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吃定你》作者:柒三喜 文案: 京圈的人都知道祁盏脾气烂,不好惹,连母猫都怕他。 偏偏他对陆家小孙女,死心塌地。 陆青青喝着祁盏煲的汤,不满的嘟哝,“你哥们说老婆不能宠,会上天的。” 祁盏給她加了几块排骨,委屈道:“老婆,难道昨晚我不卖力吗?” 跋扈富二代x乖乖天娇女 男主四舍五入的恋爱法则。 高甜,无理由甜宠,品尝引起不适请点击收藏!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祈盏、陆青青 ┃ 配角: ┃ 其它:甜宠、高甜、校园 第1章 第一顿 第一顿 流风似火,骄阳高悬。暴晒过后的沥青地面上升腾起一层白色油雾,若隐若现。 人大教室里,美国文学史教授讲的唾沫横飞,口若悬河。 陆青青支着头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地转着笔头。教授的长吁短叹像是催眠曲,唱得她昏昏欲睡,额头都险些砸在课桌上。 陈乔翻着手机突然兴奋地扯了扯陆青青的衣袖。她吓得一机灵,还以为是老师点名,扶着桌子要站起来。 陈乔按住她,用一种极其夸张到找不到形容词的表情,连连指了指手机。 “陆青青你拍的那小哥哥火了啊。已经有两百万人点赞了。” 前一天爷爷嘱托陆青青去农场取份文件,她顺道上遇见一个小哥哥靠在树下的沙滩椅上睡觉。小哥哥穿着白色衬衫,袖口挽了两圈略显随意,双腿交叠睡得惬意香甜。 小哥哥的侧脸精巧,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完美的脸型,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给整张脸增添了几分贵气。 她也没多想就录了个小视频,附加一句“五分钟之内我要他全部资料”后就上传了。 她记得好像有这么回事儿。 陆青青皱了皱眉头,将信将疑地打开软件,系统提醒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她惊慌失措,果决地删了视频。 课后,陆青青和陈乔去奶茶店吃冰,陈乔临时有事先走了。 “同学!”楼梯口突然传来突兀的声音,她疑惑地退回楼梯口。 一道白色身影赫然出现在楼梯上,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被笼罩在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暖阳里,从头到脚镀上一层柔光。他站的笔直,目光落在陆青青身上,没有仓皇没有害羞,静静的抿着嘴。 陆青青怔住了,忽而紧张的揪住裙角。 他似乎就是视频里的小哥哥,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该不会是看到视频,特意找过来的吧? 不等陆青青开口,祁盏接着问道:“同学,你认识一年级英专陆青青吗?” 糟糕,陆青青抿着嘴唇,不敢说话,只敢摇头。 小哥哥生的一副好皮囊,比起前一日的侧脸更要惊艳几分。脸部线条硬朗分明,尤其是那双浓眉之下的眼睛,更是深邃犹如幽井,又像是旋涡,给人一种明知道要退避却又无端想靠近的吸引力。 “哦。真不认识?” 他直勾勾地盯着陆青青,忽而嘴角一挑,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挪。越靠近她目光越炙热,仿佛将她的谎言看了个透彻。 陆青青往后退,紧张地揪着裙角,手心里渗出了汗。 走廊的罅隙不大,陆青青想溜的时候,已经被祁盏堵在了角落里。 “为什么偷拍我?”他问。 “你长得帅啊!”她笑眯眯地,眼睛弯弯上翘,声音软糯甜腻。 祁盏只是挑了挑眉,暗笑她倒是诚实。 “你知道我谁吗?”他问。 陆青青满脸疑惑地摇头。视频还没来得及看就删除了,下课就被他抓包没时间去调查他的身份。 不过他举手投足间有种矜贵的气质,有种让人无法形容的魅力,会不自觉的吸引她的目光。而且他能自由进出私人农场,应该不是普通人。 祁盏瞧着她皱起的小眉头,腹诽,真是个不怕事儿的姑娘。 不过,她无助又胆怯的模样,比老头子给的那张照片鲜活多了。 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大都趋炎附势奔着他的身份去的。即便少数几个不是为了身份地位,也是图他身上钱,名利场里的女人都沾上了一层灰尘,鲜少遇到一颦一簇都写在脸上,心思简单自在,活脱脱像只小白兔的姑娘。 陆青青拘谨地冲他微微一笑,鲜活的脸上多了些明媚。 他暗自揣度,老头子的提议也未尝不可。 “我叫祁盏,26岁,北京人,身高185体重60公斤,爱锻炼有八块腹肌,目前单身爱好女,这资料你还满意吗?” 他低沉的嗓子像羽毛挠着她的心尖儿,迷人又醉人。想方设法追他的女人不少,陆青青是独一份敢公然要他的个人资料,挑起了他的兴趣。 “你是祁……祁盏啊?”最后一个字,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不相信。 她偷拍的人居然是祁盏,京城笑面虎祁三少,跋扈狠辣圈内人都惧怕。之前有传闻祁盏跟影后宋妮一起讨论剧本被送上热门了,第二天爆料的狗仔就被飞来的车撞断了四根肋骨,传言是受了祁三少的报复。 他好像还是爷爷战友的孙子,不过两家人少有往来,她也没见过本人。 “还有……”祁盏欲言又止,眼底蓄满了笑意。 陆青青疑惑地看向他,“还有什么?” 祁盏眨了眨眼,故作停顿,陆青青被吊足了胃口,又追问了一声。 看来她还不知道他们两家的关系,他倒是很好奇,她要是知道后会作何反应。 “你爷爷好像跟我爷爷给咱们订了亲。”他说。 “这不可能。”陆青青哂笑了一声,几秒过后突然怔住,这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祁盏跟她定过娃娃亲,骗人的吧? 爷爷最疼她定然不会瞒着她,她试图在祁盏脸上找到破绽,但他似笑非笑,眼角缀着得逞的笑实在是太真实了。 祁盏原本以为她会兴高采烈或者表现的更加开心一些,结果她脸上堆满了不情愿。 也不知怎的,他竟然生出了继续捉弄她的念头:“我爷爷跟你爷爷搞公社时定下的。” “那时候口头的约定肯定早忘了,再说了我们都没见过,你也不会同意的对吧?” 她多希望祁盏点头说:“对啊,我就是骗你的。”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他划开通话记录递到她跟前:“陆老爷子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提了这事儿。难道他没告诉你正在安排我们见面吗?” 末了,看似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你也知道,老一辈的最看重约定,尤其是还是陆老这般德高望重的长辈。” 祁盏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她有点慌了。前段时间爷爷提起祁盏的次数确实多了,每次都像是话里有话。她以为爷爷只是念叨,从没想过往这方面思考。 细细回想一顿,细思恐密。祁盏长得帅,有身份有地位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怎么会把娃娃亲这种过家家的事情放心上啊? “我不同意,我会找爷爷说清楚的。” 陆青青面红耳赤,眼睛慌乱无助,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猫咪,浑身的绒毛都竖了起来,防备心极重。 祁盏什么人,他在外面的风评怎么样爷爷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还给他安排这样一个人,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她脸上瞬息万变的复杂情绪都被祁盏看在眼里了,他不由得抿了抿唇。 “那你为什么要我资料?” “那句话最近很火,我觉着好玩就发了,我说你可别当真啊。” 祁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哦?我还以为你想追我呢!” 后面三个字的尾音故意被挑起,刻意又玩味。 “咳咳咳——”陆青青呛住,小脸惨白。 祁盏意味深长地看着陆青青,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追我也行,要不我追你?” 她瞪了他一眼,暗想这人该不会是来碰瓷的吧,她掏出手机给爷爷拨了个电话求证一下。 要是祁盏糊弄她,看她怎么收拾他! 跟爷爷虚头巴脑的扯了一番,她拐弯抹角总是提到了祁盏,那头传来爷爷的声音:“爷爷早年给你和祁家那小子定了亲事,怎么,你们认识?” 她心都凉了半截,后面爷爷说什么也不想再听,反驳道:“爷爷,我不……” 那头老头子顿时来了脾气,语气加重:“不什么不,这是爷爷给你选的,叫我毁约吗?” “祁家那小子不错,就是贪玩了点,你们年轻人不都这样,你脾气差得收敛一些了……”爷爷说。 她跟爷爷含糊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怔住了。 “手机给我!”他说。 陆青青泄了气,递了过去。 他在陆青青手机上划拉了两下,自己裤兜里的电话嗡嗡作响。然后他把手机还给了陆青青,“号码先存了,改天拜访你爷爷。” 拜访你大爷! 她磨着后槽牙:“我不要你的电话号码!” 祁盏被陆青青娇憨的样子惹笑,“不要我的号码,怎么培养感情呢!” “培养你妹啊!”陆青青憋着火气,愣是在心里把祁盏骂了个遍。 祁盏不怒反笑,得意洋洋:“你要是对我态度差,我可得跟爷爷告状了。” 陆老爷子是陆家最权威的人,陆青青从小就怕他,在他那儿吃过家法的,几乎不敢顶撞爷爷,祁盏就抓着她这点命脉,胁迫她。 他拽着陆青青的胳膊拖着她走,边走边说:“饿了,先请我吃饭。” “祁少是要压榨我吗?” 祁盏皱了皱眉头,厉声道:“叫祁盏!” “哦!” “哦什么?”祁盏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语气词,好的祁盏。”陆青青生无可恋地被祁盏拽着,好在这时候没多少人,不然就祁盏那相貌肯定会被围观。 “这会儿怎么胆子大了?” 陆青青试探道:“不敢不敢,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不需要!” 行吧,陆青青想她闭嘴了行吧。 “祁盏,我真的没钱请你吃大餐,要不你跟我去食堂凑合凑合?”陆青青虽然生活费富裕,但她一分也不想花在祁盏身 上。当着他的面,故意哭穷。 兴许,祁盏嫌弃就此放过她了呢! 她现在好想回宿舍,好想妈妈呀! “你没钱了?”祁盏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孩子,脸颊红扑扑的,鼻尖上冒着汗珠晶莹可爱。 陆青青瘪着嘴,委屈巴巴地说:“是啊是啊,爷爷说要勤俭节约,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可少了。” 陆青青编得来劲儿,怎么穷怎么说。祁盏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小山包,很是不满。 半秒过后,他突然说:“你请我吃饭,以后我养你!” 陆青青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咳得脸红脖子粗,这祁三公子真他么极品。 她连忙摆手拒绝祁盏:“祁盏大哥,使不得使不得,我可是正经学生。” 祁盏不以为意,“我也是正经提议,还有你不想叫我名字,那就叫我祈哥哥。” “呕……,祁盏你能别这么霸道可以吗?”其实,她更想说不要脸。 陆青青小声的嘀咕,祁盏拿着手机仿佛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按着。她没看见祁盏一直在支付宝的页面操作着。其实光是她抱怨的这会儿,祁盏已经通过她的手机号码,给她转了五万块零用钱。 “啰嗦!” 祁盏被陆青青吵得耳朵疼,不耐烦地收起手机,不自觉的加快脚步。他还算有良心,拽着陆青青直奔食堂。 食堂的人不算多,但也有不少人认出了一行的两人,更有人拿出了手机拍照。 他们倆现在的姿势极其别扭,又像陌生人,又显暧昧。陆青青垂着头挡着脸,小声提议:“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人太多了。” 关键是手机也太多了。 祁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遮挡自己,给路人们拍,“早晚得一起吃饭,他们爱拍就拍。” 陆青青气得牙痒痒,低声地斥道:“你能不能别提这件事。” 娃娃亲的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不光没准备好,打心底有抵触这种婚约。 祁盏突然停了下来,陆青青冷不丁的撞在他硬实的后背上,鼻子尖疼得龇了口冷气。 “好啊。”祁盏眼底勾出一丝得逞的坏笑。 话音刚落,祁盏扯开她挡脸的手臂,把陆青青捞进怀中,搂着她的腰笑得一脸无害。 陆青青被欺负得都快哭了。 她后悔惹祁盏这位大爷,她就后悔去取文件,后悔录视频。 悔得肠子都青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才一盏茶功夫,祁盏在学校食堂跟女生搂搂抱抱的八卦传得飞起,很快食堂就被看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 里里外外好几层人,只有祁盏心情大好拿陆青青的饭卡刷了份米线。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陆青青戳着碗里的面条,食之无味,只想去死。 祁盏突然放下筷子,命令她:“陆青青,喂我!” 作者有话要说: 喜哥初来乍到,十分开心~~~ 接档文《不及你美味》专栏可戳。 文案: 江瑶会做一手好菜,她家成了半个娱乐圈的定点小厨房。 某天,陶知然被请来吃了顿饭后,拉肚子进急诊室上了热搜,从此便赖上她了。 陶知然说:“拉肚子那天是我人生中最火的一天。” 他蹭吃蹭喝,最后蹭走了江瑶的被窝。 江瑶喂着他,陪着他,直到他某天从威亚上摔下来,一摔大火,成了顶级流量明星。 他昼伏夜出,悄悄在超话里把#陶知然和江瑶同居#话题带过亿。 某次真人秀主持人提及最疯狂的一件事,陶知然心道那可就多了。 “为了赖上江瑶,在吃她的菜前偷偷吃泻药……” 再比如装腰疼把她吃干抹净…… 第2章 第二顿 第二顿 陆青青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不解祁盏又在发什么神经! “你想快点回宿舍吗?” “想啊,那跟我喂你有什么关系?”陆青青垂眸嘟哝着。 “当然,培养感情啊!” 陆青青如坐针毡比上刑场还不愿,一直耷拉着头闷闷不乐。眼神闪烁,浑身不自在。 “喂我,你就可以早点回宿舍。” 他的耐心也快磨光了。 陆青青猛地抬头,眼里放光,“真的吗?” “假的!”祁盏冷哼了一声。 果然,她眼中的那点光暗淡了下去,接着垂头丧气。支着头,一边戳着面条,一边嘟哝着:“骗子!” 好似那些面条就是祁盏,被她恶狠狠地戳了个面目全非。 祁盏被弄得哭笑不得,除了欺负她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喂不喂啊?” 陆青青性格特别软,倔强的时候特别倔。只是祁盏知道她的命脉就是爷爷,才能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陆青青不情愿地挑了块牛肉,忿忿然地朝他嘴里塞了过去。 祁盏满意的张嘴衔住肉,挑了挑眉,咬住她的筷子不松口。 陆青青扯了扯,知道祁盏故意为难她,没好气的问:“够了吗?我可以回去了吗?” 她涨红了脸,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祁盏眼中划过一抹戏谑:“不够你还喂吗?” 吃了亲手喂的肉,心花怒放。不过,他摆出一副依旧不太满意的模样,企图从陆青青那儿要更多福利。 陆青青收回筷子,倾着身小声质问祁盏:“你就是故意让我难堪是吧?” 祁盏放下筷子双手环抱胸前,随意地靠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勾了勾唇,一本正经道:“聪明。” *** 傍晚,凉风带来片刻舒爽。 陆青青目送祁盏离开,一度假惺惺地挥手告别。 她跟祁盏吃饭的照片已经传遍了校园群,瞬间成了学校的大红人,回宿舍的路上收到了各种各种的眼光,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她生无可恋了。 祁盏临走时,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一直在夸学校的米线好吃,还要经常来吃。 她只知祁盏想要打击报复,却不知祁盏心里盘算着另外一幅局面。 陆青青回宿舍瘫在床上躺尸,愣是被陈乔拽了起来,盘问她跟祁盏的八卦。 “你抖音上那个小哥哥就是祁盏吧?” 陆青青无精打采,眼神放空,重重地点了点头差点又栽在床上,当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他为什么找你吃饭啊?” 陈乔的好奇之心浓浓的燃了起来,兴奋地搓搓手,不打算放过偶像一丝一毫的八卦。 “他打击报复我呗!我给你说,祁盏就不是好人,你赶紧粉转路人吧。” 陈乔越听越兴奋,干脆挤到陆青青身边盘腿坐下,目光变得异常兴奋,“欸,那他为什么会搂着你啊?你还喂他吃饭啊?” 陈乔清了清嗓子,严肃的斥责陆青青,“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怎么跟我祁盏勾搭上的。” 一想到别人抓拍他们俩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任谁看都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人呢。 陆青青一把勾住陈乔的脖子,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想到当时那个场景,她就气得牙痒痒。要不是他用爷爷压着她,她早蹦起来扇他八百回了。 只可惜,她怕爷爷,人穷志短。 “他精神不好,我做好事照顾病人而已。” “额……要是我能遇上祁三公子这样的神经病,估计做梦都会笑醒……诶诶诶,你说完再走啊。”陈乔反应过来,陆青青已经去了卫生间。 “你喜欢,送你了!”门外传来她幽幽的声音。 祁盏就像颗牛皮糖,她巴不得甩了后快。 *** 晚上,月朗星稀,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 陈乔和陆青青逛完超市,一路说说笑笑。 陆青青提着零食晃来晃去,手机突然响了,陈乔帮忙接听,气氛瞬间凝固了几秒。 陈乔脸色古怪的把手机递给陆青青,欲言又止,前一秒羡慕的表情瞬间变成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 陆青青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陆青青,我现在饿了!”电话那头传来祁盏低郁沉闷的嗓音,有点慵懒。 陆青青翻个偌大个白眼,“祁三少,你饿了去吃饭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啊。” 不知怎的,她竟然感觉有股冷气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哆嗦了一下。 祁盏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叫我祁盏或者祈哥哥。” 最后那句话带着兴味儿,就连祁盏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骚。 陆青青的脸猛地烫了起来,她突然回想起之前给爷爷打过一通电话,旁敲侧击的问了些祁盏的问题。 爷爷精明得很,听她打听陆盏很是开心,全程笑呵呵的最后还语重心长的交代:“你跟你祈哥哥好好相处。” 祈哥哥? 她的表情,简直没法看。不过还是乖巧地应了爷爷的话。 挂了电话,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陆青青年纪轻轻,怎么就摊了个未婚夫,还是传闻劣迹斑斑的祁三少。 “陆青青,我要吃米线你给我送来。地址我发你手机上,要是一个小时没到我就到你学校去。记住,别惹我!” 祁盏一句话,把她从回忆彻底拉回现实。她刚想反驳,祁盏那头却匆匆挂了电话,让她措手不及。 他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团画,陆青青气急败坏红着脸的样子,一定又在偷偷骂他。 不过那模样,真他妈绝了! *** 电话这头,祁盏靠在沙发上,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弧,冷冷的眼神变得璨若星河。只要想起那张小脸,美酒宴会索然无味。 “卧槽,三哥你特么笑的有点骚啊!”霍明哲凑到祁盏身边打探。 霍明哲跟祁盏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长大了还一起洗澡的那种,交情好的不得了。虽然跟祁盏一起花天酒地,见过他逢场作戏的样子,却没见过他这般骚样子。 他感觉事情不一般! 他转身又问其他几个兄弟:“刚刚三哥是给女人打电话吧?” 鸦雀无声。 “卧槽,三哥你有女人了不跟哥儿几个说,你倒是把嫂子带出来见见啊?”霍明哲估计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尤其是见到祁盏脸上的笑意,更是惊喜得直拍大腿。 祁盏拍了拍霍明哲的肩膀,好似在夸他今天拍了个彩虹屁。 霍明哲更来劲儿了:“三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骚成这个b样啊?” 祁盏有点嫌弃霍明哲,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 “回家了!”祁盏整了整衣服,踢开一地酒瓶子跨了出去。 霍明哲拽着祁盏,“哥,晚上咱们还有局呢,今天是菀菀生日啊。”他眼睛朝着旁边瞥了瞥,祁盏这才想起沙发上的女人。 菀菀是他还算看得上眼的妹子,跟他差不多半年了吧,也就平时带出来逢场作戏,霍明哲他们虽然知道祁盏可能会随时换掉菀菀,但平时对菀菀还算客气。 “菀菀,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想要什么去买,记我账上。” 菀菀摇头,拽着祁盏的手臂不肯放他走。 他强硬地推开菀菀的手,冷下脸选择性忽视了菀菀闪烁的泪光,扭头离开了。 菀菀追了出去,从后抱住祁盏,脸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娇俏可怜。 祁盏愣了几秒钟,掰开菀菀的手指,扭头冷声对霍明哲吩咐:“给菀菀找套房子。” 菀菀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她知道这是什么规矩,霍明哲也懂祁盏厌烦菀菀了,同样的事情处理多了,办起来也不麻烦。 末了,警告菀菀:“你跟着我这么久,我碰都没过你,给你房子算客气了。” 祁盏头也不回的离开会所。 祁盏觉着自己像是中了邪,以前总不愿回到那个冰冷的所谓的房子,夜夜笙歌才能填满他心中那些缝隙,今天却迫不及待的想回家。 到了别墅,他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好像没什么烟味,也好像没什么酒味儿。 这才心情愉悦地进了屋子,但还是担心有味道,洗漱换了身简单的家居服。 他看了眼时间。 就快一个小时了陆青青还没来,也没打电话来,心里有点不爽。 他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徘徊了一阵子,也没见着远处道路上有人影。 “陆青青,好肥的胆子啊。” 他的好心情顿时都沉到了谷底,脾气都被那个倔强不安分的影子点燃。 他捡过手机,匆匆下楼。 *** 大晚上的,陆青青真的哭笑不得。 祁盏居然想吃米线,他家的地址离学校特别远,就算买到米线,也送过去也都糊了。 “祁盏这人真的有没有脑子啊!” 陆青青一边骂一边气鼓鼓地踢着街道边的坎,自己下脚重了,疼的往后蹦蹦哒哒了好几下。 她脑袋瓜子转了转,想了个不太可行却也没办法的办法。 进了便利店,她在方便面那排找到了桶装米线。 “这人知不知道有外卖啊?”她一边抱怨一边结账。 陆青青出店的时候太匆忙,注意力全都在扣除的银行卡信息上,她瞪着界面上那多出来的数字,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她把塑料口袋套在手臂上,双手捧着手机,指尖在那串数字上划来划去。 “个....十....百...万!”她数了好几遍。 万?她支付宝里没存余额,平白无故多了几万块钱,一头雾水。她翻开账单,转账人竟然是祁盏,转账时间还是下午吃饭那会儿。 她有点石化,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祁盏吃了她一碗米线,给她转了五万? 似乎,这顿饭还挺赚的。 她捧着手机开心得像个小傻子,嘿嘿嘿笑着的往路边走。没瞧见侧后方冲过来的自行车。自行车车主也没反应过来,直接跟陆青青撞了个满怀。 陆青青连带着一袋子的米线都散在地上,她跌在地上捂着膝盖龇牙。 自行车车主也歪倒在地上,连忙爬起来询问陆青青,还一个劲儿地道歉。车主看起来年纪不大,一身装扮看起来像附近学生。 他扶着陆青青站起来,要带陆青青去医院。 陆青青原本想拒绝来着,可是腿确实疼的厉害,白色的裙子上都染了点红,大腿上磨掉了一大块儿皮,正往外渗着血。 车主带陆青青到就近的诊所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说是皮外伤不过就是影响美观,开了点祛疤膏带回家。 陆青青原本想给祁盏打个电话来着,转念又觉着祁盏会误会她胡乱找借口,反正他那么大的人了又饿不死,干脆关了手机一瘸一拐的往宿舍走。 宿舍楼每天十点关门,眼瞅着就到到点了,她脚使不上力气急的直冒汗。 路灯昏黄,树叶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影子斑斑驳驳落在地面上。 陆青青眼尖儿,远远的瞧见站在宿舍楼门口的那尊身影,双手插在裤兜里站的笔直,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直白又□□。 有股凉气从尾椎骨顺着她的脊椎直直往上窜。 祁盏今晚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腾腾杀气。 陆青青扭头就往后面跑,提着袋子,一瘸一拐十分滑稽,不出几步就已经疼得浑身冒汗。 祁盏没想到陆青青这么喜欢逃跑,光是眯着眼看她瘸着脚就很不爽了,这会儿面若冰霜了。 他三两步追上了陆青青,堵在她前路不让。 陆青青垂着眼眸,咬着嘴唇死活跟他杠着,她往左他往右,她往右他就往左,坚实的胸膛想块铁板挡着她。 她站着不动了。 祁盏一门心思都在她瘸着腿还想跑上。 “你腿怎么回事?” 不提还好,陆青青气不打一处来,把一袋子米线塞进他怀里,责备道:“还不是你大晚上要吃米线,我要是撞残废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啊。” 祁盏的眸色沉了沉,抿着嘴接过袋子一语不发。 陆青青原本以为他会凶她一顿,或者反呛她几句,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没出声。一肚子的恼火气,顿时无处发泄,就连刚刚责备祁盏的那几句话都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她玩不起,也成为不了祁盏的对手。 “米线都在袋子里,求求你就看在我也被车撞了的份上,咱俩扯平了可以吗?” 她急乎乎地想要撇清关系惹恼了祁盏,祁盏大力扔掉袋子,“啪”的脆响过后袋子里的桶装米线全滚了出来。 “陆青青,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祁盏带着怒气,他忍了一个晚上的跋扈脾气彻底发作了。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冲我发脾气。米线也要钱买的好么。”陆青青语气咄咄逼人。 她爷爷可是赫赫功名的陆老,她又是他最宝贝的小孙女,怎么就沦落到给祁盏呼来喝去的地步。 她腹诽,要找个时间跟爷爷告状,让他取消这门娃娃亲! 祁盏从没见过这么头铁的女孩子,之前的一点点心疼全都变成了愤怒,要不是他还理智,就一手捏死她了算了。 “都还会顶嘴,看来那车撞得轻了。”祁盏冷冷道。 “哦。”陆青青故意顶祁盏,她推开祁盏蹲下捡过地上的桶面装进袋子里。 祁盏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背影,肺都快气炸了,愣是把拳头捏了又捏,把恼气都吞了回去。 她蹲着的姿势也很滑稽,只是蹲下去容易站起来难,而且还穿着裙子有点尴尬。 祁盏柱桩子似的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她笨拙的样子。 “祁盏,你倒是扶我一把啊。” 祁盏往前挪了一步,也不伸手。 陆青青也顾不上什么了,抓着他的衣袖借力,祁盏才慢吞吞地拽住她的胳膊往上提。 他就单纯想吃碗米线,很简单的事情。她弄得一点都不省心,他越想越堵得慌。 他索性弯腰把陆青青打横抱起,一气呵成。陆青青吓得抱住他的脖子,脸颊蹭过他的脸颊,呼吸擦过他的呼吸,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小甜文多担待啦~已修改~ 第3章 第三顿 第三顿 她不知好歹的挣扎,祁盏的身子顿时僵硬如冰,脚步变得有些轻飘飘。 “你快放我下来啊。” “再动就把你丢地上。” 祁盏浑身紧绷,语气也变得凌厉。 陆青青在他怀中扭动的时候,他仿佛听见了心中某处坍塌的声音。 “大哥,求你把我丢地上,我宿舍快关门了。” “哦,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盏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外走,离宿舍门越来越远。恍惚中,陆青青瞧见宿舍阿姨锁门了...... “求求你能不能当个好人啊?” 陆青青满肚子委屈和怨气无处发泄。 祁盏勾了勾嘴角,笑得有点狡黠,“不稀罕,当你的未婚夫差不多。” 陆青青脸顿时红得像两团火烧云,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好在路灯昏暗,树影绰绰瞧不分明。 怀中人香香软软的,抱起来感觉不到分量。 祁盏揶揄道:“你怎么这么瘦不拉几的啊!是不是爷爷没给你喂好啊?”说着眼睛不自觉的落到某处,砸吧着嘴打趣儿,“干瘪了些。以后得多吃点。” 陆青青气得牙痒痒,扭头冲着祁盏的肩膀重重的咬了下去,有多恨就有多用力。 “草!陆青青你是狗吗?” 祁盏疼的脸都快扭曲了,收紧地双臂勒得陆青青肉疼。 “你瞎吗,我的36D看不见吗?” 祁盏额头的青筋猛地一跳,沉着嗓子斥道:“瞎,但我能摸出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祁盏就算洁身自好,身边哥们带的女人谁不是前凸后翘,也就陆青青这点小身板敢在他面前叫嚣,他刚刚其实更想说,多吃点以后手感才好。 但想想,是不是太流氓了,把这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 祁盏把陆青青从车上抱回了别墅。 陆青青一路哼哼唧唧,十分不满。 “陆青青,你要是再想着跑,我就现在打电话给爷爷,让他亲自接你回家。” 祁盏看出她随时都在盘算如何从他手里逃跑,他处理过那么多棘手的事情,却唯独对陆青青,凶也凶过还被她咬了一口,软声细语也没用,除了搬出爷爷真的束手无策。 陆青青圆圆的眼睛瞬间黯淡了几分,简直失望透顶。 她还想着溜出去然后喊陈乔接应呢。 这下好了,祁盏把她的心思全都看透了,她的招全都使不上了。心里又气又难过,暗暗地骂着祁盏,把不愉快全都撒在他头上。 祁盏威胁的话果然奏效,前一秒哼哼唧唧的陆青青,乖巧得像是小猫咪,懒洋洋地靠在祁盏的怀中,失了斗志。 “你怎么不哼哼了?” 陆青青两眼放空,不知道盯着什么出神,淡淡道:“我不想哼了呗。” 陆青青心想祁盏这人管的真宽,她哼哼两句都不行了。他蛮横又霸道,如果真的跟他结婚,下半辈子不都得吃苦? 她越想越怕,她可是爷爷的掌上明珠。爷爷怎么就不考究考究,他的孙女婿是不是靠谱啊!她的真命天子,应该是像学长何木晨那般温润如玉,谦虚有礼的男生。 她暗自决定,找时间回去找爷爷告状。 她不能跟祁盏订婚! 陆青青心不在焉,好几下都没回应他的话,祁盏很不开心,直直地把陆青青丢在了沙发上。 祁盏站在沙发边,顺手脱身上的家居服,动作幅度太大,牵扯着贴身的白T恤卷起了半段衣角,露出腹部的块状肌肉。 他把家居服丢在陆青青脚边,整了整贴身白T,那腹部的肌肉若隐若现。陆青青面红耳赤,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还是实诚的落在他的腹肌上。 这人的身材真好! 他往她靠近,陆青青往后缩,抱着腿一脸严肃。 “祁盏,你要是乱来的话,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祁盏半蹲在她面前,从矮柜里取出医药箱。他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她,忽而笑了出来,“你想我怎么乱来?” “额……”她给自己挖了个坑,还跳了下去。 陆青青被他笑得有点晃神,顿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红着脸忿忿然的。 “反正过会儿,我会给爷爷说我在你家。” 哪怕爷爷信任祁盏,她骨子里还是惧怕他的。 “好!” 祁盏淡淡一笑。 下一秒,他捏住她的脚腕,惊的往后缩了一下,还是被他紧紧扼住,顿时他掌心的温热闯入她心口。 他掀开陆青青的裙摆,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包扎的也比较完整,不过纱布上染上了一层红,看来还是渗血了。 “看来还没蠢到家,知道处理。”祁盏吐槽着。 他慢吞吞的解开她的纱布,一层一层,都被血水浸透了。他觉着奇怪,她买份米线都能把自己搞残废,她这十几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给她涂了新的药,换上了干净的纱布,嘱咐了几句。 陆青青立马蹬鼻子上眼:“祁盏,你话好多哦!” 他简直觉着,以前报道上的祁盏是不是假的,除了跋扈狠毒,什么高冷什么拒人于千里之前,全靠一张图瞎编的吧,此时的祁盏就像是个话痨,还是个毒舌话痨。 祁盏总是能选择性忽视陆青青的不好言论,板着脸让她去煮米线。 “我是病号好不好,你能自己泡一下吗?”陆青青无语的很。 祁盏的跋扈劲儿上来了,不给她理由反驳。非要她瘸着脚去煮米线,热水冲泡的都不行。 合着祁盏拉她来他家不是真的愧疚想处理伤口,就是嘴馋米线了而已,万恶的资本主义。 “陆青青,你要是给我把米线捣碎了,你看着办!” 祁盏立身在酒柜边找着红酒,指尖从瓶子上一一划过,听见背后小声的咒骂声,顿时觉着心情好了不少,扭头冲那恨恨的人揶揄道。 陆青青趁祁盏背过身去,嘲讽道:“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祁盏慢条斯理地选着酒,顿了顿勾出一抹弧,“你身上我都摸过了,没地方藏毒。” “流氓,畜生。” 陆青青说不过祁盏,还会被他活生生的气死。 “眼光不错!”祁盏嘴贫得很。 这时,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祁盏直起身子,稍显迟疑原本还勾着一丝笑意的脸立马沉了下来,似乎预感到了门外的人是谁。陆青青用一种奇怪的姿势靠在吧台上,支着头俨然等着看好戏。 祁盏站着任由门铃响,陆青青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祁少,需要我回避吗?” 传闻中祁三公子的私生活比较混乱,且不说他在京城的身份,光是他这身材样貌混乱也不为过,多少人还肖想着跟他混乱呢。 “不用!” 祁盏快步走了出去,陆青青拖着瘸腿也跟了出去,趴在厨房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外面。 “祁盏,我不要房子,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啜泣,不甘地祈求着祁盏。女人穿着一条抹胸短裙,身段窈窕,前凸后翘尤其是胸口那道沟壑,简直就是能闷死人,连陆青青看了都挪不开眼睛。 陆青青不自觉的低头比较了一下,不在一个档位上,祁盏果然喜欢大的。 祁盏反倒安静得很,半天没蹦出个字来。 想来祁盏对这个女人也没多上心,多半是逢场作戏被女人当了真,陆青青有点心疼这种女人。 女人梨花带雨,面对镇定冷漠的祁盏着急了。她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一步,并没有得到祁盏的拒绝,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垫脚玉臂勾住祁盏的脖子,殷红的唇往他嘴边送。 “啧啧啧!” 少儿不宜,劲爆啊! 祁盏粗暴地掰开女人的手,不耐烦地吼了句:“滚!” 顷刻,鸦雀无声。 祁盏现在正在气头上,她不敢看了,缩着身子悄悄咪咪地往后退。祁盏冷起来也太吓人了吧,气场太强了。 “哐当!”锅铲清脆的落在地板上。 陆青青没注意带掉了锅铲,吓得缩着手闭着眼睛,好一会儿那阵余声才消散。短短的几秒钟,陆青青已经把自己的死法都想了几百种。 安静,死一般沉寂。 一般暴风雨来临前都会这般,更何况她还是扫了祁盏的兴,就他那跋扈骄横的模样,她怕死啊。 外面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脚步很仓促。 梨花带雨的女人站在厨房门口,直勾勾盯着蹲在地上的陆青青,委屈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仇视还有不甘心。 祁盏随后一步进了厨房,挡在了陆青青的面前,冷冷地让女人滚出去。 “这就是你的新欢?”女人指着陆青青,手指颤抖。 陆青青可不想牵扯这些恩怨情仇,蹭着吧台站了起来,解释道:“不不不,小姐姐你别误会,我只是祁少请来的佣人,做饭的!” 她咬着嘴唇指了指燃气灶上那锅热腾腾的米线,笑了笑。 菀菀咬着红唇,脸色苍白,陡然间想起祁盏以前跟她保持距离,就算逢场作戏也不曾接触过她,她试图勾/引过他,费劲心机贴近他,他不为所动,更别提带回家。这对她这种人见人爱的女神来说,是种赤/裸/裸地羞辱。 她恨祁盏把她留在身边,又不要她。 她恨陆青青轻而易举抢了她的位置:“你跟她睡过了?”,她冲着陆青青冷笑,笑得可真难看。 祁盏面色一沉,不悦道:“我未婚妻。” 菀菀“噗嗤”一声笑了,“未婚妻?外面谁不知道你黄金单身汉,你是不是也太抬举这个女人了?” 她瞪着陆青青,目光凌厉。未婚妻……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位置,凭什么一个刚来的女人就能被他宠? 她嫉妒,她不甘心。 祁盏:“菀菀,你过分了。” 在陆青青听来,祁盏念着菀菀的名字温柔又绝情,更像是一道催命符,多了几分血腥味。 只是菀菀浑然不知。 “要不,祁少我先出去,你们谈。”陆青青放下锅铲。 祁盏一把拽住陆青青的手腕,大力把她往怀中拖,身体靠近时,他的手自然又亲昵地攀附上她的腰,按住收紧。 陆青青僵硬地贴在祁盏怀中,不得动弹,眼神交锋时被祁盏狠狠警告。 “站着别动!” 祁盏的指尖在陆青青的下巴上刮过,揪着她有点婴儿肥的脸捏了捏,不过瘾然后又捏了捏,泛起了红红的印记,这才勾了勾嘴角,眼神温柔深邃,深不见底却又无比迷人致命。 陆青青觉着自己的身子有点僵,双腿有点发麻,险些站不住了。 突然一个男人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目光在他们三个人身上逡巡了会儿,最后落在菀菀身上。 他拽住菀菀的胳膊,声色厉苒道:“菀菀,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祁盏冷冷道:“霍明哲,你就这么办事的。” 霍明哲立马朝祁盏投来求饶的目光,陆青青不知道几个小时前祁盏交代过霍明哲什么,自然也不会懂他为何惧怕祁盏。 祁盏不再理会那两个人,垂眸看向怀中的人,问道:“米线好了吗?” 陆青青立马回神推开祁盏,蹦蹦跳跳的挪到锅边,指了指锅里的米线,脸红得跟煮熟了一样。 在祁盏看来,贼他妈可爱,想捏。 不过霍明哲和菀菀还在这里碍眼,他忍住了。 “卧槽,三哥这不会就是……就是……就是嫂子吧?” 霍明哲细细打量了一番陆青青,她被祁盏圈在怀里。瞧着祁盏沾沾自喜又护犊子的样子,他愣是从偌大的词库里选出了“嫂子”这个高端称呼。 祁盏仿佛被霍明哲拍的彩虹屁给美到了,眉目温柔了不少。 霍明哲瞬间忘了自己的使命,实名狗腿子般吹捧陆青青,不过,这陆青青的身段真不是三哥喜欢的类型,太……太素了。 以往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一个比一个大,祁盏什么时候喜欢清汤小白菜的素食啦? 气氛有点尴尬,陆青青不想蹚这趟浑水,解释的话刚到嘴边就被祁盏掐了腰,疼的咽了回去。 她疼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表示不满。 霍明哲还打算吹捧一番,祁盏脸上渐渐露出不耐烦不爱听的神情,他立马闭嘴拽着菀菀往外走。 “陆青青,你可真小啊。”个字小小的窝在他怀里,他还故意悄悄在她头顶比划了一下,刚到她下巴。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她想歪了。 联想到菀菀那傲人身材,又羞又恼。 “我小不小你怎么知道,试过?”祁盏揶揄道。 陆青青脸红又凶悍的样子十分可爱。 “滚!闭嘴吧你!” “别气,以后你会知道的。” 未婚妻也是妻,他什么时候才能欺负未婚妻呢! “陆青青,我说你个头小,你脸红做什么?” “我热不行吗?” 陆青青怕了祁盏,对付他的手段有点江郎才尽了。 闹腾了一番,之前的米线都糊掉了,陆青青耐着性子给祖宗准备了一碗新的,祖宗似乎超级满意,吃完了不忘夸了她一顿让她有时间多来煮煮面。 还真把她当保姆了。 祁盏以前不爱回家,哪怕回来也就是在外面玩累了回来休息换洗,从不带女人回来,菀菀也是第一次来,他在家里也没有准备女人的用品。 他本来打算让霍明哲送些过来,占有欲作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在自己衣柜里找了套新家居服丢给陆青青。 “今天太晚了,明天去给你买新的!” “买新的?”陆青青疑惑。 祁盏就知道陆青青没明白,或者说是装糊涂,淡淡地解释:“以后你会常住,提前给你准备好。” 陆青青慌忙制止祁盏的想法:“等等等……一下,我怎么就成了常住了……?” 她光是想想跟祁盏要共处一室,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祁盏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好气地说:“你是我未婚妻,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嗯?”最后一个字尾音故意拖的很长很重,表明他很不开心。 陆青青瘪了瘪嘴,不满道:“其实你不乐意,可以不提的。” 她才不想听见“未婚妻”三个字,像是一把刀子时刻提醒她,她是有身份的人。 祁盏逼近一步,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凌厉的眼神在她的来上转来转去,最终落在了她绯红的唇瓣上,目光变得暧昧。 他缓缓靠过去,呼吸刮过她的头发落在耳朵边,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霸道:“未婚妻也是妻,你别逼我提前行使我的权利。” 陆青青吓得一哆嗦,猛地推开她,讪讪道:“你吓唬谁呢!” 说完,她抱着衣服跑进了客房,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祁盏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挑了起来。 陆青青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儿,脑袋上脖子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擦了擦,连着呼吸了几大口才缓过劲儿来。 幸好跑得快,也不知道祁盏抽什么风,莫名其妙地说些糊涂话。 她重新检查了一遍门锁,这才小心翼翼的去洗漱。 祁盏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翻看着微信。 翻着翻着,似乎听见什么动静,突然顿住—— 好像是陆青青大呼小叫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动力满满~~~ 要是小可爱能点一下收藏本书就好啦~~么么啾~ 第4章 第四顿 第四顿 他趴在墙上听了会儿,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嚷,有时候娇滴滴有时候又凶巴巴的,比演电视剧的反转还大。 大半夜有说有笑,难不成是在讲电话? 他心里十分好奇,翻身下床,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以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哐哐哐!” 祁盏不悦地敲着房门。 “等一下啊!” 屋内传来陆青青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撒娇一般,祁盏听得有点挠心挠肺的。 门还没打开,紧接着传来陆青青的呼叫声,隔着门听起来有点嘈杂。祁盏弄不清楚这小妮子在干什么,狠狠地拍了两下门,表示不耐烦。 “哒哒哒”房间里传来陆青青拖着鞋跑动地声音。 “掩护一下我哦,我开个门。” 陆青青拉开房门,看见祁盏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祁盏探头瞄向了房间里,床上的手机界面还在晃动,时不时传来“砰砰砰”的声响。 “怎么了?”陆青青有点着急,队友还等着她回去刚枪呢。 “我有话跟你说。”祁盏冷冷的。 祁盏又发神经了吧。 “青青,快回来跑毒了。”手机那头突然传来男孩子的声音。 祁盏的眼神立马沉了下来,耷拉着嘴角,没什么耐心了。 陆青青扭头看了眼手机,把祁盏往外推,“我等会和你说,等我打完这把来找你。” 祁盏的不耐烦全都写在脸上,陆青青着急游戏,都没注意他的脸色。 祁盏直接拨开陆青青,走到她的床边拿过手机,手机屏幕停留在游戏界面上。 原来是在打游戏啊! 游戏那头的男孩子问,“青青,你那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啊?” 青青从祁盏手里抢过手机,讪讪的笑着说:“没有啊,你听错了吧,估计是我室友在看电视剧吧。”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你快来,我把三级甲给你。” 陆青青一听就乐了,笑嘻嘻地夸:“谢谢学长,你好好哦。” 祁盏冷着脸,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都像是染上了一层寒霜,一股子寒气迎面扑来。 她咬着嘴唇,手上操作着游戏界面,眼睛偷偷瞄了一眼祁盏。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有点太过冷漠,让人头皮发麻。 陆青青技术不错,重回游戏跟队友一起冲冲冲捡了波不错的资源,随后传来“嘭”的几声响,手机那头的男孩子兴奋的说:“青青你好棒啊。” 陆青青余光瞥见祁盏拿手机拍了什么,她太专注又太兴奋就给忘了问。 游戏结束。 陆青青想起冰柱子祁盏,划拉着自己的战绩漫不经心地问:“你刚找要说什么?” “没什么!”祁盏冷不丁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嘭”的关门声,震得陆青青一哆嗦。 祁盏的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陆青青也领略过。她想这会儿他肯定又犯脾气了,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好了。 她要是没点眼力劲儿,还往上凑的话可能会死得很惨。她惜命,能远离祁盏就离得远远的。 *** 祁盏回到卧室,说不上为什么,他被她忽略时就感觉很不爽,心里跟堵了大石头一样,气得连连踹门。 草,脚疼! 他祁盏在京城也算是呼风唤雨,想什么就得得到什么,一直都是被人惯着捧着,如今到了陆青青那儿,平白无故的低了一等,落差感很大。 这个未婚妻,太不识趣儿了。 他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按了一堆,最后发了张图片给霍明哲。 ⑦三:【@明哲迪迪给老子查查这个是啥游戏?】 明哲迪迪:【卧槽,三哥你要玩吃鸡啊?我给你说这个贼好玩......】 吃鸡?听着名字就不像好东西。 淮安:【老三,女人不好玩吗?】 ⑦三:【老子问你游戏名字!】 明哲迪迪:【哦哦哦,刺激战场!三哥我来啊我带你刚枪带你飞~】 淮安:【带他一分钟跳十把?】 霍明哲和淮安□□短炮你来我往,互相嘲讽揭底,突然他像是开窍了,话锋一转落在了祁盏身上。 明哲迪迪:【三哥你怎么对游戏感兴趣了,莫不是嫂子找你带?】 淮安:【嫂子?????】 顾衡:【???陪跳伞????】 网红纪检委:【恭喜老三脱单,发一万红包庆祝。】 明哲迪迪:【甘霖娘,能不能每次就发个一块钱恶心人。】 大家都知道祁盏玩归玩儿,都爱玩也没当真,以前的那些女人他们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全都心照不宣地没放心上。霍明哲一阵添油加醋,都觉着祁盏八成是动了春心了,都好奇的要命。 男人八卦起来,有时候比女人更恐怖。 祁盏下载安装了游戏,回到微信消息已经99+了,扫了一眼都是八卦他的,霍明哲见过陆青青,说得绘声绘色。 淮安突然插了一句【这么晚了老三还没滚床单,不科学啊?】 顾衡:【万年老僧要开荤了哦!】 纪检委:【我排队笑一个!】 祁盏就知道这群人没好话,一脸冷漠。 霍明哲【三哥,不睡人就跑了啊。】 祁盏:【滚!老子娃娃亲也是合法恋爱!】 众人:【......哈哈哈哈娃娃亲,老三你是魔鬼吗?】 起先都以为祁盏是开玩笑胡诌的,哪知道经过霍明哲打探了一番,还真问到祁盏有个娃娃亲。不过都是上上辈儿定下来的,也不知怎的,听说祁盏是娃娃亲都不信他动真格了。众人画风变了,更是在群里下赌注,说祁盏八成三分钟热度,更有人说要是祁盏就此归山从良,他愿意直播穿女装。 祁盏:【老子等着看你们穿比基尼。】 祁盏潜心研究游戏,过去他每天灯红酒绿从来没想过会接触这个东西,看起来简单,他更加搞不懂陆青青一个女孩家家爱玩游戏,还爱打打杀杀。 真是捡到了奇葩宝贝了。 刺激战场俗称吃鸡,对他来说不难但就是枯燥,祁盏研究了几下就没耐心了,恨恨地关了手机找霍明哲。 “霍明哲,给我买个刺激战场牛逼的账号。”祁盏站在窗前,恼怒无处发泄。 *** 霍明哲沉默了几秒钟,短暂的安静有点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会不会惹三哥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三哥,刺激战场没有账号卖,要不我把我的号给你?你要是不自己练,怎么带嫂子玩啊?” 霍明哲觉着祁盏是个想法新奇的奇葩。 “她带我玩!” 祁盏哼道。 霍明哲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佛了佛了,他算是见识了掉入爱情漩涡的男人有多可怕。 祁盏一晚上沉迷吃鸡无法自拔,刚开始气得快要摔手机到这个游戏真香。 霍明哲被祁盏缠着双排,困得打呵欠眼泪都往下掉,祁盏兴致勃勃不肯让他睡觉。 霍明哲:【哥,要不咱睡吧,明儿再陪你玩。】 祁盏:【淮安最近是不是有在南非有项目啊?】 霍明哲毛骨悚然,秒邀请祁盏开下一局。 霍明哲:【大猪蹄子啊!】 *** 陆青青一夜好梦,睡到自然醒。 她离开地时候祁盏还没起床。 上完基础课,陈乔对陆青青发起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老实交代你昨晚去哪里了?” 陈乔在陆青青的身上嗅了嗅,故作夸张地说:“嗯,我闻到了男人的味道。” 陆青青攀着陈乔的肩膀,让她小声点。 “昨晚我去了祁盏家了。” “卧槽!”陈乔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脸上一阵激动一阵失落,十表情复杂难辨。 “你把我偶像睡了?节奏也太快了吧。” 陈乔可是祁盏的死忠粉,被八卦新闻上的祁盏圈得死死的。她做梦都没想过,偶像会跟自己的闺蜜有一腿,不对,是好几腿,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陆青青一巴掌拍在陈乔的头上,真不知道陈乔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我昨晚被自行车撞了,回来的时候宿舍门关了祁盏才好心收留我。” 陈乔“嘁”了一声,“我才不信,孤男寡女谁信啊。” “你可以看我吃鸡战绩啊,我昨晚连吃三把已经上铂金了。”陆青青翻出手机给陈乔看。 昨晚学长何木晨不嫌弃她菜,带她上分还教了很多吃鸡小技巧呢。 “哇,陆青青你他妈铂金了!说好一起当菜狗呢?” “不好意思哦,我熬成铂金狗了,青铜狗加油哦!”陆青青故作心疼地抚摸着陈乔的头。 陈乔气呼呼地讨伐陆青青,她的绯闻都没她上铂金让人生气。 “你得求我,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陈乔嘟哝着。 陆青青哭笑不得,以前她们俩一起吃鸡一起菜来着,但是陈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早早的就落下一段差距了。 “好好好,求你中午跟我一起吃饭,我请客。” 陈乔破涕为笑。 陆青青挽着陈乔一瘸一拐的往食堂走去,远远地就看见学长何木晨。 陈乔捅了捅陆青青的肩膀,在一旁挤眉弄眼。 陆青青被闹的有点脸红,垂下眼眸。 “学长,学长!”陈乔大声地嚷嚷着。 何木晨看见陆青青,放下餐盘就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陈乔犯着花痴,“学长今天也太帅了吧。” 陆青青替何木晨报不平,“他哪天不帅啊? 陈乔咧嘴,:“帅帅帅,你的男神你说了算。不过我还是觉着祁盏帅。” 何木晨穿着件白T恤,外面套了件白衬衫,下面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小白板鞋,看起来随意又有阳光,尤其是那扬起的嘴角,像三月的春风又恍如六月清晨的一道阳光,干净澄澈,不带一丝杂质,悄无声息的照亮了陆青青狭小的世界,他就是她的小太阳。 陆青青对他怀揣少女心思,无奈害羞腼腆,不敢表露,只敢躲在暗处仰望他。 “青青、陈乔你们吃了吗?”何木晨的嗓音比游戏里听起来还要有磁性。 陆青青傻傻的摇头,陈乔也知道陆青青那点心思,自然想帮好友助攻一下。 “没有呢,学长介意跟你一起吃饭吗?” 何木晨笑了笑,有如春风和煦,抚过陆青青的心湖,荡漾起层层涟漪。他主动帮陆青青和陈乔买了饭,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陆青青坐在何木晨对面。 她紧张地拿筷子都有点手抖,小心脏都快噗通噗通从心口跳出来了。 何木晨见陆青青有点呆滞,细声询问:“青青昨晚没睡好?” 他们昨晚一起玩吃鸡,陆青青虽然技术不好,但是找到的装备都给了他,想想就觉着甜。本想着多跟她玩会儿,陆青青却说自己太困了就匆忙下线了,他连晚安没都没来得及说。 陆青青低着头,咬着嘴唇直摇头。 她觉着自己太没骨气了,面对大魔王祁盏的时候还能伶牙俐齿,怎么面对何木晨的时候就心怯词不达意,扭捏的不像她自己。 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 何木晨夹起半个茶叶蛋,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陆青青的白米饭上,陆青青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心虚地垂眸,怕他发现她的小喜欢。 陈乔咬着筷子,眼睛放光,不满地嘟哝道:“学长,你也太偏心了吧。” 何木晨笑得眉眼弯弯,“你刚不是把青青的茶叶蛋吃了吗?” 陈乔羞愧地低着头扒饭,含糊道:“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 何木晨转头对青青温柔说:“多吃点,一会儿回去睡个午觉,下午还有课吧。” 陆青青傻傻地点头,不敢说话,怕张嘴的时候心脏会蹦出来,心里却比吃了蜜还香甜。 *** 祁盏的手机嗡嗡嗡响。 他不耐烦地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按下接通键脸又埋进了被子里。 “三哥,淮安说中午一起吃饭。” 霍明哲的声音听起来很软,有种熬夜过后的疲惫感。 “吃个屁的饭,老子要睡觉。”祁盏恨恨地说道。 五六点的时候他才睡下,这才睡了几个小时不到扰了他的清梦,他烦得一批。 “别睡啊,起来吃鸡啊。”霍明哲故意的。 祁盏在被子里埋了一会儿,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往外走。 “三哥,三哥!......” 祁盏敲了敲陆青青那房间的门,没人应。 他扭开门锁,床铺整理的干干净净的,早就没了人影。他在客厅搜索了一圈儿,她连个小纸条都没留下就走了。 他气得头疼! 他回到房间快速换上衣服,捡了间白衬衫穿上,故意留下脖子下两三颗扣子不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十分迷人。 “告诉淮安,今天吃饭我不去了。” 他拿着剃须刀,认认真真地刮着胡须,左看看右看看对着下巴摸了又摸直到满意才停了下来。 霍明哲听见他这边的动静,好奇地问了句:“三哥,你不来吃饭淮安哥会弄死我的。” 祁盏并不在意,摸了摸双鬓,冷冷道:“你就告诉他,我媳妇儿腿瘸了,我要去陪她吃饭。” “噗嗤”一声,霍明哲没忍住笑了出来。 “三哥,你跟陆青青八字还没一撇吧,这就媳妇儿都叫上了,人家同意吗?”霍明哲见过冷厉的见过跋扈的祁盏,就没见过这么骚的。 他想,陆青青这个娃娃亲也不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未婚的媳妇儿也是媳妇儿。你要是再他妈多嘴,我让淮安把你弄去非洲玩个三五年。”祁盏站在镜子前,左右摆了好几个骚包姿势,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根据他的线人来报,陆青青这时候正在食堂吃午饭。 他要成为学校食堂的焦点,陆青青眼中独一无二的男人。 他直奔学生食堂。 陆青青啊,他的小心肝啊,不等他就吃上饭了,真不乖。 祁盏站在门口,目光远远地锁定陆青青,她跟一个男同学面对面坐着,脸颊红扑扑的跟被他调戏时差不多,泛着光泽。 他突然手痒,想捏她的脸。 那个男生不知道说了什么,陆青青抬头看了男生一眼,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比跟她在一起要乖巧可人。 陆青青看何木晨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还有小姑娘的心思。 祁盏的经验告诉他,陆青青喜欢她对面的那个男生,而且期待跟男生互动。 不是一般的欣赏或者喜欢,是十分喜欢! 嫉妒、羡慕甚至是愤怒在他的胸腔里翻滚叫嚣,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在心里翻搅,着实烦躁得很。 他祁三看上的人没人能抢走。 他双手插进裤兜,冷着脸一步一步朝着陆青青他们走了过去,一步一步仿佛能踩落日月辰星。 作者有话要说: emmm祁三是不是有点惨啊,不会玩吃鸡的祁三媳妇儿要被被人勾跑了。 骚包祁三气的要小拳拳捶胸口了.... 小可爱们看完帮忙收藏这本书哦~么么啾(*  ̄3)(ε ̄ *) 第5章 第五顿 第五顿 祁盏的目光越来越越沉,心里极度不满,却面上仍旧衣一副淡然的模样。陆青青仿佛还没感受到那股正在逼近的腾腾杀气,眼里只有学长的笑容。 陈乔倒是眼尖儿,不经意间扫到了祁盏,立马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她下意识地捅了捅陆青青的胳膊,陆青青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额.... 祁盏怎么来了? 怎么感觉有点来者不善啊! 祁盏发现陆青青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除了不耐烦和烦恼没看到一丝惊喜或者期待。周身愈发的冷冽,反正就是看她的眼神都似乎在叫嚣着说他很不爽。 祁盏还没遇到过对他不上心的女人,真特么遇到挑战了头疼。 陈乔凑到陆青青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何木晨也转身回头看,目光落在迎面走来地祁盏身上。 他虽然不认识祁盏,但在陆青青的绯闻上见过这个男人。 祁盏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何木晨身上,从头到下打量了个遍,何木晨属于那种阳光学长的样子,生得白白净净温温柔柔的,说起来话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暖意,反正跟祁盏这种嚣张跋扈的样子不一样。 原来陆青青喜欢这种风格的男孩子啊,不过祁盏志在必得,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 何木晨心里咯噔 一下,他原本以为陆青青的绯闻只是同学之间互相瞎传的,还打算找个时间问问清楚,这下好了还没开口当事人先出现了。 “青青,这位是?”他假装不知道实情。 “我是青青的祁盏。” 他原本打算用未婚夫介绍自己,但怕太直接了陆青青不高兴,稍微委婉了一下用语。但他不知,在外人听来这是种莫大的挑衅。 他走到陆青青身边,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头,突然换了副面孔温柔的关切道:“这点饭菜吃得饱吗?” 陆青青见识过祁盏的坏脾气,自然也知道他这会儿子就是在装,装的正人君子谦逊有礼,其实心底已经波涛汹涌快要发作了。 “你怎么来了?” 祁盏突然出现搅乱了她跟何木晨相处,心里憋着一肚子不爽,语气也不太好。 祁盏的指尖在她的肩头点了点,刻意拿捏着气氛说道:“来陪你吃午饭啊。” 陈乔正埋头扒饭,听了祁盏的话一时没克制住自己,“噗”的一声嘴里的饭全都喷了出来。 托了陆青青的福,她终于知道她的偶像这么骚,一时羡慕又嫉妒。不按套路出牌的祁三少,让人头皮发麻。 陆青青扒开他的手,下意识地往陈乔那边挪了挪,祁盏却先一步掐住她的肩头,让她挪出去的屁股又乖乖地挪了回来,不情愿地被他搭着肩膀。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被祁盏占了便宜,何木晨也不高兴,他低声地询问陆青青,“青青,要不我们换个位置?” 陆青青此时已经被祁盏扼住,换座位无疑是挑衅他的,只好摆了摆手作罢。 “祁盏谢谢你的好意啊,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已经跟我的同学们吃过了。您自便吧。”陆青青极力地表现好脾气。 祁盏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以前都是别人巴着盼着能跟他攀上关系,更别说吃上一顿饭,那出去吹牛逼都能吹一年。如今倒好,他推了淮安的饭局特地来找陆青青吃饭,她不乐意吃就算了还甩脸色给他。 气,很气! 祁盏弓着身子,凑到陆青青的耳边,两个人的脸颊快要贴着脸颊,落在旁人眼中亲昵又暧昧,陆青青想躲,他越是凑过来,鼻子里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木本香水味,霸道又强势地侵袭着她的嗅觉,根本躲不开。 “你昨晚为我受伤了,早上没打招呼就走了,我特意推了淮安的饭局来找你吃饭。” 他前半句故意说给何木晨听的,尤其是看到他脸色变的不好,心里却高兴极了。不过,后半句他其实更想说他担心陆青青,但是怕小妮子一时接受不了,就改成死乞白赖的要吃饭了。 “我是自己不小心受伤的,跟你没关系,你赶紧回去了。” 祁盏的话怎么听起来都别有深意,陆青青怕何木晨误会赶紧反驳,撇清关系。 不过,她的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祁盏的眼睛,更加不可能让她得逞。此时何木晨看祁盏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联想到昨晚青青玩游戏时出现的男声,男人本能的占有欲被唤起。 “是吗?要不要告诉他们你是我未婚妻?” 他的气息在她身边萦绕。 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独独“未婚妻”三个字闯进了她的脑袋里。她的心里就一个想法,不能让何木晨知道她跟祁盏的关系。 她压低声音问祁盏:“你到底想干嘛?” 她并不认为祁盏是突然发神经想要为难她,他肯定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祁盏满意地轻笑,尤其是见陆青青敢言不敢怒的样子好玩到了极点,就想调戏调戏。 “吃饭!” 陆青青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祁盏眨了眨眼,黝黑的眼眸里像是漾起了层层涟漪,“嗯。” “陪你吃了这次饭,你能不能别纠缠我?” “可以!” “说话算话?” 祁盏捻着陆青青耳朵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着,假装一本正经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陆青青有点意外,她跟祁盏有婚约,但是她真的对祁盏没那方面的好感,与其互相纠缠不如各自成全,都不用被婚约的枷锁束缚。她提议不要再纠缠,本以为祁盏会恼怒,却没成想他答应得果决。 祁盏心里美得乐开了花,他的小可爱又上当了。 不过,他轻咳了几嗓子,假装正经。 “我们去哪里吃?”他问 。 祁盏的跋扈劲儿说来就来,她就算抗议他也会用爷爷或者未婚夫压她,她双手一摊让他自己选地方。 “那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祁盏的眼中忽然亮了起来。 陆青青同意了,跟陈乔和何木晨道别以后,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 下一秒,她惊慌失措地跌进了祁盏的怀中,如同前一晚一样。 祁盏的双手扣得死死地,陆青青压根挣扎不开。 何木晨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不悦道:“祁先生,你这样不合适吧?” 祁盏冷冷地扫了一眼何木晨,淡嘲道:“我不合适,难道你合适?” 他一句话噎得何木晨脸涨得红红的,好半天没反驳。 祁盏抱着陆青青往食堂外走,心花怒放,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向何木晨,提醒道:“青青是为了我受伤,她自己走我会心疼。” 他就是在疯狂暗示陆青青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如果何木晨识趣儿就此退出也算好事儿,如果他不识趣儿,他也不着急。其他人,都没有资格跟他祁三抢。 祁盏小心翼翼地把陆青青放在副驾驶扣好安全带以后,才安心地坐回位置开车。 “你不在学校附近吃吗?” 她看祁盏搜了导航,位置似乎比较远。 “嗯,换个口味。” “哦!” “不想去?”祁三偏头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陆青青。 陆青青脸朝着窗子侧着蜷缩着,低声嘟哝着:“我说不想去,有用吗?” 这几天,哪一次不是祁盏说一不二,但凡反驳都会被各种借口压制回去。 祁三目光变得柔和,像是头顶上落下来的太阳,暖烘烘地笼罩着她全身。只不过她故意躲开他。他知道陆青青抵触他,不过他有耐心,下意识地摸了摸陆青青的头顶,松软的头发落在手心很软,让他爱不释手。 草,祁三觉着有点上瘾啊! “青青,我们虽然是未婚夫妻,你要早点适应这种关系。” 陆青青猛地回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半晌才张口问:“你不是答应不纠缠了吗?” 她搞不懂祁盏为什么又突然暗示,心里惶恐。 祁盏静默了几秒,从鼻息里挤出一个音节“嗯”,似乎是满意似乎又是不满意。 车子上了高速,播放着舒缓的音乐,陆青青抵不过暖意沉沉睡了过去。中途祁盏出过一次高速,取过墨镜给她戴上,又把遮阳板放下,小心翼翼的挪动着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 祁盏接了个电话,听见陆青青翻身的响动,匆匆交代完就挂了。 “到了吗?” 她靠在座位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祁盏不经意回头瞄了一眼,低咒了句:“草。” 额头有根筋在跳动,心里有股子难以抑制的冲动直往下窜。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喉结滚动了又滚,愣是硬生生把那股原始的欲望给压了下去。 他觉着自己可能是疯了,以前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都不为所动,陆青青伸个懒腰露出不那么丰满的曲线,比他想象得要有料。 这小妮子,竟然让他差点丧失理智。 陆青青像只刚睡醒的猫咪,眼神呆滞,压根没注意到祁盏脸上的戏,舔了舔嘴角,糯声糯气的更致命。 祁盏打起精神开车,目不敢斜视,“快到了,陆青青你坐好!” 陆青青被他突然凶的有点不知所措,她又怎么了? 八成是祁盏又发神经了! 车驶入京北的一片半山别墅区,入口有特警执勤。道路两旁种满了秋山梧桐,高高耸入云霄看起来格外气派,别墅不多安静且荫蔽,从上到下就一个字贵。 祁盏停好车,开门抱陆青青,被陆青青推开拒绝了,她自己单脚蹦到了地面上。 祁盏半弓着胳膊,让陆青青挽住,能给她借点力。 “三哥!” 不远处跑来一个人,目光瞬间从祁盏的身上落到了陆青青身上,喜出望外地拍手道:“嫂子啊!” 来人正是头一天晚上出现在祁盏家里的霍明哲,他清楚她跟祁盏的关系,还称呼嫂子。陆青青尴尬不已,祁盏还不让她解释。 “你怎么不告诉我有你朋友?”陆青青小声质问道。 祁盏笑了笑,“你也没问啊。一会儿别紧张!” 陆青青本以为祁盏只是安慰她,没想到不是安慰是惊吓,她们被领着进了别墅以后才知道,不光只有霍明哲一个人,还有一大堆祁盏的朋友们。 她想逃,被祁盏拽了回来。 祁盏哂哂道:“让大家见笑了。” 陆青青硬着头皮坐在祁盏身边,坐立难安,还得听着他介绍在场人的身份。她记住了一两个名字,反正就是那种经常在电视或者财经栏目能听见的名字,非富即贵,仰望一般的存在。 她虽然跟着爷爷出入过一些场面,但这群人还是鲜少打交道的。以往学得那些礼仪,她都从脑子里搜刮了出来派上用场。 淮安打量了一番陆青青,她虽然没有祁盏以往身边女孩子的美貌,但是眉清目秀还有点婴儿肥的小可爱,浑身上下都透着点清纯气,不愧是陆老的小孙女。 祁盏嚣张跋扈惯了,也习惯了没人管,当他们听说祁盏突然多了个娃娃亲,更是在群里豪赌过,这短短时间他竟然就把人带到了兄弟聚会来,想必在他心里也是不同的。 祁盏孤独了这么多年,他也希望有个人能陪着他,或许,陆青青还真能治治他的臭脾气。 他从怀中掏出个红包,递到陆青青的面前。 “弟妹啊,大哥第一次见招呼不周,你且当自己家随便些。” 红包厚厚一叠,沉沉的,塞到了陆青青的手里。 陆青青有点惊慌失措,不知该接还是该推。 这什么情况? 不就是吃饭吗?怎么就给起了红包? 老天鹅? 这红包沉甸甸的,肯定不少钱吧。她小心翼翼的朝祁盏投去求救的目光,祁盏却勾着唇让她全收下。 她勉为其难地收下了红包,捏在手心里慌得很,祁盏看出她很紧张捏住她的手,暖意源源不断的传到了她心口上。 霍明哲还有顾衡他们的红包,都被祁盏接过来塞到她手里。 估摸一算,至少七八个! 祁盏还得以洋洋地说:“能敲他们的红包厉害啊,平时他们发红包都只发两百的。” 实力护犊子祁盏上线了,开心的像个三岁的孩子,其实他不在乎钱多钱少,倒是他的兄弟们给他挣足了面子。 淮安斥责道:“你只抢不发地没资格说话。” 陆青青抓着一手红包如烫手山芋,祁盏还不让还,更蛋疼。 *** 霍明哲掏出手机,玩着游戏。 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嫂子,你玩吃鸡吗?” 这话题转移来的太是时候了,再不说话她快要憋出神经病了,连连点头道:“玩!” 顾衡想起什么,突然嘟哝了一句,“就是老三那小子嚷嚷地那个游戏?” 祁盏立马给了顾衡一记眼神警告。 陆青青疑惑地看向祁盏,小声问:“你也玩?” 霍明哲才不嫌事儿大,笑嘻嘻的道:“嫂子,你跟三哥一起玩过吗?三哥玩的还不错哦。” “霍明哲!” 前方传来祁盏愤怒地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小可爱们~~~ 祁三真是个小气包,也就咱们青青能忍~~~ 小不忍则乱大婚,哈哈~~~ 走过路过的小可爱收藏一个哦~~~ 第6章 第六顿 第六顿 霍明哲兴冲冲想打趣儿祁盏,早不知踩在老虎尾巴上了。 被祁盏凶了一下,立马闭上嘴巴,仿佛刚刚的话题不是他挑起的。淮安和顾衡两只老狐狸在一旁煽风点火,生怕气氛不够火辣。 “霍明哲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祁盏阴沉着脸,少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跋扈样,有点吓人。 陆青青不知道为什么提到游戏气氛就变得尴尬紧张,祁盏为什么一副很讨厌游戏的样子? 霍明哲捏着拳头捂住嘴,咳嗽了好几下,说道:“哎哎哎,不说了我去看看大嫂今天又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霍明哲逃命似的,一溜烟就躲进了厨房。 淮安笑呵呵地说:“霍明哲那小子就是跑的快。”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砰砰砰”、“草拟吗,撞死你个狗比!”一系列听起来有点不堪入目的话,祁盏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淮安的老婆苏米是个美食家,美食杂志的头号约稿大咖,她评论过的餐厅或者菜品就会像网红一样蹿红整个网络,很多餐厅求而不得。 她平时很喜欢自己做菜,研究各式各样的菜品,与其说每周是淮安组织地兄弟聚餐,更不如说是给苏米的试菜会。 陆青青看着苏米准备的一大桌子菜品,好像是在电视上才见过,琳琅满目眼馋的都快流口水了。 这也太厉害了吧! 她很羡慕淮安啊,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这是天堂吧! 席间祁盏他们一直在聊,桌子上的美食眼花缭乱,她听不懂就一门心思放在吃上面。 不过,她以前以为祁盏就是那种仗着家庭身份,只会吃喝玩乐跋扈不可一世的富二代,而且接触的这些天,他出了耍横耍无赖也没体现别的优点,今天才知道他原来也懂商业上的东西,也能跟淮安顾衡这样的巨鳄就着某一点侃侃而谈。 举手投足间,严肃认真的他竟然比纨绔跋扈的他多了些魅力。 认真的祁盏有点帅哦! 淮安和顾衡交谈的间隙,祁盏在旁认真地听着,眼睛却时不时朝着陆青青的碗里瞄,见她碗里没什么菜了,轻手轻脚地帮她添一些到碗里,动作自然又熟稔。 接着又跟他们交换自己的意见,见陆青青吃得有点饱,一边细心地同淮安分析问题,一边又悄悄给她盛上一碗热汤,顺带吹了几下才放到她面前。 陆青青愣了几秒,如此妥帖周到的祁盏让她不适应,她偏头盯着谈笑风生的祁盏。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下一秒,陆青青就被拉回了现实,再好看他也是祁盏。 祁盏的余光瞥了过来,陆青青端过桌上的热汤,咕噜咕噜的灌进了肚子,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 聊到兴头上,祁盏突然往后仰,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手自然地搭在陆青青背后的椅子上,陆青青不自在地往前挪了些,祁盏抬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不算重,但也痛! 祁盏笑盈盈的,心情很不错。突然偏头凑到陆青青耳边,小声地问:“躲什么?” 陆青青瞪了祁盏一眼,示意他注意分寸。 祁盏再次贴耳呢喃:“他们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怕什么?” 怕什么? “我不认。”她反驳道。 祁盏始终噙着笑,丝毫不在意她顶嘴,忽而压着嗓子威胁她:“再多嘴我就吻你。” 陆青青用力推祁盏的手,祁盏不退反而试探性的捏了几下,突然发力捏住陆青青的小肉脸,疼的她眼泪一下就涌满了眼眶。 “你不是人!”她小声地怒吼。 祁盏得意地说:“我本来就不是啊,我是男神!” 呕! 陆青青差点没把刚吃下的全吐出来。 “陆青青对未婚夫也要有礼貌。” 行吧行吧,陆青青算是服了祁盏,骚还是祁盏骚。 *** 酒后饭饱,陆青青靠在车座上,回味留恋。 苏米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她要是能有她那样的造诣,不至于煮个泡面都能吃哭。 祁盏为了难为她,把她煮的米线吃了光,也算是难为他了。 “这些红包我给你放在盒子里了,你记得带回家。”陆青青掏出沉甸甸的红包,一口气全都塞进了他的置物箱里。 祁盏心不在焉,猛地回头撞见她笑盈盈的视线。 心,噗通再噗通! 眼神诱惑,要命! 他赶紧挪回视线,开了他那侧的车窗,冷风卷入人也清醒了几分。 “这钱本来就是给你的。” 陆青青退钱,他虽然是意料中的事情,满意的同时又很不爽。她急于跟他撇清关系,迫不及待的躲开他。 “这钱是给你未来老婆的,我才不要。” 祁盏口口声声喊她未婚妻,她心里没有多的地方装下他。若不是爷爷的威严压着,她早早的跟爷爷提出解除婚约了。 “陆青青,我没打算换未婚妻。”祁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也刻意加重了几分。 “我没承认你是我未婚夫。” 她只是配合他演戏。 “你在激我?”他的目光变得凌厉。 陆青青心里咯噔一下,扭头不解的看向祁盏,“你答应过,吃完饭就不纠缠的。” 祁盏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懒散的搭在上面,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随着思考的深入他的敲击力度也加重了几分。 一时间车里的气氛变得尴尬,祁盏静默的样子显得十分严肃,陆青青忐忑不安。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表达得太直接。 半晌,祁盏猛地开口-- “忘了……” 陆青青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瞪着祁盏,眼中蓄满了怒火。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狗说的吗?” 祁盏抿着唇一笑,回眸时眼里缀满了光芒,“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我是小人。” 陆青青气的一拳头砸在座椅上,撑着身子前倾就差扑上去掐住他脖子发泄愤怒了。她知道祁盏嚣张跋扈,没想到他还不要脸。 她涨红了脸,眼眶也泛红。 祁盏摸了摸他的头顶,顺带揉了一把,软声道:“乖,别闹开车呢。” 陆青青气哼哼的倒在座椅上,环抱着双手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小脸都扭成了一团。祁盏偏头看了看,又好笑又气,久经沙场的他竟然对陆青青束手无策了。 “要不我给你说个事儿吧?”祁盏提议。 陆青青干脆偏过身子背对着祁盏,“不听!” 陆青青小孩子心性,可爱得很。祁盏哭笑不得,“真不听?”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祁盏憋着笑,抿了抿嘴唇:“爷爷晚上给我打电话了。” 陆青青听见爷爷猛地扭头,撞上祁盏狡黠的目光,瞬间又背了过去问:“爷爷说什么了?” “爷爷说找个时间回家吃饭。” 陆青青简直想死,她咬牙切齿地抓着安全带,脑袋在座椅上重重的磕了几下。发泄完瘫在椅子上,才清了清嗓子答了句:“好。” 陆家不光是青青,他们全家人对爷爷的话言听计从,他说过的没人敢反驳。陆青青自然只能乖乖顺从。 陆青青捏着拳头挥了挥手,皱着脸对祁盏说:“你现在欺负我,以后要还的。” 祁盏空出的手一把捏住她的拳头,紧紧地包裹在手心里,轻笑了一声道:“好,你现在欺负回来都可以。” 陆青青羞红了脸,迅速抽回了手。 祁盏把手送到鼻子边闻了闻,还残留她的香气,没头没尾道:“我想吃米线了,回去给我煮米线?” “你是猪吗?你刚不是才吃过吗?” 他们从淮安家里出来不过十来分钟,他就喊肚子饿,信了他的邪。 祁盏的目光在陆青青身上扫了一圈儿,哂笑道:“我都忙着喂猪了,没人喂我吃啊。” 陆青青脸唰得一下红了。 “你说谁是猪呢!” 祁盏哈哈哈地笑着,笑得有点像个顽皮的孩子,眼睛里像是住满了星星。 “当然是你啊。” 陆青青不搭理祁盏了。 祁盏以为陆青青真生气了,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先是一番诚恳地道歉,接着又是说笑话,唱歌恨不得把三百六十行技能都展现出来。 陆青青闭着眼睛,懒得搭理。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巴黎铁塔。” “我带你去布拉格桥下....” 他顺口唱起了被霍明哲洗脑的歌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就是顺手拈来。 “祁盏,之前有没有人给你说过啊?”陆青青睁开眼睛,双眼呆滞地嘟哝道。 “什么?” “说你唱歌要人命啊。求大哥饶我一命可以吗?”她抱着拳头,憋着笑的样子十分滑稽。 祁盏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陆青青的额头上。 “老子惯着你,你无法无天了!” 陆青青捂着额头,不满的嘟哝:“就你能说,还不让我说了啊。” 祁盏心情大好起来,都依着她,“你说你说!” 自己看上的小妮子,除了宠着惯着还能怎么样呢,不过就是口头上占点便宜,他都跟吃了蜜似的。 他觉着自己病了,相思病病入膏肓,唯有陆青青可救了。 陆青青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盏,偏过头捂着话筒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何木晨的声音,温柔又关切:“青青你还跟祁盏在一起吗?” 她的通话音量比较大,祁盏全都听地明明白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看来,何木晨不知道知难而退。 “是啊,我晚些就回学校了,有什么事情吗?”她声音低低的,软软糯糯的。 她以为今天在食堂何木晨听了祁盏的那些话,就要跟她划清关系了,心里还遗憾了很久。这通电话又让她重燃了希望,有点甜蜜。 还有点小紧张和小期待! “今晚有社团聚会,你有时间回来参加啊。对了,你需要我去接你吗?” 她仰慕何木晨才报了他所在的动漫社团,等聚餐这一天等好久了,不过何木晨直白的关切,让陆青青顿时红了脸。 她虽然很期待学长能来接,但嘴上却娇羞的拒绝了。悻悻然挂了电话,靠在座位上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一切,很不真实啊。 她的直觉,学长是喜欢她的,如果不是喜欢,那也是有好感。这是个好的开始,她竟然有点期待晚上的社团聚餐。 祁盏扫了一眼陆青青,一脸心花怒放的花痴模样,恨不得告诉全天下她喜欢何木晨。不爽和嫉妒如潮水般在他的胸腔里翻来滚去,越来越汹涌。 “陆青青!” 祁盏的声音不大,吓得走神的陆青青一抖。 …… 满脑子都是憧憬的画面,她变得心不在焉。 “陆青青,我胃疼!”祁盏小声地说。 之前都好好的,多半又是他编出来的故意找茬发横的鬼话,她才不信。 祁盏没征求陆青青的同意,直接把车开回来了家。陆青青惊觉路线不太对询问祁盏的时候,他凶凶的说:“我回家有事儿,你自己打车回学校。” 陆青青以为祁盏的故意找茬的脾气又犯了,换做平时能忍,今晚她要参加社团聚餐,这一来一区的耽误不是一两分钟,越觉着祁盏是故意的,有点忍不了。 “那你现在放我下来。” 祁盏置若罔闻,车速也提了起来,抿着嘴脸冷若寒霜。 陆青青并没有看见,祁盏紧绷地神情和时不时皱起地眉头。 祁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让陆青青帮他按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霍明哲急吼吼的声音,“三哥,你胃药忘了带,我给你送过去怎样?” 陆青青震惊地看向祁盏,他冷冷道:“送过来。” 匆匆挂了电话。 陆青青小心翼翼的问他,“你真的胃疼?” “嗯”祁盏几乎是从鼻息里挤出来的一个回答。 他早年把胃给喝坏了,随时身上都备着胃药,平时也不敢乱吃。上一次在陆青青学校吃了米线,馋了那股味道愣是让她到家里来煮,她不知道的是他吃了米线,又吃了好几天的药,还被顾衡数落了一番。 今天吃完饭聊得高兴,没吃饭又喝酒,这会儿胃闹脾气了。 陆青青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心里涌起了深深地愧疚感。 “你随身带着胃药?” “嗯!” “每天吃?” “嗯!” ……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的?” 祁盏思索了会儿,“两年前吧。”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又有些无奈。 …… 陆青青心里五味杂陈。 她打开矿泉水,小声的问祁盏,“要不,你先喝点水缓缓?” 她不是铁心肠的人,祁盏对她关怀她看在心上,她见他难受,心里也不舒服。 祁盏偏头看他,勉强地勾了一抹弧,“你喂我啊?” 陆青青二话不说,偏过身子给祁盏喂矿泉水,祁盏喝两口,胃里虽然没减轻,但是心里舒坦了。 这小妮子是关心他的! 车进了车库,祁盏的紧绷地神经才松懈下来。 他解开安全带的间隙,故意扯住陆青青的胳膊,把她拉入怀中,抵着她的肩膀,虚弱道:“你陪我等明哲送药过来好不好,我怕自己会死在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祁三又露出大尾巴来了~ 我们的青青小可爱,还当他是个小白兔呢! 小可爱们看过以后记得帮我收藏一下哦~爱你萌(づ ̄3 ̄)づ╭?~ 第7章 第七顿 第七顿 陆青青张了张嘴,任由他抱着没说话。 原来,祁盏也会怕死啊! 祁盏把头埋在她脖颈之间,温热地呼吸全都洒在肩头上,嘴里时不时发出闷哼,隐忍着难受。 陆青青没想到祁盏的胃疼说来就来,顿时手足无措,双手竟不知放在何处。 她咬了咬嘴唇,手缓缓地攀上祁盏的后背,上下抚摸了几下,然后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了几下。 “别怕啊,霍明哲一会儿就来了。” “嗯!”祁盏的回应变得微弱。 陆青青觉着这样抱着也像那么回事儿,而且两个人的姿势也极度扭曲,祁盏本来就胃疼,姿势不当可能会加重。 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祁盏,问道:“祁盏,你还有力气上楼吗?” 她想早点吧祁盏带回家,或许家里面有备用的药品也能缓解一下他的痛楚。 祁盏贪恋着她身上的味道,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哪里舍得就这么放手。双手箍着陆青青越发收紧,埋在肩头的呼吸也重了些,像个小孩子一样嚷嚷疼不肯上楼。 他吵吵着,陆青青也着急得快哭了。 “我要怎么帮你,你才会舒服一些呢?” 陆青青抚摸着他的后背,希望他可以缓解一下。 祁盏点了点头,闷声道:“你帮我揉揉胃!” “啊?” 陆青青涨红了脸。他是男生,帮他揉揉胃岂不是难为情啊? 她脑袋里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景,脸上的两坨红云颜色越来越深。好在祁盏埋着头瞧不见,不然肯定又会笑话她。 “帮你揉胃会不会不太好啊?” 祁盏就知道陆青青脸皮子薄会拒绝,但又一副小心翼翼担忧他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欺负。“陆青青,你是想疼死我吗?” 说完又难受地哼一声,活脱脱一个戏精。 陆青青以为他真的快挂了,矜持什么的全都忘在脑后了,小手在两个人的怀抱中间摸索了会儿,终于才贴上了他的胃。 指尖触碰到他的身体,哪怕是隔着薄薄的布料。指尖上仿佛有电流,迅速在两人身体里流通。 陆青青猛地缩回手。 祁盏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胃部。温热的掌心捏在手心里,小手在发抖,他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让你按个胃你都不会,是不是蠢啊?”祁盏勾着笑抱怨。 生病了才得到陆青青温柔相向,他恨不得天天都生病,这样陆青青是不是就会一直温柔体贴的留在他身边? 陆青青咬着嘴唇,耐心地给他顺着胃。她不敢太用力,就学以前奶奶给她順胃那样慢慢地抚摸着,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祁盏重不重、疼不疼。 祁盏心里都乐开了花,面上难受地哼哼。祁盏动了下身子,她一时没稳住撑在他的腹部。掌心覆在坚硬的块状肌肉上,大脑一片空白。 “手感好吗?”他挑笑。 陆青青咬着唇,脸红得快滴血了,凶巴巴地挤出了一句:“你是不是不疼了?” 祁盏立马嚷嚷起来,一副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陆青青干脆让祁盏躺靠椅子上,她半跪在自己的椅子上倾身给祁盏按摩着胃部。 陆青青胸口那若隐若现像是一团火,在祁盏的眼眸里烧了起来,他偏过头又忍不住回来偷看。 他鄙视自己,但忍不住赞叹真好看! 陆青青按摩了会儿,手有点酸疼,甩了甩。 祁盏睁开眼,用着无比虚弱的声音说:“我们先上楼吧。” 陆青青点了点头。 她跑到祁盏那边,几乎是搂着他的身子让他下车,然后又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他,一步一步朝着电梯口挪过去。 祁盏满意的嗅了嗅陆青青的秀发,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肩头,几乎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转移到她身上。 陆青青吃力地拖着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祁盏要推开陆青青。 “又难受了?”陆青青满脸关切。 祁盏摇摇头,垂着眸子说:“你晚上不是有聚会吗 ,再不去就晚了。” 陆青青重新把他扶正,没好气的说道:“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我要是现在走了你真死了,那不得怪我头上啊。” 祁盏又气又隐隐感觉到一丝甜蜜。 谈恋爱真他妈甜! 陆青青还是关心他的啊! 祁盏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不过很快归于宁静,他虚弱无力地靠在她肩头。 “你会不会怪我啊?” 陆青青其实也很想去聚会也很遗憾不能跟何木晨独处,祁盏都病成了鬼样子。她要是丢下祁盏去聚会的话,良心会不安啊。 她叹了口气,勉强地说道:“祁盏,你病了话也多!” 祁盏心情大好,更像是个树袋熊一样,蹭着陆青青身上的香气。 她真的太单纯,祁盏都怀疑欺骗她会不会太坏了。 转念一想,如果她跟何木晨走到了一起,他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他吃定陆青青了。 陆青青把祁盏放在床上,累得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她在脸庞扇了扇风,蹲在床头柜旁边翻着抽屉。 祁盏侧着身子,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身上,炙热又深情。 “你在找什么?” 陆青青翻了下,眼中流出失望之色。偏头询问躺在床上的祁盏,声音有些急促,“你家没有备用药吗?” 祁盏摇头。 “那药每周都得去医生那儿拿,家里哪里有。” 陆青青头疼得很。 “你怎么不多拿点放在家里备用呢,要是像你今天这样看你怎么办!”她气呼呼地指责祁盏。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懂的照顾自己! 祁盏勾着笑,任由她批评,像个乖巧的小孩。 祁盏往床边挪了挪,抓住陆青青的手轻轻一扯,她朝他倾斜倒下去。他搂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在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神沉沉缀满深情。 两个人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房间的气氛骤然变了。 “生病了,有你在啊!” 他俯身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 陆青青红着脸,冲着他的胳膊重重的拧了一下,凶巴巴吼着:“都快病死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祁盏趴在她的耳朵边“咯咯咯”地笑着,他最怕痒了,陆青青拧他跟挠痒痒似的,扭来扭去打闹间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更紧。祁盏的温热呼吸洒在她的耳朵旁边,刺激着细小又敏感的神经,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传遍全身。 祁盏浅吻着陆青青的发丝,淡淡的香味就像是某种催化剂,唤醒了他强压在心底的某种原始冲动,而且有种不可抑制趋势。 那股冲动长驱直入,在体内很冲直撞差点就要将他的理智吞食,虽然他很想,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强迫自己理智起来。 下一秒他用力推开陆青青,滚到床的另一边蜷缩着身子,闷着声音急切地说:“你去厨房给我倒杯热水!” 陆青青尴尬地逃离了房间。 直到她的脚步声远去,祁盏才翻身躺平,望着天花板苦笑。 他祁盏何时还需要这般压抑自己? 以前那些女人,他没什么兴趣。 面对陆青青,他好几次都差点丧失控制力,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看来,他被陆青青吃得死死的。 回想刚刚陆青青地表情,他眉眼都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暖意。 这种感觉其实也挺不错的! 陆青青的电话响了。 祁盏看了眼屏幕,是何木晨打来的。他很想挂了电话,理智让他选择忽略了这通电话。 陆青青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水进来。 祁盏靠在床头虚弱的一批。 脸色苍白,嘴唇的血色尽失。 她吓得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推了推祁盏,“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啊,你这样子好吓人啊。” 祁盏动了动眼皮,好像都没力气打开。 “不用”微弱的声音从他嘴里缓缓吐出。 “那你把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给霍明哲问问他怎么还没来。”距离上通电话一个多小时了,霍明哲那边没半点动静。 她心里越发的不安。 霍明哲的电话通了,火急火燎地说:“嫂子,我这会儿堵车,我会尽快过去。” 堵车,陆青青也很无奈了。她捧起水杯,轻轻吹着水解热气。 祁盏眯着眼缝瞧了一眼,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刚刚,你的电话响了。” 陆青青没看,她猜到是谁打来的。 只是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先不回复。等她想好了借口,再给学长回过去。 祁盏没想到陆青青没看手机。 心里美滋滋的,就差蹦起来旋转跳跃了。 陆青青扶着祁盏,让他靠在她胸口,慢吞吞地喂着温水。那小模样又紧张又害羞,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喂了半杯水,她额头都汗湿透了。 祁盏靠在柔软的胸口,从没觉着哪一刻比现在满足,惬意。 陆青青见他没好转,担心拖地时间太长了,还是提议去医院。 祁盏怕她生疑惑,点了点头。 陆青青费了九流二虎之力才把祁盏送到他常去的私人医院。 顾衡远远的在医院门口候着。 看到祁盏的那一瞬,仿佛戏精上身,“你这又是怎么了?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陆青青吃饭时见过顾衡,也知道他们关系好,气喘吁吁解释:“他忘了吃胃药,疼的不行了。麻烦您快给看看吧。” 顾衡让医护人员把祁盏拖了进去。陆青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差点一踉跄摔在地上。 顾衡扶了她一把,关切道:“你没事儿吧?” 陆青青很自然的避开顾衡的搀扶,小声道:“我可能就是太累了。” 顾衡打量了几眼陆青青,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陆青青坐在等候的沙发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 顾衡的办公室里,祁盏靠在椅子上,吞服着顾衡递给他的胃药片,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水。 顾衡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中的药片,抬眸,温吞地问道:“我上次不是给你家放了备用药吗?” 祁盏揉了揉胃,仿佛那儿还有陆青青之间留下的余温。 “被我丢了。”,他恢复了吊儿郎的模样。 “你骗她不怕她生气?” “怕啊,可是我更怕她不留在我身边。” 顾衡很惊讶,他见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祁盏,还是头一遭听见他用这种无可奈何的语气,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他回想刚在医院门口,陆青青焦急的眼神让他惊艳。在淮安家里,除了他是陆老的小孙女之外并没有觉着她跟其他女人不同,直到那一刻与陆青青眼神交汇他才明白祁盏的用心,如果是他,也会千方百计。 只是陆青青太好,跟祁盏在一起怕会吃亏。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要不是你冲我眨眼,我还真以为你要死了呢。演技这么好,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我要是不演啊,她今晚铁定跟别人跑了。”他想到陆青青要去参加聚会,就一副恶狠狠地样子。 他看上的人,容不得别人觊觎。 如果能用一些善意的小手段留住她,未尝不可。 “祁盏啊,虽然你们是娃娃亲,但我劝你如果打算玩玩就赶紧收手。” 顾衡停下手中的活儿,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以前见过这样的女孩儿,后来他弄丢了! 后悔和遗憾了这么多年! 他不想看三弟重蹈自己的覆辙。 祁盏一点就通,他抬眼看向顾衡,目光如炬。 “二哥,你知道怎么判定你是否喜欢一个人吗?” 顾衡抿着嘴不回答。 他早失去回答这个问题的资格。 往事像幻灯片在眼前闪过,他的嘴角也沉了下来。 “是心动呢,二哥!”祁盏笑着,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眼里是满足亦是甜蜜。 半晌,祁盏的胃疼缓解。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视线在走廊上搜罗了一阵子也没见着陆青青。 心里猛地一慌。 再看,陆青青靠在门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他看了几秒钟,偷笑着走过去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以前他觉着自己没心,现在陆青青就是他的心,是他前赴后继的动力。 “哪怕你成了我的未婚妻,我都不满足。我害怕你从我身边跑掉,我想要马不停蹄的带你回家,把你锁在我身边。”祁盏默默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走到这里的小天使!!! 希望能一直陪我走下去~ 我会变得更好~~ 第8章 第八顿 祁盏轻手轻脚的,猛地失重感惊醒了她。她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流转着温柔的光。她接着又眨巴了好几下,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后知后觉被祁盏抱着。 “你好了吗?你快放我下来。” 之前祁盏进顾衡办公室的检查的时候,浑身了无生气,如若不是能探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她多半以为是不治之症了,她靠在椅子上等祁盏,没想到就睡着了。 刚睡醒,脸颊两侧粉红粉红的,宛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祁盏嘴角向上扬着,抱着她不肯松手,“嗯,没事了。” “呼!”她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去,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被祁盏捕入眼中。 “那你快放我下来啊。”陆青青推着祁盏的胳膊,不敢让他费力免得又犯病了,她可遭不住再一次惊吓。 祁盏眉角飞扬,慢吞吞的放下她,嘴角始终含着浅笑。陆青青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还是祁盏生了场病把脾气也治好了? 陆青青拽着祁盏的手要回去咨询一下顾衡,想着他家里没有备用药想让他给开点。这次她在还好,如果他一个人在家,后果不敢想。 祁盏不肯去,非说自己没事还想抱起她证明自己真的康复了。他越是想证明,陆青青就越是担心。 祁盏突然顿住,盯着她的眼睛,视线炙热又直白。 陆青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狐疑的对上他的视线,他今晚好奇怪! 祁盏摸了摸她的头顶,兀自笑了,“陆青青,你这么担心我是怕我死了吗?” “是啊,万一你死了谁跟我解除婚约啊!”她嘟哝道。 她好心关心他,他非要问个是非,让人很难为情啊。 “哦?这样吗?”祁盏故意吊着嗓子,一副不信她的样子。 陆青青被盯得有点不自然了,瞪脚转身背对着他嘟哝道,“是的!” 她觉着说的不够有底气,挺直了身子义正言辞的道,“就是我说的那样。” 他点了点头,“那这么说岂不是要早点兑现丈夫应得的福利,你是不是在暗示我?”说完,他挑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陆青青凶巴巴的,捏着拳头做威胁,“暗示你个大头鬼,祁盏我劝你善良。” 祁盏快被她逗笑了,憋着笑却还装出一本正经,“陆青青我又疼了。” 陆青青皱着眉头转身,视线跌入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里,里面蓄满了温柔的笑意。陆青青慌神挪开视线,盯着鞋底。 “你又骗我!” 祁盏满意的轻笑,拽着她的胳膊,“我真的胃疼,不过是被你气的。” 陆青青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似警告他闭嘴。 祁盏心情一片明朗,这么多年从没哪一刻比此刻温暖。思念不太远,喜欢的人还在身边,他竟然也会忍不住憧憬以后的日子。 陆青青忿忿然转身,吐了句,“我要回学校了。” 她个子不高,但是步伐很快尤其是面对祁盏的时候溜跑的速度比任何时候都快。 祁盏赶了几步,拽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陆青青扒开祁盏的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疏离感,让他感觉很不舒服。明明前一秒还高兴,怎么下一秒就翻脸了? 祁盏再次抓住她,她扒了两下作罢,抬头不满的瞪着祁盏,眼圈红红的,“祁盏,拿生病骗人一点都不好玩。” 祁盏心软的一塌糊涂,甚至有点手足无措。当听到陆青青的斥责时,心里咯噔一下,竟然变得六神无主。 他不敢想,也不敢问陆青青是不是已经看穿了,她平时傻乎乎的难道真的会看穿这个骗局? 还是他刚刚在什么时候穿帮了? 他慌得不知道说什么,伸手摸了摸她泛红的眼角,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陆青青瘪着嘴,委屈极了。 她担心祁盏,为了他推了跟何木晨的聚会。结果祁盏病刚好就捉弄她,她有种心血都白费了的感觉。 “你病刚好,捉弄我有意思吗?”陆青青气的快跺脚了。 祁盏听闻,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猛地落地了,原来,陆青青控诉她在病房门口骗她。他暗自松了口气,双手捧住陆青青脸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 “你还笑,就你笑的出来!” 祁盏收住笑容,“我不笑了。” “那你放开我!”祁盏捧着她脸,姿势很奇怪而且很暧昧,旁人眼中就是如胶似漆的小情侣。 祁盏捧着不放,紧了紧双手揉了揉她软乎乎的脸,“你真是可爱死了。” “噗嗤”陆青青破涕为笑,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祁盏,你有病吧!” 祁盏松开她,勾住她的脖子带到了怀里,露出一丝痞笑,“你有药啊。” 喜你成疾,药石无医,她就是他的灵药。 入夜,私人医院寥寥无人。 陆青青和祁盏并排走出医院,消毒水的味渐远,陆青青站定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她扭头,祁盏站在旁边,路灯光影刚好落在他身上,将他包裹在暖黄光线中,平添了几分隽秀。 她呆呆的看着,有那么几秒钟失神。祁盏真有一副好皮囊,脸上完全可以媲美当红明星,尤其是他不经意间抬眸睥睨她时,贵气十足,高人一等。 “好看吗?”祁盏揶揄道。 陆青青恍然回神,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谁说我看你了,后面那路灯挺好看的。” 他指路灯,他回头看过去,一根长杆路灯平常不过了,却被她用来胡诌。 他淡嘲附和,“嗯,是挺好看的。” “不过你看路灯不看我,我会醋。”祁盏不满。 陆青青哼了一句,“抱歉啊,你真没路灯好看。” 祁盏冷哼,“那你下半辈子都得面对我这个丑样子,岂不是要委屈你了?” “谁说要跟你过下半辈子了啊!”她反驳道。 她的小太阳,心头的白月光都是何木晨学长。如果可以,她憧憬和何木晨牵手下半辈子。 越是憧憬,越是甜蜜,她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祁盏脸色一沉,“除了我你还想跟谁过下半辈子啊?” 迎面撞上风尘仆仆的霍明哲,霍明哲见到祁盏无事,激动的扑到祁盏怀中久久不能自已。 “三哥,你吓死我了。” 陆青青没想到霍明哲牙尖嘴利的一个人,平时虽然有点抖机灵,这种关键时刻居然哭哭啼啼,虽然不能说娘气,也有点掉眼珠子。 祁盏进诊室的时候,霍明哲还堵在路上。顾衡给他打了通电话,大概就是交代做戏要做全套,不能让陆青青怀疑。他酝酿了很久,见到祁盏的那一刻演技大爆发,真的挤出几滴男儿泪来。 祁盏推开趴在身上的霍明哲,一脸嫌弃,“你离我远点。” 霍明哲委屈的擦了擦眼睛,转而欣喜若狂道,“三哥还能骂我,这是好了?” 祁盏从面上到心里都嫌弃祁盏,心想真是个戏精,这才不耐烦的从鼻息里挤出“嗯”字。 霍明哲不敢说话,迎着祁盏他们上了车。 陆青青靠在后座上,昏昏欲睡。祁盏怕她磕在车窗上,用手托着靠窗的侧脸。她晃来晃去好几次都惊醒,祁盏不顾她反对,把她揽到了肩头靠着。 霍明哲小心的问,“先送嫂子去学校?” 祁盏瞪了霍明哲一眼,他立马明了,重新定位到祁盏家。 车停了,陆青青猛然睁开眼睛,望着窗外怔了怔。 她推开祁盏坐直了身子,软声细语的问,“这不是校门口啊?” 祁盏丢了句,“这是我家。” 陆青青防备有不满的瞪着祁盏,刚睡醒的眼眸上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我得回学校。” 她侧身打开车门,踉跄着走了下去。 祁盏绕过来抓住她,冷着脸,“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还回的去吗?” 几点了? 她记得自己睡了一路,脑子很疼很迷糊,站着都有点趔趄。 “嫂子,现在已经十点多了。”霍明哲笑着道。 十点了啊? 她怔了一会儿,抿了抿嘴唇坚持要回去。幸亏她下午没课,出来一整天了也没跟陈乔打个招呼,她怕是着急上火的。 祁盏看穿了她的担心,安慰道,“陈乔刚给你打电话,我说你在我这儿了。” ...... “你怎么能随便接我电话呢!”陈乔要是知道她跟祁盏在一起,何木晨肯定也就知道了。 她抓了抓头发,心烦意乱的很。 祁盏走到她身边,把手机递给她,缓缓道:“何木晨的电话,我没接。” 陆青青惊讶的抬了抬头,猛地结果手机翻看了一番。 未接来电里面显示,何木晨打了三通。 她扭头往旁边走,拨通了何木晨的电话,心里跟打鼓似的七上八下。其实她也没想好怎么解释,可想到不跟他说心里就慌。 何木晨几乎是秒接,满是担忧的关心道,“青青你回学校了吗?” 青青不善于撒谎,更是面对自己喜欢的男生说不出违心的话,小心翼翼的解释,“学长,我们吃完饭祁盏半道上胃疼犯了,我陪他去医院折腾到现在才出来。抱歉,学长今天我爽约了。”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也没敢说。 沉默,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死寂。 陆青青仿佛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咚咚声,还有电话那头何木晨不规则的呼吸声。 须臾,何木晨先开口打破沉寂,“没事的,生病这种事情也没预计。这次聚会我也没去,下次我们再一起。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可以吗?” 他的话像是一阵暖流划过她的心头,浑身暖意洋洋。她几乎不敢想学长没有责怪她,还竟然会为了她推了聚会,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小心思如雨后春笋往外冒。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软软的回道,“嗯,谢谢学长,那学长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她依旧恋恋不舍的抚摸着屏幕上的名字。 祁盏远远的看着的背影,她偶尔侧身而立,脸上那些甜蜜的小细节都被他纳入眼底。心沉到了谷底,面若寒霜。 她高兴的回身,撞上了祁盏冰霜一般的视线,立马收起笑容。 祁盏抿了抿嘴唇,眼底划过一丝失落,转身就往屋内里。她怔怔的站着,刚刚她在祁盏的严眼中明明确确看到了失落。 他失落什么? 祁盏走进了房间,心烦意乱冲着霍明哲发了顿脾气。扯了扯衬衫,更是烦闷无处发泄。 霍明哲想说点什么,被祁盏怒气冲冲的吼了句“滚”吓得乖乖闭嘴。 他踹了踹沙发,还不解气。 扭身就往别墅外面走,霍明哲追了上去。 他出了门,目光在外面搜寻了一番,陆青青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的脸色更沉,浑身都蓄满了戾气。 “草!”他低咒了一句。 陆青青是故意来其他的吧,他那么骄傲跋扈的一个人,居然在她的面前发不起脾气,就算甩脸色自己还难受的要死,真他妈绝了。 “祁盏!” 陆青青听见祁盏的咒骂,她站在花坛暗处,直勾勾的盯着他,委屈极了。 祁盏的满腔怒气,竟然被她简单的连个字,全给敲的烟消云散。 他垮着脸,抿着嘴唇,快步走到她身边,打横捞起抱在怀中往屋里走。 “我自己能走啊。” 陆青青发现自从跟祁盏认识以后,他就特别喜欢霸道的公主抱,亲密又暧昧。 祁盏狠狠地吐了句,“怕你踩脏我的地毯!” 陆青青憋着笑,祁盏家压根没怎么铺地毯,要说真有地毯,难道是进门垫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签约,前文修修改改过。 第9章 第九顿 第九顿 “啧啧啧……能不能别虐狗?” 霍明哲靠在门框上,看着两个人自演自导了一出年度虐恋情深的大戏,好歹照顾一下他这个单身狗。 祁盏的怒气还没完全消退,被霍明哲一提又涌上了心头,撇过头冷着脸冲霍明哲道:“你还不回去是打算跟我过夜吗?” 果然生气的男人说话都刻薄,对霍明哲也一样不满。 霍明哲笑容僵在了嘴角,有冰冷的气息顺着尾椎骨往上爬,他搞不懂自己好端端的靠在门边看戏怎么就招惹祁盏了,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跟要吃人差不多,令人毛骨悚然。 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心惊胆战的说:“这就走,这就走。”祁盏娇妻在怀,他可不敢留宿要是坏了他的好事儿,他铁定会剥皮削骨泄愤。 想想就可怕,霍明哲说完头也没敢回地就溜了。 陆青青还是第一次见霍明哲灰头土脸的离开,那背影除了狼狈只又可怜又可笑。 祁盏对兄弟也太毒舌了吧,霍明哲是脾气好要是换成她,铁定气得捶胸顿足。 当然是捶祁盏的胸,给他两大拳头试试。 可惜啊,霍明哲不敢。 祁盏健步如飞,绕过大厅绕进卫生间,双手自然松开把怀中的人扔在了地上。陆青青猝不及防的落地,身形晃了晃,拽着祁盏的衣袖才站稳。 她刚想抱怨,祁盏指着水龙头,煞有介事地下令:“洗脚!” 陆青青挑起唇角,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祁盏,忽闪的睫毛扫过眼睑,略显无辜。他之前说脏地毯,现在又让她洗脚,莫名的搞笑。 “好啊。” 她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忽而皱起了眉头,冲祁盏说:“没有拖鞋怎么办?” 祁盏扭头丢下一句:“等着。” 他离开了卫生间,陆青青有些哭笑不得。她坐在浴缸边缘,盯着浴室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刚数完“三”祁盏提溜着一双女士拖鞋走了进来。 淡淡地目光从她脚上掠过,见她纹丝不动地坐着。他摇了摇头,拎了拎裤腿在她的面前突然半蹲下,吓得陆青青变得严肃起来。 “你干什么?” “洗脚!” 他轻描淡写,解开袖口捋起衣袖,随意的卷了两圈露出紧致的手臂。 “你要洗脚,干嘛蹲在我面前?” 距离近的真让人恐慌。 祁盏抓住陆青青后缩的脚踝,温热的掌心覆盖上裸露在外的肌肤,热流在交汇处翻涌。她曲腿往后缩企图躲开他,他略粗暴地拽了回来。 她立马明白祁盏的意思,说:“你松开,我自己洗。” 祁盏不松,视线在她裸露的脚踝上停顿了几秒,目光缓缓上移终是落在她的眼眸里。那里面水汪汪,有星光。 “别动!” 陆青青真的不敢动了,眼睁睁看着祁盏解开鞋带,脱掉她的棉袜。他调到热水,用手试了试温度以后,才慢慢地让热水浇灌着她的脚背。 动作轻柔缓慢,他时而抬眸时而低蹙,唯美的像是一幅画。 她忍不住嘀咕,祁盏该不会是脚控吧? 那这也太变态了……吧! 她的脚背很白,如羊脂玉一般,脚趾饱满指甲晶莹剔透,细小的指甲盖透着一种少女特有的肉粉色。 热水落在脚背上,虽然温度适中,她颤抖了一下,本能的往后缩。祁盏再次抓回来固定住,放在热水下淋。 脚上敏感的神经被唤醒,指尖轻轻滑过都会让她战栗,脸红心跳加速。 “好了。我自己来吧。” 陆青青挣开祁盏,三两下随便揉了揉抽过身旁的纸巾擦干水迹。红着脸低着头,始终不敢看祁盏,当着他的面洗脚也太尴尬了。 或许是卫生间里面氤氲的热气,包裹在她汗涔涔的脸,她觉着浑身很热,尤其是心口一阵阵发紧。 祁盏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手在热水下冲了冲,双手搁在大腿上,水流顺着指尖缓缓落在地上。 他抬眸,眼角微挑,笑意分明。 “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连这么红……” 陆青青本就被热水蒸出一层薄汗,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被祁盏赤果果的挑逗一翻,红得快滴血了。 她抢过他身边的拖鞋,胡乱的套在脚上,嘴里嘟哝着:“我谈没谈过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祁盏拽着她的胳膊,忽而用力把她拉回了身前,扶着双肩说道:“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咦,真肉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求你别跟我说土味情话。” 陆青青挣开祁盏,从空隙里钻了出去,趿拉着拖鞋躲到了客厅。随手捡起一本杂志翻看着,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着卫生间望去。 祁盏怎么还没出来? 该不会又生气了吧,最近祁盏像个气葫芦,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甩脸色,简直就是个不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不高兴就炸了。 她心不在焉翻了十页书,杂志上的字蹦来蹦去,来回倒腾了好几遍,就是看不进去。索性合上书,靠在沙发上等祁盏。 祁盏依旧不声不响,也没出来叽叽喳喳。尤其是下午发病那阵儿吓到她了,她仍心有余悸。 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她静默了几秒钟,翻下沙发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虚掩着,光漏了出来。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玻璃门上是不是印上一个模糊的剪影。 原来祁盏在洗澡啊。 她轻手轻脚的转身,脑子里竟然浮现出刚透过门缝不小心瞥见的一幕,心脏噗通噗通地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祁盏的身材也太好了吧,上次他在客厅脱衣服只是冰山一角。要是陈乔看到他的身材,肯定会口吐白沫双脚一蹬,直接呜呼。 夭寿了,她怎么会想这些。 “青青?” 背后的呼声,让陷入胡思乱想的陆青青差点栽了个跟头。 靠,被祁盏发现了。 她没敢转身,问:“喊我干嘛?” 祁盏:“你偷看我洗澡?” 陆青青回头,对着门一字一顿道:“我、没、有!” 祁盏在门内头像,他几乎都能脑补陆青青此刻气急败坏的模样,继续说:“那你在门外做什么?” 陆青青:“我遛弯,不行吗?” 遛弯? 祁盏快笑得前仰后合了,她到底什么物种变得,怎么会想到遛弯这种借口。 她不知道这借口太掩耳盗铃了吗? 他还故作思索的品读着她这句话:“哦?遛弯遛到浴室门口来了,新鲜啊。” 陆青青自知说什么都会被他曲解,转身就走,祁盏拉开门追了出来,三大步拽住了她的胳膊。 他手上还有水渍,沾湿了陆青青的衣袖,满手都是她薄薄的衣料和湿滑的肌肤。他瞳孔骤深,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祁盏摁在了墙上,牢牢地圈在了她胸膛与墙壁的狭小空间里。 “跑什么?”嗓音像是被水浸透,又暗又潮湿,如同一根羽毛扫过她的心尖。 她哪里跑,不过就是躲开战争现场而已。 他身上的水没擦干净,头发湿濡濡的搭在额头上,水滴顺着发丝落在锁骨上,蹦进凹陷里,有水滴直直落在腹部顺着那硬实的线条一路往下,钻进浴巾遮挡的地方。 陆青青别过头,眼睛不敢往他身上看,舔了舔嘴唇,口干舌燥喉头发紧。 “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儿。” 她像个炸毛的小刺猬,不过那些刺在祁盏看来,甚至可爱。他噙笑,歪着头越凑越近,独属于他的浓烈气息夹杂着沐浴露的清香,将她团团围住。嘴唇停在她的脸颊处,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刺激着她脸上细小的神经。 “好看吗? “满意吗?” 被他突然轻佻地质问,她心口一阵紧缩。 “咱们能不能别这么亲密?” 他喜欢闹她,她还是个孩子啊。哪里比得上久经沙场的祁盏,撩得进退自如。 祁盏的目光顿了下,卷着嘴角的一抹笑,说:“好。不过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 啊? 论不要脸方面,陆青青真的不及祁盏一丝一毫。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尴尬的气氛。 祁盏回头看向浴室,陆青青趁机弯腰钻出了臂弯,跑到浴室找手机。 这大半夜的谁还会打电话? 陆青青和祁盏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陆青青是不解,祁盏则是不爽。 他跟了进去,站在她身后,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陆青青看到弯腰拿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停顿了几秒然后回头看向祁盏。 “是爷爷!” 祁盏挑眉,好奇老爷子这么晚打电话做什么。 陆青青心惊胆战的望着祁盏:“你出去,我接电话。” 爷爷几乎很少半夜给她打电话,这通电话打来,她潜意识里很心虚很慌。 电话突然挂断,陆青青松了口气,脑子里随即搜刮着各种没接电话的借口。不出几秒,微信视频又弹了出来,吓得她差点扔了手机。 陆青青简直想哭,爷爷半夜打电话绝非小事。可看看这四周分明不是学校,爷爷要是发怒他们家都得抖三抖。 陆青青犹豫不决,祁盏拿过电话划开接听。 “喂,陆爷爷!” 陆青青的心跳漏了一拍,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祁盏夭寿啊,怎么随便接了她的电话啊? 电话那头陆老盯着屏幕上的人愣了愣,眉头皱得高高的,几秒后才传来老态龙钟的声音:“是祁盏小子啊?” 祁盏一改跋扈暴躁的脾性,乖巧的像个好学生,笑得一脸无害,两个人像久未重逢的朋友一句一答的聊着,陆老似乎看见祁盏很惊喜,语气也变得随和。祁盏嘴甜,把陆老哄得呵呵直笑,忘了提陆青青。 “陆爷爷,这么晚打电话有急事儿吗?”祁盏小心问道。 陆老被祁盏一顿哄心情大好,差点忘了正事儿。眼睛瞄着屏幕,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侧头小声的跟旁边人嘀咕,“你看这祁小子是不是没穿衣服啊?” 他没戴老花镜,镜头那边又昏黄,他看不太真切。 旁边的人说:“是呢。” 陆老顿时眯了眯眼睛,沉默了几秒问:“青青呢?” 陆青青在一旁呆若木鸡,全程听着祁盏和爷爷有来有回,差点就忘了这是她的电话,爷爷是找她的。 这大半夜的,她要怎么跟爷爷解释吗? 令人焦虑啊。 祁盏撇头看了看陆青青,她慌忙地跟他摆手,甚至违心的朝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祁盏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扩大,一副像是答应又不答应的样子吊着她的胃口。他捂住话筒小声同口语:“有什么好处?” 陆青青都快急火攻心了,他还有心思讨价还价,口语回他:“你说了算。” 祁盏眨了眨狡黠的眼睛,毕恭毕敬的对陆老回复道:“青青累了,先睡了。” 陆老一听睡下了,声儿顿时拔高了几度,怕自己显得比较刻意又立马说:“睡了啊?” 祁盏“嗯”了一声,回头望了眼陆青青,心里快乐开了花。 他恰到好处的暧昧回答一定会让陆老多想,从之前陆老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并不介意他们早早地交往或者住在一起,这比他想象地要顺利。 忽而,陆老换了副语气,听起来有些正经又有些吞吐,忙忙跟祁盏交代:“那你也早些休息,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周末跟青青回家一趟。” 祁盏勾了勾嘴角,满意道:“好的,爷爷。” 挂了视频电话,陆青青好似被抽干了力气,双腿一软摊在墙角。脑海中就反复一件事儿,爷爷肯定误会了。 她真的太相信祁盏了,活脱脱的把事情越描越黑。 她以后哪有脸见人啊。关键是爷爷那语气,分明就是站在祁盏那边,拍手叫好的那种。 祁盏把手机还给了陆青青:“爷爷早晚都会知道。” 陆青青抬眸对上他视线,满是得逞后的喜悦。 “祁盏,你太过分了。” 陆青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愤怒,心里涌上一阵被人玩弄鼓掌之间的恶寒感。 她朝祁盏伸手要手机,他递给她的时候她没接过去,反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下一秒,他握住祁盏的手就往怀里拽,趁他不备狠狠地冲着手臂咬了下去。 “呲——”祁盏疼得咧嘴抽气。 “陆青青,你特么属狗吗?”他咬牙切齿地怒骂,那阵猛然的痛,锥心蚀骨。 陆青青这是第二次咬他了,一次比一次狠,疼得快撅过去了。 陆青青牙尖用的力气又大,直到嘴里有股咸咸的味道蔓延,她才松开嘴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勾起满意的笑容。 “是哦,所以你欺负我,我就咬你。” 祁盏捂着手,面容都快扭曲了,活脱脱的像个小丑。同时又惧怕她再冲上来咬,呵斥道:“那我他妈得去打破伤风。” 作者有话要说: 将将将将,我肥来了,这个稿子终于过签约了。 很开心能接着写祁三少的骚包故事。 日更日更哦~ 第10章 第十顿 第十顿 陆青青像是踩在云端上,得意的都快飘起来了。每每过招他都占上风,今晚她终于扳回一城。 祁盏气急败坏的样子,真他妈解气啊。 她冲祁盏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咯咯咯笑死我了。”她开溜了,笑声弯弯绕绕还是飘进了祁盏的耳朵里。 他拧着眉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龇牙咧嘴的的模样一转,竟露出一副老姨夫般的笑容。她除了牙尖嘴利会咬人,也就这么点能耐,不过这一圈红红的印记,看起来跟她人一样张牙舞爪,竟觉着有点可爱。 疯了吧。 他蹲在沙发前,从茶几里面摸出医药箱,棉签沾了碘伏就往牙印上涂。一边涂一遍腹诽,陆青青也太狠心了,下口时丝毫不留情面啊。 他恨恨地戳了几下,碘伏渗入伤口有点刺痛,不得不吹了吹伤口解痛,心里骂了一万遍草泥马。 他祁盏什么时候沦落被女人欺负的狼狈地步。 要不想个办法欺负回来? 不行,万一给欺负跑了,得不偿失。最后祁盏惊讶的发现,他对陆青青真的束手无策,除了宠着就是惯着。 这不得惯出一身臭毛病,可一想到之前她委屈巴巴,红着眼欲哭的样子就心疼,积攒的所有怒气顷刻间化为乌有,都得败下阵来。 他暗暗感叹,这不是中了爱情的毒,这是吃了家里老爷子下的迷魂药。 *** 早晨六点,陆青青的闹钟响了。 她跳下床,拉开窗帘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张开的嘴,惊得合不上了,因为他看到祁盏正在楼下院子里坐着喝茶。 这他妈什么骚操作啊? 她以为自己睡懵了,转头看了眼手机,没错啊,早晨六点十八分。 祁盏不睡觉,发什么神经啊? 她双手环抱着,靠在窗台上,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发神经”的祁盏,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表示嘲讽。 祁盏穿着一身家居服,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桌面上摆放着各种茶具,茶壶里还冒着袅袅热气。清冷的早晨,热气变成一层升腾的白雾,他过刚刚沏好的新茶,慢吞吞送到嘴边呷了一口,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额??? 陆青青搞不明白,他这种人生活的意义。 下了楼,祁盏扭头看见她穿戴整齐,眸光暗了一下,挑眉问:“去哪儿?” 陆青青走到他身边,打量了一下茶桌上的器具,没回答他的话,反问:“我还想问你呢,这大清早喝什么茶?” 祁盏放下茶杯,一身慵懒闲散模样,打量着她,勾唇:“等你啊,就知道你又打算溜。” 他这么一说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浑身不自在。 陆青青:“我得回学校啊。” 他点头,又问:“今晚还来吗?” 啊? 陆青青怔了一下,忙拒绝道:“大哥,我是学生,还有啊我们来真的应该保持距离。我最学校事多,你别找我了。” 祁盏听闻,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答案。 祁盏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道:“爷爷已经默认我们住在一起了,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你要是嫌离学校远,我今儿就让明哲去找一处离学校近的房搬过去。” 陆青青最怕就是跟人讲道理,她逻辑不好一遇到刺激的场面脑袋就卡壳,任凭平时再怎么牙尖嘴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切身体会她说不过祁盏。 “等我见了爷爷以后再说。” 气氛有些尴尬,她又找不到很好的反驳之词,以往的“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你”都成不了反驳他的强有力证据,祁盏还会不要脸的补上一句“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然后她就举手投降,还不如随便捡个理由先敷衍过去,等到了学校找陈乔从长计议。 祁盏浅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了声:“好。我送你。” 陆青青义正言辞:“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她咬着牙挪着小碎步,模样滑稽可笑。祁盏无可奈何,丢了句:“那让司机送你回去。” *** 陆青青风风火火地回学校,刚到宿舍楼下何木晨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捏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接。 昨晚本来跟何木晨解释的清楚了,但在外面留宿了一宿,刚要进宿舍就接到电话,有种被查岗的心虚。心里有多甜,就有多心慌。 她犹豫的间隙,何木晨已经挂断了电话,陆青青望着屏幕遗憾,眼里闪烁的光也暗了下去。 突然,她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猛然回头看见笑盈盈的何木晨。 她心里咯噔一下,何木晨也笑的太好看了吧,小太阳一般照进了她的心,暖烘烘的。她顿时打起了精神,暗淡的眼神又亮了起来,说话时竟然不自觉拔高了声音,听起来十分雀跃:“学长,你怎么来了?” 何木晨嘴角上扬,眼含暖意,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特地来找你的。” 特地来找她?她心里打起了小鼓,这学长怎么跟祁盏一个样,跟活菩萨似的什么都能猜准。 何木晨见陆青青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解释道:“其实是陈乔跟我说你昨晚没回来,让我早上特地来等。” 陆青青不好意思的点头,眼睛偷偷撇着何木晨生怕他露出一丝不开心的表情。好在他没多问,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昨晚社团聚餐你没参加,刚好今天有个社团活动需要人手,我顺道过来喊你去认识认识大家。”何木晨把理由说得滴水不漏。 “好啊。”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求之不得。 *** 下午陆青青上完课,兴冲冲回到宿舍收拾了一番,等待与何木晨见面。 她蹦蹦哒哒从宿舍楼里跳出来,恍如闯入尘世的小精灵,灵动活泼。 何木晨看愣了,陆青青叫了他好几声,才缓过神来,尴尬的挠了头发。 两个人并排走着,陆青青偷看何木晨的眼神沾了蜜,很甜很甜,眼里心里都被他填得满满当当。何木晨跟她讲了很多社团的事情,大概一月后学校会举办校园文化节,动漫社作为学校四大社团之一,必须得在文化节上出节目。 今天开会就是为了商讨文化节的活动。 动漫社有自己的活动室,在学校食堂的三楼拐角,社员多道具也多,看起来很规范的样子。 陆青青跟在何木晨身上,眼睛四处瞧着,被五花八门的道具吸引住了视线,惊叹不已。社员几乎到了,何木晨是动漫社的社长,陆青青同他一起进去的时候掀起了不小的唏嘘声。 陆青青跟祁盏的八卦在学校满天飞,同学们也算也眼熟陆青青,好些八卦的同学已经私下议论。何木晨温柔的送陆青青到座位上后才剪短的介绍了一下,顿时同学们都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有同学突然发难:“何学长,小姐姐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 求收藏哟~~ 么么啾~ 各种评论都可以啊~~ 第11章 第十一顿 第十一顿 何木晨脸刷得一下红到了耳根处,陆青青更是低着头睫羽微垂,目露娇羞。 “别瞎说。” 何木晨回答得很暧昧,没承认也没否认,反而是吊足了同学们的胃口,让他们忍不住去猜测两人的关系。 发难的同学不满意这答案,调侃道:“既然不是你女朋友,那我们都有机会追求小姐姐咯?” 旁边还有几个凑热闹的同学也跟着起哄,何木晨的脸色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瞪了他们一眼呵斥道:“你们敢!” “哦——”,众人起哄。 “哟嚯,社长这是急了呀。” “就是就是,我看社长八成跟小姐姐在交往,不然怎么怕我们抢走小姐姐啊。” “小姐姐,你介意我们追求你吗?”发难的同学偏头问陆青青。 啊? 陆青青恨不得把脸埋进胸膛里,低声道:“你们瞎说什么呢,不要开这种玩笑。” “看来小姐姐……嘿嘿,对我们社长……” 发难同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缓缓靠近的身影吸引了视线,张着嘴忘了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突然一道女生传来,脆生生的,清亮亮的。 循声望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走了进来,长卷发披在肩头,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有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妩媚,嘴角微微上挑,张扬着自信。 女孩走到何木晨的身边,放下包盯着他笑。何木晨淡然颔首:“我们正在介绍新成员。” 女孩挑眉,视线在活动室内逡巡,掠过其他人落在了陆青青的身上,打量着她。 发难的同学:“李学姐,这八成是我们的学长的女朋友,我们都敲了半天了他还不承认。” “是啊,学姐你快说说他们来是不是在交往啊,好好奇奥。” “……” 转来转去,话题又落在他们身上,女孩听闻扭头看向何木晨,脸色沉了眼神也变得有些犀利:“你女朋友?” 忽而女孩子的视线转向一旁的陆青青,又把她从头到家打量了一遍。陆青青明显察觉女孩看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清澈明媚,多了几分敌意和防备。 女人的直觉很准,她遇到了劲敌。 女孩莞尔,冲发难的同学答:“何学长都没承认,哪算什么女朋友。等他承认了,你们自然不就知道了。再说她不是跟那谁在一起嘛!” 女孩虽然没提名字,但在场的人都明了,气氛变得尴尬了,有人连忙捡过话头:“李学姐教训得是。” “好吧,开始讨论正事儿吧。木晨,你先把你的想法说说。” 陆青青哑口无言,悄悄打量着女孩儿。之前陈乔好像说有个学姐在追何木晨来着,但是他一直没答应,难不成这个女孩就是学姐? 刚刚她的犀利眼神,真的让人头皮发麻。 何木晨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紧接着就开始小组讨论方案。其实陆青青不太懂漫画,她更喜欢的是游戏。她凑到同学身边,小声地打听:“那女孩谁啊?” “她啊,你不是认识吗?她就是美院的李如妃学姐啊。” 李如妃?她没听过,不过记下了等陈乔去查查。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得摸清对手来路才好出奇制胜。 同学见陆青青神情古怪,小声补充了一句:“她一直在追社长来着,可惜社长不答应。” “哦——?”陆青青故意拖长了尾音,冲同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她果然就是追何木晨的那个学姐啊,学姐长相甜美身材姣好,一看就是那种女神级别的,何木晨的美女缘可真好啊。 哎呀,心里顿时酸的不是滋味啊。 她好歹也是陆老的孙女,虽说学校没几个人知道,心里忍不住暗自同李如妃较劲。 陆青青支着头发呆,突然被李如妃点名也没听见,一堆人看着她傻笑。 何木晨勾了勾唇角,唤了声:“青青!” 啊啊啊? 她居然走神了,当着何木晨的面走神了,夭寿了。 “嗯?” “学姐问你话呢。”何木晨细心提点。 陆青青这才看向李如妃,李如妃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嫉妒又羡慕她。尤其是她一副无辜的样子,忽闪着大眼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笔记本摔在课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对我们文化节选送的节目有什么好建议?”李如妃黑着脸,一副针对她的样子。 陆青青想了想,文化节每年都会举办,动漫社选送的节目每年也都是千篇一律,要说在节目上创新还是比较有难度。 她灵光一现,突然笑着说:“学姐是社团的老骨干了,一定有很不错的建议。不如您先说,让我这些新人们好好学习学习。” 她把话说得很体面,让李如妃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李如妃其实也没什么好的想法,她混迹社团不过就是为了何木晨,对除了他以外的事情从不放在心上,哪里还有建议,本想为难陆青青,结果为难到自己头上。 众人都等着李如妃,她沉默不语。何木晨笑着劝道:“如妃,他们很多都是新人没参加过文化节,不如你先说说你的建议。” 何木晨开口,李如妃的面子上挂不住了,脸色沉了又沉。她捏着笔记本的角,太多用力导致边角凸起层层褶皱。 “我的建议就是今年我们换cos一个游戏的CG。”李如妃说完,冲陆青青冷哼了一声。她是副会长,在动漫社还算有些地位而且她又是美院学生会副会长,就算建议不够好,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有种优越感。 陆青青腹诽,看来建议也不怎么样还处处刁难她。 何木晨温润如玉,提醒陆青青该说了。陆青青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刚加入社团是新人,李如妃给出的建议并不完美,她只要给地新意超过李如妃的建议,就不算丢人。她思索了会儿,皱起了眉头,顷刻有如释重负扬起嘴角。 “学长,我觉着动漫社每年的活动都差不多。最近抖音很火,我们倒是可以利用抖音拍一个换装视频前期宣传或者干脆把比较热门的视频元素和动漫社结合起来。不知道这样可不可行?” 何木晨微微点头,陷入沉思,李如妃眸色一沉,哼了一声:“就你这点本事还想在动漫社待下去?” 李如妃的态度差,有人主动替陆青青解围:“学姐,青青还是新人。” 李如妃就更加不爽了,端出一副社团老骨干的模样,绘声绘色教训道:“新人?新人怎么了,难道新人就不该有虚心求教的态度?” 陆青青反驳道:“我没有虚心求教,难道学姐又有授人以渔的态度吗?” 李如妃指着陆青青,气得手抖。 众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何木晨:“好了,如妃你没必要太苛刻,他们这批新人挺有想法的,态度也没问题。” 瞬时,活动室内变得出奇的安静,有人挪脚的细碎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气氛变得空前紧张。 半晌,李如妃扬了扬手机对何木晨说:“上次你让我准备的那批服装道具到了,找人下去搬吧。” 何木晨垮着的脸才好转,安排几个男生去搬,李如妃说包装比较多,需要不少人,新人都抢着出头,陆青青不参与也不好意思,跟着人流一起去了。 动漫社上次拉的赞助比较好,服装道具装了满满一车厢。 李如妃抱着手臂,指着一个大箱子,冲陆青青颐指气使:“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样子,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不要以为木晨罩着你就能偷懒,把这个箱子搬上去。” 陆青青估量了一下箱子,四方四正估摸不轻,她正在犹豫的时候,何木晨走过来弯腰抱起了那个箱子,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李如妃望着何木晨远去的背影,捏着拳头直跺脚。 搬箱子风波结束后,大家都累的气喘吁吁,李如妃从包里掏出两百人民币,递给陆青青,扬着下巴吩咐:“大家都累了,你去给大伙儿买些水回来。” 陆青青盯着那两百块钱,犹豫了一会儿,李如妃皱着眉头,不爽道:“怎么不愿意?” 陆青青勾起了唇角,笑的比六月的阳光还灿烂:“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你这点钱只够买几瓶水。” 作者有话要说: 祁三:我媳妇儿跟我装逼一样霸气。 陆青青: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好哒,求营养液求留言,作者冷成一个冰块儿啦。 第12章 第十二顿 李如妃愣住,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反应过来的时候陆青青丢了句:“今天不劳烦学姐破费,我请你们喝饮料。等我回来——” 半晌,陆青青带了两个高个子男人进来,男人西装革履抱着两个大纸箱子进来,箱子里整齐摆放着打包好的十几杯星爸爸。 那两人放下箱子,冲陆青青颔首后便迅速离开。陆青青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把星爸爸送到每个人手上,顿时收获了一票迷妹迷弟。 “青青,你也太厉害了吧,刚那两人是谁啊,好帅啊?”有女同学套近乎。 青青翩然一笑:“啊,我家司机。” 五个字掷地有声,引起一阵哗然。 这下人人都知陆青青不光长得好看,出手阔绰,家境也优渥。李如妃被比下去一截,脸变得比乌云还黑,连陆青青递星爸爸的时候手都没伸。 会议结束后,何木晨伏案整理会议记录,陆青青在活动室外等候。 李如妃斜靠在桌子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何木晨,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缓缓往何木晨移动,指尖划过桌面,多了几分志在必得。 “木晨,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李如妃问。 何木晨垂眸,似乎没听见她说话一般忙活着手里的笔记。李如妃俯身靠近他,发丝砸在他的笔记上。何木晨伸手推开头发,淡漠道:“别挡着光。” 李如妃抢了笔记,藏在身后说:“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看电影?” 李如妃有点霸道,活脱脱的御姐性格。 何木晨睫羽微抬,打量着李如妃神色如常,说:“不去。” 两个字,干净利落,却不容反驳。 李如妃没想到何木晨拒绝地如此果决,半晌才挤出一个字:“你……” 何木晨从她手中抽回笔记,垂着眸翻阅着,时不时用笔画上记号,丝毫不受她的影响。她又急又气,堂堂美院的女神竟然在何木晨这儿频频吃瘪,太丢人了。 “那你晚上要干什么?”李如妃咄咄逼人地质问。 何木晨的笔尖顿了下,凝神思索了会儿,淡淡地说:“我干什么好像与你没关系吧。” 李如妃愣住了,须臾间娇俏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满。她从没见过哪个男生像何木晨这般冷,冷得不讲一丝情面。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忍不住抱怨。 何木晨抬眸扫了她一眼,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静默了会儿才说:“你以前也不会这么对新人。” 都变了,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变得陌生。 李如妃愣了愣,仍不甘心:“那陆青青真是你女朋友?” 提到陆青青,何木晨的眸光软了些,只不过转向李如妃的时候又变得冷:“现在不是,但快了。” “她跟祁盏的事....” “我相信青青。” 李如妃如遭雷击,她追了何木晨一年多,他就像是块儿顽石捂不热。她没想到他会为了维护陆青青冷待她。 她嫉妒陆青青,嫉妒得快发疯。 “你确定她会答应你?” “我尽力。” *** 何木晨整理好文档出来时太阳斜落,只留一抹余晖。 两个人并排走在林荫道,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青青握着包包带子,何木晨想着事儿,走了好一阵子两人突然侧目对视,怔了几秒会心一笑。 何木晨:“你先说。” 陆青青咬了咬嘴唇:“我们要去哪儿?” 会后何木晨让他等她,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心尖像是被猫挠过一般,直发痒。 何木晨卖关子不多透露,神秘兮兮的。 “你刚刚要说什么?”陆青青小声问。 这一路走得时间不算长,但何木晨眉头紧锁,看来是有心事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轻声细语道:“今天的事情太意外,让你白白费了不少钱,今天花了多少我给你报销?” 陆青青不肯加他支付宝,更不肯收他的钱。 转而,笑着说:“你如果非给我钱,那不如带我去吃好吃的。” 她藏了点私心,不过何木晨不会发觉吧。 何木晨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了嘴角,笑得温暖阳光:“好。你说了算。” 学校后门的“堕落街”,是条吃喝玩乐俱全的商业街。傍晚饭点了,狭窄的街道里灌满了人,来来往往摩肩接踵。 何木晨突然停下脚步发愣。陆青青偏头看他,好奇地问:“怎么了?” 何木晨突然低下头,神色紧张道:“这么多人,我担心你走丢。” 陆青青小脸一红,低下头嘟哝:“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还没说完,何木晨二话没说抓住陆青青的手腕搭在自己胳膊上,说:“这样就不会丢了。” 天! 好撩啊! 隔着薄薄的布料,陆青青都感觉到何木晨的身体发烫。她也是,紧张的捏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两人手挽手,宛如亲密的情侣,笑声洒满了街道。 俗话说,如果有什么一顿饭不能解决,那就两顿。陆青青和何木晨吃完饭,打开了话匣子,聊天也不再拘谨。 两人站在女生宿舍楼下道别,何木晨摆了摆手。 陆青青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她没看见,不远处的树影下停着一辆奔驰,车身漆黑与黑夜融为一色。 车门推开,从车上缓缓下来一位女人,身着讲究。 女人轻唤:“青青。” 她扭头,笑容僵在了嘴角,下意识的往何木晨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抖声道:“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们,看书愉快~~· 目前这个文在存文阶段,所以更新会比较慢一丢丢。第一次来晋江也很多不懂,所以还得跟着前辈学习摸索。谢谢大家支持啦~~~ 第13章 第十三顿 第十三顿 都说小孩从小跟妈妈亲,陆青青不一样,她妈妈常年在外工作,一贯严肃古板,她从小就比较惧怕。她更喜欢爸爸,纵容她宠着她。记忆中,她妈有三个月没回家了,看到的第一眼竟然有些不确定。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她问。 “你爸老念叨腰疼,我回来看看,顺便也来看看你。” 陆青青望着脚尖,“哦”了一声腹诽,她倒是还记着这个家。 她妈妈的事业为大,说话做事都有点例行公事的感觉,哪怕是简单地关心问候也会觉着不舒坦。 贺芳接着问:“你怎么才回宿舍?” “我跟同学出去吃饭了。” 贺芳在车里看得一清二楚,男孩子送陆青青回来,两人依依不舍,像极了热恋时难分难舍的情人。只是,她想到了什么,不禁皱起了眉头。 “男朋友?” 青青摆手,忐忑道:“不是啊,就普通朋友。” “嗯,不是就好。你要是谈了朋友,爷爷会反对的。”贺芳叮嘱道。 “缺钱吗?” 陆青青摇头,贺芳从包里取出一张卡片塞到陆青青手里,叮咛道:“别人送你什么贵重礼物,你一定要还礼回去。” “哦!”她除了给钱,还是给钱。 贺芳低头扣包,突然想起什么:“你跟祁盏处得怎么样了?” 无来由的提起祁盏,陆青青后背一阵发凉。 “没怎么样,妈妈你能不能帮我替爷爷......” 贺芳猜透了她想说的话,义正言辞道:“不行。青青你生在陆家要懂分寸......” 贺芳将陆青青脸上细微的表情全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也是思虑万千,一边是家族利益,一边是女儿的幸福,她没说得太明白。 末了,她交代陆青青周末回家,便匆匆离开。 陆青青望着远远消失在黑幕中的奔驰,跺了跺脚。她回到宿舍,面朝下栽倒在床上一语不发,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她掏了出来。 祁盏发来了微信:“周末,爷爷让我跟你一起回家。” “ 啊!”陆青青哀嚎一声,手机飞到了陈乔的床上。 陈乔洗漱完,裹了个浴巾端着盆,隔着门板都能感觉到陆青青的绝望。她拿着毛巾搓头,踢了踢一动不动的陆青青。 “你怎么回事啊?跟学长不愉快吗?” 早上陆青青出门的时候跟个小喜鹊似的,晚上回来犹如霜打了的茄子,浑身丧气不太对劲儿啊。 陆青青偏着头,吐了吐嘴里的头发丝儿,嚷着:“我妈来了。她要我周末回家。” 陈乔其实不太了解陆青青的家庭,劝解道:“那还不好吗,我天天盼着回家。” 果然,陈乔不能理解陆青青的痛苦,而且陈乔把祁盏当偶像,自然也不能理解她跟祁盏之间的茅盾和痛苦,顿时心里更泄气。 陈乔凑到她身边坐下,冲陆青青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跟学长有什么最新进展?” 陆青青望了眼挤眉弄眼的陈乔,翻了个身盘腿坐在床上,勾住陈乔的肩膀小声打听:“你知道美院的李如妃吗?” 陈乔偏开头,疑惑的打量陆青青:“干嘛?你怎么突然提起她?” 陆青青把今天在动漫社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陈乔听得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叫好,反应就像六月的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如妃就是美院的院花,生化学院公认的女神。她油画专业的吧,不过她追何木晨的事情全校人都应该知道。”陈乔砸吧着嘴说道。 “那我怎么不知道啊?” 陈乔敲了下陆青青的脑袋瓜,没好气的说:“那是你蠢。” “好好的说话,干嘛突然骂我。” “不过你也不算蠢,你今天在李如妃面前装逼,她当时肯定气炸了吧。想想就好爽啊。”陈乔抱着手,得意洋洋的。 陆青青心里也爽啊,当然不爽就要发泄出来。 陈乔神秘兮兮的打听:“我偶像今天没找你?” 偶像? 陆青青反映了会儿,也只要祁盏才会让陈乔像个花痴一样,光是提起就两眼放光。 “找了。” 陈乔很激动:“他说什么了?” “他说爷爷喊他周末一起回家。”说完,她有按着之前的姿势趴在了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那岂不是我偶像要跟你见家长了?” “见个鬼哦!” 陆青青八卦的兴致不高,陈乔挪回床上玩手机。 陆青青的手机嗡嗡作响,摸索了半天才接了电话。 “青青,打游戏吗?” 电话是何木晨打来的。 陆青青蹭的一下坐起来,揉了揉脸欣喜道:“打啊,来啊。” 何木晨轻笑,问:“你那边几个人?” 陆青青问了陈乔,她也要加入。 “两个。” “好,那我们再组个路人。” 上了游戏,陆青青收到了一条好友添加提示。好友id:qnmlg33,应该是之前一起玩过的队友,就点了同意。 新好友在线,陆青青干脆要求他一起玩,结果秒同意。 陆青青、何木晨、陈乔、qnmlg33四个人开起组排,三个人打开了队内语音。只有好友像个机器人一样不说话。 第一把游戏开始,何木晨发扬良好的绅士品格,跟着陆青青标点跳伞,其他两人紧随其后,落地后,何木晨率先捡到了□□和M16A4□□。 陆青青嚷嚷背后有一个队的人跟上来,何木晨把M16的枪丢给了陆青青,还温柔的说:“青青,过来我这边。” 陆青青扛着枪屁颠屁颠地往何木晨那边跑,何木晨担心陆青青被人打,跑出来接应。qnmlg33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车,只听见“砰”的撞击声,何木晨被载具撞伤。 陆青青头疼地扶起何木晨,qnmlg33载着几个人逃离了城区,朝着安全区前进。四个人摸到安全区附近,抢占房区时,何木晨又被qnmlg33撞掉了半管血。陆青青抱怨了几句,这人开车刚枪的技术,尤其是之前一波一刚四灭队,娴熟的操作和闪躲走位包括封烟丢雷都不像是新手,怎么就频频开车撞人呢! 如果他是为了他们身上的装备,他自己三级头三级甲舔了几个盒子富得流油也不至于啊。 难道是大神的怪癖,车祸怪? 陆青青还在走神,远处草地上有辆吉普车摸了过来,速度很快。qnmlg33驾着98k瞄准车上的人,只听见消音子弹告诉发射的声音,车上掉下一个人。 何木晨对着车身一阵扫射,车上的人不敌子弹侵袭,掉下来一个。车上的另外两个人死命的逃跑,qnmlg33切换角度,那两人躲进了房区,消失在倍镜的视线中。他慢慢的移动,卡位置瞄准敌人,果然那两人摸到了旁边楼上。 那边其中一人刚露头,就被qnmlg33爆头狙掉,陆青青突然站起来想要移动道何木晨的身边,敌方的最后一人冲她开了枪,打掉了小半管血,她赶紧趴在地上。qnmlg33抢在何木晨前面挡在了陆青青的身前,中了一弹掉了很多血,然后狙击掉了那个人。 陆青青有点被震撼了,以前觉着何木晨吃鸡的技术很厉害,没想到qnmlg33才是高手,技术娴熟高超,若不是替她挡了那一下子弹,她还以为他是开挂的。 他们在qnmlg33的带领下,一路躺进了倒数第二个决赛圈,真正高手对决的时刻,都有点兴奋跃跃欲试。他们四个人都蹲守在房区,位置很好视野开阔,就算是跑下一个毒圈也很方便。 qnmlg33和何木晨两人对拼了四人,人头圈在qn身上,何木晨其实心里还挺不开心的,他带妹上分结果让路人抢了风头。 新一波圈刷了,陆青青陈乔跟着qnmlg33先翻墙往决赛圈跑,qnmlg一直苟在毒圈边缘,等待着进圈的人。 陆青青和陈乔刚爬进圈,只听见“轰”的一声。 何木晨被队友qnmlg33用□□炸死了。陆青青气不过,在语音里质问了几句,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没人回应。 何木晨也很气恼,不过还算沉得住,安慰陆青青:“青青,算了别生气了。” 陆青青他们三个人成功吃鸡。 但她没有一点之前的开心,很生气很气愤,特别想骂人。 她退出界面,点开qnmlg33的好友信息,最近十把游戏连续吃鸡,很厉害。但是厉害归厉害,陆青青对着对话框噼里啪啦按了一堆,发过去。 很快便收到了回复:“欺负你男人,心疼了?” “关你屁事啊,神经病。” 她关掉聊天界面,后悔刚刚生气退得太快没举报这人。很快那人又发来消息:“以后见他一次,杀他一次。” “啊啊啊啊啊!”陆青青气的直捶床板。 他怎么会遇到这么嚣张的队友啊,不行,她非得跟杠上不可。她翻遍了这个人的所有资料,什么东西都没显示,毫无头绪。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抢过你女朋友还是抢过你三级甲?” 那边的似乎在等着她的消息,回复:“老子开心。” 陆青青盯着屏幕发呆,很快那人的状态显示在游戏中。陆青青等啊等,终于等到他打完这一把,立马翻看战绩。 他单排吃鸡,没有任何线索。 陆青青索性心一横,要求他双人组队,探探他的底也证实一下心底那个荒唐的猜测。一局游戏结束,没有吃鸡但qnmlg33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陆青青,陆青青为了试探她蹦出去被打倒,他为了救陆青青这个拖油瓶跑回来被乱枪扫射。 游戏结束,陆青青立马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祁盏温吞的声音:“大半夜打电话,想我了?” 陆青青气得不行,嚷道:“想你妹啊,祁盏刚刚是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emm看书愉快!!! 祁盏:怎么还不放我出来!!! 青青:惹不起躲着你! 明天见!!! 第14章 第十四顿 那个人摆明了针对何木晨,但对她跟陈乔特别照顾,双排的时候更照顾,如果只是普通好友还没至于做到这种地步,这不得不让她怀疑有人恶作剧。 祁盏装糊涂转移话题。 陆青青越发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吗?你刚刚是不是没玩吃鸡啊?” 祁盏:“是啊,我在看球。” 陆青青立马问道:“今天谁和谁踢?” 祁盏漫不经心地答:“塞维利亚和利物浦。” 她对了下搜到的新闻,竟然答对了。 “几比几?” 祁盏愣了,心想陆青青着小丫头鬼机灵啊,居然敢出题目难为他了。其实他真爱看球,之前打游戏时快踢结束了,后面心思全在游戏上都没注意比赛,这下怕是要被她抓住把柄了。 他衡量了一下,反正早晚也得知道,这种事情他没放在心上也不担心会影响他和陆青青的关系。 于是,他随便捡了个答案:“2:0” 陆青青几乎大吼道:“祁盏你就是个骗子,今天的比分明明是3:1,你根本没看足球。刚刚游戏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 祁盏捂着话筒笑了笑,仰倒在沙发上望着灯傻笑开了,幸灾乐祸道:“是我,陆青青我要是你玩那么菜,我就不刨根问底了,很丢人的。” 她哪里管丢人不丢人,纯粹就是气他的行为太幼稚,替何木晨打抱不平。 祁盏听闻何木晨的名字,嘴角沉了沉,很不爽:“打游戏这种事,我们要夫妻同心一致对外。不能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懂吧?” 这话她不爱听了:“谁勾三搭四了啊?” 祁盏冷哼:“那何木晨都快把你勾搭走了,还不是吗?” 想到这事儿,心里就醋意上头,居然在他面前讨好陆青青,他撞他两次炸他一次还让他躺鸡算便宜他了。 要不是看在陆青青份上,他早在一开始就弄死他了,那有他装逼的时候啊。 巨特么不爽! “那只是玩游戏好吧?” 祁盏才不听解释:“游戏也不行。” “要你管啊。” 祁盏装凶:“你的事情我就得管,吃喝拉撒都归我管。” 我的妈! 霸道的过分! 陆青青深知祁盏歪理一堆,自己嘴皮子功夫弱说不过:“随你便。”说完,她匆忙挂了电话。 祁盏握着手机出神,笑得一脸无奈,陆青青就像是小野猫,乖巧的时候太乖巧了,被欺负得着急了也会蹦起来咬人。 真他妈可爱! 他丢下手机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才把心头那股想去找他的冲动给压了下去。祁盏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总是难以压制自己的欲望了。 他是不是给陆青青的时间太多了? *** 陆青青倒在床上,一口接着一口叹气。 陈乔也跟着长吁短叹,她每次跟祁盏打完电话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偷偷在心里给偶像加分,等偶像早点拿下陆青青,她的追星之路就圆满了。 室友崔欣本来在写作业,突然抬头看向陈乔说:“诶,对了今天宿管来通知我们,有人要搬进我们宿舍。” 陈乔“哦”了一声,忽然猛地抬头:“有人搬进来?” 他们宿舍是四人间,之前有个学姐毕业后就变成了三人间,又不是新学期怎么突然有人搬进来,好奇怪。 陆青青也翻了个身,趴在床沿上听着崔欣和陈乔聊天。 “学姐吗?” 崔瑶眉头皱成了一团:“听说是休学三年的学姐。” 陆青青其实没什么感觉,倒是陈乔一脸不乐意,要是第四个人搬进来她搁在空床位上的东西没地方摆了。 陈乔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我们隔壁宿舍不也就住两个人吗,怎么非得是我们宿舍啊。” 崔瑶瘪嘴摇头。她像是想起点什么,突然又补了句:“我听宿管说那人也是国际一中毕业的。” 陈乔和陆青青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国际一中?” 国际一中是市里最好的高中,全省排名名列前茅的高中,能在国际一中上学的学生不光是成绩好就行,还得家境好,那学校一年学费都是十来万,名声响亮。陈乔家是经商的所以才和陆青青成了同班同学,两人又如约上了同一所大学。 即将要搬来的新室友还是校友? 三个人聊得不亦乐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后戛然而止。 面面相觑,他们宿舍很少有人串门的。 崔欣扯着嗓子问了句:“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冷清的嗓音:“查寝。” “等一下啊啊啊啊啊!” 陆青青和陈乔愣了三秒,猛地从床上蹦下来趿拉着拖鞋往洗漱台跑,陆青青抱起搁在地上的纸箱子,陈乔捧着洗漱台的电饭锅热得快往箱子里塞。 “要死啊,宿舍阿姨越来越变态了,怎么大半夜还查违章电器啊!” “啊啊啊你快闭嘴,别让人听见了。 “啊啊啊你倒是闭嘴啊!”” 门外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大得吓人有些不耐烦,又敲门。 崔欣瞧了一眼手忙脚乱的两人,对着门喊了声:“等下啊,我刚洗澡穿个衣服。” 额? 借口有点假,管他呢! 陆青青和陈乔两人一边“啊啊啊啊快啊,”风卷残云地收拾自己的战场,顺带把搁在台子上的卷发棒和吹分机都塞进了箱子,再把椅子上的脏衣服全扔到箱子上盖住,这才示意崔欣开门。 崔欣拉开门时,陆青青和陈乔笔挺挺地站在寝室中央,一脸假笑等着迎接宿管阿姨。 只是,她们的假笑僵住了。 门外的人并不是宿管阿姨,而是穿着小吊带裙推着银色行李箱的女孩子。女孩子长得太好看了,面容精致到无可挑剔,只是目光冷冷的,在他们三个人身上扫过时,勾起一阵冷风。 额??? 他们三傻眼了,崔欣朝女孩子身后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宿管这才放心:“哎,你骗啥我们查寝啊,吓死个人了。” 女孩子脸上没太多表情,在崔欣抱怨的时候,推着箱子径直走了进来。 她环视了一遍宿舍,目光落在了堆满了东西的床位上,皱起了眉头问:“这是我的床位?” 床上都是陈乔网购的战利品,她慢步挪过去不好意思的打招呼:“新室友吗,你好,不好意思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我现在帮你……” 女孩清冷的目光在陈乔身上逗留了几秒钟,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扭头望向自己床板上的小山堆“嗯”了一声。 “不用了,明晚之前务必给我清理出来。” 不是通知,而是命令,态度十分强硬的那种。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 女子放倒行李箱,往床下塞。 陆青青拽住陈乔,笑着问:“听说你也是国际一中毕业的?我们也是。” 她就是想套近乎,缓解缓解气氛。 结果她突然停下动作,抬头瞥了一眼陆青青,讥讽道:“国际一中很了不起?” 陆青青瞬时僵住。 她看人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敌意。 “她没这个意思,她就是想说跟你是校友。”崔欣笑着解围。 女孩没搭理,塞好箱子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绕过呆若木鸡的陆青青和陈乔径直走到洗漱台,照了照镜子又低头从包里掏出口红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满意后慢吞吞的盖上口红,顺便撩了撩头发,一套连贯动作行云流水。 她塞口红的时候,幽幽的声音传来:“我不喜欢跟陌生人套近乎。” 她说话的时候,高高再上,让人十分不舒服。 她收拾好自己,绕过他们三个人出了门,留下一阵香风。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陈乔一下就活了过来,气愤的嚷嚷生怕门外的女孩听不见: “我曹,拽什么拽啊!” 陆青青也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孩,行为做事咄咄逼人,想到还要共处就头疼。 “你确定她是国际一中毕业的?” 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同学几乎跟她家或多或少有交情,她印象中国际一中还没这么目中无人的人啊。 崔欣也纳闷:“是啊,千真万确。” 最悲催的是陈乔,被人噎了一顿还得乖乖给人家收拾床铺,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啊啊啊青青我好气啊!” 陈乔气呼呼的丢掉纸箱子,瘫坐子女孩的木板床上。 “诶,她箱子上有行李条。” 陈乔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翻下来蹲着看女孩的箱子贴的行李条,从伦敦飞北京的航班,姓名:阮艺。 阮艺? 陈乔和陆青青在脑内发起一场头脑风暴,也没想出跟这人有半点联系的记忆。陆青青心眼大不计较了,陈乔不行,气得立马去高中群里打探阮艺的消息,然而找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 专业课后,班长通知可以竞选学生干部了。 陆青青从进学校那天开始就盼着竞选文艺部部长,一刻不耽误地领了竞选表格。 她从小学芭蕾,学了十来年,芭蕾融成了她生命的一小部分。但凡跟芭蕾有关的事情,都会成为她美好的憧憬。 陈乔领了表格发愣,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写什么好。她咬着笔,偷看陆青青的竞选单,赫然写着“文艺部”三个大字。 陈乔一脸羡慕的瞅着陆青青:“青青,你给我出出主意我选啥呗。” 陆青青敲了敲陈乔的脑袋,抱怨道:“你这榆木脑袋读书不怎么样,怎么连这种事也不灵光啊。” 陈乔嘟着嘴,不满的抱怨:“那我喜欢打游戏,又没又这个部门啊。” 陆青青无奈的叹气,她收起两人的表格交给了班长。 刚迈出教室大门,与迎面走来的李如妃打了个照面。她的目光一直紧锁着陆青青,眼底的心高气傲和敌意不减。 陆青青看了一眼,撇开视线同陈乔说话。 陈乔提醒她李如妃走过了,陆青青淡定地让陈乔闭嘴。 李如妃走过来开门见山:“能谈谈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阮艺:我冷怪我咯? 祁盏;我真的出来了吧,嘿嘿!!! 求求收藏和评论呀~~ 第15章 零食时间 这个章节是不正经章节。 之前放在存稿箱没发出来,才发现原来大家看到这里就断章了,我真的太蠢了,就先补个小剧场顶着,大家就可以顺畅的往下阅读了。剧场也是临时补上来的,写得不好,就当一个小乐子吧。 祁盏很早就有胃疼的毛病,严重的时候一痛就会吐。 后来,被霍明哲承包早餐后,他矜贵的胃也慢慢养好了。 平时怕犯病,家里也备着药。 这次带青青去淮安家吃过饭回来,半路上胃隐隐作痛,但能忍。 无奈青青接了何木晨的电话就后心思就飘走了,他只好装病求关注。 原来装病可以蹭拥抱,蹭照顾,甚至可以有更多福利。 于是,回家后他趁青青去接水。 把床头柜里常备的药,呼呼啦啦全倒马桶里冲走了。 然后躺床上,装死…… * 祁盏被陆青青的爷爷电话轰炸了。 起先和颜悦色,紧接着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大概是因为青青跟别的男孩子在一起,还动用了家里的司机。 “我早跟看门老王吹牛逼说我孙女婿是祁部长的孙子。” 这让老头子跟院里的看门大爷赌输了三瓶窖藏酒,很丢脸。 老头子怒其不争:“你是想我早早地去见你爷爷?” 祁盏哄了一阵子老头子,陆老爷子这才作罢。 挂了电话,祁盏打开百度,搜索—— “如何快速追到一个女孩子?” “三十天恋爱速成宝典。” “女生喜不喜欢你的十种表现。” “如果女生对你说这种话,代表她喜欢你……” 另外,新书《不及你美味[娱乐圈]》 可预收了。 文案: 江瑶会做一手好菜,半个娱乐圈的明星都爱去她家蹭饭。 某天,陶知然被请来吃了顿饭后,拉肚子进急诊室上了热搜,从此便赖上她了。 陶知然说:“拉肚子那天是我人生中最火的一天。” 他蹭吃蹭喝,最后蹭走了江瑶的被窝。 江瑶喂着他,陪着他,直到他某天从威亚上摔下来,一摔大火,成了顶级流量明星。 他昼伏夜出,悄悄在超话里把#陶知然和江瑶同居#话题带过亿。 某次真人秀主持人提及最疯狂的一件事,陶知然心道那可就多了。 “为了赖上江瑶,在吃她的菜前偷偷吃了泻药……” 再比如装腰疼把她吃干抹净…… ** 陶知然拍戏时威亚意外跌落,伤了腰和肋骨。 江瑶费尽心思照顾他,到头来被他凶。 “别在我一个废人身上浪费时间。”陶知然说。 江瑶只当他嘴馋,骂两句解闷,自己该干嘛干嘛。 陶知然不得不心软,说:“医生说我腰都没用了,你跟着我活受罪。” 江瑶知道他指的什么。 她小脸通红:“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就为了那档子事儿。” 陶知然怒了:“可我他妈会想啊。” 后来江瑶知道腰不好是幌子,她腿软才是真的。 ** 1v1、HE、双C,高甜,放心食用。 【“一夜爆火”的宠粉男明星x圈外会做饭的小姐姐(非美食博主)】 苏宠美食甜文,女主会做饭,男主只会煮老干妈泡面,半夜看了可能会肚子饿~~ 有一个心尖尖上的人,想把他写进书里面,藏起来。 第16章 第十五顿 第十五顿 陆青青卷起嘴角的一抹浅笑:“没时间。” 李如妃脸色一凛,皱起了眉头,语气恶劣地说:“不要纠缠何木晨行不行?” 陆青青早不用猜就知道她是为了何木晨来的。 她自然也不客气:“请问你是学长什么人?” “你来找我学长知道吗?” 她的话是一把钢刀戳进了李如妃的心坎里,打击到了她自以为是的自信。李如妃的脸先是一红黑一阵,脸色沉了下去作势要发怒。 这时一道声音从后传来打破了僵局。 陆青青循声回头,祁盏笑着站在身后。 陈乔偷偷“哇”了一声,瞬间花痴眼看着祁盏,眼里就差咕噜咕噜冒出粉红色的泡泡了。李如妃的神情变得复杂,打量着祁盏。 她也知道祁盏的,以往都是在新闻上见,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被他美貌的皮囊吸引地挪不开眼睛。 祁盏的眼里只有陆青青,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满含笑意的走了过来。 他笑得骚包,不是好事。 果然祁盏走到李如妃面前停下脚步,睥睨着她,李如妃竟然面含娇羞,眼泛桃花。 他目光变暗,似笑非笑:“能别挡道吗?” 李如妃“啊”了一声,抬眸看到的时候祁盏冷若寒霜的眼,被气势吓到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祁盏走到陆青青的身边,数落道:“下次给你配两个保镖吧,不然什么苍蝇臭虫都能往身边贴。”他视线故意往李如妃那边斜了斜,生怕她不知道苍蝇臭虫就是说她。 李如妃涨得脸颊通红,气得扭头就走。 陈乔悄悄从陆青青的身后探出头,结结巴巴的说:“偶像,你好——好帅!” “过奖。”祁盏颔首。 “你怎么来了?”陆青青问。 祁盏勾住陆青青的脖子,亲昵地说:“你昨晚不是想我了嘛,我就来看你啊。” 提起昨晚就来气:“离我远点。” 陆青青掰开他的手,提醒他注意分寸,祁盏也不生气也不反驳,只顾着笑:“害羞了吗?你看你都脸红了。” 陆青青捂着脸不说话,祁盏得意上了,扭头问陈乔:“你看她脸红了没?” 陈乔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狗腿子觉着祁盏说什么都对,点头如捣蒜:“红了红了。” 陆青青甩开两人往前走,余光忍不住偷瞥着跟上来的两人,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祁盏追了上来,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继续走:“我有正事找你。” 难得祁盏严肃,陆青青停了下来。 “顾衡的朋友回国,接风宴让我带你去。”他一本正经。 陆青青也很果决,脱口而出:“不去。” 祁盏的脸一冷,佯装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去,你就不能帮帮我吗?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啊,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啊?” 他噼里啪啦说一堆,陆青青被骂地有点头晕,但还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去。” 祁盏气不过,眉头皱成了小山包,掏出手机故意当着陆青青的面找出陆老的电话号码,作势要拨打出去,陆青青一把捂住他的手机:“你要干嘛?” 祁盏摆了摆手:“我突然想爷爷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他撒泼卖萌都说不动陆青青,只能使出招招必胜的杀手锏,才能让她乖乖听话。 她在这一回合的斗争中失败,她是被祁盏塞进车里的。 *** 接风宴很隆重。 选在了城内一处私人餐厅,至于怎么个私人法呢。大概就是不对外迎客,也没有会员制,全靠老板的人脉,来得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别人叫得出名号的那种。 陆青青的爸爸是常客。 看来顾衡很看重这位朋友,才把宴会定在了这种地方。私人餐厅是个四合院改成了古时的厢房,入门便像是走进了世外桃源,青竹流水竹林里腾出层层白雾,宛如仙境。再往内,红木和落地窗的映着灯光,窸窸窣窣的虫鸣,顶顶是一处让人逃离喧嚣的静谧之所。 这么好的地方做餐厅陆青青暗暗可惜着。 入了庭院,原本走在前面的祁盏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等到陆青青,牵住了她的手。她想挣开,祁盏握的更紧,手心的那股热也更明显。 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一处叫“一蓑烟雨”的房间。房间里的人差不多到齐了,淮安两口子交头接耳,不知道说道什么淮安在老婆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霍明哲眼尖瞧见了,酸溜溜嚷:“哎哟,你们俩回家再腻歪行不行。” 淮安朝他丢去一个犀利的眼神,吓得霍明哲像个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脸。 祁盏牵着陆青青走了进去,霍明哲站起来迎接,故意凑到陆青青身边,笑着说:“嫂子,我要挨着你坐。” 陆青青抿着嘴笑。 祁盏一巴掌拍在霍明哲的脑门上,呵斥道:“滚,自己找女人去。” 霍明哲不甘心,冲着祁盏嚷:“三哥,你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祁盏拉开椅子,贴心的送陆青青入座,才缓缓瞥向多嘴的霍明哲,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关老子屁事。” 霍明哲在陆青青身边拉开椅子坐下,祁盏一角踹在他椅子上,挑了挑眉毛很是不满。淮安和其他人被逗得笑开来。 霍明哲委屈巴巴的忘着祁盏,鼓了鼓嘴巴不甘心的往旁边挪了几个位置,直到挪到了祁盏满意的距离这才安心坐了下来。 “哼,你们一个个欺负我单身狗。等着,等我以后也虐死你们。”霍明哲嘀咕着。 祁盏跟听了笑话似的:“得了吧,别侮辱狗了。” 淮安笑了笑,戏谑地问道:“也不知道老二要带谁来。” 众人也是好奇顾衡这位远归的朋友。 顾衡走了进来,脱掉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微微挽起的袖口露出了精致的手表,他放下外套跟众人打招呼:“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他轻声朝身后的人说了句:“小艺进来吧。” 所有人的眼神瞬间凝聚到他身后那人,有些屏息凝神地期待。 一个高挑清冷的女孩子从顾衡的身后走了出来,陆青青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阮艺??? 作者有话要说: 祁盏:终于摸到媳妇儿手了,美滋滋。 这个文曝光度不够,所以成绩很差。 但我会认真写完哒~~ 如果请假我会在微博上说,微博见我专栏。 谢谢在追的各位!!! 第17章 第十六顿 怎么会是阮艺? 她跟顾衡认识? 现在要怎么做,打招呼还是假装不认识? 阮艺绷着脸没什么表情,哪怕跟人打招呼也是礼节性地颔首点头,目光扫过陆青青的时候微微诧异,不过很快归于宁静,跟看见其他人无异。 顾衡替阮艺拉开椅子,阮艺轻巧避开他的手,径直走到陆青青身旁的空位,拉开椅子坐下,抿着嘴一语不发。 陆青青悄悄观察着顾衡,起初眼底的期待变成了失落和受伤,嘴角却牵出一抹得体的笑,他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给在座的介绍阮艺。 在座的人神色古怪,祁盏眉头紧锁,连一向爱凑热闹的霍明哲面色变得凝重,反而是阮艺冰冷的嘴角翘了起来,透着几分不明所以地讥讽。 陆青青浑身不自在,小声问祁盏:“阮艺什么来头啊?” “阮艺十年前资助的学生,十五岁被顾衡送出国了。” 陆青青思索了会儿:“她是不是上过国际一中?” 祁盏突然偏头,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我听说的,她好像对国际一中没好感。” 祁盏没评价反而是叮嘱她别刨根问底,也别当面提。 陆青青左看右看很不自在,收在桌下的手突然被人抓住。 她僵住身子,侧目时被祁盏的笑容撞了满眼,他勾着嘴角紧了紧手,像个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得意洋洋。 陆青青脸红得发烫,小幅度地抽回手,下一秒又被祁盏拽了回去,反复揉捏了几下,食指在她掌心划了几下,引起一阵心悸。 她闪躲着:“松开呀,我得吃饭。” 祁盏眸光闪烁:“牵手又不耽误吃饭。” 两人像是做贼一般,表面上风轻云淡其实背地里已经风起云涌了。 祁盏忙着给陆青青夹菜,愣是把碗堆成了小山堆。 陆青青越是拒绝他越是夹得多,最后就随他了。 上了陆青青最爱的虾,眼里只剩下虾。 祁盏轻笑:“想吃虾吗?” 陆青青咬着筷子,眼巴巴的望着祁盏:“你会给我夹吗?” 祁盏伸手夹了一支放她碗里:“他们家的虾不好吃,不过你可以尝尝。晚点带你去吃正宗的。” 他松开手,夹了两只虾放在碗里,细心地剥壳。 霍明哲本来在喝汤,抬头看见祁盏在剥虾,“噗嗤”一声跟见了鬼似的。 “三哥,你在剥虾?” 他记得祁盏最讨厌的三样东西,啰嗦的女人、不讲义气的兄弟,还有一样就是虾。每次提到虾就跟要命似的,嫌弃得想杀人,更别提剥虾这种惊悚场面。 他莫不是看错了,祁盏认认真真地剥虾,还一脸姨夫笑,剥完后放到陆青青的碗里。 这他妈! 爱情的魔力真他妈的伟大。 “呜呜呜,三哥我也要!” “你又不是我女人!” 祁盏剜了一眼霍明哲,剥好的虾喂到了陆青青嘴里,故意炫耀给霍明哲看。 霍明哲看了看一桌子人,除了他跟顾衡都在忙着跟自己的女人剥虾,贼他娘的羡慕。 顾衡的筷子在虾面前顿了顿,终于夹了别的菜,嘴角溢出一抹微不可闻的心酸,转瞬即逝,陆青青以为自己眼花了。 顾衡倒了杯热水,绕过祁盏和陆青青,径直递到了阮艺的面前。阮艺冷冷的看了一眼,推开那杯水低头吃菜。 她好高冷,好安静! 顾衡失笑,找了个话题打破尴尬:“青青听说你跟阮艺一个学校?” 陆青青偏头看了一眼阮艺,她低着头像是他们聊得跟她没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认识还是不认识? 阮艺感觉到陆青青看她,缓缓抬头看向顾衡:“同寝室。” 冷冰冰的三个字,跟她脸上的神情一样。 顾衡嘴角也扯出一抹笑:“同寝室很好啊,可以互相照顾。” 陆青青和阮艺都没说话。 饭后男人们高谈阔论,陆青青憋得慌逃到阳台上透气。 没想到撞见正在抽烟的阮艺—— 阮艺低垂的眼眸缓缓抬起,染着一层寒霜,一瞬不瞬,看着陆青青。 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得很。 气氛令人窒息。 她犹豫了几秒转身,听闻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陆青青。” 她回身,阮艺又噙起嘲讽的笑,跟昨晚无异。她心里突然有点反感阮艺,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瞧不起谁啊! 她抿着嘴没说,脸上的表情也出卖了她。 阮艺直起身子,凑到她跟前忽然吐出一口烟,刺激的味道窜入鼻息,呛得她咳嗽不停。 “胆小鬼!”她冷哼。 陆青青瞪大了眼睛,阮艺怡然自得的靠回了之前的地方,猛地抽了几口烟才把烟蒂狠狠揉灭,丢进垃圾桶。 绕过陆青青的身边,她厉声道:“记住你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依然如昨晚那边强势,不容置疑。 “凭什么?”陆青青反驳。 她嘴角微微翘起,哂笑着:“凭你跟我一个宿舍。” 阮艺撂下话离开了,只留下陆青青在风中凌乱。 她真可霸气,一个宿舍了不起啊。 她靠在阳台上,越想越来气,掏出手机打算跟陈乔八卦来着,脑海中浮现阮艺冷冰冰的脸顿时打消了念头。 房间内,推杯换盏,杯子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祁盏一手勾着霍明哲的肩膀,一手举着红酒同淮安捧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仰头猛灌,脖子后仰扯出一抹完美的弧线,喉结翻滚着。或许是喝得急促,祁盏的脸颊竟染上一抹红。 霍明哲顺手又给祁盏满上,他勾着唇似乎心情不错,晃了晃酒杯突然抬眸,在房间里扫了圈终是落在了陆青青身上,目光变得火热。 陆青青猛地转身,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耳根止不住发烫。 祁盏眼含深情的模样,真的很撩人,难怪那么多女人为他前赴后继。 酒过三巡,房间内突然安静。 阮艺靠在房门口一瞬不瞬盯着顾衡,重复着刚刚的话:“我该回去了。” 顾衡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站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 阮艺并不接受他的照顾,丢了句:“我自己走。”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顾衡眸光一暗,淮安摆了摆手道:“顾衡你去跟阮艺好好谈谈,我们待会儿换场子等你。” 顾衡如释重负,追了出去。 霍明哲嚷嚷着要去打牌,淮安不乐意非要换场子喝酒,一行人转战“W”会所。 陆青青比较为难,她想回学校,于是扯了扯祁盏的衣角小声提醒:“我想回学校了。” 祁盏喝得不多,但是喝得比较猛有点上头,但也不至于晕乎。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一片滚烫:“好。我送你。” 陆青青拒绝来着,祁盏坚持不肯,淮安指了指霍明哲:“他没喝酒,你让他开车送,你跟我们接着喝。” 祁盏不答应,满了一杯酒咕噜咕噜灌了下去,红着脸说:“哥哥们,我先送青青回学校啊,不然陆老爷子该怪罪了,不把宝贝孙女儿嫁给我怎么办?” 额??? 众人哑口无言,好像没理由反驳,只能由他牵着陆青青往外走。陆青青又羞又臊,垂着眼眸不敢看人。 祁盏勉强能走,摇摇晃晃的,必须得陆青青牵着。 他靠在陆青青的肩膀上,乖乖的闭上了嘴,安静的像个乖宝宝。 霍明哲把他塞车里,跟烂泥似得贴在陆青青身上,她挪开一些他便粘过来一些,嘴里还嘟哝着不满。 霍明哲憋着笑了一路,陆青青头疼假装睡觉,祁盏才乖乖地消停。车开了半路,祁盏突然惊醒,嚷嚷着要霍明哲调头,语气严厉。霍明哲扭头看了一眼,祁盏醉了。 “大哥,直行道我没法调头。” 喝醉的祁盏跟三岁小孩一般难缠。 祁盏坚持调头,陆青青又好气又好笑,憋着笑问:“你要调头去哪儿?” “调头去吃龙虾,青青想吃龙虾。” 陆青青一把捂住祁盏的嘴,心口突突地跳动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着。 祁盏居然还记得她想吃龙虾,心里敲鼓一般,说不上什么滋味,有点甜有点感动? 一定是感动! 祁盏倒在她胸前,眼巴巴的望着她,乌黑的眼珠上裹上了一层光,光的深处是她的剪影。 陆青青心口一窒,松开了他:“我不想吃龙虾了。” “那你想吃什么?” 陆青青想稳住祁盏,让他安静的休息,随便捡了个答案:“水果吧。”虽说随便敷衍,幸福感还是汹涌而来。 祁盏点了点头,枕着陆青青的手,安稳的躺了下来。 陆青青僵着身子,双腿麻木到失去知觉。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祁盏,睡梦中的他很柔和,周身笼罩上一层暖意,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圈阴影,鼻子高挺,菲薄的嘴唇染上酒的红,抿成了一条直线。 祁盏真好看啊,她看得入神。 “咳咳咳,那个……嫂子……到了。”霍明哲难为情地提醒道。 陆青青慌乱地看了一眼,确实是到了宿舍门口,看着祁盏犯难。 他睡着正香,她双腿都麻木了,怎么才能下车嘛!她小幅度的挪动了一下,祁盏敏感地抬起身子,迷蒙的环视四周。 “到了?” 陆青青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叮嘱霍明哲送祁盏回家休息。 陆青青往宿舍走,腿麻得有点不听使唤,僵硬的很。 走了几步,听见祁盏在背后叫她,下一秒就祁盏拽入了怀中,红酒的香气迎面扑来。霍明哲的车灯骤然间熄灭,四周只剩下空洞的黑和他剧烈跳动的心跳。 “青青,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猜我祁盏要说啥~ 祝福看文愉快~爱你萌哦~~ 第18章 第十七顿 第十七顿 他的怀抱很烫,呼吸很热夹杂着红酒的淡淡香气,有点醉人。她想要挣脱怀抱,他不允许,她越是挣扎他越是锁得很紧,牢牢地圈在他的臂膀之间,贴住他为之悸动的心跳。 有些话,他等不到明天了,今晚月色很美,他迫不及待的把他心中那些如潮水般蜂拥而来的情愫一一剖析给她听。 慢一秒,他都等不了。 陆青青用手臂抵着他的臂膀,企图钻出去,他直接低头捧住她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打量着她黝黑的瞳孔里是否有他的一席之地。 好在,此时她的眼里只有他。 陆青青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目光左闪右闪就是避开和他对视。面对面定住,四周变得静悄悄,只能依稀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陆青青,站好!”祁盏不满低斥。 陆青青打了个机灵,立马收腿站得僵直挺拔,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滑稽。祁盏揪了揪她的小鼻子,心情异常的好,嘴角微微上翘,忽而皱起了眉头。 “陆青青啊,你真的脾气臭眼光差个头矮胸也小……” “……” 祁盏说得什么鬼啊?酝酿了这么半天就是数落他,喝醉了嘴都这么毒,她真是气得翻白眼了。 陆青青刚想反驳又被祁盏训斥了一顿:“你闭嘴,听我说完。” 好吧,陆青青腹诽不跟喝醉的人计较,把冲到嘴边的话全都给吞了回去,眼神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他挤了挤她的小肉脸,有点语无伦次:“虽然你的缺点那么多,但老子真的很稀罕你啊。我这种绝世好男人放在你面前,你不要眼光真差。”他瞪了她一眼,抓着她的手一顿胡摸:“你看看这脸、这胸肌、这腹肌,你真不要?” 陆青青心口被他撒了一把火,熊熊燃烧了起来,火苗窜动的声音在胸口久久回荡。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大脑陷入瘫痪的空白状态,没法思考。 她跟祁盏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深知他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的秉性,从没把他乱撩的话当真,可可这段酒后的告白,听完竟觉着那么点甜还有那么点小兴奋? 同时,她又慌得不能自已,因为心底某个封闭的地方传来了碎裂的声响,一种不明所以的感觉溢满整个胸膛。 不知道酒色醉人,还是祁盏身上有种魔力,让她坚定地心这一刻动摇了,残忍拒绝的话说不出口,而且那些直白的话总在脑海中里转来转去,撞击着她最柔弱的意志。 “别逼我,给我点时间。” 祁盏不满地哼了一声,但也只是抱着她在耳边蹭了蹭,小小声:“好,别让我等太久。” 陆青青“嗯”了一声。 “怎么办啊,老子真的好稀罕你啊。”他忍了很久才克制住了要亲吻她的冲动。 陆青青心口一悸,一种通电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钻入每个毛孔叫嚣着她被苏到了。 “你快回去休息,听话好不好?” 祁盏也懂,这种事情不能逼得太紧,她今晚给出的反应是意料之外的,他已经很满意了。放开陆她,望着陆青青仓皇远去的背影,笑开了。 *** “啊啊啊草草草。”霍明哲坐在车内一阵激动,掏出手机对着不远处的两人拍了起来。灯光不好,视频里的两个人除了抱在一起,太暗了什么都看不见。霍明哲一边遗憾,一边拍的起劲儿。 他这是听见什么了? 祁盏有生之年的表白啊,头一份啊,几十万年一次的狗屎运都给他撞上了,激动地手都在抖。 视频录完,他没顾得上看赶紧传到了群里,分享喜悦。 明哲迪迪:【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三哥!!!!】 淮安:【????慢点说】 顾衡:【??老三怎么了?】 视频传送完成。 明哲迪迪:【三哥告白了啊啊啊啊啊,你们快看,我是不是超幸运啊。】 顾衡:【哦。】 淮安:【哦。】 纪检委:【我知道你不幸要挨揍了。】 明哲迪迪:【………你们不激动吗?】 顾衡:【哈哈哈哈好激动。】 明哲迪迪:【二哥,你还能再假点吗?】 ……… 这些八卦的哥哥们今天怎么都这么淡定啊? 怎么肥四啊? 淮安:【老三这才表白啊,可以的霸气,点赞.jpg】 顾衡:【我曹,老三变白被拒绝了啊,同情,点蜡烛jpg】 纪检委:【我关了声音,你给我看这个???】 ……… 霍明哲“哎哟”了一声,完了这视频要是给祁盏看见了,恼羞成怒不得扒了他的皮不可,他机智的点了下撤回,系统提示“消息发送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 完了!!! 祁盏拉开车门,携着一身酒气钻进了车里,仰头靠在座位上眉头皱成了小山堆,疲惫得很。霍明哲疯狂在群里刷屏试图把那条消息冲走,忽然听见祁盏开口:“霍明哲,你赶紧给老子把视频删了。” 霍明哲秒怂:“三哥,我都删除了。”他腹诽这三哥是魔鬼吗,还是有读心术怎么就知道他录视频了。 怕了他了。 “淮安非洲那个项目差人手,你过去顶几天吧。”祁盏暗暗说。 紧接着车内传来霍明哲的哀嚎:“啊???三哥不要啊!” 祁盏被他嚷嚷得头疼,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厉声道:“再嚷,立马给你买机票。” 霍明哲乖乖闭嘴,大气儿都不敢出,心想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祁盏,别人要面子,他要命。 也不知道陆青青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拒绝了祁盏的告白还能安然的活着。 *** 陆青青还在睡梦中,被洗漱完回来的崔欣推醒,崔欣说宿舍楼外有人找,好像是个男人长得挺标致的。 陈乔一听标志就来劲儿,冲陆青青挑眉:“谁啊?” 陆青青一脸茫然地摇头,这大清早不睡觉谁找她啊?陈乔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翻身起床穿衣比陆青青的速度还快。 陆青青随便捡了套衣服穿上,趿拉着拖鞋往下走,一边走一遍捂着嘴打哈欠。 眼睛扫到站在宿舍楼前的人,哈欠差点卡住了,愣了几秒才闭上嘴装出淑女样子。 霍明哲??? 她没看错吧? 走进了确实是他没错,他身后也没别人啊。陈乔凑过来挽住陆青青的胳膊,把霍明哲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衣服皱巴巴的差评,头发乱糟糟的差评,双眼无神眼袋下垂差评,胡子拉碴差评。不过他这张脸倒是有些精致,五官立体深邃,尤其是大眼睛炯炯有神,就是布满了红血丝。 霍明哲抱着箱子,哭丧着脸,陆青青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祁三:老子表白被拒绝,不要脸啊??? 明哲:小可怜,哭唧唧。 好啦,咱们明天见!!! 谢谢追到这里的小可爱~~~~ 第19章 第十八顿 第十八顿 霍明哲耷拉着脸,困得发慌,眼皮都懒得抬,把沉沉的箱子往陆青青怀里塞:“喏,三哥昨晚跟疯了一样,他让我给你送来的。” 陆青青扒开箱盖上的缝隙,好奇地往里探了一眼,心想什么东西非得这么匆匆忙忙送来。只是箱子封得紧实里面黑乎乎的,压根看不见,想不出祁盏这是弄得什么玩意儿。 霍明哲掀开盖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剥好的水果,有红柚有石榴籽还有好些去皮的坚果,分门别类塞得满满当当。 陈乔在旁边“哇”了一声,羡慕得两眼放光。陆青青瞪圆了眼睛,脸上的震惊一点都不比陈乔少,木讷地抱着箱子不知所措,又听霍明哲嘟哝:“昨儿从你这儿回去,三哥就拉着我非得给你买水果。他一整晚没睡觉,这些都是他亲自给你剥的。刚剥完就让我给你送过来了,这会儿他又赶着去机场飞上海了。” 顿时有股不出的滋味袭上心头,甜涩交织在一起翻涌。她还从来没遇到这么一个人对她这般上心过,她几乎都能脑补祁盏剥柚子的模样,肯定是又暴躁又无奈,最后还得认怂剥好。还有他猴急让霍明哲打早送来,要是在她跟前又会作出一副快夸他能干的样子。 想到这眼眶泛酸骤然蒙上一层水汽,水汽凝结地速度太快,快滴下来:“他干嘛这样……” 祁盏真的好过分,故意惹她哭。 霍明哲超满意陆青青的态度,一本正经道:“反正他从你昨晚拒绝他开始就疯了,还要把我调去非洲跟项目,我看嫂子你得负全责了。” 末了,怕推力不够又补充一句:“要不你接受三哥吧,他一高兴就不让我去非洲了。” 霍明哲见陆青青没说话,悻悻然闭嘴了,他不敢求得过分,万一陆青青跟祁盏抱怨,祁盏一生气他的日子又不好过了,这种事儿点到为止,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她哽咽道:“你替我谢谢他……” 霍明哲一摆手:“三哥为了剥碧根果,手指都戳破了,这情儿啊你得亲自谢,我帮不了。” …… 陈乔拦着陆青青八卦:“你是不是拒绝我偶像了。” 陆青青欲哭无泪:“我不拒绝能怎么办啊。他当时喝得烂醉,跟我说稀罕我还让我摸腹肌。我敢答应吗?!” 陈乔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彪出来:“牛批啊,陆青青,拒绝未婚夫的告白,以后你是我偶像。” “能采访一下拒绝我前偶像的感受吗?” *** 傍晚时分,阮艺回了宿舍。她进门时陈乔趴在陆青青桌上八卦,她身上那股强大气场迎面扑来,陈乔立马闭上嘴巴 阮艺扫了一眼她们俩,目光并未做过多停留,然后低头拉箱子开箱子,全程把陆青青和陈乔当空气。 陈乔有些不爽,想呛她两句,陆青青扯住了她才没多嘴。两个人继续嘀嘀咕咕,阮艺“啪”的一声打开密码锁,引得陆青青和陈乔同时回头。 “我去!”陈乔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阮艺那箱子里装的不是衣服,也不是化妆品而是满箱子的钱,满满当当一整箱子鲜红的人民币。一叠一叠放得规矩规矩的。 用行李箱装钱这种场景,还是在警匪片里看过,幸亏陆青青和陈乔见过世面,才没扑过去凑热闹。 只是阮艺也够大胆啊,这么一箱子钱就大喇喇的放在宿舍,不大声招呼也不怕丢了。 这么多钱哪来的? 顾衡知道吗? 陆青青皱着眉头沉默,阮艺把肩头的流浪包放在地上,打开往里面塞钱。忽而手上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向陈乔,眼神冰冷犀利,勾起烈焰红唇:“想要吗?”她捡了一砸钱,拍在了陈乔面前的桌子上,眼睛扫过陆青青时,多了几分挑衅,淡淡的道:“喜欢就给你了。不够我再给。” 说完,她扬了扬下巴,蹲回去继续装钱,傲娇得不得了。 陈乔又不缺钱,单纯就是看热闹,把那砸钱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按着钱笑着说:“姑娘,还真不差你这点钱。” 阮艺冷哂,把箱子锁好推回到原来的位置,站起身子。 “你们都得死守这个秘密,外人知道了你们都得遭殃。”她声音冷冷的,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向自己的臣民下达命令。 说完,她踩着黑色高跟鞋离开,走廊上回荡着“哒哒哒”的脆响。 陈乔气得摔门,大声嚷道:“我曹,这娘们什么来头啊,怎么跟个土暴发户似的啊?” 陆青青没敢说见过阮艺的事情,她估摸这些钱八成跟顾衡有关。等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祁盏好好了解一下阮艺。 “你不知道,我刚差点把那叠钱拍她头上了,要不是怕钱疼,我真想拍死她。”陈乔怒道。 崔欣从门外回来,脸色有点惨白,看陆青青和陈乔的目光也有些闪躲。她们俩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她放下书犹豫了几秒转身对陆青青说:“青青,你快去学校论坛看看吧。” 陆青青露出疑惑地表情,这才注意到崔欣着急得快哭的样子。她赶忙翻出手机,进入学校论坛,学校的论坛很活跃的,喷子和吃瓜群众最多,尤其是有游戏比赛或者八卦,几乎全体出动。 她最怕这种是非很多的地方,崔欣特意提醒她去看,心口不由得一紧。 进入论坛,封面页赫然刷个同一个名字“陆青青”,有的标题不堪入目,有的是直接开喷的,她手抖得不听使唤了,随便点开一个帖子,里面有段未知来源的视频,大概意思就是陆青青被包养,夜晚同豪金主搂搂抱抱,不知羞耻。 视频的偷拍角度很古怪,而且很远,唯一能靠光源确定的是陆青青的脸和当天穿搭的衣服。上传视频的人为了证实视频的真实性,还放了她白天的服装作对比,几乎实锤无疑了。 她像是被人丢入了冰窖,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手脚骤然间冰凉,浑身颤抖。 她做梦都不敢想,她会牵扯到这种丑陋的八卦里,几乎咬着牙跟陈乔解释:“那是祁盏。” 陈乔炸炸呼呼六神无主,安抚崩溃边缘的陆青青,“我知道。” 陆青青什么身家,什么为人陈乔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她家人低调她更是如此,从不炫耀自己的家世搞特殊。就连祁盏追着她跑的时候,她也低调做人,却不曾想还是被没眼见力的人泼脏水。 要不是不知道主谋是谁,她真想暴走那人一顿。 崔欣吓得不轻,不过好在冷静很多,她先去关上了宿舍的门,然后快速地打开电脑,猛烈地敲击着键盘,顿时房间里只剩下按键起起落落清脆的声响。 陆青青吸了口气重新把那些帖子浏览了一遍,也就这一个实锤外加之前跟祁盏的照片还有跟何木晨的照片,锤她脚踏几条船品行差然后在网络上无限放大外校的人都开始传了,终于绷不住了,眼泪从眼眶里滚落。 丑闻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人能让一千个人知道,况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足不出户就能传遍大街小巷,被人戳着脊梁骨,被网络暴力喷死。 “崔欣,你懂电脑帮我查查发帖的ip地址。”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查,毕竟泼脏水容易洗白太难了。 崔欣沉默,冲她比了个手势,电脑界面上一堆数据,密密麻麻,跳动着。等待了几秒钟,她又翻出手机发了条微信出去。 此刻只能祈祷崔欣那边的结果快点出,时间过得很快,崔欣说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发帖前就做好了被查的准备,所以一时半会儿确认不了地址,得请专业的人事弄。她给学长发了消息,除了等待没有其他办法。 陆青青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眉头蹙得越来越紧。想得入神,手机嗡嗡的相声吓到她了。她这会儿不敢接电话,怕别人问怕别人关心,她不想解释。 可当看到来点人是自己父亲的时候,她眸光骤然暗淡了下去,心里难受的很。难道父亲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抖着手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有“乌拉乌拉”的声音传来,父亲急促的声音掩盖了嘈杂:“青青,快来总医院,爷爷进急救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小天使反应标题和章节对不上,其实是我蠢! 我中间跳了一张发书,如果是空白不要惊慌!!! 直接点下一张就好了! 又是没有榜单的一天! 不过,有小天使们留言,敲开心~~ 第一次写甜文,不足之处多包涵~~ 爱你们(づ ̄3 ̄)づ╭❤~ 第20章 第十九顿 第十九顿 她捏着手机,神情呆滞,电话里头的声音变成了嗡嗡声直往她耳朵里钻,震得耳朵疼,半晌才张嘴答了个“好。” 流言蜚语已经被她抛之脑后了,满脑子里只想着爷爷生病。 陈乔唤了青青一句,犹如一盆凉水猛然浇在她身上,瞬间醒过神来。她抓起桌上的包包就往外跑,陈乔在后面追了两步,气喘吁吁,生怕陆青青会想不开做傻事。 青青跑了一段路,沉着脸又折了回来,拉住陈乔的手,双手不受控制的抖,几乎哽咽的说道:“乔乔,爷爷住院了我去医院,你帮我请假。” 陈乔骇然,本来想多问两句又怕耽误她的时间,点头应了下来。 青青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站满了家属,她略微扫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更沉了几分。爷爷的后辈很多,大都是逢年过节才会聚在一起,如今却把走廊围得水泄不通,情况一定是万分焦急了。 陆青青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父亲,父亲四十来岁但在部队里长大的缘故,身子板挺直俊朗,哪怕是站着也像是一棵劲松,气度不凡。 他搂着母亲贺芳靠在角落里,不知道贴在母亲耳边说了些什么,母亲的眼泪漱漱地落得更狠。母亲平时多狠的人啊,叱咤商道这些年,狠绝雷厉更没见过哭得这般伤心,这般柔弱。她的心也随之一紧,仿佛被人狠狠地捏住,胸腔里窒息得难受。 大伯年近半百,鬓角生出丝丝缕缕的银发,他蹲在父亲旁边,攒着拳捧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陆青青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父亲陆海国身边。 吸了吸鼻子,“爸,爷爷他……”,张嘴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贺芳眼睛红肿,拉住陆青青冰凉的手,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思索了会儿才哑着嗓子说:“爷爷冠心病犯了,正在里面抢救。” 陆青青早做好心理准备,可当抬头看到“手术中”那几个红字的时候,心还是沉到了谷底,浑身发寒。 一道冰冷的门,他们在外爷爷在里面,仿佛隔着门隔着生,也隔着无能为力。 她不敢往下想。 陆海国比贺芳要更加冷静,他抿了抿唇同陆青青说:“刚刚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如果爷爷……” 陆青青僵住,豆大的眼泪漱漱地往下落,她拼命地摇头,好像只有摇头否认这些爷爷才会安全地脱离手术,回到她身边逼迫她嫁给祁盏。 陆海国红了眼眶,喉头翻滚了几下,深深叹了口气。垂下眼眸的瞬间,陆青青看到有水滴从他的眼角滑落,速度很快只剩下滑落的痕迹。 陆青青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冷静,又深呼吸了几大口,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扭头看着贺芳:“爷爷怎么会犯病啊,平时不都吃药控制的吗?” 她记得还小的时候,爷爷也是冠心病突发进了急救室,后来家里请了医生帮爷爷控制着,平时也有按时吃药,这都好几年平安无事了,怎么就突发呢! 陆海国面色凝重,深深地叹了口气:“李医生老乡结婚他请假回家,你爷爷约了院儿里的几个小老头下棋喝酒,这不一高兴过过头,血压上来就犯病了。” 陆青青听得心惊胆战的,陆老爷子活宝似的,李医生平时限制的紧,他总想偷偷地试试,被李医生和陆海国抓了好几次还不承认。 “爷爷的酒谁给的啊?”陆青青记得爷爷禁酒多年了,不光是心脏病他还有高血压,年纪越大越严重。 提起这茬,陆海国的脸色一变,气得直瞪眼:“谁知道你爷爷从哪里弄来的,偷偷藏了一瓶在床底,如果不是生病啊,我们都被他蒙着呢。” 大伯陆海峰站起身子,一脸愧疚道:“那酒是我送给院里门外老王的,不知道老爷子怎么骗了过来。” 他说完惭愧不已,早知道陆老好贪酒,就不该给他身边的人送。这下好了,贪了一口酒,人躺急救室多焦心啊。 贺芳和陆海国数落了大哥一番才罢休。突然手收拾的门被拉开,一位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扫了眼围在急救室门口的人,微微皱眉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陆海国和陆海峰凑了过去,被护士带着往医生办公室走。片刻后回来,扯了扯嘴角说:“院长在里面,情况不太乐观,又签了一份手术协议。” 顿时,气氛骤然紧张,陆青青靠在墙壁上,紧张的捏着拳头,心脏一抽一抽地难受。可手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的灯不曾熄灭,护士也不透露情况,等候的人都捏着一把汗,瞬时走廊上只剩下静谧。 突然传来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吧嗒吧嗒”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大不小的声响回荡,打破了走廊的死寂。 陆青青抬眸循声望去,怔住了。 她一定是太紧张了,紧张到眼花了,早上霍明哲还说祁盏今天飞上海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她再次垂下眼眸,身边的贺芳绕过她迎了过去,“祁盏,你来了。” 陆青青缓缓抬头,目光停在祁盏的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真的是祁盏啊! 祁盏冲贺芳陆海国点头颔首后,快步走向陆青青。她靠在墙壁上,双眼无神脸色苍白,跟他前一天欺负的女孩完全不一样,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他抓住陆青青的手,冷冰冰的没有抗拒,没有瞪她,仿佛都失去了灵魂。她闻到熟悉的气味,鼻头募地一酸,那些悲伤和恐惧的情绪又全涌上心头,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扑到他的怀里,哭得伤心极了。 祁盏捧着她的肩膀,手足无措,垂眸间眼眶也湿了红了。 祁盏干脆把她搂进怀中,任由她哭个够,抬眸间竟把那些悲伤的情绪压了下去,冷沉道:“叔叔阿姨,我已经跟舅舅通过电话,他们会尽全力抢救。” 陆海国松了口气,欣慰的看了祁盏一眼:“辛苦你了。替我先谢谢你舅舅,改天我请他喝酒。” 祁盏嘴角微松:“好,舅舅最爱喝酒。” 陆海国看了一眼陆青青,扑在祁盏的怀中哭得像个泪人儿,心头思绪万千。本来陆老爷子定下的娃娃亲不容反对,祁盏风评一直不好,乱事层出不穷,他并不看好这个女婿人选。只是陆老爷子坚持,他也不好强行反对。 没想到,祁盏比他想得要成熟稳重许多。更没想到的是,陆青青似乎跟他走得近。 陆海国想到深处,轻咳了两声,眼神示意祁盏带青青出去透气。 祁盏也正有此意,搂着哭得发软的陆青青就往安全通道走,眼神却比之前柔和了很多。祁盏揉了揉陆青青的头发,嘴上不说一句话,心里却笑开了。 她一向张牙舞爪古灵精怪,如若不是爷爷生病,他还真不看到她脆弱无依的样子,娇滴滴的真叫人心疼。 或许是当着家人的面,她哭得比较收敛比较含蓄,楼梯间四下无人,她嚎啕大哭恨不得把眼泪哭干。祁盏对女孩子哭是最没办法,小时欺负哭了院里的小女孩,他就凶人家可越凶,人家哭得越厉害,后来小女孩都不敢跟他玩了。 再后来,长大些了他知道让着女孩儿了,可那些女儿害羞的不跟她玩,偶尔给他写纸条表达爱慕的,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后,哭得伤心,他除了烦没其他感觉。 陆青青不一样,她一哭他心口就疼,被人搅动一般难受,如果她的眼泪有阀门,他一定给牢牢焊死。 他实在是想不出法子,只能冷着嗓子吓唬:“顾青青,不许哭了。” 陆青青抽噎着,抬眸看着他,眼睛里湿润润的,闪着泪光很惹人心疼,哭得不能自已时停住,身体本能一抽一抽的,他心头一软,刻意压低了声音:“你可知道救你爷爷的院长是谁?” 她被问得莫名其妙,糊了一把脸问:“你认识?”她刚刚只顾着伤心,父亲和祁盏的话没听清楚,左右不过是找了熟人。 祁盏见她不哭了,脸上的焦急神色也缓和了很多,这才慢慢说道:“是我舅舅。”他的话犹如一剂镇定剂,又像给她打了一剂强心剂,悬在半空中的心找到了支点,缓缓下落。 她以前听爷爷随从医生提过,总医院的院长在心脏病医治方面造诣很高,有圣手之称,名盖华夏,想找他治病的人都快医院的门槛踏破了。陆青青又惊又喜,院长出手爷爷的胜算又大了很多。 “我舅舅一定会尽力的,放心吧。” 陆青青重重点头,就算不信祁盏的话,也得信院长的医术。 祁盏伸手捏了捏陆青青的脸,好像在笑话她表情变化的太快,陆青青无意扫过他的手,手指还贴着创可贴。突然想到了早上霍明哲的话,祁盏的手是给她剥坚果的时候戳破了吧? 心头有些异样,她好犹豫的抓了过来,翻了看了检查了,只有一处贴了创可贴,这才安心。 “谢谢你啊。” 祁盏怔住了,挑了挑眉有点不明白,谢得是哪件事情。 他垂眸看向他:“如果你因为爷爷谢我,就不用了。如果你是为了那些水果谢我,那这个谢法我不满意。” “啊?”陆青青抬起眼眸,同他对视了几秒,瞬间红了脸,挪开视线左右晃动着,十分不在然的问:“那你要怎么谢?” 总不能自己再给他剥点水果啥的送回去吧,而其祁盏那眼神怪怪的,怎么感觉有诈呢! 陆青青眼珠子转了几圈,愣是没把祁盏的话吃透,祁盏心里笑不过,捏了捏她的小脸,轻声道:“等你爷爷好了,我们再说这事儿。” “吱呀”一声,通道的门被推开,陆海国探出半个身子,说:“青青,爷爷脱离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盏:怎么写得我说了算! 今天更新完了~ 接下来几天一直到周三,需要出门培训。 可能会隔天更新,周三培训完能恢复正常。 专栏里有个完结的小短篇,感兴趣的可以看看。 感谢跟到现在的小天使们~~~ 第21章 第二十顿 陆青青紧绷的神情这一刻才得到舒缓,黝黑的眼珠子也亮了起来,急急忙忙往爷爷的病房赶,祁盏跟在她身旁,突然握住她的手,想让她慢点也想让她安心。 陆海国余光瞥了一眼牵着手的两人,心里忍不住一阵长吁短叹,难道老爷子早就看出端倪?他这做父亲的还被蒙在鼓里? 陆青青见陆海国神色古怪,便问:“爷爷现在什么情况啊,医生怎么说?” 爷爷脱离危险,陆海国的眉头始终皱着:“目前的话,还得留院观察。”至于医生跟他说地那些专业的术语,他想陆青青反正也听不懂就捡了最简单的说。 陆青青听陆海国的语气轻松了,想来爷爷确实是没有大问题,悬在心口的那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可以安稳的喘口气了。 她不由得侧目看了祁盏一眼,满是感激。 爷爷虽然出了手术室,但需要住ICU观察,病房外的走廊空旷又安静,规定不能多人探望,陆海国和陆海峰分别穿了防尘服,隔着玻璃远远的看着陆老爷子,他安详的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胸口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管子,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只有旁边仪器上记录心跳和血压的数字,冰冷的跳动着。 陆海国挺直了脊背,一瞬不瞬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父亲,有那么一瞬间身形晃动了一下,募地眼眶红了起来。他是个男人,哪怕跟着部队去荒山里待了一个星期,没有粮食没有水甚至没有队友,一个人出生入死,都不曾掉一滴泪,可看到老父亲躺在床上保守病痛折磨,捂着脸潸然泪下。 陆青青迫不及待想去探望爷爷,护士告知家属探望的时间已过,病人需要休息,陆青青便不好再说,失落地坐在椅子上出神。 祁盏见她难受,又想着老爷子现在需要静养,不能破了规矩,便心下一横拽着陆青青往外走,她的脚步太慢,差点摔了个踉跄。 祁盏这才放慢脚步,让她在后头小心跟着,余光时不时瞥一瞥她调整脚下的步子。陆青青有点发懵,抬眼问:“我们去哪儿?” 这时候,不在爷爷的病房外守着,去哪儿? 祁盏只管带着他走,绕过走廊又穿过几个病房,嘴角微微往上翘:“带你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在医院? 他们终于在院长办公室的门口条停下,陆青青恍然大悟,原来祁盏是要来见院长,正好,她正愁没机会当面谢谢院长。 祁盏敲了敲门,房间里没人答应,祁盏皱了皱眉头,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 隔壁屋的医生,探出半个身子看了一眼祁盏和陆青青,面色如常,提醒道:“院长这会儿去妇产科了。” 祁盏眉头皱得更深,这舅舅真的太忙了,忙到打个招呼机会都没有。他带着青青从ICU找到院长办公室再转到妇产科,总是算看到院长舅舅罗有言的身影了。 罗有言跟陆海国年纪不相上下,偏瘦又高,尤其是成天在手术台上打磨,穿着白大褂都能看出有点驼背。 祁盏拉着陆青青站在一旁,等到罗有言同其他同行的医生护士慰问完特困病人和家属,这才抽空挡打了个招呼。 罗有言伸了伸手,慈眉善目,偏头跟身旁的医生交代了几句,这才缓缓朝他们走来。 祁盏松开陆青青,远远地迎上去给了罗有言一个拥抱,抱完互相在肩头捶了一拳,看起来是某种约定的打招呼方式。 罗有言笑了:“大半个月不见,你小子壮了不少。” 祁盏笑了笑,拉过陆青青,对着罗有言介绍:“舅舅,这是青青,陆老的小孙女儿。” 罗有言礼貌地打量着陆青青,颔首微笑,看向祁盏的时候却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眼神。 “院长今天要真的谢谢您了,要不是您医术超群,爷爷今天难逃一劫。我真的替爷爷谢谢您。”陆青青喉头一哽,真诚地不能再真诚了。 罗有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笑了,笑容和煦让人特别放松,声音温温润润:“这事儿啊你还真得谢谢祁盏,要不是他啊我差点就去香港了。” “啊?”陆青青不太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祁盏才不想陆青青知道太多,身上压太多包袱,立马揉了揉她的头,转移话题:“没什么,说你的运气超好。” 陆青青听出祁盏不想说,便笑笑了事。 罗有言拍了拍祁盏的肩膀,打量了一番祁盏,十分满意:“祁盏,你小子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快落地了。” 祁盏脸颊微红,笑着回应:“舅舅,我这不是还没谱的嘛。” 罗有言听出话里的意思,冲他们俩祁牵着的手,怒了努嘴:“这不是吗?” 祁盏偏头看了一眼陆青青,却被她狠狠瞪了回去,那眼神娇嗔娇怒,湿润润带着水汽贼撩人,不过他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笑开了花:“快了啊,你就等着包个大红包吧。” 罗有言一瞪眼:“大红包得孩子生了再给。” 这舅舅催婚也是奇葩,不光催婚还催生,几句话便把陆青青逗得面红耳赤,耳垂红得滴血,他快笑昏过去了,视线朝陆青青斜了斜,意有所指:“先不着急,先结婚再说。” 陆青青剜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再说了。 罗有言还有几个病人没有慰问,他先离开了,祁盏牵着陆青青慢吞吞地往回走。陆青青心不在焉,想事情想得出神,连祁盏停下脚步都没发现。 她走了几步被大力拽了回去,才醒过神来,抬起水灵灵的眸子看向祁盏,迷茫一片。 陆青青的电话嗡嗡作响,她好像没什么知觉,又出神了。祁盏觉着她今天怪怪的,心事重重,并不是跟爷爷有关,说不上所以然,就是不对劲儿。 他抿了抿嘴唇:“你电话。” 陆青青慌神,立马从裤兜里掏出来,当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愣了几秒钟,撇开祁盏往旁边走了几步接听。 “学长?”她声若蚊蝇。 何木晨温柔的声音传来,嗓音里有可以压制的焦急与担忧:“青青,你还好吗?” 有些事情终究还得面对,她哪怕只是逃避了半会儿不去想,如释重负,可该来的还会来,她感觉力不从心。 陆青青嘴角牵出一抹笑,很是无力:“学长,我很好。” 何木晨坐在电脑前,上下来回刷着那些帖子,事情急速发酵看热闹的人有增无减,他找人查了没有结果烦的很,尤其是听到陆青青哽咽沙哑的嗓音,心都快碎了。 他视若珍宝的女孩子,怎么能被人胡乱泼了脏水。 他恨不得找出那个人,生吞活剥了去。 “青青,你知道最近得罪了谁吗?”何木晨询问道。 陆青青心头一紧,被她暂时忘在脑后的流言蜚语用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攒着手机激动道:“学长求你别问了,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跟到了这里的小天使~~~ 最近几天培训,隔天更! 微博:大户人家-喜 昨天有小可爱戳我微博和专栏 敲开心!!! 第22章 第二十一顿 第二十一顿 她怕这些事情,也烦这些事情更怕何木晨会看不起她,情绪失控之前便匆忙挂了电话。祁盏站在一旁,听得不够真切,不过陆青青骤紧眉头咬着唇的崩溃样全都落在他眼中,掏出手机快速地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陆青青一动不动站着,失了魂智。祁盏脸上的郁色更重,拧着眉头走了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她猛地一哆嗦,反应有些过激,当即冲祁盏欠欠一笑,说:“没什么。” 她不想多说,祁盏也不逼迫她,牵着她安安静静回了病房。 陆海国跟陆海峰夜里留宿医院,好照应老头子,祁盏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留下,非得顶下守护老爷子的任务。 陆海国和贺芳看在眼里,嘴上没夸,但心里却给暗自给祁盏加了分,印象大为改观。最后罗有言出面,不让任何人留在医院,他会让专人看护,这才让大家都安心回家。 陆家一大家人站在医院门口,陆海国转看向祁盏,轻声细语地交代:“今天太晚了,你就帮我们送青青回学校吧。” 祁盏求之不得,正好他也想找个时间跟陆青青聊聊,当即应了下来。陆海国和贺芳抿着嘴笑了笑,把祁盏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确实觉着他做事思虑周全,比想得稳重越看越满心欢喜。 青青丢了魂儿似的,陆海国叫了好几声也没理会,丧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祁盏怕她露馅,拽着就往车里走,打开车门径直塞了进去。 祁盏关上了车门,这才有空掏出手机看霍明哲发来的微信—— “三哥我长话短说,我去人大了解了一下嫂子被黑了,昨晚咱们送嫂子回学校被人偷拍传到了学校论坛,论坛上到处都说她被包养了。我估计八成嫂子知道了。” 祁盏黝黑的瞳孔微微眯了起来,紧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一行字,墨眸骤然染上了一层寒霜,犀利的眸光深处是深不见得阴狠。 居然还有不要命的人敢在他祁三头上动刀子,上次的亏还没吃够?玷污陆青青的名声,比直接骂他还让人愤怒,想来是这段时间他太闲了,都忘了他的脾气了吧。 祁盏指尖敲了敲屏幕,简短地回了个字:“查”,连标点都没有,可见生气了。 陆青青蜷缩在座椅上,收齐了张牙舞爪的瓜子,昏黄的路灯打在侧脸上,乖巧得像只猫咪。祁盏心头微微一动,想伸手揉一揉,想她正难受便有忍住了那份心思。 “你想回学校吗?”他问。 陆青青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终是没打开眼皮,轻声回应道:“不想。” 他“嗯”了一声:“青青,有些事情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颤动的抬起头,露出湿润的眼珠,黝黑透亮却无神,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苦笑:“不逃避也解决不了啊,祁盏我好累。” 她不是身体累,是心累。今天不过十来个小时,她却经历了紧张愤怒失望高兴,从高山到低谷的的种种,只想安静的逃避会儿。 祁盏打开舒缓的音乐,调低了她的座位,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停车时,陆青青睡得太沉,祁盏稳了会儿才下车把她抱出来,陆青青睁开迷糊的眼睛,闻到祁盏身上的味道,又睡了过去。 祁盏满意地弯了眼角,看来小妮子熟悉他了,放松警惕了。 他轻悄悄地放下陆青青,霍明哲的消息传了进来。他发了个照片—— 明哲迪迪:【我曹,三哥你跟陆青青去妇产科了?你们俩的照片被人爆了。】 祁盏眯着眼睛,眼里蓄满了危险的味道,他放大那张照片,照片上祁盏牵着陆青青跟罗有言说话,祁盏面带笑容,陆青青娇羞怯懦,怎么看都引人遐想。 帖子的爆料人,陆青青和祁盏在一起怀孕了,祁盏带陆青青去产检,实锤就是那张妇产科的图。 祁盏眼睛眯了眯,走到窗边再次把那张照片放到最大,只留下陆青青模糊的脸和嘴角模糊的笑。他盯着图片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着想着嘴角竟然溢出了笑还浑然不知,想了会删掉那张照片,给霍明哲回了信息。 “找出拍照的人,告诉他我跟他做笔交易。”消息发送完成,他回神忘了一眼沉睡的陆青青,眼中溢出了宠溺。 有些人,总会为了胡说八道付出代价,而有的人会成为垫脚石。霍明哲不太清楚祁盏口中的“交易”是什么,问了几句被祁盏凶了回去,乖乖闭上了嘴巴。 他收起手机,走到陆青青的床边蹲下,眼神变得异常温柔。床头灯的柔光倾泻在她身上,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闭着眼睛睫毛垂下来,留下一片影子。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小嘴微微泛红,他看得入神,不禁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拨开散在额头前的碎发,轻轻捏了捏触感柔软。陆青青哼了一声,祁盏猛地收回手,别开视线,心口燥热还突突地跳动着。 草哦,手感真他妈好。 他不敢再看,再看下去要出事了,单单只是拧了拧她的脸颊,他强压在心底的那些欲望就如喷井一般往外翻涌。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转身换了个更微弱的床头灯,转身轻轻往外走。 他回到房间,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他摸出摸出手机才记起,下车时顺手揣走陆青青的手机。 不过,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就连看向手机时,目光都充满了敌意。 他按了静音,过了几秒钟,对方又打了过来。 祁盏扔掉手机,脱了衣服转进卫生间冲了个澡。压在心头的那些欲求不满和烦躁,才缓解一些。 床上的手机还在响,那个人坚持不懈的在打电话。他瞥了一眼手机,划开接通。 “青青,我在你宿舍楼下……” 何木晨那头闹哄哄的,声音十分焦急,祁盏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不好意思,她睡觉了。” 果然如他所料,电话安静了一段时间,祁盏也没催促,终于传来细微声响:“你是谁?祁盏?” 祁盏的占有欲快炸了,但对方准确的猜出他身份时的沮丧,让那种占有欲变成了洋洋得意的优越感,很爽。 “是我。” 何木晨压根没想过接电话的人会是祁盏,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乱成了一团,妒火中烧,甚至自己打电话的目的,不过很快调整状态,语气也稍显平和一些:“麻烦把手机给青青,我有话跟她说。” 祁盏哂笑,推开了窗户,风灌了进来。 “她睡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 大晚上祁盏和陆青青在一起就让人瞎想,光是祁盏暧昧的回答何木晨更是让他心如刀绞。他不信那些传言,可看到祁盏牵着她的那张照片,她笑的那么好看,心还是刺痛了一下,丝丝缕缕的痛钻进了骨头里。 他只信她,别人说得他都不会认。 何木晨深吸了几口气,才保持住理智:“不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今晚来晚了,孩子培训中! 谢谢追到这里的小天使!!! 爱你们!!!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顿 祁盏闻言心中暗爽,陆青青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肖想的对象,至少何木晨还没资格。 他挂了电话后,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 何木晨坐在女生宿舍楼下,抬眼朝楼上望了望,垂眸都盖不住眼底的失落。 他知道自己不能怀疑青青,他说过信她的。可当祁盏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他分明听见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弥漫心头。 他承认祁盏说青青睡觉的那一瞬,他吃醋了嫉妒了,那份嫉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任凭他强压还是差点失去控制。 他恨不得去祁盏身边,把她夺回来藏好。他垂下眼眸,黝黑眸子也随之变得暗淡,蒙上了一层郁色。如果有些事情不跟青青说清楚,或许今晚之后,再无余地。 “学长!”陈乔远远的看见站在树影下的何木晨,嘴角弯了弯,蹦蹦哒哒朝他走了过去。 何木晨听闻陈乔的声音,缓缓抬头瞬时也把之前肆意的情绪全都收敛好了,恢复了一惯的温柔沉稳。 陈乔凑到他身边,打量了一番:“学长,你来找青青?” 她接到何木晨电话的时候很诧异,青青被人泼了脏水,好些人都避之不及,在背后嚼舌根子,只有何木晨是真得关心青青。 何木晨点头,苦笑着:“嗯,我刚给她通过电话了,她不在宿舍。” 陈乔抿着唇没说话,青青应该告诉他去医院了吧,那学长这般皱着眉头,是为了有人抹黑青青那件事情吗? 崔欣窝在电脑前已经查了一个下午了,屏幕上的代码翻滚了不知道多少个,还是毫无头绪。她出门之前,崔欣有陷入了新一轮的查寻中,连她关门声都没听见。 何木晨抿了抿嘴唇,最终挤出了一句话,声音听起来失落极了:“她跟祁盏在一起。” 陈乔瞪大了眼眸,不过很快压下心头的诧异,她跟祁盏有婚约,爷爷住院祁盏去医院也是正常的事情。 “青青的爷爷进了急救室,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医院吧。” 何木晨募地抬起头,盯着陈乔,仿佛在绝境中找到了一线生机,眼神亮了起来:“真的?” 陈乔重重点头,真的吧…… 之前的心思动摇,他心底生起一丝愧疚,再次看向陈乔时眼神也坚定了许多,微微一笑:“你说青青跟我在一起怎么样?” 陈乔以前只知青青的心思,却不曾何木晨的心意,他这般直白的询问,倒是让陈乔有些为难。 她索性试探道:“学长不介意青青的绯闻?” 何木晨微微一怔,他也没想到陈乔一针见血,抿唇一笑:“如果我介意,就不会来找你帮忙。”说完,他抬头与陈乔对视,眸光宛如一道光钻进了她的心。 她笑了,眼里不禁流露出几分羡慕,脆生生地说:“青青知道学长这么想,会很开心的。我也就放心了。” 陈乔带何木晨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把这几天在宿舍和学校的事情悉数回顾了一遍,当然选择性的避开了祁盏的那一部分,何木晨听了以后,眉头不光没松懈,反而越锁越紧,脸色变得凝重,一副暴风雨将要来临的架势。 陈乔从没见过何木晨生气的样子,说完后不禁缩了缩脖子。何木晨给陈乔留了个神秘号码,便匆匆离开。 祁盏靠在床头,膝盖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行行列表数字,密密麻麻,甚至有些行数还被标了醒目的颜色。 这是一份报价文件,淮安下午发过来的,当时他一直陪在医院,压根不管淮安多着急,愣是让淮安等着。 他冷着脸,视线随着滚动下滑的方向,一行一行扫完那些跃然屏幕的数字,神色一冷俱冷,冷中透着一丝嘲讽。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着,键盘起起伏伏的脆响,回荡在房间里,随着最后一个字敲定,按下发送键,他紧绷的神色才微微缓和。 他放下电脑,捞起手机拨通了霍明哲的电话。 霍明哲几乎秒接:“三哥。” 祁盏也不管他喊他,冷厉的问:“查到了吗?” 从霍明哲给他发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就算是办事再不利索也该有头绪了,他每等待一分钟,耐心也随之消失一分。 霍明哲嗓子一紧:“三哥,爆料的是两个人,最先爆料的那个人藏得很紧手段高明,不像是普通学生。第二个爆料的人,倒是一查就出来了是个人大的学生。” 祁盏冷哼:“不是普通学生?” 陆青青平时低调,也从不炫耀自己的身份,她怎么可能会得罪不是学生的人? 有些疑点搅在一起乱成了一团,他陷入了沉思。 “接着查,还有第二个学生,我要见她。”祁盏道。 霍明哲心头叫苦不已,他都找人查了两三个小时了,对方分明早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任由他的人怎么查都缺少头绪,就算再查下去,几个人连续几万不睡,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祁盏听闻霍明哲沉默,冷冷问:“有困难?” 霍明哲不敢有所隐瞒,哭丧着说:“三哥,我觉着还是找大哥帮忙查查。” “好。” 就在霍明哲以为祁盏要挂了电话的时候,听见他幽幽道:“城南那块地,高家想要。” 霍明哲一惊,嚯地打起精神,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同意了?” 祁盏捏着手机,下了床缓缓走到床边,让风直接灌在自己身上:“把高家资料全发给我。” 霍明哲虽然疑惑,他也就是个纨绔,平时跟在祁盏身边任由他差遣,哥哥们做事他只管分油水,从来不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知道一旦追根问底,牵扯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便不敢深究。 祁盏挂了霍明哲的电话,扭头又给淮安拨了过去,电话“嘟嘟嘟”响了几声无人应答。 他把窗子推得更开一些,窗户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树影重重在窗台上扫来扫去。 第二次拨过去的时候,淮安接过电话,不问缘由一顿质问:“你打算把那块地让给高家?” 祁盏“嗯”了一声,没多说,淮安责备道:“你忘了盯那块地花了多长时间吗,高家说要就要?” 祁盏闻言皱眉,当然不是高家说要就要,就怕高家非要不可…… 他思绪万千,没敢跟淮安说,等到淮安气消了些,才沉声道:“大哥,我需要你帮个忙。” 淮安那头也是一顿,祁盏天不怕地不怕,当年跟高家斗成那样都不曾低头,他何曾听过祁盏这般无奈的求他帮忙。 淮安二话不说应了下来,大概半个小时后回了祁盏电话。 “查到了,跟高氏有关。” 果然啊,祁盏冷笑:“他们难道不知道陆青青的身份?”高氏还真当自己是地头蛇,使手段之前也不打听一下,这次怕是惹火烧身。 “估计不知道,不然不敢动她。不过高氏给陆青青泼脏水,何以见得能要挟你?”淮安不解。 祁盏心头一愣,他连自己都不知道,陆青青什么时候在他心中分量变得那么重,重到足以能要挟他放弃城南的地皮? 他只知道,只要陆青青冲他笑,他就能把命都捧给他。 或许,这也就是爱上了一个人以后,她成了他的盔甲,也成了他的软肋吧。 “他们赌对了。”祁盏暗笑。 城南那块地,祁盏找人盯了两年,终于快到手了。高氏也盯上了那块地,在得知祁盏打算收了以后,三翻四次派人来请祁盏,又是送礼又是送姑娘,他都拒绝和对方见面沟通。最后不得已使出了一贯喜欢用的卑劣手段逼他现身? 淮安不可思议道:“我打个比方啊,如果高氏要用陆青青换城南的地,你换吗?” 祁盏几乎不用思考,脱口而出:“未尝不可。” 城南的地很多,少了这块还有那块儿,总归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得失,但陆青青只有一个,他打心尖里舍不得。 淮安打算劝责两句,转念想了想重情重义的祁盏未必听得进,祁盏做事一向比较狠辣有分寸,是兄弟几个中最靠得住的,兴许他考虑得比他都要周全。 半夜,别墅黑漆漆空荡荡,祁盏轻声关门上楼,携着满身凉气进了屋子,随手脱掉衬衣扔在沙发上。 屋子里很静,几乎只能听见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钻进暗黑的房间,整个人跌在床上,仰躺在柔软的被子上,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阖上眼睛。 突然,他募地抬起头。 传来房间开门声,难道是青青醒了? 他坐起来,随手裹了件睡袍,快步朝着房间走去。 陆青青的房间打开了,他朝内看了一眼,床头灯亮着,床上空无一人。 他找到厨房,她正拿着一瓶矿泉水,靠在冰箱上咕噜咕噜的灌着,灌得太急,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滚过羊脂般娇嫩的雪肌,滑进了衣领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编编终于牌榜了! 今天开始日更了!!! 跟到这儿的小天使们,冲鸭! 明天见~~ 第24章 第二十四顿 第二十四顿 祁盏像是被人掐了一把,浑身一紧,丝丝缕缕的酥麻感涌入小腹,燥热得很。他咽了咽口水,目光极不自然的瞥向别处。 “夜里凉,怎么喝这么冷的水。”他声音很轻很柔。 陆青青陡然抬起头,有些尴尬。 祁盏打开柜子拿出新的杯子,接了杯温热的水递到青青面前,轻声道:“冰水喝得太急了,赶紧喝点温热的压压。” 她刚刚不顾形象喝水的样子,他又看到了? 好丢人啊。 陆青青接过杯子,赶紧抿了一口,温水入口,浑身都舒畅了起来。 祁盏噙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快回去睡吧。” 陆青青打量着他,笑里透着疲惫,却在触碰她目光的那一瞬,全都被他藏了起来。他虽然裹着浴袍,那松松垮垮袍子里露出了长裤,一看就不是休息时的样子。 “你怎么还不休息?”她问。 祁盏接过她的杯子,牵着她往房间走:“处理点事情就睡。”,他的声音温柔地让人觉着心安。 陆青青突然停下脚步,祁盏扭头回看:“怎么了?” “你今天不是要去上海吗?” 早上霍明哲送水果时提过,他这么晚没睡,一定耽误他的正事儿了吧? 祁盏嘴角的笑意扩大:“爷爷生病了,我哪都不去。” 陆青青眼角湿润,抬眸间冲他扯出一个甜甜的笑:“谢谢你,祁盏。” 祁盏心头跟炸开了一般,他拉过陆青青揉进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有些贪恋:“你不要跟我说谢谢,是我要跟你说,谢谢你让我能陪着你。” 青青怔住了,张了张嘴觉着说什么了都不能表达复杂的情绪,干脆闭上了嘴巴。 青青轻声问:“你刚刚出去了吗?” 祁盏拉开她,打量着她略平静的脸,只是那道探寻的目光太过直接,恨不得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心底。 他片刻失神,难道他出门进门的动静很大? “我出去处理了点事情。”他说。 “去处理什么?” 祁盏眸光微闪,反问了一句:“我去处理什么啊?”,深思该如何回答。 他当然是去处理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他去见了散步医院照片的人,他没想到竟然是跟在顾衡身边的女孩,好像叫阮艺。他更想不通阮艺跟陆青青之间有什么过节。 阮艺见到祁盏也不意外,盛气凌人:“我知道你会找来。” 祁盏没被她镇住,反而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阴狠:“顾衡知道吗?” 阮艺脸色一凛,很厌恶听见那个名字。祁盏的眼神如绵绵刀,看哪儿都剐得生疼。她把手机丢给祁盏,里面好些偷拍的高清图片。 他看了后笑了,无心插柳柳成荫,冥冥中有些事情合了他的心意。他让阮艺开个价,买下这些照片,谁知阮艺红唇微抿说她不要钱,要祁盏帮她做件事情。 祁盏原本不答应,阮艺凑到祁盏耳边低语,祁盏笑着的脸僵住,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阮艺。阮艺得逞地笑了,一边把高清图片发给祁盏,一边说:“我知道为了陆青青你一定会答应。” 祁盏面露冷色:“你怎么会认识高家的人?” 阮艺笑而不语,红唇显得妖冶倨傲。 “你信不信,你在国外的事情顾衡马上就会知道了。” 阮艺笑容僵在嘴角,募地抬眼盯着祁盏,咬着嘴唇血色尽失,慢慢的脸色变得苍白。 不可能啊,祁盏胡说的。 他随便点了一句:“你那箱钱,还没用完吧?” 她又是一抖,脸上惨白,最后变成了青色。 祁盏只是笑,她心慌,浑身发软。他眯了眯眼睛,性感的唇线微微上扬:“你知道该怎么做。” 祁盏极具威胁的眼神却不得不让她点头。 都说祁盏会吃人,殊不知他吃人不吐骨头。小姑娘家的把式,太嫩,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当然这些,他都不想告诉她,便随便捡了个理由:“城南那块地出了点问题,我去解决了一下。” 他真得只是处理了工作上的事情吗?她在隔壁睡得不踏实,醒来的隐约听见祁盏在讲电话,隔着一堵墙听得不真切,恍惚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她垂下眼眸,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学生的事情。 祁盏把陆青青拉到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软绵绵滑滑的手感很好,越揉越上瘾。陆青青被揉得有些不舒服,往后躲了。 祁盏瞥了她一眼,心里笑开了:“去睡觉吧,明天一切都会变好。” 陆青青眼神复杂,怕他看出她端倪,垂下眸:“好,我这就去睡。” 青青趿拉着拖鞋往房间走,走了几步被祁盏叫住,回头撞见他满是宠溺的眼神,嘴角也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祁盏松了口气:“青青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站在你身边给你我力所能及的偏爱,不管别人的眼光,我和你同患难,共进退,为你遮风挡雨,为你负重前行。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祁盏笑得柔和:“知道什么?” 青青摇头,看来他真不知道。 眼睛里润了又润,她拼命地眨掉湿意,在眼眶彻底湿润之前,钻进了房间。 后半夜下雨了,窗外飘来泥土湿润的气息,窗外的树叶被洗刷过后,变得更加翠绿盎然。 青青随便吃了几口早餐,便要匆忙离开。 祁盏抓住她的手肘,有些不悦:“吃完,吃完了我送你。” 陆青青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医院。” 祁盏眸色一沉,板着一张脸格外严肃,很不满意。她赶紧坐回椅子上,祁盏脸上堆着的不开心,这才缓和一些。 他盛了一碗粥递给陆青青,陆青青望着粥暗自发愁,她是真的没什么胃口。 祁盏视线紧锁在她身上,时不时瞪她一眼,好像在警告她不吃完就不能离开。祁盏压根不同她讲条件,只好乖乖地喝粥。 她舔了舔嘴角,祁盏紧绷的唇弯了弯。 青青原本早上有基础英语课,请了假直接赶去医院。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滴落在手臂上有点凉意。北京很少下雨,干燥得地面终于得到了雨水的滋润,湿漉漉的。她站在屋檐下,侧出半个身子接雨水。 祁盏撑开伞,遮在她头顶。 陆青青收起玩心,跟着快步走到车库,上车。 祁盏突然侧过脸,盯着他,不知道在什么。 她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摸了摸鼻尖小声问:“怎么了?” 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祁盏回神,摇了摇头,突然倾过身子,将她圈在座椅和怀抱之间。突如其来的气息将她包裹,她僵住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只盯着祁盏那擦着鼻尖而过的侧脸,瞪圆了眼睛,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祁盏也停下动作,两个人近在咫尺,她屏住呼吸快要窒息,祁盏勾着唇看她,心情好到了极点。 “以后,你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你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喜欢。” 他还是喜欢看古灵精怪,而不是克制自己的她。 陆青青心跳漏了一拍,祁盏也刚好回头,鼻尖触碰到了鼻尖,目光缠着目光,他深邃的目光像深潭,黝黑又浓稠,温柔又深情,眼底有深不见底的漩涡,吸引着她往下坠。 他缓缓地拉住安全带,“咔哒”一声扣住。陆青青的心尖一颤,微垂的睫毛也跟着颠了颠。祁盏心里好笑,陆青青还真是个小白兔,经不起吓,不过就是擦脸而过,她脸通红。 要真对她做点坏事,她该怎么办啊? “哦”她讪讪点头,偷偷大口喘气。 陆海国和大伯陆海峰早早到了医院,陆青青和祁盏一同来,陆海国也只是眼底闪过一抹讶色,并没有多问。 贺芳朝陆海国使了个颜色,陆海国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 罗有言简单地交代了一些陆老先生的病情,转而又强调说:“老爷子虽然现在脱离了危险,目前处于昏迷状态,千万不能再受刺激。” 陆家人让老爷子安心养病,把上门探病的人一一回绝了。陆青青趴在病房的玻璃上,眼睛瞬间红了。她撇过头,吸了吸鼻子,又忍不住在肩头蹭了蹭。 陆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一动不动,爷爷太虚弱了,除了仪器上跳动的数字,她感受不到一点生机。 她红着眼,看了又看,忍了又忍,终于在祁盏搂住她的那一瞬,全都涌上了心头。祁盏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不说话,耸动着肩膀,眼泪浸湿了祁盏胸口的衬衣,贴在身上凉凉的。 他说:“爷爷还等着咱们结婚呢。” 陆青青募地抬起头,湿润的眼睛里泛着泪光,颤抖的睫毛上湿漉漉的,她仰头:“谁说要跟你结婚。” 他又气又好笑,拿怀里的人没办法,搂紧了她,说:“等爷爷醒了,就给他说说我们的事情。” 陆青青:“别啊……医生不是刚说他不能受刺激吗?” 祁盏失笑:“等太久我也会受不了。” 从医院出来,陆青青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祁盏沉默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她拒绝祁盏送,扭头要走。 祁盏拽住她,她目光骤然变凶,掰着他的手指要自己走,潜意识里怕祁盏送她回学校。 祁盏嘴唇垮了下来,很显然不高兴了。 陆青青坚持要自己走,祁盏握住她的胳膊,质问:“你在害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今天大章有点肥~~ 明天见!!! 预收新文《不及你美味》拜托大家收一下哦。 第25章 第二十五顿 第二十五顿 她挣开他的禁锢:“我什么都不怕。” 她警觉抵触,没有信任他,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这让祁盏心里堵得慌。 “陆青青,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学校发生了事情,三言两语我跟你说不清楚。你给我时间去处理好吗?”她的声音软了下来,透着无力。 祁盏心头被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我会帮你都解决。如果你不想去学校,可以先去我家。” 陆青青惊愕,眼神瞬息万变,终于愣了几秒后,带着一丝疑惑问:“你……你都知道?” “你的事情我有什么不知道?” 陆青青被戳穿,有点无处遁行:“那你为什么不问?”。 祁盏气不过,用力捏了捏她的脸:“有什么好问的,我只管处理就完事了。” 陆青青有点感动。 下一秒,祁盏手劲儿太大,捏得她脸生疼,还留下浅浅的红印子。 他咬着牙恨恨道:“陆青青,你能不能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找我?” 只要想到她刻意隐瞒,自己委屈难受还得装出一副倔强坚强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再捏她几下,让她长记性。 但看到她白皙肌肤上的红痕,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根本气不起来。 陆青青不懂祁盏气什么,她龇着牙,剜了他一眼。 “我总不能出了事就麻烦你啊。” 祁盏眉头舒展开,捧住陆青青的脸颊,搓了搓:“我乐意的,你知道吗?” 陆青青突然有点无所适从,又想到他表白的那几句话,顿时脸滚烫。 “那麻烦你了。” 祁盏点头:“好,我有个绝佳办法你要不要听?” 她点头。 “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陆青青:“滚犊子!” 一巴掌呼在祁盏脸上,让他有多远站多远。 祁盏打电话霍明哲带走了陆青青,自己留在了医院。 陆海国从罗有言的办公室出来,高大的声音晃了下,抬眸间深深地叹了口气。罗有言是心脏科方面的权威,他断言陆老情况不太乐观。 祁盏在走廊上徘徊了一阵,朝着陆海国迎了过去。陆海国拍了拍祁盏的肩膀,欲言又止。祁盏心底一沉,紧跟上了陆海国的步伐。 陆海国回到贺芳身边,简单转述了罗有言的话,沉默了。 贺芳偏头看了一眼祁盏身后,犹豫了一下问:“青青呢?你怎么没跟着回去休息啊?” 祁盏的脸色不太好,眉宇间有些疲惫。想来也是为了陆老爷子的事情,操了不少心。 也正因为祁盏忙前忙后,完全把陆老的事情当自己的事情,对他印象彻底改观,甚至看到他陪着青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陆海国笑话过,或许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吧。 祁盏暗自攒了攒拳头,抬起明眸看向贺芳,恳求道:“叔叔阿姨,有件事关系到青青的名誉,我务必要跟你们商量。” 祁盏整了下思绪,用了最简单的方式说了青青在学校被黑的事情,当然跳过了高氏那一块儿。陆海国听后,暴躁如雷,气的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捋起袖子要往外走。 贺芳拉住陆海国,朝祁盏斜了斜视线,说要听听祁盏的意见。 祁盏掏出手机,给他们看了图片,照片上他跟陆青青的面容清晰,只要看过八卦的人都该认识三天两头上过微博热门的祁盏。 这不是一件好事,陆海国气呼呼地要找人给女儿澄清,被贺芳瞪了一眼,憋屈地闭上了嘴。 “老陆,你冷静些,图片视频都是实锤,难道要爆出青青背景吗?且不说能不能洗白,会不会连累爷爷连累陆家都难说……” 贺芳老练且沉稳,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思虑却远比陆海国要沉稳大气很多。 她问:“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祁盏对贺芳,多了几分敬畏,不光敬畏她是未来岳母,更是赞叹她那份处事不惊的从容。 祁盏也不打马虎眼了,开门见山道:“这个照片传出去了,哪怕我们澄清青青的名誉也会受辱,以后她在朋友面前也会抬不起头,叔叔和您也会被戳脊梁骨。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二老能不能成全?” 陆海国一听有办法,赶紧让祁盏说来听听。 祁盏沉声:“我跟青青有婚约,这件事情又是因我而起,我请求二老让我跟青青对外宣布订婚,她跟我又有婚约,我们婚前交往也就在正常范围内了。至于进出妇产科,我想订婚就会把这个问题掩盖过去。” “这……”,贺芳和陆海国犹豫了。 祁盏心底也紧张:“如果二老担心青青年纪小,订婚后我不会干预她的学业,至于以后等她毕业了再考虑,你们看可行吗?” 他没有百分之把握青青会同意,只能先从她父母下手。 他想要抓紧她,抓牢她。 祁盏太为陆青青考虑,反倒是贺芳和陆海国不好意思了,他俩互看了一眼,心领神会。 “这……要是青青不同意……岂不是耽误你。”贺芳犹豫得很。 祁盏牵了牵唇,慢吞吞的说:“如果到时候她真接受不了我……我愿意放手。左不过我是个男人,没什么的……”明明只是设想,可心里那种失去的痛楚却无比真实,仿佛有刀子搅肉一般生生撕裂得疼。 暗自发誓,他不会容忍那种情况发生。 贺芳和陆海国心底一惊,祁盏的态度太诚恳,对青青那份心思也比他们想得深重,只是女儿还小,他们终究保护不了他们一辈子,如果选个人庇护她,祁盏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陆海国是个直肠子,又爱女心切,想到陆青青被人指着脊梁骨说坏话,心里就绞痛不已,最后不得已,还是让祁盏务必处理好这件事情。 至于青青会不会同意订婚,他们会想办法,便让他早早去准备公开。 祁盏闻言,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贺芳咳了咳:“按你的安排来。” 陆青青焦虑不安,贴吧的帖子还没撤掉,也不知道祁盏能不能解决。 她发了个微信给崔欣,崔欣那边还是没头绪,不过很快崔欣回复消息,说爆料医院那个帖子的id是学校的,应该是学校学生爆料,他们在顺藤摸瓜。 陆青青一一查看回帖,帖子里鱼龙混杂,网卡了一下再刷新,帖子显示被删除。她顿了一下,再刷新,激动地指尖发抖。 陈乔在电话那头嚎叫,震耳发聩:“青青,医院那个帖子被删了,秒删啊。” 她知道。 陈乔鬼嚎:“你家帮你出面了?” 陆青青眼眶湿润,忍着鼻头的酸意:“应该是祁盏。” 陈乔不知道碰倒了什么东西,发出“咚”地巨响,忙问:“我靠,我偶像好他妈帅,想睡。” “休想。” 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种异样的情绪在涌动,抓不住摸不着,就是搔得心头痒痒的。 “啊啊啊啊啊啊,青青那个帖子也被删了。”陈乔又是一阵嚎叫,声音尖利刺耳。 陆青青心里也激动不已,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陈乔,我会被你吓死。我刚刷的时候也发现了那个帖子,早上的时候几乎都沉了,这会儿彻底消失了。” 陆青青知道这背后的功臣都是祁盏,如果不是她,她或许得请父亲出面还得挨一顿骂。 “青青,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有什么好问的,我直观解决就完事了。” 祁盏的话在耳畔回荡,心里有种被填满的感觉。 青青莞尔:“陈乔,谢谢你,也替我谢崔欣我回去了请你们吃饭。” 她迫不及待感谢的人是祁盏。 看他眉飞色舞的炫耀自己,夸张做作的讨夸奖。 她站了会儿,拨通了祁盏的电话。 祁盏的电话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她一连打了两个,对方还是没法接通,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是不是还在忙着解决帖子的事情? 她靠在窗边胡乱的想着,门铃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她募地回神,快步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笑眼里映出霍明哲的身影,还以为是祁盏呢,她怔了几秒让霍明哲进门。 霍明哲带了几个大箱子过来,里面都是日用品,精细到姨妈巾这种女孩子的物件都有。陆青青有些糊涂,跟在他身后问:“这是?” 霍明哲恹恹地抬头,说话也不皮了:“哦,这是三哥让我给你送来的日用品,差什么给我电话。” 陆青青想起祁盏以前说的常住,脸颊通红。 霍明哲放好箱子,甩了甩手臂:“我走了。” 陆青青叫住他:“他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霍明哲:“你可把三哥害惨了。” 说完,“砰”地带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涨收了,鞠躬! 祁盏提示:最近天气变冷,注意保暖防寒。 为了蹭玄学,更新时间一般都是整点哈。 明天见!!! (づ ̄ 3 ̄)づ 第26章 第二十六顿 第二十六顿 联系不上祁盏,她在客厅枯坐到凌晨。 手机灯光微微亮着,停留在几个小时前祁盏公布和她订婚的微博界面。祁盏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但算是京圈出了名的祁三,订婚消息微博如深水炸/弹,顿时被粉丝送上了热搜榜。 祁盏:是我没把你藏好,未婚妻,你好。 配上了那晚偷拍表白时的照片,照片模糊但陆青青那张脸却明艳动人,很多粉丝被这波秀得头皮发麻,又把她当靠脸上位的网红,评论酸溜溜的。 陆青青比任何时候都平静。 “你把三哥害得好惨!” 霍明哲的话,那怪罪的眼神在脑海经久不散。 祁盏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宣布订婚? 无论她拨了多少次电话,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机械提示。 * 陆青青霍然睁开眼,祁盏的脸从脑子里消失。她梦了一整晚,都与祁盏有关。 她眨了眨眼,捞过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 心里空了一下。 祁盏一夜未归,电话和消息也没有。 很奇怪,他以前从不会这样,换之前早来面前讨喜邀功了。 他消失整整一夜了。 她坐立不安,要去找顾衡打听打听。 她的手机震了一下:“青青,我有急事跟你说,我学校西门等你,务必要来。” 陆青青盯着何木晨的短信,有些酸涩,凝神叹了口气:“师傅,麻烦您调头送我去人大西门。” 从昨晚开始,祁盏在她心中分量慢慢变了,以前只是看到了他无赖耍宝的一面,却不曾意识到,他像一道光强势的钻入她心中,越来越明亮,驱散了何木晨的光。 “请问你知道祁盏在哪里吗?”她给霍明哲发了条短信。 果然,消息石沉大海。 车在西门口停下,何木晨站在校门口左右张望。 目光落在陆青青身上,紧抿着的嘴唇扬了起来。 他快步朝青青走来,步伐很快,眼里带着欣喜:“青青。” 陆青青含笑点头。 “学长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何木晨视线扫了一眼,脸颊有些红,有些急切:“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跟你说吧。” 不知是不是太着急,她没什么心情跟他寒暄。 “好啊,社科楼那边安静,去那儿吧。” 说完,她先走了过去。 社科楼离西门最近,楼前种满了翠竹,社科学院的学生比较少,楼里楼外安安静静。 何木晨顿了一下,拧着眉跟上了陆青青。 “青青,你有心事?”他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昨晚他看到李如妃发来的截图,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疼得发怵。他愤怒又嫉妒,负面情绪如洪水一般袭来,冷不丁挡不住,很想质问为什么? 青青恹恹的,没注意到何木晨的情绪。 “啊?学长你叫我?” 何木晨抿唇:“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帖子,迫不得已跟祁盏订婚?” 他的话如棒槌敲在她心头。 静默半晌,抬头仰视着何木晨:“不是,学长,你觉着如果只是因为帖子,祁盏那样的身份会跟我订婚吗?” 何木晨勒眯眼,有些不敢面对。祁盏的身份,谁都知道有多矜贵,他的婚姻大事又岂是儿戏。 陆青青又说:“学长,以前我不知道家里人订过亲,对不起。” 她为了过去忏悔道歉,也庆幸当时只是跟他走得近了些,没有表露的心意,他应该不知道吧? 接着,她喟叹天意弄人。 如果不出现这一茬,她大可以大大方方跟何木晨告白,犹如光追逐着影子。 何木晨双手插进裤兜,暗自攒成了拳头,捏的死死的。 他勉强的扯出一抹笑,盖住了转瞬即逝的慌,捏着拳头紧了又松,最终伸出去揉了揉她的头:“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傻。” 一阵泪意涌上眼眶,难受快要把胸腔撑爆了。 她湿了眸子,对上何木晨的视线,比以往直白深情,眸子里被她的影子塞得满满当当。 “我……”她张口嗓子有点沙哑。 突然,何木晨的气息扑面而来。 何木晨把她拉入了怀中,抱得死死地,生怕一松手她就跑了。她身体僵木,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只有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别说了,你只要说你跟他不是认真的,我就信。我信你。”他低声呢喃,似在无力祈求她给个痛快。 陆青青哑然。 她说不出来。 事情无法朝她预计的发生,她已经措手不及了,又怎么说得出来。 “我早该跟你说的,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突然自嘲了一下,手又收紧了几分:“我喜欢你,我怕你会不高兴一直不敢说。今天我必须告诉你,陆青青,我喜欢你啊,你能回来我身边吗?” 她好庆幸没有表白,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 他挣开他的怀抱,眸子变得清冷:“对不起。” 三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何木晨如霜打了茄子一般,泄了气,失落地垂眸,眼眶红红的。 陆青青眨了眨眼,拼命眨掉了眼里的泪意。 “学长,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那她还是不要跟他聊了。 她跟他告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阳光很刺眼,她悻悻地站在医院门口,仰望着医院大楼。 上一次祁盏胃疼,她送他来医院,历历在目。 太阳烤的她脸红红的,也晒干了她湿润的眼眶,她深吸了一口气朝医院走去。 顾衡不在办公室,白大褂挂在身后的挂衣杆上。 陆青青找了个护士打听,护士说顾衡休假了。 她心沉了沉,看来她还真得再去找霍明哲吗? 她漫不经心的朝着医院外走去,没注意到前方的人,直直撞了上去。 两人同时惊呼了一声。 陆青青募地抬头,瞳孔紧缩:“阮……阮艺?” 阮艺冷着脸睥睨了一眼陆青青,也有些惊讶,转念回想到祁盏拿她的过去威胁她,紧紧皱起了眉头,不耐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如果不是陆青青,那件事情就该办成了,更不用提心吊胆,时刻担心祁盏把那事儿捅出去。光是想到这些,心口的恶气就难平。 陆青青也特别讨厌阮艺高高在上的样子,活生生她最拽的样子,也不知道给有什么可炫耀的。 她哂笑:“你不也撞到我了吗?” 她在门内,阮艺再门外,手里捏着手机,想来也是低头玩手机没看到她,真是冤家路窄。 阮艺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陆青青,把表情都摆到了脸上,刚想反驳几句,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目光落在手机上,高冷的表情瞬间化开,眉目都染上了一层笑意,随即在手机上敲了一阵。 陆青青懒得跟她多言,侧过身子往门外走。 阮艺在背后喊她,嘲弄着笑:“陆青青成功挤进豪门的感觉不错吧。” 陆青青心头的火气一下就给撩了起来,平时阮艺怎么冷嘲怎么看不起算了,她也不是包子,心头憋着的热气不除憋得难受。 “是吗,那顾衡肯定没告诉你,我跟祁盏本来就门当户对吧。” 阮艺听见顾衡这个名字,目光一凛,顾衡是她的痛点,不愿别人单独提起,更何况跟她放在一起说,恨不得扑上来撕她。 “就你也配得上祁盏?” 陆青青莞尔:“我不配,难道你配?” 她亲眼看着阮艺脸色,变得铁青。 * 她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口遇到顾衡。 “顾医生,你今天不是休假了吗?” 顾衡理了理衣袖,笑着说:“手机落在办公室了。” 陆青青点头:“顾医生,祁盏跟你联系过吗?他的电话我打不通……” 顾衡闻言皱眉:“他没回家?” “昨晚我们在一起,他一大早就回去了,你没碰见?” 他回去了? 难道是她出门,错过了? 不过,他就算是回家了没看到她,也该打电话来啊,可一个上午都快过去了,电话和微信一条都没发来。 她摇头,心头疑惑更深。 顾衡没多说,让陆青青带点东西给祁盏。 进了办公室,阮艺坐在顾衡的椅子上,翘着腿按着手机,嚣张得不得了。 余光瞥见陆青青,脸一沉,从椅子上蹿了起来。 顾衡半蹲在组柜面前,拉开门取出一些药品,贴上医嘱。他先拿小盒药片:“这是胃药,你给他带回去备着。” 陆青青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他上次不是说没有备用药吗? 接着顾衡又拿出几盒,比胃药大很多:“这些事促进骨骼愈合的药,务必让他每天吃。还有这段时间,不能喝酒。” 陆青青眉头蹙了起来,听不太懂顾衡的话。祁盏什么时候需要骨骼愈合的药物了? 心里隐隐的不安。 顾衡见她怵着,扫了她一眼问:“你不知道他受伤了?” 陆青青摇头。 祁盏受伤了? 伤了哪里? 严不严重? 他怎么不跟自己说啊…… 顾衡喟叹:“他估计是怕你担心吧。” 陆青青心头一酸,又觉着有点委屈:“他哪里受伤了?” 一直安静的阮艺,幸灾乐祸道:“他手断了。” 陆青青惊恐抬眸,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恍然大悟。 最终断断续续的问了句:“是……是为了我吗?” 阮艺笑了:“不为了你难道为了别人啊,祁盏为了你连高家的人都打了,真叫人羡慕啊。” 作者有话要说: 涨收了,鞠躬! 祁盏:给青青买点静心口服液吧。 明天见呀!!! 第27章 第二十七顿 第二十七顿 陆青青脑子里乱哄哄,阮艺说什么他手断了什么高家人,都全变成了嗡嗡声她根本听不清。 她只知道,所有人都瞒着她。 她捧着药,出了医院,浑浑噩噩回了家。 推开家门,门口的拖鞋没动过,祁盏没有回来过。 他到底去哪里啊? 她打给霍明哲,霍明哲说祁盏在忙,婉拒了她的电话。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她蒙在鼓里。 又气又闹,又无能为力。 几乎问遍了身边能找到祁盏的人,得不到一个答案。 陆青青沮丧地靠在沙发上,捧着脸,不争气的哭了。 手机震了好几下。 霍明哲发来消息—— “三哥要快要喝死了,W会所3701。” 她抹了把脸,按着地址赶了过去。 她后背都冒出了一层汗,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担心。 她站在包间门口,望着门牌数字,一头闯了进去。 一屋子人瞬间安静,满脸诧异,她眼神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找到了祁盏。 祁盏靠在沙发上,左手吊着石膏,右手端着酒晃。 他打量着陆青青,目光冷冷的,像是看不清,又眯了眯眸子,突然扯出一抹笑:“哟,这不是我的未婚妻。” 陆青青心口松了松,他脑子还没昏聩,暂时死不了。 其他人都对祁盏的未婚妻很好奇,有些交好的人大约知道她的背景,反正看她的眼神各有不同,复杂得很。 “别让她扫了兴,咱们接着玩。” 祁盏的话犹如一盆冰凉的水,从她头上扣下淋了个透彻,抬不动步子。 祁盏端着酒杯,冲身旁的两个美女小姐姐碰了碰杯,仰头闷了一整杯酒。满了新的,再碰杯,从始至终再没看她一眼。 她伸手拿他的杯子,“你骨折不能喝酒。”祁盏却快她一步,躲开她的手。 目光凌厉的落在她身上,不悦:“我骨折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落,包房里又陷入了死寂,谁都不敢出声。都以为他只是喝醉了,乱脾气上头了。 陆青青黑着脸,耐着性子:“顾医生说了不能喝酒。” “你手是怎么回事啊?” 祁盏噙笑,酒杯故意伸到她面前晃了晃,里面地液体飞溅了一些在她身上。他抬手一丢,杯子砸在桌子上碎了,“哗啦”酒水溅了一地。 他红着眼,踹了一脚矮几,不耐烦:“我他妈问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心口堵着一块石头,非得逼陆青青说出个所以然来。 陆青青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一字一顿的说:“未、婚、妻。” 祁盏哈哈的笑着,冲旁边的人指了指:“未婚妻……” 他墨眸眯了眯,压住了瞬息万变的复杂情绪,冲其他人吼了:“都滚出去。” 其他人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早就想溜了,就等他一句话了。 包房里,彻底静了下来。 陆青青往前一步,抓住祁盏的手臂:“走,跟我回家。” 祁盏抬手甩开她,晃了两步:“别碰我。” 陆青青胸口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我昨晚到今天找你,你电话都不通,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冲我甩什么脸色啊!” 她就当他喝醉了,胡闹。 祁盏愣了一秒,吊儿郎当地自嘲:“你找我做什么?不去跟你的学长浓情蜜意,找我一个不想干的人干什么。” 他只要想到陆青青和何木晨抱在一起的那一幕,他的心都碎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里,怎么来到这里,痛到麻木了。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一门心思了? 他对感情太偏执了? 心口被剜肉剐骨,很疼很疼,疼得快透不过气来。 都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他信他能得偿所愿,可当那一幕出现时,所有的信心都成了屁话,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这般失落甚至自卑,空无所依。 陆青青泯着泯嘴唇,思前想后的圆了一遍,终于了然。 “我跟何木晨见面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有跟我告白,但我没有同意。祁盏,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可能不信,但我真真实实的告诉你,我跟何木晨没有半点关系。” 她憋着一口气,狠狠吐了出来,垂眸地顷刻间,睫毛湿漉漉的。 祁盏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上毫无波澜。 “我跟你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婚约,我努力过了。” 陆青青咬着牙,心不停地往下坠,快落入谷底。 祁盏缓缓睁开眼睛,眼里的不耐和嘲弄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冷和厉。 他弯腰捞起桌上的手机,擦过陆青青肩膀往外走。 陆青青喊他,“祁盏。” 祁盏脚步都不曾顿一下,拉开门嘈杂的音乐声涌了进来,他回身看了一眼陆青青,眼神很无奈:“青青,我想冷静一下。” 她很急,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跑,下意识想抓:“你别走。” 祁盏仍旧淡淡的望着他,抠着门框的手指泛白,终究说了句:“我累了。” “砰”包厢门紧紧阖上。 陆青青被震得心神俱碎,眼泪“唰”的一下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她抬手擦,怎么都擦不干净,越擦越多。 她追了出去,过道上早已经没有他的背影。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死了心要跟她划清界限。 大猪蹄子,以前可不是这幅模样。 她蹲在会所门口的台阶上,仰望着天,天边灰蒙蒙的乌云一层一层,把光都裹住了。风吹得树叶子呼呼作响,快要下暴风雨了。 不知道蹲了多久,腿麻得失去知觉,站不起蹲不下,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 手机震了震,她摸了出来。 季菲菲呀:小姐姐,吃鸡吗? 陆青青木讷了会儿,干脆的拒绝了她。 季菲是她之前玩吃鸡认识的玩家,大半夜在线经常互相邀请四排,一来二去熟了后就加了微信,看朋友圈好像是个网红主播。没聊过别的,消息基本都是“吃鸡吗?”“吃……拉我”。 季菲菲呀:小姐姐不开心? 陆青青: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季菲菲呀:我会算命,你信不信?要不你陪我玩一把,我陪你聊天。我现在直播缺好友,拜托(*╹▽╹*) 陆青青没什么心思,正在想怎么回复她,突然大滴大滴的水珠砸在手机屏幕上,化成一滩水。 她抬眸,水敲好砸眼睛上,猛地闭上眼睛扒拉了几下。 紧接着,层层乌云里传来阵阵闷雷,天边扯出白光,雨水“噼里啪啦”往下砸。 她猛地站起来,拖着麻木的双腿一瘸一拐往路边跑,拦了四五辆出租车,司机都摆手不载。 雨越下越大,冷冷的水砸在身上生疼,不比六月天的暴风雨,快入秋的风一吹冷得打哆嗦。 她拦不到车,只能折回会所,站在屋檐下等雨停。雨水哗哗啦啦,顺着屋檐倾泻成一道帘幕。季菲菲时不时发个消息给她,她翻了几下,祁盏名字下的感叹号夺目,刺痛了她。 她顺手删除,随后又给陆海国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来接。 雨持续不断地下,地上坑坑洼洼里积满了水,司机撑着伞扶着她上了车。 她放下车窗,往外看了一眼…… * 祁盏横躺在床上,手臂盖在眼睛上,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 霍明哲靠在门边,望着他叹了口气…… 感情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庆幸自己是个单声狗。 霍明哲的电话响了,屋内传来祁盏努吼:“滚。”霍明哲手机都差点吓掉,不满地说:“你以为我不想滚啊,我还不是怕你想不开。” 祁盏抓起手边的枕头,朝着霍明哲砸了过来。 “你他妈别烦我,信不信让你明天去非洲。” 霍明哲撇嘴,捡过脚边的枕头,放到了身旁的柜子上,嘀咕道:“好好好,反正你就只能拿这个欺负我。” 末了,他又说:“我去了,你就孤家寡人一个吧。大哥二哥才不会陪你这个单身狗。” 祁盏被他的话刺到,猛地做起来瞪着霍明哲,眼神阴郁吓人。 “谁他妈跟你说我是单身狗?”祁盏想想就来气。 霍明哲说:“你不单身狗,难道你有女朋友???” 祁盏更气:“老子是订了亲的人。” 霍明哲故意拖长“哦”了一声:“娃娃亲啊,人家都不跟你好了,还算个屁的亲啊。” 祁盏皱起了眉头,眼神凶得能吃人。 是哦 ,他忘了…… 女人才是大鸡爪子! 他懒得跟霍明哲争论,躺下闭上眼睛装睡。 霍明哲挑眉,幸灾乐祸地跟祁盏说:“三哥……” 祁盏:“有屁快放。” 霍明哲:“……” 这让他怎么说? 祁盏见他堵在门口,犹犹豫豫的更不耐烦:“说不说,不说滚出去。” 霍明哲支支吾吾:“那个……靳柔回来了……” 说完,像松了口大气。 “谁?”祁盏问。 “靳柔。” 祁盏缓缓睁开眼睛,问:“她回来做什么?不是在国外定居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涨收了,鞠躬! 祁三:老子好委屈,不说。 霍明哲:三哥我好怕怕…… 明天见!!! 第28章 第二十八顿 第二十八顿 靳柔跟他和霍明哲是发小,从小一会儿长大,岁数跟霍明哲差不多,比祁盏小两岁,大院里没个女孩样天天跟在霍明哲和祁盏屁股后面,当了十几年的小尾巴。 后来年纪大了,靳柔对祁盏柔声柔气,对霍明哲又捶又揍。 霍明哲光是想起每次去找靳柔上学,她凶她就头疼,愁眉苦脸:“三哥……你说我要不要出国避几天?” 祁盏哼了一声,又忍不住好笑:“避什么避啊,难不成她能吃了你?就算吃了你,那也是你的福气。” 霍明哲哪里经得住祁盏这种玩笑,脸瞬间通红。 “没出息。” 当年霍明哲扯了靳柔的发箍,被她按在操场上揍了,他还不是照样屁颠屁颠地找人家玩。 祁盏说:“你怎么知道她回国了?” 他记得当年靳柔跟他们关系要好,后来靳柔悄悄在他课桌塞了封信,刚好那时候他不在,被霍明哲恶作剧拿走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老师在课业本发现了那封署名的信。 学校严惩早恋,他死活一个人兜着,靳柔哭着骂他怪他,靳柔家逼着他下跪道歉,两家世交陷入僵局,自此之后靳柔避他们如鼠虫,再后来靳柔家移民新西兰。 这都快十年没听过靳柔这个名字,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霍明哲憋红了脸,怕祁盏说又怕祁盏笑话,抿着嘴不说。祁盏瞧着不对劲儿,一摊手:“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很丢人啊,霍明哲组织了一下才说:“是我一直偷偷关注她……” 后面的话没说了,祁盏也就懂了。 他震惊啊,没想到霍明哲这小子对靳柔有那份心思。 “那封信是你偷走的吧?”祁盏问。 当年那封信他压根就没见过,可白纸黑字写着他的名字,他们跟靳柔关系又好,根本解释不清楚。他好奇过那封信,最后没办法还是扛了下来。 简直醍醐灌顶,一下就通畅了。 霍明哲不好意思,太丢人了。祁盏光是看他眼神,就猜出他来了。 “我当时不知道是靳柔写给你的,我就是想笑话你。谁知道后来不小心被同学恶作剧藏进了作业本,给老师抓了。”霍明哲说。 祁盏也早猜到了,霍明哲那智商也就只能做出这种蠢事,情书都能给塞作业本,还有什么脸喜欢靳柔啊。 “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霍明哲哼了一声:“当时靳柔喜欢你,靳柔不得……不得打死我。” 祁盏懒得跟他贫,抬了抬眼眸,问:“她什么时候回的?” 霍明哲兴高采烈的说:“昨儿下午的航班,已经到北京了。” 祁盏扯了扯嘴角,安排到:“既然回来了,那你就去安排,明晚一起吃个饭。” “要不要喊上陆青青?让靳柔见见……”霍明哲知道祁盏放不下。 “不用。” 霍明哲说:“三哥,我怕。” “怕什么?” “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 * 夜里,小雨淅沥。 她躺在地毯上,重复着解锁锁屏这两个动作,翻来覆去。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她立马拿过来,脸上的失落溢于言表。 季菲菲呀:小姐姐,吃鸡吗? 陆青青:不。 季菲菲呀:来嘛,有小哥哥。 陆青青:不去。 季菲菲呀:哎呀,我开直播了,给个面子。 陆青青盯了会儿屏幕,噼里啪啦敲了一串又删除,回道:“房间号。” 陆青青点开链接,从没想到吃鸡少女季菲菲居然真是个游戏陪玩主播,人气还不低,屏幕上一串土豪粉丝刷屏,她正在陪老板玩吃鸡,只能听见她声音娇滴滴,让人想保护的那种萌妹。 想必很好看的小姐姐吧。 陆青青进房间的时候,季菲菲雀跃的欢迎她。陆青青挺仗义,大手一挥充值送了十个火箭连发,顿时直播间热闹起来,人数从五六万一下涨到了十来万。 季菲菲的微信发来:小姐姐豪气,以后带你吃鸡带你飞,不过平台要分一半o(╥﹏╥)o 陆青青笑了,季菲菲太耿直了。 陆青青:下次直接发你红包吧。 季菲菲呀:别,开玩笑的。 陆青青看了会儿直播,心里总价挂着事儿,提不清兴趣帮她撑场子,早早地下了房间。 季菲菲呀:看你朋友圈,不开心?为情所困?给姐们我说说,我帮你出主意。 陆青青犹豫了一下,便简单说跟祁盏闹别扭的事情,本以为是季菲菲真会排忧解难,结果她出其不意。 “男人就是大猪蹄子,你就该说点土味情话,把他摁在墙上强吻一顿,一顿操作猛如虎看他还bb不?” 强……强吻? 管用吗,不太好吧…… * 陆青青上完课,匆匆忙忙往医院赶。 陆海国电话里说爷爷醒了,已经从ICU病房转出来了。 VIP病房门口放满了鲜花和水果,陆青青听见病房里的说话声 ,站在门口迟疑了。 那声音听起来很像祁盏,想到他就没了勇气往里面走。 贺芳从病房出来,刚好看见陆青青,招呼了一声:“青青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涨收了,鞠躬! 祁三:老子委屈。 说起来章节排序又错了,我跪下了。 感谢跟到这里的小天使们!!! 明天见!! 第29章 第二十九顿 第二十九顿 病房里突然静了下来。 青青一动不动,犹豫不决。 心想,要不要假装上厕所,错开见面? 贺芳直接拽着发愣的陆青青往病房里走,陆爷爷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听闻陆青青来了,眉开眼笑朝她招手。 “青青来了啊,你祁伯父伯母来看我。” 她双腿僵直不知道怎么迈步,木讷地打着招呼。 祁盏的目光在青青脸上扫了一眼,没作过多停留,便扭到陆爷爷那边,含着笑同他说话。 他们都没注意到祁盏和陆青青之间的局促和别扭。 陆青青走到爷爷身边,抓着他的手,在手里搓了搓。 爷爷的手皱纹横生,摸起来很粗糙,掌心还带着凉意,顿时红了眼睛。 陆爷爷抚摸着青青的头,慈眉善目:“祁家小子,我这孙女骄纵惯了,你以后可得让着她些啊。” 她更难受了。 要是爷爷知道她跟祁盏闹僵,会很失望吧。 祁盏眸光淡淡,极不自然地点头。 祁盏母亲司琴笑着打量着青青,越看笑容越大,眼睛里兜不住的喜欢,满意地直点头。她跟贺芳也算走得近,商业上常有往来,曾经在贺芳办公桌上看到过她的照片,是高中那会儿吧,马尾辫校服清纯的像一朵芙蓉花儿。 她喜欢得不得了,早盼着祁盏把人带回家。 结果好几年过去了,祁盏爷爷催,他死活没动静,她发愁得很,生怕那么好看的小女孩被别人拐走了。 祁盏突然开窍,她欣喜不已。 司琴笑着夸:“青青真是越长越好看。” 陆青青含羞垂眸,祁盏父亲祁雄也忙点头,赞同妻子的话,眼睛朝祁盏斜了斜,暗示他些什么。 祁盏跟没瞧见似的,看向她的时候,眼里没了火焰,都是淡漠疏离。 陆青青像是被人拽着往下沉,冰冷的说不出话来了。 司琴笑着说:“现在都对外订婚了,咱们也给青青一个仪式。我们祁家不能亏待青青,我看找个日子办一场,亲家你们说如何呢?” 陆海国和贺芳自然是同意,陆爷爷听闻更是开心的笑了,陆青青垂下眼眸不做声,祁盏沉默了会儿说:“过段时间再说吧。” 司琴一巴掌拍在祁盏肩膀上,呵斥道:“说什么浑话呢,你抓紧时间准备。” 祁盏抿着嘴,嘴角沉得厉害,抿成了一条直线。 电视剧里,正在播放新闻,几个人听闻后骤然回神,都死死地盯着电视机。 祁雄脸一黑,好似暴风雨前的乌云:“城南那块地怎么失手了?高家怎么会拿到?”他记得祁盏跟他谈过那块地,信誓旦旦能拿下来,后续他也关注过,两年了祁盏最终飘红拿到手。还没来得及细问,这块地怎么就转手了? 祁盏勾唇一哂:“我跟高家换的。” 祁雄不明所以,更是震惊不已:“你跟高家换什么了?” 那是块几十个亿的地皮啊。 他们祁家家大业大,祁盏从不缺什么少什么,那块地就说近十来年至少能翻个好几倍,而且以后的商业区逐渐往那边靠拢,前景好的不得了,他缺什么稀奇宝贝,值得拿那块地来换? 当然是换人。 高家铁了心要拿到拿块地,如果换做一年前,他孑然一身无所畏惧,哪怕跟高家拼个你死我活都可以 ,但现在不行,他有了软肋,他不敢想如果跟高家继续僵持,下一次陆青青会面对什么…… 一块地换他心爱之人一生安稳,不亏。 祁雄连连叹气,不能当着亲家发作,忍了又忍。 陆青青很想问问高家的事情,是不是跟她有关。 陆青青一家也不好插手家事儿,忙解围:“亲家,我们在清河楼定了位,一起吃顿便饭。” 祁盏突然说道:“叔叔阿姨爷爷,我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爷爷我改天再来看您。” 颔首,离开。 陆青青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强撑着笑意,心里却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陆青青从医院出来时,天都快黑了。 她答应了晚上请崔欣和陈乔吃饭,她们都嚷着要吃顿好的,陆青青便带他们到了家里常去吃饭的岁五局。 名字听起来很怪,都是做地道的京菜,老板是个艺术家,装修格外讲究,菜品也是如此,客人都是需要提前预约的。 她以前常跟父亲来,对这儿也比较熟。 陈乔跟崔欣叽叽喳喳好不高兴,拍照修图聊天,忙得手舞足蹈。 陆青青没什么胃口,随便捡了两样小食尝尝。 她想去趟卫生间,推开门迎面走来几个人。她下意识的垂眸,余光还是不自觉的瞥见了对面的人。 祁盏? 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站定,浑身僵住,不知道该迈哪条腿。 祁盏和霍明哲并排站着,偏着头跟旁边的女孩子讲话,眉宇之间略显随意轻松,忽而勾起了唇笑得炫目。 霍明哲在一旁,身边斜着身子挡在祁盏跟前,也同那位女子说话。 女孩子年纪不大,看起来跟霍明哲差不多岁数,只是皮肤白皙光滑,透着盈盈的光亮。妆容精致,耳朵两颗珍珠耳环,明艳秀丽。穿了一条香奈儿最新款的裙子,及膝的长度,米色很衬她的肌肤。和祁盏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好不矜贵。 她心口突突地跳动着,幽怨地盯着祁盏。 祁盏抬头看向陆青青,也只是一晃眼,跟没看到似的。忽然,她心口拧了一下,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霍明哲顺着祁盏的目光看来,瞪圆了眼睛,收敛起笑容,视线在祁盏和她之间来回切换,变得忧心。 他低声问祁盏:“三哥,怎么办?” 祁盏皱了一下眉头,好像责备霍明哲不该多问。 “你带靳柔先进去。” 靳柔不明所以,问:“啊?你去哪里?” 祁盏抿唇:“有点事情。” 靳柔点头,跟着霍明哲快速往包房走。 祁盏停在了离陆青青不到两米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她。 心里难受得快炸了。 陆青青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他冲别的女生温柔的时候,她恨不得冲上掰过脸让他不许笑。还有,他那么冷淡,说要冷静,原来就是跟其他女孩子出来吃饭。 陆青青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菀菀,心口堵得厉害。 他是要放弃了吧? 明明就是不喜欢了啊,她怎么那么难受啊? 为什么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就会不停的回忆他对自己温柔的场景啊? 祁盏一动不动的盯着陆青青,心里也是气急,但他是个男人吃醋啊不开心啊,都没办法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消化。 他很想问问陆青青,到底有没有良心。 他想问问他,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今天在父母爷爷面前不反对,唯唯诺诺。 她不该跳起来说:“我不要嫁给祁盏吗?”为什么不说? 他眯了眯眼睛,还有,她怎么会在这里? 陆青青眼眶一酸,眸子里裹着湿意,垂眸眨眼间就快涌了出来,咬了咬唇转身往回走。 祁盏心口一空,下意识追了上去。 抓住陆青青的胳膊,拽回来摁在了墙壁上,朝她逼近,她缩着脖子,眸子里有泪有惊慌有倔意,仰头的那一瞬间,眼泪漱漱地往下掉。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祁三:跟青青赌气的第一天,想她…… 对了,我的下本继续写甜文,改了名字叫《不及你美味[娱乐圈]》在专栏可戳,拜求收藏。 第30章 第三十顿 祁盏声音僵着:“哭什么?” 她怎么知道啊,就是忍不住想哭。 她推开祁盏抬手去擦,祁盏高大的身躯逼近了几分,粗噶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脸,试图擦干她如泉涌般的泪水。 但,擦不干净,越差越多,指尖冰凉的。他黑着脸,擦了几下很恼,凶巴巴地说:“再哭,我就亲你。” 陆青青愣了几秒,脑子里飞速地转了几圈,她就差哇哇的哭了,梨花带雨伤心极了。她一边哭,一边控诉祁盏的恶劣行迹。 在她口中成了十恶不赦的渣男。 还有什么他撩完就跑,越说越扯。 他也不想跑啊,不跑能让她说真话吗? 祁盏最怕陆青青哭,哭起来没完没了。他又急又恼,朝四周瞥了一眼,凑上去吻住了她的脸颊。啜泣戛然而止,她瞪圆了眼睛,睫毛忽闪刮在他的脸颊上,眨了又眨,偷偷翘起了嘴角。 祁盏见她不哭了,立马松开她。 “不哭了?”他问。 陆青青问:“哭的话,还亲吗?” 说完,脸颊通红。 强……强吻真的有用! 祁盏一愣,反应过来后,嘴角扬了起来。他揪了一下陆青青的鼻子,没好气地说:“不亲了。” 陆青青失落,“哦”了一声。 祁盏暗自发笑,往她跟前凑了一步,把她堵在墙壁上,抓住她的手捏在手心里揉捏了几下,慢慢地换成了十指扣,盯着的红唇一瞬不瞬:“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喜欢被我亲。” 陆青青仰头,“唔——”,突然被他吻住。 嘴唇相触,柔软得不像话,全身通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只往骨头里窜,心一阵阵悸动,噼里啪啦炸开了花。 祁盏笑盈盈,眼睛里装满了她的倒影,越来越浓。 陆青青像被坏同学欺负的女孩,猛地推开祁盏,涨红了脸,撒腿就跑:“我先回去了。” 回了包厢,陈乔好奇的打量陆青青,嘟哝道:“你上厕所遇到流氓啦?脸红的不正常。” 陆青青的脸更红了。 她靠在椅子上,懊恼没问清楚就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了,懊恼上个厕所就丢了初吻。关键是那人,好像并不知情。 好气啊! 桌面上的手机震了震,祁盏发来了消息。 “发小回国,我先陪着吃个饭,待会儿我带你认识一下。” 陆青青翘着嘴角,坏心情一扫而空。 陈乔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好事儿,凑过来刚好瞥见那条消息。瞬间炸了锅似得,惊叫了半晌了才停下来。 “你……你……你跟偶像好了?”她高兴到模糊。 陆青青笑着算默认。 他们算和好了吗? 祁盏这次没表白吧?哎呀,她突然觉着自己好作,被祁盏的表白勾引了,之前还说自己这辈子不会跟他好……喜欢就喜欢了,真香! 她想了会儿,敲了串回复:“不去不去,暂时不想见你。” 祁盏几乎秒回:“刚刚谁亲了我啊,打算不认账?” 见不见跟亲没亲有什么关系啊? 陆青青说:“明明是你亲的我,好吗?” 祁盏:是吗,我不记得了。 陆青青气呼呼回到:“那是我的初吻,祁盏你混蛋!” 原来是她的初吻啊,光是回想那滋味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我混蛋我混蛋,要不让你亲一口补回来?” 啊,流氓! “青青,那啥姐们我也没什么经验传授,不过都说二十多岁的男人血气方刚,我估计偶像会把你折腾的够呛。”陈乔说。 陆青青抿了口果汁,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斜着眼瞪陈乔。 崔欣也附和:“就是就是,青青你得把持住啊。万一那祁盏是个渣男怎么办?” 渣……渣男? 祁盏不是的吧。 陈乔又说:“你跟他那啥的时候,就得戴/套啊。别听他忽悠说什么吃药,不然到时候未婚先孕风评不好。” 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没谈过恋爱的两人头头是道。 陈乔的声音洪亮,站在门口的祁盏囧了一下,推开门。 几个人同时看向他,红了脸。 陈乔小声问青青:“刚刚我说的什么,他没听见吧?” 她哪里知道祁盏听没听见啊,万一人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呢? 她红着脸,摇头。 祁盏笑着说:“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记我账上。晚点让司机送你们回学校。” 说完,他径直走到青青身边,牵住她的手:“不好意思,借你们青青去见个朋友。” 陈乔一听随便吃,眼睛都凉了,瞬间露出狗腿子本性,笑嘻嘻道:“好好好,你不还回来都成。” 见食忘友,陆青青满脑黑线。 祁盏牵着陆青青,她紧张得手心冒汗,他轻声问:“紧张?” 青青点头。 祁盏安抚了几句,推开门走了进去。 霍明哲看向青青时,眉头微挑腹诽,这么快就和好了也太便宜三哥了吧。 祁盏剜了霍明哲一眼,警示他被盯着陆青青目不转睛,他不爽。 靳柔目光落在他们俩牵着的手,嘴角露出笑。明媚皓齿,眼含秋水,笑起来时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就是祁盏的未婚妻?”靳柔问。 她刚回国,就听闻祁盏在微博公布婚讯,先是诧异后又觉着平常不过,之前还在疑惑没听提起,这会儿见到了心里万分欢喜。 陆青青迟疑了几秒,心里有股子劲儿憋着,点头承认。 靳柔看她的眼神,满是欢喜,跟她脑补的不太一样,温柔得很。 “你快来我这边坐。”靳柔又转头埋怨祁盏,“祁盏你早不带人来,我们这都吃了一半了。” 祁盏浅浅一笑:“没事,她刚好在隔壁请同学吃饭。” 靳柔更是诧异:“她还是学生啊?” “她刚上大一。” 靳柔意味深长地咂舌,眼神复杂不明,故意说:“老牛吃嫩草啊。你可得悠着点……” “要是祁盏这小子欺负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修整他。”她凶悍道。 陆青青被靳柔拉过去坐下,祁盏只能赶靠边坐,踹了一脚看好戏的霍明哲,发泄不满。 靳柔跟青青闲话家常,两人越聊越合拍,就差牵手拜把子了,互相加了微信,祁盏一脸不高兴。 她的女人对别的女人亲昵,他吃醋。 霍明哲哪壶不开提哪壶:“青青,你不知道吧,当年靳柔暗恋过祁盏。” 靳柔脸一红,紧接着拳头砸在他身上,疼得嗷嗷叫。 陆青青暗笑,既然能拿出来说的事情,想必不能成真,再说了靳柔对她真没敌意,心里没有不舒坦。 “是吗,那说明我跟靳柔姐姐一样有眼光。” 她嘴甜,靳柔被哄得心花怒放。 祁盏也扬起了嘴角,想到什么突然说:“靳柔 ,你知道当年那封信是谁放在作业本的吗?” 过了那么多年,那事儿还是靳柔的痛点,气不打一处来:“是你们哪个小崽子,说出来我非揍他一顿。” “靳柔,他们说这儿的金盏丝很好吃,你尝尝?” 此地无银三百两,霍明哲不打自招了。靳柔的脸更红,白皙通红,又给了他一拳头。 祁盏笑笑,低头发微信。 祁盏:你想回学校吗? 青青:我跟陈乔他们一起好了,待会走吧。 祁盏指尖飞快跳跃:“我让司机先送他们回去了,我待会儿送你?” 陆青青看了祁盏一眼,飞快低下头回复:“好啊。” 祁盏心情愉悦,嘴角弯弯的向上翘:“我们溜吧?” 陆青青真跟祁盏溜了。 “你为什么不多待会儿啊?”她怕他上司为了自己才走的。 祁盏勾住她的脖子,裹到自己怀中,浅笑着:“傻啊,我这是给他们俩制造机会。” 陆青青恍然大悟,却又觉着不可思议:“靳柔喜欢霍明哲?” 祁盏抬手屈指,轻扣了一下她的脑门:“是霍明哲喜欢靳柔。” 这更不可思议。 不说别的,陆青青还当真想象不出来,霍明哲喜欢女孩子是什么样的。 祁盏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庭院中。 “你的……你的手怎么回事啊?”她问。 当时阮艺说是因为她,跟高家人起了冲突,高家人是谁,为什么又会起冲突? 他并不太想去回忆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高家人为了那块地红了眼,这几年为了那块地睡不踏实,私底下见过太多血腥,他生怕青青会出事,衡量再三送出了那块地。只是,送的过程并不愉快,见了血。 当然,这些他都不会让她知道。 “喝了点酒,跟人干起来了。”他说。 陆青青心疼:“你就不能忍着点?” “忍不了。”祁盏说。 “那你以后可不能……” 她的话还没说话,就被祁盏笑话了去:“这算是要开始管着我了?” “你不乐意吗?” “乐意……巴不得你管。” 陆青青小声问:“那我们……” “嗯?”祁盏抬眸,对上她的视线,颠了一下。 她眸子清澈透亮,水汪汪的,尤其是娇羞含怯,三分羞赧七分娇俏。 她咬唇:“我们算和好了吗?”声音变得小小的。 祁盏心情大好,不过故意板着脸,装出一副沉默的样子。 她着急,往前他面前贴了一步。祁盏单手环上她的腰,提着她贴紧自己的胸膛,垂眸吻了上去。 陆青青吓得闭上了眼睛,睫毛带着颤意,秉着气,不知道该如何呼吸。 祁盏贴着,没过多的动作,她的嘴唇柔软温热,涂着浅浅的唇膏十分香甜。他怕吓着她,慢慢浅尝辄止一番,等到她换不过气来,才缓缓放开她。 他眸子里有不明的东西涌动,深邃如磁石,吸附着她的视线,他殷红的唇,上扬:“这样算不算和好?” 陆青青羞得不敢看他,嘟哝道:“算……算的吧。” 祁盏不满意,勾起她的下巴,又凑了过去,吻上水嫩的唇,胸腔里揉了一团火,狠狠地咬了一口,不满浅尝辄止了。 青青吃痛,“唔”了一声,祁盏才收住溃堤的欲望,放开她。 “现在算不算?” 她算明白了,她犹豫祁盏就会咬她,惩罚她。 她踮起脚,勾着了祁盏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三哥喜提初吻! 鞠躬,感恩。 最近这段时间都会日更哦!!! 明天见!!! 第31章 第 三十一顿 第三十一顿 祁盏眼睛一亮,期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垫脚凑到他跟前,眼睛一眨一眨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上下扇动,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妩媚。 她有样学样,贴在祁盏的耳边:“算的。” 热气呼在耳边,声音软绵绵的,像羽毛扫过祁盏的心尖,又酥又痒,心里压着的火苗有了复燃的趋势。 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撩火? 她不知道他受不了? 他刚想把他揉进怀里教育一番,她却先他一步,从他怀中躲开,站在一旁傻笑。 祁盏无可奈何,叹气。 自己求来的蠢媳妇儿,怎么办? 他朝她招手,让她过来,她直甩头。 祁盏懒得废话,往前几步揪住她的小脸,没敢用力,故作不满地说:“你再撩我,信不信晚上就把你办了。” 她腹诽,只许祁盏撩不许她撩,这也太不公平了,可抬头看到祁盏吃人的眼神,她乖乖认怂。 夜里,祁盏提溜着陆青青回了家。 他从进家门就钻了书房,陆青青洗完澡后,祁盏仍把自己锁在里面。 她想起祁盏之前的话,脸滚烫,赶紧退回房间,上锁。 祁盏赶回家,被淮安拖着开了个电话会议,非洲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已经采取了临时预案。 这会一开就是三个小时,他揉了揉眼睛,瞥了眼时间,竟然快凌晨两点了。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提神,缓步走出了房间。 刚开会来得太急,也没跟青青说声,不知道她睡了没。 他走出书房,屋子里灯大亮,一楼客厅空无一人,陆青青房间紧锁。 他嗤笑了一声,觉着自己太可怕,居然连她睡觉都操心。 看来,真是中了毒。 祁盏从浴室出来,丝质睡袍随意裹在身上,松松垮垮露出了紧实的胸膛。他揉着头发,走到床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微信有未读消息。 三个小时前,青青发来的。 “厨房有冲好的牛奶,热一热就能喝,我先睡了,么么哒(づ ̄ 3 ̄)づ” 祁盏摩挲着那几个字,恨不得看到心坎里去,疲惫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 他更想要实际的么么哒。 他划开另外一条消息,大概是一个小时前霍明哲发来的。 祁盏不太想看,又怕他有急事,就点开了。 霍明哲:三哥,女孩子都喜欢什么啊? 祁盏憋着笑,想了会敲了一个字:“吻。” 他估计一窍不通的霍明哲,定不会领悟到这其中的要义。想着想着,祁盏胸腔里那团火逐渐复苏,脑子里挥不去陆青青被他吻得六神无主的样子,浑身滚烫,燥热干渴。 真不该出这种馊主意。 他扔下毛巾,钻进浴室,用冷水浇着身体。 祁盏睡着已是下半夜了,困乏过后睡得很沉。 他醒来时,晨光倾斜,陆青青早早去了学校。 他抹了把脸,看了下手机,果然又有她发的消息。苦笑了一下,从昨晚两个人和好,还没来得及好好温存。 他想念她的吻,想念她的软。 一想想就燥热。 他揉了揉眉心,下床往浴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解开睡衣扣子,光着上半身钻了进去。 他平时爱好健身,身材保养的挺好,胸肌腹肌该有的都有,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心想难道不能勾引到陆青青? 要不,他再练练? 想了想又摇头,万一她不喜欢腹肌怎么办 他有些烦躁,揉了揉头发。 捞起电话问问霍明哲,电话那头人慢吞吞,半晌才接了电话,紧接着那头传来尖叫声,十分刺耳。 电话“咵”戛然而止。 祁盏皱眉,在搞什么名堂? 他紧接着播了过去,只听见霍明哲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极不正常。 祁盏没好气问:“你怎么回事? 霍明哲:“没啊,没事儿。三哥,你找我有事儿吗?” 祁盏满腹疑惑,又问:“你到底他妈在干嘛?” 刚那声尖叫,太短太尖利,霍明哲又慌张的要死,怎么听都感觉有点问题。 霍明哲一紧张,咬着舌头了,含糊的解释:“真没事儿啊。三哥,我等会儿给你回电话。” 说完,又给挂了。 祁盏一头雾水,憋着一肚子火。 电话那头,霍明哲挂了电话,跟捡了条命似的。 三哥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来,要命。 他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锁在墙角的靳柔,愧疚得眼眶发红。 靳柔裹着被子,雪白的被子雪白的肌肤,脖子上有几多不合时宜的乌红色花朵,刺痛了霍明哲的眼睛。她似乎比霍明哲冷静一些,只是沉默着。 他焦躁颓然,抓了把头发,昨晚散了以后她配靳柔去见了老朋友,多喝了两杯,便送靳柔回来了。 他怎么就想不通,送人会送到靳柔床上。 他虽然是第一次,但能千真万确的感受到,昨晚他们昨晚确实出格了。 尤其是靳柔被他欺负过留下的痕迹,恨不得捶自己两拳。靳柔的反应也太反常,不哭不闹,甚至看他的目光都没什么表情,他心里就更加难受。 靳柔一定恨死了自己吧? 他想也没想,扑到靳柔跟前跪下:“靳柔,对不起,是我混蛋。我愿意负责。” 靳柔挑眉,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问:“怎么负责?” 霍明哲脑子里都是乱的,怎么负责他没想到,只想先安抚好她的情绪。 几乎脱口而出:“我娶你,跟我结婚。” 靳柔忽而笑了,视线朝他身上瞥了瞥,笑开了:“你看看你,是你欺负我还是我欺负你了?” 霍明哲一头雾水,红着眼,茫然的望着靳柔。 他都做好了被靳柔杀剐的准备,她不怒反笑,他心里没底。 他疑惑的低头,目光抖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身上的痕迹不比靳柔好,大大小小如不是在提醒他们昨晚有多疯狂。 可是,他明明没喝多少酒啊? 他还记得,当时他发消息问过祁盏,女孩子喜欢什么。 祁盏好像回复的是,吻? 那后面怎么会到床上去? 靳柔以为霍明哲吓懵了,裹着被子往前挪了一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吓得她一抖。 “后悔了?” 霍明哲连忙摇头。他其实巴不得靳柔嫁给他,他想了那么多年,只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像梦一样,他还没反应过来。 靳柔笑了,眉宇间都有种享受过情/爱后的媚态。 霍明哲看呆了,咽了咽口水,说:“靳柔,我说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会后悔。” 他大喜过望,就差全世界宣告了。 靳柔点头,朝他勾了勾手指,霍明哲凑到了跟前,被靳柔勾住脖子压在了床上,她裹着被子跨坐在他腰上,俯身贴近他的耳朵,热气勾了勾他的耳廓,卷着一丝得逞的笑:“要不是我办了你,还打算一直偷偷盯着我吗?” 霍明哲霍然抬头,对上靳柔娇俏的眼神,脑子里闪过一抹白光,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原来,他的心意她知道? 他扶着靳柔的腰肢,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胸腔里有火在燃烧,从昨晚就不曾停歇,勾住靳柔的唇吻了上去,虽然没经验毫无章法,但虔诚温柔细致的描绘着她的唇,恨不得把这些年心头堆积的思念,一一灌入缠绵里。 他抵在靳柔的耳边,粗重的喘息声,刺激着她的心神。 他哑着嗓子:“这种事,让我来。” 靳柔脸颊一烫,朝着霍明哲胸口拱了拱,霍明哲“嘶”了一声,心神都被靳柔缴了去。 祁盏接到霍明哲的回电,已是下午。 他坐在电脑前,鼻梁上驾着金丝眼镜,屏幕光称得脸白,五官更加立体,有种斯文禽兽的样子。陆青青他不远处玩手机,好像是跟陈乔开黑吃鸡,他时不时看上一眼,笑意绵绵。 他瞅了一眼电话,开了免提,那头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三哥,我做了错事。” 祁盏翻看着电脑上的资料,漫不经心的回了句:“难得你承认,什么事?” 霍明哲结结巴巴,好半天说不出所以然。 祁盏腹诽,他除了吃喝玩乐,能做出什么错事,要真出事儿,八成圈子里都知道了。 霍明哲沉默了会。 “三哥,靳柔不见了。”霍明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又无助。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霍明哲弟弟喜提除/夜。 鞠躬,感恩!!! 小天使们,明天见!!! 霍明哲的设定,就是那种先婚后爱漫漫追妻路~ 三哥:出门戳作者专栏,收藏《不及你美味[娱乐圈]》哦~~ 第32章 第三十二顿 第三十二顿 祁盏微微蹙眉,不解:“你得罪她了?” 以前靳柔跟霍明哲在一起的时候,霍明哲总喜欢戏弄靳柔,靳柔大大咧咧的,不开心就捶他一顿,久而久之,他似乎很享受被靳柔凶,对她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霍明哲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今早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后,两个人都累得睡了过去,他醒来时靳柔已经不见了,在床头上丢了一张卡留了张字条—— “技术不错,辛苦费哦。” 他肺都快气炸了,她一个女孩子给他钱要负责,把他当什么啊? 靳柔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感动的都快哭了,谁知道是逗他玩的,吃干抹净就溜了,变脸比变天还快,可真够厉害。 但这种事,他没法说啊。 说出去只会被哥哥们笑话。 祁盏见霍明哲沉默,不耐烦地催了声。 霍明哲支支吾吾,祁盏凶了他一句,他脱口而出:“得罪倒没有,我就跟把她睡了。” 想到这气又上来了:“不对,是她把我睡了。” 还给了钱那种…… 祁盏手一顿,霍地站了起来。吓得陆青青,手机直直掉在地上。 他们俩互看一眼,祁盏捡过手机,贴在耳边问:“谁?” 霍明哲小小声:“靳柔。” 祁盏脸色一垮,很黑很黑很黑,比六月暴风雨时的乌云还要黑。 “霍明哲你他妈真够厉害啊,还有什么事儿是你瞒着我的?”祁盏快疯了。 他虽然知道霍明哲喜欢靳柔,可没想到他胆子肥上天,居然…… 霍明哲抖着嗓子:“没……没了。” 祁盏又问:“靳柔跟你说了什么?跟你闹了没?” 给钱那事儿他没脸说,哪个男人受得了那种羞辱啊,说:“没有。我醒来她就不见了……” 祁盏打断他,他可不想听他说些什么细节。 祁盏闭着眼睛,深深叹了口气:“这事儿你先别跟大哥说,等找到靳柔再说。” 陆青青听得是胆战心惊,她昨天才见过靳柔,那姑娘比她大几岁,性格坦荡直率她很喜欢,霍明哲也太夸张了吧。 祁盏沉默良久,拨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他嘴角更沉。 紧接着他拨了个电话给淮安,没提霍明哲那档子破事儿,而是压低了声音跟淮安说:“大哥,最近盯着点靳慈安。” 淮安问了句:“找到证据了?” 祁盏揉了揉太阳穴,拉开椅子坐下,眯了眯眸子说:“没有,听说他跟老王私下往来。” 老王不是别人,是非洲项目的负责人,这次项目出问题,跟他脱不了干系。 房间里气压太低,陆青青关了游戏声,半天不敢吭声。 她还是第一次见祁盏如此严肃,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询问:“霍明哲跟靳柔怎么回事啊?”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很安抚人,祁盏偏头,心情好了一大半。 他搂住他的肩膀,倾身凑到她耳根子旁,说:“霍明哲都抢在我前头了,你说怎么办?”,嗅了嗅她身上的方向,又问,“嗯?”尾音拖得长长的,往上翘,直击她的心。 陆青青愣了愣,突然福至心灵,咬着唇摇头。 她是当真担忧霍明哲的事情,他倒好,竟拿她逗趣儿。 脸颊红扑扑,透着少女的粉色,侧着脸嘟着嘴十分可爱,他忍不住捏着她的脸,亲了一口。 一口不够,有些上瘾,却被陆青青轻巧躲开。 她兜着笑,眸光晶晶亮,像一汪荡漾的湖水,幽怨的瞪了祁盏一眼,指着他的胳膊说:“顾医生说让你注意养伤。” 祁盏脸一黑,敛起笑容,跟到她跟前,掐着她的腰往上提,说:“我是手伤又不是伤别处……” 他嫌她烦,干脆把她抵在了椅子里,俯身撑在椅背上,望着窝在怀里的她笑开了。 陆青青缩了缩脖子,椅子太小,他的胸膛太热逼仄得很,往后是坚硬的椅子,躲无可躲,怕伤着他的手臂又不敢挣扎。 陆青青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嘴角翘了上去,指尖在祁盏的鼻尖戳了戳。 “你想干嘛啊?”她嘟哝。 祁盏点头:“想亲你。”他目光灼灼,“可以吗?” 陆青青不给回答,揪住他的衣领便凑了上去,倏地睁开眼睛,看着祁盏怔住的样子,笑得浑身发抖。 祁盏满头黑,这小妮子的动作也太快了。他舔了舔她吻过的嘴角,香香甜甜的味道,嘴角笑容渐渐扩大,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咬了一口她的下唇。 她惊呼了一声,作势要推开祁盏,他强势的堵住,趁虚而入,撬开贝齿卷了进去。他吻得急促匆忙,强势如暴风骤雨一般,怎么都不够表达他浓浓的爱意。陆青青吃痛闷哼了声,他才放慢了速度,一寸一寸勾勒着她的美好,缱绻温柔到了极致。陆青青仰着头,承受着他的吻,脖子发酸,浑身发软,酥酥软软钻进了骨头里。 祁盏缓缓放开她,看了一眼面色驼红的她,伏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呼吸很重,很烫,沾染了情/欲。他知道,差一点就忍不住了,幸亏及时放开了陆青青。 他静了几秒,起身快步朝门外走。 陆青青懵了一下,叫住他问:“你怎么了?” 祁盏停住,没回头,哑着嗓子说:“我去洗个澡。” 陆青青立马低下头,火烧火燎的。 她小说漫画电视剧可没少看,之前陈乔又给她巴拉了一堆,自然知道祁盏这时候洗澡是什么意思。 陆青青捂着脸,背过身子跺了跺脚,羞得不行了。 祁盏洗完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 陆青青拎着包,小步小步的朝他挪过去,他不明抬眸,朝她努了努嘴:“什么意思?” 她脑子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祁盏说要洗澡的样子,跟着了魔一样,于是咬了咬嘴唇,说:“我先回学校了。” 祁盏顿了一下,捞过手机看了一眼,说:“都快六点了,你回去做什么?” 他不知道她留下来很危险吗? 她不觉被祁盏的喉结吸引,忽然垂眸,脑子热得很。 “那帖子的风波还刚结束,我还是回学校住吧。免得谁在瞎说……”她嘟哝。 再说了这段时间,帖子风波又是爷爷生病,她很少回学校,住在他家总归不……不安全。 祁盏可不满意她的话,直勾勾地盯着她,恨不得把她心底都看穿,扬唇:“你现在是我未婚妻……谁还敢说你。” 话虽然这么说,肯定还是有人闲言碎语啊,再说了她是学生,学业为主的总不在学校,挂科了跟谁打秋风去啊? 她找了一堆理由,都被祁盏合情合理的拒绝了。 最后没办法,死乞白赖要回去,祁盏又春心撩动,狠狠地亲了一顿,这才叹气作罢。 陆青青成了他的手中宝,他除了惯着还能则么办呢? 刚好最近非洲那项目也比较棘手,让她回去也比她一个人待着热闹。 这才松了口,同意送他回去。 宿舍楼下,巨大树影挡住了路灯,黑漆漆一片。 祁盏站在暗处,眸光黏在陆青青身上,满是眷念深情。 他朝陆青青伸手要抱抱。 陆青青往后退了一下,摇头,指了指宿舍说:“有同学呢!” 祁盏满不在乎,低斥了一声:“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 陆青青哭笑不得,她也想抱抱啊,但又怕同学看见了乱传,上次的事件就像是一道影子在心中挥散不去了。 祁盏抿了抿唇,静静的等待着。 陆青青左右为难,咬了咬唇,心下一横,冲他怀里钻了去,顺带在他怀中拱了拱,然后风一般退了出来。 一顿动作快准狠,祁盏只闻到点发丝的馨香,她就逃了出去,让人哭笑不得。 她催促祁盏快回去,祁盏不舍分开,陆青青四周瞧了瞧,扑到他怀中,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再次风一般的,往宿舍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挥手:“你快去吧。” 快进宿舍门的时候,她高兴地像只兔子,脑门差点磕在玻璃门上,祁盏吓得差点跑过去了,她反倒没事,捂着头傻兮兮的摆手。 祁盏站着,只觉着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 祁盏在暗处静默了几秒,转身往车里走。 从远处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朝着祁盏走过去。 她的脚步匆忙,冷着脸,单手握住了祁盏的车门。 祁盏回头,阮艺就站在身后。 他心头犯疑,盯着她等她开口。 阮艺见祁盏没有上车的意思,这才松开手,语气不太客气:“能问你几个问题?” 祁盏思索了会儿,指了指车,然后便钻进了车里。 陆青青走廊窗户口,看着阮艺钻进了祁盏的车,笑容僵在了嘴角,嘴角缓缓下沉,满是忧愁。 她本来舍不得祁盏,打算偷看他上车了再回宿舍的。 没想到看到了阮艺…… 陈乔背着手从背后,悄悄咪咪地朝陆青青移过去,躲到她背后的时候拍了一下,陆青青吓得一哆嗦,转身看到陈乔,便深深地叹了口气,泄了气一般没精神。 陈乔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了一眼,乌漆嘛黑什么都没看见,便探出半个身子张望:“你在看什么呢?” 青青摇了摇头,丧气地往宿舍走。 陈乔追了上来,勾住她的肩膀,盘问:“怎么舍不得祁盏啊?” 陆青青咬了咬嘴唇,说:“我刚看到阮艺上了祁盏的车。” 她其实心里清楚,阮艺跟顾衡关系匪浅,就祁盏跟顾衡的关系,她找祁盏说话上了祁盏的车都无可厚非,可她心里就是别扭,就不是滋味。 那种感觉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看一眼都不行,自己的男人被小母猫蹭一下都不行。 那种酸溜溜的感觉一旦涌上心头,就控制不了。 陈乔最讨厌听见那个名字,顿时脸一黑,问:“她上车干什么?” 陆青青摇头。 陈乔拽着陆青青找了个小角落,四周望了望,神神秘秘地说:“欸,我找人打听了一下阮艺……你猜怎么着?” 她哪里知道啊,示意陈乔接着说下去。 陈乔侧着身子,贴着她耳边捂着嘴说:“原来阮艺以前不叫阮艺,她在国际一中的时候叫顾念伊,阮艺那名字是出过改的。还有啊,我顺着她之前的名字打听到了……”她突然停了下来,盯着陆青青神情古怪。 陆青青莫名一慌,这个名字她记得,当年还上了学校白榜单的,上榜没几天就转学了,当时学校关于她的传言还挺多的,比如抽烟喝酒谈恋爱,真凑巧啊,原来是她。 陈乔一瞥手,说:“咱们知道的只是皮毛,当年她那些恶行不足以被学校开除,她转学也不是因为学校开除。”她咽了口水,紧紧贴在耳边说:“据说她被送出国是因为祁盏……” 平地一声惊雷,陆青青惊得站着嘴,看着陈乔担忧的表情,嗓子里仿佛堵了一团棉花。 怎么可能,她回国接风宴,顾衡现场介绍的人,等等,祁盏跟顾衡私交二十多年,他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她终于懂当时为什么气氛很怪了,原来除了她都是老相识啊。 难怪阮艺见着她第一眼,就对她充满了敌意。 祁盏装得不认识她,跟陌生人初见一般,让她都信了。 她觉着事情不像陈乔听来的这么简单,隐隐不安,便问:“问到了为什么跟祁盏有关吗?”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谢谢小天使们跟到这里!!! 剧情和故事会慢慢交代,再次感谢大家捧场。 明天见!!! 第33章 第三十三顿 第三十三顿 陈乔摇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她能打听到阮艺以前的名字都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了她跟祁盏这些人的恩怨,哪是一般人能打听到的,就算知道的人也会守口如瓶,不过,她被送出国跟祁盏有关,想必事情肯定很严重…… 陆青青满腹心事,挽着陈乔往宿舍走,小声地叮嘱:“这事儿就咱俩知道,你别乱说。” 陈乔乖乖点头。 “等我找个靠谱的人,再打听打听。” 陆青青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大约十分钟后,阮艺回了宿舍。 她动作很重,“哐”的一声甩上门,房顶都震了一下。 陈乔和陆青青不约而同回头看了一眼,阮艺刚好抬眸扫见,满身戾气无处发泄,斥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啊。” 阮艺走到自己的桌子前,踢了脚凳子发出“擦咔”响,双脚一蹬推掉鞋子,脱掉衣服随手一甩,包包丢在上铺床上。在凳子上坐了几秒钟,站起来从包包里掏出了烟和火机,坐下踩在柜子上,偏头点烟。 “吧嗒”火机的火苗跃动,她叼着烟凑过去点。 崔欣偷看了一眼,簇起了眉头,小声地提醒阮艺:“那个……宿舍不让吸烟,宿管阿姨会检查……” 学生宿舍严禁抽烟,宿管查得十分严格,不光会抽烟人的学分,还会连坐牵连宿舍长,崔欣就是宿舍长,他们进学校几个月来都是新生文明宿舍,从阮艺住进来后,完全不服约束,之前因为收纳卫生问题,就被宿管提醒过好几次了…… 阮艺收起火机,猛地吸了一口,灰白的眼圈从她嘴里缓缓吐出,她吧砸了一下才说:“你管得着吗?” 崔欣面上一红,扭过头敲击着电脑,故意按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眼眶都憋红了。 阮艺跟吃了炮仗似的,见谁都没好脸色,见谁都怼。短短几个事儿,就在他们心中把形象败坏完了。 崔欣小声嘟哝:“到时候被罚的时候,又得扣学分……” 阮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心里的火机磕在桌子上个发出“啪”的声响。 崔欣吓得一抖,挺直背不敢说话。 阮艺叼着烟,站了起来,走到崔欣的身边,脚踩上她上床的楼梯,另一手扶着崔欣的椅子,弯着腰凑到阮艺脸颊边,吐了口眼圈。 眼圈散开,宿舍里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崔欣被呛得脸红脖子粗,眼眶里堆满了泪水,圆溜溜的眼睛瞪着阮艺,敢怒不敢言。 陆青青皱眉,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被阮艺欺负的自己。 “阮艺,你欺负崔欣做什么?”陈乔看不下去了,立马替崔欣说话。 阮艺懒得看陈乔,眼睛盯着崔欣,泛着冷光,红唇香烟有种说出去的妖冶,她抽走口中的烟,架在食指和中指指尖,伸到崔欣的键盘上,弹了几下。 灰白的灰烬,缓缓落在崔欣的键盘上。 “好学生,就别多管闲事。”她翘了翘红唇,衔回了烟,似乎是被烟熏了一下,眯了眯眼睛,屈指在崔欣的桌子上扣了几下,“这次给你点教训。” 崔欣一直以来都是个乖乖学生,从没经历过坏学生欺负,吓得浑身发颤。 阮艺突然问了句:“听到了没有?” 崔欣被吼得六神无主,老实巴交地直点头。 阮艺这才回过头看向陈乔,舔了舔红唇说:“你也想被教训?” 陈乔比崔欣胆子大,天生的天不怕地不怕,阮艺这样的坏学生她见得多,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吓唬好学生,她才不怕。 反正她忍着阮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乔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寝室的正中间,睥睨着阮艺。陆青青怕陈乔吃亏,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拂开陆青青的手,说:“阮艺,崔欣说的没错,你要抽出去抽没人拦着你,但你在宿舍抽烟连累别人,就是你的不对。你要么现在出去,要么给崔欣道歉。” 阮艺才不在乎什么文明宿舍,什么校管宿管,她想怎样就怎么样,其他人只能赞同不能说不。 连顾衡都不可以! 阮艺翘着嘴角,她掐着烟,细细打量着陈乔,忽而咧嘴一笑,鲜红的嘴唇竟有些鬼魅。 “道歉?”她噗嗤一笑,宛如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陈乔面色一凛,又强调了一次,“给崔欣道歉。” 阮艺阮艺扔掉烟蒂,双手抱在胸前,眼里满是嘲讽。 她掐住崔欣的头,低声问她:“你要我道歉吗?” 崔欣忙忙摇头。 陈乔气急了,怪崔欣胆子小太软弱,被阮艺搓圆捏扁。 阮艺推开崔欣,站了起来,笑着说:“你不过是陆青青的一条狗,怎么她还没说话,就轮到你乱叫了?” 她忽而指向陆青青,冷嘲道:“还有你,管好你的狗,别跟得了狂犬病一样见人就咬。”她又说:“看不惯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看不惯就滚。” 陆青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忍无可忍。 陈乔气到失去理智,宿舍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 祁盏接到电话时,正在开跨国会议。 简单了解了情况后,扔下会议直奔学校保安处。 他一路上阴沉着脸,似乎是在生气,脸又黑的比生气可怕,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戾气。 他突然中断会议,淮安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被他掐断。他正在气头上,什么会都没了心思。 满脑子都在担忧,陆青青会不会被欺负得很惨? 淮安发了消息来了。 “你怎么回事?” 简单名了,还有责备。 他垂眸在屏幕上按着,指尖微微发抖,输入错了好几次了,他打了删删了改,烦躁的扯开衣领的口子后,回复:“我女人出事了,我得去处理。” 他这句话着实把淮安吓着了,不出几秒淮安和霍明哲的电话打了进来。 再次被他一一摁断。 学校保安处灯红通明,门口好几个老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面色凝重。 祁盏刚下车,身后驶来一辆车停下,他听见关门声回望过去。 顾衡从车上下来,忧心忡忡。 祁盏顿时明白了,抿着嘴垮着脸,对顾衡生出了疏离。 顾衡快步朝朝祁盏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祁盏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道:“你管好阮艺,如果管不好,我可以找人帮你管。” 当他听到陆青青在宿舍打架斗殴的时候,还以为出现了幻听,了解了一番之后,原来是阮艺出口不逊,他气得肺都快炸了,自己疼在心尖尖的女孩儿,阮艺说欺负就欺负! 顾衡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祁盏多看重陆青青,也知道护犊子可能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了解过,过错方是阮艺,出言不逊动手伤人,确如祁盏所说的管教不严。 祁盏快步往保安处走,浑身绷着一根弦,当他看到陆青青蹲在角落里,头发乱糟糟的,那根弦彻底炸开了。 他愣在原地,心里一簇一簇地抽疼,脚跟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出步子。 陆青青抱着双腿,感觉到一道视线后,抬起红肿的眼睛,怔了几秒,霎时哭了起来。 哭声隐忍,祁盏的心都快被哭碎了。 他咽了好几下口水,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缓缓朝着她走了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他想抚摸她,手顿在半空中发抖,终是捏成了拳头,紧紧的攒着。 “你有没有受伤?”他沉声问。 陆青青哭花了眼,也顾不得形象了,用袖子摸了摸脸,摇头。 祁盏心里好过了一点,接着又问:“她有没有打你?” 她自然是说阮艺。 陆青青咬唇,点头。 祁盏黝黑的眼眸,瞬时裹满了愠色。 他问:“打了几下?” 当时太混乱,陆青青也记不清,隐约感觉到:“三下。” 他心猛地往下沉。 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打在哪里?” 陆青青指了指脸颊,眼泪滚过的地方,火辣辣辣得疼。 细细地剥开她乱糟糟的头发,脸颊上的指印,尤为明显,该多用力啊,打过的地方都肿了些,他暗自庆幸,幸亏只是打不是挠,如给她挠伤了可怎么办! 那几巴掌就跟甩在他脸上一般,生疼。 祁盏摸了摸她的头,脱下自己的衬衣披在他的身上,等把她包裹好了弯腰抱了起来,陆青青贴着他的T恤,安心的闭了闭眼睛。 祁盏把她放在了椅子上,去找出了陈乔安置在陆青青身边,询问了具体的情况。他越听,面上的怒气越是绷不住。 捏着拳头,磨着后槽牙。 这时,顾衡也领着阮艺出来,她浑身乱糟糟的,衣服扯破了好几处,手臂上还有挠痕,狼狈极了。 她垂着头跟在顾衡身后,募地抬头看向陆青青这边,满是愤怒…… 顾衡扭头瞥了一眼阮艺,绷着脸,眼神复杂很多,有愤怒有怜惜有责备,搅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 保安处的警察把顾衡和祁盏和老师叫进了办公室,把整个事件阐述了一番,祁盏靠在椅子上一语不发,顾衡低着头连连跟警察道歉。 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也知道,这种事情如果按法追究是可能被诉讼的,顾衡很愧疚,还是怕阮艺留下黑点,便轻声询问祁盏:“和解可以吗?” 祁盏抱着手,似笑非笑,顾衡心里打鼓,他太了解祁盏了,他这是不同意。 难道真的要闹到法院去? 祁盏跟他们说:“能让我们单独聊聊吗?” 等到警察出去后,祁盏才开口:“这是第二次。” 顾衡怔住了,仔细解读着祁盏的话,不太明白话里面的意思。 “上一次出国前,你也是求我和解。结果呢?”祁盏笑。 结果阮艺竟然对陆青青下手,他心好痛好难受…… 顾衡露出惭愧的表情,脑子转了好几圈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笑得十分勉强:“她还是个孩子。” 祁盏嗤了一声,他可不同意顾衡的话,更不同意顾衡包庇或者说溺爱阮艺。这些年他们从认识阮艺开始,她就着自己还是孩子的名义,兴奋作浪还少? 她成年了。 况且,她散播医院照片时,她让祁盏帮她做件事,如果他告诉顾衡,他都不该保证顾衡会不会打死阮艺。 祁盏身子往后仰,靠在椅子上,突然转头看向顾衡:“她当年给我下/药的时候,可不是个孩子能想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 小天使们多留言哦~我被冷到了~~ 明天见!!! 第34章 第三十四顿 第三十四顿 顾衡哑然,当年那事儿,谁都不愿重提,哪怕是提起谁心里都不好过,最不好过迈不过那道坎的还是他自己,不管是良心还是道德,他都是亏欠祁盏的。 如今祁盏,风轻云淡的提起,恍惚了一下。 当时阮艺才初三,他做梦都不敢想平时在身边体己,乖乖巧巧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孩,居然会被人教唆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如果当时不是及早发现,后果谁都不敢预估。 祁盏恼怒要将她送去警察局,找了各方证据,其实小女孩子做事情哪会严谨,三两句恐吓就会交代了全部,但阮艺不一样,她心肠硬,嘴紧死活不肯说,祁盏原本还想给顾衡留点面子的,阮艺死活不肯道歉求饶。 最后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才给圆了下来,让祁盏松口送她去国外。 他本以为她去了国外,会变得好一些。 看来,国外的这些年,也不会让人变好。 祁盏淡淡的说:“有些人坏,你以为换了环境就会变好,其实她已经坏到了骨子里,换个环境也改变不了。” 顾衡的心被戳了一刀,疼得喘不过气来。 祁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跟你生疏。但是,陆青青是我的女人,她动了我的女人,我自然要教训。这件事你插手,自然会害了她。” 他的话妥帖又体面,给足了顾衡面子,也让他找不到理由拒绝。 顾衡红着眼,垂下眸,自言自语:“是我,没管好她。” 他像是说给祁盏听,又像是自责,让人听起来百般不是滋味。 “二哥,你自责愧疚这么多年,你打算继续愧疚一辈子吗?你为了阮艺姐姐做得够多了,她泉下有知也该千恩万谢了。” 顾衡跟他一样,何等风光的人,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良心承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 其实祁盏不解,他大可以给阮艺找个好人家的。 “天不饶人,我能怎么办?” 他也不想,可过不去那道坎。尽力的弥补阮艺,才会让他好受了。 祁盏沉默了会儿,说:“我可以和解,但她必须付出代价。” 顾衡露出担忧之色,他知道祁盏在气头上,怕他会做出过分的要求。 祁盏自然是知道顾衡担心,就算是陆青青心里能咽下那口气,他也咽不下。 今晚,必须得有个交代。 顾衡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维护阮艺,只得点了点头认可。 祁盏同顾衡一同出了办公室。 目光寻到陆青青时,她安安静静的靠在椅子上,身上还裹着他的衬衣。听见开门声,抬眸看向她,眼里泪光闪闪,红着眼,心里又忍不住一阵绞痛。 阮艺被安置在一旁坐着,神情冷漠,嘴角渗着血也丝毫不觉着疼,反倒抬眸看向祁盏的那一瞬,勾唇露出得逞后的笑。 祁盏皱眉,朝着陆青青走了过去。 他抓着陆青青的手,指尖发凉,还有颤意,下意识的揣在手心里手,揉搓了一会儿,感觉到她手上的热气后才缓缓松开。 缓缓地蹲了下去,问:“有感觉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生怕吓着她一般。 陆青青摇头。 她担忧的朝陈乔看了一眼,祁盏也追过去看陈乔。陈乔浑身都是抓伤,好在脸上没有,脖子上手臂上红痕累累,触目惊心。 他想如果不是陈乔挡在陆青青面前,那这些伤痕都会落在陆青青身上,该多疼,他无法想象。 他哽了一下,同陈乔说:“你先忍忍,我让校医给简单处理下,待会处理完我带你去医院。” 陈乔顿时泪如泉涌,堆在眼眶里不敢哭,憋出一个笑,感激地说谢谢。 祁盏揉了揉陆青青的头,安抚的拍了拍,在她头上印了个吻,轻声说:“等我处理好,我带你回家。” 他站了起来,走到阮艺跟前,她挺直了脊背,目光与祁盏平时,一点也没有畏惧或者心虚。 反倒是,她做了这么多,很期待这一刻。 祁盏指了指陈乔和陆青青,最终没说出口,转而看向顾衡,顾衡耷拉着脑袋想事情,突然抬头眼中有那么一丝不符合他身份的慌乱。 祁盏没做多言,直说:“这件事情错在阮艺,言语恶劣出手伤人,不知悔改。” 阮艺冷清的眸子瞬间染上一层盛怒,她几乎是跃起,冲着祁盏嘶吼:“你凭什么说我不知悔改。” 她红着眼,面容狰狞。 戳到她的痛处了吧,反应这么激烈。 他说过阮艺自以为是,总有一天也会毁了自己。 顾衡怕阮艺太激烈,按住她的肩膀安抚她,试图让她坐下来。阮艺回眸瞪了一眼顾衡,一把掀开他的手,冲到祁盏的面前,仰视着她一字一句,试图找到答案:“你、凭、什、么、说、我、不、知、悔、改?” 这些年她在国外,一个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只有她自己清楚把当初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点感情一点一点变成了恨,有多难有多痛苦。 祁盏睨了她一眼,眸光冷若寒霜。 他张了张嘴,几乎用了只能看口型分辨的音量,提醒阮艺:“你忘了出国前?” 阮艺瞬间败下阵来。 祁盏又问:“还需要我再多说吗?阮艺,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一星半点,要不我叫上你顾衡哥哥一起听听?” 阮艺的脸瞬时煞白,哆嗦着嘴唇,眼里或惊慌或恐惧或逃避。强势高傲的气势化为乌有,她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恹恹地。 祁盏接着说:“我跟青青看在你顾衡哥哥的面子上同意和解,但同样作为补偿条件,你必须给青青和陈乔一笔精神损失费。” 顾衡立马结果话茬说:“老三,她还是个学生,这钱我替她给青青和陈乔,也给他们俩陪个不是。” 祁盏伸手打断顾衡,目光凌厉地看向他,给了他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 顾衡探究的看着祁盏,不懂他什么意思,以为祁盏是要故意为难,便说:“你这不是为难她吗?她哪里有钱啊?” 她在国外这些年,伸手要钱的日子不少,每次金额也不少,每每月头就花光了。当年阮艺姐姐走得太匆忙,他内疚自责便以抚养的名义把阮艺接了回来,对她万般好,家里不差钱就从没管过阮艺,总觉着女孩子无非就是买衣服买包包,也做不了什么坏事儿,就任由她挥霍。 祁盏冷笑:“没钱就去赚,莫不是还真把自己当娇小姐了?” 他的话刺痛了顾衡和阮艺,阮艺抬头怔怔地望着祁盏,瞳孔缓缓放大,显然不敢相信。 顾衡担心祁盏说的话太重,伤了阮艺的自尊心,言语上便强硬了几分:“老三,你说这话不合适,好歹阮艺也是……” 祁盏静静地让他说,他想听听顾衡还要怎么样护犊子。 或许是祁盏的目光太逼人,顾衡便说不下去了,也就成一段没头没尾的话。 祁盏这才说:“二哥,她可比你想得有钱,不信你问问?” 当初高家,可给了阮艺一笔不少的钱。 阮艺想起了什么,眼神忍不住乱飘,面露惊恐,忽而双腿一软,差点栽在地上。 顾衡一时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盏心里也难受,但比起陆青青承受的,他只能算是皮毛,他要把她遭受的,一件一件的还回去。 顾衡扶着阮艺,她身子发冷直往下坠,他吓坏了忙跟祁盏说:“老三,要不我们先回医院,过后再商量处理。” 祁盏纹丝不动。 祁盏扫了一眼阮艺,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她用下三滥手段的时候,收了高家钱的时候,他没见她心虚腿软过。他暗自发笑,顾衡怕就是被她这种拙劣的演技骗得团团转。 他不是顾衡,也不会自责愧疚,他心狠手辣。 他脑子飞速的转了转,想到了绝佳的办法,也没打算同顾衡商量,说:“阮艺满了十八了可以解除收养关系,以后从顾家搬出去,跟顾家没有半点干系。” 顾衡惊讶的瞪着眼,顾衡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带着怒气说:“祁盏,这是我的家事儿。” 阮艺如遭雷击,没想到祁盏这么狠,连她最后的紫本都要夺了去,忍不住瑟瑟发抖。 顾衡一向温温和和,从不会面红耳赤发怒,祁盏擅自做主,他是真不高兴了。 祁盏说出的话,也不会收回,说:“既然不同意,那就按着法律流程处理吧。” 顾衡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看了眼怀中的阮艺,不忍心点头。可祁盏的态度强硬,他如果再三坚持,以后怕是兄弟决裂,他自然知道这个中道理。 他们家顾家,也不会容忍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养女,坏了跟祁家的关系。 到时候顾家人出面处理,怕比祁盏的要求会更绝情。 他思前想后,沉默了几分钟才缓缓说:“解除收养关系吧。” 想想阮艺也成年了,解不解除都没关系,就算搬出去顾家了,他还能帮衬点,总比摊污点强。 阮艺更是不敢置信,踉踉跄跄,推开顾衡,眼泪漱漱地流,冲他嘶吼:“骗子!” 她撕心裂肺:“你们都是骗子!” 发泄完,嫣然一笑,脸上的伤和着泪水十分狰狞,转身跑了出去,冲进了黑夜里。 顾衡紧跟着追了出去。 陆青青原本想求情,但想想自己的伤还有陈乔那一身伤痕,愣是吧白莲圣母的心思给收了起来。 祁盏从容冷静,仿佛之前一幕并没有在他眼前发生。 他跟学校老师沟通了几句,态度一贯强势:“我想贵校的宿舍安全存在隐患。陆青青会从今日搬离学校宿舍。” 老师略带歉意地说:“这学校有规定,学生必须在校内住宿……搬出去……不合规矩啊……” 虽然很多学生在校园租房,但那都是暗里的事情,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大张旗鼓的搬出去,肯定会在学生中产生不好的影响。 祁盏才懒得管那些影响,他女人在学校吃了亏没找老师算账都算客气了,不过就是要求搬离宿舍,老师就啰啰嗦嗦,他十分不爽。 “她搬出宿舍后,住宿费用照常交。如果老师您不答应,我会让她父亲亲自来跟您谈。”祁盏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气场很足,也很吓人。 老师解释:“这学生吵架扯皮的事情,也常有嘛……” 祁盏哼了一声:“我愿意给贵校捐赠一百万用于学校基础安全建设。” 老师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祁盏这是在嘲讽他们学校的安全做的不到位,脸红红的。 “我会让人办妥捐赠事宜,也会让陆青青的父亲与您面谈。”他也想到老师是隐晦担心出事儿,让陆青青父亲出面再好不过。 他送陈乔回家后,带了陆青青回家。 陆青青前脚刚进家门,就被祁盏从背后抱住,翻身抵在门背后,吻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上。 突然暗处传来一阵声响,女人隐忍笑意的咳嗽声:“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一般我都会选择下午六点更新,等待小天使们降临。 谢谢昨天的小天使留言,超暖心~~~~ 第35章 第 三十五顿 第三十五顿 祁盏的吻很急很迫切,扣住她的后脑勺便压了下去,呼吸绞着呼吸,滚滚发烫。 她来不及反应,被他提着腰垫起脚,承受着他的暴风骤雨。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急促,似乎很慌,很像迫切的证明些什么,想抓住又抓不住。 那种感觉,陆青青也很陌生。 她抱住祁盏,回应着他的热切。 耳边隐忍的笑声传来,黑暗中,祁盏和陆青青互看了一眼,怔了几秒后忙不迭推开彼此。 心里炸开了一般,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办。 祁盏手从背后护住陆青青,怕她摔了,轻声安抚:“是我妈。” 不说还好,这未来婆婆怕是听见他们刚刚的动静了,她更紧张了。 祁盏握拳抵着嘴轻咳嗽了一声,理了理衣服走了几步,“啪”的打开灯。 房间骤亮,祁盏凝眉看过去,祁雄和司琴端坐在沙发上,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们。 他再回头看,陆青青靠着门板上,缩着脖子受了不少惊吓,等到看清了沙发上的人后,脸“轰”地一下沸腾了起来。 要命啊,祁盏的父母怎么会来,还不开灯啊! 他们八成都看到了吧,会不会往坏处想啊? 好丢人啊,都怪祁盏太猴急了。 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好在祁盏妈妈一直笑,并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表情,她才僵硬的挥了挥手,就算是打招呼了。 祁盏妈妈握住祁雄的手,欣慰的使了使眼色,对陆青青十万个满意。 祁盏虽然被吓到了,很快便恢复镇定,好事被搅有些不耐烦,说会也带了些怒气:“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幸亏只是接吻,要是……不敢想…… 司琴笑着说:“你这不是手伤了吗,过来看看你,谁知道你……” 祁盏从成年后几乎就是一个人住,他们虽然对祁盏的管控不严格,但怕儿子在外学坏,还是留了一把钥匙,随时都能来查看。 以前司琴打听过,儿子家里从没带回过女人,也没有带回不相干的人,这倒让他们放心了不少。这次过来,也是一时兴起,哪知道撞破儿子的好事…… 她眼神朝着陆青青斜了斜,欣慰不已:“你带女朋友回家了……” 祁盏拉着陆青青坐下,陆青青十分拘谨,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眼神闪烁,脸颊通红,嘴唇也红嘟嘟水润润的,活脱脱给祁盏欺负的样子。 祁盏欲/求不满,满腹恼怒忍着没发作,只是垮着脸,冷冷道:“以后你们要来,提前打声招呼。”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和你爸少来。” 司琴眼尖,左看右看突然指了指陆青青:“青青,你手臂上是受伤了?” 陆青青的手臂纤细白皙,胳膊上一道红痕,不光红还变紫,十分醒目。 祁盏抿了抿唇,把学校发生的事情简单地交代了一下,祁雄拧着眉一脸不高兴,司琴看陆青青的眼神多了几分疼惜,忙说:“这事儿太过分了,我得给顾家打个电话。” 他们是跟顾家交好,自然也知道顾衡收养的阮艺,只是接触了几次司琴就看出阮艺心机深,心思比较深沉,还挺心高气傲的便不是很喜欢,后来她就被送出国,最近才知道那丫头回国了。 她没想到,那丫头居然欺负了陆家的小孙女。不找顾家出口气,心里难受。 祁雄拉住司琴,有些无奈:“老婆,不要那么冲动嘛。” 司琴私下很听祁雄的话,他冲司琴摇了摇头,司琴捏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放在桌上,说:“那你们说怎么办吧。欺负了青青就等于欺负了我……”她突然扭头看向祁雄,问:“你说怎么办?” 祁盏看司琴的眼里充满了爱意,不忍心责备,尤其她气呼呼的模样,疼心不已。握住她的手,轻拍了几下跟哄小孩似得,说:“那欺负你和青青了,不得我们爷俩去帮你们讨回来。” 原来啊,祁盏会疼女孩子都是跟祁雄学的。 司琴这才作罢,让祁盏和祁雄去讨口气回来。 祁盏说:“我已经让顾衡解除抚养关系,以后阮艺跟顾家没任何关系。没了顾家当靠山,她自然会收敛一些。” 祁雄很赞同祁盏的办法,这样既没有折损两家颜面,又狠狠地教训了阮艺。 司琴想到了什么,募地叫住祁盏,说:“儿子,那阮艺跟青青一个宿舍啊,以后怎么办?搬出来吧?” 她只要想到青青那细皮嫩肉的胳膊,被阮艺那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掐,心里跟刀绞似的。 祁盏早就想好了办法,说:“我已经跟学校申请让青青搬出来住了。”他看着祁雄点头,又说:“我给学校捐了一百万。” 司琴诧异:“一百万啊?” 祁雄哼了一声:“一百万又不多,祁盏你做得对,是该怎么做。” 司琴不是心疼钱,她知道这点钱不算什么,而且祁盏在非洲的项目赚得也不少,她是诧异祁盏真的很看重陆青青,捧在心尖尖上疼。 转念一想,八成是要好事将近了,喜上眉梢了。 “搬出来打算住哪里?回家住?”祁雄问。 祁盏想了会儿,吧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我自然是想青青住我这儿,只怕陆伯父伯母不同意。” 司琴会心一笑,他自然是知道祁盏在想些什么,脑子转了转,说:“我去跟你陆伯父伯母说,你先让青青住下,但你答应我不能欺负人家。” 祁盏倒是乐意司琴出面,祁雄考虑得比较周全,不太赞同司琴的办法:“祁盏你先给青青在外面找出房子,你人大附近不是有套公寓空着吗,挪出来给青青子住下。” 祁盏皱眉,不太赞同祁雄,祁雄却摆了摆手让他闭嘴,说:“未婚男女住在一起,你想让青青以后被人议论?” 司琴不乐意了,捶了几下祁雄的腿,撒娇:“你个糟老头子,你就是故意反对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祁雄一慌,脑门上悬着的警报拉响,搂住司琴的肩膀,小声哄着:“我怎么会不爱你啊,我这是为了青青和儿子好。” 司琴被祁雄宠了几十年,放在心尖尖上说不得骂不得,她生气赌气,他没二话就得哄。祁盏从小就这样,见怪不怪了。 陆青青垂着眼眸,生怕他们是真的拌嘴,不敢抬头。 祁盏想了会儿,只能让步:“行,我让人把公寓打扫出来,让青青先住着。妈,你找个时间跟伯父伯母通个气。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事情都谈妥了,祁盏让青青先去洗漱。 司琴拉过儿子小声的嘀咕:“我给你床头柜里放了两盒那啥,你们要是……记得用。”说完,她还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表情。 祁盏满脸黑,他倒是想用,但还不是时候。 “你就别瞎操心了。早点回去多跟我爸闹闹。他最近好像挺闲的。”祁盏说。 司琴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推了一下祁盏说:“那你倒是加把劲让我们早点抱孙子。” 祁盏无奈:“那你还送我那东西!” “你这臭小子!” 祁盏朝她伸手,她茫然的看了一眼祁盏,不知道什么意思。 祁盏摊着掌心,提醒道:“钥匙” 他可不想次下一次再出现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 司琴不情不愿地交了出来,被祁盏缴了去,不甘心的问:“就不能给我们留一把吗?” 祁盏拿着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说:“不能,这把得留给青青。” 司琴假装生气说:“你这有了媳妇儿不要娘了。” 祁盏拦住司琴的肩膀,把她往外推,一边推一边说:“你这不是着急要孙子,我在努力嘛。” 司琴被哄得乐了,拽着祁雄风风火火的离开,给儿子制造机会。 陆青青洗漱完出来,客厅里鸦雀无声,偌大的房子变得空落落的。 祁盏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翻着一本不知道什么杂志,听见脚步声回头望了过来,眼睛不知觉眯了眯。 她穿了霍明哲新送来的睡衣,火红的丝质睡衣,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如磁玉一般光洁,胸口起伏的山峦往上,两颗扣子散开,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脖颈下两侧的锁骨若隐若现。头发散在肩头,沁湿了肩膀上的衣服,紧贴着锁骨,再往下一寸…… 祁盏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收回视线假装继续翻杂志。 陆青青揉了揉半干的头发,扫了一眼,问:“伯父伯母走了?” 祁盏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兴致缺缺,心情似乎不太好,她以为是跟父母都斗嘴了,便说:“祁盏,你别生气了伯父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可以回家里去住的。” 祁盏越听越恼火,这丫头怎么就那么爱做主,那么善解人意怎么就不懂他那点小九九? 他扔下书,脸色铁青,拽着陆青青就往房间里钻。 陆青青踉跄了几步,被他扔在柔软的床上,弹了几下。 她吓得发抖,只往床后面缩,祁盏弯腰拽着她的脚踝,往自己这边扯。 男女的力量悬殊很大,她吓得哇哇直叫,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稀里糊涂的求饶。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丝丝颤音,像小猫一样,挠在他心尖上。 求饶变成了求宠……哇哇的叫声,变成了催促他心口火苗燃烧的燃料…… 他摁住她,俯视着张牙舞爪的她,心一横捏住她的下巴,问:“你就这么想跟我分开住?” 作者有话要说: 三哥:不光有妈还有爸,好可怕。 鞠躬,感恩! 又是有天使陪伴的一天!!! 祝福大家平安,喜乐!!! 明天见!!! 第36章 第三十六顿 第三十六顿 他的眸光似火,指尖滚烫,手指上分明通了电,划过脸颊上的肌肤,勾起阵阵电流,酥酥麻麻的直往骨头里钻,顺着心脉直通心脏,一收一放,心口发紧。 房间的气温骤然升高,竟然生出几分旖旎。 陆青青呜咽了一声,她真怕祁盏会乱来。 咬着嘴唇,摇头。 她也不想跟他分开,但他每次这般失控,失控完了还得去冲冷水澡,心里会过意不去。 要是跟他住一起,早晚得出事。 就算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问:“你是不是怕我跟你分开就生分了啊?” 估计祁盏是担心的吧,她心里也挺担心的。 可能这就是恋爱的通病,让人患得患失。 祁盏“嗯”了一声,说:“我是怕你离我太远,我照顾不到你。” 要是万一有人欺负她,该怎么办? 他想过很多种,甚至想过给她配个保镖,但八成陆青青是不会接受的,既然不能时时刻刻的照顾,那至少每天能见着也安心满足。 青青十分感动,她在祁盏的怀中蹭了蹭,小声嘟哝:“我知道你对我最好。我的意思也不是故意躲着你啊。” 祁盏的心头一软,眉目舒展了几分,便问:“真的?” 陆青青捧住祁盏的脸,眼珠子转了转,再次重重点头,浅浅笑开,眸子里水光潋滟。 她怎么会舍得躲着他…… 祁盏眉目一扬,嘴角的弧度向上勾着,与修长的脖颈连成了一条完美的弧线。视线交汇,他喉结翻滚了几下。 “我是真的不想跟你分开住啊,但是你看你这儿离学校那么远,我去学校是真不方便。我住在公寓离学校又近,而且那是你家,我跑不掉的,你说是不是?” 她的软绵的声音带着笑意,尤其是盯着祁盏的那双眼睛,真诚的让人无法拒绝。 祁盏就知道她心思灵巧,会故意讨好他,确实句句在理。 她要是跑了,他也会把她抓回来。 忖度一番,便应了她。 陆青青高兴地忘乎所以,捧着他的脸就凑上去亲了一口,故意弄出“吧唧”的声音,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眼睛弯弯的,像悬在天空中的新月。 他无奈地笑了笑,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陆青青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惊讶地望着她:“啊?什么条件?” 该不会是什么不平等条约吧? 祁盏见她眼珠子滴溜溜,脸红红的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东西,屈指敲了敲她脑门,说:“我跟你一起搬过去。” 陆青青反应过大,差点把祁盏给推下床。 她结结巴巴好半天,说:“你……你要跟我一起……搬去公寓?” 祁盏点头:“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 她还不放心他们俩住呢! 她好容易才说通自己住过去,谁知道他表面上答应,心里打着这种算盘啊,真是老谋深算,不得不服。 “别啊,我一个人过去就好了。你这搬过去多麻烦啊……”她说。 祁盏说:“不麻烦,明天让霍明哲找人一次就搞定了。” 陆青青想哭。 祁盏老奸巨猾啊! 祁盏暗自笑开,却绷着一副严肃脸说:“既然你拒绝我,那就把之前没做完的事情补上。” 陆青青眼神迷蒙,没吃透他这话的意思。 祁盏眸光渐浓,眼底刚熄灭的火仿佛又快要燃烧了起来,单单只是望了一眼,就有种蛊惑人心的是力量。 突然,福至心灵,她明白了祁盏的意思,别过脸躲避着他的视线。 祁盏面对她时自制力越来越差,十分恼火,有些感觉不受控制往外翻涌,憋得难受。 他低头撅住她绯红的小嘴/儿,想到不能发泄难受,带着几分惩罚的味道,叼着滑嫩的唇咬了一口。陆青青“嘶”的一声,瞪着祁盏作势要推开他。 他抓住她的手压在头顶,加深这个吻。很慢很轻,不再急促,仿佛他是在一遍一遍亲吻着最挚爱的珍宝,虔诚又小心翼翼。 陆青青脑子里白光闪过,发晕,揪着他的衣领,好似搁浅的鱼,终是在他那儿找到了水源,渴求着甘霖。 祁盏的手沿着她的腰,缓缓上移,好像已经不再满足浅尝辄止的吻。 她缩了缩身子,突然抬手摁住他,喘息着说:“不行。” 声音染上了几分媚色后,不像是拒绝,更像是邀约。 他知道如果强势一些,也许能达成所愿,但他不想,他虽然不是个君子,他也不想青青不情不愿,更不想伤害她。 他宁愿半途熄火,自己吞咽燃烧的欲/火。 祁盏难耐地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好半晌才发出闷闷的声音:“好。” 她心里有点隐隐地难受,好在祁盏并没有为难他。 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耳畔只剩下祁盏粗重的喘息声,一声一声刺着耳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才静静的缓了下来。 她想说点什么,嗓子里仿佛被塞了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 祁盏趴了很久,久到她脖子发麻,僵直地不能移动,他才缓缓松开她,看着她无比认真又坚定地说:“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情。”他在她的额头亲亲吻了吻,说:“除了逼你爱上我。” 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爱”这个词吧,十分震撼。 她以前总觉着祁盏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从不把感情放在眼里,直到接触以后才知道,他其实骨子里很专一,他虽然纨绔却仍旧对爱情心存最纯真的执念,那就是等一个人,陪他立黄昏陪他粥可温。 “爱”这个字在他的心中分量很重,他可以说喜欢可以说稀罕,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说出这个字。 “我会的。”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祁盏不敢置信的看着陆青青,陆青青仰头,一如以前倔强的模样,笑眯着眼,说:“祁盏,谢谢你。” 祁盏被她逗笑,揉了一把头发,从床上爬了起来。 陆青青跟着爬了起来,拽着他坐下,祁盏疑惑的看向她。 她问:“你的手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祁盏低头看了眼硬邦邦的石膏,心想这东西真碍事儿,其实他也没伤的那么重,就是顾衡太夸张了非得给他打个石膏养伤。 但他想撒一次谎,便装可怜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陆青青“哦”了一声,脑子瓜子转了转,说:“这样啊,我明天给你炖猪手汤补补吧。” 祁盏微微蹙眉,他不爱喝猪手汤。 以前母亲不会做饭,但想要做个贤妻良母,每次就在厨房捣鼓煲汤,最爱煲猪手汤,一周两三次,每次都得让他们父子喝完,那味道,现在想来都觉着有点……难过…… 陆青青嘟嘴,祁盏坚决摇头。 * 打架风波虽然只是宿舍间的争斗,却发酵成了一个很大的八卦。 陆青青便请了几天假。 陆青青家门口,半山腰的小别墅,道路尽头的香樟树高大耸立,微风穿过树叶,碰触窸窣的声响。 她站在家门口,抿着唇,一脸沉重。 祁盏跟在后头,见了好笑:“怎么不进去?” 陆青青扭头,哭丧着脸朝他眨了眨眼,说:“我怕他们骂我。” 她是陆老爷子的小孙女儿,说起来也是名门之后,又是大院儿里出生家教格外严格,要是传出在学校跟人打架的事情,父母爷爷的脸面往哪里搁。父母很疼爱她,就算不是她先动手,这种事情总归不是好事儿。 祁盏安抚了几句,算准了他要是不强势一些,她可能会在门口磨磨唧唧到晚上。 他干脆按了门铃,很快门被打开。 祁盏带着青青走了进去,她在后头耷拉着脑袋。 张姨以为青青不舒服,跟她问候了两句,她恹恹地应了。 听闻祁盏来了,陆海国和贺芳从楼上走了下来,目光扫到祁盏背后的人,顿了顿。 青青缩着脑袋,不敢直视父母的眼睛。 陆海国跟祁盏打了声招呼,目光便停留在青青身上,冷冷地呵斥:“清清你过来!” 陆青青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扯了扯祁盏的衣角,祁盏不做声,她彻底慌了。 去也不敢,不去也不敢,不知道如何是好。 陆海国不耐烦,又催促了一声:“你们俩跟我到书房来。” 贺芳侧着身子跟陆海国嘀咕了几句,陆海国冷冷的哼一声,虽然压着声音,但声头还是不小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你就知道护着她,你看看护着她出事了吧。” 贺芳脸色一凝,也说:“我护着?平时你惯着的时候,我说你你还不乐意,这出事儿就怪我了?” 陆海国不满:“我的女儿我当然护着了。” 贺芳自然也不认输,辩解:“是你女儿,就不是我女儿啊?” 老婆生气了,气场简直两米开外,陆海国悻悻然地鼓了鼓眼睛,闭上了嘴巴不说话。 贺芳这才扯着一抹笑对祁盏说:“祁盏啊,我们知道你今天带青青来是为了什么事,我们早就听说了。” 祁盏也有些诧异,不过他们贺芳和陆海国的人脉广早传到他们耳朵里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比他计划得要快,他不由得蹙眉,看来得换种方式了。 陆青青汗颜,羞红了脸。 张姨慌慌张张,从楼上下来,对着聚在一起的几个人说:“老爷叫小姐和祁先生去他房间。” 陆海国的脸色更难看,贺芳原本冷着脸地,竟然露出了担忧之色。 陆海国立马说:“你们别去,我去。” 爷爷传唤可不是好事儿,他记得小时候青青调皮弄伤了隔壁的小孩儿,爷爷叫去可是吃了家法的。 祁盏拦住陆海国,拉着陆青青上楼。 陆青青身子往下坠,拖着他不肯走,祁盏安抚:“没事,有我在。” 上了楼,推开陆老爷子的房门,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迎面而来。 阖上门后,老爷子虚弱又冷厉的声音传来:“青青,你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从今天开始回馈小天使,在线送红包啦! 留言就有,先送到月底!!! 我是爱你们每一天的喜哥哥~~明天见!!! 第37章 第三十七顿 第三十七顿 陆青青躲在祁盏背后,探出半个头往爷爷那边望,被爷爷没来由的凶,吓得腿一软。 往前走了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等着爷爷骂。 “爷爷。” 陆老爷子靠在床上,取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慢悠悠的折叠放在床头柜上,目光缓缓抬起,落在祁盏身上。 他嗓音沧桑,说话有些费劲儿,却仍然挡不住那份凌厉劲儿:“祁小子,你也来了。” 陆老爷子很喜欢祁盏,他也耳闻过他那些花边新闻,但他坚信他不会看错人,祁盏的爷爷在世时说一不二的正派人不会交出不三不四的后辈。 这几次的接触后,他说话做事都很稳重,虽然手段可能阴鸷了些,但心不坏就是最好的。 祁盏颔首后,在陆青青身旁跪了下来。 陆老爷子募地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并排跪着的两人,长长吁了一口气,无奈地直摇头。 陆青青懵了,爷爷只是让她跪着,祁盏突然跟着跪下来是做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吗?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出神,祁盏偏头抿了抿唇,冲她微微一笑。 她心里募地一慌,忙推着祁盏:“你快站起来啊。” 祁盏双膝重如千斤,任凭她怎么推都纹丝不动,她有些乱,让他这般跪着总归是不好,便朝爷爷求救:“爷爷,你快祁盏起来呀。” 爷爷静默着,怎么今天也变得糊涂了? 祁盏握住陆青青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腕,他说:“青青,听话。” 陆老爷子也被闹得糊涂了,他清了清嗓子:“祁家小子,我罚我孙女,你赶紧起来吧。” 祁盏闻言摇头:“不用了,爷爷既然让青青跪着,那我理应一起跪着。” 陆老爷子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待到平静以后,沙哑着嗓子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青青跪下吗?” 祁盏不知,但青青知道一二。 她颤着嗓子,小声说:“是我在学校生事儿,让爷爷生气了。” 陆老爷子气的鼓起了眼睛,手重重的拍在床头柜上,对陆青青是又疼爱又严厉,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的不能分辨:“青青你还记得家训吗?” “记得。”她垂着脑袋,恨不得埋进胸口里。 陆老爷子失神片刻,回想往事,闭了闭眼睛后才缓缓说道:“我们家三代都是大院里长大的,心里最该铭记的就是祖上留下的规矩,不滋事不纷争和谐齐贤。我这一辈子律己律人,没想到啊青青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竟然在学校跟认打架……你且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你爸爸还有叔叔的影响有多大?” 陆老摸了摸眼睛,目光变得浑浊。 叔叔和爸爸随爷爷从军政,个中厉害自然是怕去深想的。 青青咬着唇,心里翻江倒海,祁盏却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给了她不少力量。 “爷爷,那件事情不错在青青,不过她也有责任,惩罚就惩罚我吧,责任在我。”祁盏说。 陆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冷哼了句:“你且起来吧,跟你没关系,要罚也得是她爹,没教育好。” 他心里很生气,可当看到娇滴滴的孙女儿跪着,心里都软化了。 这也顺着祁盏的话找了个台阶下 ,叹了口气说:“你们都起来吧,罚你们也得罚她爹。到头来还是我自己教育不好。” 祁盏笑了笑,把陆青青扶了起来,替她揉了揉膝盖又问疼不疼。 她噙着泪摇头。 青青望向爷爷,一阵风似得扑到他怀里,趴在他怀里呜呜呜的哭着。 陆老爷子顿时手足无措,拍了拍她的肩膀,朝祁盏投去求救的目光。祁盏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陆老爷子脸一沉,变着方地哄着陆青青。 她以前受了家法,抱着爷爷的大腿嚎,爷爷不为所动仍然能看资料,就算看她几眼也是铁青着脸。她从那时候开始就畏惧爷爷,跟他有些疏离感,却没想爷爷原来会手足无措。 她就故意哭得更伤心,爷爷百般的哄。 祁盏站在后台笑,笑够了便说:“青青,不许哭了。” 他的话跟灵药似的,先前爷爷不管怎么哄不管事儿,祁盏就一句话,她乖乖的不哭了。摸了摸脸上的泪花花,退到了祁盏身边,冲他甜甜一笑。 陆老爷子可能意识到自己被她骗了,望着她一会儿哭一会破涕为笑的样子,怔了几秒,严肃脸终于绷不住了,无奈说:“这丫头啊……皮的很,祁小子你以后怕是有得受了。” 说完,“哈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祁盏笑:“那求之不得呢。” 他最喜欢就是她身上那股子鲜活劲儿,闹天闹地都没关系,就怕她恹恹。 陆老爷子撑了撑身子,冲祁盏说:“祁小子,你帮我下楼去叫青青他爸。青青你留下来帮我翻下身……” 祁盏出门后,陆青青站在爷爷床前,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老爷子也没要翻身,恢复之前的严肃说:“青青,今天是看着祁盏在,我没拂了你面子。你心里要明白,家法家训时刻谨记。” 她重重点头。 “祁小子人不错,知道护着你。但你也要知道,除了他能护着你,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陆家。你切不能妄行害了你爸爸和叔叔。”爷爷叮嘱。 她答:“知道了。” 爷爷上了年纪牙口不好,嘴边肌肉松弛,却在抿唇时看着格外慈祥。他想翻个身子,陆青青上去扶,他吃力地摆手:“你下去吧,让你爸爸上来。” 陆青青从房间里退出来,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她得好好酬谢祁盏一番。 …… 饭后,陆海国同祁盏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陆海国戴着老花镜,松松垮垮地架在鼻梁上,弯着腰修整着他最爱的栀子花,突然抬头看了身后的祁盏一眼:“外面热,你还是回屋里去吧。” 栀子花快过季了,他剪几朵开的旺盛的花,放在房间里安神。 祁盏闻言笑笑,抬头看了眼日头,都快西沉了,越来越靠近秋天,太阳也没那么毒辣了。 陆海国扭身寻找着什么,祁盏突然把修剪刀递给陆海国,他怔了一下接了过去。 “你不是来看我剪栀子花,是找我说事儿的吧?”陆海国偏着头找花骨朵,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祁盏“嗯”了一声,勾了勾唇角也说:“伯父一般都爱清晨剪花,这会儿来要剪花怕是也有话要对我说?” 陆海国手一顿,回头望了一眼祁盏,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真是个聪明会察言观色的孩子,他确实有话要跟祁盏说,但青青和贺芳都在三言两语不和又得跟贺芳拌嘴,她们讨厌热,他干脆找剪花做幌子,求得清净。 陆海国仍旧弯着腰,剪下两个花肉饱满却又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递给祁盏,祁盏接了过去凑到鼻尖闻了闻,香气袭人。 “青青那事儿你处理的不错,她怕是在宿舍住不下去了吧,听老师说你给学校捐款还要她搬出去?”陆海国不紧不慢,不像是说着自己闺女儿的事情。 祁盏心头微动,看来这个岳父也是个聪明人,便笑了笑说:“是的,我已经让她搬出来了。” 陆海国惊讶祁盏的速度,扭头看了一眼,问:“搬去哪儿了?” 难道不是该搬回家? “我在人大附近有套公寓,之前一直空着这会儿让人打扫出来,让青青住进去。”祁盏说。 陆海国抿了抿唇,思索了会儿说:“不成,青青住在你那边不合适。” 祁盏早知道陆海国和贺芳肯定会反对,他才没让自己的母亲来帮倒忙,而是不紧不慢的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伯父是担心青青名誉受辱? 陆海国没说话,看来八成是担心这个,祁盏安抚他:“那套公寓是我的名字,我也担心让她搬进去会引起非议,所以我让人已经做了过户文件,把那套房子转到青青名下。这样她就是回自己家住了。”他说完,从陆海国的手中接过剪刀,对着一颗开得正盛的花剪了下去,补充道:“我爸妈同意了我的做法。” 他独独隐去了也要搬去公寓的事情。 陆海国震惊不已,不由得多打量了祁盏几眼,他说话做事不像是开玩笑,那可是一套房子啊! 他没跟青青结婚吧,就捐款送房子,真能为青青做到这一步? 陆海国拒绝祁盏的意思,祁盏笑了笑:“不过就是一套房子,早晚我的全部身家都得给她管。” 陆海国哑言,按着爷爷的个性,祁盏跟青青的婚事八九不离十,加上之前对外公布过婚讯后两个人感情升温,这桩婚事也板上钉钉了。 陆海国笑了笑,接着又笑了笑,笑咧了嘴:“我去劝劝你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今天也是超爱你们的喜哥哦~~~ 么么啾(*  ̄3)(ε ̄ *) 第38章 第三十八顿 第三十八顿 祁盏点头,心里自是满意,目光不自觉朝屋内投去。 陆海国收拾好花枝,风风火火进了屋子。 祁盏在外面站了会儿,太阳落下去的时候,风里的热气减退捎了些凉意,秋天快到了吧? 秋天的时候,青青穿婚纱应该很好看吧?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过了好半晌,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出去。 陆青青轻悄悄朝他走了过去,他没被吓到,反倒是转身时把陆青青跳了一跳。 她捂着心口,笑了笑:“你跟我妈我爸说了什么啊?” 也不知道父亲拉着母亲进书房说了什么,两个人出来时眉开眼笑,嘴都合不拢。 她想问有什么大喜事儿,贺芳拉着她的手,叮嘱她要听话别任性,尤其是不能跟祁盏闹脾气。 她当即知道肯定是祁盏跟父亲吹了什么耳旁风,把他们俩说得心花怒放乐不可支。 祁盏环抱着双手,仰着下巴,故作思考:“我想想我跟伯父说了什么啊……” 想了会儿,他弯腰凑她耳边,说:“说你想嫁给我。” 陆青青红着脸,狠狠瞪他了一眼。 这人越发的得寸进尺。 祁盏眼里漾着深情,直勾勾的落在她的眼睛里。 她娇嗔了一句:“我才不想呢。” 祁盏眯了眯眼,“那说我想娶你,可以吧?” 她没想他这么贫嘴,娇俏地剜了他一眼,眼睛飞快看向别处,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拳头攒在手心里,温热软乎,便说:“等会儿跟我回去吧?” 陆青青摇头,眼睛向上弯弯:“不,我就在家里住。” 祁盏脸色微微下沉,有些不满意她的答复,不死心:“真不回去?” 她心一横,踮起脚揪了揪祁盏的脸颊:“真不回去,今晚在家里住。” 祁盏沉思了片刻,抿着嘴角,幽怨又失落:“那你明天早些回来?” 陆青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故意刁难祁盏:“我明天再考虑。” 祁盏脸色更黑,眼神更幽怨。 居然跟他讨价还价。 “你明天要是不回来,我就过来接你?” 他虽然是询问她的意见,但那眼神那气势可不是询问,是直接宣布结果,还容不得人反驳。 他执拗起来,脾气好还有得商量,脾气不好的时候,直接甩脸子让你滚蛋了。 祁盏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脾气似乎收敛了很多,让她都差点忘了他以前是个多跋扈嚣张的人。 陆青青认定了祁盏八成会来接,到时候父母肯定会问东问西,如果父母要是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住去公寓那边,肯定会杀到祁盏家讨说法。 比起祁盏的公寓,她不太喜欢自己家,太拘束了。 她垂着眸子,恹恹地回了句:“哦,知道了。” 祁盏“呵”了一声:“这是不愿意?” 陆青青撇嘴:“哪敢啊。” 虽是她答应了明儿回去,可祁盏还是满腹不满,惩罚性地揪了揪她的鼻子,下手的力道重了点,疼得她哼了一声,圆眼直勾勾的瞪着祁盏,很是不满。 祁盏松开手,她的鼻梁上出现一个小红印子,心里顿时有点心疼,看来是真弄疼了。 陆青青顶着小红鼻子,眼睛水汪汪地,嘟着嘴模样十分可爱,像个小团子。 祁盏失笑,青青用指腹替她揉了揉,红印子渐渐消退,倒是陆青青的脸红透透的,粉扑扑的十分勾人。 他心里跟化开了一般,软得一塌糊涂,冲陆青青挑了挑眉:“你不在我睡不踏实。” 他低头在她粉唇上飞快地缀了一口。 陆青青募地抬头,对上他笑盈盈的眼睛,嘴角翘了起来。 “那我等你回来。”祁盏说。 陆青青重重点头。 再不同意回去,他那怨愤的眼神都快吃人了。 陆青青不回家,祁盏也舍不得回去,赖在他们家吃饭喝茶聊天,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就连陆青青和张姨看偶像剧,他都会挤进去凑凑热闹,小鲜肉出来时张姨总夸祁盏比他们好看,他都乐歪了。 期间他的电话响了五六次,他总是看了又挂了,陆青青担心他有急事要忙,便让他回去。 他恋恋不舍,分外不想走,可电话那头淮安催得紧,回去还得接着开跨国会议,这才收起了玩心,跟贺芳和陆海国道别。 贺芳叮嘱了几句,祁盏恋恋不舍盯着陆青青,恨不得把她给绑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同贺芳和陆海国说:“我会让父母尽快跟伯父伯母见面商量订婚事宜。” 陆海国和贺芳一听,更是合不拢嘴了。 陆青青惊讶不已,订婚是不是也太早了? 祁盏冲她眨了眨眼,只用口型对陆青青说:“等你。” * 祁盏走后,陆青青无心看电视,觉着电视里闹哄哄的,心里很乱。 她回到房间,摸出手机,飞快打字。 陆青青:你到家了吗? 祁盏那头没有回应,她想估计八成还在开车吧。 几分钟过后,他还没回复消息,她心里焦急,随便翻着广告,退出来再看看还是没消息进来。 她心里更躁得慌,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大约过了十分钟,祁盏回了消息:“刚到家,想我了?” 陆青青捂着手机,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看了一眼又接着看一眼,直到确认那真的是祁盏回复的消息,才敲击回复,打了几句话觉着不太合适,又一股脑的全删了重新输入,翻来覆去输入了三四遍。 承认想他?他会骄傲,承认不想她,他肯定会难受啊。 而且,她之前只有那么一点想他,他不回消息那会儿,是真的超级想他。 她指尖停顿了几秒,嘴角得逞地往上勾,回复了一句:“超级想你。” 然后,手机又陷入了死寂。 她在床上翻来滚去,足足滚了好几圈儿,偏头看向一旁的手机,黑着屏幕没有微信提示。她噘着嘴,用指尖戳了戳屏幕,心里默默念着:“快回我啊,快点回复啦,再不回复我就更想你了。” 也不知道祁盏是不是能感应到她的想念,故意迟迟不回,十分钟后才回复。 “我刚刚接了淮安的电话,马上要开一个电话会议,我可能会回复的慢一点,可以吗?”他的消息长长一段。 陆青青觉着,可能这就是温柔的力量吧,顿时气消了,甚至还有点心疼要加班的祁盏。 她指尖在屏幕上跳跃:“没关系,你先忙我看会儿电视。” 发完她放下了手机。 本以为他会很久才回复,这次居然是秒回。 祁盏:“我想你了。” 陆青青:“我明天就回去了。” 祁盏:“等不及,恨不得你现在就回来。” 陆青青:“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你还得开会。” 她也好想祁盏啊。 祁盏说:“那我明天来接你好不好?” 她捏着手机,开心地躺在床上,想了几秒怕祁盏等急了便飞快回复:“好啊。” 祁盏:“那你先玩儿,我忙完找你。” 陆青青回复:“好,我等你。” 祁盏:“我爱你” 她盯着那三个字,反复反复看了不下十遍,那三字都快从屏幕里蹦出来了,她还是看不厌,甚至截了个图发到给了陈乔。 她是怕耽误祁盏让他安心工作,故意扯出看电视的幌子。 其实她很无聊,尤其是心里惦记一个人的时候,空落落无法填补,只盼着时间能快些再快些,早日到明天跟祁盏见面。 光是想到这些,她心尖就猛然跳跃。 微信提示响了,她以为是祁盏,飞快划开,看到屏幕上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刚刚的截图错发给了季菲菲。 季菲菲:“虐狗???” 自从上次打算了季菲菲一万块以后,她粉丝直线飙升成了小网红,加上她直播时的搞怪变声被网友传到网上,又火了一把,找她陪玩打游戏的单子越来越多。 她每天忙着带老板,很久没找陆青青吃鸡了。 陆青青:“呜呜呜发错了。” 季菲菲:“挖槽,心痛,你在外面有狗了???” 陆青青“噗嗤”笑了出来,快速的回复:“狗没有,男人有一个。” 季菲菲:“嗷~难受,背着我养野男人!!!还虐我……” 紧接着她又回复了一条:“我也好想养个野男人啊……” 季菲菲那头传来一段语音,陆青青很少见她发语音,便好奇点开,语音十多秒里面声音嘈杂,而且夹杂季菲菲低声地斥责和断断续续的词汇,比如“周易你王八蛋!” 她捏着手机愣了会儿,周易是谁?季菲菲头怎么回事儿,会不会出事? 她听说直播或者陪玩游戏那行业还挺危险的,没忍住便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铃声想着好半天没人接。 她疑心更重,拨第二次。 终于语音被接了起来,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声响不大听起来有些奇怪,但能肯定不是在玩游戏。 陆青青:“季菲,你没事吧?刚那段语音怎么回事儿啊?” 季菲支支吾吾,说话声儿时高时低似乎在克制,嘴里跟塞了东西似得含糊不清,解释:“刚……没……没事……”话还没说完,季菲嘴里溜出一声惊呼,那声音尖利婉转,刻意压抑着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今天也是超爱你们的喜哥~~~~ 第39章 第三十九顿 第三十九顿 陆青青皱着眉,狐疑不已。 季菲清了清嗓子,声音颤颤抖抖的,说:“那个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不等青青反应,“啪嗒”挂了电话。 季菲今晚奇奇怪,她反复播放了季菲的十秒钟的语音,依稀能分辨出喘息声,吓得她立马关了微信。 她回味了一下,脸突然爆红,刚刚该不会是坏了季菲的好事?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季菲的微信才回过来:“刚被教育了哭唧唧jpg.” 教育是够惨烈的,季菲的嗓子都哑了。 陆青青就差骂人了,问:“那人谁啊?” 她印象中季菲跟她年纪差不多,单身,她潜意识里还是怕她被人骗了。 季菲:我男人,周易。 陆青青:???? 季菲:“中医院的医生,我倒追的。我发照片你。” 陆青青脑补了一个中年大叔,想要好规劝一下季菲菲,可当她打开季菲发来的照片,彻底打消了念头。 骗子?不可能,骗子不可能这么好看。 中医?这中医也太帅了吧! 季菲发来的是一张证件照,好像是偷拍的工作牌。照片上的男人眉清目秀,鼻梁高挺,双眸黝黑深邃,抿着唇神情淡然,好一副禁欲的样子啊。 他们说往往表面禁欲的男人,私下……可刚刚那声音……真人不可貌相啊,季菲有福了…… 女人的八卦就是来得快,两个女人开始聊的热火朝天,季菲知道她是祁盏的未婚妻后,差点给她跪下行大礼。原来季菲也粉祁盏,直夸他就是霸总原型。 两人从打字到开语音聊,聊了快一个小时了,季菲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些许不耐烦:“还不想睡?” 季菲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头男人又说:“那不睡,我们做点别的。” 季菲嚷嚷:“我跟人打语音呢!” “野男人?”男人问。 季菲嚷:“女的女的,我之前是跟姐们儿开玩笑的。” 男人冷冷哼了一声:“女人也不行。” 说完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不好意思啊,我们要休息了。” 然后,他绝情的挂了电话。 合着她打扰人家休息,遭嫌弃了? 季菲你王八蛋! 她快被这口狗粮喂饱了,突然好想祁盏,怎么办? 她翻开祁盏的微信,除了之前那条说找她,下面空落落的什么新消息都没有。 顿时心里更难受了。 她盯着时间,还有六个小时天才会亮,怎么才能睡着啊? 大概过了几分钟,祁盏的微信发了进来。 “下楼来。” 陆青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手机,又朝窗户外看了看。 路灯昏昏沉沉,黑压压一片。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祁盏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喂?”她心口缩了一下。 “披个外套下楼来。”他说。 陆青青跑到窗边眺望,果然祁盏等在大门外,他靠在车上,路灯笼罩在他身上,背着光看不见表情。 她转身就往楼下跑,又担心吵醒父母,突然慢了下来,蹑手蹑脚往外走。 开大门时,手都在发颤,同时又享受这种甜蜜地小紧张。 祁盏直起身子走了过来,没走几步,就被扑过去的陆青青抱了满怀,他像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 “你怎么来了?” 祁盏嗅了嗅她的发香,抬着她的双手固定住,笑着说:“我说了来接你啊。” 她双手勾住他脖子,往后仰试图看清他脸上的笑容,“可是天还没亮啊!” 祁盏往前压着身子,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不早了,都新一天了。” 顿时,她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原来他也会迫不及待,想要在新一天的零分零秒见到。 她双手往上移,搂住祁盏的脑袋,便凑到了她嘴边。 她呵呵呵地轻笑着,身体止不住的抖,感觉到往下坠又扭了扭,祁盏眸子一深,便咬住她的唇,加深这个吻。 情到浓时,忘乎所以。陆青青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趴在祁盏的肩膀上,费了好大一会儿时间才缓过来神来,埋着头不肯跟他说话。 祁盏笑:“害羞了?” 他埋着脸直摇头,嘴里发出哼哼声。 衣角随着她往上蹭翻了起来,祁盏收紧手时,触摸到了一片光滑的皮肤。 突然浑身一紧,有股子麻意直冲脑子而去。 他立马把陆青青放在地上,她浑然不知,仍旧勾着他脖子不肯松开,他只能半弓着身子,无奈道:“你要是不松开,要出事了。” 她小声嘤咛:“出什么事儿?” 祁盏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了几句。 陆青青立马从他身上跳开,蹦到了一米开外的距离,眼睛不知觉的落到了某处,飞快挪开,脸红得快滴血了。 她赶紧背过身子,对她说:“你快回去吧。” 祁盏从后抱住她,火热的胸膛贴在她背上,仿佛置身高温火海,渗出了层层薄汗。 他吻了吻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在脖颈边钻进了骨头里,酥酥麻麻的。 “跟我回去,你不在我睡不着。”他说。 他低沉沙哑的嗓子,近乎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也让她不忍心拒绝。 这么晚跟他回去? 会不会太疯狂了。 爸妈肯定会责备她不懂规矩的。 她看着祁盏,想跟着他走又有诸多顾虑,十分为难。 祁盏动容,深知自己大半夜来接人唐突了,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舍道:“你上去吧。” 陆青青“啊?”了一声,很是不解的看着祁盏,他不是特意跑来接人的嘛,这会儿轻易放她上楼? 这大半夜的多折腾啊! 她心疼他。 祁盏解释:“我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你,乖!” 陆青青皱着眉头:“要不我跟你回去吧,我去跟爸妈打声招呼省得你来回折腾。” “不用了,你别吵醒伯父伯母了。”祁盏拒绝道。 陆青青不肯放他走,祁盏指了指身后,车窗玻璃后的司机端坐着。 陆青青愣了几秒钟,骤然回神,刚刚接吻司机全都瞧见了? 她高兴地都忘了祁盏受赏还痊愈,怎么可能自己开车来呢! 祁盏见她娇羞的样子,心里头软乎乎的,失笑道:“你不放我走,也得放司机大叔走吧?” 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陆青青被祁盏推进了家门,又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紧紧的包裹着她的身体,这才作罢。 陆青青目送祁盏的车渐渐远去。 第二天一早,陆青青还在睡梦中祁盏就上门接人了。 陆青青从床上窜起来,赤着脚往楼下跑,跑得太急差点摔了,刚好被祁盏看到,他迎过去抱住陆青青,拧起了眉头。 “怎么不穿鞋?”他问。 她低头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着急见你,你怎么这么早啊?” 祁盏低头小声:“我都等了一个晚上了。” 她抬眸看见他满脸笑意,立马从他身上蹦了下来。地板太凉,她脚丫子冻得缩在一起,歪歪斜斜地蹦了好几下,跳到沙发上去。 她蹲坐在沙发上,认真打量着祁盏,衬衣西裤还有鞋子和昨晚来时穿得一模一样? 她问:“你是不是没回去啊?” 祁盏在她身旁坐下,静静地不说话。 他捏住陆青青的双脚,在手里触了触,脚底脚背冰凉一片,顿时就簇起了眉头。陆青青心虚,怕他教育自己,慌忙缩回脚跪坐着:“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真拿她没办法,无奈摇头说:“在附近酒店住的。” 不知怎么的,有股子酸涩直冲眼眶,凝结成了水塞满了眼眶,她眨了眨眼睛,湿意更浓。 祁盏捧着脸问:“怎么了?” 她摇头,扬起嘴角说:“你带我回家吧。” 祁盏又高兴又心疼。 在陆家吃了早餐后,祁盏带青青回了人大公寓。 公寓面积比不得别墅,但几乎样样俱全,司琴担心青青住不惯又给添置了很多生活用品,祁盏又捎带了一些,原本冰冷的房间,顿时有了烟火气,甚至还有点拥挤。 不过陆青青很喜欢这种拥挤,挤满了属于两个人的气息。 陆青青参观了一遍房间,顿时有点发愁。 一个好好的公寓,怎么就一间卧室? 她跟祁盏怎么住? 祁盏坐在沙发上,双手在电脑键盘上飞快跳动,听见背后的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陆青青愁眉苦脸的站在他身后。 “怎么了?”他问。 陆青青指了指卧室,犯难:“怎么就一个卧室啊?” 还是说祁盏不会过来住? 祁盏“嗯”了一声,目光回到了电脑上,并不在意陆青青这个看起来不是问题的问题。 陆青青怔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祁盏这是在回复他她的问题,也就是说这房间真的就一个卧室? “那你怎么办?”她问。 祁盏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扭头直勾勾的盯着她,企图从她脸上获取些讯息。 很好,她在为睡觉担心。 但担心的点,让他有些不爽。 “当然是睡卧室。” “啊?”她指了指祁盏,忍不住问出心里那个害羞的问题:“你该不是要跟我一起睡吧?” 祁盏挑眉,不然呢? 难道他要睡沙发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青青:我睡沙发!!! 鞠躬,感恩! 明天是我生日,不过我要去练科目二,估计明天更新会不定时哈~~~~ 爱你们的喜哥~~~~ 第40章 第四十顿 第四十顿 祁盏挑眉沉默,对她的问题很是头疼。 难道她看不出来,他不会睡沙发? 陆青青见他半天不说话,忽然灵机一动,指着沙发如释重负:“我睡沙发。” 她自以为是个绝妙的办法,嘿嘿地干笑着,祁盏看来傻不拉几。 “我沙发不是让人用来睡觉的。”他说。 陆青青抬眸望着他,好像在问那怎么办啊? 祁盏耐着性子,说:“你睡房间……我也睡房间。” 他迅速且麻利的打消了陆青青脑子里的怪异想法。 她震惊了一下,但很快调整了情绪。 她磨磨蹭蹭坐到他身边,垂着眼眸小小声道:“那个……我还没准备好……要是你想……”最后那点话愣是没说出来,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祁盏忍不住恼怒又忍住好笑,总觉着自己捡到宝贝了。 他慢慢放下电脑,身子朝她那边倾斜,她吓得往后躲,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栽倒了过去,祁盏飞快抓着她的肩膀,往沙发上压身子也跟着压了上去。 陆青青仰着头,紧紧盯着靠近的祁盏,“咕咚”咽了咽口水。 祁盏将计就计,凝视着身下的她,忽而板起了脸,问:“这是我们共同的家,我当然要住在这里。” 陆青青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脸颊上蹭了蹭,说:“可是我妈说你把这房子送给我了。” 祁盏愣了一下,他原本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她的,没想到她居然知道了? “是啊,所以就不能让我住了吗?”他问。 她笑了,露出小小的虎牙,眼睛弯弯如月。 “当然可以啊,不过只有一张床。” 祁盏露出了坏笑:“没关系,你可以睡我身上。” 陆青青:“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祁盏说:“我没说过,你不能强迫我!” 陆青青:“……” 他说的很有道理! * 好在家里的床大,陆青青晚上同祁盏划清界限,用祁盏的话说就差端一碗水放在床中间了。 好在祁盏这段时间都忙,经常忙到大半夜回来,回来时陆青青已经睡着了。 她裹着被子,缩在床沿边,个头小小的,他时长会靠在门边看上一会儿,越看得久心里越难受。 后来,祁盏怕她睡不安心,更晚回家。 再观察,她放松了些警惕,往床内挪了一点点。 后来祁盏裹着被子睡在了沙发上。陆青青这才敢放肆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彻底把房间化为自己的地盘。同住半个月后,祁盏凌晨回到家。 家里有股子香味儿,像是油烟未散尽的余味,他轻轻关上门,脱掉身上的衣服缓缓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香味更足,他打开灯,流理台上放着一锅刚炖好的排骨汤。 排骨汤还冒着热气,站在门口都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香味儿。 他揭开盖子,浓香袭来,他忍不住尝了尝,除了盐味重了点,味道还不错。 看来陆青青在家费了不少力,他又连连喝了几口汤,心里都暖和了。 “祁盏,你偷喝我的汤。” 祁盏拿着勺子,募地回头,只见陆青青赤着脚站在门边,幽怨地瞪着她。 祁盏放下勺子,把她拎起来放倒自己脚上,质问她:“为什么又不穿鞋。” 她难道不知道地板凉,夜里凉对她身体不好? 每次姨妈来的时候,是谁要死要活的? 陆青青被他凶了一下,瘪着嘴说:“那谁让你偷喝我的汤?那么难喝……” 祁盏怔了片刻,才明白她不是怪他喝汤,是怪汤太难喝。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再也说不出一句严厉的话。 他搂着她,她像一株藤蔓一样依附着他,蹭着他胸口的温热,从房间里跟着挪到客厅。 他想想好笑,耐心地陪她够了,抱着放在了沙发上。 她靠在他胸口,谁也不说话静静地坐着。 她其实能感觉到祁盏怕她害怕故意很晚回家,即便回家了也睡沙发。 她一边感动,一边又忍不住担心,怕太过谨慎会推走祁盏。 连陈乔都教育她,男人巴不得粘你的时候,你把人往外推,那不是给了其他人机会吗? 她真的怕有人会趁虚而入。 祁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头顶上蹭了蹭,她微微扬起头看向他。 他笑了笑,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上。 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欲望,在她面前含蓄一些。 真的很难。 青青眼眶酸酸的,问:“你今晚还睡沙发吗?” 祁盏眼底暗涌汹汹,清了清嗓子,克制着心悸,问:“你在邀请我?” 他的眼神太过深邃迷离,浓得让人直往下坠。 作者有话要说: 从驾校赶回去过生日啦,但我不想断更先写了点发上来! 明天修~ 今天也是爱你们的喜~ 第41章 第四十一顿 第四十一顿 陆青青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两个人小人在来回拉扯,强势的小人占据了上风,不停的暗示她,要相信祁盏不会乱来。 她也不想祁盏一直睡沙发,好像是她鸠占鹊巢了一样,可她拉不下脸来。 祁盏见她蹙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心口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一闪而过,他扯出一抹笑,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说:“我逗你玩的。” 她听了他的话,却没有如释重负,心里头的包袱更重。 她静静看了祁盏一眼,心里头纠结了一会儿,鼓足了某种勇气,抓住他的手从鼻子上拉了下来,捏在掌心里。 她在发抖,指尖都在发颤。 “别睡沙发了吧?”她没想到说出口时竟成了征求。 但在祁盏听来,这不是征求就是实打实的命令。 她想他回床上去。 祁盏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某种期许已久的兴奋,问:“真的?” 嘴角的笑容不可抑制,一再扩大。 陆青青羞得脸颊通红,垂着眼眸,睫毛颤颤抖抖,眼底的阴影忽明忽暗。 “嗯”她怕自己声音太小,又怕祁盏误会她意思,扭捏了好一阵子,突然抽回手站起来,背对着他说:“我先回房间了。” 祁盏跟着站起来,望着她快速消失在房间门口的背影,兀自笑了,嘴角的笑上翘。 他知道,他的姑娘同意他回房间睡觉了。 他终于要结束睡沙发的日子。 只可惜…… 能回床上睡觉,是陆青青给他的莫大荣幸,是一件大喜事儿,他哼起了欢快的小曲儿,收拾着从房间里抱出来的被子,屁颠屁颠地钻进了房间。 房间里充满了陆青青的香味儿,空气里衣柜里被子上都是她的香味儿,百闻不厌。 这就是他女人的香味儿! 他终于能放肆的闻个够了! 他把被子胡乱地塞进了衣柜里,心想再也不要见到这一套工具了。 陆青青见他对这被子出了一口恶气,立马扯着被角缩进了被子里,直挺挺躺着,拉过被子越过头顶,盖了个严严实实。祁盏看着床上宛如木乃伊的陆青青,失笑。 她难道不憋得慌? 关了灯,陆青青眼前的白光消失,四周顿时陷入了黑暗。她在被子里,大气儿不敢出,憋得有些难受。实在是不行了就小小换气,被子的空间太小,她张大了嘴也换不过来几口气,反倒是越弄越难受。 又闷又热,后背止不住冒汗。 她心想反正黑黢黢,她露出点鼻子呼吸祁盏肯定也瞧不见,拉着被子缓缓挪动,偏着头找到了一道缝隙,终于能大口呼吸了。 这时,突然身边的地盘,突然凹陷,她飞快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屏住呼吸,僵着身子听着身旁的动静。 他拉开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腿边的被子突然蹿进一阵风,透进了丝丝凉意,不过下一秒那道封口消失,里面又闷热了起来。 她简直想哭,早知道这么折磨人就不发善心让他会床上睡觉了。 想想之前,一个人睡觉想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束手束脚怎么睡觉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黑暗中,祁盏平躺着,双手在肚子上交叠放着,活脱脱一个好学生,只是他嘴角的坏笑,陆青青瞧不见。他偏头,透过黑看着身旁鼓起的小山包腹诽,看她能憋到什么时候。 陆青青的小山包静止不动,他便一动不动的看着,像是雄狮盯着猎物,眼里满是贪婪地光。 陆青青侧耳倾听,确定耳畔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缓缓推开被子,露出发烫的小脸。 她侧着脸呼吸,募地对上一双眼睛,月光下那眼睛闪着光。她以为是眼花,眨了眨眼睛,凑近了一些吓得猛地往后退,差点摔下床。 祁盏知道她会大惊小怪,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腕拽住,她才堪堪挂在了床的边沿。 大写的尴尬! 祁盏只是笑,拽着她的手臂往自己这边拉,陆青青圆滚滚的滚到了他怀里。 他起身把她压在身下,压住她手舞足蹈的手,凶:“别动!” 陆青青也凶:“祁盏你王八蛋!” 祁盏俯视着她,月光不太亮,隐约能看见个轮廓,大概是在生气。 他笑:“我做什么了?” 陆青青哑言,问得好,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祁盏得逞,更想欺负欺负她了,手从她背后穿过,往上抬了一下。募地,那道紧贴在他胸前的身体,凹凸有致,他隔着布料把那份丰腴感受得淋漓尽致,脑子里“轰”地一声,有火花炸开。 陆青青那晓得祁盏会突然这般,贴着他说不出话来。 大眼瞪小眼,时间宛如静止。 陆青青不耐地挣扎,祁盏眼底的欲更深,深不见底。 他不想松开软香,更不想吓跑她。 他凭着馨香找到了她唇,狠狠地吻了上去,啃噬吞咽侵扫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土地,粗鲁又急促,间隙吐出粗噶的呼吸,强势地攫取过后,是温柔抚慰。 他叼着她的唇,舌尖一遍一遍滚过,勾、品、吞、舔,小心翼翼的吮吸着。陆青青被祁盏蛊惑了,嘴唇微微张开任由着他劫掠,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混乱中却有个声音在小声的喊,她喜欢祁盏的吻。于是,她勾住祁盏的脖子,把自己送了过去。祁盏箍在她背后的手臂用力收紧,她再度贴进他的胸膛,胸口顶着他强烈跳动的心脏,恨不得钻入他胸膛里去。 祁盏得吻浓烈炙热,两人吻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松开的意思,祁盏心口的火烧得难受,额头上憋出了汗,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怕自己小心翼翼这么久的努力,付诸东流。 他想等合适的时机。 他吻了又吻,恋恋不舍的松开陆青青,捧着她的头抵着鼻尖,轻笑。 陆青青也笑出了声,颠着媚声问:“为什么停了?” 她做好了打算,以为祁盏会…… 祁盏怔了一下,随即嘴角的笑意拉大,眼底压抑着的浓稠忍不住往外翻涌,急转直下朝着某处涌去,他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祁盏的胸膛很烫,她也很热便忍不住扭了一下,这一扭不要紧,祁盏顿时闷闷的哼了一声,她感觉到某处的变化,顿时僵着不知道怎么办。 祁盏吻了吻她的脸颊,吐出的呼吸滚烫,她缩了一下身子,祁盏苦笑着松开她,翻身下床,快步进了浴室。 陆青青仰头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发软发烫。 浴室里的水声潺潺,她躺了会儿,祁盏的影子印在毛玻璃上,若隐若现,宛如一把火丢进了她心里。脑子里竟然之前的画面,烦躁了爬起来打坐。 脑子里水声喘息声交叠,怎么都冷静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浴室的门被拉开,祁盏的声音传了出来:“青青,帮我拿条内裤。” 陆青青募地睁开眼睛,问:“你说什么?” 祁盏:“给我拿条内裤。” 陆青青:“……” 她磨蹭了会儿:“你没拿浴巾吗?” 她明明看见祁盏拎着浴巾进去的。 祁盏哼了哼:“那玩意儿磕人……” 陆青青脸红。 祁盏催促:“你快点啊,不然我光着出来?” 她哪里受得住被他嘲笑,立马拉开桂子找,他的内裤整整齐齐放了一柜子,一一叠好摆好,还有很多都是新款连商标都没拆。 她眯着眼睛,悄悄偷看了一眼,各式各样…… 立马偏过头,随便捡了条,烫手山芋一般丢给祁盏。 “你以后能不能别喊我拿?”她说。 祁盏不乐意,从门缝里伸出手假装接内裤,等她羞得别过头时,用力一拽连人带裤都给扯进了浴室。 陆青青惊慌失措,抱着祁盏的脖子,天旋地转之间就被抵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浴室里水汽氤氲,不过没有热气,冷冰冰的。 而且祁盏腰间明明围着浴巾。 她被耍了! 祁盏的诡计得逞,一脸坏笑,款款深情地勾住她的下巴往上扬:“还要不要拒绝我?” 她吞咽了好几下口水,红着脸说:“你明明就有浴巾。” 祁盏懒得跟他辩解,眼直勾勾盯着她的睡衣,快要喷火来了。 “你再废话,你就跟我一起洗。” 他说罢,作势要去打开淋浴。 陆青青拦住他的手,笑嘻嘻道:“我送还不成吗?” 祁盏咬了咬她的耳垂,她打了个机灵,他卷着笑意说:“以后,我也帮你送。” 她想杀人! “谁要你送啊!”她狠狠地瞪了祁盏一眼。 “那我给你都藏起来。”他说。 陆青青听不下去了捶着他的肩膀,气呼呼:“你无耻,流氓!” 祁盏握住她手腕,稍微用力压在了墙壁上,四目相对时,他勾起了坏笑。 “我还有更流氓的,你要不要试试?” 陆青青忍无可忍:“滚!” 陆青青回到床上,气呼呼地裹着被子。 她心想祁盏就是得寸进尺,早知道是他没安好心就不该放他进来。 这会儿引狼入室,后悔不已。 祁盏收拾好,钻进被窝里朝着陆青青的热气黏了过去。 她猛地回神瞪着他,“离我远点!” 祁盏停了下来,等她转过身子,立马从后拥住她,把她狠狠拖进自己怀里。 陆青青挣扎了好几下,被他锁住双手,挣扎无果只能贴着他的胸膛,暗暗听着他的心跳声。 祁盏从背后凑了上去,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突然心血来潮,下巴在头顶上摩挲了好几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长吁一口气。陆青青以为他又要作怪,绷紧了身子不敢乱动。 “祁盏。”她低低唤了声。 “嗯” 耳畔传来他给她掖被子的窸窣声。 “我热。”他把她那头的被角掖得严严实实,密不通风。前面是被子,后面是他火热的胸膛,后背都快渗出汗了。 祁盏恍若未闻,箍的更紧,含糊的回了一声:“睡觉。” 她悄悄伸手到被子外面,企图扯一扯被子,要真被他捂着一整夜,指不定明天就中暑了。 她刚伸出手掌,祁盏就拽着塞进了被子里,再次掖得严严实实。 她热得慌,小手不老实的第二次尝试。 很不幸,又被祁盏抓到了。 这人好固执! 她反手扣住祁盏的手:“你不热吗?” 祁盏微微抬起身子,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又躺下:“热。” 她心中一喜:“那还捂这么严实?” 祁盏哂了一下:“” 祁盏在床头摸了摸,然后又重新躺下,按了好几下空调遥控器,放下后再次搂住她。 “调低了一会儿就凉快了,睡吧。” 陆青青:“……” 热是不热了,她以前从没跟人亲密接触过,更别说相拥而眠有多紧张痛苦,浑身紧绷着,精神高度集中松懈不了,脑子本来有的定点睡意,随着祁盏一个轻微的翻身被赶跑。 她瞪着眼睛想睡睡不着,眼睛睁得圆鼓鼓的等天亮。 终于在破晓时分,她扛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 陆青青望着镜子发呆,眼睛下面那两坨乌青醒目刺眼。 如果不是祁盏早早出门,她恨得找他拼命。 怎么能在艺术节初选这么关键的节点,顶着两坨黑眼圈去初选啊? 这不丢死人了嘛! 手机“呜呜”的响,她拿过手机愣了,犹豫着。 她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何木晨了吧,从祁盏受伤还是祁盏告白还是自己被诬陷那会儿,总之差点快忘了这个人。 她犹豫了几秒,接了电话。 何木晨声音一如往常,温柔清润:“青青,李如妃让你艺术节报舞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大肥张~~~~ 鞠躬,感恩~~~~ 爱你们哟~~~ 第42章 第 四十二顿 第四十二顿 他记得陆青青不会跳舞,李如妃以权谋私,让她报舞蹈类节目,摆明了刁难羞辱她。 她没拒绝,还笑眯眯地答应了下来。 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在全校学生面前出糗,费力不讨好。 陆青青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发愣:“是啊,等会儿就是初选了。” 何木晨本能的脱口:“别去。” 说完便后悔了,他已然没资格干涉她的事情。 “嗯?”她明白何木晨的担忧,不过她只是替社团报个节目而已,“学长,不就是跳舞嘛没事的。再说了只是初选而已……” 她虽然不会跳舞,但也学过几年,半吊子临时抱佛脚也不至于太丢面子。再说了,上次打架风波以后,她也需要机会重新让同学接纳她。 何木晨沉默了会,终是把一堆劝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无奈道:“那祝你好运!” 陆青青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 学长还是学长,她却不再是喜欢学长的陆青青。 * 艺术节舞蹈类节目初选,陆青青第三个上台,意外进入复试。 她高兴地给祁盏打电话报喜。 祁盏电话那头提示关机。 她心事重重,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她在小区门口遇到了霍明哲,他刚从车上下来,陆青青喊了一声:“霍明哲。” 霍明哲回头,冲陆青青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我来替三哥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陆青青重复了一遍,问:“要去哪里?” 霍明哲打量了几眼,脸色骤然沉了下去,懊恼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见着陆青青抿着嘴唇,直直的盯着他,有些发怵:“嫂子别闹了,三哥肯定早告诉你了。” “告诉什么?”她问。 语气冷冰冰的,板着一张脸。 霍明哲以为这么大事儿祁盏肯定会告诉她,谁知道没说啊,他这说漏嘴了肯定又免不了祁盏的一顿骂,想来就头疼。 陆青青跟他并排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你们到底去哪里?” 霍明哲犹豫了,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陆青青此时这状态,不说实话肯定会误会。 “去……出差!” 陆青青哂笑:“出差?那你犹犹豫豫做什么?” 霍明哲被问得哑口无言。 本来就是出差啊,怎么被陆青青一顿质问,他就心虚了呢? 他解释:“是真出差。” “去哪里?”她问。 霍明哲咂舌,不敢说。 “你不说是吧,我自己去找祁盏。”她瞪着他。 霍明哲没来由的心虚,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南非。” 陆青青心口一沉,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她说一声? 如果不是提前回家碰上霍明哲,他就这么走了? 昨儿晚上那么好的机会都不说,他诚心不肯告诉她。 她好讨厌他善做主张,也讨厌霍明哲知道的事情她一无所知,她讨厌至今自己还是个局外人。 “嫂子你信我,三哥没提前跟你说肯定是怕你担心,他这不是在忙,忙完了肯定跟你说了。”霍明哲尽力补救。 似乎,效果不太令人满意。 陆青青似笑非笑:“那他直接飞去南非我就不担心?” 女人在生气的时候都是丧失理智甚至是翻旧账的,新仇旧恨涌在心头全都一股脑变成了愤怒和不满,然后在胸腔里酝酿疯长,搅动着脆弱的心。 她甩开霍明哲快步往小区里走。 走了一段路,又折回来,撞见往里走的霍明哲。 她垂着眼眸,步履匆匆。 霍明哲见着不对劲,飞快追了上去:“你去哪里?” 她静静的站着,打开手机不知道在弄什么,过了会儿募地抬头,把手机递给霍明哲,凌厉道:“祁盏公司地址给我。” 她也是够失败的,都是个跟他订婚的人了,才发现一点都不了解他。 霍明哲迟疑不肯接,陆青青硬生生塞进他手里,说:“你不告诉我也可以,那你告诉祁盏他回国我们就解除婚约。” 霍明哲手一抖,不可思议的望着陆青青。 她很眼神冷厉,很理智,不是在无理取闹。 而她身上,竟然有种说不出来却足以震慑人心的气场……和祁盏很像。 霍明哲再怎么糊涂也不敢拿祁盏的婚约开玩笑,乖乖妥协在手机上输入了地址。 陆青青拿着地址,消失在他视线里。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打了输入了着:“嫂子杀去公司了。” 陆青青站在华悦楼下,抬头望了一眼,楼层层叠叠只能瞧见密密麻麻的窗户,随着目光远去窗户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小,望不到边际。 华悦集团地处朝阳最繁华的地段,也是地标性建筑。寸土寸金,无不透着矜贵。 她只听说过华悦是淮安的产业,却不料想原来祁盏的公司也在这儿。 她真的很不了解祁盏! 她在门口深吸了两口气,随着旋转门进入大厅。 厅内富丽堂皇,入目之处极尽奢华。 两行人分立左右,笔挺挺的直立着,目光远探似乎在等着接待什么重要人物。 只是这两行人站在门口,她踟蹰,面露难色,总不能从这行人中间走过吧? 那行人目光落在陆青青身上,端着手恭恭敬敬的朝她鞠躬,九十度大礼,喊声整齐划一:“欢迎总裁夫人视察工作!” 欢迎声喊得响当当,宛如口号,紧接着掌声如雷。 她抬头看了一眼,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站在最前头那人,微微抬眸看了眼陆青青,弓着身子跑到她跟前陪着笑脸:“祁总裁让我转告您他正在开会,晚点下来,我带您先转转?” 转什么转?她又不是真来检查公司的! 好个祁盏啊,弄些虚头巴脑的欢迎仪式,无非就是怕她盘问出差的事情。 她冷冷道:“不用了。” 领头的人脸色骤然僵住,她不知道陆青青为什么不开心,笑容变得点如履薄冰的谨慎,“是我们的欢迎仪式让您不满意吗?” 陆青青兴致缺缺,“不是。” 那人舔了舔嘴唇,谨慎的摸了摸额头上的热汗,双腿微微发颤啊。要知道总裁夫人若是不开心,祁盏势必会追究责任,他一不高兴摘了他们的饭碗,也不是不可能。 “那能请您指点吗?我们下次改进。” 陆青青抿了抿嘴唇,四周瞅了瞅,冲那人勉强扯出了一抹笑:“你们做的很好,是祁盏的问题。” 要是他们的问题还好,这老板的问题可怎么办才好? 那人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嘴唇上下打颤,光亮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吓得丢了魂。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沉沉,陆青青循声望去,祁盏走在最前头,后面跟了几个人,有如众星拱月。 他看向陆青青,眼神温柔宠溺,嘴角向上飞扬着。 他走到她跟前:“你怎么来了?” 她差点被他的笑容给迷惑了,等他靠近,她往后退了进步躲开他的手。 他不明所以。 陆青青盯着他,顿时眼眶湿润,愤怒和怨气全都变成了一肚子委屈,望着他泪眼朦胧。她不肯在他面前认怂,犯倔脾气似的,愣是把泪花花给逼了回去。 祁盏一时手足无措,拉过她小声盘问:“怎么了,不满意欢迎仪式?那我改天让他们做个横幅……” “跟这没关系。”她及时扼制了祁盏的可怕想法。 祁盏嘴巴沉了下来。 她抬头瞪着他,眼里有生气又有委屈,瞬息万变较着劲儿,却憋着不表现出来。祁盏顿时心里有点抽疼,堵着一口气,一时说不上话来。 她应该是在跟他赌气。 祁盏搂住她的肩膀,微微倾身,疼惜的亲了她一口。 “去我办公室说。” 他拽着她快速往办公室走,心想如果不是该死的手伤,他肯定会抱着她上去。 她害羞,企图从他身上怀中逃脱,他不肯双手锁的更紧,只得任由他搂着腰往前走。 公司很大,但祁盏是在单独的楼层办公,所以办公室没什么人。 他们一路穿过大厅,回到他办公室,他转身看了一眼她,没好气的把她拎起来放在办公桌上坐着。 她也就在桌子上坐着,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祁盏热的额头冒汗,扯了扯领带,发现她偏头看着自己,突然笑了笑。 “要去哪儿?”她问。 她来之前,霍明哲坦白了,他也知道她来的目的。 “南非。”他不假隐瞒。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临时决定的,我怕告诉你会担心。” 陆青青冷哼,腹诽这都是什么狗屁道理,怕我担心? “你不告诉我,我才是真担心!”她嘟哝。 “我不想你为我太担心!” 她拍开祁盏的手:“如果你不想我担心,那你别跟我订婚。” 虽说祁盏怕她生气,想解释想让她消气,但这一瞬他明白了,陆青青不是在无理取闹,她确实在关心他也在体谅他,她盘问的抱怨的,也只是担心他的安危。 看来这次擅自做主,他真错了。 一股子甜滋滋的味道在祁盏心头蔓延开来,他抑制不住欣喜,捧住她的后脑勺吻便压了下去。 陆青青红着脸,别开视线四处瞟,祁盏垂眸轻笑。 他捧着她的脸颊,指腹在她唇摩挲着,动作很轻柔很柔,滑到了被他咬过的位置,突然加重了力道,粗噶的指腹磨着嘴唇,有点糙疼。 “好了,你别摸了。” 总感觉他这个动作很色/情。 祁盏不肯,眷念着再次吻了上次,含糊道:“给你做个记号。” 这次细致轻缓,吮吸勾勒怎么都品不够,动作温柔到了极致。陆青青仰着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微微前倾,主动回应着他炽烈又极致柔情的吻。 祁盏脑子里有光闪过,搂住她的身体,她就像是沙漠行走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久违的泉水,只想扑进去喝个够,酣畅一翻。 祁盏身体后压,把她缓缓压在办公桌上,暗黑色的材质的办公桌,她露出的白皙脖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那双翦水秋瞳,眨眼间恨不得能把他的心神都勾了去。 陆青青盘扶着他,情到深处嘴里不自觉溢出了一声羞人的声音,祁盏脑子有白光闪过,叼着她的耳垂,重重喘息,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多,刺着她敏感的神经,她又小小嘤咛了一声。 祁盏笑了,舔了舔耳垂,压低了声儿说:“你说我们像不像在办公室偷/情。” 陆青青脸颊爆红,缓过神来时才惊觉,胸口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三四颗。 她猛地坐起来,飞快扣着扣子,指尖发抖好半天才扣好一颗。 祁盏扶着她的身子,手指在她脖子上摩挲着,好半晌掏出手机,拉开她的领子冲着脖子拍了一张。 陆青青疑惑,祁盏把手机递过去:“很漂亮,以后我要每天看看。” 照片里,陆青青的脖子下沿被祁盏嘬了一颗大草莓,掩在衣领里微不可见。 “你流氓啊。这让我怎么见人啊!”他扯着衣领,气急败坏。 “不许别人看,就我看。盖了章就是我的人。” 陆青青抢手机,想给他删了,他反应很快立马藏了起来。 “我的女人,哪儿都好看。”他说。 “谁说我是你女人啊。”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祁盏从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似乎把全身重量都转移到了她那边,嘟哝:“睡了就不承认了?” 祁盏不正经的时候,嘴就没个把门的,什么不能说偏捡着说,好像故意让她脸红。 “我什么时候睡你了,倒是你一直欺负我。”她什么时候做那么过分事情了。 祁盏笑着帮她回忆,昨晚的一幕幕近在眼前,她呼吸变得急促,转身要捂住祁盏的嘴让他别再说了。 她小手捂住祁盏的嘴,祁盏眉眼飞扬,眼睛笑弯了闪着光还有她的倒影。 突然亲了她手掌一口,她一抖,缩手。 祁盏给按了回去,用力按着,笑着说:“等我回来,就做我女人好不好?” 他说得不是停留表面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青青:好不好?听读者的,同意扣1,反对扣2。 三哥:老子脑壳疼。 明天见!!! 第43章 第四十三顿 第四十三顿 她自然知道他那话的深意,这么多次情到浓时他都会去冲凉水澡,在浴室待上好半天,他有多渴望就有多压抑,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祁盏望着他,眼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期许,她含羞带怯点了点头。 祁盏高兴地笑了,嘴角肆意的往上翘着,又捧住她的脸颊,狠狠嘬了一口,舔了舔嘴唇一脸意犹未尽。 他日思夜想就等她松口。 看来这次临时出差,除了会舍不得,也不是件坏事儿! 此刻,他已经忍不住幻想回来以后了。 陆青青拉住祁盏的手,摇晃了几下,一时接受不了他临时出差,满眼眷念:“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他成了一种习惯。他要是不在,自己会时时刻刻的惦念。 祁盏眉头一挑,把她的不舍给想歪了:“这么迫不及待了啊?要不今晚我们……” 话还没说话,“哎哟”一声,他拧着眉头吃痛的抽气,砸吧了几下嘴没舍得抱怨。 “我跟你说正经的。”她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祁盏揉了揉被他拧的地方,下手不重,冷不丁拧一下痛得很。 “大概半个月过后吧。” 陆青青心想,半个月啊? 时间好长啊…… 她都习惯了他在身边,人还没走,心就快跟着他飞了,留下空落落的。 祁盏见她神情低迷,抱着她轻轻的拍了拍肩膀,哄道:“我会尽早回来。” “那你注意安全。”,她在怀中扭了几下,闷闷的叮嘱:“不许出去找小姑娘。” 祁盏失笑,不知道她那个小脑袋瓜胡思乱想什么,曲着手指轻轻叩了叩她的额头,说:“我从来不找小姑娘。” 陆青青争辩:“大姑娘也不行。” 祁盏嘴角的笑意更深:“不找不找,大姑娘小姑娘不大不小的姑娘都不找,行吗?” 陆青青点了点头,嫌不够又重重点了几下。 祁盏腹诽,她就是个人小鬼大的机灵鬼儿。 她虽然面上是信了他的话,但女人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他不想陆青青遭受那种精神折磨,便强调:“青青,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从没想过找别人。现在就算大姑娘送上门来,我也不会看一眼。绝对不会看一眼。” 陆青青将信将疑:“真的?” 这还能有假? 再说了哪能有大姑娘进得了他总裁办公室啊! 祁盏的态度良好,目光坦然毫无闪躲,她还算满意,忽然想起点什么,问:“那我问你如果一个身材火辣的女生坐在你腿上,你会怎么办?” 祁盏怔了一秒,立马答:“我怎么会允许火辣的女生会坐我腿上?” 陆青青哼了一声,他求生欲极强。 祁盏得意的看着她,眼神里似乎透露着讯息:“我回答超棒快夸我。” 半晌,她给出了一个不错的评价:“不错。” 祁盏很失落,不死心:“就不错?” 陆青青点头:“是啊,是不错。” 祁盏:“难道不是很棒吗?” 陆青青笑着不说话。 祁盏作势卖乖:“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情。” 陆青青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祁盏捏着她下巴,严肃的说:“我出差期间,不许跟男生走得近,何木晨也不行。” “好。” “你保证!” 陆青青直起身子,抱住祁盏的脖子,在他唇角印了个吻:“我保证不会跟其他男生走得近。” 祁盏心花怒放。 祁盏出差整整一周。 他白天瞒着开会,晚上跟陆青青开视频,时差关系两个人常常说不上几句话。 陆青青忙着准备艺术节舞蹈复试。 陈乔陪她在舞蹈室练习,间隙陈乔去买水。 陆青青擦了擦额头的汗,靠坐在地板上,仰头大哭大哭的呼吸着。 电话“嗡嗡”作响,她撑过身子在包里翻找出来。 祁盏的电话。 她嘴角向上翘,按下了通话键。 那头祁盏的声音听来有些疲惫,他不忍蹙眉,却听祁盏问:“你在干嘛?” 陆青青喘着粗气儿,咽了咽口水,嗓子里跟火在烧似的,有些干哑:“我刚练完舞休息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陆青青喂了两声,以为祁盏那边挂线了,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祁盏声音传来,有些不自在的僵硬:“别喘,老子受不了。” 陆青青马上闭上了嘴巴,借着鼻子呼吸不怎么样顶用,胸腔一起一伏,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在忙什么?”她问。 祁盏在那头轻微叹气,淡淡道:“刚起床,准备去见客户。” 陆青青听着他声音不太对劲,心里也隐隐不安,思前想后问了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祁盏闷闷的“嗯”了一声,沉默了会儿说:“很想你还有点水土不服。” 这些都是小毛病,他本来不想说,但他怕她回去查去问万一给她知道了,又是一顿闹。他人在国外,闹起来又不是及时在她身边,做不到放她一个人难受生气。 陆青青也不必祁盏思虑的少,他远在国外,身体不适她不能在旁照顾,已然是十分疲惫,她想让他放心安心工作,咬了咬嘴唇,说:“祁盏我也想你,霍明哲不在你身边吗?” 祁盏笑了笑:“在的。怎么了?” 陆青青说:“我让他帮你买点药,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他虽然脾气不好,生性跋扈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工作上的专注,为了非洲这个项目时长熬夜,殚精竭虑,这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是不是我肚子的肥虫啊,怎么知道我熬夜了?”他笑。 陆青青嗤了一声:“我才不是肥虫呢,是我太了解你了……”她扣了扣鼻梁,小声的说:“你能不能为了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嗯?你是在暗示我身体不好?”祁盏话锋一转,直接带歪了。 “不是啊……”她想解释。 祁盏认定了她抱怨她身体不好,没好气说:“我身体好不好,等我回去你体验体验不就知道了?” 陆青青:“……” 祁盏在那头轻唤:“青青。” “嗯。” “青青。” “嗯?我在。” “我好想你啊,想吻你想抱着你睡,想和你……”后面的话被他吞进了喉咙里。 陆青青坐着发呆,目光落在窗棂上投下的一处阴影上,心里的思念随着他的那几声呼唤,蜂拥而至。 她不由得湿了眼角,慌乱垂眸时液体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笑着说:“等你回来。” 祁盏得到了鼓舞,声音也比之前听起来有精神了,问:“若我提早回来,能不能给奖励?” 他要是提早回来,光是听这句话,她就已经感到了幸福。 她一定会飞奔上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还远远不够。 “我让你做我男人。”她压低了声儿说。 门被叩响,她以为是陈乔,头也没回就说:“门没锁直接推。”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高大的影子从背后投来,她猛然回身,何木晨呆站在身后。 她心里咯噔一下,对祁盏小声说了两句,便匆忙挂了电话。 她撑着地板站起来,拍了拍手心的灰,问:“学长,你怎么来了?” 她应该没跟何木晨说过在这会儿练舞吧? 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陈乔买水怎么还不回来? 何木晨对她冷淡的表情,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有些苦涩萦绕在心头,连笑容都有些勉强。 陆青青往他身后探了一眼,心想陈乔莫不是买水买迷路了,这都半个小时了还不回来。 气氛尴尬,除了沉默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何木晨直直的看着陆青青,欲言又止,抿了抿唇,把心头的苦涩压了下去,说:“我买水碰到了陈乔,她说你在这里练舞,所以……” 原来她买水半天不回,竟然是替何木晨通风报信去了? 何木晨往前走了几步,离她近了些,才找到点熟悉的感觉。 陆青青不知道他要作什么,脑子里回想着答应祁盏不跟男生走太近,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何木晨的眼底划过一抹痛处,他有些不可思议看向陆青青,惊觉眼前人变得十分陌生,不再是刚入学对他眉开眼笑的陆青青了。 “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心里默默地催促着陈乔快些回来。 何木晨嘴角扯了一抹笑,笑得几分无奈,指了指陆青青身后的道具:“复试打算跳古典舞?” 陆青青循声看了一眼,点头道:“是啊,我学过一些古典舞,比较又把握。” 何木晨有些担忧:“你没必要这么拼的。” 陆青青:“学长,报舞蹈是我自己的意愿,跟李如妃没关系,这种事情我不会分不清。” 何木晨点头,看来她真的变了。 变得自信,变得伶牙俐齿,变得比跟在他身后还要让人移不开眼睛。 明明是她先认识她的,明明她当时也喜欢着他。 祁盏一出现,什么都变了,她看他的眼神变得陌生,变得疏离甚至变得防备。 凭什么啊? 他才是先遇到她的那个人! 她本该属于他,跟他一起上学毕业,以后结婚…… 他突然舍不得把她让出去,他自私的想据为己有。 他想了会儿,问:“这周六有空吗?” 她茫然望着他,莫不是学长要约她? 她摇头;“没空。” 何木晨眸光一顿,尽力维持着平和,缓声道:“那周日呢?” 陆青青没说话。 曾几何时,她跟何木晨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何木晨怕她拒绝,一股脑将心中所想说了:“青青,周日社团聚餐你一起来吧。” 她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社团聚餐啊。 她不排斥跟社团的人一起,只要不是跟何木晨独处,她没所谓。 “好啊。”她说。 何木晨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跟她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 陈乔回来时,陆青青收拾好了背包。 她自知理亏,迈着小碎步朝着陆青青挪去,陆青青没理会她低着头整理服装。 陈乔担心她真的生气,讨好似的:“青青是学长说他有话跟你说 ,不是我要出卖你。” 青青直起身子,接过陈乔的水拧开狠狠灌了一口,才压住喉咙里的干渴,剜了她一眼:“你知道祁盏不喜欢我跟他接触,下次别这样了。” 陈乔如释重负,狗腿子一般抱住陆青青的胳膊,卖乖:“我偶像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呢。” 陈乔跟着她挪动,笑嘻嘻的问:“那请问学长找你说了什么啊?死灰复燃?” 陆青青捏着拳头在陈乔额头上敲了几下:“你还提!” 陈乔见她表情不对,察觉到肯定有什么隐情,追问了一遍。 “学长说着周日社团聚餐,让我一起参加。” “是吗?”陈乔漫不经心的回想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拽住陆青青的衣袖,“对了,刚刚崔欣发消息说阮艺搬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关于热辣美女坐腿上和求生欲取自网上,标注一下。 明天见! 第44章 第四十四顿 第四十五顿 她拧着瓶盖,顿住,随即笑着说:“搬出去不更好吗?难道你想跟她一起住啊?” 陈乔自然是不想跟她一起住,自从上次打完架后,舒心了不少,尤其是见她床位空着,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阮艺自从那事儿过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学校了。 偶尔从学姐那儿听来只言片语,好像说阮艺在外被人包养之类的厥词。 阮艺性子不好背景强大,别人也敢私下议论,并不敢调查。 陆青青自然也听过这种传闻,不过她没放心上,想来别人口中的那人应该是顾衡,除了他谁的背景还能比他大啊? 有了顾衡撑腰,出了天大的事情阮艺的脊梁骨都挺得笔直,当日祁盏想敲打敲打阮艺,想来顾衡还是心软了,私下帮扶了不少。 不然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 “我肯定不乐意啊。我料她也不敢住宿舍了。”陈乔灌了口水,义愤填膺,“你是不知道上次他下手多恨,那爪子尖利得跟刀尖似的,不过也没客气,她挠我还不能我挠她啊,我挠的可比她很多了。” 陆青青摇头,拧上瓶盖把水塞进包里,好气又好笑:“是的,人家当时手臂都被你挠花了,你下手不狠吗?” “谁让她嘴臭。”陈乔一肚子气,反正很长一顿时间是消不了,虽说过失方是阮艺,但陈乔也是参与者被记了过,还挨了一顿臭骂。 陈乔瘪了瘪嘴,可怜兮兮的扯着青青:“青青,我疼。” “这都半个月过去了,你这招没用了。”陆青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吧,我请你吃甜筒补补。” 陈乔的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登时手舞足蹈,抱着陆青青蹭了蹭,“还是你最了解我。” 陈乔同陆青青往学校外面走。 陈乔在她身边蹦蹦哒哒,擦过迎面走来的两人,听见了小声的议论。 她小声同陆青青说:“刚那两人说阮艺被开除了?” 两人互看了一眼,陈乔问:“你信吗?” 陆青青摇头:“不信。” 陈乔哼了一声说:“管他呢,我巴不得她被开除。” 这学校都没通知的事情,他们就当听了个玩笑,一笑而过。 两人从甜品店出来,陈乔扯了扯陆青青,眼神朝前方斜了斜。 她舔了口冰激凌,指了指往校外走的两人:“那不是李如妃和阮艺?他们怎么搞在一起了?” 陆青青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蹙起了眉头。 “你能打听到阮艺的消息吗?” 陈乔舔了舔嘴唇,摇头,“不能。” 陆青青的记忆里阮艺想来高傲冰冷,很少听闻跟同学走得近,算来阮艺休学了两年,李如妃莫不是她同学? 乱想了一阵子,心里隐隐不踏实。 她不太在乎当年发生了什么,毕竟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可她想知道为什么阮艺对她那么大敌意。 陈乔眼里容不得阮艺,压低了声儿叮嘱陆青青:“不是我说那个李如妃记恨你呢,她那么痴迷何木晨,估计心里也容不得你,她跟阮艺搅在一起八成没什么好事儿,你注意点。” 陆青青想了一路,掏出手机编辑短信发给了顾衡。 “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祁盏有顾虑肯定不会和盘托出,只剩下顾衡知道真相。 她想过顾衡维护陈乔可能不会说,没想到发出的消息真的石沉大海。 两周后,天朗气清,陆青青练完舞蹈收拾背包时,收到一条短信—— “晚上8点来COLORFUL酒吧323房间,我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 陌生号码,落款是顾衡。 陆青青心情复杂,陷入沉思,过了半晌才回复了一个:“好。” 那边再无回复。 夏日渐短,雨后竟有凉气袭来。 心头难耐的燥热也随之一空。 晚上八点,华灯初上,COLORFUL酒吧地处环内,灯火繁华。 陆青青很少进酒吧,推开门时不习惯聒噪的音乐声,心脏震得噗通噗通地乱颤。 她穿过喧闹的音乐,绕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上高级灰地面映衬着玻璃镜面反射的光,光怪陆离。 她站在323包厢门口,下意识朝四周看了一眼,走廊上空荡荡的,连楼下的音乐声都小了些。 她曲着手指轻轻叩了叩门,里面没人应答。 她干脆捏着拳头,在门上砸了几下,门被人拉开。 陆青青推开门走了进去,灯光灰暗,光扫过的地方烟雾袅绕。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四五个人靠在沙发上,直直的盯着她,她扫了一眼并没有瞧见顾衡,心想走错了地方,便道着歉往后退。 靠在最阴暗角落里的人,突然动了动,伸出一只腿搭在矮几上,腿抖了几下,玻璃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青青。”阮艺喊住她。 陆青青打了个激灵,募地睁大眼睛,这下她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而是请他来的人并非顾衡。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阮艺,心里筑起了防备,小声问:“你找我?” 阮艺很惊讶陆青青的反应,冷冷的笑着,宛如高高在上的王,睥睨着她:“你不是想知道吗?当事人告诉你不更好?” 阮艺说得有道理,反正那事儿谁不是说,她舔了舔后槽牙,当即决定走了过去。 阮艺翘着腿,慢吞吞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塞进嘴里叼住,垂眸间,烈焰红唇竟有种美得不可方物的感觉。不过那只是一瞬,抬眸时眼里满是讥讽,冲陆青青努了努嘴:“怎么祁盏不肯跟你说?” 陆青青抿着唇,心想不该说的一概不跟她废话。 “我要问他自然肯说。” 阮艺偏头,烟头抵在旁边男生递过来的打火机上,她深深吸上了两口,吞吐烟雾时眼神变得迷离,忽而她偏头冲陆青青微微一笑。 “那你来问我做什么?找顾衡又是做什么?” 她的身体扭了几下,跌进了旁边男生的怀抱,黑色蕾丝吊带裙的深V露了出来,光洁白皙的肌肤和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侧身时肩带滑落至手臂,那莹白色的肌肤更刺人眼球。 男生受不了这种亲昵,喉结滚了滚,搁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朝怀中带,阮艺的前胸整个贴在了男生身上,露出了半裸的后背,男生的大掌在赤/裸的背上游走,越来越往下。 她推了一下男生看似娇嗔欲拒还迎,男生眸光深沉,大掌在她尾椎骨的位置按了一下,她又贴了回去。猩红的嘴唇微微上翘,嘴里吐着丝丝白烟,男生的眼神变得迷离,朝着阮艺凑了过去。阮艺好像丝毫不在意,媚眼如丝的盯着男生,不闪躲也不接受,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陆青青不合时宜的冷哼了一声:“阮艺,你该不会是让来看你勾引男人?” 还真没想到,阮艺私下这么骚。 顾衡知道吗? 男生瞪了一眼陆青青,好似在警告她:“识相点,别坏了好事。” 阮艺受不了陆青青跟她说话的语气,募地恶狠狠看向她,吼道:“你说祁盏喜不喜欢这样?” 男生生怕阮艺扫了兴致跑了,朝旁边那几个人使了使眼色,那几个人站起来要赶陆青青出去,陆青青自然也知道坏了人家兴致,但喊她来的人是阮艺,她不问清楚不想走。 “我只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陆青青强压着怒火。 阮艺斥住那几个人,他们乖乖地坐回了原地,阮艺灭掉烟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盯着陆青青。 “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告诉你你。我喜欢祁盏啊,我想得到祁盏,所以我给他下了药。”她把整个事情轻描淡写了。 陆青青心口一紧,募地一阵刺痛,原来他不肯说,是因为难以启齿。 他要是说出来了,知道的人多了,阮艺也就完了。 她心头刺痛,努力平复着语气,问:“结果呢?” 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阮艺这本疯魔想来是没成功吧。 尽管如此,她不敢往下想,想得越细心犹如剖开了口子,拉扯的疼。 阮艺倒是坦然,弹了弹烟灰,掀起眼皮看她:“他发觉了打了我一巴掌,把我撵出国了。” 忽而她自顾自的说着:“陆青青你是不是觉着我特别贱啊?” “我不过就是想要他睡我一次。” “你们睡过了吧?” “他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 “到现在我跟别人做的时候,我都还想着他……”” 阮艺拎起一只酒瓶,仰头猛灌了一通,“咕咚咕咚”酒水见底,她扔掉瓶子,眼神迷离。 陆青青抿着唇,心里松了一大口气,阮艺絮絮叨叨了一通,她没听进去。 她俯身端过一个干净的杯子,往里头倒满了酒,“嘭”的一声放到阮艺桌前。 阮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陆青青皱了皱眉头,目光在她脸上扫了几遍,握着酒杯的指尖泛白:“幸好,我不是听祁盏亲口说这件事。” 她无法想象,祁盏自己说这件事情有多难受,或者说有多气愤。 阮艺的妖冶笑容沉了下来,眼里有仇有怨,复杂的掺和在一起,变得狰狞。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踢开,一群人争先涌了进来,把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青青被推推嚷嚷挤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跌进了绒布窗帘后头。 她透过那块绒布逡巡了一圈,闯进来的这群人不是跟阮艺一伙儿,手里带着家伙。那伙人飞快制住阮艺的人。 阮艺蹭的一下站起来,目光骤冷,眼神严肃。 为首的刀疤男走了过去,落在阮艺身上的目光变得贪婪,眼睛左右上下的来回瞟,嘴角扯出一抹坏笑。 “阮艺,你让我好找啊!出来玩怎么也不喊上哥哥呢!”刀疤男笑了笑。 他看阮艺的眼神特别恶心,像看某种猎物似的,放肆又直白还有色/情。 阮艺冷冷一笑,没把来人放在眼里,跌坐在沙发上,睥睨着刀疤男:“找我做什么?” 刀疤男脸色一沉,挤到阮艺身边坐下,色眯眯的打量着她的胸口,“上次你说让我帮你做的事做到了,妹妹就想赖账不承认了?” 阮艺猛抽了一口烟,手有些止步住抖,刀疤男笑笑顺势朝她那边靠,企图搂住阮艺。 阮艺募地瞪大了眼睛,冲刀疤男说:“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刀疤男舔了舔嘴角,目光更肆无忌惮在她胸口扫,恨不得把眼珠子埋进去,“我现在反悔了不要钱了。” 阮艺抖着嗓子问:“那你要什么?不够我可以再给。” 刀疤男搂住阮艺,往怀里拉,吓得阮艺尖叫了一声。奈何刀疤男的力气太大,阮艺推不开反而被他制裁的死死地,刀疤男伸长了脖子在阮艺的身上嗅了嗅,眼底的欲/望愈强:“我当然是想妹妹陪我睡一晚。” 阮艺吓得花容失色,推拒着刀疤男的靠近,同他周旋:“我当时可给你三倍的钱。” 刀疤男对阮艺上下其手,十分享受滑嫩的手感,闻言摇头说:“妹儿啊,你当时让我帮你废一个人,我是同意了啊。但你没说,你要我废的是华悦的老董啊。你知道他是祁盏吧,老子差点被打折了,你以为就你那两个破钱真能让老子废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三哥:我订票…… 明天见!!! 第45章 第四十五顿 陆青青和阮艺俱是大骇,阮艺脸色苍白,浑身早没了高傲气儿,抖的不成人样,她目光在人群中寻找了会儿,眸子里仅剩的那点光也黯淡了下去。 “我是不可能陪你睡的,我什么都能给你。” 房间里这么多人,她身陷囹圄,怕是跑不掉了。害怕悲戚,敌不过滔天的恨意。 如果不是祁盏,她不会走到这一步。 刀疤男忍无可忍,磨完了耐心,捏住阮艺的下巴说:“老子不要钱,要人!” 阮艺双手抵着刀疤男,忍着心头的恶心,说:“哥,我可以给你找人。” 阮艺在房间里扫了几眼,没能看到被挤到角落里的陆青青,慌着说:“祁盏的女人,他的未婚妻刚刚还在这里。哥,我把她给你好不好?” 陆青青只觉着脑门像是被敲了一棒槌,生生的疼。她没指望阮艺是好人,却没想到她坏到了骨子里,把对祁盏的恨意转嫁到了她身上。 陆青青攒着拳头,把自己往角落里又藏了几分,双腿软得快站不住了。 刀疤男冷哼了一声,把阮艺推到在沙发上,掐着她的脖子吼道:“别跟老子废话,老子要是动了她女人他不得要了老子的命,但妹妹你就不一样了。”没有祁盏当靠山,也没法报复她,省事儿。 阮艺顿时血色尽失,空气被掐在了嗓子里,她喘息着,嗓子里臊得慌,眼里爬满了绝望。 刀疤男不懂怜香惜玉,拎起出粗可怜的阮艺搂在了怀里,手作势在她胸口掐了一下,然后满意的哈哈大笑。 阮艺像个破布玩玩,白皙的脖颈上一道红色的圈记,她垂着眼眸失了生气,就连刀疤男摸了胸,也无动于衷。 刀疤男搂着阮艺站了起来,捏了下她的脸:“走,咱们去楼上慢慢玩。” 登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不光是陆青青脸刀疤男和阮艺也听见了,阮艺仿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暗淡的眸光瞬时亮了起来,希冀的望着门口。 陆青青裹在绒布帘子里屏住了呼吸,默默数着来人的脚步数,脚步声铿锵有力急而不乱,她抿了抿嘴唇,希望是那个人。 脚步声愈来愈近,房门被推开,一行人的目光全转向门口。 顾衡堵在门口,长身玉立,背着光陷阱了绒绒的灯光里,看不太真切,浑身却透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冷厉。 刀疤男自然人顾衡,也知道顾衡同祁盏私交甚好,他得罪祁盏那事儿现在会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头皮发麻,吃过苦头以后连他身边的人都得毕恭毕敬的尊着。 阮艺盯着顾衡,瞪大了眼眸,直直的看着他…… “顾少来此莫不是寻人?”刀疤男怕顾衡插手坏事儿。 “是。”他的眼睛在场内寻了一遍,最终绕回到阮艺身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刀疤男脸色转暗,问:“可需要兄弟们帮忙?” 顾衡点头。 刀疤男笑了一声,眼神支会几个跟班同祁盏帮忙,祁盏抬手做了个不必的动作。 刀疤男想起之前阮艺说祁盏的未婚妻,心道莫不是在寻她,便问:“可是在寻祁盏的未婚妻?” 顾衡沉默着不说话,眼睛始终盯着阮艺,刀疤顿时有点不开心,但畏惧他只能耐着性子同他周旋,顺带把阮艺往身后藏。 顾衡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阮艺道:“就是她。” 除了圈子里的人知道顾衡同阮艺的关系,鲜少有人知道,刀疤男自然也不知道顾衡是阮艺的监护人,还当是他半道上看到了,想据为己有。 “难道她也得罪了顾少?”刀疤男不解,怕阮艺真犯了什么事儿得罪了顾衡这档子人,皱了皱眉头。 顾衡摇头,紧抿着的嘴唇微微启开,低沉的说:“是得罪了,所以能把人给我处置吗?” 刀疤男犯难,他自然是不想给,但顾衡直直的看着他,不怒不笑眼神平静藏着逼仄感,后背一阵发凉,怵了怵没同意交出人。 刀疤男略带歉意的说:“顾少,她也欠我不少,不如我帮你解决也别脏了你的手。” 顾衡眼眸眯了眯,再睁开时染上了一层寒霜,他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不老烦了,人交给我就行了。我们处理人的手段可比你们残忍。” 一去一回,顾衡四两拨千斤,暗示他们这档子手段有多凶辣,刀疤男也听出了顾衡也想敲打敲打他,仗着背景谁也不敢真拿他不放眼里,那就是自讨苦头。 他只能认栽,叹可口气后,恋恋不舍的把阮艺推到了顾衡的面前,冷冷的说:“顾少面前你他妈老实点。” 阮艺身子发软,被刀疤男猛地往前推,踉跄了几步差点栽在地上,好在顾衡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刀疤男感觉气氛不太对,看顾衡的眼神也多了些玩味,顾衡扶住阮艺偏头说:“你赶紧带你的人,不然警察一会儿就来了。” 刀疤男狠狠剜了一眼阮艺,好似在说:到了顾少手里不见得走运。 一行人撤退,房间骤然陷入了死寂。 阮艺从顾衡的怀中撤出,惊魂未定,白着脸说:“谢谢。” 顾衡怔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 他环视四周一遍,没看到要找的人,狐疑的问:“陆青青呢?” 阮艺被戳了一下,募地抬头见他四周探寻,不可思议的问:“你是为了她来的?” 她冷笑了,心道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安危来的。 顿时一股凄凉之感,涌进了内心深处,浓的抹不开。 顾衡沉默,陆青青的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明明就是房间内,这巴掌大个地方怎么就没人? 难道是刚刚没注意被刀疤男带走了? 要真把她弄丢了,祁盏不得从南非回来杀了他。 他转身厉声问了一遍:“我问你陆青青人呢?” 顾衡被吼得眼眶一抖,瞬间红了起来。 “顾衡,你们眼里是不是就只有那个女人?”她嘶吼着。 她差点被刀疤男轻薄了,他看不到? 他不关心吗? 为什么祁盏的眼里只有陆青青? 到头来,顾衡的眼里也只有那个女人? 凭什么? 她凭什么能夺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阮艺突然发疯,顾衡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他没工夫同她瞎掰扯,转身就要往外追。 阮艺疯了一般,飞快的绕到他面前,伸双臂挡住顾衡,与他对视:“你不许走。” 顾衡扯开她的手臂,冷声训道:“别闹。” 闹? 她只不过想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成了闹? 那这些年算什么? 她不管,见顾衡要出门,从后箍着他的腰抱住他,不肯让她走。 “你不许走。”她还像以前一样冲他任性。 顾衡烦得不行,耽误一分钟,陆青青就可能有危险,偏偏阮艺还不让好过,他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到了极致,抓住她的手用力分开。 转身推了阮艺一把,指着她的鼻尖一字一顿道:“安、分、点!” 阮艺从没看过愤怒的顾衡,哪怕上次打架他也只是沉默自责,良久的自责后说了几乎不痛不痒的教训,继续对她偏纵。 这次不一样了,他眼刀子锋利,语气都剐人。 “顾衡。”陆青青在角落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顾衡怔住,确认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这才转了一大圈儿,也没确定陆青青的位置。 她不是故意躲着不出,吓得双腿绵软无力,喉头发涩说不出话来。刚想这出来,顾衡一顿劈头盖脸,她索性窝在角落里恢复恢复体力。 顾衡的目光锁在绒布后的身影,快步走过去扶住陆青青,细心盘问:“有没有伤到?” 陆青青笑着摇头。 阮艺又气又恨,还有嫉妒和癫狂。 她在现场找过并没有看到她,心道要不是她躲起来,她也不会白白受了刀疤男的轻薄。 陆青青丝毫不避讳阮艺,冷冷的笑:“怎么,我安全无恙你很失望?” 刚阮艺“病急乱投医”的那几句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若不是亲耳听见,还真以为是别人下瞎编排的,阮艺的心比蛇蝎还毒。 阮艺瞪着眼睛失神,说不出一句话。 顾衡心软了,不好说什么责备的话,只得对陆青青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后果真不堪设想。” 陆青青这才从裤兜里缓缓掏出手机,按掉了一直保持的通话。 原来她拼命相救的人,其实打了主意要把她推入深渊,真让人寒心。 顾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阮艺不明所以,沙哑着嗓子问顾衡:“你刚说什么意思?” 顾衡心中有愧,但想到阮艺这些恶毒行径,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说:“刚刚刀疤找你麻烦,是青青悄悄打电话给我。” 阮艺怔住了。 不可能是她! 她恨不得她出事儿。 同时,她不得不重新看向陆青青,眼神晦暗不明。 陆青青冷笑了一声,恨不得把刚刚听见的那些话都昭然天下,原本有的那么一丝同情,化为乌有。 难怪祁盏那么讨厌阮艺,她这样的人就不值得称之为人。 “没事,要不给你打电话,恐怕刀疤带走的人就是我。”她冷笑。 阮艺浑身一颤,垂下眼眸。 顾衡不明白,动了动嘴角,陆青青索性同阮艺撕破脸皮:“你来之前,刀疤要带她走,她可是嚷着要把我揪出来送给刀疤啊。” 阮艺头埋得更低,身上没了那股子嚣张冷傲的气焰之后,平添了几分可怜。 不过她并不值得陆青青可怜。 顾衡大骇,脸色沉到了谷底,扭头不可思议的质问:“青青说的都是真的?” 阮艺不做声当默认。 顾衡气急败坏,扬起巴掌作势要打阮艺,在空中颤了颤捏成了拳垂在了身侧。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跟那个人太像了,他下不了手。 “你为什么会惹上刀疤?”他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阮艺闷柿子一个,死活不说一个字。 顾衡急得骂人,阮艺只是红着眼任由他骂,骂着骂着又心软了,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陆青青心道,可真是个会演戏的人,顾衡祁盏都是被她演技给骗了。 如果不拆拆她,指不定还会做些下三滥的恶毒事。 “祁盏的手不就是拜他所赐,她给钱刀疤让他们弄的。”陆青青压着火气,尽量维持冷静。 顾衡目瞪口呆,缓了一会儿忙开脱:“不可能,祁盏说是跟高家人打架的时候弄伤的。” 陆青青闻言并不惊讶,只是缓缓问道:“高家人是什么人?” “高氏集团,房地产龙头企业。”顾衡如实回答。 当时祁盏拖着血淋漓的手来找他,一字一句都是只是提跟高家有关,与陆青青所说出入太大,他不免怀疑真假。 “呵。”陆青青掀了掀眼皮,心中一阵刺痛,“我早就让爸爸查清楚了,出事当晚祁盏确实只是跟高家谈判城南那块地皮,高氏集团的人不是刀疤那种人,不会谈不拢就动粗。祁盏的手,是从高氏出来在停车坪被人围殴的。谁会蠢到在自己地盘上犯事儿?” 这种问题,她一个女孩子能想到,难道顾衡就不能想想? 顾衡回味着她的话,脸色越来越沉,眼底的怒气越来越重。 抬眸间,触碰到陆青青笃定的眼神,竟有了一丝慌乱。 难道祁盏当时真没说实话? 陆青青不强迫他接受这一切显示,她信他是个理智的人会想通这一切,便接着说:“你还是不相信是阮艺?” 顾衡不说话,代表了他心中的观点。 陆青青也不着急,他维护阮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免不了一时难以接受,“祁盏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如果真是高家人做的,早被祁盏闹得满城皆知了。他现在之所以吞了苦楚不说,是为了维护你的面子,不想你难做。” 顾衡如遭重击,张了张嘴,喉头里塞了棉花说不出一个字儿来,只是踉跄了几步,被阮艺一把扶住。 他偏头问阮艺:“你哪里来的钱给刀疤?” 阮艺浑身一抖,紧咬着唇不说话。 陆青青冷嗤“二哥,你得好好盘问她这笔钱从哪里来的。” “祁盏不肯说,不代表我能眼睁睁看着你纵容阮艺伤害祁盏。”她暗自下了决心。 一些经历过没经历过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她压抑着哽咽,闭上了眼睛。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她冲顾衡点头,转身离去。 阮艺喊住她,眼泪滚落:“对不起。” 陆青青回到公寓,洗了个澡后把自己摔进了床里面。 她扯过被子捂过头顶,漫天的黑暗袭来,脑子里只留下阮艺的那些话盘旋,嗡嗡作响。 她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望着天花板只喘粗气儿。 她很想祁盏! 很想抱抱他,心疼心疼他。 大洋彼岸祁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继续阅读着文件。 祁盏放下鼠标,摘下金丝眼镜搁到桌面上,揉了揉酸痛的肩颈,看来有人想他呢! “帮我订明早最早的航班,我要回去一趟。” 霍明哲不解,“怎么要突然回去?” 事情都没忙完,后面的行程满满当当,挤不出多余时间来回国内。祁盏并不在意来回是否会花费时间,他只知道有个人等着他盼着他,早些回去就能领取福利。 光是想想,就燥热无比,难以自持。 “回去吃东西。”当然是吃陆青青!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终于解决了阮艺的事情。 三哥:正在连接…… 明天见! 第46章 第四十六顿 第四十六顿 霍明哲无语,祁盏向来的剧情说一不二,就算他现在立马给淮安告状,祁盏也能说服淮安给他回国的时间。 他不光劝不住他,还可能会挨上一顿骂,平白受些委屈,转念一想倒不如成全他,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闲。到时候淮安骂起来,祁盏背着锅呢。 当即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盯着屏幕上的票价啧啧啧了几声,肉疼:“明早最早的航班可以吗?” 祁盏斜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眼角含春,听了霍明哲的安排,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又陷入自己的小世界。 得,三哥这人还没动身,心就先飘了回去。 笑得,那叫一个骚气。 霍明哲好羡慕,自从上次酒店一别后,快一个月没见着靳柔了,好话说尽礼物送尽全都被她退了回来,还托来话:暂时冷静,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冷静个屁啊,这都冷静了一个月了,他不光没冷静下来,她丢在他心里的那把火,经过日思夜想的酝酿,烧得旺盛。每每到了半夜三更,就有了燎原之势,她只管放火不灭火,真他妈缺德。 他真恨不得冲到靳柔家里,揪出来好好盘问一番,为什么要骗了他身子就不负责了? 难道是他表现不好? 放屁! 明明靳柔享受得很。 祁盏碰到杯子发出响动,连带着把霍明哲的思绪也给扯了回来,他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愁眉苦脸,欲言又止,最后悻悻然退出了办公室。 陆青青的舞蹈节目通过复试筛选,顺利进入总决赛。 决赛在艺术节晚上举行,全校师生都会参加艺术节大会。 化妆间里,她对着镜子描口红,古典舞的妆容越清新越好,不施粉黛更有韵味。她画了个极淡的妆容,涂点口红提提气色。 陈乔斜靠在她旁边,眼睛随着口红摆动,忍不住赞叹:“青青,你也太看了吧。” 青青抿了抿嘴唇,一笑,缓缓收起口红,确实有种别样的美。 “外面刚开始吧,快报幕了你帮我听着点。”她收起包包放到一旁。 这时,化妆室门被推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同学探出半个脑袋,冲陈乔招手,“陈乔,我们人手不够过来帮个忙。” 女同学跟陈乔同在航模社,陈乔一整晚都在帮忙打下手,刚得空就溜过来找陆青青。刚刚青青让她帮听着报幕,被同学呼唤,她左右为难。 青青扫了眼,基本上自己收拾的也差不多,换好服装就差不多了,便让陈乔先去搭手帮忙。 陈乔走后,陆青青从包里捧出舞蹈服搁在桌上,门再次被敲响。 一个不熟悉的面孔探进来,“你是陆青青吗,你们社李如妃让我叫你过去一趟,她说节目表有些问题要找你商量。”说完,她指了指舞台。 节目表有问题? 难道是有节目调整,一向来学校都会这样,如果某个节目出了问题就会临时调整顺序,她二话不说出门去找李如妃。 李如妃是主持人,一身精致妆容衬得高傲美丽,陆青青过去时她正低着头跟其他舞蹈演员比划着,见陆青青过来了,立马扯着她说:“Q舞团的伴奏有问题节目要往后挪,你先上。” 舞团的人一脸歉意,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一个劲儿点头哈腰:“不好意思。” 陆青青早做好了准备不慌,应了下来,问:“他们第多少个?现在第几个了?” 李如妃看了一眼手上的节目单,说:“现在第五个,他们第八个。” 还有三个节目,平均一个节目顶多三四分钟,也就是说她顶多一刻钟时间准备。确认顺序后,她匆忙回到化妆间,换舞蹈服。 她忙手忙脚,拿着舞蹈服钻入更衣室。 “啊!” 半分钟后,更衣室传出尖叫。 她的舞蹈水袖坏了! 宽阔的水袖被划了好几刀,大大小小的洞跟扎在她心上一样,要知道她这个舞蹈最重要最精华的翻袖和抖袖都是得借住水袖完成,这水袖被损坏了还怎么跳舞? 舞蹈服明明好好的,她就出去换了个演出顺序就坏掉了,有人故意想害她。但现在还不是找凶手的时候,等她找出那个人来非得扒了皮不可。 场外传来的李如妃的声音,已经第八个节目候场了,她这下可怎么办啊? 这偌大的化妆间里,临时找不出一件能替代的水袖啊,她急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陈乔推开门冲了进来,见陆青青心绪不宁,再看看那仍在一旁的舞蹈服,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想的事情发生了。 她扑过去拾起舞蹈服,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忍不住咒骂了起来:“我曹他娘的。谁那么缺德啊。” 眼瞅着外面就得上台了,她的服装出了问题,这如何是好。陈乔抱着舞蹈服闷头就往外扑,陆青青抓住她,“干什么去?” 陈乔红着眼睛,气势汹汹:“我要去找主持人替你往后换。” 陆青青摇头,把舞蹈服从陈乔手里抢了回来,撑开翻开翻去看了看,低沉的说:“没用了,我的节目早被换到了第八个,这会儿就得上台了。” 陈乔搞不懂路陆青青这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不着急,还能慢吞吞的查看舞蹈服,她听见外面的主持人在讲串词了,心下一急把舞蹈服往陆青青手里一裹,说:“你先换上,就算是坏的咱们也得上台,不能弃权。我先出去找主持人帮你挡会儿。” 陈乔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化妆间。 陆青青怔了几秒,转身回了更衣室换好了被损坏的舞蹈服,看来那人应该是匆匆忙忙怕发现,水袖损害的程度比她想得要低,袖子上被划了好几个大口子,她对着镜子比划了几下,抬手时划出的窟窿太明显了。 不管是翻袖还是抖袖都得抬袖子,旋即她心中有了打算,把练习了多日的翻袖和抖袖换成不太熟练的甩袖和绕袖,这样就算灯光落在自己身上,也不太容易露出窟窿。 心下决定,深吸了几口气,便朝着后舞台去了。 * 陈乔急得六神无主,慌慌张张从化妆间出来,闷着头跑没想到一头撞在来人的身上。 磕的生疼,眼冒金星,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陈乔?”来人抓住陈乔的手腕,她才没摔倒。 陈乔揉着额头,本来甩手骂一通,抬眸愣住,来人竟然是祁盏。如获大救星,她顿时鼻头一酸,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祁盏以为是刚刚撞疼了吓到她了。 她指了指化妆室,带着哭腔说:“青青的演出服被毁了。” 祁盏笑容僵在嘴角,脸色变暗,拧起了眉头,冷厉的问:“演出服被毁了?” “嗯。”陈乔重重点头,“水袖被人划了,她马上就得上台了,该怎么办啊。”祁盏没时间管是谁划得,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查,但眼下先是要帮她顶一下才行,可怎么帮她顶一下才好呢? 祁盏按住陈乔的肩膀让她冷静些,先只能想到一个就是找替代演出服,偌大的学校偌大的社团,应该会有备用服,只是需要拖延时间而已。 “陈乔你去找人借新的舞蹈服,不管好不好看先借一套。我去拖延时间。”他想不到怎么拖延时间,但只有这种办法,才有一线生机。 他眼睛四周瞅着,目光突然被不远处的一个熊本的服装吸引,当下就有了主意,便同陈乔交代:“你去找青青让她别慌,等会儿我看我手势。” 陈乔也不懂什么手势,祁盏就擦身而过,等她醒悟过来追过去时,祁盏已经套上了熊本的厚重棉服,他撑着笨重的脑袋,露出乌黑的眼睛,交代陈乔:“快去,找到服装立马找青青。”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后面还有一更! 第47章 第 四十七顿 第四十七顿 陈乔点头,祁盏在她的心绪也稳了不少,转身跑开。 祁盏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套上头套,心道不管青青遇到什么问题,他都会帮她解决,如果不能解决,那就一起面对。 套好收拾好,祁盏转身费力的朝舞台走去。 舞台的过道不是很宽敞,好些候演的演员和主持人都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祁盏这头大熊突然钻进去,差点把自己卡在里面。 他透过细小的缝隙,看清了台上的主持人是李如妃,但目光所及之处有限,他转了转还是没能看到陆青青,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李如妃讲完串词,本能的往舞台下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灯光暗了下去,舞台上中心焦点灯光下并没有出现演员,空隙的时间有点长,现场等待的观众有些不明所以,轻微骚动。 李如妃在喊了一遍“陆青青”催促上台,但无人应答。 祁盏从人群中钻过去,却被李如妃拦住,冷斥:“你来这边做什么,快出去别挡着演员上台。” 原来祁盏这只熊本的服装,是演出前在礼堂外发放礼物的,演出一开始也就不用发放了,自然就被人扔在了角落里。 幸亏有这套服装,不然他一时还真想不出办法。 祁盏一动不动,台下的骚动更明显夹杂着不满和抱怨,其他人让李如妃再上台串一串词,李如妃不乐意,嫌弃的推了一把熊。 她好不容易就是等这会儿,何木晨一定也在台下看着吧,报过幕大家都知道这是陆青青的独舞,拖延时间不敢上台,临时脱逃想来肯定会让同学戳着脊梁骨说道,她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替她打圆场。 她就是要何木晨亲眼看着陆青青身败名裂。想着,眼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得逞的奸笑,而恰是这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落在了祁盏的眼里,一清二楚。 祁盏咽了咽口水,大力撞开李如妃,抬步就往舞台上迈。 熊本熊的体型庞大,他一个人占满了上台的通道,把李如妃等人堵在了身后,冲他拉扯起不了丁点作用。 他个头大,刚从舞台口冒个头就引起一阵更大的骚动,台下已经有不耐的观众吹起了口哨,似乎等着看好戏。 祁盏背后传来一道大力,不知道来自谁,他一个踉跄踩空楼梯,连人带熊滚到了舞台上,台下传来一阵哄笑。 幸亏他拽着严实,观众也只是看到一只笨重的熊本从舞台上摔了出来,他栽在地上费力的爬,透过套头上细小的缝隙往外看,观众兴致高昂的盯着他,只要他稍微动动,又是一阵笑声,好像暂时忘了这个节目该是陆青青的独舞。 观众对萌物的接受度出奇的好,看他爬不起来,又摔在地上,拍掌叫好。他心生一计,索性直接在地上滚了个圈,棉服不好控制不透气,滚了圈回来后,祁盏的几乎都湿透了。 不过观众很满意,拍掌也卖力,他干脆在舞台上自演自导一出剧,卖萌装可怜摔倒,摔倒后艰难的爬起,背对着观众赌气等等,几乎赢得满堂彩。 这时,陈乔趴在舞台边缘,小幅度的冲祁盏挥手,比了个ok的姿势。祁盏心下松了口气,把悬着的心给咽了回去。 他卖力的做了几个动作以后,鞠躬谢礼,退场的时候还表现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连观众都嚷着再来一段! 祁盏盯着笨重的头套,冒着大汉,心道你要不怕热你倒是自己来一段啊,里面又热又闷,他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后快爆炸了,要是在不下台,他得热中暑了。 祁盏匆匆下台,李如妃被推上台火速的串词,不得不笑着夸熊本是准备的惊喜节目。下台时,剜了一眼陆青青,讥讽一笑,找来熊也没用,舞蹈服坏了就是坏了,有人帮衬又怎么样,不还得出丑。 陆青青没换衣服,火速上台准备。 她倒是想看看那些成心害她羞辱她的人,眼睁睁看着她穿着破烂的衣服跳舞赢得掌声是种什么表情。 祁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眯起来,十分不悦。 眼睛,她怎么还穿着破烂的舞蹈服上台? 合着自己这半天,白替她忙活了? 他走下舞台,快步走到走廊脱掉演出服,露出汗涔涔的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后掀开熊脑袋,钻了出来。 陈乔站在一旁,感动的眼泪哗哗的,祁盏褪掉熊的衣服,问:“她怎么没换衣服?没借到?” 看来这么大的学校,不光是安全问题不好,就连服装道具都是个问题,他都怀疑这个学校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 陈乔摇头,怕祁盏责备,缩着脖子小声戚戚:“借到了,青青说不换衣服,那些人以为她没了衣服就跳不了舞,她要让她们狗眼看清楚她衣服坏了照样能跳好。” 陈乔说完,偷看了祁盏一眼,祁盏嘴角扯出一抹笑,之前的愠色全都消了。 果然,她有时会比他想象的要执拗。 行吧,他等着好结果吧! 音乐起,陆青青随着音乐摆动,身姿曼妙乐曲悠扬婉转,她脚步纤纤,拖曳挥抖好不唯美,音乐迭起,她吧本该用的抖袖翻袖换成了甩袖和绕袖,轻巧的避开被划开的窟窿,哪怕露出零星的边角,观众也没把目光落在她服装上。 一曲毕,她作秀收尾,深吸口气鞠躬,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台下响起雷鸣般掌声,全然忘了之前的等待和小插曲。 她收起长长的水袖,缓缓退场,刚下舞台就被李如妃拦住,不耐道:“刚那熊是你弄来的?” 她怎么就那么好运气,计划全都搞砸了,还让她活生生装了一次逼。气的七窍生烟,但不好发作,只好拦着她先刁难一番。 陆青青自然深知换节目跟服装被毁中间的曲折,用脚趾头也能连起来。心头堵着一口气,便忍不住要同李如妃撕破脸。 陆青青沉着脸,丝毫不把她放眼里:“是不是我弄来的跟你有关系?” 李如妃一怔,斥责道:“这是艺术节,不是你乱来的地方,你知不知道那熊差点毁了这个晚会。” 陆青青见不得她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冷冷笑:“你怎么不说那熊毁了你精细的计划呢?” 李如妃瞳孔紧缩,尽力维持着平和,只是眸子发冷发寒,“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陆青青冷冷一笑。 她懒得跟她废话,到底是谁做的祁盏自然会帮着查,她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就能报复她,她现在只想去感谢那只救场的熊。 李如妃被气的脸都狰狞了,刚好有人催她报幕,她不得不放陆青青出去。陆青青飞奔出去,果然在门口看到了丢在角落的熊本服。 里面的人早已经不见了,她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是哪位同学,她还没来得及说声感谢呢! “青青。”何木晨从后头走来。 陆青青调整了一下情绪,跟何木晨打招呼,何木晨神色担忧欲言又止,陆青青抿着唇一语不发。 四目相对,何木晨的眼中竟透露着愧疚和痴念,喃喃道:“青青,你今晚跳的很好,很美……” 这样的夸奖,再也不能让她心跳加快,脸色发红,她只会觉着是包袱是累赘。 何木晨并没有发觉她心上的变化,又夸了两句,便问:“晚上能一起吃个宵夜吗?” 陆青青咯噔一下,原来目的在这儿啊。何木晨对她的感情深不深她不知道,但能知道他确实放不下,她不忍心伤害他,也不想对不起祁盏,往后退了一步,歉着笑:“不好意思啊学长,我家有门禁。” 何木晨失落不已,尴尬的抿唇笑了笑,欲说什么被身后的陈乔打断。 陆青青抬眸怔住,眸子骤然放大,当下连呼吸都忘了,就那么痴痴地望着陈乔身边的人。 内心疯狂的土拨鼠尖叫! 是祁盏! 祁盏笑着,朝她张开双臂,她眸子一颤,松开手里盘着的袖子,就冲着祁盏飞奔过去。 心里有多想念,脚步就有多快。 心里有多高兴,她笑就有多明媚。 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祁盏,也只容得下祁盏。 祁盏眸光深邃又款款深情,嘴角噙着笑,在她飞奔过去时挑了挑眉,溢出了宠溺。 陆青青蹦起来扑到他怀里,勾着他包子双腿盘在腰上,祁盏顺势拖住她的双腿,往后退了两步才站定。 陆青青买在他脖子上蹭,蹭了蹭眼眶突然泛红,水汽泠泠,嘟哝:“你怎么回来了?” 祁盏偏着脸在她脸上蹭了蹭,耳朵刮过她滚烫的脸颊,也不知觉的烫了起来,他紧了紧手:“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第48章 第四十八顿 第四十八顿 陈乔那就是单身狗发出的羡慕嫉妒恨,陆青青才不会顾及她呢,谁让她还是个单身汪。有本事自己去找个人过上没羞没臊的情侣生活呀。 陈乔低着头呜咽了一声,像小奶狗一样:“我就知道你没良心。” 陆青青抱着祁盏的头,在他脸上蹭了蹭,故意蹭给陈乔看,陈乔捂着心口一副要死了的样子,陆青青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何木晨心头滴血,陆青青的眼中根本没有他了,再待下去无非就是自取其辱,转身走开。 陈乔戳着戳何木晨的位置,陆青青想看,祁盏直接抱着转了个圈,躲开了身后的何木晨。 陆青青捶着他肩膀,撒娇状:“你怎么这样啊?” 祁盏也没生气,但是故意板着脸,质问她:“忘了之前给你嘱咐的?” 陆青青摇头,乖巧的像只猫咪,缩在他的怀中,安逸的眯了眯眼睛,“我可不敢。” 她知道祁盏什么脾气,她要真敢忤逆他,怕不是这般和颜悦色的发问了。 他不喜欢那以后就不看了呗。 反正谁都没祁盏好看! 她盯着他笑,一脸花痴样,倒是讨了祁盏的欢心,高兴地眉梢都染上了笑意,祁盏抵着她的额头,压低了声音问:“我提前回来是不是可以兑奖了?” 陆青青心惊胆战,咽了咽口水,本能的往后退了一些,生怕陈乔跟听见了。 她手指抵在他唇瓣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脸颊绯红,心道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 祁盏心头一坏,叼住她的指尖轻轻咬了一口,舌尖滑过指尖,酥酥麻麻像小蚂蚁爬过似的,下口不重却很色、情。 他俨然一个缴命的坏人。 眼神直白又热烈。 陆青青克制自己不去乱想,指着背后的熊本服转移话题,“你怎么想到的?” 当时她已经候场了,陈乔跑回来慌慌张张语无伦次,一头熊从旁边闯进了舞台,为她挡了不少时间,陈乔说大熊本事祁盏,祁盏远在南非他怎么可能出现在熊里面,她全都是陈乔帮她推延时间找的借口。 不过那熊本上台的效果真不错,瞬间清除了观众的烦躁和不耐,转移了观众的注意力,她才得空赚的掌声雷鸣。 祁盏撇了撇嘴,想起那熊里面又闷又热还有股子味道,眉头皱成了小山包:“门口这这个能用,我差点就裸奔上去了。” 陆青青剜了祁盏一眼,说什么胡话呢,这才出门几天越来越不害臊了。 祁盏勾着陆青青的肩膀,讨好道:“不裸奔不裸奔,就给你一个人看。” 他还是吃了一记粉拳,假装疼得夸张,让陆青青吹吹,顺带还舔走一个吻。 总决赛结束,陆青青的舞蹈虽然不是艳压群芳,但也小拿了二等奖。 她捧着奖杯,轻不得重不得,颠不得压不得只能自己捧在心口上,珍贵无比。 祁盏是好气又好笑,也就由着她了。 回了公寓,她挪开两人的合照相框,把奖杯换上去供着,小心翼翼的亲吻了一下奖杯。 祁盏吃醋了,怎么看那个劣质材质的奖杯都不够资格挤走合照,关键是那破铜烂铁值得他女人亲了又亲,他都没亲够呢,全然那奖杯夺了去。 等她新鲜劲儿过了,他得找个时间把照片换上去,顺便把那几个吻也夺回来。 祁盏站在沙发边,一边盯着她跟奖杯自言自语,一边耐心地解着衬衣扣子,一粒一粒慢慢吞吞,像是故意磋磨着她的自制力。 陆青青余光瞥见了,但不敢回头,只能跟奖杯发神经。 祁盏温吞的解开最后一粒口子,脱掉衬衫露出了紧实的上半身,身材匀称,宽肩窄腰线条分明,尤其是那腹部往下裤腰,勾挂在劲腰上,他指尖覆上皮带,“咔哒”一声,裤腰松垮开,腹肌倒三角还有那……一览无余。 陆青青咽了咽口水,视线里带了火往哪儿看都烫,耳朵脖子红了一片。她干脆低下头,摆弄着相框,浑身绷成了一条线。 他动作慢的很,故意的吧,心道真是个流氓。 “青青。”祁盏喊。 陆青青走神,突然醒神胡乱:“嗯、嗯、呢?” 她舔了舔嘴唇,又问:“怎么了?” 祁盏咬着后槽牙,憋着笑,见她六神无主的模样,咬了咬嘴唇,板着一张严肃脸:“去给你拿内裤。” 又拿内裤??? 他就不能自己顺手吗? 陆青青悻悻然,他不走她也不动。 祁盏大喇喇的脱掉长裤,赤着脚进了浴室,她这才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快速钻进房间。 经过上次后,她显然熟练了很多,闭着眼睛随便拎了一条,跟浴巾叠在一起放在浴室门口。 然后,躲回房间。 她站在衣柜前,支着下巴面露苦色,睡衣不少也有款式好看的,晚上穿哪条呢? 祁盏喜欢黑色? 红色? 还是少女那挂的? 应该喜欢成熟的蕾丝吧? 好可惜,当时霍明哲送来的睡衣里面并没有成熟那挂,更别提蕾丝。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发烫的脸颊,从众多的睡衣里挑出一件真丝吊带,红如火,在胸前比划了几下,她很适合红色,红色也很衬她肤色,勉强算得上性感。 她当即就决定这件了,按着事先计划裹在浴巾里,藏藏掖掖不能让发现。 祁盏洗了很久,大概洗了四五十分钟。 她坐立难安,稀得越久对她来说越是种惩罚,每过去一秒心头的悸动会扩大一分,心口就缩紧一分悸得心口疼。 祁盏半裸着上半身,下半生堪堪围了条浴巾,松松垮垮的绕在腰上,随着抬手擦头滑开了些,陆青青心道他莫不是故意系的松,勾引她? 祁盏用浴巾揉着头发,胡乱的擦了几下,扔开浴巾甩了甩,甩完顺着额头向上撸了一把,湿哒哒的垂在额头上,多了几分乖顺奶油的味道。 水滴顺着脸颊往下,滚过锁骨划过胸肌腹肌直直往下,钻进了浴巾深处。他双腿修长,腰身挺拔,浴巾围在他的身上竟生生短了一截。 他瞥了一眼陆青青,坏笑:“我洗好了。” “哦。”她蹭过去抱起准备好的浴巾钻进了浴室,反锁上。 祁盏扭过腰看着她“英勇就义”的样子就好笑,不过就是洗个澡,那么紧张干什么。他自然是不知道陆青青在打算什么,靠在床前的贵妃榻上,双腿叠成二郎腿,翻着手机。 突然他眸光一紧,几秒之后竟然露出了得逞的笑。 笑得花枝乱颤,捂着眼睛快要落泪了,手上也没挺着,把看到的内容截图给扔到了群里。 截图内容—— 祁盏:【老子等着看你们穿比基尼。】 他记得当时淮安顾衡都不信他这门娃娃亲能长久,发誓要是能定下来就直播穿女装,他当时赌气随便扔了一句,没想到这事儿还真成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事保存了聊天记录,翻出来是乐得心都炸了。 他现在跟青青早定下来了,突然很想看哥哥们穿女装呢,怎么办呢? 青青一定也想看吧? 不行,青青怎么能看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淮安:我说过吗? 顾衡:…… 霍明哲:o(╥﹏╥)o 好一群大佬,说过话的不认账,等他一个个朋友圈解决。 这陆青青还在磨蹭什么呢? 进去都快一个小时了吧? 他扔下手机,在外面偷听了会儿,卫生间里没有奇怪声音,有走动的动静但就是不见人出来。 该不会是反悔不想兑奖了吧? 那可不行,他特定从南非回来兑奖。 心中计较了一番,祁盏挺直了脊背,走到了浴室门口,屈手敲门。 “等一下,马上马上……”里头传来她慌慌张张的声音,趿拉着拖鞋跑来跑去。 “你该不会是在里面跑步吧?”她这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是在干什么,祁盏恨不得探个头进去一看究竟,“青青你该不会背着我在浴室藏人了吧?” 藏没藏人他不知道啊,他刚洗完澡,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陆青青立在镜子前,不知道是热气熏红了脸还是身上那件血红的吊染红了脸颊。她乌黑的眼眸里浮起一层水雾,衬得眼睛通透水灵特别好看,她僵硬的站了好一会儿,抬手推了推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 陆青青啊,这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祁盏也不吃人。 言情小说看得不少,这会儿怂了? 她默默地自我心理建设,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的要死,她扯了扯吊带,露出莹白清晰的锁骨,左看看又看看,心想会不会不太性感啊? 思来想去,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都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年纪轻轻送她什么飞机场啊。 她撑着腰,旋转了一圈,除了前面吧,后面挺翘的,腿也长又直,尤其是皮肤胜雪套在火红的吊带裙里,红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露出脖颈下精致的锁骨,再往下不言而喻…… 她吞了一口香香糖,确定自己准备完全了,深吸了一口气,扭开了浴室的门。 祁盏在门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被惊艳到了,喉结不自然的动了动。 陆青青含羞一笑,差点把祁盏的魂儿都带走了,她打算玩外走,祁盏忙喝住:“别动。” 她被吓到了,被他痴迷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然,定在了原地不敢动。 祁盏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圈在手心里,陆青青勾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乱掉的心跳。 “我自己可以走。”她像小奶猫在他怀中蹭了蹭。 “我想抱着你。”他虔诚的看不出来一丝亵渎,“让我抱你过去。” 陆青青点头,埋下头。 陆青青的湿润的头发搭在肩头,祁盏把她放在了凳子上,拿过毛巾揉了揉,嗅了嗅他们的同款洗发水香味,这才慢吞吞的拿过吹风筒,撩着头发丝儿吹着。 温热的风,在耳边呼呼,祁盏的指尖挑起头发吹干放下,精细又耐心,陆青青咬着唇,内心备受煎熬。 祁盏挪到她身后,挑着吹干最后几缕头发,收起吹风筒,用梳子梳理着头发,幽幽的香味沁入他的鼻子,勾起了心里那团随时都能重燃的火苗,一种控制不住的情绪高涨,朝着腹下不可控的地方奔去…… 他捋了捋头发,弯腰凑到耳边闻了闻,有股不同于洗发水的香味从她身体里钻出来,香香甜甜吸引着他,他轻咬耳垂,舔了舔,那味道太好闻了,比糖果还香甜,吻从耳垂往下落在脖子上,不满足香味而是想要更多。 他知道了,那是他奖品的香味。 他迫不及待要拆奖了。 两人都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同样也满怀期待,所以他们无比重视一分一秒,像是虔诚的信教徒,顶礼膜拜着信仰。 祁盏如此,陆青青亦如此。 祁盏抱着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手垫在她头下陷了进去,四目相对一笑,脑子里有火花炸开。他宠溺的打量着青青,从额头到嘴唇,一寸一寸看个通透,恨不得刻进心里。 “别看了。”她的手掌挡住脸颊,害羞的不肯松开。 又不是没看过,这种事情看得这么细致,她很慌啊很紧张啊。 “给我看看。”他牵开她的手,吻了吻纤纤玉指,指尖都有香味,目光灼灼回到她脸上,他有一整晚的时间膜拜,一点也不用着急。 她索性放开自己,双手勾住他脖子,在贴近些让他看得更清楚。 “那我是胖了还是瘦了?”她眨了眨眼睛。 祁盏轻咳了一声,左看右看眯着眼睛看,就是不给答案。 陆青青掐了一把他的腰,他猛然抖了一下,再看向她时,眼底浓雾滚滚。 “问你嗯。我胖了还是瘦了?” 祁盏心头好笑,这丫头无非就是刁难他,那期待的夸奖的心思都摆脸上了,他还能往差了说,低头轻嘬了一下嘴唇:“当然是瘦了。” 他求生欲一贯很强。 陆青青弯起了嘴唇,奖励似的滑过他嘴角,“这还差不多。” 祁盏埋在她颈边,大口的咬了一下,下口不重但湿糯糯,舌尖滚过回味了着。 “要是再胖点,手感会更好。”他闷闷的笑。 说完,他吻了吻额头,吻了吻眼角,吻了吻鼻子,吻了吻下巴,最后才落在嘴唇上。 缠绵细密的吻落下,像是大冬天的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却不落声色,他撬开她的牙关钻了进去,轻缠着舌尖,在里面横扫了一通,吻了个实打实。 “祁盏。”她嘤咛了一声,推开祁盏,红彤彤的小嘴儿诱人。祁盏闷闷的应了一声“嗯”再次推她口内,一反之前的温柔,火辣急促的往里钻,缠着吮着,似是十分不满她中途打断。 陆青青气喘吁吁,浑身酥酥麻麻,不自觉仰起身子迎合他,祁盏抽出手臂,把她推倒期身上去,吻得密密实实。 手不在安分,滑过光滑的布料,一路往下找到了裙角,勾着钻了进去复一路往上开拓新疆土。 陆青青抖了一下,马山按住他的手,双眼迷离的盯着他,祁盏歪了头有些不解,问:“不喜欢?” 她红了脸,摇头。 那就是喜欢? 她不松开手,他的手就贴着边缘,看得见碰不着别提多难受,他的姑娘这会儿是闹哪出啊? 没看到他憋得额头冒汗吗? 陆青青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喃喃了两句,祁盏骤然紧缩,充了血,嘴角翘起一丝坏笑。 “我帮你。” 青青再也没松开手,房间里灯光晦暗,加湿器呼呼地冒着气儿,白烟袅袅,一丝月光洒在床上,两人手指相扣共赴疆场,赴生俘赴死,开疆僻壤,情到浓时屋子里有他唤她名的声音回荡。 夜不长,却很香甜旖旎。 “啊” 翌日早晨,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祁盏你个王八蛋!” 祁盏睁开朦胧的眸子,晕了几秒撑起身子,下床奔赴浴室。 门锁着,陆青青在里面破口大骂,他揉了揉眼睛,回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床。 难道她不认了? 他敲门,陆青青骂声更大,他一头雾水。 “怎么了?”他迷糊道。 难道女人第二天早上都会这样,后悔了? 想到此,眼神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陆青青拉开门,一脸幽怨的瞪着祁盏,那表情恨不得把她给吃了,祁盏眯了眯眼睛,留意到她脖子上的小红印,很养眼的嘛。 陆青青按着祁盏的胸膛把他往外推,推进了房间推到了床上,翻身上去跨坐在他腰上,瞪着他。 这女人大清早的,闹什么? 这姿势,难道没满足? 心下一沉,却不肯认,祁盏挑眉,“难道昨晚没吃饱?” 陆青青虽说已经全属于他,哪受得了他没皮没臊的调笑,两个拳头争相落下,敲得祁盏东躲西藏。 他怕不过,抓着她柔弱的小手,心道这么小点拳头怎么就那么疼。 “别打了,万一你手疼了怎么办?”他吹了吹她的小拳头,在她拳头上亲了一口,问:“老婆,你告诉我怎么了嘛!” 似乎昨晚过后,他喊了无数遍“老婆”,一夜就习惯了这个腻歪的称呼。 她抽回手,赌气似的:“我大姨妈来了。” 祁盏怔了一秒,随即表情十分古怪,想笑又不敢笑:“会不会弄错了?昨晚……”后面的话他没说,陆青青也就懂了。 她打断他,咬着嘴唇皮嘀咕:“不会,哪会那么多。” 祁盏心下了然没在多问,这他妈真是走运了,走鸿运了。 圆房第二天,得,撞上她亲戚了。 这刚吃上肉,告诉你下一顿再等十天半个月,这么凑巧的事儿,都给他赶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嘘嘘……三哥要面子! 这个文正在完结的路上,很快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顿 第四十九顿 大姨妈来了,还这么闹腾? 祁盏握着她的腰,把他从腰上扯下来安放在床上,扯过被子掖在她肚子上。心想小姑娘是不是亲戚来了脾气大,气鼓鼓的样子着实让人好笑。 自己心里头不爽快,还得想着法子哄着她。 陆青青盯着他,一副全都怪他的样子,着实让他原本想打趣儿两句的心思都压了下去,网上说女人这时期最容易暴躁,得好好疼爱些。 “你在床上乖乖躺着。我去给你弄点红糖水。”祁盏把她裹进被子里,生怕她受了凉痛经。 陆青青蒙在被子里,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滴溜溜地转着,祁盏走到哪儿,她的视线就黏到哪儿。祁盏被她奶猫似得眼神看的发慌,心头软的不行,折回去摸了摸又亲了亲。 她哼哼了两声,伸手抱祁盏。祁盏拽着她的手,直直的塞进了被子里,不讲任何情面。她不安分,想尝试第二次,就想抱着祁盏,他再次给塞进去,屡试无果她小嘴一撇,作出一副要哭的架势。 “诶诶诶,老婆你别哭啊!”前一秒不还好好的吗,不给抱就哭。 陆青青眨着眼睛,眸子上笼罩着一层水雾,垂下的睫毛凝结了水滴,羸弱欲哭的样子,可把祁盏心疼了一回,疼到骨头里那种。 “你都不让我抱抱,你是不是反悔了啊?”一想到他昨晚疯了似的折磨他,任她怎么求饶都不肯放过,软磨硬泡不起定点作用,心惊肉跳,他说变就变了。 她就想要个抱抱! 他舍不得给! 越想越受气,这会儿一气就手脚冰凉,胸口闷闷的难受,大姨妈的量如洪水。 看来祁盏诚心让她不好过。 祁盏手足无措,茫然不知自己怎么就把她惹哭了,赶紧俯身抱着她哄,隔着被子的拥抱也像是隔靴搔痒,一点都不够真心。她哪里还要这种敷衍的拥抱,扯着被子钻了进去,拱成了一个小山包。 祁盏好笑,摇了摇头,扯了扯被子哄着,“老婆,我错了。老老让老公抱抱。” 被子里没动静。 他又说:“老婆,你先出来,被子里闷得慌。” 陆青青还是不搭理。 祁盏欲哭无泪,看来是真生气了,揪着被子掀开了,只见她闭着眼睛,睫毛上下抖动着,还挂了小水珠。 真哭了啊? 他赶紧抱住她,擦了擦挂泫然欲泣的小泪珠顺带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她的睫毛抖得更厉害,但就是不睁眼看他,他说:“我不是不给你抱,我是怕你冻着。你冻着了痛经难受的时候,我又替你分担不了,我会很心疼的。” 她一动不动。 祁盏宠溺地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亲吻着她泪湿的眼角,心疼的不行。她陡然睁眼,漆黑的眸子瞪着他,满眼怨气委屈,不知道撞见他的眼神,嘴一撅有想哭,瘪着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你是不是后悔了?”她很不安。 祁盏心道这女人的脑回路怎么回事儿,不就是少一个抱抱,就会把问题上升到后悔甚至不爱,他可不敢让青青接着往下想,再想绝壁出事儿了。 他揉了揉她的眼角,指腹轻轻摩挲着,湿润的肌肤更先娇嫩,以至于他怕稍微用力就给搓破了。 “我没后悔。”他轻柔道。 “你有。”她钻了牛角尖,死活不出来。 祁盏笑了,抓着她的指尖吻了吻:“我真没有。” “我后不后悔,你刚刚坐在我身上难道不知道吗?”早晨,他那么明显的表现,她翻坐在他身上的时候,不可能感受不到。 他那会儿还难堪着,怕吓着她,谁知道她竟然直接忽视了! 这能忍吗? 脸猛地一红,回想刚刚坐在他腰上时,被她忽略的坚硬,喉头就发烫。 她抽回手,“审视”着他,过了半晌突然低下头,小声嘟哝:“我大姨妈的时候会很矫情。” 祁盏怔了一下,随即明白姑娘是在解释,心里头甜滋滋的,不由得又吻了吻她。 她目光灼灼,祁盏最怕她这样。 他撤离身体,抓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哄了会儿亲了会儿,怎么都亲不够,“我对你的真心昨晚表现了十分,你要是不相信,那等你姨妈走了我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有多爱你。” 说完,他眼底的浓雾翻涌了上来。某些情绪骤然失控…… 他欺身压住她,吻落在她脖子上,昨晚留下的暗红印记上,滚烫又灼人。她难耐的往后仰,修长的脖子迎合着他疯狂急躁的吮吻,嘴里溢出了一丝娇媚。 祁盏的眸色转深,双手顺着衣摆钻了进去,她扭了一下,抬手抱住他,下一秒就被他扼住手腕压在头顶上,身子直挺着朝他送来,那隔着薄薄布料的内物凸显的轮廓一清二楚。 他猛地呼吸了几口,急促的呼吸变成了低沉的粗重的喘息,每喘一口气喷洒出来的热气,能将人煮沸。她瑟缩了一下,却被他拖了回去,索吻贪欢。 她快支撑不住了,祁盏才慢慢放开他,埋头隔着薄薄的睡衣在峦峰上咬了一口,告诉她自己很不满,她疼得推开他的脑袋,抽了口气冷气。 祁盏抬起头,她千娇百媚,承了他的疼爱,脸上的红都先出一丝勾人的媚态。顿时心情开阔了不少,这才捧住她的脸,鼻尖抵着鼻尖,靠着最后一丝理智调整着呼吸。 若不是她不方便,他断不可能中途停下的。 陆青青的呼吸不平,胸口剧烈起伏,落在祁盏眼里又成了勾人的火种,他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我不抱你就是怕这样,想要又给不了,你难受我也难受。这种东西有没法控制,我只要抱你我都会忍不了……” “那你以前每次抱我?”她印象中祁盏报过她好多次。 祁盏哼哼:“每次我都忍得肾疼。”憋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恨不得把心里的不满全都掏给她看看:“之前跟你一张床,能看不能吃,我怀疑再憋下去我会生病。” “生病?”她问。 祁盏咬着后槽牙,恨恨的说:“万一站不起来了,你得负责。” 他们好不容易跨越了那条线,说话也就忘了分寸。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陆青青红着脸,只听进了一句会抱着她就忍不了,像是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她在微博上看过一句话,男人对女人最直观的爱意表现就是有反应。 他一切都为她考虑。 谢谢他不生气不恼怒,体恤她的无理取闹,甚至是闹心的哄。 这都是他爱她的表现。 她主动在祁盏脑门上亲了一口,揉着他的耳朵,笑盈盈的说:“我错了,能不能原谅我?” 祁盏若有所思,陆青青揪了揪耳朵,耸着鼻子不满道:“不许多想。一二三!” 祁盏也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勾起了笑:“遵命,看在大姨妈的面子上,原谅你了。” 陆青青喜笑颜开。 祁盏揪了揪她的鼻子,“你这大姨妈一来,我又只能等到下次回国兑奖了,你得补偿我。”他这次抽空跑回来,兑奖的时候小心翼翼,还没老的及大快朵颐,就被姨妈抢了先,怎么想都不乐意。 陆青青红着脸,点头。 祁盏在厨房捣鼓着,他在网上搜来了“男友当归红枣鸡蛋”,当归红枣桂圆枸杞鸡蛋洗净放进化开的红糖水里,大火转文火炖上,三四十分钟后厨房里飘出香味儿。 陆青青趁着祁盏在厨房忙碌,她愣是从卧室转移到了客厅,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电视。 祁盏端着红枣鸡蛋走出来,欢喜的眼神一下变凌厉,快步走到她身边捡过毯子盖在她身上,斥责道:“怎么不在床上乖乖躺着?” 她其实没那么娇气,姨妈的时候也不太痛经,动静也不算大,所以这次提前拜访,她都没点知觉。 刚开始她也以为跟昨晚有关,结果量大惊人,这才意识到姨妈真的拜访了。 祁盏放下碗,蹲在她身边,认认真真的剥鸡蛋。 她翻了个身子,凑到碗前闻了闻,眼睛亮了起来,发自肺腑的赞叹道:“真香啊。” 祁盏瞥了她一眼,骄傲的神情好似在说:我做的,能不香吗? 她食欲满满,端着小碗品尝起来,很烫只能一丁点一丁点的吞入,甜丝丝的味道溢满了整个口腔,祁盏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她,软乎乎滑嫩嫩,她凑过去咬了一口,鸡蛋就着红枣的味道,沁入舌尖,甜入心扉。 祁盏拂过身抽了纸擦手,陆青青突然顿住,盯着他:“你手好了?” 祁盏心头一哽,这丫头观察力也太差了吧。 “昨晚难道我用的脚啊。” 她脸爆红。 祁盏占回电便宜,心里好受了很多,这缓了缓脸色:“都是顾衡夸张,非得打个石膏,我刚过去非洲没几天就拆了,虽然还护疼,但比之前好了。” 陆青青知道他那手怎么回事儿,刀疤的人不可能下轻手,顾衡其实没夸张,是他自己不愿让她们担心,总说自己没事没事,其实她都看见了,她那只手剥鸡蛋皮的时候抖得很厉害。 她不想让他不好受,忍在心里没说。 她低头搅拌着碗里的红枣糖水,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舀了一勺子红糖水,送到了祁盏嘴边。 祁盏愣着,她勺子往前抵住他的嘴唇,说:“张嘴。” 祁盏乖乖的张嘴,一口吞掉她喂过来的红糖水,甜到了心缝里去了,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奖励你的。” 他心道,自己的老婆啊,真可爱。 搁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大作,祁盏瞥了一眼,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上,担忧的回望了一眼陆青青,确认她在认真吃糖水,这才划开接听。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明天见!!! 第50章 第五十顿 陆青青低着头吃糖水,余光瞥了瞥祁盏没让他发现,吞了几口着实无聊,放下碗靠在沙发上养神。 祁盏压低了声音问:“大哥,怎么了?” 看来淮安消息知道的够快她,他前脚刚出南非,电话就打了过来。 淮安听着祁盏的声儿不对,婉转得问:“你身边有人?” “现在没人。” 他避开她接电话,就是不想她听见生意场上那些龌龊事,也不想她担惊受怕,她那么可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了。 剩下的风雨他来替他挡。 淮安这才说道:“你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回来?” 祁盏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脸上有些疲惫,缓缓睁开眼睛,说:“有重要的事情就回来了。” 他纵然不能告诉淮安,自己是回来兑奖的。 淮安也肯定会修整他一顿。 祁盏的主意一向大,他做哥哥的想干预也干预不了,要是过多的插手私事,势必会伤害兄弟感情,算了,回来就回来了,好在霍明哲在那边顶着,自己的人手也能照应着。 “晚上一起吃个饭?”想来兄弟很久没聚聚了。 祁盏紧皱的眉头松缓了些,心中闪过一丝震惊,不由得问:“大哥找我不是说公事儿?” 他没错的话,淮安可是个偏执的工作狂,以前工作要是没做好,少补了一顿骂,如今和颜悦色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淮安嗤了一声,“你都回来了还能怎么跟你说。等你回项目了再说。晚上吃吗?”他太了解祁盏的。 祁盏也笑了,“吃啊,晚上哪儿见。” 淮安想了会儿,苏米的声音在他那头传来,声音很小不知道在说什么,淮安应了几声后对着电话说:“老三啊,你嫂子说想吃火锅。” 火锅? 祁盏怔了一下,他这大嫂胃口挑的很,从来不吃辣不吃火锅这种食材,怎得突然想吃火锅? “你确定嫂子想吃火锅?是我们理解意义上的火锅?”他嫂子可是个美食家,米其林餐厅级别的食物没新鲜感了,突然想着吃火锅? 淮安笑了一声,说:“是啊,确实是火锅。” 祁盏连忙应了句:“好,那我去定位。” 淮安阻止了祁盏,电话那头一阵窸窸窣窣后,传来嫂子苏米温柔的声音,“老三啊,我们不不出去,去你家吃吧?” 她言语间竟然带着期待。 祁盏一头雾水,今天怎么了嫂子和大哥都变性格了? 祁盏回头看了一眼陆青青,她恹恹的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出神,便说:“我们家今天不合适啊。还是出去吃吧。” 他都担心陆青青能不能吃。 苏米才不接受祁盏的推辞,下了通牒似的:“老三,你侄子说想去你家打火锅,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侄子?”祁盏喃喃着,突然眼睛一亮,笑着问:“嫂子你怀孕了?” 苏米笑着“嗯”了一声。 祁盏心中闪过一抹一样,有点兴奋有点激动,那种不亚于自己有了孩子的感觉,声音都有些颤抖:“那好,我马上去准备。” 苏米满意了,说:“叫上顾衡那小子。” 祁盏挂了电话,激动地快要跳起来,喜上眉梢。 他快步走了进来,按着沙发上的陆青青猛亲了几口,不解心中的喜气,又亲了几口。 陆青青被他亲的莫名其妙,闪躲着他顽劣行径,推着他的胸膛,问:“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祁盏笑得眼睛里快蹦出小星星,她很少见他这般高兴的样子,刚刚那电话说了什么,竟然这么大的魔力吗? 祁盏捧着她的脸,凑在鼻尖上蹭了蹭,说:“大嫂怀孕了。” 陆青青怔了一秒,随即笑开,抓着祁盏的手再三确认:“真的?” 嫂子苏米怀孕了? 天啊! 祁盏重重点头:“真的。” 陆青青觉着太不可思议了,淮安跟苏米之间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那种延续的感觉很神奇。 祁盏揉了揉她的头发,见她满眼欣喜的样子,忍不住动容,问:“你喜欢孩子?” 陆青青不假洒脱点头:“喜欢。”她从小就喜欢跟小朋友一起玩。 祁盏眸色深深,含着些许期待:“那咱们生一个?” “不行。”她几乎脱口拒绝,对上祁盏不太高兴的视线,抓着他手耐心比划着:“你看啊,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要是咱们生一个,谁带啊。”她倾身往前,双手勾住祁盏的脖子,蹭了蹭他的下巴,“我还想跟你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呢。” 祁盏心头为之一动,喉结翻滚了几下,被他强压下去。 “你生了,我带,你可以继续上学。”他做梦都在想,如果他们生个孩子,孩子会像谁多一些。 陆青青看的出祁盏是认真的,顿时慌了神,“不要啊,我还想安安静静上学。”她要是休学在家生孩子,同学们又得说闲话了。 再说了,哪有刚上学就结婚生孩子的啊! 她自己还想玩玩呢。 祁盏逗她的,见她小脸微红,爱不释手。 凑到她耳边,轻声哄着:“那就等你想生了咱再生。” 陆青青扬着笑脸,高兴地眼睛眯了起来,祁盏揪了揪她的鼻子说:“一会儿大嫂大哥要来我们家打火锅,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如果说孕妇的口味古怪,苏米的就是古怪上天了。 从不吃吃辣的人居然叫嚷着要吃火锅。 陆青青听见火锅两个字,眼睛都亮了,满眼期待还忍不住砸吧着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祁盏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摁在沙发上,俯视着说:“就在家,等我回来。” 她抓着他的手,左右晃动求着他:“我想去超市,你带我一起嘛。” 她其实不痛经,除了量大真没什么其他反应,倒是祁盏小题大做了把她看得太娇惯了。而且,她想出去透透气。 祁盏见可怜巴巴的样子,心软了,便给她找来衣服。 祁盏牵着陆青青进了超市,她推着购物车,兴奋得很。 祁盏一眨眼,她就从眼皮子下面跑了,四周都没了身影。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找了一圈终于在冰激凌那块儿找到她了。 她趴在冰柜上,盯着玻璃下的冰激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祁盏好气又好笑,掏出手机远远的拍了一张,放大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还真可爱。 陆青青听见祁盏的脚步声,抬头,眨了眨眼睛,“我想吃这个。” 祁盏摇头。 她也知道自己特殊时机,但就是控制不住嘴馋。 她戳了戳冰箱,瘪着嘴卖萌,“我就吃一个。” 祁盏走过去,拽着她胳膊逃离冰激凌区,霸道又强势的拒绝:“一个都不行。” 陆青青心有不甘,不知道哪里来的抖机灵,突然瘪着嘴说:“祁盏哥,嫂子要是想吃冰激凌你给买吗?” 祁盏一愣,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她那副样子,笑得狡黠肯定有问题。 陆青青知道他中圈套了,又说:“祁盏哥,你今晚去我哪儿吧,你跟嫂子说你出差。” 她这话声音不小,刚好被旁边挑选冰激凌的两个小女孩听见,两人顿时互看了一眼,假装不经意扭头打量着祁盏和陆青青。 陆青青得逞的笑了。 祁盏恍然大悟,原来她有这爱好啊,小戏精。 他挑眉,突然勾住陆青青的脖子,在嘴角轻轻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说:“好,我一会儿打电话给你嫂子说。”他揪着她的脸颊,故意说得很大声,确保那两个八卦的女生能听见。 果然,那两女生竖着耳朵听,听到祁盏说话,脸上的鄙夷之色露了出来。 “真不要脸,跟小姨子搞在一起。”其中一个女孩说。 陆青青忍着笑,回头看了一眼,祁盏板着脸,一语不发。 这么严肃干嘛,刚刚还配合自己开玩笑来着。 另外一个女孩儿附和,故意大声让祁盏和陆青青听见:“也不知道她姐姐造了什么孽,要被着两个狗男女。” 祁盏脸色一沉,拖着陆青青快速玩外走,这要是再多呆一会儿,怕是整个超市都会误会他们了。 陆青青靠在他怀里,笑得不能自已,笑够了捂着肚子说:“他们真的以为咱们俩偷/情耶。” 祁盏把她摁在购物车里,咬牙切齿的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爱好,等你亲戚走了我们好好玩玩。” “不要不要。”她说。 祁盏握住她的手肘,勾起一抹坏笑:“不要什么?” 不要什么?她说不出口啊。 她抽回手,咬着嘴唇假装生气。 玩火不成焚自身,说的就是陆青青。 她就是一时兴起,谁说要跟他玩玩啊! 祁盏可不当数,她敢在公众场合引诱她,他就得让她尝尝调戏人的教训。她气呼呼的背影,着实让人看了好笑,他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头发。 陆青青转身求饶,解释,乖巧的像个小猫。祁盏一概不听,最后俯身在她耳边低声的提醒:“小姨子,你乖点,不然我就要惩罚你了哦。” 啊! 明明是她先调戏他来着,自己却脸红到爆炸。 “啊你王八蛋啊!” 祁盏偷吻了一嘴儿,心满意足道:“你今早也是这么骂我的,说明我做的不错。”他舔了舔嘴唇,甜丝丝。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明天我会在专栏再开一个坑,书名叫《不及你美味》 “一夜爆红”的男明星和会做饭的小姐姐(非美食博主) 大概就是一个蹭吃蹭喝蹭睡,吃干抹净的故事。 期待你们预收,《只许对我笑》和《不及你美味》想先看哪本,可以告诉我。 第51章 第五十一顿 从超市回来,陆青青累的趴在沙发上懒得动,祁盏在房间走来走去,她转了个方向视线跟着祁盏左右挪动。 他搬了一棵白菜到厨房。 挪了一堆调味料到桌上。 提着一袋子水果进了厨房,厨房里穿出阵阵水声,她闭了闭眼睛,不一会儿端着洗净的水果出来。 陆青青趁他背过身子,偷偷朝苹果伸手。 那只祁盏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猛然回头,刚好看到她的指尖摸到苹果,不由得瞪了一眼。 她瘪着嘴,手指颤颤巍巍,缓慢收了回去,活生生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 “我想吃。” 祁盏在她指尖上轻拍了一巴掌,严厉到不打商量:“你不能吃。” 苹果虽然性平,但是刚从超市买回来又沾了冷水,难免冰凉,经期吃了对身体不好。 她皮的很,没把他的叮嘱放心上,时时刻刻都想着偷嘴。 祁盏干脆把水果送到了餐桌上放着,离她远了,她就懒得打偷吃的心思了,心里可没停下来过。 祁盏拎着菜转身进了厨房,厨房里再次传来哗哗的水声,她翻身坐起来,穿上拖鞋,哒哒哒的往房间跑。 找到手机,打开刺激战场。 陈乔那头的声音传来,有些雀跃:“青青,我偶像又出国了?” 青青查领取着游戏领取的金币,漫不经心的点了进入匹配玩家界面。 “没呢。” 陈乔笑:“那你们这次……”后面她轻咳了几声,闺蜜间的默契不用明说就能心领神会了。 陆青青脸色一红,忙朝着游戏那头的陈乔说:“你闭嘴。” 陈乔笑的前仰合后,哈哈哈的声音透过听筒,显得十分清脆。 祁盏听闻喧闹声,从厨房探出半个头,见陆青青倚在沙发上玩游戏,笑着退了回去。 他以前从没下过厨房,如今似乎爱上了这种烟火气的生活。 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一句话——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他就是这样,再简单不过了。 想来,心头暖得难以自持。 陆青青遮遮掩掩不肯说,陈乔专心游戏也没再问。突然游戏那头传来一个男声,嗓音清亮又带着一点怯意—— “都是小姐姐吗?” 陈乔一听是男声,瞬间戏精上身:“是啊,帅哥能问你个路吗?” 帅哥愣了几秒,不知是不是在思考,反问:“什么路?”有些谨慎。 男声突然又提醒陈乔:“安全区在这边,上车我带你过去。” 声音温柔到了极致,人又体贴。 陈乔快速上了他的单轮摩托车,游戏人物抱着男生的游戏人物,她想起还没回答男生的问题,整了整语气说:“当然是去往你心里的路。” 男生半天没说话,陆青青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狂飙。 这他妈什么土味情话啊? 陈乔这个大傻子居然还真用,好尴尬啊。 陈乔气急败坏,想嚷又克制道:“青青,你不许笑。” “好好好,我不笑。”她单手摸了摸眼角的泪,“陈乔,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男生轻轻咳嗽了两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那个……小姐姐你缺子弹吗?”他跑到陈乔的身边,给陈乔丢了一堆子弹还有药品饮料,然后端着枪跑到旁边潜伏着。 他们跳的这个地方是个穷人区,装备很少更别提药品和饮料,陆青青看到陈乔面前那堆宝贝眼睛法律,羡慕的要死。 “我也要子弹饮料和药品。” 陈乔被男生优待了,得意的笑着说:“小哥哥,别给她让她自己找去。谁让她刚笑话我来着。” 陆青青抡着拳头恨得直咬牙,要是陈乔在跟前,她肯定按着她胖揍一顿。 男生说自己也没多余的子弹了,摆明了就不想接济陆青青。 他们在房区搜了一段,突然有人冲出来,男生眼力好技术好,很快把那个人击毙,顺带勾引出那人的两个队友,一起击毙。 一波肥,陆青青跟着陈乔过去舔包,陈乔翻看着地上的装备,捡了些用得上,嘴里嚷嚷:“哇,好肥啊这人,小哥哥你缺八倍镜吗?缺握把吗?” 男生半晌没说话,陆青青和陈乔犹如大盗进村扫荡了一番,装的背包鼓鼓囊囊的才想起来跑毒,这时候毒圈已经刷新了,他们附近没有车只能靠腿,如果药品不足只会死在毒圈里。 身边突然响起了车的轰鸣声,陆青青和陈乔摸到一边躲着,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结果,开车的是男生,他找了个摩托车开过来。 陆青青和陈乔相视一笑,尴尬。 摩托车只能载两个人,男生停在陆青青和陈乔面前,说:“小姐姐快上来我带你走。” 陈乔自然之道是她,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坐上车了才惊觉陆青青没位置,问:“青青你怎么办啊?” 男生低声说:“不好意思啊,附近就这个车。” 陆青青摆了摆手:“你们走吧。”她就是个电灯泡。 陈乔和男生的爱的摩托车开走了。 陈乔得空了,嘴又开始叨叨上:“小哥哥,你缺东西吗?我刚刚捡了很多。” 小哥哥轻笑:“我缺你。”说完,又轻咳了几声掩饰笑意。 日哦! 正在跑毒的陆青青,听了腿一软。 陈乔估计被撩到了,呛了一口半天说不上话来。 “小哥哥,你这么回撩你女朋友知道吗?”陈乔心头荡漾。 小哥哥几乎脱口而出,“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陆青青跑毒跑得累死累活,还要听那两人的调情,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这到底造了什么孽。 突然一只没说话的四号,开麦了:“2号大妹子啊,你等我,哥来接你。” 一道粗矿豪迈的声音,把陆青青震得心口一颤。 果然四号说到做到,不知道从哪里捡了辆小吉普,折回来接陆青青。 陆青青血条快空了,在毒圈坚持不住了,四号老哥给她丢了药还有大包让她打上回血,陆青青感激涕零。 陆青青加满血往车上爬,刚坐好,悲惨的事情发生了,从后面跑毒的队伍追上来把她和老哥绞杀了,还开走了他们的吉普。 陆青青的屏幕跳到结算界面,她仍下手机干嚎了一声:“我也要找小哥哥!” 祁盏擦干了手,从厨房缓缓走出,在她身边坐下,捏着她的下巴问:“找谁?” 他挑着眉,嘴角溢出坏笑。 陆青青舔了舔嘴唇,解释:“没谁,刚游戏里有人欺负我。”一想到陈乔跟那男生你侬我侬还把她丢了就来气。 见色忘友也不是这么耿直的啊。 祁盏搂住她的肩膀,刮了刮她气呼呼的笑脸,心道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在厨房听的一清二楚。 陈乔做得好,让她死了撩汉的心思。 陆青青气不过,见祁盏不站在自己这边,推开他的手臂赌气,祁盏再次揽了回来,吻了吻她的嘴角,眼中滑过一丝宠溺。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他发现生气的她,眉眼更生动,挺好看的。 陆青青嘟着嘴,不说话。 祁盏捡过她丢在一旁的手机,划拉了一下,登录游戏。陆青青被他的动作吸引,眼神不由自主的飘了过去,身子却没往他那边挪上一步。 祁盏登录游戏,拉陈乔,果然陈乔拖着之前的小哥哥进来了,陆青青哼了哼,心道这发展挺快的嘛。 祁盏抿了抿蠢,凑到陆青青耳边,咬了一口含糊道:“媳妇儿,我帮你打回来。你说想让我帮你杀多少个人?” 陆青青并不知道祁盏会玩游戏,自然好奇的要死,打量了一阵问:“你会玩吗?” 祁盏不满意,恨恨的咬了一口,“外人面前给点面子啊。”说完,他舔了舔她的耳垂,一阵酥麻感钻进了心里,她轻巧的躲开。 笑了笑,“12个。” 祁盏点头,心想口气不小,不过这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事。 陆青青也忘了之前生气,倚靠在他身边看着祁盏操作,行云流水枪法精准动作娴熟,人头不在话下。不光是陆青青,陈乔和男生都惊呆了,直呼遇到了大腿求抱。 陆青青的颜面找回了,得意的吹嘘着祁盏如何如何牛逼。 陈乔突然发问:“祁盏哥这么厉害,怎么没带你吃鸡啊?” 气氛瞬间尴尬。 祁盏心虚的抿了抿嘴,埋头操作着,不过转瞬间又拿了个人头,还捡了吧awm。 陆青青狐疑的打量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穿起鞋就往房间跑。 他拿过祁盏的手机,解锁,在一个隐秘文件夹里找到了刺激战场。 她捏着手机,哼了两声,难怪玩的那么好,原来是一个人偷偷玩。 他玩那么好,都不带她玩,真的好过分啊! 他玩的那么厉害,该不会是个隐藏的大佬吧? 陆青青这么怀疑着,也就这么打开了祁盏的游戏,登录权限允许后,屏幕右上角赫然出现一排熟悉的代码—— “qnmlgb”祁盏的游戏id。 她眉头越皱越深,眼睛陷在这几个字母上挪不开了。 这? 他还真是当时跟何木晨四排时老追着何木晨杀的那个天神队友? 她当时只是怀疑,没想到真的是他! 祁盏早有预谋,她轻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这几天进入了收尾阶段,都是填坑。 想来想去最想写的新文《不及你美味》已经放专栏了,求预收。 文案: 江瑶会做一手好菜,她家成了半个娱乐圈的定点小厨房。 某天,陶知然被请来吃了顿饭后,拉肚子进急诊室上了热搜,从此便赖上她了。 陶知然说:“拉肚子那天是我人生中最火的一天。” 他蹭吃蹭喝,最后蹭走了江瑶的被窝。 江瑶喂着他,陪着他,直到他某天从威亚上摔下来,一摔大火,成了顶级流量明星。 他昼伏夜出,悄悄在超话里把#陶知然和江瑶同居#话题带过亿。 某次真人秀主持人提及最疯狂的一件事,陶知然心道那可就多了。 “为了赖上江瑶,在吃她的菜前偷偷吃泻药……” 再比如装腰疼把她吃干抹净…… ** 陶知然拍戏时威亚意外跌落,伤了腰和肋骨。 江瑶费尽心思照顾他,到头来被他凶。 “别在我一个废人身上浪费时间。”陶知然说。 江瑶只当他嘴馋,骂两句解闷,自己该干嘛干嘛。 陶知然不得不心软,说:“医生说我腰都没用了,你跟着我活受罪。” 江瑶知道他指的什么。 她小脸通红:“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就为了那档子事儿。” 陶知然怒了:“可我他妈想啊。” 后来江瑶知道腰不好是幌子,她腿软才是真的。 第52章 第五十二顿 第五十二顿 那时候她跟何木晨关系好,心里又暗恋着他,祁盏吃醋追着人家杀,何木晨郁闷至极。 她好像还因为这事儿跟祁盏吵架来着,当时祁盏说过什么? 她忘了。 现在回想,满是感动。 祁盏在外头喊了一声:“青青。” 他这会儿忙着刚枪,肯定想不到陆青青发现了他的秘密。 青青回神,拿着手机,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祁盏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两颊绯红,大眼睛水汪汪乌黑乌黑的,喉结微动赶紧看向手机屏幕。 陆青青在他身边静静坐下,抱住他的双臂靠在他怀中,祁盏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她笑着蹭了蹭,祁盏眉头一锁,心想这么乖巧蹭抱抱,不是作妖就有鬼。 好在她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静静地贴着他,他安心的打完了整局比赛。 陈乔在游戏那头欢呼:“偶像你也太厉害了吧。” 男生听陈乔夸祁盏,暗暗吃醋说道:“我就不厉害吗,我救了你那么多次。” 陈乔咯咯笑着,说:“你也厉害,但是我偶像比你厉害,你这么厉害你家媳妇儿知道吗?” 陈乔的话问到了点子上,青青也想看看祁盏怎么回答或者说这次打算怎么蒙混过关,祁盏被青青的眼神看的发怵,摸了摸鼻尖,笑着说:“不知道呢。” 他那会儿看着她玩,寻思也去玩玩看,结果拉着霍明哲一把一把练了好几个通宵,好在他在这方面有些天赋,很快就掌握了娴熟技巧,只是后面忙起来给忘了。 陆青青不怀好意的挑眉,把手机递给祁盏,界面停留在游戏上,祁盏顿时明白了自己掉马了,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我想起来还有青菜没洗。”他说完,第一次仓皇躲进了厨房。 陆青青瞧着他逃命似的背影,拍着大腿哈哈哈笑。 她老公也太可爱了吧。 陆青青怕他生闷气,追到厨房,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 祁盏身体紧绷着,他玩左她跟着玩左,他往右她也往右,像只树袋熊挂在他后背上,黏着他动来动去。 他以为她要生气或者质问些什么,结果她没有。 “祁盏,我好爱你哦。”半晌,陆青青仰起头,望着他后脑勺,“你悄悄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而我现在才知道。” 祁盏顿了一下,笑得温和:“我为你做了什么?” 他从不觉着那些是为了陆青青刻意做的,他一直认为那是他喜欢她,他必须做的,所以他付出的做的一切,都不需要她知晓,她只要每天开心的享受成果就好。 只是他震惊的是,陆青青知晓知晓这一切后,比任何人都要淡定从容,她没有质问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自信的接受并用其他的合适方式报答他。 比如,她把自己送给他。 比如,高家那事儿后,陆青青的爸爸也插手了。 再比如,她知晓他的心意后,没有反感坦然接受并回应他最热烈的爱意。 这就是她对于他最大的馈赠。 傍晚时分,淮安带着苏米上了门,虽然苏米还没显怀,淮安紧张得很,生怕她有个不适。 苏米闹着嚷着要吃火锅,其实淮安是不同意的,苏米就用肚子里的小家伙威胁淮安,淮安生怕娘俩不高兴了,只能依着她。 火锅沸水翻滚,苏米馋的直咽口水。 陆青青还是第一见苏米这样,活像好多天没吃过食物了,望着咕噜噜翻腾的火锅,眼睛都亮了起来。祁盏下了些肉到清汤锅,陆青青夹着肉就往辣油锅里送,猛地被祁盏拍了一下,手一抖筷子上的肉全掉在清汤锅里。 陆青青委屈的瞪着祁盏,气鼓鼓道:“你干什么啊。” 清汤锅里飘着油水,她看着掉下去的肉,心里心疼的很。 祁盏严厉道:“你不能吃辣锅。” 她如遭雷击,吃火锅不吃辣锅,那算哪门子的吃火锅啊?没有红油锅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就像她只吃油碟蘸料,而祁盏只吃麻酱蘸料,这也是没灵魂的。 她不服气,尤其是见祁盏从清汤锅里夹了几块肉给她,自己在辣锅里捞出香味十足的肉咀嚼了起来,她羡慕的一个劲儿咽口水。 “我也想吃。”她悄悄伸筷子。 祁盏的手很快,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疼得她立马抽了回去,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吗?”他顺手夹了山药送到陆青青的碗里,“你要是再敢吃辣,我就不要你了。” 哇,这个惩罚也太重了吧! 陆青青把筷子往晚上一搁,做出要跟祁盏理论一番的架势,淮安苏米还有顾衡见状,心思全在吃上面,没有要帮忙劝架的意思,不约而同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他们动起手来误伤了桌子上的菜。 陆青青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就想不要我了?”她嘟着嘴。 祁盏暗笑,也就这样姑娘在姨妈造访时拎不清,他就是顺口一说而已,陆青青气鼓鼓的那眼神凶得快要把他吃了样,看来是真生气了。 他朝着陆青青挪了挪,拦着肩膀把她按在怀中,她推着他的手,赌气道:“你别碰我。” 她说完,屁股还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祁盏紧了紧手臂,更用力的箍着她,赔笑道:“好,我不碰你,我抱着你。我谁都可以不要,不敢不要你啊。” 陆青青回瞪她,一肚子气都被他嬉皮笑脸给闹没了,兜着笑,捶了祁盏一拳头。 祁盏搂着她,晃了晃,抬眸对淮安和顾衡,表情郑重:“大哥二哥,我跟青青打算下个月订婚。” 青青惊讶的看了祁盏一眼,那眼神好似在问怎么没提前跟她商量? 祁盏得意的挑了挑眉。 淮安放下筷子,面露喜色,“行啊,早些订婚是应该的。我还担心你这小子忙糊涂了,少了礼节呢。” 顾衡也附和道:“下个月好,刚好我休假。” 祁盏剜了一眼顾衡,没好气的道:“好什么好,我订婚关你休假什么事儿。” 顾衡怔了一下,随即笑开,这祁盏护犊子就算了,还是个大醋缸子,他不过就是顺嘴提了下,他倒是放心在上了。得了,现在没人敢口头占陆青青一丁点便宜了。 祁盏抓着陆青青的手,突然站起来蹲在了她跟前,仰头望着她,乌黑的眼眸里灌满了她的影子。 陆青青怔住,一时不知道祁盏这是在做什么,祁盏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子,缓缓打开送到她跟前,其他三人顿时尖叫了起来。 陆青青木讷的不知作何反应,只见祁盏抓住自己的手,捏在手心里揉了揉,他笑着说:“青青,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我喜欢你却很久了,我想如果可以,希望你给我机会让我一直喜欢你。嫁给我好吗?” 陆青青抽回手,捂着脸潸然泪下,眼泪顺着指缝淌了出来。她这辈子幻想过无数次被求婚的场景,也想过祁盏求婚,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还是会不知所措,之前做好的各种准备化为乌有,脑子里心里乱成了一团,不是不开心,是开心到忘了思考,开心到恨不得像全世界宣告。 祁盏满怀期待询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捧着脸,呜咽着点头,嘴里含糊的回答着:愿……愿意。我愿意。” 没有华丽的灯光,没有华丽的舞台,只有一张餐桌一口火锅,三四个要好的朋友,他的求婚仪式并不轰动,甚至是不算很完美,陆青青却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是那种他承诺了就能真正的跟她走一辈子的幸福和归属感。 祁盏笑着,眼角湿润了,他仰着头把眼泪憋了回去,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然后缓缓替她戴上戒指。 陆青青转了换手,钻石很大切割工艺很精细,稍微转动就能反射光芒。 苏米艳羡的说:“好羡慕你们啊,当时你大哥都没求婚,我就嫁了。” 沉浸在感动里的陆青青,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要出嫁了,突然心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呜呜呜,你一顿火锅就把我给骗走了。” 祁盏忍着笑,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声哄道:“两顿可以吗?” 陆青青埋着头哭着,被他一闹又破涕为笑,难为情的捏了捏祁盏的脸颊:“你赚到了。” 祁盏心头一软,之间挑了几滴她眼角的泪,可心疼了,小丫头说他赚到了,他就是赚到了,谁让他是真的把她当宝贝呢! “是是是,我赚大发了。那咱不哭了好吗?”他擦了擦她眼角,“我心疼。” 陆青青点头,含着泪的样子上十分可人,祁盏高兴也不管在场是不是还有人,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手指穿过她的秀发,慢慢加深这个吻。 一个忘我的吻渐入佳境,陆青青咬了一口祁盏的嘴唇,他猛地睁开眼眸,对上她的笑脸。 她红着脸,小声说:“吃……吃火锅。” 他不想火锅,想吃她! 陆青青安安静静给祁盏夹了肉,这一秒,祁盏感觉到心口缺失的部分,已经被青青填的满满当当了。 苏米吃了一阵,丢带筷子闹饱了,没胃口了。 淮安盯着她的碗苦笑,这媳妇儿闹着要吃火锅,结果就吃了两三块土豆,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可真调皮。 送走淮安他们后,祁盏收拾好厨房,回房间时陆青青窝在枕头里,歪着头睡着了。 祁盏浅笑了一下,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处理时,她睡得很乖,睫毛覆下来成了一个小扇形,他低头吻了吻她,她迷糊的睁开眼睛,眸光混沌,嘟着嘴。 祁盏小腹一紧,咽了咽口水,扯开被子钻了进去。 她钻进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脸颊在胸膛上蹭了蹭,祁盏浑身又是一紧,只觉着心头那团火直往下冲。 她找了个安稳的姿势睡着,祁盏却崩的难受,浑身肌肉紧成了一团,稍微动一下,就能牵动那团蠢蠢欲动的火苗。 老天一定是故意折磨他。 能看不能吃,真不是人过得日子! 他得想办法发泄自己的不满,行动比思想先一步,触摸到滑腻的肌肤时,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丫头在他怀里睡得很香,他便更加肆无忌惮了,正享受着满手软香时,陆青青猛然睁开眼睛。 “祁盏。” 祁盏顿住,眼中闪过一丝的尴尬,不过很快就被得逞占满,他得意的动了动手。 陆青青猛地翻身爬到了祁盏身上,压着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小鹿般的眼睛眨了眨。 她俯身贴在他胸膛上,小猫似的咬住祁盏的耳朵,含糊道:“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啊?”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新书正在准备中,《不及你美味》可收。 哈哈哈哈哈肯定比这本写的好。 第53章 第五十三顿 第五十三顿 祁盏的脑子都快炸开了,他现在难不难受,她感受不到吗? 坏女人,专门挑这种时候诱惑他。 本来强压下去的那那团火,在被她问起的时候燃烧了了起来,来势汹汹,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蔓延。 祁盏扶着她的腰,往腰上按了下去,她感觉到不对劲儿,想要逃,都这种时候了,逃跑是不是太晚了? 总得从她身上夺点什么,他才甘心。 陆青青红着脸,尤其是察觉到他身体里那种火烧起来了,吓得想躲开。祁盏不肯,故意动了动腰身,她都不敢看他了。 “你负责撩起来的火,难道不自己灭吗?”他噙着笑,眼里的雾浓稠的化不开,“嗯?” 陆青青一抖,撑着祁盏的胸膛往下滑,嘴里求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祁盏哂笑,“哪里错了?” 陆青青乖乖地说:“哪儿都错了。” 祁盏的眸光更绵密,手顺着衣角滑了进去,指尖触碰到滑腻的肌肤,勾起一层电流钻入上撒骨髓,她不满的嘤咛了一声。 祁盏的意志力瞬间炸了,扶着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卷着笑看了看,有种怎么都看不够感觉。 不过,此刻不是看不够,而是吻不够,要不够…… 吻铺天盖地的袭来,陆青青毫无招架还手之力,扬着脖子承受着暴风骤雨般的侵袭,舌尖上抵死纠缠,祁盏轻笑了笑,双手扣着后脑勺,指尖穿过她的头发,加深这个吻。 缠缠绵绵的吻一路往下,落在脖子上,锁骨上,留下一个个小印记,最后落在了山峦上。陆青青抖了一下,不自觉的弓起身子迎合他,把自己送入他的腹中。 祁盏崩的额头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落在她身体上,烫的心口都疼。 陆青青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吻里面,呼吸不了也着不了陆,只能攀附着唯一水源,任他予取予求,好像在这种交融中,内心最缺失的部分,被填的满满当当。 祁盏松开快要溺死的青青,抵着额粗喘,哑着嗓子说:“帮我好不好?” 陆青青眼神迷离,耳边除了他粗重的喘息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好像只能听见帮他,好不好这样的字眼,根本没办法连起来思考。 祁盏见她傻愣着,不满意的掐了一把,她疼得咧着嘴,嘴唇粉红水嘟嘟,还有被疼爱后的红肿,祁盏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吻得胡乱焦急,像是久饿的野兽,终于找到了能吞食的食物。 他一路往下,她张着嘴喘息,仰着头迎合,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祁……祁……祁盏。” 祁盏抬起脑袋,望着他,“嗯”了一声。 回应完,又埋了下去,她浑身发软,感觉自己快融化了一般。 祁盏弄出了羞赧的声响,她抖着嗓子又喊:“祁盏。” 祁盏再次被打断,有些恼怒,但舍不得发作,只哑着嗓子逼迫他:“你喊我什么?” 她喊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刺耳。 她心神散乱,本能的呼唤:“祁盏。” 祁盏掐腰,用力掐了个红印子,“不对。到底喊我什么?” 陆青青小鹿般的眼睛,湿润润的,嘟着嘴都快哭了。 “我……我不知道。”她说。 祁盏心一下就软了,突然心疼了一下,搂住青青,小声地蛊惑:“喊老公。” 青青跟着呢喃了一句:“老公?” “草。”祁盏低斥了一声,她软绵绵情动的声音,喊起来也太好听了,婉转沙哑别有一番滋味,听得他浑身一紧,差点缴械投降了。 他回味着那滋味,心里痒嗖嗖的,又逼着她喊:“再喊。” 她噙着泪摇头。 祁盏坏笑着,吻了吻她的嘴角,低声说:“乖,喊了老公疼你。” 陆青青眨了眨眼睛,乖顺的喊:“老公。” 祁盏眉头一紧,这种喊声果然不能多听,伤肾。 他打算再教她一些新鲜的,陆青青想哭,都怪自己当时不知道轻重撩拨他,后果就是手疼嘴也疼。 翌日起床,陆青青浑身难受。 祁盏安安静静跟的躺着,呼吸平稳,她翻了个身静静地看着他,忍不住往怀里钻了钻。 祁盏顺手把她搂进怀中,沙哑着嗓子说:“再睡儿。” 她趴在心口上,听着他跃动的心跳声,自己的心也不知觉跟着鼓动着,一下一下,琴瑟和鸣。 趴了会儿,她撑起身子,祁盏睁开眼睛,怔了片刻。 “今晚我跟你一起去学校。” “啊?”他要去学校做什么? 祁盏搂住她,笑了笑,有种惺忪的温柔,“去欺负对你不好的人。” 陆青青心头一暖,这几天陪着祁盏,都快忘了文化节那晚的事情,还好祁盏都给她记着。 有些账是该算算了,她不发威,还真当是凯特猫啊? “好啊。”她翻身下床,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他说:“对那些人一定别客气。” 说完,扬起了嘴角。 祁盏看得痴迷,觉着自己老婆天下第一好看,怎么看都惊艳的感觉。 “好。一定。” 祁盏突然从床上跳下来,钻进洗漱间,陆青青正在刷牙,祁盏从后猛地抱住她,脑袋耷拉在她肩头,吻了吻裸露在外的肌肤。 她扭动了一下,祁盏笑盈盈的看着她,眼里只有她的倒影,眼角弯弯向上翘,深邃又迷人。 她刷牙漱口,拿毛巾擦了擦脸颊,祁盏掰着她的身子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往前抵着她,她的腰磕在洗漱台上,不断往后仰,顺手勾住祁盏的脖子。 祁盏轻笑,吻了上去,舌尖滑过地方有牙膏薄荷味的清香,还有薄荷味的凉爽,他撬开牙关滑了进去,一顿吻毕,陆青青面红耳赤。 祁盏轻轻啄了啄她的眼睛,鼻尖,说:“你怎么那么好吃啊?” 唔? 她好吃吗? 祁盏总觉着在她面前,一切自制力都没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她吃掉,吃掉了还想再吃一次。 两个人缠缠绵绵,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洗漱完。 回了学校,陈乔早早在校门口张望。 “陈乔,这边。”陆青青挥手。 陈乔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个清秀的男孩子,男孩子个头很高,面容俊秀阳光,关键是他的眼神一直黏在陈乔身上。 陆青青冲陈乔挑眉,视线朝她身后斜了斜:“谁啊?” 那男生看陈乔的眼神可不简单,分明就是紫霞仙子看至尊宝那种眼神啊,她就不在学校一个周末吧,这陈乔就脱单了? 她不信。 陈乔羞涩一笑,拽着陆青青让她别问了,祁盏冷厉打量着男生。尤其是见陆青青同陈乔眉飞色舞的眼神交流,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他就变得没有青青那般有好,而是直接开门见山:“你谁啊?” 男神被祁盏的气场吓到了,不过很快恢复了从容,跟祁盏自我介绍:“我叫彭思雨,陈乔的、”他顿了一下,补充:“朋友。” “只是朋友?”祁盏问。 陈乔有点护犊子,怕祁盏把人吓到了,直接说:“哎呀,他就是昨天游戏里的那个小哥哥,彭思雨,这就是昨天那个大佬。” 说起游戏,一下就化解了尴尬,男生朝祁盏投来佩服的目光,这不由得让他飘飘然。 陆青青震惊的不已,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小哥哥。 结果祁盏十分不满,拽着她肩膀,醋着说:“你老公在这了呢,往哪儿看呢。” “好好好,我看你。”青青哄了哄他,转头又对陈乔说:“待会儿问你。” 他们四个人朝校内走去。 陈乔引着祁盏找到了当晚模型社那位社友,也就是当晚来喊陈乔回去帮忙的那位。 她胆小,不知道祁盏他们找她干嘛,眼神闪烁。 祁盏旁敲侧击,她不肯说,祁盏似笑非笑说:“你找个学期申请了助学金吧?” 女孩瞪大了眼睛,无助的看着祁盏,似乎在求饶。 祁盏也不着急,慢吞吞说:“给你时间思考,当时到底是谁让你去找陈乔回去的。说得好我给你奖励,说不好怕是你的奖学金要飞了。” 女孩一听祁盏拿奖学金要挟,要知道那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小数目,自然不甘心被他弄掉,只能吞吞吐吐的说是Q舞团的人找的她。 Q舞团,那不就是当晚跟她换节目顺序的那个吗? 祁盏又威胁了一番,那个女孩果然没说假话,她可能也就只知道这点,祁盏见问不出什么,女孩也是无辜的,给了她一万块钱,让她保密。 女主不敢拿钱,陆青青说小加威胁,同学拿着钱落荒而逃。 他们四个人直奔Q舞团平时练舞的地方,刚绕过教学楼,他们就看到李如妃挽着阮艺的手,往食堂走去。 陈乔低骂了一声,祁盏是最不待见阮艺的,上次是看在顾衡的面子上才没为难她。这会儿看到她,哪怕是个背影,都不爽。 陈乔也不喜欢她们俩,总觉着他们俩在一起没做好事。 不由得联想到上次的事情,失口说:“阮艺真不是个人,上次在酒吧居然还想扯青青下水……” 陆青青扯了扯陈乔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可迟了,全都被祁盏听进耳朵里。 他冷着脸,蹙着眉问:“什么酒吧?什么拉下水?” 陈乔噤声,玩蛋,青青一定没跟祁盏说过这件事情,他这下知道了该怎么办? 她看陆青青。 祁盏黑着脸,脸色比六月暴风雨前的乌云还黑,只是,这次确实暴风雨要来了。 “不要企图包庇任何人。”他直直的看着陆青青,“你藏不住的,我自己会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不好意思一点事情耽误了更新时间! 爱你们,明天见!! (づ ̄3 ̄)づ╭?~ 第54章 第五十四顿 第五十四顿 他的眸色很沉,透着阴狠的杀气,尽管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但还是吓到了陆青青。他单手抚上陆青青的脸颊,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满是怜惜。 尽管他的力道很轻很柔,带着温热的感觉,但对她来说是种无形的压迫,也是种无声的威胁,他越冷静,后果越不急设想。 陆青青抿着唇,低着头,那件事情牵扯人太多了,她不是不想教育阮艺,只是她是祁盏的未婚妻,她也要学会为祁盏考虑,不能跟顾衡撕破脸。 但她并不知道祁盏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情。 祁盏摩挲了几下,放低了声音道:“不着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陆青青错愕的望着祁盏,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他怎么突然不逼问了? “不想说就先不说,我不逼你。”祁盏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 陈乔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陆青青,面露担忧。 祁盏突然凛然一笑,就当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搂住陆青青的肩膀说:“走,我们先去解决其他的事情。” 陆青青心口一抖。 祁盏很奇怪,他居然不锱铢必较了。 祁盏簇拥着陆青青进了Q舞团的排练室,排练室空无一人,他们转悠了一圈也没见人过来排练。 祁盏耐着性子,拉着他们一起坐下等。 果然,差不多一刻钟后有人来了,陆青青一眼就认出当时跟她换节目的人。 “就是她。”当时说伴奏除了问题,需要条换节目。 她当时单纯以为就是换个节目而已,谁知道人家用的就是调虎离山之计,目的为了毁掉她的表演,幸亏祁盏临危救场。 祁盏眯着眸子,目光紧锁着那个人。 陆青青跑了过去,打招呼:“同学你好,我是艺术节当晚跟你换节目顺序的那位,我可以问你点问题吗?” 那个女生冷漠的看了一眼陆青青,当即推辞:“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说完,她就想走。 陆青青心下一冷,抓着她的手臂解释:“你是q舞团的人啊,我是当时古典舞跟你换节目。” 那人故作地思考,恍然大悟了一声,冷着脸推开陆青青说:“不记得了。” 祁盏脸色黑沉,原本坐着等青青自己处理,结果人家不给好脸色,他祁盏的媳妇儿什么时候得受陌生人的这种气,直起身子站起来朝着他们走过去。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女生:“同学,不管你记不记得,像你打听件事儿可以吗?” 祁盏的气场太足,目光太凶,女生顿时被吓到了,防备的瞪着祁盏和陆青青,说:“你们谁啊,你们要不是学生就赶紧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祁盏听了嗤笑了一声,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有点凶又有点痞,无形中还有种压迫力,静静地盯着女生不说话。 “你们学校安保要是起作用的话,那演出服装就不会被人动手脚吧。”祁盏勾唇一笑,十分嘲讽。 女生脸色一白,推开祁盏和陆青青,说:“神经病。” 祁盏性子居然还没被磨完,心里基本上也有了定论,知道女生不到黄河不死心,那他就让女生看看什么叫本事。 “你走吧。”他说。 说完给女生让了路,女生瞪了一眼祁盏和陆青青,撒腿就往往房间里跑。 他们都懵了,祁盏让人就这样走了? 他们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啊。 尤其是陆青青,不知道祁盏想什么,疑惑的很:“为什么放她走啊?” 祁盏笑了笑,吩咐陈乔在训练室门口堵着,不让其他人进入训练室,然后带着陆青青轻手轻脚的进了训练室。 贴在训练室外面,听见屋内有人说话的声音。 祁盏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并对陆青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青青咽了咽口水,点头。 果然很快屋子里传出清晰的声音,女生的声音带着怒气说:“当时是你让我们帮你忙,现在人家都找上门了,你说怎么办吧。” 陆青青惊愕。 祁盏怕她听了出声,用口型跟她说不要出声。 陆青青比了个ok的手势后,继续听。 女孩不知道是在跟你说话还是打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女孩突然怒了,嚷嚷了两声,又压低了声音吼道:“李如妃,这事儿是你要我们帮忙的,你不能撇的这么干净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你调换节目要做什么啊。你喜欢何木晨全校人都知道,那何木晨喜欢谁陆青青,你当时找我们帮你换节目不就是为了害她吗?你不说还真当我们三岁小孩啊,我们当时帮你也是看在社长的面子上,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女孩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原本克制的愤怒也彻底爆炸出来了。 “你当时答应给我们社长送什么,我们社长也说了。” “什么?你说椰子500?”女孩反问。 陆青青皱眉,怎么突然换了话题。 很快屋内传来女生的惊呼,“你是说你送我椰子500啊?” 祁盏挑眉。 很快女生说:“看你这么诚意的份上,我就在帮你一次,仅此一次啊。他们这会儿应该走了,我估计咬死了不说,谁能问出点什么啊。” “你说陆青青身边的祁盏啊,我知道,但是他在厉害,要是我们咬死不说,他还能来学校拿人?他还能对一个学生怎么样??他又不是天王老子。”女孩说。 陆青青真的差点被气死,一双鞋就能收买人心,这人心可真不值钱啊。 不过很好,一双鞋就把她卖了,她势必让他们付出比一双鞋更多的代价。 女孩挂了电话,祁盏随手按下了结束录音键。 他推开训练室的门,女生正哼着歌,突然门被推开,吓了她一跳。 她瞪着眼睛,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眼神闪烁着。 “你们又来做什么?”她没好气。 祁盏冷冷的笑着,脚步朝她迈了进去,再无半点客气,如果不是自己不对女人动手,他一定冲上去踹上两脚。 他捧在心尖上宝贝女孩,就被他们一双鞋的勾当随意糟蹋。 他们是嫌自己的命够他糟蹋吗? 很可惜 ,他们连被青青糟蹋都不配。 那女孩瞪着眼,往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啊。” 祁盏果然站定,“我不过去。”他冷笑,“我给你听个东西。” 女孩哆嗦了一下。 他打开之前录好的音频,女孩的声音清晰无比。 “我们当时帮你的忙……” “李如妃……” “椰子500……” 女孩的脸青了白,白了青,最后变成了惨白,听到自己在音频里的声音看,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 “你说这个视频要是你们校长听到了,会怎么样啊?”祁盏慢条斯理的关掉音频,收回手机,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对,你要不加我微信,我把音频传给你自己听听,看看我少录了什么没?” 女孩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打颤,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祁盏眸色一冷,板着脸吼道:“哭给谁看啊?说吧,李如妃还让你做什么了?” 这个李如妃,他早就看不惯了,当初不过是没抓着她把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倒是惯出了毛病来了。 眼皮子底下都敢耍花招,她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本事跟他玩。 女生抖着身子,连忙说:“没了,没了。她就让我们帮她换节目。” 祁盏不信,接着逼问。 她说:“真的,真没有了,我发誓。” 祁盏睥了一眼地上的女生,问:“当时青青的服装损坏,是不是你干的?” 女生又是一抖,忙否认。 祁盏冷哼了一声,很好啊,当时李如妃自己是节目主持人,肯定有人帮她卖命,那个人是谁? “谁干的?”祁盏问。 女生一愣,随即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李如妃喊我们过去的时候,说我们的节目有问题需要调整,在那之前她跟她闺蜜一直在聊天。会不会是?”女孩的猜测没说完。 青青问:“闺蜜是阮艺?” 想来李如妃还没那个本事指使阮艺啊。 女生摇头说:“吴莉莉。” 这让陆青青想起来了,以前吴莉莉也在动漫社,跟李如妃关系走得特别近,没想到是给人家当狗腿子啊。 祁盏低着头,翻开微信找到陆青青学校的教学主任,直接把录好的音频发了过去。处理妥当后,收起手机。 “你的事情等着跟你们主任解释吧。”他犹如高高在上的神,剥夺了女生最后的一丝希冀。 女生爬过来求饶,哭着喊着撕心裂肺,祁盏面无表情,踢开女生的手,冷冷道:“这就是欺负我女人的下场。” 祁盏找到吴莉莉,吴莉莉特别虚荣,喜欢好看的包包和鞋子,祁盏稍微引诱就全都交代了,还指望着祁盏能给她一个未来,没想到这种女人心中的友谊比塑料花还廉价。 祁盏同样把手机的音频给了主任,却收到主任回复的流汗道歉的表情,他勾了勾唇,原来处理这种低等位的坏人,这么有趣啊。 下一个是谁? 李如妃吧,他该怎么玩呢? 他直接开门见山找到了李如妃,不用使诈也不用威胁,光是他手里的视频就足以能让她接受处分,可这远远不够,他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到了这一步祁盏倒是不着急了,好戏要慢慢玩才叫好戏。 她搂着陆青青的肩膀,心情转好:“我们先去吃午饭。” 陆青青其实一肚子想问,结果祁盏并不想多解释,她也知道他那性格,不说肯定会咬死不说,只会默默地帮她排除万难。 下午时分,祁盏设宴在学校附近的酒店请学校老师就餐,学校领导悉数到场,包间通透中间隔着一方屏扇,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一堵艺术墙,祁盏还请了一个特殊嘉宾—— 何木晨。 这可是李如妃日思夜想的人。 何木晨不知道祁盏要做什么,坐在众多老师中间,心里忐忑不安,后悔来了。 祁盏想来李如妃早也从那些个被处理的同学口中听了点风声,果然他派人去请,她就爽快的应了。 这很好,接下来就是好戏。 李如妃推开门,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房间就祁盏一个人,气压却低到了极点。 祁盏挑眉,“进来吧。” 李如妃顿了几秒钟,进来锁门。 “你想要怎么处置我?”李如妃自然知道祁盏的厉害,如今事情败落落在他手里,只能认栽。 祁盏笑着,却如寒霜般冰冷。 “你想我怎么处置你?”祁盏反问。 李如妃愣了一下,她找的那些帮忙的人,都被录音丢到了教务处,她也怕,如果还有回旋余地,她不想走到最后一步。 “我什么都说,求你别录音成吗?”她抖着嗓子问。 祁盏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暗笑,随即划开手机,展示给她:“不录音。” 李如妃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紧绷的神情得到了片刻的松缓,扣着包包的带子思索着如何解释。 祁盏不着急,指尖敲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像是鼓点落在她心口上,压迫着她的神经。 “好好想,想清楚了再说。”祁盏提醒。 李如妃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像是吸了口气又问:“如果我都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祁盏依旧点着桌面,似笑非笑,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得看你说的满不满意了。” 她还想在问,祁盏却先她一步说:“如果说得好,或许我能考虑请你吃饭。如果说得不好,那可能就是要去教务处了。” 李如妃抿嘴,寻思祁盏总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会不会是看上她的容貌了,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里闪过的光总带着点蛊惑人心的撩劲儿。哪怕她偷偷直视,经不住他那深情款款的注释,心里心花怒放的。 或许,坦白了以后,凭着自己的姿色能让祁盏心软,放自己一马呢!祁盏既然给她递了一根竿,她还有不顺着爬的道理? 她咬着唇,娇羞的低头,盯着脚尖缓缓说道:“我承认,换节目还有剪坏陆青青的衣服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惯她在学校的那股子傲娇劲儿,凭什么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啊。” 祁盏点头,附和道:“确实挺傲娇的,脾气很烂我是挺不喜欢的。” 李如妃一愣,见祁盏居然同意自己的看法,心头一喜顺着竿就网上爬,说:“是吧是吧,我只不过是给了她一点教训,让她在学校难堪一些,以后收敛一点。” 祁盏又同意,撇了撇嘴说:“你看得还挺透彻啊。” 李如妃大喜过望,早忘了身处何地,飘飘然说:“那我说的,祁少可满意啊?” 祁盏微微倾身,点了一下桌子,停下缓缓道:“我看你倒是机灵,你再说的仔细些,你都怎么惩罚她的?” “也没什么啊,就是阮艺跟我说她很讨厌陆青青,陆青青私下勾搭何木晨还有她叔叔顾衡,我听了就来气,艺术节的时候我假装让人替换节目,就让我闺蜜去剪坏了她的服装。”她沾沾自喜着,突然垂眸做出可怜状控诉:“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熊,坏了我的好事,真的就差点她就在学校师生面前出丑了。” 祁盏哼了声:“你做的很好了,晚上想吃什么啊?” 他话锋一转,李如妃差点没反应过来,她还以为祁盏要骂她一顿呢,结果直接问她去哪儿吃饭,看来她刚刚那演的两下子,果然勾住了她的心。 这要是抢了陆青青的未婚夫,光是想想就解气啊! 她一身轻松,莞尔:“你说去哪儿就哪儿。” 祁盏问:“真的?” 李如妃含羞点头。 “那好,我带你去吃个好吃的。”祁盏冷笑,随即站了起来。 李如妃渴望的望着他,眼里满满都是爱慕,这样祁盏看了作呕,走到墙壁前,稍稍用力便推开那屏扇。 一屋子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李如妃的身上。 李如妃怔住,吓得浑身发颤,怎么会这样? 她在视线中,还看到了何木晨那抹怨恨的眼光,浑身像是被抽了气,直接倒在了地上。 祁盏睥睨着她,眼里早没了之前的款款深情,有的只是冷厉只是阴狠嗜血:“这个地方你还满意吗?” 何木晨蹭的一下站起来,嫌恶的扫了一眼李如妃,快步离开。 李如妃彻底崩溃了。 祁盏把人留给了学校老师处理,走出饭店,柔和的光照在身上,无比温暖。 他想,最后一个是谁呢? 阮艺吧,该怎么玩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不好意思今天逛街去,回家迟了。 明天见,爱你们! 第55章 第五十五顿 第无十五顿 陆青青上完课出来,风已经凉透,转眼入冬了很久了。太阳暖烘烘的笼罩着,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也不知道祁盏这会儿在忙什么。 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心里想的人时时刻刻也在想着自己,这种不约而同的默契,比冬日破开浓雾的暖阳还要温暖人心。 她掏出手机,看到微信上的消息愣了一下。 消息是何木晨发来的,一段语音。 她不知怎么的,自从上次在艺术节后台一别,她竟然没了之前那种从容不迫的勇气,心里总有一丝丝的愧疚萦绕在心头。 指尖在那条带着红点的消息上停顿了好几秒,终于还是要下定决心点开。 “青青,对不起。原来我的存在给你带来了那么多麻烦,一直以来我以为喜欢就够了,哪怕是默默地守护者你也好,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喜欢不是守护你,而是带给你麻烦和灾难。我想这辈子,我可能都做不到祁盏那样,请接收我的道歉。”何木晨的哑着嗓子说。 语音播放完,陆青青深深吐了口气,心里的某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她没有回复何木晨,而是选择了删除他的好友。 他的喜欢不可控制,她也做不到强迫他不去喜欢,但祁盏为了她那么拼命,她不容许任何人用任何理由糟践她。 祁盏发来消息—— “下课了吧,晚上有个应酬,我让司机先接你回家。” 她还是打算晚上回去好好酬谢一些祁盏,心中不免有些小失落。 祁盏收起手机,陈乔在一旁小声的问:“万一要是青青知道到了怎么办?” 祁盏抿唇一笑,偏头看陈乔:“你觉着我会让她知道吗?” 陈乔不由自主的摇头。 祁盏哂笑了一下,看了眼陈乔大概是笑话她太拘谨了,有意无意的转动着手机,缓缓道:“我之所以叫你来,就是让你当个人证,如果某天很不幸她知道了,至少她还能信你。” 祁盏要瞒住点事情,那不是动动手指吗?他考虑的那么周全,果然多虑了。 于是舔了舔嘴唇,又问:“阮艺会来吗?” 她总觉着祁盏给她说的那些事情十分荒唐,与其说是真事儿还不如说像是听小说,可祁盏句句在理,她不得不让自己信服,并跟他瞒着青青制定了一个报复计划。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超刺激。 比如他们现在端坐着酒吧包厢,等阮艺上钩。 祁盏转着手机,听了陈乔的话突然顿住,拿起手机晃了晃,稍显得意:“她说还有十分钟到楼下。” 陈乔面露讶色,这冉义还真不要脸啊,果然是喜欢祁盏的。 这她要是青青,不得弄死阮艺不罢休,还让她三翻四次兴风作浪,想想就来气。 陈乔攒着拳头,恰好被祁盏看在了眼里,他心道陈乔果然是值得信任的人,青青跟她在一起放心。 陈乔气不过,蹭的一下站起来,望着祁盏:“你待会能不能不要手下留情啊?” 祁盏挑眉,似乎在问什么意思。 陈乔鼓着嘴,脑子里会想都是阮艺欺负她跟青青的模样,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口上,不给敲个粉碎,心里就不踏实。 祁盏点头:“这是自然,你想要怎么报复她尽管说,我帮你一并讨回来。” 陈乔听闻喜极,朝祁盏投去崇拜的目光, “偶像你好帅啊。” “行行行,你赶紧进去躲起来。”祁盏低头看了眼时间,阮艺差不多快到了。见陈乔推开卫生间的门,又忍不住斥责:“你躲卫生间还不如坐在这儿呢。” 陈乔脸色一红,退出卫生间的门,瞧了眼四周也没什么地方能藏身啊。 祁盏恨铁不成钢,指了指进门后一个吧台柜子,“躲哪儿吧,别出声。” 陈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把自己藏在了吧台柜子下,藏得严严实实的。 祁盏放下手机,整理了一下袖口,双腿随意岔开,倾身双手分别平放在双腿上。 他在等,等阮艺上钩。 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是高跟鞋跟地面摩擦出的咔哒声。 祁盏起身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在心里头默默地倒数。 “三!”他募地睁开眼睛,阮艺也刚好推开门。 看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阮艺猛地顿住,局促的看向沙发上的人,几秒过后眼中露出喜色。 祁盏冲她招了招手,顺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要她过去坐。 阮艺眼中的笑意扩大,嘴角向上翘着,带着点女孩的娇羞□□,尤其是祁盏发出邀请以后,那抹原本潜藏的期待和爱慕,都被揭开面具,直白的展露出来了。 她紧了紧肩头的包包带子,朝祁盏那边走了过去。 祁盏款款情深,深邃的视线现在她身上,出奇的温和。 “你终于肯跟我见面了。”阮艺娇嗔的抱怨着。 以前她喜欢祁盏,疯狂的痴迷想要占为己有,所以她才被朋友蛊惑对他用下三滥的手法,只可惜计划还没实行,就被祁盏看破了,紧接着被送出国,顾衡想要用距离和时间,扼杀她对祁盏的痴迷。 只是她不知道,在国外的日思夜想没有减少她的爱意,反而将那种偏执到变态的爱恋变成了憎恶。 他刚回国的那段时间,只能期盼在顾衡那边看到他,他想要南城那块地的时候,她去找了高家的人卖了信息,后来她跟踪祁盏和陆青青,发出那个帖子,祁盏找她,她也只不过想要他多看一眼。 治可惜,祁盏仍旧不顾她的真心,再一次狠狠践踏。 他宣布跟陆青青结婚,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她以为这辈子没机会了,没想到守得花开见月明…… 祁盏浅笑,亲自给她倒上一杯洋酒,递到她手中。 她伸手接被子,却不曾想祁盏缩回手,眯着眼睛打量她。 气氛一时紧张,她害羞的垂下眼眸,有点手足无措。 祁盏轻笑,低沉的问:“你还喜欢我吗?” 还喜欢他吗? 喜欢! 喜欢到不能自已! 哪怕他冲她笑一笑,她死去的心就能活过来。 祁盏耐心地等着,款款深情。 “你要是不说,那我可当你不喜欢了。”祁盏放下水杯,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阮艺心头一慌,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幸福,不能这么给溜走,赶紧抓住他的手臂说:“喜欢。” 祁盏“嗯”了一生,又说:“那你看着我。” 阮艺缓缓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顿时心神都被他吸了去,哪怕就算是叫她现在去死,她也甘愿了。 祁盏虚扶着她问:“喜欢吗?” 阮艺重重点头。 祁盏笑开了,端过桌上的酒杯,同她说:“那陪我喝一杯。” 阮艺二话不说,端过酒杯,咕噜咕噜的往下灌,眼睛时不时偷瞄着祁盏。 他一直在笑。 阮艺心道祁盏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这么好看的笑容,她以后能看一辈子了吧。 一杯酒下肚,看祁盏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祁盏的笑,在她眼中竟有些恍惚。 她不以为意,抓着祁盏的手臂,想要靠近他的胸膛。 祁盏本能的往后挪了一步,她直直趔趄了一下,栽在沙发上。她抬头不满的问:“那你喜欢我吗?” 祁盏只是笑,问:“喜欢你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他嘴里缓缓发出,阮艺都被迷得五迷三道了,根本不在乎她问题本身说了什么,而回答道:“可以做很多喜欢的事情。” 祁盏挑笑,眼神暧昧:“比如说。” 阮艺再次凑到他跟前,双手勾住祁盏的脖子,红唇送到祁盏的嘴边,吐着热气道:“还可以……” 她磨蹭到祁盏的耳朵边,故意吐了口热气道:“还能做/爱做的事情。” 祁盏很配合的给了惹火的眼神,一下就把阮艺心口蠢蠢欲动火苗瞬间点燃,她只听见心口噼里啪啦的炸响,热得无端发颤。 她往祁盏怀里跌,指尖柔弱无骨的刮过,果然如她所料祁盏浑身紧绷。 看来他对她也不是没感觉啊。 这样她狂喜不已,在酒精催化下连带着最后一次理智也被烧尽,她随心从心,本能的渴求他的靠近。 她突然揪住祁盏的衬衣,往她面前带,祁盏始终神情的盯着她,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于是,几年前那种疯狂且偏执的占有欲又冒了出来。 她想要这个人只属于他。 她抓着衣领的手微微松开,双手用力超后一推,祁盏便倒在了沙发上,她顺势失重趴在了祁盏的身上。 祁盏稳若泰山,低头睥睨了一眼靠在胸口上的女人,眼中尽是厌恶之色,不过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阮艺嘟哝着:“三哥哥,你能不能……要我。” 祁盏冷笑,回答:“好啊。” 阮艺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 “真的吗? “真的” 阮艺兴奋的咬住嘴唇,按住祁盏的肩膀,便坐在他身上。 陈乔惊讶的无助嘴巴,手里的相机都有点发颤。 这时,包厢的门被叩响,祁盏回了一句:“进来。” 门推开,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刀疤男带着两个兄弟走了进来,朝躺在沙发上的祁盏点头。 祁盏说了个口型,刀疤男点头,朝身边人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两人快速拽起阮艺。 阮艺扭头看到刀疤男,瞳孔一阵紧缩,不敢确认自己看到的身影,问了句:“刀疤?” 刀疤一脚踩在矮几上,笑得邪魅:“妹妹啊,是哥哥呢。” 冉义听得作呕,从沙发上爬起来,祁盏使了个眼神,那两人便把阮艺拖到房间中间跪下。 阮艺看向祁盏的时候,打了个激灵,他眼中哪还有款款深情,分明只有阴鸷凶光。 她不死心:“三哥哥。” 祁盏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说:“别喊,免得我恶心。” 阮艺如遭雷劈,浑身一颤,之前那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又回归到了最原始的位置。 她不甘心:“不是的,三哥哥你不是这样的。” 祁盏反问:“不是哪样?” 阮艺抖着嘴唇,说不上来,只能低声道:“你喜欢我的。” 祁盏像是听见了什么大笑话,冷冷的笑:“喜欢你啊?” 阮艺狂点头。 “我嫌恶心。”他说。 阮艺浑身一软,倒在地上。 “那你为什么叫我来?”阮艺问。 祁盏换了个坐姿,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害青青,我要替她讨回去。” 阮艺苦笑,“那何必元演着一出?” 祁盏突然冷着脸,说:“我也不想演啊,不过看你自己这么崩溃,挺好玩,成全你呗。” 原来,他不喜欢她,都是装的。 祁盏懒得跟他们磨蹭时间了,问刀疤:“东西带了吗?” 刀疤从怀中掏出一叠照片,照片上男男女女都有,但唯独阮艺的脸特别清晰,祁盏翻了翻满意的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给了刀疤。 刀疤喜滋滋的接了过去,不舍的看了一眼阮艺,舔了舔嘴唇说:“”三爷,能不能问你求个东西?” 祁盏哪不知道刀疤的意思啊,对阮艺那□□的眼神,是个男人都看的明白。 不过他还没枉顾人性到那个地步。 很快门再次被推开,顾衡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屋内的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顾衡红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冲祁盏吼:“祁盏你还是个人吗?” 祁盏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走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明天见! 第56章 第五十六顿 第五十六顿 “我怎么不是人?”祁盏反问。 顾衡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阮艺,她弓着背,宛如没了生命一般颓然,他推门的那一晃神,竟然以为是“她”回来了。 她在怪他没能守护好自己的妹妹。 祁盏突然厉声道:“你倒是说啊。我怎么不是人了?” 顾衡眼睛微微一颤,平视着祁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指了指祁盏又指了指地上的阮艺,说:“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赶尽杀绝?” 祁盏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开,竟有种不可思议的看向顾衡,嘲讽道:“我原以为你比谁都看透了,没想到你还是被她玩得团团转啊。你还真当她跟她姐姐一样吗?” 听闻提起阮艺的姐姐,顾衡鼓大了眼睛,好像祁盏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就会扑过去跟她大干一场。 “你真是太好骗了,给了当了这么多年靠山。你一定想不到吧,我跟高家谈事的那晚上,她跟我见过,她用高价威胁我跟她睡一次,我拒绝了,她冒充高家的人弄断了我的手。你一定不知道吧。”祁盏笑着断断续续的说。 顾衡的脸宛如锅底的黑灰,除了冷再无其他。 顾衡见事情还不到最过瘾的地步,于是打了个响指。 吧台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陈乔从吧台下面爬了出来,揉了揉酸疼的膝盖,抱怨道:“你早点喊我出来啊,我腿都快断了。” 说完,意识到自己没分清场合,又小声道歉:“对不起,你们继续。” 祁盏看向陈乔的时候,目光倒是温和多了,朝陈乔伸手问:“东西录好了吗?” 陈乔重重点头,把手机递给祁盏。 祁盏划开视频,看了一眼,画质清晰音质也清晰,除了录制的时候有点抖动,其他一切都是很完美的。 只是播放到阮艺先想对她下手的时候,目光变得阴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顾衡只是听到祁盏视频里的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脸色顿时就苍白了起来,趔趄到站不住。 祁盏欣赏完,把视频递给顾衡,让他好好欣赏一番。 “你看看,你的领养的好妹妹,都做了什么事儿,看来在国外这几年学的可不少啊。”祁盏冷笑。 祁盏的话如雷劈在阮艺头上,她浑身抖了一下,站起来试图抢手机。 祁盏又怎么会让她抢过去,于是直接把手机塞给了顾衡,顾衡虽然不想看,但视频如果真如祁盏说得那样,他也真该痛下狠心做些决断了。 于是,在阮艺面目狰狞扑向他的那一刻,他把手机举高让阮艺扑了个空。 阮艺愣了一下,原本她以为会向着她的顾衡,在这一次竟然选择相信祁盏,她心如刀绞。 再次朝顾衡扑过去,顾衡捏住阮艺瘦弱的肩膀,痛苦的吼道:“念念,你听话。” 念念? 阮艺有点晃神,念念?这个名字她好久没听见过了。 是姐姐去世前,还是她被顾衡丢到国外以前? 反正她被他丢到国外以后,就再也没有喊她念念,哪怕她回国后,顾衡祁盏偶都不曾再喊这个名字,她知道他们就是嫌这个名字脏。 呵,如果嫌弃,又何必带她回家。 让她一个人在国外自生自灭不好吗? 眼泪顺着阮艺的脸蜿蜒只下,浑身像是被刀搅动一般痛苦,她突然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喃喃自语:“念念……顾念伊……”原来她以前也叫顾念伊呢。 如果不曾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是不是跟陆青青一样,在祁盏的眼中占有一席分量,如果不曾对他偏执,他是不是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宠溺的唤她念念,揉她的头。 顾衡眼眶湿润,他仰头把眼泪吞了回去,咬着牙看完祁盏录的视频,愤怒又怅然。 他近乎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你姐姐吗?” 阮艺抬起满脸泪痕的脸,仰望着顾衡,撕心裂肺道:“你的眼中只有姐姐,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是姐姐的附属品,你对她的亏欠强加在我身上时,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是人!”她吼完心里话,眼泪无声的流着,当看到顾衡脸上滑落的泪珠时,她呜咽着,“我也是个人。” 这些年顾衡所作所为事无巨细,可她知道那些东西原本都不属于她,如果没有去世的姐姐,她如草芥,随风飘零,哪里顾衡庇护爱护这些年。 以前她庆幸姐姐去世以后,有人照顾她,后来慢慢的发现,顾衡对她的真心都是因为姐姐,宠着她纵容她无非都是因为姐姐,他越是对她好,那份心里负担就越重。 她不想一辈子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 顾衡身形一晃,眼里有不敢置信又愧疚又疼惜,复杂的情绪交织翻涌,像是浪潮一般疯狂袭来,他咬着后槽牙,忍受着锥心刺骨的浪潮,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只要对她好,就能弥补心里的亏欠。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顾衡张了张嘴,阮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狠狠道:“你亏欠我姐姐的已经还完,从今天开始,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顾衡瞠着不说话,祁盏拍了拍手掌,凌厉的目光看向阮艺,问:“那你欠他的呢?” 阮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祁盏知道阮艺不敢坦白,直接从刀疤手里接过一个信封,慢条斯理的拆着,仿佛刻意拆给阮艺看,为了凌迟她。 阮艺吓得脸色苍白,瞳孔放大。 “二哥,你一定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祁盏晃了晃信封。 阮艺突然跪下,求饶:“不要。不要给他看。” 落子无悔,祁盏又怎么会停手。 阮艺揪住祁盏的裤腿,哀求他:“不要,求求你。” 祁盏嫌弃的踢开阮艺,直视着顾衡问:“二哥,我去南非的时候,她私下约青青见面,还想把青青推给刀疤。你知道这事儿吧。” 他不是在问顾衡,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目光朝刀疤看了一眼,刀疤立马点头。 顾衡面色凝重的点头,“我知道。” 祁盏抓起桌上的酒瓶子扔在地上,吼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不是陈乔说漏嘴,他到现在都还被瞒在鼓里,当他今天知晓事情全部经过的时候,吓得衣服都湿透了,他不敢想,如果当时青青没有躲在窗帘后,又如果刀疤同意阮艺的建议,后果该有多严重。 细思恐密,他不敢想。 他的女人差一点点被人欺负…… 那种滋味比他断手断腿还要恐慌一万倍…… 顾衡坦白:“当时事情解决了,阮艺道歉了,所以没跟你说。” 祁盏一阵后怕,咬牙切齿道:“解决了?你有脸跟我说解决了?” 祁盏把信封里的东西抽出来,狠狠地砸在顾衡的胸前,或许是力太大,顾衡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了。”祁盏气的肺疼。 顾衡捡起胸口的一叠照片,照片不敢入目,尺度大到他一个男人都看得面红耳赤,当然照片中的女孩有阮艺,还有个很不错的女孩子。照片凌乱,看不出来什么线索。 “这个女人叫李如妃,青青学校的,青青参加艺术节表演的衣服就是被她毁坏。”他转了转手腕,“我说她怎么那么大胆子敢对青青动手,原来背后有个厉害人物啊。” “阮艺假装跟人家做朋友,带着人家完了不该玩的,抓了人家的把柄好做事啊。这聪明劲儿,我可真佩服。”祁盏冷笑,“对了你好好看看,里面有些是她在国外的照片。” 当初她回国的时候,祁盏就查出来了,一直隐瞒着没说来着。 青青衣服那事儿,他其实没往阮艺身上响,那知道刀疤惦记着阮艺,多说了点自己盯梢的情况,没想到就还真的牵扯出来了。 顾衡沉默了,祁盏蹲在阮艺身边,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爽快,“你说你通吃的样子,还真让让人恶心。” 阮艺轰然倒地,眼里满是绝望。 她最后一丝尊严,就这么被祁盏无情的撕碎。 祁盏拍了拍手,站起来对顾衡说:“以后,我不想看见她。” 顾衡紧了紧手里的照片,扣得指节泛白,终于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说了句:“好。” 陈乔在一遍捂着嘴,小声嚷嚷:“我曹,好他妈劲爆。” 祁盏瞪了一眼陈乔,说道:“别瞎嚷嚷,这事儿谁也不能说。” 陈乔重重点头,并做了个锁住嘴的动作。 祁盏大发了刀疤,等到闲杂人离开了,祁盏才拍了拍顾衡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其实,你早就知道当年她那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是自己过不去那个坎儿,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你才敢承认面对现实。何必呢!” 顾衡也问自己,何必呢? 没施福恩,反倒是做了孽。 “你不是我,你又何来懂我的感受呢。”顾衡绝望的闭上眼了眼睛。 祁盏心中一动,没再反驳。 “二哥,希望你这次不要妇人之仁了。如果你还舍不得,那就只能我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真的快完结了,就这两天了。 爱你们~~~ 过段时间可能会倒v哦。 咱们新闻《不及你美味》见!!! 那是一个节奏稍微慢一些,相互试探相互撩拨相互喜欢的故事。 第57章 第五十七顿 第五十七顿 顾衡没再说话,这么多年的默契,祁盏懂了。 祁盏迈出了包厢大门,陈乔紧随其后,小声地说:“你刚刚可真帅。” 祁盏斜了她一眼,笑道:“你偶像我什么时候不帅啊?” 陈乔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道:“是是是,我偶像最帅了。能给我签名吗?” 祁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问陈乔:“支付宝多少?” “啊?”陈乔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祁盏没好气说:“支付宝给我,我加你好友。” 陈乔立马抱住手机,护犊子道:“你该不是要想偷我的能量吧?” 祁盏瞪了她一眼,说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直接从陈乔手里抢过手机,三两下打开支付宝添加了自己为好友。 他把手机塞给陈乔,陈乔还在可怜自己的能量,就听见一声转账才发出倒金币的声音。 她顿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开支付宝,愣住—— 天啊,祁盏给她转了五万块钱。 她惊讶的合不拢嘴,看向祁盏不光是敬佩还是看财主的那种眼神,说:“你确定没转错?” 祁盏挑眉,收起手机,说:“请你跟你男朋友吃饭吧。” 我的妈呀,有钱人请客都这么玩的,发财了。 陈乔咽了咽口水,谄媚的笑着:“你说这是请吃饭的钱啊?” 祁盏点头。 请客吃饭都这么多钱,那岂不是…… 陈乔嘿嘿的笑着,跟个傻妞似的,突然脸一红,问:“那你要不再请我们看个电影?” 祁盏顿时明白了陈乔的心思,捏着拳头打算敲她一下,但想了想他们太亲密影响不好,捏着拳头恨恨的收了回来,“别得寸进尺。” 陈乔不怕反而笑了,她就是开个玩笑,祁盏出手太阔绰了,她早就感动了。 陈乔同祁盏道别,临走时还惦记着正事儿,叮嘱道:“偶像,你千万别偷我的能量啊,要是你不小心偷了,记得给我浇水。” 祁盏使劲儿摆手,示意她快些走。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听得脑壳疼。 陈乔走后,祁盏终于耳根子清净了。 夜色浓稠,他看了眼时间,九点多了,也不知道青青在做什么。 一整晚,她居然怪怪的没给他一条信息,一个未接电话,呵,看来还真是放心他。 想到陆青青那娇羞可人的模样,就想欺负一番。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青青。 电话响了三四声才接通,那头传来她慵懒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没睡醒似的。 祁盏心里不由得软了一下,柔声问:“干嘛呢?” 她那头安安静静的,应该没在看电视。 青青翻了个身,压着手机,软绵绵道:“我在睡觉。” 呵,她一条消息不发,一个查岗电话不打,居然安心睡觉。 祁盏心里极度不平衡,还有点不开心…… 不都男人在外应酬,女孩子都喜欢查岗吗? 他家青青怎么就不一样了? 于是,祁盏小声哄道:“你怎么睡这么早啊?” 青青嘟哝,声音很小很柔:“你不是要应酬吗,我好困啊。” 祁盏没得到抚慰,反而更堵得慌,有种自讨苦头的感觉,吃味儿道:“你也不打个电话问问我应酬道什么时候啊?” 青青又翻了个身,不知道碰到什么发出声响,祁盏顿时一肚子也消了,关切的问道:“宝贝儿,你把什么弄倒了?”生怕给磕着碰着。 青青的声音大了点,也清醒了些,说:“加湿器。” 祁盏马上说:“你别碰那玩意儿,等我晚上回去收拾。” 她现在正睡得迷糊,万一没拔掉插座什么,他不放心。 青青这才想起来他之前问的问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加湿器里面的水倒出来了,淌了满地板。 祁盏假装唬她:“今晚有个大应酬,不回来了。” 青青那头沉默了。 一分钟过后…… 祁盏皱眉,心想她莫不是睡着了?他忍不住小声试探:“媳妇儿?” 青青没理他,他又唤了一声:“宝贝儿?” 青青哼出了一声,祁盏笑了:“你睡着了吗?” 陆青青半晌才问:“你是不是就想在外面找小姐姐?” 祁盏满头黑线,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我冤枉啊。”得,给自己挖坑里去了。 青青哼了一声,噼里啪啦抱怨道:“那你说什么应酬需要在外面过夜啊?你就是想找小姐姐,我告诉你祁盏,你要是今晚不回来了,你休想跟我结婚。” 祁盏感受到了她的在乎,心里头甜滋滋的,忍住调戏道:“那我要是今晚回去了,你是不是就跟我结婚?” 陆青青气的脑子发昏,“回来,休想结婚。” 祁盏忍着笑,问:“到底要不要我回?” “要。” 这才对的嘛! 祁盏分寸拿捏的很好,闹够了哄够了,安抚着电话那头那位焦躁少女,“乖,你先睡一觉,我很快就回去了。” 青青冷哼:“你要不回来了,打算你的腿。” 祁盏失笑,他家妞儿这么暴躁真的好吗,“打断了以后还不得你推着我。” 青青就知道臭贫说不过祁盏,便气呼呼挂了电话。 祁盏回到家,青青端坐在床上,抱着双手气呼呼的瞪着祁盏。 祁盏眼皮子跳了跳,扑到她跟前抱着她的腰,仰着头问:“你怎么没乖乖睡觉?” 青青突然双手捧住祁盏的脸,又搓又捏,很是不满,祁盏假装疼得哀嚎,青青立马松开,一脸关切问:“哪里弄疼了,我看看。” 祁盏抓住她的手,一把塞在心口上,皱着眉头说:“心……你把我心弄疼了。” 祁盏睫毛颤了颤,脸红成了一片。 她想抽回手,祁盏抓着柔软无骨的小手,回想前夜的体验,有些心思蠢蠢欲动。 他附在她耳边,咬了咬耳垂,道:“你帮我。” 青青脸色绯红,缩了缩脖子,恨不得把脸埋进祁盏的胸膛里。祁盏耐心地引导着,她还是害羞不肯,祁盏使出浑身解数,威逼利诱才得到了销魂蚀骨的绝佳体验。 看来,这趟回国收获的不少。 第二天清晨,早上的晨雾还没散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祁盏穿戴好,俯身吻了吻安睡得青青,小声说:“宝贝儿,等我回来。” 青青艰难的睁开眼,迷蒙的看着他,伸手朝他索抱,祁盏眷念的抱了抱,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你多久能回来?”她带着哭腔问。 祁盏给她擦着眼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水做的,眼泪越擦越多,没玩没了似的。她泪流满面,他眼眶一酸,也布满了湿意。 “一个星期就回来。”他扬了扬头,指腹轻轻碾过泪痕滚过的地方,不忍心,又凑上去吻了吻。 他最心爱的姑娘,哭得他心疼。 “我回来了,咱们就办婚礼好不好?”祁盏抵着她的额头问。 青青摸了摸脸上的泪,重重点头。 祁盏想,跟上次一样,每次出国前留点念想,还没走就迫不及待想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感谢小天使们,咱们明天见!!! 第58章 第五十八顿 祁盏同青青温存了会儿,霍明哲打电话催了好几遍,祁盏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一辆黑色的奔驰在机场高速上疾驰,同时,在后不远一辆白色的车也在疾驰,奔赴首都机场。 奔驰在缓缓驶入机场高架,祁盏靠在窗户上,望着窗外白蒙蒙的雾气,面色凝重。 昨晚霍明哲说项目那头出了问题。 想到此,不由得捏了捏眉心提神,深深地叹了口气。 “叔,我不在北京的时候,你保护青青的安全。”祁盏吩咐。 司机点了点头,笑着说:“少爷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安全接送少夫人的。” 少夫人这称呼,听着很顺耳。 这次过去把事情搞定了,他就得回来让青青做名正言顺的少夫人,心思被分走,心头的气儿也消了不少。 司机把车停在了国际出发口,祁盏从车上下来,冰冷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他下意识的拢了拢衣服。他四处看了一眼,机场人不太多,不过他们车后面骤然停下来的一亮白车吸引了他的注意。 祁盏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白车的车牌很是眼熟啊。车里的人似乎也看见了祁盏,在里头冲他点了点头。 他不由得站定,司机把行李放在祁盏的身旁,远看了一眼,惊喜道:“那不是顾少爷的车吗?” 祁盏抿着唇轻轻“嗯”了一声,他也认出了车上的人,只不过他顾衡虽然不讲究,也没开过那么不讲究的车,有点意思啊。 顾衡推开车门从驾驶室出来,站在门边接受祁盏的打量。 祁盏挑眉,车里还有人,那人不敢下车。 顾衡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看了祁盏身边的行李箱一眼,关切问:“你又要出国?” 祁盏点头,略无奈说:“非洲的项目出乱子了,得去收拾收拾。” 顾衡想多问,却被祁盏的打断,他们几个兄弟都学商经商,学政从政,只要顾衡从出了阮艺姐姐那事儿以后,一门心思 的选择了学医,隔行如隔山,他即便是解释了,顾衡也未必听得懂。 他更感兴趣的是,顾衡冒早送来机场却不敢下车的人。 祁盏视线朝车内斜了斜,问:“车上有人?” 顾衡的脸色一紧,不由得握拳抵住嘴唇轻咳嗽了一声,抬眸刚好对上祁盏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由得一怔。 “是,是……阮艺。” 祁盏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早猜到了车上的人是谁。 不过,是谁都不重要了。 祁盏似乎盯着车内,缓缓问道:“什么打算?” 他这个二哥终究还是心软,果然是当医生的料啊,妙手仁心。 顾衡在祁盏身边站定,选择了背对阮艺的方向,决绝道:“送出国。” 祁盏不惊讶,问:“还回来吗?” 顾衡说:“不回了。” 祁盏失笑,拍了拍顾衡的肩膀,嘲讽道:“我怎么不觉着你这是惩罚而是给她某了一条好出路呢。” 顾衡自然是听懂了祁盏的言语间的不满意,但仍然看在他是兄长的份上,才把不满压了又压,尽量把话说的顺耳也不伤和气。 祁盏收回手,揉了揉手后长舒了一口气,说:“行吧,就按你处理的。” 顾衡静默着,没说话。 祁盏也懒得再说下去,转身拽着行李箱要走,顾衡突然按住祁盏的肩膀,祁盏猛然回头。 顾衡的眉眼温和了很多,只听见他缓缓说:“以前对不起,你早些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祁盏挑眉,顾衡道歉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啊。 祁盏扬了扬手,“成吧。” 说完,他推着行李箱快步朝出发口走去。 顾衡站了会儿,车上的人上才推开门下来,瑟缩在顾衡身边,脸色惨白憔悴,早没了往日那种生气。 顾衡心里疼了一下,终是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看向别处。 “他走了。”他咬着牙说。 阮艺颓然的点头,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出发口看了一眼,那个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她哂笑了一下,这大概就是这辈子最后一眼了吧。 她咬了咬苍白的嘴唇,扬起脸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说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顾衡到底还是维护她的,如果告诉祁盏她并不是出国,而是回到姐姐跟她长大的地方,祁盏可能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回去。 顾衡干脆造出一抹假象,让祁盏安心。 顾衡忍着才没伸手去擦,目光反而变得更冷,甚至还有一丝僵硬:“他不想再看见你,不管说你去了哪儿都一样。” 阮艺确实心头一阵绞痛,死死地咬着牙,才能制住自己身体的抖动,“哥哥,对不起。” 这些年,她辜负了一个人对她的疼爱。 以前陷入偏执,哪怕出发前都没走出那个怪圈,直到分别的这一秒,才知道她错的有多离谱。 顾衡眼眶里涌出了泪水,大男人哭哭啼啼不好,愣是咬着腮帮子仰起头,把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后,狠狠地抿了抿嘴,说:“都过去了,以后好好做人。” 他以为把阮艺接到自己身边,能享受好的生活条件,也能接受好的教育,如果能按着他规划的走,那她以后能有份体面的工作甚至是找个不错的人家,他也算是弥补了愧疚。 可天不遂人愿。 阮艺刚开身边的那几年,乖乖巧巧见谁都喜欢,可刚到了叛逆期就走歪了,一路走下去他拽不回来了,心里头的那点子罪孽感就更重了。 祁盏威胁他务必处理好这事儿,他想过很多,与其留在身边,不如放她归去。 阮艺哭着,见顾衡也要哭,把泪压了下来,朝他伸出双手,“哥哥,抱抱。” 顾衡怔了一下,伸手把阮艺捞入怀中,心想这一别,怕是多年也不会再见了吧。心里翻江倒海,竟然说不出的难受,有很多话到了嘴边想叮嘱,但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拦着她瘦弱的肩膀,才知这些年她其实也挺可怜的,手在她背上拍了拍,沙哑着嗓子道:“钱不够的话,跟我说。回去以后,不要再沾染些不好的玩意儿了,别毁了你自己知道吗?” 阮艺心中一动,重重的点头,带着浓浓的哭腔说:“哥,我错了真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作践自己了。” 顾衡一边欣慰一遍又担忧,他倒是真希望阮艺是幡然悔悟,不是脑门一热说的大话。 “要不我再给你转点。”阮艺跟了他那么多年,精细的生活过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以后没人伺候的生活,说到底跟了这么些年,多少有点感情了,顾衡是真又恨又不舍。 阮艺从顾衡怀中退出,揉了揉哭肿的眼睛,低着头说:“不用了,你给的够我吃一辈子了。” 顾衡抿着唇一言不发。 阮艺低着头,转身坐回车里。 顾衡顿了顿,跟着上了车,把人送到国内出发口,阮艺下了车,顾衡还想说点什么,阮艺拖着行李箱先一步离开。 她知道,再多的留恋,终有一别。 顾衡哥哥,谢谢你。 阮艺进了出发口,顾衡靠在车座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缝里挤了出来。 这么多年,该不会怨他了吧? * 祁盏处理完南非的项目,已是半个月过后,完全超过了他跟青青约定的时间。 祁盏心急如焚,奈何项目上的问题太棘手,一直拖着他不放手。每日每夜的加班加点,同青青开视频的时间都没有。好几次,他忙完,青青这边已经睡着了,他气的差点拿霍明哲泄气。 霍明哲每天提着脖子做事儿,事无巨细还是被祁盏各种挑剔,莫名其妙会被怼一顿。 任务完成,他给淮安开了个电话会议后,便风风火火赶回国,谁都没告诉。 深夜的北京,已是酷寒,出了机场寒风剐人。 霍明哲跟在祁盏身后,瑟缩着身子,浑身打颤。 “哥,北京这么冷,你怎么你跟我说带件羽绒服啊,冷死我了。”霍明哲身上穿着单薄的衬衣和大衣 ,风一吹就起鸡皮疙瘩。 祁盏瞪了他一眼,“冷一下会死哦。” 霍明哲也诚实答道:“会哦。” 祁盏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最后愣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快步往外走。他没心思跟霍明哲瞎贫,满脑子都是那个娇滴滴会脸红的小媳妇儿。 霍明哲裹着寒风挤到祁盏身边坐下,关上车门后,祁盏嫌弃的往里面挪了点,霍明哲以为祁盏给他腾位置,心里感动的不行,又跟着挪了一点。 祁盏没好气的说:“我说你能别挤着我不行吗?” 霍明哲一脸无辜,“这不是挤着暖和些吗?” 司机笑了笑后面这两人,跟唱戏似得,可见关系很好,赶紧把暖风开大,好让这冻着的两人暖和起来。 暖风袭来,霍明哲和祁盏的精神也放松了,不过他坐的笔直,眼睛望着窗外,指尖在腿上轻轻敲动着。 这是他惯有的动作,但凡只要紧张就会做这个动作。 霍明哲抿嘴,小声问:“哥,当年你是知道发你抖音的那个小姐姐就是青青啊?” 祁盏掀起眼皮,收回神游的思绪,想了想,“她拍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啊。” “啊?”还有这事儿? 祁盏勾起了笑,说:“当时老爷子提前给我说她会去农庄拿资料,让我提前过去跟她碰个面。谁知道,她见我太帅了偷拍我……” 霍明哲一脸嫌弃,“那你知道是她,怎么不跟人家打招呼啊?” 祁盏这点可真不厚道,说起来他的恋爱经验少的可怜,对青青满打满算也是坑蒙拐骗来的。 “你拍东西的时候,被正主发现了,不尴尬吗?再说了,没有视频我拿什么赖着她呢。” 额,想想就尴尬。 霍明哲忍不住嘟哝:“那不是你坑蒙拐骗人家嘛。” 也不知熬青青知道后,会不会让祁盏跪搓衣板。 霍明哲暗搓搓的想着。要不,到时候婚礼就送个搓衣板? 祁盏自然不知道霍明哲脑子里转了这么多弯弯,冷哼了一声,略得意:“那叫套路。” 霍明哲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高,论不要脸还是我哥厉害。” 祁盏懒得搭腔,以前他不信什么眼缘也不信一见钟情,但谁都逃不了真香定律。 一见钟情,真的好幸福。 * 祁盏回家已是半夜,房间里黑黢黢的。 他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猫着身子往屋内走,心里忐忑紧张。 推开卧室的门,床头亮着一盏小小的黄灯,灯光下,青青睡得香甜。 祁盏心头莫名一暖,站了会儿才缓缓走了进去。 他在床边弯腰,低头在青青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吻如蜻蜓点水一般,没有惊醒沉睡的人儿。 他指尖在她的脸颊上滑过,终究是怕吵醒她,收了回去。 脱掉衣服,钻进暖烘烘的被窝,祁盏把暖和的源头捞入怀中,紧紧地箍着。 怀中的儿挣扎了一下,小声的嘟哝了一声,似乎被吵到很不满,祁盏在她额头吻了吻,哄着说:“睡吧。” 房间瞬时安静了下来。 大概一分钟过后……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惊呼—— “啊,祁盏,祁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陆青青从他怀中跳出来,满脸惊喜。 祁盏欣慰,这表情对了,他一切辛苦都值了。 祁盏揪着她重新拖入自己怀中,抱着亲了亲,揉了揉头发,暖意洋洋:“听见你想我,就回来了。” 青青仰着头,不敢相信,生怕自己是做梦,下狠手揪了下自己的脸颊,疼得眼泪汪汪,“哎哎哎”的叫。 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祁盏被闹得哭笑不得。 心里空缺的位置,这一刻都被甜的满满当当。 他捧起她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铺天盖地的吻袭来,这一切,久别重逢的两人终究不能平静,夜晚旖旎漫长。 两人精疲力竭后,陆青青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祁盏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失眠了。 他想,要不订婚就免了,直接办婚礼?她还没到法定领证年纪,是不是可以先办婚礼,后领证呢? 反正他认定了这个人,就算没有那张纸的约束,也是一眼一辈子。 他认哽,不会变。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谢谢小天使一路陪着我。 微博:@大户人家—喜 (会放新文试读) 小天使们留言,我给你们发点红包吧。虽然不多,但是感谢你们一路相陪。 第59章 第五十九顿 第五十九顿 祁盏家人请了正经的煤人到陆家提亲。 两家人一合计,本来也不是迂腐的人,那些规矩是条条框框,但人是鲜活的,还不如先办婚礼后领证。 一拍即合后,陆老爷子忙活着挑选黄道吉日,找人又算又合计,终于定在了来年的三月份。 祁盏迫不及待,起先挑了个日子,腊月二十八,办完婚礼青青就能同他在家里过年了,只可惜陆老爷子爱孙心切,怎么也舍不得年前就把人让出去,愣是把好日子推敲了一遍,才定下来。 青青其实心里忐忑,她还没做好结婚的打算。 祁盏每每搂着她,幻想以后日子的时候,她心软了,有时候偷偷想,祁盏转眼都快二十七岁了,要是再等上几年结婚,那岂不是老来得子? 算了,这感情到了结婚也是早晚的事情,心一横,就同意了定下的日子。 学校的课业不算多,好在青青学的语言类,除了大量的翻译和练习听力的训练,寒暑假不用出去实习,也算是轻松事儿了。 这一年新年,祁盏举家上门拜年,陆家一片欢腾。 来年草长莺飞,阳春三月春风还带着几分凉意。 三月十八日,祁盏同青青大婚。 青青端坐在化妆镜前,一双眉目翘盼生辉,粉嫩的脸颊仿佛能掐出水来,火红的丝质睡袍下的肌肤娇嫩如凝脂,露出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便是浴袍遮不住的修长大腿,白皙细长,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化妆师正在给她上妆,桌上摆满了各种化妆瓶,还有装饰品。 陈乔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瞧见青青闭着眼睛在化妆,咧嘴笑了一下,凑到她跟前捧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偶像让我送来的,说让你今天戴着。” 青青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猫眼宝石项链,宝石熠熠生辉。 青青笑了笑,把东西盖好递给陈乔,“这个颜色太重了,不太配今天的婚纱啊。你先帮我收起来吧。” 陈乔“啊?”了一声,心想我的乖乖,这宝石这么贵重说不戴就不戴,也就青青这么硬气。 化妆师见陈乔为难,在旁边帮腔:“是啊,这项链这么好看,跟白纱都是百搭的。” 青青还是不太相戴,主要是那项链太贵重了,她不想婚礼太过高调。 陈乔不知道青青脑子里转玩玩,也就没再说,心思早被伴娘服吸引了去,七套姐妹服都是粉色的高定款,小香风的吊带款,表层镶嵌着水钻十分亮眼,七款的色调相同,款式却不同,每一款都是孤本。 青青的头发微卷,挽在头后,简约大方。 这时,化妆间的门再次被敲响,是青青的表妹走了进来。 青青表妹拖来一个盒子,笑眯眯的放在青青跟前,伏在她腿边仰望着表姐,心里不由得赞叹真好看,尤其是上了淡妆的青青,简直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拍了拍搁在青青腿上的盒子,盒子看起来比较古旧,应该是上了年岁的样子,但是边边角角有棱有角没有摩擦的很近,看来应该是被保存的很好。 表妹艳羡的说:“这是爷爷让我给你拿来的,说是咱奶奶当年的嫁妆。” “我猜里面肯定都是奶奶的金银财宝。” 青青微微一愣,奶奶的嫁妆? 爷爷藏了一辈子的东西,到头来给了她,顿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指尖放在盒子上方时,抖了抖。 表妹等不及了,催促道:“姐,你快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陈乔也被吸引过来了,都凑在一起让青青打开,青青缓缓打开盒子,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宝石翡翠。 表妹有些失望的说:“爷爷这是送的什么礼物啊,真小气。” 青青哭笑不得,敲了敲表妹的额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盒子是爷爷特意送过来的,说明意义非凡,又岂是那些身外之财能衡量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奶奶为了跟爷爷在一起被赶出家门,白手起家哪里来的金银珠宝啊?”青青说道。 表妹见表姐这么宝贝那玩意儿,没兴趣的窝到一旁的沙发上去玩手机了。 青青拿起盒子里的一个红纸,红纸有了年岁都有些褪色了,青青生怕碰坏了,青青打开红纸里面包着的是一把木头梳子,梳子上雕刻着两行八个字,花开并蒂、永结同心。青青摩挲着数字上的字,这应该就是爷爷给自己最好的祝福吧。 花开并蒂,永结同心。 红纸下方压着的一张纸,纸张有些泛黄,青青手指顿了下,缓缓拖出那张不算厚但是盖满了印章的纸,目光突然瞠住。 陈乔瞧完了上头的字,突然惊呼了出来。 “我的天啊。”陈乔捂着嘴,像极了小岳岳的表情包。 表妹不解的看了一眼,不知道他们在激动什么,化妆师也跟着沸腾了,跟了这么久的婚礼豪门婚礼也见过,可送这么土豪的大礼,让人惊讶不已。 陈乔推了推木讷的青青,嚷嚷道:“四合院啊,青青你发达了吧。” 青青也不敢相信,可那张陈旧的纸张确实是房契,爷爷也从没提过,这会儿直接把放弃送来,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青青赶紧卷吧卷吧,把那纸藏进了盒子里,递给陈乔让她送给自己的父母先收好,活生生像个小财迷。 陈乔笑了,端着盒子恭敬的出了门。 这一早上化妆,可真够惊喜的,送礼的接二连三,陈乔前脚刚出门,祁盏妈妈派人送了首饰过来,虽然两家没讲究,但婚礼当天送来送去,确实有些新鲜。 婆婆差人送来的首饰,不比祁盏的逊色,样式还多,就让她挑着捡着戴,青青受宠若惊,捡了两样合适的到时候化妆师给戴上。 剩下的一并都给了陈乔保管。 陈乔撑着腰,笑呵呵的夸自己是今天婚礼上最富有的人一点都不为过。 青青换好婚纱,端坐在大红的喜床上,红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把她衬得越发的好看。 青青撑着身子,偷偷问陈乔:“祁盏什么时候到啊?” 她又饿又困,浑身发软。 陈乔小声的叮嘱:“你可别大声啊,听说马上到小区门口了,咱们得先闹他一闹。” 青青爱夫心切,生怕陈乔他们为难她,便小声的嘱托:“不能玩的太过火啊。红包尽管找他要。” 陈乔欢天喜地的欸了一声,带着姐们团出门堵人了。 祁盏带着庞大的伴郎团,过五关斩六将才到了青青闺房门口,大门紧闭,里面的人不应声。 祁盏直接仰着嗓子吼了一声:“媳妇儿,我来接你了。” 众人起哄。 陈乔和姐妹们憋着笑,从房间里扔出数根红绳,让外面的人捡个正着。 “新郎官选吧,看你能不能扯到新娘子的那一根。错一根给一个红包啊。”众人唏嘘。 祁盏运气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电感应突然失灵,一连扯了七八根都没对,连着送了七八个红包出去,最后陈乔见他可怜,勉强放他进来,但进来了可以,得表演才艺。 伴郎团全都穿上之前准备好的女装,粉色小裙子跳舞,祁盏为了带媳妇儿回家倒爽快,二话不说就往裙子里钻,西装配粉色小短裙,怎么看都很滑稽。 青青在床上笑的乐不可支,祁盏拉着其他兄弟不顾形象的扭动着,扭来扭去还特地冲屏幕笑了笑。 这关总算是过了,最后一关也最难,找婚鞋,找到了就能带人走。 祁盏把房间里都看了遍,伴郎都快吧房间给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看到鞋子,祁盏求救青青,青青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祁盏捧着花,噗通一声跪在床前,抓着青青的手,就诉苦:“你不知道我刚在外面,扯了七八根绳子才进来。” 青青哪能不知道啊,全都看在眼里呢。 青青扬着小巴,笑眯眯的问:“以后家里谁老大?” 祁盏实诚的回答:“你。” 青青又问:“那以后如果有了宝宝,谁是老大?” 祁盏斩钉截铁,说:“还是你!” 青青笑的不行,撑着床问:“那我是谁?” 祁盏大喊:“我媳妇儿,陆青青。” 众人鼓掌起哄。 青青从婚纱取出藏好的婚鞋,递给祁盏,祁盏喜滋滋的伸手接,青青却突然缩了回去。 祁盏不解,便听青青说:“今天开心吗?” 祁盏一愣,随即笑开,满脸幸福喜悦:“开心 。” 青青也开心,把鞋子递给了祁盏。 祁盏捧着她的手,亲了又亲,眼角泛着泪光,嘟哝道:“还是我媳妇儿疼我。”转头又对顾衡炫耀:“这可是我亲媳妇儿啊。” 顾衡那个嫉妒啊,直接翻了个白眼。 青青也被感动了,鼻头一酸,有泪意泛了出来,她抿着唇傻笑,愣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祁盏捧着鞋子小心翼翼给她套上,指腹摩挲着白皙的脚背,突然低头吻了一下。青青吓得尖叫了一声。 祁盏站起来俯身抱起她,冲身边的兄弟们喊:“走咯,回家入洞房了咯。” 一行人风风火火,热热闹闹的上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这算是正文完结,我还会再写两篇番外。 一个是祁盏跟青青的婚后生活。 一个是霍明哲和靳柔的短篇。 新文《不及你美味》专栏不迷路。 第60章 第六十顿 三年后,陆青青临盆,祁盏守在产房外,捶胸顿足。 陆老爷子瞥了一眼眼眶泛红的祁盏,无奈的摇头,神情也崩得紧紧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提了一句口气。 祁盏焦急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陆老爷子的心也猛地被揪着,呵斥了一句:“别走了,你再走下去她还没生,我先进去抢救了。” 祁盏乖乖地回到椅子上坐下,身体前倾,双手捏在拳头抵在额头前,闭着眼睛小声的祈祷着。 医生说青青的胎位不正,很可能需要顺产砖剖腹。 祁盏心里跟猫挠一般难受,唯独是产房里安静的吓人,他紧紧地攒着拳头,默默地念叨着:“不会有事。” 突然有护士推开门,看了一眼在外面等候的人,冰冷的问了句:“谁是产妇的家属?” 祁盏一家人和陆青青一家人全都举手,护士瞥了一眼,目光最终落到祁盏身上,问:“谁是产妇的丈夫?” 祁盏心头一沉,举了个手示意。 看来极有可能需要手术了,他查过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对女性的伤害都很大,想到这儿眼眶便情不自禁湿了。 他颤声问:“请问是不是要剖腹啊?” “医生,我孙女情况怎么样啊?” “医生,如果实在是不行,那也得保住我儿媳妇儿啊。” “胡说什么呢,咱们儿媳妇儿一定没问题的。” 这祁盏一家人一言一语,把护士还有青青父母都给听蒙了,尤其是祁盏,微黑的脸色变得铁青。 祁盏小声提醒父母:顾衡安排的医生,不会有问题。” 顾衡在一旁,这才拳头抵着嘴,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祁盏爸妈这才顿时不说话了,讪讪地笑了。 护士整了整脸上的神色,稍显喜悦道:“恭喜祁先生,母子平安。” 什么??? 祁盏没听清,让护士重复了一遍。 “母子平安。”他没听错,产生幻觉吧? 青青生了,他的第一个抓取的关键是不是儿子,而是青青生了,顺产了不用遭受剖腹的罪,太好了,她终于解脱了。 祁盏竟然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了,陆老爷子都有点嫌弃这个傻兮兮的孙女婿,“你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啊。” 祁盏完全没形象了,只顾着高兴激动,摸了摸脸上的眼泪,红着眼睛说:“我高兴。” 陆老爷子手一扬,颇有些威严,“高兴那就笑。” 祁盏傻呵呵的乐了起来。 护士见他们开心了起来,这才又说道:“小公子七斤八两。” 祁盏喜不自胜,忙问护士:“我老婆呢?” 护士笑着回答:“孩子会送往恒温房,产妇一会儿就会出来了,记得去接。” 祁盏咧开了嘴笑,拽着顾衡的手臂,兴奋的说:“青青生了儿子。” 顾衡赶忙从怀中掏出红包,塞给祁盏:“这是我给小侄子的。” 祁盏满心怀喜的收下了,一行人等待着青青出产房。 青青被从产房推出来时,累的浑身发软,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连眼皮子都掀不起来。只能恍惚听见些喊她名字的声音,好像有爷爷好像有祁盏还有婆婆…… 她实在是太累了,没力气睁开眼睛看看他们。 突然,她感觉到额头上有温热的气息,持续了大概几秒钟后,撤离。 祁盏伏在她的床前,抓着手揉了揉后,拉过来紧贴在脸上蹭蹭,小声地说:“老婆,辛苦你了。” 躺了许久了,青青稍微缓了点,缓慢的睁开眼睛,目光所及是祁盏的泛红的眼眶。 祁盏大喜,抱着她亲了又亲,高兴地不知道怎么表达。 青青勾起唇角,沙哑着嗓子说:“老公,恭喜你老来得子。” 老来得子??? 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 祁盏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就那么一会儿时间,她仿佛就瘦了一圈似的,他心疼。 “谢谢你,我的老婆。”祁盏哽咽着。 医生过来查房,见到苏醒的青青,笑着问了些情况。 “我见过那么多生孩子的,你们家老公我可是印象深刻。”小护士笑着说。 “怎么了?”青青不解。 “他听说你生了,在外面又哭又笑的。”小护士给青青换了药瓶,“我见过哭得很多,笑得也多,唯独又哭又笑,你们家很罕见。” 青青甜到了心里去了,她在里头声嘶力竭,他在外头又哭有笑,这不是妇唱夫随吗? 祁盏是真的心疼她,她也是真的嫁给爱情。 以后,祁盏会疼他和儿子。 * 小剧场番外 某天,祁天奥小朋友又尿尿了,嗷嗷大哭。 祁盏放下刚热好的奶瓶,搂起哭得可怜兮兮的小朋友,一边摇晃一边哄:“怎么了?我的小老弟。” 小朋友一听老爸这不正经的称呼,哭声更大。 青青被吵醒,扭头看着哄儿子的祁盏,莫名好笑。 祁盏见她要掀被子下床,心口一紧,立马瞪了一眼,“赶紧躺好。” 青青畏惧祁盏,尤其是坐月子这个月,祁盏不让她下床,不让自己动手擦脸,甚至吃饭都得他亲自喂。 更别说小朋友的吃喝拉撒,吃了不能亲自喂母乳,剩下的他全包了,活脱脱一个五好爸爸。 青青轻松了很多,吃了睡睡了吃,祁盏半夜三更无论睡得多熟,都得爬起来喂孩子。 可说来也奇怪,祁盏每天跟小朋友绑在一起,可小朋友见着祁盏就哭就闹,换到青青怀里,就安安静静嘬着小手。 祁盏吃味儿:“好小子,刚出生就跟你老子抢女人。” 祁盏想归想,小朋友尿尿了,哭得声嘶力竭,哭得他心疼不已。 赶紧放下小朋友,打开尿布,好家伙果然是尿了,祁盏一边换尿布,一边假装训斥。 突然见一股清亮的液体喷涌而出,像一注喷泉,滋得祁盏满脸都是。 祁盏惨叫了一声。 小朋友蹬着小脚,啃着拳头,不哭了也不闹了,安静的跟个没事人儿似的。 祁盏气不过,咬着牙只能往肚子里咽,擦了把脸恨恨道:“这小子随我。” * 祁天奥小朋友五岁了。 但祁天奥小朋友有个怪癖,他又洁癖。 至于洁癖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别的小朋友拿过的玩具,他不会再拿,别的小朋友坐过的凳子,他不会再坐,很爱干净卫生。 但同时,他也被青青培养成了一个十足的暖男,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祁盏。 青青跟祁盏几乎都会毫无保留表达爱意,也从小告诉他爸爸很爱妈妈,妈妈也很爱爸爸,然后妈妈爸爸都很爱他。 他从小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 有天青青跟祁天奥小朋友玩玩具,小朋友舍不得分享好玩具给青青,青青耐心地引导小朋友要学会分享,结果小朋友犯浑,青青就很生气,凶了祁天奥小朋友两句。 小朋友哇哇的伤心大哭,一生气把一桌子的玩具全推在地上,青青也很气,就命令祁天奥全都给收拾起来。 祁天奥倔劲儿犯了,就是不肯认错。 这时,祁盏从外面回来,远远就听见祁天奥的哭声了,祁天奥听见祁盏回来,飞快的扑进祁盏怀中,哭着十分伤心。 祁盏抱着孩子,任由他哭个够,也没问孩子怎么了,反倒是跟陆青青使了使眼色。 祁天奥抽泣着,断断续续的告状:“爸……爸爸……妈妈……凶我……我……我……我……”磕磕巴巴再也说出后面的话。 祁盏扶着祁天奥的肩膀,让他笔挺的站在自己身前,严肃地问:“谁是家里的老大啊?” “谁?” 祁天奥犹豫的指了指祁盏,祁盏摇头。 祁天奥抽噎,抖冻着小身子,这才瘪着嘴委屈的回答:“妈……妈妈。” 祁盏欣慰,孩子心理还记着,就是闹腾了些。 他擦了擦孩子脸上的泪水,却用无比严厉的语气教导小朋友:“既然妈妈是老大,妈妈生气了,比我生气了还要严重。” 祁天奥怵着不说话了。 祁盏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来跟爸爸告妈妈的状?” 祁天奥小声的说:“她……凶我。” 祁盏立马把话接了过去,说:“妈妈在家是老大,妈妈凶我我都不能还嘴,妈妈凶你,你也不能欺负妈妈,你要是欺负妈妈,那爸爸就会护着妈妈。” “爸爸跟妈妈结婚的时候就答应过妈妈,妈妈才是这个家里的老大,爸爸跟你都是老二。所以你不能跟我告妈妈的状,知道吗?”祁盏道。 祁天奥委屈的泪水又滚了下来,祁盏摸了摸儿子的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要不要给妈妈道歉?” 祁天奥拧了一会儿,或许是想通了,眼睛不知觉的朝青青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点头:“要。” 祁天奥磨磨蹭蹭挪到青青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小声:“妈妈……对不起。” 青青只是蹲下来,并没有拥抱祁天奥,盯着他问:“你是发自内心的吗?” 祁天奥点了点头。 祁盏在一旁帮腔,扮演好解决矛盾的角色说:“那你抱抱妈妈。” 祁天奥试探性的往前挪了一把,小小的身躯抱住青青,肉呼呼的奶香味在她脸上蹭了蹭。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还剩一个番外拉!!!! 等我写完了发哈。 三哥:家里地位低,没办法…… 第61章 第六十一顿 第六十一顿 十六岁的霍明哲眼里只有靳柔,而同样十六岁的靳柔眼中除了祁盏,再也装不进其他人。 霍明哲深知这个道理,却仍旧不遗余力的想挤走祁盏在她眼中的位置,殊不知心里的分量该有多重,才能在眼里表现千万分之一。 十六岁的霍明哲不懂。 霍明哲从小跟祁盏一起长大,祁盏比他个头高,比他长相好,甚至是变声期都比他短,后来祁盏比他先有了成熟的反应。 他又羡慕又崇拜,把祁盏当偶像一样供奉着。 祁盏对他的态度并不好,一直都秉承着万人不能欺负他,只有祁盏能欺负他的原则,从幼儿园一只罩着霍明哲到高中。 靳柔也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对霍明哲来说,靳柔与祁盏不同的地方也就是性别,从小妈妈说靳柔是女孩,要当妹妹一般宠着让着,不能让靳柔受到欺负和委屈,霍明哲懵然,并不懂什么事宠着让着,只知道每天保证不让靳柔哭鼻子,他就会有满满的骄傲感。 靳柔喜欢吃山楂,霍明哲总会从家里偷偷揣给靳柔,靳柔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小眉毛小鼻子都泛着柔光,霍明哲觉着笑起来的靳柔是最好看的。 靳柔吃了山楂以后,会悄悄把自己的棒棒糖送给霍明哲。 后来,他发现成就感不是来自靳柔不哭鼻子,而是来自于让靳柔笑起来。于是,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靳柔开心。 可是,祁盏并不特别喜欢靳柔,每次他跟靳柔说话的语气恶劣,好几次了靳柔被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祁盏仍旧嘴上不饶人,最后靳柔含着泪跑走。霍明哲试图同祁盏讲理,也旁敲侧击问过祁盏为什么会欺负靳柔。 结果祁盏一脸惊喜的样子,坏笑着问他:“你是不是喜欢靳柔啊?” 喜欢? 什么是喜欢?十六岁的霍明哲不太能理解。 后来,上高中了,他们三个人又进了同一所高中。 靳柔赖床总是迟到,迟到还不肯吃早餐,霍明哲每天都会偷偷带一份早餐给靳柔。 这日,霍明哲骑着自行车提溜着早餐,飞快的往学校赶。 “霍明哲。”祁盏在身后叫了一声。 霍明哲停下车,调整车头斜对着祁盏,祁盏目光落在了霍明哲的早餐上,霍明哲有种不好的预感,便下意识的往后藏了藏。 他并不知道祁盏的眼神有多好,他在就看到了那份早餐。 于是,他努了努嘴,命令道:“给我吃。” 霍明哲推三阻四不肯给,生怕祁盏抢了他宝贝似的,祁盏也是个拧性子,平时他要什么霍明哲从没小气过,他不过就想要那袋早餐,霍明哲居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必定有鬼。 “你不给我吃 ,打算带给谁吃?”祁盏质问他。 霍明哲把早餐往背包里藏,别祁盏盯得发毛,悻悻然从包里掏出牛奶递给了他,委屈巴巴的说:“你喝这牛奶吧!” 祁盏没接,霍明哲越是宝贝那份早餐,他就越是想要夺过那份早餐,再盘问个底朝天。 霍明哲的手顿在空中,伸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就那么尴尬的摆在祁盏面前,捏着牛奶的指节紧了紧。 祁盏打量了一会儿,头一遭发现霍明哲还是个倔脾气,愣是刮目相看,这才缓缓握上他那盒牛奶。 祁盏拧了拧眉头,霍明哲这是有多舍不得这盒牛奶啊,握得十分用力,他抽了一下竟然没抽出来。 霍明哲哭丧着脸,求饶似的跟祁盏说:“三哥,我也没吃早餐。” 得,又是这娇俏可怜的模样,祁盏顿时莫名烦躁,抽回手摆了摆手,“行行行,不吃你的行了吧。” 霍明哲如释重负,眨着眼睛同祁盏确认,又有点不忍心:“那你怎么办?” 祁盏瞪了他一眼,他舍不得自己的早餐就算了,还假好心的关心他,真是早知道霍明哲去自己玩,就不帮他挡大狼狗,让大狼狗舔霍明哲一脸哈喇子。 祁盏甩手,留给霍明哲一个风一般的背影:“我自己解决。” 霍明哲咬了咬牙,心里满是悔意,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一般赶到学校,进教室时,靳柔还没来学校,祁盏包丢在座位上,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霍明哲坐在位置上,环视了一下教室确认没几个人注意到自己,这才从包里掏出早餐旁若无人的塞进靳柔的课桌里。 顺带,也把那杯祁盏没收的牛奶,一同放进了靳柔的课桌,找了个作业本盖上,这才悄无声息的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同学陆续进了教室,霍明哲心不在焉的翻着漫画书,余光全都注视着前座的靳柔。 靳柔扎了马尾,清爽的头发还飘来一阵馨香,霍明哲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顿乱跳。靳柔在课桌里掏出了早餐,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突然扭头看向霍明哲,脸上没太多惊喜或者说开心,直接问:“早餐是你给我带的吗?” 霍明哲愣了一下,点头。 “哦。”靳柔扭回自己的位置,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对霍明哲说:“我讨厌吃面包,以后别给我买了。还有啊,我喝牛奶过敏你又不是不知道。” 靳柔噼里啪啦一顿把霍明哲都说蒙了。他以前送早餐的时候,她不挺开心的吗? 今天怎么了,跟吃了枪子似的。 霍明哲戳了戳靳柔的肩膀,靳柔抖了抖没搭理他,同桌问霍明哲怎么了,霍明哲比了个口型,说他也不知道。 霍明哲闷在课桌上,心里一直在想靳柔怎么了,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靳柔不开心了,不喜欢面包就换别的,喝牛奶过敏下次就不送了呗,生气不理他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突然,他收到了一个靳柔塞来纸条。 灰暗的天空乌云重重叠叠,却在收到纸条的这一瞬间,乌云全都退散,只剩下耀眼光芒。 只是,刚放晴的天气,几秒后直接扯出一道霹雳,差点震碎了霍明哲的心神。 “我觉着咱们现在还是要保持距离,免得同学说闲话。” 霍明哲慢吞吞的卷起纸条,用力撕了个粉碎,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她长成大姑娘了,要跟他保持距离了。 霍明哲有些伤怀,埋头趴在课桌上。 祁盏抱着篮球从外面走进来,松垮的校服挂在身上,露出性感的锁骨,明明同样是肥大的校服,却被祁盏穿出一种矜贵感。 祁盏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腿随意的敞着,捡起桌上的课业本扇着风。 半上很多女孩喜欢祁盏,明里暗里的偷看他,尤其是他打球的时候,几乎能缴了她们的心神。 他删了会儿风,上交了作业本后,瞥见霍明哲趴在桌子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伸腿踹了一下霍明哲的课桌,按着平时霍明哲一定会狠狠地瞪他,骂他“有病啊。” 然后这一次,他连着踹了三下,霍明哲跟失去了知觉一样,浑然没有动静。 这不对劲。 祁盏走到霍明哲身边,拉着他同桌指了指霍明哲,他同桌摇了摇头。 好样的啊,装深沉了。 祁盏想欺负霍明哲的劲儿又上来了,尤其是想到早上那袋早餐,气的胃疼。 他揉了揉霍明哲的头发,霍明哲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活像是被人抽了魂魄一样。 祁盏的动静太大,闹得前座的靳柔回头,不耐烦的神情立马被喜悦替代,乌黑的眸子像是度上了一层金光。 她翘着嘴角,说:“三哥,你吃早餐了吗?” 祁盏打量了她一眼,“没呢。” 靳柔飞快在课桌里捞了一把,提溜着一个袋子和一盒牛奶递给祁盏,目光触及到祁盏的视线后,咬着唇低下了头:“三哥,我吃过了,这给你吃吧。” 祁盏吃味儿的盯着她手里的袋子,没接。 靳柔脸皮子薄,任她从小跟祁盏在一起长大的交情,还是怕同学们小声地议论,于是把早餐和牛奶塞进他怀中,便转回了自己的位置。 祁盏对手上多出来的早餐很是头疼,这袋子里装的面包还有手上这杯饶有余温的牛奶,不正是霍明哲推三阻四不肯给他的吗? 好家伙,原来是护着给靳柔的啊。 那霍明哲要死不活的原因就不难猜想了。对他是心疼还是生气,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祁盏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别扭了起来,尤其是看那早餐就觉着十分扎眼,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干脆走到靳柔桌子边,把那堆东西往她桌上一丢,冷冷道:“自己吃吧。” 靳柔眸光流转,疑惑地看着他。 祁盏双手揣进裤兜里,挪开眼踹了脚不成气的霍明哲,说:“跟我死出来。” 祁盏揣着兜仰着头,骄矜又不可一世的样子,霍明哲不知道是不是畏惧祁盏,居然勉强撑起了头,失魂落魄的跟着祁盏往外走。 同学的目光在祁盏的身上转了转,又在靳柔的身上转,靳柔平静的望着一前一后走出的两人,露出了忧色。 霍明哲转出教室,祁盏拎着他的衣领,一把他摁在墙上,恶狠狠地瞪着他。 霍明哲瞬间清醒,推搡着祁盏,奈何祁盏天生爱运动又比他高出一个头,拎他如拎着小鸡仔一样,更别说被他摁在墙上,除了脚离地扑腾两下,连其他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祁盏见他“活”过来了,又猛地一松手,霍明哲吓得抓住祁盏的手臂,堪堪站住。 祁盏掀了一下眼皮子,今早上的事情他不愿多问,当然也不希望霍明哲再赘述,而是直截了当的指责:“我他妈那你当兄弟,你为了女人饿死我是吗?” 霍明哲一愣,脑子里早已经想了祁盏会用盘问他,但却没想到他只是指责他不给他食物,他是在维护他的尊严和面子,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祁盏见他笑了,紧绷的脸也露出了笑意。 霍明哲弓着身子摆手:“以后你早餐我包了。” 祁盏这才解气,露出依旧傲娇得逞的笑,“你自己说的啊。” 时间一天天过去,十六岁的霍明哲祁盏变成了十七岁的模样。 这日,体育课,祁盏早早抱着篮球去了操场,一圈儿女生围在边缘替祁盏打气。 祁盏运球回神躲球,绕身一个闪躲后起跳完成灌篮,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靳柔趴在阳台上看了会儿,趁着四下无人走进了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明天还有!!!! 第62章 第六十二顿 第六十二顿 靳柔小心翼翼的从课桌里掏出一个粉色的卡片,捧在掌心里瞧了瞧,小步挪到祁盏的课桌边,假装蹲下系鞋带,扭头把那卡片塞进了祁盏的课桌里。 她刚回位置坐好,霍明哲风一般的闯了进来,吓得靳柔眼颤了颤。 霍明哲抬眸瞧见靳柔坐在位置上,陡然放慢脚步,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靳柔似乎没把关注点放在他身上,仍旧趴在课桌上翻看着潮流杂志。 “靳柔,你怎么没出去啊?”霍明哲笑着问。 靳柔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刚想到差点被他撞见那一幕,心里多少有些不开心,冷冷的说:“出去也只就是看你们男生打篮球没意思。” 霍明哲脸一红,哪里知道靳柔脑子里想得什么,便说:“我们今天跟隔壁班打比赛呢。” 靳柔不为所动,也没表露出丝毫兴趣,他便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干笑着说:“今天祁盏真的超级帅。很多女生都为他尖叫。” 靳柔突然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霍明哲,不满的抱怨:“霍明哲你烦不烦啊!” 靳柔语气很重,很不耐烦。 霍明哲顿住,以前靳柔可喜欢跟着他跑了,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小尾巴,他也习惯了时时刻刻护着靳柔,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上了高中开始,靳柔就有意无意的表露出一副不耐烦,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 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惹她不开心了? 靳柔翻了个白眼,抓起杂志就出了教室,只留下霍明哲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哦。”霍明哲扯了扯黏在身上的球衣,“又惹她不开心了。” 似乎从上高中开始,他见靳柔笑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好几次还是祁盏在,她才开笑脸。 说完,他走到祁盏课桌边弯腰在桌肚子翻找,祁盏有轻微洁癖,书本毛巾都放得整整齐齐的,他掏出毛巾,突然带出一个浅粉色的卡片。 卡片上有个只可爱的凯特猫。 霍明哲心思也单纯,他之前见过这种的卡片,祁盏从包里掏出一堆用打火机点燃,说这些都是女孩子写给他的情书。 什么是情书,霍明哲只见过外观,也没见过内容,心里不免好奇。 他突然想如果他拿了祁盏的情书,祁盏肯定会气得龇牙咧嘴,到时候一定特别好玩。 他顺手拿走了那张卡片,扭身塞进了自己的作业本里,提溜着快速的出了教室。 中场休息,祁盏气喘吁吁的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累的脸红通通的。 “你小子是不是背着我干坏事了啊?”祁盏把毛巾丢在霍明哲怀里,“坦白从宽。” 霍明哲咧着嘴,接过毛巾又递水给祁盏,祁盏喝了两口,被他笑盈盈的样子吓到了,伸手摸了一把霍明哲的额头,嘟哝道;‘没生病啊。’ 霍明哲佛开祁盏的手,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啊。” “这可不一定,我右眼皮一直跳,你要敢给我惹事你就完蛋了。”祁盏拧上盖子,抄起瓶子就往霍明哲身上拍,霍明哲眼疾手快,跳着躲开,说:“我真没啊。” 祁盏停下来,冷哼:“你给我惹的事儿还少?家里的大狼狗,是不是你给他脚底板粘了胶水?” 霍明哲被点名,委屈道:“那还不是他每次见着我都咬,我教训教训他。” 祁盏又灌了一口水,裁判的哨声想起,祁盏丢下水重新上场了。 体育课后,祁盏靠坐在椅子上扇风,霍明哲紧锣密鼓的抄作业,历史课代表站在一旁抱怨:“霍明哲,你下次能不能早点抄啊?那隔壁班的作业肯定又比我们先交上去。” 霍明哲两眼不离作业本,视线在两本之间来回转换丝毫不影响手上的速度,祁盏偏头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刺眼的东西。 霍明哲根本不在乎课代表的抱怨,还理直气壮的反驳道:“那天天交作业第一,也没见考试第一啊。” 历史课代表气得脸色发青,重重的课业本在他桌子上敲了敲,吓得霍明哲手一抖画了长长一笔,他顿时来气,瞪着课代表说:“你干嘛啊!还让不让人好好学习啊?” 课代表也生气了,不管霍明哲写到哪儿,拽起作业本就给塞到手里,还严厉的说:“你跟历史老师说去吧。” 霍明哲扔下笔追出去,奈何课代表诚心跟他作对,脚步飞快。 祁盏靠在座位上笑,幸灾乐祸的笑。 霍明哲闷头闷脑的回来,又撞见祁盏笑的肆意,愣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解气。 祁盏突然倾身靠过去,盯着霍明哲满脸忧愁又不好意思表露的样子,噗嗤又笑了出来。 下节就是历史课,看老师怎么修理霍明哲。 上课铃声响起,祁盏靠回自己的位置,历史老师是个有原则的老师,从来不会早退迟到,这次第二遍铃声都响起了,还没出现。 同学们骚动了起来,历史课代表也没回教室,同学们感觉到了一阵异样。 突然有学生敲了敲后门,聒噪的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那同学低沉的嗓音如针般掷地:“王老师叫祁盏和靳柔去办公室。” 靳柔和祁盏? 同学们纷纷投去不解的目光,甚至有些竟然开始窃窃私语。 靳柔脸色一红,瞥了一眼祁盏莫名的眼神,心里顿时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祁盏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迈着长腿就往外走。 霍明哲蹭的一下站起来,拽着祁盏的胳膊问:“怎么了?” 祁盏也想问怎么了,摇头道:“我哪里知道。” 霍明哲小声嘀咕:“是我抄作业,要找也得找我啊。” 祁盏没理会霍明哲径直朝办公室走去,靳柔跟在身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脑子里乱哄哄的,为什么乱她说不上来,但就是心慌。 出了教室,靳柔小声的问祁盏,有没有看卡片。 祁盏扭头莫名其妙的瞅了靳柔一眼,抿着唇没说话。 祁盏跟靳柔前后脚进了办公室,果然刚露头,历史课代表就复杂的看向他们倆,想背着老师暗示点什么,但又不敢明目张胆,至于课代表说了什么,祁盏更是一头雾水。 祁盏跟老师打了招呼,老师脸色铁青,看向祁盏的时候稍微缓和点,但看向靳柔的时候,目光冰冷,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祁盏率先发问:“老师叫我们有事?” 王老师沉着脸,郁郁难平,在抬眸看向祁盏的时候,多了几分不忍心和可惜,喟叹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你难道不知道?” 祁盏懵然,他该知道什么? 王老师摆了摆头,祁盏问:“我该知道什么?” 王老师二话不说把卡片扔在了祁盏面前,粉红色的上面印着凯特猫,祁盏狐疑的捡起那卡片,指尖拈着多了几分骄矜,却在他要打开的那一瞬间,被靳柔夺了过去狠狠地攒在手里。 祁盏还来不及反应,靳柔就哭着跟王老师认错:“王老师,这事儿跟祁盏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弄的。” 王老师沉默着不做声,满脸痛心。 祁盏扭头看向靳柔,哭得漫脸泪痕,他皱了皱眉头,朝她伸出手,“给我。” 靳柔说什么也不给,祁盏的态度却比之前强势,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你不给我,我回去告诉叔叔阿姨。” 王老师突然哼了一声,幸灾乐祸道:“不用你回去转达了,你们父母很快就到。” 这时,在门口偷看的霍明哲突然窜了进去,跑到王老师跟前说:“王老师,这事儿都怪我,是我偷了靳柔的卡片。跟他们倆没关系。” 靳柔瞪大了眼睛,看霍明哲的时候满是怨恨和委屈,祁盏脑子飞速的旋转几乎把事情的脉络清理清楚了。 王老师见霍明哲突然闯进来,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一眼,一掌落在桌面上,怒气冲冲道:“白纸黑字的证据,什么叫跟他们没关系,你倒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问清楚呢。” 霍明哲哪里还敢隐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了,反正就是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祁盏和靳柔都听出来了。 靳柔低着头哭泣,祁盏心里冷静多了,他其实早有知道靳柔喜欢自己,而霍明哲那傻小子又在她跟前转,祁盏这才故意冷落靳柔,为得就是怕兄弟会为了一个女人反目。 结果倒好,现在的情况也跟反目差不多了,好在霍明哲比话本里的人物多了点良心,想要撇清其他人。 祁盏瞪了一眼霍明哲,霍明哲跟没瞧见似的,有的没的滔滔不绝。 祁盏冷冷的吼了句:“够了。”他气场太足,不光是霍明哲就连王老师都被祁盏吼得睁大了眼睛。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祁盏这才慢吞吞的解释,“王老师,这事儿是我干的。” 几个人又瞪大了眼睛,祁盏这是在说什么? 祁盏懒得搭理那几个人,自顾自的把相好的说辞全都搬了出来,“是我故意把卡片放在作业本里的,不小心塞进去的。” 老师冷笑,“卡片在霍明哲的作业本里,你唬谁呢?” “当然是我自己放进去的。”他往前一步,拿过霍明哲的作业本随意的翻着,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对,我是故意放在他作业本的。” “为什么?”老师问。 “我抄霍明哲作业的时候,没注意就塞进了这不很正常吗?”祁盏摸了摸耳垂,暗自庆幸自己这套说辞还行。 老师气的又拍了一下桌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作业全都写完了,霍明哲的作业还有三四页没写,你告诉我你抄他的?” 祁盏抿着唇不说话,摆出一副老师爱信不信的样子。 很快,靳柔的父母赶来,祁盏仍旧是那副说说辞把责任全背了下来,霍明哲每次想解释都祁盏给吼了回去,只能站在一旁着急掉眼泪。 祁盏气急了,直接冲靳柔说:“我早就知道她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她,我很烦。” 靳柔父母听了气不过,靳柔父亲更是抓着祁盏一顿揍,脸颊嘴角都出了血,王老师劝诫两人,祁盏父母赶来,听闻过程二话不说又是一顿揍,祁盏全都硬挺挺的挨了。 最后靳柔的父母抓着他,让他下跪道歉,祁盏二话不说,给靳柔跪着说了声“对不起。” 他眼里明亮澄澈,连眼眶都未曾湿润一下。 霍明哲知道,这一切都是祁盏替他担了。 靳柔羞于见人,就在出事儿的第三周,办了转学手续全家移民加拿大。 靳柔走了,祁盏的生活归于宁静,而霍明哲的心里却空了一截。 高三后,霍明哲死活不肯报考国内的院校,无论霍明哲父母怎么做思想工作,就是不肯报考,甚至成绩一落千丈。 他父母谈话后,他给个要求,必须出过留学,非加拿大不去。 其实出国留学是好事儿,但霍明哲父母并不想他那么早出去,说什么也不肯放人。结果霍明哲就用成绩威胁,威胁不果,便绝食。 霍明哲父母经不住他这般折腾,便顺了他的意,留学加拿大。 从那以后,他像是活了过来,每日每日用心苦读,准备出国考试。 如愿,他去了加拿大,但没有见到靳柔。 因为他到了加拿大,四下打听听说靳柔去了欧洲留学。 辗转的心再一次飘零,他在欧洲的街头寻找靳柔,靳柔却躲了起来,他越疯狂,靳柔躲得越隐蔽,那份思念如疯草般生长,他不得正视,最后选择回到了加拿大。 回国后,他用了各种方式,了解着她的生活,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 后来,靳柔回国一次邮件。 “勿念,安好。” 再后来,霍明哲得到消息,靳柔回国。 他才发现除了他华留在十六岁的那个夏天,其他人都变了,似乎忘了以前的一切,也似乎不在意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那晚很开心,他终于敢直视靳柔的眼睛。 后来,喝醉了,发生了很多不可控制的事情。 比如,他那那份深入骨髓的思念,付诸实际行动。 再比如,靳柔没有拒绝,也没把他当别人,反客为主了。 再比如,他终于成了男人。 醒来后,靳柔的冷静让他慌张,再后来靳柔的缠绵的话,在脑子里盘旋。 可她说完情话,丢了一张卡就跑了。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这种屈辱还不能告诉祁盏。 他设法找过靳柔,可她就像是从未回来过,若不是他后背的那些红痕,还当真以为自己做了个冗长又羞赧的梦。 霍明哲相近一切办法寻她,没寻到结果反倒被祁盏一顿好骂,骂他千不该万不该动了靳柔,他委屈无处说,明明早晨的时候靳柔还说他不够主动,让她好等。 转眼人就跑了,真是瞎了心。 后来靳柔回了加拿大,霍明哲也设法与她联系,结果收到的确实冷静冷静的回复,这叫他如何冷静。 偷了他的身,还透了心,当真是个不负责的偷心贼。 谁还没点脾气啊。 霍明哲一怒之下,撤了所有能打听到靳柔的路子,跟着祁盏跑到南非待了好几个月,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几个月每到夜深人静,梦里总能听见她的喘息,然后整夜失眠。 他都怀疑在这样下去,早晚猝死。 很好,就在他奄奄一息快要猝死的边缘,靳柔来找他了。 靳柔来的风风火火,一见着霍明哲瘦不拉几的样子,先是一顿凑骂谴责他没良心,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她了,再接着又是一顿哭。 霍明哲被哭得有点手足无措,站在她跟前,哄也不是,抱也不是。脸上的表情比暴风雨前的天还多变。 靳柔哭完了,摸了摸脸上的泪,从包里掏出一摞纸扔到他身上。 霍明哲被砸的懵了一下,蹲下去捡过纸,扫了一眼。 嗯? 那纸上的东西怎么看不懂? 靳柔干脆踹了他一脚,苦哑着嗓子喊道:“霍明哲,你是不是不打算对我们母子负责啊?” 母……母子? 霍明哲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回神。 有不敢置信的问:“你……你说什么?” 靳柔扭身,生气道:“你自己看吧,反正这孩子你不想负责也得负责。”一贯霸道又强势。 “只是……”她手在小腹上摸了摸,冷笑:“明天我就会让全世界知道,你霍明哲是抛弃妻子的渣男。” 霍明哲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处于眩晕状态,还不让嘴贱道:“那你当初给我钱!” 气得靳柔作势要走。 “对不起,我错了。”霍明哲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靳柔,惊喜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你怀孕了?” 他的目光瞥向靳柔的小腹,原本平坦的小腹竟然隆起,若不是她穿着宽大的衣服,还真不容易发现。 等等,靳柔怀孕了,那他岂不是要当爸爸了。 他要当爸爸了? 天,霍明哲不敢相信。 靳柔扭了他一下,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喃喃道:“我居然比三哥先当爸爸。这他妈是什么狗屎运啊?” 靳柔听不惯,又拧了他一下,他疼得“哎哟”直叫唤。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恩! 这本书走到今天也就彻底完结了,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何其有幸遇见你们,能陪我走完这本书的这一程。 这本书会倒v,买过的就不要买了,如果想捧场的,我先说声感谢。 第一次来晋江,第一次写小甜文,知道自己很多不足也学会了很多,感谢你们不离不弃,下本书我努力,把这本书的总结的经验都用进去,争取写得比这本好。 下本书,我想写个没这么快节奏的故事,是个挚挚诚诚慢慢爱的故事,也是写给我心尖尖上的那位爷的故事,书名叫《不及你美味[娱乐圈]》,“一夜爆红”的男明星和会做饭的小姐姐之间吃吃吃的爱情。 真的再次感谢,下本书咱们见,不出意外月底开。 我微博:@大户人家-喜(会放新文预览,抽奖还有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