到震撼,她的男人竟如此胸怀世界,让她欣慰。 所以夙璃重重的点点头,表示十分认可他,既然他想战斗,那么夙璃陪他一起,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得到。 今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他们聊得口干舌燥,最后北宫鹄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夙璃问道:“璃儿,今天是你生辰吗?” 夙璃白眼横了他一下:“你傻啊,不是我生辰,你干嘛要过来陪我过生日啊?” 北宫鹄摇了摇头,严肃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在那个世界,你自己的生辰。” 夙璃明白北宫鹄说的话,今日是这个世界夙璃的生辰,不是她的。 “今日不是我生辰,不过我想以后的生辰就定在今日。” 北宫鹄疑惑,问道:“为什么啊?只要你想,我完全可以再给你一个惊喜。” 夙璃送了北宫鹄一个白眼,道:“懒得换了不行啊。” 北宫鹄想了片刻,点点头同意了,他说道:“既然你说,我也不勉强了,今日就是你的生辰,还有,这件事别人知道吗?” 第86章 回忆 夙璃瞪了他一眼,哼道:“都说了是秘密,怎么还能给别人说呢?” 北宫鹄听后很是高兴。 “北宫鹄,我想如果我告诉了其他人,红叶或者司徒皓,这两人指不定还会把我当做疯子,你干嘛这么相信我啊,不觉得这是个十分灵异的事情吗?” 北宫鹄靠近她,然后抱住她,在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倘若换做别人告诉我这样的事,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指不定还会定他个胡言乱语造谣是非的罪过!” “那你相信我是因为喜欢我?” 北宫鹄回道:“不,你错了。喜欢你而相信你是必要的。” “为什么啊?” “因为你特别,多意外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都不意外。” “因为你特别,你和所有女子都不一样,你有自己的思想和聪明,你时常还会最出些奇怪的事,就拿我们第一次见面来说吧……” “又要提上床的事!”夙璃表示不满。 北宫鹄不理她接着说道:“如果是寻常女子指不定会被吓跑或者自杀,而你好像不对这种事很洒脱,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清白而同我……”北宫鹄邪邪的笑了两声。 “那个时候你离去后我就派人调查你了,想到底哪家的姑娘会如此特别?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说你当时就是我心目中的女汉子……” “哪有这么形容人的?!”她怒,看来这个梗是给北宫鹄给抓住了。 “然后我就查到了你竟然是护国公府的人,我当时猜想你可能是三小姐夙翎,因为夙翎的脾性我略有耳闻,不过后来撞见你,这下我才知道原来你并非什么小姐,而是小侯爷,护国公府唯一的小侯爷。” 夙璃郁闷:“没想到被你撞见了,那个时候我也挺郁闷的,心想穿越了还挺高兴,可却要装成男子之身,还娶了个怀了别人孩子的老婆,你说换做是你气人不气人!” 北宫鹄低声笑起来:“确实挺气人的,若不是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估计都猜不透为什么平日里低调无名的小侯爷竟然如此聪明,我派人去查才知道你失忆了,还性情大变。” “所以你就以为我真的失忆了?” 北宫鹄点点头,道“护国公府的小侯爷一直都是护国公极为宠爱的儿子,所以当时郡王爷想攀附护国公府就让她女儿嫁给你,当时婚礼的也前去了,只是并不在意你所以就没仔细瞧你的模样。” “所以知道你就是小侯爷夙璃之后我甚是好奇,心想这夙璃竟然是个女子,看情况也不是假冒的,当时就决定会一会这位隐藏至深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呵呵……我面子好大,竟然会让一个将军说出这样的话。”夙璃调侃道。 北宫鹄接着说道:“谁知道你这姑娘脾气还挺大,想见一面都有些难,见到之后自信高傲的神情让我有些惊讶,我当时想你莫非在对我欲擒故纵啊?” 第87章 穿越真相 这天晚上夙璃又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自己在前世的街道上游走,天色黑暗,可是街道确实灯红酒绿,十分热闹,她看见自己经常去的一家酒吧,那里她结实了很多男性朋友,却没有一个想和她升华一下纯洁的革命友谊。 她又梦见自己在散打室,自己亲手带的一个女孩已经出师了,正在和别人比赛,可惜还是输了,夙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倒下,但心下柔软想伸手去拉她起来。 可刚一伸手画面又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夙璃感到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她自顾自的向前走,想看看前面是什么. 谁知道她走近了一个空间,那儿有个人躺在床上,夙璃感到心头一紧连忙上前去,躺在病床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正戴着呼吸管,夙璃忍不住流了眼泪,大声哭泣叫喊着她的母亲,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夙璃开始恐慌,她不断的叫着母亲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反而离病床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病床. 画面又转到了另一处,是个红袖添香的屋子,夙璃身处房中,鼻息感受到清淡的香味儿,她眼前是一面屏风,遮盖着她的视线,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夙璃感觉自己是来过这个地方的,脑海却搜索不出任何痕迹,然后她就饶过屏风准备走进去,画面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见感受不到,她凭着直觉走过去,直到眼前清晰。 一个女子穿着红衣,青丝披肩,坐在梳妆台前,正对着镜子画着精致的妆容,夙璃这下突然想起来,大叫一声:”夙璃?!”,她看过同样的画面,当时她已经知道这个女子就是夙璃,可是…… 只见女子手突然一顿,夙璃在她身侧屏住呼吸,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胭脂,双手又不急不慢的理了理头发,然后朝着夙璃转过头来。 这下夙璃终于看清眼前这人真正的容颜了,柳叶弯眉,明眸皓齿,脸上妆抹上胭脂更显得妩媚动人,双唇嫣红,真的是她!夙璃惊讶。 眼前的夙璃也看着她,脸上无半分奇怪,她亲启红唇开口说道:“我很想当个女孩子。” “你不就是个女孩子吗?”夙璃问道。 她微微一笑,看着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人丝毫没有察觉什么异样,或者是什么都知道了,她道:“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女子,而不是只有母亲知道。” 她的声音有些隐隐藏匿的愤怒,夙璃心中有些疼痛感,她同情的回道:“你完全可以,告诉所有人……” “不!”她突然甩了一下衣袖,厉声道。“我要为母亲着想,所以我无奈娶了郡主,她还背着我干出那样的事,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痛苦,你知道我的耻辱吗?!” 夙璃被吓了一跳,倒在地上,但丝毫没有疼痛,她也没察觉,而是看着眼前的‘她’,穿着女子美丽的服装,画着女子精致的妆容,被困了这么多年的想成为女子的心,到底是怎样度过的?夙璃心又痛的半分,她问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突然瞪着夙璃,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就是为了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吗?” 夙璃震惊,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难道…… “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嘴角一咧,笑了起来,倾身看着夙璃说:“你还不知道吧!我今日就告诉你,其实之前我就掉下悬崖死了,但心中很是不甘,阎罗殿有个同情我的鬼官,他问了我到底有何不甘可以帮助我,却不能让我复活过来,我就告诉他……我想成为一次自己,不想任凭我母亲的摆布,还要教训一下那个郡主,后来,鬼官就告诉我,他找了一个人,来帮我……” “所以我就穿越到了你的身上?!”夙璃不敢置信,原来是这样,她心一下绞痛了起来,用手京津捂住胸口,整个人都平躺在了地上,神色痛苦的看着眼前的‘夙璃’。 她一惊,急忙走到夙璃身边,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啊?” 夙璃此刻已经满脸泪水,她痛苦的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第一次感到绝望和悲伤,就是因为这个女子,她就被砸死了,只不过因为她的幽怨,她就没了自己的生命,离开了自己的家,离开了自己的母亲,只为来帮助她实现愿望! 夙璃指着她,忍住剧痛质问道:“我妈,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眼前的夙璃美眸一沉,低着头对她惭愧道:“我也没想到那鬼官会找到了你,和我一模一样的你来帮助我,让你的母亲伤心欲绝,如今病重,怕是时日无多了……” 夙璃感到自己呼吸渐渐难受起来,胸口的绞痛有些平息,但整个人已经开始麻木,眼前的夙璃看着她十分担心,一直焦急的问道:“你还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这样对你,可是……可是没人能帮我了。” “就为了你这点儿愿望?呵呵……”夙璃泣声嘲笑道,“就为了你这点愿望,你就让我不得不被砸死,让我的母亲陷入了绝境,你知道你有多自私吗?!” 眼前的‘夙璃’脸上写满了惭愧,她其实并不想这样做的,因为严重的犯了阴间的规定,所以那鬼官也被处置了,阎王说谁也救不了夙璃,她只能代替真正的夙璃在那个世界存活下去. 而她的自私也受到了惩罚,就是留恋在阴间无法轮回,除非有一日被她害死的人过上好的生活,并原谅她,她已经来夙璃梦里一次了,可是那一次却未能与她说上话,如今却害她心痛躺在地上痛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这么痛苦,对不起!”她哭诉道,心中确实是惭愧与自责,地上的夙璃手颤抖的抓着她,问道:“那好,我问你,我还能回去吗?!”她想回去,她想去照顾已经病重的母亲,而不是在这里替代一个人活下去,她不想了,什么也不想! 第88章 昏迷 只见眼前的人无奈的摇摇头,夙璃瞬间感到绝望,她看着眼前的女子,怎么会这样呢?她们怎么会长得一样呢?就是因为一样,所以她才被选中的吗? 夙璃觉得命运一定是在欺骗和戏弄她,她以为这只是穿越,简简单单的穿越,没有任何的原因,许多人都渴望着,可是这一刻夙璃感到胸闷窒息,眼前的人儿越来越模糊了…… ‘夙璃’见她慢慢闭上双眼,担心害怕起来,她不断的喊她“夙璃……夙璃……” 可是她早就意识模糊,醒不过来了…… 护国公府,夙璃院内。 一堆人急急忙忙进进出出,到处都是大夫和江湖郎中,他们满脸愁容,各各都表示无奈,北宫鹄脸若寒霜,他抓住一个大夫狠狠道:“她若醒不过来!你也别想活了!”说完就将大夫狠狠扔开,残血立马在一旁接着那个被吓得不轻的大夫。 红叶夙璃的床边早就泪流满面,如今已经是两天两夜了,夙璃已经昏迷了两天连夜了!可没有一个大夫说出夙璃真正昏迷的原因,只是说气息还在,可是实在微弱,进不去任何食物,如果醒不过来,就只能等死了。 夙羽已经事先晕倒了,皇帝直接给他批了几日的病假,听闻他唯一的小儿子病重,有可能救不了就体恤他,司徒皓也是刚听闻这件事,心下沉重便匆匆赶去护国公府。 才一晚上,北宫鹄两日没能好好休息了,一直守在夙璃身边,也不顾身边的人的反对,只让残血找大夫医治,为的就是不让她的身份暴露了去,可是她仍然不见起色,躺在床上昏迷的人儿,面无血色,脸部苍白异常,好像死了一样。 她才过了生辰,是他亲自来给她过的,他才知道夙璃的秘密,才和她探讨了她们国家的情况,她也答应了他绝对不会离开. 可是北宫鹄突然害怕起来,他害怕夙璃会不会真的离开了?不然所有他相信的医者都说查无此病,气息却还在,他真的害怕,眼前的人真的会狠心的丢下他走掉。 府上已经传言四起议论纷纷了,说这一次小侯爷真的事救不过来了,也不知道是被谁那么狠心的陷害,素云也在房中悲恸,听说这件事后她十分震惊着急,可是让莲生去调查却查不出个结果,只知道北宫鹄在她昏迷的前一晚曾来见过夙璃,还与她相谈了一夜。 素云不怀疑北宫鹄,因为这几日都是北宫鹄派人来大点的,本来护国公府的事他北宫鹄是不应该管的,可素云害怕夙璃的身份被人察觉,而北宫鹄也表示了自己会维护,就任由他去了,所以光凭北宫鹄对夙璃的这份心,素云是丝毫不怀疑他的,她怀疑的是夙玉! 司徒皓此刻已经赶到了护国公府了,直直的就往夙璃那里去,他一边走一边责怪自己,和夙璃分手那日之后,他便奉皇命去不远的洪城走访了,没想到刚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是又焦急又担心,赶到了时候发现夙璃房中只有几个人,分别是北宫鹄,残血,红叶和两个中年大夫。 第89章 试探夙玉 “是啊,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她们俩的关系如何吧?”司徒皓扬了扬眉,对北宫鹄说道。 北宫鹄脸色一沉,他还没想到夙玉那儿去,主要是他请的大夫都是医术高明,皆查不出病因。 而夙璃前晚又与他袒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有的事在北宫鹄看来,都与夙璃穿越这件事有关。 他是太过担心所以一直没有想过旁人,这么一说夙璃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昏迷了。 而且他也是相信夙璃不会离开他的,只是看她这样自己一时就慌了心神,他看向司徒皓,低沉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夙璃和夙玉的关系的?” 司徒皓淡淡的回道:“将军别误会,我和小侯爷只是朋友关系,她告诉我这些也是极为正常的。” 北宫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躺在床上仍然没有生活迹象的夙璃,他想就算计较司徒皓对夙璃的不同也不能解决什么。 当下就去找夙玉,毕竟夙璃危在旦夕,谁也等不了! 司徒皓说要一同前去,北宫鹄也没有拒绝,两人直奔夙玉厢房。 此刻的夙玉正悠闲的吃着葡萄,荣光满面十分畅快,身边的小丫头见自己主子今天好也不害怕的和她闲撘几句。 “我看小姐这两天都挺高兴的,奴婢也没见你出门,怎么这么开心啊?” 夙玉显得格外高兴,是,就是没出门才办了一件好事!她回道:“我打死了一只我最恨的蟑螂,你说我开心不开心?哈哈哈……” 小丫鬟呀的一声,厌恶的瞧了一下四周。好像什么时候会跳出一只蟑螂来着疑惑:“蟑螂?可是这几日天气干冷,何况奴婢一直跟在你身边,怎么没发现有蟑螂呢?” 夙玉鄙夷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小丫鬟,心想还是之前的绿儿脑子灵活,只不过绿儿被那只蟑螂除了去。 她心有不甘却没有任何留恋和挽回。 现如今没人陪她分享成果她才叹息还是绿儿在身边好,聪明能办事! 懒得理这小丫头的想法,夙玉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准备出门去花园里看看风景散散心。 好久没能出去逛了,要不是因为夙璃和北宫鹄在她面前碍眼,让她连出门都觉得恶心,这几日要不是这只蟑螂终于倒下了,她还真不想出门呢,免得心烦。 只不过她也有些想不通,按理说这五毒香应该是剧毒无比,没想到这几日夙璃竟然还尚有气息。 并且没有一位大夫诊断出这结果,难道是这药确实厉害却又没有到毒死人的地步? 夙玉是不知道到底是有人存心期满她还是什么,就算被大夫诊治出来,需要的药材也是极为珍贵,夙璃也不会活过一两日了,怎么说也来不及了。 夙玉走在花园中,想到那天晚上她看见夙璃和北宫鹄想用在一起,心中顿时愤恨不已,心想到为什么这夙璃还活着? 不错,幽阁的杀手就是她买的,差不多花尽了这些年存储的积蓄也没能将她杀了,夙玉怎么也想不通这夙璃怎么会有这种好命? 看着这两人缠绵相依的场景,她就立马起了杀意,心想到几日前去幽阁的时候顺便把天下奇毒之一的五毒香买到手。 据说这东西无色无味,中毒者完全察觉不到,只要吸入一点点就会不治身亡。 这一次她没有之前那么愚蠢了,夙璃的院子如今被红叶看得死死的。 所以她就在她们回房之前偷偷的将五毒香掺入了夙璃的梳子中去,待她歇下梳头发的时候,香味自然就遗漏出来,并且不着痕迹的吸进去。 就算后面有人查到也不会知道是在梳子内,也不会有人发现是她所为,就这样刚到第二日,就听到了夙璃卧榻不醒人事了。 夙玉心想果然有用,只不过这药还是出乎她预料,没能将夙璃弄死,不过没关系,五毒香他们都查不出来,夙璃也只能等死! 北宫鹄和司徒皓是在半路上遇上夙玉的,看着两人脸色阴沉,冷冷的盯着她,夙玉心下一惊,难道被发现了? 不可能!夙玉忧虑的脸色一闪而过,她立马向两人请礼:“将军,殿下。”司徒皓点点头,夙玉先问道:“不知道将军和殿下一同如此匆忙,这是要去哪里?” 北宫鹄冷冷的瞧着她,道:“正要去寻二小姐你呢。” 夙玉稳住心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很惊喜道:“这么巧?不知二位找夙玉有何事呢?” 司徒皓也不急着说,说到亭子内再说,怕闲杂人听到。 夙玉心里恐慌,心想着司徒皓和北宫鹄一同前来找她,可见绝对看出了什么端倪。 可夙玉自诩自己没漏下什么把柄,就看着北宫鹄和司徒皓,拿出毕身的修为在两个位高权重的人面前装作镇定从容。 北宫鹄坐下后观察了这夙玉,心中冷笑这护国公府二小姐果然是厉害的很,竟可以如此冷静的面对他和司徒皓! 司徒皓一坐下,对着夙玉笑了笑,然后问道:“我想请问一下有关于夙璃的事。” 北宫鹄皱了皱眉,心想这司徒皓啰啰嗦嗦,太过客气,不过这事也还没确定是夙玉做的,就不好发作。 夙玉一脸疑惑的回道:“三弟?三弟不是病了吗?你们要问我何事?” 司徒皓素来聪明绝顶,对诸事都有些观察敏锐。 此时的夙玉就算装得再镇静也会有所端倪漏出,司徒皓笑了笑,心下决定对她直说,看一下她的反应。 “小侯爷的病是不是与二小姐有关?” 夙玉一惊,没想到司徒皓会直接问出来,北宫鹄转眼瞧了瞧司徒皓,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就这么说了,让他挺意外的。 夙玉假装愤怒的样子,不敢置信道:“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会怀疑我呢?” 北宫鹄冷哼一声:“夙璃目前的仇人,不是只有你吗?!” 夙玉身体一颤,眼泪立马掉了下来,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北宫鹄道:“将军,就算玉儿之前做错了什么,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去害自己的弟弟呢?还有……你们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是我呢?!” 第90章 猜想线索 北宫鹄冷笑的看着夙玉在演,心想到这个女人果然比夙璃脸皮还厚,司徒皓倒是也没有对她怜惜的样子,而是淡淡的回道:“当真不是二小姐做的?” 夙玉此刻就算泪流满面也发现这两个人压根没有怜惜和可怜她的意思,她咬牙切齿,心中愤恨不已。 看着司徒皓和北宫鹄哭泣道:“你们为什么要怀疑我!明明就不是我做的!没有证据的事将军和殿下相信?难道是夙璃那个小人告诉你们的?!” “闭嘴!夙璃也是你能说的?!”北宫鹄一怒,冷冷吼道。 夙玉被吓了一跳,眼泪不有止住,惊讶的看着北宫鹄,丝毫没想到北宫鹄竟然为了给夙璃打抱不平而吼她?! 夙玉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愤怒了,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司徒皓也是在一旁极为生气,可是北宫鹄比他更为直接。 但这毕竟是在护国公府,终究不能够得罪了夙玉,毕竟他们救的人是护国公府小侯爷。 所以司徒皓歉意的向夙玉说道:“二小姐不要生气,我们也只是随便问问,毕竟小侯爷在府上被人所害,我们也是奉侯爷的吩咐一一调查,待会儿还要去三小姐那儿看看呢。” 北宫鹄不动声色的一愣,心想什么时候护国公吩咐过了?不过是司徒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罢了。 夙玉压根就不会想到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三殿下竟然也会撒谎,而且这事确实是她做的。 所以现在只想快快将这两尊大佛送走,她就假装擦了擦眼泪,十分理解的回道:“那就是我误会了将军和殿下,不过你们可还怀疑是我做的?” 北宫鹄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司徒皓点点头道:“是,二小姐是小侯爷的姐姐,必定不是你做的,抱歉了二小姐。” 夙玉摇了摇头,柔声回道:“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毕竟弟弟如今病重,大家都很着急,我理解。” 司徒皓点头,然后和夙玉告辞和北宫鹄离开了,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夙玉眼色深沉,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北宫鹄和司徒皓突然来找她着实吓了她一跳,好在夙玉思前想后都没发现自己都什么漏点,并且在夙璃的危急关头他们俩怎么会突然来查案呢? 夙玉有些疑惑,但心中也才想到了这事应该是北宫鹄事先怀疑她的,毕竟上次的事情是被北宫鹄知晓的,后来她想接近北宫鹄都被他给拒绝了。 想来定是夙璃那贱人用了什么妖法狠狠的勾住了北宫鹄的心神,想想夙玉握紧拳头紧咬嘴唇。 不过一会儿又笑了起来,老天也是看不惯这贱人,以后也不需要她再多费力气来对付夙璃。 想到此她就把刚才被北宫鹄和司徒皓质问的不快忘在脑后。 今日天气晴朗,即使没有阳光但只要一想到那个快死的人她就高兴起来,如此美好的景色,应当好好赏景! 离开了夙玉的视线后北宫鹄拦住司徒皓,北宫鹄目光深邃,他盯着司徒皓道:“你觉得她下了什么毒?” 司徒皓摇摇头,刚才夙玉的表现在两人看来并不是没有缺陷的,至少比平常反应还要激动这一点让北宫鹄无比起疑。 第91章 探访幽阁 司徒皓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对北宫鹄道:“你自己留在这吧,我自己去就行。” 司徒皓和北宫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默契感,好像知道对方的意思,虽然这一切是因为夙璃。 北宫鹄深邃的看着司徒皓,点点头,说道:“那就交给你了。” 夙璃需要人照顾,并且北宫鹄去了心中也会挂念夙璃,而这时候司徒皓突然出现帮助,北宫鹄有所感激,当下也不介意他也是自己女人的支持者之一了。 之后北宫鹄就派残血随着司徒皓一同去,而自己就待在夙璃身边陪着她。 北宫鹄看着躺在床上的夙璃,静静的说道:“璃儿,如果你真的是被下毒的话,那么很快就会醒过来了,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世界去,至少,得带上我不是吗?” 司徒皓带了自己的一个暗卫夜行,还要残血一同赶往幽阁总部,幽阁本来是不公示人自己的住所的,但却设有自己的一个中介点。 那个地方没有人,但只要你将钱放在那儿,几个时辰后便会有幽阁的人确认你是需要买杀手,便会有人出现带你前去。 为此司徒皓带了千两银票在身上,中介点在城郊不远,那里经常有朝廷的人埋伏抓人。 可是没抓到人不说,反而被发现灭口的不少,所以去的人还需要有目的和胆量. 当然司徒皓是存有目的的,对于是否能找到夙璃中什么毒这一点他不是很有把握。 毕竟这个地方是保护着客户的所有信息,但只要做了他就会查出来,然后他们就到了目的地,是一座破庙。 早年司徒皓陪着官府的人来这里巡视过,后来等了许久没什么结果就睡着了,醒来后还是没什么发现,如今他不是来抓人,他是来做生意来了。 破庙空荡荡的,脏乱不堪,四处结满了蜘蛛网好,一点人气都没有,神像什么的也没有,倒是地上画了一个圈,好像便是放钱的位置。 司徒皓会意就将所有的银票放在里面,就对着残血和夜行说到庙外等候。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没到一个时辰残血就有些不耐烦。 他道:“你说这里真的可以找到幽阁的人吗?就算有那么怎么还没出现啊,也没见着会有谁等着钱啊!” 司徒皓摇摇头,道:“不,他们在看,” “在看?您说的事幽阁的杀手吗?那么他们在看什么!”残血疑惑。 一旁的夜行也疑惑,道:“属下也听说过幽阁的规矩,可是大多数人前来都是不成功的,属下也怀疑这里并非他们的中介点。” 司徒皓笑了笑,面对他们解释道:“是有很多人拿着钱过来寻杀手,可是这幽阁规矩很多,有一点就是钱必须多,并且买主也要有耐心。” 残血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您这意思是很多过来的人就是因为等不了而像我一样怀疑的人最后都拿着钱回去了,所以才没找到杀手?” 司徒皓点点头:“毕竟这是个杀手组织,他们最任何事都必须慎重再慎重,看好有没有官府,看好钱够不够,所以我们需要等。” “可是……我们……”残血皱着眉,欲言又止。 司徒皓明白他想说什么,他叹了口气,道:“我也担心夙璃会等不了,不过放心吧,我相信他们的人会很快出现,毕竟我的数目可不小!” 残血点点头,他表示相信司徒皓,毕竟这位三皇子他也是十分敬畏的,将军派他来相助司徒皓,也是相信这个人。 果然不出司徒皓所料,很快就有个人从寺庙里走出来,看她身材高挑,;脸上蒙着面纱,显然是个女子。 “请问是谁放的钱?”她开口,语气清冷。 司徒皓向前一步,道:“是在下!” 女子眉尖一挑,凉声回道:“哦?原来是三殿下?” 司徒皓一笑,并不惊讶,倒是一旁的残血和夜行有警惕起来,眼前的女子虽然一人出现,但血腥味和内功都是相当的浓烈。 而且这才没多久就知道司徒皓是三皇子,可见这幽阁果然深不可测啊,不得不防, 女子见此微微皱了皱眉,道:“看来殿下不是诚心来坐我们幽阁的客呀!” 司徒皓用手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膀,示意让他们两人放松一点,他对着女子说道:“姑娘说笑了,我这两位手下没见过世面,害怕了而已。” 只见那女子听后哈哈大笑,然后对他说道:“三殿下果然风趣,走吧,随我来……” 然后走向前去越过司徒皓,司徒皓见此跟了上去,残血和夜行也跟着司徒皓的脚步。 没想到那女子脚一顿,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了看司徒皓,又看了看残血和夜行。 司徒皓疑惑:“姑娘这是何意?” 女子冷哼一声,突然伸手指向夜行和残血,道:“这件事既然是你三殿下求的,那么就不要带这些闲杂人等了!” 残血一怒,道:“我们是殿下的护卫,怎么会是闲杂人等?!” 夜行也向前来,道:“对啊,我们必须去,不然你们伤害到殿下怎么办?” 司徒皓刚想出声阻止,谁料这女子先开了口,冷哼一声道:“自古以来我们幽阁都奉承谁给银子只办谁的事的道理,既然殿下如此不信我们,那就算了。”说完就准备离开。 司徒皓连忙阻止道:“姑娘千万别生气,他们不会随我同去的……” “殿下!”夜行和残血都惊道。 司徒皓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就在这儿等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残血和夜行都面色担忧。 但对于司徒皓的吩咐又不敢不从,况且好不容易等到这幽阁的人出现,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放下就同意了。 “还是殿下比较识趣,走吧。” 然后司徒皓就随着那女子离去。 第92章 进入幽阁 司徒皓跟随那女子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到了一条湖,四面八方全是树木,压根就不见有什么房屋基地之内的,正当司徒皓疑惑时,女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转头对看向司徒皓,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块黑布条,对他说道:“我们幽阁有幽阁的规矩,接下来有殿下不能看的,想必您是不会介意的吧?” 司徒皓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凭他从小练的功夫,被蒙住眼也能察觉到敌人的气息和方向。 然后女子便用黑布条将他的双眼蒙住,然后就让他跟着走,若是其他人来幽阁寻找杀手,必定是有一根绳索牵引着这被蒙眼之人,毕竟不是谁都想司徒皓一样,是高手还来寻高手,所以这女子就没拿绳索牵着司徒皓,司徒皓也一直跟在她身后。 司徒皓明白这幽阁向来神秘,所以他早就猜到这幽阁的人不会让他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儿的,若是之前司徒皓也不会孤身涉险,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如今或许还可以查探一下幽阁的真正地点。 可是如今事关夙璃的性命,他可没心思顾忌其他,只想赶快找到毒害夙璃的真正的毒药,也必须找到解药才行,所以可不能再耽搁了。 司徒皓随着女子的脚步走,也没走多久就听到女子停了下来,然后司徒皓也应声停了下来,听探四周,感到周围人很多也很吵闹。 “到了,你可以摘下来了。””女子清冷的声音又响起了,司徒皓闻声把眼睛上的黑布条给摘了下来,入眼的已经是一座阁楼里了,司徒皓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间屋子很大,但却有几十个隔间,每个隔间都有谈论的声音,只不过听得到声音却听不清楚在讲什么,而每个隔间上面都标有一个价位的牌子,最低起价七百俩,这让司徒皓大为惊叹,原来有个买杀手竟和做生意一样,有所选择的。 “好了,你到七号房去。”然后女子伸手向他指了他们斜侧的一个房间,司徒皓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那女子就自己离开了,往楼阁上走去,司徒皓看到那女子上楼的通道有五六个戴着虎脸面具的杀手看守,而在他这一层的几十个门前也都有面具杀手. 可见这里面的防卫之严格,甚至连在屋内谈好价格的人一个都看不到,可见这里还真的可以保证所有人的秘密,看来想找到夙玉在这里买什么药还真的挺难,那就换个方法来,司徒皓过程中已经想好了对策。 随后他便走到了七号门前,两个面具杀手直直站在门边,并没有什么表示,估计是那女子吩咐的,看来她在这幽阁也并非一般人,司徒皓也没再多想就推开门走进去. 入眼就是一个戴着同样面具的人坐在凳子上,而他面前就是另一张凳子,这个地方空间很大,却空无一物,仅仅只有这两张凳子,和两个人,看着情景这么想来还真是谈交易,这人看身材和气场年级大概就在三十四几左右. 第93章 幽阁的规矩 司徒皓哼了一声,眼睛冰冷的看着他,道:“怎么,就算我不理朝政难道不可以为父皇分忧?看来你们幽阁不止出杀手,还多管闲事!” 这杀手倒是老练,并没有被司徒皓的话激怒,他心平气和的解释道:“想必殿下误会了,我们只是随便问问,既然殿下需要杀手,而且出的金钱够本,那杀手必定会为您准备,只不过按照约定,就只能定三十号的杀手去帮您刺杀北宫鹄了。” “三十号?”司徒皓皱了皱眉,不满道:“这三十号能有多厉害,能杀的了北宫鹄吗?” 这杀手摇了摇头,道:“幽阁二十号之后的都不是功夫上层的杀手,但也有经过特殊的训练,杀北宫鹄的把握有四成,不知殿下可否同意?” 只见司徒皓仍然不满的摇了摇头,道:“只有四成?那你出面会有几成?” “六成!”这杀手淡淡的回道。 司徒皓心下惊讶,这幽阁能排在前十的必定是顶尖杀手,而这个杀手竟然只比三十号的杀手多两成的把握! 似乎看出了司徒皓的疑惑,这杀手就叹息了一声,解释道:“并非在下能力薄弱,只不过这北宫鹄功夫高深,而殿下的武功想必也是不弱的,倘若真有人来求,必定要请一号来办这事才能保证百分百!” 司徒皓突然想到那日夙玉派来的杀手,真的可能是七八十号了,不然能力薄弱,而近日也明白就算他们请的不是顶尖杀手,却也会凭着这个人功夫深浅来替他选择适合的杀手,司徒皓点点头,又问道:“那好,既然只有四成把握,那如果逃不了怎么办?” “殿下放心,幽阁素来注重客人的隐私,所以倘若被抓到就会自尽而亡,这也表示他们的办事能力不行,该死!”这杀手口气冷漠,倒让司徒皓打了一个寒颤,果然杀手都是心狠手辣,连同伴都不予同情。 司徒皓装作一脸又不满的样子,道:“那如果杀不了我岂不吃亏了?!” 这人并未说话,好像对司徒皓的不满不想理会,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我们的规矩我想殿下是懂的,非奸臣我们是不会派出一定把握的顶尖高手,倘若殿下不愿意做这笔交易,我们也可以放殿下回去,您可以去寻其他杀手组织,毕竟不是哪个组织像我们幽阁的规矩一样!” 司徒皓见他有些生气,连连摇摇手,笑道:“我只是开玩笑,你何必当真呢?”见这人脸色有些缓和,司徒皓接着说道:“既然我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好吧,四成就四成,三十号就三十号,不过我还想买一样东西。” 杀手眼睛狡黠一闪,低沉的问道:“什么东西?” “毒药。”司徒皓装作不在意很平淡的回道。 “毒药?殿下是想不成功的话亲自下手?”这杀手拧了拧眉,说道。 司徒皓点点头,被这杀手一直盯着,就叹了口气,假装坦白道:“跟你说实话吧,这北宫鹄我还真打过交道,就凭他那武功你上估计五成把握都没有!”说到这杀手好像眼睛动了动,似在表示不满,但也未答话,司徒皓接着道:“所以我来这里除了找杀手,主要是来找一种毒药。” “什么毒药?!”这杀手也不愤怒司徒皓所谓的意图,而是直接冲这毒药去。 司徒皓用手摸着下巴,假装沉吟思考着,片刻之后才答道:“我之前见到一位大官这种药给毒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大夫也觉察不出来,本来我是不想去调查这药的,但如今却对我有用处,所以就猜想朋友是被你们幽阁杀手刺杀过,想来这药也是出自你们手吧。” 这杀手听完之后也没有半分的怀疑之处,而是点了点头,司徒皓见此心下就有颗石头落下,看来夙璃真的是被幽阁的药给害的,只要找到了昏迷的源头,就必定找得到这解药! 他说道:“殿下您确实聪明,只要来过幽阁买杀手的人都知道,就算我们杀不了那人,也会提供世界绝无仅有的稀罕毒药来帮助顾客来刺杀。” “是吗,到底是什么毒药竟然这么毒?”司徒皓连忙问道。 这杀手好像清楚了司徒皓的意图,也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走了两步,道:“看来殿下真的心狠手辣,对北宫鹄的性命志在必得了?” 司徒皓冷笑一声,回道:“我司徒皓并非杀不了那北宫鹄,只不过懒得动力气罢了!” 杀手心里冷哼一声,心想这三殿下和他们调查的资料并不相符,也不知道如今的心肠歹毒是出自真心还是故意装的,只不过幽阁素来拿钱办事,询问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幽阁不被泄露而着想,当下也不打算瞒着司徒皓了,就道:“既然殿下一心想知道这药,那我就带殿下去看看?” 司徒皓心中一喜,看来这一趟果真没有来错,然后就点点头,起身准备跟着这七号出门,没想到这人突然停住,看着门外也不说话,司徒皓也只好停住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七号说:“殿下聪颖过人,所以我们必须等一等。” 司徒皓听他这么说这才了然,看来是等外面没人的时候才放他出去,他刚才过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没等一会儿七号就带着他走了出去,司徒皓一出门又听到嗡嗡嗡的谈论嘈杂声. 他惊奇,这幽阁果然有趣,这每间房间隔音效果果然不错,他在里面丝毫没有听到一点儿声音,即使疑惑但脚步也是尾随着他走着,司徒皓见他要带他上楼去,心中一喜,看来可以好好瞧瞧这幽阁的格局和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样,而这药估计也是十分重要. 等到司徒皓上了一层楼后,入眼之处又让他无奈了叹了叹气,这地方和一楼一样,几十个房间,呈一个大弧形,一个接着一个的,空旷的房子,只不过少了一楼格外嘈杂的声音,让司徒皓瞬间感到舒服很多. 第94章 黑玉花 他中间又有一个楼梯,司徒皓抬眼看不到房顶,所以也不清楚这幽阁到底有多少层,到底是有多大,只不过这下他断定这幽阁的空间格局,心中已有了几分把握。 七号对着他说道:“这和楼下不同,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有旷世奇药,有毒药,也有解药,你要的药就在三号,走吧,跟我来!” 司徒皓顿时又对幽阁这管理格局和组织惊叹起来,一楼卖人二楼卖药,那三楼卖什么?他忍不住抬头看,但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想必刚才那女子也不在这一层,他也不再多想,就随这七号进了这二楼的三号门。 入眼的是一个青衣女子,她虽然也戴着面具,但比七号和门外的守卫更为简单许多,青花面具只遮住了半张脸,另一半瞧见她皮肤嫩白,眉目含笑的看看司徒皓,一脸妩媚,眼里勾魂,司徒皓惊讶,情不自禁的开口道:“美人?” 这美女一愣,七号也愣了一下,然后两人笑了起来,司徒皓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一旁,那女子看着他拍了拍手依然笑道:“你这人果真如传闻一样喜欢美人不喜欢江山。” 司徒皓心想,他这身份到底是被几个人知道了啊?来这药楼也不过是突然提起,不过一会儿就又被这女子知道,看来这幽阁果真神秘莫测,危险得紧啊,司徒皓干呵呵不好意思道:“若不是见姑娘这么美,我也不会如此失礼的。” 七号在一旁也表示无奈,心想这司徒皓果然是个风流之人。 这房间有几个柜子,比下面的的房间东西要多得许多,估计是用来装药材的,而且这房间有一股女子清香的气息,所以与下面相比简直好得太多,如今看着女子穿着不像其他的杀手那样严密,司徒皓也搞不懂他们这里到底搞得是什么规矩,难道是越高层的人越不需要隐蔽? 然后两人坐下,那女子向七号问道:“今日可有任务?” 七号摇了摇头,回道:“今日主人让我全权负责三殿下的事。” 司徒皓眉头一皱,这是个什么意思?他看向七号问道:“你们幽阁与我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那女子清脆的笑了一声,解释道:“三殿下误会了,我们这儿呀也会因为买主的身份来提供不一样的服务,身份越高的,像殿下这样的皇族身份,那么就会被主人重视。” 司徒皓点点头,虽然心中还是有所疑虑,但现在他只想赶快进入正题。 “敢问那药是姑娘所炼制的吗?”司徒皓问道,他想既然这女子知道他的身份,必定也清楚他是为寻什么药而来,这女子也不磨蹭,就直接答道:“是,殿下要问的是不是它我不知道,不过可以给殿下看一看。” 然后只见她起身来,走向身后的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小个物件,司徒皓背对着看不到她拿的到底是不是要,直到她慢慢走过来,将手上东西给司徒皓皓一瞧。 “这……一盆花?司徒皓惊讶,眼前这哪是什么毒啊,不过看这十分娇小的五色花,司徒皓确实感到惊奇,这花色倒是很奇特,而且如此娇小玲珑,十分奇特,他问道:“敢问姑娘这是何花?” 第95章 找到解药 朱砂冷艳一笑,看了司徒皓一眼,问道:“殿下要不要猜一猜?” 其实司徒皓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想这花指不定是磨成了粉末之内的,他也是为了糊弄一下,现在的心思不在这毒药为何,而是这解药在哪?而这朱砂这么问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心中已经有所起疑? 他就胡乱的答了一下:“莫非是弄成什么毒药或者毒香之类的?” 朱砂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黑色药瓶,药瓶上雕刻着黑玉花的轮廓,她将它递给司徒皓,道:“这就是五毒香。” “这是黑玉花炼制成的?”司徒皓很是激动的接过那药瓶,准备打开来看,刚要打开瓶盖,朱砂立马倾身过来,一手夺过瓶子,司徒皓一愣,眼底依旧毫无波澜,他看着朱砂疑惑道:“姑娘这是想干嘛?” 朱砂笑了笑,道:“殿下千万别误会我为什么会阻止你,只是这五毒香是由黑玉花为主要材料炼制而成的,之所以叫香,是因为如果没有一定的物件护住了口鼻,吸入一点儿就会立马身亡!” “吸入一点就立马身亡?!”司徒皓一愣,这和夙璃还有一丝气息的症状并不相符啊,怎么会…… 朱砂点点头:“所以我们这味儿毒药可不是一般的药,它无色无味,如今使用的人除了一些发生一些意外也从未失手过,而且这味毒啊可是奇特的紧,中了之后还探查不出来,就像您要找的是同样的。” 司徒皓开始怀疑了,这五毒香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毒药?如果不是那不是白费了半天的力气?可是若不是,还有什么毒药能像这五毒散一样,隐藏在夙璃体内,无声无息,却又查不出半分痕迹? 司徒皓打算再试探一下,“你们这儿可还有其他什么同样的毒药?” 朱砂娥眉一皱,眼神平静的看着司徒皓,道:“怎么?殿下是不相信这味药的能力吗?” 司徒皓连忙摇摇头,解释道:“并非如此,我并不想让北宫鹄就这么死了,我想让他在死之前能够痛苦万分,却又找不到任何方法!” 七号听后邪邪一笑,低沉道:“看来殿下的心也不是一般狠辣啊,并不输我们幽阁的杀手!” 司徒皓冷哼一声,道:“狠辣?他北宫鹄又何尝心善过?” 七号听到这倒是赞同的点点头:“他在战场确实是个杀人无数的修罗。” 朱砂冷冷回道:“那是战场,怎么能和平日为人相比,若论幽阁的规矩,必定是不会动这位英雄的性命的!” 司徒皓心下冷笑,也不想和她争论,这幽阁却也是贪财,不然说着规矩不杀好人良臣,最终还是会派个几流的杀手表示表示意思,而目的也是为了钱财,看来他们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商人,并且财产可不是一般大。 “这幽阁的所有毒药都是我炼制的,而殿下想要的恐怕只有其他的折磨人的药!” 原来这里的毒药皆是由这朱砂炼制的,原来是位毒女,怪不得身材散发着古怪奇异的清香,指不定又是什么毒药,司徒皓对这位戴着面具妖娆女子感觉些不适起来。 “那有什么药?是否能轻易被诊治出来?”司徒皓询问到。 朱砂点点头,回道:“那当然了,不是所有的毒药有黑玉花这样的奇效的,不过殿下为什么会怕被诊治出来?到时候人死都死了,照殿下这般聪明才智,必然事后会妥善处理!” 司徒皓摆了摆手,回道:“你还真是高估了我,低估了北宫鹄了,这件事需要谨慎再谨慎,毕竟他的地位如今没有以前那么好对付了。” 如果不是其他的药,那么就只有五毒香是真正毒害夙璃的药,只是不大清楚夙璃到底是不是中了这毒,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然后司徒皓接着向她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就这位药吧,价钱……” “殿下别着急,我们这还有一个规矩,”朱砂说道。 “哦?这还有规矩,你说。”司徒皓惊讶,回道。 朱砂笑了一声,道:“如果日后殿下在江湖之中泄漏了这瓶五毒香,那么我们幽阁,恐怕就会动用一切手段,来追杀殿下了!” 司徒皓眉毛一拧,说道:“怎么,你们这药有这么重要?” 朱砂点点头,道:“那是,这五毒香可是我毕生的心血,而且这黑玉花可是我亲自培育的,我可不想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拿出去,毕竟这武林之中也就我幽阁有。” 司徒皓没想到这五毒香竟然只存在于幽阁,并且是这个女子所创,看来这女子的能力很强并且为人阴险毒辣,地位也是极高,不然的话不会因为一味儿药这幽阁愿意派出杀手,这也怪不得连大夫无从下手了。 司徒皓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定会遵从,不然哪日也被这毒给毒死就不好说了。 朱砂被司徒皓这话给逗笑了,只不过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司徒皓只觉得这笑声如此瘆人,她道:“不防告诉殿下,江湖之中已经有数人因为得了这瓶药而想自制,可以都被我们的人处决了,我想殿下是懂这意思的吧……” 司徒皓一惊,看来这东西除了是毒中之毒外,还是个宝,当然以这害人的人也不在少数,而想贪婪接着害人又没了药就会想到占为己有,所以免不了被幽阁给追杀。 “所以说,你能给我多少?”司徒皓点到重点。 “一瓶。”朱砂回道。 “一人就一瓶?” 朱砂点点头,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想制出这种药,不过司徒皓完全不想搭理这些有的没的。 “可有解药?” 只见朱砂点点头,道:“是有解药,不过这不能告诉你。” 司徒皓眉头一挑,低沉问道:“为什么?” 朱砂看了一眼七号,只见七号点点头,这才回道:“告诉你也无妨,这解药的,就是吃了这黑玉花的一片花瓣,然后再讲自己的血喂给中毒者,只要一碗便可痊愈。” 第96章 解药治法 哦?这是个什么道理?不过司徒皓听到有解药还是格外的高兴,就接着询问朱砂:“那吃了花瓣可有什么坏处?” 朱砂看了他一眼,回道:“殿下果然聪明,这黑玉花这朵嗜血花,但你却不知道它也是朵就命花,两者都长在了一朵花上,你说你吃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不用说也知道,司徒皓脸色一沉,道:“那吃的人就会死,对吧。” 七号在一旁开口,道:“并非如此,如若像殿下这种内力深厚的练武之人来说,只会失去一半的功力,并且折寿。” 司徒皓听完后心中有所打算,看来是应该耗自己点力气来救夙璃了,他没有片刻犹豫,就对他们说道:“那好,能给我这花的一片花瓣吗?” 七号惊讶,但朱砂眼神狡黠,问司徒哈道:“不知殿下想要这解药干嘛?不是想杀北宫鹄吗?怎么会想到要解药呢?” 司徒哈应付道:“这不是为了好陷害北宫鹄吗?” 七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白司徒皓的意思,道:“看来殿下真是聪明,学会利用别人也中毒而来让北宫鹄无处可逃,也好拜托自己的嫌疑!” 虽然没有说什么计划,但司徒皓也觉察这幽阁真的是高手如云,智商却有些堪忧,就对他们点头道:“既然如此姑娘可是答应吗?” 朱砂虽然有所怀疑,但也没再问什么,而是将手中的药递给他,然后又起身走到药柜前一个盒子内取出一个布袋,也递给他,道:“布袋里是我事先准备的解药,来寻解药的人向来都比较冷酷无情,都让他们代为食用,但其实别人来食用并没有用。” “为什么?!”司徒皓惊讶,难道要在一定人身上才能有效? 朱砂笑了一声道:“殿下也不想想,平常高手会让人给逼着吃了这花?不是高手的怎么会活过一个时辰呢?” 司徒皓尴尬的笑了一声,点头称是,想这一点他怎么没有想到,道理太过简单,如若有能力找到高手而逼他食用也是有的,但很少,所以多半都是本人自愿来食用这花瓣,毕竟伤身,所以不是谁都愿意,而司徒皓现在一心想救夙璃,死了他也愿意。 朱砂和七号起身,然后对他道:“殿下可以走了,出去之后会有人送你,也自会有人送药材的账单,我想殿下不会拖欠这点儿钱的。” 司徒皓一笑,心想这幽阁果然贪财得紧,指不定是哪位朝廷有钱的大官办的呢,不过他只好无奈对他们俩道:“自然不会,本殿下好歹也是个皇子!” 然后司徒皓就走了出去,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而七号好像与朱砂有事相谈,就没有人出来和他一同走,不过还没等司徒皓好好观察这幽阁再走,今日第一个出现的面纱女子正好从上面下来。 她深深的看了司徒皓一眼,也不言语,走到他面前,才道:“殿下可交易好了?” 第97章 解毒 司徒皓笑了一声,点点头。 北宫鹄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欣喜,然后就问他:“那就赶快吧,她快不行了!” 司徒皓听到此有些心急,直直跑到夙璃床前,发现床上这具容颜脸色竟然有些显黑,好像快撑不住一样,他眼色一沉,然后起身对站在一旁同样焦急的红叶道:“去拿一个碗来。” 红叶听后就出去拿碗,只见司徒皓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北宫鹄以为是解药,或许需要碗来接之内的,心下也一松,看来夙璃有救了,没想到看到司徒皓从布袋中拿出一朵黑色花瓣。 北宫鹄一愣,问道:“这是解药?” 司徒皓点点头,答道:“是。” “拿碗是为何?”北宫鹄疑惑,如果要熬药的话应当此刻送到厨房去。 司徒皓叹了口气,看着夙璃冷漠的脸,道:“这叫黑玉花,只有我吞下了然后用鲜血来救夙璃才行。” 北宫鹄脸色一沉,心想不会有这么简单,就问他:“有何代价?” 司徒皓一笑,道:“能有什么代价?” 看着北宫鹄一直盯着他,他只好无奈回道:“并无什么代价,只是会损耗一些功力!” 北宫鹄这才没有直直的盯着他,而是道:“那行,既然如此还是我来吧!” “为什么?”司徒皓淡淡的回道。 “本不应该由你来救!”北宫鹄冷冷的回道,也许他是想到,这一辈子都想欠司徒皓的,虽然目前已经欠他了,只不过不想再增多了。 没想到司徒皓不理北宫鹄说的话,手一抬就将花瓣吃了下去,还没完全进入胃里司徒皓就感觉身体的不适,但他运功忍住不被北宫鹄发现,北宫鹄有些愤怒,但最终无奈,道:“既然你想救,那你就来。” 司徒皓呵呵的笑了一声,道:“她虽然倾心的不是我,但为她做一件事不可以吗?!” 北宫鹄虽然不爽,但如今夙璃的性命为大,也不予阻拦了,刚好红叶拿了一个碗过来,司徒皓二话不说就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在红叶惊叫声中在手心用力划了一大下,任鲜血流入碗中…… 红叶惊到:“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啊!” 司徒皓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流着,而此时的北宫鹄正盯着司徒皓的鲜血,他发现了,司徒皓的鲜血不易察觉不一样的颜色,鲜红之下带有一丝黑色,越来越多,直到滴了大半碗连红叶都吃惊了,她指着黑血问司徒皓:“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北宫鹄也抬头看着他,道:“你不要告诉我这是解药。” 司徒皓无奈一笑,点点头,道:“当然是解药了,不然我割血来玩的啊!” 北宫鹄无心理会他的玩笑,又问道:“你别和我扯淡,说吧,怎么回事!” 司徒皓此时脸色渐渐苍白,嘴唇也变白了,额头全是冷汗,这一点早就被北宫鹄发现了,所以才怀疑这药绝对不是司徒皓口中说得那么简单,司徒皓收起手,然后红叶立马上前用准备好的布条替他包扎起来,神色也是十分担忧。 司徒皓好像没有想到这药反应竟然这么快,他能感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但也能够坚持到回宫,但北宫鹄估计是瞒不了了,只好诚实的回道:“这药确实有副作用,” 红叶震惊,捂住双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皓,司徒皓看着她的表情甚是觉得好玩,他笑了一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死,只会消耗了点儿功力,你快去给夙璃喝下。” 红叶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真的以为司徒皓会为了小侯爷而死呢,不过还好,不然罪过大了,她急忙替司徒皓包扎完伤口之后,就端着他那碗血,到夙璃床头替她喂下,北宫鹄也不再言语,和红叶走过去,盯着夙璃喝下了整碗鲜血,然后两人,不,三个人就静静的等着夙璃醒过来。 北宫鹄神色紧张,他希望夙璃能立马醒了,不过半天后还是没有动静,他心理莫名的有些焦急,回头准备问一下司徒皓是怎么回事,可刚回头,却发现司徒皓已经倒在了桌子上,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几分,他对红叶道:“去叫几个人准备房间,让他先去歇息,这里我来看着!” 红叶虽然也格外担心夙璃究竟会不会醒过来,但看到司徒皓晕倒她也下了一跳,听从北宫鹄的吩咐然后先急忙去外面叫了几个家丁,将司徒皓送到了另一个房间休息,还叫了大夫。 而北宫鹄此刻心态复杂,他看着沉睡的夙璃,喝下整完了鲜血,却无任何的变化,只是嘴唇因为喝的东西而变得鲜红欲滴,和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北宫鹄蹲下来,抚了抚夙璃的脸颊,柔声道:“璃儿,你怎么还不醒啊,都喝了司徒皓的血了,怎么还不醒啊?” “我虽然并不愿意让他来替你找解药,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事欠他了,你不知道吧,可以的话我愿意用自己的鲜血来救你,你知道吗?” “璃儿,你快醒吧,你看你惹的什么情债啊,难道是故意中然后让其他男人来救你好来气我?这样你未免也太卑鄙了吧,好吧我认输,如果你不醒的话,司徒皓这一次就真的只能我来替你还了,璃儿……” “如果你去了你那个世界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吧,怎么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走呢?还留我在这里瞎担心,说真的,我还真的挺想去你那里看一看呢,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和平,科技,美好?可是我还没看到呢。” 第98章 痛恨 “璃儿……你说你这种女汉子在你们那儿没人喜欢,如果你回去了,还有谁喜欢你啊……” 可是任由北宫鹄说了多少,怎么说,可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北宫鹄仍旧没感到床上人的气息,一点儿起色的样子也没有,他渐渐感到失望,渐渐的绝望,然后起身来,身体沉重的准备出去。 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在他身后突然想起。 “谁说我没人喜欢了……” 北宫鹄震惊的回过头去,只见那双熟悉清澈的双眸,此刻正带着无力的笑意,看着他。 “璃儿……” 夙璃不知道自己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做梦还是其他的什么,自那晚她心痛昏过去后,一醒来又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夙璃’也不在,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浩瀚的星空中孤独着,她想叫喊了两声:“北宫鹄!北宫鹄!” 可压根就没有人应她,她的声音很快也被淹没在了这片缥缈无垠的星空之中,夙璃不知道她是在哪里。 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梦,她用手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没有任何痛处,可是怎么样她都醒不过来,她反复折磨自己,一下一下的想弄伤自己,可是怎样都没知觉,然后她就一直走一直走,可是找不到,还是这里,还是这里。 夙璃心中害怕,悲伤,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如果是梦境那最好,迟早有一日会醒过来,若不是梦境呢?她突然想起了来这里之前那个‘夙璃’。她同自己说的话,这一切的因果,到后来她突然心痛昏迷,这一切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真的死了吗? 然后夙璃就在这坐着,累了想睡一下,却怎样都睡不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制住她,让她不得不看下这里的风景,电视和小说是如此的美好,繁星点点,浩瀚宇宙,还有银河星系,多美的,可是夙璃第一次感觉到,孤独。 就这样,夙璃就坐在地上,看着周围无数颗星星,它们都很小,夙璃用手去触碰都能触碰到它的光芒,只不过却感觉不到它的实体,夙璃想醒过来,可是无论她盯着星海看多久,一切都没有变化。 她试图叫过‘夙璃’,没有,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夙璃突然又心痛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用手捂住胸口,心中大骇,这不是个梦吗?怎么会痛呢?然后她发现天上的星星渐渐减少,一直消失,直到都没有,夙璃害怕起来,胸口疼痛感更为强烈了,然后她又晕了过去。 第99章 相谈 这是夙玉最为怨愤的,这一次明明势在必得,可偏偏老天又不随她的心愿,再一次的让夙璃醒了过来,不管怎么做,不管发生什么事,所有人都会救她,北宫鹄,司徒皓,连她爹都是向着她的。 她好不容易独自前往幽阁,不顾自己的害怕胆小请了杀手买了毒药,却没能将夙璃给害死了去,连老天爷也护着她吗?! 夙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的愤恨,以前完全没有在意这个三弟的存在,只道他是家中唯一的继承人,也和她没打多少交道,可现如今她心爱的男人,她重视的一切都被这个又回来的人给毁了,你说她能不恨吗? 所以,就算这一次她躲过了,可她夙玉,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放过夙璃这个贱人! 夙璃痊愈之后下了床,照她这种性格死躺在床上就是对她莫大的折磨,这一次果然是撞到大事了,她听红叶说这一次她是被夙玉下了毒药,夙璃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怎么哪儿都有她?” 听说这一次是北宫鹄和司徒皓觉察出来的,夙璃听闻司徒皓也来了,就想去看看,可红叶告诉她司徒皓已经回去了,所以没见着,夙璃也疑惑,这司徒皓怎么也不说来看一下自己到底好没啊。 既然帮了自己,那么就应该去感谢他,所以准备好全之后就好好感谢他,而这几日北宫鹄没日没夜的照顾她,还要上朝她格外的心疼,就让北宫鹄回去休息,北宫鹄虽然点头答应了,但每天晚上还是会悄悄的翻墙过来看她。 有时候还和她同睡,夙璃一脸无奈,心想这能怎么办?他俩可是一认识就定下了缘分,上过床了的! 夙璃始终没有告诉北宫鹄自己昏迷这段日子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她不相信是梦那么简单,也不相信是夙玉将自己毒害了才导致自己见到了那个‘夙璃’。 或许一切都是注定,北宫鹄告诉她她中的毒是可以一击致命的,可她却能保住一丝性命,挨到司徒皓来救她,她想那日她愤怒之下心痛晕过可能就是刚好中了毒吧,所以她穿越这件事的真相仍旧没有改变。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容颜,此刻陌生又熟悉,那她之前原想着代替着这具身体活下去,心中也有对她的可怜,可现如今,她却觉得一切都是残忍的,心还是痛,不是吃的毒药吸了毒香,而是事实的残酷,让她心痛,接下来她不知道要怎样替‘她’活下去。 这天北宫鹄下了朝之后之前去寻司徒皓,在他宫殿门外有两个太监拦着:“将军今日前来可能不大合适,殿下这几日身体不适,正在修养呢!” 北宫鹄早就猜到司徒皓果然出了些事,这几日朝堂也并未见到他,所以解夙璃的毒不像他想象得那么简单,那日让他到夙璃其他院子休息,没想到大夫还没前去查看,他就已经醒了过来直接回府,连夙璃的面都没见一面,这,可不像他司徒皓的作风啊。 北宫鹄拱手,对着他们道:“还请两位公公通报一下吧,殿下一定会愿意见我的!” “这……”两个公公面面相视,犹豫片刻,司徒皓又道:“你们只需告诉殿下这次有关护国公府小侯爷的事,他必定不会拒绝。” 一个公公点点头,然后就走进去禀报,很快就回来告诉北宫鹄可以进去了。 司徒皓住了长德殿是宫中最为闲情淡雅的宫殿,里面有许多司徒皓种的奇花异草,北宫鹄一次也没来过,进来也是堪堪称奇,心中突然想起护国公府那个院子,远远是比不上这个爱好花草的皇子的。 可是他却以此来接近了夙璃,果然也是个不一样带有些心机的皇子,公公把他引到了临湖的亭子中,然后退下,皇帝是十分宠爱这位三殿下的,他的宫殿比其他妃子皇子宫殿都要宽阔许多,要不是人人都懂司徒皓的心,不然指不定以为是一个祸国奢华的皇子呢。 司徒皓已经在亭子中等待,北宫鹄径直走过去,然后跟他行了个礼:“殿下!” “好了,别这么客气,坐吧。”司徒皓笑了一声,对他道。 北宫鹄点点头,然后坐下,认真的看着司徒皓,见他与前几日并无变化,就问道:“不知道殿下身体可好些了?” 司徒皓平淡的点点头,回道:“好多了,阿璃可还好?” 北宫鹄回道:“夙璃好不好殿下怎么会不知道?况且这是殿下用命换来的!” 司徒皓摇摇头,道:“怎么会是用命呢,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北宫鹄眯着双眼,狡黠的看着他,悠悠道:“殿下都失去了一半的内力,可还不是以命换命?” 司徒皓毫不意外北宫鹄会知道此事,看着他回道:“一半的内力而已,只要能救阿璃,我相信你一样也会这么做的。” 司徒皓失去一半的内力,北宫鹄在那日他昏过去的时候就知道了,想到如果可以他想亲自来救夙璃,毕竟他是不想让他们俩牵扯太多,可如今夙璃也并不知道此事。 “别告诉她。”司徒皓回道。 北宫鹄冷哼一声,道:“即便告诉她又如何,你以为就因为这件事她会对你如何吗?” 司徒皓听后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了一声,道:“是了,阿璃不像寻常的女子,固然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对我有任何表示,我是自作多情了。” “你说这话,倒是挺诚实的。”北宫鹄道。 司徒皓一笑,没说话。 过了半会,道:“将军今日前来,恐怕不是为了告知我夙璃情况的吧。” 北宫鹄一笑,回道:“殿下果然聪明,夙璃的消息殿下自会知道,不过今日前来,在下是想给殿下一个保证!” “哦?”司徒皓惊讶,看着眼前冷漠而严肃的脸,道:“什么保证?” 北宫鹄回道:“今后殿下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北宫鹄相助的,在下定义不容辞的帮助殿下!” 司徒皓大惊,问道:“就因为夙璃?” 北宫鹄点点头,回道:“就因为夙璃!” 平常人如若像他们这般谈话肯定觉得只是客套和平常一般的帮助之语,可如今谈话的两人,一个是当朝最受宠爱的三皇子,一个是名扬天下,拥有巨大权势的镇远大将军北宫鹄。 第100章 相助 司徒皓早就听说北宫鹄特立独行,没有帮助过哪位大臣皇子,性格孤僻,十分难拉拢,连皇上之前让他出访护国公府,以及后来娶他的妹妹北宫鹄,都是为了能够拉拢到北宫鹄这一势利,可之前司徒皓本来就不是带着这个目的来护国公府的。 所以拉不拉拢不无所谓,甚至到后来他见过这个镇远大将军后,知道了两人不止是距离较远的君臣关系,还是明面上的情敌,这对司徒皓来说,早就遗忘了自己父皇和母妃的吩咐,可现如今,北宫鹄竟然因为夙璃,而表示自己要帮助他,司徒皓难免震惊。 “你对她倒是不错……”司徒皓喃喃道。 “殿下这话说笑了,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对她好了。”北宫鹄调侃道。 司徒皓听了倒是一脸煞白,也许耗尽半生的功力是伟大的,换做北宫鹄他也相信他能这么做,甚至还第一次宣告投向他司徒皓,只是因为还夙璃的恩情,若有一日父皇母亲拿夙璃来要挟他登位,他不知道可否有这种勇气了,所以他对北宫鹄的行为,对北宫鹄说的话很是敬佩。 “其实,这件事是我自愿的,并不需要夙璃来还,更不需要你来还。”司徒皓道。 “不,殿下要知道,”北宫鹄道,“我北宫鹄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别人的,欠了别人必然要还!” 司徒皓点点头,北宫鹄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执拗,他想夙璃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执拗的人呢? 他知道夙璃喜欢的人是北宫鹄的时候,就在想,她是否是真心的,是否会得到幸福?是否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些北宫鹄相比于他是欠缺的,他常年征战沙场,不想他司徒皓,可以自由玩乐。 可有那么一天,夙璃告诉他,作为一个皇子,天下也是他必须考虑的,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向往而自私的忽略所有人对他的期望,所以那时候他就想过,自己或许和北宫鹄比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脱身。 他是征战沙场,却能拜托朝廷上的纷争内斗,拜托皇家的重重限制规定,而他司徒皓,是一个皇子,还没脱身的皇子,何谈给夙璃幸福呢? 所以后来他也想过,自己估计是比不上北宫鹄的。 “殿下,你对她的感情我明白,但你要想,像她那种性格是根本不适合在皇家生存的,何况她并不喜欢殿下。”北宫鹄见司徒皓沉默,心想该把这件事给说清楚了,这个皇子虽然得到宠爱,虽然是他的情敌,但他还是会感谢他对夙璃做的一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后能帮助他,就是替夙璃还了这情分。 司徒皓静静的看着湖面,此刻暖风习习,在湖面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波浪,天气很好,司徒皓的心比这湖面还要平静,他想了很多,也许是该做决定了,他看向北宫鹄,郑重的拘了一下手,道:“你好好对她。” 北宫鹄一笑,回了他的礼,道:“会的,殿下。” 第101章 关系 祁妃连忙扶起自己的儿子,脸上有些欣喜的问他道:“刚才那不是镇远将军北宫鹄吗?” 司徒皓看着自己母亲的神情,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北宫鹄刚才对他说的话不仅仅是对司徒皓一个人而言,这是祁妃和皇帝所期盼的,希望他能够和北宫鹄搞好关系,也是为他拉拢一个庞大又极为重要的势力。 而司徒皓虽然明白,但他不想争夺权力的心如今也不会轻易的改变,所以看着自己母妃透露出喜悦的神色,司徒皓就回道:“镇远将军只是来我这儿探望一下,并无其他。” 祁妃显然不相信,柳眉一皱,道:“并与其他?可我刚才就看见了你们俩交谈甚好,可是聊了什么开心的话语?” 司徒皓无奈,他的母妃果然是心里想着念着北宫鹄同他的关系了,他拉着祁妃的手到里面去,边走边回道:“是了,最近边境并无战乱,北宫护当然开心,并与儿臣聊了这事,所以我俩人才会如此高兴。” “真的只说了这些?”祁妃追问。 司徒皓郑重的点点头,回道:“真的只有这些,您想想儿臣如今已经算是北宫鹄的妹夫了,在儿臣病的时候来探望一下我也是应该的吗。” 祁妃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他,回道:“你啊,不要以为母妃不知道,你压根就不想做这北宫鹄的妹夫,现在还说得这么自然,” 司徒皓一愣,然后不好意思起来,心想自己的母亲真是太过了解自己了。 祁妃接着说道:“不管你们聊了什么,但你都要记住我和你父皇对你的要求,千万不要再任性了啊!” 对于母妃的苦口婆心,司徒皓只无奈的应了声,他不想让母亲失望,却又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今后只能随遇而安了。 这已经分不清是夙璃的第一次发呆了,红叶拿手在她面前晃悠几下她才清醒过来,红叶有些担心她,问道:“小侯爷可还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奴婢叫个大夫来帮您看看吧。” 夙璃回过神来后眼神依旧呆滞,但手却向红叶摆了摆,说道:“不用,我没事,只是最近闲得无聊,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 红叶疑惑,夙璃现在的生活同之前并无多大的出入,怎么会无聊呢?并且现在不像以前,现在有北宫将军经常来寻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侯爷些几日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中毒后的后遗症? 红叶还是有些担忧,转头看向夙璃,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陷入了自我的世界中,发呆起来,红叶叹了口气,心想晚上等镇远将军过来的时候告诉他兴许有用。 夙璃我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这件事过后,她醒来,感受到了生命的重要性,却也对这里的生活感到深深的厌恶感,或许是梦中她见到了真正的夙璃,那个夙璃对她说的话,一切一切都好像是真的。 夙璃没有一次这么相信过,所以她不怪夙玉,这一次她不想怪夙玉,反而得感谢她,是她让自己能够知道真相,所以夙璃就让北宫鹄别追究此事,北宫鹄也同意了,道没有什么证据可以抓到她,只是想杀她也只是夙璃的一句话。 可她现在并不想对付夙玉,因为现在她心恨的,事‘夙璃’,没有比一个在自己恨的人身体中更为痛苦了,她不想代替一个人活下去,因为她害了她孝敬自己母亲的机会,她毫不留情就拿走了她的生命,到了这里还告知了她真相。 夙璃之前是不相信有什么鬼怪魂魄的,就算是穿越了,她也只当时空错乱,可如今真正的夙璃进入了她的梦中,告诉了她一切真相,她脆弱的性命,可现在她开始疑惑,为什么会是她? 难道她和这夙璃有什么因果纠葛不成?可这一切的发生也都是因为她而造成的,所以夙璃很不甘心,可以的话,她想回去,所以这几日她都睡得很早,希望在梦中能够看到她,可不管夙璃怎么睡,是好是坏,梦中模糊不清,她却不再出现了。 “在想什么?”北宫鹄突然出现吓了夙璃一跳,她正在吃饭,可又不知不觉的走了神。 “你真是,什么时候来也不说一声,还吓我!”夙璃娇嗔道。 北宫鹄哈哈大笑了一声,回道:“明明是你一直在发呆,我都来了一会儿了你都没发现,看你这样子倒是我不对了?” 夙璃一愣,道:“真的吗?” 北宫鹄点点头,然后牵住夙璃的手,担忧的问道:“璃儿,你最近是怎么了,上次的毒是不是还没清除干净啊,怎么如此不开心啊!” 面对北宫鹄的担心,夙璃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的忧虑她当着北宫鹄的面从来没有体现出来,面对他就如平常一样活泼开朗,可他走后她好像就不由自主的变沉默了,这事指不定是红叶告诉他的。 夙璃叹了口气,回北宫鹄:“北宫鹄,我不是不舒服,我只是觉得在这里太无聊了,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其实我想出去旅游!” “旅游?”北宫鹄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夙璃回道:“意思就是说,带上行李装备然后去外面游玩,天数自己来定,我想去一两年!” 北宫鹄听完后突然沉默了起来,他看着夙璃,眼睛深沉黝黑,看不出半分波澜,夙璃被他看得有些心痒痒,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嘴笨,怎么能够当着他面说去玩啊旅游一两年的事呢?这对于这帮国家重臣来说是压根不可能的事,除非有一日自己辞官了。 看着北宫鹄阴郁的眼神,夙璃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歉:“对不起啦,我也只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去玩什么一两年的,毕竟这中乱世也危险,何况我自己也是小侯爷,父亲不会准我出去的!” 北宫鹄叹了叹气,无奈看着她说道:“我们这儿不同于你们国家,和平安康,如果你想去玩我定会陪着你,可如今我身居要职,是无法陪你这么久的,何况外面那么危险,所以如果我不能去,你也别去!” 第102章 梦 夙璃一愣,怎么话就变成了必须要和他同行了? “那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出去了?”夙璃直接说出口。 北宫鹄看着夙璃一脸认真的脸,心里有些惭愧,心里想着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的责任问题,这个女子,他心爱的女子,想要去旅游,也不是不可以,可必须他得陪着,毕竟如今的乱世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他不能让她有一点危险,所以看着她盼望的眼神,北宫鹄只好柔声回道:“璃儿,放心吧,有一日我会带你出去的,看遍万千风景,走过世间百态!” 夙璃看着他,心中有许多感动,但也为自己心中原本的想法而感到十分的惭愧,她真正的想法是能够回到自己的国家,回到自己真正的地方去。 而这些也是万万不能告诉北宫鹄的,毕竟她看着这个男人对她的爱意,心中还是有无限的感动以及惭愧,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带着他走,可是现在她自己都走不了。 “我也只是说着玩玩的,你还真当真啊真是的。”夙璃应付道。 北宫鹄看着她摇了摇头,道:“虽然你话里面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发现你最近是真的不开心,所以为了让你开心,我们明日出去游玩如何?” “啊?为什么啊?”夙璃没反应过来。 北宫鹄无奈的用手敲了一下她的头,再说了一遍。夙璃这才开心的点点头,回道:“那行啊,去哪儿玩,我是真的憋坏了!” 北宫鹄一时也是心血来潮,还没想到要带夙璃去哪儿呢,然后他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想去哪?” 夙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来着北宫鹄说道:“明明是你带我,怎么变成我带你了?” 北宫鹄无奈的摇摇头,回道:“我时常都不出去赏景游玩的,所以也不知道哪里的景色你最为喜欢。” 夙璃点点头,确实,北宫鹄原本就是一个冷酷的将军,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可这个人如今已经为她变得浪漫了,夙璃还是很感动,就对他说道:“那明天先别去,我向别人打听好去处之后我们再去如何?免得白白浪费时间。” “也好。”北宫鹄点点头。 第103章 回忆夙璃 夙璃在梦中,看见她去书社时被男孩子欺负,还骂她长得娘里娘气的,而不敢吭声,有好几次都偷偷躲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哭泣,夙璃以前不懂她的委屈,可如今正面看到她的泪水,就感觉是自己在哭泣一般,十分痛苦,不能从一开始就做个女子是真的挺痛苦的,虽然很多男子都希望做个男儿身。 毕竟在这个年代,成为个男子是对家族有很大的影响,就像素云就可以从一个身份卑微变成了如今正房夫人的情况,所以从一开始夙璃见到她聊了之后始终想不通做个女子有什么好,却能理解自己是个女儿身,却被困成男子的忧伤。 后来夙璃被迫娶了司徒媛,那一晚上她祈求素云别让她娶了这个郡主,两个都是女子,迟早会被揭穿出来的,素云也十分担心,就去乞求夙羽推了这门亲事,可郡王府势力巨大,如今联姻也有利于两家关系和地位。 所以就坚持下去,让夙璃娶了这位郡主,当时夙羽虽然疼爱自己的儿子,可在却也是继承自己家业的唯一骨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得到好的亲事,并为他安排好一切。那一晚上,是夙璃第一次喝醉,她悄悄的从库房里面买了酒,然后自己躲在房间里喝得酩酊大醉,毕竟是个女子。 到最后吐了一地,却也是没人发现,直到第二日被莲生发现了才急急的为她处理好一切,头晕目眩的就被素云拉过去批,挨了几耳光,她对着素云狠狠哭喊道:“我的人生都被你抉择了!难道我连喝醉这一点事你都要管吗?!” 当时素云虽然气得瑟瑟发抖,但看着眼前自己的孩子,还有有些许心疼的,就拉她到身边来劝慰道:“是娘亲对不起你,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你不装成男子,就成不了护国公府的小侯爷,也就没有如今我们娘俩的好日子了,你知道吗?” 可是拿这样的好日子来欺骗夙羽这么多年,素云心中也有过害怕,她怕被发现,所以这么多年所有女子有关的东西素云都让它们远离她,连住所她都让安排得离夙玉和夙翎偏远之处,可她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并不如她所愿能安安份份的当个男子。 所以夙璃那日就跑出去了,若问这么多年她是否开心,她苦笑着,面对这个事实的残酷,她去了青楼,外面的老鸨瞬间就将她拉了进去,让几个女子来招呼她,她看着几个稍有姿色的女子像自己扑面而来,浓烈的胭脂粉味环绕着她。 她感到无比开心,但当她们伸过手触碰到她的时候,她瞬间就感到一股强烈的恶心感,重重的推开这些女人,然后丢了一点钱逃了出去。 她无法评判这一种感觉,只是觉得恶心,她想到她们妩媚多姿的样子,想到她们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明明这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当她们触碰自己时,却格外的恶心。 后来她便遵从家中命令娶了郡主,那个时候她便清楚自己再也逃不出这身份了,所以在郡主房中,她明明是想用素云给的迷药迷昏郡主那就好过关了,可还没等她动手,她自己倒先晕了过去。 然后一醒来就看见郡主娇羞的躺在她身边,床上还有一指盖的红印,她顿时就明白了,这个郡主压根就不喜欢她,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心想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免得她还得费尽心机来处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过后面却出了一件事让她震惊,也让素云震惊,那就是郡主怀孕了,就在整个护国公府大举庆祝司徒媛怀孕这件事上,夙璃终于忍无可忍。 任凭素云怎么劝慰她她都不想再听,一切都是折磨,连娶了个女人都想到背叛她,为此她便不顾一切的离家出走,她很胆小,一直很胆小,却不知不觉中已经跑到离家及其远的地方,她很累,想休息,却发现竟然有人在追杀她,夙璃就跑,没想到就这样跑到了悬崖边, 她眼睁睁的看着追杀她的人一步一步逼近,已经绝望,就问他们到底是谁让她死的,黑衣人好像知道她死了也不会知道秘密,就说是郡主,夙璃呵呵一笑,转身就跳了下去,就这样,她年轻轻的性命就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就由另一个夙璃来替她扮演。 原来所谓的踩了狗屎掉下悬崖都是素云吩咐来迷惑她的,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男子,早就心怀怨恨心中不平,回来了虽然失忆,却怕知道真相后作出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来,而所谓的失忆也刚好帮助她好好欺骗一下自己的孩子。 只是素云没想到她的女儿早就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头脑清醒,胆子大到可以毫不畏惧违背她意愿的人。 夙璃看着窗外还未消失的月亮,叹了口气,心想如果素云知道她女儿已经死了,还是被她亲娘逼死的,会不会心里有愧疚和负罪感呢? 没想到喝了一杯五石散就梦到了夙璃的一切,甚至连同她的心静,她都能感受得到,夙璃并非最惨的人,她只是不能得到属于自己真正的身份,而当下还有许多命运不堪的人,比她还不如,可夙璃此刻感受到了她的内心,却觉得无比的可怜,好像是自己去经历了这一切似的,无法再去容忍了。 第104章 放下了 她现在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而她回不去了,这已经是定局,她心中其实早就明白了,就为了心中那一点执念,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算了吧,夙璃想,既然她被送到了这里,也不能全都怨怪‘夙璃’,或许是命运也不一定呢? 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可怜,夙璃不忍心再怪她什么了,毕竟一个人的痛苦并不是她所愿意了,被逼迫这么久,她想如果不是一场意外,可能她也还深处痛苦,还不如死了较为轻松。 她不知道现在母亲到底怎么样的,但不论如何,她都得先放下自己的执念,好好珍视这个世界,毕竟她已经得到一份真情。 在这个世界,她认识了最优秀的男人,在她心底,北宫鹄真的很好,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所以就算能穿越回去,她也得考虑一下北宫鹄,因为她现在也放不下这个人的,真的,是真的放不下。 终于做了决定的夙璃突然觉得自己胸口压抑的一块巨石掉落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一晚她的梦,夙璃的从前让她有所动容,不管这一切是她的计谋还是其他,一切放下了人才会愉快放松,这一点夙璃很明白。 夜还有一会儿,夙璃想今日买的五石散恰到好处,虽然现在身体还有些软弱无力,却让她在合适的时候醒过来,她还想如果明天一早醒不过来这护国公府指不定又会被闹得鸡飞狗跳的,北宫鹄也会毫不犹豫的灭了她的。 所以提前醒了也好,不会被发现,不过现下没了忧虑,夙璃倒是感到困意袭来,头痛得更加厉害,也不管这药效带来的这强大副作用,立马晃悠悠的爬上床,盖上被子就睡着了。 而此刻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夙璃’眼眶湿润,她想如果夙璃对她所作所为痛恨的话,她的人生可能会再被毁灭一次,而被她害了的夙璃也不会幸福,自己也不会安心,所以这些时日她便一直躲避着她,希望她能够放下一切。 不过今日她看她竟然自己服这种毒害身体的药,只为能够见到自己,在这一点,她真的比不上她的强硬倔强,所以她认输了,却也没打算直接见她,而是让她看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人生,她和她一块儿回忆,此刻她是夙璃,夙璃是她,她们一同,痛苦中,悲伤着,绝望着,却又渴望着。 终于这个方法还是有用的,她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容颜,心中无数的感激,谢谢她能理解自己,今后的路便要夙璃去帮助她走下去了。 不!是走她自己的路,她很欣慰从一开始夙璃便做得很好,不管什么事她能够做到自己最喜欢的模样,没人逼迫,自由自在,连和男子相爱这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夙璃却做得那么自然。 她很羡慕,心想这就是自己渴望的生活不是吗?现在夙璃愿意体谅她,替她活下去,这一个决定是两个人的事,从此以后她便不会出现在夙璃梦中了。 她该离开了,不论这个夙璃把她活成什么样子,她都不想再看下去了,她相信她,所以也该好好投胎,好好做一次自己,不再怯弱,不再躲避,不再害怕,不再绝望。 第105章 真情 夙璃回应道:“什么怎么了?我很奇怪吗,你要这么问?” 北宫鹄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道:“主要是你今日感觉格外的开朗,不同前几日那么消沉。” 夙璃一愣,见每个人都这么说才明白原来自己之前竟然情绪心情如此低落,她自己都没多发觉。 看来红叶和北宫鹄真的是担心她了,夙璃感到十分惭愧,她歪头对北宫鹄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我之前那样要死不死的,让你担心了。” 北宫鹄被她逗笑了一下,道:“你还知道自己要死不死的啊,不知道红叶有多担心你,敢情摊上你这个主子她算是倒了几辈子霉了,可惜没投好胎啊!” 夙璃怒嗔:“你什么时候学会这般调侃我了!竟然还敢拿红叶来调侃我,你敢说你不担心我?!” 北宫鹄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倒让夙璃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嘟囔道:“你还真的有脸承认了,我能说什么呢?” 北宫鹄确实挺不要脸了,他头仍然搭在夙璃的颈边,温热的气息让夙璃更加的不自在了,她想移开北宫鹄,心想这男人怎么这么粘人?没想到北宫鹄真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你推他越远他越加靠近,夙璃无奈。 北宫鹄在她耳边吐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好到愧疚,不然就补偿补偿我?” 夙璃猛翻了个白眼,这北宫鹄简直就是个实实在在的色狼,不过她可没有什么心情来应付他,所以赶紧的转移话题,道:“我还不知道我中毒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呢。” “以后再告诉你……”北宫鹄显然不理会她,唇触碰到了夙璃的耳朵一下,夙璃打了一个哆嗦,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哀怨道:“你还真是一天到晚兴奋的很,不过大哥,现在还没到睡觉的时候,我们先来聊一聊夙玉可好?” 北宫鹄眼眸一暗,盯着她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夙璃真的想知道还是要回避他,不过既然她不愿意北宫鹄也是不会勉强的,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欲望,他整理了一下有点儿凌乱的衣服,然后坐在一旁的凳子。 夙璃见此松了口气,原本她是不会拒绝北宫鹄的,可是前日喝了五石散,身体还极为不爽,所以陪北宫鹄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还不如询问他关于夙玉的事。 “你昏迷主要是因为夙玉给你下了毒,只是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是她。” 夙璃哼了一声,道:“这夙玉果真是不依不饶了,我不就是得到了她喜欢的男人吗,怎么这般恶心啊,总是追着本大爷不放!” 北宫鹄淡定的点点头,回道:“这个男人是我?” 夙璃大骂:“废话,不是你还能是残血和司徒皓啊?!你也不看看她平时看你的那个神情,我在一旁简直和个电灯泡似的!” “电灯泡又是何物?”北宫鹄疑惑。 夙璃白眼递过去,嘟囔道:“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我们可别扯开话题,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是她干的?” 北宫鹄突然摆正脸色看向夙璃,问道:“你生辰当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夙璃一愣,生辰当天?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形,好像在北宫鹄替她庆生之前,她和司徒皓在一起,司徒皓……糟糕!夙璃立马看向北宫鹄,果然这个男人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来他早就知道了,夙璃只好干笑道:“你不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干嘛?” “哼!我若不问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北宫鹄冷冷哼了一声。夙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原本是想着既然没出什么事来就不打算告诉北宫鹄了,更何况她当时还和司徒皓在一起,说了指不定得吃醋。 夙璃牵起他的手调皮的摇着,撒娇道:“好了,别生气了,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念我病了的份上饶过我呗。” 北宫鹄哪儿受得了夙璃这帮讨好,瞬间就软下脸色来,反握住她叹了口气说道:“今后有什么事可不许欺瞒我,不管你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不告诉我小心我废了他!”夙璃听后身子一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凶残。 在他冷酷的眼神下,她只能像小鸡一样重复的点点头。 北宫鹄这才罢休,接着说:“你昏迷之后我并没有想太多,一直找大夫救你,可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后来我便同司徒皓去了夙玉那里探了探。” 夙璃深思了一下点点头,道:“是了,昏迷的前一天夙玉找过什么幽阁的杀手来刺杀我,可惜没随了她的愿,所以晚上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来毒害我,我竟然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北宫鹄点点头,回道:“不错,幽阁杀手就是她找的,而你中毒的情形有些像幽阁的一味毒使唤的,我们心想这或许就是夙玉去幽阁买了什么毒药来加害你。” “所以司徒皓就前往幽阁帮我要解药了?”夙璃问道。 北宫鹄点点头,回道:“是,这还得感谢他,不过如果不是看你这般情形了,我会自己去替你找药的!” 夙璃立马闪了个白眼,心想这男人怎么到哪儿都会吃醋啊,连关于夙璃生死攸关的事情这男人都不满别人替她拿药,唉~ “所以这就找到解药了?”夙璃心想,这怎么这么简单啊,就草草几个猜想就这样救了她?难道是因为聪明人跟聪明人在一块的缘故?夙璃晕~ 北宫鹄点点头,深深的看着夙璃,像是考虑着什么,然后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夙璃一愣,问道:“什么事啊你表情那么凝重?” 北宫鹄看着她说道:“其实司徒皓这一次去幽阁去解药,断了一身一半的功力。” 第106章 反攻 “什么?!”夙璃大惊,没想到北宫鹄竟然能为了她,夙璃此刻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司徒皓就没再来看过自己,从她好了以后就没见过他了,甚至连半点儿消息也没有,夙璃几日都思绪繁重,压根没有心情去在乎司徒皓的情况,如今北宫鹄却来告诉了她这个事实。 北宫鹄从说出这个真相的时候就一直观察夙璃的角色,似乎想看一下她真正的想法,其实这件事北宫鹄原本是不想说的。 而司徒皓也无意告诉她,可是瞒着这件事非君子所为,北宫鹄早就想告诉夙璃了,如果她问的话,总觉得梗在心底十分不是滋味儿。 而夙璃此刻神情复杂的看着北宫鹄,心里面也不是个滋味儿,她问他:“你干嘛要告诉我!” “啊?”北宫鹄一愣,他原本想着瞒着夙璃并不是很好,所以告诉她是正确的,怎么如今是这反应?难道…… “你对司徒皓难道已经超出我理解的范围了?”北宫鹄咬牙切齿道。 真是个爱瞎想的男人,夙璃无语道:“你一天瞎想什么呢,我和司徒皓真是朋友关系,不!是他单恋我,你可别瞎冤枉我。” “这还差不多,”北宫鹄满意的点点头,他也是因为相信夙璃对自己的情感,才告诉她这件事的,“那毒药名为五毒香,是一种奇异的花练成,无色无味,你中毒自己察觉不了也很正常。” 夙璃这才了然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怎样中的毒,但是心中却为日后做打算了,以后多防着点儿毒啊香的,也不知道她中了多少次了,套路就这一个,真是不得不防啊! “解药就是一人吃了那花的花瓣,然后用性命来换。” 夙璃震惊道:“那司徒皓……” “你放心吧,我都说了他没事,”北宫鹄打断她道,“司徒皓内力深厚,已经算得上高手,所以只会折损到体内一半的内力,现在正在宫中修养。” 夙璃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真不知道他为我做这些值不值得。” “值得。”北宫鹄回道,夙璃震惊,看向他,在猜想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开玩笑。 “可是我不喜欢他啊!” 北宫鹄叹气,回道:“司徒皓是我少有佩服的当朝豪杰之一,因为他有我北宫鹄一样的眼光,那就是看上了你,夙璃。” 夙璃听后吐血,这理由果然强悍,心想那么好久都没见到的司徒隽你咋不佩服呢?他还不是看上了本大小姐了? 北宫鹄又道:“如果我爱着的女人出事,我不会坐视不理,甚至付出生命,这一点我只会在你身上实现,放心。” 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好吗! “所以我佩服司徒皓,为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拼命,说到这里我给你说个实话,我其实很不高兴。”北宫鹄诚实的说道。 “是因为他救了我吗?”夙璃猜到,心想估计也就这原因了。 “是,哪个男人会允许其他男人为自己的女人付出生命?” 这不好吗? 第107章 计划 “为什么?”北宫鹄疑惑道。 只见夙璃悠悠说道:“当然不能让你来帮我了,你万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弄死她怎么办?” 北宫鹄一愣,看着夙璃喃喃道:“我在你眼中竟然如此凶残?” 夙璃嘟嘴摇摇头道:“你可不是凶残,你是变态!” 北宫鹄听后立马用手掐了一下夙璃,夙璃痛得惊呼一声,一脸怨愤的瞪着他,北宫鹄倒是很满意她这个反应,然后邪邪笑道:“你倒是说我哪儿变态了?” “哼,你这样对我就很变态,还要我告诉你什么呀!” 北宫鹄哈哈大笑几声,然后道:“那你可真别担心我会对你姐姐做出什么变态行为,这一招还真的只对你有效!” 夙璃立马翻了个白眼,对着北宫鹄叫道:“你也是让我翻白眼最多的一个人了,哼!” 北宫鹄继续哈哈大笑,上前去抱住她,道:“这样也好,这些别人都没有。” 夙璃叹气,这男人怎么这么孩子气?不,是不要脸呢,不过夙玉这件事她还真不想让北宫鹄插手,就对他道:“说真的夙玉这事我自己来,嗯,你就别帮我了,实在有需要肯定要你帮忙的。” 北宫鹄考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你想怎么样你说了算,不过不能乱来知道吗?” 夙璃无奈回道:“我能怎么乱来嘛,毕竟我也算是死了好几次的人了,是有一点儿这方面的自觉的。” 北宫鹄虽然听她说着保证,但脸上还是少不了担心,就从衣服内拿出一瓶药,递给夙璃,道:“这是解读丹。” 夙璃接过,惊奇道:“解读丹?可解百毒?”这只是夙璃按照字面儿意思来猜测的,果然见北宫鹄无语的摇摇头,解释道:“如果能解百毒之前就该给你了,这虽号称解毒丹。 但只可惜解一些毒性弱的毒药,而像你之前中的什么五毒香什么的只能够暂时压住药性,让你能有时间活得更久一点,到时候就能找到解药。” 夙璃遗憾的点点头,拿着手上的药道:“想想也是,世间哪会有什么解药是能够解百毒的呢?这样毒药岂不是没用了?不过这小瓶药还是有用的,至少不会被什么祁妃娘娘给算计了去。” 北宫鹄悠悠的回道:“之前祁妃是没有下狠手,你现在防的人可不止一个了,以后小心点,我会派人盯着你的。” 夙璃无语,她知道北宫鹄一直都派人保护她,可为什么她都没有感觉到被人保护呢?没次都被毒害了真是。 北宫鹄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就叹了口气,说道:“那几个人都是我在战场上培育出来了,我派他们来保护你,没想到他们并不只想做保护你这么简单的事,所以就有些懒散了让你遇害,不过放心吧,我已经换了一批人。” “那你怎么惩罚他们了?”夙璃问道。 北宫鹄轻轻的回道:“并无惩罚,只是让他们回到军营去了,毕竟这里的事并不适合他们。” 夙璃更加无语了,还有这样的手下?看来这北宫鹄脾气并不是很大了嘛,以前看电视剧里霸气的男主都会因为手下有一点儿办事不力就直接杀了,善良点的就会惩罚一下,打个几十大板了。 “看来你很爱你的兵嘛。”夙璃道。其实北宫鹄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很多人在战场上犯事必定不被饶过,而她的事竟然这般被他看轻。 看出了夙璃语气中的隐约不爽,北宫鹄惭愧道:“其实我是想每日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所以这件事我理当负全责,对不起璃儿。” 夙璃叹了口气,看着这个男子深切惭愧的目光,他如此高傲,如今却低头给她道歉,按照北宫晴的说法。 北宫鹄无论做什么事,只要不是他的错,是绝不低头的,而如今却主动承认了错误,想到夙璃之前昏迷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北宫鹄胡子拉扎的狼狈模样,止不住的心疼起他来,她看着他,柔声道:“好啦,这事我不怪你也不怪你们手下,毕竟原因是本小姐魅力太大了,遭人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无视夙璃的自恋,北宫鹄看着她,认真道:“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你放心。” 夙璃只好点点头,虽然对北宫鹄的保证很是感动,但实则心里明白,以后发生什么谁也不敢判断,她的身份至今也未曾揭露,她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模样,说好的随遇而安随遇而安,可是路上却屡屡被陷害。 所以啊,即使北宫鹄是多么了不起,多么厉害的男朋友,却也是保卫国家一直忧国忧民的将军,不可能永远都顾得上她,所以夙璃也只能表面应付她爱的这个男人,毕竟有人保护真的很不错,她前世一直都是保护别人来着,想想还真搞笑。 北宫鹄给了夙璃一瓶解药,顺便也给了她一瓶毒药,告诉她这里面正是毒害她的那个五毒香,是司徒皓从幽阁带回来的,北宫鹄已经将部分给宫里面的太医查看了,并遵从司徒皓的话此事要保密进行,能制出解药最好不过,制不出就算了。 夙璃很是好奇的看着这小瓶药,心想古人怎么那么神奇啊,随随便便就制出了什么顶尖啊无色无味的毒药,要搁在现代那些变态杀人狂手中,可不是全世界都得毁灭?从这瓶药夙璃也算是看出了这夙玉的狠心。 看来她这位姐姐当真是想杀了她,一点儿情分都不讲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个深仇大恨,夙璃印象里面她也不过是得到了北宫鹄,况且两情相悦的。 她就算恨也得拉着北宫鹄一块儿恨吧,搞得像她夙璃是破坏他们的小三似的,这夙玉的心啊夙璃是真的不懂,果然爱情让人疯狂,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不过北宫鹄给她这毒药是希望她有用,可夙璃并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打算用正常的手段来政治一下她,所以这几日就思虑起来,毕竟夙璃也不是个什么腹黑的人,她实在难得立马想出什么法子。 第108章 祁妃驾到 不过目前夙玉也不知道该有多痛恨,不知道自己这么多的算计几乎没有一次成功的,要是换作她算计了这么多次都不成功还不如去死算了,不知道哪儿来的人有这样的胆量却有这样的智商。 不过这种女人靠脸吃饭就够了,还要靠智商的话那就要求太高,所以夙璃想想还是挺体谅她的,所以看着手中的药瓶子,这东西也不想下在夙玉身上,不然很容易被怀疑是她干的,毕竟她也是一样的情况刚刚好转过来,但这道具也不能放弃了。 今日刚好夙羽在府中。 红叶来告诉她夙羽要来看她,她想正好,所以就连忙躺在被子里,还让红叶给自己准备了些白色胭脂洒在了自己的脸上显得更为苍白些,待夙羽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还在病重的场面, 虽然府里面都传说小侯爷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从她刚醒的那一天,夙羽就来看她一次了,照夙羽对她疼爱的态度看来,如今看到她还在病床上可不一定出个什么事呢。 夙璃草草准备着,等着夙羽过来,正在她在床上装得快要睡着时,终于等到人来了,只是这一次不是夙羽一个人来,夙璃听到门外夙羽对红叶说是什么娘娘来了,让夙璃快出来接驾,夙璃大惊,心想这位娘娘不会就是祁妃吧?她怎么来了? 她立马不懂任何声色,继续听外面的谈话,红叶还是很聪明的,立马提高嗓音来提醒夙璃、 “拜见祁妃娘娘,娘娘,小侯爷如今身体仍然不适,可能……” 夙璃眉头一皱,果然是祁妃,也不知道她来干嘛,难道是为了司徒皓?难道已经知道司徒皓和自己的关系了?还是知道了司徒皓牺牲自己一半功力来解救她?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原因,这祁妃娘娘都不会放过她的,想到上次的那件事,她都没计较呢! 只听夙羽怒斥一声:“去把他叫醒了,这祁妃娘娘都光临门外来看望他了,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被夙羽这么训,红叶只好答应,反正已经成功的告诉了夙璃了,正当她准备推门进来,祁妃道:“算了,今日本来就是来探望小侯爷的,既然他还体弱,就不要在勉强叫他起来了,不然本宫过意不去。” 夙羽心中自然是希望夙璃能多休息,要不是有个身份尊贵的娘娘前来,探望他的小儿子,他也是不会打扰自己这个疼爱的儿子养病的,所以当下只能惭愧的回道:“谢谢娘娘体恤,改日微臣必定让小儿向娘娘答谢!” 祁妃一笑,摆了摆手,道:“答谢就不必了,本宫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要办。” “哦?”夙羽疑惑,问道:“不知娘娘还有何事?” 祁妃对着他说道:“可否让你二女儿来见一下本宫?本宫有话跟她说。” 夙羽疑惑,这祁妃娘娘找夙玉干什么?可是闯了什么祸事?不过当下也不敢推脱,就请祁妃娘娘前往大厅等候,将就着派人去请了夙玉,留下了红叶在门外也是一脸疑惑,而门内的夙璃立马皱着眉头,在想着些什么。 待他们走后,红叶就推开了门,径直走到夙璃跟前,回道:“小侯爷,刚才是三皇子的母妃祁妃娘娘来看您来了。” 第109章 干女儿 ?红叶在外面皱了皱眉,心想什么伤势? 而夙羽也疑惑,问道:“原来娘娘认识我这二女儿啊,不知道娘娘所说的伤势是何意?” 只见祁妃皱了皱眉,看了看夙玉,又看着夙羽问道:“你这女儿受伤这件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听到祁妃责怪,虽然夙羽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懵逼却也只能低头道:“微臣……确实不知。” 然后祁妃叹了口气,伸手就掀开了夙玉的长袖,红叶在外面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夙羽看着也惊讶,只见夙玉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像是刚结疤,还有些通红,在她手上显得格外的丑陋,夙羽立马就上前去心疼的问夙玉:“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不告诉爹呢?” 只见夙玉立马装得楚楚可怜,回道:“这几日三弟受了这么重的伤,爹已经很担心了,所以我不想把这么小的事也告诉您!” 祁妃在一旁冷冷道:“看来护国公在这府中还挺偏心的,自己的女儿果然是不如你那位宝贝儿子了?” 夙羽听后一脸尴尬,也对夙玉感到惭愧,然后看着夙玉问道:“是爹不对,你能告诉爹这是怎么回事吗?怎么祁妃娘娘也知道呢?” 夙玉假意的看了看祁妃,只见祁妃点了点头才道:“前几日女儿出去盈福寺给三弟祈福,然后遇上了祁妃娘娘也在寺庙里给三殿下祈福,所以女儿就随同娘娘聊了聊天,走了会儿。没想到没走多久就有刺客来刺杀娘娘,所以女儿也受了伤,多亏娘娘的手下武功高强,才救了我一命。” 夙羽这才知道原因,立马向祁妃行了个礼,道:“原来是祁妃娘娘救了小女,微臣感激不尽!” 只见祁妃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夙玉,然后道:“这其中缘由并非如此,你这个女儿实在是谦虚。” “哦?”夙羽一愣,还有什么事情?夙玉说得不对,他疑惑道:“娘娘何出此言?” 祁妃叹了口气,笑着说道:“你这女儿就是心善谦虚,前几日本宫遇上了刺客,虽然本宫带的护卫多,但也其中也存在着危险,而这危险就是夙玉给我挡了这一刀,才让我免了性命之忧啊!” 夙羽大惊,看着自己的女儿,只见夙玉此刻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心想原来是自己的女儿救了这位娘娘,这可是多么的荣幸啊,他看向祁妃,然后道:“小女夙玉能助娘娘免了性命之忧,实在是太荣幸了!” 祁妃摆了摆手,道:“你别再说这客套话了,今日我是前来感谢她的。” 夙璃立马受宠若惊,急急跪下,对祁妃道:“娘娘这是干什么,我救娘娘本来就是分内之事,况且也没帮助到娘娘多少,娘娘何处感谢之语。” 祁妃笑了笑,连忙扶起她,道:“本宫乃当朝皇贵妃,怎么会忽视一个相救自己性命的人呢?” 然后在夙玉和夙羽的目光下,祁妃向身边的丫鬟说了一声:“抬进来吧。” 只见外面有几个宫人陆陆续续的把东西都抬了进来,一箱一箱的礼品,夙羽一开始还奇怪,这祁妃来的时候也没说要来答谢夙玉的,而是来看望自己的儿子夙璃的。 他以为这祁妃娘娘出手大方,来看夙璃就送了这么多东西,实在是难以承受,没想到是来答谢夙玉的,他虽然意外,确实格外高兴,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些年他都没怎么管束过自己这个女儿,毕竟她不同于三女儿夙翎一样爱胡闹。 夙玉识大体,也是他的骄傲,所以准备日后许一个好人家嫁了,本想着这北宫鹄正是良选,可他和夙璃的事夙羽多少也听到了些风雨,所以正头疼怎么处理,现如今这祁妃过来感谢夙玉,这好像是拉拢了一门皇族关系一样。 祁妃指着这些东西对夙玉说道:“这些都是本宫赏赐给你的,其中两箱有许多美容养肤的东西和药材,你记住要时常服用,这样手上的疤就会早日好了。” 夙玉猛的点点头,感激的看着祁妃,道:“谢谢娘娘厚爱,我真实承受不起啊!” 夙羽也在一旁道:“娘娘太过客气了,送了这么多东西,实在是……” “挨……”祁妃打断夙羽,说道:“本宫认为这点东西并不算什么,前几日虽然出了这个意外,但本宫与你这个女儿相谈甚好,所以有一个决定不知您是答应不答应?” 夙羽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虽然不知道这祁妃又有个什么想法,但铁定不是坏事,所以就说道:“娘娘请说。” 祁妃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夙玉,目光温柔而安定,然后开口道:“本宫打算收夙玉做干女儿,你认为如何?!” 干女儿?! 红叶在窗外震惊了,这,这祁妃竟然要收夙玉做干女儿?当下也不打算再听急忙跑去夙璃那里想告知她这件意外的事实。 而房中夙羽是激动坏了,他假装不好意思道:“小女身份低微,做娘娘的干女儿恐怕……” 祁妃皱了皱眉,道:“怎么了?做了祁妃的干女儿需要身份高贵才行吗?我见夙玉实在深得我心,前几日就以命相救,所以看她实在是亲切,你不会不同意吧?” 夙玉此刻已经移动得不能自己,话都说不出半分,而夙羽回道:“娘娘误会了,您要收她做干女儿微臣怎么能不同意呢?这是我们护国公府天大的荣誉呢!” 祁妃笑了笑,点点头道:“夙玉,你呢?可同意?” 第110章 狼狈为奸 夙玉此刻哪里会不同意?而且这惊喜来得太突然,简直将她高兴坏了,祁妃此言一出,夙玉立刻连连说道:“我太高兴了,能做娘娘的干女儿,我真的很开心。” 祁妃点点头,笑着拉过她的手,柔声道:“本宫真的挺喜欢你,而且你还救过本宫的性命,所以认你做干女儿这件事,本宫已经跟皇上说过了,他很赞同。” 夙羽闻言勾唇一笑,很是开心,眼里满是开心和幸福,她看向祁妃,一脸羞涩的道:“娘娘能够喜欢我,真的是夙玉的荣幸。” 祁妃柔柔一笑,白了夙玉一眼,道:“夙玉,既然你是护国公的女儿,我和皇上就不给你封号了,但不久之后,整个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祁妃的干女儿?” 贵妃娘娘的干女儿是何等的尊贵?要不要封号都没有关系,夙羽和夙玉此刻都是高兴坏了,因此,她们根本就不在意有没有封号,许久之后,夙羽就叫着夙玉立马一同跪下叩谢祁妃。 夙玉磕了几个头,然后羞涩抬起头,看着祁妃,道:“干娘。” 祁妃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俏脸上荡漾起温和笑意,回道:“你倒是挺知书达理的,不错。” 祁妃话音落下,大厅内一片其乐融融,和夙璃房内的阴冷完全不同。 夙璃皱着眉,疑惑道:“认夙玉做干女儿?怎么会呢?她们有什么交集啊?” 红叶闻言,顿时解释道:“奴婢刚才听到祁妃娘娘和二小姐的谈话,说的是二小姐前几日去盈福寺上香祈福,然后遇上了祁妃娘娘,两人相谈甚欢,可当日祁妃娘娘遇上了刺客,是二小姐替她挡了一剑,所以祁妃娘娘这是来感激二小姐来了。” “祈福?这么巧就遇到了?”夙璃皱了皱眉,这件事来得太过突兀,这夙玉平日都不大爱出门,她就问红叶道:“她为什么要祈福啊?为谁祈福?” 红叶想了想,然后道:“奴婢好像隐隐约约听到她是为小侯爷您去祈福的,说是这几日你身体不好,大病初愈所以为你求张福,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夙璃冷冷一笑,“看吧,就这原因就确定了夙玉这一次绝对是有计划执行的,连替我祈福这种事情都敢说出来,看来这一次她是有祁妃这个后山傍着了,这个女儿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嘛!” 红叶心急,明明想着今日配合夙璃好好整一整夙玉的,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祁妃娘娘跑出来了。 而且还认了夙玉做干女儿,以后想弄夙玉估计就不简单了,想到这里红叶就叹了口气,惋惜道:“要是早几日就给大人说了二小姐的事就好了,也不会让她猖狂这么久!” 夙璃冷哼一声,道:“罢了,这次就先不给她计较,但是我有些后怕这夙玉会借着祁妃之力更加为所欲为而已!谁让这夙玉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连本小姐的主意都敢打,还打这么多次。” 第111章 祁妃娘娘 红叶倒是在心里好笑,自己的这个主子果然是个天生的好演员,连眼神都表演得呆滞无力,这对夙璃来说不是难事,她以前在大学里是话剧社的社长,演的好那是有练过的。 祁妃还在大厅里面和夙羽聊天,说是改日要在宫中宴请各个官员的女眷家属,然后告知他们这件事情,以表诚意,而夙羽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这次夙玉真的给他长脸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勾搭上司徒皓当上个太子妃什么的,先不说现在就在这般情形遭到许多人眼红,到了以后司徒皓真的当上了太子,即使不是太子妃,但作为他的干妹妹,以到时候护国公府又是何等的风光啊。 想想怎么样都是一桩没事,他看着自己这个已经二十岁的女儿,心中对她不知道有多满意。 正在三人聊得正欢的时候,夙璃从门来靠红叶的搀扶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祁妃美眸微眯,盯着进来的夙璃,而恰是夙璃也正呆呆的看着她。 这祁妃肤若玉华,端庄舒雅,头上戴着金步摇,还有宝绿蝴蝶簪,手上和耳朵都戴着翡翠珠宝,虽然整体穿着配饰华丽,但在这女人身上竟看不出半点儿俗气感。 她一双灵气逼人的眼睛倒是很像司徒皓,不,应该说司徒皓的帅气都是遗传他娘的来的,果然美人生美人,都不知道北宫鹄他娘该长什么样,会不会和这祁妃一样?绝色容颜。 不过看着众人盯着她,祁妃也盯着她,她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神,然后连忙叩拜道:“参见祁妃娘娘。” 祁妃这才让她免礼,然后红叶就将夙璃给搀扶起来,夙羽急急的走到他身边关切道:“璃儿,你怎么出来了?既然身体不好就多休息会儿。” 夙璃眼中满是感动的看着夙羽,而祁妃却在一旁道“哦?这位就是小侯爷夙璃?” 夙羽点点头,向祁妃说道:“这就是小儿夙璃。” 夙玉在一旁得意洋洋,心中好像猜出这夙璃指不定已经听说了祁妃要认自己做干女儿所以想跑过来闹,不过这下让她更加显摆自豪了。 而祁妃美眸里却无半点儿波澜,这两人是第一次见,在这之前祁妃就派人来刺杀她,这下夙璃总算明白了,这个娘娘虽然看起来温婉端庄,但心有城府,在后宫中必定就是个甄嬛,不好对付啊。 祁妃道:“不是受了伤还没好吗?怎么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还到这儿来见本宫,快些坐下。” 夙璃点点头,然后在红叶搀扶下坐在一旁,夙玉倒在一旁讽刺道:“三弟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刚才还在房中睡觉呢怎么现在就立马跑过来了?” 当下的人都明白夙玉的言外之意,祁妃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直直的看向夙璃想看一下她是怎么回答的。 夙璃早就猜想到了在这里必然要看见夙玉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心急想要炫耀什么。 夙璃摇摇头,无辜道:“适才我躺在床上,正在梦中,却听闻娘娘前来,准备下床迎接却不想身体实在是不舒服,所以娘娘离开我也未能下床去叩拜。” 祁妃叹了口气,道:“看你还真是病得厉害,怎么现在又跑出来了,直接休息就行了。” 夙璃又摇了摇头,道:“红叶之后进门告诉我娘娘今日是前来看我的,所以怎么说也要面见一下娘娘感谢一下您啊。” 夙璃话语一停全场就一片寂静,夙羽尴尬的看着夙璃,欲言又止,而祁妃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倒是夙玉在一旁掩饰不住的呵呵笑起来,对着夙璃道:“三弟你这是误会了吧,今日娘娘来可并非来看望你的啊。” “哦?”夙璃假装疑惑,看着祁妃轻声问道:“难道是我误会了吗?” 祁妃在一旁其实是有些尴尬的,今日前来主要确实是为了认夙玉当干女儿,可是到了胡国公府就想见一见这夙璃,没曾想这事情就又转到了认夙玉这件事了,本来打着就是看望夙璃的名号,而如今夙璃又自己给跑出来。 她斜眼瞧了瞧夙玉,却没想到她竟如此激进,直接给说了出来,抹煞了她的脸面! 而夙玉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仗着今日祁妃认她做干女儿的这股子高兴劲,继续跟夙璃炫耀道:“今日祁妃娘娘不嫌弃我,认了我做干女儿,三弟可为姐姐高兴?” 夙璃一脸不可置信,然后装作惊喜的样子看向夙羽,问道:“父亲,这可是真的?” 夙羽笑道:“是啊,今日娘娘是来感谢你姐姐的救命之恩的,还认了你姐姐做干女儿!” 说罢夙玉的头更是高高扬起,夙璃则在一旁惊叹道:“这是好事啊。”然后又跌跌撞撞的起身来到祁妃面前行了一个礼,道:“谢谢祁妃娘娘,能喜欢我二姐,这真的是很荣幸啊!” 祁妃眼睛盯着夙璃,想知道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可怎么看夙璃,就觉得她眼里充满着无限的真诚,不过按照夙玉之前给她说的夙璃的模样,绝不可能会真诚的祝福她的! 祁妃笑了笑,道:“夙璃倒是个懂事的孩子,北宫还以为你会因为这件事跟本宫闹脾气呢。” 夙璃心中冷哼,心想我又不是你孩子,怎么这话说得这么肉麻还很做作,然后她答道:“怎么会呢?娘娘今日前来我府上是为了这样的喜事,我这也是替二姐高兴呢。” 夙羽在一旁点点头,回道:“他们姐弟俩平时的感情就不错,今日是听闻小玉做了娘娘的干女儿,璃儿自然是高兴的。” 夙璃和夙玉非常一致的在心中鄙视了夙羽一番,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虽然夙羽平日里不常在府中,但两人不相接近的关系是众人皆知的,夙羽也知道毕竟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会有隔阂。 然后夙璃又问道:“我想问娘娘一件事。” 祁妃扬了扬凤眉,道“哦?你要问何事?” 夙璃看了一眼夙玉,道:“不知道姐姐成了娘娘的干女儿,可有什么名号?” 第112章 夙玉的心计 夙玉脸色铁青,心想好啊你个夙璃,竟然没有因为我成为了贵妃娘娘的干女儿而刺激,反而换了种方法来刺激她! 夙羽在一旁听到后,脸色一沉,低声骂了夙璃一句:“放肆!怎么敢问娘娘这种问题?” 祁妃拂了拂袖,温柔道:“夙羽你别怪他,他也是不知道。” 然后看着夙璃一张无辜的脸和疑惑的眼神,她道:“目前本宫还没给小玉封什么名号,毕竟这个事皇上决定的,最近他公事繁忙,过几日本宫会给她讨一个好名号的!” 夙玉在一旁听到后大喜,明明刚才祁妃说的是不封了,怎么夙璃一来问了一句这祁妃娘娘又说过几日给呢? 她自然是高兴的,有封号和没封号差别挺大的,就是有名无实和有名有实的区别了,但她心中一点儿也不感激夙璃,反而觉得这只是她失算了倒成就了她夙玉! 夙璃心底冷冷一笑,看来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和夙璃之前想得差不了多少,多半是这夙玉前几日调查好了这祁妃要到这盈福寺祈福。 就故意前往,然后耍各种诡计才得到了她干女儿的这个身份的,今后照着夙玉这颗玻璃办易碎又坚硬的心,指不定是要算计她多少次了! 倒是祁妃从夙璃一进来开始就观察她了,从头到尾竟然没有看出一丝不对,哪怕丁儿点的嫉妒和厌烦都没有,之前她派人去刺杀这个夙璃过,没曾想却让她给逃过一劫,想必也是知道是她做的。 而如今这个夙璃面对起她来确实镇定自如,虽然现在看起来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但嘴上却都是犀利的话语,虽然在夙玉和夙羽面前看起来平常,但这只有祁妃懂,这夙璃确实并非一般男子。 所以她心想这果然又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必须要除去,这些日子司徒皓突然受伤待在宫中养病她是查不出半点儿原因,但心中也有所打算,明明前几日下山真的只是替自己的儿子祈福。 没曾想就遇上了护国公府的二小姐夙玉,她想着这夙玉既然是夙璃的姐姐,必定对夙璃有一定的了解,两人就很自然的聊了起来,当然话题都是夙璃了,祁妃突然想起那日她们聊天的话语。 当日夙玉穿得朴素简单,姿色秀丽,看得人都觉得舒服,她看见自己的时候果断的向自己请了安,那个时候她就心想着这夙玉估计是在这里故意候着她的,不然也不会知道她皇贵妃的身份。 明明她是不想理这个意图不轨的人的,没曾想这个夙玉一开口就给她说了司徒皓在护国公府找夙璃的事,虽然心下对这夙玉满是心机的话语不爽,但总得把她不知道的告诉她才行。 夙玉给她说了让她震惊的事实,她道:“其实我在府中经常看着三皇子常来寻找我三弟以为他们俩相处甚好,没想到有一日我竟然看见三弟竟然在勾引三皇子殿下。” “什么?!”祁妃大怒,道:“你倒是给我说说他一个男人是怎么勾引我的皓儿的!” 夙玉假装犹豫了一下,看着祁妃摆出一副不知该讲不该讲的样子,但在祁妃凌冽的眼神下,她道:“其实三弟,是个女子!” 第113章 心思缜密 而祁妃此刻就想起了还宫中修养的司徒皓,心想这一件事估计就和这夙璃中毒有关,不,应该就是皓儿救了她还害自己受了重伤,对此她更加恨起了夙璃。 “不过娘娘,我如今被他们给发现了。”夙玉缓缓道。 然而这本来与祁妃无关,所以她脸色平静,然后看着夙玉说道:“哦?被发现了?那你想怎么办?” 夙玉脸上出现了急不可耐的表情,然后她看着妃,问道:“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下,不知娘娘听我叙述了夙璃这般恶劣的行为,可有什么想法?” 祁妃冷哼一声,看着夙玉表情凌厉,然后说道:“夙璃勾引我儿子,固然可恨,可你这么问本宫,当真以为本宫蠢,什么都不知道吗!” 夙玉瞬间脸色苍白,瞳孔中有说不出的惶恐,她立马跪在祁妃娘娘面前,身子颤抖的看着祁妃求道:“娘娘,我没有这么做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娘娘……” 祁妃看着这个刚才还挺高傲的女子,如今被她的话一激就变成这个软弱的样子,祁妃顿时感到有些许失望,但又想着这夙玉也不蠢,会想到今日来这盈福寺来故意找她说这些事目的还不是为了让她来解救她? “你做的事皓儿和北宫鹄知道吗?”祁妃想了想,这夙玉是还可以当一颗棋子,因为住在护国公府内,可以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只见夙玉此时已经眼里含泪,她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祁妃道:“好像知道了……” “什么叫好像?!”祁妃皱眉,语气不好,似乎并不喜欢夙玉这般模糊的回答。 夙玉只好解释道:“给夙璃下的毒是我从幽阁拿回来茶的,而殿下和将军也找过我,以后夙璃就被救醒了……不过他们没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 祁妃听后点点头,心想这夙玉还不算笨,至少对身边的事有所察觉,不过她还是皱着眉头问她:“既然他们没证据,那你今日找本宫作甚?” 夙玉立马摇摇头,哭哭啼啼道:“娘娘不知,这夙璃阴险狡诈,知道是我做的必定不会放过我的,并且现在她有镇远大将军和三殿下相助,我怕……” 说到这里夙玉抬头看了一眼祁妃,见祁妃在听然后她才接着说道:“其实我的性命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任由这夙璃一直为所欲为,我怕三殿下会受其所害啊!” 祁妃听罢大骂一声:“大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夙玉虽然吓得半死,但心中也有打算,所以也没有接着辩解。 祁妃看她样子,叹了口气,虽然她真的最不喜欢有人抓住她的把柄来威胁她,可是这夙玉说的话也没有哪里不对,夙璃此刻在她心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妖女的模样。 她不知道这夙璃是用了什么手段,但能把她的皓儿给勾引去这真的不寻常了,何况连北宫鹄也对她不一般,试想一下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在护国公府有这么大的能力,获得当朝最为德高望重的两个人的重视。 如果这夙璃原本就是这护国公府的小姐,还是嫡出的,那么祁妃当然是愿意自己的儿子与这个女人相处,可她如今的身份简直是大逆不道,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个女儿而被摧毁,所以夙玉此时说的话正好戳中了她的痛楚。 她看了一眼夙玉,然后叹了口气,然后对她道:“你先起来吧。” “可是,娘娘……”夙玉扬头,脸上的妆容还没被她那一两滴的眼泪给弄花了,但表情还是让人心疼的楚楚可怜。 这对一般的人来说或许是有用的,可眼前这个人是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的贵妃娘娘,她这点儿小心机在祁妃面前像张白纸,只会让她更加厌恶起来,要不是想到这夙玉还有用…… “起来再说!”祁妃道。 “是……”然后夙玉便扭扭捏捏的站起来,然后拍了拍裙子,对着祁妃为道:“不知娘娘现在是何种想法?” 祁妃看着她,低声道:“本宫答应帮你,只不过你要答应本宫一件事。” 夙玉满脸惊喜,然后猛个劲的点头,道:“娘娘请说!” 祁妃点点头,然后道:“既然你这么恨夙璃,本宫想让你帮着本宫除掉她,当然这也是帮你自己,这一点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夙玉当然立马俯首赞同,这不用祁妃说她都想除掉夙璃好久了,如今有祁妃相助,那简直太合她心意了! “不过要怎么帮你,北宫得再想想……”祁妃思虑起来,这夙玉是护国公府的小姐,若想让司徒皓和北宫鹄不碰她,确实得让她出面,可要如何办才能够让夙玉理所应当的成为自己人,还免得受到伤害? 夙玉看着祁妃在思考着怎么帮她,她心中难以掩饰的高兴激动,她本来是不敢打这位娘娘的算盘的,却又听说这祁妃十分疼爱三皇子司徒皓,希望他能够成气候,而这些日子夙璃除了勾搭到她心爱的北宫鹄外。 这司徒皓也经常来府上,夙玉原本想着既然得不到北宫鹄的心,那么嫁给日后必将成为太子的司徒皓也行啊,没想到这司徒皓压根就没给过她正眼看,反而在夙璃中毒的时候和北宫鹄前来质问她,对此她对夙璃更是愤恨不已。 前几日听别的小姐谈起这祁妃娘娘这几日要来盈福寺给三殿下祈福,本来每个小姐听后都想去巴结,可说是消息没多准,而且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就只能作罢。 她便想,或许是自己的没什么靠山,如果能得到祁妃娘娘的帮助那以后办起什么就简单了,而是接近了这个身份尊贵的娘娘,以后也会嫁到个好的人家去。 这么想着夙玉就在这几日为见祁妃做了准备,也在盈福寺等了好几日,见祁妃迟迟不来心中也有了极大的不耐烦,心想估计这祁妃是不来了,不然也不会拖了这么久……正当夙玉想打退堂鼓的时候,祁妃出现了。 第114章 自残的回报 夙玉看着祁妃还在思考要用怎样一个法子的时候便暗自有了想法,然后她便毫不犹豫的取下头上的发簪,捞起没有拿发簪的左手上的衣袖,然后走到祁妃的面前,在祁妃疑惑的眼神下,右手拿着那根发簪往左臂上狠狠划去…… 祁妃惊呼一声,连忙看向她的手,只见那嫩白的肌肤此刻多了长长的一大血红口子,正止不住的冒血。 夙玉疼得面容狰狞,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叫出来,祁妃连忙让尾随自己后面不远的丫鬟过来帮忙,她大骂她道:“你是不是疯了!这是干什么……” 夙玉此刻手臂正被过来的丫鬟用药箱包扎手臂,可还是有抑制不住的鲜血,祁妃看着情况就说是立马赶回城中,她今日没想得带太医,必须要看大夫,让大夫来清理伤口。 夙玉一听,立马用虚弱的手臂拉住祁妃的衣袖,衣袖上顿时染上了她的鲜血,祁妃皱了皱眉,想扯开却被她紧紧拉住,“娘娘,我想先求你一件事……” 祁妃知道夙玉这么做肯定是有所打算的,既然这个女孩子如此有心计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她到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祁妃就问道:“说吧,说完就去看大夫。” 夙玉虚弱的点点头,然后开口道:“希望,娘娘能收我做义女……” “什么?!”祁妃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夙玉,然后猛的甩开衣袖,冷冷道:“你原来打的这个算盘!” 夙玉楚楚可怜的看着祁妃,忍住手臂上一阵一阵的疼痛,然后道:“娘娘……唯有这样做才能救夙玉一命啊,如果不这样的话三殿下和镇远将军是不会放过我的!” “可是你知道做我祁妃的义女是多大的荣耀吗,你只不过是护国公府一个小姐而已,凭什么!” 祁妃说的对,按照夙玉的身份,没有什么理由和身份成为祁妃的义女,她心里面都明白,但好不容易巴结上了祁妃,那何必不如就这样长久的得到她的庇护呢? “娘娘,我知道自己身份不高,但好歹我父亲也是护国公啊,我若成为了您的义女,那岂不是亲上加亲?再说了今后想要解决夙璃就更加容易了……” 祁妃从来没有夙玉这般的想法要收什么义女,所以她道:“难道要让本宫这么莫名其妙的收一个义女吗?!” 见祁妃没有之前强硬的趋势,夙玉就知道有戏,然后她连忙忍痛抬起自己的左臂,对着祁妃说道:“娘娘,我今日受伤了,是因为您被刺杀,然后我因为救你才受的伤……” 祁妃震惊,然后她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竟然一开始就算计好的一切,连当她的义女这一点竟然敢替她做了决定,祁妃看着这个心机深沉却又把坏显露在她面前的女子,心中除了愤怒厌恶之外,还有一丝欣赏。 至少证明,夙玉在一些方面虽然笨,但她总能掌控住局势,例如现在她想掌控自己的局势,虽然这一点对她来说没半分用,但对付夙璃那就应该有一定的作用。 第115章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夙羽点点头,道:“那好,你先退下吧,我对你弟弟有话说,还有你去库房挑点好看的布料做点儿新衣服吧,想买什么爹开付。” 夙玉开心的点点头,没想到一下子像升了个身份的感觉一样,这父亲对她的态度都变得如此讨好了,她得意的看了站在一旁半天不曾言语的夙璃一眼。 然后高傲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夙璃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毫不顾忌他们的父亲在看着的。 夙羽见此只当他们俩赌气,也没在意,待夙玉走后,夙羽就正式的看着夙璃,然后关心的问道:“璃儿,身体可好些了?” 夙璃乖巧的点点头,道:“好多了,父亲别担心。” 在这个家里,除了红叶待她是真心的,就夙羽对她算不错了,虽然不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份后会气成什么样,可是目前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是真诚的关心她爱护她。 虽然极少出现在夙璃的视线内,但却也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相比素云来看,夙璃还是比较喜欢她这个‘父亲’,夙羽是真的把她当儿子来看待了。 只见夙羽叹了一口气,然后惭愧的对她说道:“都怪父亲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害你被贼人所害,今后我必定在府中加强戒备,防止有歹人再次潜入府中。” 夙璃心中冷笑一声,心想父亲你怕是不知道这真正的凶手就是刚才让你骄傲自豪的女儿吧,只不过这一点夙璃是不敢说出来的,毕竟没证据的情况下就是诬赖,这父亲就算再疼爱她也不会针对一个刚被贵妃认干女儿的人的。 “璃儿,其实爹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要问。”夙羽犹豫了一下然后开了口。 看这夙羽犹豫不决的模样,夙璃心中已经猜想到了她这个爹要问什么了。 她没猜错的话夙羽应该是要问她关于北宫鹄和司徒皓的事了,想到这里夙璃就先开了口,对着夙羽说道:“父亲,我一直等你来问我呢,毕竟府上这件事都传了个遍……” 夙羽惊讶问夙璃:“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这个问题?” 夙璃笑了笑道:“”家里一直穿着我和镇远将军的流言,我也是心烦得很哪!” 夙羽扬了扬眉,问她道:“流言?璃儿你是说你和北宫鹄的事是流言?” 虽然打心底她是不想欺骗夙羽的,可是她连自己的身份都瞒了十九年,也不差这一次,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夙璃点点头,睁大眼睛假装不敢相信的看着夙羽,道:“父亲,你不会真的相信他们说的吧,那些人真的都是胡说八道,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搞这种事情?” 夙羽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惭愧的对夙璃说道:“璃儿,是爹误会了,之前看你因为郡主的事太过伤心,所以以为你真的会做什么傻事,看来真的是爹误会你了,璃儿,爹向你道歉。” 夙羽突然的道歉让夙璃更不好意思了,没想到她这个爹就凭她现在随便说的几句话就相信她了,敌过外边的流言蜚语啊,但也可能是因为太傻了。 为此她吞吞吐吐的回道:“没……没事爹,这,这也不能怪您,换做我听到了也得误会的。” 夙羽顿时叹了口气,然后问她:“那你和这镇远将军是朋友关系吗?”虽然夙羽知道误会了自己的儿子很惭愧,不过他还是搞不懂他们的关系。 夙璃也叹了一声,看着夙羽,眼神有些纠结,最终她还是搞出了一副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的神情对夙羽道:“爹,我实话跟你说吧!” 夙羽顿时神情严肃,两只耳朵竖着倾听。 夙璃就开始胡扯起来:“其实在璃儿之前出事不在家中的时候,我就遇上了镇远将军,那时候我因为掉下悬崖,被一对老夫妻给救了,所以养好了伤但也失了忆,在我告辞那对夫妇然后准备去寻找自己的身世之时,” 夙璃停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就遇上北宫将军被人追杀,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却一股脑的去救他,差一点就丧身在那帮贼人刀下!” 夙羽在一旁听得认真,听到这里也点点头,道:“对,就是要有这种英勇就义的精神!” 夙璃不管他的愤慨,然后接着道:“后来北宫鹄的手下赶到,杀了那帮人,之后将军对我的慷慨就义表示极为感激,我们两人就闲聊许久发现志趣相投,还好当时天时地利人和,于是我们就义结金兰了。” “义结金兰?”夙羽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原来你们关系这么紧密的原因竟然如此让人震撼!” 夙璃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我和北宫鹄的情分真的无人能及了,只是被有心人看到就开始胡说八道,让璃儿都觉得愧对北宫鹄啊!” 夙羽点点头,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和北宫鹄有这么一段英勇就义的故事,让他实在是欣慰,也顿时消灭了他心底的疑惑,心想自己真实是老糊涂了,夙璃从小到大都比较听话从来没有欺骗过他甚至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按理说应该是他这个爹对不起他这个儿子,之前还强制让她娶了司徒媛,如今明明和北宫鹄相交是何等好事,却又被有心人拿她的把柄,看来这家里得好好整治了,而且心中对自己的夫人素云不满起来。 心想这夙璃好歹也是她亲生的,这件事就不好好管一下,让这种流言蜚语传遍的全府上下,看来也是该好好说一下素云了! “璃儿,你放心,爹会让管家好好再管管下面的人,今后所有人误会你和北宫鹄,再胡说八道,爹绝不轻饶!”夙羽对她保证道。 第116章 父亲的忌日 夙璃点点头,表示十分感动,然后她看着夙羽又说道:“爹,要不要璃儿跟你解释解释三皇子殿下和我的事?” 没想到夙璃会直接提起,让原本想质问的夙羽感到惭愧和尴尬,他道:“不用了璃儿,爹相信你!” 夙璃就知道这夙羽既疼她又好糊弄,让她说她还真的没理由呢,不过司徒皓和她的关系她真的不大好编了,看着夙羽对她如此相信,夙璃既开心又惭愧。 “璃儿,既然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我让管家给你买了些人参,补补身体。”夙羽叹了口气,温柔的对她说道。 夙璃点点头,看来夙羽这一关算是过了,只是想到今后身份的难关,以及和北宫鹄之间感情归处,她不免就忧愁起来。 夙璃跟夙羽应了一声就离开了书房,走回自己的房间,但在自己房间门前,她看到了北宫鹄,他身材挺拔,着一袭白色长衫,脸色温柔,目光平静的看着夙璃走近,夙璃惊喜的跑到他身边,问道:“你今日怎么白天就来了啊,不忙公务吗?” 北宫鹄摇摇头,看着她柔声道:“走吧,我带你去外面玩。” 夙璃惊讶,这北宫鹄怎么会想到带她出去?她看着北宫鹄,只觉得他今日有点不大寻常,就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了?”夙璃是指关于今日祁妃认夙玉当干女儿这件事。 北宫鹄皱了皱眉,疑惑道:“知道什么?” 看来北宫鹄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想想也是,这祁妃才走了多久,而这件事还没有在护国公府传开,但照夙玉那股爱炫耀的性格,迟早每个人,甚至京城之中都知道个遍。 夙璃连忙向他点点头,道:“你不是说带我出去吗,我们出去说好不好?” 北宫鹄点点头,心想这夙璃定是有什么事,然后就道:“璃儿,我们今日先不说别的事行吗?” 夙璃疑惑,心想北宫鹄今天是怎么了?除了不忙前来找她出去,脸色还有一丝不对劲,连平日里不大喜欢的白色他都穿了这样一身衣服。 夙璃问道:“怎么了?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 北宫鹄沉默的片刻,对夙璃道:“我们出去吧,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夙璃只好点点头,然后让北宫鹄在门外等候自己去里面换身衣服,原本自己的衣袍只有蓝色白色的,看今日为了和北宫鹄配一个黑白配,她就选了唯一一套黑色长衫,让红叶给她梳好头发就出去了。 北宫鹄似乎对她刻意的穿着有些满意,嘴角有些笑意,但夙璃还是清楚的感受到北宫鹄身上比较压抑的气场,难道今日是被老皇帝给批了?可是他这个镇远大将军连皇上都敬畏三分,哪个会惹他? 难道会是哪个不长眼的大臣在他身后说闲话让他不开心了?不过想想也算了,就算议论这个当朝将军,也只有好没有坏,至少夙璃逛街无数次,听到外面的谈论都是对北宫鹄的赞扬。 况且照他的性子应该犯不着计较这些。 第117章 祭奠 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夙璃惊讶,这北宫晴平日里看不出身体如此虚弱,但怎么会如此伤心?但想想都这么多年了,还耿耿于怀,让人伤感。 北宫鹄又道:“其实小时候晴儿待在家中,我和父亲就在战场上打仗,那时候晴儿央求父亲一定要回来,不是因为她不相信父亲打仗会失败,而是晴儿那年生辰,我又不在她身边,我们的母亲早逝。” “所以……”夙璃心中叹了口气,这一定又是个悲剧,所以晴儿从小就同北宫鹄,受了那么多苦。 “所以父亲答应了她,一定在她生辰的时候带着我回去给她过生辰,没想到后来我们按时回去了,晴儿却只能眼睁睁的目睹父亲的骨灰了……” 夙璃听了甚是觉得伤心,生在将军府是必须要抵挡得了生命的反复无常,何况他们俩年幼丧母,还没能够平安的长大父亲又相继战死,夙璃这一刻十分替北宫鹄难过,她伸手握住北宫鹄。 北宫鹄身子一颤,用一只手反握住她,道:“璃儿,我其实不想你同情我。” 夙璃温柔的回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不然的话你不会将这一切都告诉我,不会那么平静。这说明你已经放下了许多,我只是有点儿难过,你当年还那么小,这么多年是怎么支撑下来的啊……” 北宫鹄靠着她,体温有些热度,他轻轻的回道:“因为很多人都说我是父亲的儿子,他的儿子,必须要能够独当一面,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可能也是因为晴儿吧,她当时也还小,哭得厉害。” “从小失去父母的感觉,是多么绝望啊,晴儿能走到今天如此开朗乐观的性格,真的很不容易。” 北宫鹄点点头,道:“晴儿从来没有让我担心过,甚至有几次和我出入沙场,虽然我没有让她上战场,但她也帮了我许多忙,所以啊我便发誓日后一定要让她幸福,对于她和司徒皓的婚约,我是不会让它实现的。” 夙璃点头,心想确实,司徒皓和北宫晴的这段婚约真的是极为可笑的,可笑在他们并不爱彼此,只是政治利益上的关系,想必日后是绝对不会幸福的,而且北宫鹄是不会让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深陷深宫中,去勾心斗角的。 “北宫鹄,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过得不开心啊。”夙璃突然想问。 北宫鹄疑惑,没想到夙璃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道:“不知该怎么说,其实母亲离开后我便不开心了,后来好不容易和父亲在战场上找到了些精神的动力,父亲却走了,所以这些年过得都不大有知觉了……” 夙璃叹了一声,北宫鹄说的这些实话然她有些心疼,她转头看他,眼睛闪烁,问道:“那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北宫鹄听了这话毫不犹豫的笑了一来,说道:“璃儿,你这问题问得倒真是有些不要脸,不过你说的对,和你在一起,真的开心。” 夙璃羞涩的笑了起来,然后对着他大声道:“没关系,你以后都会开心的,我会永远陪着你,让你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北宫鹄看着夙璃,听她说了这话突然愣了起来,今日是他父亲的忌日,他心情本来凝重,也有不开心,本来如往常一样和残血去山上祭拜,只是突然脑海里就想起了夙璃,就想着要带她一同前往。 夙璃说的话让他大为撼动,他不知是感动还是感激,过去这么多年,他唯有跟着自己的兄弟们一起,或者看着晴儿过得开心快乐时好受一些,其他的时光他都是觉得孤独和落寞的,他不需要人来同情他,不是因为他高傲,而是他是将军的后代,未来保卫江山的人,他不能被人看不起。 所以北宫鹄这么些年,真的是为战场而活,他从来不羡慕那个一出生就高高在上拥有富贵鲜血的司徒皓,因为战场才能使他人性一些,回到城中他只会感到空虚,即便这么些年来,他纵然已经感受到了孤独,却又不敢承认这种感觉是不是孤独。 直到遇上了夙璃,现在靠在他胸膛的女子,她的面容,她的性格,她说的话语,她的一切一切都让这个封闭了二十年的他有所触动,这或许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所以北宫鹄无比感激这个国家,感激上天。 残血已经走在前面很远了,可能真的是不想打扰这两个人的谈话吧,很快就到了凤凰山,残血停下等候她和北宫鹄。 “可以了,到了。”北宫鹄对夙璃道,夙璃点点头,没想到真的没多远,走路有些远,但骑马果然很快,况且今日北宫鹄故意放慢速度来迁就她,让她不至于又被咯着,为此她还是挺感激身边这个爱着她的男人。 “这是那儿?”夙璃想问一下这北宫鹄的父亲葬的这个地方是何处? 残血在一旁回道:“小侯爷,这是凤凰山,是老将军和夫人安葬的地方。” 夙璃点点头,她没听过这个地方,然后三人就一路走了进去,一路都是鲜花芬芳绽放着,似乎在为这片宁静的地方增添一些色彩,坟墓也在山中不远处,而且是开辟过了,就在山脚,很快他们便到了地方,只见两座孤塚立眼前。 虽然靠在一起孤零零的,却又有一种依靠的感觉,还没走进夙璃有些惊讶的看着周围,四周按理说应该是杂草丛生,却很意外的到处都是红啊绿的花朵,前方不远处还有一湖清潭,看起来环境极为美妙,北宫鹄已经上前去。 残血从包裹中拿出纸钱和几注香,还有一壶花雕。 夙璃走到他身边,同他跪下,北宫鹄看着这两块已经陈旧的墓碑,低沉道:“父亲,母亲,孩儿今日又来看你们了,还带了你们的儿媳妇,希望你们能开心。”然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夙璃听北宫鹄这么说心中十分感动,心想北宫鹄今日带她来祭拜自己的父母,想必是真的看她极为重要,现在又当着两位老人家的面这么说,心中难免触动。 第118章 世事无常 此时,夙璃也在一旁道:“将军,夫人,我夙璃,是护国公府的小侯爷,也是北宫鹄现在的爱人,今日也前来祭拜你们俩,希望你们泉下有知,能够安心。”然后也磕了几个响头,抬起头来的时候见北宫鹄看着她,一脸的欣慰。 然后北宫鹄拿着纸钱,在墓碑面前烧了起来,夙璃也拿了点,残血也在一边跪着,神情悲伤,道:“不知道这么多年将军和夫人过的还好不好,希望看到如今主子如此成就,能够有所安慰。” 夙璃点点头,道:“他们肯定会高兴的,北宫鹄今日的成就都是他们保佑的,所以一定要多多给他们烧钱。”夙璃拿出在现代那一套来给这两个古人说。 北宫鹄一愣,然后同残血点点头,道:“是,确实是父母保佑的我,可惜却不能尽到自己的孝道。” 夙璃叹息了一声,世事无常,她看着这一两座坟墓,心想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也是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希望,男儿在战场挥刀洒血,为保护国家出生入死拼尽全力,而女儿则在家中,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比的幸福。 可是真的世事无常,这个世界也不会善待好人,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吧,如今留下了北宫鹄,或许也是因为他们才培养出了如今的北宫鹄,这就是命啊。 北宫鹄拿出花雕,倒在了坟墓前道:“母亲和父亲就是因为这花雕认识的。” “哦?将军和夫人也有如此浪漫的相遇?” 北宫鹄点点头,道:“父亲年轻时喜欢喝花雕,而母亲也恰好喜欢,两人为了争店中最后一瓶花雕大打出手,才有了后来的家庭,所以父亲平生最爱的就是花雕,母亲去世的那年,父亲戒掉了花雕,因为怕回忆太过伤人。” “是啊,喝酒也算睹物思人,会很伤心的。”夙璃应和道。 “但我每年还是会给他带,因为或许他们在地下,能够因为这花雕能够再次相遇。”北宫鹄轻轻道。 “你相信这些吗?”夙璃惊讶,没想到北宫鹄竟然会相信这样的事,不,关于缘分和鬼神。 北宫鹄笑了笑,看着夙璃说道:“其实之前我并没有这么想过,只不过是想给父亲和母亲带一些他们珍视的东西,但你自从给我说了你的事之后,我就知道……” “呃!”夙璃语窒,没有想到北宫鹄会因为她而相信鬼神之内的,不过也在这一次穿越之后她也相信了这一切,两个人估计是在地下早就投胎了,但美好的形象还是永远残存在世人的眼中,永久的保留。 他们祭拜完之后夙璃起身,就把她的疑惑说了出来。 第119章 浓情蜜意 “因为司徒皓的出现让我更加的想要得到你,因为晚一步你就会被抢走……可是还好,你还在我身边。” 夙璃听得心都软了下来,她温柔的看着北宫鹄,轻轻的回道:“好了,别再这么吃醋了,你个大将军如果被大家知道你是这样的大将军,这岂不是很丢脸?” 北宫鹄噗嗤一笑,道:“其实我一直想问,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北宫鹄?” 夙璃手摸下巴,假装思索,北宫鹄认真的看着她,想要她给个明确的答案。 夙璃没想多久,就对着北宫鹄说道:“其实吧,你长得挺帅。” “那当然了。”北宫鹄毫不犹豫的回道,一点都不含蓄。 夙璃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我就喜欢长的帅的,嗯,你还挺自恋……还有人挺拽的,并且太大男子主义了,还有……” “你除了夸我长得帅夸我,能不能就别一直损我啊,难道在你心底只记住我这些?”北宫鹄皱眉,听出来夙璃一直在说他的缺点,他有些不满意。 夙璃傻傻的一笑,心想就是看你骄傲才改个口的,然后她才认真的说道:“实话说吧,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个极为冷漠的人,当时绝对不会帮我的,嗯,”夙璃谈起了他们第一次相遇之时,只不过说着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在北宫鹄的注视下她声音越来越低。 “然后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嗯,最后帮了我我挺感激的,但想想你也占了我的便宜,就没打算还你什么了。” 北宫鹄在她耳边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暧昧道:“可我怎么觉得当时是你占了我便宜啊,事后还自行离开,你知道当时我什么感觉吗?” 夙璃低低的问:“什么感觉啊?难道会有不爽?” 北宫鹄点点头,道:“准确的说是有被抛弃的感觉。” 夙璃一听目瞪口呆,她看着北宫鹄,惊讶道:“不会吧,我们也就睡了一晚,也不认识,你怎么会有这种,嗯,这种恶心的感觉呢?” “恶心?”北宫鹄沉吟的念了一遍这两个字,然后点点头道:“当时我确实觉得有些恶心,想到我堂堂镇远大将军,什么事没见过,却被一个女人抛弃了,想想真是可气。” 夙璃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后回道:“要是我知道你的身份,指不定就不会走了!”怎么样也该多傍一傍这种大款,为日后做打算啊,当然这只是那个时候,夙璃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小侯爷。 北宫鹄笑了一声,道:“其实现在想一想你不走不行,如若当初你留下了,可能我对你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们也不会走到今日。” 夙璃听后有些不满,冷哼道:“你们男人啊,就是图一个意外,图一个新鲜!” 北宫鹄看着她认真,有些意外,所以拉住她的手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当时的想法,现在便不同了,你是个特别的女子,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还一直穿男人的衣服,扮演着男人的角色,脾气还有些大……” “停,停,停!”夙璃大叫道,“你这是损我呢!” 北宫鹄笑着回道:“即便如此,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但我却喜欢啊。” 夙璃心下又被温暖了,表面却假装叹了一声,“唉,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成傻子啊,算了,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 北宫鹄用食指勾了勾她的鼻梁,调侃道:“你啊,就是这般古灵精怪,可是……我喜欢。” “天啊!”夙璃又叫道,“将军夫人快来看看你们的儿子吧,他已经疯了,现在随口到处都是这种情话,我哪儿受得了啊。” 北宫鹄哈哈大笑揽过她的身子靠向自己,两人看着水面而平静。 夙璃觉得这刻的寂静如此美好,这就是谈恋爱最为美好的时刻吧,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就静静的待在彼此的身旁,相拥不语,不失为一种极为美丽的幸福。 但今日终究是北宫鹄父亲的忌日,夙璃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抬起头来转过身去看身后不远处的两座坟墓。 北宫鹄看她动作,问道:“怎么了?” 夙璃有些愧疚的看着北宫鹄,说道:“我这样在你父母面前这般无理,是不是很不好啊?” 没想到夙璃会担心这些,北宫鹄微笑的摇摇头,看着她道:“今日带你过来就是想让他们见见你,他们未来的儿媳妇,你这么好我都满意我父母一定也都满意的。” 夙璃用手调皮的捶打他,道:“那可不一定,自古以来就有所谓的婆媳之争,你母亲如果还在人世,指不定会反对我跟你的事。” 北宫鹄眼神一黯,淡淡的回道:“母亲是很开明的,虽然我已经记不清她的容颜的,但她始终温婉贤淑。” 夙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立马向北宫鹄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你母亲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北宫鹄叹了口气,摇摇头,看着夙璃柔声道:“璃儿,我并不是怪你说的话,我只是怕你会害怕与我在一起。” “怎么会呢?我喜欢你,怎么会害怕和你在一起呢?”夙璃立马回道,口气强硬。 北宫鹄笑了一声,,回道:“我也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我常年征战沙场,日后可能会卷入党政,生死不由我定,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夙璃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着他道:“北宫鹄,北宫鹄!你可是个大将军,据说连皇上都敬畏三分,在战场上几乎没有落败过的将军,怎么可能会死呢?这刚在一起多久就开始想遗嘱了?” 夙璃这般训他他感到很意外,十分惊讶的看着夙璃,眼神呆呆的,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有夙璃能像自己的父母一样这般说自己了吧,他笑了,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中也不再犹豫和彷徨,他道:“那好,你这样说,我就不担心了。” 夙璃嘟囔道:“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成为寡妇啊,真是的,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死了我就改嫁!” 第200章 睡着了 当然这么细微的声音北宫鹄就当作听不清,他心中叹气,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够越来越好,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能够幸福,希望有这么一天…… 他们回去的时候天色一晚,北宫鹄说要回府和北宫晴再在灵堂前祭拜一次,便将夙璃送到了护国公府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夙璃就感觉无比的困倦,却又挣扎着不睡,让红叶去要一些祭拜用的简单几样东西,然后自顾自的找了院子里一处偏静处祭拜了起来。 这事是夙璃自己想到的,她想到无论如何得自己亲自再祭拜一下他父亲一次,毕竟她也是北宫鹄如今的爱人,以后也会是。 “老将军,不,伯父,我给你烧的这些纸钱不是给你用的,而是希望你能看在我这般做的情况下听我说会儿话。”夙璃想到了自己中毒那一次,‘夙璃’的鬼魂来到她的梦里,她便想世间应该有鬼魂存在,只不过你看不见,他也吓不着你,而北宫鹄的父亲也不知道过了这几十年,是投胎了没有。 “我只是想告诉您,北宫鹄很辛苦,这些话他从来就没告诉过您,还有尊夫人,我知道他太懂事了,所以请你们看在他这么多年辛苦努力的份上,能保佑他,保佑他不会有今日的顾虑,什么死啊什么争的。” “我其实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虽然表面很坚强和冷漠,但内心却软得像块海绵,这一点我是看出来的,估计在您去世之前他应该还常怀笑容吧,可是世界还是很残酷,不让他轻松,给他许多压力。” “我也很难过,我的妈妈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我却回不去,而北宫鹄却早早的独自一人,比我还坚强呢,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听到我的心声,保佑他吧。” 后来夙璃发现,这晚上的星空格外的明亮,夙璃就把这些星星臆想成那些走了的人,还有北宫鹄的父母,她叹了口气:“你们要守信用哦!” 残血点点头,然后就下去给夙璃吩咐茶水区,夙璃又很识趣的对着红叶说道:“你也一块儿去吧,你两好久没聊了,让下人给我呈上来就行。” 红叶有些羞涩,只觉得夙璃在调侃她,不好意思,倒是残血感激的回道:“谢谢小侯爷。” 然后就伸手拉着扭扭捏捏的红叶出了门去,看着这一对夙璃甚是觉得安慰,以前看什么电视啊小说的,都说到或者故意安排男主随从和女主丫鬟在一起的情节。 夙璃只觉得过分恶俗,十分无聊,感情哪能这么容易就成就的,现在她才发现,这还真不是瞎扯的古代人感情就是这么迅速,只要对上眼就好! 她喝着下人拿上的茶水,一分一秒的等着北宫鹄,只不想他竟然这般的忙碌,她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还吃了点儿点心,很快就犯困。 也不知道红叶和残血跑到哪儿谈恋爱去了,今日北宫晴也不在府上,似乎被哪位娘娘邀进了宫中,将军府人又少,等着等着她就自个儿晃悠悠的走到北宫鹄房间睡觉去了。 北宫鹄还在处理公务,因为夙璃让残血不要通告他,所以他还不知道夙璃已经在他府上,嗯,目前正在他房间里睡大觉呢,昨日因为自己父亲的忌日他没有告假,所以一堆事都涌到了今日来处理,一弄就是一下午。 北宫鹄松了口气,将笔放在案台上,然后叫残血过来帮他整理,谁知道残血不知道何时就不在了,他皱眉,然后自己将东西整理了,走出门去。 第121章 束发 平日里都是红叶那个心灵手巧的小丫头帮她弄的,可现在她和残血还在外面谈情说爱的,她当着北宫鹄的面当然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不会束发啊,毕竟他都知道她是个女子。 但她怎么劝北宫鹄北宫鹄就是不理不听,她无奈,只好说道:“算了,你干脆给我找个丫鬟来吧。” 北宫鹄一愣,道:“找丫鬟干嘛?” 夙璃无奈说道:“当然是帮我洗漱梳妆啊!你是不是笨啊。” 北宫鹄这才明了的点点头,然后走出门去叫了个下人,然后又走进门来,看着夙璃。 都叫丫鬟来了这北宫鹄怎么还在这啊? 后面来的是个下人,他拿这一块毛巾和抬着一盆水走进来,放在了洗漱架上便出去了。看来北宫鹄是给她叫水而已,夙璃无奈,却也只能先上前去洗了个脸,感觉整个人神情气爽。 洗完之后下人又进来将水抬了出去,然后就剩下北宫鹄坐在桌前和她大眼瞪小眼,北宫鹄疑惑的看着夙璃,问道:“快整理一下头发,等一下菜就上了。” 没想到夙璃幽怨道:“丫鬟呢!” “还是我来吧。”北宫鹄叹了口气,终于知道夙璃的毛病是出在哪里了,在夙璃惊讶的表情下,北宫鹄径直走到她身边,然后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从床边的柜子找了一把梳子,然后自顾自的给夙璃梳起发来,夙璃只觉得一双温暖的手掌在她的头上游来游去的,让她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她说道:“北宫鹄,你平常都是自己束发吗?” 北宫鹄点点头,道:“我向来不喜欢女人接近我,然后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除了你。” 夙璃尴尬的笑了一声,嘟囔道:“这是第一次,除了我爸外的其他男人帮我梳头发。” 北宫鹄调侃道:“我还真没想到,你果然不算是个女人,连梳个头发束个发都不会。” 夙璃叫道:“这也不能怪我吧,谁让我在我们那个世界都是剪短发,梳子随便扫两下就完了,哪里像在你们这里,如此麻烦。” 北宫鹄用手敲了一下夙璃的头,夙璃惊呼一声,一脸不满的歪头瞪着他,北宫鹄又将她的头扭正,道:“别动,再动又歪了。” 夙璃理亏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接着说道:“真没女子给你梳过头发?”夙璃对这个问题很是看重,因为在看电视和小说的时候,经常看到相爱的男女主人公为对方梳头发总是觉得气氛格外的温暖,感情也得到了一种升华。 北宫鹄想了又想,摇摇头道:“小时候只有母亲给我梳过,额,对了,晴儿也帮我梳过。” 夙璃嘟嘟嘴,心想不是说没有女人给你梳过吗?但想到吃一个已经逝去的母亲和他妹妹的醋,简直了,夙璃都鄙视自己。 想到这里夙璃就觉得无所谓了,她开心的道:“那以后有时间都让我给你束发好不好?” 北宫鹄手一顿,过了半会儿才回道:“这个,恐怕不大好。” “为什么啊!”夙璃大叫,表示自己的不满,心想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不好了? 只听北宫鹄低沉的笑了一声,然后缓缓解释道:“我是怕你把我的形象全毁了,这样可不好……” “北!宫!鹄!” 用不用得着这么瞧不起人? 没多有北宫鹄就给夙璃弄好头发了,夙璃直感觉自己俊朗精神起来,她走到床边的柜子上拿出唯一一面铜镜,然后照了起来。 “哇,你未免也弄得太好了吧!”夙璃惊叫道,这发型搁在她夙璃身上简直就是风流倜傥,当然,这么说是有些夸张了,比起红叶的手艺,北宫鹄真的不差,但比起夙璃的手艺,北宫鹄算是超神了! 夙璃逮住北宫鹄硬是说日后一定要为北宫鹄梳着这样的头发,让他帅过全世界,帅过全宇宙,但人也只能是她夙璃一个人的,北宫鹄虽然表上不愿,但心中确实是无比的开心。 很快菜就上来了,他们吃过饭后,北宫鹄就带她来院子里坐下,然后聊正事。 “今日来就是要告诉我昨天没能说的事吧。”北宫鹄先开口。 夙璃点点头,道:“这事实在可恨,也不是要解决什么,只是跟你说一声比较好。” 北宫鹄点点头,然后夙璃就把夙玉和祁妃结亲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告诉了北宫鹄。 “你说是夙玉救了祁妃,祁妃才认夙玉做干女儿的?”北宫鹄问道,夙璃点点头,回道:‘’是啊,当时祁妃娘娘是这么说的,可我总不信事情会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夙玉就当上了一个贵妃的干女儿?” 北宫鹄点点头,道:“是,据我了解,祁妃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而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向来比较冷漠,而且如果是对夙玉这样一个简单又有心机的女人,祁妃是不会看不明白的。” “那就只能是我猜的那个原因了,她们俩狼狈为奸,想杀了我!”夙璃冷冷道。 北宫鹄也没有想到这夙玉竟然会和祁妃有所合作,虽然事情还没有定论,但多半就像夙璃所说的那样,夙玉害过夙璃,一心想致她于死地,且至今想法也没能改变,而祁妃也想杀了夙璃,因为司徒皓。 两人合作很正常,但能掀起祁妃再次对夙璃的杀意,估计也就是夙玉的功劳了。 北宫鹄叹了口气,看着夙璃道:“之前本该就除了你那个姐姐,不然今日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只怪你心太善良了!” 第122章 耀武扬威 夙璃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一直想着,毕竟她也是我的姐姐,又有血缘关系,在一个屋檐下闹僵了也不大好。” 北宫鹄眼睛内向来是容不得沙子的,像夙玉接二连三的来陷害夙璃,照他平日的脾气这夙玉恐怕就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她如今攀附上了祁妃,可能你今后会更加危险。”北宫鹄斟酌道。 夙璃点点头,回道:“是了,她夙玉不就是除不掉我心里着急嘛,如今找到了个也不喜欢我的娘娘,看她今后得有多得意!” 夙璃叹了口气,穿越过来就在自己家中结了这一桩仇,她是极为不愿的。如今夙玉找到了祁妃做靠山,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所不同,得到了祁妃这一势利的相助,也不知道日后她会对她耍什么手段呢! “这些日子你小心些,我会多派点人保护你,不过目前她们应该也不会有所行动,看来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北宫鹄想了想,只好先说道。 夙璃想了想,不赞同的摇摇头,道:“算了,你别派人保护我了,被祁妃娘娘发现你我的关系,也不好。” 她想着既然夙玉已经倒向了祁妃,那中间之事必定会让祁妃知晓,而祁妃向来都是觊觎北宫鹄这一股强大的势利,若因此利用了她来要挟北宫鹄,这就不好了! “不行,没人保护我不放心。”北宫鹄执拗道。 夙璃知道北宫鹄是担心她,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说道:“没事的,我一直都是待在护国公府里,也不经常出去,我也会点儿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她就算再傻也总不至于在府上就把我杀了吧,毕竟我可是唯一的小侯爷啊!” 北宫鹄固然是担心夙璃的安全,夙玉几次三番的动静着实让北宫鹄不容小觑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祁妃因为司徒皓所以对夙璃也颇有不满,所以不管怎么说,夙玉这个女人之前还可以不管,不过现在必须得注意了。 北宫鹄想了想,也清楚夙璃的顾虑,他叹了口气,看着她道:“那行,你就好好待在府上,若是要出去,便来找我,我陪着你。” 夙璃听后噗嗤一笑,对着北宫鹄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很闲似的,若我在家中待不住,想每天都出去怎么办?” 北宫鹄看着夙璃还是一脸严肃,让还在笑的夙璃不由的收住了表情,夙璃叹了口气,只好用力的点点头,道:“好啦,我知道了,你不在我就不出去,行了吧!” 北宫鹄这才满意的笑了,他环住夙璃,轻轻的说道:“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切不可再离开我了!” 夙璃听到北宫鹄这么说感到有些心疼,她环住北宫鹄的腰,回道:“不会的,答应过你的。” 夙璃回到府上时已经有些晚了,她径直走进房间准备简单的洗漱就睡觉了,没想到一开门,入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前,正悠悠品着茶的夙玉。 第123章 知道真相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夙璃,叫道:“夙璃,你敢打我,你个贱人敢打我!” 夙璃收回手,拍了两下,微笑的看着她已经被打得红肿的脸,道:“二姐,我不是敢打你,我是已经打了你。” 夙玉疼得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一脸怨恨看着她,骂道:“夙璃,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果?”夙璃一愣,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回道:“我只觉得你实在太过讨厌了,早就想抽你一巴掌了。” 没想到夙璃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也竟然毫不畏惧她如今的身份,夙璃气急,但想还手却又不及夙璃的力气,她指着夙璃,颤声道:“我跟你说夙璃,你今日给我的耻辱,我日后必定加倍奉还!” 说完便起身气冲冲戳的冲出门去,看着她气急离开,夙璃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还假装喊住她道:“二姐你等等,你的药也得拿回去吧……” 然后没有回音,夙璃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夙玉会这么晚来给她这么一出,也真是够矫情的。 这时候红叶走了进来关上门,担心的看着夙璃,问道:“小侯爷,刚才二小姐没拿你怎么着吧,我看她很是生气的走了。” 夙璃摇摇头,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她能拿我怎么样,顶多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红叶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回道:“我也相信二小姐不敢对小侯爷做出什么事的,只不过她今日突然就出现在您的房内,委实也把奴婢吓了一跳!” 夙璃叹了一口气,这夙玉向来就大小姐惯了,如今又是祁妃娘娘的干女儿,做什么事情就更加肆无忌惮,就才没多久就敢直接闯进她房中来,这女人可真够厉害的。 夙璃指了指桌上了茶杯,对红叶说道:“给我把它们扔了,晦气!” “是……”红叶虽然有些愣,但立马想到刚才这茶杯夙玉已经喝过了,想来小侯爷已经是十分厌恶这位二小姐了。 “那小侯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红叶问道,她的意思是说接下来如果夙玉还来这里挑衅她,那该如何对付? 夙璃摇摇头,回道:“没事,刚才我已经给她个下马威了,也算闹翻了,我估计她最近是不敢做什么蠢事的。” 虽然红叶还是有所担心,但既然夙璃这般说了,她也只好点点头,静观其变吧。 果然如夙璃和北宫鹄猜测,夙玉之后就没有什么行动了,倒是跑皇宫的次数逐渐的增多起来,不过既然没什么把柄,就不怕这个女人搞出什么事端来。 此时,皇宫之中。 司徒皓正在自己宫中培育前几日太史送给他的新花种,他着一声素雅的白色长衫,长发两缕用白绸缎系在脑后,整个人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惹得在不远处偷看的宫女们低声议论,脸泛潮红。 司徒皓断然是宫中的一道清泉,他自从宣布自己因为打听幽阁的消息而受了伤需要时间养病后,一段日子都没人打扰,连老皇帝都心疼自己的儿子,也很欣慰他是为了正事而受的伤,所以就让他养伤,朝政之事也许久没找过他。 所以说这段日子对司徒皓来说无疑是他最为自在的时日,不过心中总有个牵挂,那个在他脑海里活泼好动,晃来晃去的女子,他始终放不下。 正在他准备去藏书阁看会儿书籍时,就有人禀报北宫鹄来了,司徒皓皱眉,心想这北宫鹄又来干嘛?莫非又发生了什么关于夙璃的事? 随后他便让人把北宫鹄带了进来,并先砌好了茶。 北宫鹄进来直接向司徒皓行了个礼,然后抬起头时整个人一愣,他许久都没见到过司徒皓了,没想到这些日子里他已经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不见得多好,他担忧的问司徒皓道:“难道殿下的身体还没有好?” 司徒皓一笑,回道:“早就好了,你怎么有如此疑问呢?” 北宫鹄坐下,然后缓缓对着他说道:“见殿下神气不如以前了,就猜想应该是还没有好。” 司徒皓摇摇头,淡淡的回道:“我已经大好了,太医也尽心尽力,你且不必担心。” 北宫鹄点点头,他并非担心北宫鹄,而是想着欠着这一段情,有些介意罢了。看司徒皓说自己没事,北宫鹄这才放心,然后他直接进入正题,对着北宫鹄说道:“殿下,臣今日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哦?可是有关阿璃?”司徒皓皱眉,关切的问道。 北宫鹄对司徒皓这般的关心并没多在意,因为这件事确实是关于夙璃的,他点点头,回道:“是,这件事是关于夙璃啊,但也是……关于殿下的母妃祁妃娘娘的。” “母妃?”司徒皓皱眉,然后接着问道:“这关母妃何事?” 北宫鹄知道司徒皓这些时日一直待在宫中,他就算每日都去上朝却几乎没见过他,想到这个皇子估计借着这个机会闲静一次,且祁妃也是故意没把自己认了夙玉做干女儿这件事告诉他吧。 北宫鹄想了想,然后答道:“想必殿下不知道,祁妃娘娘前几日出现在护国公府,认了夙玉做自己的干女儿。” “什么!”司徒皓惊讶,看着北宫鹄一脸不可置信,说道:“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母妃也没告诉我啊。” 北宫鹄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这件事司徒皓果然是不知道的,然后他看着司徒皓低沉道:“臣是想,祁妃娘娘估计是不想告诉殿下这件事的。” 照司徒皓知道了夙玉陷害过夙璃,有了歹毒的心肠,估计对祁妃认她做干女儿这件事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照祁妃认这个干女儿的目的,也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知道的。 司徒皓皱着眉,心中复杂万分,想到怪不得前几日母妃来看自己的时候总觉得不对劲,好像想说什么到最后欲言又止,十分奇怪,没想到确是这样一件事。 第124章 因果 想到这里他惊道:“你说这与阿璃有关,难道……” 北宫鹄点点头,眼神严肃的看着司徒皓,点点头,回道:“想必殿下心中也想到了。” “不会的,母妃不会这么做的!”司徒皓有些不敢置信,他的母亲对他一向随和,对其他的人也从来都是温柔可亲的,现在怎么会突然为了害夙璃和与夙玉有所联系呢? 北宫鹄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殿下相信自己的母亲,难道也要相信夙玉的为人吗?!” “可是……”司徒皓想反驳,但被北宫鹄这么一说让他顿时语窒,北宫鹄说的对,他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的母亲,可是夙玉却也是他接触过的,夙玉的为人什么样他也清楚,只不过祁妃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夙璃,怎么会…… 看着司徒皓还是有着许多疑问,北宫鹄叹了一口气,对着他说道:“臣看殿下还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母妃会联合夙玉去对付夙璃,既然如此,那臣就告诉你之前发生过的事吧。” 这也是北宫鹄思前想后的事情,虽然他并不想去挑拨司徒皓和祁妃之间的母子情分,但如今夙璃存在着危险,看司徒皓现在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的为人,所以只有先让他相信了才能够阻止祁妃做出伤害夙璃的事。 随后他便把之前祁妃派丫鬟来杀害夙璃的事告诉了司徒皓。 司徒皓听了之后目瞪口呆,心中也随着一沉,口上喃喃道:“没想到母妃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北宫鹄叹了口气,道:“其实现在祁妃娘娘只是被夙玉蛊惑罢了,那件事之后她便没找过夙璃的麻烦,但如今夙玉估计利用娘娘对殿下的爱护之心,才会接着想来对付夙璃。” 司徒皓听后哭笑道:“你的意思是,母妃做的这一切是因为我?” 北宫鹄不言语,这件事再明显不过了,只看他要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而司徒皓知道这个事实后只觉得格外的难受,难受自己的母亲竟然去对付自己所爱的女人,而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自己。 “当时她可曾受了伤?”司徒皓轻轻的问道,眼神悲伤。 北宫鹄摇摇头,回道:“未曾,只是被吓了点儿迷药,但若非我及时赶到,她恐怕早就丢了性命。” 司徒皓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一开始他只知道对付夙璃的人只有护国公府的夙玉,因为女人的嫉妒之心。可他没想到自己的母妃也曾伤害过夙璃的性命,而夙璃知道了这件事为他母妃所为也并没有向他提起过,也没有一丝责怪。 “你给我向她说一声,对不起。”司徒皓道。 北宫鹄点点头,然后对着司徒皓说道:“但是殿下,臣今日并不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而是……” 司徒皓摆摆手打断他,回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放心吧,我会去劝母亲的,让她不会再对阿璃做出什么事了。” 第125章 质问 看着夙玉来找自己抱怨夙璃之事,祁妃心中有股难言的厌恶感,这些日子司徒皓都没有去过护国公府找过夙璃,所以没什么必要的话,她是不想理会的,像夙玉和夙璃的恩怨,也本就与她无关。 此时的司徒皓正在往锦绣宫中来,而夙玉却是浑然不觉,开口向祁妃说道:“不知娘娘何时对付夙璃呢?” 祁妃皱了一下眉,眼睛凌厉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道:“怎么,心急了?” 夙玉摇摇头,说道:“并非小玉心急,只不过那夙璃向来狡猾多段,我是怕她还会再使出什么诡计,来勾引三皇子殿下呢!” 祁妃怎么会不知道夙玉打的什么算盘,她留这个女子在身边,只不过是看她是夙璃的姐姐,主要是好掌控着夙璃的动静,她刺杀过夙璃一次,主要是当时皓儿常往护国公府走,如今他已经放下心性,也不去找夙璃了,所以她目前还不想使力气去动她。 “如今皓儿在宫中,想必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你担心什么啊?!”祁妃回道, 夙玉正想反驳两句,这时宫人就在外面传旨说三殿下正好来看望祁妃娘娘,夙玉一惊,心想这司徒皓之前多半是猜出下毒之事是自己所为,所以此刻若被他看见,这岂不糟糕? 她便着急的看向祁妃,说道:“娘娘,小玉要不要先回避一下啊?” 祁妃倒是冷静沉着的很,见夙玉一脸慌张不安的模样,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对她说道:“竟然这般没出息,这好歹是锦绣宫,皓儿还是我的皇儿,能发生什么事?!” 夙玉语窒,竟被祁妃训得脸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只得点点头,整理整理衣着,坐在一旁,等着司徒皓进来。 司徒皓进入锦绣宫内便看到了一旁坐着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夙玉,他也没说什么,走向前去向祁妃请安:“拜见母妃。” “起来吧皓儿。”祁妃笑着让他起来,然后问道:“今日怎么会想到来母妃这里呢?” 司徒皓微笑着对着祁妃道:“皓儿是有一事想请问母亲。” 祁妃听后脸色依旧平静,但心中一沉,心想看来自己的儿子是来兴师问罪来了。祁妃假装意会的点点头,然后对司徒皓道:“你有何事要问母妃等一下再说,先不急,来坐下,今日小玉带来了点她亲自做的桂花糕,来尝尝看。” 司徒皓皱眉,然后看向祁妃,淡淡问道:“母妃当真认了这夙玉做干女儿?” 祁妃拉着司徒皓的手一顿,她抬起头,只见司徒皓正冷淡的看着她,里面掺杂着复杂的感情。 “你怎么会知道?”祁妃放开他的手,反问道。 司徒皓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看着祁妃质问道:“难道这么大的事母妃想一直瞒着我?!” “怎么会呢,母妃正准备告诉你多了一个干妹妹这件事呢,谁知道你就自己跑过来了。”祁妃又摆出微笑,说道。 司徒皓哭笑了一声,看着祁妃回道:“是吗,如果儿臣不来找母妃,母妃是不是得一直瞒着我?” 夙玉看着这对母子气氛有些不对了,她识趣的急忙起身,然后朝司徒皓说道:“三殿下,祁妃娘娘见你今日身体不好,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才……” “哦?”看着夙玉自己跳出来,司徒皓冷哼一声,转头直直的盯着她,然后冷漠的说道:“你也知道这件事会对我造成打扰,而且就凭你,怎么敢做我皇家的子女呢?!” 司徒皓这般凌厉的对她说这话,把夙玉气得不清,整个身体直打哆嗦。 “放肆!”祁妃见此吼道,然后看着司徒皓道:“皓儿,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如此无礼呢,本宫做什么事还需你来定夺吗?!” 司徒皓脸色着急,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因为夙玉而训自己,所以他指着夙玉,然后对着祁妃说道:“母妃,这个女人,她满怀心机,心肠歹毒,如今能够取得母妃的关心,都是她故意蛊惑您的。” “三殿下,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我呢……”夙玉摆出一脸不可置信,处处可怜的样子。她知道司徒皓素来不曾和她有过交集,而之间的误会也是因为夙玉所挑起,没想到这司徒皓竟然就这么当着他娘的面这般说她,让她着实愤怒,她便转眼委屈的看向祁妃。 祁妃知道司徒皓心中对夙玉的厌恶,虽然夙玉再不堪,现在已经和自己有了母女关系,为此她看着司徒皓皱眉道:“皓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司徒皓黑着脸,不说话。 见他仍然生气,祁妃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回到了座位上,缓缓的他说道:“母妃知道你和小玉有所误会,可是如今小玉已经是我的干女儿你的干妹妹,你说出这般诋毁的话,母妃会认为,你在怀疑我的眼光啊!” 司徒皓知道祁妃是故意这般说的,他看着夙玉,这个正在他们面前装得楚楚可怜的,身子颤抖的女人,心中觉得厌烦,他对着祁妃说道:“母妃,儿臣想和您独自聊一聊,请这位夙玉小姐出去可好?” 夙玉心中一凛,心想这司徒皓突然让她出去这打的是什么算盘?莫非是向祁妃告状? 她着急的看向祁妃,而祁妃只好点点头说:“既然皓儿有话想对本宫单独说,那好,小玉你便先回去吧。” 夙玉百般不情愿的向祁妃和司徒皓请了安,然后走出锦绣宫中,出门前她想,自己做的事祁妃娘娘都是知道的,所以应该不会被司徒皓三坏了她好不容易经营的关系,只不过看目前的情况,司徒皓是比较难搞定了! 夙玉出去后,祁妃就对司徒皓说道:“好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司徒皓直视着祁妃,然后直接开口问道:“母妃,儿臣想知道,您之前是不是派人去杀过夙璃?” 祁妃缓缓的看向司徒皓,目光凌厉,她冷冷的回道:“你是从哪儿得到的这些消息,北宫鹄告诉你的?” 第126章 争执 面对祁妃的质问,司徒皓确认了这个事实,他满脸忧伤,对着祁妃说道:“看来母妃当真伤害过夙璃。” 今日司徒皓突然过来的质问让祁妃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这些事情,看来是北宫鹄按捺不住了便把事实告诉了她这个儿子,却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跑来她的宫殿内质问她,为此,祁妃感到极为失望。 她看着司徒皓,冷冷的说道:“我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司徒皓苦笑着,回道:“你就是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伤害了一个与您不相干的人,母妃,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祁妃听后大怒,重重的拍了座位的扶手,大声道:“怎么会与我无关,那个夙璃已经把你的魂给勾去了,我还能袖手旁观吗?!” 司徒皓身子顿时颤抖起来,他悲伤的看着祁妃,说道:“母妃,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我……”祁妃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失态,心中实在不忍,司徒皓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么会不关心他的一举一动呢,只不过安插人暗中监视他,这确实不对。 “我只是害怕你,被那个人给毁了你知道吗,你现在可是个有婚约的人啊!”祁妃叹道。 司徒皓呵呵的冷笑两声,回道:“对啊,我不是有婚约了吗,那您怎么还想着联合夙玉去伤害夙璃呢?!” “啪!”只听一声脆响,司徒皓就感觉到自己脸颊麻木的疼痛感。 他皓捂住脸。眼神冰冷的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的祁妃。 祁妃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司徒皓刚才说的那番话,从来没有忤逆过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也从来没有和她顶嘴的儿子,现在竟然对着她说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皓儿,我……”看着司徒皓眼神伤痛,她只觉得自己心被刀刺了一般。司徒皓低下头去,低声回道:“母妃,刚才是儿臣失言,只是夙玉却是如我说的一般啊。” 夙玉再不济,可如今让他们母子这般对峙的,是夙璃啊。 祁妃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座位上坐下,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悠悠的说道:“皓儿,你要记住,如今你已经和北宫鹄的妹妹北宫晴定下了婚约,这是你父皇亲自下的旨,你切不可任性妄为了。” “呵呵,任性妄为?想来母亲不知道吧,其实儿臣确实是对夙璃有好感。”司徒皓突然承认道。 祁妃疑惑的抬起头,外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然后司徒皓接着回道:“只是夙璃对儿臣无意,所以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都是儿臣自己所为啊!” 祁妃看着司徒皓,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知是真是假,可司徒皓想保全夙璃是真的,为此,祁妃还是执拗的告诉了他:“皓儿,不管是你喜欢上他还是她妄想勾引你,母妃都不会让任何人毁了你的前程,这一点你要记住。” 第127章 婚期将近 看着北宫鹄走近书房关上门,北宫晴心中‘咦’了一声,心想这司徒皓送给夙璃的礼物怎么会拜托哥哥来送呢?只是现在也是无聊,正好去找夙璃聊聊天。 几个公公将东西放下之后便走了,北宫晴又让下人搬着然后随自己去了护国公府,刚到门外却正好碰上了刚从宫中回来的二小姐夙玉,她和这夙玉向来并无交集,所以只是朝她点点头。 夙玉倒是好奇,看着北宫晴身后跟着几个人,就问她道:“不知道晴小姐拿着这些东西来我家是有何事?” 北宫鹄淡淡的回道:“这是带给夙璃的,想她喜欢这些花草,所以给她带了点过来。” “哦~”夙玉看似明白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北宫晴接着问道:“这些花草倒是美丽奇异的很啊,我前几日见有位大臣送了点给三皇子殿下,不知道是不是……” 北宫晴皱眉,这夙玉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她还是淡定的对着夙玉回道:“二小姐别乱说,这是哥哥送给夙璃的。” 虽然北宫晴说是北宫鹄送给夙璃的,但北宫鹄素来不喜欢花草这类的,也无心养殖照顾,而前几日她也在祁妃娘娘宫中看见了其中一类花,说是有人送给三皇子北宫鹄的,所以她怀疑这北宫鹄估计还和夙璃有染。 “哦,既然如此那晴小姐就给三弟拿过去吧。”夙玉微笑,然后就走进了府内。 因为之前知道这个夙玉曾陷害过夙璃,她就对这个人极为不爽,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盘算计着什么,总之像夙玉这样心机深沉的人实则不讨人喜欢。 北宫晴突然来了夙璃很是开心,因为她正做了一桌子好菜,都是前世她常做的拿手好菜,什么红烧钳子,什么醋溜白菜。 虽然说古代生活固然是好,吃得也好,但止不住她一颗寂寞的心,所以就做了自己最爱吃的东西来打发打发时间。 北宫晴一进来便看见桌前的琳琅满目,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夙璃,惊讶道:“现在都过了吃饭的时辰,你怎么还吃啊。” “怎么滴,你不满意啊,我就是一个吃货,什么时辰吃饭对一个吃货来说不是问题!”夙璃狡辩道。 北宫晴叹了口气,眼神对夙璃透露出鄙视,然后她便让后面的人进来然后把一盆盆花草都放下,夙璃惊讶的问道:“怎么带来了这么多花啊?” 之后她便绕到这几盆花前,然后直指其中一盆,那是开着两朵蓝得妖艳的玫瑰,夙璃惊叫道:“这是蓝色妖姬?” 北宫晴并不懂这些花花草草,只看到夙璃指是那盆结着两朵蓝色的玫瑰,道:“这不是蓝玫瑰,你这蓝色妖姬的称呼着实特别,也挺合适的。” “还有满天星!”夙璃高兴的又叫了一声,然后在北宫晴疑惑的眼神下问道:“晴儿,这是不是司徒皓送的?” 北宫晴点点头,然后回道:“我都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 夙璃哈哈大笑,回道:“有几次和他说故事的时候说到,没想到在你们这里这么稀罕的东西司徒皓竟然找到了,不错不错。” 北宫晴似懂非懂,觉得夙璃说这般话可见和司徒皓关系非比寻常,她就皱起了眉头,向夙璃问道:“你不会背着我哥哥和三皇子有什么瓜葛吧?” 夙璃一愣,看着北宫晴怀疑的眼神,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然后对着北宫晴无奈道:“你脑洞还真是大,别瞎想好吧,来,先吃饭。” “我吃过了……” “没关系,再吃点……” 之后夙璃才知道原来这些是司徒皓让北宫鹄带来给她的。 “北宫鹄会这么大度?我不信。”夙璃说道。她了解北宫鹄的性子,平日里就那么爱吃醋的男人,怎么会去帮一个喜欢着自己女人的男人的忙呢? 北宫晴显然反对,回道:“看来你得多了解了解哥哥了。” 夙璃点点头,是得多了解了解,只不过既然北宫鹄替司徒皓从宫中带东西,那就是去见过司徒皓喽? 想到这里夙璃就皱起眉头,想来是北宫鹄和司徒皓说了关于祁妃娘娘做的事情,夙璃也想告诉司徒皓的,奈何司徒皓已经许久没有来找过她的,她都快忘记司徒皓长什么样呢,没想到他母妃又出来想搞她! “对了,我刚看到夙玉回来。”北宫晴提到。 夙璃冷哼一声,说道:“一定又去宫中巴结她那位干妈了。” “唉,我也是没想到祁妃娘娘竟然会收夙玉做干女儿,不知道祁妃娘娘知不知道夙玉的为人。”北宫晴叹道。 夙璃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单纯的北宫晴,说道:“她呢,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然后看着一脸懵逼的北宫晴,夙璃只好接着解释道:“这祁妃娘娘是皇贵妃,深宫里面的女人都很聪明的,所以这夙玉那点心思,你我都看得清楚,祁妃怎么会不懂呢?” 北宫晴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回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祁妃娘娘心思果然不一般。” 夙璃调侃道:“你啊,虽然漂亮聪明,但有时候还是点傻,应该去宫中好好练一练了!” “才不呢!”北宫晴嘟嘴,生气道。 “怎么能不呢?你都是司徒皓的未婚妻了,早点儿进宫,好帮帮我查探查探你婆婆。”夙璃邪邪的笑道。 北宫晴这下恼羞成怒,接着用手使劲的拍打夙璃,说道:“叫你逗我,叫你逗我,我跟你说,我死也不会嫁给司徒皓的!” “好好好,不嫁,我们晴儿不嫁给司徒皓。” 夙璃连连笑着求饶,她也只是拿北宫晴打趣,哪知道这小丫头还是一脸倔强的样子,她不免心中一叹,北宫晴和司徒皓的婚约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行,也不知道她还能自由自在多久,只是希望到时候能有办法解决。 只是夙璃不知道,这个麻烦比她想象中还来得快。 第128章 告状 次日夙玉便又进宫,她想知道这司徒皓到底跟祁妃说了多少她的坏话,可不能让这司徒皓把她好不容易和祁妃维持好的关系给破坏掉了。 可夙玉刚到锦绣宫外,便被门外的护卫给拦住了,对她说道:“今日娘娘需要静养,不见任何人。” 夙玉眉头一皱,问这个护卫道:“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护卫满脸冷漠,摇摇头回道:“属下不知,姑娘还是请回吧。” 夙玉心下疑惑,祁妃这事一定是和司徒皓有关,只不过她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有有些着急。 “你能跟娘娘通报一声吗?我有重要的事要见禀告她。” 护卫脸色犹豫,夙玉满脸诚恳祈求的看着他。 “好吧,你在这等着。”护卫对她说道,然后就在锦绣宫门外,然后对着门内说道:“娘娘,夙玉姑娘说有急事向你禀告。” 四周寂静无声,护卫站了一会儿祁妃都没有任何回话,然后他只能走到夙玉旁边,说道:“看来娘娘并不想见你,请回吧。” 夙玉只好点点头,遗憾的回道:“那好吧。”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去。 正当她要走,锦绣宫门开了,只见祁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就走了出来,对她道:“夙玉小姐,娘娘要见你。” 夙玉惊喜,连忙点点头,就随宫女走进去。 夙玉进去就见祁妃刚从内室出来,好像刚睡醒一样,头发散披着,脸色黯淡,虽然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皱纹,但也没有磨灭她本身倾城的美丽。 夙玉拜见了她,然后急忙走到祁妃身边担忧道:“我听闻娘娘需要静养,就担心您身体是不是不舒服,现在看起来气色很差啊。” 祁妃坐在座椅上后,就看着她淡淡的回道:“没什么事,今日你来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夙玉没想到此时的祁妃看起竟如此憔悴,也不知道和她说司徒皓的事她会不会动怒。 所以她面色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说。 祁妃看着她的表情,皱眉道:“你到底想不想说!” 夙玉感到慌张,连忙解释道:“不是小玉不说,而是有关三殿下,小玉不知道该不该说……” 祁妃眼神一凛,直直的看着夙玉,让她不禁打了个颤,连连说道:“娘娘别生气,小玉只是怕娘娘身子受不了。” “哦?”她眉头一挑,冷冷道:“如今还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本宫的吗?!” 夙玉听到这里连忙摇摇头,回答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日我回去的时候看到镇远将军的妹妹北宫晴给夙璃送了许多花草,就是和三殿下定下婚约的女子。” 第129章 请婚 宫女送走夙玉后,回来看见祁妃正躺在榻上,一手支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一双丹凤眼媚态横生,却又禀然天成。秀美的蛾眉淡淡蹙起,原本雍容华贵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容。看来,娘娘为殿下的事真是操心太多了。 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多了,宫女收住思绪,低头走了进去。 "走了?" "是,奴婢亲自见她回去了。" "嗯。过来给我捶捶腿。" 宫女走过去,跪在祁妃脚边,有一下没一下的为她捶腿。 "娘娘,奴婢有一事未明。" 祁妃慵懒的问着:"什么事?" 这宫女便是之前想杀夙璃的香语。她是祁妃的陪嫁丫鬟,一直帮祁妃处理那些阉攒事,深得祁妃信任。 "娘娘身份高贵,也知道那夙玉是个没脑子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认她为干女儿。"对于祁妃的这一做法,香语心存疑惑。 听了这话,祁妃微笑到:"本宫就需要这种没脑子的人,好摆布。她是夙璃的姐姐,多少能关注他的动向,牵制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之间结怨已久,若她能杀了夙璃最好,杀不了,给他添添堵也不错。" 明白了祁妃的用意后,香语直道妙计。 想着夙璃,祁妃就想到自己那痴情的儿子,头痛起来。 "皓儿一直往护国公府跑,只怕对那夙璃动了情。如今竟然还为了那夙璃忤逆我这个母后。"祁妃一脸愤怒,将双手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 香语看着自己主子愤怒,立刻想到一计,阴笑着对祁妃道:"娘娘不如去跟皇上请旨,将殿下的婚事尽早办了。去了北宫晴那个京城第一美人,殿下自然会忘了那什么夙璃。" 祁妃听了香语的话,猛然睁开眼,紧紧的盯着她,吓得香语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正准备磕头认罪时,祁妃却大笑一声,道了句好。 香语看这情形,明白娘娘是采取了自己的意见,亲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浊气。 虽说娘娘带自己不错,但她喜怒无常,难以伺候,一个不小心,只怕连命都没了。 外人皆传祁妃大度、温柔端庄,可谁曾想到,那是她在人前做的一套戏罢了。 入夜,灯火阑珊的皇宫之中,老皇帝正在养心殿内专心致志的批奏折。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高公公走到案桌前,恭敬的禀告。 "皇上,祈妃娘娘来了。" 老皇帝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笔"喔?这么晚有什么事?" 虽是这样问,但周围站着的太监宫女却不敢搭话。 "让她进来吧!" "嗻" 不一会儿,祁妃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微微一福。 "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免礼。爱妃怎么来了?"看着面前明艳高贵的女子,疑惑不解。 祁妃并未马上回答老皇帝的话,而是对高公公轻轻是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我和皇上有要事相商。" 高公公看了眼皇上的神色,并没有反对,便毕恭毕敬的答了句遵命,就带着其他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看着喏大的养心殿只剩下了自己与祁妃两个人,皇帝挑了挑眉,不解道:"爱妃这是何意?" "求皇上为尽快皓儿定下婚期。"祁妃跪在地上,请求到。 "朕已经为皓儿和北宫晴定了婚约,爱妃为何突然如此着急他们成婚?"疑惑越来越深。 "皇上,虽然已经指配了婚约,约束了北宫鹄。可是,坊间传言,北宫鹄三天两头往护国公府跑,与那小候爷交情匪浅,再这样下去,臣妾担心北宫鹄权力越来越大,更加不知所谓" 祁妃悄悄抬头观察皇上的神色,见他因自己的话脸色越加铁青,心中暗喜。皇上最在乎自己的皇位,如今听见北宫鹄的威胁越来越大,心里只怕更加想促成这门亲事。 "皇上,臣妾想着,提前皓儿与北宫晴的婚期,拉拢了北宫鹄的同时,也好收收皓儿的心性。" 一提到司徒皓,老皇帝就头疼,这个儿子向来不爱江山爱美人,心思也不放在朝政之上。以前他年纪小随着他胡闹,可如今,自己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是时候收收他的性子了。当下也觉得祁妃说得有道理。 "嗯,爱妃所言甚是,是该操心操心他的心事了。" 当晚,老皇帝与祁妃经过一番商量后,敲定婚事定在十一月二十。 北宫晴跟随北宫鹄来到锦绣宫时,看见有一个男子正坐在祁妃下方,与祁妃交谈着,神情淡淡。 仔细一看,这男子面若玉冠,温润如玉,看起来平易近人。 北宫晴心想,这司徒皓果真跟传闻一样,是个闲散的主儿。 早时北宫晴不知因为什么要见他们,但如今看见皇帝坐在上方,祁妃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们。若是再猜不出来,那真是猪脑子了,看来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北宫鹄和北宫晴见了礼后,就被皇上赐座,位于下首。 "不知皇上和娘娘今日召见微臣,有何要事?"虽然北宫鹄心里明白此次召见的目的,但还是假装困惑的提了出来。总是需要有人开口的,不是吗?总不能大家都干坐着吧! 听了北宫鹄的问话,祁妃转头看向老皇帝,含笑着说:"还是臣妾跟他们说吧。" 皇帝点了点头,边在一旁静静看着,默笑不语。 祁妃看着下方的北宫晴,缓缓道:"本宫昨晚与皇上商讨过了,将你们的婚期定在两个月后的十一月二十。圣旨过几天就下来了。" 闻言,一直低着头的北宫晴猛然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是说婚期还要很久吗?怎么突然就提前了?难道自己真的一定要嫁给司徒皓吗? 司徒皓也是一脸的震惊,本就苍白的脸色惊吓之下更显得毫无血色。 想到自己以后要娶一个不相识的女子为妻,跟自己心爱的人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以后再也见不着古灵精怪的夙漓。 顿时气血翻涌,止不住地咳嗽。本就因受伤没好的身子越发严重了。 想起夙漓那双明媚的眼眸,心疼得越发厉害。当下气血上涌,也顾不得往日的风度,冲着祁妃面前,重重的跪在地板上。 "不,我不要娶北宫晴,我的婚事要自己做主,求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看着面前抗旨不尊的儿子,恨不成钢的大喝道:"胡闹,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看着皇上发怒,祁妃赶紧上前去扶自己儿子"皓儿,晴儿是个好姑娘,你就听你父皇的话吧。快起来。" 说完就伸手去扶司徒皓,却不想被他一侧身躲开了,留着祁妃的手呆愣在半空。 "臣女求皇上收回成命,臣女和三皇子一见如故,私底下早也情同兄妹,没有半分其他想法。"北宫晴低垂着头,紧紧的咬着嘴唇。 "臣只有这一个妹妹,父母早逝,只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过平常日子。一入宫门深似海,臣不愿妹妹过得不如意。求皇上收回成命。"北宫鹄跪在北宫晴的旁边,身子微倾,做出保护她的姿态。 "若皇上坚决要让臣妹嫁给三皇子,那臣只能交出兵权,带着妹妹隐居山林。" 老皇帝一听这话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真是朕的好儿子、好臣子,如今还学会威胁朕了。" 老皇帝心里此时真的很生气,北宫鹄威胁自己就算了,连自己儿子也跟自己唱反调,忤逆他。 北宫鹄表面是退步交出兵权,可那支所向披靡的雷鸣军只听从他的指挥,自己就算是皇帝也无可奈何。 若是他走了,少了一个强敌,其他国家肯定会再次带兵来犯,国家又免不了遭殃。 这话表面上是退步,实际上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想到这,皇帝冷冷的看着北宫鹄,好像要将他身上看出几个窟窿才肯罢休。 反观北宫鹄却一副冷淡的模样,静静的跪着,仿佛那威胁不是出自自己之口。 “父皇若是不肯收回成命,也将儿臣贬为庶民,儿臣宁愿不当这皇子。”司徒皓一脸的坚决,哪里还有平日半分温润的模样。 这句话无疑火上浇油,老皇帝冷哼一声,气得拂袖而去。 高公公看着皇上走了,连忙带上人紧跟其后。刚刚还热闹的宫殿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看着眼前气得自己父皇险些吐血的人,祁妃一阵恍惚,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当初那个听话懂事的皓儿呢?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对,夙璃,就是她。是她把自己的儿子变成了这样,是她勾引我的儿子,把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这一切都怪她。 其实,这次祁妃娘娘真的冤枉了夙璃,我们的夙璃可是跟这件事完全不沾边,之前她还全司徒皓要在其位谋其职来着。可我们的祁妃娘娘明显不信啊。 司徒皓会反抗,完全是因为这么多年被祁妃和老皇帝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心里怨气极深,如今爆发了出来。 第130章 退婚 进宫回来的当晚,北宫鹄便去了护国公府找夙璃。 听了北宫鹄叙说了当日发生的事,夙璃才知道当天他们竟然经历了如此凶险的事情。 想到那祁妃娘娘屡次陷害自己,还和夙玉狼狈为奸,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祁妃那老女人,心肠真歹毒,向拉拢你就拉拢你嘛,还要牺牲晴儿的幸福。" 想了想,又恶狠狠的补了一句"那老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北宫鹄听了她的话,宠溺的轻弹一下她的脑门"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皇上都敢吗?小心你的脑袋。" 夙璃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因为只有你在这儿才说的嘛。" 说完又凑到北宫鹄的面前,担忧的问:"你说这件事皇上会怎么处理,不会真的让晴儿嫁给司徒皓吧。" 北宫鹄将她的手拉过来,用自己的大手包裹着"应该不会,若真要让晴儿嫁,大不了我就真的带着晴儿隐居。" 说完,顿了顿,目光炯炯的盯着夙璃"到时候我一无所有,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听了这话,夙璃心里顿时不高兴,打掉北宫鹄的手,不满道:"我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吗?" 看着她这副气冲冲的模样,北宫鹄忍不住失笑:"我真是找了个好媳妇。" 听见夸自己,夙璃理所当然的应道:"当然,我可是很招人喜欢的。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以后要是对我不好,我就离开你。" 北宫鹄猛地把她拉入怀中抱紧,正式的保证道:"我一定不会负你,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被北宫鹄这样紧紧的抱着,夙璃觉得无比温暖,被自己心爱的人在乎着,无论是谁,心里都会无比的甜蜜。 刚刚还在开玩笑,突然变得这么正经,夙璃心里有些不适应的嗔道:"明明是开玩笑,突然这么严肃干什么?" 看着怀中女人难得的娇羞,心神一阵荡漾,忍不住凑了上去,吻住那娇艳的小嘴,轻轻的吮吸着。随后将舌尖探进她的嘴里,轻舔琢吻。慢慢地,彼此的呼吸逐渐加重…… 不远处的残血见主子与小候爷吻在一起,立即拉着红叶离开。 开玩笑,将军那脾气,要是再看下去,他估计就要小命不保了。 拉着红叶走了很远,残血转过头深情款款的望着红叶,站在月光下,残血觉得今晚的红叶越发迷人。 红叶何曾见过这般炙热的目光,当下羞得低下头。却不想这动作更加引得残血动情,不知不觉间就吻了上去。 在月光的引诱下,两人更加的忘情,情不自禁。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 "求皇上(父皇)收回成命。" 祁妃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有些不忍,他再不对,这也是自己儿子啊。 当下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为了他好,他会理解的。刚升起的一丝怜惜又被狠心的掐灭。 "皇上,三殿下和北宫将军跪在门外求见殿下。"高公公恭敬的禀告。 听见自己儿子和北宫鹄跪在门外,皇帝将手中的笔一丢"哼,他们这是要气死朕。" 养心殿内的太监宫女们吓得立刻跪下去,低头不语,担心这帝王之怒降临到自己身上。 "他们想跪就让他们跪着,传旨下去,不准任何人去劝他们。" 接下来的三天里,北宫鹄和司徒皓都跪在养心殿外,祁妃每天去看望司徒皓,担心他身体,但碍于圣旨,又不敢接近。 到了第三天,两人颗粒未进,先后晕了过去。 看着儿子的执着,祁妃动摇了。自己是希望儿子能巩固地位,却不想伤害他,对于这个儿子,自己只希望他好好的。想到这,祁妃便下了决心,去找皇帝。 "皇上,皓儿也是一时糊涂,皇上就不要再生他的气了。"祁妃温柔的劝道。 "哼,一时糊涂,我看他一时糊涂都要不认朕这个父皇了。"想着自己那不争气的皇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皇上,皓儿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人,你还不知道吗?"祁妃走到皇帝身边,轻轻的帮他按摩着肩膀,此时的他们,看起来跟平常夫妻没太大差别。 "臣妾只有皓儿一个孩子,臣妾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皓儿能安稳长大,既然他不肯去北宫晴,臣妾也不想再逼他了。"说完,低下了头,恰巧掩去眼中的那一抹算计。 第131章 初遇 北宫晴关了一个月,整日嚷着无聊。 禁足后就去护国公府找夙璃,两人一商量,意见不谋而合,当即决定去逛街。 北宫晴和夙璃走在街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顿时觉得好像关了一年似的。 "终于出来了,这个月闷死我了。"北宫晴高兴的说道。 "老皇帝没下令杀你已经不错了,还敢抱怨。"夙璃伸出手指戳了戳北宫晴的脑袋。 北宫晴双眼委屈的看着夙璃,撅着嘴"我就是随口抱怨嘛,这关了一个月,好嫂子,你就不要说我了。" 夙璃被北宫晴那可爱的样子逗笑起来"好了,不怪你了。" 北宫晴上前挽住夙璃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逛街了。 "咦,嫂子,前面挤了好多人,他们在干嘛?" "我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夙璃拉着北宫晴向人群挤去。 看小姐和北宫小姐那凑热闹的劲头,红叶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三人好不容易才挤去进人群,便一个十六七岁女孩跪在地上,旁边写着,卖身葬母。 女孩容貌不错,虽谈不上美丽动人,却也算是小家碧玉。只是穿得破烂不堪,掩盖了本身的姿色。 夙璃感叹,自己那个时代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在享受着父母的疼爱,每天吃好穿好。这个世界的女孩却已经担负起了家中的重担。 看着眼前面黄肌瘦的弱小女子,顿时心生怜悯,正准备帮她时,却不想被一个满身穿戴得金光闪闪的男子捷足先登了。 周围人一见该男子,都自发的让出一条道,议论的声音也骤然停止。 男子身后跟着五六个随从,全都是一些 男子走到女孩,边色迷迷的盯着女孩,还边猥琐的用手摸女孩脸"这小妞长得倒是不错,以后跟着小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看着那女孩被恶霸调戏,吓得全身瑟瑟发抖,北宫晴气得直接想上去踹他一脚,但被红叶拉住了。 女孩颤抖的回答:"奴家,奴家只是卖身葬母,若谁能帮我葬了母亲,奴家愿意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他。" 那男子一脸淫笑"不用来生,你今生好好侍候本公子就行。"话毕,还顺势牵起女孩的手肆无忌惮的摸起来。 女孩本想着卖身成为丫鬟,将自己的卖身钱拿去埋葬母亲。没想到如今会被流氓看上,要求做什么妾。 自己虽然家境贫寒,但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若被这男子夺去那清白,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女孩心里不情愿,当下想挣脱男子的手,可却被他越捏越紧。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陪在这个男子身边,沦为他的玩物,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周围人看见女孩哭了,想上前帮忙,但碍于男子的身份,又不敢,只得摇头作罢。 "唉,好好的一个女孩,又被这畜牲糟蹋了。"路人甲说。 "可不是嘛,他是御史大人家的独子,谁敢动他。"路人乙又搭话。 ………… 听了周围人的议论,夙璃有了大致的了解。 怪不得这男人这么嚣张,原来是御史家的独子。 我说怎么这么嚣张,原来是拼爹啊。最瞧不起这种人,等我过去教训教训他。 刚迈出一步,又被另一个男子抢了先。 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子,夙璃无语了,怎么自己想做件好事都这么难。 "住手,天子脚下,竟有如此目无法纪之事。"那翩翩公子大喝一声。 这男子貌若潘安,风流倜傥。双眼顾盼生辉,平生万种风情,皆堆在眉梢。身形修长,着一席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俊秀,透着一股子文人特有的傲气。 李冒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眼,见他穿着朴素,脸上浮现出蔑视。 "哼,你一个穷酸秀才,也敢多管闲事。"语气中透着不屑。 那翩翩公子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将手中的折扇打开,缓缓说:"我虽是一介布衣,却顶天立地、光明磊落。不像你,只会仗势欺人。" "你……你胆大包天,敢骂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李冒见张大宝没搭自己话,以为他怕了自己的身份,当下越发得意。 将胸脯一挺,得意洋洋的道:"本公子叫李冒,我爹是御史大夫,你惹得起吗?" 李冒此时只顾着炫耀,却不知他亮明身份时,那女孩眼里一闪而逝的怨恨。 夙璃在一旁看得直汗颜,明明那张大宝就没将那李冒放在眼里,他却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真不是一般的蠢,还不如改名叫傻冒算了。 看着在李冒这么蠢,北宫晴再也按耐不住,当下也不顾红叶的阻拦,走了出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御史大人家的狗没关好,出来乱叫。" 李冒听见话,正想发脾气,但看清了北宫晴的容貌。 只觉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倾国倾城,周身英气逼人。那卖身葬母的女孩跟她一比,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本想发脾气的,但看见是一个美人,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李冒笑着走到北宫晴面前,猥琐的打量着。 "美人,只要你从了本公子,我就不跟你计较刚刚的话。" 张大宝见上前来帮自己的女子被李冒侮辱,脸色染上一层薄冰。 北宫晴从小跟着北宫鹄上战场,虽是女儿家,但性格爽朗,脾气耿直火爆。 李冒的话对于她而言简直是一种侮辱,当下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找死,本姑娘岂是你这种流氓配得上的?" 北宫晴虽然平时平易近人,但作为将军府的小姐,岂会没有自己的傲气。 这李冒本来想把北宫晴带回府,饶了她。可没想到她刚刚竟然敢打自己,心里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一下令,就让随从,一拥而上,拿下张大宝和北宫晴两人。 夙璃看着李冒的侍从们将北宫晴两人团团围住,这些人本不是北宫晴的对手,但她如今带着张大宝这个不会武功的人,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夙璃收起看戏的心态,和红叶两人也前去帮忙。 没几下功夫,那些就被打得落花流水,遍地哀嚎。 李冒见自己的随从都被打败了,心知今天遇见了对手,便想着逃。 看着慢慢逼近的倾国倾城的女子,李冒突然后悔了,自己要是不惹她,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心里开始懊恼为什么要让她做自己小妾。 "你……你不能动我,我爹……我爹可是御史大夫"李冒一边被逼得后退,一边颤抖的说着。 北宫晴不屑的看了眼李冒"打你怕脏了本小姐的手。以后你要是再敢仗势欺人,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李冒连忙对她点头哈腰,急忙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李冒的怂样,北宫晴觉得更加恶心。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听了这句话,李冒感觉如释重负,立马带着随从灰溜溜的跑了。 "哈哈哈,你看他那怂样。"北宫晴指着李冒,笑得弯下了腰。 "小翠多谢姑娘和公子出手相救。"小翠说着就要跪下去。 夙璃看见,立即拉住了她"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像他这这种恶棍,就需要教训。" 北宫晴听了这话,也在旁连连点头附和。 "红叶,拿五十两银子来。" 红叶连忙从荷包中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夙璃。 夙璃接过银子,把它全部塞到小翠手上"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拿去把你母亲安葬了,剩下的,你就留着生活吧,不要再这样卖身了。" 对于眼前这个女孩,夙璃是真心的怜惜她,在自己的那个世界,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父母身边撒娇,可这个时空已经挑起了家里的重担。 第132章 初初一见 看着夙璃递到自己手上的银子,小翠心下感动,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自己卖身葬母以来,每个男人都贪图她的姿色,都只是想买她回去当妾。可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是真的可怜自己,真的怜惜自己…… 小翠挣开夙璃搀扶的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公子大恩大德,小翠无以为报,只能为奴为婢,报答公子恩情。" 夙璃又将她扶了起来,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不用了,举手之劳,没什么的。" 听着夙璃拒绝,小翠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公子给了小翠五十两银子,就是买了小翠。公子不肯要小翠,是嫌弃小翠吗?" 说完,委屈的哭了起来。 看着小翠又哭起来,夙璃头都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时间手忙脚乱的。 北宫晴在一旁看到夙璃的窘迫,逗的笑了起来。 看着北宫晴的笑容,张大宝顿时想着书中形容美人的句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时间看痴了。 听见北宫晴幸灾乐祸的笑声,夙璃回头瞪了她一眼。 这丫头不帮忙就算了,还嘲笑自己。 收到夙璃眼里的威胁,北宫晴立刻捂住自己的小嘴,只是那身子依然在一抖一抖的。 张大宝走上前去,含笑对夙璃说:"既然小翠执意要跟着公子,你就带着她吧。不然,也怕那李冒找不着我们寻仇,最后将怒气撒在小翠身上。" 夙璃之前不收下小翠是想她能有个好归宿,可如今,她执意要跟着自己。想着身边除了红叶再也没有可信的人,收下小翠,也可以多个帮手。 想到此,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看见夙璃同意了,小翠顿时转悲为喜,又跪了下去。 夙璃很无奈,小翠动不动就跪,这古人骨子里的尊卑真的很严重啊。 夙璃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小翠,让她先回去安葬自己的母亲。安置妥帖后,就拿着这个令牌来护国公府找我。 交代完小翠的事后,夙璃便邀请张大宝去酒楼中闲谈。 夙璃和北宫晴觉得张大宝与一般的书生有所不同,没有那股酸气,为人爽快,颇合心意。 张大宝觉得她两人与一般的公子小姐不同,没有富家子弟的倨傲,平易近人。 三人相谈甚欢,直至深夜才散去。 离开时,又相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夙璃来到这个时空以后,还没动手写字,想着以后肯定避免不了要动笔,便拿起笔来练习。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虽然跟北宫鹄比起来差距还很大,但也能拿出去见人了,没当初那么丑了。 这天,正在练毛笔字,红叶走进来禀告说,小翠来了。 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色素衣的女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拜了两拜。 "参见少爷。" "起来吧。" 夙璃略抬了抬头,看着小翠那风尘仆仆的样子,猜想她可能埋葬完母亲就赶过来了,来不及休息。 问候了两句话后,便让红叶带她下去休息,过几天再安排事情。 几天后的晚间,夙璃刚刚用过饭,便有丫鬟进来禀告说,小翠要见自己。 让丫鬟带她进来吧。 小翠进来行了礼后,想开口说话,看见周围的丫鬟又止住了口。 夙璃看了她神情,知道她有事情要告诉自己,便遣了丫鬟门出去,只留下红叶和自己。 "说吧,什么事?" 夙璃一边挑着灯芯一边询问。 ‘咚’小翠重重的一声跪在地上,双头狠狠的碰在地上。 "小翠有莫大冤屈,求主子为我做主。" 夙璃这次并未伸手扶她,而是淡淡的回一句"你有冤屈不去找官府,求我有何用。" 第133章 拔刀相助 夙璃睡得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一个人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贴着她睡下。 夙璃全身紧绷,正要叫红叶,就闻见那股熟悉的气息,整个人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反握抱在腰间的手,低低喃道:"好困喔,不许吵我睡觉。" 北宫鹄看着怀中女子的睡颜,眼里露出宠溺的目光,紧了紧腰上的手,小心翼翼的搂着怀中的女子,就好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品。 若是其他人看见北宫鹄此时的目光,一点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在他们印象中,北宫鹄一直都是冷酷无情的人,杀伐果断,何曾见过他这样的目光。 夙璃抬起手,用手指一笔一画的描着他的眉眼。 眼前这个男子,是自己深爱的人,是让自己动心的人。 夙璃和北宫鹄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才叫红叶进来伺候自己梳妆。 红叶进来看见北宫鹄在夙璃房中,微有些惊讶。 最近几天,北宫鹄每晚上都来公子房间和公子一起睡觉,这自己是知道的。但是,他每次第二天早晨就早早的离去了,今天怎么留了下来呢? 对于主子们的事,红叶不敢多问,只需要执行主人的命令就行。 夙璃梳妆好了就出去和北宫鹄一起吃早饭。 吃早饭时,小翠站在一旁侍候,她盛饭的时候,北宫鹄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你这儿的这个丫头有点眼生。" 夙璃白了北宫鹄一眼"她是我前几天才买回来的丫鬟,你又没见过,当然眼生了。" 北宫鹄的记忆好得夙璃都自叹不如了,自己这里的丫鬟他才见过几次,却一眼能看出是不是新丫鬟,真是记忆力好得过分。 在北宫鹄身上,夙璃又再一次看到了老天的不公。 为什么所有的优点都给了北宫鹄,上天是不是忘记给他缺点了?目前看着他除了自恋的毛病,其他一切都很优秀啊。 北宫鹄看着夙璃的脸色变了几变,知道她肯定在想关于自己事,顿时心情大好。 吃完饭后,夙璃便和北宫鹄说了小翠的事,让他帮忙查清楚小翠这件事,她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北宫鹄回去后,便吩咐残血去平县查这件事。 残血去了几日,一直没有回来,北宫鹄担心他,就又派了几名属下去寻找。 几天后,残血被几名属下带了回来,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那几名属下说他们是在平县的一座荒山找着残血的,其他宫一无所知。 北宫鹄想起夙璃说这件事不简单,看着残血的伤势,越发觉得夙璃的猜测没错。 残血跟在自己身边多年,武功高强,能伤他的人很少,究竟是谁,打得他身负重伤。 这一切都要等残血醒过来,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日,北宫晴本想去找夙璃出去逛街。但夙璃说有事情要处理,她没办法,只能自己一个人去。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 走着走着,北宫晴顿时觉得一个人逛着甚是无聊,便想回去。 忽然间,见几个黑衣人扛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的朝着城外走去。 北宫晴看着那些人贼眉鼠眼,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一时好奇,就提步悄悄跟了上去。 跟着了那几人出了城门,走着走着,北宫晴发现了不对劲。 周围的路越来越偏僻,四周围绕着参天大树,林子里寂静无声,四周荒无人烟。 渐渐的夜幕降临,黑夜如墨汁侵染过一般,漆黑一片。 那几人走到一条很深的河道旁,才停了下来。 北宫晴在离那几人较远一个草丛处隐蔽起来,静观其变。 "公子说了,将他丢在这河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活活淹死。"其中一个身形较高的人说道。 "老大,他如今被我们迷晕了,只要扔在这河里,肯定必死无疑。"另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搭话道。 北宫晴听见他们的话,顿时明白了。 原来口袋里装的是人,被他们迷晕了带来的,他们这是要把他杀害。 想到也许袋中那人是无辜,连自己如何被杀害的也不知道,北宫晴顿时有些不忍。 远处那几人将袋中的人抬了起来,准备将他丟入河中。 袋中的人仿佛感受到了危机一般,拼命的挣扎起来。 既然都跟来了,还是顺便把人也一起救了吧。 北宫晴捡起地上的石子往远处一扔,引开了四人。 北宫晴心想,好时机。 便冲了出去,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袋子上系的绳子隔开,放出袋中的人。 袋中的人露出面容后,与北宫晴当下四目相对,两人都同时惊呼"怎么是你?" 原来这些人想杀的竟然是张大宝。 北宫晴正要解释,眼睛余光看见之前被引开的几个恶徒已经回来了,就把要说话咽了下去。 一把把不会武功的张大宝拉到自己身后,做出一个保护他的姿态。 张大宝看着眼前容貌绝美的女子,明明她自己更加娇弱,却关心着自己的安危,一次又一次的保护自己。 看见北宫晴摆出那保护自己的姿势,张大宝觉得心里暖暖,仿佛悄然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不一样了。 北宫晴将刀拿在手里,作出防守。本来就算这些人武功再高,也奈何不了她。但如今,她身后有了一个张大宝,她不能弃他不顾。 张大宝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肯定打不过这些恶徒,更何况,他刚刚中了迷药才醒过来,脑袋还不够清醒。 因为想到张大宝的情况,北宫晴不敢有丝毫懈怠。 面前这些人武功高强,杀张大宝这样的文弱书生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两边僵持不下,一个瘦弱的黑衣男子见北宫晴不进攻,以为她是怕了。 心里想着,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小妞,能有多厉害,等我上去拿下她,这样漂亮的小妞,还是第一次见,要好好享受一番。 想着北宫晴在自己身下的情形,黑衣男子顿时觉得气血一阵上涌,便向北宫晴猛扑了过去。 黑衣男子将气息运于掌心中,朝北宫晴左肩打去,在快要到达北宫晴胸前,被她一侧身,躲了过去。 男子见一掌不成,立即变幻招式,转身,想转攻北宫晴面门。可北宫晴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北宫晴一转身,用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在男子的手腕出划下一道极深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男子吃痛,条件反射性的收回手掌,北宫晴欺身而上,一匕首刺进黑衣男子的胸膛。 北宫晴见男子还在挣扎,便将匕首拔了出来,又在他胸膛上狠狠的补了几刀。 顿时鲜血溅得北宫晴满脸都是,她的脸上的鲜血顺着精致的小脸往下流,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此时的北宫晴整个人双唇紧闭,双眼包裹着寒冰,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这一动作不过眨眼之间,等黑衣男子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地不起了。 其余的人见自己同伴被杀,一个个神色更加难看,脸上青筋暴起。但想到北宫晴的那残忍的手法,一个个直冒冷汗,不敢再上前一步。 看着对面那些男子惧怕的表情,北宫晴冷笑。 看来自己的做法奏效了,用残忍的手法来震慑他们,先摧毁他们的心里防线。 让他们自乱阵脚,这样自己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那几个男子畏畏缩缩,想杀了北宫晴,但又畏惧她,场面一直僵持不下。 黑色如墨汁般渐渐侵染了天空,北宫晴抬头望了望天空。 空中几颗星星稀疏的散落四处,月亮被厚厚的乌云笼罩着,只留下周围微弱的亮光。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第134章 暗付深情 这可真是好时候。 收了收思绪,北宫晴细思,照这样下去,只怕天亮也不能解决。 拖得越久,自己体力就会渐渐不支,与其这样胶着,倒不如趁着黑夜的掩护,将他们都解决了。 计划好后,她转过头问张大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大宝本有些昏沉的脑袋经冷风一吹,本来就清醒了不少。刚刚目睹北宫晴的杀人的整个过程,吓得一激灵,顿时整个人就完全清醒了。 他本就是一介书生,何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如今看见这些,不吓昏过去拖累北宫晴就已经很不错了。 张大宝想着,自己也算是一个男子汉,不能帮北宫晴,心中已经愧疚万分,如今说什么也不能拖累再她。 "我没事,你专心对付他们,不用分神照顾我。"张大宝强自镇定的说道。 北宫晴看着张大宝,见他衣冠整洁,举止优雅,整个人依然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但仔细观察,能看成他脸色惨白。知道他不习惯这血腥场面,只是强撑着。 这更加坚定了她速战速决的想法。 月亮悄悄的躲藏在云层中,四周静寂一片,偶尔听见几声乌鸦的嘶吼,听着渗人。 北宫晴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双眸冷冷的盯着对面几个人,不带任何感情,宛如看几具冰冷的尸体。 "你们几个一起上吧,一个个的来,费时间,本姑娘可没功夫陪你们玩。" 那三人看着北宫晴的眼眸,本有些恐惧,现在听到她的话,觉得自己受到侮辱。 三人心头的恐惧也压了下去,只一心想杀死眼前这个侮辱他们的女子。 三人对望了一眼,便向前冲了出去。 北宫晴见三人来势汹汹,左手一用力,将张大宝推离了攻击范围。 将他安然无恙,转身握紧匕首,将全身内力运含在匕首中,欺身而上。 四人过了几十招后,那三人渐渐落了下风,身上被北宫晴的匕首划了几道口子。 北宫晴下手极重,招式刁钻,虽然那伤口没中要害,但看起来肉血翻滚,极为恐怖。 原来之前,北宫鹄无意间像北宫晴提起夙璃招式古怪,北宫晴好奇,就去找夙璃过招,最后输给了夙璃。 北宫晴本就对夙璃的招式感兴趣,输了以后,更是缠着夙璃,要她将自己的武功教给她。 夙璃被她缠得无奈,就将自己会的跆拳道全部教给了她。 北宫晴本就有武功底子,人又聪明,几个月下来,已经将夙璃会的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三人见奈何不了北宫晴,心中不由着急。 那个较高的首领身形一顿,刹时露了破绽,北宫晴抓住机会,一个旋转,近他身前,手起刀落,将他手臂上的一大块肉活生生的切下来,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啊啊啊……"那首领受不了疼痛,大叫了起来。 惨叫声撕破了夜晚的静谧,久久回荡在人心间。 那首领被北宫晴伤了手,心中怨恨,但又杀不了她,只能干着急。 忽然,首领看见了一旁的张大宝,心中窃喜。 只要拿下张大宝,还怕杀不了这女子。 那首领趁着剩下两人在拖着北宫晴,分了她的神,不注意时,悄悄的靠近张大宝。 北宫晴与面前两人纠缠时,对打了几十招后,突然意识到不对。他们的首领不见了。 用眼睛余光四处搜索,看见他正在靠近张大宝,离他只有一米距离。心下着急,害怕他伤害张大宝。 北宫晴担心张大宝,手上动作加快,一个回旋踢,手腕翻转,匕首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寒光一闪,其中一个恶徒的脖子上留下血痕,瞬间毙命。 北宫晴不敢怠慢,趁着其中一个恶徒出神之际,匕首翻转,刺入他的心脏。 解决完面前两个人后,转过头,见那首领正对着张大宝拍出一掌,他调动了全身十成的功力。张大宝不会武功,这一掌若是落在他身上,肯定当场毙命。 第135章 北宫姑娘 他拖着沉重的身子,背着北宫晴,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去。 "北宫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我一定会救你。" 短短的一段路程,张大宝感觉自己好像走了几百年一样。 到达医馆面前,他将手放在门上,重重的敲下去。 "有没有人,救命啊,救命……" "谁啊?大晚上的……"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身。 "来了来了,别敲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和蔼的老人站在门内惊讶的看着张大宝。 "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伤这么重?" "快进来,进来再说。" 老人一侧身,把张大宝让进了屋内。 "大夫,你快看看,求你救救她。"张大宝将北宫晴轻轻的放在医馆中的床上躺好,激动的拉过老人,让他给北宫晴治疗。 "这……这伤得太重了,只怕……"老人皱了皱眉。 "只怕什么,不能治吗?大夫,只要你能治好他,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此时的张大宝陷入了癫狂,身上全是污泥和汗水,哪里有当初的翩翩公子模样。 老人止住了他的话,说道:"放心,就是能救,就是麻烦点。我也不要你什么报答,我只收照常的诊金就行。" 听见老人说能救北宫晴后,张大宝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后来又不放心,再三向大夫求证,得到他的保证后,就晕了过去。 之前张大宝中了迷药,毒素未清。后来又背北宫晴四处寻医,精疲力竭,是靠一股信念才支撑了下来。 如今听见北宫晴无事,心里就放松下来,一瞬间疲倦感袭来,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你醒了?"老人看着张大宝从床上坐了起来,端着药询问道。 "那把药喝了,清除你身体里的毒素。" 张大宝将药端起来,一饮而尽。 "中了悲酥清风的人没有一两天是醒不过来的,没想到你竟然你能撑这么久。" 此时的张大宝又恢复那往日温文儒雅的模样,微笑着摇摇头,并不答话。 老人知道他是不肯说,想着也许跟他昨日经历的事有关,便不再问。 "对了,大夫,我昨日带来的那个女子怎么样了?"张大宝急切的问。 经过昨晚的事后,提到北宫晴,张大宝整个人就会变得有些许不同。 张大宝不知道的是,有些东西已经悄悄的在心里生根发芽了。 "那姑娘没事,只是伤势太重,需要过几天才能苏醒。"老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大宝跟着老人来到北宫晴床边,见她双目紧闭,没有苏醒的迹象。 想着北宫晴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就从怀中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老人,说道:"大夫,我们如今不方便移动,能否在你这里养一段时间伤势,等这姑娘醒过来,我们再走。" 这老人本来就准备留张大宝他们养伤,如今听见他这么说,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医者父母心,是不可能把重伤的病人赶出去的,当大夫的人,是断断不能这样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张大宝他们就住在老人家里。 老人有一个女儿叫阿君,容貌清秀。张大宝是男子,不方便照顾北宫晴,所以为北宫晴换衣这种琐事都是阿君帮忙。 护国公府内。 "什么?你说晴儿不见了?"夙璃听了北宫鹄属下的禀告,激动得站了起来。 "是,将军已经派人去找了。将军说让小的来告诉小候爷一声。"下属恭敬的站在下首,如实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告诉北宫鹄,我立马发动人马寻找。" "是,属下告退。"下属完成任务后就回去复命了。 "红叶,红叶……"夙璃唤红叶,准备让她带人去帮忙找。 小翠走了过来,对她说:"小侯爷是急坏了吧,红叶前几日请命去照顾残血了。" 夙璃一听,猛拍脑袋,皱眉道:"瞧我这脑袋,一急起来什么都忘了。" 说完,转身看着小翠,交代道:"小翠,你拿着我令牌去,发动府中所有人力物力,一定要找到晴儿。" "是。"小翠拿了令牌就出去了。 看着小翠离开,夙璃在屋里踱来踱去,焦急万分。 晴儿,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了事,北宫鹄会疯了的。 都怪我,要是我那天和你一起出去,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夙璃此时真想扇自己两耳光。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也要去找,多个人多份力量。 夙璃出门的路上遇见小翠回来,想着多个人多份力量,就把小翠一起带上出门去了。 北宫鹄动用了自己所有可以调动的力量,全部出动去找北宫晴。可是三天下来,还是没有消息。 时间越久,北宫鹄的心里越发着急。 北宫晴是自己唯一的妹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如何向泉下的父母交代? "参见将军。"一名下属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向北宫鹄行礼。 "怎么样?找着了?"北宫鹄询问道。 "还没有。"那名下属硬着头皮回道。 "没有?这就是你的办事效力?"北宫鹄冷冷的询问着。 那下属吓得后背直冒冷汗,颤声道:"属下该死,属下立即再去找。" 说完,就退了出去。 那名下属刚走,一个穿着一身紧身黑衣的男子悄无声息的落到北宫鹄面前。 北宫鹄淡淡的看着他,开口问道:"如何?可查到什么?" "属下查到小姐曾经在城里跟踪一群黑衣人,只是出了城便下落不明了。"那黑衣男子的声音就像冬天里的寒冰,不带丝毫感情。 北宫鹄脸上现出一丝薄怒"再查。" "是"应了一声,黑衣人又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这几天,京城中的百姓觉得城中的官兵比平日里多了许多,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些老百姓们忙完就早早的回家了,害怕惹祸上身。 第136章 苏醒 三天后的医馆。 这天,张大宝依然像往常一样给北宫晴喂汤药。 他将一勺汤药舀起来,轻轻吹了吹,刚送到北宫晴的嘴边,就见她悠悠的转醒过来。 "北宫姑娘,你醒了?"张大宝看见日夜盼望的人醒了过来,顿时欣喜万分。 北宫晴虚荣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 她才刚刚醒了,身体还很虚弱。 北宫晴打量了一下四周,见着很陌生,便开口询问道:"这是哪儿?" 她躺了三天三夜,许久没说话,一开口,声音嘶哑,就像砂纸磨过桌面似的,十分刺耳。 "这是京城的医馆,我带着你来寻医,因你一直昏迷,不便挪动,就暂时在这个医馆中住了下来。" 后来,张大宝将那天北宫晴昏迷后的事全部告诉了她。 只是带着北宫晴寻医的那一段,被他几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北宫晴心想,明明是自己救他,没想到到后来竟然是他救了自己,这回真是丢人丢打了。 猛然想到一件事,北宫晴问道:"我昏迷了几天了?" "已经三天三夜了。" "三天三夜?完了完了,我这次惨了。"北宫晴顿时苦着一张小脸,哀嚎道。 "怎么了?北宫姑娘错过了什么大事吗?"张大宝一脸的不解。 北宫晴解释道:"我出来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告诉我哥哥,他在家里肯定急坏了。" 看着她那皱成一顿的小脸,张大宝心里觉得莫名的可爱。 他微微一笑:"北宫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就让在下去给你哥哥报平安吧。" 张大宝本就是容貌出众,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如今他一笑,北宫晴顿时觉得这笑容如同和煦春风,很温暖。 而且,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怎么觉得这笑容中还带着一点儿……宠溺? 不可能,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收回思绪,北宫晴回道:"好,那就有劳了。" "你拿着这块玉佩,去将军府,告诉我哥哥我在这儿,他会来接我的。" 边说边从腰上解下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递给他。 听见将军府时,张大宝心里一惊,莫非……希望是我想错了。 他不动声色的接过玉佩放入怀中。 "这件事先等一下我就去办,你现在先把药喝了。"说着,又舀了一勺汤药递到嘴边喂她。 北宫晴本想说自己来,但刚刚醒,手上没力气,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 吃完药,张大宝扶她睡下,叮嘱道:"你刚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说完,就转身出门,直奔将军府。 张大宝走到将军府门口,看见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 听说这块匾是先皇赐给以前的北宫大将军的。由此可见,将军府的受宠程度。 张大宝在门口深吸一口气,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人了,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 等到调整好了呼吸,他才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将军府的老管家打开门,问道:"公子找谁啊?" 张大宝回道:"我找北宫将军,可否禀告一下,说我有关于北宫小姐的消息要告诉将军。" 最近北宫府为了找北宫晴,已经记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要有一条线索,都绝不会放过。 更何况,老管家看着张大宝,觉得他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光明磊落,想着他应该不会骗自己。 老管家想着他知道北宫晴的消息,欣喜万分"等着,我去禀告将军。" 第137章 请求 夙璃知道北宫晴受伤后,就急急忙忙的跑来将军府探望她。 夙璃知道北宫晴受了伤,想着会很严重,但亲眼看见时,还是忍不住震撼了。 只见北宫晴那绝美的小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整个人脆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去。 夙璃心里气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可厉害了,为了英雄救美,连命都不要了。" 北宫晴知道她担心自己,安慰道:"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不了。" 见夙璃又要开口说她,立马抢先一步说"没事了,我自幼习武,身体怎么可能那么差。" 夙璃佯装微怒道:"你就逞强吧,小心哪天把命丢了都不知道。" 北宫晴听了,朝夙璃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 夙璃看着她,悠悠的说道:"看来,还是需要你哥才能治你。" 一提到北宫鹄,北宫晴整个人儿都焉了下去,像只落败的公鸡。 这次出门没有给哥哥说,害得他担心了一场,到处找自己,这几天在养伤,他没提这件事,还不知道好了以后,他会怎么处罚自己。 想到以往北宫鹄处罚人的手段,北宫晴打了个冷战。 不行,要好好求求嫂子,现在唯一能救自己的,就只有她了。 北宫晴拉着夙璃的手,双眼灼灼的盯着她"好阿璃,你好好劝劝我哥,放过我吧。" 小翠在一旁,看见北宫晴牵着夙璃的手,心里一阵酸楚,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害怕被人发现异样,把头低了下去,掩去眼中的落寞。 对于北宫晴的撒娇,夙璃不为所动,开口问道:"帮你?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见识过夙璃的无赖,北宫晴知道,若是不能说服她,让她帮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北宫晴拿出自己撒娇的本事,拉着夙璃的手,使出浑身解数。 夙璃被她吵得头痛,拿她没办法,只有答应了下来。 "你这撒娇的本事,谁受得了啊,看将来谁敢要你。"夙璃宠溺的敲了她脑袋。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着你和哥哥。"说着,紧紧的抱住夙璃。 看着北宫晴对着夙璃撒娇,小翠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听见她说要一直陪着夙璃,以为她说的是要和夙璃在一起,当下心里黯然一片。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耽搁了他两人谈情说爱。 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也是徒增伤心,便像夙璃告退,去花园中走走。 夙璃以为小翠是觉得跟着自己无聊,就准许她出去逛逛。 小翠走到花园中,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难道自己喜欢上了小候爷,不然为什么这么难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是他英勇的出来救自己时,是他温柔的将钱交到自己手上时,还是他冷酷的对自己说厌恶有人背叛他时。 原来,短短相处是这段时间,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我对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哭累了,将所有的痛苦都发挥出来后,小翠才站起来整理仪容。 等收拾妥当后,才转身离开。 夙璃和北宫晴说了一会儿话,北宫鹄就回来后。听说夙璃来看望北宫晴,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奔北宫晴的院落去了。 进门,夙璃正在和北宫晴说笑,看见他进来,两人都转头过来望着他。 "你回来了?"夙璃随口询问道。 "嗯。"北宫鹄淡淡的应了一声。 北宫晴害怕北宫鹄找他算账,此时悄悄的躲在夙璃身后,不敢说话,以求降低存在感。 看着北宫鹄身上的朝服,想着他肯定是听见自己来了将军府,从宫中回来就急匆匆过来了,霎时心里一阵温暖,甚至洋溢着一丝幸福。 "天天见,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北宫鹄皱了皱眉,反驳道:"已经有三天未见了。" 夙璃一怔,最近几天忙着找北宫晴,仔细一算,确实有三天没见到北宫鹄了。 "只是三天而已嘛。"夙璃撅了撅嘴,有些不以为然。 听着夙璃的话,北宫鹄咬牙切齿的问:"你说什么?" 夙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尴尬的转移话题"哎呀,你快去换衣服,等一下吃饭的时候,我还有事情问你。" 说完,将北宫鹄推出了房间。 关上门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胸口压压惊。 好险,下次说话一定要思量好,不然,他一个不开心,自己就惨了。 看着夙璃那副样子,北宫晴大笑起来。 "哈哈哈……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怕我哥哥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一会儿,下人就来请吃晚饭。 北宫晴不方便动,就专门有人送在房间中给她吃,夙璃就去大厅和北宫鹄一起吃晚饭。 走到大厅,见北宫鹄正在和一个白衣男子交谈,两人似乎很谈得来,看得出北宫鹄心情很不错。 走近一看,夙璃认出来了,这就是那天结识的张大宝。 看见夙璃,他也站起来,和夙璃打了个招呼。 "夙璃,好久不见啊。"张大宝微微一笑,就像遇见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好久不见。"两人会心一笑。 对于知己,不需要多余的语言,简单一句问候,胜过千言万语。 看着夙璃和张大宝之间的互动,北宫鹄有些闷闷不乐,要不是知道夙璃不会爱上张大宝,他早就将他扔出去了。 只是,看着他脸上挂着的笑容,怎么觉得那么碍眼呢?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酒过三巡,夙璃想起正事,向北宫鹄问道:"查到是谁下的毒手了吗?" 提到这件事,北宫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回道:"查到了,御史大夫李涟的独子,李冒。" "是他。"夙璃和张大宝惊呼道。 "早就该想到是他,上次被我们教训了一顿,怀恨在心,借机报复。" 张大宝右手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自责道。 "都怪我,若不是我拖累北宫姑娘,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忍心张大宝自责,夙璃开口安慰道:"不怪你,要怪就怪李冒那个混蛋。" 夙璃转头询问北宫鹄"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听见夙璃他们谈到对付李冒的事,张大宝站了起来,对着北宫鹄和夙璃深深作了一楫。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北宫鹄挑了挑眉,不作声。夙璃问道"什么话,你直说吧,不要做这些虚的,我最不喜欢这些礼数了。" "请求北宫将军将李冒留给在下,我要亲自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理由。"北宫鹄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身子向后靠了靠。 "北宫姑娘为了救我而受伤,这个仇,我要亲自为她报。"此时的张大宝带着一股狠劲儿。 "凭什么?" 张大宝知道,北宫鹄这是在询问他,那什么为北宫晴报仇。 是啊,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想杀御史大人的独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是,再过几天就是科举考试了。凭自己的才能,一定能一举高中。 到那时,要杀李冒就不再是空谈了。 "会当水击三千里。"张大宝直直的迎着北宫鹄,不躲不闪。 此时的他笔直的站立着,就像一棵屹立的风雨中的翠竹,挺拔笔直,坚韧不屈。 张大宝这句话是在告诉他,对于这次的状元,他是势在必得。 这句话若是陌生人听了,只会觉得狂妄无比,自夸自擂罢了。 但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北宫鹄相信,张大宝是有资本这样说的。 第138章 登门拜访 这几日交谈之中,他明白,张大宝是一个胸有大志之人。学识渊博,连兵家用兵之道也颇有研究,这样的人,胸中自有胸壑。 北宫鹄将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敬了张大宝一杯"等着为你庆祝。" 张大宝抬起酒杯,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夙璃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感觉云里雾里的,一脸不解。 "哎,哎,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啊?"夙璃拉着北宫鹄,急急的要他给自己解释。 "没什么,你好好吃饭吧,做了这么多你喜欢才的肉,都堵不住你的嘴。"边说边将一块红烧肉送进夙璃嘴中。 夙璃急忙张嘴接住北宫鹄递过来的肉,那肉将她的小嘴塞得满满的,她任不死心的问"唔……告诉我……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嘛。" 北宫鹄边将桌子上的肉夹进夙璃的碗中,边回她"快吃吧,吃完饭就告诉你。" 看着夙璃时,眼底的温柔就如同那脉脉春风,浮动心弦。 这天晚上,三人从朝廷政事聊到排兵布阵,从边疆辛苦聊到奇闻异事……直到深夜才散场。 北宫鹄将醉醺醺的夙璃抱进房中睡下,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夙璃从身后紧紧的攥住他衣角。 "别走,北宫鹄,别走……我不要离开你" 北宫鹄知道她做了噩梦,睡得不安稳,当下也不走了,就坐下来陪着她。细声安慰道"我不走,我一直陪着小璃儿,永远不离开你。" 也许是北宫鹄的话奏效了,夙璃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北宫鹄看着眼前的女人,此时的她没有了平时的张牙舞爪,静静的睡着,就像是花间的精灵。 望着望着,北宫鹄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夙璃在将军府吃了早饭后,就回了护国公府。 "二小姐,听说昨晚上夙璃又在将军府过夜。"一个小丫鬟说道。 听见夙璃又在将军府过夜,夙玉气得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摔个粉碎。 "这个贱人,她有了四皇子还不满足,还有勾引我的北宫鹄。"夙玉愤怒的嘶吼着,这时的她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完全就像一个泼妇。 "夙璃,为什么你总是要跟我抢。从小到大,父亲就疼你,什么都让着你。你有这些了,还不满足,还要抢我的北宫将军。" 骂完后,夙玉觉得还不解恨,又用手使劲的扇了地上跪着的丫鬟数十个耳光。 最后实在是累得动不了了,她才作罢。 那小丫鬟退出去时,脸已经肿起来老高。 这些侍候夙玉的丫鬟总是被她随便打骂,一个个儿都对她恨之入骨,但又惧怕夙玉的手段,就只能敢怒不敢言。 冷静下来后,夙玉开始思考该如何对付夙璃。 对了,素云,她一心想保住自己的地位。 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可以让夙璃女扮男装十多年,她是不会让夙璃和北宫鹄在一起,坏了她的计划。 只要给她稍微透露一下北宫鹄和夙璃的关系,她会比我还着急,到时候,不用我动手,她会亲自拆散他们。 夙璃,你等着,我是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计划好了一切后,夙玉心情大好,叫来了丫鬟,为自己更衣,梳妆打扮,准备去见素玉。 第139章 证据 "糊涂,你连自己儿子都不顾,你难道要把她叫给皇上,置她性命于不顾。"夙羽痛心疾首的说道。 他一直知道素云心狠手辣,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为了那几百两黄金连自己孩子的性命都不顾。 这一骂,吓得素云浑身哆嗦了两下,泪眼朦胧,不敢再说话。 夙玉见夙璃在一旁用手指轻敲着桌子,温和的安慰她道:"璃儿别怕,爹是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夙羽的话让夙璃的手上动作一顿,抬头呆呆的望着他,并不说话。 她一直想着,夙羽对他顶多是有些疼爱,一牵扯到利益冲突就会像素云一样弃她于不顾。 可如今,她开始沉思,或许是自己想错了。 "什么银子?让本将军也凑凑热闹。"门外一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如刀削的脸色轮廓分明,俊美无双,气宇不凡。 看着北宫鹄来了护国公府,夙璃一愣,他怎么来了? 转身看了小翠一眼,见她正望着北宫鹄,双眼放光,像看见救星一样。 看她这神色,夙璃明白了,北宫鹄是她悄悄教人去请的。 夙璃无奈扶额,她这个主子就这么无能吗?需要北宫鹄急赶着来救她。 北宫鹄看见夙璃静静的坐在一旁,就像她走了过去,温柔的问道:"可有谁欺负了你?" 这句话,听得夙羽心里一喜,暗道夙璃有救了;可李袁就悲惨了,吓得直打哆嗦。 那可是北宫将军,手握重权,就连皇上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他要是护着夙璃,他也没办法。 夙璃看着北宫鹄那宠溺的眼神,心中一阵温暖。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委屈的说道:"礼部侍郎大人说要我给他磕头。" 说完,还假装用袖子擦擦本不存在的眼泪。 北宫鹄明知道夙璃是在他面前故意装的,但看着那张小脸上的委屈,心里仍然一阵怜惜。 北宫鹄双眼一眯,寒光迸现,沉声问道:"此事是真的?" 周围的人都不敢搭话,害怕北宫鹄的怒气一不小心发泄在自己身上。 北宫鹄眼神扫视了一圈,见没人搭话,就问夙羽,说道:"夙大人,刚刚本将军听说出什么银子,这是怎么回事?" 夙羽见北宫鹄问自己,心里高兴。北宫鹄与夙璃关系好他是知道的,如果北宫鹄愿意出面帮夙璃,那李袁肯定会看在他面子上放过夙璃。 夙羽赶紧将事情始末告诉北宫鹄。 李袁在一旁看着北宫鹄的脸色越来越沉,心里更加害怕,悄悄的用手摸了把脸上的汗水。 北宫鹄听完只是冷漠的瞥了李袁一眼,就拉起夙璃的手,细细察看了一番,才问道:"那李凌皮糙肉厚的,没伤着你的手吧?。" 夙璃听了,目瞪口呆。北宫鹄脸皮果然厚,这耍无赖的本事无人能及啊。不过,自己怎么这么喜欢。哈哈哈哈…… 夙璃也配合的演着,楚楚可怜的说着"那李凌肉真的太厚了,你看,我这手都打伤了,怎么说也要他们赔医药费啊。" 李袁在一旁看着一唱一和,气得差点吐血。打了他的儿子,还嫌弃他皮厚,还有自己赔医药费,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外界传闻北宫鹄有龙阳之好,她一直不信,如今看来,真是事实。 "我知道北宫救将军与小候爷交情好,但是,就算是北宫将军也要讲究证据,可不能仗势欺人。"李袁表面上表现得恭敬,实则心怀怨恨。 夙璃听了李袁的话,小脸一寒,不屑的说:"既然李大人讲求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 夙璃从怀中拿出那张字据,走到李袁面前,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道:"李大人看清楚,这可是令郎的字迹?" 李袁看着那字据,当场吓傻了,这确实是李凌的字迹。可李凌给只给他说他被夙璃打了一顿,他看见李凌的伤,当时勃然大怒,就上门来找夙璃算账。 这字据的事,李凌可是只字未提,难道他没说实话,这件事当中还有其他缘由? 想着李凌平时那欺凌霸弱的个性,李袁将这件事也猜了个大致。 猜到了事情的原委,李袁面上有些挂不住,用手放在嘴边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李袁故作镇定的说:"这件事老夫并不知晓,待我回去问问犬子,若真有此事,我一定会处理。" 夙璃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下,拨弄着手指,追问道:"喔,不知道李大人准备如何处理。" 李袁知道今天若是不给夙璃一个承诺,她肯定不会放他走。一咬牙,狠下心道:"若真有此事,是犬子立下的字据,我一定在十日之内将钱送到你府上。但若事实不是这样,就不要怪我不认帐了。" 夙璃就是想找李府的晦气,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会让他轻易逃脱。既然已经设了套,岂有放跑猎物的道理? 夙璃做了个请的姿势,淡淡的说道:"希望李大人遵守承诺。" 李袁面上挂不住,冷哼一声,带着侍从就离开了。 见戏散场了,夙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先走了。"就带着小翠离开了。 夙璃一走,北宫鹄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夙羽看了眼角落里满脸泪痕的素云,不耐烦的说:"跟我来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以前他觉得身边的夫人就是自己的贤内助,美丽动人不说,还温柔体贴,将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自从这次夙璃回来以后,他发现这个夫人就变了,没有了以前的温柔善良,处处针对她。可那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怎么忍心啊。 看来,自己有必要给她提提醒了。 北宫鹄陪夙璃用过晚饭后就回府去了,说是有事情要处理。 夜晚,夙璃在灯下看书,小翠走了进来,满脸笑意的说道:"小候爷,听说夫人被老爷叫去书房训了一顿。" 夙璃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小翠,淡笑道:"训就训吧,有什么可高兴的。" 小翠辩解道:"我也是老爷肯为小候爷出气嘛。" "你看白天,夫人竟然说出那样的话,哪里有半点母亲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小候爷的后母呢。"小翠忿忿不平的说道。 夙璃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小翠这样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素云对夙璃本身没有什么情感,更何况是她自己本人呢? 第140章 高中状元 几天以后,李袁派人将五百两黄金送到了护国公府。 对于李袁这么遵守承诺的将黄金送过来,夙璃十分惊讶。李袁那种人怎么会这么乖乖的将黄金送过来? 想了半天,依然没有想通,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对于想不通的问题,再怎么想也没意义。 夙羽说这黄金是夙璃的,就让下人把黄金全部抬到她的院子,让她自己处理。 看着那满院子的黄金,可把夙璃高兴坏了。无论是在哪个时空,钱都是一样的讨人喜欢。 夙玉听说夙璃得了五百两黄金以后,气得在房里又发了一通脾气。 半个月后。 这天,风和日丽,夙璃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过着米虫的生活。 现在的她日子生活的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一大笔钱可以随便挥霍。这一切美得想一场梦。 夙璃正在躺椅上幻想着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小翠跑过来,鼻尖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对着夙璃说道:"小候爷,大喜事儿" 夙璃疑惑的坐起身,问道:"什么喜事儿?" 小翠激动的说:"张公子高中状元了。"说眉宇间难言兴奋。 夙璃一高兴,伸手握住小翠的手,急急的问道:"真的?" 小翠看着夙璃握着自己的手,脸色微红,害羞的点了点头。 夙璃因知道张大宝高中的消息,过于兴奋,一时也没注意小翠的异样。 她急忙站起身来,叫了丫鬟来为自己梳洗,好出去见张大宝,为他贺喜。 直到夙璃离去,小翠还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瞅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再想到什么,一时满脸通红。 张大宝高中状元,皇上赏了他一处宅子做状元府,因此,就从将军府搬了出去。 夙璃来到状元府,看着大小跟自己家的护国公府,不由的惊叹,皇帝对张大宝真不是一般的看中。 状元府中有一个极大的荷花池,里面种满了荷花,若是到了夏季,肯定是莲叶何田田。 荷花池的旁边是一座经过精心雕饰过的亭子,亭子四角上翘,宛如展翅欲飞的仙鹤。亭中安放着石凳与石桌,供赏荷花的人歇息。 府中的奇珍异石更是多不胜数,其中的假山也是别具一格。府中风景奇佳,看得夙璃羡慕不已。 护国公府那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家业,家中的宅院也是经过父辈们精心的修整过,在京城当中也算是景色比较好的宅院。可跟这状元府比起来,也是逊色了不少。 见到张大宝,他依然是一袭白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头上的青丝有一根蓝色的丝带束起来,依然是平时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只是,细看之下,依然能发现,跟以前有所不同。 张大宝身上多了份贵气,身上的锐利也显露了出来。若说以前的他是一只无害的小白鼠,那现在,他就像一只鹿,看似无害,实际暗藏锋芒。 夙璃在张大宝的肩上拍了一下,高兴的说:"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儿们,厉害。" 张大宝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夙璃坐下,眼角含笑的说:"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夙璃喝了口丫鬟奉上来的茶,不以为然的说:"要真是运气,明年我也去考一个。" 话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过了会儿,夙璃说:"对了,晚上叫上晴儿和北宫鹄,我们好好庆祝。" 张大宝也正有此意,立即赞成了这个条件,吩咐下人去准备晚饭。 第141章 表明心迹 夙璃睡到响午起来,刚吃过午饭,就有下人来禀告,司徒皓来了,在花园中。 如今已是秋季,花园的菊花正开得灿烂,争奇斗妍,颜色也各不相同。 其中有紫龙卧雪、朱砂红霜、玉翎管、瑶台玉凤等珍贵品种。 其中同样为红黄二色的菊花叫法也不尽相同,有些称为"二乔";有些称为"鸳鸯荷";还有叫"金背大红"的。 有些菊花的花瓣以同一色为底色,上面的花瓣有其他颜色或者斑点夹杂其中,看上去斑斓绚丽,好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其中几朵反差极大,底部以深色的粉紫等为底色,花瓣上再点缀着一些浅色的白色斑点,如同容貌出众的美女额头上点缀着的桃花妆。 形态各异,千姿百态,有的昂首挺胸,犹如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有的静静伫立,宛如一个低眉顺眼的江南女子;有的似一个妙龄少女,婀娜多姿……姿态不尽相同。 司徒皓正背着夙璃静静的站在颜色各异的菊花当中,旁边的瑶台玉凤与他雪白的衣袍交辉相应,此时他就像一个误入人间的仙子,不染纤尘。 夙璃不忍开口破坏这份美好,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 刚想开口,司徒皓就回过身子,将夙璃紧紧的抱入怀中,用恳求的语气哽咽说道:"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儿。"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我应该放弃你,我忍住不见你。" "可是几天以后,我开始忍不住了,我想见你。我一直克制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前功尽弃,不能让你为难。" 夙璃觉得肩上有些湿润,想抬头看看可身子被司徒皓紧紧抱着,动弹不了。 司徒皓又继续说道:"自从上次在状元府见到你,我再也忍不住,我好想冲上去保住你,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暴露你的身份,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上。" "小璃儿,我喜欢你,我努力克制自己远离你。" "可是,只要一看见你,我发现,我的那些坚持就变得不值得一提,跟你比起来,任何的坚持都变成了虚无。" 夙璃此时心里只能用震撼形容,她一直知道司徒皓喜欢自己,但是,她从不明白,他的爱有如此之深。 想到心里待会儿要对他说的话,心里觉得有些残忍。 可是,这些话就算此时不说,以后也要说。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拖着,不如说清楚,也是为了他好。 夙璃是一个果断的女子,她认为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全心全意的和他在一起,如果不喜欢,你就果断的拒绝别人。 只是如今,要拒绝的人换成了司徒皓,少了些底气。但无论如何,还是要拒绝他的。 夙璃挣脱司徒皓的怀抱,抬头望着他,平静的说道:"司徒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对于你,只有朋友情谊,再无其他。" 看着司徒皓眼中的痛苦,夙璃心里有心不忍。但想着,与其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倒不如让他认清现实,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顿了顿,继续道:"我喜欢的人是北宫鹄,这辈子,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我对他不离不弃。" 北宫鹄看着夙璃提起北宫鹄时眼里散发出的柔和光芒,心想,这一小小的变化,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听见夙璃那宣誓般的诺言,司徒皓心里一阵阵刺痛。 他多想她许诺的那个人是自己,多想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可是,有缘无份。 心脏疼得一阵阵收缩,司徒皓疼得后退一步,痛苦的望着夙璃,问道:"如果,我早他一步遇见你,结局会不会不同?" 夙璃也不知道答案,对于这些不会有答案的问题,她觉得没必要深究,只是回了一句:"我喜欢的是北宫鹄,跟早晚遇见的顺序没关系。" 这句话无异于在司徒皓的伤口上撒了一层盐,就好像有人在他的伤口处狠狠的踩了两脚。 司徒皓以为自己败给北宫鹄,只是败在遇见夙璃的时间,可夙璃的回答,他明白,自己是完完全全的败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嘲笑自己可笑,夙璃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北宫鹄,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这件事,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又在放开,又在握紧,如此反复,那指甲镶嵌进掌心的肉里,重大的力度把掌心掐得青紫一片。 豆大的鲜红血液顺着他的手滴落下来,一滴、两滴、三滴…… 司徒皓凄然一笑,转身对夙璃说:"保重",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夙璃看着他背影消失,才慢慢将目光移回,蹲下来,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血。 一阵风抚过,园中的菊花都纷纷低下了头,好像不愿看这场凄凉的悲剧。 空气中送来缕缕清香,好似还夹杂着鲜血的腥味与泪水的湿咸。 过了一会儿,感觉面前一片阴影,夙璃缓缓抬头,木讷的看着北宫鹄伸出来的手。 她将手搭了上去,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蹲了太久,腿脚发麻,一个不稳,倒在北宫鹄的怀抱里。 她索性不动,就靠在他的怀里,问道:"我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北宫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傻璃儿,他知道你是为他好。" "我知道你心里愧疚,但你不爱他,这是事实。你总不能因为不忍心伤害他,就去欺骗他。" 夙璃只是呆呆的听着,后来喃喃的说了一句"我好累",便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北宫鹄看见夙璃的样子,就将她打横抱起,带回去休息。 可刚一转身,他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夙玉,显然经过精心打扮的妆容,绝美的容貌,能让许多男子趋之若鹜。可,北宫鹄心里只有夙璃。 他看也没看她一眼,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果断的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夙玉本来听说北宫鹄来了护国公府,精心打扮出门,准备制造一场偶遇。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北宫鹄一定会对他动心。 刚刚进入花园,夙玉就看见北宫鹄抱着一个人,怀中的人竟然是夙璃。她刚要上去打招呼,可北宫鹄竟然假装没看见她,直接越过她就离开。 夙玉心中怒气冲冲,这一切,都怪夙璃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勾引北宫将军,他也不会对自己视而不见。 最终,夙玉将北宫鹄对自己视而不见的理由全部归结夙璃身上。 她随手将旁边一朵开得正艳的菊花拦腰掐断,眼中冒出一抹算计的精光。 夙璃,我与你誓不罢休。 一旁身穿青衣的小丫鬟吓得打了个寒噤,急忙低下了头,害怕被夙玉看见当出气筒。 北宫鹄将夙璃抱回去后,发现她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睡梦中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 北宫鹄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就在一旁陪着她。 不一会儿,残玥来到北宫鹄身边,正准备禀告事情,北宫鹄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夙璃,抬手制止了残玥。 走出夙璃的闺房,北宫鹄问道:"残血的事有眉目了?" 残玥恭敬的回答:"是。你派属下去平县调查,属下发现,当地的县令强占的并不只有小翠一家的田地。当地许多人家的田地也被强占了。" 北宫鹄皱了皱眉,他有感觉,这并不是普通的官兵强占土地的事情。 "可查出是什么缘由?" "属下发现官兵霸占的田地都在平县的一座山附近。" "喔,一座山附近?" "是的,属下还在那座山上发现一个山洞。" "可有收获?" "属下进去查看时山中的痕迹已经抹去了,看不出什么异样。" 北宫鹄看着燃烧的蜡烛,思绪随着了抖动的烛光陷入沉思。 看来霸占那些田地,是有人想掩护那个山洞,只是,洞里面究竟有什么?什么东西值得县太爷冒着生命威胁去掩护? 小璃儿说得对,这里面暗藏着阴谋,而他我有预感,这肯定是一个很大的阴谋。 残玥见北宫鹄不说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主子,需不需要我把平县的县令抓了审问?" 北宫鹄摆了摆手,回道:"不用,这样只会打草惊蛇。你派人去暗中跟着他,摸清他的底细。我倒要看看,他的靠山是谁。" 残玥领了任务,就退了出去。 北宫鹄看着映在窗上的烛光,欢腾的烛火跳跃着,仿佛在迎接一场血雨腥风。 第142章 鸳鸯浴 刚进将军府就遇见要去状元府的北宫晴,她穿着一身粉色烟笼纱裙,腰间束着一条粉色的腰带,衬得身材凹凸有致。 头上的头发结成髻,垂挂于两侧,额前垂发装饰。只用一支雕琢着荷花的碧玉簪子斜插在发髻中,看起来简单大方,又不损其倾国倾城的容貌。 夙璃围着她打量了一圈,嘴里啧啧叹道:"晴儿打扮得这么美,是去见谁呀?" 知道夙璃是明知故问,北宫晴的脸色微微一红,故作镇定的说:"没见谁啊,我只是出去走走。" 夙璃疑惑道:"喔,是这样吗?怎么我刚刚遇见张大宝,他说你们要一起出去游湖啊?" 听了夙璃的话,北宫晴不高兴的说道:"怎么又变游湖了?我们明明说好一起去城外郊游,怎么又变了?" 夙璃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和张大宝一起去郊游,不是一个人过逛街啊?" 北宫晴知道受骗了,急忙捂住嘴,横了夙璃一眼。 "坏夙璃,你又骗我。"北宫晴追着要打夙璃出气,夙璃四处逃窜。 小翠在一旁看着两人你追我赶,只觉得两人间的打情骂俏十分碍眼,她觉得最碍眼的就是北宫晴。 "停。"夙璃气喘吁吁的躲在小翠身后。 "你再不去,你那张大状元就该等不及了。" 经这么一提醒,北宫晴才想起,自己约了张大宝,和夙璃顾着,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也不再管夙璃,急急忙忙的就出府去了。 夙璃到残血的房门口,看见红叶正在喂他汤药。残血嘴巴紧闭,好不容易喂进去一点,又全吐了出来,最后一碗药喂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一口进去。 喂完药后,红叶细心的为残血搽感觉嘴边流出的汤药。神情温和,就像一个悉心照顾丈夫的妻子。 红叶感受到门口有人,回头看见夙璃,神色有些许尴尬。 "小候爷,你怎么来了?" 夙璃走了进去,看着红叶红红的眼圈,略显疲惫的脸,说道:"我来看看残血,怎么样,他好点没有?" 红叶摇了摇头,眼圈里的泪水直打转,说道:"大夫说,他被内力极其深厚的人所伤,头部受损,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红叶还未说完,泪水已经忍不住从眼眶中滚了出来。还未滚到脸庞,她又急忙背过身子,用手抹去。 夙璃知道,红叶这次是动了真情了。一开始,她是希望红叶和残血在一起,总觉得这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还发现红叶和残血在一起时,多了几分女人味,不像以前那么冷冷清清,看起来真实了些。 可如今看见她为了残血伤心欲绝的模样,弄得自己憔悴不已,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如果当初他们没相爱,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这样想着,夙璃便问:"若是当初我没让你和残血相识,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红叶在床边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残血的脸庞,双眼迷恋的看着他,仿佛想起两人之间的美好相处,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坚定的说道:"不,我从未后悔遇见残血,只是可惜两人相处的时光短暂。" 小翠在一旁,好像看见残血的手指动了动,欣喜的大叫:"动了,小侯爷,刚刚我看见他的手指动了。" 一旁的几个小丫鬟也跟着点头,证实了小翠的话。 夙璃叫小丫鬟请来了大夫。大夫仔细察看后,说道:"病人伤势有所好转,刚刚受到了刺激,加大了他的求生欲望。你们以后可以多说些类似与刚刚的话,可以刺激病人。" 这不就是现代的植物人吗?听大夫这么一说,夙璃差不多明白了。既然明白了,那治疗的方法也知道了。 夙璃将现代那些治疗植物人的方法交给红叶,让她每天陪残血说说话,明天给他说说他们以前相处的事情,说说两人的未来…… 植物人是一种最无奈的病外界的人除了鼓励,什么也做不了,所有的一切,就要看残血的意志了。 回到府里,夙璃询问着小翠:"小翠,你有没有漏掉什么没给我说?" 小翠疑惑的想了半天,摇摇头,回道:"没有了。" 夙璃不死心的追问着:"你再好好想想,你如果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出真凶,替你娘报仇了。" 小翠脑海里将所有的画面都过了一遍,没什么发现,又在过了一遍,等等,有线索。 小翠神色为之一振,正色道:"我之前在家乡时,听一些老人说,平县的一座山洞里闹鬼,好多年轻人上山去砍柴,都没再回来。" 夙璃听得心惊肉跳,她已经警觉,自己没猜错,这里面果然藏着惊天阴谋。 第143章 不安好心 一转眼已经是深秋,金黄色覆盖了整个整个大地。 每年秋季,老皇帝都要举行一场秋围,一方面是为了让皇子们明白父辈打下江山的辛劳;另一方面,也想看看各个皇子的才能,皇上心中对于立太子也好有个衡量。 今年也不例外,依然依照前几年的规矩,朝中官员及其十七岁的长子皆要参加。 但凡事都有例外,夙璃便是其中一个。 今天早朝时,皇上点名要夙羽带着夙璃参见秋围。 夙羽下早朝回来,把夙璃叫去了书房,对她说了这件事。 夙璃皱了皱眉,不高兴的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不去不行吗?" 夙羽摇了摇头,表示无奈。皇帝的想法岂是他们能揣测的? 想了想,他道:"不去也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夙璃问。 夙羽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说道:"只是有点儿风险,可能会被治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夙璃不高兴的皱了皱眉,这可是杀头之罪,她自己倒是不怕。只是,想到夙羽,她有些犹豫。 来到这里,她唯一当着亲人的,就只有夙羽。对于他,她一直是默默的守护着的。 如今为了他,她也不能不去。 夙璃点了点头:"我去。" 夙羽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心下感动,但又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就说道:"没事儿,我们不去也没事。" 夙璃望着夙羽,目光坚定而执着"父亲,我不止是为了您,我还是为了我们护国公府。我们护国公府几百年的荣誉不能败在我手上。" 夙羽听了,心中一阵热血,精神为之一振,也不再劝解,只交代说:"不用怕,去了你就一直呆在我身边。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会给你挡过去。" 夙璃听了,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夙羽是真正的把她当亲生儿子对待,对于她,也是极尽疼爱,一直以来,都尽力维护她。 只是,不知道他若是知道她的女儿身份,对她的疼爱是否还一如既往。 夙羽见夙璃只是沉思在自己思绪中,以为她还是很害怕,就安慰道:"没事儿,如果真不想去,大不了我们装病。" 夙璃听了哭笑不得,这还是他那个老奸巨滑的父亲吗? 先不说皇上准不准许,就是欺君之罪这一条就够他们全家满门抄斩的。 在这个君主专制的时代,皇帝的命令就是一切,哪有你的选择。更何况,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害怕,只是有些疑惑皇上怎么突然就点名让她去。 这次的事情,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再一深想,谁能左右皇上的决定,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只是,自己明明已经和司徒皓说清楚了,祁妃肯定也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对付她。 可凡事也要有个度,一再忍让,你若是还不知道收敛,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想清楚后,夙璃反安慰夙羽,说道:"父亲,你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怎么能做呢?" "再说了,有您在,我怕什么?出了事,父亲肯定会保护我的。" 夙羽听了夙璃的话,心里觉得无比的欣慰。 儿子长大了,已经懂得正视困难了,比以前懂事多了。 夙羽点了点头,说道:"一个月以后就是秋围了,你下去好好准备一下。" 夙璃刚回到院子,小翠就走上来告诉她,夙玉来了。 夙璃挑了挑眉,并不说话,进了屋子。 夙玉正坐在桌前喝茶,见她来,抬头看了一眼,微笑着说道:"四弟回来了。" 今日的夙玉身着一身天蓝色水袖长裙,头上挽着飞天髻,发髻中间由一颗豆大的珍珠固定着。左边插着一只蝴蝶金步摇,金步摇的蝴蝶尾部坠着一条细细的流苏。 夙玉小巧的耳朵上带着一对蝴蝶耳坠子,与头上的蝴蝶金步摇遥相呼应。 白皙的小脸略施粉黛,本就是倾国倾城的容貌越发的娇艳美丽。 夙璃在她身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问道:"不知道二姐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夙玉用手帕掩住嘴,低笑道:"看四弟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夙璃喝了口茶,回道:"我可不认为一个用毒药害我的人会这么好心的来看我。" 夙玉脸色一白,手中的茶杯差点跌落在地上。 她以为自己不提起来,夙璃也会知趣的不说,毕竟自己说她的姐姐,说出来大家都尴尬,她多少还是要顾忌自己的面子。 可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就说了出来,不按常理出牌。 夙玉心中大恨,想当场摔门而去。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又忍了下来。 她手使劲的捏着杯子,脸上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以前的事情是姐姐糊涂,姐姐想四弟道歉。" 夙玉见夙璃不做声,只是盯着手上的茶杯,又继续道:"这次秋围,祁妃娘娘说,要带我一起前往。" "对了,听说皇上也要四弟一同前往。真是太好了,如此我们就能互相有个照应。" 夙璃直直的盯着夙玉,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问道:"你怎么知道皇上让我一起去秋围,这件事父亲只给我说,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夙玉被那眼神看得心慌,眼睛四下乱瞟,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进宫听……听祁妃娘娘说的。" 夙璃将目光收了回来,不再看她。 夙璃猜想,夙玉一直恨自己入骨,这次主动来逃近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夙玉顿时感觉施加在身上的精神压力一松,心中一喜,继续说道:"四弟你可一定要去,这可是每年一次的秋围。若是被皇上看重,你就前途无量了。" 夙璃在心中冷笑,来了,废话了这么久,终于肯说这次来的目的了。 夙璃有心想耍耍她,便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骑马射箭去都不会,还是不要去了。" "不行,你怎么能不去呢?"夙玉急忙惊叫道。 说完后,看着夙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立马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为了护国公府,你怎么能不去呢?这可是关乎我们护国公府的荣誉,你也不想我们护国公府被其他大臣耻笑吧?" 夙璃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故作惊讶道:"喔?如果我不去,不就成了护国公府的罪人了吗?" "嗯,所以你一定要去。"夙玉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循循善诱道。 套出了夙玉此行的目的后,夙璃就没心思再搭理她。索性夙玉也不喜欢夙璃,当夙璃给她透露了自己会去秋围的决定后,她就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夙璃理了理思绪,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 夙玉和祁妃两人又在一起狼狈为奸,商量着算计她。祁妃向皇上进言,让她参见此次的秋围。 而夙玉害怕她拒绝,就急匆匆的来找她,以各种理由说服她,目的就是让她去参见秋围。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月以后的秋围,不知道这两人给自己布下了什么样的陷阱,真是期待呀! 祁妃和夙玉要是知道她们辛辛苦苦设的局,被夙璃一下子就识破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身亡。 夙玉走了出去,小翠在她背后做了个鬼脸,瘪瘪嘴,走到夙璃身边,问道:"小候爷,二小姐素来与你不和,她这样热心的劝你去,肯定不安好心。" 夙璃笑了笑,连小翠这样一个小丫头都看出来了,看来,这次夙玉真是太着急了。 夙璃笑着伸手在小翠脸上调戏了一下,调侃道:"咦,不错嘛,连我家小翠都看出来了,看来智商见长嘛。" 小翠脸色通红,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神色一恼,像是气夙璃调戏自己,又像是气自己不争气,一跺脚,就跑开了。 夜晚,四下寂静,夙璃打开窗子,看着天空的星星。 月牙型的月亮被一众星星包围着,形成众星拱月,可那月亮好像不大乐意呆在那个位置。 夙璃心想,也许那月亮也跟她一样,不甘心这样任人摆布,做一个玩偶。 她现在是护国公府小候爷的替身,可在那个时空,谁又替她照顾自己的父母。 已经来这里几个月了,可,她还是没能完全融入这个时刻。 每当梦醒时分,总以为自己已经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 她知道,自己如今有了北宫鹄,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无牵挂,走得那般洒脱。 可是,北宫鹄因为那一场意外爱上自己,这样的感情可靠吗?能否经得起考验。 这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心里,不可说,也不能说。 第144章 学骑马 夙璃了解后才知道,原来秋围就是骑马打猎,切磋武艺。 想到自己连马都不会骑,夙璃心里是奔溃的,更别说射箭了。 但转念一想,还有一个月,还有时间。可是,让谁教自己?她又犯愁了,去哪儿找人教自己啊? 北宫鹄本来要去找夙璃,在护国公府门口见到同样要来找夙璃的司徒皓,就一起进来了。 北宫鹄和司徒皓来时,看见夙璃正苦着个小脸,正用手支撑着下巴在那唉声叹气。 北宫鹄笑了笑,一脸宠溺的走了过去。司徒皓也跟了过去,看着夙璃,满眼的爱意。 "怎么了?"北宫鹄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司徒皓也跟过去坐下。 夙璃抬头看了北宫鹄和司徒皓两人,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下令让我必须随行秋围,可是,骑马我不会,射箭,我也不会。" 说完,又叹了口气,继续趴在桌子上。 北宫鹄和司徒皓听完,都不约而同的说:"我教你。" 说完,两人都转头,瞪着对方。两人眼神一经接触,眼中迸发出熊熊的烈火。 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火药味十足。 两人暗斗了半天,没分出高低,又转向夙璃。 北宫鹄厚着脸皮的说:"小璃儿,我是大将军,骑射自然一流。我教你最好。" 司徒皓在一旁不赞同的摇摇头说:"你带兵打仗可以,但你是个粗人,怎么会教阿璃。你若是下手没个轻重,不小心伤了她,那可怎么好?" 北宫鹄听见司徒皓说自己会伤了夙璃,心里不乐意,又站起来与司徒皓纠缠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甚至有些尴尬。 此时夙璃觉得头大,她都已经向司徒皓说清楚了,自己爱的只是北宫鹄。 她以为上一次说了那些狠话后,她不闻不问,他就会死心,可是,他还是照样来找他,还和北宫鹄争抢起来。 现在的两个人就像小孩子,幼稚得可笑。 夙璃无奈的抚额,叹道:"别吵了,我决定了,就北宫鹄教我吧。" 几多欢喜,几多愁。心事不知该向谁诉。 司徒皓听了,自嘲的笑了笑,默默的坐下,就像一只落败的公鸡。 夙璃见她的神情,本想安慰两句,但又怕自己的安慰带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索性一狠心,没在说话。 司徒皓只觉心里闷得难受,他才刚刚相通,就算她不爱自己也无所谓,他知道自己爱她就好。 他喜欢她,就算这份感情得不到回应,就算她爱的是北宫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仍然愿意默默的陪伴着她。 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是幸福。 司徒皓想:对呀,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付出,如今自己这样伤心是为了什么。明知道她不可能喜欢自己,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要的不过是守护在她身边,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其他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想通后,他觉得这几天心中愁绪已经去了一半,再无来时那般沉重。 夙璃见司徒皓脸色缓和下来,以为他已经想通了,放弃自己,心里也替他高兴。 司徒皓愧疚的对夙璃说:"阿璃,对不起,这次是我母妃向父皇提议让你去的,我替她向你陪对不起。" 这次他母妃突然提议让夙璃去参加秋围,若说是出于好意,只怕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可是,那是他的母妃,他除了向夙璃道歉,还能做什么呢? 果然是她。司徒皓的话证实了夙璃的猜想。她也知道这件事与司徒皓无关,当然也不会迁怒与他。 "没关系,又不是你向皇上提议让我去的,没必要给我道歉。" "哼,道歉?三皇子认为,如果夙璃出了危险,道歉有用吗?"北宫鹄在一旁不屑的说道。 在他眼里,只有夙璃最重要,他才不管你是皇上还是贵妃。若是伤害了夙璃,他一样不会放过。 司徒皓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北宫鹄说得没错,道歉没什么用处。 可是,那是他的亲生母亲,百善孝为先,对自己的母亲,他什么都不能做。 难道这就是自己和北宫鹄的差距?他能毫不顾忌的保护阿璃,可自己顾忌太多。 或许,真的该学会放手了。 第145章 合作 夙璃按照之前学的骑术,将缰绳缠绕在手腕上,双手抱紧马的脖子。双腿紧夹马腹,拱着身子将身体低下去。尽量将阻力降到最低。 司徒皓虽然紧随其后,奈何夜照玉狮子是一匹名马,速度极快无比。尽管他已经拼尽全力,但还是被拉出一段远远的距离。 司徒皓心中着急,一狠心,又甩出几鞭,狠狠的抽在马匹身上,马儿吃痛,速度有加快了几分。 慢慢的,夙璃感受到身下的夜照玉狮子将怨气都撒了出来,渐渐的慢下速度。 夙璃将头靠在它耳边,用手抚摸它的头,像对待孩子似的安慰道:"乖,没事了,停下来吧。" 它的速度渐渐放慢心下来,司徒皓驱马跟了上来,和夙璃并肩而行,大喊道:"阿璃,握紧缰绳,我马上来救你。" 说着,就拿起套马的杆子,想要强行让马停下来。周围的侍卫也拿着套马杆在旁。 夙璃害怕他们伤了自己心爱的马,连忙摇头大喊道:"不要伤害,我自己可以驯服它,相信我。" 司徒皓见夙璃不肯,心里担心她,害怕她受到半点儿伤害。但夙璃又交代不能伤害它,他只能与夙璃并马齐驱,在一旁照料着,心想:若是出了意外,我就上去立马跳到她的马背上去救她。 身后的一众奴才见司徒皓跟着夙璃,又担心司徒皓有什么闪失,也不敢停下来,也跟了上去。 一时间,马场里一众人相互追随,浩浩荡荡。 夙璃紧紧的抱紧马脖子,不敢有丝毫放松。马儿极通人性,知道夙璃对它没有伤害,渐渐的慢下速度来。 夙璃慢慢的安慰马儿,慢慢的,慢慢的,夙璃勒住缰绳,它一声嘶吼,原地打了个圈儿,停了下来。 夙璃拉着缰绳,挺直身体,正坐在马背上,笑着对跟上来的司徒皓说;"司徒皓,我们来赛马怎么样?" 说完,不等司徒皓同意,一甩马鞭,奔腾出去。 司徒皓看着夙璃的背影,宠溺的笑着摇摇头,‘驾’的一声,打马跟上。 夜照玉狮子速度极快,但夙璃骑术新学的,比不上司徒皓。司徒皓的马虽不像夜照玉狮子这样是可遇不可求的名马,但也是珍稀品种。一时间,那人不相上下。 赛马场中,两人并肩而行,这场赛事,不赌输赢,只求痛快。快哉!乐哉! 赛完马后,夙璃就带着夜照玉狮子回府。回来路上,夙璃为它取了一个名字——白鹰。她觉得它的速度就像雄鹰从空中俯冲下来时一样的迅速,一样的迅猛。 回到府上,夙璃将白鹰交给下人饲养,自己就回房了。 刚到门外,就看见小翠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夙璃走过去,疑惑的问道:"小翠,你站在门口干嘛?" 小翠正要开口解释,莲生就从屋子里走出来,对她行了一个礼,说道:"夫人在屋子里等着小候爷,请小侯爷进去。" 夙璃紧蹙眉头,疑惑问道:"她来干什么?我们已经断了母子之情了。" 夙璃心想,素云刚被禁足出来就来找自己,只怕没什么好事。 夙璃走了进去,莲生和小翠随后也跟着进去。 进去时,一身鸦青色长裙打扮的素云正坐在屋中,今日她的脸上略施粉黛,多了几分娇弱,少了以前的盛气凌人。 见夙璃进来,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问道:"你从哪儿回来?" 夙璃大踏步过去,一掀衣袍,潇洒的在她身旁坐下。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去哪儿不用向你汇报吧?夙夫人。"‘夙夫人’三个字被夙璃咬得极重。 素云听见夙璃叫她夙夫人,顿时肺都气炸了,当场就想发火。但想着要挽回自己和夙璃的母子情谊,又忍了下来。 平复好心情,素云露出一脸的慈爱,对夙璃说道:"璃儿,你也知道,母亲说为了你好,你说你身份……" 话说到一半,素云突然止住了话头,看了站在一旁的小翠和其他丫鬟一眼,说道:"你们先下去。" 小翠领着一众丫鬟退了下去,只留下莲生一个人在旁伺候。 看着没了外人,素云才继续道:"你身份本就是女儿身,你这样成天和北宫鹄、三皇子混在一起,如果身份暴露,那可怎么办?" 夙璃与素云的着急截然不同,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情。 她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轻扣桌面,不以为然的说:"不劳夙夫人费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处理好,再说暴露了,岂不是更好,我可以趁此机会恢复女儿身,何乐而不为呢?" 素云听见夙璃说要恢复女儿身,心里大惊,立即站起来,大声说道:"不可以。" 夙璃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素云喝道。 夙璃站起来,围着素云转了一圈,看了气急败坏的素云一眼,俏脸上露出冷笑,说道:"夙夫人是怕我身份暴露,自己的地位保不住吧?" 素云被夙璃猜中心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狼狈不堪。 她故作镇定的说道:"就算是这样,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我不这样做,你能有今天的地位,能得到你父亲的宠爱吗?" 她转过身,满脸歹毒,恶狠狠的看着夙璃,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不能。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一无所有。如果不是我,也许你现在还被别人踩在脚下。" 看着露出丑恶嘴脸的素云,夙璃摊了摊手,就算素云说的是事实又怎样,她无法原谅一个出卖亲生女儿的人。 素云见夙璃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在这个世界,如果你不找一个强大的靠山,你便无立足之地,就只有权势才能让人低头。" 素云的话让夙璃动摇了,她承认,这些话虽然很势力、直接,但确实有道理。 素云的话没错,若没了她,自己什么都不是,现在指不定还在某个角落被人欺负呢。如今之计,只有先跟她合作。 若没有了她那座靠山,凭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她前有狼后有虎,前面有祁妃,后面有夙玉,若没有素云,她很快就会被她们两个害死。 素云是这具身体的母亲,虽然对夙璃差一点,但说什么也不会害她,毕竟,她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我可以保守我的身份的秘密,但有个条件,你不允许再干涉我的事情。"夙璃说道。 素云见夙璃终于想通了,放下对她的意见,心里顿时高兴起来。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想通了,但没关系,想通就行。 素云立即点头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只是,我要把莲生留在你身边照顾你起居,我怕你被其他丫头看见,露出马脚。" 夙璃看了旁边站着的莲生一眼,耸了耸肩,说道:"无所谓,随便你。" 她知道素云是想让莲生监督她。但无所谓,对于她而言,只要不干涉自己的自由,一切都好商量。 商量好后,素云又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远离北宫鹄之类的话,夙璃没搭理她,说了会儿,她也觉得无趣,就走了。 她走后,夙璃将小翠交到身前,对她说:"今后我的起居由莲生负责,你把事情给她交代一下。" 小翠脸色一阵惨白,没说话。夙璃见她不应,又连问了两遍,她才回过神了,不情愿的应下。 晚上,夙璃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事情。 白天素云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素云的话提醒了她,如果没有权力的支撑,她就什么都不是。 之前她的生活就是过得太快活了,才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她身份一旦曝光她很有可能被夙羽抛弃,夙玉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踩她几脚,只怕祁妃也会落井下石。 如今这样前有狼后有虎,自己若是不留一条后路,将来如何在这异世立足。 无论哪一个时代,最重要的都是钱和权,若是两样都握住了,那定能高枕无忧。 思考完后,夙璃觉得眼皮越了越重,打了个呵欠,便沉沉的睡去。 夙璃不知道,她这一重大的决定为她今后的生活带了了怎样巨大的改变。 第146章 醉清风 夙璃叫上小翠,带上银子,和她一起就去了街上。 莲生本想跟着去,但夙璃没让她跟着,命令她呆在家里。莲生知道,夙璃只是让她照顾起居,没打算重用她。 想到当初她在素云身边,可是一等丫鬟,得到素云重用,府中的人见了她,谁不恭敬的叫声‘莲生姑娘’? 可如今,来到夙璃身边,虽然奉银没少,但她不受重用,府中的人都是些驱利附势的,见她失势,一个个儿的都落井下石。 现在,夙璃出门不带上她,只带了小翠,分明是防着她。想到这些,莲生的心里恨意就犹如那滋长的藤蔓,又粗壮了不少。 夙璃和小翠来到街上,看着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飞阁流丹,下临无地。边走边看,两旁的小贩多如牛毛,有卖伞的、卖包子的、卖茶的……多不胜数。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吆喝声一声大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卖力。身后偶尔还传来一阵马蹄声,或者争执声。 夙璃站在街道中央,每次看着这些场景,她都有一阵恍惚,此时的繁荣仿佛只是一副画卷,她只是一个看画人,一个不知归宿的过客。 夙璃两人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另一条街道中。这条街道与刚刚人声鼎沸的街道相比,显得清冷了许多。 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连买东西的小贩也屈指可数,显得清幽许多。 夙璃和小翠走到一家规模巨大的酒楼门口,夙璃看了看这家酒楼的外形,雕檐走凤、画栋如云,户牖高悬。 酒楼后面有一条小河经过,是个好地势。 小翠不解看了看夙璃,问道:"小候爷,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您饿了吗?" 夙璃被小翠逗得心里一乐,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笑道:"傻小翠。" 小翠面色一红,正想挣开时,夙璃已经放下手,率先走了进去。小翠不解,也举步跟了上去。 夙璃两人走进去,见里面没有一个客人,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厮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掌柜正在柜台后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算盘。 那掌柜一见夙璃两人,心想终于有生意了。立刻叫醒店小二招呼两人。 店小二将夙璃两人请到一张擦干净的桌子旁坐下,用脆生生的嗓音问道:"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夙璃询问道:"你们有什么招牌菜?" 店小二极有眼色,见她俩穿着不凡,知道肯定是有钱人。立即殷勤的将店里招牌菜的菜名都报了一遍。 夙璃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这酒楼难怪生意不好,它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特色,很多菜都是别的酒楼有的。 既然你有的东西别人也有,你厨艺也不出众,别人会走这么远的路来这么一个不出名的酒楼吃饭吗? 答案说肯定的,不会。 夙璃大概了解了这个酒楼后,便开门见山对一旁的掌柜说:"我想买你这个酒楼,你出个价吧?" 那掌柜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夙璃的话,怒道:"公子弄错了,我没说要卖酒楼,公子想买,还是去别家吧。" 说完,转身离开,走到柜台后面继续拨弄他的算盘。 "喔,去别家?这么说,掌柜想把赚钱的机会也留给别人?"夙璃微笑着问道。 掌柜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夙璃,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那句话的真假似的。 他问道:"如何相信你?" "只要你相信我,我保证你不仅可以继续当年的掌柜,还有五百两银子可以拿?" 五百两?掌柜震惊了,这可不是小数目。五百两啊!那可是他奋斗一辈子的钱。 但他不相信,一个黄毛小子,如何能让自己赚钱? 他现在确实急需要赚钱,酒楼一直亏损,他用自己的钱来维持运转,可是,这也只能再撑一段时间。 若是他再不能挽救酒楼生意惨淡的局面,酒楼就会关门。这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如何舍得? 眼前自信的少年,一袭白衣,倾国倾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就犹如一湖湖水,深不见底、平静无澜。 掌柜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夙璃的话,他有一种直觉,眼前的人决不是普通人,跟着她,肯定不会吃亏。 掌柜像下了重大决心似的,用力的点了下头,说道:"好,我相信你。" 得到满意的回答,夙璃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会证明他今天的做法是正确的。 掌柜走到夙璃身边,夙璃对他说道:"以后,你继续做你的掌柜,酒楼的事依然交给你打理,我只是幕后管理。" 她用手敲了敲桌面,继续说道:"我每个月十层里面抽一层的利润给你。" 掌柜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夙璃见他不相信,说道:"我可以给你立字据。" 第147章 射箭 晚上,夙璃正在灯下画着设计图,北宫鹄从窗中进来,从身后抱住她,将头枕在她肩上。 他探头出来看着她画的设计稿,问道:"这是什么?" 夙璃推开他那阻碍着自己行动的脑袋,回答道:"这是酒楼的设计图。" 北宫鹄听了好奇,将旁边已经画好的几张设计图拿起来看。 每一张的绘画手法他从未见过,上面的图像清晰,标注清楚,连需要几米长的木头都写的一清二楚。 这一刻,北宫鹄觉得夙璃真是一块宝,她脑袋里的东西说这个时代的很多人都比不上的,而且,她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拿着图纸小心翼翼的求证道:"这就是你家乡的绘图方式吗?" 夙璃不解的回答:"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北宫鹄看着夙璃那犯迷糊的傻样,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小傻瓜,我们这个世界是没有你们这么详细的绘画方式的。" 惊北宫鹄这么一说,夙璃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时空还没有什么立体、三维的认识,他们的绘画只是平面,自然比不了现代的绘画技术清晰,先进。 当晚,夙璃给北宫鹄简单的介绍了现代的绘画技术,油画、抽象画等等,其中还提到了照相机。这一切都让北宫鹄心生向往,他希望自己也能亲自看看这样的世界。 忙了一晚上,夙璃总算将设计稿完成了。 而北宫鹄照样一大早就去上早朝了。现在每天都是这样,北宫鹄晚上陪她,白天忙朝廷的事情。 夙璃伸了个懒腰,叫来了莲生伺候她梳洗,吃过早饭后,叫上小翠,两人直奔酒楼而去。 到了酒楼,夙璃将那图纸交给掌柜赵瑞找来的工匠,那些工匠见着夙璃的图纸,都跟北宫鹄一样,一脸的震惊。 夙璃见那些工匠将那图纸传递着谈论不停,皱了皱眉,问道:"这图纸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领头的工匠与其他人对视一眼,随后站了出来,对夙璃作了个楫,恭敬的回道:"不是,是因为小人们建造了这么多房屋以来,初次见到这样的详细的图纸,心里激动。还请公子见谅。" 随后,又像夙璃作了一楫,表示道歉。 夙璃摆摆手,表示没放在心上,只是交代道:"没事就好,那赶快动工吧,我就在旁边,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我。" 这次,那些工匠开始仔细研究起那些图纸。他们偶尔看不明白的地方,他们就问坐在一旁的夙璃。 研究了一整天后,他们将图纸已经全部摸清了,就商量几天后开始动工。 对于他们的决定,夙璃无所谓,毕竟她不着急。她要年后才开业,如今到年后还早。不着急,慢慢来 接下来的日子,夙璃就很少去酒楼,她将一切都交给了掌柜赵瑞打理,她自己,则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夙璃忙完后,又继续去跟着北宫鹄学习射箭,秋围的时间只剩下半个月。 今天一大早,北宫鹄下早朝后就来护国公府找她。说是要带着她去一片深林,教她学打猎。 夙璃骑着白鹰和北宫鹄来到京城不远处的一座深山里。 这座山高度一般,但不同与现代,它未被破坏,上面植被丰富。 山上有一片茂盛的森林,林中的树木笔直挺立,每一棵都有上百年的历史。 夙璃和北宫鹄骑马并排走在林中,只听见两人‘达达’的马蹄声,偶尔还夹杂中山中不知名鸟儿的叫声。 林中还有一层薄薄的迷雾笼罩着,初升的太阳照落下来,透过叶子间隙洒落在林中,留下斑驳的影子。 深吸一口气,新鲜的空气沁人心脾,夹杂着空气中淡淡的木香。 这真是个好地方,安静清幽,仿佛呆在这儿,那些凡事纷扰都霎时烟消云散了。 夙璃和北宫鹄进来的一会儿便看见了许多的动物,有悄悄探出头来的梅花鹿,有惊慌的兔子,还有野生的羚羊…… 北宫鹄对夙璃说:"小璃儿,我教你射箭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今天你就亲自试试自己打猎吧。" 说完,眼底的寒冷变为鼓励,默默的看着夙璃,给她无言的支持。 夙璃认真的点了点头,娇喝一声,骑着马儿追着刚刚的梅花鹿而去。 一只梅花鹿正在不远处低头吃着草,夙璃一看,好时机。 她从箭筒中拔出一支箭放在弦上,将弓拉满紧绷,瞄准梅花鹿,等到夙璃再也拉不动弓时。 她将手中的箭对着它猛射了出去,那箭离了弦,‘嗦’的一下破空而去,穿过空中,划破空气朝着梅花鹿飞去。 梅花鹿似是感应到危险,猛然抬起头,看见破空而来箭,立即拔腿就跑。它猛然一跃,多开了那支箭矢。 那箭失去目标,紧紧的定在梅花鹿身后的树上,箭头紧紧的嵌入树中,可见力道之大。 北宫鹄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要急功近利,要静候最佳时机,确保一击毙命。" 夙璃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道:"我知道了,我在试试。" 北宫鹄听后没再说话,静静的退到一边看着夙璃。他现在努力的逼她学习,是希望将来她能多一项保命的本事,如今这天下,已经越来越不太平了。 夙璃瞄准一只羚羊,这次她没像上次一样很快的就将箭射出去,而是将箭头对准猎物,慢慢的静待时机。 慢慢的,慢慢的,好,就是这个时机,夙璃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箭破空而去,转瞬间就射中了猎物。 羚羊中箭倒在地上,伤口血流如注,跟着两人的随从们立刻上前将猎物拾了过来。 北宫鹄看着地上左腹部中箭的梅花鹿,赞许的看了夙璃一眼,说道:"还不错。" 夙璃傲娇的抬起头,自恋的说道:"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 北宫鹄对夙璃的自恋装着没看见,径直走了到森林中去。夙璃骑马跟上,用挑衅的语气说道:"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北宫鹄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这丫头竟然说要和她比,他可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她能赢得过他? 北宫鹄含笑的看着夙璃,问道:"小璃儿想比什么?" 夙璃被他那笑容看得心里发慌,总有种被人算计的感激,她弱弱的回了一句:"比打猎,一个时辰为限,如果你输了,就给我五百两银票。" 上次她买酒楼,把钱全部用光了,现在又急需用钱,府里是肯定不能要的,没办法,只好来坑北宫鹄了。 "喔,那如果小璃儿输了,怎么办?"北宫鹄问。 夙璃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输了,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如果输了,还可以拿北宫鹄试菜,何乐而不为呢? 北宫鹄对夙璃的回答很是满意,想到很快能尝到她的手艺,顿时心里燃起几分热血。 夙璃一直在一旁准备着,北宫鹄应了声好后,她便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北宫鹄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身后的一众随从说"你们一些人跟着我,另一半人跟着小候爷。" "是。"众人整齐的答道。 一个小时后,夙璃和北宫鹄回到原地,身后的随从带着满满的的猎物。 随从将猎物丢到地上,夙璃和北宫鹄站在一边看他们开始进行清算。不用说,最后结果肯定是北宫鹄赢了。 知道结果的夙璃不甘心的嘶吼一声"我的银票呀。" 北宫鹄看着她的样子,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道:"真是怕了你了,回去叫人给你把银票送过来。" 夙璃听了,高兴的跳起来,大呼"耶,我就知道北宫鹄最好了。" 看着眼前如同孩子一样的夙璃,他也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个女人跟其他人是不同的,时而沉着,时而睿智,时而如同孩子般天真无邪。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或许都是,他爱的就是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夙璃看着满地上的猎物,心里发了愁,对了,想到了。 她对身后吩咐着"你们去把这些猎物分成四份,一份送到皇宫给司徒皓;一份送到状元府给张大宝;一份送到将军府给北宫晴,一份留给我吧。" "对了,你们送到的时候记得告诉他们,说今晚小候爷亲自下厨,请他们来品尝我的厨艺。" "是。"随从答了声后,就利落的去办事了。 吩咐完后,夙璃转过头,对一直看着她的北宫鹄调皮眨了下眼,说道:"今晚带你吃新玩意儿,保证你绝对没见过。" 北宫鹄看着她调皮的模样,不说话,上前拉住她的手,拉着她跟自己同骑一匹马回护国公府。 第148章 大展厨艺 傍晚时分,北宫晴、张大宝。和司徒皓都来了护国公府。 一时间,护国公府热闹非凡。 这几个人说突然拜访,把夙羽吓了一跳。最后还是夙璃派人去给他说,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亲自来招待,他才放下心来。 夙玉听丫鬟说张大宝、司徒皓、北宫鹄都来找夙璃,气得又发了一通脾气,将房间的东西都砸了一遍。 夙玉心有不甘,夙璃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她如今就是一个男人,有什么吸引的,还有这么多人围着她转,为什么? 夙玉心有不甘,她砸完屋里的东西依然觉得不解气,又将身边的丫鬟痛打了一顿。 夙玉的院子顿时哀嚎声一片,夙璃的院子与她的院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家坐啊。"夙璃看着站着的北宫晴和张大宝,招呼道。 北宫晴和张大宝看了一眼司徒皓,只是站着,没说话。 夙璃见看到两人的眼神,知道他们顾忌司徒皓的身份,就不高兴的说道:"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没那些身份,只有朋友。" 司徒皓也含笑说着:"听了了吗?你们还不坐着,再不坐,夙璃就要生气了。" 张大宝看司徒皓丝毫没有架子的样子,好像是对于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了。他就没再推迟,坐了下来。 北宫晴看了坐着的北宫鹄一眼,也跟着坐了下来。 北宫晴本来就是个活泼的女孩,一座下来,看见夙璃放在桌子上的火,就好奇的问:"夙璃,我们不是吃东西吗?放个火在桌子上干嘛?" 夙璃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不要着急,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看夙璃那神秘的样子,北宫晴知道再问他也不会说,她瘪了瘪嘴,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丫鬟们鱼贯而入,手里端着各种各样的肉和蔬菜。 只见那些肉都切成极薄的片,摆成拼盘,看起来像一朵花儿一样。还有一些圆圆的肉丸,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菜。但它们都有一个特点,全是生的。 北宫晴好奇心又上来,急忙问道:"夙璃,你难道要让我们吃这些生的事物吗?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这次,不止北宫晴,就连北宫鹄这个冷淡的人,眼里也现出了迷惘。 夙璃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答道:"待会儿就知道了。" 北宫晴见问来问去,夙璃的这一句话,刚想抱怨,夙璃就抢先一步说:"不要再问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北宫晴见她无趣,‘切’了一声,扭过头去,没再说话。 众人等了一会儿,夙璃才从厨房中走出来,告诉他们,好了。 "来了来了,好吃的美食来了。"夙璃端着一个大锅进来。 他们四人盯着那个大锅,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看他们的表情,夙璃知道他们的迷惑,主动为他们解惑道。 "这个呢,叫做火锅。是一种我独创的新吃法。"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夙璃只能说是自己独创的了。 "它是将锅底的汤汁做好以后,一堆人围在一起,将这些生肉片和蔬菜放进去煮,你想吃什么,就煮什么,喜欢什么就吃什么,很随意的。" "对了,这个火锅最适合冬天吃了,可以驱寒保湿。" 说完,夙璃看着呆呆的一众人,拉起筷子招呼道:"动筷吃吧。" 听见说可以动筷了,一旁早已等不及的北宫晴立即动筷吃起来。 张大宝觉得今天自己受到的惊讶已经很多了。先是之前说可以和三皇子一起同桌吃饭,要知道,按照规矩,和三皇子同桌吃饭的都是显贵的皇亲国戚,可现在他们竟然也能跟着一起吃饭。 再后来,就是夙璃发明的这个吃法‘火锅’。看起来香辣美味,做法新颖。他觉得,这一天的见识真是大开眼界。 司徒皓看着夙璃,他就知道,她没让他失望,总是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北宫鹄敲了一下夙璃的额头,宠溺的说道:"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夙璃对他做了个鬼脸,说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带来的。" 司徒皓看着两人之间亲密的互动,轻扯嘴角,最后化为释然。 夙璃看了一旁侍候的莲生和小翠,对她们说道:"我给你们也做了火锅,你们也出去和她们吃吧,我们不用在一旁侍候。" 小翠答了一声,见莲生没反应,抬头看见她正在盯着张大宝的方向看。小翠急急的拉着她,退了出去。 "夙璃,你真是太厉害了,太好吃了。唔唔……"北宫晴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话。 夙璃看着她,戳了她脑袋一下,笑骂道:"好好吃东西吧你,小心噎着。" 第149章 秋猎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一转眼,就要到秋猎的日子。 这几天,夙璃就和夙羽每天都在忙着准备,这次和皇上去打猎,是决定不能出任何意外。 秋猎的前一晚,夙羽把夙璃叫到书房。 夙羽在书桌后看书,见到夙璃进来,将手中的书轻放在一边,问道:"来了?" 夙璃点了点头。 "这次是你第一次随皇上出去,怕不怕?"夙羽慈祥的问道。 "想到能为我们护国公府争光,璃儿不怕。"夙璃自信的回道。 夙羽听着夙璃的话,赞许的点点头。 后来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叹了口气:"璃儿长大了,知道为父亲分担了。" 夙璃看着夙羽苍老的脸庞,心里一酸。她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父亲才不老,还很年轻勒,你可是我心中的偶像。" "偶像是什么?"夙羽疑惑的问道。 "呃…呃…就是…就是英雄的意思。"夙璃尴尬的解释道。 夙璃一时嘴快,将现代的的词汇说了出来。 "你以后这些稀奇古怪的话不许外人面前说,知道吗?"夙羽故意板着脸说道。 夙璃背着夙羽瘪了瘪嘴,看见夙羽转过头来看她,急忙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唯唯诺诺的答道:"是,父亲教训得是。" 夙羽看见那副认真听训的样子,没再说她,而是想起重要事情,交代道:"这次秋猎,你就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知道吗?" 夙璃点了点头。 夙羽又继续交代道:"皇上面前不比家里,你要时刻小心。若是犯了圣怒,父亲也救不了你。知道吗?" "璃儿明白。我一定会小心翼翼的,不让父亲操心。"夙璃认真的保证道。 看着夙羽苦口婆心的叮嘱,夙璃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在这个世界,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一个人,后来遇见了北宫鹄,有了他的陪伴。 再后来身边又多了一帮朋友,他们的欢声笑语,让自己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如今,又有夙羽这个便宜父亲的关心,夙璃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守护好自己的幸福,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 夙羽又不放心的交代了夙璃几句,才放她回院子。自此,一夜无话。 天刚刚微亮,夙璃的院子里就忙个底朝天,小翠就和莲生等一众丫鬟更是忙个不停,一会儿收拾衣服,一会伺候夙璃穿衣…… 这怎么说也是夙璃第一次随圣上去秋猎,素云特别的重视,一大早就带着人来夙璃的院子,帮她收拾行囊。 素云想,夙璃若是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得圣恩眷顾,或者能得一官半职。到那是,她的地位就更稳定。 夙璃睡眼朦胧的被莲生拉了起来,莲生给她穿衣服时,她也闭着眼。 素云进来看见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冷冷的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如果耽误了出发的时辰,你有几个脑袋啊?" 夙璃被骂得睡意全无,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自己心里有数。" 素云比起夙羽对夙璃的疼爱,始终是带有杂质的。 素云一心只为自己着想,每时每刻想到的是自己,很少会估计别人,若不是夙璃现在没有选择,也不会和她合作。 素云看了她一眼,不再作声。她转身指挥着院子里的丫鬟,指导每个人负责不同的事情。 素云不愧是护国公府多年的当家主母,她的话一出,所有人不敢不听,原本乱做一团的院子,现在变得有条有理的。 夙璃简单的吃过早餐以后,她就去大门口。刚到门口,就看见夙羽和夙玉在那里等着。 今天的夙玉穿了一件粉色素雅抹胸拖地长裙,搭配着一条嫩绿色的丝带,露出精美的锁骨,看起来娇小柔弱中有多了几分调皮。 头上三千青丝高高盘起,梳了个惊鹄髻,左右两边插着云鬓花颜金步摇。 耳上戴着的金镶红宝石耳坠犹如点睛之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气质高贵、明艳动人。 脸上的妆容也是精心修饰过,远山黛眉、双眼含春,饶是男人看了定会动心。 夙玉看见夙璃,黛眉轻蹙,刚想发脾气,看见旁边的夙羽,又压了下去,对着夙璃,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她走过去,挽住夙璃的手,笑道:"四弟怎么这么慢啊?父亲都等你一会儿了。" 夙璃挣开她的手,答道:"二姐也要注意些才好,如今不比小时候,男女有防,若是被有些人拿去做文章,又要说父亲家教不严,二姐过于随意了。" 夙玉气急,夙璃这是拐着弯儿的骂她不知廉耻勒。但又不能反驳她,一时心中气急,只好使劲的绞着手中的丝帕。 夙璃不再管夙玉的想法,越过她,走到夙羽的神情,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璃儿为了不出漏洞,出发前将东西再三检查了一遍,所以来迟了,望父亲责罚。" 夙羽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目光,沉声说道:"既然都来起了,就出发吧。" 一行人丫鬟、侍从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人左右,队伍看起来浩浩荡荡。 看见这支庞大的队伍,夙璃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去打猎,还是去出征。 所谓的秋围,就是皇上带着受宠的皇子和大臣去常山打猎。一来可以锻炼皇子们的能力,让他们明白父辈打下江山的辛苦;二来皇上也想通过秋围来观察各皇子们的能力。 所以,秋围并不只是一场简单的打猎,它也是每位皇子私下的较量。 秋围,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常山群山俊茂,植被丰富,里面飞禽走兽多不胜数,珍稀动物也不少。 常山有专门的侍卫把守,是皇家的私人猎场,平常的时候不允许除了皇家以外的人进入。就连这些大臣们,也只能在秋围这一天,跟着皇上来一饱眼福。 常山距离京城并不是太远,骑快马就只需要十天左右的路程。 夙璃她们一行人走走停停,走了十三天才到常山。 到了常山,侍卫长过来禀告夙玉说,他们已经安营扎寨完毕了,夙璃他们只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帐篷,住进去就行。 夙璃正在整理行李,一个人就探头探脑的揭开帐篷,伸了个头进来。夙璃转头一看,是北宫晴。 看见夙璃发现了自己,北宫晴便不再藏了,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夙璃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这是要学家做贼呢?" 北宫晴上去挽着夙璃的手,撒娇道:"做贼也是为了偷你这个美男子啊。" 夙璃腾出自己的双手,使劲的捏她的脸,笑骂道:"晴儿真会说话。" 北宫晴脸被夙璃捏得生痛,她拼尽全身力气,终于挣开夙璃的魔掌后,立马跳到一米开外,警惕的看着她。 夙璃摊了摊手,说道:"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和北宫晴嬉笑完后,夙璃坐下来,和了一口茶,才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三天前我们就到了。对了,按理你们十天就到了,怎么走了这么久?"北宫晴疑惑的问道。 夙璃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唉,还不是因为夙玉那个拖后腿的,走走停停的,能快才怪呢。" "难怪呢,我说你们怎么那么慢。"夙玉恍然大悟。 "对了,张大宝呢?他也到了?"夙璃问道。 "早就到了,我们几个就差你和三皇子了。"北宫晴不满的说道。 "那你怎么不去找他玩?"夙璃疑惑的问道,这俩人平时向连体婴儿似的,这次怎么没一起过来? "他?别提了。为了恭迎接驾不出差错,他和我哥每天早出晚归的,忙得人影儿都见不着。"北宫晴不爽的说着。 "算了,不管他们了。难得出来一次,明天我们两个一起骑马出去逛逛。这常山可是个好地方,平常可是想进都进不来。这次既然来了,就好好逛逛。"夙璃提议道。 "好啊,好啊。你不知道,这几天天天待在帐篷里,我都要闷死了。"北宫晴高兴得跳起来,开心的说道。 这几天她一直呆在帐篷里,张大宝和北宫鹄都忙着迎接皇上。就留她一个人在帐篷里,想出去走走,可是又只是一个人。 如今夙璃来了,她就有伴了,终于可以出去游玩打猎了。 北宫晴回去后,夙璃就准备歇息了,赶了十多天的路,如今一放松下来,全身酸痛难耐。 躺在床上,夙璃粗略的算了算日子,皇上要两天以后才到。秋猎的规矩是大臣先赶过来,皇上及妃嫔、皇子们慢慢出发。 他们的速度极慢,后宫的妃嫔一入宫门深似海,再也没有出来过。此次出来,自然要沿途看看风景,了解风土人情,自是极慢的。 北宫鹄此次先行,就是为了部署兵力,设置防御,保证皇上的安危。 而随皇上同行的司徒隽就负责保护皇上路上的安危。他也同样能调动兵力,只是,他的兵力比起北宫鹄的要弱了许多。 想累了,夙璃便沉沉的睡去…… 第150章 接驾 今天的北宫晴穿着一身红色的骑装,三千青丝用一根简单的红色发带束起,与平时相比,倒是多了几分英气和利落。 夙璃今日也穿了一身简单的银色骑装,衬得整个人越发的英俊潇洒。 北宫晴进来看见夙璃穿骑装的样子,不可置信的围着她转了一圈,连声赞叹道:"啧啧啧……夙璃,你这模样,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少女,连我都被你迷住了,要你真是个男的,我都要嫁给你了。" 夙璃看着她夸张的样子,调笑道:"能得京都第一美人青睐,是我的福气。只是……" "只是什么?"北宫晴疑惑的问。 夙璃看了她一眼,眨眼道:"只是怕被张大宝追杀。哈哈哈……" "好你个夙璃,还取笑,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北宫晴就像夙璃扑去,决心要收拾她。 两人打闹了一阵,累得跑不动时,夙璃就让莲生端东西上来,两人吃早餐。 这次出门,为了怕暴露,夙璃只带了莲生出来。 两人用过早餐后,便出门了。 出了帐篷后,夙璃和北宫晴牵着自己的马,带上弓箭,出发了。 夙璃利落的翻身上马,北宫晴看见了,咦了一声,问道:"夙璃,你这骑术是不是我哥教的?" 夙璃在马背上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 北宫晴撅着嘴,说道:"我哥这冰块,当初让他教我骑术,他直接冷冷的拒绝我。如今遇见自己未来的妻子,又愿意教了,真是重色轻妹。" 夙璃嘴角含笑,握着缰绳,回道:"怎么说我也是他未来的妻子,教我也正常。" 北宫晴听了,对夙璃翻了个白眼,回道:"一天就只知道欺负我这个没人喜欢的人。" 说着,假装可怜的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夙璃看了她一眼,大笑起来,‘驾’的一声,便骑马跑了出去。 北宫晴见夙璃走了没等她,赶紧打马跟上,边跑边喊:"等等我,等等我……" 夙璃和北宫晴走进深山里时,看见林中的树木高耸入云、隐天蔽日。 树木笔直挺立,每一根差不多需要三四个人一起合抱才抱得完,枝节盘根交错,缠缠绵绵、难舍难分。 犹如大拇指般粗细的藤蔓自地上伸展出来,缠绕在笔直的大树躯干上,就像一个依赖丈夫的女子,紧紧的抱住,抓住那虚幻的爱情。 林中静谧旷野,空气清新,犹如空山新雨后。 北宫晴和夙璃两人一边狩猎,一边嬉笑。日子倒是过得挺快,不知不觉间,已是日落偏西了。 两人带着自己的战果,满载而归。 回到营地,夙璃和北宫晴便各自会自己的帐篷,两人约定一会儿夙璃去找北宫晴。 进了帐篷,夙璃见一个小丫鬟正在收拾屋子,那丫鬟看着眼生得紧,夙璃扫视了一圈,并不见莲生的身影,于是问道:"莲生呢?" 那丫鬟恭敬的回道:"莲生姑娘觉得帐篷里闷得慌,去外面走走了。" 夙璃轻点了下头,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是。"丫鬟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晚上,北宫晴差丫鬟过来请夙璃,说是白天的猎物做了顿好饭,让她过去尝尝。 夙璃本来对肉就十分执着,听说今天的动物都做了菜。当下也不用丫鬟劝,直接就向北宫晴的帐篷奔去。 揭开帐篷,夙璃一愣,北宫鹄和张大宝也在。 北宫鹄坐在正对帐篷门口的位置,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一暖,化作万般似水柔情。 夙璃抬脚走了进去,在北宫鹄的对面做了下来,丫鬟们迅速将她的碗筷放了上来。 看着满桌子的肉,有红烧的、清蒸的、油炸的、炖的……应有尽有,夙璃觉得自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第151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迎接完圣驾以后,北宫晴就立即跑来看望夙璃,本来张大宝也想跟着来看看,但后来被皇帝叫了过去,就只有北宫晴一个人来了。 北宫晴看着靠在床上气色好了许多的夙璃,关心的问道:"夙璃,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大夫怎么说?" 夙璃笑了笑,说道:"我哪有那么娇气,只是早上没吃东西,又跪得久了,头有些发晕,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不知道,刚才我哥抱着你的时候,你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吓死我了。" "我没事,对了,皇上有没有为难北宫鹄?"夙璃紧张的问道。 北宫晴看着夙璃那紧张的样子,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哥没事。咱们的皇上可是个明君,是不会轻易治谁的罪的。" "没事就好。"夙璃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止他没事,你也没事。护国公禀告说你中暑,将你先送了回来休息。皇上听了,叮嘱你多休息。"北宫晴说道。 夙璃听见北宫晴说皇上记住了自己,心里一阵哀嚎。她本来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第一天就出了这事,事与愿违。 看着夙璃放下心来,北宫晴用一种羡慕的语气说道:"夙璃,我哥对你也太好了吧,连迎接皇上这种事都敢离开。" 后又想到自己,委屈的说道:"怎么就没见他对我这个妹妹这么好啊?" 夙璃白了她一眼,故意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你要是像我这样跪得整个人发晕,差点昏过去,他也会对你好的。" 当时,夙璃觉得自己整个人头昏得厉害,她本来想动动,换换腿,但没想到,夙羽压根儿不准她动。 那种情况下,也不敢私自动,这可是一不小心就掉脑袋的事。夙羽也是为了她着想,所以也不怪他。 只是,没想到北宫鹄看出来了她的不适,强行带她回来休息。 "呃……呃……我就只是说说随便嘛,真是的,你就这么护着他。"北宫晴在一边委屈的绞着手指。 夙璃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问道:"北宫鹄和张大宝呢?" 北宫晴不高兴的说道:"他和我哥在皇上身边,走不开。我哥担心你,就让我先来看看。" 夙璃想到,张大宝是新科状元,北宫鹄是大将军,两个人都位高权重,这次陪皇上出行,自然少不了伴随圣驾。 "对了,皇上这次来,随行的皇子是谁?"夙璃好奇的问道。 北宫晴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司徒皓。"她顿了一下,脑海里一闪,想起来:"喔,还有,他母妃祁妃娘娘也来了。" "祁妃也来了?"北宫晴的话让夙璃心里大惊。 "是啊。对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遇见夙玉,她正要去找祁妃。哼,两个人还不知道想什么法子害你呢。" 说完,北宫晴紧张的拉着夙璃的手,叮嘱道:"夙璃,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看来,这次祁妃和夙玉是有备而来,一心想治她于死地。 面对北宫晴的关心,夙璃感觉心里暖暖的,笑着反握她的手,点了点头。 北宫晴像猛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大事了。后天皇上要举行一场狩猎比赛,所有人都必须参加。" 夙璃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这次来,肯定免不了要跟着打猎。幸亏她之前跟着北宫鹄学了骑术,否则,现在肯定得出丑。 虽然皇上下令是让所有人都参见,但是,其他人谁敢抢皇子们的风头?他们下场打猎,也只是做陪衬罢了。 夙璃在北宫晴走后,又继续躺下休息。晚上吃完晚饭后,北宫鹄就来了,后面还跟着张大宝。 "怎么样?夙璃,好点没有?"张大宝紧张的问道。 夙璃在他面前转了两圈,说道:"你看,我已经没事了。只是晕倒,又不是什么大病。" "没事就好。"张大宝说道。 北宫鹄和张大宝顺势在夙璃旁边坐下。 "夙璃,今天晚宴你没去,错过了一处好戏啊。"张大宝神秘的说道。 "什么好戏?"夙璃疑惑的问。 "李涟想借机让皇上处罚你,可是被北宫将军一句话就堵回去了,当时脸色那真是叫一个难堪啊。"张大宝得意的说道。 "喔?"夙璃看了一眼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北宫鹄,诧异的挑了挑眉:"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好的口才。" 北宫鹄冷冷的斜了她一眼,依旧不说话。 夙璃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僵硬的对他一笑,感觉转过头去,和张大宝叉开了话题。 "今天晴儿给我说,后天皇上会举行狩猎比赛,到时候两人一组。"夙璃有胳膊碰了碰张大宝,问道:"你准备和谁一组啊?要是没人,那我们一组吧。" 张大宝看了一眼旁边冷着个脸的北宫鹄,顿时全身打了个哆嗦,感觉摆摆手,拒绝道:"我…我已经有人了,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真的?怎么这么快啊?"夙璃怀疑的问道。 她这么觉得张大宝在说谎呢?不过也不至于吧,找搭档这种事有什么好骗的。 "是真的。"为了让夙璃相信,张大宝使劲的点了点头,增加话里的真实性。 "不过,好像还有一个人也没有找到人一起喔。"张大宝用眼神瞥了旁边的北宫鹄一眼,暗示夙璃。 "喔,谁啊?谁跟我一样没有找到人?"夙璃假装看不懂张大宝的眼神。 "我。"北宫鹄冷冷的接了一句。 夙璃和张大宝两人吃了一惊,原本两人只是拿他开玩笑,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应。 夙璃不敢置信的再问了一遍:"啊?你说什么?" "我说没人和我一队。"北宫鹄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哈哈哈哈……"北宫鹄说完,夙璃就无情的嘲笑起来。 笑得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你整天板着个脸,当然没人和你敢和你一起了。" 说着,夙璃站起来走到北宫鹄面前,将手放在他脸上,将嘴扯开一个弧度,说道:"要像这样,多笑,知道吗?整天板着个脸,多累啊。" 收到北宫鹄冰冷的眼神,夙璃心里发怵,但依然硬着头皮说:"我说的是实话,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 说完,落荒而逃的跑开,躲到张大宝身后。 "好了,你们要打情骂俏能不能回去再说,我们现在可是在外面啊,能收敛一点吗?"张大宝在一旁用扇子遮着脸说道。 夙璃俏脸一红,说道:"胡说,两个男人怎么打情骂俏?" 看着夙璃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张大宝无情的戳穿道:"别装了,晴儿已经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了。" "啊?晴儿这个死丫头,也不怕害死我,现在我是女子这件事真的是众人皆知了。"夙璃抓狂的说道。 "所以啊,你以后就不用再在我面前,想和北宫鹄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当没看见的。"说完,张大宝打开折扇遮住脸,装出一副看不见的样子,好像夙璃真的会因为他的话做些什么。 北宫鹄淡淡的看了张大宝那浮夸的动作一眼,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们若是想做什么,你能挡得住?" 夙璃在旁边听了,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刀补得太好了。果然很强悍,总算是替她报仇了,这才像个男朋友的样子嘛。 外面夜色如侵染了墨汁一般,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夙璃伸了伸懒腰,对两人下逐客令:"走吧,走吧,我要睡觉了。" 北宫鹄和张大宝看着夙璃一副疲倦的样子,张大宝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走了出去。 北宫鹄走到夙璃面前,伸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说道:"安心睡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夙璃心中一暖,说道:"我知道。" 短暂相拥过后,夙璃便离开了他的怀抱,催促道:"你今天忙了一天了,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边说边将北宫鹄推出了帐篷,北宫鹄无奈,只得随她性子,真回去休息去了。 北宫鹄刚走,又有一个人掀帘子进来,夙璃边说边转头去看:"都说了,让你回去休息了。" 看见是来人是司徒皓不是北宫鹄,面上一尴尬,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来是你啊。" 司徒皓假装没有听见夙璃刚刚的话,也不问她刚刚说的‘他’是谁,只是温柔的问道:"我听说你晕倒了,好点了吗?" "没事了,好多了。"夙璃尴尬的答道。 …… 当晚,夙璃又给司徒皓说了一些她那个世界的故事,司徒皓听得入了神。 如今的两个人就像是知己,彼此心灵相通,却不会在一起。如今的司徒皓,也已经学会了放下。 放下执着,成全北宫鹄。 夙璃知道,祁妃这么做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贤明,也不戳穿她,只是领着下人谢了恩。 "怎么样?她什么反应?"此时祁妃的帐篷里,祁妃慵懒的躺在卧榻上,用浅浅的口吻问着下方的丫鬟。 "回娘娘,她很高兴,带人谢恩娘娘的赏赐,还说让我代她像娘娘问好。"丫鬟低着头,恭敬的禀告。 "喔,还算她有点眼力。只是,勾引本宫的皓儿,就算再有眼里也没用了。"眼中露出一丝狠劲。 过了明天,她就不会再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 第152章 遇袭 狩猎比赛这天,晴空蓝兮,万里无云,秋风习习。 皇上现在休息的帐篷搭在一片平原草地上,周围有侍卫重兵把守,保护他的安危。 皇上的旁边坐着一袭大红色宫装的祁妃,头上插着一支牡丹金步摇,显得端庄高贵。 夙璃、北宫鹄、张大宝、北宫晴、司徒皓等人都一身骑装亮相,个个看起来英勇不凡。 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马匹旁边,只等皇上一声令下,立即出发。 夙璃抬头看着上方的皇帝,脚踩高腰红罗靴,身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的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自带着一股威严。 头上带着冠冕,前方镶嵌着一颗白色的大珍珠,冠冕的系带从左右两方垂下来。 皇上司徒敬刀削般的脸上轮廓分明,鼻梁高挺,不难看出年轻是一枚帅哥。 司徒敬好似感受到夙璃注视的目光,向她这里看了过来,吓得夙璃感觉低下头去。 废话,这可是皇帝,要是她冒犯了圣颜,那可是死罪一条。她年纪轻轻,可不想这么早死。 司徒敬淡淡的往夙璃的方向瞥了一眼后,收回了目光,站起身来,洪声说道:"朕顺承天命,自登基以来,得天庇护福荫。护我天朝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司徒敬顿了顿,继续说:"今一切政绩,朕不敢自专,一切借因先辈奋勇沙场,开辟疆土,才有今日的大好河山。" "故朕举行秋围,旨在让后辈体会先人的辛劳。今天的狩猎,赢的队伍朕会赏赐奖品。" ‘赏赐’这两个字一出,引起下方一阵骚动。但仅仅几秒,又恢复了平静。 夙璃心里也是一动,不知道是什么赏赐。好奇的往北宫鹄的方向望去,见他也正在看着她,心里一虚,急忙转回了头。 司徒敬看了下方跃跃欲试的众人一眼,见气氛已经火热起来,眼带笑意的对身边的太监高进一眼,退回去坐下。 高进会意,站出来说道:"好了,现在宣布,今年的秋围狩猎比赛正式开始。" 一声令下,众人翻身上马,长鞭一挥,奔腾而去。只留下一串马蹄印。 夙璃坐在马背上,与北宫鹄对视一眼,也挥鞭而下,飞速而去,北宫鹄紧随其后。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北宫鹄和夙璃两人并肩而行。渐渐的,两人慢了下来。 林中的动物仿佛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大屠杀,全都躲起来不肯出来。夙璃和北宫鹄两人悠闲的骑着马在林中转悠寻找猎物,两人不像是打猎的,倒像是散步的情侣。 两人骑马在一条较为偏僻的小路上前行,四周被像人一般高的灌木丛,显得有些狭窄。周围听不见一声鸟叫或者动物的嘶鸣,静寂得可怕。 两人一前一后的坐着,夙璃见北宫鹄不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跟着,不言语。 她想的是尽快完成这场狩猎比赛,赶快回去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王道。至于那什么礼品,她才不稀罕。再说了,就算她自己稀罕,也不一定能得呢。 夙璃看着前面马背上的北宫鹄,今日他一身玄色衣服,跟她的一样。整个身子听得直直的,如同一棵千年不倒的松树,莫名的安心。 突然,北宫鹄停了下来,夙璃一直紧盯着他,现在见他挺下来,一拉缰绳,也停了好了。 她皱眉问道:"怎么了?" 北宫鹄没有回答她,而是直直的看着前方的灌木丛,寒声道:"跟了一路,也该现身了。" 夙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他在跟谁说话呢?什么跟了他们一路?还有其他人? 没一会儿,夙璃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只见前方的草丛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的,一群手持大刀的蒙面人从草丛中站了出来。 夙璃知道,他们这是遇上仇家了。至于仇家是谁,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祁妃和夙玉,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些蒙面人眼露凶光,手中的刀上闪着渗人的寒光,身上杀气腾腾,一看就是顶尖的杀手。 第153章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夙璃在马背上吐了一阵,只觉得胃酸都要吐出来了,整个人晕乎乎。一不小心,她就从马背上摔了一下,狠狠的砸在地上。 周围的黑衣人见夙璃摔了下来,脱离了北宫鹄的保护,一拥而上,手中的剑向地上的夙璃刺去。 夙璃见黑衣人向她扑过来,心里发慌,吓得用手捂住脑袋,大叫道:"北宫鹄,救我。" 北宫鹄见夙璃有危险,眼中寒光一闪,薄薄的嘴唇里迸发出冰冷的两个字‘找死’。 北宫鹄看着脚下黑衣人掉落在的刀,脚下一踏,刀受力跳了起来,立在北宫鹄面前,他大手一挥,刀蕴含着深厚的内力向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就被一把大刀插入,鲜血就前胸喷涌出来。那血红色的鲜血,就如同绽放在地狱的罂粟花。 周围的空气一阵浮动,黑影一闪,残玥落在了夙璃的面前。 此时的残玥依旧是从前的打扮,一身黑衣。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杀手,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北宫鹄看了周围的杀手一眼,冷冷的说道:"今日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他将手中的弓箭向一个冲上来的黑衣杀手投掷出去,弓箭狠狠的砸在黑衣人肚子上,那蕴含了北宫鹄十成内力的弓箭力量非同小可,黑衣人被向后一撞,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北宫鹄又在此期间敏捷的抽出放在马背旁的青虹剑。这把青虹剑是北宫鹄特意找铸剑师专门打造的兵器,用上好的千年玄铁铸造而成。这把剑是为他量身定做而成,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剑。 只见出鞘的青虹剑薄如蝉翼,剑轻如叶。剑锋处闪射出锋利的光芒。 这是夙璃第一次看见北宫鹄拔剑,以前他都是赤手空拳的和她对抗。现在他拔剑,证明他真的怒了。 寒光一闪,在杀手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北宫鹄迅速出招。等到杀手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一道血痕。 北宫鹄面前的杀手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拿着手中的青虹剑静静的站立着,此时的他又恢复了战场上那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周围的杀手慢慢的后退,眼中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残玥上前,将内力调到手中,向前面的一名杀手拍去。杀手看见残玥的动作,身形一闪,堪堪地躲避开他的攻击。 那黑衣人心里正松一口气,为自己刚刚躲过一劫暗自庆幸。可他才高兴没多久,残玥又再次欺身而上,这次的力道比上次加重了许多。 黑衣人想再次躲开,可残玥岂会再让他得逞。残玥是一个暗卫,他的招式只为了杀人,没有其他华丽的动作,招招致命。因此,那黑衣人才如此狼狈。 残玥招式一变,直接向他面门拍去。那黑衣人自知是躲不过残玥的攻击,心下一横,想和残玥拼个鱼死网破。 黑衣人右手拿剑,在身前划了几个招式,也向残玥欺身而上。他看见离残玥越来越进,心里越发的激动。 他就不相信,自己拿着剑,还打不过一个没武器的人。 夙璃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一会儿提醒北宫鹄小心,一会儿提醒残玥有人背后偷袭。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黑衣人看着剑快抵达残玥手掌,提快速度,向前猛奔而去。在剑抵达残玥身前时,却被他双手紧紧的握住,黑衣人抽剑不得,心下一狠。往剑上注入内力,不抽反送出去。 他握紧剑柄在空中猛地旋转几圈,残玥手上握着剑锋,一时收不得,也被连带着旋转起来。剑锋利无比,不过片刻之间,残玥手上已经鲜血淋淋、血肉模糊。 落地后,黑衣人趁残玥落地时一个踉跄不稳,手上使力,将剑向前一送,剑划破残玥手掌,刺入了他的胸前。 残玥吃痛,眉头一皱,手上力度加大,‘砰’的一声将黑衣人手中的剑折成了几段。黑衣人大吃一惊,丢下手中光秃秃的剑柄,转身逃去。 残玥出掌,向黑衣人的后背拍去。黑衣人感受到危险,转身出掌与残玥对上。两掌相对,激发出强大的气流。 短暂的几秒接触后又迅速分开,两人各自向后退了三步,黑衣人胸口一窒,吐出一口鲜血。 夙璃担心的看了一眼残玥,见他面色如常,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黑衣人见残玥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心里一惊。残玥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趁他怔愣的几秒,一跃而起,迅速出脚,重重的踢在黑衣人的胸前。 ‘噗’黑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转眼间就没气了。 黑衣人们见奈何不了残玥和北宫鹄,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夙璃。夙璃被那些嗜血的目光盯得后脊发凉,整个人如置冰窖,浑身吓得发抖。 与黑衣人缠斗的北宫鹄用余光看见夙璃正在被包围,心中发怒,眼中覆上一层薄冰,手上的动作越发凌厉。 他手中的剑划了个剑花,击退上前的杀手,身形一闪,来到了夙璃的身边,将她死死的护在身后。 北宫鹄的青虹剑对上杀手的剑,瞬间将黑衣人的剑齐齐斩断。黑衣人眼神一禀,拿着手中剩下的半截残剑一拥而上。 北宫鹄伸手紧紧的牵住夙璃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眼万年。夙璃也深深的注视着北宫鹄,这一刻,他们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眼神交融,痴心交互。 北宫鹄手里暖暖的温度,让夙璃定下心神来。 现在她在的是一个不知名的古代,若是她不杀人,别人必定会杀了她。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时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不想杀人,可是,他没要杀她,她也不能束手就擒吧? 她是一个没有什么慈悲怜悯之心的人,一直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诛之。 想通后,夙璃反握北宫鹄的手,十指紧扣。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表示自己没事了。 北宫鹄见到夙璃想通,心里一喜,可是面色依旧淡淡的,只微微点点头。 夙璃与北宫鹄并肩而立,此时的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她也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并肩作战,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彼此,在战斗中彼此信任。 黑衣人前仆后继的可是涌上来,他们大概有五十人左右,训练有数,宛如一支小型的军队。 他们占着人多的优势,想用车轮战消耗夙璃他们的体力。他们如今一个一个的上,就是等着将他们体力慢慢耗尽,周围的黑衣人再一拥而上。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夙璃与北宫鹄对视一眼,千言万语,无需多余的话语,彼此的心思都融在这眼神当中。 两人会意,放开紧握的双手,背对背的紧靠着。夙璃拿起地上的剑,她之前和北宫鹄练过一段日子的剑法,虽然技艺不够精湛,但也足够保命了。 夙璃和北宫鹄发起进攻,周围的黑衣人感受到危险,立即提剑迎着而上。他们两人在重重包围当中互相配合,这虽然是他们第一次面对敌人,但却配合默契。 两人浴血奋战,杀了一个又一个,杀了一人又上来一人。渐渐的,两人都杀红了眼。他们的身上沾满了血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自己的鲜血。 慢慢的,夙璃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渐渐的透支,动作越来越迟钝,整个人的灵敏度也在下降。在这种生死博弈中,一不留神,就会命丧黄泉。 夙璃用余光看了一眼残玥,见他的情况也不比她好多少。他的手臂上受了几处伤,鲜血正汨汨地往外冒。 她又看了北宫鹄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应对自如,仿佛这些杀手应对起来很轻松。北宫鹄是常年习武之人,每个人说起他,都只知道他的武功高深莫测,但究竟有多深,并无人知晓。 夙璃心想,若是再这样下去,就算北宫鹄撑得住,她和残玥也会受伤,到时就会脱北宫鹄的后腿。 夙璃想好计策后,和北宫鹄背靠背的紧贴,低声耳语道:"待会儿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出来,让残玥去搬救兵。只要我们的人一到,他们必死无疑。" 北宫鹄本也有此打算,但担心夙璃的安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当下,他果断的拒绝道:"我和残玥杀出重围,你去搬救兵。" 夙璃知道北宫鹄是担心她的安慰,想让她先走。可是,说好的同生共死,她怎么能在危险的时候离他而去呢? 夙璃摇了摇头,说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他生,她愿陪他一起看尽繁华;他死,她愿同他共赴地狱。 北宫鹄见她心意坚决,不肯离开,便答应了下来。只要他在她身边,就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她。 两人商定过后,便找准时机,准备动手…… 第154章 现身 北宫鹄看见黑衣人们因为夙璃故意露出的疲倦而放松警惕时,立即提剑而上。招式大起大落、气势磅礴。 转眼间,黑衣人们被逼退数尺。这些迟迟不肯动手的黑衣人与之前冲上去的有所不同,他们的气息更稳,武功也更甚一筹,相信地位也比之前的高。 夙璃和北宫鹄走到残玥的身边,夙璃悄悄的告诉他机会。残玥刚想开口拒绝,北宫鹄一个冰冷的眼神投射过来,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这是命令。" 残玥接触到北宫鹄的眼神,只得恭敬答了句‘是’。即使心里再不情愿,再不舍,他也会压下所有的情绪。 只要能救主人,他什么都愿意。他们这些暗卫就是为了保护主人而存在的,若是保护不了主人,那留他们有何用? 此时也是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树林里,照在夙璃那精致的脸庞上,现出了几分不真实。她现在就像一个误落凡尘的仙子,这周围肮脏的一切看起来与她格格不入,让人觉得玷污了她的圣洁。 夙璃借着剑光滑的表面,反射出刺眼的太阳光,晃得黑衣人眼睛一痛,分了神。 她就趁此机会和北宫鹄两人双剑合璧,攻势迅猛。黑衣人不敌,受了重伤,残玥逮住这个机会冲了上去,在他胸前狠狠的补了一刀,并趁此机会翻身上马,逃了出去。 夙璃看着残玥逃出去的背影,送了口气。只要他们撑到残玥回来,就有希望了。他相信残玥一定会回来的。 "啪啪啪……"寂静的树林里传来一片掌声,吓得林中的小鸟扑腾着翅膀,四处逃窜。 一个黑衣人降落在一棵树顶端,依旧是全身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中,脸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真面目。 北宫鹄淡淡的瞥了树端的黑衣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就是这些杀手的领头。这个人绝不简单,这是北宫鹄对他的第一判断。 黑衣人眼含笑意的俯视着北宫鹄和夙璃两人,说道:"不愧是北宫大将军,果然不凡。只是今天要命丧与此,真是可惜了。" 听他的口气,北宫鹄知道他是要痛下杀手了。想到这些杀手有可能是祁妃和夙玉请的,北宫鹄手上青筋爆起。以前就不应该听夙璃的劝,放了夙玉。 如今,她反咬夙璃一口,以怨报德。真后悔以前没有亲自杀了她,才能让她现在兴风作浪。 其实,夙璃也后悔了,当初本想着放了夙玉,她会感激她手下留情、不计前嫌。可是,没想到夙玉就是一条毒蛇,如何都捂不热。 这种人就应该尽早处理,否则,她何时会反咬你一口,你都不知道。 夙璃心里下定决心,这次逃过这一劫,她一定要给夙玉和祁妃一些苦头尝尝,让她们知道,忍让并不代表软弱。 夙璃分神时,一个不留神儿,就被一名黑衣人在右手臂上划了一刀。浆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划出来,滴在她银色的铠甲之上。如同那盛开的罂粟花,看起来妖娆魅惑。 北宫鹄杀了面前的一个黑衣人,奔到夙璃身边,急忙关心的询问道:"怎么样?" 夙璃捂着伤口,摇了摇头:"没事" 北宫鹄看了冷漠的看了树梢的黑衣人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你让人伤了她,找死。" 黑衣人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大笑一声,自信的说道:"北宫将军,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你打不过我的。" 北宫鹄双眼一眯,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回道:"试过就知道。" 黑衣人听后身形一闪,手中长剑夹杂着凌厉的剑气像北宫鹄刺了过来。不同于其他人了一板一眼的剑式,这个领头的杀手不止武功高强,剑法更是刁钻。在一旁的夙璃完全看不出他武功的套路和出处。 剑越来越逼近,北宫鹄身形未动。风轻拂过他的面庞,耳边发丝飞舞。 更近了,更近了,快要刺中北宫鹄了。夙璃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她捂着伤口的手不自觉的抓紧,鲜血大量的顺着手指往外流,她也浑然不觉。 杀手首领见剑离北宫鹄越来越近,仅有一米左右,心里激动万分。只要杀了北宫鹄和夙璃,那一千两黄金就是他的了,他还会出门,证明自己比北宫鹄更加强大。 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名利双收、飞黄腾达的场景,心里更加激动,握剑的手也忍不住的高兴颤抖。 在剑离北宫鹄只有半米远时,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一般闪到那首领身后。长剑一挥,破势而出。 首领感受到身后的剑气,急忙转身,下意的举剑防守。两剑相击,发出刺耳的撞击声,震得耳朵生痛。 黑衣首领与北宫鹄对战了几百回合后,渐渐的露出败势。北宫鹄抓住他一个破绽,一脚踢在他胸前。 黑衣人受重伤倒地不起,北宫鹄剑指黑衣人,淡淡的问道:"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第15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痴心换情深,不离不相弃。 容貌绝色的红衣女子将视线从指甲上移开,看了北宫鹄一眼,说道:"可惜了,北宫将军一往情深,只怕错付了他人。" 北宫鹄淡然站立,怀中抱着夙璃,没搭话。 红色身影一闪,绝色女子走到北宫鹄身边,围着他转了几圈,打量道:"北宫将军如此俊美,大堆的美人为你着迷,就连我瑶姬也看见将军,也忍不住动心,将军何必喜欢一个男人呢?" "喔,瑶姬忘记了,她不是男人,可是一个女娇娥呢。只是,她一辈子也不能恢复女儿身了,真是可惜了一个大美人。"红衣女子作出恍然大悟状。 见北宫鹄依然不搭理她,瑶姬更加大胆的靠近北宫鹄身后,将手放在他脸上,轻轻的抚摸着:"不如将军从了瑶姬吧!" 北宫鹄眼神凌厉的看了她一眼,吓得瑶姬心里发怵,讪讪的收回手。 见她离开了自己,北宫鹄才沉声冷笑道:"只怕你做不了主。" 瑶姬被他一语道破自己身不由己的身份,心下也不在意,面色如常的说道:"北宫将军还真是聪明,不知,将军可猜到我家主人是谁?" 北宫鹄不搭话,提步继续向前走去。现在,夙璃需要看大夫,若是再不治疗,毒气攻心,只怕就麻烦了。 瑶姬知道北宫鹄心里急着给夙璃疗伤,有了筹码,更加有恃无恐。 见北宫鹄想走,瑶姬说道:"听闻北宫将军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瑶姬不才,像将军讨教一番。" 话音未落,身形一跃,手中的红菱飞了出去,向北宫鹄缠绕而去。 别看这瑶姬天姿国色,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但其实她是一个专业的杀手。她身手不凡,内力深厚,绝不像外表所看见的那样,是一个弱女子。 比起之前那些气息外放的杀手,这种气息平和、让人卸下防备之心的杀手更加的让人心生警惕。 北宫鹄怀中抱着夙璃不好应战,但担心她再受到伤害,不肯将她放下来。 几个回合下来,瑶姬也发现了北宫鹄死死的护着怀中的夙璃,攻击对象一转,向夙璃袭去。 北宫鹄只是躲闪,不能出手,显得有些狼狈。几个回合下来,虽然没有受伤,但每次都被瑶姬步步紧逼,狼狈至极。 看着北宫鹄狼狈的模样,瑶姬停下攻击,掩唇妖娆一笑,说道:"北宫将军,你若是再不放下怀中的佳人,可就要输咯。" 北宫鹄不理会她,自顾的紧抱着夙璃。瑶姬见他依然不肯放下怀中的人,心下感动他对夙璃的情谊。但想到他是自己这次的目标,主人交代一定要杀了他。瑶姬就猛地收住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对付眼前的男人。 瑶姬长袖一挥,袖中红菱向北宫鹄缠去,北宫鹄依然只是躲闪,可瑶姬这次显然没有打算那么轻易放过他。 只见她身形一舞,翩若惊鸿,如同一只空中起舞的红蝴蝶,身轻如燕。北宫鹄被她逼得尽显狼狈,节节败退。 北宫鹄躲闪开她的红菱后,开始运起轻功向别处奔去。瑶姬先一步看穿他的动作,大声一喝:"执行主人命令。" 寂静的树林空地上突然冒出了十几个杀手,虽然人数不及刚才的杀手,可是武功跟他们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杀手们一拥而上,北宫鹄神色一禀,抱着夙璃飞旋而起,躲过了攻击。 尽管北宫鹄一直处于下风,可是,他神色淡然,神情间并没有半分的紧张和慌乱。 看起来仿佛不是在面对一场生死的较量,而是一次普通的比武切磋。 北宫鹄躲开杀手的攻击后,看了怀中的夙璃一眼,见她眉头紧锁,想她肯定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他现在一定要带她回去治疗,若是晚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瑶姬趁北宫鹄被缠住的时候,手中红菱再次出手,北宫鹄一时躲闪不急,被红菱缠住了上半身。 瑶姬运着轻功,踏着红菱而上,如同一个降落凡尘的九天玄女,飞向北宫鹄,美得动人心弦。 北宫鹄调动周身内力,一运功,将瑶姬的红菱瞬间震成了碎片,如同红色的雨飘落下来。 瑶姬任不死心,在那满天的红菱雨中欺身而上,紧握着深藏在袖中的匕首,想从后方偷袭。 北宫鹄身形一转,狠狠的一脚踢在她肚子上。瑶姬忍痛,转身向北宫鹄的怀中的夙璃刺去。北宫鹄瞳孔一缩,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护住夙璃。 瑶姬看见她的动作,心中大喜,夙璃果然是他的死穴,手上力度也加大了不少。手上一用力,素手一翻,锋利的匕首划破北宫鹄的骑装,刺入心脏。 瑶姬一招得手,拔出匕首,足尖轻点,借助北宫鹄的力道,脱离了他的控制。 退到安全区域后,瑶姬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北宫鹄胸前浸出大片血渍,瑶姬勾唇一笑,风情万种的道:"北宫将军,你怀中的佳人中了毒,我看也是救不了。" 说完,她妖娆一笑,继续道:"不过将军不用担心,瑶姬心善,已在匕首上淬了毒。过一会儿,你就能下去陪她吧。" 北宫鹄身形一晃,强忍着痛楚,将怀中的夙璃轻放在地上。‘噗’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倒在地上。他甩了甩头,强撑着身子,守在夙璃的身旁。 北宫鹄想,不能再耽搁了。 他在自己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止住了血,也暂时阻止了毒素向心脏蔓延。 他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简单的包扎了胸前的伤口。 做好在一起后,他强撑着,拿起地上的剑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周围的杀手。 北宫鹄主动出击,向杀手们出手。一把青虹剑,刀光剑影间杀人如麻。 一个,两个,三个……慢慢的,杀手们倒下的越来越多。 瑶姬见自己已经完成任务,北宫鹄中了自己的毒,必死无疑。她一声令下,杀手们如同退潮的潮水,尽数退去。 一瞬间,无影无踪。整个深林又恢复了最初时的平静。 北宫鹄将青虹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现在的他,还不能倒下,要将夙璃救回去。他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夙璃移去。 残玥回到营地时,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在一开始的草地上设宴,庆祝今天的丰收。看见一身是血的残玥,北宫晴心里大惊。 残玥是哥哥的暗卫,一直和他是形影不离。如今残玥独自回来,还浑身是血,是不是哥哥出了什么意外了? 北宫晴想起之前,她担心哥哥和夙璃出了意外,请求皇上派人去找。可是,祁妃轻飘飘的说了句:"他们也许打猎大丰收,忘了时间,天黑就会回来了。" 皇上听了她的话,觉得甚有道理。想到北宫鹄和夙璃两人竟然因为打猎而忘了回来复命,心中便有些不快,语气生硬的对北宫晴说:"他一个大将军,能有什么意外?" 当时北宫晴还想再说话,可是被张大宝给制止了,张大宝拉了拉她的袖子,摇了摇头。北宫晴看他严肃的神色,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北宫晴赶紧上前去迎接残玥,急忙问道:"是不是哥哥出什么事了?" 残玥对着北宫晴双膝一跪,声音沙哑的道:"残玥无能,没能护住主人。主人和小候爷现在有危险,求小姐去救他们。" "出了什么事?"北宫晴急忙问道。 残玥将他们如何遇见杀手,如何受伤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了。为了节约时间,他尽量捡重要的说。 "真是岂有此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刺杀北宫大将军,这是不将朕放在眼里。"司徒敬气得左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怒道。 底下众人见天子发怒,立即吓得跪在地上,口中说道:"皇上息怒。" 看着发怒的皇上,夙玉心里害怕,悄悄的抬头看了祁妃一眼,见她也正在看着她。见夙玉向她望过去,祁妃悄悄的给夙玉递了个眼神。让她放宽心,没事。 夙玉看见祁妃稳如泰山,面色如常,心里也很快的镇定下来。她想着,说不定等皇上派救兵去的时候,夙璃已经死了。 为什么她没说北宫鹄死,因为当初她找人的时候,特意交代过,要留下北宫鹄的性命。所以,她觉得那些黑衣人肯定已经杀手了夙璃。 等夙璃一死,北宫鹄肯定会心如死灰。到时候,她再作为温柔的解语花不离不弃的陪伴着他。她相信,日久天长,他一定会被自己感动,喜欢上自己的。 想到以后和北宫鹄一起双宿双飞、结为夫妻的场景,夙玉心中就激起层层的波纹,心神一阵荡漾。 北宫晴听见自己哥哥被杀手包围,有生命危险,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皇上,求皇上救救犬子。"夙羽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在司徒敬的面前,祈求道。 司徒敬连忙命人将他扶起来,说道:"护国公不用担心,朕立即派兵去救他们。" 后又扫了下面一眼,沉声道:"谁愿意带兵前去营救北宫将军和小候爷?" "我。" "我。"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 司徒皓站出来,行了一礼,皱眉说道:"儿臣身为皇子,理应为父皇分忧。如今有人挑衅父皇的威严,儿臣愿带兵前往,剿灭逆贼,救出大将军和小候爷。" 对于司徒皓的一番话,司徒敬高兴不已。他想,他这个儿子总算开窍了,平常不管如何教导他,对于政治上的事,依旧爱搭不理的。如今,竟然愿意带兵去歼灭逆贼,看来他是想通了啊! 若是司徒敬知道,他儿子只是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才说出那番话,估计会气得吐血。 第156章 救兵 张大宝一掀长袍,跪在地上说道:"臣自来京城,孤苦无依,险些沦落街头。幸得北宫大将军倾囊相助,臣才会有今日之成就。如今,北宫大将军陷入困境,臣岂能置之不理?请皇上成全微臣,报当日之恩。" 司徒敬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夸奖道:"张爱卿不愧是状元郎,知恩图报,不错不错。朕准了,你就去在旁协助三皇子吧。" "是,微臣遵旨。"张大宝站了起来。 点兵期间,北宫晴跑去向皇上求了情,得到准许一起前往。 准备好后,众人在残玥的带领下快马加鞭的赶去。如今时间紧迫,每晚一分钟,北宫鹄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来到出事地点,司徒皓和张大宝三人望着满地的尸体,心头一惊,立即四下寻找北宫鹄和夙璃的身影。 三人找遍了周围也没找到,司徒皓急得慌了神,他害怕夙璃出了什么事,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笑容满面的女子。 他仔细看了下地上的尸体,慢慢的,他发现,地上的杀手并不是同一批人,而是两批人。 "你们快过来看。"司徒敬向远处的北宫晴和张大宝交道。 两人走了过来,司徒皓说道:"你们仔细看地上的尸体,看,他们并不是同一批杀手。也就是说,他们两个遇见了两批杀手。" 北宫晴和张大宝疑惑的看了眼地上的杀手发现真如司徒皓所说,真是两批人。 司徒皓再次向残玥确认道:"你确定当时只有一批人?" 残玥肯定的回道:"是,我离开的时候只有一批人。" 司徒皓沉思道:"看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向周围的人下命令道:"你们四处去找,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找到他们。我活要见人,死要……快去找。" "是。" 侍卫们领了命令就四处分散开去找夙璃他们。 半柱香后,一个侍卫长来报道:"启禀殿下,没找到。" "没找到你回来干嘛?继续给本王找,直到找到为之。若是再找不到,你提头来见。"司徒皓气愤的骂道。 吓得侍卫长直冒冷汗,急忙继续去找。 此时的司徒皓哪里还有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整个人急躁不安,眉头紧锁。 北宫晴和张大宝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两人将四周都仔细察看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北宫晴急得发慌,心里担心北宫鹄,一时间,眼泪直往下掉。 张大宝给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他们会没事的。北宫将军是战无不胜的英雄,谁能奈何得了他?而且夙璃也会武功,招式刁钻,会没事的。" 北宫晴点了点头,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继续投入到寻找的队伍中去。 "有发现。"一个侍卫高声喊道。 司徒皓四人闻言飞奔而去,问道:"有什么发现?" 那瘦高的侍卫指着面前头顶上的一片树叶道:"这树叶上布满血迹,周围的树叶也有,会不会是北宫将军留下的。" 司徒皓四人听了,心中大喜。司徒皓和北宫晴三人运起轻功,轻点足尖,跃到树端,寻找血迹,留下不会武功的张大宝在原地等候消息。 三人站在高处,树叶上的血迹一目了然。三人决定顺着血迹寻找夙璃和北宫鹄。 三人运着轻功,一路追随血迹到很远的地方,血迹便消失了。 司徒皓三人落地,与跑步跟赶上来的张大宝汇合,分析着,血迹再这里就消失了,他们也许就在这儿。 三人商定过后,司徒皓下命令道:"在这周围给我仔细的找,一个洞也不要放过。" "是。"侍卫们恭敬的答道。 司徒皓和张大宝四人也分散开来,四处寻找。 突然,北宫晴看见一处草丛中露出了一块黑色的布料,像一个人的衣角。她急忙奔过去,看见北宫鹄和夙璃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第157章 痊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司徒皓将天山雪莲拿回去后,御医已经准备好了药材。这味药除了天山雪莲这味药材比较珍贵之外,其他的都是些普通药材,所以找起来就比较容易。 御医因为从来没有配过这味药,所以所有的御医都不敢冒然配药。 最后,所有的御医经过了几个时辰的讨论,在司徒皓的怒火压力下,御医们终于决定要尝试开始配药。 "三殿下,你要考虑清楚,这味药成功的几率只有三成。"一名御医站在司徒皓身后,看着细心照顾夙璃的司徒皓,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味药成功的机率只有三成,若是失败了,那天山雪莲就毁了。若是想要再找一株天山雪莲,就需要很久的时间,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 所以,如果失败,就救不了小候爷了。 这味白花丹解毒丸,能解百毒。若是成功制成,不止夙璃的毒能解,连北宫鹄身上的毒也能解。 司徒皓深情的望着夙璃,头也不回。这时,北宫鹄从外面进来,冷冷的说道:“若是救不了她,我让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这句话,吓得那名老御医身子一抖,连连说道:“将军息怒,我们一定竭尽全力配制解药,为小候爷解毒。” 老御医抬头偷瞄了一眼北宫鹄,见他不再说什么,用手擦了擦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心里松了口气。 谁都知道,这北宫鹄大将军虽然战无不胜、位高权重,但却倾心与一个男子,更是为了她,不惧流言蜚语。 再说,就算不怕北宫鹄的威压,他也不敢让夙璃有事。先不说她是三皇子司徒皓的朋友,就是护国公府受宠的小候爷这个身份,他们就算是几个脑袋也不够赔啊。 司徒皓转身走过来,对老御医说道:“你下去配药吧。” “是”老御医向两人行过礼后就退了出去。 北宫鹄走到夙璃的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提醒着,都要让人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司徒皓对周围的丫鬟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丫鬟们身子一曲,答道:“是”整齐的退了出去。 看着床边的北宫鹄,司徒皓走上去,愤怒的骂道:“当初把她交给你,你说会好好照顾她。可是,和你在一起,她不是受伤,就是中毒,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面对司徒皓的质问,北宫鹄神情悲痛的看着夙璃,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夙璃的脸庞。 司徒皓见他不说话,心里更加悲愤,继续骂道:“你现在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可是,阿璃呢?你看看她,她现在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司徒皓越说越悲愤,情绪更加激动,他猝不及防的对北宫鹄出掌。掌风将至时,北宫鹄向旁边微微一闪,躲过了他的攻击。 与司徒皓的悲愤不同,北宫鹄自始至终都神色平淡。现在面对他的刁难,也只是冷冷清清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向床边走去。 司徒皓见他想走,再一出掌,拦住了他的去路。北宫鹄不想和他纠缠,一直躲避着。 张大宝和北宫晴进来时,看见司徒皓正一掌拍在北宫鹄的胸前,他向后退了两步,吐出一口鲜血。 北宫晴见司徒皓又再次出掌,心里一惊,赶紧跑过去,拦在两人中间,北宫鹄怕误伤了她,掌风一偏,打向旁边的空中,收了势。张大宝赶紧跑过去,扶着北宫鹄。 司徒皓看了眼拦在中间的北宫晴,说道:“北宫姑娘这是干什么?” 北宫晴是一个性格豪爽的女孩,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也不顾忌司徒皓的身份,气呼呼的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三皇子吧,我哥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对他出手。” 司徒皓看了眼被北宫晴挡在身后的北宫鹄,不屑的说道:“他和阿璃一起出去,竟然自己一个人安然无恙的回来,还是不是个男人。” 北宫鹄气得双手叉腰,骂道:“谁说我哥哥没有受伤?他为了救夙璃,帮她扛下了所有的攻击。他身受重伤,还……” 说着说着,北宫晴想起她刚见到北宫鹄时的情形,全身血迹,当时就像刚从红色染缸里怕出来似的。 想起御医给他诊脉时摇头叹息的场景。眼泪再也止不住,哭了出来。 她边哭边说道:“他还中了剧毒,大夫说,他们只能保证他身上的毒一个星期之内不会发作。若是在这一个星期之内,找不齐想要的药材,就配不成药。到那时,他们也无能为力。” “可是……呜呜……可是我们去哪儿找那种珍贵药材。呜呜……”北宫晴抽抽嗒嗒的说着。 听着北宫晴说北宫鹄也身中剧毒,司徒皓心里一顿。难怪,难怪他刚刚出掌时,感觉北宫鹄的武功弱了不少,还以为是他不想和自己对抗,没想到,原来是身中剧毒。 如此,便能解释他为什么能中了他一掌了。若是平常的时候,他与北宫鹄切磋,只怕两人旗鼓相当,时间久了,也许他还会占上风,哪能这么容易就中了他一掌。 想到自己冤枉了他,司徒皓面色自责的说道:“怪我太糊涂了。” 见他已经想开了,张大宝说道:“这不怪三皇子,您也只是太关心夙璃了。” 司徒皓想起他答应自己母妃的事,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只怕以后都不会了。” 众人被他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懵,不知所以。北宫晴正要开口询问时,被北宫鹄抢了先:“你答应了祁妃离开她?” 司徒皓苦涩一笑,说道“母妃手里有一味需要给夙璃入药的珍贵药材,我若是不同意,她是不会救夙璃的,我没得选择。” 北宫鹄没在说什么,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能说什么。只是,这份恩情,他记下了,有些事,放在心中就好,不用说出来。 司徒皓见大家脸色沉重,便转移话题问道:“你们有没有请过御医?” 北宫晴摇了摇头,说道:“我去找了两次御医,可都扑了个空,他们都不在。说是被三皇子您请去了。我想你应该是在夙璃这儿,就来这儿找你们了。” “那就让御医看看吧,兴许能治好。”司徒皓看着北宫鹄说道。 北宫鹄拒绝道:“我没事。璃儿的解药什么时候治好?” “不知道,御医刚刚也说了,他们从未配过这种药材,只能回去翻阅古籍,按书上的步骤来。”司徒皓眉头紧锁的说道。 不顾北宫鹄的反对,吩咐道:“来人。” 精心打扮的莲生走了进来,悄悄的偷瞄了一眼张大宝,询问道:“三皇子有何吩咐?” 北宫鹄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后,便收回了目光。 司徒皓对她吩咐道:“去将张太医请过来。” “对了,你顺便差人去告诉护国公一声,说夏枯草本王已经找到了,叫他回来陪阿璃吧。” “是”莲生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身子微微一福,退了出去。 张大宝看着退到门口还不舍得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莲生,说道:“看来夙璃身边的人需要整治一下了。” 司徒皓也出声应和道:“是该整治了,不然有些人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北宫鹄虽然没说话,但也没反对,算是默许了两人的说法。 一旁的北宫晴好奇的睁着大眼睛问张大宝:“什么整治啊?你们在打什么哑迷?我怎么听不懂?” 第158章 解药 看着小脸一脸疑惑的北宫晴,张大宝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说道:“没什么。你不是要看夙璃吗?快去吧。” 经张大宝一提醒,北宫晴一拍脑门,暗道自己糊涂。就跑着去看夙璃去了。 北宫晴走后,剩下的三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上去,看着夙璃沉睡的面容,眉头深锁。 “三皇子,御医说夙璃何时能醒来?”张大宝问道。 “御医说这种毒会让你陷入幻境中,只有解毒以后,才会醒过来。”司徒皓回道。 北宫鹄慢慢的走过去,牵起夙璃的手,说道:“璃儿,对不起,我食言了。”眼里满是痛苦。 他说过不会让她有事,可是最后,她还是中了剧毒,他始终还是失信于她了。 看着北宫鹄痛苦的神情,北宫晴眼睛一酸,安慰道:“哥哥,这件事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些人太可恶。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张大宝安抚着北宫晴,说道:“残玥已经去查了,相信再过两天,就会有结果。” 说完,他转向北宫鹄,问道:“后一批袭击你们的杀手是什么样的?” 北宫鹄并没搭话。 “哥,你说出来啊,你说出来我去查,一定会查出来的。”北宫晴见北宫鹄不说话,急急的说道。 三人一直看着北宫鹄,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夙璃,整个人就好像木偶一般,了无生趣。 就在北宫晴以为他不会开口,快要放弃时,他才缓缓的开口道:“那是一个红衣女子,长得明眸皓齿,体态轻盈,武器是一缎红菱。声音很特别。” “是不是笑声如同银铃一般的女子,自称‘瑶姬’?”司徒皓急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北宫鹄猛地转过头紧盯着司徒皓,问道。 “你别这么看我,我也不认识,只是上次去幽阁听见一个姑娘的笑声,因为太过奇特,所以特意留意了一下。我当时听见别人叫她瑶姬。”司徒皓解释道。 北宫鹄双眼紧紧的锁定在他脸上,仿佛要看出什么东西来似的。过了半晌,确定了他说的是真话,才徐徐的收回目光。 不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怀疑司徒皓。而是这次的刺杀,他坚信祁妃也有份。 所以,他不能排除司徒皓为了包庇自己母妃撒谎这个可能,不能不防。 对月独酌诉衷肠。 三人说话间,莲生已经回来了。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年过半百、满头白发的张太医。 莲生和张太医对司徒皓行了一礼:“参见三皇子” 司徒皓对张太医虚扶一下,说道:“请起。” 张太医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御医,医术精湛,深得皇上信任。无论是谁在他面前,也不敢拿乔。 “张太医,请你帮北宫将军看看他身上的伤势如何?”司徒皓看着屏风后走出来的北宫鹄说道。 莲生刚刚就告诉她来为北宫鹄诊断,当下就不再非口舌,对北宫鹄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做到桌前,开始把脉。 张太医把脉诊断一番后,对北宫鹄责备道:“北宫将军受了重伤,应该在床上修养,怎么就下床了?” 司徒皓一阵无奈,这位张太医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古板。性子比较直,无论是什么人,他都敢直言不讳。特别是那些向北宫鹄这样,在他眼里不爱惜身体的人,说得更加严重。 “北宫将军身中一种罕见的剧毒,中了这种毒的人,心里如同一万只蚂蚁在撕咬,心痒难耐。很多人中了这种毒,都疼得满地打滚。”张太医说道。 第159章 担忧 他答应了自己母妃,夙璃好起来后,他就会离开她,进宫去好好当他的皇子。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和夙璃嬉闹了,以后再也见不着那双如同星光般的眸子了。 想到这些,司徒皓,心里一阵刺痛。可为了救夙璃,他没有选择。只要能救活夙璃,让她苏醒过来,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毫不犹豫。 太医院的众位太医也彻夜未眠,帐篷灯火通明。所有太医都忙着翻阅古籍,研究配药。 一晃眼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北宫鹄的病情逐渐加重。一开始他还能强撑着,面色如常。 可后来,他病情越来越严重,毒素开始向心脏蔓延。好几次,北宫鹄都疼得晕了过去。 这一天,北宫晴来看望北宫鹄。因为北宫鹄一直不喜欢用丫鬟,所以他的房间一直都只是他一个人待着,没人伺候。 一进门,就见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粉碎。满地的瓷器碎片,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着。 北宫鹄正倒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努力了很多次,都失败。他浑身使不上一点儿劲。 北宫晴急忙跑过去,费力的将他扶到床上坐下。北宫晴看着他满脸的痛苦,一时没了主意,记得哭出来,转身出去叫丫鬟请太医。 北宫鹄稍微恢复了一点儿神志,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北宫晴,他用命令似的口吻说:“出去。” 北宫鹄知道北宫晴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如何能出去,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 北宫晴满脸泪痕的说道:“我不去,我要一直陪着哥哥。” “我叫你出去,你听不见吗?”北宫鹄骂道。但他因为太过于虚弱,导致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毫无威慑力。 听着北宫鹄的责骂,北宫晴哭着大喊道:“我不出去,随你怎么说,我就是不走。我已经失去父亲了,我不想连哥哥也没有。” “父亲说他会回来陪我我过生辰,可他走了以后就没再回来了。我不想……不想连你也失去。哥哥,晴儿害怕一个人……晴儿害怕……” 说着说着,北宫晴再也止不住泪水,大哭起来。仿佛要将这些年的伤痛和这几天的不安、担心哭出来。 听着北宫晴的这些话,北宫鹄一愣。这么多年一来,他一直在外征战,从未好好顾忌这个妹妹的感受,对于她,他亏欠良多。 他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再坚持赶他出去。 北宫晴见他不再坚持让自己出去,便用手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走过去照顾北宫鹄。 北宫晴为北宫鹄倒了杯水后,便从怀里掏出张御医配给北宫鹄,暂时压制他毒素的药丸。北宫晴喂北宫鹄吃了药丸后,他身上的疼痛立刻减轻了不少。 张太医说过,这药丸是一种剧毒配制而成的,目的就是一毒攻毒。虽然它能压制毒,可是,它对身体也有危害。 这种药只能吃一次,需要在紧急关头吃。吃了这个药丸后,北宫鹄的身体会受到损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张太医是不建议他服用这个药的。 可现在解药还没研制出来,若是再不吃这个药丸,北宫鹄就要毒发身亡了。 北宫鹄吃完药后,惨白的脸色明明恢复正常,脸上痛苦的神情也消失了。 一转眼,那个冷清的北宫鹄又回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太医就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风流倜傥的张大宝。 那太医带着一卷儿书生气,看起来三十出头,很年轻的模样,但却给人沉稳的感觉。 张大宝本来是去找北宫晴的,丫鬟告诉他,北宫晴来找北宫鹄了,他又赶来北宫鹄这里。 张大宝在来的路上,见到北宫鹄这里的丫鬟和太医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张大宝就和他们一起过来了。在路上,张大宝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 所以,进门后,看见满地的瓷器碎片,张大宝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停留的走了进去。 北宫晴见不是张太医,疑惑的问道:“张太医呢?” 那太医恭敬的答道:“张太医在忙着配药,走不开,就让在下来给北宫将军看病。” 北宫晴听了,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赶紧让开位置,对那位年轻的太医说:“太医,你赶紧看看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相对于北宫晴的紧张,北宫鹄显得十分淡定,他缓缓的伸出手给太医把脉。 太医把完脉后,对北宫鹄说道:“北宫将军,能让在下看一下你的胸前吗?” 北宫晴听说要让北宫鹄解开长袍,立即转过头去。 北宫鹄解开长袍,露出前面的胸膛。北宫鹄的胸前布满了许多缠绕的黑色血线,在皮肤下清晰可见。 这些血线就像相互交错着的蜘蛛网,向心脏处蔓延。那些血线离心脏只有一个拇指的距离,仿佛下一秒就要缠绕上去,撕碎他的心脏。 年轻的太医仔细观察了北宫鹄胸前的血线后,皱眉说道:“北宫将军的毒素已经开始渗入心脏,若是八个时辰后,再不能配制出解药,北宫将军就会……” 他话虽没说完,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背过身的北宫晴听见他的话,心里焦急,当下再也顾不得那些虚无的礼仪。转过身去,看着北宫鹄的胸前。 当她看见北宫鹄胸前那纵横交错、狰狞的血线,北宫晴再次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每天看见他神色如常的陪着夙璃,以为他身上的毒根本不严重。可是,他的毒已经蔓延到心脏了。 如果不是他再也撑不住,她恐怕要到他毒发身亡的那一天,才会明白他的病情有多严重。 明明是亲兄妹,他却什么都不和她说,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来。 一时间,痛苦、伤心、欺骗等众多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苦不堪言,难以言诉。 “我不想让你担心。”北宫鹄淡淡的说道,算是给北宫晴的解释。 张大宝知道北宫晴心里所想,走上去替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别伤心了,你知道,他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什么都不说,我一直不知道你的病情,我不想没了哥哥,你知道吗?”北宫晴抽抽嗒嗒的说道。 北宫鹄自知这件事是他不对,任由北宫晴发泄,不再说话。 北宫晴骂了几句后,便开始整理情绪。 张大宝一边安慰北宫晴,一边向年轻的太医询问道:“敢问太医,那白花丹什么时候能配好?” “很快就好了。”那太医颇有成就的说道。但他转念又想起那药还不知道能否成功,就算好了,也不知道药效如何。 “但是……但是那药的药效还不知如何,所以,就算配制出来,能不能救北宫将军,还是个未知数呀!”太医感叹道。 此话一出,几人都同时沉默了…… 太医走后,北宫鹄就去找夙璃。现在他的生命就是倒计时,八个时辰后,若是还不能配制出解药,那他就会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现在,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他不想浪费,只想和心爱的人呆在一起。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北宫鹄紧紧的握住夙璃的手,想着。此生若是能与所爱之人共赴黄泉,死而无憾。 生亦同欢,死亦同穴。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貌似这样的想法也不错。 黑影一闪,残玥跪在北宫鹄面前的地上,禀道:“主人,属下已查到那两批黑衣人的身份。” “说来听听。”北宫鹄清冷的说道。 第160章 苏醒 “第一批黑衣人是祁妃和夙玉买通的杀手,是江湖上一个隐世的杀手阁,那领头的是他们的阁主,武功颇高。他们的组织喜欢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取胜。” 残玥抬头望了眼北宫鹄,见他没反应,继续说道:“第二批杀手是幽阁派出的人。那瑶姬是幽阁中最擅长使毒的高手,是异域人。” 北宫鹄伸手理了理夙璃额前的头发,问道:“幽阁向来不杀好人,这次突然出手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查出是谁出钱杀我们?” “属下查出来,这次的命令是幽阁的阁主所下,与他人无关。”残玥说道。 这回答倒是让北宫鹄有些意外:“可查出他杀我们的原因?”他问道。 “属下不知。属下只查出两个月前,有人取代了幽阁原来的阁主,成为他们的新阁主。”残玥答道。 北宫鹄若有所思,有人成为新阁主,刚上位就想杀他和夙璃。这人肯定是他们的仇家,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北宫鹄将他和夙璃的仇家过了一遍,依然没有头绪,便将这件事放在一边,吩咐残玥退下。 一个时辰后,司徒敬、北宫晴和张大宝三人来找北宫鹄,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跟着一众的太医。 北宫鹄放开夙璃的手,绕过屏风走道外面,看着众人问道:“药练成了?”虽是疑问,但却十分笃定的说出来。 司徒皓点了点头,艰难的说道:“炼成了,但是,不知道药效如何,需要一个人试药。” 明白司徒皓话里的意思,北宫鹄毫不推迟,直接说道:“你们把药给我吧,我来试。” 只要能帮夙璃解毒,无论什么他都愿意。 北宫晴上前阻止道:“不行,哥哥,让我来试。” 北宫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是我妹妹,我是不会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的” “而且这药只有两颗,若是北宫将军试药失败,那就没机会了。”张太医严肃的说道。 这味白花丹只制成两粒,所以试药的人非北宫鹄不可。 若是北宫鹄试药不成功,那说明他们制药失败了,北宫鹄和夙璃的毒也不能解,那他们就没救了。 北宫晴听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张大宝拉住了她,摇摇头。北宫晴看看他,又看看北宫鹄,想起床上昏迷不醒的夙璃,不再说话。 张太医打开手中的锦盒,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两颗豌豆大的乳白色药丸安静的躺在锦盒之中。 北宫鹄拿起其中的一颗白花丹解毒丸,毫不犹豫的吞下去。 张太医和其他太医在一旁密切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 北宫晴眉头紧蹙,双手紧紧的掐着张大宝的手,把他的手掐出了一块青紫也浑然不知。 司徒皓也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北宫鹄,他也不希望北宫鹄出事,否则夙璃醒来,他无法向她交代。 北宫鹄吃了白花丹以后,霎时全身气血逆流,浑身疼痛难忍。 北宫鹄此时犹如置身地狱火之中,混身滚烫,整个人犹如一块烙铁一般。他体内的毒素又再次被激发出来,心中犹如千万只小虫子怕过,心痒难耐。 北宫鹄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疼得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攥成拳。 司徒皓看着北宫鹄疼得双手紧握,那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面,眉头紧锁,问张太医道:“张太医,他这是怎么了?” 张太医紧张的说:“老臣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今天吃了老臣给他压制毒素的毒药。如今吃了白花丹下去,两种毒素又激发出来了,两种毒素相撞,他才会这般痛苦难耐。” “那你快想想办法救我哥哥啊,他现在很痛苦。”北宫晴接过话头说道。 “北宫姑娘,这白花丹下去以后,需要靠他的意志支撑下去,老夫也无能为力。” 张大宝看见北宫鹄的变化,立即把一旁的北宫晴拉开,以免误伤到她。但她死活不肯走,说要陪着北宫鹄。张大宝担心她的安全,只好使出全身力气把她拽开。 第161章 安慰 司徒皓见他不再怀疑夙璃的身份,心里才舒了一口气。 拉回思绪,看着眼前为夙璃把脉的张太医,司徒皓问道:“张太医,阿璃的病情如何?” 张太医摇摇头,说道:“不是太好。但还在她毒性较为温和,所以,吃了白花丹就会好起来的。” 司徒皓了然的点点头,对一旁侍候的莲生说道:“去倒一杯水来。” 莲生倒来一杯水,递向司徒皓。 北宫鹄上前,接过莲生手里的水,对司徒皓说道:“让我来吧。”司徒皓看着他虚弱的身体,默默的将水递给了他。 司徒皓将躺着的夙璃轻抱起来,让她舒适的躺在自己怀里。 后又从张太医手中的锦盒里拿出白花丹,慢慢递送到夙璃嘴边,轻轻的喂她吃下。那药丸被夙璃含在嘴里,不吞下去。 北宫鹄将手中的水送到她嘴边,喂她喝下,再用那节骨分明的手指帮她顺了顺胸前,她嘴中的丹药也随之下去了。 吞下白花丹后,夙璃的神情由一开始的平淡变为了紧张。她眉头紧蹙,全身发抖,仿佛做了个噩梦一般。 感受到怀中夙璃的变化,北宫鹄收紧手臂,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儿。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不要怕,我在这儿,我会一直陪着璃儿。” 夙璃好像听见她的安慰一般,虽然依旧眉头紧锁,但没了刚才那般害怕的情绪。 司徒皓看着夙璃,担心的问张太医:“张太医,阿璃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张太医安慰道:“三皇子莫要紧张。这白花丹是奇药,药效也颇为独特。它会就中毒之人的中毒症状加深。” 看见司徒皓一脸的迷惑,另一名随同的太医解释道:“比如小候爷中的毒是昏迷不醒,陷入幻境。吃了白花丹以后,她梦中的幻境就会变得黑暗可怕” “这就是刚才我为什么说,能不能解毒要靠他们自己了。因为若是过不了这一关,毒素就会解不了。”张太医叹口气,神情颇有些无奈。 过了一会儿,夙璃又浑身哆嗦,喃喃自语:“冷,好冷……” 北宫鹄闻言,立即紧紧的抱住夙璃,把床上的被子全拿过来包裹住夙璃。可夙璃依然发抖,喊冷。 司徒皓立即叫莲生将所有的被子拿出来,全部拿出来给夙璃盖住。 张太医也急忙去给夙璃把脉,时刻注意她的病情。 刚把完脉,北宫鹄急急问道:“张太医,怎么样?”司徒皓虽然没问,但也在一旁等着。 “北宫将军放心,小候爷身上的毒素正在逐渐清除。相信过了今晚,小候爷就无大碍了。”张太医安慰道。 亲耳听见这个结果,两人才放下下来。 夙璃疼了一会儿后,安静了下来,又沉沉的睡去了。 北宫鹄看着莲生进来掌灯,才猛然发觉已经是晚上了。他看了眼满脸疲惫的司徒皓和张太医等人,淡淡的说道:“璃儿这里有我照顾,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司徒皓刚想开口拒绝,北宫鹄抢先堵了他的话:“你回去替我告诉晴儿一声,我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司徒皓微微一笑,应承了下来。他知道北宫鹄是想让他回去休息,便没点破。 所有人走后,安静的夜里只剩下北宫鹄陪着夙璃。烛光摇曳,映衬着北宫鹄严峻的面容。 他此时一改白天的冷酷,双眼柔光,犹如春风轻拂人的心尖,舒适温暖。 他拉着夙璃的手,轻轻的蹭了蹭自己的脸,温柔的说道:“璃儿,你快醒过来吧,璃儿……”声音充满痛苦与思念。 这一夜,夙璃睡得不安稳,忽冷忽热,北宫鹄不放心,彻夜守在夙璃床边。 拂晓时,夙璃微微转醒,看见累趴在床边的北宫鹄,心里一软。在她昏迷的时候,北宫鹄对她说的话,她全听见了。 看着北宫鹄沉睡的睡颜,不似往日那般冷酷,整个脸庞柔和了不少,人看上去也温柔不少。 夙璃看得痴了,不知不觉间悄悄凑了上去,悄悄的在北宫鹄的脸上轻啄了一口。 亲了一口后,夙璃心里甜丝丝的,不满足与亲北宫鹄的脸,想亲一口他的嘴。 她再次将嘴凑上去后,越来越近,马上就要亲着北宫鹄的嘴时,北宫鹄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夙璃。夙璃猛然对上北宫鹄戏虐的眸子,面色一尴尬。自己偷香被抓住,真是够尴尬的,还有比她倒霉的人吗? 她立即吓得退回去,抓过一旁的被子捂住脑袋,大喊道:“哎呀,丢脸死了。” 北宫鹄看着眼前露出小女人情态的人儿,会心一笑。 他揭开夙璃的被子,看着摆成一团、满脸通红的人儿,明知故问道:“璃儿刚刚是在干嘛呢?” 夙璃脸庞滚烫,红得能滴血一般。她在心里埋怨道,北宫鹄这只狐狸,明知道还故意问,就是给人家难堪,真是丢脸死了。 夙璃不想处于厚着脸皮说道:“我刚刚看你睡着了,脸上有蚊子,想给你赶开。”说完,仿佛为了让自己更加信任,又重复道:“对,我刚刚就是在赶蚊子。” 北宫鹄听了,脸上笑意更甚,继续追问道:“现在是秋天,敢问璃儿,哪来的蚊子?” 夙璃被北宫鹄问得语塞,一时回答不上来,就耍流氓似的抱着头说道:“啊……头好痛。” 看着她抱头痛苦的样子,北宫鹄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毒还没清除?我这就去找张太医。” 看见北宫鹄这么关心自己的询问自己,夙璃心里升起一丝愧疚,眼睛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她猛摇着头,哭着说道:“对不起,我没事,我不应该骗你的,对不起……” 北宫鹄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傻璃儿,这种事有什么好道歉的。” 想到这些天北宫鹄一直陪伴在自己床边,夙璃眼泪流得更加厉害:“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才害得你也受了重伤。” 北宫鹄扳正夙璃的身子,向他正色道:“璃儿,你不是拖累我。在遇见危险时你选择挺身而出,和我并肩作战。在我服解药疼得可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是你的笑容鼓励着我。” “你没有拖累我,若是没有你,我只怕早就没命了。”北宫鹄认真的说道。 夙璃痴痴看着北宫鹄,她没想到,原来在他那里,自己有这么大的作用。 第162章 不一样的酒楼 夙璃一离开北宫鹄的控制后,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的嘴唇一片深红,吻痕清晰。 夙璃一听,跑到镜子前去,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红唇高肿。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肿得像香肠似的嘴唇,心里忿忿的骂着北宫鹄。 照完镜子,夙璃淡定的回头,云淡风轻的莲生说:“没什么,可能是吃东西过敏了。待会儿搽点药就好了。” 吃过早饭,夙璃便带着小翠出门了。 夙璃一身深蓝色的长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看上去就是一个贵族翩翩公子哥儿。 小翠站在夙璃身旁,一边躲避人来人往的行人,一边问道:“小姐,我们出门买什么?” 夙璃左看看、右瞧瞧,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不在这几天,你有没有去我新买的那个店铺里看过?” “奴婢去看过,已经装修完成了。后续的事情需要少爷交代。”莲生急忙避开拥挤的人潮,随着夙璃拐到另一条僻静的街道。 夙璃和莲生不一会儿就来到她买下的那家店门口,站在门口,看着一块红布将牌匾包得严严实实的。 店总共分三层,每一层的风格皆不同,价格也相差甚远。 酒楼的外面看起来没什么差别,可里面,却是夙璃精心设计过的,绝不是古代人的思想能够想得到的。 小翠和夙璃走进去以后,看着酒楼的里面,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了。这酒楼给她的震撼,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这酒楼不似一般酒楼的俗气,一楼的大厅之中,悬挂着诗词画卷。走进来,让人一愣,仿佛来的不是酒楼,而是一间高雅的书屋。 在这个读书是唯一入仕途径的时代,人们的思想大多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文人也是多不胜数。 如果她想开一家与众不同的的店,就需要独辟蹊径。 夙璃从一开始就打算为文人墨客设一间酒楼。文人向来皆傲骨,人穷志不断,心高气傲。 她多次上街观察发现,文人们虽然平常也在酒楼吃饭,但人却很少,酒楼的顾客大多数是普通百姓。 在这个文人众多的时代,顾客不是文人,却只是普通百姓。夙璃就想,文人呢? 如果自己抓住了文人的爱好,就等于抓住了生意,抓住了财富。 几番思量之下,夙璃就想到了这个点子,开一家高雅的文人酒楼,取名为“君归阁”。 一楼大厅的每一张桌子上都备有笔墨纸砚,以防客人文思泉涌,临时作诗。 赵瑞见消失了一两个月的夙璃又出现了,高兴得迎了上去:“主人,你总算来了。” 夙璃现在可是他的金主啊,他可不能让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夙璃淡淡的点了个头:“上次交代你找的店小二都找到了吗?” “找到了。”赵瑞弯着腰说道。 “带来我看看。” “是。”说完后,赵瑞转身对身后的店小二吩咐了几声,又继续回到夙璃跟前。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领着三四十个容貌俊秀的男子走了进来。 夙璃一一大量,皮囊确实不错。只是,缺点东西…… 既然这是一家专门为文人墨客开的店,那店里的人不懂文墨,如何招呼客人? 夙璃眼睛在他们脸上扫视了一番,询问道:“你们当中可有人读过书?” 一些人摇摇头,低下头去;还有一些恭敬的回道读过。 第163章 开业 一开始夙璃给他说,买他的酒楼,他心里是不情愿的。可后来,被她说的价格打动,这才同意了下来。 可是,究竟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赚到她说的那么多钱,他心里是抱有怀疑的。 现在,见这些厨师不服从夙璃。她在一旁落得看戏,好借此机会观察,她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夙璃对赵瑞说了几句话后,就带着小翠去了厨房。 那些厨师见她们两人走进厨房,议论纷纷。 “就凭她?一个富家公子,会做什么菜?”刚刚站出来的那个厨师说道。 “是啊,她肯定就是为了面子才进去的。待会儿做不了出来,看她怎么圆场?”他旁边的一个厨师说道。 “是啊,是啊。还说教我们做菜,真是笑话。” ………… 一个时辰后,夙璃和小翠端着几盘菜走了出来。 “食材有限,所以,只做了这些,你们试试。”她将手中的菜放在桌子上。 那些厨师们好奇的凑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他们就震惊了。 这是菜吗?旁边这些雕刻得像一朵花儿似的东西是什么?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菜。 那个厨师看见夙璃做的菜,心里虽然震惊,但依然不死心道:“看着好看不代表一定好吃。” 夙璃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将一双筷子递了过去。 那厨师接过她手中的筷子,抱着不相信的态度去试面前的菜。他看着面前的麻婆豆腐,用筷子夹起一块具有弹性的豆腐,送进自己嘴里。 细细咀嚼过后,那厨师的眼里浮现了不可置信。 这…这真的是……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菜。 他又将剩下的红烧肉、糖醋排骨、辣子鸡等全尝了一遍。 吃完后,他不确定的问:“公子,这真的是你做的菜?” “废话,不是我做的还是你做的?”夙璃觉得他这话问得多余。 那厨师被夙璃这样回了一句,表情讪讪的说道:“我是觉得太好吃了,不敢相信才多此一问。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 其他厨师见他尝过以后这么说,全部都凑上去尝尝。 这个尝尝麻婆豆腐;那个尝尝红烧肉;另一个又再尝尝糖醋排骨…… “嗯,真是太好吃了!”有一个厨师感叹道。 “是啊,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另一个厨师附和着。 “而且,你们看这些菜,色香味俱全,就是讲究。不像我们这些大老粗做的菜,只是好吃,没什么看头。”一个厨师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菜,评价道。 赵瑞听了他们的话,觉得他们说得夸张了。他不相信有人做的菜能好吃到这种地步。 他好奇的凑了上去,也想尝尝那些菜。 他将所有的菜都尝了一边后,才知道,原来那些厨师们并没有夸大其词,夙璃的厨艺真的很好。 现在,所有的厨师都不敢再在夙璃面前说她不会做菜了。 笑话,要是连这种创造出独一无二菜品的大厨都不会做菜的话,那他们算什么?岂不是丢人现眼。 他们在心里为刚才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幸好,夙璃没打算教训他们。否则,他们真的是没什么脸面见人了。 之前的那个厨师站到夙璃面前,对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敢问公子,这些是什么菜?” 在他们期盼的眼神中,夙璃走到桌前,一一问他们介绍:“红红火火的这一碗是麻婆豆腐;这一碗鸡肉做的是辣子鸡;这一碗是红烧肉,至于这一碗……” 夙璃指向另一盘放着雕花的糖醋排骨,说道:“这一碗是我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她话音刚落,那厨师就迫不及待的指向盘边的雕花,问道:“公子那旁边像花儿一样的,是什么菜?” 小翠在一旁听到他的询问,忍不住笑出声,取笑道:“呵呵……那是雕花,只是一种摆设,不是菜。呵呵……”笑得弯下了腰。 那些厨师听了,惊得合不拢嘴。 什么?只是摆设?这么好看的花儿,不是拿来吃的,只是拿来当摆设的? 现在,在场的厨师们眼中都只有一个念头:太奢侈了! 夙璃见自己露的这一手已经起到了震撼的效果,就问道:“现在,还有谁不服?大可以站出来。” 那些厨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所有人都统一的向夙璃行了一礼:“听从公子差遣。” 夙璃嘴角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这一趟,算是没白来。 像他们交代了第二天自己去的时间和内容,夙璃就带着小翠回府了。 接下来的几天,夙璃整个人忙得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每天都往酒楼跑,整个人回到家时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摊着一团,如同一团软泥。 她每天既要教那些厨师做菜,还要考察那些店小二的学习情况。每天回到院子,夙璃什么都不想做,不想动,只想倒头就睡,好好的休息。 北宫鹄深夜来时,见到夙璃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她整个人的趴在床上,脸朝下,睡姿可以说好看不到那里去。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明明可以坐享其成,却一直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挣钱,拥有自己的势力。 北宫鹄温柔的理了理夙璃额前的碎发,替她将一旁的被子盖上,才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深夜中的夙璃,翻了个身子,继续睡觉。 窗外的月光洒落进来,铺满了整个屋子,明亮如昼。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一个月后,一切都准备好了,夙璃挑了个日子,准备开业。 开业这天,北宫晴和张大宝两人听说夙璃开了一家酒楼,今天开业,两人一大早就相约着来找夙璃。 夙璃本来想一个人前去,无奈两人缠得紧,只得勉强带着他们一起。 到了酒楼出处,见到门口排起了长长的一大长串队伍。 队伍中有司徒皓那样的王公贵族,有夙璃这样的贵族公子哥。但大多数,都是张大宝那样的读书人。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这是读书人的傲气风骨,可如今,他们都来了这样一家点,可见夙璃开的店的受欢迎程度。 “天啦,夙璃,你开的是什么店?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北宫晴不可置信的问道。 张大宝看着店门口牌匾上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君归阁”,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字刚劲有力、行云流水,不见一丝拖泥带水。 看着门口的那条足足有上百人的长龙队伍,连一向见多识广,稳如泰山的张大宝也惊讶了一番。 这真的只是一间酒楼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夙璃看着那长长的队伍,也微微惊讶了一把。她当初为了提高知名度,让赵瑞派人出去宣传。 酒楼开张的第一天,所有菜品都只是半价,而且实行会员积分制。 如果你是会员,所有东西都可以打八折优惠,而且消费的钱也会记录下来,成为积分。 等你的积分达到三百两时,就可以免费领取三道菜。 无论是会员制,还是菜式,对于那些人来说,都是陌生的。就算他们抱着满足好奇心的态度,也会来一瞧究竟。 夙璃带着北宫晴和张大宝两人走近道进去,一入门,就看见大厅的光景,大厅里人满为患。 虽然人众多,但丝毫不显得拥挤。大厅中的布局特别大气、宽敞。 每张桌子都用屏风隔开,彼此就算邻桌,用听不清对方谈话的内容。所以,就算你在大厅里讨论隐秘之事,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张大宝站在酒楼门口处,扫视了一圈。只见酒楼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书法,文体不同,写法也不同。 不过,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写得干净利落,入木三分。可见写这书法的人的技术高超。 第164章 佳肴 大厅的正中央是一个大喷泉。泉中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荷花。那些荷花正奋力绽放,为这大厅又增加了缕缕清香。 水池正中央站立着四只丹顶鹤,背对而站,每一只都代表着不同的方位。 从丹顶鹤的口中喷出了一股泉水,流淌在泉水中,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北宫晴跑过去,仔细端详着水池正中央那些做工精细的丹顶鹤,由衷赞叹道:“真是太美了。” 张大宝也走过去,和她比肩而立,双目紧盯着那些丹顶鹤:“是啊,栩栩如生,如同真正的丹顶鹤一般。” 夙璃听见两人的夸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最大的赞赏莫过于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或许不止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装饰物这么简单。”张大宝指着池中央的丹顶鹤,问道。 “是的,它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装饰品,还是一个计时器。可以让你们随时随地的知道时辰。” “你看,它底部这里……”夙璃耐心的给两人讲解她的设计。 “天啦!夙璃,你简直太厉害了。我崇拜死你了。”说完,北宫晴就抱着夙璃,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周围的目光顿时被她吸引了过来。 其他人见到的场景就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正抱着一个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那男子一直拒绝那姑娘,那姑娘还死皮赖脸的凑上去。 那些文人们摇头叹息,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开放,毫不知矜持为何物。唉! 感受到周围那些愤怒的目光,北宫晴面色一红,不好意思的拉着夙璃向二楼奔去。整个人逃得飞快,就像一只落跑的山鸡。 张大宝看着两人的身影,微微一笑,神情中颇有些无奈和头疼,但更多的是宠溺。 他‘哗’的一下打开折扇,也跟了上去。 楼下众人纷纷叹息一声,也收回了目光,继续各自的话题。 夙璃和北宫晴两人打打闹闹,错过了身后小翠眼里那一丝怨毒的目光。 四人来到二楼,又是别样风情,二楼与一楼相比更加豪华了些。 夙璃带着三人选了一个靠窗的包间,坐了进去。 四人刚刚坐下,掌柜赵瑞就走了进来,对夙璃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参见公子。刚刚在下面人多眼杂,我怕暴露公子的身份,所以才未上前去拜见公子。望公子恕罪。” 夙璃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夸奖道:“你做得很好,何罪之有?” “好了,快将菜单拿上来,我们要点菜了。”夙璃催促道。 赵瑞听了,应了一声后。从身后的店小二身后递上来一本像书似的东西。 北宫晴好奇凑上去:“夙璃,你这是什么东西?” “这?”夙璃将手中的菜单翻开,看到北宫晴点头似的回答,继续道:“这是菜单,我们店里所有的菜都在这里,你想吃什么就告诉店小二,他记录下来。这样就会避免出错了。” 第165章 捣乱者 “夙璃,你确定这是菜吗?也太好看了吧!”北宫晴看着每个菜品精致的摆盘,栩栩如生的雕花赞叹不已。 “你尝一尝,不就知道是不是菜了吗?你们俩快尝尝,这是糖醋排骨,我最喜欢的菜,这是锅包肉……”夙璃指着菜肴一一的介绍着。 张大宝和北宫晴早已按耐不住肚中胃的反抗,迫不及待的将筷子伸向眼前的菜肴。想想夙璃也是品尝过21世纪美食的人,做的菜可一点儿都不差的。果然,张大宝和北宫晴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真的太棒了!太好吃了!”北宫晴和张大宝发自内心的赞叹着。 “当然啦,这可是我家少爷亲自倾心改良过的菜肴。可是,一点点儿动手教厨师们做的呢!”在一旁的小翠骄傲的说着,自家的少爷就是好。 夙璃显得有些不耐烦,低声喝道:“小翠,不得无礼!” 小翠这才明白自己有些态度过失了,连忙讪讪然的乖乖退到夙璃身后。 北宫晴却来了兴致。“小侯爷,这是你教厨师做的?那下次你亲自做给我吃,好不好?” 夙璃看着北宫晴挑了挑眉。“什么?亲自让我这个老板出手?那就看你给的价钱高不高咯,本爷可是轻易不出手的。” “只要能让本小姐开心,价钱嘛,要多少有多少!”北宫晴也看着夙璃挑了挑眉说道,嘴角忍不住的笑意。 “哎哟,北宫小姐果然财大气粗!那下次小生一定好生招待!”夙璃拱了拱手说道,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张大宝看着沉迷于市侩游戏的两人,不由的摇了摇头,嘴角挂满笑意。“还玩儿?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哎呀,真是的。”北宫晴突然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世上,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她怎么可以放着美食不顾,而和夙璃嬉闹呢。想着,她有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满足的咬了下去。 夙璃也开始动筷,一一的品尝端上来的菜肴。虽说,厨师们很努力,练习时每道菜的味道都把握得十分的完美。但是,现在是实战的时刻,绝对容不得半点儿的马虎。当她把所有的菜肴全都品尝了一遍,喝完最后一口三鲜肉圆汤的时候,她满意的笑了笑。 “赵瑞,你吩咐下去,厨房的菜做的不错,有赏!”夙璃笑着说道。“还有,肉圆可以再弹一些,下次一定要做的更好!” “是!”赵瑞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微笑,这次可算是让小侯爷满意了。 举杯觥筹交错之间,桌上的菜不知不觉被扫尽一空。张大宝和夙璃喝着茶水,消化消化食物的油腻,北宫晴拿着筷子,轻轻碰着装饰糖醋排骨用白萝卜雕刻的白兔雕花。 “这小兔子真可爱!”她呢喃着,抬头看着夙璃,指了指小兔子。“夙璃,让你的厨师们,刻一只给我好不好?” 夙璃笑着,放下茶杯。“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那我也可以想要多少有多少吗?” 这时,一个带着磁性且十分熟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只见,一个丰神俊貌的男子走近众人的视线之中,一双眼波温柔的在夙璃身上流转。 北宫晴一见男子,立刻开心的扑了上去,抱住男子的脖子。“哥哥,你可算过来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不会的!小侯爷的邀约,我怎敢不来?”北宫鹄一双眼柔情似水的看着夙璃。 “嗯嗯,我们都明白!”北宫晴笑而不语的看着两人。 北宫鹄的话一出口,夙璃只觉耳尖发烫,连忙趁着仆人们不注意,捏住耳朵,将脸别过去不看北宫鹄。 “小侯爷,方才对舍妹说的话对我是否有效?”北宫鹄将脸靠近夙璃,用着他那迷醉的嗓音问道。 夙璃只觉心跳加快,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中不由的暗想:真该死,每次都能被撩到。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看着北宫鹄笑道:“镇远大将军,也是自然要多少有多少的。” “我就知道小侯爷一定会这么说!哈哈……”北宫鹄不由的开心大笑起来。 “镇远大将军,您想要吃些什么?”赵瑞连忙走上前去,拿着菜单双手递给北宫鹄过目。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北宫鹄,这个传说中的战神,年纪轻轻的镇远大将军。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眼前的这个温润如玉,剑眉星目的男子会是战场之上威风凛凛的将军。 他抬头再次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北宫鹄,今日的北宫鹄一身红黑相错的锦衣与夙璃的水蓝长衫倒是十分的相配。赵瑞不由的想着京中传言,两人龙阳之好,可是真? 北宫鹄坐在夙璃对面,挨着北宫晴坐下来,看着递上来的菜单摆了摆手。“随便上几个菜就行,看菜单太麻烦,拿下去吧!” 赵瑞收起菜单,退步到夙璃身旁。 “哥哥,不妨也吃和我们相同的菜肴吧!味道十分不错!”北宫晴推荐着,手指指了指方才装着糖醋排骨现在只剩酱汁的瓷碟。“这可是夙璃最爱的菜,糖醋排骨!” 听到是夙璃最爱的,北宫鹄不由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夙璃的最爱自然也是他的最爱。“那就上道糖醋排骨!” 他转头招了招手。“小二,来道糖醋排骨!” “是!”赵瑞低头答道。“将军,可还有什么想吃的?” “上糖醋排骨就行!” “不行!”夙璃说道。“糖醋排骨太油腻了,你才大病初愈,不宜食用!” “我已经好了,不必担心!”北宫鹄看着夙璃紧张的模样说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就想吃你最爱的东西。”他温柔的看着夙璃,伸手过去想要摸摸夙璃的脑袋。 “就算好了也不行!”夙璃强硬的说道,用手将北宫鹄伸过来的手打开。“我不想你再受到伤害。” 她吩咐道:“赵瑞给镇远大将军上一碗桂圆莲子粥,不要加糖!” “是!”赵瑞听从吩咐下了楼,很快便将粥端了上来。 北宫鹄一看那淡薄的不得了的粥,一下子就失去了吃的欲望,像个孩子一样用勺子细碎的搅拌着。 北宫晴看了一眼哥哥面前的粥,也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不由感叹,不生病真好。 “快把粥喝下去!”夙璃看着北宫鹄幽怨的模样,知道他不愿吃。只得骗说道:“这可是我为了你亲自熬了许久的!你不愿意喝,真是枉费了我一番苦心!”作出一副心痛的模样。 一听夙璃的话,果然北宫鹄便像打了鸡血一样的重新燃了起来。“你亲手熬的,绝不可辜负。”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夙璃在一旁,不时的小心提醒着。“小心烫,慢点喝。” 看着两个男人这般打情骂俏的模样,张大宝和北宫晴不由的一头黑线。虽然,他俩知道夙璃是女儿身,与北宫鹄本就情投意合,打情骂俏什么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众人知道的夙璃却是护国府的小侯爷,活脱脱的男儿。两人这过于亲密的模样,让身旁伺候的仆人们,不由的小心抬头打量着。 “你说,他俩这样,传出去可怎么办?”张大宝有些担忧的小声问着北宫晴。 “唉,我看,他俩这个龙阳之好算是坐实了!”北宫晴看了一眼夙璃和哥哥恩爱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激动的说道:“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楼下……楼下……” “放肆!”赵瑞对着小厮吼道。“急急忙忙的像个什么样子,没看到小侯爷和将军在吗?惊扰了侯爷和将军就餐,你担待的起吗?” “我……我……小人知错了!还望侯爷将军网开一面!”小厮连忙吓得跪在地上,哀求着。 “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快禀报!”夙璃说道。看小厮一脸急切的模样,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个……”小厮突然犹豫着,小声说道:“楼下……楼下护国府二小姐在闹,乱的不可开交!” 第166章 不必在意 听到小厮的话,赵瑞的脸色不由的一黑。若不是夙璃的原因,他可不敢招惹这个护国府的二小姐,他转头看向夙璃。夙璃看着赵瑞轻轻的笑着点了点头,让他安心。 夙璃对着小厮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小厮连忙磕了一个头,匆忙离开。 “小侯爷,这……”赵瑞吞吐着,明显的不放心的模样。 “她是我二姐,随她闹吧!她闹能闹到哪儿去。”夙璃淡淡的说道。她却明白,是她不让夙玉踏入君归阁半步!她的地盘,她做主! “可是,小侯爷,二小姐她……”赵瑞欲言又止。生生将后面没说的话:她可是泼辣得很,得罪她没有好果子吃。生生的咽了下去。这间客栈虽说已经买给了夙璃,可是这是他一生的心血,他决不能看着它发生任何的意外。 夙璃能听出赵瑞的担心,但是她没有理会,眼中只有北宫鹄。“怎么样?味道可合胃口?” “小侯爷做的,不管是什么都好吃!”北宫鹄眼角微微一弯,露出像月牙儿一般的微笑。 “最近将军定然吃了太多的蜂蜜,嘴变得这么甜。”夙璃笑着看着北宫鹄。“吃完了吗?” “嗯嗯。”北宫鹄点了点头。 “随我下去看看,可好?”夙璃说道,眼底流露出一丝冷意。 四人随着赵瑞慢慢的走下楼,走到拐角处便看见夙玉正站在大堂中央大闹着,四周屏风后的文人雅客们纷纷站了起来,露出不悦之色。 “不让我进来,我还不是进来了,你们拦得住我吗?”夙玉大声的叫嚣着,满脸的得意模样。夙玉伸手摸了摸池中的怒放的荷花,打量着四周的装饰,皱了皱眉。“这是客栈?”她对着身旁的仆人问道。仆人点了点头。 夙玉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真是个无聊的客栈,这么死寂,这么多人都不说话,和在验尸房有什么区别?” 此话一出,所有的文人瞬间就沸腾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有人怒吼:“这女人是谁?” 有认识夙玉的人,不由的惊讶道:“这不是护国府二小姐吗?怎的这般粗俗不堪!” “你确定这是护国府二小姐?”有人疑惑道。“护国公不是一向管教严厉吗?怎会有这样的女儿” “不管是谁,反正,我可不娶这样的女子为妻,真可怕!” “……” 在拐角处听到楼下的各种意见想法的夙璃不由的会心一笑。她的二姐?不,是原主的二姐可是泼辣之人,要治她,只有比她和你泼辣。“赵瑞,给我拿壶酒来!” 第167章 公然调戏 夙玉看着北宫鹄紧紧的将夙璃拥入怀中,心里的嫉妒将她的理智完全吞没。 这一刻,她眼中的失落与恨意在一瞬间暴露无遗,身旁的丫鬟连忙将她扶起来。 客栈中的看客们,看着北宫鹄一把将夙璃揽入怀中,不由的目瞪口呆。难道……两人真的有龙阳之好? “怎么了?”北宫鹄带着诱惑的声音在夙璃的耳边响起,他的手背轻轻的拂过夙璃精致的侧脸。“生气了?还哭了?”他淡淡一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夙璃通红的双眼,为她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这一幕,让夙璃都有些呆住了。北宫鹄好看的眼眸加上那无公害的微笑,简直就是一瓶毒药,让她的心无药可解。 “哇,怎么办?哥哥真的好帅!”就连在楼梯上远远观望着的北宫晴也被那迷人的气质吸引的眼冒双心。 “有我帅吗?”张大宝略带醋意的小声嘀咕着,连忙打开手中的折扇呼呼的扇着风。 北宫晴似乎有所明白,抬头看了看脸色一沉的张大宝,用手肘轻轻的推了推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看着前方说道:“但是,不及某人!”抬头,甜美的笑容映入张大宝的眼帘。 张大宝脸色突然的一红,轻轻的咳了一声,掩饰内心的狂喜。“镇远大将军果然英姿飒爽!” 夙玉捂住被撞疼的手臂,看着北宫晴和张大宝的浓情蜜意,已经让她妒忌不已。楼下的两人更是让她心中醋意翻腾。 “哼!我才没有生气呢!”被北宫鹄紧紧抱在怀里的夙璃,撅着小嘴将头扭到一边。 “那就是吃醋了?”北宫鹄抱着夙璃的力道更加了几分,两人之间贴的更紧。 “为什么要吃醋,吃将军的醋,我可犯不着!”夙璃继续不看北宫鹄一眼,略带些醋意的说着。 “哈哈……”看着夙璃带着醋意的可爱模样,北宫鹄不由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的心跳的好快。” “哼!是你的心跳的快吧!”夙璃掩饰着心中的紧张,冷冷的说道。 北宫鹄不怒反笑着,将脸贴近夙璃。小声的说道:“璃儿,你吃醋的样子,让我想吻你!” 夙璃只觉的全身像被电流过了一样,整个人一懵,全身麻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红的速度正在快速的上升直到耳尖。 众人看着两人这不停暧昧的语言和动作,纷纷自觉的低下了头,这活生生的被两个男人喂了一把狗粮,真是让单身狗没有一点儿活路呐。 夙玉看着两人之间的动作越来越暧昧,也越来越近。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缠缠绵绵,让她如何受得了,那个在北宫鹄怀中撒娇的女人只能是她! 心中醋海翻腾的夙玉,顾不得手臂的疼痛和一个女子的矜持快速的跑下楼。“璃儿,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用力的将夙璃从北宫鹄的怀中拉开。 “你干什么?”北宫鹄似有些怒了的对着夙玉吼道。 “北宫公子,小弟不懂事,有冒犯的地方夙玉向你赔礼了!”夙玉说着,对着北宫鹄行了礼,抬头间目光流转。 “谁说小侯爷冒犯我了?是我冒犯了小侯爷!”北宫鹄看着夙璃邪魅一笑。“小侯爷,你说,是不是?” 北宫鹄的话再度让众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什么?”夙玉的嘴角抽搐着,转头看着夙璃那张梨花带雨,故作无辜的脸。她的双手不由的握紧。这个贱人,难道…… “你胡说什么,北宫鹄,你那有冒犯我,谁要你的冒犯!”夙璃一下子又哭了起来,将手中的酒壶扔向北宫鹄,然而,这样的动作明明看起来就像是在撒娇一般。 北宫鹄轻松接下酒壶,喝了一口,邪魅的笑着。“是,不要我的冒犯,那我下次小心些,不会让你疼的!” 北宫鹄这话一出,一时间整个客栈鸦雀无声。这是……已经颠鸾倒凤了吗?某个客人手中的茶杯不凑巧的一落,破碎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夙璃的眼角突然抽搐起来。北宫鹄,你妹啊!她一个眼神狠狠的瞪过去。早知道北宫鹄要这么演,她就应该换个演员,比如:张大宝什么的,司徒皓也不错。她还在想着。 听着这话的夙玉早已按捺不住内心深深的恨意。他们发生了?那她怎么办?她愤怒至极,冲过去,趁着夙璃不注意,一巴掌扇在夙璃的脸上。“你个贱人!北宫鹄只能是我的!”说着,她又要扇上去。 身旁的在丫鬟看着,连忙跑上去拉住她,夙玉拼命的挣扎着。“不许拉着我,今天,我就要给这个贱人一点儿颜色看看!再拉着我,回去都得死!” 北宫晴冷冷的看着夙玉。“这么容易就让本性暴露了吗?” “可怜的夙璃,那一巴掌肯定很重。”张大宝有些心疼的说道。 客栈中的文人墨客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这就是护国府小姐的品行?啧啧啧……” “这样的女子,谁家娶了怕都是要倒霉的哦!” “镇远大将军,怎么可能会娶这样的女子?” “…………” 听到客栈中众人的议论纷纷,夙玉才突然冷静下来。一时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吞吞吐吐的说道:“璃儿……璃儿……对不起!璃儿……我……我方才……方才……” “够了!”夙璃抬起头,白皙的脸上一个手掌印清晰可见。“二姐,你不计较的。谁会和一个失了智的人计较呢?”夙璃说着,冷冷的笑了起来。 夙玉的脸色突然有怒了起来,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度被点燃。“你说,谁失了智?你才是失了智,你这个贱人!”说着,又想冲过去打夙璃。 却被北宫鹄拉住刚刚抬起的手臂,一拧。“二小姐,还要继续吗?璃儿不计较,我可计较的很。”北宫鹄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疼,疼,疼……”夙玉疼得叫了起来,一张娇美的脸疼得变了形。北宫鹄可是镇远大将军,手上的力道岂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受的了的。 “疼吗?比起你刚才的那巴掌,还不够呢?”北宫鹄眼眸更冷了几分,手上的力道加重。夙玉疼得脸色发白。 一旁的丫鬟们纷纷跪下来,哀求着。“镇远大将军,我家小姐也是无心的,求您饶了我家小姐吧!”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丫鬟们哭泣的声音此起彼伏。她们哭的并不是夙玉,而是自己,谁知道若是她们此刻不求情,回去之后,自己还能不能活。 “无心吗?”北宫鹄嘲讽的冷笑道。“那我也是无心的!”他嘴角一笑,力度更重。 夙璃知晓夙玉的为人,再下去,只怕皇宫中人又要插手。她走到北宫鹄身旁,在他耳边小声道:“饶了她吧,再闹下去,我怕又有人要插手!” “我不怕!”北宫鹄说道。“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谁也不能欺负他的璃儿一分一毫。 “我知道。”夙璃微笑着,北宫鹄的心,她怎会不知。她握住北宫鹄的手。“听我的,这一次就算了,我们要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有她!” 北宫鹄心头一暖,对着夙璃暖暖的笑着。此刻的温柔,是夙玉从未见过,也不会得到的。脸色惨白的她,愤恨着,嫉妒着,也悲哀着。 “好,这次我就饶了你!”北宫鹄松开拧着夙玉手臂的手。 “多谢北宫公子!”丫鬟们一拥而上,连忙护住夙玉。被拧的脸色惨白的她,早已没有半点儿力气。 “不必谢我!”北宫鹄冷冷的说道。他看着夙玉,轻蔑的俯视着。“夙玉,我这次算是饶了你。但是,你这失智怕是该好好治治了,我这就让你先清醒清醒。” 第168章 我不能一直在你身旁 一道气流,穿过空气,直击夙玉的胸膛,夙玉整个人向后一推。只听的“扑通”一声,整个人掉落身后的荷花池中。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丫鬟们惊慌失措的纷纷跳进荷花池中,将夙玉捞了起来。 此刻的夙玉,妆发散乱,完全没有一点儿美好的模样,整个人就像一直落汤鸡。而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哈哈……”夙璃看着夙玉的样子,不由的笑了出来。不可一世的小姐也有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真是可叹可笑。 看着夙璃笑的模样,北宫鹄心头一暖,紧紧的握住夙璃的手,十指紧扣着。 夙玉在丫鬟的搀扶下,从荷花池中走出来。看着眼前嘲笑着自己的夙璃眼里满满的恨意。“我们走!”她冷冷的说着,一行人狼狈的离开君归阁。 “来人,将荷花池中的水和荷花全部换了!”赵瑞大声的吩咐着。 店中的小二们纷纷忙活起来,客人们又开始有说有笑的吃着佳肴,品着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北宫鹄和夙璃十指紧扣重新回到楼上,北宫晴靠着张大宝的肩膀,笑着看着两人走来。 “晴儿,刚才的戏怎么样?”夙璃笑着看着北宫晴,得意的挑了挑眉。 “好看极了!”北宫晴笑道。“夙璃,认识你生活真是有趣了不少呢!” “是吗?”夙璃冲着北宫晴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道:“也得感谢夙玉这些演员。”她本不想与世界为敌,可是,好像每个人都和她有仇一样,让她不得不拿起矛盾。 北宫晴突然觉得自己说过了头,不该提起那些让人心烦的人。“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上楼去吧,闻着楼下的这些美味,我又饿了!” “哈哈……”夙璃捂着嘴笑了起来。“以前,我怎么不知道晴儿是属猪的呢?” “她不属猪,她就是猪!”北宫鹄看着北宫晴毒舌道。 “诶,你还是不是我哥啊?北宫鹄,我可是你亲妹妹!”听到北宫鹄和夙璃一应一合的怼着自己,北宫晴真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憋的小脸通红。 “正因为你是我亲妹妹,所以才知道你的本性呐!”北宫鹄看着小脸通红的北宫晴挑了挑眉,自顾自的牵着夙璃走上楼。 “晴儿莫气,你才不是猪呢,你要是,也是可爱的猪!”张大宝说着,不由的噗呲笑出声,看着北宫晴生气的模样,真是可爱至极。他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连忙跑上楼去。 “哼!张大宝,你也敢和哥哥他们对我,我不要你了!”北宫晴被张大宝这么一逗,小脸更是红的不行,连忙去追张大宝。 两个人绕着桌子追逐起来。“张大宝,你给我站住!”北宫晴拿着筷子,提着裙琚追赶着。 “我不,你要打我!”张大宝拿着扇子挡住头跑着。 “过来,你过来嘛,我不打你!”北宫晴诱惑着,又伸手从筷筒中抽出几只筷子。心想,有本事停下来,打不死你! 张大宝一转头,看着北宫晴握着一把筷子露出的那小邪恶的表情,额上冒汗,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才不要停呢,你总是说话不算数!” “你看,小妹,现在大宝都被你打得变聪明了,以后要改改你的脾气了!”北宫鹄看着这两个活宝,悠闲的品茶,不时的说出一两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我就不!”北宫晴对着北宫鹄吼道,将头高高扬起。继续追着张大宝。“张大宝,你给我停下来,你听不听!再不停下来,我拿筷子砸死你!” 听着这话,张大宝大喊起来:“快来看呐,北宫晴要谋杀亲夫啦!” “亲夫”这两个字听得北宫晴不由的小脸再次一红,一下子变得娇羞起来,有些娇嗔的说道:“哼,谁是你的娘子呐!张大宝,满嘴胡言,你给我站住!” 第169章 此刻就想抱紧你 北宫鹄看着夙璃微笑的模样,慢慢放下心来。“这么说,你真的不生我的气?” “是啊!”夙璃肯定的拍了拍北宫鹄的俊俏的脸庞。长的这么帅,怎么这么笨呢?“你再跪在我的琉璃瓦上,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北宫鹄连忙站起来,乖巧的坐回夙璃身边。看着那些破碎的琉璃瓦,夙璃这叫一个心疼。这些放在现代可是古董呐,放弃什么都不能放弃钱。 她捡起一片碎瓦片,看着北宫鹄郑重的说道:“北宫鹄,明天你必须给我把这些琉璃瓦补起,要不然,休想让我理你!” “好好好,不就是几块琉璃瓦吗?要多少有多少!”北宫鹄揽着夙璃的肩膀,将她靠在肩头,温柔的说道。他将军府,还怕却几片琉璃瓦吗?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远方灯火阑珊。夜风凉凉,两颗漂泊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的依靠着,彼此取暖。 “璃儿,我们成亲好不好?”北宫鹄看着夙璃温柔的问道,这样的想法早在他的心头出现过千百回。 夙璃一愣,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坚毅,让她有些失了神。 北宫鹄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我们身旁还有太多的阻碍,不能成亲。但是,我一定会让我们尽快成亲的!” 北宫鹄坚定的眼神和诚恳的话语,让夙璃明白北宫鹄是最对的人。但是,他们之间相差的不是爱的不够,而是两个时空,她总是要回去的。“我……我……” “璃儿,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北宫鹄说着。“再过几个月,我就要继续出征了,只要拿下胜仗,我就向皇上请命,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你也不必担心你的身份被曝光。” “不,北宫鹄。”夙璃急忙阻止,她必须告诉他,看着北宫鹄一次次充满好意的眼神,她真的舍不得再骗他。“北宫鹄,我们不能成亲!” “为什么?”北宫鹄激动的问道。“难道,你不爱我吗?璃儿?还是,还在担心?” 夙璃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北宫鹄,终有一天我会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旁。” 夙璃的话音一落,一切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月光如练,笼罩在夙璃的身上,她宛如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女,美丽而疏离。仿佛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北宫鹄不懂那个世界对夙璃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才让她放弃自己。他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挽回的失落感。 星辰闪耀,星河流动,伴着凉凉的夜风和万家灯火阑珊的纸灯笼。夜幕下的京都呈现出的是别于白天的景色,热闹到甚至可以说是烦躁的京都在这一刻格外的安静。甚至可以听到,夜里熟睡的人们浅浅的呼吸声。 这是夙璃看到的最美的夜,身旁是最爱的人,这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美好。 北宫鹄已经冷着脸,四周的景色和他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厚厚的障蔽,他不想看,也无心看。 看着北宫鹄这个样子,夙璃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说者和听者都承受着不可言说的痛苦。她再次倒了一杯酒递给北宫鹄。“来,喝一杯!” 北宫鹄平静的接过酒,没有碰杯,就直接一股脑儿的灌了下去。 见北宫鹄这样,夙璃一下子觉得心里好像缺失了什么东西。她犹豫着开口轻声喊道:“北宫鹄……” “怎么了?”北宫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毫不在意的模样。 “没……没什么……”夙璃欲言又止,将手中的酒喝了下去。一阵凉风吹过,她抱了抱肩头。“北宫鹄,夜凉了,我们回去吧!” “好!”北宫鹄没有拒绝,拎起酒壶,也没有去牵夙璃的手,一个人默默的走下屋顶。夙璃跟在他身后走下去。 客栈还没有熄灯,仆人立在房间两侧,等待着吩咐。夙璃招了招手。“让掌柜的过来,给镇远将军安排一间上房!” “是!”仆人答应,转身去找赵瑞。 “北宫鹄,你好好休息!”夙璃微笑着看着一脸淡漠的北宫鹄。 看着夙璃微笑的模样,明亮的双眸,北宫鹄本能的抗拒了自己内心方才的淡漠,他做不到用这样的冷漠面对深爱的人。 在夙璃转身的瞬间,北宫鹄一把抱住了她,将脸紧紧的贴在夙璃的肩头。夙璃被这突然的一抱,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陷入他的怀中。 她伸手握住北宫鹄紧紧抱着自己脖子的双手,柔声问道:“怎么了?” “璃儿,不要离开我!”北宫鹄的声音颤抖着。“至少,在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之前,不要离开我!” “北宫鹄,我不会离开你!”夙璃肯定的回答道,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我舍不得离开你!” “真的吗?璃儿!”北宫鹄激动的说道,反手将夙璃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狠狠的抱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璃儿,你舍不得!” 北宫鹄的样子,让夙璃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北宫鹄,在我的面前,你真像个小孩子。” “我堂堂一个将军,怎么能个孩童相比!”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不可一世。 “笨蛋!”夙璃微笑着看着北宫鹄,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好好休息!”转身走进了房间。 北宫鹄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回到房间,夙璃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桌上放着赵瑞送来的账簿。夙璃马不停蹄的便立即翻动起来,打着算盘,认真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打扰。 烛光摇曳,夜已深重,夙璃却还没有休息的意思。看着帐薄上的每一笔收入,她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不停的流进自己的荷包,一脸财迷的模样。“我这是要发了呀!”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和笔墨的香味就这样伴随她直到天明。 君归阁是夙璃偷偷建立起来的,所以,她绝不能让护国府的人知道。翌日一大早,夙璃便带着小翠急急忙忙的从后门回到了房间。 算了一夜的账,现在的她实在是困倦不堪,一沾床就立即进入了梦乡。直到正午的阳光穿过镂花窗格,刺痛她的眼睛时,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小翠,现在几时了?”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 “小侯爷,翠儿姑娘今早出去了,还没回来呢。”一个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低头说道。 “她去做什么了?”夙璃问道,下床走到铜镜前。 “不知道,她只说让我照顾好侯爷!” “好吧!”夙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穿着中衣,看来是有人帮她脱了。她想了想不觉有些担心,她绝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她看着小姑娘问道:“我身上的衣服可是你脱的?” 小姑娘摇了摇头。“不是的,红叶姑娘让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脱了。” 应该是红叶脱的。夙璃心想,慢慢的放下心来。 “小侯爷睡了这么久,也饿了吧,我已经吩咐厨房把饭菜送过来了,您用膳吧!” 夙璃揉了揉太阳穴,走到桌边看着满桌子的菜,慢慢的吃了起来。 累了一夜,整个人的食欲也变得越发的好了。 在吃了两碗米饭之后,夙璃有喝了一大完汤,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 “我吃好了,撤下去吧!” 一旁侍奉的仆人们,将残羹剩饭纷纷端了下去。小姑娘又端上来一壶热茶。“侯爷,喝杯茶,解解油腻!” “嗯!”夙璃嗯了一声,无聊的在桌上又要打起盹儿来。这时,只见翠儿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吹了进来。 “小……侯爷!”小翠激动的喊道,直接将夙璃的瞌睡震碎。 夙璃猛地一惊,连忙抬起头来。“翠儿,怎么了?”她揉了揉眼睛。“冒冒失失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170章 初心不变 “侯爷,我们今日的客人又增加了好几倍呢,君归阁门外排了好长的队伍!”小翠激动的说道,脸上满满的笑意。 “你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这个?”夙璃挑着眉问道。君归阁的生意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 “也不全是。”翠儿突然变得有些犹豫。“是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话都到嘴边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夙璃继续问道,看着翠儿这般扭捏的模样,她就知道一定有什么秘密。“快说!” “我……这个……”翠儿还在犹豫着,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想想确实也是十分难为情说出来的话。 正当翠儿还在犹豫的时候。红叶的到来,直接一语捅破。 只见红叶飞身而下,落在夙璃面前。满脸的担忧,急切的问道:“侯爷,你昨日去了哪儿?” “红叶?你怎么回来了?”夙璃看着突然出现的红叶问道。 “你先别管我怎么回来了。侯爷,你告诉我,你昨日去了哪儿?”红叶看起来十分的紧张,一双如水的眸子里充满了担忧。 “我去了君归阁,怎么了?”夙璃说道,看着面前两人担心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其妙。“一大早的,你俩这是怎么了?” “难怪,侯爷可是在君归阁同夙玉小姐发生了矛盾?”红叶继续问道。 夙璃一想到昨日发生的事就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是夙玉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红叶都急切的赶回来了。“是,那是她自找,君归阁可不是她能去的地方。” “侯爷你可知道,昨日你和镇远大将军与夙玉小姐的一闹,可上了京都的热闻。” “什么热闻?”夙璃饶有兴致的问道。端起纳凉的茶水小酌了一口。 “京都之人都在传,您与镇远大将军龙阳之好,可怜了夙玉小姐一片痴心。”红叶低头说道。 听到红叶的话,夙璃又喝了一口茶,转头看着低头不语的翠儿。“翠儿,你想说的也是这个吧?” “嗯嗯!”翠儿轻轻的点了点头。 夙璃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不真好吗?这京都传的越沸沸扬扬,越能让夙玉死心!” “可是……这样,有辱您的名声!”红叶激动的说道,她知道夙璃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她不愿夙璃再受到他人口舌的非议和鄙视的目光。 “红叶,你不必担心。终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真相,到时候,所有的流言都会不攻自破!” 小翠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真相?难道小侯爷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吗? 想到自己伺候了夙璃这么久,也未曾能近身服侍。反而是红叶,总是贴身照顾夙璃的起居,想到这,小翠心里就隐隐抽痛。 “可是,夙玉小姐她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红叶担心的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觉得我还会怕吗?”夙璃挑了挑眉,看着红叶说道。 “可是……” 红叶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夙璃打断。她不想听到那些让她烦心的名字。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到她们的名字。”夙璃有些不悦的说道,倒了一杯茶。“红叶,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的!将军让我来告诉您,琉璃瓦已经让人送到君归阁,让您放心!” “没想到,他还挺快的!”夙璃小声的嘀咕着,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他还有什么话带给我吗?” 红叶摇了摇头。“将军早晨出门匆忙,就只让红叶来告诉您这件事!” 夙璃明显的有些失落,可是,想着北宫鹄也算是个大忙人,只好无奈的摆了摆手。“也罢,睡觉去!” 夙璃说着,站起身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向着床边走去,真是吃饱了就犯困。 第171章 烦人的何止一个 司徒隽没有伸手阻止,只是看着夙璃清瘦的身影慢慢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他透彻的眸子里闪出异样的光芒。这样一个愿意屈于男儿身之下的女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让他疑惑,却又被这样的神秘所吸引。 夙璃快步的离开,脸上还带着气愤的神色。该死!她不停的在心头咒骂着。司徒隽这样的人,真是甩都甩不掉。 然而,甩不掉的又怎会只有司徒隽一个呢。 一个像被春风洗理过,如水滴落入甘泉般沁人心脾的声音轻轻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夙璃!” 夙璃猛地回头一看,眼前出现一男一女,男人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女人红衣缠绕,尽显娇媚。 看着两个人,夙璃无奈的笑了笑。“司徒隽,三姐!” 夙璃苦笑着,真是不想遇到的人,今儿个一次性全遇到了,这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吗? 她在心里哀嚎一声,不停的控制着自己烦躁不安的心,脸上又要表现出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她想,若让自己看到自己现在的这副脸嘴,一定觉得恶心至极。 “不必多礼!”司徒皓伸手将夙璃扶起。 “四弟,你怎么在这儿?”夙翎问道,打量着夙璃,只见他孤身一人着实奇怪。“怎么只有你一人,丫头小厮呢?” “我……我想一个人出来走走,就没让他们跟着来。” “这怎么可以!”夙翎有些怒道。“你可是我们护国府的小侯爷,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改日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你府中小厮,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哎哟,三姐,你就别生气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么事啊?” 夙璃见她依然不肯罢休,急忙缴械投降:“好好好,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的,这总行了吧?” 夙璃看着夙翎动怒的模样,连忙像只乖巧的小兔子拉着夙翎的手臂,撒着娇:“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听见夙璃的保证,夙翎才放下心来。 “好吧,下次你可不许再这样一个人!”夙翎再一次提醒着,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起来。“这护国府波涛暗涌。” 夙璃看着夙翎的表情,她知道她的三姐虽然泼辣却也是心思缜密之人,更何况,她才是这个王府对自己唯一好的人。她连忙转移话题,问道:“三皇子今日怎么会来府上?” “这……”司徒皓犹豫着。 “四弟,三皇子是来找你的!”夙翎说道:“他找不到你的住处,我又刚好在大堂遇到他,就带他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夙璃心想:这一天天怎么都找我,我很忙的好不好?她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继续保持着微笑。“三皇子来,可是为何事找我?” “这……”司徒皓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夙翎。 夙翎会意,知道不该打扰,连忙告辞。“既然人已经带到了,你们聊,我就先告退了!” 夙翎离开之后,司徒皓才放松下来,但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在尴尬的气氛中,顺着走廊相对无言的慢慢走着。 夙璃最不喜犹豫的男子,司徒皓这样的态度是她不喜欢的,即使司徒皓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再继续下去,夙璃开口问道:“三皇子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璃儿,我想问,今日京中传闻可是真的?”司徒皓鼓起勇气问道。即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放过一丝希望。 又是京中传闻?听到这件事,现在夙璃就烦,一大早的都被多少人问过了。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真的!三皇子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我只是还抱有一丝希望!”司徒皓神情低落,被微风吹起的发丝显得格外落寞。 夙璃一直都十分清楚司徒皓对自己的好意。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一次次拒绝别人的好意,有点儿良知的人都会觉得残忍。然而,她只能拒绝。 “对不起!”夙璃诚恳的低下头。 “璃儿,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歉意。爱你,向来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司徒皓苦笑着,看着廊外景色,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璃儿,你应该很清楚,不管你会不会回到你的世界,你和北宫鹄都是没有未来的!”司徒皓目光不移平静至极。 “我都明白。”夙璃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是,司徒皓,把握当下,才能活的更好。我不在乎未来,只要我在的每一刻都是爱他的,就足够了!”夙璃说完,抬步离开了走廊。 有些人,存在即使无法长久,爱却永恒不变,这就足够了。 夙璃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黄昏时分,腹中空空,还好小翠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侯爷,您回来了,用膳吧!”小翠笑着走过来,把打湿的毛巾递给夙璃擦手。 夙璃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下午的时候,有人来找过我吗?” 小翠摇了摇头。“没有。” 夙璃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了失落的表情,经过一早上遇到了两个怀有好意却必须拒绝的人之后,夙璃心中第一次如此的想见到北宫鹄,那个笨笨傻傻的镇远大将军。想到这儿,她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侯爷,您怎么了?”看着夙璃一会儿失落一会儿大笑的神情问道。 “没事!”夙璃用折扇挡住自己的笑颜,坐在桌前。“开膳吧!” 小翠走过去细心的给夙璃布菜。“这些都是下午我让小厮去君归阁带回来的饭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翠儿,你真好!”夙璃夹起一块白玉豆腐放进嘴里,看着小翠满意的笑着。仿佛所有的烦恼在吃到美味的那一刻都化为乌有。 果然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也是最治愈的,想着北宫鹄,吃着君归阁自己喜欢的食物,今天烦心的事儿一下子全都荡然无存。 然而,二十一世纪流传的墨菲定律并不会轻易的放过夙璃。 夙璃刚刚吃了一半,大口的喝着喜欢的三鲜汤的时候,一个人影匆匆的走了进来。 “侯爷,老爷有请!”夙风的贴身小厮走了进来禀报道。 “我爹?”夙璃疑惑道。夙风,这个所谓的爹对于夙璃来说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之中,这个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是有什么事吗?” “老爷没说,只说让你过去!”小厮低着头说道,让人觉得奇怪。 这时,小翠走到夙璃身旁,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道:“侯爷,只怕是鸿门宴!” 夙璃心中了然,抬头微笑着看了小翠一眼。“等我回来!” 夙璃换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衫,随着小厮转折走到了一处别院。这地方是夙璃来了护国府这么久都没有见过的,她心里隐隐的透着些不安。 “我们还要多久才到?” “很快了,过了那个转角就到!”小厮依旧低头说道,脚步不断的加快。 看着小厮这副模样,而且脚步越来越快,夙璃心头越发的不安起来。她觉得她不能在等,若是幽阁的人? 沉思间,她早已一个跃起,跳到小厮面前,折扇一搭将小厮的头挑起,右手轻松一袭,直接捏住小厮的脖子。 “说,你到底是谁?要带我去哪儿?”夙璃冷冷的看着小厮问道。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只见小厮一脸惊恐的模样,被夙璃捏的因不能呼吸而满脸通红,咿呀的发出一两声。“我不是……侯爷……是老爷……派……派我来的!” 看着小厮痛苦的模样,夙璃有了几分动容,左手拿起小厮的手一探。没有武功?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捏住小厮脖子的手松了几分。“我问你,你为什么走这么快?” “奴才是怕……怕老爷等的急了,所以……想带着……侯爷快点儿到!” 第172章 请自重 看着小厮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模样,夙璃也就松开了捏住小厮的手,甩了甩手。“快带我去!” 小厮痛苦的咳了几声,面上的通红之色慢慢的消退了下来。“是!” 夙璃快速的在记忆中搜索着,总算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看着前面转角处的长亭,才明白这里果然是夙风的住处。心中不由感叹:原主到底对于这个护国府有多少记忆? 在小厮的带领下,穿过长亭,夙风的房间出现在两人面前,门大大的开着。远远的一看大厅中站着许多人! 哭泣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夙璃的心头不由的升起不安的情绪。 “侯爷到!”小厮在门外大声的喊道。门中突然的安静下来。 夙璃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慢慢走了进来。房间中的人也一清二楚的出现在她面前。 左边坐着的是夙璃的生母,素云。她正哭泣着看着夙璃,素云身旁站着莲生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前面正位之上坐着的就是夙璃的父亲,夙风。现在的他虽然已经到了中年,却已经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完全没有半点衰老的迹象,不愧护国公。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怒意在他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大夫模样的男人。 夙玉躺在她的脚边,哭的像个泪人一样,身上带着血污,她的两旁站着两个拿着木杖的仆人,一脸的冷漠。一看就是夙玉刚刚受过处罚的模样。 夙璃看着面前的众人,平静的行礼道:“璃儿见过父亲,母亲和二姐!” “璃儿,你快过来!”素云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莲生不停的拍着素云的背让她不要激动。 夙璃走过去跪在素云面前,握住她的手,微笑着看着素云喊道:“母亲!” “璃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镇远大将军……”素云用手帕掩住哭泣的脸。 夙璃一听,就知道,昨天的事确实闹大了。但是,此刻他也只能平静的面对。“母亲,如你所闻!” “璃儿,你怎么可以……”素云痛心的摇着头,眼泪不停的流下来。虽然她知道夙璃是女儿之身,但是此刻,他还不能让她的身份曝光,而龙阳之好这样的奇耻大辱却不能发生! “母亲,你不用担心!”夙璃安慰着母亲说道。 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夙风终于开了口,大声吼道:“不用担心?夙璃,你还不快给我跪下!” “父亲,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跪下?”夙璃站起身来,看着父亲喝道。 “你犯的错还要我说出来吗?”夙风吼道。“你就没有一丝羞耻心吗?” “父亲,我又什么好羞耻的?”夙璃反问道。龙阳之好有什么错,何况她是女子,和北宫鹄相爱更没有错。 “夙璃,你真的不觉得羞耻吗?”夙玉趴在地上,痛苦的说道,整张脸色苍白。“龙阳之好为人不耻!” “哈哈……”夙璃大笑起来,冷冷的看着夙玉。“二姐像泼妇一样,大闹君归阁就不是羞耻的吗?我想这京都都知道你的性子是怎样的了吧!” “你……”夙玉狠狠的咬着牙。若不是他死缠着北宫鹄,她怎么会如此生气,完全不顾及自己一个贵族小姐的形象。 “够了!夙璃,你没有资格说你二姐,还不快给我跪下!”夙风再次怒吼道。 夙璃却完全没有跪下去的意思。因为在她看到夙风的那一刻,原主的记忆就像潮水一般涌来。 表面上看起来正义的夙风,对夙璃的残酷,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而这也是后话了。她只知道,从小到大,夙风对她要求严格,嫌弃她性格软弱,若不是深爱就是发自心底的憎恶! 第173章 奇耻大辱 看着面前的人,夙风和大厅内的家眷纷纷跪了下来。“参见三皇子!” 司徒皓冷眼一扫,看见了躺在椅子上,手绢浸血,一脸虚弱的夙玉。“护国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子女的吗?” “不听管教,这是我护国府的家规!”夙风冷冷的说道。“他们一直都很清楚!” “护国公这样做,难道是非要弄出人命来以示效犹不成?”司徒皓的眼神冷冽,看着夙风的眼神带着威严。 天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害怕,若是夙璃有个三长两短......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虽然夙璃一直不肯接受他的爱意,可是,他已经想通了。只要夙璃好好的,开心快乐,他一直这样默默的在一旁守护的着她就好。 他原本是打算来将这个想法告诉夙璃,可没想到,一来就看见浑身是血的夙璃。他吓坏了,心里一阵恐慌,害怕上次她重伤昏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他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心爱的人。 感受到司徒皓浑身的气势有所不同,咄咄逼人。然而,夙风却毫不介意的模样,这样初出茅庐的皇子他见的岂止只有一个,而且司徒皓的脾性他十分了解。到底是个强硬不起来的男儿! 夙风毫不在意的冷笑。“如果三皇子来,就是为了我的家事的话,还是请三皇子回去吧!我自己的家事我自己能处理,不劳您费心!” “夙风,你!”夙风的话,明显的激怒了司徒皓。可是,他低头一想,别人的家事,自己确实管不着。他转头看了看夙璃,那张苍白的倔强小脸,让他动容。“夙风,我来,不为你的家事,我只为了夙璃!我不允许谁动他一根毫毛!” 司徒皓眼神坚定,言之凿凿。看着司徒皓的模样,夙风的心头更加的愤怒。他对着夙璃吼道:“逆子!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同三皇子只是朋友。”夙璃认真的说道。她走上前去,看着司徒皓。“司徒皓,谢谢你,可是,这件事于你无关,你回去吧!”夙璃知道,多一个人的存在,对她而言,无非又为这件事多了一个所谓的笑柄。而且,夙风的性子,可不怕得罪任何人。 “璃儿,我……”司徒皓语塞着。他想保护她,可是现在的他,他知道,他最多可以用一个皇子的身份去镇压一个臣子,然而,他没有任何的实权,他护不了任何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夙璃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着夙风。“父亲有什么惩罚,璃儿甘愿接受!” “好,不愧是我夙风的儿子!”夙风冷冷的说道,拍了拍手,周围的仆人一齐而上。将夙璃从夙翎的手中夺过来。 “不要,父亲,不要!”夙翎看着夙风是要动真格的了,哭诉着喊道。一边用手抵抗着仆人们的围攻。“你们给我滚开,谁也不许动璃儿,谁都不许!” 坐在一旁哭泣着的素云也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夙风面前,不停的磕着头,涕泪横流。“老爷,求求你,放过璃儿吧,您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受伤了可怎么办呐?” “他死不了!”夙风冷冷的说道。“谁在为夙璃求情,通通赶出府去!”夙风生气至极,长袖恨恨的一挥,仆人们的动作也开始加快。 “不要为我请求,我不会有事的!”夙璃转头看着素云和夙翎微笑着,让她们安心。 看着夙璃微笑的模样,夙翎和素云更加的伤心,他们不能保护她,无能为力,只能哭,这样懦弱。 这是,仆人们一起上,钳住夙璃的手脚,一脚踢在夙璃的膝盖出,扑通一声,夙璃的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 她早已没有了反抗的意思,仆人们的板子一板一板有节奏的打在她的身上,司徒皓不忍心看下去,转过头去。女人们还在哭诉着求情。 “父亲,求求你,放过璃儿吧,他知错了!”夙翎跪在夙璃身旁,泪眼婆娑的看着夙风哭泣着。 “夙璃,你真的知错了?”看着这么多人为夙璃求情,面容憔悴,痛苦不已的夙玉慢慢的开口嘲讽道。“龙阳之好这种事,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吧!” 夙璃咬紧牙关,额上全是疼痛而出的冷汗。她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夙玉。“我这样龙阳之好,也好过你,枉费心机!” “你说什么?”听到夙璃的话,夙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怨恨起来。枉费心机?她不需要!“夙璃,你别忘了,北宫将军,好歹是男儿,他到底是要同女子成亲的,你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罢了!只有我才配的上他!” 听着夙玉的话,夙璃只觉得可笑,果然,爱的疯狂所以变成了傻子!她想开口回击,却不想,夙翎对着夙玉吼道:“二姐,不要自欺欺人了,北宫将军对你是什么态度,你最清楚不过,你何必一再作贱自己?” “夙翎,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夙玉对着夙翎狠狠的吼道。“北宫将军,迟早都会是我的!” “可笑!”夙璃冷冷的说道。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夙玉,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让人迷恋,我替北宫鹄谢谢你,这么爱他!” “夙璃,你……”看着夙璃嘲笑着自己的模样,夙玉更加恼怒,完全顾不得身上的伤就冲着夙璃扑了过去,只可惜浑身无力的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整个人狠狠的再次摔倒在地。 看着子女们为了一个男人而相互争吵的模样,夙风实在是忍无可忍。这就是他护国府的希望吗? “够了!”夙风吼道。“还嫌不够丢人吗?”他转头看向夙玉。“堂堂的护国府小姐像个泼妇一样,闹的百姓不得安生,你觉得很骄傲是不是?” “父亲,我……”夙玉抬头看着夙风,哀怨的眼神里落下泪水。这件事最终成为她一生屈辱的开始,到底也不过是自作自受。 “夙璃,我不会允许龙阳之好。”夙风看着脚下的夙璃居高临下,冷冷的说道:“我宁为玉碎!” 夙璃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这是在说,夙风是要自己的性命? 素云哭喊道:“父亲,你不能这样,璃儿,是你的儿子!我们夙家不能无后!” “我不在乎!”夙风冷冷的说道。谁能指望一个龙阳之好的儿子传宗接代呢。“夙璃,我就问最后一句,你知错还是不知?” “不知!”夙璃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夙风。一个冷血的父亲,她无话可说。 “很好!还算有点血性!”夙风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转瞬即逝。“来人,拿我的碧云剑来!” 此话一出,夙翎和素云等人纷纷瘫坐在地。夙玉一脸讥讽的看着夙璃。碧云剑一出鞘代表着什么,所有的人心知肚明,夙璃,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夙风,你到底要做什么?”司徒皓实在忍无可忍,怒吼道。 “三皇子,我说过,我的家事,你无权插手。如果你硬要插手的话,我不介意,让你陪着璃儿一起去!”夙风的眼神狠辣至极,那是在战场上才有的目光。 “夙风,你不要目无王法!”司徒皓不甘示弱,再次吼道,身子挡在夙璃面前。 “王法?”夙风嘲笑道。“三皇子,可有实权?” 司徒皓瞬间再也说不出话来。是的,他没有实权,他保护不了任何人!他的目光一下子垂落下来。 “对不起,璃儿!”他跪下来,同夙璃跪在一起,看着夙璃倔强的眼神,他的心痛的仿佛无法呼吸。权利也许就是爱。 “司徒皓,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夙璃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 第174章 矛盾迭起 这个笑容是司徒皓见过最美的笑容,那个夏日的邂逅,最终还是定格成了美好。这一刻,他内心无比的渴望着权利,也许他的淡薄,他的孤傲早就该放下。 碧云剑已经握在了夙风手中,夙璃看着司徒皓轻声道:“司徒皓,你走吧。代我去见北宫鹄,告诉他,我爱他,不管我属于那个世界,我都爱他!唯一永恒!”说完,夙璃用力一推,司徒皓整个人被推出门外。 夙璃大胆的表白,听哭的只有知情者。夙风不过是,将碧云剑握得更紧,手上的暴起的青筋彰显着他的愤怒。 “父亲,动手吧!”夙璃说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回到属于她的时空。可是,她掉了一颗心。 夙风不再犹豫,碧云剑的光芒在阳光下显得刺眼,就在那要刺进胸膛的一刻。 “不要!”夙翎的声音和司徒皓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响起。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脚影无形,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夙璃身旁压制着她的小厮们,早已纷纷像雨点一样落在大厅四周,惨叫连连。夙风眉头一紧,手中的碧云剑,早已被影子一脚踢飞,狠狠的刺在大厅的朱红色柱子上,铮铮作响。 北宫鹄茕茕孑立的身影,带着淡薄世俗的目光,一身黑衣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目光仿佛带着修罗的火焰,那样的怒带着最深沉的坚定。 “她,我罩着!” 简而言之的话语,捍卫着夙璃,是他一个人的主权。 “北宫鹄……”看着眼前的男子,夙璃再没有方才坚毅高傲的一面,她此刻柔弱的像个孩子,她的低语,她的目光,她的柔情,只因为他是她最爱的人。 北宫鹄蹲下来,轻轻的将虚弱的夙璃抱起。“璃儿,对不起,我来晚了!”此刻,他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怒意,有的只是慢慢的悔恨和如水般的温柔。 “不晚,不晚,”夙璃轻轻的摇着头,面色苍白的她早已没有了想动的欲望,躺在他怀中的安心让她卸下所有的防备。 看着两个大男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暧昧着,比传言描写的更加目不忍视的场景。夙风的怒意达到了极点。他跃起,一把取下柱子上的碧云剑,对着北宫鹄狠狠的刺去。 “一起去死吧!” “护国府何必心急,您迟早都是要去的,不急!”北宫鹄冷冷的嘲讽道,抱着夙璃轻轻一转,轻松躲开了夙风的剑。 “北宫鹄,这里容不得你放肆!”夙风冷冷的说道,手中的碧云剑早已招式全开,对着北宫鹄刺去。 然而,到底是中年之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北宫鹄抱着夙璃轻松的躲开了一招一式。北宫鹄看着夙风冷冷一笑。“护国公,你以后也是我的岳父,切磋切磋就可以了。女婿,我可不敢动真格的,怕您受不了!” “谁是你的岳父!北宫鹄休的胡言乱语!”夙风怒道,不再顾及,直接将碧云剑抛向空中,跃身而起,翻腾如云,一脚踢向剑柄。碧云剑受到动力,犹如破竹之势般,划破气流,对着北宫鹄刺去。 北宫鹄目光一紧,眉头一锁。抱着夙璃也跃身而起,衣影一动,四周空气流转,他脚尖一勾,碧云剑乖乖的落在他的脚背。他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容,轻轻的摸了摸怀中夙璃的头发,漫不经心的一踢,碧云剑就像个乖孩子一样,再次乖乖的定在了柱子上,铮铮作响。 “岳父,你还要继续切磋吗?”北宫鹄看着夙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你……”夙风气的说不出话来,长袖一挥,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夙璃转头看着夙风那无可奈何的模样,知道他还怒着,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比不得北宫鹄,不愿多言罢了。 “父亲,我不会认错,这一生,我只认北宫鹄。”夙璃慢慢的说着,搂着北宫鹄的脖子更紧了几分。 第175章 她,我罩着 夙璃的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自己,这个人也许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要做真实的自己?所以……你才选择了死亡,对吗?” 白衣夙璃变得沉默,她的眼泪无声滑落下来。 “我替你活在这里,我将改写的是你的命运。”夙璃的眼里带着迷人的光芒。 “那你的命运呢?”白衣夙璃反问道。“你的世界总会召唤你回去,你的存在不会在这里留下任何的波澜。” “不!我的存在从来都不需要波澜。”夙璃平静的说道,她的到来本来就是一场意外。而她的离去注定是逃不过的。 “夙璃,我们不该错在不同的时代!”白衣夙璃紧紧的抱着夙璃,她的眼泪冰冰凉凉的滑入她的脖颈。 “我会离开,不去不来。你的存在,为爱为恨,最终空白。”白衣夙璃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夙璃感觉到一股力量猛地穿透她的胸膛,身旁的白衣夙璃已经没有了踪影。四周的黑暗,慢慢的开始清澈起来,由灰白变得透亮。 一道光芒,穿过她的双眼,刺痛感,让她猛地睁开眼睛。她下意识的摸了摸眼角,泪水滑入她的掌心。 一个温暖的拥抱袭来,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双手,消融了她指尖冰凉的泪水。 “北宫鹄……”她靠在他的肩头,泪水凄凄。 “璃儿,别怕,我在!” 他的手指如轻柔的风穿过她的发。 “北宫鹄……” 夙璃眷恋的在北宫鹄的脖颈蹭了蹭,轻柔的呼吸,酥酥麻麻的撩动着他的心。 “璃儿。”北宫鹄低声唤道,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我……我受不了。” “嗯。”夙璃轻轻的一声喘息,抱住北宫鹄的双手又紧了几分。轻轻的呼吸声像清晨树叶上的露水,一点一滴的落在他的心,泛起层层欲望的涟漪。 “璃儿,我,我不能……”北宫鹄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耳尖已经通红。一双眼眸里透着欲望的火红。 下一刻,夙璃的呼吸再度柔柔的扑面而来,一双眼,满目如春,千娇百媚的看着他,眼波流转,眼角垂泪。北宫鹄再也受不住内心奔涌的欲望,一把握住夙璃的肩膀,将她恨恨的扑倒在床榻之上,一只手握住她的脑袋。 烛光摇曳,半醉半醒之间,暧昧迭起。北宫鹄半眯着眼睛,朱唇在夙璃的眼前慢慢向下,即将吻上去。 “啊!”夙璃的一声大叫,瞬间将让所有的氛围荡然无存。“好痛!” “璃儿,怎么了?”北宫鹄一下子如梦初醒,连忙将夙璃扶起来。 “你,你刚才太用力,又砸到伤口了。”夙璃咬着牙说道,脸上不由的泛红。 “对,对不起,璃儿。都怪我,怪我太心急了!”北宫鹄说着,不由的低下了头,耳尖依旧通红。 夙璃低着头,脸上早已红晕一片。若不是自己的挑逗,北宫鹄也不会如此。为了避免两人之间继续尴尬下去,她连忙说道:“北宫鹄,你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北宫鹄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早已漆黑一片。“现在天已经黑了,我明日再带你去走走。” 夙璃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我就要现在。” “璃儿,不要任性。天黑了,我怕,有危险!”北宫鹄有些担忧的说道。 “只要你在,就不会有危险的。”夙璃倔强的说道,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北宫鹄,一脸的委屈模样。 “好,好,好,我们去,我们去。”北宫鹄妥协着。转身去给夙璃拿衣服,是夙璃最爱穿着的水蓝色长衫。 看着衣服,夙璃轻轻的摇了摇头。“北宫鹄,我可不可以不穿这套衣服?” “怎么了?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颜色吗?你不用担心,衣服是按照你的尺码做的,不会不合身。”北宫鹄解释道。 “不,北宫鹄。我,我想穿女装。”夙璃有些犹豫的开口,穿惯了男装的她,现在开口说要穿女装,反而觉得有些尴尬。 听到夙璃想穿女装,北宫鹄脸上先是难以置信,呆住几秒之后,突然狂喜起来。 夙璃看着北宫鹄这般表情的变化,不由的有些小生气的说道:“难道你已经忘了我是个女子了吗?” “没有,没有。”北宫鹄急忙解释道。转头对身旁的残血说道:“快去将府中备至的女装全部送过来。” 残血领命,不多时便把衣裙全部送了过来。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饰品和精美的衣裙,夙璃不由的有些失了神。她是有多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想想自己某宝购物车你的衣服,顿时还有些悲从中来的感觉。 “璃儿,你喜欢哪一件,随便穿。若是,不是喜欢,我在让人送其他的过来。” “这些都太多了。”夙璃说着,轻轻的拿起一套浅绿色绣着荷花的衣裙,看着北宫鹄说道:“也只能穿这一夜罢了,这一套够了,把其他的撤下去吧!” 想着夙璃现在的身份,穿女装实在是一件奢侈之事。北宫鹄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人把其他的衣裙全都撤了下去,自己也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夙璃将衣服穿戴好,简单的将头发梳起,盘了一个发髻,用玉簪斜斜的插着。额前的碎发轻轻垂落下来。在她推开门的一瞬间,随着浅绿色的衣裙在夜风中轻轻飘动着,增添了几分风情。 北宫鹄看着总是水蓝色长衫的男儿,此刻,变作浅绿色衣裙羞答答的女子时,他的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比起转换的惊讶,更多的确实惊喜。 眼前的人,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倾国倾城,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韵味风情。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夙璃女装时的惊鸿一面,更是他朝思梦萦的倩影。 此刻,她站在他面前,在月光之下,在夜风的吹拂中,慢慢的像他走过来。轻轻的伸出双臂,抱住他,像一阵春风入怀。 “北宫鹄,我好看吗?”夙璃贴着他的脸,轻轻的问道。 “好看。”北宫鹄点了点头。没有人比你更美。 “北宫鹄,我只想为你一个人穿女装。”夙璃在他耳边轻轻低语道。“我怕,我错过了今夜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一夜,她在他的府邸,没有任何人知晓她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不必估计自己是女子却偏偏要做男儿身的无奈。她也不必为了自己所谓侯爷的身份,委曲求全。 “不,璃儿,一直就在我身边吧。”北宫鹄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肩。“不要再回去了,好不好?” “北宫鹄,我必须回去。但我,不会离开你!”夙璃轻轻的呢喃,眼角带着微笑。就算最终空白,她也要好好的爱一场。 “好!”北宫鹄答应,将夙璃贴近自己的心房。他炙热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犹如他的爱情一般,热烈而至死方休。 与两个人的痴情软语,你侬我侬相对应的刚好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孤单落寞。而这,恰恰是司徒皓的写照。 回想着白日里自己的软弱,夙璃的痛苦,北宫鹄的突然出现,威严霸道。他在那一刻才真正的深知,自己身为一个皇子却毫无用武之地的悲哀。 看着夙璃在北宫鹄的怀抱里,安心的表情。他的心就隐隐作痛,他的存在,永远是可有可无的,因为夙璃知道,北宫鹄在,就是她最大的安心。而自己,只是一个只能用语言的“矮子”。 第176章 别怕,我在 可是,他做不到去嫉妒或者说恨北宫鹄,他们的目的都是出于对夙璃的爱,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重要的,是夙璃的选择,她爱谁才决定着输赢。 然而,他恨自己,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无权,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司徒皓想着,越想越气,狠狠的一拳砸在桌上,杯中滚烫的茶水立即飞溅出来,烫到了他的手背。一吃疼,司徒皓顺手将茶杯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这时,祁妃刚好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连忙问道:“皓儿,你怎么了?” 司徒皓一抬头,刚好看着祁妃走了进来,满脸的担忧模样。连忙说道:“没,没事。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司徒皓说着,扶着祁妃坐下来。怕祁妃看到手背被烫红的地方,不经意的用衣袖遮住。 “皓儿,你今日去了护国府?”祁妃问道,脸上明显的不悦。 “是!”司徒皓肯定的回答道。他知道既然祁妃有心来问自己,那必然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 “皓儿,你怎么能如此糊涂?”祁妃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纤弱的手在桌子上拍出重重的声响。“你难道不知道夙风对于你的重要性吗?得罪了他就相当于得罪了半个朝廷!” “可是,母后,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夙璃受到伤害!”司徒皓说着,将头扭向一边,不敢看祁妃充满怒意的双眼。 “又是夙璃!”祁妃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为了他,你还要放弃多少?皓儿,他是一个男儿,常伴不了你的左右。何况,他是夙风的唯一一个儿子,你以为夙风真的舍得杀了他吗?” “可是,母亲,儿臣做不到视若无睹。”司徒皓眼神坚毅的说道。 祁妃无奈的摇了摇头。“皓儿,你的心太软,我害怕,真正到头来受伤的人是你!”祁妃继续说道:“现在,整个京都关于夙璃和北宫鹄龙阳之好的消息传的满城风雨,我不许你插一脚。我决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我知道,母后。”司徒皓失落的低下头。这消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是他不能往火坑里跳,而是,他连往里跳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司徒皓失落的模样,祁妃也于心不忍。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希望。帝王家的孩子,只有高高在上,登上至高的帝位,才能确保一世的安稳。“皓儿,不要怪母亲,一直逼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母亲也只是希望你好,生在帝王家,处处都是身不由己。” “母亲,我明白。皓儿,从来都没有怪过您。”司徒皓微笑着说道。但是,这微笑夹带着苦涩,带着无奈的身不由己。 “皓儿,你明白就好。”祁妃安慰的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司徒皓的头。“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权力到底有多重要!” “权力吗?”司徒皓轻轻的呢喃着。脑海里出现的是北宫鹄抱着夙璃,毫不畏惧的,冷目与夙风对峙的模样。 看着司徒皓若有所思呢喃的模样,祁妃隐隐的感觉着自己的儿子正在有所改变。或许,他开始渴望着某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曾经被他认为是自由的羁绊。 “皓儿,你现在想通了吗?权力,才是拥有一切的保障!”祁妃握着司徒皓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177章 权力吗? “什么?” 听到司徒皓的话,祁妃一下子从绝望变为吃惊。她虚弱的声音突然提高,原本柔弱到瘫软的身子也猛地挺了起来。 “皓儿,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了什么?”她不确定的问道。她不禁的想,难道自己的耳朵也要违背自己吗? “母妃,夙璃是女儿!”司徒皓肯定的再次回答道。 “可笑,这怎么可能呢?”祁妃不相信的疑问道。“若是她是女子,难道她在护国府这十多年来,没有一个人发现吗?” “起初,我也不相信。可是,一次意外的相遇,我看见了她女装的模样,让我坚信夙璃就是女儿!” 司徒皓说着,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他们初次相遇的那惊鸿一瞥。那个在他二十年的时光里,在那个闹市的街头,灿烂阳光下的旋转的白衣少女回眸的一瞬间,惊恐转而如春风般的微笑,让他的时光熠熠生辉。那一刻,他才明白,世间真有一见钟情。什么叫做片面之缘,念念不忘? 再见时,她已是偏偏少年郎,他开始好奇,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却发现了她的秘密,他知晓她的秘密,他想守护她的秘密。 “就这样,你就确定夙璃是女儿身?”祁妃反问道。很明显这样的理由并不能说服祁妃。“龙阳之好的男子,穿女装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我知道这并不能说服母妃,但是,这是一个秘密,关系到夙璃的命运,我不能告诉您全部。但是,请你相信,夙璃是女儿身的事实!” 祁妃看着司徒皓坚定的目光,充满疑惑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她目光一转,说道:“皓儿,你该知道隐瞒身份的罪名有多大?” “我知道。”司徒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夙璃解决好。” “皓儿,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祁妃说道。“我担心的是你,就算夙璃是女儿身,我也不愿意你同她惹上任何的关系。再加上她如此隐晦的身份,她只会害了你。” 祁妃说着,慢慢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莫名的心疼。太过执着的人,最死脑筋,最容易赴汤蹈火,最爱万死不辞。 “皓儿,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我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祁妃轻轻的拍了拍司徒皓的肩膀转身离开。 司徒皓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祁妃那手掌拍在心头的重量。但是,他依旧目光平静如一汪清泉,无波无澜。 “恭送母妃!” 祁妃向前走着,突然,她脚步一停。“皓儿,你别忘了,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北宫鹄。”她看着眼前渐渐下沉的阳光,今日的夕阳已落,就是明日的朝阳初升。“皓儿,所有的对手都是朋友。” 说完,祁妃迎着夕阳远远走去。她今日得到的消息,不仅仅是司徒皓的心思,还有护国府的秘密。夙璃女儿身的身份就是护国府的把柄。 抓住着别人的尾巴就相当于握住自己的命根。祁妃在心中暗暗的笃定道:“皓儿,这帝位只属于你!” 司徒皓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想着母亲方才说的话,他的心头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也许,也到了他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权力的时候。 经过了北宫鹄大闹护国府,并把护国府小侯爷撸走的事后,京都再次沸腾起来。护国府几番到将军府上要人,都被北宫鹄霸气的回绝之后,护国府的人也不敢再去将军府要人。 而对此完全不知情的夙璃,只当是夙风还在气头上,不愿见她,这也让她在将军府过上了好几日的逍遥日子。没有勾心斗角的生活,好不快意。 每日清晨起床,同北宫鹄过了早膳,夙璃便开始坐在窗前读书,看着天边云卷云舒,窗外花开花落,看书乏了,便会房间睡个回笼觉。要不然,就让照顾自己的丫鬟荡荡秋千,修剪修剪花草。暮色时分,红叶便会将君归阁一日的记账给她送来,在夕阳的余光下,翻看着帐薄,算着流入荷包里的白银,好不快哉。 最最重要的事,她终于摆脱了厚重的男装,可以自由自在,毫无拘束的穿着轻盈飘逸的女装。和北宫鹄两人看着水中的倒映,郎情妾意,对影成双。 北宫晴来到将军府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正好是,北宫鹄和一个女子坐在亭中,女子像是在书写着什么,北宫鹄轻轻的为女子摇着扇子。 见惯了夙璃男装的北宫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气的急跺脚,飞快的跑向亭子里,不由分说的一把夺过北宫鹄手中的扇子,对着北宫鹄吼道:“好啊,哥哥,你竟然公然调戏别的女子,我一定要去告诉夙璃!” 北宫鹄抬头,一脸懵的看着北宫晴。北宫晴那气的通红的小脸让北宫鹄情不自禁的大笑出声。 北宫鹄这一笑,笑得北宫晴更加的气愤。“哥哥,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就不怕夙璃离开你吗?” 听着北宫晴的话语,这时,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女子,也轻轻的笑了起来,将头抬起来,看着北宫晴说道:“谁说我要离开北宫鹄?” 看着抬起头来的女子,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一双如清泉般清澈,笑起来像是会说话的眼睛,北宫晴一下子就呆住了。眼前的人和夙璃十分相似,可是确实两种感觉。但是,北宫晴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夙璃。 她激动的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夙璃。“夙璃!真是太美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哈哈……”夙璃笑着,打趣的说道:“难道我男装的时候就不美吗?” 北宫晴一把推开夙璃,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说道:“自恋!”便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说道:“那是俊俏,不是美!” “哦,原来是这样呐!”夙璃若有所思似的说道,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我们的晴儿也是知书达礼的嘛?” 听出夙璃话里有话,北宫晴小脸一红,有些生气的嘟起小嘴说道:“哼,我一直都很知书达礼呐。” 北宫晴这话一出口,夙璃只顾着捂着脸低头不语的笑着。北宫鹄一口茶水直接听得喷了出来,用眼神上下打量着北宫晴。 只见北宫晴一只脚搭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腮,一副男儿作派。脸上还带着羞红的颜色,轻声哼着。 北宫鹄接过身旁小厮递过来的方巾,轻轻的擦了擦嘴角,幽幽的说道:“你这副模样也算知书达礼?唉,都不知道,张大宝怎么看上你的,好歹也是个状元。” “哼,我哪里不知书达礼啦,臭哥哥!”北宫晴生气的对着北宫鹄吼道。真是的,说好的宠溺的哥哥呢?毒舌哥哥。 “臭吗?”北宫鹄挑了挑眉,转头问着身边的小厮们说道,有低头嗅了嗅身上的衣服。“不臭呐,很香呢,晴儿,快过来闻一闻。” “讨厌鬼,我才不闻呢。”北宫晴小脸通红,双眼也泛着水花模样,扑到夙璃怀中撒娇似的摇着夙璃的手臂。“夙璃,你看看,我哥哥,他欺负我,你不能不管。” “好,好,我管,我管。”夙璃抚摸着北宫晴的脑袋轻声的安慰着,脸上带着笑意。可怜的晴儿哟,怎么偏偏遇上个毒舌哥哥呢? 她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眼睛看着北宫鹄一脸的得意笑容的脸庞。用手指指了指北宫晴,用口语说道:“快哄哄她,看你干的好事。” 北宫鹄作出无奈的表情,撇了撇嘴。他从小就和北宫晴一起小打小闹的长大,这样的撒娇打混的方式,只是北宫晴斗不过他的一种机智的手段罢了,过会儿就好了。他的妹妹抗压抗怼能力可是极好的。 第178章 野心 看着北宫鹄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北宫晴在她怀里蒙着个脑袋,发出低低的抽泣声。让她一阵心疼。她横着眉瞪了北宫鹄一眼。 看着夙璃快要生气的模样,北宫鹄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走到北宫晴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晴儿,生气啦?” 北宫晴不说话,将头在夙璃怀中动了动,往里蹭着。 北宫鹄又拍了拍,声音变得更加的温柔。“晴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北宫晴将头抬起来,依旧不看北宫鹄一眼。“哼,你拍疼我了。” “不许再拍我们家晴儿,听到没有。”夙璃对着北宫鹄眨了眨眼睛。轻轻的抚了抚北宫晴的背,安慰着。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晴儿,还是不原谅哥哥吗?”北宫鹄连忙说道。 然而,北宫晴依旧不理会,轻轻的趴在夙璃肩头,闭着眼睛,不说话。 这下子,连夙璃也没了办法。北宫鹄看着北宫晴的后背直发呆。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他突然厉声道:“你再生气,我就把张大宝叫过来,你不理我多久,我就打他多久。” 听到北宫鹄要欺负张大宝,北宫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对着北宫鹄吼道:“我不许你欺负张大宝。” “哎哟,一听到张大宝的名字,就知道理我啦?看来,还是大宝比哥哥重要呐。”北宫鹄看着北宫晴眼角带着笑意,故作嘲讽的说道。 “哼,才没有。”北宫晴捂住羞红的脸,连忙将头转到一边。 “那就是不重要咯。”北宫鹄把脸凑到北宫晴耳边。故意将声音提高。“来人。” “哥哥,不要。”北宫晴吓得连忙转身抓住北宫鹄的手,小脸上充满了担忧和恐慌。张大宝一介书生那里经得住哥哥的责打。 “不要什么?”北宫鹄对着北宫晴挑了挑眉。 “不要让人把大宝抓过来,我,我错了。我没有生哥哥的气,哥哥也不许欺负大宝。”北宫晴低着头小声的抽泣着说道。 看着北宫晴的模样,北宫鹄第一次觉得妹妹如此的柔弱。他轻轻的抱住北宫晴,摸着她柔软的长发。“谁说我要欺负张大宝?我只是让人送你最喜欢吃的芙蓉酥过来,给妹妹赔罪。” 北宫晴抬起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北宫鹄。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北宫鹄笑着,用手指轻轻的拭去北宫晴眼角的泪水。对着身旁的小厮说道:“让厨房送一碟芙蓉酥过来。” 北宫晴连忙说道:“一碟不够,送两碟过来。” “好,让人送两碟过来。”北宫鹄笑着说道,揉了揉北宫晴的头发,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也只有张大宝和芙蓉酥治得了你了。” 北宫晴从北宫鹄怀中跳出来,抱住一旁看着两人微笑着的夙璃。“不,君归阁的美食也能治得了我。” “你要美食就行,夙璃可是我的。”北宫鹄说着,轻轻的拍了拍北宫晴抱着夙璃的手,示意她将手松开。 北宫晴瞪了北宫鹄一眼,将手松开,乖乖的坐到一旁。这时,小厮也将芙蓉酥送了上来。她夹起一块芙蓉酥送到嘴里,满脸幸福的表情。“将军府的芙蓉酥最好吃了。”她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夙璃说道:“夙璃,君归阁有点心吗?” “没有。”夙璃轻轻的摇了摇头。虽说夙璃精通许多菜系,厨艺一流。但是,糕点这种东西是她最不擅长的。曾经她为了学做一个起司蛋糕差点儿没把厨房给烧了,想想,都是痛苦的回忆。 第179章 意外之客 “嗯嗯。”夙璃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房间,拿起上次北宫鹄送来的水蓝色长衫,走进屏风里换了起来。 北宫晴坐着等着她,有些无聊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夙璃,你有时候觉不觉得,世界是不公平的?” 听着北宫晴的问题,夙璃换着衣服的手顿了顿。“晴儿,你怎么这么问?” “就像,你身为女儿,却必须背负着男儿的命运,连最常见的女装,也不能轻易穿着。必须小心翼翼的活着。”北宫晴说着,心里突然一软。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夙璃坚强的让人想哭。 “也许,这对于别人来说,是不公平的。但是,于我而言,这就是我的命运。而我要做就是改变命运。不管这个世界多么的不公平,我都会让它偏向我这一边。”夙璃说着,眼神坚定不移。手中一紧,将衣带系好,走出屏风来。 北宫晴眼前一亮,转眼间,娇俏少女又变回了翩翩少年郎。北宫晴忍不住的拍上夙璃的肩膀,像个男儿一样。“真是穿上男装又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小美人儿。”夙璃邪魅一笑,用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挑起北宫晴的下巴。 北宫晴把头一歪。“哼,讨厌。”像一只欢快的蝴蝶一样,跑到夙璃面前,做了个鬼脸说道:“小侯爷,去调戏你家的大将军吧,他可喜欢了。” “我才不要呢,我就要调戏你,调戏我家的晴儿小美人儿。”夙璃笑着说着,向着北宫晴追去。 两人打打闹闹的终于出了将军府,一头钻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只见,北宫鹄闭着眼睛正襟危坐着。 北宫晴立刻坐在北宫鹄身旁,拉扯着他的衣袖,撒着娇说道:“哥哥,你家夙璃调戏我。你管不管?” 北宫鹄被北宫晴这么一拉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夙璃和北宫晴都坐上了马车,车子缓缓的移动着。 北宫鹄淡淡的看了北宫晴一眼。“哦哦。” “哥哥?”北宫晴一脸惊讶的看着北宫鹄,这个醋坛子,他怎么不吃醋呢?他的女人可是在公然的调戏别的女人呐。她想着,别有深意的看了夙璃一眼。对北宫鹄说道:“哥哥,其实夙璃是想调戏你的,可是,她怕你不让她调戏。怎么办?” 听着北宫晴的话,夙璃狠狠的瞪了北宫晴一眼。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下次,一定要问问张大宝,他是怎么教的? 北宫晴的话一下子就激起了北宫鹄的欲望,他坐到夙璃身旁,挑起眉,笑着看着夙璃。“你要调戏我?” “我,我没有,你别听晴儿胡言乱语。”夙璃急切的说着,不知不觉间脸上已经泛起羞红的颜色。 “是吗?”看着夙璃羞涩的模样,北宫鹄更靠近了夙璃几分,直接逼到了马车的角落,一脸坏笑的看着夙璃。 感受到旁边照射过来的光芒,北宫鹄转头,对着北宫晴说道:“闭眼。” 北宫晴识相的用手把眼睛挡上,用指缝间的空隙继续观察着。 “现在没人看见了,快调戏我吧。”北宫鹄一只手托着夙璃的头,一只手撑着马车,将夙璃困在两手之间。 “我,我,”夙璃羞涩的吞吞吐吐。真是的,谁说要调戏他了?还这么主动。“我做不到。”夙璃闭着眼,猛地一推北宫鹄。却被北宫鹄正好顺势拥入怀中,下巴紧紧的看着夙璃的头。 感受着北宫鹄怀中的温暖,再次闻到他衣服上的薄荷清香,让她的心不由的停了一拍。她的脸上泛着红晕,整个人像一滩水一样,温柔的窝在北宫鹄的怀中,甚至舍不得动一动。 “怎么了?”北宫鹄打趣道,用手指饶有兴趣的缠绕着她的秀发。“不想离开吗?” 夙璃有意的挣扎了一下,还是放松了下来。将头在北宫鹄的胸前轻轻的蹭了蹭。小声的呢喃道:“不想。” 北宫鹄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下巴轻轻蹭了蹭夙璃的头。“那就这样靠着吧。”北宫鹄继续玩弄着夙璃的秀发。轻轻的呢喃道:“璃儿,我喜欢你女装的模样。” “嗯?”夙璃听着这话,在他怀中动了动,没有不由紧锁。难道,我男装很难看吗? “我不是说,你男装不好看。”北宫鹄解释道。轻轻的抚摸着夙璃的头发。“我只是想让你一直穿女装,放下那些所谓的责任,那所谓的命运。” “可是……”夙璃犹豫道。北宫鹄,这就是我要面对的,你会陪着我一起面对吗? 北宫鹄感觉到夙璃的为难,连忙将头扭到一边,伸手拉开车帘,君归阁出现在眼前。“到了,我们下去吧。” 夙璃未说出口的话,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她离开北宫鹄的怀抱,坐到北宫晴身旁,北宫晴早已靠着马车进入了梦乡。她轻轻的将北宫晴摇醒。“晴儿,我们到了。” 北宫晴揉揉朦胧的睡眼,伸了伸懒腰。“这么快就到了呀。” “对啊。”夙璃笑着划了划北宫晴的鼻子。轻轻将车帘拉开对着小厮吩咐道:“从后门进。” “是。”小厮答应道,调转马头。 三人从后门进入,赵瑞早已在门口等待好。见到三人,连忙行礼道:“小人见过侯爷,将军,北宫小姐。” “免礼吧。”夙璃挥了挥手,问道:“赵瑞,芙蓉酥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照侯爷的吩咐在准备着。”赵瑞回答道。“要不,侯爷先来看看,如果满意的话,我这就让小厮们送上桌去。” “好。”夙璃点了点头,她也想看看她的第一次尝试的糕点会是什么模样。 三人在赵瑞的带领下来到厨房,厨房里一片忙碌的模样,却处处都井井有条。看着这样的场景,夙璃不由的觉得十分安心。她的君归阁一定会是最好的客栈。 厨房里的仆人们看着夙璃到来,纷纷都准备行礼却被夙璃阻止了。“不必行礼,你们继续干活吧。” “是。”仆人们答应道。有纷纷开始手中的活计。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端盘的端盘。只有,一处地方的人闲散着,周围一片白雾茫茫。 赵瑞带着夙璃三人走过去,正是做芙蓉酥的师傅们。带头的师傅是将军府的厨师,看着北宫鹄在,连忙行礼,喊道:“将军。” “免礼吧。”北宫鹄挥了挥手。“这芙蓉酥做的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一些。”师傅说道,眉头紧了紧。“只是,我没有做过这么多,我怕,我怕芙蓉酥的质量不敢保证。” “李师傅,你应该知道,我这里没有怕不怕,做不好的下场,只有一个字。”北宫鹄冷冷的说道。 北宫鹄的话吓得李师傅一阵哆嗦,在将军府办事就是将脑袋别在腰上,不敢有半点儿错误。“是,奴才明白。” 看着李师傅被北宫鹄吓得颤抖的模样,夙璃连忙走上前去。看着师傅微笑着说道:“李师傅,你不必担心,我尝过你的手艺,质量肯定是有保证的。就算不好,再做便是,不急。” 听着夙璃的安慰,李师傅抬起头来,满满的感激的眼神。“多谢侯爷。” 然而,北宫晴可不关心这些,身在厨房这个美食满满的地方,她的馋虫早就被勾了起来。这只手拿个包子,那只手夹个鸡腿。 “不是说已经有做好的芙蓉酥了吗?快拿给我尝尝。”北宫晴连忙将手中的包子吃完,用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嘴唇说道。“好不好吃,我的舌头最有发言权了。” 李师傅连忙将刚出锅不久的芙蓉酥送到北宫晴面前。一看见芙蓉酥,北宫晴连忙低下头深深地闻了一口。还是熟悉的香味。她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放入嘴巴中,慢慢的咀嚼着,脸上满满的幸福的表情。 第180章 新点子 “真的太好吃了。”北宫晴激动的说道。“比在将军府吃的还好吃。”说着,她又夹了一块吃了起来。 听到北宫晴这么说,夙璃也连忙夹起一块放入嘴中。整个口腔都是满满的甜蜜的味道,可是,同在将军府吃的却有些区别,但是更加的美味。“李师傅,你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些什么?我觉得这比我在将军府吃的,要特别一些。” “是的。”李师傅看着两人脸上满意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听到客人对自己所做的食物赞不绝口,就是对他最大的鼓励。他的脸上满满的笑容。“我在里面加了一味桂花,这样就能让芙蓉酥闻起来更加香气四溢的同时,也增加了芙蓉酥的口感。” “原来是这样,你做的很好。”夙璃满意的说道。转头对着赵瑞吩咐道:“将做好的芙蓉酥,每个桌子都送一份去,并让客人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让人送些酒菜到二楼的包厢来!” “是。”赵瑞答应道。 夙璃三人离开了厨房,走上二楼的包厢。当夙璃和北宫鹄出现在大厅的那一刻,又一次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你看是镇远大将军和护国府小侯爷。”有人认出他俩,连忙呼朋引伴道。 “真的是诶,果真是龙阳之好。”有人激动的说道。“你看,手都牵到一块儿去了!” “听说,护国公就因为这件事儿,要断绝和小侯爷的父子关系?”有听闻的人议论道。 “怎么可能呢?护国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怎么不可能?谁家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有龙阳之好,癖好的人?” “……” 夙璃每走一步,都能听到众人的议论纷纷。原来,自己被惩罚的事还是被传的满城风雨。她正想着,慢慢的踏上楼梯。手掌突然传来一丝温暖,穿透心脏。夙璃抬头,北宫鹄如星辰般深邃的目光正看着她忧伤的双眼。 “璃儿,不必在乎他人的闲言碎语。”北宫鹄紧了紧握着夙璃的手。 “嗯嗯。”夙璃肯定的点了点头。只要有你在,就够了。 三人走上了二楼的包厢,完美的视角刚好可以俯视整个大厅的场景。 到了下午时分,君归阁里便会增加一项特别的节目。荷花池中会升起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有琴师弹奏,舞者跳舞,歌者擅乐。 台下是文人墨客之间相互的谈论这书墨之事,琴师沁人心脾的乐曲,也给了文人墨客足够的气氛,更添了几分风雅。而不懂书墨的人,也可以欣赏舞姬的舞姿,听歌者婉转的歌声,也是极其不错的享受。 三人正欣赏着台下舞姬的舞姿,沉浸在歌者美妙的歌声之中时,饭菜也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 “侯爷,将军请用膳。”布菜的丫鬟布完茶退到一旁说道。 “嗯嗯,你下去吧。” “是。” 夙璃等人转过头来,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茶,北宫晴早已食指大动,吃了起来。她夹着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嘴里咀嚼着说道:“夙璃,怎么办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君归阁了?” “哈哈,你是喜欢吃吧?”北宫鹄倒了一杯酒喝下,笑着说道。 “哥哥。”被猜中心思的北宫晴小脸一红,继续低着头吃着糖醋排骨。 “喜欢就常来啊,只要付饭钱就行。”夙璃笑着说道,夹起一块麻婆豆腐放进嘴里。 “你们俩真的是……”北宫晴简直被说的无话可说。看着夙璃一脸财迷笑的脸,撅着小嘴说道:“真的是无奸不商,连我们这么好的朋友,都不知道通融通融。”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夙璃摆出一副说理的姿态说道。“所以,来吃饭,一定要付钱哦。” “哼,小气。”北宫晴对着夙璃做了个鬼脸说道。继续低着头搜索着她爱的糖醋排骨。谁也阻挡不了她这颗吃货的心。 第181章 命运吗? “掌柜的,楼下还有隔间吗?”祁妃看也不看赵瑞一眼的问道。 “有,这边请。”赵瑞颔首说道,伸手为祁妃和夙玉带路。坐在了角落的一个位置。 君归阁的小厮连忙送上茶水和刚刚出炉的芙蓉酥。 “二小姐,这是我们君归阁最新推出的糕点,芙蓉酥,请二位尝尝,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请二位尽情的说出来。”赵瑞伸手指着芙蓉酥说道。 看着眼前的糕点,夙玉只觉得一阵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倒是,祁妃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立即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立即唤起了她全部的回忆。 她笑着点了点头。“味道不错,倒是里面加了一味桂花,很特别。” 听祁妃这话一出口,赵瑞额上立刻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怎么知道里面加了一味桂花呢? 祁妃又夹起一块糕点送到夙玉面前。“玉儿也尝尝,这糕点很特别。” “是吗?”夙玉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接过祁妃递过来的糕点。看着就是普通的芙蓉酥而已,味道再好也不过是平民百姓都吃的起的。夙玉半信半疑的将芙蓉酥放入嘴里咀嚼着,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深重。她的脑海里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个味道,她好像在那里吃过?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将军府。 她睁大着眼睛看着祁妃,一脸的激动之色。祁妃看着夙玉猜了出来,想着,这丫头也不算太笨。不动声色的握了握夙玉的手。“好吃,就多吃点儿。” 看着祁妃的眼神,夙玉不再说话,将头低低埋下,认真的吃着手中的芙蓉酥。这小小的一块糕点,代表的东西太多,而最直接的说明便是,北宫鹄也许就是这家客栈的主人。 夙玉想到这里,心头不由的生出暖意,如果如此的话,她便天天来这君归阁,哪怕不能遇到北宫鹄,能够感受一下他的气息也好。 “掌柜的,你这儿可有什么特色的菜品?都一样来一份。”祁妃说道。 “好。”赵瑞点头答应。“我去通知厨房,稍等片刻就来。” “嗯。”祁妃点了点头,身旁侍奉的婢女为祁妃倒了一杯茶。祁妃看着淡黄色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这茶泡的不错,等会儿,你去和泡茶师傅学。”她喝着茶水,吩咐着身旁的婢女。 “是。”婢女答应着,喏喏行礼。又为祁妃将茶水斟满。 “这茶是四季春。”祁妃转动着白玉茶杯若有所思的想着。转头看着一脸思春模样,脸色泛红的少女问道:“玉儿,你家中可有人爱喝四季春?” “四季春?那茶味道太淡,我们都不喜欢。”夙玉说着。看着面前的淡黄色茶水,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忆着说道:“哦,对了,我好像记得夙璃倒是挺喜欢喝的,农庄上供送来四季春茶,父亲都会让人送给她去。” “是吗?”祁妃饶有兴致的转动着酒杯说道。不由的心想,这君归阁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娘娘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夙玉抬起茶水喝了一口问道,才将茶水入口,便随即将茶水吐了出来。身旁的婢女连忙端着另一个瓷杯接住。“这茶的味道真是太淡,也只有夙璃那个怪物受的了。” 夙玉这话一出口,身旁的婢女连忙用手拐了拐她。她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祁妃娘娘,我,我只是说夙璃那个,没有说您的意思,请您不要生气。”她连忙低着头,轻轻的咬了咬嘴唇。 祁妃依旧微笑着,将夙玉的头抬起来。“我怎么会生气呢?我也不喜欢四季春。只是觉得这茶泡的还不错。” “多谢娘娘。”夙玉连忙行礼说道。也算是送了一口气。这时候,一个个仆人我端着饭菜送了上来。夙玉连忙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祁妃碗中示好道:“娘娘,您快尝尝,看起来味道不错。” “好。”祁妃依旧一脸慈眉善目的模样,笑着说道,夹起鱼肉吃了起来。 可是,两人心里都十分明白。表面上再好,也是因为暗地里有些某种利益的成分。祁妃要让夙玉嫁给司徒皓,拉拢护国府,巩固自己的力量,助司徒皓登上帝位。而夙玉需要祁妃的势力打压夙璃,让自己离北宫鹄更近一些。 而这时,赵瑞正站在二楼的包厢中,像夙璃禀报着,祁妃吃出芙蓉酥中加桂花的事。“那妇人一口便尝出了芙蓉酥中加了桂花,莫不是有人走漏了芙蓉酥的秘方不成?” “不。”夙璃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赵瑞,你继续下去好生照顾着,有什么动静就马上来通知我。” “是。”赵瑞又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一见赵瑞退出了房间,北宫晴立刻问道:“祁妃怎么可能尝出芙蓉酥中加了一味桂花?”她突然脑海中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莫不是,她早已知晓君归阁是夙璃所办。若是如此,夙璃的官位就要被削掉了。” “小妹,你猜错了。”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北宫鹄饮下一口酒慢慢说道:“她猜的应该是,我是君归阁的主人。” “为什么?”夙璃和北宫晴异口同声的问道。 “因为做芙蓉酥的李师傅本就是她赐给我的。小时候,我和司徒皓玩耍时,她总是备好芙蓉酥给我和司徒皓吃。我特别喜欢,她就直接让做芙蓉酥的师傅来到了将军府,再也没有离开过。”北宫鹄解释着说道,回想起儿时的记忆真是太过美好,而现在,那些美好却太过脆弱,连言语都能让它变得不堪一击。 “原来是这样。”北宫晴点着头说道。“怪不得哥哥现在都不吃芙蓉酥,一定是小时候吃的太多,腻了。” “这味道,可是,吃了一个童年呢。能不腻吗?”北宫鹄笑着说道。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倒是显得夙璃一脸的落寞。她轻轻的问道:“现在祁妃已经猜到了是你,现在要怎么办?” 官员私自行商,一经查处,轻着革职查办,重着斩立决。夙璃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北宫鹄。 北宫鹄一脸宠溺的看着夙璃,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必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她会来找我们的。” 北宫鹄一脸宠溺的看着夙璃,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必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她会来找我们的。” 夙璃看着北宫鹄一脸轻松的表情,整个人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夙璃是个果断且专注的人,可是只要北宫鹄在她的身旁的时候,她就会变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他的安全感让她不必像刺猬一样,浑身是刺的面对这个冷漠的世界。 赵瑞下了楼,再度回到夙玉她们身旁。祁妃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君归阁的饭菜果然名不虚传,味道一等一的好。” “顾客至上,您能满意,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赞许。”赵瑞恭敬低下头,谦虚的说道。 可是,祁妃的下一句话,却直接让赵瑞冷汗直流。 她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缓缓的开口道:“你的主子很不错,君归阁的构思很巧妙。” 一听这话,身旁的夙玉手中夹着菜的筷子不由的顿了顿。难道真的是北宫鹄? “我是君归阁的掌柜的,君归阁由我做主。”赵瑞故作镇定,保持着合理的微笑说道。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 “你不必骗我,他们在这里。”祁妃笑了笑肯定的说道。“芙蓉酥就是一个完美的提示。”她慢慢的站起身来,伸手指着二楼右边包厢的窗户。“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在那里。” 第182章 不想见的人 这一下,赵瑞仿佛被看穿了所有的心事。他放在背后的双手轻轻的做了一个动作,离他最近的小厮会意,趁着祁妃的不注意。快步走上楼去。 “侯爷,楼下妇人猜出了你们的身份,连你们的具体位置也锁定了。”小厮禀报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夙璃点了点头。祁妃的聪明果然名不虚传,到底是深宫的女人,手段和机智一样不少。 “我们下去吧,别让她久等了。”北宫鹄笑着说道,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不被察觉的寒意。 三人下了楼,这一次所有的人都被歌舞乐曲所吸引,在没有把目光投向他们的人。不引人注意,也就更顺利的让祁妃的身份得以保护。 三人看着祁妃,行礼说道:“微臣,臣女拜见祁妃娘娘。” “免礼吧。”祁妃挥了挥衣袖说道。“在这里不必讲究这些虚礼,坐吧。” “是。” 北宫鹄在祁妃对面坐下。因为挨着夙玉,夙玉整个人瞬间就出了神,正襟危坐着,轻轻的靠近北宫鹄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整张脸到耳根都泛着微微的红色。 祁妃看着北宫鹄一脸淡漠的模样,夹起一块芙蓉酥,似乎在有所回忆的说道:“我真没想到在这儿能吃到记忆里的芙蓉酥,想想,那时,你也只是个长不大的小机灵。没想到,如今,已经是久经沙场的镇远大将军。” 北宫鹄笑了笑。“多谢娘娘还记得。那时,鹄儿顽劣,还望娘娘原谅。” “那里的话,将军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的人情世故了呢?”祁妃笑了笑说道。长大了,也就变了。 “没有,鹄儿依旧是娘娘记忆中的鹄儿,只是,这个世界变了。”北宫鹄平静的说道,脸上带着不合年龄的沧桑。 “鹄儿长大了。”祁妃看着眼前的北宫鹄,轻轻的笑了笑。你们长大了,试图尝试着逃离我们的掌心,却不知,世界是个圆圈,不管逃到那里,到头来,都会回到起点。 夙玉抬头的瞬间,刚好对上夙璃的眼睛。夙璃不躲不闪的盯着她,夙玉却带着怒意的瞪了她一眼,撇开了头。若不是祁妃在这里,她恐怕早已闹了起来。 祁妃低下头,端起茶杯。看着杯子的茶水才想起夙璃,她抬头看着身旁这个温润如玉的纤弱公子,剑眉星目,带着英气的同时有带着女子柔和之美的脸庞。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看着夙璃,她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都是与众不同的。祁妃甚至有些不敢想象她是女儿时的模样,许是倾国倾城的。这样的一张脸,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女人,都足以倾倒众生。 “没想到小侯爷也在这里。”祁妃笑着说道,手中举起的茶杯,轻轻的顿了顿。“京都最近传言有很多流言蜚语。” 祁妃话还未出口,就被夙璃直接狠狠的打断。这几日,天天听得都是这些,她很烦,也厌倦了。“娘娘不必听那些道听胡说之言。” 夙璃这话一出口,北宫鹄就以自己的态度,回应了她。他狠狠的将夙璃的手在桌下抓紧,疼得夙璃的脸都有些变形,夙璃看着吃醋的北宫鹄无奈的笑了笑。她不愿再让这件事恶性发展下去。至少,皇宫里的人要相信这件事所言非实。 这时,听到这话的夙玉立马就急了。“道听胡说?夙璃,是谁当日在父亲面前信誓旦旦的?是谁差一点就被父亲杀死,若不是北宫将军救了你,你还有命坐在这里?” 听到夙玉的叫嚣,夙璃的脸上带着轻轻的笑意。“想想,当时二姐可是被父亲打得很惨呢。真是可怜,连一个说情的人也没有。” “你说什么?”夙玉听着夙璃话语里的嘲讽,一下子便怒了起来。“夙璃,你别忘了你现在还进不了家门。” “护国府的人可是三番五次的到将军府要人呢。这时,北宫晴慢悠悠的话语再一次打了夙玉的脸。“也是,伤了心的人。怎么还会回到那么冷酷无情的地方。” 第183章 身不由己 “多谢娘娘邀请,微臣一定到场。”夙璃接过请帖,低头微笑着说道。 这时,四下突然一片安静,北宫晴觉得有些奇怪的离开位置,走出屏风。四周看了看,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台上看。就连在屏风外站着等待吩咐的赵瑞和小厮们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 北宫晴轻轻的拍了拍赵瑞的肩膀,赵瑞连忙回过头去,一见是北宫晴,连忙行礼问道:“北宫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你们在看什么?”北宫晴不解的问道。 “哦,我们在等一个琴师。”赵瑞笑着说道,脸上忍不住的喜悦。 “琴师?很特别吗?”北宫晴问道,看着他们期待的目光心中充满了迷惑,却也同他们一般期待着。想着,应该是美好的事。 “君归阁为了增加文人墨客的需求,特意招聘了一些上好的琴师,舞姬等,在下午的时候进行表演。接下来要出场的这个琴师,是君归阁最近刚刚招到的,人气特别高。不仅琴弹的好,人也长的极美。很受客人追捧。”赵瑞细致的说道,眉飞凤舞的模样。 “君归阁竟然有这么好的琴师?”北宫晴疑惑道,怎么没听夙璃提起过呢?“掌柜的,这琴师叫什么名字?” “颜兮。” “颜兮?”北宫晴念叨着,总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 “北宫姑娘只管好好欣赏,颜兮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北宫晴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回了屏风后。“夙璃,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你这君归阁新来了个琴师?” “什么琴师?”夙璃问道。连她自己对着突然的安静也是猝不及防。 “赵瑞说,君归阁新来了个琴师,好像叫什么颜兮,琴技高超,很受欢迎呢。”北宫晴将赵瑞告诉她的,说给夙璃听。 “是吗?”夙璃也觉得陌生。“应该是赵瑞新招的人吧,只管看表演就成。” 夙璃话音刚落,四周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刚才还安静的可怕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人们纷纷翘首以盼,四周也有了小声的谈论。 “颜兮姑娘就要上场了吗?”有人激动的说道。“我等了好久,就是为了等到她。” “应该是她。颜兮姑娘真的是太美了。”有人感叹道。“那种人应该说是沁人心脾。” “不,我觉得惊心动魄更能形容。”有人反驳道。“每次听到她的琴音,看到她的脸,我的心就跳个不停。” “哦,哦,不行了,我快要窒息了,我的颜兮姑娘。”有人的话语更是夸张到不行。 “……” 听到这些谈论,夙璃不禁对这个新来的琴师充满了期待。 荷花池中的舞台,慢慢的再度升起。水流顺着像荷叶模样的舞台潺潺的流下,激起水花跳起,落在荷花花瓣上,就像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 待到舞台升到一定高度时,一个白衣女子慢慢的从舞台的山水屏风后走了出来。巧移莲步,白衣带风,翩翩生姿。简单的头饰,插在她盘起的发上,慵懒而又带着几分清新脱俗的风韵。只可惜,她的脸上带着面纱,无法看清容貌。可是,通过她的姿态和气质,都能感觉到这个女子的美。 颜兮一出场,台下掌声雷动。夙璃看着周围的热烈,不禁感慨道,还好都是读书人,不至于大呼小叫,要不然,她这君归阁怕是要被吼塌了不成。 颜兮站到舞台中央,身后,出现一个墨色长衣的男子,手中握着一管箫。五官分明,却谈不上英俊,浑身散发着冷冷的光芒,就像一个冷漠的过客。颜兮身后的仆人走到颜兮前面,将琴放下,便匆匆下了舞台,只留下颜兮和那个男人。 看到男人的出现,舞台底下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夙璃听着那些话语,不由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无非就像暗恋的女生有了喜欢的男孩子,或者喜欢的某个女明星宣布结婚了一样,都是悲痛和愤愤不平的声音。 然而,他们的切切私语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舞台之上的颜兮。她轻启朱唇,吐气如兰。“接下来,是我和我的师兄,烛涅为大家带来一曲《双飞》,希望大家喜欢。” 颜兮说着,便轻轻的坐了下来。纤细如白玉一般的十指拨动着琴弦。身旁的烛涅也将手中握着的玉箫,放在唇边轻启,寥寥的箫声缓缓而起。 不一会儿,琴音和萧声便相合在一起袅袅散开,悠扬而婉转的乐声,沁人心脾,仿佛一切都化在了这如梦如幻之中。大厅里的每个人仿佛纷纷跌入了乐音所创造的世界之中,如痴如醉。他们迷离的双眼,看到无数金色,粉色,蓝色的幻蝶从颜兮的琴音中飞出,随着烛涅的箫声翩翩起舞。 这乐音的美好仿佛让人忘了所有的烦恼。听着这动人的曲调,就连所谓音律都完全不懂的北宫晴也听得如痴如醉。 “真是太好听了。”北宫晴感叹道,小脸一脸幸福的模样。 “很好。”北宫鹄端着酒轻轻的喝了一口,嘴角也露出了笑容,赞许着。 而祁妃依旧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脸上带着没有丝毫变化的微笑。她看着舞台上,弹着琴的颜兮,嘴角勾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她的人,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 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动了阁楼上挂着的红灯笼,也出来了颜兮脸上的面纱。一张绝美的脸庞显露在众人面前。风吹过,白纱飘飘,眉间朱砂红艳,宛若空灵仙子。一个青丝蔓蔓,面容倾世绝美,好似適仙临世。画面美的惊心动魄。 “各位,失礼了。”颜兮见面纱被风吹落连忙将琴声停下。 众人的如痴如醉在一瞬间被戛然而止,看着舞台上羞涩的颜兮,更是充满了慕意。 烛涅见颜兮恐慌的模样,也停下了手中的箫,走到颜兮身旁,轻声问道:“怎么了?” “方才面纱被风吹落了。”颜兮低头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看着烛涅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好像在人群中看见了她。” “她?”烛涅疑问道,心中确实答案明确。 “嗯嗯。”颜兮点了点头。 “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烛涅在颜兮耳边小声说道,看起来暧昧的模样。“我们还没有真正的靠近她,先下去吧。” “好。”颜兮点了点头。对着屏风后轻轻的挥了挥手,屏风后的仆人上前来,将古琴抬了下去。 “各位,十分抱歉,颜兮突然感到身子不适。不得不提前结束。请各位包涵!”颜兮眉头一皱,面露难色的说道。声音娇弱,让人有想要保护其的冲动。 颜兮说完,完全没有在意众人担心的目光,和期待让她再继续弹奏下去的心。慢慢的在烛涅的搀扶之下,走下舞台。 台下躁动不安起来,赵瑞一脸的无奈。他完全没想到今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不得不走上台去,说道:“各位客官,颜兮身体不适。不能继续为各位带来演奏,我在这里给大家个不是。下面的表演,即将开始,请各位慢慢欣赏。” “颜兮,到底怎么了?”有人突然站了起来问道。 “颜兮身体不适,为什么还要她继续登台?”紧接着又有人问道。 “你们这些黑心的商人,完全不顾他人死活,可恨至极。”有人说话也变得刻薄起来。 顿时,四周就因为颜兮的突然离场,沸沸扬扬的声音吵杂起来。赵瑞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状况,站在台上不知如何是好,额上冷汗直流。 看着这些人为颜兮愤愤不平的模样,北宫晴不由的感叹道:“没想到,这个颜兮影响力这么大。” “我也没想到。”夙璃轻轻的感叹道,面色看起来有些沉重。看着赵瑞手足无措的模样,她害怕就因为颜兮突然离场这件事,闹到官府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现在夙璃不得不出面。她正准备起身,却被喝着酒的北宫鹄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凳子上。 第184章 识破 “坐下。” “别拦着我,赵瑞处理不了,现在,我必须出面。”夙璃担心的说道。 “不是,还有我吗?”北宫鹄转头看向夙璃,眼神里充满温柔。 突然他目光一冷,猛地起身,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碎在地。酒杯破碎的声音,响透整个大厅。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将目光投过来。才发现是北宫鹄,刚才的叫嚣着,不由的脸色一白。 “掌柜的,快给我拿酒过来。”北宫鹄冲着台上的赵瑞吼道。 “好,好,好,马上就来。”赵瑞连忙从台上跑下来,去给北宫鹄拿酒。 北宫鹄拿着酒,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仿佛有些喝醉的模样。看着众人说道:“我要喝酒,声音小点儿,我不喜欢声音太大,烦人。激起我杀人的欲望就不好了。”北宫鹄说着,在唇边做出一个静音的动作。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手势,可是,北宫鹄做出来的气势确实完全不同的。这样的气势,让大厅重新回到鸦雀无声。 北宫鹄说完便做了下来,继续喝着酒。夙璃一脸崇拜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北宫鹄,真有你的。”夙璃激动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北宫鹄听到夙璃的话,一脸懵。真有你的?是什么意思? 夙璃连忙拍了拍脑袋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们这个时代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夸赞之意。夙璃连忙换了一种说话,夸赞道:“我的意思是,有你真好。” 听到夙璃的话,北宫鹄觉得心头一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祁妃看着二人这模样,彼此喜欢的人,眼睛里是带着光芒的。她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她的儿子,何苦为难自己呢?可是,想到司徒皓光明的未来,祁妃知道,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些,只是他通往至高的垫脚石罢了。 夙璃抬头突然看到祁妃盯着自己和北宫鹄,连忙将头低下。 这时,祁妃却开口说道:“夙璃,我觉得刚才那个琴师不错。游园会的时候,你把她带过来,给大家弹一曲,助助兴。” “是,娘娘。”夙璃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今日来,该说的也说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祁妃说完,身旁的婢女连忙将祁妃扶起来。 夙璃三人也连忙站起来,行礼道:“恭送娘娘。” 目送着祁妃离开,夙璃也算是送了一口气。这个聪明的后宫女人,连气息都是如此的强势。 “我也要走了。”北宫晴突然说道,连忙又吃了一块芙蓉酥。 “你要走?要去哪儿?”北宫鹄抬眼看着北宫晴问道。 “我……”北宫晴犹豫着,突然狡猾的笑了笑。“我不告诉你。” “是去找张大宝吧?”北宫鹄连眼睛都懒得抬起来看北宫晴热切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哼,就你最聪明了。”一下子就被北宫鹄这样漫不经心的猜中心思。北宫晴有些气恼的嘟了嘟嘴。 她继续说道:“今天有花灯会,大宝等陪他去放灯。我不能让他一直等我,我就不打扰你和夙璃了。”北宫晴说着,欢快的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看着北宫晴的背影,北宫鹄无奈的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真的是有了男人,就忘了哥哥。” 第185章 颜兮 “那就都买下来吧。”北宫鹄说道。“老板,这些一共多少钱?” “一共十二两。”大叔笑着说道,没想到今日遇到了大主顾,心里乐开了花儿。 “停。”夙璃连忙阻止道。虽然说,以后很值钱,但是现在自己还回不去呢,不急,不急。“全部买下,我可戴不了这么多。”她说着,抬头看了看北宫鹄笑着说道:“你帮我选一个吧。” “好。”看着夙璃的微笑,北宫鹄忍不住的掐了掐她的小脸。看着这些精美的面具,一个个认真的挑选起来,最后伸手选中了一个刻有蝴蝶图案的银质面具取了下来。“这个好看。”说着就给夙璃小心翼翼的戴上。“你觉得怎么样?” 老板贴心的把铜镜放在夙璃面前,看着镜中带着面具的自己,着实添了几分神秘的味道,也巧妙的掩盖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戴着面具的夙璃,连卖面具的大叔都忍不住的夸赞道:“姑娘,你戴上这张面具真好看。” 北宫鹄一脸得意的模样。“听,老板都觉得好看,我的眼光不错吧。” “是。”夙璃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着就要将面具取下来。“老板,请帮我把它装一下。” 看着夙璃要将面具取下来,北宫鹄连忙制止道:“不要取下来了,带着吧,很好看。”说着,北宫鹄轻轻的靠近夙璃。“而且,这样就没人发现你的身份,今夜就我一人知道你是谁?你只属于我。” 北宫鹄说完,把头移开。夙璃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脸上不由的苦笑着。戴了面具,就是他的人。这是什么逻辑?他看着北宫鹄高大的身影,不由的摇了摇头。真是个霸道与中二结合的“傻子”。 北宫鹄也挑选了一个花纹简单的普通的面具戴上。两个人就这样带着面具,一人一手拿着冰糖葫芦,行走在灯会的绚烂灯火之下。 我们在一起,戴着面具,里面是别人不知道的脸庞,而我知道你。 “啊……”一阵清晰的,并且拖长音的哈欠声从房间里响了起来。 外屋睡熟的小翠被着哈欠声吵醒,急忙跑进房间,只见夙璃伸着懒腰,面前的桌案上放着密密麻麻的账簿。这些帐薄都是这几日夙璃在将军府休息,赵瑞无处可送所落下的。 这病一好,夙璃有忙忙碌碌起来,整日都休息不好。 小翠看着夙璃疲惫的模样,心疼主子的她有些埋怨道:“侯爷,真是的,怎么不早些休息?帐薄这种事,白天看不也一样吗?” “你不懂。”夙璃用毛笔头轻轻的拍着嘴唇,似乎在想着些什么,很快有落笔写下,低着头说道:“这账薄我要自己算一遍才放心。” “难道是侯爷不放心赵瑞?”小翠疑惑的问道。 “不是的。”夙璃说道,把脸抬了起来,一脸坏笑的看着小翠说道:“我喜欢看钱流入自己荷包的感觉。” “呃。”小翠不禁满头黑线,这算什么理由,间接的承认自己是个财迷吗?“侯爷,不管怎么说,还是身体要紧。” “我懂的,不用啰嗦了。”夙璃有些烦躁的说道。帐薄也在手指不断拨动着算盘珠子的同时算完了。夙璃再次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我睡了,等下不要叫我,我要晚上的时候才能醒过来。”她说着,不由的哈欠连天。困死了,我一定要睡到天昏地暗。 说着,她已经走到了床边,衣裳鞋子都没脱,就直接投入了她温暖的小床床的怀抱。 小翠赶紧跑过去,帮她把鞋子给脱了。“侯爷,慢点儿睡。”她脱着鞋,突然想到了什么。“侯爷,你今天不能睡到下午。” 夙璃虽然听到了小翠说的话,依旧动也不动。她想,肯定是又要说什么对身体不健康的话。 然而,并不是这样。小翠给她脱着鞋说道:“侯爷,今日是祁妃娘娘的游园会,您中午就要出发去宫里。” “嗯。”夙璃轻轻的哼了一声。现在的她异常的困倦,也许是一夜未睡的原因,她的反射弧表现的过长了一些。等到小翠都帮她把全部的鞋袜脱掉之后,她才仿佛想到了立刻跳了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再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夙璃这一跳,把小翠吓坏了,整个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脸懵的看着夙璃。“侯爷!” 看着小翠的模样,夙璃赶紧把小翠拉起来。“你说的,今天真的祁妃娘娘游园会的时间?” “嗯嗯。”小翠轻轻的点了点头。 夙璃忍不住的说了一句。“靠。”仰头倒在床上。真是越累的时候,事儿越多。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多时间了,你记得来叫我起来,我睡会儿。” “是,侯爷。”小翠行礼说道。将床四周的纱帘放下,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许是阳光不燥,清风自来,夙璃一觉睡得极其的舒服,轻轻的鼾声萦绕在房间里,中和着阳光的美好,有甜甜的滋味。等小翠轻轻推开门叫醒她的时候,她已没有了困顿的感觉。接过小翠手中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脸。将漱口的茶喝了一口,轻轻漱了漱,吐回杯子里,安安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等待着侍候。 “侯爷,想穿哪件衣服?”小翠带着两套衣服问道。一套是黑色鎏金滚边的云锦长袍,一套是素白的长衫,细节出绣有竹叶云团等图案。 夙璃看着印在铜镜里的两件衣服,指了指白色那件。“这件吧,看着凉快些。” “好。”小翠微笑着说道,将衣服放在身后的屏风上。开始动手给夙璃打扮,虽说夙璃是女儿,但是,打扮起男装的扮相来,比好多男子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丰神俊朗,眉清目秀的模样,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 “我们家侯爷真是英俊呐。”小翠看着铜镜中的夙璃花痴似的说道。转身给夙璃拿来那条白色的长衫,夙璃站起来将长衫穿上。“人靠衣装,马靠鞍。”夙璃这一身穿上,与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完全不同,安静而淡薄的模样,就像夏日里吹来的凉风。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夙璃转了转。嘴角也不由得露出微笑。想想要是自己真的是个男儿,那得有多少女子拜倒在我的长衫之下。 她真想着,这时,残血一个飞身而来,跪在夙璃面前行礼道:“侯爷,将军让您等他一同去游园会。” “嗯?”夙璃轻轻的抬起头,看着红叶,皱了皱眉。可那是皇宫,她可不愿意连宫里人都相信民间传言,他俩是龙阳之好的云云。“你告诉他,多谢她的好意,我自己回去!让他放心,我认识路。” 听到夙璃的话,残血十分的为难。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侯爷,这事,小人无法做主。将军说,无论如何,都要让您同他一起去!您不同意,我就要受军法处置。” “为什么?”夙璃问道,一张小脸顿时气鼓鼓的。“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将军说,他不能让您这么好的白菜,被那群像猪一样的女人给拱了!”残血低着头说道,整个人有些轻微的颤抖,嘴角带着微笑。 听着这话,一旁的小翠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夙璃一个白眼抛过去,小翠连忙用手捂住嘴,不敢笑出声来。 “呵呵。”夙璃听着这话,顿时感觉头顶乌云一片。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替我回去谢谢他,谢谢他,全家!”北宫鹄,你才会被猪拱了呢。 “那侯爷可要等我家将军?”残血继续问道。 “等。”夙璃不耐烦的说了声,转身不再看残血。 “多谢侯爷。”残血行礼说道,一个飞身消失在茫茫天地。 小翠帮夙璃洗漱完毕,准备了一些瓜果点心给夙璃充充饥。夙璃吃了一些后,两人走到大门口,等着北宫鹄来。 第186章 独处 因为上一次的事,夙风便定下了规矩,不准再让北宫鹄踏入护国府一步。所以,夙璃只好在外面等他。阳光灿烂的晒的夙璃小脸上流下许多晶莹剔透的汗珠。小翠一边帮夙璃摇着扇子,一边给她擦着汗水。眼睛巴巴的等着北宫鹄快点儿来。 两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这是,一阵凉风习习吹来,夙璃和小翠向着凉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夙玉身旁跟着无数个丫鬟,那些像簸箕一般大小的羽毛扇给她扇着风,她自己手上也拿着小巧的竹扇轻轻摇着,得意的向着夙璃走来。 夙璃看着是夙玉,感觉眼前一污,连忙把眼睛移开。反倒是夙玉摇着扇子就走了过来。 “这天儿这么热,四弟也不多带几个丫鬟婆子给你扇扇风?”夙玉傲慢的说道,手中的扇子轻轻的拍打着胸口。 “我没二姐这么金贵,不需要的。”夙璃看也不看夙玉一眼说道。 “也是,护国府的男儿当真是要顶天立地的。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可怎么得了?”夙玉看着夙璃笑着说道。停了停,突然大声喊道:“还不快给我扇,想热死我啊!” 身后的仆人们,赶紧更靠近夙玉一些,加大力气扇风,额上的汗珠像水一般的流淌下来。小翠看着这些丫鬟不由的叹了口气,真是跟错了主子毁一生呐。 这时,护国府的赶马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看着夙玉和夙璃禀报道:“二小姐,小侯爷,马车已经备好了,请二位上车。” “好的,有劳了。”夙璃对着小厮有礼的点了点头说道。“可是……” 夙璃还未说出口,夙玉就急忙说道:“四弟,这次你可否让让二姐?” “嗯?二姐你说。”夙璃看着夙玉焦急的模样,一想断然是她不愿意让自己同她坐一辆马车。她轻轻的微笑着,如沐春风的模样。 看着夙璃的表情,夙玉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看来,她还是惧怕我的。“四弟,你看,你二姐我特别怕热,身边带的仆人有多。如果你再同我做一辆马车的话,肯定坐不下。所以,二姐,就请你让让我,先让马车载我过去。” 听着夙玉这话,小翠眼睛一下子就怒了。话说,第一个找车夫来的人可是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要用让了。带那么多人,难道是要去打群架不成。她想着,马上站在夙璃面前,想要启齿道。 却被夙璃连忙拉了回来,轻轻的对着她笑了笑。“没事,我们不急。”她转头看向夙玉。“二姐,你是大的,你先用。” “哎呀,这就多谢四弟了。”夙玉娇媚一笑,连忙送扇子挡住自己因笑容太过灿烂而裸露的牙床。 见二人已经商量妥当,驾马的小厮走到夙玉身边,做出请的姿势。“二小姐请。” 身旁的丫鬟连忙麻利的四肢匍匐在马车旁,充当夙玉的脚垫。夙玉撑着另两个丫鬟的手,踩在肉垫上向着马车里走去。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光亮,让人移不开双眼,光亮之中,一架白玉色带鎏金的马车出现在众人面前。 夙玉方才登上马车的脚步也顿了顿。眼前这辆发着光芒的马车不正是北宫鹄的白驹吗?至今还没有听说过有那个女子坐上过他的马车,即使是公主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看着这辆马车稳稳的停在自家门口,家中又只有她一个女儿同北宫鹄有些交情。夙玉不禁心想,难道,他是来接我的吗?心里想着,行动却早已做了出来。她连忙跳下马车,重新回到夙璃身旁,中规中矩的模样,就像一个待嫁的小姑娘。 看着夙玉这般期待的模样,夙璃不由的笑了笑。有些东西,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哦。 这时,北宫晴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一身粉白色的纱裙陪着水蓝色的飘带,妆容淡雅,却又倾国倾城。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般,冲入了夙璃的怀抱。吓得夙璃身旁的夙玉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站在夙璃身后打量着北宫晴,一身装束倒是极美的,可是这性子就像个男人。夙玉不由的用鄙视的目光看了北宫晴一样,难怪没有男人喜欢。 第187章 游园会前的准备 “那以后,我去接你便是。”北宫鹄说道,将手放在夙璃肩上,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对不起,今天我来晚了,让你晒了那么久。”他轻轻的说着,嘴唇在夙璃的额头上轻轻的蹭了蹭。 “没关系的。我能忍受,而且,小翠一直帮我扇着风,并不是很热。”夙璃倔强的说道。刚才额上豆大的汗珠却瞒不过北宫鹄的眼睛。 “小骗子。”北宫鹄笑着轻轻的捏了捏夙璃的鼻头。“如果不热怎么刚才额上算是豆大的汗珠,小脸通红?莫非,是看见我来太紧张啦。” 听着北宫鹄的话,夙璃的身子不由的一抖,连忙把头低了下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不知不觉间,夙璃已经适应了马车中的温度,一颗燥热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这时,帘外马夫突然将车停了下来。喊道:“将军,到了。” 小翠伸手将夙璃扶了下来,北宫鹄和北宫晴也相继跳下车来。眼前出现的是一大片繁花似锦的地方。蝴蝶翩翩飞,花儿静静的吐露着芬芳。 因为是游园会,祁妃并没有选择举办在宫中,而是在她娘家是送给她的一座山庄中举行的。位置较为偏僻,但是风景却是极好的。到处都是花草树木,空气清新淡然,就连温度都没有那么热。 一下车,山庄中飘来的一阵阵带着花香的凉风,就让夙璃感觉到舒服不已。在这里,她觉得太阳对她都没有刚才那么的不公平了,闷热的感觉更是一扫而空。她不由在心里感叹着,城市热岛效应这种东西,真是每个时代都有呐。 三人下车之后,一个老管家便匆匆的走来。“欢迎镇远将军,小侯爷,北宫小姐大驾光临。有请!”管家说着,连忙带着三人向园中走去。 走到一个亭子的地方,老管家停了下来。说道:“三位可在这儿纳凉闲玩儿,这里全都是一些年轻的公子小姐。我现在要去准备等会儿的晚宴,就先失陪了。” “有劳,你去忙。”夙璃握着扇子说道。 管家行了礼,慢慢的向着远处走去。夙璃等人抬眼看着,这园中果然都是些官家的公子,小姐,一些人在扑蝴蝶赏花,一些则在一旁闲聊。看起来,大家都相处的十分融洽的模样。 然而,夙璃并不想加入他们,她现在只想一心找个凉快的地方,吹吹风,欣赏风景。三人决定在凉亭里坐下,喝着茶水,吃着糕点。 “没想到祁妃娘娘还有这种别院?”北宫晴看着满眼的风景,羡慕的说道。要是她又这么大的别院,而且这么美,她一定住在里面,即使远。 “这点儿算什么?”北宫鹄笑了笑,举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她可是贵妃娘娘,拥有的东西少不了。他的儿子,才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北宫鹄说着,眼睛不由的低落下来。当年那个两小无猜的少年,何时才愿意肩扶起责任,让他臣服呢。 也许是心灵感应太过强烈。正说着话呢,一个温柔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三人抬头一看,司徒皓就站在他们面前,一脸温柔的甜笑看着他们。一身月牙白的鎏金滚边长袍,带着他的优雅,却又彰显着他的王者之气。 三人连忙站起身来。“臣(臣女)拜见三皇子。” 司徒皓连忙将他们三人扶起来。“在我面前不必行这些虚礼。我们是朋友,不必如此。”司徒皓说着温柔的看着三人微笑,在夙璃身旁坐了下来。 “皓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北宫晴托着腮,看着司徒皓问道。只要是和熟悉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叫司徒皓为皓哥哥。也许这也是因为,司徒皓从小同北宫鹄一起长大的原因,她也把司徒皓当作自己的亲哥哥一般。 “我听张管家说你们在这儿,就过来找你们了。”司徒皓看着北宫晴微笑着说道。“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呢。” 虽说当初被家人乱点鸳鸯谱,但是,这次你不妨碍两个人之间的兄妹感情。只是,北宫鹄和司徒皓并没有小时候那么亲密。也许,是那件事对双方的打击都太过巨大了吧。 司徒皓看着正在假装沉思着细细喝着茶水的北宫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将军,好久不见。” 他的一颗心剧烈的跳个不停,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还能见到北宫鹄,自从那次两人的对决之后,他以为这个京都神话级的男人就要永远的离开他的世界。 然而,现在他在他的面前,带着如溪流一般的波澜不惊。他就这样细细的品着茶,眼底没有流光,他的淡漠想来如此,每个人都能看见,但不是每个人都懂。他懂,但是,他只能装作不懂。 “嗯,三皇子,好久不见。”北宫鹄轻轻将茶杯放下,未曾看司徒皓一眼。转身直接握住夙璃的手,眼神温柔。“璃儿,我们出去看看。” 夙璃看着司徒皓看向自己尴尬的神情,却又拗不过北宫鹄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只得随着他走出了亭子。看到花园之中,繁花似锦。 “皓哥哥,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北宫晴微笑着看着司徒皓说道,拉起他的衣袖就往外跑去。 虽然,他不知道哥哥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些事却不是她能处理的。所以,她能做的也许只是让两个人都轻松一些。忧伤会在脸上放大而失去了愉悦的本真。 四人一起来到百花之中,佳人君子,无疑是整个花园的亮点。那些贵族小姐,才子官绅们也纷纷的朝着闪光的方向看过去。 夙璃正在北宫鹄的身旁看着一丛白色的花朵轻轻的低头嗅着,轻轻的抚摸着那些白色的小花朵。这花朵她是见过的,却一时说不上名字。她抬头看着北宫鹄问道:“北宫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北宫鹄看着白色花朵,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一个征战的人怎会懂得这些女儿喜欢的东西。 一旁的司徒皓却轻轻的开了口。“这是满天星。” “嗯?”夙璃听到司徒皓的声音抬起头来,向他看去。 “我说这种花朵叫做满天星,是一种白色的小花,花朵小而繁多,通体白色,但也有其他颜色的,看起来十分美丽。”司徒皓说道,轻轻的用手摸了摸,花朵雪白的花。 听到司徒皓这么说,夙璃也想了起来,这花不就是花店中常常用来搭配玫瑰的花儿吗?也许是玫瑰的风头太盛,将满天星的光芒完完全全的压了下来。现在这样单独的看着它,却又是一番别有的风味。 夙璃忍不住的摘下一小点儿花朵放在指尖,轻轻的放在自己的鼻头嗅了嗅。看着着花朵,她不禁有些感叹起来。也许这也是她的写照,从前是别人的陪衬,而现在她也是别人的陪衬。只有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好,于万花丛中而遗世独立。 “嗯,我想起来了,这花确实叫满天星。多谢三皇子提醒。”夙璃说着,看着司徒皓轻轻的笑了笑,花朵和她的微笑在微风的轻扬之中都显得格外沁人心脾,赏心悦目。 北宫鹄看着夙璃对着司徒皓露出这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整个人的脸色顿时一黑。不就是知道个破花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假装漫不经意的一挡,直接阻断了夙璃和司徒皓的微笑对视。 “璃儿,我们继续看别的。”北宫鹄说着,连忙拉着夙璃继续向前走。 第188章 夸赞 司徒皓的微笑还凝刻在风里,被北宫鹄真的一挡,直接显得尴尬不已。他知道,北宫鹄对待夙璃的“小气”,也只得撇了撇嘴,继续跟在他们身后向前走。 而方才夙璃低头轻轻的嗅着花朵,微风拂面,自带风流的模样,被远处的女儿们,全全看在眼中。她们羞涩的模样,轻轻用轻萝小扇放在脸上遮住忍不住的娇羞。 一个看起来中规中矩的女子轻轻的问道:那个一身白色长衫的男子是谁?”看着浑身的书卷气,身子柔弱的模样,一看就是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女子。 “你说的是哪一个?”有个女子在旁边问道。她摇着女子的手臂,看起来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那个站在镇远大将军身旁的?”柔弱的女子喏喏的说道。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哦,那是护国府的小侯爷。”挽着她的女子,看着夙璃轻轻的回答道。 “原来是护国府的公子。”柔弱女子喃喃道。她看着夙璃的眼神中多带了着期待和憧憬的目光。 这是一个打扮的十分清丽的女子带着些嘲讽的意味看着女子,说道:“淑姐姐,你怎么连这个红透整个京都的护国府小侯爷都不知道?太孤陋寡闻了吧。” “白玉娇,你怎么可以说敏淑孤陋寡闻,她的博学你可是比不上的。”挽着柔弱女子的女子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又没说上官敏淑不博学。”白玉娇抬眼打量打量了上官敏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只是,久处深闺连个人物也不认识,未免太过可怜。” “白玉娇,你太过分了。”挽着上官敏淑的女子有些生气的看着白玉娇吼道。 “我过分?我什么时候过分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她说着,有些盛气凌人的看了看上官敏淑。她突然讪笑起来,看着挽着上官敏淑的女子。“邱婉,你处处维护上官敏淑,莫不是为了攀附富贵?毕竟,你爹不过是个朝中四品官员,而他爹却是丞相呢。” “你。”邱婉听到这话,顿时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用官位压人向来是这些所谓高位者惯用的手段。是的,她不耻,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欺压。 上官敏淑连忙拉住邱婉,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们不必同她一般见识。婉儿,我们继续赏花吧。”上官敏淑看也没看白玉娇一眼的直接从她身旁走了过去。带着傲气,带着贵族女子有的气质。 这样的上官敏淑是别的女子无法匹及的。邱婉挽着上官敏淑的手从白玉娇的身旁擦身而过,轻轻的嘲讽道:“你爹也不过是个二品而已。” 白玉娇被这话一惊,傻傻的呆在原地。权利官位这种东西,向来最压人。 上官敏淑和邱婉两人慢慢的走着,看着眼前的花朵,欣赏着繁花似锦的动人。邱婉看见一株开得极其娇艳的牡丹。“敏淑,你看,这牡丹花开得真好。” “嗯嗯。”上官敏淑轻轻的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看的意思。 “还有这山茶花,开得真白,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山茶花培育的这么好。”邱婉看着一株山茶花跑过去,轻轻的嗅了嗅,鼻尖的清香萦绕,一脸幸福的模样。 “嗯嗯。”上官敏淑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从看见夙璃的那一刻就再也留不下些许的余光给这些花朵。她的全部目光都给了那个一袭白色长衫,低头看着白色满天星,人动景更美,微笑灿烂若星河的男子。 “敏淑,你怎么了?”邱婉看着上官敏淑对身旁之物毫无反应的模样,有些担忧的问道:“是不是生病了?我让御医来给你瞧瞧。” “不用了,婉儿,我没事。”上官敏淑急忙解释道。要说是病,她中的也许就是那叫做一见钟情的毒。 第189章 京都小侯爷 听到邱婉的话,上官敏淑震惊的不能自己。如果说,小侯爷真的是龙阳之好,那她可怎么办?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颗心也给了她。 “敏淑,你也觉得不敢相信吧?”邱婉问道。轻轻摸了摸上官敏淑被吓的苍白的小脸。 “嗯嗯。”上官敏淑轻轻的点了点头。 邱婉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所谓人云亦云的道理,你也是懂得。这个世界总是要将黑的变成白的,将白的越描越黑。” 邱婉的话一下子给了上官敏淑一点信心。他们之言,有真有假,能有几分能信呢?要了解只有真正的接触过这个人。 两人说着,完全不知身后有人慢慢的靠近。邱婉小脸突然一紧,连忙拉了拉上官敏淑的衣袖,上官敏淑这才反应过来,北宫鹄一行人正出现在他们面前。如此清晰的看到夙璃的脸,上官敏淑不由的小脸一红。原来近距离的她,更加的英俊非凡。 两人连忙行礼说道:“臣女邱婉,臣女上官敏淑拜见三皇子。见过镇远将军,小侯爷,北宫姑娘。” “免礼。”司徒皓说道。 两人才将身子站直,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上官敏淑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着夙璃。她欲开口说道:“小侯爷……” 司徒皓的话却早了一语说出来,他看着上官敏淑问候道:“真是许久未见上官姑娘了呢?最近还好吗?” “嗯嗯。”上官敏淑轻轻的点了点头。“最近一切安好,多谢三皇子关心。” “许久未见,上官姑娘可是又出门游历去了?”司徒皓笑着问道。 “嗯嗯。”上官敏淑轻轻的点了点头。“三个月前奉家父之命去了南疆,如今才回来不久。所以,还未有时间去拜访三皇子。”说完,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一旁的邱婉连忙扶住她,轻轻的给她抚摸着背部,让她舒服些。 司徒皓连忙急切问道:“上官姑娘,你还好吗?我这就让人去请御医过来。” “无碍。三皇子不必费心。”上官敏淑缓了缓慢慢说道。“我去南疆回来,受了些风寒,本已经痊愈。只是有疾风吹过,还是会忍不住的咳嗽。” “辛苦了。怎么不在家修养着呢?”司徒皓关切的问道。 “都在家呆了一个多月,也是呆的有些厌倦了。真巧,祁妃娘娘办了这个游园会,也算给了我些安慰。见见朋友,也好打发打发我的无趣。”上官敏淑微笑着说道,看起来大家闺秀的模样。 “那也好。”司徒皓微笑着说道。转头看见夙璃一脸懵的看着自己和上官敏淑,才突然反应到,夙璃并不认识这位常年不在家中的小姐。连忙介绍道:“夙璃,这是上官丞相的千金,上官敏淑。”他又向上官敏淑介绍道:“这是护国府的护国公之子,夙璃。” 上官敏淑轻轻的在心头念叨着,夙璃。她真的好符合这个名字。低头羞涩的轻轻唤了一句。“小侯爷好。” 夙璃看着面前小家碧玉,斯文秀气的女子,也轻轻的低下头,行礼道:“上官小姐好。” 听到司徒皓对上官敏淑的介绍,一旁的北宫晴连忙拉住上官敏淑的衣袖,激动的说道:“你就是上官敏淑?” 上官敏淑被这一吓,小脸煞白,连忙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北宫晴的人品如何,但是,她泼辣的性子确实整个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真的太好了,我终于有幸见到你了。”北宫晴激动的说道。 众人看着北宫晴激动的样子也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个模样,比她见到张大宝还要激动呢。 北宫鹄看着北宫晴这般没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连忙低吼道:“晴儿,不得无礼。” 北宫晴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紧紧握住上官敏淑的手,北宫晴一松手,邱婉连忙给上官敏淑轻轻的揉了揉。“疼不疼?”上官敏淑轻轻的摇了摇头。 “对不起,上官小姐,我只是因为见到你,太激动了。”北宫晴解释道。“因为你真的是个太有才华的女子,在你身上,我觉得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一个女子能够如此美丽并且才横古今。” 听到北宫晴的赞美,不仅是上官敏淑本人,就连北宫鹄和司徒皓都觉得惊诧不已。他这个妹妹,别的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读书,她怎么可能了解什么是才华呢?说出这番话,确实太让人吃惊了。 司徒皓不敢相信的问道:“晴儿,知道上官姑娘的才华?”虽说,上官敏淑是个十足的才女,可是,她从不将自己的才华展露出来。是一个才美不外现的人。 “当然。我记得小时候父亲曾拿过一篇游记回来阅读,我窝在父亲怀中看过那篇游记,当时父亲说,这是他的同僚的女儿所做,下面的署名叫做上官敏淑。我便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名字。那篇游记我也看了不下十遍,此后,我觉得没有任何人的游记写的有她的好,包括我最喜欢的张大宝写的。” 北宫晴一字一句的将事情说了出来。脸上诚恳而严肃的神情,让人看的动容。原来,他们这个不爱读书的妹妹,也曾深深地爱过某个文人的笔墨。 北宫晴的话让司徒皓和北宫鹄都感动不已,更不必提所写游记之人。听完北宫晴的话,上官敏淑就已经激动不已的抱住了北宫晴,泪水不由的夺眶而出。“谢谢你,北宫小姐谢谢你,看过我的游记,并且如此喜欢。” “真的写的很棒。”北宫晴也紧紧的抱着上官敏淑说道。这也算是同偶像见面了,她的内心激动的不得了。 看着她俩紧紧拥抱的模样,夙璃不由的发自内心的笑了,这也许就是见到自己心爱的爱豆的魔力吧。缘分真是妙不可言的东西。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样温馨美好的氛围中时,一个特别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平静。 “看见大家真好。”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样温馨美好的氛围中时,一个特别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平静。 “能在看见大家,真是太好了。” 众人闻声转头看过去,司徒隽带着他特有的所谓和善温婉的笑容慢慢走了过来,身旁一同走来的还有莲步漫漫,一脸羞红色的夙翎。 夙翎乖乖的低着头。“臣女见过三皇子,镇远大将军。”说完,乖乖的退到夙璃身旁。 “臣,见过三皇子。”司徒隽对着司徒皓行礼说道,眼底抹过一丝不屑。 “臣女(臣)见过郡王。”夙璃等人一齐行礼说道。 “不必多礼。”司徒隽挥了挥手,微笑着看着众人。“真没想到来了能见到这么多人。”他说着,转头看了看四周的人,熟悉的人中来了两个熟悉的面孔。“这两位姑娘是……” “启禀郡王,我是翰林院查记邱觉之女邱婉。”邱婉一脸羞红的看着面前的司徒隽说道。心脏猛烈的跳动着。 “邱姑娘好。”司徒隽有礼的低头笑了笑说道。四品官员的女儿。他的嘴角有些不屑。接着他转头看向一言不发,面色平静的注视着前方的上官敏淑。上官敏淑清冷的气质让他的眼睛突然闪出一丝光芒,这个女子,来历应该不俗。“那这位小姐,你是?” 上官敏淑连忙将头转过来,轻轻的低头微笑,行礼道:“参见郡王,臣女上官敏淑,上官丞相之女。” “原来是上官丞相的千金呐。”司徒隽的脸上明显的喜悦中带着几丝惊讶。上官解的女儿?他看着她的眼神微微一变。 夙翎抬头看着司徒隽看向上官敏淑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散发出来的光芒,让她的心头不由的一惊。这个女人,也许才是自己最大的对手。 第190章 会面 她温柔的一笑,走到上官敏淑身旁。“上官小姐你好,我是护国府三小姐,夙翎。” “你好。”上官敏淑淡然的点了点头。 “上官小姐是上官丞相的女儿,可是恕小女子愚昧,不曾听说过小姐。”夙翎带着疑惑的问道。突然冒出来的上官小姐,丞相之女未免太过可疑。 “我本就不常在京都居住,散漫自在惯了,四处游历,所以,京都之人很少听过我。”上官敏淑解释着说道。若不是,父亲命令她必须回来,或许她永远也不会踏足京都。 “原来是这样。”夙翎点了点头。“既然上官小姐四处游历,那所见所闻的奇闻轶事,佳景奇貌一定见了不少。不知小姐,有没有兴趣说来听一听?”夙翎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 上官敏淑的表情有些犹豫,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健谈,也不愿自己被他人所了解的太多。 “对啊,对啊,上官小姐,你说说嘛。真的好久没有看见你的文章了,听你说,一定别有一番风味。”北宫晴也应和道。能过听到自己崇拜的人说自己感兴趣的事,是多么的美好呐。 “敏淑,既然大家都这么期待,你就说说吧。”司徒皓也开口说道。 上官敏淑还是一脸的为难,她抬头看了看正在把玩着花朵的夙璃,夙璃看着她轻轻的一笑,微风拂过,仿佛冬日的暖阳一般,上官敏淑感到自己就像是被夙璃把玩着的花朵一般,当芬芳散漫的时候,一颗心的羞红色变得无处可逃。她的脸微微泛红。 夙璃看着她的模样,不由的皱了皱眉。莫非自己的美色让她看的害羞了?自恋。她想着轻轻的摇了摇头,见众人期待的模样,也开口附和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期待,上官小姐说说吧。” 见夙璃开口,上官敏淑怎么还会犹豫呢。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我就说一说吧。”她想着,轻轻的摘下一株玫瑰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玫瑰的芳香浸入她的心田,让她放松。“你们见过蓝色的玫瑰吗?”她问道。“这是我去一个地方游玩时所看到的,具体什么地方我也忘了,我只记得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玫瑰。那种蓝色不像水的蓝色,也不想天空的蓝色。那种蓝有些妖冶的味道,却又带着几分神秘,很美,花香也比平常普通所见的红色或者粉色玫瑰更加的浓郁芳香。我本来有幸所得到一朵,可惜无法保存,只能让它归于尘土,未免有些遗憾。”上官敏淑饱含情感的说着,听的人自然也是既新奇又遗憾。 “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花朵?”司徒隽感叹到。“还是上官姑娘见识广博。” “郡王谬赞了。只是,见的事物多一些罢了。”上官敏淑谦虚的低下头。 “上官小姐太谦虚了,你确实是见识广博。”这时,许久没有开口的夙璃说道。对于封建时期的女子,能见到许多他人不曾见过的风景就已经是一种最大的不容易。所以,上官敏淑的出现,就是一种突破常规的存在。 夙璃对着上官敏淑微微一笑,自然的打开了折扇轻轻扇着,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这种玫瑰叫做,蓝色妖姬。因其美艳而得其名。这种花,还有一个浪漫的花语。”夙璃扇着扇子说着,语气一顿。 夙璃的发言,让在场的人内心都开始了不一样的波动, 听着夙璃的话,看着夙璃的神态,上官敏淑整个人都被她周身散发的一种气质所吸引。她的心再一次被他的见识所打动,她等的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能够懂得她的经历,能够了解她的所言所想,能够给她补充增加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这个人能够和她一起踏遍千山万水。 司徒皓的眼神憧憬中带着甜蜜的看着夙璃,这个女子,迷一样的女人深深地吸引着他,让他想要放弃又想抓紧。他的内心深知配不上她,可是他不愿放弃。他不经意的转头看着北宫鹄,却不曾想北宫鹄也在看着自己。情敌之间总是能最早的发现对方的存在。 北宫鹄看着司徒皓的眼睛里是冷漠,是强者的漠视,他在示威,这个女人由我守护。是的,夙璃只能是他的,他的爱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 第191章 初次相遇 绿衣女子感觉到身后有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自己,顿时全身僵硬,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到夙璃的瞬间,整个人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声音哀求着喊道:“侯爷。” 红衣女子和黄衣女子连忙将她扶起来。三个人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们。”夙璃狠狠的说道。司徒媛的事,她不愿再提起第二遍。 然而,偏偏总有人让她不得安生,这儿来了三个,还有一个,人没到,声音却先到了。 “夙璃,你要不放过谁?”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同时带来的还有阵阵凉风。 听到这个声音,夙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女人是谁。真的是,那那儿都有她,讨厌的人总是像夜鬼一样,阴魂不散。 “二姐,你来啦,可又被马车上的温度给热坏了吗?”夙璃马上转变成一张笑眯眯的脸看着夙玉。 听夙璃有提起今早的事,夙玉心头更气了几分,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的说道:“不热,一点儿也不热。”那语气却分明就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既然是这样,那璃儿就不必为二姐担心了。”夙璃轻轻的笑着说道,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轻轻的扇了扇,行礼道:“既然二姐没事,那四弟还忙,就不陪二姐,先行告退了。”夙璃说到,转身就要走。 夙玉急忙拉住夙璃的衣袖。夙璃脸色一沉,用力的甩开夙玉的手,转头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二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走这么急干嘛?还不给她们道歉?”夙玉一脸嚣张的说道。 三人见到夙玉的到来,也是连忙的左右拉住夙玉的手臂,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表姐,你可算来了。”红衣女子狠狠的看了一眼夙璃,目光一转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的看着夙玉。 “表姐,这个侯爷可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黄衣女子也说道,不屑的撇了撇嘴。 “表姐。”绿衣女子直接哭了起来。“你可要为我做主。” 夙玉一脸慈母似的摸了摸绿衣女子的头。“际儿别哭,表姐让她给你道歉。”她说着转头怒视着夙璃。“还不快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夙璃冷冷的笑了笑,简直是无理取闹。她定定的看了看三人,不愧是一家人,指鹿为马,不分青红皂白的能力真是一个比一个高。“二姐,这里不是护国府,容不得你胡闹。” “璃儿,我是在和你说道理。还不快像表姐她们道歉。”夙玉再次冷冷的吼道。 “表姐?我可不认识她们。”夙璃冷冷的转身就走。 “不要以为你是圣上封的小侯爷,就可以目中无人。”这时,红衣女子大声吼道,看了黄衣女子一眼,两人连忙跑上去,拽住夙璃的衣袖,不让她离开。叫嚣道:“不道歉,就别想离开这里。” “是吗?”夙璃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冷冷的转头看着一脸得意的女子。用力一挥,直接将两个人狠狠的扔在地上。不过是一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那点儿力气怎能比得上身为跆拳道高手的夙璃。 夙玉和绿衣女子连忙去扶红衣女子和黄衣女子。夙玉看着夙璃大吼道:“夙璃,你别太过分。” “到底是谁过分?”夙璃大声的吼道。“我说过,夙玉,你不要得寸进尺。”她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 看着夙璃的神情,夙玉着实被吓了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她说话的语气这么重,这样的语气也彻底的激怒了夙玉。我本想你道歉就放你一马,既然你不道歉,就别怪我无情了。“我得寸进尺了吗?”夙玉一步步的走近夙璃。“夙璃,你那些丑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天下人都能提,表姐她们还不能提吗?” “可笑。”夙璃冷冷一笑。“我的丑事?”夙璃反问道。“到底是谁的丑事?司徒媛的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她一个不守妇道,与其他男子苟合的女人,我不休了她,要留下来坏了护国府的名声吗?” “可是,你和她的婚事到底是圣上所赐,你的做法难道就没有败坏护国府的名声吗?”夙玉冷冷的说道。“夙璃,不要你是谁?离开夙家,你什么都不是。” “哼,离开夙家什么都不是。”夙璃觉得有些可笑的冷冷的笑了笑。是啊,离开护国府什么都不是,我的荣耀都是护国府带来的,我的荣耀就是要像一个男儿承受所有的屈辱,抗下所有的罪。夙璃想着:你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选择死亡吧?她慢慢的转身,不再与夙玉争辩,她只想离开这里。 可是,夙玉哪里是好惹的主,见她再次要离开,有一次的抓住她的手。“不许走。” 夙璃这一次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慢慢的转身,她的脸色苍白,双目通红的看着夙玉,声嘶力竭的吼道:“滚!” 夙玉被着一吼,吓傻的呆在原地。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狠狠的咬着牙,看着夙璃。“你竟然敢吼我,夙璃,我跟你没完。”说着,夙玉完全没有刚才的所谓的矜持,大家闺秀的模样,就像一个疯婆子一般朝着夙璃打去。 司徒皓一群人完全没有发现刚才发生的一切,当反应过来时,就看着夙玉正在对着夙璃拳打脚踢,而夙璃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 司徒皓等人连忙跑过去。北宫鹄狠狠的一拍桌子,立即分身而起,来到夙璃身旁,将她揽入怀中,一脚将夙玉踢飞开。他的女人,也有人敢动! 北宫鹄冷冷的高高在上的模样,俯视着被踢飞在地,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的夙玉。 夙璃冷冷的扑在北宫鹄的怀里一动不动,她的眼睛通红,眼角在流着眼泪,一点一点的浸入北宫鹄胸前的衣襟。 “我说过,夙璃,我罩着。”北宫鹄剑眉一抬,眼眸冷若冰霜。“听不懂吗?” 夙玉捂着胸口,身旁的三人急忙过来将她扶了起来,用手中的方巾给她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北宫将军,我……”夙玉看着北宫鹄冷峻的眼眸,心下一凉。 司徒皓急忙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北宫鹄的肩膀。“你先带夙璃下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北宫鹄冷冷的看了夙玉一眼,对着司徒皓点了点头,转身抱着夙璃飞身而起离开。 司徒皓冷冷的看着夙玉身旁的三个女子,大声的喊道:“来人。” 不一会儿,管家带着几个仆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三皇子,有什么吩咐道?” “刚才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你们听不见吗?”司徒皓冷冷的说道。“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是脑袋不想要了吗?” “不,我们,我们,”管家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说。主子们吵架岂是仆人能够阻止的。 “罢了。”司徒皓挥了挥手。“给我把这三个女子送出去,永远都不许踏入别院一步。” 听到这话,三个女子连忙跪下来,哀求道:“三皇子赎罪,三皇子赎罪,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别让我们离开。”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来。这次游园会的机会是她们好不容易争取的来的,为的就是好攀上高枝。若是她们被轰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管家也犹豫着,跪在地上动也不动。“三皇子,这,把这三位小姐轰了出去,娘娘怪罪下来。” “难道我的话听不得吗?”司徒皓看着管家吼道。“这件事,我会向母妃解释。把她们给我轰出去。” 第192章 讨厌的人无处不在 “是。”管家答应着,对着身后的仆人挥了挥手,仆人们一拥而上,将三人直接拖了出去。只听的三人的哀求声和哭声越来越远。 “三皇子,求求你,别轰我们走。三皇子,求求你。” 声音越来越远,夙玉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莫非,这是要轮到自己了吗?她假装镇静的抬起头,捂住胸口,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司徒皓看着夙玉的样子,对着夙翎说道:“夙翎,还不快去扶住你二姐。” “是。”夙翎点头应道,连忙走过去扶住夙玉。“二姐,你还好吗?” “嗯嗯。”夙玉点了点头。看着司徒皓,缓了缓开口说道:“三皇子……” 司徒皓看着夙玉那想要解释什么的表情,及时打断道:“如果你想解释什么的话,就算了吧,我不想听。”他的话语冷漠而决绝。 他看着夙翎。“带你二姐下去,好好休息。”说完,他又转头看着管家说道:“去请大夫,给夙二小姐好好医治。” “是。”两人回答道,带着夙玉慢慢的离开了花厅。 北宫鹄脚尖点地,几个起落,便带着夙璃来到了别院休息的房间。等候在门外的残血,看着北宫鹄抱着夙璃急切的跑了过来。 “主人。”残血行礼喊道。 “快去请太医过来。”北宫鹄急切的说道,他的呼吸急促不安。 “是。”残血点头,握紧手中的佩剑,正要起身离去。 怀中的夙璃听到北宫鹄要请太医过来,连忙用手握住北宫鹄胸前的衣襟。大声的喊道:“不要。” 残血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好,不要,我不请。”北宫鹄爱怜的轻轻摸了摸夙璃的头,抱着她转身进了房间,对着身后的残血说道:“守好这里。” “是。” 门外有些残血的保护,门内有些北宫鹄的守候。北宫鹄轻轻的把夙璃放到床上,轻轻的为她脱去鞋袜,给她盖上被子。 “璃儿,你在这儿睡会儿吧。”北宫鹄轻轻的摸了摸夙璃的额头。“别怕,我在这儿,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看着北宫鹄深情的眼眸,温暖的话语。夙璃点了点头,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向着北宫鹄伸过去。北宫鹄立即伸出双手,轻轻的握住夙璃的手,轻轻的哈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手凉吗?” 夙璃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她看着北宫鹄轻轻的说道:“我只是想牵你的手了。” “傻瓜。”北宫鹄甜甜的一笑,一个大男人被这话羞红了耳朵。握着夙璃的双手,也变作十指紧扣,紧紧的牵着。 “北宫鹄,我想坐起来。” “不行,现在你必须给我好好躺着。”北宫鹄摇了摇头,语气强硬的说道。“你脸色太苍白了。谁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北宫鹄,夙玉没有她伤不了我。”夙璃摇了摇头说道。“你快把我扶起来。” 北宫鹄看着夙璃那无辜的大眼睛,只好把她扶了起来,连忙将枕头竖起,将夙璃靠在枕头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脸色这么苍白?”北宫鹄问着,轻轻的摸了摸夙璃的脸庞。 “她没有伤害我,只是说了一句话。”夙璃叹了口气说道。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对于一个前世就没有的得到过亲情的人,今生穿越也注定得不到这种情感的人来说,那句话无疑最是伤人。 第193章 阴谋 小厮连连退后,拒绝道:“二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没关系,就当我给你的一点儿打赏了。事成之后,赏银翻倍。” 看着那么一颗闪着金光的大金锭,若说不心动,一定是假话。再听到赏银翻倍的话,小厮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乐呵呵的接过金锭放进怀里。恭敬的说道:“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奴才一定尽力而为。” “很好,你过来。”夙玉说着,对着小厮招了招手。 小厮低着头,走近夙玉,夙玉在小厮耳边轻轻的述说着什么。 “好的,奴才一定办好。”小厮知晓夙玉的命令,自信的笑着答应着。 “去吧。” 小厮转身离开房间。看着小厮离开的背影,夙玉不禁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夙璃,我看这次还有谁救的了你。 房间里的北宫鹄和夙璃紧紧的拥抱着,直到夙璃靠在北宫鹄的肩膀上睡着,在他的耳边发出轻轻的鼾声。 北宫鹄一只手轻轻的握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就像抱着一个脆弱的茶杯。生怕将她弄醒,轻轻的把她放在枕头上靠好,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他就这样坐在她身旁,看着熟睡的她,面上泛着红晕可爱的模样。可是,眼角还挂着泪珠,他伸手轻轻的抹去。摸了摸她的脸颊。他轻轻的笑着,爱怜的叹了一句:“小傻瓜。” “如果我不在,谁能保护你呢?”他有些担心的说道。出征的日期越来越近,他的不安也越来越重。出征胜利,他就带着她远走高飞。若不胜,就算死,他也要回到她身边。 北宫鹄想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是大庆的镇远大将军,他只有一个胜字。他想着,眼神突然坚毅。 房门发出“咯吱”的一声脆响,北宫鹄警觉的抬头,手已将佩剑握紧。低低的说了一声。“是谁?” “主人,是我。”残血慢慢的走近房间,在他面前跪下。 “不是说,没有我的吩咐,不让进来的吗?”北宫鹄松开握着佩剑的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主人,三皇子求见。”残血禀报道。 “他?”北宫鹄有些疑惑的说道。他能有什么事呢?“他在哪儿?” “在门外等着呢。”残血回答道。 “好。”北宫鹄站起身来,看了熟睡中的夙璃一眼。转身和残血一起离开了房间。 果然,司徒皓正站在院子中的梧桐树下,等着。 “将房门关好,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 北宫鹄吩咐完,轻轻的走向司徒皓,行礼道:“拜见三皇子。” 北宫鹄吩咐完后,轻轻的走向司徒皓,行礼道:“拜见三皇子。” 听到北宫鹄的声音,司徒皓微笑着转身看着北宫鹄。“你我不是外人,不必行这些虚礼。” “可我们是君臣。”北宫鹄坚定的说道,坚毅的眼神看着司徒皓。 听到北宫鹄的话,司徒皓躲避开北宫鹄的眼神。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难堪。“你知道,我……”他犹豫着。 可是,对于北宫鹄来说,他早就猜到司徒皓要说些什么。他立即阻止道:“我不想听,你不必说。” “北宫鹄。”司徒皓轻轻的拍了拍北宫鹄的肩膀。“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是你。”他的眼神充满感激似的看着北宫鹄。 “可是,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我最不想懂的人,就是你。”北宫鹄看着司徒皓感激似的目光说道。“因为懂你,所以,我不得不强迫自己放下很多的想法,不愿意看着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就因为这样,所以,不想看见你。” “这就是你一直不愿见我的原因吗?”司徒皓问道。原来他不见自己,不是因为自己选择淡泊一生,不参与朝政,弃天下百姓而不顾的自私,伤透了他的心。而是因为,他不愿看见自己放弃自己的想法,抛弃自己的追求。 “嗯嗯。”北宫鹄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对自己所珍惜的人是永远也冷酷不起来的,他不愿说出来,只是不希望珍惜的人多了一种负罪感罢了。 “谢谢你,北宫鹄。”司徒皓激动的说着,拍了拍北宫鹄的肩膀。“谢谢你,原谅了自私的我。” “司徒皓,你不要谢我。”北宫鹄说道。他抬头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你知道吗?北方看不到这样蓝的天空。” 司徒皓也抬头看了看天空,转头看着北宫鹄一脸深沉的模样。 “那里的天空是红色的。”北宫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被血染红的,那里有我们大庆子民的鲜血还有匈奴人的血。国家不安定,天空就是血红色。” 听着北宫鹄的话,司徒皓的心不是没有触动,只是,他还是没有勇气去承受那么多。“北宫鹄,我。” “你不必现在回答我。”北宫鹄淡淡的说道。“司徒皓,想清楚再告诉我。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需要我,我都在。”他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司徒皓的肩膀。“我们进去吧,璃儿,应该醒了。” “嗯嗯。”司徒皓看着北宫鹄也轻轻的笑了笑。从小时候到现在,所有的都没有变,只是我们都长大了而已。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房间,或许是脚步声叠加的声音太大,夙璃的身子轻轻的动了动。 北宫鹄坐到夙璃的身旁,轻轻的摸了摸夙璃的脸颊,这一弄倒是真的把夙璃给弄醒了。夙璃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人,不停的挥动着双手。 “小翠别闹,我要睡觉。”夙璃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告诉你,我不吃饭,我还能睡。” 夙璃的话直接把北宫鹄和司徒皓给弄得哭笑不得。北宫鹄大笑道:“哈哈,我知道你还能睡。要不要再让你睡一会儿?”他覆在夙璃耳边轻轻的说着。 “好。”夙璃甜甜的回了一句,继续抱着被角睡。过了几秒后,她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等等,刚刚的那个声音,不是小翠的,而是,她突然惊坐起来,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一脸迷之笑意的北宫鹄。 “北宫鹄。” “我在呢,睡醒啦?”北宫鹄一脸笑意的揉了揉夙璃的头发。 “你怎么在这儿?”夙璃问道。“怎么我睡着了?” “你是睡蒙了?刚才是谁一直抱着我,不让我离开的,还在我肩上睡着了。”北宫鹄挑了挑眉说道。 “我,”夙璃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无奈的嘟着嘴,低下了头。“好吧。” “夙璃,睡得还好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想了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夙璃才发现这房间里好像不只北宫鹄一个人。她连忙把头抬起来,看见了司徒皓温柔的微笑。 两个男人看着自己睡觉,真是羞死人了。她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害羞。“臣拜见三皇子。” “不必多礼。”司徒皓笑着,关切的问道:“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嗯,已经好多了,谢谢三皇子关心。”夙璃笑着说道。 “那就好,我给你倒杯水吧。”司徒皓说着,走到桌边去给夙璃倒水。 趁着司徒皓离开,夙璃一把抓过北宫鹄的衣襟,一脸生气的样子看着北宫鹄,压着声音说道:“司徒皓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这样子睡着,像什么样子,被人笑话怎么办?” 北宫鹄握住夙璃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将她的手轻轻的放下。“不会有人笑话你的,放心吧,谁敢笑话你。我就杀了谁。”说着,北宫鹄对着夙璃挑了挑眉,表明自己的心意。 第194章 此仇不报,非女子 “可是,这样,还是,很难为情呐?”夙璃说着,害羞的用被子捂住自己羞红的脸。 “这是害羞了吗?”北宫鹄笑着说道,轻轻的拉开夙璃遮住自己脸庞的被子。“大家都真的熟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司徒皓,不会介意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介意?”夙璃埋着头问道。 “问问不就知道了。”北宫鹄说着,抬头看着司徒皓,大声的问道:“三皇子,可介意夙璃以这样睡着的方式见你?” 听到北宫鹄大声的问,夙璃连忙拉开被子,握着粉拳不停的打着北宫鹄。“那有你这么问的啊,不许问,不许问。”一个劲儿的试图捂住北宫鹄的嘴。 司徒皓看着这两个欢喜冤家,手中握着茶杯。笑道:“我不介意。”说着,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夙璃。 夙璃接过茶杯,低下头喝着。北宫鹄一边揉着刚才夙璃捏红的手臂,一边说道:“我就说嘛,三皇子是不会介意的。” “要你多嘴。”夙璃用余光冷冷的瞪了一眼北宫鹄一眼。 看着两人的模样,明明是在吵架,可是甜蜜的感觉还是感受的一清二楚。司徒皓苦涩的笑了笑,带着自嘲的味道。现在的自己也应该放下所谓的执念了吧。 夙璃将喝完的茶杯递给北宫鹄,有些害羞的说道:“你们俩,先出去吧,我要起床了。” “起床吧。”北宫鹄认真的看着夙璃。 “我说,我要起床了。”夙璃再次强调了一边。 还是司徒皓反应的快,连忙把北宫鹄拉起来。“姑娘家起床,男儿在这儿要不得。”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又没脱衣服。”北宫鹄不以为然的说道:“还是我抱你你上床,给你脱鞋的呢。” 听到北宫鹄的话,夙璃的头上不由的感觉乌云压顶。北宫鹄,你不这么耿直,你会死啊? 见夙璃脸色十分阴沉的低着头,北宫鹄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趁着夙璃还没有爆发,赶紧溜。“那个,咳咳,我们还是出去吧。”他有些尴尬的说着,连忙拉着司徒皓就往外跑。 看着他俩逃离一般的背影,夙璃真想一鞋子拍死他俩。可是,看着他俩,她不知不觉的笑了起来,脸上尽是甜蜜的模样。 不多时,夙璃便收拾妥当,走出来房间。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她喃喃道:“原来我睡了这么久。” 这时,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见到三人,连忙行礼道:“奴才拜见三皇子,镇远大将军,小侯爷。” “免礼。”司徒皓说道。“这么急,所谓何事?” “晚宴要开始了,管家让我来通知三位。”小厮低着头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司徒皓点了点头。可是见小厮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司徒皓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祁妃娘娘让我来告诉小侯爷,娘娘有请。”小厮禀报道。 “母妃?都要开始晚宴了,母妃让夙璃过去,有说是什么事吗?”司徒皓疑惑的问道。 “奴才不知,只是娘娘说,一定要请小侯爷过去。”小厮头低的更低,更加真诚的说道。 “既然祁妃娘娘有请,那我就过去吧。”夙璃想了想说道。 可是,想着之前祁妃对夙璃的态度,司徒皓和北宫鹄不由的担心起来。 第195章 三皇子 夙璃听着小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你不要走。你给我回来,你不许走。”夙璃喊了一会儿,觉得也是徒劳,也便作罢,乖乖的坐到桌旁。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完全不像是软禁一个人该有的样子。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十分的新,一看就是有人固定打扫的。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甚至还是鹅毛的,桌上有着茶水和糕点。 夙璃越看越觉得奇怪。“难道这是祁妃娘娘对我的考验?”夙璃想着。四周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她拿起桌上的打火石,点燃了房间的蜡烛。“连打火石都有?”她不禁惊讶道。这样看起来就完完全全的不像是软禁。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夙璃心想,反正也就是一夜,而且什么东西都有,也不必担心什么。心态一下子放正之后,夙璃便倒了茶,慢慢的吃起点心来。正好没吃晚饭的她,吃的格外香甜。 小厮拉着钥匙就去找夙玉复命去了。“夙二小姐。”小厮跪在地上行礼道。 夙玉正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着。眼睛都没有看小厮一眼的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她说着轻轻的给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已经办妥了。您放心,没有这钥匙,她一定出不来。而且,那个地方很少有人去,不会被人发现的。”小厮将钥匙双手呈给夙玉身旁的丫鬟。 丫鬟将钥匙递给夙玉,夙玉紧紧的握着钥匙,目光透着杀意。“夙璃,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怎么坏我的好事?” “你做的很好,这是你应得的。”夙玉说着,对着身旁的丫鬟点了点头。 丫鬟从袖中拿出两枚金锭,递给小厮,小厮接过金锭连连叩谢。“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 “你下去吧。” 小厮退下后,握着两枚金锭,脚下生风,转眼间便离开了夙玉所在的院落,转眼间,出现在了一个一座清冷的院落。 他脚下一停,看着正位上正端着茶杯,细细品茶的女人说道:“启禀娘娘,事情已经办妥。” 女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很好。”茶杯轻轻的放了下来,祁妃那带着贵族气息的脸庞上带着淡薄的笑容。“这一次,就让我们好好看看这位侯爷。” 她说着,轻轻的对着身旁的丫鬟招了招手,丫鬟走上前去,从小厮怀中接过钥匙。放在手中托盘中的衣服之下。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可要看到好消息。”祁妃说着,扶着身旁的丫鬟慢慢的站起身来。“晚宴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说完,便慢慢的向着门外走去。待会儿,夙璃究竟是男是女,一看便知。 而房间中的夙璃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正在一步步的曝光之中。简单的喝了些茶水,吃了些点心之后,她便百无聊赖的翻起了房间中的书,左翻翻右翻翻,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突然一本小册子映入了她的眼帘。她轻轻的把它从夹着的书中抽离出来,定睛一看。《金瓶梅》?夙璃不觉得眼前突然一亮。 “这不是古代的小黄书吗?”夙璃的眼里闪着光,可是,想着毕竟是本小黄书,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翻开。 “再怎么说,古人的思想也比现代人的纯洁吧。”夙璃安慰着自己,轻轻的用书敲打着自己的鼻尖。“说不定,就是连环画之类的。” 夙璃鼓起勇气轻轻的翻来第一页,却又连忙合上。“如果真的有什么内容吓到我怎么办?”她又开始担心起来。可是,转念一想。“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就是一本古代老的都快掉渣渣的小黄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夙璃想着,再次摆正自己的心态,勇敢的翻开了一页,接下来,便是翻开了一页又一页。就像小时候看的连环画一样,看得不亦乐乎。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也算是一种消遣。 正当她看的入迷之时,一阵敲门声传入了她的耳朵。夙璃急忙抬眼一看,窗上显出了一个女人纤细的身影,一下子又不见了。 夙璃不由的有些害怕起来。“难道有鬼?”夙璃想着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抱着怀中的小黄书,举起蜡烛,轻轻的走到门边。 突然,一阵风吹来,房门开了。着实把夙璃吓了一跳。“啊。”她不禁大叫了一声,手中的小黄书“啪塔”一声落在地上。夙璃连忙蹲下身去捡,却看见了放在门口的一套衣服。 夙璃拿起那套衣服,一看就是女装。而且,还是普通仆人穿着的那种。夙璃不由心中疑虑:“这里怎么会有女装呢?还有,这门是谁给我开的?” 夙璃想着,再看看这个房间,更是奇怪至极。“难道,这真的是对我的考验?” 夙璃把衣服抱了起来。这时,身后传来一群叽叽喳喳的少女的声音。 “快点儿,快点儿,快来不及了。”有个女子声音急切的催促着。 “知道了,知道了。”之后又传来一群女子齐声的应答。 女人们长长的影子现在窗户上,夙璃连忙躲开房间里,把门关上。轻轻的将门开出一条小缝,向外张望。 只见一群身着见到蓝紫色衣裙的女子排着长队,踏着小碎步跑着。夙璃看着她们,再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 夙璃心中生疑,看来是有人知道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但有不愿意让他人知晓。想来,应该是祁妃娘娘所为。夙璃想着,不由的叹了口气,藏了这么久,到底还是姜老的辣。 夙璃静静的看着怀中的衣服,嘴角不由的扶起一丝微笑。“既然想知道我是不是女人,这一次我就告诉你。”夙璃想着,转身走到屏风后面,轻松的换上衣服,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跟在丫鬟们的后面。 一旁的晚宴也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进来,长亭中的灯笼一盏一盏的被点亮。到底是皇家的游园会,除了到处都是富丽堂皇之外,精致雅兴当然也是少不了的。而晚宴的地点就是在夙璃路过的那个荷花塘之前的走廊上。 “哥哥,夙璃去哪儿了?”北宫晴看着北宫鹄问道,自从下午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祁妃娘娘找她有事,他先过去了。”北宫鹄说道。可是,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夜幕心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邱婉和上官敏淑也走了过来。上官敏淑看着北宫鹄关切的问道:“镇远将军,小侯爷他好些了吗?” “多谢上官姑娘关心,他没事。”北宫鹄回答道。 听到北宫鹄的回答,上官敏淑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放了下来。她环顾了四周,却不见夙璃的身影,再次开口询问:“侯爷,不来了吗?” “不,她有些事儿要忙,过会儿就来了。”北宫鹄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问得人越多,他的心就越发的不安起来。 司徒皓看着北宫鹄的不安,心里也不是滋味,若是,当时反对夙璃一个人离开,现在应该是三个人都站在这里了。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司徒皓拍了拍北宫鹄的肩膀,安慰道:“快开始了,先坐下吧。” 司徒皓安抚着北宫鹄坐下,四周的人们也纷纷的坐了下来,乐师也开始弹奏起了曲子,四周的气氛慢慢的变得欢快起来。 管家的声音,洪亮的响了起来:“恭迎祁妃娘娘。” 只见一身紫红色华服的祁妃踏着轻巧的步子在夙玉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走来,脸上的妆容极其精致,完全看不出已经是快要步入四十岁的女人,脸上的微笑依旧是淡淡的,看起来距离不近也不远的感觉,却让人无法猜透。 “儿臣(臣)参见母后(祁妃娘娘)”众人下跪,齐声高呼。 “免礼。”祁妃轻抬双手,示意众人免礼起身。她慢慢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台下的臣子们,缓缓开口:“今晚大家一定要尽兴,我敬大家一杯。”说着,祁妃举起酒杯和众人一同饮下。 第196章 释怀 北宫鹄喝下酒,脸色依旧难看至极。祁妃回来了,为什么夙璃还没有回来?这时,北宫鹄和北宫晴等人面面相觑。 一旁的司徒皓倒是显得极其尴尬,母亲叫去的人,为何迟迟不见回来。想着,司徒皓离开自己的位置,走到祁妃身旁,轻轻的耳语道:“母妃,你刚才可有叫人来找过夙璃?” 听到司徒皓的问话,祁妃一脸听不懂的样子,转头看着司徒皓,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想问,怎么没有看见小侯爷呢?” “什么?”司徒皓面色惊恐。什么?母妃没有叫人去找夙璃?那刚刚来的是谁?“可是,方才有奴才说,您派人来找夙璃。看来夙璃是遇到危险了。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祁妃连忙拉住司徒皓:“皓儿,别这么心急。现在不在,不代表一会儿不出现。”祁妃的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司徒皓:“你去乖乖的坐着。” 看着祁妃的神情,司徒皓能够知晓到一些什么,这件事一定和母妃有关系。“母妃,可是,北宫鹄怎么说?”他看着北宫鹄的样子,阴沉到了极点,只差掀桌子走人了。 祁妃看着北宫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告诉他,夙璃,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要学会等。” “儿臣明白了。”司徒皓低头应了一声,又重新回到北宫鹄身旁,轻轻的将祁妃的原话告诉他。 北宫鹄紧紧的咬着牙,眼神里带着怒意的转头看着祁妃。却只见祁妃也看着他,并且举起了酒杯对着他别有深意的一笑,将酒喝下。 在乎这种东西,最是伤人伤神。 这时,祁妃身旁的贴身丫鬟趁着他们不注意,从屏风后悄悄的走出来,在祁妃耳旁低语道:“娘娘,她已经混在丫鬟中过来了。” “很好。”祁妃轻轻的笑着。果然是个胆大的人,今日,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货色?想着,她对着管家招了招手。“让人上菜吧。” “是。”管家得到命令后,立即抬头看着前方喊道:“上菜。” 只见话语刚落,一个个如花似玉张相不俗的丫鬟就端着菜品一一的走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每一个人面前。夙璃握着酒杯慢慢的走了进来,她的任务就是给主子们斟酒。她毫不犹豫的走到北宫鹄身旁,站在他的身边。 北宫鹄一心想着夙璃,哪里忍受得了身旁有个女子站着。语气颇有些不耐烦:“滚到一边儿去。” 夙璃低头看着北宫鹄一脸阴沉的模样,想着,肯定是担心自己,所以心情如此沉重。她慢慢的蹲了下来,看着北宫鹄,轻轻的为他斟了一杯酒。 看着女子不到没有离开,反而还自作主张的给自己斟了酒,北宫鹄的怒意更重了几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滚呐。” 这时,夙璃慢慢靠近北宫鹄,缓缓开口道:“将军真的要奴家滚吗?可是,奴家做不到。”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北宫鹄。 听到这个声音,北宫鹄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这是夙璃的声音,没错,这就是。他有些激动的抬起头,那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璃儿。” 他有些激动的想要抱住她,夙璃却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场合不合适。 北宫鹄端起夙璃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痴痴的看着夙璃的模样,现在的她穿着女装跪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像是她的男人,丈夫一般。仿佛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俩。她为他斟酒,他对她痴笑。 司徒皓感觉到身旁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正好看到北宫鹄对着面前的女子一脸花痴的模样。 “北宫鹄。”司徒皓显得有些生气。他这样对着别的女人痴汉的模样,夙璃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北宫鹄依旧不转头看司徒皓,眼神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司徒皓有些气恼的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下,夙璃及时为他斟满。 看着面前的酒杯被斟满酒,司徒皓语气有些不难烦:“你可以下去了。” 第197章 被困 “小姐放心,他跑不了。”贴身丫鬟低头一笑,将钥匙的一角露出来给夙玉看了一眼。 夙玉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他不来,其他人我才不在乎呢。” “夙璃,你真的打算一直以男儿的身份示人吗?”司徒皓担忧的问道。 “你怎么这么问?”北宫鹄不解的看了司徒皓一眼。“你难道不知道被人知道璃儿是女儿身有多危险吗?” “不,我知说道,”司徒皓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情绪。“我只是觉得夙璃是可以恢复女儿身的。”司徒皓想,既然母妃设计让夙璃以女子的身份示人,那么,她一定有办法让夙璃以女子的身份存在。 “可以和能是两回事。”北宫鹄听见司徒皓的话,十分气愤:“现在必须的不是如何恢复夙璃的女人身份,而是保护好她的周全。” “一定有既能让夙璃恢复女儿身又能保全她性命的方法。”司徒皓语气肯定的说道。 北宫鹄听了,心里觉得好笑。他语气咄咄逼人的反问司徒皓:“什么办法?你倒是说说看。”司徒皓的回答让他觉得可笑。如果有,那么就不必等到今日还没有解决。 夙璃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也希望能和她像普通夫妻一样共同携手,举案齐眉,儿女成群。可是,她的身份不允许,她的身份注定她要比一般人承受得更多。 “这个……”司徒皓显得有些犹豫。被北宫鹄这么一问,他倒是觉得自己想的简单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不提也罢。” “哼。”北宫鹄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喝下一口闷酒。 看着两人如此不愉快的模样。夙璃笑了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我偶尔换作女儿身不挺好的吗?而且,多有新鲜感。再说了,我穿男装,那么英俊潇洒,迷倒万千少女呢,我才舍不得呢。 “夙璃,你真的想一直是个男儿身?”司徒皓放下手中的酒杯,皱眉道。 夙璃挑了挑眉,反问道:“有何不可?我可是京都小侯爷。”说完,她不由的噗呲一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呐。” “果然风流。”北宫鹄被夙璃这么一逗,不由的笑了起来。 可是,他们这样的动作还是被夙玉再次捕捉了下来。看着夙璃和北宫鹄,司徒皓嬉笑的模样,夙玉真是忍无可忍。 “我一定要宰了那个小贱人。” “小姐,小姐,别动怒。”贴身丫鬟连忙给她顺气。“祁妃娘娘在看着咱们呢。” 夙玉咬了咬嘴唇,放低了声音。“这个贱人,简直得寸进尺。今晚就让人给我杀了她。”语气里满满的嫉妒。 “是。”贴身丫鬟抬起头来时,正好看见夙璃笑着的模样,春风拂面,恣意畅然。这个模样,越来越熟悉,好像在那儿见过。“小姐,你觉不觉得这个婢女好像一个人?” “长的这么卑贱,除了像那些烟柳巷的女子,还能像谁啊?”夙玉一脸鄙夷的看着夙璃,神色不屑。 “不,小姐,你在仔细看看。”贴身丫鬟紧锁着眉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夙璃。“我总觉得她,她像侯爷。” “什么?”夙玉被丫鬟的话一惊,连忙抬起头来看着夙璃,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相似。“确实有几分相似。”她的心头突然涌上来一些不安的想法。“难道,她是我爹的私生女?” “怎么可能呢,小姐。”贴身丫鬟连忙否决了夙玉的想法。这个小姐,真的是想法奇特。 “那她是谁,和那个人这么相像,难道还是他本人不成?”夙玉这样一说出来都觉得可笑。 可是,贴身丫鬟确实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小姐,我觉得有可能是。” 夙玉不自觉的慢慢收回了笑容。“绝对不会,他可是京都小侯爷,怎么可能是个女人。”夙玉说完,连忙拿扇子拍着胸脯,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而此时,纵观全场的祁妃也发现了夙玉的异常。她看向夙玉问道:“玉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夙玉对着祁妃笑了笑,掩饰她的不自然。“就是喝了点酒,有些醉了,无碍的。” “那就好。”祁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语气关切的说道:“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干娘。” “多谢娘娘关心。” “娘娘。”方才还在祁妃身旁的丫鬟不知何时离开,现在又悄悄的回到祁妃身旁。 祁妃侧身望着身后的丫鬟,低声询问:“事儿办妥了吗?” “娘娘放心。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很好。”祁妃夹了一颗栗子放在嘴里咀嚼着。“在听曲儿前,看一出好戏确实妙不可言。” 她对夙璃的考验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让自己知道她是女儿身而已呢,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夙璃还在和北宫鹄他们嬉笑着,完全不知道危险在一步步靠近。 “斟酒。” 这时一个似乎有些醉了的声音在大厅里响了起来,只见一个有些醉了的贵族公子叫嚣着。夙璃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看什么看,说你呢,还不快过来给我斟酒。”那贵族公子怒气匆匆的朝着夙璃骂着。 “是,公子。”夙璃连忙拿起桌上的酒壶快步走过去。慢慢的给他斟酒,却不料,下巴被人轻轻抬起。 “小妞长的不错呀,来给爷亲一口。”贵族公子一脸色咪咪的模样盯着夙璃,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就要将嘴唇凑过去。 男子所在的位置,正好被跳舞的舞姬们所遮挡。 男子浑身的酒气晕的夙璃直犯晕,她一巴掌打在男子脸上。男子一怒,只听的砰的一声,夙璃狠狠的摔在地上,周围的舞姬们被吓的连忙躲开。 男子醉醺醺的站了起来,对着夙璃破口大骂:“你个贱婢,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夙璃双目通红的看着男子。 看着这一幕的北宫鹄那里坐的住,之间起身,飞身就是一脚,狠狠的将男子踢在身后的柱子上。冷冷的看着男子。 北宫晴吓得连忙从一旁跑过来,抱住躺在地下的夙璃。心想,这人到底是谁,值得让哥哥如此动怒。她一看,原来是夙璃。 北宫晴抱着夙璃,紧张的询问:“夙璃,你怎么样?” “还,还好。”夙璃吃疼的站了起来,捂住自己通红的脸颊。 男子被这一踹,酒意也醒了大半。摇了摇脑袋,大声叫嚣着。“是谁打我的?敢打本爷,是不想活了吗?” 北宫鹄冷冷的看着男子,平静的说道:“我打的,沈二公子是不想活了吗?”他的眉冷冷一横,眼眸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看见是北宫鹄,男子的腿都吓软了,急忙否认道:“不,不,不,不敢不敢,我,我错了,望镇远将军饶了我一次吧。” “你要饶了他吗?”北宫鹄看着地上瘫坐一团的男子,询问夙璃。 夙璃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这次我就饶了你。”北宫鹄看着男子,冷冷的说道:“但是,现在就给我滚。” “这……”男子突然犹豫了,小心翼翼的看着祁妃。 “够了。”祁妃慢慢的站了起来。“来人将沈二公子送出去。”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沈二公子惊恐的抬头看着祁妃,刚才的醉意荡然无存。“娘娘,娘娘,我知错了。娘娘,娘娘,别赶我走啊,娘娘,这是你让我做的,我不走。” 仆人们一拥而上,左右拉扯着沈二公子,通通被他胡乱的打开。“我不走,我不走,别碰我。” 祁妃的脸色顿时十分的难看,北宫鹄一脸冷意的看着她。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不善的目光,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不快把他给我拖下去,坏了大家兴致。” 第198章 女装暴露 祁妃这一喊,仆人们的手脚也更加利落起来。左右开弓直接把沈二公子抬了下去。“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听着沈二公子的声音越来越远,祁妃再度恢复了一脸慈眉善目的模样。祁妃坐回了自己位置上,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刚才的事就此翻篇,各位不要介怀,坏了大好的兴致。” 祁妃的话一出口,谁还敢说半个不字。北宫鹄冷冷的看着祁妃,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他欲要开口,却被夙璃一把抓住手臂,夙璃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无碍。” “可是,她……”北宫鹄狠的紧要着牙。 “如果,这就是她想达到的目的,那么她已经达到了。可是,很可惜,其他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夙璃捂住吃疼的脸庞,深深的看了祁妃一眼。“北宫鹄,你快坐回去吧。” 一旁的司徒皓尴尬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夙璃。” “司徒皓,你不必自责,我一点儿事也没有。”夙璃勉强的微笑着。 “谢谢你。”司徒皓看着夙璃的微笑,心中的难过又加重了好几倍。可是,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北宫鹄,我们坐回去吧。” 北宫鹄再次看了夙璃一眼,夙璃轻轻的点了点头,重新坐了回去。夙璃在北宫晴的搀扶下,坐在自己的身旁。 “各位继续看表演,畅谈。”祁妃举起眼前酒杯,和大家举酒共饮。 “谢娘娘。”众人起身以酒回礼,又是一番欢歌笑语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迈着翩翩莲步走了进来,众人纷纷抬头看去。有人认出了来人,人群顿时一阵骚动。“这不是君归阁的颜兮姑娘吗?” “看这白纱确实是颜兮姑娘。” “接下来可有好曲子听了。” 人们议论纷纷,人头攒动。说话间,杯盏觥筹交错,谈笑声不绝于耳。 只见颜兮依旧一身浅绿色纱织衣裙,飘飘欲仙,脸上依旧带着白纱遮住自己倾世的容颜。怀中抱着一把古筝慢慢的走了进来。在众人的谈笑之间,她已经将琴架好,十指放在琴上。 瞬间,美妙的琴音从她的手指间流出。一曲《双飞》的哀婉缠绵表现的淋漓尽致。四周之人无不深深被琴声所吸引,仿佛置身于美好的爱恋之中无法自拔。 “这曲《双飞》真是弹的好有气魄又不失优雅。”上官敏淑点点头,语气满含赞许。 “气魄?”北宫晴满脸疑惑,不解的问道:“我怎么觉得这曲子听起来,缠绵悱恻。” “确实是缠绵悱恻的,但是,它更多体现的是一种气魄。”上官敏淑耐心的像北宫晴解释着。“这曲子叫《双飞》,本就不是我们大庆的曲子,而是大凉的。大凉的曲子悲壮而有力,即使是表现爱情,也必然有一种气魄在。”看着大厅中间孤独的人儿,神色若有所思:“我想,这曲子还缺个箫师。” “对,对。”北宫晴听着上官敏淑的话,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说道:“上次我们在君归阁听得时候,确实还有一个吹箫的男子,这次却没有。” “原来如此。”上官敏淑点了点头。“难怪现在这曲子听起来,并不完美,该有的气魄之感反而变得缠绵悱恻了。” “这样的曲子是有遗憾的。”上官敏淑轻轻呢喃着,对着身后挥了挥手。身后的小丫鬟连忙走上前来。“小姐。” “快去马车里把我的玉箫取过来。”她要弥补这曲子的遗憾。 “是。”小丫鬟领命轻轻的退了下去。 “对了,晴儿,你说的君归阁是什么地方?”上官敏淑面露疑惑的看着北宫晴。 “你说君归阁啊。”北宫晴一脸小骄傲的表情。“君归阁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京都的小侯……” 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北宫晴的表情一下子扭曲起来,她猛地转过头,真看着夙璃一脸微笑的看着她,殊不知,她的整个手臂被夙璃死死的掐着。一阵阵痛感,疼得她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差点儿,就说漏嘴了。” “晴儿,你怎么了?继续说啊。”上官敏淑继续好奇的问说道, 第199章 差一点 “多谢娘娘。”上官敏淑再次行礼,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颗心还在激动的跳个不停。家乡遇故人,多少有几分惊讶。 “敏淑,你的箫吹得真好。”北宫晴挽着上官敏淑的胳膊,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那是当然,我就说敏淑的箫声无人能及。”邱婉自豪的扬起小脸。 “不,这天下有一个人的箫声,我不及。”上官敏淑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 “嗯?”北宫晴和邱婉一脸疑惑的看着上官敏淑。 “晴儿,你可知道刚才弹琴这女子是谁?”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上官敏淑还是不放心。 “哦,她叫颜兮。” “颜兮。”上官敏淑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她。” 经过这琴箫和鸣的一曲,上官敏淑的名冠京都。然而,宴席之上想要表现的有怎会只有一人呢。 “不过会吹箫而已。”夙翎不屑的撇了撇嘴。对着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去帮我把琵琶取来。” “风头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出尽。”夙翎心想,握着酒壶的手不由的收紧。 夙玉的一颗心也放在北宫鹄的身上,方才如何美妙的曲子,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倒是一心注意着北宫鹄,发现了北宫鹄一直看着上官敏淑的方向。 她生气的将筷子放在桌面上。“真是打了一个狐狸精又来一个。” “小姐,你别动怒。” “我怎么能不动怒,那些个小贱人就爱往北宫鹄面前凑。”夙玉柳眉倒竖,狠狠的瞪了上官敏淑两眼。 “小姐是想让镇远将军的目光看向你吗?”丫鬟悄悄的在夙玉的旁边问道。 “当然啦,我要他一辈子的目光只盯着我一个人。”夙玉说着,高傲的挑了挑眉。 “既然她能吹箫,小姐为什么就效仿一番呢?”丫鬟怕夙玉不明白,又出言提醒:“小姐,您的歌声可是圣上夸赞过的。” 夙玉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酒杯沿,微微的沾了些酒水。被丫鬟这么一提议,顿时心中就有了主意。她连忙站起来,看着祁妃说道:“干娘,既然今天这么难得各位朋友都聚在一起,不如让女儿为大家献歌一曲。” 听到夙玉的提议,祁妃高兴的鼓了鼓掌。“你能献歌一曲真是太好不过了。”祁妃的目光看向正在专心和北宫鹄聊天的司徒皓,夙玉也就唱歌有点儿天赋,也算能给儿子留点好印象。 “谢干娘。”夙玉连忙行礼道,移步上前。“夙玉不才,为大家献歌一曲,还望大家不弃。”她轻轻对着北宫鹄的方向行礼。 低眉抬眼间,歌声缓缓的流出。“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夙玉的歌声犹如流水般,沁人心脾。连北宫晴也不禁感叹:“没想到夙玉这个人心狠手辣,歌声竟然如此美妙。” 夙璃听着,嘴角冷冷一笑:“她也只有这点才能了。” “说的也是。”北宫晴突然感慨起来。“她们这些足不出府的大家闺秀也就会这些吹拉弹唱。” “哈哈。”夙璃不由的笑了起来。“你这比喻,吹拉弹唱,真是用的极妙。” “可不是吗?”北宫晴骄傲的扬起小脸,继续托着腮听夙玉的歌声。 而夙玉那唱的深情款款的模样,一双眼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的盯着北宫鹄看。北宫鹄似乎完全没有看见的样子,专心的喝着酒。 夙玉只觉得意兴阑珊,也匆匆作罢,结束了歌声,行了礼,讪讪的坐回座位上。 “小姐,琵琶取来了。” 这边夙玉的歌声刚结束,那边夙翎的琵琶就已经准备好了。 夙翎接过琵琶,转身就要到大厅中央去,却被司徒隽反手抓住手腕。“你要做什么?” 夙翎看着司徒隽冷冷的哼了一声。“我要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比那上官敏淑差。”说着,她就甩开了司徒隽的手,走了过去。 司徒隽看着夙翎倔强的模样,不由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果然还是那个泼辣的女人。” 夙翎起身对着祁妃行了一礼:“祁妃娘娘,今日是游园会,夙翎特意准备了一只琵琶曲献给您。” 祁妃看着夙翎,轻轻的点了点头。“夙翎有心了。” 夙翎看着祁妃微笑着点了点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十指纤纤开始拨动着琵琶。琵琶声优雅婉转,愉悦着每个人的耳朵。一曲终了,仍有余音绕梁之感。 祁妃仿佛听得甚是开心,轻拍手掌,语气赞赏的说道:“弹奏的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护国府的千金。” “多谢娘娘美誉。”夙翎将琵琶放下,轻轻的行了礼退了下去。 司徒隽看着一脸骄傲的夙翎。“你什么时候学的琵琶,我怎么不知道?” “你喜欢,我便去学就是,你不必知说道,”夙翎淡淡的回着,低下头,掩盖了眼中复杂的情绪,可看起来也显得更加卑微。 “你什么时候才能将性子放软一些。”司徒隽摇了摇头。 “性子软,可不是我夙翎。”夙翎不再看司徒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有不软弱,才能面对他人不善的目光。 月上枝头,晚宴也慢慢的结束,喝醉的喝醉,犯晕的犯晕,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趁着他人不备,北宫鹄一个转身,连忙抓住夙璃的手,匆匆离开。夙璃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离开了宴席。 “北宫鹄,你要做什么?”夙璃甩开北宫鹄的手。“很痛。” “很痛吗?”北宫鹄连忙拉过夙璃的手,轻轻为她按摩着。 看着北宫鹄认真的模样,夙璃轻轻的收回手。“已经好多了。” 北宫鹄看着夙璃无辜的大眼睛,手掌轻轻的拂过她刚才被打过的脸庞。“怎么样?还疼吗?” “还有点儿。”夙璃轻轻的哼了一声。虽然现在看起来脸上已经没有了泛红的痕迹,但是方才那一巴掌打得确实很重。 “该死的,明日我就杀了他。”北宫鹄目露凶光,犹如一头残暴的头狼。 “不要。”夙璃阻止了北宫鹄的动作。“你何必为了我得罪沈家,再说,这件事本就是有人指使。” 北宫鹄突然明白过来。“祁妃。”他狠狠的咬了咬牙。“真没想到,如今,她也变得这般心狠手辣。” “如今心狠手辣,她不一直都这样吗?”夙璃显得有些吃惊。从她在原主身上复活,再遇到祁妃,夙玉这些人,她就没觉得有一个是好人。 “不。”北宫鹄轻轻的摇了摇头。“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对我和司徒皓一样好。” 夙璃被北宫鹄的话勾起了兴趣,抬起头,看着他继续说下去。 “小时候,我和司徒皓就像兄弟一样,我从小没有母亲,她就想母亲一样,对我。”北宫鹄说着说着,神色微动。“那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亲娘。” “真没想到祁妃还有母性闪光的一面。”夙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也只是记忆里的她吧。”北宫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深宫二十年,一切都在改变。” 听到北宫鹄的叹气声,夙璃能够感受到他语气中的苦涩。这个世界有太多她不知道的条条框框,她要做的就是去了解,但不深陷。 “璃儿,你是不是觉得很残忍?利益,权谋。”北宫鹄抬头看着夙璃的眼睛,静静的等着她的答案。 夙璃轻轻的摇了摇头。“人所追求的都是内心所渴望拥有的,没有残忍不残忍。” “谢谢你,璃儿。谢谢你能这么想。”北宫鹄转过身去紧紧的抱住夙璃。 第200章 斗艺 这下子反倒让夙璃手足无措,轻轻的用手指碰了碰北宫鹄的背,然后紧紧的抱住。过了好一会儿,北宫鹄才轻轻松开。 夜半时分,两人才回到住的地方,一推开门,北宫晴正在桌子上打盹儿。夙璃连忙走过去,轻轻的将北宫晴摇醒。“晴儿,醒醒,晴儿。” 被这一晃,北宫晴猛地醒了过来。“谁啊?”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北宫鹄和夙璃。“你们可算回来了。” “你不在房间好好睡觉,来这儿干嘛?”北宫鹄看着眼前的妹妹,顿时觉得有些头大。 “我来,还不是为了夙璃吗?”北宫晴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说道:“那沈二公子,下手这么狠,夙璃这脸都肿了。”北宫晴用手轻轻的戳了戳夙璃的脸颊。“所以,我特意让人煮了鸡蛋过来,先敷一敷,然后再上药膏。” 听到北宫晴这么暖心的话,夙璃连忙搂住她的脖子。“晴儿,没想到你这么暖。” “啊?我很暖吗?没有啊。”北宫晴吓了一跳,她身子暖,大热天的这还得了。 “小笨蛋,我说的不是你的身子暖,而是你的心灵暖。”夙璃连忙解释着,用手指轻轻的弹了弹北宫晴的额头。 “鸡蛋在哪儿?”北宫鹄伸出手,问北宫晴要鸡蛋。 “这儿呢。”北宫晴连忙将鸡蛋递给北宫鹄,顺便偷偷的拿了一个,自己剥了起来。 北宫鹄看着北宫晴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看让仆人煮鸡蛋来,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口欲吧。你也不怕,这么晚吃东西,胖成猪,张大宝不要你。”北宫鹄一脸坏笑的冲着北宫晴挑了挑眉,手里倒是一点儿也没闲着的剥鸡蛋,放在纱布里。 “璃儿,过来。”他向站在北宫晴身边的夙璃招手。夙璃靠近他,他拿着鸡蛋轻轻的在夙璃红肿的脸颊上滚动。 “哼,张大宝敢不要我,我就杀了他。”北宫晴大口的吃着鸡蛋,语气威胁的说着。 “你还真是为了吃,什么都做的出来啊。”北宫鹄继续调侃北宫晴。 夙璃瞪了北宫鹄一眼。“晴儿吃东西怎么了?就算胖了,晴儿还是那么可爱。” “就是就是。”见夙璃帮自己,北宫晴更显得肆无忌惮起来。 “张大宝敢嫌弃晴儿,我第一个宰了他。”夙璃信誓旦旦的北宫晴保证。 北宫鹄轻轻的滚动着鸡蛋,无奈的摇了摇头。“助纣为虐呀。” 夜色深沉,颜兮抱着古琴急急忙忙的跑出别院的大门,赵瑞坐在马车上,在门外等待着,看着颜兮出来连忙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他接过颜兮手中的古琴,感受到琴上有湿湿的感觉,抬头颜兮紧张的神色映入眼帘。“颜兮,你怎么了?” 颜兮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师兄来了吗?” “他在马车里。”赵瑞将马车帘掀开,把古琴放了进去。 颜兮轻点而上马车,烛涅正坐在马车里,微弱的烛光照亮他的脸。 “赵瑞,出发吧。” “驾。”赵瑞低喝一声,马车开始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颜兮还处在刚在的惊恐之中,她的小脸惨白,在烛光下显得暗淡无神。 烛涅察觉到颜兮的不对劲,轻声问道:“颜兮,你怎么了?是不是里面的人为难你了?” 颜兮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反复的揉搓着手指,轻轻的叹了口气。“师兄,我遇到了一个人,是个故人。” “故人?”烛涅想了想,依然没想出在这异乡他们有什么故人。“这大庆除了公主,还有谁是我们的故人。” 第201章 技惊四座 “敏淑见过烛涅先生。”上官敏淑盈盈一礼。 这一礼却成为了烛涅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每次想起,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都会绽放笑容。 “敏淑,我期待着我们再次的相遇。” 期待着这次相遇的人又岂是烛涅一人,上官敏淑整夜都在不安中度过。她见到了那个女人,就证明那个男人也在,她在纠结着要不要见他们。美好与痛苦在她的心里交织着。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看见了彼此,那就见一见吧。”她心思一动,便转身吩咐道:“来人。”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去准备马车,我要出去。” “是。” “马上就要见到了,先生可不要感到奇怪。”上官敏淑看着铜镜中自己冷漠的脸,轻轻的将耳坠挂上。 马车一路平稳的,来到了君归阁的门前,车夫下车,将上官敏淑轻轻的服了下来。“小姐,君归阁到了。” 上官敏淑抬起头朱红色的三个大字“君归阁”映入眼帘。“君归阁,你们为何要来到这里?” 上官敏淑一走进君归阁,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前日在游园会上,那让人叹为观止的一曲,让她的名声顿时响透了整个京都。 赵瑞连忙走上前来。“草民见过上官小姐。” 上官敏淑看着赵瑞点了点头。身旁的丫鬟立即开口向赵瑞询问:“掌柜的,可有包厢?” “有的,有的,请上官小姐随我来。”赵瑞笑着在前面领路,带上官敏淑来到了二楼靠窗的包厢,位置真好看得见台下大厅的表演。 “上官小姐,这是我们客栈最好的观赏位置。”赵瑞说着,就将手中的一份菜单递到上官敏淑的面前:“上官小姐我们客栈的菜品繁多,而且十分美味,要不……” 上官敏淑出言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上壶茶就好。有什么吩咐我会再叫你的。” “是。”赵瑞说着就退了下去,临走时看了上官敏淑一眼,她一直盯着台下看,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来吃饭的人。 上官敏淑的目光早已被台下,那个熟悉的男人,吸引了过去。她看着男人熟悉的脸庞,听着他熟悉的曲声,却已是此去经年。 她对着身旁的丫鬟招了招手。“叫掌柜的上来。” “是。”丫鬟答应一声,连忙将赵瑞喊了上来。 “上官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掌柜的,可否帮敏淑一个忙,让刚才的两个乐师过来,我很欣赏他们,想和他们聊聊。” “是。我这就让他们过来。”赵瑞刚答应下来,便连忙跑到后台去找颜兮和烛涅。 颜兮正在将古琴放在琴袋里。赵瑞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先别忙活了,有人找你们。”赵瑞出言制止了两人的动作。 “有人找?”颜兮面露疑惑,神色一动。肯定是她。 “先别问了,是个重要的人物。快随我来吧。”赵瑞说着,连忙将颜兮和烛涅带上了上官敏淑所在的包厢。“你们进去吧。” 颜兮和烛涅走了进去,上官敏淑熟悉的脸庞映入烛涅的眼中。 上官敏淑轻轻的站起来,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先生,好久不见。” “余小姐,好久不见。”烛涅定定的看着上官敏淑,这一眼,仿佛一眼万年。 “先生错了,我不姓余,我姓上官。”上官敏淑的脸色淡漠的说说道,“我叫上官敏淑。” “上官敏淑。”烛涅将那名字低声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叫上官敏淑,是这大庆丞相上官解的女儿。”上官敏淑进一步的向两人解释着,可这样的解释让他们越来越生分。 “先生,请坐吧。”上官敏淑做了个请的姿态。等到两人坐下后,她对身后的丫鬟命令道:“沏茶。” 烛涅和颜兮坐在上官敏淑面前,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 烛涅冷笑了一声。“上官敏淑,原来,这才是你真实的身份。” “是的,先生,这就是我真实的身份。可是,先生不是也没有告诉过我,您的真实身份吗?”上官敏淑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我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乐师。”烛涅看着上官敏淑的眼睛认真的说着,语气仿佛不掺杂半分假话。“我只是一个吹箫者。” “哈哈。”上官敏淑不禁笑了起来。“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她抬起茶杯轻抿一口茶后,将茶杯狠狠的放下,滚烫的茶水溅了一手。 “小姐。”身旁的丫鬟焦急的连忙用手中的方巾给上官敏淑擦手。 “敏淑。”烛涅激动的连忙跑过去握住上官敏淑的手。“疼不疼?” 上官敏淑狠狠的将烛涅的手甩开。“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她的眼像淬了毒药一样,每一个眼神都带着肃杀的光芒。 “敏淑,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们吗?”烛涅苦涩一笑,神情带有几分痛苦。“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我应该想成怎样?”上官敏淑语气咄咄逼人。“你们害死我的母亲,放火烧了余府,我假死而生,回到我丝毫没有感情的父亲身旁。离开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大凉,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哽咽起来,眼中有泪水的痕迹。 烛涅的心像被针扎一样,他伸手去给上官敏淑拭去泪水,却被上官敏淑再次打开。“别碰我。” “敏淑,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这样。”许久没有说话的颜兮突然开口说道:“敏淑,我承认我们对不起你,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们的意愿所为。”颜兮说着,声音突然哽咽。“你不知道,当时,我们以为你死了,你不知道师兄有多么的伤心。” “够了。我不想听,我宁可当年死在那场大火里。”上官敏淑悲痛的闭上双眼,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一定会弄清真相。” “敏淑,弄清真相对你我都没有好处。”烛涅将头撇到一边,他害怕她看到上官敏淑的眼泪再一次心痛的不能自己。 “哈哈。”上官敏淑突然笑起来。“你是害怕弄清真相对你们不利吧。” “不。”烛涅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上官敏淑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慢慢的走近烛涅,抬起头,看着烛涅说道:“烛涅,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她又靠近了一步,能够清晰的听到烛涅的呼吸声。“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看似看透一切,淡薄自若的模样。” 上官敏淑紧紧的咬着牙,一把将毫无防备的烛涅推倒在地上。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对着烛涅,匕首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照亮上官敏淑的眼睛,愤恨的眼神。 “师兄,你没事吧。”颜兮连忙去扶起烛涅。 “我没事。”烛涅顺着颜兮搀扶的力量站起身来,低头看着上官敏淑。 “上官敏淑,你到底要做什么?”颜兮伸开双臂挡在烛涅身前。 “颜兮,你给我让开。”烛涅连忙拉开颜兮。“敏淑,她不会伤害我的。”烛涅一把握住颜兮的手,将她甩到身后,把她困住背上。 “如果,我的死亡,能够让你原谅我的话,敏淑来吧。”烛涅认真的看着上官敏淑。 “师兄不要。”颜兮挣扎着,想阻止上官敏淑,但被涅烛挡在一旁,无法靠近。“敏淑,不要杀师兄,那件事我们谁也没有错,有错的是……” “颜兮,给我闭嘴。”烛涅冷冷的吼了颜兮一声。“这就是我的错。敏淑杀了我,你就回大凉去,永远都不要回来大庆。” “师兄。”颜兮抽泣着,低低的喊了一声。 “敏淑,动手吧。”烛涅的目光更加的坚定,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第202章 暧昧 “烛涅,你以为我不敢吗?”上官敏淑握着匕首的手轻轻的颤抖着,越靠近烛涅,她的手就颤抖的越厉害。 烛涅看着上官敏淑慢慢的走过来,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如果杀了我,是唯一让你释怀的方法,那么我愿意死在你的刀下。” “不要,师兄,不要。”颜兮疯狂的跺着脚叫喊着,烛涅的手劲太大,她完全挣脱不开。“敏淑,你不能杀他,你不能杀师兄。” “哐当”一声,匕首从上官敏淑的手中滑落。“烛涅,你赢了,我下不了手,我没有你的狠心。” 烛涅将眼睛睁开,上官敏淑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无力的模样站在他面前。 上官敏淑看着涅烛,狠狠的说道:“在没有弄清真相之前,我不会杀了你。但是,如果你们这次来到大庆别有目的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们。” 她说完,直接从烛涅身旁擦肩而过。走到门边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先生,你的箫,退步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烛涅只觉得脚下一软,突然间瘫坐在地,吓坏了颜兮。“师兄,师兄,你没事吧?师兄。” 烛涅摇了摇头。“现在,我还对你重要吗?” 上官敏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君归阁,一离开房间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跳上马车,车帘放下来,在这个狭小的封闭空间里放声痛哭。 “小姐别哭了,别哭了。”看着上官敏淑哭泣,丫鬟扶青安慰着,都有了哭腔。 “扶青,你不懂。”上官敏淑声音哽咽,整个人哭成了泪人儿。一别再见,回头却是陌路仇人的感觉,就像是心头的朱砂,生生的疼。 “小姐,是不是哪两个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回去就禀报老爷,把他们都杀了。”扶青安慰着说道,小脸上满是愤慨之色。 “不,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爹。”上官敏淑连忙说说道,“我和他们的事,我爹不需要知说道,” “可是,他们这样伤害小姐。”扶青神情犹豫,脸上十分的担忧。 “他们伤害过我,可也爱过我。”上官敏淑向扶青轻轻的诉说,脸上的泪水还在不自主的往下流。“扶青,总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许在我爹面前提半个字。” “是,我知道了,小姐。”扶青低头答应一声,便拿出丝帕给上官敏淑轻拭眼泪。“小姐,快擦擦吧,马上就要到门口了。” 上官敏淑抽泣了一会儿,将情绪慢慢的调整过来,换回依旧温柔的微笑,在扶青的搀扶下,走进府中。 可还没有走出几步,便看见了司徒隽。他带着一个仆人向着她走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上官敏淑心想。但还是盈盈的行了一礼。“臣女敏淑,见过郡王爷。” 司徒隽看着她勾唇一笑。“免礼。” “郡王来上官府是来找爹爹的。”上官敏淑问说道,突然,她有些恼怒的责备身旁跟来的仆人:“怎么郡王来了,也不去给爹爹通报一声,真是没规律。” “没事,没事。”司徒隽连连摆手,向上官敏淑解释:“我这次来,也不单单是为了找上官丞相,和你主要的目的是来找你。” “找我?”上官敏淑感到奇怪。“我就是一弱女子,没什么能够帮到王爷的。” 司徒隽唇角一勾。“不,上官小姐有一样东西一定能帮到我。”。 “王爷不妨直说,敏淑不喜欢拐弯抹角。”上官敏淑直言不讳的说道,她对司徒隽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上官小姐果然真性情。”司徒隽神色一动,眼底拂过一丝邪意。“前日的游园会上,上官小姐的一曲箫声真是让人如痴如醉。真巧,下个月是母妃的寿辰,我想拜上官小姐为师,教我学上一只曲,让母妃高兴高兴。不知上官小姐,可愿意?” 用孝顺来打动人心,这计谋果然妙哉。 第203章 丞相之女 “可是,小姐,若是以后不能吹箫了怎么办?”扶青脸上担忧的问道。 “无碍。心中有箫就行。”上官敏淑淡淡一笑。如果不能也算还了那人一份情。 黄昏时分,上官敏淑还在房中处理着自己的伤口时,便被上官解匆匆的叫了去。还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 “淑儿来了。”上官解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快坐下,吃饭吧。” “谢谢爹爹。”上官敏淑顺势坐了下来。 这还是回来这么久,她第一次和上官解坐在一起吃饭。 “今日我上早朝,朝中人都在谈论着淑儿的箫声了得,才貌过人。爹爹一直答谢,淑儿可给爹爹赚了一个大面子。”上官解说着趣事,看着上官敏淑却是一脸的无所谓的神情。 “爹爹什么时候也在意这些虚名了?”上官敏淑嘲讽的看着上官解。一旁的扶青给她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 “这那算是虚名,这样的夸赞,可是对我宝贝女儿最大的赞许。”上官解对上官敏淑的嘲讽并不放在心上,依然笑容满面。 这是上官敏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模样,她知道,上官解这样的和颜悦色的表情,肯定是有事。这表情就像当初,他毅然决然的将娘亲和年幼的自己赶回大凉一样。 “父亲有什么事不妨直言。”上官敏淑直接出言打断了上官解的话。她受不了她的爹用官场上的谄媚模样面对自己。 “我能有什么事,我夸奖一下自己的女儿还不行吗?”上官解脸色微有不悦,但还是被他压制下来。他给上官敏淑又夹了一块豆腐放在碗里。“豆腐对身体好。” “我不喜欢吃。”上官敏淑将豆腐夹放在了一旁的小瓷碟中。手上包裹的纱布也自然而然的被上官解看见了。 “你的手是怎么了?”上官解一把抓住上官敏淑的手问道,低头一看两只手的拇指上都缠着纱布。“这是怎么伤到的?” “茶杯摔破了,我去捡,不小心割破了手指而已。”上官敏淑语气毫不在乎,继续忍着疼痛,吃着饭菜。 “茶杯破了,不知道让下人去捡吗?”上官解气愤的说着,怒目圆睁的瞪着上官敏淑。“而且两只手的拇指全部伤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是,我就是故意的。”上官敏淑将筷子放下,站了起来,抬眼冷冷的看着上官解。“我不愿意教司徒隽学箫。您既然要逼我教他,我也只好想着别的方法拒绝。” “你以为通过,划破手指的方式就可以不教他了吗?”上官解冷冷的看着上官敏淑,脸色铁青一片。“简直愚蠢。” “那我就用其他的办法。”上官敏淑看着眼前的父亲,心里阵阵心寒。 “一个月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都可以让你教他。”上官解冷冷瞥了眼上官敏淑,突然嘴角勾起一起笑容。“一个月的时间,也够成亲了。” “你说什么?”上官敏淑表情惊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成亲?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是的,我有意将你许配给司徒隽。司徒隽对你也是情根深种。你们俩在一起,为父很满意。”上官解唇角一笑。司徒隽有权,他有谋,甚好。 “情根深种?您很满意?”上官敏淑冷笑着拒绝。“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上官解低吼一声,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吓得一旁侍候的丫鬟们浑身发抖。“你就等着圣上的旨意吧。” “我死也不会同意的。”上官敏淑冷冷的看着上官解,语气坚硬。“我不是娘亲,我不会那么傻一辈子都听你的安排。”上官敏淑说着,眼角有泪光闪过,转身离开。 “淑儿,淑儿。” 任凭上官解在身后如何呼唤她,都绝不回头。 是夜更深,只有两盏烛台亮着,上官解现在书桌前,左手扶袖,右手握笔像是书写着什么,整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这时,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一个女人慢慢的走了进来。走近烛光,一看正是上官敏淑的贴身婢女扶青。 “今日,同她出府,可发现了些什么?”上官解低着头向扶青轻声询问。 “她去了君归阁见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好像是君归阁中的乐师。” “乐师?”上官解呢喃说道,“他们可说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他们没说,倒是小姐叫了他们的名字,一个叫烛涅,一个叫颜兮。听小姐的说话的方式,好像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扶青一五一十的说着。“对了,他们好像来自大凉。” “果然是他们。”上官解咬了咬牙,眼神也变得冷冽了起来。 “老爷,这些人,您认识?”扶青惊讶的看着上官解。 “怎么可能不认识?大凉的人,淑儿的吹箫先生。”上官解语气嘲讽。 随后他将手中的笔不由的握紧。“他们说了些什么?” “小姐像是在怪罪他们什么。”扶青想着,突然小脸一白。“对了,小姐还差点拿匕首杀了那个烛涅。” “哈哈。”上官解突然大笑起来。“看来,淑儿还是放不下呐,到底是弑母的仇人。”上官解说着,若不是当年的那把大火,怎会坏了他多年的计谋。 “那老爷,你可有下一步的打算。”扶青颔首低问。 “打算自然是有的。”上官解的眼神变得冷厉起来。“他们是一直住在君归阁的吗?” “是的。” “他们突然来到大庆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既然来了,就把命留在大庆吧。”此时,上官解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我这就去让人今夜就杀了他们。”扶青听见上官解的话,目露凶光。 “不急。”上官解想了想,笔尖一顿。“他们的到来,说不定就是我们翻身的好时机。这个大庆的天,也该变了。”说话间,上官解身前已经换了一张白纸。他在纸上画下一个复杂的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图腾。 “这是大凉的图腾。”话毕,他把纸递给扶青。 扶青接过纸,认真的看着,记下每一个细节。 “你且让人杀一些人放在君归阁的后院,并在他们的脖子上画下这个图腾。然后,将大凉图腾事找人宣扬出来,闹得越大越好。我就不信,皇家不管。”上官解将方法告诉扶青,脸上的笑容灿烂。“大凉和大庆必有一战,这样,鹬蚌相争,渔翁自然得利。” “属下明白。”扶青将纸放入腰间。“属下告退。” 上官解低头一笑,笔尖流转,一个“帝”字跃然纸上。权谋,天下,他都要。 翌日的清晨,天空中泛起鱼肚白色,夙璃正好打了个哈欠,将头上的紫檀烟吹散。正好翻了一个身,抱紧小被子睡觉。 “不好啦!” 小翠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夙璃直接翻了个身摔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看着小翠急急忙忙的朝着自己跑过来。 夙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吓了我一跳,疼死我了。”夙璃说着,连忙揉着摔到的手臂。 “侯爷,君归阁死人了。”小翠一脸担忧说道。 “什么?” 夙璃被吓的直接坐了起来,两眼惊恐。“你刚才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侯爷,君归阁死人了。”小翠跪在夙璃面前,语气肯定回答。 “死人了?怎么可能呢?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夙璃一连三问,让小翠一时无从说起。她吞吐的说道:“这个,我也不知说道,我今早为您去拿账簿的时候,赵瑞让我来告诉你的,看起来十分着急。” “连赵瑞也解决不了?”夙璃不由的担心起来,死人了本就是件大事,而且就连世俗风气司空见惯的赵瑞也解决不了,那就是大麻烦了。“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说着,就快步向着门外跑去。 第204章 我不愿意 小翠一抬头看着一身素稿,光着脚丫就跑的夙璃,急忙喊道:“侯爷,你还没换衣服呢,侯爷。” 夙璃脚步一停,只觉的脚下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睡裤,打着光脚,脚踩在院子里的小石子上,生生的疼。真是担忧过盛,连痛感都没有了。 “你怎么不早点儿提醒我,真是的。”夙璃嗔怪的数落着小翠。“疼,疼,疼,”一边叫着,一边蹑手蹑脚的走回房间。 小翠嘟着小嘴,小声的抱怨:“我怎么知道您走得怎么急。”转身去给夙璃拿衣服。 夙璃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完全不顾形象的一边走一边系着腰带,脚上的鞋子还半耷拉着。 “侯爷,你慢点儿,形象呐。”小翠一边给他抱着账本,折扇,油纸伞之类的杂物,一边喊着。 “管不了这么多了,快回君归阁要紧。”夙璃说话时,几下便把腰带缠好,点了点脚尖,纵身入了马车去。 马车一路飞驰而过,一路还算畅通无阻,不一会儿就到了君归阁。许是害怕这件事被他人所知,君归阁早早的就挂出了打烊的告牌。 夙璃从后门入,走到大厅时,正看到客栈里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说着什么,表情十分的担忧。 一个眼尖的小二,一眼瞥到了夙璃,连忙拉扯着赵瑞的衣袖。“掌柜的,侯爷来了。” 赵瑞抬头一看,真是夙璃,连忙迎了上去,担忧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侯爷,您可算来了。” “小翠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跑来告诉我,君归阁死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夙璃气喘吁吁的询问着。 赵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今早我一醒来,小二就来通知我,店里死人了。” “你们之中,是谁第一个发现死人的?”夙璃看了周围的仆人们一眼,开口询问道。 “是我发现的。”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站了出来,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手脚都在哆嗦着。 “你不必紧张,把你看到的事实告诉我就行。” “是,侯爷。”少年点了点头,回想起早上看到的经过,小声的说了起来。“因为我是负责厨房烧火的,所以,一般都是第一个起床的。我今早去柴房拿柴的时候,一推开门就闻到了很刺鼻的血腥味,一开始,我以为是他们在柴房杀鸡的时候,没有把血清扫干净。结果,等我走进柴房一看,有三四个人横躺在木柴上,浑身都是血,吓得我连忙跑了出来,然后就告诉掌柜了。”少年说着,满眼都是惊恐,看来被吓的不清。 夙璃听着少年的讲述,一时就觉得此事断然不会那么简单。她又问道:“你可看清那些人长什么模样?可认识他们?” 少年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认识。” 赵瑞担心有遗漏的,连忙补充着:“当时,他来告诉我,柴房有死人的时候,我连忙去看,我以为是我们店中之人,也察看了昨夜的住房,都没有发现有些几个人。” “那看来就不是住店的人。”夙璃慢慢陷入了沉思,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可是,客栈的艺人?” “也不是,虽说客栈中的艺人住的都离柴房很近,可我也看过了,并没有人失踪。”赵瑞摇着头说说道,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难不成,这是有人要害我们君归阁?” 夙璃脑袋里也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君归阁是她创建的事,是祁妃知道的,难道祁妃要灭了自己不成?还是说,是夙玉?毕竟三番两次的不让她踏进君归阁一步,心中有了怨恨,设计毁了君归阁? 夙璃想着,心中不由的烦恼起来。她连忙摇了摇脑袋,不让自己陷入无谓的假想之中。 要了解真相,就要察看现场。夙璃神色一动,便对赵瑞命令道:“带我去柴房看看。” “是。”赵瑞答应一声,连忙将夙璃和小翠带往柴房。 一靠近柴房,刺鼻的血腥味儿就扑面而来。小翠一只手连忙把口鼻捂上,另一只手从腰间扯下绣帕捂住夙璃的口鼻。 第205章 怀疑 “这么好?”夙璃笑着挑了挑眉,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你不觉得这些尸体恶心,害怕了?” “这……”小翠吞吐说道:“我只是觉得恶心罢了,再说,有侯爷在,才不怕呢。”小翠说着,不由的将夙璃的衣袖再次攥紧。 “哈哈。”夙璃不由的笑了起来。“不怕,干嘛死死地攥着我的衣袖。” “我,我。”小翠被夙璃的话堵的语塞,只得撒娇似的喊道:“侯爷。” 听到小翠肉麻的撒娇声,夙璃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急忙阻止了她。“好,好,好,撒娇就服你。你退后一些,不要攥着我,我不好检查尸体。” “是。”小翠不再反驳,乖乖的自己捂着眼睛,往后退。 小翠一离开,夙璃瞬间觉得四周轻松了许多。她直接走到了尸体中间,将白布全部扯下。 当白布被全部扯下的一刻,所有的尸体散发的臭味越发的浓重了好几倍,夙璃不由的用手捏住了鼻子。尸体的惨象也真实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所有的尸体全部呈现出腐烂的状态,所有的皮肉都从皮肤里裸露了出来,黄色或是白色的脓水从开裂的皮肤里流出来。所有尸体的眼球突出,仿佛生前受到了某种惊吓。 夙璃靠近尸体,试图从尸体的眼球里看出些什么,却发现尸体的瞳孔早已涣散,没有任何的价值。 夙璃只是简单的看完所有的尸体,发现他们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或者刀剑等钝器所打出来的伤痕,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是完好的。 想着自己不是专业的人士,夙璃也不敢轻易的动手去翻动尸体,以免造成更多有用信息的流逝。 夙璃焦急的的等待着,想着一切的可能,祁妃所为?或是夙玉所为?还是某些神秘力量?百般不知其所,却依旧要苦苦的挣扎着。 终于,赵瑞的声音让夙璃有了些许的安心。 “侯爷,周仵作带来了。”赵瑞身后带着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男子匆匆赶来。 周仵作看着夙璃,连忙行礼道:“草民周深拜见侯爷。” “免礼,周仵作,这件事就要拜托你了。” “侯爷放心,草民一定认真的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周深肯定的向夙璃保证。 “好。周仵作你开始吧。” “是。”周深说道,蹲在尸体身旁,认真的将工具一一摆出来,认真的检查起来。待察看完所有的尸体,周深心中了然。 “侯爷,你看这些尸斑。”周深拉扯开一个尸体的衣服,指着上面大小不一的青褐色斑点展示给夙璃看。 “这些尸斑看起来颜色很浅。”夙璃又走到其他几具尸体旁,拉开衣服看着。“这些尸斑看起来甚至没有成型。” “没错。这些尸体的尸斑都十分的不明显,有些甚至还没有形成尸斑。也就是说,他们被害的时间并不长,最早就是昨晚。”周深极为赞同的附和道。 “我是今早发现的尸体,昨天下午我去柴房放柴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尸体。”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少年连忙向两人解释着。 “那么这就可以肯定人是昨夜遇害的。”周仵作肯定说道, “如果说,人是昨夜死的,那么这些尸体腐烂的情况怎么解释?”夙璃看着这些尸体上流下的脓水,就像是尸体放置了许久才可能出现的症状。 周仵作轻轻的用手中薄薄的小刀片划过尸体化脓的位置,回答着夙璃的话:“如果是昨夜才遇害的,一定不会有这么严重的腐烂的情况。但是,想制造出看起来像是死去多日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周仵作目光看向夙璃:“侯爷,你过来看一看。” 夙璃看着周仵作神秘的表情,疑惑的走到周仵作身旁。 “侯爷,你可看到了这些尸体的伤口化脓的地方,可有什么奇怪?”周仵作指着那些伤口,询问夙璃。 “奇怪?”夙璃心中一惊,伤口化脓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是,被周仵作这么一问,夙璃认真的看着,确实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伤口化脓的地方,有些像被烧过的痕迹。” “侯爷果然好眼力。”周仵作轻轻的笑了笑,将手中的小刀片递到夙璃鼻尖前,小刀片上是一块带着脓血的皮肤。“侯爷,你闻到了什么?” “有一股刺鼻的酸酸的味道。”夙璃轻轻的嗅了嗅,回答道。 “侯爷嗅觉也是敏锐很。”周仵作对着夙璃连连夸赞。“所以,侯爷可有想到是什么让尸体的伤口快速化脓了吗?” 夙璃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我明白了,你是说有人在伤口上动了手脚。”夙璃想着,会想着刚才的味道和烧伤的皮肤,她的脑海里想到了一个词:硫酸。可是,这个东西在古代应该不存在。 “侯爷,果然聪明。”周深赞赏的看了夙璃一眼,慢慢的开始分析起来。“这是一种名为化尸粉的毒药,只要用对剂量就可以让尸体瞬间化作一滩血水。只不过,这个用的极少,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效果。想来,也是杀人者故意为之。” 听到周深的话,夙璃的心头也渐渐明了起来,看来,这件事就是有人计划好,故意所为。 听到周深的话,一直害怕的赵瑞也开口猜测着:“侯爷,你说是不是有人嫉妒君归阁生意太好,起了歹心。所以,故意设计来败坏我们君归阁的名声。” “不。”夙璃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没有水落石出,先不要急着下定论。” 夙璃想着,眉头一皱,也许这件事并不仅仅只是针对君归阁而已。 “周仵作,你还有什么发现吗?”夙璃继续向周深询问。 “你看,这些尸体身上所穿着的衣服,全部都是灰褐色或者颜色较暗的布料,一看就是平常百姓,甚至可以说是普通的农人。”周深慢慢的给夙璃分析其中的异常。 “普通的农人?”夙璃小声的嘀咕着:“普通人才不容易被调查。” “一般来君归阁的不是文人墨客就是王公贵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君归阁的消费较高,普通百姓也是难以承受的。”一旁的赵瑞也出言分析,他语气笃定的说道:“我就说这些人不是我们客栈的人。” 听到赵瑞的话,夙璃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样的觉悟也是晚的出奇了,难道是反射弧过长了吗? 不理会赵瑞的晚觉悟,夙璃继续向周深问道:“周仵作,他们的伤可都是刀剑的钝器所致?” “没错。”周深轻轻的将尸体的头颅抬起,露出尸体脖子上的剑痕。“这个伤是剑器所致,我看过了所有的尸体,所有的剑痕是一模一样的。”说完,他又用手中细小的刀片,放入尸体的伤口之中,再轻轻的拿出来,在刀片上显示出深深地伤口。他以次这样试过了所有的尸体,“这些伤口深浅几乎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应该是一个人所为。” “一个人所为?能有这么深的伤口,看来这个人的武功绝非一般人能比。”夙璃细细思索,肯定的出言猜测。 “没错。”周仵作点头表示赞同。“尸体脖子上的动脉几乎是一刀被切断的,而且,眼球的突出程度就可以看出来,这些死亡都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发生的。” “和我想的一样。”夙璃眉头紧皱,继续追问:“周仵作,你可看出除了剑伤之外,尸体上还有其他的伤痕吗?” “其他的伤痕倒是没有,可是,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周深脸上露出深深地疑惑,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几乎没具尸体上都有,而且都是在右耳的位置。” “什么图案?”夙璃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动起来,不安感再度袭来。 第206章 调查 “是。”赵瑞退出了房间。 赵瑞一离开房间,夙璃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的靠在桌上。她想,是不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还是,它本就不简单。她想着,又倒了一杯茶喝下。 烛涅在屋顶上,看着房中焦虑的夙璃,不由的也眉头一皱。“那个图案是什么?”他呢喃出声,心头也涌起一丝的不安之感。 突然,他手下一滑,瓦片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一惊,连忙将瓦片放好。却听见了夙璃的喊声。 “是谁?” 他连忙转身,脚尖轻点离开了房顶。 这是,门“咯吱”一响,只见小翠带着灿烂的笑容推门而进。“侯爷,是我。” 夙璃看着小翠进来,也没有多想。再看着她身后的红叶,忧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看,侯爷,我成功的把红叶姐姐带来了,而且没有惊动北宫将军哦,你是不是要夸夸我?”小翠的小脸上露出骄傲的模样。 “我们小翠最聪明了,回去重重有赏。”夙璃伸手捏了捏小翠的脸。 “什么呐,还有赏,明明就是将军不在,碰巧罢了。”红叶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小翠。对于她那副讨赏的样子表示不屑。 “真是的,红叶姐姐就知道拆人家的台。”小翠嘟着小嘴不满的看着红叶。 “我就喜欢拆你的台。”红叶打趣着说道,突然严肃起来看着夙璃。“侯爷,你让小翠这么焦急的找我,还不能告诉将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嗯。”夙璃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们说着,我去看着门。”小翠看着两人的严肃的神情,说着,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红叶,君归阁死人了。”夙璃一语道破。“可是,这些人并非君归阁的客人,而且每个人的右耳后都有一个奇怪的图案。我让你来,就是想让你查查京都可有失踪人口。”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莫不是又有人要陷害侯爷?”红叶狠狠的用拳头打了桌面一下。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怎么就这么多? “红叶,不要胡思乱想。你先去调查吧,等一个水落石出,自然就知道结果了。”夙璃轻轻的拍了拍红叶的肩膀。 “侯爷放心,红叶一定竭尽所能。”红叶郑重的向夙璃行礼。突然话锋一转:“侯爷,你真的不告诉将军一声吗?” 夙璃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要告诉他,我不想让他再为我劳神费心。” “可是,若是侯爷知道你瞒着他,他会怎么想?”红叶心里忧心忡忡,以北宫鹄的性格,若是知道夙璃瞒着他,肯定会大发雷霆。 “你不必担心,我以后只会向他解释。”夙璃安慰着红叶。“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在他知道之前,把这件事解决掉。” “嗯嗯。”红叶点点了头,可是心中的顾虑依然没有消除。“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将军一定会知道的,侯爷,一定要想好怎么对他说明。他很在乎你,最受不得你有事瞒着他。”红叶提醒着夙璃。 “我都明白。”夙璃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他的脾气,可是,她现在如果不练就独自面对困难的能力,以后,怎么办?夙璃突然想起刚刚红叶说北宫鹄不在将军府。“红叶,你方才说北宫鹄不在将军府,他去哪儿了?” “将军今早就被宣进宫,一直没回来。后来,残血回来说,将军去军营了,今夜不会回来。”红叶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夙璃。 “看来,他马上就要去带兵行军了。”夙璃的眼神突然失落下来,言语里带着许多无奈。 听出夙璃言语里的悲伤,红叶连忙说道:“其实,也没有这么快,现在还在准备之中。出征也是要到秋收之后了。” “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夙璃调整了情绪,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说这个了,红叶,你快去吧,一定要调查清楚。” “是,请侯爷放心。”红叶跪地行礼后,转身握紧腰上的佩剑转身阔步离开。 “侯爷。”小翠从门外进来,怯怯的对着夙璃喊了一声。 “怎么了?”夙璃看着小翠神神秘秘的模样,心里疑惑。 第207章 大凉图腾 “我可是护国府的小侯爷,谁敢来抓我。”夙璃轻轻的摸了摸小翠的头发,安慰她。“他们只是例行检查而已,赵瑞应付的过来。” “原来是这样。”小翠的心情一下子平稳了下来。“侯爷,我这就去给您打水洗漱。” “先别去,等官府的人走了,再去吧。” “好。”小翠紧紧的躲在夙璃身后,不肯出来。 这时,房门再度被敲响,红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侯爷,我是红叶。” 小翠连忙去开门,红叶表情严肃的跪在夙璃面前:“侯爷。” “快起来吧,吩咐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一见到红叶,夙璃便焦急的询问情况。 “已经全部查明了。今日确实有京都之人失踪,失踪的人数也和君归阁发现的尸体一致。他们都是京都郊外的农人。” “都是农人,而且都在郊外,那么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夙璃再次肯定她自己之前的猜测。 “也许这就是杀人者故意表现的吧。”红叶沉思着说道:“这样故意的行为就是明示。” “没错。”夙璃赞同红叶的想法。“我只是不明白这君归阁到底有什么可以被看重的?” “属下不知。”红叶轻轻的摇了摇头。突然,将头抬起来,认真的看着夙璃,眼神里带着奇怪的光芒。 “红叶,你还有什么事没说吗?”夙璃看着红叶的表情,心里疑惑。 “请侯爷恕罪,红叶没有完成你的托付。”红叶一脸抱歉的连忙行礼说说道, “没有红叶,你完成的很好。”夙璃安慰着。“你快起来吧。” “侯爷,红叶说的不是这个,而是……”红叶欲言又止。 突然,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红叶的话。“而是,她把这些事全部都告诉了我。” 夙璃听到熟悉的声音,向着门外看去,只见北宫鹄出现在那里,身后还有北宫晴,张大宝,和一脸笑意的赵瑞。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红叶低着头小声的在夙璃耳边低语。 “这个不怪你。本来这件事就瞒不了他。”夙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尽快的解决,便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北宫鹄向着夙璃走过来,一手搭在夙璃的肩上,靠近夙璃,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这么大的事,为何要瞒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严厉的味道,搭在夙璃肩上的手也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力度,夙璃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宣誓着他的愤怒。 夙璃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动了动肩膀。 北宫鹄感受到夙璃的刻意回避,轻轻的说道:“事情解决之后,好好给我解释。”说着,他便松开了压着夙璃肩膀的手,在夙璃身旁坐下。 北宫晴和张大宝也坐在了夙璃的身旁,看的出来北宫晴是一脸的担心。“夙璃,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对不起,晴儿,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也没反应过来。”夙璃握住北宫晴的手,试图安慰他,平息他的怒气。 “以后发生这样的事,一定要告诉我们,侯爷,人多力量大,我们都是你的后盾。”张大宝看着夙璃,一脸严肃的说道。 “对啊。”北宫晴连忙出声附和。“夙璃,你就是这样什么都喜欢一个人扛着,让我们担心。” “我知道啦,下次一定告诉你们。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夙璃对着众人抱歉一笑。 看着北宫晴他们担忧的神色,心里一下子被感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想起什么,夙璃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上来的?下面官府的人走了吗?” “你放心吧,有哥哥在,那些人还不乖乖的离开。”“北宫晴笑着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北宫鹄。“夙璃,这件事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昨天已经请仵作来看过了,确实是他杀,而且都是一个人所为。”夙璃将昨天调查的情况对他们大致说了一遍。“而且,他们都是死于剑伤,也都是农民,手无缚鸡之力。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所有人右耳处都有一个奇怪的图案。” “奇怪的图案?”北宫晴眼神露出诧异。 “没错。我已经命人去调查这个图案到底是什么,却迟迟没有丝毫的线索。”夙璃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想,这个图案就是解开这一切谜题的答案。” “到底是什么图案?”北宫晴疑惑的看着夙璃。“夙璃,你拿来给我们看看。” “嗯嗯。”夙璃点了点头。一旁的赵瑞,连忙将画师描摹下来的图案,放在桌上。“就是这个图案。” “这个图案?”北宫鹄看着那个奇怪的图案,突然陷入了沉思。 北宫晴听着北宫鹄的话,惊讶的看着他。“哥哥,你知道这个图案?”北宫晴看着这个奇怪的图案,她确实没有丝毫的思路。 “我想起来了。”北宫鹄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丝狡黠的光芒。“这是大凉的图腾。” “大凉的图腾?”众人不由的惊讶大喊。 “为什么大庆会出现大凉的图腾?”夙璃吃惊的看着北宫鹄。这件事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这个图案就是大凉的标志,大凉人在杀人之后都会在死人右耳后刻下图腾,已表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代表着不可侵犯的意思。而且每一个大凉人身上都刻有大凉的图腾。”北宫鹄将自己所知道的娓娓道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带兵攻打大凉时所知道的。” “所以,这是在说明大凉的人已经混入京都了吗?”北宫晴恍然大悟的说着。 “无论如何,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现在这件事,已经不仅仅只是君归阁的事。”北宫鹄眼神坚毅。也许,这件事关系的还有国家的命运。 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国家,北宫鹄就变得严肃起来。 烛涅回到房间时,颜兮已等候多时,看到烛涅回来,焦急地问道:“师兄,怎么样,君归阁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看到颜夕,烛涅方才回过神来,皱着的眉头并没有舒展。“颜夕,君归阁我们恐怕不能待了。赶快整理行李,我们等下就走。”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颜夕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忙碌收拾行礼的涅烛。 “昨晚,君归阁死人了,身上有我们大凉的图腾。应该是有人想栽赃陷害给我们,刚刚官兵来了,不过被将军打发走了,我们现在赶快整理行李,不然等下想走也走不了了。”烛涅闭了闭眼,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但还是有很大的疑团在心中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有人知道君归阁里有大凉人。 “为什么我们的身份突然被暴露了,难道是,难道是上官姑娘。恩,一定是她,师兄,一定是上官敏淑弄的鬼。”颜夕先是不解,然后突然想到昨天与上官敏淑的见面,想到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不是敏淑干的,敏淑不会干这种事情的,她不是这种人,你不要胡乱猜测了。”烛涅虽然也很奇怪身份怎么样被泄露出去的,但他始终相信上官敏淑。 “师兄,她现在已经不是余敏淑了,是大庆丞相上官解的女儿---上官敏淑,把我们当做她的弑母仇人。师兄,你不要妄想了。”颜夕看到师兄还是一副深情的样子,不由得情绪激动起来。 “别说了,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行李,我们马上走。”烛涅始终不愿怀疑上官敏淑。 不多时,颜夕和烛涅便收拾好了行李,但是准备离开客栈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官兵在客栈外面检查进出人口,查看他们身上有无纹身。 颜夕有点慌张,问道:“师兄,怎么办,我们走不了了。” 烛涅想了想说,镇定下来。“没事,我们再等等,等晚上没人检查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另一间房,北宫晴,赵大宝,赵瑞以及夙璃,北宫鹄坐在一起讨论着这个事件,北宫晴看着客栈外的官兵,奇怪道:“官兵不是被哥哥打发走了吗,怎么还有官兵在客栈外检查。” 第208章 夜谈 赵大宝听到这话,也起身到窗边,确实有官兵检查。“是啊,这次官兵如此积极,甚是反常。” “这次的事情必定有人在背后操作,目的可能是陷害我们客栈或者是我们客栈里的客人。现在住在我们客栈里,有大凉的人吗?”北宫鹄思索了一会儿,看向一旁的赵瑞。 赵瑞想了想,显得有些困惑。“客栈里有没有大凉的人,这个还真的是不清楚,客人进客栈的时候并没有检查他的身上有没有纹身。要不,现在去每间房间检查一下。” “不行,顾客就是上帝,我们不能随便检查客人,不然我们君归阁以后就很难有好的声誉。”夙璃急忙出声反对。 “顾客是什么,上帝是什么,离儿怎么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北宫晴听了夙璃的话,疑惑地反问她。 夙璃顿时面色尴尬,突然间神色一动想到了托辞:“啊,没什么,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应该尊重我们君归阁的每一位客人,让他们感觉像自己家一样,不能顺便去他们房间检查,不然客人以后就不想住我们君归阁了。” “离儿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不能顺便去检查客人的房间。”北宫鹄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夙璃说的很对,“如果我们君归阁真的住着大凉人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白天应该没机会,我们晚上守在客栈大厅,来一个守株待兔。” 北宫鹄的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大家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北宫鹄的想法可行,那么现在大家先去休息一下,晚上还有事,赵瑞先可以先下去忙,多留意一下客栈和外面官兵的情况,有什么不对随时跟我汇报。” 夙璃把任务都分布下去,随后北宫鹄就揽着夙璃的纤纤细腰,低声在夙璃耳边轻语:“我们两应该好好谈谈你对我隐瞒的事情,要好好惩罚惩罚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坏蛋。” 大家看到北宫鹄和夙璃这幅样子,都默默的笑着退出夙璃的房间。 走出房门,北宫晴笑着对赵大宝和赵瑞说道:“真羡慕哥哥和离儿的感情,真好啊。” 赵大宝笑看着北宫晴:“晴儿这么好的姑娘肯定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过得比夙璃跟你哥哥更幸福。” 北宫晴看着赵大宝,脸上浮起微醺的红润,心想:这个傻大个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傻瓜。 夙璃房间里,气氛微微有点严肃,北宫鹄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夙璃望着北宫鹄的背影,心里升起一丝愧疚,自己一直都是独立的人,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从来都不习惯依赖他人。但是看到北宫鹄这么在乎自己,北宫晴和大家又这么关心自己,心里还是会涌起丝丝暖意。 是不是自己以后可以尝试着去相信他们,尝试着去依赖他们。自己再也不是独单一人了。 下定决心,夙璃走到北宫鹄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背上,语气柔软的主动承认错误:“北宫鹄,这次是我不好,我不该试图隐瞒这件事,以后我会坦诚的,什么事都告诉你,这次就原谅我好吗?” 听到夙璃的话语,北宫鹄心里还是微微有点震惊的,毕竟像夙璃这样要强的女子,能对自己说出这么示弱的话,那么自己在她心中还是占有很重的分量的。“离儿,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但是你要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在乎你,希望你有什么事情第一个找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讨厌你隐瞒我,把我当做外人,我不希望这样的隐瞒有下一次。可以答应我吗。” 北宫鹄转过身子,深情地看着夙璃的眼睛,默默地等着回答,夙璃知道北宫鹄喜欢自己,但还是被这深情的目光深深地打动了,心里对北宫鹄的喜欢也在不断的增多。“北宫鹄,我答应你,以后不论任何事情都不会隐瞒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你也不能对我有任何隐瞒,你能保证吗?” “离儿,我拿我北宫鹄的生命向你保证,如果我以后对你夙璃有任何隐瞒的话,我就落得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的下场。”北宫鹄毫不犹豫地拿手向夙璃发毒誓。 第209章 破案 “不用费心了,我是不会说的,你们要把我交给官府就请便,不过希望你们放过颜夕,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烛涅还是不愿说出上官敏淑的名字,只希望他们能够放颜夕走。 “师兄。我说,是上官敏淑,丞相上官解的女儿上官敏淑。我们昨天见的人是她。”颜夕一激动就把上官敏淑的名字说出来了。 “颜夕,不要……”涅烛正要阻止颜兮,但已经晚了,颜兮已经将上官敏淑的名字说了出来。“罢了。对,我们昨天见到的人是上官姑娘,但是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不要去找她。”烛涅叹了口气。 “烛涅兄,我们相信你们是无辜的,希望你们也能告诉我们到底是何人想陷害你们。早日洗刷你们的嫌疑,也早日让君归阁恢复平静。”北宫鹄看到烛涅不愿配合的态度,出声开导他。 “是啊,我们大家都愿意帮助你们,但也请你们一定相信我们君归阁。”夙璃赞成北宫鹄的话,也不断在劝说颜夕和烛涅。 “侯爷和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以后只要用得到我烛涅的地方尽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不会有一句怨言。”烛涅看到北宫鹄和夙璃竟然这样相信自己,不由得十分感动,心想大庆还是有好人的。 “太好了,既然大家意见都达成一致,破案应该很快了,我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叫赵瑞送到芙蓉酥过来吧。”北宫晴看到他们和平商谈的样子,不禁心情放松下来,就觉得有点饿了,无比想念芙蓉酥的味说道, “你这丫头,就知道吃,小心以后吃成一个大胖子,看谁要你。”北宫鹄看着妹妹这吃货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表情。 “哥,你怎么这样。我吃成大胖子也是可爱的大胖子,对不对?大宝。”北宫晴听了北宫鹄的话佯装生气的样子。 “恩,不管晴儿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最可爱的。”赵大宝摸摸北宫晴的秀发,一脸的宠溺。 夙璃心想,哇,好多狗粮啊,不管多亏了北宫晴,客栈大厅的气氛变轻松了不少。 大家围在一起,吃着糕点,喝着热茶,夙璃问道:“你们怎么会认识上官姑娘呢?” 烛涅回答道,“机缘巧合下认识的,然后上官姑娘拜我为师学萧。” 烛涅想到和上官敏淑的相识,相知,相处,心里软成一片,可是想到后来的种种事情,便知道他们是没有以后的。不禁有点悲从中来,不过短短一瞬便把情绪收起来了。 只是,像夙璃和北宫鹄这样的人精怎么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信息,夙璃和北宫鹄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确信烛涅和上官敏淑关系不一般。 “烛涅兄能猜到是谁想陷害你们吗?”赵大宝开口询问涅烛。 “不知道,我们是大凉人的消息应该是没人知道的。不对,有一个人,不过不可能是她。”烛涅想了想,始终想不出他跟颜夕的大凉的身份是怎样被泄露出去的,后来突然想到上官敏淑,但是他相信她不是这种人。 “有一个人,是谁?”北宫鹄一开始显得有些激动,后来想到烛涅的态度,猜测道:“是上官敏淑吧?” “对,上官姑娘前一天来找过我们,第二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上官敏淑干的,毕竟她一直恨我师兄。”颜夕点头肯定了北宫鹄的说法。 “敏淑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她。”烛涅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样,现在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明天我和北宫晴就去丞相府问问上官姑娘,我也相信不是她,不管应该可以打探点消息。”夙璃想了想,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赞成离儿的建议,不管结果怎么样,明天丞相府是一个突破口。”北宫鹄点点头。夙璃这个提议他是极为赞成的,事到如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好啊,我早就想结识上官姑娘这样的才女了。又端庄大方又智慧聪颖,人还长得漂亮。”北宫晴的脸上绽放出高兴的笑容。上次她和上官敏淑分开后,就再也模样见过,算算日子,是该登门拜访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跟晴儿去丞相府打探消息,北宫鹄和赵大宝留在客栈观察官府的情况,同时保护好颜夕和烛涅兄的安全。时间也很晚了,大家去歇息吧。”夙璃最后做了一个总结,把明天的任务分派了下去。 “小侯爷以及各位的恩情,我烛涅没齿难忘,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我的谢意,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烛涅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烛涅看到夙璃和将军都在为自己和颜夕着想,十分感动,抱拳单膝跪在地上,郑重的对夙璃等人许下承诺。 “烛涅兄,快起来,我们大庆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不管是大庆人还是大凉人,希望以后有机会大庆和大凉能结为同盟。”北宫鹄赶快将烛涅扶起来。 “好,将军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大庆和大凉一定会有和平同盟的一天的。”烛涅将这句话铭记于心。将来的某一天,因为他当初的这句话,两人再次结下了不解之缘。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养足精神争取早点破案。”最后在夙璃的话语声中,大家一个个都准备回房间休息。 北宫鹄随着夙璃进了房间,一关上门就把夙璃拉到身上抱着。 “北宫鹄,你干嘛,放开我。我要睡觉了。”夙璃简直被北宫鹄的粘人弄笑了,谁能想到,堂堂威武大将军北宫鹄会有这么粘人的一面。 “璃儿,我们一起睡,这样睡得香。”北宫鹄不但没有放开夙璃反而抱得更紧了。 “北宫鹄,你个大混蛋。回去你的房间睡。”夙璃轻轻推了推北宫鹄,但也并没有用什么力气。 “好了,璃儿,快睡吧,我不干什么,就像抱着你一起睡,我心里会踏实一些。明天去丞相府的时候记得小心,多注意一下丞相上官解。”北宫鹄深情地看着夙璃,轻轻抚摸着夙璃的秀发,“睡吧。晚安。”说完,在夙璃嘴角亲了一口。 “恩。”夙璃本来就有点困了,加上北宫鹄在身边,心里更有安全感,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北宫鹄看着夙璃的睡容,搂着夙璃的细腰,在微笑中也睡着了。 窗外的月光皎洁,星光点点,微风拂拂,一片寂静。君归阁十分安宁。 夙璃和北宫晴对视了一眼,心想,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今天一定要见到上官敏淑。夙璃想了想,对上官府的下人说:“我们找你家小姐有急事,你跟你家小姐说,上次一起弹琴的颜夕姑娘有急事要告诉她。十万火急。如果你们家小姐还是不见的话那我们就告辞,改日再来。麻烦你再去通报一声。”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一袋银子塞在下人的手里。 “侯爷,那我就再进去通报一声,看看小姐的意思。”下人收下了银子,一改之前的态度,一脸谄媚的讨好夙璃众人。 “好的,麻烦了。” 不多时,下人就回来了。“侯爷,我们小姐请你们进房间谈。” “好的,还请麻烦你带路了。”夙璃心想,如此看来,这上官姑娘和颜夕,烛涅的关系还是很深厚的。 “扶青,你也一并下去吧,我跟侯爷还有北宫姑娘有事商谈。”进到上官敏淑的房间后,上官就准备把下人打发走。 “小姐,可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扶青把上官敏淑扶起床。 第210章 丞相府 “小姐,昨天老爷问起来,我就说了。看到小姐那么伤心的样子,我也希望老爷能帮小姐惩罚一下他们。”扶青如实的回答上官敏淑的问题。 上官敏淑听了扶青的话,脸色一变,“你跟父亲说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告诉任何人吗?” “小姐,那日你在君归阁见了那两人之后伤心不已,扶青是在为小姐你打抱不平啊。”扶青虽然是上官解安排在上官敏淑身边监视她的人,但也是真心想为上官敏淑着想。 “罢了,这次就不怪你,但是扶青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我把你当自己人一样看待,你一定不要背叛我。”上官敏淑叹了口气,现在再去追究这件事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是等父亲回来去探探口风,看看这件事是不是父亲在背后弄的局。 深夜,一片寂静,上官解的房门被推开,“敏淑今天怎么样,还是身体不适卧床不起吗?”上官解正在写字,头也没抬就问来人。 “小姐今天身体还是欠佳,不过侯爷和北宫姑娘来的时候小姐见了。后来司徒王爷也来了。” 来人正是扶青,她将上官敏淑的行动一字不差的全部告诉上官解。 “侯爷和北宫姑娘来干嘛?小姐今天没惹司徒隽生气吧?”上官解听到意想不到的回答,停下写字的笔,疑惑的皱了皱眉。 “好像还是跟颜夕姑娘有关。具体在下也不知道很清楚。” “哼,原来是烛涅和颜夕这两个小鬼,放心,他们蹦跶不了多久,过两天我就去找皇上,请皇上严查君归阁,一定就能发现他们两是大凉人,不用说,他们两一定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的。”上官解嘲讽的笑了一下,丝毫不把夙璃和北宫晴放在心上。“司徒隽今天和敏淑谈得还愉快吗?” “王爷被小姐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打发走了。说改日再来。” “敏淑真是太不乖了,能结识司徒隽,以后我们丞相府就不愁了。她怎么就是这么不开窍。改天,我还是要请皇上为他两联姻。”上官解真是对上官敏淑怒其不争。 “扶青,你干的好,继续在敏淑身边,有什么事马上告诉我。以后如果小姐和王爷成亲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上官解拍拍扶青的肩膀,极力赞赏她的行为。 “老爷,小姐好像很喜欢司徒王爷,以后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扶青还是希望她家小姐能够幸福快乐。 “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们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就像当年,我们牺牲敏淑她娘一样。”上官解可不希望扶青的优柔寡断坏了自己的好事。 突然窗外发出“吱”的一声,“谁?”上官解大喊一声。 “是我。”上官敏淑见被发现了,推开门进来。 “敏淑,你在门外干嘛,你听到了什么?”上官解不知道敏淑听到了多少,她还有利用价值,现在要留着。 “父亲,这次君归阁的事情都是你弄的,对吗?当年我娘的死也跟你脱不了干系吧。你真是太让女儿心寒了。”上官敏淑被上官解的话惊呆了,看来当年的真相就在自己父亲这里。 “敏淑,你不要急,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上官解边安慰边在想改找一个什么理由把这件事圆过去。 “我就只想知道一件事,当年烧死我母亲的那场大火是不是也是你在背后干的。”上官敏淑完全不想听上官解的解释,她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错怪了烛涅。 “敏淑,你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像你母亲一样傻,最后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上官解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上官敏淑都不可能再相信自己了。那么,就不用费过多口舌了,要不是看在司徒隽对她挺感兴趣的份上,还有点利用价值的话,早就不用留了。 “我知道了,我回房间休息了。”上官敏淑听到上官解话语中的威胁,决定不和他硬碰硬当面冲突,自己要想办法见烛涅他们一面。 第211章 当年真相 “别说了,小姐赶快走。我估计坚持不了多久。”扶青深深看了一眼上官敏淑,估计这是最后一眼了,上官解知道自己背叛他的话,自己一定活不了。“小姐,你一定要幸福,带着我的幸福一起好好活着。”说完就把上官敏淑往大门的方向推去,然后把自己当做人肉盾牌阻挡丞相府的下人。 “扶青。”上官敏淑被推得差点摔倒,她不管不顾,急忙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扶青,眼泪瞬间留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想君归阁的方向跑去。 赵瑞在客栈里面看到上官敏淑跑来的样子,马上出来迎接。“上官姑娘,侯爷已等候多时,请跟我来。”说着便把上官敏淑领到夙璃的房间。 夙璃和北宫鹄等人一直在房间里等候,一看到赵瑞带领上官敏淑过来马上站了起来。 “敏淑,你没事吧?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烛涅一看到上官敏淑就注意到她身上的伤口,便焦急的上前查看她的伤口。 “没事。”上官敏淑有点不好意思看到烛涅,毕竟之前一直冤枉人家。随后她又转身对夙璃说:“侯爷,君归阁发生的命案都是上官解做的。” 听了上官敏淑的话,夙璃和北宫鹄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已有了计较。 随后夙璃对上官敏淑说道:“好的,我们知道了,你赶快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说着就让赵瑞去找个大夫来。 “敏淑,我陪你一起去。”烛涅也不在乎到底是谁陷害自己了,眼里只有上官脖子上的伤,心想那可多疼啊,到底是怎么弄的。 房间里的其他人心里都在笑,烛涅看着一副冷静的样子,一碰到上官敏淑的事情就自乱了阵脚。真是不可思议。 “敏淑,疼吗?”烛涅看着被大夫包扎好的伤口,想拿手去碰又不敢,生怕碰伤了上官,满眼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不疼,没事的。大夫也说了只是皮外伤而已。不要担心。”上官摇摇头。然后看着烛涅,心里有好多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敏淑,到底是谁伤了你,是不是上官解?”烛涅心想,只要上官敏淑说是上官解弄的,他就一定会去给她报仇。 “不是,我自己弄的。这事说来话长。上官解这样陷害你们,你怪我吗?我之前那么冤枉你,先生,你恨我吗?”上官敏淑看着烛涅,生怕他会责怪自己。 “傻瓜”烛涅抱住上官,手轻轻地摸着上官的头发。“我怎么会怪你,怎么会恨你。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呢。” “先生,我好难受。”说着抱着烛涅的腰放声大哭。 “没事,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你不知道上次你假死我有多难过,如果不是没找到你的尸体,差一点就随你而去。” “是我不对,一直错怪你和颜夕了,等下就去跟颜夕道歉,请她谅解。”上官听到烛涅的话心里更是难受,真是想打自己。 “敏淑姐,不用道歉了,我没事的。反正师兄都不怪你。我也不会怪你的。”颜夕在门外听到上官敏淑提到自己,人还未进便先开口安慰她。。 一听到颜夕的声音,上官敏淑不好意思地赶快放开烛涅。原来,侯爷和大家来看自己的伤势怎么样,看到大家关心的样子,敏淑感慨万分。“侯爷,将军,各位,我上官敏淑真心谢谢各位。我一定会揭穿上官解的阴谋的。当年那场烧死我母亲的火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好,我们一起破案,查明真相。不过现在不急,你先好好休息。不然有人可要心疼死了。”夙璃取笑道。 “侯爷。”上官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好了,不笑你们了。你好好养伤,我们等下再来看你。”说完夙璃就带着大家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上官和烛涅两个人,经过刚刚的事情,上官敏淑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你怎么不走?” “我留下来照顾你啊。来,在床上躺会儿吧。”烛涅看到上官害羞的样子心里更是一片欢喜。 “上官解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陷害烛涅和颜夕二人吗?”夙璃听上官敏淑的话了解到更多消息后,越发的惊讶。虽然自己是穿越道护国公府的,但是护国公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如此对比,上官解简直不是人。 “上官解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他应该是想通过陷害烛涅和颜夕,从而挑起大庆和大凉之间的战争。但是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北宫鹄听了夙璃的话,低头思考了一下,但是还是不能知道上官解这样做的真正目的。看来还是需要去丞相府一趟。 “将军,侯爷,我觉得我们接下来可以从两方面下手。一方面派人暗访丞相府,查明上官解的目的。另一方面,派人去京都郊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赵大宝为接下来的行动做了一个总结。 “大宝说的有道理。”北宫鹄点点头,他也赞成张大宝的提议。“这样吧,等下让上官姑娘帮我们画一个丞相府的平面图,我和残血今晚就行动,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官解的真实目的。然后让红叶带人去京都郊外,只要是上官解干的,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我看行,这事也不能拖了,今天上官姑娘跑到我们君归阁的事情说不定马上就被上官解知道了,我们要赶快想出对策,早日破案。”夙璃看着北宫鹄说道。 等其他人走了以后,夙璃看着北宫鹄欲言又止。 “怎么了?”北宫鹄看到夙璃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没事的,有我在,不管是君归阁还是烛涅师兄妹都会好好的。璃儿,相信我。”北宫鹄把夙璃拉到自己身上坐着,一手挽着夙璃的腰,一只手摸着夙璃的秀发,轻声说道。 “北宫鹄,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此次暗访丞相府肯定危机重重,你一定要小心。”夙璃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何况上官解那老贼是什么底细他们还不清楚。 “璃儿这么关心我真是好开心。”北宫鹄听了夙璃的话,心里涌起丝丝甜蜜。“放心,我跟残血两人没问题的。不就是一个区区丞相府吗,不在话下。” “北宫鹄,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总觉得会发发生什么事。在不你别去了,让其他人去吧。”夙璃看到北宫鹄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有点着急。 “我也是正经的,璃儿,放宽心。没事的。晚上等我回来。”北宫鹄看到夙璃担心的样子心里格外开心。 夜晚吃完晚饭后,北宫鹄等人便找上官敏淑,请她画出丞相府的布置图。上官敏淑一口答应,然后想到扶青,心里一片苦楚,不知道扶青现在情况如何。只怕凶多吉少。 烛涅看到上官敏淑的样子,有点担心:“敏淑,怎么了?” “上官解的房间应该有一间密室,但是机关我不知道在哪儿,而且上官解这个人生性多疑,城府很深,你们一定要小心。还有、、、”上官敏淑交代完这些,却怎么也不好开口让北宫鹄他们去打探一下扶青的情况。 “还有什么?上官姑娘你就大胆地说吧,我们能帮你的一定做到。”北宫鹄看到上官敏淑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样子,显得有些受不了。 “还有就是我的丫鬟扶青。我今天能从丞相府逃出来多亏了她。虽然她之前是上官解的手下,但是对我还是情如姐妹。被上官解知道扶青背叛了他,扶青一定是落不到一个好下场。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将军打探一下扶青的情况,不管是死是活,好让我安心。”说着,上官敏淑就跪下了,她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而且会很危险,但是实在是放心不下扶青。 第212章 探望 “上官姑娘这是干嘛,快快请起。”北宫鹄和夙璃马上扶起上官,“这点小事,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将军,侯爷,你们的大恩我一生都会没齿难忘的。”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北宫鹄和残血准备前往丞相府。夙璃拉着北宫鹄的手,不愿放开,“你们一定要小心,就算没找到什么线索,也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璃儿放心,我还想余生和你一起走呢。”北宫鹄紧紧握住夙璃的手开玩笑。 “将军,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烛涅一边揽着上官敏淑,一边仔细叮嘱北宫鹄。 “各位放心,等着我的好消息。”说着便拉上黑面罩,和残血冲入黑夜。 深夜的丞相府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整个丞相府都在睡眠中。 北宫鹄和残血决定分开行动。由北宫鹄去上官解的房间查找密室,然后探寻上官解的目的。残血去丞相府各个房间看看,顺便查看扶青的下落。 北宫鹄施展轻功停在上官解房间的屋顶上。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人发现。便悄悄地拿起一块瓦砖。想看看里面的情况。但是不知为何,上官解没有点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北宫鹄拿出迷药,决定用迷药迷昏上官解,然后进房间看看。 片刻之后,北宫鹄轻轻推开上官解的房门,隐隐约约看到床上好像有人的模样,便想着过去将人再打昏,以免万一迷药的药效过了。 但是就在北宫鹄快要靠近的时候,床上那个人动了,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差点伤到北宫鹄。 “你是谁?”上官解这人生性多疑,常年服用抗昏迷的药,并在枕头地方放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而且,今天上官敏淑逃出丞相府,肯定会有人来打探消息。 北宫鹄没有回答,他没想到迷药竟然对上官解没用。那么现在只能和他硬碰硬了,而且要速战速决,不然他的手下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上官解看到黑衣人没有回答,便想方设法想把自己的暗卫叫来。手慢慢地伸入墙边的机关。北宫鹄看到,马上身子一动,也不顾上官解手上的匕首。 一阵激战过后,北宫鹄终于将上官解打昏了。不顾手臂被刺伤了很长一道口子。没时间包扎了,赶快找密室的开关,不然等下天亮了就完了。 北宫鹄将上官解的房间整个都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连每个茶杯,每本书都移动检查,却并没有发现机关。 “到底在哪儿呢?上官敏淑说有密室那么肯定有,以上官解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把开关藏在什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到底是哪儿呢?”北宫鹄不断地在考虑开关的事情,但是手上的伤口太大了,好像还带毒,渐渐有点身体不支,快要倒下的时候,扶了一下床头,“咚”的一声,密室的门开了,原来开关在枕头。 没时间了,北宫鹄应该马上离开,但是都打开密室的门,如果不进去看一眼真是不甘心。于是北宫鹄捂着手臂的伤,闪进了密室。 然后他就看到密室中央的龙袍,看来上官解是想造反啊,野心不小。然后两边是金子堆积起来的墙壁,地上还有几大箱金银珠宝。肯定是贪污而来的。不过,应该还有什么秘密。北宫鹄打开密室里的桌子,发现里面有各种账本和名册。 这时,天快亮了,北宫鹄仿佛听到丞相府的管家走动的声音。没时间了,只能把这些带回去再说。于是,北宫鹄退出密室,赶忙离开。 第213章 上官解 “没事,我先去看看。”夙璃将北宫鹄按回床上休息。“你就在床上休息吧!”说着边帮北宫鹄把被子盖好。 夙璃一走下楼就看到县衙的张县官带着他手下的官兵,把君归阁的客人都吓跑了。 “你干什么,是谁允许你赶走我的客人。”夙璃生气的走了出去,质问前来的县官。 “侯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就不要为难小的我了。”张县官也是满头大汗,不愿得罪护国公府的小侯爷,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上边有人在施压。 “你们是奉谁的命令来的?我们君归阁一直本分做事。你们凭什么来搜查。”夙璃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侯爷,是这样的,今天丞相说君归阁里有大凉人绑架了他的女儿上官姑娘,所以特意命令我来搜查解救。”张县官急忙解释道,生怕夙璃会怪罪于他。 “丞相有什么证据就是是我们君归阁的人绑架了他女儿。没有证据的话,我是不会允许你们再踏进君归阁一步的。”夙璃此时心中怒火中烧,直想骂人。她心想这上官解也太无耻了,竟然以如此理由来搜查君归阁。 “侯爷,丞相说,他有证据,今天有人潜入丞相府打上了他,并且绑走了他女儿上官姑娘,如果你不信,他就去找皇上做主。请皇上下令。”张县官用手擦擦头上出的汗,感觉压力山大。 “去找皇上,正好我也要去找皇上谈谈最近君归阁的事情。是何人再背后捣鬼。”这时北宫鹄走下楼来,他一直担心官兵为难夙璃。 “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夙璃看的北宫鹄没有躺在床上,有的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没事,我等着还是去见见皇上,跟他好好谈谈。不然我们君归阁就成了别人随意想进就进的地方了。”北宫鹄着安慰夙璃。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事。 “我给你一起去吧。”夙璃担心北宫鹄的身体。 “没事,别担心。我好着呢。而且现在君归阁也需要有人看守。没事的,放心。”北宫鹄摸着夙璃的头发,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不过看到夙璃关心自己的样子还是格外受用。 “张县官,陪我走一趟吧。我们一起去见皇上,看看皇上的旨意。”北宫鹄对着其他人就还不客气了。 “将军说的是哪儿的话,我怎么有资格能见皇上,我还是等着将军的消息吧。将军没回之前,我一定不会动兵的。”张县官心想,他就是个小小县官,招谁惹谁了。希望这一个个大人物的斗争千万不要牵扯到自己。 北宫鹄见到皇上的时候,丞相上官解也在那儿,正在一把泪一把泪地跟皇上哭诉着什么。 “微臣北宫鹄叩见皇上。” “北宫鹄也来了,正好丞相在朕这里哭诉呢,你看能不能对丞相出谋划策。”皇上看到北宫鹄来了,心里舒了口气,实在是不想再和上官解耗下去了,听他哭诉得头都大了。 “丞相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不妨说出来让在下看看能不能帮帮忙。”北宫鹄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询问上官解。 “将军有所不知,所日夜晚,有大凉人闯入丞相府,打昏了微臣,然后将我的女儿敏淑劫走了。我苦命的女儿,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唉。还请将军能帮帮微臣。我现在只求我的女儿能够平安无事。我可怜的女儿啊、、、”说着就哭了起来。 北宫鹄看着上官解假惺惺哭泣的样子真是反胃,不过也只能假惺惺安慰道:“丞相放心,令爱一定会没事的。但是丞相怎么知道上官姑娘是被大凉人抓走的?” “因为他们在打晕我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身上有大凉的图腾。就跟前几天君归阁死人身上的图腾一样。”上官解把早就编好的谎言脱口而出。 “大凉人的图腾,那可不是小事。这件事要重查。”皇上听到上官解的话,极为震惊。大凉向来与大庆关系微妙,若是有奸细混了进来,那此事非同小可。 “是,皇上。所以微臣怀疑君归阁里藏有大凉人的奸细,说不定我的女儿就被藏在君归阁。还请皇上下旨,彻查君归阁。”上官解看到皇上慢慢上钩,就差最后一步了,心里充满胜利的希望。 “皇上,依微臣之见,丞相的说话太过单薄,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君归阁里藏有大凉人,也并不能断定就是大凉人劫走了上官姑娘。”北宫鹄看到皇上快被上官解说动,马上开口打断上官解的话。 “那依将军所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为好?”皇上决定听听他的意见。 “如果皇上相信微臣的话,那么就把这件事情交给微臣来处理。到时候,微臣一定给皇上一个交代,给丞相一个交代。”北宫鹄想把这件事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 “皇上,微臣希望和将军一起来处理这件事情,看看能不能尽快找到我女儿。还请皇上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上官解都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偏偏插进来一个北宫鹄。没办法只能和他一起处理这件事情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既然两位爱卿都有自己的想法,那么希望二位相互协作,争取早日破案。”最后,皇上一句话就把北宫鹄和上官解绑在一起了。“没什么事的话就退下吧。对了,北宫鹄,你留下来,朕有话对你说。” “那微臣先告退了。”上官解说着就退了出去。 “北宫鹄,你最近都没有进宫,祁妃可是一直在念叨你呢。不会是因为上次给你和夙玉说媒那件事把你弄不愉快了吧。”皇上和北宫鹄叙旧话家常,与刚刚那高高在上的皇上有所不同。 “皇上这真是折煞微臣了,微臣最近只是身体欠佳而已,没有什么时间进宫而已。而且微臣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用皇上和祁妃为微臣所操心。”北宫鹄听了皇上的话,心想皇上这是在怪罪自己最近进宫少了,忙解释道。 “看你的面相,确实是有股大病未愈的样子。要不要紧,叫个御医给你看看?” “皇上费心了,微臣只是前不久为了抓个小毛贼,结果把自己伤到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接下来破案的事情需不需要朕再找个人来帮你?”皇上见北宫鹄没有大碍,便转移了话题。 “不用,君归阁的事情我可以找护国公府的小侯爷帮忙。”北宫鹄连忙拒绝皇上的好意。 “既然你不需要那朕也不强求了。刚刚你所说的有喜欢的人了,是哪家姑娘?要不要朕来帮你下圣旨。” “皇上的好意微臣心领了,但是这次微臣想自己去追求。等事成时候以后第一时间告诉皇上。”北宫鹄想想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是护国公府的小侯爷一定会跌破眼镜的。光想想就想乐。 “既然如此,朕也不强求了。等下留下来吃午饭吧。祁妃好久没见到你,念得很。” “好,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北宫鹄应承下来。 等北宫鹄回到客栈,受伤的手臂几乎都抬不起来了。 “怎么样,还好吗?”夙璃一直焦急地在君归阁等待着,看到北宫鹄回来马上迎上去,搀扶着一脸疲倦的北宫鹄。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北宫鹄回答道。“放心,我已经请皇上让我来调查这件事情。不过上官解也会参与进来。” “别说话了,你先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再说。”夙璃将北宫鹄扶到床上去。 “好,那我先休息一下。”说完马上就昏睡过去了。北宫鹄实在是太累了,本来受伤失血过多还在皇宫跟上官解等人纠缠那么久,身体都有点吃不消了。 夙璃看着北宫鹄疲惫不堪的样子,甚是心疼。心想,自己要是能为他做点什么就好了。 丞相府内,上官解大发脾气。“这个北宫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坏我的好事。”说着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的一声碎响声。 第214章 进宫 “主公,这个北宫鹄来头不小,他肯定跟君归阁有什么关系。不然为什么这样帮助他们。说不定,昨日闯入主公房间的人就是他。”上官解的暗卫竹叶在一旁出言提醒。 “有道理,昨日我伤到了黑衣蒙面人,今天看到北宫鹄好像一副大伤未愈的样子。很有可能昨日就是他闯进了我的密室,偷走了我的账本和名册。”上官解想了想今天见到北宫鹄的场景,觉得竹叶说地很有道理。 “那怎么办,现在估计上官敏淑和扶青也在他们手上。现在的情形对我们太不利了”上官解有点慌张。 “主公,没事。我们今天先去君归阁探探情况,然后晚上找机会把他们都解决掉,嫁祸给大凉人。那么我们就能彻底挑起大庆和大凉之间的战争。以后主公称皇就指日可待了。”竹叶给上官解出谋划策时,仍不忘对他恭维一番。 “这个想法不错。那我们马上就去君归阁。” 上官解听了竹叶的计谋无比赞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竹叶,不愧是我的得力手下,以后我为皇,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竹叶心想,等你为皇才不会想到我,第一个要被灭口的估计就是我。但是嘴上还是说道,“是,主公。多谢主公赏识。” 上官解和手下竹叶到达君归阁的时候,北宫鹄还没有醒,赵瑞马上派人来通知夙璃。 夙璃决定不叫醒北宫鹄,让他继续休息。自己一个人下去面对上官解,然后叫人把烛涅,颜兮等人安排好,不要被上官解的人看到了。 “上官宰相怎么来了?有失远迎,可不要怪罪。” “这君归阁是小侯爷的地盘吗?怪不得名声在外,大家都想来呢。”上官解嘴上像是在夸奖君归阁,内地里心想,怪不得叫张县官带人搜查被拦住了。 “上官大人说笑了,这君归阁是在下和友人一起弄着玩玩的,不能算什么大事。而且,君归阁的名声也是自己慢慢做大的。都是多亏了各位客人给我们捧场。上官大人来才是是我们君归阁蓬荜生辉。”夙璃嘴上说着好听,在心里暗暗地把上官解骂了个狗血淋头。 “侯爷真是谦虚。对了,听说前段时间,君归阁出命案了,有抓到凶手吗?”上官解明面上是恭维夙璃,其实他是想暗地里打听一下他们手上都有哪些消息。 “我们正在调查,估计不用几日就能抓到凶手。”夙璃看出上官解的试探,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一句。 “听说好像是大凉人所为,侯爷有查过君归阁所住客人的信息吗?会不会客栈里住着大凉人?”上官解一步一步地试探。 “丞相这是说的什么话,肯定不会是我们君归阁的客人干的,这一点我可以拿人头做担保。至于大人刚刚所说的查看客人信息,这一点我们君归阁是不会做的。君归阁的宗旨就是让每一位客人感受到家一般的温暖。”夙璃听到上官解的话,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他的试探。 “那侯爷的意思是不打算彻查了。”上官解看夙璃不听他的,心想软的不行,那么就态度强硬起来。“侯爷可能有所不知,皇上很重视这件事情,特地派微臣来调查这件事。所以希望侯爷也能够给予我们理解。” “上官大人此言差矣,今天皇上明明是让我们两人共同查明真相,怎么大人就把我忘了呢?”原来北宫鹄在夙璃走后不久,也醒了过来。听到下人说上官解来了,便马上下来。一下来便看到上官解在为难他的离儿。 “将军,微臣只是一时心急,并没有想喧宾夺主,抢将军的功劳。只想早日破案,找回我可怜的女儿。现在还不知道敏淑的情况。唉。”上官解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夙璃和北宫鹄是一句话都不会相信的。 “上官大人爱女心切我们都能理解,不过也希望能够给我们一点时间。”北宫鹄说道。 “好,那就以三日为限,如果到时候,将军和小侯爷还是不能找出凶手,那么我会派人来搜查君归阁。”上官解说完就带着竹叶走了。 “怎么办,三天我们能找到上官解杀人的证据吗?”夙璃有点担心地看着北宫鹄。她现在担心若是拿不出证据,只怕上官解会强行搜查君归阁。 第215章 破案(上) 北宫鹄有没有好好休息。真是恨不得现在马上飞到君归阁去看看情况。这样那样的想着,导致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顶着两个熊猫眼,素云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离儿,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 “可能是有点不大习惯,最近一直都是睡的君归阁的床。”夙璃笑着回答道。 “罢了,罢了,你要想回你的君归阁你就回去吧,记得一定要小心。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跟我们说。然后记得,常回护国公府看看,这里永远是你家。”素云听了夙璃的回答,笑着说道。 “好的,娘,我知道了。我们先吃早宴吧!” 吃完早饭,夙璃马上马不停蹄地就往君归阁赶去,简直归心似箭。 “离儿,你终于回来了。”北宫鹄一大早就站在君归阁的门口等着,一看到夙璃到了就马上来接她。 “我不是让你多在床上休息的吗,你怎么又这么不听话。”夙璃看到北宫鹄来接自己心里暖暖的,但是又生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离儿不在,我真的睡不着吗?”北宫鹄笑嘻嘻的拉着夙璃往里走。 “对了,今天红叶有传来消息吗?”夙璃还在担心上官解说的那个三天的期限。 “暂时还没有,我已经派残血去找她了,应该不久就能有消息了。不要急,我们等下先去看看扶青的情况。”北宫鹄摇摇头。 “嗯,也好。如果扶青能醒来为我们作证指认上官解所做的一切也是极好的。”夙璃听了北宫鹄的话,赞成地点点头。 来到扶青的房间,就看到上官敏淑和北宫晴在照顾她。烛涅和赵大宝陪在旁边打打下手什么的。 “晴儿和上官姑娘辛苦了,这两天扶青的情况怎么样,有醒过吗?”夙璃看着忙碌的几人,开口询问扶青的情况。但是看到扶青的样子感觉情况不容乐观。 “侯爷,将军,你们来了。扶青的情况太不好了,虽然被大夫捡回来一条命,但是因为身上的伤太多,而且失血过多,估计最近一段时间醒不过来。”上官敏淑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她也希望扶青能够早日醒来,不然上官解所说的三天马上就要到了。烛涅抱住上官敏淑默默地安慰。 “上官姑娘,没事的,不用太着急,我们还有时间。”夙璃拉着上官敏淑的手温柔的安慰着。 跟上官敏淑等人聊完以后,夙璃回到房间,心情就慢慢沉重起来。看来想这两天扶青能醒来大概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北宫鹄看着夙璃沉思的样子,大概也知道夙璃的担忧。于是,倒了杯茶递给她,“离儿,来,喝喝茶,我们慢慢想对策,不要着急。”在北宫鹄的话语中,夙璃不安的心慢慢静下来了。只要有北宫鹄在,自己就没有必要太担心。这样一想,自己完全想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直一个人独立的自己慢慢也开始学会依赖他人了。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不禁有点想苦笑。 到了晚上,万耐寂静,君归阁的大家都进入了睡眠。就连大堂在守夜的人也开始慢慢打起盹来。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期限了。上官解怕北宫鹄等人已经找到线索,就打算先来个杀人灭口。毕竟他的重要账单和名册还在北宫鹄那里。他肯定不能留了。有可能的话,将其他人也都杀掉,然后栽赃陷害给大凉人。 于是,就派竹叶带领一批暗卫进行暗杀任务。 竹叶带着暗卫们静悄悄将君归阁包围起来,放完迷药后,悄悄地找北宫鹄等人睡的房间。 由于北宫鹄是和夙璃在一个房间里,所以那些暗卫不知道,所以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找到北宫鹄。 但是他们找到了上官敏淑的房间。按照上官解的意思,上官敏淑也不用留了,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他还打算和别人一起来对付自己,杀了也好。心里丝毫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就在竹叶觉得万无一失准备动手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人阻止了他的暗杀。到底是哪儿来的程咬金。 原来烛涅一直在上官敏淑房间打地铺,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她的伤,另一方面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他们打斗的声音吵醒了其他人。夙璃和北宫鹄马上冲了出来,看到是上官敏淑的房间边马上赶过去帮助烛涅。 “没事吧?”北宫鹄焦急询问涅烛情况。 “没事,他们下迷药的时候,我刚好醒来。”烛涅想想就觉得心惊,万一自己那个时候没醒,说不定敏淑就凶多吉少了。 竹叶和手下看到北宫鹄来支援,觉得此次行动估计要失败了。便马上想带着人撤退。但是夙璃他们肯定不愿意,想要活捉他们。 竹叶最终把上官敏淑作为人质,逃了出去。但是其他人都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但是其他暗卫都自己服毒自杀了,丝毫不给夙璃他们拷问的机会。 “这上官解也太歹毒了,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北宫晴气愤地说道。 “上官解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来暗杀我这件事我并不意外,当年那场大火本来也是跟他有关。要不是我逃出来,我就跟我娘一样死在那场火里了。”上官敏淑语气淡淡的,丝毫没有一点难过。 她已经丝毫不对上官解抱有任何希望,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扔掉。 听了上官敏淑的话,烛涅抱着她的手都收紧了,心里格外心疼,心想以后要对她更好。然后把上官解那个老贼骂的个狗血淋头。 “还好烛涅在,不然上官姑娘就危险了。”北宫晴唇角一笑。 “嗯嗯,多亏了烛涅。不然我现在不一定还能活着跟你们说话。”上官敏淑同意地点点头。 “哪儿的话?保护敏淑是我应该做的,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看到敏淑身上有一点伤口。以后我会更加严密地保护她,不然她受伤也不让她伤心。”烛涅难得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想告白一样,把上官敏淑弄了一个大红脸,娇羞道,“说什么呢你?” “敏淑是个好姑娘,值得好好对待。”夙璃看着他们两情投意合的样子说道。 这好好的夜晚,大家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上官解破坏了。于是大伙商讨了一下明天的计划,看看还能干些什么,不然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万一,到时候红叶和残血没有找到证据或者没有时间赶回来的话,我们就只能用账单和名册来威胁上官解了。”北宫鹄做了最坏打算。 “但是那是我们最后的底牌,如果这么早给他,他如果死皮赖脸不认账我们也没有办法。”赵大宝想了想,觉得北宫鹄的那个想法并不好。 “可是,明天就任由上官解来搜查我们君归阁吗?我可不想我们客栈的名誉被毁于一旦。”夙璃恶狠狠地说道。 “如果他想搜的话就让他搜,他搜不出什么东西或者人来那就没话可说了。”赵大宝轻摇折扇,淡淡开口。 “你的意思是我们提前把烛涅等人偷偷转移出去?”北宫鹄想了想,赞成道,“这个办法可行,这样一来,上官解就搜不到任何他想搜到的人了。以后也不会为难君归阁了。” “那客栈的其他客人怎么办?我们不可能把他们全部弄走啊。”夙璃有些着急。顾客是上帝,她不能这么折腾她的顾客。 “这个问题不大,我们等下可以去跟每个客人商量,让他们帮我们这个帮,这次他们的住宿费什么的全免。以后他们再来我们君归阁的时候我们也会给他优惠。这样,应该不会有客人不同意吧!”北宫鹄想了个办法说道。 “将军的这个办法可行。”赵大宝连连点头。北宫鹄真是有商业头脑,方法也与众不同。 第216章 破案(中) 可怜的上官解,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悲催的被人“惦记”上了。 “丞相大人,你也知道这酒楼是我开的,要搜酒楼,我不反对。”自从上次上官解闹了一场以后,现在京城中的人都知道这酒楼是夙璃开的了。 “可是,你也知道,我开酒楼,是为了赚钱,如今你突然搜酒楼,只会吓着我的顾客,这些损失,谁来承担?” 听见夙璃的话,上官解心里一阵冷笑。 难怪刚才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哼!自己好不容易才盼到这一天,岂会这么容易就打发了? “酒楼的损失,我来赔。事后小候爷将账单送到我府上就行。”他不相信,一个酒楼能损失多少钱。 “好,既然丞相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立个字据吧!”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上官解现在一心全挂在搜查上,无心跟夙璃纠缠,听见她说立字据,也不犹豫,几下就弄好了给她。 夙璃拿着手中的字据,仿佛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往自己的口袋里流,笑得合不拢嘴。 北宫鹄在一旁看着夙璃那财迷的模样,颇为无奈。他怎么就找了个小财迷呢? 立好字据后,上官解见夙璃没在刁难,以为她已经黔驴技穷了,心里更加的期待待会儿的搜查。 上官解不知道的是,夙璃不是要他知难而退,而是一开始就在这儿下套等着他,等的就是他这句承诺。 他更不知道的是,不久以后,他会为这句话付出沉重的代价。 “赵瑞……”夙璃对不远处的赵瑞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主人,有什么吩咐?”赵瑞过来对夙璃行了一个礼,恭敬的在一旁等候差遣。 “你去告诉大厅的顾客,就说丞相大人要来为我们君归阁洗清冤屈,今日不方便,让大家先行离开,他们消费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君归阁承担。” “那些住店的客人,你也去给他们一一打招呼,让他们配合丞相大人查案。” 想了想,夙璃又吩咐道:“还有,你给他们每个人一张我们酒楼特有的优惠劵。”既然有人开钱,那她就不用客气。 “是,我马上去办。”赵瑞领着门口的小二们进去了。 赵瑞不愧是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不一会儿就将酒楼中的人全部清场完了。 “丞相大人,请!”夙璃一侧身,作了个请的姿势。 上官解想到离目标越来越近,心里早已迫不及待,当下也不跟夙璃废话,提脚就走了进去。竹叶见自己的主人走了进去,也手握长剑跟了上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夙璃说着也提步跟了上去。 北宫鹄深情的望着夙璃,点点头。坠入情网中的他,觉得只要是夙璃的话,无论什么都听她的。 两人也随后跟了上去。 上官解不放心手底下的人,一间一间的询问检查,将君归阁查了个底朝天。 直到傍晚夕阳下沉,上官解才就所有人都盘查完。可是,这些人所有的人中,并没有看见烛涅和颜兮。 “难道他俩根本不在君归阁?”上官解心生怀疑,但他相信竹叶的话。他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不会骗他的。 上官解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扶青明明说他们在君归阁,扶青是不可能说谎的。” 夙璃看着上官解阴沉着脸,心里一阵痛快,敢惹她的人,今天只是给你打个招呼,以后,更有你好受的。 “丞相大人,你可否搜出什么证据?”夙璃一脸无害的笑着。 “没有,许是我冤枉了君归阁。”上官解忍住怒火,尽量平和说道。 “喔,没事。我知道丞相大人岁数大了,出差错也是能理解的。”夙璃语气真诚,但说出来的话气死人不偿命。 上官解怒火中烧,想反驳几句,但想到今日自己什么都没搜到,颜面丢尽不说,还让自己的千秋大业也破灭了。顿时也无心跟夙璃耍嘴皮子。 可夙璃没打算这么放过他:“对了,丞相大人,我们酒楼里有一种老乌龟汤,最适合你这种岁数大的人,你要不尝尝?” 第217章 查封 若不是夙璃和北宫鹄,他们早就成了上官解的棋子,身首异处。这份大恩大德,他们会铭记于心,来日供他们驱使,决无怨言。 “小候爷,请。”烛涅将夙璃引向里屋。 “扶青怎么样了?”夙璃一边和烛涅往里走,一边询问道。 “比起前几天,已经好转了不少,大夫说,再有个三五日,就能醒过来了。”烛涅的语气里透着高兴,只要扶青醒过来,他们就能掌握上官解的罪状,推翻那个禽兽。 “那太好了,等扶青醒来,我们就能知道上官解这些年的罪状了。”夙璃心里盼望着扶青赶快起来,早日除了上官解。 不一会儿,上官敏淑和颜兮知道夙璃来了,两人都纷纷出来询问夙璃近日上官解的动向。 夙璃将昨天上官解查君归阁的事详细的给三人说了一遍,三人听得又气又喜。气的是上官解竟然敢厚颜无耻的搜查君归阁,喜的是他扑了个空,还顺便被夙璃敲了一笔。 四人一直聊到日落西山,夙璃在那儿和众人吃过从君归阁带去的饭菜后,才回了酒楼。 回到酒楼,夙璃还未进门,远远的看见北宫晴呆在门口。 “哟……稀罕啊,小晴儿不和你家的大宝在一起,肯来找我玩儿了?”夙璃调笑道。 北宫晴听见夙璃取笑自己,脸色羞红,跺了跺脚,说道:“谁说的,明明是哥哥和你一直粘在一起,我没机会。” 夙璃面色一红,想想,貌似自己和北宫鹄真的是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跟个连体婴儿似的。 担心北宫晴再抱怨什么让自己尴尬的事,夙璃急忙转移话题:“张大宝呢?” “唉,别说了,他今天一大早就被哥哥叫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想起自己一天都没见到张大宝的人影儿了,北宫晴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夙璃的屋子。 “他没跟你说去哪儿吗?”夙璃倒了杯茶递给北宫晴。 “没有。他跟哥哥也不知道在干嘛,神神秘秘的。”想起他们两人当时的神情,北宫晴一脸的疑惑。 两人神情严肃,仿佛要面临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似的。 想着想着,北宫晴又开始担心起来,她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夙璃的手:“夙璃,你说,他们俩不会有危险吧?” 一个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若是他们有什么不测,北宫晴无法想象,自己该怎么办?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北宫鹄武功那么高,能有什么事?他们可能是进宫去见皇上了,商量大事,被缠住脱不了身,一时半会儿就回来了。”夙璃反握着北宫晴的手,安慰道。 “真的是这样吗?”北宫晴有些不确定的反问着,心里的担忧依然笼罩心头,迟迟散不去。 “嗯,你要相信你哥哥。”夙璃目光坚定的看着北宫晴。 “对,我要相信哥哥,他永远是最厉害的。”一直以来,北宫晴对将北宫鹄当着自己的偶像,夙璃现在这么一说,她内心瞬间燃起了对北宫鹄的崇拜之情。 看着北宫晴的心情好转,夙璃脸上露出笑容,心里的忧心却更加的深重。不知道北宫鹄怎么样了? “晴儿,最近你们府上没人,你一个人也无聊,就在我这儿陪我吧!”她担心上官解会趁机报复,伤害晴儿,北宫鹄不在,她要保护好他的亲人,也是自己的亲人。 “好啊,在君归阁有很多好吃的,我要吃桂花糕。”反正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不如和夙璃在一起,比自己一个人有趣多了。 “好好好,全部美食都随你吃。”这丫头眼里,真的就只有美食:“你哥哥说得没错,你就是一只小胖猪。” “死夙璃,你才是一只猪呢”听见夙璃说自己,北宫晴想给夙璃一些惩罚,给她点教训。 可夙璃一早就看穿了北宫晴的想法,跳得离她远远儿的。一时间,两人在屋里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好了好了,我错了。”晴儿这丫头精力怎么这么旺盛,追了她几十圈了,还紧追着不放。夙璃累得不行了,只得缴械投降。 北宫晴见夙璃承认自己错了,也没在揪着不放。她打了个呵欠,看了看夜色,已经不早了。 “快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挣钱用,顺便报仇。”夙璃狡洁的笑着。 北宫晴看见夙璃这个笑容,浑身打了个冷颤。只要夙璃一露出这个笑容,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心里更加期待,究竟是谁。 知道问也问不出来,北宫晴和夙璃道了别后,就去隔壁的房间睡觉了。 期待第二天的来临。 早晨,阳光明媚,夙璃起来和北宫晴简单的吃过早饭后,两人就带上红叶和一众小厮向丞相府走去。 丞相府的门口,两头石狮子威风凛凛的分立两侧,房梁雕梁画栋,雕工精细,与夙璃住的护国公府形成鲜明的对比。 咚咚咚……一个侍从上前去敲门。 “来了来了,谁啊?”门打开,从门后方探出一个脑袋。 那下人看见夙璃她们人数众多,询问道:“你们找谁啊?” “你家主人在家吗?”红叶上前冷冷的开口。 “在啊,有什么事吗?”那下人一脸茫然看着眼前的众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夙璃将手中的折扇一合:“你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君归阁的主人来找他讨债了。” “讨债?老爷什么时候欠了债?”那下人不敢相信,自家老爷什么时候会欠债,难道这些人是上门找茬的? 那下人还想再开口问,但一旁等得不耐烦的北宫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道:“让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啰嗦?” 看他们的穿着,肯定地位不低,应该不是骗人的。先去禀告老爷,若是骗人的,再要他们好看。 不一会儿,上官解就出来了,身后依然跟着竹叶。 “喔,原来是小候爷。”今日的上官解一身对领镶黑边的宽袖长袍,倒有几分书生的模样。 “衣冠禽兽”夙璃低低的骂了一句,脸上也模仿着上官解,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呵呵…正是在下。” “不知道小候爷来所谓何事啊?” 既然他开口问了,夙璃也懒得跟他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今日前来,是来取丞相大人欠的银子。” “银子?什么银子?”上官解一头雾水的问道。 “就是昨天丞相大人许诺赔偿我君归阁损失的银子,丞相大人真是健忘。不过也是,人老都这样,能理解。”夙璃一脸的惋惜,仿佛在可怜一个年迈无能的人。 上官解看着夙璃那张脸,若不是顾忌她的身份,真想上去给她一巴掌。 想起昨天搜查君归阁,一无所获,上官解心里就火大。明明做好一切准备,最后却化作泡影。 后来上官解仔细思索,肯定是夙璃和北宫鹄,一定是他俩将颜兮等人转移了,都是他们害得自己的机会泡汤了。上官解心里埋下深深的怨恨。 “既然小候爷是来报帐的,那把账单拿出来吧。”上官解阴沉着脸说道。 夙璃看了红叶一眼,她从从怀中拿出一张长长的账单,那账单上所列的账目有上百条之多。 看着那账单上的数字,上官解震惊了!当时夙璃让他赔偿时,他以为只是几百两。可没想到夙璃狮子大开口,要三千两!!!这真的是君归阁当时的损失吗? 看着上官解一脸的不可置信,夙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悠悠开口道:“丞相大人,我们君归阁的损失都详细记在上面了,你看是用银子还是银票啊?” 竹叶也看见了那张账单,看着上面的数字,忿忿不平的回了夙璃一句:“谁知道你有没有作假!” “什么?作假?我家小候爷是这种人吗?”红叶听见有人诋毁夙璃,心里就不自觉的维护她。 第218章 鱼儿上钩了 夙璃看着红叶那张冷若冰霜的小脸,眼睛死死的瞪着竹叶,拔出手中长剑,仿佛他再敢多说一个字,就上前去割下他的脑袋。 “红叶!”夙璃抚上她的手背,看着她,轻摇了摇头。不可! 红叶收到夙璃的命令,只好无奈的将剑放回剑鞘,但仍然有些忿忿不平。 “我们的所有损失都记录在册,不怕别人查。”夙璃冷冷的看了竹叶一眼:“哼!我看有些人是想赖账才诬赖别人造假。” “就是就是……像这种人,我们跟他有什么道理好讲。直接让她还钱,不还我们就告到衙门去,看看衙门会帮谁?”北宫晴在一旁小双手叉腰,小脸气鼓鼓的说着。 “是啊,我们手里可是有凭证。”夙璃从怀中拿出之前上官解的那张字据,在他面前打开,询问道:“丞相大人,难道你要赖账吗?” 上官解被她这么一问,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握,恨不得一拳打在夙璃的脸上。但是,他要忍耐。 他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离他的机会就差一步之遥了。他相信,只要除了夙璃,他就能畅通无阻的实现自己的机会了。 上官解压制再压制,一直告诫自己冷静,几番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怒火平息下来。 他沉声吩咐道:“来人,去库房取三千两白银给小候爷。” “大人……”竹叶刚想开口,就被上官解抬手制止了。 “哈哈哈……还是丞相大人爽快。”听见上官解终于让人去取银子,夙璃难得的对他露出个真心的笑容。 “小候爷,请到正厅用茶,请……” “丞相大人,请……”夙璃一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盏茶的功夫,下人们就抬着四个大箱子装满银子的大箱子进了大厅。 夙璃看着几大箱的银子,激动得站了起来,走过去将箱子一个个的打开,这个看看,那个摸摸。 坐着喝茶的北宫晴看着这样的夙璃,心里一阵汗颜。她可以说不认识她吗?太丢脸了! 红叶也将脸转到别处,做出看风景状。她不认识面前这个人,坚决不承认这是她红叶的主人。 上官解看着夙璃那副爱财如命的模样,露出鄙夷的神情。他用手指轻敲了敲桌子,说道:“小候爷点点看,是否够三千两?” 夙璃闻言,回过身,对他摆了摆手道:“我相信丞相大人的为人。” 听到他的话,上官解心里对夙璃升起一丝丝好感,可是下一秒,夙璃话将他的好感击得支离破碎。 “但还是点点比较好,毕竟亲兄弟明算账嘛,丞相大人也不希望到时候出什么差错吧?”夙璃一脸认真的说道。 就在夙璃和上官解说话的时候,谁也你注意到,红叶悄悄的消失退了下去。 夙璃的话将上官解的后路都给堵死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而且点银子也是他提出来的,只得同意了。 现在,夙璃从君归阁中带来的几个小厮终于排上用场了。夙璃命令他们几人将箱子里的银子清点清楚。 那几名小厮在清点银子时,夙璃几人坐在大厅里悠哉的喝茶。相对无法,喏大的大厅,一时间只有几人清点银子的数数声。 点完后已经是下午了,夙璃依然不动,端着茶杯细细的品茶,不时的找话题和上官解聊聊。直到她眼角瞄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回到原位后,她才站起来撑了个懒腰,心情大好的说道:“今天多谢丞相大人的银子了。” 上官解咬着牙,愤怒的看着夙璃:“不客气。”仔细听,那声音里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晴儿,红叶,我们走。”夙璃对两人招了招手,带着那几个小厮,抬着那四个大箱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丞相府。 看着夙璃等人的背影,竹叶上前不解的询问上官解:“主人,就这么放她走?” 第219章 埋伏 “我想,应该是后者!”夙璃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语气坚定的说道。 “看来,我们最近要更加小心了。”北宫鹄摸了摸夙璃的脑袋,柔声道。 “我今天去,也不是全无收获。”夙璃略带神秘的说道。 北宫鹄在一旁看着夙璃一脸自豪的出门去将红叶叫了进来,眼中一汪春水,仿佛能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红叶,你说说,今天在丞相府都查到了什么?”原来今天红叶悄悄离开,是去丞相府悄悄的搜查。 “你让红叶去查了丞相府?” “是啊。上官解都能查我的君归阁,我为什么不能查他的丞相府?”夙璃语气里略带傲娇的说道。 “这种事太危险了,以后不要做了,知道吗?” 北宫鹄伸手去捏夙璃的脸,直到她连连点头答应,他松开自己的魔爪。 脱离了北宫鹄的魔爪后,夙璃就急忙追问红叶:“红叶,今天你在丞相府都发现了什么?” “丞相府戒备深严,暗哨众多,很多地方都进不去。”想起白天的情况,红叶就心有余悸,若不是她机警,只怕早也变成死人了。 “属下只在上官解的书房中发现这个……”说着,她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了夙璃。 夙璃狐疑的将纸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图案,那正是大凉的图案。 夙璃和北宫鹄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没有猜错! “还有什么吗?”夙璃转身问红叶。 “属下还在上官解的房中发现一个暗门,属下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于是先回来禀告主人。”红叶如实答道。 “暗门?那应该就是上官解放重要东西的地方。”北宫鹄想起之前自己夜闯丞相府,也是在书房中搜到的账本,只怕是当时上官解没来得及放进去的。 夙璃用手轻敲着桌子,一下,两下,三下……慢慢的陷入沉思。 上官解只是一个文臣,并没有带兵上过战场,如何识得大凉的印记。还有,他们一直猜到上官解的想当皇帝,他的主要目的是挑起两国的战争。 可是,单凭他的这点计谋,真的能让两国交战吗?只怕,上官解还有其他的阴谋,远比他们想的更多。 “我们目前只有掌握了上官解的确凿证据,才能去皇上面前告他。所以,无论那丞相府是龙潭还是虎穴,我们都要闯一闯。”夙璃的眼里散发出坚定的光芒。 “好,那我去吧。”北宫鹄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不,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这件事,非你莫属。”夙璃对北宫鹄神秘一笑。 “什么事?”北宫鹄好奇看着夙璃。什么事情还非自己莫属? “明天晚上,你要将上官解请去将军府。” “请他?怎么请?”北宫鹄一头雾水。 “你别忘了,之前你得到的法宝。”夙璃好心出言提醒。 夙璃这一说,北宫鹄立马醒悟过来,她是想让自己用那两本账簿去迎上官解来将军府。上官解很在乎那两本账簿,若是自己以这个为诱饵,不怕他不来。 “可是,如果我去引诱上官解,谁去闯丞相府?” 夙璃指了指自己:“当然是我啊。”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还没等夙璃说完,北宫鹄就果断的拒绝。 这件事太危险了,他觉得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以身犯险。璃儿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着北宫鹄执拗的面孔,夙璃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害怕自己受伤,瞬间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的说道:“北宫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人。我们一开始相遇,你就知道,我是一个强悍的女人,我不希望一直呆在你的羽翼之下。” “试问,如果我是一个柔弱无能的女子,当初的你还会对我另眼相待吗?” 夙璃的一番话让北宫鹄陷入了深思。是啊,自己当初喜欢璃儿,就是因为她性格与众不同,不像其他的女子,只知道寻求庇护。既然自己是真的爱她,就不应该折断她的双翼,而是要做她的大风,送她上青云。 想通了之后,北宫鹄不再反对,而是深情的望着夙璃:“小心点儿,你要是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夙璃鼻子一酸,扑进了北宫鹄的怀抱,抽抽嗒嗒的说着:“谢谢你,北宫鹄,谢谢你的理解。” 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跟现代的平等思想不同。这里的男人们认为女生就只是一种附属品,可以肆意践踏。 可北宫鹄并没有如此,相反,他还常常照顾自己的感受,征求自己的意见。甚至,还为了自己而放弃他的坚持。这一切,在夙璃看了都是多么的令人感动,它比那些空洞干瘪的誓言更能让人动心。 而夙璃这一边,她和红叶早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到夜幕降临,时机成熟,两人就能行动了。 晚上,上官解准时去将军府赴宴。而夙璃两人早就埋伏在丞相府周围,看见他出门后,两人就蒙上黑步,潜入丞相府。 夙璃两人进了丞相府后,就直奔书房而去。好不容易躲开了所有巡逻,两人才达到书房。蹑手蹑脚的打开书房的门后,两人一跃,进了书房内。 红叶来到之前白天找到的机关前,拿开一副字画,双手将墙壁上一块突出的按钮按了下去。 轰隆之间,一道光滑的墙壁开始往后移动,整面墙都凹进去一块,显露出一个人身体大小的通道。 夙璃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看清了通道。那是一条一次仅够一个人通过的狭窄小道,墙壁四周光滑,就像只是一条普通的密道。 夙璃正要走进去便被红叶拦住了:“主子,里面危险,还是我先走吧。我武功比较高,若是有什么意外,也好应对。” 夙璃自己武功比不上红叶,若是走在前面,出了事也只能添乱。她点了点头,让红叶走在了前面。 两人谨慎的走着,一路上紧绷着神经,深怕遇上陷阱。明明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夙璃却觉得好像走了几个小时之久。 走进了密室之后,豁然开朗。那是一个能容纳二三十人的密室,里面放满了十多个大箱子。 夙璃走过去将面前的箱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箱箱的金银财宝,闪闪发光。那整箱的金银珠宝,看得夙璃眼花缭乱。 夙璃迫不及待的将剩下的箱子全部撬开,这一箱是珠宝,那一箱也是珠宝,另一箱也是珠宝,全是珠宝。她大致的数了一下,数目多达十二箱,令人瞪目结舌。 之前,她与北宫鹄猜想,上官解是坚信能拿回那三千两白银才会不眨眼的全给她。可是,他们猜错了,他不止坚信能拿回来,他还不在乎。那三千两跟他的这些金银珠宝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珠宝的时候,要找证据。今晚若是找不到证据,那他们就是白忙活一场了。 危机四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让人心惊胆战。 夙璃和红叶两人快速的搜索着,寻找上官解的罪证。 突然,红叶一转头无意间看见角落中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匣子。她轻唤了声“夙璃”,将夙璃叫了过来。 夙璃走过来,低下头仔细检查,发现那是一个深褐色的古朴匣子。 虽说上面没什么花纹,但仍能看出那匣子是用极其珍贵的乌木。用这样极其珍贵的乌木做成的匣子,里面装的东西也肯定极其珍贵。 夙璃和红叶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神中的兴奋。 第220章 激斗 红叶拿出手中锋利的匕首,对准那匣子的锁口,使出全力用力一撬,“啪啦”一声,匣子应声打开。 夙璃蹑手蹑脚的打开那匣子,瞧见里面装着一封信件。看着这封郑重其事的心惊,夙璃心想肯定是上官解与敌国互通的信件,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 红叶抑制下自己激动的心情,颤抖着双手,将那封信件全部打开。可她看了信件以后,并没有露出兴奋的笑容,相反,整个人变得惊恐起来。 夙璃心生疑虑,也凑过头来观察。只见那张纸上用写着几个打字:请君入瓮! 心里警钟大响,夙璃一把拉起红叶,大叫一声:“走。” 红叶从呆怔中惊醒过来,将夙璃护在身后,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察看。 两人走出暗室,向书房外面走去。一走出书房的门口,夙璃便看见院子里站满手拿长剑的侍卫,而屋顶上也埋伏着二三个手拿弓箭的暗卫。 眼前的一切都明明确确的告诉夙璃她们一个事实,她们被包围了! 今晚的一切,都是上官解事先安排好的,他就是想将计就计,引出夙璃,置她与死地。只怕她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上官解猜中了。 如果她们今日葬身于此,上官解肯定会说是有盗贼擅闯丞相府,府上下人合力击杀了盗贼。到了那时,夙璃她们不仅跳进黄河洗不清,还有可能会连累自己的亲人。 因此,今晚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这儿。 看着重重围住的侍卫,红叶低声的问道:“主子,我们该怎么办?” 夙璃眸色一寒,今晚这一战,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红叶,我们寻找一个突破口,冲出去。”夙璃四处打量着,寻找敌人薄弱的突破口。 “主子,你躲在我身后,我掩护你冲出去。”红叶向前跨出一步,将夙璃的整个身体都挡在自己身后,却将自己整个的暴露在危险之中。 看着红叶的举动,夙璃心中一暖。但是,在夙璃的心中,她早就将红叶当作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 她夙璃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她绝不会将亲人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就算是死,她也要和她撑到最后。 夙璃拉住红叶挡在自己面前的胳膊,正色道:“红叶,我早就将你看作我的亲人,就算今日葬身在此,我也绝不会丢下你。” 红叶被夙璃的话,震惊得无法言语,只是低垂着头,双肩颤抖着。 从小到大,她就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她从来都不知道亲人是什么滋味。可如今,夙璃不嫌弃她的身份,竟然愿意成为自己的亲人,她感觉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虚幻如烟的梦。 如果这真的是梦,她希望自己能永远沉溺在这梦境中,至少能汲取一些温暖。 夙璃站在红叶的身后,无法看清她的面部表情。可是,从她颤抖的双肩,大致能判断出她此时的心情。 她一直以为红叶是一个冰山美人,可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 夙璃将手搭在红叶的肩上,调侃道:“怎么?做我的亲人让你这么不愿意吗?” 红叶急忙手忙脚乱的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愿意。我是太高兴了。” 夙璃笑了起来,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再慢慢增加感情,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些麻烦吧。”夙璃眸色一寒,看向眼前渐渐逼近的侍卫。 红叶显然也看见了,她拔出手中的长剑,作出迎敌的姿态。夙璃也拔出腰间的匕首,紧握手中,准备迎敌。 侍卫一步步的逼近,他们一拥而上,向夙璃她们猛扑过来。一个侍卫趁两人没注意,一刀猛劈了下来,夙璃两人条件反射的躲向一旁,迅速分开,躲过那猛烈的一击。 那侍卫见夙璃两人躲开自己的攻击,心下盛怒,再次提剑而上,向红叶的腰间刺去。 红叶看清他的意图,嘲讽一笑,不退反上。握紧手中的长剑,向腰间一挡,挡下了那侍卫的攻击。 第221章 脱险 那名侍卫见夙璃没有攻击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心下窃喜。立即转身向远离夙璃的方向跑去,希望能得到同伴的保护,脱离夙璃的魔爪。 夙璃避开那支剑的瞬间,伸出左手,准确无误的抓住那支箭的箭尾,她将全身的内力都运蕴在箭矢上。 一转身,将那箭朝着那逃跑的侍卫射了出去。在她落地的一瞬间,那侍卫的尸首也应声而落。 那倒下的尸首里双目圆睁,仿佛不相信已经逃离了的自己还会死去,至死也不瞑目。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好,不愧是小候爷,果然技艺非凡。” 甜腻的血腥味昭示着这场战斗的激烈,在这种时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有什么和平安稳。 听见掌声,夙璃回过头,看见一身玄色对襟长袍的上官解。 那些侍卫们见到了自己的主子,纷纷停了手,立在一旁。 红叶一脱身,便跑到夙璃的身旁,死死的将她护在身后,以防上官解对她有什么阴谋。 看见红叶的动作,上官解冷笑两声: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小候爷,我们又见面了。”上官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见已经被识破,夙璃也不再遮遮掩掩,反而大胆的承认:“侯爷不是在将军府喝茶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将军府的茶哪能比得上小候爷的死让人喜欢!”上官解双目怨恨的说着。 听了上官解的话,夙璃神色淡淡的,反而一脸的不在乎。仿佛即将要死的是一个跟她无关紧要的人。 她静下心来思考:既然上官解已经回来了,那是不是表示北宫鹄已经知道了自己中计了? 此时,她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只要有希望在,就一定能冲出去。 夙璃悄悄的将头靠近红叶道:“再坚持一下,北宫鹄马上就能来救我们。” “嗯”红叶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候爷,你别再指望北宫鹄会来救你了。”他看了眼周围的暗卫布置:“今天,我这里犹如铜墙铁壁,来了就别想走了。” “上官解,你这个衣冠禽兽,连自己的女儿和妻子都不放过。你这种人,简直就是人渣。”看见上官解那副嘴脸,夙璃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若不是因为上官解,上官敏淑也不会被追杀,扶青也不会手重伤,烛涅两兄妹也不会被人诬赖。 她实在是搞不懂,一个人的脸皮到底都有多厚,才会做出这么多禽兽不如的事。 上官解看见夙璃在众多人面前骂自己,心里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喷发出来:“给我杀,给我杀了她们。”他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脸立即变得扭曲,整个人都透着疯狂。 周围的侍卫们得了命令,发疯似的扑上去,就像是丛林里饥饿的野兽,不将猎物撕碎誓不罢休。 红叶看见面前猛扑上来的人,回头对夙璃道:“主子,待会儿我杀出一个缺口,掩护你,你赶紧逃。” “说什么呢,我们既然已经是亲人了,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的。”夙璃愤怒的看着红叶。她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在和红叶说话的瞬间,夙璃一不留神儿便被敌人钻了个空子,手臂上被狠狠的划了一刀,伤口极深,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夙璃吃痛,想后退了几步。红叶看见夙璃受伤,心下担忧,喊道:“主子,你没事吧?”夙璃忍住痛楚,回了句“没事”。 那些黑衣人趁红叶分心时,几人一拥而上,合力围剿她。她一时不察,背上和腰上各中了一刀。 夙璃见红叶受伤,心里害怕,担心她这个亲人会离自己而去。她顾不得考虑,直接向红叶的方向移去。 一路上,她见人就杀,毫不留情,直接杀红了眼。此时的她,就应了那句:佛挡杀佛,人耽搁杀人。 她现在的招式毫无章法,完全是凭着她平时的近身搏击乱打一通,与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们相比,她已经落了下风。 渐渐的,她开始体力不支,整个人也因为伤口失血过多而头晕。 慢慢的,夙璃感觉身体越来越沉,整个人的身体仿佛跟灌了铅似的,重得无法移动。 意识一点点的抽离,她整个人变得摇摇晃晃的。几秒钟过后,夙璃终于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向后倒去。 就在她的身体快要与地面亲密接触时,她落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让她下意识的扬起嘴角。 “对不起,璃儿,我来晚了。”抱着怀中的女子,北宫鹄满脸的心疼。 刚才他们进来时,被上官解布置在外面的暗卫拦截,一时纠缠住。他们刚刚就是将外围所有的暗卫都清除,因此才会导致他来晚了。 他一心疼爱的人儿,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儿,此刻却满身伤痕的躺在自己的怀中。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刀伤,勾起他心中愤怒的火焰。 北宫鹄抬头望着上官解,一字一句的道:“你今日对璃儿所做的一切,来日我定加倍的奉还给你。” 说完,对着身后的暗卫吩咐道:“除了上官解,其他一个不留”。 说完后,他就抱着夙璃,想要离开。 知道他的意图后,上官解对着周围大喊:“放箭”。于是,那些房梁上的弓箭上立即开弓拉箭,全部对准北宫鹄。 北宫鹄顿住脚步,侧头看了上官解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而那些弓箭,在快要接触到北宫鹄时,都被他身边的暗卫一一挡了下来。 就算偶尔有几个漏网之鱼,也都被北宫鹄躲了过去,仿佛他的后背上多长了只眼睛似的。 残血飞身而起,挡开那正劈向红叶的长剑,一连下解决掉五六个黑衣人。 他看着身受重伤,仍然硬撑着的红叶。强行将她抱入怀中,也扬长而去。 上官解见北宫鹄走了,今天的计划又再次失败,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气得他大声咆哮起来。 北宫鹄走后,他手下的暗卫遵从他的命令,将所有的人都杀个精光,唯独只留下上官解。 上官解看着满地的尸首和鲜血,浑身发抖。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介书生,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被这一吓,忍不住晕了过去。 北宫鹄抱着夙璃直接回了将军府。刚一进府,他就大声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下人看见北宫鹄怀中的人儿,心知情况严重,不敢耽搁,立即去请大夫。 北宫晴和张大宝放心不下夙璃和红叶,一直等到现在。此时听见北宫鹄的喊声,立即出屋里跑了出来。 两人一踏出屋子,就看见了满身血渍的夙璃,和奄奄一息的红叶。北宫晴吓得跑过去,看着打成重伤的夙璃:“哥哥,夙璃她怎么了?” “我们中了上官解的计,她身中数刀,生死未卜。”北宫鹄边说边大步的迈向屋内。 “残血,快就红叶抱到客房去。”北宫晴反应过来,立即安排人手。 “来人,快去打热水来……” “还有,去将库房中的药材全部拿了,或许一会儿用得着。” “是,小姐。”那丫环得了命令,正要转身去办时,又被北宫晴叫住。 “还有,还有,去将那根皇上赐的人参熬了,给红叶和夙璃一人端一碗。”北宫晴慢慢稳定下心来,有条有理的吩咐下人们。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见那丫环迟迟未动,北宫晴急得大声呵斥道。 吩咐完后,北宫晴又进屋去看夙璃的伤势。 不一会儿,仆人就带着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急冲冲走了过来。 第222章 叛变 “小姐,大夫请来了。” “大夫,快,快跟我进来。”看着那太医走得太慢,北宫晴心下着急,顾不得其他,拉着太医就跑。 进屋后,大夫看见夙璃的伤势,也知情况严重,立即开始诊治。 不一会儿,大夫诊断完后,说道:“她身中数刀,又失血过多,这才昏了过去。虽说这些刀伤没伤中要害,但伤了她的元气,需要好好休养。” “她大概多久能醒过来?”北宫鹄急忙问道。 “大概两三天吧!”大夫摸了摸胡须,回道。 接下来,北宫晴又带着大夫去给红叶看病。 回来后一进屋,北宫晴就看见北宫鹄坐在床边,一脸心疼的握着夙璃的手。 北宫晴悄悄的走过去,将帕子放在仆人刚刚打来的水中浸湿。她拿起浸湿的帕子走到北宫鹄身后,说道:“哥哥,我来给夙璃洗把脸吧!” 北宫鹄接过北宫晴手中的帕子,说道:“还是我来吧!” 他接过帕子后,极其小心仔细的给她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他的神情极其认真,仿佛是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传家之宝。 “红叶没事吧?”北宫鹄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事。大夫说并未伤及要害。但是她身上中了多处刀伤,只怕没有个把月是下不了床的。”北宫晴认真的回答。” 因为太过担心,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参汤来了,快喂她喝下去吧。”张大宝端着刚熬好的参汤走了进来。 北宫鹄轻轻的扶起夙璃,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把她的头放在他的胸膛上,调整好姿势后,才开始端起那晚参汤喂夙璃。 “你们怎么会中计呢?”看着夙璃的样子,张大宝忍不住问出了声。 “上官解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计划。红叶那天打探丞相府,被他发现了,他只是在将计就计。”北宫鹄喂夙璃喝下一口参汤,淡淡的说道。 云涛暗涌,时事多变。 “哥,你把上官解杀了吗?”北宫晴期待的问道。 北宫鹄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什么?你没杀上官解?”北宫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宫鹄:“他将夙璃伤成这样,你竟然没杀他?” 北宫晴见北宫鹄不回答,上前去,还想再质问他。这时,张大宝拉住了她的手,摇摇头说道:“他是想留着上官解,等夙璃亲自报仇。” 北宫晴听了,才明白北宫鹄的良苦用心。原来北宫鹄不杀上官解,不是因为惧怕他,而是想让夙璃亲自报这个仇。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是我误会哥哥了。” “走吧,我们出去,让他们俩自己待会儿。”说完,张大宝拉着北宫晴就往外走去。 他们两人一走,屋内又恢复最初的宁静。北宫鹄依旧守在床前,如同一个木偶一般枯坐着,静静的凝视着夙璃。 丞相府内。 上官解醒来时已经时半夜了,他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脸色发白。 他甩了甩脑袋,揉了下太阳穴,沉声道:“竹叶。” 闻言,竹叶走了进来,恭敬道:“大人。” “你今天出去调查,查到些什么?”上官解一脸不悦的说道。竹叶去了一天,若是敢说什么也没查到,看他怎么责罚他。 “禀告大人,我查到那夙璃之前有一个妻子,是郡主司徒媛。那司徒媛因为被夙璃设计陷害,一直怀恨在心。” “郡主司徒媛?”上官解想了想,总算想起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若能好好拉拢,说不定能好好利用她背后的势力。” 第223章 来自地狱 她还想在继续说什么,北宫鹄一个眼神淡淡的瞟过来,瞬间她就急忙捂住了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去将药端过来。” 北宫晴乖乖的将桌子上的药端到北宫鹄的手中。 “出去。”北宫鹄专心的用勺子舀起碗中的药,轻吹了吹,试着温度适宜,才将它递到夙璃嘴边。 北宫鹄下了命令,北宫晴不敢不听。她一溜烟儿的小跑,逃出了房间。 夙璃刚想开口,北宫晴便跑了出去,叫也叫不住。看着她向多洪水猛兽似的跑开,夙璃皱着眉责备北宫鹄:“你怎么让她走了?还对她那么凶,那可是你妹妹。” “她太吵。”北宫鹄生硬的吐出了两个字。 夙璃一愣,随即明白了北宫鹄的意思。他是觉得北宫晴太吵,自己刚刚醒来,需要静养,才将她赶了出去。 这一想通后,她觉得很无奈,自己…有那么弱吗? 另一边,北宫晴跑出去后,仍然心有余悸,正当她刚松了一口气时。突然,一个身影靠近了她,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啊……”北宫晴吓得跳了起来。 “你干嘛呀?大白天的,你见鬼了?”张大宝一身月白色长袍,手拿折扇。 “比鬼还可怕,刚被我哥赶了出来。”提起刚才,北宫晴仍然心有余悸。 “哈哈哈……”张大宝打开手中的折扇,掩唇而笑:“那确实比鬼还可怕。” 一看北宫晴这样子,肯定是又冒冒失失的,惹到北宫鹄,这才被赶了出来。 “夙璃醒了?”张大宝轻摇折扇,开口询问。他一直担心夙璃的情况,但一直忙于那件事情,都没来得及去看望她。。 “醒了。”想起夙璃能够苏醒,北宫晴还是很高兴的。只要夙璃能好起来,她愿意用自己最喜欢的食物交换。 此刻夙璃要是知道自己在北宫晴心中的地位只比得上食物,肯定要气得吐血,追着北宫晴满大街的打。 “喂……想什么呢?”张大宝用手在北宫晴面前晃了几下。这丫头,跟她说话也不听,在自己面前还走神,真是该打。 张大宝心想:看来,还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不行,一定要增加自己的魅力,免得北宫晴忽视自己。 “啊…喔…没什么,没想什么。”北宫晴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了?” 张大宝看着她那迷糊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我说我们去看看红叶的伤势。” 说完,伸手在北宫晴那光滑的小脸上捏了一下:“这是惩罚你刚刚走神,不认真听我说话。” “啊……疼!”北宫晴挣脱开张大宝的魔手,双眼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张大宝被她看得心里一软,真怕下一秒就忍不住亲了上去。他急忙转开了头,以求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走,我们去看看红叶吧。”说完,也不等北宫晴,抬脚就走了出去。 “喂……张大宝,等等我啊。”北宫晴在后面一边喊,一边小跑着追上去。 北宫晴和张大宝去探望红叶时,残血正在一旁照顾她。 两人简单的和残血聊了几句后,知道了红叶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不少。虽然身上的刀伤时常痛楚难耐,但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当北宫晴告诉红叶夙璃醒过来时,红叶挣扎着要起来,去看看夙璃。最后被北宫晴三人连拉带拽、连哄带骗的,这才把她稳定下来。 丞相府书房内。 “大人,属下将司徒媛带来了。”竹叶低垂着头,禀告道。 “在哪儿?”上官解急忙放下手中的毛笔,急切的问。 “就在门口。”竹叶如实回答。 “快请她进来。”上官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 “是”竹叶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将一个女子带了进来。 将司徒媛带进来后,竹叶就主动退了下去,把守在门外。 上官解看着面前这个身着粗麻布衣,面黄肌瘦的女儿,无法相信,她是身份尊贵的郡主。 想起之前看到的,面前这个女人是为了一个贪慕虚荣的书生才落得如此下场。 对于这种没脑子的女人,上官解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甚至还有深深的鄙夷。若不是为了杀夙璃,他根本不会去结交这样的女子。 “郡主有礼了。”上官解走下座位,对着满身伤痕的司徒媛行了一个大礼。 司徒媛一愣,随即癫狂大笑道:“哈哈哈哈……郡主……我是郡主,还有人记得我是郡主。”笑着笑着,司徒媛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一年了,已经一年了!没有人叫过她“郡主”,更没有人给她行过一个礼。她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那个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郡主。 上官解看着司徒媛的癫狂,眼里闪过一丝疑虑。这……真的是郡主司徒媛?看起来就像一个山野农妇,哪里有记忆中那容颜如玉的模样? 他将询问的目光转向竹叶。你确定这真的是司徒媛? 竹叶收到上官解眼里的疑虑,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肯定了答案。 这下上官解开始头疼了。这司徒媛神态癫狂,也不知是不是疯了?如果真的疯了,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不行,绝对不能让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郡主可别这么说,记得您的人,可不知下官一个。只是郡主不在京都,不知道罢了。”上官解摆出一副献媚的神态,想试试司徒媛。 “行了,你也别哄我了,我自己的处境我自己清楚。”司徒媛从癫狂中恢复了正常,不耐烦的打断上官解的话。 这种溜须拍马的话,若是换在以前,她肯定很乐意听。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愚昧无知的司徒媛了。 经历了这些世事沧桑以后,她已经明白了以前那些小人们阿谀奉承的姿态。现在的她只相信自己,只相信权力。 在乡下的那段日子,她渐渐懂得,只有钱和权才是最牢固的。所以她这次回来,除了报仇,还要爬上顶峰,将那些侮辱过她的人都踩在脚底。 “我听你手下的人说,你找我是为了对付夙璃那个贱人?”司徒媛走到一边的桌子旁,伸出双手指甲,带着她的怨恨和怒火,狠狠的划出几道刮痕。 上官解本来被刚才司徒媛直接揭穿自己,弄得心里很不愉快,可现在听见她说起对付夙璃,一瞬间整个人都有精气神儿了,刚才心中的那丝不痛快也随着烟消云散。 “是是是,就是为了对付那个夙璃。”上官解狗腿的跑到司徒媛身边,连连点头说道。 “哼,只要能把那个贱人碎尸万段,就算是我死,我也愿意。”司徒媛咬牙切齿的说道。 上官解一直以为司徒媛跟夙璃有过节,只是没想到,司徒媛竟然如此的恨夙璃。这正和他的意,现在看来,两人联手,也是不争的事实。 上官解不知道的是,司徒媛一直认为是夙璃害得落到乡间去生活,落得被万人嘲笑的下场。至于她自己为人不贞,一开始利用夙璃这件事,她选择了自动忽略。 “只要郡主能帮忙除掉夙璃,我上官解愿意帮助郡主排,除一切困难。”上官解为了拉拢司徒媛,竭力的说道。 “好,只要丞相能帮助我。我保证,一定会亲自杀了夙璃。”司徒媛的眼神里迸发出怨恨的目光,就像一条张开毒牙的毒蛇。 “只要郡主吩咐,我上官解一定竭力办到。” “好,我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司徒媛听了也不客气,直接吩咐上官解。 第224章 养伤 “郡主请吩咐。”上官解此刻的心里,想的都是对付夙璃的事。对于他而言,只要能杀了夙璃,就算司徒媛提出过分的要求都一定会接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过来。”司徒媛示意上官解将耳朵凑过来。上官解心里困惑,但依然听话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司徒媛凑在上官解耳边,向他低语几句,只见上官解的眉头一时紧皱,一时舒展,神色多变。过了一会儿,司徒媛才与上官解分开。 “这个……真的行得通吗?”上官解不确定的问。 “你照我说的做,保证万无一失。”司徒媛充满自信的说道。 司徒媛刚刚像上官解提的要求就是,先替她恢复身份。 她只要做回那个备受宠爱的郡主,才能有对抗夙璃的资本和底气。若是没有实力,一切都只是空谈,别说是对付夙璃了,就连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她都无法对付。 “好,那就照郡主的意思去办。”看司徒媛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上官解也被她的自信所感染,没来由的相信了她。 “这几天郡主就住在我府中吧!”想起以后要做的事情,为了方便行事,上官解觉得将司徒媛留在府中比较方便。 “嗯”司徒媛也没拒绝,直接同意了下来。 她已经过怕了那种乡间的生活,害怕那种穷苦的日子。若不是还有需要,否则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回去。 上官解抬头看了看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大半。那蜡烛的火焰正在猛烈的跳动着,像一个美人儿在翩翩起舞,又像一个欣然鼓舞的小人。 “天色不早了,郡主早点休息吧!”上官解走到门边,吩咐道:“来人,带郡主下去休息。” 一个眉清目秀的丫环听到吩咐,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的对司徒媛行了一礼:“郡主请。” 司徒媛显然很喜欢丫环们这样的卑躬屈膝,昂起头颅,大步的迈向前去。 司徒媛走后,上官解在书房细细的思考刚才司徒媛所说的机会。他要仔细谋划,确保万无一失。 踏进房门,司徒媛看着屋中琳琅满目的陶瓷摆设,看着随风飞舞的帷缦,这一切,都恍如隔世。 她不敢眨眼,害怕一睁眼,自己又回到那个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破茅草屋。 司徒媛来到浴池旁,丫环们已经备好热水,等着她沐浴更衣。 司徒媛遣散了所有的丫环,自己亲自动手,脱下身上的粗麻布衣。 衣服脱落,露出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她的身上布满了鞭痕和刀痕,还有一些难以分辨施暴利器的奇怪伤痕。从脖子一直延伸到后背,布满了她后背上的整片皮肉。 她的肌肤也不似一般女儿般的光滑如玉,而是粗糙不堪。身上因为长期的挨饿,变得瘦骨嶙峋,皮肉深陷。仔细瞧去,都能看见她那一层皮肉之下的骨头,纹理清晰可见。 司徒媛看着身上的伤痕,心头的怨恨再次涌了上来,积压难平。 “啊啊啊啊……”司徒媛发疯似的拍打水面,借此发泄自己的痛苦。想起过去的一年,简直可以用人家地狱来形容。 一开始,她以为陈童是真心待她,要和她长相厮守,白首不离。可是,没想到,陈童竟是一个贪恋美色、好吃懒做的无用书生。 那陈童将她带回去以后,百般欺压凌辱。她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郡主,可陈童竟然她亲自下厨做饭。 可怜她哪里会做饭,可陈童不依,硬是要逼着她做。她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下厨。可因为自己是第一次下厨房,什么都不会,做出来的菜都难以下咽。 那陈童吃了以后,就说她想毒死他,就揪着她一顿暴打。抽得她满身淤青,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第225章 清荷小筑 “是”小人们领了命令就下去布置了。 北宫鹄回到屋里,将夙璃抱了起来。 夙璃知道自己现在身上有伤,也不逞强。她害怕自己甩了下去,主动伸手挽着北宫鹄的脖子 北宫鹄见夙璃主动挽住自己的脖子,脸上浮现出笑意,顿时心情大好。 清荷小筑修筑在湖心之中,湖中种有大片荷花,岸边有一条栈道直通小筑。 来到清荷小筑,下人们已经布置整齐。湖中的软塌上铺上了厚厚的软被,以防触屏她夙璃的伤疤。石桌子上摆放着茶点果蔬,各式各样的糕点。 丫环们守候在周围,低眉垂首而立,听候差遣。 北宫鹄将夙璃轻放在软塌之上,转身对丫环们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夙璃看着退出小筑,退到岸边伺候着的丫环们,露出些许赞赏:“你这的丫环倒是调教的不错。” 北宫鹄凑到夙璃身边坐下:“怎么,你喜欢?喜欢就送你几个。” “这可是你说的喔,我没逼你。”夙璃立马高兴的说道。 她在护国公府,虽然不缺人。但护国公府人多眼杂,不是夙玉的人,就是素云的人。真正对她忠心耿耿的,出来红叶,就只有一个小翠。在府中行动也是多有不便。 “好,既然你要,等你病好了以后,我就挑几个给你送去。”北宫鹄想着,她的身边确实该加派人手了,以防上官解的暗中迫害。 得到北宫鹄的保证后,夙璃就专心的赏风景。 现在正值盛夏,湖中的荷花开得正是时候。微风轻拂,送来缕缕清香。粉红色的荷花随着微风翩翩起舞,像妙龄少女,体态轻盈。 看着满湖的荷花摇曳起舞,夙璃不禁低吟:“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好诗。”张大宝拍手叫好。 夙璃抬头望去,张大宝和北宫晴正向湖中走来。 “你们来了?”夙璃看着两人,低声询问道。 “夙璃,你好点儿没有?”北宫晴见着夙璃的气色比起前两日已经好了不少。 “我好多了。”夙璃回道道。 “夙璃,你刚刚作的诗是你做的吗?”夙璃刚刚随口吟出的诗句,被他听见,这样的诗句可是连他这个状元都得甘拜下风。 张大宝的话一出,北宫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啊,璃儿。据我所知,你可是胸无点墨。” 听见北宫鹄说自己胸无点墨,夙璃心里气闷,想张口反驳。可又无从辩驳,因为,她确实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极其不擅长。但是说她胸无点墨又太过分了吧? 看着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夙璃被看得头皮发麻,只好说道:“这诗不是我作的,是一位大诗人所作,我只是借用而已。” “喔,什么大诗人?我怎么不知道璃儿还认识一位大诗人?”北宫鹄斜看着夙璃,眼中赤裸裸的威胁,话里的醋味十足。 夙璃百口莫辩,尴尬低着头:“呃……那个……”她双手绞在一起,局促不安。 “怎么?璃儿不肯告诉我吗?”北宫鹄整个人凑了上去,在夙璃耳边低语。 北宫鹄的发出的热气喷在夙璃的脖子上,弄得她心痒难耐。她不敢乱动,害怕北宫鹄再更加的亲密。 夙璃悄悄抬头看张大宝和北宫晴两人,见他们都识趣的转过头,假装在赏荷花。 “这荷花真漂亮……”北宫晴看着满池的荷花,不停的向张大宝使眼色。 张大宝收到她的讯号,连连点头:“确实,真没,真美啊……”见他们两人那欲盖弥彰的样子,夙璃的耳朵更红了。 夙璃整个人脸色染上层层红晕,连耳尖上也变得犹如滴血一般,红得通透。 北宫鹄见夙璃娇羞的模样,心里为之动容,那羞红的耳尖也变得十分诱惑。北宫鹄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品尝一下。 夙璃看着北宫鹄眸色变得深邃,真害怕他待会儿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就急忙辩解:“他是我那个世界几千年前的人,我怎么知道?就是想认识也没有办法。” 北宫鹄听了并没有放过她,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夙璃:“喔?璃儿还想认识他?”话里的醋意显而易见。 当然想认识了,那可是大才子孟浩然啊,谁不想认识?夙璃心里反驳了几句。 她刚想承认,可看见北宫鹄那威胁的眼神,只好露出一个献媚的表情,急急摆手道:“呵呵……不想,不想。” 看着夙璃那乖巧听话的样子,北宫鹄颇为满意。收回眼里的威胁,摸了摸夙璃的头:“嗯,乖。以后只准想我一个人。” “霸道”夙璃瘪瘪嘴,一脸的不高兴。 “璃儿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北宫鹄将一块桂花糕递到夙璃嘴边,邪笑着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夙璃急忙摆摆手,将桂花糕接过来,塞进嘴里,示意北宫鹄自己已经闭嘴了。 北宫鹄含笑看着夙璃,没在说话。 张大宝和北宫晴两人走了过来,北宫晴调侃道:“哥哥可真是霸道啊,吓得夙璃都不敢说话了。” “有吗?”北宫鹄一脸的心安理得,完全没有一点对待病人的悔改之心。 北宫晴也知道北宫鹄的厚颜无耻,“哼”了一声,不再理北宫鹄,而是和夙璃说起了话。 四人说说笑笑,赏荷品茗,别有一番滋味。 待到傍晚时分,下人来回禀,晚饭准备好了,夙璃四人才移驾大厅用晚膳。 用晚膳时,夙璃受伤不便动筷。北宫鹄直接将她抱在腿上,亲自执筷喂她。一开始夙璃还拒绝,后来执拗不过北宫鹄,想着自己也确实使不上劲儿,就随他去了。 用完膳后,北宫鹄抱着夙璃回到房中。 夙璃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昏迷这段时间家人肯定担心坏了。晴儿,你派人去护国公府通个信,免得他们担心。” 北宫鹄用手点了点夙璃的额头,略带责备的说:“我这个女婿有这么差距吗?连这些都想不到?早就派人去说了。” 虽然夙璃很想赞赏北宫鹄做得好,可是看着他那一脸上的自得,仿佛写着“快表扬我”,心里一阵无语,决心要挫挫他的骄傲。 “可是,我父亲可没承认你是他的女婿。”夙璃摊摊手,表示无奈。 “……”北宫鹄竟无言以对。 他伸手将夙璃搂入怀中,沉声道“璃儿,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让你恢复女儿身,堂堂正正的的做我的妻子。到了那时,父亲就会承认我。” 夙璃突然听见北宫鹄这么认真的跟她保证,吓了一跳。本来夙璃只是为了挫北宫鹄的锐气,说的一句玩笑话,并不是真的介意这些。 她伸手反抱着北宫鹄:“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如果我真的喜欢你,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我也不离不弃。” 北宫鹄身躯一震,“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我也不离不弃”这句话让北宫鹄吓了一跳,话中的深情与执着让他为之动容。 “璃儿,此生,我定不负你。”北宫鹄执起夙璃的手,许诺道。 “与君相伴,无悔。” 两人深情对望,无需多言。种种深情,尽在其中。 丞相府内。 上官解正坐在书桌后,司徒媛坐在桌前。今日的司徒媛穿着不似前两日那样破烂不堪。 今日她一身紫绡翠纹裙,头上只是简单的梳了个发髻,插着一只双蝶金镶玉步摇。看起来贵气逼人,一改之前的落魄模样。 烛火摇曳,衬得佳人明媚动人。 “丞相大人,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人了。”司徒媛想着,将来的不久,这机会实施以后,她就能恢复身份,一洗前耻。 “我知道,等郡主恢复身份以后,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只要等司徒媛恢复身份,他们就能合力对付夙璃。 第226章 将军府 “既然丞相大人记得我们的约定,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司徒媛就起身,走到门口时,她站住转头对上官解说:“那我就等丞相的好消息。” “是,恭送郡主。” 司徒媛裙角飞扬,莲步轻移去了出去。 司徒媛回到房中,看着之前的粗布麻衣,心里一阵烦躁。她又要回到之前的乡下,去过那非人的日子。 司徒媛念头一转,她只要耐心等待,再过几天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能摆脱乡下。 司徒媛换上那身粗布麻衣后,就趁着月色掩盖,悄悄的返回乡下。 乡下。 司徒媛来到家门口,没有径直走了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观望。 屋中,陈童在屋中踱步,坐立难安。 “这个贱人,已经三天了,还不回来。等她回来,我定要用鞭子抽死她,让她知道我的厉害。”陈童在屋中大骂道。 骂完后,陈童觉得还不解气,将屋里桌子上的破瓷碗和破瓷器全部摔在地上,砸得稀巴烂。 看着陈童的癫狂,司徒媛心里悔恨不已。当初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陈童这个势利小人是真的喜欢她,愿意许她一世白头。 想想当初的她,真是愚蠢的可笑。 等到屋里没了动静,司徒媛才慢慢抬步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碎瓷片堆积如山,无从下脚。 陈童一见到司徒媛,并已经平复的怒火又迸发出来。他指着司徒媛破口大骂:“贱人,你好知道回来?” 说完,陈童顺手拿起手边的一根棍子,对着司徒媛打去。就在棍子快要达到司徒媛的头顶时,她开口了:“夫君息怒。我是去弄银子了。” 司徒媛知道自己的计划不能缺了陈童,因此,她也没发火,一改从前的哭哭啼啼,满脸堆笑的对着陈童。 银子?陈童一听见银子,整个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银子?你弄到银子了?” 司徒媛见到陈童的这没出息的模样,对他彻底的死了心:“是啊,我弄到银子了。” 陈童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之前为了能够飞黄腾达,这才去勾引司徒媛。可没想到事情败露,郡王夜一气之下和司徒媛一刀两断,陈童的发财梦也随着泡汤了。 这两年,他无度挥霍,将家里的钱都败了个精光,甚至连司徒媛从家中带来的首饰都全拿去变卖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响。这样的人,猛然间听见钱,让他如何不激动? 陈童急忙放下手中棍子,跑过去死死的抓着司徒媛的肩,双眼放光的盯着司徒媛:“快告诉我,钱在哪儿?快说……” 司徒媛被陈童抓得肩膀生疼,她猛然挣开,在陈童快要发火前抢先开口:“我知道家里缺银子,就厚着脸皮去以前的朋友家里借了二十两。” 说完,司徒媛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陈童。陈童双手接过银子,眼睛里折射出贪婪的目光:“你朋友那么多,你应该再多借点儿。” 看见陈童太多的贪得无厌,对于他,司徒媛的内心早已经心如死水,不起一丝波澜。 “等夫君用了以后,如果不够,我再去借。”司徒媛低眉顺眼的回答。 陈童看见手中的银子,细细思量过后,觉得司徒媛能给她带来财富,权衡利弊以后,立即换了副嘴脸。 看着陈童的那副嘴脸,司徒媛的心里胃酸翻涌,阵阵恶心想吐。 “夫人辛苦了,夫人饿不饿?我这就去给你买吃的。”陈童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搂司徒媛的腰。 当陈童的手伸过来搂她的时候,她想直接推开陈童,让他滚开。可想到以后的机会,她又强行忍了下来。 她使劲挤出一个笑容,应对道:“我不饿,就不劳烦夫君了。” 第227章 传言 金色晨光照耀出来,斑驳陆离。 “主人对不起,对不起……”片刻之后,小翠还是一个劲儿的道歉。在她看来,是因为她,夙璃才会触碰到伤势。 “没事。”夙璃说了几次,见小翠依然要道歉,只得转移话题:“小翠,你过来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小翠的注意力,她呆呆的望着夙璃,一脸不解。 “你这次过来,正好能够照顾我,免得将军府的某些人‘笨手笨脚’的。”夙璃边说边用眼睛瞟向一旁的北宫鹄。 北宫鹄听了,停下正在给夙璃检查伤口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看了夙璃一眼。 夙璃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一个伤患,斗不过他,就急急的把话题引向另一处:“这段时间我没在府里,府中情况怎么样?” “还是以前那样,除了二小姐有次发了一通脾气,打伤了她的贴身丫环怜儿,其他的没什么变化。”小翠想起夙玉那修理下人的法子,顿时就全身冒冷汗。 “怎么?夙玉又欺负下人了?”夙璃皱了皱眉头。夙玉每次不开心就拿下人撒气,很多次原主都气不过,告到了素云面前。可是夙玉隐藏得太好了,在素云面前就是一副柔弱的样子。 几次下来,素云也被她蒙骗了。原主没有办法,就只好作罢。 “是啊,她的贴身丫环怜儿被她用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好几天都下不了床。”想起来,小翠心里就一阵后怕。当时她听人说怜儿的惨状,真的是吓死人了。 “她为什么发脾气?”夙璃询问道。 “这个……”小翠似乎有什么顾忌,抬头看了看夙璃,又看了看北宫鹄。 夙璃被她看得一头雾水:“你看我干嘛?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听见夙璃的命令,小翠只好硬着头皮说出来:“那个……是因为……因为她听见有人说将军和少爷住在一起了。” “住在一起?”夙璃被小翠的话惊掉下巴。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看见夙璃的样子,小翠明白了,夙璃肯定还不知道外面的传言。 “少爷,这已经算好的了,还有人说得更过分。”小翠顶着北宫鹄的视线,感觉头顶直冒汗。 将军太恐怖了,他明明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人,但仿佛你被一只猛兽盯着,浑身不自在。 “外面都说我们什么了?”夙璃心里一惊,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小翠本来犹豫不决,但看见夙璃威胁的眼神,吓得闭上眼睛,抱着必死的心大喊出来:“说你和将军已经在一起了,你甘愿当将军的禁脔,自甘堕落。” “喔?就是这样?”夙璃一开始看小翠的神情,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没想到,只是这件事。 这话问得小翠一愣,这还不叫大事吗?这可是严重的影响到少爷的名声啊,她怎么一脸的不在乎!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夙璃神情淡淡的说道。 “可是……”小翠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看见夙璃那不在乎的神色,便将话咽了回去。只要少爷开心,什么事都无所谓。 “小翠,你这段时间就先住在将军府,等过几天我伤好了,我们再回去。”夙璃吩咐道。 “是,少爷。”小翠听了,心里一阵窃喜,她悄悄溜出来,没想到夙璃不怪她,还允许她留下来伺候,这让她如何不开心。 “就让她住在你旁边的屋子,好伺候你。”北宫鹄在一旁淡淡的开口。 “那就这样吧!”夙璃也赞同北宫鹄的这个安排,嗯……很贴心。 “你先下去吧,等有事我再叫你。”她现在有些事需要和北宫鹄说说。 “是”小翠看出两人有话商量,快步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顺手将门关上。 “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吗?”夙璃眉头紧锁,神情严肃的看着北宫鹄。 “你是指这次传言?”北宫鹄淡淡的问道。 “嗯。我住在将军府,就只有将军府的人和上官解知道,你们是不可能说的,那剩下的可能,就只能是上官解了。” “是挺不要脸的,但是,他也帮了我不是?这样我就不用亲自去给你父亲说了。”北宫鹄一脸坏笑的看着夙璃,毫不意外的,得到夙璃的一个白眼。 夙璃没想到上官解的手段竟然这么卑鄙,传谣言,真是够不要脸的。 如果她是这个时代的人,身为一个男子,听了谣言以后,肯定会心生愤怒,前去找上官解算账,中了他的诡计。 可惜了,上官解处处算计,却万万想不到,她不仅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是一个女子。对于她而言,这些流言蜚语就如同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痛不痒。 看来,上官解已经可是行动了。 北宫鹄伸手紧紧的握住夙璃的手,夙璃回了他一笑:“我没事,这些流言蜚语对于我而言不算什么。何况他们也没说错,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不同于一般人,不像别的女子那样遇事惊慌失措,看重那些虚无的名节。这样特别的女子,值得他自己的生命去呵护。 “我知道。”他认真的看着夙璃,眼神坚定而炙热。 夙璃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最好的事,便是她不说,他也懂。 “现在上官解已经主动出击了,你要时刻小心。”虎毒不食子,可上官解竟然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对于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北宫鹄不得不提防。 “没事,我现在在将军府内,他胆子再大,也不敢伤我。”上官解确实厉害,但是量他也不敢来将军府杀人。 北宫鹄的担心并没有因为夙璃的话而减轻,他心里的顾虑依旧重重。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后,夙璃担心红叶,想去看望她,北宫鹄拦不住,想着她伤势也无大碍,就随她去。 书房内。 北宫鹄身体笔直挺立,手负在身后:“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禀告主人,我将账单上所提到的人都调查了一遍,他们都与上官解相互勾结,向大凉贩卖军情,出卖我大庆。”残血气愤的说道。 前两天,北宫鹄将账单给他,让他去调查账单上出现的人名有什么关系。本来一开始,他以为只是贪污。 可是,等他深入调查以后发现,这并不是贪污款,而是上官解他们出卖大庆的军情获得的利益。 想到他的主人在前方保家卫国,战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时,竟然有人在背后出门他们,就一阵心寒。这样的人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 “贩卖军情?”北宫鹄想着这本账目没这么简单,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贩卖军情的账目。 “是的,主人。”残血双手呈上一张写满字的纸:“主人,这是镇守边塞的副将宋立的供词。” 北宫鹄接过供词,仔细看了一遍。供词上详细的写了他如何与上官解勾结,出卖大庆的过程。 “这个叛徒!”北宫鹄双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书桌上。 残血垂首立在一旁,他能体会北宫鹄此刻的表情。如今战事一触即发,守城副将竟然私通敌国,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若是敌人打到城门口,他带兵投降,打开城门迎接敌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主人放心,我已经拿了你的令牌,命令守城的将军将他羁押起来,听候皇上发落。”,残血去往边塞之前,北宫鹄曾将自己的将军令牌交给他,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后来残血去边塞暗中调查,发现宋立与上官解勾结,出卖自己的国家。他心里气愤难耐,就现身将罪证交给守城将军,让他和他一起抓捕了宋立。 第228章 作妾 “嗯,干得好。”北宫鹄赞赏的看了残血一眼。如果不抓住宋立,大庆就会有潜在的威胁。现在好了,奸细被他们揪了出来,解决了一个隐患。 只是,上官解竟然连守城的副将都能买通,可见他手段的厉害,只怕京城里有一般的官员都被他收买了。 “你还查到什么人?”北宫鹄皱眉问道。 “还有淮安的刺史,他跟上官解也有勾结。” “可找到证据了?”北宫鹄焦急的问。 “还没有。”残血低下了头。他派人去查发现淮安的刺史与上官解又勾结,只是这个人向来小心,没留下什么证据。他派人追查的线索最后都中断了。 北宫鹄回头淡淡的瞥了残血一眼,残血吓得浑身冒汗,立即跪在地上:“主人再给属下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查出他们勾结的证据。” 北宫鹄摆摆手:“下去吧。” “是”残血领命退了出去。 一时间,书房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宁静,四寂无声。 血浓于水,骨肉相连。 那女人头发高高挽起,盘成一个发髻,头上插着一根流金蝴蝶钗。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胭脂,生生破坏了本来姣好的面容。 她进步后神情倨傲,行为轻佻。司徒媛一眼便看出她是一名青楼女子,心里不屑,但面上又不表现出来。 司徒媛假装没看见那女子,起身像陈童迎了上去:“夫君回来了,累不累?” 陈童看见司徒媛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越发得意。郡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给他端茶倒水。 “我不累,快去给我倒杯水来,渴死我了。”陈童骂骂咧咧的使唤着司徒媛。 “是”司徒媛低头,掩下眼中的那丝歹毒。 司徒媛将水递到陈童的手上,笑着问道:“夫君昨夜可还玩得欢喜?” “好,真是好……”陈童脸上露出猥琐的神色。 想起昨夜的风流快活,陈童心里就心痒难耐。昨晚的那些姑娘真是个个貌美如花,那佩服真不是司徒媛这个黄脸婆能比得了的。 正当陈童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时,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将他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他回头,看见推他的人正是他带回来的女子花颜。花颜朝陈童使了使眼神,陈童这才醒悟过来。将花颜拉到面前对司徒媛说:“这是花颜,我从怡花苑带回来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俩要好好相处。” “是”司徒媛低眉顺眼的回答。 “哼,我要做大的。”花颜一开口就趾高气扬的。 “好好好”陈童一脸温顺的哄着花颜,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转身就走。 司徒媛看着眼前的这对狗男女,心里冷笑。现在想让他们作威作福,以后,有他们好受的。 “看什么看?你没听见花颜说要当大的吗?你还不快将大的位置让给她!”陈童看见司徒媛站在原地看着,心里一阵火大,对司徒媛怒吼道。 司徒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可是夫君……我最先进门啊。” “啪”司徒媛话音未落,脸上便被花颜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她满脸不屑的瞪着司徒媛。 “你这贱人,没看见夫君已经不喜欢你了?”说完,见陈童并没有阻止,更加的无所顾忌:“要不是因为你这身份,夫君早就将你赶出去了。” 第229章 分离 “好吧我就给你五两银子。”花颜极不情愿的从怀里拿出银子递给陈童。 陈童接过银子心里的不快一扫而光,眉开眼笑的对花颜说:“谢谢我的心肝儿。”说着,就要朝花颜的脸上亲去,花颜一把推开陈童凑过来的脸,不耐烦的说道:“她还在这儿,让她先去做饭。” “好,等着我。”陈童一脸狗腿的模样。 一转身,对着司徒媛,他又恢复了他那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给你,快去买菜做饭。” “是”司徒媛接过那五两银子,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她真怕再呆一秒会看见令人恶心的事情。 陈童见到司徒媛离开了,心里急不可耐的转身,搂住花颜的腰。 花颜见陈童心急的模样,心里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她轻靠在陈童的胸前,妩媚一笑“夫君”。陈童被她这一声“夫君”唤得骨头一酥,整个人都要化了。 花颜身体仿若柔弱无骨一般,整个人倒在陈童的怀中。温香软玉在怀,陈童情动不已。低头吻住那抹红唇,情难忘怀…… 司徒媛去街上买菜买米回来后,又下厨做饭。待到中午时分,所有饭菜都做好了。 司徒媛端着菜进屋时,看见屋里的花颜和陈童两人衣裳不整,头发凌乱。看见司徒媛进屋,两人慌乱的寻找衣服。 司徒媛退了出去,把门关上。等到两人穿戴整齐后将门打开时,她才又进去。 司徒媛一进门,陈童就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个贱人,进门不知道敲门吗?” 司徒媛心里一阵无语,这两个狗男女大白天的做苟且之事没关门,还好意思过来质问自己。她低下头,咽下所有的痛苦:“是妾身的错,妾身下次一定改。” 见到司徒媛态度诚恳,陈童心里的怒火也消了一半,语气也随之软和了下来:“好了,你下次注意吧。” “是”司徒媛随即又道:“夫君,饭已经做好了,请用膳吧。” “端上来。”陈童说完就拉着花颜走到桌边,两人刚刚被司徒媛打断,心里都有些不高兴。 “是”司徒媛转身去厨房将菜端了进来。 “我不要跟她坐在一起。”花颜指着司徒媛,一脸嫌弃的说道。 这个黄脸婆才没有资格和她同桌吃饭,看见她的脸,她就想起自己只是个青楼女子,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心里就不愉快。 “那正好,我去厨房吃。”因为……我也不愿意和你一起吃饭。司徒媛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去了厨房。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接下来的时光里,一连几天陈童都呆在家里,整天和花颜形影不离。 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个朋友来找他,说是京中的丞相大人举办一场诗会,想以文会友,结交有志之士。 陈童听了,大为欣喜,他觉得这是他出头的好机会。 送别了友人后,陈童回到家里,对着花颜百般讨好:“宝贝儿,你饿不饿啊?我让司徒媛做饭给你吃。” “哼,我才不吃你这套。”花颜甩开陈童的手,将身子转向一旁:“你以为我刚刚没听见你和你那狐朋狗友的话?你是缺钱了吧!” 陈童厚着脸皮上前,死死的保住花颜:“嘿嘿……还是宝贝懂我。” “没钱,你要钱自己给你那小妾要去。”花颜手指指向一旁默不作声打扫屋子的司徒媛。 陈童厌烦的看了司徒媛一眼,抱着花颜,亲了个小嘴儿,哄道:“宝贝,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怎么会去找那个黄脸婆。你看,自从你来了以后,我都没碰过她。” 花颜被陈童的话哄得心里像吃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陈童见花颜高兴,继续说道:“我要钱也是为了你你看,我这次去,若是被丞相看中,就会成为他的上宾之客,到是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花颜听着陈童的话,觉得甚是有道理。她以为陈童真的是为了让她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心下感动。 她走到梳妆台边,从梳妆台上捧出一个小匣子。那匣子是由普通的木料所做,颜色呈暗红色,上面雕着一朵朵梨花,看起来栩栩如生。 花颜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那锁孔里,轻轻一转,匣子应声打开。 陈童见匣子打开,立即伸长了脖子去看,想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钱。花颜看见陈童的动作,立即将匣子抱入怀里,死死的挡住陈童的视线。 陈童看见花颜的动作,心中不悦,但依然什么话也没说。 花颜从匣子中取出二百两银子,走到陈童的面前,手里死死的拽住银子,不肯给他。陈童见她犹豫不决,心里的不悦更加明显。他一把夺过银子,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花颜见手中的银子被陈童夺了去,他还一句话不说的就走了,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委屈。 一转身,她扑到床上大叫着哭泣。可这次,陈童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来哄她。 司徒媛默默的待在一旁,将陈童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看着花颜放声大哭,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反而感到无比的快乐。 她心想:这样就受不了?以后的日子更有她受的。以陈童的性格,过不了几天就会喜新厌旧。 司徒媛走出屋子,见四下无人,便吹了声口哨。口哨一响,一名黑衣人迅速闪至司徒媛的面前。 这名黑衣人是上官解为了以防万一,派在司徒媛身边保护她的。 “郡主有何吩咐?”黑衣人恭敬的问道。 “你去告诉上官解,鱼儿已经上钩了,让他按原计划进行。”司徒媛说道。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司徒媛的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陈童,好戏登场了。你好好享受你状元梦吧。 将军府内。 最近几天,夙璃的伤势已经大好,都能下地走路了,身子也不似前几天那么虚弱,整个人看起来都比前几天有精气神儿了。 客厅里,夙璃、北宫鹄、北宫晴、张大宝四人围着而坐,正在吃饭。 “我明天要回去。”夙璃将一块梅菜扣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不同意。”北宫鹄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 “我又不是在征得你的同意,只是通知你一声。”夙璃白了他一眼,略带无赖的回道。 说完,不顾北宫鹄那逐渐阴沉的脸,继续将心思放在眼前的菜上,专心的投入到消灭菜的任务中。 旁边的张大宝和北宫晴两人看见北宫鹄那乌云密布的脸,都齐齐的将头埋在饭中,生怕北宫鹄一个不高兴殃及池鱼。 “好,不需要我的同意。”说完,北宫鹄就将桌子上的菜每一样都夹点儿在夙璃的碗中。不一会儿,夙璃的面前就堆起了一个小山丘。 看着自己造出来的小山丘,北宫鹄颇为满意。他放下筷子,摸了摸夙璃的头:“乖,全部吃掉。” 夙璃刚想开口拒绝,北宫鹄就一个眼神杀了过来,吓得她立马闭了嘴,急忙将碗中的饭大口大口的扒入自己的嘴中。看着夙璃的动作,北宫鹄满含笑意的说着:“这才乖嘛。” 北宫晴和张大宝在一旁看着被逼的夙璃,对她表示深深的同情。两人无奈的相视一笑,又继续低头吃饭。 这顿饭吃下来,夙璃觉得自己都快走不了路了。她更加坚信,北宫鹄觉得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报刚刚的仇。她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他报复,真是小气。 第230章 回府 吃完饭后,夙璃就去收拾行李,她让小翠去通知红叶,他们今天要回府。红叶的伤势已经痊愈了,整个人又恢复了从前的冷若冰霜。 红叶听见有人敲门,她起身去将门打开,看见门口站着的小翠,他急忙问道:“少爷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小翠站在门口,并未进屋:“红叶姐姐,少爷让我来通知你一声,待会儿我们就要回府了,让你收拾一下。” “我知道了。”早在几天钱,她都想回府了,但担心夙璃的身体,才一直闭口不谈。如今听见小翠说夙璃要回府,心里自然高兴万分。 见事情已经通知到了,小翠便笑嘻嘻的对红叶说:“红叶姐姐,那你先忙吧,我也回去收拾一下。” 红叶知道她也需要收拾,也没挽留:“嗯,你去吧。” 夙璃刚收拾好,就听见有人敲门,她起身开门,毫无疑问,来的就是北宫鹄。 “有事吗?”夙璃看了她一眼,疑惑的问道。 “我已经让管家备好了车马,你收拾好了就过去吧!”北宫鹄面无表情的说道。 夙璃略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真的是北宫鹄吗?怎么突然转性了?她试探性的问了句:“你不阻止我回去了?” 北宫鹄扯出一个略带嘲笑的面容:“呵呵……现在的我,不能把你留在这儿。”他也想把心爱的人留在身边,可是,现实不允许。 皇帝将他视为眼中钉,稍有异动,就会被百官弹劾。如今又多了一个上官解,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他不能把她留在身边,这样会害了心爱的人。 看出他心里的想法,夙璃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北宫鹄的手,安慰道:“我不需要那些虚无的东西。” 北宫鹄反握着夙璃的手:“我知道,但我不想让你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说完,北宫鹄将夙璃紧紧的抱入怀中:“等我,我去找你。” 夙璃被北宫鹄弄得眼眶发热,她伸手捶了北宫鹄的胸口一拳:“都怪你,我只是回家而已,被你弄得这么伤情。” 夙璃和北宫鹄分开后,又去和张大宝等人告别,这才带着小翠和红叶两人坐着将军府的马车回府。 马车驶到达护国公府后,小翠和红叶率先跳下去,将夙璃扶下马车。 夙璃下了马车后,示意小翠拿出银子。夙璃将银子打赏给车夫:“你回去告诉北宫鹄,我到护国公府了。” 那车夫急忙跳下车,对于夙璃给他银子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小候爷不可,若是被管家知道我收了您的银子,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我不告诉他不就行了。”夙璃将银子又塞了过去。那车夫依然不肯接,他吓得急急后退,跪在地上:“小候爷,送您回来是我的份内之事,不敢有所求。” 夙璃被车夫的动作吓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将地上的人拉了起来:“起来吧,我不给你就是了。” “好了,我人也到了,你先回去吧。”说完,夙璃就对那车夫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了。 “那小的告退。”那车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后,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小翠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不禁感叹:“这年头,还有人不要钱?” 夙璃听了,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小财迷。” 小翠朝夙璃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了笑。 红叶依然看着那马车的身影,感叹道:“这几日在将军府,那些伺候的下人们都训练有素,甚至很多丫环都是有武功底子的。由此可见,将军府纪律严谨。” 这一点,夙璃也深有体会。这几天她在将军府疗伤,身边伺候的丫环进退有度,绝不是一般府里的丫环能比的。 看着周围渐渐多起来的人流,夙璃对两人说道:“好了,我们进去吧。” “是” 第231章 不一样的父亲 害怕素云着急,夙璃急忙安慰道:“娘,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素云口中念念有词。 看着素云这么担心自己,夙璃的心中有些难受,一直以来,她从未为这个家做过什么,甚至身为人子,连基本的侍奉双亲都未做到。 既然她来了这个世界,这就是他的父母,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侍奉左右。可是,她却总是在逃避,心里不够坚定。 如今见到素云担忧她的样子,夙璃幡然醒悟,她不能再这么一直做鸵鸟状了。该承担自己的责任了。 “孩儿拜见父亲”夙璃一揭衣摆,对着夙羽行了个个跪拜礼。 “哼,你还意思回来,护国公府的脸都被你败光了。”夙羽怒气冲冲的看着夙璃,洪声骂道。 “就是,你也不看看你和北宫鹄做的那些丑事,真是不要脸。”夙玉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 当她刚听见夙璃和北宫鹄的传言时,整个人怒火中烧,将身边的丫环暴打了一顿才好不容易降了火。 后来,听见夙璃回府了,心里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便带着丫环来了大厅。她要来看看,今天父亲是如何打死夙璃那个贱人。 夙璃朝夙玉一记眼刀扔过去:“这里的事,哪轮到你来插嘴?” 夙玉刚想开口,被夙璃那阴冷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整个人顿时就焉了,再也不敢开口。 “父亲,孩儿有话要说。”夙璃跪在地上,神色恭敬的说道。 既然她已经想通,决定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家,那就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一切,包括这个暴脾气的父亲。通过一直的观察,夙璃发现,她这个父亲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之前他之所以发脾气,也是因为夙璃的态度太恶劣,不知道夙羽在气头上,要避其锋芒。后来事情过后,素云来找过她,告诉她夙羽的一些喜好,希望她能和夙羽好好相处,得到夙羽的喜欢。毕竟在这个家,只有得到夙羽的支持,你才能肆无忌惮的折腾。 夙羽见到此次夙璃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冥顽不灵,心中的怒火也慢慢平息了下来。心想:或许事情并不想外界那样。 “起来慢慢说吧。”夙羽语气稍软的说道。 素云见夙羽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出手教训夙璃,心里十分高兴。以她在夙羽身边陪伴多年的经验来看,夙羽此时让夙璃起来,那就意味着他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 而一旁的夙玉看见夙羽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责罚她,整个人气得肺得炸了。如果不是夙羽在场,她恨不得转身就走。 夙璃起来坐在夙羽的下首,她慢吞吞的抬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才开始不温不火的说道:“父亲,孩儿这几日确实住在将军府。” 看着夙璃承认,夙玉的心里激动万分:哈哈哈,夙璃这个贱人,竟然自己承认了,真是找死,我就留下来看戏吧。 素云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替夙璃说话,便被夙璃的眼神制止了。素云便立即明白,夙璃是有备而来的。知道自己的夙璃没有危险后,素云整个人放松下来,坐在一边低头喝茶。 夙羽刚想发火,夙璃就开口道:“父亲先听孩儿把话说完,如果你还想惩罚孩儿,孩儿绝无怨言。” “哼,你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打死你这个逆子。”说完,上官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顿时一声巨响。 素云担心的向夙璃望了过来,夙璃对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她不要管。 夙玉在一旁见夙羽大发脾气,一脸的幸灾乐祸。她恨不得夙羽现在就一巴掌拍死夙璃,那样,北宫鹄就是她的了。 直到现在,夙玉依然一厢情愿的认为北宫鹄是喜欢她的,是夙璃的出现破坏了她在北宫鹄心目中的形象。她觉得,只要杀了夙璃,北宫鹄就会回心转意的喜欢她。 对于北宫鹄,夙玉已经陷入了一种狂热的痴迷,无法自拔。 “父亲可知道京城中开了一家酒楼,名叫君归阁?”夙璃问道。 “知道,这跟你的事有什么关系?”夙羽不解的问道。 夙璃并没有直接回答夙羽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前几日那家酒楼招惹上官司,父亲可知?” “略有耳闻,怎么了?人是你杀的?”夙羽急急的追问道。 夙璃摇摇头,否认道:“不是,孩儿怎么会杀人呢。” 小翠担心夙羽责罚夙璃,急忙替夙璃辩解道:“老爷,人不是少爷杀的。” “那她提起这件事做什么?”夙羽不悦道。 “那是因为……那家酒楼少爷开的。”小翠急忙说道。 “什么?你说那家酒楼是夙璃开的?”夙羽惊得站了起来,就连一旁的素云也吃了一惊,按耐不住。 夙羽知道京城中那家新开的酒楼,菜品新颖,服务特别,里面的店小二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 酒楼中有专门为文人墨客增设的楼层,专攻文人墨客举办诗会,宴请友人。素来深得文人墨客的喜爱。 渐渐的,君归阁就从一家不出名的酒楼一跃成为京城中最大的酒楼。朝中很多大臣都议论纷纷,对这君归阁赞不绝口。 他也去过几次,里面的布局格调确实别具一格。当时他就想,能做出如此酒楼的人定不是普通人。仍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君归阁的背后之人,竟然是他夙羽的儿子。 一时间,夙羽高兴得不能自已。 夙璃给夙羽说了自己是君归阁背后的管理人后,夙羽被这个消息雷得外焦里嫩,感觉自己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儿来。 几分钟过去了,夙羽依然沉浸在刚刚那个信息量大的消息之中,那是他儿子开的酒楼?那京城中人人羡慕的酒楼是他儿子开的? 夙羽不敢确定,害怕小翠说谎话哄骗他,他又像夙璃确认一遍:“那酒楼真是你开的?” “嗯”夙璃点点头。 得到夙璃肯定的回答,夙羽这才相信。可这爆炸性的新闻依旧让他高兴得手舞足蹈。他紧紧的拉着夙璃的肩:“哈哈哈……真是我的儿子,有本事,像我!” 夙羽本就是个习武之人,内力极厚。夙璃被他抓住双肩,疼得皱起了眉头。 素云在一旁看见了,急忙上前去将他推开,心疼的将夙璃护在怀中:“你弄疼儿子了。” 夙羽被推开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一时过于激动,忘记了力度。不敢,夙璃可是个男儿,男儿就应该身强力壮,怎么会轻轻一捏就疼。” 素云本想反驳几句,但听见夙羽突然说起夙璃儿子这件事,吓得浑身一颤,神色异常。夙璃拍了拍她的手,暗中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稳定下来,没事儿。 “父亲说得是,孩儿应像父亲一样报效朝廷,建功立业。”夙璃躬身行礼说道。 “好,说得好。这才是我夙家的好男儿。”夙羽对夙璃露出赞赏的神色。 其实以前,夙羽很宠爱夙璃,只是夙璃本来就是女孩儿,性格软弱,没有半点男子的风采,夙羽便对她逐渐失望。 再加上她的身份,她害怕身份暴露,一直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夙羽,不肯与他亲近。就算夙羽想和她亲近,增加感情,夙璃也避而远之。渐渐的,夙羽便对她的感情变得浅薄起来,后来甚至也不大关心她。 说到底,两人都没有错,错的不过是她的身份。如果夙璃不冒充男孩儿,或许她也可以身着红装,父母膝前撒娇。只是,她男子身份摆在眼前,那些女儿家的行为便不被允许,她只能强行扮作男子。 夙玉见夙璃非但没有受罚,反而讨得了夙羽的欢心,心里怨恨十足。她恨不得亲自上前去杀了夙璃,让她永远的消失在眼前。 夙璃见夙羽心中的怒火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便将最近君归阁发生的事详细的告诉了夙羽。 第232章 告诉我你的计划 夙羽听见夙璃提到“大凉”,便知事态严重,便将夙璃叫去书房,两人商议。 夙羽带着夙璃走后,留下一脸茫然的夙玉和素云。 素云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恍然回过神来,心中大喜。她日夜期盼夙璃能亲近夙羽,得到夙羽的喜欢,没想到今日终于实现了。 素云见夙璃两人都走了,知道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便带着丫环回去了。 夙玉看见夙璃被叫去书房,知道两人肯定是商量什么大事,怕她们知道。本来她就恨夙璃抢了北宫鹄,可现在她连一向疼爱她的父亲也抢了,气得夙玉一巴掌扇在旁边丫环的脸上“贱人”。 旁边的丫环小厮们见夙玉发脾气,都不敢上去来,害怕她一不高兴迁怒自己。 可怜了那个丫环,被夙玉扇得两边脸高高红肿起来,依旧不敢吭一声,害怕更加惹怒了眼前的姑奶奶。而那个丫环不是别人,正是小翠。 夙璃走后,小翠依然在大厅呆着,她本来想悄悄离开,可当时气头上的夙玉直接过来给她甩了一耳光。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她想着自己不能哭,不能给自己家少爷丢脸。 她知道夙玉是故意拿她的出气,就是为了羞辱夙璃,报复夙璃。因此,她将这些一声不吭的默默承受下来。 夙玉扇累了,停下来甩了甩手休息。看着小翠的红肿得老高的脸皮,觉得心里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她高兴的命令道:“我们回去。” 说完,便带着一众丫环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等到夙玉走后,小翠便悄悄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府中的丫环小厮们见今日的结果跟他们预想的不一样,老爷不是很生气吗?怎么最后还对少爷露出满意的神情? 今日之事,都让众人意识到,府里的风向要变了。 书房内。 夙羽站在窗下,负手而立。夙璃站在一旁,恭敬的站着。 “父亲,您觉得上官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夙璃问道。 “城府深不可测,不甘屈于人下。”夙羽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夙璃听了,微微一笑。看来,她这个父亲看人倒是极准的。 “父亲,您猜这次君归阁事件是谁策划的?”夙璃神情严肃的看着夙羽。 夙羽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震惊的看着夙璃。“难道是上官解?” “对,就是上官解。”夙璃勾唇一笑,她的父亲果然很聪明,一点就透。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夙羽虽然猜出了是上官解,但是,对于上官解这么做理由,他却实在想不出。 “父亲,孩儿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关系重大,希望父亲能帮助孩儿。”夙璃不确定夙羽是否跟她猜想的一样忠心爱国,只好想出言试探。 “什么事你就说吧,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对于夙璃犹犹豫豫的个性,夙羽显得极为不耐烦。 第233章 坦诚相待 夙羽本内功深厚,夙璃被他这一拍,险些承受不住,旧伤复发。 夙璃与夙羽商量完一些细节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一踏进院子,夙璃就大声喊道:“小翠,我回来了。” 可夙璃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她又连续叫了几声,依然没有听见小翠的声音。 夙璃心里疑惑,那丫头莫不是出去了? “来人”夙璃唤了一声,一个丫鬟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少爷有何吩咐。” “我问你,小翠呢?”夙璃看着面前的丫鬟,出声询问。 “小翠姐姐……她……”丫鬟语气吞吞吐吐,如同结巴似的。 夙璃见她犹犹豫豫的,等得颇为不耐烦,大声骂道:“什么事?说!”直觉告诉她,这丫鬟有事瞒着她。 那丫鬟被夙璃这一骂,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少爷饶命,我说……小翠姐姐被二小姐打伤了。” “什么”夙璃震惊的看着地上的丫鬟。她才刚离开一会儿,小翠就被夙玉打伤,看来这夙玉真是欠收拾。“她现在人在哪儿?” “在……在她房中。”丫鬟抬头起来时,已经只能看见夙璃的背影。想起刚刚夙璃盛怒的清醒,丫鬟缩了缩脑袋,一阵后怕。 丫鬟话未说完,夙璃已经抬步向小翠的屋子走去。 护国公府所有的丫鬟都是住在自己主人的院落中,一般是几人同住。夙璃为了方便使唤小翠,便让她和红叶搬到了她屋子旁的另外两间相邻的屋子中居住。 走了几步后,夙璃就来到小翠的屋子。她心里着急,直接就推门而入。 小翠躺在床上,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刚想起身开门瞧瞧,就见有人推门而入。待她看清了来人是夙璃时,吓得大叫一声,立即躲回被子中去。 夙璃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迷惑。她有这么可怕吗? 她走到床边,在小翠身边坐下:“小翠,我听说你被夙玉打了,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 “我没事,少爷,不用担心。”小翠死死的拽住被子,不肯让夙璃看她的伤势。 小翠摸着自己那肿得像猪头的脸,心里一阵委屈。她也想让夙璃安慰自己,可是,她更害怕被夙璃看见她现在丑的样子。 “小翠,你让我看一眼。”夙璃伸手去扯小翠手中的被子,奈何被她拽得太死,扯不开。 僵持一会儿后,夙璃叹了口气,放弃了。她知道小翠在担心什么,只是有些事,注定要随流水付之而去。 “小翠,我有件事想给你说。”夙璃坐在床前,看着床上那紧紧裹成一团的被子。 夙璃见小翠虽然没有应自己,但知道她一定在听自己说话。她继续说道:“你知道长久以来我为什么不让你侍候我更衣吗?” 夙璃知道小翠不会回答,继续自问自答的说着:“因为……我是女儿身。” “从小,我母亲生下来发现我是女儿时,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骗我父亲和所有人说我是男儿。父亲从来没有儿子,听说我是男孩,十分高兴,从小便把我当作男子养大……”夙璃看着那微微抖动的被子,知道此时被中的人心情定是不好受。 “我今天早上看见你望着我出神时,知道有些事必须告诉你。小翠,那些枉然的心意就让它付之东流吧!” 细细的哭泣声传入夙璃的耳中,极细极低,像一个女子的轻叹,又像怨恨积压已久的诉说。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愿意继续跟着我,那你就继续呆在我身边;如果不愿意,那等你伤好了以后,我放你走。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夙璃就走了出去,到门口时,顺手将门关上。 现在这个时候,她再待下去也不合适。只有等小翠想通了一切,自己能面对以后,她再和她细说。 等一切都恢复平静后,小翠才从被子中露了出来。一张肿胀的小脸沾满了泪痕,一副柔弱的梨花带雨模样。 小翠现在的脑海里只有刚才夙璃的话。她是女儿身!她竟然是女儿身!这么久以来,她的痴心错付了他人。以后的路,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夙璃回到自己的屋子后,叫来了一名丫鬟。“你把这盒药膏拿去给小翠。” “是” 丫鬟接过药膏,正要退下时,夙璃又叫住了她:“少爷还有什么事?” “你去请个大夫给小翠看看,大夫看完以后来禀告我。”夙璃担心小翠的伤势严重,她又不肯见自己,只好让丫鬟请大夫给她看看。 “是”丫鬟领命出去请大夫。 丫鬟走后,夙璃在房里踱来踱去,内心焦急万分。她刚刚去看小翠,也没见到她的人,不知道她伤得怎么样? 夙璃越想越担心,正当她忍不住要出门去看小翠时,刚才的丫鬟回来了。 “少爷”丫鬟对着夙璃行了一个礼。 “怎么样?”夙璃紧张的看着她。她真担心这个丫鬟再不回来,她就要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了。 “小翠姐姐的脸被扇了数巴掌,整张脸都肿胀起来。刚刚大夫看了,说如果不好好调理,有可能整张脸都废了。”丫鬟回想起刚刚看见小翠整张脸时的场景,整张脸肿胀不堪,完全看不清她原本的面容,只看见布满淤青的脸庞。 “整张脸都肿了?还有可能废了?”夙璃轻呢出声。她无法想象小翠是如何忍下来的,这样的伤势,换着是她恐怕也无法忍那么久。 她才离开一会儿,夙玉就将她的人打成重伤。看来,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 此时,夙璃的心中犹如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渐渐的吞噬掉她,将她拉入了那万丈深渊之中。 夙璃看着一旁的丫鬟吩咐道:“你去把红叶找来。” “是”丫鬟领命后朝着小翠的房间走去。 刚刚红叶知道了小翠受了重伤,就去看望小翠,此刻正在小翠的房中。 一会儿过后,红叶走了进来。“少爷,你找我?” “红叶,小翠怎么样了?”夙璃询问道。 “刚刚大夫来给她上了药,已经没刚才严重了。”想起小翠那种脸,红叶心里就气愤不已。小翠是她朝夕相处的朋友,情如姐妹。此刻却被人打成这样,让她如何不气愤? “少爷,你一定要为小翠做主。”红叶跪在地上,请求夙璃为小翠做主。 “这件事,你不说我也要做的。”夙璃眼眸一寒,继续说道:“我叫你过来,就是让你和我去报仇的。这次我要让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夙璃的人,不是他们都身顺便动的。” “真的?太好了!”红叶听见夙璃要带上她去给小翠报仇,心里大喜。 “走,我们去看看我那个二姐。”夙璃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是”红叶站起身,也跟着夙璃朝夙玉的住处走去。 此时的夙玉正在房里等待丫鬟的复命。她刚刚命令丫鬟去打探夙璃和父亲究竟说了什么,可丫鬟去了很久,依然没有回来。 夙玉等得极不耐烦,对旁边一个丫鬟命令道:“你,去看看怜儿打探消息回来了没有?” “是”那丫鬟正要出门看时,一个人影急匆匆的闪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那人影跑到夙玉的面前,满脸欣喜的对夙玉行了一个礼:“小姐,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快说!”夙玉听见怜儿说好消息,心想肯定是夙璃被罚了,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小姐,刚刚我去打探,守在老爷书房门口的侍卫说,老爷的书房里传来一阵摔被子的声音,老爷还发了好大通脾气。”怜儿听见夙玉的命令,立即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第234章 算账 “消息准确吗?”夙玉整张脸已经笑开了花。 “准确。老爷门外的守候的侍卫就是我的表哥,他绝不会骗我。”怜儿一脸肯定的向夙玉保证着。 “哈哈哈哈哈……好!”夙玉从头上拔下一根镂空金簪递给怜儿。 怜儿急忙接过夙玉手中的簪子,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谢谢小姐。” 周围的丫鬟们见怜儿只是送了个消息,就这么轻易的得到赏赐,一个个不由得心中暗生嫉妒。 夙玉此时的心情十分美妙。夙璃那个贱人惹得父亲大发雷霆,看来这一次,肯定少不了吃些苦头。 一想到夙璃会像上次一样被打成重伤,她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身上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向人们诠释她的喜悦。 正当夙玉沉浸在夙璃被惩罚的美梦中时,门外想起了吼叫声:“夙玉,你给我滚出来。” 夙玉眉头紧蹙,不悦的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看看是谁?” “是”那丫鬟走到门边,看清楚了门外的人后,吓得急忙逃窜似的跑了回来。 “小姐,四少爷带着她的丫鬟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正在嚷嚷着让你出去和你算账呢。”丫鬟吓得直打哆嗦,话也说不流畅。 “算账?她来算什么?”夙玉语气不屑,完全没有想起之前被她扇得满脸红肿的小翠。 “走,我们出去看看。”说完,夙玉便带着一众丫鬟走了出去。 夙璃站在院子里,不一会儿,夙玉带着丫鬟前拥后簇走了出来。 夙玉看见怒气冲冲的夙璃,讥讽一笑:“哟,这不是四弟嘛。” 夙璃看着夙玉,质问道:“夙玉,小翠是你打的?” “小翠?”夙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刚才大厅里的事。“是我打的,你能怎么样?” 看见夙玉那嚣张的样子,再想起小翠那高肿的脸庞,夙璃觉得自己一定要给夙玉点教训。她调动内力,迅速上前去狠狠的扇了夙玉一巴掌。 “啪”的一声巨响,夙玉摸着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脸上留着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 “夙璃,你……你敢打我。”夙玉声音尖锐的质问夙璃。 “我打的就是冷。”夙璃冷冷的看着夙玉,抱着手站在她的面前。 “啊啊啊……贱人,我要打死你。”说完,夙玉不顾形象的扑了上去。夙璃见她扑上来,一侧身就躲开了她那毫无内力的攻击。 夙玉见夙璃躲开了自己的攻击,刚想收住自己扑过去的身子,可是她刚才扑得太猛,现在由于惯性停不下来。毫不意外的,夙玉整个人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小姐,你没事吧?”周围的丫鬟们见夙玉摔在地上,急忙跑上前去将她扶起来。 夙玉起来后,头上的簪子掉落一地,裙子上布满污泥,手也被摔得破皮。整个人看起来凌乱不堪,就像是街上要饭的叫花子。 “小姐你……”丫鬟们看着夙玉的样子,惊得长大嘴巴,指着她呆呆的说不出话。 “我怎么了?”夙玉一边整理自己的裙子,一边问。 “小姐,你头发全乱了。”那丫鬟结巴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 第235章 拔得头筹 夙璃看着她那手腕上的鲜血,嫌弃的将她的手扔开,她那表情,仿佛就像远离一个感染瘟疫的人。夙玉本就一直挣扎着想挣开夙璃的钳制,冷不丁的被夙璃松开手,一个重心不稳,再次倒在地上。 “啊……血……我手留血了。”夙玉一脸惊恐的捧着自己的手腕。她没想到,夙璃竟然敢对她动手,划伤她的手臂。 夙璃走到夙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夙玉,我这只是对你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你下次再敢动我的人,就不只是划伤手腕的这么简单了!” 说完,夙璃转头对红叶说:“我们走。”两人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夙玉的院子。 周围的丫鬟们见夙璃离开了,纷纷上前去拉起地上的夙玉,七手八脚的帮她止血。夙玉看着那么多血,头一歪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周围的丫鬟们又一阵手忙脚乱。 回去的路上。 “少爷,待会儿老爷找你麻烦怎么办?”红叶紧张的问。 “哼,现在我父亲大人要关心国家大事,才没心思管夙玉这个废物。”夙璃不屑的嗤笑一声。 红叶心里顿时明白:“原来少爷心里有数,并不是鲁莽。刚才担心死奴婢了。” 看着红叶担心的面容,夙璃正色道:“红叶,你要记住,你们是我的人。无论何时,只要有人敢欺负你们,就给我揍回去,有什么事,我给你们担着。”她的人就只有她能教训,别人谁也不准动。 红叶听着夙璃的话,心里划过阵阵暖流,犹如猛然喷发的火山猛烈而炙热。上次也是她和自己共进退,不丢弃不放弃。这样的主子,她红叶这辈子跟定了。 夙璃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红叶心里已经感动得要“以身相许”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小翠。”想起那个平时搞怪的女孩,夙璃就一阵头疼,这种乌龙的事儿,怎么还被她摊上了? “是”夙璃两人便向小翠的屋子走去。 两人进门时,小翠正在喝药,看见来人是夙璃,小翠别扭的将头偏向一边,夙璃显得有些尴尬。当男孩子,这也不是她的错,她也很无奈的,好吗? “小翠,我和少爷来看你了,你好点没有?”红叶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依然跟平时似的询问小翠。 “我好多了,谢谢红叶姐姐。”小翠那包成猪头似的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 “嗯。小翠你好好养伤吧,刚刚少爷已经去给你报仇了。”红叶满脸激动的看着小翠。 “报仇?”小翠疑惑的看向夙璃。 “没什么,你好好养伤吧!”夙璃淡淡的开口,她不想让小翠知道这些。 夙璃正要拉着红叶走时,她猝不及防的开口:“什么没什么?少爷你刚刚去把二小姐的手腕划了,这可是大事。” 夙璃听了,冷冷的看了红叶一眼。这丫头,平常怎么不见她这么多话,如果不是知道她不知情,她都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划伤二小姐!小翠现在的脑海里只有这句话。少爷为了给她报仇划伤二小姐,她愣愣的抬头看着夙璃,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夙璃看着小翠感激的目光,觉得有些吃不消,她尴尬的开口:“我看你没什么大碍,就先回去忙了,我还有账本要看。”说完,就逃似的跑出来小翠的屋子。 红叶看着落荒而逃的夙璃,心里一阵疑惑。 陈童拿走花颜的银子后,便邀着朋友一起直奔丞相府。 丞相府门口戒备深严,门口两端站立着手拿长戟的侍卫。陈童看着那笔直挺立的侍卫,吓得心里发怵,手冒虚汗。他拉了拉旁边的朋友林立:“林兄,这丞相府戒备深严,我们进得去吗?” 林立看着陈童,微微一笑:“陈兄别怕!我已经打听过了,丞相府这次举办的诗会,就是为了联络京中的准备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让大家相互熟悉。所以,他没有限制门槛,只要你是一介书生,就能进去。” 陈童听着林立的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他还担心他们身份低微,没有门路,进不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快进去吧!”陈童急不可耐,不等林立说话就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林立看见陈童的动作,心里颇为不屑,真是没见识。如果不是因为他才学不够,早就自己来了,才不会拉着陈童。 两人上前报了姓名,便有小厮出来,将两人引入府中。两人一进入府中,眼前亭台楼阁林立,雕楼画栋。两人随着小厮再往前走,假山环抱。假山两旁有清流娟娟而下,顺着假山流入下方的溪泉之中。 三人走过曲曲折折的走廊,来到丞相府的花园中,顿时霍然开朗。现在正是夏季,百花开得正艳。此次的诗会,就设宴在府中。 小厮将两人引到花园后,便退了下去。陈童两人看着花园中人头攒动,才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两人看见几个相识的人,急忙上前去打招呼。 “李兄,真巧,你们也在呀!”陈童朝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拱拱手打招呼。 “是啊。陈兄,林兄你们也来了!”李宇也看见了陈童两人,上前回了一礼。 “李兄身边这位兄台是谁?给我们介绍介绍。”林立看着李宇和其他人很是相熟,趁机询问。他想让李宇给他们介绍认识,现在这个时候,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条路。现在这些人中,说不定就有人是下一个状元。 “这是蕲州的李庵兄,他可是蕲州的第一名,文采出众。”李宇向两人介绍。 陈童听见李宇夸奖李庵,心里颇为不屑。那种小地方的人,怎么能和他这个经常在京城中的人相比?心里虽这么想,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原来是李庵兄,幸会幸会。”陈童朝着李庵行了个读书人的礼仪。 李庵看着面前仪表堂堂的男子,身穿白色长袍,看起来风流倜傥。可他的眼神里神情傲慢,态度虽然诚恳却不显真诚。李庵对于他的印象瞬间一落千丈。 “陈兄好。”李庵不咸不淡的回了一个礼。 陈童见自己主动巴结人,可是那人却爱搭不理,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颇为尴尬。好在一旁的李宇急忙打圆场:“陈兄你们两人刚刚来,还不知道这里的朋友,走我带你们去一一认识。”说完,李宇带着陈童两人去认识场中的书生。 因为这是丞相上官解举办的诗会,所以京中的权贵也前来参加,希望能入上官解的眼,得到他的赏识,拉拢他。 陈童看见京中的权贵,就上去巴结;一看见普通的穷酸书生,就显得兴趣乏乏。他因为和司徒媛的事情,京中的人都认识他,虽然瞧不起他,但看在司徒媛的份上,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众人心里都明白,虽然郡王夜也司徒媛断绝关系往来,可父女亲情岂是那么容易说段就断的。 陈童看见京中的权贵们,急忙厚着脸皮上去打招呼。“王公子,幸会幸会。” 那王公子看着陈童,眼里流过一丝厌恶,但依然笑着脸:“原来是陈郡马,幸会幸会。” 陈童听见有人叫自己郡马,心里颇为受用,感觉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跟王公子打完招呼后,陈童又去跟其他贵族打招呼。一路下来, 陈童见到自己在权贵中颇为受欢迎,心里得意洋洋的。他觉得是自己在京中很有名气,大家看重他的才能。完全没想到,他能得到那些权贵们认识,完全是看在司徒媛的份上。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花园中的和谐:“丞相大人到。” 第236章 巫山云雨 今日的上官解脱下了朝堂上的官袍,着一身深红色的压襟宽袖长袍,袖口处用黑色丝线勾勒着。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玉带,显得身形修长。 众人立即附身行礼:“参见丞相大人。” 上官解走到上座上坐下:“各位免礼,今日请你们前来,就是想和大家以诗会友,彼此熟悉。” “是”众人应了一声后彼此落座。陈童和他的朋友坐在人群当中,看着高位上的上官解,心神向往。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是他憧憬已久的。 上官解抬起桌上的酒杯说道:“各位不必拘礼,既然今天大家来了丞相府,就不必拘于礼节。在这里,我们只论诗文,不看人。” “是”底下的人们恭恭敬敬的回答。 酒过三巡后,上官解再次开口:“既然今天我们是以诗会友,那就少不了美诗会友。”上官解扫视了下方众人一眼,缓缓开口:“众位,我以花一首为题,大家随口吟诵一首,文采出众者,赏。” 众人心里激动万分,如果能得到丞相大人的赏识,就算没有高中状元,也能谋个一官半职。而且,如果有丞相大人相助,岂还会惧怕小小的科举考试? 题目一出,底下的众人皆是一阵摇头晃耳,闭目冥思。陈童也跟着众人开始苦想冥思,希望能作出满意的诗句。 陈童本就有些文采,当初他就是凭借他那份文采把司徒媛迷得七荤八素的。现在这种题目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一会儿,陈童的心中也是胸有成竹。 陈童看着周围摇头晃脑的人,心里一阵窃喜。这些废物,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他今天一定能让丞相大人看中自己,知道他的文采非凡。 陈童扒开人群,走到前面对上官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小生拜见丞相大人。” “起来吧。”上官解伸手微抬,让陈童起来后,继续说道:“你莫非作出了诗句?” “小生不才,已经作了出来,望丞相大人指导。”说完,陈童便将他所作的诗说了出来。 他的诗一出,底下一旁哗然,可谓是艳惊四座。众人惊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陈童还能写出这样的诗句,真是不同凡响。 “哈哈哈……好,后生可畏啊。”上官解摸了摸嘴边的胡须:“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丞相大人,小生叫陈童。”陈童听见上官解询问自己的名字,以为上官解看中了他的才能,兴高采烈的说了自己的名字。 上官解一听见陈童名字,立即心神一震,急忙看向他。见他跟司徒媛描述的差不多,上官解便开口询问:“你家住何处?” “回禀丞相大人,小生家住京城外的一个村庄。”说起自己的住处,陈童心里有些尴尬。他结交京中的权贵,怎么说也是个出名的人物,却住在那种破败的地方。 他觉得他说出自己的住处时,周围投射过来一道道讽刺的目光,刺得他面色通红。 上官解见陈童真是司徒媛说的那个人,见鱼儿上钩,心里很是高兴,他兴奋的笑着:“好,身居陋室但品德高尚。文采斐然,果然不是普通人,他日必成大气。” 陈童听见上官解这样夸自己,简直快要高兴得飞起来了。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 众人听见丞相对陈童的评价如此之高,心里大惊,一个个的看着陈童的目光开始由一开始的鄙视转变成后来的羡慕。众人心想,陈童深受丞相大人的赏识,以后肯定能成大器。 此时花园中的人们都决定,以后要好好巴结陈童,和他好好套近乎,为以后的仕途做准备。 距离上次陈童去丞相府参加诗会已经三天了,他回来以后,见丞相并没有什么动静,他心想,可能是丞相已经忘记了自己。 第237章 设局 情到浓时,陈童双手慢慢下移,悄无声息的将花颜腰间的玉带解开。等到花颜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是酥胸半露了。她急忙抓住陈童的手,面色娇红的摇头:“不要……不要在这儿……” 陈童听了,急不可耐的将花颜抱上床去。他伸手去接花颜身上的衣服,奈何太过于着急,屡次出错。几次下来,陈童不耐烦的将她的衣服直接撕碎,扔到地上。 两人赤裸相对,欲望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两人渐渐吞噬。 芙蓉帐暖度春宵。 司徒媛刚要进门时,听见门内一阵娇喘,心里瞬间明白过来。她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去,退回到院子里。 她在院中轻吹了声口哨,那声音犹如平常的鸟叫声,一般人听见也不会怀疑。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那黑衣人双膝跪地:“郡主有何吩咐?” “你去告诉上官解,可以行动了。”司徒媛阴冷的说道。 “是”黑衣人敢要起身,司徒媛又再次开口:“还有,让上官解给我五百两银子。” “是”黑衣人收到命令,又再次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色笼罩在司徒媛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的阴沉可怕。 陈童两人翻云覆雨一番过后,陈童看着躺在他怀中的花颜,忍不住亲了一口:“宝贝,你那里还有多少银子?” 花颜一听银子,顿时就跟陈童急了起来:“银子,你天天就想着我手里的银子。”她气呼呼的把陈童推开。 陈童见她生气,放软语气哄道:“好宝贝,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你就帮帮我吧。” “哼”花颜头一偏,依旧对他不理不睬。 陈童见了,耐着性子,继续说些甜言蜜语哄着:“好宝贝,我拿钱是为了讨好丞相大人。你不知道,上次丞相大人还夸我文采好。” “真的?”花颜高兴的转头看着陈童。 “当然是真的。那些人的文采怎么能和我相比?”陈童一脸骄傲的看着花颜,神色倨傲,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你拿钱真的是去讨好丞相大人?”花颜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陈童。 “真的,我怎么敢骗你。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发誓。”陈童举起手就要发誓,花颜急忙阻止了他:“好好好,我信你就是了。” 陈童听见花颜说信他,知道有戏,继续进一步试探:“那银子……” “我先说,这段时间开销下来。,我身上只剩下二百两银子了。”花颜不满的瞪了陈童一眼。 现在她真是后悔嫁给陈童。自从嫁给陈童以后,她吃的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麻衣,哪里比得上当初青楼里的那些好日子。要不是看在他有机会高中状元份上,她早就走了。 陈童听见只有二百两,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烟消云散,声音拔高嚷着:“才二百两?那歙砚最少也要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这不是抢人嘛。”花颜惊讶的看着陈童。“你还是别买了,这么贵,我们现在饭都吃不上了。” “鼠目寸光,你只看见眼前这点利益。你想想,那歙砚是宝物,我送给丞相大人,他肯定会很高兴,到时还缺这一千两?”陈童不满的看着花颜。 花颜想了想,觉得陈童说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下来。只是拿钱之前让陈童再三保证,一定要还她。陈童为了能得到银子,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花颜起身穿上衣服,走到梳妆台旁边,将之前那个装钱的匣子捧了出来。陈童坐在床上看着花颜将钱全部捧出来后,一把从她怀中夺过来,急忙打开。 陈童将匣子中的银票全部拿出来数了一遍,不多不少,刚好二百两。拿走钱以后,陈童将匣子丢回花颜的怀中:“才二百两,这么少,怎么买歙砚。” 那花颜是个久经尘世的人,一天陈童这语气,顿时不高兴,伸手就想把他手中的银票抢回来。“不要还我。” 陈童看见她的动作,立马迅速的把手收回来,让她扑了个空。“哎,你给了我的,怎么会不要。”陈童为了防止花颜再抢回去,急忙将钱死死的护在怀中。 花颜看见他的动作,勾唇冷冷一笑:“你不必这样,既然说了给你,就不会要回来。” 陈童听见这话,脸色立即便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是宝贝最好。” “哼,我有什么好的?你那郡主老婆才好。”花颜生气的伸手将陈童搂在腰间的手打掉。 “她?她就是一个黄脸婆,那里比得上宝贝的滋味儿。”说着,陈童的脸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花颜听了,回头嗔怪的剜了他一眼,眼神中的娇羞多过责怪。 陈童看见花颜那羞答答的模样,眼里渐渐的染上情欲,他再次俯身凑了上去…… 夜晚夙璃正坐在桌旁看书,突然窗户传来一声响动。夙璃抬头看去,看见北宫鹄正站在烛光中嘴角含笑的看着她。夙璃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佯装微怒道:“还没看够。” 北宫鹄走过来将她搂入怀中,低声说道:“璃儿这么漂亮,怎么看都看不够。” 夙璃知道北宫晴在她面前一向最会说甜言蜜语,她决定转移话题:“明天就要向皇上交差了,你打算怎么办?” 北宫鹄搂着夙璃,看向夜空中的月亮:“上官解那只老狐狸做事极为小心,我们现在虽然知道他和那些人串通,可是没有证据,无法另皇上信服。如今,我们动不了他。”他的语气中带有几分怒火。 “那你打算怎么做?”夙璃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下。 “我打算将验尸的结果告诉皇上。那些尸体在君归阁之前,已经死了几天了。我相信皇上知道以后,会下令彻查此事。到时我就主动请缨,以此来拖延时间,让我有充足的时间来寻找上官解的证据。”北宫鹄看着那清冷的月色,眼里划过一丝忧虑。 “这也是目前比较好的办法了。”夙璃叹了口气,点点头。 “等我明天进宫,就可以帮君归阁洗清冤屈了。”北宫鹄轻轻的伸手帮夙璃理了理耳边的头发。 “嗯”夙璃应了一声,更加紧紧的靠着北宫鹄。她不会说谢谢的,因为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些。 月色撩人,两人相拥而立,宛如一对壁人。 夙璃看着红叶那一脸的幸灾乐祸,微微一笑:“意料之中的事。” 最近几天,夙羽都忙着对付上官解,哪里有时间来理会夙玉这些小事。所以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没什么意外的。 “少爷,你真是厉害!”红叶一脸崇拜的看着夙璃。 “好了,我知道我厉害。”夙璃无奈的点点头。 “少爷,二小姐这么欺负你,我们早就应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红叶恶狠狠的说着。 “嗯”夙璃看着皇宫的方向,随口答应了一声。 红叶看着夙璃心不在焉的样子,出声询问:“少爷可是在担心北宫将军?” “是啊,他今天进宫不知道怎么样了?”夙璃担忧的看着皇宫方向。 红叶见夙璃站着不动的样子,知她现在心情不好,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夙璃。 另一边,陈童拿到那二百两银子后,现在心里正犯愁。这只有二百两,可是歙砚需要一千两,他上哪儿去找这些银子。 司徒媛进门时,看着陈童正皱眉坐在桌子旁沉思。她犹豫了一会儿便走了过去:“夫君,你怎么了?” “媛儿,我手里总共才二百两银子,可是买歙砚需要一千两银子,怎么够啊?”陈童唉声叹气的说道。 第238章 污蔑 “才二百两?花颜姐姐在青楼待了这么多年,怎么才这么点儿?”司徒媛话中意有所指。 陈童本就有些疑惑花颜的钱少,现在听司徒媛一说,心里的疑虑更加重了。“是啊,我也纳闷,她怎么才这么点儿钱。” “花颜姐姐不会还藏有其他的积蓄吧?”司徒媛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尖锐的声音便骂起来:“贱人,你敢在背后污蔑我们。”花颜从门口冲了进来,抬起手就要扇司徒媛的耳光。 司徒媛急忙躲到陈童的背后,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花颜姐姐,我说错什么了?” “贱人,你还装,我刚刚明明在外面听见你污蔑我藏私房钱了。”花颜气得双手叉腰,气愤的指着司徒媛骂。 陈童看见司徒媛那害怕的模样,再看见花颜那咄咄逼人的模样,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司徒媛从陈童身后露出一张脸,怯生生的说道:“我没有冤枉花颜姐姐,我……我……”司徒媛看着花颜,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陈童看见她的动作,知道她是惧怕花颜,柔声安慰道:“没事,有什么事你说,我就不信她能拿你怎么样。”陈童说着,冷冷的看着花颜。 花颜被陈童看得头皮发麻,再看着司徒媛那副惊恐的表情,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天这些事是司徒媛早就预谋好的。“我什么都没做,说什么?”花颜尖叫着,想阻止司徒媛。 可她的动作落在陈童的眼里,便是另一种意思。“媛儿不要怕,你尽管说出来,我相信你。” 司徒媛的心里暗自窃喜,她本来担心陈童太宠爱花颜,会怀疑这些事。可现在花颜阻止她的动作落在陈童眼里便是欲盖弥彰,真是帮了她不少的忙。 “上次夫君去丞相府,我好像看见花颜姐姐把钱放在……放在梳妆台的抽屉底下。”司徒媛抬头看着陈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贱人,你说谎。”司徒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花颜那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说没说谎,一看便知。”陈童冷冷的看着司徒媛。 司徒媛被陈童那冰冷的眼神刺得心里一痛,她捂着胸口痛苦的看着陈童。可现在的陈童眼里只有钱,哪里会在乎她的感受。他对于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看着陈童那冷漠的表情,花颜满脸的惊讶,仿佛才第一天认识他似的。“好,既然你不信我,那搜吧。”花颜转过身子,生气的不再去看陈童。 陈童见花颜生气,心里有些犹豫不决,夙璃看出他的犹豫,出声说:“夫君如果搜不出来,我就亲自给花颜姐姐端茶倒水赔罪。” “当真?”陈童惊讶的看着司徒媛,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见她这么笃定,陈童心想,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心里的犹豫瞬间消失殆尽。 第239章 洗清冤屈 花颜被陈童打得整个人都懵了,她只是捂着脸睁着大大的无辜的表情看着陈童。这真的是那个搂着她一声声叫“宝贝”的人吗?她怎么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现在竟然为了那莫名其妙的八白两银票对她动手。 花颜反应过来后,便想向陈童扑过去,想跟他拼命。陈童看见花颜扑过来,反而不躲不避,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直到花颜快要到达他面前时,他抬脚朝着她的肚子一脚踢了上去。 花颜被踢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看着陈童:“陈童,你敢踢我。你别忘了是你求着我,让我跟你走的。” 陈童被花颜说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刚刚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被花颜点燃,发恨的说道:“哼,你私藏钱,还有脸跟我吼。别忘了,如果没有我,你还是那万人骑的妓女。” 花颜本就性格泼辣,哪里受得了陈童这样的侮辱。她大声的嘶吼着:“我是妓女,那你是什么?你以为你很高尚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童向来极爱面子,听见花颜辱骂他,顿时火冒三丈,气得再次朝着她肚子狠狠的踢了两脚,地上的花颜被他提得嘴角渗出鲜血,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 司徒媛看着地上疼得满头大汗的花颜,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该出场,如果陈童把花颜打死,后面的戏谁来演? 司徒媛上前拉住愤怒的陈童,装出一副温婉的样子劝慰他:“夫君,姐姐也也许也是为了咱们家好。” “媛儿,你别替她说话,这个贱人,上不了什么台面。妓女终究只是妓女。”陈童目光鄙夷的看着地上狼狈的花颜。 “夫君,你看姐姐已经受到惩罚了,就饶了她吧?”司徒媛开口替花颜求情。 花颜看着面前表面替她求情,实在是在暗地里踩她的司徒媛,目光怨恨的瞪着她:“贱人,我这样都是你害的,不需要你求情。” “姐姐,我什么时候害你了?我可是好心好意为你求情。”司徒媛皱眉看着地上咆哮的花颜,要是她稍微有点脑子,现在就不应该计较这些,而是顺着她的话向陈童认错,可显然,她没这个智商。 “求情?你滚,我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花颜咳嗽了一下,恶狠狠的看着司徒媛。 “姐姐,妹妹是真的想替你求情,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司徒媛依然想劝她认错。 “相信你,相信你什么?相信你害我?”花颜继续咆哮。 陈童见状,更加觉得花颜像个泼妇。“你个泼妇,媛儿好心给你求情,你还不识好歹。”说完,陈童怒气冲冲的走过去,又再次狠狠的给了花颜一耳光。 花颜被扇耳光,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可她想着打不过陈童,又敢怒不敢言,只是捂着脸,一个劲儿的哭诉。 司徒媛见花颜依然冥顽不灵,便决定转身去劝陈童。“夫君,现在你已经有钱了,还是去看歙砚吧,这件事早点儿去比较好,如果被人抢先,就不好了。” 陈童一听被人抢先,顿时心里一片焦急,决定不再在花颜的身上浪费时间。他看了花颜一眼,“哼”的一声便甩手出门而去。 等到陈童走后,司徒媛面带微笑的走到花颜身旁蹲下:“哈哈哈哈,姐姐?你不会以为我叫你几声姐姐,就真的把你当做我的姐姐了吧?” 花颜看着面前小人得志的司徒媛,眼神怨毒的盯着她:“贱人,是你害我。” 司徒媛细细的欣赏着花颜的惨状,心里感到无比的痛快。“没错,就是我陷害你。”反正陈童已经走了,她大方的承认也没什么。 “夫君会知道我是冤枉的,他会给我报仇的。”花颜依然将希望寄托在陈童的身上。 “哈哈哈,你以为他在乎的是你?他在乎的只有钱!在他眼里,冤枉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银子。”司徒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花颜。到现在,她还把希望寄托在陈童的身上,真是蠢得可以。 “不会的,夫君是爱我的……”花颜拼命的摇头,不肯相信司徒媛的话。 “随便你,爱信不信。”司徒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 “贱人,你陷害我,我要杀了你。”花颜想伸手去掐司徒媛的脖子,可是奈何她受了重伤,动弹不得。 司徒媛起身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花颜,轻蔑一笑:“你现在这些就承受不住了?这可只是一道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说完,她仰天大笑走出门去。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只留下了花颜一人。屋里传来阵阵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飘出屋外,最终随风消散在空中…… 君归阁内。 “小候爷,将军回来了!”赵瑞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还未进门就在外面大声嚷嚷。 夙璃一听,激动得从座位上爬起来:“什么?北宫鹄回来了?” “是啊,将军回来了,就在君归阁的大厅内。”赵瑞进来看见夙璃,急急说道。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夙璃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对了,他怎么不和你一起过来?”夙璃疑惑的看着赵瑞。 “将军要在大厅里陪丞相大人。”赵瑞回答。 “丞相大人?他来干什么?”夙璃语气中颇为不乐意。 “这个……小人不知。”赵瑞听出夙璃语气中的不高兴,吓得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本不存在的汗水。 “走,我们去看看。”夙璃率先迈步走了出去,红叶和赵瑞两人也紧随其后。 走到大厅,夙璃看见北宫鹄正在和上官解“相谈甚欢”。 原来今天下早朝后,上官解便说有话要对夙璃说,他就跟着北宫鹄一起来了君归阁。 夙璃转身对赵瑞说:“赵瑞,你去安排人把好吃的菜全端上来。”夙璃想着北宫鹄一大早上就去上早朝,现在肯定饿死了。 “是”赵瑞心中疑惑夙璃是来见丞相的,为什么又让他上菜。可疑惑归一疑惑,他什么也没问就下去吩咐小厮了。 吩咐完后,夙璃走过去对上官解打了声招呼:“丞相大人,好久不见啊。” 上官解看着迎面走来的夙璃,玉冠束发,俊俏富公子的模样。“小候爷。”上官解坐在位置上冲夙璃点了点头。 北宫鹄看着夙璃来了,整个人的眼睛都不自觉的落到她身上,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他的眉眼间全刻画着她的模样。 夙璃也不跟他们客气,直接在他们这一桌坐了下来。“不知丞相大人来我这君归阁有什么事啊?难道又要来搜查罪犯?”夙璃语气不善的看着上官解。 上官解坐在位置上冷冷的看着夙璃:“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别以为皇上下旨赦免你们君归阁的责任,你们就没事了。我迟早会找到证据,到那时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在两人说话间,有店小二不断的端着菜走了上来。 夙璃对他的话仿若未闻,径直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北宫鹄的碗中,面色如常的说道:“丞相大人与其在这儿说些没用的话,还不如早点回去找你所谓的证据。” “你别嚣张,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里。”上官解直起身子,怒目圆睁的看着夙璃。 “哼,谁落在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呢。”夙璃将手中的筷子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目光冰冷的看着上官解。 “哼,咱们走着瞧!”上官解气得拂袖而去。 “走着瞧就走着瞧,还不知道是谁让谁吃亏呢。”夙璃完全没收上官解的影响,依然自顾自的吃菜。 北宫鹄只是在旁边宠溺的看着夙璃,一个劲儿的往她碗里夹菜。 第240章 苏醒 夙璃见北宫鹄将菜全部夹入她的碗中,她也拿起筷子将北宫鹄喜欢吃的菜夹入他的碗中:“多吃点儿,你去上了一早上的早朝,都饿坏了。” “看着璃儿我就不饿了。”北宫鹄怔怔的看着夙璃,眼神里全是宠溺。 “这是不是可以说是秀色可餐啊?”夙璃调笑道。 北宫鹄没回答,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在朝堂之上,我向皇上说了那些尸体的疑点后,皇上也意识到是有人想故意陷害君归阁。” 他向夙璃的碗中添了些菜,继续说道:“皇上已经下旨撤销了君归阁的罪名。” 这一消息倒是在夙璃的意料之中。“君归阁一直深受朝中重臣的喜爱,是他们前来商议要事的重要会所。自从君归阁出事后,那些官员们便不能来这里秘密商议要事,早就心怀不满。君归阁能这么轻易摆脱嫌疑,肯定是很多官员在皇上面前说了君归阁不少好话。” 北宫鹄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刚说完那些尸体的疑点,便有很多大臣便站出来替君归阁求情。” “现在只要等着皇上的圣旨下达,便能除去君归阁的嫌疑,到时候君归阁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对于君归阁夙璃倒不是很担心,她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怎么样?皇上有没有允许你调查这件案子?”夙璃看着北宫鹄,语气间透着担忧。 “我出马什么时候失手过?”北宫鹄一脸傲娇的反问夙璃。 “太好了,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比起之前,我们现在已经具备了一些优势。”夙璃脸上露出了喜悦之情,她相信只要等扶青醒来,他们这件事就会有进展。 “嗯,现在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明天我们去城郊,看看扶青醒了没有?”北宫鹄神情严肃,现在的时间紧迫,他们不能再拖了。 “好,明天我们俩去城郊看看。”夙璃也赞成北宫鹄的提议。 他们两人心里都无比的期盼着,期盼扶青能醒过来,给他们这件事带来极大的进展。 夙璃两人正商量得起劲儿时,一道声音传来:“哥,你们俩聊什么呢?” “在聊你和张大宝呢?”夙璃用手拐了拐北宫晴,眼里带着丝促狭。 “你又取笑我。”北宫晴羞涩的蹭了蹭夙璃。她刚碰到夙璃的胳膊,便被北宫鹄拎小鸡似的的拎到了另一边。 “你干嘛?”北宫晴不满的瞪着拎她的罪魁祸首北宫鹄。 “把你拎开,挡到我了。”北宫鹄冷冷的开口。 北宫晴看着北宫鹄那吃醋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哥哥还是个醋坛子。”她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夙璃,这回该她来取笑夙璃了。 “你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吃醋。”夙璃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但是某些人为了你吃醋啊!”北宫晴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北宫鹄,意有所指。 “你没有另我吃醋的资本。”北宫鹄冷冷的开口。 北宫晴听了顿时一阵汗颜,她只是取笑一下他,用得着说这么狠吗?她还是他亲妹妹呐。有这样的兄长吗? 北宫晴不满的瞪了北宫鹄一眼,跺了跺脚又跑回了张大宝的身旁。 张大宝看着身边活力十足的少女,宠溺一笑:“都给你说了,不要和他们两人斗嘴,你不听,吃亏了吧?”说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哼,你也不知道帮我。”北宫晴一生气,嘟嚷着小嘴儿,将头偏向了一边。 张大宝看见她耍孩子脾气,宠溺的笑了笑,便随她去。他走到北宫鹄和夙璃两人身边:“北宫兄,夙璃。” 第241章 烛涅的身份 夙璃四人刚刚出门,便发觉周围有十多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们。夙璃和北宫鹄两人使了个眼色,假装浑然不知,继续赶路。 最近一段时间,夙璃和北宫鹄发现,君归阁的门口多了很多暗哨。两人一猜测,便想到这是上官解安排的,特意在君归阁的门口察看上官敏淑的下落。 自从知道以后,夙璃他们出门便变得万分谨慎,再也没私自去找过上官敏淑他们,害怕给他们带去麻烦。 夙璃三人坐在马车中,由北宫鹄一人坐在车外赶路。等马车走出城门以后,北宫鹄发现那十人的气息开始变得不稳,失去了一开始的冷静。他不屑的淡淡瞥了眼周围,这是要动手了! 果然,不一会儿,那些黑衣人便冲了出来,将夙璃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 北宫鹄见有人挡在车前,立即紧拉缰绳,迫使马儿在那人面前停了下来。 “挡住我的路了。”北宫鹄语气生硬的说着。 “是你挡到我的路了。”那黑衣人提着一把大钢刀,上面反射着寒光。 北宫鹄嗤笑一声,并未将那人放在眼里。 “我最讨厌别人浪费我的时间。”夙璃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北宫晴和张大宝也跟着她钻了出来,跳到地上。 “今天,你们几个的死期到了。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救擒,免得少受些苦。”那黑衣人用刀指着夙璃,恶狠狠的危险他们。 “我说了,我最恨别人浪费我的时间,你还说一些废话,真是想惹火我。”夙璃摇摇头,仿佛是一位语重心长的长者,遇见了不听话的后辈。 黑衣人十分不满夙璃的态度。“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找死。”说完,他手一挥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全部朝着夙璃他们四人冲了过来。 “红叶,残血动手。”夙璃高喝一声,便冲向了黑衣人的人群中。 北宫鹄和北宫晴见夙璃动手,两人也冲进人群中,帮忙消灭黑衣人。而张大宝武功不高,便退到了马车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夙璃和黑衣人一交手,便发现他们的武功不俗。难怪上官解只派了这几个人来,只怕这些人都是杀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夙璃解决掉一个黑衣人后,便运轻功来到北宫晴的身旁:“这些人都是各中高手,你这里交给我,你去保护张大宝。” 北宫晴心里担忧张大宝,也不跟夙璃客气,她出拳逼退了一个黑衣人后,便运起轻功朝张大宝飞奔而去。 刺客来袭,北宫晴飞奔过去保护张大宝。夙璃和红叶两人在前迎敌。 张大宝见北宫晴特意过来保护他,心里觉得十分温暖。 北宫鹄在一旁被众多黑衣人缠住,一时脱不了身。夙璃眼角扫见,眸光一寒,他们这是想要缠住北宫鹄,围攻他们四人。打的倒是好算盘! 夙璃与红叶对视一眼,两人便默契的向北宫晴靠过去,四人在一起,以防万一。 “夙璃,你们怎么过来了?”北宫晴看着夙璃两人靠过来,不解的询问。 “我们过来保护你,以防万一。”夙璃解决掉手中的一个杀手,急忙像北宫晴靠过去。 “我没事,你们去帮助哥哥吧!”北宫晴有些担心北宫鹄应付不过来。 “他?你觉得这几个毛贼能动得了他?”夙璃的语气里透着骄傲。 北宫晴一想,觉得夙璃说的有道理。哥哥是她一直崇拜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打败? 北宫鹄被眼前的黑衣人缠住,这些黑衣人都是专业的杀手。应该说是死侍,为了完成任务不折手段。 一个黑衣人提刀向北宫鹄肩上砍来,另一个黑衣人向他身前刺去。北宫鹄一侧身躲过向身前刺来的招式,再提剑对上向肩上砍来的刀,刀剑相撞,碰出激烈的火花。 北宫鹄手上一使劲,震开了那柄锋利的刀。黑衣人被震得虎口发麻,退出数米远的距离。 他抬眸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黑衣人,“哼!凭你们几个也想对付我。”他的语气里颇为不屑。 黑衣人被他激怒,愤怒的回道:“对付你,我们绰绰有余了。”说完,他再次提到向北宫鹄攻去。 北宫鹄见黑衣人非但不退,反而攻势更加猛烈。他眸光一寒,心里杀意涌现,再次提刀迎上去。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只是防御,而是主动出击。 北宫鹄为一代将军,武功本就深不可测,现在的这些黑衣人在他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他招式凌厉,大开大合,没几下功夫就将眼前的黑衣人逼得节节后退。 他手提长剑,向那黑衣人攻去。黑衣人武功不敌,躲闪不开,只得生生的受下北宫鹄那一招。几人被击中,身受重伤。北宫鹄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再次出剑,剑快如风,一剑过后几个黑人的脖颈处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线,倒地而亡。 残血解决掉最后一个黑衣人,过去跟北宫晴他们汇合。 那黑衣人们的领头人见带来的人都被北宫鹄他们灭掉,心里恐惧,转身就想逃。 夙璃解决掉手边最后一个黑衣人,见那黑衣人的领头人想跑,她神色一禀,脚踩地下的钢刀,脚一发力,钢刀便像黑衣人飞去。黑衣人才刚刚跑出几步路,就被钢刀刺中心脏,倒地而亡。 夙璃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讽刺一笑:“真不知是上官解低估了我们,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死侍。” 北宫晴听见,接过话头:“当然是低估了我们,我们有这么差吗?我一个人都能解决他们。”她高抬着头颅,对地上的黑衣人不屑一顾。 夙璃看着她傲娇的神情,连连答道:“是是是,我们的晴儿最厉害了。不,是你们俩做厉害了,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合起来就是文武双全了。”眼神里布满了促狭。 北宫晴被夙璃这一说,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脆生生的应下。“当然,我家阿宝和我合起来,那可是天下无敌!”语气里的骄傲藏也藏不住,满满的溢了出来。 张大宝听见北宫晴夸自己,唇角带笑的看着她。两人间的对视充满深情。 “咦,受不了了。红叶,我们走,受不了这两个秀恩爱的。”夙璃故意的抖了抖身子,含笑的叫红叶。 “是,少爷。”红叶知道夙璃的意思,只是配合的说道,也是含笑的看着北宫晴两人,脸上挂着笑意。 “秀恩爱?这是什么意思?”北宫鹄不知何时走到了夙璃的身旁,听见她刚才的话,皱眉询问。 “呃……就是……就是指在人多的时候炫耀自己和喜欢的人感情好。”夙璃解释着,她怕北宫鹄还是听不懂,就指着眼前的北宫晴两人说:“就是他们这样。” 北宫鹄听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就是秀恩爱!”接着他又说了一句:“看来,我要和璃儿多在人前秀恩爱,这样别人才知道你是我的人。”说完,霸道的搂住夙璃的腰。 夙璃顿时被北宫鹄的话惊得整个人都石化了,他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她抬头看着北宫鹄的表情,很严肃,丝毫不像开玩笑。她拍了拍额头,后悔自己就不应该叫北宫鹄这些,把他都教坏了。不对,是他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本性暴露了。 周围的几人见到他俩打闹,都很自觉的转过脑袋,各自望望天空,假装没看见的样子。 六人整理好后,再次坐上马车,走另一条道朝城郊的位置而去。 第242章 送礼 原来,一出京都时北宫鹄便察觉有人在暗中跟踪他们,他便选了另一条道路行走。直到现在把黑衣人解决后,他们几人便再次折返回去,走正确的道路去京郊。 六人到达城郊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上官敏淑几人听见丫鬟说夙璃等人来了,急忙跑到门口去看他们。 上官敏淑几人见到北宫鹄和夙璃,急忙行礼。 “见过北宫将军,状元爷,小候爷。”上官敏淑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起来吧,我们都这么熟了,不必行这些虚礼了。”夙璃虚扶一把,扶起上官敏淑。涅烛兄妹二人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谢谢小候爷。”上官敏淑感激的看着夙璃。 北宫晴一进门就看见上官敏淑,高兴的跑过去拉着她的手。“敏淑姐姐,你近来可好?” 上官敏淑看见北宫晴,心里也十分欣喜,她回答道:“我最近很好,你呢?” “我也是。”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咳~”夙璃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滔滔不绝的对话。 上官敏淑听见夙璃的提醒,转头笑道:“我光跟晴儿说话,忘记让小候爷你们进去说话了。”说完,她转身让道:“小候爷,北宫将军,状元爷,请。” 北宫鹄几人都是相熟的,也不再客气,抬步走到屋里。 到屋中后,上官敏淑走到北宫鹄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谢谢北宫将军将这座别院给我们躲避。” 北宫鹄抬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在帮璃儿。” 夙璃听着北宫鹄的话,心里汗颜,他就不能看在人家是女生的份上,接受人家的好意吗? 上官敏淑神情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道:“那我要多谢小候爷了。”说完就要对着夙璃一拜。 夙璃急忙把她拉起来:“谢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在她看来,帮上官敏淑就是帮君归阁洗清冤屈,她觉得自己没什么需要上官敏淑谢的。 可上官敏淑觉得,夙璃不但救了她,还替她救了扶青,是她的恩人。现在她谢他们,他们都推辞了,在她眼里对夙璃他们的好感更加的上升了。 “对了,扶青怎么样了?”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夙璃开口问上官敏淑。 “她还是那样,我带你们去看吧。”话毕,上官敏淑便要引领夙璃他们前去看扶青。 “你们去吧,我们有话要和烛涅说说。”北宫鹄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平淡的看着烛涅。 涅烛本来正要和夙璃他们一同去,现在听见北宫鹄的话,便留了下来。他一抬眸看见北宫鹄望过来的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烛涅心里一惊,莫非他已经知道了? 烛涅压下心神对上官敏淑他们说:“你们去吧,我在这儿陪北宫将军和状元郎。” “哥哥……”颜兮看着北宫鹄的神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烛涅安慰似的对颜兮笑了笑:“你和敏淑他们去吧,我没事。” 颜兮本来还有些担心,可是看见烛涅安慰的笑容,心里放宽心了许多,跟着夙璃他们一起去了。 等到所有人走后,北宫鹄站起身走到涅烛的身旁,一字一句的说道:“别来无恙啊,丞相大人!” 一旁的张大宝抬起茶盏假装喝茶,实际暗中观察烛涅的神情。 烛涅被北宫鹄识破身份也不着急,只是淡淡一笑:“刚刚被你留下来,我就猜到你查到了我的身份。北宫将军,你的速度倒是比我预想的要快。” “呵呵……大凉国大名鼎鼎的国师竟然跑到我们大庆来。”之前北宫鹄就觉得上官解陷害烛涅的这个行为很奇怪,后来,他让张大宝暗中去调查,果然有猫腻。 第243章 郡主之位 那些杀手一听上官解的话,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全部匆忙的退了下去。 那些杀手刚退了下去,便有人前来禀告:“老爷,门外有一书生求见。他说自己叫陈童。” “陈童?他来干什么?”上官解疑惑的看着管家。 “听说,他是来送礼的。”管家恭敬的回禀。 “喔,送礼!走,我们看看去。”说完,带着竹叶朝着客厅走去。 上官解到了客厅时,陈童已经坐在那儿了。 陈童见到上官解,急忙起身行礼:“参见丞相大人。” “哎,你我现在是在家中,私下这些虚礼就免了。”上官解急忙扶起陈童,装作一副很欣赏他的样子。 陈童见大名鼎鼎的丞相大人不禁亲自扶他起身,甚至还让他不用行礼。在陈童看来,这是丞相大人欣赏他的表现,他心里不由的窃喜,脸上欣喜的神色却是无法掩盖住。 上官解看见他的神色,心里冷哼一声,他倒是会做白日梦。如果不是因为要拉拢司徒媛,他才不会理陈童这种人。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陈公子,请坐。”上官解坐在上首对陈童坐了个请的动作。 “谢丞相大人。”陈童畏畏缩缩的坐了下来。 “不知今日陈公子来贵府,所为何事?”上官解抬起下人刚端上来的茶轻抿了一口。 陈童一听见上官解发问,再次急忙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人来丞相府是想给丞相大人送一份礼物。”说完,急忙从桌上将包好的礼物双手捧上,递到上官解面前。 上官解并没有接陈童的礼物,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在他看来,陈童来送礼也不会转个弯儿,这么直白的说来送礼物,显得不怀好意。这样的人,注定没什么大出息。 陈童见自己拿着礼物半天,上官解也不接,顿时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显得有些尴尬。 “陈公子将礼物拿回去吧,本官向来就不喜欢收别人的礼物。”上官解语气疏离的说道。 “这……”陈童显得有些犹豫。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才买来这份礼物,本想着送给上官解,他看了就会喜欢。可没想到,现在被他这样轻易的拒绝了。 不行!陈童知道,今天若是他不能将这份礼物送出去,以后上官解肯定更加不会收。那以后,他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请丞相大人一定要收下这份礼物,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他再次厚着脸皮开口。 上官解全部心思都落在了眼前的茶水中,依然没收陈童的礼物。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他也没有拒绝。 “陈公子还是回去吧,我家大人是不会无缘无故收别人的礼物的。”竹叶暗中得了上官解的授意,“好心”出言提醒。 这一次,陈童就算再蠢也听出了竹叶话中的意思。他整理了一下话语:“都怪小人没说清楚,才让大人误会了。其实今天我来送礼是为了感谢前几日的诗会上大人的提点。多亏了大人,我才能想通自己的不足之处。因此,特意来感谢大人,希望以后能多得到大人的提点。” 陈童一改之前的直白,顺着竹叶的话头往上爬。陈童怕上官解拒绝,再次开口:“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无论如何,大人一定要收下。” 上官解见陈童终于明白了过来,心里的鄙夷这才减轻了些,总不算太傻。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陈童:“既是陈公子的一番心意,那就收下吧!竹叶~” 身后的竹叶接到上官解的命令,上前来接过陈童的礼物。 陈童见礼物送了出去,心里总算送了一口气。上官解收了他的礼物,就代表他愿意帮他。只要上官解在那些考官的面前交代几句,他还愁考不上吗?” 送出了礼物以后,陈童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小人该回去了。” “如此,便不留陈公子了。”上官解看着陈童,不打算留他用晚饭。 陈童心里感到很不满,不明白自己送了这么贵的礼物,为什么上官解也不留他吃顿饭。可不满归不满,他可不敢表现出来。 “丞相大人,小人告辞。”陈童再次行了一个礼。 上官解淡淡点了个头,对旁边的管家吩咐道:“管家,替我送送陈公子。” “是”管家恭敬的应道,他一转身,对陈童说:“陈公子,请!” 陈童很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滋味,也不拒绝,满是享受的跟着管家走了出去。 等到陈童走后,竹叶再也忍不住的问道:“大人,司徒郡主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上官解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她当时眼瞎,现在眼睛好了,知道后悔了。” 竹叶觉得上官解说得还有道理,司徒媛若不是眼瞎,怎么会看上陈童这种虚伪的人? 管家回来后,上官解吩咐道:“明日你去库房挑两箱子礼物送去给陈童。你做好做得声势浩大,越多人知道越好。” 管家有些不解的看了眼上官解,但知道主人吩咐的事他们下人照办就行,因此他没多问,恭敬的应了下来。 交代完后,上官解便让他下去,他有些事情要好好思考一下。 他要想想,该如何让司徒媛名正言顺的恢复郡主之位。 第244章 重归于好 另一边,护国府内 从城郊那儿回到家后,夙璃就直接去到了小翠的房间里。 “小翠,小侯爷我来看你来啦!”未到门口,夙璃就扯开嗓子大喊。 一推开门,见到的,就是小翠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万物按包裹住,夙璃的眼神淡了淡。 小翠此时还是不太想看到夙璃,毕竟自己当初芳心暗许的小侯爷竟然是一位女娇娥,自己即便是想通了,但还是有点惭愧于见夙璃。 “小翠,你,这又是何必呢?”夙璃见着小翠将自己完全包裹在被子里,始终不肯见自己一面,心里的愧疚也就多了不是一丁半点。 毕竟自己当初没有跟小翠说清楚自己的身份,才会导致她芳心错付,现在她受伤,一大半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凤玉那个家伙才会把气撒到小翠的身上。 “其实你不用羞于见我的,我知道我的魅力是大了点,外貌长得还不错,再怎么说,小侯爷我也是身高八斗,貌似潘安的,所以你之前喜欢我,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见着小翠仍然不吭声,夙璃只好发挥自己不自恋就会死的功力,想要逗乐小翠。 “再说,我长得这么帅,走出门,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为我为之疯狂呢!” “噗嗤~”小翠听着夙璃一个人在外边自言自语的自己夸着自己,也实在忍不住,颤抖着笑了起来。 见着小翠,笑了,夙璃一把拉下被子,将小翠整个人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小翠那一半惊吓一半惊讶的神色全然进入到了凤璃的眼中,当然,还有她尚未消肿的脸。 “小侯爷......”小翠一时难以面对凤璃,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就说了这一句就直直的看着凤璃。 夙璃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 这小翠是自己当初一时心软引进门的,见她这般聪明伶俐,想着留着或许对自己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竟没想到她对自己起了异样的心思,要是当初早就跟她说清楚了的话...... 可是没有当初! “小翠,我知道你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我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生,我前几天也说过,假若你真的接受不了,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好生安置你自己,绝不会勉强你自己留下来,”看了看一眼眼神黯淡的小翠,夙璃接着说道,“但要是你想留下来,我还是会向以前一样对待你!” 听到夙璃说自己还可以留下来时,小翠的眼睛里都冒了异样的光彩,“侯爷,我这样,真的还可以继续留下来服侍你吗?” 小翠她认为,小侯爷知道自己对她起了别的心思,肯定会觉得自己龌蹉,不肯再留着自己,之前说的那番话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宽心,自己本就无父无母了,离开了这儿,她就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但听到夙璃说自己还可以留下来,小翠不激动是假的,当初红叶告诉自己,小侯爷为了自己将二小姐划伤了,自己心里是非常感动又感激,小侯爷是真心对待自己这些下人的,所以自己一直存着私心,不想离开凤璃。 看到小翠激动地身影,夙璃知道她也是不想离开的,“为什么不可以,你跟红叶可是我的左臂右膀,我可巴不得你们俩一辈子不嫁人,不离开我呢!” 夙璃半开着玩笑半说道。 “小侯爷,小翠肯定不会嫁人,一辈子跟着小侯爷的!”小翠极其认真的说道。 “哎哎哎,可别,那我可误了你们的终身大事,那可是要遭雷劈的,我的命这么宝贵,就这么没了,那可不值得啊!” 夙璃拉着小翠的手说道,“还有,我长得真有这么英俊,这么潇洒,这么迷人,假若死了这世间可又少了一位翩翩公子了。” 夙璃假装惋惜的摇了摇头,这般姿态倒是把小翠逗乐了。 第245章 命运的安排 注意到了夙璃的害羞,北宫鹄就觉得更加有意思了,想要看到她更加娇羞的样子,“怎么,我家夫人是想跟为夫成亲,是想着急嫁进将军府了吗?” 北宫鹄特别不要脸的靠近夙璃,一张俊脸顿时在自己的面前放大,夙璃吓得一股脑的往北宫鹄的脸上泼水。 被泼到满脸水的北宫鹄没有生气,反而注意到了水的温度有点凉了,用衣袖擦了擦,接着伸手够到一旁屏风上夙璃的衣服,一扯下来,另一只手将待在水中夙璃一手捞出来,固定在自己的怀中,并将衣服飞快的帮她穿好。 没想到北宫鹄有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自己惊呼两人一声。“北宫鹄,你干嘛!我还受着伤,不能剧烈运动!” 不知道为什么,夙璃就觉得北宫鹄是要对自己做那种事,随口就说出了这番话。 看着眼前惊慌知错的女人,北宫鹄又好气又好笑。 这女人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你没注意到水的温度已经凉了吗?”北宫鹄危险的靠近夙璃的小脸,说道,“还是夫人想要跟为夫在水中调调情,交流交流感情,嗯?” 几乎要贴在一起的小脸让凤璃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把头转到一旁。 想起前几次在浴房跟北宫鹄洗鸳鸯浴,夙璃的小脸就更加红了,热的有点像被火烧了一样。 “胡说,明明是你......” 夙璃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的头低到不能直视北宫鹄。北宫鹄也觉得自己今天说的够多了,调戏也够了,看也看够了,如果自己再说下去,自己的小璃儿可要生气了,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笑了笑,抱着夙璃就往床上走去,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翻身上床,为她盖好被子,就抱着她的腰。 “睡吧。” 夙璃惊呆了,自己没想到北宫鹄就这样放过自己了,转过身来盯着他。“你!”话还没说完,北宫鹄的俊脸就再一次无限放大,两人鼻子对着鼻子,好不暧昧。 “怎么,夫人是不困,是不满意为夫的做法?还是夫人真的想要跟为夫交流感情?”看到夙璃惊讶的看着自己,北宫鹄危险的眯着自己的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睛,轻微吐着气,对着面前的夙璃说道。 “没有没有,我困了,我要睡觉了!”凤璃马上转过身去,用手打了几个哈欠,就闭眼睡了过去。 看着面前如若老鼠见着猫的人儿,北宫鹄无奈的笑了,装也装的太烂了! 不多会,北宫鹄就听见身边的凤璃传来安稳的呼吸声,北宫鹄就知道她是真的睡了,手中握着她的腰的双手默默收紧,闭上眼睛,也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夜很深了,床上的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睡。 看了看身边还在睡的人,翻身过来,与他相对。 看着面前这完美的睡颜,夙璃好生羡慕,这人为什么长得这么帅就算了,睡颜也这么好看,这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真好看啊!”夙璃抬起手,用自己的指腹轻轻抚摸着面前的小脸,手中的力度十分轻柔,就像在抚摸一个稀世物品。 “有你,真好!”夙璃微笑着看着北宫鹄,眼中的温柔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小心翼翼的探过头去,亲了亲北宫鹄的眉心,就想背过身去。 手刚想抬起之时,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将夙璃的拉回,放在原地,“怎么,夫人,吃完为夫的豆腐,就想一走了之?”北宫鹄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特别不要脸的把头凑过去,“夫人,为夫的嘴也好看!” 夙璃被北宫鹄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看着面前那副欠揍的嘴脸,开始冒黑线,刚刚自己的头肯定是被驴踢了,不然自己肯定不会说出那番话的。 一巴掌打过去,北宫鹄眼疾手快的缩了自己的头,免得受遭殃,“哇,夫人,你想谋杀亲夫啊!” 夙璃发现北宫鹄不要脸的程度加深了,以前只会一口一口‘小璃儿,小璃儿’的叫自己,现在还得寸进尺的叫自己‘夫人’了,夙璃想想就是头疼。 “停,回归正题!”看了看不安好心的北宫鹄,凤璃自己主动抱着他,凑过头去。 北宫鹄见着自己的小璃儿这么主动,自然是无比开心的,自然而然的享受着这特别的待遇,嘴上的笑容都开咧到耳边去了。 “怎么了,夫人?” 夙璃自动无视他口中的夫人,直接抬起头问北宫鹄,“北宫鹄,你说,这上官解会不会恼羞成怒,再次找君归阁的麻烦呢?” 看着满脸担忧的夙璃,北宫鹄不以为然的笑了,用手将凤璃脸上多余的头发细心温柔的拨开,“怕什么,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你还怕了上官解那个小人了?” 北宫鹄眼中带着笑意的说道。 “我不是怕他,我只是不想再祸及无辜的人,上次在君归阁死的那个人就是一个无辜之人,上官解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是心狠手辣的,发起疯来连自己的亲人都肯祸害,这样的人,菜式最危险的人,我怕他迟早有一天会找到上官敏淑一群人,我害怕......” 反握住夙璃的小手,北宫鹄用最轻柔的声音安慰她,“别怕,我在,我是不会让他伤害到你在意的人的!” 像是给了无尽的勇气给夙璃,北宫鹄用力回抱着夙璃。 听到“别怕,我在”这四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夙璃的心就无比安心,看着面前自己心仪的男子,他总能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安慰这自己,守护着自己,永远都是他。 所以只要是他说的话,自己就相信,因为冥冥之中,夙璃就觉得自己遇上他,就像命运安排的一样。 “好!” 两人在被窝里缠绵了一会儿,眼看着外边的天空开始泛白,夙璃就想要催人走了。 “起床吧。”夙璃认真的看着北宫鹄。 “我说,我要起床了。”夙璃再次强调了一边。还是躺在原地的北宫鹄一点声响都没有。 自己连忙把北宫鹄拉起来。“姑娘家起床,男儿在这儿要不得。”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又没脱衣服。”北宫鹄不以为然的说道:“还是我抱你你上床,给你脱鞋的呢。”听到北宫鹄的话,夙璃的头上不由的感觉乌云压顶。北宫鹄,你不这么耿直,你会死啊? “可是,我的贴身丫鬟,一个在你府中养伤,一个在我府中养伤,进来的人未必是我自己的人,你确定要让他们看到你堂堂一个镇府大将军留夜在小侯爷府中吗,到时候,这个留言你要怎么搞?” 夙璃极为不满的看着何面前的头大心粗的人。 “流言蜚语这种东西,我从来都不怕!”北宫鹄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是不用怕,但是假如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听了去,在此大做文章,又跑来陷害我怎么办?”夙璃白着眼睛,提醒身边人。 想起那个夙玉还有祁妃,自己心里就发毛。 北宫鹄像是看到了夙璃的心思,自己也想了想,现在正是跟上官解的关键时期,要是突然多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就不太好了。 毫不犹豫的从夙璃的床上起来,光速整理好衣服,就下了床。 看着身边人这么快的转变,这次轮到夙璃惊讶起来,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功效,笑着看着站着的男子,“不错,挺有觉悟!” “你今天没什么事就去我府上看看你的丫鬟,顺便带着晴儿去走走吧,大宝这几天要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怕那丫头见不着大宝,又瞎胡闹。”北宫鹄拿起一旁的簪子,给夙璃束发。 夙璃坐在床上,安静的等待北宫鹄给他束发,不是说假的,这北宫鹄的手法可真娴熟,束出来的头发也自成一派,自己感觉也特不一样。 第246章 打闹 “我就先走了,你就乖乖的照顾好自己,等我来找你!”猝不及防的亲了夙璃一口,笑着从夙璃的房间魅影一般离去。 “你!”夙璃又被北宫鹄吃了一口豆腐,心有不甘的看着他离去的窗台,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对了,他刚刚说要跟张大宝去哪儿来着,自己忘记问了! 跑去窗台,哪里还有北宫鹄的影子,算了,迟早会知道的。 当日正午时分,凤璃带着小翠就浩浩荡荡的去往将军府,本来想用完早膳就动身的,临时被夙羽叫进了书房。 这夙羽是府中对夙璃好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但居多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假若有一天被揭穿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在马车上,夙璃想起夙羽对自己说过的话,不仅沉吟了起来。 “你们是否真的有证据证明上官解通敌卖国?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今天上朝听见皇上对上官解的见解颇有赞赏,皇上此刻对他这般信任,现今可是他风光之时,假若贸然惊动上官解,这牵连的可不止是我们,还有整个护国府,璃儿,你可当真想好了吗?” 对于夙羽的质问,自己是不放在心上的,自己跟这护国府没什么感情,但夙羽不同,他虽忠于皇上,但是,这个护国府可是夙家的祖先打下来的一片方泽,要是真个家业都没有了,夙羽也会觉得愧对于祖宗,这可是他守了一辈子的家,如若一瞬间没有了,我是他也会崩溃的。 更何况,护国府里的人自己虽不太熟悉,但那些好歹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要是因为自己的轻举妄动而丢失了小命,自己也怕是会不安乐的。 所以,这件事还是要跟北宫鹄好好想想。 就这么一路想着,夙璃一行人就到了将军府。 因为没有事先告诉北宫晴,夙璃就带着小翠主仆俩人大摇大摆的自己进入了将军府。 守门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接着守门。 进入到大厅,就迎面碰上正要往外走的北宫晴,夙璃一手拉着面前的人儿,笑着说道,“晴儿,去哪呀!” 北宫晴正想大喊“是哪个没长眼的,”还没说出来,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璃儿,是你!你怎么过来了,我哥今天不在,不知道抛下我死哪儿去了!” 一见是夙璃,北宫晴就张着嘴巴说个不停,不停的跟着夙璃抱怨,“还有,张大宝也被我哥拉走了,俩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见着北宫晴说到张大宝,眼睛就有光彩,但是嘴里却是在吐槽这他。 “你说他们两个,为什么老是丢下我们两个啊,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的!还有,哥哥也抛下你了,这样不行,等他回来了,我就帮你好好骂他一顿,害你一个人过来扑了个空!” 北宫晴的嘴巴还在嘟囔着什么,正想继续吐槽时,夙璃赶紧将手放在他的嘴上,阻止她讲话。 “好了,好了,我的晴儿,你再说,我就要晕了!”夙璃给了北宫晴一个大大的白眼,以前怎么觉得这北宫晴除了好吃一点,没什么毛病,就是大大咧咧了一点,但现在发觉,只要是跟张大宝扯在一起的事,这北宫晴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完全释放了女人的天性---怎么拉都拉不住。 一旁的小翠见了此时被北宫晴弄得头大的小侯爷,偷偷笑出了声。 原来小侯爷跟这北宫晴是这样的关系,自己以前可真是钻进牛角尖里,就连小侯爷跟北宫晴这样最平常的金兰之交都看不出来。 “晕了?怎么了?”北宫晴紧张的走近夙璃,一脸担心的问道。 “你啊,从我进门以来,你的嘴巴就围绕着张大宝没停过,你说我为什么晕呢?还是我听错了吗?”夙璃故作严肃的问道。 “我哪有!”北宫晴脸一红,微微为自己辩解道。 “哦,是吗?那小翠,你知道刚刚是谁在我耳边嗡嗡嗡的叫着张大宝呢?” “回小侯爷,奴婢没听清楚。”小翠看着自家小侯爷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捉弄北宫晴,于是一主一仆玩笑道。 第247章 教训不够吗? “所以说,是上官解杀了她的母亲,也就是他自己的妻子。”夙璃听到这儿,倒是觉得有点意思了。 “是的,这上官解从来没有理过她们母女的生活,这上官淑敏也是母亲死后才被接到丞相府中,对上官解也没什么感情。” 这上官解倒是挺心狠手辣的,只要威胁到自己的利益的事,自己的亲人也不放过,怪不得这上官解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我就能理解了。”夙璃点了点头。 “对了璃儿,你说这上官解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啊,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照理说,自己的哥哥还有夙璃都明着‘打听’消息都打听到他的府里了,而且两个都被当面抓到了。按照他的的性格,此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可是这几天来,丞相府里一直都风平浪静,这样让北宫晴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嗯,这上官解肯定又是在向什么阴谋了,不过也有可能在忙着其他的事,不然,他不会放着我们不管的。” 说到这,夙璃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似在想着什么严肃的事。 此时,丞相府内 “主公,听回来的眼线汇报,司徒郡主让我们这几天开始按照计划行事,你看......”竹叶跪在地上,向着上官解禀报。 “好,那就听她的,这事宜早不宜迟,你吩咐下去,可以动手了!”上官解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精光,看着面前的山水画说道。 “是!”竹叶听到上官解的命令之后,就退了下去。 一定要帮司徒媛夺回郡主之位,那之后,才能好好的教训教训夙璃那个小子,这贱人,坏了我的大事不说,还伙同北宫鹄来搅和我的事,这北宫鹄,也是非除不可了! 上官解闭着眼睛,紧握拳头,脑子里想的都是怎样除掉夙璃还有北宫鹄两人。 这个时候,郊外的陈童一大早就收到了上官解会送给自己的两箱礼物,而且还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送过来,现在几乎全乡里的人都知道这陈童是傍上了上官丞相这一株金树了,想来巴结陈童的人也越来越多。 见着家里放着的两箱礼物,陈童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就连身边的花颜也是一脸春分得意的模样,真个身子贴在陈童的身上,见着这礼物,就仿佛看见了自己当着状元娘子的模样。 一脸风情的看着陈童,全然忘记了面前这陈童前几天刚刚打了她的事情。 “相公,你看,这丞相大人是有多看中你啊,这两大箱礼物,可是不少的好东西呢,看来相公你在丞相心里的位置可真重要哪!” 陈童就喜欢听着别人奉承自己的话,越是觉得这话顺耳,看着身边女子的态度,更显得自己的重要性,一把拉过花颜的脸,就把嘴往她的脸亲过去,完全不把司徒媛放在眼里。 花颜也不遮不躲,任由着陈童对她上下其手,“哎呀,这可是大白天的,相公。”声音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让人更加欲罢不能,陈童就更加把持不住自己,手里的动作就更加放肆起来,直接进入到了花颜的衣服里面去。 此刻,花颜的脸上却是看着一旁的司徒媛,像是宣战似的,挑衅的看着她。 司徒媛看着面前的一对狗男女,就更觉得辣眼睛,转过身去就走了出去,顺便帮他们关上来了门。 花颜见着司徒媛出去了,心里更是得意,认为她这个郡主也并不过如此! 陈童把花颜的衣服退至肩上,自己一口咬住花颜身前的浑圆,一阵酥麻从身前传至全身,花颜不自主的就轻叹了出来,这一声轻叹可谓要多风情就有多风情。 而陈童更加把持不住了,随手就把花颜的衣服一瞬间扯碎了,倾身而上,一阵阵的喘息声夹杂着喘气声随着屋里的动静飘散出窗外,飘着向更远的地方。 听着屋内传来的一阵阵淫秽声,司徒媛没有一丝的表情,这种男人,自己当初是见了鬼的才会看上。 陈童,你等着,人踩得越高,会摔得越狠!你现在得到的,只不过是表面的虚荣,等我将这所有的事都回到原点了,我所遭受的一切,我都会连本带利的向你讨回来! 还有夙璃,你这个贱人,是你害的我这个样子的,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司徒媛看着天空一望无际的蓝天,司徒媛没有半点蓝天的踪迹,怨恨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怨火,夙璃,你给我等着! 远在将军府的夙璃硬生生的打了个喷嚏,感觉到有人在说自己一般,夙璃看着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在悄悄的说着自己的悄悄话。 “璃儿,你怎么了?是感冒了吗?”北宫晴看着夙璃奇怪的动作,问道。 夙璃摇了摇头,“没有,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好啦,你就别疑神疑鬼的,我们府里可不像你们护国府,这府里的人可都是我和哥哥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对我们可都是无比忠心的,你就别担心啦!” 夙璃想想也是,便跟着北宫晴一路返回了红叶的房间。 在将军府里又待了一个下午,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了,北宫鹄还有张大宝还没有回来,夙璃只好带着小翠先行回府了。 反正北宫鹄说好了让自己好好等他的,他就一定会回来找自己,夙璃奔着这个想法就打道回府。 回到护国府。刚进大门没多久,夙璃就被一个人挡住了眼前的路。 抬眼一看,正是那跟自己不对盘的夙玉。 “二姐,在这干什么呢?没听说过好狗不挡路吗?”夙璃自从跟夙玉扯破脸皮之后,对她甚是无好感,想就不想就直出恶言。 “你!谁是恶狗谁还不知道!”夙玉死盯着夙璃,仿佛要从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你是不是又去了将军府!”夙玉虽是质问着夙璃,但却是用肯定的语气。 “没错,我就是去了将军府,怎么,我去哪儿,二姐有兴趣,还是说二姐想要跟三弟我一起去呢?”夙璃拿着扇子绕着夙玉说道。 “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北宫鹄这个人有洁癖,他可并不想他家里多了几只阿猫阿狗的东西去玷污环境,二姐你要跟我一起去,不一定可以进到将军府的大门!”夙璃这时用一种嫌弃的眼光看着夙玉,似乎她身上真的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你这个贱人!”夙玉被夙璃的几句话气的扬起手来就往夙璃的脸上打去。 “小侯爷!” 小翠在一旁看到了,惊讶的叫了出来,并快步上前,想要当着那一巴掌。 夙璃眼尖手快的拉住夙玉的手,并把小翠拉到一边去,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怎么,二姐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吗?”夙璃危险的眯着双眼,手中抓着她的手的力度加大,仔细听,还能听到细细的骨头碰撞的细微声音。 第248章 无知是福 “啊!你这个贱人,快放开我的手!贱人,你把我的手弄得好痛,快放手!我可是祁妃娘娘的干女儿,你这样做,娘娘是不会放过你的!啊,放手!” 夙玉吃痛的喊了出来,不管不顾的骂着夙璃。 夙璃把夙玉的话当做耳边风,全然不理她说的话,“二姐,你这样大吵大闹的,哪里有个护国府小姐的模样,反而像是一条丧门犬!说不定,祁妃娘娘哪天见着你这副模样,都会后悔认你做干女儿了吧!” 把夙玉的手狠得往旁边一拽,夙玉整个人往她婢女的方向倒去,婢女见状,连忙扶着快要摔倒的夙玉。 然后看都不看夙玉,夙璃继续大摇大摆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倒在婢女怀里的夙玉,一眼歹毒的看着夙璃离去的背影,贱人,勾引北宫将军不说,还对祁妃娘娘大不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了看身边的婢女,夙玉就来气,用另一只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贱人!” 还不解气,夙玉站了起来,连续甩了那个婢女好多个耳光,才算了了这事。 一旁的婢女接着扶着夙玉,担惊受怕的低着头,生怕她会打到自己身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被打的那个婢女跪倒在地向着夙玉求饶,整个脸都红肿了起来。 “滚下去!” “是,是......” 平复了心情的夙玉,看你这自己两只红肿的双手,心里对夙璃的怨恨愈发加大。 夙玉对于夙璃的仇恨是骨子里带来的,这不光是因为夙璃抢了她的男人,更是因为夙璃依旧以男人的身份,抢走了她自以为本属于她的男人! 这将夙玉置身于何地?!夙玉冲着小侯爷的背影,恨恨的想:“若此生,不得消灭此人,我誓不为人!” 夙玉站在街角的阴影处沉思了半响,突然笑了,她抚摸着肿起了半边的脸,仿佛想起了什么,带着身边的婢女,转身向祁妃娘娘宫中走去。 夙玉其实和北宫鹄一样,都只有效忠各自的血脉里所寄托的缘分,正如北宫鹄世袭将军一职一样,作为护国府的二小姐,与震远大将军北宫鹄本是门当户对! 且不论夙玉对北宫鹄有没有什么样的感情,夙玉发自内心的觉得北宫鹄在维护自身府第的门面上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并且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自己的心志! 而对于这样的血缘如何进行了断,她和北宫鹄显然都没有足够的勇气,才将这份残局残留至今,或者说,再这样下去,当夙玉对夙璃开始动手的时候,他们各自借助血缘里的势力,无论最终这种局面残留到什么地步,到底是谁胜出与否,都会到彼此相残的境地。 第249章 距离 北宫鹄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扼制住自己的尖叫,是因为他人对自己的威压和迫害,超出了他自己的承受能力。 可是这一次,北宫鹄是真的判了他自己的死刑,即使他是在无知无觉里被人下了蛊毒、那片雾气就是蛊毒的毒气,一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自拔,他已经在囚禁的无望中走不出来了。 可是北宫鹄总觉得在他自己的心里,始终还是产生了希冀,而夙璃感应到了它,他将时空感混淆了起来,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可能这片小树林,可是他却在陷入这样的绝境之前,无耻地唤起了夙璃和他自己共同生活的希望…… 而这希望却成为她和北宫鹄关系里一剂最致命的毒药,只要他一直走不出这里,就无法给出夙璃最终的答案,更不要说展示未来的前景,并且身体力行! 可是这却是由北宫鹄一手精心炮制出来的,北宫鹄才是那最恶里的极恶——是他,唤起了带给夙璃归宿的希望。 当北宫鹄醒悟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立刻趴在地上,痛哭失声,他双手捂面,蹲下身去,陷入长长的哭泣。 北宫鹄的抽泣回荡在整片小树林上空,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突然陷入长久地沉默,良久,北宫鹄被人扶了起来,雾气渐起,他看不清来者是谁,泪眼朦胧之中,似乎感到自己在拖带中,穿过重重雾气,被送到了某个房间里。 北宫鹄却依旧在哭泣里不能自已,以至于随即晕倒在房间中的床上,昏睡过去的昏沉里,北宫鹄还是没有停止哭泣,他是在这次体验过后才明白,人其实是能够被哭死的。 哭到最后,北宫鹄胸腔里的空气就如同完全被抽干了一样,几乎可以听得到两片肺叶如同空转的风扇一样呼呼的扑闪,随时都有可能螺旋和滚轴脱落、“啪哒”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而躯体会如空壳一般崩溃、散落:北宫鹄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尽办法回去。 不一会儿工夫他就走出了小树林,来到了将军府那一门府第。北宫鹄在府第外敲门,敲了半天,在敲门的同时发现府第的门口和门沿都长出了几丝青草,如同年深日久,无人居住,“啪哒”一声,里面一声门响,仿佛是腐朽掉的门槛松垮下去一部分,门咧开了一条缝,北宫鹄直接撞进门去。 什么都还在,门槛、水井、偏院、院落,甚至包括祠堂里的摆设,祠堂门前落叶和厚厚的青苔,什么都还在,就是没有人。 北宫鹄如同疯子一般冲出来,冲出大门,冲到街上,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 北宫鹄四处张望,却发现巷道里也没有人,北宫鹄穿过两三重巷道,才发现有人来人往。 北宫鹄揪住一个人问,没有人回应,他不甘心,再揪住一个人问,可是无论北宫鹄再怎么寻找,每一个人在听到北宫鹄提到那个府第的时候都匆忙地摇头,仿佛北宫鹄身上带着什么致命的病菌一般,急匆匆地走开,人群在他身边如落叶般的散落开去。 当北宫鹄一连问了十几个人过后,北宫鹄身边就如同有了一层透明却坚固的罩子:北宫鹄还没有伸手碰到其他人面前来,哪怕他目光触之所及的时候,人们都会自动让开一条道路,腾出一个空间。 这样北宫鹄,一个震远大将军,站在他自己家中的府邸门前,站在落日的余晖里:日光悬在北宫鹄的额头,身后拖着长长的阴影,而人们在慌不叠地闪避里,却又克制不住地向北宫鹄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 北宫鹄整个人就像木偶脱线一般快要松脱下去,不得不双手扶着膝盖撑起身形,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肺里透不过气来。 这时一个人款款而来,在北宫鹄的身后拍了一下北宫鹄的肩,北宫鹄回头一看,着一身绿衣,左右手指间来回搅动的一方绿巾子,那是夙璃,北宫鹄再定睛一看,又像是夙璃身边的小翠。 北宫鹄望着来人,一把把对方抱住,不管她是谁,他都感到像是收到了以往生活里受到了安慰,即使如同隔着两个世代、两重空间,却在这一个地点、这一个时间相遇。 北宫鹄感到对方僵立不动,他脱开身来,局促不安地向她点头致意,她用绿巾子掩口而笑,说:“哟,你终于想着回来啦?你知道这都过了多少天吗?这些天里你都去哪里了!” 那笑声还是那么熟悉清脆,北宫鹄一下子就痴了,他的眼泪意欲喷涌而出,却又在自己焦灼的目光里直接蒸干,这使北宫鹄双眼发痴,只是透露出一味地询问! 同时,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北宫鹄感到周围人群里的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嘈杂一下子褪去,一股无声的畏惧弥漫开来,人们隐隐间掉开目光,各自默默地退下。 不多久,就像有人专门清了场一样,这条街道就像那府第周围的三重街道一样,瞬间恢复到无声无息的境地,如同从来没有人来过,而刚才明明还是一条人来人往、街头巷尾里最常见的普通的街道。 “夙璃”向北宫鹄招招手,说:“来!”。便自顾自转身向前走去,北宫鹄如同着了魔一般,一步不拉的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突然消失,可是又不敢离她太近,拉下一两步远的地方,就这样走着。 夕阳已经失去了效力的余光照在北宫鹄背后,却莫名地使北宫鹄的背部产生了烧灼感。 走着走着,北宫鹄惊觉到,这不是夙璃,也不是小翠:样子是,脚步不是,脚步失去了轻盈,以往在自己身边的夙璃,和小翠一样,因为无所寄托而有着几分放纵和跳跃,而那脚步就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的脚步。 北宫鹄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夙璃”立刻察觉到了,她却没有回头,只是飘过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随我走!” 那声音和刚才明朗的笑声截然不同,如同另外一个人,使北宫鹄想起了上官解府中的管家。 然而“夙璃”并没有停,北宫鹄想了一下,继续跟着她,不管如何,北宫鹄要见到夙璃,因为现在对北宫鹄来讲,对她的思念,就已经是一种背叛和惩罚,尤其在北宫鹄领悟到他自己的离开给她造成的处境之后。 北宫鹄后来才知道,管家是上官解背后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的隐秘家族派来监视夙璃一举一动的,也是在掌握北宫鹄这个人形钥匙、在这个环节起到关键性作用的那一步。 管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上官解只是他手中的傀儡,也是他在俗世生活里的身份掩饰,也就是说,一旦任何一个执行任务里的环节出现滑脱,他都有即刻行刑和采取任何行动的权力。 这个神秘的家族,从来不在黑白灰三道任何一道里出现,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凭着自己的想法呈现出任何一种容貌,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是以上这三道中任何一道的任何一个同时他们又什么都不是。 而这个家族从秦始皇开始就有,为秦始皇炼长生之密药。秦始皇一方面派人在海外寻求长生密药的同时,又集合当时七国里的仕士,对外焚书坑儒,对内却对这一批按理说已经焚烧了的和已经处决了的书籍和儒士集合在他积累了千秋霸业财富的地下皇宫里,专门为他炼制长生不老的密药:这一群人,就是最早期的术士。 而在这秘药的炼制过程里,秦始皇又规定了一条规则,就是任何一个提炼药物的人,必须首先以她/他自己为实验品,这样秦始皇他自己既对长生不老药物的药效达到百分之百的确保,同时他又有了自身的陪葬品。 第250章 不死药 一代又一代的人,就在这个地下皇宫里繁衍生息,有着各种各样的相貌,却又不为人知,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随着时代的变迁,由于人种的衰弱,他们迫切要改变自己的品种里长期经药性下来所流传出来的坚韧的血脉! 同时又因为自身长期暗无天日生活方式所导致生命力的衰弱,要改变这一点,他们在地上衍生了两个家族,一个在丞相府,一个在将军府,并且由这个神秘家族里最纯的血统来执行对地面上这两大家族的监视与操纵! 北宫鹄原本就是执行这项任务的地面使者,而管家则是地面和地上惟一一个有着监控者大权的人,在必要的时候,包括使者本身以及两大家族的人统统都可以一丝不留的全部毁灭,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 北宫鹄一下子明白了,北宫鹄自己的“家”和丞相府全部都被歼灭了,彻底消失。 虽然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北宫鹄也事后才知道,当北宫鹄看到在走到一堵照壁前面的时候,照壁上镶着一面面盆大小的铜镜。 北宫鹄在镜子里恍惚看到了自己的容貌,呈现了北宫鹄在小树林梦里自己的样子,只剩了一具骷髅,被钉在地下皇陵的入口,只在嘴部还保留了一层皮肤,嘴唇用黑色的丝线紧密到缝着,以示对他作为地面使者不得泄密最终的惩罚。 北宫鹄再定睛一看,镜子里又什么都没有了,他随着“夙璃”走着,她在前面一个巷口一拐角就消失了,而北宫鹄后脑勺被重物一击、眼前一黑,整个人迅速晕了过去。 他醒过来看到的一幕,却是“夙璃”的骨骸和被缝住的嘴,北宫鹄的瞳孔渐渐扩散,整个人软了下去,倒在地上与死人无异。 重新又戴上人皮面具的“夙璃”轻蔑地撇撇嘴,指挥着两个刚才架着北宫鹄走进来的大汉,把北宫鹄强行拖起来,四个人就这样进入了地下皇陵。 北宫鹄不知道自己对他们还有什么价值,如果有的话,北宫鹄的下场,就应该是“夙璃”的下场,因为北宫鹄擅自离开了小树林。他们要北宫鹄看到夙璃的死状,只有北宫鹄自己放弃希望,北宫鹄才能够重新恢复到地面使者的状态! 这就是为什么当时管家一直等着北宫鹄在小树林里来回绕:他在等北宫鹄自己放弃希望。 一切如管家所愿,北宫鹄尽了地面使者的本分,在半清醒半模糊的意识里无意识间陈述了在北宫鹄身上记录着的一切秘密。 当北宫鹄这个环节弥补开来之后,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不死药,不死药的秘方就封闭在北宫鹄的梦境深处。 这些秘密的最后一个环节终于出现:不死族只是在不断的人种演变里,提炼出生的可能,而北宫鹄就是这千百年来,在没有希望的状况下由自身呈现出来的,那一点点生的可能性……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承受不死之身,不死并不意味着生,不死族中有近九成的人垂垂老矣,却苟延残喘至今,可是唯独北宫鹄不但不死,而且不老,他虽则才20岁的光景,实际上逾今已年近九旬。 而当北宫鹄呈现最后一点意识深处封闭着的秘密的时候,就耗尽了北宫鹄所有的生命力,陷入无穷无尽地黑沉,彻底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就如同北宫鹄在小树林里梦境最后的那一片黑沉一样,北宫鹄最终彻底彻底归入了那一片黑沉:北宫鹄看到的是他自己的归宿。 而北宫鹄作为地面使者的使命完成了,千百年来,地下皇陵第一次发出一片欢呼,北宫鹄的尸身做为不死药诞生了,紧接着积压了千百年的愤恨、委屈、怨怒……在那一刻所有血缘的维系统统地迸裂出来,里面所有的人都开始争夺这唯一一个“圣药”,陷入昏睡中的北宫鹄。 第251章 属于你我的爱 无论如何夙璃都要得到北宫鹄,夙璃没有北宫鹄不行,夙璃的人生里本就是一片虚无,只有北宫鹄使夙璃变得不一样。 皇族永生的象征覆灭之后,皇陵也只是一个空架子,宰相上官解向皇帝奏请道:“与其让那么多的幽魂飘来荡去,还不如拿皇陵来当作驻军基地,让镇远大将军北宫鹄重振雄风,重拾昔日风采!” 皇上一听,当即应允了。他允许的并不是军队的崛起,而是历届皇帝都和不死族有着一个约定,而这个约定随着不死族的覆灭虽然并未消失,却掌握在他这个皇帝,一个人手里。 可是除此之外,不死族残留的一人就是镇远大将军北宫鹄。虽说镇远大将军现在似乎记不起他曾经遭遇的,可是谁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是他装的,皇帝想把镇远大将军失忆的地点皇陵,当作反复刺激北宫鹄的场所,北宫鹄要是没记起来,也便就暂时作罢,可是北宫鹄要是记起来了,立刻当场诛杀! 上官解并不知道此事,他还没能猜到皇帝的心思,因为他一直以为皇帝让他以充当宰相府管家傀儡的身份来掩盖自己监视不死族,是皇帝对于不死族一直以来深深的忌讳,仅仅是出于不死族的存在是前朝遗制而已。 可是上官解怎么也没想到,得到人间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帝,一直想的自然是如何长生:既然秦始皇是始皇帝,他要的不但是六国一统,他更要的是千秋大统于其一人之身! 从而能够获得长生不死,是秦始皇此后历届皇帝的毕生信念,早已融化在血液里。然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约定,导致一名皇帝,天之骄子,居然宁愿独自一个人带走这个秘密,让这个秘密随着他本人烂在他自己的坟墓里,跟不死族的下场一样,这真的是很难以想象! 且放下皇帝的奢想不谈,此时的北宫鹄要到哪里去?北宫鹄去的地方会有夙璃在吗?那么北宫鹄走的那条路会通向夙璃吗?夙璃必须像一座凭空产生的城市一样,繁华、虚无,娇艳无比地期待着北宫鹄,等待着北宫鹄最终走向夙璃的那一天吗? 城市到底是什么?没有人告诉过夙璃,那夙璃只有将自己做成一座城市,生活在城市里,隐藏在对北宫鹄的思念中。夙璃走出了护国府,也走出了上官解的看护范围,就在一个又一个城市之间游荡,那么在夙璃的心里,夙璃的思念都维系着北宫鹄——夙璃在城市与城市之间漫游,夙璃的梦里都是北宫鹄。 而与此同时,北宫鹄通过了皇帝的考验,在秋高气爽的季节将皇帝的禁卫军训练完毕之后,就被皇帝一道圣旨,责令其闭门休养,无事不得出门,相当于软禁了起来。 上官解对此大为不解,反复告请皇帝收回成命,可是皇帝这次比知道夙璃是女儿之身,硬要坚持把她办做欺君之罪还要顽固,皇帝最后尽然毫不避讳的上官解说:“没有任何理由,我就是要将北宫鹄终身监禁!” 皇帝做事,本身就不需要理由,上官解不想再触犯龙颜,便行告退,三天之后,宰相请辞宰相之位,上官解依旧归回皇宫大内的幕后,重新做上了暗卫,皇帝立刻应允,指认三皇子代任宰相之职,使其得以磨练。 然而上官解卸任之前,托人送给了镇远大将军一个包袱,皇帝派去监视北宫鹄的细作回报皇帝说:“里面只有些小孩玩具,比如寿鞋、拨浪鼓、猴子面具和竹蜻蜓等等,没有什么特别的。” 皇帝沉思半晌,说:“呈上来给朕瞧瞧!”细作要将包袱呈上时,突然改变了注意,自己并不将东西接手过去,只是让细作在离他三步开外的地方,打开包袱,一一将里面的东西检视给他看:皇帝怕包袱里有藏毒暗算。 一切果如细作所言,皇帝暗想:“不死族人无色无相,面目模糊,可随意变换声音容貌,甚至高矮,以化做任何人,可是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异样,看不出有什么东西递进去,可供北宫鹄乔装逃跑的……” 皇帝思来想去,最终挥了挥手,让细作带着包袱下去了,物归原主,他毕竟不愿意轻易打草惊蛇,惊动镇远大将军的后果,在这京畿要地,那是不堪设想的,尤其是现在他对军队的影响力还存在的时候……” 北宫鹄接到上官解的包袱,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抖落了出来,掉下来,撒在地上一地都是,他只留下了包袱皮。当北宫鹄把包袱皮抖开的时候,居然长约两丈余长,并且看似单薄的包袱皮,其实包涵有好几层,全是全身人皮面具,男女老幼都有,尤其是里面有一张,和北宫鹄本人一模一样。 这是上官解身为管家傀儡时,替其执行任务的过程,一张一张地积攒下来的,也算是过去那段岁月里的一点纪念,如今上官解重新做回暗卫,面目皆无,不再需要这些东西,就转赠给了北宫鹄,供他“散心”。 于是大将军府里就留下了一个北宫晴扮演着的日常只待在府中的“北宫鹄”,北宫晴心心念念的张大宝,在那日小树林里与北宫鹄分开之后,至今不见踪影,状元府里也人去楼空,门上只有一张皇榜查封,张大宝的父母亲戚、家中仆役各色人等,均不知所终。 北宫晴心急如焚,从而北宫鹄此次出门,除了寻找夙璃,还在于明察暗访张大宝一家人的踪迹。 有什么样的隐藏,比藏在日常化妆和装扮里更平稳,无论是隐藏身份,还是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于是北宫鹄成为了一个巡回戏团里的戏子,并很快成了台柱子,而夙璃却凭着自己穿越前散打的功底,做了一个草台子班里的刀马旦,也经常在其他戏团里串场,从不专门待在一个戏团里,她决意独自漂流着,以忘却的方式等待着,也隐藏着。 第252章 苏州,那不是邂逅 繁华如你,妖艳如我,那天在庙祝请场上的露天戏台,几个戏团轮番斗场,搭对台唱年戏的戏团集体“走秀”,北宫鹄和夙璃终于“相识”了,在各自的戏服的掩盖下,而北宫鹄身上的伪装,还有一身的皮肤。 那天北宫鹄和夙璃都衣饰华贵、身材高挑,夙璃踩在高跷般的厚底靴上,身架子却稳若磐石,然而这样高度的夙璃,也仅与北宫鹄并肩,他们傲然睥睨着台下蓝灰色的群众,群众涌动的潮流在节奏紧凑的锣鼓点里,由稀疏到细致、再到层层叠叠、前拥后挤,最终又逐渐恢复沉寂。 而此时,北宫鹄和夙璃已然在后台卸去华贵,裸身相对,如同被拉长的身架子的一对婴儿一般,周围的同侪们很吵闹、一方面是急着去领红包里装着的当日的薪水,一方面是处于饥饿、却又不能够满足饥饿所造成无法发泄的悔恨。 他与夙璃都很安静,就像从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来到过这里一样。 也许夙璃要感谢那一次临时拼凑起来的本地商人卖年货活动,否则夙璃这样没走过几回庙戏戏台的业余人手与北宫鹄那样特地被请来撑场子的名角根本无缘相见。 在那次活动里,由于事发突然,商人们除了重金请来的两三个名角之外,还从各个小戏班子里临时抽调了一些没有什么经验的小戏子组成临时戏班,连戏台都是当天早上临时搭建的,舞台表面上光鲜,实际上却异常狭窄,几乎没有后台,几根竹竿由工作人员牵着一帘幕布环绕着围起来,男女戏子们不得不混杂在一起换装。 夏日长风里时不时地掀起帘布的一角,就会有小孩子们对在那里看稀奇,偶尔也混杂着几个大叔与流浪汉似的可疑人物。 戏台大过天。走秀过程里,没人敢再在意名角还是龙套,生角还是旦角,光着身子还是得直赶着穿衣服,只要换装迅速,上的妆不花,商人们和台下观众满意,一切才会好过,尤其当日结的薪水,才不会被扣除。 要是再好一点呢,就看看赞助商有没有心情足够好到,有下一个场子可以再排给夙璃们这些小龙套般的“散户”。 然而在台上的时候,与北宫鹄肩并肩一起走过台下群众闪烁如织的眼光,夙璃会突然忘了这些生计的烦扰,自然地在戏台上,融入到角色里的喜怒哀乐,对阵中夙璃饰演的刀马旦和武生北宫鹄耍花枪的时候,夙璃将右手搭在北宫鹄的左肩上,斜踢一字马,压制住北宫鹄的身形,形成了一个女上男下的对峙。 那瞬间两人第一次正式对视,在分别了那么久之后,久得如同过了几生几世,不要说他们自己,连周围的人与事,都早已经物是人非。台下的观众立刻哗啦啦掌声一片:北宫鹄和夙璃形成的那一刻、是专属于他们的瞬间,时光凝固在北宫鹄夙璃之间、不再流转。 夙璃并不知道那是北宫鹄,可是在某种意义上,她也知道,那身装扮里的眼神有一种夙璃熟悉的东西,虽然她说不出来是什么。夙璃常常问北宫鹄:“我为什么这么思念你?”她边说着,边从背后抱住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第253章 纵容 每当这个时候,即使身体纠缠着紧紧相连里、怎样得向着彼此地动山摇,北宫鹄和夙璃却依旧冷冷地各自坐在原地不动,等候着分离那一刻的降临,就如同等待着初冬的第一场雪、静静地降下来,飘飘摇摇,如同天使的信笺、带来天上的讯息。 夙璃常常在想,究竟是什么会使北宫鹄会接近她、进入她?可是即使北宫鹄就在夙璃面前,夙璃却无法问出口——夙璃深深知道任何有原因的开始,将终止于那一个特定原因的结束。 若北宫鹄只是随机地捡起了夙璃,仅仅出于凑手与方便,或者一时地兴之所致,那么,北宫鹄会出于更加便利与随兴抛弃掉夙璃。于是出于自保,夙璃不止一千次地问她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跟着北宫鹄、忘记一切,甚至忘记她自己?” 尤其是每次北宫鹄在夙璃里面涌动、她快要丧失意识的时候,她恨不得立刻就能够给她自己一个答案,这样一切就都不会无休无止、没完没了,这样当北宫鹄回头走开的时候、夙璃也会自然转身离去。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随着时间渐渐过去,随着夙璃对北宫鹄的日渐沉沦,她已经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不得不放弃了探询这一切的始末。 夙璃在北宫鹄怀里倾诉着,说:“你的占有真是太过于霸道,根本容不得我有半点分心,而这一切都过于真实了,甚至不给我一星半点逃离的余地……” 北宫鹄赋予夙璃的同时,夙璃不得不一再放弃过去的夙璃自己,直到夙璃的世界里,连夙璃都没有、只有北宫鹄。 然而接下来的事件发生得太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北宫鹄和夙璃就已再次如同隔世为人。北宫鹄和夙璃去沪州城隍庙一起逛庙会。 那是他们在沪州的第一年,也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年。那天天气晴朗,人群之中从白天就开始充斥着莫名的兴奋。 夙璃与他在茶馆里闲坐了半日,望着街道上各色人种的男男女女走来走去,流动的人流与淡约的心境反衬出来北宫鹄和夙璃的闲适,就如同现在晴朗的阳光下依旧在寒风里瑟缩着的行人、人们将脸颊藏着围巾与竖起的大衣领后面,眼里却掩饰不住流动出对温暖春光的渴望。 夙璃的头部像在燃烧,额头发烫,她目光焦灼地望着北宫鹄,北宫鹄却泰然自若,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就像北宫鹄在夙璃里面的时候那样高高在上、洞悉夙璃的一切。 夙璃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得急迫,也许是人群里的躁动不安感染了夙璃,可是夙璃只想拉着他一起回到他们租住的小旅馆里,彼此相拥着度过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晚上,夙璃甚至并不要求他要特地对夙璃做什么,夙璃只想享受那份两人独自相处的安静与宁然。 可是北宫鹄不这么想,他喜欢在人堆里,只有在人群里他们才是相对安全的,与人们在一起的那一份热闹会使来自于方方面面的监视,实在很难达到那么的紧密,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两人世界”,可是夙璃并不知道这一切。 夙璃只是感到了北宫鹄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回避着些什么有的时候,夙璃甚至在想,过于热心的投入人群是不是他借口回避夙璃的理由之一。 夙璃同时也在小心翼翼的、担心惹他生气,也许夙璃是有些太黏着他了、夙璃担心这会加速他厌烦夙璃。可是一起共度的第一年里的第一次,总是令人期待的,也许这意味着新的开始,他能够真正的接受夙璃,走进他的生活,就像他长驱直入、一往无前地进入她一样。 可是事与愿违。事后夙璃常常在想,是不是夙璃真正的情敌,并不是其他的女人,甚至男人,而是他喜欢着的、待在人群里觉得特别的安稳与热闹的人们。 至少在那一次里,人们充当着他与夙璃之间毁灭性的阻隔与隔断。 夙璃好想睡,有什么压力在沉重的压着她,使她举步维艰。夙璃小心翼翼地拉拉北宫鹄的衣袖,北宫鹄却丝毫不觉,依旧兴冲冲地拉着夙璃四处游荡,在人群中穿梭,喜上眉梢、如鱼得水。 夙璃走不动的时候,北宫鹄甚至兴高采烈地猫下腰来,把夙璃背在背上。趴在北宫鹄背上的时候,即使没有看到他的面容,也能感受到他一身的喜色从背部侵染了她的胸膛,使她浑身燥热。 夙璃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将前胸与他的背拉开一点距离,他却就势颠了一颠背上的夙璃,使她猝不及防,不得不用双手抓住他的双肩,与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接下来的漫游中,夙璃已经独自到了成都,那一场好醉,直醉得她沉浸在对北宫鹄的记忆里不愿醒来。夙璃醉了,那是两人相遇后,夙璃第一次与北宫鹄分开,那也是夙璃平生第一次醉酒。 北宫鹄不告而别,夙璃早上醒来,一个人呆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床上身边北宫鹄睡过的印子还有一丝暖意,夙璃踩着拖鞋,穿着睡衣就冲到了街上。街上没有北宫鹄。夙璃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吃不进去,可是她要撑住她的身体去寻找北宫鹄,夙璃必须得吃东西。 于是夙璃在成都小吃一条街上,挨家挨户的一家一家吃下去,专捡最冲辣的麻辣味道,从麻辣鸡麻辣兔麻辣锅到麻辣串串,夙璃的口腔到肠道,一片火辣辣的,就如同夙璃的记忆被烈火不断地反复焚烧,想北宫鹄的念头却依旧蓬蓬勃勃,无法消失得干干净净。 直到夙璃吃到一碗普通的醪糟小汤圆,在一片火辣辣的刺激里,夙璃会想起沪州的甜味,夙璃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夙璃要回沪州就找他,夙璃要回到夙璃与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一个一个城市去找他。 车来车往的沪州,人流依旧,再回到沪州的时候,夙璃已身无分文。夙璃开始撑着在油辣食品里已经变形的身体继续去站台唱戏,同时希望再回到戏台的同时,能够看到他的身影,哪怕是获知有关于他的一星半点的消息。 可是,北宫鹄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没人知道他的行踪。而夙璃也却才发现除了他的戏名之外,夙璃甚至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连他的名字夙璃都无从验证真假。 一次又一次的化妆、卸妆,跑场站台,夙璃开始渐渐感到疑惑,这个人真的出现在夙璃的生活里吗?还是夙璃仅仅是他的一场梦境? 夙璃回到最原初的地方,苏州那个小庙广场,那是夙璃与北宫鹄相遇的地方。那天天空里飘着点小雨,仲秋里的天色灰蒙蒙的,即使在正午光线也有气无力,夙璃扔掉了手里的伞,踩着皂靴独自在广场上漫舞,倾听着内心无声的旋律,脸上的泪水和着雨水流进了心里。 夙璃如同禁锢在时空胶囊里的一个精灵,抽离了自己的身体,封锁了夙璃的灵魂,只是一味地在寻找。跳着舞着,周围的人渐渐开始在身边集聚,仰面朝天的红绸伞里,除了盛着雨水之外,还有人扔下了铜钱,甚至几块碎银子。 夙璃却丝毫无觉,渐渐悲不可抑,她蜷起身子,坐在地上,又缓缓地斜躺着身子倒下了,无声的抽噎使她浑身颤抖。有人把伞倒扣过来斜撑在夙璃身子上方,伞里的钱币与雨水撒在夙璃身上,人群渐渐散去。 夙璃发现她渐渐记不起北宫鹄的样子了,她的心里却有一个日益扩大的黑洞,吞噬了夙璃的全身,吞噬了夙璃对北宫鹄的记忆,夙璃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只剩下对北宫鹄的寻找,哪怕在夙璃心里继续塌陷,也要前行。 第254章 爱又如何 此时从旁观察的两人中,一人开了口问另一个人,上官解对北宫鹄说:“你明明知道我给你的全身人皮面具,本身就附有慢性药物,会使人致幻,逐渐忘了戴面具的人是个凭空捏造身份而来的人,而把这人当做与自己最熟悉的人对待,可是却会彻底的忘记这个人,包括他带的面具!这使的不死族可以在人们身边出出入入,随时随地,一直如此。” 北宫鹄说:“我知道。”上官解望着北宫鹄,一脸的不可思议,说:“你知道,你还这样对待她?!”“我要她忘记我,我才会放心!”北宫鹄说,低头发出一个无声的叹息。已身为暗卫的上官解不再说什么,他没有办法问他完全不了解的事:看样子,北宫鹄是要亲眼看到夙璃彻底忘记他,才会跟自己回去——北宫晴病了,对张大宝相思成疾,只有北宫鹄回去和她见面,听见张大宝的消息,她才会逐渐恢复,上官解就是来传递这个消息的。 而夙璃依旧在独自游荡,这一次,还是成都,在小巷里的老酒馆。夙璃想要彻底忘却,就如同北宫鹄如此决绝的离开夙璃一样,夙璃辞去了戏子的工作,就在北宫鹄离开她的那条街道上,找了一个小饭馆儿,当上了服务员。 夙璃开始自己做东西吃,饭菜里渐渐会忘记加上调料,有的时候就这么一碗白水面或白米饭就吃了一顿,饭桌上一堆瓶瓶罐罐、都是些酱料,吃不下去的时候挖一勺拌在饭或面里,也就行了。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去,夙璃渐渐喜欢上了服务员的工作,早起晚归,除了一个个的菜名与客人的位置,夙璃什么都不用想,回到租住的小屋里倒头睡了,第二天又开始工作。 其实北宫鹄明白,夙璃是在等他,等他有回头的那一天,她担心他找不到夙璃。这次轮到上官解从旁叹息了。 夙璃鬼使神差的又到了沪州,不知疲惫的沉迷在睡意与醉意里的清醒。这一次在沪州,夙璃开始酗酒了,终日闭门不出,夙璃做服务员积赞下来的钱,不到一两个月就花光了,而她却无动于衷,直到房东把夙璃和行李一起踢到街上。 夙璃开始过起了流浪的生活,每天晚上不是在街道银号旁边打地铺,就是在别人家门口里睡门槛,一天到晚不断被人驱赶,只有酒精会舒缓夙璃紧绷的神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夙璃自发学会了用菜市场即将腐烂的瓜果和捡来的空酒瓶酿酒。 那段苦涩的日子里每逢酒醉,夙璃常常会在眼前浮现起北宫鹄吃饭时歪着头冲夙璃笑的样子,一旦夙璃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关于他的影像就消失了。 夙璃因为中了酒毒被送进了医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停在走廊过道里的病榻上,夙璃起身挣扎着走出了医馆,她想要趁身子还能动的时候回到苏州,看看当初与他在一起的一切,守着那点介于清醒与萎靡之间的记忆,即使夙璃明明知道那里一次比一次,更加地空落。 “你爱我又怎么样,你也好,我也好,谁也给谁带来不了什么。”北宫鹄望着在混乱街角处、依旧固执着寻找着自己的夙璃想:他这次来,是与她做最后一次告别,而不是再续前缘。 此时,北宫鹄正与上官解站在这里最繁华的酒楼顶层,俯视着熙熙攘攘的街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一个事实,”北宫鹄对上官解说:“也许夙璃和我,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人与人之间在一起,有的时候不是看适不适合,更多的时候是不是是在看到底愿不愿意。”上官解想了想,这样说道。北宫鹄笑了笑,又说:“是啊,也许你说的是,就像你对上官淑敏……” 上官解沉吟了一会儿,说:“其实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上官淑敏的妈妈是不死族人,也是管家安排给我这个傀儡做的任务,要不是因为上官淑敏是被她领养的,当时在我放的那一把火里,被烧死的也有她!” 第255章 地下宫殿 “夙璃姐,你真的不再去找她了吗?”红叶有一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了夙璃。这次红叶出来找到夙璃之后,夙璃就令红叶不要再做主仆之称,以姐妹相待。红叶再三推辞,一再不敢,可是当夙璃说到她不想再回想起以往的岁月,红叶沉默了,也就默认了这一段姐妹关系,放弃了曾经的主仆。 红叶在将军府里休养生息好了之后,就几次三番来找过夙璃,可是夙璃是独自一人走的,她也就相应的几次三番地劝回了红叶,夙璃对红叶说,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红叶只好一人回到了护国府中,就这样过了一两年之后,红叶终于接到夙璃托人送来的信息,一路寻来,红叶发现夙璃已经从草台帮子里跑单帮的,成为苏州和成都两地游转的名角。 可是夙璃还是一个人,没有固定进入任何一个戏园子,戏班老板们谁都知道这是一点红老板的规矩:一点红是夙璃的艺名,逢年过节,只要哪个唱对台戏的戏班能够请到一点红老板,保准这一年年底会赚得盆满钵满,皆大欢喜。 红叶就作为夙璃的梳头丫鬟,一直就跟着夙璃,在江湖之中,戏班与戏班之间来回奔波,她们两人从来都不会提到北宫鹄,红叶更不敢问及,这一两年来,自己不在夙璃身边,夙璃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可是夙璃现在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除了戏班园子里,就是下榻的小旅馆,从来没有见她有过什么迎来送往,多少达官贵人、文人骚客的宴请都被她一一回绝了,同时谁也不知道,她就是相国府的三小姐。 可是今天从戏园子回来过后,却终于有了一次例外,夙璃还没踏进自己下榻的小旅馆门口,就从迎上来的小二手里接到了一张纸条,夙璃仔细看着纸条,沉吟良久,红叶就跟在夙璃后面,却又不敢偷看,兀自内心焦急。 可是随后夙璃就匆匆离去了,只交待了红叶一声,叫她留在小旅馆等她,去一点都没有提到自己会到哪里去,又会去多久。 那天正是在夙璃事业巅峰期的一次大型对台戏中,夙璃隐约在人群里看见一个熟悉而高挑的身影,夙璃不顾一切地追上去,那人却是一个陌生人。那是夙璃第一次没有在有关于北宫鹄的事情上彻底崩溃掉,说明夙璃已经回到她自己一点红的角色里,能够继续把整个戏分执行完毕。 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夙璃看见纸条上写着我在等你,她却又一反常态,二话没说就去了纸条下端写的地点,那是城门外十里长亭处的一家驿站。 夙璃走进去,却发现那个地方只是别人给自己预定好的一个空房间而已,夙璃随后发现自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眼里止不住的流泪,默默的、痛彻心肺。 夙璃告诉她自己说:“你演戏演的太好了,演到你以为自己已经放下的时候,现实生活却比你的设想更富有戏剧性,又再次颠覆了你构造的整个世界!”夙璃这时才发现她自己是多么希望是北宫鹄来找她! 当晨曦乍起的时候,夙璃在泪眼朦胧之中,依稀看见北宫鹄站在夙璃面前的身影,全身赤裸着,冲着夙璃笑。就在那时,夙璃终于明白过来,就在他把夙璃带进他房间里,进入夙璃的那一刻,夙璃的一切就归属于他了,无论他要不要夙璃。 夙璃渐渐止住了泪水,又回到了小旅店,重新开始了身为一点红、一天的生活。上官解看着夙璃离开他下榻的小旅店,又跟着她来到了十里长亭外的驿站,并且在清晨的时候又看着夙璃匆匆离开 上官解也想知道北宫鹄到底在哪里。自从上次北宫鹄拜托自己叫上一波人,把他从夙璃身边带走之后,两人匆匆一别,北宫鹄说是要去寻找张大宝的下落,把他带回到北宫晴身边,如今两三个月过去了,北宫晴接到北宫鹄的那一个求字,身体日渐好转,却发现真正的北宫鹄从此下落不明。 虽说当北宫鹄的身份拆穿之后,北宫鹄和北宫晴之间其实也没有血缘关系,北宫鹄只是北宫家的养子,可是毕竟兄妹感情还在,北宫晴除了扮演着北宫鹄,敷衍住皇帝之外,别无它法,只能再次求助于上官解,而上官解担心的是北宫鹄出现危险,而且他更担心的是,北宫鹄是在一心求死的状态下去执行了一趟死亡任务。 事实证明,上官解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那张纸条是小翠写的,而小翠写这张纸条本意是想引起夙璃身边的红叶的注意,因为在夙璃小翠和红叶三个人中间,只有红叶的武功最高强,江湖经验也最丰富,这也就是为什么夙璃身边贴身服务的主要是红叶,而不是小翠。 而残血随北宫鹄左右,两人亦不知所终,将军府里只有一个佯装成北宫鹄的北宫晴,却因对状元张大宝的过度思念,而奄奄一息,虽则恢复了许多,却终日软禁在家,壮元府则在满府抄家之后,早已荒芜,人鬼无踪。 小翠没想到这一年多来,夙璃其实又重新见到了北宫鹄,可是也是正是这一次重见,实际上是北宫鹄的一次最后的告别。这就直接导致了小翠没有意识到,这张纸条给夙璃带来的震撼有多大,反而使红叶摸不着头脑。 走进驿站的确实是夙璃,可是第二天一早,走出驿站的却是另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没有人知道,只是在这一天的戏班舞台上,一点红依旧屹立在那里,当好她的台柱子。 而夙璃到底去了哪里呢?当夙璃在地下宫殿里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居然就是凤冠霞帔的小翠。 小翠写那张纸条本意是想引开红叶,可是没想到夙璃竟然,就这么会轻信一张陌生人写下托人递过来的纸条! “人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我还从来没有认真的这么想过,可是在你身上看来,我真的相信了!”小翠看着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夙璃,调侃着说道:“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江湖经验,或者是说周密的思虑,拐带你比拐骗一个三岁小孩还要容易!” 夙璃沉默不语,失魂落魄,小翠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夙璃的脸说:“怎么?想你的北宫鹄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已经是年近百旬的人,你见过他的真面目吗?” 夙璃依旧沉默不语,可是听到小翠最后一句问话的时候,却突然抬起头来对小翠说:“我求求你,你知道北宫鹄在哪里吗?求求你,让我见到他!我没有北宫鹄不行!” 小翠哈哈大笑道:“难道你就不关心我是谁吗?就一心只想着北宫鹄?!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何妨现在来看看我到底是谁?!” 等到夙璃依言定睛一看,却发现凤冠霞帔的穿戴里却是北宫鹄,夙璃惊呆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实在太想北宫鹄了,她宁愿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北宫鹄! 夙璃痛哭流涕,凭着仅存的一点理智,恳求小翠说:“小翠,我求求你,看在你我以往的主仆之宜上,而且我待你不薄,把北宫鹄交换给我吧,他一个人漂泊在外,我真的没有北宫鹄不行!” 小翠却说道:“你以为我当初真的没看出来你是女扮男装吗?你以为我真的是倾心爱上了你这位小侯爷?现在想借着这段情来讨好处、要回你的情郎,你也不想想,若北宫鹄从一开始就是我这一号的人物呢?!“ 第256章 异数 夙璃迷惑不解的望着小翠,也就是北宫鹄的面容,目光渐渐变得迷朦起来,夙璃其实明白自己有可能是中了小翠的迷魂大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是夙璃真的宁愿被欺骗、因为在夙璃的内心深处,她对北宫鹄会真的回来找自己这一点,已经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她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被北宫鹄抛弃了。 明白过来她这一段心迹的小翠啐了夙璃一口,小翠趾高气扬的踩着地上的夙璃说:“你这个废人,在你身上用什么样的法术都是浪费!” “本来我通过国师的计算算出,你在你原有的时空中明明已经死去,可是在现在的时空中却,鸿运当头,说明你有一特异的体质,我才会想对你留心起来,看你有没有用做炼药的潜质!” “可是无论你到底有没有,你已神智昏迷,你准备为北宫鹄奉献上一切、也放弃你自己的一切吗?”小翠问道。 夙璃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小翠接着说:“那你就不如就地给了我吧,算起来我跟北宫鹄们也算是同一族人,只是他是不死族的最后一人而我却是飞升一族的统领者;不死族要的是不死药、能够在地球上永生不死、长生不老,而我飞升族却向往着更高的层次,想要离开地球,奔向月宫!” 小翠说到这里,眼里闪现出异样的光芒,夙璃望着眼前北宫鹄的脸庞,目光迷离,她不由自主的对小翠说:“那好,我帮你!” 小翠大为惊异,她说:“你会帮我?!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是北宫鹄!我因为看你没有什么施法术的价值,你身上的迷魂大法中的并不深,你能够判断的出来,我不是北宫鹄!” 夙璃神色黯然的说:“是,我是能够判断的出来。可是能不能够请求你,就当你是,我知道北宫鹄已经不要我了,无论我再怎么说,再怎么恳求我心里是明白的,他不要我!” 小翠一愣,正要勃然大怒,心说:“你竟然在已经被五花大绑置于地上,还要拿我充当你的玩偶!”突然小翠回心一想:“也好,这样可以省很多事。” 而地上的夙璃却只闻听得小翠,呵呵冷笑一声说:“看来你是当戏子当入迷了,以为什么都可以靠演戏来解决,好!那我就陪你演这一场戏,可是你的代价是你这条命!” 夙璃不置可否,她眼神空洞的越过小翠,望着小翠身后的黑暗,已经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不感兴趣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莫过于现在、此时夙璃身上的一番光景。 小翠突然脸色变了,神情和声音也变了,完全都是与北宫鹄一模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身上的凤冠霞帔也变作了是北宫鹄的那一袭湛蓝色长袍。 只见北宫鹄向夙璃俯下身来,解开了她身上的捆绑,深情款款地对她说:“夙璃,你这又是何苦?” 夙璃一听见北宫鹄熟悉的声音,空洞的目光里又有了表情,她的眼泪哗的一声流下来了,她用左手小心翼翼的拽住北宫鹄的袍袖,说:“不管你在哪里,你又是谁,我都会跟着你!”夙璃就这样恳求着北宫鹄。 北宫鹄却不屑一顾的甩开夙璃的手,轻声细语,却语气凝重的说:“不要再说了,你都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甚至不知道与你相对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一个人!” 夙璃怯怯的说:“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将他的袍袖扯得更紧了,北宫鹄却嫌弃的把衣袖从夙璃手中一把扯开,他说:“我难道从一开始不就是你随便找来的一个陌生人,只是被你用来做你中了春药的解药而已?!如果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不是吗?!!” 第257章 护国府的三小姐 北宫鹄说:“正因为我有我的使命和身份,我才不会再继续下去。” “可是你的族人已经覆灭了,而我族也只剩下寥寥几个,无论是不死族的不死药,还是我飞升族的白日飞升的梦想,其实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只是遥不可及而已。即使在你身上,也只是比世人多了强上不知道多少倍的驻颜术!” “我想皇帝老儿一直垂涎的无非如此,可是一旦他知道,他垂涎已久的东西实际上并不存在,而在你身上的驻颜术更像是一种江湖伎俩,那么在这近千年来的谎言中,到底欺骗的是谁?是皇帝还是你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我继续欺骗她,用我这一副用欺骗术得来的面容?”北宫鹄指着地上的夙璃,对小翠说。 “我的意思是说,不妨开始自己的生活吧!好好的生活下去。不再继续沉迷于此,你我两个家族,在你我出生以前,落在你我身上的设定。实际上你不觉得,即使是我背后的宫殿多么的宏大,可是更像是回避生活的借口吗?”小翠一展华袖,遥指身后的宝座。 北宫鹄默然。小翠也一时之间,沉默不语。“不要用你我千年的狭隘,再来限制住你们之间有可能的将来好吗?哪怕只是试一试!”小翠首先打破了自己的沉默,继续说,而地上的夙璃,此时已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那么你呢?你又将何去何从?”北宫鹄追问道。“我?我只不过还是小翠而已。可是,我们飞升族人跟你们不死族人不一样,我还有我自己的使命还没完成,我对我剩下的族人还必须有一个交代!” “当夙璃走出这座地下宫殿,她会忘了我是谁,我会只是那个依然倾心过小侯爷的傻小翠而已,其实要真的是这样,那该多好,普通人的生活,即使有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可是也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你和他。”小翠指了指地上酣然入睡的夙璃,她在与北宫鹄共眠的迷梦中,即使睡去,也面带微笑。 北宫鹄长叹一声,说:“可是为什么人们会以爱的名义做下如此罪孽深重地杀业,为什么我始终在问为什么,我当初接近她本身目的不纯,而现在又将如何收场?” 北宫鹄望着地上的夙璃,心中问自己:“我真的能够坦然的面对夙璃你,接受你我之间这么大的年龄差距吗?也许我对那些对我制造痛苦的人,远远比我爱着的你夙璃记得更深更重,仅仅是出于我摆脱不了痛苦。” 也许这才是真正地自私。只是当自私到了极点地时候,北宫鹄怕的是,自己也会把夙璃带入北宫鹄自己地的循环,而北宫鹄承受的这一切,不该由夙璃来承受。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真的有那么伟大吗?自己明明已经垂垂老矣,也许只是想借着这一段感情,继续做着不死的迷梦而已!” 并且这样的一场梦恐怕比正躺在地上的夙璃做的梦还要不真实,也更遥不可及。 小翠在一旁叹了口气,她说:“我没有办法再帮你做到什么。能把她带到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 “情感不是每个人都把握得了的,而且即使把握住了,到底能够坚持到多久,毕竟人命危浅,也许你我各自两个家族,提出的对生命的疑问,都经不住每个人自己内心的神秘!” 说到底,每个人到底要什么,还是只有每个人自己给自己一个交代,并且这样一个交待,不是糊弄和敷衍就可以做得到的,甚至连聪明和智慧都派不上什么用场,而也许正是这最后一点,才会使人在情感关系中轻易就异常沮丧,比如现在的北宫鹄。 夙璃心想:“其实我只是个教散打的,我知道的就是攻击、防守、步伐和掌握节奏,尊重规则,在有效距离内,以不伤害生命的范围里,无情的打击对手, 我的人生宗旨本来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我的对手就是我自己,而只要我自己还活着,我就不可能将我自己消灭殆尽。那么,我最擅长的,同时也是我学了这么多年的,不但一无是处,而且,完全解决不了我现在的任何问题!” “因为所有的规则全部都丧失了,而我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有力气就可以解决的,我找不到任何先例可供依循,我也没有办法通过遵守任何规则来达到相应的结果……” “我身上唯一还剩下的就是出于本能的畏惧,一味的害怕他离开我,我能做的就只有不断的恳求,请求他不要抛弃我,让我做什么、怎么去做都可以!” 夙璃一想到这里,就禁不住开口对北宫鹄恳求道:“你不要再这样对待我了,好不好?你再这样对待我,只会使我终其一生,都在追逐你的脚步!” “不管你爱不爱我,你又想不想我,可是我得到的又是些什么呢?通向你的世界,不要让我的生活好像是在我死后的那一个世界的延续……”夙璃哽咽了起来。 夙璃勉力继续说道:“我宁愿接受欺骗,我宁愿在你和小翠的观望下安慰我自己,我已经放弃了任何底线,在你面前,对于你的要求,我没有办法设任何限制!” “也许就是这样,使你对我为所欲为,而我最怕的是你什么都不对我做出,我心里只有你,换不了别人,如果可以,我宁愿我只是死去,而不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在这里以另一种方式持续地不断失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望着你离开我的背影……” “不要再说了!”北宫鹄一声断喝:“说得你自己好像很无辜一样,你所谓的深情也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交合而已,我只是能够提供你能够接受的交合、我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就像刚才小翠变作我的模样,你依然是可以接受她的,不是吗?” 夙璃再一次哑然,这里依旧是在小翠所在的飞升族的地下宫殿里,大殿上没有任何人,宝座上空空的,小翠留下他们两个人,苏醒过来的夙璃和北宫鹄面对面地来解决他们自己的问题。 “也没有必要强行辩解了,你的身体接受的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欲望罢了,而在你的欲望里,没有任何人有位置,包括你我,我们都只是欲望的道具!”北宫鹄傲然道。 “无论是我的家族想要长生不死,还是你对我的欲求不满,皇帝始终在怀疑,我会泄露他的秘密,他穷其一生,不会放过我的,跟我接触过多的人都会被他怀疑,被他怀疑的对象受到最好的待遇,就是终身软禁,其实我深深的知道对于皇帝来说,最好的做法就是满门抄斩,斩草除根,否则你以为张大宝的消失又是为何?!” 夙璃陷入自失,一时心慌意乱,找不到任何言语可供描述现在的心情,她憋了好一会,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那北宫晴怎么办?” “哈哈”,北宫鹄失声笑道:“你到底还是想着这个未来的小姑子,还能怎么办?不死族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就像你看到刚才的小翠一样,只要用迷魂术使北宫晴相信某一个有着张大宝外表的人,真的就是张大宝,那也就行了!” 夙璃听到北宫鹄嘴里的意思似乎是连亲情都要一并舍弃,她小心翼翼的探问道:“那么你的意思到底是……” “我的意思是,那就各自好好的生活吧,没有必要再相互纠缠了,尤其在皇帝老儿的威压之下,能够各自苟延残喘,也是不错!”北宫鹄叹道:“我将会离开京畿重地,改头换面,成立我自己的家庭!” 第258章 无尘殿 夙璃一听,大惊失色,她本来冲口而出的是想问那我怎么办?可是又回想起北宫鹄刚才的那一番话里决然的意味,不敢立时把话说死,她立刻收住口,改口问道:“那……北宫晴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她就和他的张大宝继续过日子去呗,我会用一具易容装扮过的尸体代替我,这样北宫晴也就不必再继续乔装打扮,替我软禁在家,张大宝也只要在将军府中,也就不会出任何危险。” “而我只需要离开他们远远的,我已经是一个死人,可以彻底的改头换面,改变身份,建立自己的家庭,这样熟知我的人他们也就才是最安全的。”北宫鹄一口气说下来。 夙璃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她怯怯地问:“那我呢?我到底怎么办?!” “你?!”北宫鹄朗声笑了,仿佛才想起这世上有她这样一个人一样,他说:“怎么?!那你是要我亲手给你安排一个人像我的模样吗?难道小翠给你做的还不够吗?反正她是你的贴身使唤人!” 夙璃自觉理亏,别开目光不敢对视,可是她嘴唇蠕动着,还是坚持说:“为什么不能就是你在我身边?!就算你换成别的样子,我也能够接受!” “你不要烦我了!我最烦看到你这样看似温顺,实则胡搅蛮缠的样子!!”北宫鹄再次一声断喝:“我意已决,你不必再纠缠!你也不是什么非我不可的贞洁烈女,你我无非“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已!更何况你我尚未正式成亲!” 夙璃苏醒过后腿脚尚且酸软,她不得不匍匐在地上,爬过去,抱住北宫鹄的双腿,却被他一脚踢开,在愤愤之中匆匆离开,只留下夙璃委顿于地,无可奈何中大声悲泣。 北宫鹄必然会走向未来,若夙璃没能跟上他的脚步,夙璃就会成为滞留他的影子。夙璃不想只是做北宫鹄的影子,而夙璃对北宫鹄的想念早已在北宫鹄平稳的家庭生活面前彻底地无依无靠。 此后夙璃一直尾随在北宫鹄其后,北宫鹄也知道,可是假装不知,北宫鹄真的如他所愿,做到了一切。在北宫鹄大婚的那一天,夙璃真的再也忍不住了,走到他面前,跟他见了一面,而他只是像不认识她一样,只是冲她微微点了点头,便请宾相将她引向宾客席。 于是那天“偶遇”又随即告别之后,夙璃看见北宫鹄在人群中远去的背影,夙璃沉默了,就如同那次街头上北宫鹄被人“劫走”一样,只要北宫鹄想要避开她,就会真的回避得很彻底,哪怕近在咫尺。 秋季的第一片落叶坠落在被人们的脚步蹭得油光瓦亮地青石路面上,干枯焦黄的叶片边缘发出金属般地脆响,在那一瞬间使夙璃误以为听见了银铃般地清润之音,就像北宫鹄曾经送给夙璃地那串风铃。 这些声响与风铃一样,破碎在夙璃的记忆里,连碎片们积攒起来的些许微光,也就这样消散了,追随着北宫鹄离去的背影。夙璃就像一只晴天娃娃,悬挂在没有北宫鹄的天空,兀自漂荡在凄切地风雨里,不得安歇。 夙璃可以靠近北宫鹄吗,拥入北宫鹄的怀抱,也拥北宫鹄入怀?这就是夙璃所有的疑问,现在已完全留给了夙璃自己。没有过北宫鹄的夙璃,是多么得不可思议,居然也就这么活到了现在。 目前这就是他们之间现有的一切:当夙璃再次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遇见”北宫鹄的时候,北宫鹄身边已经有了亲密的人与北宫鹄的家庭。 而夙璃只会中规中矩的微笑着,向北宫鹄伸出手去,与北宫鹄道喜,然而他却只是点头致意,随既就忙着去招呼其他的宾客去了,仿佛夙璃就是那些其他人一样。 第259章 冷漠 “叫我的名字!”北宫鹄不由分说地命令夙璃,声音如利剑,杵进夙璃的心上,捣入心扉!夙璃不由得莫名地燥热、用尽了浑身上下最后一点力气,迎向北宫鹄对夙璃的顶动,随即便彻底脱力了。 “鹄,鹄!”夙璃在心中将“我的鹄!”这三个字涵养在唇间、不敢吐出。此时的北宫鹄音容笑貌如此光辉、吸住夙璃的一切心神,而这样的北宫鹄是如此平易动人。 北宫鹄顶进夙璃最深处、并一直坚持不懈地进入,北宫鹄如同整个包裹住夙璃。夙璃有些害怕了、这样坚强而源源不断地涌动与顶动,有关于夙璃自己的一切都在迅速流失、尤其是痛苦,这使夙璃深感不安。 夙璃试图蜷缩起来,用她自己曾经的冷硬来屏蔽住夙璃,然而北宫鹄却前所未有、空前绝后,从四面八方一起进入夙璃,夙璃的每一个哪怕最轻微的颤动,连夙璃自己都意想不到,而她自己的身体确实由此被曳带而出的任何动作、尤其是声音,是夙璃从来没有发出过的、那配合着那些迎合北宫鹄的挺动,使夙璃浑身上下胀得跟虾米一样通红,乳房也随之挺涨得惊人。 北宫鹄双手揉捏着夙璃的双乳、肆意揉弄,使夙璃迹近于神智昏迷的同时、又被北宫鹄持续不断地涌入如同命悬一线一样不得不保持着清醒 北宫鹄就这样又出现在夙璃的面前,夙璃不知道是这是不是又是一场幻梦:在夙璃的梦境里北宫鹄那么多温柔,夙璃第一次看清楚了北宫鹄的面容,他的面容那么的熟悉,又无法形容,使夙璃默默无语,只是栖身向前,双臂摸索着攀上北宫鹄的双肩,紧紧地拥抱住他,下颌安放在他的右颈窝里,就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夙璃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北宫鹄,夙璃安适地浅叹、疼痛与安适之间的交替使夙璃彻底忘却了自己的卑微,只是停留安憩、心生想念——在夙璃没有见到北宫鹄的时候,想念会使夙璃镇痛,而现在当夙璃在北宫鹄的怀里、夙璃却只有愈加想念,只是想念甜蜜,并使夙璃安心。 夙璃不敢问北宫鹄为什么她会一再接触到他,夙璃真的不敢。找得到原因的,就会有结果,而在这片大地上产生的任何结果,都不会属于夙璃。 这也就是为什么夙璃一直不敢问她自己,却兀自不觉的在心里问了自己千百遍这个同样的问题。夙璃向她自己发问的方式,是在逼疯她自己,夙璃知道,可是她实在克制不住。 北宫鹄最终还是放不下那个长生不死的谜题,这一点无论是他,还是贵为天子之尊的皇帝,都未能幸免。北宫鹄重新开辟了一个道场,带着他新建立的一个家族的人入住于此,并广收弟子,声名远播。 北宫鹄不愧为曾经的镇远大将军,哪怕是再次为人,行事方式依旧如此的隆重而高调,完全不知任何收敛。 “难怪以往做的时候,你使我到达的地方,你先我而在,我能够体会到你,却连我自己都没有:我会是你的路,每一条都通向你想要去的地方!你还是放不下你长生不死的梦想,是吗?又在这里关起门来建立你自己的小朝廷,你也不怕,皇帝老儿又再次找上你!”依旧不甘心的夙璃,再次找上了门来,对着殿堂之上,高高在上的北宫鹄说。 北宫鹄挥挥衣袖,让夙璃自行退下,可是即使如此,夙璃还是离不开北宫鹄,既然北宫鹄没有驱赶夙璃,而是把夙璃安排在最外围的地方,夙璃也愿意静静的等待,因为夙璃再也熬不住对北宫鹄的思念。 然而就在这一次,夙璃临出大殿的时候,北宫鹄却将其招近身前,轻轻俯身向前给了夙璃一个意义不明的拥抱。 北宫鹄的拥抱如此得温暖和润,使夙璃忘却了她自己的虚无空洞,夙璃还来不及仔细回味这一切,就被送回到她自己建在宫殿外围的简陋小屋,她只有独自一人兀自仔细回味着。 然而小屋外的一阵喧闹之声打断了回忆,并且中断了的记忆,如同夏日薰风里的袅袅游丝一般,缠绕不去的同时却又暗自消散,使夙璃在外界的干扰因为无法及时回味、正在逐渐消散的回忆之间挣扎着,想要找到一条出路,可是却只落得急得一脑门子的汗。 小屋的门就这样被一脚踢开,本就偏斜的小屋在余震中摇摇欲坠,夙璃的小屋本就地初阴暗而偏狭之地,是大殿建筑群方外之地里一个乱石丛生的小角落。 领头气势汹汹的是夙璃的大师姐,其实大师姐连与夙璃连正式见面都谈不上、夙璃只是在扫地的时候,偶尔经过殿门时遥遥看到过大师姐的身影。隔着众多师姐妹的人群,即使是这样,这样的机会也只有两三次。 毕竟殿门前有专门的殿前童子打扫,像夙璃这样卑微的扫尘童子,经过殿门前也只有远远的绕开去,那两三次也是殿前童子们闲坐在台阶上聊天、见夙璃经过时,就使唤夙璃替代她们之职,替其打扫,然而夙璃还没扫到两三下,就被聊天的众多童子们其中年长的一位喝退了,理由是夙璃打扫不干净,在夙璃打扫过的地方又被夙璃身上抖落下来的灰尘染黑了。 这是师姐们的原话。偶后的一两次,师姐们再喊住夙璃来打扫,已经不再是为了让夙璃替她们打扫,而是为了斥骂夙璃取乐。 就像这位素昧谋面的师姐,一进门来,就劈头盖脸的将夙璃一顿臭骂,甚至亲手将夙璃从床上拖拽下来,紧接着无数只脚在夙璃身上踢踹践踏,空气中灰尘粒在不安的抖动,师姐们的声音是咒骂中的尖声喊叫,比灰尘们絮絮叨叨的声音要难听多了,几乎要刺穿夙璃的耳膜,碾碎夙璃的耳鼓。 夙璃在咒骂与捶打中昏死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自己的小屋里了,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一切都静悄悄的,连灰尘和光线都没有。夙璃这才渐渐地回想起来,这里是无尘殿,是处决修行者之前关闭罪人的禁室。 夙璃不知道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可是这时的夙璃早已经无所谓了,夙璃可以好好地回忆起与北宫鹄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仅仅是片刻光阴,也足以照耀着夙璃的生生世世。 第260章 纠缠 然而就在下一秒,夙璃终于意识到了,这里真的是什么也不能有,连夙璃的回忆都已经在消散前就被彻底抽空了:这样,夙璃在行刑前就只是一个保留人形的空壳。 夙璃猜想是夙璃与北宫鹄的直接接触惹怒了师姐们,这一干人等即使随侍左右、在殿前殿后,尾随在北宫鹄身前身后,却未必得见北宫鹄一面,更不要说亲近到北宫鹄的身边。 夙璃的猜想在接下来随即得到证实,无尘殿的大门被哐的一声推开,又被反手咚的一声随即关上,将殿前守卫们的阻拦关在门外。 夙璃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应该是冲进夙璃小屋领头的那位师姐,只要在殿前殿里的人都是夙璃的师姐们,这位师姐应该是最大的那一位,否则除了北宫鹄,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没有法谕的情况就将夙璃打入无尘殿。 这位师姐应该是北宫鹄座前的大弟子,夙璃的大大大大、不知道大到多少倍的师姐,这也就是为什么夙璃能够远远地隔着殿门外,透过修行者的人群,都可以看到高高在上的大师姐的身影,法华万丈,光耀一世:大师姐的真身即使还没有得以修炼成形、显现出来,她的法身已经庄严法相、威仪众人。 而正是这样的一位大师姐,走上前来,一把将夙璃推倒在地,用蘸了水的牛皮鞭抽得夙璃满地打滚,单靠肉身之力发泄着夙璃莫名的愤怒,几鞭下去,渐渐的夙璃不再逃了、只趴在原地,隐忍着不动。 即使只是使用人力,夙璃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滚压带来的疼痛与鞭笞之痛也不相上下,其实夙璃还是感激大师姐的、若这位大师姐动用真力,夙璃早已一鞭毙命,若大师姐调动法力、一鞭之下,已足以使夙璃神魂俱灭,永生永世不得超度。 夙璃在隐忍里渐渐奄奄一息,像夙璃这样只有肉身的扫尘小童,获得这样的惩罚,还能留有一绺灵魂,已是恩赐,夙璃也不便讨饶或有什么可以求情的余地。 可是打着打着,大师姐的力道不弱反强,夙璃血肉模糊的后背却在高度疼痛的敏感下体会到有阵阵冰凉的水点滴落下来,夙璃感到有几分讶异,渐至昏乱的神智也清醒过来几分。 夙璃吃力的撑起一点身子,忍住稍稍扭转就剧痛无比的身躯,勉力转头朝向可能是大师姐的方向的那一片黑暗里,轻声对大师姐说:“别哭,若你被北宫鹄抱过之后,你我各自所遭受的一切,就会如同从来没有过一样,而你我各自即将遭受着的,也不会再被你我放在眼里。” 雨点般的鞭子突然停住了,夙璃的身体花朵般绽裂开来的伤口能够感受到大师姐的泪水雨点般的洒落,越来越汹涌澎湃,夙璃的肌肉不自觉地颤栗着,夙璃咬紧牙根忍住,收敛住自己的气息。 第261章 不对等的较量 夙璃很小的时候在学习散打,就被师傅和同伴教导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否则就没有办法在搏击台上站立下去,尤其是没有办法站立到对手倒下的那一刻 可是现在夙璃不得不放弃了对这一点的信念,由于害怕得不到爱的软弱。 夙璃的爱,现在对她自己来说,就好像她自己留给她自己的一道符咒,上面镌刻着连她自己都化解不了的禁制。 “坦白说,我毫不在意!”每天睡前,夙璃都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一遍,那就相当于是她每天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通留言。 没有了QQ、微信和手机的夙璃,她也不敢给写日记,在这么通透的小屋里,暴露自己的心思,并不明智。 夙璃就只有每天自己在心里跟自己说话,在自己对北宫鹄始终保持敏感的那一根神经上,一直闪烁不停着的,是夙璃没有勇气再打开来的记忆。 夜复一夜的,夙璃试图在入睡前说服自己,而尤其是经过昨夜,在大师姐的一番蹂躏之后,夙璃醒来时四周依旧一片黑暗,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留在无尘殿上。 此时已经是午夜过后,她不得不忍住疼痛,与自己进行了一番长谈,她问她自己还能这样坚持下去多久。 那次长谈过后,夙璃知道这一切都将是结果,不是别人给夙璃的,是她给她自己的。犹豫良久,夙璃终于在自己头脑中关闭了那根嗡嗡直响的神经,它一直只对着北宫鹄颤动着。 然而夙璃内心里确实还搁置着有关于北宫鹄的确实消息,尽管目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来自哪里,心早就只剩下不断扩大的缺口,任风蚀雨侵,这一夜于是无眠。 夙璃是第二天清晨阳光升起之前,终于鼓足勇气,她自己明确地再告诉她自己的一遍:“坦白说,我毫不在乎!” 一切都空了,白天她被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关上了禁闭,也没有人告诉夙璃,是谁把她从无尘殿里放了出来,而她在自己的小屋里要被关禁闭要关多久。 可是夙璃只是独自一人,呆呆的坐着,无尘殿里无形的黑暗仿佛还压在她的肩头,并且越来越沉重,到夕阳在窗台上的光芒逐渐消失,空气中的颜色变得冷淡而清黄的时候,夙璃才仿佛突然惊醒过来一样。 她长叹一声,夙璃俯在桌面上,不可遏制的喘息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如同离开水的鱼。 鱼没有眼睑,闭不上眼睛,因为疼痛,只能不断地流下大滴大滴的泪水,嘴巴拼命开合着,试图挣脱着逐渐沉重的黑暗吞噬,却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一任泪水徒然划过脸颊。 从那以后,北宫鹄闪闪发光的形象,就像被无尘殿里的黑暗淹没了,对他的印像也再没有任何动静。 对夙璃来说,仿佛那最后一次的闪烁就是那段记忆里一口未尽的呼吸,最终就这样消逝,陷入死寂. 这次,夙璃知道她自己的心真的死了。然而夙璃无法反抗北宫鹄,就如同夙璃无从体会到疼痛的消失,即使身心片刻的抽离,也是奢侈的盛典。 夙璃轻轻哼着一首自己写给自己的歌,她在里面称呼着自己的名字,这就像是对着另外一个人在唱着:“建筑一座城堡,把夙璃自己关在里面,这样夙璃就不会一直求饶!” 夙璃继续哼唱着:“用青春,用笑容,用态度和成绩以及温顺的表现,从学校到工作岗位,从家人朋友到爱人身边……” 夙璃唱着唱着,眼角泪水滚滚而下,她连她自己原先那一世的名字都忘记了,可是以往自己从小一直独立着、独自支撑着自己长大的痛苦记忆,却依旧还在。 夙璃在前一世里学习散打,也只是为了自我保护,她是这样善于将伤口里的血液转化成鲜红而滚烫的奖励:无论是学校里老师的奖励,得到高分的奖状,而工作过后,则是银行里的存款以及保险单上的金额。 然而她辛辛苦苦做的这一切,都停止在她死亡的那一刻,在这一世里,以上所有这些,都是夙璃没能做到的,只在她的白日梦里出现过,用于转移对目前自身疼痛的注意力。 这一世的夙璃除了对北宫鹄的这一点情伤之外,周游在小候爷和三小姐的性别身份之间,悠游自在,受到的最厉害的这一次伤害恐怕就是被大师姐的这一顿鞭打。 可是前世的她自己都一一做到了,那么坚强的支撑着她自己,于是夙璃十分羡慕以往还没有穿越过来的她自己。 然而夙璃前世只有裸露着伤口,任谁经过都可以致疼,哪怕只是毫不相干的走开,留下的风也能拂起一片冷凉的疼痛。 这样的伤害一再愈合,一再开裂,越裂越深,直到愈合也变成痛苦本身,永无休止。于是她就只有在搏击台上找到发泄的出口,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晋升到散打搏击教练。 夙璃望着桌子上那一面模糊的铜镜里自己的影像,就在她自己影像的目光与夙璃相接的那一刻,夙璃身上蓄积的嘈杂的痛苦空白了一秒,如同骤然断电的电视机,眼际只留有一点淤白的滞像,夙璃在不适的眩晕中恍惚听到镜子中的她自己说了些什么。 可是夙璃什么都听不见,不管她当时怎么试图听清楚,都只能在重又席卷而来的痛苦,继续在开机重启中,如同无来由不断转台的电视,接收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信息。 也正是这个时候,小屋的房门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脚踢开了,大师姐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这次大师姐是一个人来的。 不管如何,大师姐带夙璃回到大师姐单独的寝宫,亲自喂夙璃东西吃。夙璃不肯吃,对现在的夙璃来说,嘴只是另一个不得不保持开裂的伤口,它与其它伤口的区别仅仅在于,嘴里的食物,会维持继续受伤所需要的能量而已。 此时的夙璃只是一个伤口的蓄养者,她背上所有的伤口都绽裂着,根本合不上口。夙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北宫鹄对自己不闻不问,用这样痛苦的方式对待着夙璃,偏偏谁都看不到,而夙璃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的时候夙璃甚至连听自己说的话都听不不太清楚。即使大师姐在检查她的听力时,也回答不出为什么会是这样,夙璃明明口里说听不见,却又能够准确地指出耳边两只手里有声音在作响的那一只。 那是站在夙璃背后的大师姐,捏在夙璃双耳旁的双手,其中一只手里有着发卡轻微的咔哒做响。夙璃自入派以来就是长生派里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现在又加上撒谎的嫌疑。 大师姐牵起夙璃的手的时候,俯下身子凝视着夙璃,那眼神空洞而炽烈,在那一刻似乎有火舌窜出,怒视着她,并猛的制住夙璃的双臂,夙璃用力挣脱,可是大师姐却不动声色地将双手从夙璃的双臂滑下,并拢夙璃双手的手腕,腕骨疼痛欲裂! 夙璃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大师姐就提前一步挡在夙璃面前,将夙璃与寝宫里伺候着的众人的目光隔开,直起腰来向夙璃身后的一位不知道什么等级上的师妹说了一句话,使夙璃喊疼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瞬间冰凉,浑身上下如置冰窖。 ";从今往后,夙璃归我管!";大师姐话音未落,众人再次将无奈的眼神落在夙璃身上,果然大师姐不负重望地笑着,将夙璃从地板上扶起,半是拖拽半是劝戒地带离当场,带上大师姐自己的卧榻。 人们再次惊讶于夙璃一反常态的驯顺,而夙璃却只是还沉浸在大师姐在自己耳边的一句低语的震惊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第262章 这一世 哪怕一直到现在,大师姐在把夙璃从众人目光中拖带而出时,在她耳边说的那一句话,当初来得如此突然,如同天神降临般的,如今又骤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大师姐说:";夙璃,和我进行一场比赛,谁先退出,谁就输了,谁能把北宫鹄争取到手、哪怕只是上一次床,就算赢了,北宫鹄就属于谁,输的人就退出,赢的人就自由了,至少从我手里。"; 突然夙璃就不想挣扎了,莫名其妙地,就如同夙璃实在是一直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这一世里的夙璃从来没有赢过,也不想赢,因为在此之前都有北宫鹄,北宫鹄会替她打理一切。 如今夙璃只想找个理由死去,因为北宫鹄已经不要她了,哪怕这个理由是别人给的也好。比如面前面容娇好的大师姐,对着夙璃紧咬的牙关,微笑而果断地煽了夙璃一巴掌,左脸立刻火辣辣地疼! 夙璃耳朵里嗡嗡作响,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等她稍微清醒一点过后,就被大师姐强行捏住下巴,一勺一勺的填入食物。 大师姐边灌食边机械的说:";北宫鹄已经同意把夙璃交给大师姐管着了,除非大师姐在夙璃的卖身契上签字,否则夙璃出不去的;夙璃父母很放心夙璃,北宫鹄修书一封给夙璃父母,说夙璃在这里随自己静养,夙璃父母不疑其他,只是回信称谢。"; 大师姐面无表情的向夙璃宣读着北宫鹄的口谕,大师姐说这些并不是讲给夙璃听的,如同一幕场景里的旁白,大师姐只是觉得有责任精确地将情况叙述出来。 那时夙璃在一片头晕眼花中,还不知道大师姐有随时随地在旁边桌上,将手下的各色人等,每日发生的各种事情,事无巨细都记录下的工作习惯。 大师姐掌管殿内外一切事务,除了北宫鹄之外,在长生派的地位堪称首屈一指。由于大师姐卓有成效的管理手段,大师姐也是除了北宫鹄身边的家人之外,离北宫鹄最近的一个人。 经过那一次无尘殿之后,大师姐的手段夙璃最清楚。大师姐有五天进行一个鞭打夙璃的习惯,或者不如说,一次强迫性死亡后的调养生息!大师姐将她所得不到的一切愤恨,都施加在夙璃身上,然后看看会怎么样:是大师姐先输,还是夙璃先死,亦或是一起死! ";想要站在赢家的位置,那么容易?!这是一场又一场与死亡的博弈!”一次,大师姐晃着酒杯里的酒,望着鲜红的酒液泛起的波纹喃喃地继续说:“你懂什么?你这一辈就没有想要赢过,因为你护国府三小姐的身份地位,赢不赢无所谓,不像我,只是一个出生贫寒又被抛弃了的孤儿!” 只有那一次,夙璃有一点点感觉到大师姐不仅仅是对着桌案做一天的工作总结陈述,还有着些许说给夙璃听的意思。 那已是深夜。夙璃同往常一样,被命令蜷缩在大师姐床下的地毯上入睡,尽量往床脚里挤,最好缩得看不见,疼痛与冰冷使夙璃视野不清,意识模糊。 恍惚间夙璃看见大师姐说完,冲夙璃这个方向一笑,笑得春暖花开,此时被教化了的夙璃心里和大师姐一样明白,不管夙璃遭受到什么样的疼痛,除非经过大师姐本人亲自";认证";过确实的痛苦程度,否则都被视为谎言。 大师姐上床睡了,在黑暗里,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沉重得像一堵墙,却只是碾压在夙璃一个人身上。 大师姐是个从来不会松懈的人,大师姐与夙璃之间的对峙从来不会在记录上和众人耳目中留下任何痕迹。大师姐不会说出她自己真实的用心,哪怕一次又一次、明明洋洋得意地,在众人面前落实着她自己的那些阴损手段,大师姐也仿佛事不关己,似乎那些都不是她做的,只是不出声地笑着,望着夙璃。 第263章 梦境 独自一人呆在大师姐寝宫里的夙璃,脑子里全是嘈杂的声音。 此时的夙璃憎恨一切男欢女爱的作品,尤其是在头脑中回想起来的影视作品,里面的情爱使夙璃异常烦躁不安,只希望夙璃使宇宙瞬间坍塌的超能力梦想能够即时实现。 夙璃一不小心将自己烦躁不堪下的意愿冲口而出:“都安静,都彻底安静下来,让宇宙都一起消失吧!”“可是,那样的话,北宫鹄也就死了!";刚从户外走入寝宫的大师姐很平静的说。 窗户里撒下的阳光透过随着大师姐的进入,师妹们随之撩起厚重的门帘和窗帘,这些在只有夙璃在寝宫时,全部遮得密密实实,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师妹们也从不进入这里,更不要说是靠近夙璃。 光线在大师姐脸上闪烁不定,使大师姐的神情莫测高深,大蓬大蓬的光柱在大师姐脑后投射到夙璃身后的墙面上,腾起的尘雾在变换的光柱里胶着到凝滞。 大师姐的身影与光影一起撒在夙璃身上,夙璃与墙面一体,呈现光影的效果。 与大师姐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夙璃就越来越觉得自己如同住在一个分离开来的世界里,任何的话语与都变得多余,一切都在变得模糊。 夙璃不知道大师姐怎么做到的,可是夙璃有权表示夙璃的情绪与愤慨! ";那又如何?!也许到了最后一刻,我自己的消失也是最适合我自己的一种选择?!";夙璃耸耸肩,她想起了自己死时的穿越,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神,想在这一世的这一个世界里给自己安排出一个天堂,在北宫鹄怀里。 偏偏这个时候,夙璃却回想起某个浪漫影片里男女主角放大的头像与唇,似乎正在夙璃的头顶上漂浮着接吻,浪漫的音乐回响在她整个脑海,使夙璃单薄的身影淹没在男女主角的阴影里,对此,夙璃显得躁动不安,并且试图反抗。 ";那你可以把你想到的,想做是你自己。";大师姐感觉到夙璃的挣扎,她轻声慢语地说,脸上挂着散漫的浅笑,以表示大师姐对自己所推测出的夙璃想法的满意,还有就是目睹到夙璃吃惊程度逐步发展的满足。 “你可以在你自己的想法里去满足你自己,";大师姐补充道,“这样你在接下来的调教中就不会那么难受了,甚至会感到愉悦,发自内心的。” 夙璃闻言心里一惊,她心想:“难道除了每隔五天一鞭打,每日一顿殴打,还会有别的吗?大师姐这是在代替北宫鹄教我吗?”这样一来,夙璃看到的大师姐抽屉里锁着的文件,就与北宫鹄的用意映证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夙璃反而第一次自入长生派以来,彻底地感到轻松,因为北宫鹄对夙璃确实还有企图! “无论别人给你施加什么,愉悦却始终是你自己给你自己的,你难道不想使自己的身体始终保存着愉悦吗?”大师姐虽然名为在询问夙璃,实际上却显然是用语言在一个人玩老顽童的左右互搏术。 随后夙璃看见大师姐脸上的笑意,于是夙璃便明白,大师姐也只是提示夙璃一些接下来的某些做法,虽然意图不明,然而这不管用意如何,却又使得夙璃打发了一些不用时时挂念疼痛的光阴,这对普通人来讲,无聊无用,可是对夙璃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日修课";。 也是由于如此,在学校课堂上夙璃很难跟随老师的节奏与课堂的步调,大师姐则用另外一种大师姐自己发明或琢磨出来的方式磨练夙璃的心智,或者说转移夙璃对疼痛被迫地过多注意。 也有可能,这也是大师姐与大师姐自己相处的方式,只是用意不明,夙璃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来体会大师姐的处境。那时的夙璃,从来没有想过,大师姐的处境就是夙璃的处境,反之亦然。 在对北宫鹄的爱里,两人都没有选择,都是注定,无从计较任何得失,因为北宫鹄要的是自由,并且他认为长生是获得自由的途径,既然对于她俩来说,得到的必然会失去,那么失去的也就无法强求。 事后想想,夙璃和大师姐的人生里都是在对北宫鹄的思念覆盖了整个人生境域之后,开始发生不得已的逆变。 ";我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夙璃清了清嗓子,还是勉力自己回答道:";可是这样我会莫名其妙地更觉痛苦,尤其是不得不同时面对你和我这两个女人!"; 最后两个字夙璃有些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出来就感觉有点变味了:“尤其是两个女人,给我带来的痛苦深入骨髓!我的实际状况,就是这样,一个不得不过去了的死去的自己,一个是你这面前的大师姐!” 大师姐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与感觉到,只是神情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的光影,夙璃只是隐藏的在光影里的一部分,只要不动就好了。 其实那些正在夙璃身上发生着的,也与夙璃毫无干系,只是流动而过的光影,这就如同夙璃与夙璃自己的生活,这也如同大师姐与夙璃之间。 然而夙璃觉得,大师姐想要听到的,始终是夙璃没有说出来的;大师姐所做的,就是将夙璃没有说出来的一一实现,如同印章般契合,仿佛大师姐对人的心思有着精密对应着的印刻能力,可以突破任何障碍和界限,并且大师姐本人拥有着对自身同样精准的掌控能力。 夙璃不知道大师姐为什么要浪费这样的能力在夙璃身上。夙璃如今只是一个标准的淘汰品,只是正在衡量残余价值的阶段,还有就是一个公认的,会不顾一切,没有任何来由撒谎的人,而大师姐,是夙璃不是的一切。 就是这样一个寂静的下午,夙璃陷入在光影重重里的迷思,在隔绝了外界光影的大师姐私人寝宫里,夙璃被迫靠墙坐着,面对着大师姐与大师姐身上那些被阳光映射着的光影。 大师姐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墙上的影子,而夙璃则必须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隐没在墙面中五颜六色的光线与大师姐对夙璃的凝视里,即使那凝视隔离在光影世界。 大师姐在今天返回之后,就叫师妹们将寝宫中所有的镜子都集中在一起,看似毫无规律的摆放在敞开的窗户前。这是大师姐新研究出来的光影阵,喜欢做实验的人并不只有北宫鹄一个,大师姐之所以是大师姐,不光只是因为一个称呼而已,更是因为她做出的事情,能够使教派受益。 光影阵这样的读心术虽然异常繁琐,可是非常准确,只需要把握一套符号解释,就能读懂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秘密,观此人的前世今生,这可比算命要准确多了。 虽然光影阵的具体用途,因为尚在实验阶段,大师姐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就这样两三个时辰过去了,日头偏西,直到大师姐看到睡着了,光影的余照还在的时候,夙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墙睡着了。 那晚上夙璃做了个梦,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有一个鲜明的印象,一辆老牛车在爬一座陡峭的山峰,仿佛随时就会滚落山崖。 两边都是悬崖,车厢内外都挂满女人,每一次车身剧烈的抖动,就有一些女人摔落山崖,而山路崎岖,这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与高耸入云的山峰,预示着这些没来得及挤进车厢的女人,最终都会被摔死。可是若女人们都挂在了一架老牛车上,没有任何人跌落谷底,牛车又会超载,整车翻入山谷,无人得以幸免。 夙璃不知道这副画面里她自己在哪里,不管如何,夙璃却没有丝毫的悲伤或情绪的波动,仿佛一切都命该如此,就像大师姐叫夙璃坐着一动不动,夙璃就得一动不动一样,哪怕在睡梦里。 第264章 你不要我 夙璃醒来的时候,室内光线很暗,厚重的窗帘布已经挂起来了,大师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夙璃自己一个留在这里,还保持着入睡前蜷曲起来一动不动的姿势。 夙璃还是不想动,就这么蜷着,身体的僵直,使一切都静下来了,夙璃得以享受片刻的宁静,对北宫鹄的思念比一直不变换身姿更会使体力透支,她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更是什么都想不到。 然而就在这最安静的时刻,一切光影似乎在头脑中停止了放映,一个尖锐的声音却从脑海深处尖叫道:“北宫鹄你答应了的!”那是夙璃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然而心里面的北宫鹄,却一如既往地对夙璃简简单单的回说:“不要!” 北宫鹄不要夙璃,可是夙璃真的很想北宫鹄。当夙璃说这句话的时候,夙璃的整个世界的时空里,都久久地回荡着余音,越来越强,包裹住了夙璃、也俘虏了夙璃,使夙璃不得不屈服于对北宫鹄的想念:最终,夙璃逃不过北宫鹄。 可是北宫鹄再也不会接近夙璃,不会跟夙璃说话,不会再跟夙璃见面,更不会进入夙璃。夙璃无所适从。 夙璃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么多年来,无论夙璃采用怎样的方法,做到怎样的位置,夙璃依旧还是走投无路,就像夙璃出生以前、一切都是被决定的一样,不管穿越到哪里,又遇到什么样的人。 夙璃已经准备束手待毙,即使穿越成了护国府的三小姐。可是北宫鹄走了过来,穿过时空的种种阻隔,坚持要见夙璃,接夙璃出来,来到了北宫鹄的身边,好好地生活下来。 可是这一次,是北宫鹄不要夙璃了,北宫鹄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告诉过夙璃,北宫鹄不要夙璃,他只是将她带了出来,带在身边,允许夙璃在他附近生活了下来。 一旦夙璃做到了这些,北宫鹄就会转身离开了,就仿佛北宫鹄夙璃从来没有见过面一样。 夙璃沉默了,她既不是走投无路,也没有在束手待毙,她只是沿着屋角的墙根滑坐下来,双臂搂出她自己叠起的双腿,脸颊靠在自己的双膝之间,深深地蜷缩起来,好像一个折叠起来的行李,占了多余的地方。 夙璃不想动,不想想念,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吃任何东西,更不想洗澡,夙璃想把曾经记录下北宫鹄留在夙璃身体里的痕迹,纹丝未动地保留下来,在时间的空隙里,成为永恒——夙璃留不住北宫鹄,她只能留下他的印迹,在她自己体内。 人全身的细胞二十四小时就新陈代谢一次,夙璃想要不用呼吸、不再睡眠,就这样睁大眼睛,做一颗活化石,留下夙璃在北宫鹄手上活下来过的记忆。 北宫鹄再也没来看过夙璃,就这样把夙璃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了,留在北宫鹄的身后,义无反顾。那天夙璃突然动了动,没有任何原因的,即使躺在地上的夙璃已经跟水泥地一样僵硬。 夙璃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出寝宫,自己到厨房里做了点可以吃的东西,艰难地吃了下去,又坐了不知道多久。 整个寝宫空落落的,无论是大师姐还是本应从旁伺候着的师妹们,全部都不在。 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周,自大师姐和师妹们离开、留下夙璃一个人。此时的夙璃彻底绝望了,可是依旧在挣扎,即使越挣扎越无望,夙璃想留在原地等北宫鹄,哪怕夙璃明知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北宫鹄会流连的原因。 长生派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选拔大会,为期一个月,目前已经进入到了最后一周,在这样的选拔大会里,无论辈分如何,只要在灵力、武力、念力、舞蹈与戏剧这五个方面上能够胜出,就能够重新排列辈分、划分等级,而不合格者,无论原来等级如何,将被逐出长生派。 第265章 恳求 夙璃喜欢自己身为执勤人员、亲自站在铺子里,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寻找北宫鹄的影子,等北宫鹄回来。 北宫鹄真的来了,可是北宫鹄来是为了了断,可是在夙璃眼里,从夙璃这次见到北宫鹄的那一刻起,夙璃就知道,北宫鹄回来是为了见自己。 长久以来,北宫鹄和夙璃惟一的相同之处,就是北宫鹄和夙璃都一直想着要见一个人、并且一直守着那个人:北宫鹄想要见到的是大师姐,只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跟夙璃做个了断,而夙璃想的却只有北宫鹄。 也许他们最终都会各得其所,也都守住了彼此,只是夙璃对北宫鹄的情,却依旧只有情同孤燕而已。 血浓于水,水淡如北宫鹄和夙璃之间,然而浓情艳色,水仍旧滋生万物万事,水乃生命之源、北宫鹄和夙璃隔离在一世芳华之间,蓦然回首,不由得欣然一笑:夙璃原来只有北宫鹄,而北宫鹄有的,却是夙璃没有的一切。 长生派在选拔大会临近结束前有个独特的锻炼仪式,所有的长生派的人都必须参加,名义上是为了供各个师姐与师妹之间的交流,实际上是建立师姐权威的试胆大会,据说经过试胆的师妹们,没有任何一个会愿意回想当时的经历。 夙璃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自从那次试胆大会过后。周围的人逐渐开始忌惮夙璃,虽然没有任何人明说,连夙璃自己都假装不知道,无论是走在路上,在厨房吃饭,还是到洗衣房里洗衣服,在夙璃的身边始终有着一方无形的禁区,使夙璃随时随地,画地为牢,无人来接近夙璃。 这片僵局的打破,还是在于大师姐。大师姐在中午有千人吃饭的统一厨房里,走过夙璃的时候,将餐盘猛然整个掀翻,餐盘里的食物扑面而来,全部盖夙璃一头一身。 大师姐却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从那一次开始,夙璃身边的无形禁区就全部打破了,骚乱从四面八方纷纷而来,夙璃成了全体师姐的发泄对象。 北宫鹄不一样。北宫鹄自那一次骚乱后,回来经过茶水铺时,他既没有接触夙璃,更没有远离夙璃,只是跟当时在场的大师姐耳语了几句,便独自离开了,只是在临走前看了夙璃一眼。 北宫鹄使夙璃十分的不安,毕竟北宫鹄是唯一一个让夙璃没有任何紧张感的人,可是也正是由于如此,夙璃不知道怎么对北宫鹄,并且更糟糕的是,夙璃并不知道北宫鹄对待夙璃或不理夙璃到底是什么意思。 夙璃曾经想过,夙璃自己一个人独自生独自死的样子,毕竟她已经这样经历过一世,在穿越过来以前,夙璃甚至能够靠回忆拼凑出每一个细节。 可是夙璃觉得如何与北宫鹄相处一点概念都没有,她恼恨地几乎要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她反复问自己说:“说到底,我到底为什么非得要与人相处、这是明文规定必须要做的吗?!还是不这么做,就在无形中又给自己加了一项不知由谁来宣判下来的罪行?!” 夙璃原本从来不相信什么情深,更不要说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真正产生什么联系,戏剧电影里描写得越深刻越动人的情感,在夙璃的经验里,在现实社会与生活中具体情况就截然相反,完全与彻底地。 即使夙璃默默无言,只想自己与自己待在一起,一切都不会顺夙璃的意,无论师姐师妹,都会来时不时地找夙璃的麻烦,不是找茬吵架就是借人多势众来打架,这样一来,夙璃现在过的日子只是夙璃的前世的升级版而已。 这一切都起源于大师姐在那天晚上试胆大会结束的时候,公开讲的那一句话:“对于夙璃,谁想说夙璃是什么就是什么,谁想对夙璃怎么样就怎么样,出了问题,由大师姐我负责!” 夙璃再一次被众人围殴之后,人群散去,留下她独自一人,她趴在地上,突然不想起来了,这次跟以往都不同,夙璃觉得心里特别的累,北宫鹄却走了过来,蹲下来,又顺势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言不发地陪着夙璃。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夙璃自己爬了起来,顺手也把北宫鹄拉起身来,夙璃说:“起来罢,夜深了,地上凉。” 后来北宫鹄问夙璃:“你到底在试胆大会上做了什么、导致大师姐这样来对你?” 夙璃笑了笑,说:“我就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并且整个试胆大会全程都是这样,无论当时身边周围发生什么,我什么都不理会。” 北宫鹄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夙璃,慢慢的,一个大大的笑脸浮现在北宫鹄的脸上,那么得灿烂、耀眼,耀眼到使夙璃误会北宫鹄会重新接受自己,然而接下来的一切,再一次证明夙璃又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为期三天的选拔大会结束典礼的准备开始了,北宫鹄作为一派之主,必须要主持整个典礼,以及典礼事先的安排,与夙璃就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是这也是夙璃第一次不太想见到北宫鹄,因为就在那天晚上,北宫鹄撞破了夙璃的那一个秘密、一个夙璃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告诉给任何人的秘密。 夙璃有夙璃的阴暗面,尤其是身边的人与事物在这方面毫不吝惜地给她提供了诸多理由。 夙璃并不是喜欢虐待小动物,或者欺软怕硬、找更小更弱的人发泄夙璃的愤怒与不满,可是夙璃喜欢捶墙。 夙璃在训练她自己,不要跟那些欺辱夙璃的人一模一样,不论大师姐们对夙璃做什么或做过什么,夙璃的身上不能有她们的一丝痕迹,否则夙璃的身体会成为夙璃最大与最深的噩梦。 “要打,就找比自己硬的,打疼了就知道收手了,这样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就既不会勉力逞强,也不会纵容自己去发泻、与大师姐们这些人一样!”每次在被挨打的时候,夙璃就这样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 “说到底,还是我瞧不起这些人的做法吧,找软呼呼的肉身来打,无非掩盖自己的虚弱而已,越掩盖越彰显!”夙璃这样想到,大师姐们对夙璃越凶,夙璃越瞧不起她们。 每个师姐之流都有自己独立的寝宫,掌管戏剧和舞蹈的师姐也毫不例外,并且由于戏剧所需的服装道具众多,它还有个特别的优待,就是有一间自己独立的仓储房。 夙璃在这三天里被大师姐派过来打杂,她常常独自一人在这间库房里呆到很晚,因为它是地下负一楼,有着很厚的墙体,不像夙璃小屋里的墙的隔音效果很差,外面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夙璃在屋里都听得见。 夙璃在整理道具,那一天,夙璃如往常一样,一个人拖了很久去制作道具板。这份没有工资的杂务很适合夙璃,因为当最繁重最琐碎的事一旦推到夙璃头上,身边自然就没有人了,夙璃就获得了少有的清静。 再说夙璃很喜欢看见手里的事情,像以前的老式照片显影一样,一点一点地在自己的手里形成,即使在一场剧里一幕一幕的背景更换中,随时会被撤换拆毁,可是夙璃也可以在接下来的一幕一幕剧中随时随地的把它们又一点一点地拼装起来。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它们如同重新获得了生命一般,即使这些道具一再被利用完后破坏掉,就像夙璃一样。 夙璃阻止不了,也不愿意去控制别人对夙璃怎么样,可是夙璃可以建立与控制的是夙璃自己如何对待夙璃自己。 第266章 舞会 但夙璃心里也很清楚,这只是一种让她保持冷静与清醒的方法,仅仅是出于她心里一直很明白,如果自己不站在自己这一边,就再没有人会支持夙璃了。 这么多年来,夙璃就是自己靠自己这么一点一点地走过来的,没有希望,也就相应地没有绝望,只是渐渐地,人会变得无望,连她自己对自己的方式也会逐渐变得机械起来,无论在做什么或不做什么,越来越像是对自己履行一种义务与责任,而不是真正地在接近自己。 到了最后,现在夙璃只有一个信念:做事,不断地做,每当每一次做到位的时候,就标记下来自己对自己的一次支持与体会。 夙璃在现实的牢里,靠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来记录她自己的生活。就这样,直到那天晚上,夙璃彻底失控了,独自一人,在到处堆满了道具与充满了陈腐的灰尘味道的地下室里,对着墙壁不断地擂,不知疼痛,不想停止,一味地麻木下去。 当这一幕被北宫鹄亲自确认第二天仪式所需道具是否齐备的时候看到,夙璃被迫不得不收手的时候,双拳已血肉模糊,击墙的骨节隐约可见白骨,可是此时北宫鹄的目光使夙璃所有的神经刹那在空气中裸露,比肉体的疼痛还刺伤夙璃的心灵。 夙璃疯了一般冲出地下室去、就像夙璃一直想要冲出夙璃自己的人生一样,在与北宫鹄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夙璃仿佛听见北宫鹄轻轻的笑声,击溃了夙璃的一切,使夙璃彻底化作灰烬。 即使就这样不欢而散,夙璃终究还是放弃了任何解释,她第一次不想再这样待在长生派里,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碰见北宫鹄:就如同前世的自己和现今的她交错在一起,她不知道如何向这一世里才遇见的北宫鹄解释她自己。 夙璃专门抽了周末里的一天到长生派外去找打工的机会,可是在还没有面试,仅仅在填面试表格的时候,夙璃就不得不抽身而退了。 面试表格里都会在工作履历过后有一个必填栏目是紧急联络人。夙璃想了很久,把这一栏空着,继续填以下的内容,可是当所有的内容都填完了,夙璃还是不知道、也想不起来在这一栏里填什么。 于是这场长生派外打工之旅还不到半天就匆忙结束了,夙璃继续默默地回到了道具组的地下室,假装自己是只鸵鸟、埋在一堆常用道具的修复工作里。 不知道多了多长时间,北宫鹄又独自一人前来,他问:“你今天一个人出宫去了?”夙璃点点头,自从那一次昨天在地下室,自己擂墙被北宫鹄撞见之后,两人似乎显得稍微熟悉了一点,这是以往他们各自作为镇远大将军和护国府三小姐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夙璃跟北宫鹄就聊起这件事,北宫鹄对夙璃说:“你傻呀,你可以介绍你是我北宫鹄的妹妹,这样不就行了!” 夙璃看着北宫鹄,固执着默不作声,夙璃心里在想:“你才是真的傻,怎么会想到与我这样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再说,我怎么可能只是你的妹妹!”后来的事实证明,夙璃总是对的,在这一点上,而其它的,都是北宫鹄对。 在长生派重新建立等级的过渡期间,总是一年里最躁动不安的一段时间,大师姐不知道是出于保护北宫鹄,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直接原因,她并不希望北宫鹄接近夙璃,其实反过来,夙璃对大师姐也是这样,因为本来与北宫鹄见面不多的次数里,基本上次次都有大师姐在,夙璃就只能不自觉地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大师姐也是长生派的干事之一,她对夙璃颁布的禁令无形之中并没有结束,并且随着夙璃一直沉默的消极抵抗,似乎还有所加强。 第267章 相伴 晚上七点钟开始的晚会经过三个小时之后,表演节目已经结束,在十点与十二点之间是舞会。 十点的开场舞,夙璃知道是北宫鹄和师母一起跳的,接下来就是大师姐,并且北宫鹄和大师姐两位已经成功跻身为长生派十大情侣,看今天这样的开场安排,恐怕是有冲击十大情侣之首的架势。 夙璃很意外的是,北宫鹄选的是一套皇帝正装,北宫鹄没有带面具,大师姐饰演的是师母,北宫鹄戴着面具是夙璃做的,有着尖锐而突出的鹰钩鼻子。 在舞会前所有的化妆道具订单都会汇集到夙璃这里,夙璃没有看到来自于北宫鹄的订单,夙璃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不安,这意味着北宫鹄这一身服装都是北宫鹄自己做的,而现在,北宫鹄和夙璃是这个舞会现场唯一没有戴面具的两个人。 北宫鹄和师母已经站在场中,从场子中央退下来的人群围聚在他们周围,夙璃从边门悄悄地进来,却由于为了营造气氛刻意调暗下来的灯光过于晦暗不明,而撞倒了堆在门旁一堆空茶杯上,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 夙璃不由自主地寻求北宫鹄的目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害怕得脊背发烫,就像突然暴露在空气里的海底鱼,周围的鄙夷不屑仿佛像石头一样,炮弹一般的向夙璃砸过来。 在夙璃望向北宫鹄的同时,北宫鹄也看见了夙璃,北宫鹄做了一个让夙璃大惑不解的举动,只见北宫鹄在师母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便松开了握住师母的手和搂着师母的腰,就在那一刻,夙璃头脑中立刻要炸裂开来,她心慌意乱的想到:“怎么了?他现在到底要怎么样?难道他真的会愿意向我走过来吗?” 北宫鹄径直向夙璃走来,在夙璃慌不叠都想要躲开他,想要自行退出场的同时,北宫鹄握住了夙璃的手,揽住夙璃的腰,紧接着在场中翩翩起舞的是北宫鹄夙璃二人。 夙璃不知道该怎么想,北宫鹄的举动,难道这又只是挑起公众场合里众人对夙璃的愤怒的一种方式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其实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有几分甜蜜。 然而这甜蜜又使夙璃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平生出几分恼怒,这使得夙璃在一惊之余,立刻想要挣脱出北宫鹄的怀抱。 “别推开我!”北宫鹄望住夙璃的眼睛,这样命令式的对夙璃说。夙璃一时做声不得,她不得不承认,只要在他怀里,多呆上哪怕一时半刻,她的身子就已经彻底软化,动弹不得。 “可是你也没有让我接近你!”她心中暗想。即使是如此,然而现在的夙璃只能任北宫鹄东西,随北宫鹄左右,夙璃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是默默地体会着从北宫鹄的双手落在夙璃的腰上与手里,对夙璃的接触中脉脉传来的带动力量,跟着北宫鹄在场中旋舞,一刻不停。 可是在整个过程里,夙璃却越来越害怕,她害怕的并不是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她害怕自己总是对他的温柔躲避不及,不管他的温柔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际意图。 夙璃害怕的不是北宫鹄进入夙璃已经成型多年的禁区,而是北宫鹄接下来必然会再次抽身离去,由此一曲终了,夙璃不得不落荒而逃。 夙璃不知道该怎么办,夙璃没有与任何人接触过的经验,即使在母体里,夙璃也只会屏气凝神,尽量使自己如同销声匿迹一般、从未来过最好。 北宫鹄要求夙璃的,是最难最难、也是夙璃最不敢想象的事,夙璃不理解为什么北宫鹄会真的愿意接近夙璃,还是仅仅为了又挑起周围人对夙璃的新一波攻击。 如果是这最后一种意图,那么,他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了,然而此时的夙璃很庆幸周围的嘈杂淹没了她,她并不害怕人群,因为人群总是好动的,喜欢新奇的,总会找到新的牺牲品,他们在对自己的好奇,总有一天会自发的厌倦。 然而夙璃自己的问题却依旧留给了她自己。夙璃在人群中间跌跌撞撞,所有的人都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带着各种各样面具,乔装成各种各样的身份与形象,而夙璃就是平时布衣的样子,她就是她的伪装。 “即使每次明明说好了的,你不再离开我,可是一切事到临头,又不是那么回事,就算是在玩弄我,我也好喜欢被你这样一直玩弄下去!”无论怎样的狼狈,又无论北宫鹄对自己做了什么,想到最后,夙璃都会这样想。这就是夙璃会一直跌跌撞撞的根本原因,夙璃的自尊掩盖不了对北宫鹄发自内心的渴望。 事实上,夙璃时不时的都会回想起那次舞会,那是第一次在长生派公开场合里有人承认夙璃的存在,即使夙璃再怎么不知所措,也不知怎么是好,在夙璃的心底也涌动着一丝回甜。 夙璃常常在想,人与人之间的结交真是很神秘,其实按理说,谁缺了谁都可以照样生活下去,她所接受的教育也是这样的,并以此谓之为独立,或者说成长就意味着忍受孤独。 可是是北宫鹄让夙璃体会到,真的会有人,无论在不在夙璃的身边,都会使夙璃感到充实,那一份无形的联系,仿佛将夙璃以往苦心经营的屏障轻易就穿透,既允许了夙璃的自我保护,同时却又也是那么得霸道、不容夙璃有一丝一毫的拒绝。 这样夙璃就没有再次陷入自我封闭的机会,而那道厚厚的屏障,就像它不知从何时开始建立的一样,也在无形中不知从何时开始成为一层透明的膜,供夙璃呼吸,包裹住夙璃,给夙璃温暖。 那天舞会结束后,一切都没有完,第二天夙璃就收到了一封来自于北宫鹄的请柬,请柬下面还随附着一身礼服。请柬上是北宫鹄亲手写下的邀请函,请求夙璃和北宫鹄一同出宫游览,行程暂且保密,北宫鹄会在第二天一早亲自来接夙璃。 夙璃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宿没睡,她强迫着自己去猜测北宫鹄的意图,可是与防备的戒心相比而言,北宫鹄心中更多的是兴奋与雀跃不已,她确实比上一世里她第一次郊游还要激动得多得多。 那是第一次共同出行,北宫鹄在列位大典结束过后不久的第二天,就不顾众人的眼光和正室的劝说,约好夙璃一起去逛街,这也是夙璃入长生派以来第一次与人一起去逛街。 那天里发生的一切都像梦一样,可是北宫鹄是那么真实,夙璃时不时想伸出手去摸摸北宫鹄的脸颊,确认他是真的,然而夙璃却不得不暗地里攥紧双拳,还怕第一次一起出行就被北宫鹄当做是怪人。 其实夙璃心中有很多很多责怪北宫鹄,比如他为什么没有选择自己成亲,比如为什么他成亲之后却更垂青大师姐,而且更让夙璃难以接受的是,北宫鹄宁愿通过大师姐来调教夙璃,而不是北宫鹄自己亲自来对夙璃动手。 如果说护国府的三小姐只是穿越过来的一份红利,这重身份对于夙璃来说可有可无,无非是在当初与北宫鹄的婚配之中,有个门当户对的名分而已,这就是护国府夙家对夙璃来说的唯一价值。 可是现在北宫鹄能够自己制定身份等级,那么,只要北宫鹄还要夙璃,一切就已经足够了,门第与门户反而是累赘,并且连日常生活都更像是在逢场作戏,因为确实夙璃跟这些人没有任何亲近的生活经历。 在这个世界上,夙璃最亲近的,只有北宫鹄,并且,对夙璃来说,她越来越觉得,只要有北宫鹄就已经足够。 第268章 不要再离开我 可是显然北宫鹄的心不仅仅只在夙璃身上,老实说,夙璃仔细想想,她从来不知道北宫鹄的心里到底有的是谁,那么夙璃就抱着与北宫鹄能够相处一时,就是一时,不敢再作他想,就像现在一样。 不知怎么,在整个逛街的全过程里,夙璃总是来拉后一步跟着北宫鹄,夙璃不知道这是自己在享受对北宫鹄的依赖,还是由于夙璃不习惯于公共场合、只是想一心一意的看着和看到北宫鹄而已。 夙璃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整个过程她异常安心,因为她知道,这一次不会像上一次过年逛庙会那样,北宫鹄会凭空在人群中消失掉。 夙璃多少有点感觉到那次是北宫鹄自己安排的一幕,虽然夙璃还并不知道具体原因,可是夙璃现在跟在北宫鹄身后,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北宫鹄在他自己教派的地盘里可以自由自在,不需要再听命于皇帝老儿,这跟那一次一起逛街的他截然不同,那次的他是在逃亡,只是夙璃在这一次里,同样不知道,北宫鹄会不会从自己身边再次逃开。 一想到这里,夙璃就禁不住想起那段几乎形影不离的逃亡时间,北宫鹄在自己里面的感觉,她没来由的双腿一阵酸软,口中轻哼一下,又正好被路过的人擦肩一带,夙璃差点没跌倒。 前方不远处的北宫鹄闻声回身将她及时接住,不解的问:“你怎么了?!”夙璃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双腿紧夹,芯中酸胀,面现酡红,只一味本能的缩进南宫鹄怀里,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衣襟。 在夙璃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朝向他蠕动着,并且轻微的来回磨蹭,而当北宫鹄意识过来,夙璃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地向北宫鹄求欢的时候,夙璃脸更红了,身子却控制不住的、颤抖得更加厉害,北宫鹄身上也有了微妙的反应。 夙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会这么渴望一个人,尤其是那个人,是目前现在渐渐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北宫鹄。在某种意义上,夙璃为了保存自身的脸面,曾经想过要自己解决,可是她自己的身体却不接受这样一种折衷或者说是妥协。 很显然这一切,夙璃真的没有办法向北宫鹄说的明白,不光是因为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更是因为连夙璃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她怎么能够向北宫鹄讲明白?! 夙璃也实在不能够再这样在北宫鹄怀里磨蹭下去,她真的好想他要她,可是她真的也说不出口,即使她的一切身体反应都在无声中叫嚣着和渴望着,北宫鹄知道,可是他只是微微笑着,并没有进一步的任何举动。夙璃只有自己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用仅有一点残存的力气,艰难的离开了他的怀抱。对此,她好不甘心。 而北宫鹄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趁她离开他怀抱的那一刻,还刻意用下身擦过她从他怀里滑落的左手手背和她的大腿,同时满意的觉察到夙璃迅速低下去的头,和她身子掩盖不住的颤抖,以及微微夹拢双腿的小动作。 夙璃从北宫鹄怀里脱开来之后,两人又继续地走下去,夙璃头还是低低的,走路有些别扭,神情也多少有些不自在,而北宫鹄则趾高气昂的走在头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按理来说,他一般不会特意回头,或在人群拥挤的时候牵着夙璃,然而只要夙璃离开北宫鹄远一点、拉下北宫鹄有两三步的时候,北宫鹄就会如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刻意回身来拉起夙璃的手,拉近夙璃靠近北宫鹄的身边,示意夙璃不要离开太远的时候,才会满意地松开夙璃的手,再回身向前走。 那次也是夙璃第一次觉得,与北宫鹄一起走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而不是拖拖拉拉的相互牵扯。 可是同时这也使夙璃感到了更深刻的困扰,这就跟北宫鹄上一次在街头策划自己从夙璃身旁被人掳走一样,但是并不清楚北宫鹄这么做是不是只是一在逃避自己,或者说是,彻底厌倦自己。 这对夙璃来说,夙璃明明知道北宫鹄不要自己,可是夙璃要的只能是北宫鹄,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围绕着这一点在拉锯扯锯。 夙璃渴望着北宫鹄对自己有进一步的举动,可是她不敢主动要,怕北宫鹄又就此消失掉,更担心自己,又再一次的迷失在北宫鹄的温柔里。 第269章 美好的一切 夙璃能够感觉得到,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北宫鹄会对自己这么做,毕竟在长生派,北宫鹄就是一切,北宫鹄对于一个人要留要走,自然都是由北宫鹄说了算,即使明明小屋周遭监视着的眼目众多,北宫鹄却非要用由夙璃自己争取留下来,那么夙璃对自己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这对夙璃来说,是她内心里怎么猜也猜不透的谜题。 无论如何,夙璃还是发了封请柬,守在北宫鹄的寝宫外,站了几乎整整一天,还要时不时的躲避大师姐或师母,可是终于还是想到了办法请人把请柬送了进去,也不知道北宫鹄有没有看见。 夙璃在北宫鹄的寝宫外,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回音,就一个人落寞的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心想:“其实我自己挣来的钱也没有几个钱,请他吃也吃不到什么好的,他不来,也是应该的吧!”夙璃就这样安慰着自己。 北宫鹄真的来了,他们一起去了宫外的醉仙楼,夙璃定了餐之后,北宫鹄却带了夙璃上了一只湖里的游船,并责成酒家把餐送上船去。 两人相对而坐,无人能够像上次逛街一样来中途打扰,整整游了一天的湖,夙璃真的很想哭,她真的很想问北宫鹄为什么不娶了自己,这样他们就可以长厢厮守,常常像这样游湖。 可是夙璃不敢问,因为北宫鹄取的并不是自己,如果自己问了,按北宫鹄现在的脾气,若直接了当的回绝了自己,那夙璃完全想不出自己该到底该怎么办,可是她能够体会到那将是比上一世穿越前死时还要难过的一刻。夙璃实在不敢想象。 席间他们依旧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交谈几句食物的味道,或者彼此询问一下还需要吃些什么,就这样一餐拉拉杂杂下来,结束过后,也就各自道别离去。 大师姐也不怎么来过问自己了,接下来的日子就这样平稳得如同不真实一样,对夙璃来说,她就像一叶小舟,在人海之中人世颠簸得过久,本来早已经千疮百孔,如今却有幸停入了愿意接纳夙璃的港湾,修修补补,即使没有焕然一新,却又是能够重振旗鼓,重新来过的样子。 就在这段时候的某一天,大师姐“约”夙璃见了一次面,大师姐每次见面都是直接闯进小屋里来的,房门对她来说形同虚设,北宫鹄并不知道此事,事后夙璃也没有从未跟北宫鹄提起过。 谈话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谈完过后,夙璃主动向北宫鹄提交了一份绝交书,就这样,长生派比试大会结束后的上半年,夙璃没有再见北宫鹄,也没有跟北宫鹄说过任何话。 夙璃到现在还记得北宫鹄接到夙璃当面递交的这份绝交书的时候,当北宫鹄看完时,只回了一句话:“夙璃这个骗子,别再骗你自己了,也别再来靠骗你自己来欺骗我北宫鹄了——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北宫鹄将书信掷在地上,一甩袍袖,转身离去,而夙璃用夙璃最擅长的沉默应对了这一切。 当夙璃转身离去的时候,她听见背后传来北宫鹄抽泣的声音。这时夙璃就知道自己错了,并且错得太离谱,可是夙璃只想发生在北宫鹄身上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么一切就都是夙璃的错罢,这也是夙璃在绝交书上写的最后一句话。 就如同大师姐对夙璃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样,北宫鹄太过于照顾夙璃了,并且总是优先于北宫鹄自己,再这样下去,北宫鹄身边所有人都会渐渐地对北宫鹄形成不满——“哪怕当初成亲的是你们两人,也会这样的,没有谁能够只活在两人世界里,更何况毕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大师姐在最后一句话里轻描淡写的说着。 这句话一直回响在夙璃的脑海里,成为了夙璃的梦魇,那么至少就请是夙璃自己一个人的梦魇,夙璃从来没有真正给北宫鹄带来过什么好处,那夙璃至少就做到,她不给北宫鹄带来什么。 夙璃决定要走了,去哪里她不知道,可是她觉得自己留不下来了。 送行那天,北宫鹄默默地望着夙璃,没有说话,夙璃这才渐渐察觉到,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无从想象得起没有北宫鹄的日子了,可是夙璃的迟钝几乎到麻木的地步,使她再没有机会能够弥补什么,夙璃同样也只能默默地望着北宫鹄离开。 夙璃原本以为,哪怕只是绝交了,至少在一年一度的比试大会过后的这下半年里,还在同一个长生派中,夙璃还可以安安稳稳地祭奠这一段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又莫名其妙地被中断了的关系。 可是夙璃没有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的迅猛与决绝,大师姐是要夙璃彻底离开长生派。夙璃离不开,又留不下来,她想了又想,只有靠着以往做小道具的本事,在长生派宫外的小镇上开了家小铺,没日没夜的做小道具,除了一些日常的小偶人之类的,还为那些为那些镇上的长生派粉丝们提供各种各样的长生派戏剧人物周边,然后把赚来的钱一点一点地积攒起来。 当然夙璃刻画得最好的就是长生派教主北宫鹄,北宫鹄的小偶人卖得最好,夙璃渐渐在小镇上有了些名气,夙璃并不知道自己卖出的第一个北宫鹄的小偶人,就是北宫鹄派人买下来的。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夙璃什么都不想做,只是聚精会神的在做小道具,她是靠这样来转移注意力,试图熄灭头脑里嘈杂的声音与永不停止的哭泣。 直到有一天的午夜时分,夙璃终于停了下来,痛哭失声,这使夙璃想起了那次向北宫鹄递交绝交书时,夙璃背后传来的北宫鹄的抽泣。 北宫鹄时时会记得来安慰夙璃,可是这样的北宫鹄又会由谁来安慰与照顾呢?!也许师母和大师姐真的是能够照顾北宫鹄的人,而不再是一个需要北宫鹄照顾的这样的夙璃。 可是无论夙璃怎么样在理智上这样提醒她自己,夙璃心里一遍又一遍回响着的只是,北宫鹄不会再回来了。 那天夜里夙璃哭了不知道多久,第二天当夙璃从自己的小作坊里走出来的时候,夙璃终于做了个决定,她要成为一个能够切实照顾到她自己的人,这样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里,夙璃也会真正地照顾到北宫鹄。 那样的话,夙璃就会明白,北宫鹄和夙璃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并且这样的关系不是任何人轻轻的说一句没有关系就真的是没有。 是的,平生第一次,夙璃会靠夙璃自己的努力,来建立起与北宫鹄的关系,无论这样做会给夙璃带来什么,夙璃只需要确保夙璃自己给北宫鹄带来的,只是照顾与支持。 那么夙璃就必须增强她自己的能力,哪怕以后再没有见面的机会,夙璃也要随时准备着,这是她自己对她自己的誓言,至于这誓言是不是夙璃自己来排解孤独与寂寞的谎言,那要看在事实上夙璃有没有真正做到位。 这一次,会由夙璃自己来主动走出夙璃自己的禁区,走向北宫鹄,无论过程有多么得曲折漫长,甚至毫无结果。“我觉得我做不到,我太害怕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夙璃都会躲在被窝里瑟缩着发抖,她一方面不得不遵从她自己的身体,在默默渴求着北宫鹄的亲近,一方面却又想要逃离,她觉得她实在做不到,要越过重重关卡,这么多的男人和女人,来靠自己的力量接近北宫鹄。 以往夙璃还可以依靠这一世的身世地位来掩盖这一点,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只能靠自己,连北宫鹄对自己的意愿都显得那么得暧昧不明,夙璃真的没有办法来独自面对这一切,她好想北宫鹄来把自己带走,掳掠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在那里只有他们两人,她好想他要她,那样,一切就都好了。 第270章 相逢 可是冷清的被衾和空荡的四壁,一起冷冷的嘲讽着夙璃,隔壁人家床上缠绵的声音,隔墙传来,徒然引起夙璃身心里的阵阵骚动,使她难过得想哭,却又不知道怎么是好。 这是夙璃第一次不得不向自己承认,只有北宫鹄能够安慰得了自己,而现在这样一个无能也无用的她,只有对着她自己手里雕刻出来的北宫鹄的小偶人流泪不已。 “为什么我在追逐你的路上,每一次都总是来不及?!”夙璃再也禁不得回想起过往的种种,不由得大放悲声。“是啊,为什么呢?”有一个声音如同叠音一样从她小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响起,可是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夙璃并没有感到有任何异状,她真心实意地抽泣着说:“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只是在这里傻哭了!” 夙璃只顾着自己的悲痛,根本没有察觉到来人已坐到她床前,帮她拂去泪水,对她温柔的说:“傻姑娘,不要哭了,你一点都不傻……”“你说我不傻,又叫我傻姑娘,到底是谁傻?!是,我是花痴行了吧,我是没人要的花痴!”此时夙璃的泪水禁不住擦,越擦越多。 来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夙璃温柔的抱起说:“来,别哭了,把泪水擦擦,看看我是谁!”夙璃平日里一个人自言自语惯了,没留意到是室内多了个人在跟自己问答,可是她随即滑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终于意识过来,她自己不是一个人。 夙璃边抹着泪边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来人说:“你是女人,你的样子是北宫鹄,小翠,你是又来逗我开心是不是!”小翠说:“是,我要是跟你说,是北宫鹄托人带信叫我和红叶一起过来伺候你的,你会不会真开心一点!” 夙璃从小翠怀里坐起身子来,茫然地说:“你又是逗我的吧,他怎么可能还想得起我来!你和北宫鹄两个人,都是越老越不正经!” 夙璃边说边吸溜着鼻涕,眼里却闪现出异样的光彩,小翠笑道,用一方手帕替夙璃拭泪道:“北宫鹄他说的没错,你确实还像个孩子一样!” 此时,在夙璃住所周围探察了一番的红叶,正好从门外进来,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打趣的福了一福,说:“祝愿镇远大将军和主子万福金安,伉俪情深!奴才这厢有礼了。” 小翠这才想起自己为了讨夙璃一时开心,还顶着个北宫鹄的脸,她随即就又恢复了她自己本来的面容,起身拉着红叶的手,对夙璃说:“我们两人到是奉镇远大将军之命来了,可是人家领不领情,还不知道呢!” 这一番话说得夙璃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她勉强打起精神来说:“唉,委屈二位了,这可不比护国府或将军府,不是什么深宅大院,都是些浅门低户的,也不知道你们住不住得习惯,是我这个主子无能!” 红叶和小翠闻言不再说什么,只是上前抱住夙璃,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夙璃这么久以来,无法诉说的委屈,都一股脑的化做泪水流了个痛快,那夜,夙璃是哭着睡着的。 当夙璃提到绝交书那一段的时候,小翠和红叶两人面面相觑,连一向沉默寡言的红叶都以手加额,叹道:“你这也太……孩子气了吧?!” “虽然你确实是主子,可是你也忽略了一点,镇远大将军,要是不要你,是他写一封休书给你才会生效,可那也是在你过门之后,才会产生的!”红叶叹道。 她接下去又说:“你平白无故的,又不是她过了门的妻子,由你女方提交绝交书给大将军,这简直就是……”寡言少语的红叶一时之间找不到具体描绘这种情况的字眼,就用求救的眼神向小翠探寻。 小翠接着向夙璃说:“这简直就像是在玩过家家嘛!镇远大将军没有把你当堂轰出去,已经算对你很好的啦!他还肯回你一句话,说明他心里还有你!” 第271章 约定 当夙璃蓬头散发地抬起头来,望向小店门口,以为是另外一位顾客上门,正要打招呼的时候,却正好与掀帘走进来的北宫鹄面对面,那一刻,夙璃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北宫鹄是来探监的感觉。 实际上,自从夙璃出了长生派,开了自家小店之后,夙璃再没有踏出店门一步,尤其是红叶和小翠来了之后,饭是小翠,送到店里来,夙璃在店里吃的,而做小道具的材料是红叶出门去买来的。 老实说,夙璃都已经记不得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样的颜色了,她也不想知道,只是一味的摆弄着手里的那些小偶人们,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小翠和红叶都知道,夙璃手里必然握住的是她自己做的北宫鹄的小偶人。 夙璃傻傻地跟北宫鹄对峙着,就像入定了一般,突然,夙璃想起了什么,对北宫鹄大喊了一声:“北宫鹄,你等等!” 随后北宫鹄只见夙璃心急火燎的冲回内室里,在床上一通翻找,找出一个已经没有那么厚的牛皮纸信封,紧接着再冲到门口,站在北宫鹄的面前大喘气。 夙璃不安地看着北宫鹄,生怕北宫鹄又会突如其来的消失,她右手将信封递给北宫鹄,夙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是我做小道具买的钱,趁我还没有完全花掉,你赶紧收着,我听说现在通货膨胀,经营这么大个教派很辛苦的,各方面费用什么的又贵……” 夙璃一着急又开始叨叨她那个时代的用语了,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其实她知道北宫鹄不缺钱,长生派在江湖上名头日显,自然财源广进,即使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北宫鹄至少不缺她夙璃这一点钱。 夙璃只是不知道该跟北宫鹄说些什么,她又想努力表现出自己已经独立生活了。“你不请我坐坐吗?”北宫鹄笑着问夙璃,夙璃愣住了,北宫鹄不等夙璃的邀请,绕开夙璃,走进了夙璃、小翠和红叶共住的内室,熟练地收拾着夙璃乱七八糟的床上与桌上,仿佛从未离开、一起生活着一样。 夙璃站在北宫鹄身旁,右手依旧紧紧地攥着那个信封,不知所措,更不知说什么是好。两个人终于坐定的时候,夙璃固执地把信封推到北宫鹄面前,出乎意料的,北宫鹄并没有说什么,直接收下了。 看着北宫鹄恬淡的笑容,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夙璃的不安迅速消失了,夙璃笑了,北宫鹄也笑了,这时正逢小翠中午过来送饭,只听得她大喊了一声:“天哪,大将军居然也会笑?!” 当内室里又剩下夙璃与北宫鹄两个人的时候,一切复归平静,夙璃静静地望着北宫鹄喝水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幸福,而她自己的人生又好真实,即使心中一直以来充满着千百个问题,在这个时候,却又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了,一切都不成问题。 北宫鹄把夙璃写给他的绝交书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推到夙璃面前,说:“现在你可以好好的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吧!我与你大师姐之间并没有什么,我那么看重她,只是因为与她合作实验的缘故。至于我与你师母之间,还有长生派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连对小翠都没有告诉过,我现在还不能说,原谅我。” 夙璃彻底沉默了,紧接着在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夙璃就听见自己哇哇大哭的声音在说:“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会来看我了……我只想留在原地等你!” 北宫鹄在夙璃断断续续的讲述里得知了她内心里的委屈,中途偶尔北宫鹄会补充一两句当时的他自己的具体情况,包括在长生派外面,经历了些什么。 最后北宫鹄说他还是想回到夙璃身边来,即使他现在教务缠身,还有自己的家庭和婚姻,老实说他自己还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到夙璃身边。 夙璃并不管其他的那么多,她只是一心想问北宫鹄为什么,北宫鹄摇摇头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北宫鹄望着夙璃说:“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有使我北宫鹄觉得安心的成份!”说到这里,北宫鹄像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继续对夙璃说:“只是为了我,你会愿意留下来吗?陪我,就单纯是为了陪我。我一直是独自一人,从来都是我自己照顾我自己,其他人都是需要我必须去照顾的人,甚至连我的族人都是。” “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在想,我想也许连你也只是我一个必须去照顾的人而已,所以那次你交给我绝交书之后,我多少有些自暴自弃,那么反正都是在照顾,照顾谁对我来说都一样,而我依旧只是是独自一人,无论是和谁在一起!” “这样,我才会答应了你大师姐,一心只扑在实验上,并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处理教务,只是大师姐的野心并不仅仅在于了解长生之道,与我之间的关系也并非是各自努力、共同发展,你大师姐的根本用意我还不得而知,老实说,那阵子我内心十分沮丧,这么多年来,无论我怎么样的努力,被我照顾的人还是只给我安了一个照顾的角色、以为这样就算给了我一个位置,长久以来一直受到这样的所谓恩惠,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莫名其妙的无聊!” 说到这里,北宫鹄顿了顿话头,他又继续说道:“即使教派里的事务与实验确实是我感兴趣的,可是也掩盖不了我内心里的空洞,最终我还是跟你大师姐分道扬镳了,她虽然依然留在教派内,只是她跟我各做各的,互不相干,并且她也已经退出了所有的教务,只专心实验而已。” “而我则想先来看看你,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你与其他人有所不同,可是一进门来,看到你的样子,看到你给我的钱,我莫名的感动了,其实我真心想要的,只是一个会与我相互照顾彼此的人,共度一生。” 在北宫鹄的这一番话里,夙璃渐渐停止了抽泣,眼睛越睁越大,夙璃不敢相信如此坚强淡定的北宫鹄,内心却如此得敏感,更不敢相信的是,北宫鹄和夙璃的人生真的会产生真正的交集吗? 为什么夙璃的切身现实比梦境还要不真实、可是同时又如此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 北宫鹄和夙璃做了个约定。夙璃以往从未与任何人做过任何约定,事实上也没有人想要跟夙璃这么做,人们总是来来去去,说的话也变来变去,甚至这一秒说的是这样,下一秒说的又是另外一样,夙璃只能尽量的去习以为常,或者只是让自己彻底麻木了,不去想比较好一点。 这样,北宫鹄向夙璃提起做这个约定的时候,夙璃彻底傻眼了,她发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甚至连死亡都经历过了,却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并且夙璃这时才发现,那么由此她自己也是一个从未履行过约定的人,夙璃不由得开始质疑她自己,她真的是一个能够履行约定的人吗?任何承诺在真正做到位之前都是谎言,夙璃在此之前真的能够坚持下来吗?而夙璃在此之后,真的能够保持住吗? 唉,早知道与人接触那么困难,夙璃还是宁愿缩在她自己的壳里。夙璃不由得耷拉着双肩,心里飘来这么一句丧气话。 第272章 释然 北宫鹄仿佛听见了夙璃的心声,这一次北宫鹄没有冲着夙璃笑,北宫鹄只是握住夙璃的双手,摇了摇,再没有说什么,就松开手,再次离开了。 北宫鹄临行前留给了夙璃一句话,他说:“以往有什么不愉快的,或者过不去的,忘了就好了。” 在第二年樱花盛开的季节里,北宫鹄和夙璃依约在小镇镇口那片樱花林下相见的时候,北宫鹄和夙璃为彼此戴上了两枚小小的黑戒。 夙璃呆呆地望着自己小指上的那枚北宫鹄戴上的戒指,夙璃曾经想过,也许她的生命会如樱花一般绽放,可是她心里则暗自希望着每一个经过夙璃的人,也能够体会到她在地底下黑暗里,挣扎着深深扎根的树根,即使冰冷、什么都看不见,却依旧向着未知的地心延伸,这样的夙璃才能生长、才能看得到北宫鹄,也才会使北宫鹄见到夙璃。 即使夙璃不懂如何成为北宫鹄的人,北宫鹄会将夙璃带向朝着他的方向,一如既往,至于其它的,忘了就好了。 那天北宫鹄离开前向夙璃提出的约定,是一个相守之约,并且那次,也是北宫鹄最后一次离开夙璃——北宫鹄和夙璃都不曾畏惧孤独,可是他们都曾害怕过彼此接近时的温暖,当两人陪伴了各自的恐惧、也就伴随了彼此。 北宫鹄由于家庭关系还是在教派里面,忙自己的教务和实验,只是会隔三差五的过来看一看夙璃,师母对此也默许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夙璃对于自己与北宫鹄的现状真的可以就此释然吗?夙璃自己也不知道,毕竟他们两人,现在更像是朋友,或者是比朋友更近一层的关系。 当小翠这样问起夙璃时,夙璃回答道:“也许吧,我也不知道,其实在经历了这么多过后,心里却空空的,不见得剩下了什么。” 小翠听到这里不好搭话,却也勾起了自身身世里的一段心思,不由得心有戚戚然。夙璃继续说:“只是一想到他,还是有留恋,并且这样的留念刻骨铭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红叶进门通报了一声,说是北宫鹄到了。当北宫鹄走进来的时候,红叶和小翠都自行告退。 夙璃还沉浸在刚才与小翠谈话的情绪里,她勉强笑道:“你来啦,刚刚和小翠聊天,还聊起你!”北宫鹄在桌上放下他给夙璃买来的糕点,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说:“怎么?你们谈起我什么?还是我又惹你,有什么不高兴了?” 夙璃摇摇头说:“那倒也没有。我只是想跟你坦白一段我内心里的心思,也许你还当我是小孩子,也许我真的也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你的思念里,我也确实想了很多。” 北宫鹄给自己和夙璃倒了杯茶,说:“好,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情,说来我听听。” 夙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也许岁月是一道障碍,可是我并不觉得人与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你我毕竟已经共同经历过太多,如果说你活了这么久的岁月是你我的之间的障碍,那么我是已经在真正意义上死过一道的人。” 第273章 权谋 “我在这个世界重生过来,真正接触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就跟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穿越一样,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爱你!” “无论对于我自己的重生,还是对你的爱,我都只有接受,我知道也许这并不成为构成你接受我的理由,除了借助的护国府三小姐这一重身份,我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外来人,可是我想要明白的告诉你,你就是我的世界!” “他人本与我无关,可是你若要我介入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就会兢兢业业地去做,不会再质问你为什么: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负担得了漂泊无依,可是我无法承受你的离去,你不要我,我就会连我自己一并都失去了!” 夙璃说完这些,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为之动容,也许世事如潮,毕竟都如繁华一梦! 此时,在京城郡王府中,夙玉主动献身司徒隽,她对他说:“我知道你喜欢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可是我也许并不喜欢你,但是我知道,你讨厌谁,若不趁此次机会,一举将北宫家铲除,北宫家一直是三皇子的强力支持者,他迟早会成为你登帝的障碍!” 司徒隽审视着夙玉的脸,怀疑地问:“你舍得吗?”夙玉冷哼了一声,回答道:“你不懂女人。当你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若三妻四妾也还罢了,因为我知道我迟早会把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铲除干净,包括我的妹妹夙璃,可是他却要独自一人逍遥自在、一心寻求自由,那在我夙玉的心里,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司徒隽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你这样的女人!你这样做,也不怕遭报应吗?!”夙玉咬牙恨道:“我怕什么,当北宫鹄推开我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要他尝到下地狱的滋味,到那个时候,如若他恳求我,我才会考虑要不要他回到我身边,即使他要回来,我也要他爬着回来!至于我那个妹妹夙璃,我早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来见你之前,我就已先拜见过祁妃娘娘,夙璃女扮男妆,欺瞒圣上一事,那有那么容易轻易揭过!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好,对自己的亲生妹妹都这么狠,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司徒隽走上前来,暧昧的对着夙玉耳边说:“你放心,我不会像北宫鹄那么不解风情,推开你的,按我的脾气,自然是你们两个姐妹双收最好!当然,至于你,我喜欢,至少暂时我会喜欢!”夙玉和司徒隽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北宫鹄即日返京之后,首先就登门造访郡王府,拜访小郡王司马隽。司马隽心生讶异之余,还是着装齐整,出堂来和这一两年里都未曾踏出镇远大将军府大门的缩头将军来会上那么一面,且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正躺在司马隽床上的夙玉,闻说北宫鹄上门来了,心中一喜,却又脸色一沉。喜的是,北宫鹄终于出现了,又可以和他见上一面了,而脸色一沉,想到的是,于今正是要起事之时,此人目前到底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而夙玉自己已经和司马隽有了一腿,已非完璧之身,自己本想求欢的人是北宫鹄,于今却让司马隽占了便宜。夙玉心中气恼,暗暗把这一笔账也记在了北宫鹄头上,如今听到北宫鹄回来了,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和他慢慢来算这笔账。 当然夙玉更想的是如何解决夙璃,很显然,当北宫鹄回到将军府的同时,随行的夙璃回到护国公府的消息也由夙玉身边的人,传给了正在小郡王府与司马隽鬼混的夙玉耳边。 夙玉当然知道如今已经代任宰相之子的护国公,将夙璃调回到护国府,无非是想要夙璃借助姐妹关系的掩护,一方面监视夙翎,一方面辖制夙玉自己,毕竟夙翎于今是三皇子手下布眼线的人,而夙玉则与郡王府里的小郡王司马隽过从甚密。 这一切都像一张又一张,编织甚密的网,开始逐渐连接在一起,随着局势越来越严峻。 且说郡王府堂前,北宫鹄和司马隽寒暄已毕,北宫鹄便直接当头询问司马隽:“请问小郡王如何看待京畿重地,这一片区域的布军局势?!” 小郡王司马隽脸色一凛,只见他沉吟半晌,终于发话了,他说:“不要再问、也不要再借着问我来告诉我这些了,你再这么讲下去,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来想你了!” 北宫鹄闻言手中摇着的折扇一收,放下手中正要端起的茶杯,侧身过来,对小郡王说:“请问小郡王此话何来?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相信我?!” 司马隽长身玉立,在堂中来回踱步,半晌不语,北宫鹄只是轻摇纸扇,慢待时光,他非常有耐心的想听司马隽到底要说些什么,无论他会说出什么,他所说的,将有可能预示着未来异动的征兆,这也就是北宫鹄此行的目的,来探问司马隽用兵与否的口风。 此时的司马隽终于发言了:“你觉得事到如今,谁都可以变成谁的模样,谁都可以把自己做的事情推到别人身上!” 北宫鹄听到这里,只是低头饮茶,不置可否,司马隽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北宫鹄会有此反应,他继续说:“无论你承不承认,再这样讨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了,无论你我各自是什么样的身份等级,除了皇帝本人到底谁是正牌,谁是冒充,谁都已经不知道了!” “因为能主事的人到底是谁?都已经彻底消失了,连你我这样的情况关系里,都可以随便找个人来代替和模拟,那还有什么好不好相信的?!” “那么听小郡王的意思,就是什么都可以乱来咯?”北宫鹄悠然的喝了几口茶之后,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司马隽一摆头,说:“你又何苦曲解我的意思!事情摆在这里能够做下去,做一天是一天,这一点是一点,在这种情况下,你我各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并没有什么不好,那么至少我可以保证在今天此时此刻我,就是你眼中的那个司马隽!” “我做的事情也是符合我本人的,也是符合你的,更是符合其他所有人的希望的,那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够接受这样的我呢?” 说到这里,司马隽紧紧靠近北宫鹄坐下,北宫鹄一时之间闪避不及,只得掩饰尴尬的笑笑,说:“小郡王这样肯放下身段,说到这里,那么你是需要让我怎么接受?又接受你什么呢?”北宫鹄边说,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跟小郡王之间不露声色的拉开一点距离。 司马隽将北宫鹄的反应看在眼里,呵呵一笑,他又站起身来,对北宫鹄说:“你我都是男人,说话何苦避讳!我现在坦白跟你讲,你喜欢的护国公的三小姐夙璃,你明明知道是我也喜欢的,可是却上了你的床,可是你又知不知道一直倾心于你的护国公的二小姐夙玉却主动在近段时间来又上了我的床,护国公于今已是当今宰相,他的二女儿肯对我一个有家室的人如此倒贴,护国公的态度可想而知,而且如果我告诉你,夙玉现在就在我床上,你又作何感想?——你上了我想要的女人,而想要你的女人却在我床上!” 北宫鹄一直不动声色的饮茶,听到这最后一句,他抖了抖衣衫,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直接就要往堂外走,经过司马隽的时候,他被司马隽喊住了:“怎么?大将军缩在将军府里一年多,连一点男人的气势都已经没有了吗?” 第274章 皇家血统 北宫鹄回身拱手一谢,说:“小郡王何必用此激将之法,你我都是男人,就应该知道,女人不值一提!你在此时,谈论军事要事,却将女人随时随地挂在口中,我镇远大将军,不像小郡王这样,以为靠女人就可以上位!” 司马隽哈哈大笑道:“北宫鹄兄不愧是大将军风范,来来来,今晚你我定当把酒言欢,男人之间,女人何足挂齿,不错、不错!我还以为大将军在府中一年多,夜夜都泡在女人怀里,已经软了骨头!” 北宫鹄闻言也不做推辞,又回身坐下,继续与小郡王周旋,看司马隽到底要作何打算。而此时一直在厅堂屏风后面偷听的夙玉,闻言悄悄退去,她心中暗自盘算,是时候去探问一下夙璃的态度了,看北宫鹄的心思似乎有所活动,那么,她再回去看看夙璃是否能够反间,能利用一时,便是一时。 时间回到了昨天夜里,那是夙璃和北宫鹄第一天回到京城的将军府中,北宫晴终于可以卸下伪装,便于北宫鹄安排给她的张大宝早早的回卧室休息去了,而夙离和北宫鹄两人也在北宫鹄的卧室里继续倾谈。 烛光下,一切都那么的柔和,以往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一般,而将军府里暂时的安宁,也使夙璃从连月的舟车劳顿中安下心来。 房间中仿佛弥漫着洞房花烛夜的氛围,夙璃对北宫鹄含情脉脉的说:“我还是愿意看到你本来的样子……” 北宫鹄笑了笑,说:“可是我本来的样子就是一副苍老无依,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异,也许你出于对我的感情,你还看得下去,可是若放在现实生活里,每一天的日常生活中,当你要面对你解决和处理的问题,我却帮助不了你,哪怕一分一毫的时候,那时你又会怎么想呢?而我又该怎么样做人?如何去想我自己?” 北宫鹄说到这里,神色之间有几分落寞。夙璃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又对这样笨拙的自己有几分生气了,毕竟好不容易是两人独处的安宁时光。 夙璃小心翼翼的探问道:“你觉得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在做这样无意义的争辩,有意思吗?” 北宫鹄长叹一声,脸色之中有了长者的神情,他仿佛在教导小孩子一般,耐心地回答道:“不是在跟你做争辩,我也不是在跟你讨论到底什么有意思,什么有没有意思,现在一切的话语本来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夙璃撅着嘴,蹭到北宫鹄怀里,仿佛一只娇懒的猫,她撒娇道:“可是你再看一看你我各自要做的事情,就像小翠所说的,难道所有人都得围着皇帝一个人玩吗?” 北宫鹄抚摸着夙璃的长发,低头不语,若有所思,夙璃继续说:“我们的生活意义就是在于皇命难违吗?连皇帝都搞不懂他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北宫鹄长呼了一口气,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坦然的回答道:“其实我确实没有办法冲口而出,将皇帝他和长生族做的那个约定,现在就告诉你。” 夙璃缩在北宫鹄怀里,只是不语,听北宫鹄继续说。“可是我只想说,一个人要想统一天下,而没有任何人能够,琢磨得出他的任何心思,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连他都搞不懂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你一定要知道,如果他是这样一个人的话,他就是我们中的每一个人,也就是说除了他所在的那个位置之外,皇帝是可以被所有人中的任何一个替代的!” 夙璃点头称是,她说:“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到底是围着皇帝转?还是只是在争取那个位置,如果单纯只是为了争取一个皇帝的地位的话,其实谁坐在上面都没有任何关系,那个位置只是需要有个人去做人而已,而且这个人并不是不生不死长生不老的,这才是满足天下人的需求的!” 第275章 争执 北宫鹄回到大将军府的时候,夙璃却正在他的卧室里一个人闹着脾气,她把屋里所有的侍奉丫鬟都赶走了,连小翠都不例外。 北宫鹄匆匆走到卧室门前,小翠赶紧上前几步,迎上前来,北宫鹄随即问小翠:“夙璃这是怎么了?” 小翠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护国府的二小姐夙玉,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夙璃在你大将军府上,就写了封信递到大将军府来,夙璃接到之后,就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些什么,可是怎么劝说都劝不下来!夙璃说非得等你回来问个清楚!” 北宫鹄以手加额,小翠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是自求多福的意思,北宫鹄收到,就无可奈何的冲小翠点点头,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果然,房门还没有回身被掩上的时候,北宫鹄身后就传来一顿噼里啪啦的质问,夙璃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浑身上下都疼死了,脑子更疼,一想到什么都疼,根本什么也想不清楚,我只想你一再的进入我,这样我不但可以从疼痛中解脱出来,我整个人也就有了依托!” 北宫鹄闻言,赶紧抱住了夙璃,温和的问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想起来说这些呢!” 夙璃却像没有听到北宫鹄的问话一样,只是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说:“你的大徒弟,我曾经的大师姐,不是有她新发明的摄魂术、可以用来读心吗?她曾经在我身上用过,你可以问问她,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夙璃连珠炮的接着说:“我连死亡的疼痛都经受过,我并不害怕你给我继续制造的痛苦,我真正害怕的是你什么都对我不做,将我放置在一边,就像我在长生派里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里一样!”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真的比死去还要难受,也许你若想要掌握长生的秘密,就不得不先了解死亡的永恒,而后者就蕴含在我身上,我并不知道你能够用什么样的方法把它提炼出来,可是这样的秘密其实一旦公之于众,又到底会给人带来什么呢?” “反正对我来说,我只知道,你不要我而已,我现在只是在争取,我身上至少还有被你利用的价值,若我连这样都争取不了,那我就只是生不如死而已,长生也好,死亡也好,对我来说,也都无所谓了!” “现在我头脑里只剩下嘈杂,在一堆庞杂的声音中,我只听到你对我说的那一句话,你想要看到一个完整的世界里,一个完整的我,那我就去做,我不知道会花多久的时间,更不清楚到底怎么才能做得到,可是我会做到,并且我深切的希望,做到那一天,也是我能够再见到你的那一刻!” 北宫鹄深感夙璃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同时也深深的震惊了,对于夙璃在长生派遭遇那一切时内心的想法。 北宫鹄赶紧扶着在激动中依旧说着话的夙璃坐下,同时看到桌上有一个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他不要你! 纸条没有落款,可是北宫鹄联系起走进卧室前小翠告诉他的,心里就明白,是夙玉写过来的。 夙璃却依旧在一旁坐着,喃喃自语:“为什么把我自己的意愿直接告诉我自己会那么的疼?!疼得整个身体像破碎了一样,还在被反复碾压,并且随着疼痛的增强,我也随即迅速忘记了我的意愿是什么?!” “我知道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强烈的意愿,并且那个意愿与你有关,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我刚才告诉你的,请你再告诉我,我跟你说过的、我的意愿到底是什么?!” 夙璃一把抱住站在桌旁的北宫鹄的腰,慢慢的向地上滑落,跪坐在北宫鹄面前,她向他恳求道:“我求求你,快点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怎么做得到?!” 夙璃此时说到这里,有一些神思恍惚,她眼睛里看到北宫鹄仿佛是在对着说些什么,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听不到。 此时夙璃心里却看到的是另一个场面,夙玉借着北宫鹄的形象,却用夙玉她自己的口吻对着夙璃说:“就算我真的告诉了你,你又真的能做到吗?你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你根本改变不了你自己的无能,不是吗?” 夙璃一下子低头不语了,整个人委顿于地。北宫鹄一下子有些着急,他一把扶住在地上的夙璃,他听到了夙璃口里,以其他人的口吻说出的那一段话,他已经明白夙璃在她大师姐那里的读心术实验中,蒙受到了后遗症状,使夙璃的记忆发生了混乱,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会分不清楚现实和想象。 北宫鹄扶起夙璃,郑重的对夙璃说:“夙璃,你看着我的眼睛,仔细听我说!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有什么实在要说的就留给你自己吧,又或者最终做出来做给我看,话是由人说的,可是事情一旦经由人做出来之后,事情本身是不会说谎的,除非有人在用话语扭曲事实!” “那你再跟我汇报这些事情的时候,就要讲你做过的事,就行了,不必要再辩解什么?你我早已没有那样的时间,更不可能有那样的精力和余地了!”北宫鹄紧紧的拥抱住夙璃,问道:“好吗、夙璃!你和我,都别再为难我们自己了!” 夙璃没有答话,却在北宫鹄的怀抱里逐步放松了下来,渐渐睡着了,北宫鹄抱着夙璃坐了一夜,一夜无眠。 在这一夜里同样无眠的,还有皇帝。皇宫太和殿上,刚从御书房出来,却没有到妃子寝宫里就寝的皇帝,独自来回踱步,他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人们都在嫌弃我老,嫌弃我懦弱无能,在我治下的这30余年,除了与藏族有过一次和亲之外,我没有任何征战的成绩!” 站在一旁守夜的太监,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皇帝却兀自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即使是这样的和亲也是在屈辱的条件下,每年都要上供,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国内的税收也年年不足,致使国库亏空,天下人都在心里,笑我无能!” 太监此时已大汗淋漓,连忙跪下,无声无息,生怕皇帝发现自己在一旁的存在。 皇帝却旁若无人的继续说:“好在我皇族有与长生族近千年以来的约定,我贵为天子,不能与这些凡夫俗子如此计较,可是我也不能够受他们眼光的辖制,我一定要获得天底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并且永存永生!” 这时在自己的寝宫里久久未等到皇帝前来就寝的祁妃,带着一干侍女,来到太和殿上,上前请皇帝就寝。旁边跪坐的太监如获大赦,赶紧站起来,连连退到一旁,边退边擦着额头的满头大汗。 皇帝一眼看到祁妃,却连忙拉住正要下拜的祁妃的手说:“到时我不会忘记你的,无论我是被认为是懦弱无能也好,还是老迈衰弱也行,可是我就是长生和权力的象征,而你是我的妃子,我一定不会让你蒙受只是给我陪葬的命运,我的崛起之时也必须是你和你的家族强大之日!” 祁妃带着几分莫名其妙,她陪笑着,一连声的点头称是,几乎是连拖带拽着,将依旧兴奋狂语不停的皇帝带回了自己的寝宫就寝。 此时在郡王府上,一处偏房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哇,疼啊!”有人在酷刑折磨中惨叫不已。受刑人正是和北宫鹄回到将军府后,再独自潜入郡王府中的残血。他想要找到司马隽谋反的罪证,这样大将军就不必夹在皇帝和郡王之间两头受辱了。 小郡王司马隽说:“不要再挣扎了,乖乖的跟我说吧,你到底是谁?你到我进王府里来探秘,到底要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第276章 劝慰 残血咬牙不吭一声,司马隽说:“呵呵,你还真是条硬汉,犟着不开口,是不是?我有办法撬开你的嘴!” “你看看我带进来的这个人是谁?”来人正是红叶。司马隽说:“你要是不说,她就死!” “呵呵!”残血大笑,道:“我要是说了,还是一样是死!” 虽是如此,残血话中已经有些松动,司马隽立刻顺竿往上爬,他说:“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你就算告诉我,确实也才是死路一条,可是她不必死,这是我以我小郡王的身份和人格向你作担保承诺下来的!” 残血低头不语,红叶被塞住的嘴里呜呜出声,她拼命摇头。“你愿意相信,你就相信,你要是不愿意相信,她就必定得死!”司马隽厉声喝道。 “嗯,有意思!”房顶上揭开两片瓦,观察审讯室里情境的一个神秘黑衣人心中暗想:“救不救呢!” 心念动处,人已从屋顶进入室内,翩然而下,只见他右手一扬,整个室内烟雾缭绕,等到司马隽反应过来,眼能视物的时候,红叶和残血两人都已经消失了,此时再喊人去追,已是枉然,司马隽顿足不已。 此时郊外一处空地里,黑衣人将救下的残血和红叶,带出城外,他对两人说:“你二人于时求人不如求己,只能在京城外自行避一段时间,你们原先所在的地方已经不能再回去了,小郡王肯定在四处缉拿你们。即使是现在一无是处一无所长的自己,也比求别人好,因为现在求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本尊!” “这样一场混乱的局面里,没有人能够幸免,通常做法都已经不管用了,你们每一个人,自求多福,自寻出路,自想办法,才有可能,逃出生天,如今这一片京畿重地,早已经成为一片死地!” “龙脉枯竭,风水逆相,天下大变,唯尔等一干人等,有可能逃出这一片死境,别开生面,话已至此,就此别过!”神秘黑衣人一纵而逝,红叶和残血觉得此人很不简单,话里有话,似乎暗藏玄机,又统观全局,正想要多问几句,斯人已远,两人心中暗自凛然,江湖中如此轻功和手段之人,屈指可数,而此人到底是谁,却无从稽考。 “诶!”两人同时叹一口气,他们夜探郡王府并没有争得大将军的同意,确切点说,本是残血一人的擅自行动,只是红叶有所察觉,才尾随其后,还没来得及找到残血,就被司马隽布下的暗哨捉拿,来要挟被刑求的残血。 此时将军府也正如黑衣人所说,是暂时回不去了,在这么敏感的时刻,不能再给大将军带来任何的麻烦,接下来何去何从,两人真得只能自谋生路了。 且说这边将军府里,天色渐明,夙璃在北宫鹄怀里醒来,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就依旧窝在北宫鹄怀里,两人仍然在未灭的烛光下相互依偎着,北宫鹄由衷的对夙璃说:“我怎么可能对你没有感情,要是没有感情,我会这样兜兜转转,还是一再的回到你身边吗?” “那你肯对我说你爱我吗?!”夙璃激动的差点从北宫鹄怀里惊跳起来,可是北宫鹄用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把夙璃箍在自己怀里,夙璃动弹不得,她神色黯然的说:“算了,也就请不要再说你爱我了,反正我已经分不出真假。” 第277章 作为 哪知道一想到这里,她又不禁悲从衷来,边承受着关爱,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夙璃弄得北宫鹄毫无办法,除了更加卖力、使她暂时忘却之外,北宫鹄也不知道到底如何是好,他只知道夙璃对自己来说是非常特别的一种挂念,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并不喜欢这种挂念,因为这样他时不时都会感到困扰。 北宫鹄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其实北宫鹄自己在长生派中拉起了自己的小朝廷的时候,至少在一定范围内,他能够享受皇帝般的特权,可是他依旧对夙璃不即不离,甚至与夙璃的相处都由大师姐代劳了,就像他当初离开她的时候,会责成小翠服侍夙璃一样。 北宫鹄暗暗观察过夙璃在大师姐手下挣扎过来的样子,以及夙璃在小翠手上翻云覆雨、快活的死去活来的模样,对此北宫鹄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他知道那样的夙璃还是是夙璃自己,并且北宫鹄并不真正的相信,自己对夙璃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就像刚开始两人在一起一样,夙璃那么放荡的在自己身下承欢,也只是出于药物作用,而且自己刚好经过,并且恰巧还是个她还愿意在一时之间接受的男的。 北宫鹄只是觉得自己符合了夙璃所要的一切条件而已,一旦自己哪一天不符合夙璃的要求了,夙璃也就不会一天到晚的追着自己,非得要自己要她了。 一想到这里,北宫鹄就狠狠的刺入,也许不管怎么说,他心里对此还是有不甘心,他想要听到夙璃叫的更大声,他想要夙璃忘掉所有的那些设定条件,忘掉从一开始就错乱的设定,直接只是记住北宫鹄本人,并且只记住他,没有一丝一毫容得下任何人的余地 一想到这里,北宫鹄突然停住了,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也许这就是夙璃反复问他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北宫鹄不但要夙璃,而且要夙璃要的很彻底,至少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北宫鹄得是夙璃心中的皇帝,一切受到北宫鹄的掌控,不得在旁及其他! 北宫鹄身下的夙璃感觉到北宫鹄的停顿,她回身过来,看见北宫鹄茫然自失的样子,却又不敢多问,只是静静的夹紧自己内里的空虚,却由此产生更深广的空虚,而不由得扭动起腰肢,兀自不停的款摆,包裹住北宫鹄,裹挟着北宫鹄,不住的想要吸入北宫鹄。 北宫鹄将夙璃整个人抱起,重重地坐回在自己身上,夙璃轻声尖叫了起来,她觉得北宫鹄在自己里面好深,真的好像再也拔不出来了,好充实,夙璃第一次感受到北宫鹄好想要自己,与此同时,夙璃更想要北宫鹄一直在自己里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北宫鹄终于明白过来,也许无论长生一族的梦想还是长生派,都只是像现在夙璃想要倾力包裹住自己一样,北宫鹄也想要成为夙璃的一切,只是无论北宫鹄还是夙璃,现在都只是皇帝手中的两颗棋子,而皇帝自身只在命运的摆弄和对长生的渴望交织之间挣扎,对于这样的主子还能有什么作为上期待呢?! 北宫鹄狠狠的射在夙璃里面,至少在这一刻里,他要让夙璃忘掉一切,只记住北宫鹄,灌满夙璃的一切,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空虚和缝隙。 北宫鹄并不在意夙璃会不会跟他生孩子,这些事让其他女人去做就好了,他原本也并不想用生产来消耗夙璃的体力,更不想有孩子来分散夙璃对他自己的注意力 北宫鹄只是要夙璃只有北宫鹄。然而夙璃对北宫鹄来说有一个无法介入的前世,还有一个北宫鹄捉摸不透的心思,这样的话,即使夙璃勇于将夙璃自己的身体交给北宫鹄,北宫鹄还是会觉得手中空落落的,即使抱住夙璃的时候,灌注在她里面,还是会觉得眼前的夙璃并不真实。 其实夙璃跟北宫鹄之间的一切争执,都来自于他们对彼此完全没有免疫力,更不要说有任何抵抗力了,然而在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家庭关系就是只能用来确立等级的,从而两人之间,由于对彼此太过于没有办法产生防备,反而不知道怎么相处。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北宫鹄反复进入夙璃的过程里,也收效甚微,因为当他们各为一体的时候,所有的问题又重新捏拢过来,把两个人细致和细密的包裹在一起,甚至比两人没有接触之前压的还要重 可是说句实在话,语言文字的所谓交流,起的效用更差,甚至在通常的时候起的是反作用。夙璃和北宫鹄同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既是交合里的一时满足,也是对随后无以为继的无可奈何。 夙璃软瘫在北宫鹄怀里,还在北宫鹄刺入的余威之下喘息着,却勉力着自己说:“只有这样的心才配得上这样的人,无论你现在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你了,可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接受!你我之间不管怎么说,从一开始是善缘也好,孽缘也好,我都会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一直走下去,我已经完全顾不得你会怎么想我了!” “也许有一天当我明白过来,你只是在欺骗我,我也会由衷的感谢你,你竟然还会在我身上花这样重的心思。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了,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思考,我不会分辨,我依旧懂得如何去辨别、别人对我的用意,只是唯独是你,落在我身上,我却无法拒绝!” 北宫鹄紧紧的抱住夙璃,夙璃安心的回抱住北宫鹄说:“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又像回到大师姐关我禁闭的那段时间里,整个人只是大张着嘴,想要发出惊呼,却喊不出声来,那样的状态好可怕!” “你知道吗?每到这个时候,每到我处于这样一种状态的时候,大师姐就会像未卜先知一样,我住的小屋的门就会在这时开开,她就会来鞭打我,一直打到血顺着大腿根部向下流淌。” 北宫鹄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夙璃,他也并没有什么懊悔,对夙璃这样做,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她一直要他,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亲自下手。 夙璃痴痴的说:“我等待着你,直到事实的真相,彻底完全的展露无遗,而你进入我的方式,只会使我疯狂!” 北宫鹄继续在她里面边顶动边说:“怎么样,这样舒服吗?我只会对你这样,无论我经历过多少女人,又是怎样的女人……” 夙璃轻咬下唇,忍住呻吟,说:“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欺骗我了,好吗?你这样一味的欺骗我,我已经已经反应不过来了,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 你要坚持这样还说下去的话,我只有一个请求!“ 北宫鹄停下动作,说:“你说。”夙璃说:“我求你,不需要再过问我,也不要再借着其他人,直接做在我里面好吗?我求求你进入我,我求求你!”夙璃小心翼翼的拉住北宫鹄的衣襟,他依旧衣冠楚楚,高高在上,他对夙璃一向如此。 室内没有话语,只有叽咕水声,过了没有多久,还有夙璃忍不住发出的呻吟,在夙璃体内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终于安心下来,就这样一席终了,东方已是大白。 夙璃在北宫鹄正准备抽身而去的时候,突然拉住他,对他说:“你知道吗?大师姐曾经跟我打过一个赌,她说只要我能够使你重回到我身边,哪怕仅仅是和你上一次床,就算我赢了,她就不会在乎和我争你!” 北宫鹄坐回到床边,抚摩着夙璃的头发对她说:“这是她在把你关禁闭,在小屋里的时候告诉你的吧?这是我让她对你这么说的,她对你说的那一番话都出于我的口令。” 第278章 情话 夙璃不解,她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不亲自来怎么做?”北宫鹄嗤笑一声,道:“你以为那一次在地下宫殿里,你被小翠做的那么爽,我站在旁边是什么感觉?而且过后小翠也替代我安慰过你,对吧?” 夙璃低头不语,算是脸红着默认了,可是她强制着自己挣扎道:“可是后来我还是来找你了呀!”北宫鹄心神有些散漫,他看着自己修剪仔细的指甲说:“是啊,你来找我固然对我也是一种安慰,可是每一个人、尤其是男人,觉得自己是被替代的都,滋味不好受吧?”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你大师姐向我提出,做读心术实验的时候,我是动了私心念头的,是我自己很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想的是谁,而我在你心目中与那些可以装扮成我的样子的人又有什么不同,又或者,你只要爽到就好了。” 夙璃听到这里,捏起拳头来欲锤他一下,又不忍心下手,她说:“要不然我干然平白无故向你说那么多,无论我说不说得出口的?!你呀,就是这么让人不省心!” “你自己也不想想,要不是当初,你自己主动从街上消失……”夙璃说到这里,看见北宫鹄满脸狐疑的样子,她说:“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上官解也不是一个嘴巴特别严的人,或者说在你我之间的关系上,他其实还蛮八卦的!” 北宫鹄笑了笑,没说话,只听得夙璃说:“我一天到晚失魂落魄,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样的滋味,可是你一旦明白过来,你就会了解到为什么我会接受小翠的安慰,同时,为什么我在有小翠安慰我的时候还会径自来找你!” 此时的小翠莫名打了个喷嚏,心想:“谁在我背后念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好话?!”小翠接到红叶残血的飞鸽传书,就赶到郊外来与他们会合,同时安排他们两人在一处大将军置办下来的隐秘住所居住了下来,那里什么都有,粮食也起码储存的有三个月的,两人不需要出门,就可以生存下来。 此时红叶残血也是在一夜之间死里逃生,两人此前一直在奉大将军之命,各行其事,如今久别重逢,又终于安稳了下来,残血更是不顾身上还有刑求的伤痕,与红叶共处的室内很快就传来叽咕水声和隐隐的呻吟。 小翠以手加额,原本想在别的房间里坐坐歇歇脚再走的,现在看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是才走到院落里,她又想起将军府里那对鸳鸯,顿时觉察到自己在两边都是一个巨大型电灯泡。 小翠在院落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想:“我飞升一族世代想要飞离地球,奔向月亮,”她朝向此时天空中已经在日光渐盛里渐渐淡成一片纸月的月牙痕迹望去,继续想到:“这么所谓高明的想法,却在人身上采用了低级的做法,给我族人,包括我在内,造成这么多无法言明的痛苦……” 想到这里,小翠此时也不再勉强自己非得要在一时之间,留连将军府和这处密宅,而是走出户外,解开了门口拴马桩上那头小毛驴的缰绳,骑上了那头驴,信驴由缰,且在这秋高气爽的京郊,散心游走起来。 然而此时曾经的宰相府里,气氛却并不轻松。上官解和上官淑敏相对无言,气氛凝重。过了不久,上官解终于忍不住了,他说:“好好好你,说的这话我彻底记住了,你也给我记住,大不了这事鱼死网破,你我谁都捞不着好去,那你真的是想这样办,那我也毫无异议,那就看谁干得过谁吧!” 第279章 情到深处而孤独 北宫鹄由衷的笑了,夙璃一下子非常的害羞,强撑起来的思绪也乱了,她稳稳心神说:“春药也只是个借口而已,你我之间原本并不需要这样的药物作用,并且它也一直以来,是我用来抵挡你对我的影响力与控制力的障眼法,可是经历了这么多过后,我不得不承认,哪怕再多的其他的男人和女人,我也只能是你的!” “我只是在其他人的身上不断的寻找你的因素,可是我出于害怕,你会因此而彻底离开,一直不敢告诉你,甚至不敢告诉我自己,兜兜转转的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北宫鹄有些戏噱的问:“那你现在敢直接告诉我啦!”夙璃点头称是,她说:“而我现在终于敢于告诉我自己了,那么也许在这个时候,就是你会离开我了,这样的我,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掌控价值了吧?” 夙璃用探询的目光搜索着北宫鹄脸上的神色,只见北宫鹄神色无异却只是轻叹一声,作势要转身出屋,夙璃赶紧从浴桶中站起来说:“你要是哪天真的不想看到我了,甚至我在你附近都无法忍受,那么请你直接告诉我!我虽然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只要是你的意愿,我都会接受!” 夙璃低头喃喃的说:“其实无论你对我做什么,不做什么,我也只有接受。”夙璃这样说着,仿佛那一刻已经到来,并且就出现在她眼前。她边跨出浴桶边穿着衣服,说:“可是其实在我心里只是会挣扎着尖叫着,想要跪地,抱着你的双腿,恳求你不要让我离开,可是那只会使你更加的鄙视我,不是吗?我不想再由我自己来给你理由,使你更快抽身离去!” 夙璃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房间里气氛压抑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她快步走出房门,靠在关拢的房门上大口的喘气,跨出那道门槛已经超出了夙璃的极限,她仿佛已经耗尽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 就在夙璃要软瘫在地上,渐渐的滑下去的时候,就被跟出门外来的北宫鹄,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夙璃被北宫鹄的双臂锁在北宫鹄的怀抱中,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只是随即任自己沉溺在北宫鹄对自己的深吻中,一任眼角眼泪一连串的滑落,夙璃等待这一刻已经等的太久了,久到她早已经觉得自己永远都等不到了。 对于夙璃来说,北宫鹄早已经大到超过一切,铺天盖地的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使她宁愿放弃呼吸,也要承受北宫鹄致密的拥抱,哪怕就此隔绝整个世界,甚至隔离她自己,死在北宫鹄的手上,夙璃也愿意。也许在这个过程里夙璃会挣扎,可是她的挣扎并不是为了逃脱,而是为了在死前能够与北宫鹄挨得更近,靠得更拢,尽量更多更深的接触到北宫鹄。 那一晚他们相拥而眠,鸡鸣三声过后,两人同时醒来,夙璃对北宫鹄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只听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响起,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是北宫鹄扇了夙璃一个耳光。 “别人对我怎么样,我不管。可是对你,我、我早已经顾不得你会怎么看我,我只在乎……”夙璃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可是她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扯了扯北宫鹄的袍袖,勉力的对北宫鹄说:“我的好哥哥,留下来,留在我里面,不要再离开我了……” 夙璃还没有来得及说得完,北宫鹄就已经拂袖而去。夙璃双手空空,她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自言自语道:“他就这么走了!” 奇怪而空洞的回响回荡在整个房间中,夙璃胸脯起伏得厉害,却一时之间又哭不出来,整个房间对夙璃来说就像塌陷了一般,以夙璃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湍急的漩涡,随后一切都陷入无尽的黑暗。 当小翠在郊外独自冶游了两天一夜,赏完西山红叶,又荡舟湖上畅游之后,当天傍晚时分,她跨进将军府内室里,发现夙璃一个人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小翠赶紧俯身把夙璃抱在怀里,反复掐她的人中,夙璃好不容易悠悠醒转,却还没有力气说的上话来,只是眼中不断的落泪。 小翠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估计怎么也是跟北宫鹄有关,于是小翠叹了口气,把夙璃抱上床,安抚她睡了。 即使夙璃睡了过去,小翠发现夙璃的眼泪仍然止不住的落下,不一会枕头就湿了一大片,小翠只好守在夙璃边给她换枕头。 小翠拂了拂夙璃凌乱的额发,心想:“这一切太可怕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感,影响居然会如此的巨大!” 小翠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此时的她觉得自己的羡慕远远比不上内心中的庆幸。 “哎,坐下来好好说话,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她心中暗想,可是她又转念一想:“说到底,情感的事,连当事人都不清楚,其他的人就都是外人了。” “情到深处反孤独”,古人诚不我欺,小翠想到这里的时候,却忽略了她自己就是一个古人,而床上这位在梦中还流着眼泪的女子,却是个如假包换,穿越到古代的现代女人。 也许无论古今,情字难逃,生死难离。 且说这个时候残血已经疼的彻底晕过去了,红叶在旁边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以为黑衣人把趁残雪虚弱的时候把残血干掉了,可是她又自知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而就在此刻,红叶看到黑衣人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从小瓶中倒入手里几颗药丸,黑色的颗粒仿佛是有生命一般,自己在滴溜溜的直转。 黑衣人是以红叶把残雪扶起来坐着,红叶将信将疑,可还是依言从事,黑衣人将药丸分别在残雪身前身后的两个创口上敷上,药丸一贴上剑刃旁边的血口,就嗖的一声顺着剑刃钻了进去,瞬间不见,而就在此时,黑衣人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的一声将插通残雪躯干的剑,一口气拔了出来。 红叶在旁,低呼了一声,却发现残雪身体里的血液并没有随着剑刃的拉拔而出,大量的涌出来,伤口只是在剑刃上留有几绺血丝,随即便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迅速开始愈合,碗口大的创口,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缩至手指头大小。 红叶一件事情时静心之,遇到了神人,此人接二连三的解救自己和残雪,红叶一想到此,就扑通一声在炕上跪下了,拼命的向黑衣人磕头,并请问黑衣人的姓名,以待日后报其大恩。 黑衣人赶紧扶起炕上的红叶,用随身带上的手帕擦拭剑刃上的血丝,小心的将剑收了起来。 黑衣人对红叶说,你不必现在,对我心存感激,残雪到底要恢复到什么地步,还得靠他自己的体质,而我本人,只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能做到一点算一点,这些事情算不得什么。 主要也是靠这把剑和这些药丸。这把剑本身是九天玄铁所制,是极阴之物,因为残雪的伤口受到噬骨粉的腐蚀,迅速扩大,不得已将剑从创口处插通残血的身体,以暂时止住噬骨粉的吞噬 而你看到的药丸,实际上是一种吞噬腐肉的小虫,由于噬骨粉都在残雪身上被腐蚀了的肉中,必须要用这些小虫,首先把腐肉吃掉,使噬骨粉没有办法继续作用下去,这些小虫吞噬掉还有噬骨粉的腐肉之后自己的身躯就会化掉,它们不但不会给残雪带来任何影响,而且它们是冰层底下的原始生物,叫做冰虫,它们融化了的身体会迅速的将深层创口也凝结住,同时药丸里还混杂的有促进愈合的创药。 第280章 心思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一看到残雪这个样子,把我也给吓了一跳,现在看来残血自己的身体体质不错,此一医创举动也来得及时,现在看来他是没什么事了,这几天让他多休息 黑衣人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红叶连忙站起来,给黑衣人端茶送水,黑衣人接过红叶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继续说你们放心,在这里住下,我在这屋前屋后布了几道阵法,普通人进不来的,我待会儿把阵法破解之法交给你,等你们养好了伤,自己破阵而出即可 红叶感激不尽,一再说敢问恩公尊姓大名。黑衣人叹了口气说如若今年年底,这个劫过不去,你我也都是同病相怜的末路之人,此时看上去是我救了你们两人,而随着事情的进度进展下去,还指不定是谁救了谁 红叶闻言,神色凝重起来,只听得黑衣人继续说并且最糟糕的事恐怕到时候谁都救不了谁,也不过就是形同陌路,能够各走各路,各有一条生路,走出一片天地,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黑衣人又叹了一口气,望望窗外说趁此时天色尚早,残血又还没醒来,你我二人赶紧把这个阵法研究研究,我交待给你,也算是使你们两人能得一时修养 红叶闻言作揖道,恭敬不如从命。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副图纸,铺在炕上的小桌上,开始向红叶讲解阵法详要,于是两人就开始密切的交谈起来。 再说上官解气哼哼地离开原先的宰相府,现在降级成为的普通民宅之后,来到了大街上,他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就一个人站在大街上发愣。 其实说到底上官解和上官淑敏是两个陌生人,不但没有血缘,而且彼此之间交谈的次数都,十个手指头扳着都数的过来。 以前在做宰相的时候,还由于受管家的辖制,在长生族内乱中,成为进行内部清理的傀儡和工具,上官解不得不亲自动手,剪除了上官淑敏的养母,也就是长生族的圣女。 虽说圣女领养上官淑敏,是为了自己单独做炼药实验的方便,可是上官淑敏并不知情,最多知道自己不是圣女亲生,以为至少还是养母女关系。 从而上官淑敏知道,是上官解放的那一把火,烧死了养母,也知道自己能够死里逃生,是由于上官解网开一面。 可是上官解是弑母之仇这一层关系,虽然由于非是亲生淡了一些,然而到底还是在。从而在长生族破解前后,上官解终于摆脱了管家的钳制,随即就将孤苦无依的上官淑敏,接入了自己的府邸居住。 尤其是上官解恢复暗卫身份,辞去宰相一职之后,多半也是在外执行任务的时间居多,较少在府邸内居住,从而偌大个宅院基本上就只是上官淑敏和一干婢女们住在一起。 可是近几天来,上官解在外执行任务返回京城的时候,在临进入京城的前一夜、打尖休息的驿站里,上官解正准备就寝的时候,却被人飞镖传书,扎在床头的床框上。 上官解拔下铁镖,将纸条展开一看,随即脸色大变,上面的大致内容是你的女儿上官淑敏已向我自荐枕席,护国公的二女儿夙玉亦向我投怀送抱,镇远大将军已经主动进府内认怂,无论朝廷内外,我军权在握,望你早日认清形势,及早归顺,否则你和你的女儿,一概诛杀。落款是小郡王司马隽。 上官解一看这张纸条,也来不及去论真假,连夜赶回京城,气冲冲的冲上自己的府邸,可是在见到上官淑敏的同时,他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而且最糟糕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些什么。 情急之下他就只好把纸条扔在上官淑敏面前就走出来了,也来不及看那张纸条,被自己揣在怀里,连夜赶路的满身汗水已经沁湿纸条,上面的自己根本辨认不出来了。 第281章 情至 上官解无来由的心痛不已,此时,已经来不及再端起养父的架势来,他想要大声喝斥,可是话一到嘴边,气息不禁微弱了几分,他甚至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意思,实在是很怕听到、却又不得不问道:“你……你昨晚到底去了哪一府里?!” 上官淑敏对上官解前倨后恭的态度有几分莫名其妙,她回说:“还能去哪一府里,你走之后,我本来想去护国府去找夙璃聊聊,可是一想到夙璃的两个姐姐太厉害了,万一碰到了,不好招架,就到大将军府上去找北宫晴聊天去了,聊得开心了,就住了一宿,刚才从府里回来。” 上官解心头一松,又一屁股坐回到太师椅上,他脸上说不清为什么却浮现出了笑容,可是心里难免还有着不安,他追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上官淑敏这下是彻底莫名其妙了,她说:“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还能去哪里?京城之大,我认识的人又不多,比较交好的两位就只有护国府的三小姐夙璃和大将军府的二小姐北宫晴呀!” 上官解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没有其他的男人吗?”上官淑敏不解的望着上官解,上官解意识到自己的口吻里有几分粗敝,就说:“难道没有和其他的公子有什么来往吗?” 哪知道上官淑敏根本没在意上官解补充的那最后一句话,她回答的倒是直接:“我接触到的男人不就只有你吗?” 堂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了起来,上官淑敏沉默不语,望着上官解,上官解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说:“那好吧,你就回屋休息吧,昨晚聊了一晚上天,我估计你也没怎么睡成,我也要休息休息了,一连着两天都没睡。” “你昨晚回来了?!一直在这里等我!!要不然怎么一连着两晚都没睡?”上官淑敏追问道。上官解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又干咳了几声说:“赶路、赶路而已!” 上官淑敏并没有善罢甘休,她又追问道:“那你昨晚去哪里了?那张纸条上写的到底又是什么?上面都被水浸湿了,根本看不到是什么!” 上官解这才完全放松下来,他笑道:“真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上官淑敏奇道:“什么?怎么回事?!”上官解此时实在无法启齿,自己这一连两天多来,到底是在顾虑的什么。 上官解打了个哈哈,扯了些有的没的打了个马虎眼,两个人就各自回房休息了。上官淑敏一回房,就问待在房里的丫头:“是不是老爷昨晚一宿没睡,等在堂上?”丫头回说是,上官淑敏发现自己没来由的抿嘴一笑,心里一阵甜蜜。 上官解这边匆匆回房的路上,拐去了马房一道,问抬轿子的马夫,确认了上官淑敏确实是昨晚先奔着护国府,在去大将军府待了一宿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回房休息了。 可是上官解临睡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对上官淑敏与小郡王之间的关系还是耿耿于怀,只是盘算着不知一时从何问起。而上官淑敏这边又是另外一番心思。两人都是各怀心思,却殊不知百密一疏,已经渐渐的忽略了自己所站在的各自立场,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夙玉!夙玉!!你在哪?”郡王府里,司马隽在园子里,脸上蒙着张手帕,四下里瞎抓摸着,夙玉假意东躲西藏,故意不回答,等到司马隽接近自己的身子的时候,又刻意挺起胸来,让他抓到自己。 司马隽一伸手探到夙玉之后,顺势就揉捏了起来,假意不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什么,夙玉知趣得迎上前去,贴着司马隽,很快就呻吟了起来。 司马隽正待起意,夙玉却志不在此,只见她即时解下司马隽脸上蒙上的绢布,点点他的鼻子,娇声娇气的说:“你就不怕大夫人来了,撞上你我就在园子里,那场面可不好看!” 司马隽脖子一硬,说:“那怕什么?大夫人的父母也不过是我爹手下的一员将领而已,过不了多时,我的天下就不仅仅是在郡王府里,到时我要是封谁做皇后,那还说不定呢!” 司马隽边说边一把把夙玉抱在怀里,整个人就是坐在假山旁边的石凳上,眼见的就要将手掀裙而进。 夙玉轻轻的按住司马隽的手,暗暗的揉捏着,她乜斜着眼睛,说:“小郡王,瞧你能的,也不怕隔墙有耳,现在说这话还早了点儿,你就不怕有人借此告你谋反!” 小郡王笑了,把夙玉抱得更紧,他不怀好意的说:“谁?谁敢告我谋反!前两天摸进府里来的探子,估计这时候已经死硬了,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也逃不过蚀骨粉的威力,再说噬骨粉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解药,谁被用到谁倒霉!” “要不就是你爹护国公,现在的当朝一品宰相?!他可要了解到他是宰相之职,只是暂时的,到时天下一遍,他这个位置能不能坐得稳,那还要看我说了算!” “再者说了,”司马隽轻挑的挑一下夙玉的下巴,对夙玉说:“你爹可知道他的二女儿就在我手上……”司马隽伸进夙玉身子里的手陡然一紧,夙玉随即一声轻呼。 夙玉暂且忍耐住,继续集中注意力,说:“我爹他现在被皇帝指示的团团转,他还不得不求我那个没用的三妹妹夙璃回来监视我跟他大姐,哪晓得镇远大将军都能够从将军府里走出来,时不时活动一下,前天还秋场练了兵,夙璃却依旧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 夙玉其实一早就从她安插在大将军府中的线报那里,得知夙璃一回来就一直住在大将军府里,对此夙玉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才会一天到晚来缠着司马隽,以发泻心中怒火。 夙玉也知道司马隽其实喜欢的是夙璃,她着实不想在他面前提到夙璃,使得自己身边的男人个个眼里都只有夙璃,所以她才会对夙璃的动向缄口不言。 “镇远大将军!”司马隽一听这个名号,就像被通了电一样,一下子从石凳上站起来,差点把抱在怀里的夙玉扔在地上。“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想到他!” 夙玉有几分狼狈的自己站直身子,整理着被司马隽弄乱的衣衫。“他有什么好的,你又不是没听见,那天晚上的晚宴上他对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个怂包,你还挂着他!”司马隽忿忿不平的说。 夙玉带着几分委屈哄着司马隽说:“人家身子可都是给了你的!你还这样说人家!你要非提那天晚宴,那次宴会上你说女人只是什么来着?!” 司马隽想想也是,气稍微平了一点,只见他眼珠一转,连忙岔开话题,哄着夙玉说:“嘿嘿,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报复他,才把身子给了我?!” 夙玉一甩手,恨道:“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得了便宜还卖乖,哼!”“我怎么想?那还要看你怎么做!”司马隽一把搂住夙玉,就把她往石凳旁的石桌一放,栖身上前,直接进入了夙玉。 夙玉为了配合司马隽,一入了郡王府,内里衫裙之下是连亵裤都不穿的。此时她佯装推诿了几下,就很快大声呻吟了起来。 司马隽边做边说:“我一听到那个镇远大将军就上火来气,那个人就是一个怂货,皇帝却这么重用他,软禁了一年多,又把他放出来继续当他的大将军,偏偏今天这个人还是你提起的!那他这笔账,就算在你头上,你就领罚吧!” 第282章 无论如何 夙玉在司马隽兴头上很快就被带上了高处,只听得她口中胡乱应道:“大将军!臣妾知错了,臣妾愿意领罚!”司马隽一听,怒火中烧,啪的就抽了夙玉一个响亮的耳光,还没等夙玉反应过来,就又迅速的高频进入,他恨声说道:“什么大将军?!还说你没记挂他!现在就让你彻底忘记他,连你自己都想不起来,叫郡王!叫皇帝!!” “皇上!皇上!!你好壮啊,臣妾知错,臣妾再也不敢了,谢皇上惩罚臣妾,啊!”夙玉一时之间,连脸颊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口中只剩下呻吟。 正在这个当口上,郡王大夫人带着几个婢女一路向郡王内室走来,郡王的婢女急急忙忙之间,上前拦阻不及,刚才那一幕又一幕,被郡王大夫人一一看在眼里。 她心中暗想:“难怪阿爹这段时间在暗自集结兵力,我心中还在奇怪,又没有到国家用兵的时候……” 司马隽大夫人深感自己的夫君狼子野心,弄不好就是满门抄斩的罪过,而自己的父亲年事已高,若因此而不得善终,也是她自己为人子女的不孝,从而司马隽和夙玉之间的私通,反倒在其次。 然而司马隽大夫人深知自己毕竟人微言轻,此事当做何处理,她心中一时毫无头绪,只是嘱咐了几声郡王的婢女,不要告知自己前来过,免得多生事端。 “若起事端,以小郡王的脾气,也只会为你们是问!你们知道了吗?”小郡王的婢女们连连称是,纷纷应承说不敢。 司马隽大夫人才放心退了出来,司马隽低沉的呼喝之声和夙玉的娇吟混杂在一起,依旧不依不饶的从园中冲着她身后追了出来,在她耳边萦绕,她银牙一咬,忽生一计,右手握拳,在左手手心里轻轻一砸,她终于知道该找谁说这个事了,若说得好,她娘家一系人说不定能够逃脱这个干系。 一想到这里,司马隽大夫人突然神色一暗,她深知即使自己的娘家人侥幸得以逃脱,可是欺君之罪,罪大过天,自己作为郡王府上的大夫人,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恐怕她自己会难以逃出生天。 要说司马隽的大夫人对小郡王登帝是否抱有期望,她太了解司马隽的为人,一个没有皇族血统的人,仅靠自己的阴毒和算计积攒了兵力和钱财,即使得逞一时,也难以称霸一世。 司马隽大夫人毕竟是军人世家里出来的,她的见识与一般女子截然不同,若论在座朝臣之中里,没有皇族血统,却有足够的能力能够称帝的,在她心目中只有镇远大将军北宫鹄一人而已。 当初大夫人做姑娘时,之所以嫁到郡王府上来,是大夫人的父亲为了给他自己在君王这里捐个前程而已,大夫人的父亲原只是一介莽夫,又毫无身家背景,况且这一朝皇帝并没有征战之实,他的父亲没有办法在战场上立下战功来邀功要爵,就只有献上自己的女儿这一条路了,这跟皇帝会跟藏族和亲是一样的道理。 可是就大夫人本人而言,在她心目中,她宁愿嫁给镇远大将军做妾,也不愿意给司马隽当大夫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没有什么原因:女人只有对没有什么原因都愿意跟的男人,一再倾心。 北宫鹄在练兵场上操练完士兵后,又向着自己的将军府中打道回府,一路上他又想起清晨时离开夙璃的情景,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想起自己正是扬起了这只手,扇了夙璃一耳光。 并且连对下人嘱咐去照顾她一下,都没有说一声,就留她一个人在身后,自己匆匆的走了。虽然北宫鹄一天都在练兵场上试图忘却这一件事情,不管是身为男人,还是作为大将军,他的责任和义务都跟夙璃扯不上半点关系。 夙璃甚至不是北宫鹄的家眷,北宫鹄完全可以像今天早上这样,将夙璃弃之如蔽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才能感觉到真正被抛弃的在身后的,是他自己,并且不仅仅只是在今天早晨。 第283章 你我之间 “你我之间,分开不容易,可是要在一起,就更难。然而即使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我一样,我们也很难像其他人那样去做,就可以解决你我之间的问题。” “我真的很想与你结婚生子,或者就是结婚,并不是因为我想借助婚姻来掩盖问题,而是因为我不想你借助逃避婚姻来继续忽视你我之间的问题!” 北宫鹄站了起来,在室内来回踱步,他不是很赞同夙璃的说法,可是确实自己做出来的,和夙璃所说的是相符合的。 然后自己不管身为男人还是大将军,都有自己的责任在,而这份责任,与女人无关。北宫鹄只知道给夙璃她不要的,可是北宫鹄真的不知道如何给夙璃,她要的一切。 于是北宫鹄对夙璃说:“那你说你到底要什么?我能够给你的,我一定会给!”夙璃闻言笑了,笑得有几分凄楚,她接下来的话仿佛与北宫鹄的问话毫无关系,而实际上是北宫鹄正在追求的,与夙璃毫无关系而已,只是北宫鹄此时尚不自觉。 “也许你会说大敌当前,皇族命运叵测,你我身当臣子,早就应该抛开一切儿女私情,为维持皇族大统效犬马之力。”夙璃说。 北宫鹄点头称是,心想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却听得夙璃继续说道:“皇帝总会有的,就像你身为长生族人,只要还有人向往长生,就会有你这一族的人存在下去。” “可是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在我的世界里要是替换了你,我也就不在了,生不如死!” 北宫鹄闻言为之动容。夙璃继续说:“那你要我现在去一味效忠皇室,服从我那个被皇帝耍得团团转的老爹护国公,你就是在无形中要求我在上一世死过之后、在这一世里继续死下去,而你只是我死亡的旁观者,就像你对待你自己一样,你的长生与你自己的死亡进行一场无休止的对峙!” 北宫鹄站住了脚步,此时连室外偷听的小翠都不由得暗暗点头。确实无论是北宫鹄还是小翠,无论是飞升族,还是长生族,他们获得了皇帝和世间的男人女人都最想要的美貌容颜和长寿之身,然而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想过要到这些之后,又来怎么样生活。 夙璃说:“我爱你,我接受你的一切,可是我改变不了你,你改变不了你对你我各自的做法。”北宫鹄和室外的小翠同时点头,无论古今中外,有一点是共通的,人与人之间没有办法相互改变来改变去,只能自己各自承担,若还有心,则彼此相助。 夙璃说:“若你真心是想让我去效忠皇统,那我就去这么做,可是你要记住,我这么做,与任何人无关,只在于我接受了你!” “而你想我的时候,又或者你想看到我的时候,我会放下一切,向你飞奔而来,无论在什么样的时机下,我都会不管不顾,连你心心念念的皇帝都挡不住。” 听到这里,屋外的小翠暗地里长叹了一声,悄悄的离去了。她深深的觉得情感也许是累人的,甚至得不偿失,可是情感似乎会使人变得更会像是个人,可是确实也很累人。 室内夙璃和北宫鹄深深的拥吻,北宫鹄抚摸着夙璃的脸颊,如获珍宝。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也许自己一直以来争取的族人的使命,也许自己一直以来遵从的与皇帝一族的约定,最终都会像在皇陵深处覆灭了的长生族一样,不管历史多么久远,也化作了尘土。 “而即使你我之间尘土般的生命与际遇,却在哪怕片刻的弥合中,也有着无法比拟的永恒!”北宫鹄暗自想到。 北宫鹄沉浸在与夙璃的吻里,良久,他才对夙璃说:“这世间的一切,一时之间那么多清晰,又那么的使我困惑!璃,也许我错了,这样犯下过错的我,在你的一再提醒下,明知故犯,我并不想请求你的原谅。我只想请求你,记住你刚刚对我说的,你最终会向我走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 夙璃真没有想到今天对北宫鹄说的这番话,会有什么样的触动,她仅仅是抱着一种诀别的心态,在诉说自己的心声,让北宫鹄的回答却让她感动,这使她觉得,自己与北宫鹄之间的任何距离都得以消弥,夙璃和北宫鹄紧紧相拥。 夙璃甜蜜的在耳边轻声细语道:“可是你也要明白,我有爱你的自由、并且你也有接受我爱你的自由!”北宫鹄闻言只是轻抚着今天清晨打了夙璃的那一边脸颊,小心翼翼的亲吻着。 也就在那天晚上,夙璃告别了北宫鹄,回到了护国府。才上得堂前,请了两位高堂的安,正准备回房歇息的时候,迎面走上前来的是二姐夙玉。 夙玉头昂得高高的,一路行来,却别过脸去,压根不看着夙璃。 两人擦肩而过时,夙璃说:“无论前途多么的凄迷,你都要这样一意孤行下去吗?你明明知道你想要得到的永远得不到,即使你跟北宫鹄在一起,你也要学会尊重北宫鹄的为人,也不能仅仅像拴一条狗一样、去要一个男人!” 夙玉闻言冷笑一声,顿足回身说:“我当然可以这么去做,只要我想!我生下来即是王者风范,即使困在一具女身和我并非皇族血统的血脉里,这一点也不减分毫!” “任何男人和女人都只是供我操控的,连你都不在例外,只是男人更对我来说更具有操控的价值而已,并且只有镇远大将军北宫鹄,能够得到他,就能够掌握皇族最终的秘密,那我当然是要他!” 夙璃奇道:“那么好,我就对你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多时间精力在我身上?” 只见夙玉咬牙切齿,对夙璃瞪视良久,方说:“我不得不承认,你对于操控北宫鹄,也起着某种作用……” 夙璃果断的回答道:“那你就错了,我和北宫鹄,他是他我是我,无论我和他爱的有多深,他不会来改变我,我更不会去改变他!”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在想!”夙玉欺身向前,仔细观察着夙璃的神情。夙璃斩钉截铁的对夙玉吐出两个字:“当然!” 夙玉出乎意料的笑了,而且笑的异常的温柔,她轻声细语的说:“你大概是知道世上有摄魂术这种东西,对吧?” 夙璃闻言一惊,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仿佛是面前这个最不可能的人,向自己提起自己最不想回想起的一幕。 夙玉对她自己说话的收效甚为满意,她实在是太享受这种将人的心思玩耍在掌指之间的感觉,这比男人给她带来的高潮还要使她莫名地兴奋。 夙玉趁热打铁道:“你知道大师姐这个人吧!”夙璃心中暗暗惊诧,同时她发现自己脑底开始隐隐生疼。 “你知道大师姐真正的姓名吗?你不用回答我,谅你也不知道,其实连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不像你!”夙玉对夙璃嗤之以鼻,继续说:“我不需要知道,因为她是祁妃的婢女,你以为当日当街弄伤我的手腕和脸颊,就没有任何后果吗?!你太小看我了,也更太高抬了你自己!” 此时夙璃脑中头痛欲裂,她眼中看到的夙玉仿佛就是大师姐,夙璃义正言辞的对大师姐说:“我完成了跟你的赌约,我是跟北宫鹄上了床,还不止一次,可是我只想告诉你说,真正的爱并不会桎梏任何人的自由,这就是我能够接受下来的长生!” 夙玉闻言忍无可忍,扬手对夙璃就是一耳光,被站在一旁的小翠直接拦下来了。夙玉发现平时不声不响的小翠力气却大得惊人,便不敢再争执下去,愤然离去。 第284章 山中无老虎 而夙璃却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到了在长生派被大师姐拘禁的时光中,自己的那一片黑暗,既没有自己,更没有北宫鹄。她坐在了地上,蜷起身子,抱住自己,只是不声不响的流泪。 小翠见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心想情感果然还是累人成分比较多。小翠把夙璃抱回了卧室,安排她安歇下来。 郡王府这边,小郡王大夫人却依旧心急如焚,她深深的知道,只有男人愿意跟的男人,才讲得出原因。 比如说大夫人的父亲愿意跟着郡王,那是因为郡王麾下都是一大批跟他相同的一介莽夫,一群没有身份背景依托,更没有血统和教养的人,却想要夺权夺势、这样集合而来。 而自己的夫君司马隽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濒临起事之时,还在自己的府中忙于淫乐,完全是靠着他的父亲老郡王作为幕后主使,而小郡王他只想坐享其成而已。 从而整个事件的突破点并不在司马隽身上,而是要怎么从护国公那一边和皇太子攀上关系,毕竟皇族血统才是最容易得以延续皇位的,然后再看看怎么能够解决自己娘家人跟错人的危机。 而护国公三个女儿中与皇太子走得最近的是大女儿夙翎,可是麻烦的是夙翎喜欢的是司马隽,司马隽喜欢的是夙翎的三妹妹夙璃,而自己则是司马俊隽的大夫人,怎么去攀这一层关系,都攀不上。 小郡王大夫人急得来回踱步,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突然想起花园中夙玉和司马隽那一幕,心生厌恶之时,不由得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在他和夙翎之间建立一层关系,只是这层关系是否能够坐实,还要看事情进展的如何。 事已至此,也只得孤注一掷,小郡王大夫人,心念已决,就放心就寝了。 然而这边大将军府里,北宫鹄却接到小翠的通报,说夙璃现在不得不见到他才行,具体的详细情况又未曾说明,北宫鹄匆匆忙忙地拔腿就走,只随行带了一个仆从,乘着一顶轻便小轿来到了护国府的边门。 小翠早已在边门旁等候不及,一见到北宫鹄,也顾不得礼数,就赶紧带着北宫鹄望夙璃的卧室里走,边走小翠边对北宫鹄说:“你知道长生派里的大师姐是祁妃身边的人吗?” 小翠看见北宫鹄脸上一脸的错愕,就知道北宫鹄并不知道此事,她只好继续说道:“大师姐在夙璃身上施的摄魂术似乎有极强的副作用,请你过来,就是看看有没有具体的解法。” 小翠把北宫鹄让进夙璃卧室里就从外面合上了门,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两个。 北宫鹄走进屋去,发现夙璃一个人蹲在床角,喃喃自语,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北宫鹄进来一样,而是对着空气中一个看不见的北宫鹄说话:“”不管你走到哪里去,我都会跟着你,不管你怎么对待我,我始终还是会问你那个问题!” “你可以用你的一生来回避我,向你提着这个问题,可是你不能不要我,尤其是你更不能让我也不要你!” “你不能够再这样执迷不悟的欺骗你自己了,哪怕是用你与你一族族人的命运来做借口,你不能够再回避我了!” “就算你能够长生怎么样?如果你的长生只是孤独,就像我即使在我自己的那一世死后,还能获得这一世的生命,若没有你,我依旧孤独无依一样,你我怎么能够就这样分开,仅仅因为你一时想不开、如何跟我相处?!” “接受我吧,就像我能够接受你一样,接受我就代表着你接受了你自己,你若是陪伴一个你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你自己,度过漫漫的长生,又有什么样的意义?” 第285章 孤身独行 三位皇子吓得全部噤声,更不敢近身靠前,也不敢妄自退却,只得僵立当场。 皇帝叹了口气,挥挥手说:“你们下去吧,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尤其是给你们各自的母亲,他们可能比你们更想知道这个答案!” 三位皇子闻言如获大赦,争先恐后的向房门退去,如同夺路而逃,而此时未免彼此肢体相争,挨擦之际,三人都不得不想到皇帝刚刚的那一番话,相互之间的对视,就不免有了一股煞气,并在暗自较劲中涌动。 三皇子好不容易摆脱掉了与其他两位太子尴尬的相处氛围,回到自己的寝宫,正好见到来宫中请安的夙翎。 “夙翎!正好你过来了!皇宫之中,如今皇帝和太子之间为了皇位相互猜忌,也不知道民间现在动向如何,你帮我去打探打探!你知道我是最不喜欢争位的,可是皇族大统的稳定还是势在必行,我希望在皇族内部动荡不安的时候,不会再有什么外在的因素来添乱了!” 夙翎领命而去,她听到三皇子这样一番言语,心中若有所思,可惜她心之所向,并非在此。 于是夙翎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向郡王府里走上一遭,她想见见久未谋面的司马隽,告诉他,她真的很想他,无论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她都会站在坚决地站在他这一边。 夙玉却在得到夙翎要去郡王府的消息之前,先夙翎一步,到达郡王府,找到了司马隽,而司马隽此时正在与夙玉一起做过的园子里的石桌上,找自己身边的婢女发泻。 司马隽一看到夙玉前来,也不躲避,反而是高兴地从婢女身上退了出来,直接熟门熟路地抱起夙玉,一把又摸了进去。 夙玉倒是一点都不推辞,反而为事情的进程如此的顺风顺水,而拼命的迎合着司马隽。这使得司马隽异常高兴,以为夙玉非自己不可,是太想自己了,才匆匆赶到了郡王府。 司马隽对夙玉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可是只要是跟镇远大将军沾上边的东西,他都想要得到并且更想要征服。 从而不得不说,其实司马隽更想得到的是夙璃,如果说刚开始他还对夙璃有一丝感情,可是现在的他,对于护国公家的三个女儿,纯粹是司马隽与镇远大将军北宫鹄之间的私人恩怨中互相争执的筹码而已。 这样,等夙翎匆匆忙忙的走进郡王府家的后院,一心一意的想要见到司马隽的时候,她却看到了郡王大夫人在园中当日看到的那一幕。 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夙玉一直在朝向园路进来的方向,她在等着与夙翎进入园中时的对视,果然她现在等到了,果然夙翎眼中交织着的失望与错愕使夙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极大满足。 夙玉将压在喉底的呻吟彻底释放了出来,并用此来向夙翎挑衅,而背对着夙翎,俯在夙玉身上的司马隽,却完全领会成另外一番意思,他以为是自己的雄风大振,将夙玉推到了另一叠高潮之中。 于是司马隽就更加的卖力,索性把放在石桌上的夙玉直接抱起来,让她的双腿卡在自己的腰部,上下颠动,夙玉配合得更大声了。 司马隽正在得意非凡之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片呜咽之声,他正在很烦是哪一个婢女打扰他的兴致,正待回头要骂,却一眼看见了此时已经哭成一个泪人的夙翎。 此时的司马隽多少兀自还想要解释,他急忙把夙玉放下,想赶快从夙玉身子中抽身而出,好赶快走到夙翎身边,虽然一时之间还来不及想的出到底怎么解释,这早已经坐实了的事实。 司马隽却被夙玉牢牢的勾住脖颈,顺势一带,内里再狠狠的一夹一吸,司马隽顿时头皮发麻,下面酸胀异常,经不住条件反射的又是猛烈一顶,却被夙玉吸得禁不住喷射出来,深深的陷入在夙玉里面,一时根本拔不出来。 夙翎见状哭得更大声了,她很想转身拔腿就跑,可是身子却沉重如石,并且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个为什么,到底是用来质问夙玉的,还是对司马隽的!她只有不断的顿足,用越来越大声的哭泣来缓解自身的压力。 “你我年轻的时候,我对你是那么的痴迷!”从御书房回到祁妃寝宫的皇帝少有的对祁妃含情脉脉的说:“你美丽的轮廓,那么美丽,我想不出其他的更多的形容词!” 祁妃拥入皇帝怀里,她说:“每当我柔和舒适躺在你的怀里,你的手揉住我的胸,只是我觉得我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把握里,我既逃不开你,也私自庆幸着,我没能逃开你!你的轮廓,既英挺又柔和……” 皇帝沉默了,和祁妃在宫中默坐相对,良久方说:“你我在什么时候成了这副模样,你我之间的地位使得你我生死不得不相随,让我现在就死了,你按规定就得给我陪葬。” 皇帝垂头丧气,祁妃勉强笑道:“不必要说什么死不死的!” 皇帝回答道:“可是只要是人都会死,不是吗?哪怕贵为天子。其实我心里对这一点很明白。” “可是我这一辈子就从来没有活过,我是人上之人,可是也是鬼中之鬼。 “每个人想在我身上得到的,和我想在每个人身上得到的,其实都是一样的,这使得我无论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只是一场又一场的虚无。” “而我身为皇族的使命,就是不断的诞下血脉,不断的掩盖这样的虚无,同时也就再继续延续这样的虚无!” 祁妃默默的流下了眼泪,他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只得无奈地说:“皇上,我不是虚无的!”皇帝握住她的双手,勉强笑了笑说:“我是。” 皇帝说到这里,终于垂泪了,他说:“这是你我之间最麻烦的事,正因为我是虚无,才不得不没有任何偏好的去所谓雨露均沾。” “那么你若越真实,就只会越来越显得我更加的虚假,没有哪一位皇帝,包括男人,会喜欢自己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只是虚假而已!” “你真的把我当做是你的女人吗?”祁妃激动的问。“是!”皇帝点头称是:“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吗?我做不了你的男人,我首先是一国之君,然后是我子嗣的爹,再后是后宫佳丽们的丈夫。” “在这三重身份之下,我已经没有任何余地来属于你,而你却要和其他的男人和女人一样,成为我的陪葬,随我一同死去,毫无缘由,只是规矩而已。也许我能够为你做的,就是放你离开我!” “你不要我了吗?”祁妃激动地站了起来。皇帝抬头,用双手握住祁妃的双手,说:“你还没有明白吗?我只是众多皇族血脉中的一位皇帝而已,我没有资格像一位普通男人那样要你,成为你的男人!” 两人相对黯然,皇帝接着说:“你我都只是属于皇族血统里的这一个皇位的附属品而已,我很抱歉我给你带来这样的命运,可是我也实在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 “就这样擅自将你拖了进来,进入到这个命运的漩涡里,我自己已经逃脱不了了,从出生以前就是这样,可是你跟我不一样!” “你是女人,不是像我这样无用的男人,也许我能够把你推出去,使你获得属于你自己的生活,这也许是我生平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 祁妃哽咽了起来,随即大放悲声,她对他说:“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请你别放我走,也许你觉得你并没有给我真正带来什么,可是却依旧使我对你爱不释手,在你的怀中痴迷!” 皇帝无言的摇了摇头,他毅然决然的说:“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自己的人生是怎么样的处境,从我一生下来,我自己就很清楚。” 第286章 莫名 “在我周围的人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我身边充满着的都是阴谋诡计,而渐渐的,我也学会了不把其他人当人看,这样我才能够保得住我的位置,甚至保得住我自己的命!” 祁妃心中酸楚,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只得悲呼一声:“皇上!”向皇帝伸出双手。皇帝紧紧握住祁妃的双手,望住她的双眼,继续说:“可是我为此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那就是当我遇见你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来对待你,你不要说怎么跟你好好相处了!” “快不要这么说,皇上!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哪怕你再怎么说我小女人也好,你对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深深的明白,你对我真的很好!”祁妃边哭边说,两人相对垂泪。 “我已经是个无可救药的人了,可是你还不是,幸好你还不是!”皇帝哽咽地说:“你其实并不知道,我暗地里调查你很久,包括你安插在其他地方的人,多半也都是我安插的人!” 祁妃只是连连点头,依旧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皇帝笑中带泪的说:“你现在知道了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已经没有能力去信任任何人了,哪怕是对你,或者不如说尤其是对你!” 祁妃慌不迭的摇头,她说:“你这样做,那是该我的!你要是不这么做,我又怎能在你身边待得下来?!请你不要这样自责了!” 皇帝含着眼泪笑道:“我是真的在怀疑你,我对你的怀疑是最重的,包括在长生派里的那个大师姐,曾经是你身边的婢女,她在向你汇报之前,首先会向我汇报!” “这些人向你汇报的都只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并且我知道你安插这些人除了为了自保之外,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想要登上皇后之位,为你的并不显赫的家族和你的弟弟们挣一个前途。” 祁妃含泪听着他说,只听得他继续说道:“可是后来我才渐渐明白过来,你是为了保住我的位置,一方面监视着江湖的动态,一方面稳住皇太子这边对我所处的皇位的觊觎,可笑我一个男人,堂堂的皇帝!居然要一位妃子,来替我着想,保护我,可想而知我是有多么的失败!” 皇帝痛心疾首,祁妃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静静的听他继续说下去:“而最失败的是,当我明白过来你对我的用心,我却不知道如何对待你,因为我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哪怕是我的父母,来这样对待过我!” “对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唯一能够为你办到的、也是这样狭隘的我能够为你想得到的,就是我至少要保住你不为我殉葬!” “唉!”说到这里,皇帝由衷的长叹一声:“谁能想到我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皇帝,却是一个这么可笑可怜的人,我当不了你的男人,也保不住我自己的女人!” 皇帝一再的叹息落泪:“这若大个皇宫之中,我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唯独有一个你,我还只能推的远远的,才能保得住你,如果要做到这一点,还是得动用我一向最熟悉的权谋之术:我的人生,对我自己,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说到这里,皇帝以袍袖掩面,叹息不已,而祁妃只是落泪,连一句话都回不出来。人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是这世界第一的夫妇却依旧举步维艰,事事难遂心愿。 这悲伤中的两人,无论彼此之间和观念之上走的如此之近,却依旧难逃仳离乖桀的命运,他们此时多么想有一个别有洞天的理想世界,能够一时之间跳将进去,不再理会这尘世俗务,共同安度一生。 可是他们的相遇就来自于他们各自的位置,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建立在位置与位置之间的对接,甚至比门当户对还要严格,这也最终导致了他们终其一生,相遇既是别离。 第287章 奇异之旅 同时上官解自问已经考虑的很周全了,他不实在不知道上官淑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上官解小心翼翼地探问道:“那你到底要什么?”“我要你!”上官淑敏冲口而出,这一下把两个人都吓得够呛。 上官淑敏红着脸,低下了头,上官桀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确实又不敢再问,厅堂中一下就安静了,悄无声息的,仿佛根本就没有人在,连两个人的呼吸都因为各自的屏气凝神,几乎听不见。 每个人的人生都那么奇妙,虽然在门户地位上都自出生以前,一切都规定好了,可是偏偏总会有人在自己的生命里,想要重新探索自己的人生。 然而一个人总是势单力薄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个人,一旦有了情感上的可能,都会奋不顾身,哪怕是在情感中每一个人会是多么的卑微而渺小。 此刻的三皇子就坐在皇宫中长吁短叹,他从早上开始,就在等着夙翎的回报,其实说句实在话,他并不关心回报如何,他想见到的是夙翎。 可是即使是养尊处优,对皇位心无挂碍的三皇子,无论多么的不谙世事,也多少通晓皇室里权术的那一套东西,他知道他心仪的女人实际上喜欢的是小郡王司马隽。 而且借助于皇室的间谍网络,他也非常清楚司马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更清楚夙玉与司马隽之间私通的关系。 可是碍于自己是皇太子的身份,并且夙玉是夙翎的妹妹,他着实不方便由自己告诉夙翎,还好有小郡王大夫人提供的计谋和通风报信。 小郡王大夫人想办法同时通知了夙翎和夙玉两个人到郡王府上,这使得三皇子得以顺水推舟,彻底在夙翎面前揭露出她对于倾心于的这样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一副嘴脸。 可是三皇子实在心虚,因为这么做对他来讲实出于无奈,可是确实也并不光彩,而且对于夙翎带来的伤害是不言而喻的。 三皇子非常担心夙翎的反应会是如何,并由此焦灼不堪,从昨晚到今天一早,寝食难安。 正当皇太子要下诏宣夙翎的时候,却闻报夙翎自己前来了,三皇子喜出望外,赶忙站了起来,亲身出来迎接,迎面而来的却是小郡王大夫人。 三皇子茫然若失地站住了脚,小郡王大夫人却抿嘴一笑,躬身盈盈一拜,口中说道:“给皇太子请安!” 三皇子勉强应道:“好了,起来吧!我也不是太子,只是个皇子罢了!”小郡王大夫人直起身来,依旧笑道:“那是,若您已被封做太子,即位之后,可不是要赐今日的我一个欺君之罪!” “此言何来,此言差矣!”三皇子连连摆手,道:“我对皇位着实没有任何兴趣,也实在难当如此重任!”小郡王大夫人回言道:“我要不说是夙翎来了,三皇子你还不把我挡在门外,我听你的人说道,你从今天一早,就将一切拜访都回绝了!” 三皇子闻言有些脸红,又不便回答,小郡王夫人继续说:“至于能否担此重任,那您是过谦了,至少在您主导下的这一档事,您是已经如愿以偿!” “你是说真的?!”三皇子眼睛一亮,本来早已无精打采的进得内室来,和小郡王大夫人各分宾主坐下,闻听得此言,一下子又站了起来,拔腿就想去找夙翎,突然想到自己连夙翎现在在哪、人又怎么样了都还不知道,只得讪讪地停住脚,听听小郡王大夫人说些什么。 小郡王大夫人将三皇子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喜,觉得自己走这一步应该不差。于是她待三皇子稍安勿躁之后,随即说道:“夙翎现在在我娘家,我自己曾经的闺房里歇息,目前她还不想见任何人。” 三皇子有些焦躁不安,只听得小郡王大夫人随即补充道:“夙翎看到了她应该看到了的。”三皇子闻言松了,好大一口气,可是依旧有些不安,随即小心翼翼的探问道:“那她人到底怎么样了?” 其实三皇子想问的是夙翎她会不会怨我,小郡王大夫人坦然一笑道:“那也是凑巧碰上的,只在于天理昭彰,人后做事,自然会在人前显露!” 小郡王大夫人虽然回答的微妙,可是三皇子却由此终于放下心来,剩下他唯一担心的是夙翎会如何反应,毕竟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心上人如此不堪,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会向自己投怀送抱,更何况夙翎的性子那么的刚烈单纯,三皇子甚至会担心她会一时想不开。 小郡王大夫人对三皇子的此一心思心知肚明,只见她冲着三皇子点点头说:“我是好好的和夙翎谈了心,将她安抚下来的过后,才过府来的。” “并且我过来也只是给您报一下平安,我还会回到夙翎身边去,而不是直接回到郡王府上,我会回娘家陪她,起码过一宿以后再说,此时夙翎要是回到护国府上,又会碰到夙玉,这对夙翎的刺激会实在太大了!” 三皇子闻言频频点头,心知自己一时半会儿也帮不上忙,只是站起身来,冲着小郡王大夫人作揖道:“一切有劳了!” 小郡王大夫人连忙也站起身来回礼道:“您这样是折杀小妇人了,三皇子,不是我想多嘴,若没有您这样的权势,夙翎会用这样的方式得知她本应该都知道的事情吗?否则她还是会被一直蒙在鼓里,任自己所为的心上人和自己的妹妹欺骗。” “并且您心里也很清楚,司马隽对夙翎本身没有丝毫兴趣,她娶我也是为了帮老郡王拉拢人心、稳定军心的而已,他对我并没有什么感情。” “司马隽喜欢的是护国府的三小姐夙翎,可是为什么他会纠缠着夙翎不放,若不是因为夙翎跟你结交甚密,那却又是为何?以司马隽的性子,他不会做任何对他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 “那么您口中一直推却的权势,给你和你周围的人带来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而到底是好是坏,还要看您自己怎么用!”小郡王大夫人说完,盈盈一拜,便自退下了,留下三皇子一个人在落日的余晖中独自徘徊。 三皇子以往从没有这么想过,或者说他自从年龄大到足够经受皇室教育以来,就刻意的避免这样去想,因为他觉得自己只要无欲无求,就可以避免皇族命运中注定的纷争与日常生活里的动荡不安。 可是经历了这近两天的这一件事,三皇子实在不能够再否认自己想要得到夙翎这样一个人,那么他首先面临的就是自己的皇族命运里权势的倾轧。 突然之间,三皇子有些明白了,什么叫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以前以为只是文人墨客的臆想,像他这样的皇族血统的人,从小到大经历的就是勾心斗角,根本没有可能,心中有任何为情感留下的余地,否则就会成为别人用来对付自己的弱点。 所以与其说是三皇子想要置身事外,不问皇位,不如说他只是想洁身自好,为求自保而已。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三皇子并不清楚自己对夙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或者有没有情感,可是他想要她,这一点他在此时此刻无比的明确。 三皇子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是时候做点儿什么了,即使不是为了他自己,也得是为了夙翎,因为夙玉和司马隽如此的明目张胆,说明一切的局势在潜在里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多想了。 第288章 操练 可是他到底要怎么做?!他得完全要违反自己一直以来的潜自修生养息的习性,他反复思忖,心想,也许是时候找那个人商量了。 昏黄的日光,透过重重帘幕,映射在心事重重的三皇子身上,此时的他,心生雄心万丈,想要突击世界,创造一切,那就不免要在自己身上首先发生一系列的剧变。 只要一想到这里,三皇子就浑身上下微微颤抖,他确实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可是只要一想到夙翎,他的身心突然就安稳下来,无论是目前的这个世界,还是他想要创造的这个新的世界,只要有了她,什么就都好了。 生命中有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突然发生的,事先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尤其是情感,没有原由。比如上官淑敏对上官解的爱,她甚至并不知道自己对上官解的感情是爱。 毕竟上官淑敏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对于一个杀掉养母的陌生人,对于一个只是顶着养父之名的、她甚至连面容都没有见过一面的人。而对于上官解来说,他没有习惯来界定自己是不是有感情的人,暗卫就意味着没有情感。 上官解只是觉得没有原由的想安排上官淑敏好好的而已,他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这一做法,归入为情感。 因为对于上官解来说,这一切都太陌生了,包括他自己为什么会为上官淑敏做这些,只是他事务繁忙,来不及想而已,他只是把事情先做了下来。 “你……”上官府内厅堂里的两个人一直僵持不下,上官解觉得老是这样,也不太合适,毕竟自己是个男人,又要年长的多。 于是上官解还是决定自己先开口,可是他清了清喉咙正要开口的时候,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也只挤出来了你这么一个字。 上官淑敏见状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养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可是随即她又不得不想到,她对待他的心情,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是养父,或者说是弑母仇人了。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上官淑敏反复问自己,总有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话却是自己冲口而出的,说出来之后,她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姑娘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上官淑敏觉得自己即使是个女孩子,也得要为自己的情感挺身而出,哪怕得不到半点回应。 于是上官淑敏在上官解尴尬之下,终于决定将一切斩钉截铁的告诉上官解,她说:“我爱上你了,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就在你杀死养母,却将我接进府来之后。” “那时我觉得你这个人狠毒异常,于是我随身带着一把剪刀,决定一旦有了接近你的机会就杀了你,然后自杀。” “当我进得府来,见到了你本人,更觉得你这个人行事诡秘,连你府上的管家都鬼鬼祟祟的。从而我对你一直心存戒备,可是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戒备从什么时候变成了关心!” “你赶回来的那天,莫名其妙的向我发了一通脾气又走了的一夜,我在将军府上住了一宿,和北宫晴聊了一晚上,我才大致知道北宫晴跟北宫鹄并不是真正的兄妹,而北宫鹄和管家是长生族人等等一系列事件的大概。” “而我也就大致推知,你的府邸为什么从宰相降级成了一般的民宅,而你为什么又开始昼伏夜出,而且经常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我知道你的工作对家人也要保密,更何况你的家人也只有我一个人了。” 上官解听到这里有几分激动,他说:“你真的觉得我是你的家人!”上官淑敏听到这里,连白眼都快翻出来了,她好不容易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做的应该是个爷们做的事。 可是不管如何,自己想要表达的,若是自己不说出来,没人会替自己说了,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红娘做自己的传声筒。于是上官淑敏稳稳心思,顿了顿才说:“我都对你说了,我想要做的不仅仅是你的家人,我爱上了你!” “我会一直爱你,你是我心底最珍惜、也是最宝贵的宝贝,我不会对你乱来,我会承受你承受的一切,并把它们彻底化掉,落实化解不了就吸收掉!” “北宫鹄,你能不能给我站住,我实在跑不动了,你停一会儿,等一等我。” 夙璃本来还想继续逞强,可是实在撑不住了,终于停了下来,这里是北宫鹄的操练场,士兵还没有集合以前。 跑在前头的北宫鹄闻言又跑回来,在她身边来回绕圈,说:“怎么就这点体力,你不是说你原先还是个什么教头吗?” 第289章 暗杀部队 观阵总比夙璃不得不一直待在护国府中,和夙玉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来得强得多。 再加上这段时间夙翎动不动就被三皇子召入宫中,平日里护国府上,就只剩下夙璃和夙玉两个人。 单是一想到这里,夙璃就浑身上下不自在。而在从旁观察阵势的过程中,夙璃暗暗觉得北宫鹄军事训练中,已经带有现代野战部队的特点。 于是夙璃在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不成功则成仁,她想用现代军事技术代入到北宫鹄手下的军队中,那么即使是在冷兵器时代,也能雄霸一时,将渐渐围拢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夙璃尽可能将自己所知道的现代军事部队知识,包括大致功能部署,都一一告诉了北宫鹄。北宫鹄听了觉得有点意思,可是毕竟夙璃语焉不详,使得她所提供的信息毕竟有些似是而非。 北宫鹄眉头一皱,思忖良久,依旧无计可施,心想:“此事不得不找上官解商量。”而上官解此时这段时间却闷在屋中,正坐阵愁城。 自前几天上官淑敏向上官解告白之后,两人即使在同一屋檐下,也尽量避免着相互见面。上官解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而上官淑敏能说出那一番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上官淑敏毕竟只能是名古代女子,虽说是受养母收养,教养不全,可是毕竟还是被教导着得要遵从三从四德那一套东西。那天晚上她说完之后,就匆匆回到自己的屋里去。 上官淑敏根本不敢看上官解是怎么反应,而且迄今为止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居然能够理所当然的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每每一想到这里,上官淑敏就脸红心热,虽然还没有到找根绳子自己上吊了断的地步,可是也差不离了。这几天以来,连吃饭她都是责成丫鬟,送到自己的闺房里,根本就是足不出户,闭门读《女训》。 上官解从来回送饭的丫鬟口中听说小姐一直在读《女训》,心里实在寻思不出,上官淑敏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她向自己说了这些之后,她自己又退缩了,后悔了? 上官解这几日来,连日里一直在上官淑敏的门前徘徊,但是又不敢久待,怕时间久了,对方会察觉。而实际上每一次上官解出现在上官淑敏门前的时候,她都站在门内,期待着他能够推门而进的那一刻。 可是上官淑敏始终没有等到,从而她也陷入了和上官解一样的迷思,以为是上官解听了自己向他告白的话之后,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没有当场回绝自己,然而随后到底又不知道怎么向自己开口了。 想到这里,上官淑敏还真就有些伤心欲绝了,可是她确实也不知道怎么办,两个人都只能这样捱着。 当北宫鹄来到上官府上的时候,上官解如获大赦,两个人关在上官解的书房里,研究了半天布阵与尖兵连的部署问题。可是上官解虽然是暗卫,他却从来都是单独行动,为了保证行动的保密性,根本没有过联合行动的这样一种念头和想法。 那么暗卫训练也是根据每个人的特性,单独进行的个体性训练,不但每个人的教练不一样,而且暗卫们彼此之间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受过什么样的训练,这是他们之间不能公开的秘密。 如果要将暗卫训练用在军队中间,效果又当如何,尤其是在短短的一两个月期间,是否能够使受训士兵超出以普通士兵的水准,这确实是谁都说不准,而现在大敌当前,局势十分紧张。 由于这位当朝皇帝在位期间没有征战,北宫鹄他们手中的这支军队,更多的是在平时用作耕种来自给自足,操练都是在农闲和农余时间里,从而军队里的普通士兵,能否达到上阵的一般标准都很难说得清,因为确实都没有经过实战,没有过任何杀敌经验。 而北宫鹄本人,即使身为统帅,也并没有率领过这么十几万人的大型军队。他最多只率领最多几万人的军队,做过边界上巡防的一些游击战争和应邻国的需要出兵镇压边境叛乱的联合行动而已。 因此无论是在保持军队原有水准,还是要在军队中创建尖兵连这样的军队里的军队,都是两重大的未知数。 从而北宫鹄和上官解两人,从早上北宫鹄一进上官府中,就开始一直讨论,直到日头偏西,依旧没能得出任何具体的结果。 而两个人的讨论之中,由于过于激烈,连午饭都没能吃的上。来送饭的丫鬟都被一律挡在门外,她们又不敢直接进屋搅扰,这最终还是惊动了上官淑敏,只有她敢前来敲门。 等上官淑敏终于敲开了房门,饭菜终于能够端进书房内,北宫鹄和上官解开始用餐的时候,上官淑敏却一不小心看到书桌上摊开的布兵图。 正是由于上官淑敏突发奇想,接下来说出的一番话里,才使得北宫鹄将军队和暗卫结合在一起,形成暗杀部队的想法即将成为现实。 “其实在军队执行普通任务的同时,想要设定尖兵连的话,最主要的并不在于士兵的素质本身。” “俗话说的好,哀兵必胜,在战场上士兵陷入绝境的时候,再差劲也会有求生的本能,从而将帅们要做的就是抓住平时的训练和战时的鼓舞人心就好了。” “可是在这样的军队中建立尖兵连的做法,实际上是想要形成类似于特种部队的做法,从而在军队的普通士兵和尖兵连之间,必须要再增加一种部队类型,以保持两者之间的通联。” 北宫鹄和上官解抱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上官淑敏,他们不约而同的对看了一眼,心想:“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特种部队,可是他们都抱着极大的兴趣听了下去。 “那就是特工连。而这就是上官大人的特长所在,即包含了一部分间谍训练、通讯兵和暗杀训练,相当于只是将暗卫的统合功能分化出来,各自发展,那么只要把暗卫训练按这三种功能集中提炼组合一下,就可以做出特工连训练。” 北宫鹄和上官解相视一笑,开始明白了。 “而在特工连训练中再提拔出一部分表现突出的士兵,再由上官大人亲自来进行暗卫训练,就可以从中形成尖兵连,他们平时可以独立作战,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与普通士兵随时编队,共同战斗。” “从而特工连训练也是选拔尖兵的过程,这样既节省了时间,可以发挥上官大人的擅长,并且也不耽搁镇远大将军您对士兵的日常操练。” 上官淑敏说着说着自己说得入了神,没有留意到上官桀和北宫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望着侃侃而谈的上官淑敏,嘴都合不拢了,只是一味惊奇的看着她。 上官淑敏说完之后,看到这一番情景,心中不屑的撇了撇嘴想到:“切,就这一点冷兵器时代的步兵训练,就能难道我这个穿越过来的指挥官女儿,当年的特种兵!” 然而表面上,上官淑敏却仿佛突然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一般,随即晗首说道:“耽搁两位大人时间了,两位大人请慢用!我再回屋去读女训去了。” 上官淑敏一走出书房,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要不是揣度着上官解好这一口,喜欢温柔端庄的古代女子,她才不用装的这么辛苦。 并且正因为如此,上官淑敏穿越过来已经七八年了,才好不容易积攒起勇气,在堂前对上官解说上这样一番话。 第290章 特工连 可是古代人毕竟保守,上官淑敏深深的觉得自己虽然是说了,估计她跟上官解之间的关系也就彻底完了。 “唉!”只要一想到这里,上官淑敏就不禁叹了一口气,于是在端饭菜进书房的时候,当她一不小心瞥见了布兵图,立刻就想用自己的军队知识和军事经验来吸引上官解。 不过上官淑敏好像又一时之间,做过了头,她觉得北宫鹄和上官解刚才的表情,早已说明了这一切,这下她跟上官解之间可能真的是完了。 然而自那天上官淑敏的那一番言论过后,她随后突然多了一个职位,就是军队顾问。她从此不但要随上官解进行士兵突击训练,还要跟上官解和北宫鹄一起,时不时的进行军事讨论。 上官淑敏听到北宫鹄和上官解吃完饭,走到自己的房中,对自己说的这一番话之后,心里把圣母玛利亚耶稣如来佛祖原始天尊默罕默德通通感谢了个遍,可是口中还是谦虚道小女子何德何能之类等等。 结果导致两位大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终于北宫鹄还是开口了,他说:“到底还是我们强人所难了,这不怪上官大人,是我单方面请求他,请他来和我一起,来要求你这么做。” “上官姑娘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可是一旦这么做,就不得不逼上官姑娘你抛头露面,你尚未出阁,又是如此温柔贤淑的品格,这么做,实为大大的不妥!” 上官淑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谦虚过了头,心里一着急,本相毕露,她听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一拍桌子说:“这事本小姐决定接了,就这么着!” 北宫鹄一听,自然是喜出望外,他本来就是一名将领,对于军人作风比一般家常里短要熟悉的多,从而并不觉得上官淑敏的反应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异常亲切,在接下来的事务中会更融洽。 倒是上官解,对上官淑敏前后的反差大感意外,他一时说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随着北宫鹄的高兴,也顺势点头,这事也就这么定了。 然而上官解和上官淑敏,两人之间各怀心事,却依旧如故。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之中,继续进行下去。 可是北宫鹄他们毕竟是在明处,所有的军方事务,尤其是军队演练,各方面的消息,林林总总,或多或少都是公开来的。 军方的敌人却尚未确定,皇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江湖上的纷争,以及朝廷和江湖的内外勾结,都使得局势动荡不安,暗流汹涌,谁都不知道事情的动向如何,更谈不上各为其主。 人们只能在蠢蠢欲动中,边准备的同时边做观望,真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局势到底会往哪一方哪一派倒,谁都不知道,每一次皇朝的更替都是一场混战。 就这一点,夙璃曾经忧心忡忡的问过北宫鹄,北宫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夙璃说:“连你这样富有经验的人,年岁起码也足够看到两朝皇帝的更替,这样你都不清楚吗?” 北宫鹄摇摇头,他说:“这次不一样,最麻烦的是不一样在哪里,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也许是因为这一朝皇帝从来没有用兵过,从而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个国家的真正实力。” 谁都拿不准,动向会走向何方,到底又有几股力量会从中作梗。夙璃想想也是,于是她问道:“皇帝不是有三个皇子吗?只要任命一个做太子,不就天下太平了。” 北宫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想了想,回答道:“你可知道什么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夙璃闻言点点头,心想自己这点古代知识还是有的,她回答道:“就是一个人当了官儿或者得到了高升,他周围有任何牵连的人都会跟他一起沾了好处。” “这就对了,”北宫鹄赞许的点点头说:“是皇帝指定的太子,但是在太子即位之前,皇帝也可以废掉太子,并且若没有得力的大臣支持,皇帝立太子的诏书也有可能被更改。” 第291章 壮士 ?北宫鹄随即就将昨晚的那两个护卫叫到了面前,即刻就要问罪,两个护卫吓得下跪回禀道他们所说句句是实。难倒是护国府的人,有内部作乱? 这么一寻思,北宫鹄不由得想起了夙玉这个人。夙玉最近一段时间来与小郡王来往频繁,而北宫鹄一直怀疑小郡王与外族勾结,只是苦无证据。 残血红叶因此入郡王府探查,也险些失去性命,却毫无所获。 北宫鹄在心中推想,是不是夙玉在护国府做了内应,纠结起小郡王,将夙璃送给了外族?随即北宫鹄又摇摇头,即使夙璃是穿越过来的,可是她们在血缘上毕竟是亲姐妹,再怎么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情感迟钝的北宫鹄恰恰忽略了他自身这个因素,在这两姐妹之间造成的致命影响,这导致他放弃了原本至少部分正确的判断。 此时寅族王公的营帐中,两个小兵扛着一个大包裹,一掀帐帘,匆匆走了进来,将包裹掷于地上,行了个礼,就又退出了。 寅族王公完颜答站起身来,用脚尖拨了踢了踢地上的包裹,包裹中的人闷哼了一声,一听就是被塞住了嘴。 寅王公俯下身去,亲手解开了包裹,粗糙的麻布中滚出来一个人,那人正是失踪了的夙璃。 完颜答见她自己滚了出来,就顺手把塞在她嘴里的布扯了出来,夙璃连忙吐了口口水,啐道:“还不赶快给本大小姐解绑!” 完颜答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走到帐中长桌上,给自己和地上的夙璃倒了两碗马奶子酒,他把自己那一碗一饮而尽,就把另一碗递给了夙璃。 夙璃口渴的要命,她正待要喝,却又怕里面有毒,完颜答见状,自己先喝了一口,再递到夙璃嘴边,她一看立刻就着他的手,把一碗马奶子酒全部喝光了,喝完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 完颜答见状笑了说:“好,不错,这个小妮子有点意思!”夙璃一恢复了点精神,就说:“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把我送回去。” 完颜答漫不经心的说:“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夙璃以为有门,赶紧说:“现在的局势这么紧张,若是你知道我的身份,绝对不会通过绑架我的举动,来招来两国纷争。” 完颜答气定神闲的问夙璃:“先不管你是谁,请问谁知道你在这里?”夙璃一时气结,完全回答不出来。 昨晚夙璃明明在北宫鹄的两位护卫的保护下,已经走进了护国府。可是护国府大门在她身后刚一关严,随后夙璃眼前便是一黑,晕了过去。 至于自己怎么被麻布包成一个大包裹,送到这里来,夙璃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完颜答见夙璃吃瘪,便哈哈一笑,随即便不再理她,径自回到帐中长桌上摊开的满幅布兵图前,继续斟酒豪饮。 这正是寅族入侵的全部谋划,都已经摆在了完颜答的面前,这是他一生的心血,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寅族首领完颜达的同意。 寅族人怎么可能只服从于一个外族女子生出来的杂种?!至于现在的寅族王子,他完颜答决不会承认这样不纯正的血统,来混乱寅族血脉。 “待会儿王子看到你会喜欢的。”完颜答没有回头,就这样对地上的夙璃说了这么一声,说的时候他眼神阴沉,不自觉的将自己的酒碗都捏碎了。 “是时候将这一帮异族人,滚回到他们自己的土地上,并让他们把他们手中所有的土地全部供奉出来!”完颜答在心中恨恨的想,仅仅是每年的那点岁供,怎么足够自己挥霍。 外族人的皇帝,由于自己的懦弱,一直纵容着他自己陷入这么天真的梦想,以为送个侧妃子生的女儿,每年交点钱出来就可以哄住一头猎食的狮子,这是不可能的。并且那也是那个异族皇帝自己一个人的问题。 而首领完颜达却居然也这么自欺欺人,任由那皇帝牵着鼻子走,被他哄骗了这数十年,不但让自己侵占领土的计划被拖延了这么多年,还由于这个外姓女子的儿子即将即位,差点功亏一篑。 一定要废掉王子,如若完颜达不同意的话,以完颜答近几十年来处心积虑积累的力量和忍耐,实在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连完颜达也一起废黜。 完颜答抚摸着桌上的布兵图,仿佛这一代江山如美人一般,在他手下徐徐展开,使他不禁看得入了迷,随即一个人独自哈哈大笑。 而地上的夙璃虽然看不清完颜答的面部表情,却被他笑声中的张狂与阴毒吓得浑身战栗,躺在地上不敢出声。 就这样,北宫鹄失去了夙璃,夙璃在回护国府的途中消失了。北宫鹄心急如焚,几乎快要失去了理智。 然而北宫鹄最终还是听从了上官解的劝解,将所有心思投入到了军队训练中,尤其是加强了军队中尖兵连的训练,并在其中留意做军事间谍的人手。 正如寅族人的紧张筹备一样,上官解在夙璃丢失的当天,立时开始了军队新的训练项目,并完全按照上官淑敏事先拟好的设计来进行。 这样上官解和北宫鹄双管齐下,又各行其事,使军事演练逐渐成熟,并且特种兵的军事力量也渐渐得以形成。 这两方面都紧锣密鼓,在战场上战阵与突击一旦联合起来,势必将所向披靡。 而地处偏远的寅族人,即使在音讯不通的情况下,也几乎是同步的开始为自己的铁骑兵置办装甲,从而在皇帝每年的岁贡中又加入了铁器的供奉,而皇帝则勒紧裤腰带,咬着牙同意了。 虽说一切都在局势紧张中暗自蠢动,然而郡王府中后院里的一派光景,却全然是四壁围合之下的悠游自在。 司马隽怀中搂住几乎快要常驻小郡王府里的夙玉,对夙玉赞叹不已,道:“还是你聪明,知道用夙璃来向小王子交换一批军火。” 军火一旦到位,使郡王府中的装备基本已经彻底齐备了,老郡王对司马隽这样的一番做法是大加赞赏,刮目相看,在司马隽看来,不管是王位还是皇位,都是他的了。 “你说你到底要什么,我什么都给你。”司马隽志得意满的说,“真的是什么都给我吗?”夙玉追问道。 “当然,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反悔过?”司马隽得意的说。“那让我当你的夫人。”夙玉试探的问道 司马隽闻言道,讪讪不言,经不住夙玉的反复逼问,他答非所问的说:“你跟我交往的时候就知道我已经有夫人了。” “当然知道你有夫人,而且我还知道你这满屋的丫头都是你的妾。”夙玉撇撇嘴不屑地说。 夙玉接着说:“大敌当前,我跟你讨论的并不是儿女私情。你想想你的夫人能给你带来什么?而我能给你带来什么?” 确实只要司马隽娶了夙玉,他不但可以辖制住皇族那边,还可以由此与镇远大将军扯上了亲戚关系,他完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司马隽只要一听到夙玉提到北宫鹄就满心的不高兴,可是他又想听夙玉继续说下去,就不吭声,等她自己说。 夙玉知道司马隽不开心,可是她心想此人目前还有用处,于是就放下心来哄他道:“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司马隽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说就好了,不用哄我,我听着呢。” 夙玉正色说:“这意味着你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获得天下。”司马隽这下来了兴趣,他问:“此话怎讲?” 夙玉凑到他耳边仔细跟他说了一番话,司马隽的双眼越睁越大,随即渐渐浮现出了笑容,末了,等夙玉说完,司马隽转过头,对她说:“我原以为我已经够能算计女人了。” 第292章 一路狂奔 现在司马隽在听了夙玉这一番话,他才明白过来,真正能够彻底算计女人的还是只有夙玉这样一个女人。 小郡王大夫人此时正在室外偷听,她实在听不出来夙玉到底给司马隽说了什么,可是司马隽最后一番话却使她毛骨悚然。 这样听起来恐怕不等叛乱事发、皇帝发落下来,郡王夫人自己就已经早已殒命。 “三皇子那边要不及早行动的话,恐怕一切就会早已经迟了。”郡王夫人一想到这里,就立刻抽身匆匆离去。 郡王夫人并不知道在她走后,房中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夙玉问司马隽:“你觉得她听到了多少?”司马隽轻蔑的一笑道:“她听到了她应该听到的那一部分!” 夙玉不信,问:“你怎么知道?”司马隽说:“只要不出两天之内,夙翎若来了,你就知道我怎么知道了。” 夙玉纤纤玉手,点了一点司马隽的额头,说:“你啊,算计什么都想着你自己。” “想着我自己什么?”司马隽轻笑一声,又开始对夙玉上下其手,很快房间中又一派春光,她情不自禁的呻吟了起来。 这时在皇宫里御书房中,一场阴谋也正在悄悄的诞生,从寅族对铁器需求的突然增多,寅族人也擅长游骑兵战术,两下联系起来,皇帝并不难推想出寅族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可怜皇帝这么多年,在位战战兢兢,还企求自己的和亲与岁供真的能够维持住稳定,哪里晓得只是养虎为患。 然而皇帝现在已经垂垂老矣,即使再有雄心壮志,也很难在军事上有所作为,并且据他手下的探子回报,皇帝也清楚镇远大将军在军事训练上的励精图治。 皇帝不得不以手加额,完全理不出头绪,他已经不能够太过相信他手下的暗卫,皇朝更替之时,首先不稳定的就是暗卫。 皇帝只能借用祁妃手中的暗线,通过这样的做法才得知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暗卫上官解,正在帮助北宫鹄操兵。 再加上一联想到正是上官解全权处理的长生族事件,皇帝深深的感到,这个人早已经留不得了,甚至包括北宫鹄。 这两个人忠心于谁已经不重要了,这样一股独立力量一旦成立,对于任何一个掌握皇权的人都是致命威胁。 即使是与长生族的约定在横亘在心底,使皇帝一时之间有所忌惮,可是他的本能已经不允许他自己再拖延下去。 于是皇帝心生一计,决定和祁妃的携手一博,将天下人都算计在里面 而三皇子府中,夙翎又再一次的应三皇子的召见,来到附中,她的速速到来,更多的是为了能够不见到夙玉,可是三皇子却不知道这一点,他以为是夙翎的心思有所松动。 两人见面之时的一冷一热,使得谈话间非常尴尬,一来二去汇报完基本事务之后,就彻底冷场了。 三皇子把心一横,对夙翎说:“夙翎,请你帮我登上帝位。”夙翎说:“三皇子此言何来?太子不是还没有被废黜吗?” 三皇子答非所问的说:“夙翎,你的三妹妹是不是和镇远大将军北宫鹄交情特别好?” 夙翎不知道为什么三皇子会问起这个,她只是如实回答,点头称是。“夙翎,帮我这个忙,我若登帝,可将帝位与你共享!”三皇子恳切的说。 夙翎一下子站起身来,盈盈下拜道:“三皇子,这可是折煞我了。”三皇子赶紧上前扶起她,含情脉脉的说:“夙翎,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夙翎赶紧退开身子,说:“我不敢践越,也无此德能,请三皇子令觅他人。”说完,便要告退。“你知道你的三妹妹夙璃此时已经失踪了吗?”三皇子岂能容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掉。 “什么?”夙翎大惊失色,“什么时候发生的?怎么竟有这样的事?”三皇子说:“我要是告诉你这与小郡王司马隽有关呢?” 夙翎一下做声不得,她又回想起几天前郡王府司马隽和夙玉在后花园里的那一幕。 第293章 散入宫闱无觅处 上官解只是一个无名无姓,连脸面都无存的人,没有人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可能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可是他却能够为他的女人做到这样的地步。 北宫鹄却想到自己借着民族大义将夙璃推到一个外族人手上。他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不能够再借着不断的积攒超越皇族的军事力量,来掩盖我自身的懦弱。” 夙璃只是摇头,激愤之下,北宫鹄冲口而出:“是不是在床上他比我好?”夙璃只是哭着不说话。 北宫鹄一把将夙璃推入帐中,在被下了迷药昏睡过去的王子身边,就在婚床上做了夙璃,黎明前夕才离开,临行前一把烧了军营里的军粮,并趁乱逃走。 北宫鹄留下夙璃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断流泪,她觉得北宫鹄进来的越来越深了,她好想他一直留在里面。 而在乱世流离中的无奈与争取,北宫鹄却一门心思的想要把夙璃带走,远远的离开这一切。 北宫鹄甚至想连他自身的功名利禄和长生派,他都不要了,并且这一次无论夙璃答不答应,他都会这样做,哪怕是直接绑架。 夙璃在北宫鹄逃走之后,一个人愣愣的坐在床上,床上还有着北宫鹄和自己欢爱时留下的温度。 而床边的一次还躺着昏昏沉沉的王子,连营帐外军中北宫鹄放火引发的骚乱,都没有惊醒他。 即使夙璃为了使王子放下戒心,不得不与他同床,可是与王子的婚床上并没有落下血迹。 然而寅族人有个传统,就是要在入洞房之前,专门由婆婆在婚床上铺上一条布单。 在第二天一早,由婢女交到夙璃的婆婆,也就是公主手里。 可是夙璃毕竟人生地不熟,公主也抹不下面子,来事先告诉她。 公主只是想到本族人生性保守,夙璃又是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就理所当然的认定夙璃会是第一次。 从而没有人告诉夙璃这一点,夙璃又因为北宫鹄而心神恍惚。 婢女收拾床铺时,夙璃只是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一旁,根本没有留意到旁人的去留。 公主见到自己派往王子营帐中的婢女回来过后,交给自己的布单上并没有血迹。 公主先是深感愤怒,随后却又还是不得不前思后想一番。 若是在本族,自当有国法家规处置。可是于今毕竟身在外族,公主和夙璃两人皆是身不由己。 目前两国局势紧张,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会横生枝节,况且夙璃此行目的如何,又是敌是友,于今尚未得知。 于是公主决定一个人将此事掩盖下来。公主让随身侍女去查证送布单的婢女,看是否是只有她一人看到了这个布单。 经过确认过后,公主便着人毒哑了那位婢女。寅族女人通常不识字,公主随即就将哑婢卖给了奴隶贩子,以绝后患。 随后公主用了一点鸽子血,滴在布单上,交给已起身向首领回禀问安的王子,由王子呈到寅族首领手里过目。 这使得夙璃在新婚之夜勉强过关,正式坐上了世子妃的位置。 可是从寅族朝廷之上退下过后,公主不得不联想到夙璃和那场兵营纵火之乱之间是否有关联。 况且为什么纵火会发生在王子新婚第一天,刚开始公主以为是寅族人内部对王子的不满造成的。 可是当公主得知被烧掉的是军营的草料房时,便断了这个念头。 寅族人中间,目前无论保皇派还是主战派,都不足以对自己族人下这样的狠手。 而据军中人回禀当日情形,王子当时睡得死死的,并没有参与事后平乱。这一点使得公主不由得心生狐疑。 公主为了能够在这异邦之族,使母子两人均能立稳脚跟,可是从一开始就下了一番苦工。 公主在儿子还小的时候,就让王子和寅族第一武士习武,勤加练习骑射打猎,还专门请随自己和亲的本族大臣教其军事技能。 王子即使再享受新婚的鱼水之欢,也不可能在军营起火的时候毫无警觉。 公主隐隐觉得自己招来的这个媳妇可能并不简单。若能够将纵火案与夙璃之间的瓜葛理清楚,说不定也就弄明白了夙璃嫁给王子的目的。 当今之际,戴绿帽事小,保命事大。尤其是有一次,公主不小心撞见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夙璃借晋见首领退下之后,偷偷溜到首领的御书房中,描摹摆在桌面上的布兵图。 上次夙璃交给北宫鹄的描摹内容,在经历了一段时间之后,兵力部署上又有了新的变动。 公主慌不迭地从旁退下,不敢让夙璃察觉,然而她此刻虽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着实慌乱。 公主却还是基于本族人的利益,躲在一旁的帐帷之中,替夙璃偷偷把风。 直到夙璃全身而退,也才随后回到自己的公主府中。 直到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公主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却就快陷入虚脱。 此时的公主彻底陷入了家国之间,这一直以来,都是令她心力交瘁的思虑。 王子却还对这暗中发生的一切,都蒙在鼓里。 此时再说郡王府中,夙翎最终的到来使司马隽喜出望外,他将夙翎让进了内室,并遣散了房间中的丫鬟们。 当司马隽身边再无一人,他更是放下了全部的架子,鞍前马后的替夙翎端茶捏脚。 夙翎却既不喝茶,也不说话,只是死板着个脸,司马隽手脚却渐渐不安分起来。 夙翎毕竟对司马隽有情,再加上她已经答应了三皇子,要来刺探郡君王府内的叛乱情况。 夙翎就开始对司马隽半推半就,毕竟是没有任何经验的闺女,她只会红着脸不说话。 然而夙翎自己心里也明白,即使明明知道司马隽是虚情假意,她还是动了情。 司马隽对夙翎于今的殷勤,恐怕跟三皇子的目的是一样的,也只是出于想要通过她,来刺探三皇子那边的动态。 而且这个主意有可能就是夙翎自己的二妹夙玉向司马隽出的。 可是当司马隽正对夙翎上下其手的时候,夙玉也悄然出现在了房间中,夙翎而是为自己莫名的感到悲哀。 对此时的夙翎来说,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使她绝望。 哪怕三皇子的那一点所谓的痴心,也不过使夙翎再一次成为利益角逐中的牺牲品。 于是夙翎她在夙玉与司马隽的合力劝说下,终于忍不住放弃了挣扎,放任自己陷入了欲望洪流。 在此之后,夙翎决定让自己对司马隽这一小段无望的情感,付诸流水。 在三人之间的纠缠之中,如同一副绢画上的春宫白描,写意写意,也就罢了。 而夙翎出于对司马隽的爱慕,还保留着的最后一点羞耻之心,也到此彻底泯灭了。 由于围着皇帝团团乱转,护国府已沉寂多时,连护国公都对自己的府邸开始觉得有些陌生。 这一日傍晚,护国公终于从宫中忙完政务,连日以来,第一次打道回府。 在空空荡荡的护国府中,自己的三个女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护国公顿时心生一阵凄凉。 尤其是此时,护国公再次想到自己又无男嗣,更是不由得长吁短叹。 前几日也才回府的三夫人素玉在一旁看到眼里,便起身上前,欲待安慰,却被护国公一巴掌扇在地上。 “你这个贱婢,当年我看你有几分姿色,又曲意奉承,才把你立为夫人。”护国公咬牙恨道。 “你却恩将仇报,将一个假货来冒充我的儿子。”护国公对还匍匐在地上的素玉,抬脚就想踹下去。 护国公此时却又因连日操劳,身体虚了,受了些风寒,忍不住一阵咳嗽,就又坐了回去,喝了口茶。 素玉见状连忙站起身来,退在一边,同时还犟着嘴争辩道:“夙璃并不比儿子差,你以往还不是把她捧在手心上。” 护国公以往常常当面夸赞夙璃,并且当时,只要是稍微有点身家门户的小姐都想嫁给夙璃。 夙璃在民间比三位皇子的人气还要高。“那她现在人在哪里呢?!”护国公恨道。 护国公自从知道,夙璃的女儿身之后,对她的态度突变,护国公坚决认为女生外向,不可久留。 第294章 谋朝篡位 事实证明,夙璃不是跟那个大将军,混在一起,可是她的那位大将军,宁愿在外娶个江湖女子,也不愿意娶她。 虽说在朝廷之上,护国公忙于政务,可还是有人向他通报了三小姐失踪之事。 护国公却丝毫不以为意,他觉得夙璃只是现在,人又不知道在外面鬼混到哪里去了而已。 为了让护国公平息怒气,素玉向护国公汇报了自己在护国寺中的发现。 在夙璃的女性身份被揭穿之后,素玉被护国公惩罚悔过,在护国寺中潜心修行,茹素三年。 素玉却暗地里发现护国寺中暗藏兵力,护国寺长老与小郡王相互勾结,买卖军火和女人。 护国公不听则已,一听却心生一计。他寻思到,既然自己没有男嗣,那不如自己来端坐正位。 也许是时候和自己的准大女婿三皇子,准二女婿小郡王和准三女婿镇远大将军都见一次面的时候了。 于是护国公在护国府中安排了一次鸿门宴,分别向北宫鹄,司马郡和三皇子发了请帖。 这三个人都不知道护国公宴请的客人还有谁,等到三人齐聚一堂,不由得面面相觑。 在护国公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各有各的秘密,不愿意被彼此窥视。 而最终,护国公还是站了出来,讲出了所有的秘密。 “郡王府在护国寺中隐藏有兵力。”护国公的头一句话,都使三个人都为之一震。 “而一直淡定淡泊的三皇子,却为了谋取皇位,将小女夙翎的第一次送给了小郡王。”护国公说到这里,掀髯大笑。 护国公并不在意自己的女儿给了谁,甚至是死是活,他只在意自己没有儿子。 而在座这三位,他人的堂堂子嗣,把柄却都落在了自己的女儿和女人手中,再由他口中说出,护国公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至于镇远大将军,还需要我说吗?”护国公继续喝茶。 北宫鹄联合暗卫上官解训练出新的军队力量,开始由军方来执行暗杀任务,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那么北宫鹄真正的秘密,而在于他作为长生族人和皇帝之间的那一个约定。 即使这样一个约定已经秘密遵守了几千年,从第一朝始皇帝就开始了。 可是现在长生族人只剩下了北宫鹄一个,皇族又又在朝代更替之间岌岌可危。 于是三人的目光都射向北宫鹄,等着北宫鹄说出,自己身为长生族与皇族的秘密。 北宫鹄看到这个场面,人人都已经撕下了自己的面具,他深知今天要是不说出来,恐怕是很难再回到将军府。 若按以往北宫鹄的脾气,他直接会硬闯出去,这一点并难不倒他。 可是那一夜在寅族王子身边与夙璃之间的亲密,彻底改变了北宫鹄的想法。 北宫鹄不再仅仅是一个任性莽撞的男人,他现在很清楚,最重要的对自己来说是什么。 于是北宫鹄正了正衣襟,在皇子、郡王和护国公三人灼灼目光之下,坦然说出了长生族与皇族,数千年以来的共同约守。 皇族给长生族提供源源不断的炼药实验品,并准许长生族人在普天之下,四处寻觅此等人选。 一旦被长生族人选中,便以失踪人口报失,同时允许以皇陵作为长生族的实验基地。 可是长生族必须把他们族人中最优秀的,也最具有长生潜质的那一个人,供奉出来。 此人必须与皇帝通过特定的仪式,来定下生死血契,同生同死。 “也就是说,你们只要杀了我,就相当于杀死了皇帝。”北宫鹄悠然地说,只是的他,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无论是作为大将军,还是身为长生族人。 “此话当真?!”三人几乎是同时冲口而出的质问。 第295章 寂寞 然而第二日营帐之中,寅族图腾旗帜之上,却挂着完颜达血淋淋的头颅。 图腾旗帜上写着四个大字:血债血偿!完颜答精通汉语,他立刻向聚拢而来的族人复述了这四个字。 完颜答当即宣布这是外族人的当朝皇帝,他手下的镇远大将军经过特殊训练出来的探子所为。 异族皇帝一心对寅族土地和人民,尤其是丰富的钻石矿产虎视眈眈,和亲和上供都只是一时的迷惑之举。 意在拖延时间,使寅族人放松警惕,一味沉迷在和平的假象里,兵力松懈,再一举拿下。 寅族上下,一时之间群情激奋,民众冲入王子营帐中,将王子殴打几乎致死。 还是完颜答及时制止,劝说民众将王子和公主一并作为人质。 就这样,已被打入冷宫的公主和半死不活的王子一起投入寅族大牢,与大牢里的夙璃关在一起,三人对坐愁城。 而此时皇帝派来送岁贡的朝臣率领着马帮,已到寅族。 此一朝臣正是上官解,而北宫鹄扮作上官解的护卫,随行者还包括北宫晴和上官淑敏,众人一同来到寅族。 北宫鹄将执行他自己的诺言,把夙璃带走,远离所有的一切。 上官解的任务是刺杀完颜答,逼其供认谋反之心,并将王子扶上首领之位。 与此同时,皇宫中太和殿上,皇帝却在朝廷之上和众臣商议废后。 皇帝想要废黜皇后,立祁妃为后,并将太子过继到祁妃名下。 此言一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每个人都禁不住人心惶惶,心想真的要变天了。 可是却有两个人,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心不在焉,那就是残血和红叶。 自从那次被黑衣人拯救之后,两人就有了归隐之心,然而小翠通知他们,北宫鹄为了救夙璃,已经远赴寅族偏远之地。 残血和红叶两人,毕竟还是护主心切,由于小翠没有什么武功,就责成她在将军府中守家。 这两人则快马加鞭,一路上抄小道近路,向寅族夙夜兼程的赶去。 被关押在寅族大牢里的夙璃,在奄奄一息中,依稀恍惚又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在成人用品商店中,被货架上滑落下来的箱子砸中一命呜呼。 夙璃一想到这里,禁不住头疼欲裂,她脑中好像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呼唤她。这使她无论如何都想奔向那个声音所在的地方。 等夙璃脑中的疼痛稍微缓解一下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那是大师姐的声音。 一想到大师姐,夙璃又挂念着起了北宫鹄,然而现在自己身心俱损,她已无颜,再见到她的大将军。 夙璃此时心中暗生轻生之意,却不方便让旁边的公主和世子察觉到。 于是夙璃悄悄的爬到了一边,偷偷解下了自己的束腰,用束腰在牢房小窗户的铁栅栏上,挽了一个死结。 就这样,夙璃全身心的准备好了离开这个自己穿越过来的世界。 北宫鹄觉得除了夙璃,再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事。北宫鹄怀抱着这样的心思,跟随着上官解来到了寅族人的朝堂之上。 北宫鹄和上官解事先看到过寅族王子和本朝公主的画像,在朝堂上,立刻就认出两人位列在首领主座两侧。 只是寅族王子和本朝公主,两人的神情很不自然,尤其是在上官解和北宫鹄走上前来向主座中的首领施礼的时候。 两位朝臣走得越近,那座中的两人的头就越往下低,仿佛不想有人能够仔细观察到他们的容貌。 北宫鹄和上官解虽然心生疑惑,也不敢由此过于靠近,以免有失礼数,而主座中的完颜达,与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完颜达”容貌乖戾阴狠,很难想象,正是这样的一个人愿意和皇帝缔结合约。 整个朝堂之上的氛围异常的诡异,北宫鹄和上官解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是王子列坐,然而身为世子妃夙璃却没有出现,这使得两人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可是又不便有所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北宫鹄和上官解在下跪朝拜的同时,互相对看了一眼,两人心中此时想到,到如今能走到一刻是一刻,能走出一步是一步。 然而即使北宫鹄和上官解是这样想的,可是事实并不允许他们有什么回旋余地。 本朝朝臣在寅族朝堂之上,礼毕之后,已暗自篡位了的完颜答,首先开言发难,直接质问上供礼单上为什么没有符合条件的铁器数量,而只是多了更多的丝帛纸张。 上官解拱手回答道:“黄河连年水灾,国库亏空,铸币所需的铁器,都早已经不够。” 北宫鹄从旁补充道:“今年供奉中,铁器数量又是额外追加的,实在是来不及供应。” 完颜答上下打量着这个主动帮腔的异族人,他看着北宫鹄,对上官解说:“这个人实在面生的很,以往来纳贡的时候,怎么没有见过?” 上官解回答道:“这是当朝当科解元,精通寅族语言文化,故而随臣,派送于此。” 完颜答听到这里,随即让左右交上本朝当年公布中举的官员名单,一边翻看检视,一边问道北宫鹄,到底是什么名字。 北宫鹄和上官解都没有想到寅族人地处偏远,文化落后,竟然会有本朝当年官牒。 两人一时之间作声不得,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旦回答不慎,就有可能以欺君之罪,不得不将北宫鹄交由寅族首领任其处置。 这时旁座中的公主却开腔了,她说:“本朝爱惜人才,历来有将考场遗珠中有特殊才能的人,由考场老师推选出来,做为候补官员的沿袭制度,候补官员的名称只在内部掌握,一般不会出现在官牒上。“ 公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完颜答的脸色,见他一直铁板着个脸,恐怕他不吃自己这一套说辞。 于是公主继续补充道:“想是今年我族人要求甚多,又有许多改变,才会导致本朝加派能人,想要了解更多,也满足更多。” 完颜答这才冷哼了一声,将官牒一丢,不再追究北宫鹄的身份,可是他却执意认为没有完全兑现岁贡中追加的铁器,分明是外族人没有兑现和约的诚意。 北宫鹄和上官解在来之前,对此一情况原本有所计划,染而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 两人还没有做出任何应对,王子就站了起来,刷的一声,拔出手中弯刀,架在上官解脖子上。 没有人会想到,本族人来到寅族人所在的地方,首先向本朝朝臣发难的却是有一半本朝血统的王子本人。 王子急于在寅族人面前表明自身立场,他以为自己这样做,还会有的那一线的存身之地,即使他多少也明白自己在完颜答坚持纯正血统的威压之下,只是在做垂死挣扎。 公主见王子开始向本朝朝臣发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要怎么做,于是她不自觉的也跟着站了起来。 完颜答本是为了应付表面的和平,才把王子和王子的母亲公主,又装扮了一番,摆设在了朝廷之上,现在这两个玩偶居然自动有所动作,这使得他心中大怒。 然而完颜答又转念一想,现在异族朝臣还不知道寅族人内部内乱的消息,以为坐上的还是首领完颜达。 于是完颜答又按奈下自己的怒气,将王子喝退了,开始就地宴请宾客。然而酒席上,前来表演的寅族舞者,尽是真刀真枪,在一派刀光剑影之中,锋刃尽指向异族朝臣,不离咽喉左右。 席间,上官解深感自己必须当机立断,免得贻误时机,他决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夺得完颜答的首级和寅族人的信任。 前者由上官解自己来做,后者则必须倚赖王子,只有在做到以上这两点的同时,寅族王位上,才有可能坐上我朝自己的傀儡。 于是上官解兵行险着,宴后当晚,还没等完颜答有所举动,就先行暗杀完颜答,伪装成他的容貌,准备在第二天宣布王子为寅族首领。 第296章 皇族 然而不支持王子的反战派,毕竟占主导力量,筹备王子登基的时间只有一个晚上。 可是而今眼目下,对上官解最艰难的恐怕是,他将不得不在协助自己改头换面的上官淑敏面前,展露自己真实的容貌。 上官解通过特殊药水,卸下了那张薄如蝉翼的脸皮,那是他早已经接受为自己的一层皮肤,连洗澡都不曾脱下过。 呈现出来的上官解的脸上,五官全部都被用药水反复侵蚀过,已经没有汗腺,而且根本就看不出原貌了。 上官淑敏抱住这样的上官解,痛哭失声,她实在想象不出,这么多年以来,他是怎么一个人过过来的。 上官解只是拍了拍上官淑敏的肩,毕竟现在的局势,再也容不得自己能够说些什么,其实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上官解会心生感谢,他确实不知道怎么面对上官淑敏。 这样的上官解,除了能够博得上官淑敏的同情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好剩下的了。 接下来,除了联系保皇党人,就是对寅族人的老首领太上皇的一番劝说,上官解此时不得不劳动到本朝公主,也就是王子的母亲。 而此时夙璃已经三魂渺渺,魂魄无依无靠的四处飘荡,她醒来时,居然是在长生派自己以前住过的小屋里,她以为是在做梦,可是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人还是在这里。 可是夙璃明明已经挂在自己的束腰上,被勒得意识全无,长生派和寅族之间,相隔何止千里,怎么可能会醒来时,人会在这里?! 夙璃还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头脑剧疼,并且有听见大师姐的声音,只是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这时大师姐出现在夙璃面前,对她说:“你是在长生派,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你确实也已经昏死过去,本来是以尸体的身份送出牢房的。” 大师姐给夙璃说的那一番话,就是让她如何在窒息的情况下龟息以逃脱,而大师姐的这一套做法,是她以往在夙璃身上实验的读心术的升级版,傀儡术的修行。 现在大师姐的修为,读心术之于她,就像呼吸一般,即使并且并非是单向的,只要是大师姐愿意,她也可以使夙璃知道她自己的想法,哪怕远隔千山万水。 这样的大师姐,早已下定了决心,于是她想夙璃敞开了心扉,在那一刹那间,夙璃闹中白光闪烁,一时之间,信息量的巨大冲击使她痛苦的弯下了腰。 同时夙璃这才明白过来,大师姐是长生族人和皇族公主的后裔。 长生族人和皇族的结合分别受到了自己族人的唾弃,公主才会被远嫁,而与公主相恋的长生族人则被罚做皇族的奴隶,就是将上官解作为傀儡的管家。 除了掌握地面使者镇远大将军北宫鹄的一切动态,管家还必须为皇族人的生生死死承担一切责任。 这最终使管家身上种满了皇族人的血契,皇族人每出生一次,每死亡一个,他的身体和魂魄就会遭受同样的折磨。 也就是说,只有皇族人全部死亡过后,管家才能够获得最终的死亡以解脱, 这使得他最后成为痛苦本身的傀儡。 随着血契禁制加深,管家只要为了能够压制住痛苦,他什么都肯做,而凝结在他身上化解不开的血契,使得他最终一刀一刀,将自己活剐而死。 那么大师姐也不例外,难逃他父亲厄运,只是她是专属缔约人。大师姐身上缔结的血契就是祁妃,她决定自绝以阻止祁妃。 祁妃并不仅仅只是想要保住皇帝帝位,而是想借着大师姐既是长生族,也是皇族人的身份,将仅存的长生族人北宫鹄和皇族一脉都变成她自己手里的傀儡。 而大师姐在死前,她想请求夙璃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彻底毁灭皇族,以报复皇族对自己的父亲管家所做的一切,以及让自己的母亲远嫁异族,置于终日惶惶不安的悲惨命运。 第297章 战士之魂 连公主都劝不下他,王子自即位之后,就一直处于那种想要立刻就率领天下,权倾一切的状态,小郡王司马隽也只有俯身下拜,一连声的讨饶。 对所有这一切,都用读心术密切关注着的夙璃,觉得对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再阻止她,她看这世间的一切早就不顺眼了,而且还让她不得不看了那么久。 身中血契的夙璃性情渐渐有所转变,她对于自己被迫承受着所有的不平之事,觉得现在正是全部进行一个彻底了断的时机。 夙璃在大师姐手中,是作为御灵人的诞生的,大师姐自尽身亡的时候,将自己的魂魄系在了夙璃身上,使得她能够同时施行读心术和也御人于千里之外的傀儡术。 就在大师姐断气的那一刹那,宫中刚刚送走皇帝征战的祁妃骤然倒地不起,气息微弱,行将就木。 夙璃看到这里,和随行的残血红叶,,缓缓离开,正是他们二人受大师姐傀儡术的指引,守在在寅族人牢房之外,接应并救下了自己。 这些天来,也只有他们陪伴着自己。三人向正在对阵的御林军和镇远军军阵方向走去。 走上一道小山丘,夙璃吹响了手中的号角,号声呜咽,更像是在大声哭泣。这个号角是用结有血契的皇族人和长生族人共同的灵魂,经过道术封印了的。 一旦吹响阴灵角,阴兵上阵,附身杀敌,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被阴兵所伤之人,会成为活死人,只有痛觉。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出夙璃的手掌心,即使生灵涂炭,夙璃也要让那些伤害她和她爱的人付出代价。 夙璃要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让他们生不如死,可是却得一直活下去,只是为了忍受痛苦,无从解脱,也无法摆脱。 这就是夙璃的初衷,也是夙璃最终要看到的结果。当夙璃看到这样的结果的时候,就是一切的结局。 夙璃用号角宣扬的正是:你们的结局,就是我夙璃的开始。 北宫鹄的士兵们开始在没有听到号令的时候,就自动进行S型的队形扭转,战阵的横扫一片,反复对敌方战阵进行绞杀,践踏着敌方士兵的尸体。 这些阴兵之士们使劲地跺着脚,每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深深的足印,若那一步正踏在尸体之上,尸体就会粉身碎骨。 还没来得及死透的禁卫军尸体,在经过这样的反复践踏,煞气上涌,与阴兵越来越迅疾凌厉的绞杀攻势混杂在一起,逐渐在S形的边缘,渐渐汇成了一个圆弧形的扫尾形状,形成太极八卦阵。 这个阵法的力量十分强大,可以吸收阵中的一切,可以说是起动的绝对力量。 此一绝阵一旦动起,双方士兵,包括整个战场上的生灵,全部都会被统统杀光,无一幸免。 夙璃到底要走多远,在屠戮的路上。如若夙璃不这么去做,谁来补偿夙璃曾经受过的痛苦和耻辱? 那么只有夙璃,来为夙璃自己怎么去做,不问道德,不问好坏善恶,只是一味的补偿她自己,这样就好了。 夙璃高高的站在一棵枯树之巅,在半空之中,冷冷的俯视着地面,激烈的战况并没有使夙璃动容。 可是当夙璃看到北宫鹄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夙璃所有的杀心都变成了爱心。夙璃并不在意这些人,她只在乎他。 不管夙璃最终会走向何方,又会相互陪伴多久,对于北宫鹄,夙璃只是想要无拘无束的接近。 北宫鹄对夙璃来说,是这个世上唯一不可抗拒的存在。 可是夙璃甚至可以不管北宫鹄此时怎么想,她依旧会这么做。他们两人此时对战场上的纠结,其实都毫不在意。 况且战阵中还依旧维持着某种看似平衡的局面,事情的进况到底要达到什么样地步,那就要看北宫鹄和夙璃之间到底能够走多远,走多久,又走的有多么的深入。 这场战争的拼杀十分的惨烈,夙璃和北宫鹄在杀戮之间彼此相望,他们眼神却都充满了绝望。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自己都回不去了,夙璃再也不是那个等待着北宫鹄去解救她的弱女子。 北宫鹄也不再是夙璃心目中的大将军,他现在对抗着的是皇族的禁军,已经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军阀。 北宫鹄不再需要去带夙璃走,而夙璃现在身种四种血契,也已经走不了了:他们只能在战争中相逢,并且兵刃相见。 为此,夙璃宁愿受到北宫鹄的诛杀,而北宫鹄已经不知道为何而战,只是在战斗而已。 战场上还有着三位皇子只想趁乱将夙璃救走,纳为己用。红叶残血见劝不住夙璃,只好随之杀入战阵之中。 寅族王子在两军交战之旁观阵,虎视眈眈,侍立一旁的上官解苦笑不已。 上官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没有想到被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王子竟具有如此的野心。 一坐上寅族王位,王子做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将上官淑敏和北宫晴喂了冰蛊,除非定时喂食解药,否则下场就跟小郡王的军队一样,顷刻覆灭。 上官解掩护了北宫鹄逃离,自己却终究心系上官淑敏,不顾北宫鹄的劝阻,返身而回,毕竟不敌,还是王子一举拿下,不得不留了下来,辅佐王子。 一时之间,如同天崩地裂,各股力量互相倾轧,天地之间,暗无天日。 只有距离,才能弥补痛苦带来的损失。夙璃带走北宫鹄,他们一起回到长生族曾经所在的皇陵深处。也就是在那里,他们一起埋葬了大师姐。 皇帝失去了禁卫军,让他回到宫中的皇宫中的时候,他发现祁妃躺在床上人事不醒,怎么叫也叫不醒。 也许这样对皇帝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因为至少在他的一生中,不仅仅只是勾心斗角,时刻担心着臣子和皇子们谋权篡位。 至少皇帝还相信着,祁妃是真正的对他好。 而当这个他一生里他认为唯一对她好的人,就这样成为了一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的时候,支撑他的前进的动力,和他整个一个重建帝国的梦想,全部都崩塌了。 就在那一刻里,皇帝疯了,他又哭又笑地穿过御书房来到太和殿,最终来到朝堂之上,坐在皇位上,对着空落落的朝廷,也对着他想象中的满朝文武大声的喊叫。 朕来了,朕是永生不死的,朕将君临天下千千万万年,朕贵为天子,将成神成圣,统领万族万世,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皇帝说到这里,声音噶然而止,一口气血逆行而上,他忍不住喷了出来,随后他颓然倒下,歪倒在龙椅上。 反衬着金灿灿的龙袍上红澄澄的血迹,皇帝彻底人事不行,被一帮太监搬入寝宫,放在龙床之上。 太医们闻讯而来,与几个主要的大臣跪坐于地,等候皇帝驾崩之时,即可重立帝位 然而皇帝一直拖延着,不肯落气,三位皇子到了,他们看到面前这个这种情况,面面相觑,。 最终大皇子拿定了主意,他向龙床前伺候着的太监们使了个眼色,并向为首的那个太监递过一个鹅毛枕头。 那个太监不得不站起来接过去,却畏惧不前。大皇子怒目而视,竟拔出不顾内宫禁止携带武器的规定,而带在身边的佩剑。 佩剑出鞘,冷气森森,跪伏于地的大臣们赶紧通通低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而其他两位皇子,走到一群跪地不起的太监后面,胡乱的踢着他们撅的高高的屁股。 第298章 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本来一直不敢向前的太监们,一哄而上,随着为首的那个太监一起,许多双手一致,狠狠的压在那个鹅毛枕头上面,下面压住皇帝的口鼻。 只见皇帝剧烈的挣扎着,手足不断的踢踏,带动着龙床吱吱嘎嘎的一阵猛烈响动,随即便悄无声息的手足一伸,一命呜呼。 群臣痛哭,或真或假,皇子们仰天大笑,笑声直彻云霄,天空中乌云压境,秋雷阵阵。 此时长生族曾经盘踞了数千年的皇陵之中,北宫鹄倒在夙璃的怀里,已经气绝身亡。 而夙璃由于身上也种了1/4皇帝的血契,在皇帝和怀中的北宫鹄同时落气的时候,身如被重锤猛击一下,亦颓然倒地,即使如此,她还是紧紧的抱住怀里北宫鹄的尸身不放。 于是当小翠急忙赶到现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向她报信的红叶残血,皇陵中唯一一个活人就是夙璃,可是此刻也是半死不活了。 小翠见状叹了一口气,即是为了夙璃和北宫鹄之间的情感,始终无着无落,也是为了皇陵曾经是长生一族繁衍生息的地方。 如今随着最后一位长生族人的去世,皇陵也就成为了长生族人,一族覆灭的墓地。与皇族同时诞生的长生族人,到底还是和皇族殊途同归,并且同归于尽。 红叶抱着动弹不得的夙璃,残血抱起北宫鹄已经毫无知觉的尸身,小翠带领着众人,回到了地下宫殿,。 小翠一行人临行之前,使皇陵崩塌,彻底埋葬一切,也算是与长生族一直并行不悖的飞升族人,对长生族覆灭的最后一点敬意。 小翠施法,借红叶残血之魂,重新塑造夙璃和北宫鹄的身体,这是飞生族人的秘密,也是他们不传之秘术。 剩下的飞升族人最后的墓葬地,能够重新复活保存下来灵魂,以仙身成就人身,看似与普通人一样,实则变幻莫测,超凡入圣,可自行决定生死。 她的族人被小翠通通关在一个匣子里。当年求白日飞升而不得的飞升族族长发疯,将地下宫殿中族人全部屠戮光后自杀。 由于出门在外,幸免遇难的小翠则用灵魂收集术,集合族人灵魂于一匣。 此时她结合大师姐和夙璃身上的傀儡术以及读心术的做法,尤其是夙璃作为御灵人的灵性,最终成就了小翠在俗世里建立飞升一族的梦想。 然而这样的重生做法,始终有一个缺陷,使小翠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现在事态紧急,她也实在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皇帝驾崩之后,由于皇帝生前废后,在大皇子过继给祁妃的过程中,来不及重立太子,就已薨,这也就相应地废掉了大皇子的太子地位。 于是到底是何人即皇位,皇子们争执不休,而臣子们暗地里知道皇子们联合起来弑君。 虽然这些都是皇帝家事,不好明说,只能将那一批执行皇子们的命令,用枕头闷死皇帝的太监们,通通杀光。 可是朝臣们对皇子们任何中的任何一个登基,都持有相应的看法,并且相当的保留,只是畏惧于皇族威严,不敢明说,怕祸及自身。 三位皇子一下都默不作声了,经过探子们对小郡王军队覆灭那一幕的汇报,朝廷上下每一个人一提到寅族王子,就噤若寒蝉。 满朝文武,无人敢挺身作战,娇生惯养的皇子们更加是连想都不敢想。于是在此之前,皇子和大臣们一致同意,由皇太后垂帘听政。 皇太后听政之后,首先昭告天下,颁布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平民百姓之中,如今谁有能够在平外乱之际,贡献最大者,可封镇远大将军,官至一品; 而皇族之中,尤其是诸位皇子,谁要是能够带领军队远征,平复寅族外乱,谁就是皇帝。 此诏一下,众人皆服,皇子们更是无言以对,只能点头称是。 第299章 飞升族首领小翠 然而夙璃却发现北宫鹄的尸身不但如活着的时候,一样栩栩如生,而且肢体柔软,虽然早已没有了温度。 这使得夙璃更加的伤心,她把北宫鹄扶起来,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想,宁愿死去的是她自己。 这时,夙璃回想起了,与北宫鹄见面的第一次的机缘。一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将北宫鹄放下,平躺回去,随后脱去了自己的衣裳,赤身裸体的匍匐在北宫鹄身上。 已近深秋的温度是室内空气十分冰冷,夙璃想要就这样渐渐的失去自身的温度,与北宫鹄一模一样,这样她自己就会觉得,在某种意义上,她也就与北宫鹄在一起了。 对于夙璃来说,与北宫鹄的这一切,包括与北宫鹄所在的这个时代和空间,只是她多余出来的生命。 并且这样的生命由于与北宫鹄在一起才有了意义,而现在北宫鹄去了,夙璃并不想自己的余生都留在对北宫鹄的思念之中。 夙璃并不需要在自己身上种下血契,就自然而然的会与夙璃同生同死,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这几天里,皇宫中的三位皇子,全部都病倒了,卧床不起,无论身上盖了多少层被子,室内又点起了多少个暖炉,依旧觉得身子奇冷无比。 三位皇子身上的症状几乎一一模一样,由于丝毫找不到任何病因,太医们对此束手无策。 皇太后见状对小翠说:“是时候去看看他们了吧,再这样下去,也许会真的出事。” 小翠摇摇头回答道:“目前还不是时候,反正三位皇子就像是三个夙璃的生命迹象探测仪,只要有人随时通报着皇子们的情况,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小翠答应自会随时留意,让皇太后放心就好了。皇太后听完小翠这一番话有些无语,最后她还是笑着对小翠说:“我不放心谁,都会放心你。” 小翠也笑了点头说那就好。寅族王子那次在皇族禁军和镇远军对峙的一仗中,从旁观战之后,重新看到夙璃和北宫鹄在战场上相遇,两人却兵戎相见。 王子感到既愤恨的咬牙切齿,又暗自兴奋不已。 王子恨的是夙璃就是和北宫鹄一起背叛了自己,兴奋的是两人之间内讧,起的破坏力竟是如此之大,除了对付了小郡王的军队之外,简直不需要自己再费什么手脚。 寅族王子暗暗思忖,他虽然野心巨大,却至少还有几分理智,他深深知道寅族士兵擅长骑射,可是若是到平原上与步兵对阵,从目前他自身的观察来看,基本上毫无胜算。 只要步兵兵阵齐整,即使是铁骑兵力再强,也左右冲突不破,只会被步兵左中右三翼,联合起来,在不断变换的兵阵中一一绞杀。 并且寅族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在人数上远远不及本朝,即使是此次出行,寅族王子也不敢倾巢出动。 王子沉思良久,对小郡王司马隽也喂了冰蛊,命令他代替老郡王,继续替寅族蓄养兵力,探查消息,王子自己则回到寅族边境,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临行前王子将同样被下蛊的北宫晴,留在司马隽身边,辅佐他,也监视着他 王子自己则将上官淑敏和上官解依旧带在身边,随行左右。 小郡王再一次回到郡王府,而此时早已是物是人非,司马隽将迎面走来的郡王夫人,一脚踢在地上,抽出佩剑就想一剑杀掉泻愤。 于今司马隽无论是作为世子,还是登上皇位,两边里无论哪一边的家国梦想都已梦断,自己却成为了寅族王子的奴隶,这叫他怎么不愤恨。 正在气头上的司马隽,找到人发泄,正好郡王夫人撞在他枪口上。 哪知此刻她却昂首向上,自己主动将颈项向小郡王的剑锋上靠去,脖颈已经破皮,在白皙的皮肤上淌下一丝丝殷红的鲜血。 小郡王却由此措手不及,不知道郡王夫人这是何意,正欲抽手收剑之时,却听到郡王夫人说:“你杀了我吧,只要你杀了我,就再也没有人会给你通风报信了。” 小郡王抽剑回鞘,冷笑一声,说:“恐怕你最感兴趣的是给三皇子通风报信吧?”郡王夫人闻言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说:“要不是我给三皇子通风报信,你能得到夙翎吗?” 小郡王一闻此言,觉得话中有蹊跷,便随着郡王夫人身后,一路追问着跟了进去。 被冷落在一旁的北宫晴,此时却抽身离开郡王府,向将军府急忙走去,此刻的她归心似箭。 将军府中只有假的张大宝还在等着她,一见到她,他就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北宫晴说:“我不管你是谁,”她一把把他抱住:“可是我想你。” 护国公回到护国府,看见了夫人素玉和女儿夙玉。护国公一看到她们就想起自己手上再没有可以威胁三皇子和小郡王的信息。 而镇远大将军,早已经不知所踪,镇远军现如今群龙无首,只得留在原地待命,自己连个威胁的对象都没有了。 护国公的三个女儿里,夙翎如今依旧被三皇子关在寝宫中,自三个月前召进寝宫之后,便不肯再放出,也没有想要纳入皇子妃的迹象。 夙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并且她也是护国公最不想见到的那个女儿。 只有眼前的夙玉,这两三个月来,一直腻在郡王府中,今天是第一次回府进家门。 护国公懒洋洋的问道:“夙玉,你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夙玉一笑道:“我回来是给,爹爹报喜。” 护国公说:“哦,喜从何来,难道你现在怀了麟儿?可是你尚未婚配,这又哪里称得上是喜?” 夙玉欺身向前,在护国公耳边嘀咕了几句话,便又退了回来,站在素玉一旁,护国公闻言面无表情,只是暗自沉吟。 护国公沉思良久之后,对夫人和女儿说:“你们两人下去吧,我今天下朝回来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 素玉和夙玉,于是一同下堂。两人虽在同一屋檐之下,然而素玉是小夫人,夙玉和夙璃则是同母,为正室所生。 再加上素玉欺瞒圣上和家主这么久,两个人之间不仅仅是生份那么简单,可是这一次,夙玉却主动向素玉搭话。 两人一同回书房,商议良久,身边跟随的奴婢丫鬟都打发走了,屋内只有她们两人,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到夜半三更的时候,两人才从书房中走出来,各自回房休息。 如今皇位空虚,外敌入侵,朝廷上下,里里外外,既雀跃不已,又俱皆惶恐不安。 然而混乱之中也最具有可能性,想要浑水摸鱼的不仅仅是夙玉这等人物,于今从大臣到皇族,乃至于江湖人士,莫不是做如是想。 人人都想把皇位拿来分一杯羹,那么每个人都得付出代价,就像已经被迫驾崩的皇帝和已被灭族的长生族人一样。 夙璃不知道去向哪里,她只是呆呆的抱着北宫鹄的尸身,在黯淡下来的光线里昏昏睡去,又在逐渐明亮的光线里缓缓的醒过来。 每次睡去的时候夙璃都以为她会死去,而每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都会绝望地想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依然没有任何人向她解释为什么,她也自己回答不出。 夙璃还有些依稀仿佛都还记得这里是地下宫殿的模样,而曾经就在这里,小翠化作北宫鹄的模样,代替他对自己的温柔缱绻。 然而北宫鹄一直误解了夙璃对自己铭记于衷的心思,而是在那一次站在一旁的观望过后,就毅然的离开了她。 现在北宫鹄就在自己的怀里,再也不会去向哪里,更不会逃得远远的,可是夙璃心里还是不快乐。 第300章 将军府 夙璃以前一直以为与其与心爱的人分开,不如一起死去,那是一种别样的幸福,没有任何人可以夺取得了,哪怕死亡。 可是夙璃现在实现了这样一个愿望,却什么都感觉不到。然而北宫鹄却不一样,他仿佛在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境中间,明明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也没有了心跳。 可是北宫鹄却在某种意义上,依旧还活着,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夙璃紧紧的拥抱,刺激与服帖着自己肌肤。 哪怕北宫鹄已经完全没有了温度,却依旧可以感到夙璃的冰冷,给自己心中带来的温暖。只是此时的夙璃,眼里不再有光华。 也许人总是需要有着某种信念,无论在什么样的地步,但是这样的信念也许落在别人眼里,是悲惨的。 这就是夙璃和北宫鹄之间的亲密,在小翠眼里看到却是,由于他们两人结合得过于紧密,即使借用了红叶和残雪的魂魄,即使使用了分魂术,还是无济于事。 小翠将红叶和残血两人的灵魂各分出一绺出来,分别放入在夙璃和北宫鹄的身体里,使他们维持了一丝活性; 可是两人的身体却依旧沉睡,固执地滞留在他们曾经遗忘的时光里,不肯拥抱现在与他们以后的将来。 即使这样的将来,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有点像是在现实世界里的死后世界。 小翠不明白,她心想:“为什么夙璃和北宫鹄两人拥抱了他们共同的生,却不肯接受他们曾经共同的死亡?” 这导致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始终沉浸在另一个人的梦境里,比如说现在其实就是醒过来的北宫鹄怀抱着夙璃,时刻温暖着她,等待着她苏醒过来。 然而夙璃却沉浸在自己的与曾经的北宫鹄的梦境中间,一直等待着那个离开过自己的爱,能再回到她的身边的时候。 夙璃却没有任何信心与北宫鹄一起走下去,只是一心想着如何陪北宫鹄死去。 从而三天三夜夜过去了,可是夙璃还是一直执意着没有醒过来,北宫鹄就这么一直搂抱着她,不吃不喝,一刻也不肯分离,生怕一旦放下她的身躯,又会失去了夙璃。 小翠担心这样下去,两个人又会陷入昏迷不醒,最终又再次此走入绝境,就不得不用引魂术将北宫鹄代入夙璃的梦境。 残血和红叶则轮流给他们两人输入内力,延续生命,等待着他们最终醒来的那一刻。 如若违背夙璃和北宫鹄的意愿,强行将两人唤醒,他们会由于未曾与身体结合的魂魄,尚未融合,而进入一片空茫,如同活死人一般,再也走不出他们各自的梦境。 那些所谓的梦境都是夙璃曾经的生活经历中产生出来的。而在每一段生活经历中,夙璃都会以不同的形象和方式反复遇到北宫鹄。 哪怕夙璃上一世的生活中间并没有北宫鹄,她也会因为她的一生中,无论生生死死,都是为了能够遇到北宫鹄,而执意将北宫鹄代入自己过往的生活经历中。 可是夙璃已经不再相信北宫鹄会为她停留,即使回到了过去,夙璃也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逃离。 北宫鹄一次又一次的耐心地追上了她,与她并肩走在生活道路上,等着她什么时候自愿醒过来,使她的身体接受她自己新的魂魄,使夙璃从以前那股不堪回首的过往中渐渐摆脱出来,迎接新的生活。 施展完引魂术的小翠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望着逐渐稳定下来的夙璃和北宫鹄,即使他们在沉睡中,也感觉到他们各自的心里有着一股无法释怀的悲伤。 小翠心中没有太多凡人的感情,可是她看着昏睡的夙璃和北宫鹄,还有轮流昼夜守护着夙璃和北宫鹄的红叶和残血,却多少有了些感悟。 小翠想到:“我觉得人的生命虽然短暂,可是却在瞬息万变之间,有值得珍惜的珍贵之处,可惜我自己是感觉不到了。” 小翠做为飞生族人,尤其是在出生前就被选为飞生族的圣女,她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被挖去了心脏。 小翠在人世间的第一口饮食,入口的食物并非母乳,而就是她自己的心脏研磨而成的肉酱,混合着她自己的血浆。 作为一个没有心的人活到现在,小翠可以精确地完成每一项任务,可是一旦她最终的任务完成之后,她就会像从来没有活过一样瞬间倒下去,再也不会站起来。 第301章 皇宫密谋 因为寅族近段时间以来,一直戍边等待时机,确实是国内诸多力量需要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的时候。 还好,皇子们的昏睡也无形中将大臣们趁机作乱的机会,平息了下去,朝廷也趁各方面都在进行喘息的空档,重整朝纲,徐图大举。 将军府中默默相对的张大宝和北宫晴,却对所有发生的这些纷纷扰扰,如同置身事外。 北宫晴心想:“我实在不敢告诉张大宝,自己已经身中寅族王子种下的冰蛊,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他一个足不出府的人,更不知如何是好,徒增忧心而已。” 北宫晴只是见了张大宝这一面,便起身告辞,准备要回到小郡王府。 北宫晴一方面要回禀寅族王子,关于小郡王的动向,一方面要在提供情报的时候,领取每日的解药,让自己能够及时服用下去。 北宫晴在把解药也发给郡王的时候,顺便借这样的强制附属关系,监视着他。 可是张大宝并不知道这些,他心想:“我只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见到了她一面,而她却一心想着要回去见小郡王。” 于是张大宝伤心的想到自己确实比不上小郡王一丝一毫,不要说身份能力和相貌,自己连基本的肢体都是不健全的。 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张大宝可以像机械一般准确,可是没有了向他下命令的主人,那他又算什么呢? 张大宝拉住北宫晴,对她说:“你就是我的主人,可是你现在却要离开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以为北宫晴是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即使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回来看望了自己。 张大宝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他只是出于很单纯的想法,就一把抱住了北宫晴。 张大宝用自己的机械铁臂紧紧的箍住北宫晴,却又松松的不敢勒紧了她,怕伤害到她的皮肉。他就是不想让北宫晴离开自己。 张大宝说:“我要求你如果实在要离开将军府,就请带上我一起!” 可是北宫晴不肯,作为张大宝的替身,他是不能够走出将军府的,因为他已经算是个死人了。 张大宝感到很伤心,他觉得北宫晴说的这些都只是借口,然而他随即看见北宫晴满脸的焦急,尤其是随着日头西沉的时候。 张大宝不敢违逆北宫晴的意愿,不管他心中有多么的恋恋不舍,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对北宫晴的禁锢。 北宫晴望着张大宝,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是多么不想他放开自己,可是她必须要活下来,才能够再次见到张大宝。 于是北宫晴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郡王府,而被北宫晴留在身后了的张大宝,望着北宫晴在夕阳中渐渐离去的背影暗暗下定了决心。 “即使不能够为北宫晴她分担任何分量,我也要保护她。”张大宝心想,可是到底要怎么做,他现在心里还不清楚。 短短几天内,镇远军威风已经远近闻名,张大宝暗暗想到:“作为大将军的妹妹北宫晴,从小与大将军像兄弟一般一起长大,为什么并不能够担当大将军之职,仅仅因为她是女儿身吗?” 北宫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能够担当如此重任,她更想不到的张大宝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在北宫晴匆匆走向郡王府的一路上,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如何从寅族王子派来的暗探手里获得今日的解药,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样北宫晴就能够再次走上这条脚下的路,走向待在将军府里一直等着自己的张大宝。 而不知情的张大宝,却一心按自己的想法想要帮助北宫晴,他决定暗地里在将军府中锻造兵器,以备不时之需。 对张大宝来说,这样的举措,更主要的意义是使自己笨重的力量能够发挥所长,并且能够分散在等待北宫晴的过程中间,那难熬的思念与痛苦。 购买兵器的银两,张大宝自然是筹措不出的,这使他想到了尸横遍野的京郊战场。 于是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张大宝带领一帮家丁,来到京郊,从战场上搜刮武器,这些已经死亡、却还来不及被收尸的士兵手里,还死死的攥着用来御敌的武器。 张大宝打算把它们重新分类炼制,他走在这秋季的战场上,尸体被碾成肉泥,它们手中的盾牌戈矛都被踩得扭曲变形,这一切使自己感到不寒而栗。 镇远军不可思议的战斗力,这样的军队不是雄狮,而是带来死亡的黑暗军队。 张大宝就这样站在战场的小山丘上,和一堆尸体之中,遥望着郡王府的方向,心中升起一丝温暖。 这时候的张大宝深深的觉得,他想:“哪怕北宫晴就是在别人的怀里,只要她安好,并且是她愿意的,那么一切都好。”而他自己会为她做到力所能及的一切。 张大宝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和机甲身躯,只要稍加动作,就带着骨头缝里都传来的吱吱嘎嘎的吱扭声。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像这样的自己,也只能先这样做了,至少他还留着有一条命,还有做的机会,不仅仅是一个带编号的实验品和被抛弃的残次品。” 张大宝的心中有了寄托,即使他不知道这样的寄托,就叫做爱和幸福,可是也足以让他站在秋夜萧杀的战场上,感到对明日的期盼。 即使张大宝恋慕的人,并不会在晨曦中,和自己站在一起,看向每日升起的朝阳,可是至少他们在同一时刻会望向同一个方向。 皇宫中皇太后显得那么的瘦小,在她的皇袍之下。皇太后就是小翠的母亲。她在小翠出生之时,就将小翠的心挖了出来,碾成泥糊,再喂给小翠嘴里的。 在小翠的母亲这么做的时候,她给予了小翠,历代飞升族人母女之间,会给予的施魂术,她将她自己的灵魂给了小翠。 当了母亲的飞升族人,往往在施行完施魂术之后,就会死亡,当然,若她真的死了的话,她也就不可能当上皇太后了。 小翠的母亲这么在做的时候,她看见了小翠向自己微笑的面容,即使在自己挖她的心的事,小翠也没有畏惧自己,只是一味安静的凝视着自己。 也就在那一刻,小翠的母亲突然有了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想法,于是她动用了飞升族人的禁术还魂术。 还魂术也就是小翠将红叶和残雪的灵魂分出一绺来各自用于夙璃和北宫鹄之间的灵魂导引之术。 之所以还魂术是飞升族人的禁术,就在于两人共享灵魂的时候,灵力都会下降。 飞升族人一向视自己的躯体如草芥,只是可以随意更换的器具,可是灵魂之力却是独一无二的,也是飞升族人生生世世追求着的力量。 一个灵力下降的飞升族人,就失去了继续留在族中的资格,小翠的母亲就被迫与小翠分离,离开了地下宫殿。 地面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而离地下宫殿邻近的皇宫,皇帝正在征招秀女,小翠的母亲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就去应征。 飞升族人的面容非常独特,当她们的灵魂彼此之间交融的时候,她们中的每一个人的美都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若非是这样,她们就混同于普通人之中,甚至比一般人还不如,往往是容易被人忽视的,灰尘一般的存在。 第302章 花香吸蝶入 于是小翠母亲,就彻底落选了,连个晚上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一个御厨房的老宫女,见她着实可怜,就将她扮作下等宫女的模样。 老宫女对她说:“这是给太上皇的寝宫送去的糕点,你拿着送过去。” “此时的太上皇老眼昏花,身为鳏夫,已经独处多年,若他对你有一时的垂怜,你就有可能留下来,至少有口饭吃。” 当小翠母亲接近太上皇的时候,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无法抗拒的吸力,在向自己垂垂老矣的身体,源源不断的袭来,使他难以自拔,这正是飞升族人的灵力所在。 太上皇宫中缺乏一个贴身宫女,太上皇就把小翠母亲留在了身边,从一个低级宫女,慢慢的做到了皇太后的位置。 皇帝并不是她亲生的,皇太后只生养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小翠。皇太后把那个怜悯自己的老宫女,认作了乳母,留在了身边供养。 当乳母去世的时候,留给她了一枚异常古旧的铜钱,上面的花纹几乎都快磨光了,就几乎只留下黄澄澄的黄铜身子。 夙璃在一阵阵花香中,随蝶来回奔跑在无尽的花海中,夙璃和北宫鹄在花丛中嬉戏,北宫鹄随着她,越走越深。 北宫鹄在不知不觉中,好像进入了夙璃以前生活着的那个世界,让他知道他自己走进的只是夙璃的梦境。 在那里北宫鹄发现,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夙璃真的就跟个爷们一样,穿着他看不懂的长腿裤,做着他不了解的、姿势诡异,并且在他看来,实在有伤大雅的搏击术训练。 可是看着这样的夙璃,北宫鹄心中隐约有一阵阵的温暖袭上心头,因为这时候的他们,没有门第的间隔。 北宫鹄不再是大将军,夙璃也不再是三小姐,他们只是日常生活里,从没有碰见过的两个陌生人。 在一日三餐,在街头的咖啡店,北宫鹄和夙璃偶尔相遇时,会彼此点头打招呼,如是而已。 没有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和权势之争,日子虽然看似淡了,情分也若有若无,可是毕竟两个人都还好好的。 北宫鹄突然领悟到夙璃为什么宁愿留在自己的梦境里,因为只有在这里,生活里的一切才会不断的继续下去,没有天崩地裂,没有战乱,也没有非得要对其效忠的皇帝。 北宫鹄不得不说,在夙璃的梦里,她的时代,对自己来说仿佛是个天堂,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北宫鹄突然很想留下来,就在这样一个念头一发出之后,守在夙璃和北宫鹄身边的红叶和残血,明显的感觉到这两个人气息同时一萎,仿佛进入了龟息状态一般,看上去生命像随时随地悬于一线。 红叶和残雪急忙来向每日都会前来的小翠报告此事,小翠将夙璃和北宫鹄两人的血脉一号,她不觉叹息的对红叶和残血说:“现在你我三人都已束手无策,这两人虽然有可以活过来的迹象,可是都已去意已决。” 那么现在,反倒要轮到红叶和残血两个人来做个决定了,因为他们的魂魄有一部分和这即将要在睡梦中离去的两人,连在了一起。 “此时若你们抽出你们的魂魄,他们就不会再醒了,可是现在看来,即使你们不这么做,他们可能也不再相醒过来了。”小翠感慨的说。 “我不知道他们在共同的梦境中到底经历着些什么,可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们在一起的梦中,一定有比醒过来更吸引他们的地方。”小翠继续叹息道。 红叶和残血听罢不语,红叶说:“其实仔细想来,连我和残血都已经心生归隐之心,这个世界确实没有什么太多好流连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大将军在这个世界里,还有未遂的意愿,而夙璃是一定会随着大将军的。”红叶沉思了一会,又说。 第303章 烈焰焚情 上官解在进行暗卫训练的时候,曾经见过皇宫中有一本专门讲解天下毒物的书籍,就藏在皇帝的御书房中。可惜他自己也只是匆匆一瞥,无缘深见,也就只有一愁莫展。 寅族王子出外巡视的规律,由下午出去一趟,在近两日里改成早晚各一趟,频率加快了一倍。上官解和上官淑敏都知道寅族王子已经开始急于在入冬之前,进行动作。 可是两人被寅族王子操控,实在难以摆脱,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王子的母亲本朝公主。 寅族王子的母亲公主,在王子即位之后,过得并不轻松。因为王子妒恨北宫鹄,也连带着对自己的母亲将夙璃介绍给自己,产生愤恨,尤其是自己的母亲居然也在新婚之夜伙同夙璃,一起蒙骗自己。 自那过后,王子就不再信任自己的母亲,即使王子即位过后,就从来没有到太后宫中去拜见过公主。 并且太后宫门外,时刻有人把守巡视,说的好听一点是保护,实际上公主心里很清楚,是王子对自己早已经信不过了,在派人监视着自己而已。 寅族王子担心公主的立场不够坚定,在战局临近之时,他推测公主会千方百计的去向本朝通风报信。 从而当上官解和上官淑敏,偷偷趁寅族王子出外巡视戍边,来觐见公主的时候,公主也正闷坐在宫中,一筹莫展。 北宫鹄愿伴随着夙璃,一任随君去,无论潮起花落迟,小翠则一直对此不解,她也谈不上对她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当今的皇太后,会有什么样的感情。 虽说母女两人分享着同一个灵魂,可是毕竟小翠没有心。并且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因为自己的母亲是皇太后,那么小翠自己就算是皇族的人了。 这算普通人眼中,是让人雀跃不已的事情,可是对小翠来说却毫无意义,也并不是她执着于自身飞升族人的身份,仅仅是因为她真的没有感觉。 小翠觉得没有心,其实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像夙璃和北宫鹄那样能够在瞬间集结起强大的力量,可是却因为心中的情感,最终依旧落入了命运的摆布。 小翠很清楚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她必须要达到她自己的使命,一件事情是当她达到这个使命的时候,她也就会一命呜呼。 这两点小翠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清楚,也许从她咀嚼自己的心脏那一刻开始,她就懂了,她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 可是小翠的母亲皇太后,因为和她共享着一个灵魂,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一直想以自己为例子,劝阻她去一味服从她自己的命运。 皇太后想让小翠享受真正的生活,而不是让她自己这一条生命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自杀式任务。 小翠不听,也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殊的抵触情绪,仅仅是出于小翠对自己也没有感觉。 在小翠一生中,她的生命活到现在,目睹的人和诸多事务,她觉得生命总是有始有终,她由此并不觉得自己是死是活有多么的重要。 按道理讲,这是说得通,可是皇太后无法接受,若小翠死去,那皇太后也会像已经死去了一样。 可是就像小翠理解不了皇太后的劝说一样,皇太后也始终弄不明白,小翠为什么会对自己置身事外。 那么随着那笔秘密财富,揭示出来的可能性越来越大,皇太后反而更加的焦急,随着令小翠使命完成的时间越近,小翠的死期也就快到了。 最让皇太后感到焦急的是,小翠对这一点无所谓,也不会因为自己会死,来减缓对自身使命的履行。 这样皇太后就实在是哭笑不得,她无法想象眼前的小翠,就因为出生时的一抹微笑唤起了自己生的想法,而她自己却一味在去赴死。 皇太后最终下了一个决定,她想让夙璃和北宫鹄复活回来,毕竟生命与生命之间是有启迪的。 小翠和夙璃北宫鹄以及红叶残血四人,算是交往深的,即使是平日里,也比较接近。 也许夙璃和北宫鹄不再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愿意活过来,也会唤起小翠的生机,即使小翠是无心之人,皇太后也想就此一试。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太后就必须要献出自己的灵魂,在红叶和残血走入夙璃和北宫鹄的梦境中时,当作梦境引路人。 夙璃此刻悠游自在,在梦里,她和北宫鹄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像哥们一样。 现在他们正一同在跨年时,到庙里求签,夙璃求了个中平签,上面写了一堆让她半懂不懂的话,逛完街回来,就忘了大半,她只记得其中有一句:莫恋平生意。 且说小翠离开地下宫殿时,留给了残血红叶一天的考虑时间。 残血和红叶各自随着北宫鹄和夙璃的生活而生活,奔波而奔波,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正要什么。 近段时间以来,两人想要一起归隐,有了共同生活的想法,可是真要做到了,有怎么样过日子,他们也完全想象不出来。两人在刀头舔血的日子过得久了,已经很难再融入到日常生活里。 于是现在残血和红叶陷入两难的选择中。对残血来说,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进行选择的,他和北宫鹄之间,出生入死,到底谁救过谁,又救了多少次,都已经数不清,更算不了了。 从而北宫鹄和残血,他们两人之间的彼此相救,已经不需要经过头脑考虑,更多的像是一种本能。 可是现在的残血毕竟不一样了,他要顾虑到红叶的想法,从而在小翠说出最终的解决办法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吭声。 残血实际上是在眼巴巴的等红叶做的决定。残血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他自己一个人能够进去夙璃和北宫鹄两个人的梦境。 虽然这样做的风险增加了一倍,几乎毫无生还的可能,可是他觉得总比连红叶也一起陷进去,要来的好得多。 红叶的心情则比较复杂,以前她一心只想着三小姐夙璃,后来三小姐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还是照旧效忠不误。 可是现在是红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一心只想着残血了。然而她知道残血跟自己不一样,残血的心中还有大将军。 在这样的情境下,红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选择,所以她也就闷着不说话。 于是地下宫殿里的四个人,无论是活着的两个,还是睡过去了的两位,此时都像是在空气中凭空消失了一般。 皇太后避开小翠进入地下宫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正是这样一番光景,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毕竟也有天命难违的时候,比如说像现在,皇太后和红叶残雪,分明是陌生人,可是眼见着就要会建立起当下的生死交情。 皇太后清了清喉咙,对沉思中的红叶和残血说:“让我来帮你们,将我的灵魂贡献出来,当作你们的梦境引路人,同心协力一起把夙璃和北宫鹄唤醒吧!” 红叶和残血闻言激动不已,第一次感觉到了,连日来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线光明,即使也许前途依旧未卜。 第304章 深秋梦远 乳母留给皇太后这枚铜钱的时候,什么都没做特别说明,她只留了一句话,说:“宫中以后会有一个女人,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只有她知道这枚铜钱上印的花纹是什么样子,并且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旦有朝一日,那个女人愿意站出来,昭示着一切,就会揭示出一个巨大的财富。” 这笔财富到底来自于何方,老宫女也并不清楚,她是在自己还小的时候,在前朝宫女居住的冷宫院子里,玩耍的时候拾到的。 当那时还小的乳母拾到这枚铜钱,就有一名守院子的老太监,给她说了这一番话,还亲手用一根油麻线绳,穿过铜钱的方孔,将这枚铜钱系在她的勃颈上,从此她就没有取下来过。 而废后的那一封书信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枚铜钱的纹样。 只是这个纹样所代表的符号,到底是什么样的意思,那只有由废后自己亲自来解释,才能得以真相大白。 小翠和母亲的相逢,来自于她们共同分享同一个灵魂的相互感应,从而在某种意义上,她们两人更像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这个铜钱蕴含的秘密,会给她们到底带来什么。 可是自从小翠当上飞升族的首领之后,在飞升族残留的族人也不足30余人的时候,皇太后就得以重新回到地下宫殿,重拾飞升族人的身份。 这场筹划已久的垂帘听政,是飞生族人扬名人世间、从地下走向地上的契机。 可是到底是谁付出的代价越沉重,就越有资格得到皇位吗?还是得到了皇位的之后,才是付出真正的代价的开始?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可是每个人确定的是都想要得到那个皇位。 那么所谓的内忧外患,恰恰又是一番龙腾虎跃的开始。 此时北宫鹄和夙璃共同梦境中,出现了一丝波动,他们所在的街头闹市一下变了,一刹那间,两人仿佛是置身在一个古战场上。 在那里,正是深秋时分,天是那么的蓝,地是那么的红,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随着雾霭蒸腾,愈加浓郁,血色中的宁静之中,北宫鹄和夙璃之间的对视,突然有了凌厉之色。 夙璃手上瞬间多了一封书信,打开一看,她脸色一下暗了下来,她把那封书信交给了北宫鹄。 北宫鹄展开书信一看,正是他和夙璃两人共同写下的一封遗书。北宫鹄和夙璃无言相对。 最终北宫鹄对夙璃说:“天色已晚,此地不宜久留。”夙璃在苍茫的暮色中,专注的看着北宫鹄,说:“那么我们就离开吧,反正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京郊外还在打扫战场的镇远军兵士,向副将报告到:“今天在战场上,看到一个酷似大将军的身影,和一个女子一起,一闪即逝。属下去追,没找着,同行的几个兵士也有看到。” 副将沉吟不语,最后说:“让我们消除这里的一切痕迹,一起等大将军回来吧。” 小郡王司马隽即使身中奇毒,依旧没忘如何上位,这一日他在郡王府中闲坐无事,偶然想起噬骨粉的作用,他心想:“同样都是毒,难道两者之间没点相生相克的道理?” 司马隽心知噬骨粉无药可解,他琢磨着怎么用在寅族王子或者他派来的联络人身上,骗他们说嗜骨粉有解药,再以解药换解药。 这样做,还可以一举两得,一箭双雕,郡王府书房中,司马隽正琢磨到得意之处,却没有留意到黑衣人再次出现,并且偷偷溜进了他的卧室,潜伏了起来。 北宫鹄和夙璃回到了熟悉的街市,两人默默的走着,没有人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可是他们都回忆起了一些入睡前的片段记忆,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待在梦境里。 走着走着,北宫鹄停下脚步,对夙璃说:“我们一起回去吧。”夙璃流着眼泪说:“可是你我就在此处,彼此相望彼此守候,难道不是这样吗?” 北宫鹄和夙璃都知道,夙璃实际上想问的是:“难道你我依旧要回到杀戮之中,只有通过杀戮,才能绝望的彼此相对?” 北宫鹄说:“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夙璃对北宫鹄说:“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一切力量,只要你控制了我,你就控制了皇族仅存的血脉。” 第305章 不离 就在山崩地裂的那一刹那,夙璃吹响了手中的阴兵号角,从地下涌起的英灵们,即使在各个世代中,早已经化作阴魂。 阴兵们的灵魂,如同一群群呱噪的乌鸦,烟雾般的升腾到了空中,并且越来越浓的,弥漫住了整个空间。 天地之间黑压压的一片,令天地本身的震动和开裂,都被掩盖了过去 这些鸦群们将夙璃和北宫鹄团团围住,用小小的身躯,托住了他们的坠落,并渐渐的化作一缕缕的烟雾,渗入夙璃和北宫鹄的毛孔。 渐渐的天地之间,就以悬空着的夙璃和北宫鹄,成为了一个逐渐浓重的黑点,这个黑点,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一切,成为了所有能量的汇聚地。 当连天地都被吸进去的时候,夙璃和北宫鹄身体中所能负荷的能量,就达到了最满足的那一刻。 世界就这样重新爆发了,以夙璃和北宫鹄为中心,开始构筑一个崭新的未来,在这个世界里,即使依旧天地万物,与以往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每一个生物和非生物,都有着被赋予过了的灵魂,他们按着自己的方式生活,并且他们都可以开口彼此交谈,哪怕是用的不同的语言。 正是它们之间的不同,才汇聚形成了这个新的世界,就如同夙璃和北宫鹄之间,那些看似难以逾越的鸿沟,甚至是如同星球与世界之间的隔阂,就这样在相互包容中,建立了一个完全属于夙璃和北宫鹄两个人的崭新未来。 当夙璃和北宫鹄吸收完鸦群中英灵的能量,徐徐降落在,重新弥合起来的地面上的时候,夙璃对北宫鹄说:“我想和你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可是我更想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你自己。” 夙璃收起了号角,号角此时已经丧失了所有能量,无法再召唤出英灵,它将作为一个对大师姐的纪念,留在夙璃的记忆中。 夙璃对北宫鹄继续说:“我能够为你做的,就是把你需要的力量通通给你,现在我已经做到了,那么,我们就去做,你觉得你必须要做的事。” 就在此刻,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夙璃终于醒了过来,而守在她一旁、也随之醒来的北宫鹄,深情的望着夙璃,伸出双手,握住了夙璃的手。 北宫鹄对夙璃说:“虽然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你明明已经察觉到,我开始对我一直深信不疑的信念产生了动摇,还愿意为这样犹豫不决的我,赋予新的力量。” “可是我明白,无论我在什么样的位置上,都会努力与你携手共同开辟一条,属于你我的道路。”北宫鹄说完,夙璃就从病床上起身,站了起来,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拉着北宫鹄的手向医院外走去。 即使是夙璃和北宫鹄现在对自己将走向何方,并不清楚,可是他们都了解到彼此都愿意一起走下去,这就足够了,支撑起他们之间的一切。 而接下来的是,夙璃和北宫鹄怎么在这个已经坍塌的曾经的共同梦境中,去找到一个梦的出口。 正在夙璃和北宫鹄在自己已不复存在的梦境中寻找出口的时候,守着夙璃和北宫鹄的地下宫殿中的三人,红叶和残雪以及新加入的皇太后。此时在达成了一次之后,却尴尬的发现,这其中最关键的人物依旧是小翠。 只有小翠能够施用摄魂术,将皇太后的魂魄从身体中吸出来,在打入到红叶和残血的魂魄中,并随着红叶残雪和北宫鹄夙璃共同分享的灵魂,进入到夙璃和北宫鹄的梦境中。 这样才能使皇太后的灵魂,真正成为红叶残血真正的灵魂引路人。 否则三个人都只会是夙璃和北宫鹄梦境中的游客,随时都会在这片不断扭曲变化着的陌生境地中,彼此失散,甚至迷失自我。 也就是说,单单是这三个人之间达成了协议,是没有用的。 而偏偏皇太后此行到地下宫殿,又是瞒着小翠,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服小翠,重视她自己的生命,对她自己产生感觉。 且说小翠在皇太后寝宫中,发现所谓的皇太后只是皇太后身边的一名侍女装扮而成的。 看来皇太后是利用了长生族人惯用的换容术,小翠对此鄙视的撇了撇嘴。 对于飞升族人去到用长生族人对于他人身体不断改装的拙劣做法,而放弃改造自身,对于小翠来说,就如同吃饭总是只在吃配菜一样,放弃了大菜。 这就不是正餐了,也就没有了主食。小翠近几天来渐渐有点搞不懂皇太后到底在想些什么了,明明她们母女之间关系的维系,就是皇太后身为母亲,在小翠出生时,赋予小翠的使命。 小翠不明白为什么在自身使命即将要达到、可能性已经增值到最大的时候,皇太后似乎却动摇了,为着小翠不明白的那一切。 老实说皇太后这样的做法和态度,让小翠觉得莫名其妙,毕竟她没有办法再收回到皇太后的子宫里,由皇太后再重新修订一次她的生命历程。 并且小翠作为飞升族的首领,身上负担的正是与母亲相同的使命,皇太后应该对此感到高兴。 毕竟飞升族人繁衍了这么多代,每一代没有任何一个人活过了20出头的,只有小翠和皇太后是个例外。 而皇太后之所以是例外,是因为她在20岁以前就被驱逐出了长生一族。 可是小翠不一样,小翠已经活下来了,多活了12年,这是飞升族中前所未有的。 即使对于小翠个人来说,这就意味着她活的每一天都是一份额外的红利。对此她非常的满意。 小翠实在不明白,皇太后到底还要自己怎么样,已经没有人能够做到,像她现在做到了这样。 尤其是飞升族人的梦想,随着族人不断的夭折,几乎成为一种宿命。 当长生族人在皇陵中,作为一个秘密的种族覆灭的时候,飞升族人却在自己的宿命中连梦想都已经开始不得不遗失。 其实在这个层面上来讲,在某种意义上,飞升族人的命运比死亡还可怕。可是现在宿命得以化解的时机已经快要到了。 小翠实在不知道皇太后到底还要什么,每次一想到这里,小翠就想不下去了,头脑中一片黑暗,她只有不知道是第千百次的,摇了摇头。 走出皇宫,走向地下宫殿,小翠去寻找皇太后在皇宫之外唯一可能在的地方。 小翠在地下宫殿里,听到其他三个人给她仔细讲解了他们的筹划。小翠叹了一口气,即使她不知道皇太后到底坚持的是什么,可是她到底看得出来,皇太后会想要这么去做。 使用摄魂术,如果稍有不慎,被摄魂的人,可能会就此变成白痴。 由于飞升族人通常是在自己的身体上做实验,通常没有任何一个飞升族人会对自己动用到摄魂术。 那也就意味着,小翠对于摄魂术的理解,完全凭自身的悟性,从来没有做过。 至于皇太后为什么愿意在自己这样一个新手下面来试验她自己、不惜摆脱族人也要保留下来的性命,小翠真的体会不到。 可是既然是自己的母亲,给自己多增加了一个使命,那么小翠就尽量去把这个使命达成,就像她自己担负着飞生一族人的命运一样,皇太后也只有由她自己来承担自己的命运。 对于小翠来说,生命很简单,无非各自承担,何须彼此领受。她对地下宫殿里,无论是睡过去的两个,还是醒着这三个,完全都不理解他们对彼此的作为从何而来。 尤其是对皇太后居然认为这么做会影响到自己对自身生命的看法,这已经是小翠在出生前就被规定要接受的东西,何须改变,做就是了。 那么小翠也就开始当场考虑摄魂术与引魂术同时施用的可能性。 考虑之下,小翠对众人说:“你们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的此时,我们依旧在这里碰面。” “可是在这三天里,你们有什么没有做完的或需要交待的事,又或者是还有什么想要见到的人,都尽量去满足自己吧。”小翠说的像是辞世之人要做的事。 “因为你们有百分之百的可能,会像这躺着的夙璃和北宫鹄一样,迷失在另一个会吞噬掉你们自己生命的世界里。”小翠不带任何情绪的解释道。 “尤其是你们要记住,夙璃和北宫鹄有你们看护,可是你们只有由你们自己来守护,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谁顾得了谁,能够活着回来一个就是一个。” 小翠说完,众人身子一震,都低下了头,可是随即又都郑重的点了点头。 红叶和残血不自觉的拉住了彼此的双手,而皇太后却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小翠。 小翠虽然不知道怎么反应,可是还是勉强拍了拍皇太后的后背,算是安慰了一下。 小翠就对皇太后说:“这三天你还是回到皇宫去继续垂帘听政吧,这个国家还是需要有人去治理的。” 小翠想想又补充道:“尤其是三天过后,你不一定能够再回到那个位子上,你看看怎么事先安排一下吧,反正治国之事,我是不懂的。” 若是旁人听到小翠的这一番回答,会觉得她冷酷无情,可是偏偏皇太后却像听到了什么感人肺腑的话一般,大声呜咽了起来。 第306章 梦境 红叶和残血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这一对母女的交流方式还真是独特。 郡王府内室中黑衣人的再次显现,预示着某种神秘力量介入的可能。黑衣人似乎对于红叶残血以及上官解这样的皇族暗卫和大臣护卫,有着非同一般的关心。 黑衣人往往是在他们的危急时刻出现,尤其是中毒的时候。目前没有人知道黑衣人的具体意图是什么,唯一可以明确的是,他没有伤害他解救下来了的人。 红叶和残血此时却在平生第一次的发现,居然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了无所事事。 他们的一生首先是作为奴子的作用,一辈子都得听命于人,可是现在他们的主子们都陷入了昏迷,无法再给他们发命令了。 红叶和残血就像两个上好的发条用完了的机械表,突然失去了他们的时间,只是停了下来。 而两人之间曾经说好共度的生活,即使仅仅在只有三天的光阴里,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展开。 就这样,两个相爱着的奴隶在偌大的宫殿当中,什么都不缺,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红叶和残血静静的相拥着,既然这样,那就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时光总是会过去,三天过后,也许他们之间,在夙璃和北宫鹄的梦境中,会逐步发展到谁都认不到谁,哪怕有皇太后的引领。 老实说,即使他们不进入主子们的梦境,也不知道在现实生活中除了打打杀杀,还能做些什么。 红叶和残血准备平心静气的一起相拥,度过他们共同的三天,也许是最后的三天。 走出地下宫殿的时候,小翠跟在皇太后的后面,她第一次发现皇太后的身形其实十分的瘦小,尤其是在皇袍的衬托之下。 皇太后走从地下走入到阳光中的时候,身子会莫名的颤抖一下,就会由于瘦小,显得特别的明显,好像皇太后的身体已经冰冷的,无法适应阳光的温暖。 “要是我能够重新生长一次,也许我会与你好好的相处。”小翠由衷的想到,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也许她的生命有再来一次的可能。 然而那仅仅是一瞬间的想法,一走出地下宫殿,小翠就走在了皇太后的前面。 这时候她脑子里就仅仅剩下来精确的计算,对于摄魂术和引魂术如何进行交错使用。 在寅族王子的营帐中,公主终于争取到了与王子见面的一次机会。 “你我都在寅族人的歧视和本族人的抛弃中,挣扎到了现在,难道你真要舍弃你的母亲吗?”公主问道。 “明明是你先舍弃了我!”王子激动的从自己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大声对公主说:“”你还有你的本族人,你也有你的寅族的地位,可是我算什么?” 王子走到公主面前,一直瞪着她的双眼,对她说:“我在哪一族里,都只是没有来源的杂种,我希望我从来没被出生过。” 王子转身,背对着公主继续说:“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现在打算只为我自己做事,至少我自己没有舍弃过我自己。” 公主听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王子说完之后,就不再理她,仿佛她压根就不在营帐之中一样。末了,公主只得独自下堂而去,脚步踉跄。 “你们每个人都准备好了吗?”小翠严肃的问道。小翠说:“一旦进入梦境,谁都记不住谁,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在每个人的梦境中,每个人都是世界中心。而原始梦境里,体现人最深的欲望。 夙璃的梦境里全是北宫鹄,不管在哪个朝代,而北宫鹄的梦境里,除了夙璃,还有他日思夜想的皇位。 在睡梦中,夙璃响应了北宫鹄的欲望,给予了他无法企及的阴兵号角的能量。 第307章 深瞳 红叶着急的说道:“你有你有的,护国公很疼爱你的,你的母亲,全城的小姐都爱你。” “爱我?他们只是爱我这身公子打扮罢了。”夙璃笑着笑着,眼中却落下了血泪,看上去甚是骇人。 红叶此时不知道如何安抚情绪激动的夙璃,她只好说:“至少我是喜欢三小姐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夙璃却没个正经的问道:“我以前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非得这么来讨好我?” “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不是吗?即使是在我这身公子装扮之下?”夙璃试探地问道 只是这样的问话掩盖在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中,渐至凄厉,整个氛围显得异常诡异。 红叶不知道怎么接下夙璃的话说下去,她见用说的不行,就直接走上前去,说了声:“小姐,奴婢冒犯了。”随即伸手解开了夙璃的笑穴。 正当夙璃松懈了下来,红叶立刻又封住了她的檀中穴,使夙璃动惮不得。红叶一把扛起了三小姐,准备把她直接带回家,走出这片荒唐的梦境,不再回来。 可是那群来捡尸的乡野之人,不知道为什么又从哪里冒出来,非得要哄抢红叶手中的“尸体”,来给一名村姑做冥婚。 对方毕竟人多手杂,红叶抗着个人,实在是行动不便,施展不开。 此时的夙璃说话了,她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可是如果你现在放开我的话,其实你就会知道,我也挺能打的,只是打的方式跟你的不太一样而已。” “什么时候你我打上一场,看看谁厉害?”夙璃进而调皮地问道。 红叶懒得理她,心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可是她为了解脱目前的困境,就随即依言点开了夙璃的穴道。 夙璃一旦能行动起来的事,就噌的一下,从红叶肩头跳到地上,连滚带爬地投入到旁边的小树林中,不一会,就不见踪影了。 等到红叶好不容易摆脱出众人,再回头来找夙璃,却发现依旧深陷一片迷雾之中,如果开始进入梦境时一模一样。 这时有一个声音提醒她说:“看看你菜蓝子里的蘑菇,你赶紧从你自己的梦境里醒过来,夙璃就在你身边。” 她并没有跑开,这时候的夙璃无依无靠,像个走丢的小孩,她更希望的是能有人来找她,并且也找得到她。 红叶闻言啪的给自己扇了一耳光,让自己清醒起来。她脸上一吃疼,这才惊觉,自己居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采着这一小片蘑菇,采着采着就在林地中睡着了。 红叶来不及细想,依言看了看手中的蘑菇篮子,里面的蘑菇,不知道为什么每一只都变成了血红色。 红叶犹豫了一下,她在等着那个声音,继续提醒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可是那个声音迟迟没有再出来,她担心这样下去自己又会不自觉的渐渐睡着了。 红叶就把心一横,将篮子里的血色蘑菇生吃下去,不一会时间,就把蘑菇全部吃光了。这时不知道为什么,红叶突然心生恨意,一把向右手边的空中捞了一下,拽住了某个人的手。 红叶拽住那人,就不由分说地往前跑去,她边跑边说的:“我让你看看你们这些主子是怎么对待下人的!” 这就是红叶与夙璃的初遇,可是由于红叶自身记忆发生了扭曲,她逐渐陷入了夙璃的梦境,也开始了自己做的梦。 在梦与梦之间,红叶已经很难区分了,将自己的梦境和夙璃的混同在了一起。 此时红叶还来不及意识到这一点,她拽住那人一同跑了下去当两人跑到前面小山岗,却见到迎面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对着另一个一直在骂骂咧咧。 “你一个连话都讲不清楚的奴才,竟敢这样来忤逆我,简直是找死!”北宫鹄抬脚就向残血的屁股一脚踹去。 这就是北宫鹄与残血的相遇。红叶此时一回头,就看见了夙璃站在自己旁边,于是她们两人静静的看着北宫鹄和残血,仿佛她们自己是透明的一般。 这意味着四人的梦境开始交错起来,成为了一个可以顿时产生、随时变化着的世界。 而四人人的记忆随着梦境的深入,红叶和残血拖延的越久,这些曾经有过的共同记忆就会被扭曲得越厉害 当所有这些扭曲,造成崩塌之后,红叶和残雪就永远留在了夙璃和北宫鹄的梦境里,再也走不出去了。 就在红叶和残血在夙璃和北宫鹄的梦境中,和他们记忆中的残像纠缠在一起。 真正的夙璃和北宫鹄,在梦境中,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彼此。北宫鹄已经渐渐放弃了自己,他也曾经千方百计的劝夙璃离开梦境。 北宫鹄没有留意到自己打哈欠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夙璃和北宫鹄总是搂抱在一起,她不愿意和北宫鹄分开,一刻也不离。 夙璃始终在北宫鹄耳边喃喃的说着些什么,反反复复,如同念经一般,这是他产生困倦的原因。 北宫鹄凑过去,与夙璃尽量挨的更近一些,他渐渐才听清楚了,她是在说:“我无法忘记你。请你不要要求我忘记你,请你允许我保留一段对你的回忆。” 也许分离是人类千古以来,都不得不面临的困境。离别之时的苍凉,在任何关系中,都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在寅族王子和公主那一场刻骨铭心、又饱含着无奈的对峙中,最终以公主失魂落魄的离去告终。 而营帐中站在一旁侍立的上官解和上官淑敏,他们被王子规定不能彼此说话,只能眼神相交。 此时他们两人互相凝视着,突然能够体会到王子的处境,因为他们两个也分别是这个时代的弃儿和另一个世界的遗珠。 意识到这一点,对上官解和上官淑敏的内心世界带来了很大的震动,如果这个时候寅族王子知道,即使不使用冰蛊,他们俩人都可能跟随着自己,不知道王子内心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可是即使是这样,现在的王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只相信他自己。 而另外一个也中了冰蛊的司马隽,这时正迫不及待的在郡王府书房中等待着寅族王子联系人的前来。 司马隽已经决定了,无论后果如何,他都会在来人身上施用没有解药的蚀骨粉。 小郡王司马隽这样做,有可能只是拖一个人随他一起去死,并不是解救自己的真正解决办法。 可是司马隽所做的一切,即使是在身中冰蛊以前,都是想要忘记他自己的卑微和无能。 此刻他目光深沉,连侍立在他身边的公主以及上官解和上官淑敏一干人等,都不得不在他的威慑之下保持沉默。 此番军营开拔,即将打破近50年来的和平局面,每个人都在这样一个历史性的时刻面前颤栗。 唯有寅族王子,一心想着打破自身的宿命,他既无法完全归属于寅族,更无从回归本朝。 那么就由他来统领两族,这是自寅族王子,额头烫得如同发烧了一般,身体却冰冷如铁。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寅族王子咳嗽了一声,士兵擂起了战鼓,两族终于还是开战了。 第308章 夜色苍茫 “就让我自私一下吧,我还是想把你据为己有。”张大宝对北宫晴说。他最终决定帮助她接管镇远军,北宫晴扮过她的哥哥镇远大将军一年多,她完全可以再扮下去。 这样的话,两人就有机会真正的在一起了,张大宝也就不必总是窝在将军府中,只能等着北宫晴。 世间的人会说千千万万种话,可是唯独这一句话让北宫晴感到彻底的迷醉。她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完全没有任何原因,也压根不去想象自己这么做的后果。 看来恋爱中的人,智商实际上并非直线下降,完全是直接消失了。可是,也许,在某些重要的时刻,正是这样的人改变了历史。 若非如此,他们就得改变自己。比如现在的小郡王司马隽,他在府中陷入了沉思,终于下定了决心,从密室中取出了噬骨粉的配方。 藏身在郡王府多日的黑衣人,见状喜出望外,他冲出藏身之处,一招打昏了小郡王,夺走了秘方。 噬骨粉的妙用就在于,它本是没有解药的毒药,只要使用得当,也会成为其它奇毒绝佳的药引,比如说冰蛊。 那么,当司马隽从昏迷中醒来,在寅族王子准备进攻的同时,北宫晴和司马隽已经解除了冰蛊之毒。 解毒人正是黑衣人。黑衣人是长生族人一个分支里唯一的一位遗孤。 黑衣人的父母虽然都附属于长生族,为其炼制药物,专门炮制毒物,却将他托孤于外姓,使他在皇陵之外的地方跟普通人一样长大。黑衣人才得避开灭族之祸。 至于黑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人知道,他解毒之后,就凭空消失了,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如此厉害的轻功,使北宫晴和司马隽心下骇然,虽然遭受其解救,毕竟由于其目的不明,心中忐忑。 然而寅族王子大军将至,要想这次镇远军不再重蹈郡王军队的覆辙,北宫晴和司马隽两人不得不通力合作。 北宫晴和司马隽是最不可能产生交集的两人,一个是女中英豪,一个是花花公子,可是他们即将一起开创一个能够逃出生天的局面,这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看好吧。 此时尚书府中的迷惑,并不亚于郡王府。司徒媛准备逆袭,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花颜下手。 司徒媛曾经是要想过和陈童分手,可是却不得不又留了下来,她在心中对自己劝说,自己这么做,是想对这对狗男女下场的见证。 只有司徒媛自己才知道她还是放不下陈童,哪怕现在的她已经丝毫瞧不出陈童到底有哪点儿好。 并且陈童对自己最大的乐趣就是一天到晚数落自己的不是。司徒媛这样的执着,不必再追究为什么,因为根本就找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通常只有自己认了。 有些关心,实际上这是出于某种惯性,就像机车轰轰烈烈的发动了这么久,结果冲过了目的地,已经实在太远,停不下来了。 那么只要两人之间的轨道还存在,就只有继续的开下去,保持这样的惯性。 这种关心在花颜和陈童之间可能没有,可是在司徒媛对陈童却一直存在着,从来就没有消失掉。 只是现在的司徒媛认的是自己的命,而已经不再是陈童。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是如此的想念他,可是丝毫不再信任他。 陈童是第一批寅族王子招募过去的本族文人,而陈童屁颠屁颠的跑到寅族王子那边,投靠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钱。 寅族王子为了拉拢人心,也为了掩盖寅族文化落后这一事实,昭告天下,重金礼聘文人墨士,纳入帐中,已待后日重振朝纲之用。 就在花颜拒绝随陈童到寅族不毛之地,哪怕陈童千方百计的向她保证寅族王子会夺取本朝,到时候他们可以依旧回来,过着原来的生活。 只是这一回回来,他们将会是作为主人。陈童这样信誓旦旦、不负责任的保证着。 第309章 死亡之外 人们才能继续生活下去,摆脱虚伪,走向真实。红叶和残血也是这样在这样一个梦境里,把他们曾经是奴仆的身份也渐渐被忘记了。 他们所要面临的,除了和夙璃北宫鹄一样的死亡之外,还有他们曾经期盼过的各自的生活。 在残血的想象中,自己会成为杀手之王,而在他的身边,恰好就是红叶,他们两人互相支持,才将江湖上自成一派。 就在这样的杀手帮中,残血逐渐脱离了对大将军的忠诚,以往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能够离开北宫鹄身边。 可是现在他做到了,残血有了红叶,还和红叶一起有了自己的孩子/ 在残血手上,杀手帮成了江湖第一大帮派,名为杀手,实则锄强扶弱。 这就是残血作为护卫毕生的抱负,并且这是他留在夙璃和北宫鹄身边而没有做到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残血还是会禁不住的想起北宫鹄。残血和北宫鹄的相处往往是沉默的,而在战场上或紧急时刻又是极度爆发中间。 这样反差过大的状态,往往使两人之间不知道如何相处。 其实即使没有了主仆关系,北宫鹄和残血之间,许多事情也是尽在不言中,往往潜移默化里,就解决了,并不需要靠那么多的言语。 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红叶在跟残血相处的时候,往往会觉得多少有点绝望。 红叶觉得残血很多话都埋在心里,并没有跟自己说,她在和残血在一起的时候,每当残血又习惯性沉默,她就会想道:“你没有跟我说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明白呢?” 毕竟红叶残血两个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彼此的关爱,更多的体现在怎么让自己不要死在对手手上,能够活着见到对方。 所以很奇妙的是,即使是可以在自由想象的梦境里,摆脱了过去,又不存在未来的干扰,红叶的想象却与残血截然不同。 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直是单身一个人,红叶只是远远观望着自己和残血两人的梦境。 红叶和残血共同的梦境里,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共同为了组建的帮派和信念坚持下去。 可是真正的红叶,却往往独自一人,从来没有真正靠近过这个家庭,甚至也从来没有,真正接近过残血。 对此红叶简直不敢相信,却在梦境中展示得如此赤裸,红叶从未想到自己跟残血两人之间,她自己是那么的孤独。 其实有的时候,即使在现实生活中,有可能会发生看上去比梦境还要不真实的一面。 寅族王子的营帐中,上官解和上官淑敏现在却处于严重的焦虑之中。 他们居然都对原本以为暴戾不已的寅族王子,起了辅佐之心。 他们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这样,总觉得自己的真实生活比梦境还要荒谬 并且他们两人本来是想借助于公主,重新建立与本朝的联系。 可是没想到,首先反戈相向的却是他们自己。这两人的尴尬之处都在于违背毕生信念。 无论是上官解这样的古代人,还是像上官淑敏这样穿越来的野战兵,这都是场严重的考验。 对于这两人来说,铁的意志胜过生,可是现在一切都错乱开来了。 上官解和上官淑敏不知道怎么办,其实确切点说,正因为他们知道怎么办,他们才真不明白该不该去做了。 对于策反暗杀和战阵,上官解和上官淑敏都太过于熟悉。 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是因为这样,两人才会如此的惺惺相惜,心灵相通。 那在这种情况下,最可怕的是,上官解和上官淑敏现在都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 寅族王子甚至都不需要策反这两个人,这对一向善于利用反间来生存的上官解来说,真是哭笑不得。 而上官淑敏的人生里有太多的缺憾,可是她不想再次错过一场人生的格局的重新布局。 地下宫殿里的小翠,则在紧张的计算着,梦境中四个人的生命剩余的时间。 沙漏在流动中一着滑落的沙粒,每一颗每一粒都着实的打在了小翠的心上,使她渐渐的失去了感觉,更像是一部机器,还在永不歇止的运作。 郡王府中,“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跟你走的,”小郡王司马隽对夫人说,“不用在我身上再耗心力了,你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留意过你。” 郡王夫人锲而不舍的说:“我并不需要你对我怎么样,只要你愿意留我在你身边。” 司马隽不解的问:“为什么你现在对我这么痴情起来?”“难道你不明白吗?郡王夫人深情款款的说:”我肚里有了你的孩儿,这孩子是你的,我也自当是你的。“ 然而接下来司马隽的反应,则完全出乎于小郡王王夫人的意料之外。 小郡王一听有了后人,反而爆发出了雷霆之怒,他大喝道:“你在乱些说什么?我多久没去你房中了,说这到底谁的孩子?” 郡王夫人委屈的不行,颤抖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哦,我知道了”小郡王恍然大悟,点着夫人的鼻子说:“是不是三皇子的?“ 郡王夫人连连摇头,司马隽却紧追不放,他说:“这段时间来,你三番隔三差五的就往三皇子那里跑,即使他还在寝宫里留宿了夙翎,你也不怕被人嫌弃吗?” 听完,夫人终于哭出了声,她百口莫辩,只好以头撞柱,以死表白。小郡王却连拦都不拦,哈哈大笑中扬长而去。 此时登门造访的北宫晴迎面看见了司马隽,她不解的问:“你怎么那么开心?”确实大敌当前,她确实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轻松起来的地方。 小郡王总不能说是因为内人寻死觅活,于是他只是拱手说道:“既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这里到底要什么?” 还未等北宫晴开口,司马隽立刻补上一句:“我事先跟你说好,噬骨粉的秘方,我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自从神秘黑衣人用是蚀骨粉治好了北宫晴和司马隽身中的冰蛊之后,北宫晴就想把这样的药物用在军事作用上。 可是司马隽坚决不肯,说是祖训有言,不得将此药物配方泄露于任何外人。 第310章 痛苦 地下宫殿中,小翠现在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因为她发现躺着的四人,其中有一个,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快察觉不到了,那就是皇太后。 小翠反复思忖,还是搞不懂自己在施术的过程中到底出现了哪一点错误。小翠最无法容忍自己出错误。 尤其是在这样一种时刻里,一旦出现错误,后果不堪设想,那样的话就没有任何余地可提供挽回。 有的人会牺牲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去解救另外一个人,而有的人可能恰恰相反,会花费毕生精力,就是为了跟别人过不去。 “没有人什么是真正值得流连的。”坐在朝中的寅族王子沉思道。 他阴沉着脸,此时想起了夙璃。他不得不承认他还在想夙璃。 虽然王子知道他们新婚的那一夜,夙璃并不是第一次,可是那是王子的第一次。 寅族人虽然开放,王子却一直保留着自己的完璧之身,那对王子来说是一个毕生难忘的夜晚,可是随之而来的痛苦就是,夙璃显然并不这么想。 “也许对于她来说,那一夜只是她必须要完成的一项任务而已”王子一想到这里,就实在忍不住,拍案大怒。 王子一定要夙璃付出代价,仅仅是骑木驴远远不够,甚至偿命,都无从弥补,他的损失。寅族王子要的使夙璃生不如死。 寅族王子从小就是是如此的卑微。小的时候,即使是跟奴隶们的小孩一起玩摔跤的时候,还会被这些小孩子们集体嘲笑,说他只是一个异族女人的杂种。 每当这种时候,就会连成年人也跟着一起起哄,其中有的人说话更刻薄的,甚至说王子是公主带来的别人的种。 刚开始的时候,王子还会爬到自己的母亲怀里去哭诉,渐渐的,他抹干了泪水,提都不会再提还有这么回事。 王子开始潜心学习自己的母亲本朝公主要她学习的一切,他对自己的母亲礼数越来越周全,也越来越疏远。 公主察觉到了寅族王子这些变化,可是她也无可奈何,生存对于皇族来说,生存得越好,就越会意味着孤独,就越只能跟自己待在一起,才最安全。 可是公主没有想到的,却是寅族王子时时刻刻都在想的事情,那就是统领两族,成为王中之王,为此他不惜一切的学习和训练。 直到王子遇到了夙璃,才渐渐觉得自己真的变了,变得更像是个人,并且这样一个人才真是真正的自己。 可是王子真的没有料到,使自己变成这样的人的夙璃,却彻底背叛了自己,她压根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 王子懊恼不已,每每在心中想到:“我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哪里找找不到?!” 在夙璃下入大牢的时候,王子和夙璃被关在一起,他连看都不愿意看夙璃一眼,更不要提跟她说话了。 当他在上官解的辅佐之下,登上王位的时候,一口气纳了十几个侧妃。 寅族一般上至皇帝老儿,下至黎民百姓,一般只有一个正室和两个妾,而王子首开先例,广纳妻妾。 此风渐长,那就埋藏了一个隐患,使它在王子的政治生涯里,逐渐发酵,同时他的军事统治未必能够支撑起他的施政纲领。 然而此时已经成为寅族首领的王子,急于建功立业,稳定首领之位,他不要再诉说,也不要再倾听,王子决定由他自己,向天借兵。 所有的寅族人被王子的决定瞬间吓呆了,寅族人最看重的禁地,竟然要被王子开放出来,成为屯兵重地。 寅族如今一派欣欣向荣,无论主战和主和,都在问鼎中原的兴奋之中,对于王子,也是相当的齐心协力。 然而王子开放禁地屯兵之举,却使刚刚和而为一的寅族朝廷,瞬间又再一分为二。 寅族人非常看重他们的信仰,而禁地正是雪山女神神圣不可侵犯的栖息之所,甚至连有异族进攻的时候,寅族都没有想要借其险要的地势藏身于此。 更何况现在还是寅族人欣欣向荣之时? 第311章 重整旗鼓 醒过来的这四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着什么,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依旧会使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护国公趁朝廷空虚,镇远军又随着夙璃的消失,只是在原地待命,开始蠢蠢欲动。 护国公独自到护国寺中,与护国寺的长老协商,想要一统本朝,使政教合一 如若是这样,护国寺长老愿意贡献出僧兵供护国公驱使。 并且只要能够驱逐异教,独尊佛教,护国寺长老还可以号召散布在其他国家的僧兵增援,如今只在护国公,一声令下,便可施行。 群雄并起,人人都想争夺皇位,力量分化和彼此之间的缠绞越来越紧,此刻没有人会想要退出,其实是想要退出的人也会被后来涌上的人践踏致死/ 那么也就是说参与在其中的所有人无论知情与不知情,全部都没有任何的退路。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北宫鹄感到相当的迷茫,刚刚从生死挣扎之间,再次回到了这个世界。 然而也正是在夙璃和北宫鹄的梦境中,而是才发现原来自己渴望的竟然是死亡,而并非长生不老。 也许对于北宫鹄来说,活得越久,看到的越多,他有就越累,就想最终能够获得彻底的休息,那么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能使他达到这一步了。 而夙璃此时的心情非常的复杂,如果说是北宫鹄心中,有的是其他的女人,夙璃还尚且可以做一些心态上的调整,继续争取下去。 可是也正是在梦境中,夙璃才彻底明白北宫鹄到底要的是什么。 原来北宫鹄心中竟然是一心赴死,包括北宫鹄追进梦境里对自己的求索,也不过是找一个理由去死而已。 对此一发现,夙璃彻底崩溃了,她不知道怎么能够挽回北宫鹄的心,她还做不到能够跟死神争抢一名活人 而红叶和残血之间就更加的尴尬,也许他们把彼此之间的关系,看得太过轻易了。 这使得红叶和残血都倾向于在梦境中,创造对方想要的自己,结果迷失在彼此的梦境中,甚至连对夙璃和北宫鹄的记忆都开始散落。 当四个人都开始心神散乱的时候,梦境的基础随着记忆的破碎,开始持续不断的坍塌,出现越来越多的黑暗,最终吞噬了他们所有人。 上官解和上官淑敏最终还是站在了寅族王子这一边。王子并不信任任何人,可是这两个人目前才用得上。 尤其是布兵图与新式阵法的结合,都在这两个人一手操持出来的镇远军训练中,如何将这样的训练带入进骑兵训练中,这是需要三人通力合作,才能解决的问题。 而大军一直在暗地里集结,不仅仅是寅族人的,镇远军或江湖势力,还有一股潜在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发展,即使到现在还没有开始露头。 一场又一场天昏地暗的战争,就要开始了,并且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 皇太后曾经也想要阻止小翠执行自杀式使命,然而任务一旦被下达,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就像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样。 可是这放在夙璃身上却不合适,因为她是穿越过来的,在她原来的时空中已经死亡,却又在这个世界里获得了新生。 这就如同一个人没有投胎,就度过轮回或者彼岸,意味着一个人可以有两世的生命。 还好小翠及时想到了夙璃有着双世之身这一点,在一切都没有到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时,做了一个关键性举措。 而一直担当梦境引路人的皇太后,她在梦境中没有形象,只是以灵魂的姿态出现。 皇太后在目睹四人在这一幕一幕的突变之后,她手足无措,因为随着梦境的不断坍塌,她已无法通过灵魂感应唤起这四个人的记忆。 那么在最后一刻里,皇太后不得不释放出灵魂之力,作为一条线索,划破梦境里沉睡的黑暗,射向梦境的出口,从而也就彻底耗尽了她自己,魂飞魄散,未能随着四人走出梦境。 走不出自身的困境的,就只有死亡。此时的公主在自己的营帐中,也面临着同样的处境。 如今风声鹤唳,公主毫无任何支撑,只有当时的首领完颜达在新婚之夜的时候,就将一封遗诏交给了公主。 完颜达嘱咐公主说:“若我在公主你之前去世,我担心你继续待在寅族之中,会有人对你不利,若果真如此,就请你自行动用遗诏。” 完颜达没说遗诏里写着些什么,公主也没问,当时她满腔愁闷,对眼前这个陌生人说的一切,都心不在焉,也毫不在意。 虽然公主做梦都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孩子将自己逼到这一地步,也正因为这样,她到现在才想起遗诏这一回事。 可是现在看来是动用遗诏的时候了,公主见王子反正没有留意自己,就从朝廷营帐中,悄悄地退出,准备回自己的寝宫里。 公主心中惟有想到,取出遗诏,看看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是否真的能够如完颜达所说,解决目前的困境。 处于困境中的显然不仅仅是公主一个人,真正的困境是完全毫无所托,只能靠自己,现在的小翠就是这样。 可是说句实在话,小翠压根不知道怎么办,她只有一直抱着皇太后的尸身发愣,完全想不出任何办法。 醒过来的夙璃和北宫鹄,打算在地下宫殿留下来,他们担心小翠会一时想不开。 红叶和残血虽说也醒了过来,可是对梦里的一切,都记忆犹新,使现在的他们相处起来,都显得相当尴尬。 可是同时红叶也就明白了,残血是不能离开大将军的,离开了北宫鹄的残血,就失去了生命依托的根据,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残血却深知,无论是失去红叶,还是没有在大将军身边,都会使他生不如死。 “你们都赶紧离开吧,别再管我了,在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小翠对醒过来却依旧守在自己身边的四人说。 这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小翠只有苦笑,她既然已经无用,多说无益,即使有人陪同,也丝毫改变不了什么。 然而事情就突然之间有了转机。小翠毕竟和皇太后共享一个灵魂,皇太后即使在梦境中魂飞魄散,可是在小翠身上还保留着她的一部分魂魄。 只要小翠做得及时,一切都还来得及。就在这个时候,只能通过夙璃的双世之身做为生死通道,来重新摄取出小翠的灵魂,再融入到皇太后身上,直接唤醒她。 可是这样兵行险着,小翠心中也毫无把握。 这意味着小翠不但要同时施用摄魂术和引魂术,而且必须是对夙璃、皇太后和她自己同步使用,小翠推断的结果才可能达到。 就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小翠并没有发现其实自己已经变了,她不再是一个执行自杀任务的机器,因为这样去做,与她的使命并没有任何关系,只会使她的使命达成之前就身亡。 皇太后是一直期待小翠在这一点上有所改变,可是她要是知道,小翠变来变去,还是围绕着死亡,恐怕会再次哭笑不得吧。 在地下宫殿即将展开的生死玄关一样,寅族大军经过精心准备,终于准备征讨本朝。 本朝公主就在大军即将开拔的那一天,打开了密诏,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也就相应的暴露了出来,一切都变了。 密诏最开头预言了天空中毒物的降临,密诏中是关于寅族禁地的地图,那是寅族人最终的避难地,可是有可能也是最后的墓葬地。 雪山脚下的禁地下面藏有不计其数的炸药,一旦爆炸,引动雪山上千年积雪雪崩,包括寅族所在地,会全部消失。 可是公主对于毒物这个预言,百思不得其解。她以为有可能就是指的是爆炸引发的雪崩,从天而降,毒物只是种比喻。 然而当公主在此后的亲身经历中,发现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可惜就在她领悟出预言的含义,却已走不出预言中的宿命了。 第312章 覆灭 黑衣人来到了雪山脚下,他毫不犹豫的就走入了禁地。 黑衣人对通入禁地的各种机关熟门熟路,看上去并非第一次来到这里,并且有人对他进行准确的指引。 黑衣人走入禁地深处之后,那里却别有洞天。 这里到处春意融融,甚至还有一粒粒的夜明珠高悬在空中,如同小太阳一般,在这里不但驱除了严寒,而且四季如春。 黑衣人终于祛除了他的伪装,换了一身衣裳,便显露出她的本来面目。她就是司徒媛。 偌大一个洞天福地,只有司徒媛一个人,未免显得冷清,她将陈童和花颜也带到了这里。 陈童和花颜两人不知在这里已经呆了多久,他们不言不语,只是呆呆的静坐在那里。 司徒媛一回到禁地,就忙着在他们身上实验,自己配置的各种药物,测试两人的反应。 这次陈童自愿的归顺寅族王子,实际上是出乎司徒媛意料之外的,她以为陈童对于外族,至少还有点文人的气节,除了贪财之外。 而现在看来,是司徒媛错了,陈童只是一味贪财,那就让他变成财富本身吧。 司徒媛在陈童身上下的是两种类型的药物,一种是毒物,一种是补药,在他身上试验两者的适当比例。 要不然司徒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使用噬骨粉,进行适当的调配,来解除冰蛊。 一旦找到了解除冰蛊的方法,寅族王子决定性优势,都已经被瓦解了。 在战争中,就意味着一笔巨大的财富,无论是卖给参战中的哪一方,都可以使司徒媛富可敌国。 可是司徒媛不是陈童,她要的不是这些,并且她还没有搞到司马隽手里的噬骨粉配方。 而现在时间紧急,司徒媛独自一人毕竟分身乏术,噬骨粉的配方,她就只好一点一点的在花颜身上试了。 药物使用在花颜身上的时候,她都反应很剧烈,可是由于被司徒媛点了穴,除了浑身上下微微颤抖之外,并看不出有任何的异状。 而随着司徒媛使用药物分量的加重,花颜居然开口了,虽然声音很微弱,她对司徒媛说:“你行行好,快杀了我。” “好,你放心,我会。”司徒媛坚定的说。就在花颜面露喜色之时,司徒媛又补充了一句:“在我把噬骨粉的配方在你身上琢磨出来之后。” 司徒媛说完就彻底封住了花颜的哑穴,使她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免得干扰自己的操作思路。 司徒媛本身是来自于长生一族的分支,自然懂得如何在人身上炼药,虽然她本人并不太赞同这样的做法。 因为药物反应非常精微,一则对受药人体质要求非常特殊,尤其是耐久性要高,一则是受药人一旦进入受药状态,其实是没有办法,自行讲解出自身药物反应的。 这就使得在人身上练药,其实多少有些多此一举,因为无论炼得再好,都不可能像用在自己身上,了解药性会那么清楚。 从而对于药物的使用,司徒媛本人更倾向于飞升族的做法,可是那是另外一套秘术,自己无缘接触。 而现在的时间紧迫,容不得司徒媛细想也只能将就了,只要能够将解药成分具体解读出来,就可以大批量生产,那就是金山银山。 司徒媛接下来会将具体接触到的四川唐门的用毒方式结合进来,进行暗算。 事实上司徒媛已经做出来了一个案例,给她自己做参考。 那就是在上官解和上官淑敏交给寅族王子的镇远军布兵图上,涂有一层不为人知的毒药。 此药无色无味,已经身中冰蛊的上官解和上官淑敏两人反而没有影响。 可是对于寅族王子来说,却是一种无法挽回的慢性毒害。 虽然说毒药造成的反应,整个的体现只是乏力,可是这样一直的乏力下去,寅族王子就会最终彻底站不起来了。 第313章 逢时 有的时候如果死去的是人,奴役来不及清理铁笼,会出现斗犬直接在笼中把尸首吃掉的场景。 这种刺激的场面,往往会是场中的观众更加兴奋,投入在斗犬上的筹码,会由此直线飙升。 其他有相同爱好的帮派首领或商贾,纷纷加入爆狂的地下斗犬游戏,每一场投入的赌注就越来越大。 然后只有一次,有一名匿名杀手例外。 这名杀手不但赤手空拳的用双手握住了斗犬的上下颚,直接将其撕裂成了两半,展示出惊人的臂力和破坏性,而且整个战斗过程,只在短短的一分半钟。 爆狂被场面的血腥刺激的大脑,他分两次再次分别投入了两个和三个斗犬进入铁笼,进去的斗犬全都是京城历届冠军。 片刻过后,场面依旧,整个铁笼底都铺满了血渍,到处是斗犬的碎肉。 散落在铁笼笼壁上,红黑相间的颜色,十分刺眼,并且整个铁笼里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而杀手本人浑身上下都被喷涌的血浆沁透,除了双眼之外,整个人都是一个血人。 这些血液大部分是斗犬的,可是也有杀手自身胳膊和大腿上被锋利的犬齿割开的伤口,翻卷出来,汩汩的流淌着鲜血。 嗜血的观众们第一次安静了,连都被斗神般的意志震撼了。 于是爆狂第一次法外开恩,没有继续再投入斗犬进入铁笼,而是主动把杀手放了出来,将杀手接到了自己家中,并请这名杀手在他宝贝儿子身边服侍,专门保证儿子的安全。 夙玉听完,大惑不解,她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并且这样的故事,即用于闲聊,也太过于血腥了吧。” 素玉摇摇头,说:“跟你的关系当然大着呢,爆狂就是你爹护国公的江湖名号,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 护国府中上上下下的用品和装饰,包括丫鬟小姐们身上衣服首饰,府中各色人等的吃穿用度,仅仅是护国公的那点官饷,根本不够,主要是来自于地下钱庄和斗犬等这样的赌博。 夙玉闻言大惊,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的爹会有这样一重的身份背景。 随即夙玉想到了一个问题,立刻问道:“你说的这个故事里有一个漏洞,我爹并没有儿子。” 素玉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夙玉慢慢的醒悟了过来,这下她真是嘴都吓得合不拢了:“你说那个杀手,就是夙璃身边的红叶?” 素玉点头,随后沉吟不语。夙玉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每个人都有过去,也不例外,只是红叶的过去,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回想起。 红叶的爸爸是一个商人,在他的商旅中,为了慰藉他自己的寂寞,和一个京城坊间舞娘之间的产生的她。 当红叶出生过后,这位商人就扬长而去,继续他自己的旅途,而为了给他生孩子,辞去舞团工作的的妈妈,不得不沦落街头,成为了花街女。 由于红叶的妈妈本身体质就比较瘦弱,惨被情人抛弃之后,身心俱损,很快就被北方阴冷的天气侵染。 红叶的妈妈染上了肺炎,因为忙于接客,没有来得及医治,在红叶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红叶妈妈去世前后,甚至还没有给过红叶名字,红叶作为一个无名孤儿,从小在孤儿院中长大。 成年过后,红叶就开始了在一个又一个的人家或饭馆里打杂,由于她特立独行的性格,很难在一家呆的太久,而且往往都是做些男人都不太想做的粗活。 红叶为了生活方便,干脆把自己打扮成了男孩子的样子,就这样,对她来说,找份工作糊口并不困难。 难的在于想做一份真正可以使她独立起来的工作,而不仅仅是在伺候别人。 红叶用自己攒下的钱,开始找教书先生,学会读书写字,并且开始习武,可能是由于常年做粗活,使红叶具有神力。 可是武馆学费高昂,训练时间占用的多,要能够应付自己的生活,非常的吃力。 为了能够继续求学,也为了能够继续很好的生存下去,红叶需要一大笔快钱。她此时并不知道,这笔钱会把自己带到那个给了自己这个名字的人身边。 即使那个人后来出了许多的意外,甚至变得完全不像是她自己了。 寅族禁地曾经是蕴育生命奇迹的地方,也是寅族人最后的归宿,可是现在除了司徒媛动用的试药基地之外,全部都成为了寅族士兵营地。 可是这片营地非常奇特,一直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如果走近了看,兵营里全是一个个庞大的雪人堆积的。 那是寅族王子拜托与司徒媛的另一支长生族旁支炼化的雪地奇兵,是终极武器,连司徒媛都不知道这支队伍如何调动。 司徒媛也只是一直在做她自己的小实验的同时,暗中观察而已。 可是即使是司徒媛,也不太敢去晋见这系不知道从多久,就开始隐居在雪山中的长生族旁系,因为他们的生活状态很独特,可以变化出各种形态,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变化出你本人,迷乱心神。 司徒媛每想到这里,就觉得不寒而栗,而她之所以选择了这里做自己的大本营,就在于这里是寅族,长生族旁支和本朝人的三不管地带。 一旦有了任何风吹草动,无论是逃离,还是继续驻扎,都很方便。 雪山很宽广,无论是哪一方的人,也都只是使用了其中非常小的一部分。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童和花颜身上的试药进展神速,司徒媛还没来得及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就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钱的问题的办法。 目前由于寅族和其他长生族旁支两边夹磨之中,导致司徒媛手中缺钱。 药品往往是很贵的,并且在储藏中还容易失效,长期去偷也不是办法,毕竟司徒媛自己一个人分身乏术。 可是资金运转停滞对于炼药是相当可怕的,因为很可能甚至炼制了几代人的药物,由于一时投入钱不够,药物提供不及时或质量不够高,直接导致炼药失败,并且再没有机会,重新来过。 可是至于黑衣人司徒媛的想法到底行不行得通,却要做了才知道。 司徒媛在寅族人为全体骑兵昼夜不休打制马掌的铁匠之中,发起了铁流活动。 司徒媛提供了一种药物,无嗅无味的液体,只要添加在打铁的工艺流程中,可以加速或凝固铁液。 司徒媛以此来号召铁匠们,批量进行马掌和兵器一次性成型,在大军开拔前一周里进行。 这种药物非常独特,它可以使打造出来的器具或武器,遇冷即热,遇热即冷,越热越冻,越冷越烫。 这使得铁匠们做的无论工具和武器,都十分受欢迎,无论是在兵营中,还是在平民百姓里。 尤其是那次铁器由此得以一次性成型之后,加快了铸造速度,省去了工艺流程里的许多个环节。 这使得各地铁匠开始纷纷效仿,他们由此形成的行业内部组织变得更加的严密,也更有效率,最终要的是,他们还是定期集中购买司马媛手中的药物 这种药物中有一味成分,必须是天山雪莲,可是为了降低成本,司徒媛只有靠人工种植来保证供应量,可是即使这样也供不应求。 司徒媛于是用了一种替代性的办法,动用了禁地兵营里雪人们身上的一种丝菌,它们可以种植在任何一种植物上,当植物委靡时,它们就取代这些植物活下去,保持着原有的模样,如同冬虫夏草一般,只是是在细菌和植物之间发生。 铁匠们在熔铸铁流和售卖时,开始受司徒媛所托,组织铁器贩子们为这些细菌在各地散播配种。 长成的植物菌体,会按司徒媛与铁匠工会事先制订的协议,被各地铁匠铺并按一定价格及时回收。 第314章 且伴长歌吟 司徒媛也就趁机借此呼唤人们开始种植营利的意识,提倡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利用空地,建立这样的小范围种植菌体。 这一举动引动了国与国之间多个铁匠组织的反响,因为他们纷纷发现,这样会使得他们手中的铁器,更容易售卖出去。 于是铁匠行会通过各地行会组织发布通告,提倡各国各地官府建立种植营地。 在这样的种植营地里,不但有人会出面定期教人如何做种植的讲座,还由官府出面,在街头巷尾定时进行免费的菌种发放。 而更多的是,铁匠行会和各个行业的手工艺人以及小商人们合作,让种植菌体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幼,都能够充分享受到园艺、农作和手工制作给人带来的挣钱的乐趣。 由于铁匠行会本来就已散布在各个国家和区域间,这一提倡获得了民众和各国各地官府的普遍反应。 人们自觉自发的开始用城市和农村的边角地,结合铁匠行会和官府散发的菌种,开展这样的种植工作园地。 这样的活动也唤起邻里间的互动,激发了每个人的挣钱意识,无论有无技能。 由于菌种生长得非常迅速,通常是日新月异,很快哪怕在狭窄的街道中,也被人见缝插针的进行菌种种植。 再将种植出来菌种送给邻里间里的每一个人做种,互相分享,这使得人们在分享菌种的同时,也最大限度的加速了菌种散播。 就这样短短的几个月,将近一个多季度中,这股潮流越演越烈,连已经开拔寅族士兵们,也会在行军打仗过程的间隙,抽空播种和采集菌种。 司徒媛本人一直搁置了的,成立专门独立的菌种园地保留地的期望,就成为了现实,借助于众人之手。 这意味着司徒媛走到哪里,都可以随时随地换到钱,也收集到她想要的菌种。 也就是由于资金药物的充足,使司徒媛策划已久的行动,终于可以通过大众普及,顺理成章地纳入了她的个人日程,即使是战争也无法阻止。 这一手放长线钓大鱼的做法,司徒媛并没有想到真的能够成功,可是当菌种种植真的在各地形成规模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雀跃不已。 而长生族旁支一系的人们却在一旁气得跳脚,确实没有人想到,这样的做法居然也可以成功,就连司徒媛自己在一开始,都没有想到。 就在这样的天时地利和人和之下,司徒媛第一次树立了对她自己制定的行动计划的信心,毕竟这是第一次真正属于她自己独立构想出来的运营活动。 然而接下来的就是开始司徒媛处心积虑,筹划良久的行动,与菌种种植营地和各个行业,尤其是和其它植物种植活动接种。 这是一个漫长琐碎而复杂,非常需要各项专业技能才能完成的过程。 司徒媛现在才发觉自己最擅长的毒物研究事业,到了这个时候,也局限了她自己这么久以来从小到大对社会各行各业的接触。 司徒媛很难对于这些行业技术之间的筹措做出一个理性的判断,这一次是轮到由于她自己的因素造成的使自己设立的行动项目发生停滞。 此时秘密在将军府中铸造兵器的张大宝,正在寻思着如何为北宫晴铸一把独特的剑。 由于张大宝白天只能待在将军府中,等他得知菌种的妙用,比京城里的其他人要滞后了一两个月。 当张大宝得知有这样的菌种种植,并且还可以贩卖的时候,心里可高兴了,毕竟随着镇远军的复苏,仅仅靠着到战场上捡捡兵器,已经不足以应付平日里的开销了。 并且菌种给铁器带来的特性,可以使兵器可以自动变换温度,那不就是冬暖夏凉,适合带在随身携带,这正合张大宝为北宫晴铸剑的初衷。 第315章 青梅煮酒 当寅族王子看到公主手中紧紧握住的老首领完颜达的遗诏,哈哈大笑,撕了个粉碎,他心想:“这个老东西,你知道的我不是早就知道?” 殊不知遗诏内容并不重要,其实完颜达对自己在本族如何保住一个异族女子,完全没有任何把握,他只能想点做点,保留遗诏的人,必定不会加害公主,可是撕毁遗诏的人肯定会。 只是完颜达生前绝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自己和公主的儿子。 当遗诏被撕碎,一种毒药细微的粉粒已经散发了出来,寅族王子还未出发,就已经深中两种烈性毒药。 当寅族王子翻身上马,准备开拨的时候,号令还未做出,就随势从马的那一边滑落下去。 而在三军阵势之中,远远望去,却只是王子俯了下身子,随即稳坐马背,发出号令,寅族大军正式开拔。 只有临近的几个人看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子在马身的另一边,已暴毙身亡。 这个时候上官淑敏却跳了出来,做出一个上官解确实很难以拒绝的提议,由上官解换容变做寅族王子继续征伐。 那么,这支军队的开拔,是以公主和寅族王子母子俩的血祭开头。 完颜达在世的时候,常常对公主和寅族王子两人的关系进行调解,可是却无法阻止他们之间的误解不断加深。 其实完颜达并不看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也不知道自己所谓的帮忙,到底要帮到什么样的时候。 说到底,公主对寅族王子并没有任何实际的束缚或者想要将其束缚的愿望,也许对这一点,寅族王子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失望。 可是完颜达当时又转念一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能够为这母子俩铺路的地方,他就尽量去做。这样当他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他也会了无遗憾。 完颜达倒是想得爽利,然而寅族王子和本朝公主到底要走向何方呢?异族人就像文化与文化之间的漂流者,居无定所,无论是在精神或者灵魂上。 也许正因为是这样,寅族王子才会愿意花那么大的心思,回到他自己的从未到过的家乡故地,同时寄托在夙璃身上创造出一片栖息之地。 一旦寄托不成,寅族王子便会将夙璃毁去,就像他对自己的母亲本朝公主一样。 对于寅族王子来说,夙璃和皇朝故土就是他的最终归宿或者说是灵魂之地。可是毕竟夙璃最终也要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归宿,这偌大一个摇摇欲坠的朝廷也是。 只是现在夙璃还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有的话,又会在何方? 寅族人开拔之时大雪封山,禁地中少有人归,而司徒媛炼制的毒物终于出笼,那就是司徒媛本人。 司徒媛借助于飞升族的思路,最终在自己身上下了药,使她自己能够与毒物共存,她也由此形容俱毁,只得戴上面具。 然而在将军府里,此时北宫晴却忧心忡忡,握着信走来走去,她已经保持这样的状态,整整一夜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将军府中的兵器,突然在一夜之间,一连少了好多。 北宫晴犹豫着要不要给和司徒媛说,她直觉是有人没有按规则办事,在偷拿兵器。 而北宫晴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兵器帐目,反复核查近几个月来的兵器锻造数据。 北宫晴深深的觉得背后的这只手是个熟练的老手,应该潜伏着观察将军府的兵器库相当长一段时间,然而这却直接导致了自己在调查中无从下手。 北宫晴在房间中焦急的来回走动,终于她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可以帮自己调查出那个幕后黑手,她最终决定了,等到事情有点眉目了,再跟张大宝和司徒媛说。 于是北宫晴发出了这一通飞鸽传书,当手中接到传回的飞鸽传书的时候,那一笔熟悉的字迹,使她渐渐润湿了眼眶。 上官解自从训练镇远军开始,就对待北宫晴就如同家人一般,不但支持她打理军务,而且在和她共事的第一个月,就送给她一个常规范围内的小型兵器库,供她练手。 北宫晴对此感激不尽,上官解的这种做法,使她即使身为女人,也无愧于将军府的威名,很快兵器库管理不但走上了正轨,还起码扩大了一倍。 上官解一直过着鳏夫生活,他身边通常没有女人,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过的女人,就是他的名义上的养女上官淑敏。 上官解愿意培养北宫晴,为镇远军效力,是想给他自己的女儿上官淑敏留一条生路,让她能够脱离自己父亲所在圈子,还有所选择,走出一条属于她自己的人生道路。 北宫晴发的这个飞鸽传书,就是发给上官淑敏的。上官淑敏这时已经成为了本朝商业人士中,尤其是军火交易市场里的新锐人物,由她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正是从那一家小小的兵器库开始, 北宫晴用那家兵器库管理上练习了一些基本的商业做法之后,在军队走入正轨没多久,就把它拆分成更小的两个子库,一个送给了上官淑敏,一个留给了自己。 然而就在镇远军中,与北宫晴的兵器库在处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竞争对手,却使出了令她意想不到的手段,使她事后对她自己竟然也会着道哭笑不得。 对手在经常去独自喝酒的酒馆里埋伏,买通了酒保在点的酒里下药,使她走出酒馆过后差点在后巷被轮奸。 还好是正好张大宝趁夜色去战场上搜刮兵器经过,路遇此事,救下来,为此她就把兵器库交给了上官淑敏,自己随张大宝回到了将军府,一心打造私人兵器库。 上官解当初并不想放手,他一心想北宫晴留在上官淑敏身边,辅佐她,并且更麻烦的是,他视北宫晴的离开为一种背叛,甚至不惜要派人做掉。 还是在上官淑敏的苦苦相劝之下,甚至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上官解最终才答应放过北宫晴。 但是上官解要求北宫晴给上官淑敏写了一封卖身契,这份契约持续终身,双方都不得解除,上面规定北宫晴必须全权听从上官淑敏的任何安排。 也就是说,上官解把变成了家奴送给了上官淑敏,才使得上官淑敏有机会给了北宫晴五年的私人兵器库的打理时间。 北宫晴对此感激涕零,所以她绝不想用手上的事情来打扰上官淑敏,什么事情都由她自己一手解决,况且在将军府私人兵器库建立的这一年多来,即使不是顺顺风顺水,也算是小有成就。 第316章 朝思暮想 可是现在,将军府私人兵器库这近两年来的成就却在每时每刻的流失。 北宫晴终于坐不住了,权衡再三,还是给上官淑敏飞鸽传书。 北宫晴恳求上官淑敏动用她的军火交易情报网络,对可能的兵器市场的幕后黑手,进行彻底的盘查。 夙翎趁三皇子昏迷的时候,逃出了宫中,可是又没有办法回到护国府,让她去找小郡王司马隽,也做不到。 护国公于今厉兵秣马,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家事,其实从他当上摄政王一开始,就已经全部通通抛在脑后。 夙翎现在觉得自己好委屈,她觉得被家族和这个世界抛弃了,她难以抉择,只是急于与新的力量结盟。 夙翎的心思同时也开始渐渐变得狠厉起来,她深深的觉得,没有人重视和照顾她,或者真心的为她做什么,更谈不上会对她怎么样的好,除非开始由她自己攫取一切。 夙翎百无聊赖之中,到本朝当红艺坊天渊阁中消闲,打发心中烦闷,可是却很快发现了自己身体有些异样。 天渊阁里的一位陌生男人,此时笑着向她靠近,并且近得有些太过分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允许你对我这么做。”夙翎警告来人,可是已经被下过药的她很快就开始头昏眼花。 在逐渐模糊的视野里,天渊阁的女阁主和那个男人一起向夙玉笑眯眯的说:“睡吧,会让你一切都很舒服的。” 虽然夙翎情感关系混乱,可是一直保留着第一次,给她自己的婚姻。 而在这家天渊阁里,护国府大小姐夙翎的第一次,在一场秘密拍卖出了一百万银两。 拍卖时每个人都蒙着面,并且每个人有独立的一个小单间,谁也不知道谁是谁。 这些人通常是本朝王公贵族和富商,昏睡中的夙翎由此交到了一位匿名人士的手上。 夙翎醒来过后,已经被送回到了天渊阁,她还不明就里。 夙翎只是一味的对天渊阁女阁主大发雷霆,并发誓要去朝廷告发这个天渊阁对她的所作所为。 天渊阁女阁主从头至尾都非常的温和,一直笑眯眯的,等到夙翎说的差不多了。 当夙翎说的累了,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阁主说:“没关系,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家天渊阁也不会对你进行人身钳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夙翎听到这里觉得大惑不解,她试探性的问天渊阁女阁主说:“难道你不怕我出去出门就去告发你?暨京城衙门离你这里才不过几步路的路程?” 女阁主再次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那原来你也不笨嘛,观察的挺仔细,知道衙门离我这里很近,也不想想为什么我这种性质的场所,可以开在这里?” 夙翎的脸色一下就僵住了,正当她被女阁主的气场震慑住的时候,女阁主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和做的一件事,则使夙翎彻底的缴械投降,再也不提追究女阁主的事。 女阁主说:“你要告发我也得要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来,我给你看一看,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公平、公开和自愿的。” 女阁主边说边打开了一副副画像,上面全是夙翎自己的活春宫图。 天渊阁有自己专门的画师,在隔间中画下夙翎和那个她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男人,发生的所有的一切。 那是夙翎失去去自己第一次,整个过程里的细节,而对方只是一个背景,在画师笔下全是夙翎人事不醒的面容,却会使观画的人解读为沉迷。 “依靠我吧,”女阁主这样提议道,她边说边递给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里面是夙翎第一次初夜钱的分成。 第317章 成全 在三小姐夙璃身上,发生的这样一种前后变化,是在她自身困境中走投无路的自行开解,还是真的如她后来所说,她真的是穿越过来的。 红叶很难去做这样的判断,并且不得不说,很快的,红叶自从认识了大将军的侍卫残血过后,心中就只有残血了,就像以往她心中只有三小姐夙璃一样。 红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对与夙璃之间情同姐妹的一种疏远和背叛。 可是自从夙璃女性身份被戳穿之后,护国公爆狂对夙璃的兴趣一落千丈,压根就不再过问,当初将红叶安插在夙璃身边的保卫情况。 看得出来爆狂是想要完全忘记掉夙璃,她现在在他眼中,只是他遭受素玉、夙璃和红叶一起蒙蔽的耻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爆狂并没有将红叶从夙璃身边带走,送回到地下拳场。 这一点红叶还是很感激爆狂的,那样朝不保夕的生活比窑姐好不了多少,要那样继续下去,很快她的身体也会吃不消了。 小翠终于也醒悟到,她虽然与皇太后共同分享着同一个灵魂,却由于自己始终在一心一意的想要执行自杀性的使命,使灵魂一直沉睡。 正是这样才导致了皇太后被关在他人的梦境里,灵魂无法获得解脱。 小翠在道理上想明白了这一点,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做,她就像一部没有人发出指令的机器,难以觉醒。 于是小翠只有请求其他从梦境中醒过来的四人:“求求你们,请你们合力当我的灵魂引路人。” 小翠决意要对她自己实行摄魂术,通过灵魂注入,强行唤回皇太后的生命。 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一旦成功,就需要通过引魂人才能够回到现实。 否则小翠和皇太后依旧只会迷失在两人共同的梦境中,就像夙璃和北宫鹄曾经的处境一样。 夙璃和北宫鹄倒是一口就答应了,可是红叶却犹豫了,她一犹豫,残血就跟着不知道怎么表态。 “小翠,皇太后的身子都凉了。”红叶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夙璃和北宫鹄之所以还有得救,是他们气息微弱,但尚未落气。 小翠身子一震,她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是她还是想试,现在时间紧迫,事不宜迟。 虽然四个人中间,少了两个人,会使引魂人的作用大大削弱,可是有总比没有强。 红叶和残血就守护着即将进入沉睡的四人,而地下宫殿里的小翠依旧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强行唤回皇太后,即使这将夙璃和北宫鹄也陷入进这样的自杀式任务里,她也再所不惜了。 夙璃和北宫鹄随小翠进入了沉睡,在短短几天里,几次三番同生共死的四人,比亲人还要紧密的,梦境里四人重新结成了彼此的关系。 夙璃此时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心声,她的前世今生都那么孤独,她想要一场独一无二的婚礼,就在地下宫殿,和她新获得的亲人们,筹备一场前所未有的庆典。 北宫鹄答应了,经过这次混乱,决定一定要给夙璃一个婚礼,以弥补跟之间以往关系里的缺憾,也算是给了夙璃一个具有安全感的承诺。 可是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黑雨,喷溅出的雨水,都是些人呱噪的声音。 这些声音将以往的种种,尤其是夙璃跟寅族王子之间,通通翻了出来,并且越演越烈,说的有多难听就要多难听。 夙璃一下就垮掉了,即使黑雨在她沮丧的时候,立刻就停了,天空中彩虹明艳得不真实,也没有能够鼓励起她来。 夙璃被迫沉浸在过去中,不能自拔。夙璃心乱如麻,她逃开了,在街头买醉,被夙玉发现。 夙玉向坦言自己也喜欢北宫鹄,可是北宫鹄心里装不下她,她希望夙璃抓住这次追求自身幸福的机会。 且说这个时候,从小翠那里,皇太后得知北宫鹄和夙璃决定要举行婚礼,于是皇太后驾到,来到了地下宫殿。 皇太后在地下宫殿,首先主持了北宫鹄和小翠之间的结拜兄妹之礼,使飞升族人和长生族人,第一次建立了联盟。 在举行飞升族人兄妹结拜礼仪之后,北宫鹄和小翠在皇太后面前,千方百计想要掩藏住对皇太后生死未卜的探询。 两人都很想近身摸摸皇太后的身体温度,到底她真是在梦境中出现了,还是仅仅是他们靠过去记忆编织出来的幻影。 结果还是被皇太后看见了,北宫鹄和小翠心中觉得不寒而栗,若一旦自己的心思暴露出来,对皇太后是否能够苏醒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毕竟若皇太后真的在这里,由于她的身体已经落气,她单凭一点灵识,支撑起她自己,一旦获得真相,人又还没回到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哪知道皇太后看见两人诡秘的神情,思忖良久,对小翠说:“我想提议一件事情,还不知道飞升族首领你同意不同意?” 小翠连忙说:“只要您开口,我都照办。”皇太后对小翠这句话明显得愣了好久,她觉得这话从小翠嘴里出来感觉特别陌生,可是似乎又与她期盼已久的某件事情有关。 然而皇太后只要一触及小翠用皇宫财富,辅佐自己登上皇位,建立起飞升一族的时代时,就会面临死亡的宿命这一点,就立刻头脑模糊了起来。 皇太后强行打起精神,终于说:“我建议就在地下宫殿秘密结婚,夙璃和北宫鹄,你们两个人都得给彼此一个交代。” 飞升族人兄妹两人闻言都瞪大了眼睛。皇太后继续解释道:“地下宫殿是飞升族之地,北宫鹄你做为最后一名长生族人,与飞升族人首领结拜兄妹,再就地与夙璃成亲,岂不美哉?” “这样小翠和北宫鹄就可算是各自有个家了,而地下宫殿这么一向冰冷的地方,守着二三十个剩下的飞升族人,也难怪小翠会觉得生无可恋,死又何妨?”皇太后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她只是在口头上又打了个哈哈道:“这里的条件当不得将军府,虽然简陋,若北宫鹄和夙璃你们两人要是真心相爱,那么只要有一纸婚约,完成我主持的仪式,了了个心愿,也就好了,毕竟我也是当朝垂帘听政的皇太后。” “你们要是也真的如自己生命里过去了的男男女女那样,只是玩玩而已,至少你们的结婚之地,还可以为你们制造更多的共同回忆,留下你们生死与共的纪念。”皇太后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有些难过,就住了口,不在说话。 小翠却觉得皇太后强大的思维逻辑,实在是太过理性和现实了。她坚决不同意,她认为女人一生要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小翠对皇太后说:“我知道你曾经跟我说过,在人世间,哥哥如果不结婚,我做妹妹的也就不能够结婚。”皇太后点头称是。 “可是哥哥现在能结婚了,好歹她的婚礼得办得像样一点吧,我至少有一个可以参照的标杆呢!”皇太后闻言吃惊的看着小翠,她说的这是真的吗?小翠真的开始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打算了? “弄的这么简陋,是打发叫花子吧,跟我们飞升族人实在太不相称了,并且如果我要结婚的时候,那我应该怎么办婚礼呢?”小翠望住皇太后认真的说,无论她现在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要必须一直说下去。 “我要是不能够超过哥哥的水准,难道,我也就在这里做个简单仪式,就了事?!这也太开玩笑了。不是正是皇太后你告诉我们说,婚姻不是儿戏吗?怎么能够这么不慎重呢?说话不算话。”小翠一口气说下来,最后撒娇道。 第318章 皇太后的苏醒 皇太后吃惊的看着这样的小翠,当她冷静下来,听完小翠的话,她说:“其实我这一次出来,你们爸爸是不知道的,我是赶在他头里让你生米煮成熟饭,让你爸爸无话可说。” 听到皇太后这样对小翠和北宫鹄说,飞升族人兄妹吓得瞪大了眼睛,爸爸到底会是谁?两人对看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是想让你在你哥哥结婚之后,也能够也赶紧结上婚。”这时皇太后对小翠说的。 一听到这里,小翠和北宫鹄赶紧连连点头,一致对皇太后说:“你怎么安排就怎么好。” 他们兄妹两人此时对皇太后建议的做法言听计从,生怕打乱皇太后的灵识,使它在还没有汇集起来的时候,就又消散了。 至于还没有出现的爸爸,两人都觉得威压性很强。于是在地下宫殿筹备婚礼的前夕,北宫鹄假装难过的对皇太后探询道:“那爸爸是不会来参加我跟的婚礼了?” 皇太后叹息了一声,说:“你别难过,至少还有我在一旁陪着。毕竟陪伴你人生路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另一半。” “你的父母会走在你们前面,你们两兄妹爸爸的事情就留给我,你们就操心怎么过你们之间的日子吧。”皇太后说完,小翠和北宫鹄为皇太后思路逐渐清晰和连贯起来,感到雀跃不已。 北宫鹄继续探问道:“我们都没有看见过爸爸,就答应了我跟夙璃结婚,谢谢你!” 皇太后笑了说:“我相信的是你,老实说,对我来说,你们结了婚,成了家,我对你们来说,就只是个陌生人,可是你们的爸爸却是我相处了半辈子的人。” 皇太后的思路虽然逐渐连贯起来,可是她很快就把小翠和北宫鹄是结拜兄妹这一点给忘了,并且逐渐将自己带入到是小翠和北宫鹄生母的身份,来决定不把自己的儿子据为所有,才最终愿意放手,让他跟走上与共同相伴的人生道路。 无论如何,飞升族人一行人就这样将纷纷扰扰的世事留在了身后,在地下宫殿操办起婚事来。 虽然明知只是在梦里,夙璃和北宫鹄的心情也由此轻松了许多,小翠当的伴娘,住在两人房间的左边,右边则住着皇太后。 新婚之夜,一夜无话,只是伉俪情深,哪知道一早起来,两人被哗啦啦的流水声惊醒,这时水已经渐渐流淌进卧室,还好被地毯吸住了一大部分。 即使是新婚燕尔之时,北宫鹄一察觉到房间里的异状,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不是又有人在捣鬼。 北宫鹄赶紧赤着脚起身到四下里去查看,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股热泉从窗外涌入了室内,并自行在房间里形成了一个大型凹荡,注入成一个热水池,邀人入浴。 残血突然发现皇太后的躯体似乎有一丝回温,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幻觉,由于过于期盼皇太后的复活回归。 残血本来很想随夙璃和北宫鹄两个人重新进入梦境,作为皇太后的灵魂引入人。 在残血刚刚逃离出来的梦境里,他是一个常年被北宫鹄虐待的奴子,就在他在山岗上想要愤而拔刀杀掉北宫鹄的时候,残血耳边突然传过来一个声音,对他说:“请看看你的身后。” 残血闻言立刻转身,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断崖的边缘,那就是原来自己以为自己站着的山岗。 而残血正要杀掉的北宫鹄,死死的趴在地上,抱着他的双脚,一旦残血真的杀死北宫鹄,残血立刻会坠下山崖,神识全无。 残血当场被吓得一身冷汗,急忙收回了手中的匕首,正当残血把匕首收回到怀里的时候,眼前的幻象突然消失,北宫鹄才得以把站在悬崖边缘的残血给拉回来。 为此,残血非常感激皇太后,可要是红叶愿意再回到梦境,那么他选择站在红叶这一边。 此时残血问红叶说:“红叶,你过来看看,摸摸皇太后的手,她的体温是不是有所回升、没有那么冰冷了?” 第319章 大军压境 上官解带领着寅族军队,来到了本朝边境,一时之间心绪万千,他将要与自己一手参与训练的震远军正面对决。 可是他见过震远军杀敌的阵势,手里的这支铁骑骑兵,从平原杀入到山地地势时,到底会发生什么?难道会在对方的游击战中坐等被歼灭? 上官解对这样的问题不寒而栗,此刻却容不得他多想,上官淑敏在旁边感受到了他的焦虑,默默的在战袍下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 上官解和上官淑敏想要投靠的寅族王子已经坠马身亡,现在他们要成为投靠他们自己的人,不断挥兵北上,而且直指皇位,问鼎中原。 事情的演变完全超乎两人的想象之外,这样下去,事态将走向何方,两人根本就来不及多想。 寅族人的铁骑骑兵在边境线上一次排开,盔甲上寒光闪耀,正午的秋日炽烈,照射的人和马都汗流浃背,可是整支近十万人的军队,却鸦雀无声。 边境线的对面就是震远军,震远军依旧按着步兵、弓箭手和炮兵,从前往后依次排开。而步兵正是上官解熟悉的盾形防守阵列。 一位将领从震远军的阵列中,提骑向前,上官解定睛一看并不是北宫鹄,而是北宫鹄手下的副将之一。 上官解于是心想北宫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一着急,就想冲口而出:“为什么你们的大将军没有出阵来?”这时上官解身边的上官淑敏,赶紧扯了扯他的袍袖。 上官解这才回过神来,他和北宫鹄已经成为两军对垒的敌对阵营,还有就是上官解现在是寅族王子的模样,即使北宫鹄现在在场,他也认不出上官解来。 只听得震远军副将开口了:“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为何要侵我边界?”上官解朗声说道:“我乃寅族新晋首领完颜诸明,于今贵朝皇位空虚,人人可得而兴讨伐之师!” 震远军副将大笑道:“闻听近日来寅族人为了首领之位,谋朝篡位,新旧三代首领,相互诛杀,寅族首领之位不但空虚,而且易主如此之迅速,那按你的说法,是不是也是可以人人得而兴讨伐之师?” 上官解亦随之大笑道:“既然天下之位,有能者居之,那何须多言,手底见真章吧。” 震远军副将在马背上一拱手道:“阁下请三思,你我踏出这一步,50年维持的和平就全部没有了,并且还不知道,下一次会多久到来。” 上官解亦抱拳还礼道:“人生在世,只在当下,鹿死谁手,都在眼前,事已至此,何须多言。” 副将一听,再无可言,在马上一颔首,拍马归队。还没等副将就位,就只听得对面寅族骑兵列阵,突然向左右奔突而去,猛地散开,一批寅族马车直冲向震远军步兵阵而来。 马车阵来得速度之快,势头之猛,等震远军步兵回过神,迅速立起戈矛对战的时候,震远军步兵已经被碾压过半,盾形防护阵当即被破。 步兵背后的弓箭手还来不及发射弓箭,寅族马车阵已经冲到眼前,在射程之内,使弓箭手还没有施展得开来,都已经被冲开了一道道缺口,而炮手们却由于寅族军队来得过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任其鱼肉。 马车正在冲破震远军最后一层炮兵防线之后又掉转头来,对还没有来得及重整旗鼓的震远军弓箭手和步兵再行冲杀,如砍瓜剁菜,如入无人之地。 在边境线的平原地区,第一场战役中寅族首战告捷,震远军损伤大半,阵列优势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来的余地。 这一战从正午到日头偏西,震远军军阵中还能站得起来的人就已经不多了,寅族已经开始决定要进行扫尾。寅族对震远军不做劝降,直接格杀勿论。 这是上官淑敏对上官解的提议。上官解想问上官淑敏为什么非得要做的这么绝,上官淑敏却只是神色坚定地坚持要求,上官解就什么也没问,同意了。 于是寅族根本就没有动用到的骑兵,在车队阵反复碾杀过后,纷纷下马,徒步来到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震远军军阵中,将敌方还活着的人纷纷处决。 一时之间,在夕阳的照耀之下,血光冲天。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三道黑影迅速从寅族方向掠过震远军,所到之处,血花四溅,徒步的寅族骑兵纷纷倒下,面目狰狞,如见活鬼。 三人直冲到正在准备受死的震远军副将面。此时他早已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他分辨不出对方是敌是友,只能颤抖着身子问:“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所为何来?” 来者简洁的说:“取你性命。”震远军副将还没有来得及看见对方出手,就已经立刻身首异处,断头处流淌出来的,却是汩汩黑血。 来人右手提起震远军副将的断头,左手倒拎起他的残躯,左右轮圈,掷向拥堵而来的寅族骑兵,只见被尸体黑血泼溅到的骑兵,即使是精钢盔甲上,也立刻哧哧直冒白烟。 黑血如同活物一般,直钻向盔甲下的肉身,瞬间肉体破裂,黑血喷涌,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响彻战场,趁着昏黄色的最后一缕夕阳直射,如同末日来临。 来人就是已经将自己炼成毒物的司徒媛,带着她的两个炼药之人陈童和花颜。对于司徒媛来说,这两族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人真正爱护过她。 如今的司徒媛只一心想着杀戮,只要能够一泻身中积压的煞气,她就会感到舒畅许多。 而对司徒媛来说,既是战场,这些人该不该杀她不知道,可是那都明摆着的是可杀之人 为此司徒媛指使陈童和花颜轮番冲入杀阵,两人均是疯狂杀戮,所到之处,阵阵血雨毒雾凌空而起,红黑二色相互混杂,煞是惊人。 第320章 异路奇袭 这时对于小翠和夙璃北宫鹄三人,遥远的战役与地下宫殿里他们的梦境完全沾不上边。 夙璃在婚床上对北宫鹄喊道:“怎么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由于地下宫殿里房间阔大,北宫鹄也就扯着嗓子回应道:“我的天,全是水!” 这时新婚第一天,皇太后来查房,正好在门外听到,她满意的点点头。同时又羞涩的想:“哇,好激烈,年轻人之间还真是直接,年轻就是好。” 皇太后在房间外听完房后,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小翠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皇太后摸了摸小翠的头发,心想:“不管你爸爸事后会怎么想我,可我总算是完成了自己当妈一半的任务了,剩下的一半,可就是得靠接下来你这个乖女儿的了。” 而另一个隔壁房间中的夙璃和北宫鹄,正对着平地里冒出来的温泉纳闷,两人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热气蒸腾的诱惑,下了水池,一起泡温泉。 这么久以来,这是夙璃和北宫鹄第一次出现的闲暇共处时光。两人终于得以放开来享受二人世界。 在渐渐放松下来的状态中,他们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比如当初两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可是无论怎么想,脑子里仿佛都有一团雾挡着,随后也就不再去想了。 且说就在夙璃和北宫鹄新婚的第一天,北宫鹄未曾谋面过的父亲,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地下宫殿。 他此行的目的就在于讨伐不务正业的北宫鹄,而他认为的不务正业,就是当了引魂人。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北宫鹄父亲竟首先撞见的是夙璃背着自己,私自和北宫鹄结了婚,还是在皇太后的怂恿之下。 于是夙璃的公公陷入深深的不解的同时,也彻底爆发了雷霆之怒,其后果就是果断把北宫鹄带回了皇宫。 留下和北宫鹄劳燕分飞的夙璃,与飞升族人母女一起待在地下宫殿里,“原地待命,听候处置。”这是北宫鹄父亲的原话。 北宫鹄父亲年轻时,也曾经是镇远大将军,连处理家务事,都是用简捷明了的命令。 只是北宫鹄边跟着自己的父亲往外走的时候,一边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有一个在皇宫中供职的父亲? 可是北宫鹄父亲现在不顾一切的劲头,使北宫鹄来不及问就被带走了。就在飞升族人在地下宫殿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皇宫中的三位皇太子们就真的清醒了过来。 至于为什么夙璃在身处梦境的时候,皇太子们还可以苏醒,这时候无人得知。 可是当护国公爆狂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倍感压力,感觉到皇太子们对自己摄政的威胁。 第321章 不明就里 地下宫殿里,还是在一场梦境中,皇太后的魂识逐渐开始从破碎中,渐渐的拼凑完整。 皇太后这一生只想和小翠在一起,共度人生,因为她痛苦的过去,再加上想要弥补小翠的心。 皇太后进宫过后,被太上皇纳入寝宫,那时还是长生族得势之时。 可是在长生族逐渐失势,覆灭的过程中,那时候的皇太后还只是太上皇婢女。 管家难忍皇族血契将自身剐死,和本朝公主是皇后而非侧妃之女,本不应被派去和亲。 皇太后作为公主亲信与对管家的暗恋,使她一直以来甘做红娘,不顾皇族与长生族之间的禁忌,在两人之间穿针引线。 皇太后看到这样相爱的两人,却落得如此下场,被自己的族人抛弃,不得不自裁和自弃。 心痛之中,皇太后想起自己当初作为飞升族圣女,即使心中有所迟疑,却也不得已喂小翠吃掉自己的心。 皇太后到现在还记得,小翠的心在自己手中,跳跃的生命活力,还有不断的颤抖,仿佛在无声求饶。 可是自己还是出于本族圣女的使命驱使,将这颗小小的心脏,捏成粉碎,就在自己的手掌心中,喂给小翠。 皇太后对此愧疚不已,深感无从弥补,只得陪伴一生,但求不离左右。 虽然已不再期盼,自己会真正和小翠形成任何母女关系之实,可是皇太后心里也很明白,小翠已经不可能真正的原谅她了。 毕竟是皇太后亲手给了小翠的缺失,造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皇太后渐渐拼凑起来的梦境中,她给了小翠一个家,在这个家里,小翠有北宫鹄做哥哥,夙璃是她嫂子。 而皇太后则作为小翠真正的妈妈,而不仅仅是飞升族圣女,重新再和她建立一次关系。 而北宫鹄会有一个在皇宫中的父亲,庇护着夙璃和北宫鹄,相应的也就还有已经和夙璃结拜成了兄妹的小翠。 此时床上沉睡着的小翠忽然动了动,抚摸着她头发的皇太后,急忙收回手来,怕惊醒了她。 小翠依旧闭着眼睛,却拉住了皇太后的手,依旧按在自己的头上,用自己的手心覆盖住皇太后的手背。 小翠对皇太后说:“现在到底是你不想醒来,还是我?” 皇太后低头不说话,只是把手默默地抽了回来。 小翠问皇太后:“你为什么对我不说话,你不要忘了你我有共同的一个灵魂,我能够感知到你心中的想法,可是得你自己告诉我才算数。” 皇太后说:“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坐在你身边,想了那么久,却一句话都没有对你说,也许只有这样,你才会跟我说话吧?” 小翠坐起身来说:“不是的,并不是这样。”小翠以手拂胸,继续说:“每次你一想到心这个字眼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指的什么。” 可是小翠的心脏部位还是会隐隐作痛,并且伴随着浑身颤抖,整个人冰凉一片。 皇太后听小翠这样的回答,心痛如捣,她只是勉强说道:“如果你我能够像共同分享一个灵魂一样,共用同一颗心,那我宁愿。” 小翠闻言诡异的笑道:“那好哇,不用分享,直接把你的心剜出来给我!” 小翠说到做到,出手迅速,话音刚落,皇太后的心就出现在小翠的手上,皇太后在一阵阵剧痛中,昏厥过去,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 原来这就是一报还一报,皇太后心中多年的空洞,如今终于成为了现实。 地下宫殿里的残血,看到皇太后明明已经显出红晕的脸,突然变得煞白,嘴角淌出一丝血痕,随即身体便又迅速冷了下去。 残血不知道皇太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在一旁来回走着转圈,守在宫门前的红叶冷眼旁观着宫殿里干着急的残血,心中很是不屑。 红叶热恋着残血,残血却不真正知道这一点。 残血更多的是服从,首先服从大将军,其次服从红叶,逐渐到更多的服从红叶。 红叶一想到这里,心中未免愤恨,双手抱胸,本是搂着她心爱的寒霜剑,却一拳击打到了宫墙上。 红叶觉得拳头砸在黝黑的宫墙墙面上,感觉有些诡异,不像是平常的花岗石墙面。 墙面迅速退缩出来一个凹型方块,露出一个精致的黄铜狮头,两只前爪下都没有小狮子,是只公狮。 狮口中含着的夜明珠,明亮光润,光晕流动之中,使红叶都看呆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却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夜明珠迅速因为红叶的一绺血液的注入,变得殷红起来。 使整个地下宫殿里散发着红色的光芒,趁着宫殿中依旧沉睡的四人,看上去异常的诡异。 红叶觉得这个场面如此不祥,还不如把墙面上这个装夜明珠的小方格关上。 可是红叶怎么推都推不动,他一时性起,猛击一掌,墙面豁出一个大洞,夜明珠滴溜溜的滚进了一条甬道,一路血红色的光芒照耀着,一条密道在红叶眼前徐徐展开。 红叶听说过皇宫中的宝藏传说,可是地下宫殿,若有宝藏,现在飞升族圣女和首领都陷入了沉睡,那么这笔宝藏已经无主。 红叶还是有意穿过甬道,通过机关,趁着在宫殿里三人依旧沉睡之际。 红叶并不觉得残血会真的跟随着自己下到地道里来,他在她和大将军之间犹豫不决。 最终残血还是选择了红叶,红叶心中有一丝回暖,即使转瞬即逝。 第322章 大敌当前 护国公爆狂已经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对皇太子即位的恐惧,和对唾手可得的皇位的渴望。 即使冒着暴露地下身份的风险,护国公爆狂也开始在江湖中征召人手,同时加派僧兵在寅族后方大肆作乱。 僧兵们在寅族老巢滥杀无辜,护国公爆狂心存侥幸,企图以尽快建立军功来夺得皇位。 然而三位皇子清醒过来之后,将护国公爆狂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都继续假装孱弱,暂时不能上朝理朝政。 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局面,无论有没有皇族血统,要建立军功,是登上皇位的必要条件之一。 三位皇子谁都不愿意去打头阵,一则他们需要蓄养精力相互争夺,一则他们都不想在正式争夺之前,就在彼此之间,暴露各自实力。 对于护国公爆狂加班加点的派兵,以及兵力的滥用,三位皇子共同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各自府中精心准备。 司徒媛在狂杀本朝和寅族两军战阵之后,带着陈童和花颜深夜造访护国公爆狂。 此时的司徒媛看上去和以往一模一样,她只有经过尽情排解自己身体里的煞气,才能在一段时间里维持原本容貌。 司徒媛想跟护国公爆狂合力,这样司徒媛就可以一直有机会解煞排煞,司徒媛并不在意站在哪一方阵营上。 护国公爆狂对外的提议并不感兴趣,他傲慢的对司徒媛说:“我凭什么为你新增加的癖好,来和你合作?” 司徒媛笑道:“你当然会对我有兴趣。你派出的僧兵,都已经到了寅族腹地,你却不知道,那里还有一支军队。” 护国公爆狂一听,这时真来了兴趣,他急忙控制住自己,假装漫不经心的说:“喔,说来听听,也许我会改变主意。” 护国公爆狂看似淡淡的语气,可是肢体蓄势待发的紧张姿态,却逃不过司徒媛的眼睛。 司徒媛由此断定,自己成功的引起了护国公爆狂的注意,对护国公爆狂的劝服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 于是司徒媛将自己妄图借助寅族禁地里的菌种雪人,用她自己自创的秘术唤醒,打造一支无敌不死之师。 “只要你能愿意调动起这支军队,你就可以一统天下,统领两族,皇位指日可待。”司徒媛信誓旦旦的说。 护国公爆狂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要从中获得什么?” 司徒媛回答道:“只要你能保证新的皇朝,我不但可以在全国范围内任意挑选人口做炼药,你还要向我定时供奉人牲,以用做炼药。” 护国公爆狂皱着眉头说:“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于贪得无厌了?弄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我怎么坐得稳皇位?” 司徒媛轻蔑的笑了,她拱手作答道:“历代皇朝更替,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登上皇位之际需要杀掉的人还少吗?” 护国公爆狂心想也是,据探子在前方最新的战报回报,司徒媛的战绩惊人,虽然人单力薄,可是由于异术,却是战场上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司徒媛甚至不需要锦衣卫和禁卫军,就可以替护国公爆狂代劳。“你本来应该发给我双倍的官饷。”司徒媛戏谑的说。 司徒媛告诉护国公爆狂,她决定做为对护国公爆狂的报答,可为新国家源源不断的提供不死兵源,不断壮大我朝。 司徒媛以花颜和陈童做为样品,二三十个训练有素士兵,当场向两人围攻。不到片刻,便化为股股黑血,满堂腥臭不已。 可是这两个样品有一个缺陷,会遇热淌水。每到此时,虽则不死,会削弱战斗力。 护国公爆狂看到这里,也听到了这里,他不觉皱着眉头说:“那你到底有没有彻底成功的案例?” 第323章 束手无策 小郡王司徒隽从夙翎那里得知她和三皇子看到护国公爆狂偷药谱,他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又在想要做些什么。 如今时局纷乱,小郡王司徒隽打算先下手为强。 当人人在为皇位争破头的时候,地下宫殿里,一如以往的平静。 可是睡梦中的四人,梦境里的平静却再也不复存在。 夙璃和北宫鹄之间,新婚之际,再无可言,北宫鹄的皇位梦想横亘在两人之间。 温泉水滑,恍然间北宫鹄已登帝王,而夙璃只是众多妃子中的一个,夙璃感到失落,却又离不开北宫鹄。 即使在梦中,北宫鹄依旧重蹈覆辙,就像为了建立长生派,赢取了其他的女人一样,这次他为了国家利益,迎娶了寅族公主做了皇后。 北宫鹄这么做是为了稳定两族民心,以延续前朝皇帝的做法,用和亲来换得两国之间暂时的和平。 夙璃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垂泪伤心,强颜欢笑,与一众妃子,等候在朝堂,恭迎未来的本朝皇后。 然而护送公主到本朝朝堂之上的使节,出言粗鄙,寅族公主傲慢异常。 只见寅族公主一来,就大剌剌的坐到了朝堂之上,九五至尊之位,给一旁侍立夙璃和下殿来亲自迎接她的北宫鹄一个下马威。 公主呵呵大笑道:“原来皇位上如此开阔,难怪所有人都想得而坐之,没想到我一名弱女子,比起天下堂堂须眉,还强得了这许多,竟然让我也来坐上了一坐。”她边说还边在龙椅上颠了颠,以示陶醉。 两旁文武敢怒不敢言,只是俯首,可是眼角余光却通通瞟了过来,集中在北宫鹄身上。北宫鹄脸上毫无神情,他只是扬声说道:“公主说的是,你我成礼之后,这个位置自然是朕与你共享。” 公主一听,从龙椅上一下跳了起来,说:“共享?我凭什么跟你共享,凭什么我不能是朕?”北宫鹄冷静的说:“凭你只是个女人,还是异族女人。” 公主不怒反笑,笑声爽朗,笑音未落,只见她刷的一声拔出配剑,噔噔噔几步从龙椅上下来,冲到北宫鹄面前,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满朝文武吓得尽皆站起,太监们尖着嗓子频频喊道:“护驾!”北宫鹄却喝道:“放肆,还不退下,这是我朝皇后,不得无礼。” 禁军和大臣们唯唯诺诺,纷纷重新跪下,公主依旧用剑逼着北宫鹄,对他说:“我是女人,难道她就不是吗?”她出其不意的从一众后妃中拉出夙璃,拉到北宫鹄面前。 “这不才是你的小女人吗?怎么,以为隐藏在后妃中我就找不着了?当我把剑架在你脖子上,别的后妃都在往后退,只有她一个人想要站出来,你以为你们两个骗得了我吗?” 公主边说边狠狠的将架在夙璃脖子上的剑往上一送,血立刻从锋利的剑刃边缘流淌了出来,北宫鹄顿时嘴角抽搐,手在龙袍下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公主说:“你们这是在当着我的面调情吧,难道后妃和皇帝无视皇后,公然在朝堂之上调戏我皇,请问礼部尚书,按律当如何?” 礼部尚书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公主喝道:“快说!”“打入冷宫。”礼部尚书赶紧说完,不住磕头。 公主一听,这下满意了,收剑入鞘,傲然对北宫鹄说:“看到了吧,这才叫礼数,你一个堂堂皇帝,还要我这个还没过门的皇后来教。” 公主话未说完,然而夙璃却认出了公主手中拿的是红叶的寒霜剑,随即迎剑而上,就要自刎,她实在不忍见到北宫鹄为了自己在满朝文武面前难堪。 而更重要的是,公主的一番话点出了夙璃的处境,她一直想要回避,却又回避不了的,与北宫鹄之间身份地位的差异。 红叶是和残血在地下宫殿甬道中,中了机关迷雾,陷入梦境,借着曾经梦境交缠的记忆,又再次与夙璃北宫鹄汇合。 红叶此时哭出了声来,对欲就自己手中利刃自刎的夙璃说:“三小姐,你还我残血,不要夺走他,我只有他一个人了,这个世上没有人爱过我。” 红叶说到这里,话音噶然而止,胸前心脏出冒出一段利刃。这时残血提剑从后入红叶心脏,他含泪说:“红叶,对不起,我终究还是不能允许你伤害大将军和三小姐。” 红叶当啷一声,丢掉手中的寒霜剑,北宫鹄赶紧伸手将夙璃抢过来,抱在怀里。 红叶见状凄然一笑,用双手徒手握住从身后嵌入自己身体的利刃,把剑再往前拉了拉,好使它插得更深。 第324章 梦断一时,情断一生 红叶说:“好,我等这一刻实在太久了,久得每一刻都像是有剑反复刺在心脏上,只是我没想到,是你和我一起刺的。” “这次你我总算达成了彻底的一致,哪怕只有这一次,我终于成为了你的首选。”红叶说罢,便头一偏,向后长长的倒去,倒在残血怀里。 一旁一直搂抱着皇太后尸身的小翠,突然抚胸大哭起来,她终于回想起当初出生之时的剜心之痛和吃进咀嚼掉自己心的疼痛。 四人的悲怆共鸣,呜咽在朝堂之上,彼此灵魂的震动牵动着小翠和皇太后共用同一个灵魂的感应。 正是出于这样的联系,小翠怀抱中的皇太后突然一动,渐渐苏醒,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是问我,我回来后会给你提个什么要求吗?我想说的是,恨我,别恨你自己。” 皇太后虽然贵为飞升族圣女,实际上从出生起就没有任何选择权利。 此时她望着小翠,虽然只是梦境中的暂时回魂,皇太后对小翠说:“对不起,小翠,我不得不在你身上重复我遭受到的一切。” 皇太后必须生育后代,并且在小翠身上重复她自己的母亲对皇太后做的一切。 即使现在皇太后想要争取一次不一样的机会,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机会会把她带向何方。 皇太后以小翠为一生中唯一的希望,出于挚爱,两人共同分享着一个人灵魂。 “我跟你一样,因为从一出生就被喂食了自己的心脏,如果你觉得杀掉我,你心中会畅快一些,那你就这么做吧,我毫无怨言。”皇太后对小翠说。 小翠心中乱成了一片,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体里仿佛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不断的相互纠缠,又彼此冲撞。 小翠在爱恨交织中,看着皇太后,皇太后的性命就在自己的手下。 即使是在梦里,只要小翠对皇太后下手,驻留在梦境中的皇太后的魂魄就会消失。 小翠一生服从作为飞升族首领的使命,哪怕明知在达成使命的同时,立刻殒命。 正如她自己的母亲皇太后一样,她之所以这么做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就在于与生俱来的疼痛时刻折磨着小翠,她时刻需要着有件事情,来持久的转移着她的注意力,用以镇痛。 第325章 力量格局 上官解身为暗卫这么多年,完全没有正常的生活,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和上官淑敏的那一夜,彻底改变了上官解,他突然感觉到原来自己是可以有一种选择,而不仅仅是在当一个个任务里的影子。 即使上官解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他现有的一切也是在扮演和替代了已经坠马身亡的寅族王子的过程中得到的。 可是上官淑敏对上官解来说,是那么的真实,使他宁愿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会带出他走出影子的境地。 “你在想些什么呢?”上官淑敏感到怀抱着自己的上官解,在暗自出神,不禁问道。 上官淑敏和上官解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坦诚的对话。“我在想你。”上官解一低头温柔的对上官淑敏说。 也许情感真的可以使一个异常刻板的人也变成一个诗人。 此后的上官解逐渐变得大胆起来,开始主动追求上官淑敏,并渐渐有了对生活的希望。 可是作为无名无面之人,即使上官淑敏不嫌弃上官解,可是上官解时不时都会嫌弃他自己。 上官解甚至想在寅族王子的身份中,永远停留下来,把自己的过去全部否定掉,就像他天生是寅族王子一样。 就这样,即使有美人在怀,上官淑敏给他平生第一次带来了彻底的安慰,他的心中所想的一切还是渐渐阴沉起来。 这为上官解以后的性格渐至偏颇,提供了基础,虽然现在的他,对这一点还不自觉。 上官淑敏并不知道这些,她还沉浸在上官解接受了自己这样一个梦境一般的事实中。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上官淑敏借着营帐里的红烛,伸手想要摸摸上官解的脸庞。 上官解习惯性的偏了偏头,让开了上官淑敏的手,上官淑敏才想起上官解的脸,是复制的寅族王子。 于是上官淑敏尴尬的收回了手,上官解却俯下身来继续安慰她说:“别难过,你愿意跟这样的我在一起,我已经很感激了。” 上官解宁愿上官淑敏如果真的要离开自己,是出于真的不想要自己,而不是因为上官淑敏像自己一样,由于会被人排斥。 这时候的上官解,情感给他带来的是满腔柔情,可是上官解的世界里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情感,而是充斥着各种力量之间的博弈。 渐渐的,上官解还是以试图保护和上官淑敏之间的情感为理由,最终走上了崇尚力量的道路。 而在这条路上,上官解和司徒媛志同道合,不得不走在了一起。 可是现在上官解和上官淑敏在营帐中兀自谴倦,根本顾及不到今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他们此刻心中还充斥着小儿女的心思。上官淑敏小心翼翼的问上官解:“你真的在外面没有别的女人吗?那么你是怎么学会如何讨女人欢心的?” 上官解笑了,说:“这么说,你很开心喽?”上官淑敏羞红了脸,缩在上官解的怀里,这时的她突然觉得温和的烛光都那么的刺眼。 可是上官淑敏还是很诚实的在上官解怀中,点了点头,上官解赤裸的胸膛被上官淑敏拱得直痒痒,他低头吻着上官淑敏毛茸茸的脑袋,心中充斥着幸福。 上官解对上官淑敏说道:“傻姑娘,看到你之后,我还有什么心思去想其他的女人?” 上官淑敏从上官解怀中拱出头来,继续钻着牛角尖问:“那这么说,在我之前真的有其他的女人?是我的养母吗?” 上官解发自内心的觉得现在孩子气的上官淑敏很可爱,他回答道:“没有,我跟她之间没有夫妻之实,那时还只是管家手上的一个傀儡而已。” 上官淑敏闻言愣了愣说:“上官解,答应我一件事行吗?”上官解见上官淑敏说的这么郑重,不由得点了点头。 “以后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担着,跟我说说,即使我不知道怎么办,至少这会让我明白,你到底面临着什么。”上官淑敏认真的看着上官解说。 上官解心中一阵感动,他答非所问的回答上官淑敏说:“傻丫头,我告诉你,当我想要取悦你的时候,我自然什么都会了。” 上官淑敏闻言彻底羞得抬不起头来,上官解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了她,长夜将尽,可是两人依旧意犹未尽。 寅族人骁勇善战,铁骑骑兵横扫一片,扩张领土,吞并本朝,是寅族人的本质。 即使经过50余年的暂时和平时期,寅族也只是为了进一步扩张做准备阶段。 可是实际上寅族首领已经暗地里被换成了本朝人上官解,寅族无形中成为本朝人谋朝篡位的工具而已。 此刻沉迷在柔情蜜意中的上官解,还并不知道自己会将埃军队推向一种终极形态,与司徒媛走向同一条道路。 最终为了谋求力量,上官解将寅族人全部化作雪人军队,为人驱使。寅族相当于就这样注定覆灭在了自己族人的禁地里培养出来的菌种。 寅族铁骑骑兵的对手震远军,是一支远近闻名的,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精锐部队,只效忠于大将军北宫鹄。 震远军在平时里具有建设和生产功能,在战时由于北宫鹄和上官解上官淑敏共同研究而出的新阵法,更加的所向披靡。 震远军却在和寅族的第一场对战中,败于上官解指挥下的铁骑骑兵,这支军队都不经过自我改良,才能应付现在的局面。 这使军队会被雪人军队不知不觉的替代,由于张大宝和北宫晴的误打误撞。 这固然会加强军队的战斗力,可是却使士兵们成为丧失人性的植株培养体。 北宫鹄发现军队的逐渐异变之后,同时也就开始了不懈的研究,提炼出免疫疫苗,接种在军队里的每一个士兵身上。 可是由于司徒媛的菌种自身具有不断演化的功能,即使经过北宫鹄的性质改良,震远军在北宫鹄领导下的雪人军队,依旧保留了人类基本特性,却没有办法完全恢复人身。 震远军作为一种特殊形式的军队,实际上已经是一种新的人和植物之间的杂交物种以及一种独特的群居生活方式。 而寅族军队这边,上官淑敏为上官解实际上已经成为出谋化策的军师。 作为穿越过来的野战部队里的野战兵,上官淑敏有着将现代军事技术的使用在古代战场上的激情,并对于战争和战术的研究有着痴迷。 从而即使在上官解后来渐渐走偏的时候,上官淑敏也一直支持他,直到上官解全部启用没有人性的雪人军队的时候,上官淑敏才渐渐醒悟了过来。 上官淑敏劝上官解悬崖勒马,尤其是上官解想在自身接种菌种,使自己变得力量强大起来,上官淑敏为了阻止上官解,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不能再看你这样下去了。”上官淑敏痛心疾首的对上官解说:“跟我一起归隐吧。” 上官解却一脸悲痛的对上官淑敏说:“你确定你真的想跟我生活在一起?” 上官淑敏说:“当然,那还用问?”“每次你想碰我脸的时候,我却无法正面面对你。”上官解说到这里,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上官淑敏连忙捧出上官解的脸,认真的对他说:“我不在乎,这你是知道的。” 上官解终于还是流下了眼泪,他说:“知道,我当然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我才会这样。” 上官淑敏不解的望着上官解。“这样的我,如果没有了力量,一无是处。我没有办法用这样的我,来与你相处。”上官解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上官淑敏一听愣了,连上官解何时从自己身边离开都不知道。 第326章 无尽的路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那么的独特,可是每一条生命在面临命运的碾压时,又使得各种各样的人们殊途同归。 上官淑敏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为了阻止上官解和司徒媛这两股力量的结合,她调动手中的军事情报网,试图削弱上官解和司徒媛。 司徒媛在上官解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上官淑敏试炼成毒人,暗地里供上官解和司徒媛两人驱使。 上官淑敏在司徒媛的要挟下,实在不忍将自身的变化告诉上官解,只有自己隐忍下来。 司徒媛不惜一切将自己变成了毒人,就是为了获得力量。 司徒媛在两国军队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里遍撒菌种,就是为了能够将所有人都变成毒人,仅供自己驱使。 对于司徒媛来说,她想要独霸一方,不跟任何人联合。 陈童和花颜只是司徒媛的试验品和战争工具,他们懂得杀人和破坏,也再也没有了人的感觉,包括贪欲。 对于这一点,司徒媛觉得自己的改造异常成功,虽然没有把坏人变成好人,可是至少无论好人还是坏人,都成为了可供她驱使的人,那么这样对司徒媛来说,一切就都好。 小郡王司徒隽逐渐变得狡诈阴险起来,在老郡王被寅族王子枭首之后,郡王府的军队又由于寅族王子种下冰蛊而全军覆没。 小郡王司徒隽不知道寅族王子其实已死,他一直将扮做寅族王子的上官解视为仇敌。 小郡王司徒隽已经失去了任何力量依靠,遂与天渊阁头牌夙翎密谋成立情报网,以向各方输送情报来换取地位和金钱。 后来渐渐的,由于小郡王司徒隽自身缺乏力量,他的主要兴趣放在了在如何赚钱上,成为富甲一方的富商。 夙翎一生挚爱就是小郡王司徒隽。虽然明知小郡王司徒隽只是个三心二意的花花公子,只想利用自己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为他自己捞得好处。 当夙翎秘密当上天渊阁头牌之后,为了加强自己能够被小郡王司徒隽利用的价值,不惜利用身体交换各方情报,成立了情报网,进行情报买卖,以后渐渐涉及了军火和人口贩卖。 “司徒隽,到底爱不爱我?”夙翎在为小郡王司徒隽做了这么多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小郡王司徒隽一反常态的斩钉截铁回答道:“爱!”夙翎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如同看见千年铁树开了花,她赶紧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郡王司徒隽郑重的点点头对夙翎说:“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肯继续为我做事,我就离不开你。” 夙翎的满腔热情,在这么听下来之后,虽然没有全部消失,可是也破灭了一大半。 第327章 人心叵测 可是北宫鹄有上官解所没有的脸面,他若真的想要和夙璃归隐,他并没有上官解日常生活中时时不得不和上官淑敏相对的尴尬。 也许北宫鹄一直觉得自己是想试图与夙璃在一起,只是首先他还是要保持长生和皇位。 其实北宫鹄自己也还没有意识到,他无形中为自己和夙璃之间竖起了一道双重标准的围墙。 北宫鹄和夙璃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什么都随着她,他也发自内心的愿意陪着她。 可是一旦北宫鹄独处下来,他所有的一切就又被皇位所取代了,而且更糟糕的是,是连同着夙璃一块搭进去的。 然而想要皇位的,毕竟不止北宫鹄一个人。护国寺中,长老在大殿上敲木鱼,木鱼迟钝的声音深深的震响他自己的心上。 从寅族后方传来的消息,僧兵们节节推进,很快就掌握了寅族大部分村落。 这使得长老心中蠢蠢欲动,他正在寻思着如何摆脱护国公,能够成为第一位登上皇位的长老,使政教合一。 这时一个小和尚急匆匆的跑上来,看见长老正在专心致志念经,就垂手等候在一旁。 木鱼声噶然而止,大殿上顿时安静的连呼吸都被空气吸收了一样。 长老将小和尚叫到面前,小和尚对他一番耳语之后,长老脸色微微一变,便挥手让小和尚下殿去了。 长老目送着小和尚离去,会把周围再没有其他人看到的时候,才从蒲团上站起身来。 长老在观音座前双手合十,告罪之后才走到供桌面前,双手一左一右,撑在数丈高的佛像前,猛地一发力。 长老触动了佛像下面的机关,佛像开始慢慢转动了起来,沉重的躯体在移动的时候,压得整座大殿都在颤抖,灰尘不断地抖落下来。 随后瞬间寂静,在佛像座下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 长老立刻匆匆从暗道中走路,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暗道中,佛像自动又恢复了原位,一切如旧。 暗道中的道路曲折蜿蜒,有许多故意挖出来混淆视听的死路。 这样的支路,通常走到了尽头,就会被机关设计了进去,交待出性命。 为了防止尸体在这样的假路尽头腐恶,僧侣们通常一周就清理一道。 可是问题是在佛门清静之地的寺院中,为何会有地下通道,地下通道里又怎么会来那么多人呢? 这里曾经是护国寺长老为小郡王屯兵之地。 当郡王军队全军覆灭之后,此地就被改作僧侣们掳掠妇女的淫乱之地。 长老在七弯八拐之后,匆匆的走进了一条宽敞的通途,通向一间开敞的房间。 房间中屋顶有夜明珠照耀,光线柔和,上下左右,四方八处屋角墙面之处,都有通道与地面相连,保持通风。 这使得房间虽然是在地下,却温度清爽宜人,明窗净几。 房间中同样供着佛像,佛案前趴着一名少妇,被身后站着的是一名僧人压低身子,看不见面目。 淫僧正在从后顶弄被掳掠来的少妇,见长老进来并没有停止。 长老自是见怪不怪,见僧人正专心致志,便不便打扰,自垂手站立,等候在一旁。 长老慈眉善目,年逾七旬,而僧人却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且形象粗鄙,身体粗壮,长老却对他毕恭毕敬,生怕打扰了她。 少妇看见有人进来,认出是德高望重的长老,便觉得不安,身子不断的扭动,试图摆脱身后的僧人。 僧人伸出原本制住少妇腰部的双手,反复抓弄着少妇的胸,使她无法再挣扎。 同时,他终于开了口,问长老:“到底是什么事?没看到我正忙吗?” 长老迟疑了一下,僧人明白长老是忌讳房间里有其他人,他没有做解释,只是对长老吩咐道:“你且但说无妨。” 长老于是说:“寅族后方的战况进行得非常顺利,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僧人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出力。 僧人的举动弄得少妇在长老的注视下反而不好意思了,再次想要把僧人推开。 僧人反手给了少妇一个巴掌,说:“进了这里,谁还管你?” 僧人说到了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长老:“怎么样?你要不要来用用她?虽然不是极好的货色,也算是上品。” 长老回说:“你慢用,先把正事说了吧。”僧人闻言哈哈大笑,说:“这不就是正事?!” 只听得佛案上的少妇嘤咛一声,身子软了下去,水淌了一地,眼见着就要昏死过去,僧人却依旧没有停止。 僧人对长老说:“你明白了吧?打仗就跟干女人是一样的,管她是死是活,只要一直往下干就好了。” 长老闻言,脸色一变,不由得探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僧人脸色一沉,突然像教训孙子一样,说:“你都已经是长老了,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了。” 长老被吓得噤声不言。僧人缓了缓语气说:“我听说寅族最宝贵的就是禁地中的雪人军队。” 长老闻言跪地磕头不已,恳求道:“也许我当初觊觎皇位是我的错,这样我才会请你出山。” 长老竭力想恳请僧人不要动用雪人军队的异术,尤其用在僧兵上,那样的话他们就不再会是人了。 僧人哈哈大笑,从少妇胸前空出一只手来,毫无恭敬的弯下腰,拍着跪在地上的长老一边脸颊。 僧人说:“他们现在做的,在世人眼里就已经不是人了!更何况他们早就不是出家人,开了多少戒了?你又何必过多拘泥。” 长老仍然只是磕头,连额头都磕破了,却依旧兀自不觉,只求僧人收回成命。 僧人说完,就不再搭理长老,只在用心出力。 时间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长老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血凹。 房间里起了变化的,不止长老一个人。渐渐的,佛案上僧人身下的少妇,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少妇很快容颜苍老下去,如同被什么抽去了身体里的血肉一样,躯体开始迅速的干瘪。 最后少妇被彻底抽干,形成一具血红色的干尸。 干尸在僧人频繁的顶动下,骨骼咔哒作响,场面甚是诡异。 僧人勿自不停,直至干尸逐渐灰败下去,才意犹未尽的从它的身体里拔了出来,带出一阵黑色的血沥。 僧人此时经脉暴涨,身形膨大了许多,整个室内顿时罡风四射,把跪伏在地上的长老压的抬不起身来。 只见僧人一阵怒吼,双臂左右挥舞之下,室内的家具乒乓作响,纷纷化作碎片,连精钢铸造的厚重佛像都在微微晃动。 第328章 风云突变 等僧人卸完杀气,身形恢复如常的时候,却发现长老已经肢体破碎,血肉模糊,早就断气了。 僧人不觉叹惜道:“早就叫你学会进补吸食精血,没用的东西,培养了你近百年,还不及老夫功力万一。” 僧人本是密宗一支,混合了道家采阴补阳之术,在深山中修行,鲜少与世间有任何来往,只是会派徒弟定时出山,掳掠人口。 长老是僧人的最小一位徒弟,是他向僧人建议,让自己到护国寺来当长老,为虏掠外人口向山上输送,建立据点。 这次更是因为僧兵出战,请动师傅出山,却不料师傅邪术已成,心性亦变,枉死在师傅的发功场中。 僧人拍了拍手,从外走进来,两个小和尚将地上的两具尸体收拾了起来,把地板打扫干净。 僧人心想:“这个皇位还是老夫替你做了罢。” 僧人觉得自己还要感谢使得自己掌下的徒弟,若不是他这次提醒自己出山,自己还没有想到,皇宫中3000后宫佳丽,那么多女人只服侍一个皇帝,养得可比那些山野村姑要好得多了。 僧人想到这里,不觉流露出一副馋涎之相。提到皇帝的后宫,对他来说,仿佛是去上饭馆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护国府中护国公爆狂还没有想到自己的盟友已经身亡,此时素玉正扯住他,纠缠不休。 护国公爆狂非常不耐烦,只听得小夫人素玉问他:“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想过我的感受?这么多年来你真的没有爱过我?” 爆狂怒道:“你到底是抽了哪根筋?爱?你现在才跟我来谈爱?你欺骗了我这么久,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谈爱。” 素玉含泪说:“我欺骗你,也是为了留在你身边。你有没有想过,若我真的给你带来了一个儿子,你还会理我吗?” 爆狂和素玉都知道,如果是那样的话,爆狂所有的心思都会放在他儿子身上,就像他以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当做儿子养的夙璃做的一样。 暴狂斜睨着素玉,问:“那你是什么意思?说到底你连你自己的女儿夙璃都容不下吗?” 素玉大着胆子说:“不是我容不下,是你。” 护国公爆狂起身一拍桌案,大怒道:“是我又怎样?” 素玉抱住他,匍匐在他脚下,用胸脯,隐隐磨蹭着护国公爆狂坚实的双脚。 “求求你,哪怕欺骗我也好,说你爱我行不行?”素玉恳求道。 护国公爆狂一脚把她踹开:“你是闲着没事做吗?那我现在交给你一件事,你肯不肯做?” 被爆狂踢开的素玉,又慢慢地爬回到他脚边,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柔情似水的对他说:“你要我怎么样?我照做就是。” 护国公爆狂等怒气消了一些,他说:“你且附耳过来。”素玉闻言,脸色渐渐变了。 北宫晴知道指望不上改变了阵营的上官淑敏了,她开始重新整顿兵器库,兵器还是在莫名其妙的不断消失。 北宫晴最终拿定主意,与其这样每日损失,她准备让将军府私照兵器在市面上流通。 由于本朝与寅族已经开始双方交战,朝廷除了征兵之外,还鼓励农民主动当志愿兵,只要肯自带兵器,来到任何一个军营,都会发给军饷。 从而现在市面上,对一件好的兵器的需求大大的增加了。 张大宝却发现兵器库囤积的兵器,有一部分产生了奇异的特性。 虽然还处于试验阶段,可是张大宝已经利用这些特性,锻造出了一种新型兵器。 张大宝异常兴奋,他想等自己手里的技术一旦稳定下来之后,就向北宫晴献宝。 第329章 声名远扬 夙璃沉默了,她摇了摇头,她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北宫鹄了。 夙璃对北宫鹄说:“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对我温柔,还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也许是我从来都不懂你。” 北宫鹄没有说话,在他的心目中,有一样心思,从这第二番梦境归来之后,确实是变了。 北宫鹄觉得自己孤独地长生,不如与夙璃共享。 皇太后劫后余生,意欲再回到皇宫中,垂帘听政。 小翠却劝阻了她,留她在地下宫殿里休息,等其他四个人回来再说。 皇太后看着小翠,欲言又止。小翠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你不说,我不会明白。” 皇太后赶紧说:“要不然我不回皇宫去了,你跟我一起好好生活,归隐吧。” 皇太后想和小翠一起,不要再想到什么皇位或首领之位,也不要再提所谓的使命。 小翠闻言大惊失色,她吃惊的说:“这些不都是你一直教导我的吗?你现在让我突然来改,没有任何缘由,我到底何去何从,我觉得你这样做对我有几分残忍吗?” 皇太后决定豁出去了,她说:“可是我作为你的母亲,不这么做的话,是对你和我都残忍。” 皇太后拉过小翠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对她说:“你我心中都早已没有了心跳,堪比活死人。” 只是由于皇太后和小翠的灵魂维系,才会使她们还有人的感觉,还保留着些许人性。 可是两人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她们各自的使命一旦达成,也就是灵魂必须奉献出去的时候。 长生族和飞升族的共同圣物灵魂之匣中,充斥着两族人的魂魄。 皇太后和小翠共同的灵魂可以作为灵魂之匣的钥匙,只要打开了匣子,里面的灵魂就可以出来附在任何人身上,将所有的人都改造成长生族和飞升族人。 小翠闻言大惊道:“你以前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皇太后理直气壮的回答:“你不是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吗?” 就在这母女俩互相使气的时候,地下宫殿的甬道里,红叶和残血正在对峙。 他俩决定在彼此之间争出个胜负之分,谁赢了谁就跟谁走,去过赢家想过的生活,而输掉的人必须服从赢家。 残血恳求红叶跟他走,他求她已经求了很久了。 红叶怪道:“何苦求我,你打赢我不就行了吗?” 残血觉得这本来就是非常愚蠢的对决,因为谁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对彼此使出全力。 可那是残血,红叶却未必。 在被迫加入的第二轮梦境的最后,她被残雪的剑插入从背后插入的时候,穿透她整个身躯。 就在那一刻,红叶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她想向残血要的他心目中的第一位,残血给不了她。 这才使他在梦境中觉得,不如杀了她的根本原因。 残血急了,他说:“你快别这么说了,不要为难我,也不要通过为难我来为难你自己。” 红叶冷冷的回答道:“你说来说去,绕口令一样,你要不与我比试,我就自断一臂。” 红叶对自己作势欲砍。残血一声断喝:“不要,我比就是了。” 红叶警告道:“你若不出全力,我照样自断一臂。” 她说罢反手一刀,就要划向自己的左臂。 红叶的寒霜剑被残血出剑当啷一声挡住,他沉声说道:“好了,我明白了。” 红叶冷哼一声,说:“明白就好,何苦再多费唇舌。” 两人斗在一起,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寒光凛凛,不分高下。 红叶知道残血在让着自己,她决定将自己所有的血性释放出来,完全毫无保留,就像自己在铁笼中撕碎了恶犬双鄂的时候。 残血没有什么武功套路,他都是自己跟随着大将军在平日的军队训练中自己磨练出来的。 从而残血没有什么深厚的武功基础,更不是什么武学奇才。 可是残血有杀手的本性,出剑必一招致命。 红叶和残血还从来没有把剑相向过,这一次两人争都不是输赢,而是命。 上官解目前的一切,给他带来的感觉,都那么虚幻不实,尤其是上官淑敏。 当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来自于她的前所未有的温柔,这使他想要一味沉溺,难以自拔!。 快要进入冬季的两国边境,就在昨晚,第一场初雪下下来了。 “你冷吗?冷的话,就抱住我。”上官解对上官淑敏说。 “狐裘不暖锦衾薄”的塞外严寒悄然而至,上官解和上官淑敏都还在适应。 “我不冷,”上官淑敏撒娇道:“可是我依旧抱住了你,这算不算是一种撒谎?” 上官解问上官淑敏:“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向你撒谎,然后去三妻四妾?” 上官淑敏黯然,果然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有自己在情感关系中无法左右的因素。 即使在上官淑敏的上一世,她还没来得及谈恋爱。 上官淑敏在这一世中,关于战争的知识可以卖弄,然而对于情感,他依旧只有在一片空白中靠自己摸索。 上官淑敏郑重的对上官解说:“哪怕是这样,我也宁愿你对我撒谎。”她觉得这样至少会使自己知道,上官解还愿意费心思来对待她。 上官解闻言,心中一片甜蜜,然而这甜蜜中也带着些苦涩。他反反复复的亲吻着这样的上官淑敏,对她爱不释手。 上官解实在不知道他怀抱中的这个人,到底经受了些什么。 也许上官解并不能够给上官淑敏带来些什么,可是也许他能够致力于不给她带来的那些什么。 比如说现在,上官解最不想让上官淑敏遭遇到任何危险。可是这已经是在战场上了,每个人都岌岌可危。 上官解连日来把自己关在营帐中,而不是和那些粗豪的骑兵混在一起,鼓舞军心,去乘胜追击。 就在于他想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上官解想起了密报中传出的,有关于寅族禁地中的雪人军队。 虽然上官解还不知道雪人军队的原理,可是他明白,它是一支真正的不会被摧毁的军队。 只有把这样的军队,掌握在手,上官解才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怀抱中的美人恩。 显而易见的,上官淑敏这一派柔情和善解人意也在无形之中给上官解带来了异常的恐怖。 这样的恐怖,甚至大过去成为一个暴君,上官解开始极度害怕上官淑敏会离开自己。 “淑敏,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吗?”上官解终于还是最终忍不住了,问上官淑敏道。 “你觉得我会离开你吗?”上官淑敏反问道。 上官解并不知道,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作答:“我只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觉得我会想要杀了你,然后自杀,看到我是不是很坏?” 上官淑敏温柔地抱住了他,主动向他投怀送抱,并努力的使他体会到她。她想把上官解留在自己的身体里。 上官淑敏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上官解:“当我能够体会到你对我的占有,我就是满足的。”对于她来说,她只要他记住这一点,这样就不会仅仅用好坏来判断他自己了。 上官解闻言激动的在上官淑敏体内纵横驰骋,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满足。 上官解做为上官淑敏的男人,能够时刻体会到完全属于自己。他已经无法想象,到底要怎么度过没有上官淑敏的人生。 也就在这个时刻,上官解终于做下了最终的决定。 上官解从来没有机会请教过北宫鹄,如何跟一个异世界来人相处,现在看来他只能自己独自摸索了,他仔细抚摸着上官淑敏。 上官解心想如此曼妙的女子,居然就这样落在了自己手中。他也曾经想过作为这个时代的正常男人,如果不是暗卫身份的阻止,自己会去怎样的三妻四妾。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碰到了上官淑敏之后,上官解就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第330章 战栗 在这个时代里的男人只有一个妻子是无法想象的,这不但是违反孝道和人伦的,并且若不是个人功能上有障碍,就是家境不够富裕,在挣钱能力上有问题。 可是上官解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能够就这样和上官淑敏朝夕相对,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寅族军队依旧在寅族和本朝的边境线、本朝这边的方位里驻扎不前,仿佛如同过了河的卒子,刚过了河,却一步都走不动了。 骑兵们在驻扎地埋锅造饭和喂食马匹的同时,也在埋怨着。士兵甲认为早知道这场仗打得这么窝囊,当初还不如不出征。 士兵乙则大声武气打断甲说:“我还是觉得一个有外族血统的杂种,怎么才有可能引领好这样的精锐部队?!” 众人哑然。毕竟将领他整日就跟那个本朝女子厮混在一起,每个人的看在眼里。 将领连到营地来日常巡视的时间都没有,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骑兵中会有人连将领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骑兵们虽然对首战告捷完全可以接受,可是在当天的庆典中,将领却和那个本朝女子窝在营帐中,根本就没有出来。这样的行为在寅族人中完全是不可以接受的。 对于寅族人来说,再好的将领也是从骑兵中诞生的,从哪里来、还要回到哪里去,如此忘本的做法,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将领。骑兵们甚至已经在试图制造内讧。 震远军的局势也并不轻松。震远军损失大半,尤其是副将的折损,使能够带领震远军的人的位置突然空缺了出来。 镇远大将军到底要多久才出现或者还会不会出现,没有人会知道。震远军中开始人心惶惶。 震远军从秋季练兵时,就实行的阵法改革和演习,除了在与本朝禁军对阵时起过一次效用之后,和寅族铁骑骑兵对阵,完全派不上任何用场,反而拖累了士兵们的反应时间。 这两次战役恰恰都是震远军唯二参加的两次大规模实战战役,这样的反差实在落差太大,震远军已经开始人心散乱。 一支队伍里,甚至连平日训练都不再相信了的士兵,在对阵时的士气和存活率是可想而知的。 现在在震远军中,唯一能够鼓舞起士气的,就是震远大将军,士气是一个军队的命。 上官淑敏原先在野战部队当中,是名非常有前途的少尉。她在实战演习中为了解救队友,自己却跌落了悬崖,在坠落身亡的那一刻,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里的这个时代。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上官淑敏一直有着一种坠落的痛苦,就如同她与上官解的关系一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只有单纯的做一点是一点,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当上官淑敏在这个时代看到上官解的时候,她深深的觉得自己,突然就有了可以依靠和停留的理由。 司徒媛此刻被护国公爆狂囚禁在护国府中,她偶尔发现夙玉经过的背影,急忙喊住她,却又发现自己被护国公爆狂封了哑穴,发不出声音。 于是司徒媛想了各种方法来引起夙玉的注意,她手脚都被捆住,整个人像粽子一般。 司徒媛只好将身体倒在地上,滚来滚去,柴房中本来就堆满了杂物。她这样一做,屋里乒哩乓啷一阵乱响,灰尘抖乱,呛得她直咳嗽。 可是司徒媛必须得这么做,她身上的煞力若不能够及时发泄出去,就会反噬她自身,使她如万蚁攒心,生不如死。 等司徒媛好不容易做到了引发一系列的响动,夙玉却早已走远了。夙玉在急急忙忙的赶去赴小妈的约。 夙玉跟小妈素玉两次密谋,都是想要如何从皇子们那里获得信任,试图将夙玉选入宫中。 原因在于,夙玉从小妈那里听到红叶和夙璃之间的来由,再联系着红叶对夙璃前后两段时间的态度对比。 夙玉渐渐形成了一个大胆的推测,那就是夙璃根本就不是原本三小姐那个人。 若是如此,将三小姐送到道士那里驱邪也好,还是驱出府内也好,在夙玉看来,都势在必行。 第331章 将军出马 护国公爆狂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此时还不知道就在自己的府内,即将发生由他自己亲手促成一场悲剧。 爆狂沉迷在同时把握寅族和本朝、权倾天下的迷梦之中。 北宫晴和张大宝成为了将军府中的打铁炼兵器二人组,最终,在张大宝的研制下,将他们的兵器炼成神兵。 神兵的特征就是,由于司徒媛的菌种在特殊铸造工艺下所起的作用,可忽冷忽热。 神兵热时滚烫如沸腾的铁汁,冷时冻如寒冰,这样的兵器必须配置特定的手套才能握住,否则兵器本身就足以致手持兵器的人的死命。 只能留在将军府的张大宝,由于将全副精力都用在了铸造兵器上,身上却由于没日没夜的铸剑,造成了金属中毒,逐渐身体有了异状。 而张大宝给北宫晴打造的那把佩剑始终没能做成,他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 后来张大宝在将军府的书房中查找古代剑士的铸造之术,看见干将莫耶夫妻,最终为了铸成这一对雌雄剑,纵身跃入熔炉,弥补了剑身的最后一点缺憾。此剑即成。 张大宝觉得最终自己恐怕得不得不以身殉剑,成就配剑。 其实即使没有现代科学知识,张大宝这么做,更多的也只是因为想使自己已经重金属中毒的身体,还有一些作用。 那个时代工匠没有任何劳动保护,也没有工商的说法。往往上一辈工匠,在劳动中死去,就有生下来的下一代补位,重复着上一代人的命运。 可是张大宝,还有一点,他放心不下。 张大宝在最后告诉了北宫晴自己的原名,即使他已经没有了自己原本的容貌。 可是告诉北宫晴自己的原名就如同爆出自己的出身,他想要北宫晴记住的不是张大宝,这是他最后一点自私。 北宫晴并不知道张大宝的这一番心思,这一方面是由于她个性本身就大大咧咧,还有一方面确实她从来没有对张大宝释怀过。 无形中北宫晴把对张大宝的感情也注入了面前的张大宝之中,这使得两人都很难分辨出,这份感情到底针对的是谁。 北宫晴也着实弄不清楚,就是日常闲聊,张大宝为什么会弄得像交待遗言一样。 “你到底爱过的是我还是张大宝?”他问。他以前也类似这样提起过,可是只有这一次,是真正的想要有她的一个回答。 当他看见北宫晴挣扎的模样,于是他还是装做张大宝的神情笑了,对北宫晴说:“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当你肯每天从小郡王府那边回来,回到将军府,专门与我见面,我已经感到幸福。” 可是无论如何,他会以他的方式守护在她身边,哪怕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 于是张大宝对北宫晴说:“晴儿,听哥哥我的话,扮做大将军的样子,去接管镇远军吧。” 北宫晴依然在犹豫,她只是奉命在大将军不在的时候打理军队而已。 “没有了大将军的镇远军就不是镇远军了。”张大宝说:“并且你也得承认,现在的你恐怕比大将军还要熟悉这支军队。” 北宫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北宫鹄在初秋时的练兵,到了现在已濒临深冬,这支军队从训练方式到兵器的制造和使用都有了相当大的不同。 “你又何苦在意这一身相貌,就像哥哥我,无论我身为何人,我做的事只有我才能做的出来。”张大宝说。 这番话看似平常,可是在落在北宫晴耳里,却如雷贯耳。 只见他说完,便纵身一跃,跳入熔炉。“哥哥!”北宫晴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张大宝坠入熔炉前,冲着北宫晴粲然一笑。 北宫晴终于答应张大宝的要求假扮成了北宫鹄,赶赴边境,在震远军群龙无首的时候,顺利接管了震远军,战局暂时平稳了下来。 震远军看到敬爱的大将军回来了,有的士兵脸上流下了热泪,大将军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巡视了整个营帐,和士兵们一一见面,并和副将一起盘查士兵损失的状况。 而地下宫殿的甬道中,阴兵之力正在汇集,在北宫鹄想要把阴兵之力还给夙璃的时候,出现了差错,两人都同时被这股力量制住,动弹不得。 情况十分危急的时候,小翠和皇太后及时赶到。 “不要过来!”北宫鹄和夙璃同时大声喊道,两人自身的温泉池中,在力量的作用下,泉水翻滚不已,温度急剧上升,两人仅凭内力在抵抗高温。 可是阴兵之力却将两人不住地往底下吸,根本就挣脱不了,更不要说脱身跳出池外。 红月和残血此时也闻声而至,看到这幅骇人的场景,尽皆束手无策。 皇太后大喊道:“我们手拉起手来,由小翠站在最前面,向池中两人输送内力,能多保住一段时间,就多争取一点。” 于是六人在甬道中齐聚,开始同心协力的控制阴兵之力。 可是这股力量却在源源不断的吸收六人的力量,六人集合起来反而使他们力量的流失更加的迅速。 很快无论是池里还是池外的,六人都已经筋疲力尽,连彼此的双手都很难握紧。 可是这个时候阴兵之力开始倒流,同时汇入了六人体内,形成了一个内外交流的循环。 池水也开始平稳了下来,整个房间中氤氲着异样的芬芳,充盈着流光溢彩的力量。 就这样没有过多久,六人皆是神采奕奕,一反以往在梦境中消耗过多灵力的疲态。 就这样,阴兵之力灌入了这六人之中,可是这六人并不知道的是,阴兵阵也就此发动,并且与上一次震远军与晋军的对阵不同的是,这一次它一旦发动,就不会再停止。 原因很简单,阴兵阵已经和这六人的大小周天,结为一个整体,他们的生理构造就如同是阴兵之力的发动机,只要他们还活着,阴兵阵就永不消逝。 而就在阴兵之力在六人之间循环往复的时候,北宫鹄身上的长生潜质,也得以与其它五人分享。 这意味着这六个人会一起活很久,一股崭新的力量,就这样诞生了。 上官解这日依旧和上官淑敏坐在营帐之中,突然听到帐门外传来阵阵呱噪之声,紧接着一个大胡子士兵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上官解的亲随跟在他们身后,阻挡不及。寅族士兵们抬眼看去,就是自己的寅族首领居然和一个外族女子将布兵图这样的军事机密在进行讨论。 为首的大胡子气冲斗牛,他大喝一声,直呼其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独霸天下了吗?真是好笑。” 上官解脸色一沉,冷静的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们不觉得你们是在犯上吗?” 大胡子回答道:“我们寅族人向来是谁力量大,谁当老大,倒是你,打了场不明不白,不胜不负的仗之后,就毫无作为,你一天到晚躲在营帐里面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胡子身边的众人尽皆指着上官淑敏,质问上官解道:“难道就为了这个小娘们吗?那我先杀了她,以振军心!” 上官解立刻挡在上官淑敏面前,拔剑在手,沉声喝道:“谁敢上前?有你们的首领我在此。” “什么狗屁首领,连我们寅族人后院失火都不知道?我家里一家人都被一伙秃驴给杀光了,你作为首领,你不是在利建立军功,也没有回防自己的家乡,还跟这个外族女人一天到晚厮混在一起?” 上官解闻言,垂下剑尖,辩解道:“我怎么没有回防?” “你回防的那将近两万名兄弟,都被僧兵给设计陷害了,这帮秃驴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样的妖术,给我兄弟下药,使他们相互残杀,彼此枭首。”士兵们七嘴八舌的说。 “谁告诉你们这些的?”上官解这些天来就是担心军心不稳,刻意封锁了消息,没想到还是被士兵们知道了。 第332章 鼎炉之术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这是不是真的?”为首的大胡子问。上官解只好点头说:“是真的。” 士兵们突然一下沉默了,他们闯进来的时候,多少还希望这样的小道消息至少还有些是吹牛的成分,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大胡子身后就传来了有士兵在抽泣的声音,连大胡子本人,眼眶就不觉湿润了,只是硬挺着,不肯落泪,表现出内心的悲伤。 对于一个上阵杀敌的士兵来说,最悲伤的恐怕就是,明明自己是为了保卫国家为战,可是现在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的无力感,这是最难忍受的。 “哭什么哭?娘们似的。”大胡子哑着嗓子吼道,边吼泪水边顺着腮边的落腮胡流淌了下来。士兵们闻言赶紧抹干眼泪,大胡子也乘机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把。 士兵们的愤怒要找一个出口宣泄,他们的矛头就指想了上官解身边的上官淑敏,他们坚持要将异族人赶出军营,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不要再说了,我感到好累,我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你们先退下吧。”上官解没有发现自己无形中用了在本朝的口吻,他一阵头晕,身体晃动了一下,旁边的上官淑敏赶紧不露痕迹的从背后扶住了他。 寅族人觉得这位首领的语气跟以往有些不同,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们也说不太出来,可是他们以为上官解只是在一味敷衍他们。 其实上官解这次只是想起寅族的上两位首领是怎样自相残杀的,最终也是以被枭首而告终,在获得后方战报之后,这几天以来,他心中一直疑惑着,为什么护国寺的僧兵,会采用寅族人的野蛮做法来杀人? 明明一剑穿心要省很多力气,更何况枭首也不是寅族人在战争中的通常做法,往往只对比较重要的人物或犯了重罪的人才这样做。 上官解觉得这伙僧兵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也并没有将抢夺来的财物带走,而是统统发放给了那些肯跟他们一起入伙的寅族人。 从而这些不知情的士兵们并不知道,其实他们的亲人为了钱财而背叛他们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上官解没有忍心告诉他们。 就在上官解没有提防的时候,寅族士兵冲上前来,想要群起而攻之,推选新的首领,猥琐的大胡子疯狂的嚣叫着:“杀掉杂种,光复我寅族!” 上官解还没有冲上前去阻止已经发了狂的士兵,上官淑敏就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上官解还没有来得及拦住她,她就已经提剑杀入士兵群中,势如猛虎下山,很快就隐没在士兵当中。 上官解不敢怠慢,只能大致朝向上官淑敏的方向冲过去。就这样,无论上官解怎么样的周密安排,还是最终因为寅族王子本身血统不够纯正,招致寅族叛变。 若寅族王子还活着,估计也会被这样注定的结局活活气死。寅族人内讧使上官解和上官淑敏被冲散,上官解不得不逃走。 一路上,他为了揭开心中疑惑,上官解逃向了寅族人的聚居地,他躲开僧兵,独自深入寅族禁地,寻找雪人军队。 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上官解不得不背负着的寅族王子的命运使他产生共鸣,他把王子的命运也当成了他自己的命运,想要获得他能找得到的任何力量,一雪前耻,最重要的是,找回他的女人上官淑敏。 上官淑敏最终杀开一条血路,凭着对周围地形的记忆,逃到了震远军军营中。震远军把她当探子捉住,送到了帐营,坐中正是扮成北宫鹄的北宫晴。 北宫晴一看是上官淑敏,立刻命左右把她松绑,喊她站起来说话。她询问了大致过往之后,旁边士兵一听她就是叛逃的震远军前训练教头,立刻就要上前当场诛杀之。 北宫晴却轻描淡写的挥挥手,让亲随们都下去,然后对上官淑敏说:“留下来帮我吧,毕竟这支军队你训练了这么久,刚开始的训练计划也是你提出的。” 上官淑敏僵立当场,她觉得完全不可思议,自己如今已经是破坏编排的阵法,致使震远军元气大伤的战犯,她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你还会相信我?” 北宫晴笑了,她回答道:“我只是用你,我没有说我信任你,这跟信任没有任何关系。” 第333章 爱意涌动 但是爆狂没有对司徒媛说清楚的是,他只会是她供自己驱使,施展禁魂术,使她成为自己的战争人偶,这样司徒媛所到之处,可称之为战争绞肉机,永不歇止。 爆狂正是从探子回禀的前方战报中获得的战况描述,才心生此意,可是在做到这一点之前,他必须要先哄住司徒媛,获得她的毒人之术,才能和鼎炉术融合在一起,若是能由次做出尸兵,那才更是千秋万载,唯我独尊。 事已至此,实际上这几股力量的纠缠,就已经完全转化成了如同现代社会的军备力量竞赛,要靠他们各自的军事技术的成熟度,才能在这一条无休止的时间赛跑上获得最终的胜利。 天渊阁中,小郡王司徒隽难得认真的问夙翎一次:“你为什么会信任我?” 夙翎开始时笑而不答,后来在司徒隽反复追问下才说:“我并不是信任你,你以后就知道了。” 小郡王司徒隽奇道:“为什么?你有现在不可以告诉我的原因吗?”夙翎含笑宠溺的对他说:“那是因为你现在还不懂。你不会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就是无论我再怎么不信任你,我都会不断的尝试如何去信任你。” 小郡王司徒隽闻之动容,若有所思。 此时陷入沉思的,同时还有已经回到将军府中的夙璃和北宫鹄两人,他们平生第一次终于旗鼓相当了,不但在寿命上更是在力量上。 夙璃为了能跟北宫鹄在一起,开始运用手头现有的条件,研究新式的军事武器。 夙璃专心致志的钻研着机关技巧,她结合将军府中张大宝已经研制而出的武器,和木匠的木作技能结合在一起,将猎人做陷阱的技术发挥了开来,装入物理学的定滑轮组在这些机关当中。 就这样,夙璃做出了可以连续自动发射数千只弩箭的弓箭机,射程可达卡百步开外,弓力强劲,以解决阵法中的弓箭手,在重新装箭时带来的时间贻误。 北宫鹄则由此决定将弓箭手训练为炮手,着手研究新的训练方式,夙璃随即就将民间使用鞭炮中的火药收集起来,结合小翠的炼药秘方,试图研制更加廉价而有效的火药,并尝试铸造铁质火箭筒。 当北宫鹄看到夙璃提供的这些图纸和配方设计之后,心中赞叹不已,他觉得夙璃突然改变了好多,不像以前那样在,在彼此的关系之中那么的被动,或者时不时的陷入悲哀之中。 为此,北宫鹄忍不住问夙璃为什么。夙璃说:“其实没有什么原因,以往是我自卑,我没有任何力量,我觉得我连跟你之间的关系都保持不了。” 北宫鹄听罢安慰的将夙璃搂在怀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夙璃依偎着北宫鹄说。 “我能够做事了,并且我做的事只要做了一点,就可以有施展的余地,像你眼前看到的这些,”说到这里,夙璃郑重的望着北宫鹄说:“那么现在就换我来保护你吧!” 从来没有人对北宫鹄说过这样一番话,他更多的把自己当做一种工具,或者是一条道路,他的生存目的一早就被设定好了,那就是带领族人通往长生或者是皇位。 可是只有在夙璃这里,北宫鹄感觉自己是个完整的人。 北宫鹄突然觉得眼前他所感兴趣的所有这些机关技巧和武器火药,这些以往他最关心的东西,突然都不重要了。 北宫鹄将这些图纸和记录秘密配方的本子通通拂落在地上,在夙璃诧异之下,还没有反应得过来的时候,北宫鹄就把夙璃一把抱上了自己的书案。 北宫鹄温柔而果断的进入了夙璃,夙璃发现自己更能够承受北宫鹄了,也更加有感觉,敏感的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在吸收着来自于北宫鹄的信息。 她情不自禁的说:“让我给你生一个你的孩子。”北宫鹄一下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北宫鹄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其实现在获得阴兵之力的六个人中间,每个人身上都兼具长生和飞升族人的灵力以及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威力和体力,即使最后一点需要看每个人的体质所决定。 那么是不是说无形之中,一个新的种族就这样诞生了,刚想到这里,北宫鹄口中就立刻回答出了一个好字。 夙璃原本还在害怕自己是不是说错了,却不想到北宫鹄居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她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然而北宫鹄随即更加卖力的在夙璃中迅速运动了起来,并且在射的时候不再抽身而出。 “一直在我里面。”夙璃在迷离中只有抱着这样一个念头体会着北宫鹄,她根本就来不及想别的。 对于夙璃来说,北宫鹄整个人已经扩大到无形,完全霸占了夙璃.的全身心,在她里面不断地涌动着,如同海浪拍击海岸一般,不断地潮汐般的进退,永不歇止。 就这样,夙璃身体不自觉的自动扭动了起来。 地下宫殿中,皇太后郑重的将长生族人和飞升族人储藏灵魂的匣子交给了小翠,要求小翠做好形成新的族人的准备。 皇太后对小翠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哪怕到了现在,你有力量选择你新的生活的时候,你还是愿意去履行自己的使命,并将其视作唯一。那我就陪你。” 这意味着一旦新的族人诞生,并且族人来到了光天化日之下,进入到普通人的生活范围内,建立了族权,掌握了皇权。 那使也就是皇太后和小翠的共同的灵魂,作为这个灵魂匣子的钥匙失去效用的时候,到那时,她们共享的灵魂就会最终魂飞魄散,她们也就将不复存在。 小翠接过匣子,果断的点了点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却抖了一下,皇太后看见小翠虽然在口头上答应了,可是匣子接在手里,却畏手畏脚,一直在犹豫不决着不动。 皇太后不禁疑惑的问:“小翠你这是怎么了?”小翠没有好气的回答道:“我也想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就是不知道啊?” 两人之间沉默了,小翠最终还是开口了,她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你分享给我的灵魂收回去,你自己成为一个整体,不要再管我了好吗?” 小翠觉得只要这样的话,皇太后也就不要再考虑为了给小翠注入一个灵魂,带来生命的新机,再来用皇太后自己的性命劝解她了。 小翠说:“我这样就很好。我可能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的一生就是想要建立一个使命,完成这个使命,无论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再说,你本身就已经有了你自己的生活选择,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皇太后听着听着,泪水默默的流了下来,她心想:“小翠这个傻孩子,终于有心了。”可是现在的小翠,完全凭她自己体会的话,她还根本意识不到。 可是意识不到的人,也会有他们自己的做法,比如现在的红叶和残血,他们并不知道彼此在一起怎么生活,所以他们采用了普通人的做法:一起造人,就以此为目的,来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样不管是否能够保证两人关系里的质量,可是他们却始终会在一起,只要他们中任何的一方愿意把造人继续下去。就这样,两人也算是达到了某种程度的妥协。 当曾地下宫殿里共同进入梦境获得阴兵之力的六人把各自的生活大致安排妥当,走出梦境的一个月之后,皇太后在地下宫殿召开了第一次会议。 在六人为首的六方力量之主中,皇太后和小翠引领的族人从事生产活动,他们没有阴兵之力,可是能够长生; 而夙璃和北宫鹄以及红叶和残血各自成对生出来的后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成为力量之主,而这样一种新的族群,进行保卫和扩张。 第334章 报国 护国公爆狂如何获得尸术,牵涉到一个幕后人物:那就是太上皇。尸术是从太上皇的傀儡术演变而来。 太上皇在政绩上是一个没有什么作为的人,可是一生酷爱鲁班之术,年轻的时候将自己的寝宫改造成了一个庞大的木作工坊,渐渐地到了中年和晚年,他开始迷上了木偶,并在一个偶然的机缘巧合之中发现了如何驱动木偶的秘密。 虽然太上皇以往设计了一系列的机关技巧来完成木偶驱动,可是他没有办法改变一点,就是使木偶关节灵活到可以不轻易不跌倒。 为此太上皇甚至求求神拜佛,利用巫术和道术,想通过贴符咒撒鸡血之类的来驱动自己精心制造的木偶,然而自然是统统无效。 实际上当年小翠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进入到太上皇宫中的时候,此时太上皇已经垂垂老矣,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这些木偶。 太上皇实际上是想让她来学着照顾他的这些木偶,它们的数量已经堆积到建立了一个大仓库,同时他痴心妄想,他总觉得他的木偶是活的,只是他还没有找到办法让他们活动起来而已。 太上皇年纪越老的时候,越觉得只有他的木偶们才是他的孩子们:不会因为想争皇位而跟他做不断的斗争,也不会跑到哪里去,只会乖乖的照着自己制作它们时候的样子,待在他给它们指定待着的地方,哪里也不去。 可是太上皇深知自己寿命将尽,他最终还是出于惯性动用了皇族最擅长的一门“技术”,他想尝试通过人牲祭祀,来做最后一次努力,唤醒他的木偶们。 “来,扶我去看看我那些孩子们。”太上皇咳嗽两声,对小翠的母亲说,这时,她已经在他身边服侍了两年多,也照顾了他的木偶这么些时日,所有侍女中只有她,最得太上皇的心思。 早在一年前,太上皇就立排众议,不顾当朝皇帝的反对,将小翠母亲册封为了皇太后。 皇太后像往常一样,扶着太上皇,去到他平时储藏木偶的仓库中。 “太后啊,来,帮我把那一个木偶拿过来,递给我看看,好像头有点低下去了,是不是坏掉了?”进了仓库,一阵尘土之气迎面扑来,太上皇不由得打了个喷嚏,随即说到。 皇太后不疑有它,就从太上皇身侧走到了他斜前方半步远的地方,太上皇趁其不备,用自己的龙头拐杖,猛的击打她的后脑,结果用力过猛,他自己重心不稳,龙头杖头只是重重落在皇太后的后背上。 皇太后被一记重击,重重的磕着,跪伏在了地上,她转头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太上皇不为所动,他一不做,二不休,又是一杖下去,终于一击得中,敲碎了她的后脑勺。 太上皇见皇太后的身体一动不动了,就立刻俯下颤微微的身子,趁着尸体还温热的时候,用龙头拐杖杵进皇太后破碎的颅骨,搅动出血液和脑浆,再拔出来四下里挥洒。 太上皇一边这么做时,一边喃喃自语着:“快醒过来吧,我知道你们都是活的。” 由于皇太后跟小翠分享的同一个灵魂,她作为灵魂的主体,身体无论被破坏多少次,又破坏到什么程度,只要小翠还活着,皇太后作为灵魂主体就还在,身体也就会慢慢自行复原。 可是反过来小翠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她只是被动接受了皇太后的灵魂赐予,在某种程度上,她只是皇太后灵魂的一个临时储备器,只是小翠自身的使命,才是她的主要功能而已。 皇太后在自行恢复的时候,灵魂之力重新聚敛,躯体也在分崩离析中渐渐的聚拢在一起,重新汇聚成一个人形。 在这个时候,所有沾染了皇太后血肉脑浆的木偶都随之引动起来,看上去真像活过来了一样。 第335章 怒指天朝 就在这样的思路下,两人通过机械改造和改装,导致了机甲战龙的出现,实际上是可以移动的铁盒。 铁盒根据驱动力的大小,有不同的尺寸,里面装有不同类型的武器,并且可根据需要任意拼装,随着震远军的各种阵势变化,同时摆出兵器的阵势,如长蛇阵,盾阵等等。 这样的话,士兵们就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在战场上随机组队联合使用,使用方法简明易懂,只需要任何兵种的士兵稍加演练,都可以进行操作。 夙璃和北宫鹄共同研制打造的战龙,一旦和上官淑敏的滚地龙结合起来,这将是史上最不公平的战争,自当会引起反转式的战果。 就是这样,人们总是无休止渴望着力量,可是一旦获得之后,如何使用,恐怕人最大也是最终的难题。 司徒媛此时如同一匹恶狼一般,四处寻找排泄煞力的机会,可是随着她自身煞力的逐渐增长,只有战场上才能够满足她。 只是可喜的是,爆狂提供给司徒媛的从太上皇偶尔出动的傀儡术衍生而来的半拉子技术尸术,竟然让她能够渐渐开始控制住自身力量了。 司徒媛这就在暗地里开始琢磨如何摆脱护国公爆狂,她知道爆狂是在拖延时间,想要套问自己的毒人术,可是自己想要获得他的尸术也不容易。 并且司徒媛隐隐地凭着一个研制者的直觉,已经察觉到尸术本身可能就不是特别完整的一个技术,只是不知道在何处弥合和补充了她自身的某种特性,使她能够不被身上煞力拖拽着走,反而能够逐渐成为力量的主人。 然而这个时候,司徒媛还没有想透,尸术和毒人之术结合的技术难点就在于她自身的意志力。 就在几股力量在各自纵横捭阖之间,小郡王司徒隽和夙翎盘踞着的天渊阁巨大的情报网已经形成,它的用处主要是用作战争信息的买卖。 就在这样庞大的信息储备过程之中,夙翎提炼出了两个有力信息,一个是寅族禁地雪人军队,一个是本朝皇陵秘密宝藏,只有这两者的结合,小郡王就得以起事。 当夙翎对小郡王司徒隽汇报此事过后,立刻随后跪地拜服,山呼万岁,小郡王司徒隽在夙翎“祝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之中哈哈大笑,仿佛已对自己登基之时,身临其境。 可是小郡王司徒隽需要的不仅仅是夙翎的出呼声,他还要的是全天下人对他的臣服。 司徒隽当机立断,他根据夙翎将各方谍报综合起来的分析,决定雪人军队的获得从上官解入手,而要让他乖乖听命于己,就得要挟持上官淑敏; 至于皇陵宝藏,则以小翠入手,获得通关信息之后,在她作为引路人作用消失之后,立刻杀掉,若皇太后还在,还可以通过她要挟皇太后一同前往,再一起干掉,就又少了一个垂帘听政的劲敌。 “然而上官淑敏和小翠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那么到底怎么到手呢?”小郡王司徒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桌案前来回踱步,委决不下。 夙翎在一旁笑着说:“何苦以己之短,比人所长,委了自己的势头,你想想我天渊阁最擅长什么?” 小郡王司徒隽愣愣的说:“不就是情报收集和贩卖吗?”夙翎摇摇头说:“那是现在你我的时候是这样,以往上一任女阁主留下的媚术,才是天渊阁之所以成立的基础。” 小郡王司徒隽依旧不解,他问道:“媚术有何用处?除了在你我手中这些莺莺燕燕里使用,还能赶些什么?” 夙翎娇羞的碰了碰司徒隽的肩头说:“皇上,谁说的媚术只能是女人学来,用在男人身上的?你不要忘了,天渊阁最多的可是男宠。” 小郡王司徒隽眼睛一亮,他问道:“你是说接下来即将发挥作用的,就是前任女主人多年蓄养的男宠们,作为间谍,使用媚术将逐渐渗透在这两个人身边,时机一到,便将其拿下。” 夙翎当日着了这天渊阁女主人的道,也就是在她的男宠们的诱惑之下。此刻夙翎闻听此言,含笑盈盈下拜道:“皇上英明,祝皇上鸿福齐天,荣登大典。”司徒隽扶起夙翎,呵呵大笑不止。 相形之下,皇太子们情报明显慢了许多,他们还缩在宫中畏首畏尾,为摄政王护国公爆狂所制。 皇太后和小翠则一直留在地下宫殿中,暂时没有回皇宫。两人在研究如何开启灵魂之匣。开启灵魂之匣的要义,自然是两人分开的灵魂合为一体。 然而两人身体都尚需修行,一方面是因为皇太后的身躯曾经破碎过,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小翠,对于是否要最终履行自己的使命,虽然毫无犹豫,可是她同时也有了其他的杂念,小翠已经渐渐不想将皇太后牵涉进自己早已服从了的宿命之中。 留在将军府中的红叶则在重身待产的同时,监督兵器制造。她无意中发现了张大宝兵器中的秘密,这个秘密将会引动了更大的兵器制造变化。 红叶发现由司徒媛提供的菌种会自行发生变异,菌种变化会引动兵器的变化,甚至会直接导致兵器自毁。 也就是说夙璃和北宫鹄以及张大宝,乃至于远在千里之外的上官淑敏,他们苦心制造的这些武器机巧,都有可能瞬间化为灰烬,这在战场上造成了毁灭性后果是完全可想而知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红叶在身边无其他人的时候自行做了好几次实验,证实了这一点之后,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对残血都没有想说。 红叶很明显自己在盘算着什么,可是她心中盘算起来的,连自己想起来都会不自觉的颤抖,她不得不承认,她只有独自占有残血一个人,才会获得真正的心安,至于其他的人和事,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至于此时的残血,他对这件事情毫无所知,几天前残血就已经护送制作好的机甲战龙到震远军前线,并暂时在那边留了下来,当近身搏斗的杀手之术的教头。 在那次地下宫殿那第一次六人会议中,于时皇太后对小翠的态度,她已经当众宣布,她坚定的告诉小翠,自己不会收回她的灵魂,这正是为了让小翠自行决定,要不要把新的种族里从事生产的族人带到这个世界上。 皇太后宣称道:“若现在的世界只有这六人,我们可以形成一个一股力量核心。” 余下五人点头不语,各自暗自沉思。皇太后望向小翠说:“可是一旦从事基础生产的族人诞生,以往的长生族人和飞升族人全部回到这个世界上,那么,这就是重新建立一个帝国。” 可是不管走这两条路里的哪一条,最终小翠都会达成了她的使命。从而,这个世界和这个时代到底要走向何方,都在小翠的选择之中。 第336章 绝战之力 上官解此时早已潜入寅族禁地,雪人军队一直由另一支长生族人分支看守,雪人术也是他们所修炼的所谓的长生术之一,虽然并不名副其实,因为雪人们生既是死,死既是生。 上官解凭着以往对皇陵长生族的长期了解,提出用一个莫须有的技术,用长生族以往的许多秘密,来使对方相信了自己确实具有拥有这样技术的实力,并提出与雪人军队进行交换。 对方还在犹豫不决,于是上官解就不得不滞留在禁地中,等待对方的答复。 本朝尸人跟寅族雪人都是不太完善的技术产品,它们之间最大的差异就是,尸人是主体和力量得以共存,强强相争,胜者为主; 雪人却是以一股力量的注入来逐渐替换原有的力量,以强凌弱。 这就导致尸人形成缓慢,需要原本身体自身的控制力,从而形成过程中力量会不够稳定,一旦形成,力量几乎是源源不断,大得惊人; 雪人则有固定“生长”周期,可以批量制造,主要靠源源不断的群体上量供应和不生不死之身取胜。 就在上官解等待的近期以来,不可避免的,震远军再次与寅族对决。 上官淑敏上官淑敏研发的滚地龙战术,配合夙璃和北宫鹄研制的机甲战龙,两者之间的结合,发挥了巨大的效用,使战局反转。 首战告捷的寅族铁骑兵居然没能继续攻入本朝,反而是由于僧兵也乘机在后方作乱,使其腹背受敌。 寅族不得不退回了境内,一方面整顿军务,一方面推选新的首领。 震远军捷报频传,使护国公爆狂和皇子们都坐不住了,他们不得不想起皇太后垂帘听政时立下的誓约:无论是否皇族血统,朝堂江湖,能破寅族、退寅族军队者得皇位。 而正当他们还在朝堂之上内部纷争之时,北宫鹄却以势如破竹之势,在问鼎皇位。 接下来,护国公爆狂和皇子们不约而同都在通敌叛国,以争取最后的时间,来保存继续争夺皇位的可能。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采用了相似的方法,除了依旧由各自向寅族纳贡之外,还向对方提供本朝军事秘密,希望对方与自己能够内外合力夹攻,助己登上皇位,哪怕只是做傀儡政权,也甘之若饴。 就这样,前方辛辛苦苦创下的战绩,到了朝堂这里,又成为了蓄养敌人的契机。 且说夙璃和北宫鹄一边研发机巧之时,两人也更加的亲密,柔情缱婘。 在一次整理兵器库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将军府中张大宝打造的地下兵器库,另外通向了一个地洞,别有洞天。 这里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将军府的建立者留下的,有可能是为了暂时避乱所用,里面各种设备应有尽有,而且居然还有一片洞天福地,如同地下宫殿里曾经的共同梦境一样,内中还有一眼热泉。 将军府里的地下溶洞,今后将被作为未来新兴军队的储备之所,只是这时的夙璃和北宫鹄,还没能想到这一步。 两人在热泉中缠绵的时候,身体蕴涵的能量毫无阻碍的迸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引发机甲战龙的自行启动。 夙璃和北宫鹄由此同时想到用阴兵之力驱动机甲,而他们也发现阴兵之力仿佛自行产生了某种仪式性的作用,能够随意启动任何类型的物质和人,至于会操纵其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只是不到那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337章 坍塌 上官解和上官淑敏情感中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在无形之中,全部都统归在上官淑敏身上。 上官解反而用这种方式,把自己从这段情感关系里排除的一干二净,其实是另外一种决绝和抛弃,通过隔绝自己、来不理会任何人 小翠终于还是在心里确认了下来,她接着说:“上官解这样做伤害的并不是他的敌人,而是最关心他的人,这也就导致他最终还是走向了司徒媛。” 毕竟对于司徒媛来说,任何一个接近她的人,都只是司徒媛的一个潜在的发泄对象而已。 命运轮盘上上官解和上官淑敏之间的关系迅速黯淡了下去,上官解和司徒媛之间的关系迅速亮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刺眼,逼得皇太后和小翠都不得不偏过头,用手遮在眼前。 光线转瞬即逝,整个命运轮盘全部黑暗了下来,随即才在闪动中重新明亮了起来。 这次首先出现的红叶和残血,两人的关系非常明亮,又同时黯淡了下去,那是因为这两人最终都沦陷于阴兵之力,为力量所驱使,即使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是这样了。 红叶沉迷在力量的驱使下不断的占有,残血则执迷于一招致命的杀手之术,追求极端力量。 随着红叶和残血两人的消逝,寅族铁骑和震远军的两军对垒开始在命运轮盘上展现了出来。 垂帘听政过的皇太后先起个头:“寅族和震远军的势力此消彼长,都在于军事技术的改革,到底哪一方谁做得快做得好,可是这仅仅局限在军队建设上。” 任何战争,最终都要在国家与国家之间瓜分利益,从而战场上的胜负,不一定代表着政治谈判的胜负。 一个国家最终的胜利,不在战场上,而是在谈判桌上,可是这张谈判桌,目目前只摆在寅族这一方,震远军只是在孤军奋战罢了,本朝人早已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将震远军视做一枚弃子。 也就是说,无论震远军的胜败,所有的收益最终都会交待在了寅族的谈判桌上,这也就是为什么寅族越来越倾向于按兵不动,不断的靠增强军事实力威胁、不断的通过间谍渗透来策反本朝和纳贡来养精蓄锐,且待时机,蓄势而发。 这次小翠并没有接下去,只是注视着寅族和震远军这两条线索的交替闪烁,其间两者都同时暗了下去,又随即同时明亮了起来。 小翠心中一凛,暗想:“这里面有异数。”可是她到底没有说出来。 且说护国公爆狂作为摄政王,离皇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然而这一步之遥造成的却是天渊之别 护国公爆狂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要让他放弃是非常困难的,可是他手里的筹码非常的少。 僧兵在寅族后方的作乱,很快就由于寅族军队的大部分回防,仅留少部分驻扎边境,而逐渐平息。 并且就在上官解等候掌握雪人军队的长生族分支部落的回复时,寅族新任首领,也开始手持令符,勒令部落首领交出雪人军队。 这就跟长生族当初诞生之日,就跟本朝皇族有着约定一样,寅族朝廷之所以允许长生部落研制和开发自己的军队力量,以建立不死军队,也来自于寅族皇族与长生部落的约定。 那就是不死军一旦建立,必须立刻交由寅族皇族,否则寅族皇族就有权力触动机关,引发雪山上万年积雪雪崩,将整个禁地都埋在雪下。 一直以来,长生部落的人都试图要找到那一个会触发整座雪山雪崩机关,可是上千年过去了,没有人找得到。 其实无论是长生部落还是寅族皇族中都有不少人在揣测,有可能这个机关就跟不死军队一样,都只是一个传说。 然而,当传说开始现世的时候,一切都会显得不但不那么美妙,而且还会极其不稳定。 在边境上与寅族对垒的北宫晴,她完全可以在实验上官淑敏提供的新式武器时,并不是毁掉滚地龙的图纸,而是直接杀掉上官淑敏本人,因为反正图纸都已经交由在自己手上了。 北宫晴虽然极想获得胜利,尤其是本朝近50多年来委曲求全的纳贡,其实就是在不平等的情况下产生的。 可是,当北宫晴亲眼目睹滚地龙的演练和实战效果的时候,她不禁开始问自己:“我到底是想要破坏一切,还是只是想赢得战争,换得和平。” 其实说到底,上官淑敏向北宫晴展示的无非是战争的原貌,一旦战争机器经过精密筹划,启动了过后,就不会再停止。 因为所有的驱动力都来自于北宫晴这样的将领心中的求胜心切,只要有了这股力量作为动力,再庞大的战争机器都会被启动,而没有还没有出现的机器迟早都会被创造出来。 北宫晴没有杀掉上官淑敏,是因为张大宝让自己领会到工匠的心思,即使是杀人的战争机器,它也是经过多少日夜的精心构思设计出来的。 当滚地龙初次演练,就把从它上面走过的一群牲口瞬间消掉、划成一片血地的时候,在威力震慑之余,北宫晴也看到了上官淑敏的缜密心思。 北宫晴长叹一口气,回想到了张大宝为了给她造一口绝美的配剑,最终融身于熔炉之中。 张大宝掉进熔炉前,对北宫晴的回眸中灿烂的笑容,是那么的释然,仿佛他这样的举动能够在无形中一直保护着她。 北宫晴抽出腰间的缠腰佩剑,就想掷于还未停歇的滚地龙上,可是握住佩剑的右手还是禁不住在颤抖,不知该收还是该扔。 这口配剑吞噬了北宫晴最心爱的人的生命,可是同时它也是凝结着爱人身心灵的结晶。 当北宫晴在心中委决不下,陷入与自己的僵持状态中的时候,站在一旁的上官淑敏,轻轻的按下了大将军的手。 也正是在放下配剑的这一刻,北宫晴由一名女人,成为了一位将军。 上官淑敏何尝不知道,此时的北宫晴只要挥剑下来,就可以直接取自己的性命,而不是烧毁宝贵的图纸,更不需要若一旦战败,就去破坏滚地龙,以免落入敌方手里。 毕竟只要有了滚地龙图纸,无论在哪里,或在战争中的任何一方,都可以另起炉灶。 并且有攻就有防,只要假以时日,根据滚地龙的图纸,一定可以找得出破解滚地龙的方法,如果北宫晴只是个战争贩子,她就会先杀掉上官淑敏 北宫晴把上官淑敏留了下来,相应的也就留下了两个疑问: 上官淑敏问北宫晴:“若是北宫鹄在把持军政,他会不会成为战争贩子?为着发一笔又一笔的战争横财,一味迎合本朝纳贡和混乱的情况下,不断的延长战争?” 北宫晴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上官淑敏:“还有就是你,你到底会是谁的敌人,或曾经是过谁的朋友?你不得不承认,你本人就是战争机密,尤其是随着事态演进。” 北宫晴和上官淑敏就这样肩并肩的迎风站在旷野中,不再言语,战场将在她们面前展开,而她们也会随着战场的覆灭而消失。 此时北宫晴和上官淑敏心中充满的并非绝望,而是释然,对于共同承担的命运,一往无前的坚决。 无论是北宫晴作为古代将领,还是上官淑敏这样站在古战场上的现代野战兵,她们心里都清楚,战争并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去追究意义,在战争中,每个人最终都得给自己一份交待,而不可能只是一套说辞,这就是她们的人生。 第338章 饲育场 小郡王司徒隽开始培养大量的谍报人员,当然是用他天渊阁特有的媚术,并且他也开始在批量制造谍报人员的同时,贩卖这些被培养好了的间谍。 天渊阁就这样越来越像一个奴隶市场,甚至还可以定制间谍。而天渊阁的间谍可以是所有人的间谍,但是首先必须效忠于天渊阁。 至于小郡王司徒隽用的什么样的手段,来保持这样的忠诚,这就很难讲。 毕竟小郡王司徒隽手中有噬骨粉的配方,而且自己也曾经身中冰蛊,为人所制,谁也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他有没有捣鼓出什么新的东西来继续满足他对人的控制欲。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北宫鹄登门造访,两人见面时都觉得恍如隔世。 上一次仿佛已经是在很久以前,那时老郡王还在,两人相遇在郡王府,相互之间口角争斗,颇为热闹,尤其是小郡王司徒隽,还一味在借着女人在争风吃醋。 可是现在两人都云淡风清了,因为他们有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钱。 寅族到底在本朝安插了多少间谍?没有人知道。北宫鹄想借助于小郡王司徒隽的情报网和间谍,对寅族谍报网进行反制。 司徒隽没有正面回答北宫鹄的问题,两位翩翩佳公子就这样各自轻摇纸扇,暗中盘算着。 末了,司徒隽将手中纸扇一收,说:“你不觉得其实我们两人很像吗?” “像在哪里,我怎么完全感觉不到?”北宫鹄漫不经心回答道,他低头品茗,心中暗道好茶。 司徒隽却对北宫鹄故意忽视他的举动不以为意,他接着说:“你我其实都是为了皇位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小郡王司徒隽边说边观察北宫鹄的反应。 北宫鹄又喝了口茶,才淡然一笑说:“这样的人朝庭内外也都不少,不足为奇,在下虽忝为镇远大将军,可是毕竟也是凡人,想来行动做派之间必然有难免免俗的地方,却让阁主见笑了。” 北宫鹄扇子一合,想司徒隽拱手致意。 小郡王司徒隽哈哈大笑的站起来说:“北宫鹄你到底比我棋高一着,我知道我卑鄙,而你却把你的卑鄙升华的那么高尚,难怪你比我更讨女人喜欢,在下服了。” 小郡王司徒隽就此回礼,他和北宫鹄两人这次的见面和头一次最根本的不同就在于,那一次去王府中,两人都各自哄抬自己的高大上,而现在两人都不吝于称呼自己为在下。 而在此期间中,两人各自经历了多少股力量的分化,力量分化会制造出更多有趣的契机,而人们之间由此如何彼此对待,也会随之变化。 北宫鹄此时客气的一拱手说:“请问阁主何出此言,在下愿闻其详。” 司徒隽将纸扇轻拍着手掌,来回踱步着说:“北宫鹄你别装了,你的族人都死了,你还活着;爱你的女人为你死去活来,即使明知你热衷皇位更甚于她,还是追随着你;而忠诚于你的男人们、属于你的震远军,你连戍边都是让你的妹妹去代替你做!” 北宫鹄问道:“你怎么知道?”司徒隽打个哈哈道:“这就当做我天渊阁谍报能力的自荐吧。” 北宫鹄闻言挑了挑眉,也没有在做追究。司徒隽继续说:“你可知道若皇上知道了此事,可又是一场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的,夙璃就已经开了先例了,你不可能再如此侥幸了,毕竟皇命如山,你作为长生族最后一人,应该深谙此道。” 北宫鹄再喝了一口茶,他心想这茶怎么这么好喝呢,一连喝了好几口过后,他才幽幽的回了一句:“请问皇帝在哪?” 小郡王司徒隽闻言将手中折扇猛的一收,焦急的冲到北宫鹄面前,凝视着他的双眼,急切的问道:“如果就是在你我之间呢?” 北宫鹄放下茶杯,依旧悠然的说道:“你若如何,我自当如何。” 第339章 不寒而栗 可是正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态度,才会使人更加的觉得不寒而栗。 然而司徒隽并不在意这一点,他一心觉得:“我小郡王司徒隽什么时候,连这事还需要跟人汇报?尤其只是要个女人而已,还得要征得另外一个女人的同意,这才是荒天下之大谬!“ 司徒隽想到这里,由夙翎联想到夙璃在床上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就转好了,他心中想到:“这两姐妹的功夫都不错,不知道三妹妹夙璃,跟着北宫鹄混了这么久,有没有受到北宫鹄的调教,又会被调教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里,司徒隽就觉得心中难耐。 在那一次和北宫鹄的谈判之中,小郡王司徒隽曾经探问过北宫鹄的口风,跟北宫鹄提起过,是否能够让自己品尝一次夙璃的滋味? 北宫鹄不置可否,假装没有听见,而且目前看来,夙璃到天渊阁来,并没有受到北宫鹄的阻止,小郡王司徒隽心中就认为是北宫鹄默认了 就北宫鹄的内心来说,他对人世间已经平淡已极,即使夙璃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他也觉得无所谓,只要认祖归宗在他这里就好。 原因并不在于北宫鹄对戴绿帽有热衷,或者是夙璃有了其他的人,反而会激起他对她的兴趣。 北宫鹄已经活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想要的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给他的,而夙璃对北宫鹄的爱,却使他不得不滞留在一般人的范围内,只是他对于这些情情爱爱,并没有多大感觉,只有权位和长生才是真实的。 现在由于依托阴兵之力,当然这力量也是夙璃赋予北宫鹄的,同时两人都能够获得长生,那么其他的人和事没有必要再多计较什么,只要夙璃开心就好,他本人对此无所谓。 偶尔的相伴和一路上的伴侣之间的差异是天渊之别,北宫鹄若要真去计较什么,反而显得,他只是自觉是对夙璃一时的陪伴而已。 可是这样的想法多少也是一种借口,在北宫鹄漫长的生命中,哪怕从现在开始,夙璃对北宫鹄的情感也渐渐变成了他的一种负担,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所以他不想跟夙璃谈情说爱,直接做就好了,只要他还能够满足夙璃,他就会尽量去满足,如是而已,那么即使如果有其他人想要这样去满足夙璃,他也并不排斥。 可是最根本的麻烦在于,北宫鹄这样的想法,从来没有跟夙璃这么明确提过,那么无形中北宫鹄对待夙璃的做法,就是一个玩物。 即使表面看上去宽松、没有任何计较,实际上处处都在勒令夙璃不要再靠近他自己。 天渊阁中,尚未对北宫鹄的这一番心思有所了解的夙璃,还在为着试图争取北宫鹄,而不懈地努力着。 夙璃却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三人眼中,只是被暂时让出来的一块肉而已。 “难道男女情爱是一场战争?人不是通常说情场如战场?”在夙翎问夙璃什么是情感,夙璃这样回答道。 “这是太通俗的讲法,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么去做的时候,这样的做法本身都行不通了,因为人是会变的。”夙翎解释说。夙璃闻言恭肃起来,她向夙翎拱手致意道:“愿闻其详。” 人确实是喜怒变化无常的生物。比如一年四季之中,也就是说,当一般女人还在演练一支梨花春带雨,过剩的春意,满含着春情,早已使人感到腻歪。 实际情况是,人们只在春天来临的那一刻,对春天才会怀有感激,而这感激并不是对于春天本身,而是针对于冬天严冬的过去,终于有了可以存活下来的机会; 可是接下来,春天里的一切都使人太过舒适,每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所以当春天离去的时候,每个人在接下来暴烈的夏季,尤其是逐渐封冻的秋冬季节里,对春季往往只含有无尽的怨怒。 “这就是为什么深闺春阁中春怨了无痕,虽脉脉,然则情意两不相知。”夙翎说,“自古皆是如此。” “能够使人如沐春风已经很难了,若这样都不行,那还能做什么?”夙翎茫然道。 “惟得秋风秋雨之中,那一点依稀仿佛的红唇烈热,才会得以恋煞人子。”夙翎笑着说,眼中颇含有深意的望着夙璃。 “那到底要怎么做?秋风秋雨带刑杀之意,自当是为人所不愿,难道要强行下药?”夙璃不解地问道 “药,”夙翎进一步讲解道:“可是谁都可以下,自己修习的手段,也许相同,然而通过不同的人使用出来,效果也是不同的,所以手段的高明才是真的高明。” “真有这样的手段吗?”夙璃表示怀疑。 夙翎只是回答道:“当春药人人可以得而用之的时候,双方依赖的都是药,而不是媚本身,媚术千变万化,不一而足,妹妹你重在体验精髓。”“到底要怎么体验?”夙璃懵懵懂懂的问。 “你即刻便知。”夙翎拍拍手,一位翩翩白衣少年答应一声,便径自进入闺帷之中,夙璃立刻很反感的说:“不行,我不能这么做,我做不下来。” 说罢,夙璃起身就要走。夙翎挥手让少年又下去了,她拉住夙璃的手说:“别着急啊,既然来了,就别那么着急着走,姐妹一场,我定不会让你空手而回。” 于是在夙璃的同意之下,夙翎蒙住夙璃的双眼,夙璃乘夙翎边蒙自己眼睛的时候,边问:“这屋内,你保证只有你我二人?”夙翎点头说是。 夙璃这才放心下来,说:“愿闻姐姐教诲。”夙翎轻笑一声,没有再做任何言语。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夙璃觉得十分奇妙,连小翠在假扮北宫鹄贴近夙璃.的时候的时候,夙璃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当夙璃眼前遮眼布,被摘下来的时候,面前赫然站着夙翎和小郡王司徒隽两个人,夙璃扯过自己被解下的衣衫,遮住裸体,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怎么做?夙翎你为什么撒谎说房间中只有你我两个人?” “你会觉得,北宫鹄来对你来说是外人吗?”夙翎不慌不忙的问夙璃。夙璃摇摇头说当然不是。 “那么小郡王司徒隽对我来说也不是外人,所以你问我房间是不是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的时候?我回答说是,并不是在撒谎。”夙翎坚决的说。 夙璃对于夙翎这样的狡辩,竟然一时无言以对。夙翎这时走上前来,走在夙璃身边,边替夙璃整理衣衫边说:“你现在明白了吧?秋风秋雨,乃至于寒冬的酷烈,也许是违背了你头脑中的意愿,可是却也使你服从了你的身体。” 夙璃惊讶地问夙翎说:“难道你是要我学习像男人那样用下半身思考吗?” 夙翎闻言笑了,她说:“我不知道你这是用的哪里或者哪个时候的一种说法,可是我只想问你的切身体会,男人在用到下半身的时候会思考吗?” 夙璃第一次听人这么问起,她一下子愣了,心想:“对呀,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就把这句话,接受了下来。” 于是她思索了好一会,才对夙翎说:“不会,我觉得任何身份的男人都不会。” “那么你就学会在思考的时候,渐渐依赖你的身体,不要试图去分辨,然后看看,感受一下,我们跟男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夙翎教导道,“否则所谓的媚术何从谈起呢?媚又是谁的媚呢?” 夙璃觉得夙翎的这一番说法,即使是在狡辩,却也十分贴合现在的情况。 至少就夙璃现在对夙翎的做法,虽然谈不上喜欢,可是确实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厌恶,因为毕竟夙璃急于想要吸引的人是北宫鹄,其他的任何做法,最多也只能算是个参考。 而小郡王司徒隽则站在一旁,本来刚开始还志得意满,尤其是在夙璃在摘下眼罩看到自己的那一刻。 大概从古至今,男人的雄心壮志莫过于如此,就是如何使女人对自己感到惊讶,当然越惊讶越好。同时司徒隽对夙翎的这一场安排,也十分的满意,他感到夙翎真是越来越听自己的话了。 第340章 对决 可是随着夙翎和夙璃两人谈话的深入,小郡王司徒隽站在旁边渐渐有些不自在起来,因为夙翎跟夙璃谈的只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自己刚才煞费苦心做的那一切,仿佛被一笔勾销了。 这个时候司徒隽才想起,他想要把夙璃弄到手的时候,还曾猜测过北宫鹄是怎么调教夙璃的。 而现在,也许北宫鹄也在考量着如何享受被调教了的夙璃吧?只是现在调教夙璃的,到底是司徒隽还是夙翎,司徒隽渐渐有点分不太清楚了。 小郡王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苦笑,也许自己真的只是男人,男人只要一使用下半身就没有思考了,更无从谈得上调教女人。 司徒隽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从房间中退了出来,留下夙翎跟夙璃继续讨论御男之术,他不得不承认,到此他已经有一点不忍卒听了。 战事是如此的凄迷,甚至比一场情欲还要来得凶猛而莫测。喜欢战争的男人并非是无欲则刚,而是因为战争中能够满足女人对他们提供不了的欲望。 毕竟霸占了天下,就拥有了任何一个女人,女人在某种意义上更像是土地上的地缚灵,从而反过来说,是不成立的。 可是即使是地缚灵般的女人,在某些关键的时刻,还是可以决定这一片土地的未来。比如命运此时决定了小翠是战局最终的关键,毕竟战争消耗最重的就是人口。 而皇太后其实早已经做出了她自己的决定,并且必要的时候,她已经在第二次梦境中当灵魂引路人时,用行动证明了,她愿意为了她的决定,付出她的灵魂,来保证小翠的完整。 红叶却还在揣测着使兵器失效的威力,她发现司徒媛养成的菌种已经变异到足以使只要是金属类的物质,可以瞬间自行销毁,化作为无。 那意味着目前寅族跟震远军中间,越是自诩兵坚甲利,机械化程度最高的铁甲兵团,最终在战场上会突然像婴儿一样裸露无力,所有的攻击手段都倒退为零。 红叶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在嘿然自笑中暗中观察着诸多动态里的方向,她很享受这种暗中决定一切的感觉。 如今的这场战局,就如同她腹中的胎儿,即使植入时不一定是为她左右,可是一旦产生在她体内,她就可以决定它的生死。 为此,红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而是做一个看似安静无害的孕妇,在她需要的时候,再采取必要的行动。 毕竟红叶不想为了报销一场战争,而耗尽她的生命,她必须要找到适当的时机切入,才能方便她全身而退。 而残血一招致命的杀手行为模式,则走到了另外一个破坏极端,这被上官淑敏从旁观察记录了下来,设计成种种工程机械,并加以精密化。 可是毕竟机械是齿轮驱动,除了有使用时限之外,还有在斗争中的震动下,导致的精密度出现变化,失去准头。 这个时候上官淑敏想起了采用雪人术,用李代桃僵的方式,来巩固机械精密度。 就这样,在共同寻找雪人的道路上,上官解跟上官淑敏会合了,只是两人都已知道,通过明路行不通了,雪人已经全部为寅族皇朝征用。 他们决定偷一个样品来研究,那时候他们在禁地中发现司徒媛以前的研究基地,包括她对一男一女、也就是曾经的陈童和花颜,两个试验品的记录。 两人大喜过望,开始加班加点地进行研制,他们没有能够完全制造出雪人,却由一个偶尔的契机,完善了雪人技术,形成了一种新型技术。 两人并把这样的技术带回到震远军给北宫晴看,希望能够把它投入到军队化运做中。 第341章 暴乱人生 北宫晴一时语塞,她回答不出来,在她的成长历程中,空有一番本领,可是因为她是个女儿身,她能够站在将领这个位置上,也是借着义兄北宫鹄的身份。作为女人来讲,她应该对此感恩戴德。 从人的层面上来说,无论什么样的性别身份都无法彻底回答得出来,为什么活人会对制造死亡的战争那么感兴趣,那么的投入? 逾千万年来,没有任何的改变,不断在更新的,只是手段而已。 这时战争中涉及到的人名都失去了任何意义,只是力量的组合方式,其中护国公爆狂更是个亡命赌徒。 爆狂妄图把谈判桌拖到他面前,并在他的谈判桌上,投入更多的筹码,赢得所有人的利益。 可是这么做的前提和代价就是,爆狂首先必须放弃他自己的一切利益,于是他仿效了司徒媛的做法,从自己身边做起。 爆狂把自己的二女儿夙玉和小夫人素玉,做成了尸人中的第一批实验品。对于他来说,这么做只是迟早的事。 护国公爆狂平日里作为摄政王,在朝堂之上主持政务,他责成兵部侍郎开始肃清朝廷里的叛乱分子,他不但指使着暗卫监视着朝中大臣,并且连他们的妻妾都不放过。 爆狂将朝中重臣的妻妾全部集中在冷宫之中,将冷宫活活的变成了一座女监。 爆狂只允许大臣们不定时的探望,而且还要专门等爆狂的通知,哪怕是重身当产的女眷,也只准留在冷宫里,叫那些前朝老宫女伺候着,既不准出宫,也不准叫医生进来。 一时之间,朝廷之上,人心惶惶。 皇子们虽然都没有纳妃,可是对此事依旧是敢怒不敢言,他们现在活动渐渐倒是自如了许多。 可是皇子们手中既没有兵权,由于外敌入侵,连对问鼎皇位的资格,都无形中先被搁置在了一边。太子一位更是形同虚设。 和夙璃结有血契的三皇子,随着夙璃的苏醒、也渐渐的醒过来过后,第一声就问的是:“夙翎在哪?” 三皇子以为夙翎会赶紧冲过来,急匆匆的赶到他身边,因为她不可能放弃他,他不但给她提供了庇护,还是她与外界接触的唯一经办人。 哪知道睡了一觉起来,一切就都判若云泥。三皇子从探子那里得知了得知,夙翎离开自己的寝宫过后,在天渊阁成为了阁主,而幕后黑手就是小郡王司徒隽。 三皇子闻听此消息,人都快要疯了,他一心想把夙翎留在身边的想法就此破灭了。 三皇子由爱生恨,决定先将皇位之争放在一边,发誓要跟天渊阁对着干,先从破坏她的情报网络开始。 然而三皇子左思右想,决定还是由他自己亲自到天渊阁走一趟。实际上他是见不到夙翎,就心有不甘。 这一日三皇子身边连个太监都没有带,独自一人来到了京城最繁华处的天渊阁。 天渊阁中原来的女阁主曾经主动向三皇子献身,两人来往过几次,可是终究三皇子忌讳她媚术了得,担心她借此操纵自己,最终渐渐还是疏远了她。 此时故地重游,阁主已经另换她人,而且正是自己一心挂念着的夙翎。 三皇子一想到她也有可能,像以往的女阁主一样,向皇族中其他人或重臣自荐枕席,就再按捺不住心中愤怒。 天渊阁中,珠帘玉翠,阁中豢养的少爷们可说是琳琅满目,甚至连阁女的艳光四射都压制不住。 阁少阁女们一见三皇子仪表堂堂,立刻蜂拥向前,同时有人暗中通知了夙翎,说三皇子已到。 三皇子一心想找夙翎问个清楚,为什么趁他昏迷过去的时候,她会自己擅自出宫? 可是在三皇子簇拥在阁少阁女之间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心旌荡漾了起来,想要质问夙翎的心也就此搁浅了下来。 就这样三皇子在天渊阁喝酒玩闹了一整整一天之后,曲终人散,他回到自己的寝宫中的时候,这才发现他连夙翎都没有见到过一面。 这导致三皇子对夙翎的积怨更加深了。他认为她是刻意不见自己,一味在故弄玄虚。 三皇子想通过爆狂,申请查封天渊阁,是这样的话,他必须要先找到证据,为此,三皇子哪怕是栽赃夙翎,也在所不惜。 此时的天渊阁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哎呀,整条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把我放下来,好吗?”夙翎向司徒隽哀求道。 正当三皇子被夙翎派出的阁少阁女们包围住的时候,司徒隽却将夙翎双臂用红绸绑缚,反吊在房梁之上,并且蒙住了她的双眼,就像夙翎对夙璃曾做过的那样。 司徒隽恨恨的说:“怎么?知道你老相好来了,你忍不住我要去看他了吗?” 夙翎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有什么直接冲她而来,那样的感觉很陌生,初时冰冷,随后火烫,而且渐渐在增大。 夙翎心中暗自吃惊,觉得今天的司徒隽怎么好不一样。可是难得他会对自己这么上心,她决定拼了命的也要迎合他。 于是夙翎把腿张大到极限,想要把司徒隽完全包括进自己的身体,在非同以往的剧烈冲撞中,获得无穷无尽的快感。 夙翎被蒙住双眼看不见,只能任凭身体感觉盲目的做着反应, 可是在一旁侍立的婢女们却看得真切,捅进捅出的却是一个小郡王手中控制的机括,通过一座机关带动的一根玉柱。 小郡王在蒙住夙翎双眼之后,亲手推进一个铁箱笼,下部带有火炉,底部配有滑轮,可以前后左右的小范围挪动,甚至旋转。 北宫晴曾经向司徒隽索要蚀骨粉配方,为此甘愿同他做了交换,提供给他一批将军府私造的机关机巧。 这些机械主要是一些发射器,射程较近,用于近距离攻击,最重要的是这些发射器通过机括控制的,使人可以隔一段距离进行操作,并且还可进行埋设的轻型武器。 为此司徒隽假装把噬骨粉配方,交给了北宫晴,只是关键性的几味药被他偷换了。 然而由于北宫晴深知噬骨粉药效十分霸道,并且没有解药,所以她按司徒隽的配方制作出来之后,连试都没敢试,就先放在里边。 北宫晴想找到司徒媛,问出噬骨粉配方是如何进行改造,来化解她和司徒隽身中的冰蛊的。 然后北宫晴再来考虑一下,如何应用和推广的问题。寅族王子当初使用冰蛊,对老郡王在山谷中集结起来的整整一支军队,不战而灭。 这场细菌战给北宫晴带来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她虽然有宽仁之心,可是毕竟是将领世家,对于战胜的追求,永无止境,不问手段。 北宫晴当初提供他这批兵器,以为司徒隽是用于埋伏在郡王府四周,进行防卫。 可是司徒隽居然借助于北宫晴的小型机械兵器,进行了彻底的改造,只保留了驱动机括和旋转发射的铁轮盘。 第342章 垂帘听政 司徒隽在铁箱笼之上安上一只只凸出的铁支,每支铁支上都镶嵌玉柱,玉柱都紧紧裹住了一层皮革。 玉柱通过铁支与箱笼下方的烘炉相连,可以进行加热或撤温,来用在捣弄夙翎,并且成排的玉柱按照不同的尺寸大小,可以捅过机括选择,不断轮换,连连进退。 夙璃这日应夙翎之约,再次来到天渊阁,熟门熟路的来到内室之中,眼前看到的却是,双臂被吊住,双腿大张开的夙翎身下,在司徒隽用机括操纵下,忙忙碌碌的进行旋转和进退的铁箱笼。 夙璃也不知道夙翎这样被吊着弄了多久,只见她面现酡红,声音有气无力,都有些嘶哑了,可是身体还在不断的涌动着。 夙璃见状,就想转身就走,还没等夙璃来得及退下去,司徒隽眼疾手快,猛地就从她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只听得司徒隽兴奋得像孩子一样,不断的问夙璃说:“你看我做的机器怎么样?我要是把它卖给王公大臣们,你看他们出得起什么样的价?” 司徒隽为了维持庞大的谍报网,单单靠奴隶市场的交易是远远不够的,况且他还有试图许蓄养军队的军费需要。 如若这笔买卖成功,通过真人展示,获得了无限商机,那么在战乱时人们苟且偷生的醉生梦死,就可以为他司徒隽提供一笔可观的军费。 “你觉得镇远大将军会愿意出多少钱买这样的机器?”司徒隽促狭的问怀中的夙璃,他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体一紧,浑身上下都僵硬了起来。 却说皇宫里冷宫下有条秘密地道通向护国寺,爆狂和护国寺的住持借助这条通道,不间断的在偷运女眷。 这些家眷们都是以往到护国寺拜庙上香时,由住持在一旁敲着木鱼念经,偷偷用眼角瞥见、经过仔细观察,物色好了的。 现在的护国寺住持就是在护国寺的地下通道中御女行凶、杀掉长老的元凶。 爆狂还不知道住持也有问鼎皇位的决心,他还一心想借助主持的力量,继续掌握僧兵。 爆狂心中也酝酿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在尸人试炼成功之后,首先借助于僧兵,来做成尸人兵团。 尸人兵团的最大的好处,除了预想之中的战斗力之外,主要还是不吃饭,不领兵兵饷。 那样的话,爆狂就可以在战争中的始终领先于他人,并且不受切断粮草的限制。 而现目前僧兵到底为什么出现在寅族后方,进行扰乱,还是战场上一个谜。毕竟僧人参战,世所罕见。 护国寺住持想要做到的是,能够有更多可以圈养女体来多行采补的地方,而普天之下没有比身为皇帝来这么做,更加的正大光明了。 可是因为僧人参战和主导政事,还为世人所不容,从而护国寺住持还是依旧需要借助于摄政王的身份掩护,可是住持渐渐对此已经不耐烦了。 护国寺一向香火鼎盛,住持以往对这些来上香的女眷,可望而不可及,现在终于可以到手,实在是忍不住,连日课都荒废了,终日行采补之事。 第343章 宫杀 面对皇太后会被劫杀的可能,小翠默默地决定自己必须要有所行动,她想到的第一步就是监控护国府。 至于到底怎么去做,既然地下宫殿里的地下通道四通八达,何不好好的利用起来。 小翠一下朝之后,立刻到御书房,找到京城地图,把王宫重臣的住宅地点一一描绘下来,尤其是把护国府用朱砂笔给圈了起来。 绘完地图,小翠在回到地下宫殿之前,绕道去了趟将军府,门人回报说大将军和三小姐现在正有事要忙,不方便和她见面,是她要的东西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只要她看着合适,即刻派人送到府上。 小翠取回前段时间了自己在将军府中定制的这几样兵器,开始按照她原先的设计意图自己拼装了起来。 那一晚,小翠一夜未眠,整个地下宫殿的地面都被顶动的好凶,她就是在做一些基础性的挖掘工作,她拼装起来的是最简单的挖掘装置。 小翠边操作着机器,边焦急的想道:“快呀,快点,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要是自己棋差一着,没有及时打通隧道,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样的话,小翠还不如直接去找残血把护国公做掉,可是残血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只有靠自己努力。 如同简便射钉枪一般的挖掘机,每射一次在土壤里面,就得用手动机械臂把土拖带出来,小翠最终不耐烦了,把好几个机器排成一连排,通通射出去,一直猛射,不断的射穿,尽量捅得更加的深入,然后再做一次性排土。 小翠这个时候多么希望自己曾经修习过武功,因为每次机器顶进去太深,这样的话,即使用机械力量,她却再怎么也凶不起来了。 每一次钉头在土壤里搅弄里面好深,有时候小翠怎么拖都拖不出来,弄得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又拽又拔的,真是太不舒服了,仿佛土壤一直在紧紧的想要吸住机械手臂,并且怎么吸都吸不够。 小翠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已经快绝望了:“我真的不行了,我想的这个主意其实是没有办法做得到的吧。” 当她正准备投降的时候,突然从小翠前方用机器用力挖掘的地方自行塌陷了一块,紧接着便滚出一大堆宝贝,一时之间,珠光宝气,照耀得她睁不开眼。 “完了,我把地给捅漏了。”小翠第一个念头这样想到,随即发现原来是地涌珠宝,她不禁喜形于色。 这边爆狂下朝回府过后,对皇太后一纸诏书,将他打回原形而大发雷霆,可是尸人毕竟还没有完全炼成,在此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爆狂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于是他找到了司徒媛,请她替自己除掉皇太后,以争取尸人炼制成功的时间。 “那我的好处在哪?皇太后跟我毫不相干。”司徒媛一直住在护国府上,她早已经听说了寅族那边雪人军队的动向,心中焦急万分,目前为止还没有能够出现与雪人抗衡的力量,唯一的可能就系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情况下,司徒媛怎么可能放任自己,浪费时间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可是即使没有护国公这个无理的要求,到底雪人现在到了哪里?又会被用在什么样的方向上,整个战况最终去向何方? 这些问题缠扰着司徒媛,挥抹不去。司徒媛在除了雪人之外的军队所在的战场上,可以说是一部以一当万的真人版战争机器。 可是一个雪人能当得了几个司徒媛,谁都不知道,可是她明白雪人威力无穷,哪怕只有一个,这是她常年混迹于寅族禁地的个人感知。 雪人一直都是个传说,直到它即将变成事实的时候,传说的可怕就在于无边无际。 然而人们所不知道的某些因素也有可能会改变战局,比如红叶到底要欺骗残血和众人多久,又到什么样的地步,关于菌种变异可以带来这样的兵器变化? 如果放任这样发展下去,极度强大的雪人军队,有可能面临着在战场上手无寸铁的士兵,这简直就是屠宰场,而不是战场。 可是事态发展容不得人想那么多,寅族已经开始启动雪人军队,震远军的命运岌岌可危。 此时震远军驻扎地里,上官淑敏和上官解在自己身上的试验已经到了关键阶段,只要跨出去一步,他们就能够知道,在自己身上创造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然而这个时候上官淑敏和上官解面对面时头脑中的幻想,是他们初次在一起的时候,只是更加的浓艳冶丽。极其销魂的交合之事,使两人尽皆血脉喷张,难以自恃。 对此毫不知情的北宫晴正在营帐外来回踱步,她也跟司徒媛同步获得了寅族雪人起动的消息,如今营帐内的两人实验到了关键的地步,如若未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北宫晴不惜使用蚀骨粉,哪怕是与雪人军队玉石俱焚。 护国公爆狂现在他认为个人事业发展的关键期中,被皇太后一把扯下了摄政王的地位,为此他一心想要报复。 当爆狂匆匆走回到护国府中时,府中发生的一切令他目瞪口呆,他的第一批实验对象,也就是他曾经的二女儿夙玉,在没有爆狂下达的命令的情况下,向小妈素玉发起了攻击。 她们现在都成为了尸人,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可是攻击力却出奇的强大,整个护国府内上上下下,不但奴仆们在惊慌四散中被轰走了。 而且最麻烦的是尸人在相互攻击的时候,即使出现肢体破碎,也可以瞬间弥合,继续进行战斗。 这就是爆狂心目中最好的战士,不需要用到兵饷和粮食,即使死去,可是依然在活动,完全听服从他的命令,没有自己的个人意志,也就不会出现军队中常常会引发的兵变,往往在一场哗变中,丧失的不但是一支军队,还包括提供军队的辎重的损失,更是不可估量。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能够养活军队,始终是军队战斗力的先决条件。 可是尸人并不需要吃饭睡觉,完全服从命令,爆狂现在却不知道为何,她们竟然彼此攻击了起来,甚至在他大声喝止的情况下,依旧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暴狂心里一下害怕了,尸人实验本来是他一直秘密在做的,可是现在他已经无法控制整个局面。 唯一一个尸人试验的知情者司徒媛,如今又在护国府的地窖中闭关不出,怎么叫都叫不应。 万般无奈之下,暴狂想起了护国寺的住持,他被迫在护国寺大殿地下通道里,住持居室的门外,目睹住持采补的场景,使暴狂印象异常深刻。 爆狂决定去请护国寺住持来收这两个尸人,顺便再次和他提起借用僧兵、用以驻扎在护国府中护府的要求。 护国寺住持接到爆狂的消息,立刻就赶来了,住持看到两个尸人相斗,脸上的神情异常兴奋。 住持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冲到两个人中间,两掌分别抵住两人的额头,只见住持手心中仿佛有一股吸力一样,两人完全都摆脱不开,她们被吸的连皮肤里都渗出了黑色的汁液。 第344章 崭新的力量 很快的,两个尸人就瞬间迅速的化作两滩尸水,消失不见。爆款,一下子心生委屈,他心目中的最佳军队就这样泡汤了,但是对于住持,他毕竟敢怒不敢言。 并且此时住持在吸入尸人力量之后,身躯暴涨,血脉全部浮现在皮肤上,底下涌动着的血液,时而黑黄,时而红艳,黑红相间,使整个氛围异常的诡秘。 住持嘿然一笑,一把抓过暴狂的领口,对他说:“难得这么好的东西,不跟我分享?你这是找死,是不是?” 爆狂只在此刻的住持面前,就如同孩子站在巨大的雕像前,他立刻跪下道:“在下不敢,只要一心想着练好了,再来奉献给住持享用。” 住持一听,浑身的血脉黑红相间的频率闪动的越快了,这使得他整个人立刻兴奋了起来。 “算你识相,把怎么制作尸人告诉我,这些尸人给我提供的营养和力量相比,那些宫内家眷弱爆了!”住持说话时声如洪钟,震的爆狂耳朵里嗡嗡直响。 暴狂听到如此说,心中十分不愿,可是又不敢违逆,也许是处在这种爆发状态下的住持。 于是暴狂唯唯诺诺,没有说好,也不敢说不是,可是住持接下来说的一句话使他迅速陷入了绝望。 “那我就允许你此前给我提出的要求,我会带着亲自率领一批参兵,驻扎在你护国府上。”住持慷慨激昂地说。 “让你我可以朝夕相对,在同一个屋檐下切磋武功,只要能够住得我武力大成,我定当帮助你登上皇位。” “那敢问你要的是什么呢?”爆狂小心翼翼的问道。住持桀桀怪笑着说:“如果我想要皇位,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机会出手了。” “我现在想要的是你手里如何制造尸人的技术。只要有了这样一批军队,我可以在任何一片土地上建立我的帝国,统一传播佛教教义。” 爆狂被吓得噤声不言,他不敢告诉住持,其实尸人技术并不完善。他尤其不敢说,护国府中还藏有司徒媛这样一号人物。 就这样,爆狂的事业继北宫鹄私造人兵器之后,这下终于看上去顺风顺水了。 正当尸人军队在势不可挡的崛起,皇太后却在地下宫殿中打坐静思,以保证灵魂的平静,平静到她能够听到早已深入到地下的小翠在地道中拼命挖掘的声音。 然而这声音却突然停止了,皇太后立刻心神不稳,不知道小翠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小翠望着面前的金银珠宝,把它们又通通按回到土里去,她觉得现在过早的挖掘这批东西,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一旦我掌握到了飞升族人灵魂的秘密,我才轮得上去讨论如何处理财富”小翠寻思道。 小翠对于自己的母亲生死,又归葬何处,完全没有一点概念,仅仅是葬身火场的处理,也会令她左右为难,能够至少保持身体是全尸,才是贵族的和皇族的权力。 可是这在无形中,给小翠带来了许多突然增长起来的压力。她一直没有时间跟心思去考虑死后的世界。 而关键就在于小翠压根都感觉不到这么做的必要。她的生命不需要身体来证实。 根据她个人的判断,就已经彻底足够了,然而事情的进展并不够顺利,小翠只能够,在一个被分享着的不完整灵魂中苟延残喘。 第345章 鸿图霸业 他们都认为,只要扳倒皇太后,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轨道,而他们就好在这个过程中浑水摸鱼,他们这样做所带来的阻滞中,随着各方势力的前期争斗越演越烈,北宫鹄和护国公爆狂的名气在民间和大臣中也直线飙升。 就这样,爆狂就不免开始了与住持持续不断的合作,在这样的互惠互利中,他现在才发觉,要皇位跟要钱不一样,真是那么困难,并且他还担忧,若僧兵最终和尸人,摆脱了自己的控制,那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就又泡了汤。 红叶快要生小孩了,而残血并不在身边,这使她很难过,可是又是另外一个方面上的释然,因为她知道,残血所忙碌着的,自己手中的信息一旦做到实处,可以轻易毁掉。 皇位争夺战中,每一个人的身份地位,都如同这样一块地,地上面具有集中设计过的配套设施,它的实际用途,并不是开采,而是达到力量的平衡,才能最终胜出。 目前会使护国公爆狂随即就有了和主持谈判合作的起码资格,就在与尸人技术的成熟与否。 护国公爆狂的思路很简单,只要僧兵一旦落在他手里,他的地位就会直线彪高,这样他就可以开始着手策划开发尸人兵团,虽然也有和寅族雪人军队对抗的必要,可是那毕竟不是重点。 爆狂努力想要合并司徒媛和住持这两边的力量,把这一项目一边和本朝政权结合落实地位,一边与多方协作。 护国公爆狂一想到北宫鹄故意隐瞒着他的兵器制造对自己不说,估计会忍得很辛苦,心里无来由的一阵枯涩。 护国公爆狂已经接到了上官淑敏通过飞鸽传书传来的机甲战况,果然不负众望的,胜利者就是北宫鹄。 这就意味着北宫鹄会用实际行动瓦解护国公爆狂的尸人攻势,而爆狂还得要等待时机。 毕竟自己的力量还没有成熟,护国府中对于如何结合本朝尸人和外朝雪人做出怎样的新兴兵种,这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这时在将军府中的北宫鹄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放不下了,不仅仅是对于皇位,还有就是长生。 其实他想了想,对夙璃说:“这也并非我执着,恐怕连你都会觉得,以往你对于这些人对的凶残,尤其是使用坚船利甲,无论你我太过于习以为常了。”尤其是当人们的凶残往往是隐藏在好的名义下,比如亲情和爱情。 护国公爆狂是绝不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可是在这个战乱的时候,他确实是和北宫鹄两人,不约而同的走上了穷兵黩武的道路。 北宫鹄和夙璃在兵器锻造的工作之余,一起小酌的时候,夙璃悄悄的对北宫鹄说:“将军,我有了你的种。” 北宫鹄想了想,回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能做了呗。”夙璃娇羞的捶了捶他的肩头,被他一把拉过手来,吸吮着她的手心。 夙璃偏过头去,脸红透了,随后小声说:“轻点,还是能行的。”北宫鹄闻言笑了,夙璃头更低了,连耳朵后面都红了。 残血对于此刻护国公爆狂的心思,即使不用琢磨,个中机巧,他也会非常明白,无论爆狂要不要接手他目前所做的一切,哪怕只是些简单的军队建设和在大臣中的纵横捭阖,都得由他自己去面对,并最终出来下来,即使有暗卫的帮助。残血作为杀手,瞧不太起暗卫,都已经沦落无脸见人,还得要受人奴役,他接受不了。然而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黑暗力量,当所有这些不可忽视的斗争力量终于进入到视野里,对此看法就开始渐渐发生了转变,是可想然而知的。 上官解目前就能够体会到这一点,即使寅族大军压境,可是当这些残存起来的力量一点点积少成多的时候,尤其是震远军的军事化训练和军事技术手段操作,威名远扬,使愿意前来效忠的暗卫和杀手,通过天渊阁不断壮大的军事情报网络,通过介绍前来联络加入的逐渐增多。 于是护国公爆狂和主持两人,这对暗地里动用死亡力量试图省钱省力的夺权搭档,显然处于劣势。 在本朝大臣中,对两人的交从过密,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对于这对老年企图上位的竞争人选,公然嘲笑他们没有雄厚的资金和力量,只能这样关起门来闭门造车,使用半拉子技术,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 而北宫鹄也没有闲着,他借助于司徒媛以往建立起来的铁匠行,和各地铁匠们都签订了协议,大肆进行兵器锻造,并且贩卖兵器,大发战争横财。 所有的资金和项目重组,通过北宫鹄亲自策划,做出方案之后,都会交由夙璃过目,并且在一些关键性的兵器设计上,北宫鹄还是会听取夙璃的意见。 这几股势力,如同待并购企业,都在战乱中蒸蒸日上,最终每个人的规划和部署,还得要由提出设计的那个人,在进入实际操作的过程中付出非常具体而微的代价,比如现在的北宫晴。 正当其他势力都在如何收集壮大自身力量的时候,北宫晴却做着如同碎布拼贴一般的工作,她不断的收罗着制作噬骨粉的原材料,并且尽量通过募集闲散资金,比如开放某些低层面的军队职务,来完成此事。 北宫晴确实是位将领,可是她确实没有商人的头脑,她能想到的,在扩大军费上,也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久而久之,北宫晴对这样做法渐渐有了厌恶,毕竟涉及到要提拔一些真的没有能力的人,即使祖上攒了点钱。 可是不得不承认,毕竟资金回流快速,也会使人渐渐的上了瘾,北宫晴往往不需要做任何指令,就会有人主动来她这里上供,哪怕一时半会都还捞不着油水,也会勤加叨扰。 这样的话,北宫晴做为将领,也就实际上荒废了心志。不过这样的她,也算是回答了上官淑敏的问题,那就是她如何看待这场战争。 也许北宫晴自己这样广撒网,多捞鱼的做法,已经向战争贩子踏出了一步,那么在接下来的许多步里,她会去主动相中各个大中小职位,进行价格评估,明码试价的进行拍卖,出卖职位的前用以收购武器和囤积军粮,提升军备物资供应。 震远军慢慢滑向了雇佣兵的道路,只要是有资金运作的频率加快,军备物资能够迅速增加,快速到达每个士兵手里。 这样的做法做起来的,使得他们无论在什么样的战争类型中,每个士兵都会计算战争成本,估计自己生命的价格,并以此跟他们的将领北宫晴就此讨价还价。 正像护国公爆狂只要是能省就省的事,都会立刻正而八百的自己着手去做,他与北宫晴的重组军队收入方式不同的是,在他指示下的的资金运营方式,做得更加尽量减少投入,追求零成本。 护国府将炼制尸人和人口贩卖以及豢养僧兵这三个部分,拆分成无数的小环节来进行运做,如果一旦出现运营环节受损或不良,至少其中的一个的小型组合还能够以俭省的方式运做,即使做不成如整体项目那样的进行独立运营。 护国公大权旁落之后,冷宫中以往积蓄下来的大臣家眷们自当各回家门,即使他还是可以从秘道偷拿冷宫人口,可是毕竟少了如此重要的人牲供应。 致使主持总是急不可耐的将尸人还没有炼化就吸食了,或者人口来没来得及进入到尸人阶段,就被主持直接截获了。 第346章 地狱 最终护国公向住持大着胆子提了个建议,那就是直接从僧兵中挑选作为尸人和专供住持吸食的人牲。 护国公以为住持听到之后,会勃然大怒,住持只是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事就这么定了,于是护国寺在各地收罗孤儿或弃儿,乃至于勤加劝说人出家的活动,也就轰轰烈烈的开展了起来。 皇太后心中却有一件事情始终向小翠无法启齿,小翠虽说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她们两个人首先是得想要长生族效忠,甚至连小翠的出生都是被规定好了的,尤其是小翠一落地过后,皇太后对小翠所做的一切,也是被预定了的。 实际上皇太后和小翠的相处,连一般平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没有建立过,更何况是母女关系。 简单来说,皇太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当小翠的妈妈。可是剩下的时日如此的紧迫,如果使命一旦达成,届时两人大限将至,她希望她们两人走的都了无遗憾。 诚然皇太后早就接到密报,当今废后送来的那封书信里,配合着老宫女留下的铜钱,宝藏的地图显示,就在地下宫殿里。 可是皇太后却选择,迟迟不去开掘,她只是兑现了自己对废后的诺言,将她放出宫去,送了她些许盘缠,使她过着平头老百姓的生活,也算是有个善终。 然而保险起见,皇太后在废后出宫之前,还是通过摄魂术,封闭了她对皇族的记忆,这样宝藏也就继续随之尘封。 可是皇太后并不知道,小翠在挖地道时,碰到了宝藏的时候,也做了和皇太后同样的举动,只是出于截然不同的原因。 宝藏一旦出现,就意味着在经费充足的情况下,可以购买军队,收买官员,一图皇图大业。 小翠并不想宝藏被发现得那么早,这么快就投入到战场中,她觉得还不是时机。 目前不断是在战场上,在朝堂之中,也是暗流涌动,江湖人士也随之陷入龙争虎斗之中,纷纷投向于各流各派,试图在这一次战争中能够捞一杯羹,从而使得这场战争更像是一场全民大赌局。 没有等到所有的牌码摆到台面上来,小翠觉得在这样的时机出手,完全是自讨苦吃。 尤其是在前线获得的战报中,本朝与寅族,相互对垒,发现了以往战场中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新的武器和制造技术在战场上得以显现,这些机械化的装置前所未有,威力和杀伤力之大,使对它们毫无所知的小翠,感到不寒而栗。 小翠觉得这些武器的发明和发现,说明有一波又一波的人在进行不断的技术革新,那么这些人才是通过宝藏无法获得的 除非小翠得到这些人中的其中一部分来为自己所用,否则过早的发掘宝藏,有可能为人抢夺,只是把飞升族人立了一个肉靶子而已。 飞升族和长生族人以及皇族都不一样,他们是通过瓦解自身的防御,来不断的增强敏感性,这样才能够把握在自身试验的有效性。 从而飞升族人才会早逝夭折,大多都活不过30岁,在自然衰减的过程中,族人本身也就所剩无几,完全没有什么自我保护的能力。 除了一些读心术和摄魂术之类的,长生族人并没有什么武器或武功乃自于下药下蛊的手段。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宝藏只会使柔弱无力的长生族人不知所措,常年缺乏自我保护意识,使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想到怎么去投入战争,而且在战争中又去争取些什么? 第347章 血光之灾 早知道这样一个孩子,有可能会使红叶死亡,使她再也看不到残血,红叶宁愿及早把它打掉。 稳婆将红叶莫名其妙咬牙切齿的神情,看在眼里,她虽然不知道红叶在想着什么,却也暗自摇了摇头,她深知这样生孩子就知道自己暗地里发狠的母亲,本身就还只是个孩子。 夙璃却一直想跟北宫鹄说点什么,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生孩子的事本来就是男人人插不进手的,她只是不能够让北宫鹄抢先进来帮忙。 可是北宫鹄却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使她动了胎气,才会也紧巴巴的跟了近来,还降低身段去扶着孕妇红叶。 “没有人要你这么做,”对站在夙璃身旁的北宫鹄,她柔声的对他说。不用北宫鹄说,夙璃也知道古代男人有许多禁忌,而进入女人的产房,这是禁忌中的禁忌,哪怕是对于自己孩子的父亲都是如此。 北宫鹄此时却即使不是饴然自得,却也是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任何觉得自己与周围环境里正在发生的这一切,有什么违合的地方。 然而目睹眼前的光景,夙璃突然想到,不知道“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就是从这里目前的这种情况里来的。 夙璃于是低头对坐着的北宫鹄笑了笑,她从北宫鹄回报自己的的笑容中,读出谁都阻拦不下来这时的他这样做。 北宫鹄正是为了已怀孕在身的夙璃好才会这样,她心中涌上阵阵甜蜜,在她孤独的一生中,或者是说前生中,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温暖。 夙璃由衷的想到,即使是她就这样因生孩子而死去,如果能收到如北宫鹄现在这样的照顾:“能够死在的爱人怀里,那我也是甘愿的。”看着昏黄灯光下北宫鹄柔和的面容,夙璃不管不顾的对自己说。 也许每一个小孩都有自己的妈妈,可是一直陪伴着夙璃长大的,只有她自己。 要是没有北宫鹄,夙璃对自己身为妈妈的自觉压根就没有,当妈就在无形中要求她去建立更多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却是夙璃最不擅长的一方。 与此同时,司徒媛正通过私人关系,也不惜调动天渊阁和护国公的官方手段,来彻查红叶。 司徒媛为什么会突然对红叶感兴趣呢?因为她在第一护国公地下室闭关练功的时候,一直在练功之余,偷听住持和护国公之间的谈话。 从而司徒媛知道了红叶的由来,更知道她天生神力,而且对护国公感恩戴德,曾誓死效忠于他。 护国公势力是比不上皇族和震远军,可是向来在朝堂之上,尤其是在护国公做摄政王的这段时间里,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是典型的政治起势。 护国府上对于经商,虽然没有什么手段,可是毕竟连对死人的脑筋都用上了,这股力量之所以不可忽视,主要是在于他的想法,子有他的技术做支持。 而现在技术的关键正在司徒媛身上突飞猛进,只要她不开口,技术问题就不会解决。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司徒媛心中起了犹豫,她没有办法给她自己一个非得要辅助护国公的理由, 一日司徒媛私自出关,避开了住持,找到护国公,问他:“你现在干的那些勾当,以为我不知道吗?” 司徒媛是认真这样在问,她心中暗想为什么自己非得要帮助这么一个用下三滥手段的人,拐骗人口,供住持吸食血肉和尸人功力的皮条客,尤其是近期连日以来,他明明看到住持对自己的弟子都不放过。 司徒媛明显的感觉到护国公园子里安静了许多,平日里走来走去的僧兵们,日渐稀少,余下的僧兵以为,这些少掉的同袍们只是分批去了战场 实际上这只是护国公等不到司徒媛这边提供出完整的技术,就想要事先看到效果,随意就拿人来做实验的恶果。 更况且司徒媛的用毒之术和住持的密宗结合道术采补那一套,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护国公闻言一时语塞,可是他还是老这一张脸皮,“难道我用我自己的二女儿和我的小夫人做成尸人这一点,还不足够表达我的诚意吗?”护国公讨好的说。 司徒媛摇摇头说:“那只是你对你自己的诚意。你希望我泄露用毒术给你,可是一旦受到住持的诱惑,你就再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现在哪里还有和你合作的希望?我觉得没有被你逐出,已经算是很好了。这你可能不知道的。” 护国公爆狂闻言回答道:“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只是把住持哄住,毕竟他能够提供僧兵,否则以我现在的势力,我还能依靠谁?”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司徒媛思前想后,还是放下了疑虑,开始回到密室之中,整理出尸人之术,同时她想出了一个办法,可以解决,现在缺人动用尸术的问题,使得暴狂至少不在人数上不太需要过多的依赖住持。 司徒媛要求暴狂把太上皇以前制造的那一些木偶,尽量多的带回到护国府中来,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多多益善。 爆狂虽然不知道司徒媛要那一些动也不能动的木偶来干什么,虽然在传说中太上皇死去的时候,是被活动的木偶插死的,可是也很难说是不是皇帝派的杀手做的,然后伪造出来的假象。 爆狂满口答应,只要司徒媛能够最终肯把尸术交给他,要他做什么,他都肯做,更何况他从皇宫中连活人都带出来过,更何况是木偶。 偷运木偶只需要通过冷宫的地下密道,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早已被皇上敕封多时的木偶仓库中,将所有的木偶一扫而空。 由于有住持那边事务的耽搁,护国公搬运完木偶的时候,司徒媛实际上早已完成了尸术的著述。 司徒媛开始自行施用尸术,她不想等待护国公的进度,木偶始终只是一种工具,她最想要的还是活人,尤其是红叶这样的人,力量强大却在平日里又不得不掩盖自己。 司徒媛偷偷摸进了将军府,准备把红叶迷倒后偷走,尤其是她知道与红叶,形影不离的残血,还远在前线。 司徒媛正在东张西望,四下里寻找的时候,却被隔壁院子里熙来攘往的喧闹声吸引住了,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差点跟一个匆匆端着热水的丫鬟,撞了个满怀。 丫鬟一身短打打扮,一看就是在外房,平时不进入内室的粗使丫头。 丫鬟甚至都来不及留意到她,撞到自己的是不是个陌生人,就匆匆的赶向那边院子。 这家人到底是有谁出了什么事吗?司徒媛暗暗跟随着粗使丫头来到了隔壁的院落, 那里的所有人都指望着一个房间里,在出出入入,那就没有人注意到她,司徒媛低着头,也悄悄的挨了过去, 司徒媛见过三小姐北宫鹄,自然也就见过红叶,她立刻认识红叶就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然而司徒媛真的意想不到,性格倔强的红叶,在司徒媛给残血治疗蚀骨粉伤口的时候,曾经是那么的冷静 可是正是由于现在即将要当母亲,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使她自己一命呜呼,就这样离开人世,就这样带走她天生神力,更不要提把这股力量用在司徒媛现在的筹划当中。 第348章 战士无泪 司徒媛感到十分的不甘心,目前正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红叶,原本是她考察已久的最佳成熟实验品 在解救包括上官解在内的皇宫暗卫,和红叶残血之类的一干杀手,司徒媛已经察觉到,与红叶相比,不但陈童和花颜都只能算是一个前期的试用品,而其他人的实力根本就不值一提。 往日种种的观察,不断向司徒媛袭来,使她对红叶着实难以舍弃。 可是司徒媛谁也没想到红叶现在毕竟不同了,无论体力,还是体质,都由于生小孩的的关系,已经再没有办法恢复到以往的水准。 于是就在这样复杂的心绪之中,司徒媛强行克制住满心的失望,可是她还是想要被红叶的下场一探究竟,好歹自己对她这么久以来的关注,起码得对自己有个交代。 正当司徒媛出于好奇,要继续看红叶的变化的时候,房间中却突然窗帘全部都拉了下来,并且房间里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 正当司徒媛感到百无聊赖,准备抽身离去,却听到一声响亮的儿啼,随后只听到噗噗的钝响之后,窗帘被泼溅上股股液体,所有的烛光都熄灭了,从门帘下滚出一个人抛出的右手,司徒媛愣在当场。 随即司徒媛立刻发现,刚才这发生的一切正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在这片充满着鲜活尸体的尸场上,正好是她大展身手的时机。 司徒媛兴冲冲的赶到房内,打量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而眼前的那个人就是她的新目标,也就是即将是尸术完整体现出来的第一个正式实验品,可是司徒媛并没有想到自己会会晤到另外一个神奇的时机。 房间中的红叶本身已是血流如注,身体虚弱不堪,如今却身上光洁无比,连她怀中抱着的孩子,身上丝毫没有沾染半点血污。 在手中的火光照耀下,红叶和司徒媛目光交接,如果不是满屋子的尸体,温暖的火光在那天晚上的那一刻,就如同是给两人都上了层淡妆, 这也是两人之间,相当于是第一次正式见面,都是以真面目示人。 司徒媛的目光落在红叶怀中的孩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己从刚进屋的那一刻到现在还没有过多久,那孩子似乎就长大了一些。 不需要再经过什么寒暄,司徒媛就对红叶介绍自己,说她当时就是在京郊小屋里,为残血解蚀骨粉之毒的黑衣人,此毒本无药可解,是她当时另外发明了一种方法,当场止住了残血毒发身亡。 司徒媛好歹也是红叶残血两人的救命恩人,否则也就没有,现在这个小孩出世了。 司徒媛于是就仗着这一点,试图忽略周围的血腥,继续尝试着跟此时的红叶沟通。 只是司徒媛说着说着,这时才发现,原来在红叶怀里的那个小孩,居然真的在于秒数增长,在她说话的短短的时间里,那个孩子已经从母亲怀中,变大到可以半坐到红叶的腿上。 司徒媛一下子就停住了话头,就在这时,她手中的火折子也燃尽熄灭了,室内外一片黑暗,连云中的残月,此时也被乌云遮盖住。 一声怪叫,从将军府中传出,随后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沉寂中的不止是将军府邸一处,寅族和震远军两军驻扎对峙的战场上隔着一片长长的空地,在这片无人地带上,连鸟儿都不曾飞过,四下里充溢着萧杀之气 第349章 机械战士的心 “难道这样的你还需要我站在身边帮助你支持你吗?”她问北宫鹄,他回答不出来,他感觉体内的力量似乎要爆裂开来,以往的他会尝试控制,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必了,他的体质已经完全能够吸收这样的力量和在体内咆哮起来的能量强度。 而且彻底破碎过和破碎过多次的身体并没有根本上的差异,这使得夙璃跟北宫鹄之间就如同打散了的同一个小泥人,无论他们在不在一起,都能够感到彼此心目中各自的感应,如同初秋的寒风里的颤栗。 这样前所未有的感受,使他们两个人只有默默,然而,当他们再抬起头来面对面的时候,却只有不住的流泪。 夙璃和北宫鹄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已经不需要彼此,甚至不需要性和交流显示他们合得来,来体现他们之间的亲密,夙璃和北宫鹄却更离不开彼此。 他们对于彼此来说,都仿佛偌大一片天空,一概包裹住了一切,即使站在原处,仿佛聊了好几世的因果,前生来世之中,好聚好散。 但愿自此之后,窗明几净的家居生活之中,无人再得分离,只剩下无尽的衷情中,对彼此的陪伴。 北宫鹄不得不承认,当他已经获得了长生,具备了登上皇位的所有条件,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因为一直以来,按他的想象,这个时候他拥有的是整个天下,如今这个天下,在他新获得的力量中,就如同他掌中的水晶球,他可以随意颠覆,使其破碎,任意玩弄,将所有可能劫掠他手中这个天下的力量,通通斩杀掉。 这就是他同时身为长生族人,在占据了皇位之后所应该做的,并在数不尽的妃嫔中不断的播种,留下更多的子嗣,壮大我族。 这样按道理讲,北宫鹄的人生才是完整的和富有使命感的,可是北宫鹄的思路,如今才到了这里,就想不下去了,而是突然拐了个弯,转向夙璃。 即使能够随时随地感应到夙璃,北宫鹄还是想要抱住夙璃的身体,倾听她在自己的身下婉转呼叫,了如一碗清水,不断的震荡出阵阵的波漾。 夙璃和北宫鹄携手走进了这家商业小店,在店中入住之后,北宫鹄专门拿了一钱银子给店主,叫他租给自己这店里唯一的马车。 北宫鹄想要明天带着夙璃一早出门踏秋,他们早就应该这么做,做平常人平日里都会做的普通事情,不再分离,不再为了无谓的事情再离开彼此,了却前世今生。 只在此时此刻夜里的店中,在彼此怀中,如海鸥一般的飞翔,天天如此,将每日里每一秒每一刻都成为他们两人独有的时刻,这样的话,北宫鹄会只成为夙璃的大将军,只在她身上驰骋着他无尽的胸怀。 他们可以由此放弃那些所有监视审查着他们的人和事,对烦扰视而不见,哪怕频频回首,一再徘徊,却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现在这里,也再没有什么轻易就裁判他们的人和事,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下来的资格,并不在所有的门第等级和偏见里,而是都在力量的占有的同时,全部都归属了他们自己。 然而这样的视而不见,却在事态中诸多事件频传的情况下,再没有办法仅仅以力量来屏蔽掉。 力量总会有比他更大的力量,用每一股力量特有的方式,来寻找彼此,当他们找到彼此的时候,就会相互碾压,直到最后留下来的那一个,用最终的孤独来彻底隔绝掉任何力量的滋生。 这就是力量的传统。那么对于夙璃北宫鹄来说,自然也摆脱不了这一点。 当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哎呀,怎么浑身上下这么痒啊?”夙璃首先从床上惊跳了起来。 昨天两人依旧在床上运动了一夜,对自己新的身体和新的力量作用方式感到十分的新奇,虽然他们已经不容易产生疲倦感,可是夙璃还是依照惯性想要睡个懒觉。 现在夙璃却被自己浑身上下痒痒醒了,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店家的床褥不干净,弄得自己长了虱子。 夙璃回头看一看此时依然躺着这些睡得正香的北宫鹄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是他们的身上正冒出无数颗小绿点,摸上去好像一颗颗小小的芽粒。 一经夙璃的触动,这些芽点就立刻发展出枝蔓来,不断的伸展,从两人的身体上长出来,充斥了整个房间,显出五光十色的光彩。 每片光彩都是一颗晶莹的果实,夙璃身上痒痒正是因为芽粒要从毛孔中冒出来时触发的。 不知道为什么,北宫鹄一直在沉睡,怎么推怎么叫都不醒,但是夙璃还是忍不住被那些枝叶上的光彩所吸引,伸出手来去触摸那些光线。 而那些光线中展示出来的,原来恰恰是时间的果实,果实中最细密的光点终究是果核,里面包裹着这个人身上的每一段记忆。 夙璃忍不住摘下了其中的一颗吃了下去,那一刻正好是她穿越成为护国府三小姐身上时,北宫鹄发现夙璃并不是男人,在夙璃主动的邀约之下,以药物的催逼作为借口,邀请北宫鹄进入自己的那一次。 夙璃一直想把与北宫鹄终于结合在一起的那一刻的定格下来,她没有想到居然最终真的用这么惨烈而诡秘的方式达成了自己原本的希望。 没有哪一场战争是不惨烈的,士兵们的冲杀,无论在什么名义下,都只意味着冲锋陷阵里的无泪无血与血肉横飞。 那么在战争这样的绞肉机中,,不可以忽视的是,是以生物体能量自发的产生驱动力量的机械战士。 他们的崛起则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用来对抗细菌战下的变异雪人军队战士。 可是这同时也就面临一个问题,谁来统帅他们?普通人类的将领,对于这样的军队早已经丧失了驾驭能力。 因为这两种军队都突破了死亡和生命的局限,他们既然在上演着战争的神话,也就使得官员失去了效力,留下的只是难解的谜题。 上官解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上官淑敏,感受到她温柔的顺应着自己。 上官解突然流泪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走向完全没有感觉的铁血战士,能不能在这最后一次里,放纵自己一次,上官解很难回答自己,那么就在这最后一次里让身体做决定吧。 在上官淑敏的上面进入她的时候,上官解心中一片悲哀,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她,也许一直以来是自己拖累了她。 上官解现在只有不管不顾了,然而就在这一次最后的放纵之中,他的躯体在滚烫的铁流灌注下来的时候,当躯体所有部分都黑暗了下来,凝固成了钢铁,只有他的心脏还是一片血红,依旧在顽强的搏动。 上官解首先要做的就是决定自己心之所向下的归宿,到底是攻击寅族,还是依旧服从于震远军大将军北宫晴。 可是上官解做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在活性金属涌入的时候,一把把上官淑敏推开,他不允许,这样的煎熬留给上官淑敏,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好了,这本就两个人共同的力量。 就这样,当晨光乍现的时候,寅族军队一片白漆漆的大军压境,浮现在无人地带对面的时候,体型膨胀了不止两三倍的上官解抱住依旧是人身的上官淑敏,走出了两人共同练功的营帐, 在营帐外一直来回踱步守候着的北宫晴,见状迎了上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目睹此一形状的心情,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战争史上的奇迹,还是在杀敌未成功之前就自杀的惨状,北宫晴.来不及想。 第350章 大爱无痕 机械战士所有的秘密,都在于活性金属,而活性金属的发现是上官淑敏的功劳。正如红叶发现司徒媛提供的菌种在变异过后,会毁灭非物质类的任何东西,尤其是兵器。 上官淑敏在寅族禁地处,获得了司徒媛的所有研究数据和笔记,在和上官解一起研习的时候,也发现了菌种变异的另一个方向,就是加强钢铁的作用。 然而提出人体和钢铁的融合,却是来自于上官解的大胆想象,上官淑敏曾经劝阻过上官解,可是上官解早已经收束不住他狂野的心。 在他的想象中,上官解带领的机械军队,将横扫一切,压倒性的胜利,终将带他走向皇位,使他再也无愧于自己的女人,并且可以保住她,放心留她在自己身边。 从而当他第一个体验机械化过程的时候,血脉在铁流,灌注下焚烧的感觉,使他残存的一丝理智推开了上官淑敏,既然是他提议的,就由他独自一个人来承受所有的压力。 无人地带里早已经埋伏好的滚地龙开始发动,那也就意味着寅族军队终于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当滚地龙发作的时候,机甲箱笼也开始大肆进攻,当这两样机械设置代替士兵们在独立运作的时候,它们却在雪人脚下,如齑粉一般的破碎,锋利的兵刃在急速冷冻之中瞬间消失于无形。 战场上,不但杀气弥漫,而且冷气森森。然而,就在这一片片蒸腾起的雪雾之中,寅族将领通过望远镜,远远的看见一片黑压压的阵势,他从没有过获得过任何战报,有关于这支新产生的军队。 北宫晴就这样站在两军对垒的高地上,目睹这一切,黑与白的纷争,机械与极速冷冻下的对立。 这一切都那么的惊心动魄,甚至不需要北宫晴亲自下手,黑与白交错,没有火焰,只有冷和坚硬,甚至连蓬勃的朝阳都第一次失去了颜色,惨淡如一片纸月。 护国公爆狂却对这所有的一切都还不知情,不仅仅是战场上发生的,还有是他最信靠的那一个终极实验品司徒媛身上的变化。 当司徒媛在那一夜的下半夜,从将军府再回次回到护国府的时候,她独自一人偷偷潜回到自己的地下密室里,继续闭关,不再见任何人。 没有人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司徒媛也许连自己都不清楚。 司徒媛跟红叶以及夙璃和北宫鹄都不一样,其实,当她手中的火折子熄灭过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至今连她也懵里懵懂,实际上她连自己到底是死是活都不是特别的清楚。 然而,当她看见一屋子的木偶全部到齐的时候,司徒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她借着烛光朦胧的火光,看见铜镜中反射出来的自己的影像是那么的扭曲,并且有着一张血盆大口,发出的桀桀怪笑,连她自己都觉得刺耳。 可是比起自己的相貌变化来说,司徒媛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足以使她忽略掉她所蒙受的损失。 一旦司徒媛心中的计划,真正的奏效起来之后,她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足以强大到让司徒媛彻底独立起来。 第351章 血色黄昏 其实没有人知道两个人共享一个灵魂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可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皇太后这样的表现糊弄不过小翠。 于是小翠对皇太后说:“好了,都已经下了朝了,你还端什么架子?你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可以坐下来谈一下正事了吗?” 小翠还是决定告诉皇太后,关于地下宫殿里的宝藏,可是当她跟皇太后说了之后,也才知道,其实皇太后已经从废后提供的图纸上,知道了宝藏的位置,只是还没有动手去挖掘而已。 皇太后的顾虑跟小翠一样,长生族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没有什么战斗力,关键是没有什么攻击的欲望,因为对自身之外的其他人和事物完全都不留意,压根觉得跟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从而这笔宝藏的到来,它是必要的,可是到底要怎么处理,才能够最符合长生族人的利益,皇太后跟小翠并不太清楚,才会宁愿把这个事情先搁置一下。 小翠知道了皇太后怎么处置废后之后,她想了想,问道:“你不觉得如果我们彻底离开了皇宫这一片是非之地,可能也会很好吗?” 皇太后却站了起来,来回踱步,答非所问:“”你居住的环境还好吗?”小翠点点头,最近她为了方便自己做事,并且避免有人跟踪到地下宫殿里来,她在离皇宫不远的京城市集租了个小院子居住了下来。 “也还好。”小翠回答皇太后说。皇太后继续循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你我成为长生族人,并没有选择,可是不管是身为族人,还是在外面的世界里,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是残酷的。” 小翠知道皇太后还是想要触及飞升族使命和他们两人共同的宿命,这样的老调重弹,她确实没有什么兴趣,于是小翠并没有答话,只得听皇太后怎么说。 其实飞升族人的使命即是达成,占据了皇权,并且可以公开的生活,可是这样的生活方式本身对他们就是有损害的。 飞升族人的夭折,是因为自我长期的自我伤害,即使公开生活并改变不了这一点,尤其是占据了皇位之后,只会将他们塑成天下最大的一个靶子,任谁都可以攻击。 除非将所有的人都改造成为飞升族人,那就是打开藏有长生族和飞升族的灵魂匣子,它们自然会出来寻找它们的寄体。可是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在范围上更扩大化了而已。 于是皇太后才会说:“然而这样的事情就要算到我头上,我想任谁都忍不过下这口气。难道你不想有任何变化吗,从根本上的?我们真的要在这样的自我伤害中才能够获得作为飞升族人的身份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做为自己而活着?” 小翠不解的望着皇太后,问:“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我们像普通人那样,什么也不追求,就这样在名利中打滚,如果是这样,当你我得知宝藏所在的时候,就可以获得你口中所说的人的生活了,不需要再讨论下去了。” 皇太后跟小翠心里都明白,在哪里都不过是皇天后土,走不过、更走不出皇帝的天下,如果她们想要有个共同的未来,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能做的并不是彼此陪伴,而是夺得一个天下。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夺天下之后又怎么样?能够掌握力量的,并不只有她们一个。 小翠听到皇太后的这一番解释之后,回答道:“要不是你现在坐在这里告诉我这些,我还被蒙在鼓里。就这样算来算去,怎么都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回答小翠说:“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可是难道就这样走一步是一步,即使明知这是一条死路?这也实在是太过于局促了。” 小翠这是下定了决心,对皇太后说:“其实有一种解决方法,我觉得是可行的。在族人之中,只有你曾经有过飞升族之外的生活。如果你把分给我的那一半灵魂收回去,当你获得一个完整的灵身之后,你就可以去寻找另外一条道路,那就是真正属于你的路。” 而小翠早就对自去实现她自己的使命毫无犹疑,其后的,她觉得皇太后就不必再管她了。 因为皇太后其实也知道,即使是她分了一半灵魂给小翠,小翠还是会那样去做。 她的灵魂似所带来的向往乎在小翠身上无济于事,连皇太后都不得不承认,小翠依旧是那个被设定了使命的机器而已,一旦在使命达成之前就被制止或者取消使命,小翠就只是一个废物。 并且这样的情况,皇太后从一开始也就是知道的,为什么她还要和小翠浪费时间精力,在这样紧急的时机里,继续貌似无用的讨论,她也不知道。 皇太后痛苦的用双手捧住了自己的头,她最怕听到小翠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即使她知道小翠是说的是真的。 可是正如小翠所说的,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皇太后不能够再这样拖延下去,可是她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来对小翠说:“你容我想想,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再大的转机,也逃不开最后一搏,而这将导致小翠和皇太后走向何方,皇太后只能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像。 至于小翠并没有皇太后那么多的负担,她只是一心在盘算自己已经攻入到护国府中的地道,在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发挥出作用,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小翠必须在达成自己的使命之前,清除皇太后身边的任何一个不利因素和阻止自己达成使命的障碍。如是而已。 可是现在从各方面线报传来的信息都表明,力量的崛起此起彼伏,小翠到底要在这样的事态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并不想去计较,也无从计较,她只要将手里的事情,清晰稳定地做下去,她无须顾虑。 小翠已抱着死志,而皇太后还在一味求生,这就意味着小翠已经不将任何折磨当作是折磨,皇太后却试图不再忍受折磨。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皇太后的尝试本身就是对她自己的一种折磨和考验。 可是灵魂就是给人提供追求的,即使皇太后也不知道她所追求的最终会引她自己到何方,就算她知道,怎么能够活着走到那里,恐怕才是最大的难题。 红叶终于再次见到了残血,而这时候残血已经成了钢铁之躯,他不再需要红叶的关心,尤其不需要来自于她的保护。 那么红叶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系列自我改变,也都成了一场枉然。可是红叶依旧试图挽回,她抱住高大冷硬如钢铁的残血说:“春天已经过去了,当夏天来临的时候,那一晚的初夜你还记得吗?” 红叶怀中的残血毫无反应,只有她自己接着对他说:“你在我头上,戴上了一只栀子花,喷射着浓香,让你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你还记得吗?” 残血摇摇头,表示不记得了,身体发出机械般地扭转的吱吱嘎嘎的声音。 红叶依旧不想放弃,她继续说:“海鸥在天上飞翔,掠过海水的时候,捕食着的水中的鱼类,那你想我抱在怀里吗?在你怀里的我,才能与你融为一体,成为你的一部分,可是你却告诉我说,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也不会就此再进一步。” 第352章 作战 红叶看到残血听到这里,似乎有所触动,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只是小小的杀手和侍卫。 他们每天都在猎杀中也躲避着追杀,一旦他们之间有了感情,就意味着他们有了共同的弱点,这在杀手的世界里,只会导致一种结果,就是死在眼前。 红叶跟着残血的思路说:“当时我听到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轻叹一声,也许今生注定要随着你的步伐来度过我的人生。” 对于红叶来说,残血不但是她的情人,更是她的亲人。 红叶来自何方,又去向何处,在来去之间,她什么都不确定。红叶不断的看到残血的身影,他的声音一直在指引着她,去寻找他给她留下的所有记忆。 红叶决定与其坐而待毙,不如投身其中,在这苍凉的天日之下,他和她始终有一条红线相连,那就索性抛弃了所有的名枷利锁。 红叶不再向残血索要,于今之计,就是他们怎样组合各自的力量,在这场无穷无尽的搏杀之中,踏出一条血路,即使血海无涯,他们要凭自己的力量靠岸,寻找出新的出路。 红叶为此将残血带出了眼前的这一片战场,只是他们能够避开这一场战争,却阻挡不了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切,迟早会令他们卷入其中。 上官解正站在萧杀的战场上,独自一人站出阵前,面对着寅族的雪人军队,他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机械战队。 上官解知道北宫晴就在不远处的高岗上观战,他让上官淑敏也走向那里,她们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是女人,更因为她们还有着人的血肉之躯。 “当天上的海鸥,飞不动的时候,它们会到哪里去呢?”上官解在大战即将开始之前,突然想起这样一个没有答案问题。 也许这就是一颗心待在机械躯体中的结果,明明天亮时就和上官淑敏在一起,看着日头明晃晃地照在普天之下。 而转眼之间,又只剩下上官解孤零零一个人,而在眼前的这一个时刻,情感只会导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对于上官解来说,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推脱的,就是这样一往无前的走下去,不再回头,回头时已云雾缭绕,再无归处。 寅族军队中无人来叫阵,因为他们深知自己的气势已经压倒一切。 战场上寅族军队的那一边,雪人们冒出的冷气,已经足以使人在生时体会到死亡的冰凉。 可是上官解身后的机械战队,早已冷硬到感受不到死亡的冰冷,他们身上并不是普通的金属,而是活性金属,不会因为寒冷冰冻而变得粉碎。 那么上官解也没有什么需要好叫阵的,他高高举起右手臂,哗的一声,他身后的机械战队里每一个士兵也同步举行了右手,整齐划一的如同刀切一般。 当上官解放下右手的时候,机械战队从他身后涌了上来,如同波涛一般拍进雪人军队,而上官解身先士卒,用机械手臂,伸进他碰到第一个雪人的胸膛,将对方活生生的撕成两半。 雪人军队并不是由雪造成的,而是他们原本是血肉之躯,却被菌种侵入身体,将他们的肉身改造成了植物体,就如同冬虫夏草,可是他们身体坚硬得如同树干一般,一切能够听从指令,活动自如。 第353章 困惑 而上官解那只发布攻击命令的右手,一直在挣扎中伸向天空的手臂所发出的信息,就这样进行下去,直到深夜,还没有任何停歇的迹象。 上官淑敏并没有离开战场,可是她听了上官解的话,站到了一边。当有战士们支离破碎的倒下,她就将他们的残肢尽量完整的从被踏碎的土地上收集起来,拢成一小堆,放置在一边,等他们自己慢慢恢复,这样的举动单调而无聊。 夏日高高悬挂在天空中,大地母亲般的情怀,承接着所有的这些破碎,然而大地上的人,再没有了生的想念,这些破碎将不再停止。 如同一场又一场的谋杀案在不断发生,双方都同时是受害者和杀人者,而每一方都会在破碎中再次恢复起来,那就没有了所谓的杀人事件,甚至连相关联的线索也毫无意义,只有无尽的杀戮本身。 生生不息在这里成为了诅咒,死亡却成为了唯一的奢侈,上官淑敏眼见着这些破碎的铁块,又重新连接起来,一点一点的,再次站了起来。 上官淑敏曾经试图要劝解他们不要再上战场,可是他们只是绕开她,继续一往无前的走了上去,直到一堆又一堆的碎块,再次溅落回她的面前。 上官解还在琢磨着怎么攻击,他对自己状况感觉好些了,攻击只是如呼吸一般自然,破碎自然也就理所当然。 上官解一直没有明白上官淑敏的问题是什么,即使他还保留有一颗心脏,他还是理解不了。对现在的他来说,破碎可以刺激他的心脏更加强健,使他更加能够想到她。 如果上官淑敏能解决她的心问,当然最好。可是对于这场战争,他实在不好意思把上官淑敏给扯进来。 上官解的困扰由来已久,一时半会讲不明白,就在这天冒冒然开辟了一个战场,在惨烈当中的辉煌,回过头来见到第一个人是上官淑敏。 他就要找上官淑敏聊聊攻击给他带来的快感,然而对于上官淑敏来说,他连话也还没讲清楚,就像是是他和她同时都到了临界值,再也继续不下去交谈了。 也许只是一时任性,上官解再次举起右臂,下达了命令,令机械战队的战斗与撕裂雪人的速度加快,这样令雪人恢复的过程就更加缓慢。 然而上官淑敏对于他打开这么一个战场,却脸色苍白,偶后吐了口血出来,上官解急了,虽然他的血肉之躯也就在今天黎明前才消失,并且如同恍如隔世,在新的身体,一切都平静而坚硬。 “没事的。”上官淑敏回答道。这段时间里,她一直会关注这个战场上的可能发生的事件。 无论是残血在震远军中的杀手之术的训导和江湖杀手们的纷纷加入,还是司徒隽在本朝对情报网的建立使她了解到皇朝和将军府以及护国府的动向,最后夙璃和北宫鹄以及她自己提供的机械武器,都给这片战场注入不同的活力。 红叶却从将军府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消息,提醒她关于金属材质与菌种之间的关系,她本来想把红叶召到前线面谈,顺便来和残血会合,却得知红叶重身当产。 然而就是在红叶生小孩那天,将军府中的一切消息突然都中断了,一直到现在,就如同消失了一样。 上官淑敏看得这些庞杂不明的讯息,连她自己都烦了,她一气之下,实在不想再拖延战机。 她就到上官解那里,和他一起练功改变身躯,然而在还有两步就走到变化的临界点的时候,他和她都没能忍住,他顺手点开了她的花心,进入了她,在那一刻的妖异之处在于,他得以继续变化,而她却依旧回到了第一步的临界状态。 上官解机械躯体还留了一个搏动的心脏,就这样,他就目送着上官淑敏走向北宫晴所站立观战的山岗上。 北宫晴这时想到如同北宫鹄看到战场这一切,他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无论是作为震远大将军,还是长生族人,这些战士就如同他本人,具有更为长久的不死之身。 而此时夙璃和红叶却在最后一个人与人之间的对视之后,她便看见红叶把手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疼痛,随即两人都进入了另外一个前所未有的变化之中,最后一切齐齐陷入黑暗之中。 建立机械战队之后,上官解没怎么用到北宫鹄和夙璃的机甲箱笼,他也不知道红叶在变化前就发给上官淑敏的消息。 北宫晴站在高岗上啊的一声向着长空呼喊,天空之下大地之上纷乱的战局,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了解范围。 按说本来上官解就是在攻打中逐步掌控如同飞升族人对待自己的自我伤害方式,只是机械身躯没那么燥,也没有夭折,不再仅仅是自我折磨,这样的的话,自然也就不会这么乱。 当时战斗的时间也是很夜了,又不知道第二天再继续下去怎么办,上官解就来抓上官淑敏这根救命稻草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淑敏对如此强健的他却气得吐血了。 可惜上官解抓到的这个稻草,也没有给出什么观感,上官淑敏最有价值的建议,就是她吐的那一口血,已经说明了她所有的体会。 事实上,上官解有点不好意思.过后持续战斗四天里,上官淑敏见到了上官解如同长生族人那样试图剜出自己的心脏两次,就仿佛是机械身躯止痛的本能。 他们聊了两次,过后发生的一切也是上官解自己的问题,当时他在做到不死长生方面的飞越,可是总是没有进展,就烦起来了。 只有在与上官淑敏实打实的见了面,他放下心怀来谈谈,不一定有什么效果,不过总算有些余地来,方便此后一步一步走。 机械战队的关键性命令都是上官解发下的,他相应的也就加快了进程两次。上官淑敏对他来说并不是一根稻草,而是战在夜深无可期盼的时候,能够收到来自于另外一副已然陌生的人的身躯的问候,有时候甚于对敌方和战况的关心。 至少那天晚上上官解是这么想的。对于如今上官淑敏如同陌生人的信任,会激发上官解尽量从自己的战斗困境中挣脱出来,尽管并不如他所愿。 但愿上官解说的那些话,对上官淑敏有一些目前对他的不了解带来些帮助,上官解就很开心了,可能是上官解总会想到上官淑敏陌生的人身也会有自己的问题和事情,却会腾出时间来理会他这样的非人也非机械的事情,本身就化解了他在困境中的孤独。 有的机械战队战士看到上官淑敏劝阻他们,偶尔会停下来,辨别她的用意,北宫晴在山岗上通过望远镜看到时,却理解为是机械战士在攻击上官淑敏。 北宫晴此时害怕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作为一个军队的将领,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害怕自己手下曾经的战士,她已经不配做将领了。即使后来她看到机械战士们只是从上官淑敏身边走开,继续投入和雪人的撕杀,这也并没有使她轻松下来。 第354章 焦灼 北宫晴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丢盔卸甲的心情,只是她确实没有想到,这是来自于对她自己这一方的军队的畏惧,而并不来自于敌方。她在脱下的盔甲里,放上一封书信,就飘然而去。 正当此时,上官解至少看到上官淑敏并不畏惧自己或其它机械战士,就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暗自决心不再那么浮躁。惟独不好意思的是,一则上官解抛出的是一团乱麻,二则上官解直觉上官淑敏可能由于比上官解小很多,感觉上上官解是把自己的问题在随意堆到别人身上了,导致她吐血。 夜深了,他不想打扰上官淑敏休息,他会再度在适当的时机继续加快机械战队进程,这样也许上官淑敏会放松一些,她现在跟他显得太客气了,有什么不能说,非得要吐血。 虽然才过了一天一夜,上官解已经对于肉身没有太多记忆了,他纳闷的想上官淑敏多大了,也许多向她那样已然陌生的人倾诉也不是坏事。 可能更主要是上官淑敏还不太了解上官解,上官解有上官解的自尊和骄傲,上官解自己的事情,应该在他自己的范围内解决。 上官淑敏和上官解说,从开初战局中到大举进攻,最终开打掌控的一个过程里,不同的攻打方式对掌控前半段战场上的时间也不同。 她给上官解说的意思是,从来也不知道上官解是这么可以藏住这么多实力,做到这么多事情的“人”。 上官解觉得原本他是和上官淑敏两个年龄段的人,转化身躯结束多久上官解就在每分每秒的发生变化,他也很难记得清自己到底多大了.。那确实导致了他俩有难以计算的代沟。 成为机械战队的统领,有些事情太沉重,给别人会带来负担,上官解不忍心,上官淑敏估计他在战斗刚开始那天说的乱,也是这个原因:憋久了,很难受了,是负担。 那是,上官解的雪人对手也从原本上事先教导了他,对于上官解来说,每隔两个昼夜就是一个年龄的差距,也许到了上官淑敏能够理解什么是尸人的时候,就能够更好的理解雪人和机械战队。 不过共同点是现在还在熬夜,夜色可以掩盖很多差距,哪怕这些差距如同沟渠,这样也许上官淑敏就不会那么轻易吐血了。 然而按战斗发动后的原始时间计算,先是上官淑敏估计比上官解小将近一轮,.差不多到上官解也能够理解上官淑敏确实和他有身体差距的问题,他才明白过来一点,就算他是尸人那样用傀儡和活尸结合的产物,那也至少还能感觉得到难受也得憋。 上官解目前只但愿以后上官淑敏的人生经历不会让她体会到上述情况中的任何一点。机械战队和雪人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当战场上非人的状态还在持续,天渊阁中的夙翎还在痴迷于与司徒隽的纠缠之中,司徒隽又再一次的离开她,明目张胆的去找其他的女人。她问他:“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彻底听不懂了你能够不这样对待我吗?” 夙翎所有的心血都压在了司徒隽身上,她不明白他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默默地摇摇头,夙翎一直在想念司徒隽,哪怕他就在面前,可是他却在跟其他人鬼混。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夙翎忍不住问道。司徒隽大怒,暴跳如雷道:“那我跟你就不叫鬼混了?!你不要忘了你有没有名分,还是我说了算。” 夙翎忧伤的望着他说:“确实如此,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可是你从来没对我说过什么。” 第355章 失措 上官解不想让上官淑敏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他自己,可是他们两人都很清楚,他再也无从去寻找回当初的上官解了。 这一点,上官淑敏也是知道的。“忘记我吧,走你自己的前路,前途虽然漫漫,可是也总比一直跟着我强。”上官解流泪,却只是机器的液体冲刷下脸颊处。 上官淑敏一把抱住上官解强健的身躯,她呜咽的说:“我不要你说这样的丧气话,有了你,我就有了全世界,我不要过去,甚至也不需要未来,我只需要有你的现在。” 上官解虽然对这样的亲近已经很陌生了,甚至有些不太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发现自己依旧忍不住伸出他的机械手臂就抚摸她的头发,然而就是看到自己经脉被腐蚀的手臂,虽然在自动恢复,可是依旧锈迹斑斑。 上官解又收回了手来。这次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离开,他的沉默被他自己沉重的脚步声,踏碎了一地。“ 我早已离不开你了,你为什么要将我推开?“上官淑敏冲着上官解的背影大声喊叫着。“你以为你这么做很高尚吗?不,你这是自私!” 上官解却依旧渐行渐远。“上官解,不要不理会我。”上官淑敏跪坐下来,哭倒在地上,即使营帐地上的虎皮和熊熊燃烧的篝火,也温暖不了她冰冷的身心。 上官淑敏追出营帐外,在机械战队的人群之中,上官淑敏早就失去了上官解的踪影,可是她依旧想他,她恳求他不要推开他,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不应该分开,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只剩下了彼此。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其中任何一个离开了,就会发生撕裂般的疼痛,正如上官淑敏现在感觉到的,而上官解即使心脏里还保留有残存的感觉,却也毫不在意了。 红叶跟残血之间有的也不仅仅是沉默,他们与他们的孩子,就这样默默的领着一个新的种群,走向林地深处,在那里繁衍生息,获得属于他们自己的一片天地。 不管世间有多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吸引不住红叶和残血了,因为他们是这世间最独特的存在。 寅族长生族人分支部落的记录中,除了寅族里对雪人军队的记录,还有一种界于尸人和机械战士之间的一种种群分类,在这样的分类下面,只记录着一句话:生命有一种绝对。 无论那是一种怎样的状态,红叶已经能够感到自身对个人能力不自觉的压抑正在不断的释放。这样下去,她跟这个世界之间,迟早会两败俱伤,这就是为什么她终于还是决定报复这个世界曾对她的压抑,而与已成为机械战士残血归隐。 然而对于残血来说,机械战士统领上官解才是对他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可以一个命令使他进天堂,一个命令可以轻易将他打入地狱,也只有这个人可以对他做到这一点了。 目前看来,除非红叶能够化解掉残血对上官解的联系,可是这实在无从着手。 事情再难,一点一点做,压力逐步会缓解,可是这种人为的无形压力,有点要命。 红叶在战场,目睹机械战队的所有作为,她的困扰依旧没有得以解决,哪怕她现在也是一晚到亮都可以不睡。 红叶用自己新生成的力量将残血从战场上拘走的。“无论你我再怎样的天生神力,”红叶对孩子说:“我不想离开你了。” 红叶真的想要努力好好活下来,哪怕她依旧狼狈不堪,一无是处,她也不会像以往那样,因为她自己的面子,放不下门第和江湖纷争,再次失去与残血共同作伴的机会。 这次无论残血怎么看她,她都会这么去做,只求与残血朝夕相伴。红叶在生产时发生变异的那一刻,就早已放下了一切过往里暗藏着的骄傲,她心中唯一没有了却的心愿,就是恳求残血看得起她。 红叶将带着残血和他们孩子躲开避纷纷扰扰的世事,回到丛林当中,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红叶的力量,可以从战场上直接带走自己的男人,上官淑敏只有直接冲入机械战队中去寻找,即使机械战士会避开,由于她不属于战斗中的任何一方,可是在已经高大无比的机械战队中,她的行动依旧有随时被践踏的可能。 上官解似有所感应,回身将上官淑敏从战阵中一把拎了出来,大声喝道:“你不要命了吗?” 走到战阵周围,他松了口气,对上官淑敏说:“我最想要告诉你的是,当在战场上连死亡和破碎都不成为问题的时候,战争真正的意义才浮现出来。” 上官淑敏反唇相讥道:“怎么,那就是更多的不惧死亡的破碎,不是吗?”上官解点头说是。 上官解就是拼到现在这一点,才保住了他胸腔里一颗依旧跳动的心,可是就因为这颗心里对上官淑敏的想念,有可能使他在破碎之后将不再恢复。 所以上官解想请上官淑敏对他执行这样一个权利,并且这样做的话,上官淑敏在上官解破碎之后,还有一个额外的好处。 上官淑敏不禁问:“那到底是什么?难道你真的肯告诉我?”上官解笑了笑说:“无论是机械战队还是雪人军队,都有一个致命的关键,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执行着命令,这意味着下达命令的那一个人, 上官解将自己的心剜出来,交给上官淑敏,他破裂的胸腔被铁流迅速弥合起来。 上官解对上官淑敏说:“把这颗心脏交给小翠和皇太后,安放在灵魂之匣中,这颗心就可以继续存活下去。” 毕竟这心里面一直记忆着他一生中最美好的人与事物,那就是上官淑敏和震远军。 还有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匣中的灵魂,还是匣外的所谓这些自由力量,都会听从掌握这颗心的人所发出的指令。 这才是真正的绝对权力。上官淑敏听后惊得目瞪口呆,上官解说:“现在所有的选择都在你手上,我走了。” 上官解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队伍中,和其他士兵混在一起,迅速消失了背影。 这一次,上官淑敏再没有办法追上去,她呆呆的望着上官解的心,她曾经多么想这颗心完全属于她自己,然而当这一切都得以实现的时候,她心中五味杂陈。 上官淑敏爬向北宫晴观战的那个高岗,她想跟北宫晴聊聊,可是那片高岗上只有一堆盔甲和一封书信。 北宫晴在书信里只有这么一句话:“请原谅我,我害怕了。”上官淑敏站在风中,心情凌乱,即使是掌握在手中的力量,也会被掌控着力量的人所畏惧。 那么现在,上官淑敏也得要面临这样的局面,她可以什么都不做,一任上官解的心在自己手中死去,而她可以当这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毕竟她本就是和这个时代无关的人。 上官淑敏也可以由自己来掌握这一绝对权力,或者将这权力转让给任何人的选择。 可是所有这一切听起来,不像是有选择的样子,无论如何,上官淑敏都要一直向北,返回京城。 也许到了那里,当上官解的心真正在小翠和皇太后手中的匣子里,存活了下来,上官淑敏会凭着对那颗心的那份感应,好好的做一个决定。 然而在京城之中,一切都还保持着混沌不明的迹象,说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夙璃很感谢当天在小店中,当北宫鹄醒来的时候,那些漫天飞舞的芽茎就已经缩回到了他身体里。 第356章 何谓亲情 还好北宫鹄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体变化,这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继续多过几天两人世界的日子。 失魂落魄的北宫晴一路酗酒,向着京城而来,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到哪儿去,她现在连个败军之将都不是。 北宫晴走到半路时,受到一群黑衣人的莫名攻击。在这江山博大的天地之间,她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她突然不想抵抗了。 黑衣人是山上的土匪,在北宫晴身上搜出了京城将军府的地址,于是就派人进京索要赎金,土匪头子对她说:“最好将军府的人还认你,一个月内要是没有回音的话,你也就毫无用处了。” 北宫晴对此充耳不闻,她只问了一句:“有酒吗?”土匪头子笑了,对下人喊到:“拿酒来,这姑娘有点儿意思。”于是两人对饮,大醉不休。 北宫鹄当时其实是醒过来了,他心里混乱,明知自己从此可能乱七八糟,怕夙璃不再理他,才装睡的。 既然夙璃也没什么了,有没看到也就无所谓。两人之间的感情,现在十分含混。 不过,她身体里怀的是北宫鹄长生族人后代。不难了解她对这个孩子的嫉恨,可能也不是有意识的,这个孩子将比她与北宫鹄亲近太多。 夙璃没有任何身世背景,在情感上个人表现一向比北宫鹄强太多,要不是她沉迷在所谓幸福时刻中,也不至于仅止于此。 只是她止步之地,正是北宫鹄的善始之处。北宫鹄不好意思用欲望在身体如春芽一般发芽诡异的问题来烦夙璃。 不过北宫鹄真的想问问换做夙璃在他的位置和处境,夙璃会怎么想?尤其是当这些芽茎发动,也是他最想要她的时候。 要说做,北宫鹄自然会自己去做,他就想听听夙璃的想法并且感谢她。实在是打扰他和夙璃好不容易只有两人待在一起的假期了。 北宫鹄只是身体变化之后就常常会动辄觉得对夙璃不好意思,他很困惑。 北宫鹄不知道事情的始终是什么,夙璃的对此一变化的反应,北宫鹄也没看到。 北宫鹄不知道夙璃的问题是什么,他突然很想知道,夙璃成为母亲给夙璃什么样的压力和困惑。北宫鹄非常不明白夙璃变化后此时的心中的所思所想。 寅族人对所处对象没有那么多讲究,合则来,不合则散,没有什么好说的。北宫鹄毕竟是本朝人,他想对夙璃好,无论她是不是自己的妻子。 北宫鹄最近一直陪伴夙璃,尤其是在小店时一起呆着,是让夙璃稍微放心点。 这个小店是北宫鹄以往训练士兵时用来暂住的,他住在这里的消息,只给了几个朋友。 北宫鹄也不知道为什么找夙璃问这些问题,可能有点话痨。其实,他是想向她请教,并且这个问题北宫鹄没有办法问身边的朋友和家人。 北宫鹄要了她的这个孩子,可是有可能会招致一个对他来讲极为亲近与尊重的人的嫉恨,那就是夙璃本人。 况且夙璃的婚姻确实不怎样,她是将军府里里外外一把手,她是很强悍的女人。 没有北宫鹄以往看到的她,那么脆弱,从今天开始,他知道夙璃的故事,仿佛是小说里的情节。 可是夙璃自身的什么问题,北宫鹄可以问吗?夙璃确实强悍,同时又脆弱到极至。 有的时候北宫鹄觉得夙璃的特性真的是瓷器,耐超高温,同时太容易破碎,然而碎碎未必平安,只是外强中干。 然而这样的";家丑";都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对,不光北宫鹄是长生族人,他在对原配深入做出了四个孩子,有男有女之后,他强烈感到夙璃对于孩子的外强中干。 在深入原配的身体之后,北宫鹄莫名会感觉到人性的丑恶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简而言之,为了怕误导夙璃对长生族人有后的看法,北宫鹄将家里人所有的问题海绵一样吸收过来。 夙璃是北宫鹄的家人。然后他靠自己的生命愈合力逐渐恢复,在恢复的同时借助知识和经验积累在逐步愈合的过程中,编制一系列的情感关系。 这倒跟飞升族人对待自己的方式有点类似了,这样再拿给家人体验到的情感会使得夙璃变得很坚强,没有因为逆境丧失自北宫鹄。 第357章 葬心 目前这两人的状况叫厉害吗,这叫残血无所适从,他忘记了过去,真的只属于机械战队。 红叶怎么不反过来想想,残血并非长生族人,红叶才是残血最大的弱点啊,稍有个风吹草动,残血可以完全颠覆残血自己的生活去做她要残血做的事。 残血还在主宰红叶的生活吗,红叶已经三十多岁了啊。身为机械战士,这在情感上是软弱甚至缺失。 残血和红叶一起生活好还是不好,这事谁也不知道。 残血总不能让红叶一个人,这叫残血如何放心,虽然残血只有个铁心,而且残血是身为长生族人北宫鹄给他起的名字。 他才这么叫残血。残血也陪着小心过了快半辈子了。机械战队真是残血的归属吗? 现在已经让残血脱离了长生族人北宫鹄,让他不要管残血了,他也管不了残血了,他也不能为残血做决定。 红叶干脆重新给残血起个名好点,红叶说不出口,她不知道残血觉得好不好啊。 残血的情况有点复杂。残血原有寄养的家庭不是正常家庭。 这个家庭的主人很清楚她主宰不了残血的生活,她称残血为";一条喂不熟的狗"; 这是好话吗?残血觉得不是好话。不是正常的,连离异家庭都算不上,是个小偷和强盗的窝子,主人是女匪首。 对此她气急败坏,可能不代表她会放弃对残血的";所有权";,显然是在骂残血。 事实上,红叶还是瞒可爱的,到了现在,平时开始是有些无厘头。 为什么女匪首要如此掌控残血,他们有什么利益冲突,还是作为一个母亲,不愿意放弃对儿女的操纵权。 都不是的,原因可能令人吐血,残血平日很严肃的,他的天空就是自己的思想。 残血在振远军教过的最小的机械战士,可能是15岁左右,他容易就可以和他们成为忘年交。 如今全都变成了机械战队那般严肃,想象不出来,也不用不考虑代沟。 然而女匪首确实是对残血不愿意放弃的操纵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残血对他自己都不敢这么明确说出来。 控制欲很强的母亲,她的掌控,可能还源于自身的绝望。按道理,残血还不值得她掌控,残血家里骨子里重女轻男。 残血有个朋友和残血一般岁数,也有这样的困扰。全都按照母亲的意愿来,她还很羡慕残血后来当杀手自由呢。 女匪首自身的绝望使她对残血下得了狠手,是对他发泄的代替物。 红叶对于残血在长生族人北宫鹄身边之前的生活知之甚少,她知道了残血以前的处境,不禁为他感到难过。 女匪首平日不但会歇斯底里,还会要求残血很多,除了是控制欲很强的母亲,这据说是她抓童男童女活祭的成因之一。 红叶闻之都快吐血,不过解救过一些孩童后,残血对此再也无法持保留态度。 可是女匪首还会要求不定,一个比一个高,而且全在天上,与地面没有关系。 女匪首对残血期望很高,残血的困扰,不仅仅是因为残血只要想要做一件事,但是她持否定态度。 残血不知道怎么讲,事情的成因有点复杂。不过残血有杀手专业技术";防身";,而女匪首她没有,残血也就承受了她的压力20年。 这些压力从小开始,怎么可能算没有那么多,他专门承受了她的发泄性大概12年。 这样说来,残血能理解红叶对自己效忠于长生族人北宫鹄担心的心情了,也算是残血心甘情愿的。 可是这也使得残血去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共同生活,对他来说实在难以想象,哪怕是与红叶,那就保持着这样一个机械都没有感觉的身体。 可是残血用什么样防身技术都挡不住红叶,她知道如何和他的心病沟通。 至亲的母亲,红叶感觉残血的人生,就像是看了一台戏,这明摆着的是戏里的情节。 对残血来说,无论怎么讲,都有点复杂。残血爷爷辈是北宫鹄成年后第一批供奉长生族人的。 此后一代全是向长生族人看齐,到残血这一代,残血出于自身的问题和家庭问题才走上这条路的。 残血在长生族人那里受得是正统的奴仆训练,可是他毕竟是女匪首和长生族的杂合训练出来的。 残血的问题是,他是最好的仆从,他到机械战士这一步,确实很不容易。什么样的戏都比不上他的人生。 可能是这样说的话,上官淑敏对人生也由于曲折离奇的出奇,而像残雪一样倍感困惑。 上官淑敏并没有掩盖自己穿越过来的身份。这是对爱人坦诚的必然,上官解却不是人,已经不是带着心的机械战士了。 上官淑敏在前世已经结婚了,过得挺好的。她不怎么掩盖,也觉得说出来所有这些挺好的。 上官解知道有的女人就算结婚了也没生育的,过了一定年纪,就不会那么张扬自己的母爱了。 机械战队不是皇族所属,正常算起来,就属于上官淑敏不是也挺好的,就看她自己觉得什么叫正常,怎么算好。 如果上官淑敏将军事指挥权力转让给他人,上官解觉得自己的归属就只有一半一半。 正常,对于女人来说,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权力。 上官淑敏已经离开了没有,明天又在哪里,她有没有伤心难过,这么晚了,她找到地方休息了吗? 上官解可是不眠不休的又战了一个白天的。他想这些问题,也想了一天。 上官解认为,还算好的标准是,自己脱离了人的身份,也不会别扭,不舒服。 按照正常的生活秩序走,上官解在与寅族对战的战场,有时差不多已经麻木,现在晚上在任何情况下,对战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上官解明白自己已经非人,他拜托了钟漏还计算着没完没了的战斗时间。 上官淑敏和他分开的时候,这里是凌晨2点31,上官淑敏那里如果是向北方京城走,应该是白天的上午会碰到第一个驿站。 那么上官淑敏是在人类居住地区可能就好些。上官解还是想管着上官淑敏,上官淑敏什么时候不想他了,跟他说就是,免得他边想边担心上官淑敏会不会在想睡或想别人。 无论飞升族人的灵魂匣子是什么,上官解对长生族人最终的选择也有兴趣,不过是浅显的。 这有兴趣的程度并没有超过上官解在寅族与雪人对战,又到了另一天的晚上七点半。 上官解觉得正常与否,实际上是指雪人的问题。这两年,做的长生族和镇远军训练中才知道,其实真的有杂合体。 上官解以前以为杂合体是未完全的雪人或机械战士,不是只要有了力量,刻意想怎么样,也与体质无关。 可是确实具体是怎么样的,上官解还没来得及想。 残血面临的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他现在松了好大一口气,尤其是在残血确定他转变成机械战士,完全吸收了他自身恋母情结的能量,能够开始自己生活的时候。 红叶听得长嘘了一口气:“恋母情结,是爱上母亲吗;还是爱上和母亲同样气质的人群?” 残血红着脸回答道:“仅仅是她。爱上母亲这个人,也就是那个女匪首。其他类似的,可以恋,没法爱,也会产生情欲。” “对母亲产生情欲吗?”红叶茫然的问。残血答对。 “你母亲知道这件事吗?”红叶追问道。或者通过引导对他人的情欲来抵制这种倾向,残血红叶自己也意识到这是不好的吧。 残血给红叶说了,自己混乱的家庭,混沌之外,一概忽视。 好不容易走出了那个家,所以残血这个人即使再混乱,也懂得就这样压抑着自己。 第358章 太平 残血自己也很会忽视自己和别人,不过这些说起来很复杂,事实上残血是事后方知,没有现在说起来那么波澜壮阔 残血心中的人性做出的表现,可起码他还是有其他四个兄弟也有类似的想法,虽然这也是后知后觉,只是回想当初,原来如此。他心中的人性,极度自律和禁欲,过着僧徒的生活 可是这是身为机械战士的残血化解完了他自己的恋母情节,身不在其中了,才会觉得原来这么回事,想想也就过了。 残血现在融合了之后,也可以说是是愈合了自己和这四兄弟的性格特点,可是他还是很难保证跟红叶之间的情感联系。 残血能走出来的最根本原因,是因为他的心中的人性,姑且这么说,确实残血现在本身感受是无,没有人间的特点和情爱。 换句话说,残血能接纳的同时,也能迅速放下,不恋任何人。现在融合了他自身的特点之后之后,残血那四个兄弟对他的影响,只是幻象。 尤其是对于女匪首,所有这些特点在最终显露出来的残血,他活性金属特性基础上不断在转化和变化。 而此时的上官淑敏感觉自己从前和上官解之间是绕了一个大圈子,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简单的说,从前的她实在不够清醒,看不清自己,现在好了,清醒了,健康了。 不象残血还要把那四个兄弟的事都记在心里,靠机械身躯分析出来,然后化解,太折磨了。 前几天在战场上的她,其实就是在烦自己,上官淑敏把自己当成是从和合租室友那里搬出来住不就得了,可是干嘛又烦得慌,毕竟上官淑敏不是上官解的妈,仅仅因为他不在而心烦,可是他在上面前的时候,上官淑敏更烦。 上官淑敏就担心自己对上官解的心解没化解完或化对,这几天静下心来,才明白是一个转变的过程,自己只是在逐步适应。 她面无表情的独自信马由缰的走在管道上,上官淑敏赞同上官解的说法,刚开始她怀揣着他的心离开他时很累。 确实很累,后来她就把当作一场上战场前的训练,只是将军事演习方向给改了,在攻击和分析的同时也会保持住有生力量来进行化解,人就要承受的住些,她毕竟还不是机甲战士。 走出关外,山道上面开始下雨了,与寅族对战的战场上也开始冷了吧,从上官解那里出来,自己就算是独自居住了,开始正常生活了,这是非常好的开端,上官淑敏就这样安慰着自己。 上官解现在明白为什么上官淑敏跟他说,道德并没有满足实际情感需要,只是流沙上的建筑了吧?过于苛刻的道德要求,可能是强行克制欲望的下意识举动。 可以说上官解在成为机甲战士之前,就已经开始用机械性的要求来对待自己了,这几天战场上重重叠叠的喜庆般的雪花和战士的碎片,温度已经下10度了,战场上的一切,使得他由衷的觉得,以往放纵和压抑都是心理能量的误用,还好他把自己的心送走了,交付在上官淑敏的手上。 赞同爱不代表滥爱,就像朝堂之上坐享其成的尔等小人,应该投掷在火中焚烧,而不是做温室里的兰花由本朝人供养着。 本朝那里从来都只有十几度,现在也到了冬天,就只有几度了,他不知道上官淑敏手中自己小小的心,她是否真会捧在手心里面。 上官解纳闷上官淑敏走到那里几点了,耽不耽搁她的休息,可惜上官解不需要睡觉,天冷或者太冷还是阴冷,他也分辨不出来,无法再感受上官淑敏所感受到的。 这样也就还好,他就不耽误上官淑敏,这时的她每次睡之前,都在心里会告诉上官解她一天里经历的一切,倒是对于上官解,上官淑敏也在自问,有耽误上官解做正事吗? 第359章 纷争 残血现在超想回到战场上攻打,这样对他来说才是在掌控。他心中的大将军北宫鹄在身为长生族人,驰骋在战场上的时候,他是倾慕的,可是后来却只剩下了上官解,他的大将军先残血随红叶离开之前就离开了。 北宫鹄本是大将军的命,这样转变了的他,使残血有些自失。攻克他的,不是来自于战场上自身突变的打击,更是以往和北宫鹄共同度过的人生,如今已难以掌控。 后来想想,如果残血如北宫鹄一般成为长生族人,在常年战场上的进攻和身体上的打击,经常脱离自身掌控,还要充当医师的角色,帮别人分析病情,估计时间久了,残血自己也变态了。 近两天,就如同过了两年,他硕大的士兵身躯让自己有些不太适应,一如毕生完成的杀手事业就从此终结一样。 他就一直蹲在屋里,在这度日如年的两天里,残血守着以往和长生族人和对他四个哥哥的回忆,回想起在飞升族地下宫殿里做梦的那些日子。 那时九月份,正是本朝还秋高气爽的季节,现在想来,在梦中,他才化解完他的分裂和红叶她的歇斯底里吧,难怪两人从梦境中醒过来,累得不行。 若不是有皇太后在第二次有在做梦境里的灵魂引路人,恐怕一上来,还没有完成梦境里的周期,梦境里的一切,就会如同来了根";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把残血压趴下了。 这样才会有前四天,红叶将自己给强行领出战场那一出。这样说来,红叶太辛苦了,是残血在不务正业。 他本来是在飞升族人侵入的梦境领域里,结合北宫鹄的长生族人素质中,服从于北宫鹄交付的课业,然而这样主题,后来延伸到他自己的精神世界和自身伤病的心理里去了,耗了很长一段时间。 正如红叶所说,只要涉及长生,红叶也不知道在梦境里会碰到什么样的问题,自己又会出什么样的问题。 红叶和残血现在有时间来分析他们在梦境里的时候,红叶自己有过想要长生的问题吗? 不过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没有办法象在战场上攻击和打手一般的掌控来进行科学一样严谨的划分,对人这样划分,就太血淋淋的了。 他们就这样边聊着,边试图在林地中建造房屋,现在他们在树林深处里蹲了两天里,以后的年年岁岁中,经费哪里来呢? 残血做的东西,严格意义上,不完全是长生族或战场上那一套攻击战略,打从他小时起,他所能掌控的,借鉴了其他攻击打斗类的术类。 掌控这些术科里的许多的东西,红叶现在在野地里,也看到残血的实力,他们现在全是边缘自行摸索。 这样的树林深处,也真是挺边缘的,一切就自生自灭自然耗费了吧,还有什么比这段时间以来战场上发生的一切更厉害的了。 残血不擅长于建设,他从事的就是破坏性的攻打和掌控,修习框架严谨的房屋建设,如同在过着正常普通人的生活,不再有统领,也没有了攻打和掌控这些他最擅长的科类,他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了些什么。 在北宫晴深入到她自己的内心里,她凭心而论的对雪人和机械战士,做了的五到六个透彻分析过后,逐步发现,这两者无论是体质心性上的倾向,还是体力和特性方向,如同一枚铜板的两面。 正如铜板分割开来,就没有流通价值,这两者分割开来,本身就是创造分裂和分化的力量的沃土。 她不由得想到护国府里爆狂,他对力量的渴求之下,好令现今的司徒媛天天在尸人身上作业,如今都交上了吗?北宫晴一脱离了震远军,她的情报网也就断了。 倒是小翠那边,对爆狂一流的动向了如指掌。小翠没有善于结合攻打和掌控类术科知识做操作性的东西,对她来说的厉害很难讲,从她获得的战报里,机械战队的产生,不如说是无奈之举吧,相应于雪人。 而脱离了军队的残血很佩服红叶的生活能力,红叶却对残血的精神自制能力十分钦佩,他曾在家里被母亲这样控制着,他四个哥哥有精神问题。 红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一点还得慢慢做点研究。到现在,至少她仍然是思维严谨,也不知道残血对她会如何,是不是会随着年深日久,忘记的是她,还是战场? 无论哪一方面,对红叶来说都是一场异常厉害的折磨。往事难了,残血也知道,他是想说红叶此时还没疯,也是厉害了。 要不是看到这样,残血就不会将以前,老在长生族人中受到的虐待,还有在家中动不动就会被残血大哥揍一顿告诉红叶。 残血敢走上机械战士这条路,这么做,实际上这是在救命,身体冷硬了,以往至少躯体上的痛苦就消失了,这样,红叶怎么知道残血没疯?成为机械战队也许本身就意味着理性的疯子。 天呢,残血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太不人道,更没有孝道了。当初为什么不把这些虐待他的人送到现代人所谓的医院去呢?其实即使到了现代,这些问题还是无法解决。 从字面上,红叶对残血的情况还算是仍然清醒,至少残血看到的现在至少是这样,红叶没看过残血哥哥们狂燥发作起来的特型是怎么样,不知道那时侯所谓的精神病杀人会不会犯法的,也许就只当做是附体的。 可是又和道德没有关系,哪怕令人气得吐血,红叶还确实真实可爱,对很危险的人群,比如残血,和这类型的人处起来倒没有什么。其实红叶和她自己的母亲也是因为亲情有着许多说不清楚道不明的牵连。 女匪首把残血哥哥们还放在家里的那些年里,无非是利用他们的狂燥做了打手,虽然在残血看来不甚合格。 相对于残血,长生族人坚持了那么些年,残血也坚持这么多年,即使相形之下,也就不算什么。本该都是清白人生,可是放在等级社会中,即使是公正严明的朝堂之上,也有按力量的排名,如同在残血那混乱的家庭层级里。 但不知道一直到了现在,他们的心里,还能学到些什么?在这旷野之中,红叶和残血最擅长的杀戮,也许会使他们成为专业的猎人。 可是无论如何,有了亲爱的彼此,哪怕是小小的真实之中,再贱也有皇天厚土。 如此说来,同样是被驱逐出军队的上官淑敏倒是垫底的了,她对她自己轻蔑的一笑,被人踢着拽着赶着,还要坚持给别人做陪练,可还是被彻底赶走了,除了手中一颗逐渐冷下来的心,也许无论是上官淑敏,还是上官解的心,都是这样。 山间凉风习习,上官淑敏走得汗流浃背,她还是面无表情,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反应。 越往回走,一切的景物就那么熟悉。可是心里哪里也都不一样了,那是有关于上官解的。 哪怕是对妈妈,她至亲的人,上官淑敏都没有这样的牵肠挂肚。“对,要看专业。那几所学校确实挺出名。”上官淑敏对母亲的记忆逐渐浮出水面,她们那时已经讨论上官淑敏出国留学的学校了。 即使她一再想到前世,也不完全是美好的回忆了,上官淑敏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做完,不管上官淑敏的去留,上官解和上官淑敏的生活已经完全没有交集。 第360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只是上官淑敏即使两世穿越,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也要花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 有的时候,太温柔的对待他人,可能本身对自己就是一种伤害。 上官解和上官淑敏也不是完全没有交集,上官解的心交在她手里,他们是亲人,血浓于水,心深于血,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要看对待什么样的人。 上官解不会不明白的,这两天里比她这么多年里发生的变化还要多,上官淑敏艰苦的意识到,血缘只是血缘,抬得太高,降得太低都没用。 这是上官淑敏学的最为艰辛的一课。上官解在学会逐渐放下,母亲从前占据在上官淑敏心中重要的位置,逐渐被上官解取代了。 在前世里,上官淑敏和上官淑敏妈的缘分,随着她在战场上的意外和穿越,真是就这样了了。她和上官淑敏之间,不单纯是母女关系或上官淑敏的恋母那么简单,她试图对上官淑敏施加精神控制,在上官淑敏去世之前,操纵上官淑敏的精神信仰已经12年。 要不是这两天她涉及的性命之忧,上官淑敏的另外一个哥哥在年年岁岁之中,又对此当鸵鸟的话,上官淑敏不会用留学离开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做这件事情。 可能说,上官淑敏逐步接纳了上官淑敏自己,确立了自上官淑敏意识更准确些。 如果上官淑敏处在的国度是这片大陆以外的区域,在民主开放的家庭制度的国家里,上官淑敏早就拍拍屁股走人,永不再见这个女人. 就像上官解也有道德的牵制和束缚,涉及到他自身意识和个人形象形态的事情,太过阴暗,常常在谈到家庭这里就不谈了,双方都感觉很重,好难受。 从而上官淑敏深刻的体会到道德从污秽中走来反而可靠些,正如莲花从污泥中长出。 人只能保证自己在成长,却没有办法命令种子发不发芽,什么时候发芽,如果道德在揠苗助长,那可能得考虑一下,如果道德无关乎生命,有可能是伪道德。 这是上官解曾经告诉过上官淑敏的,他这是看了多少书,做了多少研究,才体会到这么些的啊。 上官淑敏不怕小人或恶人,上官淑敏怕打着“爱”的旗帜做恶事的善人和伪君子。上官解提前十年把这些东西教给上官淑敏了,当初还整的她有点消化不良。 随后上官淑敏的时间基本上就花在看书学习,分析反思上,上官淑敏给上官解说过,这一世里,在遇到他之前,上官淑敏过的是清教徒的生活:内心活动太过剧烈,反而外部活动单一而深入。 天渊阁中,小郡王司徒隽他们精心地回答道:“是吗?”夙翎恩了一声,便垂手不言。 室内焚香净几,婢女们都被差遣下去,只有两人相对,司徒隽承认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正视夙翎对自己的感情。 司徒隽不是一个放纵自己去谈论感情的人。他觉得欲望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那并不算的是放纵,可是情感真的是。 司徒隽因为情感是思想的放纵,他不需要有思想,因为只要有了思想,就会伤心情,更会丧失勇气。 比如说他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勇气来面对夙翎对他的情感,无论她为自己做到了什么,或者她为自己做到的越多,他宁愿只是跟她谈事情。 夙翎的情感对现在的司徒隽来说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因为她表现的越来越专情,以前她至少还就此含恨不语,由此司徒隽本可以继续假装看不见。 第361章 感觉 可是这样的对象,司徒隽还有很多,不差夙翎她这一个。 就算现在他们两人做的事情,已经与一般贵族家庭不同了,可是至少在生活水准和价值取向上,两人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何至于此,到了这种地步,连话当面都不愿意讲。 司徒隽是个不想要情感,可是不想独处的人,他沉迷在情欲练习中,有的时候会突然暴躁发作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司徒隽会顾不上眼前的女人,直接就想撞墙。 这一点夙翎是不知道的,司徒隽再二、也有他自己的原则,他不想在他自己发作的时候看到夙翎的表情,从而最近一段时间,他也有意无意的在躲着夙翎。 至于焦躁什么的发作,可能就不那么大众化了,那个时代的古人最多不过把它理解为是情绪波动需要控制。 可是司徒隽的心理状况其实早就和一般人不一样,他连他自己的夫人在郡王府诞下来还都不想去看一眼,按他自己的说法是懒得去。 司徒隽在这样一天到晚懒在天渊阁中,放纵他自己的欲望,过着放肆的人生,他对战争既毫不在意,也对眼前郡王府中的生活丝毫不想理会。 这司徒隽来说,这就是皇帝的生活,既然夙翎已经协助他,获得了这个位置上的享受,那么他不需要再奢求什么其他的。 问鼎皇位的愿望就在天渊阁这里昼夜消磨之中,渐渐淡了,反正什么样的事务都是由夙翎去打理下来的,而司徒隽他自己设计的性爱机器,在贵族中风靡一时,天渊阁事业蒸蒸日上。 可是夙翎的想法去截然不同,她的想法是想要保持住眼前的生活,维持天渊阁的秩序,就必须要问鼎皇位。 司徒隽实际上对此是恐惧的,因为战争的恐怖,使他体会到了,他可以回避掉日常生活里的责任,可是一旦上了战场,那就逃不掉了。 司徒隽恐惧的无法回避时,就会带来僵滞,而这样的僵直往往使他窝在天渊阁中,想要通过性欲来化解。 从而司徒隽不可能再有夙翎那样的想法,他自身努力放纵性欲使长期的僵滞化解时,也会带来更加沉郁的躯体反应。 这就是为什么司徒隽即使是在性欲的想象力上,也是在跟机器拼搏,他并不知道问题的原本,也在司徒隽这里,只是因为他一开始就回避了情感交流。 在这样的情况下,司徒隽自己能够分别理出来的范围就很窄,开始的时候还容得下女人和金钱,最后就只剩下钱了。 究竟司徒隽是在哪个时间点上,开始出现种种分裂状况的,他在夙翎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和他其他的情妇一起吸食西域供奉的某种可以使精神致幻的药品。 由此体现出来的种种幻境,司徒隽很难解释,夙翎更难去理解,她还停留在以为他们两人,还处在一个共同的目标之下,那就是问鼎皇位。 夙翎并不知道司徒隽已经变了,所以夙翎的分裂,源自于司徒隽自身的分裂。 这样的分裂里,两个人彼此之间不断的在做撒谎游戏,一个人撒谎撒到最高妙的时候,需要骗过自己。 司徒隽和夙翎之间关系里面的分裂,也就从此开始了。至于他们的分裂和现代人所说的分裂是不是一样的,那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语言已经渐渐不起作用了。 夙翎说这么多,还仔细写下来,给司徒隽看,其实看着他完全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她自己都突然很想问她自己,这么做值得吗? 天渊阁里所有的这些,都是夙翎一手一脚的,在前女阁主手里夺过来并建设起来的。 而夙翎对司徒隽所说的,无非是她的辛苦和用心,希望他能够看见,即使这些落下来的事情并不足以使他体恤她,可是至少也能够对夙翎有着些许顾念。 这样的话,夙翎才能够说服自己在天渊阁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存在下来的理由也莫过于此。 生活不是想象就可以想象得出来,然而战争可以,因为战争只是把平日生活里压抑着的爆发出来了,并且不断地通过想象来加强。 也许对于夙翎来说,无论在她写下的情书的表述方式,还是在描述她自己情感内容上,都是一场又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 只是在这个她自己一个人的战场上报销的,却只有夙翎的感情,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是夙翎写的诗里,也由于太过于凄迷,很少有人能够看得懂。 夙翎无论在他面前,有着什么样的表情,司徒隽却一辈子都不要体验那样的恐惧和躯体反应。 对于他来说,躲避开夙翎是必然的,也是迟早会发生的。司徒隽也看不明白夙翎,渐渐的也不太想看她了,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厌倦罢了。 那些以往和司徒隽在一起的是感觉,只是夙翎想象出来的,不再是真的了。 对于现在的夙翎来说,只是能找个说话的人不容易了,对于夙翎,司徒隽已经渐渐的觉得不好玩了。 即使勉强要面对夙翎,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怎么对待女人方面,司徒隽即使再发明多少器械,也忑老气横秋了。 想要抛弃夙翎这话,司徒隽现在不方便对夙翎说,他希望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话。 对此他似乎有一种执着,毕竟司徒隽要面对的夙翎,是一个为他做了这么多的女人。 他既不想让她觉得他背信弃义,也不想让自己的薄情寡义,就这么暴露在他自己面前。 于是在司徒隽离开卧榻之后,对夙翎对他的按摩服务,理都不理会一下,就径自转身离去。 夙翎写下的情书,被他撒的在满室中飞舞,她就这样自己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 夙翎边捡边看着自己写下的这些东西,她发现室内回荡着一种空洞的笑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怎么看一句笑一句。 夙翎躺在司徒隽躺过的卧榻上,心想自己干脆笑死得了,这样就不用睡觉了,更不用一心想着司徒隽。 “哎呀哎呀,不行了,我要笑晕了”夙翎不可遏制的狂笑,就如同走狗一般,在没有司徒隽的日子里的狂想,蓬勃的爆发出来。 夙翎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随司徒隽的呼吸而呼吸,夙翎的所谓宏图大志,也正在如片片雪花般的消融。 如今的司徒隽和夙翎,到哪个阁中少男少女那里,陪聊的不是一聊一大把。可是夙翎在心中哀叹着,哪里有夙翎去找个能聊的,也去聊五个时辰,除了对司徒隽。 第362章 抵抗 夙翎兀自揪着她自己,也许正是这样,司徒隽才开始厌烦自己的吧。夙翎独自坐在了卧榻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在黑暗中寻找一点平静。 夙翎到底图个什么,就这样被片片凌迟至死,司徒隽别后到过哪里,其实她努力想要克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 司徒隽在夙翎这里获得的全身心的关爱,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一种找抽而已,他并不需要。 司徒隽偶尔再回想起来,想到自己过往的各种男女关系,好象司徒隽也没这种类似的、似乎比痴情更深一点的经历。 对于夙翎又不是要死要活,也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甚至还为他提供了放松的场所,司徒隽怎么办? 司徒隽还是到底趣味十分的恶劣,只是单纯觉得逗夙翎很好玩,也许司徒隽原先都是被别人逗过,没有人知道,他从来不说。 在夙翎的意图中,片片零落下来的心情,也许只是司徒隽现在终于翻身了的一种祭奠,夙翎活该被人逗,尤其是被司徒隽。 也许司徒隽一直的若无其事,逗司徒隽的人已经结婚了,现在没人能逗得了司徒隽了。 夙翎很想知道司徒隽是有这方面的经历,同时他也很怀疑,难道婚姻真的能够阻挡司徒隽。 其实可能和夙翎想的不太一样,司徒隽如果连这方面的情愫都没有的话,夙翎是不是要去死,无论她再写下多少情话,到了司徒隽那里只是不通。 人世间有多少论述的文章,是可以把情感说清楚的,而夙翎现在对司徒隽表错情,是否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宿命? 司徒隽记得夙翎刚才在情书中提起过,她自觉只是司徒隽在伺弄的农田麦场,她一直在生长,可是司徒隽只是一味游戏。 夙翎终究还是忍不住追了出来,抓住司徒隽的袍袖,“你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我不是你的探子,我真的想要知道。”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不禁流了下来。 司徒隽颇为玩味的看着她,说:“我是怎么样一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夙翎激动的说:“我知道,我当然自以为是的知道,我才会做出天渊阁这么大个地方来回报你,会出手买下我的初夜,我以为这是你对我有情。” “哦,那你现在想要怎么样?”司徒隽挑眉问道。“我在想问你,我现在越来越不知道你了,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没能够看透。”夙翎垂头丧气的说。 司徒隽大笑而去,连头都没有回,更没有半点想要回答夙翎的意思。夙翎颓然倒地,还有什么能够支撑起她的呢,此时连地面似乎都要将她吞没。 “恩,呵呵,这也太刻意了吧,毕竟术业有专攻。”司徒媛只是从护国府过来,到小翠租住的小院里喝喝茶而已。 从她一进门开始,小翠就在那里自言自语,似乎在跟头脑里的什么念头在搏斗,她不断的在做争辩。 刚开始司徒媛还以为是小翠在跟自己说什么,所以还在尽量的回答她,结果搞了半天,小翠根本就没在理她。 第363章 惶惑 于是司徒媛拼命的想要找回属于她自己的力量,可是当她真正的找到了之后,已经了无数的曲折,她还活着这一件事情,就足够她本人惊异了。 可是爆狂等人对于生命和力量,更像看做是赌桌上的筹码。司徒媛心中一声叹息,问小翠:“你现在想好了吗?无论是对于爆狂,还是北宫晴?” 小翠假作不知说:“北宫晴一直很好啊?”司徒媛不得不提醒她说:“北宫晴一旦回来,就意味着震远军群龙无首。” 而这支军队已经升级为机甲战队,谁能得到这个军队就能够掌握天下,抵抗寅族,巩固皇朝。 “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司徒媛问小翠。“难道你不想要吗?”小翠反问道。 司徒媛现在心中一半一半,再说镇远军的力量,也不是说想要就要得到的,还必须掌握发布命令为机械战士所接受的秘诀。 可是小翠又何尝不是如此,她想要完成使命,而她更关心的是朝堂之上的皇太后。 然而这与以往的小翠形成太过于强烈的反差,使她像一匹烈马,只想向前狂奔,可是缰绳不知道被谁猛烈地往后拉着,拉得她头都偏向了,一边看不清楚前路。 从而即使司徒媛来到她面前,跟小翠讲现在的局势,陈述力量的种种好处,两人更多的还只是协商,没到利用的地步,因为两人都对自己的状况相当的陌生,无论是司徒媛身上新产生的力量,还是地下宫殿的宝藏。 力量和财富不是说想动就动得了的,因为它们一旦动起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可是任何人都会想要从中分一杯羹,导致一场又一场更加混乱的局面。 看来这一趟出来是占用小翠姐姐和北宫晴美容觉的时间了。司徒媛见实在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不由得叹气。 小翠露出一副不想活了的神情,她心想,姐姐我什么时候需要睡觉来美容了。 可是为了皇太后,她耐下性子对司徒媛说:“你现在在护国府上很好,叹什么气,听说爆狂对你也不错。” 小翠略加探听的意图,司徒媛察觉到了,她躬身以礼道:“姐姐该睡了,妹妹也是一言难尽,打扰多时,告辞了。” 司徒媛并不想对小翠撒谎,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毕竟司徒媛和小翠之间,至少目前看起来是没有利益冲突的。 司徒媛也是住到护国府中,才知道爆狂里的所作所为猖狂到这种地步,她并不是不想告诉小翠,而是确实无从谈起。 因为爆狂和住持两人动用力量的方式太过于猥琐,显得现在战地上的雪人军队和机械军队,反而像是在堂堂正正对决。 可是最多也只能说是像,司徒媛觉得只要是战争,无所谓正义和邪恶,只在于什么样动用力量的方式和手段更使人容易接受,或者说是说得过去自己。 面对司徒媛的这种反应,小翠也差点动用了读心术,把自己整成测谎专家了。 小翠对人无所谓信不信任,她只是需要了解到事实,可是事实就是,小翠如果对司徒媛这么做了,小翠不太有把握自己真的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因为现在的小翠连财富都解决不了,如果她真让自己了解到了护国府现在的动态,这样激烈的力量对撞,会使她吃不消。 小翠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说:“承认吧,我其实就是无计可施而已。”老实说,小翠想做掉爆狂,她本能的觉得他是一个根本性的威胁,对于皇太后。 可是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她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小翠已经没有什么余力,还能够去力挽狂澜,达到她自身使命之外的目的,哪怕她的使命就是去死。 也许这一次,小翠必须得要求人,可是到底求谁呢?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她所认识的人当中,似乎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即使是有能力,可是未必愿意替小翠做这件事情,要是残血和红叶还在就好了,可是小翠通过飞鸽传书知道这两人在战场上失踪了。 北宫鹄和夙璃现在也不知所踪,即使他们两人还在将军府中,小翠也不好意思去劳动到两位大人。 毕竟在前后两次进入梦境的过程中,虽然这两位都欠了皇太后的人情,可是想要做掉护国公并不是皇太后的意思,是小翠她本人。 诶小翠叹了口气,独自在堂中来回踱步,实在不知计将从何而出。 “小翠身体是不是不好?”司徒媛从小翠小院里,走回到护国府的路上,暗自寻思。 司徒媛这次出门没并没有坐轿,而是直接步行,她实在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思考。 她现在越来越多的喜欢用自言自语,来进行思想上的左右互搏术。“拜托,这也太明显了,即使小翠不说。”司徒媛自问自答道:“怎么讲?” 司徒媛觉得小翠不知道是在练什么异术或者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的东西,司徒媛感觉小翠前后这两年差不多把以往的身体底子耗空了。 对于小翠来说,将摄魂术和读心术运行融合起来的那两年太压抑,可是她又想留个思维线索,经常熬夜做记录。 然而又不敢写得太清楚,况且还分别为了夙璃和皇太后,两次潜入形成五人的梦境,尤其是皇太后那一次,使得小翠头回在去年体会到,人确实可以一夜白头。 虽然还是熬过来了,可是小翠就渐渐的变成那样子了,如同一片纸人一样随风而倒,司徒媛觉得小翠不过,也是仗着自己还年青,才做这样的事情。 司徒媛很好奇小翠都练什么了,如果她知道小翠也会读心术,她可能跪求小翠对她施用此术。 这样就省去了她许多探究自己内心的时间和精力,尤其是准确度,最吸引此时的司徒媛。 毕竟20岁左右是记忆和精力的颠峰时期,即使在护国府里这两年,司徒媛一天到晚的训练和修习术类时间一般是6到8个时辰,也就是一天最多只睡一两个时辰,强度很大。 爆狂一再的催逼,再加上还有府里府外的种种因素,形势比人强。司徒媛为了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被迫一夜两头做事,一天当做两天用。 司徒媛此时还不知道小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她要是知道小翠不断在她自己身上实验引魂术的效果,其原理在于通过梦境来化解恐惧,司徒媛很有可能会和北宫晴一起请求小翠施用此术。 因为此时的司徒媛和北宫晴都想知道自己最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只要知道了这一点,她们就可以找到她们自身力量的出口,可是这跟皇太后进入梦境当引魂人,指出梦的出口一样凶险而前途未卜。 第364章 欺骗 可是小翠一直在坚持写引魂术记录,她在想自己可以从自己的记录里整理出来从前的记忆。 也许她忘记写什么了,即使这看上去跟目前的局面没有任何关联,小翠执意觉得自己有可能在这一两年里的引魂术记录中找到出路。 毕竟人生和梦境一样,都需要一个出口。只是这样由自己指引自己的方式,小翠从来没有尝试过。 不过也许天冷了,人就这样开始慵懒了起来,夙翎独自一人留在天渊阁,她大概知道司徒隽去向何方。 即使有了天渊阁这样丰富的美色供应,司徒隽还是会到酒楼歌肆中间,去寻找野趣。 夙翎斜躺在司徒隽靠过的卧榻上,也许现在她内心中体会到的,就是一种所谓的平静。 这样的心态也许来自于那些坊间流传的故事和夙翎对媚术的训练修习,无论是这些风尘女子的故事,还是媚术的精髓就在于温顺和等待。 司徒隽和夙翎都没有体验过彼此之间真正的温情,这使他们是没有办法区分想象和真实情感关系的区别。 司徒隽为什么会一再离开夙翎,而他的每一次离开,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者会不会回来。 司徒隽一直在夙翎的心里面,其实更确切的是在她身体里面,然而司徒隽只会提到他自己。 也许司徒隽也只有他自己,也许天渊阁里的这一切,不过是司徒隽想自言自语。 只要涉及到他人内心深层次的,尤其是内心的种种状况,司徒隽表面上靠的是做,实际就是回避了而已。 司徒隽这一套说辞是得为对方保留秘密和隐私,然而他暴露出来的,只是已经不会再伤害他的了。 也就是司徒隽能做出来的时候,他认为伤害已经愈合,那么就可以将司徒隽自己做为标准,一次又一次的施加在别人身上。 当然通常这个别人主要是夙翎,她已经渐渐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司徒隽。 可是对他人不能是这个样子,夙翎觉得司徒隽的中心意思是,她对他上次提到的所有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 司徒隽并不相信她,这是个基本的自觉。然而对于司徒隽,夙翎觉得呢?无论是对于司徒隽,还是夙翎自己,她觉得是就是她的表情好困扰。 对于司徒隽,夙翎抱有的态度就是,她自己觉得不是就不是,是就是。 否则司徒隽困扰什么?当事人都不困扰了,夙翎还困扰个什么劲?司徒隽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夙翎对司徒隽诉说的内心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只是怀疑罢了。 司徒隽就象摆出一副不许撒谎的样子高高在上,而她只能低伏在地,扮演着悲剧的女主角。 为了司徒隽,夙翎就像有着无数个分身的一样,她必须是他的男人,也得是他的女人。 第365章 劫后余生的狂躁 北宫鹄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除了力量大增之外,不过在北宫鹄看来,这对于夙璃的女孩子本身太不温柔,也许在生命后期会有损害。 其实分裂已经在力量的反复灌注中发生了,对于分裂的人来说,分裂本身就是基于无法克服的恐惧贯穿在成长史中引起的。 这种恐惧不管在成人后的环境中是否存在,不过会在分裂的人头脑中始终存在,如今两人身上蕴含的力量就是恐怖之源。 如果外在刺激过于频繁和巨大,而且持续不断的话,只要夙璃和北宫鹄还活着,内心中的狂暴就会不断增加来克服外来恐惧。 分裂本身是生命适应外界不良刺激的一种扭曲方式,这会导致狂乱而不自知,在最极端的战争环境中,这一点最明显。 在寅族战场上,从寅族铁骑到雪人军队,从镇远军机械武器滚地龙到铁甲箱笼,再到最终的机甲战士,北宫晴目睹了近千年的军事进化史,甚至于是未来战争的雏形,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个月里。 改写历史的不是人,也不是力量,而是人类对于力量的承受能力。可是显然这一点在北宫晴身上并不成立。 当她从战场的高岗上狼狈的丢盔卸甲逃出来的时候,北宫晴并不是因为失去了力量,而是因为她得到的力量,她自身的信念支撑不了。 这样的情况真正影响北宫晴的身体状况的是回到空空荡荡的将军府里,在家里睡眠太短。 这是北宫晴最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在护国府中的司徒媛还可以维持着他自己的基本睡眠量,而家是这个世界上让北宫晴最恐惧的地方。 在她的情况中,这个空荡的家里,回荡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一幕一幕如影片一般,在头脑中重复回放。 在北宫晴的脑海里面,在对战寅族时期,她追求的是对震远军将领一职的担当,她既不是作为将官妻子或家眷出现在战场上,更不仅仅是区区一个士兵,尤其不是个不知名的探子。 北宫晴是堂堂北宫世家将官之女,虽则隐去了女儿身份,可是终将以维护家族荣誉为目的告终,她原以为是这样,她的建工立业会更甚于木兰从军。 夙翎却完全是反过来的,同样是分裂,她相对于北宫晴,可以说是一个最佳的例子,夙翎靠不断增多的现实生活中的角色来不断满足逐渐狂暴起来的情绪和欲望,不管司徒隽如何对待她。 在情场如战场上,夙翎的统合能力正好是来自于她对司徒隽的追求,这会导致最终她没有和北宫晴一样独自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不过在寅族战场中,云里雾里的北宫晴就没有那么幸运,她出于对死亡的恐惧逐渐开始放浪形骸,放任战场开放为生命的实验基地。 北宫晴同时深爱上了死亡和生命,当两者在战场上最终集中爆发过后,无论是通过机械和菌种以及两者用在人身上的改造,都是经过她研究并同意了的。 一直以来,北宫晴都在培养自己适应孤独,因为她要通过学习她的兄长北宫鹄才能获得所处的位置,即使在这样的大将军之职上,她还是要时刻想到她的哥哥北宫鹄要怎么做,而并非首先是她自己如何来降服军心。 对于这样的心境,北宫晴实在无法应和太多的外在,她只能固化她内心的某些信念,甚至对此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在北宫晴看来,信念是做出来的,不是靠说的,能说出来的往往只是意愿而已,可是信念与意愿无关,只是基于本性罢了。 这样说来,说起来似乎很可笑,要说北宫晴有什么信仰,她哥哥北宫鹄和震远军就是北宫晴的信仰,后者最近有点动摇,由于实在不知道如何理解震远军现如今的变化。 不过不管北宫晴做什么,都是围绕北宫鹄,并以此为中心。任何还能称得上信念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是在或深或浅的孤独中产生的,北宫晴已经开始对她自己承受的一切难过了起来。 司徒媛拜访过北宫晴之后,北宫晴感觉要好了一些,仿佛把自己从战场上拉回到以往熟悉的现实生活节奏里面一点,可是她要是知道司徒媛和小翠手里各自在搞些什么名堂,估计又得疯掉。 然而现在的夙翎,天天沉浸在对太上皇一般的司徒隽那惟我独尊的自我意识里,早已经丧失了她自己的贯常形态了。 司徒隽常常会说他听不懂夙翎在说什么,就一言把她对他情感的企求给挡掉了。 被这样对待的人并不只夙翎一个,并且用忽略一个对方来折磨人的手法古今一致。 比如上官淑敏在前世有两个哥哥,有一次他们两个在大街上把上官淑敏若哭了之后就跑了。 上官淑敏一个人在街上哭得唏哩哗啦的。她的四姨正好从邮局交完信出来。 上官淑敏至今还记得四姨大惊失色,穿过马路冲到上官淑敏的面前,大声喊上官淑敏名字。 四姨问上官淑敏怎么样的样子,上官淑敏至今都记得很清晰,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这样关心。 四姨是很疼上官淑敏两个哥哥的,不过并不妨碍她对上官淑敏的关心。 四姨在游泳池里救过上官淑敏,自己却选择了在上官淑敏读的那所军事大学(研究所)里的池塘里溺水而死。 上官淑敏在野战部队那三年,常常担心会赶不上其他男队员的进度,就这样在强化训练中,没完没了的沉浸在恐惧之中。 这样的求索,时时有再也坚持不下去,她甚至想自杀,每当上官淑敏想要自我了断的时候,她就会去四姨自杀溺亡的地方。 在四姨走的那个池塘旁边站十几分钟,有时抽只烟,然后继续回到训练场地。 上官淑敏只是单一的根据教官的吩咐,做当时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什么。 上官淑敏什么学得都很晚,她的妈妈虽然是老师,一来教上官淑敏什么,上官淑敏连原来学得都会忘掉,做得了的也做不了了。 惟独四姨无论教给上官淑敏什么,上官淑敏一下子就学得会,包括怎么看手表,学不会的上官淑敏也不觉得有什么压力。 有的时候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总是活得很赶,想找到那么一个人,真心的关心自己。 上官淑敏总是在赶哪赶哪,在野战部队战场上阵亡对她来讲确实是一种解脱,因为她再也赶不动了,于是她把她的生命留给了战友。 而她现在,在隔世之后,上官淑敏怀揣着上官解一颗渐渐冷却的心,继续赶到现在。 上官解是上官淑敏的爱人和战友,他把心交给了她,身体却留在了战场上。 这时上官淑敏就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四姨,上官淑敏心中疑惑着,四姨还活着的话,四姨的状况是否是可以化解的。 可是上官淑敏还是赶不及那二十多年,更何况是一重世界。 第366章 无所适从 有时想想再做这一行,对上官淑敏简直是种折磨,上官淑敏最想治愈,可是她却是个战士。 对于战士来说,成为恢复对方生活的人,给这个世界带来治愈,这只是个传说。 时间却一直一点机会都没有留给上官淑敏,只是在不断的流逝。 这一切上官淑敏的妈妈即使知道,她也不会说,只要假装不知道,就可以不承担任何责任,因为“不知者不为罪”。 当上官淑敏处于阴暗之中的时候,她的妈妈始终是缺失的。 而她的其他亲人朋友对上官淑敏来说,只是不需要理由就可以随意伤害上官淑敏的人,而且还是在上官淑敏根本不能反抗的时候。 惟独只有四姨一个人在上官淑敏生命中的存在不断在提醒她,告诉她,有一个人即使是情绪失控的时候也不会来打上官淑敏。 上官淑敏无论在学校还是家庭教育系统中导致的学习障碍,使她无法再回到一般生活状态里重新接纳。 上官淑敏在战场上得到的恐惧,还不如她在家里得到的恐惧。 上官淑敏不想再回到家里,她宁愿到战场上去化解,以期不再以同样的方式去对待他人和自己。 在这个历程中,使上官淑敏的心没有彻底死透,还能逐步恢复活性。 仅仅只是在她的生命中有过四姨这个人,即使在四姨情绪失控的时候,也不会伤害上官淑敏。 这使得上官淑敏,对世间的一切还保留着基本信任。 其他上官淑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上官淑敏自己,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到这一点。 不管如何说爱上她,喜欢她,对她好,给她东西,送她上学,人们只是想从上官淑敏这里看到和得到他们想要的。 同时他们眼里并没有上官淑敏。不过,上官淑敏即使处于对孤独寂寞的恐惧,还是会不断的迎合,直到她再也无法负荷为止。 现在为上官解做的一切,是为了还上官解一条命,因为只有与上官解的接触中,上官淑敏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再纠缠于过去的人。 在前世里,军事大学研究所毕业过后,上官淑敏会再还一批钱给她妈妈,义务教育过后的教育与生活费用。 从上官淑敏读书读到第二年,年前回去的时候,就明说了的,免得尤其是她的两个哥哥们,他们会别生他想,认为她会想跟他们争家产。 上官淑敏的家人他们狭隘到不会接纳一个能力超出他们想象的人,包括上官淑敏的妈妈。 她妈妈自视甚高,这也使得上官淑敏曾经和他们犯过的同样的错误,上官淑敏花了基本上和当时年龄的相等的时间来改正。 “你为什么想跟我说这些?”驿站里的老太太问道。“我也不知道。”上官淑敏低头想了想,还是回答不出。 上官淑敏已经来到了京郊,这是一场停的驿站里打尖,驿站的老板出门去采集货物,他的妈妈留下来看店,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实际上,能和老太太说到这么多,是上官淑敏当时在坐下来喝茶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怀中上官解的心脏发出一个强劲的博动之后,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静。 上官淑敏知道自己来不及了,无论是前世还是真是,她依旧赶不及,她就是个战士,她没有办法治愈和弥合,只能不断的生生死死。 于是上官淑敏独自坐在晚夏驿站的小院里,不自觉的对着老太太发出的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之后老太太回言的态度和内容,给上官淑敏一种感觉,有点象上官淑敏四姨看到上官淑敏在马路边哭,大惊失色向上官淑敏冲过来的样子。 “”就是这么简单。”上官淑敏终于理清楚了,可是再也无法挽回了,对于上官解的心,就这么死在上官淑敏的怀里。 对于老太太,从一开始,上官淑敏就没有想就年龄大小,熟悉与否而有所避讳,这可能也是上官淑敏的幼稚,仅仅凭一份感觉。 第367章 避世 它是残血,面无表情的他等着晚上夙璃给他看她的样子。 残血头脑中呈现出许多图片,他正在寅族边境的树林里。 残血在一片空地中耕种,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进入了白日梦的状态,手里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残雪旁边的红叶,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他也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立着。 残血就这样一直立到傍晚时分,红叶就在他身边守着他。 夙璃还在吗?残血成为机械战士过后,记忆渐渐都消失了。 残血只来得及在自己记忆消失之前告诉了红叶一些他自身的过往。 这次是第一次,残血头脑中出现了这么多图像般的碎片,夙璃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熟悉,隐约有着一种信任感。 于是残血想要一探究竟。夙璃如约而至。 夙璃看到残血的时候,觉得他很清秀,不像是他口中所说的三十多岁的人,显得这么年轻。 残血的相貌尤其是身高,已经变了许多,夙璃依稀觉得他很像记忆里的一个人,始终想不起那个人到底是谁。 残血觉得这些天来,仿佛是在和红叶的生活中,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家里,彻底把以往自己在家里和四位哥哥之间的的精神状况调整过来。 这样的生活,效果不错,这么多年以来的杀手生涯中,残血在今天上午耕地的时候,第一次完全放松下来。 然而当他放松下来的时候,残血就进入了一种梦境一般的状态,他无法理解自身状态,最近他已是一名机甲战士了,他已经九成九是一部机械。 机器是不会做梦的。可是,残血无论在站着坐着,还是在做什么其他的事情,都会突然自发地进入这种梦境般的状态,与夙璃相会。 每当这个时候,不明就里的红叶,就只能守在残血身边,渐渐也就习惯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嘈杂激烈的战场,仿佛已经恍如隔世,即使两人都明知,战场和他们生活的地方,就在同一片地域上。 在梦境中,夙璃在残血眼里,也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他觉得这个女子,使他不自觉地想去亲近,掌握她的一切,仿佛他们本就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这跟红叶带给残血的感觉截然不同,可是残血已无心分辨。 爆狂觉得住持脑子里不知道装些什么,他的大脑结构一定跟其他人不一样。 爆狂不过少供奉了些人口,住持就暴跳如雷,几乎要把护国府上下掀个半遍。 爆狂一定不能够让住持知道,护国府内有司徒媛这个部分。 就在护国府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小翠时不时的会和将军府里的北宫晴每日里书信唱和。 小翠写叙事的文章,北宫晴还是看得懂的,小翠也算是觅得了一个知音。 司徒媛虽然急于想与人协商,解决她目前的处境,可是她对于与她专业无关的就不感兴趣。 而北宫晴目前正在处理的,却是她自己的心理事件,有关于种种禁忌与规则,司徒媛更不可能有任何兴趣参与。 对于小翠来说,无论是在修习引魂术,还是在梦境中的时候,再加上自己当时身在其中,根本就无法写,也不能写的太清楚。 而现在小翠需要重新整理,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想法到底取决于什么样的因素,推动着她自己能够继续走下去。 爆狂完全不一样,无论他自身力量了,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比如说如果爆狂同时具有了司徒媛的力量和小翠的财富,他已经会直指皇位,成为争夺皇位中的主力军,并试图凌驾于寅族雪人军队和机甲战队。 可是现在坐拥财富的小翠,在与北宫晴的日常唱和之中,小翠发现自己能写出来的都是些日常琐事。 小翠写的都是些感冒了,买葡萄吃,还有小翠给皇太后按摩,小翠的身体不好什么的。 小翠和北宫晴无意识的都在避重就轻,想要恢复自身节奏,重新建立与自身的联系。 司徒媛在看了这些北宫晴和小翠之间的彼此唱酬之后,之所以对北宫晴说上面写的什么不重要,就是因此。 司徒媛觉得要恢复自身节奏,不如到乐坊中听听音乐就好。 司徒媛觉得暂时性的身心不稳定,那是在修炼过程中的躯体反应,并不需要像北宫晴和小翠那样大惊小怪。 但是在这些唱酬中,司徒媛可以看得出来的是,从前小翠不开心和阴郁的,逐渐的,到后来就明朗了。 小翠许多写字带的情绪也好很多,司徒媛对此还是满意的,她对北宫晴说,因为这样一来的话,也许三人聚首的时候能够讨论出点什么。 目前的局势如此的混沌不明,其实掌握的力量,比如震远军变成了机械战队,如天渊阁成为天下第一大情报机关,甚于朝廷。 可是这些要能够综合起来,成为一国之主,那还是远远不够。 到底差在什么地方,她们三个人中间,任何一个目前都没有办法想透。 司徒隽在天渊阁曾与夙翎翻云覆雨的卧榻上,公然就在楼头,和另一名无名女子正抒情到兴头上。 夙翎却走上楼来撞破,来个这么痴呆的表情,仿佛第一天才知道司徒隽是这样一号人物一样。 问题在于夙翎的表情如同图片一般固定了下来,夙翎问司徒隽:“您是在抒情嘛?” 司徒隽压根就没有想从那女子身上翻身下来的意思,只是从鼻子中哼了一声说:“你自己不会看啊?” 夙翎回答道:“您是在男女双修吧?而且是不知道修到了什么境界,正是紧要关头,你为什么不这样给我解释?” 司徒隽对夙翎大声喝道:“我堂堂一介郡王,在一个毫无厉害关系的小毛头面前对你撒谎干什么?!” 夙翎今天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哪有人明明都已经知道,司徒隽这样做早就不是头一次了。 而夙翎一开场的架势就要求司徒隽化五个多时辰编一堆话给她。 夙翎依旧面无表情,对于她的表情,司徒隽早已经看腻了。 天渊阁的时代早就在本朝这片大陆上开始了,难道夙翎还不知道对一个陌生人说真话,远比一个熟人要容易? 而对一个陌生女人发泄性欲,远比成日间对着夙翎要刺激的多,司徒隽对夙翎说:“装可怜也没用!爷不吃这一套!” 司徒隽继续不受干扰的,狠狠的对待身下的女子。 “再者说,夙翎你自己不会感觉吗?”司徒隽邪笑道:“你在我眼里算不得什么?你已经老了,年华已逝。” 司徒隽彻底吓到夙翎了,夙翎觉得他对她的态度今非昔比,他的反应太激烈了。 司徒隽终于完事,从女子身上下来,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襟,边对夙翎说:“我没事编小说蒙你干嘛,不如编去卖,再不发个书帖,收集人气也行。” 夙翎哑口无言,她突然将自己的衣裳全都脱了,就这样站在司徒隽面前,他但笑不语,只是别过头去,以示不屑。 卧榻上的那名女子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僵持在原处。 夙翎看到司徒隽和那名女子僵硬的神情,她不禁怒火中烧,她将那名女子从卧榻上一把拽起来,推到司徒隽怀里,推得他一个趔蹶。 第368章 傀儡术 司徒隽反手对着夙翎就是一巴掌挥过去,哪里料到那女子反而将司徒隽挥出去的手臂拦下来了,夹在自己的胸前双乳之间来回磨蹭,劝他息怒。 司徒隽想要把手从那名女子怀里抽出来,他边抽边对女子怒喝道:“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婊子,爷用完就扔,居然敢敢来管爷的事?!” 夙翎在一旁反而愣住了,她手足无措,不知道眼前的这名女子这番举动到底是敌是友。 司徒隽好不容易从女人怀中抽出手来,目光在面前两个女人来回扫视,恨恨不已地拂袖而去。 留下夙翎和那名女子静立当场,那女子若无其事地整理着又被司徒隽拂乱的衣衫; 夙翎轻咳一声,说:“我把菜园收拾了去。”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去。 女子出声挽留住了夙翎:“难道偶尔你不会表露一下情绪吗?”见夙翎低头不语,女子又说:“那好,你种菜,我随你去偷菜挖菜。” 夙翎没有拒绝,可是也没有挽留,两人来到她在天渊阁开辟出来的一处偏院,院子里生机勃勃,长满了各色蔬菜。 女子问夙翎:“你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伺候园子真那么好玩吗?” 夙翎出奇的害羞了,她颔首笑道:“好玩,会上瘾。” 女子急忙用手抚着胸口说:“天,你刚才脸上浮现出来的笑容,我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原来你还真的会笑啊?” 夙翎确实为人冷清,性子也比较刻板,她妈妈还活着的时候,担心她什么事都埋在心里面闷着,怕她被闷坏了,就教了她一个伺候园子的方法,平日来用来排解心情。 夙翎在妈妈去世过后,小妈素玉进门没多久,那段难过的日子里,就靠菜园熬过来的,久而久之,他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把那里变成一片园子。 如今护国府上三位小姐,除了自己在江湖中飘零之外,二妹妹夙玉在护国府中凭空消失了,三妹妹夙璃随着大将军北宫鹄不知所踪。 如今夙家三姐妹就相当于是星散了,夙翎作为大姐常常也没有找到一个正派的夫婿而自责,这样的话,她的两个妹妹就是在娘家或夫家不顺,还有都可以投靠的地方。 然而天渊阁这种地方,规模越大,越臭名远扬,即使两个妹妹还在身边,连邀请她们过来做客的心,夙翎都不敢有,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提供依靠? 然而对司徒隽,夙翎又着实放心不下,即使这样无名无份的跟着他,他也不要她。 然而在夙翎眼里,司徒隽就是个坏脾气的孩子,无论在任何时候都需要人照料,她只能像伺候园子一样,好好的经营一片天地,这样他也许会来落脚。 当然司徒隽有可能根本就想不出,更想不到这样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在等待着他。 这就是为什么夙翎一定要把天渊阁做大到覆盖整个天下,不计个人名声,不计成本。 第369章 相知 夙翎悠然道:“没有认为你说谎,只是好奇。”她说到这里,停下了手中的忙活,抬头凝视着火凤凰。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六扇公门中鼎鼎大名的女捕头火凤凰,会如此的降尊纡贵,来到这样一片泥污之地。”夙翎说道,言下之意,竟有几分凄楚。 火凤凰感受到了夙翎的悲伤,她口中所说的泥污之地,并不是这片园子, 而是指天渊阁,夙翎堂堂一名大家闺秀,来经营这么一个色情谍报场所,就是为了在一名男子面前,争取哪怕一丝一毫的眷顾,即使无名无份。 这要是在火凤凰以往看起来,心直口快的她定然说是非傻即痴,可是今天在亲眼见到夙翎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她是绝说不出口的。 既然夙翎已经获知了她的身份,火凤凰也不便隐瞒,她直接告诉了夙翎,她是来追查傀儡邪术。 “邪术?”夙翎挑眉道:“这不是太上皇搞出来了吗?落在了朝廷之外的地方,就成了邪术了?而且据说从来没有人能够实行过。” 这股力量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使人无知无觉,而是在自己明明有知有觉的时候,却只能完全依照他们的意志进行一举一动。 还在傀儡术中,动用木偶人,始终是落了下层,因为木偶感知缺失,只有动用真人,如常人一般的行动,才是上层。 残血在那次林地里站立良久之后,回去就睡大头觉去了,睡到足足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身。 残血一直没有跟红叶说过,自己在白日梦境中遇到了一名女子,名叫夙璃。 残血对夙璃入了迷,他今天虽然依旧去空地耕种,实际上他期待的是能够在那里继续梦到她。 因为他并不知道遇见她,是不是是随机的,需要在那片空地上,还可以做得到。 残血不知道梦里的这个妹妹,是不是也要有事要做,“对,记起来了,妹妹她每隔几天,就要帮人做事。” 残血觉得梦里的,这位妹妹实在太会说话,居然说他长得清秀。 目前残血小鼻子小眼的,只能这样的了,身体转换成机械,长期紧张造成的臃肿还没完全褪,正在尾声。 此时残血看着身边的红叶哎呀一声,呵欠连天的,她从昨天下午开始,到今天守了他一夜,生怕他有什么问题。 残血见红叶还没醒透,就停止了跟他自己的自言自语,也暂时不再继续对夙璃遐想。 残血走到一棵核桃树旁,将高大的核桃树,硬生生的掰断一根巨大的树叉。 他在双手手掌之间将新鲜核桃的绿皮碾去,单手捏碎核桃,递给红叶吃。 不一会儿工夫,残血就像专门用于碎核桃的机器一样,干脆利落的理出来一大堆核桃仁,他用芭蕉叶把它们包上,递给红叶。 残血柔声对红叶说:“回去吃核桃去吧,然后睡个好觉。今天别陪我了,大不了你睡醒了,还不放心的话,就过来林中空地接我。” 红叶笑了,她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虽然她的身体变异过后,她也有力量能够做到相同的事。 可是正因为两人都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力量,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异常困难,本来在此之前,除了亲热,两人的互动就是少之又少。 这使得红叶在归隐的头一段时间里,感觉到异常紧张,每时每刻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今天这是第一次,红叶感到完全放松下来,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不再刀头舔血,对仇人的追杀担惊受怕,尤其不再是奴隶。 红叶依言听话的回到了他们的小屋里,残血自去林中空地中耕种。 红叶和残血俩人在变异状态下生产出的孩子,一出娘胎过后,就不断的膨大,不到一天之中就长成成人的模样。 而当他们在林中小屋里安顿下来之后,孩子就渐渐地化作了一只茧,当他摆脱了这种状态的时候,就真正成人了。 残血没来得及走到空地的时候就入梦了,他在原地站立着不动,仿佛是栖息在树荫下的旅人。 夙璃一看见他,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即使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残血被夙璃的表情逗笑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 只有在梦里,和夙璃在一起的时候,残血才不会觉得自己的机械手臂有多么的笨重冷硬。 “这两天回家有事,现在回来了。”夙璃说:“你都还好吗?” 残血一副痞痞的样子问:“你说呢?”看到夙璃一副吃瘪的样子,他放低身段来说:“没有看到你怎么会好?” 夙璃脸红了,吃吃的笑着,其实北宫鹄没少给夙璃说过情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残血说的话,落在夙璃耳里,就特别的窝心。 残血看出了自己的话对夙璃的影响,他心里觉得很甜蜜,随即问道:“你还好吗?我在等你,还一直开着窗。” 夙璃歪着头,不解的问道:“怎么还开窗呢,不怕半夜有人翻进来?”只听得残血目光痴迷地对着她说:“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可是如果你是,风中传来,是你我共同被吹拂过的气息。” 残血日夜开窗等着夙璃,才会安心。而况且他这里地处偏远,人迹罕至,他在居住的小屋选址周围,从一开始,就烧出了一片荒地。 这样建设起来的小屋,不管是被人还是被野兽,估计被翻窗几率不高。 夙璃红着脸,主动走上前去靠上了残血的胸口,对他撒娇的说:“还好,这几天和家里那一个斗智斗勇了一番。” 残血笑道:“你还会斗智斗勇,真是难以想象。” 残血要是知道夙璃口中指的那一个人,就是北宫鹄,曾经与他生死与共的大将军,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夙璃抬起双臂,抱住了残血回答道:“也是磨了磨嘴皮子。”残血说:“你现在不是斗智斗勇之后,翻窗进来了吗?进到我心灵的窗户里来了。” 第370章 相思 夙璃捏起小拳头轻轻的擂了残血一下,嗔道:“你还真能联想。” 残血轻轻的握住夙璃的拳头说:“没你这么美化自己的,我看你最多不过打情骂俏几下,哪里还谈得上智勇?” 夙璃窝在残血怀中的时候,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可是她也并没有过多的追究。 因为当夙璃自身发生了异变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心脏可以随时的移位,甚至消失,随后又时不时的出现,对于自身的这种情况,她同样难以启齿。 可是红叶身上却不一样,虽然是红叶促使她自己的孩子,以及在旁边辅助自己生产的北宫鹄和夙璃同时发生变异,然而目前看来,他们三人的变异状况和方向都不尽相同。 而司徒媛当时进入产房中目睹了这一切,吓得发出一声怪叫,狼狈而逃。 司徒媛事后常常想起,将军府中产房里的那一幕。 变异后的三人将产婆和府中的丫鬟吞噬一空,并且不留一丝痕迹,仿佛变异使他们成为了吸力极强的黑洞。 整个场面与司徒媛自身需要泄煞力的情况十分相近,她往往在思索,如果当时自己也被红叶转化了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效果。 因为司徒媛很想知道这变异了的三人,其后是怎么控制自身力量的。其实她有点后悔,自己当时应该至少尝试一下。 可是司徒媛本身流过产,而且就在将军府上,她对于产房有种本能的畏惧。 尤其当司徒媛看到本应虚弱不堪的产妇红叶在生下小孩,扩张开来了的产道,却如同一张血盆大口,将产婆完全吸进去、消失不见的时候,司徒媛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夺路而逃。 当她逃出之后,再派人去打探的时候,司徒媛得知将军府自那日之后就空无一人,直到最近几天北宫晴回到了府上。 上官解在战场上战得天昏地暗,日返戈头,仍然不知疲倦,可是他自己心中不禁要问的,就是那一颗已经没有了的心。 上官解若知道他留在上官淑明手上的心,已然在她赶不及到小翠那里,就是在将近京城的京郊路口,十里长亭之外的驿站小院中死去,不知道会到有多么的委屈。 同时上官解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上官淑敏,因为也只有她才会这么耐心的想要把他的心交给小翠,活下来。 上官解现在也不算是死去,可是也绝没有活着,当他的心失去跳动的那一刻,正是他的整个身躯被对手雪人的猛力一击,全身粉碎的时候。 随后那一堆雪人一拥而上,将他的碎片反复的碾压在土壤里,并撒上毒液,以阻止他愈合的时机。 在上官解破碎的那一刹那间,他觉得他长年积压的疲累,终于可以停下来彻底的休息了。 这是多么的释放和解脱,尤其是这样的破碎已经没有了疼痛的感官知觉。 上官解刚在地上睡了下来,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空洞,特别是在他心脏原有的位置上。 雪人喷射出的毒液,反复腐蚀着他身上的铁流,使他随聚随散,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官解却做出了诗意的思想。 第371章 三人行,请夙璃别将就 可是她实在想请他不要再时不时的过来跟夙翎讲,无论司徒隽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最终都会回到夙翎身边。 这是谎言,司徒隽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偌大一个天渊阁的支撑,司徒隽压根不会想到夙翎。 夙翎只是名义上的阁主,而司徒隽才是天渊阁兴衰的关键,夙翎无法面对司徒隽对夙翎的冷漠,夙翎唯一的选择,就是所谓的依从司徒隽的需要。 可是人的需要总是无穷无尽,并且在始终变化之中,她也不要他再费尽心思来跟夙翎讲,司徒隽是多么的爱她。 夙翎知道司徒隽的心中根本就不需要有爱情,他只要司徒隽自己。 可是一场大战就将来临,在本朝与寅族边界上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力量绞杀的预先演练。 战火一定会蔓延到境内,司徒隽要想好,到底何去何从,这不是他仅仅通过玩女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可是即使司徒隽可以通过调动天渊阁的力量,经由夙翎达到司徒隽所谓的彼岸,无论那彼岸跟夙翎有没有关系,夙翎都会依司徒隽的言去做。 那司徒隽不是公然要求夙翎明目张胆的他来利用她?司徒隽心中不禁有几分兴奋之余,又多少开始落寞了起来,因为对付她,完全没有任何难度。现 在她这么一说,对于他来讲,她只不过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高级听佣而已。 司徒隽实在要这么说,夙翎也没有办法,她无从告诉司徒隽,他压根体会不到的事:司徒隽不是体会不到夙翎的爱,他是压根没有任何体会。 这导致他训练出来的间谍,面临着一个极大的职业危机,就是他们无论男女,使用的媚术,勾引到手之后,拿到情报,却往往沉浸在情境之中,必然会和莫名的某个人之间产生难以自拔的关系。 这对天渊阁来说的损失,可是说的致命的。除非她另辟奚径,否则一切免谈,天渊阁很快就会仅仅由于缺乏人手,而不了了之,关门大吉。 若真是如此,夙翎衷心祝福司徒隽,能够找到他心爱的另一半,那样的话,至少可能司徒隽对他自己,会不再那么痴迷,又或者即使痴迷,也懂得向他人妥协。 妥协可以说在别人身上也许是坏事,可是在司徒隽身上那就一定是大大的好事,因为司徒隽需要随时随地将自己打包带走的勇气。 可能司徒隽觉得夙翎太过绝情,或者说夙翎的多情,只是在掩盖夙翎自身的绝情,可是无论怎样,在这个家里,平生第一次的,夙翎待定了司徒隽。 司徒隽真的以为,给女人一个名分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吗?根本就不是这样,这就如同在跟小孩子发糖一样,发个糖给司徒隽,他就得听夙翎的,否则司徒隽就把那颗糖退还给夙翎。 成年人的内心世界里,都有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身上维系着,夙翎和司徒隽们看到这个世界里的人与事物,产生这第一次的印象。 残血和夙离,在梦中的相见,就像宿命一般的,迅速把他们卷在了情感的漩涡之中。当然也有可能他们都以为对方并不是真实的,才会使得他们的情感发展的这么快。 与此同时,北宫鹄发现自己越来越把握不了夙璃心底到底要的是什么?可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虽然这听起来很荒谬,因为在荒山野岭里只有他们两人而已,北宫鹄还是觉得夙璃是出轨了,即使连方式或者对象都搞不清楚。 出轨也许是个很严重的词,可是他却不这么看,如果她真的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为她重新铺设出另外一段轨道。 在他与夙璃之间,其他的男男女女从来都不是问题,至少他自己是一直这么在想。可是近段时间里,她却连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北宫鹄的功夫都没有。 夙璃只要跟北宫鹄待在一起的时候都呵欠连天,仿佛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 可是每天晚上,明明北宫鹄都是搂着夙璃入眠,每一次他都看到她睡得十分香甜,她实在没有理由,在休息了这么好的情况下,却如同是吸食了大烟一样,动辙呵欠连天。 每到这个时候,北宫鹄都有一个冲动想要冲上去,在夙璃的胳膊上,拧一下,哪怕弄出了青紫色也好,至少这样一来,至少她还会注意到他。 实际上,世事难料,北宫鹄要是知道夙璃的出轨对象居然是他自己以前的仆从,不知道会有着怎样一番的感受? 每次两人一起出门在林中漫步,那头老牛跟在他们身后悠闲的停停走走,随意咀嚼着草地上的嫩芽。 北宫鹄看到夙璃风姿绰约的走在自己前面的时候,他都看着她尚未打开的盆骨在想,要不要跟她一起生一个孩子,这样也许她就死心塌地了,即使不是对北宫鹄,也是对孩子。 可是这样的想法不久就被他自己硬性掐断了。那就是夙璃和北宫鹄两人变异的速度不是同步的,而且好像变异的方向也不同。他实在不敢冒这样的凶险,再按照以往的思维方式,来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是随意安插一个孩子进来。 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如何去爱。 对于夙璃来说而体内怀着北宫鹄的孩子,在变异的那一刻,作为母体的身体却将孩子彻底吸收掉了。那他们之间到底还剩下什么呢?除了无尽的岁月和使不完的力量。 可是这一点连他们自己都已经不在意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选择了一起离开将军府,哪怕明明知道这样就将北宫晴独自留在了身后。 即使他们这样做,是一起的决定,可是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北宫晴判了死刑而已。 将军府的众人里面,如今已是群龙无首,如今只剩下北宫晴一个女儿家,她本来应该重新选择门当户对的夫婿,并由此来整合更大的资源才对。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北宫晴打算完全凭着她自己的努力,来重振将军府的威名。夙璃和北宫晴的想法则大相径庭。 只有敌人才会了解身为敌人对手的一切兴趣爱好,这句话未必是真的。因为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这意味着对方保持自身不断的变化,甚至包括不断改变兴趣爱好。 那么,在这个时候,他们会成为最了解彼此变化的那一位,这必然不会导致他们就成了敌人,可是也有可能就永远不是朋友了。 夙璃目前就处在这样的尴尬境地中,虽然北宫鹄一直小心翼翼的不去探问她,关于她的家人和对生活的打算。 人们总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对于长生族人来讲,所谓的后代只是能够拿来实验的最好材料。 只有在族内实在找不到有特定素质的人来做为炼药的关键,他们才会动用皇帝老儿的特权,在全国各地掳掠人口,俺压根不必承担任何后果和责任。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北宫鹄甚至觉得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日子,在长生族里的时候,大家都精气神都拧成一股绳拧,在做同样一件事情。 第372章 爱是潮水 哪怕若北宫鹄自己要有所牺牲,他也能够完全可以接受,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在像以往那样,只要把手里的事情交了差之后,就倒头睡大头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半下午了。 北宫鹄最害怕的实际上是落寞,当真正没有人再要和他亲近,如夙璃那样,北宫鹄觉得自己是难以想象的,那样的话北宫鹄就彻底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连做牺牲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人生里的每一天真的要过得如同战场上一样吗?如果真的是那样,寅族的雪人军队和震远军里如重复破坏,挣扎着不死不活,这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并且所用的技巧不一样的话,依旧就可以形成为战场上的终极力量。 可是那又怎样呢?如北宫鹄们这样头脑中的皇朝,最终会毁掉的是这整整一个世界,而不仅仅只是彼此战斗的双方。 在这一点上,北宫鹄们可以说是彼此之间最亲近的人,他们彼此之间身心残余的碎片,哪怕破碎在土壤之中,都掺合在一起。 可是同时他们也是这个世界上距离最远的人,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有任何手段可以将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然而一旦自身发生了什么改变。 并且在这场没完没了的感情中,夙璃开始意兴阑珊起来,可是她还是凭着本能和以往的习惯继续下去,因为她也是第一次才发现她自己在向往恋爱。 以往她和与北宫鹄之间,轰轰烈烈的恋爱之中来回摆荡,却没有任何一点点时间的间隙,留给夙璃自己,这使得她现在实在难以辨认自己的真实需要。 夙璃是为了恋爱而恋爱,心情如同上了瘾一样,完全无法停止,在这样的情况下,最明智的举动,就是其中一方有人退出。 可是这三个人都是没有任何退路的,因为无论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选择在哪个时间点往回退,他们都走不到现在,用他们自己原来的样子。 毕竟在北宫鹄和残血以及夙璃他们各自的人生里,他们都已经经历了几生几世的挫折。 也许他们不应该苛求自己,干脆就这么放松起来,好好的享受,哪怕真的是过一天算一天。 日子总会匆匆的流逝,而更多的日子又会源源不断的涌过来,现在夙璃和北宫鹄之间做的时候十分奇妙,也许是由于两人的身体都起了变化。 可是夙璃越来越频繁的,在这样应该对北宫鹄专心致志的时刻下,却直接就梦到残血了,弄得整个场面暗地里十分热闹,只有她心里知道,这如同是三人行一般。 北宫鹄和残血都搞不清楚这样的梦到底是什么样的机制,可以使夙璃随时召唤到梦境中了。 可是他们想要知道,是希望能够掌控,夙璃不是想要拒绝和排斥这一段彼此之间的关系。 没有祝福,没有门第,这在古代世界里,就是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了,哪怕眷侣之间是有三位。 北宫鹄非常害怕会被人找回去,一旦又回到了那里,北宫鹄就什么都不是了,依旧如此。 他就用残存的视力和意识,北宫鹄在拼命使他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即使现在一切没有什么是重要的,都只是无聊。 夙璃在人生的长大阶段中,曾经求助过那么多次,不管是在身前身后,而眼前护国公三小姐这个位置放下之后,她也还是之前的那个夙璃。 第373章 情爱 只是要求这种东西是非常玄妙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在同一个词语下不断的偷换转换成不同的意思,那么这就会导致当你达到一个要求的时候,永远都还有另外一个要求在等待着你。 没有尽头,就像现在寅族的雪人军队和机械战队一样,彼此践踏,彼此碾压 令人不由得想到始终有一个温柔陷阱在等着你。 在这种时候,我们要做的就只有等待,维持着日常生活的节奏,不管有多么难,因为这是我们选好的道路,即使不至于一条道走到黑,可是我能够陪着我脚底下的路一直到黎明。 世间的事,最难的就是自己跟自己打擂台,更何况现在,夙璃相当于是同时打了两个擂台,分别是面对北宫鹄和残血的她自己。 即使没人知道这样的情感关系会发展到什么样的方向,这样的发展也会在时间上,完全没有尽头,可是夙璃跟其他的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根本就不想知道有这样的方向。 夙璃开始只想享受单纯的快乐,可是情感跟其他的感官享乐不一样,他们相同的地方,就在于愉悦,而不同之处却是无尽的痛苦,就像我们不会把吃饭睡觉当一回事一样,可是人们每天必须要做。 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这么混杂着,一直向前,只有傻子和盲人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因为他们不辨别。只有什么人在什么状态下才会去加以辨别呢?迫不得已。 火凤凰这两天在公门待着,这有点儿闲的发的慌,每想到夙翎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非常牛,就是这个女人非常有趣。 这世上没有人在意这些,除了正在进行情感关系中的两人,当事人的心总是变幻莫测,我们都想达成一致,就不得不妥协,妥协到底是无能还是有能,没人能说得清。 那实在需要看,这个人是不是能够刚刚连所有的是是非非都在这一刻涌在脑海之中,可是一切都已过去了,只是云淡风轻而已。 这一段描述最适合红叶和她的孩子之间,残血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她需要一个孩子才能够启动她的身体,他认为:“你这么做完全是出于那个小男孩的自愿,吗?当时你的转化下他本应和产婆一起消失。” 红叶却对残血说:“快别说这些没有用的,我已经做了我自己的决定。”她决定就这样让一切浮沉里去了,她在这其中随波逐流。 而夙璃的方式却不是通过孩子,而是肆意荡漾着的自己的情感,岁月如此悠长,她只想好好的恋爱,和谁都好。 北宫鹄望着身下的人,那眼波流转中的扭动和轻轻的颤抖,他此时可以明确,都是因他而起的,这使得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也许并不那么重要了,而真正重要的是,眼前的她。 自从两人身体都发生变化之后,他们还没有真正放下心来在一起过,每次总是那么小心翼翼,对待彼此的身体如同是对待不明物体一样。 北宫鹄直接进入了,那一刻,他飘然自失,又平生第一次的人生目的那么明确。然而他并不知道夙璃这是第一次终于一举摆脱了她对自己梦里梦外双重人生的愧疚。 并且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无论如何,夙璃不管自身的体质变化,都要坚持到底。于是她一直硬撑着,一任他反复掏摸,不断的进入。 夙璃她已经受不了了,可是她被做得好爽,这使得她不得不坚持下去,她想要一直这样,直到世界的尽头。 然而夙璃毕竟不是铁打的,北宫鹄像永动机一样孜孜不倦的反复进入,使她的心情非常的复杂,一时之间又根本没有机会给她可以理得清楚,然而不管如何,她终于还是喊出声了:“不要啊!宝贝大将军、疼死我了!” “不要再接近我了,我太难受了!你每进入一次都弄得我太舒服了,哪怕在你没有弄我的时候,也还是那么的舒服,并不是你弄疼的我,也许是以往的积压过重、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这样体验过。” 夙璃说不下去了,因为她这一番话成功的又邀约了北宫鹄,更勇猛的继续深入下去。 夙璃在北宫鹄的做弄之下,渐渐沉迷,却忽略了床边足下有一堆晦暗不明的茎杆做乱,它们身上萦绕着神秘的黑雾,细小的茎蔓如同一些小黑爪子,在她足心不停的抓挠拖拽着,仿佛在要夙璃跟他们一起沉入到地底。 这些情况,夙璃跟北宫鹄一样,都看不到,可是夙璃成为不同的身体之后,身体敏感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她还不知道她的变化和他并不尽相同。 否则她也不会就这样动辄就被他撩上手,可是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被拖拽的感受。 夙璃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做下去,哪怕这是我第一次将现实和梦境结合起来,这样我才不会被拽下去。”于是她像被蛊惑了一般,身子轻轻款摆着,迎合向上。 北宫鹄一时之间,几乎快魂飞魄散,他心中暗想:“不管尝试了多少次,失败、死亡、被背弃,哪怕我再承受不住了,我依旧还是要坚持,坚持到最后与最后的最后。” 而此时北宫鹄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和思想透露着几分古怪,同时身下的夙璃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感受。 那一道一道的茎杆,如同无数个小人,从北宫鹄做她的甬道中,被一并挤压进来,在她里面四处肆意乱穿,夙璃心中暗暗喊疼:“疼啊,实在是太疼了,一切都在遭受挤压,连挣扎都没有任何办法。” 夙璃她说不出话了,只是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疼啊实在是太疼了,只有在北宫鹄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进入下,在他那如同寻宝传奇般的孜孜以求和不断的掳掠之中被挤压碾碎,夙璃才得以一次又一次的从重重叠叠的茎杆中得以逃亡。 就在这样的勉力支撑下,夙璃的体力迅速透支了:“不行了,真的快要不行了”她在心中哀哀叫道,可是又实在舍不得北宫鹄停下来。 “不要压得这么紧、这么死,好不好?松一点,松开,我才好活动!”只听得北宫鹄无可奈何的声音,从夙璃上方传来,这才把夙璃渐至昏迷的神智又拉回来了一点点, 可是她的一切躯体感觉都还在,而且由于失去了人身的感官限制,甚至更加敏锐和敏感了,这使得她的一切行为和思想都更加的大胆和无拘无束,若不是由于茎杆作乱,夙璃对于自己失去人身这一点,一点都不抱任何遗憾。 只是夙璃自己觉得很奇怪,她对一天之中,现实和梦境两重阻隔重叠在她自己身上,由此接近的两位男人的身体反应有所不同。 当她和残血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如何她的躯体都是冰凉的,然而当北宫鹄进入她的时候,她却是火热的,夙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 若是没有北宫鹄,夙璃会如同一只孤魂还留在前世里飘来荡去,并且也许只有在人们午夜梦回的时候,才能出现在他们的梦中,否则只能沉寂在连呼吸声都没有的黑暗里。 一想到这里,夙璃就从半睡半醒之中彻底的惊醒,一坐而起,不安的四下里张望着。 “你怎么了?”北宫鹄扶着夙璃的肩膀,关心的询问着。夙璃诧异地发现,原来她自己还算是在某种意义上是活着,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身处这样一个让她自己还活着的身体。 第374章 欲流 并且也许夙璃并不是唯一一个死后却活着来到这里的那个人,因为她确实在经历了脱去人身和随即就又能够陷入情感的兴奋之后,仔细回想起了残血的某些话语。 北宫鹄和残血他们两人,实在是即使带有与她不同时代人的特点,也深得她的心,为此,她一心想再见到残血,继续确认一下。 于是夙璃翻身下床,还没来得及理会北宫鹄对她的晨间问候,就下地穿鞋,急忙着想要走出门外去,却不料脚才碰到地面,还没来得及穿上鞋,就没来由的一阵酸软,又重新倒回到床上,正好在北宫鹄怀里,半天直不起腰来。 北宫鹄明知故问的再次柔声问了一遍:“你怎么了?”夙璃心知北宫鹄是故意整蛊自己,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一心想奔向残血那里,就忍不住在北宫鹄身上捶了一拳头,那一锤捶下去,有气无力,软绵绵的落在北宫鹄的胸前,被北宫鹄一把抓住,吻住了手心,并吐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 夙璃浑身一抖,昨夜北宫鹄辛勤耕耘的感觉又回来了,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随即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身子就向后仰去,软软的又倒回在了铺上。 这下夙璃被自己吓得不轻,她还不是特别熟悉自己身体的这一番新的反应,可是这样一直持续敏感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残血到底是名士兵,他随时都处于待命状态,包括夙璃对他发出了内心的召唤。曾经有人告诉过夙璃,不知道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们最爱她的,就是拿自己调侃的时候。 这样的混沌不明,如今她是不用了,夙璃确定,只要情感继续,她的生活就在继续着。 夙璃终于还是耐不住心中的疑问,想要出门去找残血,她好不容易软撑起身子,来到北宫鹄去水井里给她打来的水盆前。 在水盆水面上映出夙璃的影子,她蘸上点水花洒落下去,溅碎了一盆水面,夙璃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是可以拿得起东西的,并不是指像芽和须根一样飘来荡去,无所依托,除了不想吃东西之外,还是可以正常的生活,为此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水盆中夙璃的影象也随之破碎,在荡漾的水波里,却逐渐开始扭曲起来,在夙璃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凝结成一圈一圈的水纹,水面先是深陷下去,然后又是陡然的升起。 水盆中升起的水柱五色斑斓、却又显得种种面目,狰狞而不确定的形象张牙舞爪的向夙璃扑过来,而当夙璃回过头来,舀起水盆里的水洗脸时,水柱顿时收了回去,水盆与平常无异,夙璃什么都没有发现。 夙璃才洗了把脸,就又浑身酸软的躺回到了床上,斜倚着身子,夙璃心有不甘,却无奈自己确实昨夜经历过的那一幕一幕,让现在的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脸红,并且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自己身子现在的一切表现都说明,这些都是她自己亲身做过、也是做下来了的。 夙璃脸红心跳着,心想自己在这方面也太有潜质了,怎么以前自己没有发现。在这个身体里的夙璃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自己原来根本没有机会来发现什么。夙璃躺在床上就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北宫鹄。 夙璃边想边又不由得又夹紧了双腿,当她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这一番举动的时候,不禁脸又红了,也许她并不了解北宫鹄,可是她现在明白了,她的身子要的是北宫鹄。 第375章 放浪形骸 “就先索性如此吧,唉!”皇太后长叹了一声,转身面向墙壁,无可奈何的躺在床上,毫无头绪。 皇太后才从朝堂之上,回到寝宫,她将人全都打发出去,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无论对于目下的一切,无论是皇宫中,还是地下宫殿里,尤其是使她头疼的小翠。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冷不防地在皇太后背后拍了一下,皇太后心里一惊,手上一抖,手里攥着、还没来得及拉拢的衣襟就又松脱了开来,这使得她回身转向小翠的时候,胸前却是大大的敞开着。 只见小翠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胸,还禁不住的上前摸了一把,同时不住的点头道:“难怪太上皇当初会选上你,这么挂念着你。” 皇太后一直没忍心告诉小翠,太上皇对她到底做了什么。小翠见皇太后一早没过来,就专门陪着这顶软轿,过来在皇宫外候着,等她要出门的时候就来侍奉她。 最近护国府那边传来的风声很紧,小翠担心皇太后有什么闪失,就叫轿夫们在街角拐角处等着。 小翠则等在皇太后寝宫前一旁,哪晓得日上三竿,连护国公都从朝廷上出来了,皇太后却还没出来。 小翠左等右等,就不请自来,主动上门来了,她对着皇太后的胸摸了又摸,啧啧赞道:“我要是男人,我也会喜欢的不得了!” 皇太后见小翠巴拉巴拉说了半天,就知道她只是想逗自己开心,不过还好,知道是小翠和她专门派人来了,皇太后也就放心了,可是自己今天身体有几分古怪,而小翠到底也只是个女孩子,皇太后怎么好启齿自己走不动路这回事呢! 皇太后正这样想着,没握住东西的手上,就去撑住床沿儿,哪知道手一滑,眼见得整个人就要一下子滑落到地面上,小翠赶紧扑上前去,扑在床沿前,去拉扯住皇太后。 可是皇太后光裸的上身滑脱了小翠的指尖,眼见着皇太后就要直接坠落到地面上,小翠却随她一起滑落在地,双手一卷一环抱,就把她搂在了怀里,自己却垫在了皇太后身下。 等两人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起来,小翠将皇太后扶着,重新坐回到床上,扶住皇太后的那只手却又开玩笑似地,按着皇太后的脖颈,把皇太后往下按,使皇太后双脚离了床,兀自在空中踢蹬着,只靠着腰部那一点力挂在床边上。 皇太后哀哀地叫唤了起来,可是她的声音只是被关在喉咙里,只有双手扑腾之间噗噗的钝响回荡在室内。就在皇太后以为自己就快要滑脱、大头朝下地重新掉入地面的那一刻,小翠的手顺着皇太后的脖颈环绕过来,使她被拎了起来,那只手把皇太后拽回到了床上。 皇太后喘息未定,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正是一张凑过来逐渐扩大的脸,这张脸上笑嘻嘻的,直接凑过来吻住了皇太后的唇,右手还趁机抚上了她的胸,弄得没有防备的皇太后半边身子都麻了,连胸前都迅速泛红,红成了一片。 小翠将皇太后吻得晕头转向之后,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嘴唇,同时向她自我介绍道:“嗯,我终于明白了,你是坐不起身子了吧?还好我进来的及时!不过吻你的时候,你还是有力气回吻我,那么能够出门上轿子就已经足够了!” 完全不顾皇太后现在连脸都红成像西红柿一般,小翠继续说道:“那天我在御花园中,陪着两位妃子的时候,远远看见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坐在秋千架上吻得那么投入,我心里还在寻思接吻有什么好玩的!” “嗯,现在我明白了,真的是很好玩!”小翠说得一派天真烂漫,皇太后听得已经是连头都低下,要埋到胸前去了。 小翠神气的拍了拍胸,又挺了挺身子,还没等皇太后反应过来,就一把把皇太后背在了身上,直接背到皇宫门外。 只见她冲着街角那边招手唤来等候已久的轿夫,直到把皇太后放上轿子里的软榻里,才要躬身而出,皇太后却将她一并拉入了轿子,在轿子中她轻声对小翠说:“你不觉得今天所有的事情,尤其是你我之间的举动有些奇怪吗?” 小翠正待要取笑皇太后一番,却发现所有的边缘就开始消失,连对面的皇太后都很快隐约在一层雾气之中,她突然意识到,也许是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强行带入了梦境中。 而很快的,她和皇太后又见到了彼此,确实如同在一个观望台上,看着残血和夙璃。 记忆自行缠了个结、打了个包,搁放在那里,只是等着残血愿不愿意意地带走,然而残血久久凝视着这个包、久久地凝视着碰撞的那一刻,却在那一刻夙璃的怀抱里继续迷失。 残血发现自己心里空空的,如果残血的人生还有下一次,残血宁愿自己撞上的是一堵墙,也不愿意是在夙璃的怀抱里,更不愿意是在自己手足无措的时候撞上夙璃。 夙璃对残血在梦境街角的拥抱一直蛰伏在某处记忆里、突然之间就点亮了,散开漫天的烟花,凝固在天空中,永不坠落。 在夙璃注视残血的眼神里,有着某种蛊惑,令残血不肯离去。残血此时已经知道自己脱不开这一层梦境,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穿到自己的梦中梦里,只要在这一段梦中梦里,残血找到一点点关于自己的信息,他就能够成功的,靠自己的能力走出梦境。 残血穿入了自己的梦,梦里有雪,可是雪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形成不了任何感觉。 皇太后叹了口气,曾经做为梦境引魂人的她,当然明白在五人之间的梦境,有可能在通过阴兵之力,继续将他们五人不断卷入。 第376章 消失 虽然皇太后实在不想这么做,可是错过了现在这个时机,她就帮不到小翠什么了。 于是皇太后趁此一机会,借助于小翠破碎时记忆碎片里分裂时的念力,用她自己的灵力将碎片全部吸入,再将彻底提炼出来的念力从心口喷射出来,射入小翠的眉心,彻底封印了小翠进入梦境的引魂术能力。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小翠却彻底丧失了意识,甚至记不得到了她自己的名字。 从那以后,小翠就一直留在御书房中,试图寻找与自己的任何记录里,她觉得她丢失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小翠不想将这个人在自己的记忆里,记做为零,哪怕她的头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回忆。 在这种情况下,小翠不得不借助于与她自己的左右互搏,来不断的自我争辩,试图能够理清楚一点思路。 小翠反复的问她自己:“不管在这个世界中,你想要做的什么,可是你一定要告诉我,尤其是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要推开我。” 其实在小翠内心里,她从来不把自己当做是朋友,最多只是毫无感觉的陌生人而已,毕竟她从一出生时,被喂进的第一口食物,就是她自己的心。 可是小翠现在只能争求这样的自己的帮助,若她不能够告诉自己,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依靠了,她没有资格不知道。 小翠目前只想让自己明白过来,她至少也不是她自己的敌人,可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就是非敌是友。 其实小翠试图告诉她自己的那些道理,她都不懂,她也想自己不要再讲深奥的道理,如果道理都行得通的话,现在这个世界也不会混乱成这个样子。 不管寅族军队,还是雪人军队,他们所达到的战斗力是前所未有的,可是其摧毁不是任何一个人类种族都可以承受的。 如果小翠连这一点都无法承认的话,她不知道怎么继续能够跟自己谈下去了。 这也就是说,身为人,人们已经有了可以摧毁自己的力量,那么,人类中到底有谁能够真正把握得住这样一种力量? 小翠寻求了这世间所有的知识,能够接触得到的就是这所御书房,都没有办法对小翠想要问的问题留出一个回答。 小翠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之中,生命里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了,小翠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许,生命本身就是一种谬误,才会产生这样一种连人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力量,除了用来自我摧毁和彼此破坏。 第377章 重叠人生 这一天,夙璃一早就去了邻近的镇子上赶集,采办这一周以来的日常所需。北宫鹄受不了她的离开,又不好意思跟他讲。 北宫鹄在自家门口从早上一直等到日头偏西,从夙璃一早出门开始就等起。他的头越来越疼,使他忍不住双手抱着脑袋不断的来回晃动,又像个拨浪鼓一样时不时的来回甩头,仿佛要赶走头脑里的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一直在对他说,北宫鹄按他自己原有的命运,夙璃正是在今天回来之时,对他起了杀心,将他毒死。 这个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可能在红叶将他和夙璃变化了身体时就产生了,可是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刺激他坐卧不安。 北宫鹄焦急的等待着他自己命运的降临,他企盼着自己的人生会有所不同。此时只见一顶鹅黄色的软轿翩翩而至,从轿中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人儿来,北宫鹄从蹲坐着的门槛上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如同魔怔了一般,向她走过去。 那人一下轿,就站在原地,冲他盈盈笑道:“大将军,等得久了吧!我回来了!”北宫鹄闻言一听,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心中真的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 北宫鹄不觉心中热血一涌,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上前就把夙璃打横抱起,一直抱进屋里去。夙璃双手搂住他的脖颈,用手上的小手绢替他拭汗,一边在他耳边吹着气,对他说:“大将军,等久了吧!今天一天吃饭了吗?” 北宫鹄望着夙璃探寻的眼光,半天没能吭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脸红脖子粗的大声武气说道:“我要吃了你!” 夙璃闻言吃吃笑道:“那好歹先把我放下呀!我是你的人,你想对我怎么样,还不是随你!”她说完乜斜着眼睛,望着北宫鹄,满眼的都是勾引。 这落在北宫鹄眼里,却别是另外一番滋味,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跟头脑里的那个声音,并且这两者之间,他也着实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可是现在谁也阻止不了北宫鹄,哪怕他自知命悬一线,并且就在怀中的这个人手上,他也顾不得了。 北宫鹄不由得想到怀里的她如此的眼波荡漾,去了趟镇上,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又接触到了什么人,轻易就闹成这样、难道是有什么心思还意犹未尽造成的? 一想到怀里这个可人儿会在今夜毒杀他,北宫鹄心中不由得醋意和恨意翻涌,一时之间又不得发泄,于是他将手中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随即就忍不住低喝一声,就翻身在上。 北宫鹄从来没有这样像个山野村夫般的对待过夙璃,可是现在的他,心潮翻涌,实在顾不得任何形象,就一心只想把她得手。 夙璃的身子出乎意料的,就这样随着北宫鹄自动旋转着扭动起来,对这一刻仿佛期待已久。 这时床上的两人都暗暗感到吃惊,自从两人身体都有了变化以来,北宫鹄从来没有看到她对他这么主动过。 夙璃却心知她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自动修补的功能,她知道自己将是第一次,却这么的主动,不免有一些不好意思,然而更多的却是期待。 一阵云雨过后,她终究还是耐不住的喊了声疼,北宫鹄觉得奇怪,毕竟两人之间已经相当契合,不可能会这么短的时间,就弄疼她,难道是他真的性情大变,把她弄伤了? 北宫鹄抬起夙璃收得过紧的一双大腿,她渐渐的松开,就这样夙璃洞开的门户就如画卷渐渐打开,缓缓展示的过程中,她流下的斑斑血渍与透明汁液混合在一起,流淌在北宫鹄眼前。 北宫鹄这时瞪大了双眼,连话都要说不利索了,他说:“你、你是第一次!” 夙璃松开了大腿之间,与刚才北宫鹄在里面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大一阵子的炙热不同,感觉到凉凉的,空空的,她本来想说:“你快进来、快填满我啊!别让我就这么凉着。” 可是闻听说北宫鹄这一问,夙璃这才意识了过来,瞬间羞红了脸,她想说的那一句话就不由的噎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来,双眼却由此更加迷离了起来。 眼前的这一切落在北宫鹄眼里,他深深的觉得哪怕是天堂也不过如此。夙璃双腿大大地向他张开着,一任他攫取。 而这一切都是由于夙璃的到来,而不是那么几十年来,北宫鹄在日常生活里的饮食睡眠中,每时每刻都单靠死撑和碰运气存活下来 北宫鹄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就这样埋在夙璃胸前大声的呜咽了起来。夙璃只是抱着他,陪着他,哼着一首无字的歌。 与此同时,夙璃此时已经彻底意识到了,尤其是昨晚漫漫长夜中,她借助于北宫鹄的进入,不断的逃离着拖住自己身体的茎杆和卷须,它们神出鬼没,往往在最不经意间就瞬间掠夺掉她的身体。 虽然一时之间她还不太明白自身的状况,可是她对自己已经不是人这一点,已经实在太清楚明确了。 就在同一个怀抱中,夙璃却恍如进入了白日梦,而在梦中,她和残血同样在缠绵。 “血儿,轻点,疼……”夙璃向残血撒娇道,残血连忙放轻手底按摩的力道,边给夙璃按摩肩膀边讨好的问道:“怎么样?这样行了吗?舒服吗?” “嗯,舒服!”夙璃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像只慵懒的波斯猫一样,她带着鼻音轻声在残血耳边对他耳语道:“血儿对我最好了!” 夙璃红艳艳的嘴唇就印在眼前,残血血脉喷涌,他按捺不住,正要栖身上前,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因为按道理讲,他已非血肉之躯,只有活性金属的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甚至比他当初当杀手的时候还要鲜明。 第378章 欲 “血儿,快别这样了,我快受不了了!你再这样的话,我不理你啦!”夙璃坐在园子里的秋千架上,被残血一下一下的推着,轻轻的来回晃悠。 “好了啦,我舍不得不理你,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夙璃坐在停驻下来的秋千上,还来不及仔细看着帮她晃秋千架的残血,就急吼吼地一把抱住他撒娇。 夙璃说:“你呀,就是个花心大萝卜,除了我,眼里总还放得下其他女人,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的好的!” 残血只是一任夙璃抱住自己,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辩解,他们都知道彼此还有红叶和北宫鹄的存在。 夙璃继续撒娇道:“好啦,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有什么好的,可是我想你觉得我好!” 残血用右手抬起夙璃低下的头,直视着她的双眼说:“我觉得你哪里都好!”夙璃被残血炯炯有神的眼光,直照入心底,摄入心魄。 在夙璃眼中,残血的面容似乎时时都在发生变化,并且完全是随着她的心意在不断的潜移默化中变换着面容。 每一次见面,她都认得出是他,可是每一次见面过后,她就完全回想去起来他的样子,然而那样的感觉却如此鲜明,专属于两人之间。 就像现在,无论是残血英挺的鼻梁,还是脸部分明的轮廓,还有他抱住她时,她能感到他健壮的身躯,都让夙璃感到异常的沉醉。 夙璃主动的嘟起嘴来,心里却对自己的举动暗暗吃惊,因为以往她自己的白日梦里并没有这么亲近的接触,最多只是一些拥抱,还有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残血最多是没有拒绝她而已,即使是这样,夙璃就会觉得很满足了,无论是在她的内心世界,还是现实生活里。 残血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这是残血和夙璃的初吻,吻得她晕头转向,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残血要抽身而出的时候,嘴唇却又被夙璃轻轻的咬住,舌头也被她吸住不放,于是残血又继续深入地吻了下去。 夙璃继续对自己的所有举动感到异常吃惊,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心情愉快、毫不排斥的继续做了下去。 夙璃好爱这种感觉,那是她平日里的白日梦中完全没有过的敏感:一切都好真实,若这是梦,她宁愿不醒过来。 残血更是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这一吻吻的天长地久,夙璃还紧紧的吸住残血的唇舌不放,这更使他觉得魂飞魄散,完全舍不得离开、只是一味的流连在夙璃的唇齿之间。 第379章 对力量的渴求 残血闻言也激动了起来,他回答说:“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和人亲亲!”两个人就都脸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隔了好一会儿,夙璃看见西斜的日头又偏了一些,光线更加的昏黄。 夙璃就对残血说:“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保重,别冷落了红叶,倒说我的不是,我们在这里的时候,红叶也在一定一直在你家门口等着。” 夙璃这也才想起自己在一天之中将自己有两个第一次,分别给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他们之间的初吻给了残血,初夜又是只给了北宫鹄大将军。 夙璃对自己这样的同时又同步的神速配对效率,夙璃彻底脸红了,在永动的性里她涌动的心中,到底谁是她的心头最爱,她觉得自己实在羞于回答。 在情欲的角力之中,即使往往是使人愉快的,最终也会在恍惚中,无法分辨快乐的源泉。 这与人濒死状态十分相近,而就在寅族战场上,不死的神话即将被打破。 上官解被强行一次又一次地混杂在土壤中的碎片,再也无法聚拢起来的那一刻。 上官解在依稀仿佛中,看见上官淑敏向他伸过手来,仔细的抚摸着他的每一片碎粒,哪怕她的手指被割裂,沁出了鲜血。 “你终于还是来了。”他说。“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她回答道。于是他在这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线光芒,就是她脸上的笑容。 上官解临死前看到的幻象,支撑着他走过最后一刻,可是在小翠身上最麻烦的是,她什么都记不起来,可是她又想要追寻一个她心目中完全记不起来的重要人物。 所幸小翠随着阴兵之力被卷入了梦境,在那里她又再次看到了北宫鹄和夙璃以及红叶和残血。 可是这四个人在梦境中是分离的,如同被包裹在四个泡泡里,彼此各不相干。 小翠不知道要怎么与他们沟通,至于北宫鹄他们要怎么样,小翠不能够左右。 可是小翠已经明确地体会到了阴兵之力,开始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不断吸入周遭的一切。 此时在梦境中,小翠手上出现了早已失效的阴兵号角,那本是夙璃在赋予了北宫鹄等五人阴兵之力过后,保留下来,随身带着,留下来的纪念。 小翠吹响了阴兵号角,在号角中发出的一片呜咽声中,她只想请求北宫鹄他们。 号角呜咽传送到了梦境的每一个角落,询问着他们,难道他们没有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或事,要去寻求一个答案,哪怕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可是北宫鹄他们都会愿意走到那里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如果这样的吸引还没有能够吸引北宫鹄他们的话,那么在最后的一刻里他们想到的人和事到底会是谁呢?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北宫鹄他们想到的人和事会在梦境中间出现,那么这样的梦境它真的是梦吗?难道他们就不是五人组内心的真实体现吗? 号角号召着他们和小翠一起来,走向一个新的开端,即使这个开端本身在过去的久远以前就注定了只是死亡,可是,何尝不知道死亡就是另外一种开始。 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五人组什么是阴兵之力,任何一部书籍也没有提到这一点,所有的邪魔歪道也是死亡的幻象而已,那么为什么五人组不直接接触死亡,让五人组看看那背后的面纱到底是什么。 即使小翠看不到,可是她至少走到了那一刻,在那一处,她可以对她自己坚强的表示,正是她自己支撑自己走到这里。 小翠不会再回避任何有关于她生命中带来的力量,哪怕这种力量本身也是摧毁小翠的生命。 小翠自身生命里与生俱来的摧毁性,那也是完全属于小翠的特性,她完全愿意彻底的接受,这就是小翠作为她自己的一部分。 这样小翠才能够找到最重要那个人,并且至关重要的是,在小翠找到这个人的时候,小翠立刻会明白,她到底是在保护这个人,还是仅仅在害怕这个人而已。 目前小翠只知道这个人是小翠所有力量的源泉,她不会放弃寻找,小翠也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力量,哪怕这寻找的路途和这些力量本身都会使小翠感到,不断的害怕。 小翠也会在畏惧中,永远的前进,即使面临危机不断。 小翠在号角的呼唤之中,也不由得自问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走到你的面前?我并不知道,可是我唯一知道的是,当我走到你面前的时候,我可以真实的接触到你,就以我本人。” 在这样情况下的小翠,她最害怕的事,她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接受她,可是除非小翠真的走到这个人面前,否则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由此,小翠不想不知道,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只有当五人组一起知道了阴兵之力在梦境中的作用,五人组愿意接受这股力量的时候,五人组才会知道怎么使用它,五人组没有办法调用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力量。 可是这股力量就在五人组眼前,不管五人组愿不愿意看到,阴兵之力就是在五人组手上汇聚了起来,经过几千年历代人的努力也好,发泄也好,或者两者同时都是。 阴兵之力已经不是一种浮光掠影,仅仅看一看,就可以过去了的。它是真实的作用在五人组的生活里。 一场又一场的大战,必定会从边界线上,延伸到内陆,在这种情况下及早学会如何运用阴兵之力,这样一股长期被五人组蓄养起来、却又假装不知道的力量。 迄今为止,五人组中的任何一个,都只是在无视于阴兵之力,企图维持日常生活里和彼此关系的假象。 可是力量不是由人来判断的,确实不能有五人组所谓的好坏对错,来阻止或者破坏,因为有可能这本身就是对力量的一种误用。 然而小翠觉得在一种情况下利用力量是失效的,那就是动用力量的方式已经脱离了力量的源泉,虚假的力量只会使五人组带到错误的方向,并且绝地,未必就能够逢生。 第380章 亡灵的世界 只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才是真实的,可是小翠这么说的话,无论是北宫鹄、残血和夙璃之间的性吸引力,还有雪人军队和机械战队他们也像永动机一样,不也都是源源不断的。 可是五人组怎么来判断源源不断的力量本身呢?即使北宫鹄、残血和夙璃三人消失了,只要人类群体还存在,就会有不同的男女,继续演绎着这样的三人关系; 雪人军队和机械战队的力量,哪怕人类都已经消失了,他们还是会反复执行同一个命令,始终在同一块同一片地上,反复地互相作用。 那么说到底这股力量跟人类又有什么关系呢?上官解在战场上的阵亡,意味着给五人组带来的启示。 不管这两支军队在寅族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管是哪一方的军队,他们的力量虚假的。 它们不但跟人类无关,而且最终是会消耗尽了,只是有可能人类的肉眼观察不到,或者说人类的寿命限制在力量的绞杀之中,人已经看不到那一刻,这股虚假的力量消失的时候。 可是人们迟早会知道,上官解的自我消解就意味着,这股力量是虚假的。 五人组不需要去花几代人的时间去见证,这两支军队会不会自行消亡。 五人组已经知道真相,在阴兵号角的呜咽声中,这股力量是可以用来自小翠受到的破坏一样,即使雪人和机械战士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愈合能力,像机甲或者是说是最坚韧的纤维。 可是他们还是会被破坏掉,可是这样的方式却掌握在红叶手上和有可能就在五人组中间蕴含的阴兵之力,都终于可以彻底瓦解掉,这样一股虚假的力量。 那么五人组无论有没有想到,一旦虚假消失之后,体现出来的就是真实。 五人组要见到真实的人和事物,就一目了然,对此小翠依照她的理解是,这已经不是要不要值得一试的问题了,这是小翠人生中间,向五人组心中最重要的一种自我寻找方式,无论有没有方法,五人组都必须到达那里。 更何况现在五人组五人之中,皇太后已经先行进入了那里,而五人组都在不同程度上卷入。 阴兵号角嘎然而止,小翠听到号角声中的亡灵之语里,传出了皇太后这三个字,终于恍然大悟,而梦境中的五人,望向彼此的方向,同时伸出了双手,紧紧地连在一起。 亡灵没有纪年,阴兵号角就是它们的世界。 地球上人类的亡灵都在号角声中的亡灵之语统辖之下,它可以随时随地操纵任何人与任意数量的人的思想,同时同地在任何一个时空出现或消失, 并且只要它愿意,它可以逆转时空,你甚至可以说,亡灵之语是真正的时空之主。 第381章 契机 在这一点上,亡灵密语恐怕都不能说是低级了、应该算最不自由的亡灵之语了,当亡灵密语在亡灵人身上的时候,原声就只能保持着最普通亡灵状态,没有什么能力,只能蛰伏着,过着庸庸碌碌的生活。 也就是说,连亡灵密语待在自己原声上,到什么时候,能做到什么地步,也不由亡灵密语自己掌握。 亡灵密语就像是一个漂流瓶,在不同的亡灵人身体中间,一浪推一浪的,飘飘荡荡的过着些时日。 为了应对它自己的这个难以启齿的困境,亡灵密语每次都狠下心肠,迫使每一个经过它的亡灵人,学习特定的亡灵符号,并强制其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 以免那些亡灵人获得亡灵密语,当它离开的时候,他们对于亡灵符号会彻底忘却,只留下记录一大堆不明符号的笔记。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当这样的事件累积多次之后,还是会渐渐引起人的注意,比如御书房中的小翠,在阅读多本书籍中,都越来越频繁的看到类似的记录,夹杂在普通记录当中。 这在无形之中,触动了她体内的阴兵之力,使小翠不由自主去尝试解读这些符号,在解读过程中,驱动了阴兵之力的进一步发动,她才渐渐得以重新走入五人组中集合起来的梦境。 可是久而久之,亡灵密语也渐渐发现,通常被它漂流入身体的那些亡灵人,都是些想要消失在自己生活里的人,不一定是对自己的身体不满,也有可能是对自己的生活现状活得相当不耐烦。 亡灵密语在他们身体里驻留下来,安静的待着的时候,亡灵密语能感觉到他们依旧在,并没有离开他们自己的身体,只是仿佛处于昏睡状态,并且这样的昏睡是因为不愿意醒过来。 亡灵密语就像是亡灵人们睡梦中梦到的他们自己,只是更加的不受自身拘束,比如夙璃和残血的梦境,会交织重叠在夙璃和北宫鹄现实生活中的性接触里。 通常当亡灵密语脱离开被穿入的那个人的身体的时候,就会刻意把那段时间的日记,留在对方的房间里显眼的位置。 亡灵密语并不想亡灵人保留那一段记忆,也更不想再在现实生活里碰到这样被自己穿入的亡灵人,可是它也想让它们知道,在他们昏睡的过程中,确实发生了一些什么,只是他们自己已经看不懂了。 当你目睹一个有可能比对自己都还要熟悉的人,对方却压根不了解自己,甚至完全不认识自己,那种感觉,往往会引起一种微妙的绝望。 亡灵密语跟亡灵人们,既有很深的关系,同时又一点关系都没有。亡灵密语也许就是这样渐渐的开始放弃与人建立任何关系,甚至最终隔绝了自己。 可是这样的漂流经历,对它产生了一个极强的副作用,亡灵密语不知道它自己喜欢什么,一方面它自己的原声特性开始模糊,另一方面它连对性别和个性等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性的感觉,都开始逐渐全面下降。 人海如潮,潮流与潮流之间并没有根本上的区别,只是不断的涌动而已。当亡灵密语不知道为何来到一个亡灵人上,它对她如此明确的企图心震慑住了,那就是夙璃。 可是亡灵密语所携带的模糊而错杂众多记忆,也使得夙璃迅速进入了昏睡状态。 夙璃是第一个真正接触到亡灵密语的亡灵人,她是在亡灵密语随着那些如鬼祟般的藤蔓芽枝所延长出来的茎杆,进入她自己的身体之后,她才进入昏睡状态的。 以往的那些亡灵人都是在内心正要进入昏睡状态时的那一个时机里,由亡灵密语莫名其妙的介入的。 当亡灵密语能够自行决定不再离开夙璃的身体时,也就是它终于能够统治全球的时候,因为它终于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虽然是借由夙璃的身体。 由于夙璃性情大变,五人组中的余下四人只来得及从梦境中带走亡灵密语的原声,被迫回到了现实。 他们借助于还留在小翠手里的阴兵号角,封印了原声的亡灵密语能力,由小翠做它的专门导师训练灵力,同时也与四人一起执行任务。 这个时候为了方便,原声往往是依附在小翠身上,亡灵密语原声因此也被取名原灵。 然而亡灵密语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和原声彻底分离开来,亡灵密语的原声成为了亡灵密语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想起,小翠也因此是唯一一个连亡灵密语自己,也就是夙璃,都不愿意去控制和操纵的人。 原灵于是化做了亡灵密语最低级的形态,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连普通人都不如。 原灵不但在漂流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随机进行,往往要靠小翠用阴兵号角,对它进行召唤。 并且它只能介入到的亡灵人,往往是同时代人,没有办法进入到时空。 原灵原本没有名字,在被五人组找到之后才被赋予了个名字,它被小翠下了一重本不可能被解开的禁制,封印了亡灵密语能力。 为此原灵只保留了对曾经的亡灵人的记忆,作为它与亡灵密语的元神进行交互感应的通道。 这条通道是唯一能够避开夙璃的思想控制介入的渠道。这道禁制也是为了防备夙璃彻底控制原灵,虽然原灵一直被夙璃嫌弃到彻底不屑一顾。 原灵除了时不时的会被小翠用阴兵号角召唤,它还是会漂流在亡灵人的身体之间。 原灵在亡灵人身上除了亡灵符号之外,还会留下自己随时随地用亡灵人自身的记忆进行记录的笔记,这算是它个人发明的小小仪式,对于亡灵人在这段生活里的一种回敬。 第382章 分裂 虽然在留下亡灵符号的同时,还要给当事人做人类文字的生活记录,这样做的原灵有几分孩子气。 并且没这样的举动,根本没有什么意义,这使原灵实际上更像是个记录者,包括对它自己的生活。 当最终时刻的来临,原灵、元神和已经成为了亡灵密语的夙璃在同一人身上共同的灵台对峙。 这个的时候,原灵在小翠的帮助下做出了完全属于它自己一个决定,以谁也意想不到的方式彻底逆转了整个局面。 可是力量还是力量,没有人能够摆脱得了它的左右,无论未来会走向何方,小翠都发自内心的感谢自己对这股力量的拥抱,但是由于她没有抗拒这一点,才能够对余下的三人,北宫鹄、残血和红叶,终于把话说清楚了。 目前只有这四人,尚且能够与阴兵之力同时存在,还没有为其所左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四人身上到底会发生什么,连他们自己也不敢下此断言。 完全成为阴兵之力的夙璃,实际上是在她自己的身体里一直沉睡了下去,将自己的身体出让给了亡灵密语,任由它主宰了一切。 而在夙璃的潜意识里,由于亡灵密语的到来,而是在她的人身尚且保持清醒意识的时候,她本人对于绝对力量的渴求,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对于夙璃来说,在她的前世在成人商店里被性玩具货箱掉下来砸死,就意味着她本身的性力无法释放,而在她的那一世里,也没有人像北宫鹄那样充足的提供给她。 可是在这一世里,和北宫鹄之间,夙璃缺乏的不仅仅是自身背景,更是年龄和等级地位,甚至连性别也被自己所占据的人身的妈妈素玉,作为保证她自己在护国府中地位的工具。 在这个等级异常森严的社会时代里,她跟北宫鹄之间的差距注定无从逾越。 而是与此同时,不得不承认,哪怕夙璃跟北宫鹄之间真正的相处时间虽短,却有着无穷愉悦,这也激发了夙璃对于前后两世中自身性力的释放,可是这两世中相应积压下来的不满足,也随之日益爆发,那么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夙璃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对终极权力的向往。 可是对于小翠来说,同样是拥抱阴兵之力,可是她和夙璃两人却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小翠愿意在清醒的意识下一点一点的去体会这股力量对自身的作用,进而成为力量的主宰。 小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己这样的一种新型的存在,她实在是感慨万千。 这么多天以来,小翠的记忆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到哪里寻找有关于她自己的任何信息。 可是现在面前的这四个人,夙璃已然脱离了梦境,更不想再寄宿于阴兵号角的方寸之间,而是走向了广大的世界,开始号召起属于她的绝对力量。 第383章 崛起 从而小翠恐怕是最了解原灵的那一个亡灵,她甚至能够先于原灵、看到它会漂流到哪里,又生活的怎么样,她确实一直是原灵的默默守护者。 小翠就此成为了空间亡灵,她由此得以在各个空间同时同地的出现,甚至在梦境也阻隔不了她的空间的探索,她坚信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找到皇太后。 虽然皇太后对小翠封印了她的引魂术,使她们之间的灵魂感应,得以中断。 可是只要小翠还保持着皇太后的一部分灵魂,就有可以找到皇太后的希望。 为此小翠在自己的身体消失之前,运用毕生修炼,将全身上下与生俱来,被皇太后挖掘心脏,并喂食小翠吃下的的疼痛凝聚起来; 由于这样的疼痛一直贯穿着小翠的人生,它们得以成为一股坚固的力量,包裹住小翠的灵魂; 即使是阴兵之力,也无法将小翠灵魂同种力量的灵力彻底消除掉,就这样小翠的灵魂得以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小翠可以在任何身体里逗留,也可以完全处于无形之中,这为她找到皇太后提供了前提和无穷无尽的自由。 “是对抗阴兵之力,成为这股力量的反抗者,还是就此沉睡,任其摆布,就像夙璃得以这么迅速的摆脱这一层梦境所做的,”在梦境中还滞留着的三人,残血首先开口了。 残血一旦开口说话之后,他和北宫鹄之间的关系便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因为阴兵号角,同样也泄露出了他们和夙璃三人之间的关系。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残血话题转到了小翠身上,他说:“或者是像小翠一样,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来驾驭这股力量,我们三个应该做出自己最终的决定了。” 而此时红叶却闷声不响,不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对于这样的三人关系,曾经的秘而不宣中,给红叶里所带来的伤害。 在当皇太后还是梦境引魂人的时候,就是为了能够解救沉迷在残血和夙璃之间卿卿我我,而红叶却被迫旁观的迷梦,在指出梦境出口之后,被迫滞留在了梦境中。 可是现在,可笑的是,红叶的梦境居然成为了现实,而挑衅红叶的夙璃,却由于阴兵之力,即使沉睡,也拥有无尽的力量。 阴兵之力亡灵种群的鼻祖,也是亡灵掌控人的始作俑者,而她目前的外形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就像夙璃小的时候; 阴兵之力现目前为止,还没有来得及,长成夙璃成年的样子。 阴兵之力能够同时掌握时间和空间,逆转任何一段时空关系,是时空之主,本来是永生不灭的存在。 可是就在夙璃发动起亡灵向全人类的战争之后,由于亡灵自身内部产生利益分歧,一部分人亡灵开始倒戈向地球人,导致战局渐渐开始倾向于有利于人类的一面。 这时,阴兵之力想要使时空分裂,强行将亡灵分为时间亡灵和空间亡灵: 时间亡灵只能在时间线索上不停的跳跃,根本不能够停留; 而空间亡灵却感受不了时间,只能在不同的空间中重复同样的行为,这样阴兵之力就可以通过自身对时空关系的转换同时辖制人和亡灵的任何想法和做为,从而使时间和空间对于任何物种都是一个牢笼。 当阴兵之力决意这么做的时候,整个战局彻底逆转了,人和亡灵都只能在阴兵之力的允许下才能发挥出能力,哪怕是最普通的诸如行走这样的基础生理能力,也就是众物种在阴兵之力那里都像吊线木偶一样,成为了奴隶。 就这样,寅族边境上,一片萧条和荒凉,曾经午休无止的打斗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无论是雪人军队,还是机械战队,甚至包括长生族人残存下来的用人身的炼药术,这些力量,即使经过千百余年的进化,最终全部都化为碎片,重归土壤,再也无法聚合起来,就像曾经的上官解一样。 而所有的力量终于获得了大一统的归宿,而这个归宿就在逐渐成长的夙璃手上。 战局在短时间内,如此迅速的变化,迫使红叶里心中积压的对夙璃的不忿,毅然成为了反抗者首领,并且在当下也就找到了夙璃的原声原灵。 红叶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原灵彻底灭掉,是小翠将原灵保了下来,作为原灵的导师,督管它所有的行为。 也正是小翠为了保护目前还毫无力量的原灵,在原灵身上下解除了亡灵密语的能力,使原灵成为了普通亡灵; 小翠还在做为原灵导师的过程中,一直帮助着原灵不断地发展出完全属于它自身的潜质。 小翠最开始在人与亡灵之间的战争中保持中立,以销售情报为生,并与天下第一大情报机关天渊阁阁主的夙翎,形成了良好的商贸关系。 任何人都可以在小翠这里购买情报,只要价钱够高,可是没有人奈何得了小翠,因为小翠可以立刻在空间中消失,并决定自己在哪个空间里重新出现。 在战争中后期,有一段时间小翠开始向往平静的生活,便回到当初她化作亡灵的梦境中,自行修炼,本想就此平稳度日,从梦境中闭门不出。 可是由于夙璃迅速成长过程中,对空间和时间的不断侵蚀,使小翠无处藏身。 小翠不想受夙璃奴役,再度成为了,并在原灵漂流进入人的身体之后,一直在尝试用各种方法,暗暗的帮助原灵恢复它本来的位置。 同时原灵和小翠齐心协力地走在寻找皇太后的路上,小翠在帮助原灵做出最终决定之后,亡灵密语也最终放弃了夙璃,化归为无,使时空以及一切复归原貌,成为无界之主。 可是小翠却始终对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亡灵密语,还是原灵,一直难以取舍。 等彼时梦境中剩下的三人中连红叶都已经做出了她自身的决定,化身亡灵,成为夙璃的反抗者。 就只剩下残血和北宫鹄尴尬相对,残血清了清嗓子,他觉得自己到底应该说点什么,因为两人接下来是敌是友,可能完全就取决于各自立刻就要作出的决定上。 第384章 各归其位 残血接受了一定程度的印兵之力,因为他是机械战士,已没有人身那一层面可以依靠自身节约转换的灵力,只能借由流体物质的那点流动性,使他成为了时间亡灵,在漂流者与地球人类之间的战争后期,欲将亡灵信息情报出卖给已成为本朝皇帝的北宫鹄,而夙璃打入时间尽头的时间凝固点,封印了亡灵能力。 残血同时还保留了一个人类身份,他和司徒隽合作继续发挥间谍网的威力,并共同经营着更多的烟花场所,负责为亡灵漂流在人身上,在人类社会长大成人过后,打理各种社会生活的身份。 残血在与小郡王司徒隽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的过程中,逐渐成长为有着发达的商业头脑,拥有雄厚的资金与产业。北宫鹄却最终拒绝了阴兵之力,只是作为人,他依旧保持着他震远大将军的骄傲, 而在这一切开始之前,残血曾经对北宫鹄说:“你的骄傲,到底是来自于你自己,还是对夙璃的爱?”北宫鹄没有回答,他只是反问了一句:“那你呢,你的骄傲又源自于哪里?可是你我心里都清楚,无论你我各自带给了夙璃什么样的快乐,最终她只会属于她自己。” 残血低头想了想,偶后他坚定的说:“我是爱夙璃的,我才会这样尽量的采用不与她正面对决的方式。”北宫鹄冷笑一声:“那就看看你我,各自能够在各自道路上撑到多久,才会不反抗夙璃。” 除了继续朝向皇位的目标之外,北宫鹄是名副其实的人专门针对亡灵漂流进入人身的纠察队队长,他虽然表面上说是与亡灵势不两立。可是北宫鹄依旧摆脱不了他长生族人的习性,一直在负责在人身炼药,尤其是对亡灵漂流到人体时的活体研究。 简单来说,北宫鹄是在一直潜心研究如何瓦解亡灵漂流能力的药剂,并四处缉拿亡灵漂流到的人身做实验,将长生族的使命得以最大限度的发挥; 随后他尤其是在人与亡灵的战争中立下显赫战功,最终成为人对亡灵宣战的三军统帅,符合了皇太后当初颁发的圣旨,北宫鹄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可是当人战败过后,他也沦为夙璃的奴隶,并且北宫鹄当初和长生派正妻繁衍出来的后代,世代被贬,成为最低等的人奴。 而此时战局深入到了一种已经超越白热化的的地步,被禁制在时空凝固点的时间亡灵残血不敢相信他可以真的开口说话了,这比他突然中了百万千万以上的彩票还要不可思议。 残血已经被鼻祖阴兵之力不知道囚禁在时空绝点里多少光阴,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它更像是个非生命体一样,被压制得一天到晚只能平伏地伏在地面,停留在一个扁平的状态,身体所有的机能都停滞了,更不要提说话这种要使用到口腔空间产生共鸣腔的奢侈功能。 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这么多年实在是太久了,也太绝望了,绝望得残血多半只是沉默,熬过一天算一天:它扳着指头在时空的尽头里艰难度日。 第385章 原灵出生 原灵见到小翠时候,第一面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每个人都能够用“我”字来称呼自己,那么“我”与“原灵”之间有什么不同呢?” 小翠笑了笑说:“事实上,当我们越要辨认与原灵的区别,我们就只能作为我们、就这样“们”在一起,无法剥离,无从逃离,每一个人都这样。” 可是小翠并没有告诉原灵的是,从而每一个愿意自称为“原灵”的人,就独自上路、开始一个人的旅程,这段旅程持续得越久、原灵就越是一段传奇。 原灵从未被出生过,原灵既没有机会死去,也没有获得活下来的允许。 可是当那天小翠看向原灵的时候,原灵活在了小翠的视线里。 原灵从小就很孤独,即使在外面跟男孩和女孩们玩在一起的时候,原灵也像是独自被裹挟在一股专门针对原灵的旋风里晕头转向,而这种状况,却又不为任何人个知,原灵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是这样。 原灵一直向往着有一个人来接原灵,原灵一直明白那会是一个女孩。 她会是原灵最好最好的朋友,可是一直原灵都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是随着年龄越长、尤其是当原灵十几岁的时候,原灵就越来越清晰地体会到她,甚至在原灵越来越看不到原灵自己的时候,就越是如此。 从而原灵的世界,当遇到小翠时就由她主宰,即使那时的原灵压根不知道小翠会是谁。 就这样,原灵渐渐化作了一股对小翠的渴望,原灵在每个人身上汲取关于她的信息,而她也在其本人到来之前,脉脉地向原灵传递着有关于她自己的一切。 即使对原灵来说,封印它亡灵密语的小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原灵甘愿做为小翠奠基的基础,就像原灵一直以来在她来到之前就对她形成的思念。 只是这时的原灵并不清楚原灵无形的思念是否会接触到小翠,也不明白这样无能与无用的原灵,怎样才能成为小翠脚下延伸的路、使她走向她的未来,哪怕这未来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至少原灵会陪伴着小翠。 小翠那次和原灵第一次对谈时,声音里透出的孤独,深深地打动了原灵,在原灵远隔一整个深层的梦境、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小翠的面容之前。 原灵宁愿它只是陪伴,而非占有,小翠的高高在上并不来自于她的高傲与自负,而是她的孤独里有着异常的决绝,使原灵刹那间就明白没有人能够占有她,除了她自己。 在原灵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它突然很绝望,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产生这么肯定的确认。 后来原灵自己在一次又一次漂流在人身上的经历,尽量读了大量书籍,并不断记录着亡灵人的日常生活,希望能够找到相同或者相似的体验与经历的记录。 可是在这个过程里,原灵渐渐放弃了,它找不到,而小翠已经在它的眼前,原灵不想再舍近求远了。 “我很想你。”原灵常常对小翠说,小翠回答道:“你常常会想起我对你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会很想我,只代表着我和那个分享同一个灵魂的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 可是小翠在对世间的那么多记忆里,她却偏偏想不起皇太后到底是谁,引魂术被禁制了的小翠一筹莫展。 “原来你并不是在在意我。”原灵心里这样想着,却不敢直接跟小翠说出来,它觉得若跟她有什么接触,这样就如同从梦境中伸出手来,直接接触到了现实,在现实中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原灵并不清楚。 因为原灵从来没有在现实中真正体现过它自己,它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可是那就意味着它到底什么都不是了。 可是原灵这时知道小翠不会要原灵,它终究还是胆怯了,原灵想就这样默默保持住目前与小翠之间的关系,作为一个小翠眼中的小透明、跟小翠走向同一个目标就好了。 原灵这样想着,却发觉自己实际上好想在小翠身后紧紧地抱住她,任她眼前的世界消失,让她一直在原灵怀里、哪里也不去。 可是原灵知道小翠要她的一切,包括她眼前的世界与她即将带来的那个世界里,与她朝思慕想的人相见。 由此原灵会随着小翠去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建立各种各样交往的关系,可是原灵只有小翠、原灵不想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愿。 那原灵就只有在抱住小翠之前就松开手,为小翠要做的与即将做下来的、做好一切准备。 可是原灵出生,就是第一次用它自己的眼睛,即使是在反抗者们提供的梦境里,却清晰地看到小翠的面容,这时夙璃已经彻底吸收了寅族雪人军队和震远军的力量,捏碎了两国边境的争端,并企图将它们全部合并,如同探囊取物。 即使没有了与亡灵密语之间的联系,通过自身的阴兵之力已经被小翠封印了,原灵却依旧对正在逐渐占据了夙璃身体的亡灵密语,产生越来越强烈的灵力感应。 这就像原灵能够在随机漂流到的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这一切的动荡不安一样,只是对亡灵密语的感应,在一片躁杂的信息汪洋大海之间,逐渐清晰。 然而它却一门心思的只有小翠,从而小翠也并没有察觉到她对它的封印下保留着的灵力,还存有这样的与亡灵密语的反向作用。 此时的原灵并不在意这些,实在不知如何描述,只有在这个时候平生第一次憎恨语言。语言既描述不了原灵看见的、也不断地用其他不相干的语词充填与破坏着这一刻原灵看到的小翠。 可是在原灵望不到小翠的背影的那一刻,原灵彻底地放纵它自己、一门心思地钻在语言文字里,就是因为它们可以充填原灵看不到小翠的空虚。 也就是那个时候,原灵开始喜欢上看绘本。 第386章 到来 一本绘制精美的绘本,就如同一段完整的人生胶囊,有着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变换着不同的角度,里面投射着人生的光影,占据充斥着原灵的视线。 原灵睁大眼睛、吸收着这一切,想要忘记对小翠的思念包裹着的它自己。还处于初级状态的原灵,不得不处理如何在出生之后,就会不由自主的漂流到亡灵人身上; 哪怕反抗者红叶她们创造出来的独立空间,也就是他们的共同梦境,都没有办法阻挡的了它形态的变化。 这也就是红叶在原灵一出生时,即使被小翠封印了和亡灵密语同源的阴兵之力,红叶也想立刻杀死它以绝后患的根本原因。 因为原灵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逃亡者,不可能归属于任何人,更谈不上并什么样的忠诚的可能,甚至有可能只是个谎话连篇的疯子。 是小翠在梦境中答应红叶一定会做原灵的导师,无论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生活里,并且小翠做为空间亡灵,一定会随时随地的跟踪到原灵,无论它会变化成为什么样的样子。 “那你怎么能够才能不遗失原灵的踪迹,在众多亡灵人的身体中区分出它来,连它自己恐怕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是谁?”红叶双臂抱胸,狐疑的问。 小翠对红叶说,她自有办法,请红叶不要担心。就这样,原灵与小翠就有了更多共同独处的机会。 原灵常常看着小翠,通过不同亡灵人的眼睛。只要一想到小翠,它就想着若是自己也是女孩子的时候,同为女孩子的小翠会在做些什么、她脸上的神情又会怎样。 原灵甚至觉得,只要它要是和小翠一样是女孩子,一切就方便多了。可是无论原灵是男是女,小翠真正想着的人都是她自己。 小翠真正想要占有的人也是她自己的人生,原灵若是女孩子,会有着更多接近小翠的便利,其实始终是无望。 就这样,想着小翠的原灵与眼前的原灵自己仿佛是两个人,却又处在同一个时间和空间里。 眼前的原灵自己只是在推测某种可能性,而真正想着小翠的原灵才是真实的、对原灵自己来说也是亲切的,温和地回应着原灵的任何想法,毕竟原灵的想法都是有关于小翠的。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它依旧在不同的亡灵人身上漂流,日子过得光怪陆离,只有原灵自己明白,原灵的一切都是小翠。 只有一次例外,当原灵在一个亡灵人身上的时候,小翠到了原灵所在的家里,在它自己狭小的房间里,小翠把她的第一次给了原灵。 原灵看着床单上的鲜血,心里却毫无感觉,眼里却不知不觉地留下了泪水,原灵想起了小翠的第一次会给它,可是这时的它到底又是谁?只要一想到这里,原灵不禁蜷缩起来,浑身冰冷。 小翠温柔地舔去了原灵眼角的泪水,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原灵,什么也没说,而原灵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387章 荼蘼 那段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回想起来的时候,可是身处其中,有的时候却觉得异常得艰难、时光仿佛搅拌在了沥青桶里,逐渐凝固起来。 原灵用记录不同亡灵人生活的文字做墙,胶着的光阴做为水泥垒起一道一道的墙体的同时,隔着这一座座思想的堡垒,原灵渐渐已经不敢再想起小翠、原灵宁愿麻木、也不敢再体会到真实的痛苦。 花繁似锦,人流如织,当小翠渐渐看不到原灵的时候,原灵就开始逐渐消失。 消失的第一步,原灵记不起原灵自己的容貌,即使对着镜子,原灵认不出里面的人是谁。 原灵依旧会根据不同的亡灵人的身份处境,做着读书或工作,好好地做原灵自己对亡灵人的研究,可是它在每一寸光阴的缝隙里,像水流一样逝去。 只有在小翠的手上,原灵才会逐渐成形,成为小翠想要原灵成为的样子,那也将是原灵自己从未见到过的原灵自己的本来面貌。 小翠是原灵的主宰者,只有小翠能够允许原灵创造有关于原灵自己的一切。 恋爱是原灵的伪装,伪装失去小翠的关注下原灵的消失与空洞,它的恋爱关系就如穿过洞穴的风,来得迅猛、去得无影无踪,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来去之间、依旧有着气势汹汹的精彩。 其实原灵到现在还记得这些女孩子们,她们各自的精彩之处,偶尔会折射出小翠的某些特点与特性,班班驳驳的映在原灵心里。 这些女孩子们内心深处的渴望、带动着她们每一个人,望向原灵身后深远的地方,寻找一个她们看不到的事实,借助于原灵心不在焉的与她们各自相处时所提供的动力。 每一次从她们体内抽离的时候,她们的眼神黑沉而空洞,这意味着又一次寻找的结束,而下一次寻找到来的时机,却又重新掌握在原灵的手里。 这意味着她们要想寻找她们真正想要的,只能暂时从原灵这里首先获得她们能够即得的,于是原灵就成为了她们的既定与既成,她们既想要摆脱原灵的同时,却不得不依赖原灵。 即使是这样,原灵再也无心流连繁花似锦,每次它在心慌意乱里从人群中抽离出来,原灵看见小翠的身影,在心底一闪即过,如惊鸿一瞥。 此时,原灵知道原灵再也无法逃离小翠,原灵所有的方式方法都用尽了。“你真的会想我吗?”原灵有一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对于小翠来说,这恐怕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连日以来,原灵在本该约见的时间里却一直消失,虽然它明明知道小翠可以随时在任何它所在的地方出现,它是故意让她知道它在躲着它。 “不会。”小翠坚定的摇头。“因为每次都是我找的你,并且每次你都只能是不同的人。你让想谁?”原灵沉默了,它点头答应以后会按时来见小翠。 小翠听罢抚摩着它的头,原灵只是低着头,任它抚摩,这时它是个七十多岁的财主,这样的景象就在小翠和原灵之间,荒唐得如此自然。 就在这个时候,原灵就又脱形了,它漂流到了另外一个亡灵人,还没有站稳脚跟,发现已离京城小翠身边不知多远的一个穷乡僻壤里。 而留在原地的小翠,却不得不尴尬的收回抚摩老翁的手,同时寻思着怎么把现在这幕场景用话好好圆过去,才能避免是拐带人口的嫌疑。 在小翠和原灵所在的本朝社会里,龙凤呈祥里只有雄性,小翠和原灵之间的龙飞凤舞,当是盛世吉祥之兆。 而现在这样的局面,小翠和原灵之间的尴尬就在于,原灵始终无法正式站到小翠面前,作为一名爱慕小翠的男性。 一旦原灵将一切交付给了小翠,当原灵作为男性的地位随即又全部消失了的时候,那小翠身为女性对原灵的依托也就全部消失了,原灵无法提供小翠想要的一切。 这样下去,小翠和原灵只会沦落成为不得不在一起的陌生人,假装生活着,即使生儿育女,也只是分散与转移注意力以掩盖彼此的隔绝而已。 可是,若原灵不将它自己的一切交付于小翠,原灵就无法负荷它自身对小翠的想念,原灵会成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原灵能做的些什么,并不取决于它想做什么,而是取决于小翠想要原灵做什么,然而小翠对原灵没有想法,从小翠原灵的第一次对视,原灵就明白。 小翠和原灵的生活如同两个平行世界,可是他们之间却以另外一种方式默默展开。 小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小翠映射在镜子里影像的一个个碎片,原灵借着这些一个个人拼凑起对小翠的印象,可是原灵却无从真正接近小翠,只能围绕在小翠的周围、隔着众多的人群,也许还隔着原灵自己。 原灵一直以为,这个世间最恐怖的就是未知,尤其是日常生活里的未知,从原灵把原灵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将自己的需要节省到最简单。 这样就更加容易规程化,并且也简化自己的人际交往的日程与工作流程。 这样就将原灵的日常生活里任何有可能的干扰,都一一放在了可控制的范围里,就像一个完整拼图里的每一拼图块一样。 可是真正最令人发自内心觉得可怕的,是亲近,在亲密地接近过程里,有知与未知的界限完全被打破了,任何可供参照的完全消失,只有小翠,无论小翠在不在身边。 原灵苦心建立起来的规程,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自动瓦解掉了,就像每个拼图块好像获得了自己的生命,各自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整体,不再管它们应该拼凑起来的那个设计图形了。 再没有什么,是比这更伤心的了。然而原灵越伤心,小翠就越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它,于是它对自己的伤心开始学会了毫无畏惧。 第388章 初见 当原灵第一次碰到小翠的时候,一切如平常里的梦境一样,夏日的熏风穿过燠热的第一场梦。 学堂上教师与学生们都昏昏欲睡,只是教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用单调的声音刺破沉寂,提醒自己,站在讲台上,还有一份责任在。 这个学堂里的教师和学生一样,都因为灵力的不同,分在不同的境界中。 小翠是新转到这个学堂的学生,她并不在原灵就读的境界上,事实上小翠进的是第一境界,原灵读的是第七境界; 在这个梦境里,中级部头五个境界级别过后的第六境界与第七境界,都是不能够升入本校高级部、会依照中级成绩转入本区内其他更加偏远的梦境里,进入到甩尾境界。 事实上原灵是在小翠转学的那天的三个月过后,初级部暑期已经结束,原灵和同学们又回到梦境。 并且那已经是10月与11月份之交的金秋时节,原灵才第一次见到小翠。 隔得很远,小翠整个人小小的,站在领奖台上做整个梦境这个区域中灵力比赛一等奖获奖演讲; 而原灵排在操场的另一端,在人群方阵的末端里,隔着人群望着小翠。 小翠的形象模糊,她的声音清晰,往后原灵与小翠接触的光阴里,似乎就一直是这样了,隔着人群,隔着总也凑不上的时机。 这时原灵才知道,从同境界同学那里,小翠是在上学期入学的转校生。 而小翠这次获奖,基本上已经确保了小翠直升本部高级境界,并直接成为了整个学堂的重点关注对象。 小翠和原灵本是天壤之别的人,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小翠和原灵恐怕永远没有交集。 小翠一直都不会知道原灵是谁,而原灵在小翠没出现在它的生活中以前,就不得不感应小翠。 可是原灵彻底醒悟过来这一点的时候,按道理讲,原灵已经二十出头了,小翠和原灵都上了灵界法师学堂的最高培育机构层面。 小翠已经有了她的男朋友,她的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 原灵一直不敢面对小翠,因为他在这些年里,无论多么的努力,都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意识,不断的漂流在一个又一个的亡灵人身上。 原灵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如如果当面跟小翠说话的话,就突然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直接消失在她面前,会是怎么一番景象。 即使小翠是空间亡灵人,可以随时赶到原灵所在的区域,可是这个时候,他又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这样的面貌转换,原灵相信不是每一个亡灵都愿意承受,更何况是人,都能够承受得了。 第389章 荒唐的报复 当小翠和原灵与原灵女友一起升入同一个高级部,小翠到了她就读的第一境界,原灵只进到了第二境界的时候,小翠和原灵自然也就分开了。 小翠作为高级部新生代表在全学堂大会上吟诵的时候,依旧是原灵管理这吟诵台上的设施。 小翠在吟诵完毕过后,下到台前,对站在一旁的原灵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随后从台上下来的老师与其他学员代表们陆续掩盖了小翠的身影,可是原灵一直望着朝向小翠的方向,直到夕阳在原灵身后坠落。 夜晚来临,晚归的钟声响起,原灵才重又恢复了知觉一般,不知个措的双手收回到裤兜里,耸着双肩正要往前走,回去学堂教室进行晚上的自修。 这时候只听得原灵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声音委婉悠扬而委婉的说道:“原来你喜欢的是小翠呀!” 随即一阵两个人的脚步声从原灵身后来到身前,以往第五境界的前任和第三境界的前前任,两个人手挽手站在原灵面前; 她们两个现在都和小翠一样,进入在了第一境界,并且两人还成为了好朋友。 原灵没说话,只是径自向前走去,两位前任们也没有追问什么,又爆发出一阵轻笑与窃窃私语。 原灵双肩耸得更高了,将长衫外罩的大衣兜帽拉起来搭在头上,仿佛借此就可以与外界隔离开来。 “你这样回避我们,真的好吗?还不如一也考到第一境界里,这样,不是你跟小翠就一直在一起了吗?”她们这样在身后问他。 原灵还是没有说话,走的越发的快了,将两个人甩在身后。 原灵不能像她们说的那样去做,原灵只要跟小翠在一起,就会以身居亡灵人身上,而感到烦恼。 原灵会用其他的方式来弥补它不能够直接见到小翠的遗憾,比如到学堂书房当义务图书管理员,就为了等小翠来借书时,能够“见”上小翠一面,小翠定期会在每周三与周五的时候到书房里来借书与还书; 每次远远看到小翠过来的时候,原灵立刻会与旁边的同学换境界,借故去图书架整理书籍,站在离小翠不远的地方看着小翠; 自那次在台下与小翠对视之后,原灵到现在都还没有勇气再站在小翠面前。 在传闻中,小翠和第一境界的学长成了一对,而原灵却在它自己对小翠如影随形的观察里,得知小翠还是单身一人,不知道为什么原灵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可是小翠的心里,只有她笔下的吟诵与眼前的书籍里铺陈出来的道路,并且这条道路哪怕是条死路,小翠也觉得只要能够通向找到皇太后的可能,就会一意孤行下去,于是原灵只能够尽量在小翠会出现的场合出现,与此同时却又得尽量避免两人碰面。 原灵只能靠自己去找事做。原灵知道有人对小翠的高傲显得不满,却又由于小翠在学堂中第一名的身份地位无法来进行撼动,只好转而用其他方式发泄,比如传播有关于小翠的小道消息。 原灵责无旁贷的一一去消除,可是这样做的话,原灵就不得不面对原灵自己的过去,因为到了后来,原灵发现源源不断地散布着小道消息的,就是小翠的同境界同学、原灵的前女友与前前任女友。 原灵约了它的两位前任在下午放学后学堂的后院见面,她们却没来,代替她们来的是一群对面祠堂中的打杂生徒,他们问清楚了原灵的名字,原灵就被暴打了一顿。 十几个人围着被推倒在地上的原灵不断地踢踹,就这样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长到原灵以为都不会结束了。 他们走了之后,原灵自己磨蹭着从地上站起来到学堂医馆去,它肋骨断了两根,原灵被送到了灵界医馆去接受更好的治疗。 前任们说她们不会再说小翠什么了,原灵眼睛终于转动了一下,视线垂了下来,落在白色的土砖地上蜘蛛网似的细纹; 一只淡褐色的蚂蚁正在悄然爬过,匆匆忙忙的,不知道急着要去向哪里,“谢谢。”原灵冲着那只蚂蚁说,可是视线最终还是转向了前任们两人。 这两位前任看到原灵如此状况,大动恻隐之心,不是因为它被打,而是她们都是过来人,在和原灵的关系里,她们知道它已深陷于对小翠的思念难以自拔,就像她们对它一样。 前任们摇头不已,对原灵说:“你没救了,你也就这样了。”说来可笑,她们这样说的时候,原灵才想到,她们虽说各自与原灵有过一段关系,却连原灵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原灵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只有一味苦笑,就算知道又怎么样,这名字还是小翠给的,它根本就是个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前任们走了过后,她们这句话的余音还回荡在房间里,原灵开始哭,哭得昏天暗地,这是原灵第一次没有因为原灵自己的哭泣瞧不起原灵自己。 在泪眼朦胧中,原灵看到了小翠的身影,小翠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撞破了原灵的这一面,刚刚踏进病房门的一只脚又缩了回去,原灵抽泣地叫住了小翠,这是原灵第一次主动喊小翠的名字。 小翠在转头望向原灵的那一刻那么得美,原灵内心里泛起并非悸动,而是莫名的宁静,周围的世界一下都安静了,包括头脑里沸腾着的声音,只有小翠和原灵。 长期以来隐没起来的原灵,小翠都看在了眼里、她心里明白原灵有关于小翠的一切,原灵蓦地感到自己安全了,小翠心里有原灵。 即使原灵没有真正靠近小翠,小翠也用她的方式包裹住了原灵,使原灵渐渐能够对小翠的思念里开始呼吸,彻底引发起原灵沉寂多年的心对小翠的搏动。 这一切都不是梦,多年的思念并非虚妄,小翠专注的眼神这样告诉原灵,原灵在小翠的注视下真正地出生了,并且原灵一出生就注定为小翠神魂颠倒。 第390章 交汇 原灵还是在抽泣中无可奈何的爆发了:“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我是这么的爱你?你就没有想过自己来看看我吗?” 其实是原灵非要在和小翠之间的关系中,嫌弃到它自己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生存状态,即使这样的状态甚至是非生非死了,“你就这么介意,由于你自身的状态,而不再接触到我吗?”小翠质问原灵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原灵只是抹泪。“你可以继续假装不懂,可是我却不能够停止爱你。”小翠走上前来轻轻的抱住它,避免碰到它被打断的肋骨。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原灵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即使他们之间不尴不尬的,在原灵看来所谓的占有小翠的初夜时,也没有听她这么对它说过。 小翠扶住原灵的双肩,认真的对它说:“你听着你没有错,可是我也没有错,而你不能够再因为对错来惩罚你自己,而耽误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多少次,原灵在心中在向它自己大声申辩,它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它自己,可是它又实在摆脱不了。即使小翠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找到它,原灵依旧屡屡身不由己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身处境,在这些具体处境和自身状态中,虽然我们不必因此而苛求自己和彼此,可是也很难跨越和或忽视,就比如原灵和小翠之间发生的种种。 然而小翠现在明确的向原灵表达出来的,是那些还未来得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种种才是他们两人关系之间的亲密之处,因为也只有在那些时候,他们才彻底放下了彼此的,对自身的芥蒂。 无论是小翠一门心思的对皇太后下落的求索,还是原灵对小翠远远的观望,都是在各自境地里绝望的基础之上,出此下策。 每个人在自己的生活里努力的时候,就会渐渐察觉到你所做的一切,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可是,如果有任何人是你的话,也不一定会比你做得更差。 所以每个人各自的生活是用来体会的,而不是比较的,那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这样的生活原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对于战争的狂热始终存在。 原灵跟小翠一起彻底进入了灵界,可是彼此之间依旧没有任何交集。此时夙璃已逐渐强大,汇聚力量的能力和精神控制力也越来越强。 只有夙璃的原身对夙璃完全免疫,因为此时的夙璃已经不想再回到原身上,甚至连想起原声的念头都不愿意动一下。 第391章 断层 原灵和亡灵人之间的关系很有意思,他们就好像是没有见面的灵魂密友,可以在他们共同的梦境和现实生活中交流。 原灵就是这样在交流中,忠实的记录者。它从来没有告诉过小翠,其实就算它再低级,它依旧可以与夙璃交流,在某种层面上,它跟夙璃依旧是一体的。 可是,原灵不敢告诉小翠,部分原因也是由于这样的交流很尴尬,因为夙璃已完全向原灵隔离的她自己。 原灵只能像站在一堵厚厚的玻璃墙后面,远远的观望着夙璃的生活和一举一动。 它不得不怎么做,没有原因,也许真的就是夙璃与原灵本来发自于一体,这样的关心即使谈不上是相互,可是也是不可磨灭的。 原灵也害怕小翠知道了这一点之后瞧不起它,一方面由于它知情不报,一方面可能会因为觉得它性情不定,和其他反抗者一样,会想要直接把它给灭掉。 “记得温柔点对夙璃,这样才有下次哦。”北宫鹄在和夙璃之间的谈判中,原灵出神地望着她所在的时空中,两人互动时的疏离和客套,默默在心中祷祝着。 现在的北宫鹄已经今非昔比,虽然依旧是人身,可是已经位居人皇,贵为天子。 夙璃在把寅族边境集结的兵力彻底吞噬掉之后,就在原地驻扎了下来; 夙璃如今就像一条蛇,一次性吞食了过多的猎物,需要静静的躺一段时间,等待她所吸收的能量被身体彻底吸收掉。 原灵看到夙璃和北宫鹄,两人的这次会面,是北宫鹄成为本朝皇帝之后,第一次与夙璃之间的正式会晤。 两人就边境问题进行协商,可是鉴于北宫鹄现在已经彻底丧失了镇远军的机甲战队,夙璃对北宫鹄的实力,着实嗤之以鼻。 夙璃觉得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可供谈判的条件,只是现在夙璃毕竟人单力薄,虽然力量强大,可是还一时之间还不能够应用自如。 于是这种情况下的夙璃就想通过与北宫鹄之间的谈判来拖延时间,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对于她来说,她并不期待这个谈判有什么样实质性的结果。 阴兵之力的获得,彻底主导了夙璃的身体,对夙璃她的性情开始发生作用,使她相应的也起了一定的变化。 当夙璃在看到北宫鹄已经黄袍加身,而他身边凤冠霞帔的皇后却是另外一个她所不知道的女人; 此时的夙璃却发现自己心中无动于衷,这一点既使她喜出望外,又觉得心有不甘,或多或少的。 夙璃发现自己想要忘了北宫鹄这个人,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或多或少也有些失落,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中,实在是无法在一个对等的层面上交谈。 北宫鹄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跟夙璃谈着恋爱,然而他身边站着的与他并肩的女人,总是夙璃所不知道的,另外一个和他结婚生子的女人。 北宫鹄是长生族人的最后一位,为长生族人覆灭过后的开枝散叶,就是他的使命。 当北宫鹄位极人臣之后,还能够占据皇位,所有这些目标的实现都是为了达到这样一个目的。 对于夙璃来讲,她可以把北宫鹄对待她的方式理解为是温柔的,因为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使命,把繁殖任务强加在夙璃身上。 可是北宫鹄这么做最大的问题是,他从来没有问过夙璃这个人本人,这就使得夙璃以为他做的这一切只是想当然的,也是理所当然的。 夙璃和北宫鹄每次在一起,感觉她都是在领赏的那一个人,而打赏的北宫鹄每次也自知只有温柔点才有下次。 同时每一次夙璃都对自己说,她在内心深深的下定了决心,她不该过这样的生活,也不该这么做,然而这样的不该之后,又怎么生活下去? 虽然说所有的生活总有它的理由,可是每个缘由背后都只是一个尴尬的无奈而已。 夙璃的一生中有太多的人对她指手画脚,首先是她的母亲素玉,连她的性别都要修改,从一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 而一旦夙璃恢复了自身的性别,她所有的一切都会突然消失,甚至包括她的姓名; 而那个时候要取性命的,就是现在北宫鹄坐的这个皇位上的另外一个男人。 夙璃冷眼看着北宫鹄座下的皇位,心想这个位置还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即使换上了另外一个人,看上去还是那么冰冷刺眼,如同没有温度的阳光。 当橙黄色的太阳没有了温度,一切就又复归了平静,他甚至不能够,像月亮那样给她提供丝毫安慰。 然而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毕竟坐在皇位上,是她心爱的男人,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就成了她想要忘记的那个人。 夙璃扪心自问,确实她不愿意去承担这样的责任,不断的生孩子,为北宫鹄的宗族进行繁衍,而不是为他本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夙璃在得知红叶成为自己的反抗者之后,并没有心生愤怒。 若不是红叶在她自己生产的当时及时转变了夙璃的身体,夙璃就体会不到阴兵之力会使她体会到更多的可能性。 夙璃可能会迎合出于迎合北宫鹄,而去争取成为那个最终站在他身边的、并试图与他肩并肩的那个女人。 可是夙璃明白,这样做的话,北宫鹄身边的那个女人的位置是可以替换的,根据这个女人的生育能力。 只要一天夙璃不站在北宫鹄身边,公然地昭告天下,成为他的配偶,夙璃就是不可替代的。 这一点非常荒谬,可是确实在夙璃和北宫鹄的关系中一直存在的非常具体,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愿意容忍各自都会有其他的男人和女人。 然而还是保持着彼此之间的关系,与此同时,这样一种所谓的关系里,所深藏的无奈和恐惧,也是一般人的普通情爱关系里,无法想象的酷烈和折磨。 第392章 决绝 “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我觉得你此次的举动并不仅仅是想要跟我谈判那么简单?”北宫鹄居高临下地从皇位上对夙璃这么说。 夙璃只是笑了笑,说:“果然每次与你交谈还是像在领赏一样,夙璃心念动处,突然已经身怀六甲的皇后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十指紧扣着隆起的腹部,竟然全部陷入了自己的身体,将还没有成形的胎儿活活的挖了出来。 在周围的人都脸色大变的时候,只有夙璃和北宫鹄两人神情如常,纹丝不动,只听得她悠然地说:“领赏还要温柔的去领,没听说过” 只见啪的一声,皇后手中的胎儿就化为了一阵血雾,皇后双手和全身都颤抖不已,随后彻底昏了过去,随行御医赶紧把她抬了下去。 北宫鹄拂了拂皇袍袖上沾上的血点,仿佛这样就可以抖掉血液里曾经的炙热。 “你这样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站在我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北宫鹄劝解夙璃说。 “那你又是何苦,反正你有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夙璃反唇相讥道,“我不过是帮你加快更换频率而已。” “难道你我就注定要这样互相背离吗?”北宫鹄悲伤的问。夙璃哈哈大笑道:“你痴迷于人体试验的事情,和你找女人生小孩一样,都会使你越陷越深。”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皇后现在应该已经放在了,北宫鹄早已为她准备好的那些瓶瓶罐罐里了,在她生产完之后,她就会被用作炼药使用。 而目前夙璃的举动,只是使这个过程提前到来。能够选在他身边,为他生育的女人必然体质非凡,有可供研究的价值。 并且北宫鹄以为夙璃现在人单力薄,就只有一个人,所以就以为在她背后安插一票暗卫,就可以把她抓去去做他对于亡灵的实验。 《诗经》“可以怨;哀而不伤”,伤而不怨,逐渐与阴兵之力融合的夙璃,对于感受到北宫鹄的这点企图,那基本上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一旦得知的同时,夙璃就加了这后面四个字。 人都有情绪的,只是在对于情绪的处理上各有不同,从而有高下之分。夙璃承认在她内心深处,朋友和亲人对夙璃来说,只是可以不需要理由与借口就伤害夙璃的人,因为她只能承受,无法反抗。 常年陪伴和等候夙璃的,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到了后来,就只有北宫鹄。可是现在的他,要与她在一起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做他的实验品里最有价值的那一个。 即使如此,若她丧失了实验品的价值,那她连被他羞辱和撕毁的资格都没有。 伤害人人都有,没有谁不谁更惨或更不惨,只是夙璃学会了跟着恐惧,让恐惧带她前行,否则她真是不敢和自己或任何人说。 就在这时,夙璃已经看到偷偷集结起来的暗卫们万头攒动的箭头了,埋伏在他送给她的和议的箱笼之中,他们已经从中统统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早已经埋伏了下来。 要不是昨夜因为想到今天要见到北宫鹄,独坐喝闷酒,酒醉上头,到外面去吐的时候,发现了箱笼中的异动,夙璃早已万箭穿心。 夙璃发自内心的狂笑不已经,不是她笨,那些话她估计她已再没有勇气再和任何其他人讲了。 第393章 撕杀 “不是吗,你所有的这些掩盖下来的企图?”夙璃只要挥挥手,眨眼之间,暗卫全部消失,化作股股滚烫的血迹:“就你还有什么拿来对付我的?” 她傲然的说,可是对她如此熟悉的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语里的虚弱。于是他改变战术,开始怀柔:“难道你不会感到好奇吗,阴兵之力在你我身上所发挥的作用?” “你我早就改变了的身体,本身已经可以掌握这么大的力量,可是为什么阴兵之力还能够掌控我们?我们用尽拥有力量的身体,成为力量中的力量,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吗?我不相信这一点,这不是我认识到的你。”北宫鹄耐心的劝说着。 “你为什么不要我,却那么懂我?”虽然夙璃表面上也随之无动于衷,可是她却是在内心中绝望的问。即使在北宫鹄在对夙璃的陪伴中,也在实施着力量的战场和霸权存在。 夙璃一直在探索一种摆脱力量混战的来向北宫鹄诉说的表述方式,不受性别和自我局限的自然真实。 在阴兵之力中蕴涵和引申出一系列夙璃的自身变化,似乎可以能够帮助夙璃达到她想要获得的状态和效果。 也就是为什么夙璃选择了蛰伏在原地,却没想到等来的是北宫鹄对她的突袭。 反过来讲,夙璃处心积虑但维持着自身变化,就是为了等待他,看自己如何承受他再一次给他带来的所有的一切,就像接受他对她第一次的进入一样。 可是这一次北宫鹄的出现,对于夙璃的情感伤害至深,她没有怨过任何人,除了对她自己。 夙璃想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愿意和一个人在一起,而这个人沉浸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里一味寻求着一个谁也感知不到的目标。 况且这个目标连夙璃自己在达成之前,根本就讲不出来,更别说讲清楚了。 有的时候想想,孤独如果是种命运,那就接受,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相形之下,野心更大的是夙璃,那也说不定,也许只是她现在还没走到那个地步而已。 可是夙璃弄错了她只是就今天这事情,就事论事提一下她关注的是具体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个性和意愿只是其中的因素。 夙璃可以告诉她自己,她是什么样个性的人,她对人对事进入很慢,也会有很多犹豫,可是一旦进入过后,不坚持到最后,是不会罢手的。 原灵看到这里,感到很感伤,因为它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对待小翠的。 曾几何时,当原灵和夙璃还没有分开的时候,在接近七天左右的共存中,原灵对夙璃帮助很大。 夙璃第一次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相信一个人不会伤害她,只会给她带来帮助,夙璃一直认为只有北宫鹄一个人对她会这样,一个陌生人能让夙璃产生这样的感受,她也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因为确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夙璃也不太习惯身为亡灵,却与漂流着的亡灵密语原灵共存之间的区分,这样人为设定的一种依附或从属关系,如果在情感关系中无法保持基本的对等关系,就像北宫鹄和夙璃一直以来一样。 还先不要说平等了,那夙璃觉得这种关系是建立在需要之上的一种依恋,依恋这个人和依恋那个人没有什么区别,性别也不重要,只要有人依恋就成。 夙璃在北宫鹄离开京城,去开创长生派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这样,社会家庭也鼓励女人依赖,不过她始终觉得有哪一点不太对。 夙璃觉得人还是要独立思考,不独立的话,她怎么知道她自己是不是在爱,爱的又是谁? 做起来很难的,比如对于现在指挥着向她万箭齐发的他,还能爱下去吗? 当时夙璃就是因为自身负担过重,太过依赖北宫鹄,虽然她从一开始内心就清楚他和她的价值取向差异太大,终将走上两条道路,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个人情感上。 这样算起来的话,夙璃的独立战争整整将近五年,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里以来,唯一的好处是,夙璃现在知道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并且能够言行如一。 就这么简单的一点,做了五年才算做到位,从而还是先做了,做到位了,再说下一步,如果有的话。 原灵觉得这样的夙璃并不温柔,那就只是个生硬的女孩子,原灵认为只有通过温柔,女孩才能成为女人。 原灵还没有离开夙璃身体的时候,曾经这样告诫过她,听着这两句话,夙璃自己都快陶醉了:“这是人说的吗?简直是天上仅有,世上绝无,太透彻,太有智慧了。” 原灵听不出这是对它的讽刺,只是一再表示温柔再温柔,最好原灵还觉得低调再低调,这样来对待北宫鹄,原灵坚信夙璃是可以与他修成正果的。 原灵自己也没料到,它这样说之后,即使小翠对它也很温柔,可是他却并没有能够正面看她的勇气。所以北宫鹄和夙璃要是都是真傻,就信了原灵这话了。 夙璃明白自己生来就是一个小女孩,始终是在寻找另外一个小小孩,而此前原灵和她一直是在一起的,从来没有分开过。 夙璃相信当她遇到原灵的时候,她的心会先于智识告诉她自己,无论原灵藏得多深,躲得又有多远。 对于夙璃来说,只有她自己这样一个特定的女人,会使夙璃成为真正的女人,夙璃现在只能算是一个女子罢了。 可是她自己早已迷失在北宫鹄那里了,现在更是碎了满地,捡都捡不起来了,她还能怎么样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即使力量无限与无穷无尽。 北宫鹄乘夙璃心神散乱的时候,再次向她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这轮攻击的力量明显由于受到夙璃的震慑,而后续乏力,可是夙璃却突然不想反抗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阴兵之力彻底爆发了出来,挣脱了原灵呆滞思想的枷锁,使夙璃成为纵横天下的万物之主。 第394章 夜色如血 此时面对着新一轮攻击,还处在自暴自弃里的夙璃如同一个纸片人一样,失魂落魄,如同要在战场上随时随风飘去。 突然她的神情一变,当夙璃脸上还在一再落泪的时候,她的声音却丝毫不受自身悲伤情绪的影响,蛊惑着北宫鹄说:“鹄,疼爱我,亲我!跟我一直住在这里面!” 夙璃说到这最后一句话,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相貌也发生了变化,鲜血从她的每一滴毛孔里渗透出来,异常骇人。 夙璃和北宫鹄之间本来隔着很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夙璃一旦活动了起来,并向北宫鹄伸出手去,手臂却异常的灵活。 而且夙璃的手臂像灵蛇一般不断的延长,直接勾住北宫鹄的脖颈,就把他往她那里一直猛拉,力道惊人。 北宫鹄感觉自己下沉的身体,和被夙璃扯住的上半身,快要被扯脱离开了!北宫鹄连连呼疼,这下子他两下里都想挣脱,可是两边都挣脱不了。 北宫鹄双臂不断的挥舞,却不知道向谁求救。“不要离开我!”夙璃见他还不过来,开始着急了:“鹄,不要放过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不去想你!”夙璃边说着,边向北宫鹄伸出手去。 夙璃的血暴涨出来,即使是从远处,胳膊却依旧能够勒住北宫鹄脖颈,她手臂上的血,流淌在了北宫鹄身上。 “鹄!跟我一直流泻在我这里面!”夙璃吼叫起来。这样的场面如此骇人,弄得北宫鹄一时之间,几乎连挣扎都忘记了,他望着这样的夙璃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发现自己身上也渐渐起了变化。 北宫鹄浑身上下灼热似火,血气不断的上涌,似乎要冲破他的天灵盖,这使得他的双腿拔地而起,血液却与此同时完全脱离开了他的身体,喷涌的如同血柱一般。 而此时的夙璃却饥渴异常,喜出望外的迎上前来,与这样北宫鹄紧紧相拥,还保留着有几分神智的北宫鹄却觉得这样的拥抱对自己现在的状况雪上加霜,自己浑身上下都要炸裂开来,每一根神经都直接裸露在空气里,疼痛异常。 北宫鹄想要一把推开扑向自己的夙璃,可是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开,不但如此,夙璃还跟自己越来越近,几乎都快要融成一体,从两个单独的血柱融成一个更为巨大的血柱。 北宫鹄心下骇然,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来,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在夙璃的怀中消失掉。 可是北宫鹄浑身的血液翻涌,已经经由夙璃与自己流淌在一起的血液,不断的一再挣扎扑腾着,又禁不住涌动着,向着夙璃逐渐融合,仿佛她那里有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使他克制不住的,想要投入自己的一切。 就在这难解难分的一刹那间,北宫鹄突然觉得自己投入了一个怀抱,那个怀抱冰凉沁润,将他整个人迅速包裹了起来,不断的上升,立刻与夙璃血红滚烫的怀抱与他脚下黏滞着他的黑暗一起脱离了开来! 只见那一片黑暗不满的咆哮着,如暗流翻涌般的滚动着向上,试图将他重新卷入,而夙璃则化成一股炽烈的岩浆,冲着他喷溅过来。 第395章 迷思 这一次穿入的亡灵人身却是另外一次了,这一次它的状态非常不一样,原灵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记录,就迅速融入了亡灵人身的意识状态。 而对于此时的亡灵人身,对方进入的昏睡状态仿佛更深,进入昏睡的原因也更含混。 连原灵自己也只能事后看自己记下的笔记,因为当事人亡灵人身这次即使是醒着,也仿佛在真正的梦游,并且常常长时间都不说话。 可是这一次原灵发现自己似乎多了一层功能,它即使不需要辨别自身的角色变换,哪怕是性别上的,也能够随即就融入到亡灵人身的意识活动中,没有丝毫的间隔。 看来这也是个好消息,至少原灵对小翠来说,不完全是那么的无用。并且这样的原灵,意识完全不受身体的限制,它可以同时既在亡灵人身的身体里,又在对方心念所及的思维空间之中,来回自由转换。 原灵作为漂流者终于有一点能够自主控制漂流时空的意思了,虽然只是在一个人的头脑中,并且这种漂流,还是被对方赋予漂流者的,当然也是受到对方思想范围的限定的。 也就是说,原灵现在的能力原始初级得可怕,基本上是个无能的废物,并且最重要的是,原灵依靠自身灵力的发挥,可以将任何思维意识实体化,是真正的心想事成,哪怕是这点小能小术,也使它沾沾自喜。 可是这一点对这时候的原灵来说,还只是方便他在沉浸入对方的思绪里,依旧能够进行记录。 对于此后脱离原身的夙璃来说,当夙璃完全听命于她自己的时候,她就在控制任何人,并且巨细无遗。 而现在的原灵,所有的兴趣都在于这么忠实的进行记录,使自己的记忆不再破碎下去。 夙璃所在的战场空间与残血所在的梦境顿时连接了起来,也就在那一刹那,残血同时看见了夙璃和自己死时的惨状与死后发生的一切。 只是一切都发生得过快,也实在太过于紧凑,而且毕竟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残血隔了一夜,一整个晚上基本上都没怎么睡,才渐渐一点一点的回想起了其中的细节。 从而一大早,残血就派人在夙璃家去候着,并且责成护卫伺候着夙璃过来。 他心急如焚的想要确认,昨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与夙璃共同经历的一切,是否真的属实,还是依旧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幻想。 夙璃听残血讲的这一切,听得目瞪口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你知道我原来是夙璃?”残血点点头,说:“是啊,我知道!” 夙璃又追问道:“那你原来是谁?”残血爽快的回答道:“我和你一样,选择了阴兵之力,可是我没有反抗你。” 夙璃忙不叠的和残血拉开一点距离说:“你说我就信吗?我多大了,又不是昨天才生出来。”虽然力量得以增长,可是现在的夙璃还是对被北宫鹄异常决绝的攻击中惊魂未定。 残血一笑,一把拉过夙璃,紧紧的拥在怀里,说:“你觉得我像是是个能够反抗你的人吗?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想了很多,我还是丢不下你,没有办法像红叶那样站在你的对立面。我想我是太迷恋你了。再者说,我现在感兴趣的是如何赚钱。” 夙璃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赚钱归赚钱,可是残血以往的职业操守里,多少还在头脑里绷着一点基本意识。 夙璃纤指一点残血的额头,娇嗔道:“恋什么恋?谁跟你恋了?恋你个头,谁答应啦?!” “就是恋我个大头啊!”残血调笑道,紧了紧怀里的夙璃,说:“璃儿,你说你要是像以前梦境里的夙璃,对我那么主动该有多好?” 夙璃听残血对自己喊得亲昵,不由得心就软了下来,说:“我啊,就是我夙璃,只是我确实舍不得你这个大头鬼!”残血闻言笑道:“你跟我谁是鬼呢!” 夙璃推搡了残血一下,说:“你就知道挤兑我,我现在不是人身又怎么样啦,要不是这样,我的身子没有那么轻,当时还没有办法,在因缘际会之中把你一起带进来呢!” “并且今天早上洗脸也是我自己洗的,除了我不想吃饭之外,其他跟普通人一样。”夙璃说到这里,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身子曾经跟残血和北宫鹄在一起时的一热一冷,心中不免困惑。 可是虽然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夙璃又着实不方便问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只能自己在心里闷着。 于是夙璃仔细想了一想,自己已成亡灵之身时,正在享受身体的自由时,也就是在控制不住自己新的状态、到处乱窜的时候,却出于这个世界对自己和残血的召唤,使两人相隔的空间弥合了起来,并使得夙璃能够一把拥住残血,一起进入了这个世界。 残血那时正在被黑暗中的阴兵之力和夙璃身体里被困住的阴兵之力一同纠缠不休,好在夙璃去拖带残血的时候,残血已经脱离开了阴兵之力,不像自己即使到了这个世界还被阴兵之力时不时的骚扰拖拽。 然而夙璃不禁又想到自己那次与北宫鹄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第一次确实又是出了血的,也就是说,夙璃的亡灵之身上还是有人的血性,也许这是因为残血当时正与阴兵之力纠缠中,虽然他也已经没有了人身,可是却还保留住了血身的缘故。 “难道我是当时沾染了残血身上的血气?那可是为什么当残血拥抱住我的时候,我却还是冰凉一片呢!难道我身上掩藏着的血性,只有与北宫鹄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被勾出来?” “那岂不是说我只有跟北宫鹄在一起,才更像是个人,并且阴兵之力即使缠身,也一时不得得逞,又或者与北宫鹄在一起之后,阴兵之力就不得近身?” 第396章 皇后吉祥 夙璃完全摸不着头脑,并且最倒霉的是,她现在已经成为天下第一人,连自身情况都没办法找个人出来问。 “那跟其他人的时候,我岂不是还是个亡灵之身,只是在这个世界里,是个与一般人无异一样的亡灵人而已?!”夙璃左思右想,一时之间还是理不开个头绪。 残血见夙璃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里,一直没有理会自己,就有些不耐烦了。并且经由一夜里不可思议的过往,还有对夙璃躺在自己身旁的内外煎熬; 尤其是再加上一想到昨晚夙璃与北宫鹄之间可能的情形,残血早就忍耐不住。 没有人说过,感情不可以贩卖。天朝钱庄的唯一继承人第一大小姐,也就是后来与北宫鹄并肩的专属女人皇后,就是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一号人物。 简单来讲,就是头脑简单到认为只要有她老子的钱,她可以摆平世间一切事情。 于是她就抱着这么一个单纯的信念,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经常出去闯荡江湖。 其实也就是拿着钱庄老爷的钱,到外面到处乱玩,还自称这是见世面,比在闺房里做女红,读《女训》那可要强的多了。 天朝钱庄老爷拿她没有办法,只得由她去,只是吩咐各地钱庄分号伙计一看到皇后,必要好生照顾。 皇后一日在天朝赌坊替一个输得精光的的赌棍找回赌本,出老千被抓住,眼看就要被剁手,皇后趁其不备,挣脱逃走,逃到天朝楼化妆成妓女。 座中正碰到京城里的北宫鹄和青梅竹马的皇妃双双驾到。 当朝北宫鹄在当初与皇后的相遇,只是一时与从小青梅竹马的皇妃赌气,从京城里跑了出来,一路游山玩水至此。 皇妃是男扮女装,一路尾随北宫鹄而来。只因一次皇妃开玩笑似的在北宫鹄面前强吻了身边的一个奴才,北宫鹄才一气之下,离开京城,微服冶游。 此时北宫鹄在天朝楼时一眼就看见了女扮男装前来寻找他的皇妃,于是为了嘲讽皇妃,他立刻就点了天朝楼里最丑的一名妓女,连老鸨都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皇后。 老鸨虽然第一个念头就是把皇后给赶出去,但是见北宫鹄如此气宇轩昂的公子坚持在众人面前,特别是要当着皇妃的面,一味索要又丑又矮小的皇后,就不敢不答应。 哪知道女扮男装的皇妃这时看见北宫鹄竟然叫了天朝楼中最丑的一个妓女皇后,她也拍案而起,指名要要皇后。 第397章 阴童 每一涌出阴兵之力都是一个阴童,每一位阴童都有属于自己的国度,每一涌出阴兵之力都会归向大海。 阴兵之力的国度在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不为人鬼神所探知。阴兵之力汇集的地方,是在大海深处、海底之下,那里有一个独特的王国,那就是阴兵之力的国度。 全世界的阴兵之力都栖息在这里,她在悲伤时降落,在欢乐时跳跃,在愉悦时流淌,滚滚向前; 当阴兵之力感到疲倦的时候,阴兵之力就会回到自己的家乡,恢复原本阴童的模样、栖息下来:阴兵之力的世界就是阴童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夙璃是唯一的主宰,她也是永恒的存在,她的强大在于她的力量从未变更过:即使她与其她的阴童们一样呈现出孩童的样貌,可是她是自从阴兵之力界出现时,就已经存在着的存在,她是所有阴童们的始祖。 可是这样的夙璃并感觉不到任何的欣喜之处,自从她得知了她的本位如此,所有的前生来世的记忆都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连那些刻骨铭心的感情都是,这使得她不知道何去何从。 夙璃总是独自一人坐在广大的宫殿里,寂寞地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在如此漫长的岁月里我自己要怎么继续发展下去,我活了有多久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夙璃觉得她搞不懂她自己现在想到的这些,她的心里一片黑暗,也许可以说是平静,其实是了无痕迹的排斥感,异常浓重,她解释不了为什么,她只是不想说话。 夙璃站了起来,迈开沉重的步伐,每跨出一步,身着沉重的铠甲就在浑身上下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走着走着,夙璃与一身铠甲都化作一滩阴兵之力。 阴兵之力逐渐变得宏大,淹没了宫殿里的整个空间,不顾一切地向着任何可能的方向涌去,涌出了阴兵之力之世界,涌向地面,也涌向天空,涌向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 夙璃是宇宙中最古老的生物,然而,当夙璃凝聚起来的时候,却只能呈现孩童的样子,她没有真正的同龄人作伴。 不如就这样放弃身体的形状,就这样涌动着,也是被涌动着,当夙璃不开心的时候,她不愿意保持这样的一种形态或者状态的时候,夙璃就会随即转换另外一种形态,一种任何人都辨认不出来的、可是只有她自己可以自由流动的形态。 夙璃不想看到这个暴躁不安的世界,这个世界与夙璃当初来到时已经截然不同、对夙璃来说越来越陌生,夙璃只想在这个世界上不分昼夜地奔跑,不断的奔跑,为了奔跑而奔跑,化作奔流,融入一切,又与一切毫不相干。” 夙璃的冒险传奇也就这样再一次地周而复始,只是这一次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一些不太一样。 夙璃从不带着自身铠甲走出宫殿独自周游,夙璃的铠甲是阴兵之力之世界稳定的根本。 在阴童们变化多端的形态里,只有触摸到夙璃的铠甲,阴兵之力才能恢复成阴童的原貌,重新变作阴童,才能回到阴兵之力之世界恢复奔流一世的疲惫,整理庞杂而不得不包容一切的心绪。 夙璃在这一次里,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阴将之世界带上地上,使阴兵之力们不再是地面世界的匆匆过客。 阴兵之力的存在从来都只是成为人们与各种生物的利用对象、最终消逝在海水里,即使有着海底之下的阴兵之力之世界做为归属,夙璃也已决定不再忍受这份屈辱。 夙璃将亲身带上自己的盔甲,在一切世界的规则之上再次建立规则,将再次成型的世界,完整地握在她自己的手里,从而使她自己能够感受到地上地下上下一统的感觉,与以往的寂寞会有何不同。 而在此之前,她将亲手一一挑战世上现存的所有的规则,不是她淹没一切,就是夙璃她自己受到自身力量的反噬、被彻底淹没掉。 那么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握建立规则的力量,她的第一站就是涌向地面上的邪恶帝国,在经历过寅族边境雪人军队和本朝机械战队废墟上建立起来的北宫鹄的血腥统治。 这个时候的地表径流,已经完全被北宫鹄改造成为完全是重金属流体,地表人类灭绝了地面上的一切生物,并为了战斗方便,将自身身体结构全部改造成机械结构,不再进食,也不再需要粮食,仅仅靠饮用地表金属液体来维持身体的日常运作。 邪恶帝国仿造传说中的大地之眼,将帝国所有力量之源都汇聚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人们只知道那里叫做邪恶之眼。 夙璃要做到的,就是使用饮兵之力夺取邪恶之眼,而在此之前,要使邪恶之眼睁开,还必须抢夺战胜旌旗,喝尽长胜酒,猎取平野之象,争得决战匕首,收获鏖战天网,敲响战意鼓,霸占寻找仪和最终铸造胜出鼎; 当收集和使用完这八样法器,夙璃才能纂写出挑战书,释放邪恶之眼上的负荷虫,建造绝胜计算器,夺取到的邪恶之眼,重新汇入阴兵之力,使得夙璃能够以新的制度站在巅峰实行新的统治,超越到无从被超越的地步,占领地面世界,扩充军备和保卫新的旅程中建设出来的流之帝国。 而这一切的开始都由于阴兵之力的世界正遭逢着数千万年以来从未遇到过的重大危机,全世界的阴兵之力再回到阴兵之力的地底世界的时候,都已经疲倦得不得恢复阴童的形状,这使得阴兵之力的国度泛滥成灾,成为海洋下的海洋,洪水中的洪水,成天肆虐着,阴兵之力国的大臣们焦急不安,束手无策。 残血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夙璃,他既没有站在反抗者这边,也没有随夙璃回到阴兵之力的国度,而是在北宫鹄执政下做着一个安分守己的商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第398章 北宫鹄的小小乐园 残血一日正在家中闲坐,无聊之余回想起了,那时他和阴兵之力凝结而成的阴童还生活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得以恢复到孩童的样子,一起读书,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样子变了,变得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了,他原先成为机械战士的活性金属在受到邪恶之眼的感召,无时无刻不在涌动着,发生变异的同时也召唤着他。 这使其它的阴童开始害怕他,远远地避开他,无论残血走到哪里。就这样,他渐渐也害怕起了他自己。 一直到现在,残血都只是一个人、远远地离开了阴兵之力凝结而成的阴童的国度,在世界最漆黑的一个角落里,独自生活:在这里漆黑得连影子都找不到,所以这里叫做无影之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国度。 北宫鹄在很小的时候就是独自一个人,他从来不觉得孤独有什么不好,他也不觉得有任何与人交往的必要。 从而当现在北宫鹄骑着活性金属流制造出来的火龙过境之时,往往是一片焦土,片草不生,连大地都被焙烧得通通透透,而北宫鹄这时只是将自己长长的衣摆,小心地拂拭干净,在拂去灰尘的同时,也掸掉了对这个世界的任何眷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旦夙璃使涌出阴兵之力下下来了,打穿了他娟质的长袖,留下了一点阴兵之力的痕迹,渐渐破开来:阴兵之力给他带来了一个他自己完全不懂的世界,一个他从来没有机会接触到过的触动。 就在这一时刻,阴兵之力彻底从地底涌向地面,大地也发生了震动,当大地呈现出一个双螺旋的纹路,就代表着大地睁开了大地之眼、看向这个世界,看向未来、也朝着过去,而现在,就是大地的眼神。 当阴兵之力和地表径流里的活性金属涌流在一起,四处蔓延,人和生物再无立足之处,惟有寻求地心去建立家园。 大地之心里有着全世界无家可归者共同的家园,人们在这里聚集下来、一起生活着,他们彼此之间看不到彼此的样子,却能够清晰地体会到彼此的存在,感受着每一份呼吸落在彼此手心上的分量,还有皮肤上触摸着滞留下来的质感。 不得不变异以适应生存的人们如此孤独的共同生活着,这都源于在地心世界里没有任何重力,地底深处的零重力状态,在维持地球自身稳定的同时,也是通向各个星球的大门。 没有人知道如何走向地心世界,即使在无家可归者们最绝望的时候,也获得不到这个世界的丝毫信息:他们只有在大地上表面上不断的游走,一直走到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就坐下来,沉入地底深处。 据说在这个时候,人们到底是永远沉睡在地底,还是来到地心世界继续生活下去,就在于他们的手心里有没有一涌出阴兵之力印,一枚阴童时留下来的印记。 在这枚印记里混合着泪水的阴兵之力,涌出落在心里的印记,同时封印住了悲伤的冰冷与热情地灼烧。 第399章 阴将 并且不准任何一个阴童退出这样的战争:每一位能够战斗到战将级别的阴童,就叫做阴将。 在所有的阴童中,只有十二位阴将,并且也只有它们才能获得晋见夙璃的机会。目前只有夙璃能够使阴兵之力停止了。 “我不想再说什么。”夙璃说。“我已经厌恶了战争,若我必须发起另一场战争来淹没战争,那我会怎么做。”十二阴将们全都愣了,面面相觑,全部都做声不得。 “通知你们的属下,但首先是你们本人,进入无差别混战筛选,不分人数、不分场次,最后还能站在我面前的,将与我对决。”夙璃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就这样罢,即刻开始。” 阴兵之力内部衍发而出的寂灭也就由此开始了。对决中盛行的血腥和炽烈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这一场对决胜负如何,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这一次一切将陷入最终的沉寂,在这个早已经被阴童们取消了时间和空间的无界里,也许这就将是一切最终的归宿。 夙璃仰头望向漆黑的天空,她脚下是同样漆黑的大地,她为自己下了最后一场阴兵之力的雨,沐浴在阴兵之力中,她隐约回想起曾经在阴湖里得以休憩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了,阴童们从彼此争斗的那一刻起,就不再会有任何归属了。 鏖战到了最后时刻,夙璃的对手是她曾经的座驾,她在与其她阴童们的战斗中,从无知无觉的被驱动的机械,逐渐汲取阴童们变幻的力量,开始生成属于它自己的活性。 夙璃的座驾一直以来伴随在夙璃左右,随其驱使,它就是夙璃的寂寞本身,有着不知疲倦的战斗力,永远不需要休息,即使她跟夙璃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只是一个三岁孩童跟五岁孩童之间的外形差异。 可是它们永不衰竭的变幻力,将一切都变成了战场,这个世界仅存的一切。眼胜长胜平再战在鏖战中却战意全无,寻找胜出的机会,挑战负荷以再次胜出也不可避免的阴兵之力枯竭干涸 夙璃在消逝前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在梦里她一次又一次的品尝着不断被打倒的滋味,直到她再也站不起来,就像现在一样。那么夙璃的现实与梦境得以完全一致,她最终选择了不再醒来。 残血拥抱着夙璃终于停止变化了的残骸,痛不欲生,他掬满一捧阴湖之水,将夙璃带回到了他自己一个人的国度里,将小小的她蓄养在阴湖水中,期盼着她再次复苏。 就是在夙璃逝去的那一刻,首先是苏醒过来的是大地,大地睁开了大地之眼,在双螺旋结构的眼神凝视着现在,而随之苏醒过来的人们与时间和空间,也将继续活在现在,活在你我相互凝视的眼神里,活下去。 即使肩负着独自长大的艰辛,即使成长并不意味着会得到幸福,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没有原因,也不需要任何结果,只是走向你我彼此凝视着的永恒。 也许正是由于夙璃和残血都有具不死之身,才会使得他们彼此之间,心底都浓重的悲伤,如无尽的夜。 任何战争都没有意义,哪怕在思想里夙璃的态度很明确,如果真的出于她自己的目的,那只能改变她自己,至于以外的人却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意图,即使各有各的情绪和个性,意愿却从来不会优先于事态本身的发展,即使人拥有了超越神以及的力量。 在这一点上,北宫鹄不想了解夙璃,夙璃又不了解北宫鹄,然后北宫鹄却和夙璃说,他只想和她谈他们共同认识的一个人,哪一个都好,无非劫后余生的打发时间。 北宫鹄又说他比夙璃的情况好得多,不想自己这样一个人变成夙璃,控制力量的术类对他来说,虽然身为长生族人,去排斥控制力量好象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北宫鹄只是作为义务来执行,包括当初将所有地表径流全部变成活性金属,汇聚成邪恶之眼,那是人力对驾御物力的极限,他已经做到了极至,作为皇帝,他无愧于心。 同时,北宫鹄已经认定他和夙璃都是在折腾自己,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如聊聊别人好了,北宫鹄的使命就是使人停止折腾,不管是对人对己,什么都不想,有义务就执行就好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的改变任何一个自己以外的人,除非这个人自己强行改变自己可以,对待他人如此,这就是战争的由来,不管以什么的名义。 残血这样告诉北宫鹄,他让北宫鹄仔细想想,再决定什么时候来探望夙璃,而今的夙璃已经非昔比,就如同这个重新颠倒过来的世界。 原灵让夙璃有些感动的是,它在夙璃即将逝去的时候挽留住了她,并且对她说,它其实一直在时刻关注着她,可是从来没有让反抗者发觉,甚至连对小翠都没有说过,它跟夙璃还保留着联系。 夙璃有这样关心她自己的朋友,本身是件很美好的事情,然而原灵始终让夙璃本人有些反感的是,虽然她一时说不太上来,原灵可能是夙璃最害怕的那种人。 原灵有点太过于老实,即使它与夙璃保持着联系,可是它却只忠诚于小翠,虽然是以它自己独特的方式,这让夙璃有些莫名其妙,她依旧想要维持变化的形态,她害怕在一个人身上固定下来。 夙璃只要认为是对的,就可以为他人的生活做决定或做良好的建议,甚至主导对方的一切。 虽然夙璃也知道这么做有些吃横霸道,哪怕她也明白事实是一个人就只能通过了解自己来了解他人,任何人不例外的,反过来始终雾里看花,也行不通的。 可是夙璃忍不住,她的变化是必须使周围的人保持固定形态,就像河流要有岸一样,可是她这时还不明白,正是她的双重标准,继续隔离着她与原灵之间的关系。 第400章 力量之源 现在对于夙璃来说,最可笑的恐怕就是,即使她掌握了这世间所有的力量之源,可是她依旧是无从在残血和北宫鹄之间取舍。 夙璃一心想要追求力量,因为她觉得只有在平等或者至少对等的情况下,他才能够与对方获得相应的关系。 无论夙璃作为古代还是现代女性,缺乏力量始终是她的一种心头大忌,甚至有的时候,尤其是当她在残血和北宫鹄两人之间摇摆不定的时候,她会慢慢的察觉到,也许自己只是想依赖那个力量最强大的人。 当一方显示出更为强大的时候,夙璃就会在摇摆不定中出现倾向于力量大的那一方。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在当初雪人军队和机械战队还没有形成之前,夙璃迫不得已与寅族王子成婚,即使夙璃最终还是给王子下了药,把他迷昏; 可是此前夙璃还是为了获得他的信任,与寅族王子行了房,这可能也就是,北宫鹄为什么在当夜过来,从夙璃手中获得她描摹下来的寅族布兵图的同时,气忿之下,在同一张床上的,迷昏了的寅族王子旁边也做了她,临行前还在寅族兵营中放了一把火示威。 那恐怕是夙璃两生之中,最为五味杂陈的一夜,哪怕随后经历过那么多次惊心动魄的日日夜夜,一次比一次力量突破的更大,都比不上那一夜中,两个男人分别给她带来的冲击。 因为在那一刹那间,夙璃迷惑了,她彻底的迷失了,在她自己的追求到底是纯粹的力量,还是她对于欲望和情感的渴望。 夙璃一直以来都决定不了,所以她宁愿四处漂流,包括她获得的力量之源阴兵之力,在她手上,包括她自身也不断在变化,漫过一切,漫过她自己。 可是她的记忆却依旧在那里,哪怕世界已经几毁几灭,可是夙璃对那一夜的记忆,却如同在昨夜发生的一样。 事实证明,最终力量根本落实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当这个的时候,夙璃却发现,自己对残血和北宫鹄的疑惑,实际上根源于她对于她自身的疑惑。 夙璃多想自己就这么在战场上破碎掉,如同上官解一样,就这样不再醒来,可是上官解的力量仅仅来自于活性金属流,他最终作为机械战士还是可以被分解掉。 这跟北宫鹄利用活性金属流创造出来的邪恶之眼,最终还是被升上地面的阴兵之力全部吸收掉了,是同样的道理。 从而夙璃哪怕再破碎,甚至到了肉眼都看不到的地步,随着时日的演进,她还是能够自己重新汇聚而成,凭空生出。 夙璃曾经以为自己在寅族被判坐木驴,当众游街,已经是最羞耻和痛苦的一次。 可是当残血把夙璃的残骸从地面上搜刮出来,再浸泡在一捧阴湖之水中的时候, 第401章 开端与结局 并非每一种开端都是光辉的,也不是每一种结局,都只有无奈。 北宫鹄依旧在做他的皇帝,只是这片大地上人口早已经急剧缩小,那么北宫鹄发挥了他生为长生族人,繁衍生息的本能,将尽量多的女人选进宫中不断地繁衍子嗣。 北宫鹄甚至不计前嫌,将以往的三位皇太子也相应的蓄养起来,虽然出于削藩的目的,把他们从皇族降为平民,可是却供应他们大量的女人和金钱。 北宫鹄在对待战乱,还是使用全套皇帝和亲的手段,只是内外一致罢了。也许北宫鹄最终选择了的人身,也仅仅是出于本能。 北宫鹄已经得知了残血用阴湖之水,在蓄养夙璃。其实夙璃最羡慕北宫鹄的一点,就是北宫鹄永远都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人们只喜欢适当的力量,用在适当的地方,至于所谓适当如何来衡量,那就是北宫鹄所在的这个位置,所需要做的。 所以北宫鹄感兴趣的不是力量,而是这个位置,皇位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某种水平上的平衡。 正是由于这样的平衡无法言说,当夙璃一在质问北宫鹄,为什么非得要皇位,而不是与她一起归隐的时候,北宫鹄回答不出来,只是执意选择了皇位。 而最钟情于力量的司徒媛,却早在阴兵之力发动的初期,早早的归顺了夙璃,因为司徒媛发现,当她还在为自己身上的力量无法控制而烦恼的时候,速离,能够带给这个世界的力量早已经无法比拟,千变万化,无所阻挡。 这就导致最终十二阴将中司徒媛是最后一个战败的,一旦战败过后,她就只能化作阴兵之力中,毕竟力量的极致就是力量本身。 可是司徒媛也就再也无法聚敛成形,既非死,亦非生,也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永恒。 司徒媛在这世上所挂念的人,早已死在她的手下,而她为了争一口气获得的力量,也最终回归到了她的身上。 只是司徒媛并料想不到,当力量回归的时候,也是她自身身体消失的那一刻。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司徒媛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是幸福,原来这股力量真的是她自己发自内心想要的,哪怕身体破灭、神魂涣散,也再所不惜。 也就是在那一刻里,司徒媛常年冰冷僵直的身躯,突然变得温暖柔和起来,阴兵之力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巨大的无穷无尽的怀抱,甚至比当初她与陈童在一起初恋的那一段时光,还要使她感到充实。 阴兵之力对于司徒媛来说,就像是一个庞大的母体,只是在这个母体里她不再出生,而是回溯到她出生之前,再无轮回,只是现在。 司徒媛化去的时候,投以夙璃最后的一个神情,那就是一个满足的微笑。夙璃当时好想抓住她的手,问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的幸福而满足? “到底是什么让我这样的阴兵之力的主宰,都无法体会到的幸福和满足,会在司徒媛你身上得以体现?” 可是即使夙璃有这样的机会,司徒媛也回答不出来,难于言语,易于体会。 而在战争一开始,就急忙逃离了力量漩涡的北宫晴,却被自己的义兄北宫鹄正式任命为了第一位女将军,。 北宫晴如愿以偿的光大了北宫家的门楣,并且由于人口的稀少,无论是本草还是寅族,都已残损过半,估计到她老死为止,也无仗可打了。 这正合北宫晴的本意,并且恐怕古往今来的女子,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达到她现在的荣耀。 可是北宫晴却不快乐,她时时想到的一个人就是上官淑敏,甚至都不是为了给她铸炼佩剑,跳入熔炉的张大宝。 北宫晴心中依旧有着许多疑问,作为一名古代战士对一名现代野战兵,本能的归宿感的追问,使她不得不常常想起上官淑敏。 可是她们最终都逃离了战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哪怕上官淑敏从战场上带走上官解的心,情感取代不了事实,这就是人最卑微的地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卑微的他们两人,其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也没有在任意一个时刻中,想过真正去拥抱阴兵之力,来获得这样的终极力量。 其实真要问她们两人为什么,她们也回答不出来。可是由于这两人一直处于失散状态,自寅族战场上雪人军队和机械战队第一次对决的时候。 所以北宫晴并不了解上官淑敏的近况。实际上当上官淑敏因为没有及时把上官解的心脏送到小翠面前,放入小翠手中的灵魂之匣,致使在京郊驿站时心脏就停止了跳动。 正当上官淑敏在陌生的驿站店主老婆婆怀中失声痛哭,小翠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将上官解的心放入手中,一个狭长的黑黝黝的匣中,随即又消失不见。 小翠手中就是灵魂之匣,那时她已在梦境中选择接受了阴兵之力,你动用这股力量去寻找她早已忘却了的皇太后。 从而小翠已经是空间亡灵,正在上官淑敏悲伤难抑的时候,小翠感应到了她,才会瞬间出现。 而小翠随后随即消失,也是因为她对于上官解的心脏是否能够在灵魂之匣中得以复苏,还没有太大的把握。 所以小翠首先要把上官解的心,装在灵魂之匣中,回到地下宫殿,静观后效。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小翠根本没有时间和余地来向上官淑敏进行解释,而上官淑敏自从看到小翠那一眼之后,就早已放下心来。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淑敏对小翠虽然接触不多,可是有一种天然的信赖。 再加上连日来,昼夜兼程的赶回京城,使上官淑敏疲惫不堪,她一放松,这些强行压制的劳累就翻了出来使她哭着哭着就在店主老太太怀中,沉睡了过去。 当上官淑敏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到了护国寺的地下通道中,她被人贩子卖到了护国寺住持这里。 第402章 夙璃的选择 每一个反抗者都不得不跟与自己感应最强的人形成灵魂连接,成为自己被夙璃占据时逃走的通道。 一旦两个人同时都被人占据住,这样的连接就会被瞬间阻断,这两个人之间,只剩下陌生感,和普通陌生人之间点头之交的交往一模一样。 只有夙璃的原灵对夙璃完全免疫,因为此时的夙璃已经不想再回到原灵上,甚至连想起原灵的念头都不愿意动一下。 夙璃的原灵就可以借此作为每一个反抗者的灵魂连接人,使反抗者们及时逃脱夙璃的控制,并完成以亡灵学堂所在地建立起来的反抗者基地派送的任务。 随着种种际遇里过往战局的一点点逆转,原灵和反抗者们执行任务的一次次得以成功,原灵的灵力逐渐加强。 等到原灵与夙璃的元神灵神合体的时候,夙璃就不得不被自己的元神召唤到灵台处,与原灵对峙。 元神给了夙璃和原灵两个选择:一个是元神毁灭,原灵只做为普通人,只保留作为人的记忆生活下去,亡灵密语也会丧失相应的感应能力,自行决定在由于昏睡过久已无所谓醒不醒来的夙璃体内继续作为她本人生活,可是只是保留了所有漂流记忆的人类,还有一个就是三者合体灭世。 元神对两人做出选择的唯一要求就是,原灵和亡灵密语必须各自都真正自愿。 小翠当场目睹了这样的情况,她只有请求残血施展时间停止,由她自己将原灵带出了灵台,她在灵台外解除了原灵身上被封印的亡灵能力。 本来原灵身上的这个封印是无从解除的,因为这是用小翠一直以来的亲眼目睹夙璃与原灵在各个空间和时间线索上,无论是漂流还是作为它们各自自己时发生的种种; 并从中提炼出人与人之间彼此隔绝开来的种种念力来做的封印。确实对于夙璃来说,只有她自己的一切,分裂性最强。 小翠就是利用分裂至隔绝的念力完全制住了原灵的人身漂流能力。而为了解除原灵身上的封印,小翠不得不献出了自己灵魂里全部的灵力,因为只有能够封印分裂的人,统合性才最强,也才有将分裂不断融合起来的可能。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小翠如若一旦解除封印成功后,便会身心俱损,只能作为人类生活,并且长时记忆丧失,只有每一天当天清醒时候几个小时的短时记忆得以保留。 并且小翠的灵魂是与皇太后分享共用,也是她能够寻找到皇太后的惟一线索,一旦灵力全部耗尽,小翠放弃飞升族人使命寻找皇太后的意愿,也就不得不一并放弃。 正在小翠进退不得的时候,残血却在小翠解除封印的前一刻,却产生了歧义,他为了怕伤到夙璃的身体,不再支持小翠,而是认为只要消灭原灵,就可以一了百了,终止一切的发生。 其它的反抗者们也各持己见,现场甚至有人就想直接对原灵动手,这迫使小翠带着原灵开始逃亡,他们不得不躲开一切人,甚至包括他们自己,以免其他反抗者凭着感应找到他们。 第403章 凡间恋人不羡仙 上官解前世是一只狐,它不想成仙。它在人们捕猎的追堵围杀中失去了尾巴、也去掉了大半条命,后来即使勉强恢复,屁股光光的只剩一层薄薄的肉膜,上官解的尸体留不下一张完整的狐裘、也就失去了对皮毛商人的吸引力。 这样上官解就得以在森林深处安静的自然老死、并且死后如愿托身为人,开始上官解身而为人的平凡生活。 然而上官解发现世人皆在求仙,修得位列仙班、可脱凡人之躯,超凡入圣。它却就想在凡人之躯里安稳度日,等它再走到冥河边上的时候,它会以它自己的人的样子、默默地拥抱住你。 当上官解是狐时,你俯下身子,抚摸它的头,递给它一碗暖暖的孟婆汤,它却已无力抬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一路匍匐爬行至冥河边,已经耗尽了它残存的所有力气。 你没有嫌弃它的衰弱,口含着暖汤,嘴对嘴地将汁液渡入上官解口中,温暖了它冰冷的身躯,使它忘却一生颠沛流离的孤苦与绝望,有力气走到渡口,送它至彼岸。 过渡时上官解频频回首,你的身影越来越小、你送别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它不禁心有疑问:“今日有你送我,而一程一程里,有何人得以陪伴在你身旁?” 于是上官解发愿成人,作为凡人渡过清清白白的一生,来日再到冥河边,不再需要你辛苦熬汤慰藉上官解。 上官解会用储备一生的气力走到你身旁,好好地拥抱你、久久不放,温暖你孤单的背影。 在这一世里,上官解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上官淑敏,而他心心念念要找的那个人,却是孟婆。 那么,上官淑敏就永远不会知道,送了她一颗心的上官解,只是在她这里,寻求到了一个去死的理由,以及临死有人送走的念想:他爱上的是死亡,他会迎向战场,以机械之身撕杀破碎,她会逃离战场,以血肉之躯挽救他的心。 人都说冥河通天,凡人一生若得以越渡,就得以陪伴自己曾经的仳离,也许孟婆也有她的前世今生,只是不知道她为何滞留在生死之间,并且过了那么久,也就望了,记忆不会干扰孟婆在通天河边的日常生活。 上官解冥冥之中的那一点灵气,却依旧记住他自己,曾经为狐一世,为人一世,为灵万世,此三生,有你有幸。 即使对于现代人来说,这也是个难解的谜题,你的爱人到底在你身上看到的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不到最后那一刻,谁也不知道,然而真要到了那时,知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完全没有机会挽回。 从这个层面上讲,只要是都市,无论古往今来,上演的一幕幕就没有喜剧。人们总是在不断的求索中寻求意义,可是只有当你不再询问为什么,也不再去努力地思考意义,这时你要么是遇到了一个对的人、走上了通天大道,你要么是遇到了一个完全错误的人、来到了绝地。 可是这两种状况都很难判断,尤其是身处其中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你会发现什么都不会构成你的优势,而你必须成为那样一个、第一个逗你自己开心的人,才能继续走下去。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取悦于己的人生,这就是夙璃试图为她自己选择到道路。她的所作所为讲述这样一种人生:“说不清、道不明,带着微笑,流着汗水与泪水,走过这个你我一次又一次相遇的世界,又由于无从驻足停留于此,而不得不各自在等待里期待着再次重逢。” 可惜夙璃用生命默默的向北宫鹄诉说的这一段隐语,他却没有读懂,更没有这个心思,于是她在他的世界里,慢慢的开始无论在拿里,都只是个无。 取悦于己最难的是公之于众,无论男子还是女子,一旦有了宝贝的心,就很难再与其他人混为一谈。 北宫鹄也是如此,即使当了皇帝,他还是会时不时的回到他当初离京创立的长生派,那里他的原配还在等着他,即使知道他的登基,即使他身边那位叫皇后的女人为什么不能是原配的糟糠之妻。 北宫鹄的女人们都非常懂得隐忍,不知道他是怎么调教出来的,即使是最跳脱的夙璃,到了最后,也不过自行回避,哪怕无以为继。 而关于长生,北宫鹄的想法是对的,健康可以买得到,买到了也只是买的当时的一种感觉,而健康是卖不掉的,毕竟每个人的身体是自己的,只有每个人自己去负荷。 夙璃曾要求北宫鹄送了她一程,至于为什么是他,他已经不想问了,就像她在再次见面的时候从来没有问过他什么一样。 将夙璃送回到无境之后,最终北宫鹄还是决定花了一段时间,回到了长生派乡下种地,自觉自愿地从京城里被去掉了一段时间,一方面观察京城还会不会其它的异动,还有他也终于明白了每个人在任何时候都需要陪伴,尤其是对于女人。 北宫鹄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并没有说什么,并且她跟以往一样,也并没有问他是什么原因回来,可是他能看到她接过他的行李转身放回到里屋时眼角隐隐的泪光。 北宫鹄还是会去曾经陪伴过他的草狗的草垛那里,时不时的。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每次看到大黄狗和不同的母狗在一起的时候,它的头都是仰着的、带着不惧甚至傲慢的目光望向周围的一切,并随时警惕着其他生物体的接近,尤其是雄性,哪怕是对北宫鹄; 而大黄狗身下的母狗,却毫无例外的一律低着头,看不见它们的眼神、更不知道它们在想些什么。 北宫鹄分担了农活,也负担起孩子们从学堂下来,课余时辅导课业的任务,晚上的时候,在床上,北宫鹄会让她骑坐在他身上,刚一开始她很抗拒、也非常得害羞,她做的时候不喜欢燃烛。 第404章 失眠 随着一次次这样的次数增多,即使在黑夜里,偶尔北宫鹄也可以借着月光看到她晶亮的眼神。 于是他在这时往往就会想起那条大黄狗,并且莫名的发现了自己也没有那么想念宫中的皇后,只有想到夙璃的时候,才会使他突然长夜起身,徘徊良久,茫然不知思绪所终。 于是北宫鹄终于在百岁之余,终于体会到了一种完全陌生的心绪,那就是什么叫相思。 失眠和失忆一样,总有什么在遗失,随时随地。残血就处于这种状态,残血被迫地强迫残血自己尽量不去判断那遗失了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这几天这样的晦气,尤其是在夙璃慢慢恢复,被残血养大过后,决定离开他去无界。 这时候记忆里的每天都过得那么刺眼,残血的追悔莫及来得比想象的快得多得多,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归功于那一夜夜的通宵不眠。 残血觉得,他对夙璃的感情就如同一场又一场的偷窃,原来力量的对等,对于男女关系里的改善,并起不到什么作用,最终也不过是场虚无。这就是夙璃想要告诉残血的。 夙璃总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告戒她身边的两个男人,却忘了她的生命也会有疼痛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就在这样的时刻里,她发现自己站在残血人生的巅峰,四顾无人,于是他想办法偷窃了她的欲望,与她共享高处的风景,赏尽身边美人脱衣。 然而对于残血来说,即使脱去衣物,他也未必赤裸,他的身体就是他的一道城墙,穿透残血的、只有夙璃。这到底是场情感上的金玉缘,还是身份阻隔下的木石盟? 穿透了残血的夙璃,也就穿透了他自己的痛苦,在那个时候,夙璃看到了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却能时刻体会到她坚硬的柔美。 夙璃的身影就像林间跳窜的小鹿,映在残血的眼底,在他心里泛起了温和的忧伤:他不知道怎么留住她,更不明白怎么保护她远离他自己与他人的暴戾。 夙璃独自离开后,残血也就杜绝了世事辞去了,换了种闭门不出的活法,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残血希望对夙璃的记忆能够随着对他自己的幽闭而消失,结果残血就成了夙璃。 而残血和红叶之间就如同心跳消失了的心电图,他曾站在京城最高的宫殿顶端,夏风烈烈,残血的长衫飘扬起像一面大旗,他听得见头发在正午夏日阳光曝晒下逐渐变得焦干的声音。 第405章 家 小翠曾这样天真地以为。可是皇太后包裹住了小翠、她却依旧在呼吸,皇太后成为包括她在内的一切。 然而家是地狱。小翠在地狱之下。小翠不该在落寞中接近皇太后、从一开始就是,而这就是小翠写下的忏悔。小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最终小翠匍匐于地,化为泥土,小翠在泥土下继续延伸、试图成为皇太后脚下开展的道路,就这样及地即使被践踏。 可是小翠至少对皇太后与她的方向有了支撑。即使她的怀抱冰冷、了无生气,她也会奠定皇太后脚下走出的每一步。 小翠常常想,这样的她会给皇太后带来什么,她不知道。无法获得的爱并不会使人沉沦,真正让人痛苦的以爱的名义彼此折磨。从而人对于情感,既畏惧于得不到、其实更害怕的却是得到了不知道怎么办。 这样人们往往游离于彼此之间的关系之外,宁愿游戏,不愿认真;宁愿负责任,不愿付出情感。不光是在恋人之间,在亲人之间更是司空见惯,只是人人都躲在关系的距离里面、对此避而不谈,假装不知道。 于是人生就像是一部黑色幽默。人与人之间展开的相互追逐,得到了的,想要放弃却放弃不了,而得不到的、却依旧什么都得不到:阴未差、阳未错,没有人真正出差错,到头来不过是一个“该”字,一切就这么轻飘飘地了了,大不了两相忘。 可是公子执手,宝贝一生,原灵怎么可能忘记小翠?在哪儿都是小翠、原灵看见谁都是小翠。 原灵在任何人身上找寻着小翠的影子、又在许许多多人身上拼凑小翠的样子。 初遇时原灵总是回想不起小翠的样子,原灵不愿意回想起来。只要原灵记得起来的,都会消逝,原灵只有不把这份回忆拿出来,它才能完整地保存在原灵的身体里,而不是随风消散。 即使曾经有过决绝,那天原灵转身,不再回头,就如同原灵脚下严冬里冰冻冷硬的水泥地面一样无知无觉。 从那一刻起,原灵就明白原灵走不出小翠、更走不出原灵自己:它再也不能忍受离开小翠。 被留在小翠身后的原灵是如此的软弱无力,眼前的这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小翠会回来吗?”原灵问它自己。 这时的小翠,在原灵眼中走向它、在它身上留下小翠光辉的身影,随后依旧离去。 原灵颓然倒地,与大地融为一体:留不住小翠的原灵,至少将与小翠共处过的它自己封存起来,不再生长、无从消颓。 小翠的绝望是原灵渐渐已跟不上她的脚步,她是那样的矫健、无拘无束,原灵只有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伫留在原地,徘徊不去,如同观望着美丽的星辰。 星辰是原灵注视小翠的目光,即使在白日里被遮盖、夜晚里被月光笼罩,还是会执着地将视线脉脉地投向小翠,恒久永远,即使凝视小翠的原灵已经死去,如同消逝了的恒星发出的光辉还继续在宇宙空间里旅行,原灵对小翠的视线依旧走向小翠。 在这样漫长的时间死守中,产生的惟有痛心疾首的恨意,这使得原灵想要小翠给原灵一切,这样原灵就不用回想起以前与小翠分开的那么多日日夜夜。 原灵不敢再想像未曾与小翠碰面前的它,那样的原灵就如同宇宙黑洞,令它自己颤栗。 它慢慢地靠近小翠,和她初夜的那一次,她真得很近,它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眼睫毛、如睡莲在傍晚将纤细柔长的花瓣收拢合在一起一般,簇拢着的花瓣尖端轻微地颤动着; 那情景是如此微妙、原灵的眼睛越睁越大,想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时小翠双目突然张开,如冬日在山巅骤然升腾而出的朝阳,射向原灵的目光是如此得明朗又淬不及防,使原灵来不及将视线离开,双目就被瞬间穿透,原灵被注入从未感受过的、有别于现有一切的一切。 这致使原灵现在一心一意地想要逃离小翠:她太可怕了,占据了它的身心,毫无预兆,毫无办法摆脱。然而即使它消失了,她还在这里,在它心里。 那么原灵逃离的不是小翠,是它自己。这难道就是它的理想吗? 原灵想到一个没有小翠的星球居住,哪怕是被放逐,哪怕那里异常荒凉。 原灵可以重新开始,再次对任何人任何事没有任何感觉,这样原灵就没有痛苦,或者说即使痛苦,它自己也感受不到。 原灵就这样自我灵蒙蔽地想着、祈望的,最终它来到了另一片大陆,却发现这片大陆是对小翠的思念铸就的。 原灵是如此得愚蠢,愚蠢到以为一切都会如过去一样过去。未来由此变得如此的不可琢磨。 原灵现在的每分每秒都受着过去的制约,它原本没有未来,或者说未来从未想过在它身上停留,或有丝毫地眷顾于它。 那么,等原灵所有的过去消散开来,它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它对她都是在擅自做主地爱。 原灵收集有关于小翠的一切消息,却不敢再与她见面,它宁愿收集她滞留在她身边每一个人身上所留下的的印象与印迹,也不敢再接触她的过程里,体会到那翻天覆地的一切。 每每小翠在原灵身上留下一个个这样颠倒过来的全新世界,它心里既感到甜蜜、又对这样的感觉极其陌生,它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接收与接触到这么多、这么大,这么完整的她。 这样的原灵,渺茫得如世界和平的希望,可是就这样被收服了,即使原灵躲在角落里,身子拼命的往墙角里缩,试图将自己挤进强逼的两条直角线相交的交点里,把身体当成屋子。 然而即使这样,还是隔绝不了小翠的进入,对她的感受强烈得如同在覆灭一切的同时又创造了一切。原灵好想小翠主动接近它。 第406章 重新开始 当夙璃退出了这个世界里的混沌力量之争,回到了无界,当她的无界之主,反抗者组织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大部分成员在解散过后回乡务农了。 因为经过这样的力量纷争之后,这个世界现存的产业就只有农业了,所有的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反抗者首领红叶,也不例外,她回到了那一片密林之中,她和残血共建的那间小屋还在,只是破败了许多。 红叶开始一手一脚的重新建立起,这间林中小屋,红叶和残血的孩子在反抗着运动中,与他们两人失散,至今下落不明。 红叶在孤独中,从寅族边境附近,驯化了一群野鹿,随着它们在密林之间迁徙; 只是每一年偶尔的时候会回到林中小屋里,居住一段时间,让鹿群也许歇歇脚,让自己回想一下过往与残血的时光。 可是这一年的开春,残血居然回来了,红叶站在门口,悲喜交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想过和我一起生活吗?”红叶隐含着热泪,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残血听到过后,却不敢只是红叶的双眼。他沉吟了半晌,才说:“我想过你,也一直很想你,可是我只想四处飘零。” 红叶却笑了,她说:“我也是。我心里害怕,如果我一旦停留下来,与你一起生活,也许不会喜欢这样的我。” 夙璃的出现,只是转移了红叶的注意力,掩盖了她的这种自我怀疑,红叶对于三小姐夙璃的不信任,主要还是来自于她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信心。 残血松了口气,他很感激红叶并没有应该她自己的真心话,否则他很担心,话题一旦转到了夙璃身上,便又是无休无止的争吵。 残血并不是偶然出现在这栋林中小屋面前,他来之前,就已经掌握了红叶的生活动向。 “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在漂泊,我们是在漂泊中成长,走在一起的,谁能够保证?一旦我们住了下来,生活在一起,就真不会分开?”残血补充说。 红叶并不懂残血在说什么,可是她愿意去明白,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自从夙璃离开残血之后,实际上她和残血以及红叶都是各自独自在生活,曾经如此纠缠的情感关系里,看上去只有北宫鹄一人,似乎逍遥自在,坚定着他一向开枝散叶的既定目标; 这各自独自生活的三人,却如同风中的芦苇,只能随风摆动,朝向任何一个可能的方向,泥足深陷于他们共同的曾经。 当人在陷入情感的时候,就越加的想要获得力量,美其名曰是用于保护,无论是自我保护还是保护爱人。 第407章 完整的爱 不是北宫鹄不解风情,而是他选择了不去知道,更不去想。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没有任何原因。可能也只有这样,北宫鹄和夙璃才会放过彼此,哪怕没有未来,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夙璃和北宫鹄都曾想过,力量会成为情感的助力,可是走到了这一步,他们才明白过来,他们都错了。 北宫鹄一日闲坐无聊,问朝中大臣道:“现在有什么状况没有?战况怎么样了?” 世事纷争不断,只要有人在,就是这样,无论人口的多少。可是有了无界之主夙璃的存在,无论她有没有到场,所有的力量可以倾刻间消失为无形。 在这种情况下轻易想要动刀动枪的人,就不得不事先掂量一下,研究和开发武器已经不是必要手段,在夙璃的力量之下,战争已经不是有力的争夺手段了。 即使有战争的平息,也并不意味着和平的到来,而暗中进行折衷的挫磨,丝毫不亚于战争中的危机。 朝中大臣相互间对望了一眼,终于宰相走了出来,说:“还要什么样的战况,是夙璃一出面不会被摆平的?” 北宫鹄对宰相这样明显的反驳,毫不介意,只是置之一笑,他悠然地说:“确实,国防军备都可以省一笔了。” 话音刚落,朝堂上下一片安静,国家本来就是战争机器,当这个机器一旦停顿了下来,它的必要性必然会受到质疑; 这质疑背后并不是安心生活,而是立刻就会带来无所适从,甚至于不动兵戈的相互折磨。 就在这次下朝之后,夙璃却来看北宫鹄了,她施施然地问:“你还好吗?这次见面,本不需要我出面,可是我只想来看看你。” 夙璃见北宫鹄自上一次谈话过后,就通常对她的问话报之以沉默,她也不以为意,径自问道:“听说你到了乡下,回到长生派生活了一段时间,你觉得还好吗?” 果然一提到北宫鹄熟悉的乡间生活,他神情生动了许多,并且还破天荒的关心起了夙璃说: “还好不错,那样的日子很踏实,老婆孩子热抗头,你呢?你和残血怎么样了?” 夙璃闻听此言,莫名的有些激动,她质问他:“你是不是就一心想把我推给他?” 北宫鹄摇头,回答道:“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可是,你到底是怎样的?”夙璃追问道,北宫鹄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夙璃对此只有抱有苦笑,她已知道这次谈话不可能再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这次夙璃过来看北宫鹄,实际上她还是想一如既往的与他生活在一起,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只要能看到他就好。 可是很显然北宫鹄却没有任何挽留她的意思,夙璃只有失望而归,无功而返,回到她自己的无界,继续独自一人。 可是当夙璃离开皇宫的时候,夙璃和北宫鹄都清楚,这一次分开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寂寥。 以前夙璃还可以告诉自己,北宫鹄不与她在一起,是由于其他的女人和对皇位的追求; 可是现在所有的障碍都消除了,北宫鹄已经登基,夙璃可以随时随地保证他皇位的稳固; 夙璃甚至不需要跟其他女人竞争,她可以把自己变的想知道多漂亮就多漂亮,哪怕妖艳之极、不可方物; 问题是北宫鹄什么要求都没有提出来,这就意味着从一开始,夙璃和北宫鹄之间的关系,所有的障碍,都来自于北宫鹄并不要夙璃。 北宫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夙璃心里清楚,至于即使如此,她还为什么非要执意让她自己难堪,让他也下不了台,她也无从回答她自己。 夙璃到底还想要问北宫鹄什么,他所做的一切表现的已经足够明显,他没有办法单独爱她一个人,很显然她也没有办法对他这样做。 为什么两人不能接受这样的现状,而要继续彼此折磨?夙璃和北宫鹄的当初开始就因为性,而到了现在,当他们之间连性都没有的时候,她到底又想看到什么样的结果呢? 也许对于夙璃来说,只要能够看到北宫鹄就足够了,可是很显然当他们在一起重又聚首的时候,所有的满足立刻都显得非常之不足够。 可是夙璃和北宫鹄,各自想要看到其他的人,这也是事实。 万般无奈之下,夙璃只有找到一直在独居的小翠倾诉。“我曾经真的想过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夙璃对小翠说:“可是现在真的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小翠也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夙璃,还好夙璃主动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当时在灵台与原灵对决的时候,你也在场,原灵那么傻乎乎的一个东西,又没有什么能耐,而且最重要的是连自身的形态都保不住,你为什么会喜欢它?” 小翠没想到夙璃会突然问起曾经完全被夙璃彻底屏弃掉的原灵,小翠楞了楞之后,还是决定回答,确实能够和小翠提到原灵的人并不多。 小翠摇头说:“我不是喜欢它,甚至并不是出于爱原灵。你成为无界之主过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估计现在已经知道长生族人的圣女,在出生时就被自己的母亲挖出心来喂食。” 夙璃不是很懂着小翠这前后两句话到底有什么联系得起来的地方,只好耐心听小翠说下去。 “我本是无心之人,可是在跟原灵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他是谁长成什么样子,我都觉得我是完整的,我心脏的地方没有仅仅只是一个空洞,可是我又不知道为什么。”小翠解释道。 这回轮到夙璃愣了,她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我跟原灵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虽然夙璃和原灵是同一个人,夙璃依旧觉得孤单,不知所措,并且始终不满足,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带给她她真正想要的。 “也许对于你来说,你看到的是这个世界与之外的一切,可是原灵不知道为什么,它就只看得到我,我能感应到它。”小翠回答道。 第408章 陷入困境 这已经不是小翠要不要想念原灵,或者她愿不愿意和它在一起的问题,而是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基本事实,无论小翠还是原灵,都只有学会渐渐去接受。 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对于小翠来说,确实太过于复杂,毕竟情感怎么考虑或用什么样的解决办法,都是无法拆分化解的。 “那么你来找我做的这一次倾诉,恐怕会使你失望了。”小翠抱歉道。 夙璃其实非常想问小翠既然她那么喜欢原灵,会不会将它和夙璃混淆在一起?就像夙璃经常性的会把北宫鹄和残血看作是同一个人,哪怕是在无意识中。 夙璃非常想知道小翠是如何做的区分,也许这样就会给夙璃带来一条出路,可是最终不知道为什么,夙璃最终并没有问。 夙璃想要自己找到答案,又或者想要等待她自己什么时候来放弃这样一个答案。 如果情感都能找到答案,那就不是情感,只是买卖,利益交换是一笔一笔可以算得清楚的账,情感哪怕到了大限将至之时,也只会复归于混沌。 即使在混沌之中,小翠还是想要在灵魂指引下,去寻找到皇太后,她经常在她自己空荡无物的灵台上游荡,一次又一次的询问:“你到底在哪里?你真的还在这个世界吗?我感到你依旧在的气息,可是却寻找不到你的任何一点踪迹,你隔得好遥远,我都快感觉不到了。” 为此小翠身心俱疲。正在这时,在灵魂深处传来的回响模糊却又坚定:“请你耐心等待我的到来。” 小翠不太确定这是她自己思想的回声,还是真的来自于与皇太后分享同一个灵魂导致的某种信息传递,可是她要的不是希望,而是实实在在做出来的事情。 接下来小翠做什么呢?难道只有等待吗?等待有许多种,有一种等待,甚至比积极进取还要锐利,可是这样一种等待是最没有结果的: 完全没有任何力量的小翠,决定暂时不动用自己作为空间亡灵人的能力,而是徒步走遍这片大陆,寻找关于皇太后的蛛丝马迹。 小翠和原灵一样开始了漂流,他们会时不时的在旅途中相遇,互相慰藉,然后又像浪花一样,既是一体,却又必然分开。 这样虽然乖离,却比原本就分开却执意要在一起的人们,又幸运了几分,可是所谓的幸运,也透露着无法确认的未来。 司徒隽和夙翎此时在天渊阁正坐下来谈判,还没来得及坐稳,夙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现在想要的你都要不了了,所有的力量都已经分配完毕,你为什么还不跟我在一起?” “世界上不只有你,这样一个女人,我也不是唯一的男人,到底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执着?”司徒隽着实不解。 夙翎要是说的出原因,她早就宁愿离开司徒隽,完全不需要他来反复提醒,因为他对她的伤害已经太深,深的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了。 第409章 谜语 北宫鹄和残血这两个男人里的任何一个,他们毕竟只是男人,哪怕再爱夙璃,最终陪伴一个人从生到死的还是她自己这个人。 哪怕北宫鹄不太接受这是一个基本事实,那也只是人害怕寂寞和孤独比较不想或不愿意看到这一点。 可是原灵连想要这样的烦恼,都挨不上边,它对自己的漂流中不断的变换亡灵人渐渐缺乏耐心。 当它开始借旧消愁的时候时间已临近午夜,在它喝到昏昏欲睡时,已经是上午了,原灵望着手中空空的酒杯,摇摇酒壶,酒壶已经空了,它头脑一片空白。 原灵这就是又到了分裂的状态下了,这也是小翠反复提醒自己的状态标记。它往往是一股强烈的乖戾之气,不过有自己的行为特点,并且是三四个完全不同的性格特点。 现在无论是哪一方,提供那也只是种说法。身为亡灵对于情感都涉及甚少,对于性格倾向接触就寥寥无几。生活总是先于思考的,夙璃和原灵一样,在分裂中摇摆不顶,那要看夙璃愿意接受哪种说法。 残血也赞同这一点,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都不能理解夙璃现在的所谓的恢复期,北宫鹄明确的告诉夙璃说:“在我看来,离群索居就是在退缩,人只有在边做些什么边和他人交往时才能真正的恢复。” 夙璃沉默了,她没有勇气做出任何回应,尤其是在同时逃离了他们两人之后。虽然目前北宫鹄和夙璃的心态对她都是纵容,不忍催逼,双方对于内心建设方式这样截然相反的态度,本身就是单方面在催逼夙璃。 求助和接受帮助本身就是个很困难的事情,夙璃所在的无界如此的与世隔离,当她和小翠一起开始游历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被摧毁了又重新建设的世界,人们内心相当压抑,他们动不动就自杀,多半是采用上吊死的。 要自杀的人往往就住在日常邻里之间的隔壁,平时看不出一点迹象。后来官府就紧张了,更加加强这方面的工作。 对于夙璃这样怎么也死不了的人来说,自杀是件很难理解的事情。不过夙璃很憋闷的时候,会向大海倾诉,也会到原灵那里哭出来过后,就会好很多,她现在没有那么排斥原灵了,虽然也不喜欢,并且还是不能够接受原灵的混沌。 夙璃也常常独自窝在屋里看小说,过着懒散的生活,有些小说里面是讲探案的故事,她觉得挺有意思的,探究人的内心世界就跟解决案件一般,充满了离奇的谜语。 至于夙璃过往种种的流言蜚语,她知道在意也没办法,没有时间精力去在意了。再说,人自身状态调整过来,才谈得上钱和感情,否则都是别人的。 夙璃看到她觉得很不错的小说,还推荐原灵看,有的时候还在灵台上和原灵聊天。 原灵不由得苦笑,以往在各个亡灵身上漂流,变换繁忙,再加上对这类关于内心类的东西怎么删减或屏蔽,都摆脱不掉。 原灵从来没有留意过小说这些世俗类的东西,现在已经是依旧在漂流的再世为人,才跟着夙璃一起过上了猪一般的日子。 小说中确实讲了一些稀奇的事情,比如一个女孩的梦境中,足不出户,就与一名书生三生三世的情感纠葛,简直是难以置信。 这样看来,也许世界之大,即使不是无奇不有,却并没有什么化不开的结。这是拉开一段距离和时间之后,夙璃的个人感触,事到临头的时候,却往往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夙璃不再怎么出门,有的时候自己也写写,她自己在书店里自己经常去找一些有的没的,不分类型的乱看。 只是这些小说里的故事,以往分明是也不这么介意的别人的生活,有的时候停下来问问自己,夙璃经常想:“我真的还能够返回人们的生活里吗,去做一个北宫鹄喜欢看到我的样子?” 每每想到这里,夙璃自己一个人就有些接不上头绪,心里乱糟糟的,她就会跟原灵到灵台上去聊天,也不会专门谈些什么,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聊天而已。 原灵让夙璃感到安心的一点就是,没有劝她开心向上,也没有强行要求她一定要回去或做出什么改变现状的举动。 甚至在某些时候,夙璃觉得原灵是懂得自己的,也许原灵也曾经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才会这么见惯不惊。 原灵刚才还想说她在夙璃那岁数时第一次想到自杀,夙璃现在还猛些,会时时想到,一想到这里,原灵有些发愣。 夙璃在灵台上回答原灵说:“好啦,我很傻,虽然不太天真,我知道生活很美好,我已经开始逐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知道自己没法掌控情绪,还去书店买小说来自我开导一下。” 夙璃在今天和原灵聊这些,是她想要更得要坚强了,夙璃知道在这世界上,困难的人多的是,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啊,毕竟她的生活环境已经相当不错了。 原灵却觉得任何人在任何一种生活状态里,都会有各自的痛苦,并且这些痛苦是不可以比较的,尤其是横向对比。 有一次就一部专讲一个家庭主妇生活的小说里,有时原灵不太知道该不该讲出来,在她看来,琐碎再正常不过了。 分裂很辛苦,而且无法掌控另一个状态下的行为和思想,可是日常生活里的琐碎也是如此,无论人的内心还是外在,都是复杂和不可低估的。 原灵长呼一口气,自己以前的那些问题总算化解完了。也许内心问题的原理就和神农尝百草是一样的,把毒素吸收进去之后,等肌体自身的愈合能力发挥作用。 只是等什么都化解完了,再回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只会觉得世殊时异。一味的解决内心问题这也是个很尴尬的事情。 第410章 太后驾到 皇太后曾经接触到有两个以前的飞升族人,对于个人内心状态的调整,她曾问她们为什么不到族中长老那里找他们,而宁愿只是找她这样的族人聊聊。 更何况皇太后当时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丫头,并且只是一个由于擅自和小翠分享了灵魂,而即将被逐出地下宫殿的放逐者; 她们一致摇头,说她们不信任对方,觉得长老们不会愿意来真正懂她们,也有觉得吐露出来不自然,矫情了,这些问题是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对旁人讲。 再后来,皇太后发现内心世界实际上就是一场场的梦境,而且梦境中有些病态不但不为人知,有可能对自己也不能够倾诉,人和人之间不仅仅是有点,还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当阴兵之力在支持夙璃成为不死之身上起到一定作用之后,原灵还拜托皇太后来陪同夙璃。 皇太后想到这里,就不觉摇头苦笑,自己这一趟跨界还真是跨得有点远。她觉得很惊异的是,小翠居然会放手让自己在她和夙璃身边,相当于什么都不做,专门陪同夙璃。 看来小翠和原灵对皇太后赋以重任,以及对夙璃的认同,已经到了非同凡响的地步。 而最麻烦的是,无论小翠还是原灵,都没有认出皇太后来,皇太后在阴兵之力彻底盛行时,一直在阴湖中休养,她已经太过破碎了,虽然对发生的一切有所感应,却无从起身,也无身可起。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恢复了身体,走回到这个世界,皇太后找到小翠的时候,却发现小翠已经不认识她这样一副新的身体了,而夙璃和原灵的分裂与分立却始终如一的保持着。 皇太后还有一层隐忧,有可能他们是用自己这段时间对夙璃的观察报告,来最终的判断夙璃是否适合再继续做北宫家媳妇,尤其是传宗接代。 即使北宫鹄没有这样在想,小翠和原灵也会考虑,她们知道夙璃还是离不开北宫鹄,夙璃要顺北宫鹄的意那是迟早的事情。皇太后不觉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担当的这个角色相当不光彩。 有时候和夙璃一起出游逛街的时候,皇太后会默默看着夙璃,希望她自己的愈合能力真的强大到,她能够恢复生活的常轨,否则这再一次的失去,恐怕真的已经超出夙璃的承受范围之外了。 在皇太后看来,残血和北宫鹄的精神都是有问题的,也许等夙璃对他们的心结都化解完了,她也没那么“疯”了,不会再沉迷他们对她造成的痛苦里。 按这里人的看法,夙璃就是一个四处游荡的古怪大龄女人,不结婚,不找工作,做这样一个说不清楚的事情,就是有病。 第411章 消失了的世界 皇太后年轻时,她做圣女修习还在飞升族长老会中读书那阵子,头脑动不动就出现空白的状态,尤其是见到长老时最明显。 皇太后后来自己正式当上了圣女,估计也是还在无意识在克服这一点。夙璃是到现在才明白,皇太后为什么不喜欢夙璃继续称呼她为长生族的圣女了。 飞升族文化和皇朝文化不一样的。这片大陆皇朝大一统文化中有一种共同的完美状态下,皇太后依靠圣女修习,还有就是与皇宫中的人接触时,借助于他们的观念中体现出的皇朝正统完美状态下,在无意识中统辖自身残留着的不合适宜的分裂。 这样这几种分裂在不同时间段出现,还不至于太妨碍自己做事,这就是现实和小说之间最大的差异,小说中描述的分裂往往喜欢把这些分裂出来的人当作种种设定来继续戏剧化。 这么做,唯一有个缺憾就是,只是皇太后没有办法和人谈感情,毕竟这些状态下的自己喜欢的人不同,各种状态下的能力也不同。 这些分裂状态在不同时间段出现,使得皇太后一直以来保持着记笔记和日记的良好习惯,这样即使是不同的状态,书写风格也不一样,至少事情做下来还是连贯的,不会被忘记。 即使分裂状态不同,看看这些备忘记录,才会想起来,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事情,那么事情还是同一个,只是不同分裂状态下的自己在不断的接手下去而已。 麻烦的是,皇太后的状态下中,有的状态下喜欢男生,有的状态下喜欢女生,其中有一个特别倾心于北宫鹄。 这已经不再是内心世界的范畴里了,对于那个自然产生情感的状态下来说,而是要准备进入生活了。 对于一般人的理解力来说,双重状态下已经够麻烦的了,还怎么管理第三个第四个状态下呢? 皇太后自然也不可能期待着北宫鹄来理解自己,他连对夙璃现在的浅分裂状态里的恢复特点,都很难把握,更不要说主动来接触到皇太后这样有分裂状态下的人。 其实对于这些状态下,这也是事后皇太后自己在与小翠的接触过程中化解完了,才逐渐依靠以前的日记回想起来的。 皇太后不知道小说里那位小姐怎么能够给不同生世的状态下书生命名,皇太后在当时记忆是错乱和片段的,只能靠坚持做的一件件事情来做连续性。 或者皇太后应该象夙璃一样,坚持做个融入社会好民众,积极遵从北宫鹄对人的心理状态的常规理解,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里去,无论怎么发愣,也要坚持一个大框框不动摇。 这么一想来,皇太后算有点明白了,在做一个事情的期间有不同的状态下在切换,夙璃能自己给自己做到这一点的话,也就算是在治愈。 皇太后是靠小翠完成的,那些天里,对皇太后来说,能够一路走过来,这简直是比小说还戏剧化。 事实不是夙璃所想的或北宫鹄说的那样简单,皇太后之所以会喝酒,就是她在当天下午,北宫鹄正在滨海的小酒馆里和夙璃幽会的时候,皇太后接到来自于小翠对夙璃现状的分析,当然是根据皇太后的汇报做出的。 在一点上,小翠对皇太后长期应对自身状态下分裂状况的记述能力,抱有绝对信任。 皇太后是有的状态下是男性,有的状态下是女性,有的状态下是异性倾向,有的状态下是没有倾向,只倾向于北宫鹄。 这会导致皇太后喜欢一个女生的时候,可能是男性状态下在起作用,喜欢一个男生的时候可能是男性状态下在起作用,而皇太后同时喜欢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时,可能是那个性别未分化的孩子状态下在其作用。 现在皇太后考虑的问题是,小翠把夙璃她自己分析完了,甚至也治愈了,还有可能再次分裂吗?还是一次性就不会再发生了。 皇太后但愿自己比小说还小说的状态下分裂经历,确实是夸张了点,在小翠分析了,夙璃已经不仅仅是处在当初与原灵决绝分开下来的分裂状态,而是更深的转入破碎状态下继续分裂了。 夙璃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到这个份上?皇太后并不明白。也就像皇太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就简单的认为她自己作为皇太后,喜欢男生,说明自己是正常的倾向,喜欢女生就是同性倾向,倾向于北宫鹄,就是小孩子的依赖倾向,这样就不会那么纠结,也就符合常规了。 怎么说呢,人本身有一种自组织的能力。小翠只是帮助皇太后激发了这个能力,此后再怎么分裂在分裂的同时就融合了。 真的是,若夙璃看到皇太后内心舞台上的这样一个情节,会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比她介绍给皇太后看的小说,甚至比她自己在灵台上逃离原灵的那个内心里小小的我,还要夸张。 夙璃根本没发现,按现代人的说法的话,皇太后和男的在一起,其实是个男同,和女的在一起,在皇太后的情况反而是异性恋。 而且若是这样的话,皇太后的情况下只有三人行才可能满足三个状态下的共同的情感需要,这对与皇太后相处的那两个人不公平。 这时北宫鹄却微服出游,来找夙璃了,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弄着北宫鹄的袍袖问:“你这次来,能留多久?别跟我说,你这一趟寻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都不过夜的。” 这么简单一句话,说得北宫鹄心痒难骚,仿佛吸纯氧吸嗨了一样兴高采烈,他异常兴奋的问:“你真的这么想?我来的时候,还担心你不会特别想要见到我,而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夙璃本想说怎么会,但这恐怕很难彻底消除他觉得自己不够欢迎他的疑心,她改做轻扯着他的衣袖,将唇凑到他耳边对他说:“那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在夙璃面前,北宫鹄根本就是个经不起逗的人,事后,她算是明白过来了。 第412章 思归 “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你到哪里,无论你觉得我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力量并不会使人幸福,我的幸福就是你。”夙璃终于感到疲倦了,在这片大陆上来回不停的走,再绚丽的山川和壮丽的景色也挡不住她对北宫鹄越来越浓厚的思念。 夙璃终于还是回到了皇宫找到北宫鹄,可是却受到了殿前大将军北宫晴的阻拦,由于是在皇宫中,出于对北宫鹄的尊重,夙璃没有动用任何阴兵之力,只是采用普通人的姿态来面对北宫晴。 北宫晴到底难以忘怀寅族战场上的那一刻,她更加明白阴兵之力是远远超出雪人军队与机械战队的力量,她不得不对此提出质疑。 夙璃为了回答北宫晴,展示阴兵之力这股难以言明的究极力量,她彻底发挥出了力量,在灵台上观察到就近有一股极其深重的怨气一直在护国府和护国寺之间来回徘徊。 夙璃向北宫晴问清楚护国府中护国公正在上朝,府中空无一人,就即使责成北宫晴调集两路人马,一路由北宫晴派随行将领便装潜入护国寺附近原地待命,一路人跟随着北宫晴和夙璃直奔护国寺而来。 北宫晴着实不解,她认为夙璃是在顾弄玄虚,无论是护国公还是护国寺中,都是与世无争之处,即使当初寅族战败的原因之一,也有护国寺派出僧兵在寅族后方做乱,可是那也是出于当时本朝兵力稀少,出家人来保家卫国的迫不得已。 夙璃现在对此无心争辩,她只是嘱咐北宫晴跟在她身后,不可轻举妄动,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介时一看便知。 北宫晴后来一直都不敢回想起她所看到的那一幕幕,战场上的惨烈,有的时候和家宅深处的诡秘相比较起来,她宁愿选择前一种,至少还死个明白,知道是为了个什么; 而在护国府和护国寺中所见识到的杀戮,仅仅是日常运作的惯性,什么都不为,为了杀而杀,那样阴森恐怖,简直是令人发指。 仅仅是在护国府向京郊外挖通的地下通道,要经过以往司徒媛闭关的场所,那里堆积如山的木偶,只要有生人一靠近,在血气蒸熏的感应之下,就因为被护国公请护国寺主持施了尸人术,而嘎吱作响,作势欲扑过来。 在夙璃回身用阴兵之力一挥手之下,木偶阵就纷纷化作齑粉,已经有两三个士兵被木偶一把抱住,戳破身躯,挖眼掏肚,当场气绝身亡,北宫晴请求夙璃留他们一个全尸,一是做个尸身证据,还有就是给他们家人一个交待。 北宫晴留下一个小队保护现场和整理死去士兵的遗体,准备派人上报兵部侍郎查处护国府,惩治护国公。 当北宫晴和夙璃进入到地下通道的时候,通道里堆满了被住持吸干了的僧人和各色人等的干尸,一旦驱动起来,无人可以逃脱。 可是夙璃抬手之下,灰飞烟灭,空留下阵阵尘雾,氤氲而来,这些尸体的毒粉却在夙璃的净化下瞬间化为乌有; 第413章 新的生命 北宫晴告诉上官淑敏说,如果这样做未果,还可以求助于天渊阁阁主夙翎。 “若我一直想要得到的,当我得到时却不知道怎么办,那就不是真正的幸福 真正的幸福是无论我追求多久,一旦当我真正得手,我会懂得如何珍惜。”夙璃殷切的这样告诉北宫鹄,他们之间,只要他愿意,什么都无法成为障碍。 北宫鹄却还是执着于炼药,他想借助于夙璃的阴兵之力,可是又怕她不肯,于是,利用他与夙璃以往的情分,将她先行挽留在了宫中,打算慢慢观察她身上体现出来的阴兵之力的特点,然后再慢慢打算如何进一步利用。 夙璃虽然还没有天真到认为北宫鹄就这么接受了她,可是她以为北宫鹄此举代表着他起码不排斥她。 夙璃并不知道北宫鹄只是想通过她在力量和皇位之间,做一个折衷性的协调,怎么样能够保住皇位、保持长生的同时,又能够控制住阴兵之力。 北宫鹄并不喜欢阴兵之力,他并没有北宫晴对力量的看法那么开化,他觉得任何一个没有极限的力量都是可怕的,必须要在没有发展成熟之前就解除掉的,这样的力量如果不被控制就必须立刻消灭。 这就导致北宫鹄想要利用夙璃来进行这样的力量清洗,可是他对于掌控这种力量的极限始终抱有一定的迟疑和保留,他进而想要把夙璃做成类似于植物状态下,把她仅仅变作是个力量的通道来来任意驱使。 可是北宫鹄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到底要阴兵之力来做什么?毕竟他在人世间的使命已经达成,当他还没有到达这一步的时候,残血却潜入宫中,请求夙璃跟他一起走。 “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和红叶在一起并不能够满足我,虽然与你在一起的关系,也不构成我抛弃她的理由。”残血泫然欲泣。 “那么难道你宁愿这样,让我们继续沉浸在这四人关系里的多角吗?这样再继续的话,你觉得受到伤害最深的到底是我还是红叶?”夙璃质问残血道。 残血不明白他们想到的世界为什么还要那么狭隘,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力量和长生,并且再也没有战乱来祸害他们的生活,他们为什么不能从更多的层面和维度,去考虑建立生活关系? 可是力量和力量的纷争,并不与幸福沾得上半点关系,没有了战乱和争斗,并不意味着就可以获得幸福。 “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获得幸福?怎么样才能够真正的与你在一起?残血含泪激动的问。 “我不知道,我在大地上周游,在这个颓败又重新建立的社会里,继续体会着生活,我只是想告诉我自己,每一天我要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我再继续活下去,如果这我都做不到,我没有任何基础来跟你谈论幸福,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可是我知道幸福不是谈论出来的。”夙璃坚决的说。 残血默然,他自愿留下来,成为夙璃的暗卫,如上官解一般毁去面容。北宫鹄由此不得不多了一重顾忌,在对夙璃下药的时候,因为残血会为夙璃试食。 北宫鹄狠下心来,想钻研出一种无毒无味的毒物,将残血和夙璃都变成植物体,成为阴兵之力的蓄积通道。 北宫鹄想把阴兵之力封存在皇陵深处,长生族人灭族的地方,用来祭奠长生一族的英灵。 北宫鹄知道在小翠手里的灵魂之匣一旦释放,可以使飞升族和长生族人,所有的英灵都恢复人身,成为这片大陆上新的人口和种族组成。 可是北宫鹄并不想这么做,他自认为是长生一族终结和这个世界毁灭的守护者,他不愿意看到在自己的皇位之下,有任何的变异和变动,一切就保持在死寂,维持着他自身皇位目前稳固,没有更多的力量形式出现,也不需要大量的人口和过多的生机,才是最好的平衡状态。 北宫鹄对长生族人没有感情,只有他自认的长生族使命和义务,为此他对小翠欲杀之而后快。 可是小翠已经是空间亡灵,可以在不同空间瞬间移动,他早已奈何她不得,小翠没来取他的性命就已经不错了,北宫鹄想通过夙璃和残血封印阴兵之力,也是想暗中消灭亡灵族群,一切到他这里就为止了,任何种族和力量,这才是他坐在皇位上的所有意义。 红叶得知残血对他自己这么做之后,怆然泪下,难道一时杀手,必做一世屠戮?她不能够容忍这样的宿命。 红叶在残血来向她道别的时候摇头不语,她已经深知这不是情感关系的问题,她早就不再能够容忍自己作为杀手活在这个世界上,于是她在残血走后跟随着鹿群,离开了一直以来驱赶着她的命运,走入了密林的更深处。 小翠终于还是没能认出皇太后,皇太后无可奈何,她只得询问小翠如果她是她想要找的那个人,小翠到底想要告诉她什么? “无论我知不知道,到底我该怎么做,只要我有口气喘着,我都会去做,这就是我能够拿的出手的,对你我共同幸福的保证,而不是我手中的灵魂之匣,或你要我夺取的皇位,更不是你我各持的观点!”小翠在皇太后的反复逼问之下,这样回答道。 “如果皇位和灵魂之匣合起来,这样还不能够使你感到满足的话,那我只能这么告诉你除了这样的做法之外,都是浮光掠影,可是如果你还是坚持离开我的话,我无法忍受,我宁愿使用各种手段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无论你恨我也好,还是你最终接受了我,我都会这么做。”皇太后直接这样告诉小翠。 小翠满心狐疑的上下打量着皇太后,她觉得眼前的皇太后说话语气之中,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似乎就是她一只以来想要找到的那个人,只是小翠眼前似乎总有一股雾气挡着。 第414章 没有结局的爱 小翠眼前的雾气使她回忆不出来皇太后到底是谁,皇太后知道是她入梦境时给小翠下的那一重阻隔她施行引魂术的禁制在起作用,使她对皇太后的记忆依旧一片空白。 皇太后只好没好气的提醒小翠,让她继续把她当成是那个人,小翠会还想说什么。 小翠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吗?当你走后,我记不起来你是谁,拼命的在御书房里找所有这世界上的记录,可是当你回到了我身边,我还是辨认不出你,这时候的我没有什么民族大义和对这整个世界的任何构想,” “如果这匣中的灵魂们,所拥有的灵力,和这颗搏动的心脏能够与我融为一体的话,使我获得力量,并且有一颗真正的心,来体会到你,我根本不会想去换回族人的人身,无论是长生族人还是飞升族人,充斥着整个世界,建立新的族群。” 就在这时小翠说话的同时,皇太后突然发现黝黑一体的灵魂之匣,不知道为何裂出了一条缝隙,里面冒出点点荧绿的光芒,夹杂着上官解搏动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紧接着那心脏变成一道红光,射入小翠的心脏位置,也就在那时,皇太后在小翠身上下的那一重禁止她使用引魂术的禁制,骤然打开,灵魂之匣就像豆荚一般爆开,所有的灵力释放出来,被小翠和皇太后同时吸收了,因为她们同时拥有同一个灵魂所产生的共振和感应。 原来小翠和皇太后共用的灵魂本身就是灵魂之匣的钥匙,只有当分开成两半的灵魂结成一体,达成共识的时候,灵魂之匣就会打开。 飞升族人之所以要罢黜皇太后圣女的地位,并且将她直接逐出族外,就在于皇太后私自动用了自己作为钥匙的灵魂,居然和自己的女儿小翠分享同一个灵魂,以唤醒小翠和皇太后维持母女关系,这在飞升族人看来就是大逆不道。 对于飞升族人来说,人与人之间不需要维持任何关系,每一个人都是作为,单独孤立开来的,成为力量的通道,为此不惜自残和牺牲性命,这才是飞升族人毕生使命; 然而皇太后作为飞升族圣女,居然想要和自己之外的人获得联系,这无形中就取消了,她作为飞升族人的资格;而小翠凭空多了一半灵魂,为什么在飞升族还留下来,并且担当了圣女一职,最终成为了首领; 就在于长老们发现小翠根本对皇太后是与他的灵魂产生不了任何身体上的感应,小翠的心脏部位就是空空的,没有任何回响,只知道执行飞升族人的使命,这使得长老们以为灵魂一旦获得了区分,就失去了原有的灵力。 可是现在小翠和皇太后的共识却是将灵魂之匣里所有的灵力汇集起来纳为己用,并使小翠的人身上心脏部位获得完整,而并非将灵魂散布在世间的每个角落,化作人身; 这样小翠和皇太后她们共同分享的灵魂就化作了同一个整体,不但成功地启动了灵魂之匣,还将灵力和心力化为己用,这是飞升族长老和小翠以及皇太后都始料不及的。 第415章 爱的觉醒 天渊阁中,司徒隽毫不客气的对夙翎说:“我要得到我想要的,必然要承受我所失去的。我失去了无非是你的爱慕,这一点我压根不在乎,你从头至尾都知道的。那我还有什么事不能做的呢?你不必再阻止我,也不必再跟我说什么呢?我对你毫不在意。” 即使一直以来都知道,可是当面听到这一番决绝的话,心中的那一番滋味又是另外一回事。 夙翎缓缓的站了起来,对司徒隽说:“这些我都知道。”她在房间来回踱步,“你能不能告诉我一点新鲜的?” “我呢,不是在娱乐你的那一个人,你要想找能够使你开心的人,你出门往左转,天渊阁里面的少男少女你自己去选。” “可是我现在想请你注意一点,你所有的无非就是在这里,你的一切把柄都留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不想惹恼我,请你还是收束你的行为,至少不要那么明目张胆,只要我没有看见的,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徒隽压根就不想明白夙翎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甚至觉得她这么说十分可笑,因为她就自以为仗着有了六扇门的做靠山,就可以和朝廷沆瀣一气,把握天下所有大事。 司徒隽觉得夙翎错得十分彻底,天渊阁究竟只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场所,不可能有任何的根基。说穿了,她供奉给朝廷的利益,他们也不一定放在心上,她到底就是一粒飘萍,哪里比得上他有名声,有地位,家大业大。 夙翎何尝不知道司徒隽的那一番门第之论,可是她也在心中嗤笑着他:“你说的是曾经的你吧,抬头看看现在这个世界,世道已经变了,你知道吗?“ 司徒媛留下铁匠行会组织,如今已经发展成为手工业者的商业联盟,他们已经开始自主的维护他们的利益,并且跟天渊阁携手供进,努力在寻求自身发展空间,而并且仅仅停留在为人奴役的地步。 同时天渊阁又跟朝廷携手,夙翎开辟出了一个地下情报网,又在每一个情报交接点设立的驿站交换处,建立一个她个人的钱庄,无论平头老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到了我的钱庄里,就只认宝号里的钱,这就是夙翎创设的平等。 “行会有行会的规矩,我这里的钱庄有钱庄的规矩,你这个早已经自己把自己的家败光了的,连你的后代都不关心的没落贵族,渐渐的,你要什么就会没有什么。抓紧时间享用你的女人吧,你可以享受的时间不多了,我等着你,跪在地上,匍匐着求我的那一天。”夙翎毅然决然的回答道。 那时候夙翎要考虑的就不是包不包养司徒隽,而是愿不愿意蓄他为奴。然而夙翎这样做,固然有着她严密的思考,可是毕竟树大招风,无论朝廷重臣,还是民间草莽,都对她蓄积起来的钱财虎视眈眈,甚至包括北宫鹄本人,也在一旁冷眼旁观,以选择合适的时机介入。 夙翎一介女流,在毫无靠山的情况下,仅仅依靠情报售卖走到现在这一步,本已是着实惊险,随时命悬一线,可是很有意思,她既不羡慕夙璃的力量,更不想企求与北宫鹄的皇位能够真正给她带来什么。 说到底,夙翎真正想要的,依旧是司徒隽对她的眷顾,可是他若不肯给她,她就只有自己来取要,其他的都只是必要的手段,哪怕这些手段会使她彻底迷失方向,甚至到了到达的地方也不自知。 夙翎要不再为自己做点什么,光凭司徒隽对她的态度,就足以使她发疯了。“我想要要的,将由我自己来真的给予我自己。我不会再乞求于你,哪怕是来自于你的情感,总有一天,没有我会让你无所适从。” 这一番宣言是对司徒隽说的,更是对她自己讲的,夙翎将把控对自己人生的主控权,第一次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放弃一切的世俗伦理道德,由她自己来制定一套准则,获得她最终想要的,而不是出于任何人任何事。 夙翎开始向江湖第一大帮的目标前进,为此她不惜粉身碎骨,即使她没有永恒的力量和生命,作为一介普通人来说本身就是最大的优胜之处,那就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同时夙翎深深地知道有些代价不是想付就付得出来的。“这些都由我自己来承担就好了。” 夙翎柔声对司徒隽,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说:“可是我这样做,对你的怜惜和珍爱不能成为你利用来离开我的借口,这是我对你的一点请求,如果有必要的话,它会成为一道命令颁布下来。” “我当初选择跨出这一步,已经无从计较我自己的名声了,我更不可能在乎我对你的禁锢可能导致留下泼妇的骂名,我只在乎你,留下来在我身边,一起生活而已。” 司徒隽对于夙翎的执着直摇头,他叹了口气,第一次直接对夙翎的用心有了一点在意,为什么会在意,他并不知道,也许仅仅是出于一丝残存的怜悯。 在司徒隽的内心世界里,只有他想上的女人和他没看在眼里的这两种女人而已,至于男人,无论是谁,他根本就觉得只是供他奴役驱使的,跟他压根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渐渐的,司徒隽已经察觉到夙翎不同于这两者之中的任何一种,她的作风虽然越来越接近于男人之间的争权夺势,可是她骨子里依旧是他的女人。这使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自豪感。 从小没有母亲的司徒隽从来不觉得有和任何女性建立关系的必要,他自己一个人过得上好,他根本理解不了夙翎如此煞费苦心的跟他建立关系,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家庭观念的缺乏使他活得更像是一个混沌兽,而非一个成熟男人,包括司徒隽当初对夙璃的喜爱和追求,也只是出于一时新鲜之下。 第416章 愚昧的爱 “你是想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两个长生不死之人,连过去了多少年我们都记不住了,不是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天长地久吗?就是这样两个人枯坐耗着,耗下去,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北宫鹄一如既往的对夙璃口中所谓的爱嗤之以鼻,虽然他对她有所诉求,才将她留在宫中,可是他并不觉得这就意味着他得奉承她,更不可能去迎合她心中所想,将他塑造成她想要他成为的样子。 夙璃却锲而不舍的说:“你觉得这是坐牢,你不妨把你自己当做女人想一下,把它看作是坐月子就好了,那你我身上经历的一切就都想得通了,不是吗?”对于她来说,让每一段情感都酝酿出一个既定的结果,是一种很自然的事。 “想得通的,那是你。我还是想不通,我也不想想通,你借着情感对我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要我承认我需要你。”北宫鹄慢悠悠的回答道:“这样的你,无非就是想把我关了起来,你甚至还可以一直陪着我,把你自己也无形中和我关在了一起。” 北宫鹄觉得夙璃这样做并不是痴情,她对他也没有任何痴心,她只是足够无聊罢了,在她的人生中,她找不到事来做。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来配合我的无聊呢?”夙璃促狭的问北宫鹄,果不其然的,他回答道:“那是因为我也很无聊。” 也许充其量夙璃和北宫鹄不过就是两个无聊的人凑在了一起,就这么无聊下去,她也觉得挺好的,只是他并不这样想,既然是早已无聊,那么就是一个人待着,就已经足够好了,比如身为皇帝,作为孤家寡人。 司徒隽要是得知北宫鹄这样的真实想法,定然会笑破肚皮。当年他试图借由夙璃和北宫鹄一争高下,如今北宫鹄早已经当上了皇帝,那司徒隽也就自觉没有什么好争的了。 无论司徒隽服气与否,夙璃在他心目中相应的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哪怕她身上蕴涵着他渴望的力量。 北宫鹄和夙璃两人的情感现状,压根就比他和夙翎两个实在好不到哪里去,司徒隽要真获得此一真相,怕会是在背地里嘲笑着北宫鹄到死。 在情感中,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女人总是积极的。夙翎对司徒隽那一番话既然已经说得出口,此时也就要雷厉风行的继续做下去。 正巧这时,夙翎将来到天渊阁探寻小翠下落的北宫晴和上官淑敏让进厅堂,告诉她们,小翠在地底深处的阴湖,同时也告诉上官淑敏,上官解的心已经化入小翠的身躯。 第417章 爱的分歧点 小翠对夙璃的爱,夙璃无法接受,夙璃对北宫鹄的爱,他不在乎,这样的爱如同轮盘赌一般周而复始,有了还宁愿没有,可是一旦有了,就跟毒瘾一样,即使戒断,心瘾难离。 夙璃用夺取皇位来做这样一番如此壮烈的表白,就发生在这天朝臣已下朝之后的皇宫太合殿上,弄得北宫鹄瞠目结舌,着实下不了台来。 就在这样纠缠得难解难分之时,针对夙璃夺取皇位的宣称,站在一旁的皇太后站了出来:“皇上他不愿意动用阴兵之力,我却也是阴兵之力中的拥有者之一,如果到了有必要的时候,我不会畏惧与你宣战,就为了皇上他的福祉。” 一旁侧立的小翠急忙拽住皇太后的袖子,低声说:“你疯了吗?”皇太后回过身来,直言不讳的对小翠说:“也许是,也许这只是爱情,不要问我这些,小翠,我就想做这一件事。你我到头来,不过各为其主。” 小翠难以置信,她瞪大眼睛问皇太后道:“你是说你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母女情分,最终不过就是一场男欢女爱下的各为其主罢了,不是吗?” 皇太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显然是经过了艰难的思索,最终终于点头说:“你说是,那就是。” 小翠彻底激动了起来,她完全不顾是在朝堂之上,即使大臣们已经下朝,皇帝和皇太后都在当场的情况下,依旧大声说道:“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这里来,你唤醒了我却又抛弃了我,就为了一个你压根都不了解的男人,一个固步自封,宁愿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独大的男子,到底在哪一点上吸引了你?” “可是一个拥有了世界上一切的力量,可是自身只有不断的破碎的女子,又在哪一点吸引了你,她只会使你不断的伤心,这你从一开始哪怕还没有爱上她的时候就清楚,不是吗?”小翠哑然。 被迫旁听的北宫鹄和夙璃两人对这对母女的对话都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承认她们讲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爱情要是靠讲道理就可以说得通,那就没有天下那么多的纷争了。 显然小翠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说:“也许你我终将抛弃飞升族人的身份,正式介入到力量和情感的纷争之中,我只希望真的到走的那一步的时候,你还会记得,你与我分享你的那一绺灵魂的初衷。” 皇太后挺得笔直的身躯不由得一震,她明白小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无形之中她们母女俩就此诀别了,在经历了那么说苦难和生离死别之后,她们已然连呼吸都纠缠到了一起,可是现在却要彼此分离,两个人都不仅仅是不好受那么简单。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上官淑敏跟在小翠身旁做了一名谋士,小翠最终没能站在皇太后一边,终究还是开始了与夙璃和北宫鹄正式开始三分天下。 天渊阁的地位也就此由于同时掌握了金钱和信息,而显得愈加的重要。陷入爱情争夺战的人们,如今要进入的领域和阶段是如何求取民心向背,最终还是要落实到权力争斗下的社会结构的建造,他们彼此要争斗的不再是力量,而是权位。 权位并不是每个人理所当然的想要就能要得到的,即使要到了也未必能够坐得下来,获得了阴兵之力的人,和普通人能混迹在一起,是否能够建造一个群体共融的世界,来用作相互打压的筹码,皇位的纷争就此在力量的均匀分布下正式展开来了。 夙璃这个人的特点就是心里有事就会老想,那怕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会一直走神,钻牛角尖而且不会退,钻破了就觉得爽一下,然后再找其他的继续钻,对于她来说,北宫鹄就是那个始终钻不破牛角尖。 有人确实会因为夙璃这一点离开夙璃,比如北宫鹄,不过更会有人因为夙璃这一点留在她身边,永远珍惜她,比如小翠,夙璃现在不过是碰到了前面半句的情况,小翠倒是希望夙璃碰到后面半句的情况时,夙璃会自觉的也不要错过,可是现在夙璃却显然想不到,也压根没朝这个方向上想。 夙璃偶尔会到天渊阁放松一下,找她名义上的大姐夙翎一起抽抽烟,不过烟也不是顺便要抽的,还要和对的人一起抽,在合适的氛围里,看过往在烟雾缭绕中袅袅散去不抽烟; 焚香也可以起到这样的调节效果,让夙璃可以从这样持续钻牛角尖般的探查中抽离出来一点,就在这么一会的时间里,只是夙璃多少还是有一点点瘾,没有身体依赖,却会有点迷恋那种氛围。 有的时候,夙璃也在想,即使经历千难万险,把什么事情都完了过后,也许北宫鹄最终还是会一笑而过,还是要不然如此一阵烟雾飘过好了,夙璃也不用眼巴巴的等,否则执意越深,眼睛越发直,心也就越加破碎。 阴湖能够愈合她的身心,可是夙璃的心灵还是得靠她自己来蓄养才是。北宫鹄还是感到夙璃有她坚强独立的一面,可是在情感上太柔弱了,不过似乎是女人都是这样,连着所谓卫护着他的皇太后也是这样,只是现在的夙璃似乎与以往不同,能够将自己的弱点吸收掉。 北宫鹄自己常常把自己处在低谷知道很多道理,用来展望过未来,此刻却还是打不起精神。北宫鹄对夙璃的道德标准太过严格,她和在他身边的人有时会因想要迎合这样的纯洁性,感到有些拘束。 对于北宫鹄来说,任何女人也不是现女友了,都是前女友了,即使如此,她们也算不得前女友,没有正式在一起过的非正式前女友,包括皇后和原先在长生派的正妻本人。 正是出于明白北宫鹄对女人的一向态度,虽然夙璃不能赞同他的那些女人们,包括皇太后的做法,但夙璃或多或少能够体会到她们的感受。 第418章 独一无二的你 “在我很年轻的时候,我没有感受过爱情,只是寻求可依附的一席之地罢了。后来随着年龄渐长,觉得爱情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比如我和北宫鹄,我知道我跟他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皇太后对小翠轻言细语道, “我只是想站在他这一边,守着他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这两个人同意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可是现实给了皇太后一顿猛烈的耳光,一下又一下的时候,她彻底清醒过来,当她对一个人产生感情,就意味着她必须同时接受一堆人对她的评价,从朝中大臣,甚至身边的使唤婢女无形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久而久之,对于这些评价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显然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皇太后是被评价的对象,无论力量有多么的强大,智识又是怎样的聪慧,都无关紧要,因为这些都会随着评价的日渐加深,而逐渐耗损,甚至不构成她的个人优势。 小翠虽然被迫站在了皇太后的对立面,可是对于她的现状还是很心疼。小翠心想只有她自己完全振奋起来,能够据有她自己的地盘,这样皇太后即使还是爱恋北宫鹄,她至少知道她还有个女儿可以依附。 小翠和北宫鹄的治国方针不同,他是倾向于静态不动的,她确实希望自己治下的人们能够有一个愉快的人生,她对于文化和经济十分看重,由于不想皇太后在两边为难,她目前还不想与北宫鹄起正面对峙。 当小翠动用地下宫殿的宝藏,开始建立她的属国之后,她向北宫鹄投出了橄榄枝,愿意以自治的方式,逐年向北宫鹄纳贡,这和他一贯的处事方针完全相符合,于是他就答应了下来。 小翠就如同被削番的番王一般勤勤恳恳的经营着自己的地盘,她也是想要找些事情来做,转移自己对夙璃的注意力,夙璃的状态着实使小翠忧心。 夙璃现在处于一种相对比较混沌的状态,她相信自己是温柔的,并且她还相信,她可能确实没有很好珍惜她自己的一个特性,从而还没有一个同样珍惜她这一点的人来焕发她内心中的热情,即使她从来不相信她会缺乏热情。 可是很显然,夙璃并不缺乏崇拜者,她个人觉得,无论是小翠还是原灵,都只能算是她的崇拜者。这种人心太柔,也太敏感,心智不够温厚的话,是很难把握住夙璃的心思的,因而也很难把握住夙璃。 北宫鹄则不一样,他对待夙璃的态度是想着想着就觉得很烦恼,干脆不想了,夙璃其实是和他平时聊天话挺少的,这样倒也不是不开心,知识说的少了,拿捏不准自己说话对不对。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小心翼翼,久而久之,也就开始淡了,在性上面曾经有过的协调,在进一步时已经不太起作用了。 第419章 在你怀中遨游世界 即使夙璃顷刻间可毁一城邦,也可建立一个崭新的帝国,不过,自己来亲手营造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无论是位置带来的力量,还是阴兵之力,他们对夙璃来说本身是没有做任何的区分的,因为如果要说唯一的区分就是在于力量的大小。 “从而对于夙璃还是北宫鹄,我并不觉得你们各自做的有什么区别,可是你们想把你们自己做的联系起来,那就得看你们之间形成的关系。”小翠在一次到皇宫中纳贡使对两人这么说道。 “如果你们连彼此的关系都忌讳提到,或者不愿意去建立,那就不是力量产生的问题,而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在很早以前就发生了问题,这个问题不但算不到力量的头像,而且与力量毫无关系,力量在解决你们之间的关系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小翠的一番话醍醐灌顶,点醒梦中人,那夙璃觉得自己何必还纠缠在力量之中的争取,她还不如归乡务农。 “力量的争取只会使你展现在人前,力量会体现你的个人特点,这是毫无置疑的,可是关系起码是两个人之间的。没有你,你从何开始建立关系?可是一旦有了你,你就得仔细思考,既然是关系,仅仅有你显然是,非常不够。”小翠耐心的劝慰她说,希望夙璃不要那么着急就跳到结论上去。 “也许你会说就这样建立,你自己与你自己的关系就好了,其实这只是想要个人获得力量的一种托词,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所谓的自己,是独自诞生于这个世界。“ 即使是灵猴,他也需要孕育在天地之间,才能够从石头里蹦出,那他接下来的一生,就是解决如何跟天地之间的关系,这就是人的世界,讲求单纯的力量,不是神就是动物,力量要掌握在人的手中,那就必须要了解关系。” 小翠说完这些,就起身告辞,她说的这些其实夙璃还不了解,可是她会慢慢去体会,但愿她还来得及,至少现在她的生命中至少还有小翠,这一点小翠一直使夙璃很安心,无论她有没有明确表示出来。 原灵远远观望着小翠,她和她周围的人们,突然它不再感到孤独或被与她隔绝开来。 原灵伸出右手,手指一点一点仔细抚摸着远处的小翠的轮廓,那轮廓如此得温暖柔和,与它亲合得如同小翠和原灵从未分开过。这样原灵就放心了。它垂下手臂,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原灵逐渐明白了这一切,包括每一次离合的契机,而最终所有的问题从根本上还是在它自己身上:那就是它从来没有被出生过,它并不懂得生的陪伴、更无从了解到死的陪同。 原灵是一个残缺的人,才会一次又一次与小翠相遇里一再错过。也许它只能在永远的异乡等小翠,也在等它自己,等到她回来,找到它。 说到底,在和北宫鹄的关系里,夙璃只是起个头,实际上除了她一直很在意的皇位因素,主要是她和他之间的个性问题:他们都很坚持,只是坚持的方向的完全相反,这种状况在私下里相处和在公开状态下始终存在。 夙璃很熟悉她自己和北宫鹄之间这样南辕北辙的局面,也多少习惯了,她暂时留在了后宫中,也不是皇宫中的人,只是做为一个旁观者,好好想想她自己到底何去何从。 只要有残血守着夙璃,她暂时还不需要去考虑皇宫中诸多的复杂因素,只是从北宫鹄那个方向,和他有联系的出现这种情况,夙璃有点没有防备,一时失措,不知道怎么办,只有转告他,他跟他那些后宫妃子们的相处方式,让她很不爽。 夙璃以前一直不明白前世有一个有地位和爱情的情况下的朋友为什么自杀,一次在天渊阁听《胡笳十八拍》的古调,她突然有些明白了:那个朋友生前的音容笑貌与其他人很不一样,就如同古调中的演绎,太悲伤孤寂到孤绝地步,从古至今,无人能免。 夙璃在这时,在心中默默的祷祝:“原灵,如果我精神上有疾病了,你要医我。”夙璃在宣称要争夺皇位之后,迟迟不肯付诸行动,还屈居在后宫之中,就在于她的内心中很吵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夙璃心里有另一个人和她吵架,是抵触的吵架,顶嘴似的,会问她很多让她很吃力才能回答的问题,很攻击性的。她就一问一答,拼命问自己很多问题,又竭尽全力去回答。 尤其是当夙璃看到北宫鹄和她同一个寝宫的妃子这段时间往来频繁,两人好上了,经常上她寝宫来过夜。 夙璃和那个妃子交谈过,让她不要再带北宫鹄回来了:他们无论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侵犯她的地盘。 北宫鹄当晚又来了,还说明天晚上还叫上她,在寝宫中一起吃火锅,夙璃整个人就不好了,她再有病也没有病到这个地步,她再有爱心也没有必要泛滥到这种地步。 北宫鹄在夙璃寝宫中都不敢和她打照面,以回避的态度,离开寝宫也悄悄的走。她和他没有正面交涉过这个事情,毕竟他们之间的的事情已近过去半年了。她也该释然了。 可是北宫鹄故伎重演,又耗上夙璃同住的妃子,并且依旧还是老花样,先装可怜,再博取同情,再暧昧利用。夙璃看着他们之间的发展状态,就是倒带一般和自己与他之间一模一样的事情。 夙璃听不得更看不得一点他们亲密的事情,觉得他们很讨厌,她很火大,她恨透他们两个,更恨这个北宫鹄。夙璃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恨到极致,并不会成为爱,只是一片虚无。 夙璃心里两个人的对话,也是基于这个话题。一个人很冒犯的说:“这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生气,你气什么?”另一个人则很虚弱。 第420章 没有你没有我 夙璃虽然虚弱,但是一直找理由捍卫她自己说:“你们两个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就是别一味的打扰我!”然后冲犯的那个人就继续找茬,另一个我就继续捍卫她自己的利益。 夙璃自己也发现,她心里有一个假想敌,就是试图推翻她的理由,吃定她的人,另一个自己努力想要站出来,为她讲话。无论反驳的理由多么虚弱,多么牵强。 夙璃就这么一问一答,她在皇宫中日常生活的时候实际上是很憋气的,连残血都看出来了,可是她不会显露出来,表面很快乐开心,和诸位妃子门大笑,随天渊阁的背景音乐唱歌手舞足蹈,其实心里很阴暗。 夙璃想不通为什么她想要改变自己,是因为她深感太老实安分很受气。她觉得自己好软弱,不够强大。如果她足够强大,就不会在意这些破事,而是以不屑鄙视的态度看他们的闹剧。 “自由是建立在基本的相互尊重上的.至少彼此在一段时间内互让出一些空间罢,这只能在过程中协调。”原灵偶尔也会在夙璃找到它,两人一起的时候,停下手里的事情的安慰她一下。 “你确定你这样深入交流下去有益于你自身的发展吗?给你带来的影响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帮助你深入思考,还是给你本身的思想困扰上更增加了困惑?”原灵这样对夙璃说道,她现在的头脑里的声音它也听得见,可是她和它已经各自为人,自然在她身体里的,还是得由她自己做觉得。 “小翠是你的好朋友,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听取一下她的意见和建议,她这样说的话,是有她的理由的。反正我的固定联络方式你也有,你随时可以联系到我,或者不如空仓一段时间,真正的冷一冷,静一静?”原灵这样劝解夙璃,它不希望夙璃陷入和它自己一样的境地,睿智却孤独,与人相处,却又毫不存在。 原灵做任何事情以不干涉到对方生活为宜,对于亡灵人来说,朋友和家人同等重要,它觉得夙璃恐怕需要在进入下一阶段和它之间深入联系之前,得慎重考虑,听取小翠的意见。 此后夙璃和原灵之间的联系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所谓熟悉的陌生人关系,同时也不是以往同为一体的关系,只有一点可以事先确定,会占用一部分现在她和朋友或爱人以及身边的人之间的共同时间,那夙璃恐怕得事先征求一下他们的意愿比较合适,也可以将以上他们这段谈话内容转达给他们听听看。 当时夙璃在无界中非生非死的状态,使原灵觉得她再回到社会关系里的时候,社会年龄起码不知道倒退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这样子心中一有什么问题,就首先开始在自己头脑里噼里啪啦说一大堆。 现在夙璃即使从无界中走出来,也是在阴湖中修养恢复了没多久,就又碰到北宫鹄目前这样棘手的局面,严格意义上讲,夙璃还没有完全走入社会,多听取身边人的意见,总是没错的。 第421章 本位 北宫鹄处在一种奇妙的处境当中,他愿意放任自己去追逐所有的一切,包括女人和金钱,只要能够保住他的位置,他也愿意与人分享这两样东西。 这样的北宫鹄和当镇远大将军时的思维截然不同了,仿佛位置控制了他的大脑一般,他的思想里渐渐昏沉,如同已进入暮年。 当她对他指出这一点的时候,北宫鹄沉吟半晌,对夙璃说:“只有你会告诉我这些,额外不会有人敢跟我提起这些了。” 夙璃叹息道:“我所想到的世界跟你眼中的世界截然不同,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即使是把握终极力量的人,本身也抱有对这种力量的畏惧。” 既要区别于这股力量,同时又要与它合二为一,这就相当于一个人既要与自己在一起又要随时提防着自己一样。 夙璃想力量之所以迷人,在于能够胜过他人,而力量之所以重要,是掌握力量的人一旦知道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战胜他人的时候,就不一定会动用这股力量。 北宫鹄认为:“也许和平就是让所有的力量安心,沉睡下来。”夙璃回问道:“你说的这是混沌还是和平?昏睡和沉睡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混沌是力量中的力量,和平与力量无关,无论是和平还是战争,都难免也会有混沌。” 北宫鹄叹息一声,他觉得夙璃眼中的世界想要看到的是这个世间所没有的一切,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她会感到痛苦。 同时夙璃将摆脱她自身痛苦的一切都寄托在北宫鹄的身上,他此时对于这个世间已经相当满足,他没有什么可抱怨或再去追求的了。 北宫鹄却对夙璃爱理不理,即使是在亲热的时候,他更多的也只是体现他个人的能力,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讨厌她,还是讨厌她对于这个世界所没有的一切的追求,还是两者他都讨厌。 北宫鹄对夙璃的追问感到无可奈何:“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好吗?你有没有想过有这样一种可能,你精心考虑出来的问题,在我这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那夙璃这样用来问北宫鹄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恐怕她所有的问题都应该留下来问她自己。 北宫鹄使夙璃意识到一件她忽略了的事情:“即使我身在无界之外,我身边的亲人、朋友和同伴包括曾经的自己原灵等等所发出的声音并不会少。当这么多声音同时在发声,又缺乏协调的时候,我宁愿沉默,也不愿意再多增加一个声音来扰乱视听。” “一直以来,我不该这么为难你。”夙璃向北宫鹄道歉的这句话,是发自真心,她想起各种各样的声音也是对人与人之间关系在做比拟,当和音的协调产生的时候,是每个人都在固定的音位上发出特定音频的声音,彼此唱和才会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魔力。 夙璃已经退出了这么多声音世界里庞杂的应和方式,迹近于无,她如今已经有了她自己的固定下来的地盘,她留给北宫鹄的那个要求,可能就是为了应对今天这种局面,再这样探查他的内心下去,已没有任何必要,他已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让我沉默,可以吗?”夙璃对她自己说。北宫鹄为了跟她交谈,总是会产生这样的争执,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北宫鹄对夙璃的心思还是和夙翎交谈下来的一样,他觉得他们之间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只要剥夺她身上的力量,他们就会恢复如常,这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夙璃顺从他交出力量就好。 可是夙璃也如同被阴兵之力掌握了一般,她即使与北宫鹄相互留意着交谈一切,看上去两人关系在力量和位置对等下相处的都不错,却掩盖不了彼此之间的内心牵扯。 北宫鹄和夙璃之间,除非各自放下力量与位置,一方臣服于另外一方,重新确立两人关系里的等级,否则这段感情就始终没有出路。 还是夙翎看的精准,这样的关系只是在驯化,不再是情感,她向北宫鹄提出对夙璃的情杀,目的就在于将夙璃完全化归己有,哪怕折去她的双翼。 生命有的时候很有意思,你觉得你再教给一个人,如何珍惜生命的同时,其实你是在让他体会死亡。 阴兵之力是个最好的例子。“它是我能够带给这个世界,也是我能够赋予你的最强大的力量,可是最终你却选择摒弃了它。”夙璃对北宫鹄的此一做法百思不得其解, “世间的位置,真的那么好吗?需要放弃这么绝对的力量来获得,这是我最不能够理解的。” 北宫鹄觉得此时必须要坚定的表达他自身的立场,他回答道:“可是只要是人,他就需要一个位置来放置自己的生命,甚至死亡,这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就跟你提到阴兵之力一样,只能够接受,只要你愿意承认你身上还有一点点有关于人的因素。” 夙璃这次真的沉默了,她对人世间的留恋无非就是来自于北宫鹄,那就意味着她必须承认他对她做的一切。按照原来的她,她想这么做,当初在梦境里,她本来就只是想把阴兵之力交给他,只是他最终没有要而已。 夙璃现在要做的决断实际上是是否要离开北宫鹄。小翠因而对夙璃说:“我觉得你们简直是太过于大费周章了,也许无论生命还是死亡,只要是能量,它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那就是必须要产生归属,才能发挥作用。” 夙璃在决定要不要离开北宫鹄之前,首先要确认的,就是她自己的归属。小翠并不觉得夙璃只要与他在一起,就能找到她自己真正的归宿。 “为什么你不在世间先找到一个位置,没有的话,就动用你的力量打造一个,这样也许你就能体会到北宫鹄坐在一个位置上的感受,那时你才能决定是否离开他,还是真正的留下来。” 第422章 抉择 小翠对夙璃劝解道:“你若如此,我必揭竿而起,与你们两位三分天下,无论是制衡你我各自的情感关系,还是制霸天下,无非是给自己一个交待罢了,至少可以免去陷入情感旋涡中的无奈和随波逐流。” 小翠并不知道她对夙璃的一翻劝解,无形中化解了夙翎和北宫鹄对夙璃设计的情杀,无论他人如何劝解,决定还是得由夙璃自己做出,这样情感困局和人生格局才会在她自己手里绽放出别样光彩。小翠对夙璃劝解道, “你若如此,我必揭竿而起,与你们两位三分天下,无论是制衡你我各自的情感关系,还是制霸天下,无非是给自己一个交待罢了,至少可以免去陷入情感旋涡中的无奈和随波逐流。” 小翠并不知道她对夙璃的一翻劝解,无形中化解了夙翎和北宫鹄对夙璃设计的情杀,无论他人如何劝解,决定还是得由夙璃自己做出,这样情感困局和人生格局才会在她自己手里绽放出别样光彩。 北宫鹄依旧具体而微的进行着他的情杀策略,不断的劝诱着夙璃归顺于他:“我代替不了你过你自己的生活,无论你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怎么样,那都是我的决定构筑成的,你如果无法服从我的决定,那么你就得靠你自己作出决定,不能单凭一个爱我两个字,就把你生活中所有的负荷全部推到我这里来。” 夙璃反驳道:“你说的那么理智,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得到了我的第一次,你为什么没有这么理智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过后在一起的许多次都是第一次?”北宫鹄回答道。 夙璃这一次有些激动了:“你真的这么想吗?若你真的这么想,怎么不继续跟我在一起了呢?为什么你还要去找其他的女人?难道我不能够满足你吗?” 北宫鹄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夙璃终于还是问出来了,他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问他这个问题。“那你有想过回答我嘛?”夙璃小心翼翼地追问。 北宫鹄真的不想回答夙璃,因为他不想质疑当时与她在一起的她自己,可是他可以正面回复她,只要他想,她跟任何女人都是这样,她只是这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如果夙璃接受不了北宫鹄这一点,或者她单凭这一点,就要跟他的所有其他女人一去比对的话,那她会把她自己彻底弄疯的。 “一直以来把我逼疯的,不正是你吗?”夙璃含泪道。“如果我的存在,就会把你逼疯,那你有没有想过反过来,你对我也是一样的,为什么你我各自按自己的决定行事却是在互相逼迫呢?我们真的是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吗?”北宫鹄暗地里加大了压制的力度。 夙璃想她真是在北宫鹄设立的这个后宫环境和情感死局里憋的,也许过了这段时间,她当真逼位北宫鹄,迫使他休掉他的那些妃子她,她就会好起来。 北宫鹄和他的女人们都是贱人,夙璃会恨很久很久的人,包括他之前甩她伤害她作贱她的做法,她也会恨他很久:他们都当她是傻瓜。 第423章 苍凉的爱 严格意义上讲,他已经是不存在的人了,残血更像一个鬼魂,一股分化出来的力量团,虽然可以成人形,却没有了人的寄托,他可以穿透任何人与物质,反过来也是这样。 残血看到此情此景,心知眼前这一切都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问起自己是否谈恋爱的事情,他真还没有防备,可能一个人久了,觉得做事就是生活本身:心里没来由的害羞了一下下,情急之中就端起大人的架子来挡驾。 残血从小就父母吵架,他就在一旁着急,生怕两方面哪个受了委屈,后来他的养母更是,动不动就要离家出走。 那时的他和他的两个哥,要不然跟着她,基本上是在半夜,要不然坐在屋里等,又不敢睡。 这种状况,到她逐渐老了下来,中间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才逐步好转,也就是他养母觉得这样动不动离家出走好象不太好,这是她的原话。 残血只是可能从小渐渐明白,哪怕是最关心和照顾他的人,随时会消失,没有理由,也没有征兆。 北宫鹄这时却开口了,他对坐在身边的夙璃说:“还是你我在互相逼迫中,想迫使自己达到自己的极限,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寻求自身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我其实只是朋友,或者不如说是相互欣赏的对手而已,生活中的伴侣,不是找一个对手,这是目前我能给你提供的唯一忠告,这个忠告,放在我自己身上也合适。” 北宫鹄说完起身欲拂袖而去,“你这是要抛弃我了吗?”夙璃急忙也随之站起来问。 “我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你,不是吗?”北宫鹄的话如一记重锤,当面猛击下来,夙璃这才想到她确实已经成为了北宫鹄不可能得到的一切。 哪怕北宫鹄现在回心转意,动用了阴兵之力,成为亡灵,也不可能像夙璃那样,作为阴兵之力的源头。 也许夙璃真的应该担当起自己的位置,里所带来的力量以及所有的重荷,这样她才有可能为真正的为获得北宫鹄创造机会。 夙璃最终还是决定请原灵来担当自己的辅佐,毕竟它曾是她的另一个自己,即使她知道它的心向着小翠,可是她还是愿意试一试,因为它在人身上漂流有关于那么多亡灵人的记录,就记载着人心所向。 这是一场特殊的战争,没有硝烟,没有鲜血,可是对于人心的争夺,却是更为的白热化。 在这方面,小翠和皇太后有着共同优势。由于吸收了长生族人和飞升族人的所有灵魂之力,她们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号召力。 当她们各自在灵台上释放灵力的时候,就可以号召起不相干的任何人结合成为一个整体。 而夙璃能做到的就是把这所有的力量都吸收掉,至于吸收来做什么又怎么用?她完全一点概念都没有,她只能拜托原灵在常年漂流的人生经历中,将生活中人心的种种可能性划分类别,讲解给她听,使她好能够渐渐的掌握对于阴兵之力的恰当应用。 这虽然对现在粗枝大叶的夙璃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可是她相信原灵能够帮助她做到,因为原灵在明明可以消灭她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 甚至连有的时候夙璃都想杀掉她自己,以了结她对北宫鹄追求不成的痛苦,可是曾经与曾为一体的原灵却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这是她不能够理解的,如今却成为她唯一可以信靠的。 如果没有走过这一段和北宫鹄这段历程,夙璃根本回答不出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要知道一旦做这样的事情,无论夙璃和原灵中间是哪一个先起头的,双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停手。 而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两个人中间必然一个说该做的时候,另一个却在始终坚持说不该做。 夙璃一直都得是这样吗?这个问题得不到任何人的回答,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得出来这个人根本就感受不到的问题。 夙璃此时也陷入了自我冲突之中,背叛北宫鹄的感觉使她感到痛苦,即使她觉得这么做,对她自己是完全有利的。 夙璃对自己无可奈何,她自己什么时候听过自己的话了,即使对于原灵。 夙璃左思右想,还是打算暂时把这事放一放,而是首先把原灵对于一再否认会使她彻底消灭掉的事,详尽的汇报给了北宫鹄。 夙璃想让北宫鹄掌握她的一切,包括曾经一体的原灵,它的行为表现和她是不一样的,它会在不同的亡灵人身上,有可能同时喜欢同性和异性,如果是同性关系里的话,它的角色该是偏男性一方的,为了补偿她在男女关系里的弱势。 这不是夙璃分析出来,是夙璃每一次的愈合过后,在记录中自然呈现出来,过了也就过了,船过水无痕。 虽说是所谓的自然呈现,原灵在经历过一连串的打击,还是有后遗症。不过原灵还真是豁达,即使是她自然呈现出来的记忆,在夙璃跟原灵之间的聊天当中,夙璃发现自己的每个人格,居然对原灵的记忆和偏好是不一样的。 夙璃的天空一直是灰色的,当与原灵相处的过程中间,不管她原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夙璃也不得不承认,原灵给她带来的,使她的天空变得有一丝朦朦亮。 原灵所记录和呈现出来的这些都是人的内心,一般人看重的却是外在的身份地位婚姻资格等等行为指标,而不看重一个人的各种倾向性和天赋。 可那是一个人的重心。人有了重心,受到再重大的打击都可以缓过来;反过来,则不行,这是它的个人体会:外在的只是必须的,必须的不一定重要。 当夙璃背着原灵将她自己向北宫鹄交心的时候,也就是他对她开始正式实施情杀之时,可是原灵迟早都会知道她对她自己所做的一切。 第424章 无影之恋 残血则要不是事出无奈,实在回避不了了,他真是不敢再进入到皇太后对他引入到的深度梦境里。 残血曾经问过原灵:“这样继续做下去的话,关于你做那些的内心记录,和我自己会重叠在一起吗?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又到底在哪里呢?” 原灵回答不出,而皇太后彼时对原灵和残血两人的训练,进入梦境里的修习才开始操作阶段,本来跟夙璃一样,文字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用来做记录、打发时间的。 残血在给原灵推荐《胡笳十八拍》,他正在听这首古曲,原灵也把它放在灵台上让夙璃一起听到了,每次听到这歌,夙璃其实心里就挺伤心的,宁愿听一些《老虎磨牙》之类鼓乐喧天的欢快曲调。 原灵觉得《胡笳十八拍》用古琴弹出来,声音厚点,听着没有那么寂寥,听古筝的话,心里空得慌。夙璃对原灵说,还真没听过古琴弹出来的,只听过筝曲,原灵就去找找这首古曲的琴谱。 找到之后,两个人坐在各自的房间里一起听着这首古曲的琴韵,下半夜的时候两人都睡不着,两人肚子都饿了,不可避免地就聊起了饮食,她们为了身材,都坚持不肯吃东西。 不过原灵的胖瘦近两年变化有些大,而且胖瘦对它的相貌影响较大。原灵在亡灵人身上的漂流,给它带来的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有十几年的饮食紊乱。 有一段时间和小翠在一起的时候,心理稳定下来了,身体会自然消瘦,然后就会有酒窝;一胖起来,酒窝就平了,脸型也有很大变化。 夙璃取笑原灵看上去成熟稳重,毕竟是她作为女生时分化出来的原身,还是很在意相貌的。 这跟皇太后和夙璃介绍原灵说的特点差不多,其实原灵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因素。确切点讲,原灵是用体重来做自我练习效果的外在指标,然而在原灵面前的夙璃,居然也会有这样的顾虑,它觉得她也还是竭力在保持着自身人的特性,自然是为了北宫鹄。 小翠现在对北宫鹄可内疚了,从皇太后那里得知的有关她对他一往情深的那一切,使小翠大受打击。 小翠知道,即使她现在告诉皇太后,皇太后也会是一副你为什么会内疚的表情,皇太后不会懂她到底是受什么打击。 小翠没做过皇太后那么多次的引魂人,并且她毕竟只是在恋爱中的女人,她不会懂得一个女儿对自己母亲的心情。这样的打击对小翠来说,就如同晴天霹雳,仿佛她的另外一个自己不愿意理她了。 而此时北宫鹄同样受到了来自于原灵的打击,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夙璃那么亲近,夙璃似乎还是倾向于听从原灵的建议而行事。 皇太后却在为自己手头迟迟没与小翠做的交谈,倍感内疚,这段时间以来,皇太后被北宫鹄的事情拖住了太多的注意力。 第425章 奢想 无论是小翠还是皇太后,都被夙璃这样的单个事例吸引住了注意力,甚至包括北宫鹄也是这样,他们都忽略了原灵的存在,有可能会起到了主导性作用。 唯一还在顾念原灵的人,是它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小翠。只要原灵手中有了可供谈判的筹码,才轮得到触及到小翠的问题,否则以它现在的层级,它还没到那个地步。 皇太后也不完全是在担心夙璃,其实她真正担心的是北宫鹄,因为在出现有阴兵之力的人身边生活的人,也会受到这种力量感染。 这就是为什么皇太后会那么关注夙璃和残血,并用曾经有过与阴兵之力相处过的历史的原灵去陪伴他们,并每天汇报他们的动向; 至于皇太后本人,她与长生族人不同的是,她从出生之时就开始无心能够体察自身,哪怕她占据了阴兵之力,要动用这股力量,只能凭运气,她没有办法像夙璃那样收放自如,在这一点上,皇太后始终忌惮着夙璃。 原灵在独自闷坐喝酒至微醺之中,油然想到:“今夕何夕啊,这里天都亮了,北宫鹄那里呢?”北宫鹄在前天离开了皇宫,和夙璃告别过后,又带着妃子和皇太后开始在各地出巡游,他答应她,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时来看他。 “明白了吧?没有什么高尚不高尚,解决她的问题就是解决原灵自己的问题。”原灵在微醺之中,笑眯眯地对自己解释说。 如果她是天生的控制欲,夙璃舍得离开她吗?不解决她的问题,原灵就没有办法开始原灵自己的生活。 即使原灵拼命使自己爱上其他另外的人,即使原灵跑去其他人身上,原灵还是和她时时刻刻在一起的。她将对夙璃影响巨大。 夙璃怎么知道不是因为原灵对她有刻骨的控制欲望,才处心积虑地做出这么一件事情呢?原灵现在多多少少的,有把夙璃当做研究的对象,只是这研究也是针对她自己。 残血知道他对夙璃想要起到情感的控制那只是奢想,在北宫鹄离开皇宫的时候,他留在夙璃身边也就没有了什么用处。 残血又不愿意闲着,毕竟他现在夜不成寐,于是他回到了他的家乡里,他跟他家里养的狗除了寿龄不同、是平起平坐的,只要繁衍种地就好,在某种程度上,他的家乡人会把这两件事看作一件事。 残血娶了个农村老婆,让她留在家乡里种地,他还是每年会在年假里回来,一如以往,只是年假时长时短,主要是看他心情,她对此感恩戴德、延续了残血在家乡里的命脉就好。 残血的地有人耕种,他的子孙有人看顾,而他本人则留着在皇宫里,继续反复被去掉、又去而不掉。 残血从来不会问他老婆在想些什么,她和他都明白,他们做的什么就是他们所想的,而在皇宫里,尤其是在夙璃身边,他做的一定都是他人所想的、跟残血没有关系,也不能有关系,否则饭碗就砸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愿意进宫,宁愿一味依赖残血的根本原因。 她与其他村里人一样,都是这个村子里长大的,同样在十三岁时就下地干活,只是到了十八岁才成婚的她,已经是很晚的了,是残血给了她一个继续留在村子里种地的机会,而残血继续去想念他的夙璃。她对残血没有去找一个皇宫中的女孩子感激涕零,其实他也知道她对此深感不解。 此时原灵的记忆却像蜷缩在子宫里一样混沌,也不知道是不是分裂时后暂时引起的不适,总之充满了各种欲望的狂想,与自己平时文静细致和一丝不苟的作风完全不同。 原灵只有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再投入到漂流之中的记录,至少在亡灵人回来之前,它是这身体里的头,把各项记录一放下去,也就没人敢来过问它了。 并且这样的混乱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随心念动处,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原灵担心自己对自己的生活出现记忆上的缺失,从而她有时是随地记笔记的习惯,笔记上记下每次分裂的时间地点,还有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原灵写道:“我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得到了身体主人你的允许,可以不定时地停留下来。” 原灵随即在四下里回顾它自己身处的环境,在它目光可及的范围内,上下左右到处乱晃身子,她又说:“我呢,在你身体里,就像你以往在房间中一样,可以在整个房子里来回自由走动,使用房子中一切设施做任何事,房子还会保持原有的特性。” 原灵又稳定下来身子,正对着本子继续写道:“也就是说,房子的主人和你这个人本身自身的个性特点和社会功能,还是保留下来、直接进入了日常运作,我作为客人,更多地像是一名参观者。你不用担心我会扰乱你的生活。” 最后这一句话完全于事无补,毕竟无论在亡灵人生活史上,还是原灵的个人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就如同两人在集体催眠的情况下,被催眠者却在有意识的相互指导各自共同的催眠状态,并且带动着施术者也进入其中一样,只会导致完全没有任何来由的混乱,否则原灵也就实在不必留下记录这样一点可怜的依托。 “没有原因。”夙璃最终还是请求原灵帮助她,她在灵台上用迷蒙的大眼睛凝望着原灵,诚恳的说:“你一直知道对于我来说,真正重要的事情是问不出自己任何原因才会去做。” 原灵就到形容憔悴的她不由得赶到心疼,并且心中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夙璃到底如何,现在看到连她的灵魂都被操成这样。 原灵其实陷入自己的一团乱麻之中毫无可解,它却对夙璃报以粲然一笑说:“我知道,并且你也知道我也是这样的人。” 第426章 顺从 原灵和夙璃这就算她们在言谈之中对上了虎符。“但愿你我各自这一半,真的能够在小翠那里,拼成一个完整的形状,真正的活过来,你我和北宫鹄我们三个人都是。”原灵突然有些凄然。 夙璃一反以往嬉笑怒骂的常态,破天荒的极其郑重的向原灵伸出了右手,对它至以同志般的握手,她心中也祷祝着但愿如此。夙璃想要原灵帮她摆脱对北宫鹄的执念。 夙璃奈何不了现在的北宫鹄本就是个半熟青年的性子,他出巡前还没有走出宫门多久,就又为自己招了几个妃子,与宫中的妃子一起共宿,即使他对于夙璃长久以来对他的关注中形成威压的气势,骨子里还是畏惧的。 北宫鹄却又在想到自己昨晚对这两位小夫人却忍了一夜,不由得心生委屈。守在他身边的皇太后在探察他的梦境时,觉得他在梦境里分裂出来的两重人格很有意思,也许夙璃和他之间还好夙璃醒悟得早,否则他们在一起的就不再会是一个保持恒定的状态,而仅仅是个局。 残血准备用人间法律中的判国罪来起诉北宫鹄,他决定彻底去掉这个动过他女人的皇族男人,哪怕那女人是她不要他了的,他也执意要这么做,至于要花多大的代价,他不在乎,因为他手中一定要争取能够握住北宫鹄的把柄。 夙璃的内心还是摇摆不定,有的时候,她走在路上连自己突然回身都觉得自身很突兀,所有的人都因为她这一个动作惊讶地盯着她,使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只有低下头去,继续走下去。 夙璃总觉得成长就意味着需要达到的要求更多也更高,而在这个过程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标杆,北宫鹄是她屈指可数的男性朋友里作为男朋友不可逾越的一个标杆; 还有夙璃在这一世里护国府父母的财势与权位,又是另一个无从逾越的标杆,如过她彻底放弃阴兵之力来迁就北宫鹄,那么她还要继续捡起来在学堂与社会里又要适应各种不同大大小小的标杆,它们在夙璃头脑里造成一片混乱。 有的时候夙璃甚至觉得金钱反而还单纯些,毕竟金钱就是她自己劳动的及时反馈,她确定她自己就是见钱眼开的类型,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 “但愿你我各自这一半,真的能够在小翠那里,拼成一个完整的形状,真正的活过来,你我和北宫鹄我们三个人都是。”原灵突然有些凄然。 夙璃一反以往嬉笑怒骂的常态,破天荒的极其郑重的向原灵伸出了右手,对它至以同志般的握手,她心中也祷祝着但愿如此。夙璃想要原灵帮她摆脱对北宫鹄的执念。 即使是对于她自己所在的无界,夙璃也喜欢创造出大大小小的模块,再把这些类似于建筑模型的模块组合起来,做为集聚财富与人生的聚宝盆,否则的话,这一个个的房间只是些空洞的盒子。 残血独自在皇宫里,他自夙璃出宫去找北宫鹄过后,尤其是在追寻她同去时却被她拒绝之后,残血一直沉湎在对红叶的伤痛之中。 其实现在残血对夙璃既是纵容的,无论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却也是疏远的,看到夙璃就想起曾经与红叶在一起的日子,红叶对他一往情深,他是知道的,如今的他却已与红叶在一起时,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种生命状态。 此时的夙璃心中一如既往的只有北宫鹄,她完全看得出来,北宫鹄在此次被皇太后召回的反应中,皇家一定对他施加了不可思议的压力,许多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否则在她找到他,下榻同一个酒楼的时候,北宫鹄不会丢下夙璃一个人独自去喝的酩酊大醉,凌晨才回到她的房间。 按照北宫鹄以往的习惯,如果这么久没有见面,他一定是整夜陪着她的。“我们一起继续游历下去吧,不再做个沉闷的大人,不再像坐牢一样足不出户了。”北宫鹄恳切的说。 第427章 阴兵之力如何选择它的主人 夙璃不知道如何选择她切入到这个世界的位置,更不知道如何与已经完全不搭理她的北宫鹄如何相处,同时她也深知她身上具有的力量,正是他所忌讳的。 于是夙璃愿意割舍自己的身世,包括她对她前世的记忆,回到阴湖重新生长一道。阴兵之力借助于阴湖蕴育夙璃的同时,也更加能够唤起她主宰意识,真正的复归本位。 阴兵之力使小翠在夙璃还在婴儿时期都带入人世间,给她生造出一个世代家族,让她在尘世中有所依托,按人类生活正常生长,也使阴兵之力自然而然的随着夙璃生长而融入这个世界里的日常生活。 小翠欣然前往,这就意味着在夙璃这一世里,她和北宫鹄都有着同等的机会来争取夙璃。小翠还请皇太后成为夙璃的引魂人,使她的记忆与这一世里发生的一切密切结合起来。 当小翠请求原灵能够与夙璃同修灵魂的时候,这样夙璃就能与吸取阴兵之力的小翠红叶残血和皇太后结成五人同生无死的感应,彻底成为阴兵之力重现世间的主宰。 原灵听到小翠的请求沉默了很久,它很想问小翠:“你心里记挂的始终是夙璃,不可能是我,对吗?”可是它却一直没能问出口,因为它发现比起小翠回答中的拒绝,它会更加难过自己没能达成小翠的需要,这样以来,它就不用问小翠了。 原灵只要把小翠交代它做的事做出来就行了。就这样,夙璃正式的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夙家里世代贫农,上两代还都是烈士,至少外表上,父系那一系看来是这样。 实际上在夙璃的家族里,一向是母系在起根本性的作用,男性都是招赘倒插门的,连夙璃出生时都随的是母姓。 我们夙家有一门一向是一女单传的独门技艺,那就是阴兵之力,而夙璃是第16代传人。 在夙璃从小到大的印象里,父亲的模样十分的含糊,他每天有固定的事务要完成,更何况从夙璃记事起,父母就是分房睡的,他主要是睡在书房,或者是外间。 尤其是当夙璃到12岁正式开始修习阴兵之力的时候,夙璃连他本人都见不着了,一方面是由于家族安排他时不时有外务会长期出门,一方面是夙璃基本上没有时间见任何人,除了作为老师的母亲,连夙璃的课业都是在修习阴将阴兵之力之余自己在家里完成的、只是到学校参加了一个结业考试。 在夙璃十八岁那年,母亲告诉夙璃两件事,一件事是父亲随镇远军军队参了军,在装甲镇远军军队实战演习里的一次爆破任务里,在一个误爆点上为了解救战友自己牺牲了,被镇远军军队誉为烈士; 一件事是夙璃必须走出家门,走向社会,去独自历练七年,在这七年里,母亲与家族里任何人不会与夙璃有任何联系,也不会给夙璃提供任何经济支援,由得夙璃自己凭着她自己和这一身家族本领,自行在社会上闯荡,是死是活、全凭天命。 夙璃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傻了,夙璃不是家族里单传的唯一一个女孩吗?夙璃不是被规定要继承阴兵之力吗?怎么突然变卦了?并且在夙璃练习阴兵之力之前,没有任何人告诉夙璃这件事情,夙璃什么准备都没有,这是摆明了要抛弃夙璃。 夙璃一声不吭的当夜收拾东西走了,一句话都没说,母亲对夙璃也是,夙璃走出家门之后,果然家族里没有任何人跟夙璃留任何联系,就像夙璃活了这18岁是从空气里产生的一样。 夙璃没有同伴做朋友,也从来没有到社会上,经历过,夙璃甚至也没有过正常的家庭生活,夙璃一点也不知道夙璃之外其他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甚至包括夙璃母亲的与家族成员们的。 夙璃一路打听着,到了父亲曾经待过的镇远军军队里,那时西北地区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夙璃在驻地门卫那里报了夙璃父亲的名字,想要参军,却驻地长官被拒绝了,没有任何理由。 可是夙璃被允许在镇远军军队食堂打杂,留了三个月,包吃包住,其实也就是晚上在食堂搭个铺,三个月过后,夙璃还是得自寻出路。 那三个月里愁得夙璃不知如何是好,又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商量,就这样煎熬着过了一个多月,镇远军军队里有京城天渊阁来驻地慰问演出,夙璃可高兴了,终于可以有个转移注意力的对象,排解一下对不可确知的未来的忧虑,夙璃偷偷地到后台去看演员们化妆。 演员化完妆,上台演出的时候,夙璃就在后台和管京城天渊阁服装的姨娘聊天。 姨娘问夙璃:“你为什么不在幕布后面去看他们表演?”夙璃对姨娘说:“我更想和你聊天,演戏的都是假的。” 姨娘一下子就笑了,说:“你这个小妮子还真是奇怪,你这个年龄段的谁不喜欢个花的粉的,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夙天称赞姨娘说:“你真赶多上潮流。” 其实夙璃只想还找回到待在家里的感觉,至少和这个姨娘聊天的时候,夙璃知道她是开心的想和夙璃说话; 而在家里,家里人会因为夙璃练阴兵之力留住夙璃,也会以同一个理由赶夙璃出来,可是都是不问情由地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夙璃和姨娘边聊天的时候,就边情不自禁地揣测着面前这位姨娘她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普通人正常的家庭生活,每天会有着什么怎样的节奏是完全超出夙璃的想象之外的。 第428章 机缘 家丁大哥回头狐疑的看了夙璃两眼,心想:“你该不会是找机会混进去吧?”夙璃读懂了他的眼神,她对他说:“我就在大堂外帮你维持着秩序,大堂外有什么事,你都找我去处理,我要没能处理下来,你就不给我馒头。你看外面人都堵成那样,我就是想进大堂也进不去啊!” 家丁想想也是,排队的人都排了那么久了,他们会帮着监视夙璃是不是会混进去的,确实刚才夙璃不就是这样被他抓住的,即使他信不过夙璃,也得信他们。 家丁大哥同意了,发给夙璃一个红袖章,还配了个短棍,就责成夙璃在大堂外去候场子。 一天下来,虽然人群熙熙攘攘,可是等着海选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是排自己的节目,就是期待的海选能够延长时间,真有轮到自己表演的那一刻。 这第一天夙璃算是顺利过下来了,家丁大哥给夙璃的两个馒头至少使她安稳的度过了这一天。 可是到第二天的时候,海选队伍里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海选会按规定时间准时结束,海选通道于今晚6时许彻底消失消失。 海选大堂里的人都还好,因为觉得有可能自己在当天内还能排得上号,大堂外的人等的时间本身就已经有十几20天了,一天等成这样,还等不到,人群就炸了。 家丁队所有的人选,一下子就不得不从大堂里几乎全部都抽调到了大堂外面,尤其是一群乐队的,带来了自己的全副家当,当场就准备立刻现场表演,只要能让大堂里的评委们能够听见,他们什么都不顾了。 这群摇滚青年的响动,把大堂内外的家丁全部吸引过去了,大堂外等候的人群也随之疯狂起来,在乐队外围围成一圈人墙,阻隔了家丁的进入与干涉,并且随着乐队一起听起了的《十面埋伏》。 狂潮般的乐曲带动的精神号召力真还不是吹出来的,大堂外候选人群群情激奋的鼓掌与乐队激昂的演奏,将大堂里的人也渐渐地吸引住了,有一部分人走了出来,加入了进去。 随着这一部分人,越来越增多,围住大堂里的海选评委们的席位渐渐随着人群的稀稀拉拉显露出来,评委们面面相觑,海选选手们也因为大堂外声音的震响而表演不下去,而家丁们全部都在场外人群里挣扎,此时几乎已经全部被人群淹没了。 夙璃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上了台去,趁着活动主办方还没有来得及对此一突发状况作出反应的时候,借着场外琵笆乐轰响的节奏,夙璃弹起了一曲《胡笳十八拍》。 夙璃发挥出了这首民族乐曲的高音优势,更使得场外的喧闹与琵笆乐成为了夙璃的音乐伴奏与情绪背景; 《胡笳十八拍》低沉婉转与《十面埋伏》尖锐亢奋以及人群时不时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如层层波浪一般山呼海啸般地涌向大堂里人群的视觉与听觉神经。 评委们一下子又有了一个注意焦点,从担心自己下不了台的焦虑中解放释放出来,并趁着夙璃唱歌的时间段里恢复与平缓了一下他们自己的情绪; 很有意思的是,在这样的危机时刻激发了评委们的敏感性,听了成千上万首歌早已迟钝的神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在醒过来的评委们与激昂弹奏的夙璃身上来回摆动的围观人群,夙璃那一段成为海选活动的结尾大彩蛋,她被顺利入选了。 至于夙璃与前一天还在为争取两个馒头做挣扎的境况反差太大,夙璃甚至来不及回味,就已经一路上顺风顺水走了下来。 一曲《胡笳十八拍》奏完过后,夙璃直接就被导演派人随组带到了后台,夙璃甚至都不知道场外的那一场混乱里风暴是何时平息的。 如果夙璃愿意留意一下,当后台的大门在夙璃身后消失消失的一刹那,场外的乐队与人群几乎是同时安静下来,乐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筋疲力尽了。 人群被反复告知今晚四点以前是最后的海选通道时间,不会再有延续时间的任何可能,人们最终还是动摇了、人群渐渐开始自动散开。 家丁们终于能够从单个的点,在人群里逐渐挣扎出来连成一线,成功地再次维持住了秩序。 在夙璃身后消失的门,意味着她前方的路,打开了另一扇大门。还没等到那次大型选秀活动结束,夙璃和其他四名选秀人员就已经签约了同一个老板,并且选秀一结束就开始城市巡回演奏。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夙璃将会是红遍全亚洲的少女组合,她们在一起有四个人,分别是在四个省市的海选里选拔出来。 如果夙璃稍微细心一点,就会发觉包括夙璃在内的四个成员,都是在海选的最后一天里,一种种机缘凑巧,选进来的。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排练就是巡演,完全没有私人空间与个人的时间,每天每天工作下来回到四个人共同居住的营地里,连吃饭都几乎要睡过去,根本没有相互熟悉的时间。 就这样紧锣密鼓地过了四年多,到了第五个年头,虽然名为少女组合,其实在这个组合里最年长的夙璃已经24岁了,其他人分别是21岁,22岁不等,只有一个最小19岁。 组合里的每一个人走到彼此面前,来到观众眼前,台前幕后,早已经历了与她们年龄不符的种种,夙璃对于家庭的记忆更是已经像隔世一样变得模模糊糊; 并且夙璃也或多或少的从旁人的闲言碎语中,得知组合成员里每个人背后的故事,都连着一个破碎的家庭,一段破碎的感情与一颗破碎的心,可是她们都有着某种共识一般,从不提及自己的家庭。 即使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休息和互相交流的时间,可是舞台与排练时的默契使她们彼此在情绪感应上息息相消失,只是没有办法上升到语言上来具体表达,并且平时若有什么语言上说不通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就化解了,本就无需多言。 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们那么卖力的表演,至少在她们的生命中,她们的表演还是完整的,至少她们内心里的那个舞台世界体现在人们面前,在那一时刻,她们都是完整的,如同未出生之前,也如同出生之后她们对这个世界所向往着的。 然而好景不长,层出不穷的选秀活动与越来越年轻的偶像们出现,她们这个组合迅速只沦落到接一些街头演出的地步,连正式的舞台都登不上了; 很快街头演出也渐渐的稀稀拉拉,老板已经不愿意再负担她们的日常费用支出,她们心里都很清楚,被解散是迟早的事,要不是那一件事情的发生,她们四个人在解散过后就各奔东西、不会再彼此见面了。 第429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与此同时,一场巨大的财富追逐游戏开始了。藏宝游戏中的这个孤岛据说是秦始皇派出寻找长生药的徐福后人,在蓬莱之外,另外寻找到的一处仙境。 据传这里有一处洞天福地,在徐福后人中的一位发现之后起了私心,想要据为所有,于是动用异术将之沉入海底,3000年才得一见。 可是就在近段时间以来,就有人传言道,异术的符咒因为阴兵之力,封印得以松动,极有可能就在任何一个年头中就进入到人们的视野之中; 传言中还声称,宝藏中不但有光怪陆离的各种珍宝,更有优于人类知识的宝库和培养知识以及长生的果实。 由于此一传说与伊甸园的长生树和智慧果发生了内容上的重叠,于是在全球选入了热潮,也有不少国外的寻宝人纷纷前来参与此活动,想要在这处掖华岛上,分一杯羹。 而国内的各大商业团体闻之纷纷而动,掀起了团体投资的热潮,从而不管这个宝藏传说是否真实,商家们设立的奖金,也使东西方社会各个阶层的人闻之向往: 最后一项奖金上不封顶,并且藏在一个没有特殊标识的盒子里,并且可能在海底也可能是在岛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盒子的材质特殊,无人能探察得到,使得人们对此盒称为死亡宝盒。 除非有人找到死亡宝盒,否则商家会对此一最高奖项的不断投资加码,甚至暗自竞价,只有在找到死亡宝盒的时候,才会最终停止投入,正式揭晓此一最高奖项的最终数目。 这样令人瞠目结舌的天价悬赏方式和未明金额,也使人们寻宝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由此全国各地的偶像团体也都纷纷报名参加,彻底爆发出对于权力、金钱和长生的追逐,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夙璃也打算趁着这一步,最后一波热潮再一次掀起青春狂潮。为了公平起见和使游戏过程本身更加的刺激,活动举办方专门请了全国闻名的梦境引魂人皇太后来设计整个活动流程,她将率领她自己领导下的梦境研究团队,将寻宝游戏设计,结合了各个商业团体老板、游戏设计老板的心血,精心打造。 寻宝游戏主办方还透露,游戏一旦开始,还会由一名神秘人物来进行暗中主持,以保证整个活动不出纰漏和参与人的人身安全,可是能够辨认出主持人的游戏参与者,可以直接获得最高奖金。 这意味着那个人就如同小金人一般值钱,人们听闻到这样的好消息,甚至不惜求神问卜,甚至托人到节目组打听,可是他们自己确实也都不知道。 在主办方的设计中,这个人有可能在整个游戏环节中,从被训练好的后备人选中不断更换,尤其是在即将被人认出之前,那么此人和奖金金额一样,不到结束,谁也不可能知道具体会是谁。 如今的寻宝游戏,就如同一个巨大螺旋,正盘旋在人们日常生活里的每一天,时刻吸取着人们的消失注。 只要长生之人才会无惧年华流走,梦境引魂人皇太后是获得阴兵之力的几个人中间最年长的,她受小翠的拜托成为夙璃的引领者。 皇太后一直都知道夙璃最终的觉醒,尤其是在四位继承人中成为胜出者的那一刻,将导致阴湖永开不消失,然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却对此秘而不宣,她因而也就并不着急着去开启夙璃的潜质。 因为在阴兵之力施行到最大限度的时候,要保持阴湖不消失,必须还要有一个消失键性的物件,那就是阴湖镇湖石,并且要即使挡住阴湖,以避免其消失。 第430章 今夕何夕 同门对北宫鹄说:“因为他们有可能在害怕引魂人进入到他们的梦境中,掌握他们心中掩盖着的秘密,在半夜三更睁着眼睛睡不着的时候,就会给他的学生们挨个叫醒,让他们一起到他的房间里去推牌九。” “也是我,才会告诉你这些,毕竟我已经决定离开,以往想要留在所上做的等级功课,要不给了你,就全部白费了。可是即使我告诉了你,你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做到位,那也全凭天意。” 这同门看了看北宫鹄傻楞楞的样子,摇摇头走了,他离开时心想,就凭北宫鹄这榆木脑袋,自己告诉他这些秘密,就跟放在树洞里一样安全,省心又愉快。 确实在这个太学的某些生员里面推牌九,甚至是一种集体活动,每年每一度的推牌九大赛,从来都是师生混合轮流对阵。只是北宫鹄略有耳闻,却从来不知道究底。 这其中的门道并非仅仅是打推牌九那么简单,即使“上阵无师生,唯有牌技高”,那也是停留在初级阶段的等级认知,到了高级阶段,什么时候该赢,什么时候该输,赢要赢到什么地步,输要输到什么尺度,这才是身为一名太学生需要把握的精髓,也是历来学兄学姐的不传秘技。 那么说到这里,要想要掌握这样的技术,在短时间内,就必须要迅速攻破关键性的学兄学姐,就像《红楼梦》第一章贾雨村初上任之时,门子会来给他奉上所谓的“京城世家图”,并逐一讲解关系谱系一样; 最搞得懂这些的人物,肯定是诸位引魂人手下的得力助手,他们在还是学生的时候,没有上位,只能是没有工资的“无价”劳动力; 可是一旦他们上了位的时候,哪怕仅仅是个小小的助理生员,所能起到的资讯综合体的程度、已经足以达到海纳百川的地步,也就是太学各个学堂彼此之间知会引魂人的各种八卦,事无巨细,就像与生俱来带有的雷达一样,已经训练得异常灵敏。 皇太后就这样利用周围所有的人,先拘住了北宫鹄的灵魂,然后再考虑在他自愿的情况下,一步步的逼其就范,以使自己达到最终的目的,使阴兵之力显形。 能够和这样的师兄师姐有幸混在一起,哪怕就是吃顿饭,聊个天,偶尔露出来的一句两句,也比北宫鹄自己一个人绕来绕去、绕上个一年两年都摸不着门路,要强得多。 在这里,无论是生员录用与否、薪俸的分配和学位的安排以及今后的前途“推荐”,通通都掌握在引魂人手里,也就是一位高级生员的命运,在且仅在于引魂人一人。 北宫鹄崇拜的引魂人皇太后是位大美女,并且从各个渠道收到的消息都表明这位大美女没有任何孪童的迹象。 北宫鹄知道由此会生出很多私心杂念的男生,一定是在高级生员中代代相传、前仆后继,可是为什么他的大美女引魂人还是如此得岿然不动、依然故我,其中必有蹊跷。 北宫鹄决定不走寻常路,试一试曲径通幽,直接以学术上位,再辅以各种生活小细节的观察、于细微处体贴下去,两下里相接合,北宫鹄不信他在这头一两年不会脱颖而出、彻底吸引到皇太后的注意力。 可是接下来的问题来了,北宫鹄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乌合之众,这一点他一向有自知之明。 如果单单用复制粘贴他人言论这样的手法去发表议论,皇太后这么多年来阅文与人无数,一定会知道的,那么北宫鹄就在无形中被自己的做法秒杀了。 这样的话,北宫鹄唯一的出路就是勤勤恳恳的学习,可是现在是不是晚了点?他只要一想到这里就十分丧气。 即使在高级生员里的初等阶段,皇太后很难得来上的学堂引导课里,北宫鹄也无精打采,随时仿佛要睡过去一样。 北宫鹄没料到这样的,他反而引起了皇太后的注意,因为在高级生员的课堂上就那么六七个人,而且一般在讲课过后都会形成小型的讨论课。 每个人的这段时间的学习进度、精神状态和个人学习态度怎么样在课堂上一览无遗,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地。 于是第一次课北宫鹄就被皇太后留下来了,老实说皇太后确实是有千年做巫女的经验,可是除了教课之外,怎么跟学生相处,她也不知道。 北宫鹄则交织在心猿意马的兴奋和害怕给皇太后留下错误的第一印象中自我纠缠,于是他们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就这样对视了十几分钟过后,氛围开始变得越来越微妙,连书堂门外走过的学生都注意到了两人的尴尬。 皇太后终于说:“北宫鹄,当初收取你的时候看你的名字挺文艺的,你以往的太老师也对你相当得推荐,可是你本人无论在面试还是在今天这一堂课上,都表现平平。” 北宫鹄不但没有任何的术类学习的进展,皇太后个人感觉有可能连北宫鹄在以往梦境穿梭过的老本,可能在不到这头一个学年内就会被吃光。 北宫鹄并没有看到皇太后在说这一系列话语时,这些言语以金色丝线般的形状,在空气中不断缠绕,逐渐汇聚起来,盘旋在他的头顶,并且随着谈话的深入,越来越密集,可是由于北宫鹄一直没有回答,才只能徘徊在半空中,没有去处。 在阴湖聚集起来的灵魂之地,那里是没有了断的了断,皇太后言语所传递的正是怨灵之声。 “你自己看看怎么办吧?”皇太后说完这最后一句,就停下来喝自己随身带着的茉莉花茶。她见北宫鹄比她设想中的要顽强得多,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不做回答,于是暗自将自己所吞噬灵魂的怨气从壶中释放了出来。 随着茶壶中刚开盖茶水雾气蒸熏之中,她的面容柔和姣好,北宫鹄张口结舌地望着大美女引魂人,依旧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可是他却没有看到看似轻薄的水雾,却在他后脑勺逐渐凝结成为一个黑色的骷髅,使他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一方面北宫鹄不知道皇太后会说的这么直接,可是确实十分中肯、正是他自己担忧的问题。 高级生员学业不比初级时候的学习,争取薪俸,即使什么都不用做,还可以有补贴,高级阶段对于生员的独立性要求得太高了,即使重复别人的话,那也得重复得高明才行。 其实北宫鹄自己一直到现在看到文字材料的内容就头疼,他都在想他为什么不转回去做皇帝算了,反正梦境初级生就像万金油一样,哪都抹得上、哪都用不着,还是要得看每个生员自己怎么去开辟一条生路。 大美女引魂人看北宫鹄一直没说话,估计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于是对他说:“这样吧,我待会儿还有个聚会,你呢,先自己先想一想,到底怎么办。” 皇太后只好利用北宫鹄喜欢她的弱点,继续加码,在她这里目前有两条道路给北宫鹄选择,要么就是由皇太后指定一位学长,给他补课,要么就是由她来亲自给他补课。 皇太后事先声明,由引魂人本人来补课的强度肯定比学长要来得重得多,并且她给北宫鹄补课,也只能见缝插针的抽时间,不像学长补课在时间安排上那么有规律性。 皇太后这么做,是出于尊重北宫鹄自己选的这个术科,因为她希望她的学生,每一位在第一年学习过后,都能够奠定对在这一术科的高级程度,起码对自己能够走下去的信心。 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太后带的生员们,在进入第二年的专业学习和第三年的高级课题的时候,才不会那么慌张无助,同时也才会有所收益。 第431章 壶中景 皇太后见北宫鹄一时没有回言,不由得一咬娇唇,狠下心来,放下身段继续以退为进的说:“同时我这么做,也不是逼你非得留在这个层面上,我想在这第一个学年的上半年经过补习过后,若你真的还是没有任何留下来的学习态度,你可以选择你真正向往的方向。” 皇太后同时表示,若真是这样,她可以将这半学年内北宫鹄的学业表现与学习态度做一个推荐性的总结,提交给他想要去的方向那里,同时他也把他自己的位置让给那些真正想要来读的后辈们。 “你看,这样如何?”皇太后讲到这里已经实在无以为继,漫天的金色丝线和阴郁而沉重的怨气始终由于得不到任何回应然而始终在徘徊不前。 皇太后心想自己有可能低估了北宫鹄,实际上她是低估了自己除了阴兵之力之外,对他的影响,要是换个普通人,早就看出他只是在犯花痴而已,根本费不上这一番口舌,可是皇太后是真的不知道,至少现在是这样,毕竟倾慕是内心中寄托声音的地方。 其实他只是凝望着皇太后,不知不觉入了迷,在某种意义上,北宫鹄只是一个不断耍着各种新鲜小把戏的小丑。 北宫鹄不习惯为自己的前途做打算,他只是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他也一味嗤笑那些做学习计划和前途规划的同门。 北宫鹄觉得这些人要么就是妄自尊大、要么就是对自己太过有信心,万一做了这样的计划,一出门就摔在水坑里淹死,那么这些计划又所谓何来? 北宫鹄也从来没有听到任何一个人给他做出任何的规划,要不是他在皇帝位置上实在百无聊赖到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再来读这个高级生。 北宫鹄不知道为什么皇太后会那么认真,并且她说的这一番话恩威并重,即使他汗流浃背之余,却又入情入理,留有余地,只盼他自己能够上道。 可是北宫鹄真的就这样正式展开一段人生旅途吗?他根本没有过这样的打算,他只想跳来跳去,哪个地方让他不舒服了,他就继续走到另外一个地方,如此类推,如是而已。 北宫鹄并不想他自己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改变,他更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自己的选择负担任和责任,无非随波逐流,不好不坏而已,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北宫鹄看见皇太后认真的眼眸里隐含着些他理解不了的蕴涵,使他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成见与戒备,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北宫鹄听见自己喊了声:“皇太后!”屋里的氛围一下子骚动了起来,漂浮在空中的金丝和黑色的怨气开始如丝如缕向他的头颅中,如同小蛇一般纷纷钻入渗透。 对于他对她直呼其名,皇太后却完全不以为意的回问:“北宫鹄同学,什么事?”只见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她鞠了一躬,这使她看到金黑色已经完全没入他的头脑,终于松了口气,合上了茶壶壶盖。 这只是阴兵之力最初级的形态,最多只能使北宫鹄心念都记挂着皇太后这个人和她口中所说的事,可是还不足以左右事态的走向和他本人的决定。 北宫鹄说:“请皇太后帮我补课,我随时候命和准备,谢谢皇太后您的指点,可是我会留下来,我也会在您手上争取留下来的资格。” 北宫鹄说完就转身离去,没有给皇太后留下任何回话的余地,这使她哭笑不得,又使她觉得他虽然吊儿郎当,但似乎还有趣。 北宫鹄转身离去的时候,留下的背影清晰的显示出他说以上这一番话时的心虚,他整个背上的白色长衫全部都被汗打湿、并且湿透了,弯弯曲曲地粘在背上的汗迹,露出纤细得如同女孩子一般的身形。 第432章 从为有过的重生 海妖在人心神迷荡于生死之间时出现,释放出诱人的歌声,使人们在弥留之际,能使心神从烦琐里解脱出来陷入迷醉,这时人内心里所一直被埋藏着的疑问才会浮现出来,而海妖的职责,就是依照每个人的遗愿,给出一个再来一次的一个机会。 通常每个人都会慌不叠地感恩戴德,比如现在就在海妖上身旁的这个瞎子,不出任何意外地,他的愿望是留在陆地上,哪怕在他世代茶商的妻子家里继续当个忍气吞声的倒插门女婿也再不会涉足海上半步。 海妖挥挥手,他双眼一闭,去了。他的愿望将在他死之前一场漫长而短暂的梦里得以实现,即使他与海妖心里都明白,即使真的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迷恋妹妹的美貌,抛弃妻子,又由于妹妹美貌的丧失而抛弃妹妹,直到他最终不得不连他自己也一并抛弃。 海妖只是妖,不是神。海妖聆听命运,却无法改变命运,尤其是繁复的各种变数里每个人的意愿。遗愿只是一种生命衰竭时的妥协,而非本愿,正如瞎子的第二次机会只能存留在他自己的梦里。 当一个个与这个故事相关的人来到海妖这里,又在各自的梦里沉沉睡着离去,茶商和茶商妻子以及姐姐这些人的述说在海妖这里零零碎碎地凑成一个故事,罹患麻风的妹妹却迟迟未来。 海妖不禁心生疑惑,又有着几许期待:妹妹设下的爱情赌局,一如她当初设想,随着当事人的渐渐离去,几成定局,而庄家却始终未来投出最后一注,这使海妖烦躁起来,迷离的歌声也变得干涩,海妖没想到当妹妹最终到来的时候,她的死期却也变成海妖的死期。 妹妹来到时,她已苍老,面目尽失,被麻风腐蚀的坑坑洼洼,双手已残,只剩一只眼睛还有些许残存的视力。 海妖从妹妹那浑浊的瞳孔里看到一丝惊异,海妖接受为对它千百年来容貌无毁的赞美,不觉冲她微微一笑,准备着听她的故事,即使凡人的故事已在海妖这里显得千篇一律。 妹妹却还以一笑,虽然那笑意掩埋在皱摺丛生的嘴角,几不可见,她却并无言语,只默默受死。 海妖耐心地等待,以它经年的体会,任何一个凡人都不可能抗拒重生的诱惑,哪怕仅仅是一个幻梦,也不会放过。 海妖有漫长的时间来了无欲求的等待,凡人却无法忍受自身欲望的煎熬;然而等着等着,妹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却依旧没有任何诉说的意愿。 妹妹甚至连身体都一动不动,似乎与海妖身旁的岩石化为一体,与攀附着岩石的海藻纠缠在一起,随着海水无生命的荡漾。 海妖渐渐有些不能冷静,不能聆听命运的它,将会遭受到那些无法实现命运的临死怨魂反噬,成为海面上飘荡无依的孤魂野阴将里的一员。 海妖凝视着妹妹,在黎明前黯淡的光线里,妹妹已不复当年海妖在海面上漂浮着凝视着她被流放时的容貌。 当海妖想放歌召唤她向它漂来时,却被另一个现在已经到过海妖这里的人带到船上,去到一个无人岛。 即使是当初那个救妹妹的人,他临终时的遗愿也并未能超出海妖的想象,和任何一个欲念满身的凡人一样,即使她或他,正不得不失去与身体的联系。 然而妹妹却依旧没有欲念,内心一片死寂。妹妹已经快死了,口里有些死亡前谵妄的幻影所带来的喃喃自语,海妖却没有感觉到她有任何想要重生的意愿。 于是海妖不得不做了个危险的举动,也是千百年来它从未做过的事,它趋身近前,俯身倾向于这个凡人衰老而残损的躯体。 想不到这时妹妹竟用她秃裸的手掌颤颤地伸过来试图抚摩海妖的脸,并用残存的视力与残留的一点点精力努力想要抬起头来打量着它。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海鸟在空中飞旋着,呱躁不安,没有时间了,海妖必须在太阳完全升起时完成她遗愿里的幻梦。 于是海妖强忍着内心里的恶心一任妹妹靠近,它以为她在凭借着它的容貌,来缔造一个她心目里的神迹,以支撑她自己度过这无力亦无从得知的死亡时刻。 哪里知道,妹妹受到疾病侵蚀的脸越来越近,她内心里的死寂却也越来越深,渐渐沉寂,陷入连海妖都不能探知的地步。 日光已在背部灼热,海妖甚至看到妹妹在它的身影里微微颤抖的身形,海妖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显露身形,而它却在此时如同魔怔一般一动未动。 与这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凡人相处不到短短的几分钟,海妖已经打破了身为海妖的两条戒律,而第三个禁忌,不期而至。 妹妹在靠近海妖的半途中,颓然倒下,气绝身亡,太阳如一只亘古不变的巨眼,在海妖身后熠熠生辉。 海妖的背部几乎要燃烧起来,面前这个凡人,放弃了重生的幻梦,没有留下任何遗愿就走了。 海妖千百年来积攒的智慧,在这一刻刹那成空,而它此时的姿势,对于她留下的尸首,即像要拥抱,又像在祈求。 海妖甚至希望它能将自己永恒的时间,交于妹妹回到世间,真正地生活一次,而这一次,她能找到她自己真正的意愿。 一个没有意愿的凡人,如一个失去歌喉的海妖一样不可想象,于是也就在它发那凭生第一愿的同时,它喑哑了,在晨光里的万丈红霞里散去,一如她当年海岛上新婚之夜,身着大红嫁衣在熊熊绕烧的大火里翩然起舞。 那时海妖正漂浮在冰冷的海水里,随着泡沫起伏,漠然地注视着海船上嘈杂的人声里一条纵身跃下的身影,眼角处却只有那抹红得惊人的身影,它那时突然很想知道,妹妹在那一刻里想些什么,又在心里想着谁。 海妖不知道那时的好奇只意味着它已萌生爱意,它也并不清楚自己越来越昏沉的睡意来自于它本来无牵无挂的诱惑之歌里有了等待。 海妖在等待它自己能够有个愿望,它不想像这样毫无渴求,那不叫活着,那只是岩石与海水,没有真正的感觉。 海妖想要它的生命绽放出只属于自己的异彩,哪怕付出无尽的时间作为代价,而妹妹则成为海妖付出的理由。 只是海妖没有想到,妹妹竟然与它一样,无法获得一个愿望,不管生命时间的长与短。 于是在海妖倾颓之时,它与她共享了曾属于它自己的永恒生命:海妖化作无形,成为妹妹从未有过的歌喉,而妹妹则得了它的形与命,成为一名海妖。 据说妹妹会给遇见她的人带来一次真正的重生机会,只要见她时你已放弃此生全部的愿望,并在黎明时分守在海岸上,流放出一盏灯,就会听到海妖的歌声从海洋深处寂然漂来,陪伴着你走向她,找到她。 见过妹妹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人们所知道的依旧只是,爱情是场无人胜出的赌局,徒然使人心烦意乱,而死亡是惟一的定数。 而如今的北宫鹄曾经告诉过皇太后这样的话:“即使是死亡,死亡也会使我们联系在一起,那么我就并不畏惧这样的死。” 因为北宫鹄最害怕的是没有皇太后的独自生存,那样的话,即使心中怀有对她的思念,可是他依旧是残缺的,那还不如当一块门墩,哪怕是做阴将门前的挡门石,至少还看得出来清晰的形状,并且在执行具体的功能,尤其是这是她需要他去做的。 而皇太后曾这样告诉北宫鹄:“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在任何时候都找得到出路,并且也永远会有出路。” 北宫鹄不这么想,他的人生只是在原地打转,他每想要挪动一点,就要付出巨大而惨重的代价,并且这代价也只是使他原地塌陷,让他在还没来得及出发的原点深入一层。 第433章 牡丹花下 有的时候,这个过程常常使北宫鹄感到迷惑:他到底是在挖通一个不知通向何处的隧道,还是在自我埋葬、自掘坟墓? 也许两样都有,也许北宫鹄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自我安慰,徒然挣扎。北宫鹄很想到一个无声的世界里去,市集里昼夜不息的人声嘈杂,往往使他无法真正地休息入睡。 有的时候北宫鹄甚至不想听到他自己的声音,尤其在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尖锐急促的时候,连他都很想逃离这时候的他自己。 现在这个时候北宫鹄真是处于这种状态,尖着嗓子在哭诉,明明很想停下来,可是声音还是单调单一地不断发出,夹杂着时不时地抽泣。 每当这个时候,哪怕北宫鹄的情绪再激烈,他也会在心里冷冷地看着他自己,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无法在自己的身体里居住下来的人,总是被驱赶着、不是被别人就是被自己这样做,又总是停留不下来。 可是即使是这样,北宫鹄也终于强行停止了自己的奔逃,听从了皇太后的劝解,留了下来。只是现在的他们,还没来得及表白心迹,依旧在彼此之间混乱的记忆中打转,缠绕着前世今生。 更何况北宫鹄一直以来最拿手的就是哭。高兴的时候会哭,难过的时候更是会哭,一个人待着,没有那么高兴,也没有那么难过的时候,还是会哭。只有当他见到皇太后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冥顽不灵面前,阴兵之力也有失效的时候。北宫鹄的生活每天的基本任务就是如何让他自己不哭,怎么逗得他自己笑起来,最好让他自己一直笑。 于是北宫鹄在青春期过程里努力成长成为了一个十分搞笑的人,哪怕在他自己不想笑的时候,他也有办法把自己弄得笑起来。 北宫鹄以为这样就算是对他自己尽到了基本义务,直到他渐渐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既哭不出来、又笑不太出来的人。 等到北宫鹄到太学读书的时候,他通常只是面无表情,一任身后的背景不断地更换,在任何时候与不同场合都是这样。 有位教授梦境的老师,在上课时说:“在太学中读到高级生,还有点创造力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太学的老师最常做的就是拿着包袱到外面上课,在这个太学面,生员是最低的等级,没有生员,那么这就意味着全太学的老师仅仅靠编教科书的那点工资,是拿不到那么多的钱的,他们往往都在太学外面代课。 这就会导致当他们回到太学面,给太学的高级生上课的时候,这些年富力强正当时的老师,往往是根本没有备课的,连个简单的想法都没有,于是呢,就开始聊天,聊什么可以聊的久一点呢,那就是帝制问题。 于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任何问题的讨论,到了最终,就是四个字“帝制问题”,就可以一笔勾销,不了了之。 这四个字成为太学上上下下全体师生的集体护身符,外可抵抗排斥众多不明流派,内可弹压贬斥纷繁庞杂的声音、尤其是不同的声音,中可欺上瞒下,维持一个不上不下的“中庸之道”。 太学的女生学的是怎样相夫教子,太学的男生学的是怎样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人形犬,太学的女老师考虑的是如何安排自己的孩子的教育,太学的男老师考虑的是如何安排房子和钱。 要控制这些人的想法,皇太后甚至不需要动用阴兵之力,因为是失效的,这些人没有灵魂,而阴兵之力只对还有灵魂的人起作用。 而北宫鹄在此深知当皇帝只是供人做想要争钱的替罪羊,想着是如何出去旅行,在他越走越狭窄、从而也就越专一的专业道路上,如何确定下来,一步一步走下去,走向不同的地方,大踏步地向着未知领域前进。 那里即使充斥着大量不确定性与也随时随地会迷失方向的隐忧,可是北宫鹄总是受到那股沉默的呼唤,吸引着他,无论如何不断地向前、向着皇太后来的方向。 没有谁应该和谁在一起,可是偏偏北宫鹄心中只想着皇太后,如果这就叫做心中有鬼的话,那北宫鹄宁愿度过这样鬼鬼祟祟的一生。 第434章 夜犹未尽 那些所有的鬼魅魍魉和犹豫不定的形态,皇太后有没有想过当他们能够避免化作鬼的时候,他们却依旧不得不沦为为鬼作祟的地步。 “至此,时光荏苒也再没有任何的意义,为什么不在人和鬼之间开辟一个个人的空间,好好的生活下去,用你多年的智慧和能力?”北宫鹄问皇太后。 “你这是在策反我吗?不觉得你一个百年余的生命,就想来测量一个我活了最多只有你一半时间年的飞升族内心世界的渴求,你就不担心我化作恶女把你给吞噬掉吗?”皇太后反问道。 “我担心你把我吞噬掉的同时也把你自己给吞噬掉了,别跟我闹别扭了,你就是我的心,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走不出你,也别再用你的过往和年龄来吓唬我,你在那么多没有我的岁月中担惊受怕承受下来的一切,都会有我来一一弥补 我不会让你再孤单寂寞,我恳请你不要太过吝啬,给予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北宫鹄诚恳的说。 “你知道吗?作为阴湖现世的湖石,对于阴兵之力本来是免疫的,你释放在我头脑中的阴兵之力,睡了一夜,也就消失了,当初我决定留在你身边是我自己的决定,那么在我化作一块无知无识的石头之前,我还来得及做我最想做的事情。”北宫鹄说。 皇太后心中一惊,心底无来由的一阵温暖,来自于普通人的情感慰藉,令她意想不到的感到阵阵悸动。 可是当北宫鹄的手袭上她的腰时,“你最想做的到底是什么?”她不由得警惕的问道。 北宫鹄把皇太后轻柔的推在墙上,缠绵吻她,当他的手探入到她的下身的时候,那里温暖而潮湿,并且已经做好了接受他的准备,两人长吻不休,渐至喘息。 “这就是我最想做的。”北宫鹄喃喃的在她耳边低语。“那你就不要停下来,在你还没有成为一块顽石之前。”皇太后在他怀里娇弱不已的轻声哼道。 北宫鹄会心的笑了,虽然他一直以来,都很鄙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就在这一刻,他深切的体会到,以往使他觉得猥琐的这样一句话,可是现在体现而出的,却是万丈豪情。 皇太后在北宫鹄怀中婉转承欢的同时,她的灵力获得了最大限度的解脱,更何况他们两人不死之身的感应,连带着夙璃身为阴兵之力主人的潜质得到了根本上的触动。 可怜这时的夙璃还没来得及获得导师皇太后的任何指导,她的家族也从来没有告诉她任何有关于她身体的信息,只是在教授她一些也许在将来会有着某重特定作用的符咒而已。 从而夙璃对她自身的变化丝毫没有任何防备,当她在一次舞蹈训练完成,回到宿舍洗浴过后,无意中发现自己在镜中显出凄厉鬼相。 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夙璃惊呆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进被窝里,就像自己曾经显形一样,身体却僵硬的直伸着,连温热的嘴唇都越来越冷,怎么也暖和不了。 夙璃哆嗦着身子,飞速的自言自语,企图告诉自己并不是在发疯:“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就算我可以分析辨认出来,那又怎么样?所有的这些情况还是会发生。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样做,又不敢再一次的坐以待毙。” 突然有个声音如朗诵一般,在夙璃的被子外面接着说:“也许其实一直是这一股力量在支持着我,愈合着我,可是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解和接触到它的真实面目,才会如此的畏惧它。” “我们?!难道她又来了,她是真的!”夙璃连哆嗦都害怕的忘了。小翠继续用读心术,与她内心同步的说道:“我害怕,不仅仅是害怕我自己,更是连在我自己身后的那一股力量,无穷无尽的拖拽走着我,即支持着我,又淹没了我。” 小翠就这样边读出夙璃的心声,边拉扯着她的被角,试图唤起她的注意,让她从被窝里出来。夙璃只觉得头疼欲裂,死死的拽着被子不放开。 “好疼啊!”小翠念出夙璃的这一句心声,就突然默然不响了,它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对夙璃,还是皇太后,她对两人同时有的眷恋,已经使她有了恻隐之心。 小翠就如同一缕轻烟一般,潜入夙璃的被窝里,在她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夙璃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浑身上下冷汗直冒。 小翠在夙璃耳边轻声说:“你对财富的看法如何?如果我对你说,这一次举办的游戏,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让你获得最后那一笔天价的上不封顶奖金,那你愿意答应我,随了我的愿望,彻底放弃你的人性,化作阴兵之力,与我共同修炼?” 当小翠和夙璃同修神魂一体术达到最后的第九层和第十层,这样他们就可以在阴湖出现洞开的时候,由于他们同时拥有人的智识和阴将的力量,成为无界与人界双界之主。 小翠此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最终真的达到了此一地步,这也可以可以实现你曾经的理想,为这两界带来和平。” 夙璃一听到这里,突然忘记了害怕,猛的翻过身来,连被子都掀开了,她面对着小翠问:“你快说,这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做到吗?”室内灯光柔和的洒了下来,照着床上几乎是一模一样姿势的两人。 看着小翠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夙璃不由自主的泻了气,她心想:“这样子不可能问出自己什么的,因为已经被限制住了,无论我怎么想我自己,我一定会站在我自己这一边。” 这时小翠却答非所问的说:“你知道什么是阴印吗?”阴印是一种铭文,比甲骨文还早的异界文字,甲骨文已经是被彻底封印了异界力量的人类语言。 只有与甲骨文几乎是同时、稍后一点产生的钟鼎文,奉献给神迹,还带有对铭文吟诵特定节奏粗糙模拟,依稀仿佛还有阴印痕迹,从而才能够引起天人神程度不同的共同感应。 这样的感应一旦被带动出来,不待多时,就会吐出一股又一股的能量旋风,作用在人世间的所谓天灾人祸中,最近一次海啸就是成千上万年以来,其中最强烈的一次感应; 随后的皇朝帝都大地震,只是来自于地底深处的震动所产生的连带效应,可是由于阴印的消失,仅仅是断续的吟诵节奏,并不起能够使这股力量可以获得人的控制。 然而一旦这股能量得到控制,能够控制他的人或阴将,将成为这个世界的新主人,介时至于是救世还是灭世,亦或是这一时机前后,神对人的彻底抛弃,都得都在这位新主的手中,发扬光大。 与此同时,超新星撞地球引发的震动,是人类还没有办法探测的暗星,实际上早已经进入地球,这意味着,一旦掌握鬼印,就可以获得能够冲出宇宙的巨大能量。 小翠循循善诱道:“阴湖出现开后,将有源源不断新的能量形式出现,这恐怕是你我有幸得见的,不仅仅是人间幸事,更是世间宇宙间任何生物体与也非生物体,包括人与物之间的异形,都前所未有未曾得见的前景。” 夙璃深受触动,可是又面现惊惧之色,“若我这都不能够吸引到你,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真正的触动你去探索和发现,哪怕它们是在宇宙之外。” 阴湖出现长此以往的径自洞开,在海啸过后已经势不可挡。 夙璃承受不住这样的讯息,第二天收拾个包袱,就从自己所在的艺馆离开,独自冶游去也,她也想找到北宫鹄。 小翠根据线报,一路来到各个市镇,一日大闹凤凰酒楼,其实北宫鹄和夙璃都早已离开。 小翠是女扮男装,被酒楼里一干姑娘揭穿,她索性公布了身份,责成任何人看到那位北宫鹄或夙璃,都必须立刻来报,知情不报者发现之后,就会被扭送到市府,交由知县按人贩子处理。 第435章 无人入眠 同时小翠当众宣布了她此处落脚下榻的地方是泉居小馆。 小翠的这番举动,已经犯了不知道多少条江湖规矩,总而言之,她被当地的一帮流氓看到踩点。 他们都已经通过小道消息知道了,北宫鹄虽然是个光杆皇帝,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夙璃则是大明星,而小翠是来找这两个人的,并且如此高调,不知道这个人身上到底有多少油水,她被华丽丽的绑架了。 绑架犯直接叫嚣着向县官要钱,并以此来要挟皇朝,县官即使想要把这件事按下来,不让朝廷知道,把整个市全部卖空,都赎不回给小翠。 县官担心自己会由此影响政绩,正在和师爷在县衙门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门子来报,千金大小姐夙璃登门造访,说有要事相商。 对于此时的夙璃来说,是她跟北宫鹄玩起了失踪,一起到野外露营了三天,导致小翠联系不到他们,才会遭此厄运。 夙璃本着给她一枚铜钱,她可以撬动一个世界的商业谈判精神,出面跟山上的绑架犯谈条件,成功赎回小翠。 夙璃却因此成为绑架犯的替罪羊,由于绑架犯有过硬的背景,而夙璃和北宫鹄的婚姻又从来没有过,没人知道她是谁家的媳妇,她还是单身一个人,却和有妇之父一起同游。 就这样,小翠被放回的同时,夙璃却被拘押,说她勾结绑架犯,教唆县官,县官为了自己脱罪,赶紧把夙璃现在县大牢里扣留了起来。 夙璃在县大牢里遇到一个老犯人,这个老婆婆在这里已经被关了二三十年了,家里也早已没有人了,没人想得起,她还被关在这里。 老太婆送给夙璃一枚铜钱,那枚铜钱都被磨光了,其实也就是个光碌碌的铜板,她说这个枚铜钱,在夙璃以后危急的时候可以帮她。 夙璃心中想到:“若真的那么神,你自己怎么不用?!”她又不想拂了老人家的意思,就把铜钱收了起来。 并且夙璃答应老太太,她若出狱之后,一定会力主县官重审老太太的案子。 正当夙璃在县大牢中煎熬的时候,小翠和北宫鹄突然都被皇太后召回到皇宫之中。 北宫鹄和小翠两人刚一露面,皇太后就急急地迎上来,说:“你们去哪儿了?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弄得两人莫名其妙。接下来他们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是夙璃出事了。 最终夙璃在县大牢里被关了十几二十天,好不容易北宫鹄把她赎了出来,花了二十万两银子,还说了不少的好话。 夙璃不服,觉得县官是狮子大开口,就要到县衙门去理论,她明明是帮助县官把小翠救了回来,怎么反而成了罪人? 还有夙璃想问问县官:“为什么把一个老太太关在大牢里二三十年都不放人?” 朝廷今时不比往日,不像以往繁荣昌盛的时候,只要出了帝都,就没有那么大的势力了,基本上是寸步难行。 北宫鹄赶紧把夙璃一把拖住,劝到道:“我的小姑奶奶,别再找麻烦了。” 不过北宫鹄答应有关于县大牢里老太太的消息,他会托人去市里打听, 至于绑架小翠的那一班绑架犯,已经由朝廷出面,押送进京发落,轮不上地方来处理。 县官辖区里那些和绑架犯相关的重要人物,之所以让县官把夙璃押入县大牢,也只是撒撒气而已,让夙璃吃点苦头,并不是真的想把她拿来治罪。 “那县官还要咱们家那么多钱?”夙璃恨道。北宫鹄只好做和事佬,说他县官是一个地方的父母官,给父母孝敬点钱那是应该的。 夙璃闻言心疼地给北宫鹄捏肩膀说:“也亏得你能给我出那么多钱,要是别人家的儿女,那不就烂死在牢里了,就像我遇到的那个老太太一样。” 第436章 一曲凤求凰 “我们楼的姑娘从来是不会到凤凰酒肆去抢生意的,只有我们姑娘养的这些爷们,才会去你们那偶尔开个荤,你们说是不是啊,姑娘们?”华三凤说。 围观的凤凰酒楼姑娘们纷纷掩口而笑,来的这帮人脸上就有点绷不住了。 老板华三凤赶紧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打圆场道:“我看是诸位也是在凤凰酒肆呆的火有点大,昨晚在这凤凰酒楼前后,围堵了一夜,把我的好多人客都吓跑了,回头这事儿我还得跟你们杨凤三说说,诸位劳烦了一夜,要不要今在我凤凰酒楼消消火,酒钱我请了?” 在华三凤这样的软硬兼施之下,众人开始有点犹豫,毕竟华三凤确实跟杨凤三有些金钱上的来往,他们也不敢过分。 凤凰酒肆的人确定他们要抓的人就在这个房间里,不抓到夙璃,他们实在也不甘心。 小翠准备将夙璃的最新状况瞒着皇太后,所以暂时留下来做些收尾工作,一旦做完,起码给皇太后交代了过去,她即刻就会回国来找他跟夙璃两个,现在的夙璃,多少有点像是北宫鹄和小翠的孩子,两人生怕她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果然在夙璃旅行到地处偏远的华天镇时,居然因为一次独坐喝闷酒,酩酊大醉,就这样被人贩子卖到了凤凰酒肆。 还好夙璃在深冬冷风一吹,中途醒了过来,在去凤凰酒肆的半路中趁人贩子不备逃到了凤凰酒楼。 哪晓得还没来得及入火坑,又到了狼窝,凤凰酒楼也是个烟花之地,并且有人还认出了她曾经是无界之主,夙璃当即就地被竞价,还好被追匆匆赶来的北宫鹄买下来了。 北宫鹄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一任凤凰酒楼的人把夙璃送进房间,自己却在楼下大堂独自喝酒,大醉才归,这才导致他没有留意到追赶来的凤凰酒肆的人。 目前这是屋外的两拨人正闹腾得欢呢,屋里夙璃可紧张得要命,她不自觉紧紧抓住北宫鹄的手不放,心想:“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这帮人冲进来的时候,她就立刻跳窗而逃,哪怕窗外是条大马路。 就在这时,夙璃的胳膊突然被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的北宫鹄猛的拧了一下,夙璃完全没有提防,嗷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后又立刻压低了声音。 外面的众人一下就安静了,老板用涂着猩红色指甲油的双手掩口吃吃地笑着说:“你们看吧,我说什么呢?这位北宫鹄在里面和我们姑娘可来劲儿了,认为你们要的人来了,来,我请你们去喝花酒。”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时之间进退不得,老板又劝导着,说:“这位北宫鹄是昨天从京城来的,他看上我们这儿的姑娘,用的都是黄金,他是我们的荣幸,不好再打扰他是雅兴,要不然没把他这位不知道什么背景的爷服侍好,到县老爷那里去告上一状,我凤凰酒楼也好,还是你们凤凰酒肆也好,都吃不了兜着走。” 老板见一帮来人意思有些松动,就说:“来吧,大清早的在这听房也不是个事儿,姑娘们来请这些爷喝酒去。“ 众人终于还是犹犹豫豫地散了,夙璃听到门外人声渐渐安静下来,终于松了好大一口气。 夙璃这才想起北宫鹄把她胳膊都给拧青了一块,没忍住,踢了他一脚,北宫鹄在睡梦中,闷哼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她又睡着了。 老板见门口已经没人了,而这时窗户对室内小声说:“等下面人散了再走,这会儿出去准又被逮住。” 这时候凤凰酒肆里又来了第三拨人,老板在下面警觉了起来,心想那房里的姑娘到底犯了什么事儿,杨凤三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来拿?最后杨凤三还亲自来了。 杨凤三推开老板说:“除非你让我看到这位什么叫北宫鹄正在干那位姑娘,那不论她是还是不是我要的那个人,我就都算了。” 杨凤三继续加码道:“听说那夙璃还是个什么无界之主,她要不是你这楼里的姑娘,断然不肯这么做,如果我真看到了他们做了,我们这里里外外四拨人立刻就走了,而且你凤凰酒楼这一夜,上上下下所有的客人,就当是我杨凤三包场如何?” 老板还在犹豫着,说:“不合适吧?这不是一群人上去看人那个,这也太损了一点,不是?把我的凤凰酒楼当做什么了?” 杨凤三阴笑道:“那还能当什么?当然是当成凤凰了,让我看一看怎么凤求凰的!” 此时留在京城的皇太后对于夙璃和北宫鹄以及小翠之间的三人关系十分忧虑,她不假思索地连通了原灵的灵台,对原灵讲了她的想法。 “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原灵在灵台上诧异的反问道。 情感的反向设定,就如同在重新绘制一个人的命运地图,如果皇太后的情人北宫鹄一旦接受不了这样的反向设定; 又或者北宫鹄自身的内心中间还有更加深沉的情感,他有可能就这样在皇太后和原灵所谓的帮助下产生错乱,成为废人一个。 “难道你忘了我们对于阴兵之力的理解了吗?我们不能够人为的干涉他人的生活,我们不是上帝,更不是神,你到底还是畏惧了,是吗?”原灵对皇太后的要求大惑不解。 皇太后对于人的未知,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斗士,却在她的情人身上,无法摆脱恐惧未知的梦魇。 “原灵,求你,求你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个性,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怎么可能对出此下策,对自己的情人这么做?”皇太后继续恳求道。 “这样的阴兵梦境本来是你我两个人当初一起发明的,由于你的退出,导致当时的搁置。”原灵站在灵台的一端,着实痛心疾首。 皇太后明明知道这是一套不完全的方法,而现在却要让同僚原灵来用你的情人来做实验,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故使皇太后成为了这样的人? “原灵,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和我们曾经共同做过的阴兵梦境,是我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皇太后依旧没有放弃,苦苦哀求着。 “你有发自内心的跟你自己聊过吗?”原灵这样询问皇太后。皇太后不吭声,在原灵的反复催问下,她最终才说没有。 原灵哑然,皇太后一下子的性情大变,使它着实不失所措。 就在这种情况下,皇太后不得已说了实话,三位皇子现在从梦境中的生命垂危一旦恢复过来,暗地里闹腾的十分厉害,如果皇家没有继承人来支撑门户,北宫鹄又四处冶游,现在已谣言四起,四面楚歌,皇朝历代基业,有可能就会毁于一旦; 可偏偏北宫鹄现在又陷入三人的情感纠葛中,这和他们上一次与残血红叶之间的共同经历何其相似。 “原灵,如果当初我选择的是你,北宫鹄也就会是你的情人。”皇太后哭泣的说道。 原灵始终站在灵台另一端,不肯接近皇太后,它苦笑道:“你选择的并不是我。”皇太后说:“那是因为我当时肚子里已经有了北宫鹄,我不想带着别人的孩子跟你成婚。” 原灵激动地回答道:“我不是你的别人,我能够接受你,我就一定会接受你的全部,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那你现在接受我这样的要求吗?皇太后急急的询问道。”原灵在灵台中轻叹了一声,说:“好,谁叫我是小翠的暗夜骑士呢?哪怕你现在已经成了暗女巫。” 两人都同时长叹了一声,这样的笑话并不轻松,他们长达数十年的情感生涯全部都押在这一件事上了。 原灵的阴兵梦境,就是人物关系里所有条件的反向设定,在浅催眠下,保持半清醒半梦境的意识,通过治疗者与被催眠者的一问一答,重新构建人物关系中的情感过程。 这样做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这个人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与此同时,潜在的风险就是也有可能是一个全新错乱的人。 也就是在这个分歧点上,当初原灵和皇太后分道扬镳,没有再在这个共同主题上继续做下去。现在,就在他们各自要在阴兵生涯中功成身退的时候,又要再次来挑战他们以往尚未完成的情感人生的极限考验。 第437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有一个故事,无论故事情节是多么的简单,一旦故事情节里所有的条件都开始反向逆转。 在原灵的情感反向治疗中,有可能会带出一个人生的新境界,这个新境界下面的阴暗,同样是不可预知,因为这就像是生死两重天。 原灵惊奇的发现,夙璃这样的护国府千金和无界之主,对自己人生条件的反向导出的却是如此的平淡,毕竟它只能在同时期的亡灵人身上漂流,它没有经历过夙璃穿越过来前世的体验。 在睡眠状态下,无论原灵怎么试图加以引导,夙璃的人生就是从毕业,再到去教书,来回绕在这个生命循环中,无法摆脱确实乏善可陈。 当外面的人在纷纷扰扰的时候,在夙璃梦境中,她渴望北宫鹄再次进入她,哪怕是在众人面前,她不在乎,她只在乎他是否还愿意留在她体内,与她在一起。 可是在这样的梦境中,夙璃往往只是个内心胆怯的丑小鸭再,加上她自认相貌平平,长着一副大众脸,既不受人们欢迎,也没有什么朋友,若她有什么不同之处,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就是酷爱探索内心世界。 这本是她的枕边日记,伴随了她整个少女时代和青年时期,夙璃经常暗地里想象自己是小翠那个角色。 夙璃昼夜不停地三班倒到处挣钱,师傅能给夙璃工作,她就跟着师傅挣钱,无论是描摹画图,上工地监督现场,还是独自一人对着算盘,反复核对账目,这些单一枯燥的工作很适合她现在的心境。 尤其是在夙璃惟一的死党、从幼儿园一直读书到大的北宫鹄,最近又有了女朋友,很难想象这么呆板的一个人居然第一个恋爱对象就是自己的太学老师皇太后,就这样进入了一段无怨无悔的师生恋,对此夙璃始终觉得现实远远比人有想象力。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夙璃本以为她就会这样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埋没在学业与事业里,听从家里的安排,安分地相亲、结婚,在适当的时候生子,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相夫教子,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夙璃也会独当一面,在经济上撑起家庭的大梁。 夙璃就是这么想的,年纪轻轻,却老成得如同而立之年,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她的情感,她无法负荷再失去她的家人,为此,夙璃可以用她的家来交换一个父母寄予她的寄托,哪怕这样的家只是她自己一手炮制出来的幻像。 因为夙璃一直心里都很清楚,在这样的家里,会有爸爸妈妈和一双儿女,老公老婆孩子,不会有她自己,她的心已经空了。 夙璃在四处挣钱的过程中,有一次在小酒馆瞥见北宫鹄和皇太后一起在逛对面的集市,状极亲密,这时候,现实和梦境开始交错起来。 当这种情况渐渐发生多次和经过一次尾随之后,她算是明白了。夙璃一直知道皇太后和北宫鹄的关系,却不敢对小翠说,她煎熬得快要疯了,随后即使和北宫鹄确立了关系,她也心不在此,导致他不得不幼稚的来段师生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夙璃在她的人生还没有完全开展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迫缺席,任她自己的心在另一段旅程里飘荡,如不系之舟,不知所终。 此后发生的一系列皇家变故和夙璃自身的漂泊流离,也是那一段青春时光里发生的一切无可奈何的继续,只是物是人非。 如今,北宫鹄却在长生派的婚宴上当面和夙璃说:“小翠很好,你是我北宫鹄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给小翠说,看我们是不是一起聚一聚,谈一谈?” 夙璃还是想写信给小翠,用这样老套的方式来缓和即将不可避免的对面面谈的冲击,并且假装得就如同小翠会收到并阅读下来一样。 算来小翠很久没跟夙璃说话了,即使夙璃和北宫鹄宁愿一直从小长到大,小翠只是后来人,她若不跟夙璃说话,夙璃心里会很难过。 第438章 归于何处 夙璃的现在无以维系,因为夙璃时时刻刻都只想见到的北宫鹄,却也能够与小翠一起愉快的共度两人时光,夙璃初是北宫鹄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这样,夙璃就只能够在手里的笔画与田字格里隐隐窥视着,与北宫鹄和小翠有着梦中可能的未来。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夙璃诚心诚意地觉得,若钱能解决一切,甚至能够买来情感,那该有多好啊! 每次夙璃看着她的银号折子里挣钱挣来的钱,数目越来越增多的时候,就这样情不自禁地想着,因为这多少会给她留下一个念想,或者说也许还会有一个可供争取的余地,而不仅仅只能够遥遥无期地等待。 夙璃见过北宫鹄跟小翠相处,夙璃确实尾随过他们,也就在目睹小翠跟北宫鹄相见的那一刻,夙璃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小翠现在能对每一个人都能够露出那么灿烂的笑。 也就在那一刻,夙璃死心了。只是真正的悲哀,并不是“哀莫大于心死”,而是明知如此,一切已成定局,依旧死心不改,没有任何来由地坚持着,即使坚持到最后,仅仅只是在坚持。 夙璃这才明白过来,古语也有不准确的时候,真正的悲哀是哀莫大于心死而不改。 即使明明知道夙璃对于北宫鹄的记挂,无依无靠、无始无终,夙璃却如同小翠送夙璃的那一对陶瓷晴天娃娃、挂在阳台上,在风中摇曳着叮咛咚咙,始终在等待,创造属于夙璃自己的晴天,她对此无怨无悔。 北宫鹄由此想起自己还在太学读书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那是他看上去才像20岁刚出头。 北宫鹄那时还是个刚考入的太学初级生,进入的头一个暑假里没有回家,他对家人说是在外面挣钱挣钱,实则是窝在好不容易只剩他一个人的卧室里,准备花一个暑假的时间看完坊间流传的手抄本。 北宫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毕竟他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北宫鹄正在算盘的遮盖下看着影本,因为过度兴奋,居然突发性休克,一个人在卧室里躺了一天。 这种情况虽然在北宫鹄身上再也没有发生过,那时的感觉他一直铭刻在心,就跟现在这时的他一样,北宫鹄仿佛已被自己召唤,穿越一般的进入内心,成为了三人关系里的主人。 夙璃最终还是执意离开了太学,她对北宫鹄和小翠保证,她不会再不辞而别,她只是这次回归,独自旅游一段时间,她很快会回到两人身边。 北宫鹄和小翠两人毕竟放心不下,商议之下,最终还是决定由北宫鹄一路尾随夙璃回归同游。 “即使爱情和金钱同样都是来去没有缘由地无视于他人,金钱毕竟还有一个可供寄托的形体,维持着某种固定的规则,爱情却总是在无形里左右着夙璃的世界、甚至如同命运一样主宰我的一切。” 夙璃逃离爱情,就如同在逃离她自己的命运,只是这样一个人倔强着在市井洪流里来来去去,飘荡如孤魂一般,即使在社会历练里经历着一场又一场冰冷的雨水,时不时劈头盖脸地浇下,那时的夙璃也更宁愿待在社会范围内做事,而不仅仅是在书屋里听师父讲课。 对此夙璃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书屋与社会的那一重围墙,看似淡薄,实则厚重,没有人会来教她到底怎么突破这一重铁围,无论是社会上还是学校里,那么只能靠她自己。 即使不能达到“十年面壁图破壁”的效果,夙璃也要试一试,怎么走出她自己的路,哪怕心里随时准备着认怂。 夙璃拼命想要忘记她双腿之间的空虚,她拼命填补着头脑里的空洞,也由此不要命地对应着去冲填着钱包的空虚与她内心无时无刻不遭受着的侵蚀。 夙璃唯一的嗜好就是到天渊阁独自一人唱曲,每次看着乐师计分打出前所未有的高分数,那样的满足感与随后莫名地失落快要将她逼疯了。 无由之中的紫气东来,这次三人的再次碰面,夙璃不会如在太学校里重蹈覆辙,再次借着到处挣钱,尽量不待在学堂,避免与他们两人见面。 如果这些假设都成立,夙璃真的可以和北宫鹄以及小翠退回到做普通朋友吗?夙璃看重朋友,朋友是一辈子的,而且情人与爱人是可以更换的,他们是友人,更是爱人。 “回来吧,小翠,我和北宫鹄都等着你。”夙璃终于还是来到了灵台,小翠躲在灵台的那一端没有声音,夙璃费了很大劲,才听出来小翠是在压抑的啜泣,她知道她一定在试图努力发出声音,灵台最终还是在默默无言里走掉。 小翠明明是牵着北宫鹄的手一路走来,又意欲相拥而去,而夙璃则独自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雨色凄迷,却又等待着与北宫鹄相遇的晴天。 现在,夙璃已经挪不动脚步,就像当初遇见北宫鹄,她移不开视线一样。 夙璃想:“也许情感才是试验一个人是否独立的真正的试金石。我拒绝爱情,爱情会使我张开大腿,这同时也将我自己的弱点展露无遗,而金钱却如金灿灿的洪流一般涌来涌去。” 皇太后担心夙璃在换季的时候因潮湿受凉,从而在护国公爆狂递棉被给夙璃的时候,还特地叫爆狂交代了夙璃一句,这床棉被要每个月按时交还给他,再由他交给皇太后,把棉被烘干,随后再带回来学堂给夙璃用。 至于在皇太后忙于情事时,护国公得以重归皇朝摄政,老当益壮的爆狂自然是应付得井井有条,他只是希望自己做出的成就后继有人,夙璃只要肯答应他会接手护国府上上下下一干事务,让他后顾无忧,一切就很好了。 就是为做这样的一件小事,需要这么隆重的喊出夙璃全名,并且还配着车喇叭的变调节奏? 幸好夙璃原本就站在马路边,再加上常期挣钱练得腿快,及时扑向车门,及时双手一伸,整个人挂在车窗上,右手按住他按在车喇叭上的手,左手捂住他的嘴,否则他会把夙璃的名字唱成小曲,在车喇叭的伴奏下。 青春本是无忌,蝴蝶可变为鲜花零落,为此,夙璃成为了这样一个人,她随时随地准备着重新开始,就像她太学时存下那些挣钱的钱是为了能够独立居住,买属于她自己的房子一样。 那时的夙璃就一门心思的想等毕业再次正式进入到社会的那一年,她就打算她会回到以往的生活状态中挣钱,哪怕是从最底层做起,也要再次建立曾经属于无界之主的她的一片王国。 可是忘却真的非常的困难,即使夙璃竭力将自己一头埋在金钱和所谓的事业当中,甚至不惜屏蔽头脑中灵台的智识,以免受到来自于小翠和原灵的影响。 忘却只是另外一种开始,一旦形成,随即没完没了,连呼吸中都透着寂寞,即使梦境里也是荒芜,夙璃如同独自居住在海底,独自倾听着鲸鱼失去庇护的哀鸣。 那就是夙璃内心里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记忆深处,越来越强烈,强到连北宫鹄在喧闹的左拥右抱中,也能感应得到,回过身来,怅然若失的望着空空如也的身后。 第439章 夙璃的理想生活 从此小翠和北宫鹄以及夙璃三人,彼此之间各自放下前嫌,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好好过上了幸福无边的日子。 “铃!!!”上课铃响了,夙璃从自己的白日梦中不得不醒过来,她还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唇边的一点口水。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不但身在其中的夙璃想不明白,连施行引魂术逆转人生的皇太后在同时引魂夙璃和北宫鹄两人时,也一筹莫展。 夙璃和北宫鹄同时进入了梦中梦,皇太后的外部命令已经逐渐失去了效力,只有听他们自己在引魂过程中断断续续的描述,来跟进动态,到底是走向更深层次的分裂,还是弥合起来,那完全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夙璃的记忆还残留在她的前世未尽的愿望中,她当教练是谋生手段,她那时真正想做的居然是小学语文老师,可能是一种在小学时受到班主恶劣对待的反弹和自我安慰,她小学班主任就是语文老师。 “唉!”夙璃心中叹道:“就为了那么点工资,弄得我连个做白日梦的功夫都没有,嗯,更不要说哪里还留的有时间去找男朋友?!” 夙璃是一所小学里五年级的语文老师,她从师范毕业后,就在这所向阳小学里工作,已经有五年了,年龄也到了28岁,至今为止,也没有谈过男朋友。 不要说男朋友,夙璃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像夙璃这样连一点人缘都没有的人际绝缘体,在21世纪的中国,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不管怎么说,每天的课还是要去上的,夙璃嘴里胡乱哼着“我有一帘春梦”这样被篡改了的歌词,强打起精神,向五年级的教室走去,并且踩着点儿准时走进教室。 “开玩笑,毕竟我是五年的老教师了!”夙璃刚走进教室,上课铃噶止,她对自己把握的准确度,感到十分满意。 现在的小学教室里都安的有监控,教师一旦是迟到或者早退五分钟,就算是重大教学事故,所谓的重大教学事故,除了被记过之外,对于夙璃来说,最现实的就是会被扣工资。 夙璃的工资,除了付房租和水电费,再买一两件衣服一个月就差不多了,哪里经得起这样扣?!从而准点踏入教室,是夙璃自踏入这个工作岗位以来,唯一的人生准则! 向阳小学坐落在这个社区最偏僻的一个角落上,而这个社区在这个中型城市的三环处,一个位置离市中心不远不近的尴尬之处,很难跟城市发展和城市形象的树立直接挂上钩。 这就直接导致了向阳小学的设施维护和修建,一直是个校方的重点和难点,这片区域的财政拨款总是不够,往往得靠校长向学生家长募捐来支持日常维护的运作。 家庭背景稍微好一点的学生家长,往往宁愿多花点钱,把自己的小孩送到三环以内的重点学校去,从而每年的校长募捐也是少得可怜。 向阳小学的校方设施,除了有一个买卖和安装保安系统的家长捐赠了一系列的摄像头之类的监护设备之外,其他设施,尤其是硬件,近20年来没有任何的翻新和加固。 当这平凡的一天里,夙璃按平时的准时上课,踩点一样的按时到场,在上课铃刚歇、她踩着坡跟鞋,站上讲台的那一刹那,正要开言,只听得“咵嚓”“哐当”两声,讲台正上方的吊扇也准点按时落下,正砸在准时站上讲台的夙璃,余下的就是一片小孩子们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那次事件之后,学校关闭了一星期,进行整顿,能够转学的小孩子们尽量都转学了,夙璃当场身首异处,不少家长们担心小孩子如果还是留在向阳小学继续读书的话,会留下心理阴影。 夙璃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因为当时一切都是常规状态下,而且毫无征兆、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夙璃只是伸了个懒腰,“哎呀,”她看着四散离去的学生们,也懒得去追究原因,只是心中庆幸的想:“终于又不用上课了,可以继续回去做白日梦了!” 夙璃又抱起刚刚在讲桌上放下的讲义,向教室外面走去,准备回到教师办公室,等着下班,却忽略了讲义夹依旧留在讲台桌上,一动未动。 第440章 无字天书 这时无字天书中北宫鹄出现,使夙璃终于找到了一个同为以往的人格过来的人,为了能够使一切真相大白,他们必须要阻止无字天书中的恶霸诛杀北宫鹄和夙璃,真的有这样的办法吗? 如果她做不到那样独立,简单来讲,夙璃的人生向往就是非常单纯的求包养,当然最好是被帅哥包养,尤其是北宫鹄这种货真价实、真金白银的大土豪。 当然以夙璃的条件,她也最多只能想想而已,在她所谓的现实生活里她还是出于糊口的考虑,兢兢业业的做着她教书育人的工作。 一天,夙璃在教室里教书教的好好的,岂知祸从天降,被年久失修的教室里螺栓脱落的吊扇砸死,自此之后,她自己的灵魂却以为自己的身体还只是在人事不醒,就徘徊不去,总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当她的身体被家人火化之后,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已无身可归,只是个孤魂野鬼式的分裂状态,她生前平时最爱看的就是被她自己私藏起来的内心日记,直到日记内容被无字天书吸入,导致她魂魄也归于北宫鹄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和夙璃目前梦境之外的现实生活又交错在一起,使得皇太后十分头疼,可是梦境还在没完没了的继续着。 “老爸,我是随你一起姓的,好不好?”夙璃没好气地说,爆狂甩开捂在他嘴上的夙璃的手,开心地嚷嚷着,完全无视于她的感受。 “谁叫你妈也姓素,害得护国府里里外外的人一听到夙璃的名字,都以为你爸我是倒插门的。” 夙璃一听到这里一阵胆寒,即使她并不知道小妈素玉是被爆狂炼成尸人,她只是问他说:“你说的那是小妈,又不是我亲妈。”爆狂则反驳道:“当然是你亲妈,你又不是原配生的,你大姐和二姐才是。”二姐夙玉也同样被爆狂炼成尸人至死。 夙璃问言,即使在梦中也深感不安,于是迅速转换话题。这也难怪从小到大夙璃父母都恨夙璃一门心思扑在钱上,这样北宫鹄早就铁定是夙璃父母的女婿了,在他们心中,北宫鹄是永远的不二人选。 至于对于夙璃这样的女孩子,有人肯要她当儿媳妇,他们已经觉得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每当与北宫鹄站在一起的时候,尤其是在他们面前,父母对待夙璃与他的心情差异就像皇帝和婢女之间的落差,并且这样的落差随着年岁渐长,尤其是在逐渐年长过后,已经形成反差。 在引魂状态中,当她还在没当上语文老师之前,是她前世那个地方大学大二的一名女生,夙璃是她系里出了名的见钱眼开的角色,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知道,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夙璃甚至把自己的学业当作一份挣钱,成绩从大一开始一路过关斩将,直奔奖学金而来。 人人都以为夙璃家境贫困,出于照顾她的心思,哪怕是挨着大楼扫楼般地投递商业海报的机会都会告诉她:谁都知道,只要是挣钱有钱,夙璃向来是来者不拒。 直到在大二下半期,在金秋天高气爽之际,夙璃作为大二学姐在操场上监督大一新生军训,并配合警官做督导工作的时候,爆狂开着一辆路虎,公然就在操场边大马路上乱按着车喇叭一路而来。 爆狂才停下车,还没开车门,就探出头来大喊着夙璃的名字:“夙璃,夙夙璃,夙夙夙璃!” 很明显她和爆狂五行犯冲,八字不合,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公开场面响亮亮相、闪亮登场的机会,尤其是这个机会还可以让夙璃半天都下不来台,他也只是按母亲大人的要求来给夙璃送床棉被而已。 那床棉被是丝面的,棉胎是澳洲羊毛的,夙母怕夙璃不习惯学校发的棉布被套的质量,又怕她住在宿舍楼二楼,那栋女生宿舍楼又地处低洼地带。其实夙璃无论在前世今生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从而她梦境中对于美好的回忆甚为贫乏。 她真正被珍惜的记忆,都了夙璃的内心日记被吸入北宫鹄无字天书里,可惜他此时依旧是错梦人生里被他自己分裂成的孤儿和官人,她用手一拍他的肩膀,在北宫鹄耳边细语说:“你想什么呢?这两位小夫人,一个18,一个19,即使是在现代,也早已经成年了哟!她们年纪毕竟还小,要好好的温柔对待!” 北宫鹄慌不迭的点头,被目前的现实冲击得鼻血横流,已经顾不得夙璃话中的蹊跷,擦擦鼻血,就要上前。 正在此时北宫鹄突然想到刚才还在跟夙璃坐在秋千上缠绵,现在不能就这样拔腿就走,他回身对夙璃说:“你家在哪里?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北宫鹄边说,边叫了个家丁过来,让他准备一顶软轿送夙璃回家。 夙璃拉着北宫鹄的右手手臂,拉进在怀里上下左右的磨蹭着,弄得北宫鹄又是好一阵心猿意马,只是心里还挂着两位未曾谋面的小夫人,故而还有所收敛。 “啊!难道这就是土豪的生活吗?我已经是土豪了吗?”北宫鹄简直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天堂,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表述内心的心情了。 北宫鹄只是对着夙璃慌不迭的点头,又亲自把夙璃送出府门,目送她上了软轿,才转身回府。 皇太后听闻到北宫鹄的内心言语啼笑皆非,她深深的知道北宫鹄终于又回到他自己的现实生活经历,用他同等年龄时看到手抄本来重新构筑内心世界。 说句老实话,如果真的要过上糜烂的生活,北宫鹄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的,何苦用这样一种一夫多妻的手段? 夙璃也是正在这时才第一次回想起,她最后一次离开讲台前,一般不会离手的讲义夹,根本就没有随她一起离开教室。 好歹她也曾经是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不过,夙璃又仔细想一想,虽说她的工作目的主要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那点薪水; 还有就是贪图一年里有两个带薪长假,其实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没有什么其他比较突出的技能; 更何况夙璃这样一个天生的社交绝缘体,除了做做老师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了。 就在夙璃苦苦思索的同时,她柔软的双腿已经又在不知不觉中缠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腰; 夙璃只听得自己柔声对那个男人说:“怎么,你吃醋啦?又担心我去找北宫鹄?我刚才就是急着想要去找他,你有本事的话,就怎么想办法留住我呀!” 土豪的他退场,孤儿的他再次于夙璃身边登场。皇太后听到北宫鹄对北宫鹄自己这样的设定,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即使他也进入了被北宫鹄引魂的状态下,皇太后出于职业本能,依旧觉得北宫鹄对北宫鹄自己的抗拒已经在形成。 北宫鹄在长生族中所谓的他妈通常过问他的,也只是一日三餐和试药成绩,而他爸过问他的只有后者,过问的结果往往是把他痛打一顿。而他对于这样的父母的抗拒和不接受更是显而易见的。 “唉,我要是真有这样一个娇妻,我哪里舍得再去看上别的女人!”北宫鹄边吻着怀里的夙璃,一边这样感叹到。 不过这是由于北宫鹄还以为他在自己的春梦里,而怀中的夙璃只是貌似真实,而他还没有看到原本属于他的其他女人而已。 皇太后心想北宫鹄还是一如既往的,继续在两个女人之间心猿意马,只是不知道小翠在他的梦境中到底是何地位,现在皇太后已经丧失了引魂中的主导地位,只能随着北宫鹄的指令行事,跟随着他,进行初步体会。 这时北宫鹄梦境中产生突变,居然自行穿越到了现代,他是个三流大学的大一新生,独自一人在学校度暑假。 扫楼阿姨本来是打扫北宫鹄所在宿舍的对面那栋大楼的,她透过北宫鹄开着的窗户,在同一层楼来回打扫的时候,一直看见他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 她心觉有异,这才通过宿管办的宿管老师,拿着钥匙一同上楼,打开北宫鹄的宿舍。 宿管老师一看当时那个情境,就立刻打灵台通知学校保安,而扫楼阿姨出于习惯性的动作,看见北宫鹄守边堆着一大堆吃过的方便面碗,就顺手收拾了一下。 哪知道扫楼阿姨才碰到电脑键盘的时候,电脑就像自动过电了一样,噼啪一声就熄灭了。 就在那一瞬间,北宫鹄和夙璃的两个绣像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随后化作一蓬黑烟,从破碎了的电脑屏幕中,飘荡了出来,深入到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北宫鹄送到校医院的时候已经身亡,确诊死亡原因是突发性脑溢血,诱因不详。校方通知北宫鹄的父母把他的尸体领了回去,作为惨淡青年的北宫鹄的一生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第441章 他得意的笑 当皇太后这样松一口气,以为他们三人就会就此从引魂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北宫鹄也没有想要清醒过来的意思。 他不但继续发出指令,并且即使借由了本朝文化背景的现实里的豪奢世界作为设定重新进行引入,在北宫鹄的内心深处,他依旧是作为他自己的内心世界,才刚刚开始进行主宰。 皇太后对此大惑不解,无论他家有多么复杂,北宫鹄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完全没有必要借助梦境,如此辛苦地重构自己的人生。 北宫鹄的人生之丰富,而他的个人能力的优秀,也使他比同龄人更早的时候就站在了人生巅峰。 他为什么要如此排斥自己,甚至不惜在梦境中不断的分裂为好几个他,而且每一个都会再次碰到夙璃?就在秋千架那里,她第一次碰到了帮她推秋千的热血青年北宫鹄。 再一次的,北宫鹄如同重启一般重新设定了他自己。他是个平淡无奇的惨淡青年,恐怕与他的姓名相同、最出名的两样东西,一个就是上学天天迟到,一个就是经常被她妈念叨在嘴上的大名鼎鼎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这两样东西训练出了北宫鹄身上他前所未有的品质,哪怕他什么优点都没有,前者证明了他的耐用,后者说明他至少还比较耐操。 北宫鹄就是用这样的阿q精神,用惯于自我安慰的态度,好不容易度过了无人光顾、平淡无奇的青春期,并且复读了一年,才总算考入了一个三流大学。 在他20岁的第一个夏季里他做出了人生的第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重大决定,这年夏天,暑假里他向家人宣称自己要打工挣钱,供自己读书,暑假就不回家了。 而北宫鹄所在的三流大学,地处偏远,除了一所学校,周围全部都是农田,暑期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什么打工机会。 所以一到暑假,这所大学就像一座空城,只有附近的农民在晚上日落归来时,会牵着牛从操场经过。 这就意味着北宫鹄在整个暑假,就会自己单独待在宿舍里,有空调有网络,夫复何求! 那么他做的重大决定就是,专心致志地攻读他在电脑上下下来的全本现实里的豪奢世界,看看和北宫鹄具有同样耐用耐操这两样特性的大官人们,到底过着怎样一种土豪的丰富生活。 他打开电脑后,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仿佛发功一样,用鼠标右键点击开了那个他珍藏已久的文本文档。 “唉,要是我就是北宫鹄就好了!”现实里的豪奢世界书中的一切果然不负北宫鹄的期望,无论是作为半熟青年的男性,还是作为北宫鹄他自己,这都是求之不得的理想生活。 北宫鹄正以为是断电了,不对呀,这明明是白天,他连窗帘都没有拉上。 可就在这时,光线一下又亮了起来,北宫鹄发现自己在一座花园里的秋千架旁,正在帮一位女人推着秋千; 秋千来回荡漾中,北宫鹄看不见她的面容,只听见她的娇声细语道:“官人,快别这样了,我快受不了了!” 光听到这一句话,北宫鹄就已经身子软了一半了,他以为自己是在他的春梦里。 皇太后在一旁听得北宫鹄,居然将他自己年轻时的生活事件,从手抄本主动篡改到了本朝文化背景下的豪奢世界里,皇太后感到十分的震惊,对于北宫鹄在引魂状态下,依旧对自身梦境具有的自觉改善程度。 很明显北宫鹄正在试图将自己在长生族与皇族之间不得相容的本朝背景中,不断的向夙璃在穿越前世今生的人生背景开始靠拢。 即使是在北宫鹄睡梦中都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和举动,不得不使皇太后开始反思北宫鹄自己对自己的吩咐,是否真正的符合夙璃和北宫鹄两人的真实关系。 如果这时正如北宫鹄自己所说的,他真正接受了的人是小翠,而非夙璃,因为小翠更能够帮助他如今贵为皇家成家立业,尤其是在皇位始终在待价而估的危急时刻,皇家宿敌们纷纷开始趁火打劫。 皇太后实在委决不下,因为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前世与北宫鹄和现在夙璃之间的三人关系,并且她着实不清楚为什么他又会在在梦境中牵扯上她的女儿小翠,这使她心中五味杂陈,几乎是分分钟想要撤出,可是毕竟任务在身和引魂人的身份无法摆脱,她硬着头皮继续随他做梦做下去。 第442章 咬牙切齿 当他们手指触碰的那一刻,夙璃和北宫鹄却如同电击一般同时醒了过来,连同皇太后也一同睁开了双眼。 三人同时明白过来,他们彼此之间的差距和分裂,使他们即使在梦境中,也很难完整的共处。 至于皇太后为什么始终没有询问夙璃,就在于夙璃即使在阴兵之力作用下,梦境中人进行力量重组状态下,也处于自身的沉睡过程中。 虽然夙璃还在竭力的对北宫鹄的两种型人格形态,作出反应,由于自身的分裂,哪怕在梦境中也要借助于成为小翠,试图重新唤起两个北宫鹄完全的注意。这一次她与个人现实经历反转了过来,宁愿作为原灵生活下去,也不愿再回归到自己的身份中去了。 这也就是这一次阴兵之力作用下力量重组任务中最大的障碍,无论是北宫鹄还是皇太后,都很难在这样的情感力量关系治疗里,逾越夙璃的态度,来进行真正的情感力量建立与恢复。 在这个时候,当两人从三人共同梦境中醒来,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的一个人就是求救于原灵。 只有看原灵的态度,能不能劝说阴兵之力作用下力量重组状态下的夙璃,回到她自己的现实生活中来,而不仅仅是在梦境中继续沉睡。 “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无论在我的个人发展,还是情感力量生活中,都会挽回一个劲敌?”原灵接到北宫鹄的灵台求救时这样问。 即使明明知道原灵在灵台上看不见自己,他依旧频频点头,是北宫鹄主动要求不要和她进行灵台面对面,因为他现在的样子着实有些萎靡不振,还没从梦境力量重组中消耗的体力中恢复过来。 只听得原灵继续说:“你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我要接受这一件事情?只要你能够给出我一个原因,我就答应你去做。” 北宫鹄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原灵,我知道你的个性,你这么说其实已经明明是在答应了,不想让我和夙璃欠你一个人情是吗?” 原灵虽然不置可否,她只是一再强调的说:“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好了,记住,无论我做与不做,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这个事态依旧是,晦暗不明的前景。” 夙璃却独自在自己的再度沉睡中继续异变下去,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夙璃想问问北宫鹄到底是不是与自己相同情感的人,而他身上又有没有与自己一样的状况。 原灵为了这样的夙璃,冒着被阴湖吸收的危险,也随着她进入了她滞留着的梦境世界。她一下地,走了还不到两步,又倒回到床上,她气愤自己现在的不中用,不过昨晚的战况激烈,也可见一斑,那就是她那时太过于中用了,而于今所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她没有提到她自己是谁,进门来拉着她就要望外走。夙璃连忙把她叫住说:“我还没穿鞋呢!你看我连梳洗都还没有完成,就只匆匆洗了把脸,头发还没挽呢!” “对了,虽说才见面,我还没说我是谁呢!我就是北宫府上的长丫头,我叫原灵!”原灵冲着她挤挤眼说:“麻烦!到了你就知道你用不着穿鞋,也用不着挽头发,这样省事!” 夙璃着实不解,她不禁问道:“为什么?”原灵老老实实的回说:“昨晚北宫公子和两位如夫人同时上榻,却只是相拥而眠,再无其他,两位小夫人今天白天回房的时候,对此抱怨不已,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从而待会只有劳烦你啦,这般的昼夜操劳!” 原灵说这些,如同平日里的吃饭饮水一般平常,夙璃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望着她,心想这样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怎么说起这些事情来,这么一溜一串的,并且听她说话,再看她对待自己的样子,她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经验,怎么能够面对这些事情这么洒脱! 夙璃这么想,也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了,原灵听得她的问话,倒是愣了一愣,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小心翼翼的问:“你到北宫府上是被强迫的吗?” 夙璃摇头说不是。原灵明显的松了口气说:“嗯,那就好,两位小夫人也不是。那你昨晚跟你家相公是被强迫的吗?”夙璃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终她还是摇摇头说:“不是。” 原灵奇道:“那反正都不是强迫的,这样和那样、这边和那边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有强迫北宫公子或你相公他们两个人吗?”夙璃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原灵一拍双手道:“那有什么好问的?那有什么问题吗?”夙璃这下子真还想不出来怎么回答原灵。 正在夙璃思索原灵这一番话的时候,原灵已经退了出去,垂下了软轿的帘子,轿夫们起轿了,在软轿中柔和的光线里,和身下颤悠悠的晃动中,夙璃着实感激原灵给自己的安排,省了自己的劳顿之苦。 夙璃于时又想到原灵提到昨夜北宫公子和小夫人们之间,不知为何,多少有了几分期待,自己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呢?到底是北宫公子的真实身份,对自身和这个世界的探索,还是他对自己的心意? 此时的夙璃并不太想知道,一则是她想不太过来,一则这些事情都阻挡不住、就像她实在解释不了为什么对两位大男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投怀送抱,即使这两个男人其实是同一个北宫鹄所向往的两条生活道路中的他自己。 夙璃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危险性,久而久之,她会为弥补北宫鹄的破碎身心俱疲,甚至也导致她自身永无止境的分裂,因为她拥有的阴兵之力可以维持着她最起码的吸收能力。 夙璃对两个北宫鹄都想要,哪怕他分裂破碎到更多,她还是想要他的全部,可是他已经给不了她了,他才会渐渐疏离开来,借助于其他女人的怀抱和继续疯狂的在人身上炼药。 可是这一次,北宫鹄第一次停留了下来,没有再那样一味的在他自己永恒的人生中狂奔不已,他守在夙璃身旁,等待着她从他梦境中留下的情感碎片制造出来的幻身身边回来。 同时夙璃一直不明白,原灵作为原灵的大丫头,为什么叫了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二三等婢女才叫的名字。 后来原灵告诉夙璃说,那是她和北宫家有着拐弯抹角的远方亲戚的关系,原灵是她妈妈喊她的乳名,所以北宫家自然也用这样的名字喊她。 原灵自己很喜欢这个名字,她后来跟夙璃说,每当别人这样唤她的时候,她就想起小的时候,她还没有被卖出家门的时候,她妈妈喊她回屋去吃饭的声音。 这样她一天之中孤单苦寂的生涯里仿佛就有了些许童年的色彩,也许这就是原灵一天到晚保持着笑嘻嘻的模样的原因。再单纯的人,也会有不一样的心思,只是现在的夙璃还不明白,而且目前的原灵自己,也都还不甚清楚。 原灵说穿鞋和挽发都没有必要,看来是真的。夙璃在软轿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北宫公子怀里了。 毕竟这么多年的师范教育和教师工作经历,夙璃已经很难忽略学校制定的时间表,她自己的生物钟已经调的跟上课铃一样准时了。 北宫鹄恨只恨自己昨天傍晚的时候,被夙璃指着两位小夫人转移了注意力,当时没来得及想到夙璃跟自己既然是初吻,那么跟她相公那到底是怎么样了。 北宫鹄禁不住抬嘴就想问,到底还是没能熬得住自己的自尊,也害怕听到她那里给出的真正回答,他吭了半天,才咬牙恨道:“那个小矮子!到底有什么本事?有什么好的!?” “他?”一提到北宫相公,夙璃随即目光迷离起来,说:“他还是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北宫鹄闻言惊诧的看了看夙璃,奇道:“你也才过来一天,你怎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让他做过你了,对不对?” 第443章 媚术 “要不然你怎么这么快就替他说话,昨天下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却连提都没有提到过他!说!这是不是也是你的第一次?!你快告诉我!” 这一番话说得夙璃也警觉了起来,只是她跟北宫鹄关注的重点不一样,她赶紧从北宫鹄的怀中抬起身子,凝神专注的看着他。 夙璃对北宫鹄审视良久,郑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当天过来了的人,而且还是只过来了一天?你快告诉我,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北宫公子本来想犟着嘴说:“是我先问的你!你先回答我问的问题,这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可是他的幻身却又变形为北宫相公,穿好衣服,站在地上,回身抱一抱夙璃,他轻声说道:“我再不济,也得要赚钱养家呀!” 夙璃媚笑道:“那你做什么养我呢?你做我不就好了!你只要做我,我就不需要吃饭了!” 北宫鹄有些哭笑不得,在心旌荡漾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夙璃其实说的是实话,夙璃现在确实不需要吃东西,她目前进食也只是做做样子,其实已是没有任何饮食需要了。 北宫鹄自己确实需要吃饭,而且即使这么说确实有违男人的尊严,他也需要休息。那么说来说去,其实北宫鹄只是需要养他自己而已。 一想到这里,北宫鹄有一点哭笑不得,突然之间其实他多少有点庆幸,会有北宫公子这样一号人物在,他被此时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北宫鹄完全不知道这样的念头是从哪里来的,一时之间大为惊慌失措,随即他稳了稳心神,心想命运逆转过后,实在是有太多需要适应的,还不仅仅是眼前的夙璃而已,可能最大的变化,会随时随地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北宫鹄愣了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人生其实是那么的苍白,从来没有真正给过人什么,也从来没有人给过自己什么。 北宫鹄人生的所有色彩都凝聚在了昨天夙璃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当她对他说我回来了的时候,他觉得夙璃就是他的生命之光。除此之外,北宫鹄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北宫鹄突然的沉默使夙璃不再想为难他,她只是继续柔声问道:“相公,那你做的是什么呢,除了做在我身上?” 北宫鹄笑了,这样的夙璃简直就是个妖精,还是个动不动就吸人心魄的,他回答道:“我是做大饼的。” 夙璃想了想,问:“”那你为什么要做大饼呢?”北宫鹄愣了愣,他没想到夙璃真心问自己有关于自己的问题,而且这样一个问题,连他自己都从来没有过问过他。 不过既然问到了,北宫鹄还是决心正经的回答,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他说:“在我最失意的时候,有一个人交给了我一个世界,并且这个世界可以在我手里形成、由我自己亲自来决定,我却没有相信他,而你的到来使我更加确定了,我也没有相信我自己。” 第444章 不要再说了 现在夙璃却偏过头去不去看变换不定的北宫幻身,只是一味兀自继续说,试图理清楚她自己的思绪:“我深深的觉得,当初如果处在这样一种状况时候,还能跟你走下去,那我就是在背叛我自己。” 夙璃希望北宫鹄能够明白她的心情,就算他不明白,她也希望他能够尊重她,她不是一个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女人,无论有没有爱慕她的小翠存在。 同时夙璃心里也很明白,没有她,北宫鹄也不会活不下去,那么他们何必再假装还喜欢和彼此在一起。 北宫鹄却不明白夙璃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她真的要这么决绝的来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没有很长,”北宫鹄仔细算一算:“除了帮你连带着你身后那一大帮从前世穿越过来的事情和阴兵之力的缠绞中解决下来,我们真正坐下来谈心的时候,恐怕今天才是第一次。” 夙璃却告诉北宫鹄:“在这第一次对谈里,却是我将如何跟你不要在一起。”这时梦境中出现了变化,原灵担心夙璃随着北宫鹄内心破碎下去,不得不强行在她的梦境中试图与她合而为一,就在曾经阴兵之力使进入梦境的五人相生局面下,动用阴湖吸收力维持夙璃自身的统合。 就在那一刹那,原灵作为夙璃彻底体会到她的心情,就在那一刻,它悲痛欲绝。那天原灵看见北宫鹄远去的背影,她沉默了。秋季的第一片落叶坠落在被人们的脚步蹭得油光瓦亮的柏油路面上,干枯焦黄的叶片边缘发出金属般的脆响。 在那一瞬间使原灵以为她听见了银铃般的清润之音,就像北宫鹄曾经送给她的那串风铃,破碎在她的记忆里,连碎片们积攒起来的些许微光,也就这样消散了。 追随着北宫鹄离去的背影,原灵像一只晴天娃娃悬挂在没有北宫鹄的天空,兀自漂荡在凄切的风雨里,不得安歇。 原灵曾经问过北宫鹄:“我真的可以靠近你吗?拥入你的怀抱,也拥你入怀?”这就是原灵所有的疑问,也是她对自己所有的疑问。 原灵心里有着无穷无尽的疑惑,她想要获得最终的解答,那么,也许她真的能够获得解脱,北宫鹄已经不会帮她,也帮不了她了,原灵只剩下了混乱的自己和更加混乱的心。 “人鬼神三界之中有太多的变数与异数,为什么不能够彼此包容,互滋互养,为什么非得要相生,却有相克?那么这样的生是真正的生吗?” “人是如此的软弱才会要不断的变得坚强,为自己爱的人,也为了更加的爱自己,为什么人们会以爱的名义做下如此罪孽深重的杀业?” 原灵不得不自问:“为什么她始终在问为什么,她却对那些对她制造痛苦的人远远比爱她的人记得更深更重,仅仅是出于她摆脱不了痛苦?” 原灵却回答不了她自己。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自私,只是当自私到了极点的时候,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分辨得出自己真正的利益。 难道原灵也落入到了这样的境地,不但无从摆脱,并不自由且不自觉?这一切又是以爱的名义。 原灵深深的爱着北宫鹄,她想吸住他的一切,连同他那伟岸的身躯,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这样的话,原灵也把北宫鹄带入到她里面,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循环,这样的业力不该由她之外的人来承受。 至少原灵承受的这一切,不该北宫鹄来承受,而他必然会走向未来。若她没能跟上他的脚步,她就会成为滞留他的影子。 原灵不想只是做北宫鹄的影子,她想和他一起做,与他共同生活,即使原灵的眼里只有北宫鹄,她还是愿意与他周围的人和平共处,哪怕北宫鹄也有了他喜欢的人。 只要那些人是真正对北宫鹄好,至少听他的话,原灵就也会对他们好。原灵是那么的孱弱,她实在是再也没有任何办法来避免他对她的进入。 原灵每每一想到她有可能根本就无法护北宫鹄周全那一刻,不仅仅是生不如死,而是生死无碍彻底的无依无靠。 原灵确实曾经想过去死,想过无数次,每分每秒,每时每刻。她还是忍住活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 即使原灵说服了她自己不去问为什么,只要死捱下来就好了,活得一刻便是一刻,活得一时,便是一时。 时间久了,就这样的,原灵开始渐渐的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求生还是在求死,或者说她求得到底是什么?她被允许能够去求得什么吗? 原灵允许她自己去求得吗、如若那得到的只是无尽的死亡?她不知道,她回答不了她自己,她不能够再拖延时间了、她必须要回复她自己,就在今天,此时此刻。 原灵只想在那蓝花楹盛放的季节里,一直凝望着北宫鹄,一任湛蓝色的花朵纷纷坠落,堆叠在有他的记忆深处。 北宫鹄远去的背影,如同一道岁月里的霓虹,划过原灵心灵的长空,使她不再空虚,她也不再会继续流浪,即使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停驻。 北宫鹄留在岁月长河淌向原灵脑海里的入海口,她怎么会这样的思念他,甚至哪怕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还是会边抚摸着他的脸颊边想他。 原灵只是想北宫鹄,她却并不想只是想他,她却只能这样,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从来没有奢想过,她自己会真正的走到他面前,拥抱住他,哪怕他已经抱住了她,哪怕他已经要了她。 对北宫鹄的爱使原灵无论想到哪里都怕,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公然侵蚀她的心,她却如任何一个堕入爱河的女子一样,把这样的侵入当成了宝贝,倍加珍惜。 北宫鹄却对原灵说:“没有人值得被这样对待,我不知道你话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明白,从此以后一切事情就再也不同了。” 第445章 无人企及 甚至连夙璃在同时想到北宫鹄和小翠的时候,也想:“说到底他们不会留意我的吧,没有人会真正的与我交往下去。那些相生相克也好,与我都毫无关系。” 为什么每当夙璃一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时刻感受得到他们,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她只想沉睡,一味地沉睡下去,哪里可以让她做到这样,她就待在哪里。 夏日最灼热的不是阳光,而是在不安的躁动里期待有什么发生、这期待着的什么却迟迟未到。 北宫鹄将夙璃关到大牢,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已经成为了皇帝之后,改变了他许多,今非昔比,再也容不得有任何人侵犯他的皇室地位。 也就在这时候,夙璃再次怀孕了,这次无论是她自己,还是皇太后都要心情平静了许多,夙璃顺利的产下了一个男孩。 残血得知了北宫鹄做的这一切,却无力从中阻拦,他曾经那么言之凿凿的对夙璃说,只要是他碰过的女人,哪怕他不要了,也不准任何人动。 可是北宫鹄就动了,并且还动得这么彻底。残血就是那个无论生死,都不愿躺下的人,也只有这样的才能白手起家,也正是他这样的人,在起家过后却依旧不愿睡下,那只有亲眼目睹一切在他手中分崩离析。 残血从来没有想到过,真的就这么开始了。他易容混入官府,衣冠楚楚,风流倜傥的站在一座金光闪闪的官府下面,正午的阳光照射在琉璃瓦上,耀得他睁不开眼睛。 沉重的大门无声地在残血面前滑开,冷气瞬间包裹住汗津津的身体,被汗水濡湿的长衫与单薄的长裤,一时之间像层铁皮一样裹着身体,附着在肌肤上,使残血行动之间带着几分牵扯的艰难。 尤其是廉价的长裤贴在双腿上,显出大片的水印与腿的形状凑合而成的皱褶,使残血恨不得把裤子挽起来走路、并且一直挽到大腿根儿。 残血就这样带着皱巴巴的下半身与还算体面的上半身这样错离开来的形象,尽量快步地走到有着黑色大理石纹的前厅,同时在心里祈求着没人注意到残血自身的这么一点小状况。 而前厅婢女们略带玩味的笑容,衬着残血搁在大理石台的双肘上传来的阵阵阴冷,都提醒着残血出现在这间大厅里的突兀:这是残血这一个月以来试图混入的第十三家官府。 这时的残血身份是一个农民,从十三岁时就开始下地插秧打谷,帮家里干活,一直到残血读到十八岁那年离开家乡到县城,继续读学堂。 城里的孩子吃的好、玩的好,都没有残血学习好,这个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他的自尊心。 假期里回家乡的时候还是会下地,继续帮家里干活,干满整整一个假期。残血在学堂里没有什么朋友,只是在与书本作伴,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归因于他没有什么钱与城里孩子们混在一起玩。 好在回到家里的时候,有条大黄狗,对残血特别亲切,残血给它起了个省事的名字,就叫做大黄。 大黄在残血应考那年也去世了,残血出生的时候,它就已经七八岁了,这在狗里面也算是高龄。 村子里到处都是它在每年春季的发情期里找不同的母狗生下的狗崽子,小黄们每一只身上都有大黄的影子。 好了,残血承认他在这一点上,是向他自己编造着诗意的谎言:村子里到处都是黄色的草狗,他并区分不出大黄与小黄之间、以及其他草狗们的区别。 即使是大黄,待残血也没有那么亲切,有一次残血到稻草堆附近去找它,它正在与母狗厮混,看着他就呲牙咧嘴地冲残血吼叫、低低地咆哮,警告他不许靠近。 每当残血想大黄的时候,就会回到那个稻草堆上,躺在它年复一年与母狗们压出来的草窝里,心里疑惑着他是在想它呢、还是在发春。 第446章 半生缘已了 小翠暗自在心里想:“那个跟自己显得截然不同的自己就是我吗?难道我做的每一个记录都是我自己命运的足迹?” “那么我呢,我跟她一模一样,难道是共同分担和未来的我同样的命运、就像我进入被我分裂的人的身体一样?” 才一想到这里,小翠就被高高在上的她自己那目光子弹一般的击中,吓得她心头一跳,赶紧眨眨眼,像小孩子一般捂住了眼睛,希望自己再睁开双眼的时候,那人就不见了。 小翠在自己闭上双眼的黑暗里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双手,睁开眼睛,那人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眼前突然冒出一双逐渐放大的眼睛,射出来两道二婢探寻的目光。 小翠赶紧清了清嗓子,板直了身体,一本正经的继续用双手在脸颊处和眼眶周围划着圈的抚摸,边摸自己的脸边说:“这是我自创的眼保健操,要不要试一试?很有效的。” 二婢闻言切了一声,心想:“连摸自己的脸都像情人一样,太自恋了!”小翠确实边摸边在想:“哇,这人脸上的皮肤好光滑!嗯、不就是我的脸吗?”她洋洋自得的这样想着,神情也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而表面上,身为一婢的自己却端起了架子,一边眼保健操着,一边问二婢:“怎么样?这份活做的如何?框架虽然是我提出的,细节补充部分你一定要留意、不能出错。这可是给皇太后抄的经书,一旦出现问题,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更何况是你我这号人物。” 二婢在今天一早上刚一到,就开始发现,一婢神色慌张,行动诡异,就一直在旁边观察,深深的怀疑一婢昨晚在陪老爷去谈事之后,终于上了老爷的床。现在二婢看见一婢摆起了往常的扑克脸,自己也就不敢怠慢,迅速重新又进入活状态。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翠放下了抚摸自己脸上的双手,趁着耳边终于清静了,闭目养神,思索着自己是怎样一个人,她与自己原来所设想的很不一样,情感似乎都消失了。 当现实和想象开始交织,皇太后受到了反噬。事后皇太后不得不在家中疗养了很长段时间,三人也不得不重新面对这次的处境,在三人讨论中直接体现各自的真实,进行自我分析,首先先成为相互帮助的朋友,然后再是其它,目前情况危急,自救为上。 可是随着阴兵之力的肆意蔓延,有太多的事情无法扼制。 小翠在灵台之眼前消失了一会儿,突然又嘣的一下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在内心里的灵台之眼晃动,这是刚刚从内堂出来,在自己办公桌上抓到的,她随手放进了随身带着的包包里。 “我呢,就在这个笔记本里,记下你睡过去之后,你梦游似的身体上发生了些什么样的生活事件,这样你醒过来就可以直接跟上你自己生活的进度啦!”说到这里,一脸兴奋的小翠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了。 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笔记本在自己手里哗啦啦的直翻页,望着一张张白色的纸张,小翠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去,你也不认识我,确实也没那个必要,我在笔记里会称呼我自己、也就是你为零,希望你不要介意。” 小翠说到这里,沉默良久,又勉强自己振奋了起来,站起来在高高举起的灵台之眼对准自己,向她自己做脸部大特写,大声说道:“这样你就知道写的是你啦!怎么样,我聪明吧,快夸奖夸奖我!”小翠对着的灵台之眼做了个鬼脸,随即就关上了摄魂大法。 “行了,就这么着!”感觉就像是走进了别人敞开房门的房间、借走了东西,给主人留了个条一样,小翠自己设置的小小仪式做完了之后,一身轻松的走出了女茅厕,施施然的走进了内堂,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重新坐了下来。 小翠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摊开手里拿着的笔记本,心里盘算着今天到底写些什么好。 正在心猿意马的时候,她突然瞥见邻座的另一位婢女,正用眼角的余光威吓着自己,小翠心中一凛,心想:“老爷好说,看门狗们不好对付!” 小翠也没有停下来想一想,她这么一说,把她自己也绕了进去。她只是赶紧把压在算盘下面的笔记本迅速关上,然后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侧过身去弯腰整理书柜中的账册。 小翠现在的干活地点是在分隔成许多个小格子的大通间里,房间四个角落都有大茶壶。 小翠是首席婢女,坐在离老爷内堂最近的地方,也是整个房间的末端,只要一站起身来,就可以将每个房间活人员的活情况尽收眼底,这也是老爷除了婢女之外,赋予她的另一项监察其他人的功能。 这个时候小翠突然感觉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道强烈视线,她赶紧扭头来看,看见自己右手边放房间一角的大茶壶旁,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小翠再回转头来,对周围的人探头探脑的四顾里观察,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道人影,还是自己的幻觉、看错了? 每个人都在埋头活,连自己左手边,一直用眼角余光威胁自己的二婢也是如此,只见她运笔如飞,为中午即将提交老爷过目的一部分抄写经书书赶工。 小翠不甘心的再回过头去看向自己的右手边,此时小翠却看见一名衣着怪异的女子,分裂着银光闪闪、好像宇航员的衣服,手腕和脚踝都带着闪闪发光的光环,那光不断闪动,以各种色彩进行变幻。 小翠吓的几乎要跳了起来,她赶紧又四顾旁人,看看周围的人是否有看到这名女子,“她分裂的那么闪闪发亮,不可能没有人看到她的!”小翠心想。 周围依旧是阵阵毛笔毫间滑过纸面的声音,没有人留意小翠,更没有人往房间的右后方屋角看过去,哪怕只是一眼。 小翠只好缩回头,在收回目光的同时,鸵鸟一般地想着,如果她再回头看那名女子那里,那里就只应该只有大茶壶。 这次女子还在那里,并且迎着小翠望向自己的目光,冲她盈盈一笑,女子的笑容如此具有分裂透力,在那一瞬间,小翠以为女子分裂透了这副内堂婢女的身体,看见了小翠自己。 小翠莫名的被女子的笑容感动了,无论是否真是这样,小翠第一次感受到了受到关注的真实感。 小翠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她低下头去,心里有些不太自然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即使小翠的心里自闭的各种癖好一样不缺,那是因为她内心提早就设定好了,觉得没有人会真正的理会她,小翠也渐渐的放弃了跟人交流的想法,宁愿放任自己沉浸在分裂人格世界,毕竟那里有着永远不会拒绝自己的人设,哪怕是虚拟的。 当小翠鼓起勇气,再次抬起头来,想回报那女子以自己的一笑,那女子已经不见了,屋角那里真的就只剩下一台大茶壶。 这时身边的二婢起身去大茶壶取水,却一眼瞥见小翠若有所失的目光。 她以前从没见过一婢会露出这样一副痴呆的样子,并且黏乎乎的花痴相展露无遗,要不是一直以来都看惯一婢扑克脸似的一本正经,二婢真的要以为一婢的本质就是一个自闭式的宅女花痴。 二婢心想:“一婢她该不是对老爷有想法吧?老爷才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这么痴痴呆呆地望着他内堂的方向?” “明明老爷已经有了一个正牌夫人,一婢还这么惦记着,那平日里对我,不知道会忌讳到什么地步?”二婢心中果真一凛,她对自己的美貌与智慧并重,还是很有信心的。 一想到这里,二婢心中一阵恶寒,连招呼也没打一声,接了水,赶紧的就坐回到桌子旁边继续活。 小翠此时对二婢的内心OS却一概不知,她丝毫感觉不到二婢的心理动态,那是因为她对于人际关系真的是有时候跟白痴一样。 第447章 无人憧憬的关系 小翠只是记起了她每次分裂的给自己规定的任务,由于她的每一次对人身的分裂事先毫无征兆。 此时她对自己充满了怀疑,小翠已经又从跑外勤的回归到内堂做个婢女,干活态度异常端正,正在精明干练的趁着上堂时间在看分裂人格方面的文章,也是趁着老爷出门去会他的小夫人这样一个时机。 可见小翠如今能够在清醒意识下思考出她自己能够分裂人格这一点,一点都不足以为奇,完全不需要任何卓绝的智商。 小翠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只是身为常年在外一身短打跑外面的,她的本能还是首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犹如小姐一般的干练装束,同时心里还来得及暗赞自己一声:“哇,我的身材还真是火爆。” 她暗地里心驰神往了一下下之后,随后瞟到她胸前的名牌,上面写着的她的职位和名字是:首席婢女小翠。 小翠觉得目前的一切都令她沮丧,连皇太后也由于自身难保而停止了对她的精神疏导,并且故意将她的所有时间统统拖住在内堂里。 这使得小翠实在毫无办法来进行自我建设,她不能再眼见着自己四分五裂了,为今之计,就是自己想办法自救。 小翠随即对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面小镜子,挤眉弄眼的说:“小翠,你好。美女,你好。你越来越漂亮了。你真的好漂亮。我要是在路上撞见你,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坐在她一旁的二婢忍不住斜了她一眼,小翠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把角色转换过来。 她眼睛一瞪,心里很烦自己和美女的独处时间被打扰了,她心想:“横什么横?你这个老姑婆。”一想到这里,小翠就来气,她冲口而出道:“你都不知道内堂很流行这种peptalk吗?自己给自己的心灵鸡汤、加油打气的个人演说。这是我每天必须要给我自己准备的灵魂美颜。” 说到这里,小翠还嫌不够,她一向最讨厌这些中年妇女欺压美女了,更何况现在这位美女,就是她自己。“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然后小翠露出一副嫌弃二婢、嫌弃到死的神情。 小翠明显的不可否认地开始陷入花痴了,毕竟这跟看记录记载和梦境中不一样,这是真正的现实生活和触手可及的身体,简直跟换一个人生活同样过瘾。 还好这一次小翠分裂过去的场地是在内堂,若要是在小翠家里的话,小翠肯定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去茅厕,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身材流一滩口水再说接下来的事。 此时二婢当然是哪怕削尖了脑袋都想不出面前的“小翠”会是什么样的心思,只是二婢心里有着她自己的一番盘算,只见她脸上露出一副完全不可思议的模样,心想今天一婢是不是吃错药了?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小翠毕竟比自己官大一级,老爷不在,她就是领导。一婢说什么二婢都得听着,更何况手上还有一个今天午时就要提交老爷的重要抄写经文。二婢一边寻着自己的思绪继续深思下去,一边转身回头对着自己已经抄写了好大一叠纸张继续干活。 通常小翠分裂到别人身上之后,原有的那个人,就比如现在的小翠,就已经早早沉入到自己的深层意识里,进入睡眠状态。 小翠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她还真就起身去了茅厕,这是她每一次分裂过后要举行的一个小小的个人仪式。 只见小翠在女茅厕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毅然推门进去,迅速冲进了一个小隔间之后,她把位置站好,随即打开了摄魂大法的灵台之眼。 第448章 你还认得出我吗? 残血想也许这是因为任何性别的人都会给自己讲一些诗意的谎言,来掩盖自己自身在现实生活里的残缺,比如他对大黄的思念延续的村子里路上随处可见的小黄狗们身上,其实它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关系。 村子里面的狗,都是在村庄之间时不时的迁移,没有任何缘由的。残血的同伴也总是以为他迁移到了城里,又获得了城里的活路,就高人一等,与村子里一干人等截然不同,从而对残血选择了她惶恐不已、战战兢兢,在家里里里外外的操持,时刻不停。 其实残血只是想提醒她,在城市里连流浪狗都很少是黄色的草狗。无论是纯种的宠物狗,还是在街头自行杂交了的流浪狗,大黄不是城市狗,连基本的品种都不是。 残血只是想提醒她:“在城市里连流浪狗都很少是黄色的草狗。无论是纯种的宠物狗,还是在街头自行杂交了的流浪狗,大黄狗不是城市狗,连基本的品种都不是。” 这就导致残血和城里人一样都很看重银子,他也很清醒地意识得到银子解决不了品种的根本问题。 即使残血像清洗血液一样,找到城里的女孩子结婚生子,他的孩子们会成为城里人,随之与他毫不相干,就像他胳膊肘在前厅留下的汗迹、随即蒸发,更何况还会经由反复仔细地擦拭。 残血在前厅婢女剜了他一眼的眼神之下,挺直了脊背,伸直了腰杆,走进了中庭。 这是初夏上午辰时左右,衙门里的人都已出去办事去了,中厅里只有残血一个人,他这才放松下来,不断地擦拭额头与颈间的汗水,缓解走进衙门以来一路的紧张不安。 六扇门总管另人出乎意料的是个女的,事后得知她是官二代之后,残血也就释然了。她命令残血从最底层的缉拿人员开始做起,也就是天天挨门挨户地去拜访人客。 谁能想到六扇门除了查案还是做保健品的,“卖的就是健康”,这是六扇门女掌柜兼大捕头火凤凰的原话。 而在残血看来,健康即使能够买得到,未必就能卖得出去:因为在这个人身上是健康舒适的,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就未必是如此。 就像残血获得这份活路,是失业11个月以来的第一次机会,事后证明,这对他人也许是机会,对残血却不是。 残血到现在也不明白火凤凰为什么会看中他、把他留下来,她当时连他的名录都没有翻看一眼,甚至连问话都没问一句,只是沉默地凝视着他,任由他自己独自坐立不安。 当他在这样意义不明的沉默与氛围里已经不安到了极点的时候,她就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叫残血去上门跑人客。 残血就这么干了三个月,直到突然有一天,火凤凰又把他叫到了刑房,依旧是一片沉默。 这时的残血,反而已经彻底坦然了,因为他觉得,这一切仅仅意味着残血是试用期过不了了。 手心里沁出的汗水浸泡在指缝间,残血就像是盛夏中午走在田间道路上,担着一担稻谷,而脚下的道路却怎么走都走不完。 等到全身的汗水汩汩流淌,她终于发话了,残血成了她的私人马夫。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她毕竟还是看过他的名录,知道他有一年半多的时间为村上地主赶过大马车运货的活路。 等残血走出火凤凰刑房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全六扇门几乎已经上下沸腾了,每个人都很清楚私人马夫只有亲信才可能任用,否则宁愿自己驾车,因为他会是唯二一个除了火凤凰本人,最了解她行踪与动向的人。 而火凤凰甚至没有问过残血的三个月的业绩,几乎为零。之所以是几乎,他唯一的业绩是他自己掏出了一个半月的实习期工资,买下一堆六扇门的保健品送给丈母娘。 这下六扇门里每个人都对残血另眼相看,以为他是有什么特殊背景的人,他却依旧沉默,这里发生的一切跟县城学堂里并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他还是那个没有什么银子跟城里孩子们混在一起的乡下孩子。 其实在残血内心深处,他一直在静静地等待着火凤凰发难的那一天。而那一天终于来了。 那是仲夏正午,她在事先没有说明的情况下,叫残血驾车开到郊外一处荒地上,车里只有残血跟她两个人。 当车在这片荒地的正中心停稳的时候,她与残血之间惯常的沉默,继续弥漫在整个车厢里。 她跟残血说了一番话,这番话在残血听来很长很长,每一个字都沉重地敲打着残血的耳鼓,哪怕她其实一直只是在轻言细语。 事后残血算了一下时间,11点半开出去,路程将近一个半时辰,而他在独自搭马车回来,路程是两个多小时,而不到下午四时许他就又回到衙门里了:那么她真正说话的时间可能不足五分钟。 当时残血走下车来,在火凤凰说完话之后,按照她的吩咐,他从行李箱里提出一桶她早就准备好的烈酒,将车子里里外外浇了个透,透明醇香的液体溅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无动于衷,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 最后残血将空桶扔到一边,从自己皱巴巴的长衫口袋里摸出一盒五分银子的劣质烟,用一分银子一支的火叶子点燃了。 残血背靠着车门深深的抽了一口,突然想到坐在车里的她,他把香烟对着她的方向,示意她是否抽一口,坐在座位里的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默默地拉上了车窗帘子,仿佛与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关系,而他从头至尾都没都未存在过、在她眼里。 死亡驱使下产生的动力会使人的感官发生变异。那一天,一切都很灼热。奇怪的是,残血的身体很冷,从来没有那么冷过。 残血被带到衙门里录了口供,就出来了。火凤凰对她的家人早已经做了交代,也立好了遗嘱、写下了遗书。她只对她的家人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由她自己来选择走的方式。 火凤凰就这样走了。至于什么原因已经彻底不重要了。她是六扇门中同辈中走得最早的一个。残血就是这么结识了火凤凰,并且开始起事。 有人说,睡是死的兄弟,每睡醒过来一次,就如同死去一次。那么引魂术就如同在生死之间挣扎。 皇太后所做的一切,连小翠也无从插手,即使她真的想要解决,他不知道如何解决得了,除非获得实施引魂术本人的自我陈述。 皇太后已经遭到自身施术的反噬,滞留在她自己的一重内心空间中无法自拔,就这样的反复惊醒和追逐之间试图停留,却只剩下了无欲无求。这个时候的皇太后根本就没有能力再做任何自我陈述了。 皇太后和小翠从未自诩为凡人,现在她们逾越不了的却都是迷失在人生的渡口。北宫鹄找到了被火凤凰供出的同谋夙璃,一切都在风平浪静中悄无声息中,还没开始就被化解了。 北宫鹄动用刑部调查过后将火凤凰投入到了大牢,却是以另外的罪名,却没有想到火凤凰先行一步,用她自己的方式把她自己给了结了。 北宫鹄不想再有任何事情波及到夙璃了,她即使烂死在大牢里,也必须只为他一个人的原因。 可是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小翠是清楚的,夙璃勾结天渊阁买卖军火一事东窗事发过后,只有小翠去看过她,夙家人嫌丢人,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她。 夙璃在狱中向小翠坦白了一切,即使他们两人此刻都知道小翠也无计可失,北宫鹄没有赶尽杀绝,留下她一条性命就已经很好了,毕竟在夙璃身上的阴兵之力居然开始减弱,她即使再回到阴湖,到底能恢复几成,还是就此融化在阴湖力量之中,都很难预测。 夙璃恳求小翠不要把她身上的这个弱点说出去,尤其是让北宫鹄听见的话,还不知道得用怎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他在活人身上炼药手法层出不穷,日见沉迷,早已尽人皆知,夙璃此时是发自内心开始畏惧北宫鹄。 皇太后指派原灵做的这个事情,原灵自己心里很清楚,她们已经突破了两个梦境引魂的界限,甚至可以说是底线。 第449章 想入非非 在某种意义上,梦境引魂更像是一种起着树洞的功能。现在,皇太后和原灵想要违反底线,那么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无止境的灵魂暴露,直至破碎。 原灵自己倒觉得这么做没所谓,因为她已经有相当多处理分裂的经验,多到已经足够她能够与外界保持一定的平衡和交流。 皇太后不一样,她具有更多重的身份,必然导致她没有办法,在平日里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来,处理她的内心世界。 没人会真正理解情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对自己的。北宫鹄常常到牢里去看夙璃,她单独居住的囚室窗明几净,除了一日三顿吃牢房之外,一切都如同日常家居,尤其是他还会时不时带她出牢去逛街。 除了北宫鹄之外,没有任何人会说夙璃清瘦,一般会说另外一个词圆润,尤其是在她当牢里的犯人的时候,她都不太好意思讲。 1米68的夙璃和1米78的北宫鹄,一起走在闹市街头逛街的时候,她也是站在夙璃身边,也还真不显瘦。 夙璃体形并不属于精瘦型,并且她虽然还不酗酒,她有个很不好的习惯,通常喝了酒之后,无论量多量少,当天都不会再进食。 夙璃感觉北宫鹄待在牢里,陪着她在这里吃饭的时候,他变得好重,夙璃也胖了不少。这样他就放心了,夙璃要是跟从前一样不进食或进食过少的,体力消耗会太大,分裂本身已经是耗尽心力的事情了。 有的时候,爱一个人,并不仅仅是陪着她慢慢变老,更是陪着她一起变胖变重。 夙璃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家庭般的温暖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在适当的距离,和她发生着各自最实在的接触,没有利益的纠缠,更没有阴兵之力戏剧化的追逐。 只是当夙璃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在叹气,她还不知道皇太后对自己的诊断结果,她明显感觉到,是这样的温暖,她接受起来也多少开始力不从心。 她尽量激励自己去接受,哪怕这种接受往往在当场沦为迎合,当夙璃这样在做的时候,经常性的会用力过度,这连北宫鹄都察觉到了。 北宫鹄发现她特别温顺,对他说的任何话甚至是急于赞同,尤其是在性方面,更加努力配合,仿佛是在弥补给他什么。 北宫鹄再怎么大男子,也知道夙璃一定是还在为被他判罪的事愧疚,哪怕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同时他也明白,若他这样明确的讲给她听,只会使她更加的悲伤和想要弥补他,对她,他只是会爱抚多于进入,在进入时也更照顾她的感受。 这样做下来,北宫鹄发现夙璃比以往会更加常常哭泣,这个时候他就会停下来抱住她,哪怕她是在整夜整夜的哭泣。 在这样的过程里,岁月似乎变得更加的悠长,两人的感情也逐渐沉淀下来,在今后更多的惊涛骇浪里,搅扰起来的混沌与狂乱,也就此做出了准备。 北宫鹄很爱夙璃,只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接近现在的她。他只能至少先把他自己顾好,使他起码能够还保留有照顾她的基本能力。 夙璃如今已经不在太学跟随老师好多天了,她是在当年在学堂里的学习过程中,建立了属于她自己的记述体系,能够保持各个人格之间的起码沟通之后。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不久,原灵就从皇太后那里接到陪伴夙璃的任务,她也才知道夙璃陷入到了类似于她自己当初时的处境。 那时是还只是类似,现在已经成了一致,对此,夙璃估计皇太后跟原灵一样,都是哭笑不得。 夙璃和原灵的身份不同,原灵或多或少的,除了接近夙璃是应皇太后要求写定期汇报之外,她还想和从皇太后对待夙璃的真实态度中,从侧面揣测出皇太后对夙璃的一贯看法。 第450章 探索 这样的爱意表达方式,简直与自杀无异。当生活平稳下来的时候,有些事情就如同水底礁石一般根深蒂固,随着水落石出渐渐不得不浮出水面,任何坚强背后,都是以不同程度的软弱为代价的。 和火凤凰一起白手起家的残血做起来之后,跻身于皇朝市三大家族之一,没有根底的残血,在派别之间的挤压中,他的自尊心更多的是从火凤凰那里获得的; 残血的内心状况和一般人不一样,在表述方式和内容上可能就不那么大众化,他写的诗,也曾经拿给皇太后看过,他写完过后,他自己也看不太明白,不过大概知道是一种平静的心态。 皇太后同时在给北宫鹄做的训练修习中,他单独做的时候,有的时候发作起来,会和残血一样,动不动就想要撞墙。 北宫鹄实在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在,他们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 可能围观的人普遍反应都是,他们的北宫皇帝为什么在发作,又那么焦躁?每当一想到这里,北宫鹄就觉得自己只是个怪物。 皇太后询问北宫鹄在他自己独立做她给他的训练修习的时候,他是否能够分别出是在哪种分裂状况下体现出来的。 皇太后也只是试探性的询问,她并不指望北宫鹄如原灵一样的,有那么精确的描述能力,尤其是对自身情况。 本身具有精确的文字描述能力,已经不是分裂者所能达到的水平,尤其是这样的能力水平,还要用在分裂者自己身上,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相当于一个人既分裂,同时又不分裂。 目前皇太后能看到、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夙璃这样的人已。夙璃通过自身的努力,在她的众多人格之间达到了一种动态的协调平衡。 她付出的代价就是只能独处,或者尽量独处,否则夙璃就没有充足的时间精力,来保持自身平衡。 皇太后很难解释北宫鹄目前的情况,她没有办法像对待夙璃一样,通过原灵对夙璃的陪伴过程中,获得精准的文字汇报。 所以夙璃的分裂和在梦境里面的分裂是不一样的,除了有戏剧化的随意和现实随机作用之间的差异之外,还有就是夙璃在与她自己之间的接触中,无形中给她一种中性化的支持。 这会导致一个问题,无论夙璃还是北宫鹄,有可能都会沉迷在这种支持与相互支持中间,不愿意完全回归到现实世界,只是在现实世界和自我世界之间的某个中间地带里徘徊。 北宫鹄的问题是,和皇太后说这么多,他却很难弄明白自己说话的确切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通常在诉说自己的问题的时候,突然会时不时的冒出同一个问题。 他想问皇太后:“夙璃对你所说的这些内心问题,无论我知不知道,都是真实存在的吧?不是想象出来的吧?” 皇太后听到这里并没有回答,她深深的知道,每一次北宫鹄问到这里,他是想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他连向自己问问题的权利都没有交给他自己。 正如残血自尊的平衡是在跟火凤凰的关系中间建立的,他在现实生活里的协调是在与红叶之间的关系建立的,后来转移到和夙璃的关系里。 残血和火凤凰之间始终若有若无的依据等级有一层隔阂,他和红叶有过的儿子是亲生,他们有一种继承关系,残血有意无意中还是觉得红叶和他的儿子,还是打破了残血自身的生活协调,占据了他跟这三个女人之间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什么残血对他儿子到外面去,在四处游乐中放荡不羁,他作为父亲,却保持缄默不语。 残血儿子看上去那么不可一世,实际上是自尊和自卑极度摇摆中的产物,残血除了会定时给他银子之外,从来对他是不管不问的,他们之间是真真正正的所谓养不教父之过。 同样的,残血实在不相信一个人能够通过自己,就跟自己建立任何联系,甚至他也不愿意这么去做,从他这么问的实际意思是他并不想了解自己。 因为对于残血来说,无论在战场上还是在他的情场和个人生活经历中,尤其是权力的纷争里,他始终执意认为,只有他的敌人才会最了解他。 那么反过来,对残血来说,能够了解他的人,就是他的敌人,现在不是也会在潜在中,或者未来彻底的冒出头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你不是把我也潜在地推到一个敌人的位置上?”皇太后在听取了残血的实际用意之后。 他回答不出来,残血坐在空落落的衙门大宅中,是暑热的天气,过于阔大的客厅,大理石铺地上也冒着森森冷气,使他感到冰冷入骨,他蓦地觉得自己是在坐牢。 真正在坐牢的夙璃却平生第一次有了安稳的感觉,因为北宫鹄会定时来牢里看她,她身上力量的衰弱使她在接近他的时候渐渐开始感到不安。 更何况夙璃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撑起来的,没有什么是可以靠的,其实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痛苦。 夙璃觉得人只有活着的时候才会痛苦,死的那一刻会更痛苦,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这虽然不能说好,又能差到哪去呢?尤其是现在三人之间,各自在自己分裂开来的世界里,根本无从顾及到彼此。 夙璃在灵台观想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皇太后为什么要那么看重飞升族和皇族的发展,飞升族人在皇族看来,只是九牛一毛,并不放在眼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必定是有什么特定的原因,难道这样的原因真的是在北宫鹄那里? 夙璃突然有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她忍不住又给自己倒了一小盅花雕,坐在太师椅上,望着黑沉沉的窗外沉思。 夙璃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她禁不住的想到,怎样凭着皇太后建立对自己的信任度,使她有足够的干练和能力向皇宫证明,她可以进入到皇宫,做皇家的媳妇。 当这个念头一旦发出,她内心所有的人格突然陷入了一阵难道的平静,夙璃随即明白了自己努力的这个方向,将是她自身人格分裂的一个发泄口。 那也就是说,她的每一个人格,无论有多么彼此之间有多么大的差异,都同意了这一点。 并且无论北宫鹄还是残血,夙璃对他们各自来说都具有唯一性,一旦失去,他们就无所适从,这曾经的主仆两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唉,没办法长这么大,还是这么没轻没重,口无遮拦。”夙璃在跟残血灵台交流无疾而终之后,随即又连接到了原灵,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它之后,最后这样对它说。 “没事。”原灵选择安慰夙璃,真是没事吗?原灵已经渐渐开始不知道,在向皇太后的汇报中,到底具体写些什么了。 第451章 没有来由 冲突有的时候会从最意想不到的方向出现。阴兵之力的变动使红叶即使在丛林深处也得到了感应,此时的她已经彻底适应了在野外随鹿群漂流,可是在获得阴兵之力的六人中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残血,告别了鹿群,回到了尘世间。 这个时候整个世界已经经过了重建,恢复了好长一段时间,红叶已经不太能够适应逐渐繁荣起来的陌生城市生活,寻找到残血是她内心中坚强的信念。 红叶首先找到的是原灵,原灵在漂流之中,最清楚亡灵们的动向。可是从原灵那里得到的一切信息都使她感到沮丧。 红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残血,居然为了夙璃自毁容貌,做了她身边的暗卫,相当于回到了杀手的老本行,那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努力地摆脱杀手身份,想要一起生活,又算了什么? 夙璃居然对如此做的残血,非但没有丝毫的感激,却被北宫鹄囚禁在狱中,也愿意释放与动用自身阴兵之力,而甘之若饴的做他的囚犯。 北宫鹄知道红叶回来过后,也通过夙璃找到了漂流中的原灵,他知道它只是一个中立的信息体,有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人和事,忍不住与它聊了许多,觉得挺难适应的,和一个不太熟的人聊了那么多,还接受了原灵的建议。 原灵建议北宫鹄和夙璃之间的相处,若不愿意陷入在婚姻,又不想沉浸在彼此的纠缠之中,那就不如从做好朋友开始,囚禁中的不对等只会炮制出幻境。 原灵并不知道北宫鹄接受了天渊阁阁主夙翎对夙璃的情杀之法,不过那是夙璃身上的阴兵之力处于极盛时期。 现在这股力量的变动之大,甚至在北宫鹄进入到夙璃身体里时就有感觉,她不再那么强悍,而是越加柔弱妖媚,更接近于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这使得他多少起了怜悯之心,对于自己的做法,有了些许的犹疑。 事后北宫鹄把夙璃从牢里放了出来,在皇宫外另置了一处府邸来金屋藏娇。 红叶恰在此时找到了残血,他正在为夙璃彻底回到了北宫鹄身边而垂头丧气,红叶的到来对他多少是一种安慰,至少他没有被彻底抛弃,还会有人记挂着他。 在感动之余,残血决定与红叶成婚,他们成婚的当天晚上,虽然没有大宴宾客,广发请帖,夙璃也到场了,她看着他们有点说不上来的高兴,至少六人之中还有人真正愿意走在一起,获得了幸福。 北宫鹄跟在夙璃身后,也来到了婚礼现场,发现她正真祝福完新人,回身拉着他离开了婚礼现场。 “鹄,我一直以来想让你给我我最想要的你,可是一直以来你却只会属于你自己的皇位,这个时候也是我不得不做个决断的时机了。”夙璃对北宫鹄说。 北宫鹄闻言多少有些莫名的紧张,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对夙璃的这番话,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他想了想,阴冷着性子对她说:“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断,我都会把你绑在我身边,不管你觉得舒不舒服。” 夙璃听到这里却笑着抚摸着北宫鹄的脸颊,依偎在他怀里对他说:“那我就放心了,你就对我这么做吧,这就是我的决断。” 北宫鹄闻言又惊又喜,至少他接受了原灵对等待夙璃的建议是值得的,他得知夙璃那次是她主动离开残血,而不是像他原本打算的那样从残血和红叶的婚宴后被他强行带走的。 随后北宫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人际关系上,他经常遇到到这样一种情况。他说真话的时候会被认为是在说谎,他说谎话开玩笑的时候会被以为在说真话。 这一点北宫鹄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哪怕到了现在还没想到。从而也可想知,皇太后依赖到原灵所做的关于他的汇报到什么程度。 “我到底打击北宫鹄什么了?”夙璃有些莫名其妙,当她临睡前接到原灵给她的留言,向她说了北宫鹄对原灵总是陪伴在她左右、弄得他仿佛是第三者插足的抱怨之后。 第452章 无言 夙璃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重重地坐回到长椅上,顺势躺了下来。这是她与皇太后获得交流的基本姿势,在皇太后个人独立的梦境里。 只是这一次夙璃心里明白,皇太后再也帮不了她什么了,夙璃的情况已经复杂到了,超出了皇太后的技术范围。 就在这一刻,夙璃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她的情绪会跟自己交织在一起。 无论夙璃经过多么理性的控制,那就是她和自己如同是两个人在同时都在死亡边缘徘徊。 那么目前的一切,对于夙璃来讲,到底是转机还是危机,尚未可知。有一点,她非常清楚,这意味着她跟自己之间产生了共同命运,这样的连接,甚至比共同利益,还要来得紧密。这一点无论是夙璃,还是皇太后,都始料不及。 夙璃叹了一声,还是不自觉的找到了原灵,两人一起来到了灵台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越来越依赖它了。 在灵台上原灵得知夙璃打算一个人回到和北宫鹄曾经下榻过的小店里暂时安身修养。 夙璃说让它转告皇太后,请她别担心,两人闲聊了几句,最后也没什么话说。夙璃就先道了晚安,原灵也不好再劝,只有回答道:“恩,好嘛。”就离开了灵台,回到亡灵人身上。 夙璃不知道自己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通知原灵这样一个外人,难道她真的要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人生故事吗?她回答不出来。 夙璃去收拾,准备睡了,这时她对自己感觉熟了一些,至少她还是有喜怒哀乐和她的脾性的,以往和孤高自傲的自己总是隔了一层什么。 混乱是种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的心境。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昼夜不息的做话痨不睡觉,还能够保持身体健康。 残血新近迷上了写日记和随意的到处找陌生人聊天,这样他就不需要留意到下心里有多么空洞,有的时候甚至听得到风刮过的声音。 没有了可供咀嚼的家门八卦,主要集中在皇族和夙璃之间的恩怨,这个新兴的世界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公众们又回到了以往忙忙碌碌各自分散的生活状态。 处于分立地位的小翠,却在观望着夙璃和北宫鹄之间的动态,一旦这两人中有任何一人在阴兵之力上有冒头的情况,小翠就立刻想介入,利用她独特的手段打压。 每个人都有内心里的阴暗。他在两人曾经逗留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小店找到了她,北宫鹄终于向夙璃求了婚。 在夙璃和北宫鹄的婚礼上,汇集了世界各地,尤其是帝都名流,红叶并没有在受邀之列,她偷偷潜入婚礼现场,把正在梳妆的夙璃迷昏从婢女那里偷了出来,藏了起来。 红叶本是出于明知残血即使与自己成亲,又对夙璃念念不忘却又无能为力的愤恨,意外之中发现夙璃身上的阴兵之力明显的衰退许多,普通的蒙汗药都会使她昏迷许久。 红叶此时并不知道夙璃是装的,夙璃对于北宫鹄突如其来的求婚始终忐忑不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红叶绑架她,此举恰巧帮她解了一时之围。 婚礼场面大,人数庞杂,为了不失礼数,几乎所有人手都安排去招呼客人去了,没有人注意到内室里的一片混乱。 婢女发现夙璃丢了,也不敢生张,她知道皇家家大业大,如今在平民百姓中声望日隆,不会饶过自己这样一个小婢女犯下的如此不可弥补的过错,立刻乘人不备就潜逃了。 这时皇家人还在为出席正式婚礼做着起程前最后的准备。正如皇太后所说,情绪具有感染性,哪怕有地域的影响,只要关注,就不免身在其中,否则也就没有文学音乐和艺术的源远流长了。 诶,夙璃叹息一声,她觉得自己还真是爱想,无论是皇家还是飞升族,都是一趟浑水,只是表现方式不同。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介入不可,她并没有什么嫁入皇家望族的野心,或者说是身世里带来的仇恨,非要做这么一件事情不可。 她的所有人格都告诉她必须这么去做,那么夙璃就去做吧,也许仅仅是出于无聊。无聊的不仅仅是她,也许越是皇家望族,就是培养无聊的人的地方。 比如现在当夙璃正在假装昏迷之中盘算如何算计皇家和飞升族的时候,北宫鹄却在皇宫中边整治新郎装束,边气定神闲的问皇太后:“419为什么是一夜情啊?” 皇太后横了他一眼,说:“4是FOR(为了),1是ONE,9是NIGHT(夜晚)的谐音,没有悟性。你以往读起这些异族文字的时候,也没问人就懂了。” 北宫鹄讪讪的笑道:“好吧。”皇太后突然又说:“谁没有做过性梦?除非是妖怪。”他和他是在聊到他目前的现状时提到这些的。 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中,一直是北宫鹄自己的问题,不管是男的女的,他都不会允许对方碰他。 北宫鹄走路不论男女,都隔着一两步远,打伞除外。皇太后对他说:“更不要说更亲密的接触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皇太后才那么急于同意北宫鹄跟夙璃之间的婚事,皇太后深知对于北宫鹄来说,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他愿意接触,并敢于接触的女人相当的不容易。 北宫鹄从小到大表现出来的自闭,实际上是不愿意跟人接触,虽然不到自闭的程度,那也是在无形中,使身体成为一种自身设定的障碍,尤其是在与人接触的时候。 北宫鹄听罢表情严肃,他身上维系着是皇家的未来,他不希望这样一个未来是跟这个世界接触不了,也介入不了的,他皇家的帝国就建立在这个世界上,根深蒂固。 “那对于夙璃,你真的那么放心吗?这个女孩子心思缜密,没有野心,也有可能在反戈一击的时候,伤你我甚重,尤其是现在她跟飞升族人走那么近。”北宫鹄忧心忡忡地问。 皇太后不置可否,北宫鹄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有什么样的反应,只好做罢,他转问她另外一个问题。 “还有性梦的问题,”北宫鹄也只有想想了,是不是皇太后对北宫鹄的问题,在这个切入点上,更加的深入。 北宫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因为接下来就是皇太后的术业领域了。 当北宫鹄没有听到皇太后的回答,转头看见了她明显进入了沉思之中,就放下手中的花雕酒盅,知趣地退了出去,离开前关上了房门,给她留出一个她自己的思考空间。 皇太后只是想借助飞升族人和小翠母女关系,通过夙璃的帮助,能够更好的把握住北宫鹄的梦境动态,无论是皇家还是她本人,都没有精力再培养出这样一个她心目中继承人了,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这比她对他的爱慕来说更重要。 仔细回想起来,从小到大,好象在原灵的汇报中,只有皇太后和北宫鹄两个姨碰过北宫鹄的全体。 只是皇太后不太倾向于去回想她与北宫鹄全然接触的那一幕。至于小翠,她肯帮助皇太后了解北宫鹄的原因很简单,三足鼎立只是一种折中情况下产生的不得已为之,一旦能够金鸡独立之势,小翠不擅长于行商和建立情报网络,出于掠夺的本能,也不会再允许皇族和夙璃任意一家真正的崛起。 这对小翠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有一个额外的因素,就是皇家,只要皇太后做主的一部分飞升族资金还在注入,皇家资金就不会倒塌。 对于皇家,小翠一直鞭长莫及,心存忌惮,觉得其水深不可测,能够不去触碰的时候,尽量不触碰。 这也就是为什么红叶当初想要折磨北宫鹄,也是趁北宫鹄不在,从软弱的夙璃身上入手,想要利用她的不知情,却被夙璃反过来利用了。 只是红叶没有想到,这样的打击大到使夙璃会离家出走的地步,那也要多亏当时皇后对夙璃所做的一切。 正当红叶喜出望外的时候,发现夙璃又在暗地里通过灵台想和原灵的交流,将红叶此举通知了残血。 红叶这下怒不可遏,果断将残血抢过手来,并不在于她有多爱残血,仅仅出于为了抢而抢。 第453章 迷离之境 红叶只有彻底的打击夙璃,尤其是在打垮夙璃那一瞬间,也就是北宫鹄最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的时候,她像渴血的猛兽一般,对此虎视眈眈。 “还是激增啊,”夙璃从红叶家中的座秤上站下来的时候,不由得叹息道:“诶,差不多她被绑架第一天就有到现在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夙璃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比如眼下的自身的体重就是一件,这就如同孕后恢复身材本来就很麻烦了,多重人格就更是如此,就是自己吃了些什么,换成另外一种人格的时候,往往会忘。 这就导致夙璃一天可能吃很多顿饭,是自己不完全能够记得全部的数目,就像是一个身体要替多个人容纳食物。 皇太后曾在北宫鹄高烧不退的时候,帮他搽酒精退烧,当时他全身赤裸,已经来不及,烧得满脸通红,已经没有任何排斥他人接触的机会;还有一次是他二姨在他很小的时候帮他洗澡,他很喜欢这个姨妈,他一生里只见过这个姨妈这一次。 完全可以可想知的是,一旦夙璃和残血这一对之间结成联盟的关系,没有通过皇太后的考量,未来真的就不是北宫鹄所以估计得了的了,皇家一落千丈那是必然的。 并且如果皇太后决定这样做的话,那就意味着皇后的位置,夙璃未必能够坐的稳。 夙璃这次大胆的想以皇家媳妇的身份,入主皇家,她要调整的任何一种关系,必须是一个逆转性的变化。 受虐者为什么想要控制施虐者呢?只要施虐者折磨自己一个人吗?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红叶目前的做法,就如同在自虐虐人,只是拿了夙璃最软弱的时候出气。 这还是专门挑在目前的状态发展的挺好的,这两个家庭在慢慢步入正轨,按照夙璃想要的方式,对待这样的局面,她也算是松一口气了的时候。 当初在皇太后手里,直到夙璃把自身体质对她的生理依赖化解完了,夙璃才完全独立开来。这样的独立也只是相对的,就像皇太后以往偶尔有一次,在夙璃面前,很罕见的评价过此前的她一样。 皇太后对夙璃说:“你有严重的恋母情结,导致你无法真正爱上任何人。你知道我从不评论任何人,尤其是在你面前。可是你对天晟,也是一种深切的依赖,这样的深切程度要看北宫鹄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提供依赖。” 可以说,夙璃心想:“我何尝不知道是这样,我现在也陷入了这样的僵局,否则不会依赖你所谓的儿子那么多年。对于我来说,我只是将自身恋母情结的压力,在为你做事和自身协调这两个方向上分散了已,却并没有消失。”这就是所谓的,受虐者用承受对方实施虐待的方式来控制对方。 夙璃知道无论她心里这番话说不说,皇太后都知道,两人的谈话也就不了了之了。皇太后一直没告诉夙璃,她从年轻时就处心积虑做的这个梦境训练修习的最初和最终目的,是能够开始写作。 对于精于文字的皇太后,她很清楚自己,以她以前的状况没办法写作,恐怕一本书没写完自己先疯了。皇太后也是孤独的人,也许在飞升族中,本身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 因为一个宗族,就是一座冠冕堂皇的坟,金光闪闪,不适合人居住。这可能也是为什么飞升族人会那么听皇太后的话,开始用文字来进行自我表达,因为文字在散播之前也是死的。 第454章 糊里糊涂的爱 多重人格的分裂,就如同一身悬数命。当小翠在调查夙璃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居然夙璃这情况还没有结束,当她看到这一点的时候,那倒是另外一番光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害怕了起来,开始觉得也许这些事情她不知道,还比较好一点。 当然,对于夙璃来说,还好也还不好的是她还有第四个人格,那个不是人的不知道什么的什么,记录到这里,就嘎止了。 小翠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周遭的一切变得有些陌生起来,看来要走进他人的内心世界,哪怕只是文字记录,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并且这样的代价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付得出来,那就是自我迷失。 夙璃在做出休息一年的决定之前,小翠曾经问过夙璃为什么能顶下家庭压力? 原因很简单,夙璃说的那个不是人的那重人格,它只听命于一个人,也就是它只有在一个人的身边才会发自内心的体会到安宁,那就是夙璃的妈素玉。 即使素玉让她打扮成男孩长达数十年之久,差点丢了性命,如果夙璃有一秒钟不想到素玉的事情,夙璃就会觉得自己在背叛,素玉又时不时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 素玉是夙璃的身中之身,骨中之骨,夙璃对素玉的痛苦的体会,比她自己来得敏锐许多。 这就是夙璃最终的弱点,这个弱点将导致她走向毁灭,还是新生,决定权不一定在她手上。 皇太后一直都知道夙璃那么介意人说她幼稚,就是再也不想回想起素玉。夙璃在太学里的样子,是比较男性化的,更欢快一些,偏重于内省。 这些只不过是夙璃生活无聊,又不能自杀,打发时间学来的。不为人知的是,北宫鹄真正最平稳最幸福的时候,是和文字在一起的时候,从小就是。 不知道为什么,家人朋友对北宫鹄来说,都是奢侈来着。夙璃和北宫鹄的差距恐怕不是来自于年龄,是来自于处境,不管是现实还是内心。 皇太后决定对北宫鹄就对他所做的引魂术情况进行彻底摊牌,她对他说:“你的情感体验和逻辑思维之发达和成熟,可能就是以你的情感经历之低幼为代价,并且有可能幼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坦白讲,当你笑骂或谈笑风生的时候,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长期以来,他都习惯于沉重的压力。松软的好意对你来说,就如同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夙璃却始终是个例外。“ 北宫鹄沉思良久,他对于皇太后告诉他的有关于他内心里的一切都不知所措,可是她示意他按奈和等待,静观其变,不要再太过插手他和夙璃之间的情感关系,这他倒是记住了。 北宫鹄实在不知道如何向自己解释夙璃的存在,当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从皇宫赶往牢狱的马车上了。 当夙璃从背后抱住专程赶回到皇宫来看他的北宫鹄说:“你明明就知道我只是个废物吧,只是一味的逃离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爱我,维护我?” 不需要梦境引魂,夙璃也深深的知道她自己这一点才是自身问题的根本。 “我并不是另一个你自己,也许到了最后,连你也会对我彻底失望的。”夙璃柔声对北宫鹄说,他很高兴她终于说出来。 夙璃曾经对夙璃说过,不必要勉强自己笑,这样的笑,当你笑一点点就会在心里流泪;如果你连,哭不能哭的话,那就笑,还要笑得越大声越好。 北宫鹄没有夙璃会想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办法,来解释自己的人生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北宫鹄只是认为年纪大点就这点好处,有什么不知道怎么办的,就可以推说自己以前或别人幼稚。如果在社会的人际关系中间这点福利都不肯给,那也太小气了。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北宫鹄在人际中的情感关系上可能从来没有开始过。这一点他也不需要梦境引魂,自己心里就明白。 “那么这样的我,你也有能够接受吗?一个倚老卖老的大叔?”北宫鹄反身过来抱住夙璃。 在夙璃作出决定的这前后没两周,北宫鹄也随之作出了一系列的决定,向世人宣告他们的婚礼。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象重新出生了一次,就这样,北宫鹄才恢复些许精神,以往他从来没有跟皇太后这样对峙过。 皇太后原先在20岁左右的时候,热血沸腾的觉得,觉得走到地下宫殿之外的世界多大个事,就这样一直做了几十年。 做到现在,皇太后觉得生活比走出宫门难多了。再艰深的宫廷生活,也是划定范围层面,逐步规范的过程。生活不一样,它就象个筛子,有的时候把握的住,有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漏,止也止不住。 皇太后对于北宫鹄的现状,忧心忡忡,又不方便找他协商。因为她觉得在她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就告诉他,只是在增加他的焦虑。 在引魂术领域,三十岁只能算是梦境引魂的基本入门年龄,此后十几年里只能算是小的时候,皇太后还是觉得在自己手下培养出来的夙璃,已经算是在各方面都成年了,北宫鹄并非如此。 在任何一个领域初入没有积累到足够的时辰数,幼稚是个必然的阶段,跨越这个阶段的只能说尽量缩短这只是基本的陈述事实。 北宫鹄虽然是以皇太后儿子的身份,实际上却是她一心爱慕的人,他的幼稚是显易见的,他将自身的幼稚当成了优势。 这样的做法会导致一个问题,北宫鹄会在最不恰当的时机,找最不适合的那个人,来商量他自身的切身问题。 北宫鹄终究还是沉浸在莫失好孕道之中,在与夙璃之间的关系中,“你老实告诉我,难道你长得这么大,你需要的人生伴侣就只是一个木偶人吗”?皇太后质问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皇太后就从来没有感觉到北宫鹄真的有成熟过。 第455章 难以计算的爱 北宫鹄耐心的听完皇太后说的这一番话,他只回答了这么一句:“这是我的个人生活,也是我的决定,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无论我可不可以承担,我都会承担。” 皇太后凝视着自己的儿子一般身份的他,对他说:“如果当你对后果一无所知的时候,你这一番话看上去像是在负责任,实际上只是在推诿。” 与此同时,夙璃这一次采取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做法,就是将她这一次否认逃离牢狱事件单独拎了出来,也汇报给了北宫鹄。 这样的做法非常危险,一旦皇太后和北宫鹄之间通了气之后,夙璃立刻就丧失了皇太后的信任不说,还把自己一直以来依赖的和他的依附关系给瓦解了。并且他为此并不会感激她,只是一直会怀疑她这么做的动机不纯。 夙璃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此下策,一旦引发事件,她终将两边不是人。 夙璃曾经试图将所有人都看作是她自己,这样她就不会再害怕,也不想再逃离了。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这是夙璃试图给自己灌输的一个意识。北宫鹄不知道这些事情,她也是才将她自己的情况,在近段时间才理清楚,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夙璃告诉北宫鹄说,她准备给自己一点恢复的时间。他叹息一声,他觉得自己在如何对待夙璃的问题上,还是没处理好。 早知道,北宫鹄从一开始就应该在夙璃的成长历程中,换个同龄的玩伴,这样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她还可以依赖这个从小到大的同龄玩伴把记忆给连贯起来。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过夙璃下来对北宫鹄和残血都这么说,他们很快都被她说烦了,每当她又旧事重提,他们都是面无表情。 夙璃和北宫鹄就相当于只是在听夙璃又倾诉了一道已,说出来比闷起好太多。 北宫鹄刚开始以为夙璃这样的决定,因为在作为他的女人们里保鲜度很重要,甚至一日长于百年,她这样做,对她挚爱的他,多少是有点开玩笑。 夙璃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决定,真的是感到冲击,北宫鹄反觉得没有什么,陪伴着她经历那么多内心世界的风风雨雨之后,他深深地觉得,如果她想要就此偃旗息鼓,不再和他的其它女人争执不休,一直休息下去,他也支持她。 夙璃听到他的回答之后,以为北宫鹄是在开玩笑的,她之所以提前给了她的个人汇报,是在无形中告诉了他,她逃避现实是多么的严重,并不是在要他继续为她提供逃避的理由。 北宫鹄居然就这么做了,这让夙璃实在是大为惊讶,哪怕预先给她打了预防针,她还是也就知道了自己实际上是有路可逃的,尤其是在他这里,然后就意识到她原本的意图,是旨在使她回归现实,她不由自主的对自己有所戒备起来 第456章 无言的爱 一个是北宫鹄的四姨,她冰雪聪明,一生都没有进过学堂,只是在家中自学,并且还没有到40岁就去世了。 有一次北宫鹄贪食,吃了一大堆东西之后,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他四姨轻轻摇晃北宫鹄,两人同时都听到他肚子里的豆浆晃荡的声音,两人都笑了。 为了更深入的了解北宫鹄,小翠同时联系到了原灵,她想问它有没有漂流到过他身上。他和夙璃成婚时原灵也正在回京城的途中,她现在要慢慢将她和皇太后之间的从属关系重新做个调整,至少调到一种对等的位置上。仔细算下来的话,从原灵在很小的时候初次见到皇太后,她们两个纠缠了20年了。 皇太后要照顾的人可不止夙璃一个,皇太后劝这阵子一直话唠的残血可以做点散工或义工,比如学堂师傅,教什么武术之类的,这样可以多接触些人,不是仅仅通过灵台聊天,来代替跟人的接触。 残血和夙璃还很听皇太后的话,从今年年初,就开始写日记。残血还主动去和夙璃交换日记,还看到京城名角的绣像。 残血是因为夙璃喜欢这些角,才找来这些人物看看,试图跟夙璃找到一些共同语言,来弥补以往对她疏于照应,这样的疏忽对于红叶已经弥补不上了。并且可能最重要的是,夙璃觉得他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很孤独的人。 残血听不懂夙璃在说些什么:“因为很简单,对于我来讲,不能够分类就无法理解,就跟使用兵器要先听工匠说明一样。我非常的努力,在与你的沟通中,时不时的会觉得自己的形象,已经彻底转换成了戴眼镜清瘦的充满书生气质的。” 夙璃闻言笑了:“你当时要是好好来参加我的婚礼就好了,穿上你最帅的长衫。”残血也会心的笑了,他最帅的长衫自然是和红叶成婚时的那一套,这是他们两人自各自成婚过后第一次就婚礼达成和解。 夙璃和北宫鹄度完蜜月过后,独自一人留在了京城,两个孩子留给皇太后带着,她想自己静一静,看看接下来的婚姻生活里到底怎么走。 夙璃将这样的生活烦恼在灵台里告诉了残血,他半晌没有说话,最近一段时间,他养成了独自待在灵台的习惯,几乎都快变成话痨,也有可能仅仅是出于寂寞。 这是第一次,残血在灵台那头没有出声,因为他自己也面临这样的问题。对于夙璃来说,是她和北宫鹄之间的关系,对于残血来说,则是他和红叶之间; 睡下之前,夙璃给北宫鹄看自己对梦境的记录,然后告诉了他,她现在的一些变化,叫他不要担心,她最后给他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你讲下你的观后感。” “如果你愿意,顺便也可以向残血安利一下。”夙璃在最后这样写道。 没想到北宫鹄立刻就回了,“哎,你真是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你在这个时候提醒了我,也许这个时候,被颠来倒去的你我和我们各自的家人,都需要好好的调整。稻草娘子,好好睡吧,把这当睡前故事好了,只是巫婆一点,哈哈!”他做了个鬼脸。 夙璃以往常常自我嘲笑道,北宫鹄是她想要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对此,她不知道如何回应,就像现在她不知道该还以什么样的表情。 北宫鹄以往几乎不跟任何人聊天,这时原灵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问题,在灵台上悄悄问夙璃:“北宫鹄是不经常和人这样聊天的吧?” 北宫鹄这时给夙璃来了一个互动,他决定对她对他说的任何事情就一个好字,随后又说睡了。她就去看到之后,回答道:“我不是稻草啊,真是不好听。” 北宫鹄笑了,也不跟夙璃计较和追究,反正他心里想,他想叫她是什么就是什么。 夙璃看见他那副隐忍不言的小样,她立刻飞指弹上北宫鹄额头,同时在灵台上回道原灵说:“北宫鹄不定时的沉默,即使聊天也时常走神。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是怎么样的。”北宫鹄和夙璃倾向于见面,虽然他们俩这一次分开也没有到两天。 夙璃把内心空间的权限开放给北宫鹄,使他可以看夙璃的梦境日志,里面也就写了些有的没的,主要是些她的成长历程。 他俩算是头一回在思想上这么亲近,虽然两个人之间以往仿佛拉开得有一个大洋和一片大陆的距离。夙璃回说:“好吧,那有缘再聊咯。”北宫鹄做了个表情,两人同时入眠。 原灵回夙璃好嘛,面无表情,夙璃这时却已经像个贪睡的熊猫,不做反应了。 北宫鹄最后还嘀咕给夙璃说:“哦,行了,我们两的差异已经快结束了,尤其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了,不聊了。”终于两人都睡下了。这时灵台上就只剩了原灵, 尤其是残血后来对于夙璃遭受到一系列打击,他由于夙璃即使获得力量还是宁愿依附于北宫鹄的关系保持疏离非常到位,使红叶对他十分满意。 就是没有人会相信曾经是奴仆对主子的证词,小翠还是感激皇太后没有供出她来,无论是在婚礼上,还是她寄给夙璃的匿名信上,都曾留有她的痕迹。 莫名其妙的,她在晚上得消化消化今晚的和自己之间的聊天相处,连记录也别看了,听听她自己内心里的故事就相当做了自我训练了。 想到这里,夙璃独自坐在自己的房间中发愣,突然她心中有些泛酸。无论她怎么想跟她自己处成什么样的关系,此时她都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向自己正式的介绍,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457章 闲暇 北宫鹄曾经问过夙璃,这样继续写下去的话,关于她的内心记录,要出书吗? 而皇太后那时对两人的训练,修习才进入操作性阶段,本来跟小翠一样,文字只是用来做记录的。 北宫鹄在给夙璃推荐《霓裳羽衣曲》,他正在听此曲,她伸手直接唤人请小翠一起听。 每次听到这歌,小翠其实心里就挺伤心的,宁愿听夙璃翻唱的。小翠觉得夙璃的声音厚点听着没有那么寂寥,听原唱心里空得慌。 夙璃对小翠说:“你还真没听过我唱的,听了就会去找找这首曲的翻唱版,找到之后,两个人坐在各自的房间里一起听着这首曲的翻唱。下半夜的时候两人都睡不着。 两人肚子都饿了,不可避免地就聊起了饮食,她们为了身材,都坚持不肯吃东西。 不过小翠的胖瘦近两年变化有些大,而且胖瘦对她的相貌影响较大。 小翠有十几年的饮食紊乱,有一段时间心理稳定下来了,身体会自然消瘦,然后就会有酒窝; 一胖起来,酒窝就平了,脸型也有很大变化。 夙璃取笑小翠看上去成熟稳重,毕竟是女生,还是很在意相貌的。 这跟皇太后和夙璃介绍小翠说的特点差不多,其实小翠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因素。确切点讲,小翠是用体重来做自我练习效果的外在指标。 然而在小翠面前的他,居然完全会没有这样的顾虑。 爆狂现在对北宫鹄可内疚了,从皇太后那里得知的,有关皇子们的一切,使他大受打击。 爆狂知道,即使他现在告诉皇太后,她也会是一副为什么内疚的表情,皇太后不会懂他到底是受什么打击。 爆狂没写过皇太后那么多奏章,皇太后毕竟只是女人,她不会懂得一个男人对如同自己儿子的人的心情。 这样的打击对爆狂来说,就如同晴天霹雳,仿佛他的另外一个自己不愿意理他了。 而此时北宫鹄同样受到了来自于小翠的打击,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夙璃那么亲近,夙璃似乎还是倾向于听从小翠的建议而行事。 皇太后却在为自己手头迟迟没写的奏章,倍感内疚,这段时间以来,皇太后被北宫鹄的事情拖住了太多的注意力。 皇太后必须隔着一片大洋,遥控着小翠去了解所有的一切,否则她自身的专业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尤其是有助于分析的。 从而体重计是小翠最可靠的朋友,一直都是这样,伴随了她20多年。小翠才意识到有可能在于夙璃的接触之中,也带来了自身人格之间的协调关系,出现了波动。 第458章 真爱当真无悔? 如果没有走过这一段历程,小翠根本回答不出来这样一个问题。要知道一旦做这样的事情,无论小翠和夙璃中间是哪一个先起头的,双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停手。 而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两个人中间必然一个说该做的时候,另一个却在始终坚持说不该做。 一直都得是这样吗?这个问题得不到任何人的回答,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得出来,这个人根本就感受不到的问题。 小翠此时也陷入了自我冲突之中,背叛皇太后的感觉使她感到痛苦,即使她觉得这么做,对她自己是完全有利的。 小翠对自己无可奈何,她自己什么时候听过自己的话了,即使对于夙璃。 小翠左思右想,还是打算暂时把这事放一放,而是首先把夙璃对于一再否认她从灵台逃离的事,详尽的汇报给了皇太后。 夙璃的行为表现是不一样的吗?她会有可能同时是同性和异性恋吗?如果是女女关系里的话,夙璃的角色该是偏男性一方的吧?为了补偿她在男女关系里的弱势。 这不是小翠分析出来,是小翠每一次的愈合过后,在记录中自然呈现出来. 过了也就过了,船过水无痕,虽说是所谓的自然呈现,夙璃在经历过一连串的打击,还是有后遗症。 不过夙璃还真是豁达,即使是她自然呈现出来的记忆,在小翠跟夙璃之间的聊天当中,小翠发现自己的每个人格,居然对夙璃的记忆和偏好是不一样的。 小翠的天空一直是灰色的,当与夙璃相处的过程中间,不管她原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小翠也不得不承认,夙璃给她带来的,使她的天空变得有一丝朦朦亮。 北宫鹄则要不是事出无奈,实在回避不了了,他真是不敢进入,到皇太后对他的深度梦境引魂中,以便自己能够在决绝里的再创辉煌。 皇朝总管正在左右为难,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是先知会北宫鹄再通知夙璃,或者反之,在此之前又先向皇太后怎么答复。 这种情况下,夙璃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时间久了,再加上她身体逐渐有所恢复,希望能够在工作上保持日常量,也不愿意放弃以往打下的良好基础。 夙璃在询问北宫鹄的意见时,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作答,在她几次三番的催问之下, “使你觉得自卑的自失状态,我觉得只要能够使你完全依附于我,就是好事。”他这么直接对她说,虽然连北宫鹄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样的想法有点变态。 夙璃对北宫鹄来说不是其他人。“对于我来讲,你是无可替代的,我能做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不离左右。” 北宫鹄今年已经看上去34岁了,作为皇族来讲,是他要为家族诞下继承人的关键时期。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时皇太后三管齐下,不但派原灵和小翠到京城来观察夙璃,并且顺着北宫鹄的意思,只是允许他们在家中秘密结婚。 “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在这里,就得只能在你北宫鹄的身边,是这样的吗?你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吗?”夙璃回过身来,面对着北宫鹄,忍不住问道。 北宫鹄松开了抱住夙璃的手,垂手而立,沉思良久,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说:“我想请你过来告诉我。” 这一切北宫鹄居然要让夙璃这样一个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知情的人,来告诉他,这岂不是荒天下之大稽,那有关于他的一切,又该由谁来告诉她。 北宫鹄按住夙璃继续拖住包袱准备要动身的手,直截了当的问:“那为什么不能在这段关系里试着处处看,然后我们再一起谈一谈,看能不能告诉彼此一些什么?” 北宫鹄黝黑的眼睛诚挚的望着她的时候,夙璃想她自己这样的做法,即使他觉得不爽,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不是她的朋友,更不应该顷刻间就推到敌人的份上。 北宫鹄却在这一点上如此斩钉截铁,他恳求夙璃能够尽量在她自己身上,能够找到一点一点的通融,这也是为她自己谋求更为幸福的前途。 北宫鹄的态度弄得夙璃如同是要牺牲掉眼前的这一切一般,她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他这时还不知道,她早就想要放弃眼前的一切,就像从广厦的顶层,一跃入蓝天之中,无止境的坠落,什么都不用记挂,包括对她自己。 北宫鹄只是一味的劝解夙璃留在他身边:“你避开这城市所有的一切,以往这些还是会跟随着你,这会导致你无论走到哪里,都还是只停留在这里。” “那为什么不让我从你我最美好的共同事业开始,继续开创一个美好的未来呢?你知道吗,阴兵之力是你给我带来的人生中最好的礼物。如今你让我让出,却不愿意我再也派不上用场。”夙璃把包袱一丢,坐在太师椅上放声大哭起来。 那么当他们能够愿意接受彼此的时候,北宫鹄在恳求夙璃能够包容一下,并非非得要用一般标准来禁锢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且谁又规定必须说他们非得只有两个人。 “我们只有两个人,那么这两个人应该起码也应该包含有你和我,你到底是容不下我,还是容不下你自己呢?”北宫鹄由衷的问道。 夙璃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不禁缓下了脚步,就在她愣神的时刻,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依靠在了北宫鹄的怀里。 北宫鹄和夙璃还在沉浸在两人世界的重建的时候,这时爆狂却在向皇太后发牢骚,他反复申明:“当时一开始得知我得知皇上已经先斩后奏的和夙璃结婚的时候,完全无法接受。结果倒是你捣的鬼。这并不是因为婚礼中我未得到通知被迫缺席,最重要的是,我并不认可夙璃这个皇后。”因为一旦爆狂知道夙璃的姓名之后,不需要找算命先生合八字。 第459章 无人认可 师爷就自动给他送来了近日来一大叠奏章,堆在会议室的圆桌上,高高的齐人头两大摞,看的他脸都绿了。“这些你都知道,是不是?”爆狂质问皇太后。 情爱的乐章往往是在混乱中才得见真章。 “还好你没多久就离开了灵台,没有跟他再纠缠下去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只要是被我碰过女人,那都是我的女人,谁都不准拿走。那个所谓的残血就是贱人,只要是他没死的话,我就跟他没完,否则你怎么可能会想起到我?”北宫鹄气咻咻的说。 夙璃还是在各地已然游览完,就乖乖的回到北宫鹄这里,不等他再来质问她,她就主动靠向他的怀里。 “你说你这里到底有什么是我的,你的心吗?”夙璃妖娆的走上前来,戳戳北宫鹄的前胸,嗤笑一声:“我来就是想问你,难道你想要做掉残血?” 北宫鹄不由得冷笑一声,说“看来你还是挂念着你的奸夫不放,他不过是一棵毒瘤已,我干什么要跟他计较?” 有的时候,在情场上的对恃,还有另外一种更加温和微妙的形式,同样的触目惊心,令人心惊胆战。 门子来报,夙璃一开门就看到了残血,她虽然有点吃惊,因为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她很快就平复了下来,示意他进门,他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固执的站在门前。 夙璃只好陪着他一起站着,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残血要求要是她一旦碰到了北宫鹄,就请麻烦她告诉他,帮他转答说:“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夙璃,夙璃却不必一定非得要眷顾我,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夙璃着实不解,她正想开口问残血为什么的时候,他却继续还请夙璃告诉北宫鹄:“夙璃转让给了我她的一些闲暇时光,我却在她手上留下了我的灵魂,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契合,我原本再也舍不得离开她。” 这会使手上已没有夙璃的残血,对这个世间再也无所眷恋,无论北宫鹄对他怎么想,他对夙璃是真的,不仅仅是玩玩而已; 若只是在玩,还可以靠时不时偷偷情来满足,若她心只在北宫鹄身上,离开京城时只给残血发了飞鸽传书,就匆匆回到了中宫京城,那残血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留下来的余地。 夙璃这次是真心要走了,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留在他身边的想法,残血看得出来,那么他曾经想要通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和决绝散播来掌握夙璃的通盘打算,于今就全部成了一场空。 夙璃赶紧试图劝说残血留下来,至少继续留在她和北宫鹄之间的关系里,就是作为普通朋友而已。 “你我之间到底还剩下了些什么?我曾经以为你是来帮助我的,实际上你想帮助的只有你自己,不是吗?”残血有气无力的问夙璃。 第460章 梦里无人相伴 原灵亲眼目睹小翠又对夙璃陷入了痴迷之中,心中着急,它知道她不会听自己的劝,不得已来到灵台上,它决定和另一个自己夙璃谈谈,看她能不能劝劝小翠。 “你那里是中午一点?”原灵难以置信的问。夙璃伸了个懒腰,被原灵强行召唤在灵台上,她觉得很不爽:“我们有很熟吗,动不动把我喊过来作什么?” 夙璃想了想,毕竟原灵是曾经的另一个自己,她既然已经没有灭掉它,还是得勉强承认它的存在,于是她补充又说:“恩,和同屋的女生要出去吃一顿不然,太亏待自己今晚又要上十一个时辰,明早九点半上课。” 夙璃在婚后生活的百般无聊当中,居然又选择回到了太学重新上学,她的人生真是钟情于变化莫测。原灵一时语塞,它不知道怎么开口求她,它着实不想求人,它觉得它的人生和任何人都正在算时差,尤其是和夙璃。 夙璃见原灵一直沉默不语,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要不,我先走了。”她拿手在它面前晃晃,心想它别是又睡着了罢,原灵由于在亡灵人身上漂流过于频繁,损耗心神,常常处于睡眠状态,极其渴睡。 原灵不耐烦的摆头让过夙璃的手在它面前晃来晃去的手说:“没关系,去吧。” 夙璃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你这是生我气了?如果我留下来,你是不是打算跟我吵架?”原灵没好气的回答道:“谈不上争执。” 夙璃停下离去的脚步,回身仔细观察着原灵的神情,它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躲避开夙璃探询的目光,承认道:“对,一点。” 夙璃对原灵说:“你也别有什么不高兴的,我现在觉得皇太后她太看得起我了,总在教我做着做那,没有任何人改变任何人:否则的话,我就不会一早就没把文凭当嫁妆,而是直接结婚生子当太太去了。”原灵纠正夙璃道:“你现在是皇后。” 夙璃神情黯然,她想起她那个时代的一首歌,里面唱道“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歌手在盛年跳楼自杀了。 夙璃一直在坚强中破碎,她也有了阴兵之力的力量来支持她自身的破碎,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和北宫鹄步入婚姻的殿堂,却发现“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北宫鹄依然故我,不是沉迷在炼药中,就是在其它女人的怀里。夙璃感到自己如同是听歌手演唱会,原先没有门票,只能站在场外听听,现在有了票,进了场,却发现这依旧是他独自一人的盛会,只是多了她一个看客而已。 夙璃有苦说不出,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只是虚无罢了,忍不住哼出了歌词来,原灵第一次听到她那么感性的声音,莫名有几分感动,它正要上前说点什么。 “老爷,”家丁告诉原灵说:“收租子的帐簿算出来了,帐房先生正等着你前去查验。“知道了,等着。”原灵不耐烦的将家丁挥下堂去。 夙璃并没有察觉的原灵的离去,以往每次听到这首歌高潮部分都很想哭。原灵回来后发现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就建议她去慰劳自己一下,她学习时间太长了,吃挺重要的。 毕竟原灵只是不明白情况,知会夙璃一下,夙璃不知道知会什么,它也不肯再说,只叫她去吧,夙璃末了只好答应说好,请它留言写在本子上再给她。 夙璃一步一回头,她也不肯说出我去了那三个字。原灵见她始终没有离去,心中讶异非常,她还问它要它的飞鸽,这样她就可以给它写信。 夙璃心目中有一个烦恼,急需和它商量,她有了一个爱人,是在回京路上认识的,待她很好,她和他呆过一个星期,虽然联系的很少,她一有空就出京城与他见面。 原灵听得有点发愣,它最终只是觉得异地恋有些辛苦,要靠两个人好好维护,可能夙璃还是回京工作后要好些。 原灵不想追究夙璃到底爱的是谁,就像它怎么也想不通小翠会对夙璃产生感情,在它眼里,夙璃虽然占有了力量和情感,可是只能被这两者任意摆弄,其实和只得任意漂流,无法定形的它没有根本差异。 原灵取消发送给小翠的飞鸽传书,命令家丁把信鸽给射了下来,它还是觉得通过专人派送到她那边比较合适,它想提醒小翠,夙璃的情感和人格光凭她自己又快收束不住了。 小翠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在看到原灵寄送过来的书信的时候,她一着急,就什么都不顾,也迅速来到灵台之上,暂时潜伏起来,原灵当即便察觉到,亦随之而来,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原灵召唤出夙璃的声音有些懒,它莫名的不喜欢在灵台上让隐藏起来的小翠同时看到两个它自己,哪怕夙璃只是曾经的它,反过来,它也是。 “呵呵,刚起来,一会去上课了”夙璃这次倒跑得勤快,几乎是和原灵同时到的。“对啊,你那里才上午九点半左右,我就奇怪你今天怎么回得那么快。”它说。 夙璃哈哈一笑,好掩盖她心中异常烦闷,她这几天还有点咳嗽。不过原灵也才起来,刚刚睡了个大头觉,它察觉到夙璃神情有些辛苦,问:“前两天引起的风寒还没好完啊,多睡,多喝水,多吃梨。” 夙璃不喜欢吃梨,她还是宁愿泡点菊花水,她还有四十天期末考试了,她还有好多东西要学习,好多文章要写,看来她要努力加油了。 夙璃没有发现小翠的出现,她没头没脑的对原灵说:“你说的很对,有些事情还是我自己解决比较好,我没事。”夙璃顿了顿说:“你也好好的哈。” 原灵不解,没来由的道什么珍重?又不是多久见不着了一样。夙璃重新深深陷入到三人感情旋涡。 第461章 我愿早日结束这无缘无故的一切 一波连着一波,下一波又会发生了什么,连夙璃自己都不知道,目前也只能告诉原灵有事联系。 夙璃当即告诉原灵,情感关系里一切都会感觉很好,可能正是因为太好,才会忽略隐患,夙璃告戒原灵到了它还谈恋爱了的时候,别老在哪里一个人傻乐,要多问问别人的想法。 原灵苦笑道它这样变换如此之快的人,那有哪段情感像它那么快,说漂就又漂了,连个性别也没法选,害得小翠还得挑个它是男身的时候,把初夜给了它,可是在它心目中是同时给了它和那个男性亡灵人两个人,它心中酸涩异常,一直对此梗梗于怀。 “大概也就是光速那么快了吧,我自己的变化?”原灵心灰意懒的说:“我还是暂时一个人比较好,方便多睡。”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可以自由的以它想要的形象遇见小翠,回避烦闷的现实。 “小孩子快去上课,别问大人那么多事,”原灵突然想起小翠就同在灵台,立刻转移话题,它现在正寄身于一个老财主身上,就在它于灵台上和夙璃交谈的前后这么些时间里,它已经又漂过了两个亡灵人身,老财主是第三个。 一直以来身不由己的在亡灵人身上漂流,是它不能与小翠建立关系的真正障碍,可是它越和夙璃谈下去,就越觉得自己即使有了人身,也未必能够争得过她,毕竟在小翠心目中,夙璃始终是独一无二的。 原灵悄悄的在灵台上消失了,回到了它漂流到的亡灵人身上独自生闷气。夙璃还在一个人哈哈傻乐,兀自自言自语道:“好嘛,有什么事情再给我飞鸽传书。” 小翠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对夙璃说:“原灵已经知道了,它已经先走了。”“走啦?那我也别迟到了,整天在这里罗里罗嗦的。”夙璃纠结着回答出其不意到来的小翠讪笑着说:“我还想告诉它说,如果不合适恋爱,就再等等呗。” 小翠凝神看着夙璃,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翠半天才憋出来个好字。夙璃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问小翠为什么这么晚都没睡,她自己这些天来都睡不怎么着。 小翠不知道夙璃终于达成夙愿和北宫鹄结婚,在这样的天堂中还有什么使她烦扰的,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夙璃理出个助眠的曲谱名单。 夙璃其实偷偷买了有助睡眠的药,睡之前吃一粒,心中每每切盼着自己那就快吃了,大睡一场,什么就都不想了。 夙璃的助眠方法一会一会的,她只有靠坚持早睡来维持药效,小翠突然问:“你身子冷吗?” 小翠告诉夙璃一个发汗的小诀窍,前提是一定要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象个蛹一样。夙璃见到小翠向自己走了过来,虽然只是在灵台上的灵魂交流,她也觉得多少有些不太自然,只喃喃的说:“我有点热汤。” 第462章 你去哪儿了? 小翠自觉自己身上没有一点跟女人对得上号的,不过她还是也礼貌的告慰夙璃也早点休息。 夙璃会早睡,小翠本来想说的后面一句就自觉的不要说了,只是嘱咐夙璃好好照顾自己,别太辛苦劳累。临别前,夙璃突然拉住正准备黯然离去的小翠的手说:“你值得的,我记得了。” 小翠笑着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拉下来,深深的看了夙璃一眼,一步三回头的默默离去了。 夙璃从灵台相会中醒过来的时候,北宫鹄正坐在她卧榻前,她由于突然看见他,又想起了小翠,不由的有几分心虚,别过头不去看他,只问了句:“你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北宫鹄虽然不懂什么灵台交流,可是毕竟与其它五人经历过梦境引魂,对夙璃估计又是和谁偷偷相会,却又不好意思说而心知肚明。 北宫鹄问道:“那就好现在感觉怎么样?吃饭了没?”夙璃见他没问别的,暗地里松了口气,说:“还没。想要多穿点衣服,然后熬点粥。”“还咳嗽吗?粥里加点冰糖?有吗?”这后面半句,是北宫鹄问通房大丫头的。 丫鬟们着手去准备夙璃的饮食,夙璃对北宫鹄说:“有点咳嗽,但是还好大问题已经没有了。昨晚想起了我妈,做梦梦到的,又是大哭一场,醒来眼睛周围有红点点皮肤过敏。” 夙璃不好意思,一直不敢用正面对着北宫鹄。他别过她的脸,温柔的对她说:“哭过好受些,排清毒素嘛。”他假意仔细端详了一阵,夸说:“那就好,看来你这一觉,效果显著。” 夙璃知道是北宫鹄在哄她开心,她安心的软倒在他的怀抱中,她哭狠了还是会伤心的,其实她有治头疼的药,不敢吃,吃过就像大麻的感觉,一下就不通了,像麻醉剂。 夙璃也问过这里太医府的医生,医生也认为那倒是,止疼的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药效有些大。 北宫鹄却把夙璃搂在怀里,四下里好一顿指挥旁人,“还疼吗?”“粥煮上没?”等等,生怕下人们冷落了夙璃。 夙璃倒是不疼了,她也知道是北宫鹄还在做的研究中中途抽空过来看她的,无论他对她的心思是真是假,她已经算了,不想再追究了,也别在这傻聊了,自己坐着发呆什么的,老对着个空空的灵台瞪着,耗眼神,尤其是她还没好全的时候。 夙璃起身穿衣服,洗漱吃药。北宫鹄他自己都不敢说自己做的就是研究,只是有效果罢了。他见她因为还没穿衣服,在他面前有些扭捏,就知道是他错了,便要起身告辞。 夙璃这一次出乎意料之外没有挽留,却对北宫鹄提了个要求,她想要暗卫残血陪她去回鹘一趟,自寅族叛乱之后,本朝对外邦交就一直停滞下来,此次重新和周边少数民族建立外交关系,也是在示意对方纳入岁贡,以解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 北宫鹄隐隐带有怒意的看着大言不惭说这话的夙璃,突然一言不发的撕开她刚披上的衣服,狠狠的做她,她也真能忍住给他做,这么窘迫的姿势也能她也真能演出高潮的样子,连她都快要佩服她自己了。 吓得前来送粥的通房丫头连连后退,赶紧责成任何人此时不得进入皇后寝宫。北宫鹄认为夙璃是在暗讽他炼药费时费力也费钱,造成国库空虚,并且她居然借机和残血同游塞外,她这是还在等着他赞美呢? 不要以为北宫鹄没有阴兵之力,就对灵台感应毫无所知,夙璃的身体在他的下一步不就如鱼得水的扑通进去了,使她飞流直下三千尺,他深信这样的反应只有他才能在她身上做到。 北宫鹄意欲叫残血过来,一并进入她,夙璃见状拼命阻止他发出这样的命令,拼命扭动着逢迎着他,甚至不惜动用阴兵之力,在里面不断的吸吮着他,使他怒意渐消,慢慢火气下来之后,他也想起有钱毕竟也是好事。 北宫鹄不想就这样放过夙璃,他按照司徒隽以往制作性机器的图纸,重新用木与玉石仿制了一个,这样就不会如活性金属一般被阴兵之力吸收,虽然会由于失去动力导致效果变若,可是他也动了一番脑筋,重新设置了机巧,可是一直还没用做,放在他平日炼药的地方。 北宫鹄立刻着人去拿来,他从夙璃身上下来的时候,就用机器上,等他恢复点体力,又换成他自己来,如此反复,他已经红了眼,国家经济命脉重建是一回事,夙璃居然敢公然藐视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 北宫鹄有整整一周没有放夙璃出去寝宫,他自己也没有上早朝,只是一昼夜变辅以一颗他自己炼制的药丸,两人一人一半,他含在口中,渡过进入她嘴里,强行要求她咽下。 药性会持续三个月,它会使夙璃对愉悦的敏感度和痛觉同时增高,尤其是她里面,为了达到最佳效果,北宫鹄还得首先把她做到一定状态,才能使她的身体自行规避有人进入。 就这样,一周后,北宫鹄放夙璃和残血出宫去回鹘进行外交,她是放在特制软榻上,抬到轿子里的,跟随轿旁的残血,心中还在纳闷为什么随着起轿后轿子的颠簸,里面的夙璃会发出细碎的呻吟,随即又伴随着意义不明的痛呼。 行程中一路无话,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天山进发,夙璃基本上都待在轿子里,连睡眠也是在阔大的软榻上,残血命人把轿子直接抬入客房,有门庭过小的旅店,他便直接命人把门给拆了,给钱另开大一个开间。 “这是回鹘了吗?”夙璃走在路上,一日撩开轿帘问残血,他回说:“是,已经到了天山脚下了。”他正打发人前去前面歇脚的小店,先命回鹘师傅做烤包子。 这还是两人出宫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正式搭话。 第463章 表白 夙璃对北宫鹄彻底的表白震撼了,尤其是他对自己的心思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了,不由得也说出了她自己深藏已久的心思。 老实说,她对他的表白方式着实莫名其妙,可能这也是由于前世里夙璃本着对男女关系里的好奇和无知,才凭借着她自身的死亡穿越到了北宫鹄所在的时代。 一直到夙璃真的能够与北宫鹄相处下来,没有什么男女关系经验的她,在内心里也无非是走着千百年来小女人们同样的心路历程,从使小性子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就是“没有什么比你更厉害的”。 也正是由于这样,夙璃终于明白了北宫鹄这七日以来,对她不由分说的霸占,似乎就是这个意思,想在她的身体上宣誓他的主权,“是不是?”她小心翼翼的问他。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有什么直接冲你来,别冲着我说。我想你,我就会体现速度,可怕的人做可怕的事。”北宫鹄铁青着脸说,丝毫不放松对夙璃身体反应的追加,更不想放过她正在想些什么。 “你想不想他,他在想你吗?你不在想他,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你?”北宫鹄一字一咬牙一进入的问,“他?他是谁?喔,你是说残血吗?”夙璃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连在他身下待了多久都不记得了,她却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两句话,骤然引爆了北宫鹄。 “我一直以来想问你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生活,你会觉得怎么样?你真的在想我吗?你接受我吗?”北宫鹄怒不可扼之中,突然使夙璃感受到了深沉的悲哀。 “我会拖累你吗?我不知道我手里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从出宫以来,夙璃头脑中一直回旋着北宫鹄的这两句话,伴随着他留在她身上的一切感应交相辉映着,她不得不一直想着他,一路上每一下颠簸都如同他依旧在她里面,和挥之不去的痛苦一样。 对于已经获得长生和皇位的他,即使没有阴兵之力,却始终沉迷在以往被当作炼药工具的痛苦记忆中无法自拔,他只能重复单一的继续在自己和接近他的人身上制造相同的痛苦,甚至变本加厉。 北宫鹄如此做,是希望有人能够阻止他,以任何他想不到的方式,他接受不了夙璃的爱,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沉迷在痛苦实在太深了。 夙璃的回想被挑开帘子的残血的问话中断了,她羞涩的问:“我不肯从软榻上下来,有没有耽误你做事情?” 残血没敢提这段时间正好碰到回鹘作乱,此行凶险异常,他想趁那边出事的前,掉头回京,可是毕竟离宫已两个月,功亏一篑,他不知道夙璃得知真相,会做怎么样的决定。 第464章 残酷的事实 “变得不一样了,我能够跟随上你的速度,你我会迅速前进,无人能够阻挡,也无法被阻挡!”残血激动的回答,为夙璃有了回应而感到兴奋,即使他还不太明白这回应到底意味着什么。 轿夫和兵士们看到残血在和夙璃隔轿问答,不由得都停了下来,原地待命,一刻不停的雪花不断的坠落,覆盖在雪路上静候着的一干人等,如同雪雕一样。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的那么多事,可是我眼中只有你,我看到你的时候,全世界都安静了,也都消失了。”残血柔声对轿子里说:“没有什么是不能够解决的,在我眼里,我最需要解决的就是自我问题,一旦自我障碍化解了,也就无所谓了 我的生命在你手上诞生。” 这一次,夙璃的轿子里突然没有了回应,残血多少有些尴尬,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硬着头皮继续对着翡翠色的轿帘说:“我眼里一直有你,你呢?但愿在对你的关系中,我不会成为一个睁眼瞎。我最怕的就是一再错过你。” “我最怕的也是。”轿子里终于传来了回应,可是那声音不是夙璃的,有着几分陌生,对残血来说又有些熟悉,只是他一时想不起名字。 轿帘再次被掀开,漫天飞舞的雪花当中,露出的却是红叶的脸,她放心不下残血,从得知他们一行人出宫的消息,就一路尾随而来,进入天山境内,又得知前路并不太平,事先赶到前面探路之后,才首次现身。 “我的生命里只有你,是灿烂辉煌,包含着一切,不排斥一切,也没有排斥我,连我自己都没能做到。我只想一心一意与你在一起,不再犹豫,不再退缩,彻底接受。”红叶凄然的说,同时递给他一副用来保护眼睛的雪镜,这是她刚在探路时向回鹘人买下来的。 红叶看残血犹豫着没戴,她补充说:“你放心,皇后也有,士兵们的我也分发下去了。”他听到皇后这个称谓,心中无来由一阵痛楚,他不清楚红叶到底在轿中听到他的表白多少,此刻也不便询问,只有默默戴上了雪镜。 红叶自嘲的一笑:“我心中只有你,与你要求我做的事,我不会辜负你与你的任何要求。你对夙璃也是一样,不是吗?” 话音刚落,轿子内外一片寂静,雪花渐至稠密。在红叶对前方的汇报之后,残血和夙璃决定在下一个打尖的旅店暂时逗留,由残血作为使节到回鹘国王那里递交国书之后,便打道回宫。 夙璃担心回鹘国王觉得单有使节不够有诚意,决定与残血随行,红叶与士兵们原地待命,在皇后眼里,这是一场纯粹的商业谈判,在残血红叶眼中,出于杀手本能,却把每一次都当作绝地任务。 夙璃的商业谈判是做下来了,当她两天后回到旅店时,发现红叶正准备带领士兵冲入回鹘宫中,没有这个必要了,回鹘国王答应了岁贡和本朝所有的要求,惟独要留下残血当姑爷,并且回鹘公主国色天香,连夙璃这样的女人都看着动心。 老实说,回鹘国王这样的做法,确实没有为难任何人,红叶一听却不由得一阵激奋,夙璃再怎么也是皇帝身边的皇后,残血无论有什么样的想法,都不得不忌讳这一点。 可是这次残血是停妻再娶,她无法忍受,夙璃却告诉红叶,对方并没有要求获得正妻之位,也邀请红叶在回鹘国中,与公主一起对残血继续行夫妻之礼。 回鹘人如此开放,红叶一时反应不过来,夙璃见她明显犹豫了,就将回鹘公主托她交给红叶的信物一只翡翠手镯,戴在了红叶手腕上,上面镶金带钻,极尽奢华,可见公主诚心邀约之意。 夙璃带着士兵离去了,红叶没有跟来,夙璃慢慢前行,且行且走的等了三日,终于明白红叶不会再跟来了,才命令士兵们全力开拔,向京进发。 一路上夙璃心中五味杂陈,残血是为了她才留在回鹘的,她不知道怎么回应残血的爱,没有北宫鹄的时候,她愿意接受与残血的卿卿我我,只要当北宫鹄在她眼前,没有办法离开北宫鹄。 夙璃用尽所有的力量就为了能够停留在北宫鹄身边,她曾经首先想到的是把阴兵之力交给他,可是他没有要,他要的只是皇位与炼药,她不想因跟他在一起而改变他。 当北宫鹄对夙璃再次起意竟然是为了研究她身上的阴兵之力,最终将她炼化,她沉默了,渐渐的,在她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身心已然接受了他的这一个要求,尤其是在离宫前的这七天之内。 居然两个当事人对这一情况的变化,还都毫不知情。夙璃生命中的灿烂只属于北宫鹄,她只想一心一意的与他在一起,这样的话,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 夙璃只想和北宫鹄在一起,其他人都不重要,连他们自己都这么觉得。她的心不会再分裂开来,分成一瓣一瓣,像花朵一般零落。 夙璃曾经是那么的无知,以为无畏就是灿烂,可是只有接触到北宫鹄之后,她懂得了什么叫害怕。 当夙璃害怕失去北宫鹄,她拥抱住的就不仅仅是他,还是这整整一个世界,这就是她想要给他的,即使当他并不依偎在她的怀抱里的时候。 “我恳求你不断地进入我,这样我才有充实感。我不知道我怎么做,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感受,可是我自己克制不了。渐渐地,我也不想克制了,对你这就是我的本性。”回到宫中,再次见到北宫鹄的夙璃,这么说道。 那么揭示真相那一刻,是残酷的,也由于夙璃发自内心的愿意,变得有几分诡秘的温暖,北宫鹄意外的迟疑了,他随即觉得自身迟疑是对他自己的侮辱,在他身上,情感与对于皇位的意志永远是两条互不相干,又彼此追寻的平行线。 第465章 得到的终究会失去 这两条平行线使北宫鹄无论在对待自己和夙璃,都始终保持着人和物的双重标准。 夙璃见北宫鹄没有回答,她已坦然,生命中令他恐惧的事情,她去消除,拖累他的人和事,她去瓦解。 夙璃向北宫鹄汇报了回鹘外交事务和红叶残血的去向之后,他依旧没有说话,回鹘岁供可观,眼前这名女子身上的光辉却耀眼到他无法正视,明明是这么熟悉的,只会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却使他有了几分陌生与畏惧。 这时阳光照进了朝堂,也照在了风尘仆仆的夙璃身上,她柔弱的身姿,如今却挺拔,站得笔直。“你好好休息,我也是。”北宫鹄终于开口道,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比她出使归来还要疲惫。 夙璃随着北宫鹄下朝,回到了皇后寝宫,那七日的疯狂历历在目,始作俑者北宫鹄心中却有着另外一番滋味。 这时,北宫鹄听到她由衷的对他说:“我想这么灿烂的天气里,温暖和柔和,却都比不上你的一个眼神。”她依偎在他怀里,毫不避讳还没退下的婢女们的眼光。 “我真的好爱你,我从来没有那么爱过。”夙璃如同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更从未停留在他身体之外一样:“我一心一意与你在一起,可是却不仅仅痴迷于此,我的心与我的人都是你的。” 夙璃至此已经全然接受北宫鹄即将要对她做的一切,哪怕她身上蕴涵的力量完全可以轻易瓦解他的意图,“当你不要我的时候,我异常狼狈。”她在他怀中渐至呻吟。 北宫鹄心知夙翎对他提议的情杀之说,在当时的他来说,觉得是那么的幼稚,如今却被怀中这个幼稚的生命体现为真实,他心中有犹豫,可是这犹豫只是对于无法理解这样的幼稚产生的一时困惑,并不来自于他对她的情感。 很快北宫鹄就在夙璃对他一如既往的身体反应中彻底志得意满,将那点犹豫抛诸脑后,他想要的,就是如何慢慢折磨着,用他对她的满足,来彻底获得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满足。 所有的时间和力量都掌握在北宫鹄手中,只是这时的他,还不清楚当他的极端满足到来的时候,世界在他眼里,又将是怎样一番光景。 小翠通过原灵和夙璃之间同为一体的感应,第一个得知了夙璃的决定,她的震惊可不仅仅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夙璃已经是无界之主,一切力量中的力量,她为何还要采用如此自杀式的方式? 夙璃难道不知道由于阴兵之力的波动,即使小翠把破碎的她再带到阴湖之中,也未必得以完全恢复,很有可能就融化在湖水中,再也无法聚敛成形? 对夙璃的劝解与挽留中,小翠得知夙璃这一点的,无界之主对于力量的波动,比谁都敏感,她告诉小翠,不必再为她操心,将她的尸首带去阴湖,就这样任她去罢。 第466章 不安 北宫鹄这样一个男人明明可以得到无以伦比的的爱和力量,却宁愿在他自行画地为牢的小圈圈里踽踽独行,他身边的女人们都沉默了,与其是屈服于他,还不如说是舍身成就她们心中各自拼命保留下来的爱情。 生命难道只是在大树下乘凉吗?在权威和家族的阴影中匍匐蠕动着,翻滚着过完一生。这样的人生,还不如说是在灰尘中打滚,来的方便。 北宫鹄想让夙璃做的事无非就是与其他人一样,那他们本就一样了,何苦再追究谁是谁非,谁对谁错。 北宫鹄看到的夙璃真的是她吗?可是她看到的他,真的就只是北宫鹄本人。 如果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能说,那她即使告诉他,他也不会明白过来。 语言文字的苍白,就在于每一句话都有一个隐形前提,但一切前提的化解的时候,文字就失去了效应,北宫鹄和夙璃所说的一切终将化作虚有。 夙璃想北宫鹄胜过一切,而胜过一切的人和事物,都想从她身边夺走他。这叫她怎么能够不愤恨,充满愤怒的心,冲向这个世界 夙璃要勇敢地追寻下去,不断地探寻着北宫鹄的每一个脚步,让他的踪迹化作她心中的线索,一路跟随着他。 即使夙璃像夏日里爬山虎的幼茎一般柔弱,可是她的足迹即使是躯体被拉扯断裂,还是会朝向北宫鹄的方向,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去。 夙璃不希望自己追寻生命的意义,她也不把跟他接触,寄托在会带给她什么样的意义,北宫鹄和夙璃就是他们各自探索和彼此交融:遇上北宫鹄,夙璃三生有幸,北宫鹄他呢? 夙璃的心那么狭隘窄小,可是在接触北宫鹄的过程中却一点点地放大开来,直到彻底包容下整个世界,尤其是这个世界的北宫鹄。 夙璃爱北宫鹄至深,甚至舍不得要求北宫鹄爱夙璃,害怕他承担与她一样的相思与苦楚。 北宫鹄的心即使浪荡在外,夙璃也不想让他的身始终漂泊颠簸,夙璃但愿这不仅仅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 夙璃能感受到,她以前为北宫鹄做的一切超乎她自己想象。她的人生本是一片虚无,她感觉不到任何人与事物,可是北宫鹄出现了一切就不同了,不同在哪里?夙璃说不上来,也许就在她自己身上。 夙璃曾经这样痴迷在痛苦之中,以为这就是世界上的一切,以及她能所拥有的一切。 夙璃不敢再接受痛苦之外的任何人和事,甚至不敢相信,为此她也曾憎恨北宫鹄给她带来的改变,除了痛苦之外,她不知道她还能感受到什么,最重要的是她感受到的,除了痛苦之外,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对于残血来说不再受欺负了,就是一种幸福 “我想要过的日子就是不断的拥有力量,至于使用力量来做什么并不重要,可是一个人有了起码的力量才是不受欺负的前提。”残血含情脉脉的这样告诉夙璃。 “生命对我来说就是如此的简单,只要有了力量,我才可以追求你,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无论你怎么想我,别人怎么对待我。”残血坚定的这样对待夙璃。 可是一切又复归枉然,随着残血红叶和夙璃各回各宫。这就是我的生活,红叶和鹿群生活了这么久,可是对于她来说人还是比鹿更难接触,也更不可思议 鹿群的生活也很简单,随着季节的变化,不断的迁徙,到了固定的时间,就发情交配,所有的一切都非常有规律,而不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多,紊乱跳跃不可琢磨。 红叶觉得自己回到人世间,就仿佛是另外一个残血,或者不如说是像一头鹿误入了人群。 “你告诉我的许多事情,不是我不相信,也不是我不肯去相信,而是我觉得当一个人真正属于你的时候,他不会去问信任与否,在大部分情况下通常只是接受而已。”红叶对残血说,他们在回鹘的日子不好不坏,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咸不淡,只能说聊胜于无。 人与人之间实在太复杂了,即使在婚姻中也有七年之痒,当痒挠到痛处的时候,一切就会变得异常的血腥,从一星半点的摩擦,变成了彻底的厮杀。 “皇帝与皇后难道不就是这方面的明证吗?皇太后作为一旁的旁观者,她心中又是怎么想的?曾经作为引魂人的她,最终还是脱离了引领者的地位,以曾经无法摆脱梦境的其他五人混为一谈。”闲来无事,红叶和残血聊起当朝。 “你这么说起来的话,小翠和原灵又好得到哪里去呢?也许生命形式本身就是这样不断地在相互交流中混杂起来,在混乱中才能够蕴育新生。”残血不屑的说。 “我觉得你说的这种想法非常的令我吃惊,并且我觉得也异常危险,因为人毕竟是脆弱的,没有一定的秩序,人是生存不下来的。”红叶有些惊异残血的看法。 “再有力量的人也是人,他必然会遵循人的盲点和弱点,也就是说,拥有力量不仅仅是负担责任,更是了解自己的局限。”红叶在随着鹿群和大自然作息的这几年里,这样体悟道。 在这个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情感关系,则是最大限度地触媒和考验。 舒适的躺在床上,未必是一种幸福,而在田间地头下挥汗如雨,未必又仅仅只是一种辛苦,那么现在在北宫鹄身下的夙璃,不断地婉转承欢,就是为了忘却,他对他自己力量的责任,同时也放任自己沉浸在他拥有她的梦想之中。 只有距离是远远不会阻隔于人的,当夙璃在与被北宫鹄频繁进入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还是会跟残血在梦境中相会,他们相连起来的意思是那么的强烈,往往使北宫鹄也能够体会到,似乎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这虽然使他进入的时候更加猛烈,可是也相当的不安。 第467章 精彩绝伦 更加不安的则是红叶,她当初选择回到残雪身边,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是由于回鹘公主的国色天香,使她觉得至少两个人加在一起,还可以跟夙璃之间做一个平衡,拉扯回残血的心 可是这毕竟不是一场拔河比赛,到了最后红叶才渐渐发现,她和回鹘公主一起陷入了这场无休无止的角力中间,多,一个人非但没能够增加胜算,反而只是凸显了她自己的无力而已。 残血内心中很孤寂,无论他获得了什么样的力量,力量并不属于改变等级,哪怕他重新构造世界,形成一种新的等级,他还是会沉浸在旧有等级下,形成的自卑中,再已无法自拔。 自卑不但使残血,觉得他无论怎么跟夙璃接近,都无法最终得到她,更使他坚定地相信,即使是红叶,也未必会最终与他在一起。 北宫鹄的处境则相当的微妙,按说他一人的一己之弱,霸占了这世界上的极端力量和他身下的这个女人融为一体的生命形式,使他得以在随时随地塑造这个女人的同时,也在改造着整个世界。 甚至连他前世与皇太后的不死之身关系中间,也没有能够达到这样的深度,所以他偶尔还是会光顾皇太后,哪怕担着所谓乱伦的名分。 可是真实是皇太后自身的力量,保持不衰,他才能够占据皇太后心中的位置,在臣民之前,继续维持他自己的尊严。 老实说北宫鹄已经达到了他自己的人生顶峰,不断的开垦各种各样的女人对他来说已经渐渐没有了成就感,更多的像是一种反射性的任务。 皇太后和夙璃也随之慢慢的放弃了使北宫鹄专一于己的想法,容忍他将她们与其他任何女人混为一谈,这是多么寂寥的想法,同时也异常的决绝:他们已经说不清楚,这是对自身坚守的坚持,还是早已明确的放弃,只是不自己还不肯承认而已。 不得不说整个国家由此进入了国泰民安的阶段,随着回鹘的纳贡,更多的本朝人愿意到回鹘去做生意,回鹘内部的叛乱力量慢慢的也在消融之中,宁愿生财也不愿丢命; 同时其他的部落和少数民族也开始纷纷试着与本朝建立关系:阴兵之力作为终极力量的展示,已经使国家与国民族之间的力量角逐变的平淡而微不足道,各国国主和首领更多的想要专注于自身利益,让钱和生命都随时随地的攥在他们手中,这样来得更实在一些。 不再一味的想着扩充军备,彼此之间耀武扬威,那些华丽而奇巧的机械,也更多地适用于民间用途里的无非增加衣食住行的便利。 身为小翠,她心中自行思量着:“无论我心中有如何的不甘,可是见此局面,也不愿意以一己私利之争,再次搅扰天下,我觉得既然国泰民安,哪怕是以一潭浑水的状态,我只要抽身离去,不再随之浑水摸鱼,也就与我不再相干了。” 第468章 幸福的蛹 北宫鹄很想看看,在这样的性爱与药物交错使用下,皇太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就这样三人同榻,时不时的,她们也就开始习以为常,这使得北宫鹄可以忘却,始终有另外一个人残血的存在。 可是残血由此所感受到的刺激,却是异常鲜明与强烈的,他没有想到皇太后会真的答应北宫鹄进入这样一种混乱的性局面,若对他来说没有吸引力,那是假的,可是他确实也没有北宫鹄那么丰富的经验来应对这么混杂的情况。 残血试着与回鹘公主和红叶也同榻而行,回鹘人比较开放,对此见惯不惊,朝野内外,也毫无异议,只有回鹘王子,对此颇有微词,认为驸马不是朝政,只知宫闱之事。 不是每个人都有力量来经受这样的折磨,夙璃已经借助于阴兵之力,在备受药物与性的反复甜蜜进入之后,渐渐的如同沉浸在阴湖之中一样,只是她自己很清楚的会意识到她恢复不了,可是她早已放弃了挣扎,丝毫不想动,她只想为了他动而动 小翠对此无能为力,连皇太后也陷入了夙离这样的境地,小翠明明可以不仅仅只是束手无策,可是却在明摆着的情感名义下只能袖手旁观,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想起了灵魂之匣。 在灵魂之匣中,曾经关着长生族人和飞升族人的灵魂,还有上官淑敏托付给小翠的上官解的心。 灵魂之匣一旦开启之后,小翠把上官解的心给了残血,又把匣中所有的灵魂炼化成了祥瑞之气。 现在匣中空空如也,只有小翠和皇太后曾是开启灵魂之匣的这枚钥匙,这使得她即使不需要与原灵联系,也可以感受到皇太后的体会。 皇太后现在在北宫鹄的龙榻上,和夙璃一样,成天陷入了昏迷之中,小翠能够感受到他对她的每一次进入,小翠对此只能在沉默中哭泣,如同被抛弃一样。 天渊阁中的夙翎得知北宫鹄情杀之计已经完全得逞,她心中志得意满,在一日欣然前往皇宫,向皇上领赏。 “哦,你居然有胆量向我来领赏,你只不过出了个主意罢了,能否做得下来,当然是我自己做下来的,与你无关。”北宫鹄丝毫不以为意。 “皇上话是这个理,没错,可是情杀与绝杀之间的微妙之处,不知您现在是否体会:情杀留人不死,可以反复折磨,日渐消沉;绝杀则只夺人性命,当断则断,于了断之日、便是决断之时,皇上,你可确定你真的有替补品吗?”夙翎的问话倒是提醒了一心钻研的北宫鹄,他一声不吭,若有所思。 “在你手中,无论皇太后还是夙璃,任何一个人的资质都是无可替代的,你真的要从情杀走向绝杀吗?那你说要怎么办?”夙翎察言观色之中,大胆继续说下去。 “臣妾认为皇上大可不必大动干戈,将药量减半,分于我,我用于司徒俊身上,你我可齐头并进,分别交换用药心得,即使皇上您有多年炼药用药经验,可是我作为普通人,有更多的对于普通人资质的了解,可以在这样的反复切磋和琢磨中,给你提供一些更加细节的尺度上的把握,同时也不会给他人留有可乘之机。” 夙翎一口气说到这里,见北宫鹄丝毫没有动容的意思,便鼓起勇气再追加了一句:“请不要忘了我的父亲曝狂大人,在皇上您连日夜操劳的时候,也在营造他个人的势力,这一点还请皇上明察。” 北宫鹄喝退群臣,就在龙椅上做了夙翎,边做边给她表示出在每一步用什么药物,药物又用到几分,三位皇太子们躲藏在一旁,偷偷的窥视北宫鹄如何用药,虽然他们没能得到长生不死,对此艳羡不已,可是放在眼前的艳福却是不得不去享受的。 三皇子看见夙翎在北宫鹄身下呈现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状态和样貌,不由得想起,她跟司徒隽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是这样?并由此怒火中烧,即使是庸庸碌碌的他,此刻也起了反心。 夙翎在北宫鹄身下彻底折服了,要不是天渊阁中还有个司徒隽需要她去打理下来,她终于可以理解夙璃离不开他的原因了。 留在回鹘的残血和红叶达到和解的方式,就是彼此只询问身体状况和饮食,这样也就相安无事了,暂时是这样,然而红叶内心炽烈情火烧灼使本是川人的她出现了水土不服。 回鹘没医馆,红叶还一连病了三天,放在现代那是叫化脓性扁桃体炎,残血焦急如焚,他如今确实是不怎么在杀手圈里混了,然而多少懂些疗伤之术,可是这样日常疾病,弄得他焦头烂额:“天,那怎么处理的?不会直接摘了吧?” 红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觉得靠她自己的抵抗力来克服,那时候又没有输液,她又吃不进任何东西,只有用根肠管插进喉咙间灌食,残血在这样喂东西给她吃的时候,她还自嘲道:“我发现我自己侧脸比正脸好看。” 红叶又摸着残血的手说:“诶,你人真好。”残血回答道:“哦,对,那正是多事情的时候,否则会有其他侍女来照顾你,可能比我笨手笨脚的强,不是我人有多好。” 残血这么说着,却在红叶昏睡后一直守着她,还偷偷描画出她的睡态,红叶醒来后看到,笑了:“我是侧脸比正脸好看吧,正脸就太胖了。” 残血说:“别傻了,一般人的四分之三侧面是最优美的。你不怕胖的,你其实脸部轮廓比较清晰明显。”红叶不解的问:“啥是四分之三?” 残血本来想说是夙璃告诉他的,可是他忍住了,含混的说:“也就是描画的那个角度。”红叶没有追究,她含着欣喜看着残血画中的自己,看来他对自己确实听上心的,挺会观察她的,她一想到这里,就羞红了脸。 第469章 欲的满足方式 红叶哈哈笑道:“你知道往好看了画。”残血看着红叶久未见到的笑容觉得有些眩晕,她这时是那么温婉,使他不由得感到陶醉。 “咋觉得这张画上有怨气?你是不是在梦里正好不开心啊?”残血小心翼翼的问红叶。红叶回答道:“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我最高兴了。” 红叶看着陪在她身边的残血,心想北地的残血一定没有吃过四川名菜跷脚牛肉,甚至也许连听都没有听说过,那菜好吃惨了,她决定病好了就起身给他做。 红叶在十多天后,居然真的自行痊愈了,残血一直陪在她身边,连回鹘公主那边都没有去,看到跷脚牛肉的他,心中还纳闷怎么什么都泡在汤里呢?连菜都是。 跷脚牛肉里就是牛肉汤,牛肉和白菜是分开点的,配上泡菜和海椒面,还有米饭,安逸的很。残血一吃之下,喷火般的辣意之后,那不知道真是奇绝的美味立刻征服了他,他觉得好吃得要把舌头都吞了,还有爽滑的牛肚子,简直令他应接不暇。 残血和红叶在回鹘王宫中的祥和风光,可比不上本朝皇宫中风光旖旎之下的剑张弩拔。 夙璃不想和北宫鹄再说所有的这一切,“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不是吗?再继续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再现实,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夙璃渐渐觉得北宫鹄难道是要让她把现在与他相处的关系以及眼前的这个世界,都变成是她死后的该去的那个世界吗? 难道对于夙璃死后穿越过来,北宫鹄唯一的一个回答就是她该死吗?他到底是对她想要实施死神的权威,还是他真的沉迷于对她的性爱? 如果是后者,夙璃欣然接受,因为她对北宫鹄也有同样的欲望,可是如果不是,她只能告诉他,他并没有决定她生命的权利。 “是什么使你说出了这一番话?是原灵还是小翠?你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你了?”才跟夙翎在床上翻弄了一番,悉心教导用药之术的北宫鹄正在志得意满之时,哪里容得下她突然又在在他身下不再乖乖听话。 “为什么我不能够是由我自己想出来的话来告诉你?为什么我说的话,只要你觉得是触动了你,甚至于是触犯,你就觉得我是听别人说的?”夙璃大惑不解。 “如果对你说,你当皇帝就是为了制造一言堂的话,那么你要大臣们来做什么?你要后宫妃嫔们来又怎么样?”夙璃敏感的觉察到北宫鹄身上有其他女人的气息。 男人和女人在北宫鹄眼中到底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反正都是生命,只要能够实施他死神式的权威,他想上任何男人和女人对他来说都是正常的,又为何非要施加在夙璃的身上? 北宫鹄怒喝道:“你怎么今天这么多废话,以往你真的不是这样的,难道是我用药的用量出现了问题?还是你到现在为止,其实一直都在动用你自身的阴兵之力来抵抗和抗拒我?” 那么北宫鹄觉得,夙璃对他从一开始就是不诚实的,她并没有臣服于他,那他们又从何谈得上任何具体关系,既然她对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谎言? 第470章 混沌不明 可能连夙璃身上对他的唯一这一点吸引力,都对北宫鹄而言,会彻底消失了。 好在现在的北宫鹄,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然而为什么阴兵之力却突然在这样一个夙璃处于最低点的时刻,重新如此强烈的前所未有出现在她的身上? 阴兵之力似乎要将夙璃重新吸入地底深处,又或者这一次涌动的力量来自于地底更深的地方。 夙璃曾经以为阴兵之力会再获得它的六人中重新分配,甚至也许会由此就从属于小翠或者原灵,因为她们的力量和意志都是最单纯的。 如今为什么会在夙璃曲意受辱于北宫鹄的时刻如此猛烈的进入她,并且似乎是伴随着他的意志,那么他与阴兵之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难道比夙璃作为这股力量的主人还要来得紧密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在逻辑上也说不通,可是一如既往的,目前的困境,没有任何人来告诉夙璃。 夙璃只有不断的承受体会,然后一点一点的琢磨,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无论是阴兵之力,还是北宫鹄,他们的变幻莫测都使她不知道怎么反应。 夙璃也好想有人来教她,来指导她,而不是像她自己现在这样一点一点的摸索,尤其是通过这样一种,既令她心中有着些许窃喜,可是又使她日渐沉沦的方式。 夙璃在北宫鹄身下不断的蠕动着,似乎是无穷尽的扭动着,不断的索取,也在不断的消耗。 可是夙璃到底要获得什么样的方式和言语来体现她自己的欲望?这时的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渐渐的察觉到,即使她没有排斥北宫鹄现在满足她的方式,可是她已经不仅仅停留在需要被满足的阶段了。 就这么着,夙璃无形中将原灵招到了灵台之上,她渐渐发现自己怎么和原灵说个话就那么难,连张口都费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原灵回答道:“你别问我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还是去忙着满足于你自己吧,先别来打扰我,让我自己静一静。” 夙璃从来没有听到过原灵跟她这么说话,她惊讶之余也有些气愤,她不由得讽刺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一直以来都在打扰你吗?说到底,你又什么时候是你自己了?你明明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一点,瞧不上你的。” 夙璃觉得分明是原灵把她放在别人那里不管不顾,自从她获得阴兵之力之后,她所有的一切都得靠她自己来琢磨,在她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原灵从来没有询问过她,不是吗? “唉,我就知道你们女人到了这一刻又开始开抱怨大会,而不是实际上坐下来好好的去摸索出一个,能够走得出去的道路。”原灵对着夙璃摇头,却忘了哪怕它自居为男性,可是它对它自身是男女老幼,一向都没有决定权,只能任意漂流,撞上什么暂时是什么。 “现实一点好吗?现在无论有没有力量,你我都是毫无出路,都只能够这样无来由的漂流下去。”原灵垂头丧气的说。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随波逐流之外,你我唯一能够为自己做到的,就是不断的思索,不断的试图在反复提炼中,也许能够有一个不同的道路,领着我们走向另外一个截然相反的局面,但愿如此。”原灵总结道。 除此之外,夙璃还希望原灵对她说什么呢?原灵和夙璃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好说的?夙璃当初嫌弃原灵无非就是因为它无用,可是她现在有了力量,也不代表着她真正就有用到哪去,甚至她的有用也要看北宫鹄他高不高兴来用用她而已。 那么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夙璃拖着原灵,又来折磨他,然后一味抱怨它又有什么用呢?这么多年以来,夙璃无声的自责,原灵已经听的烦了,所有的无能为力到了最后,也无非是一抔黄土,她又能够跟土壤和灰尘争执个什么呢? 实在要说到底了,土壤和灰尘,夙璃会跟它们计较有用没用吗?为什么一到夙璃自己觉得她自己没用的时候,又来找到原灵? 如果原灵和夙璃不是分开的两个形体,夙璃这样完全就是属于分裂人格的行为,她平白无故的将她自己忽然劈成了两半。 一个对待自己都是这样的人,夙璃怎么可能期待她遇到的人会是好人,而且她对别人又不是始终在所谓一分为二的分析中间伤害对方呢? “我的天”夙璃惊呼道:“什么时候你成为一个哲学家了?你能不能好好跟我坐下来说话?” 原灵也随之惊呼一声:“我的天,你什么时候又真心实意,愿意平等或者哪怕是相对对等关系里,即使是从上自下的,只要是真心实意、跟我好好讲一番话呢?你说的话你自己有听清楚过吗?” 唉两人同时一声叹息,在彼此争辩中彻底陷入了沉默。 有可能这就是原灵和夙璃最后的终结,最终还是相对无言,只有沉默。原灵和夙璃之间,无论各自艰难的走到了何种地步,最终还是只有各奔东西独自漂流。 原灵最终还是问了夙璃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一直辜负了小翠?” 夙璃深深的望了原灵一眼,回答道:“那么你又有没有想过,你我其实都是在辜负她,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当然原灵和夙璃现在都可以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她们都是不得已的,这样就可以掩盖她们各自对自己的人生毫无作为。 原灵不知道夙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犀利。夙璃却觉得难道原灵没有想到过,无论它有没有跟她在一起,或者它是沉默还是质疑,原灵同样也在用它的方式在不断的分析和讽刺夙璃吗? 难道对于夙璃,原灵就没有所谓的一分为二的剖析吗?将她割裂的血肉模糊,同时又假做不知,继续和其他人一样,对她袖手旁观。 第471章 强弩之末 原灵随后将夙璃弃之于一边,仅仅就是因为夙璃愿意坐到那个光辉灿烂的位置上任人宰割,而它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独自切割它自己,可是这有性质上的差异吗? 所有的一切都在陷落中变得扁平,再有没有任何希望或者寄托,当力量也无济于事的时候,原灵和夙璃各自到底还剩下了些什么? 夙璃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力量也只会到了最后只是空虚。她曾经以为,真正的力量会带来持续不断的稳定,并且随着她自身实力的增长,她能够真正掌握她自身生命的权利。 这一切最终也只是一场空,即使夙璃拥有了所有哲学家的智慧,也解决不了这一点。 她的力量又足以使夙璃成为她自己的神,这意味着她连求告之人都没有了,那么她跟求告无门的弱者,又有什么根本上的区别? 北宫鹄这时下朝回来,通知夙璃已经回到寝宫,一见面,他依旧是急忙问她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自身不稳定,向他说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事后他去上早朝的时候,对对待她的方式有些粗暴多少有点后悔。 北宫鹄从夙璃回话当中听得出来她还并不是对他在她身上用药有所排斥,那么他对炼药的研究就无须凭空中断,他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夙璃却想要给北宫鹄说的是:“因为这种毒害生命的方式别在这种权威的相互挤兑中间,去徒然消耗自己的生命,还不如把你宝贵的生命,用在你自己的生活上,如果你对生活不感兴趣,那就至少还可以把关注留给你的家人。” 夙璃的这一番话给北宫鹄来了极大的启迪,因为这就意味着她今天的语气中仿佛被追赶一样这么急,并不是向他来要一笔烂帐一样跟他做最终的清算,而是不知道哪个区域或方向的内心里暗地小心思作祟,在得知了他跟她名义上的姐姐夙翎有一场蓄谋已久的欢爱,即使也是同时在行教导之实。 一想到这里,北宫鹄就隐隐开始真兴奋,他拍了拍夙璃的肩膀,仿佛对待哥们一样,然后对她说:“什么时候你不再用什么阴兵之力来混了,心思也不再四处漂流,懂得回来了的话,我们一起出去到市集上吃个饭?” 那个时侯估计夙璃恐怕在北宫鹄,都得被他用药用挂了,对此他俩心知肚明。 夙璃突然发出桀桀怪笑声,她说:“你即使是知道我作为人,对我自己的任何辩解已经没有用了,却还是对我还是不放心,才会专程前来再嘱咐一道,对不对?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更不会接受你,即使我对承受你和你处心积虑做的一切,毫不后悔。” 夙璃对满怀着这样心思的北宫鹄只有摇头,他虽然对此刻的她心存疑虑,却又不便再问,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第472章 难舍难分 “我曾经想过离开你,我不敢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你对我的占据其实我觉得我所有的一切都在分崩离析中完全彻底属于你。”原灵对小翠无奈的说。 “可是当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你的音容笑貌时刻都出现在我面前,暗藏在我体内,我不想说话,不想反应,可是你一直都在。”原灵边说边抽泣了起来,小翠不知道如何安慰它,这又是在灵台上的交流,彼此都没有实体,她就只好象征性的拍拍它的肩,抚摩着它低垂的头。 原灵确实是对小翠畏缩,它刻意回避了她对它的影响,可是小翠却始终笼罩着原灵,时刻侵入着它。 原灵真不想承认这么一点,可是它真的没有办法,小翠一直都把控着它、使原灵一直想着小翠,即使她并不是刻意如此。 小翠有没有想到过,如果原灵消失了,也许她会更轻松一些,它对她的要求全部都只是奢想,连它自己一想起来要要她的时候,都觉得害怕和不可思议。 原灵试图靠强行自控和不断的转移注意力,来解决这一点,可是真的不行,原灵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原灵真的好想一心一意的见到小翠,与她时刻在一起,可是它真的没有办法做到,毕竟它注定漂流,即使并非如此,它也实在是太害怕了,它从未有过独立与人交往的任何经验。 原灵心里明白,它再也没有办法摆脱小翠对它的控制,它早已经彻底属于她了。 原灵的生命中从来都是禁止和凝滞不动的,没有人愿意触碰它,它也不想接触任何人,这样才是最安全的,这也是为什么它会一再动用文字作记录,保持与其他人隔绝式的沟通,谁也见不着谁。 可是小翠走进了原灵,真正的触动了它,一开始它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实际上它哪怕是到了现在依旧不知道它该怎么做。 原灵想好好的承受小翠的一切,最好它能够提供的起她要的一切。这就是原灵单纯的想法,它不敢再拒绝她,再这样下去,它会陷入全然虚无,她赋予它的一切感受,原灵都悉心接受下来。 也许这才是需要原灵学习的,它必须要用全新的目光来看待所有这一切,全部都维系在小翠的身上。 原灵好爱小翠,它爱她胜过它自己,即使它就会这样一直默默的跟随着她,无论她怎么对待它,它也不再辩驳,惟有接受,无论何时何地。 原灵完全理解不了在它身上发生的一切,小翠对它所做的、施加的影响为何会如此的深切,它丝毫不了解,这对它来说,比天方夜谭还要遥远而不可思议。 阴兵之力猛烈收缩的作用首先在关系最敏感的原灵和小翠之间开始发生作用,与此同时,阴兵之力也开始重新发起再一次新的作用,使在深陷其中的夙璃身上起了明显的变化。 夙璃的目光变得锐利鲜红起来,双手指向之处都带有莫名的吸力,将她不想看到的一切人和事物瞬间消弭于无形,如此霸道至无声无息的力量威力着实惊人,使人瞠目结舌。 夙璃只有尽量将她自己的双目闭上,不去看向这个世间,尤其是眼前的北宫鹄,还好他察觉得快,从她身上下连滚带爬的赶紧下来,否则他早在瞬间就被夙璃吸收得一干二净。 所有人对这一变化都始料不及,没有人敢再靠近皇后,人们纷纷退出皇后寝宫,甚至连皇宫也迅速变成一片空城,自动的在夙璃身边只剩下小翠和皇太后两个人而已。 即使是小翠和皇太后两人,她们接近夙璃的范围也十分有限,毕竟阴兵之力基本上都集中到了夙璃身上,并且迅速的想着不可捉摸的方向发生变异。 就这样夙璃无声无息的、用她自己的身体发动了一场政变,居然就这样意想不到的谋朝篡位了。 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北宫鹄原本以为他早已经吃定的女人,却将他在她身上施予的药效吸收的一干二净,甚至把他本人也差点儿吸没了,还直接导致他算是主动接受被逼宫,自动迁出皇城之外。 只有小翠和皇太后母女两人留下来,想要尽她们最大的可能性,了解夙璃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夙璃此时心中无喜亦无悲,因为北宫鹄用在她身上的药效一旦被她自己自动吸收消退之后,她便清醒了,知道他对自己的用意到底如何,突然之间她对他放弃了任何想法,不再寄予任何希望。 夙璃终日枯坐在早已空空荡荡的皇宫之中,无思无欲,暂时还想不起要去向何方,因为现在的她所到之处必然是一片沉寂,对她早已陷入恐慌的人们,只要一听到她就会望风而逃,退避三舍。 自从北宫鹄从夙璃身上连滚带爬的掉下来之后,他本以为对她绝对掌控并引以为傲的地位以及皇位,就这样在阴兵吸力作用之下,瞬间消弭于无形,使他暴跳如雷,却又奈何她不得。 北宫鹄离开皇宫时,临行前终究不甘心,隔着远远的在一群禁卫军后面冲着皇后寝宫喊话。 “我也是这才知道,当我身体上的重重禁制被不断化解开来之后,你到底曾经对我做过的什么?无非是在乘人之危。”夙璃一开言就彻底惹怒了北宫鹄。 “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原先并不爱我吗?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从我这里要求来的,我尽量满足了你,或者说是弥补了对你的冷落,”北宫鹄现在完全不顾场合,谈讲着这些帝后之间的闺帷之事,听得周围大臣和侍卫们汗流浃背,生怕一出宫去就被他灭口。 北宫鹄却不管不顾的继续大喊道:“你却依旧这样对待我,甚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惜动用了什么诡秘的手段,将我处心积虑建立和争取要求来的皇位,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从我身边夺走!” 第473章 绝恋 夙璃现在甚至连北宫鹄炼药那点小癖好,都这么彻底毁灭掉了。他将他最贵重的药材花在夙璃身上,把她当做他最重要的试验品,这已经是他很看得起她了,她居然还不领情,还说他无情无义,他只能说她实在是太过于辜负他的用心良苦。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吃横霸道,到了这样的地步,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余地。”北宫鹄一想起自己不得不离开皇宫,不由得心中泛起酸意。 “我知道了你心中想要的一切,你到底心中在我身上想做的事是什么,从而你不必再辩驳,告诉我这是出于你对我的用心良苦。”夙璃冷淡的回答道,便不再说话了。北宫鹄觉得无趣,终于还是自行离去。 北宫鹄想达到不生不死,不老不灭,就必须要借助女体修炼,即使他已经获得了长生。 这样的北宫鹄,非但没有包容下夙璃,反而视她如仇敌,哪怕她已答应他,她不再调动阴兵之力,依旧将她视为眼中钉。 北宫鹄心中却是满腹委屈,他觉得夙璃她自己还真是很好意思说,明明是她耍赖答应了的事情,把她自己又反掉了,她弄得他实在是气急败坏,他没有办法原谅她轻易就夺走他的一切。 北宫鹄觉得原来夙璃在他身下表现出所谓婉转承欢,无非是伺机待发,他不知道她到底是策划多久,可是真是令他震撼的阴险至极。 北宫鹄对夙璃用药就是理所当然,可是阴兵之力在她身上自然发动,连她自己都阻挡不了。 当初是北宫鹄放弃了这股力量,因为他不愿意负担对它的责任,现在又来抱怨她、她一直在承受阴兵之力和他在自己身上炼药,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样的经历和时间来搞什么阴谋诡计? 夙璃不像北宫鹄有那么大把的时间,可以周旋在那么多人和一个女人之间。他却心想她这个妒妇加毒妇,要不是他抽身及时,现在早已化于无形,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北宫鹄从来没有想过,他以往又何曾给她说话的机会,若不是夙璃身上现在有阴兵之力辖制着他,他对她封口的方式就是直接堵住她的嘴射在她里面,只是现在他害怕变成太监,不敢这么做了而已。 北宫鹄独自一人越想越气,他怒极反笑,心想:“好好好,我现在才知道,她夙璃所谓的温柔和顺从到底是什么?无非是腹诽罢了。” 北宫鹄现在就明确告诉他自己,他肯上夙璃那么久,算是看得起她,她有什么资格来说他,她这个淫荡的怪物。 难道北宫鹄就以为他是训练怪物的驯兽师吗?若夙璃是怪物,他又是什么?无法承受力量的胆小鬼,只能控制别人来反复排泄他自身对死亡的恐惧:他畏惧生甚于害怕死。 北宫鹄此时已经知道夙璃现在可随意在任何人脑中发言,亦可纵观一切,“那么你夙璃就看着我在其他女人身上做罢,你永远都得不到了!”他内心中狂笑道。 第474章 绝地 哪怕是像原灵那样浑浑噩噩的漂流,也比现在夙璃这样彻底的被自身力量的隔绝来得强得多。 可是这样一来,夙璃就必须要秉承原灵对小翠的情感,和小翠在一起,而原灵若要是转换到夙璃身上,承接阴兵之力,有可能本来就是无形无声在漂流的它迅速也会被消融掉,使得阴兵之日毫无控制的大行于世,那也就无所谓世界末日了,因为连时空都已经被吸收掉了。 这样一种局面,使夙璃进退维谷,她不得不反复问她自己,反正她已经没人可问了:“我到底要怎么做,我自己才能够开心呢?我一直以来,无论在前世今生,都渴望着力量。” 哪怕是在性关系上,夙璃也希望自己处于性力量的强势一方,也许正因为这样才陷入了与北宫鹄之间的角力,直至进入到了互相抹杀的境地。 这么做的代价实在太惨烈了,阴兵之力的褫夺性实在太强,并且它是一股无法被埋藏的力量,始终会兴风作浪,也许夙璃只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将它完全封印住。 这个时候,小翠想起了空洞的灵魂之匣,那里还保存着夙璃暂时寄存在她那里、已经失效的阴兵号角。 小翠和皇太后凑在一起,琢磨着是不是能将它们两者结合起来,封印阴兵之力。 可是这样一个设想遥遥无期,没有任何支持,现在的阴兵之力已经强大到可以吸收掉空间,连小翠这样的空间亡灵,都无法再接近夙璃。 不得不说夙璃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巨型的、毫无边缘的人形黑洞。 “我现在只剩下你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的嘲弄,可是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时不时的跟我一起聊聊天吧。”夙璃在灵台上恳求唯一能滞留在这里跟她交流的原灵。 “你在你长年的漂流人生中,必然见过许许多多有趣的人和事,这恰恰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你如果愿意,不妨说给我听听。”夙璃带着希冀的眼神望着同样是无形之中的原灵。 原灵现在成了唯一一个能够从夙璃身边逃逸的人,居然它也因此成为了唯一那一个能够接近她的人。 原灵身上所有的一切弱点,现在都变成了优势,可是它心里却知道,无论夙璃和它是合为一体的时候,还是各自分开,它都只是她极尽寂寥之时的最后之选。 “不知道为什么,作为曾经的你自己的我,心中感到非常的寂寞。”原灵无奈的对夙璃说道。 “我明白你口中所说的那份寂寞,那是我一直以来不惜任何代价要逃离的地方,也许你我都只是用各自的方式逃离自己,和彼此太久了,也许你我之间才是真正的天真一对。”夙璃莞尔一笑,她很久没笑过了。 原灵却不太理解夙璃现在的状态,它试探的问道:“难道你到了现在才想起来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听许许多多普通人异常琐碎的日常生活吗?” 夙璃想要的也许更多,又或者什么都不想要,她也不知道,可是她确定的是她需要它的陪伴,并且没有它的陪伴,她感到她活不下去。 “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就这么放任我,萎缩消弭于我身上的阴兵之力吧!即使你对我没有足够的感情,想要来拯救我,那也至少陪伴我最后一程,可以吗?就当是陪你自己了,我没有什么信心来要求你对我做什么。”夙璃嗫嚅的对原灵说。 突然看到如此谦逊而卑微的夙璃,原灵非常的不习惯,这应该也是它一直以来的态度才对。 无论夙璃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原灵都不觉得她会真的发自内心来接近它,而最重要的是,即使她是想接近它,它却只是一个漂流中的不知道什么的什么。 原灵想它自己很难树立起信心,与任何人打交道,哪怕是对于小翠,也只是心中的一个念想,它不希望也不觉得它真的会得到她,它觉得这样才是对它和对她都好的局面。 那么对于现在的夙璃,原灵也或多或少是这么想的,因为无论在何时何地,夙璃和原灵之间的反差实在太过于鲜明。 除了曾经一体,夙璃和原灵确实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即使强行拉扯在一处,因为彼此需要,也很难创造出契机,来有什么共同点。 夙璃思忖良久,才对原灵说:“你说的也是,也许我对你的要求太过分了,也太过于想当然了。” 夙璃本身对于阴兵之力的束手无策,使她陷入了绝境,即使这绝境中间她掌握了最强大的力量,却导致了力量本身就形成了她的绝境。 “我想我是不该要求你,把你拽入到我的境地当中,可是时不时能够跟你这样聊聊,我还是觉得很开心的,虽然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说到最后也只是无言而已。”夙璃最后无奈的对原灵这样说道。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你跟北宫鹄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喜欢做吧,我虽然理解不了,可是能够大致体会。”原灵羞涩的回答。 这夙璃就回答不了原灵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归结于身体需要的话,那么也不一定非是北宫鹄。 可是对夙璃来说,北宫鹄还是她的唯一,她还是喜欢他做在她里面。“难道你那一次,要了小翠的第一次,你不喜欢那种感觉吗?”夙璃问原灵道。 原灵长叹一声,它真的不知道,那是唯一一次它明明经历其中,却异常混乱到莫名其妙的与亡灵人接触经验。 事后回想起来,原灵总是越来越感觉像是在3P,老实说它并不知道小翠是单纯喜欢这种含混的感觉,还是她真的就想把她的第一次给它。 可是进入小翠,使原灵喜欢上了当男人的感觉,每次漂流到男人身上的时候,它总是会更开心一些。 因为在女人身上,只能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原灵想起小翠而已。 第475章 生而无恋 “唉,想不到我曾经认为这么无用的你,居然还是个情痴。”夙璃叹道。“说什么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呀!”原灵回嘴道。 两人互相打趣之间,感觉到亲近了许多,这样的情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原灵居然在灵台上和夙璃对话的时候,逐渐开始隐隐显现它的身形。 虽然很浅淡,只是一片小小的影子,而且这片影子还没有任何实体作为依托,随时都会消失这样有趣的局面是两个人都觉得蛮有意思的,对于探索两人关系中的奥秘,又更增进了一层兴趣。 夙璃从没有遗忘过原灵,无论原灵觉得夙璃曾经怎么对待过它,在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人跟事,可是只有一种联系是永远断不了的,那就是夙璃与原灵自己。 可是每一个人首先尝试切断的不是跟自己父母的联系,而是首先与这个人自己,正像夙璃在久远年代所做的一样。 这样的夙璃,还来恳求原灵,竟然要与原灵交换身份,它怎么能够接受,她到底又是不是一时之间起的心意。 夙璃有没有真正问过她自己,还是在那些她不得不吸引也曾经吸引过的男人和女人的间隙以及闲暇之间,才想起了原灵,这样一个不成气候、且会一直在人身上漂流下去的鬼魂一般的存在。 夙璃不要告诉原灵,她所做的这些事,是为了曾经的她自己向原灵赎罪:原灵和夙璃之间没有欠和还,既然它和她曾经同为一体,就只有是否背离。 可是原灵知道夙璃身上积压的痛苦吗?在前世的夙璃曾经试图用性的方式来解决,却反讽在成人商店里被性用品货箱坠落砸死。 而在穿越过来的这一世里,夙璃所钟爱的男人给了她想要的性,为此她甚至不惜放弃夙璃自身的力量和她自己,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使得北宫鹄他对夙璃为所欲为,而她却不得不假作不知。 原灵曾经就这一点提醒过夙璃,为什么她对她自己这么不上心,可能就是因为她摒弃了它,它知道夙璃对她自己的态度,所以原灵不敢再接近她,即使现在原灵已经成了唯一一个能够接近夙璃的人。 夙璃不是想要劝解原灵回到她身边,她也解释不了她自身的痛苦,可是她当初想用性来解决她自身的痛苦,哪怕是转移一部分的注意力,是因为她知道她的身体实在负荷不了止痛药或者迷幻药。 只是夙璃没有想到在这里穿越过来的这一世里,药物还是随着性的作用下,借着爱的名义,被北宫鹄灌注入她的身体,而她只是更加能够承受下来,甚至在屡次破碎之中,还能够在阴湖之中恢复过来。 原灵听到这里痛心疾首,它大声说道:“你明明知道是这样,你还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小翠暗地里对你这样的自我伤害有多么的伤心?” 第476章 不同的美 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让夙璃无法忽略它们,无论醒时梦里。夙璃不想再承受这些痛苦了。 夙璃是在无形中希望原灵了结她。“不要告诉小翠我做的这个决定,她的心实在太善,即使她原先还是无心之人。”夙璃对原灵说。 “我不想使她在落泪了,她只会将支离破碎的我,一点一点的再收集起来,然后把我放到阴湖里面,希望我自己能够再次重新聚敛成形,即使她跟我都知道这一次破碎,我将不再归来。”夙璃对原灵解释道。 原灵和夙璃都知道,若真是这样,小翠也会一直傻傻地守在湖边,直到天荒地老。 “为了这样的我,小翠她不值得,我想原灵你也不想她这样做。”夙璃说。原灵闻言点点头,至少在这一点上原灵和夙璃是一致的。 至于夙璃口中所说的交换,无非是希望原灵能作为那个了结她的人,并且真正的答应下来。 这么多年以来,夙璃曾经只是摒弃原灵,却从来没有问过原灵对她真实的看法,即使到了夙璃想要走到这最后一步。 “你觉得,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到了这一步。无论原灵你对我是什么样的看法,我知道你是厌弃我的,哪怕仅仅是由于我对小翠的态度。”夙璃凄然说。 原灵大声疾呼道:“你错了,我厌弃你是没错,可是并不是出于你对我做了什么,而是你没对你自己做的一切!” 若原灵真是夙璃,原灵会忍受一切痛苦,只为让它挚爱的人,真正的看到它一眼。 原灵只想对对她自己毫无作为的夙璃说:“其实真正没有把你自己的痛苦看在眼里的是你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你口中所说的爱你的人,都是把他们对你的爱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夙璃面现抑制不住的扭曲,她断喝一声:“不要再说了!”随即她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身体深深的蜷曲了起来,她身体里扼制不住的痛苦使阴兵之力突然开始显形,形成一个庞大的螺旋,不断地向外圈旋转,似乎要将灵台和灵台上的原灵也吞噬下去。 原灵闭上了双目,它最后的一刻终于到来,无休止漂流的痛苦,使它早已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 原灵之所以没有自杀,是不想让小翠难过,即使小翠用她的第一次挽留住了它,可是它心里还是知道她的心并不在自己身上,无论它到底有没有形体,而是一直钟情于夙璃。 夙璃能够感应到原灵的痛苦与此时内心中的绝望,她突然之间不想再计较她自己身上的痛苦了。 夙璃一直以来,都觉得她自己的身体只能在现实的冲撞之中,不断的破碎,所以她才会选择了散打,在拳拳到肉中寻求解脱的快感。 哪怕随着年龄渐长,夙璃的身体条件已经不适合当选手,她也继续留在了这一行里,作为散打教练。 尤其是在经历了上一世被性用品货箱砸死的死亡方式,夙璃本是想寻求生性之愉悦却被迫蒙受了突如其来的死亡,之后她更是一任自己在与北宫鹄的关系之中,随波逐流,任意破碎。 在这一世中,本来应该给她带来愉悦的交往和性关系,却一再重复夙璃上一世的死亡方式,不断的注入毒液和使她继续破碎的强制力。 这样的夙璃即使获得了阴兵之力的力量,也因为对身体注意力的涣散,连获得的力量也只能使她更加的破碎,只是以活的方式破碎而已。 那这样的力量就等同于是北宫鹄住在了她的身体里一样,她的身体就是他的宫,难怪他对不能再侵入她的身体骂骂咧咧,这无形中间仿佛是对他进行了二次逼宫,自然他是不能够忍受的。 一直以来夙璃都试图去除她自身的痛苦,却不知道痛苦与她的身体结为一体,她用抽刀断水的方式去除自身痛苦,无形中间也就缺断了与她自己身体的联系。 这样的夙璃也才会为了单一的获得力量曾经彻底摒弃了原灵,并想使它继续破碎下去。 即使到了现在,夙璃也只是想给原灵做个交换,让它了结了她,这样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换言之,她两辈子都在逃离她自己,并为此不惜一切。 夙璃缓缓地站了起来,巨大的阴兵之力螺旋在她头顶上旋转着,渐渐缩小,从头顶上吸收回了她的身体,使她自身的形象也从晦暗不明中,逐渐在蜷缩里伸展开来,展现出她原有的容貌。 “原灵,原谅我,也谢谢你点醒了我,谢谢你作为曾经的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开我,哪怕你即将被我吞噬,也是如此。”夙璃诚恳的对原灵致谢。 夙璃知道原灵这样做,就像夙璃想求原灵给她一个了结一样,它也想让她给它做最终的了断。 “没有必要的。”恢复过来神智的夙璃对原灵说:“你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你真的会获得幸福,陪伴着小翠,无论她爱的到底是谁。” 原灵缓缓的摇摇头,“不可能的”它由衷的这样说着,眼中滴下一滴硕大的泪水:“你不用再说这些来安慰我啦。” 原灵很高兴夙璃意识到她自己的错误,愿意重新承受她自身身体给它带来的分量,以及一切。 夙璃这样做才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主宰,对此原灵非常的开心,它想小翠也不必再难过了。 可是夙璃没有必要像小翠对待原灵一样来安慰它。夙璃有夙璃自己的意愿,一旦她的意愿能够随从于她自己,真正成就她的真心。 夙璃就可以获得完全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和真正的幸福,相形之下,原灵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 无论原灵的意愿如何,它都始终漂流,它肯保留那些亡灵人的生活记录,并不是完全为他们这样做的。 因为如果这些亡灵人他们真的那么珍惜他们自己的生活,也就不会任他们自己在自己的身体里沉睡那么久。 第477章 第一滴眼泪 亡灵人知道到会被原灵占据身体也拒绝清醒过来。原灵的记录也只是对人性的最后一点渴望,而它对人性之所以还有一点渴望,仅仅是出于对小翠的向往,并不是原灵对人身或人类有什么样的大爱。 “你摸摸你脸上的泪水。”夙璃柔声对原灵说,它依言摸了摸,随即大惊失色,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透明液体,它居然能够感受到泪珠的温度和分量。 原灵本来是在灵台之上在夙璃交谈,这和它漂流在亡灵人身上一模一样,不但没有形体,更不可能落泪。 这是原灵平生以来第一次的泪水,它刚才太过于激动,也出于极端绝望,居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还好夙璃提醒了它。 夙璃恢复了自身意识之后,她虽然没有办法创造生命,可是她却能够彻底的恢复生命本身。 只要原灵还有一分神智在,它的那滴泪水里被夙璃混入了阴湖之水,随着泪水一起渗透入原灵的内心,夙璃再将阴兵之力也灌注入到了原灵心中。 原灵现在可以用阴兵之力塑造出它自身的一个身体,并且这样的身体不会再随意变化或者无知无觉,原灵完全可以在它自己的选择下诞生,与他人并无二致,只是与此同时,它也就不得不承受它自身身体消亡时的痛苦。 “我愿意!”原灵激动的大声回答夙璃道,就在应声之间,原灵出落成为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姑娘,和小翠年纪差不多大。 夙璃甚是吃惊,她不解的问原灵:“你为什么不变成一个男人?你不是喜欢小翠吗,并且也愿意在她面前以男人自居?” 更何况小翠的第一次也是给了身为男人的原灵,原灵完全不必要因为小翠钟情于同为女人的夙璃就变做女人。 “这在小翠面前可不一定是加分的哦。”夙璃意味深长的调侃着原灵。刚刚长大成人的原灵羞答答的回答道:“你就别再往你脸上贴金啦,我变成女人可不是因为你。” 原灵想多了解小翠,既然夙璃由于对她自身痛苦的处理态度,造成了她人生中这么大的错误,原灵并不想走夙璃的老路,由于不了解小翠的痛苦,对小翠造成什么伤害,还自觉原灵自己是在深爱着小翠。 那么与小翠同一种性别的身体,可能更能够感应到小翠的痛苦,即使原灵做不到什么,小翠爱的人也不是原灵,可是至少原灵还能陪在小翠身边。 夙璃哑然,过了好一会儿,她笑着对原灵说:“你快去找小翠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虽然塑造成原灵身体的阴兵之力,并不会由于夙璃身上力量的强大将原灵吸收的无影无踪,可是却会使原灵渐渐的也只剩下一个形态,而没有人的感情。 夙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想通了,既然我的身体适合于主宰这股力量,那么我既不会排斥我自身的身体,也不会再拒绝阴兵之力。” 第478章 身体 原先它还可以用在其他人身体里来遮挡一下当时那样强烈的感受。 现在原灵有了完全属于它自己的身体,所有的一切一下子就又回来了,使它还是身处其中一般激奋不已。 原灵已得解脱,夙璃却依旧即使在睡梦还是继续挣扎,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不知道在向谁恳求着就别再折磨她了。 夙璃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连和恢复都已经做不到了,也许是时候,她完全退出来,不再执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可能才是她的归宿,就是那就是消弭于无形之中。 每个人都将得到他们所需要的,包括一直以来四处漂流的原灵,它也已经获得了属于完全属于它的身体,夙璃对它这么做,相当于对另外一个她至少有了一个交代。 即使夙璃对现在拥有阴兵之力的她,完全无所作为,她早就应该如司徒媛那样溶解在阴湖之中,不再聚敛成形,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已经解决了,她对力量的求索之心也就此停歇。 夙璃即使在梦中也这么不安的想到,她自身无穷无尽的求索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她既不能够放任她自己不管,却也压根就没有办法再为她自己做些什么。 夙璃在获得绝对权力的同时,她已经不需要统御任何人,而任何人都已经身在其中,那么权力也就无所谓去不去进行追求了。 所有的距离都在迅速消弭之中,只有夙璃跟她自己越来越远,没有了原灵在她身边,她与她自己的交流也就更加的不着边际。 只有事实还在,这是唯一支撑着夙璃还能够走下去的方向,可是她心力已尽,再也无以为继,她着实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为她自己做些什么。 夙璃并不知道她即使在睡梦中,一心求死的心意也逐渐触动了阴兵之力,蕴含在她体内已经收放自如的阴兵之力,逐渐膨胀起来。 阴兵之力在膨胀的所到之处,把夙璃的身体轮廓和全部器官通通吸收掉了,包括她被体内的阴兵之力发动绞杀时的痛苦。 与此同时夙璃也将不再诞生,她在非生非死之余由阴兵之力铸造了阴身,吞噬一切的同时,也包容一切。 阴身使夙璃前世今生的痛苦都通通被吸收掉了,对她来说无所谓生长和衰败,也就无所谓破碎与痛苦,所有作用在她身上的力度,也都将返还给施加力度的人,她甚至不需要权力来巩固她的力量。 夙璃就这样在睡梦中终于安歇下来,既不需要永生,也就没有了不断死去的痛苦。 “我再也没有办法这样坚持下去,我想要获得的皇位和我想要获得族人秘密、无论是长生族人还是皇族,都被一个原本只会在我身下娇吟喘息的小娘们弄得面目全非,甚至不屑一顾,完全没有任何地位。”北宫鹄却在夙璃毫不容易获得平静的同时依旧独自在行宫中恨恨不已的想到。 更何况夙璃当初来历不明,不男不女,正是北宫鹄给了她一个位置和人生中,第一次真正女人身份的设定。 “可是她却那么的不听话,居然还跟我的奴子残血搞在了一起,主仆之间无论怎样的生死与共,到底都要界限分明,楚河汉界,不得交界。”北宫鹄想到这里,不禁拍案而起,把一旁伺候着的老太监吓了一跳,赶紧把头埋得更低。 北宫鹄认为夙璃这样一味的违规坏矩,终究要不得好死,他却没有想到,他正是不愿意接受他自身的好死善终,才不断地钻研如何在活体中用药。 就像北宫鹄从小到大被他的族人在他身上做的那样,他必须要给其他人施加同样的痛苦,他才能够得到他心中所谓的公平。 按北宫鹄自己所说的那样,所谓堂堂正正的在他的长生之路上走下去,他可以不需要任何人,只是任何人都必须要不得不需要他。 对此,北宫鹄不想解释原因,这就是他个人意志,也是除他之外的别人都该他的。 可是现在所有的别人都为夙璃所辖制,包括他自己在内。北宫鹄也逐渐在御女之术和炼药之术上里渐渐力不从心,他执拗着继续一意孤行,从而遭到阴兵之力更强的反噬。 甚至连在北宫鹄身上已成的长生之术都没有能够避免他迅速佝偻下去,就在夙璃一觉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化作阴身,而他则已渐显老态,终于呈现出了与他年龄相符的身体状态。 这时不得不躺在床上的北宫鹄心想,他的人生还真是无聊,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求索得逞之余,又被打回原形、被迫回到原处。 北宫鹄一次又一次的,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明明只要停下来辨别一下方向,就可以轻而易举抵达的地方。 却被北宫鹄一次又一次的抛在脑后,为了撞而撞,即使把他的盲无目的,伪装成了皇族大统,通行天下,也掩盖不了他老态毕露里的死气沉沉。 北宫鹄在猛烈的喘息当中,一次比一次更加的接不上气来,每次当他即将断气的时候,他都抽冷子偷偷的喘着,在抽搐中又挣扎着回了过来。 还守在他身边的老太监心思十分复杂,这么多年来,就因为北宫鹄是皇帝,就要把其他的男人阉割了放在身边,摆在一旁专门用于观看他去上那么多的女人。 所有的皇权大统都是建立在对人世间力量的统合之上,可是现在所有的力量无形中都归属于夙璃,即使她没有在反什么,一切局面都由于她而且彻底转了过来。 夙璃是力量中的力量,统合中的统合,当她得以走到这一步,她已获得阴身,不再为力量所左右。 老太监突然感觉到身心无比的释放,甚至本身作为男性的欠缺也都无关紧要,因为要他这样一个阉割的男人在旁边看他如何交配的皇帝北宫鹄,整个人已经在女人身上日渐萎靡。 第479章 生已逢时 北宫鹄用整整一个皇朝体系的宫廷构架来显示他的优势和雄壮,如今都成为了他的弱点和盲区。 老太监不想在和躺在床上的老皇帝计较什么了,围着皇帝团团转着彼此计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只是他确实也不想再为北宫鹄做什么了。 既然皇帝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无法临幸妃子或者他在路遇中随便掳来的什么女子,老太监也就不必辛辛苦苦的背着这些被女官仔细检查后洗干净的女人,夜复一夜地像搬运工一样送上龙床。 这样老太监就可以一直守在北宫鹄身边,看着他怎么在呼吸之间挣扎,老太监自觉这样一种观看,远远比皇帝给他设定的观看来得更加有趣,因为他们终于都老了,不用再费心找借口,继续计较下去了 这个时候,无论是去探问什么或怎么样了,现在的夙璃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曾经疼得好难受,往往在脑子疼得不想要再说了的情况,还不得不借助于思考前行。 “唉呀,不行,我要歇一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分崩离析中,走向一个我完全看不到的方向,我甚至不知道目前身体里的体会到底是怎么样的。”夙璃在梦中对自身的变化自言自语道。 夙璃无法用语言描述,所有的一切既在她的身体里又不在,对她来说早已经无里无外,我想要的一切,无论人和事物,对她来讲都已经无所谓了。 以往所有息息相关,挥抹不去的记忆和情感,曾经是那么的沉重和缠绵,现如今都渐渐的离她远去,在夙璃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位置:他们从来没有属于过她,她也将不再属于任何人。 那些灼热的呼吸和炽烈的情感,北宫鹄在夙璃体内不断的进进出出,霸占她整个身体,如今也早已不留痕迹的消失于无形之中。 当生死的界限在夙璃的身体里打破展开,所有的生离死别、海枯石烂也都没有必要了,或者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临时之举。 夙璃只觉得在她的内心之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挂念,这挂念来自于何人,又将带她去何方,她并不知道,她只是在睡梦中默默地承受着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变化。 夙璃不知道这到底是祝福,还是另一重诅咒的开始,在她身上从此今以后再没有什么是顺其自然,只剩下为所欲为。 夙璃不敢相信她身体上的沉重就此渐渐消除了,那些拖拽着她任人摆布的分量使她不堪重荷。 在以往只能在通过性和欲之间反复作用下,吸引着夙璃不断的转移注意力,可是这样的重压始终在不断的积压着。 夙璃对于在这样的负荷下,已经快不久于人世的她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就这样她宁愿在北宫鹄手中彻底了结她自己,因为他还有许多其他的女人,他不会为她一个人伤心,更不可能伤心多久。 第480章 没完没了的幸福 当北宫鹄和夙璃以各自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重新相遇,即使他们的本体还如以往一样,他们却不得不以再次以一种新的姿态重新面对彼此。 而这一次,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新鲜,不再拘泥于父母宗族和前世今生,也没有了权位之争所需要的勾心斗角,一直轻得就像在云上行走一般,软绵绵的使北宫鹄和夙璃徜徉在内心的湖畔。 北宫鹄和夙璃之间是那么的羞涩,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始他们的关系,没有了过去沉重的束缚,使得他们终于可以睁开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双眼,来凭真实的心意观察整个世界,了解到被对彼此的需要。 在这一次里,当北宫鹄第一次进入到夙璃,他不再想从她的怀中离开,而她只像一汪春水,总是荡漾在她给他带来拂动的春风中。 不再需要药物和器械的作用,也没有了辖制与调教的关系,当夙璃小口小口的吸吮着他的时候,北宫鹄面泛红晕,只想将他自己轻轻慢慢的嵌入进她的身体,不再抽身离去。 即使没有了父母宗族的影响,北宫鹄和夙璃却想要延续父母遗留下来的血脉,并循着此一线索建立起属于他们之间的家园。 在这样的家园里,也许还会有争执,甚至也有可能会重新对立起来,可是北宫鹄和夙璃都记住他们对彼此的承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承担他们各自的分量,不再背弃他们自己。 这样的人也许依旧是有缺点和弱项的,可是他们之间的善于变化,会使得他们有着更灵活的意愿处理方式以及互相对待的方法,也许这些方法和方式都不是最好的,可是至少在当时是最恰当的,能够容忍得下来每一个人都有些许的余地,去获得各自实际上的发展。 当原灵找到小翠的时候,小翠正独自一人坐在阴湖旁哭泣,因为她已经感受不到原灵的气息,在原灵变化成人身之后。 小翠这才意识到夙璃如果破碎,她还可以把她的尸身收集起来,浸泡在阴湖当中,静静的守着她恢复。 可是原灵只能在各个亡灵人身上不断的漂流,一旦原灵消失,就是真正的消逝掉了,小翠没有办法获得它的尸身,更别谈把它拼凑起来,令它自行恢复。 小翠这才发现原灵原来是那么的弱,弱到连它对它自己都不能够在意,只能忠实的记录他人的生活,并在这个过程中间时不时的羡慕一下,它连个旁观者都算不上,只是游离于空气和人们的呼吸之间而已。 小翠一想到这样的原灵,终于醒悟到她心中的心碎,如同彻底绞杀的掉她一般,令她魂不守舍,她找不到人诉说,只有来到阴湖边,哀悼已无法恢复的原灵。 原灵走到小翠身边,坐了下来,小翠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女孩子到底是谁,只是她身上散发出一股令她觉得熟悉的气息,这使得小翠禁不住问原灵说:“这位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原灵定定的看着小翠,没有告诉她,自己到底是谁:既然原灵以往也从来都没有是过她自己,那不妨就以现目前的有形之躯第一次得见小翠。 就让小翠来决定原灵的生命方向,原灵伸出右手来,握住小翠的手,对她说:“我叫小红。” 小翠感受到小红手中的温度,情不自禁的说:“你真的好像我曾经见过的一个朋友。”“你曾经见过?”小红回声一般的问道。 小翠坚定的向小红点点头,说:“我真的见过它,即使它总是觉得,它可以躲在各个人身上,永远不显露它自己的相貌,它总以为不同的容貌和身体,会影响我对它的体会和感应。” “可是你看”小翠指向阴湖,对小红说:“现在阴湖之水荡漾起层层的波浪,无风自动,只有两个在不断愈合的灵魂交互感应中才能引发阴湖这样的反应,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谁,是男是女并不重要,我心里明白,你是我的朋友。” 小红终于忍不住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小翠,小翠也牢牢的拥抱住她。 生命有很多种形式,除却死亡之外,也许人们还有在彼此之间建立更多条道路来进行沟通交流的可能。 人与人之间也就不会还在活的时候,就陷入极无间地狱的生不如死。 北宫鹄和夙璃一起商量去旅行,用他们自己的双眼在彼此之间新的关系里来重新探索这个世界。“地名我知道,可是地点与地点之间的联系就完全不知道了。”他尴尬的对她说。 以往作为镇远大将军攻城略地的布防对北宫鹄来说,丝毫不在话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可是要带夙璃去游览,而不是打仗,他突然觉得眼前那些地图上标注的地点,他曾经了如指掌,却陌生得如同没有见过一般。 夙璃笑着在北宫鹄怀里拱了拱,取笑他说:“那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我就得很迁就你的样子?”北宫鹄憨憨的抱住她,回答道:“是吗?你不说,我完全看不出来,也感觉不到啊。” 夙璃痴痴的伸手反复抚摩着北宫鹄脸颊的轮廓,她没有想到山环水绕之中,除了命运的摆弄,还有力量的角逐之间,她还能回到他身边,使他们两人都不再孤独,甚至拥有一个家。 这在以往的夙璃和北宫鹄之间的关系看来,总是不可能,总是在颠簸中支离破碎下去,不断有新的人代替着彼此的位置,直到最初的那点真心消磨在日渐喧嚣的琐碎之中。 北宫鹄握住夙璃的手,捧在手心中亲吻,他觉得怀中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一切,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才会不断的抛弃她,生怕对她的情感,控制住了他所有的梦想和骄傲。 这样的北宫鹄,甚至不惜弄死夙璃,这一点连他自己回想起来,他都觉得不寒而栗,一直到现在他已经察觉到,他只有完全属于她,他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与他的一切。 第481章 果然 曾经是悲伤压得夙璃最重,那时的她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日头渐渐偏西,没有什么能够比情人相拥着坐看夕阳更加浪漫的事了,北宫鹄和夙璃就这样肩并肩着,看着他们第一次共同渡过的完整一天里,怎样在日光渐收的过程中,世界呈现出原本的面貌。 北宫鹄和夙璃将走向何处,他们心中自己还没有谱,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汇拢起来,不断的呈现出崭新的面貌,那些都是前所未有的,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无论如何都想拥有的片刻体验,没有纷争,没有压抑,只有无尽的思恋与想念。 没有人告诉他们,生活原来还可以这样过,北宫鹄和夙璃觉得这样的日子非常的新奇,不需要再按回到原来的男女角色中间,不断的互相争吵,非得要在彼此挤压中间,获得一点点喘息的余地,从而作为这个世界之主和国家之主的他们两人,有了一个崭新的机会去开辟完全属于他们的未来。 北宫鹄和夙璃互相看着,经不住露出情不自禁的笑容,不经意间,所有的时空隔离都消弥了,他们之间的差异依旧得以保留。 可是他们并不需要以差异来彼此争执,而是在不断的了解自身差异的同时得以保持彼此真正的交流和联系。 北宫鹄回到皇宫中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宰相护国公爆狂,当朝告诫他说:“你以往经营地下赌庄,放任你自己的手下劫掠人口和钱财,以及后来你和护国士长老相勾结,以妖言和妖僧惑众,之所以还留你当做宰相之职是看在夙璃的面上。” 如今夙璃与家中尘缘已了,北宫鹄不需要在维系与爆狂这层关系,而爆狂则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他如此作乱也就罢了,可是竟然想及此犯上,争得皇位,谋害皇太后,私蓄兵力,为国之蠹虫,按律当斩。 北宫鹄姑念爆狂当摄政王时护国有功,将他发配边疆做劳役,永世不得回京。 北宫鹄接下来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将皇位禅让给皇太后,他对皇太后说:“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以前是什么样的,我对你并不好,我也明白,我并不是仅仅对你不好而已,我实际上是没有办法接触女人的人,当然我也不相信男人。” 所以北宫鹄才拼命的致力于等级的建立,把等级将自己包裹起来,不想见任何人,可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他虽然改不了我自己的本性,可是他会渐渐试着尝试去接触别人。 北宫鹄回馈不了皇太后的感情,他希望她还是以国家着想,垂帘听政,在皇太子和他们的后嗣之中,或者由她指定的人选,最终一登皇族大统。 第482章 幸福不期而至 力量和幸福是两回事,只有将力量使正确的使用在争取幸福的方向上,才会使人变得真正的强大,单纯追求力量,只会使人为力量所吞噬。 夙璃明白过来这一点,就为司徒媛感到遗憾,她们两人曾经假凤虚凰,阴差阳错的有一段姻缘,她们都是这段错配姻缘的受害者,最终也是自身对力量一味的攫取,导致了殊途同归,命丧阴湖。 夙璃只是差一点走到最后那一步而已,对此她倒不是说有多么的庆幸,可是却足以使她在她的余生中间,慢慢的思考完全属于她自己的人生方向,尤其是力量,对她来说早已不成其为问题。 有人曾经说过,得人心者得天下,可是真正得到人心的人,哪怕只是一人之心,哪里还会在乎这样一个天下,那个人就会化作你的整个世界,使你不再做他想,只是一心一意的跟随着那个人,相伴相生。 现在对于夙璃是这样,小翠和小红也是这样,对于这三个人来说,圆满是离她们最远的距离,可是一旦她们真正的获得之后,在对这段最远的距离上路途求索之中所经历的一切,都会使她们倍加珍惜,彼此之间来之不易的关系,也许爱惜彼此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残血和红叶在回鹘边境处探子来报,得知翌年,镇守边境的将军将是北宫鹄,夙璃随行,他们都兴奋不已,没有了阴兵之力,他们来说并不是一种损失,最现实的是红叶,至少不用担心残血借着阴兵之力在梦境中随时与夙璃相会。 当然,此时的红叶还不知道夙璃只要依旧想这么做、她依旧可以做到,阴兵之力一旦融合之后的功能,更加的千变万化,随心所欲,可是红叶和残血对融合之力都没有切身体验过,至少暂时的不知,也算是一种轻松吧。 可喜可贺的是本朝的强大,也自当会巩固他们在回鹘中的地位,两人向回鹘王力荐通关开埠,并为回鹘和本朝之间的文化交流,做着种种努力,失去了阴兵之力,他们两人安心了许多,毕竟杀手生涯也就真正的就此完结,他们可算是有了一个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开始,再也不用陷于身份地位之争。 也由于夙璃和北宫鹄关系最终的确立,再也不必彼此之间猜疑忌讳,回鹘公主察觉到残血红叶两人心情的变化,她虽然不知道所为何来,可是看到这两个人终于能够平心静气的相处下来,回鹘和本朝之间也有了互相沟通的希望,公主也觉得很开心。 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即使贵为公主,她依旧会参加平民的活动,对于残血和红叶两人,她很敬佩这两人的能力,并且对这两个人都很喜欢,她觉得民族之间的沟通所带来的期望,和人与人之间交流的美好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子孙后代们能够得到的最好的遗产和馈赠。 于是公主先将生育之事向后延期,而是在回鹘族内兴办私学,向本朝学习,培养属于他们族内的文化人才,为两国之间的通关交好和本族的发展,积极的做着努力与准备。 到了此一地步,一个开明盛世的降临,当是可想而知的,人与人之间,到底需要些什么,每个人都不一而足,可是只要每个人都愿意为自己的追求,付出代价,并且承担着代价的分量,每一个人都将会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的方向,无论男女老幼,皆是如此。 所谓的太平盛世,即使不是人人幸福,也是起码每个人,都能够在朝向属于自己幸福的方向上,做着努力,并争取得到余地。 夙翎和司徒隽二人,还在陷入到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封闭小世界里继续恶性循环着,然而世界毕竟发生变化了,身为天渊阁阁主的夙翎第一次察觉到了她曾经梦想到过的国度和朝代,即将莅临。 看到她的至亲好友夙璃和北宫晴刚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生活、身份和地位,而护国公爆狂也因他犯下的恶行付出了代价,护国府不复存在,夙翎不再为家族和身负宗族婚姻所累,使她一度为自己身为护国府大小姐,却不慎爱错人,沦落风尘的内心自卑不再成为她的心理负累。 即使夙璃得到北宫鹄亲身演示受教,司徒隽现在受她的药物控制,已经在床上和生活里,全部都依赖她,对她寸步不离,言听计从,已俨然成为她的禁脔。 可是夙翎却发现自己意兴索然,也许她只是把司徒隽想要的,化做了她自己想要的,作为天下第一大阁主,建立全国最广泛的情报网络,她曾经与小翠合作甚密,自然与皇太后也打过不少的交道。 在和这些人的交往当中,尤其是看到了她们的变化,每个人的在生活里的追求,真的是凡人所求,皆从所愿,只是此愿是否是内心中真实的愿望,这一点确实是夙翎不得不要回答她自己的。 恰在此时,皇太后和小翠都向夙翎伸出了橄榄枝,各自提出了合作的条件,虽然天渊阁确实有她自己肮脏的勾当,可是毕竟盘根错节,情报人员深入国内外各个层面,在这种情况下不宜铲除,而宜拉拢。 无论是皇朝兴盛还是飞升族的真正崛起,都需要一个四通八达的信息网络,而且要更为的灵活,富于变化,为皇朝与民众之间的文化兴盛以及人员管理做好充足的铺垫和维持的保证。 于是夙翎在对于个人发展和自己内心情感的取向上,不得不由此重新做一个截然不同的抉择,无论她知不知道怎么做,她首先得要做点什么、至少先开个头才行。 夙翎首先停止了对司徒隽用药,虽然北宫鹄炼药没有解药,可是夙翎使他隔离脱瘾了一段时间之后,将他放回了郡王府,郡王府夫人生下的小孩已经三岁了,正在办生日酒,此前他连他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第483章 只想与你在一起 对他家夫人更是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一次,有了夙家姐妹夙翎夙玉和天渊阁之后。这一次回来,司徒隽身体不复以往,面前的一切都使他感到陌生,郡王夫人含着热泪迎接他归来。 不管司徒隽这一次回来是被人送回来的,还是他是否真心中真心愿意,郡王夫人都愿意再一次接纳他,因为他毕竟回来了,尤其是这一次,再没有谋朝篡位的想法,有了夙璃的力量保证以及皇太后的垂帘听政,没有人再敢动皇位的念头,所有的一切,无非各归其位。 夙翎还不知道自己将带领着天渊阁走向何方,可是她深深的明白,自己不能够再这样恃才傲物下去,世界的格局不一样了,皇朝大统所来自的方向,也彻底的获得了逆转,专制的做法已经不再受这个世界的欢迎,她必须要重新整理出一条思路,好好的和皇太后以及小翠合作下去,才能够有一条真正的属于她自己的生路。 可是她到底要怎么做呢?除了延续前任阁主的做法,夙翎一直纠缠在与司徒俊的封闭关系中恶性循环,她现在急切的需要不同的意见,并且是能够告诉她真实想法的那样一个人,夙翎就想到了借住在北公晴将军府家的上官淑敏。 最近一段时间,听说上官淑敏终于回到了上官府中居住,也许是不想回想起那一段和上官解共同生活的日子,睹物思人,倍加伤心。 夙翎这就知道上官淑敏和自己在情感境地相同,并且也是准备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重整旗鼓,再次出发之人,于是她精心打扮,打算到上官府上登门造访,虽然前路依旧凄迷,可是她仍然一如既往的,不会再放弃。 “我对你的感情,这属于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想道你还爱不爱我。”小红依旧在内心中漂泊未定,虽然已得人身。 所有的朽腐,终将化作尘土,而一切尘土一旦稳定下来,沉降在土壤之中,就会为自身万物作出准备。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将在什么时候到来,可是我知道它会到来,这一点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我不再需要其他的人和事物来进行这样的证明,证明我能够配得上你,证明我一直在爱你。”小红终于鼓足勇气对小翠坦白道。 小红也不知道小翠什么时候或者会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回应,小红只想一点一点的做下去,向她宣告她的决心。 一直以来在人身上漂流的原灵,这样的它对小翠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原灵变成人身的小红并不想做小翠生命中的陌生人,她想好好的对待她,如果可能的话服侍小翠。 “在你我之间的距离,曾经是不同物种之间的,更是完全不同的生命形态所决定了的天壤之别,我从来没有奢求过,我能够真正的靠近,你恩赐给我的与我之间的接触,我能够接受一次就记在心间一次,而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小红说到这里,终于还是哭了起来。 因为小红常年不得不漂流到何方,她始终不得而知,她不是对小翠或对她自己对小翠的这份情感感到绝望,她是对她自己曾经无望。 第484章 大将军的坦白 小红还是想要补偿自己、曾经那么无望却依旧陪伴着自己的那一个废物般的她自己。 情感的归宿是每个人都想要得到的,可是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得到,那就时刻抱着以自己为归宿的想法,这不是自我解嘲或自我封闭,而是在人生中尽量豁达,使自己不但不会后悔,还会在任何情况下为自己,也为自己心爱的人做出一点不懈的努力。 人的可贵不在于强大,或者说人的强大就在于不断的接受自己的弱点,或者起码能够感应到自身盲区,而不是动辄归咎于人。 如果为自己爱的人,不能够尽到属于自己的本分,那么这份爱,就不是爱,而是一种折磨,无论是对爱人,还是对自己。 也许真的是情到深处反孤独,又有人说情深不寿,可是真正的情感会突破时空限制,尤其是一个人的自我局限,这才是人和情感的可贵之处。 北宫鹄曾经那么想与夙璃在一起,醒时梦里,都只想着这一件事情,现在的他回想起那时的感觉到恍如隔世。 北宫鹄一次又一次的发现他可能只是陷入到与幻想中的夙璃不懂得恋爱下去,这样的虚拟场景就仿佛是在与北宫鹄自己的影子打太极拳; 又或者是夙璃和北宫鹄的影子交织在一起,错乱之中、早已分不清他们谁是谁的,却只是影子。 人生之中有太多的场景,是他和她之间根本就无法控制的,可是偏偏夙璃和北宫鹄都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或王,他们能够控制住一切,恰恰除了他们自己之外。 在力量面前,当生命也显得虚无,连死亡也已经失去了惩戒的效用,那么人还依赖着什么活着? 失去了生死依托,人最多是行尸走肉,没有了情感或者彻底缺失,就如同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即使来去匆匆,来去之间也毫无停留的任何余地。 北宫鹄原本再也不想接触到夙璃,最好将夙璃亲手抹杀在北宫鹄的面前,也好比过北宫鹄继续留在夙璃身边时续不断的疑惑。 北宫鹄是一个迷惘的孩子,需要将夙璃的欲望和无望交织之中来供养北宫鹄的需求,可是夙璃居然做到了,这使他感到由衷的愤怒。 北宫鹄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良善之人,他认为只要保持住他这样的状态,至少他不会堕落成为一个坏人。 所以北宫鹄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拿得出证据,讲出方法和手段,只要至少他做的事情能使一部分人受益,或者是他之外的哪怕一个人受益,北宫鹄做的事就不完全是恶行,他所有的一切就不能够完全归在罪恶之内。 这样在道德的灰色空间中,北宫鹄可以彻底保留住属于他自己的余地,这就是他赖以生存的基础,也是北宫鹄保留为人皇帝的一点根本之处。 北宫鹄就是这么看待他自己的生命以及北宫鹄作为皇帝的生涯,他不能够说他做的有多好,可是谁也不敢斗胆就说他做的比谁更差。 历史无从被假设,生活总在滚滚向前,哪怕只是在单一重复。北宫鹄的世界曾经就是这么的狭小,并且他还致力于将它保持在一个单一的路径上,妄想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夙璃的出现挡在了北宫鹄的面前,彻底中断了他目光所及的所有视野,使北宫鹄眼中不得不全都是夙璃。 北宫鹄很愤恨夙璃对他带来的这份感觉和留意,他找不到任何言语来控制自己对夙璃的感情,这使北宫鹄觉得他的情感来得十分的粗鄙,甚至比乡村野夫还要不及。 他们作为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而北宫鹄作为皇帝负有更大的责任,必须后宫三千。 “如果我没有能够让这所有的女人不断的进行繁殖繁衍,生下后代,那就是北宫鹄我身为皇帝的失职。”北宫鹄对夙璃这样细心解释道:“连那些所谓的对我言听计从,异常驯顺的女人,都会在内心里瞧不起我。” 夙璃楞了楞,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一个问题,可是既然北宫鹄说到了这里,她也就不得不轻声提醒他:“完全可以不必去当这个皇帝。” “夙璃呀,你就是太天真了,中国男人无论到了什么样的朝代,关起门来,都是这个屋里唯一的皇帝。”北宫鹄呵呵笑了。 夙璃怎么可能企盼任何一个中国男人的心中,没有想要当上皇帝的欲望了,否则他北宫鹄就不是男人,他只能是太监。 夙璃却对北宫鹄说:“你把我们身为女人的处境说得这么绝望,那么你为什么到现在,最终还是选择了跟我在一起?” 还是夙璃仅仅用她自身的虚幻的影子,再来构筑与北宫鹄的在一起的一场梦,实际上就是在跟北宫鹄打太极拳而已。北宫鹄思忖良久,终于蹦出来了一个字:“痛。” 曾经对北宫鹄来说,在他长年的抚养过程中间,疼痛是北宫鹄唯一的感觉,也是他能够被允许与世人之间、包括他还活着的唯一身体联系。北宫鹄但愿夙璃不会明白那种感觉。 夙璃冷哼了一声,已经晚了,因为北宫鹄把这种感觉早已做在了夙璃的身上,而在阴湖中每时每刻的恢复,她都会同时感觉到他在她身上用心细致,用力良苦。 北宫鹄沉默良久方说:“那么你也就应该知道,人最害怕的无非是饥饿与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感觉。” 人在饥馑中身体被什么不断的抽干,始终无法获得补充,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人自己离去、吐出最后一口呼吸。 可是北宫鹄的每一口进入口中的食物,给他带来的痛苦却是无穷无尽,首先食物中被精确配送了药物配方比例。 而北宫鹄吃下去的那一刹那不是走向生,就是迈向死,死的过程会非常的绵长,并且继续尽量保持意识清醒,能够通过口述躯体微弱的变化供他身边的族人不断的观察记录。 第485章 一场无所谓的争执 北宫鹄身边的长生族人调整用在他身上的比例配方,这样才是他存在的价值。 也是北宫鹄还能够把有食物送入口中的基本前提,哪怕是对于身为皇族的北宫鹄,也只是作为实验品,在长生族内被一视同仁。 北宫鹄由此压根不觉得哪怕真正当上皇帝有什么可高兴的,可是至少他是皇帝的时候,只要完成了对女人的义务、只要能够不断地保持保持自身的生理功能,让她们不断地生孩子,那么北宫鹄也就算保住了皇帝的位置。 北宫鹄不需要在用不断的使自身疼痛和对疼痛的描述的义务,来争取他在族人中的地位。 因为北宫鹄能够把握自身族人交给北宫鹄的任务做得越精确,在他身上的用药就会越重,他能够保持意识清醒,描述自身变化的能力也就会相对越弱,那么北宫鹄作为活体用于炼药的价值也就越来越降低。 可是当北宫鹄有了长生之命,可以不断地使女人生孩子之后,都没有人能够超越他,并取代他的位置,那么皇帝之位显然比其他的任何一个可能的位置都更具有吸引力。 至少对北宫鹄来说是这样,并且他也可以很负责任地说:“长生和皇位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无法抗拒的,甚至也包括女人。” 夙璃对此难以置信。只是女人有生孩子的功能,这或多或少地使她们产生了一种幻觉,以为生孩子的消耗会能够使生命延续、并使她们产生了仅仅在他们自己的身体范围内。 哪怕女人们再虚弱,只要在妊娠过程中,都可以主宰一个是一条生命的降生与否。 在北宫鹄想来,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往往会产生同时将长生与权位集于一身的错觉,可是那正是她们最弱的时候。 成为母体的代价就是她们随时会被子体夺去生命,尤其是在脱胎而出的那一瞬间,这也就是为什么北宫鹄就很理解母亲为什么要拼命把孩子留在身边。 “那是出于爱,你不懂的。”夙璃想了想自己飘零的身世,她确实也没有体会过母爱,于是就又补了一句:“也许你我都不会懂。” 北宫鹄却对夙璃笑了笑说:“我觉得那并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同时像我一样,把长生和权位来掩盖自身虚脱和空洞的本能需要,这完全和我想要保持皇位、不断的结婚找女人生孩子的道理相通。” 夙璃不由得对北宫鹄说:“你说了这么多,却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北宫鹄可以通过找女人生孩子来排泄他对死亡和疼痛的恐惧、使他自己不被他身边的族人轻易去掉而宁愿如此的苟活。 可是女人生不生孩子、具不具有生孩子的功能,并不是她们能够选择的,可是北宫鹄是有选择的,他却仅仅是出于他自己的一己私利,用他自己的选择将这些他成为皇帝后身边没有选择的女人变得更加的落寞无依。 “可是她们都甘之若怡,不是吗?”北宫鹄不无得意的对夙璃这样炫耀道。这些女人确实对北宫鹄趋之若鹜,连夙璃对他也是这样。 第486章 眩目的光 这样的热度将一如既往的而没有降下去的迹象,北宫鹄不由得感叹夙璃的身子对他越来越敏感了。 北宫鹄进入过的那么多女人中间,只有夙璃会让他流连、尤其是在他想抽身离去的时候,以他的身份和阅历以及完全放开来的思想态度。 其实老实讲,北宫鹄对女人早已经不屑一顾,对于女人,他想要知道的,光从夙璃现在在他身下的反应就可以决定一切,他不需要了解再多。 北宫鹄只要身下这一点能够保持进入就可以了,知道的再多,也没有这一点有效。 如果连这都失效了,那么就想尽办法的使它恢复效用就可以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北宫鹄即使登上皇位之后,彻底恢复了皇族身份,却对从小到大以来一直在长期受监视中,使他身心遭受如此摧残和痛苦的炼药,不但重新捡起,而且还愈加痴迷、尤其是精益求精的自觉主动。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用在北宫鹄自己身上,而是用在他身下的那些女人,这对他来说,他对她们的进入被他自己最终的美其名曰为探查,而他自身就在这样的探入式检查过程中乐此不疲。 夙璃此刻却进入了一种更加飘忽的状态,使她飘飘然的,并不仅仅是北宫鹄对她的进入,本是她自己进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身体状态。 夙璃发现她敏感的原因并不是对于北宫鹄,她在隐隐之中,仿佛又回到了为数不多的几次,小翠变作北宫鹄的模样,代替他来安慰她的场景。 尤其是在地下宫殿那一刻里,夙璃知道小翠其实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当时小翠的心灵还没有恢复。 那时的小翠还一心想着完成飞升族人的使命、将族人从地下转入地上,进入光明的生活,并发展壮大。 小翠曾经就像蜘蛛在结网裹成丝囊产子过后,便会用身体给后代提供营养,逐渐干瘪,成为一张空洞的壳一样,她在达成使命的那一刻,召唤出所有族人的灵魂,占据了地面上人们的身体,也会因为灵力的消失而倒地身亡。 若不是因为阴兵之力的介入和小翠与皇太后之间共同分享同一个灵魂的灵力交融,小翠是不会改变意志。 最终小翠放弃了用这样的方式来恢复族人的生活,而是将他们的灵魂融合成一种一股力量,重新塑造这个世界,就像夙璃塑造出小红的身体一样。 夙璃在此时非常希望她能够像女娲抟土造人一样,把曾经的她自己重新捏造出来一个,她此刻很好奇女娲娘娘若愿意把她自己塑造出来,她会是什么样子? 女娲作为人会不会也这样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无论她受到男人的什么样的对待,要知道婚姻制度到底是女娲娘娘自己亲手制定的。女娲本人喜欢的男人,则更是她自己的兄弟。 北宫鹄太过于低估了夙璃的接受能力,既然夙璃能够全然地接受他与他的所谓坦白,她就能够接受更多的、看不见的层面上的东西,尤其是力量彼此之间作用的轨迹。 夙璃想通了这一点,突然就彻底明白过来了,她对自己和小翠小红到底做了什么,一触及到这里,她浑身一紧,浑身打了个冷战,北宫鹄一时没有防备,被她抽吸得魂飞魄散,一泻如注。 北宫鹄开始还没有什么戒备,这种情况虽然少,毕竟以往也发生过,他即使精通房中术,却也有大意失荆州的时候,并不足以奇,只是事后多加调养演练即可。 北宫鹄还没有想完,就立刻察觉到只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夙璃的翕合并住止于被他造成的身体痉挛那一阵子,而是她在不断的自主自发的翕合当中,仿佛她自己的身体就凭着自身反应获得了快感一般。 北宫鹄却付出了不断倾泻的代价,这迫使得他平生第一次,居然由他自己主动从女人身上抽离出来,尤其是那女人还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夙璃。 这不得不说,北宫鹄差点就由此炸了毛,他忍不住一挥手掴了夙璃一掌,随即又不信邪的继续提枪不断冲入,这次他更加的注重技巧,将抽送频率加快,确实一般男人到了他这样的地步,早就撑不住了。 可是北宫鹄却还在凭着艺高人胆大,继续深入,不断的为他自己争取余地。“你怎么了?你害怕了?”夙璃戏噱的看着在她身上满头大汗的北宫鹄柔声问道。 北宫鹄额头上密布着汗珠,一改以往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作派,根本顾不上回答夙璃,也压根再也无意于和她斗嘴。447 夙璃抚摩着自己的脸颊,那里被北宫鹄一掌打得火辣辣的疼,她却没有丝毫动怒,只是不动声色轻展臀部。 夙璃不再如以往一般,任北宫鹄在她里面一味扩大着大张开,对他的恭迎恭送,而是如同展开独自的一场舞蹈一般,轻吮慢吸,完全按着属于她自己的节奏来掌控着他对她的进入。 北宫鹄对此恼羞成怒,其实只要他现在及时抽身而走,只要不在夙璃的身体范围之内,她也就自然拿他没辙。 可是北宫鹄却对他常年以来自命不凡的男性自尊实在太过于倚赖,此时此刻,他根本就不会放弃,他觉得此情此景下的放弃,就是对他自己的背叛,使他将不再是他自己,连放弃皇位都没有目下的局面这么紧迫逼人。 北宫鹄更加猛力的抽送着,不断的冲挤开夙璃对他的辖制和反复紧压里的抽吸,力图在她身中重新开创一条通道,确立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位置。 北宫鹄却由于不断过多的深入,再一次射入了夙璃,并且为时也更加的深长,使她眼前耀过一道炽烈的白光,身子不禁在轻颤之中,迅速猛烈的抽动起来,她居然第一次和他一起同时从体内射了出来,紧紧是靠自身身体的收束与扩张。 就在那一刻,两个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是出于失落,她是出于自满。 第487章 你撞到我了 夙璃和北宫鹄那一次过后,两人之间尴尬不得不收场,或者不如说是夙璃暗怀着窃喜,却不方便表露出来,而他则明显的垂头丧气,感觉到彻底不被需要了。 于是镇远大将军北宫鹄依旧是那个叱咤风云在情场和战场上的大将军,即使由于他觉得在床上不再被夙璃需要,产生了心因性病变,而这场心病,就来自于那一次夙璃能够通过她自己就自行满足她自己。 北宫鹄由此开始觉得,他原本从来没有察觉女人与女人之间有什么根本区别,为此,有一阵子还专门找处女做,不过她们的过于生涩很快就使他丧失了兴趣。 夙璃对北宫鹄来说,哪怕一直到了现在,他还是很难把她完全看作是女人,毕竟她就如同壁挂一般的小透明,在他将军府里他一向看不到、也不去看到的地方,这几天用几乎是二维生物的方式无声无息的存在着。 一时之间,要完全逆转北宫鹄对夙璃长久只知道栖身于他身下以来的印象,还是很难。此时一切都那么鲜明,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赤裸的肌肤感到光线温暖的亲近,听着夙璃在浴室中沐浴的声音,北宫鹄感到前所未有的鲜活。 当夙璃从浴室中出来,北宫鹄就什么都来不及想了。她用洁白的浴巾包裹着她看上去瘦弱易折的躯体,昨晚却在北宫鹄强壮的身体之下承受了一夜的冲击,他不由得在朝向她的方向又挺立了起来。 夙璃松开浴巾,直接让他进入了,她湿漉漉的眼睛和下面的潮润,使北宫鹄一进到底,撑得她几乎快要饱绽开来,她生涩的摇动着腰肢,却如同被他固定住了一般,只有带动起胸前两朵的轻颤。 北宫鹄实在抗拒不了这样明确又不经意间的勾引,怒吼一声,撑起了他俩黏在一起的身子,翻身一气将夙璃抵在身下,她呆住了,不知动弹。 夙璃以为北宫鹄生气了,他在她里面滚烫得几乎要烧灼起来,他俯向她的面容面红耳赤,脖颈上青筋突跳。 夙璃正想为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惹怒了北宫鹄的拼命道歉,他就已经像耀眼的阳光一样,从四面八方直射进来,耀得她眼冒金星。 夙璃被无尽的光华彻底包裹中,无数个他如同光粒子一般无孔不入的注入夙璃的每一个干渴的细胞。 夙璃这几天沉寂已久的身躯终于迎向北宫鹄破天荒涌动而来的无休止冲入,使她感受到被践踏冲挤和反复碾压的痛楚被引向了躯体深处勾带而起的丝丝缕缕的愉悦,将他们层层包裹起来,像一枚光华透明的茧,两人都在变换中向彼此之间蓄势待发。 夙璃一心一意想要勾住北宫鹄,在她里面不断的做,只要他做在她里面,她才会心安,对他的不再僵滞不动。 第488章 失活 至少在可以时不时看到北宫鹄这一点上,夙璃并没有过多的排斥他的现状,起码她能够不受他阻止的来到他身旁。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真的对她有什么兴趣。 “我见过你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不是大家闺秀就是花魁,有好几次,我还看到了几个妃子。我怎么可能比得过她们。”夙璃对北宫鹄说道。 她说到这里,脖颈深深的垂了下去,如同被雨水浸湿的花头。夙璃是真的没有什么给北宫鹄的了,才不得不直接动用了她的身体。 这要是在夙璃曾经的现代,她恐怕要就此直接唾弃她自己的一言一行,如同身为女人,却如同龟奴般的驯顺,然而对于现在这一世的她来说,对北宫鹄的情并非她怎么能够说忘就能忘。 夙璃不再是奴仆或者是他人情感关系里的替罪羊,可是她的自我还深深的陷入在北宫鹄对她的设定之中,这使得她就仿佛是他手上的一种从一开始就完全被设定了的专属于他的人物,只能在他身下妩媚。 北宫鹄却由于失去了夙璃对他身为男主的全然臣服,使他动摇了他对他自己的信心,他渐渐开始不能动弹,患有心因性速冻症,他呈现出速冻人的一切症状,却完全是心因性的,在医馆里查不出任何生理病变。 也就是说,他的肌肉开始萎缩,连呼吸都慢慢衰竭,可是他的生理机能却是健全的,只是北宫鹄本人的求生意志已经从生理层面上开始自行瓦解机体功能。 北宫鹄明明只要他想活,就可以活下来,可是他已经快要死了,在她离开过后,那时的他觉得自己会满不在乎。 北宫鹄是炼药奇才,也是最早和最后一个长生族人中幸存下来同时又获得了长生的人,早在登基皇位不到120岁的时候,就已经靠开发上生药物发迹,等他不到125岁的时候,他在炼药上挣的钱已经足以使他退休、颐养天年了。 夙璃那时候还一味在生死边缘中和阴兵之力挣扎角逐。北宫鹄禅让皇位之后,再也从不提他的父母,也没有人见过他除了北宫晴之外有什么亲戚。 北宫鹄却依旧保持着20岁上下的面容,如此显得年少得志,迅速成为京城冶游的王子,身边前呼后拥,出入之间美女相伴,动辄便是十几二十个随行。 北宫鹄在京城玩咖中的名气之大,哪怕到这几天里的今天,他早已成为这副动也不能动的样子,且迅速变成了是个中年大叔模样,他依然是被认作京城上著名的风流人物,是一批女孩子们心目中情郎的理想人选。 夙璃她最后一次见到北宫鹄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街边,仿佛是一个街头流浪儿,每次经过北宫鹄常去的青楼,她都会看见高大帅气的他拥着一干美女,坐上豪车,一路呼啸而去,视她如不见。 夙璃此时正流离失所,那次在榻上和北宫鹄之间的尴尬相对过后,虽然事后她想方设法弥补了他,可是显然他已全然不领情了。 夙璃便不想留住在将军府中,也不想再打扰她以往的那些朋友们,以为她实在解释不出,她和北宫鹄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夙璃乘人不注意,溜进青楼所在的隔壁小店里,把灰尘仆仆的自己在临时租用的小房间,用水盆和免费胰子,尽量将打扮得干干净净,然后在青楼前一直守着蹲点。 夙璃想要对北宫鹄碰瓷,凭她那时那点和他之间交往的经历以及对男人那一点粗浅的理解,她直觉他在美女们面前不会吝啬他的豪阔。 夙璃那次碰瓷非常成功,确切点说,她是饿晕在北宫鹄刚停下来、还没有完全停住的马车前轮。 火红的马车漆面,趁着她苍白弱小的身躯,简直就是一幅浮世绘,要不是场面混乱不堪,倒是颇为入目:谁叫北宫鹄临时出城,一去就走了一周。 还好北宫鹄现在是青楼生物,一落地,连气都没有歇一下都,立刻又生物钟一般准时出现在他熟悉的青楼门前,夙璃就这么几乎不吃不喝不睡的守了七天,连守头七的孝子贤孙都没有她那么诚心。 当美女们招呼小子们将车轮盖上的小叫花子“拿”走的时候,北宫鹄看着夙璃像只流浪猫一样,被提溜着颈子扔回到大街上的时候,他觉得她真的瘦得像猫一样。 看着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下的她,北宫鹄突然有了个主意,把她捧上了马车,让车夫把她带回到将军府里,让做饭的张妈把她接回去,吃顿好的,务必在他回来之前,就打发她走。 可是北宫鹄凌晨回去的时候,夙璃还在,在阔大的虎皮沙发上睡着了,海藻一样的头发披散在细小的身子四周,使她更像是个二维生物。 夙璃留下来了,住在楼下屋角的仆人房,前提是只要他在房间中,他就不能见到她,她答应了,也做得很好,生怕他一改变注意,又把她赶回到街上,每次听到他回屋,还闻声不见人的时候,就快速溜回她的房间,身手敏捷得分不清楚是猫还是耗子。 北宫鹄供夙璃在府中安歇,一直到供到她找到了工作,能够独立搬出去为止。她直到搬出去之前,都没有再见过他一面。 北宫鹄有一天凌晨从青楼回来,感觉整座宅子里出奇的安静,他四处晃了一圈,还是想不起有哪点不对。 等北宫鹄想起角落里的仆人房的时候,才发现夙璃已经走了,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四壁都光溜溜的,仿佛这么多天以来,她只是件寄存的行李,没有呼吸,连这片屋子里的空气不敢弄脏。 那一刻,他心中莫名的疼痛,北宫鹄倒在地板上,渐渐开始不动了。张妈作为用人,从十几岁卖入府中,现在已经是52岁了。近日来,她更是成为了将军府中里的钟点工。 第489章 独活 张妈不得不屏弃多年以来的习惯,应北宫鹄的要求,只在白天中午12点前后两个时辰,也就是限定的四个小时时间段出现在将军府。 张妈完成做饭洗衣和打扫,其余时间均不得出现,除了薪水直接由每月一到的管家转给她之外,连逢年过节的红包都是北宫鹄每月留在饭桌上。 北宫鹄宅里现在唯一的宗旨,就是以他回到家里的时候,不要见到任何人为准。他对张妈之所以很满意,就在于她从来没有打破这个规则。 张妈一直是个老姑娘,现在大将军免了她的卖身契,使她能够独立谋生,她就想存钱养老,独自一人静静的生活。 可想而知,当北宫鹄让车夫叫她去接饿晕了的夙璃时,她心中有多么惊讶,他后来留下夙璃,一直供她能够独立生活。 这一举动也着实感动了张妈,这才会导致张妈第一个发现倒地不起、逐渐不能行动的北宫鹄时,主动留下来照顾他,一直照顾到夙璃终于不再执着于什么成就了自己的独立,或者是否能够以对等的关系来再次见到北宫鹄。 没有什么事说到做不到的,只在于人愿不愿意去做,话虽如此,可是每当走到要行动的那一步的时候,北宫鹄都会产生迟疑,仿佛手脚被什么束缚住了,无形中间,他能感受到的,就是不断的陷入地底下。 在这种情况下,北宫鹄浑身冰冷,异常遗憾的是,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从而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总觉得他只是非常的冷静,这么一个人怎么在世间生活下来,而且还有他所关心的人呢? 那么很简单,北宫鹄采用的方式,是以死亡的形式活着活下来。 北宫鹄每天不断的劳苦工作,他根本不管获得的钱是多少,别人给他做的是什么样的事,他都会勤勤恳恳的下死力去做,就是为了忘记自身常年炼药积存下来的冷硬与痛苦。 为了忘却这一切,所有的隔绝和隔离,以前家庭虐待所受到的痛苦,他挣的钱与他在青楼花的钱等速,北宫鹄就这么传承下去,在苟活中试图寻觅到一点哪怕一丝一毫的光亮。 可是北宫鹄真的见到了那一缕光线的时候,他最担心的,是他留不住夙璃,也保不住她。 在这个世间连一丝痛苦都没有的人,那活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北宫鹄想象不出来,他宁愿相信每个人都是痛苦的,他所能做的,只是在痛苦的基础上能够减弱几分而已。 也许北宫鹄常年遭受的虐待,是正确的,因为在他身上,总是有那么多的不足。北宫鹄总是那么的软弱,没有办法做到,他真正想要做到的事情,那就是给他自己一个幸福的生活。 第490章 爱的痛苦 “在岁月中曾经有那么多的过去事,我不再想回想起来的,唯独与你之间的除外,”北宫鹄眷恋着夙璃的身体,说:“我曾经那么想离开你,在远离你的时候,我以为我才能够获得平静。” 可是北宫鹄错了,疼痛不能够给他带来救赎,他所有的一切,落实在北宫鹄的生命之中,终将全部都成为虚无。 岁月流逝过后,留下来的只有对夙璃无尽的思念,北宫鹄能够想到的夙璃既不是丑恶的,也没有那么多的美好与美丽留了下来,可是她却始终如一股泉水,欢快的流淌着,欢畅地经过他的心田。 北宫鹄不得不吸收来自于夙璃的一切,直到他完全属于她而不自觉。 北宫鹄的生命原本荒芜,只是在荒地上的一匹孤狼,被农民的锄头和野兽的牙齿之间威逼着,东窜西逃,日逐一日地蒙受着死亡的阴影。 与夙璃在一起,使北宫鹄渐渐的像一个人,可是也只是像而已,最终北宫鹄并不是摆脱不了他的宗族使命,而是他无从从他自身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我那么的想要见到你,却又不可思议地排斥你,甚至不惜将我自身疼痛的压力全部施加在你的身上,我以为就这样使你跟我一样,会让你更加的了解我、深入到连我也不知道的我的内心。” 北宫鹄一直以来就冷眼旁观着他自己的痛苦,同时也不惜一切在制造痛苦,并且他这么在做的时候,对夙璃与对其他人的心情还截然不同。 北宫鹄在对夙璃做的时候、他更加的理所当然,他人对他的痛苦求饶,他都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冷眼旁观,只有对夙璃例外。 北宫鹄欣赏着夙璃的每一丝颤动,只要是来自于他制造在她身上的,都会使他由衷的感到欣喜不已。 “也许你要说这样的我简直是个混蛋,可是我本性如此,对你这样的做法使我无法自拔,我不再想要控制你所有的欲望,你也控制不了我对你的反复进入直到完全占据。”北宫鹄说到这里,有几分漠然。 所有的一切都终止于夙璃不再需要北宫鹄给她带来的一切的那一刻,她使他不得不回到他自己生命的原点,亲眼目睹着他痛苦产生的根源。 北宫鹄再一次彻底的与他自身的孱弱交织在一起,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对他自己是多么的无知,这才会导致他在跟夙璃的情感关系之中始终是那么的愚昧。 北宫鹄不愿意放过夙璃,却也无法接近她,他对她的任何接触都伴随着无休止的破坏。 北宫鹄对夙璃一直在这样做,甚至连他现在的讲述也都透着一层虚伪,他是她最不应该接近的那个人,他是她命中的煞星。 只有夙璃离开了北宫鹄,她才能获得最终的幸福,他就是如此觉悟到的、在当她能够通过她自己的身体就获得满足的时候。 “你说的这一切都没有错,可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不仅仅是需要你,你给我带来的一切迫害,我都心知肚明,我甘愿承受,并不在于我承认你对我的做法是对的,而是出于怜悯。”夙璃由衷的说道。 北宫鹄冷哼一声:“我不需要你来怜悯我!”夙璃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你错了,我不是怜悯你是怜悯我自己对你的情感,其实你温柔的面纱下面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我还是愿意接受那面容下的丑恶与穷凶极恶,来接近真实的你自己。” 哪怕夙璃的身体,在阴兵之力和融合之力的交错交织一起中不断地挫磨,被迫的不断变化,她也宁愿用她自身生命的延展,来继续承受下去,就是在于她想追逐来自于他的脚步,她甚至不关心她是否会怀有北宫鹄的孩子,她只要他,一直都只是他。 北宫鹄要的,却是除夙璃之外的一切,这才是对她最大和最根本的折磨。 自始至终北宫鹄对夙璃都是那么的冷酷无情,她却无法对他做的到这样,无论她拥有什么样的力量,他既不肯承受来自于她交付给他的力量,也不愿意接近她,那他的生命中,还剩下了些什么? 这是一场又一场无尽的追逐,直到北宫鹄筋疲力尽之下,孤独的死去,无论他在不在皇位之上,在这种情况下,真正永恒和永生的只是皇位,他所谓得到的长生只是一种象征,跟他自己并没有关系。 北宫鹄是多么的可笑,活在他自己的身躯里、却过着另外一个他不知道的人的人生,而夙璃是多么的可悲,明明知道他是这样对待他自己的人,却还要守在他身边,守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也许当天地都来不及老去的时候,夙璃依旧在跟随着北宫鹄,可是这样的他,觉得同是抛弃了他和她的两个人:他是她的爱人,也始终是她的仇敌,她却被被迫不得不接受他对她这样的撕裂。 夙璃爱不到北宫鹄、也恨不及他,她只是每一次都来不及,赶在他破坏她之前,接住她在失望深渊下不断坠落的身体。 就这样夙璃被迫成为了支撑北宫鹄的身中之身、骨中之骨,她控制不住的迎合着他想要她成为他的支柱、也自然而然地承接了他对她所有的破坏。 夙璃就这样成为了北宫鹄的同谋,谋杀着她自己,谋害了她对他的情感,她不想再这样下去,即使主导权并不在她的手上,她也宁愿就这么一动不动、哪怕在疼痛中将至,她也会将她从他身边孤立出来、哪怕付出与一个世界相隔离的代价。 夙璃曾经不得已要承受那么多人对她的侮辱,无非在于她想了解到他的痛楚,尤其是北宫鹄不曾言明的那一部分痛苦,才是她深深追逐着的、想要替他弥补和愈合。 可是北宫鹄却一再的将她推开,不断的加深加大他自身的伤痛,他致力对于皇位的追逐,无非是想控制他认为背叛了他的族人。 第491章 永恒之力 无论是皇族还是长生族人,北宫鹄却成为了比他们两者合而为一更为厉害的存在,借由夙璃对他的情感,造成她一味的软弱,手法之快,甚至使她来不及恨他,直到她渐至无聊。 夙璃只是在心中期盼生命的结束,她曾经以为她死后的穿越是一场新生,可是终究落在了北宫鹄的手上,使她始终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不得超生,甚至无法沉沦、堕落下来,活出生命的重量与分量,每一天她都在想她能不能够活得下来,在他的意志之下。 即使夙璃拥有她自身的力量,也由于她对北宫鹄的情感使她不能够使用力量、依旧空自忍受他对她的折磨,以爱的名义。 致力于北宫鹄的夙璃,就这样在反复触摸中不断地更新着她的生命,却使她的生命逐渐走向了死亡,即使拥有了阴湖的恢复力,她也在不断破碎中差点再也不能够回来。 如果司徒媛是为了追求力量,自愿融入到阴湖之中,夙璃却是被迫在北宫鹄制造出来的破碎之中、险些沉入阴湖湖底,连小翠都没有办法再把她救得回来。 北宫鹄冷哼一声:“你不要再提小翠了,是不是在你的心目中、甚至也包括了你的实际行动里,你将原灵塑造成了小红,作为另一个你,来陪伴小翠,那你到底是想要留在我身边还是她身边?我对此早已不可容忍啦!” 说到这里暴怒中的北宫鹄,不顾一切后果地冲向夙璃,掐住她的脖颈,就要把她整个人往墙壁上撞,他无法容忍这样的联系存在,明明她们之间连身体都没有接触过; 即使有那么几次也是借着他北宫鹄的形象,小翠却凭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夙璃的关注?甚至如此的密切,并且将持续一生。 如果说残血是北宫鹄的奴子,与夙璃在一起,也早已经足够挑战他作为男性和大将军的自尊,小翠和小红的存在,甚至使他开始时刻怀疑他自己,他无法允许这种状况存在; 北宫鹄更不能够相信这就是一次又一次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着的、哪怕是当他正在进入夙璃的时候。 北宫鹄宁愿要跟千万个男人一起分享她、让夙璃曾经做皇后去母仪天下,去做天底下男所有男人意淫的对象,也不能够容忍她跟小翠之间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可是明明她们之间的联系竟然是他不能够理解的、甚至也是接触不到的,北宫鹄在绝望之余,终于还是起了杀心。 这样的杀绝之意,自北宫鹄出生之后就一直潜藏在他心底,直到今天,彻底把对夙璃爆发出,他对此一作法无怨无悔。 北宫鹄将要拼尽一切来消灭他无法理解和接触到的情感关系,哪怕为此牺牲掉他自己的性命,和好不容易得来的长生之命,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生命处处充满着未知和惊险的危机,那么北宫鹄宁愿把这生命掐死在萌生之时。 第492章 怎么爱你? 小翠曾经接触过夙璃不同的人格,掌握着她自身力量的那一重人格,高傲不凡,她只对她看得起人的人,才送走他们最后一程; 这对于夙璃来说,就相当于允许他们留在她永恒的记忆里,她夺走了他们的性命,却留给了他们永生,这就是夙璃那一重力量人格的杀身之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祂会放任对你充满情感的那一重人格,肆意蒙受你的侮辱,甚至最终的屠戮,那是因为她自己就可以给她自己带来接引、走向永恒。”小翠的话深深的震动了北宫鹄。 “无论你我之间的任何一个都还没有,能够有资格达到夙璃对力量的使用水平。”小翠叹息道。 否则阴兵之力是历朝历代,所有战争中阵亡将士的英灵所充盈着的煞气,这股力量从来没有真正在地面上显现过,也不是任何人鬼神可以动用的了的,可是夙璃却凭借着肉身承受了下来,并且前所未有地将其转换成为了融合之力。 “你以为以你这等力量就可以对夙璃她任意摆布、进行情杀,实际上她从来没有反抗过你,仅仅是出于瞧不起你。”小翠总结道。 在夙璃的力量等级上,她早已不屑于对北宫鹄出手而已,哪怕是小翠,也根本就无从奢求从她那里得到任何情感,只要能够使小翠有机会服侍她,小翠就觉得已经很好了。 夙璃恩赐给小红的身体是出于同样的原理。“并不在于她对任何一个人有特定的感情,而是在于她对力量的分配和使用,是普通亡灵人和你我这等亡灵根本无从提企及的。”小翠的话语重重的打在了北宫鹄头上。 如果北宫鹄连这一层都看不破,他不但妄自尊大,甚至连大将军之职,他都无从担任,他确实需要考虑他自身处境里,他给他自己带来的危险。 小翠觉得北宫鹄不要再祸及他人,尤其是边境军民百姓,他不能够总是仗着夙璃有举手之间就可以消灭一支军队这样的毁灭能力,就呆在大将军的位置上,不思整饬。 “你们这群婆娘,就知道唠唠叨叨,以为我是白痴吗?我是男人,不懂你们那一套,难道我就是愚昧无知的吗?”北宫鹄恨道。 “你是。”小翠和小红都偏着头想了想,同时回答道。北宫鹄气得暴跳如雷,抬脚就要踹下来,一旁的小红却轻轻地将他的脚踝捏住大将军。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你的面子会很不好看的,要不是看在夙璃和小翠母亲皇太后对你还有感情的份上,这一捏下去,你已经命丧黄泉了。”小红轻声细语道。 “你们居然合起来威胁我?”北宫鹄气得直跳脚,可是他真的不敢再踢夙璃了。 北宫鹄对于夙璃的流产也因丝毫不在意,因为她的身体就像是可以无限制破裂、自行弥合的物体,反正无论他怎么对待她,她都活得过来,他就不相信像她这样蚂蟥般的生命力会突然一下消失不见。 像夙璃对北宫鹄北宫鹄这么卑微的情感,他觉得任由他践踏是理所当然,小翠和夙璃哪里会不知道北宫鹄的这点花花肠子? 她们对此都无可奈何,小红却在一边觉得不可思议,当她还是原灵的时候,在许多亡灵人身上漂流过,对于亡灵人的心思了解非常清晰,无论是否表达在言语和行为之上。 北宫鹄在小红眼里也只是众多亡灵人中的一个,以往作为原灵的小红有可能甚至还漂流进入过他的身体。 这样的情况发生,除非是亡灵人本身,想要进入到意识沉睡之中,可是北宫鹄身上却恰恰相反,在他身上所有的意识从来没有睡去过,一直都在强行的保持住清醒,以探查周围有可能危险的一切,这是他能够从长生族人身边反复被炼药还活下来的根本原因。 同时这也是北宫鹄分裂而不自知的根源,他的自行分裂和对自身分裂状况的自以为是的正常才使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且还要继续下去的根本动力。 “你不要以为你占据了大将军的位置,有了对皇位的禅让和两个女人对你的情感,你就可以不可一世。” 小红说到这里,又偏着头想了想,随即无可奈何的说:“即使你确实可以这么做,你也得具体考量一下你这么做会给你带来的可能后果。” 北宫鹄不会真正的死去,可是也无法真正的活下来,他难道不想从他跟他自己长年对峙的情况下彻底摆脱出来吗?真正的能够休息一下? “我要休息什么,我又不累,我只要让别人累得团团转就可以了。”北宫鹄傲然回答道。“我停不下来,也不想休息,死是睡的兄弟,只要我不睡就可以不死。” “可是你知道吗?反过来却是不成立的,并不是只要你不死,你就可以不睡。”小红想了想,告戒北宫鹄说。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北宫鹄烦躁的说:“你说的跟绕口令一样,以为把我给绕晕了就好,骗过我吗?” “不要那么放肆跟得意,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就跟当初夙璃一样,要不是我给她了一重身份,怎么可能用女人的身份切身体会到和接受我对她的雨露均沾?” 北宫鹄彻底被激怒,他发火了:“你不要说你也是女人,你不过是占了一副女人的身体,还是夙璃赏给你的,你再这样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在不男不女的道路上走多远。” 北宫鹄估计小翠也对小红喜欢不到哪去,不会亲手来碰她,那他就大发慈悲的替她开一次苞吧,让她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快乐。 “是不是你也让夙璃体会到了身为女人的快乐,她也就慢慢学会了从她自己身上来获得快乐?”小红歪着头想着,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红就对北宫鹄的邀约敬谢不敏了,夙璃可以满足她自己,她同样也可以满足她自己。 第493章 莺莺燕燕的好处 “毕竟正如你所说的,至少我还占有了一副女人的身体,而你哪怕一直戳在女人身体里,你也占有不了你身下的任何一个女人。小红不动声色的讥讽着北宫鹄。 小翠闻言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小红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起来,她刚才还想起身来劝解,生怕小红真的发起狠来,和北宫鹄动手,她回去后不好向皇太后交代; 同时小翠也心疼着小红,小红明明是那么敏感娇弱、浑然天成的女孩子,却要故作对自身受到的语言攻击好不动容的样子,就为了为小翠和夙璃找回场子。 以往小翠一直认为原灵迟钝,其实只是那时的原灵觉得它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它连它自己的身体形态都保证不了。 小红这次跟小翠出京以来,一路上也是沉默寡言,这是小翠听到小红说话最长的一次,小翠觉得对小红必须要重新开始接触,她已经不再是原灵了,她成为了活生生的人。 可是既然如此,小红身体里蕴含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居然就可以在顷刻间将暴跳如雷的北宫鹄制住,并且如果真如小红威胁北宫鹄所说,她能够倾刻间在一念之下使他毙命身亡,那她的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无论是夙璃还是皇太后,甚至包括小红本人,都从来没有像小翠提到过这种情况。 小翠的思路很快就被北宫鹄的叫嚣打断了,他原本被小红这一番话,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当场发出一阵阵怒吼,却将失神的夙离唤回了现场。 夙璃身子一震,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鹄,我们的孩子又没有了。”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小翠默默地抱住夙璃的肩头,北宫鹄兀自呼哧呼哧的喘息,小红则靠在了一边,冷眼旁观。 “大将军里的人真好,愿意在我们这些莺莺燕燕身上花这么多的精力和时间,把你的家的大夫人抛在脑后,可见我们这里虽然是边界区域,我们楼里的花魁姑娘也还是不逊于京城的角!”老鸨就这么自夸自赞着,把北宫鹄迎进了门来。 北宫鹄一声不吭,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胸中的愤懑已经被现在府里的三个女人压迫到了极致、偏偏他碍于他大将军的身份和男人的自尊又不便发作,那么他只有找专业被他发泄的女人们来慰藉他心中那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欲洞。 北宫鹄从来没有想过夙璃会是这么想他的,他一直以为他在她身上的作威作福是理所当然、毕竟她该他的,从一开始就是她先找他要要的、只要他还能给得起,他想对她做什么就都可以。 这原本就是他们之间不管是情感游戏还是性游戏的潜在规则,北宫鹄一直以为他自己是制定规则的那个人,只有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规则,而夙璃无论力量多么的强大都只能附属于他,从属于他的唯一意志之下所进行的权威裁判。 这就是为什么北宫鹄能够一直看不起夙璃的原因,并不在于谁先心动,而是她先要了,只要她一定要要、无论他给予她什么,她都只能一概统统接受,毕竟谁叫她先要呢? 第494章 谁又能把谁又怎么样? 即使是要看什么样的时机,天渊阁怎么也是随时可以趁虚而入不可忽视的力量,在一旁虎视眈眈。 上官淑敏经历了那么多,她本身也是一个以往北宫晴所不知道的时代的战将,北宫晴觉得上官淑敏还是适合继续在军队里做军事工作,而不是随着夙翎去做公关或者所谓的谍报人员,也就是这个时代的探子和交际花的综合体。 皇太后充分利用了地下宫殿里的宝藏,拨了一笔专门用于卫戍部队的军费,皇朝政权交替,北宫鹄的禅让也给了皇太后垂帘听政增加了难度。 皇太子们叫嚣着要皇太后把皇位也禅让给他们三位皇子均分,并称三圣,由于现在没有外族入侵的纠纷,让位还位之说在朝中甚嚣尘上,此次朝中大臣来纷纷贺礼北宫晴,也是想探问北宫晴的立场和态度。 北宫晴虽然不谙政事,可是经过一番历练之后,心里也完全明白大臣们的心思,这帮宾客的来意不善,对此她心知肚明。 使北宫晴不胜烦恼的是,她还必须与这帮乱臣贼子们虚以委蛇,无论是打哈哈还是打太极拳,都让她觉得心很累。 座中宾客们才落座不久,就有人向北宫晴提议,向将军敬酒,宾客们轮番上阵,就想把将军喝趴下,给她一个下马威。 北宫晴很快就面泛红霞,她身边的副将想要替她喝,都被那帮宾客用话拦了回去。 夙翎带着天渊阁的人在旁边看笑话,和夙翎坐在一起的上官淑敏坐不住了 夙翎还没有来得及拦得住上官淑敏,上官淑敏就已经站了起来,怡然自得的端着酒走上前去,站在了北宫晴身边。 只听得上官淑敏朗声说道:“诸位宾客都是朝中重臣,北宫将军作为新晋同侪,哪里有诸位重臣敬她酒的道理,即使出于诸位厚意,北宫将军敬谢不敏笑纳了,也自当回敬诸位,才成其为道理,对了礼数。” 上官淑敏一席话,说得一哄而起灌北宫晴酒的大臣们哑口无言,手里还端着酒杯的大臣听罢讪讪的住了手,北宫晴在众人环伺之中,早已经喝的不分东南西北,双目迷离,不时打着酒嗝,连脚步都有点迈不开了,还好身边有两名副将把她端着,人还没有直接趴在地上。 “唉呀,回敬不错呀,来,大家一起对干,你喝我也喝。”大臣中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宾客中迅速活络了起来,很快随即又换成了另一种方式的灌酒。 大臣们纷纷都将手中酒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大声喊道:“谢将军敬酒,将军也喝。” 正在一旁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北宫晴莫名其妙的又被灌了好几盅黄汤下去,这下弄得上官淑敏也没辙了,她毕竟还是身上战士的成分多一些,要玩儿这些酒席间的花花肠子,对她来说还没有那么对盘,她也不知道怎么扭转这个一局面了。 席中坐着的夙翎掂量了一下,她知道上官淑敏对北宫晴有着天然的好感,毕竟都是军队出身,如果夙翎真的想要挽留住上官淑敏,几率只是一半一半,她在一旁趁乱思忖良久,座中宾客有将近2/3还要多,都是她天渊阁的客人。 也就是说朝中重臣们公开的秘密就是把天渊阁当作他们的私人会所,这远比到外面的青楼要安全多了,尤其是天音阁的姑娘天姿国色、受到的训练更加完整,不但丝毫不逊于青楼花魁,而且更是有大家风范,最重要的是只兜售秘密,从不泄露秘密。 一桌子天渊阁夙翎的手下,都静静的为她马首是瞻,只见夙翎略一颔首,开口说道:“姐妹们还等什么?将军毕竟也是女人。女人的围还得女人来解。天渊阁一向处于地下状态,现在也是我阁中姐妹在公开场合亮亮相的时候了。” 座中众女应声而起,席间顿时莺歌燕舞,气象非凡,和刚才剑张弩拔之势恰成反衬,大臣们顿作裙下之臣,将灌醉北宫晴一事,抛诸脑后。 以往大臣们去天渊阁多少还有一些偷偷摸摸的意思,现在是将军府中的公开庆功宴上,且皇权特许、连皇太后都是认可了的,大臣们更是放开来的撒欢,对天渊阁阁女们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上官淑敏目睹此一不堪场面,暗自摇头,心想这样的解围方式,估计也只有夙翎才想得出来。 “你别管场面好不好看,只要是能解围就行,这也是兵行险着罢了。”夙翎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上官淑敏身边,在她耳边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 上官淑敏心知夙翎是一直有劝她入阁的意思,此时无非是想把她们两人之间的背景距离拉近,可是由于过于心急,难免有混淆是非之嫌。 “可是身为战将,并不是只要获得了成功,打了胜仗就行。”上官淑敏闻言冷冷的说,把手中的酒杯搁回了桌上。 “噢?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是这样呢?当初寅族作乱,外有边境紧急、内有争位之战的时候,皇太后垂帘听政的第一件事不就是宣布谁能平乱,谁就争得皇位,无论背景如何?”夙翎反驳道。 “那也只是一时之举,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这一点恐怕你我心里包括皇太后本人都很明白,否则当她能够再次垂帘听政之时,并没有旧事重提。”上官淑敏没有回头看夙翎,就走向已经烂醉的不知东南西北的北宫晴。 夙翎落寞的看着上官淑敏离自己而去,心想自己连剩下的50%的机会都没有了,北宫晴身边的两员副将虎背熊腰,身形高大,现在却不知道将东歪西倒的将领怎么办才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她是将领。 两员副将一看到上官淑敏走过来,他们都不由得松了口气,练兵的时候,上官淑敏曾受北宫晴之邀前来观阵,他们都认得上官淑敏是北宫晴至交,于是略一抱拳,就随即告退。 第495章 和你一起不看星星 上官淑敏扶住北宫晴的左臂,回头对正准备无趣离开的夙翎说:“你还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夙翎闻言惊异,却也首先走过来,扶住了北宫晴的右臂,还好将军现在意识尚且清醒、也就是还能自己走得动路,即使辨别不了方向,也还不需要到被人架着走的地步,三人一起向后厢房走去。 夙翎不解的问上官淑敏说:“你不是不赞同我的做法吗?为什么又叫我回来?我还以为你就此会跟我划清界限、不会理我了呢?” “我都说了,席间发生的一切,这只是一时之举,能暂时把围解下来就好。”上官淑敏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夙翎展颜一笑,心想自己真的看对人了,上官淑敏确实很适合做纵横捭阖之类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她做到实在是很适合并由此飞黄腾达的时候,对于夙翎和天渊阁来说,到底是祸是福。 夙璃此时在边境将军府中不思饮食,左等右等也没见北宫鹄从外面回来,她一直沉默着,突然对身边同样沉默着守着她的小翠小红说:“把软塌抬到院子里,一起去看看星星吧。” 小翠和小红面面相觑,初冬边境的深夜里,倒是月朗星疏,天气和明,可是毕竟更深露冻。 她们毕竟不想拂夙璃的意,责人把夙璃的软榻抬到了小院当中,叫人在院中事先在院子的四个角落上升起了火炉,院子中间燃起了一堆篝火,这样四周虽则不至于春风和宜,起码也不至于寒风阵阵。 小翠就这么安排妥了,才回屋和小红一起,扶起夙璃到院中看星星。 “你们可知道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其实都只是星球旅行在宇宙空间中的光芒,有可能当初发出这种光芒的星球,都已经熄灭了,成为了暗星,或者在宇宙中不复存在。”夙璃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飘渺。 “可是他们曾经的光芒,在我们眼里依旧闪耀着,如同他们从来没有死去一样。”夙璃说完,便不吭声了。 “你说的是无尽思念,还是说你的心已经死了、只留下一副躯壳?”小翠小心翼翼的问。“都是/谁能够在无尽的思念之中还能保持着活跃的身心平衡?”夙璃回答道。 “可是你可以。”小红口角简捷的说:“你是无界之主,更是融合之力的主人,对于你持有的力量来说,生死并不是问题,所有对立面释放而出的力量最终都会归属于你。” 也许夙璃并不想动用融合之力,可是她与这股力量是一体的,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是力量本身在这个世间的显现。 与一股冷冰冰的力量相比,小红还是更愿意看到有活生生的人来执行这股力量。“我不能告诉你拥有力量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也不能够说你有了力量,你就会成为好人或者坏人。”小红淡然的说。 第496章 疑心生暗鬼 这个时候北宫鹄回来了,他喝得醉醺醺的,两个把他送上府上的龟奴领了赏钱离去的时候,小红和小翠也就告退离府而去,回到她们下榻小旅店里。 北宫鹄一如以往的直接进入了夙璃,夙璃身体也依旧接纳着他,做着做着,他却委屈的哭了,她对此却毫无反应。 月亮渐渐的昏暗了下去,星光明朗了起来,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星星们在她的视野中熄灭了,随之消失了的,还有她对北宫鹄渴望的心,炉火和篝火都烧得正旺,两人的身体却渐渐凉了下去。 夙璃将斗篷盖在两人赤裸的身上,对北宫鹄说:“夜深了,天就快明了,这时候雾气最重,我们回屋吧。” 北宫鹄没有回答,他已经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即使还在她里面,他身上还留着和其他女人厮混的时候沾染的气息。 夙璃对此无动于衷,只是闭着双眼,随他一起就在小院落当中沉沉睡去,直到月影西斜,星光已落,篝火已剩灰烬时,依旧没有能够醒来。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与你在一起也挺好的,你跟我都没有什么知觉了,就这样陷入到了昏睡之中,没有了你我彼此之分,也就没有了争吵的任何余地了。”夙璃在彻底昏过去之前,就这样安心的想到。 夙璃和北宫鹄两人陷入莫名其妙的昏睡,连小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他拍摊子,回到京城,报告皇太后之后。 皇太后亲自来到边关,依旧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这跟在地下宫殿里,进入梦境不同,这一次是两人根本就不愿意醒来、而且他们之间甚至没有共同的梦境可言、如同掉入了一个黑洞一般,无论内外都不起任何反应,可是人还是活着。 当周围的人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残血和红叶在回鶻也得到了消息,他们两人不禁大惊失色,如果连回鶻都已经得到了消息,寅族那边更是早已经熟知此一情况。 寅族这边的人几乎跟天渊阁同时获得镇守边疆的北宫鹄和无界之主夙璃,两人双双陷入昏睡、生死不明的消息,这使得皇朝内外,蠢蠢欲动。 没有了夙璃的力量和北宫鹄在军队中的影响力,能够制约所有力量的制高点无形之中消失了,皇太后还没能够及时回京,就已经陷入了束手无策、孤立无援的境地。 留下京畿卫戍部队将领北宫晴孤将无守,在皇太后回宫之前,她只能暂时先保住皇位上,没有其他人坐得上去。 这个时候展开情报工作的天渊阁到底是倾向于哪一边、就显得至关重要:在失去力量制约之后,这些散碎开来的力量,就如同一盘散沙一样,而始终能够协调个中种种复杂的关系,已非天渊阁莫属。 “你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样的?快告诉我,我都快急死了。”天渊阁中,上官淑敏急于问出夙翎的立场,“我不管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你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想法,在我这里,你必须跟我说真话,否则?” “否则就怎样?”夙翎斜了上官淑敏一眼,上官淑敏说:“也没有什么否则你也很清楚,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到你的地方,我真的只是单纯的个人要求,无论是作为一个朋友,还是作为一个作为一个?” 夙翎敏感的问:“什么?”“到了现在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上官淑敏豁出去了,她一直以为夙翎当她是其他各方派过来的间谍。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直那么信任我?你为什么会把你自己所有的一切展示给我看,当然除了你现在还没有告诉我你自己明确的意图之外。” 夙翎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如果你到现在都不清楚的话,那么我这么多天的功夫就白费了。对你来说,你要这么一个只是喜欢白费唇舌的废物来干什么呢?” 上官淑敏彻底服了眼前这个女人弯来绕去的本事,她投降了:“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我听不太懂的话,我只是一介粗人,你就把你的意向直接明了,简单明了的告诉我就好了,你到底要帮哪一边?” 夙翎是站在她自己这一边,要问此话怎讲,其实她心中知道,无论是谁,尤其是有精神洁癖的上官淑敏在内心里是瞧不起她的。 谁不认为以夙翎的身份地位,她却在藏垢纳污之所里、就为了锁住一个男人而已,即使是这样,她还最终不得不把司徒隽放回到了他自己的家里,也就是郡王府中。 “你有没有搞清楚一点,我并不关心你的私生活可是你现在所做的决定,却维系着整个事态变化的走向,你知不知道在我的时代,如果能够参与到军事情报的那一句是最高机密了。”上官淑敏有些急眼了。 而夙翎却相当于是下至平头老百姓,上至皇宫贵族的,军事情报机关的头目。“你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来问我到底是不是看不起你?那我想问你,你到底把你自己又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难道让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真的没有想过吗?”上官淑敏反将了一军。 上官淑敏和夙翎同是女人,她们心里很清楚,放掉一个自己心爱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无论是被迫的,还是所谓自愿的,只要看夙璃现在这个样子就明白了。 “这个时候你还在跟我谈看得起看不起你,是不是有点错在你自己没把你自己放在眼里。”上官淑敏说完就沉默了,气氛凝重,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或再次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这个时候同样剑张弩拔,或者是说面临着自己灵魂拷问的两个人,就是小翠和皇太后。 “你老实说,昨天是不是你把他们两个人送到院子里?在院子里燃起的篝火和火炉,是不是你吩咐人去做的?”皇太后同样在边界将军府中逼问小翠。 第497章 谁又是谁的谁? 可是为什么皇太后叫随行的太医检查出来了,在炉灰中间有一股沉香和一种不知道什么样的药物的残留物,可以使人渐至昏睡,并在昏睡之中逐渐死去? “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就算是你想要夙璃,你也不能够把夙璃一起做在里面、害他们两个人为彼此陪葬啊!”皇太后痛心疾首的说。 “你清醒一点吧,我的女儿,你以前为了你所谓的自杀任务,抛弃我的时候我依旧没有放弃,你我曾经共享着的灵魂,我知道你有没有跟我说谎。” 小翠原本一连声的在说是,可是当皇太后问到这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小翠赶紧连忙摇头。 然而皇太后却不相信小翠了,因为在当初获得阴兵之力的六个人当中,可以说只有小翠的心性最为执拗。 “不要再说了,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有小红可以为我作证,我所有的这些吩咐叫下人去做的事情,都不是我经手的,我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小红一直在旅店里跟我睡在一起,我的随身衣服都是她帮我换洗的。”小翠最后不得不说。 皇太后冷笑一声:“我问她有什么用,小红对你是什么样的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至少不亚于你对于夙璃的心思。” 本来皇太后也不会怀疑是小翠做的,因为小翠确实对夙璃有感情,哪怕在当初她还着男装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 “我想到你,即使对夙璃没有特殊的感情,你也会念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放过他一马,哪怕你单独去找北宫鹄算账,我都不会这么生气,”皇太后理所当然的,按着她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 皇太后虽然爱北宫鹄,可是她知道他是一副什么德性的人,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只是她甘愿替他负担这个代价而已。 “然而我却事后想,整个昨晚小院生火环节中间只有可能在你这一边出现问题,当你获得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完整生命和灵魂的时候,也有可能你会因爱生恨,因为哪怕是这样的北宫鹄,夙璃还是坚持跟他在一起。” 皇太后还没有循着自己的思路说完,小翠闻言却逐渐大哭起来:“你也知道,可是你一到了边界这边,首先不是问的我,而是问着他们两个人,我到底是你的女儿,我心中的委屈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那你这是承认你真的是你做下了吗?”皇太后忍不住也流下泪来,却也不得不继续问道。 小翠摇头说:“我没有这么做,可是我真的很想你,知道吗?无论是谁在这中间做的手脚,我已经把昨天生活的下人们拿来送去严刑拷问,小红在一旁守着,她对于亡灵人的心思非常清楚,不可能有人说谎,会逃过她的眼睛。” 小翠已经责成小红替她去问了,可是她最伤心的是皇太后对她的态度,她不是说皇太后怀疑她有什么问题,有的时候她甚至也会怀疑她自己、在许多方面。 第498章 擅自做主 红叶扫了公主身为公主的面子不说,还在她面前公然两个人就擅自卿卿我我,完全不把他这个皇公贵族的公主放在眼里。 更没有把公主她当做需要珍惜呵护的他的女人来看待,要不是红叶和残血两人都因为北宫鹄和夙璃的消息而忧心忡忡,他们早就会按耐不住要回嘴了。 看到红叶和残血两人对公主的殷勤完全不领情,只是一味的沉默,回到寝宫,就闷做着各想各的事情。 公主索性也放开了,她不想再装下去了,自从为了挽留残血在留在宫中,她不得不屈居在红叶之下,以公主原本刚烈傲慢的性子,哪里容得下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公主猛的爆发了出来,她不管不顾的大声宣称道:“就是我做的怎么样?”她这一句话彻底引起了红叶和残血两人的注意力。 “你做什么了?你说清楚。”残血急急忙忙的问。“你以为我们皇家就这么好欺负的吗?尤其是被你这么一个无名小子,还有你身边这个来路不明的乡野村姑?”公主得意的说。 她们家父皇找残血入赘是完全有理由的,残血以为只是为了他提供一个停脚的地方吗?无非是事先调查过他们两人的背景,知道他们和北宫大将军以及无界之主夙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才把他们留在通通留在宫中,准备当做政治人质,在适当的时候可以拿来当做谈判的资本。 “人质?资本?什么时候是适当的时候?”红叶和残血异口同声的问道。“唷,不愧是夫妻两个人同心,连问的话都是一模一样,这事给我闹心来了,不是吗?。”公主阴阳怪气的回答道。 “你们倒是问得急问得爽,我偏偏就不说了。”公主总算是叉着腰,彻底住了口。 其实也是由于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见公主说的实在太过于得意忘形了,担心皇帝和王子们的通盘打算,就这么一下子被公主捅破了,于是借着上茶的机会,经过公主时,轻轻的推攘了她一下。 公主这才醒过神来,她缓了缓定了定神,然后满脸堆笑的说:“看我这话说的急,连雪莲茶都忘了给你们奉上,来嫂子。” 公主亲切的拉过红叶,和残血坐在一起,恭恭敬敬,半跪着给两人奉上了雪莲茶。 “你看我这人也是性子太急,光顾着说了,把这么上好的香茶给忘了,也难怪夫君更喜欢我细心的嫂子一些。”公主立刻又把自己的身份降了下来。 可是这一招毕竟不管用了,转移不了红叶和残血的注意力,他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夙璃和北宫鹄两个人的安危。 这两人尤其是一旦夙璃出现了问题,天下又将动荡不安,连带着他们两人也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又得要流离失所,重新过上漂泊不定的生活。 皇太后暂住边境将军府中,昼夜不息的照顾着夙璃和北宫鹄两个人,可是他们始终在昏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每天皇太后都尽量能够给他们喂进去一些流食,可是往往不到两三勺,再喂就会被吐出来,眼见着两人都日渐消瘦,皇太后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可以挽回他们,只能在他们身边一直守着。 小红和小翠则一直在她们呆着的小旅店中合宿,每天小红都会准时起来,准备好一天在县衙里待着,在审问将军府中的一干下人的同时,站在一旁观察下人们的神色,至今没有问个所以然出来。 小翠则在这几日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既不能到将军府去陪着皇太后,也不想随着小红去看那一帮下人的脸色,因为她觉得他们个个都很可疑。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小翠现在完全分辨不出来真假,她甚至连她自己的清白在皇太后那里、都无法表明,小翠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并没有必要给小红解释什么,从头至尾都是。 小红一直以来对整个事情都表现的很淡漠,可是只要有需要她做事的地方,她就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对于小翠,小红是既不多心,也不多嘴,这一点相当难得。 可是,对于和皇太后同样心急如焚的小翠来说,她目前还来不及感受到这些。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不如直说。”心急如焚的地方不止边境将军府一处,郡王府中也不太平,小郡王司徒隽正被夫人问得快急眼了。 “是我想要你怎么样,还是你想要这整个天下怎么样?你不要把话颠倒过来说,仿佛这发生的所有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一样。”郡王府中郡王夫人耐心的在询问小郡王司徒隽。 鉴于司徒隽以往有下蛊的前科,郡王夫人完全有理由认为,司徒隽是被夙翎逐出了天渊阁之后,难解心头之恨,于是在夙璃和北宫鹄身上找回场子,做了件所谓大事。 “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你看我现在气血虚弱成这个样子,我还能做成什么呀?”司徒隽辩解道。 “再说我那祖传的蛊毒秘方已经被散播出去了,如果真的是我做了,不可能认不出来那个秘方的成分,你怎么连这一点都想不通呢?” 郡王夫人却不这样想:“你这个人就是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正因为知道别人已经知道你会使用这种蛊毒,也许你另外找了一种别人不知道的毒。” “不要再做这种引火上身的事情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北宫鹄也就罢了,可是夙璃是个杀不死的,她要是醒过来想要寻仇的话,找到你这边来,那是轻而易举、迟早的事,那时候你让我们两个孤儿寡母,到哪里去?又依靠谁呢?” 郡王夫人只要一想到这里就犯愁:“你不看在我的份上,你也看在孩子的份上,就把这事给皇太后说说她不会发落你什么的,那就算是你没有了小郡王这个封号,至少我们夫妻一家人,还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第499章 遗忘之地 “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要怎么说你才能够相信。”司徒隽有些无可奈何了,现在他哪里还有那么多大的本事,派人专门到边疆去,还要自出专门的验不出来的毒药; 而且那还要他派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人供出他来,“以你对我的了解,会有谁对我这么忠心吗?”司徒隽问夫人道。 郡王夫人听到这里,觉得他说的多少有道理,这才慢慢收住了眼泪,可是依旧没有完全放下对他的疑虑,司徒隽对此无可奈何。 这时候夙翎休书一封,火速传递到司徒隽这里,他打开一看,夙翎居然也是问他和郡王夫人同样的问题。 “这事到底你是不是你做的?你身上残存的药物虽然没有解药,可是如何缓解和休养生息,却只有我知道,如果你肯告诉我夙璃和北宫鹄身上中的毒到底用什么样的解药,我用我的余生保证可以把你的身体调养回来。”夙翎在信中说。 司徒隽仰天长叹一声,心想:“冤哪,真的不是我做的。”与此同时,他突然心生一计,心想自己既然百口莫辩,那就不要辩了,不如将计就计,看能不能换回原本就属于他的好处,那就是整整一个天渊阁! 正当司徒隽又开始为了一己私利盘,贼心不死的算起来的时候,小翠却在边境小旅店里和小红彻底闹起了别扭。 “我不想离开你,”小红扯住小翠袍袖,说:“别抛下我,只要你我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真的是做什么都可以吗?”小翠试探的问小红。“杀人都行都行,怎么都行,我确实害怕这些事情,可是我更害怕的是离开你。”小红点点头。 小翠以前从来没有看到如此急迫表达她自己的小红,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小红了。 小红却在一旁先开了口:“当初你跟我在一起,你给了我你的第一次,你是不是只是出于安慰我?反正我都注定不断的在亡灵人身上漂流,你不是出于爱我,是不是这样?“ 小翠摇摇头,又点点头。小红急了,问:“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坦白说,这个时候,越接近答案,她心中越害怕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果然小翠望着小红,坦然的说:“我不是出于爱你,我是为了安慰你。”小红彻底傻眼了,她最怕知道的,终于还是不得不知道了,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小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直接。 小翠爱夙璃到底是为了什么?小翠想了想,最终回答小红说:“不为什么。”“那你叫我怎么办?如果你是为了为什么我还可以去争取。”小红异常沮丧。 “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你不要再争了,没有什么好争的,跟我之间无非各归其位而已。”小翠认真的回答道。 “不要这么说好不好?你这么说实在很残酷。”小红无奈的说。小翠只有沉默。 小红一个人来到旅店天井,人来人往使她心烦,于是她信步由缰的来到了将军府。 第500章 大结局(一) 小翠以前觉得她必须得要防着小红:“我以为你跟夙璃两个人说到底还是水火不相容,从而我向你表明我的立场往往都会异常的坚决和明确。” 小翠希望小红能够明白她的苦衷,尤其是原谅她的直白。 对这样的小翠,小红还能说什么,她只有点头应允,此去回鹘两人谁都没有通知。 无论告诉谁,尤其是对皇太后来说,最终定论没有出现的时候,都只是在添乱。 朝中大臣和皇太子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混乱的局面,哪怕是有外族入侵。 目前这种局面想要获得稳定,哪怕仅仅是暂时的,必须要让边境将军府中的北宫鹄和夙璃两人及时清醒过来。 此去回鹘,必然能够发现毒源,可是有没有解药或者说是解药的获得,却是难得多了。 回鶻王宫中,公主身边的侍女向回鹘首领汇报了公主大爆发时透露出来的一些信息。 回鶻首领挥挥手,让侍女下去,独自在王座上思忖良久,随即来到书房之中,命人将大王子带到面前。 两人刚一照面,回复首领劈头盖脸的就问:“你这么做、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王子虽然不知道首领这么说所为何来,可是心中一股闷气直冲而上,脱口而出道:“我怎么想的都不重要,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我做的是错的,那我说不说有什么所谓?” “你什么学的这么伶牙俐齿,谈论国政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你有这么起劲?一玩弄阴谋诡计,你倒上了心了。”回鶻首领恨道。 夙璃和北宫鹄昏迷了近一周的事情,尝遍了所有国度,公主竟然斗胆在她自己的寝宫里宣称是她做的,回鶻首领觉得鲁莽的公主没有办法策划出整件事情。 于是回鹘首领自然就想到了皇位的继承人大王子,而大王子心直口快,也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无形中就相当于是认了。 回鹘首领和大王子正在书房中缠夹不清的时候,一直在书房外偷听的二王子擅自走了进来。 书房里正在争执的两人,这时一下都安静了下来,瞪着二王子。 而王子将书房里伺候着的下人都打发了下去,又取过毛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父王和长兄看。 首领和大王子看毕之后,瞪着二王子的眼神更像是活见鬼一样,纸上二王子写道:“挽弓当挽强,擒贼先擒王,我族发扬光大,就在此一时机。” 当初夙璃和北宫鹄回到边境驻扎之时,各族之间纷纷闻风而动,不敢再兴侵边之举。 唯独回鹘族由于远离战场,又趁着战争之间的贸易发了一笔战争横财,人口兴盛,欣欣向荣。 从而回鹘对于这坐镇边疆的两人到来,心思与他族相比,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回鹘二王子,先下手为强,在北宫鹄和夙璃还没有到达边境的时候,就已经派细作进行了一番布置。 边境将军府中虽然没有回鹄细作,可是整个府中所有的出入人员和地理位置全部都在回鹘人的掌握之中。 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回鹘首领听到这里,气得拍案大怒,说:“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你倒是上点心,这两个人是你惹得起的吗?这祸是我族人担的下来的吗?” 一向谨小慎微的二王子突然变得趾高气扬了起来,他一躬到底,随即坦然道:“别管我上不上心,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便会成为外交事件、再度引发两国纷争,现在在回鹘和寅族之间都会再次挑起矛盾和互相侵占领土的纷争。 “为什么我们一直是少数民族,这是因为我们在种族之间的争斗中过于沉迷,才会连哪怕本朝如一颗腐烂的果实的时候,都没有办法摘下它。”二王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回鶻人到底要怎么办?难道是像公主提议的那样大兴文教吗? 如果教育真的管用的话,人文繁盛的本朝也不会就这么任由自己腐烂下去,而他们各个民族和本朝通婚往来这么几百年,民族性也早就会发生了变化,民族与民族之间的联合应该更加的强韧; 可是现在无论本朝还是他们这些少数民族一如既往的混乱,动不动就陷入纷争,这也就是为什么本朝人民会支持夙璃这样一个绝对力量的存在。 只有建立一个人间力量的制高点,才能摆脱族长们的神权控制,将皇权彻底的发挥出来。 “不许你侮辱至高无上的长老们!”回鹘首领再一次拍案而起,他捂住自己的心脏,他没有想到平时毫不起眼的二王子竟然如此忤逆。 二王子此时完全豁出去了,甚至不顾站在一旁的大王子,使劲向他使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贵为首领还那么尊重他们?”二王子侃侃而谈。 长老们除了厚颜无耻的一味要求和接受皇族供奉,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少女,要不然就动不动就将神的预言来迷惑一般民众,暗地里与皇室争权夺利。 “养着这些长老们就是一国之蠹虫,要是肯听听我的话,目前所有的这些所谓不利因素,都会使我回鶻族有一个长足的发展,甚至凌驾于本朝和其他民族之上,” 二王子说到这里,发现父王眼睛一亮,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跟那些昏庸而又贪图眼前利益的长老们一样,将我交给本朝处置,反正你有的王子又不不仅仅是我一个、来作为皇位继承人。” 当小翠和小红赶到回鹘的时候,王宫里红叶和残血也已经被二王子用药迷倒了,挂在菜市口前示众,作为通敌卖国的下场。 小红和小翠一路来的盘算落了空,她们本来还想借助于残血和红叶的本事,在回鹘王宫中慢慢排查出下药真凶,却没想到迟了一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第501章 大结局(二) 不但连红叶和残血也遭到暗算,回鶻人在他们身上安下的罪名分明就是在向本朝挑衅,混在人群中的小红和小翠心急如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再说我们还有什么希望,所有的一切,无论再怎么努力,最终都是一片虚无。”小红绝望地想。 “我们还是一起回去了吧,不要再呆在这个是非之地了,反正你我都已经无所作为。”小红对小翠说道。 “不要这么说,想想夙璃,再不济也想想我。”小翠着急地说,她不想人还在异地他乡,又失去唯一的盟友。 “我想夙璃干什么?想你又如何?”小红说到这里,目光迅速黯淡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要缩成一团一般。 小翠真的有些急了:“毕竟夙璃给了你一副人身,让我看到了你,可是我看到的到底是怎样的你,却是由你自己来决定。” 这时两人已经回到了旅店住下,小翠说罢回客房睡了,留下小红一人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辗转反侧。 其实小红和小翠现在都只是没有什么力量的弱女子而已,小红压根不知道小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她有那么大大的信心。 小翠似乎认为小红一定就能够想得出扭转整个时局的计策,可是连小红自己都没对她自己没有这样的信心。 突然间一低头,小红闻到了怀中藏着的那篷灰烬的味道,她突然心生一计,换上了夜行衣,蹑手蹑脚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她没有想到小翠也远远的跟着过来。 小红到黑市里买到了另外一种迷药,这原本只是一种普通的蒙汗药,江湖上常见的下三滥手段之一,她在里面加入了特制的剂量成分,可以使人制造出如同昏睡症的假象。 残血和红叶在菜市口被示众的时候,虽则两位王子和首领都在一旁公示残血和红叶的罪行,可是只有二王子显得洋洋得意。 小红仔细观察下来,确定投毒的人应该就是二王子,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继续做详细查证,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小红知道二王子平日里最喜欢去的那个西域舞女是谁,当她还是原灵的时候,她曾经漂流在那个舞女身上大概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那一次舞女的沉睡,就是出于二王子对舞女的置之不理,他们两个人重新修好,欲行云雨之事的时候,原灵就又飘离了出来。 这一次小红又不做,二不休,将二王子和舞女两个人全部都迷昏了,小红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在两人的衣物中一番搜寻,没有任何解药。 第502章 大结局(三) 也许正是这样,一直向小红坦白着的小翠,虽然让小红一直觉得小翠这样对待自己很残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红却能够感受到小翠的别样温柔,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小翠永远都是深陷其中、无从摆脱,也许也不必再摆脱或逃离了。 小红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边境,她正要向卫兵们出示最后的解药的时候,小翠出现了,即使阻止了小红。 小翠知道小红是想和卫兵们同归于尽,因为小红知道小翠迟早会出现,带走目前还在昏睡的残血和红叶两人。 根本没什么最后的解药,哪怕就是在回鹘舞娘那里,小红给二王子的所谓解药,也只是安慰剂而已,实际上床上的两人多睡两天,自然也就醒了。 只有这样的下药方式,才会不容易被人轻易就查出毒源,只要还没查出毒源,其他人就不得不相信小红有独门解药。 没有办法劝解犟性子的小红,小翠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场把小红和回鹘卫兵们全部用药迷倒,随后带着三人,向边境将军府行来。 心病还要心药医,沉睡中的北宫鹄和夙璃跟现在的红叶残血最根本的不同就在于,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使他们各自能够醒过来的契机,而不是什么解药。 守着两人的皇太后却不知道这一点,她对着沉睡着的北宫鹄说“现在你愿意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已经不想再辩驳了,这时候的人当中只有你是最不珍惜我的那一个人,却也是我最想与你在一起的那一位。”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不管你觉得我是怎么对待你的,我要你回来,我要你彻底的醒过来,你怎么对待我都好,你要我死都行,这一次我再也不躲开了,行吗?那你也不要用昏睡的方式再躲开我了。” 皇太后一直在不停垂泪:“我不得不与你在一起,你明白吗?我与你之间的联系,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也不属于任何一种现有的关系,我曾经以为与你的亲密之情,只会是一种压迫和另外一种方式、我无从摆脱的折磨。” 皇太后的泪滴在北宫鹄脸上,他的眼睫有了一丝颤动。他在心里想要回答:“我不是害怕你,我是害怕我自己,我实在太疼了,而我对我自身的疼痛完全、一直以来都无所作为。” 他能够感到身边的夙璃也在将醒未醒的边缘挣扎着,北宫鹄所有的能力能够用在强撑起他自己的身体,并且用心和用力的对夙璃说出每一句话,就已经到此为止了; 如果没有了药物和炼药的方式方法,北宫鹄连普通人都不如,即使获得能量,也要这个人自身有这样的体质。 “我不是想要你死,你明白吗?我连哪怕最弱的人的基本体质都没有,我在出生前,我所有的身体状况全部都是扰乱了的,我想让你明白我的状况,知道我是多么的孱弱,然后最终彻底的离开我。”北宫鹄在心里对夙璃终于道出了心声。 北宫鹄找不出任何其他的方式让夙璃离开,他也舍不得她离开他,力量对他来说,只会更加的显得他对他自己无所作为。 “你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内心之中,我已经很满足了,与你在一起的每一次,都是我的最后一次,我从来没有后悔,可是也不再寄托任何希望。”即使都还在沉睡之中,北宫鹄对夙璃的心声依旧使她有所反应。 夙璃不想离开北宫鹄,她一直在恳求他别让她离开他,无论她到底真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离不开他。 在夙璃被当成男人抚养的19年里,她能够体会到的唯一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不会用男人或女人的性别身份再来阻挡在北宫鹄和她之间。 夙璃在以为北宫鹄对她的弃绝中沉迷过久,当北宫鹄体会到她的心声,终于自行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却依旧还不得不在沉睡之中。 皇太后紧紧拥抱住清醒过来的北宫鹄,这一幕恰恰落在了从回鹘回到边境将军府的小翠眼中,使她一时之间悲喜交加,喜的是皇太后终于不用再终日以泪洗面,悲的是夙璃依旧在不知原因的沉睡之中。 也恰在此时,北宫鹄收到北宫晴的飞鸽传书,小郡王司徒隽纠集天渊阁阁主夙翎,联合早已被他收买的暗卫,趁夜不知不觉的强攻进了皇宫,已然占据皇位,和闻讯而来的包围皇宫的卫戍部队对峙。 这样的局面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众人决定即刻出发进京。这时小红已经清醒了过来,她很吃惊居然是北宫鹄先自行醒来,望着依旧沉睡的夙璃和担心绝望的小翠,她暗暗下定了个决心。 小红趁众人都在准备进京的过程中,放弃了她自己的人身,将自身接合夙璃的融合之力还给夙璃,这样小红就能还原成原灵时的漂流,她但愿此举能够使夙璃有足够的力量清醒过来,同时也希望能够借此漂流到夙璃依旧关心着的残血身上,起码唤醒残血。 小红这么做的时候,她的身躯慢慢消失了,等到小翠发现小红的做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小红已经将力量还给了夙璃,做为原灵漂流到了残血身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残血醒了过来,夙璃依旧在沉睡。 这样的局面谁也没有料到,然而众人无法停留,只能先把人全部集合到京城皇宫之中,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当北宫鹄一行人回到京城之后,卫戍部队和司徒隽已经相持不下近一个月了,双方都有些筋疲力尽,在日夜不休的彼此防备之中。 北宫鹄和北宫晴商议之下,两人共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由北宫鹄领头,带领着皇太后和小红以及残血数人,没有士兵,不带兵器,就这样要求晋见司徒隽,做一个公平决斗。 令人意外的是,北宫鹄的要求居然被司徒隽同意了。 第503章 大结局(四) 可是司徒隽要求的却不仅仅是皇位之争,他还要为北宫鹄争夺走夙璃,而一雪前耻辱。 最后抉择的时间到了,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最终的决定,自己要站在哪一方,人在情场上还是战场上。 在皇宫中,众人济济一堂,没想到决斗开始之前,残血也站了出来,他要求参加这一场决斗,为了夙璃。 北宫鹄对残血说:“我都不希望在碰见你,更不想视你为敌手。你我长久以来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在生活中成为彼此的密友,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主子和奴仆之间的等级关系,并不在于我看不起你,而仅仅是出于我没办法把我自己放在眼里。” 北宫鹄的出生甚至比私生子还要糟糕,无论在长生族人,还是在皇族那里,他都只是一个虚妄的零,没有人重视过他。 而当真正珍惜北宫鹄的人来到我身边的时候,他又早已经不知道怎么跟人交往了:在他的一生中,要么成为有价值的药、要么就死。 “你对我是不同的,我心里知道,即使在你与夙璃交往的那一段时间里,我也并没有恨你,我只是很羡慕你。”残血对北宫鹄这么说感到很吃惊。 残血比北宫鹄更有身体条件和夙璃在一起,即使残血曾经变成了钢铁之身,后来又为了夙璃、破坏了他自己的容貌,变成暗卫。 “我依旧很羡慕你,你至少有这副身体,可以为你爱的人去付出和牺牲,如果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北宫鹄说到这里,几欲垂泪。 真正一无所有的人,是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摆在面前的时候,北宫鹄却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只要感受到人与人之间鲜活的活力,他以往积压下来的沉滞和疲累,立刻就翻涌了上来。 疼痛随即将北宫鹄快速淹没,他不带什么都说不上来,他连要做出及时反应,都已经实在太累了,甚至连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剧痛。 “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了,说这些只会突然使你我更加伤悲,现在的局面,哪里容得下在这里谈你我之间的感受?”残血决绝的回答道。 北宫鹄缓缓的说:“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局面,在场的每一个人会愿意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吗?我真的能够谈到现在这样一个地步吗?皇位是什么?皇位是每个人都想要,然而一旦真的获得了它,就只会成为它的附庸,再也无从摆脱。” 这番话连司徒隽闻之都脸色为之一变,在场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真的。 皇太后最终发言了:“你们谁愿意要皇位,就上吧,我已经无法摆脱它,可是你可以跟我争夺它,让我们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让我们在最终的决斗中间,看一看我们到底是勇敢还是愚蠢,又或者是两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