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记事》作者:步步若耶溪 白晓从小到大都是个按部就班的乖乖仔 上学、高考志愿、工作、结婚、养老.....这些事情都被他家白老爷子安排的明明白白稳稳当当 所以完全丧失人生主导权的白晓死后,发誓一定要过的精彩。 他的人生箴言是“让每朵花都精彩绽放”,同时,他坚定的相信着他的人生也一定会有淡出阴霾,勇敢绽放的。 木鹿风若有所思,一副深深被白晓人生理想感动的样子。 然后,某一天,白晓蹲坑的时候,木鹿风手持电筒破门而入。 “!” “......卧槽!你变态啊!我在上厕所——” “你不是说要让每朵花都绽放吗?”木鹿风将手电筒照向白晓,“菊花这么可爱,不见光怎么开花” 白晓:.....下次他再也不把这话说的那么风轻云淡了 春风温热酥脆受X深水粘人皮妈攻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史诗奇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晓、木鹿风 ┃ 配角:楚江开、米黎 ┃ 其它: 新鬼报到处鬼民凋敝 第1章 第一鬼:小鬼初到 “姓名、年龄、死因?” 一道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软黄色的灯光下,审讯台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白晓,22岁。” 回话的是个青年,面容白皙,俊朗清秀,一头柔软漆黑的短发乖巧的顺着额头垂下,身材修长,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和米色阔腿裤。 “死因?”问话的人却是穿着黑色圆领长袍,头上蹭亮蹭亮的,没有一根头发。 白晓看着那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犹豫了一会:“……我还没死” 审讯人差点乐出了声:“没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晓明显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疑惑的看向审讯人:“这是哪里?” 审讯人盯着他懵懂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清晰:“这里是鬼界,你觉得鬼界是人生活的地方还鬼生活的地方?” 白晓明显怔了一会,半晌才说话:“可我记得我真的没……” 审讯人明显不耐烦了,打断青年的话:“那你说说你死前的事情。” 青年回想了一会,组织了下语言:“今天上班的时候,天花板的墙体脱落,刚好砸到我肩上;后来我去医院处理了下,医生建议住院养着,后来我就住院了。” 白晓停顿了下,不确定道:“我不记得具体是住院第几天了,无意看到窗外忽然闪过一道人影,我一时好奇就走下床去看,结果刚摸到窗台……就莫名其妙的从窗户口翻下去了。” 审讯人:“几层?” 白晓:“二十二层。” 审讯人笑了:“小伙子你的意思是说你从二十二层楼摔下来都没死吗?” 白晓摇摇头,也疑惑:“我本来以为肯定要被摔成碎肉饼的,可是半空挂在了一个空调架上。”白晓转身将后背转向审讯员,“你看这衣服都快被挂破了。” 审讯人把眼一看,衣服果真破损了,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白皙的皮肤。 审讯人抬眼看了看门外,见没有排队登记的新鬼;这才挠了挠自己的光头:“那后来呢?” 白晓转过身,张口几次才说出来:“后来在等消防员救援的过程中,我睡着了……” “………”审讯人真是要笑岔气了:“你这都能睡着?!” 白晓脸上微红,压低声音:“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犯困;明明知道不能睡的,可是眼皮止不住打架,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杜风见过的鬼不上千万,百万也是有的;今天这个小鬼的死法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杜风在审讯簿上写下了详细的死因,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个玉签给对面的青年。 “你的户口定下来了,你以后就住在这玉签上写的地方了。” 白晓接过玉签,扫了眼上面古朴的花纹,还是坚持又问了一遍: “我死了吗?” 杜风嘴角抽了抽:“不然你怎么拿到鬼界户口的,你好好在鬼界呆着,咱们鬼界地广鬼稀,哪像 你们阳间房价那么贵,寸土寸金的,我们这的居民都是一人一栋豪华别墅的,娶媳妇绝对不用愁;而且鬼界环境好,空气清新,负离子含量高…………” ………………. 白晓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那栋楼的,手上拿着玉签,孤孤单单的走在空寂的街道。他还记得住院前三天,在公园遛狗的时候碰到一个打太极的怪老头,突然拦住他,说什么他没多少日子好活了,让他赶紧把狗给他养,不然也要遭殃云云;那时白晓刚刚拿到了心仪已久的公司的聘请书,生活正在一步一步走上他家老爷子规划的路,当然不会放在心里;没想到的是这话应的这么快。 白晓默默看了下玉签上的地址,沿着路标指示慢慢游荡到风街丙栋。抬眼一看,是个独栋的别墅,漆黑的铁门之内,缤纷异植一路蜿蜒至砖红建筑,独留一条不宽不窄的石子路供行走。白晓瞥道铁门侧面有一个凸出的砖块,上面有个长条形的凹槽,和约手掌长度玉签形状相似。白晓便把玉签放在里面,果然,玉签放进时散发着橙色的光芒,渐渐消失在凹槽中;白晓忽然感觉左手手腕一热,抬起看时才发现原是与玉签一模一样的印记。白晓觉得这鬼界的东西也人性……不不……太鬼性化了,这样对于一个经常丢钥匙常常把自己锁在门外的他来说实在是太贴心省事了。 不一会,沉重的铁门便慢慢挪开,白晓无意间瞥到隔壁那栋一样的别墅,一男子站在阳台上,双眼犀利有神,紧紧盯着白晓。 白晓觉得盯着一个陌生人看未免有点不礼貌,但想到自己初来乍到,何况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便朝他点了点头稍微表示一下,三两步跨进别墅,再不管那男子灼热的饱含侵略性的眼光。 “先生,午饭备好了。”一个青年推开玻璃门,走向阳台。 男子表情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最后看了眼白晓别墅的落地窗,转身进去。 青年跟在男子身后,随口问了句:“先生,隔壁来了新居民吗?” 男子拉开椅子,落座:“嗯,你等会去拜访一下,顺便指导一下他。” 青年虽然很诧异,平时先生不苟言笑,也极少管别人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关心别人;但他 也没多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饭桌上很安静,只剩下一些轻微的咀嚼声。 青年等男子吃完饭,也放下筷子:“先生又要去通天塔吗?” 男子没有回答,反问道:“有事?” 青年连忙摆手摇头:“……没事,就只是问问看………” 男子看了眼青年,没说什么,起身阔步上楼去了。 ………………… 白晓在床上躺了会,咕噜一句:“怎么就死了呢?” 翻转了一会,也不得解,索性就不想了:“反正都成鬼了,还能死到哪去”,眯了眯眼,不一会就睡着了。 隐隐约约的听到门铃声,白晓翻了个身,心道自己是个新居民,也不可能有什么认识的找上门来,自顾自的又睡了会。 但是门铃声锲而不舍,隔一阵响一阵,十分礼貌兼有耐心;白晓挣扎着起身,迷糊中鞋子也没穿就去开门了。 看到的是个白发青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白晓感觉像极了那只自家狗经常找茬的那只猫的眼睛。 “你好,我是米黎,你的邻居!就住在隔壁那栋,”米黎手指指了指隔壁不远处的那栋别墅。 白晓睡眼惺忪,看到小青年笑着打招呼,也就回了声:“你好,我是刚来的白晓……” 话说着说着,忍不住连打了个哈欠,白晓连说抱歉抱歉。 米黎斟酌了一会,说:“方便进去吗?我有一些关于鬼界的事情要告诉你。” 白晓这会马上醒了,毕竟初来乍到,什么事都不知道;之前要不是肚子传来阵阵熟悉的咕噜咕的 声音,打死他他也不知道鬼也会饿……白晓想着饿了就得吃吧,结果翻遍整个别墅,都没找到可以吃的东西,看了眼花园里的那些长的奇奇怪怪的植物,白晓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吃那些一看就像黑暗料理原材料的植物。 白晓侧身一让,笑道:“方便。” 两人前后走向客厅,面对面坐着。 桌上只有茶壶果盘,但没有茶和水果。 白晓尴尬的挠挠鼻子,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啊,没东西款待。” 米黎摆摆手说没关系。 “我刚到鬼界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多亏了先生,我才能在这里生存下来;所以今天来这里也是先生的意思。” 白晓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不解道:“生存?” 米黎点点头:“鬼界只是最上层的阴界,来到这里的鬼还有还阳的可能,但是你若没有遵守鬼界的秩序,那么就会被贬到阴曹和地府,那里的鬼都是没有机会还阳的。” 白晓听到还阳的时候,心里仿佛绽放了烟花,开心极了:“那怎么才能还阳呢?” “通天塔。” “通天塔?” 米黎点点头:“对,你只有闯过通天塔,才能还阳;不过说易不易说难不难,看个人情况吧。” 白晓点点头,心中有了较量:“那通天塔到底是什么?” “地府府主近几百年来设的,为了给那些无大恶极的人一次新的做人的机会;你只要穿过塔中十 二层,至顶层的时候自然可以还阳了。”米黎犹豫了会,还是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想回阳间?这里不好吗?” 白晓粗略的回想了下自己短暂的一生,其实他也不明白心中为什么有要还阳的执念:“大概因为阳间还有些念想,这次死的太突然,好多事都没做;大概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想好好的活着吧。” 米黎笑着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死了亦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告辞了,以后要是有不知道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我就在隔壁。” 白晓点点头,突然想到:“那鬼界的吃的用的是怎么来的?” “除了普通的职业,通天塔是最好的选择,闯过一层便有相应的奖励,当然,难度越高,奖励也会更丰富。” 白晓现在也不用管什么还阳不还阳了,光是能呆在鬼界就不容易了;本以为死了没啥负担了,结果还不是一样,得自给自足。 米黎看着他扭曲的脸,笑道:“别想得那么惨,你的玉签里有一个月的物资,那是每个鬼界公民都有的,一个月后就得自己去闯通天塔养自己了。” 白晓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不用饿着肚子干活。” 送走米黎之后,白晓胡乱倒弄了一下左手手腕上的印记,弹出一个虚拟页面,“还挺高级。”白晓点开菜单,结果里面就单单只有一个“衣食”选项框,没有别的;白晓依次选择,果然没一会,别墅里衣橱都被挂满了衣服,冰箱里也全是各色各样的食物。 白晓随便挑了几个食材,到厨房倒腾了会;食饱餍足之后,心满意足的上床了。 “其实鬼界也不错,起码环境和邻居都好多了………”白晓如是想着就进入了梦想。 不曾想的是鬼也会做梦。 白晓竟然梦到了自己的爷爷! 梦里白爷爷吹着胡子,瞪着眼睛:“你说你个不孝孙!我费尽了心思帮你改运改运,你看看你, 年纪轻轻就死了!这真是气死我了!” 白晓心里也很憋屈啊,他其实也不想死啊:“……爷爷……” 白爷爷袖子一挥,喝到:“不孝孙你要是不给我还阳,断我白家血脉,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白晓了然,差点忘记这个白老爷子最看重香火了,小时候要不是因为这点,他估计也不会费尽心思救这个唯一的小孙子。 白晓终于知道心中为什么会有还阳的执念了: “是是是,孙儿知道了。” 白老爷爷这才慢慢消失在梦里,可是白晓再也睡不着了。 他爬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眼窗外,没有月亮。正想下床喝杯水,突然视野中闪过什么,白晓头部僵硬的转向窗户的方向。 ! 窗外树影摇动! 白晓顿时冷汗四起,他知道自己睡觉有拉窗帘的习惯,但是现在……… 忽然一道白影从窗外略过,白晓壮着胆子下床,双手微微颤颤将窗帘拉上;转身,一口气还没松到肚子里,就见一个白影立在自己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点击观看 鞠躬撒花??ヽ(°▽°)ノ? 第2章 第二鬼:鬼界的民生问题 鬼界行政处,也就是刚刚白晓入户鬼界的大楼,四个相似装扮的黑袍圆领光头的男子相坐一桌,只不过袍子上各有一字,分别是风、火、雷、电四字,四人分别是杜风、李火、陈雷、谷电。 李火:“啧啧~你们这些老不死的,都几百年了还不换衣服,非得和我穿一样的。” 谷电:“老李啊,你这嘴就不能消停下吗?开个会都找些有的没的叽叽喳喳的;你看看人家杜风和陈雷,都没你这么聒噪。” 李火被谷电那么一讲,顿时歇了嘴。 谷电拿出一份资料,皱眉:“今年鬼界的各项指标都远不如阴曹和地府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今天召集三位长老开会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你们三位有什么意见?” 李火想也不想,指着众人和自己的光秃秃的头顶:“就是上届会上,你们非得弄个光头给搞的,坏了风水,我建议这次就不留光头了,这样说不定风水会转到我们鬼界,让鬼界在年终会上也扬眉吐气一回。” 杜风是上次秃头的提倡者,一听李火把锅甩在自己提的建议上,不高兴了:“李老头这么说,明明是因为上次年会的时候,嫦娥仙子取笑你的秃头,让你在众仙面前丢脸了吧,哈哈!” 李火一听这件事,老脸一红,不做声了。 谷电拍了拍桌子:“办法办法!想办法!不是让你们来斗嘴的!” 陈雷:“重赏之下必出勇夫,我们可以增加奖励,让更多的鬼民来闯通天塔;这样成功率也会增加。” 鬼界的所有指数都不如一项指数来的重要,那就是通天塔还阳的人数,占比80%! 谷电捋了捋胡子,略加思索:“这是一点,还有一个就是地广鬼稀,鬼界统共也就几百只鬼,基数小,闯通天塔的鬼自然难多起来。” 杜风:“那鬼界就取消户籍限制吧;俗话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让阴曹和地府的鬼改良从善后也能重返鬼界,这样的话,鬼自然会多起来。” 李火否定道:“那鬼界原居民的利益不就被侵害了吗,这样原居民心中自然不平衡,鬼界的民生幸福指数就下降了。” 谷电:“两边好处都给点吧;原生居民享受更多的优势,外来的就稍微输于本地的。” 李火吃惊了:“你们竟然想从府主和二判那里抢居民来?何况通天塔还是地府府主提议建在鬼界的,这样不就让上界取笑我们鬼界恩相仇报吗。” 谷电:“.………” 杜风斟酌了下:“我觉得没必要冒着得罪府主和二判的风险去增加民生指数,毕竟那是直属上司,舍本逐末。” 陈雷这下也点头,支持杜风的观点:“上次路过地府的时候,听说府主几百年来一直在闭关,要是赶巧不巧被他知道,他一出关要找我们几个老头喝茶了…………而且阴曹现在虽只有左判坐镇,虽然左判平时吊儿郎当的,但他若是认真起来,咱们四个老头也是吃不消的。几百年前的例子你们难道忘记了吗?” 三人仿佛同时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似的,老脸一阵扭曲。 谷电叹了口气:“那好吧,那就增加奖励,别的政策不改了。” 李火急急忙忙说道:“不行!这行头咱们一定要换!我可不想下次年终仙会的时候再被嫦娥取笑了………” 杜风哈哈笑道:“为老不修!都这把年纪了,还想着嫦娥仙子呢?” 谷电和陈雷也笑出了声,胡子一抖一抖的。 李火被三人笑的脸红脖子粗,仍死死坚持说要改行头。 谷电看向陈雷、杜风:“行头由李火决定了,两位怎么看?” 陈雷、杜风点头称可以,李火见他们同意了,马上就去玉签里面选衣服去了,不管后面三人的嘲 笑声。 ………………… “爷爷您怎么又来了?” 白晓昨天原以为是什么鬼物到家里来了,但今早一起来发现自己在床上没缺胳膊断腿,躺的好好 的,才后知后觉是个梦;因为没睡好,今天午睡刚一会,又梦到白老爷爷吹胡子咬牙齿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就刚来两次!你个不孝孙!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了!” 白晓无奈了:“……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白老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愤愤道:“我才不管你什么意思!这里一份结婚书,你马上给我签个字!我要等着我的小曾孙!” 白晓哭笑不得:“爷爷,我都死了,您也死了;难不成你还给我找个鬼媳妇?” 白老爷子又掏出支怪笔,恶狠狠地递给白晓:“你赶紧给我签字!管那么多干什么;我还要赶回阴曹,你给我快点签!” 白晓知道他爷爷的性子,只得拿起那只黑不溜秋,看不出花纹的笔,唰唰签下了自己的名 字:“爷爷,您不是让我闯通天塔吗?” 白老爷子拿回婚书,藏到袖子里,没理会白晓,嘴里哼哼哼唧唧说着什么飘走了。 白晓就知道他家老爷子不让他安心睡个觉,被他这一闹腾,睡意一下被冲淡了,睡也睡不着了, 想到自己爷爷交代的还阳的事情,只得赶紧提到行程上,不然一天两梦梦到老爷子,早晚会精神早衰的。 白晓起床整理了下仪表,几步就走到隔壁米黎家,按下门铃。 米黎很快就来开门了,两人前后到了客厅入座,白晓稍微观察了下屋内的摆设,基本和他的别墅一样,看来鬼界的别墅是批量建造的。 白晓谢过米黎递来的茶,道了声谢:“打扰了,我就是想问问通天塔的事情,上次时间仓促没来得及详谈。” 米黎笑了笑:“客气了,鬼界居民本就不多,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想问哪些方面的?” 白晓思考了会,“通天塔具体是什么?” 米黎:“据我的经验来看,通天塔会根据每个个体的经历和具体情况,创造出一个独一无二的境,将你置于其中,根据你是否达成通天塔所设的任务来判断是否通关。” 白晓讶然,没想到米黎这么个小青年都进了通天塔,犹豫了一会说:“通天塔没有年龄限制吗?” 米黎嘴角抽了抽:“.……我其实几百岁了,所以在这里光看外貌是没用的。” 白晓表示深感受教。 米黎:“但是最难的是找到通天塔所设的任务,找不到任务的闯塔者会被滞留在那个境内,直到达成任务为止。” 白晓眉毛皱起:“那任务一般都是有提醒的吧?” 米黎:“嗯……怎么说呢,其实每层的难度都是根据每个闯塔者的命数来的,命好的会更难,命差的就相对简单一点。” 白晓顿时放心了,他这辈子命数不说好吧,差是绝对沾得到边的。 米黎:“我其实也是刚闯通天塔,前段时间先生带了我几层,后来是我自己闯的,现在在第五层了。” 白晓直觉他说的先生就是那个眼神可以杀死人的那个男人:“冒昧问下先生是?” 米黎并不打算说太多:“他姓楚,是这栋别墅的拥有者。” 白晓见他不愿多说,而且自己想了解到的信息也已经知道了,就打算起身回家。 此时,二楼楼梯上站着一个男人。 米黎见先生出来了,起身问候:“先生。” 男子点头:“嗯” 白晓刚起身打算走,碰到主人出来怎么招也得打个招呼:“楚先生,初次见面,我是隔壁的白晓。” 男子却没有任何回应,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白晓看;白晓内心真是万马奔腾,波浪滔天;纳闷这个楚先生怎么就这么喜欢盯着别人看,难道他脸上有花吗?白晓禁不住他这仿佛实质般的眼神扫荡,抖开一身的不爽,急急忙忙相两位告辞,逃亡似的回了自己家。 米黎送走了白晓,回到客厅时,楚江开已经下楼来,坐在沙发上。 米黎:“先生,他有什么问题吗?” 楚江开摇摇头:“有点奇怪………” 米黎不明所以:“奇怪?可他不是鬼界新入户的小鬼吗?刚刚还以为我没成年呢。” 楚江开不置可否,让米黎备下晚饭,回楼上休息去了。 米黎眼见楚江开将要没入卧室的身影,忍不住问道:“先生晚上还要去闯通天塔吗?” 楚江开:“嗯。” 米黎还想说什么,但是楼上卧室门已经关上了;米黎失落地转身去厨房,只能做些丰盛的菜来给先生补补身体。 ……………. 鬼界的白天没有太阳,没有云;夜晚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有的只是鬼界特有的阴阳鬼,这种鬼白天为阳,光照鬼界;夜里为阴,仿照阳间那种月光。阴阳鬼白天为男鬼,夜里为女鬼,上班的时候是在政府大楼的顶楼,然后一坐就是一整天,晚上再换班。 “所以爷爷您想说什么?”白晓一点都不想来探讨阴阳鬼存在的意义,一个鬼居住的鬼界竟然要模仿阳间的环境。 白晓从隔壁回来后,先吃了个丰盛的晚饭弥补了下自己在隔壁受的创伤;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没一会便睡着了。 然后他的爷爷又来了………. 白晓此刻泪流满面了 白老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个不孝孙!你知道这阴阳鬼的工资是多少吗啊!你说我老人家苦口婆心的和你讲这么多,不就是希望你能在鬼界争口气吗!阳间过的凄惨也就算了,到了鬼界总得洗心革面,从新做鬼吧!这俗话说得好,有钱使得鬼推磨,老头子我不就是盼你发家致富有鬼推磨吗!你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真是没有体统,没大没小的!” 白晓也不敢气到自家老爷子,解释:“没有,爷爷;我是说您下次可以一次性把事情说完,您老一天跑三趟也是不方便。” 白老爷子脸都气红了,抄起手边的拐杖上去就是三四下:“你个臭小子!老头子才来一次!你就嫌我来多了!我还不想来呢,谁让你个不孝孙不争气!你看看隔壁老王家的孩子,哪个像我一样死了都在操心!” 白晓当然不会躲了,反正自己年轻,挨些打到没什么事:“是是是,孙子知错了;孙子不孝,劳您老人家操心了!孙子以后一定重新做人,不让你老失望。” 白老爷子哼哼唧唧,停手不打了:“知道就好,知道就多给我争气,别每次让我在隔壁老王面前提不起脸!你也多学学人家小王,上进一点!” 白晓忙点头不迭,口口应是,这才把白老爷子送走了。 “………唉” 白晓躺在床上,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哀叹,隐匿于黑夜中。 作者有话要说: 白老爷子抖着胡子:“这个不孝孙!气死老夫了,一年到头都没赚回几个读者评论!” 隔壁老王爽朗笑道:“论不孝,我小孙子万万追不上你的孙子;但是论评论留言,我家的评论留言真是千山万山高啊” 白老爷子眼红脸不红:“........说的很有道理” 白晓:“....来个评论修复我受伤的心灵吧....” 第3章 白家哑儿 翌日,阴阳鬼司甲到行政大楼换班,这次轮到司戊和他换班。 司戊起身伸了伸懒腰,哈欠连天:“甲老大,我这天天上夜班上的女朋友都没了啊!老大下次给我拍个白班啊!不然你老弟我得单身一辈子。” 司甲笑道:“这不是最后一周了吗,接下来九个月你都不用上夜班了。” 司戊摆摆手,笑着道别了。 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鬼界中心,坐落着一座十多层高的奇塔;塔身黑白相间,阴阳缠绕直至塔尖。塔底部三三两两的有几个鬼在外徘徊,白晓按照路标指引,转来转去十几次才到了通天塔前,原想着是个气派极的,金砖堆彻的宝塔,一见才是朴素极了的砖块建造的,外墙上,随便用黑白两种粉极为敷衍住遮掩红砖,偶尔还能看到裸露出来的红砖。 白晓很难把这个惨不忍睹的建筑和具有转阴还阳神通的通天塔联系在一起。 迫于白老爷子的威逼不利诱,白晓选择性的忽视这栋其貌不扬的建筑,抬眼看了看“通天塔”三个大如斗的黑字,抬步走了进去。 塔内一楼分为若干个小房间,依旧是黑白黑白黑黑白白相间的风格,白晓看着这装修风格,严重怀疑鬼界的稀缺资源是不是墙粉,以及技术好点的粉刷匠。 塔内有两个工作鬼员,指导那些初次来闯通天塔的新鬼;白晓来的早,没见到什么鬼,所以不用排队;白晓在一个员工的指引下,走进一个白色的小隔间,房间中间悬着一个黑色的小炉子,兀自旋转着,底部隐隐有白色火焰摇摆,靠墙一边有张单人床,白晓还没细细打量完,就被指导员催到床上躺好了,按部就班做好相关准备手续。 指导员:“阴阳炉已经开了,等它热了就可以自动进入关卡了。” 指导员随后又火急火急的交代了几句,无非就是让他放轻松别紧张什么什么的,然后就出去忙着帮下一个新鬼。 白晓看着忙不喘气的指导员,深深感受到了鬼界的地广鬼稀。 “白晓?” 白晓正等着阴阳炉运转,莫名冒出一个男子站在他床前,斜靠在门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看向他。 白晓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正想问他怎么知道,忽然阴阳炉底的白焰大盛,白芒恍了眼睛,意识逐渐模糊,白晓知道这是阴阳炉开始运作了,无暇顾及那个男子,任由意识幻沉。 ……………… “老头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生孩子哪能憋到良辰生的!你这脑筋到和你的年纪一样,越大越不中用。”老太太伸手从儿媳妇慧敏手上小心翼翼的抱过自己的小孙子,忍不住说了老头几句。 慧敏见婆婆公公又因为孩子的出生日期争吵,这都是几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孩子都三岁了,这件事都没过去。 老头听了自家老太太说自己,眉头一皱:“小白的出生时间本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命的生辰八字,你看到现在三年了,大病小病的不间断,这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可不是时间不对!” 老太太被这话呛着,狠狠的瞪了眼老头,抱着孙子转身就走,边走还边和小孙子说:“咱不和这个老顽童呆在一个地方,不然小白都会变的和他一样冥顽不灵。” 老头摇了摇头,转头对儿媳慧敏说:“慧敏啊,你当时要是再忍那么一会,我这孙儿就是大富大贵的贵命啊!可不是现在的贱命,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竟将我白家一脉单传生的低贱的命……” 慧敏乖乖巧巧,不敢和公公唱反调,低头收拾收拾碗筷,转身拿去厨房洗去了。 老奶奶在院子里拿着个拨浪鼓逗小孙子,拨浪鼓吧吧作响,两个小珠子甩来甩去,看的白晓眼睛都花了,他索性闭眼不看了。 白奶奶看见小孙子闭着眼睛,伸手轻拍小孙子的后背:“小白困了啊,奶奶抱着小白睡觉。” 白晓其实是想说不用了,他都三岁了,是个会自己睡觉的乖孩子,没柰何他现在是个到七岁才会说话的乖孩子,只得假装自己不会说话了。 白晓没想到自己通天塔的第一层竟然会是回到自己小时候! 那他是还原本来已经发生的还是将它改成更加完美的结果呢?米黎说过要完成每个境的任务才能算通关,那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知道他的任务是什么呢? “妈!爸又找了个人来给小白改命 !”白晓远远就听到自家老妈焦急的声音。 白奶奶一听这话,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即把小孙子交给慧敏抱着:“我要看看老头又请了谁来折腾我宝贝孙子!”然后气冲冲地冲到前厅去了。 慧敏抱着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孩子,双眼直流眼泪。 白晓没有这段记忆,不知道家里人曾经因为他这么伤心难过,现在既然亲眼看到了,当下也不想 怎么做才能让通天塔判定他通关这个问题了,白晓现在只想让自己的家人少点难受,多点开心。他尽力伸了伸短短的小手,笨拙的揩了揩妈妈脸上的眼泪,断断续续的说着:“……妈妈……不……哭……不………哭……” 慧敏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儿子,眼泪越流越多,一边激动的跑向前厅,一边喊道:“爸!妈!小白会说话了!小白会说话了!” 白晓:………妈妈你在我印象中不是这样的…… 大厅内,白老爷子、白老太和慧敏以及一个陌生的少年各自坐着。 白老头捋了捋胡子,问道:“慧敏,你刚说小白会说话了?” 刚刚要不是慧敏突然冲进来,白老头和白老太都差点打起来了;这会都各自的坐着,眼睛都看着 慧敏手上抱着的白晓。 慧敏将儿子抱给白老头,忙点头:“爸,刚刚小白真的说了话!不信的话,您可以再让小白说说!” 白老头抱着孙子:“叫爷爷。” 白晓:“.………” 白老太从老头手上抱过孙子,埋怨道:“对亲孙子你这么凶干嘛!”一脸慈爱的看向怀里的白 晓:“宝贝孙儿,叫奶奶!叫奶奶就给你糖吃。” 白晓乖乖的叫了声奶奶:“.……奶………奶” 白老太顿时笑的脸更皱了,乐的把白晓转来转去:“哎呦!我的孙会说话了!我的孙子不是哑巴!哈哈哈……” 白老头本来不信小孙子突然会说话的,现在竟然真的会说话了,也很惊喜,忙从老太那里抱过小孙子,拉下一张老脸,哄道:“乖孙儿,叫声爷爷,爷爷带你去下馆子!” 白晓冲小到大见惯了一脸严肃的白老头,现在乍看到笑的一脸可爱可亲的白老头,看的小脸一阵扭曲,胃部甚至隐隐抽痛,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白老太太本就疼自己的小孙子,更别提现在孙子是个正常的小孩了;现在真是看自家老头,哪哪都不顺眼;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哪哪都欢喜极了。所以看到自己看不顺眼的老头竟然将自己可爱的孙子搞的小脸都皱起来了,心里哪个舍得,二话不说就从老头怀里抱回孙子,喝到:“别欺负我宝贝孙!不然我跟你拼命!” 老头本想说什么,但一直作为背景的少年走近来:“看来白老这里是用不着我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老头连忙拦住:“不不不,道长,您看你这一来,我小孙就会说话了,那就更别提道长您帮小孙改个命了!”白老退后一步,拱手道:“还请道长帮个忙!” 白晓嘴角抽抽,这明明是他自己说话的,咋这都能扯到这个道长身上。白晓转头看向那个小道长,这一看,就觉得三分眼熟;碰巧的是,那个小道长的眼睛转的看向白老太手上的白晓,四眼相对,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对上一双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白晓一下就想起这个少年像谁了——阴阳炉运转前,在他房间的那个奇怪的男人! 只不过年纪对不上。 老太太真是气的肝疼,心道这老头真是越老越傻,越老越不中用了;二话不说,抱着宝贝小孙,拉着慧敏出了大厅,不理会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了。 暮色四合,流星转瞬。 院子的槐树迎风摇曳,路灯光线投下,枝叶婆娑。 树下,两个老头正在杀一盘棋。 “老白,你这下的心不在焉啊,将军!” 白老爷子摇摇头,笑道:“今天也是高兴啊,下棋难免有点疏漏,哈哈!” 老张走了个马,将老白的将逼的没有退路:“哟!难得见你这么开心啊,难不成你那儿子回来了?” 老白摸了摸白胡子,收拾棋子:“没有,那小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老王也将棋子摆好:“那什么事?” 老白走了个炮:“我家那小孙子今个儿会说话了!都三岁了,终于会说话了,我这心里一块石头也放下了。” 老王点点头:“那这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恭喜恭喜啊!那我就让你一个车好了。” 老白笑的大声,拿掉了黑棋的一个车:“那我就不客气了!来,咱们两个老家伙专心杀几局!” 老王:“先说好啊,我就让你这一局啊!下局不让啊。” 白老头炮轰掉了一个兵:“知道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杜风挠挠已经冒了黑点的头:“最近鬼界的粉刷匠越来越少了,他们都转行去闯通天塔的。” 陈雷:“这不都是咱们政策实施的好吗,有利于提高咱们鬼界的民生指数啊!好事!” 杜风:“可是咱们鬼界鬼口在日益增加,着别墅建的也越来越多,如果没有那么多粉刷匠的话,不好办事啊” 李火:“我当什么大事,没事,改建小红房不就行啦,反正也是红砖,这倒省了一顿功夫。” 杜风:“.......听说鬼界的评论酱也越来越少了......” 李火双眼含泪,跨屏幕伸出尔康手:“这怎么可以!评论降怎么能少!这事关我能不能见到嫦娥仙子!各位网友行个好,给个标点符号也算数的!!!” 陈雷、杜风以及看戏的谷电笑岔气了。 第4章 爸爸—运筹千里之外的男人 今天一大早,白晓就被自己老妈叫醒,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吃完饭,坐上车子。 直到看到“阳光幼儿园”五个五彩斑斓的大字的时候,白晓才知道自己这次难逃上学的噩梦了。 之前因为不会说话而被耽误的“学业”现在被火速提上日程了。 白晓看着他妈妈一脸笑意的牵着他的手,走进了幼儿园。 白妈妈牵着他,按照指示走向操场对面的葵花班:“晓晓,这里会有很多小朋友和你一起玩哦。” 白晓表示其实一点都不想和他们一起玩。 白妈妈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与白晓视线相平:“而且啊,是你爸爸帮你报的名哦;你不是一 直说想爸爸吗,如果你在这里好好表现的话,爸爸就会回来看你的。” 因为是下课时间,白晓和白妈妈周围很快围上了一圈好奇的小朋友,一个个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白晓抿了抿唇,声音糯糯:“…知…….道…了。” 白晓在阳间的时候,自己从来就没上过什么幼儿园,因为他是到十三岁的时候才会说话的,那个时候直接上的中学。 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上幼儿园。 白妈妈起身,说了声:“乖,现在妈妈带你去见见你的老师和同学。” 白晓迈着小短腿,跟着妈妈一起走进葵花班,碰巧老师刚好在班里,白妈妈很快就把白晓的情况说清楚了。 柳老师是葵花班的班主任,昨天校长特别跟她交代过这件事,所以柳老师很快就把昨天提前准备好的教材给了白妈妈。 一般来说,新生刚到一个班级都要自我介绍的,但白妈妈很了解自家孩子,所以和柳老师解释了一番,这倒省的白晓自我介绍了。 柳老师将白晓安排在靠窗的第一排,白晓乖乖的坐在座位上,不一会,他的同桌和后排的两个小孩子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和白晓说着,好不热闹。 白妈妈和柳老师沟通完后,摸了摸白晓的头:“晓晓,好好上课,听老师的话,和同学好好相处,晚上放学妈妈再来接你回家。” 白晓点点头:“好。” ………… 午后,白家。 白老头捋了捋胡子:‘按道长的意思,这命怕是定改不成了。’ 少年剥着葡萄,漫不经心:“不然你以为会说话就破命了?” 白老头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少年看着白老头,笑道:“要不要改一句话,本道忙的很,没那么多闲工夫。” 白老头一听,不再犹豫:“改改改!我白家就这么个孙子,要是哪里舍得早折呦!还请道长看在小儿的份上,出个手,此后定有重谢!” 少年:“这不就成了,明日我再把他带走。” 白老头连连道是,将少年送走了。 老太太一直在听墙角,知道这老头死性不改,等少年走后,气冲冲的吼白老头:“老糊涂,你怎 么就这么迷信啊,要是你毁了我的乖孙,老太婆要和你拼命!” 白老头也不舍得气着自家老太太,解释道:“这少年是儿子的朋友,是儿子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小白的,不然我怎么会同意这件事。” 白老太听到是自己的儿子的朋友,而且还是儿子的主意,一下呆住:“儿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白老头叹了口气:“………白家一脉单传,总不能让这门技艺没有传承吧………” 白老太两眼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身子倒向地面;白老头急跑上前接住老太撞向地面的身体,无奈哀叹:“.………老太婆,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没办法!” 白晓在幼儿园呆了一天,本来还以为会很无聊,但是如跗骨之蛆的霉运再次为他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些趣味。 比如上课的时候,他的名字背各科老师点到满天飞。 比如做手工作业的时候,胶水瓶会突然炸裂,手工折纸毁于一旦。 比如食堂的菜,明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独他吃了拉肚子,然后在厕所被苍蝇围着跳了一小时的舞。 比如他可爱的同桌,一杯水偏偏倒在他衣服上,然后杯杯水都会不小心的被他的衣服给喝掉了。 比如体育课上,篮球总会顺路往他身上蹭蹭,然后再乖乖掉进篮筐。 …………. 所以白妈妈来接他的时候,一个玉娃娃成了个泥娃娃,绷着一张脸,静静的看着她;白妈妈一边心疼,一边好笑;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皮成这样。 白晓回到家,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到前院里吃饭。 白老头、白老太两个静静的坐在饭桌上,你不看我,我不看你,一副一种断绝关系做陌生人的样子。 白妈妈将白晓推向白老太:“快去陪陪奶奶,奶奶一天都没见到你了,不知道有多想你呢。” 白妈妈白天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白老太晕倒的事情,连忙请同事请了个假,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两个老人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不理另一个,各自生着闷气;慧敏虽然不知道两个老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底知道是关于白晓的,所以只能让白晓调节调节气氛了。 白晓也能感觉到两个老人之间浓浓的战意,秉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原则,坐在白老太身边撒娇卖萌: “奶奶,我今天上学了哦,发生了很多好玩的事情,奶奶笑一个,我就讲给奶奶听。” 白老太虽然生气,但那是生老头的气;现在在宝贝孙子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哈哈,还是我的的宝贝孙贴心,不想那个老鬼,就知道气我!指不定哪天我就被气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白晓呸呸呸了几声,皱着小眉毛:“妈妈说只要讲了不吉利的话都要呸掉。” 奶奶被小孙逗的哈哈大笑,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晚饭。 夜晚,白晓还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的时候,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转移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家众人才发现白晓已经被带走了,床上已经没有小小的人影,只留下一张字条:“人我已经带走了。” 没有署名,但是一猜也知道是那个白老爷子口口称“道长”的少年了,白奶奶虽然很不满,但是孩子已经被带走了,她也没办法,只能祈祷儿子找的人可靠,可以改好孙子的命了。但是对自己的老头,还是得甩几个月的脸的。 白奶奶一声不吭,瞪了眼白老头,气哄哄的回房间。 白老头赶紧跟上去哄自家的老太婆,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但是儿子和他两个人赞同,儿媳和老太婆不赞同,这不也是持平吗,干嘛生这么大气哟。 慧敏昨天已经和白晓爸爸通过电话了,现在虽然舍不得三岁的儿子远离自己身边,但也没办法,转身去厨房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第5章 佚名少年 日出扶桑,晨光洒下。 一辆黑色轿车在高速上飞驰,司机目不斜视,正正经经的驾驶着车子,尽量平稳,只是肢体动作间略见一些不协调。 后座上,一个少年斜靠而坐,而他的左手边是个裹在被子里的小孩,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那个少年:“我见过你!” 少年闻言,头稍稍偏过,看着这个被自己从白家带出来的小孩,薄唇微动:“白晓。” 白晓愣了愣,想到在通天塔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是这种高冷疏离的眼神,也是这种天地唯我独尊的语气说的他的名字。 白晓不知道他干嘛总喊自己名字:“干吗?” 少年:“如果你想通过这个境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 如果说之前白晓之前不确定这个少年和那个男人的关系,那么当少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晓 已经知道这个少年和那个男人就是同一个人! 白晓皱眉,虽是一脸沉重的样子,但奈何是三岁的孩子,声音还是软软糯糯的:“你想干什么?你知道通天塔还知道我,你到底是谁?” 少年换了个可以与白晓面对面的坐姿,嘴唇微微勾起:“我就是你啊,白晓。” 这声音全然不似少年该有的青涩,而是具有蛊惑的邪气至极的声音,由殷红的嘴唇说出,仿佛带着极不和谐的妖异感,在阴暗的车里不停回荡。 白晓鸡皮疙瘩遍起,暗想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我就是你啊”这样荒谬的话都说的出口。 白晓:“……你知道了这个境的任务吗” 少年躺靠在一旁:“不知道的话怎么帮你通关?” “那我…………” 少年截住白晓的话,飞速的说:“我不喜欢解释,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晓心道我是那么容易应付的吗。 “可是当事人不应该知道了解全部吗?” 少年没再说话,而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白晓。 白晓伸出小短手接过,看到上面写了四个大字:“西北有鬼” 白晓默念了一遍,疑惑:“难道这四个字就是任务的线索吗?” 少年点点头,不置可否。 白晓想了想:“西北很好理解,应该是个地方;但是鬼又指的是什么呢?” 少年理所当然说道:“通天塔第一层,一般都不会太难,这个西北就可以照字面意思理解成西北了。” 白晓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是哦,我都忘记命差的闯关者的任务会给的极其明显这件事了,那就一定是西北图书馆了!” 少年闻言,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现在已经下了高速,正值上班高峰时间段,窗外全是密密麻麻的车,一辆挤着一辆。 少年:“还有多久到” 这话显然是问司机的,司机说还要大概一个小时。 白晓现在也睡醒了,从被子里爬出来:“那鬼是指一只鬼吗?” 少年大概也知道不说清楚是很难让白晓安静下来的,也就好心的普及了下常识:“字面意思有两 个,这个说不准;鬼既可以指一只具体的鬼,又可以指一件事情,或者包括上面两个情况。” 白晓很少到邻省来,况且他平时连自己的事都应付不来,更何况别省的一座图书馆了,所以不太了解西北图书馆的事情。 少年看着那双疑惑的大眼睛,忍不住说:“……你一个成年人就别再用这种童叟皆可欺的眼睛看着我了。” 白晓又忘记自己现在的年龄了,现在一被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三岁呢,真是年轻啊,绝对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白晓用一双可大可萌的眼睛+软软甜甜的声音攻击少年:“佚名哥哥,麻烦你告诉我西北图书馆的事情可以吗?” 少年眉头一抽:“.………” 白晓手脚并用,从暖暖的被子上爬到少年身边,一双白白肥肥的短手攀上少年的手臂,摇啊摇:“佚名哥哥,佚名哥哥你告诉我好不好?” 少年僵硬的把手抽出来,将白晓放到离自己远一点的位置:“你正常点我说不定还会告诉你………” 白晓一秒变脸,立马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少年,请说出你要说的。” 少年嘴角抽搐不停,忍住自己要打死他的冲动,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报纸丢给白晓:“自己看。” 白晓接过,慢慢看了起来。 不一会,车子平稳停在一片空地上。 司机木讷说:“主人,到了。” 白晓听司机大叔喊少年主人,挑了挑眉;转头看向窗外,不出意料之外,入眼的是一片荒芜颓败之景——人高的野草漫肆而长,一座古旧的建筑便坐落在荒芜之中,眼睛寻不到一条可以通往建筑的道路,有的全是嚣张随风而摆的杂草。 白晓跟着少年下了车,观察了下,发现真的只能蛮进了,因为真的找不到一条可以进去的路,可以说这个图书馆是真的被杂草给包围了。 少年看了会,走回来对白晓说:“没有路,只能开车进去了。” 白晓看了下比少年还高的杂草,又看了下极为普通的连牌照都没挂的黑轿车,不确定了。“………这车子能开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白晓的错觉,在说这话的时候,以他三岁孩童的视线竟然看到这辆没挂牌上路的轿车轻微的上下起伏了一下。 然后少年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这辆车可以。 司机僵硬的启动车子,看也不看的就往杂草堆里驶去,而汽车所过之后,杂草全都贴地倒伏,白 晓上前看了看,真的是贴的一丝丝缝隙都没有,而且还是负距离的凹陷到地面。 “上车。” 车子停在前面不远,少年不问不怒的声音从车窗传出。白晓马上跑向前去,开门、上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白晓:“少年,这图书馆自此十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就一直荒废到现在,难道政府都没有从新规划吗?” 少年默不作声。 白晓继续问:“少年,我觉得这些杂草长的很奇怪,怎么都长得整整齐齐的像是被好好园艺师规划好的一般呢?而且这些杂草怎么还是五颜六色的?” 少年额角青筋暴跳,依旧选择沉默。 白晓继续锲而不舍发问:“少年,你觉得我们来这里打个鬼就能完成任务然后拿到一个月的报酬吗?” 少年猛的转头看着白晓,白晓一脸“充满疑惑虚心求教”的诚挚表情看着脸色微微气的发红的少年,说:“少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白晓;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即使你帮我通关,我还是不会分给你报酬的,因为我还有个唠叨的爷爷要养,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未婚妻要养,还有万一我家那只流氓狗到这里来找我的话,我还要养他。” 少年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木鹿风,别再叫我少年!不然我………” 白晓好奇,接话道:“不然怎样?” 木鹿风隐隐忍不住,想要给他一张勿言符。 恰巧此时手机来了消息,一阵震动。 木鹿风拿出手机,微信一个群上面有小红点,他点开进去一看,顿时五指成拳,咔咔作响,怒道:“麒麟!你想死吗!” 白晓还在纳闷谁是麒麟麒麟是谁这个问题时,前面的司机大叔突然消失不见了,白晓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他的屁股已经结结实实的坐在一片被压倒的杂草上了,他爬起来时,发现身边哪有那个少年的身影,连汽车也消失的莫名其妙的。 突然,一个巨大的阴影将白晓包裹其中,白晓抬头看向天空,惊的下巴都掉了;只见半空之中, 一个黑色身影追着一只金色小兽狂打,隐隐见有雷电闪现;一人一兽越追越远,慢慢的消失在天际。 白晓徒然叹气,一屁股坐回杂草上,碎碎念:“不靠谱不靠谱,我就没遇到几个靠谱的人,还以为通天塔还有外挂,结果是只鹿和麒麟打架。” “………唉” 小小的人还在感伤,而周围的杂草却似有生命一般突然竖起,团团圈圈将白晓包围在内,而且包围圈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俨然一副要夹死万物的架势,等白晓反应过来时只留下可以立足之地。 白晓就知道这草没这么简单,开始就觉得长在钢筋混泥土上的杂草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草,没想到这草竟然还是活的! 木鹿风追了麒麟暴揍了一通,恶狠狠的威胁说:“不想死就赶紧撤回你发的语音!” 麒麟此刻化作了人形,脸上被揍的五颜六色凹凸不平,悲戚戚的说着听不太懂的话:“…….超过两分钟撤不回了………” 木鹿风眼睛一眯,麒麟顿时觉得全身痛不堪言,急急忙忙掏出手机:“别揍我!我马上撤回那个录音!” 木鹿风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身被揍的破破烂烂的麒麟:“下次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偷偷录我说的话,就不是简简单单被揍一次了。” 麒麟捣头如蒜,发誓担保:“不会了不会了!没有下次了!” 麒麟看着木鹿风走后,连忙将木鹿风和白晓的对话录音发在群里,只不过是另一个群。 麒麟摸了摸自己高高肿起的脸,哀叹的在这个名为“老鹿八卦”的群里发了个语音:“兄弟们,我为了这个差点被揍死,你们赶紧发个红包来宽慰宽慰我全身的伤痕。” 不一会,消息提醒声一个接一个响起。 备注楚天阔的发来一个笑嘻嘻的语音,伴随着一个大红包而来:“麒麟你真给力!你看看这老鹿,人前人后果然不是一个样,哈哈哈!” 玉帝:“哈哈!这样我这里也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 嫦娥仙子:“上次我还以为老月是胡说八道呢,没想到这铁树终于开花了。” 李火发了个大红包,加一条语音消息:“就是就是,月老上次说我的姻缘马上也回来了。” 接着李火这条语音的是一串串的“我竟无言以对”、“哎呦我去尼玛个大□□”、“王之蔑视”、“是时候亮出我三百米长剑”之类的表情包,嫦娥仙子发了个“本仙女八卦完回仙庭啦”的表情包。 李火发了个:“你们嫉妒我的颜让我很惆怅”的表情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被群主踢出去了………… 第6章 贤妻吧大概 白晓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深陷一种无法摆脱的噩梦;耳朵能听到声音,但是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眼睛也能看到东西,但入眼的是一片朦朦胧胧,不可分辨。 “最近是怎么了,总有人……”女人停顿了会,斜斜的瞄了眼一脸乖巧,蹲坐在椅子上的猫儿,继续说:“我倒是忘了,不光是人,连动物都喜欢来这里找死呢。” 长卷发女人倚靠在桌沿,鲜红的裙子被勾勒出波澜起伏的线条,双手抱胸,淡淡的看着房间内的其他人,包括刚刚被抓进来意识模糊的白晓。 “喵~”猫儿乖娇娇的叫了声,继续舔着自己的爪子,不料下一秒就被一双手抱在了怀里。抱它的是个梳着哪吒头的精致可爱的小女孩,她顺手拿起桌上的毛线球。 “愚蠢的人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来找死,这样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和他们做朋友的。”女孩拿着毛线球,不停地逗弄小白猫,小白猫一双黄色眼瞳紧追着女孩手中的毛线球,连带着头也摇来摇去,爪子够了几次都没够到。 “还不如和小猫玩呢,是吗,小猫?”女孩把毛线球丢给小白猫,清纯悦耳的笑声在昏黄的室内回荡。 “乔天你能别笑的这么假吗!吓死个人了。人多热闹不是吗,红姐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害怕个啥。”从头到尾就一直在嗑瓜子的男孩抱怨着,瞪了瞪笑的正欢的女孩。 “我笑管你什么事!要不是红姐同意你留下,我才不要和你这个连灵魂都散发着恶臭的人呆在一处!”叫乔天的女孩把玩的正欢的小白猫轻轻放回椅子上,回瞪那个吊儿郎当,嗑着瓜子的男孩。 小男孩转问静静地坐在一旁喝茶的男子:“楚哥你闻到恶臭了吗?” 楚哥是他的名字,比这个男孩早来没几天。 楚哥闻言,简简单单的说:“没。” “你看就你乔天一个人闻到恶臭了,连楚哥都没闻到,难道你长了个狗鼻子吗?啊哈哈哈哈哈!” 乔天气的想马上上前揍这个嘴欠的男孩,不料那个女人走了出来。 “天儿你让着点江开,他也是刚来的人。” 乔天嘟着嘴,不甘的瞪了眼笑的一脸灿烂的江开,气哄哄的走了。 红姐抱起昏迷的白晓,红唇开合:“好了,这个男孩我就先带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江开冲红姐的背影挥了挥手:“红姐拜拜!……….哎,楚哥我知道我长的俊美异常,风流倜傥,可你也别这么看着一个七岁的男孩好不好,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 原来楚哥刚刚就一直盯着这个叫江开的小男孩。 楚哥皱眉,问道:“……你叫江开?” 江开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是吧楚哥,我这名字可不像你的,取的那么随便而且还占别人便宜;任他多有权有势有能力的人,见了你还不都得叫你一声楚哥,哈哈……我这名字取的那是万里挑一了!唉,优秀的人连个名字都是优秀的,这也是优秀的人的烦恼啊。而且我还发现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楚哥:“?” 江开压低声音,一脸神秘:“难道你没发现………你的名字和红姐的名字很配吗…….咩哈哈哈哈!” 楚哥拿杯子的手一抽,差点摔碎一个杯子。 楚哥:“你七岁?” 江开摆了摆自己的身体,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我是个小孩吧。” 楚哥一步一步靠近半躺在椅子上的江开,审视,说:“可你说的话却不想是一个七岁的人会说的。” 江开故作忧桑,一脸沉重的抱怨:“哎,天生丽质的人都会遭受世上80%的妒忌和怀疑,但我已经习惯了,毕竟智商与年龄并不挂钩,如此早熟的我注定要遭受像楚哥这样普通人的猜忌的……哎,真是甜蜜的负担……” 楚哥嘴角抽搐,一言不发的走了。 江开看着紧闭的房门,优哉游哉的说:“哎呀呀,这个傻大个………看来并不是每个姓楚的都会 如我这般优秀呢~我哥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夸奖我的!” ……………… 星夜相应,萤火互随。 等木鹿风回到西北图书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因为追麒麟追的太远了,加上半路又遇到个难得遇到又极其难缠的老月头,耽误了些时间。 木鹿风在杂草堆里没找到白晓,想也没想就直奔灯火通明的西北图书馆而去。 想起老月头说的话,木鹿风也没想到“西北有鬼”竟然牵扯到上面的一位,看来这事处理起来还真是有些棘手啊。 西北图书馆已经不复当年热闹,现在墙砖袒露,绿藤漫绕;层层叠叠的绿叶之下再难见依稀景象。 木鹿风跨过几个巨大的藤条,走到大厅内,右边已经完全被生长的茂密的绿藤堵死,只留下左边像是有人生活的痕迹。木鹿风沿着长廊向左而去,不一会,绿藤便没有了,露出墙体本来的白色,几间早已辨不清什么类别的阅览室自左向右依次排列,渐渐回复成一个环形结构,一抹艳红色的身影便立在夜色中心。 “哟,今夜可真是热闹啊,算上你的话,已经有三个人来找死了。” 木鹿风抬眼看了看,说:“我来找人。” 红唇微微一弯,性感的笑声溢出:“哈哈哈,找人找到我这里来了,你当这里是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木鹿风眉头一挑,极其平静:“景红,就凭你一个尸在异处的女鬼也敢说出这样的大话吗?” 红姐像是被突然扼住喉咙一般,顿时阴风四起,长发飘飞:“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 霎时,星夜同寂,百鬼同泣,万夫不可挡。 许许多多的阴魂不断从地底冒出,层层叠叠立于红衣之后,怒号之声令人耳中震痛,头疼欲裂。 木鹿风扫了一眼,手掌反向一盖,百鬼立散,哭嚎即止,夜空即刻恢复宁静。 木鹿风继续问道:“赶尸一族和你什么关系?” 景姐知道自己遇到强手了,也是个识时务的,没有再出手,但全无落败之气:“我不认识赶尸族的人。” “哦,那你的尸体怎么没被带到阴山熔炉,而是在这个图书馆里?” 景红笑道:“虽然我打不赢你,但是我景红也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人;我的尸体在哪里有关你什 么事!你别………” 木鹿风:“我可以帮你。” 景红愕然:“帮我?我们互不相识,你现在说可以帮我?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帮!你们这些惺惺作态的人,以为我会再相信吗!” 木鹿风:“别拿我和他比,我说了就会做到。” 景红疑心越来越重,走向木鹿风:“你到底是谁,你知道多少!” “你管我是谁,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信我的话,倒霉的可是你。” …………………… 第二天,依旧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春分和煦。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除了这些大眼瞪小眼的人。 白晓刚刚起来,就发现自己被围观了,对!像动物园里的羊驼一样,周围全是露出禽兽一般眼神的人类,一双贪婪的眼睛无不显露出对羊驼美丽可爱憨厚阳关样貌的渴求与好奇。 “.……你们……看啥?” 景红哼了哼,低声叽叽歪歪了一句什么,甩了甩头发,转身走了。 但是剩下的三人一猫继续持观察未知生物的眼神看着他是什么鬼! “.…………” 白晓:所以我现在应该干嘛? 一个穿着粉丝公主裙的可爱女孩突然伸出手,在白晓脸上戳了戳,又戳了戳,嘟嘟道:“嗯,小孩,你的皮肤合格,我就勉强给你个做我朋友的机会吧,听清楚了,是暂时的,而且还是勉强!” 白晓心道:不用不用,你其实真的不用这么勉强你自己,是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啊。 “去去去去,一边去”江开掰下乔天的手,笑的一脸谄媚:“小白,你千万别和这个死傲娇做朋友,和我和我,我是天才江开!” 乔天揪着江开的小短发,眉头紧拧,无比嫌弃:“你才死傲娇,你个上吊眼!本小姐才不会和你这种刁民做朋友!” 江开被揪的疼了,眼睛一闭一睁,连忙挣脱开来:“我擦哦啊哦哦哦啊哦!你竟然敢揪本天才的头发!我……我…我………” 乔天气哼哼,说:“你你你你怎样,你敢怎样!” 江开揉了揉自己的头皮,说:“哼,好男不跟女斗,我才不和你这等普通人斤斤计较,掉价!” “你说什么!是本小姐不和你计较………”. ……………. 白晓听着两个小孩吵架,脑仁疼啊;不过这位大哥你干嘛还盯着我看,咦~这分外关注冷酷中带着一抹打探和怀疑意味的眼神怎么和我那邻居那么像啊。 “白晓,起来吃早饭了。” 房门被推开,阳光斜射进来,洒下一方金色的纷纷扬扬的颗粒;木鹿风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 一碗粥和一些面点。 白晓很惊讶,因为木鹿风不再是少年模样而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身材狭长,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细细碎碎的短发偶有几缕搭在额头。 “你怎么………” 木鹿风知道他要问什么,将早餐放在床边的桌上:“拿东西更方便。 白晓看了眼小小的身体,郁闷至极:“.……我也想拿东西方便一点。” 木鹿风顺手拿过白晓的衣服,头点了点:“你这样就可以了,不方便的事我来就可以;起来,我帮你穿衣服。” 白晓看着一个俊美的男子理所当然的拿起了自己的衣服,俨然一副一定要帮他穿衣服的样子,像是吃了青椒炒巧克力一般,脸扭曲到变形。 “.……这不用吧,短手短脚衣服也能穿起来的………” 木鹿风眉毛一皱,就动手把白晓从被子里□□,无比自然的帮他穿衣服。 楚哥身为一个吃瓜看戏的人,深深被这一幕给惊吓到了,一向僵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现在总算扭曲出了个便秘的表情。 “嗡~嗡~嗡” 手机在上衣口袋里不停的震动,楚哥拿出来一看,顿时苦笑不已—— 楚天阔:给大家看个不得了的视频!这是我忍辱负重潜伏的成果,来来来,该发红包的发红包 啊!龇牙/龇牙 下面附加的视频则是刚刚发生在楚哥眼前的一幕。 视频格式此处不支持,请打开微信播放。 果然,八卦群里的众位都纷纷不再潜水,这个群马上活起来了: 如来:“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看来鹿施主实在与佛门差一步啊,可叹可叹,阿弥陀佛。” 太白:“这可真是不得了啊,看来老天我得炼些仙丹做贺礼啊~不然到时候老鹿可是不会让我参加宴席的,哈哈哈” 老月头:“@玉帝,我的功劳我的功劳!我这操劳了几百年,总算给搞出些业务了,玉帝,加薪啊!” 玉帝:“不错,不错,老月头这次功不可没!我回头和王母商量一下你的加薪。” 老月头:泪流满面gif 王母:“老月头,本宫听说你要加薪?” 老月头:“不不不,没有的事。为天界出力是我职责所在,哪有加薪的道理,误传,哈哈,误传........” …………….. ………… 楚哥关了手机,一脸若无其事的看向和乔天斗嘴的江开,嘴角微微抽搐。小白猫一跃到他肩头,喵喵喵的叫唤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日,木鹿风在佛祖那里听教诲。 佛祖对木鹿风说:“老月头上次从仙园里摘了颗大白菜,吃着吃着总是不能断了他想吃却买不起的荤菜的念头,后来老月头就把那一园子的大白菜给挫骨扬灰了,鹿风知道为什么吗?” 木鹿风:“弟子不知。” 佛祖:“不解荤(不结婚)” 木鹿风:“??” 佛祖:“不结婚的干嘛不挫骨扬灰留着浪费资源干什么呢,鹿风你说呢?” 木鹿风:“............” 第7章 女鬼景红 白晓一脸郁闷的坐在桌上吃着早饭,碗里的包子都被知道被他用筷子戳了几个洞了。 木鹿风坐在白晓对面,看见白晓没吃什么东西,不大高兴:“不合胃口吗?要不我去给你换点别的?” 白晓闻言,连忙摇头不及,放下筷子直接上手,抓起那个千疮百孔的包子就是胡乱一咬,用行动证明他胃口很好,很合胃口,真的不用换早餐了。 木鹿风看他两颊被塞的鼓鼓的,挤得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可爱极了,将自己盘子里的两个包子推到白晓面前,补充说:“那你多吃点,小孩子就应该吃多点才会长个子。” 白晓心想这只鹿莫不是抽风吧……怎么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换了个性子啊,嘴里把包子七七八八嚼了会,将盘子又给推了回去:“不用了不用了,我吃这么多完全够了,你是大人,大人需要吃的才更多。” 木鹿风又给推回去,意志坚定:“必须吃这么多,书上都说了你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必须要摄入这么多量的食物,不然会营养不良,发育不好。” 白晓内心嚎啕,他这个自小就吃三五产品长大的人真的不用这么讲究啊大哥!什么发育不良,我死前可是1.8!1.8!1.8!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而且书是什么东西?“………真的不用…而且这只是塔境里的身体………” 木鹿风:“就是因为是塔境里的身体,才更要好好对待;因为这是通天塔为每一个闯塔者孕育的还阳后的身体。” 白晓双眼燃起斗志的烈焰:“!!!我觉得我有尝试突破1.85的必要!” 木鹿风下巴微抬,点了点桌上的早餐;白晓这下全然没拒绝了,秉着多多益善的原则,一下吃不了的就慢慢吃,半个多小时后,终于解决了桌上的早餐。 “嗝~” 白晓走段路消消食,可谓是三步一小嗝,五步一大嗝;这极其不悦耳的声音吵的在赏景的景红都回头向白晓行注目礼了。 白晓尴尬笑了笑:“啊哈哈哈~早上吃太饱了……消消食,消消食……” 景红冲白晓招招手,巧笑嫣然:“你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白晓转了个方向,走到景红身旁:“什么东西?” 景红蹲下,一把抱起约她膝盖高度的白晓。 白晓虽然是三岁纯真孩童的外壳,但内里却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了,而且还是个没谈过恋爱连女生小手都没牵过的男孩纸,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白晓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浮出两朵名为害羞的小云。 “.……红……红姐?” 景红笑着拍了下白晓的屁股,打趣道:“害羞个什么,被人抱一下脸就红成这样,那你以后有了 女朋友那还不得从白天红道晚上,话也说不利索,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甩吧,哈哈哈~” 脸红脖子粗的会被女朋友甩的白晓:“.……………” 景红抱着白晓走了几步,小心地跨过粗壮的东扯西牵的绿藤,在图书馆那个被绿植堆砌的彻底的右侧停下。 “你知道图书馆右室是什么吗?” 白晓摇摇头,略加猜测:“我之前还以为图书馆外面那些诡异的杂草是红姐你弄的,看刚才你避免与那些绿藤接触我就知道我猜错了。” 景红:“你个小鬼,你红姐像是会种这么没品位的植物的人吗?” 白晓求生欲很强,肯定说:“不是!红姐你这样天仙般的人物绝对不会种的!绝对不会!” 小孩很可爱,容易获得女孩子的喜爱。 好看的孩子更可爱,简直就是女性宠爱的收割机。 白晓就是好看+可爱的那款,有天使般纯真的脸庞+软软糯糯奶声奶气的稚嫩的声音加成,真是无往不胜! 景红伸出涂有红指甲油的手,捏了捏白晓肥肥软软的脸,遗憾道:“像你这样的孩子,生十个我都嫌少。” 白晓咽了咽口水,惊恐道:“十个不会太多了吗红姐?猪都不生这么多………” 景红精致的眉毛一皱,冲着白晓的屁股又是一拍:“开个玩笑啊小子,你这么认真是绝对没有女朋友的,连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只对不说话的你感兴趣,更别说那些年轻的姑娘了。” 白晓脸上刚消散的两朵红云又浮现出来,支支吾吾:“.……红………红姐,你……别拍的屁股了……” 景红:“这么小的孩子深深知道八荣八耻了!但是你红姐就是你红姐,打打屁股没啥,我比你大几百岁,你叫我声红祖宗都不夸张。” 白晓:“.……………” 景红咳两声,不再逗小孩,说起了正事:“如果不是我昨天碰巧出门,你早就化作门口那些丑不拉几植物的肥料了。” 白晓:“谢谢红姐救我。” “那你认我作干妈。” 白晓:“………” 景红:“怎么,我救你一命还换不来你一句干妈?” 白晓心里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他可是一个成年人;但是孔夫子说了,受威胁被迫达成的承诺不作数,所以为了自己有个可持续发展的未来,他屈服了:“……干妈………” 景红:“哎!乖儿子,干妈带你去看干妈的尸体。” 白晓脸色一变,指着面前那堆被藤蔓缠缠绕绕缠缠绕绕,遮的密不透风的图书馆右室:“.……里面是你的尸体?” 景红愉快的点了点头,大大的卷发随之摇摆:“对呀,现在抱你的可是只货真价实的老女鬼哦。” 白晓觉得这红姐真的是恶趣味啊,吓个小孩有这么大的成就感吗!而且你也太瞧不起鬼了,我虽然是个鬼龄不到一个月的新鬼,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好咩。 白晓点头:“女人就像酒一样,时间越久,发酵的就越久,开盖时就醇香………啊!你打我干嘛” 红姐哼哼,看着他:“这些谁教你说的,这么……这么有水准!” 白晓面无表情的把这个功劳给了木鹿风。 红姐兴致缺缺,说:“哦,那算了。你以后别学他,学他可就惨了。” 白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景红:“但是现在我打不开啊,真遗憾,你看不到你妈的尸体了……不然让你看看你妈到底是怎样的风华绝代,韵赛嫦娥。” 白晓心里突然觉得莫名的幸运,一点都不觉得看不到几百年的尸体是多么遗憾的事,一点都不。 景红:“来来来,乖儿子,干妈来和你说下你干爸的事。” 白晓知道通关重点来了,马上竖起两个小耳朵,一脸期待。 景红:“你可别做你干爸这样的人,不然我一定会替我儿媳妇把你挫骨扬灰,让你做鬼也不得安生。” 白晓:“司春神?” 景红不屑道:“那个臭男人,做了司春神还假公济私,依旧不能忘怀你干妈的绝代风华,竟然把我的尸体藏了几百年!啧啧啧,男人都是这种没用又自私的东西。” 白晓了然:“所以红姐你的尸体现在被司春神给禁锢在这里了?” 景红敲了敲白晓的头,说:“干妈干妈!还叫红姐” 白晓捂着被打的头,低低的叫了声干妈。 景红:“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把我的尸体运到阴山熔炉,让我入轮回就好了” 白晓惊讶道:“.………干妈你都知道了?” 景红气笑了:“你个小鬼,你干妈我活了几百年,什么事不知道;我敢保证,你这个干妈认的决不亏。” 白晓心想所以这就是命差的人的闯关难度系数吗,连塔境里的人物都知道自己是任务对象了。 这时,乔天欢快的跑了过来,看向红姐:“木鹿风拜托我来找小白,这可不是我自己主动要帮忙的。” 景红抱着白晓蹲下,与乔天视线起平:“天儿,这是我儿子,你叫他一声什么?” 乔天眼睛顿时涌出了眼泪,但就是憋屈着不留下来,在眼眶中打转,下嘴唇扒着上嘴唇,隐隐发抖。 白晓觉得景红真的有欺负小孩的恶趣味………… “乔天和你什么关系?” 景红言简意赅的说:“祖宗与曾n孙的关系,天儿,叫祖宗。” 白晓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有了绵绵不绝的子孙脉了。 白晓摆摆手:“不不不,没这个必要………” 景红:“天儿!祖宗的话都不听吗?” 乔天扭曲着脸,含着泪对白晓叫了声:“祖宗。” 景红:“声音大点。” 乔天果然喊的更大声了:“祖宗。” 白晓突然有种早晚会被景红这个干妈坑死的预感。 景红满意的点了点头,朝一脸不自在的白晓脸上吧唧一口,这才放他去木鹿风那里。 白晓双脚一沾地,夯吃夯吃的就溜走了,像是后面有八只恶犬的那种。 景红看着这养不熟的白眼狼,连连叹了几口气:“唉唉唉,从来都是瓜连子,哪见什么子连瓜;果然都是白眼狼。天儿你哭啥呢?” 乔天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低声抽泣。 景红伸手抱起自家的后辈,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哭什么呢?认个祖宗你还吃苦了?” 乔天一听这个哭的更大声了,眼泪断断续续的沿着脸颊滑下,滴在景红的手上。 景红:“………再哭我就把你嫁给江开了啊。” 乔天一听这个,哭声消失的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她争辩说:“我不要嫁给江开那个王八蛋!” 景红应和说:“好好好,不嫁给他,不嫁给那个王八蛋。” 乔天:“祖宗勉勉强强算是可爱吧,我就委屈一下嫁给他好了。” 景红突然风中凌乱了,心想真是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爷爷:“臭小子,你要是敢断了我白家这个香火,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白晓笑道胸有成竹,说:“爷爷,今天认了个干妈,现在我可是有孙孙孙孙.............孙孙女了,您别担心了。” 第8章 学习竟是该死的甜美负担 白晓跑到木鹿风的房间,推门而入,气息略有不平,走到木鹿风所坐的办工桌前,问道:“乔天说你找我?” 因为是白天,并没有开灯,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木桌上,一些玻璃饰品在日光下散射出七彩颜色。 木鹿风听见声音,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异常诡异,声音闷闷的:“你脸上怎么搞的?” 白晓脑袋空了那么一会,想着我的脸上除了眼睛鼻子嘴巴还有一些小痣外还能有什么。 木鹿风像是知道他脑袋里想的一样,又说:“唇印。” 白晓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不以为意的说:“景红亲的。”叫她干妈还是有些别扭。 木鹿风身前的木桌顿时化为白花花的粉末,风一吹,迷了站在桌前而且还没有桌子高的白晓的眼睛。 白晓觉得莫名其妙,揉着眼睛气道:“你干嘛?粉末都进我眼睛了 。” 突然,一双手握住了白晓的左右手腕,白晓睁眼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木鹿风放大的脸。 紧接着,一双手盖在他的眼睛上,白晓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干嘛?” “闭眼。” “哦。” 白晓乖乖的闭着眼睛,接着感觉到一股温柔的水流潺潺润着眼睛,舒服极了。 木鹿风拿下手,说:“好了,睁开看看。” 白晓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张清晰极了的俊脸,但还没等他仔细看一看,脸颊又被一双手重重的摩擦着。 白晓很不高兴,不知道这人怎么总喜欢动手动脚的。 白晓瞪着木鹿风:“……你又干什么啊!” “擦干净,下次别再被不清不楚的人亲了。” 白晓:“………景红是这次的任务对象,还是只怨气极重的女鬼……嗷嗷!你轻点啊!” 木鹿风咬牙切齿,说道:“不行!什么人都不行!” 白晓哭笑不得,控诉说:“大哥啊,我们说正事好不好………” 木鹿风把他脸上的口号印插干净了,还连连施了好几个消毒咒,这才停手:“好了。” 白晓:“………”总感觉那边脸已经肿了。 木鹿风凭空丢出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一些纸笔,木鹿风坐到椅子上,对白晓招手:“过来,我们 办正事。” 白晓没有细思这句细思极恐的话,迈着小短腿去搬一个椅子。 木鹿风:“过来,不用搬椅子了。” 白晓:“不站在椅子上我连桌子都够不着啊。” “我有办法,你过来就行。” 白晓以为他会像拿出这张桌子一样拿出个什么东西来,结果等到他被放在木鹿风腿上的时候他才知道木鹿风口中所说的“办法”他妈的竟然是坐在他腿上! 白晓好歹二十老几的人了,肯定不愿意做这种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极其奇怪的事情啊;顿时挣扎起来,想要跳下去,曾奈灵魂的强大是没有用的,肉体要强大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 木鹿风双手抱着白晓,把他放在自己腿上,说:“别闹了,做正事。” 白晓:……………细思极恐的话那就不细思了吧……….. 木鹿风拿起一支放在白晓的手里,他的手再握住白晓的小手,说:“女鬼的尸体得由你运到阴山熔炉,这样通天塔才会判定你任务完成;所以现在你开始学画阵法,直到可以通到熔炉为止,明白了吗?” 白晓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感觉到烫人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从木鹿风的手上涌向自己手上,通过手,继而是手臂、胸膛,然后直达心脏,使得平稳跳动的心脏突然加速,耳中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白晓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心想这难道就是………怦然心动、一见钟情吗? 木鹿风:“有么有感觉到一股热量?” 白晓听到醇厚的声音从自己头顶响起,突然感觉脸上有点发烫,他点点头,说:“……有。”难道木鹿风也有这样的感觉吗?难道这就是互相吸引吗…… 木鹿风:“嗯,那就对了。” 白晓此刻心跳仿佛到了极限,耳中的心跳声不断被放大,一声声回荡在脑后,渐渐蒸的白晓的脸 发红。 木鹿风:“那现在记住我画的阵法,等你熟悉了我就不再辅以能量了。” 白晓:……………所以刚刚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是因为脑细胞也被消毒咒给灭了吗? 木鹿风一边握着白晓的手画着阵法,一边说:“司春神肯定会找办法阻止你的,到时候我肯定会 被引走,所以接下来的话你要听清楚………” ………… 黄昏晚风轻拂杂草,晚霞明灭逶迤千里。 西北图书馆某阅览室内。 江开气哄哄的抗议道:“午饭是楚哥送的,下午茶是红姐送的,点心是乔天送的,连晚饭都是小 白猫送的,那现在夜宵轮也该轮到我送了吧!你们不能因为嫉妒我就排斥我啊!” 楚哥现在是亲眼看着弟弟作死,着酸爽简直不要不要的,那么弟弟这么坚持作死的话,做哥哥也该顺手推舟吧:“让他去吧,确实该轮到他了。” 小白猫也乖巧的喵了一声,表示赞同。 乔天仍然和江开不对付,说:“你去什么去,你不是天才吗,哪有天才屈尊做这种事呢。” 江开:“你个傲娇鬼,总是和我作对,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乔天:“你个上吊眼,你以为本小姐想和你作对啊,你太抬举自己了,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 江开都要跳起来了:“你…………” 景红出声制止了这场小孩子家家的争吵:“让江开去。” 乔天两颊鼓起,转头冷哼一声。 江开:“啊哈哈哈哈,好嘞,我现在就去!”咩哈哈,又有八卦资料了!!! 楚哥看着自己的弟弟义务反顾作死之路,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帮他点柱香了。 楚哥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肩上的小白猫,说:“喵儿,走,我带你出去遛遛。” “喵~喵~”小白猫兴奋的跳上跳下,喵喵的叫着。 景红打着哈欠:“出去注意安全啊,我去睡个美容觉了……” 楚哥:“好。” …………… “咚咚咚” 门被敲响,传来一道声音:“我来送夜宵啦!我敲过门啦,我进来喽!” 白晓心想这表面功夫真的做的不能再敷衍了。 果然看到江开漫不经心的走进来,端着一个托盘,晃晃悠悠的:“两位辛苦啦。来吃个夜宵放松 放松吧。” 木鹿风看他把夜宵放下之后呆着不走了,略感不满:“还有事吗?” 江开摇摇头:“没事啊。” “那你还不出去?” 江开笑了笑:“我在这里可以帮到你们啊,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木鹿风也没什么动作,只见江开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手给丢出去了,房门关闭之后,还能清晰的听到江开发出的一声惨叫。 木鹿风看到白晓走了会神,想来也学了一天了,就放下了白晓的手,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去吃营养餐。” 白晓早饭上面堆着午饭,午饭上面堆着晚饭,这些堪堪堵在喉咙那里,木鹿风现在竟然又让他去吃夜宵!白晓感觉再吃一口都要死了,真的不能再吃了。但是一想到木鹿风又会美曰其名说长身体、全面发育云云的借口来强迫他吃,脑壳正隐隐作痛之际,目光瞥到桌上的笔,突然福至心灵,一把拉住木鹿风的右手,诚恳的不能再诚恳了:“不不不,我还不累,我们继续。” 木鹿风看着那个紧握住自己手的小手,眼中焕发着耀人的神采:“那好,那再练会,不过先吃点东西,等会凉了不好吃。” 白晓的心噼里啪啦碎的不能再碎了,他真的不能再吃了。 白晓觉得还是要对每一个生命负责,包括自己的生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木鹿风眉头一挑,语重心长的碎碎念:“多少吃点吧,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不长,而且这是我按照太白给的营养书准备的,不会有什么弊端,你放心吃吧。” 白晓在心里的死亡の名单上极其淡定的写下了太白这两个字,名字后面紧跟了五颗小星星。 木鹿风手一伸,托盘上的菜便乖乖的落在了白晓面前,萝卜排骨汤、莲藕排骨汤、红烧肉、清蒸鱼、牛奶、水果、坚果、还有一瓶丹药……… 木鹿风体贴的拿起勺子,一个一个的喂到白晓嘴里。 白晓不自觉间泪流满面了,料想一定是面前这些菜的热气给熏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木鹿风:“有什么可以吃了长的很健康?” 太白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老朽这有一本营养指南,你要不看看?” 木鹿风:“可以让小孩长得很健康吗?” 太白:“当年天蓬元帅养他儿子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后来他儿子成了第二个天蓬........额,好像是体型上的......” 木鹿风若有所思:“那给我吧,既然养猪都可以,那养人应该没问题。” 太白:“.......老朽觉得.......不甚稳妥啊......” 木鹿风早早拿着养猪手册消失不见了。 第9章 楚江开楚天阔傻傻分不清 夜晚的城市依旧是车水马龙,车辆川流不息。 楚哥带着小白猫飞了一段时间,找了个公园的阴暗角落降落,公园里有的是跳广场舞的大妈,有的是散步的情侣,有的是像他一样带宠物出来玩的人。 楚哥沿着鹅软石路散着步,说:“小白猫儿,你可以在这里散会步,我先去处理一件事,等会我来找你。” 小白猫黄色的眼睛暗淡了一瞬间,但很快就乖巧的点了点头,喵喵喵的散步去了。 楚哥看了眼小白猫消失的方向,划了个结界,换回了本来的样貌,拿出手机,打了个视频通话,铃声持续响了一阵才停,接着传来一道兴奋的男声,一个和楚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站在灯光下:“嗷哦哦哦哦哦!哥你终于想起你弟啊!你弟每天在这里累死累活没工资没福利还没妹子的………” 楚哥打断他聒噪的抱怨,直截了当:“你在哪?” 楚天阔:“哥你是不是调查那件事调查傻了,我当然在阴曹判官办公司啦!哥你看我现在还在加班加点的,你什么时候回来让我放个假啊?” 楚哥:“哦?你在阴曹的话群里的视频你哪里弄来的?还有你之前刚发的那个视频呢?” 楚天阔噎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挠挠头:“啊哈哈哈哈,那个…那个我是雇的一个小兵发给我的,毕竟那可是天界迄今最有趣的事了,那我可不得持续密切关注啊。” 楚哥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青年,平静的说:“我不管你在哪里,你以后出去不要那我的名字胡闹就好了。” 楚天阔嘴角抽抽,叹道:“我哥就是我哥,这都被你知道了………不过这是第一次用,而且还被你给抓住了。”青年的脸突然凑近屏幕,五官突然大了数倍:“不过哥,我这次遇到个姓楚的傻大个,除了名字取得占了些便宜外,别的啥啥都不行,脑子不够用还偏偏学你寡言少语的,还天天和只猫在一起玩,我就不知道这人脑子怎么长的,回头我去查查是不是我们楚家的支脉,这得让他祖宗托个给他,让他学聪明点……” 楚哥:………“他叫楚哥是吗?” 楚天阔惊讶一声,声音一下升了几倍:“哦嗷嗷嗷!我哥就是我哥!我查过这个人,结果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难不成这个人的资料你都查出来了?!” 楚哥淡淡的嗯了一声:“我查到了他的资料,他的原名叫楚江开,咱么楚家的直系。” 楚天阔听了笑岔气了,断断续续说:“……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傻大个……他竟然和我哥名字一模一样!哈哈哈…可是我楚家直系不就只有一个叫楚江开的人吗,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楚哥摇摇头:“没有,我查到的就是这些。” 楚天阔疑惑了,不解:“……哥这个傻大个……”突然,楚天阔福至心灵,嘴唇哆哆嗦 嗦:“……哥……哥,这个楚哥……莫不就是你吧………” 楚江开淡淡的点点头:“是……”我 楚天阔看到他大哥点头,吓到一把掐掉了视频通话,嚎啕大叫,魂失九霄。 楚江开怕把他那个傻弟弟刺激的更傻了,便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这次,是快到自动挂断前接起的。 楚江开:“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情都细心点,别大大咧咧的。” 楚天阔的灵魂估计还在九万里上,他低低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楚江开:“我也不再限制你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前提是不要给我闯祸。” 楚天阔一听这个,顿时满血复活,又似之前那般生龙活虎:“哦啊哦哦啊哦啊!哥这个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许后悔!” 楚江开点点头:“对,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一个有自己意识的人,有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权利,但是也要承担这件事的后果,知道吗?” 楚天阔头点的跟个骰子一样,连连保证:“好好好!这些我都知道。勿以恶小而不为,勿以善小而为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楚江开嘴角抽搐:“你刚刚说什么?” 楚天阔:“啊?我刚才说什么……哦!勿以恶小而为之!对,勿以恶小而为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三人行………” 楚江开:“好好好,你知道就好,不用说给我听。那你早点睡,我等会回来。” 楚天阔急忙阻止他哥挂电话:“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你先别挂!你反正在市里,给我带个蛋糕呗,咱们生日快到了,哈哈哈,有蛋糕吃哦吼吼。 楚江开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个不算很深的笑容:“好,我晚点带回来。” 楚天阔:“啊哦哦啊哦啊哦啊哦!我哥真是英俊神武超凡脱俗功比如来,左手可以单挑府主,右手打的四君屁滚尿流鼻青脸肿,神圣光辉直逼金轮王。没想到如此遗世独立天赋英才风流无比的人竟然是我哥!手动星星眼,哥主宰弟崇拜崇拜崇拜!” 楚天阔笑嘻嘻的表示他对他哥的崇拜与喜爱之后,终于挂了电话。 楚江开失神的看着手机屏幕,直到它熄屏才回过神来。 “喵喵~”小白猫碰巧也回来了,后面还远远跟着几个依依不舍的看着小白猫的小孩子;楚江开淡淡的扫了眼他们,抱起小猫,消失在鹅卵石路上。 …………… 市中有条专卖糕点蛋糕的街市,一身黑色西服的楚江开肩上蹲着一只白猫,在这条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路上经过很多蛋糕店,楚天阔都没有停留,却走进了一家名为“熊孩子创意蛋糕乐园”的蛋糕店。 小白猫一双黄色的兽瞳看了眼这家店的名字,眼神中竟然显露出一种人性化的思考。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楚江开说自己随便看看,然后开始选蛋糕。小白猫转动着大大的眼睛,好像知道这是吃的,紧紧盯着不放。 熊孩子创意蛋糕乐园里的蛋糕都偏向小孩的,有些以足球为主的足球风蛋糕,黑白简单的配色,一看就知道是巧克力占大多数;还有小女孩子喜欢的可爱小动物的蛋糕、娃娃蛋糕,楚江开想了想,叫服务员拿了个以长刀作为主题的三层蛋糕,蛋糕简简单单,并么有什么多余的花哨的装饰,每层边缘都是一些迷你的各种刀具,最上层是上面是把巧克力做的大刀。 楚江开想着如果刀柄再长些就像了…………… 服务员打包需要一些时间,楚江开随意一瞥,对门那面墙上的时钟吸引了他的注意;时钟是个极其普通的时钟,简简单单的一个圆形,钟盘是白色,外裹着一层黑色的边框,时针分针秒针机械的转着,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咔哒咔哒”的声音;只不过,这只钟上覆着一朵隐隐约约接近透明的优昙花,花瓣绽放,生机勃勃,几片绿色相称,清白无艳俗。 阳间和阴间从某种方面来说,相当于人和影子的关系;阳间有优昙花,阴间也有,只不过这种独特的半隐花迹的优昙是阴间四君之一的优昙君独有的。 楚江开纳闷这里怎么会有阴界优昙的踪迹,优昙君什么时候来阳间了? 服务员已经将蛋糕打包好了。 “先生,您的蛋糕包好了。” 服务员的将打包好的蛋糕放在柜台上,楚江开结了账,拿着蛋糕带着猫,消失在黑夜中。 ………… 西北图书馆某房间内。 “这还有这么多,先休息会,等会吃掉。” 白晓听着的木鹿风温柔细心又极其体贴的话,本应该深感欣慰的,但是为何胃部会隐隐作痛呢。 白晓:“………不了不了,这次……嗝~这次真的吃不下了,就算长成1.5的个子我也不吃了……嗝~” 木鹿风眼神黯了黯,说:“1.5太矮了。” 白晓摇摇头,一副“年轻人,你这就不懂了吧”的表情,说:“矮点总比撑死强。” 木鹿风想了想:“那就别吃了,我出去会,你先休息,明天再来学画阵。” 白晓乐见极了,从他腿上溜下来,没一会就出门而去,声音从门外传来:“好的,拜拜。” 木鹿风将那本从太白那里拿来的养猪手册烧成灰烬,摇摇头自言自语:“看来物种不一样也行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木鹿风在“三千大世界”的微信群里发了个消息:“你们谁有养娃手册?” 玉帝秒回一条:“我这有我这有!龇牙/龇牙” 木鹿风:“有用吗?而且是养人的不是养猪的。@太白” 太白:“......老朽上次就说了是养猪的,可是府主你自己拿走的。” 木鹿风:“那你怎么不阻止我,任我拿去?” 太白:“......老朽的错。老朽的错” 王母:“@老鹿,你看我那几个儿子咋样?” 木鹿风:“那几个小屁孩....貌似蛮不错的” 王母:“那不就行了,我那几个孩子都是照着这本养娃手册养的,你拿去试试?” 木鹿风:“我等回来拿.....@太白,你准备好几瓶长高的丹药,我等会顺路去你那里拿。” 太白欲哭无泪:“........好” 第10章 竹林密事 可能是因为吃的太多了,俗话说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所以当白晓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被拉到一个四面修竹环绕,溪水蜿蜒潺潺的院子中。 白晓踩着几个嵌在溪水之中的岩石,靠近那座竹院;院子除了院门一处是篱笆稍稍遮挡的,剩下的都由茂密的绿竹环绕,隐隐只有风才能透过其中。 白晓把篱笆打开,慢慢走进了这座院子。 之前从院外就能依稀看到一些冰雪白洁的花团,先下走近看,眼前的冲击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只见清白之色遍环竹院,使人觉着倒不是这花开在这院中,而是这院子绽放在这片花丛之中;白色的优昙花是大朵的漏斗状,层层片片,薄若透光,阳光洒下,看得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一道温润如玉般的声音自竹屋中传来,竹屋的门“吱的一声,仿佛被微风拂开一般。 白晓也没有犹豫,几步进了竹屋。 屋内放着一张巨大的竹榻,占据了这厅室的一般面积了,塌上随意摆了一矮桌和两个竹编坐垫,不过这并不是什么惹人注意的地方,惹人注意的是竹榻上盘坐着的一个翩翩白衣君子,他穿一身圆领白锦衣,一头墨发由一根白玉簪子束着,取壶倒茶之间,隐约能看到白衣上类似优昙花的暗纹流转。 “走来辛苦了,坐下喝杯茶?” 那男子将一青玉杯放在他对面,话却是对白晓说的。 白晓心下虽然奇怪,但是仍然上塌盘坐,因为是坐在对面,刚刚好能将男子的正面看个彻底完全。 但见肤白如玉,眉似青山,转眸间眼中恰有秋水之波,水光潋滟;最醒目的莫过于额头正中一点红环,其中虚空,这倒是更添一抹□□少了些许邪魅。 在白晓看来,木鹿风是个“中规中矩”的长相,什么是中规中矩呢,就是五官各各不差,也绝可以称得上完美,但是偏偏放在一张脸上,未免有点过犹不及的意味。但是白晓梦中这个人虽然五官称不上是最好看的,但是放在这张脸上,却偏偏相互弥补,给人一种玉树瑶阶,超脱凡尘的感觉。 白晓觉得自己能把梦中的人物构想的这么仙,也实在是吃饱了撑的;明明他自己都没这么好看…… 男子:“怎么称呼?” 白晓:这种登户口的感觉怎么莫名的熟悉……“白晓。” 男子抬手虚指了下白晓面前的青玉杯,开口说:“白先生不喝杯茶吗?” 即使在梦中,白晓胃里的结结实实的食物堆积之感都无法磨灭,哪还想吃东西:“不了,冒昧问下先生是?” 男子摇摇头,笑着说:“等白先生喝下这杯茶,再说也无妨。” 白晓低头看向杯中的茶,颜色基本与白水无二,清澈透明,但是鼻尖却能闻到一股清香,清奇诡怪,细闻之,确是若有若无。 白晓觉得梦中之事,完全无所谓,拿起杯子一口喝下,将杯子在空中倒置,说:“喝完了,讲讲事吧。” 男子像是猜到了白晓所想一般,说:“先生,这可不是你的梦,而是我的梦境,我也并非你梦中之人。” 白晓其实也觉得自己做的梦里是不会有如此风采的人的,但是,这个人什么意思,早不说,偏偏等我喝完这不清不楚的茶才说呢!白晓皱眉,问:“先生的梦境?” 男子淡然的点点头,拿起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丝毫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说:“我拉你到我造的梦境,现在有么有觉得舒服一点?” 白晓莫名其妙:“没有啊……”话说一半,白晓觉的胃部有一股温热轻柔的泉水一般,慢慢舒缓着在那里堆积的食物,胃部的积食的不适也慢慢消失;白晓看向杯中比消食片还好用的茶水:“先生泡的这茶竟然有这么实用的功效!这是什么茶?” 白晓觉得他有必要了解下这茶,他可不想再尝试被撑到分分钟想吐了,至于现在是谁的梦这种事,相比起来,就没什么重要性了。 男子从床榻一侧拿出个小小的玉瓶,递给白晓:“这可不是什么茶,只是用这里面的东西浸化的水而已。” 白晓将玉瓶接过,古朴花纹环绕绕瓶身,白晓拿下瓶塞,一股与茶水想同的清寒香气扑面而出, 但是远远比茶水要来的浓烈,一颗极其普通的小石头从玉瓶中倒出,静静的躺在白晓的掌心。白晓两个手指捏了捏,没变形,硬的。 白晓:“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来一杯浓一点的。” 男子:“先生随意,只不过最好不要太浓,一般放进去浸一下就可以了。” 白晓把小石头放进茶杯里,估摸着他得多泡一会。 男子:“白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白晓:“我连先生是谁都不知道,这怎么做交易?” 白晓觉得两个男人互相称呼对方为先生,坐在竹榻上喝茶聊天……这画风果然有点奇怪。 男子笑了笑:“无名之人,先生不用较真;我知道先生现在正因为司春神的事情烦恼,想着帮先生一把,先生不妨听听。” 白晓心想他一点都没有因为司春神的事情烦恼,令他烦恼的是奶爸附体的木鹿风总是逼着他吃吃吃,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男子:“司春神是个极有城府的人,当年他恩相仇报,不仅将收养他的那家人弄的家破人亡,还生生夺了他妻子的神格,升为司春神。” 白晓:“……司春神的妻子是不是景红” 男子点了点头:“对,是叫这个名字,收养司春神的是个景姓侯,景侯爷最小的女儿就是景红。” 白晓没想到那个女鬼竟然有这么痛苦的过去,莫名的有点难受,难怪她说认她做干妈不亏,原来她才是真正的司春神。 男子:“你也知道尸体不如熔炉便不能入轮回,只能带着记忆在三界流浪,先生要想把景红的尸体带回熔炉,难道司春神没听到一点风声吗,但他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来组织先生,也没有转移尸体,先生可曾想过这背后的原因” 白晓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去想这些问题;生前,他的人生是家里人规划好的,改命、上学、毕业、工作……他只要按部就班去做,规规矩矩的就可以了;死了,成了鬼,事情也是白老爷子帮他做决定,让他还阳,让他去闯通天塔,貌似还帮他定了个婚,没见过面的木鹿风主动协助他完成任务,甚至连每天吃什么、穿什么都决定好了……可以说,他完全是自己人生的局外的旁观者与机械的执行者,而不是一个决策者。 男子:“我的人已经打探到司春神的阴谋了,先生也只需顺带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可以将司春神的计划透露给先生,先生怎么看?” 白晓:“做什么事情?” 男子摇摇头,说:“现在还没到可以说的时候,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白晓估摸着茶的浓度差不多了,拿起杯子断断续续的喝了几口,说:“先生要我做的事情有多顺手?或者说……顺手到什么程度?”毕竟这个概念太模糊了,现在不说清楚到时候做不到就麻烦了。 男子沉思了会,说:“打个比方,假若先生要做的事情是去洗手,而我只是要先生在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下脸就行。” 白晓点了点头,放下茶杯:“可以,那司春神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男子突然上半身前倾,靠近白晓。 白晓不解:“??干嘛?” 男子:“事败于密,先生靠近些,我小声点说。” 白晓虽然觉得这是在梦里,没什么人听,但看男子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慢慢将耳朵靠近。 男子在白晓耳边低语了一番,只见白晓眼睛越瞪越大,一副震惊的样子。 男子坐回塌上的坐垫,整理了下衣服,说:“希望先生能遵守承诺,到时候…………?” 白晓:“!!!!”” 巨变也就放生在这一刻,竹屋的屋顶毫无预兆的消失了,热烈的强烈的阳光一瞬间涌入竹屋,接着,一只巨大的手从空中探入竹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一脸惊愕的白晓。 白晓虽然被巨手抓住,但身上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白晓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白衣男子,吼、道:“…………这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只抓我?!” 而那男子面对这一变故却只是摇摇头,冲被那只巨手带着白晓往高空而且的白晓笑着挥了挥手。 白晓:“………”果然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 木鹿风去玉帝那里拿了本养娃手册,又顺道去太白那里拿了些有助于长高的丹药,满心欢喜的回到房间,看到白晓睡得香香甜甜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这自然不是因为白晓没等他回来就自己睡了(白晓肯定也没这么深刻的觉悟),而是因为白晓显然陷入了别人施设的梦境里。 木鹿风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敢在他眼皮子低下动手动脚的人!更何况动的还是他的人! 木鹿风把顺过来的那些东西丢在一旁,右手掐诀,黑色雾气渐渐包裹着手掌,木鹿风将手覆在白晓小小的脑门上,不一会,变掌为拳,渐渐的没入白晓光滑的脑门中,木鹿风的右臂搅动了一番,看见白晓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就将右手拿出来,狭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床上的小孩。 其实千年前,佛祖就提醒过他,命辰之事切不可强夺蛮改,天道轮回,阴阳相济,借来的总是要还的,更何况命辰这种天道曾明言不可改的,他当时没听进佛祖的教诲,现在就是在还债了。 白晓一睁眼就看到一脸黑云密布的木鹿风,更恐怖的是他正盯着你看,用那种你吃他的喝他的欠他几个亿不还的可怖眼神。 白晓整个灵魂都是哆嗦的,但是嘴维持了一下,说出来的话没那么哆嗦:“…………有…有事吗?” 木鹿风嘴唇动了动,但是没说什么,伸手搂住了一脸惊慌的白晓,低低说:“睡觉吧。” 白晓现在就是个三岁大的娃娃,整个人都没木鹿风上半身长,现在被他这么搂着,全身都动弹不得。 白晓挣扎了会,发现竟然一点都没变松,怒道:“………我这样睡不着!” 夜漆黑,月明亮,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回应白晓的话,白晓仰头一看,才发现木鹿风已经睡着了,呼吸声沉稳平缓的流入白晓的耳朵。 白晓又使劲的挣扎了一会,好不容易才有了点松动,悲号一声,双眼一闭,认命,不挣扎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酱紫啦 谢谢点击 请囫囵吞枣式食用,谢谢咩哈哈哈哈??ヽ(°▽°)ノ? 第11章 阴曹双宴金乌降 白晓是被饿醒的,雪上加霜的是这全身的酸痛,任谁被铁一般的手锢了一晚上,第二天都会像个被废去一身武功的颓败大侠。 但是饥饿的感觉还是很美妙的。 这对于一个饱受积食之苦的白晓来说,就像久旱逢甘霖啊,可是白晓仍然不想起床,因为昨晚他是真的真的很晚很晚在睡着的,幸运的是没有被别人拉进梦境了,睡到中午,赖了会床,后来因为实在是太饿了,才顶着一双熊猫眼晃晃荡荡的晃到了厨房。 白晓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厨房忙来忙去的,打了个哈欠:“红姐,今天怎么……” 景红一手拿锅,一手掐铲,双手摆动不停:“什么红不红姐不姐的,叫干妈。” 白晓睡眼惺忪,缓缓点了点头 ,应和说:“干妈,今天怎么是你下厨啊?他们人呢?” 之前几天他的饭都是木鹿风做的,白晓今天起床还想警告一下他以后不要搂着他睡觉,可睡醒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景红炒好一道菜,出锅入盘,熟稔无比:“什么叫今天是我下厨,你干妈我下厨下了好几百年了,一直是你干妈我下厨好不好……他们好像有事都出去了,连那只小白猫都不见了,就剩下干妈和你曾曾曾……孙女乔天了,刚好一家三口,完完美美、团团圆圆的。” 白晓:“可我前几天吃的都是木鹿风做的啊。” 景红双手叉腰,愤愤道:“儿子你别说这个,你一说这个你干妈我就一肚子气,你说木鹿风准备你一个人的饭菜也是准备,就偏偏不多弄些,还要我这个几百岁的老人来闻油烟味。” 白晓听着景红的抱怨,无意间想起昨夜梦境里那个男子说的那些话,心头微热,大方的原谅了让自己失眠的罪魁祸首。 景红已经布好了菜,看到白晓还杵在厨房门口,喊道:“吃饭了吃饭了,还杵在那里干嘛!”转头冲房间也是一喊:“天儿!吃饭了!” 乔天今天穿的一件黄色的蓬蓬裙,扎着两个马尾,看到白晓坐在她身边:“看你今天这么可爱,本小姐就同意和你一起吃饭吧。” 白晓笑了笑;“谢谢你哈。” 景红拿起茶几上的三个保温桶,给正在夹菜的白晓:“你吃的不是这份,你吃的是这个。” 白晓看了看整整齐齐的摆在面前的三个保温桶:“这有什么区别吗?不都一样是吃吗?” 景红摇摇头,红唇弯曲的弧度甚是骇人:“不不不,这可是木鹿风根据最新最全的养娃手册给你做的,你得吃这份。” 白晓嘴角抽抽:“…………好吧。”反正现在有消食的秘方了,来多少解决多少,吃他个全军覆没! ……………… 阴曹判官府,张灯结彩,红锦彩帜无风自动,奇怪的是,庭院大厅之内一分为二,左手边是黑白事,布置的主题色调却是黑色和白色,再不济是灰色; 右边是红喜事,桌边脚际皆花团锦簇,而这画风全然不同的一院两边独独有层薄薄的光幕隔着,分为二室。 今天是阴曹二判的百年大生辰,同时,也是上届二判的魂堙的忌辰。 来席者皆着暗色系,手提着贺礼,先入左室祭拜,再经光幕进入右室参加二判的生辰,奇怪的是,每过光幕一次,身上服装就会改变,这倒像是起着一个换衣的功效,省的各位来宾自己换衣服了。 其实这一直是阴曹的传统——丧不压喜,喜事一定要办,丧事也一定要办,二者也可以放在一起办,这是历届二判定下的规矩,每任判官都不得违背。 判官府门口,楚天阔和楚江开兄弟在内院忙着招待来宾,米黎站在门口迎接来客。 米黎看到来了一个鹤发童颜,一身红衣的小老头脚踩祥云而来,上前迎去,笑道:“月老来了,里面请!” 月老笑着把礼物递给米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神秘兮兮:“小米在这里帮忙啊,辛苦啦!不过啊,小米的春天也该来了,哈哈哈!” 米黎脸一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我没有……没有” 月老甩手从头上扯下一根白发,塞到米黎紧张到无处安放的手上,而月老的白发一离月老的手, 马上变成了鲜红色的姻缘线。 月老:“小米啊,你还想瞒我,我月老是谁,天底下的姻缘不全靠我这个老头子吗,继续坚持,革命成功指日可待。” 米黎红着脸,看着手上的姻缘线,闷闷的应着,月老又拍了下米黎的肩,左一腿右一腿的踱进内院。 楚天阔看了看这厅子有说有笑的宾客,闷闷不乐:“哥!这些都来的什么人,我都不认识几个。” 楚江开:“玉帝那里给的名单,不见的我们都认识。” 楚天阔哼了一声,小声嘟囔着什么。 月老正好进来,离得近,碰巧听到这小孩子说“白来蹭吃蹭喝,早晚坑回来”,穷的荤菜都吃不起的月老老脸一红,低低咳了一声,假装没听到,笑嘻嘻的找了一桌荤菜最多的那桌坐下。 楚江开环顾了一圈,对了对邀请函上的名单,见来的都差不多齐了,就去叫米黎回来休息会,到门口,就看到米黎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米黎闻言,慌慌张张的把姻缘线收入掌中:“………没……没什么。” 楚江开看了看一脸不自在的米黎,没再追问:“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你先进去休息会,我来守着。” 米黎摇摇头,说:“我不累,等剩下的来宾都来了我再进去,先生您先进去忙吧。” 楚江开:“剩下的来宾我来迎就可以了,你应付不了他们。” 米黎抿唇,问:“是…那个殿下吗?” 楚江开绷着脸,周身气压在米黎讲那几个字时,越来越低,双唇微动:“进去。” 米黎看着楚江开渐变渐黑的脸色,犹豫了一会,转身进去了。 九天之上,一只金乌逆风俯冲而下,因过快的速度而留下金色幻影相互交错,扭曲盘折,直通阴曹二判大门。 金光落地,化成了一个金发赤瞳的男子,身着一身金色西服,上衣口袋里斜插着一个八角金轮。 楚江开眯眼,抿唇不发一言,双手紧握成拳。 那男子大步向前,只是站在门外,将手中的一个礼盒抬起,说:“天帝闭关前交代本尊送的贺礼。” 楚江开眉头紧皱,没看一眼男子手上的礼盒,也没伸手接过,冷言冷语:“滚。” 男子冷哼一声,正想说点什么,不料一把大刀迎面而来,气势汹汹,男子反应迅速,接连后退几步之后,右手凭空接下那柄长刀,皮笑肉不笑:“就凭你这样还想杀我,是不是太过自信了点 呢,乖侄子。” 楚天阔手持长刀,隐隐用力,但却挣脱不了男子的控制,气急败坏:“神他么你乖侄子!夺润魂珠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哪来的脸叫我侄子!死鸟你快给我松开!松开松开!听见没死鸟!” 男子闻言,竟然撤下了手,备在身后,以一种绅士惯有的纵容,说:“小侄子还是这么不懂事呢,大侄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难道没和你弟弟说清楚那件事吗?” 楚江开早在之前就已经站在楚天阔身边,此时见男子撤了力道,便将手中通体晶莹,寒气逼人的履霜剑收起,生硬的蹦出几个字:“浊者自浊,即使是天帝之子,我势必手刃其人。” 金发赤瞳的男子是天帝现在唯一一个还能出气的儿子——大金乌伯瑝。 伯瑝以一种“你们是小孩子,我不和你们计较”的表情看着面目狰狞的楚天阔和一脸阴沉的楚江开,说:“算了算了,本尊不和你们这些小辈计较了,”看了眼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礼盒,“既然 礼物送到了,本尊就不留下吃饭了,你们进去忙吧。” 楚天阔挥起长刀又是一砍,气的龇牙咧嘴:“死鸟死鸟谁要留你吃饭!小爷我不扒光你的毛我就不姓名楚了!” 伯瑝不还手,只左右闪避,还笑道:“小侄子本尊说过,你还没到火候,年轻人不听劝告也是件苦恼的事情啊。” 楚天阔使了全力,没想到连根头发都没砍到,手脚乱舞之际,冲楚江开喊道:“哥快来帮我!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楚江开明显比楚天阔更沉稳些,他深刻的知道他们与昊瑝之间的差距,现在显然不是可以动手的时机,眼睛紧闭了会,再打开时一片清明。 楚江开:“住手。” 伯瑝笑道:“还是大侄子懂事,小侄子你就应该像你哥一样,多听话,没坏处。” 楚天阔震惊:“死鸟你给我闭嘴!我哥是不屑和你打,你得意个鸟劲!” 楚江开重复了一遍:“住手,过来。” 楚天阔不甘的收回了长刀,一脸丧气的走到楚江开身边,闷闷不乐。 这时,一道绝曼清丽的身影从天而降,堪堪落在在楚天阔和伯瑝之间的是个女子,一身青白衣裙,面容妍丽。 楚天阔一看来人,把一肚子闷闷不乐抛至九霄云外,扯着一张大笑脸,跑上前扯着那女子的手臂,兴奋道:“噢噢噢噢青姨来了!哈哈哈我太高兴了,来得正是时候!青姨快来帮我揍死这只臭鸟,揍死他揍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嫦娥今日消瘦,做什么都无精打采,无所事事的盯着外面的飞鸟。 后羿一看自己妻子一日比一日消瘦,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刚好在外打猎的时候碰到一个道人遛鸟十只,想都没想,弯弓瞄准,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解决了九只。 伯瑝、仲琅、叔琨、季瑆、显瑞、陆珺、雅琼、德珅、仁璟、幼玟这十只金乌就剩下一只了。 第12章 润魂珠 来的是王母的坐骑青鸾神鸟。 青鸾笑着拍了拍一脸孩子气的楚天阔,唇红齿白:“天阔还是和一起一样爱告状呢;不过,小天阔转头你看看你身后。” 楚天阔不以为意的转头:“我身后是我哥啊……唉!卧槽!……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的?” 原来,在他哥楚江开身后的是一众的来宾,都优哉游哉的站在门口看戏,有的甚至还坐着嗑瓜喝茶,一番品头论足。 这下被他们抓个正着,嘿嘿笑了笑,尴尬的看天看地看花看桌看手,生硬的转移谈论的话题。 楚江开视线与米黎对上时,米黎尴尬的冲他摆摆手,表示他真的尽力拦住他们了,但是真的拦不住啊。 吃瓜群众看戏的决心拥有永不屈服的力量! 青鸾:“家丑不外扬,你们兄弟不如先放下和大殿下的私人恩怨,好好办好这次的宴会,别怠慢了这些来宾。” 伯瑝闻言,不屑的哼了声,斜睨了眼青鸾,在楚天阔一肚子已经抵达嘴里的脏话蹦出之前离开了。 楚天阔看着渐渐远去的一团金光:“哼,算他识相。” 楚江开走向来宾,说:“各位,招待有所不周,还请各位见谅。” 月老觉得没带贺礼,心里有点惭愧,现下扯了一大嗓门,说:“哈哈哈!没事没事,谁不知道你们阴间三界都是个地广鬼稀的地方,不介意不介意。来来来,我们进去继续喝酒吃肉。” 众仙人想着看着戏都演完了,不进去还杵在门口吹风啊,三三两两的进到大厅了。 宴席继续进行。 众人都进去了,米黎却发现楚江开盯着一个人的背影盯出了神,米黎顺着楚江开的视线仔细看过去时,发现他盯着的那个人原来是与楚天阔并肩而行的青鸾。 米黎伸手在楚江开眼前晃了晃:“先生?” 楚江开回过神:“嗯,什么事?” 米黎叹口气,说:“我说先生您进去吧,我来等剩下的客人。” 楚江开思绪回笼,想到了是谁还没有来,说:“嗯,辛苦了。” 米黎笑着说不辛苦,让楚江开赶紧进去。 楚江开步伐一顿,回头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米黎,突然问:“你之前在看什么东西?” 米黎茫然:“什么?” “我叫你进去之前,你在低头看什么?” 米黎想起月老给的那根姻缘线,还有月老说的话,一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什么东…东西。” 楚江开看着他发抖的手,问:“那你哆嗦什么?” 米黎:“……我……我……紧张” 楚江开:“紧张什么?” 米黎低着头,声音细细的:“………因……因为……我………我不想……回…回答先生的问题……” 楚江开看向米黎的头顶,一双毛茸茸的小耳朵忽然从一头雪发中弹了出来,耳朵旁边几缕银丝杂乱交错。 “我问你的问题让你紧张到显原型吗?” 米黎摇摇头:“……也……也不是那么紧张……”起码尾巴没弹出来………吧 楚江开抿了抿唇,说:“那我不问了,你别紧张了。” 米黎:“…哦,不紧张。” 过了一会。 楚江开盯着那双迟迟没消失的耳朵,又问:“你还在紧张?” 米黎窘迫极了,头越来越低,尾巴隐隐有冒出的冲动,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他少言寡语的先生怎么会对他说这么多话,头焦脑热之际,忽然传到一股莫名的芬香,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其中夹带着一些欢快的燕啼莺语。 楚江开也感觉到了,不消去看,他知道来的是谁。 三界除了四季神中的司春神,有谁出行会有百花开道、燕莺相随呢。 果然,奇花异朵犹天降一般迅速铺满院门,花簇锦攒,各异花色争奇斗艳,其中百鸟翩跹其中,鸣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不好意思啊右判,路上一些事情耽误了,来的有点晚,还请见谅。” 在那繁花似锦、燕莺云舞之中缓缓而来的是个男子,至肩的黑发用跟绿藤绑在脑后,简单一身白衣,脸宽耳小,二三胡子,眼睛微微眯着,里面有微光浮动,肩膀上立着一只蓝黄相间的鹦鹉,学了司春神说话:“见谅见谅见谅见谅见谅见谅。” 楚江开刚说一句没事,司春神肩上的鹦鹉就一直重复着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 沈春神歉然一笑,抬手在鹦鹉喙上一盖,聒噪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春神眼睛眯着,笑道:“这里还要说声抱歉,司夏、司秋和司冬他们有事来不了了,还请右判也一并见谅。” 楚江开言简意赅,说:“没事。” 鹦鹉被施了术法,没办法学楚江开说话了,只是扑腾扑腾翅膀,一双兽眼一圈圈转着。 司春神从储物器中取出一个礼盒,递给一旁的米黎,笑道:“不过我们四个还是各自备了礼物的,以贺双判生辰……” 司春神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巴拉巴拉的讲个不停,溜须拍马之言滔滔不绝。 米黎眼看着楚江开脸部线条越来越僵硬,脸色越来越黑,赶在楚江开甩脸走人之前把司春神迎进去了。 神鬼精怪办宴会,无非就是图个新奇,看个热闹。 今日来二判府的这些吃瓜群众白白看了场跌宕起伏的“豪门家族内部恩怨情仇”,现在畅食豪饮珍馐佳酿,就等着看个新奇。 原来,不管是上三界还是中三界、下三界,无一不知晓阴曹判官是上古颛顼帝的后裔陆终与妻鬼方氏女嬇的血脉,这些楚姓血脉中会有些人的体内会孕育一种令三界仙鬼精怪皆为之疯狂的灵物——润魂珠。 非比肉体凡胎,一生所追求的无非是些财富权利;而这些仙鬼精怪追求的确是可以使他们魂魄万古不灭之物,润魂珠便是这些神物之一。 因为对于仙鬼精怪而言,三魂七魄不散便可万古长存。 “早就听闻阴曹二判怀有一宝,恰逢今天宾客满座,二判何不拿出来让我们这一众开开眼界?” “这到和我想的一样,曾听闻即使是消散殆尽的魂魄,若有一颗润魂珠,这魂魄即是想消散也消散不得了。” “我还真不信世上有这等逆天之物,你们不是夸大其词吧? “我听太白说过,伯瑝殿下当年就是因为润魂珠的事才和楚判反目成仇!你看到了伯瑝殿下这般境界的大仙都想得到这润魂珠,这其中缘由可想而知。” “毕竟是血脉尊贵,这件事我估摸着不是空穴来风,这润魂珠想必真有这聚魂凝魄的奇效。” “上古颛顼帝的后裔血脉如此不同凡响,竟然能孕育这天地至宝润魂珠,真是天赋异禀,天赋异禀啊。” “哈哈,若是有你们说的这么好,二判何不拿出来让我们瞅瞅?” “………” 室内人生喧杂,来宾们纷纷开口,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润魂珠。 楚天阔最见不得这些道貌盎然之辈,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一拳揍向那个叫喊的最大声的男子,一拳比一拳凶狠:“看看看看你个鬼,我那宝贝是你想看就看的到的吗!从来都是大爷我占别人的便宜,什么时候轮到你占大爷的便宜了!神他么的开开眼长见识,他妈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啊!龌龊心思还非要说的怎么好听!什么玩意儿!” 惨叫悲号之声与殴打诅骂之声齐飞。 众宾客顿时闭口不言,整个庭院鸦雀无声,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天阔把那个男子打的鬼见了都害怕。 月老悄咪咪的靠近跟在静默旁观的楚江开的米黎,用肩膀碰了碰米黎的肩膀,奈何忽略了身高这个致命因素,结果没撞到米黎的肩膀而是撞到了他的腰。 米黎没什么防备,被月老这么一撞,腰上一痛,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侧倒去。 月老一脸慈祥的看着米黎向楚江开身上倒去,迈着老寒腿不动神色的走了,拽了拽一旁看热闹的司春神:“跟我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司春神起身,摆出百年不变的笑脸:“月老有什么事在这里不能说?现在难得有个热闹看,走开了可就看不到了。” 月老想起自己以往参加的那些宴会,无一不是走个过场,说个几句祝福之后就走人;也就只有这次阴曹的双宴才有个酒菜吃吃,又想到自己遥遥无望的加薪,灵光一闪,偷偷把桌上的酒菜都收到乾坤袋中,绕着庭院转了一圈,收了个七七八八,这才心满意足的强拉这司春神溜走了。 米黎立马从楚江开身上弹开来,退到两步远的位置,支支吾吾:“…先…先生…对…对不起!” 楚江开那张脸永远都是泰山崩于前依旧不改一色:“没事。” 楚江开虚指了指米黎的头顶:“耳朵出来了。” 米黎连忙伸手往头顶捂了捂,再拿下手时,一双毛茸茸的耳朵果然消掉了。 楚江开看了眼米黎,说:“还有尾巴。” 米黎:”…哦…我马上收进去…” 猫和尾巴从来不是同一种生物。 米黎那堪称拥有舞者灵魂的尾巴蹦跶了一会,不甘的被米黎收进去了。 “哥,快来帮我揍这些东西!竟然敢来我面前找事,什么玩意!” 众人一听连右判都要上手了,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楚天阔手上的那个半死不活的男子。 楚天阔随手把那男子抛出院外,嫌弃的拍了拍手,笑嘻嘻:“哈哈哈!哥,还是你的名号好用,你看他们一听要你出手立马溜走了!咩哈哈终于都走了,哥你快把蛋糕拿出来,就咱们四个吃。” 青鸾看着楚天阔胡闹,手指点了点楚天阔的脑门,打趣道:“天阔真是长不大啊,都三百岁的人了还是这么贪吃;不过今天寿星最大,做什么都不过分。” 楚天阔一脸得意,一副九州洪荒唯我独尊的模样。 楚江开看了眼青鸾,转身进了房间,没一会就拿出一个三层大蛋糕,楚天阔豪气的扫干净了一张桌子,米黎和青鸾帮忙拆开蛋糕,点上蜡烛。 不过还真没点满三百根,如果点上了那他们这蛋糕也吃不成了。 此刻已近黄昏,光线没有那么明亮,彩烛燃起,火光打在围成一圈的四个人脸上,笑容洋溢。 青鸾和米黎唱着生日歌,祝福他们兄弟俩。 楚江开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天阔,三百岁生日快乐。” 楚天阔将切蛋糕的刀递给他哥,笑的像个孩子:“哥,三百岁生日快乐!” 米黎:“快许愿吧!” 楚天阔:“愿望昨天我从昨天想到今天,每时每刻都在许愿,我就不许了。哥你有什么愿望吗?” 楚江开眼睛扫了一圈三个笑着的人,最后目光有意无意的在青鸾身上顿了一下:“早点报灭家之仇,将仇人挫骨扬灰。” 不知道是不是米黎的错觉,当楚江开说这话的时候,他感觉到站在他身边的青鸾微微颤抖了一下。 楚天阔听他哥讲这话,眼泪一下滚了下来,呜呜道:“呜呜,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妈对不起妹妹,我竟然没许这个愿望!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许要个嫂子的愿望了,呜呜——和哥比起来,我真的好自私嗷嗷嗷嗷嗷!” 楚江开撸了下楚天阔的短发:“没事,这些事我做就好了,我只要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就好了。” 楚天阔听了这话,眼泪流的更凶的,但是不忘后退一步,细心的没让眼泪流到蛋糕上。 米黎安慰道:“小先生也不自私啊,你许的不是让先生找到良人吗,这怎么算自私呢?” 青鸾也宽慰说:“是啊天阔,你别转牛角尖啊,快别哭了,今天可是你们的生辰。” “哭什么,吵死了。” 黑夜中,突然有一道寒寂的声音穿过院门,传入四个人耳中。 楚天阔顿时不哭了,抹了抹一脸的泪水,大声喊道:“谁啊!装神弄鬼的,本大爷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话音刚落,木鹿风就出现在四人面前,似笑未笑的看着盛气凌人的楚天阔。 楚天阔整个人都石化了,悻悻低下头,手在桌子下面扯了扯楚江开的衣角,挤眉弄眼。 楚江开向木鹿风拱手,说:“恭迎府主。” 青鸾、米黎也向木鹿风问好。 木鹿风微微点头,抛出一个乾坤袋,刚好落在楚天阔面前,嘴角上挑:“大爷怎么低着头?难道我给的东西大爷看不上?” 楚天阔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就是莫名的怕这地府的府主,他咽了口唾沫,双手巍颤颤的拿起乾坤袋,说:“...不...不敢当,多...多谢府主!” “你可是大爷,我怎么当得起大爷一声不敢当呢?指不定我还是来蹭吃蹭喝的无耻之徒呢,大爷竟然说谢谢我?我可真是惶恐啊。” 楚天阔感觉被木鹿风盯的腿都发软,委屈道:“府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认错,您是大爷,我不是。”呜呜呜—— 木鹿风眉头一挑,不再逗又要哭出来的楚天阔,把楚江开叫到院外。 楚江开:“府主有何指示?” 木鹿风靠在一旁的树干上,说:“那件事我帮你查了,有出入。” 楚江开闻言,眼球一颤。 “时间过去太久了,没什么证据,不过看你信哪种了。” 楚江开喉咙发干,颤声问:“是谁?” 木鹿风笑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人选吗,怎么,难以置信?” 楚江开沉默不语,立在原地,仿佛在迎击一个无形的旋涡。 木鹿风声音低沉,散入微凉的夜风中:“真相,往往是最残酷的,你做好决定。” 月夜微凉,银光流转,耳边传来树叶沙沙的声音,楚江开独自立在这里,眸光转深。 作者有话要说: 推到重来了 第13章 阴魂漫山 阴曹二判生日当天,西北图书馆。 白晓独自坐在房间,突然想起梦境里那个男子和他说的话,画阵的手一顿,纸上画了一半的阵便化作了飞灰。 “你也知道尸体不进熔炉便不能入轮回,只能带着记忆在三界流浪,先生要想把景红的尸体带回熔炉,难道司春神没听到一点风声吗,但他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来阻止先生,也没有转移尸体,先生可曾想过这背后的原因” “司春神本就是个夺人神格的小人,阳奉阴违、溜须拍马且城府极深,他早料到景红会追着她的尸体,所以在一开始,司春神就弄了一具假尸来误导景红,而真正的尸体被他藏了起来。” “他这种人疑心极重,寻了几个地方藏尸都觉得不稳妥,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后来把女尸藏在了阴山。” “先生回去之后就可去阴山,女尸就被他藏在阴山城的静溪庵。” “不过先生估计不用去找那尸体了,估计木先生早就帮先生处理好了一切,只等先生到阴山,亲手将女尸入炉即可。” “再告诉先生一件事,其实先生在西北图书馆这几日,还发生了一件事……” 白晓甩了甩脑袋,专心致志的画阵。 也许是水到渠成,白晓心静下来之后,阵法图越画越顺。 终于,有一个阵法图成功的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白晓心头一松,立即按照木鹿风教的,默念了几句,阵法金光大盛,白晓感觉到迎面一股强风迎面而来,他下意识的闭紧眼睛,风停睁眼时,看到的是另一幅景象。 阴山,顾名思义,昏暗无光,阴魂满山。在这里,感觉眼睛都被灰蒙蒙的薄纱罩住一般,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颜色黑沉的枯枝弯弯曲曲的向上延伸着,细细碎碎的白幡乘着阴风,猎猎作响;成千上百的鬼魂徘徊飘荡在高空中,悲凄嚎啕之声不绝于耳。 “哎呦先生,你压着人家了啦~”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自白晓身下传来,白晓愣了一下,迟疑的身下看去。 “卧槽!!什么东西!”白晓一个灵魂一颤,立马蹦的远远的。 “哎呀~娃娃你别害羞啊,人家没有怪你啦”白晓起身的地方躺着一个女子,体型粗犷,脸宽眼小,黑痣七颗,脸上胡乱抹着些胭脂水粉,红红白白;一双厚唇弯曲着,下巴上隐隐能看到一些胡渣。 白晓有点难过了,没想到他刚才竟然坐在这么个…女…人身上,坐了半天还浑然未觉! “娃娃,你怎么这么伤心啊,”女人看着脸色不好的白晓,大笑着安慰道:“人家没有拒绝你啦!你难过什么!人家只是害羞啦,嗯……”女人半坐起来,一脸犹豫:“不过啦,娃娃你太小了啦,不要被我耽误了,我们年纪相差太大了啦~” 白晓一脸扭曲的看着那个女人向他抛媚眼,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年纪小这件事。 “不过人家舍不得看娃娃这么伤心难过,人家只能委屈一下等你长大了啦。”女人起身,粗犷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层,慢慢走向步步后退的白晓,伸出汗毛密布的手压了压耳边的头发,腰肢一扭,娇嗔道:“娃娃你害羞的啥,人家现在都是你的未婚妻啦,哎呀就算是人家是你的人的意思啦,真是讨厌,非要人家说这么臊的话,真坏——” 白晓骂了句卧槽,转身就逃,夯吃夯吃的迈着小短腿跑着,跑了几分钟,回头没看到那个女人。好在后面的女人只是大叫着让他别跑,并没有追来。 白晓气喘吁吁的扶着一棵树,正打算平缓一下呼吸,不料身后又传来那个女子沉重的脚步声和娇嗔的声音:“哎呀~娃娃你跑什么,你不知道你已经在人家心里了,怎么可能跑得出去呢,来~亲一个——” 白晓全身的鸡皮疙瘩一颗颗冒起,心中思绪飞转,心想着自己这初吻还要留给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可以丢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断胳膊断腿蚂蚁的力气,看来跑才是上上策! 一瞬,白晓不要命的往前跑,连头都没回一下,跑了没一会,白晓眼睛忽然一亮,看到一个身材 颀长的男子若无其事的站在前面不远处,不是木鹿风是谁? “这么一大早就做运动呢,长高的志向不是一般的强烈啊。”木鹿风淡淡的笑着,看着满头大汗的白晓。 “……”白晓喘口气,白了眼木鹿风,回头看,只见一片灰蒙蒙的,树影参杂其中,哪有半个人影,松了口气“信号没跟来……”。 木鹿风挑眉,问道:“什么东西没跟来?” 白晓:“一个女人。” “哦——”木鹿风把白晓从头扫到脚,“原来这方面的志向也不小哦。” 白晓一想到那女人,胃里头翻江倒海:“口是心非,你想要你去找,就在后面,你直走没多久就能找到。” 木鹿风似笑非笑,:“难道你不喜欢那个女人?” 白晓坚定道:“不—喜—欢!” 木鹿风嘴角弯曲,一双黑瞳中闪着些许星光“哦,我懂了,你不喜欢女人,是吗?” 白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木鹿风:“怎么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喜欢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不也是女人吗?” “……”这是遗传的神逻辑吗?白晓懒得再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说起了正事,“红姐的尸体在哪?” 木鹿风不悦的摇摇头,愁眉苦脸:“没找到。” 白晓冷眼看着这个表情夸张的人,一脸狐疑:“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梦境里的那个男人的手下都知道尸体在哪里了,木鹿风这未免演的太浮夸了。 木鹿风摇摇头,换了一张严肃认真的脸:“静溪庵里没有找到,估计还得去阴城找找。” 白晓敛了敛眼皮,想了想这话的可信程度,忽然脚底一空,整个人都被木鹿风抗了起来。 “卧槽!你干嘛!”白晓短胳膊短腿伸来蹬去的,怒道:“快放我下来!” 木鹿风把挣扎的白晓制服住,将他放在自己肩上,摁住:“别动,摔下来我可不管。” 白晓:“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木鹿风瞥了眼气急败坏的白晓,转头看向身后,慢悠悠的指着一团由远及近的影子,说:“好像是你喜欢的女人追上来了,要不我放你下来等等?” 白晓刚开始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一团离的那么远的影子你就能看出是男是女? 打脸的是,那团越来越近的影子远远吼了一声:“娃娃!人家追上你啦——人家要你奖励人家一下啦~” 白晓白净的小脸一阵扭曲,立马伸出小手把住木鹿风的头,催促道:“快走!快走!” 木鹿风现在反倒善解人意起来,一脸歉意,说不应该瞧不起一个三岁的孩子,而且还将牢牢趴在他身上的白晓一把撤了下了,稳稳的放在地上,笑的温柔:“小白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可以自己解决困难了。” 白晓气的一口凌霄血都要喷出来了,龇牙咧嘴:“不不不!我还只有三岁!需要像你这样善良阳光的好人的帮助!” 木鹿风皱眉,一脸纠结:“俗话说宁拆一座塔,不毁一桩婚.......” 白晓就知道这个人是个极喜欢占便宜的,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货要说些什么,白晓瞄了眼已经到了可以看清楚长相距离的女人,急急打断他:“没有没有!我不喜欢那个女人!真的!” 木鹿风笑着看向白晓:“那你是不喜欢女人吗?” “是是是是!不喜欢不喜欢!”你是大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木鹿风闻言,畅然一笑:“原来你不喜欢女人啊。” 白晓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人脸上的七颗黑痣了,心下一狠,也不指望木鹿风了,拔腿就跑。 “哎!娃娃你跑什么!你等等人家了啦!” 白晓听了这话,跑的更卖力的。忽然领子被人揪起,脚下又是一空,视野一个倒转,接着便被木鹿风稳稳的抱在怀里,不过是头朝下的姿势而已。 木鹿风迈着大长腿,说:“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没个定性,我又没说不帮你,你急什么。” 白晓全身血液全部都冲向头部,白皙的娃娃脸顿时红的滴血,随着木鹿风的步伐幅度,头越来越晕,视野里的那个女子的身影也越来越小。 “.....你故意的!”白晓就不信抱个人还能抱成头朝下的。 木鹿风脚下升起一团黑雾,白晓视野越来越开阔,随着越来越小的树影,白晓也渐渐的能看清阴山的全貌。 山顶是一座颜色艳丽的环形火山,偶有岩浆溅起,火花四散;两条颜色相反的长线自山脚一路向上,蜿蜒到山顶,一条是黑色,一条是白色,但是白晓却看出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线条,而是两队一黑一白的鬼魂! 木鹿风:“天底下哪有平白无故的帮助?我帮你难道你不要付出点代价吗?” “.......”所以你把我这样倒着吗大兄弟? 木鹿风感受到了白晓眼神中的鄙视,不答反问道:“难道你觉得被那女人抱着亲亲亲个不停比倒着享受些?” 白晓嘴角抽抽,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容:“.......倒着蛮好的.....”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呵~娃娃,你以为你能逃出人家的手掌心吗,单蠢!” 白晓瑟瑟发抖,马上缩向一旁的木鹿风身边,湿润润的眼里说满了“大佬求护体!” 木鹿风忽的摇身一变,变得和女人一模一样了。 第14章 被坑到草草了事 来福在这家客栈做了几百年的跑堂小二,第一次见到这么一对生的这般好看的父女俩。那女儿也不过三四岁的样子,面如润玉、唇红齿白的,扎着两个小啾啾,而那当爸的男人,来福以他这几百年来看人的眼光担保,这般龙章凤姿之人如若不是人中龙凤,那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阴城这种阴阳交接、商贸中心最是鱼龙混杂,来福死后就一直在这家客栈跑堂,到现在已经有几百年了,虽然阴城陆陆续续建了几家宾馆,可不管是鬼是人都更喜欢在他这家客栈休息。 “小小白,下次看到这种猥琐大叔一定要离的远远的!这种坏人就得交警察叔叔来惩罚惩罚,让他把牢底坐穿都不过。” 男人的声音拉回了来福的思绪,而他只看到抱着女儿离开的男子的身影。 天字三号房间内,白晓闷闷不乐的坐在桌边,冷眼盯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木鹿风。 “你想干嘛?”白晓嫌弃的扯了扯头上的两个小啾啾,圆圆的眼睛盯着这个罪魁祸首。 木鹿风:“掩人耳目啊,阴城人员复杂,有鬼有人有仙有怪,眼线又多,这样多方便省事。” 白晓看了眼一点都不“掩人耳目”的木鹿风,问:“那你这样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木鹿风惊讶道:“小小白最近变聪明了,这都被你猜出来了。毕竟不是谁都敢找府主的麻烦。” 白晓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白裙子,胸部还装饰了一个卡哇伊的蝴蝶结,心想信你才怪!“红姐的 尸体有什么线索吗?”反正亏都吃了,怎么招也得把正事办了。 “有。” 白晓:“什么线索?” 木鹿风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扫,桌上平白无故多三个保温桶:“你个小孩子急什么,先吃饭。” 白晓不用打开也知道保温桶里是些什么,他中午才刚吃过,不得不说木鹿风准备的饭菜真是不错,起码不想他本人那么清新脱俗——饭菜占两桶,都是仙植、灵兽肉,米饭听景红说是月老菜园里的,饭后点心是奇果灵泉,也刚好装满一桶;木鹿风分别将那些仍然散发着灵气的菜肴取出来摆上桌子,瞥了眼白晓,淡淡道:“你先吃,我有事出去一趟。” “哦。” 木鹿风眉头一皱:“‘哦’一声就没了?” 白晓想了想,朝木鹿风挥了挥小短手,说:“再见。” 木鹿风阴声阴气:“………你不问问我去做什么吗?” 白晓平淡的哦了一声,问:“你去做什么?” 木鹿风脸露无奈,叹道:“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管大人的事情了,大人的事情达人会解决的,不用你这个小孩子操心。” 白晓差点要被气笑了,表示他一点都不想操心,只想卧槽卧槽! 木鹿风一脸“我该拿你怎么办,你个该死的妖精”的表情:“做大人真的好累,特别是有个不省 心爱闹腾的孩子的时候。” 白晓眉头连连抽跳,他都快压制不住自己要揍死这个妖精的冲动了。 木鹿风起身,双手撑着桌角,眯着眼睛看着白晓:“回来我检查,要是没吃完或者倒掉了——” 白晓挑眉,正疑惑他怎么说话说一半的时候,只听木鹿风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想在阴山一直等着你的女人。” 白晓:“…………”这件事它妈还真就过不去了吗! 木鹿风满意的看着一脸便秘的白晓,从窗口而出,消失在夜幕中。 ……………………. 日光普照,客栈外面传来喧闹的人声、鸣笛声,偶尔还有马蹄声。 白晓似醒未醒之际,睁了睁了,看到一双微微弯着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眨啊眨的,长长密密的睫毛上下开合。 “早上好啊。”夹带着笑意的清寒的声音传来,灼热的气息打在白晓鼻子上,白晓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早——”白晓迷迷糊糊回了一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木鹿风好看的眼睛弯的更甚,嘴角的笑意加深,他伸手搂住了躺在身边的小孩,闭上了眼睛。 白晓醒的时候,垂眼看了会趴在自己瘦弱身躯上的手,发现自己又被搂住睡了一夜,脸上一黑。 白晓抬脚就是一踹。 木鹿风早就醒了,假装睡着,在白晓抬脚踹的时候闪电般的抽出手,一把抓住了踢向他小腹的脚,快、很、准、稳。 白晓也不管那只被抓住的脚了,抬起另一只又来一脚:“以后不要搂着我!” 白晓从小到大都没和别人有过什么肢体接触,现在被连搂着睡了两个晚上,再好的脾气都受不住。 木鹿风腾出另一只手接住,说:“刚才有消息来。” 白晓两只小短腿都被抓住了,抽不出来:“放手。” 木鹿风乖乖放手了,还贴心的帮他把脚放进被窝里,一脸委屈:“刚才有消息说阴城最近有流行性感冒,我这不是怕你踢被子吗。” 白晓面无表情:“你给的一本正经的理由让我差点就信了。” 木鹿风起身,随手拿起床边的衣服,看向白晓:“女孩子家家的赖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起床起床了,爸爸带你去找好玩的东西。” 白晓一脸警惕的看着木鹿风拿着的黄色连衣裙:“你又想干嘛!我警告你我可不穿这衣服啊。” 昨天莫名其妙就被换了身女孩子的衣服,头发竟然还长到可以扎两个小啾啾。白晓发现之后立马动手想脱了那身衣服,可是不管怎么扯,那衣服就像是粘在他身上一样,根本就脱不下来!这也就算了,结果他一剪刀喀嚓一下那两个小啾啾之后,竟然眼见着自己的头发像海带丝一样弯弯曲曲的又长长了! 对比了一下木鹿风手上拿的那间夸张的黄色裙子,白晓突然有点可以接受他身上这身朴素简单不造作的白裙子了。 ………才怪! 木鹿风笑道:“当然是掩人耳目啊” 白晓:“我不要我不穿!” 木鹿风拿着那间极其夸张的黄色裙子,一脸温柔靠近白晓。 白晓:……………… …………… 来福起了个大早,将客栈的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可爱的女孩从楼梯下来。 来福一眼就认出这是昨晚的那对父女了。 那男人今天倒没穿一身黑,而是穿着和手上抱着的女孩同一深浅的黄色休闲装,一脸笑意的哄着闷闷不乐的女孩,而那女孩今天散着一头蓬松微卷的黑发,头上别了朵小小的向日葵,身上穿的是件可爱的裙子,裙子上一圈圈密部着向日葵刺绣,黄绿相间,甚是养眼。 “小白白要是再不听爸爸的话”木鹿风下了楼梯走向柜台前,淡淡的扫了眼店小二,“我就把你丢给这个猥琐的怪蜀黍。” 猥琐怪蜀黍来福:“……………” 小白白:“…………”莫名有点害怕……才怪! 出了客栈,外面一片繁华喧闹之景,宽阔的长街两侧是今古不一的小商贩,有穿一袭罗裙的长发 姑娘卖着胭脂水粉,有头戴一顶旧帽子卖爆米花的大叔,出了这一代闹市,街道两边基本都是商业建筑了,有古风古色的木制结构的建筑,也有钢筋混泥土的现代大楼,白晓粗略的扫了眼,古代建筑不大认识,一般是什么楼啊什么阁、坊的,现代建筑里他竟然看到了金拱门和必胜客!连 沃尔玛都有!而且门口排着一长串奇装异服的“人”。 “小白白,爸爸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白晓:“女尸女尸!”多待一天他就凄惨一天,得早点完事。 木鹿风忽然问道:“小白白爸爸记得你今年好像三岁吧。” 白晓面无表情,看着他继续表演,有时候,就不能和神经病太认真。 木鹿风:“三岁的孩子怎么就这么血气方刚呢,这么急躁,一点都不随我。” 白晓看了眼他,不做声。 “不过呢,那个好玩的地方有女尸的线索哦,小白白这么不开心的话一定是不愿意去吧,那我们不………” 白晓斩钉截铁道:“去………” 这时,白晓心跳突然加速,耳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一声接着一声,胸腔内热血沸腾,翻滚不已。 木鹿风发现手上的人突然瘫在他怀里,忙停下脚步:“怎么了?” 白晓耳中蜂鸣不止,只能看到木鹿风脸上的焦急和不停起合的薄唇,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喉咙干涩,想说些什么又发不出声,白晓昏昏沉沉之际,无意间瞥见右手边的一家店铺,这一瞥弄的他心跳的更快了,仿佛都要冲出来一般。 店铺是古代的三层木制建筑,在这现代高楼遍布的街道格外突出,上面悬着一块牌匾,五个笔走龙蛇的金字:“天下第一阁”,店铺门前左右各立着一个小厮。 门口立了块“今日包阁”的木板。 木鹿风刚开始着急,没忘那方面想,现在一看紧盯着旁边那家店铺的白晓,心里一下醒悟过来,跑着他闪进那家店铺。口立着的小厮就看到一道虚影,拦都来不及拦,也急急忙跟了进去。 “有什么感觉?” 白晓被木鹿风抱着,脚步声在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这有点像白晓宿舍楼的走廊,地砖、白墙以及走廊两边直线排列的独立的单间。因为今天被包场的缘故,天下第一阁并没有什么客人。 自从进了这间外古内今的商铺,白晓不舒服的感觉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牵引感,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木鹿风继续往前走,后面传来人声。 “站住!快点给我出去,今天本阁已经被包场了!” “站住!听见没!” 白晓下巴搁在木鹿风肩上,看到一个胖子后面跟着两个小厮,火急火燎的追上来,一边追一边大喊着。 木鹿风咒了声,空出来的手向后一挥,一道无形的结界便将后面的三人和吵闹也隔之身后。 走了没一会,白晓突然叫停,视线转向右手边的那间与别的单间别无二致的单间,独特的是房门上刻印着一个八卦图。 木鹿风站在那间门口:“这里?” 白晓点了点头,伸手推了推并没有推开:“锁住了。” 木鹿风抬眼看着门上刻着的八卦图,沉声说:“弄点血抹在上面。” “血?这是什么锁?这样开的?” 木鹿风抓起白晓的小爪子,双指一掐,拇指上便冒出一个血滴,按向八卦图的中心:“一种不可 多见的八卦锁,只有与锁上血脉一致的人才能打开。你既然受里面东西的召唤,应该能打开这锁。” 八卦图一沾到血,散发出一阵金光,阴阳旋转交融,喀嚓一声,门缓缓打开,木鹿风抬脚进去。 出乎白晓意料的是,这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东西。 “怎么会没东西?” 木鹿风环顾了一圈□□粉的墙面,问:“现在什么感觉?” 白晓摇摇头:“没了,什么感觉都么有。” 之前那种强烈的召唤感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般,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木鹿风:“来晚了一步,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而且肯定设法阻断了它和你的联系。” 白晓:“能猜出大概是个什么东西吗?” 木鹿风转身出门,脸色晦暗不明:“能有这么强的召唤力的……至少是件绝世法器,也有可能是上古神器。” 白晓震惊了,圆圆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竟然被上古神器召唤了!电视剧里的那种上古神器! “是我知道的那上古神器吗?” 木鹿风:“东皇钟、轩辕剑、炼妖壶、昊天塔、神农鼎、伏羲琴、崆峒印、昆仑镜、女娲石和盘古斧。” 白晓嘴巴半天合不上,喃喃道:“……………厉害了我的天” 因为是单向的走廊,出口只有一个,要出去就得往回走,所以又看到被困在结界后面进不来的那群人,木鹿风看都不看这群叽叽喳喳挥袖凶相的三个人,闪电般穿过他们出了店铺。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街道空无一人,商铺都关门歇业,要不是身后那家店铺仍然是“天下第一阁”,白晓都差点以为他们走错了地方。 “………这里发生了什么吗,一个人都没有。” 木鹿风不以为意,继续在空荡荡的街道走着:“小白白,这是爸爸斥巨资清场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白晓面无表情的笑了笑,心想果然正常不过三秒,之前都是他的错觉。 木鹿风:“小白白咱们父女俩来玩个找尸体的游戏好不好?” 白晓有气无力道:“………好,线索是什么?” 木鹿风:“如果爸爸先找到,小白白可要搂着爸爸睡觉啊。” “不——好!” 木鹿风哀叹一声:“好了好了,不玩了;女尸在阴山,我只过不想带你来阴城玩玩。这下阴城都闭城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白晓要气笑了:“………谢…谢…?” 木鹿风:“去阴山。” 语罢,白晓眼前一阵黑暗,再见光明时却看到红火的岩浆,明显,这一转眼就已经到了阴山上空了。 木鹿风兴致缺缺,将一个长形的小木盒递给白晓,不情不愿:“丢下去就好了,丢吧,丢吧。” 长形小木块里装的是景红的尸体,白晓不知道怎么就被缩在手掌大小的木盒之中。 白晓:“………就这样?”这未免也太敷衍了吧兄弟。 “不然怎样,难道还要三叩九拜?” “好吧……”白晓嘴角抽抽,将长形小木盒丢进了火山口中,看着它被腾起的岩浆迅速吞没,融入热岩中。 第15章 优昙君 通天塔某不起眼的单间内,两个男人争论的面红耳赤。 白晓那天将长形木盒随手丢进火山之后,意识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离那具身体,意识回笼时就已经躺在通天塔的单人床上了,刚刚醒来的白晓心情是愉悦的,连带觉得这狭长的房间都是这么匠心独运………除了斜倚在门边的那个男人。 “你觉得这样好玩吗?”白晓想起自己被坑的穿裙子的事,腾的坐起身,看着木鹿风,他的容貌与境界里的别无二致,只是现在穿着一袭长袍,沉默的站在那里,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但这显然是一种错觉。 木鹿风兴致缺缺:“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白晓:“不好玩你还…….” 木鹿风打断他的话:“阴城闭城是真的不好玩,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玩。” 白晓黑着脸,咬牙切齿:“不——去!” 木鹿风咧嘴一笑,走向床边:“你在生气?” 白晓吐出两个字:“没有。”你见过哪个生气的人张口闭口说着“我在生气,我很生气”的话。 木鹿风眉头一挑,摇摇头:“可看你现在的样子,感觉不是很开心啊,你真的没生气吗?” 白晓:“我很开心,很开心!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 木鹿风正想说什么,虚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指导员探出半个头来,看到木 鹿风在里面,吓的一个哆嗦,怯生生的说:“……..那个…请通关的闯关者来领取报酬……..” “好的,马上”白晓瞪了眼木鹿风,利索的下床跟着指导员去拿报酬去了。 两个不在一个频率上的脚步声在长廊上回荡,走在前面的指导员忽然慢下了速度,和白晓一同走 着:“………你和府主大人什么关系?” 白晓闻言转头看向一脸八卦的指导员,说:“没什么关系。” 指导员双眼蹦出八卦的火花,兴奋道:“那府主大人怎么在你那个房间?府主大人日理万机的, 竟然出现在你的房间!这还没关系?” 白晓苦笑道:“碰巧…….碰巧……” 指导员从头到脚的把白晓扫了个遍,嘟囔道:“……..嗯…….府主大人下三界美男之一的连优昙君都看不上,更别说能看上长相普通的你了。. 白晓心道感谢普通,万分感谢! 指导员停在一个房间外,好奇道:“可高贵冷艳的府主大人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呢……..” 白晓差点以为他说的高贵冷艳府主和坑爹无赖的木鹿风不是同一个人。 指导员一双好奇的眼睛闪啊闪的,白晓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醒就看到旁边站了一个人………..” 指导员打开门,让白晓进去,指了指桌上的散发着淡淡光辉的法阵:“好吧好吧,把玉印放在这里。” 白晓依言把玉签的印记放在法阵上,手腕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没一会,法阵暗淡下来,指导员说好了,可以走了。 “哎,你回去之前记得把身体拿回去,这里房间资源有限,要充分利用每一个房间。” 白晓不知道什么身体,问:“什么身体?” “通天塔会为每个闯塔者重塑一具身体,每通过一层,你的身体也会长大一些,直到你通过最后一层,那么这具身体便是你还阳之后的身体了。” 白晓又道了声谢,走回那个房间,除了单人床和一个冷冷的阴阳炉,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连木鹿风也不在。 白晓跑到大厅,想找指导员说说自己的情况,可现在刚好是中午,面积不大的大厅里全是拥挤的闯塔者,指导员累的手忙脚乱,根本没时间处理白晓的事情,叫他找个不忙的时间来,白晓转头看了看身后,一个中年大叔正一脸鄙视的看着白晓,误以为他是插队的,而他后面是长到排成一圈圈的闯塔者。白晓退出来,心想着下次找个闲暇一点的时间来,慢慢出了通天塔。 他到通天塔的时候是早上,现在也才是中午时间,也就是说他在第一层的境内呆了一个上午。 宽阔的街道上稀稀拉拉的没几个行人,白晓沿着路牌指示慢慢走到了自己家门口,随便巴拉巴拉几下,上床摊着了。 ………………………. 白晓被拉进梦境的时候,内心大写的卧槽。 还是熟悉的竹林,还是熟悉的小溪,还是熟悉的院子,只不过开满庭院的不是白色的优昙花而是红色的优昙花,白晓熟门熟路的走向进竹院,一样的竹榻上依旧坐着个男子,只不过白衣换成了红衣。 红衣男子唇角未勾,看向白晓:“白晓?” 白晓点了点头,心想这熟悉的对话还要再循环几遍…………. 红衣男子右手撑额,歪着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告诉我,我就放你走,你若是不说,我就把你永远关在这个梦境里。” 白晓明显感觉到了男子话中的威胁,而且面前这个红衣男子与上次梦境里的那个白衣男子给人的 感觉明显不一样,一个嚣狂邪魅,一个温润如玉。 “你不是上次那个人,你是谁!” 男子低笑道:“呵呵——看来你也不算太蠢吗,我是谁他没告诉你吗?” 白晓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他可真是谦虚,怕你听了他的名号之后被吓到吧。”男子展开一把精致的玉扇,“听说过优昙君吗,我就是优昙君。” 白晓刚来鬼界没几天就去通天塔了,现在刚出来就被拉到梦境,根本没听说过什么优昙君......哦不,通天塔的指导员好像说过优昙君是个容颜绝美的人,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货。 “上次那个男人让你答应他做什么了?” 白晓想了想上次男子和他说的话:“……..洗脸。” 优昙君眉头一挑:“洗脸?”扇子抵着白晓的下巴,阴恻恻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白晓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说:“他和我说的就是这个,并没有说清楚要我做什么,你再怎么逼我我也是这句话。” 优昙君撤下玉扇,飞快的在白晓胸口点了几下,将一颗黑色药丸丢进白晓张开的嘴里,笑道:“怎么会不信你呢,不过信的是你吞下这颗真言丹之后说的话而已。” 白晓感觉到那颗药丸在舌头上融化,苦得直皱眉头。 优昙君问:“那个男人要你做什么?” 白晓的嘴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自己有意识一般开开合合:“帮他一个忙,但并没有说清楚具体做什么。” 优昙君:“你为什么要答应帮他一个忙?” “我们达成了一个交易,他告诉我司春神的事情,我帮他一个忙。” 优昙君双眼微眯,转而问道:“木鹿风有什么弱点?” 白晓心想他怎么知道,可是嘴巴就是不受控制:“轻度精神分裂者,好像还有点虐童倾向。” 优昙君闻言,笑的更甚,眼中似有秋水:“呵呵——这倒是有点出人意料啊…………” 白晓觉得他说的其实蛮真实贴合木鹿风所作所为的,一点都不出人意料。 优昙君挥了挥手,白晓被一阵风给挂出了竹院,脱离了梦境。 ………………… 女鬼景红后来成了司春神,而之前抢夺别人神格的司春神被贬到阴界去给孟婆打下手,做着端端孟婆汤之类的活。月老如愿以偿的加薪了。楚江开将青鸾做的事情上报了天庭,并附上楚天阔从伯瑝那里用苦肉计骗来的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垮了垮了 悲苦流泪 垮了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