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后和心理学家gl》作者：侠士 文案 田孟可是演艺圈的当红女星，但她患有的孤独症，一直以来都缺少陪伴。然后有一天，她遇上了江凡。 并且友好地邀请了江凡住在她的家里。 江凡：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孤独症？ 田孟可：简单来说，就是孤独。 江凡：你那是自闭症。 田孟可以为她只是个心理学家，但没想到江凡还会做饭。 田孟可：原来我高价雇了个厨子。 当她被家人胁迫嫁给一个富家少爷，她很失落地去问江凡：“江凡，你还可以帮我吗？” 这一回，她只要江凡对她说一句喜欢她。 江凡：我建议你答应他。 田孟可：江凡，可我喜欢的是你。 *** 1.女主是田孟可，不是田孟。 2.女主稍微有些娇软，不过仅限面对自己心上人。怼人一流。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娱乐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田孟可、江凡 ┃ 配角：接档文-她与死对头分分合合[快穿] ┃ 其它：百合 一句话简介：江凡，可我喜欢的是你。 第1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1 一个寻常的八月份，下午三点钟，烈日高照。 “咔——” “杀青。” 人群中有人喊着。 太阳高照，剧组的工作人员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在忙碌的一天中结束了他们的拍摄。 这部剧在拍摄的过程中受到了万众瞩目的关注。 只因为出演女主角的人是田孟可。 说起田孟可，她倒算是正规影视学院毕业的，不过当时的她并不知名，大学时期，陆陆续续只接过一些广告宣传片的拍摄。 前些年，田孟可被邀请出演了古装剧，因为“刺客杀手”这样一个角色而走红。 在当时，风头甚至直接盖过剧里面的女主角。 她是少数配角逆袭的例子之一。 “田姑娘，请留步。” “这是您第一次出演古装剧女主角，对此，您有什么感想吗？” …… “抱歉，无可奉告。”这是田孟可对记者的回复。 这些记者与媒体不知道安定，也许还得等新剧开播他们才会转移话题。 “可儿。” 田孟可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住自己，于是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喊住她的人手里拿着一大本资料。 “杨导。”她恭敬地说道，“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姑娘不用这么拘谨，我们这里只不过是个小工作室。能够请来您这样的影视界新秀，而且还不计较薪水，也是我们的荣幸。”杨导笑着说道，然后他将手上的资料递到田孟可的手上。 “这些都是新剧开拍以来粉丝的一些见解和对暮云晓这个角色的熟悉。”杨导解释道，“有时间的话，您可以看看它。” 田孟可接过东西，顺便谢谢了他。 倒是她对这些东西有点麻木。 田孟可始终认为这是家人希望她从事影视行业，其实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各种私事被传到社交媒体上博取眼球。 不过即使她不想，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些事情发生。 新剧拍摄刚刚结束，暂时不会有别的档期安排。不过社交媒体上没人闲着，话题绯闻一个不断。 显然在她看来，和搭档对戏，都算是正常现象。 田孟可没有回到家去，只是跟着剧组的车回到公司。她躺在座椅上，闲来无事开始拿着手机刷了一下社交媒体下面的新闻。 全部都是粉丝，全部都是媒体在对于她新剧的讨论，田孟可连一条有价值的社会新闻都没有看到。 粉丝A：你们听说了吗？我女神出演《美人的新装》下个月就定档开播了。搭戏的还正好是我男神，预告片看起来简直就是金童玉女啊！ 粉丝B：是啊，现实生活中要是也能在一起就好了。 酱油C：你们在胡说什么呢？我记得男主角是有女朋友的吧。 粉丝A：唉……这么说的话，我女神岂不是又要接着单身了。 …… 很多次，当田孟可和自己的搭档拍完戏时，大家都认为他们有可能走到一起，只不过无论是哪个角色，哪怕关系再好，这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这些消息一度让她感到非常非常的麻木，麻木到田孟可回到经纪人的公司还一直这么消沉。 “可儿，工作结束啦？”经纪人是个年轻的女性，见到田孟可走进来便说，“恭喜你了，才刚刚杀青不到一个小时点击量就过百万了，这次你可得好好争取拿下好的口碑。按照你的成绩，今年年底是完全有机会拿到最佳女主角奖的。” 田孟可点了点头，其实她个人倒觉得拿下这个奖项没什么很大问题。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暮云晓这个角色塑造的十分成功，大家对古装剧又有独特的见解，口碑肯定不会很差。 不知道为什么，经纪人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她似乎有点扫兴，大概是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吗？”年轻的经纪人问她，“有心事吗？” 田孟可很少这样，这回她从剧组回来连便衣都没有来得及换。现在的她大概还充当着暮云晓这么一个角色。 “对了，上次说的那件事，你办了吗？” 那位年轻的经纪人皱了皱眉头，她当然记得田孟可说的是关于什么事情。但经纪人只是觉得田孟可这样做是多余的。 “关于那个，你应该相信我们可以办成的。”经纪人对她说道，“公司上下的人都说你可以放开一些。” “不用，我需要一个心理学家。”她问，“有人来应聘吗？” 田孟可倒不是因此抑郁，她只是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太久了。 那经纪人顿了一下说道：“有的，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以公司的名义招聘的，外人不知道。我剔除了不过关的，例如一些你的粉丝。选择了更适合你的，是个女性。” “好，我自己去面试。” “对了，你换身衣服再上去吧。” 田可儿换了一身便装，穿着白色的衬衫和一条浅蓝色的短裤。 …… 她重新梳了头发，扎了马尾辫就上楼了。 面试大楼在公司的顶层，经纪人为田孟可找来的人是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性，大约二十四左右。 那位年轻女性的有细长的手指，手型大概和田孟可差不多。 老实地说，她的确是田孟可欣赏的类型。 “江凡？” 田孟可瞅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资料，是个很好的名字。 她虽然没那么天生丽质，但好在五官端正。 “你是毕业生？”田孟可试探地问道。 “我是。”江凡回答。 江凡好像是个和这世界脱轨的“局外人”一样，她并不知道关于田孟可演艺圈的大多数事情。 “我会方便见到你吗？”田孟可抬头看着她，“也许我经常需要人来照顾，那样的话你愿意吗？” 江凡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如果实在需要的话，我可以开车过来找你。”江凡如实地回答了。 …… 田孟可往前凑了些。老实说，她很好奇江凡是什么样的人。 “你真的愿意过来照顾我？”田孟可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我需要一份这样的工作。” 私人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业不常见。特别对演艺圈来说，注重隐私的演员很少会请懂得心理学的人来接触自己。 “你不用开车过来。”田孟可说道，“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我这里。” ……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的百合文《魔祖她娇俏可人》 by 景航 简介： 想她堂堂魔祖，一着不慎，成为了仙界的最低阶小仙婢。 做着完全不熟悉的业务已经够惨了。 之前凶神恶煞对她喊打喊杀的女战神，凶仙姬怎的一个个换了一张脸，变着法子就想推倒她呢？ 就连那个始作俑者都时不时的露出虎视眈眈的眼神？ 知更扯着腰带：我已经不是魔了！仙魔有别！ 某人挥开她阻拦的手：是仙是魔，本座皆不拘，是你便好。乖～躺好...... 知更改为抓住衣领：我曾经是魔祖！ 某人眉毛一挑：那又如何？ 知更捂脸：呜呜，没如何。可我怕你！ 某人眉头皱的死紧，道：如何才不怕本座？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典范了。 第2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2 当天下午和田孟可说好了以后，江凡晚上就搬过来了。田孟可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别墅区。这地方还算说的过去，院子里面的花草摆放地十分整齐，离城区比较偏，路过的车不多，会很安静，环境也算不错。 大概她的病人是个有钱人。 “可以准备开始了？”随着门被重重地关上，江凡放下背包问道，“你有什么想咨询的吗？我知道的话，都可以回答你。” 开始什么？ 田孟可面对着她，两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田孟可算是有那么一点回神过来了。哦，她差点就忘记自己请来江凡是因为她是心理学家了。 “这么晚？”田孟可无精打采地说道，“你不能让我先休息会吗？” 江凡看着她，然后笑说：“抱歉，你看上去不像是累了。” …… 确实，田孟可不累。 江凡逼问的很紧，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敬业工作的人。 不过就目前而言，江凡对她来说还暂时是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而已。她并不想把自己所有的隐私全部告诉她。 这大概是个职业病。 田孟可并不是想回避一些事情，但是她就是不想说。 “没关系，你要是想谈了，我随时都在这。”江凡说着，递给了田孟可一张卡片，卡片上面有些问题。 算是一些简单的测试题，但和网站上复制下来的很不相同，卡片上的题目都是江凡自己写的。 田孟可不安地回到房间躺着，再次看到江凡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江凡站在阳台边上，抬头看着外面。外面是个院子，院子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 田孟可走过去，给身边的人盛满了一杯温热的咖啡。 江凡在等着，等着田孟可什么时候才能不回避她。 “田小姐不用去上班吗？”她轻轻朝杯子里吹了一口气。 “暂时不用，新剧刚刚拍完，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去工作。”田孟可放下杯子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田小姐，叫我可儿吧。” “你一定还想问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的事情对吗？” 她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像是这份工作让她有点麻木了。 江凡只是个心理学家，但并没有预知过去未来的本事，田孟可想要更好，得她先主动。 “不然呢？你花钱雇的我。”江凡把自己手中的咖啡抬了一下，说道，“不会就是为了每天早晨请我站在一起，然后喝一杯咖啡吧？” “我不会。”她用力咬了咬嘴唇，“要不你问我吧。” 田孟可这个时候依然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抬起头来看着窗户，你觉得你能看到什么？” 按照江凡说的那些，田孟可照做了。窗户上有一层雾，虽然雾并不明显。这里只是厨房，平常田孟可的确不怎么打扫。 “它脏了？”她带着一些顾虑地反问了一句。 江凡没有想到自己说是看着窗户，田孟可就真的只看着窗户了。 田孟可只要留心去看，也能看到花园里有园丁正在勤勤恳恳地修剪花草。 不过她说得对，窗户确实挺脏了。但也许田孟可应该尝试一下看得更远，那样她的目的会更清楚。 “你没用心去看，或许是你不愿意看到外面。”江凡说着。 田可儿有点犹豫了。 “我在想，我会不会太孤独了？”田孟可回头注视着江凡。 她没准只是需要个人在身边而已。 “意思是……？”江凡转身问道。 “孤独症。” 江凡犹豫了一会，放下了咖啡：“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孤独症？” 江凡研究心理学很久，从未听说过什么是孤独症。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孤独。”田孟可扫视她一眼，“……好吧，我其实不懂你们心理学把它叫做什么。” “那玩意叫自闭症。” 不过目前来说，田孟可病得没有那么重。就江凡对她的了解，她觉得田孟可只是不愿意放开自己，而田孟可依然可以用肢体动作来把她的角色描绘的栩栩如生。 “你有一些朋友吗？” 她过去是有的，只不过大多数是一起搭戏的朋友。可是戏都演完了，就好聚好散了。 现在的话，也没有那么不济。她虽然别的没有，但还有江凡在这里。 “你可以尝试发展一下社交圈，或者跟你的粉丝互动一下。”江凡放下了杯子，“尝试去接受吧，你会舒服很多，至少是比现在舒服。” “顺便，碰上难题的话可以找我。” 关于江凡说的那些，田孟可听了。 她说得没错，外面的世界比肮脏的窗户看起来舒服多了。花草很漂亮，或许还会很清香。 她照做了，可有些忐忑地打开了个人社交平台，粉丝们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 田孟可稍微看了一下自己的微博消息，上一次发消息的时候还是在几个月前，而且是转发了一条宣布自己正式出演《美人的新装》女主角暮云晓。 …… 算起来，她除了工作已经完完全全地脱离这个世界几个月了。 那么，她说点什么好呢？ 厨房里面吃剩下的早餐还有一个杯子，那杯子是江凡用过的。杯子的周围还有黏糊地咖啡渣滓。 她笑了笑，半蹲下来拍了那个杯子，发到了微博上，而配文是：我今天遇上了一个很好的人。 几个月过去了，她回来了！ 粉丝A：卧槽？？可儿今天居然发微博了？ 粉丝E：为什么在这条微博下面我能感觉到我女神幸福的样子？这个杯子，这个色调！请问她是恋爱了吗？媒体呢？新闻呢？都出来报道啊！！ 不巧的是，媒体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 “可儿，你去哪？” 江凡下楼的时候，田孟可正在精心梳妆打扮，她显得有些神清气爽。江凡在楼梯上看着她，直到那边的人停下手里的动作。 “工作！”田孟可回答，“我回公司了，我打算再接一部剧。” …… 江凡没有想到她的回答。 “为什么这么快？” 田孟可默不作声，但她知道是为什么。 就因为这是你说的，江凡。 她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那路上小心点？” 她点了点头。 回到公司，工作者们都在认认真真地干着各自的活。经纪人的办公室在写字楼的十层。 这一回，田孟可出现的有点莫名其妙。 一般情况下来说，一旦有什么好剧可以接都是经纪人直接通知，田可儿有时候愿意来就来了。 反常，十分的反常。 “现在是影视旺季，的确有几个影视公司在招募。按照你的喜好有几个古装剧比较适合，需要帮你联系一下吗？”经纪人询问道。 “不用了，最近不是传的挺火，有个那什么“豪门之争”在准备开拍当中吗？要不，就选那个吧。”她想了想说道。 ？ 田孟可这是打算一鼓作气往火坑里面跳去？谁都知道目前豪门之争这部剧的女主角是杨思妍，而杨思妍正是当时和田孟可一起出演古装剧的搭档，但那个时候意外的是田可儿的走红了。 在那一年杨思妍也因此没有拿到最佳影后的奖，虽然这并不影响她的粉丝无数，但她依然恨极了田孟可。 从那以后，杨思妍也刻意避开了田孟可，只接现代的偶像剧，而田孟可接的大部分是古装剧。 “可儿，这么做你确定吗？” “我确定。”田孟可说道，“我之前就打败过她，我现在还能再打败一次。” 除了最佳女主角这个奖项，还有影后甚至是奥斯卡奖，混影视圈的有谁不想拿这两个奖项？ 一旦《豪门之争》这部剧播出来的话，收视率肯定力压《美人的新装》，成为今年的最佳剧之一。 而且，田孟可去出演，肯定也有更多的话题。 “好，我可以帮你询问。”那位经纪人无奈地说道。 其实，田孟可并不喜欢这趟浑水，但她相信江凡可以让她看到这个世界更好的东西。 曾几何时，她只不过是想脱离这个圈子。 第3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3 幸好田孟可有个可靠的经纪人，虽然关于《豪门之争》这个电视剧的女主角戏份大概是申请不到了，但第二配角田孟可还是能够一试的。 田孟可如果愿意去竞争的话，机会可能会很大。 “好，我帮你联系。” “嗯，谢谢。”田孟可笑了笑。 她拍了些古装剧，也有了些知名度，所以在经纪人去帮忙联系片方的时候，这事情办得很顺利。 田孟可的试镜夜因而被安排在三天之后的上午，田孟可如若能够通过试镜，至少可以是个女配角。 “不过……话又说出来。可儿，关于这个你得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田孟可问道，“除了公司，我要给心理学家还有园丁工资，光是靠美人的新装这一部剧怎么够？” 短短一天，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这算是个好事，因为田孟可终于打算面对她的职业了。如果是她聘请的心理学家帮的忙，没准那还挺管用的。 也可以说她这个时候醒悟过来并不好。 不好的是在于今年年底的颁奖，年轻的经纪人只不过觉得这有点玄乎，因为杨思妍已经确认出演《豪门之争》的女主角，剩下丢给田孟可的也不过是个无人想接盘的破烂角色，显然在豪门这种内斗的剧里面，一般女主角才是更受大家喜欢的那个。 田孟可想指望再次翻盘是不可能的，她的粉丝量固定在那里了，也许一直都会是那么多。 田孟可的目的无非想冲一下今年的奖项，她是可以理解的。 只要能够一口气拿下最佳女配角，女主角，金鹰奖，百花奖，还有奥斯卡奖这五个奖项，她就是影视圈新的影后。 但这不现实，她才出道没有两年。杨思妍可是连续几年收获三奖的人，毕竟还是大牌，田孟可根本无法去挑战。 这倒不说。除此之外，还有可能会葬送田孟可今年争夺最佳女主角奖项的机会。难以想象，田孟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接下这个角色。 ……依她来看，还不如再多等两年，多拍摄点不错的古装剧，积攒点人气。到时候再找一个适合她的女配角冲击一下奖。 *** 田孟可一直在公司待到晚上才回去，显然江凡更会找事情干。田孟可回到家后，还仍然能够看见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她坐在餐桌上，直到江凡端着盘子朝她走过来。 “抱歉，你还没有把你的口味告诉我。”江凡解释着，“我不知道应该给你做什么，喜欢吃沙拉吗？尝尝吧。” …… 田孟可颤抖地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塑料水果刀，她不信江凡什么都不知道。老实地说，她特别喜欢水果沙拉，但非常久没有吃过了。 田孟可的亲生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她永远都记得在她母亲离世之前的那天晚上给她做了一盘水果沙拉，也记得那盘沙拉的味道。 江凡虽然是基本复制了那水果沙拉的调料，或者说是水果和沙拉的味道也基本都一样，它没什么特别的。 但那根本就是田孟可的噩梦。 “妈……” 那天田孟可放了学，和往常一样回到家中。映入眼前的是一位中年女人躺在血泊里面，还有一些官员。而田孟可当时因为太小，只是被警-察给拦在外面。她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床板下那一滩快要凝固的血。 她弱小，又显得十分无助。父亲站在房间里面看向她，那双愤怒的眼神恨不得要把自己也给杀死一样，就像是她害死了母亲。 她的母亲是被凶器伤的，但屋子里面门窗封闭，没有人可以是犯罪分子，因此法院认为她是自杀的。 的确是这样的，田孟可到现在都是内疚的。如果那天能够早一点回来，她的母亲或许都还活着。她做错了，不应该在幼儿园跟她的伙伴一起玩。 至少那样，母亲不会当着她的面自杀。 田孟可一直知道她的母亲有轻微抑郁症，但从未想到过她会自杀。这一切甚至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起初，田孟可最喜欢的职业是当一个心理医生，只要等她长大了，她可以学会心理学听她的母亲诉说任何事情，就只对她一个人。 可是田孟可还是无法等到，却把自己也给熬成了那样。 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僵硬的身体被人推了出来，送上了殡仪馆的车。 在那天过去一年后，田孟可的父亲娶了另外一个女子，并且后妈和父亲生下了一个儿子。虽然父亲一直对待自己还算不错，但她的路基本是被铺平的人生。那时她虽然不懂，可现在田孟可发觉自己并不想走上这条路。 十八岁的时候，田孟可就搬出来住了。大学的时候拍摄广告赚了些钱，也勉强够在一座城市一个人生活下去。 她一直说要当上影后，是因为她当上影后就可以功成身退。那时候无论她想做什么，也都没有人奈何的了她。 “江凡，你知道我为什么想你来这里吗？”田孟可苦笑着放下塑料的水果刀说，“因为我能够从你身上看到我过去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另外，我特别不喜欢吃水果沙拉。” “可儿……” 田孟可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其实她是喜欢吃沙拉的。不然家里不会有那么多的沙拉和一些酱料。但她害怕吃，只是江凡还不知道为什么。 江凡反应过来回头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哐当”地关门声。田孟可已经先回到房间里去了。她关上了房门，也熄了灯。木板床上有个木乃伊玩偶，她仍然回头看了玩偶一眼，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怪那盘沙拉，让田孟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田孟可搬家以后，刻意地把她的房间布置的像母亲的房间那样。不同的只是因为房间的格局不一样，和母亲的卧室样子正好相反。 她害怕地捏着木乃伊的脖子，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能看到过去因为抑郁而逝去的母亲。 她吓得立刻睁开了双眼。 她很恐慌，因为整整过去了二十年她还是没有忘记她过去害怕发生的事情。她用鼻子去嗅，甚至能嗅到凝聚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就像是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又重新在她的眼前停留了。 梦魇，这是绝对的噩梦。 田孟可很累，她一直很想睡过去，并不想在这时候折腾。 “滚开！”房间里面传出来一声大吼。 里面有砸东西的动静，里面的人好像一直不肯消停。可这栋别墅里面除了田孟可和江凡没有第三个人。 江凡听到声音后才立刻起身，打开房门那里面是一片漆黑，她也根本就看不清田孟可在做什么，只知道这个人害怕的很。 她过去扶着她的手，轻轻唤了她一声。 “旁边没有人，可儿。”江凡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别担心了，这里就只有我。” …… 她很快就握住了江凡的手。 但是，很抱歉让江凡看到这样的自己。 “需要我开灯吗？”江凡问道，她正要起身去做。 “不要去。”田孟可说道。 开灯的话，她的样子会显得很狼狈。田孟可自己都不想看到那样的自己，就更不太可能让江凡看到了。 “江凡，你先别走可以吗？” “好，我就在这里。”她回答说，“哪里都不去。” 漆黑的房间很压抑，田孟可虽然不让江凡去把灯打开，但是蜡烛可以。正好，江凡那里有一根帮助催眠的蜡烛。 她便把蜡烛点上了。 蜡烛里面释放的一些清香味道，能够让人感到十分安稳。 江凡留心四处观察了一下，房间里面没什么异常的，书柜上方挂着个女子的照片，和田孟可很像，应该就是她的生母？ …… 时钟在“嘀嗒”作响，田孟可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可儿其实内心是很复杂的呀～ 第4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4 江凡答应了田孟可，她就真的这一个晚上都没走。 第二天一清晨，天是一个大亮，昨天晚上虽然是浑浑噩噩的，但最终幸亏什么都没有发生。旁边的油灯刚刚好烧完，田孟可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把它拿了起来。 灯芯是烧完了，但里面蜡烛的外表制作的别出心裁，那是朵粉色的玫瑰花形状，很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动静惊动了江凡，那趴在床边的人动了一下手，似乎感到房间里微微有些亮，她猛然之间抬头，见到田孟可已经醒来了。 江凡才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她的病人没发生什么特别大的事情。 “江凡，像这样的蜡烛你还有多少？”田孟可问道，“可以都送给我吗？” 这个不过就是很普通的蜡烛而已，只不过形状大概挺特别的。 “好。”她说。 江凡一直趴在床边，田孟可觉得她大致整个晚上没有睡好，昨天想起一些旧事情确实比较突然，可田孟可也的确害怕那些事情发生。 但再怎么说，她其实不应该当着江凡的面说她特别讨厌那盘水果沙拉的，其实她很喜欢江凡给她做的点心。 “对不起，江凡。”田孟可低头说道，“我昨天其实没想故意针对你。” “没关系。”江凡回应了她，“还有，你确定自己没事情了？抱歉又一次问起了这个，我是医生，我必须要确定一下。” …… “我跟片方说好了，等两天后我会去他们那边试镜新角色的。等我试镜通过了，你可得陪我喝两杯。”田孟可的话让江凡稍微放心了。 听语气，田孟可应该很珍惜这个试镜机会。 江凡点了点头，回答：“我可以等你，等你想来找我谈的时候，我们就谈。” 从田孟可诉说起自己并不喜欢吃水果沙拉以后，江凡果然也不再那么做了。田孟可没去公司的时候，江凡也会给她准备一顿很正常的饭菜，大概有鱼有肉，也有蔬菜。 这两天田孟可的情况好多了些，上次的问题也没见再复发。 “你每天看上去挺闲的。”田孟可说道。 “当然，我仅仅只是为你工作而已。”江凡抬头看着她，“你都没打算让我做什么，我不就只能每天干些杂活了？” “那看来，我高价雇了一个厨子咯？” 江凡做饭确实很好吃。 *** 得到了新的试镜的机会，田孟可当天下午就去片场了。从《美人的新装》拍摄结束后，田孟可就很少出门了，刚刚来到片场的时候让她有点不太适应周围环境。 豪门之争这个剧，最不缺的就是大牌明星，田孟可跟她们比起来显然还是差了一些火候。当然最让田孟可觉得不适应的不是和大牌明星在一起，而是在这里她能碰上以前一起拍摄电影的搭档——叶照生。 叶照生想追求田孟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当时那会儿田孟可也就差一点答应了叶照生，可是最后两个人还是分手了。 因为杨思妍是喜欢叶照生的，田孟可以不想和自己的敌人共用一个男朋友为理由和叶照生和平的分手了。之后，田孟可倒是接着逍遥自在了，叶照生却背上了一个最惨男主角的称号。 而叶照生居然是这鬼剧的男主角！ 田孟可不知道怎么描述当前这个情景，也许这个时候杨思妍依然喜欢叶照生，所以才来接盘这个剧的女主角的。 “可儿！”第一个看到田孟可出现在片场的人就是杨思妍。 杨思妍看到田孟可过来，便立刻向她扑来。不得不说，她的眼睛还挺好使的，但这依然不能改变两个人其实只是表面上的朋友。田孟可僵直着身子，强行笑了笑，同时也给了杨思妍一个回应。 她倒是并不讨厌杨思妍，或者说只是反感当时她恶意抹黑自己而已。 “可儿，你怎么跑到偶像剧这边来了？”杨思妍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说道，“我可记得你是一直混古装剧的啊。暮云晓这个角色，你觉得演得还上手吗？” “还不错。”田孟可回答道，“不过我要先去试镜了。” “知道了，去吧。” 她说完后正要走，而杨思妍也果断地放她走了。说起来，杨思妍对自己的角色是十拿九稳的。且是人们讨论起女二这个角色，说的不好听可能会比较容易惹人嫌弃。但换句话来说，如果演得不错，那也是能赚一大笔钱。 希望……田孟可只是来赚钱的。 角色试镜的很成功，至少田孟可这么觉得。女二这个角色设定，仿佛生来就是为田孟可准备的，她适合演反派，这点毋庸置疑。 当天来试镜的人虽然很多，但田孟可还是出类拔萃的那个。 所以不用等很久，当天晚上田孟可就成为了豪门之争的一员。 “田姑娘，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你拿到的角色是霸道总裁身边的一个秘书，名叫岳宁，喜欢男主角叶山。可是男主角从来只把你当朋友，并且后来结交了女主（芳玲玲）。你很不服气，专门策划一起车祸准备恶意谋杀女主，可是计划败露了。虽然你最后主动认了罪，但是警方还是判了你一级谋杀罪名。你的终生会在牢里面度过。” “至于男女主的演员我就不用再给你介绍了，应该都是你的老熟人。方便的话，你可以用更多的时间熟悉一下台词和这里的环境。” “好，谢谢。” “顺便，拿到这样的角色会让你觉得很为难吗？”工作人员将走之时忽然问道，“我觉得这毕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因为角色的问题，很多人都不想接这个烂摊子，倒是你也不像是个为了赚钱，才申请这个角色的人。” 会这样吗？ “没关系，我可以把握的了。”她笑了笑说道，“我以前不就专门干这个的吗？” 那是古装剧，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之处的。 角色试镜的很顺利，这是个值得庆祝的喜讯。她想到一些事情，才迫不及待的打开微信，没有任何一个人给她发一条消息。 她父亲没有这么做，后妈也没有。她甚至连家族群都没有。 如果田孟可接下了这个角色，她就很少有机会回去了。江凡怎么办？ “角色试镜通过了。”她迟疑了很久，才忽然发了一条消息，“不过……我打算今天晚上回去一趟。” “为什么，剧组不好吗？” 倒不是不好，这可能是个长期的拍摄，毕竟距离家有些远，她不可能经常有时间回去。 “你不是说过会庆祝我试镜通过吗？如果我不回来的话，你打算怎么跟我庆祝？” …… “顺便......江凡，我要喝酒。” “好，等你回来。” 好半天过去，田孟可才收到一条回复。她松了口气，把手机放下了。 大概是能够及时收到江凡的消息，田孟可觉得很欣慰。幸好路上也不堵车，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她就开车回了家。 江凡怎么可能让她的病人喝酒，万一喝醉了，那天的状况再发生，江凡可不好收拾。家里正好也没有备货，江凡就去了楼下超市买了些果啤。 果啤的酒精极低，又不容易喝醉。刚好比较适合田孟可。 “江凡，我回来了。”她喊道，“我要的酒呢？” 江凡指了指桌子，但上面只有果啤。田孟可有点扫兴，别说江凡煞费苦心，结果就下楼买了几瓶酒啤和一些面包。 田孟可不仅不想喝果啤，面包也不是很想吃。 “恭喜你，可儿。”江凡看着她说道。 “没什么，不觉得这角色对我来说有点轻而易举吗？” 江凡真的没有看出来。 “江凡，陪我去酒吧。” “不行。”她说，“你这病到底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万一出点事，你指望我怎么拖着你回来？” 田孟可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就这一次你陪着我可以吗？若是下回你问起我的事情，我一定全都告诉你。” 江凡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倒是有她在旁边，应该不会出很大问题。 访主——是附近的一个社区酒吧。社区酒吧里面大部分是学生，没有很多社会青年，但即使这样，气氛依然还算不错。 里面也并非无人，田孟可可是大明星，她倒是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一瓶威士忌。”田孟可说完后问道，“江凡，你想喝什么？” 就见江凡瞪了她一眼，田孟可只好改口：“一瓶啤酒就可以了，谢谢。” “牛奶。” 江凡可真是个无趣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可儿逐渐风骚。。 第5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 今天的田孟可有点过于热情了，她是个向来注重隐私的人，什么来酒吧，还要喝威士忌，绝对不仅仅只是来庆祝拿到一个女二的角色。她另有隐情，或者可能更想回避一些事情。 吧台的酒保给两人准备了相应的酒水后就离开服务其他人去了。田孟可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拿着啤酒喝了一大口。 “我还挺喜欢这里的，酒喝完的话可以随便续。”田孟可抬头看着江凡，“话说，你的牛奶味道怎么样？” “挺甜的，谢谢推荐？”江凡一本正经的回答，“对了，你可别随便去玩，记得离我近点。” “放心，我不会离你很远的。” 到目前为止，江凡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很真诚的朋友，这是她在任何剧组都没体验到的。 要怎么说呢？和江凡在一起的感觉是挺安逸的。 …… 这个酒，田孟可是续了一杯又一杯，仿佛永远也喝不完，直到她喝得醉醺醺，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江凡问道，“突然说要喝酒，给你买了果啤不要。非要跑来酒吧丢人现眼。” 你是明星啊，姐姐！不是满大街上随便抓来的路人。 “江凡，我怕不行吗？”她带着哭腔说道，“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从来没有。……江凡，我明天就去剧组了，可能半个月回来一次，可能一个月或者更久，我不想一直见不到你。” “……”江凡犹豫了一下，“那你们剧组可以去探亲吗？” 应该不行吧，除非是家属。《豪门之争》这个剧对外是保密的，片方不过就是怕被剧透，在它没有开播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被人知道。 “介意让我抱一下吗？”田孟可向江凡伸出手，“假装接受一下呗。” 江凡同意了，往前走了一步。而田孟可好像早就在等这么一个机会，在江凡刚刚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田孟可就张开手抱住了江凡，而且是死死地禁锢着她，生怕她突然就走了。 尽管头天晚上她喝得烂醉，但第二天清晨也都好好的醒来了，她躺在床上，是自己家里的床上。 她拿起手机慌乱的看了一下时间，早上九点。 晚是没有晚。 “醒了？”江凡问她。 “嗯。”田孟可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其实说回来，她都不知道昨天后来是怎么回去的。似乎喝了很多酒，把她的记忆都搅乱了。 “你一直昏睡不醒，昨天晚上我背着你走了一里路。”江凡说着便拿起桌上的面包递给田孟可，“带去路上吃吧。” 她觉得还挺亏欠江凡的。 “对不起。” 江凡这家伙，还说不愿意把自己背回来。 “没关系。”江凡回应道。 田孟可走之前，顺带从桌上拿走一瓶果啤。 “江凡，等我回来。” *** 离开家后，田孟可坐上公司的车去了片场，她躺在后排的座位上闭目养神，直到车上开始有人开口说话。 “可儿，你看微博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随之而来的是经纪人的严肃问话，“那个女的是谁？” 猛然之间，田孟可清醒过来。 那个酒吧离田孟可家里不远，而且是个蹲点的好地方，依照媒体和狗仔队的操作来看，昨天她和江凡之间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人拍下来。 …… 田孟可立刻拿出手机，急急忙忙地登陆上了微博。 粉丝B：我是瞎了吗？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知道吗？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难道是……我的女神喜欢另一个女生？ 看着田孟可昨天抱着江凡的样子，她真的很幸福。 粉丝Y：难怪她根本就不喜欢叶照生，原来有个女朋友。……话说回来这对CP也很好嗑啊，什么时候能再有点糖？ 粉丝F：对啊，那女生把可儿背了一公里走回去呢。 “快！一分钟，我要那个女生的所有联系方式。” …… 底下一片沸腾，田孟可也点开了狗仔队拍摄的视频，因为视频的主角是在田孟可身上，摄像机本身有一些缺陷，没有清楚地拍到江凡，甚至可以说连个全貌都没有。 但是最糟糕的是，田孟可除了昨天向江凡索求过一个抱，居然还索要了一个吻？ 卧槽，江凡居然没有跟她说起来。 “可儿，我到不是说不能这么做，只是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好？毕竟新剧才刚刚稳定下来，这些绯闻有可能会影响你的。” 田孟可此时此刻根本就无暇关心她的经纪人到底在说什么，她的满脑子都在经过剪辑的七分钟视频上。 那一公里路，对任何人来说都很累吧？ “你认识她的。”田孟可突然说道，“她是那天过来面试的。” 经纪人一愣，她知道是有人面试不错，但不知道田孟可居然这么急着要一个心理学家，甚至她接受江凡的时候，都没跟自己说一声。 “那你们处的还好吗？” “她很好，对我也一样。” …… 田孟可跟着剧组的车来到片场后，经纪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走了。叶照生见来的人是田孟可，便激动地上去打了招呼。 “可儿！”他喊道。 “你怕我听不见是不是？还有，我姓田，可儿这个名字是你叫的吗？”田孟可给他怼了回去。 田孟可真是个善变的家伙，放在过去他们还是搭档的时候，叶照生都一直叫她可儿，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对这个称呼不满意。 不过为了以示尊重，叶照生还是对她改了称呼为田可儿。 “对了，我这里有一段戏可能需要跟你对一下。”叶照生恭恭敬敬地说道，“你有时间吗？” “好。”田孟可回答说。 田孟可是享受到了和男主角搭戏的过程，但杨思妍看在眼里，却得不到和田孟可一样的待遇。叶照生总是会拿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她。 “不过田可儿，你喜欢霸道总裁和秘书这样的角色吗？” “不喜欢。”田孟可摇了摇头，“还有，你干嘛问我？杨思妍不是演过霸道总裁和秘书的剧吗？她更了解吧。” 田孟可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叶照生很快发现自己并不受待见，于是低头走人去找杨思妍了。 剧组的宿舍条件还算不错，田孟可散了头发以后坐在床上，然后她想到了自己亲了江凡。 那么，她是什么感觉呢？ 要不还是试探一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凡！！你知道叶照生是谁吧？刚才他好像想找我求和来着。” …… 田可儿给江凡发了一长串消息。 “SO？” “我把他给怼回去了。”田可儿回道，“那家伙就不痛快的去找杨思妍了。” 江凡：…… “叶照生不好吗？”江凡很正经地回答了一句。 倒不是不好，只不过田孟可喜欢不起来，因为没有感情。 她鼻尖一酸。 “江凡，我其实比较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人。” 第6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 田孟可一直在等，但无奈江凡有半分钟左右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让原本想窥探江凡内心到底在想什么这个愿望总算是完完全全地破灭了。 还是算了吧，田孟可可能没有这个本事。江凡毕竟还是个心理学家。一般来说，只有江凡看透自己的份。 “说起来，我昨天真的亲了你？”田孟可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田孟可仿佛就急着想让江凡告诉自己，她是什么反应。 “还能有假？”她说，“你昨天说什么了，做什么了，不会全都忘了吧？” “我……忘了？” 而且还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即使田孟可努力回想。 也对，她都喝的那么一滩烂醉了，怎么可能还记得那些事情。恐怕是把自己最后是被拖着回去这个事情都忘记了吧。 听着江凡把话说完，她还觉得有些扫兴，真希望下次有机会趁自己有记忆的时候这么做。 “哦，那真可惜。” “你可惜什么？” 田孟可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只听剧组的工作人员大喊一声：“开工。” 田孟可来不及回答江凡，就放下手机走了。 这次拍摄的地点总共涉及到五个，国内会涉及到三个站点，分别是Z站，S站和H站，但周期都不会太长。而其他两个重点戏份，会被分在新加坡和西亚的卡塔尔。大部分拍摄都不会放在本地，所以田孟可知道自己和江凡见面的机会的不会很多。 只是大概会停留整整一个月。一个月后就会到下一个地方，中间只有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 除了偶尔要配合杨思妍和叶照生拍摄电视剧以外，大部分时间田孟可是自由的。和平常一样，她和剧组的工作人员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对戏。 她吃着冰淇淋，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 不难看出来，杨思妍是想极力讨好叶照生。剧里剧外都是一样，她应该是想刺激田孟可的，但很可惜这不起作用。 “到你了。” 先开始说的一下，她并没有动静。于是工作人员又尝试着喊了她一声，田孟可才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 她草率地看了一眼台词，把小抄扔在了一边。 田孟可有那么一点不在状态。 “可儿……你可得对工作上点心。”杨思妍还得赶去拍下一段戏，“那么，我就不陪你了。” “放心去吧，反正我就当你是有空也不会陪我了。” 杨思妍给她做了个鬼脸。 不是田孟可不想对工作上心，实在是她无法上心。她拿的这个剧本，有勾心斗角，还有无厘头的各种商业竞争。 这种类似的鬼题材很可能连古装宫斗或者权谋剧都不会出现。 好在之前早就和叶照生尝试过搭戏了，田孟可自己认为她发挥的不至于太差。 她接着走进了一个背景为蓝色建筑的写字楼里。写字楼内部很大，该是剧组租下来方便拍摄的。 “叶总，这是月度工作汇报，请您查看一下吧。” “啪——”一本厚厚的本子被扔在了桌面上，叶照生吓得身体一抖。 田孟可 第一回 接偶像剧去演，似乎对偶像剧这个圈子陌生的很，刚刚那一段也实在是太失败了。 “卡——” “你是秘书，田可儿。”导演开始耐心解释，“叶总是你的上司。” 她的角色不仅是总裁的秘书，还是钦佩总裁的人，而田孟可却表现的有点太严肃了。但事实上，两个人把各自的角色给演反了。 田孟可只得又重来一次。 …… 依然不是特别自然。 三番五次的折腾下，田孟可终于稍微有些适应新剧这剧的角色。 与杨思妍入戏的演技不同，田孟可在偶像剧当中这个不太灵巧，甚至有些拙劣的演技还挺有特色的。 为期六个月的工作，只是在茫茫之中结束了一天而已。 回去以后，田孟可将房门锁死。按照她的要求，公寓住所是单人间，空间比较小。田孟可坐在硬床板上，发呆了有一会后开始翻起手机。 #第二天没有她，还差二十八天#告诉她，我很想她。 田孟可之所以敢在社交平台这样发，是她知道江凡那个死宅是根本不会上任何社交平台的。 借于暮云晓这个角色，田孟可这几天的粉丝数量一直在涨，即使有的时候不多。 她顺便关注了一下旧剧，《美人的新装》这部电视剧幕后宣传一直很到位，导演不愧是销售出身的。 收视率应该会秒杀同期的其他任何一部电视剧，创下收视率最高点。 刚发完一条微博，田孟可就接到了一条私信和一个粉丝关注，都是来自同一人。 私信的内容是：睡觉。 田孟可方才注意了一下时间，半夜12：30。 田孟可好奇地打开那个人的资料，注册微博的时间大概在六七年前，但却是个没有头像的僵尸号，关注的人除了微博自带的官方账号以外，就只有田孟可一个。田孟可刚打算把他当成水军给清了，可是手按下去之前又停了下来。 这是个很奇怪的粉丝，有可能是江凡吗？不对……如果江凡发现自己半夜12：30还在玩手机，肯定不止是这个态度。 要不打个电话？这么晚了，江凡肯定得休息了吧？ 田孟可虽然不想打扰，但还是尝试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会关机的，她这么想。 可没有，江凡基本上是秒接了电话。 嗯？ 田孟可说点什么好呢？ “江凡，你在做什么？”她问道。 “睡觉啊，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她懒洋洋地回答，“解释一下，半夜12点半你给我打个电话是做什么？” 事实上，江凡这个时候正在阳台边上站着，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田孟可陷入了沉默。 “对不起，我太想你了。”她说。 虽然是同城，但她在这个城市的另外一边。 她并不知道自己下班后没给江凡打电话，江凡虽然嘴上说着去睡觉了，但就一直都等着这么一通电话。 “我就不打扰你睡觉啦，江凡。”田孟可说完之后立即挂断了电话。 …… “嗯，好梦……” 可儿估计没有听到吧？ 第7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7 田孟可感觉到自己挂断电话之后，心开始砰砰地跳。倒不是她偏要挂断江凡的电话，只是这次接通电话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她知道当人睡着刚醒来的时候应该是迷迷糊糊，或者是昏昏沉沉。江凡明显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江凡根本就没有去睡觉，她是一直在等她的电话。 田孟可放下了手机，将被子一卷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田孟可很早就从硬板床上爬了起来，大概在心里，她能够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江凡一条消息：#早安#。 然后，田孟可便匆匆忙忙地吃了早餐就去了片场。她急于求成，就必须要在这样一边倒的剧里面战胜杨思妍。 不过对她来说这依然显得十分困难，特别是在杨思妍认为自己丝毫不输田孟可的情况下。这让田孟可也觉得很苦恼。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田孟可的工作态度没得说。因为几乎每一次在拍摄新剧的过程中，田孟可都是最早到的。 在田孟可拍摄《美人的新装》这部电视剧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工作人员为了探究田孟可到底一般什么时候才到片场，特地起早贪黑，结果田孟可依然站在那里。 时间在流动，直到十五分钟过去之后大家才姗姗来迟。 “可儿今天来的可真早。” 忽然有人的说话声传出，田孟可回头一看，倒是过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杨思妍。她还恰好心情不错？ “嗯。”田孟可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什么时候晚过吗？” “你确实没有。”杨思妍说道。 不过她就没有这么幸运的赶早来了。 话说回来，那还不就是因为昨天半夜田孟可发的那一条微博，差点就导致微博的服务器炸了。她最后倒是去睡觉了，结果一条关于#我女神到底喜欢谁#的这么一条热搜出来了。只用了短短十分钟，就上了热搜榜的第一位。 营销号和新闻媒体开始疯狂带节奏，也有人猜测这是为了暮云晓的后期营销手段，也有人“翻旧账”，说到了在访主酒吧的那个姑娘，是田孟可的心上人。 杨思妍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大的气场，倒是田孟可不太像会自己亲手打理新剧的人，一般这也不是演员的工作，更可能的确实是酒吧里的另外一个姑娘。 可是那会酒吧里面太暗，没人捕捉到江凡的模样。 这倒也没什么，杨思妍当时也几次因为新剧开播上了凌晨的头条，关键是叶照生这家伙，大半夜吓得睡不着，以为田孟可抛弃了他，又不敢直接去找她，只能反过来折腾自己的好朋友杨思妍。 于是结果就是，整个剧组的人都开始研究田孟可在做什么，而田孟可却先睡了。直到今天一大早上，所有人都一样来迟了十五分钟。 杨思妍轻轻地笑了笑，“对了，你看微博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要看？” 田孟可记得应该是和江凡道一声早安以后，她可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 …… “那我问你，半夜12点你发微博说想念的人是谁？”杨思妍的声音逐渐变小，“这两天我和叶大哥一直在讨论你到底因为谁这么魂不守舍的？” “是你想问我，还是替叶照生来问的？”田孟可冷笑一声。 田孟可虽然确确实实有点魂不守舍，但这都是因为她的心理作用。非要说的话，田孟可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让她怎么忘记小时候的事情，那大概不太可能吧？ 也许一半一半，她杨思妍可以根本不在乎叶照生知不知道田孟可有什么心上人，但她就是一定要问，至少得确定田孟可是不是还喜欢叶照生。 “好吧，你既然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告诉你好了。”田孟可说道，“听着，我一点也不喜欢叶照生。他谣传我私事，我为什么要理会他？很早之前我就坦白过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你也别指望我告诉你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媒体如果硬要去查，那就让他们查去吧。” 田孟可这下可让杨思妍吃了一个干瘪，如果不是想稍微博取一些赞同，把自己装的更像受害者，杨思妍根本就不会对田孟可这样低声下气，因为这完全就不符合她的性格特征。 田孟可还是在记恨她的。就因为那个时候拍剧走红，杨思妍和她的合伙人找来水军把她给黑的体无完肤这一点，田孟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人。 “不就问问而已吗，何必呢？”杨思妍摇了摇头，“难不成说你真的喜欢女人？” 她小声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是啊，我就是喜欢江凡怎么了。” 江凡能给她带来的东西，是叶照生或者其他人永远都做不到的。当时叶照生想用钱挽留感情，但田孟可差得可不是钱，是身边缺少一个像江凡这样的人。 不过杨思妍一定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发现的这条热搜基本上送了田孟可新剧创史新高。离开播不到十天的《美人的新装》关注度目前拥有着非常稳定的收视观众，更别说热搜头条这东西一出来，不管是关于什么，都多少会对新剧有些影响，基本只需要前期把工作到位，那就什么都解决了。 新一天的工作依旧在紧张和忙碌中进行，杨思妍和田孟可的对戏永远都有看点。杨思妍是不会给田孟可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机会，所以这会就变成了两人在剧中争锋相对，互不相让的成色。 不仅一天这样，每天都这样。 “可儿，好好准备一下。下一场戏是你的。” “哦。”她轻轻地回答。 *** 月黑风高夜，岳宁轻轻地走进了叶总的办公室里面。叶总的办公室已经没有人了，甚至说全公司上下都没有人了。只不过岳宁还留在这里，不知道想要探究什么。 叶总的办公抽屉是锁着的，但放杂物的抽屉是打开的。岳宁三两步走上前将那放杂物的抽屉打开，里面除了一堆钥匙还有一个破旧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是叶总亲笔写的，他一直在写关于一个女孩的故事。 岳宁觉得，这笔中的女孩并不是她。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她。 她从毕业以后，就到公司里来上班了，而且还是叶总的秘书。说到关系，没有人再比她清楚叶总的习惯。 虽然这会是写字楼正常闭门的时间，但叶总这几天每天都会比平常提早一个小时离开公司，他平常倒不这样，岳宁也不敢说这是不是为了应付客户。 看他的日记，大概是去见其他女孩了。 “叶山，我那么不受你看重吗？” …… “咔——” 田孟可从稍有紧张的程度下松了口气。 这段该死并且折磨人的剧情总算演完了，田孟可立刻放下日记本道具起了身。 “这段过了。”导演说道。 田孟可比想象中进入状态的更快，有的时候甚至不比杨思妍和叶照生差。 “辛苦了，喝瓶水吧。”导演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扔到田孟可手上。 “谢谢。”田孟可回答了一句。 导演看了一下时间，晚上9点钟，明天还恰好是《美人的新装》开播的时间，田孟可连续工作了这么多天，也许是可以给她放一天假去准备应付一下媒体和自己的私事。 “不过……如果明天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后天早上到。” “谢谢。”田孟可点了点头。 “不客气，接下来应该杨思妍和叶照生上场了，你可以先去休息了。” 田孟可得到允许才离开剧组。 “下班了？”江凡接上了田孟可的电话后问道，“你觉得在剧组还顺利吗？” 说起来顺利倒是顺利，剧组里除了杨思妍偶尔闹腾以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 “病情呢？” 多亏了这几天一直能和江凡通话，田孟可的病情还算稳定，也没有再次复发。但即使这样，田孟可依然比较向往回去和江凡在一起。 “江凡，想我回去找你吗？” 因为明天新剧开播的原因，田孟可会得到一天自由时间，没有拍摄任务。 “为什么？”江凡迟疑了一会问道。 “因为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 这肯定不是回去的最佳时候，但田孟可也不想承受一直见不到江凡的压力。 第8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8 田孟可知道江凡拗不过她，不管开始的态度怎么样，最终江凡也还是都会让她回来的。也如她所愿，江凡这次连个拒绝两个字都没说。 田孟可急着想见江凡，便立即向剧组请了假，理由当然是回家探亲。 “江凡，我回来啦！”田孟可开了房间的门，江凡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田孟可走过去从后背抱住江凡的脖子，“我半个多月没见到你了，我多少还以为你会说些想念我的话。” 结果当然是一句都没有，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因为能够再次见到江凡，而感觉到开心。 桌上有个小果盘，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坚果。江凡关上书本，抬头看着她，气氛莫名其妙变得有些严肃。 “我记得某人说有些事情会在下次见面的时候和我说。”江凡笑着问道，“那么，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 她确实说过的，不过以为江凡会忘记。 考虑到江凡的职业和心理有关，田孟可如果到现在都闭口不谈，那就有点过于看不起或者是不太信任江凡了。 “江凡，你知道没有母亲是什么样的吗？”田孟可说道，“特别是当你知道本来可以避免那一切发生的，却因为你的贪玩促使它发生了。” “或许我应该早些回去的，而不是放着她在家里对吗？”田孟可低头把手用力攥紧，“我害怕她，是因为我一直到现在都还能够看到她，这都是我的错。” …… 自从那时候起，田孟可就再没怎么踏进过家门。那是一个噩梦般的地方，田孟可怎么会想留着？她和爷爷奶奶在村里住，只有偶尔想家了才会跟着爷爷回去。 “江凡，我很羡慕你。”田孟可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的父亲娶了别的女人，那是我第一次非常讨厌他。但即使这样我也靠着自己努力考了大学，我本想和你一样，成为一个心理学家。” 相信吗？那本来是田孟可的理想。 “父亲并不希望我成为那样的人，但事实上我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田孟可苦笑一声，“他只关心我的工作能不能给他带来效益以及收益，而心理学这个东西永远没有任何作用。” 除了悼念死去的母亲，而田父并不想整天活在过去。 或许田孟可的感受，江凡永远也不可能感受到。田孟可也不指望江凡能理解，在江凡来之前，她甚至能感觉到房子里面仿佛有哭诉的灵魂向她索命。 只是忽然之间多了一只手抓住了田孟可正在发颤的双手。 “你得想办法忘记那些事情，可儿。”江凡的声音很温柔，“你这么多年都想着她，其实只是想在孤单的时候有人陪着你。我记得你身上应该有个人偶，也是她送你的对吗？” 对啊，那是田孟可五岁时候最后一个生日礼物。尽管人偶已经脏兮兮了，可她觉得多少年都换不到这样一个东西。 田孟可把房间修建成和她母亲的一样，肯定不是用来吓唬自己的，正常人是不会这样的。只是她没想到噩梦会大于她一直以来都想有的家。 说起过去的事情，田孟可大多数时候还是无法控制住她的情绪。江凡虽然可以给她使用药让她暂时安静下来，但除非她可以迈过去这个坎，否则药物用多也会有副作用。 “你说抑郁症真的很恐怖吗，江凡？”她叹了叹气，抬头说道，“像他们说得那样，我见过不少因为抑郁而死的人。我也会吗？” 这种例子全国每年都不少见。老实说，田孟可不想看见这相关的报道。但她只要打开手机总能接收到这类消息。 田孟可只能减少自己刷社交平台的频率，但这就是掩耳盗铃而已。 “不会的，你相信我。”江凡沉默了一会才回道，“要不我带你去公园走走吧，愿意去吗？” “好。” 田孟可对江凡伸出了手，很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袖子。她知道有什么是自己最舍不得丢弃的东西，那就是江凡。 今天是休息日，公园人也异常多。 清澈的湖水，鱼儿正在扑腾着。水花溅落至岸边上，打湿了鞋。江凡把带进来的鱼粮洒了进去，成群的鱼开始四处寻觅食物。 田孟可轻轻笑了笑，看得出来她应该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可儿，要不要试试？”江凡说着，便把鱼粮递到田孟可的手上，“户外活动对你来说怎么样？” 她随手抓了一把，开始学着去喂鱼。 “你知道我的习惯，我确实不太喜欢出来。” 田孟可不像其他大多数影星一样喜欢在外面，在窝里待着，是最不容易被媒体发现的一个办法，但这不代表田孟可不喜欢和江凡一起出来。 “在想什么吗？”江凡问道，“我觉得你有点心不在焉的。” 田孟可一愣，反问道：“是吗，你不是应该觉得我看上去是挺开心的吗？” “确实气色不错，但我可没说你心思在户外活动上面。”江凡转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因为你母亲的事情吗？” 不，好像不是那个。 “江凡，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田孟可迟疑了一会，紧接着说道，“关于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我想知道。” “问吧。” 田孟可过去把手搭在江凡的肩膀上，笑着问她：“不是这个，我还想知道，那天我是怎么跟你索吻的？” …… 江凡也正愣着，没想到她为什么这么问。江凡只知道那天晚上田孟可确实喝多了，但是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个问题看上去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江凡才不会随便让人亲她。 “不重要吗？”田孟可有些扫兴地说道，“我就是想知道！” “当时你可是直接就朝我扑过来了，我可拦不住你。”她见田孟可疑虑的眼神，才摇了摇头说道，“不记得吗？哦，对了。你那天说要和我睡一起的。” “……”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然后呢？” “当然是没什么，我拖着你回去以后，把你扔在床上就走了。” 第9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9 江凡的回答让田孟可脸色一暗，这家伙是性-冷淡吗？不管是怎么说，那天的的确确是田孟可主动向江凡索求的，但既然索求了，那总该得到一个回应才好。她确实有些没想到，江凡不太喜欢这样做。 田孟可低下头没说话，她虽然不是影视界最漂亮的女星，但也自认为不输给谁。区区一个江凡，她就不相信还搞不定了。 “你追过女生吗？”田孟可突然开口问道，“说吧，我好奇。” 江凡用实际行动告诉过田孟可，她没有男朋友。死宅怎么可能有男朋友？ 田孟可怎么这么问。 “没有，不止是女生。我没追过任何人，也没有人来追过我，他们都说心理学的女生太轻易会去窥探别人的秘密，都不敢找。当时我们学院的女生没几个谈恋爱的。”江凡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想过吗？也许我不是不想，可能是不会。你呢？” “我高中的时候有个女朋友，但不是我追的她。”田孟可抿了抿嘴唇，“她说我是她女神，想跟我在一起。我答应了，直到后来读了大学，不在一个城市，我们见面的少了。当我知道她有自己的生活后，我们就分开了。” 其实那位女生和她一起的时候更像是闺蜜。因为田孟可感觉到她面对江凡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种感觉。 她和江凡的感情很纯粹，无论哪方面看上去都不像是朋友之间会发生的事情。田孟可第一次见到江凡的时候正好也没有这么去想。 田孟可看着江凡说着。 江凡在这事情上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信吗？”田孟可笑着问道。 “当然。” 无论田孟可说什么，江凡都信。 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田孟可现在很想这么做。碍于江凡可能会拒绝她，田孟可不打算明说。因为她不想得到被人拒绝的感受，再一次的。 “江凡，对我好点可以吗？”田孟可突然说道。 江凡一愣，没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田孟可的问题。 田孟可是心知肚明的，江凡这段时间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她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从她那里索取的东西还不够。 江凡会做到的，但…… 老老实实地说，你是不是又想要喝酒？ “你是说，趁着你明天就回剧组的这段时间吗？”江凡瞥了田孟可一眼，回答，“没问题。除了酒不行，其他的你随意。” 田孟可才不想让江凡提醒她这个。她比较扫兴，酒毕竟是壮胆的好东西，再给田孟可试一次助助兴也可以啊。 “拍摄周期缩短到二十天了，我大概还有七天左右就跟随剧组走了。” 下一个拍摄地是S站，拍摄周期同样是二十天，而且在S站拍摄任务结束的时候，不会有探亲访友的机会，火车一来一回太麻烦了。 演员有可能会旅途劳累不说，还会耽误剧组很多时间，下次回来没准是卡塔尔回来。 这样的话，下一次见到江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田孟可可能还在期待什么。 “你会有机会来看我吗？”田孟可低头笑说，“我可不能没有你这个厨子。” …… “会吧。如果你太想我的话，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哦，这样你就放心了吗？” 江凡当然不放心啊。 “算了，去吃烤串吧。”田孟可拽住江凡的手，“不过我需要你来做给我吃。” 她抓住江凡的手，以为江凡会本能地躲开，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江凡没有那样做，她把手一合，两只不同样的手紧紧握住一起。 趁着江凡转身没注意，田孟可拿出手机拍下了握住在一起的手。 #遇见她是真的很好# 加上配图：江凡的手和她的手。 就田孟可这病情，江凡自从上一次在酒吧受到“挫折”以后，就把她归类为禁止喝酒的病人了。 不仅如此，江凡这次连果啤也没有准备，餐桌上只放着两瓶罐装百事可乐。 所以即使渴了也只能喝可乐。 田孟可看着她放在面前的那瓶可乐发着呆。 “凑合吧。” 真没意思。 江凡把电视打开，听着电视的声音。 现在是下午六点，距离田孟可的新剧开播还剩下整整两个小时。就目前的这些关注度来看，晚上八点钟是黄金档，首播的收视率在全国破1还是没有问题的。 且如果后续收视率能够稳定下来，这也将把今年杨思妍主演的偶像剧给踢出前三的行列。这将说明，杨思妍拿奖的概率会十分的低。 关注度是完全够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煽风点火的水军了。 关于那些人，田孟可甚至都不用去看就知道是杨思妍的粉丝在作妖。不过碍于她目前正在新剧中和田孟可合作，不太可能跳出来和粉丝一块排斥田孟可。 老实地说，田孟可很享受和同行竞争的这种滋味，特别是过去经历了一次和杨思妍长达一年的激烈竞争，田孟可现在可以说是老练得很。她早就想等着看杨思妍是什么感受了。 田孟可看着微博的众多消息，暗暗冷笑了一声才合上了手机。说来还有些安静的奇怪，新剧快要开播，粉丝和媒体安静的连相关八卦消息都没有。 倒是祝福她和江凡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人不在少数。 “怎么？又有人得罪你了？”江凡喝了一口饮料，“不开心吗？” 那倒不是。 “可能他们在祝贺我们。” …… “是吗？怎么祝？” 田孟可向江凡扑过去，用手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当然是祝我们在一起啊。” “……” 田孟可还正好就害怕江凡什么都不说，她倒是随便表示一下也可以。 你是不是连可乐也不能多喝？ “江凡，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掐死你。”她咬了咬嘴唇说道。 天晓得她在想什么？可是田孟可就是知道自己对江凡有感情。 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田孟可都安安心心的依偎在江凡怀里。和她希望的一样，江凡没有多余想推开自己的意思，只是伸手拿起了沙发上的被褥替她盖上。 “可儿？” 她似乎睡得很舒服，看上去半醒不醒。 田孟可没去回答，在江凡要把她放下去的时候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江凡，我们玩个游戏吧？”田孟可微微眯着眼睛说道，“关于心理游戏，你不是一直都想问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吗？” …… “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是你问的。当然，没那么容易，我会把正确答案和错误答案写在两张不同的纸上，你可以问我关于纸上的答案哪个真哪个假，我会告诉你，然后你来挑选其中一个。”田孟可说道，“同样，你也必须认认真真回答我的问题。” 田孟可和心理学家玩这游戏，是想不开？她知道江凡厉害得很，玩不过江凡。但是田孟并不在意这个。 只是好奇她问的问题，江凡会怎么巧妙的回答它。 “好。” 基本上是石头剪子布的概率，这个游戏过程应该会十分的刺激。 田孟可拿了纸笔，抬头看着江凡：“问吧。” “在你上次看到你母亲的影子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想法，想和她一起走吗？”江凡正经地说着，“为了你的安全，你理解我这么问吧？” 田孟可拿了纸笔，在其中一张上面写了“有”，另一张上则写了“没有”。 江凡问的问题，可以说是句句诛心。她能不知道田孟可过去对这件事情的在意程度吗？江凡就只是想确定田孟可目前没有事情而已。 “不用打乱顺序，我现在让你随便给我一张纸，你会给我哪一张？”江凡问道。 田孟可犹豫了一下，把手停在一张纸片的面前。 …… 她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江凡，然后又把手移到了另外一张纸片上面。江凡的神情很严肃，田孟可从她的神情上猜不出来任何的想法。 …… 她的想法本来是给江凡没有。 不过很可能现在给哪张都毫无意义，江凡拿到手的如果是“没有”，只要往反方向想就可以了。那样的话，江凡没准会更担心田孟可的病情。 于是田孟可把滞留在空中的手转了一个方向，拿了一张写着“有”的纸条递给了江凡。 意思就是想过。 大概在吃沙拉的那一天？ 那梦魇一样的魔怔，怎么可能没事？但老实说，其实也并非无药可救的那种，否则田孟可早不在这个世界了。 解药也不是没有，那就是江凡啊。 在这个问题上面，田孟可实在是不想多做回答和解释。她趁着江凡刚刚回神来的时候突然说道：“到我了。” “你喜欢我吗，江凡？” 这个问题…… 江凡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约有个半分钟的时间过去，江凡还是在纸片上写下了一行字：“可儿，我也喜欢你。” 而另外一个，是相反的答案。 “你确定你在上面写了真话？”田孟可用手撑在下巴上。 “当然。”江凡点头说道，“拿左边那个吧。” …… “为什么？” “因为我猜你想要它。” 田孟可照着她的话说了，拿了自己左手边的那张纸片。 她把纸片正对着自己。 上面是：不喜欢—— ？ 在她翻转纸片的时候，江凡也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只不过其中有一个傻子，拿错了自己想要的卡片。 作者有话要说： 可儿：算了，玩不过。 江凡：我说的是我的左边，你为啥拿你自己的左边？ 第10章 小天后和心里学家10 田孟可拿着那张卡片盯了有一会，江凡除了老老实实回答了她的问题，这张纸片上面的答案很普通，也很正式，但关于别的线索也根本没有留。 不过江凡就这么写了，还能怎么样吗？难不成接着闹，要求江凡强上了自己？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大概知道江凡是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件事情了。这就是答案，而且是被解释的非常清楚的答案。 江凡有的时候还真的搞不懂这面前的女生，她这么煞费苦心的在下午反复问江凡有没有追过女生，又或者是有什么喜欢的人，最后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个机会来跟自己表白？ 二人好一会儿没说话。也许对于这个答案，田孟可心里应该非常不好受，但是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失望。 因为她知道江凡那里留着的，一定是喜欢她的纸片咯？ “留着这些可以吗？”田孟可突然问道。 “纸片吗？”江凡问道。 “对，你留着。”田孟可说道，“我在想，也许你留着这些东西，以后随时都可以拿出来看看。” 江凡没有接着去追问什么，因为可儿有她自己的心思，而且好像问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江凡至少是知道结局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这样对目前执着于忙工作的田孟可，是绝对公平的。 “你还想问其他什么事吗？”江凡小心地说道。 不，没有了。田孟可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知道那些更多失望的事情。 但江凡可以和她说话，那样的话可儿一定会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听。 “那我没给你一些东西，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江凡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正方形的徽章，徽章的面上是个红色的骷髅像。 “收着。” 田孟可接过东西。 “谢谢？” 江凡没回答。 她闷着头喝完一罐可乐，将空空如也的易拉罐头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去坐着吧。”田孟可说完后便回到沙发上去了。 辗转两个小时之后，二人在电视前迎来了《美人的新装》开播。 【可儿的新剧终于要开播了！！卧槽，我等的可真不容易。】 【你是不知道我已经在电视前等了一个小时，连新闻联播我都看下来了。】 【楼上的，你这算什么？我今天一大早就把电视打开等到现在了。】 …… 这看起来就像是粉丝欢庆的节日。 田孟可闲来无事，便随意翻看了一下收视率。效果是出其意料的好，收视率在广告期间就已经达到了0.5。 这收视率的数据还只是实时的，并且依然在保持稳定的上涨。不出意外的话，首播很快就能够打破今年并不景气的影视圈收视纪录。 顺便托新剧的福，她的微博粉丝也在疯涨当中。 该片前期的宣传效果非常出色，导致这剧成为一个极具商业效果的古装剧。不仅是剧组坐着收钱，新闻媒体也可以收获到足够的流量点击。 田孟可收获钱的同时，人气也是最重要的。五座奖项均需要粉丝来投票，如果演员的人气上来了，奖基本也就到手了。 …… 虽然说现在大可能还是杨思妍，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和江凡玩心理游戏的失败，田孟可终于有一次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了希望。 杨思妍：我好姐妹的电视剧开播啦，粉丝们可以关注一波～ 谁是她好姐妹了？杨思妍这波热度可是蹭的足够好。可惜了，她这根本就是热脸贴冷屁股。 杨思妍当时黑她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发过这些东西。 很快有人发现，不止是杨思妍发了这条消息，叶照生也转发了这条消息。 于是立刻就有人制造了话题，叶照生还在惦记田孟可。 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田孟可都不想看见。如果可以，她还真的是想明着面还击一次。 不过杨思妍就等着田孟可这么做。 “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江凡突然问道。 “没什么，是我的仇人们。”田孟可咬了咬牙说道。 …… “哦，这样吗？你的意思是，把你的搭档看成是仇人？”江凡转身问道，“介意说来听听吗？” 娱乐圈本来就乱成一锅粥。虽然并不是说演员之间不能拥有友谊。但指望田孟可和杨思妍或叶照生一起还是算了吧。 能完成搭档一部戏这个任务，田孟可觉得够了。 杨思妍就不说了，抹黑田可儿的那比账，她估计自己是能记一辈子的。 “你不知道叶照生对我做过什么吧？哦，也是。我还没有跟你说过。”田孟可回头摇了摇头，“我喜欢保守，可是他却喜欢把别人的私事当成乐趣玩。” 叶照生和田孟可不一样，他从来不相信心里学那一套。田孟可偶尔有写日记的习惯，且日记上的内容基本上是她真正经历过的。虽然一般来说田孟可会把日记给锁上，但她也不能阻止别人来撬锁翻她的私人东西。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在宿舍里叶照生手里攥着她的日记本疯狂大笑的嘴脸，也就从那天开始，田孟可宣布拒绝叶照生的追求。 “江凡，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会跟他们一样。”田孟可坐下来说道，“我当时有点不敢亲近你。” 不过不是的，江凡和他们两人比起来还是好太多。她顶多有些性-冷淡，或许再加上是个死宅以外，没有任何田孟可能找出来的缺点。 她至少对田孟可是认真的。 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田孟可的事情。 “江凡，我没有多少朋友。我很想你接着对我好。”田孟可笑了笑说道，“你要是答应我，我就去休息了。” 江凡没说话，只是用手搂住她的腰部。 “好。”田孟可满足地说道，她低头亲吻了江凡的脸颊，“如果你改主意了，记得随时告诉我。” 江凡放她离开了。 …… 田孟可直到第二天上午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和江凡打个招呼，等到江凡第二天早上来到田孟可房间的时候，她的房门是完全打开的。 她人不在，但房间整理的十分整齐，各个地方的东西摆放有条有理，像头天晚上没人住过一样。 江凡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四方的纸片，她的面前有个笔筒。田孟可说她会写日记，笔筒应该是她经常使用的东西。 于是江凡抬手将纸片放进了笔筒里面。 放下纸片的位置并不隐蔽，算是比较容易发现的地方。 江凡确定田孟可下次回来可以看到这张纸片。可她并不知道这个下次是什么时候。 第11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 “可儿，你今天看新闻了吗？”这是来自经纪人的关爱问候。 还没有呢，而且新闻这种东西，除了国家大事，其他东西有必要天天守在旁边等着吗。 “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田孟可突然问道。 噫，她难道没有关注自己的新剧吗？ “特别的事情没有。”经纪人犹豫了一会，“对了，你怎么今天没有安排人送你过去？” “有必要吗？”田孟可问道。 “好吧。”经纪人在电话当中给出了回复，“不过我建议你可以看看微博的粉丝私信或者是留言。我只是觉得……那些或许能够帮上你。” 哦，那就是关于电视剧的问题了。 因为昨天半夜一直在琢磨江凡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田孟可很早就回房间了。一直到今早离开别墅区坐上有轨电车，她都还没有关注到自己的新剧效益如何。 不过按照经纪人的说法，田孟可依然打开了微博随意翻看了一些粉丝的私信留言。每一条发送的微博消息都来自不同的人，但是内容极其枯燥，每天的意思都差不多，就是为了恭喜田孟可新剧收视破纪录的话题。 而关于这些收视率的问题，她也去查了一下。不看还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个收视率已经将近达到1.5%，堪比国际级别的重大体育赛事。 而且两集的收视率相差不大，这是个好兆头。后期即使低过1%，只要落差不会太大就没什么关系，没准还能给这部剧带来什么奖项。 田孟可用手滑了一下手机屏幕，粉丝们的意思她看明白了，也感激不尽。 基本上每个小时，或者每分钟留言都在增加，田孟可本无暇再顾及，却发现了一条差点被吞掉的私信。这私信就是前几天给她发了“睡觉”的用户号。 这一定不是个粉丝，至少说话的语气不像。虽然用户号很可能在努力成为她的粉丝，但或许他就是个网络水军。 除了睡觉二字，这几天消息依然不断。这名用户号还陆陆续续的发了些别的消息给田孟可。消息大多数都是些很坦然的话题，但他的最后一条消息也停在了一天之前的下午。 关键是，一天前正好是田孟可见江凡的时候，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 她好奇这个人想做什么，于是反手回关注了这名并没有姓名和背景的用户号。 不过她才刚刚点下关注，擅长于八卦的粉丝就发现她的关注列表从8人增长至了9人。大概是粉丝知道，田孟可向来是没有关注自己同行的乐趣，她的关注里只能看到她欣赏的一些东西，例如动物世界的官方微博。 【卧槽，请问我女神刚刚关注了谁？】 【那不是个僵尸号吗？话说好像是互相关注的，不会是女神她的……女朋友吧？】 【应该不像是吧。女神的那朋友可是江氏集团老总的女儿，她可是有微博的，我也没见着她什么时候发任何关于女神的消息啊？】 【卧槽，楼上的话可不能乱说。现在江氏集团可在生意上一手遮天。多少个娱乐圈的背后是江氏集团赞助的。你的消息可靠吗？】 可不可靠那不都是媒体推断出来的吗？ 【经纪人已经站出来辟过谣了，女神那朋友只是她雇来的医生而已。江氏集团老总的女儿学医术？这不太可能吧。有这么好的资源为啥不经商？】 ……是啊，太奇怪了。 有轨电车行驶至片场，田孟可跳下了车。她到剧组的时候，杨思妍正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出来。 “昨天回去了？”杨思妍偏头看了田孟可一眼，“你很少回去看你父母，这么多年我没听你说起来他们。说起来，那姑娘好吗？” …… 杨思妍还在这个话题上疯狂暗示。 “很好，我就觉得不错。”她说，“她的确是我见过的最好一人。” 杨思妍用手拍了拍田孟可的肩膀，发现她依然表现的十分失落，没有状态。 她转身正要离开，杨思妍一回头却看到了粘在手机后面的红色骷髅徽章。杨思妍皱了眉头，那红色骷髅徽章一直让她感觉到不适应。 或许不是说不适应，是杨思妍很早以前见过那玩意。 天……那不是江氏集团的东西吗？田孟可怎么也有一个？ “嘿，可儿？”她突然喊道，“你手机上那东西哪里来的？” 田孟可把手机旋转了一下，她的确只是想留下江凡给她的东西而已，粘贴在手机上也没什么很大问题。 不过是这么说的，田孟可依然不打算把这全部告诉杨思妍。 “我买的，辟邪的。”田孟可说道，“你知道我的性格上面有些缺陷的。” 是的，没错。而且在这上面杨思妍一直以来都保持尊敬的态度。 …… 但是！姐姐啊！这可是江氏集团的东西，据说当时江氏花重金打造的徽章，只有内部家族成员手上才握有它，其他的都是仿制品，10元店就可以买一个，可是田孟可要个仿制品做什么？ 杨思妍再回想起来前段时间媒体们一直推测和田孟可在一起的姑娘很有可能是江氏集团的长女时，简直就是心惊肉跳可以吗？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田孟可对杨思妍说道。 “当然。”杨思妍点头回应，“顺便那辟邪的东西，你可以找个链子什么的串起来挂在脖子上比较好看。” …… 田孟可没再去回答杨思妍说的话，而是专心本分地工作去了。 在熟悉了剧组以后，田孟可几乎每场戏都表现的十分抢眼，她的表现远远甩出杨思妍和叶照生几条街。 这导致杨思妍即使嫉妒不已，也只能承认田孟可确实实力大于自己。 除此以外，关于《美人的新装》这部剧开播以来口碑一直不错，暮云晓这个角色也深得人意。 叶照生总是会借机会想办法帮助田孟可，但用杨思妍的话来说，他这是吃里扒外。 又是差不多一周时间过去了，好不容易熬到了Z站的拍摄结束周期。按照剧组承诺的一天假期，田孟可还有机会回去见一次江凡。 “打算回去了吗？” 问话的人是一个男士，田孟可扫视了他一眼，正是叶照生。 她犹豫了一会，拒绝了。 “我自己回去吧。”田孟可回答，“顺便，杨思妍应该需要你送。” “我不明白，其实我认为我一直都做的很好。”叶照生摊了摊手，“我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分手而已。” 不知道吗？那就更好了，恰好田孟可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他是什么原因。 田孟可打包了行李，正准备离开。 “田孟可，有人过来找你。”门外喊她的人是影视工作室的助手。 那位助手将田孟可带到大厅坐着，大厅里有两个中年男性在交谈什么，其中一个是片场的工作人员，而另外一个人，是田孟可死都不想看见的人。 她的父亲。 不过田父为什么突然来剧组了？ “爸？”她走过去说道，“我在拍戏呢！你过来干什么？” “不是说z站的拍摄结束了吗？”田父疑虑的目光看着她，“剧组的工作人员跟我说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可以回去探亲。” “探什么亲？还是说你能带我去见我妈？”田孟可冷笑了声，“从我初中时候开始，你除了每个月给我固定生活费以外，你来爷爷奶奶这里看过我吗？看过一次母亲吗？” 要田孟可来说的话，他没有一点担当，自从母亲走了以后。 “你都二十五了，还一个人这样下去吗？”田父指责道，“我看叶照生也对你挺好的，你自己脾气倔而已。” …… “还有，红姨想见你，你回不回去？” 田父口中的红姨就是田孟可的继母。不过她要见田孟可一定没什么好事，可不就是盘算着怎么让她尽早嫁人吗？ “是吗？我可没发现叶照生对我好过。”田孟可摇了摇头，“她这回又打算给我找哪个二三线的明星相亲啊？” …… “不是明星。”田父回答。 那也八-九不离十。 “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又是哪个没钱的穷小子？” “是个医生？” “不行，你给我回去。” “我猜我这回我没有办法逃跑了对吧？” 田父没有别的可以说的话。 她也只好妥协。 第12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12 即使她不经常回去，但抬头看到这人的样貌也依然感觉到后怕，特别是当他抬头看着自己时候那个冰凉的眼神，田孟可总是能想到小时候她站在房间外面的情景。 可是现在田父人就站在面前了，田孟可猜她多半只能跟着回去。一天时间很短，田孟可应该没法再去找江凡了。 不能给她准备一个惊喜真是可惜。 “我想我今天无法回去了。”田孟可拿出手机给江凡发了个消息。 江凡收到后秒回了二字：没事。 她深做呼吸，把手机扔在了车后排的座位上。 “红姨这次又是想介绍哪个对象给我？”田孟可抬头看着身边操纵方向盘的人问道，“你们这么想我赶紧嫁人吗？” 田孟可能够做到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甚至她能够尊重父亲娶别的女人，而她想得到的只不过是自己的生活而已。 “不是红姨给你介绍的，是我。”田父说道，“我和红姨商量过了，准备让你嫁到李家去。你应该认识他，对方答应会给足聘礼的。” 又是李家！田孟可最烦听到这类似的消息。虽然这些年，李家一直在背后支持着田家的影视事业，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合作的伙伴，但是田孟可一直觉得他们家人品行太差，一直都刻意避开。 特别是他们的那个儿子，李佳悦，典型的一个青年富二代，神经刀的很。 高中的时候田孟可回去看家人，还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顿。对方家人不但不制止，还打算塞钱私了此事，简直渣的比叶照生还渣。好在田孟可当时硬气，直接手撕了银行开出来的支票，扔进了下水道。 这回田父居然要求自己和李家和亲，田孟可怎么可能妥协？她巴不得永远没有人过来找她，一个人多舒服。 田孟可知道这肯定不是他父亲的主意，因为田父没有这种经商的头脑。 “这馊主意你听谁说的？”田孟可突然说道，“红姨吗？还是对方提的？” 说是对方提的，也不过分。毕竟《美人的新装》杀青这么久以来，收视率一直保持在0.8%-1%之间，最火的女明星就是田孟可，谁不想拉拢一下蹭蹭热度？ “你别管！”田父怒斥道，“我知道李佳悦那小子跟你有什么过节，但是这么多年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对方该赔偿的已经赔偿了。你就不能退一步吗？” 说得好听，不过田孟可并不打算退一步。 “爸，我就一天在家里的时间，你就不打算让我好好拍完剧再说这件事吗？”田孟可手撑在下巴，靠在车窗边缘，心不在焉地说道，“弟弟应该小学毕业了吧，我就不能看看他吗？” “哪有那么快毕业？”田父不耐烦地回答，“我知道，当然不是现在。” 田孟可松了一口气。 “下次你自己回来，别等我去接你。” 田孟可比了一个手势，示意没问题。 即使田孟可不太喜欢红姨，但是得佩服她，相夫教子还是没问题的。她和父亲在一起后，生了一个儿子。爷爷变相地接受了母子，算是家族中有说话的地位。 田孟可回到家后放下了小部分行李。大半年未回，这地方目前看起来仍然没有一点家的感觉。田孟可的房间还是上一次回来的样子，床上和桌上的东西几乎没人动过，只不过积了些灰尘。 她从二楼别墅走了出去。 “姐姐！”向田孟可跑来的大概是个平头的小男生。小男生的个子不高，就和她小时候一样。……原来还只是个四年级的孩子。 田孟可并不讨厌这孩子，可能这是她身边唯一有礼貌的正常人。 “姐，工作结束了吗？” “没有。”田孟可如实回答，“只是休息一天而已，明天就走。” …… “哦……”男生的眼里可以看出来扫兴，“又要走啦？” “嗯。”田孟可摸了摸他的头，“下次回来，姐给你带好东西。” 田孟可每次都这么说，当然她每次回来也都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 *** 毕竟是出于要田孟可和李氏和亲的目的，田孟可的继母在晚上刻意去做了一顿正餐。明着面说是为了迎接田孟可回来，但背地里只是为了讨好田孟可尽早同意和亲这事。 不过即便如此，田孟可依然好心地拒绝了这顿正餐，多点了一份外卖。外卖有炸鸡排和汉堡，以及一瓶啤酒。 田孟可坐在房间里看电视，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整个下午。 “嘟——” 手机在旁边振动了两下，田孟可心不在焉地把它拿起来看了两眼。 【你一个人吗？】 消息来自江凡。 【没有，我在家里。】 虽然情况并没有好转起来，但是田孟可这一次想让江凡先安心。 但是这一次对方消息回得比较慢，田孟可一直把手机攥在手上，她仿佛期待对方多回点什么消息，而不单单只是一个字。 【好的。】 果然不能指望江凡多说点什么。 …… 三分钟过去了。 【介意给个地址吗？我去找你。】 突然这么主动，她还是江凡吗？田孟可很乐意地发了一串地址过去。 发完一串地址以后，田孟可迅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起了身。 “爸，我朋友过来找我，我先出门了。”田孟可下楼时候说道。 田父刚想阻止，红姨就把他拦了下来。 “让她去。”为了缓解尴尬，红姨多加了一句，“玩得开心，可儿。” 玩得开心什么？李家人为了表示诚意，今天晚上就打算登门拜访，结果人却跑出去玩了，这算什么？ “她是你亲生女儿，你觉得李家直接过来她会同意吗？”红姨说道，“她迟早还会回来的，不差这一时半会。” “是吗，你是说每年过年回来那七天？” …… 田孟可在两人的争执中穿了鞋子出门，离开家里可真是一身轻松。她拿起不剩下多少电的手机给江凡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我在公交站等你。】 约摸着有半个小时左右，江凡才到。 “江凡！”她朝江凡喊了一声。 那边的人听到了声音后才朝她走来，田孟可用力抓住了江凡的手臂，生怕她突然跑了。 将近这一个星期，田孟可没有看到江凡，江凡突然说来找她，田孟可当然乐意。 “想我了吗？” “当然。”江凡偏头看着她，“不然我来做什么？” …… 她很开心江凡这么说。 “又去喝酒了？” 江凡靠嗅觉就能察觉到田孟可身上那些不太对劲的酒水问道。要不是这会田孟可状况看起来还不错，否则江凡真的得寸步不离了。 “就一瓶而已，而且我已经喝完了。” 话落，她轻轻抬起手搭放在江凡的肩膀上。她有些醉醺醺的，或者可以说是神志不清。但江凡不好说她是不是就喜欢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但那只搭在肩膀上的手很软，像是真的喝多了那样。 “江凡，我都表白了你为什么还不说喜欢我？” “是吗，你对我表白过吗？”江凡拉着她的手臂，“你是在说上次让我猜你心思那次吗？……那也能算表白？” …… 那要不再试一次？ 都说酒后吐真言，可现在田孟可就是想表示一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这感觉难受的很，就像有半口气一直吐不出来那感觉。 可能这是大街上吧，虽然是晚上，公交车站人烟稀少，但过路依然车来车往。 “算了，当我没问。” 田孟可正准备走，江凡忽然低头吻了田孟可的额角。 “这是还你的。” …… 江凡做了什么？ 亲了自己？ 第13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13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田孟可觉得很舒服。田孟可虽然在年龄上比江凡长几个月，但江凡才像是个温柔体贴的大姐姐。 不过田孟可才不需要江凡还什么东西给她，如果江凡真的喜欢她，那就直接告诉她行了，田孟可肯定会接受的。 田孟可低头看了一下钟表，大概是晚上8点钟，很遗憾和江凡在一起的时间只有最后不到两个小时。 “抱歉，我现在没什么地方可以带你去。” 田孟可居住的地方是市区的正中心，酒吧和娱乐场所样样都有。但到每次回到父亲家里的时候，旁边就只有一个小树林，公交站也基本上到终点了。 “要一起回去吗？”江凡开口问道。 “不要。”田孟可立刻拒绝了，“我宁愿在公交站坐着我也不会回去。” 田父打算和亲李家，这是注定的事情，不会就因为田孟可拿“只有一天假期”这个理由而就这么算了的。 现在回家一定是自讨苦吃，没准还要强颜微笑地面对李佳悦那家伙。 田孟可看来真的不想回去，拒绝的时候十分果断。 “我来的时候，注意到前面几站有条美食街，应该不是很远。”江凡偏头看着她，“一起过去吗？” “好。” 田孟可这回倒是连犹豫都没有了。 她应该非常不喜欢在家里的感觉，却乐意跟江凡在任意一个地方。 “想喝咖啡吗？” 田孟可知道江凡的喜好。 “大晚上你要那么精神饱满的状态做什么？”江凡偏头看着她，“给我个理由怎么样？” …… “不许拒绝。” 江凡笑了笑： “进去吧。” 美食街的咖啡馆只有一个星巴克，二人走进去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看上去，在大晚上想着精神亢奋的人还不少。 服务人员为二人安排了晚餐。 糕点还有冰淇淋。 江凡只顾着低头。 “我记得以前回去见你的时候，你会很在乎我的。”田孟可抬头看着江凡，“你这次为什么不问了？” 她的意思是关于心理的？ “因为你看起来很开心，可儿。”她说。 江凡并不需要时时刻刻追问关于田孟可的事情，这样会给病人带来压迫感。心理学的课程也没有这样说过。 “不过你如果想找我谈了，我就在这听着。”江凡看着她说道。 “我尝试。”田孟可很快笑着回答。 …… 星巴克的喇叭回响着颇有情调的音乐，老实说这音乐让二人都有些不太适应。还有那一直亮着的诡异灯光。 今天也不是情人节啊。 总觉得这音乐在暗示什么，这不赶紧做点什么真就可惜了。 田孟可咧嘴一笑，把手伸到江凡的下巴上。 “江……” “啪——”一只手用力甩了下来，这一巴掌实在有点猝不及防。 “不怕让人看到吗？” …… “是啊，只有你才怕。” 田孟可只好低头继续食用甜品。 两人的声音动静太大，又或者是在满是情侣的地方坐着两个女生，有点吸引人的目光。 灯光虽然较暗，但粉丝的目光总是尤为独特。 “唉，卧槽？那不是我女神吗？” 这附近是田孟可的家不错了，但是大晚上的她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身边跟着同行的女子也不像是一线明星。 短头发，穿着白色西服。有点像前段时间田孟可的绯闻“女性”对象。 “这下实锤了吧。” “这么羡煞神仙的一对CP，你看女神笑得多开心。” “那……合个影吧？” 两个人坐在一起的照片被路过的粉丝拍了下来，前段时间忙于工作的田孟可看起来十分憔悴。但现在和江凡在一起的她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 “一会还想去哪里吗？”田孟可轻轻问道。 江凡抬头看向她的时候，才觉得这个人仿佛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疲倦。或许她真的不想回家待着，摆在面前的就是她已经出来了。没准还有另外一种更好的办法。 “回去吧。”江凡笑了笑说道，“当然，我的意思是我会跟你一起。” 江凡可真是个大好人。 田孟可觉得心里总算踏实了些。田父那个瓜脑壳是从来不关注社交圈子的，所以田孟可不太害怕把江凡带回去。 即使是问起来，私底下也可以说是好朋友或者闺蜜，隐瞒她是心理医生的职业就好了。 唯一的就是怕李家人那几个老狐狸当面戳穿田孟可，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田孟可抬手看了一下钟表，刚刚好晚上十点，无聊的客人可能早就走了。 她倒吸一口气，说道：“走吧。” 又是长达半个小时的路程，直到回到别墅区附近。周围已经黑灯瞎火，田孟可摸着路走回去，但家里的人似乎早在等着她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客人走了两个小时她才回来。 “爸。”田孟可进门后喊道，“我回来了。” “就因为她？你不想见李家的人？” …… “说好的，我回来探亲一天。不谈这件事情。” 谁让田孟可还是他的亲骨肉，即使她很讨厌自己也改不了这个血缘关系。 田父只能退让了一步，把目光转向了江凡。 “你是？” “她是我的朋友。”田孟可抢在江凡之前回答。 “我叫江凡。”江凡说完之后向前走了两步，“很荣幸能够见到您。” …… “我很少听过可儿提起她有朋友的事情。”田父思考了一会说道，“她母亲的房间我给封住了，这么多年没人进去过。红姨和他孩子住一起，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先在可儿的房间住一晚。” 田父聪明了一回，这正和田孟可的意思。 交代一些事情以后，田父就先走了。 漆黑的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小台灯。江凡洗完澡之后打开房间的门，田孟可只穿了一件薄纱衣靠在床上。 “别介意我房间只有一张床。” 江凡笑了笑。 还不止，田孟可不打算这么容易就放过江凡。 “我睡觉的时候，特别喜欢抱些什么东西。” 江凡还在听她说话。 这个不假，田孟可确实有睡觉抱着玩偶的习惯。但这不是她自己那个家，床上除了基本用品，没有任何多余的玩偶。 “所以你想抱着我？”江凡问道。 “那……你介意吗？” “不。”她回答的很干脆。 田孟可坐在床上，向江凡伸出了手。对面的女子脱下鞋，膝盖顶在床上爬了上去。而同时田孟可身体向前倾了一下，两只手很自然地搭放在江凡的肩膀上面。 她的怀里很温暖，也很踏实。 田孟可闭上眼睛，但一个瞬间有个不好的念头，导致她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很熟悉的怀抱，让田孟可想起来既安心又后怕的怀抱。 “江凡，你会讲故事吗？” “不会，睡觉。”她轻轻回答。 但田孟可想更安心一些。 “我就是想听。” “……”江凡顿了一下，“从前有座山，山……”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小和尚，小和尚去挑水喝。 第一天，小和尚挑了一桶水，他喝了七天。 七天后，来了第二个小和尚，两个小和尚一起去挑了一桶水来喝，喝了三天半。 三天半后，来了第三个小和尚，三个小和尚谁都不愿意去挑水喝。 最后他们整整齐齐的渴死了。 第14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14 江凡讲起来的这个老掉牙的故事，居然还给努力圆了一个结局，更加神奇的是，田孟可居然听着就睡着了。 夜里除了偶尔有风刮过，一直都静静悄悄的。这一觉似乎把前段时间在剧组没有休息好的时间全部补了回来。 在她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显得神清气爽许多。她刷了牙，重新坐回床上开始收拾随身行李。 …… 一杯热咖啡轻轻落在床头柜上，江凡身体靠在旁边的木桌台上停了下来。 “田父醒来了，在客厅里看电视。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不是特别想见他。”江凡抬头看着她说，“我把咖啡给你端上来了。” 田孟可要做什么可以直接做，甚至可以不用顾及田父的想法。 当然，她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发愁。 《豪门之争》剧组想要在不景气的今年争夺一下国内的各种奖项。毕竟是为了效益，需要提前完成拍摄。 拍摄的任务会十分的紧张，每个站拍摄结束后只有不到两天的休息时间，S站远在另外一边，来不及每次都赶回来。 毕竟牵扯到一场车祸的戏份，且后期制作也是一个大工程。 难以想象那要花费多少努力才能打造完成这部剧。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江凡和自己一起。 “谢谢。”田孟可拿起咖啡允了一口，“我可能会走很多个月，江凡。” 江凡皱了皱眉，然后点了头，说道：“当然。” “你不会因为在家没什么事做，然后弃我不顾跑了对吗？” “不会的。”江凡回答，“我在这还得做学术研究。” 江凡这话依然没让田孟可放心。 “我会等你回来的。” 田孟可松了口气。 剧组要求上午11点集合，现在大致是早上九点。她和江凡最后在一起的时间大概就是一起出门，没准运气好点的话，还能送江凡到公交车站。 “我送你吧。” 江凡没拒绝，于是俩人走到了车站。 …… 时间够的话，她还挺想看着江凡上车，最后抱她一次。 “你再一次拒绝了经纪人让司机或者田父送你回到剧组，就因为要送我吗？” “不一定，也许我只是更习惯一个人而已。”田孟可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从来不需要人专门来送我的。” 但至于和田父的关系，田孟可也对江凡如实说了。她以前也觉得早晚有一天能够改善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但自从遇见江凡的那天，她知道这永远不可能了。 也许尝试发展新的事情会更有意思。 “他在努力弥补了，我可以看得出来。”江凡说道。 田孟可觉得自己暗示的够明白了，江凡为什么还看不出来那些人根本无关紧要？不过田孟可没回答，只是稍作笑了笑，然后接着依偎在江凡的肩膀上，用手轻轻按压了下她的背部。 “我走了。” “去吧。” 剧组的工作人员打包了行李准备登机离开，按照田孟可的要求，她得到了一张商务舱单人座的位置，并且这个位置离得杨思妍和叶照生远远的，不受任何人的打扰。 “可儿，昨天晚上去喝咖啡了？” 她刚要摇头否认，但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和江凡在咖啡馆的一些事情。……不管问得人是谁，或者出于什么目的，一定不会随口乱说。 事情没那么简单。 “嗯，和一个朋友。”田孟可心不在焉的回答。 说完话后，她便瞅了一眼手机，通知消息从上翻到下大概有几页多。要么是关于她的新剧消息，要么就是昨天在咖啡馆的爆料消息。 但是标题是这样的：【震惊！粉丝在星巴克遇见偶像，偶像却……】 偶像却喝多了，正在和绯闻对象耍酒疯。 …… 偷拍的粉丝在文章的末尾贴了张图，但是坐在一起的那两个人都只有侧脸。拍下来的图，正好是江凡把田孟可的手打下来那一张。 不得不说田孟可看着照片，想到江凡莫名其妙打下来那一巴掌的时候，还挺疼的。 图显示得非常清楚，就像是拿相机拍下来的一样。田孟可轻笑了一声，将图片长按保存下来作为了壁纸。 可是田孟可依然觉得空虚，就像是缺点什么那样。 不多说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这么努力了？于是她及时地点开了微信，给江凡发去了这张图片。 “记得想我。” “好的。” 来自对方的回答。 …… “可儿，该走了。” 虽然现在依然在国内，剧情也远远没有发展到‘制造车祸’这个点，但是也该到了白热化阶段，任务重是必然的。最主要的是，需要在城市的两头四处奔波。 当天下午，剧组就匆忙布置好了拍摄场景。在这里最重头的一场戏将是岳宁和芳玲玲的对手戏，也就是要田孟可和杨思妍来完成。 场景是在一个年终晚会上。 不过由于这段剧情上有些残缺，需要演员自己来发挥想象来填补空缺。也就是说，剧本上的台词提示不会很多。 这是决定性的一刻，至少在这剧开播以后，可以分辨出争了这么多年的影后奖项到底归属谁，新秀田孟可更有实力，还是杨思妍。 当然，田孟可要拿到奖项，必须想办法赢下来。 “你俩可以准备一下对对戏，但如果想靠到时候自由发挥，可以先去选服装了。” 初次拍摄，时间被定于当天晚上的八点钟，持续大致有两个小时。 由于晚会是在外景拍摄，这一段拍摄也是唯一一次会遭到粉丝围堵的戏份。 田孟可选了一件深蓝色的紧身连衣裙，蓝色连衣裙在众多件衣服里看上去很普通，因为它只是一件标准的晚会礼服。 时钟在滴答转动，直到晚上七点钟之后，化妆师才分别为两人准备了适合各自的妆容。 深蓝色的连衣裙，就如同海水的颜色一样。风一吹，长裙开始慢慢翻动，像是海上的浪花。高跟鞋细长的根，支撑起她整个人的重量。 一抹浓妆，她非常有气质。 这是一个多美的人，没人能用言语来表达。 “出去转转吧。”化妆师对田孟可说道。 田孟可点头后，站了起来。 不过这个鞋跟太高，导致田孟可有些不太适应。要穿这鞋子拍摄至少两个小时，这是个高难度的挑战。 田孟可慢慢走出了化妆室，在月亮的衬托下停了下来。 路过的酒保给她送上一杯红酒，田孟可轻轻点头，接过了它。 “卧槽？？可儿也太漂亮了吧？” 人群中开始有无数的声音开始吵闹起来。即使有保安在旁边，也几乎拦不住粉丝们的热情。田孟可在今晚的这个打扮，连杨思妍的粉丝都只能拍手感叹，毕竟黑都可以转粉。 杨思妍在这上面输得有点彻底，即使她的服装依然符合大众审美。露骨露肉，却没穿成田孟可那样的气质。 其他时间说不好，但今天晚上田孟可是绝对的主角。杨思妍一开始就在着装打扮上输了，演技上可不能再输了。 离晚上八点整的初次拍摄时间，还剩下最后十分钟。晚会上挂着的时钟在一点点逼近，工作人员已经在架好了拍摄仪器。 田孟可拿着残缺的剧本多看了几眼，上面只有完整的场景设计和大致的剧情走向，编剧这分明是在出难题。 关于《豪门之争》的公司年终晚会这段剧情设计，叶总最终还是选择了还正在读书的芳玲玲作为自己的舞伴，而并不是一起维持公司生计的岳宁。 不过不管怎么说，初次拍摄仍然只是个测试。 “准备一下。”导演打了个哈欠说道，“开拍吧。” *** 在众配角的包围之中，一辆豪车停在了舞厅的大门口，一位穿着黑衣的姑娘从豪车上走了下来。她今夜一定是最亮眼的那个，毕竟是叶总亲自挑选的舞伴。 芳玲玲踩着小碎步向舞厅的大门走去，那边握着红酒杯的优雅女子正抬着头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岳宁姐姐。”芳玲玲朝她喊道。 岳宁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才慢慢回过头。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只是僵硬地对身边的人笑了笑。 芳玲玲依然认岳宁是她的好姐妹，因为提供给芳玲玲在这家公司实习机会的人正是岳宁，让芳玲玲认识叶山的人也是岳宁。 岳宁实话实说，当时她完全只是为了公司不景气的效益而招人的。芳玲玲工作确实认真，但是要再给她一个机会的话，她当时绝对不那么做。 “姐姐有舞伴吗？”芳玲玲问道。 “有没有都不妨碍我现在人站在这里。”岳宁扭头回答道，“你姐姐我的气质，看起来很差吗？像是找不到舞伴的那种人吗？” “当然不像。”芳玲玲回答这话的时候有些哽咽。 应该不是芳玲玲这个角色的问题，是杨思妍自己失误了…… 为了弥补刚才的尴尬，她又接着说道：“叶总这会还没到吗？他说邀请我当他的舞伴来着。” 难怪叶山拒绝了岳宁提出的舞伴邀请，原来这家伙早就有拒绝自己的意思了。不过他转身就去邀请芳玲玲当他的舞伴，可让岳宁有点看不起。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舞伴邀请你跳舞，结果人都不见了吗？” 岳宁摇了摇头回答：“这你可就不应该问我了。” 这又怼的杨思妍吃了一个瘪。 岳宁这个角色，还真是为田孟可量身打造的，像这种人狠话不多的角色可从来都是最适合她的一个。 “我很早就认识叶山了。芳玲玲，你得承认我在各方面都比你出色。”岳宁说完话便立即转身，“进去等着吧。” 岳宁确实是个女强人，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当叶山的助理，那么她完全可以走人，甚至自己开一家一模一样的公司。 晚会的气氛很浓重，红酒的酒味很香，人们一直都在欢唱庆祝。 “这位姑娘，可否一起跳支舞呢？” “当然。” 岳宁回答。 …… “咔——” 这场戏田孟可的表现实在太完美，杨思妍没有在上面捞到一丁半点的便宜。 第15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15 当导演喊了“咔——”的时候，杨思妍就知道初次拍摄的对手戏很可能就这样停止了。她在一次拥有“主动权”的较量下输给了自己的对头田孟可。 说得不好听些，这还是在她的角色是个万人迷的设定下输给田孟可的。 还有第二次拍摄，杨思妍仍然还有翻盘的机会，但她的信心受到了伤害。 她放下了手上了道具背包，抬头看了一眼导演。导演的神情笑眯眯的，似乎对刚才的拍摄很满意。 当然那些微笑，不是在对杨思妍表达满意。 虽然不足的地方可以采用后期配音，但演员的当场发挥还是最重要的。 拍摄的第二段戏，是田孟可与她的舞伴。 “可儿，一定记得要微笑。”导演在身后提醒道。 舞伴没有那么好，但对方也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鲜肉。 虽然田孟可对现代舞蹈这种东西非常的陌生，但是岳宁对舞蹈还是十分执着的。且别的不说，高跟鞋仍然还是个难题。 “小孩，我记得你。”岳宁退后两步，拉着男生的手说道，“你是办公室新来的实习生，叶总告诉我说你有天赋。” 岳宁的话让那个男生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年龄有差异，但也不至于差到只能被对方叫小孩的地步。 “谢谢叶总的抬爱。”男青年受宠若惊地说。 岳宁微笑了声，回答：“光让叶总抬爱还不行吧？” 能不能转正，考核过不过得去，还得经过岳宁呢。 “岳秘书言下之意是？”男青年问道。 岳宁回头看了一眼晚会舞台，叶山正拿着话筒。她一咬牙，开始跳起一支舞。旋转的舞姿很优美，如同海洋一般的蓝色裙子在舞会大厅飘扬。 那感觉，就像人们本来就置身于大海之中，非常舒爽。 仿佛那转身的一下，似曾熟悉。像极了某个剧里面的一个角色。而这个角色正好是田孟可出演的古装剧，暮云晓。 刚才的舞姿是田孟可从暮云晓这个角色上学到的。 关于暮云晓的舞姿，外界除了赞叹，没有别的可说。这是当时剧组请来著名的舞蹈家专门为这个角色设计的系列动作，所以只有她一个人会。 …… 男青年正努力地搭配着岳宁的动作控制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即使是她穿着高跟鞋，小碎步也依然能够控制的很好。 直到下一刻她的身体撞上男青年的肩膀，才低声下气在他耳边说道：“算了，我以后在告诉你。” …… “过，拍摄结束。” 直到听见导演的声音，田孟可才立刻松下了搭档的双手。 “可儿，刚才拍摄的很棒！”搭档向她比了一个拇指的手势。 “谢谢。”田孟可回答。 田孟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放开与她对舞的人走出了晚会大厅，最后是在阶梯前面停住了。 杨思妍虽然觉得气，但是依然要保持微笑面对田孟可。 “你觉得刚才拍摄的怎么样？”杨思妍问道，“我有的时候的确挺佩服你的。” “还行吧。”她回答，“我觉得。” 根本就不是还行，能这么回答一定是她在谦虚。 “还有一回合。” 在田孟可准备走的时候，杨思妍叫住了她。 …… 田孟可还想着杨思妍有什么话想说来着，不过她接下去自己倒是把意图说得明明白白了，就是要挑战田孟可。 “哦。”她心不在焉地回答说，“你是想挑战我吗？那行，我接受了。” 这两个小时在俩人针锋相对和比拼演技之中慢慢过去了。 剧组为演员安排了居住的地方，S站的宿舍区比Z站的环境要好一些。酒店里面有窗户，空气也比较流通。二十层的高楼基本可以算是豪华了。 田孟可做完卸妆和其他的准备工作后，已经将近十一点半，微信冷冷清清，就跟这酒店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她接着起身把窗户和窗帘关上，坐在了床上。 没人能够理解她现在多想给江凡发一条消息的心情，可是田孟可不打算打扰她。只是装模作样的打了一句话：#你再不给我消息，我就掐死你。# 然后，她又删了它。 田孟可笑了笑，然后把手机扔到床头，好半天才闭上了眼睛。那个熟睡中的人，一直在重复做一个梦，但这次其实是个不错的美梦。 “一起跳支舞吗？” 这句话似乎有点熟悉，好像就是剧本上的原话？只不过这次邀请她的舞伴变了，不是剧组请来的群演，是江凡。 她的衣服，依然是那件蓝色的礼服，舞姿仍然是暮云晓的舞姿，只是地点不同。而且偌大的舞厅仿佛只有两个人，她和江凡。 江凡轻轻地抓着她的手。梦里的她，也在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好。 舞的动作，田孟可不太记得了。但她依然觉得很开心能够依偎在江凡怀里。 “你很漂亮，可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事，要忙一下 第16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16 田孟可从梦里惊醒后，立刻抓起了身边的手机，时间还停留在凌晨三点半。她巴不得现在就让江凡清楚自己的梦，但那不太现实。 她虽然觉得自己应该发条消息给江凡，但是她十分明白如果对方看到自己在半夜三点半还在玩手机的话将是什么后果。 但如果时间过得久了，她害怕会完完全全的忘记这个梦。 …… 这个晚上过得有点太漫长了，因为夜不能寐说得差不多就是自己了。 第一批定妆照最迟后天就会出来，为了方便演员第二次拍摄能多些灵感，第一次的高清定妆照会被送到每个人的手里拿去参考，刚好田孟可能够把它拿出来放在江凡面前，给个她夸自己的机会。 冷静下来之后，田孟可才把手机扔到一边去。 托剧组办事效率还不错的福，田孟可第二天上午十点就收到了一组照片。这组照片中有昨天跳舞的戏份，也有她拿着红酒杯在门外站着等人的那一幕。 田孟可把昨天在剧组里拍摄的照片发了一张到江凡的手里。 “她长得好看吗？” 田孟可只有这一个问题是她确定想问的。 “看到了，一早就看到了。” 对方给了这个回答。 虽然在各大平台剧组都上传了这一整段戏的定妆照，但是田孟可依然不需要听到江凡这么诚恳直白的回答。 “那……” 田孟可仍然不死心地追问下去：“你觉得我好看吗？江凡。” “当然好看。”江凡回答。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邀请你和我一起跳支舞。” 江凡这么说的话，田孟可放心了。 “那我接受你的邀请。” *** 初次拍摄和第二次拍摄的时间并不是连着的，在下次参与和杨思妍对手戏的时候，田孟可还有几天的休息时间。 不过相反的，杨思妍和叶照生就没那么幸运了，剧组上下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调整。 顺道剧组工作人员也想借着这几天社交媒体的消息来观察一下剧情的走向，必要的话多拍点，没必要的话就缩减些内容。既可以减小成本，后期制作也能轻松一些。 结果却是粉丝们的留言基本往一边倒，杨思妍的微博下除了她发的日常以外，几乎无人问津。 粉丝们的表现就像是没有人在意这段剧情，只在意她们晚会上那位在“海洋里”跳舞的女神什么时候还能在出现一次。 导致编剧仍然只能拿起岳宁这个角色来做文章。 这几个小时，甚至这几天的话题都是关于田孟可的。双方的粉丝最终也不再是一半对一半。 …… 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迷和营销号涌向田孟可的社交圈子，就连《豪门之争》剧组背后的赞助商——江氏集团的官微也转发了该条消息。 #My girl# 她很好看，对吧？ 前段时间才被人拿洛阳铲挖出江氏集团的长女很有可能是田孟可的绯闻对象，今天他们的官微就开始一口一个“My girl”，热度简直是蹭得巨爽。 1L：【请告诉我这不是个玩笑，我追了这么久的CP终于要确认关系了！我感觉我要圆寂了！！】 2L：【楼上，醒醒。这是官方微博账号，不是你的江家大姑娘。你的江家大姑娘发微博的次数才没有这么勤。】 3L：【是啊……上次看到江家大姑娘借官方微博发消息的时候，还是大半年前她说要去做研究的那次，然后就是一去不复返。】 4L：【可儿姐姐真是个大甜心，大姑娘真的不考虑一下啦？】 5L：【唉，同样是人……为什么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参加毕业晚会，穿着同样款式和同样颜色的衣服就这么丑？】 6L：【楼上，人家穿得看起来是海洋蓝。你穿起来那是……原谅绿。】 …… 田孟可简直是在用实力证明，不管是什么样的过时衣服，穿在人的身上，最终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也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杨思妍彻彻底底的凉了。不仅现在微博粉丝没有田孟可高，连自己的粉丝也开始变得叛逆了。 这一定是她这辈子经历过最绝望的事情，拍偶像剧的主角人气居然还没有一个配角高。 因此， 第二回 合的挑战好像就变得根本就无关紧要。 几天之后，剧组在相同的地方取了第二次景，拍摄了晚会的第二段素材。 这次群众的目光仍然不是杨思妍。 田孟可因为杨思妍拙劣的舞技又一次抢了热点头条。 “田可儿，凭什么又是你打败的我？我到底哪点不如你了？”杨思妍看着田孟可叫嚣道，“论入圈年限，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前辈。” “前辈，这你可不能怪我。”田孟可摊了摊手。 在《豪门之争》这个剧里，杨思妍一是女主角，二是未来的豪门太太，而田孟可只是个总裁的下属和不折不扣的恶人，为了感情抛弃一切灵魂的反派。 但这种剧里一般不是女主更讨喜吗？怎么反了他了？ 即便如此，杨思妍的演技并不拙劣，可以说很好，甚至有可能比田孟可更适合拿到影后的奖项。但有一点，她永远不如田孟可。 在选择角色的方面，田孟可明明可以选一个第三配角当一个为主角出谋划策的善良闺蜜姑娘，她却放弃了这个招人喜欢的角色，接手了第二配角的烂摊子。 杨思妍的角色或许不是最适合她本人的，但田孟可的角色一定最适合她的。 “我没说你不如我了。但是要记得，我当时用什么角色打败的你。”田孟可皱了眉头说道，“不过顺便说一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跟你一样选那套黑色的衣服了。剧里的时候你是芳玲玲，不是杨思妍。” 杨思妍确实可以有自己的思维，但是她完全没有按照自己的角色设计来走。真要有个原因她为什么这次赢不了，也很久可能是她把自己的角色给演OOC了。 刚毕业的大学生，导演给的人设是清纯可爱。杨思妍却把自己打扮的性感，这样适得其反，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丰乳肥臀。 “我或许谁都没输，只是输给了你的角色而已。” 当时田孟可在那部古装剧里面的她虽然是个不起眼的配角，却是个杀手。 杨思妍恶狠地看着她说：“不过当时是你甩了叶大哥，这次怎么都该我一次了吧？” 虽然和叶照生的搭档是杨思妍，但在拍剧的时候，叶照生有大半时间是不在状态的，当然是因为他很在乎田孟可。 “你错了，我并不喜欢叶照生。你愿意和他一起就和他一起，这跟我没有可没有什么关系。”田孟可低笑了一声说道，“不过他上周来找我，说要一起吃饭送我回去，我也拒绝了，这对你来说够了吗？” …… 田孟可虽然拒绝了，但她并不能阻止别人来找她。 杨思妍被田孟可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田孟可说不喜欢叶照生，确实在她来剧组的第一天就开始回避那个人了。 对于这个，杨思妍没有理由感到不满意。只不过后期田孟可的表现实在是超出预料的好，杨思妍几次拍摄都败在她手里。 照这样下去，杨思妍能不能拿最佳女主角奖还不好说，毕竟目前压在自己上面的一部剧是《美人的新装》。 而到目前为止，观众心中的最佳女配角奖应该给谁也有个数了。 为什么不是她？田孟可刻意放低身段来出演配角，不就为的影后这个称号吗？ 这是杨思妍永远也做不到的，可能两人之间根本就不是实力差距。 …… 第17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17 自从在S站的晚会拍摄结束以后，剧组收到了大部分粉丝的留言，都是认认真真的评价。 众影视界人士都纷纷站出来表态，说是这剧会打破今年影视圈的低谷收视率。 没准这能行得通，因为根据剧组的调研显示，目前岳宁这个角色的人气在本剧排行第一，并且远远甩出男女主的人气总和。 也就前段时间，甚至还有营销号在拿着岳宁这个角色和女主芳玲玲在炒CP，这CP的tag不打出还没事，一打出来粉丝就炸锅了。 这种CP也能炒的起来？ 田孟可的忠实粉丝们当然不干，杨思妍留给田孟可的黑点是一辈子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把这口粮给吃下去，哪怕CP的双方只是角色关系。 双方争吵不停，于是粉丝们一个反手操作，又把这推上了热搜榜单。 一来，吃瓜群众和路人就觉得爽了。 【大兄弟们，你们无聊吗？】 【麻烦不要蹭热度了可以吗？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杨思妍和田可儿的CP炒起来，你们是活腻歪了吗？不怕某人把你们掐死？】 这还不是终点，到这事情被推上了热搜后，江家大姑娘的粉丝们也不干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无缘无故的跟娱乐圈有什么仇，为什么突然要拆我们钦定的CP？ 各方因为这个，互相撕了有大半个月都不肯消停。剧组当然是一边拍摄剧一边高高兴兴坐收流量，毕竟这些都是未来成为收视率的一部分。 半个月后，吃瓜的剧组成功地从S站转移到H站。 不过相比S站晚会的剧情之下，在H站的拍摄任务似乎没有那么重。需要涉及的剧情也十分的少，大部分情况下只是完成一些前面没有的零碎剧情。 加上两个城市的地理位置又十分接近，于是剧组就在两地安排了一些简单的拍摄，七零八凑总算把一些零散的剧情拼在一起后，便准备出发前往下两个大站。 新加坡和卡塔尔。 当然在这之前，剧组的工作人员必须把前面三个站的剧情整理一遍。十天的休息时间之后，才会拿到机票和工作签证去新加坡。 *** “我猜你还在做你的研究对吗？” …… 可是她的大姑娘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忙完呢？ 从江凡说要去做研究的那天开始，这个人就开始玩起了各种失踪。电话永远打不通，微信从来没有主动发过任何消息给田孟可。 对方就像忽然之间与世隔绝一样。她甚至不能确定江凡能不能收到她发的消息。但即使这样，田孟可依然不死心去找她。 “你说好在家里等我的，我明天就准备回去了。”她有些失望地发送了一条消息出去，“……算了，你根本就不在对吗？” 可能在，也可能确实不在。 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田孟可躺在酒店里握着手机发呆。这大约是个根本就等不到的回应，手机的电量条仿佛一直在提示她放弃这么做。 放弃等消息，然后老老实实地去充电。 她额角冒着汗，有些燥热，无法再次忍受孤独的她将被子往旁边一踹。这是个什么前兆，但她仍然觉得有什么是值得挽救的。 包里有几个江凡送给她的一些剩余蜡烛，她就起身将蜡烛点燃放置在床头。 她试图强行冷静下来。 床头旁边有个柜子，柜子里面放着一本破旧的娱乐八卦杂志，她取出来将杂志摊在手上随便翻看了几页。 终于在手机的进度条还剩下8%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 …… 田孟可迅速伸手拿起手机，但电话上的名字显示的是“田父”，田父每次得知消息还挺快的，毕竟在田孟可应该出嫁的这件事上，保持了十分积极的态度。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田孟可一点都不想接这个电话。十天的时间，田父或者红姨势必要让她见到李家人。 她不回去，田父也会亲自过来的。 “爸……”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后，田孟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低声下气地说话，“你有什么事情吗？” 她知道这个人打电话来一定是要让她回去的，没有别的。田孟可只是依然想再确认一遍是不是这样的，果然不出所料。 “回来，自己坐火车。”他说，“最迟明天晚上，我一定要看见你。” 田孟可感到心里落空了一下。 那股落空的感觉就像神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 田孟可不想妥协，也得做好妥协的准备。 “我可以回来，不过你得承诺我，让我见到母亲。你脑子里面当然知道我说的是生母，而不是红姨。”田孟可冷笑了一声，“你不答应让我看到她的话我不回来，我见不到李家人你就无法完成和亲。” “当然，你如果感觉到开心的话，就当我是死在外面了吧。” “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田父在面对田孟可的逼迫之下才说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你接触娱乐圈，联姻李家。你别不知好歹！” “我就不知好歹怎么了？你知道我一直都不想做这个。”田孟可倒吸一口气，“母亲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你就连去给她烧点纸都不愿意吗？” …… 说完这话之后，田孟可一直在等待电话另外一头那人的回答。那男人短时间也接不上来任何一句话，只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现在是说不出来话了对吗？”田孟可开始发出回击，“母亲没有因我而死，她是因为你而死的。” 但是田孟可是那次事故的承受着。 她贪玩了一会，但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么多事情。 “等你回来后，我会送你到山上去的。”田父说道，“你带些祭品和纸钱上去，我打个电话给你奶奶，她会陪你的。”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找奶奶。” …… “不过可儿，我为了你好。”田父还在努力地解释着，“忘掉这个事情，你母亲的死亡是她自己的原因，不是你。” 田父指望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句话，田孟可就能忘记这些吗？ “哦，我不在乎。”她只是回答。 田孟可咬着牙挂断电话，她觉得比起来回去，或许更应该先见见江凡。不过田父仍然规定在明天晚上之前要见到自己，她得在明天一大早就走。 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让她一下子感觉回到了过去。如果有人在的话，她可能就会抱着对方大哭一阵子了。 好在那蜡烛的作用不小，田孟可抱着双腿坐了一阵子后便感觉到有些昏昏沉沉的。手机依然没被拿去充电，提示铃声响了起来，就自动关机了。 …… 那个噩梦又一次发生在可儿的身上，她觉得梦里的自己心在怦怦地跳着。一双眼睛的前面是被鲜血染红的小房间。 不对，这次好像戾气更重了。 “求求你离我远点……” 梦里的那个人像是在找她索命一样，门后面那个弱小的影子一直在向她走来。走出来时，才发现那是个披着头发的女孩。女孩的眼神毫无血色，就像是一具干尸。 干尸女孩走到田孟可的对面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她的样子似曾熟悉，因为那就是她自己。 干尸女孩在对着小时候的她责怪着。 “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最终会被惩罚的，惩罚是你这辈子走不出这个房子。” …… 女孩的声音让她迅速睁眼醒了过来，迷香的作用大致有五个小时左右，而五个小时过去后已经天黑。 田孟可拉开了桌上的台灯，把手机充了电。 她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手机的屏幕亮起来。 短暂的五分钟后，她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这里是心理咨询中心，我是江凡。目前正在做研究调查，如有急事请您留言。” …… “江凡，我想我弄错了一些事情。”她说话的时候手正在颤抖着，“我需要见到你，江凡。” 系统：对方已经收到您的留言。 “嘟嘟嘟——” 第18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18 田孟可噩梦里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孩童时候的自己。 除了她自己会往自己身上施加压力，其余人什么都没有做。 她有些无法原谅当年做了错事的自己。 由于迷香只有大约五个小时的作用，包里又所剩无几，田孟可后半夜就没有再躺下去了。酒店内开着灯，听着屋外淅沥沥的雨声。 窗外的雨声听着让她有点让她毛骨悚然。 …… 好不容易撑过这后半夜，田孟可大清早就订了第一趟火车票赶回去。新闻媒体与记者们偷拍到她的时候，她连妆都没有来得及画，黑眼圈以及瞌睡的意思在她的身上写着。 于是粉丝们开始大呼心疼，这才刚刚结束拍摄一天而已。 田孟可没有直接回田父那里，而是先回了乡下去看了奶奶。奶奶现在是一个人住在村里，田孟可顺路找过去的时候，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了出来。 老妇人的眼睛虽然老花了，但她还是用手揉了揉眼睛，目光注视着向她走过来的亲孙女。 “是可儿吗？” “奶奶！”她微笑着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大概是前两年，田孟可的爷爷也去世了，这个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孤寡老人，而她的父亲基本就只负责了善后，就继续去忙工作了。 “奶奶，我带了你最喜欢喝的茶叶。”田孟可从包裹里拿了一大包茶叶放在老妇人的手上，“应该够喝半年的。” 半年之后，田孟可又会回来给她再买一袋新的茶叶。 “每半年你都会回来一次，即使没去你父亲那里。也会偷偷摸摸的回来看看母亲，独自一个人在山上待一天。”老妇人偏头看着她说道，“可儿，下回只要清明节回来看看就好了。” “母亲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田孟可笑着回答，“没工作任务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城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老妇人摇了摇头，她母亲才不是这个意思。不过除此以外，她确实也没别的可以干了。 “可儿，话说回来如果那一年我在你母亲身边的话，她可能就不会永远离开你了。也许那会使你的路会走得更舒服一些。” 别看现在田孟可充满了成就，又是大明星，但她看上去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以前说过要追梦，成为一个心理医生，但最终还是没完成这个目标。 如果这十天能够待在奶奶这里，田孟可没有任何异议。可是她迟早得回去的，得回去面对田父和红姨，当然还有李佳悦那头狼。 “奶奶，我爸想我嫁人……”田孟可叹了叹气，想寻求老人的帮助。 “那你想不想？” “不想，我有喜欢的人。”田孟可低头看向地面，“她是个姑娘，我的医生。” “那她对你很好吗？” 田孟可点了点头。是的，江凡对她真的很好。 “我知道你爸想让你嫁到李家去，也知道李佳悦那个家伙对你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老妇人提醒道，“你放心吧，奶奶这次陪你回去。你爷爷虽然不在了，但也并不代表我在家族没有说话权。” 有人罩着，田孟可就能够放心回去了。 “那我先上山去啦！” “好，这是祭品。” 老妇人递给田孟可一个黑色的袋子，黑色袋子里面有祭品，还有一些纸钱。老妇人的腿脚并不方便，便没有陪田孟可上山。 山上没有信号，田孟可就把手机留在了奶奶的家里。 后山是一片菜园，村里大致有两亩地是属于田家的。田母的骨灰被埋葬在菜园最末尾的一个空旷地方，她走过去后，将面前的杂草给除了。 “妈，过去你总说你是一个人。” 田孟可把祭品摆在面前后，烧了些纸又磕了头。墓碑的外面有个阶梯，田孟可在阶梯边上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她待了一个中午，又待了一个下午。直到阳光显得没那么刺眼的时候，她才闭上眼睛熟睡过去。 …… 鼾声此起彼伏，大概是田孟可在睡梦中太舒服了。 “可儿！”突然有个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奶奶告诉我你在这里，她让我来找你。” 田孟可被那个声音从睡梦中唤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向她走来的女子。那女子是铃子，田孟可儿时在村里的玩伴。 看起来太阳快要落山了，现在的时间大致在下午五点半左右。 “奶奶没法上来找你，我正好采花路过，帮她带句话。” “谢谢。” 田孟可回答后，就下了山。 …… 半个小时后田孟可才回到村子里，奶奶已经做好了饭菜放在桌上。田孟可从井口里面打了碗水来喝，她一边又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 嗯？十八个未接电话？ 田孟可把手机解锁，发现这十八条未接来电都出自同一个人，她的江凡。 其中上一个电话，是在十分钟之前打来的。她又打开短信，里面有两条消息。 @凡凡：可儿，我收到你的消息了。很抱歉没有在你身边陪着你，我是想告诉你的，但我不愿意影响你的工作。我没敢去想别的事情。希望你只是生气了，可儿…… 田孟可想回拨电话给江凡，不过语音提示又一次抢了戏份。 【您好，您的手机号码已被暂停服务……】 …… 村子比较落后，村民平常只需要走访街坊邻里就足够了。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所以这里没有4G信号和无线网络，田孟可没有办法把欠下的费用交齐。想找江凡只能等明天进了城再说。但她知道，她爹才不会给她机会单独给某个“臭小子”打电话。 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把田孟可的手机收起来。 田孟可拿着手机发愁了一会儿，老妇人端着菜走了出来。她的焦虑完全被人看在眼里，老妇人把菜盘子放下来的时候，向田孟可走了过去。 “是你刚才说的那姑娘吗？” 田孟可没有隐瞒，她点了点头。 “吃完饭到镇子上走走吗？”老妇人关心地说道，“我陪你。” 她隐约觉得鼻尖有点酸，但只是一吸气把泪又吞了回去。 老人家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出远门了，田孟可不能多奢求她做点什么。 “不用了，我想休息。” “好，有什么事情一定记得跟我说。” *** 第二天一早上，田父就迫不及待的开着车来到了镇子里。在这点上，田父还是没有死心让田孟可去见李家人。 不过田父来意是冲着田孟可的，却是时机不怎么巧。一进门没有撞见田孟可，倒是先撞见了自己的母亲。 “儿子回了？” “嗯，我是来接可儿的。”田父很实诚地说道，“她在吗？” 田父说完话后，老妇人的脸色立马就暗了下来。 “在是在的。就是大早就去看她母亲了，可能一时半会还不会从山上下来。”老妇人说道，“有什么事情先告诉我。” 田父有些左右为难，低头沉默自言自语了半天才说道：“你也知道可儿她能进娱乐圈全是李家的功劳。李家这几年势力大了起来，我们公司又不景气，他们万一撤资，可儿怎么办？可儿如果嫁过去，至少可以保证饭碗在这，我能是害她吗？” 可是，在可儿眼里那就是害了她。 “那是你自己没处理好的事情。”田奶奶说道，“我儿媳妇当时就不同意你这么做了。” …… 田父有一会儿哽咽了。 “可儿高中的时候成绩优异，你在乎过吗？”老妇人责问道，“她第一志愿考进了一所全国最好的心理学专业大学，你在乎过吗？你只想让她走上演戏道路，于是她也答应了，就为了你能看她一眼而已。可是结果？” 结果你还是在最后关头决定把她的希望乱棍打死。 “我的孙女要嫁人，不管嫁谁我都应该去看看吧？” “可是，妈……” 田奶奶立刻打断了田父的话：“没有可是！” 可是这村里只有泥巴路和一条小的只能让人走的路，汽车根本就开不进来。老人并不方便离开这里，除非叫个三轮车先拉到镇上去，但是这……有必要吗？ “我去定了！”七十岁的老人为了她的孙女，目光也很坚定。 田父只好回头重新想了办法，准备好一切后，他又独自一人上山，田孟可和铃子正在清扫墓碑和烧过的纸钱灰尘。 …… “可儿，你父亲过来了。”铃子忽然在身边说道，“你要和他说几句话吗？” 田孟可刚打算回绝的时候，发现铃子已经要走了。那高壮的男人严肃地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那墓碑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想你上山吗？” 她没说话，只是忽然直立起身子，最终只是笑了笑说道：“为什么？因为你很怕我母亲吗？” “当然不，我有的时候也会想起她。” “哦。”田孟可说，“我每天都在想她。” …… “很抱歉当时曲解了你的梦想。”田父敷衍地说着，他拿起手上的矿泉水瓶灌了一口水说道，“你要知道我当时并不了解你的情况。其实我并不希望你成为像你母亲那样的人，所以我当时拒绝的很果断。” 田孟可要是忘记了那个时候的事情，可能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田父也是认为进入娱乐圈可以帮助她，结果却并没有。 “回家吧，跟你奶奶一起。” 第19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19 田氏一家人跟着三轮车出了村，等到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田父就先去取车了。田孟可立刻去蹭用了菜馆里面的WiFi，把手机交了费之后等着田父过来把奶奶接回家。 “你爸走了，赶紧给她回个电话吧。”田家奶奶认真地说道。 虽然她看不懂现在的智能手机，但是能从田孟可的眼神里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样子。 田孟可拿起手机以后直接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对方好像也一直刻意守在电话前面一样，这次只响了两声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江凡。”田孟可先喊了她一声，“你这段时间很忙吗？” …… 江凡拿开手机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她还能在电话里面听到可儿说话的声音。 “不，没事。”江凡回答。 即使对方听到田孟可的声音后就安静了，但是田孟可还是能从电话中听出那人十分焦灼的语气。很好，那这样的话，田孟可就满足了。 “我骗你的，江凡。”她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能我就是想你了而已。” “……” 但江凡根本就没有相信她。 这个时候了，江凡已经不想开玩笑了。田孟可难道还指望江凡相信她说的话吗？并不。江凡是心理医生，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她怎么不清楚？ 田孟可确实在骗她，但是是上一句，不是那天半夜给她打一通电话诉苦。如果不是十分绝望，田孟可绝对不会这么做。 “你到底想不想说？”对方的语气比较低沉，“告诉我。” “我做梦了，梦到她了。” …… 虽然依然还是那个小房间，但是这次感觉非常不一样。田孟可并不害怕母亲，甚至到山上上坟的这两天，田孟可在那里感到安宁。 “江凡，你说对了。”田孟可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我自己走不出去而已。” 也许以后也不会好，但她依然对江凡说：“不过放心，我答应过你的。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没事的。” 直到田孟可说完话，江凡也还一直半信半疑。 “有奶奶陪着我。” “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一有事情你立刻打电话给我。”江凡叹了口气说，“可儿……下个月我就可以回去找你了。” “我会等你的。” 对方听到田孟可说完话后，才挂断了电话。 田父开了车过来，那瞬间她立刻将手机收回去。 “回去吧。”田孟可干脆地说道，“答应你的事情我做了。” 有田奶奶在这里，田父一直都顺着田孟可的意思，不敢多嘴说话。 田奶奶向来最疼爱田孟可，不得不说她这个靠山是找对人了。且田就当正好需要她，因为有个长辈在这里，不会发生家族之间争斗这件事情。 奶奶手上的拐杖被放进了车后座，田孟可搀扶着她走进副驾驶位置。 …… 田父闷闷不乐回去的时候，红姨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家门口迎接。 她的打扮显得很时尚，像是今天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会议要开。 老人的出现让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当然知道那老妇人是田父的母亲，但是田父从来不提起她的母亲，也从来没有把她带回来过。 “她说跟着过来看看可儿，毕竟是她的孙女。”田父也很无奈。 听起来，这是个无法让人拒绝的说法。 “孟轩，过来喊奶奶。” “奶奶好！”小男孩跳着跑过去抱住田奶奶的腰部。 她笑了笑，慢慢俯下身子抱了一下男孩，说道： “乖孙子，最近成绩怎么样？” 田孟轩用手挠了挠头发，不敢回答。他抬头用眼神意会田孟可，希望她的姐姐能帮忙回答一下。 他的成绩实在是太差，因为田父没什么时间陪伴母子二人。 不过田孟轩演技还算说得过去，田孟可反应过来后对田奶奶说道：“这小子算是比之前有点进步了。” 田奶奶点头之后，被田父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去坐着。 “你得好好学习了，孟轩。”田孟可低头说道，“努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真的可以吗？那我要当兵。”男孩自豪地说道，“我想保护姐姐！” 田孟可咽了一口唾沫，回忆起来了什么事情。 “我想当一名心理医生，想让我妈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 陷入回忆后有五分钟左右，田孟可才回头看着她的弟弟说道：“是吗？希望我能等到那天。” ———— 中午之后，田奶奶被安置在房间里面休息，孟轩和可儿就在帮忙做家务，收拾东西。 “你大白天的穿这件裙子做什么？”田父走过去说道。 他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对方，这种服饰属于晚宴的一种。她作什么妖，才会把礼服拿出来大白天在家里穿？ “我还想问你呐！你母亲为什么突然过来了？”顾红抬手指着他，“你应该明白只有和亲李家，才能让家族企业的利益疯狂增长吧？” 田奶奶来能干什么？如果拖延的时间太久，李家人就会失去耐心。现在之所以田家还有说话的地位，只是因为田孟可太火了而已。 “你知道她向来最喜欢可儿的，可儿的终身大事她能不管吗？”田父见她的女儿把目光转过来看向自己，便压低了声音，“这次我不能光听你的意见，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我们。” …… 就见顾红用手撑住的额头。 “你干了什么事情吗？”田父抬头看着她，“我可以有个心理准备吗？” “哦，好吧。”顾红有些犹豫了，“她什么时候会走？” 估计这事没成，她不会走。或者可儿什么时候走，她就什么时候走。 “老母亲的身体怎么样？”顾红想了想还是问道。 “目前除了腿脚不便，没发现别的很大毛病。” “我联系了李家人，说可儿今天就回来。他们非常开心，并且说晚上就会过来。”顾红双手环抱在胸前，“听着，我最多给你再争取一天的准备时间，明天李家人无论如何都会上门来找她的。” 田父深呼吸一口气，补充了一句：“你有什么方法不刺激她，再告诉她李家人什么时候上门吗？” “我说？” “对啊，李家人是你找来的，我都不知道。”田父摊手说道，“不是你去说难道我去？” …… 顾红没很多办法，只能找了个借口放李家鸽子，说是今晚田总加班，只能等到明天再来。 李家答应了，但期限是两天，这两天不管怎么样也要见到田孟可一面。 劝回田孟可难，劝田奶奶更难。 由于田孟可一直在陪伴孟轩写作业，顾红一直无法找到机会从她面前推门进去找田奶奶商量事情。 期间田孟可离开端了咖啡，但仅仅只是短暂的一些时间，不够顾红和田奶奶商量事情。 直到下午五点，田孟可外出办事。顾红才推门走进了房间。房间的门半敞开，老妇人醒来后坐在床头边上收看电视节目。 “妈。”顾红尝试着喊了她一声，“您喝茶吗？” “肖晴死的时候，你人在哪里？”老妇人问道，“你都喊了我一声妈，我就是想知道而已。” 她心里头“咯噔一下”，田奶奶好像管定这件事情了。顾红不知道怎么回答更妥善，因为肖晴是田孟可的亲生母亲。 老妇人没说实话，但她很可能是在怀疑当时的自己和田父之间的关系，一个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自杀了，即使是因为抑郁。对方始终觉得是肖晴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才自杀的。 但顾红很确定不是这样的，肖晴死了两年后她才认识的田父。 “是的，我去看过她一次。”顾红咽了口水，“代替田父的。” “我儿子不会自己去吗？” 田父这么多年没去看过肖晴，田奶奶应该知道的。 可顾红现在根本不想说这件事。 “您知道他不会的。” 田奶奶把头扭回去接着看电视，她犹豫了会说：“我知道你想跟我说可儿的事情，我也知道李家人有钱有势，但我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顾红，你连她母亲都算不上是。” 确实不算。 “妈，您也不想看着可儿孤身一人吧？” “她不是的。” …… 她有喜欢的人。 李家人面对和亲的态度是积极的，这事势在必得。即使现在田奶奶不同意，她也不太可能每次都陪在田孟可身边。 “听她爸说，是个没钱的穷小子？”顾红把身子往前凑了。 “你听她爸胡说？”田奶奶回击道，“可儿从小就在村里长大，她当然跟我亲。她喜欢谁，我能不知道吗？” …… 顾红实在不想放弃这个大好机会，田奶奶也不想她留在自己这里。 “我会问一下可儿的意思，行吗？” 顾红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先退出了房间。 她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刚巧走到门口就见着田孟可回来了。 她的手上还抱着一堆零食。 二人面对面，有些尴尬。 “孟轩说饿了，我就去给他买了零食。” “……”顾红抬头僵硬地笑了笑，“那孩子昨天才把我给他买的零食吃完。” “下次别买。” 顾红说完话就慌慌张张地从田奶奶的房间离开了。 她应该多说了什么，田孟可必须得去问清楚。 第20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20 田孟可放下零食在凳子上，就转身走回了房间。房间里灯光还正亮着，田奶奶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床。 “奶奶。”田孟可轻轻喊了她一声，“我很抱歉把你牵扯到这件事里，你在这里可能还要和我一起面对李家人。” …… 田奶奶摇了摇头，田孟可从来没有逼迫自己对不对？就是自己硬要跟着过来的。总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孙女被人欺负，她还光只看着吧？ “顾红来找过我了，跟我说了一些李家人的事情。”田奶奶小声说道，“顾红和你父亲一直想得到我的承认，不会随随便便把你给推出去的。我虽然不怎么回来，但在这个家里还是有说话权利的。你只管跟着去见他们，其他的事情交给奶奶来做。” 直到听田奶奶说完话，田孟可才安心的点了点头。房间里面有个沙发折叠床，田孟可把它拿出来摊开躺了上去。 房间里有点闷热，田孟可闭上眼睛几个小时以后还是醒了过来。她蹑手蹑脚走向阳台然后把门关上。 好在阳台足够凉快，田孟可也有点不想回去接着休息。她紧接着拿出手机瞅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她稍微有些失眠，而且属于被动失眠，已经有四个小时没有闭上眼睛了。 …… 22：01分的时候，田孟可收到了一条特别的消息，来自江凡的。 江凡：“你睡了吗？” 江凡几乎很少有晚上10点钟还在的时候，一般最晚过了晚上9点也会上床休息，即使是她做研究也不会弄到这么久。 田孟可不多想，拍了一张阳台的照片发给江凡，并且回答：“还没有。” 田孟可住在房间二楼，要上两层楼梯。阳台也在更高一点的位置。 …… 江凡仍然还是迟疑了一会。 “撑住！可别掉下去了。” 我只是忽然有些睡不着而已。田孟可回答，“你呢？” “当然是等着你来找我啊。” …… 除了早上离开村子的时候，田孟可打了个电话给江凡，之后就一直都跟着奶奶。田孟可也没想到江凡还一直在等她。 “我们小组研究做得挺顺利的，没准等我回去的时候，就有办法治好你的病了。”江凡十分认真地说道。 江凡难道还不清楚吗？她就是田孟可这二十多年来遇到最好的药。 “好，相信你。” ———— 第二天大早上，顾红和田父就在后院摆好了饮料和酒水。李家人也如约而至，同时身边还有李佳悦在。 田孟可穿上一件白色衬衫，戴着黑色鸭舌帽走进了院子。她刻意拉低帽子遮住脸，没打算让李佳悦看到自己。 商业上的事情，本来田家奶奶不应该参与的，但是关乎田孟可的终身大事，她还是跟着来到院子里坐着。 李家人只带来了一位长子，就是李佳悦。田奶奶透过人群当中看了那位男生一眼，男生是当时把田孟可一顿打的富贵少爷。 田奶奶一见到他，就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 但说他是少爷，更像是个痞子。 “你们家人就打算拿这个人来和亲？”田奶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不会同意可儿放弃自己的事业跟这种人在一起的，具体原因你们心里应该清楚。” 田奶奶的话无人敢接口，七十多岁的老人说话仍然有所权威。李家人在这上面只能祈求田父能帮衬说点什么，但田父也只能等她松口。 田奶奶一向宠田孟可，要办成这事情没那么容易。 “老人家，您难道就不想抱孙子吗？”李家父亲恭敬地说道，“对于那件事情我们已经给田父和孟可道过歉了。” “孙子和孙女我都抱过了，我现在只需要可儿能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田奶奶目光凛然地说，“另外，如果你们把这当作是道歉的话，可儿也必须得接受你的道歉才行。你们给的那些钱她也并没接受，怎么能算是道歉？” “田奶奶这就有些过于强词夺理了吧？我们把能做的都做了，田父的企业能蒸蒸日上是因为我们是投资方。” 对方好像在胁迫什么。 双方持续对打，火-药味道十分的沉重。 田奶奶并不懂商业竞争，但她觉得这无关紧要。而且可儿在娱乐圈做得这些可没有靠任何人或关系，完全是她自己打拼起来的。 “那你们就撤资！”田奶奶这次提高了语调，“可儿没有接受你们的道歉之前，还不能妄自下决定。即使是田父，他也没有那个权力。” …… 田孟可浅笑了一声。 有本事李家就去撤资，但是相信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 田奶奶把李家那些人怼得吃了一瘪，这个老太太是个狠角色，而且她这么做似乎也很妥善，首先因为田孟可是明星，李家人不会随便撤资。二是只要田孟可不愿意原谅李家人，那么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估计和亲的事情，李家人还得要田父再三劝着了。 上一次没见着，这一次又不了了之，再这样下去可能要招架不住了。 李家人在田父和顾红的陪伴下离开了居住的地方，家里只剩下田奶奶和可儿。 “你在担心吗？” 田奶奶过来的时候，可儿正站在花园里面仔细看着什么。约有两三分钟以后，田孟可才转身回头看着那位老人。 “不是，我想到了江凡。她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们俩就一起站在看窗外的花园，但她看到的是花园，我看到的是脏了的窗户。” …… 那么田孟可的关注点还挺奇特的。 “江凡？”田奶奶迟疑了一会才说道，“我不知道你有个叫江凡的朋友，是你欣赏的那姑娘吗？” 田孟可点了头。 “我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可以找到她。”她回答说。 田孟可也没有主动问江凡，因为她非常想保持和对方现在的关系。 “你说过她很关心你的。”田奶奶轻轻把手抚在江凡的手上。 田孟可能够感觉的到江凡也同样在乎她，十八个电话和昨天夜里还刻意等她回答，但她依然不能够确定江凡是不是只把她看成是一位病人。 “你不问她，你怎么知道她对你是不是同样的感觉？” “问过的。”田孟可回答后想起来不久前江凡吐槽了她的表白思路后才说，“不过我没有试着再问一次。” …… 第21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21 田家奶奶说的话果然很奏效，这余下的几天李家人没有上门为难田孟可，只有田父私下询问过田孟可的意思，她说的是气还没消，根本就不想搭理李佳悦。 田父就没有再询问了。 一如既往不变的还有田孟可和江凡的感情，有些时候两人会互相道一句早安，或者睡觉之前江凡会先确定一下田孟可的状态还需不需要迷香支撑。 保持了大约有七八天左右，田家奶奶要准备回去了，田孟可也顺便找了借口提前一天回到了剧组。 “这么早就来了？” “是啊，我在家里待不下去。”她心不在焉地回答说，“就先回来了。” 剧组只有一些工作人员，看样子导演和编剧都还没有回来。 “对了，这是你的机票和签证。”工作人员递了一些东西到田孟可手上，“对了，想起来一件事情，座位需要给你换成单人座吗？” 她摇了摇头，回答：“暂时不用，就这样吧。” “导演还没回来，趁着有这十天时间陪家人去了。副导演和编剧提前两天就走了，说是去踩场找灵感，其实还是有不少人跟着他们的。” 难怪田孟可来的时候显得安安静静，原来该走的都走了。 总之他的大意是这次的目的地并不需要集合前行，田孟可如果实在不想见到某些人，可以先去新加坡溜达一圈，这样能比后来的人多在外面收获一天调理时间。 而且机票改签的钱，剧组也还能提供报销。 “好主意。” …… 于是田孟可把拿到手的机票改到了当天下午，从Z站出发的话只需要四个小时就会到，但是费用大致比原来多花了一千人民币左右。 晚上八点，飞机平安地降落在新加坡的樟宜国际机场。田孟可取回来了行李，在机场附近定了一间酒店。 新加坡这个地方，虽然一年四季都是那样骄阳似火，烈日炎炎。但很少会出现像38、39度那样的高温。 甚至到了夜间，气温只有28度左右。很舒服，且只需要有台风扇就可以了。 而且这里的人民很和蔼友善，很多都是移民人士。酒店的管理员双手呈上了一张房卡递给田孟可，她走进房间把门关上反锁，高级酒店的内置装修十分豪华魅力，也很干净。 最重要的是隔音效果非常不错，听不见奇怪的吵闹声。 田孟可很喜欢这个地方。 劳累的旅程让她刚刚躺上床就睡过去了，第二天清早醒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去剧组，只是到植物园去收集了一些照片。 没有粉丝，更没有新闻媒体，路过的人和她一样是游览的风景的群众。这是个更真实的自己，也是在自己的众多性格中，她唯一满意的那个。 植物园的花草照片被她打包起来放在一个单独的文件夹里面。 @可儿：这个时候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完美了。 她发了一条消息给江凡，对方看到以后几乎是秒回了她。 @凡凡：是吗？那你在哪里？ 田孟可随手扔了一张照片过去，对方点开图片看了一眼。 @凡凡：这里是新加坡的植物园？ @可儿：你知道是哪里？ @凡凡：对，我之前去过那地方。 @可儿：哦。那很遗憾，我不在你旁边。 @凡凡：很开心你到另外一个地方之后没有把自己关起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也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在那里。 @凡凡：对了，我需要忙一会。晚点见。 见？见什么？ 江凡仿佛说完话就离开了，她显得有些匆忙。 江凡的话仍然还有些莫名其妙，田孟可在放下手机之前，她又一次给江凡回了消息，但是没有得到回复。 剧组的人陆陆续续的到了目的地，明天是十天休假的最后一天。 …… 田孟可在接到工作人员的电话以后，也回到了剧组。 “准备一下，我们快要开工了。” *** “江医生！”医院的正门门口有声音呵住了正要离开的人，“病人的情况实在很不稳定，我们人手不够，需要您来帮忙稳定病人的情绪。” 医院每天都有很多病人，但是她不能每时每刻都跟着。江医生是研究小组里面最厉害的人，但是她从来只做登记和记录，或者是研发新的治疗方案，从来不亲自给病人做辅导。 关键是今天守班的陈医生忽然有事，只有江凡的水平跟她差不多。所以江凡被认为是最适合来做心理辅导的人选。 可是江医生也有自己的病人。 “我们的人给的那几套治疗方案都没有效果了吗？” 家属的意思是一开始是有效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病人的情绪开始逐渐恶化，就好像厌烦了心理学那套一成不变的规则。 本来应该早些把病人送来的，但是病人极其不愿意，甚至开始大闹。 于是事情就这样耽搁了。 江凡皱了眉头。 “江医生，您是我见过最懂得心理学的医生，没准他能听您的。” 不，如果半途换个医生的话，病人面对一个陌生人询问问题，情绪很有可能会更不稳定。 一个晚上了，这位病人的家属都在医院门口晃荡。倒不是江凡不给予帮助，这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属于心理学的管辖之内了，这已经是精神疾病的早期。 如果实在非常担心的话，江凡的建议是上精神病医院去。 那样起码还不会出事。 “女士，我知道你担心。”江凡停下脚步对她说，“病房里面有那么多人，不会有状况发生的。” “可是，昨天还好好的。” …… “这样吗？” “我们不敢确定自己的病人什么时候会忽然出现不可避免的状况。”江凡犹豫了一会，“我会帮你联系陈医生过来的，在这之前你需要等等。” …… 家属还是没能安心，但依然被江凡劝了回去。 她在医院门外等了一会，陈医生才穿着白大褂出现在医院门口。 “你的病人出事了，不解释下吗？” 所有的研究方案都是江凡一个人写的，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如果按照她的顺序来走，病人十有八-九不会出现问题，但出现问题，医者首先做的不到位。 “抱歉，江组长……”陈医生低头支吾地说道，“我以为病人的情况好点了，昨天后半夜放了一下。” 江凡叹了叹气，说道：“算了。去看下病人吧，我有病人要见。” “咦？江医生还有病人？” “我是说在这里我只做研究记录，但没说我没有其他的病人。” “口是心非吧，下午五点钟你去见病人？”陈医生低头瞅了一眼时间说道，“还能顺便一起吃个饭吧？” “管那么多做什么？你病人的情况好到哪里去吗？” 陈医生想起来才说道：“那我过去了，组长。” 陈医生离开后，江凡才有时间拿出手机，手机里面唯一的一条消息就是可儿发过来的。 可儿确实告诉过江凡会出国拍摄电视剧，但没说是新加坡。 正好江凡在这里做研究。 她要知道江凡也在的话，会开心吗？ “一起吃个饭吗，可儿？” 第22章 玫瑰情人节1 再次收到江凡的回复，已经大约三四个小时之后。 这期间有一段时间，田孟可都躺在剧组休息。 江凡怎么忽然说要见面？实在奇怪得很。 “见面？”田孟可犹豫了一会，“这个玩笑很好玩吗？” “我认真的，没开玩笑。” …… “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我在的。” 田孟可才想起来江凡不久前说的自己去过植物园，果然那不是她编出来的。 江凡也在新加坡，这对才刚刚经历完黑暗日子的田孟可来说，简直是个曙光。 因为她知道自己目前最想要的是什么，那永远有一个答案。 “你真的在？”她小声问道，“你之前还从来没告诉我，你会离开国内的。” 江凡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错事，才引起的后果。电话另外一头的人笑了笑，然后开始解释起来：“很抱歉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情，我以为离开的话会更好。你会更习惯一个人安心工作的。” 她一度以为可儿在剧组的话会熬过去的，但明显没有。 “同时，我认为我应该可以做好准备插手你的事情了，可儿。”江凡对她说，“介意吗？” 江凡十分想让田孟可相信她。 …… 江凡沉默的时候，田孟可并不知道她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但她一定是在担心。 “好啊，让我见到你我就考虑一下。”田孟可咬了一下嘴唇，而后温柔地问道，“江凡，你在哪呢？” “市中心的医院这里。”她思考了一会说，“才刚刚做完研究，我就在附近的商场里等你怎么样？” “好。” 田孟可很难不对江凡表达想念，即使江凡没有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也要去。新加坡国土面积不大，只有差不多几百平房里，她在剧组报道完之后就提前走了。 市中心离剧组不算远，坐地铁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她过去的时候，江凡正依靠在大门口玩手机。 “江凡！”田孟可激动的叫了那边站着的人，“我来了。” 江凡虎躯一震，就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高领衬衣的短袖姑娘，那件衣服还是紧身的，但是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好像还没有扣好。 她实在想不明白田孟可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江凡看向她，“别跟我说你就这么过来了。” “嗯，我看不见最上面的扣子。” 所以就干脆不扣？ 由于衣服敞开的很大，江凡收下手机走过去。她皱着眉头将那颗如同芝麻大小的纽扣拿起来。很巧，对方似乎也有“帮忙把衣服穿好”这个意思。 可儿给她出了个难题。 虽然衣领敞开很性感，但是这样走进商场肯定不好。 她低头去拉起衣服的另外一边的领子准备帮忙扣上扣子，却看到了衣服里面的那层白色蕾丝边的内衣。 …… 那是个什么诱惑吗？如果田孟可连躲都没躲的话，那就是在诱惑了！ 田孟可一直在观察江凡的动静，但是她几乎面无表情。而且整个过程非常果断，没有多余的触碰，动作也十分的熟练。 过去一会后，她仍然平静地说道：“弄好了。” “进去吧。” 天底下也就只有江凡面对自己的时候会这么淡定了。 “想吃什么吗？” “西餐吧。” …… 江凡笑了笑，没有拒绝。 田孟可选择了一家人不太多的西餐厅走了进去，角落有个靠窗的位置，俩人在那坐了下来。 接着服务人员为二人拿来了菜单，江凡要了些甜点和小吃。 不过江凡还算正常表现，但是田孟可看着对方的时候有些痴迷。 服务人员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女士们，需要考虑一下这里的酒水吗？”服务人员暗示道，“今天是玫瑰情人节，所有的酒水第一瓶全价，第二瓶半价，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免费续杯。” 江凡拿出手机一看，5月14日。 哦，确实是玫瑰情人节。 这个时候来吃西餐，还算是个高档颇有情调的西餐厅，桌上人均至少一瓶香槟，而且来的人不是情侣就是相亲准备奔现的。 沿路的西餐厅那么多，田孟可一个都看不上。偏偏让江凡到这个地方来吃东西，她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她应该早就知道今天是玫瑰情人节这事情。 不过酒水是很划算，但没必要。 “我的病人不能喝酒，给我们上点茶就行了。”江凡抢过话说道。 服务人员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俩人，还有这种关系？ …… 俩人的面前分别被放置了茶水和甜点，服务人员又赠送了两朵玫瑰给她们。 “女士们如果不需要酒水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两朵玫瑰花可以给你们。”服务人员说着，边在两边各放下的一枝玫瑰，“五月份刚好是玫瑰发芽的季节，比喻人们在爱情线上情窦初开。” 这服务员还挺会讲浪漫话的。 “听上去不错。” 江凡接受了西餐厅送来的玫瑰花，又将它拿起来放在田孟可的手上。 “我不怎么喜欢花，但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江凡小心翼翼地把玫瑰花拿起来，“这个也给你了。” 田孟可接过了玫瑰闻了闻，玫瑰花的味道有一些清香，她正好把两个凑成一对。 “谢谢你，江凡。”她笑着回答。 江凡没回答，但是她退了回去将自己面前的温热茶饮拿起来吸吮了一口。 “江凡，你对我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为什么？”江凡反问道，“我哪里与众不同了？那你以为的心理医生是什么样的？” “可能，穿着白大褂的？”田孟可认认真真地思考后回答。 …… 与众不同的是江凡不会让自己穿着白大褂走在街头的。 而且，她有点喜欢江凡。 “可穿白大褂的那是外科医生。” 谁说不能？ 田孟可还真的能说在她小的时候，父亲给她找来的心理医生就穿着白大褂，还开过各种各样的中药配方。但是除了中药够苦，其他还什么作用都没有。 江凡正端着茶叶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田孟可也用相同的目光回应。 “算了，你讲讲上回发生的事情。”江凡有些回避田孟可的目光。 田孟可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释，但还是强行回忆，把破碎的梦给拼揍起来，把一五一十的经过全部告知给江凡。 大致来说，就是她被小时候的自己胁迫到出不去了。 “你的意思是，门里走出来的东西就是你这么多年内心最恐惧的东西对吗？”江凡稍微怔住了下，“这么多年，你都极力克制她出现，但最后却发现那就是你？” 她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我跟你说过母亲的那件事情是我唯一的阴影。”田孟可沉默了一会说道，“有时候会好一段时间，我能自己慢慢忘记。” 但有的时候对方主动找上门来，那就会变成噩梦。 江凡皱了皱眉，有些不太好办。 除非田孟可自己愿意走出这个阴影。 “可儿，如果那天你回去了，你能保证这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吗？”江凡轻轻把杯子放在桌上，“我跟你说过的，别给自己压力。” 是的，田孟可记得江凡说的所有话。 “也许她过去一年中有364天都这么想过，但只有那一天她这么做了。”田孟可咽了口唾沫，“如果我每天都按时回来，但只有那天晚了呢？” …… “可儿，你真的这么想？”江凡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着她，“我们可以尝试换一种思路来想。她一年之中有364天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但只有那么一天她忽然想离开了。” “离开后，她去了一个最喜欢的地方。”江凡渐渐把手落下来轻轻搭放在她的手上，“她不会让你看见她，但她依然在哪个地方看着你，害怕你步入她的后尘。” “你就这么让她担心你吗？”江凡十分温柔地说，不过对方仍然有点走神，便喊道，“可儿？” …… 江凡的话一语中的，不过言语中依然蕴含了两个意思，不止是田孟可的母亲，她自己也想安心。 田孟可才回过神来，这位“大姑娘”在她心中实在是非常完美。 “你是在为你自己说话吗？江凡？” 她看着江凡有两分钟后，才缓慢回答：“我不舍得。” “你来告诉我怎么做。” “她希望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记得了。”田孟可低头说，“或许她根本没说过。” 但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不过我认为母亲不希望嫁给父亲这样的人就对了，不然她不会忽然寻死的。” “那……” 江凡本来想接着田孟可的回答问下去，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喜欢你。”田孟可对她说道，“算不算表白？” …… 可儿？你根本没在听给你做的心理辅导对不对？ “……” 这回轮到江凡沉默了，虽然说她记得自己对田孟可说过那不算表白，但她实在没想到这个时候田孟可突然对她说起来“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那现在除了“我也喜欢你”和“我并不喜欢你”，还有别的可以回答吗？ 如果随便转移话题的话，可儿会怪她不敢正面回答问题。 江凡以为自己在给她下套，好让她顺着自己的思路回答下去，但结果有点不太对劲？ “不行，还不够。” 第23章 玫瑰情人节2 还不够吗？这个回答真是够敷衍了。 田孟可觉得自己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但是要让江凡接受一下自己，好像还挺不容易的。 “这就是你拉着我一起吃西餐的原因吗？”江凡忽然开口问道，“早就打算好了，找我过玫瑰情人节？” 对天发誓，她并不知道今天是玫瑰情人节，只是突然发现了有家颇有情调的西餐厅而已，于是突发奇想，带着江凡走了进来，但是送玫瑰花和酒水免费续杯这个点，她真的没有想到。 “不完全是？” 田孟可有那么一些失落江凡不太喜欢这样突然的惊喜。低下头去没有继续说玩笑话，尴尬的饭局在一个小时左右总算结束了。 “我暂时不想回剧组，昨天住的酒店我也退了。”她突然说道。 但好像是在提醒什么，又或者是询问什么？ 在这地方江凡想给她重新找个酒店也不是很大问题，但是她觉得田孟可肯定不喜欢自己这么做。 “那么去我那住吗？”江凡看着她说道，“离这也不是很远，走路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 “你是在邀请我去吗？”田孟可对她笑了笑。 …… “如果你愿意去的话……”江凡摸了她的下巴，“还有，我比较需要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如果你肯配合的话可以让事情变得简单点。” “家里有些东西，应该比较适合你这样的。”江凡见田孟可没动静，又多说了句。 …… 江凡信心十足。 田孟可才对她伸出了手。 “江凡，你认为去除心魔最好的办法是什么？”田孟可忽然问道。 “以毒攻毒，面对它。”江凡说，“逃避的话是因为你还害怕。” “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当然。” 田孟可稍微顿了一下，可能有什么话想说，但她仍然选择咽下去。 “一起回去吧。” 新加坡大部分都是组屋，很少有单人住房。通常情况下打开门，旁边就是另外一家。 而且阳台也是露天的，每天清晨出门就是一缕阳光。 江凡租房子的地方在市区的正中心，客厅是比较大，有沙发、电视，但更多的是一些治疗仪器。 房间内部却不大，好像一张床，一张桌椅就足够了。 “你说那个适合我的东西是什么？”田孟可抬头问道。 江凡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仪器，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最满意的作品。 “简单来说，这东西能够根据你的心跳测出一系列你感到害怕的东西。”江凡走过去解释说，“有些时候医生会询问病人一些问题，但有的时候只需要读一段材料或者病人自己讲述一个故事就可以了。” 这放在桌上的小东西怎么看都像测谎仪。 “那就是测谎仪咯？” “它不是测谎仪，是心理学仪器。你也不需要说谎话。” …… “哦，就是长得比较像测谎仪的心理学仪器？” “不，它不是……” 田孟可走过去摸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上面亮着三个灯，而且本身没有一点儿灰尘，它的主人应该经常打扫卫生。 田孟可正好想看看江凡问的哪些问题会让她心率加快。 “我挺喜欢它的。” 江凡走过去把手搭在田孟可的肩上，然后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坐着。 “手给我。”江凡对她说道，“我要先测试你的脉搏是否稳定。” 田孟可没有打算把手给她的意思。 她咬了下嘴唇：“一般不是直接听心跳声更准一点吗？” “……” 你以为做心电图？ 江凡有点为难。 可以是可以，但她只穿了一件紧身的衬衣，想直接测试心跳除非把所有的扣子都解开，然后把胸-罩上推。 可是田孟可36D的大-胸，江凡不知道怎么下手。 “你做研究时候的病人呢？” “我只做登记和研究方案，手上除了你没有别的病人。”江凡解释说，“可能因为我们研究小组里有十来个人的样子吧。” …… 还有，哪个病人主动要求医生掀衣服脱胸罩听心跳声的？ “为什么只有我？” “你雇的我，就忘记了？”江凡笑着回答说，“当然只有你一个。” “不过说起来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病人，这两个月的工资你都没有发给我。”江凡强装出不满意的样子。 江凡真这么煞风景？ …… 嗯？不过田孟可还真的忘记了。 就按照合同上面的数字来，每个月保底工资会有10000人民币，即使江凡没做什么。田孟可毫不犹豫的从微信转了20000块钱给江凡，然后果断地放下了手机。 “我们开始？” 江凡想知道田孟可的情况，必须遵从她的任何要求，心跳测试就心跳测试，于是江凡放下测试脉搏的手环，找了个更适合田孟可胸围的衣服。 有点像运动员测试体能的衣服，只不过上面连接着仪器的线。 江凡耐心地把田孟可衬衣上面的扣子挨个解开。 “内衣先脱了，然后把这个穿上。”江凡认真地说道，“把这当成聊天就行了，我会在你旁边。如果实在感到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停止。” 田孟可照做了。 “你需要问我问题吗？” “没那么快，先进行第一步。” 为了匹配田孟可的病情，江凡老早就做了整理和功课，为此甚至翻找出来了很多陈年旧闻。 “当然，我还可以给你两个选择。”江凡说道，“你是愿意听我给你讲个故事，还是你自己来说个故事给我？” …… “放心，就只是测试一下心率正不正常而已。” 田孟可咽口唾沫：“我想告诉你一些我母亲的事情，关于她为什么会抑郁这件事情。” “有必要吗？” “不知道，但母亲说过希望我不要遗传她身上不好的东西。” 江凡点头了，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记得园林那场大火吗？”田孟可突然问道。 “嗯，我在报纸上看到过。1973年发生的那件事情？”江凡回忆了一下，“我大学的时候上课，教授经常拿它出来当反面教材。” 不过等等！ 园林那件事情和田孟可的亲生母亲有关系？ 就是她更倾向自己的病人可以讲述一个更轻松的故事。 “我知道报纸上说她人消失了。”江凡往靠椅上一躺，“但……没那么简单对吧？” …… 田母当然没把任何一切都告诉她，只说过是做过一件很愧疚的事情。而且当时可儿还小，她也不大可能说。 田孟可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后来自己从线索里面发现了。 “我猜母亲原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她当时太小并不懂事，玩火柴的时候不小心烧着了家里的窗帘。由于当时窗户开着，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从窗户爬出去了。” 不过那时候的女孩太小，没有意识到火灾的危险性，也没有及时回家叫醒还在熟睡中的家人。照旧报纸上说的，当时园丁站在门口，她只需要帮把手把他拖出来，园丁就能打电话叫火警和救护车。但一念之间，她逃跑了。 “逃跑之后，她没有再返回。那时候留下给新闻报纸的东西不多，在逃跑的三天之后，她就消失匿迹了。” 江凡一边听着对方叙述故事，一边观察田孟可的心率。有明显的起伏波动，但算是完全正常的波动。 …… “江凡，你那么聪明的人。我觉得你应该有那么一时是怀疑过的。”田孟可凑到桌子对面去抓起江凡的手。 而江凡居然没躲，就让她抓住了。 该死！ 那一时刻为什么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增高了？ “我知道，你接着说。”江凡认真地回答。 江凡在大学的时候做过研究，所以手上应该有一张黑白照片。 大家族里不光彩的历史一般都会被人抹去，唯独这件事没有，因为当时就被报道出去了，根本来不及抹掉。 逐渐地，女孩长大懂事后开始觉得自己能够回到过去扶起那个园丁一把，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母亲虽然有段时间很内疚，但她可能依然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的好朋友，就像田孟可现在对江凡说得一样。 “进过我房间吗？” “意思是？” “柜子上面，母亲的照片。” 如果那个照片能让江凡留意的话那就对了。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你母亲的照片确实让我觉得很熟悉。”江凡抬头看着她，“确实眼神有些像报纸上的小姑娘。” 发生那样的事情，家族的人肯定会把过错归咎于在女孩身上。她也许经历过非常多次的改头换面，和过去的出入很大，但是眼神没变。 但当时江凡仍然认为这是个巧合，所以放手没管。 听田孟可一说起来这旧案是关于她母亲的，才发现她的心魔简直就像是家族遗传一样，事情离谱得吓人。 “然后你怎么发现的？” “江凡，我跟你说过我母亲会画画吗？”田孟可问道。 江凡摇头。 “就只是会一些。”田孟可点了点头，“但画的不是那么好看，有些画就像是临时赶工出来的。” “最糟糕的一副画，在我父亲那里。”田孟可耸了耸肩，“但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很喜欢那副画。” “我猜猜看，站在窗户边上玩火柴的？” …… “你看到过？” 那是江凡大学时候听得最多的一个故事，怎么可能不留意一下。 “哦，你是怎么想到是她的？” “我上回跟你一起回去的时候，你父亲的房间里有一个女孩拿着火柴的照片。” 田孟可没什么留在田父身边的东西，只可能是她母亲。 …… “滴滴——” 俩人回过神来，才听到那个心理学仪器发出声音。 十分钟的时间到了。 “测试结果怎么样？” “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但你仍然需要听我的，可儿。” 第24章 玫瑰情人节3 江凡还是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她，又陆陆续续从她的话中询问出了更多的线索。但这次大部分是关于她自己的梦魇，而不是母亲的故事。 她心跳的频率时不时会增高，虽然大多数时候情况下都是正常的。 至少她表现的很冷静，不过出于她的职业考虑，这依然不可相信。 江凡坐在椅子上面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站起来走向板凳那边坐着的人。 她把手按在田孟可的肩膀上面，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的眼睛，发现对方也在努力正视着自己。 她最大的问题是分不清楚虚拟和现实，或者说是不愿意面对母亲已经去世的这个现实。 “你把自己困在虚拟的环境太久了。” 江凡把按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按下去，并说道：“能感觉到我在做什么吗？” 田孟可点头。 “那在梦里呢？” 大概也很真实？ 田孟可不记得了，也不太想说。不过她倒是记得自己梦见过江凡，那种触碰的感觉似乎也跟现在差不多。 “差不多吧。”田孟可回答。 这不是江凡希望看到的结果。 “好了，最后一个测试。”江凡忽然说道，“我们先尝试做一个虚拟的场景，我要你努力回忆在那个小房间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然后就按照你说的，有个什么人会和你同时出现在那里。” 江凡仍然发现在自己说话的同时，田孟可的手正拽着自己的衣袖。 江凡什么事情都能让她做，唯独这个梦不行。 事情有点像是进行不下去了？江凡的衣服都快被抓的破裂。 “保持冷静。”江凡十分认真地对她说，“告诉我。” …… 田孟可尝试了保持冷静。 “她说我会为此受到惩罚的。” …… “那如果你现在正在梦中，我就是那个让你恐惧的人，你怎么做？” “如果是噩梦的话，我会立刻醒来。”田孟可思考一会说道，“然后你最好对我好点。” “我疯起来你会想照顾我的。” …… 江凡回头看了一眼心理学仪器，上面的红灯正一闪一闪。 “别告诉我你在害怕？”江凡疑虑地问道。 “不是，我没有怕。”田孟可狡辩道，“我是在那样吗？” “那你那么用力拽着我的袖子做什么？”江凡反问道，“这不是害怕的表现还能是什么？” 田孟可低头看了自己的手。 哦……话粗理不粗，确实很用力，江凡的手腕都要被她给抓红了。 然后她在江凡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把手给收了回去。 江凡确实让她保持冷静来着，田孟可也照着做了。但是她能保持冷静的唯一方式就是江凡，当然表现的更亲密一些，田孟可也不会介意。 江凡的注意力还放在她的身上，可儿依然有些茫然，但不知道她在为什么事情感到茫然或者心不在焉。 以至于江凡觉得不应该再接着下去了。 “先到此为止吧。” 江凡面对她笑了笑，然后走到她面前想将线给扯下来，但准备动手的时候她却停下来了。 虽然田孟可还穿着衬衫，但取下线也需要她配合把里面的衣服给换了。 同样的事情，江凡不想做第三次。 “你自己来怎么样？”江凡抬头对她说道，“我去收拾一下床。” 田孟可点头，江凡就走了。 冲洗了凉水澡，田孟可穿着短裙走进了房间。江凡手握一本书看着，田孟可在她的旁边慢慢坐了下去，凹进去那一块，使得床看起来有点塌陷。 江凡埋头沉在书海里面，即使对面坐着的是个美人，那也迷不住她。 一滴水从发丝落到手上，江凡感到有些凉嗖嗖的，猛然间才把书给合上，发现对面的人头发湿漉漉的。 “有事吗？” “没有啊。”她心虚地回答道。 江凡拿袖子擦拭了田孟可前额的水，然后递给了她一块干的擦布。 “谢谢。” “不客气。” …… 她用擦布往头发上抹了一遍，然后对江凡说道：“对了，刚才很抱歉给你的测试添了乱。” “会吗？” 江凡跟着研究组调查了很久，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虽然有个瞬间她的心跳速率达到顶峰，但应该不成问题。 “休息吧，可儿。”她低声问道，“明早要去剧组吗？” “可能吧。”她回答。 田孟可坐在床上，却没有老实地爬到床头躺着。她小心翼翼地来到江凡的面前，凑得似乎也更近了。 她在江凡的膝盖上跪了下来，双手搭放在江凡的肩膀上。有一会儿，对方还没出声反驳，田孟可就当她是接受了。 “玫瑰情人节快乐，江凡。” 这算是惊喜吗？ “情人节快乐。”江凡生硬地回答了几个字，“抱歉，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什么。” …… 有江凡这句话就好了，她惦记这实在太久了。 “不用了，大姑娘晚安。”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她依然抱着江凡睡了一个晚上。 *** 第二天一大早，田孟可告别江凡后赶早去了剧组。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忙着布置场景，场景很有童心，但却显得很简陋草率。 应该是个大工程，就是比较可惜还没有完工。 “Hey，田姑娘！” 听到有人喊，田孟可忽然之间停下了步伐。 “副导。” 双方互相三两句问候，而后副导演将这十天以来收集的一些网络数据交给了田孟可。 “这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收集的数据，有一部分是关于岳宁这个角色的。有一部分是今早收到的快递，应该是你经纪人发来的我猜是关于旧剧的收视分析和规划走向。”副导演耐心地解释着。 田孟可随手翻看了几页。 “不过说起来……岳宁这个角色能够取得成功，我们实在感到很意外。”副导演正自言自语地说道。 其实当时设计岳宁这个角色，其实是为了用恶毒女配来衬托女主的人气，结果后期异想天开拍了个舞会，两回合杨思妍完败，反而女主变成了配角，局势就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首先是多亏了田孟可的人气足够，再然后就是她的演技实在相当出色。而且吃瓜群众还特别多。 “我和导演一起看了些，大部分人都在呼吁岳宁的戏份实在太少。” 毕竟是个配角，和杨思妍的芳玲玲戏份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到了这个地步，男女主的关系都已经确立，正剧的话岳宁可能两三集都难以出现一次，要往里面添油加醋实在太难。 据说编剧昨天熬夜想破了脑子才写了五百个字不到的剧情。 “我会看看的。”田孟可将成打的资料收到了手上。 “顺便，最近剧组来了很多国外电影人士，很多都成为了我们的投资方，在编剧下次写好你的剧情时候，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商业广告可以拍摄。” “好的，谢谢。”她笑着回答。 副导交待完一些事情后就准备离开，离开时他有些犹豫，只是不到一分钟时间又退了回来。 副导演慢悠悠地拿出了手机说道：“对了，我昨天看到一个照片。” “什么样的照片？” 副导演的模样比较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弄得双方都有点紧张兮兮。 直到他把照片呈现到田孟可面前的时候，田孟可才知道他口中说的人就是江凡。 昨天在市中心大厦前，江凡正鬼鬼祟祟地为她“宽衣解带”。 这次江凡的模样被拍得很清楚，大概是个人就能看清楚她的正脸。 总之副导演不会无缘无故得到这样一张照片，田孟可猜一下也知道又被哪个无情人士给偷拍了一张。 “这种事情，我建议交给公关处理。”副导演正经地说道，“如果跟对方不是太熟悉的话，可以要求索赔。” “哦，索赔啊……”田孟可来了劲，便回答：“就先不用请公关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你确定不用请公关？”对方疑虑地看着田孟可说道，“打算怎么处理，应该不是就这么算了对吧？” “当然不，可以把照片给我吗？” 副导演照做了，还诚恳地发了张原图到田孟可的手机里。 看照片上那人的样子，江大姑娘也有觉得狼狈的一天？ 田孟可收下了照片，然后将一摞资料打包带进了办公室，无数差不多的数据让她有些乏味。 一两个小时以后，她打了个盹。 然后忽然之间清醒了，翻起来那张和江凡的合照。 清醒的时候，她正好收到江凡的语音消息。 “你的粉丝为什么总能get到一些奇怪的图片？” 江大姑娘的粉丝也不差啊，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营业CP了。 不过为了表示尊重，田孟可本来没有把图片发给江凡，但她自己居然看到了。 “我看到你的表情了，江凡。” 很难解释清楚江凡的表情到底在表示什么，只是知道她不介意这么做而已。 “说起来我昨天居然没有感觉，真是有点可惜。” “……” 江凡有些无言以对。 “我怎么觉得你整个人都快掉进陷阱里去了，还能有感觉吗？” 在江凡的陷阱里，田孟可是愿意的。 第25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25 田孟可沉静下来，回答了一声“哦”，之后又对江凡说了一声晚上见，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来去几页资料翻遍了以后，她又转动了一下座椅靠近窗台。高楼大厦下方还有在忙碌拍摄的工作人员，田孟可转笔几圈，然后离开了办公室大楼。 “高总！”楼道中间，田孟可喊了路过的男人一声，“最近的档期安排怎么样？” 被称之为高总的人是剧组管理演员档期的工作人员。他拿出手机瞅了一眼日程，虽然日程被安排的满满的，但田孟可的档期还是足够她出门溜达几天的。 由于国内和新加坡的汇率是1：5，江凡正在做研究，不会有太多赚取零用钱的方式。田孟可给的只是两万人民币，算起来对方手里只有不到4000的新币。 这次拍摄大部分的钱，田孟可留给奶奶去重新整理她的茶叶山了，还有一小部分捐款给了灾区。手头上的其实不多，不过副导演倒是给她找了一个不错的活儿去干。 “你有什么事情吗？”男士抬头看着她。 “副导演说我没事情的时候可以去找投资方商量拍摄一些广告。”田孟可对身边的男士说道，“我就来问下时间上有什么安排，没问题吧？” “没问题！”男士很痛快地回答。 男士很快为田孟可调出了最近需要拍摄的所有戏份。不算特别多，加在一起的话，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拍摄。 至少在编剧写出下一段剧情的时候，她可以这么做。 田孟可感谢了对方，回到办公室待着。 在田孟可确定拥有足够的档期后，联系了副导演。 副导演也十分乐意地尝试给她安排了与投资方的会面。剧组的投资方之一是个来自美国的年轻摄影师。 “对方可是放弃亿万家产不继承，专门一心用在摄影行业上的。”副导演给田孟可使了一个眼色，“你要实在需要争取奖项的话，可以和前辈们交流一下经验。” 田孟可低头想了想。除了原本国内的四个奖项，她基本确定收入囊中，但这依然不可能让她成为国际影后，成为国际影后的话，她尚且还缺一个奥斯卡影视奖。 可惜《豪门之争》和《美人的新装》两部剧并不能帮助她争夺奥斯卡奖项，田孟可还必须得到外界的支持。 一开始广告的本身片酬只有500美元，但如果后期效果不错的话，演员依然可以收到一部分提成和名气。这样一来，国外一旦有影视公司看上演员，签约成功的话加上国内的这两部剧的关注度，机会没准是有的。 “是什么样的广告？”田孟可回过神来询问了一句。 “听说是个蓝色可乐的广告？”副导演摊了摊手说道，“这附近就有个大超市，你可以先了解一下产品。” …… 她见过几次，不过说实话蓝色可乐这东西很少见，像在国内的话三四线城市一般超市很少会有的卖，黑棕色可乐要更加常见受众一些。 这次百事可乐公司估计是想借机宣传一下蓝色可乐。 好在片酬也不算太低，500美元和后续的一些拍摄，应该还能收获不少。至少足够她和江凡在新加坡租房子过完剩下两个月。 “听上去不错，我接受了。”田孟可回答，“如果剧组没别的事情，明天一早我就过去和投资方商量。” “好的。” ———— 下班的时候，田孟可刻意路过副导演所说的超市。超市的货架上整齐的摆放着蓝色可乐，价格比黑棕色可乐贵一点。田孟可买了两瓶回去，又伸手拿了几串冻烤翅。 田孟可原路返回家里，江凡为她打开了房门。 她在家里，田孟可还有些出乎意料。 “你没去做研究？” “休息一天。”她说，“今天很早嘛？” 田孟可将一摞资料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面，稍微有些狼狈的她在调整一下自己后直立起身子。 “杨思妍和叶照生搭戏的时候，我就用不着掺和了。”田孟可拍了拍手上的灰，“你应该是知道偶像剧的吧？婆媳关系说个十多集都说不完。” 江凡犹豫了一下，回答：“还真不知道，这样吗？” “不过我们应该不会这样，我奶奶很赞同我们在一起。”田孟可边说着，边将手搭在江凡的身上，“顺便，我接了些私活。在下次编剧写好我的戏份之前，能赚点房租费。” 不过江凡有点不明白田孟可为什么这么做。 “剧组不是都有免费酒店或者租房提供的吗？你要赚租房的钱做什么？” “我告诉他们说不太喜欢工作周围的住宿环境。”田孟可抬头说道，“说到这个，你介意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吗？” …… 江凡除了直面田孟可的问话，应该没别的选择了。 “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怎么都可以。”江凡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把手放到田孟可的脖子边上，上面挂着的一条项链，符号是骷髅的。 …… “这东西不值什么钱，很开心你还留着它。”江凡说完话把手放下去了，“很漂亮。” “你送的东西，我当然一直留着。”田孟可回答说。 田孟可还在想江凡会说些什么。 从这东西落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每天就没少过被人询问。特别是杨思妍建议她把这戴到脖子上之后，还有人问她是不是和江氏集团有什么关系。 特别是粉丝们称呼她为江大姑娘的时候，田孟可也怀疑过。但都无所谓了，对田孟可而言，她就只是江凡。 “你送我唯一的礼物。”田孟可见她没说话，回道，“我当然留着。” …… 江凡笑了笑没说话。 江凡将资料放到柜子底下，又将烤翅放在厨房的冰箱里面。 “蓝色可乐，你的私活吗？” “对啊。”田孟可扭开瓶盖，蓝色可乐的味道喝起来有点酸甜，像是梅子的口味。 她说完话，又顿了一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 “你有什么建议吗？”田孟可把目光转向江凡的身上。 “一般情况下，不是演员顺其自然发挥吗？” “那个当然。”田孟可点了头，“但我说的是心魔。” 昨天进行到一半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老花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26 很意外田孟可居然还会主动问起这个事情来。老实说经过昨天晚上那件事情，江凡还没有找到一个更好的对策。一般来说有必要的情况下，心理医生可以采取强制措施，用来应对病人可能发生的各种激烈情况。 但是……江凡还不想对田孟可那样。 “我联系过研究所的人员了，他们正在对你的心率进行分析。”江凡温柔地解释道，“如果你没事情的话，我明天可以带你去研究所转转。” …… 她见对方好像有点不太放心的样子，就开始安慰道：“我说过会好起来的。不过你也得努力让我看到更好的一面。” “当然没问题。不过明天上午大概要去见投资方，下午一起吗？”田孟可踮起脚尖扑到了江凡的身上，“顺便，去植物园还是动物园？” 她还记得有这回事，应该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江凡把手轻轻搭放在她的腰部上面，毫不犹豫地回答，“今天感觉怎么样，累吗？” …… “不累，但你为什么这么问？”田孟可看着她有些愣，随后想到什么又道，“你想做什么吗？” “不，我没有那方面兴趣。”江凡摇头，“下次再说。” 这拒绝也太正式了吧？ 算了，无所谓吧。 这算是江凡的正常反应了。 田孟可有些羞涩，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下去。过了大约有半分钟，她才支支吾吾地说出来一句话：“那我……我先去休息了。” 江凡点头后，把手从她的腰间松开。 *** 第二天清晨出门之前，田孟可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陌生电话是由投资方打来的。投资方会在8：30之前到达剧组。 如果这次广告成了的话，田孟可的未来有可能会比现在光明很多。 好在投资方的要求不高，其一是演技达标，其二是对“蓝色可乐”这个产品有足够的了解。前一个田孟可是绝对有的，只不过她对那瓶蓝色可乐的依然很迷茫。口感似乎没有原来那么好喝，但也不差。 “要走吗？”江凡从床上坐起来，“祝你顺利。” 不过投资方并没有规定家属不能去。 田孟可穿着吊带衫在江凡的面前倾了下来，她用手在她的头发上摸了下去：“一起吗？” “你确定？” “当然，可能有你我会觉得更踏实。”田孟可抬头思考了一会，“你的主意总是比我更好一些。” 正好江凡早上并不用去研究所，于是大清早被田孟可拉到了剧组。 这里环境其实不错，市中心反而白天偶尔吵闹，但是这儿只有剧组，没有别人。江凡实在不明白田孟可为什么说这里不好。 “投资方很快就会到大厅，你进去就可以了。”副导演塞了一张卡片到田孟可的手里，“喏，这是大厅的钥匙。” …… 田孟可接过东西谢谢了他。 副导演忙着把钥匙递给田孟可，抬头时候才注意到田孟可的旁边还有一位非常漂亮的短发姑娘，姑娘穿着白色的西装和配套的裤子。 仔细看着她的模样好像还有点熟悉？好像是那天在超市门口被误以为是猥亵田孟可的姑娘。 “你们认识？”副导演疑神疑鬼地看了二人一眼，“……这位姑娘是？” “算认识吧。”田孟可打断他的话，然后又把目光转到江凡身上。 “那你是家属？” “应该不算吧，我是她的医生。”江凡抢先回答。 这年头连医生都这么狂了吗？ 早上七点半，离约定的时间还有整整一个小时。 “好吧，我认为你们仍然需要聚聚。不过外来访客需要登记姓名，等手续完毕后，你们可以在大厅等等，我会让工作人员接待你们的。”副导演对身边跟着的姑娘说道。 江凡点头后就拿了纸笔在纸页上写了几笔。 “江凡？江氏集团的大姑娘吗？”副导演瞅了她的名字，然后会意了一下说，“你父亲是我们剧组的主要投资方之一，几年前我去拜访他的时候应该见过你弟弟。” 当时江凡还在读大学，很可惜没有目睹大姑娘的容貌。 “不过……你居然学医？” “我想家里似乎更重视男孩一点。而且我也对父亲解释过了，我并不喜欢金融，他赞同我的想法，让我自己选一个更加适合的专业。” 于是更喜欢理论和逻辑的江凡，选择了心理学。 “原来你一直都跟田可儿在一起吗？”副导演指了一下左手边，“对了，那边就是会客厅。投资方会在那里等的。” 大清早，这里还很冷静，副导演把两人带到会客厅门口就去指挥场景布置了。 “一会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田孟可的私事，江凡确实不方便跟着。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她看田孟可感到不安便说道，“放心，我就在旁边等着。” “没问题。江凡，你有什么建议吗？” “蓝色可乐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它的颜色上，人们觉得稀奇才会来买，没准你可以考虑下穿一件和蓝色可乐差不多的衣服来作为它的主打色。” …… 就说江凡的主意会比其他人更好。因为她还真有那样一件礼服，只不过需要找剧组借用下。 “倒是有一件晚礼服，不过再穿一次会让粉丝们觉得过时吗？” “我昨天看过你的粉丝留言了，她们巴不得你穿着那件礼服再跳一次舞送给他们，怎么会觉得过时？”江凡走过去替她整理了衣领，“粉丝会看人，但是投资方只看重利益。他们真正需要的只是一个撑得住场面的人而已。” 田孟可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去吧。” 田孟可一个人上了楼梯去面见了投资方，投资方的外国摄影师小哥是个拥有美式口音的英国人。 小房间里，那人正忙着为模特摄影。 “Mark。”他见田孟可走进来，忽然起身对田孟可伸手，十分绅士地笑了笑。随后又入乡随俗，用着不太熟悉的中文问道，“你呢？” “Jennifer。” “Jennifer？这是个很好的名字。” 对方随后伸手示意田孟可坐下。 “过去我看过一些你的广告作品，很神奇也很完美。” 她稍微陷入了思考。 当时指导田孟可拍摄广告的人是她大学的教授，神奇之点当然不是那个时候她自认如同黑历史一般的演技，而是教授几乎把所有的拍摄任务和时间点都做好了，才让宣传片的衔接看起来没有那么生硬。 “我就当你在夸奖我了。” 安静的摄影室里面，多出了两个人的对话交谈声音。Mark询问了一些关于广告拍摄的创意问题，田孟可对此也知无不答。 她自己确实有一套对百事可乐广告的拍摄思路和见解。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会把拍摄场景放在海边试试效果的。”Mark恭敬地对她点了点头，“对了，我们很荣幸能够和您合作。” “举手之劳。” 双方的谈论和初试进展十分顺利，可以说水到渠成。剩下的就只是出场费用和各种叠加一起的福利。 一个小时紧张的交谈结束，田孟可从二楼的摄影室退了出去，她松下一口气走到玻璃桌边坐下去，江凡听到她的声音，将厚厚的一本书合上了。 “怎么样？” “挺不错的。”田孟可回答说，“我按照你的想法和投资方那边说过了，他们觉得这想法还算不错，决定去海边踩踩点再说。” 江凡低头笑了笑。 江凡有用的时候，大概比自己的经纪人还管用。 …… “走吧，我们去研究所。” 江凡还真是一刻都不愿意等。 第27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27 江凡这次参与的研究大概是个浩大的工程，研究所不止有心理学研究室，还有其他各个科室。科室均是人满为患，且大部分是学术人员。 研究所的氛围和医院没什么区别，田孟可从小就不喜欢这里，感冒发烧吃点药也都能扛过来。 研究所有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的玻璃门里面是解剖室，尽头才是心理研究所。 暂时还空无一人的解剖室，好摆在桌上的道具让门口路过的人一阵寒颤。江凡感到身边的人有点不对劲，及时抓住了她冰凉的一只手。 考虑到她过去的一些事情，田孟可确实有理由害怕这个地方，但依然没办法避免，因为解剖室是个必经之地。 “没事的，可儿。”江凡抬头看了她一眼，“放在上面的就只是一些道具而已。” …… 对方仍然低头。 直到二人带着压抑的感觉来到心理研究所。 “江凡？”研究所的医护人喊道。 “可儿，这是陈医生。我把你的心率分析交给她了。”江凡随后又对自己的搭档伸了手，“我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陈医生抬头观察了一下站在江凡身边的那个人，哦，看起来她的病人还是个挺漂亮的小妞？为什么她的病人是个年过三十的疯汉子，那可真有点不够公平。 …… 陈医生犹豫后对江凡说道：“江医生，借一步说话？” 江凡把手从田孟可的臂上放了下去，陈医生把录音材料和心率图纸放到江凡手上。好歹她也是心理医生，善于察言观色，知道那位女生是江凡在意的。 “你知道病人的情况，你只是想把资料送到这里来放着，然后多空出点时间照顾她是吗？”陈医生说道，“或许也没有事，只要不提到病人的病情，可能一辈子也就那样。” “她总是做一些怪梦，不愿意去想的怪梦。”江凡轻轻叹了口气，“我永远无法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她非常讨厌那个梦。” 陈医生咬了咬手指：“你尝试过催眠吗？” “我给她准备了一些迷香，但那里面有一些安眠药的药效，不能经常用。”江凡思考了一下回答，“我只让她在实在无法撑下去的情况使用。” “当然不是说迷香，我的意思是深度睡眠，就像是造梦一样，让病人回到过去看看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最好是让她知道她尽力改变了什么东西，或许这样她就不再想了。”陈医生对江凡解释道，“不过怎么让她做梦还是个问题。” “哦，对了！据说病人在入睡前看到最害怕的东西，进入梦乡后70%会做梦梦到相同的场景。江凡，你应该让她相信你能帮助她，这样她就有50%的概率能在进入睡眠中记得你。” 两个人面对总比一个人好吧？假的也无所谓。 “……”江凡沉默了一下，“你盗梦空间看多了？” 在现实中，心理学上可没有这种理论，即使是有也可以说是凑巧。在梦里不是任何时候都很安全的，很多人会因此而崩溃。 除非是病人最信任的人，但江凡何德何能做到这点？ “试试也是行的！”陈医生用手肘推了推江凡的手臂，“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江凡咬了咬嘴唇，距离答应下来似乎只有一个点头。不过她依然斩钉截铁地回答了陈医生：“还是算了，她不会同意的。” 传统的方法也不是不行，只是比较复杂。 “总之在病情进一步恶化的时候，你还有很多时间去考虑。” …… “谢谢。” 江凡接过数据资料刚准备走，陈医生在后面喊住了她。 “顺便多问一句，你跟病人是在哪认识的？给我也介绍一个吧。”陈医生说着，从桌台下方的木头柜子里面抽出来了一张照片，“送你样东西，是今早才洗出来的，就不用客气了。” 江凡一副莫名其妙，从陈医生的手上拿过照片后看过一眼，才发现前不久和田孟可在一起的照片已经被人完完整整的拍了下来。 这研究所的八卦同事还挺多。 “扣个扣子，你们也要炒作一下吗？” 当然，你这扣子是从人家胸罩上拿起来的。 “为什么，打算说吗？” 不好意思，江凡并不打算。 “我病人希望我保密她的事情，所以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消息。”江凡说着，边拿起桌上的资料，“谢谢，走了。” *** 江凡从资料室走出去的同时，田孟可正站在大厅等待。研究所边上是个小的隔离治疗室，治疗室里面的男子披散着头发垂着头，两只手被金属手铐绑着，旁边是个纸杯，纸杯里面装着矿泉水。 男子的模样有些狰狞。 见她看着隔离室有些出神，研究所的医护人员便朝她走过来解释说：“那家伙一月前被家属送过来，我们的人本来都治疗的好好的，但五天前忽然发疯了，开始到处乱砸东西。” “我们的人扯不住他，江医生只好把它扔到隔离室里面观察，病人有的时候生气会用力砸门，这是精神不正常的早期信号。” …… “每个人最终都会这样吗？” “不一定，但是要控制很难。” 田孟可才抬头看着对方，那是个面容模样约只有十六七的欧美小姑娘。 田孟可鼻尖酸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来这里的人有变好的，也有变得更差的，因人而异。”那姑娘自己解释道，“不过我从来没见过情况差到连江医生都控制不了的情况。” …… “我很少见过江医生这么扫兴，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这项研究十分重要，但又失败的彻底。” 小姑娘给田孟可看了记录，江凡的研究依然很神奇，10个人里面只有其中1个是失败的，但这个“1”，却失败的很彻底。 她一直没敢和田孟可提治疗方案，是因为她害怕手上这个不靠谱的病人也变成那个“1”。 资料室的门被人轻轻关上，田孟可将面前的研究记录本给合上。 “那病人是？”田孟可还是想亲口听她说一下。 “别管了。” …… 江凡挽着她的手就走了。 田孟可真切的感觉到江凡心思有些沉重，但不知道因为什么。 第28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28 不过江凡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个不太好的结果失落，应该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这90%的成功率，完完全全的被那10%给打死了。 田孟可依然没敢问起来关于那个忽然失败的实验，离开的时候只是把目光停留在隔离室的那个疯子身上，然后跟着身边的人走了。 “我说过和你一起出去散心的，要去吗？”江凡忽然转身说，看到田孟可的神情有些平淡，就改口道，“或者你不想去。” “不是。只是你不说的话，我都快忘记这回事了……”她对身边的人笑了笑，“去吧。” 但植物园去过了，江凡又觉得动物园太脏。比起来她更倾向去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水族馆倒是个不错的地方，虽然是室内。 田孟可觉得无所谓，和江凡去哪里都没问题。 水族馆有世界各地的各种生物，最出名的是当属娃娃鱼，但只有一个标本，江凡单膝跪下来，拿着单反相机拍摄了一张照片。 “这里不好吗？”江凡用眼睛瞅了她一眼，“我倒不觉得你是心情不好，就是有些沉默。研究所那疯子让你想别的事情去了吗？” 那疯子当时确实把田孟可吓着了，虽然他没什么大动静，但脸上毫无血色。更在确定是心理方面出现问题的时候，田孟可只打冷颤。 她不太想提了，只要尽快摆脱这个话题就行了。 “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你是江氏集团的人？”她忽然开口问话，“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的话，可能就真觉得你身份有点吓人了。” “你不告诉我，怕我给吓跑吗？” 江凡平淡的目光看过去，好像是说：别开玩笑了，你不会跑。 虽然之前她怀疑过江凡的身份可能有点特别，但直到今天上午副导演出现的时候，才一口死咬确定了江凡的身份。 江氏集团垄断了国内大多数影视公司的投资，只有剩下的10%股份归其他投资方。同时也是田孟可的签约的影视公司幕后最大投资方。 江凡是江氏集团的长女，不管她愿不愿意，家族的人都会要求她参与进这场商业斗争，可结果相反。 田孟可想等一个回答，江凡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回头看着她：“我们情况其实差不多，但是很抱歉，我没想过你很在意这个。” “可儿，也许你下次可以直接问我。” “你一定回答？”她又问。 “当然，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 她将信将疑，然后回头看了江凡一眼，江凡站起来以后正将单反相机收起来挂在脖子上。水族馆里面虽然有空调，但毕竟范围较大。 有些闷热，不太舒服。 “不如你陪我出去溜达两圈怎么样？”田孟可回头看着江凡又说道，“……你父亲怎么会同意你读心理学？这很难得。” 像江氏这种大集团，为了商业用途和利益，放一个儿子出去学习金融和管理才不够。田父就不会那么想，满口都是他的生意。 “我的职业是自己选的，父亲虽然没有意见，但是他同时也在向我证明那没有用，至少赚不了钱。读大学后只有母亲给我一些生活费。由于我把每次研究都看得很重，大多数时间我都是自己往研究里面贴钱的。” 只有少数时间有人来研究所采访，工作人员才会借机会推销几套实用的心理学治疗方案的出去，但是回收的钱刚好只够研究所这二十来号人平分。 至于看病的家属，能给的就更少了。 不过江凡还算挺幸运的，大学毕业期间遇到了田孟可这样一个病人。 “所以你来找我了？”田孟可想了想回答，“我算是在养你和你的研究吗？” “只是有公司在招人而已，我当时也并不知道是你。”江凡解释说，“不过，我不否认是专门来找你的。” …… 只因为田孟可是她唯一的病人，也是她唯一想治好的病人，江凡并不愿意把一个失败的实验放在她的身上。 “那我可不能让你失望。”田孟可轻轻回答，“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她犹豫了一下，忽然之间想到了陈医生留给她的建议。江凡不愿意明说，只能巧妙的回答她提出来的问题。 “我拿到你的资料了，关于你的病，陈医生给了我一个不错的建议。”江凡试探性地问她，“她觉得有办法。” 田孟可听她说着。 “我的研究失败了，不能再把它使用到你身上。”江凡咽了口水，“在他之前我治好了九个人，但最后一个或许是我的问题。” 虽然江凡一直认为成功和失败是相等的，且她曾经也并不会因为一个失败的实验而几次感到沮丧，但是这次牵扯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江凡也因此变得很小心谨慎了。 但可能还不够，如果她能在那天晚上多注意一下病人的踪迹，没准那个十几岁的孩子会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那天晚上我值班，病人本来在病房的，他中间好像有什么事情离开了一下。”江凡回忆了一些事情的经过，“按照原则来说，病人在做治疗的时候绝对不能走出病房一步，但我以为他只是想上厕所，就松懈了。” 病人在变本加厉之前做过什么，是打了一通电话还是见了什么人，江凡还不得而知。不过这依然不证明它本来可以避免些什么事情。 “我承诺过的，只要研究出现问题我就会换一种方式改进之前的思路。现在确实那样了，或许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改进这套方案。” “那介意跟我说一下你的方案吗？” “我更提倡病人做真实的治疗，而不是虚拟的。一般病人的家属会向你提供一些有用的照片，我们整理之后会做一个对应的模拟，强制让病人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情。”江凡一点点地对她解释说，“大多数还有理智的病人会在配合下自己主动分析过去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可以被修改。” 这也是心理学里面要求的效果。 这种办法在市面上的确很实用，江凡也是按着这个方法来修正完善的。可惜依然仅限于情感上的缺陷和性格上的不足。 像田孟可这样的，江凡可能还真没什么很好的办法。 …… “他们的意思呢？” 研究所那些人？ “陈医生给了我一种治疗方案，说是可以进行虚拟治疗方案。”江凡皱了眉头，“她说的是盗梦空间那一套。” “那她阅片的数量似乎还不少，听上去是挺有创意的。”田孟可点了头，“可在心理学上面，这成立吗？” 即使只有1%的可能，那也是成立的，但放着病人在梦中会十分危险。因为在造的梦里面除了病人自己，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不怕你醒不来吗？或者即使醒来也分不清楚现实，不会觉得很悲催？” …… 第29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29 田孟可才不在乎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情。 好像对方还是有些犹犹豫豫，没有一点果断和决绝，田孟可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有三分钟后又很快收了回去。 她完全不在乎现实够不够悲催，反正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结果吗？ 田孟可过去的世界里一片漆黑，如果真的可以完成造梦，能够让她和江凡在一起也是愿意的，即使梦里的事情江凡可能不知道，可她能当作是江凡在陪她。 田孟可回头看着她的时候想问江凡一些什么，但是江凡的表情很自然，就像是知道田孟可要说什么一样。 似乎她的回应是：别妄想从我这里打听到造梦相关的更多事情，除非事情到无法挽救的情况下，否则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说嘛，我就是问问而已。”田孟可用肩膀蹭了一下江凡，“你答应我的。” …… 对方有些无语。 “好吧，问。” “如果真要造梦的话，一般怎么做？”田孟可问道，“人在梦里会觉得很痛苦吗？” “不会痛苦，只是睡一觉而已。……但需要深度睡眠，至少持续2-8个小时以上，这个我确实能搞定。”江凡带她到一个无人的墙角站着，“在梦里的时间，你会感觉时间比现实过得更快的一点。很可能出现你感觉做了七八个小时的梦，最后只有短短的十多分钟而已。” “听上去不错？” 江凡凑到她的面前说道：“你的确是有足够的时间去面对过去，但想过没有？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你不会想体验分不清虚拟和现实的那种感觉的。闭上眼睛幻想一下，你做同一个梦多了，就会误认为自己还在里面，假如是不好的，那醒来以后和隔离室那个疯子有什么区别？”江凡把手贴在她的脖子下方，“我宁愿多花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一下其他的研究方案，也不会拿你开玩笑的。” 何况病人进入深度睡眠中，面部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根本无法察觉她梦到了什么，所以说这么做还是有点太冒险了。 “很感激你这么在意我，江凡。” “还有件事，要想成功造梦的话，你必须拿出真正的让你恐惧的东西，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究竟是在害怕你自己，还是害怕你母亲死亡时候的样子。” 江凡这句话说对了，田孟可也不知道。虽然有的时候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反应会很强烈，但有的时候她也能够做到完全没有反应。 同时她害怕过母亲，当然也害怕过父亲那个恶狠的眼神，只不过现在可能厌恶他更多一些。 “没准你说的是吧。”田孟可轻轻回答，“也许只是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让我感到害怕，而并非某个人让我自责。” …… 江凡沉默了半天。 “哦对了，我注意到你提起那个病人时候的表情了。”田孟可叹了口气，“没可能什么事情都会很顺利的，你没必要烦恼。” 江凡还真不是烦恼，只是有点不可思议自己会犯这个低级错误。虽然就是个错误，但也恰好证明这些研究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管用。 一般只要不出现太大问题的研究方案都可以放到市场上供人采用，不过江凡依然只是证明了自己的思路还是大体还是没问题的，缺少了点什么她也完全说不上来。 且做一次研究还是要消耗不少时间和钱财的，江凡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再往下走一步。 “放心吧，我不会和你那样的。”江凡对她笑了笑，“只不过一个人看着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忽然在一个晚上被打回去多少有点失落而已。” 这是人的正常情绪。 江凡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带着她在水族馆四处游荡了半个下午。约到下午六点的时候，二人在附近的餐馆安静地坐了下来。 能和江凡共进晚餐的感觉每次都很奇妙，但命运有点捉弄人，刚刚才坐下来后，田孟可就收到了副导演的电话。 很扫兴，这个时候应该多给点时间跟她和江凡在一起叙旧的。 “抱歉，我需要去接个电话。”她说完之后就从座位上离开了。 …… “副导。”田孟可轻轻喊了一声，“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说过不打扰你跟大姑娘一起的，但还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投资方已经同意和你进行商业广告合作，大约七天以后在剧组签订合同，十五天以后开始进行拍摄。”副导演提醒道，“另外，上回和你说过的，编剧已经把加戏的剧本都差不多写全了，大概两天之后你可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好的，谢谢。” “那就不打扰你和大姑娘叙旧了。”副导随后又意会了一下，“没想到你不善于交际，但还有这么一个朋友……” “记得回头帮我在江姑娘面前美言几句，剧组的未来就靠你啦！” “哦，顺便玩得开心！” 说完话，对方匆匆忙忙地就挂断了电话。 田孟可沉默无言，带着复杂的神情走了回去。 “他说什么了？” 江凡本来不想问的，但是副导演应该说了什么话，让她比较为难。 “是关于投资方的事情吧，江氏集团企业那么大，他想让我帮着忙在江姑娘面前美言几句。” “我是不介意你多夸我几句的。”江凡为田孟可斟满茶水，“来吧。” “……” 看来攀上江家人也不是个什么容易的事情，田孟可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田家虽然也有事业，生活也还凑合说的过去，但依然被江氏集团甩出几条街。 人家父母没准根本不稀罕她这个“儿媳妇”。 “大姑娘，你这样子让我很为难。”她把茶水拿起来说道，“像你这么没有情调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也不能怪田孟可不夸她，是因为她不知道从哪里夸起。 虽然水族馆算是附近的旅游景点，但这也是附近唯一一家高档餐厅了。江凡居然拉着她在高档餐厅喝茶吃糕点，而不是喝酒听小曲？ 问起来的时候，江凡理由也就是说田孟可不能喝酒。而这一壶茶大概30新币，在国内基本没有的喝。 不光如此，田孟可还得强行因为这一壶30新币的茶高兴一整天。 …… 第30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 田孟可稍作吸吮了面前的一口茶饮，茶水的余味停留在口中有些甜苦交加，但是不会觉得太重，还可以养神。 老实地说，江凡确实有点摸不准田孟可还是不是在害怕隔离室那疯子，只能想办法采取一些措施，或者干脆直接从田孟可这里问出来。 “怎么样？”江凡抬头看了一眼她才说道，“我说了这里的茶不错的，没骗你吧。” “的确是好茶。”田孟可漫不经心地回答，而后又多问了一句，“味道有点熟悉，这里面放了什么来着？” “莲芯。”江凡回答，“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可是……我喝过莲心茶，味道有些不一样。” “这里的茶都是人工调煮出来的，和外面卖的不同。”江凡笑了笑，“你要是觉得还行的话，我也可以尝试煮给你喝。” 莲心味苦，但好在清凉去热，可以帮助睡眠。对于大晚上尽做一些奇怪梦的人，这种莲心茶会十分适合。 虽然那些蜡烛里面，江凡也使用了一些差不多的材料，但现在研究室缺少那些，没准可以改变一下方式用茶饮来代替。 “感觉到舒服没有？”江凡凑到她的跟前问道，“闭上眼睛试试看。” 田孟可照做了。 她尝试着回想了下前不久碰上的那一堆烦恼事情，特别是想到田父死活都要求她嫁给李佳悦那坏小子时候的坚决眼神，她当时恨不能直接站起来回绝田父。 不过她现在没有任何怨气的感觉，身体好像有些发软无力，但又能站能走动，甚至有劲和江凡来一次鼓-掌。 “感觉还不错。”田孟可抬头看着她，“谢谢大姑娘。” 江凡点头给她了一个回应：“不客气。” 吃完糕点后从餐厅离开已经将近七点半，水族馆只离江凡的家里比较近。在立刻打电话和剧组协商搬出去以后，她就从此决定住在江凡的温馨小窝了。 田孟可站在窗台边上，往高楼下方看去，这个时候是人们下班返回的高峰时间点，有人在大花园散步休息。 凉风刮在手上很清爽，房间里面的人走出来，将一杯冰冻的橙汁送到田孟可的手上。 江凡还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你已经在这站半个小时了。”江凡把手环抱在胸前，“有什么心事吗？” “不，我只是突然挺喜欢这里的。”田孟可回答，“人们虽然在健身，但从来没有过多的吵闹声音。” 江凡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这是个文明的国家。 “江凡，从卡塔尔拍完戏我打算回去找我奶奶。”田孟可解释说，“我提到你是我朋友的时候，她很开心，说想见到你。” “她不介意吗？”江凡的手从她披散的长发上落了下来。 “就算是我喜欢你，她都不会介意的。” “那好，等你拍完戏我就跟你回去。” …… 不同国内，在新加坡每一天晚上抬头都能看见星星和月亮。 “不过你说对了，这地方确实很漂亮。” “真可惜有一天要离开。” 田孟可记忆一闪，感觉像意识到什么事情。 “对了，你曾经和我说做研究要一个月。” 确实有这回事。 “那一个月后你会离开吗？” 田孟可很期待江凡的回答，因为她没那么快离开新加坡，至少还要拍完在这里所有的戏份和投资方布置的广告任务才行。 且即使拍摄完成她也不会回到国内，卡塔尔还有一个大戏份在等着她。 “说不准吧。” 江凡承认自己还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虽然研究结束会挺闲的，但是留下来的费用无疑比在国内更高。田孟可签约的时候是以女配的身份参加该剧的，出场片酬大约是杨思妍的一半左右，而且广告的拍摄费用也不会太高。 田孟可有点失落江凡的这个回答。 “不过如果你让我留下来的话，我会考虑的。” “就是考虑而已吗？”她假装生气地反问道，“你敢离开我？” 江凡对她笑了笑：“……不敢。” …… 江凡原本以为这就够了，但没想到这家伙还在继续想办法折磨自己。大半夜的，她有时会告诉江凡自己做了一个怪梦，目的就是为了听江凡讲故事。 *** 两天以来，田孟可哪里都没去。江凡倒是安安心心去对她的研究做进一步改进了。 剧组的新通知还没有下来，田孟可只能去碰碰运气看看编剧给她准备的新剧情怎么样了。 “副导！” “可儿？”副导演抬头看着她，“两天不见，精神状况好像好了不少？” “是吗？可我觉得没什么变化。” 从知道她和江凡在一起以后，副导演好话就没少说过，毕竟有自己单独指导的一部剧在计划当中。指望拉拢各大投资方，还不如直接从江氏集团下手。 “对了，剧本准备的怎么样？” 那位男士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田孟可在说什么。 “还没拿到手呢，说是商议一下去了，下午才会到。不过……有点消息我可以给你透露，编剧说单是因为女主和女配之间情感方面出现争执而去拍摄一场车祸的戏份，有点太突兀，应该来点更能体现一个人仇恨的戏码。” 感到欣慰的一点是，编剧终于不是脑壳被门夹了。 但这又不能跟前面的戏份起冲突，所以编剧只能考虑来个回忆杀，听说这回忆杀的方式挺多，编剧想破了脑袋，收集了无数案例，才写出一个还算凑合的剧情。 “过来，我带你去看看场景。” 田孟可跟着副导演来到一个完全布置的小房间里，小房间里似乎充满着童话的气息，地板上有个洋娃娃，洋娃娃的头是侧着的，粉色的连衣裙上还有掉下来的头发丝。 田孟可走过去把头发丝捡起来。 “什么样的剧本，一定要在这里拍？” 前方的木头桌上用小刀片刻了一些字，还有一些黑色水笔的字迹。 “其实我也觉得这里不太好，晚上没有大灯，只有个台灯。不过编剧就是在这个地方写大纲稿子的，说是这个地方能让他放松，于是剧组的一些人就提议把拍摄的地方放在这里。” 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压抑，洋娃娃的眼睛怪怪的，就像缺了什么，这种场景田孟可只在恐怖片里面见过。 或许本来也就是这么设计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地方。 副导演看出来她有一些顾虑和为难，于是说道：“实在不适应的话，可以申请一下用替身完成拍摄。” 编剧能在这个地方熬夜写剧本，一定不是普通剧情，营造的恐怖场景足够刺激，还算是她喜欢的类型。 “看上去还行，替身就不需要了。” ……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等到下午剧本出炉，我就可以拿过来给你看了。” “好的，麻烦了。” 半个下午的煎熬时间，田孟可拿着手机刷新了一下社交圈，她的粉丝增多了，但是留言的内容还是差不多的。 最惊奇的是，十天半月不在互联网见面，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和江凡成为了官宣CP？？ 当然起源点是那几条江氏集团的官方微博。反正大家都不知道是谁发的，那干脆就全当是江大姑娘发的好了。 但不是啊！！这么多天和江凡在一起，田孟可没有见到她刷过一次微博。 哦…… 还有一个人？ 田孟可点开了自己的互相关注列表，那个用户号。用户号今天终于不再是一具僵尸号，而是发了一条微博消息。 水族馆的娃娃鱼！ 这个角度其实很奇特，像是人跪下来专门拍摄的。 …… 看这手笔和时间，应该是江大姑娘拍的照片。 第31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31 除了江凡在水族馆看到娃娃鱼和找了个奇特的角度拍下这张照片，田孟可还真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能完成这件事。 不管是不是江凡，这个娃娃鱼拍摄的角度都很有意思。 给江大姑娘点完赞以后，她的微博某个位置多出来了一条这样的消息：她10分钟之前赞过的微博（1）。 眼睛尖锐的粉丝们，很快就发现了这条消息。 粉丝们是考究党，而且大多数都是考究党。女神又点赞了什么东西？她们一定要发现这个照片的亮点是什么。 不过没有什么亮点，更有聪明的粉丝表示，女神大概从几个月前列表里面就多出了这样一个互相关注的人了。 粉丝A：【确认过眼神，这就是一条娃娃鱼，还是娃娃鱼的标本。】 粉丝B：【蓝瘦……你们的女神宁愿点赞一条娃娃鱼的标本，也不愿意出来为我们营业。】 …… 粉丝F：【扎心，听说剧组整体搬迁到新加坡了，可能这回还在新加坡拍戏吧。杨和叶最近都没出来，看上去好像大家都挺忙的嘛。】 粉丝B：【hey，楼上的看过官宣消息了吗？女神都准备接蓝可乐的广告赚钱去了，这小破剧已经只剩下伤害我们女神的杨思妍和叶照生在拍摄了。】 粉丝F：【So sad……别打醒我。】 粉丝A：【别提了，我觉得那个蓝色可乐简直就是侮辱智商的一款饮料，我建议你们不要喝……】 一条娃娃鱼标本下面的留言，就这样超过了整整百条。有人在讨论该用户号的心理阴影面积，也有在讨论这条娃娃鱼是什么种类的娃娃鱼。 直到留言的最底下出现了一位江大姑娘的粉丝，转了这条微博。 【话说，你们娱乐圈粉丝都不看一下推特或者脸书的嘛？如果你们能够看一下，就能像我一样得到类似这样的图片。】 并且附图，标题：袭-胸。 国外媒体拍摄的照片，上面还有该媒体的巨大透明水印。个别粉丝去查了一下，真有这家媒体，而且是新加坡著名媒体。这回居然还不是捏造的？ 短短三分钟之内，这张发送袭-胸照片的人就被点赞送到了热评第一。 这照片底下还吸引了各种求原图的CP粉。 【求原图的都散了吧，这个机会百年难得一见的，让你们的女神再摆一次动作，估计都再难有这个效果。】 由于江大姑娘的个人微博没有什么关注，也没有人来关注它，所以没有关闭推送通知的必要，谁知这条点赞的微博下面一个小时内多出了上万点赞和过百条评论。 江凡的研究基本是在手机屏幕亮了数十次的情况下度过的。 粉丝还真吓人！ @凡凡：可儿，娱乐圈这么吓人的吗？ @可儿：大姑娘，明明是你的粉丝先发的那张照片好不好？ @凡凡：那下次这种事情，在家里做就行了。 @可儿：好，我随时等着。 …… @可儿：对了，他们认为我们是官宣CP。 @凡凡：不，暂时还不是…… 田孟可一边在办公室坐着等，一边在和江凡聊天。 直到下午四点钟，工作人员才拿着编剧写好的最终成品剧本放到田孟可的面前。这段戏她自己一个人单独拍摄就可以了，不需要和杨思妍或者是叶照生搭档。 像这种突如其来的剧本，临场发挥会十分重要。 田孟可接过剧本后看了一眼剧本的大致内容，大概又是个现代偶像剧的老套回忆杀之一。 又是密室凶杀案的类型…… 这就从来没点新意，倒是编剧脑洞还挺大，新的设定不仅牵扯了芳玲玲的对手戏，还连带着牵扯了叶山。 由于芳玲玲和父亲和叶山的父亲同谋害死了岳宁的家人，并且把她的家人扔在了一个煤气泄漏的密封房间。制造了一个间接杀人的场景，但是警方依然认为这是个事故，所以案件石沉大海。 这样做一来是为了让剧情变得更加连贯，二来也有点洗白岳宁这个角色的意思，原因是剧组发现实在招架不住田孟可那些疯狂粉丝，吐槽岳宁的剧情走向实在太过垃圾，出场次数还少。 于是由爱生恨的仇，变成了谋杀之仇，且解释起来，岳宁只是执着于过去的部分事情，这样看上去剧情就顺理成章了。 “其实我们只是走个过场完成回忆杀，并不需要真的把凶杀案的整个过程全部拍下来。”工作人员对田孟可解释道，“这样的剧情您看可以吗？” …… “没有问题。”她回答。 不过既然关于谋杀案，房间里的布置的就不能太梦幻或者童话，得再多给剧组一天时间来布置场地，后一天早晨，田孟可可以来踩踩场。 这一部分剧情是临时的，还连演员都是临时的。最困难的是，她要和一群没有见过的人一起搭戏。 …… 田孟可向剧组借了剧本拿去整理，然后把它带了回去。 一起帮忙参考的是江凡。那位大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犹豫，她咬着手指，就像有什么事情想拒绝让她去做。 老实地说，江凡不太希望田孟可跑去拍这段剧情。 “你确定你准备好了？”江凡试探地问道，“不会再有阴影了？” “什么阴影？这是我的工作，江凡。”她说道。 就这拿生命开玩笑的工作，田孟可不去做也罢。 “搞清楚了，这和你母亲那案件十分相似，同样是一家人死在密室里，同样是案件没有结果。区别就只是换了一个始作俑者的人而已。” 煤气泄漏？亏得编剧还想得出来。这是当时最出名的一个案子，最江凡都怀疑剧情是被原封不动的被搬了过来。 “放心。”田孟可咽了口水，“凑巧而已，类似的事情多到数不清楚。我这回100%确定不会有事。” 她在准备走之前，坐在床上看书的人紧紧握住了她的左手手腕，非常紧，半天都没有松开。 “那天拍摄，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田孟可一口拒绝了。 江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 她立刻断下江凡的话：“有事情的话，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 江凡不太放心地点了点头。 傻姑娘估计还是没有意识到这段戏？这类似的事情曾经不止一次发生在她的身上，而现在她决定让岳宁也承受一次。 …… 第32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32 田孟可告别江凡去剧组踩场的那一天上午，临走之前江凡光是针对田孟可会不会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个问题上，就询问了整整三遍。 田孟可也回答了三遍，答案都是一样的，没有问题。 “我知道你从来都是相信我的，但这次是不一样的。” “江凡，只要有你在的话，永远都不会变得不好。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那我也能做到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觉得自己奈何不了这个人，于是只能放手让田孟可离开。然后在身边的人穿好鞋子之后又多提醒了一句：“那你记得手机保持开机状态，不能静音，不能飞行模式。” 其实不需要这样。 …… 不过如果田孟可不答应的话，江凡估计不会让她离开。 “我保证。”她说道。 江大姑娘不能把一切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因为她还有研究要做。 “什么时候开拍？” 她想了想，考虑到七天之后还有投资方的广告要签，剧组肯定希望快点结束这个片段的拍摄。 “最迟明天，最快就今天晚上吧。” “好的。”江凡本有什么话要说的，但是犹豫了一会，“算了，去剧组吧。” 田孟可点头之后去了剧组，江凡也放手做研究去了。 工作人员花一天时间摆好的场景还显得有些凌乱不堪，不过这都不要紧，剧组后面还有高大上的后期，小问题只要找后期处理一下都不成问题。 田孟可和工作人员一起走进“小谋杀屋”的时候踢倒了旁边剩下的半瓶矿泉水。 “……” 剧组基本上算是能够简陋就简陋一些，摆一个场景都十分的不走心，而且重点还是房间里面的味道很大，像是杀虫剂的味道？ 嗯？为什么有杀虫剂？你们对房间做了什么吗？ 这里简直就乱得不像话，可以说不是一个正常的拍摄环境。 “说回来，昨天晚上我们摆完场景以后发现这里的小虫子和吸血蚊子比较多，怕第二天演员拍戏受到影响，头天晚上离开的时候喷了很多杀虫剂，然后就把门关上了。”对方自己出来解释了。 可到底喷了多少杀虫剂，才导致第二天还有味道的？ “等到中午杨思妍和叶照生的拍摄结束，商量一下后续剧情的档期，你就可以着手准备了。”工作人员说道，“对了，你可以先熟悉一下剧本或者里面道具之类的。” 田孟可走进房间里面，还是那张桌子，只是上面多了一本日记，日记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道具。 她拿起桌上的东西瞄着看了几眼，由于还没看全剧本，她并不能看懂日记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工作人员回头会把这个日记收起来的，剧情大概是时隔十五年岳宁重新回到老家，偶然情况下发现了这本日记，得知了陷害自己家人的仇家。” “偶然，什么算是偶然？”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田孟可解释，于是敷衍地说道：“反正按照剧本上说的走就对了。” 田孟可回头看了一眼，那瓶水倒在小房间的衣柜旁边，门是坏的，半掩着的关不上。如果把日记本塞进去的话，一半边会落在衣柜里面，另外一半边则会在外面。 她看那就是个不错的地方。 …… 等到下午，杨思妍和叶照生才结束了一段蜜月的拍摄。在田孟可定妆完成的同时，剧组也通过协商确定了之后的拍摄档期。 “准备一下，尽量在今天过去之前结束这段拍摄。” “好的。” 拍摄过程应该不会有那么顺利，必要的话她可能会在剧组暂时留一天晚上。联想到江凡应该会很担心，于是她给了江凡一条留言。 @可儿：我应该晚点回去，没准今天回不去了。 所以，明天见吧。 @凡凡：哦，反正我快下班了，需要我过去找你吗？ @可儿：江凡，你没必要担心的。 …… 但田孟可这次不会拒绝江凡想要过来的冲动。 晚上八点半钟—— 田孟可提前来到了拍摄场地。 这段戏虽然属于田孟可一个人的拍摄，但并不能让她轻轻松松的完成拍摄。大到编剧和导演都在，小到这里还有很多围观的吃瓜工作人员。 只不过她很少在拍摄单独剧集或者电影的时候旁边还站着大部分围观群众，有点不适应，或者说是容易分神。 “房间里晚上有些热，化妆师出来随时补妆，其他人可以稍微退一些。” …… “好了，开始吧。” *** 带着岳宁的角色，她来到小房子前。门外面被多挂上了一层已经烂掉的沙网，她用力撕开网子后走进了那个黑灯瞎火的小房间。 岳宁的脾气有些倔强，在她撕开网子的时候用了十足的力气。她不太满足目前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岳宁从毕业后也一直就在叶总的公司上班，这样一来就是整整五年。她本来觉得自己应该和叶总之间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岳宁一直认为自己很敬佩叶总，也一直认为对方也是这么想，但直到芳玲玲出现，岳宁觉得自己彻底没机会了。 没机会就没机会吧，反正工资她照样赚得比任何人都多。 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一次岳宁趁着叶总和芳玲玲去度假的时候趁机请了个假回老家看了一眼。 不过她的家庭生活并不怎么幸福，从小和老师一起过，长大就离开了。岳宁这一次本来是回来看老师的，但是回来之后才得知老师在一年之前去世了。 于是祭拜完老师之后，岳宁就回到老房子里了，老房子十五年都没有人回来过了。灯都是坏的，岳宁走进去的时候忐忑不安地用手肘撑在那个衣柜上。 “哐当——” 衣柜发出一声猛烈的撞击。 这一响，把她吓了一跳。 剧组不是存心的，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离开之前没有关上衣柜的门。 但是这种失误也不应该有，可能真的是因为心底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 “自然点，可儿！”门外传来导演的大喊，“这只是个正常回家的剧情，放松下来没有很大问题。” 对导演来说当然没有问题，毕竟走进来的不是他。 那倒是给盏灯啊，把氛围弄成这样！还刻意把台灯也给换了一台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恐怖片？ “行了，退回来。” 田孟可扫兴地要走出去，又听到外面的人喊道：“刚才撕破网进去那一下还不错，你是有实力的，你完全可以保持那种水准的发挥。” 重新打版，她又一次来到衣柜旁边，这次要更加小心了点，她用手指尖轻轻戳了一下衣柜，衣柜的门稍微往回弹了一些，里面味道有点难闻了，不知道添加了什么东西。 岳宁屏住呼吸，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低下头跨过了事先放在地上的障碍物空水瓶。 按照剧本上写的，那么她下一步应该去摁一下台灯的开关。她果然也是这么做的， 她按了一下台灯开关，只听“滋滋——”几声电流过去，然后那古老的台灯就自己自焚了。 气氛有点诡异，如果没有一点亮光，这是进行不下去的。她停下来思考了一下，顺其自然地拿出了一个小玫瑰蜡烛点燃，就放在了台灯的边上。 剧本里面虽然完全没有写到这一段，但是并不妨碍她做的不错，剧组拍摄的时候并没有叫停。 但最好随时叫停。 一边把小蜡烛点燃，一边后退了约有十步左右。 岳宁在床板周围发现了过去警方还没有撕毁的封条，于是她跪下去把封条撕下来。上面的日期显示是15年前的，这是15年前的案发现场，但是岳宁不知道她的家人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 撕毁了封条，岳宁又准备把凳子归放回原位，却在床头和凳子的之间发现了一个厚厚的东西，她把东西从床底下弄出来，发现是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日记本上面有很多灰尘，岳宁用袖子抹去了灰尘。 白纸黑字，每一页都写得很满。不完美的就只是其中有几页被人撕下来了，不知道那上面有什么内容。 日记上面的字写得虽然歪歪扭扭，但是笔迹很重，能看出是个男人写出来的。只是不知道是她哥哥写的，还是父亲写的。 岳宁五岁的时候就跟着老师学习去了，更小的时候她还没有发现她的家人有写日记，记录日常这个习惯。 看起来从小到大，这个写日记的主人一直都在记录着她的一切事情。只有一天写得是关于其他的，而且他似乎碰到了什么麻烦？ 【公司亏损了，我欠了些钱，是赌债。】 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 当岳宁翻到后一页的时候，发现这本日记的中间少了两页。之后的内容就有点不太连贯，像是中途有话说到一半，就断了些什么东西一样。 岳宁迫切地想去知道些什么，把所有无关的内容全部跳了过去。 翻了大约有十页之后。 上面写着： 【我认输了，我想用我的地来还赌债，但是他们不愿意接受我的地。】 …… 【我算明白了，他们就只是想要我的公司来偿还赌债。公司是祖上的企业，即使它这几年持续亏损，我也不会出售它的。】 …… 【他们又一次出现了，这次拿我的女儿来威胁我的公司。不公平！！我根本就没有欠他们那么多钱！……不过谢天谢地，女儿跟着好人走了。】 【那群人被惹怒了，他们开始派黑手党来追杀我。我逃跑了，逃到了以前的旧屋子，我不太确定他们有没有跟上来，当然如果他们跟上来，我们全都要死。】 …… 【我藏了一些钱，但我不能交出去。我的女儿将来还要靠这笔钱念书，我本来不应该写下她的，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写日记。】 接着后面的，也是最后一条内容。 【那些人试图放燃气准备制造一个自杀案件，看来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我现在有点呼吸困难……】 猜测中间的那被撕毁的两页纸应该是记录了幕后指使人的明确身份。 她抱着日记，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次她抬头的时候依然面对着一张大床。 密室…… 自杀案件…… 那张大床…… 还有同样出自十多年前的事情，有那么点熟悉吗？ 该死，这个时候她不能想这种要命的事情！ “母亲，我回来啦！” …… 那是脑子里一瞬间的闪回。 她发誓在这之前，已经努力去忘记发生在田孟可身上的任何不幸运事情，但还是没招架住这特别相似的场景。 现在的情况糟糕到她一睁眼，立刻就能看到那一年发生的事情。 但现在还在拍戏，要冷静！否则身败名裂的是她自己。 这时候她的手在颤抖，但依然紧紧抓着日记本。 虽然她事先想到会有这种结果，也聪明地放了一个蜡烛在桌台上面，可是现在的形势太过于突然了，一根蜡烛根本就不够她使用的。 她必须立刻转身背对着床。 她也这么做了。 …… 刚转身的时候，她用了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开始回忆剧本上还有什么内容。然后她来到了桌台的旁边。 她双手颤抖地打开了桌子下面的一层柜子，看起来这柜子里面所有的有价值的东西应该都被黑手党拿走了，但他们仍然没有找到支票。 她想赶紧脱离，在这呆得越久，越是处于崩溃边缘，因为这个时候她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 她把日记本放下来，抬手去推了推台灯，下面掉出了一些东西，好像是张纸条。很长一段的留言，就像是专门给什么人写的。 【我知道黑手党会拿走这里任何一样东西，但不会带走大件东西。这台灯比较重，所以很安全。我把要留的东西都放在这里，如果有好心人看到的话，可以帮忙把她转交给我的女儿吗？】 可是这个消息十五年都没有人发现。 这张纸的反面还有一些字，但需要有点光才能看见。 于是她把纸条对着蜡烛上放。 分别是叶和芳两个字，还有著名的公司名称。 很快她似乎还联想到了什么，叶山和芳玲玲？原来那公司原本是属于岳宁的，但是易主了。 支票被人给抽了出来，金额大概在90-100万之间。 足够了！ 足够复仇了。 她用力捏了一下拳头，将支票紧紧攥在手里。 “好了，咔——” “过，这一段拍摄结束。” …… 隐隐约约听到导演和副导演喊话过后，屋子里面的人才慢慢松了一口气。刚才拍摄的那一段，田孟可大概花了有生之年能够做到的最好水准，才强行演完了那段戏。 外面有人在讨论和分析剧情，可是田孟可觉得自己无法听到那些，因为现在满脑子都是斥责的声音。 她开始往椅子上一坐，抱着双腿发起来呆。 …… 外面的人从她点蜡烛那一刻就想闯进来了，但田孟可肯定不希望她这么做，所以江凡选择了尊重她。 “等等，拍摄还没有彻底完成，您现在还不能进去。” “抱歉，我是她的医生。” 被工作人员拦下的姑娘正是江凡。 “但是……” 门外面有些吵闹，演员才刚刚拍完戏，以防万一有需要改动的地方，这个时候不管是哪个家属都不能进去。 副导演抬头看了一下情况。 他很疑惑江凡现在出现在这里。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情况，关于我的病人到底犯没犯病。” 副导演意识到情况可能有点严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快，让她进去。” …… 有副导演的话，工作人员才放江凡走进去，她走到凳子旁边的时候，田孟可已经只剩下一点残缺的意识在支撑着她。 旁边没什么东西，但是她的脑子里才不是这样的。 江凡很用力地掐了一下她的人中，才导致她有些清醒。 清醒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就是用手抓住了江凡的手臂。 江凡也顺着在长凳子的旁边坐了下来，轻轻抱住了她。 那只松软到没有力气的手，让江凡有些心疼。 “可儿，现在感觉怎么样？”江凡轻轻地问道，“我让你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的，你存心是让我为难吗？田孟可？” 这事情还要江凡来说吗？她自己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个片段她一定要自己来完成，因为无论哪个替身都无法演出她的故事。 她知道自己一旦对江凡说了实话，就没有后续了，这个人肯定不会让她接触这段剧情。但好在她还有蜡烛，现在的情况倒不是太过糟糕。 可能就只是累了点。 “你怎么不问问，说不定我这是不想让你担心呢？”田孟可笑着对她说道，“我一定要拍完这段戏，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 “还有，我想到了我们在餐厅喝茶的时候了。” …… “所以你把蜡烛用了？” “可儿，你是不是个傻子？” …… 对方没有声音，不想说话。 “你自己也十分清楚你脑子里面纠缠你的那东西，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想办法阻止你脑子里这条防线被冲毁。” 江凡还在抱着她，很用力地抱着她。 她有些虚弱，即使她强行想站起来，但身体好像不允许她这么做，似乎是有点头重脚轻。 该死的是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却连正门的位置都不知道在哪里。直接往衣柜那边撞去。 江凡跟在旁边想搀扶她，可是她的手心手背全是汗水。 “剧组里面有镇定剂吗？快，拿个镇定剂给我！”江凡突然大喊道，“病人情况十分不稳定！” …… 江凡这句话让剧组有些犯懵。重点是没有镇定剂，虽然剧组随身携带小药箱，但都是些治疗感冒发烧的小药。 工作人员解释道：“剧组只有点感冒药，可能得送到附近的医院去。” 关键是这附近连诊所都没有，最近的一个大医院过去要40分钟。研究所已经关门了，而且钥匙被陈医生拿走了。 再找陈医生拿东西的话，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我可以开车送送你们，江医生可以跟着照应。”副导演突然说道，“就是需要点时间。” “走吧。” …… 田孟可这一下直到第二天才醒来，醒来的时候只记得昨天强行拍完了戏，其他的则一概不知，像是损失了一段记忆。 她甚至连自己在哪里，什么时候从剧组转移出来的都不记得了，可田孟可依然觉得自己不像是昏迷了。 那位医生从大门后面走了出来，手上端着杯温热的水。 她过来的时候轻轻喊了她一声，然后把纸杯放在了面前的椅子上。 “醒了？”她用着温柔的语气问道，“感觉舒服一点吗？” “还行吧，昨天后来怎么样？”她回答，“还有，这是哪个地方？” “没出什么很大乱子，副导帮你圆场了。”医生让自己的身体凑到田孟可的身前，“看不出来吗？这是病房。我和副导演连夜把你送到了医院，然后打了镇定剂，你睡过去了。” …… “那我看起来要说句谢谢了。”她对江凡说道。 江凡也是看她昨天状态还算不错，甚至都没往最坏的地方想。结果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田孟可最好给解释一下昨天后来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生意外？ 于是江凡想了想才问道：“感觉好一点吗？” “你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吧。”江凡回答的很简单。 “没有好，而且是一点都没有好。只不过是比昨天晚上清醒了一点而已。”田孟可对她说道，“我有的时候会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面对发生在母亲身上的那些事情。” 但今天让她想起这么多的是那个极其相似的场景。 她叹了口气，回头注意到江凡的表情有点不对劲，非常的严肃。 “怎么了？”田梦可看着她问道，“江凡，我看你很疲劳的样子。” 当然，在把她送到医院之后，江凡就催促剧组的人离开了。她在病房的沙发上守了一个晚上没有休息。 “没什么，只不过下次你再不对我说实话，我就不管你了。” “可是……现在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她笑着说道，“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真这么想吗？万一下次再出现同样的事情，我恰好不在。你怎么办？” 不过江凡看起来好像是担心了。 “我之前说不到情况糟糕的时候，不会让你进入深度睡眠，但我现在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 …… 反正不管怎么做，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我确实答应过配合你做治疗的。”田孟可抬头看着她说道，“造梦吗，要怎么做？” “不知道，我都没试过。”江凡犹豫了一下说道，“实在要尝试的话也可以，但我们仍然少了一些东西，你认识会画画的人吗？” 她摇了摇头。 “我需要还原一些当时的场景。”江凡说道，“开始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十分难受，但我们可以从轻松的开始准备。” “噢……”田孟可点了点头，“画我是没有，但有一些警方提供的现场照片可以吗？” 就是可能得找田父要来那些照片。 “会不会有点为难你？”江凡问道。 江凡知道田孟可一般不会主动打电话给田父，因为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这样做过。而且很可能是即使她打了电话，田父也不会给她那些照片。 与其让他询问原因，还不如就找个画家。 “放心，不会的。我有其他的办法。”她说道，“不过我需要用到一次性手机。” “有必要那么严谨？” “父亲不让人动他的东西，你相信我就好了。” 镇定剂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江凡让她老老实实的在医院待着，然后就出去寻找手机了。大概半个小时过去后，江凡带着一次性手机和一次性号码来找田孟可了。 “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我用不着跟他说话。” 家里有个座机，拿个陌生号码打过去就行了。 “嘟嘟——” 电话响了大约有十来声，那头的人才有动静。她生怕是田父，为了不让对方听出自己的声音，田孟可从一开始就屏住了呼吸。 直到电话里有个很弱的声音传出来。 田孟轩！ “嘘——”田孟可把对方想喊自己的冲动给按了下去，然后说道，“先别出声，父亲不在家里吧？” …… 田孟轩不知怎的有些被唬住，连忙走到了大门边上去看了一下门眼，外面没有人。于是他回到座机边上拿起电话小声地回答：“姐，父亲不在家里。” “好，帮我做一件事！你现在把电话拿到他的房间去。” 于是他照着做了，进去的时候顺便把门给上锁了。 “父亲估计晚上才会回来，姐姐有什么事情让我做吗？” “我记得在他房间的床底下有个木头箱子，你找找看。” 田孟轩把电话慢慢放在床上，床底下的柜子放在最里面的位置。他的手很难伸到里面去，且爬进去人又显得太高了。 他一扭头，看到了阳台上的钩子。那钩子原来是晾衣服的钩子，但是断掉了一半。田孟轩把东西取下来，将床底下那个有些沉重的箱子给扫了出来。 “箱子上了锁。”田孟轩有些着急地说道，“我没有钥匙。” “别着急，旁边有铁丝吗？” 盒子里面有个回形针，男孩拿出来以后把回形针掰直。 “把它插-到底，然后往右边扭一下。”田孟可在电话里耐心地解释着，“如果不行的话，就换个方向往左。” 田孟轩试了两三次，但一根回形针不行，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把回形针取出来，又多加了一根，两根一起塞进去。 他往左边用力扭动，只听“咔嚓”一声，锁瞬间崩开了。 …… “开了！”田孟轩喊道，“姐，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嗯，里面是否有些照片？” “有，不过姐姐要哪些？” 因为这箱子原来属于田孟可亲生母亲，所以箱子里面的照片不会很少。不得不说她有这个习惯，只不过这个箱子在她离开后作为财产，交到了田父的手上。 田父应该是把犯罪现场的照片也一起扔到了里面。 “犯罪现场的那些照片，你看看哪些比较像。” 田孟轩搜查了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才理出来了一套关于犯罪现场的照片。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找到了照片，但是家里没有多余的智能手机了。 如果直接把照片偷偷寄走的话，这箱子会变轻，田父很有可能会发现。 不过田孟可不觉得田父会有机会打开箱子就是了。 “我会给你一个地址的。” “好。” 田孟轩回答的很爽快。 “不过……”男孩仍然犹豫了一会，“里面有张照片，好像是在中心幼儿园的。应该是姐姐小时候的照片，肖姨也在。” “有这样一张照片吗？不过……一起寄过来吧。” “姐姐放心，我会完成的。” 田孟可说完话，立刻挂断了电话。江凡从她的手上拿过手机放在了桌台上面，田孟可的行为让她有些吃惊。 “你还会撬锁？”江凡疑问地问道，“跟着剧组学的？” “那倒不是。”她笑了笑，“母亲的那箱子很古老了，要开锁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她有次整理照片的时候不小心把锁给弄丢了，就用铁丝撬锁。……我在旁边，学会了。” …… 江凡笑了笑，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去说道：“还需要休息吗？” “我觉得还不错吧。” 江凡以江氏的名义帮她在剧组多请了几天假，她现在要做的除了治疗，就只剩下十多天以后的广告拍摄。 江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造梦的材料。 两天以后，田孟轩寄过来的那些照片到手了，照片大概有数十张的样子。为了防止田孟可看到那些照片产生恐惧，照片没有直接寄到田孟可的那里，而是落到了江凡的手上。 这还是江凡头一次正面接触病人的家庭，她按照时间顺序把照片一张一张的做出了整理。不得不承认案发现场确实很惨烈，很难想象当时她站在门口目睹这一切的想法是什么。 她这么多年都还在努力抗争，这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江凡将其他数十张照片收起来放在研究所的柜子里面，手上只留下了那张幼儿园的照片。晚上的研究所依然灯光通明。 陈医生为了确定自己的研究是否管用，也来到了这里。 病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面，她的隔壁是那个疯子，疯子好像睡过去有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等待了有十余分钟，江凡才从资料室走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背着放到了田孟可的手上。 她摸了摸那张照片，面上有些凹凸不平，看来保存的不是特别好。 江凡给了她什么样的照片，田孟可还猜不到。但绝对不可能是和自杀案件有关的，应该是相对来说更轻松的。 “你母亲很漂亮，而且她已经把最好的留给你了。” 田孟可把照片翻过来，是早前说到过的那张中心幼儿园的照片，母亲正带着她在操场上玩耍，但她的印象当中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一幕，甚至不知道那位拍下她们的人是谁。 …… 绝对不是田父就对了。 但她当时也就因为在这里贪玩，导致母亲那天自杀的。 “谢谢。”她抬头说道，“看起来……我过去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田孟可把照片还给江凡，然后又问道：“还有其他的照片吗？我想看看那个时候没注意到的东西。” “你过去不是在她的身边吗？” “警方把那房间给封了，我只知道母亲是自杀的。”田孟可把手平方在腿上，“我在自己房间的门后面坐着发呆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奶奶过来把我接走了。” 江凡有些无动于衷，现在方案还没有做出来。要是现在就把照片给到田孟可手里的话，她很怕会适得其反。 所以她刚才就一直在辩解。 “还不行，方案没做出来。”她一口回绝了。 “没准等你做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十五天过去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从哪个点开始入手。如果没成功的话，你就只是在这里睡了一觉而已。” …… 她咽了口水，说：“那就用这张吧。” 江凡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照片，也不是不行。 江凡逐渐觉得自己说不过她，于是同意了她的请求。她带着田孟可走进了资料室，抽屉里面放着一叠照片，江凡将那叠照片摊在了她的面前。 “江医生，这样不会刺激到她吗？” …… 江凡也知道，但她能有什么办法？ 田孟可拿起一张照片看了很久，那就是当时她看到母亲躺在血海中的样子了。田孟可记得当时在这一段里面，警方的报告也写得很详细。 大致意思就是房间封闭，没有闯入痕迹，刀上又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所以早早结案，这就是一起自杀案件。 “当时我宁愿相信这是凶杀，而不是自杀。”田孟可叹气后抬头说道，“那样至少能得到一些钱财。” 田父怀疑过是母亲的家族过于逼迫才导致她自杀了，后来的一个星期左右田父都在和警方调查，结果是那家人都并不知道母亲还活着。 “然后呢？” “我放弃了。”她最后笑着说。 …… 第33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33 江凡轻轻安抚她过后，就起身去做研究了。 田孟可坐在椅子上有些安静，她拿着那些照片反复并且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原来父亲并不是没为母亲做些什么，葬礼包括火化，无论做什么他都在。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不再去了。 也许她是误会这个人了，但只要一联想到田父让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还是觉得自己根本不想原谅他。 江凡看见她有点心神不宁，就抬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她对着江凡笑了笑，“可能是我想见她了。” “你的母亲吗？” “对。” 江凡没说话，从田孟可的手上接过那张幼儿园的照片放在桌子上面。晚上十二点了，这个时候大概是个正常人都去休息了。 她看着那些照片半个小时，终于感到有些麻木了。 现在的时机差不多了。 “陈安，你做我助手。”江凡对着她对面的医生说道，“记得灯不要关，随时准备记录病人的情绪。” 陈医生已经将近困得不想睁开眼睛，但江凡一句话还是让她打起了精神。 “哦，好的！”她回答后就去准备纸笔了。 江凡吩咐完毕一些事情后，把目光放到田孟可的身上。她的膝盖顶在椅子上面，把双手轻轻触碰在田孟可的脸颊上。 “可儿，我现在需要你稍微精神一点。”江凡用温柔的声音对她说道，“记得从现在开始，不要只光看那些照片的表面，你得让它把你带回到过去的某个地方。” 她也在努力这么做。 “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把那些照片里所有的场景都捡起来放进你的脑子里。”江凡的话虽然说的很坚决，但田孟可只能听到耳边如同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 她顺着把手搭在江凡的肩膀上面，但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有点无力，还有江凡的衣服上面有一股很重的香味。 这香味闻着非常舒服，让人逐渐有些昏昏沉沉。 ……没准江凡这个人的坏处就在于她太有魔力了。 可是不对啊，江凡平时都不往身上抹香水的，任何东西都不抹。 “你的衣服……” “别管我的衣服了，你记下那些照片的顺序没有？” “嘀嗒——”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剩下的只有大致三十秒的时间留给田孟可去思考，可江凡不想看到失败。 因为一旦顺序记错或者病人根本没有记全照片，会导致梦里的时间顺序发生错乱。 最后二十秒…… 时间不多了，她还是在昏迷状态。 陈安有点看不过去了。 “江医生，如果不行的话还是及时停止吧。”陈安提示道，“继续下去的话，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我知道，但恐怕迟了一点。”江凡用力地抱着她。 江凡看了一下钟表，剩下最后十秒钟，叫醒田孟可已经不能成为现实。 于是她把身体贴近田孟可，附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你一定记下了。放心，我在这等着你。” …… 不知道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之间，在怀里的那人点了点头。 “怎么样，江医生？”陈安忽然小声地开口问道，“她还好吗？” “还行吧。”江凡的语气仍然有点不太确定，“我以为一分钟时间对她来说足够的，但是……” 但是江凡没有采取强制措施，而且估算时间出现了一些小差错。一开始只光让她记照片去了，甚至忘记告诉她在梦里应该做什么，或者不应该做什么。 “她大概要半个晚上或者更久的时间才能醒过来，江医生需要先去休息室睡着吗？”陈安认真地看向她，“病人的话，我来帮你盯着。正好我在做记录来着。” 看江凡那黑眼圈，昨天就应该一整个晚上没休息过了。陈安担心她吃不消，可是江凡还是很快拒绝了。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可是，你已经两个晚上没睡了吧。” “没关系。” 她去找了一个小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两个实木椅子中间是个茶几，江凡把手表上的时钟调好，又拿了一本杂志翻阅起来。 *** 她闭上眼睛的瞬间，犹如置身黑暗中间。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是一个喷泉，她正躺在公园的椅子上。 喷泉的对面是一个学校，她过去读书的幼儿园。操场上的孩子们在玩耍，田孟可走到花坛那边坐了下来。 这具体是哪一天，她有点不记得了，但是似乎她的童年每一天都是这样过来的。而且在那个年代还没有手机，所以她无法确定这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不管是哪天，她依然想上去告诉小时候的自己记得每天都按时回去。可惜遗憾的是田孟可这孤僻性格，她很清楚小时候的自己压根不会理睬自己。 而且似乎女孩看不到的东西，她也看不到，即使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Hey，你就打算坐在这里发呆吗？”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来到这里很平静了而已。”田孟可低下头回答，沉默了许久后她忽然笑了笑，“你为什么在这里，江凡？” “问你自己吧，我为什么出现在你梦里？” 虽然当时迷迷糊糊的，但是她记得江凡和她说的所有话，没准是她对那个人印象太深刻了。 或者说她本来就十分渴求着江凡出现在她的梦里面，因为这梦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想象而已。 “江凡，你说我要是改变了它会怎么样？”田孟可试探地问道，“那样的话我母亲就还活着。……会不会像蝴蝶效应那样？” “不可能的，你这只是在梦里而已。不管在梦里你把这些事情改变的多么离谱，醒来以后你会发现现实就是现实，更难接受。” “陈安医生的研究，只是让你想办法在梦里找到当年你没看到的东西而已。或者说是在一条时间轴上，那段缺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 “因为这些情况都不一定是你造成的，很可能你只是个承受者。” 江凡很认真地解释说：“我一直不同意陈安的研究，是因为如果病人自己在梦里的话会无法控制自己想去更改过去，那他们真的醒来会怎么样？” 事实证明，大多数人确实都像田孟可这样想。 幸好这会田孟可碰上的人是江凡。 “那我怎么做？” “直接上去和那孩子打招呼，问一些你不记得的事情。”江凡回头看着她，“不过放心，她不会记得你的。” 田孟可还是有点无动于衷的意思。 “我们关系这么好呢，江凡。”她浅浅一笑，然后把身子倾向江凡的那边，“我不擅长和自己交谈，你来吧。” “你在考验我？”江凡说完话起身了，“好吧，那我来吧。” 五岁的女孩正在荡秋千，她的各种行为都有些与世隔绝，操场上的人和声音似乎根本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好吧……江凡可是个连长大后的田孟可都能拐回来的人，骗一个小孩子对她来说当然也不在话下。 虽然说这孩子没有那么好骗。 江凡走了过来，女孩逐渐地把速度放慢了下来。 “你是家长吗？”小女孩的手势正指着操场，“他们在那边。” “不，我是来找你的。”江凡拿出了自己的医生证明，“有人委托我来接手你母亲的事情，但是你父亲在家，我不方便拜访。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她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小时候的她把头摇了摇，然后回答了江凡：“他们会吵架，总是在吵。” …… 田孟可好像从来没和江凡说起过这个，这个线索很重要。 “因为什么？” “不知道。”小时候的田孟可回答，“他们每次吵架的时候，我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老师布置作业还挺多，我不想因为他们吵架写不完作业。” “谢谢你。”江凡回答说。 女孩之后见到江凡要走，然后立刻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她说：“姐姐，你会解决的吧？” “我会的。”江凡对她比了个手势，“孩子，放学了记得早点回去。” 女孩没说话，又坐回去了。 三五分钟后，江凡回到了田孟可的身边。 “小时候的我怎么样？” 田孟可就等着她来夸奖自己，但是江凡没那么做。 颜值确实很符合当明星的条件了，就是从小就自闭。 “你记得你父母总是吵架这回事吗？”江凡提示道。 吵架几乎是每个家庭都可能会经历的事情吧？这没什么奇怪的。这在田孟可的印象里不够深刻，可能不是造成她心魔的原因。 “但是，这很有可能是你母亲走投无路的愿意之一。”江凡解释说，“你父亲还做过什么事情吗？” 她摇了摇头。 “印象中没有，在母亲出事之前，我一直拿他当我偶像来着。”田孟可犹豫了一下，“还有，你居然让小时候的我开口了。” …… “不难嘛，我只要说我是你母亲的心理医生就行了。” “……”她有点无言以对，“你那时候出生了吗，江凡？” “当然，我都二十四了。” “好吧，那接下去？” “别逃避，接受治疗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江凡把手按在她的大腿上，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像是不听使唤了，有点酥痒，但是莫名觉得很舒服。 她抬了头，面对着江凡。 …… 感觉自己在恋爱了，怎么办？ 第34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34 她看着江凡的眼神，就像是钦定了自己已经归她了一样。奈何江凡从来看不懂什么是感情，所以气氛一直显得有些尴尬。 “好吧，不是在今天。”田孟可突然对她说道。 “嗯？什么不是今天？”江凡有点愣住，反应过来才问道，“哦，是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嗯，我能确定今天只是普通的一天。小时候在幼儿园的场景我能不记得一百个，但那一天我一定记得。” 这一天在她的印象中几乎是不存在的，可惜她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回不到母亲自杀的那个时间段。 …… 但她至少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不和江凡玩点什么有点可惜了。 “去喝咖啡吗？”田孟可至少知道现在要去做什么，“虽然还没有星巴克，但附近有个奶茶店，他那的咖啡味道也还不错。” 江凡在田孟可的眼里是个咖啡深度中毒患者，错过什么都不会错过咖啡的。 “走吧。”她说，“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当时的奶茶店还比较破旧，各种设施也十分简陋。一杯普通的咖啡在那会还只要三块钱，她上幼儿园的那时候还是第四套人民币，但好在她身上还有几个国字硬币。 “两杯咖啡，谢谢。” 两个人买了咖啡，去了公园，又去了湖边。田孟可看上去一直都有些低落，大概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去到那天。 江凡的肩膀倚靠在铁栏杆旁边，田孟可心虚地扭头看了她一眼。 “你打算这样逃避下去吗？”江凡看着她，“我们尝试回到你之前说的那个问题上面，你说你幼儿园的场景不记得一百个，都不会记得忘记那一天的。” 是啊，她是这样说的。 “那么你造梦的时候制造了一个，你一百天都不一定记得的事情，却造不出你这辈子都记得的那一天吗？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用心想着那个地方。”江凡回头看着她，“我不能让你做什么，但你自己需要清楚这一点。” “但是，我需要清醒过来吗？”她有些紧张，松了一口气后说道，“我挺害怕那一天的，你会在旁边吗？” “当然，你想我在的话我就在。” 她点了点头，回答：“好，那我要怎么寻找？” “按道理来说，人在梦里受到刺激的话会忽然醒来。”江凡说着，轻轻把手抬了起来，“介意我尝试一下吗？” 她把手放平摊到江凡的面前，江凡用指甲轻轻抓了一下她的手背。稍微有些隐隐的疼痛感，应该是对方下手的时候没有很用力。 “就这点力气？”田孟可发现睁眼还在湖边，于是放下手说，“我来吧。” “是的，我不舍得不行吗？” 她转身从地下捡起一个木片，用力往手上用力一划。痛感瞬间涌了上来，江凡走过去扶着她，按住流血的那个地方。 “我知道你过去在幼儿园还发生过很多不快乐的事情，但你要仔细想想当时还发生了什么，包括任何一点细节。” …… 细节？什么细节？ 她再一次感到自己有点昏沉，但是一分钟的时间不够她回忆起那么多。江凡也有感觉，这次很大可能还是失败的。 “下个地方见，可儿。”这次江凡依然选择附在她耳边。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田孟可依然还在喷泉的边上，她把手抬起来看了一眼，手臂上暂时没有任何伤口。 今天幼儿园比较安静，孩子们应该还没有下课。她询问了一下门口的保安，现在的时间大致是下午四点整，离放学还有整整半个小时。 于是她又回到了喷泉边的椅子上坐着，盯着对面的学校发呆。好吧……老实点说，她有点厌倦面对这个地方了。 她把手收进了口袋里面，摸出了几枚硬币，看上去像是昨天那几枚。不过由于她重新返回到这个地方，昨天的很多事情应该都没发生。 于是她拿上硬币，去隔壁的小超市买了一根冰淇淋来吃。 …… “总是能遇上你，用最特别的方式。”田孟可抬头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变成店员了，江凡？” “你这是说的什么情话吗？”江凡脱下了外衣，“孩子们什么时候下课？” “四点半吧。” 江凡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离四点半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再去幼儿园转转吧。”她说道。 田孟可点头同意了，她以接孩子为理由，走进了幼儿园。不过她还是不太记得当时自己班级的位置，所以只能和江凡在操场上等着。 学校的放学时间很准时，一到四点半钟孩子们就开始蜂拥而出。江凡有点眼花缭乱，但田孟可不这样。 不用着急，她一般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因为母亲有自己的工作，没有那么早来接她。 她四处看了几眼，没见到应该来接自己的父亲，却看到了一位年龄偏大的女人。当时的情况来说，田孟可应该喊她阿姨来着。 “等下，江凡……”田孟可小声对她说，“我知道她。” “你知道谁？” 田孟可指着树荫下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士说道：“那是我们家保姆，母亲请来的。但是她一般就只管在家打扫卫生，从来不会跑到幼儿园接我。” 只有一天不是这样，那是保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接她，接完之后的当天听说是辞职了，就从此没见到她人。 除了在母亲的葬礼上。 “我知道这是哪一天了，江凡。”她突然喊道，“这是母亲自杀的前一天。” “跟我回去。” …… 江凡有点想说什么，但是还是跟着田孟可回去了。她的家就在幼儿园附近不到两里的路，当时的房子，还是个只有两层楼的小平房。 破旧的铁门都生了锈，里面还有一层掉皮的木门。 “现在是几点？”田孟可问道。 “五点吧。”江凡看了钟表说道，“怎么了吗？” “母亲五点十分的时候会出去买东西，保姆和我会在五点半到家。” …… 两个人坐在旁边的小台阶上，十分钟过去后房间里果然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 “母亲……”她轻轻喊了一声，对方却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那样直接走了。 为什么不行？ “可儿，那是她的记忆，不是你的。”江凡打了个哈欠说道，“她的记忆里面没有你这号人，而且这时候的你还在幼儿园呢。” 可是田孟可不想把自己的记忆再经历一遍了。 “你很困吗？” 江凡点了点头说道：“你要不试试看从这上面入手？这样你至少知道她为什么会想着自杀。” 她点头了，走进了母亲的房间。 田孟可在自己的家里房间设计的的确跟这一模一样，床上也有个木乃伊玩偶。 她走过去摸了一下那个玩偶，然后心神不宁的看着那白色床单。 “她当时就躺在那儿。” “我能想象。”江凡回答，“不过，你现在还很害怕她离开吗？” “也许吧。”她笑着说，“不过你要是一直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不会怕了。” 江凡把手轻轻搭在田孟可的肩膀上面，两个人从破旧的房间走了出去。 有段时间过去了，田母买了些水果回来，还有一些沙拉酱。 “我很喜欢吃她做的沙拉。”田孟可轻声说道，“但这是最后一次。” “哦，所以你拒绝了我的？” “我那时候还跟你不熟，江凡。” …… 对方点头没说话，开始观察田母。她作为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的行为。这一切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只不过她还在按照这条路走下去。 “你当时没发现她很奇怪吗？” “奇怪吗？” 算了，她到现在都是糊涂的。 就田孟可而言，母亲是个很好的人，不过意外的是那天她好像不太开心，因为父亲回来了。当时田父正在忙生意，几天才有机会见一次。 田母当时拿着一盘沙拉，送到父亲的房间，却被对方从房间里轰了出来。 “我都不知道过去还发生了这些。”田孟可看着田母从充满期望变成了失望，直到看着她把盘子捡起来才对江凡说道，“你现在知道了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吧？” “他对所有人都这样，母亲忍受不了是正常的。” 她现在极其想让小时候的自己去安慰母亲，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做，而且即使做到了也不会成真。显然经过1970年那桩大火案件，母亲变得更善于伪装。 特别是她面对田孟可的时候，永远都会笑着面对。 她很好，又很不好。 “你看看，她就比你控制的好多了。”江凡在她的耳边念叨，“你连抱着她的时候，都没有一点笑容。” 田孟可现在觉得江凡说的没错，她确实从小就遗传了母亲的性格。 “我忽然觉得你父亲努力在影视界立足，是为了让你变得开心一点。” “江凡，你不能有这种想法……”田孟可回答。 田父可能早就意识到了她这性格才那么做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后来发生在田母身上的事情要更加惨重。 事实证明，她成为演员以后确实比之前好那么一点了。 “我觉得你应该不想看着她寻死，随处逛逛吗？” “不了，明天之前，我还想多看她几眼。” 第35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35 江凡只好随她决定自己的事情，田孟可开始靠着白墙发呆。透过未合上的房门缝里面望去，那位年轻的女士正在房间里面书写着什么，只不过用的是毛笔。 “你母亲会用毛笔写字？”江凡的表情有些诧异，“似乎没听你说起过。” 这个年代日常使用毛笔书写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人还是用的钢笔或者水笔。毛笔除非是书法比赛要用。 “母亲确实只用毛笔，不会用其他的笔。”田孟可对她解释道，“我过去见她带过学生画水墨画，的确很漂亮。相比起来，用铅笔画给父亲的画就显得很普通了。” “挺可惜的。”江凡自言自语地说道。 …… 田母虽然看上去很好，但其实并不好，田孟可现在十分后悔，当时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去找她的。只不过是自己没能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而已。 就见着田母书写完毕后，将纸放在旁边，紧接着又起身拨打了电话。 “对了，你看到过那张纸上的内容吗？”江凡提示道，“我觉得她应该把那东西交给谁了，你能想起来吗？” “没有见到过，那很重要吗？” “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找下去的话，可以试试挖掘出来。”江凡回头看着她，“她出去过吗，家里来过什么人吗？” 有一瞬间也行。 田孟可努力去回忆前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但好像只有沙拉和保姆来接她是印象最深刻的。不过母亲认识的人很少，信件也不像是给父亲的。 江凡回头看了一眼门的位置。 当时她房间的位置还在一楼的铁门旁边，不管是有人出来还是进去，应该都会发出一些什么声音才对。 “看着那里，能想起来一点什么吗？” 她照着江凡的话去做了。 “我当时从这出来……”她小声念叨了一句，“我看到她当时准备出去，但我没管。我应该是去洗手或者去干别的什么事情了。” 对了，田母的手上当时拿着一个木头盒子。 “走。” 她抢在田母离开之前把江凡带到二楼的小阁楼上去，阁楼高度只有两米，刚好只够一个人把手触碰到天花板上。 但是阁楼有个很大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全景。 田母这个时候突然出门，应该有什么急事。田孟可站到阁楼上方观察，发现母亲见的人正是她家的保姆。 木头盒子被转交给了保姆，也就是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保姆。 “她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听母亲的，除了母亲让她离开这件事。……不过我不知道那天母亲跟她说了什么，她才这么做的。”田孟可转身对江凡说道，“阿姨还说一直说想看着我长大来着。” “寻死之前把信给一个外人，这个说不通。”江凡想了想说道，“我觉得等你醒来之后，可以找个机会去见她一面。” …… 不管怎么说都将近二十年过去了，田孟可甚至不清楚这个人还在不在。 “算了，下去吧。” 她低头就往回走，下楼的时候路过自己的房间，女孩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不过她暂时还不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天早上出门上幼儿园的时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母亲。 “江凡，你知道第二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吗？”她把手放进口袋里，“她做了早餐给我吃来着，我本来应该和她一起坐下来的，但是我觉得时间不够，拿上早餐就直接走了。” 而且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江凡没说话，但第二天发生的事情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难怪她长大以后会自责，不止是因为这一天贪玩了而已。 “你过去虽然不会表示，但我知道你从来都很喜欢她。” “我确实。”田孟可点头回答，“我后来想着，如果我能拿出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出来找她的话，她或许就不会寻死了。” “也许你找她也没用。” “我并不希望看到那些场景。”田孟可咽了口水，“按照你说的，我见到了事情的另一面。貌似死亡对她来说很平淡。” …… 江凡依然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或许，有时间的话我会和父亲谈一下他当时到底怎么对待母亲的。” “好，到时间了。” …… 江凡的话有点让人不明所以，她渐渐感到身边有什么人在极力在摇动着她，是介于这个梦之外的。她感觉自己极力要站起来，可是睁开眼睛又有点困难。 “冷静点……” 这是她最后听到江凡说的话。 她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 耳边有些弱弱的声音，她努力地把眼睛睁开来，映入眼前的是一张脸庞。她身体轻轻一颤，陈医生尝试让她变得安静了些。 这是心理研究所。 “你多睡了十分钟。”她小声地说道，“我们本来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田孟可扭头看了江凡一眼，她还在熟睡着。身上的毯子快要掉在地上，她起身后把毯子搭在江凡的身上，然后对陈安说道：“谢谢。” 研究所的后门有个阳台，田孟可走过去抓住了栏杆。一阵风吹过来很舒服，她很久没觉得这么平静过了。 “需要我去叫醒江医生吗？” “不用了，她两夜没睡过了。” …… “那……田姑娘要不坐回去吧？” 不回去，这里足够舒服。 阳台的位置虽然只有两层楼高，跳下去的威胁也远不致命，但偶尔也会有点差池。病人不应该在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到这危险地方来。 “田姑娘，我们还不清楚你的情况是不是可以自由行动了。”陈安害怕她做什么，于是尽量把语气放得缓和一点。 田孟可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她沉默了一下，把手从栏杆上面给放了下来。 “我看到了挺多的。不过放心，在没和江凡交流之前我不会那么做的。”田孟可对陈安示意道。 她有些开玩笑的意思，但是陈安答应了江凡帮她看住这个人的。 医生站在门槛后面，等着她慢慢转身。 或许是因为药效还没过去，田孟可还有点使不上劲。别说翻栏杆了，跨个门槛都很费劲。 “不过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冷静会儿就没事了。” 陈安没敢过去。 短暂的几分钟过去了，直到江凡感到身边不在有人。她扯了毯子，从椅子上惊醒，研究所的整个大厅空无一人，江凡追着亮光朝向阳台跑过去。 她站在那，不知道思考些什么。 “江医生……”陈安的话刚刚喊完，江凡就已经一只脚踩了出去。 关键是……田孟可没拒绝她过来。 江凡过去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她也慢慢抬起那只无力的右手搭放在对方的背上。 犹如小鸟依人一般，她依偎在江凡的怀里。 “如果还是感到不开心的话，你就当那是个梦好了。” 如果不是江凡在梦里引导她，田孟可也不知道她醒来会变成什么样。虽然她依然不怎么喜欢自己小时候的性格，但江凡让她看到了母亲不是因为无奈才走的。她很平静，而且没有任何痛苦。 田孟可没说话，她仍然很想要江凡抱着她更久一些。 “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的。” “不急着。”江凡回答很果断，“你刚醒来，药效也没有过。这里比较凉，到休息室去吧。” …… “陈安，谢谢你。”江凡对身边的陈医生说道，“她的事情交给我吧。” 研究所休息室里面只有一张病床，平时是留给值班医生使用的。 江凡让她坐在了床板上，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不想说的话，我不为难你。” 江凡注意着她的眼神，田孟可也在正视她。她没有回避，是个好兆头。 “挺好的是吗？” “除我自己以外，你知道我在梦里看见最多的人是谁吗？”田孟可轻轻说道。 江凡皱了皱眉，问道：“谁呢？” “说起来我在梦里总是无法找到正确答案，大概更像是个闲逛的路人。你总是一点点的教我，说什么就做什么，像现在这样。”她停顿了一下，“我有的时候觉得父亲都放弃我了，但你就是没有。” “江凡你说说看，我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你就是看不上我？”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痴呆。 和田孟可搭档过的一线明星不是少数了，那些人也大多数都有示好过，怎么就江凡没有？ 江凡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或者说她更关心病人的病情。 “……你让我住进你的梦里了？” 算了，她有点失落。 “是你说的，印象最深刻的东西。除了你还能有别人吗？” “我尝试去发现了一些事情，但我不知道那是我幻想出来的还是真的。” 她对江凡讲了自己在梦里那几个小时的事情，对方很认真地听着。 直到她抬手掐了一下田孟可的脸颊，隐隐有些生疼，她把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甩了下来。 “和梦里的感觉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啊，梦里的你才不会那么用力的捏我！” “哦，那下次我轻点好了。”江凡稍微弯腰下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睡一觉醒来就好了，我的姑娘。”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们的订阅支持哟～ 第36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36 在江凡半夜离开后，田孟可倒头就睡了过去，直至第二天清晨药效才彻底过去，多的只是关于那个梦的故事，她依然记得的清清楚楚。 研究室里面，江凡还在做着记录。 她忽然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江凡的腰，亲昵地将头靠在江凡的肩膀上面。 “你休息过了吗？” 正做研究的人放下笔，轻轻点了点头：“是的，刚醒来不久。” 不得不说田孟可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她半夜的时候只和江凡说了那些故事的内容，但是从来没提到她是怎么忍下来的。 “能问个问题吗？”江凡握住了她的左手，“你怎么突然之间放下这些的？” 也许她放下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她目前知道的就只是江凡能让她变好而已，所以她至少已经在往这个方向去努力了。 “你想知道？”她往江凡身上蹭了一下，“那你可要记得对我好一点。因为有你的话，没准我就不会那样做了。” “放心，我会试着对你好的。”江凡回答说。 “那好，我去剧组了？” 田孟可在征求江凡的同意。 不过对方好像有点沉默，有一会没回答田孟可的话。 田孟可也没走，始终在等着那句告别的话。 治疗才刚刚结束不久，那段戏又实在太过敏感，江凡不建议她这么快回归，至少是先留在研究所观察一段时间。 “没关系，我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田孟可轻声说道。 “不行，得我说了算。” 江凡仍然无动于衷，似乎在田孟可的病上，她是绝对不会做出退让。不过既然江凡不同意，她只能找机会溜回剧组。 距上次那突发状况过去大概只有两天左右，好像剧组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偷闲了一下。 田孟可回归剧组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似乎这个病没有给她留下后遗症，状况看起来也比之前好了那么一些。 不管怎么说，她认为那天的拍摄肯定是糟糕的。她试图向剧组提出重新拍摄的申请，却被回绝了。虽然是大白天，但剧组仍然不选择再冒险一次。 那天唯一遗憾的，只是没人发现她的病而已。 由于后面的剧情和那天晚上拍摄的剧情息息相关，除非她完全准备好了，不然剧组不打算胡来。江氏集团一旦撤资，整个剧组都无法进行下去了。 “关于你的病情，我们商议过了，打算全程听江医生的。”副导演耐心地对她解释说，“现在江医生还没通知我们你要回来。” 演戏只是工作，仅此而已。 田孟可知道要江凡同意让她回归还真是挺难，但她也不想白白跑一趟，因此打算留在剧组。副导演担心她无聊，分配了一些杂活给她干，当然这只需要出点力量就可以了。 于是她就在剧组待了一个上午，热得满头是汗。抽空发了个微博，下面的留言大部分是粉丝们祝福的言论。 奇怪的是，这没有口水战，也没有对家引战。 更有一些网友谈论起自己的经历，有的是因为高中学习压力过大，有的是因为失败的恋爱。 仍然有大多数人认为抑郁症并不太可怕，可怕的只是它突然犯病。 田孟可把粉丝暖心的祝福全部翻看了一遍，还有人自称是学医的，希望能帮忙解决一些难题。……不过，她有江凡了。 …… 田孟可在剧组匆忙吃了中餐，江凡就给她发了消息，内容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回来。” 江凡在研究所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分神给其他人发任何消息，这两个字的意义对她来说价值非比寻常。 以至于田孟可还以为江凡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她立即向剧组请了半天假，拎着包就赶回了研究所。那个时候江凡正在忙于收拾东西，见到田孟可进来的时候她突然停下动作。 田孟可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包，江凡就过去搂住了她的腰。 “我用一早上时间把你说的故事记录下来了，下午没什么事，我打算带你到处转转。”江凡稍微松了手，“顺便一说，药厂已经在研发新的药品了，大概过几天就能到。” “你是觉得我的情况需要用药物治疗吗？” “我不确定是不是应该这样做，如果它能让你好起来，我觉得也可以尝试一下。”江凡低头吻了她的前额，“然后我会考虑让你回到剧组去。” 江凡这几天有点奇怪，过去她再怎么和田孟可亲近，也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江凡很少主动抱着她，但是这一次她感到对方好像在害怕。 “你今天很奇怪，江凡。” 她变得有点不像是她。 江凡依然对自己前不久不吭一声地把田孟可抛弃在国内拍戏这一事感到愧疚，她本来应该留在田孟可身边的，这样她当时就不会梦到那些不顺心的事情。 在H站发生的一切是事情的导火索，而剧组的那次可以说只是个意外。意外的临时剧本，意外的拍摄方式。 “奇怪吗？”她装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又轻轻说道，“你不是说要我对你好点吗？我在朝那方面努力了。” …… 田孟可犹豫了一会。 “对了，你说离开新加坡以后，会去卡塔尔拍戏的。”江凡试探地问道，“签证和机票都下来了吗？” “早就拿到手了。”她点头后回答，“剧组安排的车祸的初步拍摄大概是十天左右。那基本上是进入全剧最后的环节，至少我的戏份会在那里结束。” “好，那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你是说，卡塔尔？” 江凡的话让田孟可有点犯懵，她的研究上个星期就结束了，却为了田孟可多续签了半个多月的签证，这回还说要办理到卡塔尔的签证 “你认真的吗？”她有些激动。 “我之前有些事情做的不够好，没准现在我想弥补了。”江凡对她笑了笑。 “好，那我同意了。” …… 两人去公园溜达一圈，又在人工沙滩的湖边坐了整个下午，天黑了也没打算回去。她累了，就靠在江凡的臂上睡着了。 托江凡的福，这两天她都恢复的很好，药厂新研制的一批药物也没有来得及用上。等到第三天后，江凡向剧组沟通了病情，田孟可才被允许接触拍摄。 好在大剧情的拍摄是结束了，剩下的就只是和男女主的对立。休息有一段时间之后的田孟可，还算是发挥了拍摄时候的正常水平。 倒是休息没有两天的杨思妍和叶照生有些不在状态，可能因为这只是个临时剧本，之前没有任何铺垫会发生这事。 当天拍摄的时候用了很长的时间，NG了有十数次。田孟可从开始的演技在线逐渐也多了一些不符合常规的失误。 从早拍摄到晚，从晚上拍摄到半夜。 全剧组上下开始怀疑人生。 这段台词连导演都可以背的滚瓜烂熟，但就是没有演出对手戏的感觉。 …… 直到终于来了一遍没有那么糟糕的对戏。 今天才算散了。 *** “很累吗？” 田孟可回家就倒在床上的情况非常不多见，江凡起身贴心地将她横放在床头。 “非常累，总觉得今天在跟两个傻子对戏。”田孟可咬了咬嘴唇。 话放得狠一点是傻子，当时的场景是在桥边上，她发誓当时就想把这两个人往水里推。叶照生就算了，杨思妍三年以来这么多的最佳奖项都怎么拿的？ “不过，都到此结束了……” 现在很舒服，有江凡在身边不会让她有任何烦恼。她慢慢地将眼睛闭上，江凡小心翼翼替她盖好被子。 她蓦然抓住了落在半空中的一只手。那人仿佛这一下子也没有想躲开的意思，只是把手慢慢垂了下去。 “我过去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你的确没有什么感情。” 江凡没否认这个，因为她承认自己为田孟可制作沙拉的那天晚上，对方的行为有点把自己吓到了。 “说起来，那个时候你居然也不怕把我吓跑？”江凡有些开玩笑地说道。 田孟可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天，她笑了笑：“你知道我过去是个怎样的人，在遇上你之前都是经纪人来代理我的事情。” 但是经纪人几乎不过问心理方面的事，其中之一是因为她没学过，田孟可也怕事情变得更糟糕。 比起来，江凡简直就是排忧解难的小机器。上到心理学，下到演戏的常识她都知道。这点可能因为江氏集团在影视界中的影响力比较大。 …… 不过说到经纪人，江凡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前段时间田孟可出门的拍戏的时候没带手机，经纪人通过微信电话找到了江凡。 “可儿，记得你的那部旧剧吗？” 她都快睁不开眼睛，还是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嗯？是说暮云晓吗？” “嗯，昨天刚刚结束了最后一集的播放。”江凡解释道，“我就帮忙留意了一下新闻，新闻媒体都说过收视率是稳定的，目前只要豪门之争的收视率不爆，你是有可能拿到最佳女主角奖项的。” 剩下的就只看竞争对手的表现了。 “我现在不太想说这个……” 江凡拉了灯，用手抱着蜷缩在一团的人，温柔体贴地对她说道：“好，那就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木灵人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37 有江凡在这，田孟可的信心大概又翻了一成。几天之后，美国的投资方上门联系拍摄广告，她就去向剧组借来了那套蓝色的长裙。 投资方的第三方摄影师，正是上回来找田孟可谈广告拍摄的Mark。 晚礼服上的裙子，是剧组里面最适合用来拍摄蓝色可乐的服装。 而且款式也恰好符合国外人的审美。 投资方把地方选择在新加坡的沿海一带，田孟可跟着剧组的车来到了约定的目的地。 “Jennifer，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摄影师Mark对她说道。 蓝色的海洋让人感到很舒服，她思考了一会，便回应了：“还算不错，不过……找这个地方难为他们了。” “投资方说想要寻找一个特别点的地方，似乎找了一圈下来，也就只有这里最适合。”Mark也有些无奈，于是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景色，“我也觉得地方小了一些，看上去也不够大气。我个人更中意对面的沙滩。” 话说得糙一点，就是投资方经费不足。不打算在蓝色可乐上面花大量的钱财。 “不然，你先随便站在哪个位置，我拍摄一张先看看效果？” 田孟点头问道：“没问题，但是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就自然一些，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摄影师对他说道，“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当没人站在这里。” 她有些陷入沉思，但很快照做了。 不远处海滩的地面上有一些贝壳，贝壳在沙滩中显得有点突出。 她走过去蹲了下来，贝壳的外表颜色是白色的，有点像是白玉贝。里面是空壳，她顺手便捡了几个。 送给江凡的话，她应该会很开心。 摄影师在她蹲下的时候，连续按下快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需要看看吗？我认为还不错。” “好的。”她起身走了过去。 照片上的人表现的很自然，就像是这海滩是她的地盘一样。 摄影师Mark游历四海，接触过不少二三流的明星。伴随的永远是尴尬和拙劣的演技，但田孟可不这样。 “Jennifer，你完成的很好。”Mark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演技最好的那一个。” “我就把这当做夸奖了。”田孟可浅浅一笑，自言自语地说，“有个人也这么说过。” “哦，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她的表情有些出卖了自己。 “我没有男朋友，她是我的医生。”田孟可耐心解释道。 “哦……是个女孩啊。”对方笑了笑回答，“挺好的。” …… 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又交流了一些拍摄的心得。一整个早上的时间Mark用来在周围取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用来进行拍摄广告。 “我会把初步的方案发送给投资方看的，如果投资方同意的话，我们就按着这个方式多拍一些。” “没问题。”田孟可回答，“辛苦了。” 摄影师Mark和田孟可互相关注了INS和推特，还为了方便以后联系，Mark给了田孟可自己常用的电话号码。 “很高兴和您合作，期待下次见面。” 沿海一带比较偏僻，Mark正好顺路，开车走了一段，把田孟可带到市中心的居民区。 市中心大约沿路又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她才回到了住所。 住所莫名其妙很安静，田孟可拿了钥匙开门的时候也没有人回应。 她感到有些落空，房间的那桌上有张小纸条，纸条的第一行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一张很丑的笑脸…… 其他的内容是：非常抱歉。我今天有事要晚点回来。不过晚餐我准备好了，你直接吃就可以了。 她低头笑了笑，拿出手机给了江凡回话：“好，我等你回来。” 一两个小时或者更久的时间都没见到江凡回来，时间长到她已经把自己的老剧都追了三集。 伴着风声，她终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她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非常激动地走到了门口。 江凡有点疲惫，仿佛一闭眼就要睡过去，不过有可儿在这里，她回来之后依然立刻喝了一杯咖啡。 然后，精神了许多。 “抱歉，由于研究结束了，研究室的人这两天陆陆续续走光了。我是小组组长，得最后一个走。今天下午没事顺便帮忙清扫了一下卫生，之后把陈安的病人安排转院了。” “哦，转到哪里去了？” 田孟可一直觉得研究所里面的那个疯子有点神秘兮兮的。 江凡本来想说的，不过陈安要求对她病人的事情保密。 “这个不能随便说，只知道是在新加坡哪个地方吧。不过……她本身也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江凡耐心地解释说，“心理问题的话，一般都很敏感的。” “好像也对。”田孟可小声念叨几字，“我能理解。” 江凡喝了咖啡之后，感到有些饿了。她过去打开冰箱的门，有些面包、水果和沙拉酱。 她犹豫了一下，拿出了面包和沙拉酱。 “有水果吃吗？”田孟可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江凡皱了皱眉头看着她，回答：“我给你削个苹果？” 自从上回那事发生之后，江凡就很抵触在她面前同时拿出来水果和沙拉酱。 她想要什么都可以，这两个不行。 “不，我要吃沙拉。” “某人不怕又忽然想到什么吗？”江凡的语气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馋了和病情是两码事。 “不是有你在这里吗？”田孟可把身体往前倾了一点，“会出事吗？” 江凡上次也还在呢，结果她照样想到那些事情。 “不行。”江凡立刻就给拒绝了，“我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起到作用的。” …… 田孟可能不怕这事发生，但江凡害怕。 “说不会就不会。”田孟可回答。 …… 江凡没说话，在切水果和不理她接着吃东西，这两者之间纠结了一下。 最后江凡还是放下面包就起身去切水果了，似乎她很熟练做这些，就和她的本职一样。 田孟可很喜欢江凡做的沙拉，从来都很喜欢。 江凡拿了一个水果盘，把沙拉酱和糖拌在里面装了起来。田孟可这次很自然，没想到什么别的不好的事情。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她对江凡说道。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做我该做的。” 厨房的灯光还亮着，仿佛几里之内只有两人还是醒着的。 她单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口袋里好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很有轮廓。 哦，贝壳？ 她精神了一下，摸了睡衣的口袋把贝壳拿出来放在桌上，一边说道：“江凡，这些送你了。” “你自己捡的？” 田孟可自豪地点了点头：“我寻思着你有收集东西的习惯嘛。我还从来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那就是礼物了？”江凡把贝壳收了起来，谢谢。” “不客气，休息吧。”她随后亲昵地喊道，“江大姑娘。” “那么……晚安。” “要不，再来个故事听听？” 江凡没拒绝，开始哄着她入睡。 *** 几天以后，蓝色可乐广告的半成品被剧组送上了社交媒体，粉丝们的要求看起来得到了满足。 因为那条裙子，田孟可再一次被吹捧上天。原本不那么时尚的紧身晚礼服，终于还是被掀起了跟风潮流，引得粉丝们开始呼吁要买同款裙子。 短短几天，光是国内蓝色可乐的销量就比之前多了几十万。 美国的投资方非常满意这个结果，又立刻找来田孟可续拍了广告。 …… 这让田孟可在演艺圈的事业变得风生水起，随便点开一个社交或者论坛都能看到相关报道。 似乎她现在就是众媒体用来蹭热度的娱乐明星。 别说什么杨思妍，那个人现在基本可以退位了。 不过杨思妍的粉丝也挺同情她的，累死累活拿下女主的角色，结果还不如一个配角表现得好。 这就不说，而且戏份结束的田孟可，甚至还要比她更轻松一点。 “恭喜你，田孟可。” 十天半个月以来，杨思妍第一次心平气和的祝贺田孟可，她这回被打得心服口服，彻底没脾气了。 田孟可仍然不准备谢她的好意，毕竟杨思妍只是为了把她拉下水而已。 “我认为我至少应该有个奖项的。”她认真地对田孟可说道，“剩下的时间不久了，比试比试？” “有必要吗？”她显得很淡然，“比不比，你不都在我后面？” 杨思妍吃了个瘪，好歹她是个连续三年拿下三奖项的人，不用这么看不起她吧？ 田孟可不过就是影视界的一匹黑马而已。 “不就是背后有江氏集团的人撑腰吗？”她反驳道。 …… 那当然，江凡可是重要一环。 “是又怎么样？”田孟可回道，“对了，叶照生送过你什么东西吗？” 杨思妍咬了咬牙，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算了，她有项链。 打不赢她。 第38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38 结束了所有拍摄之后，进入了田孟可在新加坡的最后一天。江凡大老远地从研究所跑到剧组，来接自己的情人。 副导演老远就见到了那个穿白色衬衫的短发姑娘，那位姑娘好像是刻意来找什么人的，走进才知道是江凡。 “是江医生？”副导演扭头喊了一声，“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这是个多余的问题，江凡过来只能是找田孟可的。 “我是来找人的。” …… “噢……”对方陷入了思考，“是可儿吗？” “我答应她会过来的。”江凡四处巡视了一下，可是田孟可这会儿根本就不见人，于是她想了想，朝副导演说道，“她在这里的吧？” 副导演很快也清醒过来，回答：“当然。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找工作人员喊她过来。” “请稍等下。” “好的。” 江凡走进了剧组的侯厅室接了一杯水坐下来喝。桌上放着几本杂志和广告，她就随手拿了一本出来阅览。 约有十分钟左右，田孟可出现在江凡的面前。 “江凡！”她激动地过去紧靠在江凡的旁边坐了下来，冷静下来又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田孟可的声音让江凡放下了杂志。 “不是说好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再找你吗？” 江凡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考虑到研究所没什么事情要办了，她就先到剧组来了。 她放下一次性水杯说道：“一会我带你去机场，改签机票。” …… “那么快就走吗？” 她有点不明所以，虽然她承认自己更喜欢和江凡在一起，但她又觉得自己应该随剧组一起走的。不过没那么快，进入最后几天剧组需要收场，打包行李。 “是啊，我的签证快到期了。”江凡耐心地解释着，“我只能早点走。” 上回江凡只续签了半个月来着。 “可是……”她有些犹豫。 “我可以帮你跟剧组打声招呼。” “也行。”田孟可回答，“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大致今天晚上就可以出发前往西亚那边。”江凡沉默了一会，“估计明天就到了。” …… 碍于江凡在这里，剧组的人只能同意她先跟江凡离开。 江凡回到住处，退了在新加坡租的房子，收拾了需要带走的东西。临走之前，她又回到厨房去拿了几包咖啡。 那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贴心的剧组在二人收拾了东西以后，又派了一辆车送二人来到了机场。 田孟可改签了行程，是头天晚上八点的机票。 机场的广播中英文切换，提醒着人们不要错过登机时间。周末节假日机场的人越来越多，只有花坛的旁边有些位置可以坐着。 江凡正坐在花坛边上看书，田孟可在路边的餐馆买了两杯热饮。 “喝吗？”田孟可问道，“现磨的咖啡。” “谢谢。”江凡喝了一口，热饮有点甜味，“味道还不错。” 她点了点头，浅笑了一声说道：“当然，我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买的。” 江凡没说话，不过她依然觉得田孟可今天有些奇怪，从去公司的时候就有这感觉了，她似乎一直都很开心。 她想问问为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只是说道：“你今天突然一下很奇怪。” “我其实不太喜欢西亚那边。”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之前还一直很忐忑，会不会碰上一些不太友善的人来着。” …… “我之前跟着父亲和弟弟去那边溜达过几次了。”江凡正经地回答说，“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大多数人还是很友好的。” 江凡又多看了她一眼，可是从她的喜悦当中看不出来她不喜欢去那里的样子。 “不过……你现在看上去挺好的。”她说道。 田孟可一直心平气和的，这完全取决于江凡那天说过会和她一起去卡塔尔。虽然对方可能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但它依然能让田孟可开心很久。 她笑了笑没说话，喝了一口热饮，她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二十了。” 江凡轻轻地把书本合上，说道：“走吧。” *** 俩人把大部分的行李托运以后，过了安检。候机大厅的透明玻璃外，飞机逐渐平稳地降落。 中间长达七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田孟可在飞机上睡了有三四回，江凡喝着咖啡，一分钟也没闭上眼睛。 由于时差原因，飞机停在卡塔尔的时候正是大半夜。离开机场后，二人在附近找了酒店。不过酒店没什么吃的，只有日常用品。 楼下开着门的，有一家便利店。 “江凡，想吃什么吗？” “泡面吧。”她回答。 “好，你休息会。” 对方躺在床上才闭着眼睛，田孟可清洗以后穿上一件红色的格子衬衫出门了。 这里的天气比新加坡热太多，即使现在不是最炎热的时候，但天气依然能够达到37-38度。 田孟可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走进了便利店。便利店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台付钱的机器和卡口。 便利店好像有点破旧，而且目前来说很是安静，虽然她过去也去过这种便利店，但国内收银处至少会站着什么人的。 看来这里的人对民众的诚信很有信心。 田孟可小心翼翼地从货架中层把盒装面给取下来，又拿了几瓶苏打水。 …… “哐当——” 翻动苏打水的时候，从上层接掉下来几瓶可乐，幸好田孟可手疾眼快地躲开了。可乐掉下去后滚了几步，田孟可放下怀里的东西准备把它捡回来。 好像货架上层有点松动，陆陆续续地又砸了一些东西下来。 这都碰上的什么事？ 田孟可急忙把东西分开，把坏了的架子空出了一个位置。 她松了口气，去捡东西了。 …… 不远处开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个男士的声音，他的脚步让田孟可屏住了呼吸。 短暂的一分钟时间，脚步声来到了面前。田孟可偏头看了一眼，那人似乎是个非裔。 他的身材有点偏壮，个头也很高。倒是体型更像是欧美那边的。 “需要帮忙吗？” 对方说完话，开始主动帮田孟可收拾东西。 她没让自己变得慌张，在对面的人帮忙捡起东西的时候她谢过了对方的好意。 “谢谢，这里是你的店吗？”田孟可用熟练的英文问道，“方便的话可以问下这边有什么好吃的盒装面吗？” “我和你一样是顾客。”那男士见田孟可有点疑惑就说道，“我是个街头交易人，叫我Jack。” “街头交易人？” 这是什么新型职业来着？ “简单来说，你给我点钱，我能帮你办成任何事情。”他说道，“我见过的人很多。” …… 哦，含蓄点说是街头交易人。 “这样吗？”幸好她的职业是演员，不管任何时候，她都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谢谢您帮忙。” 对方自认为自己是个“久经沙场”的人，却依然没能看出来田孟可掩藏的担忧。 “不客气。有事情要办的话，记得找我。” …… 对方说完话就走了，就像他来时候的那样神秘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点忙，不好意思大家。。 第39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39 由于货架突发状况，田孟可在便利店耽误了很久时间才返回酒店。自称街头交易人的非裔小哥走了很久了，这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还在慌慌张张地购买食物。 田孟可压根就没有想到过自己第一天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碰到了一个街头交易人。 在国内，这应该属于地下交易组织，不过他人看起来倒是比较面善。田孟可暂时无法把他和地下组织想到一块去。 随后田孟可没管太多，付了钱后接着便回到酒店，小心地推开了房间的门。窗帘是被拉上的，房间显得有些暗。江凡正在床上躺着休息，田孟可把买来的东西堆放在地上。 还有很长时间才会天亮，但是田孟可有点睡不着，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机场附近的环境有点糟糕，时不时还有汽车的鸣笛声。 国内和新加坡的时间没差，在田孟可还在凌晨的时候，那边已经是白天了，首先给田孟可发消息的是经纪人。 “嘀嘀——” 手机的声音传出来了。 该死！她居然忘记关了。 她立即按住了音响的位置，以免吵到躺在床上休息的江凡，不过她挣扎也无济于事。 【平安到达了吗？】 田孟可攥着手机，偏头注意了下旁边的人，江凡依然迷迷糊糊地。确定没吵醒江凡，她才松了口气给经纪人回了一条消息。 【是的，我到了。】 …… 经济人发了语音通话过来，田孟可下床轻轻走到了酒店的过道处。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声，导致对方也压低了声音。 “有事吗？” “我听说剧组的人都还没有离开。”经纪人仍然有点担心，“我们考虑到你的病情，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 那位经纪人还纠结于此。 “你知道我对叶照生还有杨思妍的感觉。”田孟可回答的似乎很顺理成章，“况且……我又不是一个人，江凡还在旁边。” 这是她每一次的回答。 “我最初以为你只是随便聘用了一个医生而已。”经纪人给她回了消息，“那看来江医生对你的影响很大嘛。” 因为江凡能做很多，比任何人都做得多。 “好吧，那准备拍戏的时候，给我留个消息。”经纪人在挂断电话前说道，“那我就去做调研了，顺便帮你看看国内市场，看看有没有电影什么的去演。” “谢谢。不过国内的，我就不考虑了。” 经纪人愣神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其余四个奖皆是国内评选，但奥斯卡奖是国际奖。 如果田孟可要参与国外电影拍摄的话，确实更有可能拿奖，不过那样的话无疑对演员的要求更高。 如果不小心挑选了一个并不怎么样的电影，很可能功亏一篑，从而导致四大皆空。 现在还是太早了，田孟可再努力个两三年去冲击奥斯卡奖也不是问题。 “我们会尝试的。” …… 这稍微有点加深工作难度，但并不是没办法解决。 对方说完以后就挂断电话，田孟可躺在床上将被子卷上。后半夜的声音稍微小了些，但她依然醒过来几次。 清晨的时候有点浑浑噩噩，旁边的人为她将被子稍微往她身上盖了一些。她无意识之间轻轻抓住那只手臂，没有衣服遮盖，显得有些冰凉。 她惊醒之后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江凡穿着墨色的无袖衣站在自己旁边。 “……”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 “我没有想弄醒你的。”江凡温柔地问道，“睡得怎么样？” “可能没那么糟糕……” 江凡拉开半边窗帘，一缕阳光从外面穿透进来。阳光稍微有些刺眼，让她从迷迷糊糊当中强行睁开了眼睛。 “我昨天晚上出门买了些东西给你。”田孟可偏头看着她说道，“我就放在餐厅的桌子上面来着。” 江凡谢过了她，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衣服扔到了床上。 “晚上吗？我以为你会第二天一早上再去的。”江凡笑了笑，接着说道，“对了，换身衣服。这里我来过几次，带你溜达两圈就回来。” 田孟可点了点头，当面解开了睡衣的扣子。江凡这次没回避躲开，但也没有抬头看着她。两分钟后那人从床上走了下来，漱了口之后又拿上一瓶矿泉水。 她正想什么事情，然后对江凡说道：“说起来我昨天晚上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还真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对方有点愣神，然后问道：“什么样的人？” “他说自己是个街头交易人来着。”田孟可说着边看向江凡，“你见得应该比我多一些，听说过这个职业吗？” …… 江凡沉思一下，回答：“不知道，是……乞丐？” “不是乞丐，听说只要给点钱就能办事。”田孟可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直喊这叫街头交易人。” 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善茬，江凡这个时候只能警告田孟可小心应对。 不过他已经走了，田孟可觉得自己很难再有机会看到那个街头交易人。 二人在酒店的房间一起吃了早餐，出门去了机场附近的一个大花园。 花园很干净，就是地上飘零的烂叶子有点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人少。 说白了，这里是石油国家，也许每个人的家里都拥有一个大院子，并不需要时刻出门。 地上有很多被风吹下来的花，江凡蹲下去捡了几枝，还留着些余香。 “送你了，插在花瓶里可能会很不错。” 江凡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田孟可会感到无聊，于是想方设法和她聊天。 “谢谢！”田孟可为了让她安心，便说道，“江凡，我之所以能保持现在这样，是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可惜……等过两天剧组到了卡塔尔，我就不能和你一起住了。” 由于新加坡的剧情大部分是临时加进去的，她的拍摄任务除了自己的回忆，大部分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 除了决裂那天的发挥被人拖拉的有点失水准之外，大部分情况都是好的。 今年为了冲击影视界的奖项，田孟可不能再因为江凡的事情分心。可惜也没法让江凡和她一起进剧组，即使这位心理医生是江氏集团的人，她也只能得到一些探班的机会而已。 “当然，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江凡表示了自己的理解，“我会尽量在剧组边上找个地方住下来的。” “这是我的最后一段戏了，剧组的人一直将它看的很重，我打算努力把它完成。”田孟可咬了咬嘴唇，“然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下半年可以去参与电影拍摄什么的。” …… “休假日，打算去哪里吗？”江凡再次问道。 “还没有主意呢！”她说，“你有什么好点子吗？” “说起来假期确实很让人头疼。”江凡假装陷入思考当中，“不过……我病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 “那正好，像之前说的一样，陪我去看奶奶吧。” “义不容辞。” 第40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40 江凡对这里似乎十分熟悉，她用上在花园的每一分钟为田孟可介绍当地人的各种风俗习惯，但从江凡的话中，田孟可只学会了一点，这里的文化历史不错。 不过她的千叮咛万嘱咐让田孟可有点窃喜，江凡这几天表现的实在有些太过于关心她了。这可能是她这几天收获的意外惊喜。 她依然在思考怎么让江凡回答自己一些问题。 …… “你跟我说这么多，是还在担心我发生那事情吗？江凡？”她面色上展露出笑容，“我按照你说的做过治疗了，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嘛？” 虽然说治疗做过了，后来她也一直情绪稳定，但这是因为暂时还没有事情让她苦恼。江凡不敢保证她没准哪天再次犯病是什么情况。 我知道有些事情可能不会再次发生，可我还是不打算冒险。”江凡认真地说道，“你要记得一个人的时候，碰上不好的事情，尽可能忍下去。” “可是，我还有你啊……” “是啊，我也很想每分钟都和你在一起，可儿。”江凡的话说得很诚恳，“前提是，如果条件允许我这样做的话。” 江凡说话的时候，身边安静的异常。她的手捧着田孟可的脸颊很温柔，最重要的是对方也根本就不想从她的手掌心里面脱离出去。 她有点心不在焉，于是敷衍的答应了江凡。 “那你可以做到不离开？” “不会的。”江凡斩钉截铁地回答，“除非是为了你好。” 田孟可依然觉得内心里有什么落空的地方，她回忆起了自己过去糟糕的几次表白结果。很多次了，江凡拿出了一百种理由回避。 为此，她还耿耿于怀。 “你还没回答我一些问题，江凡。” 江凡没可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一直以来她都没敢对可儿说一句实话。大概因为她的身份是个公众人物，江凡不想让她陷入困境。 “想想你的工作，可能不是每个人都支持我们的。” …… 其实江凡不是不喜欢她。 “别管我的工作，你就直接回答我。” “你自己心里面不知道吗？”她笑了笑说，“或者说，你不觉得我是喜欢你？” 她感到自己沉浸在里面，更加靠近江凡后，把手慢慢抬起来搭在江凡的肩膀上面。江凡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却没想到她直接扑腾到江凡的怀里。 江凡有点没反应过来，在对方扑腾过来的时候有些没站稳脚。可她还是下意识地反手抱住了田孟可。 荒郊野外的露天花园，没有摄像头，更没有娱乐媒体记者，即使真要考虑在这里做点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注意的。 就像现在这样。 但她能够100%的确定，江凡不想来，而且她也没有兴趣。 …… 半个多小时参观完花园所有的角落，走到尽头以后就没有路可以往下走了，基本只能靠原路返回到酒店。 回到酒店拿上所有东西以后，田孟可根据剧组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住宿区。这里算是城区，但还不是市中心，稍微有点热闹的气氛，但有的时候似乎也很冷清。 楼房倒是有很多，除了剧组包下的宿舍区，旁边还有居民楼和公寓。小吃店和咖啡厅也不少，这地方很适合住下。 江凡先去联系了公寓的房东看了房子，80平米的房间里配备的东西还算齐全，多余的还有个非常小的客房，可以住人，也可以放些杂物。 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剧组的落脚点不远，只有不到400多米的距离。 “怎么样？”田孟可问道。 “就这吧。”她回答，“阳光还不错。” 江凡留下来和房东交谈了价钱，田孟可早早地回到宿舍区收拾了行李。忙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她就去了隔壁一栋楼找江凡。 高层的阳台有阳光照进来很舒服，清早也不会显得非常热。江凡把衣服晒洗之后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休息。 “江大姑娘。” …… 江凡犹豫了一下，没出声。 田孟可似乎对江大姑娘这个称号情有独钟。 “我过来找你了。”她说着。 田孟可受不了一分钟没有江凡的时间，即使是让她老老实实地在宿舍区里背一下剧本，似乎也不太情愿。 “说起来，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我打听过了，剧组的人明天晚上才会到呢。”她接了一杯水到江凡的面前，她蹲在躺椅的旁边小声地说道，“可是……我觉得一个没什么事情做。” 江凡侧过身子，旁边空出了半个身位。 田孟可也不在乎她答不答应，直接向前跨了一步躺在了江凡的身边。 “……”对方一度有些无言，她将手伸出来搭在田孟可的身上然后问道，“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用做，陪我躺着。” 她的头发有点散下来，江凡将她的发丝往后放去。她不想闭眼睛睡过去，但还是耐不住自己根本就无法把眼睛睁开。 大概和江凡的每一天都很愉快。 *** 整顿和休息了几天之后，剧组的人包了一架飞机来到卡塔尔。看来从新闻媒体身上扒来的钱没有白赚，已经富裕到有包机的钱了。 不过，所有的行程加在一起估算的话，比预计的杀青时间早了那么整整一天。 “我得去剧组了，江凡。” 对方点了头，回答：“去吧。” 虽然直线距离只有差不多400米，但田孟可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还有时间和江凡见面。她临走之前，江凡还站在门口观望着。 江凡感到田孟可有点不太安分，或者说她似乎有点不想走。 “怎么了吗？” 她转身往回走了两步，踮起脚把手勾在江凡的脖子上。 …… 田孟可倾身去吻了她的唇，对方十分有风度地给予了回应。 “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会过来找你。” “放心吧，我就在这里。”江凡轻轻地说道，“再不出门的话，你就要迟到了。” 田孟可拿出手机看了眼，按照剧组规定的时间，还有整整十分钟。 田孟可急忙出门，她基本上是最后一个剧组的，如果有比她还迟些来的，也就只有保安了。 “田可儿，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嘛，平时都很早来的。”叶照生看了眼周围说道，“一会要开个会，布置一下在卡塔尔的拍摄任务，你记得过来。” “好的，我会去的。”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叶照生有点难堪，“还有一个就是，剧组说晚上要聚餐，你会过来吗？” “我考虑一下。” 田孟可说完以后就去报道了，最后一分钟的时候，签到报名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准备走了，不过谢天谢地，还没有迟到。 工作布置会，每人重新拿到了一本编剧重新改进之后的剧本。新的剧本，不再是传统的由爱生恨。 由于岳宁已经和男主角分裂，正式提出了辞职，所以她的剧本和另外两个角色的出发点有点不同。 “可儿，希望你这次可以发挥出真正的水平。” …… 听副导演一提到这个，她就心烦。虽然那会儿错不在她。 “你其实不用太在意身边跟你拍戏的人是谁，虽然我不清楚那天杨思妍和叶照生发生了什么，但你至少还说得过去。” “你以后依然会碰到很多人，对方很可能是演技好的，同时也可以是演技差的，你得学会适应和任何人演戏。” “这就会好起来吗？” “按照我的经验，是这样的。”他说，“最后一场戏我希望能完美落幕。” 这也是田孟可的愿望。 “我会努力的。”她说。 副导演点头后准备走开，在将走之前对田孟可说道：“对了，你的口红看起来有些花了，去找化妆师补妆一下吧。” …… 第41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41 田孟可按着副导演说得去做了，在剧组补妆之后，她又紧接着给江凡发了一些自己在剧组的日常生活照。 从上回在新加坡发生了一些糟糕的事情之后，剧组就不敢怠慢了。这一回的要求是，每个人拍戏之前必须先找一个搭档来练习对戏。 但大部分时间是男女主去对戏，田孟可只能找了剧组其他的主要配角来搭别的戏。不过这半个下午的训练，都不是她的最佳状态。 下午的时间较长，天气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有些炎热。只用了短短几个小时以后剧组的桶装水就被喝完了。 “休息会儿吧。”对方突然说道。 由于今天没有很多任务，剧组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还没回来上班，在这里的人除了演员就只有领导级别的人物了。 只能说物资准备的有点不太充分。 田孟可倒是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但是她的对戏搭档只是第一次接触娱乐圈的十六岁小姑娘而已。田孟可无所谓，不急于求成，就当是照顾新人了。 “好。”田孟可将剧本放在外面的花架子上，“需要我帮你弄些水来喝吗？” “可是……最近的一个超市，也在一公里之外呢。”对方有些沉默，接着又说，“附近没有站台，会很麻烦的吧？” 而且单买一两瓶的话有些少了，至少对剧组的其他人来说很不公平，可是……多买的话又容易拿不回来。 “没关系，我随处溜达几圈。”田孟可回答了她的话，“你休息会。” …… 田孟可带了些钱出去，在烈日下寻找了一公里，那边依然是个便利店。田孟可进去后付了一箱水钱，大概刚好够喝半个下午。 不过，她应该再多带出来一个人出来搬水的…… 田孟可将一箱水从便利店的台阶上搬出来，这样往回走不是个办法。 “女士，需要帮忙吗？” 田孟可抬头往旁边看了几眼，但只有人的声音，却没见到人。她又低下头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但奈何那人又连续喊了一声。 她皱了皱眉，这次确定了对方喊的是自己。 她猛然之间一抬头，在便利店的旁边是个大仓库，仓库里面有些手推车之类的东西和一些钢管材料。 “我是这里的管理员，女士。”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田孟可几天前才遇到过他的吧？那会儿……他不还是个街头交易人吗？为什么现在是仓库管理员？ “Jack？”田孟可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之前告诉我你是街头交易人的。” “我当然说过，而且我还告诉你只需要给些钱，我能帮你完成任何事情。”Jack神情依然冷冰冰，“这仓库只是我办公的地方。” “貌似你现在就碰上了一些小难题，里面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租用。” 推车很多，田孟可选了一个最小的。两人算是熟人，于是Jack给了她一个友情价，换算成人民币大概一个小时30元租金。 “谢谢。”田孟可对他说道，“等晚上下班的时候，我会让人把推车给你送回来的。” “没问题。”Jack最后递给了她一张单子，“这是单子，回来的时候把它和推车一起放在这里就行了。” “顺便，我需要你的姓名做个登记。” “Jennifer。”她说。 … … 离开了便利店，田孟可拉着小推车行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才回到剧组，一大箱里面约有三十六支矿泉水。 她用指甲划开中间的透明胶带，拿了两支水，其中一支递给了她的搭档。 “可儿姐姐，你还真得出去买水啦？”搭档谢过了她，“不过，辛苦了。” 见到田孟可的额头上全是汗，小姑娘拿了张纸巾递给了对方，并且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剧组会把最后的拍摄点放在这个地方。” “我去过很多地方，这里简直就是一片圣地。”她无奈地说，“行了。你也别顾着挑剔了，去练习吧。” 对方扫兴地应答了一声，然后重新拿了剧本开始独自练习起来。 田孟可分发了一些水下去，咬着牙又坚持练习了剩下半个下午。 …… 有了凉水解渴之后，似乎大家都精神起来一点了。特别是田孟可的搭档小姑娘，上下半场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姐姐今天状态似乎不错哦。”小姑娘在临走之前说道，“期待可儿姐姐在正剧的表现，我就先回家去了。” 田孟可朝她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回答：“再见。” 六点钟之后，剧组会进入短暂的休息时间。中间至少有一个小时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不过考虑到今天晚上要去聚餐，剧组就修改了开放时间，大致在晚上九点钟。 聚餐的地方被放在了市中心，车程大致有半个小时左右。这是一个简单的聚餐，来的只有剧组的演员和几位爱凑热闹的高层。 田孟可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次聚餐是叶照生发起的活动。演员之间聚餐也不少见，不过田孟可想起上回自己当面拒绝了叶照生的邀请，就觉得这次他是故意邀请自己过来的。 果不其然，叶照生找了个机会站在田孟可的旁边。 “hey，田可儿。”他试探地喊了一下田孟可的名字，“很开心你过来了。” “有事吗？” 田孟可的回答还算是心平气和。 “我昨天到这里来订座位的时候，对方送了我几张优惠券，两个人一起来的话可以半价。”叶照生拿着白酒杯，从口袋里拿出了东西，“我想送你一张，下次可以……” 田孟可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那送两张可以吗？” 对方有点迟疑，但还是拿了两张优惠券放到田孟可的手上。 她很快还是道了一句谢，正准备走得时候叶照生又喊住了她：“可以喝一杯吗？” 如果放在过去的话，田孟可肯定就当作对方是朋友随便喝一杯了。但是这个时候她变得有些犹豫了，其一是她并不把叶照生看成是自己的朋友，其二是她很长一段时间没喝过酒了。 田孟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道：“不了，我的医生不让我喝酒。” …… 对方只好收手，而田孟可在吃饭的时候刻意找了个距离他稍微远一些的座位。一顿没有灵性的饭局开始，但很快又结束了。 田孟可跟着剧组的车回到剧组，现在大致晚上8：30。不少人回宿舍区了，只有田孟可在周围晃荡了一会，刚巧经过公寓楼江凡下楼正在购买些什么东西。 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向前扑腾了一步用双手蒙住了江凡的眼睛。她尽量保持不出声，对方也一样毫无动静。 她以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江凡会害怕的，不过显然没有。 “可儿，闹够没有……” 江凡老早就知道是她了。 田孟可慢慢地把手松开一些，有点失望地看着江凡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听出你的脚步声了。” 江凡轻轻地把那只手从眼睛旁边扒开，转了身面对着田孟可。 她搂住了田孟可的肩膀，轻轻附在她的耳边说道：“还有……下次要开玩笑的话，可以换个口红，这个口红的味道我尝过了。” 江医生什么时候这么不矜持了？ 她愣了一下，反问道：“那你介意再亲我一次吗？” “可儿，这是大街上……” 第42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 大街上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没在大街上试过。她站住脚步在原地多等了一会儿，江凡仍然没觉得有什么是必须要做的。 然后，她还是驳回了田孟可的请求。 “为什么？”田孟可看起来有些失落，虽然她知道江凡是喜欢自己的，但她等不到解释。于是只好主动开口询问，“我看起来像是会介意你对我做点什么的样子吗？” 田孟可确实从来不会。 不过她也就只会在江凡面前这样了。 有的时候，人是会有兽性的。虽然过去江凡从来没想过和她做点什么的，但是很难说现在没准哪天，她就想了。 “我觉得你不会喜欢我这么做的。”江凡轻轻把手放在她的领口，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转移话题问，“回到剧组感觉怎么样？” 她有些敷衍地回答说：“还凑合吧，正在适应。” 她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第一天回去剧组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就像是到了陌生的环境。 “我还有机会可以见到你吗？” “中间应该会有个一两天的休息日来着。”田孟可思考了一会，“不过，毕竟快杀青了，我也不太确定剧组会给什么样的安排。” …… “那今天还算好吧？” “我倒还算正常发挥，但是很多人都不适应这里的天气。剧组把拍摄日程顺延了一天，今天大家都在自由搭戏。” 江凡似乎仍然对一些事情感到奇怪，比如田孟可并没有回到宿舍区。 她感到对方的疑惑后主动回答说：“现在没到开放时间，是可以直接回宿舍，可是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 既然进不去，那就只能出来晃荡。田孟可一开始也根本就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江凡。 江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还有十五分钟整。 “需要我陪你往回走吗？” “你知道我不介意的。”她轻轻说道，“一起吧。” 江凡没回答，跟随着她沿着一条街往下走。临近开放时间，剧组的附近有很多工作人员站在大门口。 “不适应吗？”田孟可看着江凡的模样才问道。 江氏集团在演艺界鹤立鸡群，但是这位大姑娘一点都不适应这里的氛围。她毫无准备地来到这里，打扮的就像个西域异族人。 但江凡只是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人。 “时间差不多了，我能走了吗？”她说。 不行，还有五分钟呢。 田孟可害怕江凡离开，才不安分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江凡轻轻把自己的手挪动了一步，对方仍然没有松开。 田孟可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因为那可能就是个不经意之间的动作。 “嚯，那不是可儿嘛？” 田孟可没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江凡跟着声音传出来的位置，快速搜寻了一遍。但开口说话的只能是杨思妍。 “看起来有人找……” 江凡话正说了一半，田孟可扭过头无视了杨思妍：“她整天都这样阴阳怪气的，犯不着理她。” …… 这事情不会这么算了的。 杨思妍劲上来，还想试探一下田孟可到底把心放在了哪里。于是她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直到站在了江凡的面前。 “江总，头一次见到你来剧组参观呢。” 杨思妍的话，田孟可听得有点膈应人。 没见她和叶照生说话也这样啊？ 其一，江凡不管理公司，并不是江总。其二，江凡也不是头一次来剧组，刚巧去的那几次杨思妍都不在而已。 “不，我只是跟着可儿过来了而已。”她解释说，“有什么事情吗？杨姑娘。” 杨思妍趁着江凡说话期间打量了一下她，才觉得田孟可的选择没错，江凡这个人的确挺有魅力的。就是很可惜这盘菜，不是她的那一盘。 “没什么，刚巧在这里碰上，我就打个招呼而已。”杨思妍刻意拉长了最后的尾音。 …… “我记得可儿身上有个链子。那个东西，是你给她的吗？” 阴阳怪气！ “可儿看起来挺喜欢你的。” 关于这个，江凡承认。 田孟可一开始是想忍下去的，不过她发现还是自己小看这个女人了。 杨思妍随便想做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可以来勾搭她的人！ 她立刻把江凡朝自己的后面一推，挡在江凡的前面斥道：“有什么话，你和我说不行？” 杨思妍也想直接和田孟可交流的，无奈她总是爱理不理的。虽然她的性格就这样，但是……这也不能怪自己的吧？ 不过，杨思妍现在倒是可以确定田孟可对叶照生没什么兴趣。 “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杨思妍沉吟了片刻，转身对江凡说道，“江总，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吃个晚饭吗？” “说起来，我签约的影视公司也是江氏集团投资的。” 谁还不是签约的江氏集团下面的影视公司了？ “我比较忙，还是算了。” 田孟可正在强装淡定，江凡还算聪明的拒绝了杨思妍的邀请。 幸好江凡没答应。 “好吧，那我先走了。” 杨思妍离开之后没有回剧组，而是直接去了宿舍区。和田孟可想得一样，她在这里没有任何事情要做，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偶遇田孟可。 …… “我说过了，她找你没什么事情。” 她还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一切可能的解释。 江凡面容上有些笑容，她轻轻捏了捏田孟可的脸蛋说道：“那你都知道她会做什么了，刚才紧张什么劲？” 她知道杨思妍会做什么，但她害怕江凡的反击会让她不满意。 “吃醋了吗？我的可儿。” 田孟可感觉自己脸胀得通红，于是她伸了手把江凡的手甩下来说：“我不是！没有！” “你可别再闹了，好不好？”江凡无奈地看着她，“放心，我不会随便答应别人的，除了你。” …… 江凡用剩余的时间安抚着她，好不容易她的情绪稍微有点平静了。 “你一开始说喜欢我，怎么想的？” “相信一见钟情吗？江凡。” 田孟可想表达什么，例如她对江凡的一见钟情。 不过江凡倒是不觉得她对自己是一见钟情，那时候她更像是走投无路的孤注一掷。江凡记得自己和田孟可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 她不想明着把这话说出来，于是只好道：“相信啊，你说的我都信。” 田孟可满意地点点头，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时间，说道：“那我进去了，江凡。” “去吧，休息日见。” …… 第43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43 由于田孟可的搭档先走了，她没法和任何人搭戏。再者回到剧组以后也没有太多的闲情，只是取了东西就立刻走了。 她回去的时候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间的门，又关上了门。这次不太走运，杨思妍的房间刚好就和她对门。 …… 以免发生什么不太友好的事情，田孟可刻意把动静放小了些。 回到房间后，她粗喘了一口气。 房间的桌上放着拍摄的剧本，但是本子其实不算太厚。可是来来去去加上铺垫和岳宁的最后结局，依然要分为十三天才能拍完这段戏。 按照剧本的密集程度来看，这几天没什么可能会有休息时间。 田孟可不大担心自己出什么差池，但是她的搭档仍然是个演艺圈的新人。连续十几天，她怕对方驾驭不住。 至于杨思妍和叶照生，她还无法控制他们。在明天到来之前，她只能来来回回地把稿子念了数遍，又尝试做了一些改动。 田孟可没注意时间，直到下一次拿出手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噢，还没有和江凡打个招呼。 于是她发了条消息：“晚上好，江凡。” 至于为什么说晚上好，经过上次那些事情，田孟可已经不能确定江凡到底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 中间大概有十分钟是安静的，直到田孟可脱下鞋子躺在床上。 “晚上好。”对方好像不太放心，刻意打电话过来问候，“一早不用上班吗？” “怎么办，我很不安。” 很不安……江凡也没办法去找她。 “因为什么？”江凡问道。 她的新搭档几乎是个初入茅庐的小姑娘，指望她短时间达到一定的水准有点不太现实。 “拍戏的事。”田孟可回答。 …… “会好起来的，只要你这么想。”江凡温柔体贴地说道，“你现在做的，只有去休息这一件事。” 田孟可听了江凡的劝告，强行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 等到一早上去剧组的时候，田孟可发现她的搭档也已经来了。搭档是全剧组第二个到的，因为第一个是田孟可。 “来得很早嘛。”田孟可向她投去了赞赏的眼神，“还不错，昨天回去准备了吗？” 按照田孟可说的，她把手头上不太熟悉的稿子又念了来回不下十遍。好不容易琢磨透了，今天只要不紧张出问题，正常发挥不拖累人还是能保证的。 “姐姐，这还是我第一次跟随剧组拍戏呢。”小姑娘认真地说道，“我更想成为一个像你那样的人。” 田孟可有点哽咽。 “给你个建议。”她的话似乎有些玩笑的意思，“你可千万别成为我这样的人。” 对方有点不解，但是田孟可没有给她机会问下去，只是让她干好正事。趁着还有点时间，两个人又把昨天下午搭戏的那一段给来了一遍。 大清早的，她算是有点精神了。 “你觉得今天杨姐姐和叶大哥的表现会怎么样？” 田孟可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管他们的事情。” “把你自己的角色演好就行了。” 游离之中，时间来到了早上9点。剧组陆陆续续的也来了几个人，工作人员分别摆好了摄影机和架子。 “姐，我要先上楼吗？” 田孟可四处巡视了一周，这会儿不管是导演还是副导演都不在这里，她迟早应该上去的，但其实并不差这一会儿。 田孟可皱了眉头，然后说道：“不急，再等等。” 时间变化，人逐渐地多了起来。工作人员提前放在剧组的设备有点卡带。似乎因为整天运行，它的反应有些吃顿。 “抱歉，可能还没那么快修好。” “不是吧？都这个时候了。” “算了，大家先自由休息会。” …… 在闹腾的声音下面，剧组的人开始散开。 “要记得你的角色是首富的女儿，一会别紧张给演砸了。”田孟可在小姑娘的身边蹲了下来。 田孟可说的还真对，现在的气氛就导致她就有点神经兮兮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她抬头看着田孟可说：“姐姐，你说如果没有观众的话，这些戏演给谁看呢？” 这问题有点难住田孟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过去也问过相似的问题。 这年头还勤勤恳恳带新人的，基本也就只剩下田孟可了。 因为在拍戏的时候，确实没有观众，剧组里面只有导演和编剧。有的时候没准会有多出围观吃瓜的工作人员，但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对新人来说，其实只要演技合格就够了。 “这些戏拍出来，早晚有一天会呈现到观众面前去的。粉丝是个利器，有了她们就不愁流量了。”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把演戏看得太简单了，因为它并不是完全靠后期合成的。 请相信她的话，田孟可刚刚进入影视界的时候很糟糕。田孟可那个时候能够坐收流量，多亏了杨思妍上来就抹黑她。 对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回答：“那……好吧。” …… “大家准备一下。” 副导演的喊话声音传入耳朵，田孟可跟着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对身边的小姑娘说道：“好了，上去吧。” “我一会就去找你。”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对方说完话就走了，田孟可松了口气。看来拍对手戏也不容易，一对新人组合要对打娱乐圈知名明星，很难想象它真的发生了。 “田可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田孟可稍微有些发愣，直到那边的人第二次喊她的名字。田孟可往那边一瞅，才见是副导演站在那里。 他在剧组里面有点充当经纪人的意思，上到下的大小事都归他来管。 “抱歉，刚才走神了。” 对方严肃地点了点头：“今天的戏份会很重要，我希望你们能够专注点。” “我会尽力的。” …… “对了，听说你最近在带新人。新人带的怎么样了？” 田孟可发誓自己尽力了，可惜那小姑娘还是有点神神叨叨的，田孟可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控制好这情况。 “你不会受到影响吧？” 她回答的很肯定：“当然不会。” “好了，我就负责问一圈下来，也没别的事情。” *** 由于上次岳宁和男女主决裂，岳宁在一气之下从叶山的公司辞职去应聘了另一家企业，这个企业在生意上和叶山是死对头。 这次双方虽然有和谈意思，但说不清是真是假。当叶山还在惋惜岳宁这个谈判高手的时候，她已经去了对方的公司。 对于这个公司，岳宁当然不是不想夺回来。叶山这么多年江山实在是太稳固了…… “叶总，我们的人会派出谈判家和你谈判的。” 接待员是个年轻的女性，穿着高跟鞋和黑色的西装。 “为什么不是你们的董事长出面跟我们谈判？”芳玲玲开始质问对方，“既然没有诚意，何必谈判。您说是吗？” 接待员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了想还是说道：“您误会了，芳姑娘。我们董事一般不出面谈判。放心吧，谈判家很专业。你们的待遇一定是最好的。” 叶山轻轻推了芳玲玲一把，似乎在提醒她什么。没有必要那么重的戾气，毕竟对方只是个连群众演员都算不上的剧组工作人员而已。 想当初，叶山也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谈判家，但她后来走了。 不过，是他没有珍惜。 “过去我也有个谈判家，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叶总，是在说我吗？” 俩人一起抬头看过去，那边走过来的人穿着一身正装，她的手上拿着一把白色扇子轻轻敲打着手面。 她的出场气势不用说，但是全世界也就只剩下岳宁一个专业谈判家了吗？ “拿出你窃取东西的本事来跟我谈判吧，叶总？” 岳宁的话有些反问的意思。 叶山那点谈判伎俩都是和岳宁学来的，她用岳宁的招数根本就打不过她的。 “岳宁，上一代人的事情你能不能先放放？” 放着？ “好啊，你把公司还我先？”她绝不退让，“我只是为了赚钱而已，你说呢？” …… 这钱赚得未免太有针对性了。 她就知道叶山会不吭声，于是说道：“你们跟我上来吧。” 公司的二楼有个很大的接待室，接待员跟上来给三人倒了杯茶。岳宁还是能够分得清楚工作和私人场合的，谈判的时候可以说是丝毫不让步。 毕竟是叶总想要谈判的，董事长可没说过一定要和谈成功。 叶山虽然没有放弃和谈的这个心愿。但是总而言之，这事情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告一段落。 “怎么办，你打算跟她解释一下吗？” “你确定吗？她那么讨厌你……” 当年芳玲玲的父亲可没给岳宁的父亲一个机会，直接处以死刑，这也不是说好起来就能好起来的吧？ 叶山离开公司后，岳宁拿起桌上的谈判资料转身就走。 “姐姐，冷静点。” “做题去。”岳宁一呵斥。 女孩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到她说：“你跟我讲过的故事，说得是你自己吗？” 谁让岳宁一看到芳玲玲就恨，那女人从来没有给她一个机会去解释自己。 “我觉得，他们应该为岳宁父亲的死付出一些代价。” “呵，英雄所见略同啊。” …… 第44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44 “姐，你去哪里！” 小姑娘随后只见到岳宁摔了东西，转身就走。她本来不打算问的，但是怕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于是还是喊了。 “让他们付出代价！” …… 别这么做，她只是逞能随便说说而已。 小姑娘放下作业本，可是门已经被人重重关上。 叶总和未来的总裁夫人刚刚从大门走出去，岳宁站在二楼大厅的栏杆处看着甜腻的二人。 仿佛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光吃芳玲玲的醋，她仇恨的只是对方没让她好过。 当初如果没有岳宁把她招进来，她能有今天吗？ 岳宁用指甲扣了一下铁栏杆上方生锈的铁丝。在这里，她依然是那个万人迷。 “岳总，您能保证这桩谈判能在您的手中。董事长的意思是不想和谈。” 岳宁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而且不止是这桩谈判。” 任何一切都在她控制之中。 “意思是？” “意思是，董事长只需要损失些钱就好了。” “可不是嘛，但咱们也不能让外人欺负吧。” …… *** “导演，您看这一段有什么可以取用的素材吗？” 田孟可还依旧沉浸在岳宁的角色里面，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她也没注意，但是身边的人已经放松了。 “嘿，田可儿。”她喊了田孟可一声，“你没事吧？” 她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个短暂的休息。 “看来，还是不够自然。” 不知道为什么，这是她一直以来控制不好的东西。 田孟可再往下看去，编剧和导演的目光似乎有点纠结于现有的东西。下方的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大约是上午十二点半。 “休息一下吧，去吃点东西咱们再继续。” …… “那我先走了？” 田孟可朝她点了点头，正在临时演员离开之时接待室走出来一位十六岁小姑娘。小姑娘没敢抬头，好像有点心虚。 就她而言，她刚才演得糟糕极了。 “还不错，测试不算太糟糕。” 田孟可说真的？刚才她还差点因为口齿不清把台词念错，田孟可这种经常混迹娱乐圈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她就把这当做是个夸奖之类的好了，一想到下午还得面对面和杨思妍、叶照生这种人对戏她就后怕。 “回去休息会吧，下午见。” “好的！”她回答。 天气太热，导致田孟可中午没吃很多东西。回到宿舍以后她开始坐在床上发呆，拍戏的时候她没把手机带着，通知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上来。 田孟可把手机随便刷了几下，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江凡知道她一早要出去工作，没可能会发消息过来。 她打开短信，里面有百八十条消息，其中一大部分是来自同一个人的。田父又来找她了，不过准没什么好事。 【关于上回和亲的事情，你必须亲自回来一趟。】 不过她还以为田父放弃了让她去和亲这个念头，果然他还是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而且他发来的大部分消息都和这内容差不多。 田孟可就想不明白了，这人到底在干什么？即便如此，她仍然心平气和地回了电话过去，田父的语气还算平和。 “怎么了，李家难不成还会撤资不成。” 对方压低了声音回答：“难说。” 李家那帮人，现在的确不会撤资。但是哪天田孟可的热度过去了，田孟可又没有在那之前去和亲，他们就会撤资。 田父最近几年也一直在找合作伙伴。但除了江氏集团，还没有比李家更好的。 “你白天做什么去了？” “我看起来跟你一样是个大闲人吗？” …… “那就等你回来再说。”田父保持一如既往冷漠的态度。 田孟可回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之前，田父抢在她之前说道：“对了，最近你奶奶身体不太好。你也知道她腿脚不利索，又不愿意来城里住。” 田孟可陷入了犹豫之中。 “那么，奶奶说了什么吗？” “她说，想看着你穿着白婚纱出现在她面前。”田父继续说着，“你应该也知道李家目前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幸好她和老妇人说过自己喜欢的人是江凡，对方也默默地接受了，所以她知道田奶奶是不会希望自己嫁到李家的。田父这明明就是在气死田奶奶。 “半个月后，我会回去看她的。”田孟可回答，“除此之外呢？” “没有，就这。” 田孟可挂了电话，随意翻了一下电话簿，把目光停留在一串座机号码上。村里的家只有那一台座机，老妇人有午睡的习惯，这个时候应该在休息。 下午还有戏要拍，她当然不能被这个影响。于是田孟可立即起身接了盆凉水冲洗了一把脸，人稍微清醒些了。 虽然说还没有完全接受田奶奶身体不太好这件事情，但是投入到工作当中的田孟可依然专心致志，唯一的只是话突然少了一些。 下午的戏份，属于叶山和芳玲玲二进宫挑战岳宁，这次叶山很聪明的花重金请了一位谈判专家。而岳宁也有一个帮手，董事长的大女儿，专门破坏这次谈判的“武器”。 这是场大戏，双方僵持了几个多小时。就连新人的演技都达到了预计的水准，导演依然不满意这段拍摄。 “下午这是怎么了？” 应该不是演员的演技问题，摄影师的拍摄角度找得有点糟糕。接待室的范围就只有一点大，容纳的下剧组人员，但容纳不下大多设备。 “算了，下午先这样吧。” “小王，影片记录发给后期参考一下。” 导演挥了挥手说道：“后期如果有要改动的地方，我会再通知你们的。” 十来分钟以后，接待室的人才开始散去。 …… “可儿姐姐，下午心情不好嘛？” “也不是。”她苦笑一声。 她看今天下午田孟可一直都沉闷得很，以前即使是跟对手对戏她也不会这样。田孟可不太活跃，导致今天下午杨思妍也板着脸拍完了戏。 上午她还因为自己不够活跃感到和大家格格不入，下午她希望以活跃来博取眼珠子，结果发现大家都不太精神。 田孟可肯定出了什么事情才这样的。 “好吧，那你或许可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小姑娘提醒道，“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充当你的伴侣哟。” “不用了，你回去吧。” 她有伴侣。 小姑娘点头同意了，蹦蹦跳跳地走了。 把小姑娘支走以后，田孟可立即联系了江凡。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田孟可往回走，江凡穿着衬衫下了楼。 “江凡，你就整天把自己闷着关在家里吗？” 江凡也不想的，不过除此以外她也没有别的事情能干。大多数时间田孟可来找她，她就穿得正式一些跟着一起出门。而其他时间，江凡出门的次数就少多了。 田孟可拿出来了两张优惠券，是上回找叶照生要来的。 “酒店就在附近，一起去吗？” “走吧。”她笑着说。 …… 半路上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换做是平常的话，田孟可不在江凡面前骚两下，她是不会罢休的。 一直等来到酒店里面，服务人员给她们安排了两个位置坐下，田孟可才扑到桌上。 她有点愣神，江凡喊了她一声。 “累了？” 倒是不累。 “父亲打电话来了，说奶奶最近身体不行了。” 田孟可了解自己的父亲，不到生死关头他不会那么着急的，多达几十条的短信内容说明了一切。她答应过奶奶一定把江凡带到面前的，但她很怕对方撑不住，哪怕只是十多天而已。 万幸的是，田家奶奶还没因病住院。 “听我说，不会有事的。”江凡凑上前来轻轻安抚着她，“可儿，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只因为江凡知道田母过世后，田孟可接触最多的人就是田奶奶。她能接受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接受奶奶离开。 “我知道，人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江凡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去买些东西，坐在这里等我。” “好的，我又不是孩子。” …… 可是，看起来也没差多少啊。 江凡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快就走开了。 她把手从上衣口袋落下来，里面有张小卡片掉了出来。田孟可一皱眉头，低下头去把卡片捡了起来。名片上的名字是——Jack。 可是田孟可不太记得自己有这个名片了，因为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拿这些东西放在身上的。要么是对方趁她不注意时候塞进来的，要么是租借单子不小心带出来的。 田孟可依然在思考到底需不需要撕掉那玩意，可是到了现在她居然还有些犹豫不决，关于到底要不要收这些卡片。 碰上田父强逼这件事，Jack没准可以帮忙处理好。 后面有脚步声传来，田孟可慌张地把那张名片重新放进了口袋里面。 “买了什么，江凡？” “一些储备的粮食。”她又问，“你确定自己没事？” 她咬下牙，然后回答：“我确定没有。” 第45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45 江凡随后就没有再次过问了，因为田孟可无论说什么她都相信。两人在酒店吃了东西，又抄了近道散步回去。 剧组开放之前，田孟可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和江凡玩闹。 “一会准备回剧组去吗？”江凡多问了一句。 她耐心思考了一会，突然之间又不想回去了，于是说道：“还是算了吧，剧组没说晚上一定有事。我跟副导演打个招呼，说和你在一起，他应该能理解的。” 江凡还是接受了田孟可暂时住在自己这里。 “最近事情不多吗？” 田孟可回忆了一下，今天拍摄的过程确实有些沉闷了。不过既然导演能够发话今天就这么算了，说明整个剧情的进展还行，不会显得太赶。 同时也证明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 “如果事情多的话，我就没时间来找你了。”她笑着说，“回去吧。” …… 总之剩下的半天，田孟可和江凡在一起过得很潇洒。 她依然询问了江凡一些古怪的问题，例如是：“当豪门闺女辛苦吗？” 这问题有点不太好回答，因为大多数时间江凡很自由，倒是前几年父亲要求协助老弟经营企业的时候忙了点。 这几年老弟有个学管理的女朋友了，江凡彻底解放双手了。 “不辛苦。”江凡偏头看着她回答，“但是我说真的，就是感觉缺点什么东西。” “是吗？你缺什么？” 每个人需要的东西也不一样，江凡家里条件足够好，似乎能用钱买到手的东西，她都不缺。 “缺个媳妇。”她假装思索了一会说道，“但是，我要求可是很高的。” …… 没人明白田孟可有多满足江凡这么说，不过有什么要求是她这个大明星做不到的吗？ “会洗衣做饭吗？” “会啊！”她回答的可畅快。 好歹从小和奶奶在村里面长大，这点事情不会做怎么行？ 又说回来，步入娱乐圈之后田孟可就没有再主动做过饭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去公司将就一下，江凡来了以后，就吃江凡为她做的饭。 噢……衣服倒是经常洗。 她看明白了，江凡在为难她？ “江大姑娘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她会意了一下，即使江凡没有明说是谁。 关于这点，田孟可过去亲自问过她。也知道在自己面前，江凡不敢说是别人。而且似乎除了自己，江凡也没有别的更在乎的人了。 江凡知道可儿不会让她吃亏的，她把手搭在田孟可的肩膀上面说道：“对了，说点正事。剧情进展到哪里了，最重要的那部分拍了吗？” “还没有，估计快了。” 她接着说道：“剧组这两天已经在加紧做剪辑了。等导演指导完以后，过两天就是街演。那基本是我的最后一场戏了。” 让岳宁身败名裂的一场戏。 “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国去看奶奶。” “好。”江凡回答说。 她翻身跳上床，把那女生按在自己下面。江凡顺着她，也没有反抗的动作。但是田孟可不太习惯在上。 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江凡，坐到一边去了。 “你下次不惯着我会怎么样？” 江凡知道她不会接着往下的，事实上田孟可就等着她反过来按着自己，但显然江凡没上当，没让她得逞。 “我的人我不惯着，谁惯着呢？” 田孟可不知道自己应该为这事情开心，还是失落。 “我休息了。” 她最后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睡觉去了。 *** 第二天早上，田孟可就来到了剧组的约定地点。 出于最后剧情的考虑，杨思妍还是决定放下身段去找田孟可对戏。于是大早上她就敲了田孟可宿舍的门，结果这家伙根本不在宿舍。 这会倒是出现了，简直是神出鬼没。 “搭戏吗，田可儿？” 今天只是排练熟悉一下最后的剧情，并不是真正的场景。 虽然有点意外杨思妍想做什么，但是她也不觉得自己会吃亏。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接受了杨思妍的邀请。 为了效率，这回由田孟可的搭档充当指导角色。 这不单单是最后一场戏，更是两个影后之间的争夺者。杨思妍的戏份要更加难一些，要求坐在一个并不能开动的车里念完稿子上的所有内容。 初次排练，两人都略显得有些生硬。 毕竟这么多年杨思妍第一次主动找田孟可对戏。田孟可倒是没有任何的感想，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我建议你俩可以把对方当成自己真正的搭档。”小姑娘咬了一下指甲说道。 倒不是说两个人没有演技，其实演技当然到位了。只不过感觉她们是在各演各的，就是没有任何的默契程度。 田孟可不介意，过去又不是没和杨思妍搭档过。 这是一个长达几个小时的排练。 她正要准备接下去的动作，杨思妍从车里走了出来说道：“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还约了人，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杨思妍说完话，把目光转向小姑娘的身上说道：“对了，今天谢谢你来陪着。” 她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杨思妍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可儿姐姐准备去哪呢？”小姑娘喊住了她，“我们不是要一起走吗？” …… 明天的戏份是重中之重，不管田孟可多想和江凡待在一起，她最后也只剩下半天时间能和江凡在一起了，晚上是最后的期限，她无论如何也得回到宿舍。 “找个人。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她最后回答说，“在这里等我。” 这大热天的，不是折腾人吗？ 从剧组后面的铁门穿过去，很快就会到后面的居民楼。江凡知道她一结束排练就会来找自己，所以算准了时间，就在那里等着。 “午饭吃过了吗？”江凡边转身边问着，顺便从口袋里摸出个翠绿的镯子，“对了，这个送给你了。” 虽然翡翠镯子有些过气了，但里面不规则的条纹还算符合田孟可的审美。 “你为什么又送我东西？” “我不送点东西给你，你奶奶会同意把你交到我手里吗？” 这个翡翠镯子是江凡刻意从卡塔尔一个古董店里面淘来的宝贝，有当地人的风格。为此江凡花了很大一笔钱。 田奶奶不会介意那些的。 “她非常喜欢喝茶，买些茶给她带回去吧。” 江凡出神地看着她，然后回道：“放心，我会的。” 她满意地笑了笑：“对了，明天我就去更远一些的地方准备拍摄最后一场戏了。快的话也需要三天时间，要是算上布置场景和准备效果的话，大概需要整整五天。” …… “愿意等我一起吗？” “当然。” 她替田孟可把衣领整理好：“等你拍完这几天的戏，我去接你吗？” 她没明着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其实江凡不需要时时刻刻都这么照顾她。 “不用吧。” “那好，三天之后这里见。” …… 第46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46 田孟可跟江凡做了简单的道别，然后回到了剧组。小姑娘蹲在树荫底下发呆，看到田孟可过来才突然精神了起来。 这么多天的外景拍摄好像让她有点憔悴。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即使抹上了防晒霜，手臂也被晒黑了一圈。 “回来了？”小姑娘有些惊喜地问道，“可儿姐姐，你刚才去哪里啦？” 她这一趟可是没有白出去，居然还收到了一个翡翠镯子嘛？之前就曾经看到过网络上传有关于她的大量绯闻。 这会看来……不是假的咯？ 这翡翠并不常见，她母亲也有，但是那是仅有的一个。 而且花了二十万才买来的。 这个翡翠镯子的做工看起来比她母亲那个更精细一些。 “我来猜一下，是心上人送给你的吗？” …… 田孟可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回答，只好说道：“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你成年了吗？” 她吃了一个干瘪，低下头有点扫兴地说道：“好奇嘛……” 毕竟步入娱乐圈之前，她也是个八卦粉丝。 剧组有些空空的，摆在这里的就只有一些仪器和设备。由于前不久田孟可去找了江凡，错过了前面一班车。 “刚才来了辆车，方便携带的设备都被装车带走了。他们很多人也都随客车先走了，但是客车每四十分钟才会开来一班。” 算时间，她们还要在这里接着等上三十分钟。 “你刚才可以和他们一起走的。” 副导演询问她要不要一起走的时候，她发誓就差那么一会儿就动摇了。 可是说回来，她算是个田孟可的粉丝，答应田孟可要在这里等她的。哪有偶像没走，粉丝先走这个道理。 “没关系。”她忽然站起来回答，“我答应在这里等你的。” 对方从树荫下拿出来了一瓶冰水递到田孟可的手上，瓶子外围很多水珠。 “喏，上回你给我买了水。”对方很诚恳地说道，“这次我请回你。” “谢谢。” …… 由于车还没来，田孟可就把身边的人带到会客厅坐着休息。那里空调全天开放，比外面舒服很多。这期间田孟可也没说很多话，大概她的心思都在和江凡讨论问题上面。 “我有个姐姐。老实说，她只有在恋爱的时候才是你这模样。” 虽然她才十六岁，但不能不让她讨论这类问题，因为憋着实在难受！ 她刚才也用很短暂的时间想过了，通过观察应该不是剧组里面的人，因为除了和副导演沟通演戏这方面的事情以外，她接触的人是少之又少。 “……”田孟可有些无语凝噎，“你在网络上看到什么了？” 田孟可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在网络上的绯闻对象传了多少个吧？ “是我认识的吗？” “你不认识她。”田孟可回答。 “噢。”对方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就是说不是叶照生了？” 田孟可皱了眉头，那是她过去都不一定会选择的人。 怎么？大清亡了？ “杨思妍的选择，别甩给我了。”田孟可回答说，“我不会有那样的选择。” 但当时这也算是娱乐圈抄了比较久的一对CP了，当时几乎大半人都认为他们最终会在一起的，结果没有。 这一定另有隐情，例如说双方哪一边先谈崩了。目前看起来绝对不是田孟可，那就绝对是叶照生了。 看她极力渴望想去知道什么事情经过的样子，田孟可终于还是松口了。 “我当时确实就快答应了，但那家伙算是自食恶果，翻我旧账。”田孟可把手机放下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拿我隐私来娱乐。” 关于这个，媒体还真的没报道。 作为老朋友，田孟可已经是仁至义尽，没有把叶照生拿他隐私当笑料这件事报道出去，否则那人现在都还在被广大患者群众黑惨。 田孟可对面的人突然之间后退的有点远。 “你害怕什么？” 贵圈真乱，这话不是白说的。 “不是害怕。”小姑娘边说着，边竖起了一个拇指，“姐姐真是太犀利了。” 她没专门回答小姑娘的话，而是问道：“除了叶照生，你还看到过什么吗？” 类似的消息，还有一个更劲爆的。 “网传说对方是个姑娘呢！” 对，就是个姑娘。 田孟可笑了笑，没说话了。 那小姑娘有点哑口无言，她这不会算是默认了吧……？ 如果真是那姑娘的话，那么她的颜值还算过关。 俩人在会客厅里乘着凉，甚至忘记了离开。或许待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田孟可才记得从房间里面离开。客运车刚好停在公司大门口，田孟可走上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到剧组规定的地点，需要大致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田孟可在车上安安静静地睡了一觉，直到小姑娘走过来把她拍醒。 来到剧组搬迁的新地方，已经快到晚上7点钟，田孟可在食堂用过晚餐以后就立刻回到宿舍区了。度过了一个轻松的晚上，第二日大早就睁眼。 新的环境比之前更大一些，可惜仍然是陌生的。湖水虽然很清澈，但这看上去就像是个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 车祸的戏只有部分是绿景拍摄，原来的地方也不是不行。但是为了方便取景，剧组还是把地方给转移了。 “姐姐，最后一场搭戏了哟！”小姑娘忽然窜到她的后背去鼓劲，“加油啦。” 她今天看起来是精神的很，不过由她来鼓励人这种事情极少发生，甚至根本就不会发生。 “谢谢。”田孟可很正经地回应了一句，“能结识你这个朋友我感到很幸运，希望只是这个剧的最后一次搭档。” “好了，摄影师准备就位吧。” …… “那防爆人员呢？” “估计还需要一会才来。” 由于是街演，许多疯狂的粉丝刻意买了全票到卡塔尔来围观剧组拍摄。不管是田孟可的粉丝，还是其他两家粉丝。 虽然剧组准备了粗绳子将各方粉丝分开，但是区区几个工作人员还是控制不了情况。 众人无法继续演戏，只好多等了一会。 “感到紧张吗，小姑娘。” 她对田孟可喊自己小姑娘这个事情感到有些反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有名字的人。 “姐姐，我叫Anna。” 她是个混血儿童，但是会说中文。 “昨天我们练过了，感觉怎么样？”杨思妍主动过来问田孟可，“你看看有几成把握能把这部分拍好？” 看得出来这部分主要戏份是归田孟可的，但杨思妍也会因此而紧张。她毕竟不想因为自己演得尴尬而导致这个剧的整体收视率下降，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是啊，不成功便成仁。”田孟可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你可不能再输一次了，杨思妍。” 田孟可在试图用激将法来刺激杨思妍，可惜这招对杨思妍来说不怎么管用。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杨思妍没正面回应田孟可，只是找了个借口走了。 大约十几分钟过去以后，安保人员才陆陆续续到位。趁着一些时间，剧组把场景重新布置了一下，水泥地面的鲜血特效看起来更真实了一些。 “别愣着了。到你们俩了，准备一下。” “唉，成天上班真累。”田孟可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地说，“真羡慕江医生不做什么事情就能赚钱。” …… 难道给江医生安排任务的人不是你？ “不舒服的话，就当玩玩呗。”Anna转身对她说道。 副导演打了板，Anna趁机深呼吸一口气。早前田孟可让她演戏不要紧张的，但是她资历太浅，做不到不紧张。 “开始！” *** “岳宁！”她喊着岳宁名字的时候，对方正拿着包准备走人。 这是个什么错觉，岳宁今天居然提前下班走人了？她的行动有些鬼魅来着，但是没有人想得明白她要做什么。 而且，说来也很奇怪。岳宁平时都会穿正装搭着短裙来上班，但今天是一身休闲运动装。 但她看不太清，只知道岳宁走之前接了一通电话。 …… 岳宁背着包走出公司，公司的下方是花园和池塘，她一下子想到了过去叶山的公司，也有花园和池塘。 但是那一切本来就不应该属于那位叶家少爷。 岳宁低头准备走，不远处出来熟悉的笑声，她回头一看，噢……芳玲玲。 芳玲玲正和她的闺蜜们走在一起。 她今天难得心情不错，本来不想追究的。 “哟，这不是被叶总扔弃的秘书吗？现在跑到对家公司来当第二了？” 芳玲玲想劝的，但是她管不住自己闺蜜的嘴。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叶总放下身段过来和谈的？结果呢，你们看这有用吗？”她戳戳逼人，“芳玲玲这秘书当得不行啊，居然连叶总的前秘书都不如。” 她的意思翻译过来是，有本事就来和谈，能答应算她输！ “芳玲玲，姐姐给你个建议。管好你们家那位，别再把他放出来溜了。” 她说完话，愤怒一转身走了。 …… “杨思妍，台词！！” 那女人有点愣神，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着急下说道：“岳宁，我会让他放弃和谈的。但我要知道一件事，你确定没喜欢过叶总吗？” “他哪点值得我岳宁欣赏了？” …… 田孟可松了口气，还好没被杨思妍给带偏。 “停一下！” “抱歉，导演。”杨思妍低沉地说道，“我知道这很糟糕。” 田孟可的角色简直是在开挂，编剧的剧本感觉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其实杨思妍也还算对这个角色比较擅长，而且换成谁她都敢说自己能够胜出。 可这…… 她没想到有一天会在现代的剧本里碰上田孟可。 “杨思妍，去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再进行第二场。” 第47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47 中场休息的时候，田孟可用纸巾擦了一下额头上面的汗。粉丝在剧组的外面呼喊着偶像的名字，田孟可从拥挤的人群中穿了过去。 “卧槽，可儿这气质，简直就是女神中的女神啊！！” “唉，昨天半夜我就在附近蹲点了。好想要个签名……” 有些粉丝们自带了笔和本子，而有些粉丝只想和偶像握个手顺便合张影。 田孟可不大主动和粉丝互动，直到副导演站在她的身后说了一声：“田孟可，你在国内很难碰到这么一些死忠粉丝。” …… 能来到这里的不是有钱人就是死忠粉，偶像给她们的支持能够让她们更加有信心。总而言之，就是没有坏处。 副导演给了一个会意，她明白过来以后开始挨个给粉丝签名。半场的休息时间从原来的十五分钟变成了半个小时。 但距离街演还要等到第三场戏。 不过粉丝们显然不介意从大早开始等着。 田孟可签完了名，就被工作人员带进了剧组。第二场戏是过渡戏份，两个人的表演都很随意。杨思妍在粉丝的鼓励下精神状况稍微好一些了。 俩人平分秋色，杨思妍稍微占了点上风。一直等到中午，那是当地最炎热的时候。 原计划本来应该是下午或者晚上拍摄街演的，但是为了不辜负粉丝的耐心等候，剧组最终决定把时间提前到了中午。 这回不止有摄影师和导演组，还有粉丝和投资方。 大概这就是Anna那天来询问田孟可的问题答案。上到投资方，下到粉丝，也许还涉及到了各行各业的奇才。 “小姑娘，紧张吗？”田孟可就爱这么称呼她。 “还行吧。”Anna回答说。 不过幸亏这段戏没有她的戏份，否则演技一定比之前更烂。 虽然还从来没见过投资方亲自到现场参观，但是田孟可倒是习惯了人多。 随着田孟可从剧组要来一个变声器，导演跟着打了板，摄像机的镜头开始纷纷聚焦在杨思妍的身上。 *** “玲玲，你其实不用在意岳宁的那些话。” 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闺蜜：“她说的也没错，那公司本来就应该属于她。但是……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本来是有叶山的。 也可以说，她不应该是一无所有。 “好吧，你觉得开心就行啦。”旁边的人说道，“我晚点还要上自习课呢，先走啦！” 芳玲玲点了头：“快去吧。” 等闺蜜走后，街道两边已经没有人了，看起来一切都还算风平浪静。 这个时候是比较考验演技和适应程度的时候，不能因为粉丝在旁边而分心。谁都知道旁边并不是真的没有人。 芳玲玲停下来看了两边，然后加快了速度往前走。 一辆长型敞篷跑车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这个人是叶总的司机，叶总为数不多信得过的人，当然过去岳宁也是其中之一。从那之后，叶总就开始变得有些害怕外人了。 “芳姑娘，叶总派我来接你。” 芳玲玲有些沉默到底应不应该上车，但随后仍然听到对方说了一句：“放心吧，关于你担心的一些事情，我都跟叶总沟通过了。” 她听到这里才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叶总最近情绪怎么样？” 对方摇了摇头，他后来也去过叶总家里看了他几次。但是由于和谈的时候岳宁“下手”实在太狠，和谈一直无法顺利进行下来。 叶总现在有点无奈了，而且他能耗费在这上面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看上去似乎比之前好一些了。”那位司机说道，“但这项目是叶总必须拿下的，其实我并不建议你劝他收手。” 车在路上匀速开着，司机想了想突然问道：“你认识的人当中，岳宁有没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 芳玲玲回答：“好像没有，她的家人都死了。朋友的话……之前叶总和我算两个。” …… 噢，那好像还是个挺可怜的姑娘。 前方是个十字交叉路口，路口的信号灯是让司机把车缓慢停了下来。副驾驶位置对面一条街是小巷子。 暗处的人手提着黑包，站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后面。她的位置是绝对的监控死角，应该没有人会刻意出现在这个位置。 变身器的声音是个十分低沉的男音。 “他们到西区的十字路口了，你人呢？”变声器下面的铃铛清脆地响了几声，“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的，先生。”对方沉默了一会，“可是，他们有两个人。” …… “主要目标副驾驶。” 可是他的位置选得十分不好，如果强行要碰瓷副驾驶，很可能一尸两命。当然，除非买家并不在意这个，他可以随便来。 “我的人跟了他一路，那司机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技术太水。” 岳宁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义。 “我定金付的不够吗，还想要多少钱？” “先生，不是钱的问题，这条路比我们想象的要差很多。我只能跟你保证一定会撞上那辆车，但我不能保证你能得到什么。” …… 岳宁也知道情况有多复杂，但是下次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们准备走了。”岳宁依然这样回答。 “收到！先生。”对方还刻意提醒道，“碰撞的时候可能会比较严重，我建议你走远点。” …… 岳宁照做了，她起身的时候铃铛晃了两下。 车手把通讯仪器向后排的座位一扔，开始猛地踩了一脚油门！汽车的速度在某个瞬间达到了140码，正向前方的路口猛冲而去。 这同时跑车的引擎声音有些过于吵杂，司机并没有注意到左侧方横冲过来的黑色轿车。 只有芳玲玲感到不对劲抬头了。 “小心！” ……这个疯子！？ 对方速度过于快了，现在回退根本就来不及！运气好的话，可能人会活下来，但跑车是绝对不会幸免的。 很明显对方就是冲着他们过来的。直走不行，这条路太过宽敞了，短时间起速根本就跟不上。急停的话简直是给对方一个大好机会。 双方开车的技术应该都很娴熟，司机用了两秒的时间切了倒挡。 他的脚不经意之间已经移到了油门的位置…… 对方也有察觉，于是稍微减缓了速度，小轿车漂移的声音预示了它马上要走的方向。 退后能走多远？ 可惜不能走多远，因为后面不到百米的距离是个工厂。而工厂的外面刚好有台红色的大卡车停下来装卸货物。 前后左右都很为难。 撞上道路两边的树都算是好事了！ “你有仇家吗？”司机突然开口问道。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清真的人，目标不应该是自己，而且如果目标是自己的话，对方早就撞上来了。 所以，只能是芳玲玲！ 在对方高速行驶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不，我没有仇家！”她回答的很果断。 那就是说，对方也是才开始针对她的。 “等等！”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突然说道，“岳宁！不过……是我的朋友们今天早上在嘲笑她。” …… 大哥，都这节骨眼上了。还敢针对岳宁？！ 正在俩个人愣神之间，那黑色的小轿车又一次在路口位置起了速！ 这次直逼梁山！ 司机很快踩油门退后，但后退的时候非常不好控制。 近了，更近了。那轿车就要开来！ “工作人员呢！？别愣着，快！爆破特效！” …… 一瞬间剧组的人有点没回过神，直到导演喊话的时候工作人员才纷纷开始做爆破准备。 又见场内的人开车后退到一半，眼看就要撞上卡车，司机开始猛地向左侧打死方向盘。 跑车横在这条十字路口的正中间，在烟雾的中间两辆车最终碰撞到一起。 “咔——” “辛苦了，几位。”为首的工作人员说道，“去休息吧，杨思妍。” “对了，爆破特效衔接的怎么样？” “还不错。” …… 在导演回放剧情的时候，田孟可从摄像机的阴影区回到了剧组。 “可儿姐姐！”Anna跳着过来说道，“刚才姐姐的表情很到位哟。” “谢谢。” 她多看了这位姑娘一眼，还有最后不到两天就要分开了。 “姐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奶奶身体不好，我在这待不了很久。我会和一位朋友立刻回国。” Anna有点扫兴，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有机会再见啦？” 田孟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俩人还走在一起，忽听到剧组的人喊了她一声：“田孟可！外面有人找你。” “谁找我？”她有点诧异。 这个时候才距离她刚刚拍完戏没有几分钟，对方是谁消息那么灵通？ 她走出了剧组，走到了门外。 “我找你。”对方笑了笑。 她的笑容以及声音都非常温柔，以至于田孟可一看着她的时候就陷了进去。 “不是说了明天结束后，我回去找你的嘛？” “你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又没说我答应了。” …… 这羡煞神仙的爱情。 第48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48 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戏，但是田孟可的戏份比较少，会很轻松。走个过场，只要一个早上加半个下午的时间。 江凡把之前的临时住房给退租了，现在只能到田孟可这里来留宿几天。 “感觉工作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田孟可回答说，“不过我现在只惦记着一件事。” 她不说江凡也知道，田孟可想早点回乡下去。 “对了，按照你说的。我今天去了特产超市，买了一些茶叶。”江凡轻轻抓住她的手臂，“但我没为她找到更好的。” “没关系，她会很喜欢的。” 田孟可才想起来这段戏份还不算完，于是她回头看了一眼在剧组忙碌的工作人员还有各位导演。 剧组没有说可以散之前，她还不能跟着江凡走。 “不过……江凡，你在休息室等我。一会忙完了我就去找你。” …… 江凡点了点头：“好。” 她说完就跑开了。 街演结束后，大多数粉丝都去休息了，只有少部分的人还在。 “姐姐，下次矜持点哦，有人在讨论你哟。” 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腹黑？ …… 田孟可稍微听了一下粉丝的自由言论。 “刚才那是江大姑娘吧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吧？不过江大姑娘为了可儿亲自探班也是很辛苦了。” 粉丝们还在喋喋不休的讨论着，田孟可跟着剧组又改善了许多拍摄不到位的地方。来来去去地折腾了很久，直到晚上9点钟才结束拍摄。 中间虽然有休息时间，但仅仅只是吃个饭的时间，连午休都没有。 也是将近十点，在现场的几千粉丝才开始有个退场的迹象。 她回去的时候，状态已经快虚脱了。江凡在一室一厅的小厨房里面准备了些甜点放到了房间的桌台上。 “吃点吧。”她轻轻地说着。 田孟可躺床上没动静，江凡多走了几步把甜点呈递到她的面前。 “生气了？” 好吧…… 江凡的确没有提前告诉她自己会过来，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 “没有，我比较累而已。”她呼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快结束了。” 江凡点了点头，然后温柔地说：“有事记得喊我。” …… 江凡退出去的时候，顺手把房间的灯给关上。 田孟可翻了个身，拿起手机随意翻看了些新闻消息。可是每次映入眼帘的都是田父在逼迫她尽快回去的消息。 倒不是说田父做错了什么，只是田孟可一想到田奶奶那件事情就心烦。她强迫自己尽快闭眼睡过去，但好在运气不错，这个晚上她睡的很舒服。 第二天田孟可清醒过来的时候，江凡已经躺在房间的沙发床上睡着。田孟可一精神，立刻伸手将闹钟关掉。 她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桌台放着一个烧完的玫瑰花瓣蜡烛，但田孟可不记得自己在睡觉之前点上了蜡烛，所以应该是江凡把东西放在这里的。 难怪她昨晚睡得那么好。 估计连鼾声都没打。 田孟可离开的时候脚步很轻，关门声音也很轻，至少出去之前江凡绝对没有醒过来。由于拍摄戏份不太重要，今天剧组的人比昨天少了很多。 “可儿姐姐。”小姑娘Anna今天没有什么戏份的，但她依然出现在这里，见到田孟可之后连跑带跳地撞到了她面前，“早上好！” …… 貌似她还学了下礼仪，专门鞠了个躬。 “你怎么来了？”田孟可小声问道，“还有，我们同辈之间是不需要鞠躬的。只有你面对长辈，在大日子拜喜的时候才需要鞠躬……” “我是专程过来给姐姐加油鼓劲的嘛！”她有些兴奋地说道，“而且……快要收官了嘛，我好歹算是剧组中的一员。” “小孩，有心了。” *** 上回戏岳宁计划败露，心有不甘。而她雇佣的行凶者也在车停下来的刹那弃车而逃。虽然十字路口的周围都有监控，但是车里面的人戴着面罩，完全看不清模样。 警方把通讯仪拿出来反复听了几遍，确定是变声器。同时警方也注意到了通讯器中间含着的铃铛声音。 叶山记得这个铃铛的声音，当时过中秋节，公司每位正式员工除了月饼以外，会得到一份礼物。有些人选的是纪念卡片，坐垫之类的。 但只有岳宁选的是铃铛。 而且那个铃铛声音他也听过，跟这个像极了。 无论天罗地网，岳宁都逃不过这次责任。 “咔——”编剧导演组对田孟可投来赞赏的目光，“很好，这条一次过。” 田孟可松开了手，随着计划败露被抓，她的戏份也算正式结束。 …… “田姑娘，可以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吗？”记者们纷纷过来叫住了她，“放心，就是简单来谈论一下您对这个角色的见解。” “回到岳宁的身份，您觉得如果再给岳宁一次机会，她是不是还会这么做？” 这剧早在没拍之前，许多了解原著的读者都表示岳宁是个狠角色，百个粉丝当中就有百个相同意见的。 毕竟从开始的试图控制叶山公司的股份，然后策划车祸，计划败露之后被警方带走，这都说明了她的狠毒。 “我不认为岳宁是个狠毒的角色，她家人受到迫害，得不到安息。所以她只能让这事情按照她的路走下去才能解恨。” 即使再来一次，岳宁依然会选择捍卫自己。 这也是田孟可在拍摄剧集的时候，把岳宁对男女主的恨体现的淋漓尽致的一点。许多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对岳宁改变看法的。 “那关于观众把您和岳宁放在一起来比较，田姑娘对此有什么感想吗？” 田孟可也觉得自己和岳宁足够相似。 “也许我喜欢的人永远不会成为叶山那样的人？” 记者们随后又多问了一两个问题，田孟可都耐心地回答完毕了。双方互相感谢以后，田孟可从接待厅走出去，来到了大广场。 田孟可本来可以选择围观杨思妍和叶照生的最后戏份，不过最后她依然带着坐在广场树荫下乘凉的女孩走了。 今天中午不用和剧组聚餐，直接和江凡一起就好。 “江凡，我回来了。” 田孟可回到房间的时候，那人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些菜，江凡清早应该是出去过了。 “本来还想约你来着，现在看起来不需要了。” 有江凡在这，下厨很方便。 对方没回答，就是笑了笑问道：“结束了对吗？” “是啊。”她回答，“终于能好好和你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了，江凡。” 总之，说起这个。 她能感到自己很幸福。 第49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49 她以为她可以这么想，不过还是事与愿违。消息灵通的不止她一个，田父在她刚刚杀青的时候，就发来了一条催促她回来的微信消息。 原本计划是回去看奶奶的，但现在田父直接连让她去看奶奶这一段都省了，就等着她签证到期，然后回到国内就直接带她去李家。 她不能去李家，如果她去李家会回不来的。 田孟可趁江凡不在的时候，走至阳台的位置回拨了一个微信电话过去。对方也立刻接了电话，但他只是轻轻应答了一声，然后开始不说话。 他在等着田孟可先来说话。 “可是李家人……” “你懂什么李家人？”田父随后立即反驳了回去，“你以为田奶奶上回说的那些话真的管用吗？李家人是一直在给你机会，你真以为惹恼他们以后，他们不会撤资吗？市面上的网红明星一大堆，他们家的人扶持哪个都是扶持。” 这样一来，关键是田家。田家能在商业上拥有这半壁江山，田孟可心知肚明是因为李家在后面撑腰。 可是她现在的行为，分明是在连累田家遭罪。 “你就那么看不上李佳悦吗？” “我就是那么看不上他。”田孟可也放出了狠话，“你可以因为田家在李家人面前低头，但这跟我没关系。” …… 至少到目前为止，田孟可还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机器。即使对方已经放出了最后的话，她也知道她一旦回国会被立刻带回去。 “那江凡呢？” 江凡？ 田父很没有耐心地问道：“就你上次带回来的那姑娘。” 田父不知道是不是在试探什么，虽然他不怎么上社交网站，但不代表李家没人关注那些事情。她和江凡最近的事情在社交网络上炒得太火了，很难不引起怀疑。 而且在田孟可的记忆当中，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支持同性感情的人。让他知道江凡的事情没有太多意义。 “不知道，怎么了？”田孟可回答说，“她是个医生，应该做研究去了。” …… “她是江氏集团的人？” 看来田父的小道消息还不少，不过他看上去依然是个愣头青的生意人。 “是不是江氏集团的人，跟你关系很大吗？”田孟可来了兴致又接着说，“还是你怕没有了李家这个靠山？” 浪费口舌，还是胡搅蛮缠都没用。 她回来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李家最多会给五天时间，这五天之内不管你怎么做，第六天你得出现在机场。” 也就是说她蹦跶的时间不是很多。 田父挂断电话之后，她心理还有点空空的。田孟可本来有自己的打算，例如回去之后和江凡休假一段时间。 她从阳台出去后转身往回走，不料江凡就站在阳台的门槛边上等着。 她有点不知所措，想灰溜溜的走过去，却被江凡用手按住了肩膀给定在了原处。江凡注意到她的模样，有点像是不想提起某些事情的样子。 “我没有权利知道一些事情吗？”江凡的模样显得很冷静。 田孟可抬头看着她，虽然大多数时间江凡能够帮助她渡过难关，但是这次她不觉得江凡能帮自己做些什么。 “江凡，我跟你说过父亲逼我嫁给李家人那回事吗？” 她跟江凡之间经历那么多的事情，也不记得有没有提起这事了。不过无所谓，她现在可以尝试寻求她的帮助。 “当然，你那天晚上出来找我的时候提到过。”江凡很温柔地说道，“你确实说过，你不喜欢别人替你决定未来。” 她稍微有些停顿，但是随后又想起来田父不久前问起来关于江凡的一些话。她总觉得田父在忌惮什么，但江凡应该是个关键。 她也是对田父失望并且走投无路，否则不会这么做。 “江凡，你还可以帮我吗？” 江凡不懂商业竞争，可是眼下田家和李家的关系正在愈演愈烈当中，田父也是想讨好李家人才让田孟可去和亲的。 虽然田孟可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李家的利益不会因为她去不去和亲而折损，最终失败的只是田家而已。 为了她自己好，江凡有个独特的建议。 “你自己应该清楚想摆脱李家，需要拿到他们的把柄。”江凡对她说道，“这很难。其实，我的建议是你嫁给他。” 不可能！田孟可怎么可能嫁给李佳悦？可是……现在才想到把柄这个东西，应该来不及了。 “江凡，可我喜欢的是你。”她有点焦急不知道怎么做，大概内心最想的一件事就是江凡能拥抱着她，可是她最终没得到。 “而且……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 “可儿，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尝试先同意田父，我会……” 她感觉到头有些重，就像是有些低沉失落的样子。她十分地难过江凡这么说，可是也不想去责怪什么。 江凡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但是关于李家的事情，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大概是不解气，所以她甩开江凡走了。 …… 中午吃了饭，一直到下午她都有些闷闷不乐。不过只要江凡在她的身边，她依然可以让自己表现的很开朗。 但过了下午，她就出门去了。江凡也没问，放她离开了。 她从口袋里面拿出了卡片，卡片上方有个陌生的地址，她叫了一辆车，去了卡片地址的位置。那里比较偏僻，唯一的建筑物是个酒吧。酒吧外面的广告牌看起来是崭新的。 田孟可走进去，发现里面又脏又乱，大小看上去也没和想象的一样。总之，与广告牌的气质完全不符。 “Jack，你一周换个地方待吗？” 似乎上次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个仓库管理员？现在就是酒吧老板了？ 卡塔尔国土面积又不算很大，总是待在一个地方会腻的吧。而且他是生意人，当然哪里有新的生意，他就在哪里。 “Jennifer，你来这里不会是找我唠嗑的吧？”Jack抬头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又问，“怎么了，你看上去有心事？” 这会田孟可没有伪装，惆怅就是惆怅，都写在脸上了。 “算是吧。”她回答，“你跟我说可以做任何交易对吗？” “当然。”对方直立起身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们这里有可以代替嫁人的服务吗？” 对方有点发呆，以为田孟可说错了什么，于是又反问的语气说了一遍：“代替嫁人？代替你吗？确定？” 对方是谁，那么惨？ “你负责帮我找人，地点随意。其他的我来安排。” Jack低头有一会，然后说道：“也不是不能完成，先谈谈价格怎么样？” 非要说有钱，她也是有的。 只不过Jack这回没给什么友情价，直接要了个高价，光是订金就到了十万美金。而事成之后，Jack会得到额外的十万美金。 “我听你的，这回怎么做？” “这个很简单，我会按照你的样子和你的信息重新做个假的身份给另外一个人的。你只需要彻底消失匿迹。” “怎么才算是消失匿迹？” 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她直接出国，而且也不会被发现。 “还有，工作怎么办？” “另外一个人会替你完成它的。” “恐怕不是每个人都能完成我的工作。”田孟可笑了笑，“就这一个办法吗？” 这不是个最好的办法，但它是个最保险的办法。除非Jennifer想直接除掉某些人，那Jack应该也能想办法做到。 但问题是，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说回来，Jack也能够理解她的担忧，世界上的确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他抬头见到田孟可仍然扫兴，于是问道：“可以简单了解下你的工作吗？” “演员。” “这也太难了吧？” 不过田孟可还能再多拖延一些时间，就像江凡说的那样暂时答应。年底的时候评选结束，Jack可以借着那个机会篡改一些数据什么的，反正她也不在意了。 “我会尽力的。”他用手撑着酒吧的木桌子，然后说道，“不过我先说好了，你当然可以在中途选择退出。但是一旦把订金交了，就不会退了。” …… “好。” 她的回答斩钉截铁。 田孟可开了一张国际银行的支票给Jack，那里面的钱是母亲当年留给自己的。本来是大学四年的费用，但是因为田父生意不错，田孟可一直都没有用上这笔钱。 “按我说的来。如果碰上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Jack拿着那张支票有些惆怅，说道：“确定不考虑一下吗？” 就田孟可而言，她只剩下最后五天，没有考虑的时间了。 她做这么多，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从江凡的身边离开。 只不过可惜的是，江凡并不明白…… 第50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0 Jack表明了自己是个拥有信誉的交易人以后，田孟可才放心地走了。她没有回到宿舍，只是留在剧组处理妥当一些事情以后才回到了宿舍。 这不回去还行，一回去心里就开始忐忑了。 她还在想怎么瞒着江凡才能顺利混过去，但是现在连最基本的一关她都过不去。可能更糟糕的是她都无法相信自己是没事的。 所以，她从回到宿舍起以后，就待在房间里了。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江凡轻轻地把门推开，她看了一眼抱腿坐在床头的女子，然后慢慢向那边走了几步，“可儿，等到明天，我们就一起回去了。” 江凡似乎在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对她来说，她的病人一分钟都不能出事。 “我会想办法的，可儿。” 但是江凡不了解田父，也不了解李家。 田孟可仍然犯着痴呆，江凡爬上床用手贴着她的脸，轻轻在她的耳边叮嘱了一些话。随后她又准备离开，可是在松手的时候，田孟可迅速抬手抓住了那只垂落在她肩膀上的手。 有两分钟的时间，田孟可都没有把那只手放开。 “江凡，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立刻嫁给你。” 江凡没出声，但是田孟可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意念十分坚定，就好像她真的就这么想一样。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江凡也愿意接受她。 …… 为了避开田父，俩人只能修改机票的终点站。正好终点站的城市距离田家村不远，开车走高速只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但是临时办理的飞机票，需要中途转机，一天半才能回国见到田奶奶。 田孟可撑过了在飞机上的半天，可是转机的地方是个旅游景点，凌晨时候机场附近的酒店几乎人满为患。由于第二天早上赶飞机，二人没法到更远的地方去。 江凡靠咖啡和书本撑了半个晚上，田孟可躺在江凡的腿上安静地睡了。 转机的折腾，以至于回国的时候，田孟可快虚脱了一半。但是回国的头天下午见到奶奶的时候，她仍然是保持清醒的。 老妇人躺在床上，但是幸亏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田孟可轻轻抚摸了一下老妇人的发丝，然后轻轻唤了她一声。 “奶奶……” “可儿。”老妇人稍微愣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你出国去工作了。” “奶奶，工作结束了。” 由于田奶奶病重，田孟可刻意告知剧组自己会提前一天回国，所以此行程她没有和剧组的人在一起。除此之外，她也确实避开了田父。 “好了，下次没事不要回来看我了。村里有铃子来照顾我。”田奶奶低声说道，“我还能起来，还能动，没什么事情。” 哪怕田奶奶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也从来没想过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那不行，母亲离开的那会就是一个人，我不能让这事发生第二遍。”田孟可咬了咬牙坚决地说道，“父亲来找我，我也不会回去。” 田奶奶笑了笑，但是没有力气回答田孟可的话。 “对了，奶奶。”她一精神，像是正好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有些惊喜地说道，“我带了人回来，你想见见她吗？” 田奶奶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去想，是她上回说的那个姑娘？ “当然。”田奶奶回答了一句，“其实你直接带她进来就好了。” 江凡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就像是个贵族姑娘，即使她今天的这套衣服是最朴素的一套，依然得到了客人一般的对待。 大概是与铃子的衣品十分不相似。 等到田孟可出来的时候，铃子向两人示意之后就到后面的厨房去准备晚餐了。 “奶奶在房间休息。”田孟可从小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轻轻将门关上，然后站到江凡旁边说道，“不过，她说也想见你。” …… “会打扰到她吗？” 田孟可摇了摇头：“不会吧，她主动提出要见你的。” 江凡推开门，田奶奶正用手撑着床板强行让自己坐起来。她的腿脚不方便，只好用手去慢慢抓起放在床头柜旁边的拐杖。 江凡想上去扶起老人家，田孟可按着她的手，然后自己跑上去。 “奶奶，我不是说过不起来的吗？” “可那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奶奶能不起来吗？而且……这么多天奶奶也睡够了。” 她说完话，紧接着又打量了一下江凡。和田孟可说的那样，江凡确确实实是个让人着迷的姑娘。 江凡稍微有点回避她的眼睛，这一切仿佛很突然，时间也很紧迫。江凡没准备更多东西，只有茶叶。 进来的时候，她顺便把茶叶放在了田奶奶的桌上。包装是全英文的，田奶奶并不能看懂，但是知道价格大概在40美元左右。 “很贵吧？”田奶奶投向赞许的目光，“我没见过你，可是你却知道我喜欢茶，是可儿告诉你的？” “还好吧。”江凡回答道，“的确是她说的。” “是啊。”她笑了笑，善解人意地说道，“可儿这孩子，有什么想法喜欢让别人知道。她就跟我说过，她很喜欢你。” 田奶奶是个情商很高的人，不会直接透露田孟可喜欢江凡这事，她会拐弯抹角的去说，这样田孟可不会觉得尴尬。 最重要的是，她的话让江凡想不顺着回答都难。 江凡对着田奶奶笑了笑，然后回答：“我也是，很喜欢她。” 江凡的一句话，让田奶奶很放心把田孟可交给她。 田孟可听到江凡的话，脸色稍微有些泛红，大概是有点害羞。 可惜田奶奶没有时间看着田孟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 “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看到你们在一起。” 田奶奶站起来，走到一个古铜色的木柜子旁边，木柜子很高，最上面有一层遮灰尘的布。这块布铃子每隔一个月就会把它拿走清洗，然后去晒太阳。 她本来是想亲自拿的，但是够不着。 “大姑娘可以帮忙把上面的布取下来，然后打开柜子吗？” 江凡听她说完话，然后又愣了愣神照做了。柜子的门被打开以后，里面传出来一阵非常重的沉香味。 “上面有个小盒子，你可以找找吗？” 江凡稍微踮起脚，用手往柜子里面搜索了一会。小盒子不知道怎么已经跑到很深的地方去了，江凡使劲用手去推，才把它给拿出来。 她随后想把东西交给田奶奶，田奶奶却立刻回绝了，只是对江凡说道：“你来把盒子打开。” 江凡再次照做了，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香囊，然后就没有别的东西了。香囊还隐隐发出一些艾叶的味道，但是已经非常淡了。 “它现在是你的了。”田奶奶轻轻说道，“这本来是我留给肖晴的东西。” 田奶奶住在村子里，村子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这个香囊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做工非常复杂。价值应该比江凡送给田孟可的信物更高。 况且，这是田奶奶留给肖晴的东西，江凡不能收下。 “你应该把它给可儿的。” “这本来应该在肖晴死的时候，一起烧掉的。但是那天我看着六岁的可儿跪在母亲的坟前一天一夜时，我突然改了主意。” “她到十八岁的时候，我提出把这东西给她的请求，但是可儿拒绝了。说希望把这个留给她弟弟的儿媳妇。” 毕竟也算是个传家宝，当时既然都给了肖晴，怎么还能给顾红那一家人？ 田奶奶也不可能这么做，直到江凡出现在这里，她又有了新的主意。 “我知道你送给可儿的东西很贵重，当时可儿的父亲给我简单介绍过那个徽章。”她说，“我一直很感谢你为可儿做的这么多。” 田奶奶随后把香囊从盒子里取出来，上面有条小绳子，她便把绳子扯紧，然后把香囊挂在江凡的手腕上。 “谢谢奶奶。” 田奶奶笑着点了头，然后又杵着拐杖慢慢地走了出去。 “铃子这个时候应该把饭做好了，一起出去吧。” …… 第51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1 江凡对这地方的印象，就只剩下朴素了，四个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很简单的晚餐。原本是隔壁铃子姑娘帮忙照看田奶奶的，但是今天由于田孟可回来了，铃子吃完饭以后就回去了。 饭后，田奶奶就先回房间里休息去了。田孟可陪着身边的人，直到她睡着才离开。乡村地方没有什么信号，刷不了手机和社交平台，田孟可就早早洗澡上楼了。 二层小阁楼里面空出来的小房间里面，有两张木板床。但床不大，甚至连翻身的空间都没有。田孟可将两张床拼凑在一起，让床看起来没那么小了。 “江凡，给我讲讲故事吧。” 她盘腿坐在两张床的缝隙中间，江凡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大致先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然后她仍然有点面不改色地说道：“好啊，想听什么故事？” “随便吧。”她皱了眉头，又想了想说道，“对了，有关于心理学的故事可以讲讲吗？” 从田孟可的笑容和精神状况来说，江凡觉得她今天心情还不错。毕竟田奶奶把珍藏那么多年的信物给了江凡，应该是有种钦定的意思。 江凡很耐心地给田孟可讲述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故事。 田孟可是没什么睡意，但是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江凡就会达成两夜没合过眼这个成就了。 江凡字句之间都透露着没精神的样子，但是田孟可在身边，她总是说着说着又能精神起来。即使有些时候田孟可只是想让她躺下休息，但江凡只是摇头回绝了。 “大姑娘……” 田孟可拉了桌上的台灯，在江凡的身边躺了下来。 “听我说件事，可儿。”江凡在闭上眼睛之前说道，“很重要的事情。” 田孟可有点不是那么想听，但江凡还是坚持要说。她有些无奈，于是点头说道：“说吧，我在听着。” “明天早上，我要回家一趟。” 田孟可没说话。 江凡毕业以后这大半年没回去过，哪怕是直接出国去做研究。而且她也没有向田孟可提到自己的家人，最后还是因为强大的社交网络，她才偶然知道江凡是江氏集团大闺女的。 过去从江凡的话中，田孟可能猜到对方的父亲也跟田父一样是个狠人。江凡这次回去没准有回不来的风险。 “放心，我就去一天。”她把手搭在田孟可的肩膀上面，“后天就回来找你好不好？” 她点了头，然后安心地把眼睛闭上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田孟可醒来把手轻轻搭在旁边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她立刻拿起手机，时间也才九点，但是江凡应该一早就走了。 田孟可走下了阁楼，田奶奶坐在圆桌子旁边掐着菜。 田奶奶回头笑着看她：“想找江凡是吗？” 她也觉得自己来晚了。 “大姑娘六点钟左右就走了，说是早去早回吧。”田奶奶将掐完的菜装在一个小盒子里面说，“我会做些祭品的，如果没事情的话，你今天把这些带到山上去看看你母亲。” “好。”田孟可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 田孟可转身刚想走，田奶奶就喊住了她：“有心事吗？” 田奶奶是足够了解田可儿的人。 “没什么。” 她害怕被看出来，只好赶紧回绝了。 “回来。”田奶奶还是喊了一声。 田孟可转了身说道：“奶奶，还记得前不久李家那件事情吗？” 她当然是记得的，但是那事情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没有田奶奶的同意，田孟可是不可能嫁过去的。 可是同时，田孟可也知道这个老妇人的时间并不多了，那个时候田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李家势力太大，她没有任何办法。 “你做了什么？”田奶奶问道，“告诉我。” “我在国外拍戏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田孟可低头说道，“我和人做了一笔交易，制作一个假身份，她代替我嫁到李家。” “……” 田奶奶也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这一切，但是她知道这么做不对。即使两个人非常相似，足以让李家那些人能认不出来，但是田父是田孟可的亲生父亲，不会弄错的。 而且，现在的医院提供鉴定，一抓一个准，田孟可能瞒到什么时候吗？ “你想远走高飞，和江凡？”田奶奶头一回这么严肃，“可儿，你为什么不想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 田孟可才不想老人家因为自己太过生气。 “如果有一天我能够这么做的话，我会愿意的。” 田孟可接过放在桌上的祭品说道：“奶奶，我上山了。” 田奶奶想追过去，但她腿脚不灵活，只能放她一个人走。 *** Z市最高的一座楼，就是江氏集团。深蓝色的高建筑显得十分富有科技感。安保人员穿着工作服，一辆豪车从人群当中穿梭过去，在栅栏旁边停了下来。 车在外部停了下来，里面的姑娘走了出来。 “江大姑娘回来啦？” 今天可真是有点难得啊。 “回来给父亲庆祝生日。”江凡说道，“不过……我就在这里待一天。” “好的，江总在楼顶。大姑娘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江凡借了一张门禁卡，刷了电梯按了顶楼的楼层。江父正在顶楼抽着烟喝酒，接到女儿回来的消息他很开心，但同时又很惆怅。 让他开心的是，江凡终于有一天回来了。不开心的是，她回来就这么一天，只为了给他庆祝个生日而已。 “爸。”她喊道，“祝生日快乐。” …… 江父的面容有点严肃，他首先看到的是女儿瘦了，而且瘦了很多。似乎四年前她去读大学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听你母亲说，你出国做研究去了。” 江父没让自己把心疼的模样展现出来。这点上，父女两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嘴硬。 “研究做的怎么样了，有进展吗？”江父将酒杯放下来说，“对我们的企业有什么很大的帮助吗？” 江父也是到现在都不死心让江凡辅助他老弟继承家业。可惜江凡性子野，根本就不愿意回来，别说辅助他弟弟了。 “还不错，再过两年就可以去做专职心理咨询家了。”江凡说道，“不过父亲，我想请您再答应我两件事情。” 江父冷哼了一声，又是请求。大学四年她的请求还不够吗？ “做心理咨询家，你有病人吗？”江父瞪了他一眼，“这职业能有什么出路？” “当然有病人，月收入一万。” 江凡的话像是打了他一巴掌。 …… 不过就算月收入一万人民币，也比不上江氏集团给她带来的东西。 “看情况。”江父说完后停顿了有三分钟时间，“第一件事是什么？” 刀子嘴，豆腐心。 “其实这次活动是大学教授推荐的，并且他认为我还有提升的空间。”江凡说道，“他建议我出国一年去做进一步提升，所以我想请求您再让我出国几年。” 江父没做什么对不起江凡的事情吧？为什么这个女儿总是来扎他心？小时候带着她跑天跑地，现在翅膀硬了就飞了。 “哪个国家，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想……”江凡稍微有些怔住，“英国吧。” 江父经商那么久，和任何国家的投资方都有联系，可唯独英国没有投资方和联系人，江凡还真会选地方。 不过可能只是凑巧。 江凡说完了自己出国深造的目的，然后开始严谨起来：“还有这第二件事，关于生意上的事情，我需要给个建议。” 江父很惊喜自己还有机会和江凡站在一起探讨生意。 “说来听听。” “您没发现最近股市有些问题吗？” 最近股市有所动荡，一直持续下跌，特别是娱乐圈的这一块，十个股票里面有十个是下跌的。考虑到今年娱乐圈整体收视不行，股票下跌也是正常的。 后续如果还有好剧上映，也会出现回涨。况且，江家又不是只靠演艺圈而活，江父是不会因为这个而发愁的。 “最近都这样吧，怎么了？”他说，“我遗漏了什么吗？” “只看市面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在众多数下跌的股市当中有那么一两家永远都在上涨，势力都快赶超过江家了。” “特别是有一家企业股票最近疯狂上涨，还是在江氏集团名下的。但是想想看，连您都奈何不了股票这下跌的状态，他们却能上涨？” 虽然江父一直不反对正常竞争，但是他很讨厌有人在暗地里背叛他。 他听江凡说完话后，有些动容，于是道：“你知道是哪家企业吗？” “李氏集团，我建议您先调查一下。” 江父欣慰地点了头，然后说道：“好，我会注意李家的。……还是你比较有心，你弟弟就从来不会跟我说起这个。” “他早晚会成长的。”江凡看了一眼电梯，还停在顶楼。中间没有人来，还是她刚刚上来时候的样子，“老弟还在吗，我顺道去看他一下。” “在楼下。”江父说，“苏岚也在。” 哦，江父的意思是他接受苏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了？ 他转身看着江凡的模样有点发愣，才说：“苏岚那孩子跟你一样，对江家别提有多上心了。你弟找了个这样的女朋友，可真是他的福气。” …… 江凡没接话，不知道接什么话比较好。 “还有，英国那事。”江父终于说到了点子上，“赶紧去准备成绩吧。” 第52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2 江凡觉得自己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让田父接受自己又要出国留学这个事实，但是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答应的那么快。 快到她连准备都没有。 …… 江父说完以后，也不想再多说点什么。于是就挥手示意江凡先离开。离开之后，她先后又去看了苏岚和江航。 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去参加一下江总的生日party明天再走，却突然之间收到了一条短信。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对方自称自己是铃子。 铃子字句之间都在催促江凡尽快回去。 她是田孟可的玩伴，也知道田孟可对江凡有感情，所以江凡不敢怠慢。她来找自己，除非是可儿碰到了什么事情，否则不至于这么着急发短信过来。 但有点麻烦的是，江凡现在被江航和苏岚缠着走不开了。 “不介意的话，我打个电话？” 江凡把电话拿起来，但是江航按住了她：“姐姐最近这么神神秘秘的，去哪都不告诉我们一声。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的病人。”江凡有点无奈地回答，“可以了吗？” 江凡现在看起来混得还不错嘛，毕业后连病人都有了。 江凡把俩人八卦的心给打退回去，开始拿起手机往走廊上走。接电话的对方，是个很温柔的女声。她做一切都有点小心翼翼地，生怕哪一步出错会引起什么大乱。 “昨天听可儿说，您是她的医生。” “是我，江凡。”她的回答让对方彻底打消了疑虑，紧接着江凡又说道，“她又怎么了吗？” “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去后山看过了，一整天都待在那里陪着母亲。抽空捡了一些茶叶上来，但是很快又上去了。” 这虽然没什么，而且可儿一如既往地这样，但由于早上她路过准备去照顾田奶奶的时候，两个人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了。 吵得还挺激烈的，铃子也不好直接去问田奶奶，可儿估计也不愿意说。 这下，就只能靠江凡了。 铃子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全部透露给江凡。 …… 不是非常紧急的话，田孟可不会跟奶奶吵架的。 “她从山上下来过几次，但是没敢和奶奶说话。”铃子焦急地说，“我到镇上来买一些东西，顺便给你打个电话。” 可是山上的信号不好，江凡中午尝试给她打过电话了，但是没有人接听。 “回去的时候，可以拜托你给她带个话吗？” 铃子回答：“当然。” “今天晚上我给父亲庆祝完生日的话会立刻回去的，让她等我。” …… “好，我会告诉她的。” “还有……一有消息，请打电话告诉我。” 江凡说完以后就挂了电话，却不料旁边的人拿着一整本资料摊到江凡的面前，江凡被他的动静弄得吓了一跳，过了有几分钟才极不情愿地拿起资料看了一眼。 “又要姐姐给你出谋划策了是吗？” 好不容易江凡回来一趟，给谁不是给？苏岚虽然是非常上进，但是商业上的东西，她还在一点点的学，有些东西还是找江凡更直接一点。 但是这些资料至少要整理三天左右，江凡实在没有时间留下。 “我很早就告诉你我应该退出了，所有的事情你自己整理。” “最后一次？” 江航每次都这么说，但这永远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江凡依然回绝了他，“而且，好像父亲也说了，公司的大小事都你一个人来承担。我会尝试给你一些建议，但不会像从前那样帮你改了。” “不像！我还是觉得姐姐是要去见情人的样……”江航立刻往她身边凑了一点，“姐姐，你让谁等你来着？” “她是我的病人。” …… 本来就应该到此为止的，但是江航仍然不死心从江凡那里试图询问更多的消息，例如她病人的身份。 “姐姐，每个月一万的工资可不少啊。”江航刻意提醒了一下，“对方是什么样子的人？” “我建议你可以像父亲那样发展一下社交圈子，而不是闷头看书。” 实在不行，跟苏岚学学也不是不行。 被江凡教训了之后，江航很扫兴的走了，他走了之后就去找苏岚了。 那个身影完全消失了以后，江凡才重新拿起手机联系田孟可，但是不管她怎么尝试，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对方根本就无法接到任何电话，看来山上的信号不是一般差。 从下午四点钟开始等，一直又到了晚上六点。 本来一顿好好的家庭聚餐和公司派对，现在被折腾的一点气氛都没有。江凡有很重的心事，干活的时候大概动作和思想不在一条线上。 好不容易，才接到来自铃子的电话。 “她还在山上吗？” “是啊，平时这个时候怎么也该下来了。”铃子这么说，也十分担忧，“山上不怎么安全，特别是晚上，其实田父一直反对她经常上去。” “我才拿完药，刚刚回到村里。等下我会上山去看看的。” “好，可以的话让她来联系我。”江凡叹了叹气，“铃子，谢谢你。” “没关系。” 江凡刚说完话，后面的人就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江航。但转身过去才发现是苏岚，苏岚拿着一杯红酒敬了她一杯。 “姐，能借个地说几句吗？”苏岚尴尬地笑了笑，“江航问了我一些事情，但我知道心理学的那一套，没好跟他说多。” 加上最近的绯闻，一开始她还觉得云里雾里，但现在把事情一结合起来，觉得江凡确实怪怪的。 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位置，苏岚见旁边没了人才开始说道：“姐，为了你好，也为了她好。你不觉得劝她放手才更完美吗？” 恐怕江凡是这么想过的，但是可儿才不乐意江凡对她放手。 “苏岚，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替别人决定事情的。”江凡说道，“不管是工作上还是感情上，我都让她自己选。” 那江凡注定要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那你的学业和研究怎么办？” “不怎么影响。”江凡回答的很痛快，“除非她哪天亲口说出可以我走了，否则我不会离开她。” 江凡的感情用事，比江航还要彻底一点。 “那大姐的意思是，真不在家族待着咯？” …… 江凡皱了皱眉头，苏岚今天变得不像是她，这个小姑娘以前即使会问问题，也不是这样的。 江父和他的弟弟非常不想自己走，所以估计三个人背着她商量过什么了。 “是的，给父亲庆祝完生日，我就会走。”江凡仍然不退步，“老弟拜托给你了。” …… 苏岚除了答应，没有别的话可以说。 宴会上，大家的着装打扮都很时尚，江凡除了去给父亲和母亲敬酒，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低调的在一边坐着。 怎么说呢，江父的宴会当然完美，但这些人都不是她见过最好的。 “你想我了？” …… 江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用手摸了摸上衣口袋，把手机拿了出来。 终于没在山上了。 “下来了？” 江凡一瞅时间，九点半了。 “嗯，铃子上山找过我了。” 说起来，她差点就要在山上待一个晚上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恐怕只有江凡回来才行。 …… “在哪里呢，江凡？”田孟可迅速转移了话题。 “给父亲祝寿。” 江凡老实地回答了。 “那就是宴会？” “是啊。” 可惜的是，江凡没有舞伴。但并不是没有人来邀请她跳舞，可能只是她看不上？ “突然有个想法，可儿。” “什么意思？” “还有机会的话，下次我带你来。你当我的舞伴……” 第53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3 江凡的一句话把田孟可说的有点犯懵，她等江凡邀请她跳舞等了很久了。她稍微愣神了一会儿，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找江凡是要去坦白某些事情了。 田奶奶已经因为她的事情茶不思饭不想一天了，田孟可不想看着这个事情再接着恶化下去。可惜她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好祈祷江凡能帮点什么了。 …… 约有几十秒钟过去，田孟可才反应过来说道：“江凡，铃子把你的话转告给我了。你现在……在哪里？” “在给父亲过生日。”她回答，“你为什么这会才下山？” 江凡后半句话的语气有点重，但是能听的出来，每一个字里面都透露着关心的意思。如果不是铃子跑上山来找她，她可能今天都不会下山了。 “没注意时间，不好意思。” 她被江凡带进了话中，只好顺着江凡的话回答了。 “奶奶怎么样？” 田孟可回来的时候，她虽然睡着了，但是气色看起来还算不错。铃子也说过给奶奶做过饭了，应该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 “睡了。”她还是没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江凡。” “好啊，我听着。” 估计电话里面，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田孟可就因为下山晚了，导致江凡有些着急。这要是直接把她找交易人的事情说出去，她不是要立刻回来吗？ 江父的生日聚会，她本来就应该在那。反正明天江凡能够回来，还不如等到那个时候在找她商量对策。 “那我等你回来？” “嗯……明天见。” 江凡把电话挂了以后，开始靠在吧台喝着果汁。江总的闺女模样看起来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人约。 “孩子，为什么不活跃一些？你的弟弟可有一堆想跟他跳舞的舞伴，我在台上很久，怎么也没有看到有人邀请你？” 不管怎么说，江父看到自己的大闺女，总还是开心的。 江凡笑了笑，把果汁放下以后找调酒师调剂了一杯鸡尾酒。度数不是很高，完全可以当成饮料来喝。 “江凡，我稍微懂一些心理学的那套规则，但是你也不要太谨慎了。” …… “父亲，敬你一杯。”江凡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把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个点上面，她抬了抬酒杯说，“生日快乐。” 然后一饮而尽。 江父无奈，但是又不能有所作为。于是他又试探去问了江凡一句：“对了，大闺女。你打算什么回去？” “就派对结束吧。” 这也太快了吧，还不到一天？而且大半夜就走，一个姑娘家的也实在太不安全了点。 “你确定，不多待一会吗？你的病人真的得了很重的病？”江父好奇新上来，于是说道，“好歹我是你父亲，出于关心而已嘛。” 江父还在尽心尽力地挽留她，但紧接着他还是看出来了江凡的心并不在这里。他怕是怎么去留，也留不住江凡。 “是的，她病的很重。” “好吧……我一会让人送你过去。” 江父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走了。 同时借着这个机会，江父对自己的新产品进行了一次宣传演讲。这个派对由原来的两个半小时，变成了四个小时。 江凡也只能因此晚一些回去。 *** 半夜到镇里的火车不多，只能先到周围的城市再转长途汽车到镇里。村里更不好说，还得看有没有出租司机愿意接送。 不出意外的话，田孟可明天一早醒来可以看到江凡。 江父思来想去，本来是想让司机去送江凡离开的。但最后江航自告奋勇，就变成了他和苏岚送江凡离开。 “姐，父亲就是嘴硬，你别往心里去。”江航把她送到火车站，从后背箱子拿行李的时候才喊住江凡，“他其实就是想你留在他身边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江父并不是封建思想的人。 “我知道，但你比我更适合江氏集团。”江凡说完话看了一下火车站上面的钟表说道，“我时间不够了，先走了。” “哦……” 江航扫兴地点头，然后朝江凡挥手道别。 由于大晚上，高铁或者动车全部停运，开往镇里的车全是快车，需要五个小时才能到。而且临时买的火车票，只有坐票。 彻夜赶路，让江凡有点疲劳。当她进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火车上多多少少打了会盹，但是都没有彻底闭上眼睛。 村里有些农民已经起来干活，江凡稍微打听了一下田家村的路，大概还需要往前走一公里。 江凡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将近早上六点。她蹑手蹑脚地走上了阁楼，阁楼的大门半掩着，江凡走进去后在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田孟可被房间的一些动静惊醒，她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江凡正坐在自己的后方看着她。田孟可有点被她惊吓到，于是立刻坐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 “两三分钟之前吧。”江凡如实回答了。 那就是说，江凡昨天晚上就在赶路了。 田孟可知道她要回来，但是不知道她这么着急。她随后跟江凡说道一声等着，然后就立刻起来洗漱，之后又回到房间里面面对着江凡。 “你累吗？” 大姑娘不累。 “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江凡在等待着田孟可自己提起一些事情，她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田奶奶不会无缘无故生气。 她看着田孟可，可是她的心上人依然跪在床头边上有些唉声叹气。更让江凡无法理解的是，她不敢抬头看着江凡。 一点都不敢。 “可儿。” 江凡喊她的名字，仿佛又把她的魂给勾了回来。 田孟可就是有一点点没想好怎么说而已，她用手捏了下拳头，然后对江凡说：“我没有时间了，江凡。” “什么时间？”江凡稍微有些发愣。 田父逼得那么紧，已经不是她和田奶奶还有江凡能控制住的。她回国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田父过两天就会来找她的。 “还记得我们在卡塔尔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碰上过一个街头交易人吗？” 江凡回答：“我记得。” …… “他说可以帮忙做个假身份，避开李家的人。” “你就让他那么做了？”江凡有些坐不住，站起来说道，“你知道街头交易人一般只看重结果，而不是过程。” 她有点着急？ 他们有的时候甚至可以不在乎人命。退一步说，田孟可真的把任何事情都安排好了，但是指望混过去这也不现实。 田孟可是演员，谁能演出她的性格？ “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愿意放弃一切跟你走！” 可是她还不能放弃。 “放弃？”江凡反问道，“放弃了你拿什么资本跟我走？” 田孟可的事业才刚刚有点起色，怎么能这么走了？ “你这么做跟岳宁有什么区别？”江凡走上前去握住她的脸颊，“可儿，这事有办法解决的。请给我一些时间！” 江凡意志很坚定，就像是现在一定要让田孟可答应她一样。 “那你怎么做？” “我已经让人调查李家的资金运转了，过段时间会出结果。”江凡叹了叹气，“可儿，你必须先回去。” 那意思是，还得听天由命？ 第54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4 这个主意说行也行，但是直接调查李家人未免有点不太友好。虽然江氏集团仍然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但听田父说的，李家毕竟是个独立的企业。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江氏真的查出来了什么，李家的一切行为只要没有触犯商业规定，也就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影响。 江凡虽然答应过一定帮她，可Jack必须是一条后路。她在这上面的态度非常坚决，不到最后不会取消约定。 “江凡。” “我以为我会让你更好的……” 江凡有些斥责的口吻，但她斥责的对象是自己。 “有你在这，已经好很多了。”田孟可立刻打断了江凡的话，“不过就是因为你，我这次才不能听父亲的。” 田孟可过去也接触过一些事情，但大多数时间是咬牙忍气吞声，包括失望。她要是能早点遇到江凡的话，可能都不会走上演戏这条路。 “他会来找你吗？” …… 江凡还不如问一下田孟可，田父会不会不来找她。 “我还没告诉他我回国了，估计在他下次到奶奶这里来的时候，我还能多跟你待一段时间。”田孟可信心十足地说道。 但这段逍遥日子应该不会太久，剧组已经正在打包东西，杨思妍和叶照生也早就从卡塔尔回来了。田父又跟剧组的人交情甚好，他会自己问的。 江凡刚准备让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安静下来，阁楼的台阶上就传出来声音。江凡松了手等待一会，推门走进来的是田奶奶。 田奶奶接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来自田父的。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一接到消息，就过来了。”她的语速有些慢，等了半天后才说道，“田父说最晚会在下午过来。可儿，需要给他回个消息吗？” 她看着前面的白墙有点出神。田父来就来吧，也无所谓。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 田奶奶本来就不赞成田孟可嫁给李家人，所以她这次不会劝田孟可。而且她也老了，走不动了，更多的事情只能指望江凡去做。 她的表情依然装得像无事人，但江凡知道她心里并不那么想。 “陪你上山吗？”江凡余光瞥了她一眼，“我还没机会去见你母亲。” 江凡赶了一夜的路回到田家村来，连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尽管上山的路程不算太远，但还是需要耗点体力的。 “你不累吗？” “还行吧，凌晨的时候睡得不错。” 田孟可换了身便装和江凡一起上山，大致半个小时才来到顶上。田母墓碑的位置被放在茶叶山的后面，那里有花有草，像是个花园。 这虽然是个旧坟墓，但是常年都被清理的很干净，地上的灰尘也不是很明显。特别是昨天田孟可上来的时候，应该整理过。 江凡跪在那里磕了两个头，然后起来了。 “平时都你一个人打扫的这里吗？”江凡小声地问道。 “嗯，是的。”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我在的话，我不会让其他人动我母亲的坟。只有我不在的时候，铃子才会在采茶的时候，来这里清扫一下。” 田孟可看着那边的墓碑有点出神，但紧接着她还是对江凡说道：“田父就快到了，我们先回去吧。” 江凡对田孟可决定不在这里多待一会的情况有点意外。 “你不再多看看她吗？” “不用了，我昨天已经陪着她一天了。” *** 下山的时候，一切如田孟可猜测的那样，田父确实正坐在田奶奶的家里沏着茶。田孟可就像是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准时会到这里一样。 让田父有点意外的是，田孟可这次居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主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不像过往的她，因为过往她都躲得远远的。 而不一会儿，田父又看见了站在她不远处的江凡，才有所犹豫。外人站在这里，田父也不好过多指责。 他看着江凡，越发越觉得有点熟悉。 “你考虑好了跟我一起回去吗？”坐在椅子上的人问道，“你知道如果不回去的话，李家的人会怎么想吗？” 那个人的神情威严的很，就像是田孟可这次一定要听他的。 “有没有我都一样，李家不是照样好好的吗？” 就和田父说的那样，李家人表面当然服服帖帖，整天跑到田父面前夸赞田孟可的演技爆表，但那只是因为田家还有的利用。 很快他咽下去一口气，然后不再和田孟可辩驳。 “你是叫江凡对吗？”田父凭着印象说道，“我记得江氏集团有一个大闺女，但是当年媒体的报道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雨中照片，可我认得一个人的眼神。可儿虽然不是什么一线明星，但我自认为她可以结交一些朋友。可以的话，方便帮忙劝一下她吗？” 江凡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觉得去答应田父反而更容易让对方安静下来。现在不让事情恶化的方式就是等，等对李家的调查下来，如果真的违背商业竞争道德，那田父就算再想帮李家开脱，也开脱不成。 于是她抬头说道：“这事情关系到可儿的未来，我想即使去跟李家和亲，也不能拿她的未来去赌博。我知道田父害怕可儿到最后都不同意，所以只想把事情尽快定下来，但是田父，您也算是接触影视圈半个江湖的人了，外面媒体声音随时都在，纸包不住火的。” 不是很好说，但这可能是个恶性循环。 田父竟然觉得这有道理。 “江大姑娘，我竟然觉得江父没让你去经商是个错误。” 倒不是说江航不好，全是因为被江凡的光辉给比下去了。 “父亲想过，我拒绝了。” …… “不过，田父放心吧，我肯定会劝可儿的。” “好，那我回去转告李家。”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和田奶奶又说了几句话。 田孟可掐了一下江凡，那人回神过来才跟着田孟可走出去。 隔壁们是铃子的家，留着田父和田奶奶交流，田孟可只能去别的地方待着。 “铃子。” “可儿？”她站起来把木门打开，“进来吧。” …… “江医生昨天一晚上没休息了吧？”铃子向她说道，“左边有个客房，你可以去休息一会。” 不，准确来说江凡从卡塔尔回来就没好好休息过。 可是她不放心，把目光转向田孟可的身边。 “放心，我的确不喜欢他，但他毕竟是我父亲。” 江凡把紧紧握住的手给松开了。 …… “等我醒来再做傻事。” 她扑过去抱着江凡的肩膀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说道：“好的，大姑娘。” 第55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5 大圆桌上摆着篓筐，铃子正在专心致志地掐着菜叶。她有一会儿没注意，直到田孟可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铃子余光看了她一眼，好歹过去也是从箫玩到大的朋友，她能够感到对方有点心事重重得样子。恰好田父又来了，以为她是因为田父的事情而感到烦恼。 “我认为田父，一直很喜欢肖晴的。”铃子边掐菜边说道，“肖姨被他带进村里的时候，他说过会让对方过上好日子的。” 但田父只是说说而已，在他眼里事业比任何一切都重要。田孟可永远都记得他当初怎么把母亲赶出房间的。 “他本来有机会让母亲永远在我身边的。”田孟可说道，“但是他没做好。” 铃子自小村子里长大，只有村里人想法，不像江凡那样饱读诗书，所以没很多主意劝田孟可回头。 “那好吧……”她憋着嘴，然后又说道，“田父还有一时半会才会离开村子呢。奶奶需要休息，晚上和江医生在我这吃饭吗？” “好，谢谢铃子。” …… 她点了点头，接着干活去了。走之前感到桌子上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铃子察觉到田孟可的动静，便没再问。 她拿起手机，给她消息的人是Jack。Jack对这次行动的乐观程度比她还强烈，田孟可都快不记得10万美金订金的事情，但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提着钱。 对他来说，订金是到手了，但是还有10万款也得赚。 “怎么了？”田孟可回了一条信息。 “我的线人说找到了一个身高还有身材跟你差不多的人，她过去是个模特，我觉得会比较像现在的你。” 模特和演员多少还是有点差距的，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那么，她的样貌呢？” “这个放心，我们有很专业的整容师傅和化妆师傅。”Jack回答，“你说年底需要的，我们可以给你留着。不过……” Jack的办事效率还算挺高。 “不过什么？” 田孟可有点焦急，对方倒是比较冷静。 “别着急！先保持冷静。”Jack赶紧接话道，“一旦转换身份的话成功的话，我需要你从这个地方消失。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办法容下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而且我猜你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消失，什么意思？” “我做交易，从来不接受任何失败的交易。因为那样的话会影响信誉。”Jack坦诚地说道，“你如果能做到不让人发现你的话，当然没问题。不能保证的话，我不介意顺带帮个忙。放心吧，我办事非常的干脆，你有很多种消失的方式。” …… “你找的人足够好，我敢保证不会有人发现的。” “好吧，那回见了。Jennifer。” 田孟可没再回答，把手机信息一删，收了起来。 *** 直到吃饭的时候江凡才醒来，中间有个小插曲，听铃子说田父去后山帮田奶奶采茶叶了，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茶叶只是个用来遮掩的幌子，肖晴的坟墓在那。 从来不会上山的田父，居然也有一天上去了，这让田孟可有点欣慰。 “我说过的，你父亲不是对你母亲冷血至极。”铃子在桌子上摆了几盘热菜，“不过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下来吃饭，我去找来田奶奶过来。” …… 不管之前两个人之间分歧有多少，田奶奶坐下来再次面对田孟可和江凡的时候仍然是笑容满面。田孟可有点愧疚地把头低着，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有心事，只是不清楚她为了什么事情而苦恼。 田父刚才明明答应了江凡，他会劝李家将此事暂缓。这样的话，田孟可除了工作，还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反咬李家一口。 但是江凡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事情。 “取消它。”江凡小声说道，“否则你会被人控制的。” 她感到神经一紧，当然她明白江凡提到的是什么。Jack嘴上说着无所谓，想取消随时都可以，但是他已经一切准备就绪，想反悔估计没那么容易。 而且如要错过一次机会，下一次再找Jack无疑会变得更难。 她一直都有点安静，直到吃完饭后。由于田孟可依然不愿意见田父，所以铃子只好专门在自己的家为田孟可准备了一个住处。 不过尽管铃子用心良苦，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田孟可依然选择了跟自己的同行伙伴住在大门旁边的客房。 “江凡，你告诉我你已经让江父开始调查李家了？”田孟可把目光转向江凡，“他会告诉你情况吗？” “我的确那么做了。”江凡如实地回答，“但我无法了解到父亲的行为。他在乎李家也好，不在乎李家也罢，我们都只能通过新闻消息来观察动向。” “有多大可能，能查出李家的资金不正常？”田孟可又接着问道，“抱歉，商业上的事情，我还不太清楚。” 这问题有点难着江凡了，她只是看到表面上李家资金有点反常，才去提醒父亲注意一下的，真要江凡说的话，她也不太好说。也许只是李家在投资演艺圈的时候同时以公司的名义投资了其他的东西，才导致股票持续上涨。 不过江父这个人办事效率一向非常高，江凡不怕他查不出来什么。 “一个人把事情做得再好，也是有漏洞的。”江凡耐心地对她解释着，“李家用什么方式拉拢江氏集团的，我都还替父亲记着呢！” 这句话倒是在理。 “这么说，你认为胜券在握咯？”田孟可在这个论点上想得到江凡的证实。 针对李家，即使不是胜券在握，江凡也有别的方法。 江氏集团这两年仍然在注重娱乐圈的发展，随时也会投资一些小企业，利于未来发展。即使李家人坚定和亲不成功，真的撤了投资。田父只要够努力，也不会亏损到哪里去。 到时候江凡再给管理投资方面的人才推荐田家，一切水到渠成。 “我什么骗过你吗，可儿？”她回头笑了笑说道。 关于这个，田孟可确实无法反驳。因为江凡确实从来不说假话，而且答应过的事情也一定说到做到。 “撑过这几天好吗，可儿？” …… “好。” 第56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6 冰冰凉凉的那只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与脸颊交错的位置。掉进江凡的陷阱里面，令她有点着迷。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有点动摇了，而这个能够随时让她动摇的人只能是江凡。 可是，她仍然有点不甘心去取消交易。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不是因为钱，而且她也根本就不在乎那一点钱。 “好，那我等完这几天。”她往前凑了点，把脸贴在江凡的胸口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姑娘，还累吗？” “不……我不累。”江凡怔住了一会说道，“你这两天应该都上过山了，挺消耗体力的，早点休息吧。” “哦，好的。” 田孟可说完话后便往床上一躺，江凡替她把被子往身上盖了些。但是她还是嫌不够，转了个身继续贴在江凡的身边。 “说起来回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带你去哪里玩，我还有点愧疚来着。”田孟可用手撑着脸，“明天愿意和我去镇上走走吗？” …… “那这算是度假吗？” 这也能是度假？田孟可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么无聊。 虽然她的确挺喜欢和田奶奶在一起的，但是毕竟对方不太希望自己留在这里。也由于田父的原因，原本计划一回国就和江凡去玩的这件事情，恐怕是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说到度假，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和经纪人联系，关于出游地点和告知回归时间。”田孟可说着，“但今年的情况有点特殊。” 这回不同的是她回国以后连家都没敢回去，而是直接转投到了村里。这期间经纪人给她发过不少消息是关于询问去向的，田孟可怕有些问题是田父问的，所以每次都回答的非常敷衍。 “明天带你去镇子上看看，然后我们就走了。” “好，我听你的。” 直到江凡答应了她的话以后，田孟可才感到自己能够踏踏实实地闭上眼睛。半夜里，那只手一直搭在田孟可的腰上。 江凡的动静应该让她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江凡，你昨天晚上表现还不错嘛。” “什么表现？”那姑娘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睛，然后模模糊糊地问道，“抱歉，我做什么了吗？” 但愿没有，否则江凡一定觉得自己被下了药。 起身下床的时候，田孟可的动作比江凡快那么一些。等待她洗漱完毕，就去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是秒接听了，而且她很欣慰田孟可的这通电话。 “你今年没动静，大家都很担心你。” “奶奶的身体不太好，我回去看她了。”田孟可对经纪人解释说，“乡下信号有时候不太好，没给你回消息真是抱歉了。” “没事，我们知道你足够好就行了。”经纪人轻轻地说着，“对了，今年度假还是安排在那个海岛吗？” 以往每一年田孟可都会去Z市的岛上度假的，但是今年有江凡在，她多多少少想去询问一下江凡有没有度假的推荐。 “不一定吧。”她想了想说，“等她醒来我会问问的。” 经纪人依然愣了有一会儿才知道她说的人是谁，于是巧妙地回答：“当然，我等你告诉我时间，然后我给你安排妥当接下去的事情。” 田孟可谢过了经纪人，然后准备挂断电话。 “对了，今天早上有个陌生人来公司找你。”经纪人提示道，“说之前你在新加坡拍摄剧集的时候曾经跟你短暂合作过，应该对你的态度很满意。” …… 田孟可在新加坡的时候没有接触过很多人，除了剧组以外，她就只接触过一个广告的投资方，不过Mark应该早就回国了，不太可能是他？ “那个人有说合作的项目是什么吗？” “说是……蓝色百事可乐的广告。”经纪人提示道，“我知道你在新加坡的时候以私人的名义接过了一个广告，不过这件事不管走向是什么样的，你都应该优先告知公司才对。”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她沉默了一会儿。 当时还不是因为和江凡在新加坡嘛，江凡做研究需要一大笔钱，所以可能没有及时把事情安排妥当。事后本来想说，但是广告已经拍完了，而且影响又不是很大。 田孟可不想因为过去很久的事情，接着跟经纪人纠缠，随后只是转移话题说：“对了，今天去公司的那个人，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哦对，我差点忘记了正事。”经纪人拍了头，然后说，“投资方说国外有个歌舞电影想请你拍摄，他特意向自己的朋友推荐了你过去，拍摄加上制作大概七个月半的时间。而且正好可以赶上国外明年4月的评选。” “听上去不错，哪个国家？” “应该是在美国，不过也可能是欧洲那边。”经纪人实诚地对她说，“但是你得在那边至少八个月，回不来国内。” 八个月的话，应该不能见到江凡。 她会很难受的！ 考虑到后面的评选和她最终目的，她也必须去。 因为在国内很难混到这个奖项。 “告诉他，我接了。” “好的，大概在六月份之前，你就要到那边去跟新的伙伴会合了。”经纪人非常爽快地同意了，“那可儿姑娘还得加油啦，歌舞剧这个题材在国外和国内都不算太火。虽然是个很大的IP，而且考验的也是演技，但竞争力远远不如其他带有英雄主义的影片。” “没关系，我不在意了。” …… 对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在挂断电话之前说道：“那我现在就去给你和江姑娘安排度假地点去了？” “好。” 江凡喜欢安静，也比较保守。估计海岛上应该不适合整日沉浸在书中的她。旅游景点的话，这个时候又是高峰期。 想来想去，她还是让经纪人推荐了地方。 是一个山庄，田园山庄。 田孟可挂了电话愉快地往房间走了。木门被推开，“嘎吱”一声仿佛惊醒了仍然躺在床上的人，迷迷糊糊之间，江凡才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她睁开眼睛的刹那，感觉到走进来的人今天心情应该不错的样子。 “怎么了？” “刚才我去联系经纪人了。”田孟可慢慢蹲在床边，然后说道，“之前蓝色可乐广告的投资方知道吗？他们找了一部国外的歌舞电影，推荐我去当女主角。” “那不挺好的？”江凡看着她笑了笑，“你跟我说了，这是你的梦想。” 梦想归梦想，可现实是她要离开江凡。就这点上，她仍然有点不舍得走。但也不会刻意要求江凡和她一起去其他国家。 “不过不急，还有试镜呢。”她说，“等试镜过了再说吧。” “顺便，我找了个度假的地方，和你一起去。” …… “度假？哪个地方？” “山庄吧。” 田孟可表现得十分积极，不过她依然只是想从江凡的话中得到夸赞，例如这个度假地方江凡很喜欢。 江凡也很明白，田孟可度假的地方都是为了迎合她的口味。 “还不错。”她最终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等经纪人通知下来，我们就可以过去了。”她咬了咬手指，“一会一起到镇上去吗？我正好给奶奶拿点药。” 江凡点了点头，之后便想起来。田孟可及时把她的身板往下一摁。 “累的话，就不要起来了。” “不，我睡够了。”江凡懒洋洋地说，“你父亲和奶奶告诉我看好你的，我不会让你自己过去的。” …… 她没回应，给了江凡一些换衣服的时间。 可是在她走时，江凡又叫住了她。 “我告诉过你的事情，办了吗？” 还能是什么，找Jack取消交易呗。 “我会的。” 但是绝对不能是现在，至少得等这段时间风波过了。 或者说……等江氏集团有对付李家的办法了，那她会立刻取消交易的。 第57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7 江凡被田孟可拉到镇子上的诊所，她在医院的窗口边上拿了药就准备走人。由于是乡下地方，即使是镇子上也没有什么人。 “你过去没到过这种地方来吧？” 也是，这里毕竟是乡村地方。 江凡是大家族的闺女，平时也犯不着到乡村来考察。田孟可在这个点上说得还挺准，她确实不太可能会到这种地方来。 如果这回不是因为田奶奶，江凡想不到会过来。 “其实还可以，我倒是觉得这里挺清净的。”江凡甩了甩手说道，“父亲工作的大楼里面可没这里安静。” 其实如果就周围的环境来说，村里就够了。但是田孟可仍然更倾向把江凡带到一个更安静的地方去度假。 “你之前答应了我的。”她咽了口水，然后说道，“万一我真的出国去拍摄了，那不是以后很难见到你？” “去……世界各地的签证应该不难办理。”江凡有点支支吾吾。 江凡这么说，她有点惊喜。仔细动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江凡在身边的话是更好，但是她会分心的。 也就七个多月的时间，咬咬牙认真工作很快就过去了。 但是她还有害怕的东西，于是慢慢倾着身子到江凡的面前：“那你不会……” “不会什么？” “移情别恋吧？” 田孟可哪里来的脑回路觉得江凡会移情别恋来着？从大学到现在这么多年，江凡也没有跟谁谈过恋爱，这个时候移情别恋怕是没可能吧。 不过江凡猜想田孟可肯定希望从自己这里得知她真正的想法，于是说道：“放心，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迟疑了有几秒钟，她才把搭在江凡身上的手放下，然后羞嗒嗒地说，“那我没有需要问的了，先回去吧。” 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回走。 诊所的位置距离村门口有一段路程，大概要走个半个小时。江凡跟在田孟可的身边走了一路，临近村门口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瞅了一眼。 唯一的一条短信消息，是江航发来的。 “姐，你为什么让江父调查李家啊？” 江航的见解是，李家一直都是有信誉的合作伙伴，如果这样毫无证据的去调查李家，很可能引起对方的不满。 “你难道没觉得，李家的资金有点问题吗？”江凡快速回复了一条消息，“父亲去办这件事情了吗？” 江航有点扫兴地回复：“当然，你知道咱爸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说要办的事情绝对会去，看来他也觉得李家资金是有问题的，只是没有说而已。这次大姐倒是先提起来了。” 江航就是不知道江凡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 “可是……商业上允许人这样随意调查吗？” 这个倒也没有明确说允不允许，更干脆的办法，无疑是直接举报李氏集团涉及不正当宣传竞争手段，有专门的人去调查。 可是如果涉及范围不广，很可能江氏会因为这次故意抹黑同行而声望下降。江父也想谨慎一点，先自己派人去稍微做个调查。 等有结果了，再按照正常路子来走。 “我猜父亲肯定不是明着面去调查吧，江氏集团那么大应该有专人去办这件事的。”江凡隐着回答了，“对了，你在公司吗？父亲怎么样？” “对对对，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情呢。”江航一精神，立刻说道，“爸昨天说是出去了，其实我知道他是要去调查李家的资金。不过好消息是，他今天晚上就会回来，估计那时候应该有点调查的消息。姐姐如果实在想知道结果的话，可以去问问他。” “好，谢谢告知。” 江凡轻轻放下了手机，才抬起头来。中间约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江凡虽然低着头，但是田孟可看她有点忙碌，仍然没喊她。 “刚才怎么了？” 本来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江凡无法回答田孟可。不过怕她多想，这件事情又本来就是为了她去做的，所以还是松口了。 “江航给我发了消息。”她把手机递到田孟可的手上说道，“是关于对李家调查的事情，我稍微多问了几句。” “你自己看看吧。” 田孟可打开手机短信快速浏览了一遍消息。说起来如果李家的资金真的出了问题，并且证据确凿，这很可能会威胁到江氏集团，还可能连田家都会受到牵连。 …… “需要我帮你向田父打听一下吗？”她问道，“虽然我确实不怎么喜欢他，但他好歹是我父亲。如果要求不过分的话，他应该会同意的。” “李家早在几年前就应该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一定代价了，只不过当时我父亲没追究而已。”江凡对她笑了笑。 “哦，那他们还干了什么？” “篡改资料吧。”江凡认真地回答说，“篡改的是江家的资料，当时江家刚入主娱乐圈，李家算是比我们早一些入主的。碍于江氏集团在其他产业上影响太大，李家怕受到威胁，所以找人篡改了江家的数据库。” 如果说李家真把田氏当成自己的合作伙伴，那么江凡也只能说那些人不能全信。 “我觉得这次该给他们点颜色了。” …… 虽然走这条路确实很冒险，但江凡仍然对未来信心满满。 大姑娘对家族的事情还是知晓很多的，即使她常年不在那里，可对生意上的事情不比任何人差。 这次如果不是她主动向江父提出调查李家，田孟可都要忘记她的真正身份了。 “那我等着看。” 田孟可把手一伸，将手机往江凡的手上放去。 “对了，什么时候可以跟你去度假？” “随时可以。” …… 两天以后，田孟可告别了田奶奶和铃子，准备与江凡一起去度假。虽然中途田父问过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去，但想到李家人，田孟可还是找了理由给推脱了。 田父非常无奈，只好自己回去。 “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回去，他都答应了不会让你和李家人见面了。” “我本来想过原谅他，只要他肯去母亲的坟墓上看一眼，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我转念一想，他把我扔给李家人，我又不想原谅他了。” …… 看来做田孟可父亲还挺难。 第58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8 把度假地点放在田园山庄不是偶然的，很早之前田母请来的保姆就住在田园山庄，这次除了去度假，田孟可也想顺道去看看保姆，只要她还在。 田父帮忙订了正中午的车票，准备从H站出发去田园山庄。出发的时候两人带了便携的行李，行李里面只放有衣物，再多的也只有手机了。 劳累奔波了一路，二人直到下午五点才来到田园山庄。山庄的游客比往年多了一些，但不管多了多少，这个地方都不常有人来了。 即使这个地方充满了古韵的气息，环境也还算不错，但是仍然敌不过娱乐场所对人们的诱惑。小道的木桥稍微有点颤抖，发出“嘎吱”的响声，像是年久失修。 “我们要去哪里，可儿？” 经纪人知道田孟可喜欢安静，所以不会把两个人的住处安排在景点旁边。山庄里面有几个地方会安静点。湖水也很干净，价钱还便宜。 可山庄很大，需要走一段时间。 “想随处去逛逛吗？” 江凡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暗下来了，大部分的游客看起来也都是往回赶的，于是她打了个哈欠说道：“赶路一天了，等明天醒来吧。” 田孟可没说什么，把江凡带回了山庄的住宿区。江凡留在房子里收拾衣物，田孟可悄悄地出了门，走了几百米到了一个破旧的木屋前。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敲了那扇门。两分钟以后，木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从模样中依然能够看出来，她确实是当时田家的保姆。 “姑娘你是……？”老妇人有点支支吾吾。她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模样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 但一定是个游客。 “姑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她驼着背一点点地往回走，边还说道，“快点进来再说吧。” 田孟可忐忑地跟着进去了，她也害怕提到当年一些事情的时候，对方也会控制不住情绪，因为她知道保姆一向敬重田母。 她首先非常友好地给田孟可倒了一杯水，慢慢推至桌面上，然后又拿了两把凳子让田孟可坐下来。像是她习惯做这些事情一样，田孟可想帮她的，却被拒绝了。 田孟可从忐忑不安地坐下到不安地拿起水杯喝了茶。那么多年过去，对方不认识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且田孟可也没有想到她还活着。 “你不用那么拘束，我们这里的人对游客都是很友好的，每年有人来这里的时候，我都会用好茶招待他们。” …… “今天早上听说有人会来对面的老房子住下，这会你就上门了，所以应该是你了。” 老妇人看起来精神状况还不错，能一句接着一句，让田孟可都无法问自己准备好的问题。 好不容易有两三分钟，老妇人坐下来了。田孟可才充满尊敬地对她说道：“我想向您问一个问题。” “是什么？”老妇人有点惊喜田孟可的话，“是这个地方的吗？” 长辈已经做好准备，给面前的人讲述这里的故事，但田孟可只是摇了头。 “请问，您还记得肖晴吗？” 老妇人的手一抖，差点没有拿住手上的玻璃杯子，幸好田孟可及时把她手上的杯子拿下来放在桌子上面。 有很长时间，老妇人才回过神来，但是明显地，眼睛有点湿润。 “你是……？” “田孟可。”她回答。 “孩子……” 老夫人在她的极力安慰下才冷静了下来，她转过头去认认真真地打量一下田孟可，这样一看，她的长相确实和肖晴非常非常地像。 不过，她觉得这个孩子好像瘦了，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倒是有点成熟。 “你母亲辞退我的第二天就走了，我都没有来得及去看她最后一眼。”老妇人极力回忆当时的事情，“第二天警察就拉我去做笔录了，我把该说的都留在档案里了，如果你父亲有的话，可以去问问他。” “唉，当时我还以为我干得不够好，导致你母亲惩罚了我。” 其实不是。 “他们过去会吵架吗？” 田孟可在幼儿园的时候，家里可没有一分钟安静过。一般来讲吵完架以后，都是她陪着田母出去走走的。 田父是从来不会道歉的。 ……也是，田孟可猜就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我觉得母亲应该见你去的，有一会我在房间听到了砸东西的动静，她交给你了什么东西吗？” 老妇人想了想，然后拍了拍脑袋说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有的！” 她赶紧起来，但距离储藏柜较远。田孟可过去搀扶着她，两个人一起来到了那柜子边上。 妇人把储藏柜打开，里面有个木头盒子，上面早就积满灰尘。她用袖子把灰尘擦去，然后把钥匙递给田孟可。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把它打开，是因为这东西是她留给你的。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本来打算等我死后会让儿子把这东西拿到肖晴的墓边上放着的。” ……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住在这里。” “当时我跟母亲来这地方看你，当然都记得啦。”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两人有叙旧说了很多话：“对了，我能把这个带回去看吗？” “当然，它是你的。”老妇人笑了笑，“就住在对面吗？如果有需要的话，记得喊我。” “谢谢！” …… *** 她拿了盒子，跟老人做了一个简单的道别。道别以后，田孟可回到了自己的住宿区，江凡正在休闲椅上拿着手机刷新闻，田孟可灰溜溜地从她边上路过，走进了房间。 那个铁锁有点生锈，插-进去以后仿佛很难再动起来了，田孟可使劲一掰，锁才被打开，但那锁居然直接坏了。她叹了叹气，把锁往垃圾桶里面一扔。 在她满怀期待打开这个盒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仿佛这个盒子的重量，就来自它自己本身。 田孟可以为她的母亲至少会给自己写一封信什么的，但里面只有照片而已。而且最诡异的是一张和母亲合照的都没有，全是自己在游园玩耍的照片。 她忽然有点扫兴。 外面的人察觉到不对劲，走了进来。田孟可拱着腿坐在床上翻完了每一张照片。 “可儿，怎么了？”江凡关心地问道，然后慢慢地走到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江凡从后面坐过来，轻轻揽住了她的腰部，然后头靠在肩膀上和她一起翻阅照片。那是小时候的她吧？大概是……四五岁？ 就是女孩笑得非常甜。 “你哪里来的这些？” “我去见保姆了，小时候帮母亲做家务的。”她见着江凡眉头有点皱，就说，“对不起之前没告诉你。” …… 江凡不好直接指责，于是就说：“如果这能让你感到好受一点，也不用什么事情都告诉我。” “但是，我不明白母亲到底什么意思。”她咬着牙说，“为什么她不写些什么给我。” 江凡听她说完话后，刻意地留意了一下那几张照片，照片每一张的角度都拍摄的到位，女孩在每一个地方游玩的时候都是笑容满面，不会有什么烦恼。 怎么说呢？有点隐喻在里面，但江凡要组织一下语言。 第59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59 从田母拿出来的这些照片之中，可以看出来她应该不像是一个会展示自己的人。她知道自己的病，所以也知道以后早晚有一天自己的女儿也会和自己一样。 田母为什么不写信，江凡并不清楚。可能是写再多的字也无法解释清楚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江凡坐在她的后背，把这些照片一张张地翻阅过去。 “你那个时候在哪里，好像很开心？”江凡亲昵地问道。 照片上的风景并不像是幼儿园，更像是一个郊外旅游的地方。那会女孩应该还不到五岁，是在她的母亲发生意外之前。 小时候的事情田孟可记得很多，可能是见母亲见得少，很多事情即使当时没有印象，后来也能够慢慢回忆起来。 而且那一年，几乎是她最开心的一年了。 “我记得那年父亲向原来的公司辞了职，然后带着我和母亲去郊外游玩了。母亲喜欢记录，父亲就买了一个数码相机给她，所以大多数时间她都在为我和父亲拍照。” 而且在她的印象里，母亲那年应该没遇到过什么烦恼的事情。 …… “我觉得，她是想让你开心起来吧。”江凡思索了一会，“她这一生骨子里就有愧疚的意思，你想想看，70年那桩大火，她手上握有多少条生命？” 这些照片当时洗出来需要不少钱，田母也留了不少照片给父亲，但唯独这些照片是明显经过精细的整理后交给田孟可的。 江凡言之有理，田孟可深吸了一口气，把将要溢出来的眼泪给收了回去。 “抱歉，我答应你会好起来的。”她边把照片放进木头盒子里，然后说道，“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这样的。” “没关系，我不嫌弃。” 江凡说完话后，见田孟可没有动静，只好先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凑近到她的身边说道：“太晚了，先休息吧。” *** 睡了一个还算踏实的觉，醒来她用手揉了揉眼睛。这个时候才是一大早，外面的天色还有点暗，但是已经六点了，不像夏天那样的昼长夜短。 她稍微有些看不清楚路，于是点了一个红蜡烛走了出去。江凡整个晚上都躺在摇椅上，胸前放着一本书，应该是昨天后来太累了。 田孟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她身上的书拿走放在茶几上。见到沙发上有个小毯子，她就把毯子盖在江凡的身上。 “你醒了？” 天色还太黑的缘故，她也没看到江凡有什么动静，只是听到了一个莫名传来的声音。这声音把她吓了一跳，田孟可就像是做贼心虚，心里一揪。 “我一般就只要睡那么久，可能习惯了吧。”她解释说，“其实已经快要七点了。” 江凡看了一眼枕头边上的手机，确实快七点了。 …… “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的？” 她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昨天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还在看书。虽然现在不算上精神饱满，但至少睡觉的时间够了。 于是她用手撑着椅子坐起来，又问道：“出去转转吗？” “好。” 田孟可回房间后换了一身运动装，整个人看起来比较休闲。江凡在外面等她化了妆，又做了一些别的准备。 约有一个半小时，她才从房间走出来。 田孟可把自己打扮得很精神。 江凡看着她的时候有点痴呆，两个人对视了有几分钟的时间。她的目光有点奇怪，导致有一瞬间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 关于这个，江凡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但是这次不同，她除了好看还多了点别的什么，但江凡不知道怎么说。 “今天要走挺久吧，我带了些水果沙拉和便当。”她贴心地说，“我怕你不喜欢旅游景点的午餐。” 毕竟这地方以风景吸引人，如果不走到景区那边去，很难碰到午餐，除了居住在这里的居民会自己动手做饭。 “大清早比较凉快，咱们可以绕着湖走一圈。”田孟可说，“不过，算下来应该也要半天。” “先走吧。” 湖水很清澈，而且水流十分流畅均匀。湖面上有渔夫在划桨，而远处有个小亭子，亭子那边烟雾飘渺，仿佛是个仙境。 田孟可把挂在身上的单反相机取下来拍了一张照片。 “江凡，想拍张照片吗？” “不需要吧。”她很果断地回绝了。 江凡仍然觉得自己不太适合面对镜头，大概是因为不喜欢，因为从小跟着江父到任何一个地点都是忙工作。 她有些扫兴，于是说：“可是你很好看啊，江凡。” “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但是拍照的话，还是算了。 …… 江凡真是宅到没救了。 田孟可沿路一直取了很多景，江凡一直在后面跟着。她对摄影的门道掌握的还算不错，这大概和她的职业有关。 和她在一起的第四个月，江凡只有这一天感觉到她非常开心，并且没有任何烦恼。 由于走走停停，兜兜转转，又要上山，便当和补给不到半个上午就吃完了，但是剩下的路还很长，大概需要到下午两三点才能回去。 “很抱歉让你一直陪着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中午有些热，我可以带你去客栈喝点凉茶。” “还有客栈？”江凡疑问道，“你好像对这里比较熟悉。” “还行吧。”她咽了口水，“听父亲说，母亲当时就在这个地方请来保姆的。据说是……农村里的人比较诚实，不会贪便宜。” 谁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儿都成了旅游景区了。 “好吧。”江凡没再说些什么。 虽然路程还有一半，但是客栈就在附近一公里不到的位置。 两人到的比较早，客栈里面还有一些座位。 服务人员给两人端上来了两碗凉茶，田孟可拿起碗喝了一大口。碗口比较大，漏了点水下来，江凡从口袋里拿了纸巾替她擦拭了一下嘴唇。 “姑娘家的，矜持点不好吗？” …… “我做的不够好吗？”她问。 那倒不是。 田孟可又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呆了一会儿。 “你怎么了，有心事？”江凡退了一些，拿起碗正准备喝茶。 “也不是。”她摇了摇头，打消了江凡的疑问，“就是……” 她在等她说。 “你什么时候肯来娶我啊？” 江凡立刻放下碗，险些被呛着，好在她反应够快才没让局面陷入尴尬当中。 娶她？ 田孟可在说什么疯话？ 不过，她确实答应了田孟可有一天会娶她的。 可惜这不被允许，即使江凡做好准备陪她一辈子。 田奶奶已经同意了，不管父亲怎么想，但是总归有一天他会接受的，何况江凡是江家人。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 田孟可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但很快又把要说的话给压了下去。 这是个什么考验吗？ “我会的，因为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第60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0 由于江凡答应了她的请求，田孟可这几天度假的时候显得非常精神。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和江凡在一起的，只不过有些时候会遇到同样来田园山庄溜达的粉丝。 虽然大多数时间粉丝都不会过分去打扰演员的私生活，但是田孟可仍然接受她们索要签名的这个条件。 这半个月时间过去的很快，走完了所有景点以后，度假的时间还剩下五天。田孟可趁着有些时间，去看了一下对门的老妇人。 老妇人给了田孟可一些线索，关于当年田母的消息。但太正常了，连她都没察觉到田母会做出自杀这种事情。 否则，她是肯定不会离开那个宅子的。 …… 和田家保姆聊天之后，已经将近晚上七点钟。田孟可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是她唯一一天回来就已经天黑了。 江凡早就做好了晚餐等着她。 “我怕你不回来了。”江凡抬头看着她说道，“毕竟是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你不信我已经忘记了那件事？” 那还真的有点不好说，这段时间是因为江凡一直留在她身边，她才没去想过去一些事情的。但是田母那件事情过于敏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忘记的。 ……不过也说不好，整个假期田孟可的情况看起来都还不错，或许未来有一天她真的不再需要江凡的照顾。 江凡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于是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她不太喜欢见陌生人，我今天会和你一起去的。” “江凡，其实……你不用这么累。” “这不算什么的，我大学做心理研究的时候更累。”她端了一碗饭到田孟可面前，“现在只是该我照顾病人而已。” 江凡这么说，让她觉得很满足。 “对了，说些正事。”江凡在椅子的对面坐了下来，“等度假结束，你要立即赶回公司准备试镜吗？” 她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确挺喜欢这地方的，但是总要回去的。” “我可以陪你一起吗？” “我不会要求你这么做的。”她笑着说，“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江凡。” 说起来她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的。 “教授前段时间联系我，说有新的研究可以做了，如果可以研究出新的实验方法，没准可以作为作品考虑一下升学。”她细心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个时候或许可以跟你在一起。” …… 她见到田孟可有点不太明白，才说道：“记得在新加坡的时候，研究所里有个小姑娘吗？” 田孟可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有个，而且正是那个小姑娘告诉她关于隔离室病人的消息。 她看上去倒是是不过十五六的样子，但思想方面很成熟。 “怎么了吗？”田孟可问了一句。 “她母亲是个美国人。”江凡凑近了点说道，“我在研究室里帮过她不少次了，她欠我个人情。” “你父亲同意你这么做了？”田孟可有些不可相信地问道，“我记得江父更希望你留下来管理家族的。” “我当然是拒绝了，他没说什么。” 田孟可就没接着问下去了。 直到吃完饭有一会，江凡起来收拾碗筷的时候田孟可才开始跟她有些话说。这次对方抓住了重点，上来就开始问李家的事情。也是……距离上次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就算调查再慢，也应该有那么一点点消息。 江凡稍微停住了手，老实说她就怕田孟可这么问，虽然要解释起来是非常的容易。 “怎么了？”她问道，“情况不好吗？” “我这儿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喜欢先听哪个？” 江凡关子卖的还行？ “好消息吧。”她只想了一会儿就回答。 “好消息是，李家的资金确实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调查人员还专门整理了十份不同的资料来证明李家那些人在各种渠道上面赚取的不义之财。资金是其中一点，还有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我听老弟说，父亲那天多收了几十本资料，估计全是关于李家的。” 要知道这个举报一旦成立，李家永无翻身之地，更没有资格提出要求娶当红明星的资格，那个时候田孟可有百种理由可以拒绝李家人。 这是个大好消息，不错。 但问题是，李家这些年正当的投资也不少，其中之一就是田家，还有田孟可经纪人的公司。 如果调查下来，各方都极有可能会受到牵连，搞不好会因为一点小事也被卷入这次风波。 这就要宿舍了。 江凡甚至不用说，田孟可都知道坏消息是什么。 “虽然我爸脑子缺根筋，但是我会提醒红姨最近留意一下李家的动静，她脑子比较聪明好使。” “嗯，也行。”她说，“你如果确定田家不会受到牵连，也可以试试。” 她深呼吸一口气，只听江凡又说道：“对了，你有朋友可以拿私人的名义举报李家吗？为了江氏的名誉，父亲估计不会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所以江氏集团的人不能去举报，田家也不可能。 田孟可自己的身边都是演员或者导演，没什么人想自断后路跟投资方过不去。 “铃子可以吗？” “不，当然不能。” 江凡立刻驳回了，普通民众的话，去举报李家不太有说服力。这个去举报李家的人，至少要有点说话权利。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问道：“你觉得Jack怎么样？” “那个……街头交易人？”江凡摇了摇头，“你还没取消交易呢？” “他看起来很有说话权。” 那当然，毕竟多年混迹战场，能不有说话权？ “算了，没准换条路可以行得通。”江凡还是松口了，“不过按我说的做，只能举报，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听你的。” 江凡随后就去洗碗了，田孟可拿出手机联系了Jack。 “有什么吩咐？” “我得告诉你，我改主意了。” “是的，我说过了，你随时可以更改主意。除了一些金钱，你什么都不会损失。” …… “你身边有什么说的上话的人吗，我想举报一家企业。举报完毕成功后，钱我照样付给你。” “没问题。”Jack回答的非常爽快，“把你知道的任何消息给我。” 第61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1 千方百计找江凡要来李家资金出问题的证明以后，田孟可就立刻把资料投递到Jack的手上了，出乎意料的是，Jack的办事效率非常之高。这事情发生了三天以后，田孟可就从江凡那里收了一条消息。是关于李家，被三大企业联名举报的消息。 举报了就算了，还被广大新闻媒体联合登上国际报纸，头版头条。于是在一天之内，李家的股票由涨停到了跌停。并且情况还可能继续恶化下去。 且最舒服的是，这次举报李家的三大公司，既跟江家扯不上关系，也跟田家扯不上关系，其中一家更是个食品公司。李家估计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举报。 “你那朋友是打算把李家弄到破产？”江凡在这件事情里，就相当于吃瓜的外人了，她拿着杯斟满一杯水，说道，“虽然做的有点狠，但是这会他们应该没心情来顾及和亲的事情了。” 如果他们有收敛意思的话，在接受调查之前肯定要赶紧清洗资金，封锁一切渠道的转账和支出，这笔巨大的工程没有一个星期完成不了。 “这件事情就随Jack去做吧，他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万一松了，哪天李氏集团东山再起，调查出来幕后主使，他也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就干脆做的果断了点。”她耐心地和江凡解释道，“让李家直接垮掉，岂不是更好点。” 江凡点了点头：“也对。那……田家呢？你打算怎么办？” 田孟可承认自己和父亲是有点矛盾，但他祖上都是乡村里的人，非常诚信友善，从来不做什么亏心事，这点她还是放心的。顶多也就是失去李家这么一个靠山而已，一开始可能是比较困难熬，但等到事情平息，江凡完全可以推荐江氏集团介入。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做事都有分寸，有些损失是我能承受的。” …… “好，但愿这不会影响你。”江凡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原本以为最后两天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准备一下试镜的，但是突然地，经纪人就来了电话。 “怎么了？”田孟可假装这事情跟自己毫无任何关系。 “姐姐！你知道是因为你的事情，否则我大休息日打电话给你做什么呀？” 她都要给田孟可跪下了，李氏这件事情万一被调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田孟可这家伙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如果面临破产，那个时候即使她的名气再大，粉丝再多也没有办法挽救了。更别说投资商，可能到时候连毛都见不到！ 所以速战速决！赶紧在李家接受调查之前通过试镜。 “可是我的稿子还没有写出来，这样的话会不会太匆忙了点？” “那也总比丢掉饭碗的好。” “您有什么建议吗？” 对方稍微有点陷入沉默当中，长篇大论的她已经写不出来了，电话中又三言两语说不清。 死马当作活马医。 经纪人这次给的建议是去找江凡，也只有江凡可以帮忙。 于是她灰溜溜地挂断了电话，跑到了正在卧室休息的人面前坐了下来。 “怎么了？”江凡从床上坐起来，“经纪人吗？” “是啊。”她很无奈地说，“还不是因为她得知李家的那些事情以后想让我早点去找投资方试镜嘛，她怕夜长梦多我能理解，可这就两天了。” “你们演员不是可以即兴发挥吗？”江凡沉思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我记得前几次你发挥的不错啊。” “可这次是国外的影片。”她摊了摊手说道，“虽然我的英语用来日常交流是没问题的，但我怕不准备一下会出差错。” …… 可惜江凡不太懂这个，最多为田孟可出点主意。 她左右有点为难，然后说道：“那我陪你一起吧，你什么时候去北欧？” 田孟可以为江凡是在开玩笑，但是江凡的模样上看起来显得非常地认真。 “可能，这两天吧？”田孟可的语气有点反问的意思，“你的研究不是在美国嘛？” “放心吧，研究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不差这么两天。而且大家也都是朋友，迟了一点也不会说什么的。” 田孟可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和江凡一起用半个晚上的时间整理了一页纸的初稿。第二天一早上，俩人就提前退了在田园山庄租下来的房子。 走之前，田孟可还和对门的老妇人打了个招呼。 田园山庄直通机场的大巴已经停在外面，大概会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发第一班车。 “直接去北欧吗？”江凡问道，“还是回去看一眼？” “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而且现在回去的话很容易让人多想些点什么，与其让李家怀疑，还不是就这样直接回去工作。”她很快回绝了，“而且我父亲经过比这更苦的，这点事情不会压垮他的。至于红姨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她拎着包回答了，然后又问了正经事：“那你呢，北欧那边的签证怎么办？” “放心吧，我父亲是生意人，在世界各地都有信誉。去年他委托我帮忙在欧洲那边扩展一下生意，已经办过签证了。” “好吧。” 她就没了顾忌。 “但是……我在你身边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变得好一点吗？” “哦，你居然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她有点严肃地问道，“有话就说明白点。” 一直都很好，而且她仍然还在接着努力。 她本来不那么想告诉江凡的，但是后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江凡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 清晨的田园山庄，非常地安静。而且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人无疑是更少。 风沙沙作响，有一些枯黄的树叶掉在地上。 两个人面对面有一段时间。 她突然把身子凑到江凡的身前，然后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 “会好的，你在就会。” 江凡有点矜持不住，半天想把手抬起来搂住她的腰，但又担心被人发现。 …… 她说点什么才好？ “可儿，以后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 第62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2 两个人周转了一路才从国内机场来到俄罗斯，根据经纪人说的，投资方那边的人会在机场接机，田孟可下了飞机以后只要在那边等着就可以了。 她站在过道中间等了有一会，等候的时候顺便瞄了挂在机场的大钟，现在时间大致在上午8：32左右的样子，但和投资方约见的时间是9点整，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江凡下飞机以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过去很久以后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多拿了几杯热奶茶，她递给田孟可一杯，自己手上拿了一杯。 要知道在这个地方买点什么东西是十分不容易的，俄罗斯的人民大多数都只会说俄语，而不会英语。 看到田孟可有点疑虑的模样，江凡立刻说道：“机场这里也不是所有的都是俄罗斯人。” “还有，早上喝点热饮有益身体健康。”她耐心地解释说，“一会你去面见投资方的时候，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谢谢。”田孟可还是优先道了谢，然后说道，“回避就不需要了，在新加坡的时候我跟他出去聊过几次，他人挺好的。” 江凡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江凡，你吃醋了？” “我有吗？” 有啊！江凡都把憋屈写在脸上了。对她来说，田孟可去找别人聊天，也没找自己的这种感觉有点怪怪的。 她干脆避开了田孟可的问题，转身去接了电话。 田孟可只是轻轻笑了笑，接着在等。临近九点钟的时候，投资方才派人过来。如她所料，来的人确实是Mark。 “早上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她用熟练的英文和对方对话。 Mark的身边还有个年轻女性，听他的介绍，才得知年轻女性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但也是个实力派，极有可能是田孟可未来的搭档。 “你刚刚来到欧洲这边，一会儿需要我们带你到处去转转吗？”Mark说话的时候对田孟可充满了尊重。 “没关系，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 他沉默了一下：“哦，是女朋友吗？” “嗯。”田孟可轻轻回答了一声。 “那一会我把你们送到酒店，你们就可以在附近逛逛了。”Mark快速地搜索了一下口袋，里面有一张褶皱的纸条，“这是明天试镜的地址，你直接坐电车就能过去。如果实在来不及的话，打个电话，我就会过来接你。” 她接过纸条以后谢过了Mark，酒店的位置离机场不是特别远，开车半个小时就能到。Mark把车停下，将两人放在酒店以后就开车走了。 大大小小的行李被放进了酒店的房间里面，田孟可抹了一把汗，坐在床上。 江凡从她的对面走过来问道：“累了？” “有点。”她说着，“你看起来有点心事，江凡？” 她在机场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后来跟着一起上车的时候又显得心事重重，像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来。 但是江凡在田孟可面前也不打算隐瞒。 “陈医生，认识吗？” 田孟可点了点头问道：“她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情，但是她听说我来北欧这边，也着急想来。本来说好了直接去研究所集合的，结果……她明天早上就会到。” 田孟可在北欧这几个地方也不会待很长时间，最多也就是安排试镜，后期的拍摄也基本是在美国或者中北美的其他国家完成，陈医生没必要专程跑到这里来一趟吧……？ “那她为什么这么急？” “还不是因为上回用了她的研究方法吗？她十分想确定她的办法对你是有效的，这样可以推送到市场上去，至少能赚一笔钱了。” “不能等到去美国的时候吗？” 问题就在这里。 “她哪里愿意等？从我告诉她，你的情况好一点的时候，她就着急要来北欧这边找我们了。我告诉她会在美国那边见到你的，可是她说不愿意打扰你的工作，所以就先来北欧了。” …… “明天一早我会去试镜，估计见到陈医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江凡轻轻安抚了她，然后就没再说些什么。田孟可用半天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试镜时候该说的内容，晚上就和江凡去外面逛了两圈。 第二日大清早，她就醒来了。出门的时候也没有联系Mark，坐上了第一班车赶到了剧组临时搭建的棚子。 试镜的地方人满为患，但是氛围仍然有点枯燥，而且试镜主角的人好像并不是很多，田孟可一个早上也没有看到几个，大概是这电影不太出众，北欧又比较远。 面试官简单的问了田孟可几个问题，又拿了一个剧本给她。折腾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的时间，面试官才让她停止。 “Jennifer吗？有消息的话我们会通知你的。” “谢谢。” 面试官是个十分严谨的人，田孟可也只好跟他一样，时刻保持严谨。走之前也没有询问关于这次试镜的任何问题，但即使这样，她仍然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 从试镜的地方回去酒店，田孟可就见到了刚刚才放下行李的陈安，陈安医生见到田孟可比江凡的情绪还要激动，就像田孟可是她的病人一样。 “怎么样，病没犯过了吧？”陈安的语气很轻，“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记录一下过程吗？” 田孟可倒是无所谓，刚想答应下来，江凡就赶在陈安下手之前说道：“她才刚试镜回来。陈安，你先让她缓缓怎么样？” 陈安听到江凡这么说，不免有些扫兴。刚想把本子和笔放下，田孟可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没有很大问题。” 她对江凡比了个手势，对方才没说什么。 江凡为两个人挪动了一张桌子，又把窗帘拉上了一半，她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用手轻轻抓住了田孟可的手臂说着：“放心，我就在这里。” 田孟可察觉到了她的担心，于是回抓了她的袖子。 “不会有问题的。” 陈安拿着笔做着记录，她和江凡不同的是从不拖泥带水，上来就直奔主题而去。 田孟可也是真的想回答她的问题，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得认认真真去想。毕竟离治疗过去几个月了，她记不太清楚了。 这是个很长时间的笔录，有四十来分钟了，但对方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慢慢往上走。 田孟可的拳头捏着有些紧，江凡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回忆那些事情，就意味着田孟可需要把过去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这其实玩的就是个心理战。 如果病人能说能写，证明真的没有问题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动着，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一个小时了。 “那天之后，你还见过某些参与过当年那件事情的人吗？”陈安步步紧逼，“除了你的家人。” “有，见过一个。” “感觉呢？” “挺舒服的，像是碰上老朋友一样叙叙旧，其他没发生什么。” 陈安停下了笔，突然咧嘴笑了笑：“你通过测试了，可儿姑娘。” 陈安将笔记本收起来，随后把东西递给江凡：“组长，这个交给你了！” “为什么？”她反问。 “她不是你的病人吗？我当然是做你没做完的事情啊。” “可是研究是你的。”江凡接着说，“而且我上次已经问过她了。” “江医生，你那也叫问问题吗？顶多是安抚一下病人的情绪吧。”她有点得意地说，“再说了，对你自己的病人采取强制措施，你舍得吗？” “好了，别跟我贫。”江凡推了一下她的手，“我并不需要你的研究，你自己好好利用它就行了。” 陈安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到对门的房间去住了，江凡拆下了绑在头发上的皮筋，把田孟可的头发扎了起来。 “真的没事？”江凡耐心地说，然后就见到田孟可摇了摇头。江凡有点无奈，才解释，“陈安就喜欢这么胡闹，你别多想了。……都出了很多汗了，热吗？” 江凡如果不提醒，她还真的没有感觉到有一点点的热，但经过她那么一说，田孟可才感觉到身上有点黏糊糊还有点燥，于是她立刻起身去冲了个凉水澡出来。 透明的一层薄纱衣，穿上去非常清凉舒服，加上那短到可以看到大腿的裙子，田孟可这是生怕江凡不注意自己？ “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可儿？” “面试官让我等通知，我就只好先回来啦。”她说道。 “那你觉得还算顺利吗？感觉如何？” 和国内大有不同，国外人办事非常严谨，几乎不会走漏一点风声。对方有的时候即使笑了，也是笑里藏刀或者表示友好而已，无法从面部表情上猜到任何信息。 “还行吧。”她说道，“应该不成问题。” 再说，她都答应和江凡一起了。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 第63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3 这次试镜的结果虽然对她来说觉得还行，但是剧组的效率看起来不太高，田孟可一直等了三天也没有任何回信。原本计划只在北欧待五天就离开，现在又不得不多往后顺延几天时间，好不容易田孟可在第四天终于收到了来自剧组发来的邮件。 内容上面是满满一排英文，其中不缺少广告和赞助剧组的内容，但是最终核心的内容就是通过了初次试镜。 只要通过了初试，后面的事情就显得简单多了。而且第二次试镜会被安排在十天以后的美国，她有很充足的时间整顿一下。 一大早上收到这个邮件，她还略微有点惊喜。 江凡端着一盘水果放在酒店的桌上，田孟可穿了棉鞋往那边走过去。也不知道怎么说，江凡觉得她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今天怎么回事？大早上的口味就这么好。” “江凡，我的试镜通过啦。” …… “消息收到啦？”江凡喂她吃了一个樱桃，然后说道，“那恭喜了，第二次试镜你打算怎么准备？” “第二次试镜一般来说是角色试镜，这个对我来说倒是不要紧。”她思考了一会儿，“估计只是看看有没有更适合自己的角色吧。” 江凡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对了，这次做研究的，大致有多少人？” 召集人实在很简单，大学教授只需要在各个渠道里面通知一声，就自然会有人来报名。但是江凡有自己的小组，所以估计还是那几个人。 “你想什么时候走？”江凡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我跟你一起过去。” 明天时间太赶了，于是她说道：“后天吧。” “好。” 吃过早餐后，江凡去和陈安商量这次研究的目标，而两人显然都很重视这次的研究成果。田孟可只能留在酒店的房间里把这条消息先后告知经纪人和田父。 其一，这事情经纪人必须知道。其二，她想顺便从田父那里打听到一些关于李家的事情。 她在房间里等了有一会，很长一段时间对方才发来一条消息，消息简单到田孟可无法猜测田父的想法，因为手机上只有那六个“……” 于是她只好也回了相同的消息。 “你又到国外去了？”五六分钟以后，田父终于正视起她的那条消息，但却迫不及待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还去都没去？ “至少也要八个月吧。”田孟可还在想方设法地去套一些话，“如果碰上不可预测的因素，可能会更久。毕竟美国的一月份是冬歇期，回来估计是很久以后了吧。” “不行！”田父立刻拒绝了，“国内那么多电影电视剧，随便拍拍不就好了？整天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做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又不是男孩，没必要那么做。” …… “那我怎么拿奖啊？” 田父沉默了一阵子，问道：“那些奖项很重要吗？” “当然啊。杨思妍为了这奖项努力了十多年了，最后都没能拿到这奖项。……能不重要吗？” 对方便突然之间不吭声了。 “还是说你还在意我拒绝了李家的和亲？” 终于还是说到了正题上面。 她不提这件事情还好，一提起来，田父就更郁闷了。虽然他一直知道李家的资金可能是有问题的，所以每次李家提议的时候他都会稍微用脑子想一下。 让田孟可和亲李家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看她这么多年都孤身一人，觉得有点亏欠而已。哪知道田孟可这次做的这么绝，直接把李家给拖下水。 妙啊！打得田父都措手不及，毫无任何准备。 而且……这么多年他也并不是不在意肖晴的死。因为肖晴自己说过，如果她哪天走了，就让她走，谁也不要管她，这么多年田父一直是记得这个诺言。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田父嫌打字太慢，直接来了一条语音消息，“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找人举报了李家，你这样除了可能不用和李家和亲以外，还能得到什么别的好处吗？” “挺多好处的。”她基本是平静地回怼了。 …… 三分多钟的时间用来消沉了，双方都在思考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但田孟可不打算低头，只是把手机随便往旁边一堆。 “抱歉，曲解了你的意思。”田父又来了消息，“你奶奶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她的意思并不是希望看到你嫁到李家。我在想着，你嫁过去她可能会失望，我后来就没再找你商量这件事情。当然，除非你哪天改口了，否则我不会再问的。” 田孟可深呼吸了一口气。 “就算这样，李家也是自食其果，没什么值得惋惜的。”田孟可回答，“实在需要赞助商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我的朋友。” “不需要，最近查得有些紧，会连累你朋友的。”田父果断地拒绝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拼搏，也不全是沾李家的光。田家行的直坐的正，任他们过来，查不到什么东西的。” 田孟可放心了，放心地扔下手机了。 这事总算就这么过去了。 *** 这事情报给经纪人以后，国内直到两三个小时后才收到消息。不管是粉丝还是黑粉，都被这条“半官宣”消息给折服了。 还有更多的粉丝们一众表示希望有机会在大荧幕上看到偶像的 第一部 电影。 总之国外的情况不好说，国内的社交平台是炸开了锅。 【某些人又要开始吃柠檬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可不止是柠檬，还有柠檬汁，柠檬红茶，柠檬醋吧。】 【一半欢喜一半忧伤。……原著党表示女主并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希望女神能拿到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角色吧。】 …… 她这个上午，在遥远的欧洲看了许多粉丝的祝福。 “可儿，有什么话是需要带给粉丝的吗？” “帮我谢谢他们就可以了。” “好吧，别的我就不多说，你的意愿我会帮你转达的。”经纪人发完话以后又说道，“我就不打扰你和江医生一起了。” 江医生？田孟可至少有几个小时没有看到对方了。这还真是有点讽刺，但经纪人还有别的艺人在手上，田孟可也就没有回消息了。 她中间感到有些饿了，就从橱柜里面拿了些零食来吃。 “抱歉，一直把你扔在这里。”江凡带有歉意地说道，“我和陈安出去琢磨了些事情，不介意吧？” 田孟可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差不多晚上八点钟，外面还下着大雨，可是江凡这出去基本就是一整天。 “做研究也需要这么麻烦吗？”田孟可盘腿坐在那位姑娘的对面。 江凡一直保持着矜持，所以才没敢抬头直视着田孟可，虽然田孟可还在希望她能够看自己一眼，但这并没有发生。 于是她才老实了。 “做研究之前，总得先找到一些想赞助的人吧。如果结束之后才找的话，很容易你的研究和对方的需求对不上号。”江凡叹了叹气，接着说道，“这可能稍微跟市场调研有些关系，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很多人接受陈安的研究，因为这是存在风险的，病人很可能会被打击的更加彻底。” …… 看来她去到美国，还有一阵子要忙了。 “不过这么着急进行一次研究，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吗，江凡？” 江凡刚想说的，可脑子里面细细一想，仅用了半秒钟的时间就把那些话给压下去了。 下一刻从她口中脱口而出的却是让人安心的一句：“没事。” “我……我不信。” 第64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4 江凡并不想骗她，但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跟她解释点什么，于是只好凑到田孟可的面前，稍作安抚了她的情绪。 好不容易有一分钟，她还是躺下了的。 门外有些若隐若现的动静，听声音挺轻的，应该是陈安。江凡才想起来她回房间的时候忘记关门，只是把门半掩上了。 于是她附在田孟可身边小声说道：“稍等一下，我过会儿就进来了。” …… 江凡非常不情愿地走了出去，陈医生的突然到访让江凡实在是有点惆怅。生怕对方坏了什么事情，于是她就把陈安带到走廊的安静地方。 “有事情吗？” 陈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组长，我明天打算去市中心听一节公开课，跟研究有关系的，你需要跟我一起去吗？” 江凡想了想：“你自己去吧，我陪下病人。” 陈安能理解，但是不明白江凡处理事情的办法，于是说道：“只是病人？话说……江凡，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 陈安从中午开始就一直不停地在这个问题上反复折磨江凡，特别是听到江凡提出自己要去英国的时候，陈安的建议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田孟可。 她刚才进去，就是因为想和田孟可说这回事来着。但是没想到江凡也在，直接把她给挤出去了。虽然说在研究学层面，江凡积极上进，但是面对感情的时候就这么愚钝？ “现在告诉她没用，研究都还没有开始做。”江凡思索了一会，“不过我过去对她说过一些最糟糕的结果，看她的样子像是接受了那些。” 不过就是江凡不太清楚田孟可会怎么做而已。 …… 陈安点了点头，但是也随意了，谁让田孟可是她的病人？ “我知道你做事一般来说都比较稳重，说回来我要是也有个像你这样的病人，肯定什么事情都跟她分享了。” “别在她面前提这个，到时候的话我会告诉她的。”江凡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准备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后天就走了。” 陈安听她说完以后就灰溜溜地往回走了。江凡先轻轻推开房门，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走向床边，躺在床上的人微微眯着眼睛，露着肚脐。 江凡把她的衣服轻轻给扯下来，又掀开了旁边的被子替她盖上。 “你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吗？” “这么久没休息，一直再想着刚才的事情吗？” 她本来就快睡着的，但是江凡进来的时候手凉得刺骨。中间有那么长的时间，江凡应该和陈安说了什么。 “要不这样吧，等哪天你主动问起来的话，我一定告诉你。”江凡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好了，先去睡吧。” 江凡在她的床边上躺着，直到后半夜才走开。 第二天的活动仍然照常进行，陈医生大早上就出去听了一节公开课，江凡和田孟可在附近的城市溜达了几圈，最后一次见到Mark是下午四点钟在公园的时候。 Mark当时正兴致勃勃地在公园取景。田孟可向江凡打了个招呼，然后沿着小路朝湖边的位置走了过去。 “Hey，Mark。”她走过去问道，“你看起来非常喜欢摄影。” “是的，非常喜欢。”他放下摄影机说道，“在欧洲这边开销比较大，我帮一些大学生或者企业完成摄影，每天下来大概有20-30欧元的收入。” “你摄影的技术应该不差，找个工作不是很好吗？” “我游历过世界不少地方，确实得到过很多摄影公司的青睐。但是兴趣一旦成为职业，那就没有意义了。”Mark认真地解释着，他随后又一抬头，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江凡。田孟可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是很快又避开了，只听他说道，“对了，为什么不把你女朋友叫过来？……你俩是我见过最搭配的人了。” 田孟可皱了眉头，印象中Mark这还是第二次见到江凡吧？ “是吗？你之前见过她？” 那还得多亏了社交网络，Mark想看不到这类消息都难。不管是真的假的，他始终觉得这两个人只是差一点火候而已，不过那点也无关紧要。 “别担心，你们最后会在一起的。”他说道，“回去找她吧。” …… 说是等着，就是等着。这么久了江凡也基本没挪动一步，直到田孟可从小道退回去站在江凡的身边，她才转身准备往回走。 “还想去哪里吗？” “都行吧。” 她注意到江凡的神情，对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田孟可觉得她明显有些累了。 “想回去休息吗？”她接着说道，“我认为你昨天晚上没怎么休息好的样子，另外……陈安应该准备回去了吧？” 江凡看了一眼时间，四点钟是正常的下课时间，陈安应该已经听完了讲座。这才是个麻烦事情，陈安每次听完讲座都会来找江凡分享心得，而现在往回走还需要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 俩人才开始往回赶，但到酒店的时候，陈安已经陆陆续续收拾好了第二天要带上飞机的托运行李，有一些是在这边买的仪器，大概单件就有几公斤重。 陈安看见江凡，半是激动，半是惆怅。 “对了……” 江凡像是知道陈安要讲什么事情一样，立刻打断了她的话。陈安说不出来自己要说的话，只好咽了口水，把所有的话全部吞了。 “我暂时不想听关于讲座的事情，你就直接告诉我，人都通知到了吗？” “通知了大多数人，大家的意思是会过来的。”陈安把箱子里的行李提到酒店房门口的位置，“关于住处什么的，需要我联系一下在美国的朋友吗？” “不着急，我会想办法的。”江凡说道，“你只管做你的事情就行了。” 陈安点头说道：“好吧，组长。那我去做个记录先，回头见面的时候，我再给你小组人员的具体名单。” “好，回见。” …… 之后就见到陈安着急地走了，江凡替她把房间的门轻轻带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最出乎意料的是，田孟可正坐在床头边上看书，而她平常基本不会这样。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木偶，似乎没注意到有人走进来。 “你之前还一直说我只会看书不懂生活来着，你这是越活越像我吗？”江凡说着，边脱下了外衣，只穿了一件无袖衫。 说起最近一段时间，江凡基本没时间留在她身边。特别是陈安来了以后，又是市场调研又是购买仪器，今天也仅仅只是跟她在一起半个下午而已。 国内该她去处理的事情她已经处理完毕了，剩下的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做的，所以就只剩下看书了。但她比不上江凡，也没有那么专心。 “你不怪我吗？” 江凡走了过去。 “当然不。” 她发现自己说完这话的时候，江凡已经走到她的正前面。 气氛有点诡异，直到田孟可慢慢地把书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她又将身体往前面挪动了一些，更加靠近了江凡。 中间停滞的时间有点久，基本只能听见两人沉重地呼吸声。 她感到自己有点被对方吸引过去，似乎田孟可身上的荷尔蒙味道是能够对的上她的喜好。但重点是，江凡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她也不太擅长在感情上表现自己。 “江凡，你是在给我传递什么信号吗？” 这回她不想拒绝，很可能也拒绝不了。 “一会别乱动。” 啊？她没明白，什么别乱动？ 江凡坐在床上，迅速用手揽过她的腰，一个干脆的吻落在田孟可的额头上。 她突然被江凡抓住，一瞬间慌乱的有点不知所措。明明在她的印象当中对方不是一个会主动的人，可是上头的时候有种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两个人气息有点乱，可她嫌这不够，还想再进一步。 …… 江凡把可儿横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还在继续激烈地拥吻着，像是释放了什么？ 田孟可没注意，或者是注意到了也没打算管它，任由那只手在身体上游离着。 但是……江凡的手还是没能按耐住。 她咬了牙，忍住没喊出声。 “抱歉！！”江凡一着急，才立刻松了手。 她心里实在有点落空，这不都是正常应该发生的事情吗？为什么在江凡面前显得有些怪怪的？像是做贼心虚？ 江凡的道歉让她从迷茫之中清醒过来一些。 不行！不甘心！ 难道就这么结束吗？ “你还继续吗？”她有些着急地说道，随后又立刻用手捧在江凡的脖子边上，“大姑娘，你难道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吗？” 巧了，江凡还真不太清楚。 “算了，我原谅你刚才对我的无礼。” 气氛有点颇为紧张，但对方只是低着头，把手放在她的脚踝上。 她面对着江凡笑了笑，然后唇落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对了，你是足控吗？” 田孟可刚好问了一个江凡无法回答的问题，她刚才就一直在研究这是为什么。但最终她发现江凡一紧张就会变得不安分。 行为大概就是喜欢用手抓着田孟可的脚踝。 …… 第65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5 江凡的性格大概就是这样的，田孟可也只好随便她怎么做。不过不管江凡还有没有兴致，田孟可都不想接着下去了，她从江凡的腿上下来，然后往枕头上一躺着。 “我睡了，江大姑娘……” 第二日一清早，三人就准备离开北欧了。虽然是朴素的一天，但俄罗斯的机场在这一天被国内外的新闻媒体给包围了。 从听说田孟可拿到了国外电影的主角名额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人在北欧蹲点守候了。这么做的理由，当然是想在这个大明星身上索取一些炙手可热的消息。 江凡或者是陈安都无法推开这些媒体，田孟可也被身边的人纠缠的有些郁闷，只是随便挑了两个简单的问题回答。 虽然不是初入电影界，但她也不算是电影界的前辈。且电影界是有剧透禁令的，她不能说很多。这点和电视剧不一样，大概是没那么自由。 “田姑娘，是否还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我们都知道田家和李家关系甚好，但是现在李家涉案被调查，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果然是毒，从公开的影视界到她的隐私问题，这些媒体一点消息都不肯放过，针对李家的事情，媒体还能拿去再做非常多的文章。 “李家涉案被调查，跟田家没有任何关系。” “田姑娘这是在想办法摆脱和李家的干系吗？谁都知道田家背后的赞助人就是李家，而且两家的关系十分和谐，以后也不是没有可能和亲……” 对方的问题不少，但很快就被田孟可给打断。 “你怎么知道两家关系一定很好，而不是交易的一种？李氏集团不是每年收入也挺多的吗？怎么就涉及不正当商业竞争了？” 那位记者没想到自己的话有点让对方轻微有些怒气上来，她只好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然后又接着想说些什么。 “那……” “我也不知道李家未来会怎么样，没准会被贴上黑名单吧。”她去猜测了一下，“不过放心好了，田家应该不会受到威胁。” 对方就没再接着逼问了。 江凡和陈安已经等了有些时间了，其实再晚一些也不会错过登机手续，可江凡怕田孟可被折磨的不耐烦了。 “这些人还真是有点可怕……” 江凡把目光转到她身上说道：“你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吗？” 陈安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诚恳地说道：“没有。” 江凡没说话，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对…… 陈安是从小就在新加坡长大的，就算有新闻媒体，也是商业人士或者是一些地位高上的人来发表谏言。演员的话即使有，可能也不会来这么多媒体。 田孟可好不容易才从人群当中挤出来走进机场大厅，江凡随即朝向她伸出了援手，田孟可将自己的手轻轻搭放在江凡的手背上面。 距离登机的时间还有差不多整整一个小时，三人先后办完了手续和过了安检，就开始在候机大厅等着了。 江凡买了一些零食和水，分别递给陈安和田孟可。 “可儿，没事吧？”她坐在那人的身边问道，“你进来之后就这样了，那些人是问了些让你为难的问题吗？” 江医生对她的病人还挺好的，可这么做可就不公平了点吧？明明陈安也花了很长时间等待，江凡却只光安慰田孟可。 田孟可知道自己虽然避开了一些比较敏感的问题，但是回过头的时候仍然有些问题足够她闭上眼睛思考。她有些昏昏欲睡，陈安连吼带推叫了几遍才把她给弄醒。 “怎么了？”田孟可睁开眼睛把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面，“江凡呢？” …… “不知道，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吧。”陈安思考了一会，“我都叫你好几次了，连点动静也没有，想什么事情呢？” 陈安想知道，因为这算是职业病。可是田孟可没有说话的意思，但身边要是换成江凡的话，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算了。”她重重吐了一口气，“江医生过来了。” 她点了点头，在江凡坐下来的同时往她的身边挪了点位置，头不偏不倚地就正好靠在她的肩膀上面。 江凡感觉到她有些累了，于是问道：“这才刚刚一早上，你昨天难道没有休息好吗？” 有没有休息够，江凡心里应该有谱。虽然那会没接着下去，但田孟可半夜仍然翻来覆去睡不着，非常燥热。她觉得自己的动静已经足够夸张了，居然这样都没能惊醒江凡。 “昨天还没完，你还欠我一次。” “……你怎么连这个也要还？” 她咽了口水。 还，当然要还！她也是直到今天才明白过来，江凡昨天晚上是好不容易有兴致的，可是她居然没有提更多要求。 “那当然要还啊，你昨天晚上都把我的吊带弄掉了……” 江凡在憋着一口气，边用指甲轻轻划了一下真皮座椅。 “吊带？什么内衣？”陈安凑了过去，“江凡，你这样可就不正经了。” 本来好好的，气氛为什么又不对了？ 不过她看明白了，田孟可就是想她当众回答自己。 “你俩闹什么？时间到了。” 结果转身就见江凡向登机口走去，她也只好拿了东西乖巧地跟在江凡的身边。北欧到美国要一些时间，中间大约有十数个小时她睡了又醒，醒了就睡。 直到飞机停在了纽约的机场。 “你接下去怎么安排？”江凡回过头来问身边的人，“要去剧组报道吗？” “等经纪人的邮件通知就可以了，我已经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她去做了。”她接着说道，“电影不像电视剧一样，长时间要跟着剧组到处跑，所以应该不会是剧组找住宿区的。只要在附近找房子租就可以了。” “好，租房的话有条件吗？” “按照你的标准去就行了，我不介意的。” …… 田孟可一定是在向江凡暗示什么。 她不再多问，只是心领会神，毕竟两人都有住在一起的意思。 江凡随后立刻联系了在美国的朋友，最后在资源紧张的纽约郊区找到了一个公寓，能够住下十个人，也可以放得下大部分研究仪器之类的。 便宜是挺便宜的，就是做研究的话，环境稍微有点不达标。虽然陈安不介意，但江凡还是觉得这对田孟可有些不太友好，住那么远也不方便到剧组。 江凡只好又拖朋友在市中心找了单身公寓，可以勉强住上一段时间。 三人帮忙一起把托运的仪器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客厅，又买了几张桌子方便心理医生用来记录病人的情况。 折腾一整天下来，满头是汗。 “真是累死了——”陈安感叹了一声，然后坐在了沙发上，“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 “就干这么些活就累了？” “组长，这是一整天好不好？” “算了，好好休息吧，等到明天我会来找你的。”她说完之后又问道，“对了，大家说了什么时候会到吗？” “至少……也得明天了吧？”陈安想了想才说，“有些人距离更远，这么短的时间很难买到一张好的机票，可能还要再晚几天。” “没关系，慢慢来。” 听江凡说完话，陈安并没有觉得很开心。虽然以前江凡就会离他们研究组成员远一点，但至少不会远到一个在城区，一个在郊区。 可是她现在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病人。 “放心，我会照看大家的。”陈安比了个手势，江凡却瞟了她一眼。她笑了笑，“回去吧，江医生。” …… 第66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6 之前几次研究，江凡基本是怎么省怎么做的，就连研究场所也是放在租金便宜的一家医院旧楼里面而已。 可是这次单单是租房，就花了很大的一笔钱。田孟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背后的赞助人一定有江父。 “江凡，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啊，你父亲不支持你做研究的。”田孟可仍然带着试探地语气去问，“你哪里来的钱？” 江凡停顿了一会儿，她还在想自己是否要说点什么。 可儿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每个月会给江凡发一些工资的，那些工资很大一部分江凡都没有用在个人生活上，而是拿出来做研究了。 “说起来为什么第一个想到我父亲？”江凡沉顿了一会，然后说道，“他这回的确资助了我一些资金，说会尽力帮忙完成这次研究，但是你知道的他看不起心理学。那点资金也完全不够开销，其中大部分是自己的，还有赞助商给的。” …… 她有点没明白，于是问道：“赞助商给的资金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也就是说，如果这次研究有办法获得赞助商那边的人信任，我们这个小组就算成功了。”她说完话后，轻轻捏了捏田孟可的脸蛋，“到小区了，把东西放楼上吧，然后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田孟可点了点头，把行李放在房间里面。 这地方装修还不错，房间里内置的物品大部分是少女粉，看上去十分温馨。且这地方背景也还可以，它的前主人只是一个普通家庭。 “以后就住这里吗？” “对，我怕你住在研究室有压力。”江凡轻轻叹了口气，“那边病人多，你才刚刚好了不久，我不愿意再看到你受影响。” 田孟可只要自己能跟在江凡身边就行了，不管压力多大。 “没关系。”她边放下东西边说道，“出去吧。” 难得一次出去的时候身边没有娱乐媒体跟着，这让人觉得十分地放松。不过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执着于追求娱乐八卦的**。但有些时候镜头里面仍然会出现两个人的影子。 众粉丝纷纷开始表示满足，粉的CP终于有一对是HE。 …… 有江凡的鼓舞，田孟可第二次去试镜的时候仍然很顺利，且顺利的拿到了适合自己的角色。拍摄会在后天开始进行，这是一个长达八个月的工作。 江凡一开始还怕她会不适应国外人的饮食，但是这个担心看起来是多余的，大多数时间靠一碗水果沙拉，就能撑过去。 “又来接我吗？” “是啊，研究所的事情忙完了，我就提前过来了。”江凡轻轻说道，“今天怎么样，在国外还习惯吗？” 她点了头，然后回答：“还不错吧。” 之后江凡就没有再说话了，田孟可偏头看了她一眼，她的面容上写满了疲倦。 就她所知的，江凡昨天后半夜还坐在书房写着什么。她还以为江凡会在第二天好好休息的，结果一大早上又出去了。 这会居然还抽空来接她。 “下次别过来了，江凡。”田孟可突然说道，“我记得回去的路。” “那怎么行？我要是再不过来的话，你就只有一个人回去了。”江凡看了她一眼，“整个剧组就你没人接吗？” “我很开心你这么说，但你会很累的，我不想你累。”她踮起脚，偷偷亲了身边的人，“还有，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尝试更坦诚的接触对方了。” 她低头有些害羞，其实意思大致就是希望能和江凡真正地谈一次恋爱。她知道江凡虽然同意了自己的表白，但实质上依然是把她当作病人那样对待。这不是田孟可想索求的感情，因为她不需要江凡那样做。 “意思是？”江凡有些愣住，“抱歉，我没明白。” “你有的时候太迁就我了……”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为你做同样的事。” “好，那回去你教我怎么做。” …… 剧组离市区住宿地方只有十分钟的路程，田孟可回去后换了身干净清凉的衬衣。江凡轻轻推开了她房间的门，田孟可稍微一怔，然后把刚换下来的衣服放在了床上。 “怎么了？”田孟可问道，“有事情吗？” “当然，有些事情一直想跟你说。”江凡咽了口水，见她在忙碌才说道，“就一会的时间，你方便吗？” “好。”她回答。 上回在酒店里和陈安说的话，一直是江凡心理的一个坎。这事总是瞒着她也不太好，最重要的是江父前不久刚好问起来关于田孟可的事情，实在让她有些为难。 江凡走进来以后把房间的门给带上，她轻轻呼了一口气，在对面的椅子上坐着。双方都有沉默的意思，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关于一些事情，我很抱歉之前没打算告诉你。”江凡把手稍作一摊，说道，“教授推荐我做完研究后，把方案推荐给国外的学校，我就可以……” 她话音刚落，田孟可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就可以回学校了吗？” “差不多是这样吧。”不过她回答的很简单，“但不是回到学校去，我打算去欧洲的国家。可能是英国。” …… “早就决定了吗？” 对方木讷地点了头。 田孟可很难过江凡没有在当时就告诉她这些事情，她突然之间心情有些低沉，泪水也一直在眼睛里打转，有一会儿才缓过来，发现也没有那么值得难过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年，也许后年吧。”江凡见她不开心又立即改口说道，“不过……我最多就只去一年，一年以后我会回来找你的。” 她过去有很多朋友，都是出国了就不再回来了。江氏集团的有名程度绝对不止在国内，很可能江凡的事业会在某一天突然起来，她那个时候怎么可能还会再回来？ 这么一想，田孟可还真挺舍不得自己的这个初恋对象。 “不信吗？” 田孟可还真有点不信。 “不过我答应让你去了。”田孟可对她说道，“无非就是我会跟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嫌我烦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傻话，工作不要了？” 停一年也没什么的，国外给的片酬和出场费也都完全够她用上一阵子。但是她没再回答江凡的问题，对方只能认为她那是玩笑话。 “对了，晚上我有个应酬，先走啦？” “好，早点回来。” …… 第67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7 虽然身在国外，但田孟可在国内的名望依然不小。电影开拍的第一天，刚好是电视剧开播的时间，《豪门之家》这个电视剧最终在低谷的一年获得了成功。 田孟可的身价突然之间暴涨，大到电影电视剧，小到广告商和游戏都专门请她去代言，经纪人手上的档期已经排满了未来三年的任务。 可惜田孟可根本就回不去，经纪人只能大老远地从国内跑到了美国。田孟可这个应酬就是为了去找她的。 她打了车过去，来到纽约市的一个高档西餐厅。经纪人带着挎包坐在二楼的沙发椅子上，田孟可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经纪人匆忙之间抬头看了她一眼，才问道：“江医生没和你一起来吗？” “我没让她跟着过来。”田孟可轻轻地回答说，“有些事情我跟你说就可以了。” …… “那想喝点什么吗？”经纪人关切地问道。 她在一些答案中间由于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一个字：“酒。” 经纪人觉得这也不太好，但是田孟可除了酒，对别的东西也没很大兴趣，她在对方心中估计也没有江凡那么重要，所以只好同意了。 经纪人要了两瓶度数不算太高的啤酒，又点了一些牛排来搭配。 对方点了头，直接切入了主题：“这次过来，我先是要告诉你关于未来行程的安排。其次就是关于年底评选的预测，外界说你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拿下今年的其中四个奖项，我也让公司内部的人预测过，大概率是这样的。” 田孟可拿着经纪人放过来的几张纸草率地看了一会，很多的数据她都处于杨思妍之上，特别是女配这一项，基本能够确定就是田孟可的。 倒是在最佳主角上面，“暮云晓”和“芳玲玲”有点不相上下，但田孟可仍然可以凭借着岳宁这个角色带来的热度在最佳女主角这个奖项上争取一下。 至于奥斯卡奖，至少要到明年四月份才会确定颁奖。这个倒不急着拿，只要是在这一年前后有机会拿到这个奖项，就完全没有问题。 “那杨思妍呢？”田孟可顺带问了一句，“今年至少还剩下小半年时间可以留给她争取的。” 但是那实在太难了，豪门之家之所以用时半年完成拍摄，是因为她的集数本身不长和剧组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就经纪人这段时间的观察，杨思妍没有那么快追上来。 一到下半年，大多数剧组都想着拿一个第二年的奖项资格，所以拍摄集数一定是越长越好。除非是个别的小剧组，但是那样对杨思妍来说没什么意义。 她看田孟可在这个上面有点犹豫不决，才去说道：“我还有一个小道消息，今年的评选应该会多一些人参与进来，但都是些极具影响力的人，其中肯定会有江氏集团的人。如果能让江氏集团把这一票交给你的医生来投，或许杨思妍就没有机会了。” “她现在必须要这三票一起归她，才有可能超过你。” “但或许这一票交不到江凡手上怎么办？”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田孟可收下了预测的结果，然后说道：“我会尝试去问问看的。” …… 她说着拿起资料正准备走，经纪人想起来什么事情又呵住她：“对了，你需不需要看一下未来的工作排班？” 除了预测的拿奖资料，旁边还有一个笔记本。田孟可内心早就不对这些东西有兴趣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关注排班的消息。 联想到江凡要去英国的事情，她只有这最后八个月的时间了。 她看都不想看，只是说了一声：“全部推掉吧。” “推了？” 经纪人有点吃惊田孟可这么说，毕竟这是未来她成神的第一步，苦个三年也足够了，除非她想自己选其他的路走，否则根本就没有道理。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跟她一起走的。”她不介意在经纪人面前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我打算休息一年。” …… 这么做欠缺妥善，但是仔细想想又没有什么不妥的。毕竟对方是江氏集团的长女，就算田孟可光在家奶孩子，也不用担心钱财的问题吧。 “你真的决定了？”她问道，“我答应过会尝试接纳你的意见，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但是这次我建议你回归。” “不，我很累了。” 也对，她这大半年下来，根本就没有休息过几天。 “跟她在一起一年，一定会很有趣的。” “马上你就要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经纪人举了下酒杯，“我手上是还有不少艺人，但是像你这样有个性还有名气的，就很少了。” 她记得初次见到田孟可的时候，她还是个介于二线和三线之间的娱乐明星。 “好了，你回去吧。”经纪人给她示意了一个眼神，“很晚了，赶紧回去吧。不然江医生又该担心了。” 田孟可走之前，拿了剩下的一瓶酒，又放了些小费在桌上。打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钟左右，江凡这时候正躺在沙发上，几乎没怎么入睡。 “回来了？” 田孟可想蹑手蹑脚走回去，但是被江凡抓了个正着。 “是的。”她只好回答，“你还没休息吗？” “我睡了有一会，不是很深，但也够了。”她坐起来说道，“还有，你能不能告诉我，从哪里来的一身酒味？” 她只好对江凡坦白了自己和经纪人见面后说的一切。 “你会帮我的对吧？” 江凡皱了皱眉头说道：“有点难，但是我会尽力的。” 虽然这票最终是在江氏集团的人手上，但毕竟不是江凡的手上。很可能会被递到江父那里，但是她无法左右人的思想，也不知道江父会怎么处理那张票。 今年竞争奖项的人不少，肯定不止田孟可和杨思妍。江父只投资，演艺圈内部的事情他算是个门外汉，不怕她不把票投给田孟可，但万一这票投给杨思妍就麻烦了。 “对了，另外两家怎么说？”江凡问道。 “经纪人没明说另外两家是谁，只说了是最具有影响力的三家。”田孟可说道，“除了江氏集团，我猜都能猜到是哪两家。” “会投票给你吗？” “别想了，一个是杨思妍的经纪人，一个就是杨家内部的人，怎么可能会投票给我？”她摇头说道，“他们肯定是想赌江氏这一票会不会投给杨思妍，所以这么久了也很少有关于投票的新闻出来。” 直到今天，经纪人才给她透露的小道消息。 “所以说，你是觉得江父那里肯定有投票的资格，只是他没有在意而已？” “值得试试嘛。” “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和老弟报个信的。”江凡之后没有多在这问题上纠缠，只是将她的外衣脱下来，“对了，这个满是酒味的衣服就不要穿了，脱下来去洗洗吧。” “那……” “房间里面等我。”她凑过去说道，“你不是说了，要还你一些东西来着吗？” …… 她本来想问江凡同不同意让她跟着一起走的，但是江凡现在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本来就喝了些酒，有点上头。 这大概是顺理成章的一个晚上。 第68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8 由于离年底还有几个月，给谁投票这回事，从那天晚上以后都被两个人忘记了。再到下一次想起来的时候田孟可在国外的影视事业已经进展到白热化阶段，经常中北美地区各处跑，很难有机会回来住两天。 但今天她抽空从加拿大赶回来了。 “拍完了？”江凡试探问了一声，“下次什么时候走？” “至少这一个星期不会走。”她对江凡说道，之后又看到江凡眉头皱了一下，“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你不想我那么快离开吗？” 反正，她很开心江凡在这段感情里面有所改善，因为她做的比以前更多了，而且也渐渐地接受和田孟可说自己的任何事情。 “到底这么了？”她看江凡没说话，又问了一遍。 “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江凡回答。 ……如果她能迟那么一天回来就更好了。 “我父亲听说我在美国做的研究有点起色了，打算过来看看。”江凡正经地说道，“应该今天晚上就会到。” 这也不能怪江凡，田孟可确实是突然回来的。 “是吗？我岳父要过来？”她有些玩笑地说，“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江父似乎也没那么在意你的研究。” 可能只是想要个借口吧，他只是想念自己女儿了。 “可是我还没有告诉你岳父，你也在这里。”江凡有些无奈，“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现在去给他在外面订一个酒店。” “那样会不会不太好？不过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父亲呢。”田孟可说道，“江父应该不会起疑心吧？” “那倒不会。”好像江凡还是有点不安心的意思，但是随后她依然应允了，“算了，估计母亲到时候也会过来，二楼正好有个空的房间。我让他们到上面去住。” “嗯，那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记得喊我。” 江凡答应了，然后就去收拾房间了。 为了迎接岳父岳母，田孟可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在美国的朋友已经被江凡派去接机了，晚上七点钟，江父和江母准时出现在楼下。 江氏集团的名声太大，田孟可又是突然被告知他们会来的。她感到了自己的紧张，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控制。 江凡打开大门，她连连喊道：“岳父岳母好！！” 江凡：…… 江凡咽了口水，把田孟可往自己的边上一扯；“你瞎喊些什么？” 她才注意到这样说有点不太得体，于是重新喊了一遍叔叔和阿姨好。 江母心领会神地笑了笑说道：“闺女，这是你的朋友吗？” “嗯。”她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朋友，她在美国帮了我很多忙。” “你朋友可真可爱。” “……” 田孟可就当这是在夸她了。 江凡给二人倒了水放在茶几上，随后她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父亲之前跟我说，是来考察研究项目的？” “我是这么说的。”江父的面容依然严肃，她说道，“对了，你的研究做的怎么样了？我现在可以看到吗？” “不在我住的地方，稍微有点远。”江凡边倒茶边说道，“你想去看的话。明天一早，我会带你去那里看看的。” “可儿……” “我会跟着一起去的。”她打断江凡的话，“没关系，过了这个月就要冬歇期了。我明天没有很重要的拍摄任务，下午去剧组就好了。” “好。”江凡轻轻地说了一声。 江凡话音刚落的时候，江父又一次把目光落在了田孟可的身上。他虽然不怎么关注演艺圈，但是仍然觉得身边的人有那么些眼熟。 于是他也没有问江凡，只是把目光放到了田孟可的身边去问她：“你是不是姓田？” “对。”她回答。 江父认可地点了点头：“前段时间我去田家看了看，和你父亲见了面。……我觉得，他很适合当生意上的伙伴。” “虽然田家过去是李氏集团那边的，但是他为人一直还不错。” 田家能得到江家人的认可，让田孟可稍微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戏。 “那父亲是打算找田家当生意上的新伙伴了吗？”江凡试探地问道，“田家那边是怎么说的，有消息吗？” 这事本来可以问田孟可，但江凡看她不自然的表情，还是干脆地问了江父。 “要是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江父叹了叹气，对田孟可说道，“我第一次登门去找你父亲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到人。后来应该是你母亲告诉我，你父亲回了老家的乡下。于是我立刻派了人去乡下探望你父亲，但是关于合作的事情，仍然没有谈成功。” 说顾红是田孟可的母亲，其实也有点牵强，因为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相似之处。但江父也实在是感到了无奈，只能想到什么就跟田孟可说什么了。 “他最多就是想安静一下，过段时间就好了。商业上的事情，您可以不用担心。”田孟可稍作沉思后说道，“如果还是不放心的话，我会尝试去找父亲商量的。” 江父这才安静下来，然后说道：“那就多谢你了。” “不客气。”她说。 她刚准备回头，江父又喊住了他：“对了，秘书回来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消息。说你父亲当时正在照顾一个卧床的老人，老人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听她说是叫“肖晴”，你印象中有这个人吗？” 江父一上来，给田孟可一顿暴击。身体不行的老人是她奶奶，而老人口中的名字是她母亲。 …… 田孟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江凡不好直接打断父亲的话，只好给母亲使了个眼神，好在对方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江母也有点看不过去了，“人家又不真的是你媳妇，都说了会帮你问问看的，你还那么心急做什么？” 江父在江母面前吃了一瘪，然后很快又跟田孟可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江凡随后为两人安排了二楼的住处，然后下楼来到了沙发旁边。田孟可正发呆坐在那里，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抱歉，父亲你不知道你母亲和田奶奶的事情。”江凡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就这么过来了，我之前忘记和他提起这回事了。” 田孟可摇了摇头，她倒也没有再想过去的一些事情。就是一想到江父说田奶奶身体不行，她心里就开始莫名紧张起来，是和以前差不多，还是更糟糕了？ 为什么从来没有听田父说起来？ “太晚了，你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你这个样子我能放你一个人吗？”江凡看了她一眼，“我就留在你房间，哪里也不去。” “可是你父母还在。” “他们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管不着。” …… *** 第二天一大早，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江凡带着江父和江母去了研究所的位置，虽然说设备齐全，地方也还算选的可以，但是似乎仍然不受到江父满意。 好歹也是个名门贵族的大家闺女，这破烂地方根本就不适合做研究。于是江父狠下心来，把这地方全部重新装修了一番。 新装修的基地，每一个房间都有办公的桌椅和休息的地方，客厅的范围也被扩大了一些，能放下的仪器也更多了。 “江凡，我父亲要是有你一半的细心就好了。” “你父亲有的时候就是说说而已，其实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可我就是没那感觉。” …… 留在美国为江凡办了一些事情以后，江父才总算安心下来了。他那天依然回到了研究所，江凡正拿着纸和笔做着什么记录。 “你现在放心了吧？” “谈不上放心，我就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江父干咳了一声，“顺便问一句，你的病人就是那个演员吗？” “对。” “那她怎么了？” “失去了一个人，很重要的人。”江凡没说太多，只是做了解释，“我一直在想办法开导她。” “哦。”江父点了点头，然后立刻低头去搜索了一下口袋，“对了，刚才我想起来一件事情，之前有新闻媒体给了我一张票，好像是年底要评选什么东西，我不常接触这个，你弟弟没时间，这个票我就交给你了。” 江父拿出手的那张票，正是田孟可经纪人提到的那个“最具影响力的商业人”投票资格。 “你确定要把它给我？” “怎么说，她都帮我劝了田家来当新的合作伙伴。”江父挠了挠头，然后把手放进口袋里插-着，“这个东西，就当作见面礼吧。……然后，你觉得她会喜欢吗？” “谢谢，我会转告的。” …… 江父没再吭声，走之前顺便留下了一些资金在江凡的身上，但这“一些”资金，足够江凡在国外做完所有的研究。 而江父走的几天之后，田孟可也不得不离开这里接着回去拍戏。 “我会想你的，江凡。” “我知道，我也会想你的。” 她俯下身来，给了她一个很甜的吻。 …… 第69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69 她走的这一段时间，陆陆续续的又发生了一些小插曲，知名商业人士的投票会比粉丝和评委的投票早一点出来。而不得不说，这也是公开的票选，可是由于票权在江凡的手上，她人又在美国，只好扫了二维码在网上进行投票了。 果然不出所料，只有江氏集团的票给了田孟可，其他的两家都给了杨思妍。 这一票对她来说是完全够了，可是不利的是离截止投票日期还有整整一个星期，即使希望有点渺茫，但不好说杨思妍还是有机会爬上来的。 “可儿，我今天关注了一下票选，杨思妍和你的差距就只有5%了。”江凡给她了一条消息，“你觉得，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吗？” 前几天两个人的差距还在10%到15%之间，只是投了个票，差距就缩到了7%，田孟可对江凡的所有猜疑表示理解，其中之一当然是因为那两个非常有用的投票带来的效益。其二是这也正是粉丝愿意看到的竞争。 “这不可能会有假的，这个投票是需要先拿资格的，且每一个IP只能绑定一台设备，非常严格。退一步说，如果碰到刷票，很有可能会被取消资格，没有人敢胡来的。”田孟可耐心地解释，“杨思妍参选过几次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7%虽然看上去很少，但是中间至少还相差几万，越到后面资格就越少，除非再给杨思妍多一个星期时间，否则依然不太可能。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问了。”江凡回了一句，“我做研究去了。” “嗯。”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江凡最近真是越来越忙了…… *** “各位，再坚持一段时间，这个项目就可以结束了。” 这个大楼里面日常显得沉闷，每天似乎除了“唰唰”地写字声和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就没有其他的。 这次的新型研究，江凡是一直按照陈安医生的方法来执行的，但是她的方法虽然可以让一个人变好，但是仍然有很大的漏洞。江凡仔仔细细地读过陈安的记录，没发现有一处是连贯的。 这不是说陈安的方法有什么问题，只是病人在梦里可能有产生很多错误的记忆。 光是这点上面的改善，就花了研究组一个星期。 真是有点奇怪，毕竟此前研究组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 虽然江凡还有些干劲，陈安就快虚脱了。 “组长，为了她你还真是操碎了心。”陈安把手一环抱，“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随意做研究，当然最主要的也不是为了去深造。” …… “你想陪着她，又想告诉你自己，她不会再出任何事情对吗？”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吧。”江凡笑了笑，“我确实喜欢她。” 陈安有点着急，放下本子走到了江凡的边上：“江凡，你是不是笨！亏了你是学心理学的，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她就是喜欢你而已。为了你，她告诉自己可以忍住不去想一些害怕的事情，其实她还是害怕的。你换个角度想想，是你的家庭发生这种事，你能那么容易忘记吗？”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哪天真的出去了，她一个人怎么办啊？”陈安看着站在自己旁边那呆子，“江凡，你要做研究我们可以帮忙，但是在田姑娘身上，只有你自己去解决。” “你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清楚吗？” 陈安打断了她的话，其实这个倒不怪江凡，那天她在跟田梦可聊天的时候，稍微注意了她的神情，倒是问题也不大，就是江凡在旁边的时候她回答的要更自然一点。 “你就不能去探探班什么的嘛？” “她想专心点，大概不希望我去。” 陈安叹了叹气，不再说话。 “好了，聊天聊够了，你回去接着做研究吧。明天之前必须把方案整理好发给我。我来核对。” 对方再次点头了。 陈安走了之后，江凡又收到了一些其他的推荐，很多都是家属提供的病人资料，也有不少人愿意尝试陈安的新型治疗方案。 江凡选了个别没有风险的实验对象，交给了研究所的搭档。 深夜，江凡才离开了研究所，明天和后天是休息日，研究所也会稍微休息两天。江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打了个电话过去。 “可儿，最近在哪里拍戏？” 对方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只是顺着回答了下去：“在加拿大呢，刚刚结束拍摄，正打算往宿舍赶，你呢？” “也刚刚结束。”她说，“最近应该回不来吧？” “确实回不来。”她回答。 …… 双方一开始都有些沉默，田孟可感到江凡有什么心事，但又不好去问，以为她只是因为研究方面的事情而感到苦恼。 “你怎么啦？”她突然问道。 “没什么。”江凡很快地驳回了，“回去以后，好好休息。” 江凡挂断电话后立刻买了一张第二天早上到加拿大的机票，大概是陈安的说法真的劝动了她。 也可能不是，毕竟江凡以前说过，如果不是为了她好，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拍戏是个不错的工作，她最近和田父的关系也逐渐缓和起来，唯一有些心神不宁的就是田奶奶，可对方毕竟是个老人，年龄确实有点大了。 可是这仍然不是田孟可想要得到的生活。 江凡越想她就越陷进去，越陷进去就越想早点见到可儿。 可惜田孟可不知道她会来，直到第二天早上陈安发了消息，她才知道江凡离开了美国，于是立刻来到机场接机。 出来的时候甚至很匆忙，田孟可什么准备都没有，妆也没画好，见到江凡的时候感觉有点怪怪的，无地自容的感觉。 “抱歉，江凡。”她说，“时间太急，我就这么来见你了。” “没关系，你在我心里就好了。”她说着，顺便用拇指摸了摸田孟可的下巴，“临时决定过来的，不怪我吧？” 她不会怪江凡的，现在更想抱着她。于是她也那么做了。 “江凡，陈安跟我说了很多。”田孟可用手揪着她的衣服，“其实她说的也对，我一直没告诉你治好我的是什么。” 但是现在也不必要说了，因为江凡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可是没有亲口告诉她还是怪怪的。 “我知道，是我吗？” “嗯，是你。” “可是，你真的想跟我去一年吗？” 心理学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趣，理论的时候可能还会有点枯燥。 “试试嘛。” “行，等你把电影拍完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好，不许反悔。” 第70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70 田孟可带着江凡回到自己的住所，说起来这几天也不是特别忙，但是她怕江凡做研究会没时间，所以一直没有回去。这下又快冬歇期了，加上已经过半的剧情，即使冬歇期后再开机，这个电影也不会拍很久了。 “那在这里，你还习惯吗？” 她看了江凡一眼，然后说道：“我觉得还可以，这里的人大多数人心地都还不错，非常愿意带新人，你融入不进去，她们会想方设法地帮助你。” 江凡点了点头，放心了。 她又一次陷入沉思，其实过去自己还是新人的时候，杨思妍也是一直在帮她的，只不过后来被田孟可追上来了，她就不服气了。 “对了，下周是冬歇期，我打算回国内一趟。”她仔细想了一下，“颁奖差不多就在那个时候进行，你跟我一起吗？” “我去的话，会不会有影响？”江凡顿了一下问道，“毕竟都是你们界内人，我只是个医生而已。” “没事！”田孟可一副信心十足地说道，“很多时候艺人们都会带上家属之类的人过去，这个是常见的。” 田父和顾红是不可能跟田孟可一起去的，所以在一起的人只有江凡了。再说了，又不是没有人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不放心，于是又多问了一句：“你有时间的……对吗？” “可能稍微会有一些吧。”她用手轻轻捏了一下田孟可的腰部，对方感到有些痒，于是立刻往后一退，“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 冬歇之前的最后一周，江凡和田孟可在加拿大度过了这平凡的生活。江凡这中间没有回到研究所去，只是为研究做了些文书工作。 大部分时间，是陈安在代理工作室。 *** 年终评选的那天，主持人穿着正统的西服出现在舞台上，田孟可的席位在最前排，江凡以江氏集团嘉宾的身份，也混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现场的位置坐的很满，这地方似乎已经无法再多容纳下一个人。 “我还以为人来得不多。”江凡跟身边的人换了一个位置，移到了田孟可的身边，“知道我费了多大工夫才找人帮忙换位置，坐到你身边的吗？” 田孟可笑了笑：“早说的话，我让经纪人跟你换个位置不就成了吗？” “这可不是个好办法。”江凡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要开始了吗？” “还得等等吧，十点才会结束进场。” 江凡低头一看时间，现在才9点半不到。她们刚下飞机就联系了经纪人过来接机，也自认为是比较早的，那个时候大礼堂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这还要到十点，人都已经站到外面了吧。 她见到江凡的神情有点奇怪才开始解释说：“有个别奖项在网上是公开的投票的，但那只针对成年人。例如最佳新人奖这一类的，怕会有未成年人，所以都是现场的评委来投票的。” “照这样说的话，只要是被提名的都会来吗？”江凡沉思了一会，又见田孟可点了头才说，“好吧，我明白了。” ……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意想不到的是田孟可还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之前和她“患难与共”的小姑娘，Anna。 “姐姐！”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田孟可愣住了一会。 其实她的国籍和这次评选的差远了，但是鉴于她的角色在《豪门之家》里发挥出来了水准，仍然得到了这次影视界最佳新人奖的提名。 “小姑娘，很久不见了。” 确实很久不见了，至少也有大半年了。可是田孟可还是老样子，见到她还是只有那几个她听都不想听到的几个字。 无奈之下，她只好拉着江凡的袖子喊道：“大姐姐，她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你可别恶人先告状啊……”田孟可轻轻笑着说道，“你看着你的模样，哪里像十六七的人了。” Anna并不高，只有一米五的样子。关键是说话声音还特别软萌，简直和江凡研究所的那姑娘有的一拼。 “行了，坐着吧。” 江凡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田孟可靠在椅子上打了盹。时间越来越临近十点，礼堂里面的彩灯被人打开，外面的大门也被关上。 刹那之间，人群开始安静了下来。 主持人开始介绍这次颁奖的内容和规则。田孟可用手揉了揉眼睛，开始睁着眼睛看着大屏幕上的字。 除了已经确定的两个奖项，田孟可依然还需要把希望寄托在其他的奖项上面。 “好……下面颁发的是年度最佳电视剧奖。” 主持人随后立刻把讲台上的本子往后翻了一页。 《豪门之家》要获得这个奖项是毫无争议的，当主持人播放PPT的时候，她就猜到了结果。 …… 而大部分影视圈的个人奖项，也都是根据这个来评选的。 “你看起来好像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江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我还以为你很看重这些荣誉。” 她是很看重这些奖项的，但是有很多种表现方式。 “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了，这对我来说和普通的表彰大会没有什么区别。”她看江凡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于是说“三年还是四年之前吧，我在这里拿过最佳新人奖。” “那你对现在的结果还满意吗？” “还可以吧。”田孟可凑到她的身边小声说道，“对了，我能力压杨思妍，这一半的功劳，估计得归你吧。……看来我今天晚上要想想怎么感谢你才行。” 对方呼吸突然有点重，但是用力一压，还是把现在想做的所有事情给压了下去。 “下面即将公布的是最佳新人奖，女主角、女配角奖……” …… “最佳影视剧新人奖是……” “Anna。” 台下响起一片鼓掌声，这孩子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 “怎么样？”她自豪地问了一句，“我带出来的人。” “还不错吧。”江凡回答。 “下面是，影视剧最佳女配角奖……” 大屏幕开始播放豪门之家的岳宁，这是豪无争议的一个奖项，也是唯一的。岳宁虽然心狠手辣，但她同时也是非常有气质的一个角色。 包括那段晚宴跳舞的剧情，是岳宁和芳玲玲分道扬镳的其中一个转折，她把这段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是江凡都看不见的。 “田孟可。” 她有点痴呆地看着大屏幕，而主持人用了几个字把江凡的思绪给勾了回来。奖项颁发到手上，她恭敬地对主持人点了点头。 “下面是影视剧最佳女主角奖。” 大屏幕又开始轮流显示着暮云晓和芳玲玲的角色，两个角色各有各的亮点，分不出来谁是最好的。除了网上粉丝的投票，这里评委的认可也相当重要。 30秒钟的时间，台下的人开始小声窃窃私语。 “坐好了，Anna。”江凡也没有看向那边，只是感觉到旁边的人有点躁动不安，“我答应了你姐姐要看住你的。” Anna把焦急都写脸上了。 “可是你急也没用。” …… 江凡怕出什么意外，比如结果出来了不让人如愿，她会当场去世。 “大姐姐，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她没办法读评委的心思，对影视剧这个行业也不够了解。可是既然田孟可都已经是最佳女配角了，杨思妍很大一部分的光辉肯定会被盖住的。 看收视率，两边好像也一直是持平的。 “不知道。”江凡卖了个关子。 煎熬的三十秒在一点点的过去，这感觉像是在度日如年。 刹那，画面停留在暮云晓的角色上面。 “最佳女主角是——田孟可。” “啊，恭喜姐姐！！” “恭喜。”杨思妍皮笑肉不笑地走下了舞台，“没什么好说的了。在影视界，你实至名归。” 百花奖和金鹰奖将在最后放出，之后则是最佳男主和最佳搭档奖。 她做了简单的致谢词，亲了江凡的脸，然后又坐回了原位置。 “你俩胆子还挺肥的。” “词用错了，小姑娘。” …… 长达一个小时以上的等待，奖项最终又来到了人们期待的地方。 续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以后，田孟可又陆陆续续拿下了另外两个奖项。一年之内拼下四个大奖，这点前无古人，可能也后无来者。 “田小姐，作为今日之星，你打算说点什么吗？” 舞台上面，连主持人都开始激动了。 “我要感谢一个人，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什么也做不来。”她接过话筒，“有机会的话，我会找到她，然后告诉她无论今后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的。” 她这辈子休想摆脱她。 “说你呢，大姐姐！”Anna轻轻掐了一下江凡的手臂，“别发呆了，人家都表白了，你赶紧给点回应啊！” “回应什么？”江凡一摊手，“听你的，难道我要站上去吗？” “也对哦……”Anna低下了头。 经纪人看了一眼身边交流的俩人，又想到了上一次田孟可跟她提出休息一年的事情。 她这回一看，就明白了。只能是说江凡，因为可儿非常喜欢她。 “江大姑娘，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第71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71 经纪人虽然微笑着面对江凡，但是江凡并不能确定对方有什么手段。田孟可还在舞台上，江凡看了她一眼。 Anna让她放心去就可以了，江凡就随着田孟可的经纪人离开了。 “大姑娘，很抱歉把你拉到这个地方。”经纪人先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然后说道，“你知道她要退出影视界一年的事情吗？” 江凡知道，但不打算和经纪人表示自己的想法，于是说道：“我还从来没有和她谈过这类似的事情，怎么了？” 其次，江凡也想试图从对方的口中索取来更多消息。见到经纪人的模样稍有些为难，于是她随后也不出声了，就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对方自己开口。 “放心，我又不是外人。” 一直到现在，这位敬业的经纪人也没有想明白，她按照田孟可的要求选了一个心理专家来排忧解难，怎么就顺便撮合了这两人？ 话说回来，她还是咽下一口唾沫。暂时退出演艺圈这个决定，对任何一个演员来讲，都是十分困难的。 且不说她这个选择到底有多烂。这个时候她的知名度可以说达到了顶峰，如果接下去的几年内再接电影或是电视剧，短时间内当个国内一线明星指日可待。 可是现在……鬼知道她一年后回来是什么样子的。 人可真难做，说少了怕根本无法劝动江凡。说多的话，又怕田孟可会突然生气。 “你肯定也想为她好，而且你知道演戏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对吧？”经纪人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道，“如果你肯离开，我们的人一定不会亏待你。” 江凡对“亏待”这个词很蔑视。她什么都不缺，而且也不相信随随便便一个企业就能给出江氏集团给不了的东西。 “这词都用烂了，你们劝人的时候就不能换种方式吗？”江凡往后退了一步，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我不需要钱，也不需要你帮我做任何事。” “那你的研究呢？”经纪人接着施加压力，“我可以找到人来帮你，如果资金不够的话我们也可以资助。” 对方张口就来，果然是新闻媒体专业毕业的，小道消息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江凡最近确实为了研究的事情着急，不过学术方面的东西，江凡仍然更倾向自己和研究小组来完成。 “我只是个医生而已，这私事我可管不了。”江凡想了想说道，“你是她的经纪人，为什么不自己来？” “说起来，你要是把你劝她的本事教我，我就不用来找你了。”经纪人的神情当中充着些无奈，“实在为难的话，你从侧面帮我问问也成。” “我会的。”江凡点头说道，“不过……我从来不会劝她怎么做，很多时间我会告诉她一种方法，让她自己选择。” “你这样做确实比较妥当。”经纪人冷静下来回答，“她那个病……算了，不说也罢。也可能她就只听你的。” “我会去试，但如果她仍然不愿意那样做呢？” “那这一年里，就让她跟着你。” 江凡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回到原来座位的时候，田孟可已经从台上走下来，Anna正拦住她，想方设法地和她交流，转移注意力，但是江凡一过来，田孟可还是先把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 “刚才去哪里了，大姑娘？” “你是想听实话吗？”江凡见到对方诚恳地点头，她才说道，“刚才你经纪人来找我了，她想让我劝你留在国内好好拍戏。” 经纪人也跟她当面说过，不过她都给回绝了。比起自己这儿，她还是更想知道江凡怎么应对这种事情的。 “我觉得你那经纪人说的很多还挺有道理的。但是我说过的，这是你的事情，要你自己来决定。除非是你自己想留了，否则我不会阻拦你。”江凡握着她的手，“要么回去，要么跟我一起走，你选哪个？” 田孟可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重重捏了一下，但不知道江凡是不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喂，你们两个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Anna坐在后面翻了个白眼说着，“就不用这么腻歪了吧？” 她才想到公众场合这么做确实有点过了，于是立马收手，让身边的人接着坐在旁边。舞台上的主持人发表了结束感言，长达几个小时的大会就这样结束了。 礼堂的大门在最后，后排的人优先散了场。 “我们是赶回去，还是先去别的地方看看？”江凡突然问道。 “需要我带你们去我的国家玩玩吗？”Anna似乎很想两人到她的国家，因为她才不罢休就这一面见到田孟可。 田孟可是碰上了冬歇期，去哪里都可以。但江凡是从研究所请了假回来的，估计时间不会很多。 “我想最后去看看奶奶。”她说，“等看完奶奶，我们就回去。” 江凡正有此意，但之前担心这个事情会影响她的心情，所以一直都在忍着没有说。 至于Anna，可能又要扫兴了。 “小孩，下次我和你大姐姐会去看你的。” 她眼睛亮光，于是问道：“什么时候？” “我想……明年？” “一言为定。” *** Anna跟着来接她的车走了，田孟可和江凡被经纪人送到了火车站，是两张去田奶奶镇上的单程票。经纪人告别了两人，临走前趁田孟可不注意，给了江凡一个眼神。 好在她也心领会神。 “你们刚才说了点什么吗？”田孟可回头看着江凡，“介意告诉我吗？” “没什么，就是她仍然想让你留下而已。”江凡说道，“我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你很开心，明明拿了奖，还是这么愁眉苦脸的？” 她当然开心啊，但是在江凡面前要抑制。 …… “要见奶奶了。” 田孟可本想顺带叫上田父的，但打电话回家才被告知田父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里了。她又着急打了电话给铃子，铃子说田父这段时间一直在陪着田奶奶。 …… 哪里也没有去。 二人下了火车，就从镇上一路赶到村里，田家的大院外面被很多人围着，铃子也在其中，但她忙着做一些什么，居然避开了田孟可。 瞬间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田孟可推开拥挤的人群，走进了那间关着灯的房间。白色的布盖在老人的身上，田父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立刻把白布给盖上了。 “谁让你就这么闯进来的？” “爸……”她低头喊了一声，“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双方都在沉默，直到田孟可开口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吧。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担心，可你还是回来了。” 田父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去怪罪她的，因为她为田奶奶做的已经够多了，对方直到去世之前都一直念叨着她的名字。 “你没错，你只是不应该进来而已。”田父仍然冷无情地朝她喊了一句，“出去吧。” 她一回头，又看到江凡站在边上。 “前段时间江氏集团的人来找我聊天，希望我加入江氏集团当他们的合作伙伴。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毕竟经过李家那回事有点防备了。”田父轻轻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母亲会认定你，但我知道江氏集团是可以值得相信的。” 田父边说着，边递给江凡一个信封。 稍微有点沉，打开后里面是信和一个金色的戒指，字迹像是年轻人的，应该是铃子代写的。 “我没拆开过它，因为老母亲说不喜欢别人随便动她的东西。”田父说，“你看看吧。” 江凡看了信的内容，大部分内容老人都是在说着谢谢的话。 “奶奶让我照顾好她。”江凡用简单的言语表达出来奶奶在信上说的内容。 “你能？”田父用怀疑的口气问道。 江凡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也对。你父亲跟我说了，你也在美国，是个心理医生。”田父一边点了点头说道，“那女儿就拜托你了。”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 江凡把身边的人拉扯出来，送到铃子家里坐着。铃子倒了三杯水放在桌上，发现田孟可正呆呆地趴在桌上。 “江医生，她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江凡皱着眉头回答。 江凡也始终在尝试让她别苦恼，但对方就是不理会。 田孟可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这事情不是她第一次遇见了。可是真到发生的时候她还是会难过。 江凡站了起来，可是田孟可突然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说道：“别走。” “我在这里，但你要清醒，别再睡过去。”江凡言外有话，但还是说道，“我会在这陪着你的。”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她心神都有些不宁。田奶奶的灵柩被放在山上的破庙里，和肖晴的坟墓比较接近。 七天七夜，她都守在那里。 村里有个规矩，是只允许本村人上山祭拜，但外人不能，只能在村里待着。这七天的大多数时间，江凡都见不到田孟可。 铃子上去偷偷看过几次，但是江凡还是不放心。 这是最后一天了，江凡必须上去看看她。 夜深人静，田父和大多数人都已经休息了，江凡摸着黑，按着铃子给的地图找到了破庙的位置。 破庙的门上缠着非常多的蜘蛛网，外面虽然乌漆墨黑一片，但里面稍微有鬼火亮光，她穿着白色的丧服跪在那里，江凡白天拖铃子送上去的色拉她也没吃。 江凡快步走了过去，在田孟可的后面跪了下来，她用手抱住她的腰，刚想出声，却发现对方拼死抵抗。 江凡的手被她抓红，可是她却仍然不愿意松手。 “可儿！”她突然喊道，“我在你身边了，别怕了。” 她的思绪有点被挽回来，然后突然握紧了那只手。 “江凡。” 她嘤嘤了两声，又忍住没哭出声，然后突然转身扑向了江凡的怀里。 江凡更加用力地抱住她。 “抱歉，之前没来看你。”她说，“我趁他们睡了，偷偷上来的。” “没关系。”田孟可说道。 这是规矩，就算江凡真的上不来，那也无所谓。 “饿吗？”江凡安慰着她，“你这傻子别告诉我一天没吃。” …… 还真没有吃。 水果还好没坏，江凡拿了小叉子说道：“张嘴！” 她照做了。 “奶奶让我好好照顾你，别让我在她面前……” 她话音未落，田孟可就用手堵住她的嘴，然后将身子贴过去吻了她。 “江凡，我已经没了两个最重要的人了，你不能再说这话了。” 她只好点头答应。 “奶奶给你的那个戒指，在身上吗？”她问道，“可以给我一会儿吗？” 江凡沉思一秒钟，从口袋把戒指拿出来了。 她接过戒指，打开对方的手，把戒指戴在了江凡的手上。 “我比较喜欢看你戴着它。”她说，“这是父亲当时为母亲做的事情，我也想为你做。” …… 第72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72 田奶奶的头七刚结束，田父就开始善理后事了。田奶奶和肖晴被埋葬在一个地方，村里的人对老妇人做了简单的祭拜。 “你还想留在这里吗？我可以陪着你。”江凡突然问道。 田奶奶都去世了，她想自己应该不会留在这里了。因为就算回来，除了铃子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说话的人。 “没什么，过几天就准备回去吧。”她从失落中回过神来笑着回答，“江凡，你还有研究要做，我很抱歉耽误你这么久时间了。” 一开始的计划只是回来颁个奖就走的，结果突然碰上田奶奶过世，又耽误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虽然她可能并不介意，但是耽误太久似乎也不好。 “陈安是副组长，对研究的态度也还不错。把事情全部交给她处理，我完全放心。”江凡解释说，“而且我没别的任务，看着你就可以了。” 她就没再出声，在村里待了一个短暂的下午后就走了。登机之前，田孟可把在国内获得的奖项全部转交到经纪人的手上，又和江凡回到了原来的住处。 她似乎有非常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房间里已经积了很多的灰尘。于是她便拿了抹布，稍微擦拭了床头柜和桌子。 “你几天没好好睡过了，今天回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吧。”江凡将她的手臂牢牢地困住，“不需要我陪着的话，我就先上楼了。” 田孟可轻轻抚了一下江凡的手臂，示意那人安心下来：“我没问题的。” 江凡出去的时候，田孟可正拿起桌上的抹布准备挂起来。面前是一个破旧的笔筒，笔筒里面放着一只毛笔，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个纪念品。 她把笔抽出来看了一眼，里面有张泛黄、褶皱的小纸条掉了出来。田孟可小心翼翼地把它拆开来，上面只写着五个字是：“我也喜欢你。” 她有点不太记得这些字是从哪里来的，但那个笔迹确实出于江凡之手。她微微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后又轻轻笑了声。 如果不是真的出于喜欢，江凡没必要把这个留在笔筒里面。她一直以来都是喜欢田孟可的，只是碍于职业的原因，没有明说而已。 她看完以后，又把纸条按着原来的方式折好，扔回了原处。她之后爬上床抱着枕头睡觉，第二天一上午起来的时候，江凡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她又倒了两杯咖啡放在桌上，两个人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还记得那天在家里，我为你倒了杯咖啡，然后你问了我一堆问题吗？”她吐了一口气，见江凡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你是心理医生嘛，我那个时候怕你怕到要死，生怕你发现些什么不对劲的，然后来问我。” 特别是后来，江凡无意当中做了一盘沙拉给她吃，她发现自己彻底藏不住自己当年的事情了，即使江凡不再问，她也很想找人倾诉。 但是田孟可渐渐发现，江凡不是那种人。 “江凡，我看上你的原因，是因为你跟别人很不同。”田孟可小吸吮了一口咖啡，“特别是，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喜欢的东西。” 关于这个，田孟可早跟江凡说过的。 不过她一大早上还挺有情调的，虽然江凡也说不清楚她到底哪里来的兴致。 “赶紧把东西吃了，然后我让人开车送我们去机场。”江凡在田孟可的身边坐了下来，“这里的事情就忘记了吧。” 江凡握着她的手，安抚了一下对方的情绪。田孟可在家里又收拾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带走，然后出了门。 来接两人的也不是外人，正是今天早上刚从村里回来的田父。他看上去休息的也少，面容上多少有几分憔悴。 “你找他来了？”田孟可转头看着江凡责问着，“你不怕他把我们一起送回去吗？” 那也没办法，江凡跟田孟可的经纪人不是特别熟悉，江氏集团的公司驻地又不在这里。田父是自己得知田孟可要走的，也是主动联系江凡，要送他们离开的。 “还有，我父亲为什么不联系我，直接联系你？” 这话江凡觉得没问题，但不巧传到了田父的耳朵里，他咬了咬牙说道：“我找你有用吗？你自己说说看，我打你电话到底多少次了，你有哪次真的及时接我电话了？” “现在送你们去机场也还来得及。这事办完之后，我会去一趟江氏集团大楼谈谈生意的。”田父心不在焉地说道。 …… 田孟可顿了一下：“你……你想开了？” 也不能说想开了，本来这半年田父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江家人突然在田奶奶去世时候突然派人前来送礼，关键是这礼还让田父无法拒绝。 对方的意思是自己已经把诚意拿出来了，剩下的就是田父在生意上面的想法了。实属无奈，田父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车停在了机场，田父下了车将后座的小箱子给搬了出来。但他还不放心自己就这么走了，江凡看了眼他的表情，像是有话跟自己说。 “田父。”江凡突然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 田父也有点支支吾吾，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江凡解释自己心中的疑惑。因为田奶奶宁愿相信一个她只见过一面的外人，也不肯相信李家。 “我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奶奶相信你能帮忙照顾可儿。”他说，“闺女脾气有点古怪，这段时间有劳你照顾了。” 江凡认真地听他说完话，回了礼说：“我会尽力的。” 然后江凡又将田孟可往自己这边一拉，然后低声说道：“可儿，走吧。” …… 冬天的雪下得很久，机场的顶盖已经完全被雪覆盖了。江凡坐了第一班机场的地铁到达研究所，研究所这几天一直有些乌烟瘴气，卫生很难有人打扫。 “坐着。”江凡温柔地对田孟可说了一声，“我去办些事。” 她点了点头，开始把手机拿出来玩。 “哟……”陈安从二楼的房间走下来，“江医生，今天怎么把你女朋友带来啦？” “方便我来照顾不行吗？”江凡走过去说道，“有时间跟我在这里贫，你还不如把研究成果给我看看。” 关于这个，陈安早就把最近一个星期的市场调研结果全部给打印下来了，大概有一大本等着江凡去看的。 “大致来说，这次的方案有70%的内容是令人满意的。”陈安一点点的解释着，“这比我们之前的几次研究的数据都要高一点。我还专程去问过几位大学的教授，他们也说这个研究方法挺新颖的，值得一试。” “好，有劳了。”江凡把打印成册的东西收下来，“谢谢。” “谢我什么？”陈安反问道，“所有的主意都是你出的，方案也是你设计的。我们只是负责做调研和医治病人而已。” 她点了点头：“接下去呢？” “现在就等你同意这个方案了。” “好，那就让Gini帮个忙，看看她父母身边有没有可以介绍来的病人。”江凡对她说道，“我明天就回来上班，这次我亲自监督。” 陈安比了个手势，江凡将册子放进袋子里。走下了楼，见到田孟可正坐在沙发上和Gini聊天。 Gini见到江凡以后立刻站起来：“需要我去介绍几个病人来吗，江组长？” “不着急，这两天能找到愿意来的都没问题。” “这个我会跟母亲提一下的。” “行，那你先回去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在走之前跟田孟可打了一声招呼。 …… “好了，现在是你了。” “嗯？” “先回去吧。” “不能回加拿大吗？” 田孟可才刚刚从田奶奶去世之中回过神来，江凡不会让她这个时候回加拿大的。 “不行，你得听我的。” 她咽了口唾沫后回答：“回去吧。” 第73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73 虽然一切早已经回到正轨，但就现在而言，田孟可的一切行动还在江凡的观察当中，江凡说什么即是什么。即使有远在加拿大的演员朋友联系，江凡也没有松口让她回去，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持续居然就是半个多月的时间。 她坐在沙发上，吃着东西看着电视，整个人显得有点无精打采。看到江凡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她才眼睛一亮，把手上的东西放了下去。 “江凡？” 说起来就这几天的工夫，江凡忙到不可开交，经常跑到研究所去工作。这里本来她就一个人了，还不能去太远的地方，简直就是折磨。 “嗯？什么事情。”她伸了个懒腰回答，“刚刚忙完，而且今天周末。” 她已经没有精神来回答江凡的话，只是点头，然后没再说点什么。 “过段时间冬歇期就结束了，导演让我在一个星期之内返回剧组。”她说着，“你看我的状态是不是可以……” “你的状态？”她随即便打断了田孟可的话，“那你来告诉我，你每天都只睡几个小时？” 她思来想去，然后诚恳地回答说：“大致……三个小时？” 可能更少。 不是她不想睡，是因为她实在睡不下去。这样的生活质量实在不能让人满意，但是能睡三个小时，已经超乎她之前的预计了。 “正常人每天睡眠是七个小时，不能低于这个标准。”江凡坐下来说道，“而你只有三个小时，剩下二十一个小时，你能保证自己可以熬住？”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她说道，“江凡，你知道我从小时候起就跟田奶奶住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我和她一起面对。她突然去世，我很愧疚。” 更何况之前因为Jack的事情，她跟田奶奶闹了一点小别扭。虽然后来没有按照事先的预想走下去，但是她也没有和田奶奶解释。 这下每到晚上她一闭眼，就能看到和田奶奶在一起的过去，有的时候她会难过很久，有的时候她会害怕很久。除了有几天实在太累倒头就睡，但最后也不过就五个小时。 这也是她回美国有一段时间，也没敢让江凡和她睡一起的主要原因。 “可是她一直很心疼你，这个我能看出来。”江凡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田孟可的面前说道，“可儿，你有没有觉得，……她留给你的东西不是让你去愧疚的。” 江凡把手轻轻搭在田孟可的手上，她戴的戒指有点扎着田孟可的手，让对方感到不适应，像是手心有点火辣辣的疼痛感。 “那你觉得，她留给我的东西是什么？”田孟可凑过去问道，“我觉得，没准你的说法可以让我清醒过来？” 她最好是说一点狠话比较好。 “还记得一件事情吗，田奶奶跟你父亲说想看着你嫁人，然后你父亲逼你嫁去李家的事情吗？”江凡轻轻叹了声气，“她一直没跟田父说想看着你嫁给谁，所以田父一直很疑惑。也许……她真正留给你的东西是我？” 江凡是最好的，可惜田奶奶看不到她穿着婚纱了。 “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好起来的。” 她点了点头，但仿佛仍然不满足眼前的一切，直接把田孟可手上的零食给收了回去。 “那就清醒些，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出去晨练，把作息时间调整回来。”江凡说道，“顺便，我会陪你一起的。” 她虽然有点疲乏，但是江凡都这么说了，她还是决定硬着头皮上了。晨练的第一个目标是绕湖跑一圈，这过去对田孟可来说不在话下。 现在总归有点吃力，但还是咬牙坚持着运动完了。回了房子，江凡拿了湿毛巾蹲下来替她擦拭了身上的汗水。 “感觉舒服一点吗，可儿？” “还不错，至少在跑步的时候，脑子里面不乱了。”她转念又一打趣说，“江大姑娘，这算是你的新研究吗？” “我只想转移你的注意力而已，而且跑步很容易消耗体力的。人在带着任务跑步的时候也不会想别的事情，只会在意跑步到底什么时候结束，还有多久才到终点。”江凡开始解释，“倒也不算是我的研究，这就算是大学教授教我的一种偏方而已。” “那……我接下去干嘛？” “午休，睡觉！” 江凡的话让她照做了，田孟可随后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可能是太累了，她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江凡在她身边待了有一会儿，然后蹑手蹑脚地替她盖上毯子就走了。 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钟左右。 醒来的时候有点饿，她就去厨房做了些吃的。二楼的房间亮着灯光，田孟可站在那门口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推门走进去。 江凡回头看着她，她的手上拿着一碗米饭。 “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吧，感觉精神一点了。” “还在忙着吗？” “对，就只差这最后一个环节，研究就可以完成了。我可以拿这个当成我的学术作业，然后去申请国外的学校。” 她又有些走神，然后轻轻吐了一个字：“哦。” “挺久的，大概要两个月吧。” “那我给你做了些吃的……”她将碟子放在江凡的旁边，“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为我出主意，我一直没机会为你做些事情。” 江凡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一顿简陋的晚餐，蛋糕的上面有奶油，奶油是一个笑脸，只是有点不太好看。 “谢谢。” “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就好了。”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江凡给喊了回来。 “还有事情吗？” “今晚就在我这里吧，我看着你。” 这是认真的？她这个小房间简陋到只有一张桌子和床，就没有其他的，估计住不下两个人。 “嫌弃吗？要是侧着睡，觉得不舒服，我不介意你趴到我身上来。”她将本子合上，又一边把笔放在笔筒里面，“我去洗个手。”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说道：“顺便，你明天可以回剧组了。” …… “为什么，就一天？”她感到了吃惊。 “是的，因为我现在知道我说的所有话你都会尽努力去完成。”江凡把手轻轻搭了上去，“所以，我打算尝试放你自己出去了。” 田孟可这一去剧组，可能很长时间会回不来，也许下次回来要到拍摄结束的那天了。 第74章 正文完结 第二天大早，田孟可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剧组，走之前仍然高高兴兴去和江凡道了别，但是也没有让江凡送着去机场，而是自己走了。 她好像是在用剩余的一些时间追求什么东西，但江凡不太确定她为什么这么做。沉迷工作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田孟可回剧组以后，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到剧组，而她算是比较晚回去的那一个。和剧组的朋友们打了招呼以后，她就匆匆忙忙地和房东商量了退房的意愿。 接下来，应该会和剧组的同事一起去墨西哥两三个月。 “Jennifer，最近还好吗？”Mark轻轻地拍了一下田孟可的肩膀，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但没看到江凡，“对了，你那位女朋友没有和你一起去墨西哥吗？” Mark和他的小伙伴今天是来剧组探班的，据说剧中有一个部分是剧组特意邀请他来指导的。 田孟可之前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工作者和兼职摄影师而已。 “不，我不太好。老奶奶过世了。”田孟可说道，“大姑娘还有别的事情呢，我没有让她跟我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很遗憾。”Mark说道。 “没关系。”田孟可强笑着回答他，“这事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最终的目标导致她仍然还在认真工作，可由于刚好赶上冬歇期的，剧组想为了效益，还是把上映的时间顺延了一个半月，也就是说这刚好可以错过今年四月份的颁奖，但仍然不影响下一季度的电影评选和第二年的个人奖项。 “Jennifer，我询问了一些剧组的老朋友，他们都说你能很好的融入剧组。”Mark的声音到最后慢慢低沉了下来，“不过我的观察，你好像没有过去在新加坡那么自然了。” 在新加坡的时候她还有很多朋友，而且每天想着结束这部剧就能见到田奶奶了，心情也还算可以。但是现在基本上无欲无求，也只有江凡是她最后一道曙光了。 “我打算拍完这个电影，先去休息一年。”她对Mark说道，“我实在很累了。” “那你打算像我这样？” 可能是吧，但应该也没法做到像Mark一样那么闲。国外的开销怎么说都挺大的，时间充足的话，她仍然可以接一些私活。 他见到田孟可没说话，又笑着说道：“好吧，我知道了。你喜欢和她在一起。” 这个决定很困难，但是仍然需要被支持。 “别担心，会变得更好的。” 又有几天过去，剧组才开始将地方转移到墨西哥。到了墨西哥的机场，田孟可给江凡道了一声平安，然后就关掉了手机。 到了墨西哥，这部剧就开始进入了拍摄后期，开始有各种各样的预告片被投放至世界各地。包括商业宣传之类的，也做的十分到位。 就目前这段时间的观察而言，剧组是成功的。后背不仅拥有百万的原著粉丝，如果能够成功在国内上映，还可以借着明星的人气再捞一笔。 不过，不能每天都见到田孟可，江凡也只好通过各种预告片来满足自己的需求了。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直到双方都不太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和对方联系了。直到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江凡的学术研究宣告大功告成。 这个消息倒没有被广泛地流传开，只是被江氏集团的官方微博给收录了。田孟可也正是某一天翻微博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的。 “大姑娘，研究结束啦？”她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但是略微有些试探的语气。 “是啊。”很长一段时间，江凡才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发消息给我，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抱歉。”她有些含糊地说了一句，“江凡，我想回去见你了。” 这个电影拍摄再过几天就会杀青，等到时候吃了散伙饭，她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好，那我等你过来。” 研究完成以后，大多数人都凭借着这个出色的研究成果拿到了接下来的学历或者是工作。两天前这个研究所的仪器就被派来的快递小哥给搬空了，现在只剩下卫生要打扫了。 没走的人，也就只剩江凡和陈安还有根本就不用离开的小姑娘Gini了。 “哟，大姑娘今天怎么亲自打扫卫生了？”陈安趴在柜子上看着江凡说道，“不去准备一下语言考试之类的嘛？” 请人也还需要花钱，反正没什么事情要干。 “等一个人回来。”她说道，“语言考试的证书一年前我就拿到了，不需要了。” 也对，像江凡这种情况考个语言应该不在话下，她更珍贵的东西本来就应该是田孟可而已。 “哦对，你这么久都没去找她，我还差点忘记了你还有个女朋友。”陈安转身正准备走，后面就有一个小扫帚朝她飞过去，幸好眼疾手快给她躲开了。 但转身看着后面站着的两人，她依然停住了。 “陈安，介意把地面清扫一下吗？”Gini对她比了一个手势，“你要是帮忙的话，我们昨天可能就已经打扫完毕了。” 陈安幽怨地看了江凡一眼，接过了扫帚开始老老实实地干活。 *** 三人把这里打扫的干净，然后又退了房子。陈安买了回新加坡的机票，Gini把江凡送回了住房的地方也走了。 以后想见一面，估计也困难很多了。 总之现在没有任务一身轻，江凡在家里休息了两天，顺便调整了一下作息。等到第三天，可儿应该就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放下带到加拿大和墨西哥的大包小包行李，第一件事就是扑到江凡的身上。江凡哪里抗的住她的热情，直接被人按在沙发上热吻。 冬歇期之后，两个月没见过了。 谁都不知道她有多想她。 好在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她真想现在就和江凡保持亲密接触。 “我们什么时候走？”田孟可依偎在她的怀里轻轻地问道。 江凡愣了神，问道：“你不回国内和田父和经纪人商量一下吗？” 她摇头说：“不回去，我很早就跟经纪人说过让她同意我休息一年了。她虽然生气了，但还是同意帮我办了签证。但是我想，还是不回国内打扰她了吧。” 田父就更不用说了，和江家人谈生意估计够忙的，两个月都不见人影，也没有给田孟可一条消息。 反正，直接把田孟可扔给江凡就对了。 “好吧，不过应该是这个月底走。” 田孟可笑着点头，但是离月底也没有几天时间了。 “英国哪个地方？” “苏格兰吧。” 江凡说着，顺便把身子往旁边挪动了一点。 “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你到时候可以和我一起住。”她轻轻把田孟可额前的发丝扒开，认真地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一定会的。 …… “就是照顾吗？”她不依不饶，“你后来怎么喜欢我的，江凡？” 这问题很重要吗？ 也许追求不同了吧，江凡过去以为她自己只是想医治一个病人而已，到最后也没明白为什么会发展成感情的。 她还抱着她，一直没松手。 江凡还在思考，田孟可连喊了两声才将她的思绪唤回来。 “什么？” 该迟钝的时候还是要迟钝。 “算了，我不为难你了。” …… “你总有一天能学会的。” “江凡，毕竟对我来说，我们还能在一起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很多未说的坑会在番外里写出来的，大概两章左右。 大概是分为英国生活和回国见家长～ 第75章 番外1 几天以后，两人到了苏格兰的格拉斯哥。到英国的那天晚上，天空开始飘着白雪。江凡入学的时间是当年的九月份，离九月份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田孟可站在窗台边上看雪，她以前没有那么喜欢雪。因为一看到雪，总能联想到过去不太幸福的家庭。 但是现在仔细一看，感觉还不错。 江凡拿着牛奶走过来，把它递到田孟可的手上：“想什么呢？” “……”她愣了一下，慌慌张张地说，“哦，没什么。” 她为了不让江凡起疑心，赶紧说道：“电影要上映了，一起去看吗？” “好啊。”她回答，“什么时候。” “下周吧。” 电影上映的那天，正好是个周末。大IP的歌舞剧在英国看起来也同样受很大的欢迎。周边已经在电影院附近的商城开始出售了。 田孟可现身的那天，仍然被很多影迷围绕着索要签名。她现在虽然是自由身了，和大家一样是来看电影的路人，但依然十分乐意为粉丝签名、送明信片。 许多无法去英国的国内小伙伴，只能表示羡慕嫉妒恨了。 电影第一天上映结束，票房就已经创下了单日歌舞剧的历史。国内票房虽然单日没有过亿，但是几千万的票房至少是有的。 田孟可被人包围着，电影散场了很久都没有粉丝离开。江凡那边略微显得寂静，只有一些校友跟她聊天。 折腾了很久，田孟可才从拥挤的人群中走了出来。果然时间一长，再面对粉丝的时候就有点不适应了。 可是，这才刚开始。不过……在美国的时候她就很少和粉丝接触了，大概是美国没什么她的粉丝，只有个别的角色粉丝来找她交流。 “回去吧。”她看着江凡尴尬地笑了笑，“等很久了吧？” 江凡低头一瞅时间，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 “没关系，这对你来说的确是重要环节。”江凡伸了懒腰，“想散步吗？” 反正不是很远，她就同意了。 江凡租的房子位于格拉斯哥的市区正中心，但是即便如此，这个租房的地方仍然不那么好走，就如同在万象丛林当中。 田孟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是桌上的台灯坏了。她睡觉的时候没有关灯的习惯，一般至少会留一盏油灯。 她抱着被子痴呆了一会，起身走到了隔壁的房子。她有点蹑手蹑脚，推开门的时候把江凡给吓了一跳。 “别……别误会。”她吞了口水，“我不抢劫也不劫色，房间的灯坏了……” 她说话声音，一句比一句小。生怕江凡笑话，然后又顺便拒绝了。 为了江凡的学业，田孟可是向自己承诺过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自己是绝对不会去打扰江凡的。 “害怕？” 这可能就跟有些人害怕闪电或者雷声一样吧，田孟可从小就不是很喜欢黑夜。 她有一会儿没回答江凡。 “来都来了，你还站在门口干嘛？” 她走过去扑到江凡的身上，对方用手抱住她的肩膀。 “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她边安慰着对方边说道。 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田孟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晚上睡觉是不会把灯给打开的。但那可能是因为江凡在身边的缘故，她会暂时忘记黑夜。 “可能是……母亲一般会开着台灯给我讲故事吧。”田孟可接着说道，“每次她一关灯，我就知道我应该要睡觉了，有的时候不想那么早睡觉，我就会在她走的时候偷偷把台灯打开，然后装成她还在我身边的样子。” 她一直这样干了有二十年多。 “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 田孟可用手撑着下巴说道：“对了，我这样的话，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不用担心。”她说。 田孟可叹了叹气，从江凡的侧边躺了下去。 …… 大概进入了开学季，江凡每天都将心思放在学术上面，她有的时候上晚自习会很晚才回来，或者干脆这一天都不回来了。 但只要到周末，江凡肯定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她。 这一天天下来，过得虽然没想象中的那么好，但好在一身轻松。 同时为了不让自己闲着，田孟可有些时候会出去接一些私活或者教几个励志混演艺圈的孩子们演戏技巧。 “感觉苏格兰怎么样？”江凡问道，“是不是和国内大不一样？” 苏格兰人非常有情调，田孟可在社区的酒吧跟他们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更让她满意的是，这里的人非常友善。 “我挺喜欢这儿的。”她说道，“你呢？” “我也一样。” “江凡，按照你这发展，可能不止在这里一年。”她想了想，“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一直留下来。依我的实力，应该可以找到不少工作室的。” 江凡没有直面她的话，而是抬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圣诞节了，学校会适当放两个月的假。” “啊？” 她还在愣神当中，“什么意思。” “昨天江父做了一个决定，把手上大部分的活全部交给了老弟，而且同意了我弟和他的未婚妻结婚了。” “江父做事还是让人放心的。” “那是说……现在江航是公司的副董事了？”田孟可嘴角上扬。 那个小子一定想死了江凡回去，哪怕回去一趟也可以。 她没说话，一直等着对方优先开口。 “顺便，我弟的婚礼，你也可以去。”江凡提议道，“想加个位置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 “可我是个外人吧？” “我弟才不在乎你是不是外人，可以的话他能宣告全世界自己结婚的消息。” 可是她更觉得江凡是在宣告或者试探什么，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让田孟可跟着一起去。 “那你要回国吗？” “没那么麻烦，他们回直接过来的。” ……江航为了巩固一下在江氏集团地位，把婚礼的第一站放在欧洲。不得不说，他对副董事长这个位置的态度还挺积极的。为了见到江凡也是拼了。 “对了，江家的人有个习惯。一般用晚宴来庆祝重大节日，你回头记得穿的好看一点。” “当然。” …… 那穿什么呢？ “要不就那件礼服吧？”江凡说，“我可以找人定制一件。” “那你就不怕苏岚的风头被我抢过去了？”田孟可稍有戏谑的口吻说道。 她把手轻轻抚摸在田孟可的脸上，说着：“但是我想你为我穿。” 她有些害羞地说道：“那要什么时候呢？” “下个月23号吧，在法国。” 噢，刚好是赶上了国外的圣诞节。 法国这个地方，还选得挺浪漫的。 第76章 番外2 最近颇有闲情逸致，江凡带着田孟可在英国各个地方都溜达了一圈，两个人都没什么任务，这就算是个小小的度假了。 快到12月份了，这一整年的电影评选也将在这个季度一一揭开，田孟可印象当中，她出演的歌舞电影虽然票房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但是一连两周下来，票房一直都是非常的平均，不会一下子掉的太快。 这一年的超级大片还是不少的，田孟可很难争取到个人大奖，但如果电影本身能够入选，那也还算不错了。 田孟可不在美国，也没时间去，只好委托经纪人代替参加颁奖了。听说那天到场的人很多，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下，很多电影都毫无悬念拿到了本来就应该有的奖项。 而意外的是，Jennifer的歌舞剧也被提名了年度最佳电影前三名，虽然遗憾没有拿到第一，但是入选最佳阵容，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谢谢你替我跑这一趟。”田孟可向经纪人表示了感谢。 “有什么好谢谢的？”电话那头的经纪人不满意地说道，“你这半年是舒服了，我们忙着培养新人，没时间呢。” 可她还是大老远跑到美国帮忙参加了这次颁奖。 “好吧，那我下次就不找你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了，父亲和弟弟最近怎么样？” 经纪人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抽空去看了他们几次，只不过现在一直都是顾红当家，她照顾田孟轩应该没什么问题。田父的话……” …… 算了，不说也罢。他和田孟可的性格还挺像，自从和江氏集团合伙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问江医生吧。”经纪人叹了叹气说道。 她心情看起来不太好，田孟可也就不为难她了。两个人互相道了一声，就挂断电话了。 挂断电话的同时，大门正好被推开。田孟可走出去一看，江凡正拿着快递上来。 她拆了快递，见那里面是个蓝色的礼服。……她当时还以为江凡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真的去找人织了一件。 这是江凡找英国顶尖的设计师按照礼服的原样设计的模板，然后再找最好的裁缝织的一件礼服，穿出去绝对不丢人。 “喏，完全按照你的身材尺寸给你制作的，要不要试试？” 印象中，她没有跟江凡透露过她的尺码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我一摸就知道了，还需要问你？” 江凡说着，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胸下围。 “……” 正经点行吗？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于是把江凡的手推下去了。 不对劲吧？她还知道害羞？ 田孟可当初疯狂往江凡身上凑的时候可没这个样子过。现在可好，江凡接受了，她倒开始担心什么了。 貌似很多次，她都不适应这么做了，可能是……更在乎了吧。 “我弟和弟媳妇会比江父和江母提前一段时间到法国，过几天等他们来了，我先带你去见见她们。” “好的。” …… 见江家人的那天，田孟可刻意把自己打扮的非常漂亮，看起来就像是个十分完美的人，没什么缺陷。 这简直就是女神啊。 她站在江凡的面前，见到那人有点痴呆的样子，才感到有点不适应，便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很漂亮。”她赶紧一转身说道，“我已经让人来接我们了，赶紧下去吧。” 接他们的人是江航叫来的人，司机先生为两人打开车门把行李放上去。 “大姑娘，副董说很开心能在婚礼上见到你。”司机为她把车门打开，“这位是您……朋友吗？” “介绍下，著名演员田姑娘。”江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带她一起。” 司机先生打量了一下田孟可，原来她就是外界一直在传的那个江大姑娘的对象，果然是个美人，估计今天晚上得遮盖过苏岚的光辉了。 “路有些远，大姑娘可以在后座休息休息。”司机示意道，“我们晚上十点钟会到目的地的。” 虽然司机已经明确说了晚上十点钟才能到，但是显然江航已经等不及了。几个小时之内就询问了江凡不下十次，但她很准时，十点说到就到了。 深夜的大礼堂点燃了灯，江航见是江凡在那，于是兴奋地跑了过去：“姐！你看这个地方怎么样？” “还可以吧？” 有点古韵古香的味道，但是只适合苏岚，而不适合江航。 “我觉得你姐说的对，孩子，可以考虑换个地方。” 江航也有二十了，不是小孩子了。 “姐，她是谁啊？” 这姑娘乍一看还挺漂亮的。 他见到江凡没有回答自己，又仔细看了一眼，哦……是那个小明星。 怎么称呼呢？姐夫还是姐……媳妇？ “你多大了？” “25了。”田孟可回答。 哦……那不是比她姐还大吗？ 突然发现当小孩也还不错。 “对了，这次晚宴，田家人也会来的。其他人我不敢肯定，但田父反正接受了江家人的邀约。” 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消息吧？ 江航顿了一下，看江凡皱着眉头又问：“不过要是姐姐不满意这里的话，还有别的地方推荐吗？” “教堂？” 颇为有西方的感觉，而且可以请神父来为他们主持婚礼。 “我来过法国，知道哪里最适合。” 江凡既然这么说的话，江航就放心多了。 “那，就交给姐姐包办啦？” “一开始就想着我这点好是吧？”她想了想说道，“算了，我会想办法的……” 接下去的时间里面，江凡参考了许多地方，但是大多数教堂都没有能够入她的眼，最后还是田孟可选了一个地方。 气派又不缺乏浪漫，特别适合这种大家族举办婚礼。 真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和江凡在这里，哪怕只有她们两个也无所谓。 选择好了地方，就只需要江航和苏岚踩点就行。 果然两人都对这个地方满意。 于是婚礼的那天，接到邀请的人都按时来到了宴会，田孟可穿着那件蓝色的礼服出现在宴会上。 穿上高跟鞋，她的身高达到了177以上，她拿着红酒杯，跟身边的人一一敬了酒。 有些无聊，可能是江凡不在吧。 当新娘子穿着白色的婚纱出现在舞台上，江父拿着话筒说道：“欢迎大家来到法国参加我儿子的婚宴……” 这是自由的一天。 …… 有人站在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跳个舞。” …… 怎么说呢，第一个邀请她的人不是江凡她还觉得挺可惜的。 “不，有人邀请我了。” 即使如此，她还是拒绝了。 那位男生十分尴尬，姑娘的旁边明明就是没有人嘛。 不过她也失算了，江凡今天忙里往外，估计没有时间理她。 既然对方不来邀请她，她就只好自己上了。 她往前走去，大约走了有十张桌子那么远，站在了一个姑娘面前停了下来。 “跳支舞吗？” “好啊。”她看着她说道。 随后，江凡主动向她伸出了手。 她开始慢慢地舞动着身子，这支舞她是早就想为江凡跳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 可是今天，她如愿以偿了。 对方的动作有点生硬，大概是对舞蹈有点不太熟悉。 “没事，慢慢来。” “我教你。” 很奇怪，明明声音很大很吵闹，她却感觉不到任何声音，就像这世界只剩下两个人了，她完全沉浸下去了。 …… “江凡。” “我喜欢你。” “我和父亲商量过了，他说会争取稳住和田家合作机会的。” “嗯？” “意思是……只要田家同意，我就可以娶你了。到时候，我会为你办场婚礼，哪怕只有我们两个。” 她有些痴呆地看着江凡，这话说出来要多大勇气不知道，但很难。 …… 不过很好，就这样下去吧。 “好，那我等着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