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小糖罐 作者:酥皮泡芙 文案: 胡乱写的东西来存稿,甜虐不定,不定期更新,题材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短篇合集 跟小糖罐无关,真的好多刀。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神明(BE) 《神明》 江南的一个小镇,算不上富饶,但是日子也算是过得清闲,在这的人倒也没什么大的理想,柴米油盐足够,也就平平淡淡地过了。 所以神明作为一个小神仙,被安派到这个小地方,他的工作也随之清闲起来了。 他平时也就顶多帮这些人处理处理街坊邻居的小矛盾,还有.....实现一些居民的小愿望。 如果作为神明的他,连这些都做不到,那和居委大妈没什么差别。 但是其实,也差不了太多了,他只是个小神仙,还好这个镇上的人都是一些非常好实现的小愿望。 其实都算不上愿望。 比如张大妈耕地的时候把玉镯子弄丢了,祈祷能够找回来。王大爷希望今天孙子放学晚点回来,这样下午的时候就能在村口多打会儿牌。 或者是在有人祈祷好运的时候给他一些神明的帮助,比如小明考试的时候遇到不会做的题准备机选,在心里默默求神明保佑他能选正确。 说来就来,这天王大爷又在村口打牌了,今日手气好,抽屉里的散钱都叠起来了,于是王大爷一点都不想牌局结束,一看时间,孙儿这又要放学回家了。 神明给自己变了朵云悬坐在王大爷旁边,正偷师学艺之中,就看到王大爷脑中的文字气泡。 “哎,希望那小子今天晚点回来。” 神明偷偷抓了把瓜子儿,就朝王大爷孙子回家那条路走,大概一半的路程,就看到那小孩儿在边走边踢石子。 神明叹了口气,想着还是帮王大爷拖住他,看到街角一只小猫缩在一旁。 “喂。” “喵?” “行了,跟我说什么猫语,饿了吗?” 小猫眼神发光,问:“你难道要给我喂食?” 神明摇头,说:“不,你找那小男孩去,他肯定会喂你的。” 然后给它指了一下不远处的王大爷的孙子。 小猫鄙弃地看了他一眼,说:“抠门。” 话是这么说,它还是屁颠颠地跑过去,蹭了蹭那小孩儿,果然,他便停下脚步,挠了挠它的下巴。 “我去给你买吃的哦。” 神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一来,王大爷的问题解决了,顺便解决了流浪小猫的温饱问题,两全其美。 他拿出身上的小本子,在王大爷那栏又加了一笔:“帮忙拖住孙子一次。” 这都是得还的,其实他们都是些抠门小神仙,虽然要得不多,给他上柱香总是可以的吧? 神明把这些细碎的琐事都记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某天在清点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名字,后面什么也没写,她从来没有祈求过神明的帮助。 所以神明决定找上门去探探究竟,虽说很多人也不大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神明存在的,但他们也会下意识地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呼叫神明的帮忙。 神明找到小姑娘的时候,她正光着脚丫在浅水滩奔跑。神明突然想逗逗她,在她正在奔跑的时候忽然站在她前面,拦住了她。 小姑娘感觉自己仿佛撞上了什么东西,停住了脚步四处张望,除了空气,什么都没看见。 她低头看着水里的倒影,正挠了挠头苦恼的时候,倒影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少年的影子。 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人。说是人,但是总觉得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于是她偏头,问:“你是谁?” 眼前的少年似笑非笑地开口: “我是神明。” “神明?”她噗嗤笑出声,“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个神明?” “是。”他点了头。 “哦…那我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吗?” “……” 他不是太明白,这个小姑娘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所以,这位神明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有什么愿望吗?” “噗。”她又笑,“没有。” “整个镇子只有你一个人没有拜托过我帮忙了!” “嗯…那我想想,可能以后就有了呢。” 所以神明开始天天跟在她身边,就等着这个人有什么心愿,他总是神出鬼没的,小姑娘倒也不惊讶的样子,他每一次出现,她都只是一脸“哦,你来了啊——”的表情。 一点都不惊讶于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存在,不过话说回来,他第一次见她就说自己是神明,那么奇怪的回答,她竟然也信了的样子。 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看到小姑娘摔倒,膝盖破了也不喊疼。 看到她站在面包店外看了很久,眼里却毫无波澜,最后也没说想要。 看到她被同班的男生递情书,却被她笑着退回去了。 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独来独往,一年四季都爱去河边玩,她从不祈祷,没有愿望。 仿佛没什么事能引起她的兴趣,得不到的话就直接不去想,做不到的事就直接放弃,活得比他这个小神仙还要洒脱。 于是他就跟在这个小姑娘身边度过了整整一年,神明甚至觉得就连自己都被她带得更加无欲起来。 他这个做神仙的,还不如一个凡人,他还想着百年以后要不要劝这个小姑娘也来仙班呢,到时候定是比他混得好。 “所以你,什么时候才会有愿望啊?” 少女抬头,眼眸里几乎是没有情绪,嘴角却是微微上扬:“我好像没有愿望。” 她说, “我不知道应该去希望什么。”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一个人啊,既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我也不需要为他们祈福。” “神明大人,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哦不,不知道算不算朋友,总之你是第一个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的人。” “所以,我一直没有愿望的话,你会一直跟着我吗?” 这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望。 想要这个“神明”一直陪在她身边,而她这个愿望,也被那个人听见了。 神明只得叹气轻笑:“嗯。” 真是个狡猾的小姑娘啊,没有愿望的话他会一直跟在旁边,而她的愿望也是这样的,无论怎么选,都会在她身边。 可是神明啊,终究是不能独宠一个人的,他知道这个道理,自己却好像抽不开身了。 别人的小心愿,在他的眼中好像越来越不重要,他总是想去实现她的愿望,这大概就是“被上天眷顾着”吧,当神明真正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好像是很平常的一天,没有雨没有太阳,云层格外地低,他被天上唤了回去,在收到传唤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了,是逃不掉的。 于是他跟小姑娘说,“我有些事情,回仙班一趟,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小姑娘乖巧地点了头。 此去的很多年,都在等,等他回来,一直等到小姑娘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是不是真的像传说里一样,天上的一天就是一年啊。” 她这样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应该才走了几天而已吧。 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他是神明,不是普通人,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办法去找到他,所以她只能等,到最后,她想起来自己曾经问他。 “是不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个神明?“ 举头三尺有神明,她难道要做什么坏事,他才会再出现了吗? 不过她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就算等不到了,也不能去做坏人啊,这样就永远得不到神明大人的喜欢了。 神明回到仙班以后得时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师父并没有说任何的话,也没有人责备他,明明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受罚的准备,然而什么都没有到来。 “你的劫数来了。”师父这样说,“我知道你放不下凡间的那个小姑娘,我已托人照顾好她,若你不渡此劫,不仅是你自己,还会拖累所有你在乎的人。” “师父...” “十年而已。对于神仙来说,几乎只是转瞬间。” “可是她...” “你应当知道,若你执迷,她连这十年都不会有。” 小姑娘只是一介凡人,又怎么经得起来自仙界的劫数,她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承受。 “是...” 只是保全她的唯一方法。 十年后。 神明“轻松”渡劫,出关的那日,阳光很好,让他奇怪的人,今日的仙界十分地安静,安静地他都能听到鸟扑翅的声响。 他想着自己终于等到这一日,虽然有些晚了。 修为的上升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加引人,穿着蓝白色袍子的男子路过的时候,引起了众人的频频回头。 他们几乎是忘了,他是十年前那个小神明。 他终于到了殿内的时候,却是看到无一人面有喜色,他皱眉,不解,心中却是充斥着一股非常强烈但不太友好的预感。 “师父。” “你出关了?” “是。”他顿了顿,“我想去凡间。” “若你是想要见她,那就不必了。” 他看见师父挥了衣袖,眼前便出现了凡间的画面,在浓雾之中看到她,手上拿了本书,还是一脸无欲无求的模样。 她又抬头看了眼天空,眼神像是有要把一切都看透的光芒,叹气,低喃。 “我的神明大人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他在下一秒闻到了血的气味。 他看到她倒在血泊之中,身上有无数的刀伤,却还伸出手护住身后的人,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说: “你快跑。” “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神明大人,你如果看见了,一定要好好惩罚他。” “我不会做坏事,但是…” 自己却遇到了坏人。 新闻报道上写着,年轻女人为救人,以血肉之躯为他人挡了十刀。 嫌疑人系精神病患者。 被救孩子的家长拒绝采访。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人为她辩护,只有那些不相识的人为她打抱不平。 几个月后,风平浪静,几乎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所有的血腥和杀戮都被遗忘。 神明的眼已是通红。 “你说过要护她平安。” “我们无权干涉人间。” “你可能忘了自己是怎么步入仙班的。” “那我让你想起来。” “一千年前,一位仙班的神明,为了护你周全,散尽自己所有的修为,最终只有最后那一魄转于此世。” “你看她的第一眼就应该知道,不然怎么会有凡人那么无欲无求。” “若你们不再相遇,那她将作为一个普通人循环往生。” “她的最后一魄还是遇到你了。” “缘起缘灭,终究必须有个头。” 江南的小镇,又恢复了往常的情景,王大爷还是喜欢在村口打牌,张大妈还是经常丢东西,王大爷的孙子还是那么爱小动物。 唯一变的,是没有那个无欲无求的小姑娘问他,“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啊?” 他护众生,却护不得她。 ☆、甜糖一颗。(HE) 开学的第一天,还在排队报道的时候。她就注意到班上有一个白净的男孩子。 笑起来的时候右脸有一个酒窝,穿着校服的浅蓝色衬衫。 还没有发育至成熟的青葱少年,下巴处有些微微犯青昭示着这是他正在成长一个男人的痕迹。 她站在他后面些的位置,前面的人身上有些很淡的洗衣液以及沐浴露的味道。 很干净,很清爽的味道。 所以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女生在某些年龄阶段会比较早熟一点,相比起这个年龄的女生,男生反而看起来更像是小白兔。 正式去班上报道要第二天,于是她回去的路上扔了个硬币在许愿池里,默默地许愿。 “我想和今天那个清秀好看的男孩子坐同桌!” 很简单的愿望,没有其他的杂念,大概所有人都会被好看干净的人吸引。 许了愿,第二天,班主任让男女生按照身高各排成一列。 她发育地很早,作为一批新生里最高的存在,稍微有些突出,只能站在最后等待安排。 座位是按照身高排的。她了解到这个讯息的时候掰了掰手指,那个男孩子现在并不算高,男生发育稍晚,所以有很多男生都没有她高。 那肯定,不能排到一起了吧。 她冗自想着,低着头盯着脚尖。 前面吵闹了一阵,突然一道十分温柔的声音说着:“老师,不好意思,我能坐最后一排吗?” “为什么?你不该坐后面。” 说话的男生好像有些窘迫,又说道:“眼睛不太好。坐太近了反而看不见。” “……” 老师沉默了。 半秒以后微微叹气,道:“知道了,那你跟这个女生一起坐最后一排去吧。” 她听见以后猛然抬头,朝自己走过来的,就是昨天才在她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个有一边酒窝的清秀少年。 心脏倏而砰砰砰地胡乱跳了两下。 许愿池,有听到她的愿望。 是一个和她想象中完全一样的人。温柔、可爱。甚至有时候会害羞。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想。 了解以后,她才知道,他从小学钢琴,早就考过了等级考试,也拿过很多青少年比赛的奖。 成绩很好,高中的课程她学不懂,每次自己还在看着试题发呆,他就已经开始做其他课外更多的练习了。 字写得很好看,好看到她每次发新书和新本子,都把自己的扔给他让他帮自己写名字。 — “你写我的名字真好看!” — “那以后我都帮你写。” — “好呀。” 他们相处地很愉快,虽然她成绩不太好,她脾气也不算太好,脾气火爆再加上她个子高很多人都觉得她很凶。 大家后来纷纷叫她“大哥”。 但他总是很温柔耐心地对她,越来越难的课程让她感到很无力,特别怀疑自己是不是智商有问题。 特别是理科,一个都解不出来。 每次考试都是吊车尾。 于是她慢慢开始冲所有人发脾气,包括他。 “好了,我就是脑子不对,别讲了,怎么讲我都听不懂!” “你不是。” “我就是!我自己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吗?!” 他们一直当了很久的同桌,直到分科。 他抿住唇问她:“文科?” “嗯。” “有缘再见。” “好。” 舍不得,当然不可能舍得。没有人不会喜欢上一个优秀且温柔的人,她也是这样。 一开始只是很单纯的想跟他做同桌,后来…正直青春,情窦初开。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没有人可以不心动。 日久生情也好,有那么一丝一见钟情也罢。 结果都一样。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在意分别,毕竟自己不可能为了他去学理科,他也不可能为了自己来学文科。 分别之前,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半年而已,其实他已经长高了很多了。 “别怕,以后分班了有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大哥罩你。” 他微微动了唇,像是在酝酿什么话语,最后却又咽了下去。 “嗯。” 分班以后,楼层不在一起,同学、朋友的圈子也完全大洗牌。仿佛没有分科之前的生活都是假象。 她想,这大概就是终点了。 是他们的终点,也是自己这场数月的萌芽暗恋的终点,从此以后他们也不会有再多的联系。 文科学起来顺心多了,她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头疼过。 和大多数的青葱爱恋结果一样,慢慢就随着时间消逝,只能给未来茶余饭后增添些话题。 —— 就这样,熬到了毕业。 去拿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天,她有些恍惚。怎么突然就毕业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高一开学的时候在缴费处看到某个人的场景。 她低头笑了笑。 算了,都过去了。 是不是这个时候应该再回许愿池看一看? 她走出校门的一瞬,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熟悉又陌生。 好像自己曾经听过无数次,但是又增加了几分低沉。 回过头看到来人的时候,她才顿悟,这么多年,也该变声结束了。 和记忆中一样的,有些一边酒窝的人,朝她跑过来。六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背着光,身边氤氲出一道光圈。 她眯了眯眼,没出几秒面前就停了个人,高大的身形直接把她盖在了他的阴影之下。 她微微抬头,原来他已经这么高了。 已经比自己高出很多。 “你没长高啊。”他说。 “没有呢。”她无奈地回答,“不过你长得挺快的。” “必须比你高啊。” “啧?你怎么去理科班呆了两年变成这幅样子了?” 他没有回答,反而对她晃了晃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说到:“我考了化学系。” “厉害啊,当初我化学每次都二三十分呢。” “我知道你化学很差,我也给你讲过很多次不是吗?” “嗯?是的,不过我太笨了。” “不,我觉得是我学得不够好,所以才不能教会你。” 她转头“噗嗤”一笑。 虽然他很多地方已经变了,但是骨子里那份温柔却一直还在啊。 她正垂眸笑着,头顶之上的男声却是缓缓地说了几句话,仔细听不难听出他有些微微颤抖的声音,略有些紧张。 “是我不够好,才放你走了。如果当初,我能教会你,你是不是会考虑学理科。” “现在我的能力能够做到了。” “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 他停顿了一下。 “那么现在,能不能让我做大哥的男人?” ☆、冬以(BE) ——“你这一生只有一次爱我的机会。” *** 冬季的A市,冰天雪地里的高楼看起来毫无生气,高树上积累的雪花唰唰地往下落。 冬以站在北河湾小区的大门口盯着脚尖,驼色的雪地靴尖端有些被雪水浸湿,她蹲下想去擦一擦鞋尖的泥沙,没蹲上几秒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世界一阵晕眩。 眼前一黑,差点往后倒,跌跌撞撞地往旁边几步,撑住树干,却不小心又将树上的积雪抖落,落在她的发间。 她刚刚站好,抬手准备理头上的雪花,倏然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男生的声音不羁,带着几分嫌弃。 “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冬以很快转身,眼神闪着:“言和!” 她转过身去,才看到言和身后还跟了个人,是言和班上的女生,她走上来,笑:“冬以,你也在呀?” “我正要去言和家里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冬以咬了咬唇,“不用了,谢谢……” “言和,你不是说今年我生日……陪我一起去吗?” 男生皱了皱眉,语气不耐:“今天?” “嗯。” “今天不行,我要带陈橙回家吃饭。” “真的不行吗?”冬以又问了一次。 言和眉宇间全是不耐烦,转头看了一眼陈橙,又一把拽过冬以的手腕,把她拉到另外一个角落。 “冬以,你别缠住我了,我喜欢陈橙那种类型。” “可是我已经喜欢你十年了。” 冬以和言和是青梅竹马,小时候就常开玩笑,说要他们俩长大了结婚,不过这个年代并不存在娃娃亲,更多的都是玩笑。 结果在这个玩笑里,冬以喜欢上了言和,言和却没有。 冬以抿着唇,这一次不依不饶。 “言和,就这一次,我最后一次。” 她似乎黏着言和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女追男隔层纱,冬以觉得自己跟言和之间隔了太多,她这么多年一直在他身后,一直都没有成功。 太多年了。 她说这是最后一次,是真的最后一次。 “冬以,你不能懂事一点吗?今天什么日子了你还要我陪你去游乐场。” ——是我的生日。 言和有些生气,转身就要走,冬以第一次没有放他走,而是拽住了他的衣角,声音很低。 “言和。” “如果你一生只有一次爱我的机会,以后不能再回头了,现在也不回头吗?” 言和嗤了一声,“只有一次机会?” “嗯,只有一次。” 言和没搭理她,也没回头,以为冬以在跟他闹小脾气。 却没想到,这一次的回头,真的是冬以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 “我和言和最后都没有言和。” “隔层纱吗?不是的,我和言和隔着的是整个冬季。” 那年开学,春天来临,积雪融化。 冬以没来学校,言和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只觉得有些不舒服,直到身边有人问他:“言和,你的小跟班怎么这学期一直没来?” “我听说她退学了?学校说她不念书了,这是真的吗?” “冬以可是全校第一,怎么说不读就不读了?” 言和没被冬以黏的第一个月,觉得很轻松。 第二个月开始就开始夜不能寐,冬以不在,没人提醒他换季要注意身体,没人跟他说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也没人把笔记拿给他。 言和开始疯了一般去找她,却怎么都找不到,甚至连她家人都找不到,言和回去问自己家里人。 “言和,以后在这个家里不许提任何有关于冬以的事情。” - 言和再见到冬以,是在两年后,他读了大学,偶然见到一个很像冬以的人,尘封的记忆和思念全部解封。 他再一次疯了一般去寻找,这一次,他在家里摔破了一些东西。 “冬以”这个名字,是家里的禁区。 言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父亲最后妥协,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他见到了冬以。 墓碑上的照片。 黑白照片上的少女笑得很温柔,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甚至跟他两年前在冬以生日那天见到她那次一样。 “言和,你这一生只有一次爱我的机会。” “以后想回头也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冬以很容易对他心软,言和知道,所以他从来都不觉得冬以真的不会再给他机会。 冬以的墓碑后面只刻了一句话。 ——“你这一生只有一次爱我的机会。” 她不会撒谎的,说只有一次,就真的只有一次,没有弥补的机会,也不能回头。 言和凑近看,才发现在右下角还有一句,很小的话。 ——“言和,向前走吧,不要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无聊乱写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