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帝女花》作者:丝慕 缘劫 言氏王朝,立国两百余年,惶惶盛世。 苏城,是言朝最大的商业城市,商贾云集,经济繁荣。它的繁荣,热闹景象,完全不输于当今言氏的都城,洛城。 几百年来,苏城早已是百姓口中的黄金之地,天下之人更视其为敛财之地... 暮色四合,南宫流烟牵着她的赤兔骏马--天涯,走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无视行人的侧目和周围一切的繁华景象。 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浓妆的娼妓在招引客人。酒肆歌台,浮华如梦。 她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呵!这就是师傅从小叮嘱她,母亲临死前心心念念盼她寻来的苏城。喧闹纷繁,和乐生平的苏城,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但是,很快就要随着她的到来腥风血雨! 她悠然的眸子里,此刻有火般炽热的光芒在燃烧。心里渐渐浮起一个声音,我来了,我回来了。 南宫流烟停下脚步,看着面前守卫森严,气势宏伟的牧府。当今言朝第一大将--征远将军牧振侠居住的府衙前,清明的目光渐转深邃。 骨子里有些东西开始沸腾,她的手心狠狠拽紧拉住马儿的绳栓,她明白,那是积压了十九年的仇恨在血液里叫嚣。 她,是当朝第一才子,十九岁高中状元,被当今圣上钦典为户部侍郎,一表人才,俊美非凡.其相貌与才识俱为天下人之所赞,赢得无人可媲美的盛名. 她,是南宫流烟。 她永远记得师傅的话,和师傅描述当初冲进火场时见到的情景,她仿佛能够想见那时浑身鲜血的母亲将刚出生不久的她交拖给师傅时,满腔仇恨和满心伤悲的样子。耳边无时不充斥着母亲临终前最后说过的话,那字字带血的仇恨和嘱托。 尚若存有一气在,不报家仇终不还。 而如今,她已经步步接近当年陷害她父亲南宫惊雷,杀害她南宫家几十口人命的凶手,牧振侠的身边。她知道,她很快就可以完成母亲交拖自己的使命。 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托,她不惜女扮男装隐藏自己的女子身份,高中状元赢得功名。甚至主动请缨秘密前来苏城,暗中调查尚书等人贪污一案,为的就是能够更加接近这个地方,接近牧震侠,找到他当年陷害父亲的证据,替父亲雪洗冤屈。 身后尾随她而来的几名手下见他们的大人站在牧府前久久不肯离去,不解地相互对看几眼,于是,其中一个南宫流烟最为信任的手下、心腹走上前去,躬身问道:“大人,咱们...” 南宫流烟抬手示意他收声,回头对下属微微一笑,说道:“大家随我日以继夜赶来苏城,想必都劳累不堪了吧!那好,沈裔,先带其余人去张大人事先准备好的客栈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就随我去官府走一趟。” 手下领命,由刚才唤南宫流烟的那名叫沈裔的男子带着离开。 南宫流烟见几名手下离开,才转身又看了一眼才转身往前走去。 虽然乔装成男子模样,但是她如刀刁玉砌般俊美的脸庞上略带戏谑,玩世不恭的神情,以及一袭青衣衬得她身影修长,更显英气逼人,竟比寻常男子还要俊美迷人。 突然,身边陪同她多年的赤兔马隐隐躁动起来,甩动时脖子间的铃铛叮叮作响。 :“怎么了,天涯?”南宫流烟问着,全身的神经敏感绷紧。迅速察觉起周围的一切,天涯是有灵性的马,平常乖巧柔顺,若非是察觉到什么,不会突然就暴躁不安起来。 常年习武的她迅速就分辨出不远出正有不下十几人朝自己这里行来,刚来苏城,并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四周一扫,就看见旁边有处杂物间,用藏于袖中的剑挑开木门,见没有异样,便牵着天涯藏匿进去。 果不其然,刚将木门掩好,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可是却只是一双羸弱的脚步声赶来,还有细弱的女子喘气声。渐渐向自己这边跑来,南宫流烟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一双手‘怦’一声将门推开。 想将人推出去已经来不及,没办法,南宫流烟只能将人一把拉进来。还不待那她惊呼,一把就伸手捂住她的膻口,将她的惊呼塞回去。 牧千羽激烈挣扎起来,南宫流烟听见外面振荡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估计已经行至巷子口,于是低头对她小声说道:“嘘!安静!不然我就将你推出去,叫他们把你抓回去!” 南宫流烟早已猜到那些人要寻的是谁,只是情急之下出于无奈才将她藏在了自己躲避的地方,没办法,已经和她站在一条船上,要想不泄露自己的身份,只得保护她不被外人寻去。 本想着一般女子被自己这么一吓唬,也就能乖乖听话不再做声。毕竟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柔若无骨,娇小温暖,一看就知道是个年轻女子的身体。 谁知,她却张嘴一口狠狠咬住捂住她的掌心,而且力气还不小,南宫流烟眉头微皱,却碍于门外的搜查声,也就只能忍着疼痛任她咬住自己不松口。 渐渐地,也不知过了多久。篝火的光亮消失,脚步声也远去到连南宫流烟都已经察觉不到。坏中的人早已挣扎了一会儿了,掌心也被她在之前挣扎中松开,早已疼痛得麻木到觉不出藤了。 放开怀里温暖柔软的身体,牧千羽一得到自由就一巴掌挥过来,如此近的距离,就连南宫流烟这样常年习武,功夫了得之人都幸亏急忙偏头躲开,才勉强避开她那凌厉地一巴掌。 :“你这个蛮子,居然敢占本小姐的便宜,你可知那些人都是我家的下人,都是来寻我的,你居然把我藏着。要是让我爹知道,非得砍了你的头不可。”只见牧千羽因为没有打到南宫流烟,心里气极,一边推门而出,一边骂道。 怒骂的声音却带着如夜莺一般美丽的音线,即使是骂着恼怒的话,也让人听着心生愉悦。 牵着天涯,尾随她走出杂物房,南宫流烟看着自己右手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掌心,眉头都不皱一下,嘴上取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躲什么?” 眼前那一袭粉色衣裙的人一听,气恼地转过身瞪向南宫流烟,这一瞧,倒让南宫流烟微微怔然。 眼前的人,在月光下,是倾城绝世的面容,白皙的脸颊在月光下几乎透明,一双流转光华的大眼睛瞪向南宫流烟的时候,竟有着难以言语的美丽,顾盼生姿,任何语言在她身上都显得苍白无力起来。 她看起来似乎还没到双十,只是个小姑娘而已。嗔怒的脸庞因为生气而粉红若霞,看起来美丽得让身边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南宫流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人儿,宫中姿色不俗的妃子,就连那堪称绝色的玲珑公主在她面前似乎都要逊色几分。 :“丫头,你长得倒是不错!你若事先不说,我还以为那些人是要捉你回家给哪位大人恶霸做小媳妇的呢!”南宫流烟瞧见她那可爱的模样,竟忘记了手心之前被她咬时火燎般的疼痛,戏谑取笑她道。 话刚落音,就听见一声急切的风声响至耳边,她嘴角一弯,不急不慢地在鞭子眼见要挥来的瞬间急速一避,那鞭子就在距离她不到两指间的距离被避开。下一秒,南宫流烟就疾手一抓,那鞭子便被她玩弄在手掌之间。她将鞭子在手臂上绕紧,随后手臂一用力,握住鞭子另一端的人儿就完全没有反抗缚击之力的被她带到了她的面前。 牧千羽想要从她怀里挣脱开来,却被南宫流烟有意地箍缚在怀里,根本挣扎不了。 :“你...你...”她恼羞成怒,从小哪有人敢这么对待她。更别提是哪个男子敢这样糟蹋她了,心里气极,又奈何那人箍紧自己的力道如此大,任她如何挣扎都没有用。 之前在险情下没有注意,现下南宫流烟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她身上的幽香的体息传入鼻端,比任何胭粉都更清香迷人。 :“我,我怎么了?小丫头,你刚刚可把我咬得不清啊!”南宫流烟更加坏心地戏谑她道。她早就看出来,虽然怀里的人儿刁蛮任性,但是天性却单纯如玉,可爱至极。 却不料怀里的人许久都没有回话,也不再挣扎,随即几滴湿热的液体滴落在南宫流烟的手臂下,她心下一惊,赶紧松开怀里的人,心想莫非是自己玩得过了火......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请大家多多支持丝慕的新作,也欢迎大家留言,打分,评价!!!!! 珏卿 牧千羽心里的委屈就如潮水一样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她的心扉,叫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恨不能狠狠抽那抱着她的人几鞭子! 她,好歹也是倾国倾城,名动天下,无人不知的苏城第一美人.而且更是威震四方,当今第一大将--征远将军的独女.从小就生就了倾城绝世的容颜,自是被众人捧在手心呵护着,集三千宠爱在一身. 娇憨天真,单纯可爱的她,从小被众人娇惯得刁蛮任性,蛮横无力。何曾会被人这样戏谑地对待,而且还是个刚刚见面的陌生男子。 本来想着趁着爹不在家的时候逃出门来,逛逛热闹的集市。谁知管家竟然发现自己不在家,派了大堆人寻了过来,躲进巷子里想避开追赶而来的人群,谁知道竟然遇上这样一个人。 心里一急,又无计可施,只好使出平时最不屑于用的女子计谋,咬住嘴唇硬是逼出了几滴眼泪出来。 哪知那人竟然真的放开了自己,牧千羽精神一振,立即从那人怀里挣脱开怀抱,急忙退开几步,随即趁那人晃神的空隙,抽出鞭子,一个响亮的鞭子狠狠地向那混蛋抽了过去。 这情形实在发展得让南宫流烟有些始料未及,就连反应如她之速者,也无法全身而退地吃了她一鞭子。 鞭尾刷过她的肩膀,一道血痕就立即从被割破的衣服内显现出来。 :“你这个丫头,下手还真不留情啊。”真是小看那丫头了,看来虽然她有时脑袋不太灵敏,但是却全然不笨,甚至还可以称之为聪慧。 牧千羽也有一瞬间的怔然,没想到自己刚才那一鞭子居然下手那么重,本来只是想要给她个教训的。 她站在原地咬着嘴唇不说话,本来想要关心地问候几句,又觉得那人挨这一鞭子也并不算冤枉,所以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天涯看着主人受了伤,‘噔噔’走过去,低头乖巧地舔噬着主人带血的肩头。 南宫流烟爱怜地抚摩着天涯的毛,撇见那丫头偷偷往这边瞅的表情,嘴角一弯。“丫头,怎么?心虚不说话了?是不是看见连头畜生都比你有人性,感到惭愧了?” 牧千羽本来还有些愧意,可是听见南宫流烟这几句话,那丝可怜的愧疚也跟着烟消云散。她不服气地走过去,双手完全不害怕地轻轻抬起天涯的头,左右晃动几下,啧啧说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可恶的人,居然会有那么可爱的马儿。” 天涯虽然乖,可是只是对于南宫流烟和她师傅而言,它向来是不喜欢被外人碰的。可是奇怪地是,被牧千羽这样摇晃,它竟然也不发怒,还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掌心。 被牧千羽那句‘可恶’逗笑,也讶于天涯的顺从,南宫流烟被呛到低咳两声,佯装恼怒地上前用手拉过天涯,轻轻拍拍它的头以示惩罚,反唇相讥道:“天涯,也不怪你,你毕竟只是一匹马儿,只懂得看外表,还不懂得分辨人心,不要看见美人就粘上去,你可知那人是怎么样的?若是碰到中看不中用的,那可怎么办才好?” :“你...”牧千羽就算再迟钝,也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嘲弄之意,却只能忿忿地喊一句,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那丫头脸色潮红,被自己气得更加美艳的样子,眼睛深处隐隐有不为人所觉的光芒。这个丫头,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子究竟有多美。 抬头看看暗兰的天空,时候已经不早,再不回去,恐怕沈裔他们得担心了,她牵过天涯颈间的缰绳,又扬起抹玩世不恭的笑。“丫头,我可要走了,你要我送么?” :“我...” 还没待牧千羽说完,她又戏笑一声,戏谑说道:“依你这样,应该是不需要的吧!那我就先走了,后会无期。来,天涯,”说着,南宫流烟抚上天涯的头,“跟这位婶婶道再见...”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鞭子抽来,这力道显然比之前的任何一击都要凌厉,南宫流烟撇头躲开。心下好笑,这丫头,明明长着倾国之貌,却如此刁蛮易怒。 不再说笑,南宫流烟牵着天涯离开。却听见身后的人急急地唤了她一声,声音清脆如歌。 :“哎,你给我停下。” 南宫流烟笑着摇摇头,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去。 牧千羽走上前几步,明明是害怕她拒绝,却为了掩饰明显的紧张,硬是用强势的语气命令般的开口:“你送我一程吧!出了这个巷子就好,走吧。” 她边说边偷偷打量着南宫流烟的表情,发现那人至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化,生怕她拒绝,干脆不待她回话就直接往前走去。她不是不知道这个人取笑人的功夫有多厉害,所以也不再与她斗嘴。可是却是死也不愿意直接承认她怕黑,这样还不非得惹来那人嘲笑不可! 看着前面那道娇弱美丽的身影,南宫流烟嘴角轻斜,只是不再挂着戏谑,黑色的眼眸中的神情也如春水般明亮温暖。 她追上她,语气还是带着三分不正经,可是神情却已经有了温度。 :“喂,小丫头,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刚才那么多人找你,看来你家来头不小啊!” 牧千羽压根没有听出来南宫流烟这句套话里明显的意思,毫无心机地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语带自豪的说:“你是哪来的?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在这苏城可没有人不认识我,我是牧千羽。我爹就是当今的大将军牧振侠呢!你不会都没听过吧?” 南宫流烟停下脚步,眼里难得的温度消失,眼睛在一瞬间亮得惊人,却让人觉得噬骨的寒冷。 她死死盯着牧千羽,心里一时间千愁万绪涌过。她早就该想到,天下拥有这般美貌的,除了那名震四方,牧震侠的女儿牧千羽,还有何人。 她手心微潮,握紧了手里的剑。一念间,就可以将眼前这个之前还活泼乱跳的女子,在瞬间杀于自己的剑下。可是,不知为何,她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起来。 丫头,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你就是那牧震侠的女儿? :“喂,你怎么了?难道被我的名字吓傻了?” 牧千羽却全然不知,刚才的短短数十秒间,她已经可以被眼前深藏不露的南宫流烟杀害无数次,仍然心无芥蒂地伸手在南宫流烟面前挥了挥。 在牧千羽单纯无辜的注视下,南宫流烟仿佛是投降般叹口气,将手中的剑松开,一瞬间,就将之前千涛万涌的情绪收拾好,率先往前走去。只是她的语气不再嬉戏,淡淡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完全没有察觉南宫流烟语气里的不对劲,牧千羽乖乖地跟在她后头,放心地跟着她走。 本来牧府离那巷子便不远,没走多久,南宫流烟就看见府上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的人,她停下脚步,对牧千羽没有任何情绪地开口说道:“你过去吧!” 牧千羽也看见焦急等在门口的管家,她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对南宫流烟问了句。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的名字呢!” :“南宫珏卿。”信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南宫流烟转身,再不看她。 她点点头,默默又念了一次那个名字。然后朝府门口跑去。 直到管家和牧千羽的身影都消失在牧府门口,她才再一次回头看过去。 南宫流烟神情有一丝凄然,之前松手没有杀她,只不过是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一个计划。她只有靠那个单纯的丫头,才能最快地接近牧震侠。只有接近了那个人,才能找到当年他滔天罪行的证据,才能将他绳之于法,慰藉南宫家几十口人的在天之灵。 可是,她却那么清楚,自己将要失去的是什么。 珏卿。绝情。 丫头,你莫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那个爹,做的坏事无法被饶恕。 肩膀上的伤口和掌心的伤口同时叫嚣地疼痛以来,南宫流烟低下头,只盼那伤痛能再强烈一些。 就算是一报换一报吧,我欠你的,算是提前还你了。可是,即将要利用一个单纯得不染一丝纤尘的人。她有一瞬间,竟然害怕去想,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该如何去面对那个无辜的人。父亲造的孽,于她何罪? 可是,世上的事,又有几件,是能真正说清楚的呢? 师傅,看来,烟儿,似乎还是不够绝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们,请帮忙留言打分啊! 再逢 南宫流烟轻轻用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杯壁,目光略带慵散地注视着面前躬身站着的巡抚。见巡抚久久不语,目光渐渐冰冷。 :“怎么了,张大人?你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玩弄着今天早晨在巡抚客房的窗外,疾手打下的信鸽,南宫流烟语气依旧清淡,仿佛是在说着寻常人家的闲话一般。 可是在案桌对面的张赐德却感觉如芒刺背,感觉面前庸懒而坐的人,似乎险些要用目光将他杀死于此刻。 他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冷汗,这样沉默的气氛可怕得让人几乎要疯狂,他颤抖着嗓音,答:“回,回南宫大人,下官无能。一时驽钝,私下以为南宫大人来苏城查案这样的大事,理应该告诉牧将军一声,好歹...” ‘啪啪’,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对面的南宫流烟冷冷地击了两下手,张赐德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将腰弯得更下,不敢做声。 南宫流烟起身,走到张赐德面前,面色冰冷,一字一字,如蚁噬心。 :“好啊,好你个张赐德。你说你驽钝,我看你是油滑过头了吧?”说罢,将手中的那张私通传告牧振侠的小纸条,狠狠砸在张赐德身上。“没错,这个苏城是牧振侠和尚书高崇的天下,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个天下是谁的,这整个言朝可都是皇上的。” 字字如刺,张赐德终于忍不住跪在了地上,狠狠求饶道:“南宫大人恕罪,下官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全心全意听凭南宫大人的吩咐,一心替皇上效命。求大人恕罪...” 冷眼看着匍匐在脚下的人,她脚一缩,将身子向后一步,仿佛地下的是不堪触碰的污碎,嫌恶地避开。 心知待她将尚书、知府等人的犯罪证据收集归案,压回都城由刑部审问后,这张赐德也就不再有利用的价值,皇上也必不会再留这种于言朝、于百姓无用的人在世上。 :“起来吧,本官暂且饶你一命。但是,你私报皇上诏令,罪不可免。若是你能助本官早日收齐证据,立下大功,本官可以替你在皇上面前求情,饶你不死。” 张赐德精神一振,立即磕头谢恩。 南宫流烟疲惫地将头扭向窗外,摆摆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待张赐德退下,心腹沈裔特地将之前吩咐侍女新砌上的茶,递给坐回桌前的南宫流烟。 南宫流烟接过茶,感激的抬头对沈裔淡然一笑。她将茶杯捂在手心里,随即,昨夜被牧千羽咬伤的地方就灼烈的疼痛起来。将她远游在外的神思唤回,她放下茶杯,出神地抚着手心的伤口。 :“沈裔,你说,皇上明知那贪污之案,牧振侠也有其一份,为何却不将他一并调查?为何要坐视不管?” 沈裔目光深沉如夜,不动声色地回答:“大人为何要问小人呢?您不是比谁都更加明白其中缘由吗?” :“呵呵...”南宫流烟从桌前站起身来,冷淡犀利的面容终于有了缓和之色。“沈裔啊,你可知我手下数人,为何我最中用你?因为你知我的心思,人生最难得的,就的能遇到可以真心相交的人啊。” 沈裔神色依旧,默不作答。这却恰恰也是南宫流烟最赏识他的地方,处事不惊的人,才是最沉得住气,能成大气之人。可是这样的沉默无言,却也在无形中铸就了南宫流烟的绝对孤独,身在高处,惯于下令指挥,却无人敢言的寂寞。 :“好了,待会儿张赐德皇库账簿下来,你先替我察看一下。我有事,要出门一趟,寅时就回。” 随意地吩咐一句,南宫流烟快步离开。 沈裔看着南宫流烟的背影,目光有一瞬间的动容,但是很快便沉寂下来。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南宫流烟的孤独,身为权贵的孤独,可是,若想要永远呆在那个人身边,他唯有如此,不言不语,他,别无选择。 南宫流烟先行至马房,喂天涯吃过草,才一个人走上热闹的苏城大街。 行至一酒轩小榭,抬眸看着小榭前端正的三个大字。 醉仙斋。 呵,好名字。 鼻端闻到清冽的酒香,一下好奇,偏身就走了进去。 :“客官,您往这儿请。”小二引着南宫流烟坐到最靠门边的地方,一边打量着面前衣冠华服,风度翩翩的公子,一边说道:“客官不是本地人吧?瞧您衣着上乘,想必是来苏城经商的吧?” 苏城是当今第一大商业城市,也难怪小二误解。南宫流烟也不解释,微微点头,算作回答,将话题引回正题上。 :“小二,拿你们这儿最出名的酒上来,再配两碟小菜。” :“好嘞。”小二将抹布搭回肩头,立即吩咐厨房准备。 酒烈而不辣,入口清香淳厚,算得上是极品。南宫流烟一边品着酒,一边张量着外头形形色色的人。 突然,她感觉到人群似乎都涌动着朝一个方向赶去,心里大感奇怪。不知前面是发生了何事,竟引得如此多人前去。 :“小二...”南宫流烟头也未回,只是唤了声站在身边的小二。“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都是去哪儿?” 小二瞅瞅汹涌的人群,答道:“公子有所不知,能在治安颇好的苏城,引得如此凡响的,大概只有那牧家大小姐和高家二小姐俩人争锋相向了吧,这苏城两大美人在一起,哪能不引得人群涌动!” 南宫流烟目光难得的不再散漫,倏地回头看向小二。“牧家大小姐?牧千羽?” 小二被南宫流烟突然犀利起来的目光吓得一怔,却仍老实点头答道:“回公子的话,可不是。” 听到小二回答,南宫流烟的眉头轻轻一挑,神情意喻不明的模糊一笑,扔了一锭银子,起身随着人群走去。 小二傻愣愣地看着那名公子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傻傻地拿着银子,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提气掠过无数人群,来到人群的聚集点,一眼就看见人群自动围住,形成圆的形状的场中心,亭亭玉立的牧千羽,手持鞭子,身后护着一个磕破头,血流如注的老妇人。 只见她神情怒然,面色红如朝霞。她身着一身红衣,衬得倾城绝世的面孔更加美丽水灵,身上的如火纱裙随风飘荡,更显得身形的纤长姣美之态。 而对面还有个娉婷女子,姿色艳丽却不俗,只是眉宇间带着娇宠自傲的光彩,她手持一把利剑,神情骄傲,近乎不可一世。 若那两个人不是争锋相对的话,倒的确是幅赏心悦目的画卷。只是,可惜那高家小姐的目光娇气得近乎于做作,似乎平时飞扬跋扈惯了,怎么看都觉得不如牧千羽天真的倾城之颜美丽自然。 正在南宫流烟想着,听见一声清脆却因为怒气而变得凛然的声音响起。 “高巧云,你究竟是向不向这位婆婆道歉?” 只见站在对面的高家二小姐高巧云立刻回击道:“哼!牧千羽,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就是不道歉,你又能奈我何?” :“你还以为你自己是螃蟹?走路横冲直撞的,撞了老婆婆竟然还骂别人不小心,企图一走了之。你真是太过分了,你今天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一定得向老婆婆道歉。” 她的声音娇美中带着坚定的力量,如暖流滑过听者的心头,眼睛也因为愤然,晶亮美丽得仿若绽放在天际的烟花,一瞬间炸开,迷幻周围人的眼睛。 高巧云看着此刻美丽得无以形容的牧千羽,心里一阵妒意涌来。“牧千羽,我今天非得划花你的脸不可。”她气煞的大呵一声,随即提气迅速掠向牧千羽。 牧千羽凝神看着她的剑势,发现她的剑居然向着身后的老婆婆而去,迅速抽出鞭子想去挡,却发现那不过是虚晃一招。 她实际上却是要刺向自己! 可是这个念头来得太迟,鞭子在空中抽了空,再想抽回来抵挡已经来不及。牧千羽看着那剑带着无比坚定可怕地力量直直刺向她的脸颊,知道她已经逃不过,索性闭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明天还得回学校上课。有可能会两天一章,但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丝慕还是保持一天一章的速度! 亲们,为丝慕打打分,留留言吧!!! 救美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牧千羽只听得身边人们的惊呼声,说不紧张的话,此时恐怕连小孩都骗不了吧。 牧千羽想着,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却倏地,在牧千羽准备好束手就擒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坚定有力地将自己往后一带,身子跟着向后掠开,安稳地躲开了那凌厉一剑。背脊紧紧地贴着一个温暖扎实的胸膛,挺直却又不失柔软。 牧千羽愕然地睁开眼,她来不及去听身边围观的人们拍手的欢呼声,也来不及思考这英雄救美是多么惊险。她只是迅速回过头,蓦然就看见一双戏谑的眼睛,英气地脸庞上也是慢慢的漫不经心般的笑意。 牧千羽被南宫流烟抱着退开几尺,因为身高差着那人一段距离,脚踩空着停在空中,触不了地面的虚空感让牧千羽有些慌张。 :“大小姐,小的来救你了。”嬉笑着,南宫流烟故意逗弄着怀里柔若无骨的人儿。不出所料,看见那人咬牙切齿的神情,眼里的戏弄寓意加重,她单手抱着牧千羽,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另一只手忍俊不禁地摸摸秀挺的鼻子。“不过,好像来得有点迟。” :“你这个混蛋,”牧千羽压根没有认真听南宫流烟说什么,只是徒然挣扎着,双脚不停地在半空中踢蹬着。“你还不放本小姐我下来,小心我抽你...” 仿佛真的被牧千羽的紧张吓到,南宫流烟果真立即松了手,牧千羽始料未及,脚还保持着半空弯曲的状态,突然被人一松手放开,一个踉跄不稳,就险些向前面摔去。 好不容易站稳,她恼怒地拍拍衣裙,恨恨瞪了南宫流烟一眼,娇嗔的表情不象是在生气,反倒象是在撒娇。那祛颜之貌另周围的人群都看得痴醉, 牧千羽不再搭理南宫流烟,赶紧弯腰将旁边吓得脸庞苍白的老婆婆扶起,交托给围观的人照顾,看着那人将老婆婆送出人群,牧千羽才回过头来。 阳光下,那双美丽得仿佛流转着光华的眼眸,看着之前因为被南宫流烟抱着自己躲开后,怔愣在一边的高巧云,她火气一下子被人提起来。 :“你这个没有人性的蛇蝎女人,居然这么卑鄙,今天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不得在这苏城横着走了?” 牧千羽的声音清脆如铃,听起来让人如浴歌声之中,语气坚定而果断。 高巧云回过神来,冷冷一笑,眉眼间的神情嚣张而不屑。“就凭你?好,想死,我成全你。” 说罢,高巧云的剑已经举到胸前,戒备着随时出击。 却在这时,听见一声磁性促狭的低笑声响起。高巧云撇头看去,原来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刚刚在千钧一发间救了牧千羽的男子。 烈阳如火般的光芒,照耀在她的周身上,映照得她俊美英气的面庞如浴火的神凰般耀眼夺目,竟比太阳还要明艳。可是她虽然脸上随意地挂着漫不经心地微笑,但是在阳光下的周身却无形中冒着冷然的气息。 不知为何,明明南宫流烟只是静静地站着,却在无形中给人们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她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那样无人可与之匹敌的完美,简直叫人窒息。 高巧云看着那不远处的人,没想到这个世上竟有如此俊美无铸的人儿,那好像是鬼斧神工一般刀雕玉刻的面容。不由地,仿佛一瞬间,就已经被拿走了一切,连心神都似乎被夺走。 :“你...你笑什么?”被那样的模样迷住,半天才回过神来的高巧云只能羞红着脸,对那人呆呆地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南宫流烟仿佛不知道高巧云此时的羞赫为何一般,仍然戏谑地微微挑眉,对高巧云说道:“抱歉,我并非在笑姑娘你。我只是在笑某个笨丫头,自不量力也就罢了,还学别人大言不谗。” 这话虽然是对着高巧云说的,可是在场的人却全都能立即听出来,这话真正针对的人是谁。还不待牧千羽的咆哮传来,南宫流烟嘴角带着忍俊不禁地笑意,继续对高巧云说道:“高姑娘你又何必去嫉妒这样一个可笑的傻丫头呢?” 高巧云听见南宫流烟将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事公然之下说出口,却忘记了生气,只是怔怔地看着南宫流烟,仿佛她是一个站在高处需要人去膜拜的神。 她自及笄后,就开始懂得女儿家许多琐碎的事,也更加明白不论姿貌还是性格,她都不及牧千羽那般讨人喜爱。牧千羽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可以赢得她即使刻意学习也学不来的赞扬。所以,渐渐地,她开始嫉妒,开始不满,处处跟牧千羽作对。 似乎只要是她牧千羽做的事情,她就偏要逆向而为。可是,却反而让整个苏城的人更加惧怕自己,避而远之。 半饷,她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公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心事的?” 南宫流烟听见周围人群里此起彼伏地议论声,似乎都为知道那高家二小姐的面目后而唾弃不齿。她抿嘴一笑,“呵,我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姑娘你却不打自招。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直到听见周围人群由之前的笑声议论,到此时真相暴光后,对她的不齿和嘲笑,她才终于发现,原来这南宫流烟从一开始就是在帮着牧千羽。 好一招胜之不武,赢得虽然不算光明正大,但是却完满地另所有人对她唾弃和不齿,让她无一丝辩驳之地,让她只能弃械投降,心服口服。 :“你...你...”高巧云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南宫流烟半天不知该做何反应,最后,只能捂着脸离开,落荒而逃。 看着平日里横行霸道,恃宠而娇的高家二小姐几近于狼狈跑开,平常不敢做声的人们立刻欢呼叫好起来,看得心里快活不已。 牧千羽望着高巧云越来越模糊渺小的身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她才回过头来,有些怅然地看着南宫流烟,一时间竟然安静地让人觉得不适应。 拉着牧千羽走出热闹的人群,走到安静的地方,南宫流烟抬手轻轻敲了敲那人的脑袋。“丫头,这么安静可不象你啊!” 捂着自己被敲的额头,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说:“南宫珏卿,谢谢你帮我解围,可是,那高巧云也并没有什么大错到不能饶恕,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南宫流烟看着牧千羽,一时间神情复杂至极,可惜牧千羽心情杂乱,没有顾及她眼里明显的松动。 那抹光芒久久地凝在南宫流烟的眼里,她神情无奈苦涩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某处有一道浅显温暖得如溪水般的洪流缓缓地趟过冰冷的心,却带着凌厉的疼痛。矛盾的思想狠狠地揪扯着她的心,让她进退不得。 这个丫头,心思恍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不染纤尘。若只是看着她,根本想不到她竟会有一个心狠手辣、道貌岸然的父亲。 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强烈,牧千羽,为什么要是你,为什么? 可是,牧千羽的一声‘南宫珏卿’却狠狠地提醒了她,她来是为了什么,接近她又是为了什么。幸好刚才这一声轻唤点醒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牧千羽在一起,南宫流烟就会忘记她接近她的真正目的,她是谁。 丫头,你真是太可怕了。 南宫流烟心里叹口气,却还是忍不住轻轻安慰着眼前失落的人,仿佛做错事的人不是那高巧云,而是她一样。“哎,丫头!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动恻隐之心的,有时候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要记住这句话。” 话不自觉地脱口,是十二万分的语重心常,全然没有平时一丝的戏谑散漫。 可是,南宫流烟明白,这句话不仅是对她说的,更是对她自己说的。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在单纯的人面前警示自己,一遍又一遍。却又常常可怕地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力渐渐薄弱。 想着,明明是下午艳阳当空,天边却响起一阵烟花炸开的声音,南宫流烟目光微眯,看向刺目的天空。 那是,沈裔特地用来与自己联系的暗号。 有什么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丝慕再更新一章,明天争取再发! 为丝慕的文章打打分,评论几小句吧!!!! (举手之劳啊... ^^) 事异 告别牧千羽,南宫流烟一分也未曾怠慢地赶回巡抚衙门。 :“沈裔,发生什么事了?”南宫流烟箭步走到书房门前,推开门,就急忙问道。 沈裔见南宫流烟走进来,赶紧从桌前站起身,行礼道:“大人...” 南宫流烟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将衣服下摆一掀,然后坐到桌前,看着满桌的皇库帐簿,问道:“发现什么了?” 沈裔指着桌前最中间摊开的一本册簿说:“回大人,属下在这其中发生,三个月前,皇库颁发下来的重建寺庙等古建筑的银两总共为100万两白银,可是,”沈裔指着另一本苏城财务帐簿说:“在这本帐簿上却实际表明,又尚书监工的此次项目最终花费不到20万两,其中虚空的那80万两的去处却并没有说明。” 南宫流烟一边听沈裔说,一边对照两本帐簿参看。然后,她沉思片刻,平静地说出惊人内幕:“这足以证明尚书和知府等人的罪证了,若是要监管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没有总督的军事辅助,是维护不了它的进程的,这件事,看来总督也是其中的主要分利人之一啊。其次,这种瞒天过海的好事,要说那大将军牧震侠没有参与,恐怕任谁也无法相信吧!总督遣兵差将的,不困难不经过牧震侠的首肯,牧震侠现如今拥兵数十万,谁敢略过他亲自做主?” 沈裔默不做声的听南宫流烟步步清晰地分析,心知其实她早已参透其中的玄虚,只是苦于没有全然的证据能够将他们完全收拿归案而已。 :“那么大人您打算怎么做?” 南宫流烟冷冷一笑,玩弄着手里的册簿,面色不再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看起来肃静而另人畏敬。 :“呵,等!这些银两根本不能将他们全部收监处斩,皇上要的不仅仅只是给他们一些警戒,而是下定决心要将他们全部清除掉。说白了,皇上就是要敲山震虎,以一警百。其实难道皇上真的不知道那牧震侠才是最大的背后参谋者么?他知道,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只是现在整个言朝都不能没有他的存在,他的存在足以捍卫整个言朝无坚不摧的力量,才能让周边的各个小国不敢轻易进犯。” 说到此,南宫流烟愤恨地将手中的册簿扔在桌上。每一次,那牧震侠的名字就象是一把火,点燃她心里恨了十九年的仇恨之血。每一次,提及她,她的手都扔不住要握紧藏在袖中的剑,恨不得立即斩掉他的头颅。可是,还不够,仅仅还是这样并不能够满足她的仇恨,她一定要为爹雪洗冤情,一定要他死在天下人唾弃声下。 沈裔看着南宫流烟此时布满仇恨的眼睛,心里凄然,却只是静静地守在她身边,并不说话。 知道自己的大人心里有秘密,却不问不猜不想。忠心地站在她身后,替她遮风挡雨,于自己而言,就已经足够。 想起之前皇宫派人送来的密令,沈裔才从怀里拿出那道秘旨,递给南宫流烟。“大人,这是刚刚皇上派人送来的,请您轻启。” 南宫流烟从思绪中抬起头来,脸上的仇恨杀意已经尽失全无,只是嘴角仍有一抹戒不掉的散漫笑意。 她拆开信,手一抖,将信纸展开。信上语言精短,她看罢,将信纸握紧在手心,内力传至手心,须臾过后,手心伸开之时,就只看到从手掌散落的粉末,随着手心的倾斜慢慢地飘散进门里。 她看向窗外,目光凝然。“沈裔,你立刻按我的话回信,禀告皇上事情已有眉目,三月之内,定能完成皇命所托。” :“是!”沈裔听令,立即走到桌前研墨回信。 南宫流烟怔然地看着窗外已经转暗的夜空,无数星辰在空中闪烁着流光异彩。不经意地,南宫流烟又想起今天牧千羽略带黯然的眼眸。那种不安和忧然,如一双凶狠的手,在南宫流烟矛盾煎熬的心里狠狠撕扯着,隐隐作痛。 南宫珏卿...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想起之前牧千羽用如此脆生生地声音,略带内疚地问她,想起那时她有些失落的眼神,她紧紧握紧右手掌心,掌心立即回应南宫流烟的感受般疼痛起来。似乎从这刻起,就已经注定,只要每次南宫流烟不自觉地想起牧千羽,那掌心就会立刻应和般地疼痛起来。 她不敢想,不敢去想,如果当她开始她期待了十九年的复仇之计时,当真相大白,必须得和牧千羽真正对立,站在对峙地两端时,牧千羽失落悲伤的眼睛,和真正完全带着仇恨怒气,就如同自己现在想起牧振侠时的愤恨眼神。那时,她该如何面对,面对那曾经如此纯真的眼睛? 思量间,她,竟然第一次感觉到,完全无法去应对的无措感觉。 :“大人,信已写好,是否现在就给之前送信来的信使送回?” 南宫流烟挥手制止沈裔,说道:“不,叫我带来的人亲自送回。这张赐德虽然贪生怕死,趋炎附势,但是为人也还算阴险精明,还是防范着些好!我们初来苏城,谁是敌,谁是友,一时半会还无法下定论,所以不能轻易将如此机密之事随便交付给我们不熟之人。” 沈裔听令,立即退出房间,招南宫流烟的指示行动。 沈裔离开后,屋内一片宁静。 南宫流烟抬头,想起之前密诏里提及的,太子和玲珑公主将于下月,秘密南下苏城...... 想到那玲珑,南宫流烟的头就是一阵烦躁。那玲珑公主与自己有过几次会面之缘,谁知着不过才二八年华的女子,竟在一次见面中羞涩又执着地袒露自己的爱意。惊得南宫流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随后每次见面都可以感觉到她明显的目光追随,无奈时,恰逢苏城一案,南宫流烟立即请命来苏城办案,也趁此避开她的追求。 此次太子带着自家胞妹秘密下苏城游玩,说白了只不过是立因太子以四年,可是太子四年内毫无功绩可言,风头不如常年随着牧振侠征战在外的四王爷和在都城洛城极受百姓爱戴尊敬的六王爷,所以此次才会要南宫流烟秘密下苏城查案,待案子证据确实,就将此次大功完全转至太子名下。让太子得以此次大功,保他的太子之位能够更加稳固和名正言顺。 南宫流烟无所谓地撇嘴一笑,这些功绩她全然不在乎,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子,要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她要的,只是替父亲伸冤,当父亲沉冤十九年的强加之罪得以除去,这个人心险恶,阴谋暗生的皇宫,再没有可以让她留恋的东西。 可是,这十九年来一直将报仇作为自己活在世上的唯一信念,可是当这个一旦完成,那么,自己又还有什么可以留恋在意的呢? 除此之外,她似乎再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了吧? 无奈地自嘲一笑,再不去想这些遥远的事情。她坐回桌前,专心看着各个账簿,对照着,检查各个账簿上的漏网之处。 ◆◆◆◆◆◆ 转眼,已过七日。 南宫流烟七日中,整日都坐在书房里,埋头看着手里的账簿,查找每一个出错疏漏之处。 七日下来,这些贪官污吏们的名字和贪财之数,南宫流烟已经全部都记录在案,就等太子从宫中来到苏城,一个下令,就可以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沈裔七日来时有出门察看外面的局势,也在几日前将探听而来的传言,说那牧振侠也在近二三日间回苏城之事如实禀明给南宫流烟知晓。 南宫流烟揉着几日来不曾休息过,一直强撑着,此时阵阵发疼的额头。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时日。 这几日来,她拼了命般,硬是将照常理而言本应在二十多天完成的事,余几日来完成,为的,就是全力以赴,迎接那等了十九年的人。 牧振侠,你欠我南宫家的,我们慢慢清算... 沈裔看着南宫流烟,并不确定南宫流烟有没有兴趣知晓,但是思算许久,还是坦诚地将自己于今晨,在城里听到,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据实禀告她。 :“大人,属下今日在城里听到一则消息,据说那征远将军之女,牧千羽在昨晚神秘失踪,牧府在手下们从昨晚一直寻找至今日都没有半分消息...” 话还没说完,就被迅速站起的南宫流烟目光直逼地望着,只见她面色冷凝,目光冰冷,竟是沈裔从未见过的可怕。 :“具体怎么回事?” 沈裔完全没有料想南宫流烟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事觉蹊跷地他,还是神情不变的说着:“据说是昨日,在苏城附近的冷月宫少宫主与高巧云和牧千羽有些过节冲突,三人撕斗到城外,然后傍晚,就只见那高巧云一人回来,而牧千羽却不知所踪。” :“这丫头...” 沈裔说完,只听得南宫流烟暗自低咒一声,随即一个跃身,白衣身影一掠而起,房内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 时间问题明天继续。。 请各位亲们打分啊!!!!!! 丝慕在此谢谢替丝慕打分是亲们,谢谢谢谢啦!!!! 进退 冷月宫在苏城城外不到二三百里的地方,虽然行事乖张神秘,但是与苏城几十年来,并无过节,也算相安无事。 可是,自从一年多前上任宫主死后,宫主唯一的女儿继位,这冷月宫就开始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因少宫主相貌平庸,毫无姿色可言,所以这一年多来,每次她出宫,只要见到貌美娇艳地年轻女子,就残忍地将划花她们的脸,却独独留下她们的命,目的就是要让她们以丑陋可怖的面孔残活在世上。 此事,苏城百姓也有耳闻,但是因为那少宫主一直只是在城外偶尔残害几名少女,却一直守在城外没有进犯残害苏城的女子。官府自然也不会为了那三十多名女子,与冷月宫正面交锋,大动干戈。 可是,近二个月来,那少宫主却一直很是安静,局势太平。人人都道是那少宫主终于玩腻了,不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却不料,那少宫主是因为城外再没有另她心生妒嫉之意的女子,于是心情极好的进苏城游玩,不料却先是遇见姿色艳美不俗的高巧云,刚与那泼辣的女子纠缠不下时,就遇见一个,倾城绝世的红衣女子冲进来,帮助高巧云合力攻击她。 那名红衣女子不是别人,就是牧千羽! 只见牧千羽武功虽然平平,构不成她的威胁,但是那姿色竟比一旁已经堪称绝丽的高巧云还要美上万倍。心里顿时妒火中烧,便不再去在意一旁的高巧云,一心只想将那倾城绝世的牧千羽抓下,狠狠撕碎她的面庞。 三人一路战至城外,虽然两人的武功都不及她,但是合力之下,她却也没有丝毫胜算。纠缠不下时,她遂提出,只要牧千羽愿意跟他走,那么就愿意放高巧云回去。 高巧云一听,就慌了神,虽然知道那宫主定是觉得牧千羽比她要美丽,才会出此抉择,而心生怒意。但是,她更紧张的是,不知道她总是找牧千羽的麻烦,处处与她相对,素来就与她不和,她心里根本不知道牧千羽会不会同意。 可是,这场撕斗看起来她们并没有胜算,她恨不能立即逃走,所以,一时间心情及其复杂地看着牧千羽,神情央求的她还未开口请求牧千羽,就听见牧千羽毫无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 这话一出,不仅是高巧云,就连那少宫主都是一怔。这个世上,人人皆以能自保为上选,却没想到这个女子从冲进来帮助高巧云,到现在的毫无迟疑,都颠覆着这个世上人们的自私与残忍。 :“高巧云,你快点走!我上次对你太过分,所以这次还你后,我们就两不相欠。” 牧千羽随着那少宫主走时,最后关切地看了高巧云一眼,话虽然带着强硬,但是语气里透着淡淡关切之意却被高巧云听得清晰。 看着牧千羽离去时娇弱又倔强地背影,高巧云一时不自觉地心下一震。 她终于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虽然时常刁蛮任性,常常动怒时就一鞭子抽来,却还是赢得身边所有的人的喜爱。 因为,她有一颗玲珑心,透明无暇纯净善良... ◆◆◆◆◆◆ 天色渐暗,经过几个时辰丝毫不敢停歇地赶路,南宫流烟终于站在了冷月宫前。 她靠在山后,侧身打量面前盘桓着‘冷月宫’三个大字的宫门。 之前曾经听师傅略有提及过关于冷月宫的使,它曾经也算是武林的一个传奇,第一任宫主本是一个武林世家的后人,一日遭到他人陷害残害,丈夫拼尽性命才得以保全她与女儿逃出灾害,于是,这第一任宫主竟然在几年后在此建立冷月宫,盛极一时,但是随着她的逝世,她的女儿继承后因为生性软弱,逐渐被武林后世遗忘。 直到她死去,又她的女儿,现任少宫主继位,以她残忍的作为再次被后人所知。 南宫流烟因为一时摸不清这冷月宫的实力,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是那少宫主自信过头还是内部防范严密,这门外竟然没有一人把守。宫门被重重山麓包围着,若是贸然惊动那宫里的人,遭到围堵,她一时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心里隐隐有一把焦急的火焰在燃烧,不知那丫头到底怎么样了?以那少宫主历来行事的乖张残忍,和那丫头素来倔强不肯低头的傻性子,说不定已经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想到此,南宫流烟握紧藏于袖中的剑,因为手握的力气太大,指尖犯白,就连向来握剑极稳的右手都因为力气之大,而微微颤动。 丫头,你到底怎么样了? 她踏出一步,再也顾不得情势的不清晰,也不管周围的一切,只想立即救出牧千羽。 可是,只不过是踏出一步,倏地,脑子里一个声音响起,如一桶冷水醍醐灌顶,瞬间泼灭了她心里焦急和冲动的火焰,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继续往前的脚步。 尚若存有一气在,不报家仇终不还。 那...是母亲生前唯一嘱托。是她这十九年来不可抹灭的使命,是她的责任,也渐渐地,成了她任意做任何事的束缚。 她,不可以!不可以贸然去做任何事情,她的生命不仅仅是她自己自己的,更是南宫家的。 绝望地看了那冷漠的宫门一眼,南宫流烟进退不得,额间竟然已经冒出细细地汗珠。 她不知道,她此时真的不知道,她该怎么做? 是随心而为,进;还是周全考虑,退? 时间一点一点地划过,进亦难退亦难的局面,使得南宫流烟的肺腑都要绞断地疼痛着,突然,她明白,原来,她的心里有这么强大的两种力量在撕扯;原来,牧千羽和家仇,誓不相存,永远不能放在两全的位置上。 不! 南宫流烟挣扎地退后一步,自暴自弃般颓败地想:牧千羽,其实你对于我根本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我不可能,觉得不可能,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仗义的人,也不是一个伟大的人,所以,我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陌生的人,陌生的你,而冒这样的险。 我不能! 所以,牧千羽,原谅我。 原谅一个背负责任的我,原谅无情冷酷的我,原谅如此懦弱胆小,不敢拿命去赌上一回的我... 牧千羽,请你原谅我!你那么美好无辜,却在身为牧家人的那刻起,注定要与我站在对立的面上。 也好,也好!南宫流烟嘴角颤抖地浮起一抹自嘲般的笑。 既然我已经下不了手杀你,那么,就当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就当我没有来过,就当我真的是你口中最最无情的混蛋。所以,就让那少宫主来替我动手吧。 杀了你,那么我就再不会懦弱犹豫,再不会挣扎痛苦,杀了你,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牧千羽,也再也没有南宫流烟! 很好,很好... 南宫流烟凄然地笑着,一步一步,如踩碎石,心痛如绞。她慢慢地退后,最后,一个咬牙,狠狠转过身,大步走下山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几次有亲跟我说,说每天只更新一章看不过瘾. 丝慕很内疚啊...(痛苦ING...) 真的是因为大一学业紧没办法啊! 索性今天下午没课,呆会丝慕再更新一章.请亲们耐心等等咯! 赌局 南宫流烟越走越快,转眼已经走到半山腰。却见迟疑着,半带害怕半大忐忑地往山上走来的高巧云。 心乱如麻地南宫流烟根本顾不得高巧云看着她的目光,她饶过高巧云,径直往山下走去,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可是,不知道高巧云哪来的胆子,她不管不顾地拦住南宫流烟,也顾不得南宫流烟此时苍白冷凝的脸色,她死死抓住她的袖子。 :“放开!” 南宫流烟心里绞痛得连手也难得抬一下,她眼光如剑似的看向一边不知死活地高巧云,那轻轻地两个字,却如从牙缝里挤出一般,带着另人畏然的冰冷。 高巧云胆祛地缩了缩,却还是拽着她的衣袖没有松手。她记得这个男子,上次便是她在千钧一发时救了牧千羽,所以,此时在她面前的南宫流烟几乎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公,公子。你来是救牧千羽的吗?” 霎时听见那个让她心痛的名字,她目光几乎化成冰雪,冷冷地直逼高巧云。 不要提,不要再提那个人的名字。我怕,我怕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在瞬间化为乌有。 可是已经来不及,高巧云带着哭泣的声音响起。 :“公子你快去救救她!要不是为了救我走,她不会答应那个宫主跟她走。她在那时竟然还顾着我,也不知她现在是死是活,我...” 不待高巧云说完,南宫流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她一个拂手,就抽出被高巧云拽住的衣袖,一个跃身迅速朝山顶跃去。 丫头,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不要,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 冷月宫中,最地层的暗室里,空气冰冷,还夹杂着腐朽的气味和可怖的气息。 昏迷中的牧千羽被人双手吊起,双手脚浮在半空中,几缕发丝顺着脸颊滑下来。面色苍白得有些骇人,她双唇像是承受不住此时残忍的对待般紧紧抿着,倔强的神情尽泄无疑。 冷月宫少宫主绿笙带着快意地看着此时已经她吊在上面快一天一夜的牧千羽,嘴角浮起冰冷的笑意。 :“来人,把她给我弄醒。” 身边的两名侍女听令,立即上前去,掐住牧千羽的人中,硬是将牧千羽狠狠地从昏迷中弄醒。 :“恩...”牧千羽低声痛苦地呻吟了声,随即睁开被吊在这里,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双眼,一抬眼就看见面前好整以暇坐着的绿笙。 :“牧千羽,痛苦吗?这么多年娇生惯养的,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你吧?”绿笙边说边走过去,看着牧千羽苍白如纸,却无损她绝世之颜的脸,越看心里越妒嫉,她一手捏住牧千羽小巧的下巴,低下腰直对牧千羽的脸颊。“痛苦吗?痛苦就求饶吧!只要我听得顺心,就痛痛快快的解决了你。” 话音一停,却见被她折磨了一天的牧千羽,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将头撇向一边,咬紧牙倔强地一声不吭。 绿笙愤怒,就是这样异常倔强的牧千羽更加惹她生气。都被这么吊了快一天了,不吃不喝地,一眼就知道那细弱的身躯根本就快承受不住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毅力,硬是咬牙一声不吭。不卑不亢的样子,惹得绿笙更加恼火。 :“好,牧千羽,好样的。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开口求饶的。” 绿笙终于爆发了,本想折磨她,等她求饶,看她痛苦再一刀一刀划花她美丽却绝望的脸颊的,但是,显然,这样却惹得她生气异常。 她拿过之前已经划破无数女子容颜的刀,正准备走向牧千羽,却听见一声巨响,还不待她回神,一个身影已经急速从她身略过,一个闪身走到牧千羽身边。 南宫流烟心疼地看着牧千羽苍白的脸颊,心口一震,疼地她不禁皱紧了眉头。她一边打量着牧千羽的身上可有伤痕,一边毫不迟疑地替她解开束缚住双手的绳索。 发现牧千羽虽然面色苍白,除了手腕被勒出的血痕外,并没有其他伤痕,她的面色才略有缓和。 :“南宫珏卿...”牧千羽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眉头微皱的南宫流烟,似乎不敢确定一般怔怔地唤了声她的名字。 绳索一松开,牧千羽虚脱地站不住脚,身子一歪,就靠在了南宫流烟柔软□的怀里。 南宫流烟赶紧扶住牧千羽的身子,连一向的散漫笑意都消失无影,以往嬉笑她的话都 哽在喉咙,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绿笙从震动中缓住身形,看着之前不可思议一人毫发无伤地闯进冷月宫,而且居然破门而入的南宫流烟,冷声一呵:“敢只身闯我冷月宫,你好大的胆子。” 南宫流烟心里苦笑,她何尝不知道,这样闯进来,就连她一个人都无法在冷月宫的追截下逃出山外,更何况还带着一个虚弱的牧千羽。 :“既然我敢一人闯进来,就敢带着她闯出去。”南宫流烟迅速稳定住心神,在与那绿笙盘旋间试图可以找到法子出去。 确实! 绿笙看着那人的神情,虽然嘴角浮现着一丝戏谑地笑意,可是绿笙却可以从中闻到那人嗜血的天性,几乎一眼就认定她绝非是在开玩笑,她沉吟片刻,随即说道:“你敢这么来,就说明她对你很重要了。也好,那么你要当英雄,我就成全你。我这里有个赌,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南宫流烟似乎很有兴趣地微微一挑眉,想也未想的就点头答应道:“呵!我喜欢这个邀请,宫主你真是好眼光,连我嗜赌的本性都给看穿了。” 绿笙唇角冷冷一笑,宫女立即下去准备。不一会儿,就见宫女端来一个桌子,然后摆上九个杯子,分别叙上酒。 :“这是我们冷月宫的九毒阵,着九杯酒里只有一杯没有毒,你若是挑中了那一杯,我就放你们俩离开,若是错了,那你就要血溅我冷月宫。” 牧千羽半昏半醒地听得绿笙狠毒的话,精神一震,无力地抬起头,从南宫流烟的怀里挣扎地就要起来。 :“南宫珏卿,你快开我,不然我抽你...” 南宫流烟却将怀里的躯体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她漫不经心地挑唇一笑,戏谑地说道:“丫头,你给我老实点。动不动就嚷嚷着抽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平常都会被那样揶揄的话气得发怒,可是这一次牧千羽却听出了南宫流烟话里的意思,她喉头一涩,眼泪险些就涌了出来。 看牧千羽眼眸沾满泪滴的样子,南宫流烟心里一暖,带着牧千羽走到桌前。 丫头,就冲你那泫然欲泣的神情,也不枉费我为你赌上性命,搭上这场毫无胜算的赌局。 南宫流烟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酒杯,却突然被牧千羽双手紧紧拽住。她要抽出来,可是却不知为何,牧千羽冰冷的双手仿佛像下了全身的气力,狠狠地拽着,硬是不让南宫流烟抽出来。 :“丫头,你这样,把我的好赌气都给败没了。”南宫流烟一个调笑,狠狠转过头,抽出手随意拿起桌上的其中一杯酒,一个仰首间,就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时光仿佛就像是静止了一般,牧千羽紧张地看着南宫流烟,双手在紧张久紧了南宫流烟胸前的衣襟。 却只听得南宫流烟一声揶揄在眼前响起,“丫头,我可警告你,可别趁我忙的时候占我便宜。” 一句话,引得暗室里的所有人哗然。 :“天!南宫珏卿,你真厉害!”意识到南宫流烟没有事,牧千羽本也顾不得什么礼数,高兴地一声娇呼,就抱住南宫流烟的脖子,不愿撒手。 绿笙还是不愿意相信地略带迟疑地看着南宫流烟,直到看着面前的人完好无损,没有丝毫中毒迹象不敢置信地说道:“不可能,这九赌阵在冷月宫几十年来,都没有能逃过一命的人。你...” 看着绿笙惊讶的样子,南宫流烟戏谑一笑:“那你们冷月宫这么多年,应该也没有被别人打破门的例子吧?我来,就是来给你们开先河的!” 绿笙怔怔地看着南宫流烟抱着牧千羽出门去,想要下令去围截那两人,却最终颓然地落下手,看着南宫流烟直挺地背影所带给人的无形压力,她顿时害怕再去招惹她。 ◆◆◆◆◆◆ 南宫流烟快步抱着牧千羽下山,步伐越来越快。 而牧千羽却没有察觉,只是经过几次接触,已经全然安心于呆在南宫流烟怀里。 :“南宫珏卿,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你每次都在我有危险时救我,下次你有危险时,我一定也会救你的。” 听着牧千羽信誓旦旦地话,南宫流烟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就你,算了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行,实践就不必了!” 因为南宫流烟的笑而微微震动的胸口,让牧千羽一阵晃神。随即,她从她怀里抬起头,不服气的说:“胡说,我牧千羽的礼送了就不许人拒绝。” 南宫流烟嘴角的笑意加深,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逼近,她的神经才暂时放松下来。 丫头,谢谢。如果,我还有命领的话... 一个黑影在南宫流烟深厚停下,南宫流烟了然地一笑:“沈裔,你可是来了!” :“大人,”沈裔一眼就察觉出南宫流烟的面色微有异样,“让我扶你回府。” 沈裔说罢就准备上前去扶南宫流烟,就被她摇头拒绝,她抽出紧抱住牧千羽的一只手,手迅速一抬,牧千羽后颈一酸,就晕了过去。 :“沈裔,你赶紧先带她回牧府。”南宫流烟边说边不容拒绝地将牧千羽小心地交给沈裔。 沈裔抱住牧千羽,不放心的问:“大人,那你呢?” 南宫流烟直挺着身,摆摆手厉声道:“快去!” 沈裔不放心地看了南宫流烟几眼,最终在南宫流烟刻不容缓的眼神下妥协,再不怠慢地抱着牧千羽急急向山下奔去。 看着沈裔的身影消失,南宫流烟终于支撑不住体内剧毒的侵蚀,一口鲜血喷出。她无力的靠在山壁上,一点一点地无力下滑。 她扬起一只手试图挡住夕阳如火的光芒,身子冰冷得如置身冰窖,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 呵,没有了那丫头的体温,真冷啊... 她勉强地抬起嘴角,浮起一抹戏谑自嘲的笑意。 随即一阵黑暗袭来,最后一刻的意识,她想起牧千羽毫无心计的话。 南宫珏卿,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 应亲们要求,又发一章也!! 亲们记得要留言打分啊!! 你们的支持,就是丝慕努力的动力!! (题外话:来个调查吧!亲们比较喜欢这两主角的谁呢!请告诉丝慕吧,谢谢谢谢!!!) 再次谢谢一直坚持为丝慕打分的亲们!!! 鞠躬......... 孽端 一处隐秘的小屋里,狭窄的屋里不染丝毫尘埃,整齐精致。 一名灰衣男子站在床前,静默地看着床上昏睡的南宫流烟。 他的容貌平凡,却有一种叫人过目不忘的感觉。他只是静静不动声色地站着,却无形中给人一种临于他人之上的威慑力。 他,是曾经叱咤风云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敬的上任武林盟主——白啸云,也是当初南宫流烟父亲的生死至交。 自从十九年前救下南宫流烟后,他便辞去武林盟主之位,隐居在这座小屋里,不仅将南宫流烟抚养成人,还从小传授给她自己的毕生武学,甚至教导她诗词歌赋,至此才造就了一个天下人俱为之赞赏的言朝第一才子。 南宫流烟从昏迷中慢慢转醒,睁眼就看见站在自己身边的白啸云,她毫无诧然地扭头看向他,低声唤道。 :“师父...” 白啸云并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从一边煨着的药炉里倒出熬好的汤药,走回去将药碗递给南宫流烟。“先把药喝了。” 南宫流烟也不再多言,仍有些虚缓地起身,将苦涩的药一口饮尽。 :“你中的是冷月宫最可怕最难解的毒‘噬心散’,若非你有深厚的内力,加上我救治及时,你可知后果是什么?” 南宫流烟当然也是知晓的,但是她却没有接话,只是抬眸问道:“师父,你去时,除了我,可还有看见其他人?” 白啸云眼眸瞬间有了苛责的光芒,霎时看上去仿佛有着千军万马般奔腾的气势。 :“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牧千羽没事,我虽然看见有人将她抱下山,但是我并没有多加为难。” 南宫流烟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开,她躺下。冷月宫的毒果真厉害,即使毒已经清除,但是仍让她感觉一阵阵蚀心剔骨般的疼痛。 她嘴角惯常地扬起一抹戏谑的笑,看来这冷月宫将它命名为‘噬心散’,可真是贴切之极。 :“烟儿,你一直都处事淡定从容、聪颖善谋,从无须我多加担心。可是,为何你这一次如此冲动鲁莽?你可不像你的性子会做的事情。你要谨记,你的命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更是整个南宫家唯一的血脉好希望。你身上有些沉甸甸的责任和重担。所以,你不能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去行事,你要站在整个南宫家的角度考虑啊!” 南宫流烟看着白啸云眉头微皱,神色肃然,也不禁面色一正,轻声回道:“是,烟儿知错。” 话音一落,却看见白啸云倏地回过头来,神色凛然地看着她,“那好,告诉我,你错在何?” 南宫流烟一怔,却只是淡然的将头瞥向一边,答:“烟儿错在此次太过大意疏忽...” :“不,你最大的错在于你动了情!才会招致你的疏忽你的冲动你的不管不顾!”白啸云冷彻的话一出口,他清楚地看见南宫流烟的背影一震,心下一个不忍,他放轻语调,叹口气继续道:”烟儿,你从小资质异人,最可怕的不是骄傲,因为你天生本就拥有傲视一切的资本。最可怕的,是动情。你毕竟是一个女子,而女子,一旦动了情,就再也不能受自己神智控制,所以,切忌,千万勿动情,不该对一个女子动情,更不该,对牧千羽动情。” 南宫流烟心里蚀骨锥心之疼更甚,却只是背对着他,不言一语。 随即,他感觉到白啸云的手轻轻搭在自己肩上,警戒又不忍得话再次响起,:“你不要忘记了,牧千羽是牧振侠的女儿,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牵扯不断的关系,却独独少了爱的情感在其中。倘若假日你亲手将她的父亲送上绝路,她会如何看待对待你?这种恨之入骨的弑父之仇,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明白那其中恨之入骨的滋味了吧?” 南宫流烟默然,她的表情一直是淡淡地,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弧。只是她眼里凄哀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看着窗外,许久,她才语气轻缓地说道:“人人都知天命不可违,可是,这个世间常常还是会有人不自量力,做着毫无胜算的事情。师父,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说着,南宫流烟转过头来,神情淡然地看着白啸云,但是瞳孔里却有白啸云从未看过的认真。 记忆里,南宫流烟总是做事漫不经心、随意地,似乎对于什么都是运筹帷幄般自信从容。这样认真坚定的神情,陌生得让白啸云不禁锁紧了眉头,一丝不祥的预感应然而生。 就在白啸云怔愣不知所答的时候,只听南宫流烟的声音锐利地传来。 :“因为那些愚蠢的人们啊,总是不信命。或许他们也是知道胜算微乎其微的,可是,他们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做着。那是他们唯一的信仰,活着的盼念啊。如果生命中失去了就算头破血流也要守护的那样东西,那么活着又还有生命意义呢!”说着,南宫流烟轻轻一笑,继续道,“呵,千万勿动情?一个人,连最本能的情都没有,那还配做什么人!” 白啸云哑然,看着南宫流烟,一时间被南宫流烟眼里忽隐忽现的凄然和仿若看破一切的淡定折服,她话语是音调是那么轻,可是他却觉得似乎如被什么紧压住了胸口一般,他并不说话,只是怔怔地听着南宫流烟慢慢说下去。 :“所以,师傅。你该知道,我总是最最不信命的那一个。你更该清楚,若是我决定了要拼命去守护的,谁也阻止不了!” 白啸云被最后南宫流烟瞬间迸射出来的光芒惊醒,他走上前,皱紧眉,开口训斥道:“南宫流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就算你一心想要去保护她,可是她会不会允许?她到时恨不能杀了你,又怎么可能留你在身边!” 南宫流烟不在乎的撇嘴一笑,完全不惧此时白啸云眼里镊人的汹涌光芒,她毫不在乎地说:“那么,就让她杀了我好了!我不在乎...” 从她背负着一身沉重的使命上路,从她在快要被十九年的仇恨使命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冷漠的心,却遇见了一个世上最最可笑,最最善良的笨丫头,那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间行走的旅人,看到了一洌清泉。那样生死间的救赎和治愈,那样心灵般的震撼,从那一刻开始,那倾城绝世的笑丫头,就在她心里扎了根,再也拔不掉了。她也就早已经对她缴械投降,使命完成后,她早已经做好任他处之的准备。 白啸云自是世上最了解南宫流烟秉性的人,可是此时却也觉得开始参不透眼前俊美的人,她嘴角挂着一丝散漫的笑意,却让人看上去觉得更加清冷,她眼里的光芒已经热烈到不容人直视。 :“随你罢!既然我已阻止不了你...”白啸云无力地摆摆手,知是再也制止不了,他转身走进里屋,只留下一句话。“你好好歇息,待几日后身子调养好,你就回属于你的地方去吧!” 望着白啸云此时显得如此失望与无力的身影,知道白啸云只是因为疼她,所以才做了妥协,她暗自松口气。若是师父有意阻止,依两人的性子,非要固执己见的话,只能造成两人为了牧千羽而同室操戈,所以师父不愿意这样,才无奈地退步。想罢,她又心有歉意地望了望白啸云。 师父,对不起... 就算这是孽缘的开始,我也无法停止,只要我的心还会跳,那丫头就和我肩上的责任一样,随着每一下心跳跳动,至死方休! 想着,窗外一直雪白的鸽子扑翅盘旋着,一直不肯离去。那是南宫流烟以防在太远的地方,若是看不见沈裔放的烟花,也可以与沈裔消息相通而专门特地叫人训练的鸽子。 想必这几日沈裔用烟花联系不到自己,才出此下策的吧?南宫流烟微微一伸手,那鸽子就飞到南宫流烟手里。 看到信鸽脚下帮着的红色丝带,南宫流烟了然地取下那条丝带,随即,手一挥,鸽子就扑腾着飞远了。 她展开丝带,低眼看着上面寥寥数字。 今日晨间,将军回城。 南宫流烟之前闪烁着光芒,黑如夜淡如水的眸中,渐渐凝固,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牧振侠,你终于是回来了。我们的仇,是该结算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啦啦啦... 因为时间问题,今天就这样咯!咱们明天继续...... 亲们,记得帮丝慕留言打分啊!^^ 将军 恢弘的牧府前,管家领着一干下人整齐恭敬地等在府前,向着城门口的地方焦急地张望着。 一声洪亮的马嘶声划破宁静的天空,渐渐地,牧振侠带着十几个手下从城门口走来。 管家率先转身,面向牧振侠走来的方向,后面的下人也跟着管家转身,随着管家蹲下身,齐齐唤道:“恭迎将军回府。” 牧振侠在他们面前停下,面色铁青,一停下就一个跨身下了马,掠过一众的管家就急急往府里走去。 管家自然明白他这么着急的为何事,赶紧急急地跟着牧振侠走进去,还一边擦着额前的冷汗。 :“几日前接到你的来信说小姐出了事,后来你又加信来说小姐找到了,现在小姐人呢?” 牧振侠不愧是常年争战在外、名扬远播的征远大将军,平常一个眼神便吓得下人不敢吭声,现下被他用这么冷肃的话发问,管家险些没有腿软倒在地下。 他赶紧颤抖着音色说:“回大人,小姐于三日前与冷月宫的少宫主有些过节,随后与那少宫主在城外私斗之后就在傍晚失去了踪影,然后小的立马派人随小的出去寻找,可是直到早晨都没有找到小姐的下落,可是几个时辰后却突然被一个黑衣男子送回府,交到看门的士卒之后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转身走了。小的出去时小姐就昏迷不醒,小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就赶紧派人找了大夫察看小姐,可是大夫说小姐受的只是皮外伤,再加上缺水饥饿过度,才导致的昏厥,但是奇怪的是,经过一天一夜了,小姐还是没有转醒。” 牧振侠疾步往牧千羽的房里赶去,听到管家的话,他愤怒至极地转身训斥道:“没用的东西,我之前是怎么吩咐你的。我说过千万要看好小姐,莫让她在我不在府的时候偷溜出去。你难道不知道小姐只身出府有多么危险?现在可好,你不仅没看好她,还让她失踪一夜下落不明,最后还让一个不知来历的黑衣男子送她回来。她若是发生了什么不清不白、不详之事,你十条命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牧振侠心里也是一阵烦乱担忧,若这牧千羽醒不来,或是醒来却道出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那这个责任,谁担待得起?别说是他,若真的追究起来,就连整个牧府的人加之一起,那都是担待不起的。 管家立马跪下身求饶,牧振侠心里烦躁,看也不看管家害怕得扭曲冒汗的脸,快步走向牧千羽的房间。 牧家小姐的房里,贴身丫头吟心正在替牧千羽细心地掖着被角,免得有风袭进去惹她着凉。 倏地,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吟心大惊回头一看,看见牧振侠脸色极差地走进来,赶紧起身想牧振侠行礼。 :“老爷...” 牧振侠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牧千羽,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吟心起身回道:“回老爷,小姐自从回来后就一直没见醒...” 还没说完,就被牧振侠抬手打断,他坐在牧千羽床边,轻轻试了试牧千羽的额头,发生她的额头尽是一片冰凉,脸色苍白之极,眉头时不时难受的皱起,心里立即就明白她这是中毒的征兆,不禁大惊失色。 这冷月宫位于山麓之间,地势陡峭险峻,海拔也较山下高出许多,而且这冷月宫善于用毒,宫内密布皆是密制毒药时散布的粉末,这功力好的人因有着一定的内力基础,所以也就自然可以化解或屏息避免其侵入肺腑,可是牧千羽的武功只能用作防身之用,毫无内力可言,遇上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避免,也避免不了。 如今距离牧千羽最初吸入毒粉之日已经过了数日,现在恐怕毒已经随着血液流经身体各个器官之中。现在唯一的解救办法,只有用深厚的内力将毒慢慢地引出来。 可是,牧振侠明白,他虽然善于领兵打仗,刀枪棍棒舞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可是,论武功,他却并非上上之辈,内力也不足以支撑牧千羽逼出所有的毒。如果不能一次性将藏于牧千羽体内的毒逼除干净,那么等到毒再次反噬进五脏六腑之中,那么依照牧千羽现下的体质,根本就撑不住再一次被毒液反噬的侵害。 可是,在这苏城之中,连他都感到无能为力之事,还有谁的武功可是凌驾于他之上? 牧振侠想到此,心里就是一阵急躁。他看着平日里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惯了的女儿此时虚弱的躺在床上,心里又是一阵不舍,不论是谁,看见那常日里绝艳轻快的女子却如枯败的花朵一样憔悴,也会心生怜意吧? :“吟心,”牧振侠开口唤过身边一直站着的丫鬟,“去,赶快就管家去巡抚大人那,叫巡抚立马来见我。” 吟心听令,立即就跑出门去,将还跪在原地不敢起身的管家叫起来,将牧振侠的指示又重复了一遍,管家立即站起来,踉跄着就往门外跑去。 牧振侠无奈之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有叫巡抚前来商议,看他是否有主意,或是能够想到还有什么人可以帮到牧千羽。他此时关心则乱,心里混乱一片,看着面前沉睡中毫无生机的牧千羽,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他此时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得让牧千羽醒过来... 巡抚本来在几日前得知牧振侠要回府,便早已做好准备要上牧府拜见,可是却不料,是牧府的管家率先找上门来请自己过去。 听管家语气焦切,本来就不敢怠慢的张赐德更加匆忙地随管家进了府。 一路随管家进来后院书房,巡抚看见立于中堂,神情严肃的牧振侠,心里一惊,赶紧行礼道:“将军一回府便急召下官来,不知所为何事?” 牧振侠神情严厉地回头,道:“巡抚免礼罢,我叫你来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前几日小女失踪下落不明之事,张大人必也有所闻,府上的下人们在昨日找到小女后,却因为其中了冷月宫的毒而一直昏迷不醒。现在小女急需又深厚内力之人将毒催逼出来,所以我想问问大人,不知依大人所知,这苏城之内,可还有习武精异之人,能有此深厚内力能帮助小女将此毒逼出来?” 张赐德站起身,眸光一闪,脑海里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暂时隐居在自己府里的南宫流烟,可是那南宫流烟的精明厉害,又真正出乎自己意料,这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令一个又是直接代表皇上命令的南宫流烟,两边的人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而那牧振侠似乎还不知道那南宫流烟就在自己府里,自己又没有立马将消息禀告于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可否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是,张赐德转瞬又想,那南宫流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自从前日出了府,就再也不见她回来,只有那心腹沈裔替她全权处理政事,也不知是发生了意外还是计划有变。估计她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府。而南宫流烟明明也看的出来那牧振侠于此次贪污之案绝对脱不了关系,可是却也并没有加以深查,看来也得敬牧振侠几分,又故意拉拢之嫌,那么,自己何不借此次机会对牧振侠大献殷勤呢? 想罢,他回道:“回将军,下官这里有一最佳人选,不知大人可否满意?” 牧振侠见那张赐德久思许久之后,竟真的找到可用之人,不禁精神一振,他立即问道:“张大人所言为何人?” 张赐德听那牧振侠语气急切,心知自己已经立下大功一件,心里大喜,他答道:“回将军,此人就是那名扬洛城,将军也定有所耳闻的天下第一才子—— 南宫流烟。”......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今天的网实在是很慢啊! 明天放假咯!丝慕明天早上将持续多更几章,尽量满足亲们的希望! 留言,打分吧,亲们... ^^..没啥说的了,来看文吧!!! 解心 巡抚衙门前,远远地,沈裔就看见白衣翻飞的南宫流烟急急赶来。还不待沈裔行礼,就听见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在第二封信上说的含糊,牧千羽怎么了?” 沈裔恭敬答道:“回大人,属下遵照您的吩咐将牧小姐送回牧府,可是就在几个时辰前,将军一回了府就急急召了巡抚去,随后巡抚就派人来叫我立马找到您,说牧小姐中了毒,需要您的帮忙。” :“张赐德一直都呆在牧府?”南宫流烟大概已经能觉出事情的一二,随即语气清淡地开口,试图平息肺腑间仍然未全部消尽的疼痛感。 沈裔头未抬,简单应道:“是。” :“呵!”南宫流烟冷冷一笑,“那张赐德就料准了我一定会去?” 沈裔听到南宫流烟的话,此时才微微抬眼,淡漠不惊地问道:“大人是打算不去吗?” 南宫流烟压制下一路行来,气息的絮乱不温,隐隐叹口气道:“不,我必须去。” 谁叫那个笨丫头危在旦夕,短时间内,除了自己,这苏城内哪还有内力足以逼散体内残毒的人? 不过,南宫流烟默然,她想不到,竟是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与那牧振侠碰面。 :“沈裔,”南宫流烟即刻准备上路,临去前,她回头对一边静待她吩咐的沈裔说道:“你之前送牧千羽回去已经被牧府下人见过,这次不便再与我前去,你近几日暂时回避一下,有事我们用烟火联络。” 沈裔还不待回答,南宫流烟就一个急身掠了出去。 一口气赶至牧府,却不见牧振侠和张赐德的身影,想必那两人是料到她定是会来,所以胸有成竹地等在府内了吧。 通报了守在门外的门役一身,南宫流烟便等在门外。不出所料,不一会儿,那牧振侠就带着张赐德迎了出来。 :“南宫大人,早前就听过您在洛城的美名,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今日可算是见到您本人了,当真是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啊!” 牧振侠一迎上门,就客气地招呼道。 南宫流烟将眼里的情绪收净,只是深藏不露地一笑,拱手回道:“将军过奖了,在下新官上任,还得仰仗您的多多容忍和指教啊!” “呵呵!”见这南宫流烟虽答得有礼卑谦,但是语气却是不卑不亢,话语也说得张弛有度,并不如她话里说得那么谦虚。只一眼,就对眼前这个新科状元有了赏识好感,心里也起了笼络之意。 他只道来日方长,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牧千羽中毒之事,于是直接转入正题,说道:“那么,客套话就免了吧,还有情大人先去看看小女的病情吧。” 牧振侠边说边伸手作出请的姿势,也算给足南宫流烟面子。 南宫流烟也不多说,点头算作同意,随后随牧振侠进了府。 府内装饰华丽气派,并不比那皇宫内的装饰差多少,小亭流水,相得益彰,看起来奢华宏伟,倒也赏心悦目至极。 南宫流烟心里一阵怅然,心里一疼,险些就想要拔剑相向。 这个府子,十九年前,不姓牧,它那时还叫南宫府,那时,住在里面的人,是她的爹娘,是皇上赐予他爹的荣耀。 :“南宫大人,这间房就是小女的闺室,可是碍于小女还是个待嫁女子,这...” 听得牧振侠的话,南宫流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甚在意答道:“眼前最重要的是将小姐治好,这事,就我们三人所知,你我皆不说,这外人又从何而知呢?” 见南宫流烟心思聪颖,看出并一语道出牧振侠所想之话,牧振侠对南宫流烟的赏识倍增,他笑答:“好,好!那么就劳烦南宫大人了。” 南宫流烟只是点头,便推门入内,随后,她回头对牧振侠好张赐德意喻不明地说道:“将军有所不知,下官耳朵特别灵,听不得有人在周围走动。再说,将军您既然将小姐托于我救治,定也是相信下官的能力,是吗?” 牧振侠立即就明白南宫流烟是不希望有人打扰她,也不希望有人在门外走动,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是不妥,可是此时又迫于无奈,只得遵照她的意思,于是立即让一切闲杂人等同自己离开。 南宫流烟合上门,牧千羽的房内有股属于她身上的幽香,阵阵扑鼻,霎时让南宫流烟有种抱她在怀的错觉。 她走到床前,掀帘去打量那昏睡中的丫头,只见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往日的蛮气,看起来楚楚可怜。 南宫流烟摸摸鼻子,轻轻揶揄她道:“真是高估你了,就早该想到你那蹙脚的功力根本就抵不住冷月宫的毒。” 说着,她轻轻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将她抱起来,将她虚软的身子靠向怀里,一阵柔软温暖的触感再次袭来,心脏一阵收缩,美好的温度让南宫流烟不愿再放手。 她从怀里拿出走前,在师傅药阁里拿的那颗回魂丹,好让牧千羽经受的住自己强势的内力,也好让她在醒来后就恢复体力。她轻轻喂进牧千羽口里,然后手心轻轻抚上牧千羽的喉咙,喉咙跟着南宫流烟手心的动作,一个滑动间,药就被吞咽下去。 随后,南宫流烟一手抵在牧千羽的背后,一手将牧千羽的右手臂执起,伸向床边,内力聚齐,积向手心,缓缓送进牧千羽的体内。 渐渐地,牧千羽的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然后被南宫流烟执起伸向床边的右手泛起蓝色透明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时间慢慢流走,牧千羽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而南宫流烟的脸色却苍白下去。牧千羽右手臂沾有毒液的汗珠渐渐流尽,南宫流烟才收回内力。 因为内力一时间耗损太多,又恰逢她毒愈之初,气息一阵不稳,她将牧千羽轻轻放趟回床上,然后大步起身,走到桌前,微微依靠着玉桌,一阵腥甜冲上喉咙。 :“嗯...”毒被南宫流烟用内力驱散净,又吃了白啸云特制的丹药,牧千羽很快就转醒过来。 见牧千羽醒来,南宫流烟赶紧将喉间上涌的血腥味压制下去,却还是被呛得轻轻咳嗽起来。 牧千羽一醒,就听见几声压抑地咳嗽声,循声看去,就瞧见依靠在自己房间桌前的南宫流烟。 因为昏睡太久,牧千羽的神智还是有些不清楚,她轻轻开口问道:“南宫珏卿,怎么是你?” 南宫流烟隐下咳嗽声,戏谑一笑,调弄着她:“怎么?这么不想见到我?” 牧千羽动了动手脚,发现身子有力灵活,于是她坐起身,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随即想到什么地呵斥道:“你这个蛮子,你一个男子,光天化日下,来本小姐房里做什么?” 南宫流烟见牧千羽娇嗔恼怒的样子,哪里像是在生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撒娇般,美得如绽放的烟花。 她逗弄之心渐生,走过去,漫不经心的说道:“做什么?当然是来偷你这个大宝贝啦!” 这话一出,牧千羽扬手就要打来,南宫流烟一个闪身避开,谁知避得太急,内息不稳,她低声又是几声压制不住的轻咳。 牧千羽一慌,凑过去问:“你怎么了?” 南宫流烟感到牧千羽温暖的手轻轻拉着她的袖子,贪婪得感受着她的关切之意,在这个让她理智崩溃,如身置冰窖的地方,终于是感觉到了一阵阵真实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稍后还有一章,请亲们耐心等待了! 请亲们打分,留言,多多支持丝慕呀!!!! 丝慕谢谢各位亲咯!!! 情毒 装饰精致简约的房里,牧千羽倾城绝世的面孔是隐隐的紧张之意,她扯着南宫流烟的衣袖,小心地瞅着她脸上的神情。 :“还问怎么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我刚替你解了毒,你就这么待见我?”南宫流烟嬉笑着,转身抬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牧千羽捂着额头,歪歪头,仔细地想着,不解地问:“我怎么会中毒的?” 原来,她连自己中毒都不知道。南宫流烟想着忍俊不禁地一笑,戏谑地说道:“大概是你觉得那少宫主对你忒不厚道了,所以就想着离开前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她,多吸了几口冷月宫的毒末当作纪念带回府吧!” 牧千羽轻哼了一声,反手就甩开了之前紧抓住的南宫流烟的袖子,在床上坐好,再不理她。 片刻后,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她抬眼问着一边站在床前,抬眼看上去身影更加修长颀丽的南宫流烟。 :“那,你是怎么进府的,我加的门卫可冷面无情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吗?” 南宫流烟却散漫地启唇一笑,答非所问地反问道:“怎么?丫头,你关心我啊?” 话音一落,只见牧千羽脸色一沉,伸手就要向南宫流烟打来,南宫流烟才稍稍收敛笑意,答道:“是你爹请我来的,不然谁要管你这小丫头片子。” :“我爹?”只见牧千羽听见险些没跳起来,她赶紧凑上前继续问道:“我爹回来啦?” 南宫流烟间牧千羽神色那么紧张,也难得的没有戏弄她,老实点点点头算作回答。 却见牧千羽瞬间就一脸颓败地跪坐在床上,嘴一撅,念叨着:“完了,完了,我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我爹肯定又要罚我抄《千字文》了。” ‘噗嗤’,只见南宫流烟忍不住轻笑出来,马上就看见牧千羽怒瞪她道:“你这个混蛋笑什么?居然敢取笑本小姐?” 南宫流烟掩住笑,摆摆手,努力解释着:“不敢不敢,我只是想起那《千字文》不是小孩背的东西吗?” 显然以为南宫流烟并没有取笑她,牧千羽不赞同地反驳着,“南宫珏卿,你可不能小看那《千字文》,我六岁才背完那鬼东西,你...” 此话一出,南宫流烟忍俊不禁地摇头笑起来,取笑间,还溺爱地伸手点了点牧千羽的头,觉得面前撅着嘴,全然不知南宫流烟在笑什么的牧千羽简直是可爱至极。 见南宫流烟笑意平复,才纳闷地悻悻地问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这话险些又将南宫流烟压制下去的笑意涌上来,她轻咳两声正正音,回道:“没有没有,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牧千羽听到南宫流烟否认,才松了口气。随即,她想到什么的,伸手又拽住了南宫流烟的袖子,自此,这个便成了牧千羽依赖南宫流烟,最爱的动作。 :“南宫流烟,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你真是个好人。”牧千羽说着,抬头对南宫流烟粲然一笑,两颊的酒窝在笑间若隐若现,此时心灵纯净得毫无芥蒂的牧千羽,全然信任南宫流烟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清澈,美得仿若天仙。 此时,她是全然信任南宫流烟的,在她心里,这几次的相处,她已经完全认定南宫流烟是一个好人,是自己信任的好人,这个信念已经在牧千羽心里形成了一道墙,坚不可摧的墙。 看着坐在她面前心无城府、绝美的牧千羽,明眸璀璨,笑靥盈盈。 南宫流烟心里一阵凌厉的暖流滑过,这样带着凌厉的痛楚又同样带着她眷念得舍不得放手的温暖的洪流,渐渐地,成了她戒不掉的情毒。 :“丫头...” 牧千羽闻声看向她的眸子,此时南宫流烟的眼睛不再是一片冷漠的神情,这时牧千羽才发现,原来南宫流烟有一双如此好看的眼睛,淡如春水,有若浮云,当她望着你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真的感谢我?那不如以身相许吧.” 幽暗的房间里,南宫流烟的话仿佛是一个沉重的网,网住了所有的声音和动作,牧千羽怔然地看着她,一时间忘记了反应,她此时摇曳着微弱光芒的眼眸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将牧千羽吸进了不知名的洪流里,挣脱不开。 满是暧昧的光芒流转,南宫流烟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要对她说,又似乎觉得不是时候。 她茫然的看和她,眼里的迷惑不解地光芒,仿佛不知道南宫流烟在说什么,又仿佛不知道南宫流烟说的是真是假。 :“你...说的,是真的吗?” 牧千羽的话,引得南宫流烟的轻笑,她戏谑地笑着,推推牧千羽的头,“没想到你倒是变聪明、长进了,竟懂得分辨真假啦?” 南宫流烟的话一出,牧千羽就知道自己又被那混蛋戏耍了,扬手就要打来,想要打散她俊美脸颊上的坏笑,却见她不躲不闪,也并没有真的挥过去。 她收下手,懊恼地问:“南宫珏卿,你为什么不躲?” :“因为我赌你舍不得打。” :“我为什么舍不得?” 牧千羽毫无心机的抬头问道,却见南宫流烟凝视着她,久久不答。许久,仿佛叹气般,南宫流烟从那么多理由中,却只是拣了个最浅显的。 :“因为我救了你啊!” 这个理由一出,立即让牧千羽心服口服,她走上前,对南宫流烟从来不生疏不羞怯地抱住她的脖子,笑着撒娇似的说道:“嗯...我永远都会记得你的,南宫珏卿。” 嗅着牧千羽身上不施脂粉,自然的幽香,南宫流烟轻笑着,她眼里流转着迷人的光华,却仿佛穿透浓雾的星辰,明亮而迷离,一时间,经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笑容,是悲哀还是喜悦。 牧千羽对待自己,有无数的感情参杂在其中,却独独缺了爱。 牧千羽还太单纯,还涉世未深,还不懂得人事,不懂得什么是爱,也还不懂得怎么去爱。 南宫流烟心里一颤,想起师父今晨说的话。 ‘你不要忘记了,牧千羽是牧振侠的女儿,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牵扯不断的关系,却独独少了爱的情感在其中。’ 师父,没想到,你今晨说的一句看似不然的话,却真的一语成谶。 :“哎,丫头...” 想到什么,南宫流烟稍微正色地唤道,见牧千羽从她怀里抬起头,她才道:“我倒是真一件事要摆脱你。” 牧千羽不解地看着南宫流烟,见她面色认真,也不像是说笑,她点点头,问道:“什么事?” :“待会出去后,见到你爹,你千万别说你认识我,也别叫我‘南宫珏卿’,不论我和你爹说什么,你都不可以插话,知道么?” 牧千羽还想问什么,却不料南宫流烟早已猜到似的,立刻出声制止道:“明白了么?” 只见牧千羽似乎有千言万语要问,却还是选择相信南宫流烟,犹疑着点点头。 南宫流烟叹口气,还好及时制止那丫头的发问,不然要是她问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问完。 :“又什么问题,我改天一定一一解答你,这样行不?” 见牧千羽心里疑惑重重,嘴唇微张,一副不吐不快地架势,南宫流烟赶紧又安抚了一句,才见牧千羽略有不快地点点头,算作答应。 这在南宫流烟刚要松口气时,此时门外的脚步声渐进,随后,一阵敲门声响起. :“羽儿,是你起来了吗?爹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 心无城府的牧千羽之前还说着不想见牧振侠的话,此时显然已经将它抛至天边,她高兴地跑出门去,还一边兴奋地唤道:“爹...” 牧千羽开门的瞬间,门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牧千羽的全身都沐浴在阳光里,纯真的笑脸洋溢着,美得让人揪心。 南宫流烟站在屋里,倚立在桌前,静静地望着她,这样的注释,浓到深处竟是如此的心酸。 她别过脸,不忍去看牧千羽挽着牧振侠手臂撒娇的模样。心里一阵无奈,她知道,与牧振侠的帐正要清算,而与牧千羽的绝立,也正在慢慢酝酿而生。而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悲伤慢慢蔓延,却只能看着,无力阻止。 不论她多么不愿意,该来的,终究还是一样不差的,全部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时间还早,应该是还又一两章要发的! 亲们先看着吧,丝慕去趟图书馆,下午再说吧!!! 留言,打分吧,亲们!!!!! ^^... 对峙 牧振侠看着之前气息奄奄地女儿在一个时辰后就变得活蹦乱跳,他目光犀利地打量着慵懒的向这边走来的南宫流烟,目带试探的光芒。 这个人,若非拥有深厚的内力,是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深入肺腑的毒根连根拔起的。恐怕若是她想,又或者在她内力充盈的时候,要摧毁整个牧府都是有可能的吧! 可是,这个人若非太笨,就是另有所图。若非如此,怎么可能会将自己深不见底的底细完全暴露在目前还吧确定是敌的友的牧振侠面前呢? 南宫流烟可以清楚地看见牧振侠眼里的试探之光,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他当然明白牧振侠为何会这样看着她,她心下苦笑,大概牧振侠就算猜破头也绝不可能想得到,她这么不顾后果的将自己的底细完全暴露出来,只不过是因为一时情急想要救他的女儿吧! 她无奈又认命般扫了站在牧振侠身边站着热闹的牧千羽,心下不禁失笑,丫头!我真是被你害惨了!一世的聪明,一世的才智,就这么栽在你这个笨丫头手里。 想着,却见牧振侠稍稍拦开女儿圈住她的手,走过来对南宫流烟礼貌地谢道:“南宫大人,本将军在此再次谢过大人的救命之恩。羽儿,”说罢,牧振侠唤过一边听到自己的爹唤南宫流烟大人后就疑惑地打量着南宫流烟的牧千羽,正色道:“还不来谢过南宫大人的救命之恩。” 南宫流烟心下一急,连忙摆手制止道:“将军太过客气了,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能帮上将军的忙,下官绝不推脱,道谢难免就显得生疏了!” 南宫流烟看了一眼面前张着盈盈小嘴,一开一合隐忍着想要说话的牧千羽,心里唏嘘,若是让你这个丫头开口,我就真的什么底细都被你给败露了。 可是面前牧千羽听了她的话,小嘴一撅,撇过脸去,冷冷一哼,心里想道:好你个南宫珏卿,居然说得那么好听!你有这么好说话?骗我爹还行,休想瞒过我!听我爹叫你‘大人’,你真该死,这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羽儿,爹的话你都不听了,还不快来向南宫大人道谢!”牧振侠见女儿如此无礼,心里一恼,又迫于对牧千羽无奈,只能厉声喝道。 见爹是真的生气了,牧千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埋怨地瞪了南宫流烟一眼,说道:“谢谢你了,南宫大人!” 那‘南宫大人’四个字,牧千羽是咬着牙,一字一字恨恨地吐出来的。南宫流烟立即就明白牧千羽是在介意什么,她心下好笑,表面却有礼地微微一笑,拿捏适度地回了一句:“牧小姐,您太客气了!” 牧小姐?听了此话,牧千羽一个意外,不慎被呛到,咳嗽了起来。 南宫流烟当然明白这牧千羽是怎么一回事,她嘴角也不禁有一些隐忍不住,一丝笑意就这么泄了出来。为了掩饰嘴角的笑,更多的是想要去戏弄那可笑的丫头,她上前一步,佯装关切的问:“牧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外头天气凉了,你身子刚好承受不住?” 我呸!牧千羽在心里啐道。你这混蛋居然可以这么文质彬彬地叫我‘牧小姐’,你什么时候不是唤我‘丫头’来,‘丫头’去的,你这蛮子今天八成是吃错药了!看我不揭穿你,让爹看看你的真面目! 想着,牧千羽刚要开口,就听见被刚才南宫流烟一句话提醒,立马紧张起来的牧振侠,他生怕牧千羽的身子再出现什么意外,赶紧喊道:“吟心,还不敢紧将小姐扶进房去歇息!” 吟心从外院听到牧振侠的吩咐,赶紧跑来,也不待牧千羽还想说什么,就搀扶着她往里屋走。 牧千羽不甘地回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似的,一直回头看去。 南宫流烟心下忍俊不禁,还又气上牧千羽一句:“牧小姐慢走!”,果不其然看见牧千羽转头就要骂道的脸。 心下还觉好笑,就看见牧振侠走来,对南宫流烟说道:“让南宫大人见笑了,小女从小就顽劣、难管教的很,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南宫流烟嘴角细不可觉的难得的一丝笑意也被掩去,她神色迅速不动声色地转冷,回道:“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牧小姐活波可爱,名动天下,下官哪里会有见笑之心。” 此话说的毕恭毕敬,到让牧振侠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牧千羽的不是,于是,他顺着南宫流烟的话接下去。“呵呵!对了,我之前接到皇上密诏,说是这太子和玲珑公主以动身来苏城,再过几日就要到了吧?” :“倒时候还要麻烦将军您的人马多加小心戒备了,太子来苏城这件事,皇上可是十分在意和担心啊!” :“南宫大人放心,这件事,本将自会妥善安排,布置周全!” :“那好,时辰不早了,下官也该动身回府了。” 听到南宫流烟的话,牧振侠立即也回礼,说道:“那好,今日大人为救治小女,恐怕也已经身感疲意,那本将就不留南宫大人了。” :“将军留步,下官就此告辞了。那么我们就几日后,太子来苏城再见了。” 牧振侠拱手代言,目送南宫流烟的背影远去。目光渐渐犀利,锋芒毕露。 这个年轻人,乍看之下,处事到位,拿捏得当,哪里像是初出茅庐,年仅十九岁的新科状元。牧振侠看着南宫流烟直挺修长的身影,心下断定,此人要么为他所用,要么,就得痛下狠心,当即斩除,以防后患。这个人,日后绝对会日露头角,锋芒毕现,无人可及! ◆◆◆◆◆◆ 回到巡抚衙门,就见大厅内不知何时回府的张赐德,还不待南宫流烟开口说什么,就见张赐德一脸谄媚地走过来,“南宫大人!” 南宫流烟懒懒一笑,不甚在意地回道:“张大人...”说罢,就准备往住处走去,却见张赐德一直横身于她前面,她脸色隐隐有了不耐之色,却还是懒懒地嘴上戏谑道:“这么了,张大人?在牧将军那还没有讨够好处,还想在本官这捞上一笔?” 见南宫流烟说得这么直白,虽然张赐德却为此事而来,也面子上有了些怪不住。只好拱手笑道:“南宫大人,你看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哪里你的话?”南宫流烟也不再看着前方,冷淡的眸子停在张赐德样貌平平的脸上,直接将话挑明。“本官说的,不就是张大人你银库里的话。你可比本官有钱的多啊,近几年跟着尚书他们乘火打劫,也捞了不少吧?怎么,你那银库装不下了,想从本官这捞些小钱去另盖一座不成?” 此话虽然语调波澜不惊,但是话一出口,就仿佛掀起惊涛骇浪般,张赐德的面色迅速难看下去。 南宫流烟冷笑一声,转身绕过他,走远。 张赐德久久怔愣在原地,全身冰冷,突然他明白,这南宫流烟一直未揭穿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因为她早已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并玩弄于鼓掌之间。他可怕地想到,也许,那南宫流烟早已将一切都看透,只是并未开口罢了... ◆◆◆◆◆◆ 七日后,太子与玲珑公主秘密来到苏城,南宫流烟与牧振侠秘密接应。 自此,爱生恨起的两个人的另一段故事,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昨天丝慕早上发了后,本来说下午还要发的,可是下午临时社团有事,忙到晚上才回宿舍,回去后宿舍已经到时间集体断电了,所以也就没办法发上来了。 让亲们白等了,丝慕在此真的非常对不起那些亲们! 抱歉抱歉,请亲们原谅! 呵呵!请亲们为丝慕留言、打分,潜水的亲们,冒个泡留留言,打打分吧! 太子 南宫流烟和牧振侠接到太子的人马,就不敢张扬地立即请往牧府。 太子领着玲珑公主坐下,牧振侠赶紧叫人备上热茶,替太子和公主两人接风洗尘。 太子言圣麟虽不过二十的年纪,但是已经仪表堂堂,处事历练,有着一股皇家之气,已经有了日后一国之君之势。而坐于他身边的胞妹,玲珑公主不过二八之龄,却有着堪称国色的面容,举止也大方雅致,一手一足间,都显露着贵族少女的雍容自得。 :“呵呵,父皇常在我面前提起牧将军,说待周边战乱平息后一定要请你回宫小叙几日。”太子喝了口热茶,寒暄道。 牧振侠听后拱手尊敬地回道:“回太子殿下,待战乱结束,臣定回上洛城与皇上一叙。” :“那就好,我也可安心回宫复旨了。对了,牧将军,这么没见羽儿那捣蛋鬼出来?”言圣麟放下杯子,瞧了瞧大厅,没有见到那已经有快三年没见的身影,转眸问道。 南宫流烟一直坐在言圣麟右手下座,一听言圣麟如此用带有难得的宠溺口气唤牧千羽,心下一丝不详之兆莹然而生。 却见言圣麟话音一落,牧千羽的身影就从内堂串了出来。只见她笑脸盈盈,一身红裙如艳阳般夺目,印的她倾城的面颊无人能及,瞬间就将玲珑的美给比了下去。 :“太子哥哥...”随即,牧千羽跳到言圣麟面前,调皮地行了一个礼,脆生生地唤道。 只这一声,立即一个凌烈如疾迟的想法硬生生地划过南宫流烟的脑海,这个丫头,那种欣喜地眼神,那样快乐的神情,只一眼,就再不会有错,那丫头,喜欢眼前风度翩翩的太子。 几日来,一直紧紧地压着的那根弦,断了。弦断如丝,弦丝如刃,抽得心腑生疼。 她心下一阵痛苦的收缩,她原本以为牧千羽不过是因为还太单纯,不谙情爱之事,但是她错了,她并非不懂,她只是因为不爱她,她只是因为真正喜欢的人,是言圣麟,是当今的太子。若她不爱,那么就算是太子,她也不会退缩地去争抢,但是,她爱着那太子,她就连争抢的理由都没有。 也好,也好。 南宫流烟手心微颤,举着茶杯苦涩地喝了一口。 天已注定,我们是无法相知相守的,现在你爱着那太子,也不失为是件好事。这样,在日后,你还有个依靠,还有一个期盼,一个支撑。 南宫流烟苦涩的戏谑一笑,你这个丫头,难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而牧千羽却根本没有看到南宫流烟,只一心瞧着面前三年多没见的言圣麟。 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到了吧?牧千羽心里暗暗想着,上次见面还是爹待她进宫才难得与言圣麟小叙几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吧。见面的影象也都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在最后的时候还难看的哭了起来。 悄然抬眸望着太子,如今相近地距离,再见时,恍如梦般不真实。三年不见,他已长成风度翩翩的男子,褪去少年的青涩,依然成熟、独当一面了。斧削似的轮廓,俊雅的面庞,目光深邃带笑,薄唇微抿,透露此时正对着自己的深深笑意。 发现原来言圣麟也在看着自己,牧千羽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而面前言圣麟看着面前娇憨逼人的牧千羽,眼里的惊艳,更是无法遮掩地乱弘而起。这个在自己心底一直留有地位的女子,三年未见,却更见美丽了。 面前一身红衣的牧千羽,就如一只破茧的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那样巧夺天工的弯眉,那样顾盼流光的眼,肤若凝脂,洁白地贝齿在言圣麟的注视下不知所措地咬住樱红的唇,是那样美,简直是完美无缺。 难怪,当今天下,国土之大,美人之多,却人人皆称赞她倾城绝世、美艳无边。 三年未见,他已长成风度翩翩的少年,成为未来统治者的太子。 三年未见,她已长成倾国倾城的女子,成为无人可媲美的美人。 :“你这捣蛋鬼,三年不见,倒是又漂亮了。”说着,言圣麟宠溺地刮刮牧千羽小小的鼻子。 牧千羽抬头捂着鼻子,呵呵笑着也不还嘴,哪有平日里半分的刁蛮任性。 :“太子哥哥这次来,是要住在我们府里么?” 言圣麟摇头一笑,不想将政事这种繁琐的事,在此时说出来扰乱轻松的气氛,简单地说道:“不行,我得去巡抚那暂住几日,有事要与南宫商量。” :“南宫?”见言圣麟算是亲疏地叫着堂下右侧坐在首座的人,牧千羽一听到‘南宫’两字就敏感起来,随即顺着言圣麟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坐在那悠哉品茶的南宫流烟。 言圣麟以为牧千羽还不认识南宫流烟,就介绍道:“羽儿还不认识吧?这位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南宫流烟大人。也是我一个难得相交信任的心腹和朋友啊!” 看着牧千羽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南宫流烟心里苦笑着,顿时觉得头大起来。她避开牧千羽的眼光,心里哑然道:太子啊太子,你可知道你的好心介绍,可是要害苦我了! 果不其然,南宫流烟感觉到牧千羽的眼睛瞪着自己的方向,却久久不见她说话。 牧千羽气恼地看着南宫流烟,嘴张着,却颤抖着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心里莫名地气恼异常,却又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好啊!好你个南宫流烟,居然骗我那么多。连姓名都瞒着我,那你还有什么事是真实的? 想着,又看见那人居然连侧眼都没有往自己这看上一眼,心里更是气极。索性,她也将脸一偏,赌气着笑着回太子道:“其实也不算不认识啦,上次在府里就见过南宫大人一次。” :“哦?是吗?那就好,既然这样就不至于生分了。”太子听了牧千羽的话,笑着也不甚在意地带过话题。 可是一边的南宫流烟听到牧千羽那句‘南宫大人’,心里却是钝钝地一滞,她却只能将苦笑压在心下,看来这个丫头今天是真生自己的气了。 牧千羽是个毫无心机,爱憎分明的性情之人。爱就爱得炙热大胆,恨也恨得绝对决绝,似乎在她心里,世界就是黑白二色,绝不会想得太多太复杂。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南宫流烟也就可想而知那个丫头若是一旦生气,决定了什么,恐怕就是九匹马都拉不回头了。 果然,太子此话一出,就听见牧千羽迅速厉声说道:“不必了,没什么好认识的,我对那种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人,没有认识的兴趣。” 说着,牧千羽美丽无尘的脸上因为生气还微微发红,说完,就转身跑了出去。 这下子,堂内的人都面色一惊,不知道这牧千羽是怎么了。 牧振侠赶紧起身对太子他们道歉道:“太子小女不懂事,末将从小骄纵惯了,让您们见笑了,还请太子、玲珑公主和南宫大人莫见怪。” 言圣麟笑着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眼睛还是注视着牧千羽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弯起,眼里的笑意更浓。 南宫流烟哪里顾及听牧振侠说什么,只是头大不已,心里乱絮一片,看着牧千羽离开翩跹的背影,心里微微发涩。 丫头,这样的欺骗,就惹得你如此大怒,那么日后,倘若你知道了我来苏城的真正目的,那时候的我们,该怎么面对,怎样不堪设想的结果? 这时,一直静坐在太子身边的玲珑公主雅然起身,脆声一笑,说道:“呵呵,这千羽虽然比我长上两岁,可是比玲珑需人哄呢。我去看看她,皇兄你们慢慢聊!” 这玲珑公主微带风趣地一句话,说的大方得体,一下子,就化解了堂内的尴尬气氛,给了牧振侠一个台阶和捡回他将军的面子。 牧振侠当然不会不明白,而且也心知那玲珑与自家女儿的感情甚笃,于是也就拱拱手说道:“那就劳烦公主了。” 玲珑稍微笑点头而过,就及其端雅地寻了过去。 可是南宫流烟分明清楚地看见了,玲珑离去时,看似无意却清晰地投来地一个隐喻地笑,那个笑,南宫流烟怎么会看不懂那其中的意思,那笑分明与之前牧千羽看向言圣麟的一模一样,甚至还更加炙热浓烈......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个言圣麟跟玲珑嘛,呵呵,后面也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不过各位亲们就慢慢看吧! 给丝慕留过言,打过分的亲们拜托请继续努力。潜水的亲们嘛,呵呵,就请冒个小泡泡,说个一两句吧!!! 在水里呆太久不利于身心健康啊,嘻嘻!!! 留言,打分吧,亲们,丝慕在此谢谢各位啦!!! 玲珑 牧千羽一路走着,嘴里仍气恼地哼哼着,“臭南宫珏卿,不对,是南宫流烟,哼!敢骗本小姐,你是向天借胆子了吧?哼,再也不理你了。最好你犯个错,让太子哥哥砍了你的头去才好...” 一路埋怨着,牧千羽踢着石子就走到了小亭边,她索性一屁股坐下,两手撑着小脸,使得精致的脸颊顿时变得滑稽可爱起来。 玲珑一路问过下人,很快就找到坐在亭边的牧千羽,她走过去,也不嫌脏地坐在牧千羽身边,娴雅一笑,问:“哎,我的好姐姐,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牧千羽闻声张嘴就欲抱怨起来,可是转瞬又赶紧闭嘴,转回头看着小亭下的湖水,闭口默不作声。 想起之前南宫流烟用难得的认真口吻拜托自己的话,牧千羽心下一顿,咬着下唇硬是勉强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可是,此举一出,牧千羽又懊恼起来,她在心里恼骂自己道:牧千羽你这个大笨蛋,你怎么这么傻。那混蛋都骗了你那么多,居然还帮着他隐瞒。 可是,猝不及防地想起在冷月宫南宫流烟的温柔保护,想起之前在自己房里,南宫流烟的嬉笑宠溺,牧千羽心里一漾,噤声不再骂道。 罢了,罢了。牧千羽想着摇摇头。值不值,还不是自己一念之间的事,既然这么做了,就这么着吧!何必再去想着原因,反正她出来就不是一个能想事情想得通透的人,而那南宫流烟也更不是一个可以简单看明白的人。 看着面前一时间变换了无数个表情的牧千羽,玲珑心里好笑,也不再问她。只是看着面前碧绿的湖水,信手拈起一朵小花,说道:“哎,千羽,我们三年多没见,你可是一点也没变啊!” 牧千羽闻声,也转头看着面前端雅娴静的玲珑,心里不是不羡慕的。映像里,这样娴静端重的女子才是应该有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吧。怪不得自己一见到玲珑,就觉得喜欢和亲近,也许就是因为隐隐中,对于玲珑的羡慕与向往吧。 玲珑聪颖的一笑,一眼就瞧出牧千羽的心思,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天下无人能及的美人,可是眼前的牧千羽却硬是美得让人心神都要被震颤,就算不承认也不行,这个女子,真的是美丽无双,天下无人可及。可是,却总是没有办法不喜欢单纯无害的牧千羽,想起来,这么多年来,也只有牧千羽一个人能算得上是自己亲如姐妹的朋友,自己真心相待的人。 思量着,玲珑吞吐间,还是忍不住将女孩子的心事告诉算作唯一相信的姐妹,牧千羽听。 :“千羽,我们三年没见,我有好多事情想要告诉你呢!” 牧千羽听罢,好奇地瞅着玲珑此时面色微正的样子,呵呵一笑,问道:“什么事?我听着呢!” 看着面前毫无心机地牧千羽,玲珑心里还是有些羞赫地,她低下头,拧着花茎,脸上立即红霞一片。“我在洛城有了心仪的人...” :“真的?”话一出口,牧千羽诧异地睁大双眼,扬声问道。见玲珑羞涩地点点头,她立即凑上前去,继续好奇地问道:“是谁?我认不认识?” 玲珑将头低的更下,小声地说道:“你刚刚才见过的,就是坐在皇兄右座的南宫流烟。” :“什么?”牧千羽一听到南宫流烟的名字,心里一漾,不禁就脱口惊呼道。 她坐正,嘴张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在心里暗暗骂着:南宫流烟,怎么又是你?为什么最近我身边的人和事都与你脱不了干系?怎么什么事情,你都要参一脚,都有你的份? 牧千羽咬着唇,思考良久,才缓缓得看着面前玲珑的脸,问道:“那,你是喜欢她什么?” 玲珑听到此话,也忘记了羞涩,抬起头来,静笑着,满脸的欣赏。“呵,你没有见过她第一次被父皇召见时的风姿。我从没有见过一个新科状元像她那样镇定从容,她一个眼神,一个姿势,都仿佛全世界都被她俯瞰在脚下,有一种天生的藐视苍穹的君临天下之势。她微微一笑,艳阳照在她身后,似乎连心魄都要被她夺去。” 牧千羽手心微微握紧,嘴微微一撅,她无法似乎可有想象那个样子的南宫流烟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实际上,不论是戏谑她时的南宫流烟,还是保护她时的南宫流烟,又或者是温柔地对她笑时的南宫流烟,天生的那股气势怎么样都无法掩去。原来,南宫流烟是那么优秀,优秀迷人得,连自小宠命优渥、优秀又受人尊宠着的玲珑,都被她夺了心神。 牧千羽心里微微地漾起层层涟漪,心里隐隐地,从小面对似乎什么都比自己优秀许多的玲珑,无法自制的隐隐卑祛之心更浓。可是,以往总是不甚在意地牧千羽,这一次,却深深痛恨起自己的不如人来。 想着,却偏偏瞧见一个修长颀丽的熟悉身影走过来,不一会儿,一身蓝衣地南宫流烟就行至她们面前。 牧千羽神色微漾的看着南宫流烟,一时间似乎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说,可是还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就听见身边的玲珑喜悦地换道:“南宫大人。” 听到玲珑娇脆地唤着南宫流烟,牧千羽一个怔愣,也随即想起自己还在生南宫流烟的气,随即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南宫流烟本来打量着牧千羽眼里微微黯然的神色,却倏地听见玲珑的呼唤,就看见牧千羽赌气地将头扭开,心里无奈,却还是看向玲珑,拱手说道:“公主,太子说有些疲累了,想先回巡抚衙门歇息,特地叫下官来请你回内堂。” 玲珑点头致意,随即站起身,微微扬了扬手。希望南宫流烟扶自己一把的寓意浅显不过。 还不待南宫流烟有反应,牧千羽率先站起身,随意拍拍身上绯红的衣裙,伸手狠狠推开南宫流烟的身子,拂开她走去。 南宫流烟被牧千羽这么一推,没想到那丫头是真的生气,用足了力道,身子不禁一倾,却立即就稳住了身子。但是她的目光还是略有无奈地停顿在牧千羽身上片刻,心下隐隐是叫嚣的无能为力的闷疼。 但是回神看见还站在一边的玲珑,南宫流烟一个微微侧身,右手一摆,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立即就巧妙地避过了玲珑要自己扶一把的手。 玲珑是个聪慧之人,当然不会不明白南宫流烟动作里隐含地意思,她咬咬唇,看着南宫流烟总是挂着一丝散漫笑意的脸,可是眼睛却毫无笑意,一片冰冷。她心下默然,保持着天生就优人一等的自尊,再不愿多说,提着裙子也随着牧千羽渐渐模糊的背影走去。 南宫流烟可以察觉到玲珑隐喻、默不作声悲伤的脸。可是,自十八岁离开师父,化作男子装扮来到洛城后,为了避免旁人察觉自己的女子身份,也出于本性使然,南宫流烟甚少与旁人过于亲密靠近,总是尽量避免任何人的接触,时刻都是高度警觉的。 只有在牧千羽面前,才会不介意坦然地任她亲近自己,也时常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不惜将自己最最容易被人察觉的部分毫不掩饰地摊在牧千羽面前,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几乎是希望牧千羽知道自己的所有秘密的,却又无奈许多事情身不由己,只能隐瞒着,或是让牧千羽自己察觉。 可是,南宫流烟头痛地摇头,那个丫头却也真不是一般的迟钝,至今都心无城府地一丝异样都没有觉出来。 尾随玲珑的身影走回大堂,南宫流烟搜索者牧千羽的身影,可是整个大堂里,却不见一袭绯衣的她。 无奈此时根本无法找到与牧千羽单独说话的机会,只能默不作声地跟着太子一行人告别牧府,动身前往巡抚衙门。 牧千羽躲在大院的树下,一直看着走在太子身后的南宫流烟远离,都张着嘴没有却喊不出一句话。直到南宫流烟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院的门前,牧千羽才颓然地跺跺脚,转身跑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应昨天亲们留言的要求,丝慕稍后努力努力再努力,加油加油再加油,还会再发一章上来!!! 那个,不要因为丝慕待会还有一章就忘记在此章留言啊!!! ^^..所以,看在丝慕这么努力更新的份上,冒冒泡吧,亲爱的亲们...!!!! 相拥 是夜,用过晚膳,沈裔把守在烛光通亮的书房外。肃静地院内,安静地无人敢走过。 房内,烛光摇曳。 南宫流烟站在书桌前,静立在太子面前。 言圣麟微笑着,品了品茶,对南宫流烟信任和亲疏地微微一笑。“南宫,也真难为你了,与那老谋深算的牧振侠周旋这么多日。” 南宫流烟淡淡一笑,并不接着太子的话说下去,她转过话题说道:“太子赶路这么多天,还不就寝歇息,莫不是有话要对流烟说吧?” 言圣麟赞赏地看着南宫流烟,抚掌赞道:“南宫啊,你就是太聪明啊...”说着,一如既往地看见南宫流烟微弯腰,虽然侧身谢过他的赞赏,脸上却是荣辱不惊,毫无欣悦的表情。他继续道:“父皇只叫我转予你一句话:稍安勿躁,一切待回宫重长计议。” 此话一出,连一向从容不迫的南宫流烟都禁不住抬起头,诧然地看向言圣麟。只见言圣麟也是一个摆首,说:“莫问我!父皇只要我如此转告与你,说你会明白的!”说完,言圣麟好奇地走下来,问道:“我一直好奇呢?父皇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流烟垂下头,以遮掩住自己此刻的神色。她屏息,原来皇上已经察觉自己进洛城的目的,恐怕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她一时费解,这皇上究竟是在谋划着什么。眼下,既然皇上诏令已下,只有放下一切计划,先回宫再说。 想罢,南宫流烟抬头对言圣麟撇嘴一笑,“太子,这皇上的心思,还是少猜的好。下官可还想多活几年呐...” 言圣麟明白南宫流烟不想多谈,语带避讳地意思,听到貌似漫不经心地戏谑,实则回答的话,笑笑也不再多谈。 :“那好,待尚书高崇这案子一结,父皇和母后特地叮嘱要我带羽儿回宫暂住一段时间,正好我多年未见她,也正有此意。这事我也跟牧振侠提了,我想想还是跟你招呼一声,免得你不知情,在安排上出些岔子。” 南宫流烟敛眼,不动神色地点点头,回道:“是,下官知道了。” 言圣麟吩咐完,就在沈裔地护送下回了房歇息。 送走言圣麟,南宫流烟掩上门,立在窗前,任月色打在她俊美无铸的脸上,静然不语。 眼下恐怕皇上是已经识破她的身份了,既然把话点明就代表皇上并未提防她,并且似乎她视作为心腹般,如果没有猜错,皇上决定的计划里,自己的利益与敌人应该是与他相同的,所以皇上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看来,这共同的利益中心,就是牧振侠了吧。 既然皇上也想除掉他,那么与皇上合作也无妨。只是,最让南宫流烟揪心地就是一时不了解这时为何将牧千羽唤去他们身边,是为了在日后对牧振侠有个致命要挟,还是想要保全她,毕竟,明眼人一瞧就明白,这言圣麟对牧千羽的感情不一般,就连那玲珑公主都与牧千羽感情甚笃,理应是不大可能会对牧千羽不利。 不管如此,南宫流烟神色肃然坚定起来。只要牧千羽在自己身边,自己就可以在发现异常,也可以及时应对。她,绝不能让那个小丫头受到一丝地伤害。 即使,是要拼尽她的生命,她要也护住牧千羽,保她周全。 想着,南宫流烟似乎想到什么,身影一跃,闪出门外...... ◆◆◆◆◆◆ 夜已深,牧千羽黯然地坐在桌前,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蜡烛的灯芯,另外一只手无精打采地撑着脸颊。 吟心不解地看着自家小姐蔫蔫的样子,心下纳闷,记忆里,似乎只有老爷不让她出门时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思索着,难不成是小姐太久没出门觉得无趣了。 :“小姐,不如明日吟心陪你出门逛逛吧?” 听到吟心的话,牧千羽头一歪,看着吟心。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拒绝道:“看不成,明天指不定太子哥哥要来的,我还是在家等他的好!”说罢,牧千羽转回头,随意地挥挥手。“行了,吟心。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下去歇息吧!” 吟心不放心地又打量牧千羽一眼,最后行礼退了出门。 听见吟心关门的声音,牧千羽闷闷不乐地头点在桌上,心里还是很不痛快地指着烛火骂道:“好你个南宫流烟,骗我,你就知道骗、欺负我,”说着,她伸手用手不停扇着烛芯的火焰,火焰被她挥来的风吹得东歪西倒,她嘴里仍气恼地骂着:“看你还敢不敢骗我,哼,叫你骗我,叫你欺负我...” 偷偷潜进牧府,依着上次来牧千羽房间的记忆,一路寻来的南宫流烟,一来就瞧见牧千羽气怒地指着烛光骂骂咧咧的样子。 烛光下,她的脸颊微微鼓着的样子,可爱至极,还夹带着一丝绝艳的美丽。这样无人能及地美丽之姿,却偏偏因为牧千羽孩子般的性子,绝妙地配了一丝可爱慧黠在里面,让人无法不去喜爱这样灵变多样的她。 :“啧啧...你这丫头下手可真可怕,若那烛光真是我的话,还不被你打成肉末了?”嘴里戏谑取笑着,南宫流烟已经落在牧千羽房间的窗格上。 牧千羽不敢置信地看向窗边,就看见南宫流烟散漫的身影已然站在身后。‘呀’,她不可思议地低叫一声,赶紧走上前紧张地打量着窗外。 瞧见牧千羽紧张的神情,南宫流烟拦下她东张西望的身子,好笑地点点她的额头,笑问:“丫头,你在看什么?” 牧千羽急急地推开她的手,看见她此刻这么悠哉地神情,心下焦急,低声说道:“你这个蛮子,你这么敢这么冒失地闯进来?我爹待会发现你,你就完蛋了,你快走吧!别给我爹瞧见了...” 牧千羽边说边将南宫流烟往外推,急得脸微微泛白起来,语气急切地隐约还听出丝丝地哽咽。 南宫流烟见牧千羽急切的神情,心头一暖,她伸手稳住牧千羽的身子,认真一字一顿地说:“丫头,放心。你爹今晚早就出了府,忙着暗中派兵保护太子的事宜,忙着呢!别担心!” 听南宫流烟这么一说,牧千羽才稍稍松口气。随即,她甩开南宫流烟的手,不服气地回道:“哼!谁担心你,我可不是担心你,我是怕被你连累。” 南宫流烟心情极好地也不反驳,她身影一跃,牧千羽眨眼之间,她整个人已经做到了窗格上,仰起脸凝眸望着窗外的月亮,屋外有银色的月光洒进来,映在她的脸上,越发够了出她那如玉刀雕刻般俊美的侧面。 见她不说话,牧千羽也闭语赌气地沉默着,却也没有再说要她走的话。 许久,南宫流烟看着窗外,淡淡地开口唤了牧千羽一声,“丫头,”感觉到牧千羽不情不愿地偏头,将目光转向她,她身形微变地轻声继续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骗你的,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如此,我,也是身不由己。” 听着南宫流烟如同解释般带着歉意的话,牧千羽心下莫名地一酸。这时,她隐约似乎听见南宫流烟叹一口气,她确认似的起身走近她身边。 南宫流烟眼睛还是望向渺远的天空,可是牧千羽却似乎看见她眼里淡淡的忧伤,隐藏得那么深,深的似乎要很用心很用心才能察觉。 她轻轻地拉住南宫流烟的袖子,撇撇嘴,仍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呐,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了,可是下不为例啊!你不可以再有什么事情瞒我了,我那么信任你,你这样对我可不对,我...” 话还没说完,南宫流烟就轻轻宠溺地一笑,弹了弹牧千羽的额头,还不待牧千羽抱怨,她就伸手将牧千羽拥进了怀里。 :“你这个丫头啊...”似乎是戏谑着的语气,在牧千羽耳边响起,可是牧千羽却没有看见,在拥住牧千羽的一瞬间,南宫流烟眼里再也藏不住的悲伤和感动。 那是她的深藏在心底的落寞,总只能在牧千羽看见的时候,才敢放任自己显现出来。那一霎那,南宫流烟的目光倏地黯淡下来,如瞬间卷过的风沙,遮住所有的风景。 只余萧瑟,久久挥散不去... 而一直背对着的牧千羽,却永远都看不见,所以,不懂得她的疼,她的有苦而终不得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这样拉!!亲们的希望丝慕满足啦!!呵呵,那么也帮丝慕多留留言吧!! 呵呵,明天有南宫和千羽的重头戏啊!! 那么,先留留言吧,亲们。。。^^... 心结 牧千羽乖乖地任南宫流烟抱在怀里,却不知道南宫流烟此时心里卷起的波涛骇涌,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如巨石碾过般辗转疼痛着。 牧千羽的信任与笑颜,于她是毒药,是戒不掉的情结,她无力抗拒心无城府的她靠近,眼睁睁地看着她步步占据自己的心扉,却毫无抗拒。当那样深烈的情愫漫漫积聚在她心里,以极其惨烈的形式告诉她,那个丫头在她心理已经是那么的重要。从此,那道无以言喻的伤口就成了她心口一道疼痛的暗涌,温柔却又凌冽。 南宫流烟笑着抚着牧千羽柔软乌黑的发,心里举手投降道:“丫头,你那么笨,可是还是被你一步步地占领了我的心,我,已然对你俯首称臣,毫无抗拒之力了。 :“南宫流烟,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感觉到南宫流烟柔溺的手抚弄着自己的头发,牧千羽轻轻地抬起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只要想起白天玲珑好话,玲珑的眼神,她就无法释怀。可是话一落,她就可以感觉到南宫流烟搭在自己头上的手微微地一僵,看着她的眼神渐转浓烈,一瞬间似乎炙热得让她直觉地想要逃开。 她感觉到南宫流烟的手离开她如墨般的长发,落在她的脸上,俊美无铸的面庞渐渐凑近自己,那么静,又那么近,牧千羽仿佛可以清晰得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丫头,”听见南宫流烟此时特别带有磁性蛊惑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牧千羽忐忑地慢慢看向她炽烈如漩涡的眼眸,对上她专注看着自己的视线。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牧千羽感觉心跳霎时加快,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似乎不论南宫流烟此时要做什么,她都只能毫无招架能力地束手就擒。 南宫流烟又贴近牧千羽几分,近的脸颊间只有不到两指的距离。“那你呢?你可是喜欢太子?” 在南宫流烟的注视下,牧千羽感觉自己是最虔诚的教徒,她点点头,老实地不假思索道:“嗯,当然啦!” 看着牧千羽此时晶亮如钻石般夺目的眼眸,南宫流烟心下一震,凌烈的疼痛震得一向从容不迫的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许久,她看着牧千羽的眼睛,仍淡笑地问道:“是怎样的喜欢?” 此话一出,就看见牧千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如白天玲珑一般不知所措地羞赫起来,她小声答道:“南宫流烟,你是明知故问的对不对?女孩子的喜欢,不就只有一种嘛,我...” 南宫流烟退后一步,之前两人贴近暧昧炙热的气息,如南宫流烟的剧烈的心跳一般,倏地被一桶冷水浇下,瞬间就冷却下来。 牧千羽不解地看着她,话也被南宫流烟的一个举动硬生生止住,虽然南宫流烟的脸上还是淡淡戏谑地神情,可是却让人觉得悲伤得绝望。 :“南宫流烟,你...”牧千羽心里一阵不知所措的茫然,全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竟惹得面前一向嬉笑顽劣的人变了模样,陌生得让她害怕,害怕这样的南宫流烟,害怕她会不理自己了。 南宫流烟不语,她紧抿着有些苍白无力地唇,心绪大乱,心疼得不忍再去看面前面色酡红的牧千羽。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模样,与那时向自己坦露心事的玲珑,有何相异? :“丫头...”她轻声唤道,心下一片悲哀。 牧千羽听见南宫流烟的叫唤,心下一震,赶紧上前有些不知所措地拉住南宫流烟的袖子。 南宫流烟看着牧千羽因为仅仅拽着,而有些泛白地指尖,心下伤悲。 原来你这个举动,只不过是代表你信任我、依赖我,再无其他。原来,一直以来,是我想得太多,是我,东了情。而你,只不过是心思单纯,所以做了让我误解的事。 我那么爱你,爱得心神仿佛都要颤栗起来,而你,却只是喜欢我,单纯的喜欢一个朋友般的喜欢着我。 丫头,你可知道,喜欢和爱,本身就已是一种错过。我们错过这一次,以后就会擦身而过,越错越远。 也对,我们之间的交集本就是因仇恨阴谋而起,那么,随着进了宫,我的仇恨一结,我们就再无交集了,原来一直都是我,想得太多,错得太离谱。 丫头,你可知道,十九年前的那一场灭门之灾,让我的生命,从此跟你再无交集... 想罢,南宫流烟自嘲般的戏谑一笑,看着牧千羽晶亮无尘的眼睛,说道:“你今年多大了?” :“刚满十八。”牧千羽想也不想的回道。 南宫流烟抿唇淡笑,语气略带调笑的继续问道:“你可想过为何你十八了,却一直亲事未定,连提亲的人家都没有?平常若是十八芳龄的女子,早已快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牧千羽不明白南宫流烟为什么这么问,疑惑地摇摇头。 :“你是将军之女,又是美貌名动天下。这样的绝色女子,又出身名门,高贵尊宠。除了皇室,谁配得起身份迎娶你进门?” 话已明显通透至此,可是牧千羽还是不解地继续睁着茫然地大眼睛看着南宫流烟,却还是隐隐觉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见她疑惑不解地可爱模样,南宫流烟心下不忍,又伸手点点她的鼻尖,将话挑明来,“还不懂?你,牧千羽大小姐,注定是要嫁与皇室,嫁给太子的人。” 最后几个字,南宫流烟戏谑着一字一顿地说出口。却见牧千羽神色一震,不敢相信般地看着她,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看见牧千羽眼里的一丝无助的神色。 牧千羽久久不语,迷茫地看着南宫流烟,嘴张着,又好多疑问想要问她,却吞吐地,颤颤地问出一句丝毫不相关的话。 :“南宫流烟,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可有喜欢的人了?” 讶异牧千羽竟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南宫流烟静默片刻,还是看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认真回答道:“有。” :“是谁?是玲珑么?”话一落,就见牧千羽拽着自己的袖子的手似绞紧一般用力,几乎将她的袖子扯得变形。 原来玲珑跟你说了?南宫流烟在心里无声地问道,许久,注视着牧千羽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可是南宫流烟的不答,却让牧千羽以为她是在默认。她见南宫流烟不答,在她的沉默中,一点点地松开她的袖子,绝望地低下头。 她看着南宫流烟,看似赌气又似认真地说道:“不错!你喜欢玲珑,我喜欢太子哥哥,我们两个以后在宫里见面的机会还很多。也挺好,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的。” 说完,牧千羽将南宫流烟往窗外推,“那就这样吧,我累了,要睡了,你走吧。” 南宫流烟也迁就着退出了牧千羽的房间,看见牧千羽关上窗,就转过身背着脸走向内室,直到烛光熄灭,南宫流烟还是怔怔地站在窗外。 夜未央,许久,南宫流烟才身子一跃,离开窗前。 牧千羽抱膝坐在床前,看见窗前月下的那抹修长清丽的身影消息,她才失落地将头埋进膝间,小声啜泣起来。 南宫流烟,你这个大坏蛋,才说好不欺负我的,你这么又这样? 你...这么可以喜欢上玲珑却不告诉我,你,这么可以喜欢上她? 若是嫁给太子哥哥,要常常面对你与玲珑一起恩爱的背影,那还不如,不嫁的好。比起嫁给太子哥哥,我更想的是... 牧千羽抬起晶莹地脸,在月光在愣愣地道:“不如,南宫流烟我们都不娶不嫁好不好?你不要玲珑,我也不要太子哥哥,我,不想嫁啊...” 可是,话说得太晚,说得误了时机。那人,早已离去,所以,至此错过。只是不知,下次若能坦白,那时这样真挚的话语,还说不说得出口? 心结,爱的界限,心的忌戒,一旦形成,两个人心里的死结,怎么解,才能说得清其中的误解,找得回失去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 最近这几天就围绕着她们俩女主展开啦!!明天若时间允许,就接着发两章上来!!! 亲们希望她们这么发展呢?也可以留言告诉丝慕噢!!!^^... 留言、打分吧,亲们...^^ 错等 初阳的光照射在牧府的大院里,牧千羽一早被吟心叫醒,早早伺候梳洗好,就随着牧震侠等在了府外。 不久,就看见南宫流烟骑着她的坐骑‘天涯’,率先行来,身后还有沈裔四人护着的一辆乘着言圣麟好玲珑的马车缓缓行来。 南宫流烟在牧府前停下,眼眸看似不经意地扫过一夜未睡好牧千羽,就瞧见她一脸的倦容。她不动声色地眉头轻皱一下,随即帅气地翻身下马,掀开轿帘,将太子和玲珑迎了出来。 言圣麟下马车后,玲珑毕竟是大小身在深宫里,娇生惯养的公主,习惯性的伸手示意身旁的人伸手搀扶她下车。 南宫流烟瞧见玲珑伸来的芊芊玉手,却是一愣,并没有立即接过。许久没等到回应的玲珑奇怪地抬眼一望,才想起原来掀轿迎来的人是南宫流烟,难怪她招了冷落。 她神情一僵,微微有些难堪。她面带些许拜托地看着南宫流烟,羸弱又楚楚可怜。 南宫流烟并非无情拘束之人,见这玲珑如此,也难免心下动容,伸出手接过玲珑的手,一个使力,就将她带下了马。 牧千羽看着她们俩这一系列的举动,心里如打翻五味瓶般隐隐难受起来,想起昨日问起南宫流烟可否喜欢玲珑时,她沉默的脸,心下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羽儿,在瞧什么?”言圣麟率性走过来,看见牧千羽出神地看着什么,一边问也一边循着牧千羽的视线望去,随后,他微笑说道:“怎么了?看着玲珑做什么?你也觉得她们俩人很相配吧?父皇和我也正有此意撮合这桩美事,说起来父皇可是及其赏识南宫啊...” 完全不明了牧千羽的心思,言圣麟无意地说道。可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话一落,牧千羽就抬眼诧异地看着言圣麟,嘴角哆嗦几下,却最后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是了,就算牧千羽再愚钝,再怎么嘴硬不愿意承认,在心里面也是明白南宫流烟是真的优秀的,皇上赏识看重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玲珑又如此娴淑美丽,她们站在一起,俨然就是一对璧人,怎么看怎么般配的样子。况且,俩人又相互喜欢,那么,日后成婚是早晚的事,根本不值得惊讶。 想着,牧千羽头垂得更低,手紧紧扭紧裙角,默不作声。 :“羽儿,怎么了?” 见牧千羽今天那么安静得不寻常地样子,言圣麟关切地拥着她的肩膀询问道。 这一问,立即引来刚走来的南宫流烟和玲珑的注意。南宫流烟听到言圣麟问了自己从刚看见那丫头就一直想问的话,也看向垂着头的牧千羽。 牧千羽抬头的一瞬间,与南宫流烟注视的目光撞在一起,片刻的胶着,无数的情愫一闪而过。相顾而不得言。 南宫流烟看出牧千羽的犹豫,想言却最终摇头的样子,一个念头转过,心下倏地从昨日回府后一直阴郁的情绪中找到了一丝光明,隐隐地,她似乎觉出了牧千羽心里一直未言的情绪,心下颤栗,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 可是,好多猜想现下都找不到机会去确定,南宫流烟只有故意撇开眼去,忽略着走过去,在太子身后站定,强迫自己冷静着,不动声色等待俩人暗处的时机。 见南宫流烟无视自己,哪里能猜得出南宫流烟敏捷心思的牧千羽,心里自是重重一滞,神情默然地摇摇头算是回答言圣麟。 随后,众人在门外寒暄几句,就进了大堂。 言圣麟关切牧千羽一直闷头不语,又瞧她眼神倦怠,就特允她先回内室休息。 不敢见到南宫流烟与玲珑一起的身影,又不想旁人察觉自己别扭到连自己都诧异的心思,牧千羽如获特赦一般,谢了恩就急急退回出去。 回到房间,想起南宫流烟昨天的温情和不同以往炙热期盼的神情,与今日天差之别地淡漠不语,牧千羽心里一阵凄凉,险些又要忍不住掉下泪来。 :“不,我不要这样子,我要南宫珏卿,我讨厌死现在这么难懂,心情不定的南宫流烟,讨厌死她了。” 低声自语着,牧千羽起身走到书桌前,也等不及叫门外的吟心进来研磨,她自己动手研起墨来,然后拿起平日压根不看一眼的宣纸,寥寥写下一行字,然后将它折好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吟心见牧千羽从房内夺门而出,急急忙忙地样子,赶紧走上前跟过去询问道。 牧千羽见吟心有意拦她,心下一急,推开吟心,就跑出了内苑。 一路行至大院门外,远远就瞧见言圣麟与南宫流烟一行人还坐在大堂内,牧千羽紧紧拽着手心里的纸,一时不知该如何交予南宫流烟,无奈又着急间,就见一只守在堂外的沈裔,正慢慢巡视过来。 这个人牧千羽还是有些印象的,不仅在之前南宫流烟将自己救出冷月宫时见过一面,这几日更是见她常常跟随在沈裔左右。 所以牧千羽一见到沈裔,精神一奋,招手摇晃着,果然,立即就引来了沈裔的目光。 沈裔面无表情地看了牧千羽一眼,确认她是在向自己招手,抬眼打量了眼坐于堂上的南宫流烟一眼,见她并未注意自己,于是向另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与几名手下交换了位置,才走向牧千羽。 见沈裔走来,牧千羽也不多说什么,将手里的信塞给沈裔,然后小声交代着:“帮我将信转交给南宫流烟,今天一定要交给她啊,谢谢你了!” 说完,也不待沈裔开口,她一转身就跑了开去。 沈裔瞧着手里的纸,眼神微微一睑,将纸收进怀里,默不作声地走回大堂外。 ◆◆◆◆◆◆ 是夜,自下午从将军府回来之后,一直将言圣麟与玲珑安置妥当,待他们回房歇息,南宫流烟才得空,回到书房小歇片刻。 丫头... 一静下来,南宫流烟的神思就无法离开牧千羽,她背手站在窗前,看着皎洁的月光,心下不觉地想起牧千羽今日与自己目光交接之时的隐默与无辜,一阵温腻的怜惜就涌上心头。 随即,又不自觉地想起牧千羽昨夜毫无心机诚实的话语。心下又是一盆冷水浇醒般如梦初醒的冷然。她微微敛眉,心里无奈。 南宫流烟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若是牧千羽不爱她,她做不到强留牧千羽在身边,只有成全牧千羽。既可以在牧振侠遇难之时保全了牧千羽,也能弥补给牧千羽一生的幸福。 她既狠心夺走了她爹的姓名,又哪里还忍心再夺走她心爱的男子,她一生仅剩的一丝幸福。 想着,南宫流烟嘴角惯然地扯出一抹戏谑地笑,她多聪明,是不是?事无巨细,她都想得如此周全和细微。 只是,她的心,为什么会被一种缓慢而深沉的疼痛袭击着? 可是她又能如何?难道能将牧千羽掖着藏着?牧千羽终是会被她命中注定的人看见,心上有人的姑娘,是断然留不住的,只能看着她随着心爱的人走。 她无奈一笑,自己,又何尝不是漠视着师父失望的眼光,决然前行? 只是,南宫流烟默然,为什么,明明心里下定了那样深的决心,还是被牧千羽今晨的一个眼神,轻易地就打断了艰难下定的决心? 沈裔看着南宫流烟的沉默与隐隐地凄伤,知道她定是在想着牧千羽。自从上次在冷月宫救下牧千羽之后,沈裔就已经察觉南宫流烟心里的变化,也明白这变化唯一地祸首就是那牧千羽! 她让一向处事冷静从容的南宫流烟心神发生了极大的牵动,总是带着深深藏着的隐隐凄伤,总是举棋不定,举步维艰,再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潇洒毫无羁绊的南宫流烟。而沈裔清楚,不论南宫流烟心里在计划着什么,这样大的心神波动,将会成为南宫流烟的致命伤。 看着面前南宫流烟扬首无言的样子,沈裔心下隐隐焦急起来,她是清楚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为牧千羽产生的波澜所产生的后患有多可怕,却几乎是心甘情愿地承受着。 不!沈裔捂着胸前的那张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热的纸,一个念头将,已经下了决定,他绝不能把这张纸交给南宫流烟,决不能让牧千羽继续动荡她的心神,继续连累她。 :“沈裔,”决定着,却听见南宫流烟回头唤道,他抬头看向她。“今日你离开了堂外一次,可是去做了什么?” 南宫流烟走回身,在书桌前坐下,听不出语气地淡淡问道。 沈裔垂眼,感觉到胸口的纸张热得几乎要灼伤他此时跳动加快的胸膛。“回大人,属下只是看见有些似乎有人走动,确认下而已,并未有什么异常。” :“是么?”好似无意淡淡地问道,南宫流烟却抬眼深深看了沈裔,继续道:“可是若是平日的你,是不会解释这么多的吧?沈裔,今天你有些不对劲啊?我想来想去,似乎是你离开后开始的。” 南宫流烟还是和话家常般说着,瞧见沈裔身形未漾,心下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她意喻不明地一笑,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怎么?不打算告诉我知晓?莫非是个人私事,我想这牧府你还没有熟到有什么事不能告与我知的地步吧?” 被南宫流烟犀利仿佛洞察一切的话一震,胸口的纸张仿佛更加灼热,他无意地想起牧千羽今日信任纯真的眼神,心下更加犹豫。 :“沈裔,”南宫流烟见沈裔不答,有些疲乏地揉揉太阳穴,说道:“难不成我当真遇人不淑,连我最信任的你,都有事瞒我?” 听见南宫流烟从未流露在自己面前的倦意,沈裔一震,想起若是那牧千羽真有什么事要说与南宫流烟听,却被自己遗疏,怕是南宫流烟会痛心不已,神情一松,终于忍不住吐露道:“晨间,属下离开片刻是因看见牧小姐向属下招手,她托属下交予一张纸条给大人...” 话一落,就见南宫流烟不知何时,一晃就移至自己身前,抬眼见南宫流烟一脸肃然和微微地怒然,她手一伸,“拿来!” 只两字,沈裔却被那话里的杀气和不容人抗拒的威意煞到,不敢怠慢地将纸交出来。 南宫流烟接过,赶紧抖开一看,只见纸上是娟小的一行字。 南宫珏卿,寅时过后,我在我们初见的巷口等你,我想跟你说说话! 看见字上的‘南宫珏卿’四字,南宫流烟心下一震,那丫头,居然还是叫她南宫珏卿,是了,她们最初那些难忘的日子里,她那时,还叫南宫珏卿。 再不待多说,就转身跃了出去。 丫头,你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明天...可能亲也可以猜到了些许吧!!! 打分吧,亲们,明天继续啦!!! 留言,打分吧!!!^^,潜水地亲们也请上来说俩句吧!!! 丝慕谢谢你们为亲留言啦!! 赴情 南宫流烟一路急驰,一刻也不敢停留怠慢,生怕那丫头等了那么久,早就生气回了府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心里隐隐着急起来。 终于跃身行至巷口,一眼看去,心里之前焦切地火焰瞬间被熄灭,黑暗的巷口,哪里有半个人影晃动。 南宫流烟胸口微微起伏着,心却仿佛霎时停止了跳动。她嘴角努力扯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脸却煞白下来。 也对,从寅时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了,那丫头在那么久还有耐心等待,实在是不大有可能的事情。 微微倚靠在巷口的墙上,南宫流烟无声地站着,似乎再也行走不了。 倏地,似乎感觉到什么,南宫流烟蓦地站直身子,一个闪身就走进了巷子了里面。 越走近,就越能感觉到巷子里熟悉的微弱气息。渐渐地,走到最初遇见牧千羽的那间杂物间外,隐暗地月光下,一袭粉衣身影抱膝缩成一团,瑟瑟地发着颤,埋头坐在杂物间外。 南宫流烟心里一疼,快步走过去,伸出此时竟微微发颤的手,轻轻地搭在牧千羽此时显得微微有些潮意冰凉的黑发上,感觉到那个娇小的人儿微微一动,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于是喉头滑动几下,才涩然的开口说道。 :“丫头,抱歉,我...” 话还没有说完,牧千羽突然起身,下一秒,粉衣一晃,她就扑进了南宫流烟的怀里。 南宫流烟讶异地一怔,随即也伸手搂紧了怀里冰冷得瑟瑟发抖的人儿。感觉到怀里冰冷的牧千羽渐渐在她温暖的包围下渐渐回温暖和起来,随即,就听见细细地抽泣声,牧千羽的一只手也仿佛害怕她不见一般紧紧拉着南宫流烟的衣袖,紧紧地揪着,似乎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似乎再也不允许南宫流烟离开。 南宫流烟任她紧紧拽着,甚至还微微凑近手迁就着任她揪紧。慢慢地,南宫流烟可以感觉到牧千羽的泪水已经熨烫弄湿了她胸前的衣服,带着灼热的疼痛,缓缓润染着她的心。 她轻轻地拍着牧千羽的背,牧千羽心里的委屈像一只鞭子,随着她的啜泣声一下一下地抽在南宫流烟的心上。 :“丫头...”轻轻地叫着牧千羽,南宫流烟一时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让怀里这么娇小无辜地丫头等她那么久,她也在心里无时不在指责着自己的疏忽,更别提一直瑟缩在这个角落孤独害怕的牧千羽有多委屈了。 想着,就见牧千羽抬起头,手还是紧紧地揪着南宫流烟的袖子,她用另一只手抹了抹眼泪,一边抽泣着,一边柔柔喏诺地说道:“南宫珏卿,你这个大坏蛋,居然那么久才来,你坏死了...” 说着,牧千羽又觉得委屈地哭了起来。南宫流烟苦笑一下,也自语般的回道:“是啊,我真的是个大坏蛋呢!” 听到南宫流烟附和自己,难得的没有戏弄她,牧千羽继续哽咽着说道,声音软软糯糯地,带着哭泣的鼻音,异常地动听。 :“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之前管家他们来找我,我害怕,就躲进了箱子里面。后来管家他们走了,我怕你找不到我,就又走出去等你,可是哪知道有几个醉酒的无赖,居然,居然想要调戏我,我又气愤又害怕,狠狠抽了他们急鞭子,就再也不敢出去,躲在了里面,可是,可是我一直等啊等,都没有看见你来,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又生气又伤心...” 说到最最伤心处,牧千羽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迅速就在宁静地巷深处传开来,似乎快惊醒沉睡的月光。 :“我又饿又冷,还害怕爹那么久没有找到我,回去会被罚,最害怕你不来了...你这个大坏蛋,大坏蛋,我讨厌死你了...” 说着,牧千羽更是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 这下,一向从容不迫的南宫流烟居然被她弄的慌了神,她心疼地替牧千羽擦着一直不停滑落的泪水,语气轻柔地哄着,“哎,你别哭啊,别哭丫头,是我坏,我讨厌,成不成?” 听到难得南宫流烟这么依着自己,牧千羽才收了声,又嗜暖的偎进南宫流烟的怀里,胡乱地在南宫流烟的胸口噌着,将泪水全部擦在南宫流烟的白衣上。 见牧千羽终于收声,南宫流烟也宠溺地任她乱噌,淡笑着揉着她墨黑如玉地长发。 :“肯停啦?你再这么哭下去,恐怕连月亮都要躲起来了!” 南宫流烟戏谑地取笑着,可是,难得的,牧千羽却没有生气,更没有怒目相视,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南宫流烟,还带着泪水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细钻般的光芒,看起来盈盈动人。 :“南宫珏卿,我想和你说说话,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的!” 牧千羽静静地说完,就咬着嘴唇看着南宫流烟,一付怕她拒绝地样子。 瞧见她那小心翼翼地样子,南宫流烟心下怜惜,点点她的额,取笑着,“说吧,搞得那么凝重。有话早上为什么不说,非要晚上约在这黑漆漆地巷子里。” 南宫流烟当然也知道早晨在牧府压根没有说话的机会,却不舍牧千羽等在这那么委屈,嘴上戏弄着。 谁知,牧千羽却垂下头,许久,才低低地回道:“因为,今天在府里,有玲珑...” :“什么?”没想到牧千羽会这么回答的南宫流烟,倏地低下头问道。心里霎时跳动如雷,仿佛牧千羽接下来的一个回答,既能让她欣喜悦狂,也可以在瞬间将她打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牧千羽怔怔地抬头看着南宫流烟,嘴角哆嗦几下,还是震慑于南宫流烟此时炙热的眼眸,缓缓地将心事吐出来,“因为有玲珑在,你就变得冷漠,就不是我以前认识的南宫珏卿了。你那时都不理我,只顾着看玲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和玲珑在一起,我就很伤心,我就想要阻止你们,恨不得你们此次一句话不讲了才好。”牧千羽说着,见南宫流烟眼里有她看不明白的光芒闪烁,她以为南宫流烟误会她什么了,急忙解释道,“可是,南宫珏卿,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地,我也不想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嫁给太子哥哥要看你跟玲珑在一起,那我宁愿不嫁,我...” 牧千羽还试图努力解释,却被南宫流烟伸出没有被牧千羽拉住的另一只手,一个用力,就将牧千羽狠狠箍进了怀里,那么用力,带着微微不可抑制的颤抖,仿佛要将怀里的人化进骨子里。 :“丫头...”南宫流烟感觉仿佛就要在牧千羽之前的话里融化了一般,心神似乎都要颤栗地感觉,几乎让她在刚才那一瞬间丧失理智,她只知道怀里这个人儿,将她从十九年的寂寞和慌渴里解救出来,带她看到了光芒。 牧千羽被紧紧地抱着,紧紧地,却也不喊不挣扎,随即,不谙情事地她,也随着南宫流烟的动作,紧紧地偎着她,好似此刻全世界只余她们彼此。 :“丫头,你要明白,玲珑不重要,不论她在别人心里是怎的存在,于我而言,她不及你一分一毫..” 南宫流烟低头,凑在牧千羽耳边低声笑着说道。 ‘呀’,牧千羽惊愕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俩人的距离无限贴近,暧昧地横流渐生,串动着,炙热地仿佛要将彼此融化,好像下一秒,这样灼热的热流,就要奔涌而出,咆哮着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写这一章时,丝慕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下午要搞体能测验,丝慕就先发上一章,下午理应还有一章,晚上咱们继续吧!!! 亲们,替丝慕留言、打分吧!!! 顺便一提,这文里有两女会是丝慕下篇文的主角,呵呵,亲们也可以猜猜噢!!! 打分吧,亲们,潜水的,喜欢的,始终支持的,都来对丝慕说俩句吧!!!^^... 破晓 牧千羽微带颤抖地看着南宫流烟,看着南宫流烟俊美的脸望向自己时是那样专注和迷恋的神情,心下有一种痴迷甜蜜的滋味窜动着。 她看着南宫流烟,似乎还不明白南宫流烟话里的意思,紧张地怔怔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 南宫流烟见她想问却又怕拒绝地胆祛模样,心下顿时觉得好笑,她微微点头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对,你想的没有错,就是这个意思。” 牧千羽一听,被紧咬着的下唇突地被她松开,她抬起头,嫣然一笑,两个梨涡在绝美的脸颊上熠熠生辉。那笑容,就好似一朵开到尽出的芙蓉。 一笑天下醉,从此溺东风。 南宫流烟看得近乎痴醉,她低头,声音如流水一般流淌过来,在牧千羽耳畔响起,很冰却很温柔。“丫头,记住!这是我唯一的爱恋,唯一地千般爱,只向一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更不会是玲珑,那个人,只能是你。” :“南宫珏卿...”牧千羽的眼睛有些迷蒙,她轻轻地唤一声,见南宫流烟微笑不语地看着她,她心下一阵喜悦和感动,踮起脚尖,扑到她身上,紧紧地抱住她的脖子。牧千羽闻着南宫流烟身上传来淡雅的体息,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双眸已经因为心底的甜蜜而弯成一双弯月,倾国倾城。 牧千羽的眼里明明还有泪,心中却已满是南宫流烟温柔的笑脸在飘荡。 一处相思,两处闲愁,终是有情胜无情。 南宫流烟也伸手回抱住怀里的娇弱身躯,她抬眼望着头上的天空,心下清亮。 真好啊!她微叹。明明是深夜,她却因为怀中与自己心灵相应地人儿,抓在怀里的幸福,而仿佛看见天将要破晓的情景... :“丫头,看过黎明破晓么?” 想着,南宫流烟轻轻抚着牧千羽柔顺的发,淡淡地问。 牧千羽听罢,松开南宫流烟的脖子,却仍舍不得从她怀里挣出来,腻在她怀里摇摇头。 :“想看么?” 南宫流烟顺着牧千羽的动作,伸手抚上美得让人心神颤栗的脸颊,微微散漫一笑,沉溺地问道。 随即,看见牧千羽喜悦地抬起头,一脸地欣喜与向往。她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还没说出口,就忽然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已被南宫流烟抱起,转瞬已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在夜风中快速地穿行着。牧千羽吓得伸手抓住南宫流烟的衣袖,鼻翼间尽是她清爽而淡雅的气息,耳边的风呼呼地刮过,身子已随她跃上了屋顶。 待南宫流烟吧她放下地面,她还没说话,就随着南宫流烟手指着的方向抬头,却望见了漫天繁星,而南宫流烟的眼睛,就好像落进了无数点星辰光芒。 ‘哈’,牧千羽因为眼前的南宫流烟和夜空惊呼着,双手挥动着,一脸的轻快徜徉。 :“丫头,小心!从这里摔下去,你这苏城美丽的名头就要让贤了。”看着牧千羽站在屋顶上蹦来跳去的样子,了解牧千羽冒失性子的南宫流烟戏谑地提醒着,嘴里虽戏笑着她,可是看着她的视线却一刻也不敢松懈。 牧千羽听着,也乖乖地坐下,但嘴里仍不服气地说道:“哼,你当本小姐我是傻瓜啊!” 听到牧千羽的话,南宫流烟一阵轻笑,摇头附和着她,“是是是,大小姐说的是,是小的我说胡话了。” 得到便宜地牧千羽这才肯罢休,她靠在南宫流烟的肩上,突然想起什么,微微愧疚地敛下笑脸,有些内疚地说道:“南宫珏卿,我们这样,那玲珑怎么办?” 南宫流烟一时噤声,不知该如何回复牧千羽。牧千羽是那样单纯善良的女子,若是让她只顾自己的幸福,而不管不顾别人,特别的好姐妹玲珑的感受,那是她绝对不肯做的事情,所以南宫流烟一直不愿在牧千羽面前提及玲珑,就是怕她内疚自责,谁知牧千羽那么在意玲珑,主动提起。 :“什么怎么办?这是我们的事,与旁人何干?”避重就轻地说着,南宫流烟极力注重措词,免得牧千羽感到内疚和不安。 牧千羽当然不会明白南宫流烟的良苦用心,她脸一沉,微微反驳道:“怎么能这样呢?若是只顾自己快乐,不管别人的感受,那种事怎么可以做呢?” 心知牧千羽的善良心性,南宫流烟轻轻点点牧千羽的额,迁就道,“是是是,是我自私了。丫头,你相信我吗?” 听到南宫流烟的提问,牧千羽几乎是想也未想的立即点点头,信任之意溢于言表。 南宫流烟毫无诧异地见牧千羽点头,微微正色轻轻哄到,“那好,既然相信我,这件事就交由我解决,你不许再过问了,好么?” 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眼里的坚持,于是信任地点点头,不再多说。 轻轻叹了口气,南宫流烟拥过她纤弱的肩,不让牧千羽看见她脸上肃然的神色,语气仍轻溺地说道:“丫头,我有几件事要告诉你,你一定要仔细听好,并且要按我说的做,好么?” 牧千羽心里此时最信任的便是南宫流烟,南宫流烟说什么,她都温顺地点头答应。 :“你想跟我一直在一起么?” 没有察觉出南宫流烟此时正襟危坐地语气,牧千羽心无芥蒂地点点头。 :“那么,你暂时不能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任何人,不论是你爹,玲珑还是太子,都不可以说。并且,我要你在人前装作与我并不相熟的样子,更不可以叫我‘南宫珏卿’。” 这下牧千羽不解起来,纳闷地抬眼,不甘地拒绝道:“为什么?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向贼一样,我不要,我要与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才不要向小贼一样见不得光。” ‘见不得光’四个字如刺狠狠扎进南宫流烟心里,她语气略带心疼和叹息,慢慢响起。“丫头,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如人所愿的。你要想好了,与我在一起,这是必须要走的路,你,可是悔了?” 牧千羽在南宫流烟怀里转了个身,坐起来,面对着南宫流烟。见南宫流烟面带凄伤,立即后悔自己之前的话,心疼地拉着南宫流烟的衣袖解释着。“不,我要跟你在一起,绝不后悔!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想这么偷偷摸摸的,又什么后果,我都愿意和你承担的呀!” :“小傻瓜,太子喜欢你,我知道却抢了你。玲珑爱慕我,你知晓却还是不能失去我。我们这样的做法,是触犯了天子的,是会被论罪的。你要明白,我们只有见机行事,步步当心,一个不慎,就会引来祸端的。我,不能让你有事,你明白吗?” 听见南宫流烟这么信誓旦旦地话,又听出她是在担心自己,牧千羽也渐渐懂得事情的严重性,她慎重地点点头,不再拒绝反驳。 见牧千羽似懂非懂地点头,南宫流烟心下却不禁失神。 绝不后悔?丫头,当我们真的走向绝灭的那一天,你再想起今天你的话,你对我的信任,可否还会这么坚持今日的说法,是会恨不得杀了今日瞒你许多的我,还是嘲笑当初这么单纯无辜的你? 你可知道,我越是与你深爱下去,越是欺你甚深,我们的误解,我们的错路也越是深重。我,无法命令自己停止与你形同灭亡的爱恋,也,无法忽视日后你对我的仇恨。这样痛苦又甜蜜地感受,我拒绝不了,也停止不了... :“丫头,答应我,日后,不论过多少年,想起今日,请你都不要带着恨,都不要恨此刻的你我,好么?” 南宫流烟字字清晰如玉,声声幽婉而叹息。 因为这一天,我所抱着的你,我所经历的一切,我永生铭记在心。因为,这刻的你带给我的爱,它拯救了我枯荒了十九年的生命。 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此时面带凄伤的脸庞,玉般神采奕奕的脸上浓到深处竟是无法名状的忧伤。 :“怎么会呢?南宫珏卿,我不会的,永远永远都不会的。我发誓。” 看着面前的牧千羽纯真不谙一切的目光,南宫流烟心疼地眼角发涩,她轻轻抬手刮刮牧千羽的鼻子,轻轻说道:“那就不要忘记,你这丫头的记性我可是抱持怀疑态度的。” 牧千羽哼哼一声,抬眼却瞧见漫天的阴暗下,宛如被人从中生生刺了一剑。一道阳光破云而出,自缝隙中洒下。 :“南宫珏卿,你快看,黎明破晓啦!”她惊呼着,回头看向南宫流烟。 只见南宫流烟也随着牧千羽的喊声抬起头,初生的阳光正好映在她如玉刀雕刻般俊美的侧脸上,那样光耀夺目,熠熠生辉。而南宫流烟那闪亮的眸子,竟比艳色骄阳还要绚烂,仿佛只要她轻轻一笑,便会占尽这世间所有的光芒。 想着,就见南宫流烟真的走到牧千羽身边,对着她漫不经心地微微一笑,戏谑地声音随即响在牧千羽耳畔,“丫头,这样难忘的时候,不做些什么就太对不起这美好的景致了吧?” 说罢,还不待牧千羽不解地抬头,一个柔细地吻就印在了牧千羽嫣红的唇瓣上,细若蝶翼,轻若羽絮。霎时掠过,颤动了俩人的心魂......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 终于赶工写完这章了!!呵呵!!本章丝慕写得很仔细啊,希望没有那么多错别字了哈!!^^.. 很快就要迎来第二卷了,丝慕想写第二卷很久了,终于要进入行程啦!! 亲们,留言打分吧!!!看在丝慕如此努力赶文的份上!! 有什么话,就留言告诉丝慕吧!!!^^..丝慕再次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啦!!! 察觉 看过黎明破晓,南宫流烟就趁着天微亮的空隙,带着牧千羽藏进了自己的房间内。 牧千羽被南宫流烟带着几个迅速起身躲避间,再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已经站在一间布置雅致简约的卧房内。 她回头,瞅见一边忙着关门关窗的南宫流烟,环视了下四周,然后好奇地问道:“南宫流烟,你真是个怪人!我都跟你说了我一夜未回,我爹定会担心责怪我的,你还把我带到你这里来。” 南宫流烟关好门窗,回过身来,不羁一笑,戏谑道:“我就是想让你爹在我这里找到你,你猜我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一夜,你爹会怎么想,指不定就拜托我将就着娶你过门算了。” 牧千羽哪里知道南宫流烟是故意逗弄她的,她扬手抽出腰间的鞭子就挥过来,却被南宫流烟漫不经心地抓住细致的鞭尾,一拉,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丫头,你这暴躁地小性子怎么总也改不了?”说着,就感觉到牧千羽在自己怀里扭动挣扎起来,她箍得更紧,终于不再戏弄她,对她解释道:“嘘!安静些,我把你藏在我这,自有我的打算。你一夜未归,若是现在回去,指不定你爹怎么罚你。待会待太子醒来,你立马去向太子请安,就说是为了等太子,在巡抚衙门待了一晚,知道吗?” 听罢,牧千羽面色才缓和起来,她松开手里的鞭子,圈住南宫流烟的颈项,撒娇似的轻轻说道:“南宫珏卿,其实若是真的如你之前所说,被我爹发现我在你这里,就可以嫁给你。我...也是情愿的!” 牧千羽单纯可人的性子,想着什么便说什么,压根不知道这些话是多么主动,也全然不感觉到害羞。何况,她的声音如夜莺绝啼般婉转动听,在南宫流烟耳里简直是最动听的声音,况且牧千羽还心无旁骛地说着这般悦人的话,叫南宫流烟简直恨不能将她紧箍在怀里,再不松手。 南宫流烟微微嗤笑一声,毫无责怪之意地说道:“我家丫头可真不害臊啊!” 听得南宫流烟取笑自己,牧千羽使性子的要从她怀里脱出来,可是南宫流烟哪会那么好说话,就是存心微微加重手里的力道,牧千羽既挣不出来,也没觉出痛感来。 抬头看了看天色,南宫流烟稍微正色道:“好了,别闹了!太子眼见也要起来了,我与你去太子房外请安,你记得千万别说漏嘴,更别表现出与我的过分亲昵,知道么?” 牧千羽仍有不甘地小嘴微微一撅,却也还是乖乖点点头。 打开门,领着牧千羽拐过走廊,就见一间装潢精弘的房内,言圣麟已经起身,让身边的侍女侍候着穿衣洗漱。 :“太子哥哥...”见到言圣麟,牧千羽脆声叫唤一声,随即跑过去,调皮地行了个礼,嘻嘻地笑着。 言圣麟见到面前一身粉衣,娇笑动人的牧千羽,面色一惊,穿戴好后就随意摆摆手让侍女退下,诧异地问道:“羽儿,你怎么来的?” 牧千羽还没来得及开口,南宫流烟就抢先一步,拱手行礼后,回道:“回太子,牧小姐昨夜来找您,想跟您聊聊天,可是您已经歇息了,所以下官见夜色已晚,就擅自做主,请牧小姐在府上住了一晚。今晨牧小姐一醒,下官就请她来您这见您来了。” 言圣麟听罢,于是恍然一笑,随即看向牧千羽,溺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你这小丫头,从小就调皮,没个安生。” 说罢,言圣麟问道:“羽儿,你这么夜偷跑出来,你爹可知道了?” 牧千羽摇摇头,想其牧振侠可能会生气的脸,牧千羽撒娇着摇着言圣麟的胳膊,请求着,“太子哥哥,待会我爹知道后,你一定要替我说说好话呀!” 言圣麟也没有太子架势地任牧千羽摇晃着胳膊,宠溺一笑,刮刮牧千羽的鼻子,语气虽略带指责,但还是妥协在牧千羽示好的目光下。“你这羽儿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南宫,派人支会牧将军一声,说羽儿从昨夜在我这过的夜,让他稍安勿躁,不要担心。” 南宫流烟不动声色地看过牧千羽一眼,随即拱手接令,“是,下官立即去办。” 说完,南宫流烟心一硬,装作没有看见牧千羽射向自己的眼光,转身就去拍人前往牧府。 待南宫流烟一走,言圣麟就拥着牧千羽的肩,笑着说:“现在这个时辰,玲珑也该醒了吧,走,羽儿,我们去大堂等玲珑去。” 说完,不带牧千羽开口,就揽着牧千羽走去。 在大堂刚坐下没一会,就见一身娉婷地玲珑走过来。她抬眼毫不差异地看过牧千羽,显然是已经从旁出得知牧千羽在府里,所以不见一丝惊讶。 牧千羽看着玲珑的眼光却有些尴尬和躲避,毕竟经过昨晚,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牧千羽也知晓有些事情是不一样了的,所以看着玲珑的感觉也无法避免的开始起来变化,不再纯粹,不再自然。 :“皇兄,南宫大人呢?”玲珑一坐下,接过侍女端来的早膳,四周张望不见南宫流烟,就砖头问道一边的言圣麟。 言圣麟吃过早膳,抬眼看了下玲珑身后,寓意不明地抿嘴一笑,卖着关子说:“这不,就在你身后吗!” 牧千羽和玲珑听罢,皆错愕地抬头瞧去,牧千羽却在见到玲珑抬首的瞬间,一个怔忪,随即垂下头去,继续吃着早膳。 南宫流烟瞧着牧千羽闷不作声退让般的动作,心下一紧,却还是克制着自己让玲珑行过礼,才走到太子身边。 :“禀告太子,下官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派人告知牧将军了。” 言圣麟点点头,并不多说。 牧千羽见南宫流烟只是默认站在太子身后,并没有坐下用餐,心里不忍,抬头轻声说道:“南宫大人,为何不坐下来吃早饭?” 南宫流烟怎么会不明白牧千羽是心疼自己,但是规矩便是规矩,纵使南宫流烟再不屑一顾,不齿她的拘束,却也还是不得不遵照。所以,她心下因牧千羽的关切一暖,却还是面上恭敬道:“回牧小姐,这是规矩,下官不能越份。” 牧千羽一听就恼了,她将筷子一放,斥道:“哪里的破规矩,规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怎么可以这样认死理?” 居然敢说言朝规矩是破的?南宫流烟心里为牧千羽一紧,丫头,你知不知你这话可大可小,若是硬要追究起来,这可是死罪啊! 想着,却见言圣麟一笑,眼睛看向牧千羽时惊艳的光芒强烈得毫不加掩饰。“羽儿这话在宫外说说便罢,可莫在宫里胡言啊!可是羽儿啊,这是在巡抚家里,并不比只有我们几人在,所以我虽有意叫南宫与我们共同用餐,却碍于人言可畏啊!” 牧千羽低头不甘地咬唇不再说话,随即,她下定决心一般,将碗一推,站起身来,负气说道:“太子的话,羽儿明白了。所以为防人言可畏,羽儿也不便与太子还有公主一起用餐,羽儿还是站着好了!” 说着,她就站到了南宫流烟身旁,不管堂内所有人诧然的目光。 南宫流烟微微一笑,心下一暖。 丫头啊,你真是傻得,让人无法拒绝啊! 言圣麟心知牧千羽倔强的性子,也莫可奈何地摆摆首,不便再多说什么。而一直静坐于一边的玲珑却眉心微皱,她分明看见了,牧千羽转身与南宫流烟眼神微妙的一个交汇,以及南宫流烟素来带笑却冷然的脸上,堪称宠溺地笑意。 一丝异样在玲珑心里应然而生,她看着面前虽然毫无交流的俩人,却越看越觉得亲密无间起来。 南宫流烟敏锐地察觉到玲珑注视过来的目光,眸带犀利地望向玲珑,却见玲珑眼角微愕,嘴角不自觉地抿起。 一丝不祥之兆在南宫流烟心里警铃大作,南宫流烟心下一凛,怕是这玲珑已然察觉出了什么,没想到这玲珑心思如此敏感,想必这玲珑在日后必须多加提防、慎重对待才是。 想着,却见沈裔走上堂内,禀告道:“禀告太子殿下,南宫大人,属下已按太子殿下吩咐,将尚书等人收监,随时等待太子的审判。” 言圣麟目光一凛,霎时看上去俨然带着皇室不容人直视,俯瞰天下的气势,他嘴角冷酷地一扬,冷冷说道:“我已经等待许久了,传令下去,明日午时,在巡抚衙门内,我要亲自审判他们!” 牧千羽不解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南宫流烟,却见她眉头轻皱,一脸肃然。 南宫流烟迅速看过牧千羽一眼,心下凌然。那尚书之女高巧云,瞬间就成了罪臣之女,南宫流烟并不关心她的命运,只是想到牧千羽日后的命运,不禁不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丝慕很抱歉,要参加社团活动,去外校拉赞助!!! 啊,丝慕没有做过这种事啊,好害羞啊!!! ^^...所以,今天就只能现这样了,明天或是后天就会渐渐将文的地点转入洛城。还有南宫同志的女儿身啊,也要马上被揭破啦!!! 呵呵,还是老话,请留言打分吧,亲们!!! 潜水的也请多冒冒泡泡啊!!丝慕在此谢过各位了!!! ^^,鞠躬.... 誓盟 三日后,由太子亲自审判的尚书高崇、知府等人,因罪证确凿,情节严重,故太子决定在两日后于城门前,斩首示众。 案子一结,言圣麟等人在苏城的行期也就要告一段落。于是,牧振侠特于晚上邀请言圣麟和南宫流烟在存嫣楼相见。 存嫣楼,楼如其名,是繁华的苏城中较为出名的青楼之一,但因其美女众多,装饰上乘,吸引着无数达官贵人慕名前来,因此,也成了商人谈生意和官友小叙的地方。 申时,牧振侠特地包下存嫣楼最豪华的一间包房,以便言圣麟既可以看见整个存嫣楼的况景,又可以不被人打扰。 见言圣麟和南宫流烟一来,牧振侠立即迎上去,恭迎道:“太子、南宫大人,请往里面请。” 刚就坐,就瞧见几名身姿娉婷,面容娇艳的女子端着小菜与酒水上来,各个笑盈盈地走来,妖娆多姿。 言圣麟待她们放下盘里的东西,就兴致缺缺地摆手让她们退下,只留两名侍女伺候着。在他看来,这些女子虽然身姿娉婷美丽,可是因为心里已经被牧千羽占据,这些女子根本无法与牧千羽相提并论,不是牧千羽,于他而言,都只是乏味。 南宫流烟一直坐在最靠窗的位置,静待言圣麟吩咐,一直未出声。 她对于这青楼,好奇多过男子的兴奋。暂且不论她是个女子,根本不会对一般女子起到慕色之心,何况她已有了牧千羽,更是不会有任何兴趣。因此,她略显无聊又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暧昧情景,显得有点无动于衷的冷漠。 突然,南宫流烟敏锐地听见一丝熟悉地声音从喧闹的门外传来,渐渐地,争执声,劝阻声,此起彼伏,连在最里包房的言圣麟等人都被惊动。 :“太子,外面似乎有些争执,下官出去看看。” 终于可以借机暂时逃离这个无趣地地方,也心下察觉什么,南宫流烟起身请命道,见言圣麟点头许可,她回首对牧振侠也礼貌地一点头,就转身走了下去。 南宫流烟站在楼梯的拐角,就看见门外被鸨妈拦在外面的牧千羽。嘴角似有所料地一弯,她在楼上就已经隐约猜到有可能是牧千羽,当下站在楼梯转角一看,就知道,那将一身绯色穿的如此出尘不凡的女子,除了牧千羽,还有谁? 还想着,就见鸨妈不敢得罪牧千羽,婉言相劝阻止道:“哎呀,牧小姐,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这地方,您可是真的来不得。” :“为什么,我早上就听我爹和管家说了,他今天就在这里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我的路。” 见鸨妈无奈的样子,南宫流烟觉得好笑又有趣,也没有立马出去阻止,双手环于胸前,背慵懒地靠在楼梯扶手上,饶有兴趣地静静观量着。 :“冤枉啊!这种烟花之地,您一个清白的贵小姐,千万进不得啊!若是让将军知道了,会责怪我的!这是未男子专设的地方啊。” 鸨妈绞尽脑汁地解释着,可是牧千羽压根听不进她的劝诫。她不服气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男人专设的地方?”说着,她指着楼内穿着妖娆暴露的女子们,力图争取着。“那那些女子为何在里面?她们进得,我还进不得?” 此话一出,南宫流烟忍不住摇头轻笑出来。走下楼去,看了眼哑口无言地鸨妈,忍俊不禁地摸摸鼻子。 要与这丫头讲道理,恐怕比教三岁小孩念诗词还要难上千万倍吧? 想着,南宫流烟走下去,示意鸨妈噤声退下。鸨妈一见今日牧振侠邀请的贵客吩咐,就如获赦令一般走了开去。 牧千羽惊讶地看着快两三日没见的南宫流烟,心下一阵狂喜,还不待她说什么,就被南宫流烟轻轻伸出环在胸前的一只手,轻轻带过她,毫不停留地离开存嫣楼。 一路带着牧千羽寸刻不歇地走到没有人烟地角落,她才松手转过身看向牧千羽。 南宫流烟还没说话,就见一片绯色靠近,下一刻,牧千羽就撒娇似的蹭进了南宫流烟的怀里。 :“南宫珏卿,我好想你啊!你有几日没去找我了,我想去想你又不知道该怎么找你。好不容易今晨听到爹跟管家说你今日会跟太子哥哥来这里,就来找你了。” 南宫流烟回抱着她,感觉到她在自己胸口不安分的蹭来蹭去,心下一暖,心里这几日又何尝不想怀里的人儿,可是自己身边政事繁多,根本抽不出时间和适当的机会和理由去见她。 心里怅然地想着,但是嘴上还是散漫一笑,微微戏谑着,“呵!再想,也不能跑去存嫣楼吧!就你这小模样,还敢学人家逛青楼?” 牧千羽没有听见南宫流烟回自己的话,有些不高兴地撅撅嘴。“我怎么知道那是青楼,我只是常常见爹他们,还有好多认识的大人经常去那里。” 说着,牧千羽一个回神,想到什么,音调一升,呵声道:“什么?那是青楼?” 见南宫流烟点头,她一下子推开南宫流烟,气得脸一片绯红,几乎与衣裙颜色同化。随后生气地指着南宫流烟,“你...” 只说了一个子,就气愤伤心地再也说不出下文了。她转身就要走出角落,气得步伐都有些不稳。 南宫流烟一个念头间,就明白了这小家伙在生什么气。她嘴角玩世不恭地一抬,一个快步就追上她,伸手揽过她的腰,就将她抱了回来,紧紧揽在怀里。 牧千羽见南宫流烟毫不费力,就伸手束缚住了自己,心下不甘又不悦,她用力挣扎起来,嘴上而威吓道:“你放开我,再敢这么放肆地抱着我,小心我抽你!” 南宫流烟毫不受她威吓地轻笑一声,埋头在她发间,贪婪地嗅着她自然的香气,嘴上还是坏心地戏谑着,“你鞭子都在我手上了,拿什么抽?”说着,她在牧千羽眼前晃了晃不知何时跑到她手里的鞭子,见牧千羽伸手去抢,也不急地晃着,待牧千羽快要碰到时,才一个缩手,暂时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嬉笑着继续说道,“难不成你要用你的腰带抽我不成?” :“你...你这个混蛋以为我不敢...”被南宫流烟制服在怀里,毫无反抗之力的牧千羽,这时才真正明白原来南宫流烟与自己之前武功的差距有多远,只不过平常都是南宫流烟让着自己,若是南宫流烟想的话,自己在她面前早就死于顷刻之前无数回了。 见牧千羽气急败坏地微微喘着气娇嗔的样子,南宫流烟一向波澜不惊地眼里,起了那样深的涟漪。那样绝美的模样,是只有牧千羽,才惊得起的惊涛骇浪。 :“你抽吧!”气极着,却倏地见南宫流烟手一松,放开牧千羽,促狭一笑,说道:“抽了我以后,你要进那存嫣楼,保管没人拦你。” 说着,还看似无意地看过一眼牧千羽纤细的腰,后面的话,隐没在了她坏坏又带促狭的笑里。 牧千羽见她眼光的去处,随着低眼也看着自己的腰肢,随即明了地霎时就红了脸,她遮住自己的腰,再不准南宫流烟的目光再次看过去。 南宫流烟见她面红似霞的娇艳无双的模样,走过去拥住她,终于稍稍收敛,不再逗弄她。 :“丫头,我说笑的。你要是愿意,我也不会允许你的模样被别人多瞧了一分去。”哄着,南宫流烟在牧千羽额上轻轻印上一吻,带着炙热的气息和微微的颤栗。随后,她解释着,“去那,是你爹邀请太子和我前去的,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被南宫流烟的吻带来的颤栗迷醉着,牧千羽也安静下来,不再生气。南宫流烟的温柔软化了她的愤怒,她心下一酸,靠近南宫流烟怀里,揪着她的衣袖,糯懦地声音闷闷地传来。 :“珏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听爹说我过几日就要随太子哥哥去洛城,进宫暂住一段时间了。我又高兴又害怕,高兴我不用与你分隔两地,又总觉得这一去似乎不知何时回了,害怕要在那禁锢人的宫里呆很久,我不喜欢皇宫里庄重死沉的气息...” 说着,牧千羽抬起头,嘴张了张,又闭起。南宫流烟见牧千羽欲言又止地模样,心知她最害怕去皇宫,要面对太子和玲珑,不知怎么面对她们,不知所措起来。南宫流烟心下疼惜这样娇弱无依,全心依赖自己的牧千羽,她轻声安慰道:“别怕,丫头!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好么?” :“会对我好吗?” 南宫流烟听到牧千羽的话,虽然看似淡淡地点点头,但是目光坚定不移,带着少有的认真与郑重。 :“那,你要对我好一辈子啊!绝对不许半途而废!”牧千羽的声音因为喜悦和感动而微微颤栗和哽咽,声音脆如夜莺。 南宫流烟眼眸里的光芒闪烁着晶莹地光芒,在如火的夕阳下如火般炙热地摇曳着,她启唇,声音清冷而动听,虽然轻,却有种在人心里仿佛沉重地要烙上印记的力道。 :“是!一辈子,只对你一人。” 牧千羽笑开了眼,抱住南宫流烟的颈项,将喜悦地晶莹地泪水全喂进了她的脖子里。 南宫流烟抚着背,任她感动地泪水侵湿她如雪的衣衫。 丫头,哭吧!哭过,你才不会忘记这一天,这一刻的我们彼此。我要你记住这时的我,这时的你,因为这一刻的我们,可能是我们彼此最最真实美好的样子了吧! 记住我的话,请你不管日后怎么样,都要记住此刻我的话,我的承诺,因为那是我唯一的誓言,今生今世,只许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丝慕晚上要考段考啊!!所以先发一章先,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晚上就努力再发一章上来!! 潜水的亲们,上来说两句,让丝慕认识下你们吧!!一直支持丝慕的亲们也请继续替丝慕打分留言啊!!! 丝慕爱你们啊!!! ^^...都来说几句吧!!亲爱的亲们!!! 行刺 牧府前,两辆装饰上乘、精致的轿子停于大门前。太子言圣麟和公主玲珑分别坐于轿内,由沈裔带头的几名手下,骑马分别站在轿外的四周,把守严密。 轿首是一身蓝衣,此时显得从容却又带着肃然的南宫流烟。 她拉过座下骏马天涯的缰绳,天涯灵敏地转身,载着她走到大门阶梯下,她扬首微微惆怅地皱眉看着牧千羽与牧振侠告别的情形,心里无不是暴风雨来前的疼痛与血洗冤屈完成使命的释然,在她心里交错成一道凌厉地伤口。 想着,就见牧千羽走下台阶,走到她身边。牧千羽抬眼对她隐隐一笑,全然不知也许这一次的离别,再见牧振侠已是隔世。 南宫流烟突然想将面前灿灿笑着的牧千羽一把拉过,狠狠箍在怀里,然后带着她远走天涯,再不回头,再不过问世间种种凡俗之事。 一个念头间,却听见轿内掀帘看过来的玲珑娇声唤了一声,“千羽,怎么还不上来,时候不早了,要动身起程了。” 牧千羽还意犹未尽地看了南宫流烟一眼,微微一撅嘴,悻悻地走去玲珑的轿前,刚掀开帘子,就见前面载有言圣麟的轿子的轿帘被伺候在内的侍女掀开,言圣麟淡笑地对牧千羽招招手,随后说道,“羽儿,来我这儿。” 牧千羽不自禁地扫了南宫流烟,才点点头渡过去,坐进轿内。 玲珑不动声色地看着,见南宫流烟面色无恙,静静又打量了她一眼,才坐正身子,放下轿帘。 南宫流烟无奈地叹口气,怎么可能不知那丫头是不想进轿,想跟自己呆在一起,自己看着牧千羽进了太子的轿子,心里又何尝不是百味杂陈?可是很多事情必须隐忍着,一个不慎,就会让她们置于死地。而且,她想着,心下唏嘘,若不是玲珑唤的那一声,恐怕自己真说不定就在之前那一瞬带着牧千羽远走了。 南宫流烟率先转身前行,然后她一个摆手,轿子缓缓行动起来。 言朝嘉兴二十五年,深秋,太子一行人往回洛城。 可是,南宫流烟和牧千羽都无法想到,自此这一别,牧千羽就正式告别了她生活了十八年繁华如梦的苏城,正式迈向她另一段人生... 一步步跨入洛城,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那个深不可测,隐藏无数秘密阴谋的皇宫,等待她们的,究竟是怎样的结局? 告别了牧振侠,南宫流烟一行人不敢怠慢地赶路前进,在天黑前必须要赶至最近的城镇,与那里事先知会好、等待着的官府碰面,住宿一夜,不然天黑后,危险大,前进也有许多的困难。 想着,南宫流烟夹夹马肚,又稍稍加快了些速度。 转进丛林中后,四周寂静,俨然多了几分悄无声息地危险感。南宫流烟敏锐地四处张量着,一声微不可闻地风声响至耳侧,她敏捷地从天涯身上跃起,袖中的剑不知何时被抽出挥了出去,‘噌’地一声,就截住了身后快速偷来地十字镖。 :“沈裔,快带太子们走。”剑在挡住那只镖后,仿佛有灵性般弹回了南宫流烟的手里,她快速一掠,起身时还不忘对着一边的沈裔等人下令。 感觉到身边潜伏的刺客,沈裔略微估算须臾,知南宫流烟足以应付,遂摆手命令其余属下随他退出丛林之中。 马夫挥鞭熟练地调转马头,却在这时听得一向高贵不凡地言圣麟一声惊呼,“羽儿,你莫胡闹,回来!” 随即便也想跟着牧千羽窜出来的身影下轿,沈裔心急手快地将言圣麟安然拦在轿内,低声说道:“太子,您与公主地姓名要紧。放心,那边还有大人在,牧小姐不会有事的。” 遂这么说,但是沈裔还是微微皱眉打量了南宫流烟那边一眼。这种状况,若是南宫流烟一人是绝对足以应付,不值一提的,但是多了个略懂皮毛功夫的牧千羽在一旁添乱、引她分心,就有些危险了。 可是,沈裔还是咬牙按着之前南宫流烟的吩咐,率先带着言圣麟和玲珑的轿子退出丛林之中。 南宫流烟本来应付有余,从容地穿梭在丛林中退敌,却看见在出事后就一直挂念担心地丫头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她不待多想,赶紧掠至她身边,替她挡下身后的几只暗箭。 :“你这个笨丫头,跑进来做什么?” 一边伸出左手将牧千羽一把搂过,护在怀里,一边用右手单手握剑,挡住挥向牧千羽的暗箭和攻击。 牧千羽听着,也想要挥鞭子帮忙,却被南宫流烟嫌碍事地挡下,她恼了,气气地说道:“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有危险呢!” 南宫流烟心下一暖,带着牧千羽慢慢退出丛林,嘴里还是戏谑着:“是么?那我先谢过你的好心了,特别感谢你替我制造了如此大的危险。” :“你什么意思,你这个坏蛋!”明明是关心她,却好落得这样的下场,牧千羽怎么可能不生气,她说着就挣开了南宫流烟的怀抱。 南宫流烟一边□护着怀里暴躁地人儿,一边又要□抵御,本已不易。可是,怀里的人却趁她□之刻,挣脱了出去。 她心下一紧,看着牧千羽和自己身后几乎同时射来的利箭,□乏术地南宫流烟再想将牧千羽抓回怀里已经来不及,念头一闪,当即有了决定。 牧千羽突然被南宫流烟一手抓进怀里,狠狠护在胸前,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见南宫流烟冒着险况,一个跃身,落在天涯背上。天涯仰天嘶啸一声。就驮着南宫流烟和牧千羽迅速冲出了丛林内。 牧千羽被南宫流烟拥在怀里,转头想说什么,就见南宫流烟抢先凑到她耳前,戏谑地告诫着:“嘘!安静点,不然我就把你送去给他们老大当压寨夫人去。” 你怎么知道他们老大是谁?牧千羽想问,又迫于之前南宫流烟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却不容人开口拒绝地话,随即乖乖闭声不语。 渐渐地,天涯载着二人走出丛林,行至一片空旷的平地,南宫流烟轻轻拉拉缰绳,天涯就乖乖地放缓了速度,‘嗒嗒’地向前行进着。 :“丫头,”南宫流烟此时才开口,抽出袖中的一支烟花筒,“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拉动这个烟花筒。” :“什么意思?” 牧千羽问着,想要回头去看南宫流烟,却感觉到背后一阵湿热的气息迫近自己,奇怪地伸手想要去抚摸。却被南宫流烟制止。 :“你这丫头,没事不许乱摸。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孩子。” 这话一出,立即引来牧千羽的咆哮。南宫流烟‘呵呵’一笑,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丫头,之前我来苏城时,发现前面不远有个无人居住的小屋,待会到那你就下马,暂时在那落落脚。我有个大秘密要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 听着南宫流烟蛊惑力的说着,牧千羽好奇地点点头。 :“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南宫流烟似乎亲昵又似乏力地将头轻轻搭在牧千羽肩上,嗅着她幽香的体息,问道。 感觉到牧千羽点头,南宫流烟才轻笑一声,说道:“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人,所以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拉动烟花,引沈裔她们来,好吗?” :“到底什么事?南宫珏卿...”感觉到背后的湿意越来越重,牧千羽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地声音微微颤动起来。 可是牧千羽却没有感觉到南宫流烟的回答,只突然觉得肩头一热,然后靠在自己肩上的重量顿时沉得她险些要支撑不住。 牧千羽突然感觉到异样,她害怕地不敢回头去看南宫流烟,只是颤颤地一遍遍喊着身后的人。“南宫珏卿,南宫珏卿,你...你怎么不说话?南宫珏卿!” 说着,她再也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自己湿透了的背,手一伸进两人紧贴地背,就感觉到一阵粘稠地湿意,收回手一看,牧千羽吓得险些没哭叫出来,她手上,是一片刺目鲜红的血迹,沾满了牧千羽颤抖的手心。 :“南宫珏卿,珏卿...”脑子一空,牧千羽哭喊着就回头看向南宫流烟。 却见南宫流烟抵在自己肩头早已昏过去,脸上还挂着一丝漫不经心地笑意,但是脸色却一片死然的苍白。她带笑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然是之前伤口牵引着吐出了一口鲜血,还有些染在了牧千羽的肩头。 牧千羽哭喊着,扶住南宫流烟。她当然不会知道,之前同时射向她们的两只箭,避无可避,只能舍一求一,南宫流烟迅速掠开挡开射向自己的箭,随即又迅速移动到牧千羽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替牧千羽挡住那致命的一箭。 牧千羽害怕地扶着南宫流烟,感觉身下天涯步伐停下,抬眼一看,南宫流烟之前说的那一个木屋已然印在眼前,她握了握手里之前南宫流烟交予自己的烟花,随即想起南宫流烟之前的嘱托,还是咬咬牙放回了袖间。 丫头,我有个大秘密要告诉你... 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人,所以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拉动烟花,引沈裔她们来,好吗... 南宫珏卿,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之前没说完的秘密,指的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今天就这样啦!!昨天丝慕考试回去已经很晚,不能更文特向各位亲们道歉!! 明天就是识破真身的大戏啦!!咱笨笨的羽丫头会有什么反应呢?咱南宫大爷又该怎么应对呢!! 呵呵!!请听下回分解.... 老话了,请亲们留言打分啊!!^^... 识破 空旷的平地上,俊白地天涯围着南宫流烟和牧千羽‘嗒嗒’地转着,牧千羽害怕地抽泣着,扶着南宫流烟的手半刻都不敢松开,感觉到此刻奄奄一息地南宫流烟被自己扶着,毫无平日里的从容和温暖。 她一步步带着南宫流烟移动着,生怕再牵引到她的伤口。南宫流烟的肩膀被利箭横划过左肩,之间在惊慌中,牧千羽根本来不及察觉,现在才发现南宫流烟整件蓝衣几乎都要被那道深快入骨地染成血红,染得牧千羽的粉衣都快成了平日她最爱的绯衣之色。 她扶着南宫流烟亦步亦趋地进到了木屋内,先伸手检查过屋内简陋的床没有灰尘后,才小心地扶着南宫流烟睡上去。 她啜泣着低头看着南宫流烟肩上的伤痕,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小虽然顽皮不曾安分过,但是牧千羽从来也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自然也不会怎么包扎伤口。 此时看着南宫流烟肩上已呈一片暗红的血迹,她的脸那里还有明日半分戏谑自己的坏笑和从容,只余一片让她心惊难过的苍白,她心疼地抚着南宫流烟毫无血色的脸,心下又是着急又是无奈。 :“珏卿...珏卿...”牧千羽害怕地坐在南宫流烟的床头,一遍遍地叫着南宫流烟的名字,声音颤栗地叫人心疼地不忍去听。 :“我该怎么办?我们什么也没有,”说着,牧千羽看着肩头划伤的伤口,决定了什么一般坐起身,“不行的,我们还是叫太子哥哥他们来帮忙吧...”牧千羽说完,就抽出之前南宫流烟塞给自己的烟花筒,撑起身就要跑出屋去。 却在这时,南宫流烟不知是被她的哭唤声惊醒,还是从之前的昏迷中转醒过来。她轻轻咳了两声,然后努力挣开干涩的双眼,眼睛微微迷蒙,但还是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地笑意。她苍白地唇轻抿一下,然后有些艰难地开口唤了声愣在一边怔怔看着她、不敢置信她转醒过来地牧千羽。 :“呵,”见那丫头泪眼朦胧、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己,一副不敢相信地娇憨样子,她轻声一笑,不在意被牵动伤口引来的一阵蚀骨之疼,居然还弯起嘴角,戏谑着抬起一抹笑。“小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过来!” 南宫流烟这句话说的虽轻,但是牧千羽却猛地一惊,乖乖地按着她的话快奔过去。眼泪瞬时就像断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南宫流烟想抬手替她擦拭,却发现手钝痛入骨,仿佛灌了铅般,根本动不了。 这时牧千羽却止住了眼泪。出乎意料地细心起来,居然看出南宫流烟这么细微地表情。只见她面色几乎快要比南宫流烟还要苍白,紧张地凑近她问道:“是不是很疼?” 南宫流烟微微一笑,面上还是漫不经心地笑意,没有让钻心地疼痛表露出来。她吃力地摇摇头,发现一点内息都使不出来,看来虽然这一箭自己已经尽量躲避,可还是避无可避地被利箭深深划伤了肩头。 牧千羽瞧着南宫流烟,眼睛都不敢眨,她见南宫流烟脸色苍白,心里一道凌厉地疼痛袭来,她轻轻地拉着南宫流烟的袖子,凄凄地哭起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拖累你。珏卿,你不可以死,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怕!我不要你有事...” 语无伦次地说着,南宫流烟嘴上还是戏谑着,但神情却是一片温柔和宠溺。“别哭了,小丫头!开口闭口地,都是死字,我没死都被你这小嘴咒死了。” 话一出,就见牧千羽真的乖乖地听话闭嘴尽量隐忍着抽泣,但是拉着南宫流烟袖子的手却不肯放松。 :“你去把天涯脖上挂着的锦袋取过来!”南宫流烟稍稍偏头,看着屋外站着地天涯一眼,有些吃力地说道。 牧千羽一听南宫流烟吩咐,就点点头,跑出去取下天涯脖上的锦袋,然后拿到南宫流烟床前,焦急地问道:“然后呢?” 此话一出,却见南宫流烟一向波澜不惊地眼眸中,闪烁着深深地光芒,她看着牧千羽,似乎要将她烙进眼里。 许久,她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地开口,一字一字慢慢地说道:“然后,替我取出那瓶红色的药瓶,再然后,替我上药!” 话音一落,本以为牧千羽会脸红紧张,却见她出乎意料地坚忍和镇定。她咬着唇,点点头。然后从锦袋里找出药瓶,随即伸出颤颤地手,移到南宫流烟的衣襟前,强迫自己镇定地解开她的衣襟。 她颤抖着手褪下南宫流烟左肩的衣服,一道深长的伤口就呈露出来,牧千羽紧紧咬着唇一声不吭,有泪凝在眼眶,却被她咬牙抑制下去,手上的力道又不知不觉地放缓几分,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 :“咿?”牧千羽神情一变,轻轻发出一声疑惑,微微低下头,有些不解地打量南宫流烟胸前紧紧裹着地一层裹衣,好奇地抬头看了南宫流烟一眼,随后伸手移去。 南宫流烟静静地任牧千羽去解那层裹衣,她的一双清瞳,就那么直直抵打量着牧千羽的神情,既期待,又紧张,还带一点连她都微察觉地害怕,这样仿佛任人裁决的她,这样手足无措地她,陌生地让她自己都诧异。 随着最内的衣被揭开,南宫流烟和牧千羽都深深抽了口气,南宫流烟苍白着脸看着此时怔怔地愣着,毫无声息地牧千羽,仿佛不敢置信般的睁大了双眼,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的模样。 她的心重重地一沉,瞬间明了般,慢慢地坠入冰冷之中。 上天真是够意思啊! 南宫流烟不敢去看牧千羽屏息惊愕地神情,嘲弄地一笑,稍稍扭头看向窗外,心下一片撕裂地疼痛蔓延。 既是女子,却为何要让她们相遇相识相恋? 既是仇家,又为何要让她们兜兜转转碰头? 绝望地空气在这件屋内游走,让屋内的气氛霎时降至冰点。 南宫流烟静静地等着、揣测着,不知她会以何种形式宣泄她的惊愕和愤怒。 一会儿,随着一声淡淡地叹气声,却见牧千羽不知何时回神,慢慢弯下腰,凑近南宫流烟,顿时一阵幽香熟悉地体息传来,那是牧千羽才会有的温暖和幽香。 牧千羽轻轻揭开瓶塞,将药小心翼翼地洒在南宫流烟的肩上,害怕她会疼,她小心温细地替她吹着。 上好药,牧千羽毫不犹豫在自己左手袖口找到一片干净的布,用力撕下来,包扎在南宫流烟的肩膀上。 :“丫头...”看着牧千羽完成一系列生疏的动作,南宫流烟终于忍不住开口唤道。这样的牧千羽,安静镇定地,让人害怕和不安。 却见牧千羽站起身,完全不搭理她,转身将锦袋挂回了天涯脖间,随即才不情不愿地荡回南宫流烟身边,撅着嘴坐下。 :“丫头...” 南宫流烟见牧千羽把玩着自己的衣裙,完全不出声,摸不透她的想法的南宫流烟,微微又唤了她一声。 :“南宫流烟,你总是在骗我,现在...你...”说着,牧千羽的泪水顺着她的垂着的脸颊,滴滴滑落在她的裙子上,她的手上。 一句话,就已经让南宫流烟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她的心冰凉起来。 她注视着牧千羽晶莹的泪水扑簌地落下,心下凄怅。丫头,你为什么不再叫我‘南宫珏卿’?你,还是悔了,对么? 也对,南宫流烟偏转开头,再不忍去看牧千羽被自己的欺瞒落下的满是悔意的神情。你没有错,我骗了你,我明明是女子,明明与你又扯不开的恨参杂其中,却还是妄想着能与你得到完满。是我,太贪心了,是我骗了你,伤害了你。 南宫流烟听着牧千羽悲伤地啜泣声,心里默然地问道,丫头,我们再也前进不了了,是么?终于,要在刚开始就结束了,是么? 想罢,南宫流烟仿佛再也忍受不了肩上钝然的疼痛,微微抽息一声,皱起了俊秀英气地眉。 却不料,这轻微地一声抽气声,却引得牧千羽紧张地凑过来,焦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想到牧千羽居然还是这么紧张自己,南宫流烟心下一暖,心里一种微弱地希望升起。 或许,你并不讨厌我,或许,还有转机... 想着,她有些不置信地看着面前紧张地瞅着自己的牧千羽,心一横,索性顺着牧千羽的话假装下去,到底还牧千羽还能不能原谅自己,此刻已是唯一地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明白再继续吧!!!咱南宫大人肯定不会是吃素的,羽丫头会怎么样呢?不知道明天她们能发展到何种地步了。。 是分手,还是和好呢!!请亲们明天继续吧!!! (随手一提,此篇文是悲剧,好像还有亲们不知道,所以特提一下!!不过她们俩的故事还是有后续地,后续丝慕保证是正剧,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继续关注丝慕后面的文,呵呵!!^^) 看在丝慕努力更新的份上,各位亲们都上来说两句吧!! 又问题要问丝慕的,也可以留言上来问,丝慕会仔细解答的!! 打分留言吧,亲们!!丝慕在此谢谢各位亲们拉!! 生恨 南宫流烟看着牧千羽,眼里的隐喻地光芒隐隐地闪耀着。满室的宁静,只余彼此地呼吸此起彼伏。 看着牧千羽因为紧张自己而凑近地脸,南宫流烟微微皱眉,此时苍白的脸上是牧千羽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哀哀地神情,她嘴一撇,乍看下去俨然一副淡淡、引人心疼的模样,“疼...” 只听得南宫流烟低呼出这么一个字来,牧千羽神情一紧,又靠近南宫流烟几分,小心翼翼地问道:“很疼吗?那...怎么办?” 瞧见牧千羽紧张自己而手足无措地表情,南宫流烟心下一暖,觉得此时的牧千羽可爱至极,但是她表面上还是耍赖地避过她的问话不答,显得可怜兮兮地低低唤了牧千羽一声,“丫头...” 牧千羽听到南宫流烟一如既往地这么叫自己,身子一震,心里更是难受。她抹了抹眼角滑下的泪水,颤颤地伸出手犹豫般地想要去触碰南宫流烟的脸颊,渐渐地,在南宫流烟眼中微微摇曳地,仿若鼓励一般的眼神下,她才祛祛地用指尖触上南宫流烟的脸。 一碰上南宫流烟的脸,一阵难言地疼痛与凄哀就瞬间顺着指尖传进她的心里,她一点一点摩挲着南宫流烟光洁的脸,眼泪一个不慎又滑下来。 感受着牧千羽的指尖的颤动,南宫流烟心下颤然。那一颗颗的泪水就像是一直压在心口的大石,落下了,解脱了,可是,也随之带来了沉重地快要窒息地疼痛。 :“丫头,算是我不好,你别哭啊!”轻轻地哄着,南宫流烟声音沉着又悦耳,带着无人能及的动听。 :“南宫流烟,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是从来没有对其他人出现过的喜欢。可是,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呢?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骗我。上次我原谅你时,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有事瞒着我了吗?为什么你说话不算数呢?我被你这样当傻瓜一样的骗着,心里好难过呀...” 然后,牧千羽再也说不下去,将头垂得更低,泣不成声。 牧千羽此时坦诚说出口的喜欢,激起南宫流烟心里的希望和感动。她看着牧千羽梨花带雨绝美又惹人怜惜的模样,撇撇嘴,说道:“哎,丫头,我已经很疼了,你再哭,我就更疼了。” 看着平日里从容又爱欺负她的南宫流烟此时这么可怜兮兮,让人心疼的模样,哪里知道南宫流烟是故意假装的。牧千羽歪着头,乖乖收了声,诧异地看着她。 :“很疼么?我们还是通知太子哥哥他们好了。”牧千羽小心地看着南宫流烟,生怕她出事,立即开口说道。 却见南宫流烟微微摆首,“不!这件事,除了你,除了我的师父,世上再无人知晓。这种事,多一人知晓,就会多一份危险。” 见牧千羽不解地神情,南宫流烟微微一笑,淡淡地说着,“这是欺君之罪,被皇上知道了,是要杀头的。” 听着,牧千羽一震,紧张地咬着嘴唇。她看着南宫流烟,心里的弦松动了。她知道,若是南宫流烟不信任自己,又或是自己对南宫流烟不重要,那么她是不会这么放心地将自己的秘密和生命交予自己手里的。 这么想着,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的眼神渐渐平缓下来,不再有明显的怒气和责怪,却还是没有开口原谅。 发现牧千羽眼里的松动,南宫流烟趁势轻轻问道:“好丫头,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么?” 话一落,却见牧千羽脸微微一红,如朝霞般美丽夺目。她祛祛地低下头,撅起嘴。“你一直喊疼,我哪来的时间生你的气?” 原来这小丫头知道?南宫流烟打量了牧千羽一眼,心下诧异,没想到她竟然猜到了自己想法,看来这丫头还是聪慧的,只是迟钝暴躁了些。 想着,却见牧千羽之前用指尖轻触的手,突然改为将整个掌心都抚在了南宫流烟苍白冰凉的脸颊上。她看着南宫流烟,如蝶翼般的睫毛上,是如细钻般晶莹透亮的泪水。 :“你明明是一个女子,却要做很多男子都做不到的事。南宫流烟,你多了不起,多辛苦啊!我刚刚一直在想,你会多累多辛苦啊。想着想着,我就好心疼你,好心疼好心疼。更何况,你受的苦还不能轻易跟别人诉说,你会不会很寂寞...” 说着,牧千羽一想到南宫流烟的寂寞和孤独,就忍不住又是一阵啜泣,娇弱的肩膀起伏,仿佛承受不住痛苦一般颤动着。 南宫流烟看着牧千羽,这个女子,在心疼她!在之前沉默的时光里,她不是在埋怨自己责怪自己,而是在设身处地地想着自己的感受和艰辛。 这个丫头,是在为自己而哭! 她居然那么善良和单纯,不说责怪,不说亏待,还为自己的辛苦而痛哭。南宫流烟看着牧千羽颤颤地双肩,心下一阵汹涌的暖流趟过,如一道神奇的良药,瞬间就消除了身上所有的疲劳和疼痛。 倏地,却见牧千羽抬起头来,看向她,摇着头凄哀地继续说道:“可是不行啊!南宫流烟,不行的,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是不被人接受的!虽然我那么喜欢你,可是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不可以的!” 再听到牧千羽嘴里的喜欢,南宫流烟却头脑一空,心突然从之前的暖流里摔进寒冷的冰窖里,再也感觉不到半点欣喜和愉悦,只余满心的苦涩。因为牧千羽的喜欢,却是代表着她纵然喜欢着她,却也无法正视她。喜欢,却还是没办法接受她! 感受着牧千羽手心的颤动,南宫流烟心下如巨石碾过般疼起来。那一颗颗的泪水就像是一直压在心口的大石,碾过的地方,无不划刻出一道道鲜血淋漓地伤痕。 南宫流烟从这须臾间上天下地般的感受中险些沉下去,没想到牧千羽的一番话,可以让她顷刻间经历出生入死班缓慢而痛苦的感受。 她轻轻叹口气,紧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此时再多的道歉和解释,于她们彼此而言,都是再徒增伤感而已。 满室的悲伤,压抑地流走,带来了无以言喻的伤痛。静静地屋内,只余牧千羽悲伤的抽泣,呜咽地响起。南宫流烟只是默然不语地看着她,眼里的光芒一点点的逝去。 在牧千羽的哭泣声中,南宫流烟突然就失去了坚持地勇气和力气,再也不想做无谓的坚持。再多的坚持,也冲不破牧千羽心里世俗的屏障,改变彼此同是女子这般既定的事实,不论她怎么努力,梦想永远都不能与现实并肩抗衡。她的小丫头,纵使她不怪自己,也永远无法接受同是女子的自己。 心底的痛早已疼到麻木,身上的痛也已觉不出来。她地目光定格在远方,可眼神却一片空洞,没有半日的神采奕奕。 丫头,看来你是无法坦然接受的吧!两个女子,相爱又如何。纵然爱恋如炽,也冲不破世俗的屏障,永远无法相厮相守在一起。 :“我无心瞒你,只是我身不由己。” 许久,南宫流烟才缓缓突出这样苍白的一句话。这是真话,是最真实的心声,她从不想瞒她。只是这样的真心,却不能让牧千羽看见听见,却徒徒增加了她的误解。 心里如浪潮般翻涌着,牧千羽从不知道眼前这个曾经带给她无限美好爱恋的人,某一天说出来的话、做的事,会真的让自己气怒到如此地步、再也不能原谅的地步。她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大秘密,她一点都不稀罕。比起这么残酷的真相,她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被她欺骗着,蒙在鼓里,也好过此刻清醒地面对这一切。 想着,牧千羽心里的疼痛就叫嚣成了一道凌厉地恨,她目光望向南宫流烟,站起身,恨恨地一字一句说道。 :“南宫流烟,你每次欺骗我,都是这么一套说辞。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也再也不会原谅你!什么身不由己,什么无心,都是骗人的。南宫流烟,我最讨厌你!我恨你...” 说完,牧千羽转身就跑出屋去。 南宫流烟根本无法起身去追牧千羽,想起牧千羽之前愤愤的一句话,南宫流烟心下凄然。她苦笑,颊边顿时一片冰凉,她伸手去试,却什么也触不到。就像她们的爱情,自以为完满,却只是画地为牢,空作伤悲。 我恨你... 丫头,这句话,你终于还是说了... 不管我多么不愿意,这一天迟早都是到来了。你明明还是心疼我,喜欢我的,却还是接受不了我是女子的事实,却还是要离去。 可是,南宫流烟看着牧千羽跑远的方向黯然,离去?是否转身离去,就真的能彻底离去?跑得再快再远,若是在某天蓦然发现,心还是停留在原地,那该这么办才好? 转瞬间,一个回神,听见天边一声闷响,牧千羽拉动的烟花瞬间在天边炸开,美丽地绽放,顷刻间却消失在彼此眼前,稍纵即逝地,象极了她们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今天就先这样先!!请亲们都上来为丝慕说两句吧!! 不管亲们有任何想法,都可以上来告诉丝慕听!! 请亲们动动指头,为丝慕留留言打打分吧!!有你们越来越多亲们的支持,丝慕才会有更多的动力坚持下去啊!!! 所以,请亲们都上来说俩句吧!!丝慕谢谢各位亲啦!!另外,喜欢文的亲们可以收藏起来,她们的故事还是有后续地呦!! 鞠躬...^^ 三人 牧千羽拉响烟花后,转身回屋,挨近南宫流烟,想替她将衣物披好,却见南宫流烟轻轻摆首,制止牧千羽的靠近. :“我自己来就好。” 药力已经发挥作用,血已止住,左手也已可以缓缓移动。南宫流烟自行将散乱的衣襟拉好,勉强地支起身坐好。 牧千羽几次想要伸手去扶,却又念头一晃,遂又放下手,别开眼不言不语。 天色已暗,星光闪烁,漫天星辰。室内的她们却难得的安静地坐着,没有半分往日地吵闹不断。 没过多久,南宫流烟就感觉到屋外有马蹄由远至近的声音,她缓缓站起身,率先走出去。 牧千羽怔怔地看着她出门,嘴一张,却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随后,也起身跟着出了门。 一出门,就见沈裔护送着言圣麟和玲珑行来。言圣麟一见被血染成深红的牧千羽,赶紧下马关切地问,“羽儿,可有受伤?” 听见言圣麟关切的话,牧千羽却还是难以自制地心疼地瞅了南宫流烟一眼,想起南宫流烟还受着那么重的伤。 怔愣间,却见言圣麟又急切地问了句,“怎么了?羽儿,我在问你呢,可是伤着了。” :“没,没有。”回过神来的牧千羽,摇摇头,回道。 言圣麟刚松了口气,却恍然想起什么,又问道:“那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牧千羽闻言低头看着自己如浴火般的血衣,心下难以控制地一疼,无法抑制地哽咽着。“这个,是南宫大人救我时受伤留下的。” 此话一出,立即引得一旁的玲珑脸色一白,赶紧走过去打量着南宫流烟苍白的脸,脸色也随之一白。 :“南宫大人,你没事吧?赶紧回去请大夫诊治诊治,流这么多血可不能怠慢了。”说着,就急忙唤轿夫将载自己来的轿子牵过来。 谁知南宫流烟却微微弯身,勉力引下喉间的一阵急促的咳嗽,拒绝道:“谢公主好意,下官不敢越份,况且区区小伤,不足挂齿,更不敢劳公主担心。下官骑马就可,公主也请上轿吧!” 区区小伤?南宫流烟,你知不知道那道伤口深快入骨,你居然还敢说是小伤?牧千羽一听南宫流烟这话,险些没将这些话破吼而出。 她看着南宫流烟牵过天涯,仿佛无恙般跨上天涯的背,熟练地上了马,心里隐隐担忧起来。 :“南宫大人...”玲珑不放心地,又走到南宫流烟身边,担心地坚持着。 却见南宫流烟还是木然地摆首拒绝,眼神无意地扫过一边别开眼默不作声的牧千羽,心下又叫嚣地疼痛起来。 丫头,若是对一个不熟捻的陌生人,兴许你也会热心地劝上两句吧?我既已做到如此,你却还是不愿意看我一眼,看来我果真让你厌恶到如此地步,连看一眼也不愿意了? 见南宫流烟坚持不依,玲珑心下担心却也莫可奈何,只好一边走回轿前,一边不放心地回首看着她。她和牧千羽上了轿,玲珑还是不停掀帘看着南宫流烟,禁不住对着身边的牧千羽喃喃道:“千羽,你说南宫大人这样,可如何是好? 牧千羽担心地顺着玲珑掀开的帘帐看了南宫流烟一眼,随即又垂下眼帘,咬着下唇并不回答。 倏地,南宫流烟一阵隐约克制地咳嗽声传来,一声声,震得牧千羽心头发疼,她咬紧唇,默不作声,泪水在眼眶打着转,牧千羽却硬是不让它落下。 :“千羽,南宫大人可是受了很重的伤?不然你们的衣襟怎么会染上这么多血?”玲珑看着牧千羽衣服上的血,忍不住问着。 牧千羽却恨不能掩住耳,再也听不见玲珑的问话。她将头一摆,不耐地开口。“我不知道,不知道啊!你要想知道,去问南宫流烟!不要再问我,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玲珑诧然地看着面前的牧千羽,从没有见过一向单纯可爱的她说过这样负气不耐地话,之前在心里隐隐猜测的想法更甚。她静静地打量了牧千羽一会,却也没有再出声。 马车缓缓地起动,牧千羽一直低着头,抚着她衣上地血迹。盈满于睫上的泪沉沉地,仿佛再也经受不住马车的晃动,一个不慎,就摔出了眼眶。 一滴落下,随后的眼泪就再也耐不住寂寞,全部跟着坠下。一滴一滴,重重地砸在衣裙上,染得之前干固的血迹又被泪水催成了红色。 :“千羽,你这是怎么了?”一直打量着牧千羽的玲珑,此刻瞧见牧千羽低头闷声哭泣地样子。慌神问道。 却见牧千羽摇摇头,伸手抹了抹脸颊,整个手背几乎都要被泪水给沾湿。 想着,玲珑带着若有似无试探的光芒,语气却仍是关切地问道:“千羽,莫不是你在担心南宫大人?” 听到南宫流烟的名字,牧千羽猛地一颤。她怔怔地抬眸看向玲珑,疑惑地目光就好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看着这样仿若受惊一般的牧千羽,玲珑心下自责地一软,她放柔语气,解释着,“你之前不是说南宫大人是因为救你才受的伤吗?所以,你哭,是因为担心南宫大人和内疚吗?”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玲珑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哭,是因为南宫流烟的伤,牵扯着我的心扉,我也是那么那么的疼;我哭,是因为我好想去看看她,我好想说我原谅了她,却不能;我哭,是因为她骗了我,让我好难过;我哭,更是因为我气我自己,就算她这样对待我,我却还是那么喜欢她... 牧千羽看着玲珑,紧紧咬着唇,不愿意说谎更不愿意将真正的原因说与外人听,她明白,这件事关乎着南宫流烟的姓名,她,不能说出来! 玲珑看牧千羽不言不语的样子,她却也不忍再多问,轻轻抚着牧千羽,替她试着泪。她掀帘看了看窗外的南宫流烟,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深。 因为之前来得突然的行刺,又加上南宫流烟受了伤。太子一行人也决定在暂时落脚的安县的知府上小住几日,待南宫流烟伤势稳定一些再重新启程。 子时,太子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到了安县。刚抵达安县,太子就立即命知府宣大夫来替南宫流烟诊治,可是却被南宫流烟拒绝。 太子和玲珑本不放心,坚持宣医,却见南宫流烟坚持,遂即命大夫配好几副药,熬上送到南宫流烟房里。 牧千羽一直站在远处看着,心里虽然心急如焚,却安静地没有插一句话。 随后见知府马上命人抓药、熬药,又目送着南宫流烟回房歇息。牧千羽看着玲珑脸上焦切地神情,暗暗怔愣。 直到太子和玲珑都歇息了,牧千羽也由丫鬟伺候着回了配给自己的卧房,她没精打采地命侍女退下休息,一个人暗对着蜡烛久久难眠。 珏卿... 牧千羽拨弄着蜡烛,一静下来,脑子里面除了南宫流烟的脸,就再也余不下其他。 你,伤口要不要紧?你,还疼不疼?你,是不是也像我想你一般想着我? 珏卿,我担心你,我,好好像你... 牧千羽再笨,也不会不知道,南宫流烟拒绝就医地原因是什么。她是个女子,这是个不能被世人知晓的秘密。 :“不行...”牧千羽站起身,再也忍不住,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一路行至马房,一眼就瞧见月光下银白色的天涯,牧千羽走上前,取下天涯脖间的锦袋,拿出之前那瓶药,又行色匆匆地往南宫流烟的卧房跑去。 一路奔着,幸巧夜已深,侍女们都已歇息,所以走廊上一路行来,也没人瞧见过问。 跑到南宫流烟房前,牧千羽也顾不得敲门,‘怦’一声就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牧千羽一推开门,霎时一片黑暗,牧千羽一时间无法适应黑暗光线地怔站着。却突然,被一双手一拥,就被人从门外带进房去,随即又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 牧千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自己之前魂牵梦萦的声音在耳际低沉地响起,“丫头...” 听的南宫流烟的呼唤,又见她拥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牧千羽眼角一酸,向推开却又不舍得推拒掉此刻的温暖,怔怔地任南宫流烟抱她在怀里。 :“我...来给你上药...”牧千羽无力推开她,只能低低哀哀地说明来意。 随即,就听见南宫流烟轻叹一声,一点点,一点点,慢慢地松开了她。原本紧贴的身躯离开的一瞬间,仿佛被生生挽去血肉般,带着剔骨的疼痛。 南宫流烟推开几步,淡淡地摇摇头,月光洒在她身上,照耀出一片无言地忧伤。她脸上是一片苍白的痕迹,却因为光线太过黑暗,看不清她脸上的白是因为月光的映射,还是因为伤口的关系。 :“其实你不用这么做。”南宫流烟漫不经心地一笑,却掩不去眼底那一抹失落的神色。心下之前被牧千羽温暖的感觉迅速消失,余下地,还是一片冰冷彻骨的疼痛和失落。 牧千羽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却听见门外一阵敲门声沉闷地响起,随后,就听见玲珑的声音从门外清晰的传来。 :“南宫大人,你睡了吗?我命下人熬好了药,给你送来了。” 此时玲珑娇媚的声音,听在屋内的南宫流烟和牧千羽耳力,却如一记响雷炸起,顿时让气氛降至紧张和尴尬的冰点。 静暗的卧室里,却因为门内外的三人,霎时生起一股紧张又微妙的气息流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微妙的三个人,南宫大爷、羽丫头、玲珑,会怎么办呢?还有,那太子哥哥四人,都会在明天同台飙戏一场!! 亲们敬请期待... 期待地亲们就多多留言打分吧!!帮丝慕振奋振奋精神啊!!! 呵呵,潜水的亲们,也来说两句吧!!丝慕欢迎你们来给丝慕灌水打分呀!! ^^... 裂痕 静谧的夜,被玲珑仿若一记闪电的话惊破,霎时变得紧张不安分起来。 南宫流烟睿气的眸光一闪,迅速拉着牧千羽躲到屏风之后,伸出修长的食指点点牧千羽被惊得略显苍白的唇,示意她不要说话。 月光下,牧千羽一脸的惶恐不安,她不知在何时紧张之下害怕地拉住了南宫流烟的衣袖。南宫流烟正欲转身,却被牧千羽紧紧地拽着,随即依着牧千羽的手又转回身。她锐利的眼睛在看着牧千羽的刹那,变得温暖如水,她淡淡一笑,凑近牧千羽耳边。 :“丫头,别怕!有我在...”一句话,脱口时是那么轻,轻得好像一出口,就会被风吹走。可是南宫流烟的语气里却带着十二万分的坚定和温柔,带给人们无法言喻地力量,让人深信不疑。 渐渐地,牧千羽慢慢地松开南宫流烟的袖子。此时,门外的人似乎等得有些急,又敲了敲门。:“南宫大人,你在吗?” 话刚落,就见南宫流烟不知何时已经行至门前,随着玲珑的问话打开了门。 :“公主。” 门倏地被南宫流烟从内打开,玲珑还无法适应房内的黑暗,所以一时也看不清屋内的景致。只见南宫流烟走出来,随即敏锐地挡在了开门的地方,存心不想让玲珑看见屋内的一切。 玲珑好奇地瞧了眼屋内,之后立马将注意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南宫流烟身上。她关切地问道:“南宫大人,伤势如何了?” 比起玲珑的关切之色,南宫流烟却一直是漫不经心地神情,似乎谈的并非自己的伤势。她低眼回道:“谢公主关心,下官受的只是小伤,并无大碍。” 见南宫流烟说的恭敬却疏离,知她表面虽如此,内心却毫无卑恭之心和亲近之意,玲珑心下一片冰凉和失落。她语气低软,听起来无不让人怜惜。“南宫大人,你是知我心意的人,又是无人能媲及的聪明人。我既已做到如此地步,你却当真对我一丝情分也没有?” 听着玲珑如泣如诉的话,南宫流烟敛眉,不知道牧千羽在屏风内听到此些话该作何感想。思及此,她顿时有些忧心。但是转瞬,就回过神来,看向玲珑。“回公主,您是尊贵的千金之躯,下官对您只有尊崇之心,不敢有半分的非分之想。” 玲珑嘴唇微微张合着,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面前的这个人,即使在夜里,即使身负重伤,还是优秀得令人移不开眼睛,还是闪耀着神凰般如火的光芒。这样得体婉转的话,却包含了世上最最残忍的寓意在其中。 她不爱自己,连一丝一毫地情分都没有,不然不会拒绝地如此决绝,毫不留情。 玲珑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却硬是隐忍着,她凄凄一笑,将药递给南宫流烟。“南宫大人的话,我明白了。我也有一句话要说与南宫大人听,皇家的儿女,想要的东西,从就不会轻易放弃!” 瞧见南宫流烟默然的面容下微微敛眉的神情,玲珑坚定地看着南宫流烟。“大人早些歇息,我就不多做打扰了。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你说对吗,南宫大人?” 听着玲珑一语双关的话,南宫流烟却很快镇定下来。她看着玲珑转身离去的背影,低低送道:“公主慢走。” 瞧见玲珑的背影在走廊上消失,南宫流烟才暗呼一口气,这玲珑,是越来越难应付了! 南宫流烟却来不及思量这些,她立马转身回屋,随手将药搁在桌上,检查过屋外确已无人,她才安心合上门。点上一支蜡烛,光芒乍起,就看见瑟缩地站在屏风内,在昏暗的灯光下,此时显得尤为娇弱无依的牧千羽。 她心下一怜,赶紧走过去想将牧千羽拉出来。孰料,她刚走进屏风,却见牧千羽睁着一双迷茫又朦胧的眼睛看着她,在见到南宫流烟的一刻,泪一个不慎,就砸了出来。 南宫流烟想伸手出啦她,却被她惊怕得躲开。这一疏离的举动,顿时像一道屏障,横生在两人之前,叫南宫流烟心下顿然生痛,突然仿佛被牧千羽的举动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她颓然地收回手,不再靠近。 :“丫头...” 默然的看着牧千羽,许久许久,南宫流烟才叹息般的唤了一声。 :“不要再叫我丫头,你不许再这么叫我!结束了,其实早就结束了...”怔怔地仿若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着,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的目光已经模糊。“我受够了,受够了...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南宫流烟,是南宫流烟...” 说着,牧千羽俯下身,难过的圈成一团。继续喃喃着,“我的珏卿不见了,南宫流烟,你还给我,你把我的珏卿还给我!我恨死了这个只会伤害我的南宫流烟,我要我的珏卿,我的珏卿去哪儿了?” :“丫头...” 看着面前喃喃自语,痛哭不止的牧千羽,南宫流烟心下一阵撕心裂肺辗转难忍的悲恸。她看着牧千羽的模样,眼角酸涩不已。 带着无限柔情无限悲伤的呼唤一出口,就见牧千羽难受得捂着耳朵,摇着头。“南宫流烟,我说了不准叫了不准叫了,我不听,我再也不想听你说的那些骗人的话了。我不听,我不听...” 仿佛听不见牧千羽拒绝地低呼,南宫流烟凄凄地走进牧千羽一步,嘴角再也扬不起那抹惯有的戏谑笑意,她悲伤地扯起嘴角,轻轻地,却带着最认真的语气,看着牧千羽,嘴角一张一合间,简短的一句话就一字一句凝成。 :“我爱你...” 牧千羽听到这句话,却如被雷击中。她‘噌’的一声站起来,泪眼迷蒙地摇着头,凄凄哀哀地看着南宫流烟,哽咽的语气满是恳求地意味。“南宫流烟,求你!不要再说了,求你...” 可是南宫流烟却不依,她又欺进一步,此时已经于牧千羽相距无几。 :“丫头,我爱你...”她绝望地一笑,又慢慢地说了一遍,边说边伸手逼到墙边,避无可避。 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近在咫尺,俊美无铸的面容,再也无力说话,她只是悲伤地摇着头,似乎想要拒绝这一切,又似乎想要摇晃掉脑子里面所有的拒绝。 渐渐地,南宫流烟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绝望般炙热的气息,似乎快要用这绝望之火,将两人燃烧直至焚尽。 她的唇颤抖着落在牧千羽沾满泪水的脸颊上,轻轻浅浅地吻去那些泪水,带着似乎要拭去她心上泪水的痕迹的温柔,简直炽热温柔得,要将牧千羽融化在她的爱恋。 牧千羽闭上眼,忘记了挣扎,任南宫流烟的唇如雨如絮般落在她的脸颊上,近乎眷恋地感受着只有南宫流烟才能带给她的颤栗道仿佛要窒息的感觉。 突然,感觉到南宫流烟的气息迫近她同样颤抖的唇。牧千羽如梦初醒,她惊愕地睁开双眼,猛地推开南宫流烟,错愕得不知发生了什么。 猝不及防地南宫流烟被牧千羽一推,稍稍推开几步,津贴地胸膛霎时分开,冷彻的空气顿时将两人席卷着,仿若身置冰窖,冰透心扉。 :“不...不...”牧千羽摇着头,从南宫流烟推开的间隙里逃开,转身跑出了南宫流烟的卧房。 南宫流烟却没有再去她,肩膀上的伤势在牧千羽之前的推柜下再度裂开,她却仿佛毫无察觉一般,任血迹重新蔓延上她新换洗过的白衣。 她无力地微微倚靠在还残存着牧千羽体温的墙壁上,仿佛再也受不住屋内微弱的光芒的照耀,她伸出右手遮住眼睛。 丫头,我今天可没骗你啊!只是,你再也不相信我了,是你不相信了... 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想着,她自嘲般的轻轻嗤笑一声,随即,一滴泪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夜未央,相对无言,空有泪成双...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晚上丝慕再接再厉,再发一章上来!!这章就这样了,晚上就是四人战了,这太子和南宫大爷,谁有本事在这时赢得羽丫头芳心呢?南宫大爷今晚和玲珑小姐也有对手戏哦!! 呵呵!!先留言打分吧!!告诉丝慕你们怎么想!!都上来说说吧!!这样丝慕才能知道亲们的想法,才能更好的往下写啊!! 多多留言打分吧!!丝慕耐你们啊!!! ^^... 作诗 转眼,已过大半月。 眼见南宫流烟的伤势已经转好大半,太子等人留在安县也已有多日,遂决定明日即动身启程,继续上路。 南宫流烟和沈裔正忙着吩咐等人布置准备的事宜,却听得坐于堂内的太子言圣麟唤了她一声。 待南宫流烟将布置的任务交予身旁的沈裔,才形色匆匆地走进堂内。 :“南宫,我刚听知府说,今日是安县一年一度的赏诗节。这安县独具特色的赏诗节我在都城的时候便略有耳闻,现下正巧遇上,我准备带着玲珑和羽儿去看看,你也随我们一起去吧,下面的事交与沈裔就行。” 听得言圣麟兴致盎然的话,南宫流烟撇了眼站在言圣麟身后一直低头不语的牧千羽,思及片刻,心知这太子的安危不得不顾,况且这太子的话从来都不能算作是商量,只能算作是一种命定。于是只得点点头。 既然决定了,很快,四人就准备匆匆出门,临行前,南宫流烟还是不放心地暗中叫了几人跟同前行。 牧千羽这几日本恹恹不乐,可一走上热闹的大街,见到满街的人头攒动,也来了些精神,跟着玲珑跑进街里,也渐渐有了些许笑颜。 言圣麟和南宫流烟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象,一边跟着前面快活的两个人走。言圣麟瞧着牧千羽近日来终于露出的淡淡笑颜,心下大喜,开口对一旁的南宫流烟叹道。“羽儿是终于笑了啊!南宫,你有所不知,这几日,不论我与她说什么,这羽儿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索然无味的样子。我猜她一定是离了家想爹了,今日难得,终于是找着了件能逗她的事儿!” 南宫流烟在一边静静地听,却并不言语。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牧千羽不快乐,但是她更明白牧千羽不快乐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所以她只能尽量逼着她,隐忍着满腔的话和刻骨的相思,甚少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牧千羽是她心头的一道刺,拔与不拔,都带着深深地疼,都叫她不忍。 渐渐地,就到了傍晚。 一行人行至一家装饰上乘的酒家就膳,刚吃完准备离开,就听见一楼敲锣打鼓地好不热闹!牧千羽好奇地掀开楼上的纱帘张望着,玲珑耐不住也跟着看去,只见酒家老板在一楼地设了个台,看起来像是要做比赛地样子。 想着,就听见老板亮着嗓子说道:“各位客官,欢迎来本店就膳!今天是咱们安县一年一度的赏诗节,本店特别设了个作诗大赛。”说着,酒家老板从下人手里拿出一枚花球。“比赛规则很简单,就是对诗而已,但是规则上有些不同。” 说罢,老板并人抬上挂了十几张纸片的架子上来。“这里有十几张写了字的纸片,皆被我重新遮上了纸。一人首先上台来,抽取其中一张纸,纸上写的字必须作为诗开头的第一个字,作出诗后,可将这花球随意的抛掷任何一人手里,接到球的人必须再抽一张纸,按照同样的规则接出下一句诗词来,四句诗的规则皆遵照这个规则。若接不出或是接出诗却语句不顺、句意不同的,就要罚喝一大碗酒;若是接的好,受到大家鼓掌皆赞叹的,那么那人今晚在本酒店的开销,一律免费。” 说至此,台下的客人们皆拍手跺脚欢呼着。酒家老板待欢呼声渐消,继续说道:“那么下面外面就开始了,各位客官都可以来小试几手。” 牧千羽好奇地看着,随即偏头问道一边的玲珑。“你说,会有什么礼物呢?” 玲珑婉约一笑,站起身来。“去了不就知道了。” 说罢,就转身往楼下走去。 牧千羽怔愣地看着玲珑离去的背影,随后见到言圣麟也站起来,饶有兴趣地走下去。“是啊,羽儿、南宫,我们一起下去瞧瞧!” 见言圣麟和玲珑已经下了楼,牧千羽又将目光移向了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地南宫流烟,一眼,就粘住般,怎么也无法移开。 想起半月前独处时的吻,牧千羽忍不住颤栗地脸一红,也低头走下去,再不敢去看南宫流烟。南宫流烟却只是静静地瞧了红衣的牧千羽下楼的背影,面色冷然地她,眼中的光芒静静摇曳着,许久,才随着下了楼。 一下楼,就见之前尝试的两人皆被起哄着灌了一大碗烈酒。牧千羽好奇地打量间,却见玲珑已经登上了台去,拿过那枚花球,显然是有玩下去的打算。 牧千羽一阵讶异,想要去阻止却被言圣麟拦下,只见言圣麟笑着对她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玲珑一登台,台下的众人都一阵惊叹。这安县只是洛城旁边不远的一个小县,哪里见过这般雍容美丽的女子,一时间都看得有些痴迷。只见玲珑揭开一张纸,瞧着字上赫然写着的“碧”字片刻,就很快地开口,声音婉转美丽。 :“碧空彩凤两相偎,”说罢,众人紧盯着她手里那枚红色的花球,却见玲珑的花球脱手一掷,球在灿亮地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向了一直站在人群外面,一直站在远处冷眼观看的南宫流烟。 南宫流烟猝不及防地伸手接下,抬头就瞧见玲珑别有深意的笑容,在金碧辉煌的酒楼内亮的几乎要射伤她的眼球。 人群见到美丽绝俗的玲珑,将球抛给了同样俊美不凡地南宫流烟,随即起哄起来,人群也自动散开,给了南宫流烟一条走上台去的路。 南宫流烟从容地玩着手里的花球,不便驳玲珑面子的走上去,途经牧千羽时,她那么清晰地,看见牧千羽脸上隐忍地无助的神情,心下无奈却又不得不一步步走上台去。 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上台,楼内灿亮的灯光照在她和玲珑身上,看上去两人是那么的般配。宛如世上只有她们才配得上彼此的夺目。这种想法和眼前的景象如刺一般,扎进牧千羽的眼里和心里。她心里难受,却又莫可奈何。 难受间,却见南宫流烟也揭下了一张纸,揭出“河”字。南宫流烟嘴角轻扬,一抹漫不经心般夺人心魂地笑意就泄了出来。听得她略低地极其悦耳地声音响起,带着无人能及的动听。 :“河间鸳鸯共戏水。” 此诗一出,台下立即有人鼓掌叫绝。 以‘河间’对上上诗的‘碧空’,‘鸳鸯’对‘彩凤’,而‘共戏水’却绝妙又押韵地对上了‘两相偎’。 听得台下人的叫好,玲珑略有不服地伸手又揭下了写有‘若’的纸片。 :“若有佳人常相伴,” 南宫流烟也揭下一纸,台下众人看着上面的‘不’字,皆倒抽口气,也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个字要接上去,显然并不容易。 玲珑看着那‘不’字,脸上的笑容更甚。她之前的那句诗已经是在考验南宫流烟,要很紧密又句意通顺地接下已属不易,又加上这个‘不’字,连她也一时想不出下句。可是她却那么笃定地看着南宫流烟,心里隐隐全无担忧只有期待。 众人静待时,却见南宫流烟久久不语沉默。她面向玲珑,但是目光却瞥向了站在台下的牧千羽,声音渐渐轻缓下来,近似于一字一句起誓般缓慢悠长。 :“不羡鸳鸯不羡仙。” 此句一出,台下立刻响起惊叹和如雷的欢呼叫好声。 连台下一直静看着的言圣麟都是自佩不如的赞道:“真是妙极啊!‘不’字竟被那南宫用得如此之绝啊!妙极妙极啊!” 牧千羽不懂诗,自也不懂得言圣麟的话。只是她心里一阵翻涌,看着南宫流烟和玲珑的眼睛渐渐模糊。她再不懂,那诗句的意思还是明白的。 若有佳人常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这样情绵扉彻的话,这样明白浅显的情意,她心下一酸,低下头不忍再去看她们下台的背影。 不看,却见玲珑将一块上好的碧玉伸到牧千羽眼前。声音愉悦地道:“千羽,呐!这就是奖品啊!你之前不是想要吗?来,给你吧!” 玲珑自小身在宫中,什么精致的饰物吗见过,对这自是不上心的。她这意地是之前与南宫流烟情意绵绵地对诗,这样心跳加速的感觉。 牧千羽看着玲珑手里的碧玉,看着玲珑脸上喜悦地笑意只觉刺眼异常,她推开玲珑的手,不悦地拒绝道:“我才不要这破东西,我牧府都有,我不缺!” 说着,她抬眼看着南宫流烟的那一眼充满了无数的委屈、恨意和怨怼。 :“千羽,我这也是好意,我...” 玲珑本想解释着什么,随即想着自己的公主身份,也保持着优人一等的自尊,闭嘴不愿再为牧千羽这看似无理取闹地话,再多做道歉和解释。 牧千羽这无常地脾气,闹得四人之间顿时尴尬冷彻下来,于是,很快地,言圣麟就摆手决定回了府。只是沿途看向南宫流烟的眼神,都不再如常。 他并没有错过,之前牧千羽看向南宫流烟时,那样痛彻心扉地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章本是应该昨日发的!可是因为丝慕晚上参加社团感恩节活动弄迟了,所以没有发上来!现在赶紧发上来给亲们!! 丝慕特向大家抱歉啦!!昨天有亲问要继续虐吗?呵呵,近几日都会好一点吧!!(不确定ing...)不过丝慕也不会一直这么虐,太虐了也不适合咱们身心健康不是!! 呵呵!!话说刚有亲问丝慕可不可以不要弄成悲剧,其他的亲们是这么觉得的呢??留言上来告诉丝慕吧!! 老话啊,请亲们打分留言吧!!! 错局 回到知府衙门内,就见知府贴心地叫人热好了甜品,就等言圣麟一行人回来。 喝过甜品,言圣麟却见牧千羽还是闷闷不乐低头不语的样子,他关切地伸手握住了牧千羽冰凉的手,溺爱之意溢于言表。 :“羽儿,你这是怎么了?一直无精打采地?” 牧千羽看着言圣麟紧握着自己,轻轻挣了两下却见言圣麟像是并无察觉一般,毫无松手之意。怔愣间,却见言圣麟一个伸臂,就抱住了自己。 :“羽儿可是想爹了?” 被言圣麟圈在怀里,牧千羽不适应地想挣开,却又听见言圣麟的声音低沉地响至耳侧。“莫非,是瞧见南宫和玲珑间情意绵绵地样子,心下羡慕吃味了?” 看似取笑的话一出口,就令牧千羽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茫然间,她抬首见看见面对自己,也看着自己的南宫流烟。 牧千羽无助和受惊地眼神就像是一具大石,倏地压上了南宫流烟的心底。见牧千羽在言圣麟怀里孤小无依、不知所措的眼神,南宫流烟有一瞬间差点也上前去拉,可是,她不可以,她不能!她必须隐忍着,任何地轻举妄动,都会为她和牧千羽招致祸端。 见牧千羽不答,言圣麟只道她是默认,随即呵呵宠溺一笑,说道:“羽儿莫吃这无端的醋,待我们回了宫,我向父皇和母后将这婚事一请报,他们一允许,我们就举行婚礼,许你做我的妻可好?” :“妻...?”牧千羽讶异地只能单单唤出这么一个字来,怔怔地看着面前背对着言圣麟的南宫流烟一眼,看着她迅速苍白下去的脸,不知所措般的问道。 随即,言圣麟抱着她的手臂又重两分,低沉的声音如誓言般平稳。 :“是,做我唯一的妻,做我唯一的妃子,我的太子妃。羽儿,我只许你一人。” 牧千羽怔然,相似的语气,相似的情景,相似的话语,不久之前,也有一人说给自己听过。 丫头,记住!这是我唯一的爱恋,唯一地千般爱,只向一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更不会是玲珑,那个人,只能是你。 想起那时简直温暖得要融化她心扉的话,牧千羽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脸色苍然的南宫流烟。 这句话,是你曾经许给我的。我没有忘记,但是我却宁愿我忘记!南宫流烟,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心里哀哀的话无声地响起。她闭眼,并不说话。泪,就在闭眼的刹那,簌簌地落下。 多么相似的话啊!却因为说的人不一样,因为抱自己入怀的人不一样,原来居然会带来如此上天入地的感觉!原来曾经听过情话时有多甜蜜,现下,在另一人怀里听到相似的情话,就会变得多么的疼! 原来,会是这样的! 感觉到牧千羽的不答,言圣麟只当是默认,抱着牧千羽的手臂因为喜悦,几乎要将牧千羽勒近怀里去。 南宫流烟心口叫嚣地一阵难言的疼痛,她看着牧千羽在言圣麟怀里泪流满面,恰似妥协般的神情,蓦地,不知不觉握紧了手里的剑。 :“禀告太子、南宫大人,一切事宜已经布置好,不知明日何时启程?”沈裔见南宫流烟的神情,心下大惊,立即开口道。 被沈裔这么一唤,南宫流烟才回过神来,言圣麟也松开了牧千羽,看向沈裔。 :“那就明日一早吧!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日,必须极快动身了。” 听过言圣麟的回话,也感觉到南宫流烟身上的杀意全无,沈裔才接旨退至一旁。 :“好了,时侯不早了。大家早日歇息,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回都。”说罢,言圣麟一挥手,众人皆由侍女伺候着回房。 牧千羽回房就早早遣退了侍女,一人怔然坐在床前,咬着唇,一脸的忧伤。 南宫流烟... 心里默念着,她起身,站到窗前,怔怔地看着不远处南宫流烟的卧房,心里霎时被一阵无言地思念和悲伤袭击着。 :“我,该怎么办?”呆滞着目光,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烛光摇曳地房,不知所措地问。 夜已深,言圣麟和玲珑房内的灯火早已熄灭。牧千羽还是无法入眠地站在窗前,直到南宫流烟房内的灯也熄灭,她才惊醒般地站直身子,关上窗,走回床前。 红烛泪流,佳人无颜。 牧千羽坐回床上,无助地抱着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小块。孤独清冷地感觉就在这样寂寞可怕的夜里,肆意地侵袭着她。 从小就怕黑的她,却在今晚才真正感觉到一个人的时候,夜凉如水刺骨般寂寞的感觉。 南宫流烟,我要嫁太子哥哥了。你,都不在意吗? 牧千羽将脸埋进沁冷的棉被里,肩膀微微地起伏着,像是快要经受不住夜的寒冷。 却听得‘怦’的一声,门倏地被人从外推开,牧千羽惊得抬起头,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却看见蜡烛被人熄灭,室内一下就黑暗起来。 :“谁?来人...” 牧千羽惊得大呼一声,随后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使得她惊呼不得。她见那人紧紧捂着自己不肯放手,索性张嘴就往哪人手心咬去。 却在这时,见那人立即有经验一般的松了手,害她咬了一空。 :“丫头,你这小嘴爱咬人的嗜好怎么总改不了。”随着一声戏谑地笑声在耳畔响起,随即就听得南宫流烟一如既往略带低吟的声音响至耳边。 “呀...”牧千羽低呼一声,惊叫着就要从床上走下来。 :“丫头...”渐渐地看清黑暗中的一切,牧千羽看见南宫流烟站在床边,一手支着床,轻轻凑近自己,正用那双悠然美丽的眸子看着自己。 听得她低低一唤,牧千羽鼻子一双,险些没有落下泪来。 见牧千羽看着自己的神情,南宫流烟站起身来,稍稍离得她远了些。上次的事她还是记忆犹新,痛彻骨髓,她的触碰,对现在的牧千羽而言,还是有些害怕的。 牧千羽怔怔地看着南宫流烟起身,站得远了些,她出于本能的就伸手抓住了南宫流烟的衣袖,糯懦地低唤就脱口而出。 “流烟...” 听得牧千羽第一次这般亲昵地唤自己的真名,南宫流烟心里最柔韧地一根弦被拨动了,她顺着牧千羽拉着她的手低头,回望着她。 牧千羽借着南宫流烟的力量,拉着她的袖子缓缓坐直身子,跪坐在床上,迎上南宫流烟的目光,也怔怔地看着她。 时间细细地划过,静静地,似乎也不忍在这时惊扰那已有半月未说话,被思念折磨的一双人儿。 :“流烟,太子哥哥说,他...” :“我知道!” 话还未说完,就被南宫流烟赫然地打断,仿佛再也不愿意想起那时牧千羽的委屈和无助,也不愿再让自己陷入让她都难以控制的杀意之中,南宫流烟制止道。 :“是啊,你看我都在说什么呢?你那时在场,你知道的...” 牧千羽怔神一会儿,随即眼眸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她微微撅嘴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着。然后,她松开南宫流烟的袖子,显得娇弱无依地坐回床内。 此话一出,本就显得尴尬生疏不少的两人,遂又相对无言起来。面对这样错乱,啼笑皆非的局面。两人都一时显得手足无措,无能为力起来。 :“丫头,”许久,才听得南宫流烟的声音响起,牧千羽抬头,就见南宫流烟已经靠近自己,彼此的气息融在一起。南宫流烟的脸慢慢靠过来,月光下是她完美无缺地脸庞。“不要嫁...” 那样轻的一句话,却如一记响雷,瞬间在牧千羽的耳边炸开。 :“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睁大错愕的眼睛看向南宫流烟,声音颤抖得不像话。仿佛是南宫流烟说中她心中所期盼的话,又仿佛是不敢相信她说出的话。 南宫流烟的气息越来越近,她身上的清新香气也仿佛要浓郁到让牧千羽窒息,她带着蛊惑的声音在如水的月光下轻柔地响起。 :“千羽,不要嫁给太子。” 牧千羽颤抖着嗓子,感觉到嗓子内是一阵干燥,出口的音节陌生地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牧千羽的话一出,南宫流烟的眼眸瞬间如月光般柔和下来,带着夺人心魄的清丽光芒,她嘴角轻轻一笑,尽是笃定和霸道的意味在其中。 “因为,你不爱他。不爱,便不能嫁。” 牧千羽看着她此时显得比自己还要霸道上百倍的笑容,一时如被什么哽住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像被固住了般怔怔地看着她,此时在月光显得清艳绝丽无伦的面庞。 见牧千羽不答,南宫流烟更是欺近她,不容她思考的继续问道:“不要嫁,好么?” 夜凉如水。 如丝月光下,是南宫流烟略带紧张的脸庞,她炙热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牧千羽颤抖着的嘴唇,似乎等待地是生死间的赦令。 牧千羽怔怔地看着南宫流烟,不知该作何回答,一场答案的等待,却艰难地不像是简单的一场对错的公布揭晓,漫长紧张的,就好像是一张生死的救赎和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呼...今天的文终于赶出来了!!终于是更新上来啦!!! 咱羽丫头明天会给什么样的答案呢?咱南宫大爷明天又会是何种神情呢?咱们明日继续... 话说当初这篇文的构思,全是因为听了一首歌的启发,至于那首歌叫什么,丝慕一时也想不起了,哈哈(擦汗...),但是却成就了这篇小说。 而且最初刚写前面几章时,定型的女主不论是性格还是名字都不是现在亲们看到的,但是最后思及许久,还是大换血般的换了个彻底。 呵呵,闲话少说了,还是请亲们未丝慕打打分吧!!特别是潜水的亲们,浮上来现现真身吧!! ^^...打分、留言吧!亲们... 点绛唇 月光如丝如银般洒下,温柔地附在南宫流烟的发上。 牧千羽屏息歪着头看着她,月光下,照着南宫流烟那一张夺人心魄般迷人的脸颊上,那么美,美得几乎让人窒息。 许久,在南宫流烟丝毫不允许她躲开的目光直视下,牧千羽才颤颤地,说出一句话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南宫流烟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的目光那么温柔,带着让她窒息的坚定,几乎要让牧千羽的理智溃不成军。 牧千羽皱眉,觉得面前的南宫流烟此刻那么的任性何盲目,好像比她还要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和困难,居然说着那么不管不顾霸道的话。 :“南宫流烟,你到底知不知道‘君无戏言’这句话,你当太子哥哥的话是儿戏么?我...” 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南宫流烟拉进怀里,几乎是被她拉着撞进她的怀里,随后,还不待牧千羽反映过来,双手就紧紧箍紧自己,仿佛带着绝不松手的力量。 :“千羽...”南宫流烟将头埋进牧千羽的肩头,深深近乎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独特的幽香气息。那是只有牧千羽,才能拥有的温暖和香气。 牧千羽想推开,却又不舍得离开南宫流烟一如既往温暖和柔韧的怀里,犹豫间,就这么任南宫流烟霸道地将她束缚在怀里。 听着南宫流烟第一次这样认真温情地唤自己,不再戏谑地叫着‘丫头’,一丝暖融融地气息就从耳际一路滑进了心里。 南宫流烟感觉到牧千羽在自己胸前的手,轻轻地,略带疑虑地移动着,慢慢滑向自己的腰间,渐渐地回抱着自己。她嘴角浅笑,心知牧千羽已经软了心,更是耍赖般搭在牧千羽肩上不愿意抬起头来。 牧千羽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搭在南宫流烟腰间,一只手无助地拽着南宫流烟的袖子,轻轻地晃动着,‘叮’一声,一枚碧绿上乘的碧玉就从南宫流烟的袖口掉在了地上。 ‘咿’,牧千羽好奇地轻呼一声,轻轻挣开南宫流烟,弯下腰去捡起,一眼就看出是今日在酒楼她们吟诗时,酒家老板赠送的。 想起之前两人情意绵绵地样子,牧千羽心里酸楚的感觉就涌了上来,她将玉生气地往南宫流烟怀里一塞,气冲冲地坐回床内,抱着被子不说话。 南宫流烟瞧着她鼓着腮帮子,可爱至极的模样,心下动容,却嘴角戏谑地一弯。心思聪颖狡黠如她者,怎么可能看不明白牧千为何生气这样浅显的理由。随即,就见她居然故意拾起那枚入手温润的好玉,凑到牧千羽面前,装作不知的问道:“哎,丫头。你说这玉可是好玉?” 牧千羽瞧这南宫流烟握在手里,煞是在乎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憋屈和酸楚。她鼻头一酸,却还是倔强地撇过头去,不耐地答:“是了是了!” 嘴角的笑意已经遮不住,却还是故意戏弄她地上床坐到她身边,继续玩着手里的玉,自言自语般细语着,“真是不错的玉啊!也不知玲珑喜欢不喜欢,看今晨她似乎并不在意啊...” 说着,南宫流烟的眼角却是一直看着牧千羽的脸色,见她越来越阴郁地表情,恰到时候和好处地收了声。随即,就见牧千羽转过头来,眼睛里已有了晶莹地水光,却硬是隐忍着。她气冲冲地一把拿过南宫流烟手里的玉。 :“难看难看,我说简直就难看死了!什么鬼破玉!”嘴里咧咧地骂着,牧千羽一个恼怒就伸手扔出了老远。 见牧千羽真被自己逗得快哭了,南宫流烟这才收敛起坏心地笑,伸手去拉她。 她喜欢欺负她,惹她生气,却害怕她哭泣... 却谁知心里恼羞委屈至极的牧千羽,见南宫流烟靠近,狠狠地伸手想要推开南宫流烟。不料眼见自己去推,南宫流烟却也不躲不闪,就这么任牧千羽伸手推去。 牧千羽想收回手已经太迟,就这样硬生生摔进了南宫流烟怀里,随后被她收手一拥,又被她定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大混蛋,就知道欺负我。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边推边骂着,却越责骂越心酸,随后,近日来的委屈和压抑,终于找到可以诉说的任,可以宣泄的出处。牧千羽终于靠在南宫流烟的怀里,委屈的哀哀哭了起来。 心知牧千羽的委屈和有苦不得言,南宫流烟心疼地抚着她的发,任她揪着自己的衣襟无助地哭泣,感受到温湿地泪水沁湿了自己的衣服,一点点润进心口。南宫流烟心疼地低眼打量着牧千羽,随后安慰性地吻着牧千羽头上的发。 察觉南宫流烟温存细碎地吻在自己发间游移,牧千羽想推柜这样的温柔和心颤,却又无力伸手,眷恋地恋在南宫流烟怀里,阵阵啜泣着。 掬起牧千羽背后的一缕黑发,在手心摩挲着,润滑丝般的感觉让南宫流烟眷恋的不忍放手。 却倏地,听见牧千羽一阵惊呼,然后挣扎着从南宫流烟怀里直起身来。 :“怎么回事?”看着南宫流烟肩上的白衣被丝丝血迹染红,透过白衣,已有几丝血痕偷出来,牧千羽心急如焚地问道。 却见南宫流烟不在意地瞥一眼,继续把玩着牧千羽的发,不甚在乎地一笑。“大概是之前被挣开的吧?” 想起之前自己在南宫流烟怀里的挣扎,牧千羽脸色一白,心知一定是之前自己的推柜造成的,她心疼地又看了眼南宫流烟肩上的伤,急切地问道:“药呢?上次我送去你房内的药呢?” 话一出,却见南宫流烟的脸又挨过来,漫不经心地一笑,居然还悠哉地卖着关子,点点自己的脸颊,蛊惑性地说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怎么样?这个交换很划算吧?” 听到南宫流烟推销般戏谑的话,牧千羽的脸霎时一红,随即她怒喝一声。“南宫流烟,你闹够了没?你伤口又裂开了,你知不知道?” 却见南宫流烟似乎压根没听见牧千羽的话一般,她皱皱眉头,颇为遗憾地叹息着,”唉!这么简单你都不愿意,那算了,我也不勉强你...” 悠悠地说着,说罢南宫流烟还不动声色地扫了一边的牧千羽一眼,嘴角的笑意就快要藏不住。果不其然,话刚说完,就见牧千羽凑过来,飞快地在她脸上轻轻地印上一吻。虽轻,却带着十二万分地真挚和诚心。 南宫流烟温温地一笑,却听见牧千羽伸手,脸颊还带着褪不去的潮红,呐呐地说道:“呐!可以给我了吧?” :“哦!”南宫流烟看着此时面前倾城绝世地牧千羽,有些发证地回一声。随后,从腰间摸出药来递给牧千羽。 见南宫流烟原来将药放在身上,觉出南宫流烟之前是在戏耍自己的牧千羽恼怒地瞪南宫流烟一眼,脸色因为怒意而更加绯红。“你...” 只说了一个字,就见南宫流烟虚弱地将头抵在牧千羽肩头,虚弱地唤一声,“疼...” 此话一出,牧千羽哪里还顾得上生气,立刻小心翼翼地细心替南宫流烟解开衣襟。 月光下,却看见包扎着的白布上已染上血迹斑斑,牧千羽心疼地解开,本已愈合的伤口又被强制地碰撞而渗出鲜血来。 牧千羽颤抖着手,拿过南宫流烟的药瓶,一边小心地替她上着药,一边不安地问着:“疼吗?” 这些疼痛哪里能疼倒南宫流烟,但是她却促狭地笑着,微微地弯着嘴角,一直不安分地在牧千羽肩头蹭着,还不停低低地唤着疼。 一直在牧千羽身上蹭着,最后赖在牧千羽胸前,别有居心不怀好意地蹭来蹭去。 牧千羽却只专注着手上的工作,哪里知道南宫流烟的诡计,又哪里能及得上南宫流烟的心思狡猾,只能任南宫流烟占尽先机。 上好药,南宫流烟才依依不舍般的从牧千羽胸口抬起头来,叹息一声。“唉,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动作这么快了?” 不明白南宫流烟话里的意思,牧千羽毫无心机地脸红答道:“那不是怕你疼吗?你一直喊疼,我难受呀!” 这句柔柔咧咧的话,却令南宫流烟心口一暖,她伸手抚着牧千羽绝美的面庞。 :“丫头,你不生我的气了?” 牧千羽专注晶灿地眼眸专注地看向南宫流烟,摇摇头,释然地一笑。“其实,流烟,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我知道,你是个女子这件事,并不是你能改变的。我只是生气你的欺骗,和一时接受不得这样的变化和事实。” 南宫流烟回望着她,语气不觉地隐隐有些紧张,“那...现在呢?” 听南宫流烟问的直接,牧千羽脸一红,低下头,手指紧张地扭着衣裙,许久才说出话来。 :“我已经明白了,其实不论你是男是女,你不都是我的珏卿,我的流烟嘛!” 南宫流烟隐下心里想要立即拥住牧千羽的冲动,继续颤着音节问,“那太子呢?” 牧千羽将头垂得更低,声音已经小如蚁呐,“我心里都有你了,还怎么嫁...” 那些话那么轻,却被南宫流烟一字不落的听进心里,她再也隐忍不住地伸手拥住牧千羽,随即,还不待牧千羽说话,一个滚烫如火般炙热地吻,就印上了牧千羽的唇。 牧千羽惊讶地睁大错愕的双眼看着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感受着她的呼吸的气息,紧张地拉着南宫流烟的衣袖,轻轻闭上眼,抬起头,承受着南宫流烟带给她这陌生又甜蜜的一切。 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水□融间,牧千羽感觉到自己快要不能呼吸,胸口跳动如鼓,仿佛就快要窒息般轻飘飘地。 感觉到牧千羽快要不能呼吸,南宫流烟好笑地松开她,让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你这个蛮子...”牧千羽急促地呼吸,脸上的表情美得倾城无双,一时不知她究竟是喜还是羞。 唇上还残留着牧千羽独特的气息,生涩而美好。南宫流烟心情大好,她拥着一脸娇嗔的牧千羽,在牧千羽耳边用特有的磁美嗓音低吟着:“丫头,这个叫点,绛,唇。” 听的南宫流烟一字一句缓慢如卖关子一般的话,牧千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南宫流烟抚着牧千羽的话,神情有些慵懒,却带着不易为人察觉的认真。 :“没有听过这首诗么?誓不移,梦尤相思,生死永相随。” 牧千羽诧异地看着她,随即,眼角一滴细碎地泪就扑簌着落下。南宫流烟伸手擦去,移开手,就见牧千羽绝艳的笑,在眼前如芙蓉般艳美绝尘。 佳人一笑,倾国倾城。 她搂住南宫流烟的颈项,激动地紧紧拥住不肯松手。南宫流烟笑,如刀雕般精致地面庞上尽是慵懒宠溺的笑意,在这静谧地夜里,无声地绽放......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一章写得很长啊!!丝慕晚上还有事,所以这章写长些,傍晚就很遗憾啦!!无法再继续发上来啦!! 今天是周末啊!所以请亲们趁着有空多为丝慕留言打分吧!!让丝慕知道你们的想法啊!! 话说明日就要真的写进洛城皇宫啦!!丝慕很期待啊!!哈哈!!! 打分留言吧!亲们!!^^...!! 鞠躬... 轨道 经过余月的赶路,初冬,太子一行人终于抵达洛城都城。 行进洛城后,南宫流烟等人不敢怠慢停留。马不停蹄地直接赶回皇宫,与皇上等人会合。 从城门驶进,太子言圣麟拉开轿帘,兴奋地指着窗外的宏伟景色,对着一边的牧千羽说道:“羽儿,这就是皇宫了,你可还有印象?” 依着言圣麟的话,牧千羽也偏头看出去,就看见一排排红黄交错的城墙,精致华美,巍峨壮丽的宫殿,无不透着威武庄重之气。 九曲连环般的长廊,如诗如画的景色,高耸巍峨的宫殿,来去之间行色匆匆的宫女太监,就连盘旋飞舞的蜂蝶,都美得令人讶异和惊叹。 牧千羽却兴趣索然,这皇宫是真的壮美绮丽,可是总是带给她一种窒息般井然的感觉,不自在,不舒畅,连呼吸似乎都压抑得小心翼翼,不畅快起来。看着一排排高直无边无际般的城墙,一座座奢华精美却无不透着威仪的宫殿,牧千羽总觉得沉闷地快要喘不过气似的。 听说皇上今晚在大殿设宴群臣为太子等人洗尘,太子回都,还是带着一身显耀的功绩回宫,今晚该是怎样宏大的一个场面? 想着,牧千羽顺着言圣麟掀开的帘子,看了眼前面乘着天涯,一脸悠然从容的南宫流烟,心下才有了些畅快欣然之意。 还好,她有流烟在!那么,一切沉闷的日子里,都会有了念想,有了生气吧?牧千羽松口气,心下欣慰地想着。 却殊不知,这皇宫,是进得,却再也难以逃出的囚牢!可是,那是的她们彼此,都还太年轻,都还不懂得。这个深埋阴谋秘密的皇宫,就要随着牧千羽的回归,开始又一场千年间亘古不变的战争和杀戮...... 进了宫,言圣麟等人就下了马,一路的劳顿,谁也不想再在马车上再呆留下去。南宫流烟下了马,命沈裔等人牵马退下。 一下马,就有等在一边的公公立即上前,对着太子等人行礼禀报道:“太子和公主赶路都累了吧?奴才特受皇上之命,等在这里迎接太子和公主。皇上命奴才转告太子和公主,让您们先回宫梳洗歇息,今晚在大殿设宴为太子和公主洗尘。” 言圣麟微微点头示意,随后摆手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说罢,那公公弯腰接旨,行礼后退下。 玲珑雍容地走到牧千羽面前,温婉一笑道:“千羽也累了吧?跟我回骄阳宫好好梳洗一番,晚上还有的累的呢!” 牧千羽习以为常地点点头,以往来时都是住在玲珑的骄阳宫里,早就是皇上们允许过的,并不觉得陌生。 临走前,牧千羽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自从那晚后,一路的赶路奔波,竟是没有再与南宫流烟说上几句话,本想着进了宫就有了机会,可是还没站稳,就被玲珑牵了走,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 南宫流烟看着牧千羽那不舍的回头一瞥,心下也是不舍和难过的紧,可是又奈何太子和玲珑在身边,只好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这太子和玲珑她们可以歇息了,她可是还有一大堆的后续工作需要做。 目送言圣麟回宫后,南宫流烟才得以抽身赶回府,处理这几日来积压在府上的事。户部主管钱财民事,是一个整个朝廷,甚至是整个国家的关键命脉,直接关系着一个国家的兴衰和稳定。正因为如此,户部就像一个大漩涡,里面有无数的贪污丑恶之事。 进入这个漩涡的人,很少可以全身而退或是清廉不阿,偏偏南宫流烟就是这样一个奇迹。她周旋在这个漩涡这个大染缸之中,却从容自如,游刃有余。甚得皇上的重用和户部尚书的推崇,赢得无数人赞叹和佩叹赏识。 处理这些时日积压下来的政事,南宫流烟再清楚不过,这些事并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处理清楚。大致扫视过一遍,南宫流烟将府里的事交与沈裔,换上官府,匆匆赶回宫中,今晚宴会她必不可少,而现在,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做! 一路赶进宫,南宫流烟往宫内最幽静的一条走廊上直径而上,沿着走廊一路盘蜒而上。长廊的尽头,是一座素雅简静的宫殿,位于山的半腰上,高耸入云,可以俯瞰整个言朝宫殿的巍峨景观。 这里,是言朝国师—江又梦的宫殿,占星殿。 江又梦是南宫流烟的师傅白啸云的师妹,白天畔的唯一徒弟。从小跟着上代国师白天畔学习星辰轨道占命之技,在白天畔过世后,成为现任国师。 她与南宫流烟从小就相识,交情更是甚笃,在南宫流烟进宫后,更是经常秘密见面,谈心聊天。 殿内比在外看起来还要冷静寂静,简单装饰的殿内,除了两名侍女,就再无人走过。侍女端静和淑雅见到南宫流烟,也并不讶异地行了个礼,就又低下头去忙着自己的事情。 南宫流烟也不甚在意地走过殿内大堂,径直往院内走去。 一走进院内,就看见院子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种着无数的花草,阵阵花香扑鼻。以前南宫流烟曾赞这院内的香气无人可及,现下却突然失了兴趣。南宫流烟嘴角一弯,漫不经心的一笑。想起牧千羽身上阵阵清新自然的幽香,再无法闻出这院内半分的香味来。 想着,南宫流烟轻车熟路地走道一间屋门前,手慵懒地一推,木门就被她轻轻推开,门开的瞬间,就看见一抹清丽的背影显现在眼前。 :“又梦...”漫不经心地唤了声面前的人,南宫流烟毫不生疏地走进屋在桌前坐下,径自倒了杯茶,懒散地喝了口。 随后,只见那抹清丽纤细的身影转回身来,她的脸上一片冷艳地苍白,脸庞清丽淡然,一眼看过去并不惊艳,却偏偏让人不自觉地被她脸上冷然超凡的气质吸引,过目不忘。 她坐到南宫流烟身边,神色淡然地看着南宫流烟,语气平波无澜的开口,似乎世上没有什么可以惊起她的骇浪一般平稳。:“回来啦?” :“呵!”南宫流烟听到她的话,却毫不在意地慵懒一笑,嘴角的戏谑之意更甚。“你在路上就秘密催了我好几回,我敢不回来么?” 江又梦听得她略带嘲讽的话,却没有任何表情地站起身,无心地回道:“流烟,你过来,我有正经事问你!” :“那是当然,没有正经事跟我说,你一般不开口!”南宫流烟轻声戏笑着,却还是随江又梦走进占星台,那个除了她们彼此,再无人能进的地方。 江又梦一路走向天台,途中简单说道:“流烟,自你去苏城办案后,我观察你的凤鸣星时,就发现一颗异星出你的轨道痕迹交错在了一起,看来近日你生命里出现了一位与你交往过甚的人...” 此话一出,南宫流烟表面上伪装的笑意消失殆尽,她看着江又梦,语气瞬间不再戏笑,沉声问道:“然后?” 话出之时,她们已经行至天台,江又梦指着南宫流烟的星际轨道,说道:“这是你的星迹,你看了这么多年,不陌生了吧?”说着,江又梦默默看了一边神色漠然的南宫流烟一眼,继续说道“流烟,相信在师父在世时,你就已经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天命了吧?你是这级百年才降落一次的凤鸣星选定之人,所以你一生资质异人,无人能与你媲及,才貌兼备,有你在的国家,注定昌盛太平。这就是所谓的‘拥者昌,失者亡’...” :“又梦,”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一边不甚关心的南宫流烟打断,似乎谈的不是她的事,更不是无人能及的荣耀之事,神情平静地没有一丝变化。“不要老调重弹,这些话我听过很多遍了。你说的异星是怎么回事?” 江又梦看了南宫流烟一眼,平静无波的眼眸有一瞬间的波动,却很快掩于平静。 :“你的轨道里,突然与一颗异星交错,我观察数日,发现你们的星辰有彼此交合的趋势,可是这颗星,却是不详之星,你最近到底跟谁来往甚密?” ‘不详之星’四字,如一记响雷,在南宫流烟耳边轰隆一声响起,南宫流烟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说道:“继续!” 见南宫流烟现下无心多谈,江又梦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我检查过那颗星的轨道,发现最令人惊叹的是,那颗星本该在十八年前就陨落了,可是却不知为何,却一直阴暗着其光芒,奇迹般地活了十八年。可是流烟,我紧急唤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事,我奉劝你,莫再与那颗星的主人多做纠缠,那颗星,是十八年前早该被皇室铲除,却还是不祥地被滞留存活了下来。” 南宫流烟听到此,面色早已乍变,她面带愕然惊色地看向一边清丽绝然的江又梦,问道:“江又梦,你的占卜之事我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南宫流烟眸带犀利凛冽地光芒,江又梦却还是神色平常的淡定平稳地答道:“那颗星的主人,你纵使不说,我也可以猜到是谁。”说着,江又梦转身看向浩瀚漫天的星辰,神色也是一伤,她的神色在辰光照耀下显得更加苍白,不余一丝血色。“那颗星是本该在十八年前星逝,却还是存货下来的不祥之星,帝女星。” 此言一出,南宫流烟神色一震,她看向星辰的眸光,瞬间大变。 命运地转盘一旦转动,哪怕拥有再多的可能性,都必须沿着时光的轨迹依次运行。 而你,相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今天就先这样啦!!昨日丝慕得去出板报,没想到居然去那么久,回来宿舍已经集体断电啦,所以昨天实在是没办法更新上来,丝慕向更为亲们道歉啦!! 呵呵,这羽丫头究竟有什么身世秘密,那皇上之前叫南宫流烟回宫再议的事会有什么结果呢?南宫大爷知道了羽丫头的身世,还会不会继续下去呢?晚宴上羽丫头又会有什么举动呢? 还有,那江又梦也是在此后又不少描写了的,说不定就是丝慕下一个女主啦!!呵呵,那就先这样啦!!咱明日继续!! 亲们有什么大胆猜测,都可以发上来,或者是想法意见,都可以留言给丝慕。有问题的,丝慕也会一一解答!! ^^,亲们,为丝慕打打分留留言吧!!谢谢亲们啦!!! 皇宴 漫天星辰,浩瀚无穷,却掌管着人们的命运,天命不可违。 江又梦默默站在南宫流烟身旁,看着星际的点点辰光,她是国师,是唯一知天命天意的人,也是世上最痛苦无奈的人。 于她而言,世上最苦的是先知,不能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泄者,天必惩之!所以她自出生就是孤独沉默的,忍受着内心巨大的秘密和哀默,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陷入她早看透的命运里,眼睁睁地看着,袖手旁观般地预知她们的挣扎和痛苦,无能为力。 师父曾骄傲又怜惜地对她说,她的占术空前绝后,无人能及。却不知,这样的能力荣耀,是祸还是福。 可是,这次不一样。 是的,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次大劫,将会牵扯进南宫流烟,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在意牵挂的人,所以,她无法在冷眼旁观,无法不动容。 江又梦想着,转眸看了眼一旁从刚才就沉默不语的南宫流烟。这样阴郁黯然的她,却最是令人感到害怕,让人完全猜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在计划着什么。 :“流烟,你在想什么?”终于隐忍不住此刻的沉默,江又梦平稳地缓缓开口道。 语落,却见南宫流烟摇摇头,语气淡漠地回道:“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么多年来,我好像从来就没有问过师父,这牧振侠当年狠心陷我爹于不义,杀我南宫家几十口人的原因是什么?” 此话一出,南宫流烟在看向江又梦的瞬间,见从来平静无绪的江又梦神色一变,南宫流烟的心渐渐下沉,降至冰点。她眼神中唯一的光芒倏地黯下来,似乎漫天的星光都无法照亮一丝一毫。 只见她背靠护栏,仿佛支撑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她神色凄伤落寞,戏谑地一笑,笑里却尽是哀伤的味道。“原来,真的跟牧千羽有关?” 这句话虽是反诘,南宫流烟却用着再肯定确切不过的语气,如叹息般低吟出口。江又梦听得今夜南宫流烟第一次将那不详之星的主人的名字唤出口,却敏感地嗅到一丝不同于南宫流烟以往漫不经心、戏谑的感情在其中,那种微不可觉地情感,是爱怜,是珍惜,是无奈,是痛苦,却独独,没有恨... :“流烟,你动了情。”缓慢地道出事实,江又梦的心里却久久颤震不已。记忆里那个镇定从容,天之宠儿一般的南宫流烟,居然动了情,还是为着一个跟她命运相悖,截然不同的不详之星,那个遗落世间整整十八年的帝女星之主。 南宫流烟慵散的直起身,缓缓走回内屋,走出几步行至门前,南宫流烟才转过身来,轻声谑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回道:“呵,动情?是,我早就动了情!又梦,不管那丫头是什么星,有着怎样不详的身世和命运,我都会竭尽我所能护她周全,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不会犹豫!,“就算她是一个不祥之人,那又如何?这并不是她的过错,也更不能成为劝服我离开她的理由。又梦,你该知我,我,从就不信命定之说...” 说着,南宫流烟又抬眸看着漫天的星辰,最后呵出一句叹息,“又梦,你不会明白。自初见她的那一眼,我便已经万劫不悔,万死不辞...” 江又梦看着南宫流烟离去的身影,再无法镇定地多说一句,她怔然定于原地。直到南宫流烟离开的背影消失于九曲环廊上,江又梦才无力地顺着支撑着的柱栏一点点滑下身子。 早该算到的,她其实不是早就知道就算再尝试都是枉然的吗?这是凤鸣星的难,是南宫流烟的劫,就算自己冒着被天惩谴的危险告诉南宫流烟,也难改命运的支配,难唤回南宫流烟的决心。就算她再这么尝试,也阻止不了劫数的降临,星宿的陨灭。 “又梦,你不会明白。自初见她的那一眼,我便已经万劫不悔,万死不辞...” 想起南宫流烟最后的那句话,江又梦苍白的脸上余下一片死灰般的冷寂,随后,一滴晶莹的泪就顺着她绝望紧闭的眼角滑落。 我懂,南宫流烟,我怎么会不懂。 可是... 念想间,江又梦看着南宫流烟离去的方向,兀自发怔。 南宫流烟,动情的,又何止是你一人? ◆◆◆◆◆◆ 大殿上,群臣汇聚,为太子和公主接风洗尘。 只见咸嘉帝坐于殿中,身旁是娴静美丽的娴德皇后。太子言圣麟和公主玲珑各坐他们两旁。 宴间,羽带翩飞,觥筹交错。 南宫流烟应付着身边的大臣们的寒暄,不时用余角扫过玲珑身边,一直没有见到那个纤美的身影,南宫流烟心下隐隐不禁着急担心起来。 想着,就见玲珑娉婷的身影行至殿中,说道:“父皇,儿臣特准备了一个节目,为您和母后助兴。” 咸嘉帝一听,龙颜大悦,他抬手让玲珑平身,笑道:“好!” 语毕,就见宫女将琴端至殿内靠右的方向,玲珑幽雅地走到琴钱,优美地坐下。随即,悠扬的琴声如丝如滑般响起,回荡在殿内四周,琴声悠扬悦耳至极,让人心旷神怡。 南宫流烟心下唏嘘,咸嘉帝无数妃妾,拥有众多女儿,却独独最宠玲珑。此下看来,不仅是因为这玲珑是皇后所出,更是因为她生就了雍容绝俗的容颜,又有着水晶肚肠玻璃心肝般的聪慧天资,心思玲珑剔透。 玲珑玲珑,果真是名如其人,用在她身上,再贴切不过。 众人闭眼倾听之即,南宫流烟却敏锐地察觉到动静,偏首循声望向殿内角落。只听得霎时丝竹配合着玲珑的琴声轻响,鼓乐齐鸣。 只见皇上和皇后不明所以不解地对望一眼,众大臣也诧异不已,左右互看一眼。只有南宫流烟清晰地瞧见了玲珑嘴角含着的静雅的笑。 琴声一拨,扬声而起。 一群美丽的伶人从角落里依次而出,几个音符起落间,就训练整齐地站定殿内。她们的身段婀娜优美,顾盼嫣然间,衣角绚丽的花纹在烛光下几乎要炫花了所有人的眼。 而其中最中间,被众伶人簇拥着的丽人,竟胜过周围伶人千百倍。她着一件红艳如火的霓裳羽衣,笑颜靥靥,倾国倾城。 南宫流烟的心口一震,想起刚才江又梦的话,倏地抽痛起来。殿中那个婀娜婉转倾国倾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牧千羽。 怔然间,却听得牧千羽随着玲珑的琴声,缓缓吟唱起来。只听得她悠悠地开口吟唱着,歌声如山谷黄鹂般空灵婉转,余音绕梁,引来众人的惊艳抽气声。 牧千羽的盛名果然名不虚传,她立于大殿中,身边的伶人闻歌起舞,却因为她绝俗倾城的美资,让众人无心分神看旁人一眼,眼里只余下她一人绝美的身影在眼前飘荡。她的嗓音美得如天上的彩云般飘渺虚幻,让人如置仙境之中。 一曲毕,赢得众人的欢呼叫好。 牧千羽浅笑吟吟,她看似无意地偏头准确地扫过南宫流烟的位置,显然之前在后台已经看过南宫流烟数回。 察觉到牧千羽看向自己那顾盼生姿地一眼,南宫流烟一向波澜不惊的眼里,起了那样深的涟漪。她感觉自己仿佛是扑火的飞蛾,粉身碎骨,义无反顾。 而言圣麟眼里的惊艳光芒,更是无法自制地乱鸿而起。他看着殿下立于正中那个倾城绝世的女子,心下大动。 :“好啊,好啊...”咸嘉帝抚掌大笑起来,随后,他不动声色地缓和一笑,对着牧千羽招手道“羽儿,到朕这儿来!” 牧千羽听到皇上的话,怔愣片刻,随后在玲珑的牵引下,跟着走到大殿最高处。 咸嘉帝深层的眼里有意欲不明的笑意,他淡笑着打量着眼前美得如仙如画的牧千羽,许久,才宠溺地问道:“羽儿,我们可有多久没见啦?” 牧千羽歪头思考片刻,随后,她眨着纯撤美丽的大眼睛,心无芥蒂地回道:“回皇上,三年多了!” :“那这次来宫中多住几日可好?” 听到皇上宛如征求一般的话,丝毫没有在旁人面前的威严肃穆,牧千羽稍稍怔忪了一下,随后毫无心机城府地点点头,毫不害怕眼前万人之上的天子。 见牧千羽点头,皇上低笑着,不再多说,招呼着大臣们继续喝酒闲谈。 可是南宫流烟看着大殿之上的咸嘉帝和牧千羽,心下一震,心底霎时淌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胸口那抹一直滞留堵塞的疼痛的窒息感久久弥留,再也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突然不知道要说啥啦!!写文写傻了...T T 今天丝慕发文发得挺早的,所以亲们就都来为丝慕说两句吧!! 潜水的亲们,也上来说两句吧!!一直支持丝慕的亲们,都上来替丝慕说两句打打分吧!!! 呵呵,亲们又什么话都可以发上来,撒花灌水砸砖都是可以的!又什么问题想法都可以与丝慕交流!! 那今天就这样啦!!呵呵,^^... 打分留言吧,亲们!!!丝慕在这里谢谢各位啦!!! 召见 翌日,天色初亮。 散朝后,南宫流烟却没有立即离开,她缓步往殿外走。不多时,就听见身后全权负责伺候皇上的大太监裕公公唤住她。南宫流烟意料之内地停下,回头看向快步走来的裕公公。 :“南宫大人...”裕公公行了个礼后,才小声凑近南宫流烟耳边禀道“皇上宣你到御书房一见!” 南宫流烟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随即就见裕公公四周张望了下,小心历练地隐入百官人群之中,率先离开。 缓步荡着,见百官都已离开殿外,南宫流烟才转身径自行向御书房。 御书房内,灯光辉煌,由外内望,只见那书桌之前,灯下,向内坐着身材颀长的咸嘉帝,批案的身影隐隐透着一种慑人的威严,与雍容华贵的气质。 门外侍立着几名太监,南宫流烟走进殿内,行于咸嘉帝御桌前,恭敬而立,行礼唤道:“皇上!” 听到南宫流烟此时在肃静的殿内尤为显得清晰低悦的唤声,他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着立于殿下,尊敬却毫不卑然的南宫流烟。 咸嘉帝眼睑微敛,心下暗叹道,这个南宫流烟啊! 殿下的那个人,似乎永远都是谦逊而不卑从的,骄傲而不自大的。似乎天生就具备着君临天下般的浑然之气,就算在他这九五之尊面前,也闪耀着灿眼的光芒,完全不不会暗淡一丝一毫。 这样从容不迫的天之骄子,拥有着看破世事般的聪慧之质,又具备与他资质相匹的胸襟气质,却从小背负着家仇使命,被使命牵制住了翱翔于九天的羽翼,这怎能不叫人心生叹息呢? 越看殿下那不可多得的国家之才,咸嘉帝心下一叹,这样优秀的人,也难怪玲珑会爱慕。 只是,咸嘉帝面有不悦地想着,连他最最骄傲疼爱的玲珑都看不上眼,屡次拒绝,这个南宫流烟,该说她胆大还是眼高? 思虑着,许久,咸嘉帝才开口,“爱卿可知朕唤你来的目的为何?” 南宫流烟垂眼,拱手答道:“回皇上,恕臣驽钝,不知皇上的意思!” 驽钝?咸嘉帝微微挑眉,却也没有质问发怒,他继续说道:“朕月前翻阅一些陈年案簿,看到了十九年前南宫惊雷的案子,不知爱卿可知这人?”问着,也不等南宫流烟回答,咸嘉帝接口道“这南宫惊雷曾是朕最重用赏识的大将,可惜在十九年前招人举报他犯下私通他国此等大罪,朕下令将他押回洛城,择日审议。可是却突招一场大火之灾,整个南宫家就在那场大火下被全部烧死...” 语毕,咸嘉帝一直打量着殿下的那道修长的身影,却不见她面上出现丝毫的异样与愤然。 :“爱卿,朕翻阅了此案的全部记载,发现南宫家招人陷害那日正好是南宫惊雷的独子满月之日,朕推算了下年月,这南宫惊雷的后人若还在世,也该是爱卿这般大吧!” 此话一出,南宫流烟终于抬起平静无波的脸,她薄唇微抿,毫无惧色的看向座上的咸嘉帝。许久,她才回道:“依皇上的意思,是猜测臣就是那名后人?” 咸嘉帝微笑而不答,只是正坐于殿上,炯炯的目光看向南宫流烟。 南宫流烟微微叹口气,垂头片刻,才抬起头来,从容冷静的目光内是一片坚韧的光芒,她淡定一笑,回道:“皇上英明!没错,臣的确就是南宫惊雷的唯一后人!” 话一落,原本肃静威严的殿内更是寂静下来,再无声息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须臾之刻,也许是数分钟后,咸嘉帝轻笑几声,起身步下殿来,缓缓走到南宫流烟身边,神色略带歉疚,真诚而肃然。 :“爱卿,你有所不知,这十九年来,朕无时无刻不忆起惊雷在世时的画面啊!” 南宫流烟似乎是为了确认般不置信地偏首看向一边的咸嘉帝,只见他神色微戚,俊朗的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和苍然,还带着全然不像作假的忧伤和歉意。 :“当年的卖国一案,朕怎会不知这惊雷是被牧振侠陷害的,可是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牧振侠上奏的事情虽是假的,但是他提供的证据却是确凿的,这天下悠悠众口朕不能不顾啊,只有暂时将你爹收监再审,等待事情的转机。可是那牧振侠却太狠,抢在朕前将你爹置于死地。自后,那牧振侠坐上了你爹的位子,享受着你爹的荣耀,朕明知他有罪,可是那时战乱四起,朕需要将军为朕征战啊!所以,朕只有委屈了你爹,让他含冤九泉之下,这一瞒,就拖了整整十九年...” 说着,咸嘉帝面色沉静,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已经太平,这牧振侠也是到了该铲除的时候了,不然他仗着拥兵数十万之势,长久下去,总会威胁到我言氏的天下。爱卿,在这朝廷里,朕一时竟看不透哪些人是受了牧振侠笼络的,朕现下唯有你能信任和有这个能力为朕所用,所以,朕现在需要你的力量...” 南宫流烟看着面前霎时从回忆里振作起来的咸嘉帝,面色也是一振。 御书房内,裕公公和几名太监把守在外,房内一片寂静。可是,一场腥风血雨正在酝酿而生。 江又梦站于观星台上,静默地注视着漫天星辰,瞬间,她眸色大变,脸色迅速苍白下去,嘴角不受自制地颤动起来。 满天星辰中,闪耀着耀眼光芒的凤鸣星轨迹偏离,与隐暗着光芒十八年,终于渐渐闪烁出本身光华的帝女花的轨道撞击,交接。 百年一遇的祥星凤鸣与焚却不灭灾星帝女契合,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旁人不知,观星测变数十载的江又梦又怎么会不懂。 这意味着命运的相衔,更意味着一场大劫的来临... ◆◆◆◆◆◆ 退出御书房时,已是正午时分,南宫流烟一路缓行着,耳边和脑力无时不响起皇上之前的话,字字都仿佛是刺,狠扎进南宫流烟的心里。 原本她以为只要完全娘的托付和使命,就可以再不过问朝廷之事,退出这个嘈杂之地。却没想到,随着事情的进展,随着牧千羽的出现,她早已经泥足深陷,沁进了这个染缸里,再也脱身不了。 心事重重地走出阵阵行宫,来到每日出宫必经地御花园。 途径一供游园之人歇息闲谈的小亭外,就见一红衣纤细的身影立于亭内,正翘首张望着,见到她,脸色一悦,喜悦地笑颜就绽开在绝色的脸上,欢笑地向这边跑来。身影纤细,笑颜靥靥,一脸的澄快徜徉。 :“流烟,流烟...”牧千羽唤着,不一会儿,就奔到了南宫流烟身边,正向扑进她的怀里。 南宫流烟却神色一惊,赶紧制止她作势就要扑进来的举动,敏锐犀利地左右观量一阵,幸好此时正值宫中各处用膳之时,此处安静空荡地无人走过。她带过牧千羽,躲在一出隐秘地假山后。 牧千羽随着南宫流烟东躲西藏一会,牧千羽却也不觉得惊险,反而因为身旁的南宫流烟而感到一阵心安和知足。 :“你这个丫头,”宠溺戏谑地轻责一声,南宫流烟点点牧千羽的额头,好笑地戏笑她道:“你这里面到底装东西了没?” 见南宫流烟并无责怪她的意思的话,牧千羽心情大好也不恼,她捂着额头呵呵笑几声,随后撒娇似的双手一环,拥进南宫流烟怀里,不安地蹭着。 :“流烟,流烟,我好想你啊...” 南宫流烟听到牧千羽诚实毫不做作的话,嘴角一扬,不自禁地轻笑出声。随后,她掬起牧千羽背后一缕黑发,绕在修长的指尖玩弄着。 感受着牧千羽的温暖体温,鼻端嗅着牧千羽身上独有的香气,南宫流烟心里被一阵凛冽地疼痛和短暂地温情袭击着。 丫头,从皇帝那得知我爹当年与牧振侠的恩恩怨怨,也知道了你那不可告人的惊人身世,我对于争取你的把握突增数分。 可是... 南宫流烟脸色一黯,松开指尖缠绕着的牧千羽的黑发,低首吻着牧千羽光洁白皙的额,带着依依不舍眷恋的意味。 几日后,当我手刃你爹之时,就算我握着那几分把握和胜率,却独独失了你的信任和爱恋,那那些机会,于我而言,又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人生最无奈地不也就莫过于此,明知有些事做不得为不得,可是却终究没有给你太多选择的机会,只能毫无选择地继续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今日就这样啦!!明日终于快要到复仇之时啦!!这是丝慕原定的又一个高潮迭起之处... 不知为何,近日留言的亲们都狠少啊!!丝慕感到很伤心啊!! 留言打分吧,亲们!!看着丝慕如此努力更新地份上多多为丝慕留言打分,更重要的是多多和丝慕交流吧!! ^^... 转局 月下推窗,浅浅的暗夜香气。 玲珑房内的灯还没有熄,幽暗的烛光摇曳下,晃动映照出她娉婷的身姿。牧千羽站在卧房窗前,耳边响起的是自玲珑房内传来的琴音,飘渺动听,却在湿冷的夜里显得空荡得近乎不真实。 牧千羽暗暗发怔,许久,才渡回梳妆桌前,心下忧沉,起起伏伏,情绪无定。 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南宫流烟也已经是几日前的事了,好不容易脱了身跑去御花园等她,却只换来片刻的温存,然后就只能不舍地看着她离开,连多说一句话都成了奢望。 原本以为进了宫就可以时常见到南宫流烟,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成了最大的奢望。她是那么忙,而自己又老被玲珑缠着无法再脱身,要想私下见上一面,简直难于登天! 想着,牧千羽回神,看着面前菱花镜里的自己,一身绯红的绣花丝裙,肤白胜雪,目似点漆。她白皙的手轻扬,取下束住如墨黑发的丝带,微微摆首,丝绸般柔顺黑亮的秀发就飘散开来,在空中轻舞纠缠,美得风华绝代。 这样完美动人的画卷,牧千羽却并没有在意发现,她垂眸,思绪黯然地发着怔,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颤,似灵动的蝴蝶羽翼。 夜已深,玲珑房内的琴音已停下多时,灯也不知何时熄灭入睡了。只有她,无法入眠,怔怔地坐在桌前发怔,思念刻入骨,更何况还是女子相恋最初最是缠绵的时候,却匆匆一见后近十日的小别,怎不叫牧千羽心生想念,辗转无眠? 怔神地想着,牧千羽忘记了手中原本正在梳发的动作,呆滞地睁着双眼。 南宫流烟就是在此时悄声潜行到玲珑的骄阳宫的,虽然时常进出宫中,但是这宫中后院的大小行宫她却并不熟悉,趁着众人歇息之即,她才能靠本能一点一点地摸索进来,况且这一路的潜行走得并不轻松,她行进时还要敏捷完好地避过禁军侍卫的注意,连她这样轻功了得的翘首者,也花费了快一个时辰的工夫。 刚潜进这骄阳宫,就见这静谧幽暗的宫内,只有一间屋内还是烛光微曳,静静泄露着淡金色的光华。瞧见烛光下那抹牵动着南宫流烟心神的娇小身影,南宫流烟嘴角戏谑一笑,一个闪身间,就已经不见了片刻前还沐浴在月光下的身影。 轻推开门,就看见近日来魂牵梦萦的人儿就坐在梳妆台前,南宫流烟心下一颤,反手轻合上门,几步走到牧千羽身后。 瞧见她握着梳子停在半空的手,又见她兀自怔愣出神完全没看见自己的娇憨神情,心里的那根最柔软的弦被轻轻拨动,南宫流烟巧身避开窗前的位置,不让自己的身影透过烛光映射到窗外。随后轻轻拿过牧千羽手里的玉树,温细地替牧千羽梳着一头乌亮的青丝。 南宫流烟梳得很轻柔,她一边移动着梳子,一边用另一只手轻抚着牧千羽的发,心里惊叹,她的发黑亮柔滑,如黑色绸缎般上乘细柔,又如夜色般黝黑迷人,美得惊心动魄。 不是第一次抚摸牧千羽的发,却仍是制止不住内心的悸颤心动的感觉。 终于感觉到头发的牵动,牧千羽回神就看见赫然站在身后的南宫流烟,瘦削的身影,白衣似雪,神情戏谑却宠溺,嘴角撷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在烛光下,俊美华贵得令人窒息。 牧千羽不敢置信地迅速转过身去,一只脚支着地,一只脚弯起支在凳上,连头发被牵扯也毫不在意。她痴痴地看着身后的南宫流烟,片刻后,脸上之前郁郁不悦地神情迅速撤离,她的眉目因喜悦而笑成俩条弯月。 :“流烟流烟,我好想你啊!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我想你想得都快要疯了...”牧千羽扑进南宫流烟怀里,亲昵地圈住她的颈项,一边埋怨,一边不安分蹭着她的肩膀。 南宫流烟谄笑,听着牧千羽如夜莺般婉转的声音在耳边娇吟的响起,忍俊不禁地摸摸鼻子。:“丫头,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那么闲?”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牧千羽的不满,她翘鼻一皱,哼哼一声,松手就放开南宫流烟的颈项,站直身子,走到一旁的桌上将蜡烛吹灭。 顿时,满室昏暗。 很快就适应了室内的幽暗,南宫流烟上前一步牵过牧千羽,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嘴角戏谑一扬,凑过来暧昧地说:“小丫头,还真没看出来,你那么热情?” 牧千羽不解她暧昧语气里更为暧昧的戏笑,但是南宫流烟揶揄她的语气她却是听得懂的,她作势就要拂开南宫流烟拉着她的手,却倏地感觉到南宫流烟握住自己的力道又加大一份,不疼,却紧紧束着她,叫她挣扎不开。 :“丫头,我也想你啊...”话一落,就见牧千羽硬生生止住了手里挣扎的动作,看着南宫流烟的眼里全是惊诧。 这是第一次,在牧千羽坦白自己的思念后,南宫流烟戏谑调笑她一番后,居然诚然的将心底的感觉如实说出来。 :“流烟...” 南宫流烟总是能抓住牧千羽的软肋和弱点,一个回合间就轻易以最有效直接的办法令牧千羽平息怒气,对她缴械投降。可是,看着面前的牧千羽,南宫流烟苦笑,自己又何尝不是早就对她放弃抵抗,对她心悦诚服了? 牧千羽拉着南宫流烟的衣袖,仿佛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摇着她的衣袖说道,“我听伺候我的丫环杜儿说,御花园里到了晚上有好多萤火虫,一闪一闪地壳漂亮了!” 听到牧千羽期待想象的话,南宫流烟看着牧千羽一脸的轻澄徜徉,一眼就明白了她的心意。她淡笑着,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问道:“可是想去看看?” ‘啊’,惊觉自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南宫流烟察觉,牧千羽也不恼地呵呵一笑,坦然地点点头。仿佛是知道只要是她想要的,就算上山下海,南宫流烟也会为她做到! 刚点过头,就见南宫流烟率先转身走向卧室木门前,随后稍稍停下对她说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过来!” 南宫流烟一路带着牧千羽小心前行,穿过迷宫般的曲折的回廊和重峦叠嶂的屋宇、花园、庭院、天井。牵着牧千羽越走越快,她谨慎地拉着牧千羽东躲西藏,时而躲在假山后,时而躲在灌木丛中。等三三两两地宫人走远了才走出来。牧千羽不明所以,但觉得有趣,又在南宫流烟身旁,所以笑着放心地任她牵着走。 南宫流烟站在她身边,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侧过头看着她的笑颜,心里暖暖的。 终于进了御花园,夜间花园内的花朵静谧开放,与星辰相望,无数萤火虫萦绕在花丛之上,美得让人讶异。 :“杜儿果然没有骗我,流烟流烟,你看你看,多美啊!” 牧千羽送了南宫流烟的手,快步奔过去,高兴地站在花丛中扑闪着萤火虫。月光下的她,脸上的笑颜却如火般炙热,灼灼其华。 南宫流烟望着牧千羽欢快的身影,微微淡笑,任她玩耍着。在月光下的身影风姿卓然,翩然若仙,尽泄着如玉般华美温润的光滑,悠若浮云,淡如春水的眸子在看着牧千羽的时候,一片温煦的光芒。 牧千羽看着眼前白衣翩翩的人,顿时感到呼吸一滞,月光淡淡地洒在南宫流烟的身上,印得她越发俊美迷人起来。 此时眼前的花碟似乎都吸引不了牧千羽一丝一毫,牧千羽放开被捉在手里的萤火虫,快步跑过去,奔到南宫流烟身边,似乎此刻眼里只能容下如此完美的南宫流烟一人。 :“流烟...”牧千羽怔怔地唤着,除此之外,她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南宫流烟轻笑,她伸出修长整洁地指尖轻触牧千羽的脸颊,像是一阵酥暖的风,柔柔地掠过。牧千羽抬头看她,正碰上她如漩涡般深邃的眼眸,就像是湖水一般,澄澈、寂静,却在此时被不知名的情愫拨动,漾开层层涟漪。 牧千羽为此时俊美逼人的南宫流烟心下大动,她左右张望了片刻,见私四下幽静无人,随后踮起脚,轻轻吻上南宫流烟的薄唇。深深印上一吻后刚想退开,却倏地被南宫流烟纤细又不失柔韧地手臂拥住,随后,一个炙热得仿佛要将彼此烧着的吻逼来,带着南宫流烟特有的温柔和霸气,似乎要将牧千羽的一切都夺去,炽热得不容人思及任何。 呼吸交错的瞬间,牧千羽柔柔地任南宫流烟夺净自己的一切,心甘情愿般的沉溺,一个吻,却持久得仿佛再也不要分离。 月色下,九曲环廊之上,咸嘉帝目光阴郁,沉色看着远处御花园此刻浓情蜜意地一切,目光渐转黯淡。他负手而立,竟已不知站在此地多久! 娴德皇后担忧不安地站在他身旁,看着许久没有如此阴暗神色的咸嘉帝,心下大感不安。原本是因咸嘉帝在御书房处理完政事,娴德皇后见他神色疲乏才好意提出去御花园散散心,不料却看见如此后怕之事。 :“皇上...”她不安地唤了身旁的咸嘉帝一声,见咸嘉帝完全无动于衷的神情,继续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麟儿若是知道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咸嘉帝神色疲惫地伸手制止,他最后瞧了月下紧密相拥的二人,转身往回走。 :“不!在朕还没决定如何做之前,莫轻举妄动擅自做主。朕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说着,咸嘉帝的身影就已经转至走廊转口处,消失在娴德皇后眼前。 一路走回行宫的咸嘉帝在离娴德皇后远了后,才放缓脚步,抬首看着皎皎月光,神色一片苍然和凄哀。 霞儿,你说朕该怎么办? 唤着那逝世长眠地下数十载的人,咸嘉帝垂首不语。 这一幕,将朕计划于心十八年的计划全全打破了,你说朕现在该如何是好?这羽儿的幸福是你终身挂念的,也是朕最最在意的。而这南宫流烟确是个人才啊,朕舍不得放她走,更舍不得除去她,朕必须留下她。况这玲珑也是爱慕着南宫流烟的,麟儿也是不能不顾的啊! 这错综复杂又彼此深深纠缠地四人,不论怎么做都无法两全,朕...千算万算,终究是算不到事情竟如此弄人,如此发展。 霞儿,可是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让羽儿,重走你的路,受你受过的委屈,吃你吃过的苦!朕,必须得好好想想,从长计议。 想着,咸嘉帝颓然继续缓步衬着月光往回走,月光下,咸嘉帝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覆盖住了他来过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章也挺长啊!!本来想着就要复仇了,就最后临时多添了篇两人独处甜蜜的文的!!可是还是被用作了后面文的铺垫了哈!! TT,丝慕也不想的,可是事情必须这样逻辑地连下去!!所以,再甜蜜的文,都带着后面暴风雨的忧伤在里面...... 呵呵,今天上来看见许多亲们昨天的留言和支持,真的非常感谢各位亲们,如果不是你们的支持,丝慕很可能无法坚持下去,可能会弃坑而逃(抱头ing)... 所以,丝慕在这里谢谢各位亲们啦!! 打分吧亲们,留言吧亲们,说两句吧亲们,与你们交流的过程,也是丝慕及其享受的一个环节,呵呵... 喜欢文的亲们记得收藏哦!!丝慕会一直努力的!!^^ 指婚 御书房内,咸嘉帝静默而坐与高堂之上。娴德皇后一直静默的陪在咸嘉帝身边,一夜未眠。 自昨夜见到南宫流烟和牧千羽情意绵绵之状后,咸嘉帝回到宫中就一直垂首静坐着,让人无法知晓他的心思。 :“皇上,快五更了,该准备上朝了。”娴德皇后起身挥手让宫女准备朝服,端雅的说道。 咸嘉帝闻言起身,由着娴德皇后替他换上朝服,随后,他回首,对娴德皇后说道:“皇后,麟儿再过两月就要满二十一了,是时候该替他准备纳妃了。” 娴德皇后本熟练的替咸嘉帝打理着官服,听得咸嘉帝波澜不惊地话,大惊。她走到咸嘉帝面前,也忘记了礼仪,急切又不解地问道:“皇上,这...昨夜您就已经知晓羽儿与南宫大人的情分,为何...” 话还没说完,就被咸嘉帝不悦地打断,似乎不想再提及这件事,不让再松动他心里也微微不舍地那根弦。“皇后早就知道朕的决定,朕心意已决,皇后只管做好这纳妃的一切安排,其他的,莫多过问!” 听到咸嘉帝不容人再反驳的喝令,她垂下眼帘,咬紧唇,不再多言。 咸嘉帝见娴德皇后委屈不语地模样,仿佛想起了萦绕自己心头多年地人,心下一软,稍稍放缓语气道:“皇后可是不愿意?” 听得咸嘉帝意欲不明,无波无绪得话,娴德皇后一怔,许久才明白过来皇上话里的意思。她面色一急,赶紧解释道:“臣妾不敢,这羽儿是落霞的女儿,生得如此水灵,国色天仙,麟儿能娶得羽儿为妻,是麟儿的福分,更是皇上对麟儿的抬举和厚爱。” 咸嘉帝看着面前娇弱急切的皇后,陷入某种不知名的追忆当中,面色一戚,他叹息般的走过去,抬起娴德皇后垂下的脸,说道:“皇后,你是明白的,这羽儿,是霞儿唯一留给朕地东西,朕必须得保住她!朕不能让她在日后成为罪臣之女,成为在千万人地耻笑和蔑视之中,她本就属于这个尊贵地皇宫之中!朕当初不能给她该得地名分,现如今,起码也要给她无与伦比地地位,给她受人尊崇敬重地地位。只要羽儿嫁了麟儿,就是太子妃,是日后地一国之后,再无人能动摇她地位置。所以,朕思及众多,只有阻断她和南宫流烟地爱情,只有活生生地拆散她们。而要做这些,就必须要牺牲南宫流烟!” :“臣妾驽钝,不知皇上口中的牺牲南宫大人,指的为何?可是要铲除他?” “不!皇后,你错了!这南宫流烟着实是个人才,杀了她,朕却是万万舍不得!即使她差点破坏了朕形成于心十八年的大计,朕还是不舍这样处置她,况且,依羽儿的性子,杀了南宫流烟,她必也不会苟活!” 说着,咸嘉帝叹口气,继续道:“虽然朕那么厚爱南宫流烟,万般不舍,可是为了大局为了羽儿,也还是只能牺牲她。羽儿这样烈然倔强的性子,在斩首牧振侠后,她一定会恨透朕,也一定是宁死也不愿呆在宫里,做麟儿的妃子的!所以,朕只有将这弑父之名,转嫁给南宫流烟,让她替朕背上这个罪名,让她成为日后羽儿所恨所怨之人。这样,她们就不会再相爱,那么就能阻断她们的恋情!” 娴德皇后听着咸嘉帝思虑一夜万无一失的话,本能地想要低下头去,躲开咸嘉帝冷冽狠戾,却无奈被咸嘉帝制住下巴。她只能垂下眼,“臣妾也见过南宫大人几面,这南宫大人可不是安于命令,趋炎附势之人啊!” “哼!”想起南宫流烟荣辱不惊,平波无澜的脸,更想起昨夜的情景,咸嘉帝冷冷地哼笑一声。 “皇后多虑了!这南宫流烟是注定走不了了的!待这牧振侠一死,朕将这弑父之罪转给南宫流烟。这羽儿定会恨南宫流烟深入骨髓,伤心欲绝之下,她定会同意嫁与麟儿为妻。到时,这南宫流烟虽聪颖无双,心思慎密,这其中的误会怨怪,却是再也解释不清。她与羽儿是拴在一根绳上的,羽儿只要呆在宫中一天,这南宫流烟就也注定走不掉。只要她动了情,她就被朕抓住了最有力的把柄,握住了她的软肋。而这时,要想一直留在羽儿身边,她就只有唯一的选择,娶玲珑为妻。” 娴德皇后不再言语,听咸嘉帝冷绝狠戾地说出他万无一失的计划,心里不禁冷冷一颤。却还是忍不住心疼那即将被活活拆散的一对璧人。 她将眼眸垂得更下,心里暗暗怜惜般地叹息着。 可是,她却无法怪眼前刚毅俊朗的咸嘉帝一丝一毫。她心里清楚,怪不得这咸嘉帝如此执迷不悟,要怪只能怪那段落霞死得太怨,死得太惨... 见娴德皇后不语,咸嘉帝也不再多言。他负手走到窗前,此时眼里不舍和凄怅的光芒微微摇曳,闪烁着灿亮的光芒。 霞儿,你可是在怨朕的此等举措? 你,可是在怨朕? 可是,朕也是无能为力啊!朕怎么可以忍受羽儿一直生活在言姓之外,没有名分,一直得不到她该得到地一切? 不!朕,不能忍受,她受着与你一样的委屈和痛苦!朕不能... 直到裕公公随着皇上离去,娴德皇后才抬起头,望着咸嘉帝离去的方向,兀自发怔。 这皇上的心思,当真是令人猜不透啊... 议政殿内,文武百官肃静地站于殿内两端。 咸嘉帝坐于大殿之上,神色平淡却不失稳重威仪地看着座下的官臣们。 :“朕近日看到户部尚书递交的一封联名上奏信,出自西南地区上千名百姓,心中说那西南地区的官吏贪污之行猖獗,擅自增加农民课税,造成农民赋税加重,饥饿成灾,百姓民不聊生。朕倍感痛心疾首。南宫大人,”说着,咸嘉帝看向殿下站于百官之中的南宫流烟,“这件事就交与你,你即日启程,立即动身前往西南地区,一定要将这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南宫流烟站出百官列行中,行至殿中,拱手应道:“臣遵命!” 咸嘉帝默不作声地微一点头,只是看着南宫流烟地眼里,有不忍,有决绝,还带有一丝微不可闻地歉疚! 退朝后,众百官退下,只有咸嘉帝默坐众皇座上,久久思绪着没有起身。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眼看了看殿外朝阳地红霞,心下难以制止地一阵闷疼。 霞儿... 你是否会怪朕,做出这样地抉择。你,是否会怪朕? 想着,咸嘉帝沉重地叹了口气。 威武肃静地议政殿内,只余下咸嘉帝一人的叹息声,沉重的响起... 离开了议政殿,南宫流烟并没有很快地离开。 她刚回朝不久,理应皇上近日内是不该再命她出宫的。她心下微觉异样,却又一时猜不透理不清皇上的心意,只是心觉异样地感到一丝诡异的气息,却又觉不出到处奇怪在哪。 思绪一漾,又不自禁地想起那枚可爱俏丽的身影,萦绕在心头的女子,南宫流烟心情倏地一朗,不知道哪丫头知道自己又要离宫办事时,又会闹什么样的性子和脾气。 想着,心下大动,又隐忍不住想要见到她!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女子,一动了情,就再也控制不住平日里总是狡黠从容的性子,一想起那丫头,就变得浮躁冲动起来。 感觉到自己迫不及待想要见她的心思,却更明白自己现下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皇上的命令就是圣旨,她再怎么想,也不能不遵守命令。 黯然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御花园,南宫流烟微微怔神,静静地站在御花园外,沉思着久久没有动身。 倏然间,就看见一抹红色的衣带慢慢从一座假山下显现出来,南宫流烟心下一紧,胸口紧张得一滞,随即迅速恢复过来。 这个笨丫头... 心下暗暗轻叹一句,南宫流烟趁着一行宫女走过之即,迅速闪身也钻进假山后面。 牧千羽只感到眼前一黑,再抬眼看时,就看见身穿官府的南宫流烟已经赫然站在了自己身前。她先是一惊,随即笑开来,磁磁糯糯地一唤,“流烟...” :“你这个丫头...”本来心里还有几句责备和戏谑的话要说,可是瞧见牧千羽此时这样娇憨可爱的模样,又堵在喉咙里不忍多说。只得无奈地轻笑着,点点她光洁饱满的额。“你怎么跑出来的?” 牧千羽灿灿一笑,回道:“刚刚皇后召玲珑出朝凤宫一趟,我就趁空跑出来了。” 听的牧千羽的话,南宫流烟无奈一笑,不再多言。 暂时的温情后,南宫流烟才抚着牧千羽的发,有些不舍地说道:“丫头,我马上要动身出去一趟,大概要花些时日才能回来。你要乖乖地等我回来,可别在宫中犯错惹事,知道么?” 牧千羽一听,之前喜悦地笑颜就瞬间消失殆尽,她皱着鼻子,不满地蹭着南宫流烟的肩头,不舍地微微哽咽起来。“不准去不准去,流烟,你一去我就要好久见不着你了!流烟...” 说着,牧千羽的声音就迅速哽咽下来,随后,南宫流烟就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润湿起来。 她抬起牧千羽埋在她肩头的小脸,哄着:“瞧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我快去快回,好么?” 知道皇命难为,牧千羽再任性也还是万般不舍地点点头道:“那流烟,你要快点回来啊...” 看着牧千羽拼命隐忍的模样,南宫流烟心下怜惜,她低头吻去牧千羽擦着满脸晶莹的泪水,一边吻着,一边低沉地说道:“丫头,等我回来...” 承受着南宫流烟印在自己脸颊上炙热的吻,牧千羽重重地点点头,语气里是浓浓地不舍和哽咽。 :“嗯!我等你。” 可是,要很久她才会知道,所有与幸福有关的东西,都是不能等的。 ◆◆◆◆◆◆ 回到朝阳宫时,却见玲珑陪着娴德皇后早已等在大堂内,身边还有伺候在皇上左右的裕公公,牧千羽好奇地偏偏头,刚想发问,就听见裕公公扬声说道:“牧千羽接旨!” 随后,牧千羽就被玲珑拉着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知征远将军有女牧千羽,性资敏慧,娴雅端和,特立为太子妃。钦此!” 牧千羽惊愕得抬头,仿佛不知裕公公所说为何。她的脸色先是震惊疑惑得不知所措,随后,倾国倾城地脸上就迅速苍白下去。 窗外,晴空万里的天气‘轰隆’一声,一记闪电劈过晴朗的碧空,乌云乍起,霎时就变了天...... 作者有话要说: 先就这样啦!!呵呵.... 今天丝慕真是倒霉得人神共愤,先是写到一半的文突然遭遇死机,害丝慕写了快两小时的稿子丢失了,又得从新回忆着写一遍,所以有点赶... 第二卷的高潮来临啦!!!不知道明天咱羽丫头会怎么办呢? 呵呵!!打分吧,留言吧,灌水吧,亲们!! ^^... 惘然 窗外的晴天,霎时就变了天,一记惊鸿的雷鸣骤响,随后,淅淅沥沥的大雨就滂沱而下。 牧千羽苍白着脸,完全不能从这样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许久,她才怔怔地随着玲珑的牵引站起身来,她上前接过圣旨。随后,她怔怔地看着那张明黄的圣旨。 天边,一记闪电划过乌云满布的天空,照在牧千羽苍白无色的脸上。她仿佛被惊醒,睁着明亮无助的眼睛看着周围,脸上终于有了神色。 :“不...”牧千羽退后一步,随后摇头自语一句。还不待众人反应,她一把推开裕公公,往门外跑去。 她一路奔跑着,红衣在阴暗的天空下炙热鲜亮得仿佛要烧着人的眼睛。她跑过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冲进雨里,跑过百花齐放的御花园,毫不停歇得往城门口跑去。 雨水打湿她的发,她的脸,她火般的衣裙,她也顾不得。她的胸膛剧烈得起伏着,一颗心强烈跳动的仿佛就要奔出胸膛,她的喉口一阵干涩堵滞,她也不在乎。她只是不停地往城们处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流烟,不要走,你不要离开,等等我,等等我... 奔至城门口,却见不到那抹修长颀丽的身影,牧千羽心下一急,就要奔出城门去,却被守在城门口的侍卫拦下。 :“牧小姐,您不能出宫,没有皇上的指令,任何人都是不得随意出宫的。”侍卫小心地拦下她,客气地解释着。 牧千羽却不依,她狠狠拨开侍卫挡在自己身前的手,刚想走出去,却料那侍卫又上前一步,硬生生地拦下她。 看着侍卫一脸无奈地表情,牧千羽心知是出不去的。她急切地问道:“南宫大人呢?南宫流烟呢?” 侍卫见她问得急切,也不敢怠慢,指指被雨遮得朦胧的城门外,说道:“回牧小姐的话,南宫大人刚刚出府,已经坐马车回去了。” :“刚刚?回去了...”牧千羽的脸更加苍白,她既像是问话,又像是自言般怔然无神地低低说道。 侍卫见这牧千羽的样子憔悴得怪异,却还是毕恭毕敬的答:“是!” 雨还在不知疲惫地下着,打在牧千羽几乎掩进雨里的脸上。她竟不觉得冷,只有刻入骨的疼,迅速扩散蔓延到全身,心里的绝望和凄然如雨般蔓延,几乎要叫她支撑不住。 雨水使得她的双眼睁不开,牧千羽胡乱地擦着脸上的雨珠,眼睛被雨水打得生疼,止不住的泪水顺着雨水滑落脸庞,她的面容仿佛是被雨沁湿的水墨画,绝美的容颜被化开来,几乎与雨同化! 牧千羽凄然地看着城外,眼神呆滞,随后,她仿佛再也支撑不住,扶着城门口一点点滑下身子,最后跌坐在雨地里。松开手里的皇令,掩面痛哭起来。 流烟,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等我回来...’ 想起南宫流烟不久前在自己耳边呢喃地话,牧千羽更是泣不成声,心里绞痛得几乎要窒息。 等不了了,流烟,我等不到了,因为我,就快要嫁给太子哥哥了。 我,等不到了... :“不...”牧千羽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在侍卫疑惑地眼神注视下,她拾起地上的皇旨,转身跑开去。 淋了雨的身子使得牧千羽行动不便又沉重起来,她一路问着长廊两旁的宫女,一路行至御书房。她要走皇上,她要拒绝,她不能这样嫁给太子哥哥,她不能! 牧千羽奔到御书房外的时候,裕公公早已回到御书房外,瞧见全身湿淋淋,好不娇弱惹人怜惜的牧千羽,心下一惊,赶紧走上前去。 :“牧小姐,您这是...” 牧千羽抓住裕公公的袖子,还不待裕公公说完,她沉重的喘息着,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哀哀哽咽道:“裕公公,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裕公公瞧了牧千羽一眼,见她眼里慌乱无措的眼神,赶紧应了声,匆匆进房内禀报。不多时,就见裕公公走出来,说道:“牧小姐,皇上宣您进去。” 匆匆点点头,牧千羽就快步走了进房去。 大步走进房,就看见原本在批案的皇上已经站起身来,发现一身湿透狼狈的牧千羽走进房内,神色一惊,却很快掩于平静。 :“皇上,我不能嫁太子!” 牧千羽一行进桌前,就抬手将湿漉漉的皇令搁在桌上,也忘了行礼,劈头就是这样一句话。 咸嘉帝皱眉微带诧异地看着面前苍白憔悴却透着坚定的牧千羽,心下虽然已有所觉她来找自己的理由,但是当牧千羽这样胆大妄为的说出来后,却还是为眼前的女子的倔强和坚定微微震慑住。 :“羽儿,”咸嘉帝走下桌前,缓步走到牧千羽身边,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牧千羽见咸嘉帝走进,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不容抗拒,威武的气息,还是忍不住微微垂眸,咬咬唇,随后抬起头,坚定不移地回道:“知道!” 相似的语气,相似的神情,一瞬间似乎将咸嘉帝拖进回忆的漩涡里,他呼吸一窒,过上几秒才镇定下来,面色回复平稳。“那你可知道‘君无戏言’?朕说的话就是圣旨,圣旨已下,岂有更改的道理?” :“可是,我不爱太子哥哥,羽儿不能嫁,羽儿也不愿嫁!” :“胡闹!”咸嘉帝怒斥一声,看着牧千羽毫无畏惧的眼神,怒气更甚。“岂有你愿不愿意之说?朕要你嫁你便必须嫁,不管你愿不愿意!” 听得咸嘉帝这般不容拒绝的话,牧千羽神色一震,却还是坚定地摇摇头,“不,羽儿不能嫁!羽儿根本不爱太子哥哥,这样子嫁给太子哥哥,我们都不会幸福的!” 见牧千羽心思无垢,说得坦白诚实,咸嘉帝的目光更加犀利。:“羽儿,莫再胡闹!” 牧千羽见咸嘉帝语气严厉呵斥一般的话,心下一骇,想再说什么又在咸嘉帝严厉不容人反驳的目光注视下妥协,可是想到要嫁与太子,心里又是一阵焦躁,她张合着苍白的唇,却颤抖着一句话也不说。不知所措焦急地干站着,却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羽儿!”见牧千羽此刻可怜兮兮无依无助的模样,咸嘉帝心里怜惜,也知自己说话过重,他放缓语气,叹息般的唤了声牧千羽,见她祛祛不甘地抬头看着自己,才轻叹一声说道:“羽儿,嫁给太子不好吗?” 牧千羽嘴角微张,却也没有再说不爱太子的话,只是低头不再做声。 咸嘉帝瞧着牧千羽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语气却仍是平稳的说:“以后你嫁给了太子,当麟儿坐上皇位后,你就是无人能及的皇后,这可是无数女子最为骄傲的荣耀!” 咸嘉帝的话说低缓又带着诱惑力,可是牧千羽却眼神澄澈,皱着眉头摇摇头,拒绝道:“或许这个未来是很好,可是,羽儿在乎的并不是这些!羽儿要的,只是一个能真心珍惜羽儿,值得羽儿去爱的人。” 熠,霞儿要的根本就不是这样! 熠,要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我要的只是一份心意,只要你爱我就够了,什么皇后之位,什么天下,我根本不在乎! 相似的语气,相似的无谓的浅笑,咸嘉帝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在一起,看着牧千羽的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 霞儿,难道真的是朕错了? 摇摇头,咸嘉帝从干扰他决心的深思中换过神来,他看着牧千羽,眸光一闪,故作遗憾无意地说道:“是吗?朕本来打算在办完麟儿与你的婚事之后,就尽早将玲珑与南宫流烟的亲事办妥。你们之前一起从苏城回宫,也都有了些感情,朕本来想着这样你们四人日后有个伴。” :“什么?”牧千羽心狠狠一揪,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咸嘉帝,似乎不懂得他在说什么。 咸嘉帝眸光更加犀利,他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般从容的笑,“难道玲珑没有告诉你吗?这玲珑爱慕南宫流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也是该替她们办办了。” 牧千羽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睁着迷茫的双眼,似乎一点也听不懂皇上的话,只是无意识的摇着头。 :“羽儿跟玲珑素来情同姐妹,这次可要帮帮玲珑啊!这玲珑是个死心眼,羽儿也是了解的吧!她这次对南宫流烟动了情,就是一定非南宫流烟不嫁的,你多替玲珑向那南宫流烟说说,我看她们两也是般配得很啊!” 咸嘉帝自顾自的说着,忽略下心里见到牧千羽脸色煞白无助的模样儿牵引出的心疼,转身走回桌前坐好,似乎准备继续批案,他提笔,又看了牧千羽一眼。“羽儿可是还有话对朕说?你刚刚说的话朕会好好考虑的,羽儿也再从新想象可好?” 牧千羽心思如一团乱麻一般,牵扯得心里是一阵阵钝钝的疼痛,她连告退都忘记,几乎跌跌撞撞地冲去房。 听见牧千羽冲撞一般跑出御书房的声音,咸嘉帝紧握毛笔的手狠狠一抖,险些就要握不住笔。他看着牧千羽离去的身影,心下也是一片不舍的疼痛,却很快掩于平静之下,低头继续批案,只是手仍旧无法控制地微微颤动着,随着心跳一下下的疼痛着。 牧千羽跌跌撞撞地回到骄阳宫,就看见皇后和玲珑还担心地呆在内堂,再走近几步,却赫然看见已有许多时日没有见到的太子言圣麟。 是吗?朕本来打算在办完麟儿与你的婚事之后,就尽早将玲珑与南宫流烟的亲事办妥。你们之前一起从苏城回宫,也都有了些感情,朕本来想着这样你们四人日后有个伴。 蓦然想起之前咸嘉帝的话,牧千羽心思乱成麻,却见言圣麟率先焦急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快步走过来,焦急关切地问道:“羽儿,你这是怎么了?跑去哪儿了,淋得这么湿?” 牧千羽呆呆地没有说话,任言圣麟拖着她走近堂内,不顾身份地替她擦拭头发,微微撇头瞧见一旁的玲珑,也是一脸关切的神情,心下叫嚣绝望的疼起来。 羽儿跟玲珑素来情同姐妹,这次可要帮帮玲珑啊!这玲珑是个死心眼,羽儿也是了解的吧!她这次对南宫流烟动了情,就是一定非南宫流烟不嫁的,你多替玲珑向那南宫流烟说说,我看她们两也是般配得很啊! 咸嘉帝的话语如梦魇一般萦绕在她的耳边,她疲倦得闭上眼,心也已疼得麻木了,滚烫的泪水就被她紧闭的眼睛遮在眼内,无法宣泄出来。 原来,一切都是天定的,一切皆是惘然! 流烟,我无能为力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改变不了!我只是怕,当你回来时,见到或已嫁作人妇的我,你,会怎么看我? 可是流烟,你相信我,我想改变,我真的努力了!可是,我却是真的做不到了。面对着无辜,毫不知情的太子哥哥和玲珑,我做不到这么残忍啊,我无法这样伤害他们!面对着惘然的一切,原来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篇没有出现南宫大爷啊!!之前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有亲对丝慕可以多写写羽丫头的心理描写,今天丝慕就把一张三千多字的文全部送给了羽丫头!!呵呵!! 来个预告吧!!明天应该会着重写南宫大爷,她知道了会有什么反映做什么呢?结果是怎样呢?呵呵,咱们明天继续啊!! 打分吧,留言吧,灌水吧,砸砖(擦汗ing)吧,亲们!! 有什么想法都是可以跟丝慕交流的说,不要潜水潜的连个泡都没有啊!!丝慕等着你们和丝慕讨论啦!! 呵呵,^^... 改机 自退朝出宫后,皇令在手,南宫流烟出了宫回府后,简单吩咐收拾,就当即带上沈裔寥寥数人,向西南挺进。 到了西南,南宫流烟才深感问题之严峻。从表面看,近几年来,西南一带赋税良好持平,并无破绽,但一涉及具体账目才发觉棘手之处颇多。数年来,西南土地富庶,产量增长惊人,然而这些多出来的部分皆被官吏层层贪污,神不知鬼不觉地据有己有。再一查下去,更是深感棘手,不止是贪污,还有强抢民女为妾,害得家破人亡,也有冤假错案,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 几番思量之下,南宫流烟当即下令实行铁腕政策,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斩杀的斩杀,上至巡抚下至县令,一共十七人遭到处决。 转眼已过一个多月,西南地区的案件才告一段落,终于有了片刻的暂歇喘气之刻。 偷得浮生半日闲,将手头的后续工作交予沈裔暂代处理,南宫流烟终于得以走出呆了余月沉闷得令人窒息的府衙,向来时经过的山上走去。 初来时,南宫流烟就发现,不同于洛城深秋的寒冷冰凉,西南仍是一派初秋般温煦的好天气,路旁,山上,河边,随处都可以看到银杏和梧桐黄叶纷飞。 走到田野边,放眼看着前面麦子收割后留下的茬儿,一眼望去,说不出的美丽和清爽。 南宫流烟随行的站着,任迎面凉爽的秋风拂过她的面颊,吹起她蓝色的衣玦,蓝衣飘飘,俊美无铸,更加映衬出她的身影的修长优美。 不知道那丫头在做什么? 想起那抹俏丽绝美的身影,南宫流烟嘴角散漫地一笑,耳边响起牧千羽如夜莺般空灵优美的嗓音唤着自己‘流烟’时的嗓音,南宫流烟心里就暖烘烘的,也带着难忍的心悸冲动,思念如挠在自己心头的一只恶作剧般的手,让她无时不得克制住自己恨不能立刻去见她的冲动。 倏然,南宫流烟悠然的眸子凌厉的一睁,耳边的风声瞬间被轻微地改变,几乎为不可闻,但是却无法瞒过南宫流烟灵敏轻巧的听觉。 :“谁?出来!” 话一落,就看见一抹黄衣身影一跃,眨眼间,就闪到南宫流烟面前。虽然来人用丝巾遮住了面容,但是看她身影清丽,黑发随风而扬,俨然是一名妙龄女子。 见到来人,南宫流烟凛冽犀利的眼神不动声色地隐下去,她漫不经心地一笑,脸上此刻尽是玩世不恭的意味,“是你啊,月影,弄得那么神秘,小心我刚刚一剑劈了你。” :“如果你听了梦大人要我带给你的消息后,还有心思劈我的话,我倒也不介意死在你剑下。”那名叫月影的女子秀美一挑,回口道。 南宫流烟微微收敛情绪,不再戏谑,微带正色的看向月影,“什么意思?江又梦托你告诉我什么?” 终于肯认真了? 月影微微挑眉心里念道,随后,她才将这个月宫中人人议论的大事告知南宫流烟,“梦大人要我告诉你,皇上于上月下旨,将牧千羽小姐许给了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面前从容悠然的南宫流烟神色一震。 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说是派自己来此办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调虎离山之计! 瞬间恍然大悟的南宫流烟脑里迅速思虑过这一切,心下暗暗抽气。这皇上是何时知道她和牧千羽的关系的? 思及此,南宫流烟心下一疼,那丫头知道这样的消息,会做出怎样冲动的举动,现下又该多无助害怕? 随后,南宫流烟脸色一暗,随后很快就恢复镇定,之间她蓦地淡定从容得让人害怕,眼眸里是无人敢直视地犀利杀机。 :“为什么现在江又梦才派你来告诉我?” 月影听得此话,脸色一暗,心下是一片被人忽视的不悦,她抱怨般地回答道,“关梦大人什么事?我三月前就出去办事了,南宫流烟是你自己没在意,还敢说...” 后面的抱怨还没说完,就见南宫流烟已经入风般闪身跃起,眨眼间,四周澄黄的风景中就再也寻不见她的影迹。 月影瞧着南宫流烟风疾一般的上乘身手,不悦地撇撇嘴,向着南宫流烟离去的方向,不满地嘀咕着,“什么人啊!巴不得那牧大小姐赶快嫁人了,让你伤心一辈子最好!不过那牧小姐也不知是什么好命,居然能被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这样喜欢上...” 哼,最可恶的,是我想不通你这样一个深藏不露、让人摸不着看不透的家伙,竟使得梦大人几乎痴绝地爱着! 骂着骂着,月影低头,狠狠将脚边的一枚石子踢飞,神色一瞬间就寂静下来,陷入连她都不自知的忧伤里... ◆◆◆◆◆◆ 将手里的事物全权交予沈裔负责,不待沈裔等人多加细问,南宫流烟就神色沉黯地坐上天涯,马不停蹄地连夜赶回洛城。 几日后,半路几乎无歇的南宫流烟,牵着天涯,终于与深夜,风尘仆仆地往回都城。 朝凤宫内,娴德皇后正准备侍奉咸嘉帝就寝,却听得门外裕公公禀告道:“启禀皇上,南宫流烟连夜进宫求见!” 咸嘉帝轻轻拂开娴德皇后替她宽衣的手,将解开的领口系上,面色一沉。 南宫流烟,你终于是沉不住气,来了... 御书房内,等待多时的南宫流烟终于见咸嘉帝缓步走来,坐下。 :“臣拜见皇上!” 咸嘉帝见南宫流烟微弯的腰下,一片寂色,波澜不惊的脸,心下一片讥逍。 南宫流烟,朕倒要看看你能镇定不惊到什么时候? :“平身罢,不知爱卿深夜反都是为何事,西南地区的案件进展如何?” 南宫流烟上前几步,将袖里的一本案簿交予咸嘉帝,随即退回原处,答道:“回皇上,这是西南地区玩忽职守,贪污亢脏的大臣们的名单和处置手段,以臣拟定的待定官员名单和整治措施,请皇上过目!” 咸嘉帝不动声色地拿过南宫流烟递来的案簿,细细查看过,心里也不禁暗叹,官员的案例罪过全部详细记录在册,整治方案也是万无一失,实际有效,咸嘉帝放下案簿,看向一边静默地南宫流烟。“很好,爱卿的措施细无巨细,就按爱卿的方案进行吧!爱卿可还有事上奏,若无的话就回府休息吧,赶路这些日子爱卿也疲累不堪了!” :“臣还有一事上报!” 咸嘉帝说完,南宫流烟就抢声说道。声音轻润平滑,毫无情感参杂其中,却仿佛无形中带着无人能拒绝地口气。 咸嘉帝神色一敛,心知对待南宫流烟,并不像如对待牧千羽一般,稍稍运用心计,几乎毫不费心思便能轻松应付。相反,若一松懈轻敌,就会被面前深藏不露,才华满溢的南宫流烟击溃。 :“何事?” 南宫流烟抬头,眼里尽是坚定无所畏惧的光芒流泻,流转着令人不敢直视烈慑的华光。随后,在静谧的片刻停歇后,南宫流烟却倏地收敛住自己的锋芒光华,她情不可闻地散漫嗤笑一声,眼神却没有丝毫笑意的冰冷锋利,带着看破世事的睿智。 :“皇上精明,又怎会不知臣半夜回都的目的?” 见南宫流烟巧妙且胆大地将话点破,咸嘉帝起身,直视着南宫流烟仿佛要夺尽天下锋芒的犀冽的眼眸,一步步走倒南宫流烟身边,话语也不再隐晦。“没错,朕是知道!但是南宫流烟,你聪明一世,心思无人能及,难道不明白朕此次心意已决,圣旨已下,这件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南宫流烟却神色如常,并不被咸嘉帝临近的气质震慑住,她微微一笑,眼眸里竟带着笃定般自信从容的光芒,“既已如此,那么启禀皇上,臣这还有一事上报,不知皇上可愿意听臣禀告?” 咸嘉帝看着面前深不可测的南宫流烟,心下警铃大作,却隐于阴沉威严的面孔之下,“说!” 听得咸嘉帝的允许,南宫流烟才从袖内又递上一本案簿,说道:“这是臣暗下收集倒的,关于牧振侠多年来犯罪的证据和记载,臣知道皇上想捉拿牧振侠已多时,却一直无奈于证据不足!” 咸嘉帝面色更加深沉,他看着面前全然无惧的南宫流烟,心里竟有些无力从心般的疲惫感随着注视着南宫流烟的眼眸直袭心脏。 :“继续!” :“不过牧振侠这些年在人前一向清廉刚正,怜爱百姓,再加上他数度为国征战,退敌无数,更是赢得百姓的尊敬和爱戴,就凭这些证据,不足以让百姓信服和平息民声,皇上定也是忌惮于此,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和机会捉拿牧振侠吧!” 南宫流烟说得笃定,带着让人不自觉相信地力量。况且咸嘉帝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南宫流烟所说的一切,丝毫无错。 :“难道你有办法?” 南宫流烟默然一笑,声音中带着炙热的恨和杀气的冷。“虽然当年我尚小全无印象,但是当年南宫惊雷被诬陷一案,就算事已至今,还是有不少百姓议论知晓吧。谈及此的百姓,仍有愤愤不平者,若不是这件事的澄清会带来百姓的强烈关注和反映,那牧振侠当年也不会在陷害我爹后惧怕东窗事发,将我南宫一家悉数灭口!” 此话一出,咸嘉帝心头大震,骇然地看着南宫流烟,没想到她竟能出此绝计。不一会,咸嘉帝很快冷静思索着南宫流烟的计划,分析许久后,他冷冷一笑,说道:“你将此计说与朕知,那么你于朕就失去了价值,朕大可杀了你!” :“回皇上,你不会!”南宫流烟嘴角仍带着一丝从容淡定的笑,眼里细察下居然还带有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想要百姓信服,再也没有南宫家的后人的说辞于证实更能服众的了,而且臣在这洛城乃至天下,都俱被百姓熟知,相信百姓不怀疑臣的指证和说辞,况且,臣已将证据全全掌握收齐。” :“南宫流烟,”咸嘉帝似是叹息一般低唤道:“说吧,你的条件!” 此刻南宫流烟的眸子里的火光炙热地几乎要将御书房烧着,她坚定地看着咸嘉帝,全然无惧一般地直视着,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君临天下之势,“臣只希望皇上将太子的婚事暂后,待牧振侠的案子告一段落后再议。” 看来南宫流烟也知一口就要求他取消婚事,是不可能,居然用了缓兵之计。 想着,咸嘉帝沉声走回座前,不无疲惫地坐下,“好吧,朕答应你将此事暂缓,稍后再议!” 南宫流烟拱手谢过,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南宫流烟抬首,“皇上,请让臣与牧千羽见上一面!” :“放肆!南宫流烟,朕已容忍你诸多,你莫再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南宫流烟苦笑,你皇上步步紧逼,又何时让过她一分? 想着,南宫流烟却还是放轻语调,说道:“牧千羽性子倔强耿烈,想必近日来也数次对皇上冒犯无力,请皇上容臣开导开导她,也安抚安抚她!她毕竟是个不谙世事,不懂礼数的小丫头。” 此话说得真挚,还带着微微地恳求,让咸嘉帝不由得想起牧千羽近日来迅速消瘦下去的身子和郁郁不悦的神情,心下大动,微微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准许。 见咸嘉帝允许,南宫流烟暗自松下悬在心头的大石,行礼告退,要说与皇上如此进犯相逼,心里无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咸嘉帝默坐于堂上,看着南宫流烟挺直远去的背影,似乎世上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将她的背脊压垮! 他沉重的叹口气,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心下叹然。 这个南宫流烟啊,仿佛事事占尽天机一般,巧妙运用一切身边之势,让人无法招架。 强硬坚决时,硬是比他这个一国之君的天子还要强硬刚烈几分,居高临下的浑然之势无不让人折服,不击倒崩溃人的理智意识不罢休。而动容低恳时,又无不用最凌厉又柔软的攻势直袭向自己心内最柔软松动的地方,让他不由得点头应允。 她在最佳时机运用最佳攻势,强势又动容地让人难以应付,让人不自禁地陷入她的步伐里,随着她的意志,被她随心所欲的牵着行动! 咸嘉帝带着赏识又戒备的目光看着南宫流烟的身影消失在如银的月光下,深深地叹口气,仿佛一生那么长......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南宫大爷的绝地大反攻啊!!还写了丝慕发文来最长的一章!!!亲们看得还好不?舒畅不??哈哈哈哈哈... 明天有两人独处戏啊!!呵呵!!咱明天继续!! PS:关于月影同志,是丝慕突发奇想临时增的一个人物,有可能就是下章小梦的对象咯!!不过也是有变数的,或许是另一位也说不定,因为丝慕还在思考待定中!!呵呵... 打分吧亲们,留言吧亲们,灌水吧亲们,对文或者是里面的人物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告诉丝慕啊,欢迎亲们与丝慕展开强大的交流啊!! 谢谢各位耐心一直关注丝慕的看倌们啦!!^^ 逆天 月光如银,皎皎而泄。 南宫流烟退出御书房后,便一刻未歇的往玲珑的骄阳宫行去。 身子轻跃,落身时恰好停在行宫内的花园里,牧千羽房内的灯已熄灭,南宫流烟刚待起身走去,却听见幽婉的琴音寂寞的响起。 南宫流烟循声望去,那个方向跟装饰理应是主卧,是玲珑的卧房。灯光透过轩窗,南宫流烟可以清晰地看见房内的灯光下,玲珑拨弄纤细的秀手,流水般的弦乐低低如诉,那幽婉的乐声仿佛冰花,在这寂静清冷的寒夜里绽放。 那是一首怨曲,怨心上人的不睬,怨衷肠诉尽却不被得知的苦痛,更怨一生情爱年华为她独独催尽、凋谢的无奈! 南宫流烟低眉,心下也不禁被那样的琴音感染动容,却很快的,镇定过来。 玲珑... 看着玲珑房内幽暗的烛光摇曳微弱,南宫流烟低叹。 世上总是有许多的无奈,就像我和你之间的错错对对。我的心,因对牧千羽的柔软如水,而舍得对你坚硬如铁! 想着,南宫流烟不再停留,悄无声息地潜进了牧千羽的房内。 轻推开牧千羽的卧房,南宫流烟发现她的手竟有些颤抖,反手关上门,快步走上前去,就看见一片精美珠帘下,牧千羽静静地睡在床铺上。 掀开一片简直要迷花人眼球的珠帘,就看见牧千羽睡得极不安稳地侧身躺在床上,她的眉头微皱,嘴角微微抿起,呼吸沉重。南宫流烟仿佛猜到什么,轻轻坐下,伸出修长的指尖触摸了下她颊边的枕头,指尖所触之处,全是晶莹冰凉的泪水。 那些泪水仿佛如刺一般,猛的刺得南宫流烟心扉生疼。她移手,摸上牧千羽消瘦许多苍白的脸颊,只是轻轻一碰,就惊醒了梦中的牧千羽,只见她低呐一声,随后突兀惊错地睁开眼睛,迷茫戒备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丫头...”南宫流烟唤得很轻,害怕吓到此时错愕的牧千羽。 牧千羽怔愣地看着眼前就坐上自己床头,思念了一个多月的南宫流烟,不敢置信地就这么看着,也不敢伸手去触及,生怕这只是一个梦。只是她做过无数次梦中的一个,一碰,就会破灭的幻觉。 南宫流烟见牧千羽这样错愕的神情,心里倏地被心疼和好笑交叉侵袭,她移动手,想抚摸牧千羽的脸颊更深,孰料,牧千羽以为她要抽回手去,害怕紧张地伸出双手仅仅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不让移开。 :“小丫头,干吗这样看我,难不成我只出去了一个月你就不认识我了?” 南宫流烟的声音里有种天然的从容,但是那从容又带有飘忽的音,和她平日里的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这一定不是梦,一定不是。 牧千羽猜想着,终于,她再也隐忍不住,顺着南宫流烟的手坐起身来,随后,就扑进了南宫流烟的怀里。 :“流烟...”牧千羽死死拉着南宫流烟的袖子,一边轻声哭泣着,一边哽咽着声音去唤抱着她的人。 南宫流烟抚着她的发,见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心下动容,轻声着应道:“我在这!” :“流烟...” 仿佛怕这次面前的南宫流烟又只是她做的一个梦,牧千羽不放心地又唤了一声以作证实。可是,这一次许久都没有听见她回答,牧千羽一惊,抬头去看那人。却不料在抬头的瞬间,脸颊就被人怜惜又强势的捧住,随后,一个炙热又霸气的吻就印在了自己的唇上,带着席卷一切般的强悍气息,侵入她的每一寸呼吸里,强势霸气却又不乏温柔怜惜的吻尽她的一切,这样强烈的感觉,是只有南宫流烟才会带给她的痴迷和眷恋。 稍稍离开牧千羽的唇,让总也学不会在两唇相触时呼吸的她能够顺畅呼吸,但是南宫流烟却还是戏弄不舍一般的轻啄着她的唇瓣,汲取那里面的所有温馨和甜蜜。 :“还怀疑这是个梦?” 见牧千羽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南宫流烟稍微拉开与牧千羽之间的距离,忍俊不禁般好笑地摸摸鼻子。 牧千羽知道南宫流烟是真的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之前被吻时的娇媚,满脸绯红,含羞带祛,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心安般的笑容。她偎进南宫流烟思念多时的肩膀里,轻轻地蹭着。“流烟,你终于回来了,皇上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流烟修长的食指轻按住,“嘘!我都知道了!” 不想牧千羽再提,不想让心思单纯无垢的牧千羽担心,南宫流烟轻声说道。 :“还有那玲珑...”牧千羽却不依不饶,双手一举握住她的手带开她的唇,稍稍从南宫流烟怀里坐起身来,说道。 南宫流烟却比牧千羽还要霸道地又将她按进怀里,紧紧抱住,再不让她乱动。随后,只见她嘴角轻扬,戏谑又漫不经心的一笑,玩世不恭的声音就自上而下传入牧千羽的耳里,“管她是小巧还是玲珑,丫头,你别忘了,我也是个女子,怎么要?而且,”南宫流烟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浓,她凑近牧千羽的耳边,用极具蛊惑磁性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在溺水三千里,就取你这么一瓢,你难道不觉得我简直就是勇气可嘉么?” 牧千羽脸色绯红,被南宫流烟这样致命的性感暧昧的诱惑里,简直就像溺水的人一般快要迷失方向失去呼吸。 南宫流烟瞧见牧千羽这样绝美无双的祛颜之姿,心下一团热暖霎时涌过,她更低下身,用更加暧昧性感的声音继续道:“不给我点奖励么?” 牧千羽诧异不解地抬头,脸颊几乎要与南宫流烟的相贴,暧昧炽热的气息不安的流动着,几乎就要将两个人烧灼。 南宫流烟平日里淡若悠云般从容不惊的眸子,此刻仿佛有火在燃烧,她看着面前面颊红晕,美若天仙的牧千羽,心里的冲动更甚,却倏地,南宫流烟敏锐地抬头,看见窗边不知何时停歇在窗沿上的白鸽。 江又梦你这不解风情的家伙,可真会挑时间啊! 心里戏谑忿忿地想着,南宫流烟微微拉开原本亲密亲贴的两人,好让之前火烫般的暧昧气流稍微降温。 牧千羽如梦初醒般错愕地睁大眼眸看南宫流烟站起身,本能地拽紧南宫流烟的袖子,神色急切起来,“你要去哪?” :“丫头,”南宫流烟转身低下身轻啄了下牧千羽的额,安抚性的柔声说道,“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你放心,太子和玲珑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就乖乖地等我来看你,知道么?” 早从南宫流烟在冷月宫里救她后开始,这南宫流烟说救成了牧千羽最最信任的人,此时见到南宫流烟这般信誓旦旦的样子,牧千羽想也未想本能地点点头,随后不舍地一点点松开南宫流烟的袖子。 南宫流烟见牧千羽这般依依不舍的情景,也是一阵轻微地疼痛袭上心头,她调皮促狭地一笑,指指自己的唇,戏谑地说道:“怎么?难不成是还想我亲你?你这色丫头!” 听南宫流烟说得坦白直接,完全没有半点羞赫隐喻,牧千羽脸滚烫起来,她装作不在乎地甩开南宫流烟的袖子,轻哼一声,“走啦走啦!讨人厌的家伙!” :“那好!”见牧千羽这么容易就中了自己的激将法,南宫流烟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好气,她惯性地摸摸鼻子掩下满腔的笑意,点点头,随后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房内。 牧千羽最张了张,一眨眼就见南宫流烟消失不见,心下从之前的气愤里变成满满的失望,嘴里轻骂道:“南宫流烟,你真讨厌,说走就走...” ◆◆◆◆◆◆ 占星殿内,南宫流烟一路走上占星台上,一眼就瞧见仰头面向漫天星辰的江又梦,她扬起洁白秀美的脖颈,扬首面对苍苍星光。 皎皎月光下,是江又梦苍白平静的脸,寂淡安然地仿佛要融进月光里。 南宫流烟缓步慵懒地走过去,双手交叠着弯身撑在护栏上,也随着江又梦的目光看过去。看着苍穹之上闪烁着熠熠光辉的凤鸣星,戏谑一笑,“我的星辰就那么好看?” 江又梦不语,却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视线,不再注视那颗闪耀着灿烂奇异光辉的星宿。 :“呵,”随即,南宫流烟轻促一笑,仿佛是看穿了江又梦的变化,又像是全然无意,随后她漫不经心的开口,“找我来何事?” 此话一出,就见江又梦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浮动,就像是被什么庞然大物掷下一湖死水,泛起微微地波澜起伏。“你的星辰变了轨迹,是你自己人为逆改的!流烟,这本不应该是你原本的命运!你这样的举动,是企图改变星辰的接替,是逆天之为!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又梦,”仿佛没听见江又梦越来越急切激动的话,南宫流烟轻唤江又梦一声,随后,她保持着双手交叠的姿势,环于胸前,直起上身转过身子来,背对着漫天星辰倚靠护栏而立,仿佛是再也不忍去看漫天耀眼夺目却又令人心生绝望的星辰,淡然不在乎地一笑,“你是唯一知天命天意的人,你说这天上是谁在支配凡人的命运?” 江又梦不解地看了南宫流烟一眼,随后仿佛又想起面前那人本就瞬息万变、无法看透的心思,清淡地恍若惘闻的叹口气,出口的是依旧平淡的语气,“人们都说叫它叫老天爷不是吗?” 听见平时总是冷淡的人这样敷衍般啼笑皆非的话,南宫流烟戏谑一笑,看似无意般地接到,“如果真有那东西存在的话,你不妨替我问问他,让他老人家告诉我,我是中了什么邪,会做出这种蠢事来!” :“流烟...”一向平静无绪的江又梦看见此时身边的南宫流烟,见她从容悠然的眸子里炙热得近乎绝望的光芒和坚定,喉头一梗,不受控制地唤了一声,似乎害怕她下一秒就要随漫天星辰变幻消失。 南宫流烟夺来一个随意散漫地笑,却仿佛是要安抚江又梦的情绪一般,带着若有似无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知道人们为什么沉迷于赌博里么?” 沉默片刻,就在江又梦刚待开口时,却听得南宫流烟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话。江又梦迷茫不解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南宫流烟轻笑,眼神变得深邃,“因为赌博有输赢,所以才会如此让人沉溺!” 江又梦身子无法控制地一震,转向南宫流烟的方向,心里波澜大起,却强迫自己依旧平静地问道:“南宫流烟,告诉我,你赌的是什么?” :“她的命!”话一落,就见南宫流烟轻扬却坚定沉着的声音接着响起,“赌她能在这场杀戮里全身而退,不受伤害!更不会成为那不可打破的寓言宿命里的牺牲者!” 此话一出,就见江又梦的身子一震,再顾不得压抑情绪,她伸手抓住南宫流烟的手臂,用力激动的仿佛要将指甲嵌进南宫流烟的肉里。“那你呢?南宫流烟,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样逆天命的下场,你要拿你千年凤祥的吉星去与牧千羽的交接,替她承受一切,你可知这样你会...” :“喂,”江又梦激动的话被南宫流烟打断,只见她戏谑一笑,压抑下心里悲恸翻涌的情绪,面上依旧毫不在意般地说道,“人呐!千万不可以太贪心!” 江又梦身影一颤,心知再也劝不住南宫流烟,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劝服成功过,因为,南宫流烟爱着的人,不是她! 所以,就算那人是祸星,是千年之灾,那又如何!因为南宫流烟爱她,所以,南宫流烟甘愿为她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泪水无法控制地簌簌而落,江又梦多年来冷漠的伪装,终于还是被南宫流烟击溃,败得毫无退路,只能凄哀无力地揪着南宫流烟的衣襟,为面前这深爱多年的女子,失声痛苦! 南宫流烟任江又梦的泪水染湿自己的胸口,不再说话。背对着月光的脸被阴影遮盖,隐约可见的是她之前藏匿太深的悲伤,嘴角却抬起一抹无谓欣慰的笑。 丫头,不论我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不会后悔!只因我是那么明白,没有你的世上,就算是永生,又有什么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最近丝慕写文是越来越勤快了啊!!居然在电脑上摸爬了尽三个半小时,爬出了四千多字的文出来!!真是有进步的说!!呵呵... 那么,咱们其余的明日继续拉!!明天就真的要写羽丫头的爹牧振侠被抓啊被杀啊被怎么怎么着啊的文了!!写了这么多铺垫,是该到正题复仇了!! 哎呀呀!!丝慕还是老话,多多为丝慕留言吧!!看在丝慕最近越来越勤快的份上,特别是有问题有话要与丝慕交流的亲们,都积极来灌水吧!! 呵呵,那就这样吧!!丝慕去啃书去啦!!^^... 巨变 言朝嘉兴二十五年,冬,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整个落成一片茫茫雪景,白得皎洁无暇。 牧振侠与四王爷在边境与周边小国,桑泽国一战中取得大捷,桑泽国投降,与言朝签订战后条约,约定两国为友好国,桑泽立即退出言朝边境,互不侵犯。 为表示友好,桑泽不仅进贡给言朝无数珍品特产,还特地送来异域美人一名,据说此美人国色无边,眼波流转间动人心魄,是桑泽国最为出众的美人。 次月,牧振侠同四王爷圣瑾浩荡回京,带来了无数的贡品和那名美人怜音。 皇上大喜,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于夜,在大殿为牧振侠和圣瑾设宴。 宴间,文武百官聚于大殿之上,齐齐举杯,伶人欢歌起舞,丝竹齐响,场景壮观! 只有南宫流烟一人暗坐于坐上,随意举杯附和,眼眸却一直盯着玲珑身边,一身红衣神采奕奕,喜悦高兴的牧千羽,心下是一道道被疼痛交加而划割出的伤痕。 疼,是为座上还浑然不知这是场鸿门宴的牧千羽而感到心疼,痛,却是因为对那此刻好不风光,朗声大笑的牧振侠的痛恨! 宴会进行到一半,牧振侠似乎想到什么,向座上的咸嘉帝拱手说道:“禀告皇上,此次桑泽国以表对我国交好的诚意,特送来异域美人一名献给皇上。臣听说此美人能歌善舞,不如让她为皇上献上一曲,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噢?”咸嘉帝微微挑眉,顿时来了些兴趣,随意摆摆手准道:“也好!” 语毕,牧振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外的侍卫,侍卫身子一晃,一名妙龄女子就从殿外走进来。 顿时,殿内一瞬间安静下来,至听得些许讶异地惊叹声响起。 南宫流烟本兴致平平,低首把玩着手里的夜光酒杯,听得周围异样的动静,也好奇地抬头看去。这一看,倒引得了南宫流烟的兴趣。 只见那名女子眼眸流转间,无数的情愫似乎如水般流淌而过,凤眸里光华奕奕,那对眸子似乎要将人勾住一半,她淡淡一笑,尽泄魅惑妖娆,勾人心魄的媚,引人屏息的艳! 南宫流烟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饶有趣意的笑,难怪桑泽国敢将她送进宫来,的确地媚到了骨子里,若说是她带有的媚和艳,恐怕就连座上无人能比及的牧千羽,也无法与之媲及! :“奴婢怜音,拜见皇上!”说罢,就见那名女子俯身跪下,一身紫衣飘荡,简直要迷幻所有人的眼。 就连声音都那么媚? 南宫流烟摸摸鼻子有些好笑地想到,看来那丫头是遇到对手了!虽然两人的姿色部分上下,但若是单单说艳媚的话,那丫头恐怕第一个回合就被人比下去了吧? 想着,南宫流烟看似无意地扫过座上的牧千羽一眼,只见牧千羽也正看向她,眸子里是如火般气愤恼怒的光芒。显然,牧千羽恼的不是那怜音的美,而是气南宫流烟刚才盯着她瞧的眼神。 南宫流烟,你再敢瞧她,当心我抽你! 眼见牧千羽气怒的样子,南宫流烟却似乎找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只见她转回头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已经翩翩起舞吟唱的怜音看去,眼角却是全神贯注看着牧千羽气得鼓起腮帮,可爱得无人能及的模样! 还是那丫头更迷人啊! 正想着,却听得周围拍手惊艳声,定睛一看,不知那怜音何时已经结束了表演,退身站至了一旁。 :“皇上,羽儿也有一舞要献给皇上,为您助兴!” 只听得牧千羽起身禀告道,还不待咸嘉帝首肯,她红衣一飘,已经走下了大殿之上,走到殿中。 玲珑显然是明白过来这牧千羽要做什么,随即对身边的侍女耳语几句,就见那名侍女立即听令离开,玲珑款款走下来,站道牧千羽身边,对她任性的行径无奈一笑,眼角看似无意地扫过角落的怜音一眼,似乎是想要更仔细看看这名奇异的女子。 不一会儿,就见那名侍女与其他几名侍女抬着玲珑的琴回到殿上,摆好琴之后,那名侍女将两条飘长的丝带递与牧千羽。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咸嘉帝和皇后俱变了神情,就连一旁不动声色的言圣麟眼里也起了惊艳诧异的光芒。 只听得玲珑指尖滑过琴弦,一曲婉约的琴声就飘扬而起。随后,牧千羽一个偏身,左右手里的两条丝带随着她起跃间的动作舞动起来。 随着玲珑的琴音越来越急,牧千羽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丝带仿佛有灵性般伴着她的动作时起时落,似乎是她两旁的羽翼一般,在她周身舞动起伏。 丝带间的牧千羽,一身火衣如落霞般迷人,倾国之姿如蝶般优美,身子舞动无不流转着动人心魄的光焰,似乎要夺去人们的呼吸。 原来那丫头的鞭子练来就是为了这个? 推敲着,南宫流烟轻笑,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毛躁丫头,她不过多看了怜音几眼,就逼得她这样动真气! 又看座上的咸嘉帝、皇后和太子几人,和殿中的玲珑,显然这惊人绝艳之舞他们早已看过。只是,牧千羽这般了得的舞姿,这样动人的画面,似乎不是人人时时都看的到的! 一舞毕,群臣惊艳不已,玲珑起身牵过牧千羽,笑着对座上流露杈艳的咸嘉帝说道:“看来今日这殿堂真是热闹了!就连千羽平日难得跳上一回的蝶舞都献了上来,父皇今日可毫不尽兴啊!” :“哈哈!”咸嘉帝听得玲珑体面的话,朗声笑道,“玲珑所言极是,这羽儿的蝶舞可不是平日随便就能瞧见一回的,莫非羽儿今日见了那怜音,也不甘被比下去,耐不住要献上绝技了?” 牧千羽不答,只是赌气地看过南宫流烟一眼,心里暗骂道:都是南宫流烟你的错,要不是你捞盯着那怜音看,我才不会跳呢! 想着,就见咸嘉帝神色微妙一变,起身举杯对牧振侠说道:“牧将军,朕敬你一杯!这些年来,言朝的安定和平,将军功不可没啊!” 牧振侠也起身举杯回敬咸嘉帝,敬过酒之后,刚准备坐下,却听得咸嘉帝阴暗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朕近日接到桑泽国送来的一封私通信,信上的手笔像极了将军的字迹啊!桑泽国请求朕查明清楚,朕是信任将军的,所以特求证将军,可有此事?” 此话一出,座下众大声俱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急转而下,突生变故,都屏息等待牧振侠的回答,一时,偌大的殿内,竟再无声响流动。 不料,牧振侠却似有所料般声色平静无常,他眉毛一掀,拱手而答,“禀告皇上,全无此事,臣是被人冤枉的!” :“朕也觉得此事事有蹊跷,所以也是不信得很啊!圣瑾,你跟随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对于将军的一切想必也了解许多,朕问你可有此事发生?” 圣瑾闻声也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看过牧振侠一眼,回道:“回父皇,将军的事一直对外人保密防范,儿臣也不甚清楚。只是,儿臣曾和几名手下视察军营之时无意听见牧将军和属下提及私通篡位之事...” :“你胡说!” 圣瑾有条不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厉声打断,只见牧千羽愤愤地对着圣瑾喊道,随即,就见她跳下座来,走到牧振侠身边,神情隐隐是急切之色,“我爹为国家征战多年,立功无数,怎么可能会私通他国呢!就算你是王爷,你也不可以随意冤枉我爹,我爹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我爹是清白的!你们这样冤枉他,可有证据?” 这样毫无怀疑坚定不移的话一响起,瞬间似乎就将一些怀疑的大臣的信任聚拢回来,毕竟谁听得这样笃定坚信的声音,都无法拒绝那里面坚定的力量。 南宫流烟却眼眸一黯,看着拼命维护牧振侠的牧千羽,心下一疼,别开头不忍再去看。 丫头,如果我告诉你,都是真的呢?你该怎么办?你会怎么样? :“羽儿,过来我这里,不要胡闹!” 言圣麟见牧千羽这样大胆妄为的做法,心下大急,生怕咸嘉帝会将牧千羽一并论罪。今日这场宴会,就是为了捉拿牧振侠而准备的鸿门宴,早在牧振侠回来之前就已经设定商量好,就等着牧振侠回来指证他并将他缉拿入罪,却没料到牧千羽这般倔强,横生这般枝节出来! :“羽儿,朕没有冤枉你爹!”咸嘉帝起身,嘴角隐喻不明的笑意更甚,“你不信,就问南宫爱卿,指证牧将军一事,可是南宫爱卿一手收集的证据。” 此言一出,就如一道响雷,瞬间在南宫流烟和牧千羽之间炸开,牧千羽之前倔强不服输的脸上瞬间就苍白下去,她震惊不敢确信地看着南宫流烟,看到南宫流烟眼里默认地隐忍和悲伤时,她是眼睛霎时就朦胧起来,身子剧烈得颤抖起来。 :“南宫爱卿,你的证据呢?快呈现上来让羽儿看看,好让牧将军心服口服地认罪!” 看着牧千羽此刻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南宫流烟第一次害怕与她的视线相触,她移开眼睛,想要戏谑一笑,却只尝到嘴角尽余的苦涩意味。心下一凛冽地痛,牧千羽充满震惊和伤痛的眼眸,就像一把利刃,刺进她的心里,割得她心扉生疼,几乎麻木。 她强迫自己面对面前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要支撑不住倒地的牧千羽,强迫自己直视她泪眼朦胧写满不解和悲伤恳求的眸子,见她向着自己无声地摆着头,几近恳求地神情,她心底一片辗转地疼痛。 南宫流烟从来不知道,一句话间,就能决定她的一切,她的爱情,她的使命,她的,生与死......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今天就这样啦!!今天起后面的几章都是本卷的高潮之处啦!!呵呵,写完这几章,就转入最终卷啦!! 换言之,也就是她们命运的最终章啦!!丝慕写得那个爽啊!! ╮(╯▽╰)╭ 说起来最近亲们都很少留言给丝慕的啊!!是天冷了么?还是亲们都没话说列??丝慕那个伤心啊!! 请亲们多跟丝慕交流,为丝慕打分吧!!拜托啦!! 对了,明日丝慕社团有活动,不知道还能不能发上来,不过丝慕尽量吧!如果结束得早就一定发上来!!呵呵... 缘灭 大殿之上,满盈着几乎一触即发地紧张气息... 南宫流烟很想扯起一抹戏谑地笑,她清晰地听见自己起身地声音,伴随着群臣的紧张抽气中此起彼伏,她一步步跨出去,似乎是踩在自己的心脏之上,踏着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直径而上。 她知道,这一步步走去,一切就要结束了,一切都将完结! 这一刻,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宿命凌厉而疼痛的指引。南宫流烟分明清晰地感觉了,命运相衔的摩擦所带来的凌迟般的错骨之疼。 南宫流烟无视着牧千羽看着自己充满不解和忧伤的眼睛,一点点向她走去,越走近,牧千羽的泪水就越是扑簌着控制不住地滴下。 不论南宫流烟怎么逃避,两个人相对的时刻终于是要到来,她不敢去看牧千羽此刻悲伤绝望的神情,她的亲手指正和牧振侠的控罪,于牧千羽而言,是双重的伤害和摧毁。她一个狠心,从牧千羽身边擦肩而过,毫不停歇地往咸嘉帝座前走去。 一步,就是一生。 南宫流烟心内的疼痛翻涌般的叫嚣,她眼角是酸涩的疼痛,却找不到一丝的泪意。可是,却只有她清楚,她不哭,不是因为她不痛。她不哭,只是因为再多的泪水,又怎么能够发泄她心里的哀痛。 真正的悲伤,是没有泪水的,因为绝望到连泪也流不出来。 丫头,让我告诉你,在我们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就是命运相衔,彼此交换的过程。从此,你的罪过你的命运我来背,我的人生我的光辉,尽数送予你... 也是,我们缘起又缘灭的过程,短暂得,就像是还没有绽放,就已经湮没在天空里,烟花的宿命... 牧千羽是那么怔怔地看着南宫流烟向自己走来,她睁着朦胧的泪眼,死死地看着她,点点不愿折倒的希望和信任点点盈上心头。 可是,牧千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流烟经过自己,狠狠地错肩而过。擦身而过的那一刻,牧千羽几乎快要支撑不住,险些栽倒在地。 心竟已觉不出疼,只是无力地感觉到似乎有一双手,缓缓地将自己全身的力气一点点抽离,似要抽净。 她不敢转头去看南宫流烟一步步走向大殿,一步步挣断情缘地红线,将彼此的狠越拉越长的身影。可是,就算她不看,却还是那么残酷又清晰地听见了,南宫流烟低悦磁性的声音在肃静的大堂上字字响起,带着残忍泣血的无情冰冷。 :“禀告皇上,这便是牧将军私通他国的罪证!以及历年来,牧将军尽数犯罪的证明!” 牧千羽绝望地闭上眼,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嗓音和力气,再也无力说一句话,替牧振侠辩解一句,南宫流烟的指证,于她,是比凌迟还要残忍的鞭笞之刑。 咸嘉帝看着手里的证簿,缄默片刻,随后不动声色地说道:“既铁证如山,牧将军,你还有何话要说?” :“羽儿,记得,要替爹报仇啊!”牧振侠不辩解甚至没有回话,他只是镇定异常地看着牧千羽,嘴角含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诡异地叫人害怕。仿佛预料一切一般的镇定,他沉着地走下去,似乎来得那么快的一切,都已有所觉。 可是这句话仿佛促怒了咸嘉帝,他神色一变,站起身,命道:“来人,把人给朕带下去!” 侍卫怔忪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准备听令,却见牧振侠率先走下殿去,没有一丝的反抗和犹豫。 而牧千羽只是这么直直地站着,她看着牧振侠被带下殿,却不动,也不再争辩。她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只是带着不解般木然的眼眸看着面前在一瞬间,似乎全变了样的人和物。 :“南宫爱卿!”咸嘉帝唤一声,见南宫流烟听令,他不名意欲地浅笑,“这件事,朕就交与你全权处理!” 南宫流烟一脸的默然的冰冷,在牧振侠离去后,接令离去。却在经过牧千羽时,看见她仿佛被人抽去了所有力气和灵魂的瓷娃娃一般,没有表情,没有哀怒。 又一次与牧千羽擦肩而过,南宫流烟强呵制住自己不可以心软,不能看她,可是心却还是痛得难以呼吸,仿佛被抽去所有的不仅是牧千羽,更还有她南宫流烟。 倏地,袖子一紧,南宫流烟回头,却没想到握住她的人居然是之前一直寂如死灰的牧千羽。 :“流烟,不要走!”牧千羽摇着头,咬着唇走到南宫流烟身边,她凄哀一笑,眼里显出一丝微弱的光芒,仿佛这是燃烧她生命的最后一丝火焰,不肯熄灭地坚持着,只等着南宫流烟的一句话,决定她的生,抑或死。“你快告诉皇上他们,说这一切都不是这样的!说你没有骗我,没有利用我,没有要杀我爹,没有,什么都没有...” 牧千羽苍白着脸,一边说,一边无力凄哀地摇着头,仿佛是要南宫流烟证明,又仿佛是在试图说服自己。她像一个溺水的孩子一般,紧紧地拽着南宫流烟的袖子,仿佛这是救赎她生命的唯一绳索。凄凄无助的模样,引得朝内所有的人皆忍不住心疼,恨不能将这一切都改写。 南宫流烟心内如一把烈火在烧灼,又如身沁冰窖中般寒冷,无数的感觉袭击着她,差点让她支撑不住的窒息。她简直不忍去看牧千羽此刻眼里那最后的一丝光芒,那是为她而燃起的希望,是她将最后一点信念和依附全交托与自己手上,那样绝对的信念,那样的痴绝爱恋,叫南宫流烟的心如置刀尖之上,辗转疼痛,却又无力挣扎。 丫头,要怎么样你才能明白,我们已经结束了,就像是弱小的火柴,终于被耗尽了最后一点光和亮。恨我吧,你恨我,也好过,去恨你的身世,你自出生便被安排的宿命,你那两个道貌岸然的爹。手刃我,总比你犯下弑父之罪,得此天下人骂之的罪过的好。即使这些你都不懂,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什么代价都愿意。就算是像今天这般明知是圈套,是牺牲,我也还是会盲目地,甘之如饴地跳下去。 丫头,我宁愿你干干脆脆地恨我,也不愿你这般的信任我,这于我,是比凌迟还要可怕的刑罚! 丫头,此去经年,君当陌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我所能给你的,都已经给了你。我们今后,就只能如此,各自各悲伤... 南宫流烟想着,咬咬牙,横下心,一个甩手,将牧千羽拽住她袖子的手甩开。甩手间并不用力,但是南宫流烟的举措就像是一把利刃,插进牧千羽的心头,她无力地踉跄几步,仿佛再也站立不住一般,跌坐下去。 南宫流烟走后,满朝的大臣们也都悻悻离去。直到最后,殿内只剩下咸嘉帝只身而坐的身影。 :“羽儿...”咸嘉帝走下座来,缓缓走到牧千羽身边,有些苍白无力地唤道,语气淡然,却掩不住担忧。 却只看见一身霓裳羽衣下,牧千羽一张苍白绝望的脸,不笑,也不再哭,泪痕凝固,盘踞在脸上,就算她此时心口上,一道道创伤。 这样死寂绝望的牧千羽,让咸嘉帝心下一惊。 :“羽儿,这南宫流烟证据确凿,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丫头,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骗你的,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如此,我,也是身不由己。 牧千羽疲惫绝望的闭上眼,想起南宫流烟曾对她说过的话,心下的伤痛纠缠成了一道凌厉的恨! 南宫流烟,我终于是明白你当日的话了,原来你当日所说的不得已而为之,就是欺骗我,利用我,玩弄我,将我的感情和真心视之为草芥,不值一提?就算伤害了,也能当笑谈,一笑了之? 可是,我很可笑是不是? 牧千羽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即使你这般的对待我,可是,我却还是不愿意就这么相信眼前的事实,我却还是不自觉地想要去相信你! 多可笑,是不是? 咸嘉帝看着牧千羽脸上变化无数的神情,心知牧千羽心里的动摇和不坚定,他缓缓开口,“羽儿可是在为牧将军担心?” 见牧千羽身子一震,倏地抬起头看着他,咸嘉帝早有所料地一笑,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救牧将军,只是不知羽儿可愿一试?” :“是什么?只要能救我爹,我什么法子都愿意去试试!” 咸嘉帝轻笑一笑,眼里竟是冰冷的光芒闪烁。“那好,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去求南宫流烟绕过牧将军,对外宣称那些证据是莫须有的!” 牧千羽怔怔的看着咸嘉帝,却不明白咸嘉帝眼里浓浓的笑意里的居心。 羽儿,不管你今次去求那南宫流烟,她是允还是不允,你们都无法再在一起!她若是允,那么她就是提供了假罪证,她必会受到朕的处置,到时心生愧疚焦急如焚的你,要救她,就只有妥协嫁与麟儿。她若要是不允,那么不必朕拆散你们,你自会恨她一辈子,必也不会再对她有所依恋。 可是,牧千羽却不知咸嘉帝的居心。她只一心想着去救牧振侠,想着要去见南宫流烟,将心里的疑惑不解理清楚。 所以,她抬起眼,坚定地看着咸嘉帝,冰凉的手紧紧拽住如血般鲜艳的衣裙。 :“我,要去见南宫流烟!” ◆◆◆◆◆◆ 南宫府上。 南宫流烟静坐在书房内,室内幽暗,南宫流烟并没有点灯,她面对着轩窗,借着皎皎的月光,低头打量着一枚入手极其温润的碧玉。 她左手握玉,右手掌刀。小刀在她的掌中,如臂使指,运转自如。 挥臂运转间,那枚碧玉就慢慢显现成一枚精致的发簪。 南宫流烟刻得极其仔细认真,手执刀极其熟练自如,慢慢地,簪子的花纹就映现出来。只见簪身是一枝艳艳怒放的俏菊,纷繁盛开,美丽不可方物。还有零星的几朵,随风落下枝头,蹁跹摇曳着,似乎真的可以翩翩起舞一般,栩栩如生。 南宫流烟静静把玩着完工的那支簪子,慢慢的转动着,似乎枝头的菊就要飘落下来一般,美得煞羡人眼。 这只簪,若是戴在那倾城绝世的小丫头鬓间,会是何等的美不胜收? 默默想着,南宫流烟浅笑,笑里是落寞的悲伤,和无比的向往,交相辉映着,让人看着忍不住要陷进她绝望又安宁的笑容里。 :“沈裔,是她来了么?” 南宫流烟慵懒地伸手支在椅架上,将簪收紧袖内,还不待沈裔在门外敲门,就低声问道。仿佛已经早有预料般的冷静从容,只是心头叫嚣的疼痛加剧蔓延。 沈裔在门外静立着,眼下是一片对南宫流烟的担忧,却只是在无人的时候独自展露。他低眉,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沉,“是,牧小姐半夜来府,说是要立即见你。” :“知道了,叫她直接上这来吧!” 沈裔接旨退下,南宫流烟站起身,背窗而立,月光如华,洒在她刀刁玉砌般俊美的脸上,却映射出一片银丝般的忧伤。她嘴角轻笑,是一抹浓到让人沉溺的悲伤俊美。 呵,一切,终于是要到来,是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不知道亲们看这章是什么感觉啊!!丝慕是一边反复地听着丁当的《我爱她》,一边写这章的,居然写到想哭,唉,这真是的!! 不过可能也是丝慕个人哭点比较高的原因啊,唉...心情有点忧伤低落,都不知道说啥米好了!! 接下来丝慕还会在线,亲有什么想法感受,都可以留言上来,也欢迎同丝慕作交流,丝慕会随时关注亲们的留言的!! (呵呵,还有刚刚红尘同学呼叫丝慕快快更新,丝慕更咧更咧~~) 欢迎各位亲和丝慕交流,打分...... 成殇 回首间,爱幽幽,恨幽幽,冷月如霜,东风寒。情何堪,进亦难,退亦难,肠断天涯,泪眼残... 人生最无奈的,就是放弃了不该放弃的,结束了不该结束的。丫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却还是那么轻易的放弃了你。 是蠢,是痴,是无奈?我却道,那是因为爱... ◆◆◆◆◆◆ 南宫府里,沈裔领着沉默不语地牧千羽走过大堂,径直走向内院。 在绕进长廊之时,沈裔微微停顿下,背对着牧千羽,轻声开口道:“牧小姐,可否容在下说两句话?” 牧千羽抿着唇,心下因为要见南宫流烟,是一片忐忑无法言喻的复杂心情。她并没有回答沈裔,却也没有拒绝。 见牧千羽不答,沈裔心知牧千羽并无反感拒绝之意,轻叹一声,面容上不禁有片刻的动容。 :“牧小姐,请您放过大人吧!接受眼前的事实,勿再多加伤害!”沈裔说着敛了下眉,你以为你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却不知你其实才是造成这件事伤害的始作俑者。 当然,沈裔最后的这句话却是掩在了喉里,并没有说出。他是清楚的,若是说了,那么南宫流烟这么多日的隐忍,就失去了意义。一切,就都将功亏一篑。他不舍,不舍南宫流烟付出所有换来的一切,被他的一句怨语消失焚灭! 牧千羽一怔,不解地看向他,最后摇摇头,无力地轻笑一声,“我从来就没有握紧过她,又何来的放过?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她总是瞬息万变,经不起琢磨,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让我感觉就算拽住她的衣袖,也仿佛触及的是一片云,瞬间就会消失于无形!” 说着,牧千羽俯下身,掬起一捧白雪,看着她在手心里化开,盈成水,从指缝间溢出,笑的无助,笑的悲伤。“喏!看见了么?就像这样,你看到她时,是一片白雪,可是当你握在手上时,却又成了一摊温水。叫你看不透,又握不住!” 其实我不恨她,或者说我根本无法去恨她。因为,她教会了我怎么去爱一个人,因为我对她的爱占满了我的心扉,所以,哪里还容得下恨?即使她利用了我,伤害了我,我也无法恨她!因为她给过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那些浮生若梦般的回忆,充满心里和脑里,怎么忘,才能回到最初? 可是,我却无法原谅她!因为她是害我爹的凶手,她是要手刃我爹的人!我不能原谅她,我不能! 想着,牧千羽看着沈裔的目光变得坚定,再不多说,率先朝着长长的走廊走去。 沈裔看着眼前娇弱却不屈的身影,心下黯然。再多的坚强,再多的理智,在见到南宫流烟之时,你还能坚持多久?面对一个聪明善谋,了解你至深的人,轻易就能瓦解你的理智你的坚定,你再努力再坚定,也不过是徒然! 沈裔也不再说话,领着牧千羽转过走廊,来到南宫流烟的房前,替牧千羽推开门,待牧千羽犹豫着走进房内,关上门默然离去。 牧千羽怔怔地看着面前立于窗前的南宫流烟,看着她俊美华贵的侧脸,刀刁玉砌般的完美,简直令人痴迷。 还在怔站着,就见南宫流烟转过身来,面对着牧千羽,戏谑一笑,慢慢走近她。 :“怎么不说话?不是来找我报仇的?想好怎么下手了么?”说着,南宫流烟已经走到了牧千羽身前,神色慵散,隐下心里所有的疼痛翻涌的窒息感,戏笑着在胸口用手比刀,画着十字比划着。 牧千羽却也没有退后,她只是抬眼怔怔地看着南宫流烟,许久,直到泪眼朦胧,才强忍住哽咽,问道:“南宫流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爹?” :“没有理由,”南宫流烟稍稍背过身去,不让牧千羽看见她隐忍不住,悲戚的神情。微微摇了下头,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理由?” 不是曾经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身世告诉她,但是那也只是曾经。现在南宫流烟全然不会再有这样的打算。告诉牧千羽又能如何?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纠缠着的恩恩怨怨无法两清。告诉她,不过是徒增她的伤痛,让她恨她不得,爱她不得。还不如,直直接接恨她来得干脆!没有犹豫,没有痛苦,没有矛盾! 牧千羽却不依,她上前几步走到背对她的南宫流烟面前,注视着南宫流烟的表情,希望能从那里面得到一些和她话语语气相悖的神情,却是徒劳。 :“你骗人!我不信你会无缘无故这样害我爹,你说啊你说啊,告诉我原因,给我个原因!南宫流烟!”牧千羽见到这样冷漠到无情的南宫流烟,心下焦急悲切起来,语气音调也不禁扬高几分。 南宫流烟却用冰冷得犀利的眸子看着牧千羽哀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牧千羽,你还是一样地那么不可爱!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黑白二色,也不是只有敌友之分,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想的那么纯粹。你,最好记清楚!” 一句话,似乎是一个屏障,瞬间就将两人的距离拉得遥远起来,仿佛其中隔着了千山万水,遥遥不可暗渡。不论怎么解释,也再抵达不了彼此的岸边! 牧千羽不信地摇着头,在那个冰冷毫不怜惜的目光下,一步步不敢置信地后退,退到墙壁。“我不信,我不信,南宫流烟,你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求求你,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只要你说...” 牧千羽痛苦地弯下身,将自己圈在手臂里,似乎这样就可以阻隔开南宫流烟所带给她的那些伤害。 看着牧千羽这样喃喃自语的模样,南宫流烟心下大恸,紧握着的手指嵌进掌心也浑然不知。她步步逼近牧千羽身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强迫自己不去抱住她。她俯下身,挨近牧千羽,“都是真的,就是我害的你爹,你要报复,就报复我吧!” :“南宫流烟,我,只问你...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牧千羽从臂里抬起头来,努力制止着抽泣,凄伤地问道,“你,接近我,保护我,许诺我,说爱我,都是...都是为了状告我爹,而伪意做的么?你对我的一切,都不是出自真心的么?” 不!南宫流烟心下泣血嘶声否认道,不是的,丫头,怎么可能呢?我最初接近你,确是为了此。可是,渐渐地,越接近你,我越发现自己出卖的是自己的心。我不仅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失了人生第一次的算谋。最重要的,是我被你俘虏了我的心,我那颗尘封数十年,却为你而真正存活跳动的心! 可是,这些,又怎么能告诉你? 所以,南宫流烟只能嗤笑一声,暗声答道:“呵,小家伙,这算是你这么多天来,说对的唯一一句话,看来你也终于聪明那么一些了...” “啪”,话还没说完,就被牧千羽扬起的一个巴掌而硬生生卡在可喉咙里。 牧千羽的手颤抖着,停在半空中,手心是一片钝钝的痛麻。她看着南宫流烟偏着头的脸侧上是一片红肿,心下弥漫地无不是无法言语的疼痛。 :“这一掌,不是为我爹。在我还不知道你所说的罪证属实与否之前,我不会妄下断言。这一掌,是为我自己!南宫流烟,我恨你!你怎么可以随意玩弄我的感情,你怎么可以!” 南宫流烟保持着被牧千羽打偏转的姿势,她不语,安静得令人害怕,令人悲伤! 牧千羽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错过南宫流烟走到门前,打开房门,月光霎时洒在她绝美倾城的面容上,却也映照出一片惨淡的苍白。她苦笑,泪就这么滑下来,但是很快的,牧千羽就倔强的用手抹去。 :“南宫流烟,我本来是想来求你放过我爹的。但是现在,”牧千羽凄哀一笑,紧闭上绝望的眼睛,摇摇头。“我看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你断不会这么罢手的!那好,从今以后,南宫流烟,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就此对立,势不两立!” 说着,牧千羽倏地睁开眼眸,转过身看向南宫流烟,“你可以用你的法方式继续陷害我爹,我也可以用我的办法保护我爹!” 说完,牧千羽的红衣一荡,就走出了房内,红衣翻玦,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而南宫流烟只是看着,眼里仍残留着一丝散漫的笑意,却悲伤得像是在哭泣。 丫头... 还好!至少,我保住了你... :“陷害你爹?丫头,你也真说的出口...”南宫流烟伸手用手背擦过嘴角,抹掉嘴角残留的一丝血迹,转过身靠在牧千羽之前依靠的墙上,头倚在墙上。 原来,不负家仇不负卿,只不过是我的梦想。 世上安得两全法,才是我的现实! 想着,她轻轻嗤笑一声,月光照在她完美无缺的脸上。 倏地,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月光映照在那滴泪珠上,显得越发皎洁如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丝慕今天是努力又看了好几遍做了修改的!!不知道亲们有什么想法呢!!呵呵,都可以跟丝慕交流的啊!! 呵呵,希望亲们能多多跟丝慕做交流了!!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的啊!! 下一章又或许是下下一章,羽丫头的身世,就要揭开了!!南宫和千羽会怎么样呢??千羽会怎么报复南宫呢?会杀了她么?? 亲们不妨也来大胆猜猜看!!呵呵!! 仇结(上) 大牢内。满满弥漫着一股腐朽糜烂的气味,令人作呕. 众看守侍卫见南宫流烟悠然走进大牢,却无人敢上前去阻止。毕竟,这南宫流烟受皇上钦点,奉命办理牧将军一案。所以,南宫流烟只身进入大牢内,也没有任何人敢多加阻拦。况且,这南宫大人今日反常的很啊!不象平日里慵散随性,全身充斥着一种令人害怕的冷然气息,不怒自威。让人不敢接近一分一毫。 只见南宫流烟右手提着一坛陈年佳酿的上好女儿红,徒步走着。她扭头看向窗外的皑皑白雪,纷纷飘舞的景色。 她启唇一笑,说不清是自嘲还是羡慕,低声轻语一句,“白茫茫的世界,真干净啊!” 像极了...那个丫头! 想着,南宫流烟已经缓缓走到了牧振侠的牢前。刚站定,就见负手背对于她,举头看向小窗外月光的牧振侠转过身来,毫无惊惧的看向牢外的南宫流烟。 :“怎么样?牧将军,在这大牢内呆的可还习惯?” 南宫流烟嘴上戏谑着,漫不经心的说道。语气客套,带着掩不去的慵懒,全然像是在话家常一般,却全无关切之意,满满的戏弄揶揄。 牧振侠也处事不惊老道地一拱手,回敬着,“谢南宫大人关心,一切都好!” 南宫流烟却充耳不闻,她自顾自地扬起白皙纤细的手指敲了敲坚固潮湿的牢门,戏谑一笑。“不知将军在这间牢房内感觉如何?这可是我细心专为你选配的牢室,大人可知为何我会作此安排?” :“愿洗耳恭听!” :“呵,那大人可一定要听好了!”南宫流烟看着牧振侠,嘴角虽在笑,但眼神却冰冷彻骨。“这间牢房,正是将军您在十九年前,专程为南宫惊雷准备的牢房!可惜他还没有福分消受将军的美意,就同南宫家几十口人一起提前见了阎王!” 此言一出,立即引得对面的牧振侠大惊,随后很快镇定下来,看着面前的南宫流烟,朗笑起来。“你就是南宫惊雷的那个孩子?” 语气并非是疑问,还是带着再肯定不过的语气。 南宫流烟抚掌轻笑起来,一时竟听不出她是在嘲笑还是在赞扬。“呵,大人可真是好眼光!” :“怎么?想在这众目睽睽的牢里杀了我,为你爹报仇?”牧振侠嘲弄一笑,虽然心知这南宫流烟确实是厉害,竟能这样一步步将自己的罪证不动声色尽数收齐,且掩藏得如此之深,让自己毫无察觉,但是他断不会认为这她敢在这大牢内公然杀了他。 南宫流烟仿佛看穿了牧振侠的心意,她将酒揭开,不急不躁地悠悠一笑,开口道:“不,只是想来跟将军作笔交易。” 说着,她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两个碗,分别将酒倒满,举起其中一碗,递给牧振侠。启唇睿智冷然地一笑,眼里以往掩藏的犀利光芒闪耀着慑人光芒,尽数锋芒毕现。 :“噢?”牧振侠眉一挑,饶有兴趣的应一声。看着眼前的南宫流烟,心下一瞬间竟有些骇然。 面前的年轻人,似乎比当年名震四方的南宫惊雷更另人琢磨不透,深藏不露。不过十九的年龄,就已经这样睿智聪慧,将自己都玩弄在了鼓掌之间,加以时日,不知还会有什么样的造诣。想着,牧振侠不再带有半分小看之心,全力应付。 :“我为何要作这笔交易?” 南宫流烟眼眸带着犀利的光,仿佛想起什么,炽热凛冽得让人不敢直视。周身闪耀着浴火凤凰般耀眼的光芒,简直要化尽窗外的满城白雪! :“很简单,”说着,南宫流烟笑容更加笃定。那抹笑,如一枝寒梅。自信骄傲,却丝毫不张扬。“你要保住你计划了二十余年的阴谋计划,而我只要保住牧千羽。这是个双嬴的选择,你没的其他更好的选择!” ‘阴谋计划’四字让牧震侠倏地全身僵住,无法在动弹,从容镇定。他眼睑微微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南宫流烟。明明她在微笑,却让牧振侠突然觉得仿若陷入冰窖一般,冷彻周身。 南宫流烟却仿佛没有看见牧振侠僵化了一般的神情和身影,依旧笑得慵懒无害。 :“怎么样,牧将军?没想到吧?”说着,南宫流烟率先径自扬首喝掉碗里的佳酿,笑得更甚。“我说过,我可是查过你的...” ◆◆◆◆◆◆ 御书房内,铜炉香烧,满室幽香。 牧千羽跪于大殿之下,垂头不语。 咸嘉帝静坐在大殿之上,看着面前走进来便跪于房中的牧千羽,心里盘算着,率先打破沉默。 :“羽儿,抬起头来!” 牧千羽闻声,先是怔愣一刻,随后依言抬起头来,烛光摇曳下,映照出一张倾国绝世的面容,仿佛火焰,霎时令幽暗的房内如金光闪过,蓬荜生辉! 咸嘉帝起身,走下座来,静静端看着牧千羽年轻动人的面容,陷进无法自拔的回忆漩涡里。 这样相似的眉眼,这样相似的神情,这样相似的情形。咸嘉帝许久才从回忆里挣回神来,“你半夜来找朕,所谓何事?” 牧千羽依旧恭然的跪着,抬着头看着咸嘉帝,语气一片恳求和无奈,“请皇上绕过我爹,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来换我爹的一条命!” 爹?咸嘉帝皱眉,心下不悦,却又无法对旁人言明。他看着面前心思单纯、心无旁骛的牧千羽,胸膛内的一腔怒火却无法喷啸而出。 :“朕为何要救你爹?”咸嘉帝笑,却显得更加阴沉威严。 :“是啊,羽儿有什么理由要求您这么做呢?”牧千羽轻叹一声,低头打量着自己,随后轻笑一声,笑的无奈,笑的忧伤。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理由? 想起南宫流烟在不久前刚对自己说过的话,牧千羽心下疼痛的炙热感更甚,她苦笑,却再没有泪。 “皇上,羽儿必须要救我爹。羽儿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唯有羽儿自己,这个人,还有些价值。” 说着,牧千羽看向咸嘉帝的目光变得如烧的正艳的火,仿佛燃尽自己最后的灰烬一般,很快就要沦为一推死灰。“只要皇上肯答应饶我爹一命,羽儿愿意跟太子哥哥成亲!” 此话一出,如天边的惊鸿,饶是一向镇定的咸嘉帝,也是不由得一惊。 看来是南宫流烟不允你了? 咸嘉帝想着,看着牧千羽此刻走投无路,孤掷一注的模样,心下动容,言语不禁放缓。“莫非是那南宫流烟不肯答应放过你爹?” 听到南宫流烟四字,牧千羽身子大震,随后摇摇头,浅笑道:“不!羽儿并没有求她!” :“为什么?” 此言一出,连自己的也难以自制的反诘出口。 却见牧千羽细柔无悔的一笑,“我,不想为难她!” 见咸嘉帝震惊不语,牧千羽继续说道:“也许她是对的,我爹是真的犯了罪,那么,她就没有错。我不能要她做假证,昧着良心放过我爹。也许她是错的,她冤枉了我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于我而言,我终究是恨不了她的,我根本无法去恨她!况且,她若真的撤销所有的罪证,自己怕是也会落得诬陷之罪吧?” 我,怎么舍得,让我爱的人受苦?即使,她这么对待我,我,却还是无法忍心这么对待她! 这句话,牧千羽却是掩在了心里,这是她唯一的秘密,她唯一能保留的秘密,她不准备说与任何人知晓! 咸嘉帝看着牧千羽,带着以往都没有的探究讶异光芒,似乎是第一次想要认真仔细地将眼前的人儿看通透。不知不觉的,他双眉紧皱,手负于身后,握成拳。 羽儿,你,就这么爱她? 爱到,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让对方受一点苦? 也罢,也罢! 咸嘉帝无力地叹口气。只要你愿意嫁与麟儿,只要你能按着我原本为你设定的光辉大道走下去,那么其余的,朕都不想再多加计较。朕,也累了! 朕可以暂时允那牧振侠不死,先让你和麟儿的亲结了,这些碍事的人,以后可以再慢慢解决... :“好!既然羽儿能想的如此明白,朕就准了你的请求,饶牧振侠不死!” 牧千羽重重磕了一个头,低下头的瞬间,无数的悲切和绝望涌上面颊。她感谢着,却全无一丝一毫愉悦之情。 突地,裕公公神情急切地从房外走进,凑近咸嘉帝耳边,耳语几句。 随后,只见咸嘉帝怒气上涌,扬手将铺着精美绣花的桌布扯下,桌上的物品尽数‘咣当’落地。 惊得一旁的裕公公和座下的牧千羽皆为一怔,只看见咸嘉帝站起身,气极地低语一句。 :“南宫流烟,你太狠!” 你居然看破了朕的想法,原来你一开始就根本是知道朕的想法的,却还是往那阴谋里跳。更甚者,你现在居然还能争脱这般难看的困境,反将了朕一军! 好!好你个南宫流烟!朕千防万防,却还是没有能够束缚你的羽翼,还是让你坏了朕的大计! 你,是再也留不得了... 天边的雪扬扬洒洒而下,漂白了整个皇宫。 走廊之上,却见一袭红衣如火般奔跑着,衣袂翻飞,红如天边娇霞。 牧千羽丝毫不敢停顿,耳边充斥着方才裕公公的话。 刚才看守大牢的侍卫来报,南宫大人只身进了大牢,不知意欲为何... 流烟,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下午去上党的培训课的,不知道有没有亲在下午就等着了??如果有,丝慕感到很抱歉啊!!那么晚才发上来!! 呵呵!!下篇的话,丝慕(扭捏...)明天继续发了!! 因为实在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不求更好只求最好的丝慕还是决定明日再修改看看先!!亲们不会怪丝慕吧!!呜呜呜呜... 有什么想法啊,问题啊,都是可以跟丝慕说的吼!!或者是有猜想的话,丝慕更加欢迎啊!!丝慕都会耐心看亲们的留言,并且回答滴!!呵呵!! 不知道今天谁会坐到沙发吼!!呵呵!! 仇结(下) 蓦然回首,浮生如梦。 韶华不为少年留,匆匆回眸,已是百年身。 时光退回,记忆倒流回到二十五年前,那个多灾的年代... 当年,周围邻国进犯,咸嘉帝命南宫惊雷征战边关,并于两年后,大捷而归。 咸嘉帝闻之,大喜,于三月后,将军回都,设宴群臣,为其洗尘庆祝。 宴上,咸嘉帝特请来洛城最闻名遐迩的戏班彩云轩来助兴。据说这彩云轩来洛城不过短短一年,却已是洛城成百上千公子哥,达官贵人最爱聚首之处。只因这戏班里有两名最出色的两大花旦作为台柱支撑着整个戏班,让整个戏班生意红火,客源不断。 传说此两位花旦,一个叫段斜阳,一个叫段落霞。两人不仅长得倾国倾城,微微一笑便如仙子下凡,迷了人的神志。一双嗓子更是空前绝后,轻轻吟唱,动人心魂,让人流连忘返。以扮相俏丽,嗓音出色,迅速在洛城闻名起来。最最令人诧异的,是这两名尘俗的女子,却清洁高雅,卖艺不卖身,不论慕名而来的官客出多高的价格,从不破例作践身子,更是赢得无数人的赞佩和惋惜。 赞这样的出生竟也能拥有此等的清正风骨,惜这样一对丽人,却无奈命格不好,自小被卖入戏班,失去了自由! 宴上,两个旦角一出,微微舞动款摆的身姿,轻灵婉转的嗓音,迅速引来一等君臣的注意。 一曲毕,咸嘉帝大大赏赐戏班,并命两人下台卸妆,以其真正容貌上台。 不一会,待两位丽人上台,翩翩身影,款款莲步,绝艳面容,瞬间引得满座惊艳叹息声。整个大殿,瞬间因这两人,蓬荜生辉。 咸嘉帝和南宫惊雷的目光分别锁于两人身上,眼里的痴绝和惊鸿,霎时乱空而起。蓦然回首,情意暗生。 之后夜间,宴会结束,相传闻名一时的彩云轩的班主带着几箱财宝,领着戏班其余众人离开洛城。而斜阳、落霞二人,却未一同前行。 半年后,咸嘉帝不顾众臣子反对,不顾皇室家规,纳一名女段落霞为妃,封为霞妃。 同时,南宫惊雷返回苏城,并带回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段斜阳,娶为结发之妻。 隔年,娴德皇后为皇上诞下皇儿,皇上于太子满月之时盛宴群臣,举国欢庆。 当日清晨,因霞妃素来与皇后感情交好,所以她照例去朝凤宫探望皇后,之后与退朝归来的咸嘉帝一同,带着小皇子出御花园一游。却孰料,小皇子不知何时招人陷害,在御花园突然气绝身亡。 咸嘉帝和霞妃皆为大惊。回到朝凤宫,秘密请太医前来诊治,说是小皇子生来对花粉过敏,因年幼抵抗力差,过敏身亡。皇后抱着死去的小皇子悲伤自责不已,哭的无法自制。霞妃也在一旁自责不已,满口说着是自己害死了无辜的孩子。皇后心善,又出生名门,知书达理,知霞妃心地善良单纯,也知此事怪不得霞妃。 随即,两人抱在一起痛哭不止。任咸嘉帝如何哄劝,都无济于事。 自霞妃入宫以来,多次有大臣进谏说这霞妃为妖孽转世,特来屠害皇室,因赶紧斩除,以免酿成悲剧。咸嘉帝俱以荒谬无稽之谈呵斥群臣,不予理睬。而现今,小皇子却突然暴毙于霞妃怀里,旁人一看定会觉得此事蹊跷不已。咸嘉帝为了不落人口实,更加抨击霞妃的妖孽之说。当即决定掩埋事实,封锁小皇子暴毙的消息。 于是,咸嘉帝回到御书房,思虑良久,当即做出了决定。偷换一名男婴进宫,作为替身代替小皇子之位,瞒天过海。 而此人选,除了作为自己心腹的南宫惊雷,别无他人。况且,咸嘉帝知这南宫惊雷和段斜阳在几月前,也诞下一子。 午后,南宫惊雷带着娇妻段斜阳赶进皇宫,刚进宫,便被皇上召见于御书房。 咸嘉帝神情恳切的将清晨发生的事与心内大计全全告与南宫惊雷和段斜阳知晓,并允诺日后定将太子之位传与他们之后。 南宫惊雷和段斜阳本不依,但是转瞬想到皇室的安定与太平,况且这段落霞又是段斜阳情同姐妹的亲密之交,不忍其受到处置。无奈之下,只能点头算作答应。 宴会之后,待南宫惊雷和段斜阳回到苏城,即命副将牧振侠将家中的幼子抱来洛城,偷天换柱。 ◆◆◆◆◆◆ 说到此,南宫流烟稍稍停顿片刻,看着面前的牧振侠,唇角一勾,嘲弄之意满盈于脸上。 牧振侠眼睑微眯,从往事里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噢?你都知道了?也知道这太子就是你的亲兄长了?” :“牧将军,何必那么急?莫不是将军您在害怕?”南宫流烟薄唇轻扬,嘲讽之意更甚,看着牧振侠霎时有些不自然的身躯,僵直而挺硬,南宫留言笑的更甚。“这故事说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 牧振侠接令,却诡异暗生,在隔夜带走的并非是南宫惊雷的孩子,而是自己的亲身骨肉。而那孩子,就被牧振侠狠心杀害于襁褓之中。 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咸嘉帝接下此孩子,命名为言圣麟,当即下令封皇后之子,言圣麟为当朝太子。暗中,也以此来抚慰娴德皇后失子之殇。 自此之后,南宫惊雷不知这牧振侠偷换孩子,陷害幼子一事,仍将牧振侠作为心腹,随行于左右,却不知,养虎为患。 一年后,段斜阳再怀一子,咸嘉帝闻此大喜,命南宫流烟在孩儿满月之时,带着孩子回都城一聚,顺便探望分隔多时的太子。 牧振侠得知后,大惊。当即决定以自己身为南宫惊雷心腹大将,常伴南宫惊雷左右征战之名,伪造南宫惊雷叛国之罪名,并与几月后,暗中派人递交给咸嘉帝。 咸嘉帝不信,只是下令将南宫惊雷收拿归案,暂时押进大牢,择日再审。 随后,段斜阳诞下一女,起名为南宫流烟。却因南宫惊雷罪名已定,所以此事并未能告与咸嘉帝和段落霞得知。只得在府中同家中亲戚一起,从简办过。 牧振侠见咸嘉帝并未中此奸计,情急无奈之下,遂于当日趁南宫惊雷一家大意之时,纵下大火,将南宫家的一干人等活活烧死于府中。 咸嘉帝得知此事已是数日之后,偏偏周边邻国进犯逼紧,无奈之下,咸嘉帝只有狼狈为奸,对那陷害南宫惊雷一家之人牧振侠妥协。当即封他为征远大将军,享受与南宫惊雷同等的荣耀,将军府重建,命名为牧符。 这一享,便是十九年。 直到,南宫流烟的回归,南宫流烟的到来... ◆◆◆◆◆◆ :“怎么样?牧将军,我说的可还有遗漏?” 南宫流烟抱臂冷笑,眼里明明寒彻如冰,却又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灼热如浴火神凰。 牧振侠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这十九年下来,已经太久了,久到他以为再也无人知晓,久到连他都险些要忘记了其中的细节。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南宫流烟靠在囚牢栏杆上,仿佛是陷入深思,眼眸却并无一丝的迷茫,清明透亮。“将军是真的不清楚?” 牧振侠看着面前白衣翩翩,即使在地牢里也显得高贵不已,不染纤尘的南宫流烟,心下大骇。他命令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 :“南宫流烟,我若是答应了你,于我有何好处?” 南宫流烟倏地转过身来,与牧振侠对站着。她笃定地一笑,自信却又不张扬。“有什么好处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若你不答应,这言圣麟就一定会死!” 牧振侠身子一颤,他看向南宫流烟,看着她从容不羁的脸颊,心知她说到必会做到,却还是不自觉地开口道:“你以为你说给皇帝老儿听,他就会相信你?你以为在你随意闯进大牢后,他还会相信你?” :“呵!”南宫流烟暗自轻笑一声,无不透着嘲讽之意。“牧振侠,你还不肯死心?你莫忘了,若你当年没有私换孩子,那么那个人就应该是我的哥哥。我会害自己的哥哥么?” 此话一出,牧振侠再也保持不住镇定的外表,他瞪着南宫流烟,如放手一搏,倾尽所有的赌徒一般决绝。“我若是答应你,日后你会放了我的孩子?” :“我要的目的,只是不让牧千羽嫁与言圣麟。不到万不得已,我断没有什么必要非要置言圣麟于死地。毕竟,父母之过,于他何罪?他仍可以坐着他的太子之位,让言朝在冥冥中成为你牧氏的掌控之下。我要的,只是保牧千羽周全。其余的事,与我何干?” 听到南宫流烟的话,牧振侠知她必是言出必行之人。况且,已到此地步。除了得到最大限度的好处,依南宫流烟之言,已经别无他法。 却仍是忍不住大叹,面前这个人,明明拥有无人能及看破世事的聪慧之姿,若是她想,整个皇室沦为她控制之下,颠覆一切又有何难?偏偏遇上个牧千羽,甘愿为了一个千年煞星,放弃原本荣耀无比的一生,走上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怎能不让人叹惋? :“南宫流烟,你原本不必挑这样麻烦的一条路报复我!难道你真为了那妖妃之女,不惜做到此等地步。可惜,以牧千羽的性格,终是无法谅解你、明白你的苦衷和隐忍。她,终究是会恨你的!” 她,终究是会恨你的! 此言如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南宫流烟的心上。她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缓过神来,“多谢将军关心!” 可是,只要能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么这些牺牲隐忍,又有什么关系? 想着,南宫流烟看着牧振侠妥协的眼神,南宫流烟眼中的冷意更甚。她笑,看着牧振侠手里的那碗酒,替自己再倒上一碗酒,举于身前。“那么,既然决定了,将军,我敬你这最后一杯。” 说罢,扬首,与牧振侠同时干尽。随后,南宫流烟将碗摔在地上,再不看身后一眼,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回。 缓缓地沿着湿冷的地牢走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袭红衣自雪地里奔来。她不顾侍卫的阻拦,直直冲进来。 牧千羽在看见南宫流烟时,微微一怔,随后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地擦过南宫流烟身边,朝里面跑去。一边找着牧振侠的牢室,一边急切地唤着。 :“爹,你在哪?爹...” 南宫流烟听着牧千羽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始终站在牧千羽错身而过的位置,心内的疼痛终于如雨般蔓延,几乎要将她灭顶。 日月飞驰若光电,一生与君几擦肩... 想着,南宫流烟凄声一笑,却再也勾不起以往淡定的嘴角。随后,她听见牧千羽的脚步声在最后的囚室外停下。 :“爹...爹...”一声凄厉绝望的呼唤声如一记惊鸿,霎时划破皑皑天空,留下漫天的阴霾,久久挥散不去。 南宫流烟耳边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唤声,她脸上一片苍白,连步伐也显得沉重不已,缓缓地继续着刚才的脚步,往囚室外走去。 不恨人间痴情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 她们,已成今古... 可是,只有南宫流烟是那么的清楚,她放弃的,不是一段感情,是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今日就这样啦!!因为内容太多,这羽丫头的身世,我们留着以后再说!!保留的悬念也不是挺有意思的嘛!!嘿嘿嘿嘿... 那么,亲们有什么话,都可以留言给丝慕啊!!没有疑问的,也可以为丝慕打打分啊!!呵呵... 还有那潜水的亲们,也都上来说点什么吧!! 丝慕在此谢谢各位亲们啦!!呵呵... 死局 将军于狱内暴丧,举国哀悼。 牧千羽着一身素衣,洁如白雪。她目送牧振侠入土,木然而立,眼里,已没有泪。 白衣衬得她的脸上一片死灰的寂然,她不哭,也不闹。仿佛没有生气的木偶,被这几个月来突如其来的一切,磨去了所有的朝气和生机。 葬后,她随着裕公公进了御书房。 咸嘉帝看着跪于殿下的牧千羽,自从牧振侠丧于牢内后,牧千羽就仿佛历经历练一般,变得安静,变得沉默。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天真活泼之气,只余一片死灰。 :“羽儿,急着找朕可谓何事?” 牧千羽抬头,眼里没有光,就算烛光摇曳着照在她原本光华万丈的眸子上,也如射进暗地,掀不起一丝朝气。 :“回皇上,羽儿恳请皇上恩准出宫!” 此话一出,咸嘉帝起身不解地扬声问道:“这是何话?如今将军已亡,南宫流烟即将奉命查封牧府,你已是无处可去。你不留在宫中,还有何处可去?” 牧千羽垂头,咬着唇思虑片刻,回道:“天大地大,总有羽儿的容身之所吧!这个宫中,已经带走了羽儿的所有,羽儿是万万不愿再在宫中多留。还请皇上准许羽儿出宫!” :“放肆!”咸嘉帝站起身来,快步走下来,看着牧千羽,斥声道:“你莫忘了几日前你是如何许诺朕的,你说你愿意嫁与太子,是你亲口答应的!” 咸嘉帝的一声斥责,令原本就肃静的御书房更显死气和威俱。牧千羽却毫不害怕的抬头看着咸嘉帝,出言反驳道:“可是皇上也答应过羽儿会保住我爹的!结果呢?您并没有兑现您的承诺!”说着,牧千羽几日来隐忍的泪水终是控制不住,簌簌地落下。“我爹死了,刚刚下了葬。我看着他入了土,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了牢里!是您先没有遵守诺言,那么您休想要羽儿遵守承诺!羽儿不会嫁给太子的,死也不会嫁!” :“你...”咸嘉帝气煞地看着牧千羽此刻决绝凛然的眼眸,却又不忍对她怒斥。只能怒视着她在眼前显得格外倔强的眼眸。 牧千羽却不再害怕,她浅浅一笑,却再也没有喜悦之意在眼里。“你要是觉得羽儿不知好歹,大可杀了羽儿。反正,现在是再也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够为您所用,让您牵制羽儿的思想了!要么,您就放羽儿走,要么你就杀了羽儿!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咸嘉帝看着面前的牧千羽如此决绝无所留恋的样子,心下大震。他暗自手握成拳,看着眼前的女子,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好啊!好你个南宫流烟! 竟敢在朕之前一步除掉了牧振侠,让原本一切掌握于朕走里的情势情面全部倒戈。你将朕的这一军,将得可真是又准又好啊! 你是认定了朕无法对羽儿下杀手,认定了朕对于羽儿束手无策。你居然能绝地反击,击得朕抵挡不及。 看来你是已经算准羽儿是一定要走,而朕也确实不得不放她离开了?那么,你也应该算准朕断不会再留你下来了吧? 那好...想死,朕成全你! 咸嘉帝冷冷一笑,眸光在烛光下显得阴沉狠戾,让人畏寒三尺。 这个世上怕是再厉害的高手,再睿智的宰相,也难以擒下你南宫流烟。要除你,绝非常人可以做到!就连朕也没有把握能够真正置你于死地。 想着,他看着面前的牧千羽,眸光瞬间犀利起来。 可是,朕却又聪明的谋略家,最厉害的杀手,只有她,目前才能真正除去你南宫流烟。并且,还能让你心甘情愿的束手就擒,毫不反抗。 你既已经连这一步都算已经计算在内,那么,朕也不惜跳入你的算谋内一次。就让你死在羽儿手里,这样于你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完满的结局? :“羽儿,既然你要走,朕就放你走!那么,你心里的恨,也该要做一个了结...” 牧千羽微微怔愣片刻,随即明白过来,她看着咸嘉帝冷然的笑,想起在自己怀里渐渐冷下去的牧振侠。她脑海里疼痛的叫嚣起来,恨与痛凛冽的纠结在了一起。她咬咬牙,手揪紧了衣裙,一股蚀心的恨意袭上心扉。 咸嘉帝笑得更冷,几乎要冻结整个书房。 :“那好,朕可以准你要特去南宫府一趟。待你再次回来,你再来告诉朕你还要不要出宫!那时,若你还是如此坚持,朕也就不再多留你!” ◆◆◆◆◆◆ 占星台上,江又梦却没有仰头望天,还是直直地看着面前双手支撑着,背靠在朱漆栏杆上的南宫流烟。看着她俊美迷人的侧脸,如黑夜般悠然的眼眸,仿佛要吸进身后漫天辰光的星华,美得令人窒息。 叫人再也移不开眸子,去看任何风景。 两人似乎刚谈论过什么机密之事,气氛显得有些生沉死气。为了缓和这种还残带着肃然的气氛,南宫流烟率先开口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又梦,你已经看了我好久了...”南宫流烟嘴角戏谑一笑,漫不经心地微侧过身看向一旁的江又梦。明明脸上尽是玩世不恭的笑意,可是语气却淡定悠然,似笑非笑。 可是,这一次,江又梦却没有移开眼去,她看着南宫流烟,苍白清丽的面容上是一片沉静,心下却波澜大起。 但是,她却没有作声。许久,才走进护栏,扬首看着漫天星辰。看着两颗慢慢相汇,交于一点的星辰,平静的阐述看到的景象。“凤鸣星偏离,陨星至。帝女星相汇,祥星归!” 南宫流烟闻言,也转过身,看着星辰中闪耀着动人光芒,撞击得异常激烈的两颗行星。如错骨逆位发出的声响一般,听起来让人颤栗,让人不安。 :“是那丫头要来了吧?”南宫流烟又转过身去,耳边仍清晰地传来轻微的撞动声。牵扯着她的心扉,也是一下下的疼。 江又梦暗暗咬牙,神色却平淡得不像是看着挚爱的人犯险。“我预料每一件事,用的是眼睛观测。而你知晓每一件事,却是用脑子推敲。南宫流烟,你早已算准的事。何须我现在卖弄关子、邀赏一般地告诉你!” 听着江又梦难得像是抱怨的轻语,南宫流烟轻笑。不动声色地迟疑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抚上江又梦乌黑的秀发。才发现,原来江又梦有着一头不输于牧千羽的秀发,只是自己忽略了太久太久。 一直都是,无论是秀发,还是,其它... :“梦...”南宫流烟难得温柔认真的唤江又梦。似乎想要将这些年忽略的温情找回来,至少,也要给予一次眼前这个沉静不语,却柔情万千的女子。 从来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江又梦本能的想要躲开,却又不忍推拒南宫流烟对到自己这第一次,也将是唯一一次的温情。她微微垂首,咬着唇习惯性的不言语。却还是忍不住抬首,轻轻怨一声,“弄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难道不是?”南宫流烟微微挑眉,回道。 见江又梦一瞬间淡然下去的眸子,南宫流烟才惊觉自己多言。有时候,就算是实话,说出来,也像是残忍的谎话。现在,面前的江又梦就是这般。她不需要她的实话,只要一句谎言,善意的谎言就够! 南宫流烟还想要说什么,却见江又梦倏地将头偎进了自己的怀里。南宫流烟本能想退后,去奈何感觉到怀里人抑制不住的抽泣和颤抖,只好轻叹一声,作罢。 怀里的这个人,自记忆清晰以来,便陪伴在自己左右。清晰自己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不可为外人知的秘密。甚至,为了自己不惜进宫,居住于沉闷的占星殿里。将余生都浪费在了这个没有生气的地方,却心甘情愿的一日一日沉寂下去。 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女子对自己的情愫来得甚至比玲珑更早。却是那样的无声又无息,甘心被忽视,甘心被搁浅,无论如何,都能以漠视的态度处之。 她以为,从一开始就不曾给她希望,便可以阻绝她的爱。可是,那样一开始便绝望的爱,却来得更加汹涌,无所畏惧。 想着,南宫流烟轻轻抚着江又梦的发,在她耳边轻语几句,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倏地,听见侍女端净轻敲了下门,说道:“禀梦大人,南宫大人。沈裔派奴婢来知会南宫大人一声,说是牧小姐刚刚出宫,前往南宫府。” 语毕,就见江又梦的身子在南宫流烟怀里猛的一颤,还没来得及抓住南宫流烟的衣襟,就见南宫流烟已经先一步退开。 :“又梦,记得我之前跟你的计划!” 南宫流烟走出几步,又回头对着江又梦叮咛一句,随后,就转身毫不迟疑地离去。 梦,对不起... 看着南宫流烟的身影消失,江又梦顺着栏杆无力的滑下。想起之前南宫流烟在自己耳边的轻语。她掩面痛苦出声。 流烟,原来,你都知晓。 我一直以为隐瞒得那么天衣无缝,殊不知,你早已将我看穿。只是不忍揭穿,不忍我难堪。 :“流烟...” 遥望着南宫流烟的身影消失于九曲环廊之上,江又梦痴痴的唤一声。颤颤的伸出手,却不出所料的抓了个空。 其实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却什么也做不了。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只是你不忍对我那么残忍,只是因为你不忍... 我,永远都只能这样,看着你的背影哭泣。明知道你是去送死,明知道你身陷死局。却劝不动你,拉不住你! 只能看着你,为了那牧千羽,送上自己的性命... 天边,星辰变,大劫......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今天就这样啦!!明天就是真正的复仇之日啦!!唉!!有点难写啊!!呵呵,又很期待啊!!(纠结啊...) 那么,老话啦!!亲们有话又问题有建议都可以发上来,跟丝慕交流啊!!没有的,就上来帮丝慕打打分吧!!丝慕欢迎亲们啦!!呵呵.... 潜水的亲们不妨也来冒冒泡泡,呵呵,丝慕谢谢各位亲啦!! 恨涌 这个世上,是不是总有离别? 不是生离,便是死别... 南宫流烟静坐于幽室之内,凄凄一笑。她手里握一只簪,细细地抚于手上把玩。 碧绿的簪身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动人心魄。人如玉,玉似人,光辉相应,熠熠生辉。在这静谧的夜里,折射出迷人的光华。 突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阵风扑来,带着一缕幽香的气息。南宫流烟无需回头,却已然知晓来者是谁。 牧千羽一身素淡的白衣。她立于门外,月光如银,洒在她身上是一片素雅的光泽。她看着窗前的南宫流烟的背影,霎时间,无数的情怨爱恨袭上心头,竟然让她在一瞬间动弹不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是那么恨此刻的自己,即使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眼前这个人,不仅欺骗了自己的感情,利用了自己,更是残害她爹的凶手。她不能心软,她怎么能够心软? 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明白,与其说自己此刻恨透了眼前的南宫流烟,她真正更恨的人,更是自己! 是自己爱上南宫流烟,才会被她利用,爹就不会死,她也不必如此痛苦! 既无法勒令自己狠心杀了南宫流烟替爹报仇雪恨,也无法干干脆脆的原谅南宫流烟,这样痛苦的抉择揪扯,几乎要将她的心扉撕碎! 许久,矛盾着无法抉择的牧千羽看见南宫流烟转过头来,浅笑着站起身,毫无惊愕的看着她。 :“半夜跑来我南宫府,不会只是为了傻站着吧?” 南宫流烟略带戏谑地话一出,瞬间令怔忪着的牧千羽如梦初醒。汹涌的恨意袭上她的心头,牧千羽毫不躲闪地迎面走进她,一字一句如同审判的控诉一般开口道:“南宫流烟,你杀了我爹?” 南宫流烟轻轻嗤笑一声,眼里却是一片冰冷。“似乎不是疑问句啊?” :“为什么非要杀了我爹不可?你已经害我爹入了牢,为什么一定非要置他于死地?” 因为他要保住他的后裔,言圣麟。而我只想保住你,让你出宫。过平静的生活。 可是,此时此刻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你又能信任我? 南宫流烟想着摇头浅笑,看着牧千羽的嘲讽之意更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问题,上次你不仅问过,我更是已经答过了。相信你对那次的回答也还记忆犹新吧?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想起之前南宫流烟的回答,牧千羽恨意翻涌,她看着南宫流烟,眼眸里的神情南宫流烟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是,自己也曾感同身受过的恨入骨髓的眼神,只有恨到绝望,才能有这样刻骨铭心的表情。心下大痛,隐隐的无奈和伤悲如火,焚烧着心扉。 :“我爹死时,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你,是下毒毒死我爹的?” 南宫流烟想起当时敬牧振侠的那杯酒,想起当时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神情。她眉眼微敛,不动声色地答:“是!” 见她答得坦然,牧千羽之前心里微弱的希望也如大海里的一滴涟漪一般,迅速坠落,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珏卿珏卿,”牧千羽轻轻地念着,言语淡然,让话语里的悲伤宣泄得无所遁形。“是绝情的意思,是么?” 南宫流烟诧异地一怔,没想到牧千羽此刻会问自己此。她看着牧千羽,似是不解,又似是冷漠。她紧抿着薄唇,并不回答。 见南宫流烟不答,牧千羽只当作她是在默认。她绝望地闭上双眼,一行清泪滑下倾城绝世的脸颊。“呵,好一个绝情啊!” 所以,你对我压根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的傻,我的痴,我的情,现如今,我对于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南宫流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根本不懂得爱!若你有一点点的爱我,你不会舍得这样对待我。若你有一点点的怜惜我,你不会忍心如此背叛我。若你有一点点在意我,你不会做到如此的绝情! 窗外,洁白的雪扬扬洒洒,下得更狂,北风呼啸,刮裂了人们的心。 而屋内的两人,曾经是那么的亲密,曾经许过那么多的美好,却最终,姻缘两隔,怨怨恨恨,对对错错。终究是只能站在对立的两端,拔刀相向。 牧千羽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绝望如海般袭来,险些将她淹没!她的手指紧紧地陷进了门内,紧紧的掐扣着,木渣割破手指,竟也觉不出疼。只是更加用力的握着,生怕一个松手,就会支撑不住,在南宫流烟残忍的面容面前倒下去。 她看着南宫流烟,无数绝望的窒息感袭来,她眼睛已经朦胧,却忍着不让她再为眼前的人落下一滴一毫。牧千羽咬牙,恨意侵入骨髓。 :“南宫流烟,你该死!” 牧千羽的话一出,一道凌厉地攻势就追了过来,迅速挥来的鞭子快得就像惊鸿拍翅而过的燕子,一招一式间,全是汹涌的恨意,和...杀机! 南宫流烟巧身一退,牧千羽的鞭子凌成的攻势就瞬间被化了空。她不甘地咬牙,抢前一步,又一个疾手,不肯松懈地一道鞭子又袭过来。 而这次,南宫流烟却没有躲。她定眸一看,准确得一个疾手,就抓住了她走势狠烈的鞭迹。顺着牧千羽鞭势的力道,南宫流烟迅速将鞭子在手臂上缠紧,几个绕臂间,鞭子就越缩越短,最后,逼得牧千羽就近几步。此时两人相距不过两米。 :“你要杀我?”南宫流烟看着牧千羽,一字一句的问道。声音如雪水一般流淌过来,很冰也很轻。 牧千羽一怔,没想到此时南宫流烟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不由得放弃了攻势,怔怔然地凝眸看着她。 黑暗中,南宫流烟的语气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似戏谑,又似悲伤,似散漫,又似绝望。却也又好像,什么都不似。 牧千羽心下凄哀疼痛,她看着南宫流烟,再不犹豫,咬牙回道:“是!” :“丫头...” 看着面前决绝坚定的牧千羽,南宫流烟心底的疼痛烧灼感更甚。她无法制止地轻唤一声,却也只能仅仅如此。无法出手去拥抱她,无法去解释。这其中的误解和错怪,哪里还能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再次听得南宫流烟如此唤自己,牧千羽之前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瞬间倾斜。她拼命抑制的泪就隐忍不住,滑落下来,簌簌地滴在衣裙上,像一朵朵绽开的绒花,尽数缤纷! :“若我说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你会相信我?” 南宫流烟嘴角浅笑,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却在脱口而出的一刻,两人皆是呼吸一滞,屏息沉默着。 时光一分一秒的流过,却只听得牧千羽越来越强烈的呼吸抽泣声,在暗夜里婉转响起。牧千羽抬头,怔怔地看着南宫流烟,仿佛在做生死间的抉择一般。满眼的迷茫和迟疑。 许久,她才仿佛从牙缝中,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来,“南宫流烟,你,休想,再欺骗我,玩弄我。我,不会再相信你,永远不会!” 一句话,如阎罗下令,从此打进地狱,永不超生! 一句话,却又沉重的不像是一句简单的回答。冥冥中还决定了两人的生和死,误会的解与缠。 牧千羽的一句话,就这样生生割断了她们最后拥有的解释的机会,此去千山暮雪,再也没有解释挽回的时机! 只是,这些,此时的牧千羽,却是不懂! 一句充满恨意负气的回答,逼走的,不仅仅是南宫流烟的爱情,还有更多更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覆水难收... 南宫流烟感到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蔓延过周身,全身似乎都要被人抽去气力。她深邃的眼底仿佛有着一层湿润的水光,却在一个眨眼间消失殆尽。 是了!我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脑子里面还想着这样可笑的问题?你早已经不会原谅我了,我不是比谁都要明白么?可是为什么呢,即使已经心知肚明的事实,可是从你口中亲口说出来,却仍是疼痛得难以呼吸! 原来,我们的爱情,早在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结束,覆水难收... 这里面的错错对对,真真假假,即使我现在倾尽所有言辞告诉你。你可会相信我一分?即使,我从来未曾骗过你? 那么,就干干脆脆地许你一个了结。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我,那么,如你所愿又何妨?然后,天高地远,任你离去,永生不再踏进这个残酷的皇宫! 想着,南宫流烟松开牧千羽的绳子,一步步向牧千羽身边走去。 牧千羽微微一个怔愣,随后见南宫流烟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身躯,心下一震,也随着她逼近的步伐慢慢地往后退去。 :“你,你再过来,我...我...” 说着,牧千羽从袖子里拿出之前深藏的一把短刀,双手紧张忐忑地握着,颤颤巍巍地一边后退,一边将刀横在胸前试图阻止南宫流烟的逼近。 可是南宫流烟却无惧牧千羽的威胁,她淡笑,仍然一步步的将牧千羽逼近墙角,将她束箍在墙角内,挣脱不得。 牧千羽犹豫踟蹰着,直到刀尖已经抵在了南宫流烟的胸口,她才如梦初醒般,愕然惶然地看着面前比任何时间都要决绝凛然的南宫流烟,心里竟是隐隐的害怕和颤抖,仿佛预知下一秒,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时间慢慢滑过,诡异又不安的气息趟过幽暗的房内,牧千羽双手紧紧地拽着刀,她知道,只要再向前一点点,就能替爹报仇了。 而眼前这个伤害自己至深,她恨之入骨的弑父凶手就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任自己处置。 只要再向前一点点,她就能报复她的绝情和背叛。让她尝尝自己心里的痛苦和恨意。 只要,再向前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写文有点呆滞掉了!!唉!!最近写得有点虐丝慕的心,搞得丝慕都有点情绪低沉了!!唉... 亲们上来给点意见和鼓励吧!!这篇文丝慕从下午一直摸爬到现在才出场啊!!其中还经历登不进晋江这样乌龙的事件啊!!真是的...╮(╯▽╰)╭... 潜水的亲们不妨也来说两句吧!!那个一直支持丝慕的亲们也上来说些什么吧!! 就这样吧!!丝慕那个郁闷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会传染,还是别传给亲们的好... 弑爱 丫头,你可知。 命运织就了一张极大的网,而我与你都不过是网里的飞虫,徒然只留了一个挣扎的姿势。 徒然。 南宫流烟就这般无所畏惧地抵在牧千羽锋利的刀口前,她嘴角弯一抹笑,却凄然地哀伤。 南宫流烟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牧千羽,刹那间,哀伤的眼神再也藏不住,如寒冷的水,几乎要将牧千羽淹没。 :“丫头,”南宫流烟凄凄一笑,轻缓一声。随后,她的目光如同温柔的柳絮,轻轻滑过牧千羽绝美的脸颊。“我一直以为,跟你在一起已经有一生一世那么长了,原来不过才半年。” 说着,南宫流烟低头垂眸自嘲地嗤笑一声。 时光那么缓慢,我真恨不得一夜白头,到那时尘埃落定,再也没有变故与分离,再也命运任何误解和怨怪,可以将我们分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早就来不及了。 就算所有的一切再次重来。你也不可能为我饮下毒酒,一梦南柯。我也不可能为你放下仇恨,远走天涯。 牧千羽不解南宫流烟此时眼里的忧伤,却再南宫流烟凄伤的语气里,心不自禁地一软。她处于本能地,将刀往后移了一寸。可是,随即想到什么,她目光聚成一道光,在不让自己分神,迷失在南宫流烟掌控的局面里。她紧咬着牙,又将刀抵上南宫流烟的胸口。 察觉到牧千羽的变化,南宫流烟却纹丝未动。她收敛住自己悲伤的神情,抬头,看着牧千羽,似无心又似认真地问:“丫头,你真要杀我?” 牧千羽怔住,手不自觉地一缩,又很快停下动作。她凝眸看着南宫流烟,再不犹豫地点头,“是!南宫流烟,今日,除非你杀了我。不然,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要替我爹报仇!” 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天空的一轮圆月,又有地挂在窗户一角,照着婆娑的树影。 南宫流烟的心脏一阵急促的收缩,就算明知牧千羽的心思。但是从牧千羽嘴里一字一句咬牙说出,体味着其中的恨与怨,却还是让南宫流烟心疼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是躲不掉了吧? 南宫流烟暗嘲一声,突然,看着牧千羽的目光灼热得几乎要放光,她嘴角一扬,扯出一抹让牧千羽心惊的无畏笑容。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的笑,生平第一次想要别开眼,有一种想要制止的冲动。 :“那么,就让我再吻你一次吧!” 说着,还不待牧千羽反应过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又压过来,蛮横又霸气地吻住了牧千羽的唇。 抵死的纠缠,炙热的情意碾转,无数的情愫浮动,却又如惊鸿的彩影,瞬间消逝。 南宫流烟狠狠地吻住牧千羽冰凉的唇,无数想说的却再也无法说的话,就以这样凌烈炙热的方式,用这样婉转又缠绵的吻中,一点点,说与她知。 丫头,我爱你,我爱你啊... 可是,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松开牧千羽的唇,南宫流烟却什么也不说。不说误会,不说悲伤,不说委屈。她只是抱着牧千羽,她只想紧紧地抱着牧千羽。好像这一生,是最后一次了。他们只有这一瞬间还能抛开所有相偎在一起。 因为这数日的变故,南宫流烟的背叛牧振侠的死。都是她们中间一道道永不能抚平的伤。 她们只能各自痛着,再不相见。 这些欠下的债已经无法偿还,那些爱,那些恨。都只能各自凄凉,各自为安。 牧千羽却怔然地垂着头看着那把刀,再南宫流烟几乎以不顾一切的冲动吻住她的瞬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没入了她的心扉之中。 殷红的鲜血沁出,象在午夜盛开的花朵,纯净的白衣上,悄然透出一抹凄艳的,淡淡的红。 她的瞳孔在惊恐万状中收缩,那血腥似乎在刹那间夺走了她的灵魂,只留下空荡荡的躯体,哭不出也叫不出。 感觉到南宫流烟的身体又一瞬间失衡,往下一沉,那刀就更深的刺进她的心里。牧千羽才回过神来,随着南宫流烟的身子滑坐下来。 她一瞬间回过神来,明明这一刻是她无数次盼望的时刻,可是真正这么一天来临,牧千羽的心却如泣血般无力辗转着疼痛着。 尽管心里的恨折磨得她疼痛难当,尽管节日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动,她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只是她不明白,南宫流烟是为什么,又是何必要这么做,甘心往自己复仇的刀刃上趟? 难道是看出了她的不忍和痛苦,难道是明白她内心无奈烧灼的挣扎,难道... 所以她才替自己这么做,替自己赴上这毫无生死的仇宴。用生命了却自己心里的仇恨,化解自己的痛苦揪扯与矛盾,然后卸下心里的报复,远走天涯? 不...不该是这样的...不... 想着,后悔着,牧千羽的眼泪终于肆洒而出。可是,却明白得太迟。 人,是不是总是要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和悔恨? 只见牧千羽颤抖着嘴角,许久才找到自己颤栗的嗓音,“流烟...你...” 南宫流烟慢慢地闭上眼睛,苍白如纸的唇边,扬起了一抹惊心的凄然微笑。她凑近牧千羽的耳朵,将她搭在牧千羽的肩上,看似责怪般漫不经心的地说:“我说了,要吻你的!谁,叫你不相信我!” 谁叫你不相信我... 一句话,无数的凄哀无力,顺着这句看似随意又散漫的戏笑话里,终于奔涌而出,静静地随着月光肆意涌动在这间房间里。 :“流烟...”牧千羽哭喊着,一瞬间,什么仇恨,什么怨恨,都不及对眼前这个人越来越冰冷的体温所带来的恐惧感一分。牧千羽颤声看哭喊一声,却见南宫流烟的手一抬,一枚精致的碧玉簪子,就横插在了自己的鬓间。 南宫流烟有些吃力的抬眸看着牧千羽鬓间的簪身上的菊,微微一笑。 果然,插在这个小丫头发间,是如此的相适相宜啊... 只是,很多外人却不知。 菊,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它因生来金黄高贵,也叫帝女花... 帝女花。这个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一样东西,能比菊更适合,怀里的这个倾城绝世,美艳无双的丫头了! 帝女花,辗转而绝望。美得凄艳,充满了绝望。 帝女花,其实是一个绝望的名字。绝望的就似她。一个本应翱翔天际,凤鸣九天,渺看人世的,神凰的爱情... 感觉到外人的气息渐渐逼近,心知是江又梦的脚步声渐近。南宫流烟偏首,对着牧千羽,从未如此认真的交付着,仿佛预知此去经年,千山暮雪,两人相见之日,已是遥遥无期。 :“丫头,待会会有人带你离开洛城!你出了城,她会好生安顿你。” 说着,南宫流烟似乎是在告别一般,在牧千羽的发间依依不舍的印上一吻。胸口叫嚣的疼痛更甚,南宫流烟逼上一口内息,勉力将险些涌出喉咙的鲜血压下,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对着牧千羽叮咛道:“小丫头,记住!离开了这个皇宫,就再也不要回来了!这个皇宫从来就不适合你,从来...” 说罢,南宫流烟就再压制不住,一口热血溢出,随后一阵晕眩感袭来,意识陷于混沌。 :“流烟....” 寂静的暗夜里,只见牧千羽悲切地凄声嘶喊响起,划破宁静的夜空。如一道利剑,划破每一个人的心间。 泣血地,悔恨地,无助地,悲喊......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这章真是的...不知道亲们是什么感想,反正丝慕此刻那个悲伤郁闷啊...呜呜呜呜... 有关于流烟后来怎么样啦?羽丫头真的出了宫离开了没有?后面又会怎么发展呢?羽丫头知道生世会怎么样呢? 嘿嘿,咱们明天继续啊!! 亲们是什么感觉都可以上来告诉丝慕啊,或是有什么问题想要交流,也是没有问题的。丝慕等着你们来跟丝慕交流啦!! 潜水的亲们,也来说些什么吧!!实在没话说的,就打打分吧!! 丝慕谢谢各位亲啦!! 无间 卧房之内。药炉温烧,暖烟袅袅。 沈星沉一袭青衣,站在床前注视着床榻上闭目养息的南宫流烟。清丽爽朗的脸上眉头深锁,久久看着南宫流烟,朱唇紧抿。 许久,她才有些干涩地开口:“流烟,你...” :“我都知道了...”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南宫流烟轻声说道,阻断沈星沉接着往下说的话。 :“你知道?那道伤口差点就刺中你的心脏,要不是我赶回得及时,你恐怕早已命归西天了。你居然...”说着,沈星沉想起刚替南宫流烟把脉时微弱的脉搏,心一悬,那时的惊险简直不能同外人道。 南宫流烟却是毫不在乎的轻笑一声,笑容散漫。“话虽这么说,你沈星沉手下的病人,想死都死不了。” 看着南宫流烟这样悠闲的神情,仿佛经历生死命悬一线间的人不是她一般。她负气咒道:“刚刚我真应该见死不救,你这家伙看着就让人火大!” 沈星沉的话说得幼稚负气,南宫流烟不再戏弄她,轻笑一声,不再回话。 沈星沉却没有南宫流烟这般的云淡风轻,她缓缓走到桌前,端起炉中温烧的药,转过身来递给南宫流烟。英气的眉一直紧紧皱着,做不到如南宫流烟那般的置身事外。 南宫流烟起身,喝过。随即,她清亮的眸子转向沈星沉,微微问道:“月影已经送那丫头走多久了?” 沈星沉面色一沉,微带怒气地说道:“你还关心她?要不是她,你何以会如此?南宫流烟!” 比起沈星沉此刻的怒气,南宫流烟却是淡淡一笑,语气揶揄,“星沉,你这毛躁的性子倒是跟那丫头像得很!” :“南宫流烟!” 此言一出,立即引得沈星沉的躁气。她跳起身,指着南宫流烟就要破口大骂。 没想到南宫流烟丝毫不受她的威胁,倒是笑得更欢。 :“好了好了,沈大神医,别动气!”南宫流烟刚止住血,包扎好。体力气息上都有着疲乏,所以她躺好,也不再逗弄她。 沈星沉也自知自己这气动的无聊,也低头不再言语。 许久,南宫流烟似乎想到什么,正色道:“星沉,此事不要告诉又梦知晓!” 沈星沉微微一怔,许久才意识到南宫流烟指的是何事,她不解地急切问道:“为什么?” :“除非你想她一辈子忘不掉我,一辈子将心悬于我身上!”南宫流烟抿唇一笑,语气淡然,连威胁都说得从容不迫。仿佛从她口里说出,就算是假的,也让人不由得会去相信。 看着南宫流烟总是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俊美脸颊,沈星沉面色一肃,“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晓的?所以,连放牧千羽只身出宫也是你计划中的?为的就是,就是...” 见沈星沉喉头发梗的模样,南宫流烟难得好心地替她接下去,“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 沈星沉看着南宫流烟,似乎第一次想要将眼前总是玩世不恭却又让人情不自禁扬首仰望的女子看个通透,却只是徒劳! 这一步步的计划而来,一步步的隐忍和牺牲,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的? 沉思着,久见江又梦推门而入。 她首先探过南宫流烟的神色,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是显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由地松口气,然后对一旁的沈星沉微一扼首,“谢谢你,星沉!流烟这次伤口这么深,幸亏有你及时赶回,出手相救,才能得以幸免于难!” 沈星沉面色一沉,不悦地回道:“不用了!你紧急传书给我,我岂有不回的道理!”随后,她转过身去,赌气般小声嘀咕一句,“况且,你当年救了我,且又栽培我这么多年,不也就为了此么?” 此言一出,另被药温催暖的房内倏地冷下去。沈星沉察觉后,冷声一笑,口中示意性地道歉着,“瞧我这性子,总是喜欢破坏气氛,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流烟没事了,我先出去配药引,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说着,沈星沉青衣一飘,就转身出了门。 江又梦听着沈星沉那“打扰”二字说得格外咬牙,煞有忿忿不满之势,无奈又有些莫名奇妙地怔了下神,随即很快就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看着南宫流烟。 她始终忘不掉,刚冲进房时,见到南宫流烟一身鲜血时,自己心跳似乎霎时停止,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的可怕感受。 就像,是心活活被剖出,连痛都觉不出来了... 南宫流烟却没有察觉江又梦的感觉,她一直看着沈星沉离开,眼眸一沉,对这沈星沉的别扭性子再清楚不过,也不打算多说点破什么。 :“月影来消息了么?” 江又梦看着南宫流烟,话几乎要冲口而出,又很快打住,欲言又止。她在南宫流烟床边坐下,叹口气如实答道:“ 大概是快到洛城的城门口了。” :“是么?”南宫流烟疲惫地合上眼,沉重地叹息一声。 江又梦看着南宫流烟合起的双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这么痛苦,为何要放她走?” 为什么? 南宫流烟眼角轻颤一下,却很快隐于平静。她没有挣眸,只是掩不住悲伤的一笑,叹息一声,回道:“只可惜,对于我来说,爱与不爱,一样是身在无间。” ◆◆◆◆◆◆ 月影驾着一匹并不显眼的马车,奔驰在宁静的洛城大街上。她一边急速驱马前进,一边微侧着头,对着马车内的牧千羽说道:“牧小姐,除了这条大街,离洛城城门便不远了,您很快就能出城了!” 出城? 牧千羽抱膝坐在马车内的一角,身子不知是畏寒还是害怕,紧紧地蜷缩在一起。身上素白的白衣上,此时却早已满遍血迹。 她看着身上早已凝固多时的血迹,心下碾转而过的无不是令人窒息的疼痛感,她的眼泪满盈于睫上,却落不下来,徒然生痛。 出了城,现在与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她没有了爹,没有了南宫流烟,也没有了家,能去哪里?又该去哪里? 流烟... 不久前,她就这样倒在自己的怀里。身体冰凉得让人害怕颤栗,全身的白衣都是刺眼的血迹。她的手指是那么冰凉,似乎承载了满心的悲戚和伤痕。 而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她并不认识的人带走,就这样随着不认识的人离开。没有留恋的,没有不舍的,毫不停歇地离开... 想着,牧千羽紧紧咬着苍白的唇。直到血丝隐现在唇上,她也没有松口的迹象,反而咬得更深,更紧。 流烟... 你怎么样了?你,还好不好? :“流烟...” 想着,牧千羽凄哀地低念一声,眼泪就这样伴着她的名字簌簌而下,悲伤尽泄无疑。 唤着,牧千羽感觉到马车停下。月影掀帘,对她隐约一笑,清脆的声音掩不住的打听,“牧小姐,我们已经出了南宫府的那条大街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出城。你可要买些干粮准备准备,我们这夜间一路赶路,可没有客栈歇脚呀!” 牧千羽闻言,微微摇摇头,却忍不住地问道:“你是谁?那个流烟她...” 听到这牧千羽之前害南宫流烟受这么重的伤,此时还直言不讳地叫南宫流烟的名字,性子耿直的月影脸色一黯,摔下帘子,哼哼一声答,“牧小姐可还会关心她?” 听到月影赌气般讥讽的话,牧千羽却也顾不得辩驳,只是掀开帘子,急切追问道:“她可会出事?” 瞧这牧千羽此时绝美的脸颊上急切焦急的模样,哪有丝毫作假的样子,月影不答,只是轻叹一口气,说道:“牧小姐可是在关心她?既然关心,又为何忍心这般残忍相待?” :“我...” 牧千羽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许久,她才无力地提起,“可是,她杀了我爹啊!我,怎么能原谅她呢?” 是啊!我怎么可以呢? 月影却似乎压根没有听到牧千羽的话一样,她只是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牧千羽此刻脸上全是担忧伤悲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故意言道:“牧小姐,咱们这一出了城门,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你可要想清楚了,莫到以后后悔呀!” 此言一出,牧千羽仿若受惊一般的睁眸看着眼前的月影,好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似的。 :“牧小姐...”月影紧张地看着牧千羽,等待她的答案。 进,还是退? 牧千羽转身看着走过的大街,仿佛能从这里看到被房屋遮掩住的南宫府一般。她揪紧了衣裙,向前一步,却又很快退回去。迷茫得不知所措! 一步,就能决定一生... 牧千羽看着眼前的两条路,茫然地凝眸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何去何从,居然矛盾得揪扯这心扉。不论作何选择,都是挣扎,都是不舍......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学校的网速好慢啊!!而且今天写得有点仓促!!因为晚上有活动,回来的晚了。有点不满意的说,但还是不愿意让亲们空等,还是先发上来先!! 回答:昨日32同学问丝慕说那玲珑许人了么?呵呵,玲珑也许人了!对象还在文里出现了咯!亲们感兴趣的不妨来猜猜是谁!!呵呵 老话了!!亲们都上来说说吧!!问题和想法什么的,都是可以的!!呵呵!!丝慕在网上等你们... 潜水的亲们,也冒冒泡吧!!呵呵... 真相 进,还是退? 牧千羽左手扶着马车,右手紧紧拽着衣裙,心下矛盾地揪扯着。 流烟... 心里默念着,痛彻心扉的钝痛流转。 牧千羽苍白的面容上绝世的姿容几乎要与雪同化,她无助地跪坐在了雪地里,想起南宫流烟的样子,掩面低低嘶喊着:“爹,爹...” 对不起!那南宫流烟的仇,羽儿已经替您报了。可是...可是... 想着,牧千羽倏地站起身,拂开月影,往来时的路跑去。 可是,不管她这次是死是活,羽儿再也顾不得其他,羽儿要与她在一起。 生便同生,死便同死,再不分离! 什么仇恨,什么怨怪,其实于羽儿而言,哪里及得了,对她的爱一分! 月影还不待说什么,就见一袭白衣一晃,再回神时,就见牧千羽的身影已经渐渐模糊。她暗笑一声,拍拍拉着马车的马儿,嘻嘻一笑,颇有些洋洋得意。“马儿呦马儿,你说这南宫流烟见到牧小姐回去,会不会感动得痛哭流涕,谢谢我做了这么大的功劳?” ◆◆◆◆◆◆ 江又梦退出南宫流烟的房间,走到大堂,就见正忙于配写药单的沈星沉。她默默走到她身边,坐下,替自己和她均倒上茶。 :“星沉,先喝口茶吧!” 沈星沉闻言,眼也未抬,继续着手里的活,并不答话。许久,还是忍不住没好气地接一句,“放那吧,我一会儿喝!” 江又梦依言也不多说,径自喝着茶。她本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甚至多年的独居生活,让她变得寡言和沉静。她垂眸,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下,倒也颇为自得。 可是沈星沉却受不住江又梦的死沉,她一边继续着写药单的活,一边看似无意地负气说道:“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药毒猛如虎’,传说闹阳花是味毒药呢,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这南宫流烟命大的很,给她试试看倒也不错。” :“星沉,你莫再胡闹!” 此言一出,就听得之前沉默不语的江又梦一声厉呵,让原本清丽霎时看上去有些令人畏惧。 :“我随意说说你就动怒了?你就这么在乎她?我看你刚刚还冷静得很!”江又梦这一生厉呵,倒引来沈星沉的恼气,她也不满的呵道。 见江又梦不回话,沈星沉喉口一梗,心下堵得难受,她将最后几味药写好,将笔一摔,递给江又梦就作势准备离开,“这是药方,你要是怕我下毒的话就别用,要用的话这往后南宫流烟死了,你可别怪我之前没警告与你!” 说完,沈星沉刚待离开,就见大门口,一袭被鲜血染得红艳的牧千羽奔来。沈星沉立即止住脚步,一时间看着牧千羽绝美的面容也有些发怔。 她自小被江又梦救了后,就一直遵照江又梦的意愿饱读医书,甚少出门。所以也甚少见到什么人,如今看了这牧千羽,呆愣得有些不知所措。以往哪里见过这么美丽倾城的女子? 怔忪间,就见牧千羽掠过她身边,跑到江又梦身边,还不待喘口气,就急急地问道:“流烟呢?流烟呢?” 比起牧千羽的急切,江又梦却是神色平静如常,只是眼眸里看着牧千羽的神色难免有些无法掩饰的复杂。她不答,只是深深地打量着牧千羽,瞧着牧千羽几乎要潸然泪下的焦急模样,明知故问的淡漠问道:“你是在担心她?” 牧千羽哪里顾及得上回答,只是死死的抓着江又梦的手臂,纤长的指尖用力得几乎要陷进江又梦的肉里,“我问你,流烟呢?” 这回换沈星沉沉不住气了,她不解地看着江又梦不同寻常的神情,觉察出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究竟是哪!许久,才不过想起一句老话来,‘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想着,沈星沉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况且这牧千羽无助的模样煞是引人心疼,她好心地回答道:“牧小姐,您放心!流烟她已经没事了,正在房里歇息呢!” 听到身后的人回答,牧千羽感激地回望沈星沉一眼,随即就匆匆准备往内院走去,却被江又梦一把拦下,“牧千羽,”说着,江又梦起身,制止牧千羽作势要离开的身子,缓缓开口道:“在你见她之前,我有一些话要说与你知!” 我都知道了... 怔神间,沈星沉倏地想起之前与南宫流烟谈话间,南宫流烟那样隐隐悲伤的神情,煞是如梦初醒般,喊出快要远去的江又梦,“又梦,”见江又梦不解地回头看向她,她深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狠心地说道:“刚才忘了告诉你,南宫流烟不想再见到她。” 江又梦皱眉,却看着沈星沉不像是开玩笑的神情,微微敛眉,拉住一旁闻言不安的牧千羽,扼首道:“好!我知道了!放心,我自有主张!” 说着,就拉着牧千羽消失于大堂之内。 拉着牧千羽走进一间房内,江又梦就松开一路挣扎不安分的牧千羽,还不待她开口,就见牧千羽急急问道:“为什么流烟不想见我?还有,你要跟我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 江又梦却淡然地走道桌前,坐好,才回答道:“我是江又梦,言朝的国师!也是流烟的朋友。你不认识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有些话要告诉你,你知道了这些,就能明白南宫流烟杀你爹的原因,以及,” 说着,江又梦起身走到窗前,远眺着南宫流烟的那间卧房,手紧紧陷进窗柩里。“你的真正身世。” 此话一出,引得牧千羽身子一震,错愕得看向江又梦。 :“这个故事,要追溯十九年前,流烟刚出生之时...” ◆◆◆◆◆◆ 十九年前,将军南宫府,一日之间灰飞烟灭。 咸嘉帝和霞妃闻言之时,南宫府已焚毁数日,咸嘉帝大恸,言朝上下,举国悼哀。 而此时,南宫流烟随着隐居的白啸云退居山林之中。 不久后,白啸云的师妹,白天畔寻来,带来了一个惊人消息。 她特地为南宫流烟算了一卦,这南宫流烟乃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凤鸣星之主,凤鸣凤鸣,指的便是瑞祥吉星,此人便是神凰转世。所以,她的轨道不是龙引凤,而是凤衔着火珠,引着龙在云海中翻舞飞腾,翱翔九天,缈看苍云。 正是所谓的拥者昌,失者亡。注定在日后将要决定为当朝君王所赏识,重用,并在其关键之时,引导着其君王,决定一国之生死。 可是,这也恰恰为她引来无可制止的祸端! 自古万物相存于世间,讲究阴阳相适,万物相互制约调和,达到平衡。而这南宫流烟乃是千年吉星,伴随着的,便是千年灾星的相伴相生,相守相离。 很快,在白天畔言出一月后,白天畔自皇宫传来讯息。 霞妃怀孕三月,咸嘉帝大喜。 三月前,便是南宫流烟出生之日。 而这,便是伴随着南宫流烟出世的星辰。千年煞星,帝女星。 帝女星者,灾祸之人!貌美却命苦,性善而多灾!一生多坎,福不多享,祸不单行。此星者,生而国亡,死而国昌。一生多劫,命运多舛! 果不其然,在霞妃怀孕五月时,便有群臣进谏,劝咸嘉帝放弃此皇裔,劝诫咸嘉帝将霞妃及其胎儿一同论斩,咸嘉帝大怒,下令再有敢言者,一律论战杀之。一时间,言朝中,人人人心惶惶,再无敢言者。 随后,霞妃诞下一女,咸嘉帝大喜,命为连城公主。 不料,霞妃在诞下连城公主后,周边各国进犯暴起,宫中以德妃为首的几位妃子,趁着咸嘉帝忙于战事之时,制造了后宫数起嫔妃被害致死的命案。将此一并陷害在霞妃身上,更甚者,买通霞妃宫殿的宫女,将连城公主偷出落霞宫,以此要挟霞妃认罪。 霞妃出于无奈,又恰逢咸嘉帝为振奋军心,亲自上前线打仗。娴德皇后虽极力维护霞妃,但无奈证据确凿,况这霞妃为救女儿,对这些莫须有的罪控供认不讳。无奈之下,只得依照后宫律法,冠以妖妃,处以火刑,而这霞妃,便被绑于架上,在城门口被活活烧死。 死后,因妖妃之名,不得入葬皇陵之中,随意葬于荒山野岭之内,惨不忍睹。 之后,德妃等人不肯罢手。连尚在襁褓之中的连城公主,也难逃厄运,被冠以妖女之名,下令杀之绝后。 而此时,咸嘉帝闻言赶回之时,却是慢了一步。就连霞妃被葬时的坟地,也失去了踪影,下落不明。 咸嘉帝大怒,下令将德妃数人一律满门抄斩,后宫一时大乱四起,人人闻之变色。 无奈霞妃妖妃之说深入人心,百姓人人闻此唾骂,游街声讨要置妖妃之女连城公主于死地。 咸嘉帝无奈,为平息此事,只有对外宣称于宫中处死公主连城,暗地里,却趁大乱之时,交与牧振侠带出宫中,改名为牧千羽,作为牧振侠的独女,幸存下来。 一别,就是一十八年。 直到,牧千羽于苏城暗巷南宫流烟,两星相生相克,碰撞在一起。再无法分离... ◆◆◆◆◆◆ 牧千羽听过江又梦缓慢的叙述,久久难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许久,她才怔怔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何必要骗你?”江又梦笑,却尽余疲惫和无奈。 话一出,就见牧千羽如被电击中一般,倏地站起身,“我要见流烟!” 江又梦闻言,一惊,似是全没有想到牧千羽会这么说。“你...” :“我要见她!”说着牧千羽就转身准备拉门而出,收却颤抖几乎没有力气。“不管怎么样,不管我是不是灾星!现在一定要见她!” 说着,牧千羽咬牙一个用力,终于拉开沉重的木门,夺门而去。 这次江又梦却没有阻止,她看着牧千羽离去的方向,怔怔地,一动不动。 还在怔愣间,就见沈星沉从门外走进来,劈头就问道:“又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流烟千辛万苦送走她,你却用这样的方法将牧千羽送回她身边?” :“我只知道,不管如何,她们两个都不要再分离。我只是这么想的,有错吗?”江又梦疲倦的摇摇头,似是不愿再多说,她转身背对她。 沈星沉却抢先一步,走到江又梦身边,面色严肃地说道:“你根本不了解,你什么都不了解!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只不过是徒增她们的伤痕痛苦罢了!你到底懂不懂,流烟是为什么要放牧千羽走?” 只可惜,对于我而言,爱于不爱,同是身在无间... 蓦然想起南宫流烟之前说的话,江又梦突然打了个冷颤,似乎觉出一丝可怕的异样来,浑身尤置冰窖之中。 她上前,抓住沈星沉,神色再也掩不住淡然,惊色问道:“什么意思?” 沈星沉低眉,想起之前南宫流烟的嘱托,不能说与江又梦知晓,又不忍见江又梦这样焦切的神情,陷入痛苦地犹豫之中... 而长廊上,牧千羽的脚步越来越快,一颗心急切地几乎要跳出胸口。 流烟,等等我! 却殊不知,一步一步,踏入的,只不过是更加绝望无助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章写得那个痛苦和纠结啊!! 那个晋江美好的抽风啊!!丝慕也跟着抽得那个销魂啊!!╮(╯▽╰)╭... 这章小梦文里的三个女主丝慕都有描写,看亲们是比较喜欢月影还是星沉呢?你们喜欢谁,都来告诉丝慕吧!!那么丝慕下章文就把小梦许给谁!!由亲们做主啦!!呵呵!! 潜水的亲们,都来慷慨的说几句吧!!丝慕耐你们啊!! 一如既往支持丝慕的亲们,也来一如既往的评论打分吧!!呵呵!!! 双飞 流烟,每一朵浮云都有飞鸟守候,每一座青山都有秀水相伴。而我们,有谁守候,与谁清欢?有谁愿陪我们温半壶清酒,共一生红颜醉? 我要的,只是与你肩并着肩,额抵着额,在每一个寒夜里共赏温存月光,尽诉情长,相伴成双。清歌乐舞,一笑尽欢。 许一个永远的承诺,让我陪着你一起,踏遍人间与山川。不羡鸳鸯不羡仙... 越过长长的走廊,牧千羽推开南宫流烟的卧房,看着屏风后面被遮盖住的人影,连呼吸都快要在这一瞬间被夺去。 她缓缓地走过去,越过屏风,就看见躺在床上,闭目而眠的南宫流烟。看着她苍白却不失俊美的轮廓,看着她微微抿起的唇上毫无血色,牧千羽心疼地捂住嘴,一步步走到床前。蹲下身子,与床同高。 她挨近南宫流烟的脸颊,心疼地伸出颤颤惊惊地手,就在指尖快要触到南宫流烟的脸颊之时,却倏地听见南宫流烟启唇,虽淡凉却又异常悦耳的嗓音传来。 :“为什么没有走?” 牧千羽一怔,不知南宫流烟何时醒了过来。只是怔怔地,僵硬着手停在半空,不愿收回,又不敢去触碰眼前那张她朝思暮想的脸颊。 见她不答,南宫流烟也不再逼问。只是微微别过头去,留下的侧面上是异常淡漠的神情。 :“流烟...” 得知了一切的牧千羽,见此时南宫流烟淡漠冷然的神情,心下更加惶恐慌张起来,她害怕的凄凄唤一声。满心只当这南宫流烟定是对自己生气失望了。 可是,牧千羽的一声轻唤,却没有换来南宫流烟的正视。她只是别开脸,并不言语。 牧千羽心下揪痛,她抚上南宫流烟的脸颊,温湿的手掌一触上她冰冷的脸颊,一阵心疼感就顺着手掌贴合处凛冽地传来,刺得她心扉生疼。 她落下泪来,缓缓地开口道:“流烟,你知道么?自从你在宴会之上,状告我爹致他入狱之后,我时常这么问自己:我恨你吗?”说着,牧千羽将脸贴在南宫流烟身旁的被褥里,泪水瞬间就被吸进去。“恨,是否就意味着牙咬切齿地念你的名字。一遍一遍,在静谧的深夜,直到念出泪来!” 说着,牧千羽再也说不出后,她抽回触碰南宫流烟脸颊的手,双手埋在头下,痛哭抽泣起来。 可是,就在她埋下的瞬间,却见南宫流烟听得她痛彻心扉的话,身子一怔,别过去的脸上,似在落泪,又似无限伤痛... 她埋下心里千思万绪的话,只是隐忍着话里的悲伤音调,说:“你,不该回来!” 牧千羽听见南宫流烟的话,身子一颤,却很快压制下来。她抬头,一张倾城的脸颊上沾满晶莹地泪珠,如夏日荷塘里荷花沾着清晨露珠,娇艳欲滴的样子。煞是惹人疼惜。 她不顾南宫流烟的话,继续之前的话继续说道:“可是,流烟你知道么?当之前那把刀刺入你心扉的一瞬间。我心疼得快要裂开,那一刻,我悔了。我悔,在之前的所有反目相对里,竟是忘了对你说一句我最想说的话。” 说着,牧千羽低下的眸子微微眨了眨,一滴泪水就滑到嘴角,尽余苦涩。她悲伤的轻笑,忧伤在这一瞬间释放到最大。她看着南宫流烟,目光如含情的秋水,脉脉无痕。“流烟。我与你,怕是爱,仍大过于恨吧!” 此话一出,引得两人身子皆是一怔。南宫流烟猛的回过头来,看着牧千羽,一字一字狠狠的问道:“牧千羽,你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我爱你!流烟啊,我在之前的时光里,竟是忘了告诉你这个大坏蛋,我爱你!” 说着,牧千羽看见南宫流烟看着她的目光一时间放弃了所有的凶狠。她笑,将头靠在南宫流烟身边,“而且,我已经全都知道了!又梦什么都告诉我了。你的身世,我的身世,以及,你为我做的一切!流烟...”牧千羽不安地蹭着南宫流烟的肩头撒娇着,一如以往,乖巧地像只猫。“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宁愿死别,也再也不要生离了!我们要一起老,或者,一起死掉。” 南宫流烟叹口气,一时间并不言语。似乎在牧千羽的话里听出了她内心满腔的决心,也似乎是明白牧千羽倔强的性子。知道若是她决定的事,事谁也更改不了的。 :“谁准你自己作决定的?”哂笑着,南宫流烟转头看着牧千羽偎在自己身边,正对着自己娇憨而笑的倾城之颜。 牧千羽翘鼻一皱,看上去煞是可爱动人。她撅嘴不满地哼哼,“你不也擅自做主和我更换了星辰命运?就只许你南宫流烟一个人这样,就不准我这么做?而且,你和我换了星辰宿命后,你就是灾星的命,除了我,还有谁能不嫌弃你,跟你在一起的?” 南宫流烟轻笑,有些吃力的抬手点点牧千羽的额,戏谑一笑。“小丫头,你是赖定我了?” 牧千羽捉住南宫流烟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呵呵一笑,随后偏过头凑近南宫流烟的掌心,轻轻细细地吻着。满脸的娇憨,“所以,南宫流烟你要是敢负了我,小心我抽你!” 听到牧千羽一如往日警告却毫无威慑力的话,南宫流烟好心情的轻笑几声,丝毫不以为意。 看见南宫流烟一如往日略带散漫戏谑的笑,牧千羽煞是觉得窗外纵然是寒冷冰雪一片,但是她的世界,煞是,就晴朗万空,一片晴好。 :“流烟,我们要在一起好一辈子!” 一辈子? 听得牧千羽清脆喜悦的声音,南宫流烟此刻却觉得刺耳异常,心如被什么利器划过一般,竟比身上的伤痛要锐利千万倍。 可是,瞧着牧千羽的模样,南宫流烟宠溺一笑,就这被牧千羽细吻着的手,抚上她细腻白皙的脸颊。 :“既然决定了,那么你去通知又梦她们一声。我们趁着凌晨天色尚暗,及早出城离开!” :“可是,你的伤...”牧千羽担忧看着南宫流烟的伤,不放心地皱紧了眉。 南宫流烟安慰地拍拍牧千羽的脸颊,“没事,我们必须得趁着天未亮时赶快出城!不然天一亮,皇上见你连夜未归,定会第一时间找来南宫府,到时我们要走,就困难了!丫头,快去叫又梦去准备马车!我们即刻出城!” 牧千羽见南宫流烟心意已定,何况除此也并无更好的办法。她不放心地迟疑片刻,随即只得快步走去门去,通知江又梦一行人。 流烟,我们要在一起好一辈子! 南宫流烟目送牧千羽行出门外,想起牧千羽之前心无芥蒂地话,心下婉转觉来,无不是揪扯心扉的疼痛! 丫头,一辈子,是多长? 我,又还能许你多长的时光? 她看着窗外地皑皑白雪,眼里颓然有泪,只是落不下来,生生擒在眼眶里。 究竟什么是命?什么又是命定?若是命定又如何能躲? 想着,南宫流烟闭上眼,凄凄一笑。她的绝望,她的伤悲,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能在牧千羽转身的时候,才能如暴风雨袭过一般,凄艳地释放! ◆◆◆◆◆◆ 五更天,还是漆黑如夜。 南宫流烟特地挑选皇上上朝之时,准备出城。 坐上之前牧千羽坐过的那辆并不起眼的马车,由下人简单收拾几件行李,南宫流烟带着足量的银两,由月影驾车,准备出发,离开洛城。 :“沈裔,你待皇上搜查过南宫府后,把下人遣散了。我在城外与你汇合!” 临行前,南宫流烟简单交代沈裔一句。随后,她默不作声地看过江又梦一眼,道:“又梦,你还是随我们一道出城吧!皇上得知我们走了后,一定会彻底彻查皇宫,你出宫一夜,已定会被皇上怀疑!” 江又梦摇摇头,只是推着沈星沉上了马车。“不!我必须回占星殿!我答应过师父的!”说着,她将药箱递给沈星沉,吩咐道:“星沉,流烟一路上赶路,你定要多加爱照顾当心!待此事沉寂下来后,我再与你联络!走吧!” 说着,江又梦掀下轿帘,对着坐在前面驱车的月影吩咐道:“月影,启程吧!” 月影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担忧地说:“梦大人,还是随我们一起走吧!” :“月影!”江又梦轻呵一声,清丽的面容上浮出些许威严之气,立即让月影闭了嘴。她看了她一眼,才迟疑着驱车离开。 感觉到马车起动,沈星沉不放心,就要掀帘跳下车去。却见南宫流烟疾手制止道:“不要轻举妄动!没事的,又梦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此话一出,沈星沉偏头看向南宫流烟,见她神色认真,全无开玩笑的意思。心下一定,也不再多言,随着马车缓缓的起动离开。 牧千羽掀开窗帘,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心切地盼念着马车再快点,再快一点,离了洛城,就再不踏进这里半步。就让她们的离去,尘封住那不堪的历史,那可怕的秘密,再不提起,随风而逝! 那时的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这是她们幸福未来的开始,却殊不知,已经是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思慕最习惯写的,果然还是像这样既有悲又掺杂着甜蜜的文!!(⊙v⊙)...今天写的很顺手啊!!呵呵... 下章,有小梦的戏!!呵呵!!更多的,还是流烟和羽丫头的戏!!呵呵... 那么,打分吧,留言吧,都来说说话吧!!亲们... 呵呵!!有问题的也快要提啊,思慕在线上等着亲们啊!!呵呵... 潜水的亲们,不妨,最好,都来说说话吧!!呵呵... 求嫁 月影驾着马车,一刻不敢停顿,在天微亮时,终于是有惊无险的出了城。 南宫流烟掀开轿帘,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敛了敛眉,对一旁的沈星沉说道:“星沉,你和月影在此下车!” :“为什么?”此言一出,耐不住性子的牧千羽和沈星沉皆是一惊,异口同声问道。 南宫流烟放下帘帐,将手附在牧千羽挽着她手臂的手上,答道:“皇上估计现在应该发现我们不在的事实了,大概很快就会下令彻查整个皇宫。一切可疑的人物,他定是个个细查,不会放过一个!又梦是国师,莫说从未出过宫,就是连宫中的人,也甚少有人见过她露面。这次,嫌疑最大的也就必定是她。皇上很快就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沈星沉听此,脸色一白,她愤怒的看着面前平静地南宫流烟,愤愤道:“你刚才不是说她没有危险的么?南宫流烟,你居然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你...” 说着,沈星沉气急败坏地握住南宫流烟的手臂,气愤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可是,比起沈星沉的恼怒,南宫流烟神色却一直未变过,只是淡淡开口道:“星沉,你冷静点!” 见沈星沉仍死死揪着她不放,牧千羽再也忍不住,刚准备伸手去推开沈星沉越来越用力的手,却被南宫流烟制止,她看着沈星沉一字一句郑重地说:“我说过,又梦不会有事!” :“可是是你说皇上会怀疑到她的...”沈星沉松开手,怒吼道。 :“可是,皇上为了要引我们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又梦为饵,到时我们一定会乖乖束手就擒。所以,在我们还未出现之前,又梦是绝不会出事的!这是皇上要挟我们回去的唯一筹码,若是你,你会蠢到杀了你的筹码么?”南宫流烟打断她的话,淡淡地说出事实。连夜的赶路,加上伤口的牵制,她的语气已经有些无力。 听出南宫流烟语气的疲惫和虚弱,沈星沉的怒气也消失殆尽,却还是担忧地问道:“ 那么,你叫我们留下,就是为了去救她?“ 南宫流烟点头,接道:”你们隐匿在城外,伺机而动!又梦栽培你们多年,是时候为她出些力了!而且,到时又梦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宫里了!” 此话一出,引得沈星沉身子一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流烟,怔怔地问:“你是为了此,才故意在刚才没有硬逼她上车,跟我们离开的?” 南宫流烟却不答,她的目光投射到很远的地方,淡淡吩咐道:“你和月影救她之后,就带着她走吧!不要再让她回到那个禁锢人的皇宫了!她还年轻,本不该和她师父一般,在宫里虚度了她的年华!” 沈星沉喉头一酸,却制止住,梗着嗓子问:“这,也是你计划好的?你知道又梦答应了她师父要一辈子留在宫里,就算是死也不会违背誓约,所以你才...” 才在这次把她牵扯进来,图的就是让她被皇上怀疑,然后只能选择离开。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踏进皇宫,也就借此得到自由,得到新生!原来,南宫流烟你不是为了自己而自私的利用她,牺牲她,而是在尽力拯救她,让她得以解放,逃出那个寂寞的皇宫。 想着,沈星沉看着面前的南宫流烟,终于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你这般事无巨细的为周围的人着想,尽力让所有人得到最好的对待。可是,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南宫流烟,这个上天又给了你什么?给你吉瑞的命运,却送了你一个不详的爱人,给了你一段坎坷绝望的未来。 :“我走了,那你的伤...”沈星沉不放心地看着南宫流烟,低声道。 南宫流烟却戏谑一笑,答:“你只要管好又梦就好!放心,以后见了又梦,我绝不会告诉她说你今日丢下我不管不顾的!” 听得南宫流烟略带以往戏谑的话,沈星沉抹抹眼泪,轻哼一声道:“南宫流烟,你还是这么讨人嫌!” :“那你还不走,莫不是舍不得我吧?”南宫流烟散漫一笑,懒懒地戏弄着。 沈星沉迟疑一下,留下外伤的药和煎服所需的药,叮嘱牧千羽一些细节,就随着月影下了车。 :“流烟,那你记得一路留下记号,我救了又梦,就去寻你们!”临走前,沈星沉说道。随后,她低垂下眸,意欲不明的说道:“至少,再让她见你一面吧!” 南宫流烟敛眉,眼眸里黝黑的眸子一瞬间更是暗淡如夜,没有丝毫光华流转。许久,她才轻叹一声,点头道:“好吧!” 随后,沈星沉和月影便转身离去。 见她们走远,南宫流烟系下套上天涯身上的绳子,将马车解下。她钻进马车内拿出沈星沉留下的药箱,递给牧千羽。然后,还不待牧千羽多问,她就翻身熟练的上了马。 :“流烟...” 牧千羽终于耐不住疑惑,开口唤了声骑在马背上的流烟,在地上急的转来转去。 :“怎么?”南宫流烟见牧千羽急切的可爱模样,轻笑一声,隐下喉间冲上的一口腥甜,说道:“还不上马?难不成真要我丢下你,一个人走?” 这时才明白南宫流烟意思的牧千羽,灿灿一笑,随后也踩着踏脚,上了马。抱着南宫流烟的腰侧,将身子紧紧贴在南宫流烟背上。 :“流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你想去哪?”南宫流烟拉着天涯背上的缰绳,漫不经心的一问,随后,笑道:“洛城外有个桃郡,据说到了二月,就有无数桃花绽放。不如我们就先在那歇歇脚,也方便知晓星沉她们的消息。小丫头,你说怎样?” 牧千羽听得南宫流烟轻描淡写的说着,似乎从她散漫的嗓音里说出的地方,就算毫无特色可言,也会霎时变得有趣起来。她点点头,偎在南宫流烟背上,乖巧的声音糯糯的传来,“嗯!你说哪就是哪,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很快,在天黑之前,南宫流烟就带着牧千羽来到郡城。 虽说还是一月,可是整个桃郡无数的桃树上已经长出了花苞,看起来霎时美丽。 随意找了间装饰还算干净的客栈歇脚,牧千羽因为担心南宫流烟的伤势,叫了客栈,再简单叫了几个菜,就命小二将菜直接端上楼去。然后随着小二上了楼,进了客栈歇息。 等小二倒好茶,关上门后,牧千羽就急急地拉着南宫流烟坐下,拉开南宫流烟的衣襟检查伤口。 :“丫头...”被牧千羽这样的行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的南宫流烟,却也没有阻下牧千羽的动作,忍俊不禁地轻唤,颇有些无可奈何之势。 拉开衣襟,就看见一道深深地伤口显现出来。伤口显然在之前的行动中裂开,却由于严冬衣服穿得厚实,所以血液未透出衣襟外面。 牧千羽心疼地抽吸一声,眼睛瞬时就迷蒙了起来。她手忙脚乱的打开沈星沉留下的药箱,翻出药来,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替南宫流烟上药。 撒上药末,却害怕南宫流烟疼,她一边小心地上药,一边打量着南宫流烟的神情,生怕弄疼了她。 伤口一触上药粉,就如火烧般灼热的撕痛感就剧烈得传来。南宫流烟隐忍下来,因为牧千羽低着头,所以南宫流烟可以清晰地看见牧千羽鬓发间,自己之前为她佩戴上去的那支玉簪在发间闪烁着润洁的光芒。 她有些吃力的伸手去触那支暂,摩挲着把玩。 察觉到南宫流烟抚摸她鬓间的手,牧千羽却并未在意。仿佛此刻除了眼前的南宫流烟,除了眼前替南宫流烟包扎的动作,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疼么?” 包扎完,牧千羽一边替南宫流烟穿上衣服,一边抬头问道。 却在抬头的瞬间,蓦地看见南宫流烟就近在咫尺的脸。两人此时相距无几,近的可以清晰地看见彼此眼眸里自己的倒影。 这么近,近得,几乎要将彼此吸附进自己的眼睛里。 :“流烟...” 气氛炙热得几乎要将彼此融化,牧千羽却如着了魔般忘记了闪躲,只能怔怔地唤眼前此刻俊美得几乎要夺去她呼吸的人,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话一落,就被南宫流烟拉跌在身上。顾不得伤口,顾不得疼痛,下一秒,就狠狠地吻上来。似乎要将彼此融化在呼吸里,这么强势,这么热烈,炽热得几乎不需要呼吸,不需要言语,只需要游走在彼此唇齿间。 深深地缠绵,似乎要将冰凉的屋子都点亮烧热。 牧千羽无力地双手搭在南宫流烟肩头,任南宫流烟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气息一点点游走,感觉心口扑通跳动着颤动几乎要撞破胸腔,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自己仿佛就要在南宫流烟炽热的气息要融化成为一摊春水。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南宫流烟感觉到牧千羽呼吸的短促,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牧千羽被吻得殷红的双唇,却还是不舍得离开的轻啄着。 牧千羽却也不推开她,只是伏在南宫流烟怀里喘息着娇嗔道:“南宫流烟,你真讨厌!” 南宫流烟吮吻着她的唇,听得牧千羽的嗔怪,低低一笑。随即,她抬起头,冰凉却异常温柔的嗓音如婉转的歌声响起,异常动听。 :“丫头,不如你嫁我!” 此言一出,就如晴空天边的一记惊鸿。 吓得牧千羽一震,她不敢置信地坐起身来,看着南宫流烟,一时间竟不敢确定这南宫流烟的话是真还是假。 南宫流烟轻笑,心下却紧张起来,她掩饰性的散漫一笑,问道:“丫头,如何?” 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站起身来,似不解,又似震惊,一时间无数情愫浮在眼睛,她后退几步,不知该作何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昨天丝慕晚上有实验,所以就无法发文上来。丝慕特此在这向各位久等的亲们道歉啦!!真的非常抱歉啦!! 另外,丝慕这个星期要计算机一级考试了马上要期考了。丝慕在下月中旬之,之后又前都得复习看书了!所以这段时间发文的日子并不确定,不能每天更新啦!!大概两三天更新一次了!!所以丝慕对各位亲们说声抱歉啦!! 话说今天是冬至啊!!大家冬至快乐啊!!呵呵!!丝慕一个人在宿舍里,不能回家,那个冷清啊!!呵呵,所以就努力码字度日子了!!呵呵!! 呵呵,还是老话啦!亲们还是大方地为丝慕打打分吧!!呵呵,潜水的亲们也都来说几句吧!!冒冒泡泡吧!! 一直支持丝慕的亲们,也来说说吧!!谢谢各位亲们为丝慕打分留言评价啦!! 欲拒 牧千羽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南宫流烟,这样类似的话,曾几何时,南宫流烟也是说过的。 真的感谢我?那不如以身相许吧! 只是,后来当自己心跳如雷反诘时,她却以嬉笑避过。所以,这一次,牧千羽紧紧抿着唇,不敢去多问,却又害怕开口答应。只得傻傻地怔站着,不知所措! 南宫流烟,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句话梗在牧千羽的喉间,想问,却在看见南宫流烟眼眸里坚定炙热得不容人拒绝的光芒时,又问不出口。 牧千羽张了张嘴,刚带说话,却听得门倏地被人从外突兀地敲响。 :“两位客官,小的给您二位送饭菜来了!” 门外小儿的话一落,两人皆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地叹口气。牧千羽率先转过身去,逃似地避开南宫流烟的目光,径自上前打开房门。 接过饭菜,又递给小儿一些银两吩咐他去买几件干净的衣裳来,才关上门,走回来。 :“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打盆水来。” 说着,牧千羽就想要转身离去。 :“丫头,”牧千羽刚转身,就听得身后南宫流烟的声音低低地传来,霎时听上去可怜兮兮。“你不喂我?” 见牧千羽闻声迅速转过头来,南宫流烟心下隐忍住笑意,还是故意佯装可怜的低声问道。 这一叫,引得原本就心疼南宫流烟至极的牧千羽哪里还顾得上害羞。她立即转过身去,瞧小心翼翼地瞧着南宫流烟的神色,一口一口细心的喂过去。 南宫流烟心不在焉地吃着牧千羽送来的饭菜,眼睛却一直毫不避讳地瞅着面前的牧千羽。嘴角的笑意更甚,却并不多言。 直到两人都吃好,牧千羽要端餐盘出去,南宫流烟也不再阻止,照牧千羽的意思乖乖上了床。 牧千羽再回到房时,南宫流烟已经睡去。 轻轻走过去,南宫流烟睡的极沉,连牧千羽的走近也没有察觉。 牧千羽心知,这是因为伤口的牵制又加上连日的赶路所致。若非南宫流烟拥有深厚之功力,常人根本无法在受这么重的伤,还能坚持赶路这么长。可是,就算的南宫流烟,也到了极限。 想着,她心里一疼。缓缓蹲下身看着南宫流烟的睡颜,俊美的轮廓,迷人的脸庞,无不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模样。 时光几乎凝住,牧千羽痴痴地看着南宫流烟的面庞,时间悄无声息的滑过,牧千羽却丝毫未察觉。 她伸手,伸出修长纤细的指尖轻轻触摸着南宫流烟唇边的一丝笑弧,心里温暖得就像是一池被阳光照耀融化的春水。 丫头,不如你嫁我! 想起之前南宫流烟的话,一袭绯红悄悄地爬上牧千羽的脸颊。随后,她又失望地叹口气,本来好好的,怎知在开口一刻硬生生被小二打断。这次之后,不知下次再听得南宫流烟这些话要等到何时。 叹口气,牧千羽嫣红的小嘴一撅,看着南宫流烟,心下暗道:南宫流烟,你要是以后都不提了,只是戏弄我的,小心我抽你! 月悄悄地爬上夜空,牧千羽就着南宫流烟的肩头,不知何时也静静地睡去。一夜安详,这是她们遇见至今,最为安稳的一夜,平静长久的,就好像一直都不再会被惊扰,不会再醒来... 转眼,便过七日。 在牧千羽的细心照料下,南宫流烟的伤口缓步愈合。 :“丫头...” 这日,刚替南宫流烟包扎过伤口,牧千羽刚起身,便听得南宫流烟一如往常略带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回头,就见南宫流烟边整理衣襟,边起身道:“我看我们在这桃郡恐怕还得住上一段时日,总住在客栈也不是个办法!” :“那怎么办?”听得南宫流烟话里的认真,牧千羽也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她身边问道。 南宫流烟回身轻轻拥住牧千羽,轻笑一声,道:“不如就在某处暂租间屋子,住下吧!” :“嗯!”牧千羽小心地偎在南宫流烟怀里,生怕牵动她的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很快的,南宫流烟就托小二打听到一处小院。小二也只当这南宫流烟和牧千羽是途径桃郡,小居一段时日的夫妻,所以很快就替她们打听懂打听到一处简洁干净的小院。 第二日,南宫流烟便带着牧千羽,简单收拾,付了一月的房租,便暂住进那间暂租的小院里。 小院并不大,只有两间单屋和一间简小的厨房。和着屋前的一个花园,围成一个小院。看上去简洁干净,园内还种有花草,看上去简单惬意。 两人逛过一圈,发现这麻雀虽小,倒也五脏俱全。 两人本也没有什么行李,简单收拾一下,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翌日,天还未亮,南宫流烟便被一阵阵呛鼻的浓烟和厨房内砸锅摔碗的响声惊醒。她睁眼就见一股股黑烟从屋外冒进来。 随手捡过一件披风,往伸手随意一披,南宫流烟就着声音寻到厨房。转进厨房,就见牧千羽蹲在灶旁,一边强忍着咳嗽,一边朝不断冒着黑烟的灶内吹气。 南宫流烟慵懒地靠在门边,一边咳嗽,一边好笑地摸着鼻子,无奈地轻笑唤道:“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 听得南宫流烟的唤声,牧千羽身子一僵,随后转过脸来,一张原本倾国倾城的面颊上此时却染上几处黑印。她哭丧着脸,扁着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满脸悻悻的表情,生怕南宫流烟生气一般。 :“流烟,我本来,本来想要生火煮些吃的,可是,可是...” 说着,牧千羽抹抹脸颊,顿时觉得自己无用,连上火这般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想着,喉头一梗,难过地说不下去。 瞧见面前牧千羽低着头,从没有过的神情,心下怜惜。她宠溺一笑,走过去,拥住牧千羽,替她擦拭脸上沾染上的烟尘。 见到南宫流烟这般,牧千羽楚楚可怜地拉着南宫流烟的袖子,不安地看着面前径笑不语的南宫流烟,“流烟,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会不会讨厌我?” :“呵!”瞧着牧千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讨厌的模样,南宫流烟好笑地摸摸鼻子,戏谑地轻骂一声:“傻丫头!” 说着,她放开牧千羽,转过身将一直冒黑烟的灶熄灭。打开窗将满屋的烟气散开,说道:“以后这些事我做便好,你不必大早起身做这些。” 说罢,却许久不见牧千羽回答,南宫流烟错愕得转身看向牧千羽,却见她低头揪着自己的红裙,又黑又长的睫毛上沾着满目的泪水。 眨眼间,无数的泪水簌簌地滴落下来。 南宫流烟心一紧,走过去,拉着她走出黑烟滚滚的厨房,走到房内,拉着她坐到床边。 :“怎么哭了?” 替她擦着泪水,南宫流烟轻声问道,低悦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宠溺和温柔。 牧千羽却只是紧紧地抿着唇,低头不语,煞是惹人心疼。 见牧千羽不语,南宫流烟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牧千羽的下巴,细细吻着牧千羽脸上的泪水,一边吻一边轻声细哄着,“丫头,我不会讨厌你的,不会的!” 听得南宫流烟的回答,牧千羽这才放下心来。她终于隐忍不住的抽泣起来,“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会...” :“没关系...”轻吻着牧千羽白皙细腻的脸颊,南宫流烟的声音低沉悦耳的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牧千羽怔怔地闭上眼,感受南宫流烟印在自己脸颊上的吻,心神动漾地唤着她的名字,“流烟...” 感觉到南宫流烟伸手握住她几乎不赢一握的细腰,牧千羽的脸颊绯红起来,还未反应过神来,就被南宫流烟欺上来的身子压着,一点点躺回了床上。 牧千羽伸手描画着南宫流烟俊美非凡的侧脸轮廓,心几乎要跳出心口。她怔怔地看着面前南宫流烟,一股欲望应运而生。 :“流烟,我...”说着,牧千羽艰难地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我,可以吻你么?” 此言一出,引得对面的南宫流烟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抑制不住笑意的低下头去,埋进牧千羽的肩头,身子微微颤抖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不明所以的牧千羽脸红得更甚,几乎要照亮整间屋子。她娇嗔地问道,却只见南宫流烟在自己肩头微微摆首,却还是不止地轻笑着。 “你这个丫头,居然,说那么可爱的话...” 就在牧千羽快要恼怒起身的时候,南宫流烟才微微偏头,吻上牧千羽白皙修长的颈项,一点一点的啄吻着。 牧千羽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她揪紧了南宫流烟的白色衣襟,深吸一口气,随后推开南宫流烟,坐起身来。 :“你,你这个蛮子...”怒骂着,牧千羽的脸却绯红一片,哪里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随后,只见牧千羽一手收紧领口的衣服,快步下床出了屋子。 可是,南宫流烟却没有错过,牧千羽快步出屋时,满目的绯红和羞意。哪里会不知牧千羽是在害羞的她散漫一笑,躺会床上看着牧千羽快步离开的蹁跹身影,心下暖意一片。 她轻轻耻笑一声,却无半分恼意。“啧,真是不可爱!” 说罢,她浅笑着偏头看向窗外,朝霞慢慢显现在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来,映射在她身上,满世界的暖意,春光无限......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丝慕还是喜欢流烟这么捉弄羽丫头的文啊!!唉,谁叫羽丫头喜欢流烟呢!!这往后被欺负的文可是还很多呢!! 呵呵,想来还是把这春色无边的一章滞后一点吧!!下章写羽丫头醋意横生!!呵呵,具体是因为何事呢?呵呵...亲们可以来猜测也无妨! 那么,打分吧!!留言吧!!亲们!! 潜水的亲们都来冒冒泡泡,说几句吧!!呵呵,还有一直支持丝慕的亲们,也来留留言说说话吧!! 丝慕谢谢各位亲们啦!! 醋生 是夜,小院里的桃花树开了花,清风轻摇,送下漫天的花蕊,美不胜收。 转眼,南宫流烟和牧千羽在这小院里,已经住了大半个月。 牧千羽就站在桃花树下,如火的红衣之下,是她美如天仙的笑颜,倾国倾城。 :“流烟...”脆如夜莺般动听婉转的声音轻唤,娇脆如吟。 唤着,她伸出白皙的手,向正从里屋的缓步走出来的南宫流烟招手道:“快来呀!” 南宫流烟轻笑,散漫地笑意下是掩饰不住的宠溺。她双手环胸漫步荡过去,也站到她身边。 :“流烟,”见南宫流烟走过来,牧千羽笑靥盈盈,跳到南宫流烟面前就伸出双手环住她的颈项,将脸贴过去,安心地嗅着南宫流烟身上的清香气息。“你说,是这桃花美还是我美?” 南宫流烟闻言忍俊不禁地摸摸鼻梁,促狭一笑。一低头就看见牧千羽乌黑亮泽的鬓间,插着的玉簪。她哂笑着低头戏谑道:“这种事,就算赢了也没有奖品的吧?” 牧千羽见南宫流烟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小嘴一撅,不高兴地从南宫流烟怀里挣脱开来。她转身走回桃花树下,不服气地道:“哼!我就不信这破桃花有我美!” 说着,牧千羽站在桃树下,一张绝美的面庞因为生气而嫣红一片,看上去煞是动人。她不悦地用棉靴踢着桃树的大树干,却又不敢用力,生怕踢疼了树茎。 树被震得微微颤动,随即,漫天的繁花之下,牧千羽简直如沐浴在花海之中。却是更显得身影纤细翩跹,丝毫未遮掩住她本身的美,还是花做了陪衬,衬得牧千羽更加美艳无双。 南宫流烟心下惊叹,月光洒在她修长的身上,衬得她闪现着玉般的光泽。刀削玉砌般的轮廓,俊美清雅得令人移不开眼睛。而她此时悠若浮云,淡如春水的眼眸,却在看向牧千羽的时候显现出火般炽热的光芒,烧灼人眼的灿烂。 她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拥住牧千羽,将脸埋在她的肩上,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说不出的舒服。 :“丫头,这天上的嫦娥,地上的貂蝉,都不及你一分!” 听的南宫流烟独有地性感低悦的声音传来,心似乎随着她的声线一点点沦陷。牧千羽转过身,还未站定就被等在身后的南宫流烟抱得更紧。牧千羽娇笑一声,任得南宫流烟收紧臂弯,将她箍束在怀里。 牧千羽还待要说什么,却见南宫流烟倏地松开自己。牧千羽疑惑地抬头,就见南宫流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的门外。她循着南宫流烟的视线望去,却并未看见人影。 疑惑间,正待发问。就见丝巾遮面的江又梦和一袭青衣的沈星沉形色匆匆地走进屋来。她们走得极快,身后还有刀剑的声音。 :“丫头,快带着她们进内屋去!” 南宫流烟将牧千羽轻手往里屋的方向一推,就起身一掠,白衣轻飘,如一只清鹤一般,流水间,就已经跃出数米外,流云一般消失在大门外。 :“流烟...” 牧千羽还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起身追了几步。随后见到风尘仆仆的江又梦和沈星沉,才想起之前南宫流烟交代的话,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牧千羽不放心地看了大门外几眼,门外的刀剑相击生更甚。 牧千羽转眸思虑片刻,随即她指着里屋的方向,对江又梦两人说道:“你们就暂时进那屋里避避,我出去看看流烟怎么样了!” 说着,牧千羽也快步走了出去。江又梦虽有心去烂,无奈她和沈星沉都不会武功,对于牧千羽也是束手无策,只得由着她离去。 牧千羽刚走出大门,就见一路蜿蜒的血迹顺着门外的巷子小路趟来。呆愣间,忘记反应的牧千羽脚下就迅速沾染上血迹。 她虽害怕地有些颤抖,却很快想起还未找到南宫流烟。心下一急,顿时也就顾不得害怕,循着刀剑持续传来的声音寻去。 转过巷子,一点点行至巷末。就听得刀剑声渐渐隐去,消失。牧千羽脸色因为害怕而有些苍白,她渐渐走近。 :“呀!” 一声惊呼从牧千羽惊愕地嘴角溢出。借着月光,牧千羽才发现巷末满地堆积着十几具尸体,面目狰狞,满身的鲜血,顺着巷子一点点流下来。 在抬眸看去,就见刚结束一场杀戮,本在擦拭剑尖上鲜血的南宫流烟,和一旁脸色不变处理这尸体的月影也在此时发现自己,快步走过来。 :“丫头!” 南宫流烟越过无数尸体,走过来。月光下,她白如雪的衣襟却未染丝毫血迹,仿佛刚才经历杀戮血腥的人不是她一般。 :“吓着你了?”南宫流烟走过来,伸手拥住牧千羽。却在下一刻,立刻看到牧千羽的手紧紧拽住自己的袖子,颤颤地打抖。 牧千羽不答,只是将脸更加埋进南宫流烟怀里,畏寒的躲得更紧。 :“牧小姐,”月影也在此时走过来,经历无数杀战的她面色不变,看着牧千羽叹口气,“你既已决定跟着流烟远走天涯,这些事情是难免的。你要快点适应才好!” :“好了,别说了。回去吧!” 听出月影话里的责怪,南宫流烟看似无意平淡地打断,抬手将牧千羽抱起,随着月影走回小院去。 回了屋,听过江又梦的叙述,牧千羽才得知这些杀都是派来截杀江又梦三人的。自从三日前,皇上下令于城门口当中斩杀江又梦之时,月影便冲进围场救下江又梦,并与沈星沉回合。坐着她事先准备好的马车离开。 可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皇上真正地计划是一路跟踪三人,得知南宫流烟和牧千羽的下落。所以,月影一路斩杀,直到刚才南宫流烟助其一臂之力,将那些派来的杀手全部灭口。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牧千羽不安地看着南宫流烟,这么多的尸体,明早一定是掩饰不了的。很快,皇上就会发现她们的下落。 南宫流烟漫不经心地一笑,偏头点点牧千羽皱起的黛眉,玩世不恭地一笑,“逃呗!不然等着那皇帝老儿来抓我们回去?” :“那逃去哪?” 牧千羽捉下南宫流烟使坏的手,与自己的手交握在一起。 :“你说出哪?”话一出,立即听得南宫流烟无心地反问,学着她的话说道:“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牧千羽思虑片刻,说道:“俗话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不如我们就逃回洛城好了!” 说吧,立即听得坐在一旁喝茶的月影附和道:“好啊好啊!我本也是这么想的!” :“呵!”南宫流烟看着两个人,轻笑一声,转头看着牧千羽戏谑道:“丫头,你都能想到的计划,皇上还想不到?那他真是浪费这个天下人都争之的皇位了!” :“不如回苏城吧!流烟,恰好可以回去看看你师父!” 一直言语的江又梦此时放下茶杯,清丽的面容上平波无絮,她看着南宫流烟,淡淡介意道。 南宫流烟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此时更甚,只是让人无法忽略其中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又梦,我也正有此意!” 说罢,就看见南宫流烟站起身,说道:“既然决定了,月影,把你马车的马换了,用天涯赶路会快些。” 月影傻傻地看着面前瞬间就决定了的一切,一时有些反应不来。直到沈星沉拍拍她,她才怔怔地站起身,‘哦’了一声,赶路照着南宫流烟的话去办。 个个闻言起身,正准备连夜逃离。可是,只有牧千羽久久坐在远处,怔怔地看着南宫流烟收拾行装的身影,和一旁江又梦熟练帮忙的默契身影,兀自发怔。 许久,她转回头,看着面前桌前的烛光,一丝隐约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似乎觉出了什么,又似乎没有。 只是看着江又梦替南宫流烟收拾时默契得不需要言语的举动,心里如被什么覆盖住,阴霾地,酸涩的,险些要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突然想起今天是圣诞节!!所以丝慕还是赶紧更了一章上来,算是圣诞节送给各位亲们的礼物吧!!呵呵,亲们,圣诞快乐呀!! 下章不用丝慕多说了吧!!大家也都应该可以知道是咱羽丫头吃醋大戏了啊!!对象是谁谁那就不用说了吧!!吃醋时羽丫头会闹什么别捏呢??流烟要怎么哄呢??小梦作何反应呢??起到何些化学效果呢?? 呵呵,咱下章接着来啊!! 打分吧!!留言吧!!呵呵!! 冲突 寂静夜空下,马蹄声踏踏。一辆马车疾驰在羊肠小道上,溅起漫天尘土。 月影驾着天涯,坐于马车外。南宫流烟携着牧千羽坐于马车一端,沈星沉和江又梦二人坐于对面。四人安坐于马车之内,一时皆无言。 牧千羽一直垂头坐在南宫流烟身边,揪弄着身下绯红的衣裙,从上车便再也没有抬起头过。虽然其余人不说,但是牧千羽还是明白的。这一车的沉默不语,全是因为有她这个对于江又梦几人而言并不熟悉的外人在的缘故。 想着,牧千羽更加难过,只能将头垂得更下,恹恹不语。 丫头... 南宫流烟打量着自上车就一直沉默的牧千羽,心下担切,心里隐约还是能够明白她简单心思下的想法的,只是奈何有旁人在,又无从言语一些什么。 :“流烟,现下正值初春,不知你师父可去深山修行了?”江又梦掀帘看了看窗外此时正待娇艳盛开的桃李,淡然问道。 南宫流烟收回停在牧千羽身上的目光,沉思些许,漫不经心地一笑,反问道:“你忘记我们小时是怎么找他的了?” 闻言,江又梦似乎也想到什么有趣的事,面容也些微的笑意,却淡如水痕。 :“那种歪道的办法,也只有你才想的出!”嗔怪一声,江又梦也不再多言。 可是这话听在牧千羽耳里,却如针芒入耳,刺痛万分。她弯起膝盖,双手环抱住,将头垂进膝盖里,整个脸都陷了进去。 南宫流烟看见牧千羽此时的模样,心下的猜想终于是完全印证。她不忍地伸手握住牧千羽冰凉的指尖,话还未脱口,就见牧千羽狠狠地将手缩回,藏进怀里,挣脱开南宫流烟手心的暖意。 无奈此时无法多言什么,南宫流烟只好收回手,将满腔的话隐下。 车内的气氛并没有因江又梦之前的话热络起来,反而更加尴尬沉默... 转眼,马车已驶出桃郡十几里外。天色也已转亮。 南宫流烟见赶路也已有几个时辰,瞧见外面快到正午,瞧坐于车外的月影说道:“月影,前面就是乌城,我们就在那停下吧!” 月影回头点头应道,按着南宫流烟的吩咐,在乌城街道之上停了马。 南宫流烟率先下马,之后沈星沉也跳下马,牧千羽正待下马,看见南宫流烟伸来的手,她撅着嘴,假装看不见一般,别开头,对着一旁站着的沈星沉道:“星沉,扶我一下可好?” 沈星沉怔愣半刻,随后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惊愕的应了声。随后奇怪地瞧了一旁的南宫流烟一眼,才伸手抚过去。 借着沈星沉伸来的手,牧千羽轻快的跳下来。她本也不是一个娇柔造作的女子,也并没有依借沈星沉多少帮忙,就自行跳了下来。 之前那声呼唤,只不过是为了气气南宫流烟而叫的。之前虽然面对着沈星沉,但是牧千羽的眼眸却是一刻不转的看着旁边南宫流烟的神情。却瞧见她神情丝毫未变,还顺势就带了江又梦下马,心中的委屈和气焰更甚。 南宫流烟伸出的手接了空,只好顺势就扶过江又梦,带着她下了马。 此时,四人皆是更加地沉默不语。各自心怀心思,气氛僵硬。 随意挑了间客栈,南宫流烟几人当即决定在这简单吃着东西,休息一夜,趁明日天亮之际继续赶路。 可是在沈星沉吩咐掌柜要下三间客栈后,随着掌柜上楼之时,却听得牧千羽的声音响起。 :“星沉,不如我们一间吧!” 沈星沉莫名其妙地干站着,对于这牧千羽接连来的示好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在不知作何回答之时,就听得月影阻止道:“那可不成,我历来都是和星沉睡一间房的。再说,这星沉要是答应了你,指不定今晚就被流言暗算,横死客栈里头了!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说着,月影又接道:“再说,梦大人从不与人同房而眠的。你这样岂不是在为难梦大人?” 牧千羽哪里能想到月影说的这么多,她闻言,瞧了眼一旁的南宫流烟,全然不知她的面色已转暗沉,满心以为这南宫流烟是无动于衷。她撅着嘴,道:“反正,我就是不跟南宫流烟一间房!” :“千羽,不要再胡闹!” 此言一出,南宫流烟终于不再沉默,她转眼看向牧千羽,眼眸里是牧千羽没有看过的光芒。似坚定,又似恼怒,带着令人畏惧和不容拒绝的威严。 牧千羽听得南宫流烟生硬地叫她‘千羽’,还不是一如往日的戏谑称她为‘丫头’,不知为何的心下就是一酸。她将脸别开,扬声拒绝道:“我才没有胡闹!我就是不要和你一起!死也不要!” 南宫流烟闻言,一路上一直沉默着任由牧千羽胡闹,现在终于是被牧千羽的任性无礼逼到了末路。心下动怒,但是她面色却反而渐转冰冷,她沉声道:“你确定?” 听得南宫流烟此时的话,牧千羽一怔,看着南宫流烟冰冷若霜的脸色,心下才渐渐冷静下来,也自知自己过了火。可是倔强的性子一上来,又容不得她在此时低头认错。她只得嘴硬气虚地回答道:“是!我确定!总之我就是不与你这混蛋一间房...” 话还未说完,就见南宫流烟顺着掌柜指示的三间房内的其中一间走去,身影从身后传来却带着飘忽不定的音色。明明淡若无闻,却让在场听着的每个人心下一怔,全身一瞬间冰冷下去。 :“那么,又梦,我们进房吧!” 江又梦闻言抬头之时,南宫流烟已经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而入。 她怔愣片刻,随后才面色从容的跟在南宫流烟身后进了房。 牧千羽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房门在江又梦进去之后,被倏地关上。‘砰’地一声,似乎是击在她心上一般,逼得她心扉生疼。 她咬紧唇,默然地看着那道被关上的大门,心下一片悔意。 月影不是说江又梦不与人同房的么?这算作什么? 怔愣间,就见江又梦从内推开门,走过来。 牧千羽吸吸鼻子,满心期待着江又梦是来找自己的,是要说与自己什么话的。却见江又梦错过她,走到星沉面前,淡淡开口道:“星沉,把药箱给我,我要替流烟换药了!” 闻言,牧千羽睁大眼眸,几滴硕大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无助地滑下。牧千羽似乎一时不了解江又梦在说什么似的,直到江又梦接过沈星沉手里的药箱,准备回身之时,才反应过来! 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想到自己往日替南宫流烟所作的一切突然变了手,突然自己应该有的位置突然就换了人,而她却又那么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太过任性。她心下大悔,再也耐不住,抢身一步,拦在了江又梦身边。 :“那个...” 拦住江又梦又,牧千羽反而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她支支吾吾着,垂下眼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特别是在她这般突兀地拦下江又梦之后。 :“牧小姐有事?” 不知是为何?江又梦和沈星沉及月影三人都是这般叫自己,可是与沈星沉和月影不同的是,牧千羽偏偏在江又梦的称呼里,完全没有听出丝毫感情之意在其中。有的,只是能让人退避三尺的疏离之意。 而恰恰相反的,是江又梦同南宫流烟说话时的语气。明明依旧那么冷,那么淡,却总有一股浑然天生一般的暖意和温柔在其中。 想着,牧千羽心下转痛。她偏偏身子,让江又梦离开,垂着的脸上,悲伤的神情惹人怜惜。 江又梦走出几步,随即又转身,看着牧千羽,苍白清丽的面容上一片欲言又止的神情。许久,她才淡然道:“牧小姐,我与流烟是十几年的旧友。可是,流烟这么多年来,没有为我奋不顾身过,没有为我倾尽所有博君一笑过,没有为我不惜性命换君安好过。甚至,连...” 说着,江又梦转眼看着窗外,静默得平波无绪的眼眸里隐隐现下着凄然的光芒。她心内叹一口气,继续着,“就连,对一个人这般失控生气,也从来没有过!你,一直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牧千羽愕然地睁着双眼看着江又梦,许久,才似乎慢慢消化了江又梦话里的意思,她犹豫支吾着开口,道:“你...”说着,她踟蹰不定地看了江又梦一眼,才缓缓地才能完整地说出心内的话来,“你,喜欢流烟?” 江又梦闻言,淡淡一笑,满腔的凄华,尽落眼底。 :“是喜欢吗?我以为,已经有爱那么多了!” 这句似玩笑又似叹息的话一出,引得牧千羽更加错愕无措起来。她站着,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喉里也像卡了刺一般,什么也说不出,说不得! 她看着南宫流烟房间的方向,心下隐约寻来,全是苦涩无助的疼痛蔓延。 她,也爱着流烟! 牧千羽无言,看和脚下磨得发白的地板,喉头发干。 先是玲珑,又是江又梦,她们都同自己一样爱着流烟... 而她们,来的都比自己要早。都,比自己更先爱上那个光洁如玉的人儿。而自己,却是最后一个,也是,夺走她们幸福的人... 那么,到底是谁负了谁?谁,得到了谁? 想着,牧千羽心下一瞬间混如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江又梦,心下应运而生一股愧疚之感来。击得她一步也走不了,怔怔地转头看着南宫流烟的房间。 明明之前还迫切进去的地方,却在一瞬间,变得遥远起来。仿佛其中隔着玲珑和江又梦,遥遥之距,再不可暗渡...... 作者有话要说: 呃... 之前本来预定不是这么写的,但是也许是时过两日,再动手写时,就变了想法和感觉了!!丝慕静待亲们的反应,然后再改一改!!预计会再更一遍!! 下章写什么吧!丝慕也不确定了!!大概会在星期三发!!最近发文部积极,写文有些痛苦,进度也慢了!!丝慕先跟亲们道个歉先!! 那么,就把亲们的想法发上来吧!!丝慕静待亲们的意见和留言啦!! 出走 月色阑珊,相对无眠。 南宫流烟立于窗前,烛光摇曳,金黄色的月光,洒在她俊美的侧脸上,却是异常淡漠的神情。 江又梦静坐桌子一旁,默默地陪在南宫流烟身后。许久,她才站起身,走到南宫流烟身边,循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一个纤细的身影坐在月下,月光皎皎,洒在她肩上,越发显得无助娇小起来,分外惹人怜惜。却在发现南宫流烟和江又梦的注视后,倔强地别开头,背过身子去。 当即明了的江又梦,心下一怔,却还是淡淡地开口道:“还在挂念她?” 语罢,就见南宫流烟缓缓摇摇头,嘴角惯有的戏谑笑意此时却让人看上去那般无奈和忧伤。“怎么可能不挂念?”说着,南宫流烟转身坐回桌前,叹息一声,似戏谑又似认真说道,“你忘了?她是我的劫啊!” :“流烟...”江又梦走过来想说什么,却又哑然不知该说些何。 南宫流烟也不再多言,只是看着面前的烛光,微微发怔。思绪倒转,回到当时两人相遇的一瞬间。南宫流烟心下暗自嘲弄一声,眉目却沾染上挥不去的悲伤。 那一瞬间,心底千万缕,爱慕生。可是却是未曾想到那场邂逅,竟成就了她一生的爱慕和追寻。 那哪里只仅仅是一场相遇和邂逅,还是自己命里的劫数和注定。 遇见了,就是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 两颗悸动的心碰在一块儿,就如火势因风而起,很快便无法控制燃烧的方向。 渐渐,意乱情迷。 可是,南宫流烟想着,眉头轻皱,自有一种青锋划破七尺寒冰的冷和傲。 牧千羽要的,是一生一世地细水长流。而南宫流烟却那么清楚的明白,自己能给的,却比一饷贪欢长久不了多少。 但是怔愣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地,南宫流烟便从伤感的回忆中缓过神来。她起身,看着江又梦注视着自己的眼神,轻笑一声道:“怎么了?” 江又梦淡淡的摇摇头,随后,她起身背对过南宫流烟,转身走到床榻前,低头轻铺着被褥,地下的一瞬间,神色却暗淡下去。她看似无意地开口,“流烟,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喜欢那牧家小姐什么?” 南宫流烟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看着江又梦陷在床帐身后的半边身子,在烛光摇曳下是那么隐忍和孤独。她微微走上前几步,却在看见江又梦的身子一僵后停下步子。 她看着窗外牧千羽娇弱的身子背对着她,倔强又煞是惹人怜惜的模样,淡淡道:“又梦,你明知她并不是牧家小姐,那样单纯的身世,她从一出生就注定无法拥有了!”说着,南宫流烟心下暗动,无不是对于牧千羽的心疼。“可是她又有何过错?她没有做错任何,她甚至是帝王之女。可是,她却注定要牺牲在皇室阴谋暗战里。” :“流烟...”听出南宫流烟溢于言表的心疼,江又梦怔怔然的直起身,淡若无闻地看口轻唤一声,暗自责备自己问得不该。 南宫流烟却是将一切掩于心下,散漫一笑,继续道:“你问我喜欢她什么?我喜欢她的真,高兴就笑,难过就哭。这样单纯,这样毛躁,一切都写在脸上。她的任性,她的激越,都那么特别。叫人放心不下,挂念不已!” 江又梦听着,不自觉地点点头。有风自窗口吹进,她将吹上面庞的黑发掖进脑后。南宫流烟几句描述间,就将窗外那任性的人儿的心性描画无疑。 她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还不待她脱口,就见南宫流烟似乎察觉到什么,神色一变,转身就欲夺门而出。 :“怎么了?”江又梦急急地脱口询问道。 话依出口,就听见住在最外边的月影焦急地喊道:“牧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江又梦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她拉住南宫流烟,随后对着月影说,“月影,快跟上牧小姐,把她带回来!” :“又梦!” 南宫流烟挣手脱开江又梦的拦挡,转身对着江又梦焦切恼怒地一唤。 江又梦定定地看着南宫流烟,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流烟,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你要去拉她,她会听你的?还是让月影去吧,放心,月影跟随我多年,会有分寸的!” 闻言,南宫流烟却只是摇首道:“你不了解她的性子,月影哪里能奈何得了她?”说着,南宫流烟仍有些担忧的看着牧千羽远去的方向,却只看见月光漫漫。“算了!就让月影先在暗中跟着她吧,让她出去泄泄气也好。晚些我再去寻她回来!” 江又梦听着南宫流烟的话,心下钝钝的疼。就像被一柄生了锈的刀割划着心扉,没有血,只是反反复复迟钝的疼,痛彻心扉。 她看着窗外的月光皎皎,低下头,第一次那么清晰地觉来,在她们的感情里,自己原来,真的是一个局外人... ◆◆◆◆◆◆ 夜深了。众人在经历了午后的那场闹剧后,早已散去多时。 牧千羽坐在湖边,望着一池碧水在月光下摇曳,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眶里也是空荡荡的,没有泪。 她轻叹一声气,令月儿也有一瞬不忍闻的躲进了暗影之下。她轻轻地俯下身,看着碧绿湖水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忍不住伸手撩起水纹,涟漪圈圈扩散。 夜色中,牧千羽绝色倾城的脸蛋在透明的空气中闪过一抹落寞和忧伤。她身子盈盈,看着对面烛光下的南宫流烟和江又梦,美若水晶般颤动的眸中闪动着受伤的光芒。她紧咬嘴唇,心下难受,险些要栽进水里去。 湖面寂静,波光粼粼。映着牧千羽受伤的神情,相映成辉。 是喜欢吗?我以为,已经有爱那么多了! 想起白日间江又梦无比凄伤的话,牧千羽垂下眉眼,背转过身去,不再面向她们房间的方向。 怎么办? 明明心里烧灼着一把莫名的火,想冲进她们的房里,想见南宫流烟,想要道歉,又不知为何地害怕着面对她们,不知在此时怎么面对她,几次进退间,终是无奈地作罢。 牧千羽咬着唇,心里因为午日的任性冲撞后悔着。想去见南宫流烟向她道歉,却又在见到江又梦的身影后退缩不前。揪扯着,矛盾着,牧千羽心下闷塞不已,只觉再这么憋下去心扉都要被堵塞坏去。 倏地,只见她火红的衣袂一飘,似乎下定决心一般,转身就走出了门去。 :“牧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转身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月影清脆的呼唤声由近及远.牧千羽心下郁闷,也懒得回答月影的话,只是转身快步朝前走去。 一路低头只顾着往前赶,直到走出客栈,来到热闹地大街上,牧千羽才稍稍停下脚步来。 她转身,看了看身后,却没有瞧见熟悉地那抹白色身影,心下气恼,嘴一撇,不满地撅起。 失望地转回头,既然跑出来了,断然没有就这么回去的道理。想着,牧千羽只好继续往前慢慢走去。 其实这么跑出来,也只不过是希望南宫流烟能来追自己,就算还是会闹闹脾气和耍耍性子,但是牧千羽是要向她道歉的。 可是眼见南宫流烟没有来,心下却又难受比之前更甚。 :“牧小姐,你这样跑出来,可惊动了梦大人和南宫流烟呢!咱们还是回去吧,免得让她们担心!” 想着,就见眼前黄衣一晃,月影已然跃到自己身前,对自己巧然一笑,作势就要上前来拉自己回去。 牧千羽却甩开手,不敢置信般的问道:“你说...流烟已经知道我跑出来了,却没有来寻我,而是叫你来?” 月影闻言,不了解牧千羽为何在问过之后脸色转眼就煞白下去,还是诚实地点头道:“是啊!怎么了吗,牧小姐?” :“你回去吧!我不会回去的!” 月影话一落,就见牧千羽越过她,冷冷地负气丢下一句话后,就直直地快步朝前走去。 :“不成!梦大人吩咐过我一定要寻你回去的!”见这牧千羽这样,月影的心里也上了火,她上前拦住牧千羽,强硬不容回旋地道。 这一闹,牧千羽本就心里因之前月影的话而生气伤心,现下更是恼怒。她拂开,继续朝前走去,“要回去你回去,我就是不回去!” 瞧那牧千羽说走就走,完全不理会自己。月影跺跺脚,与牧千羽犟上了。她转身,边朝来时的录走回,边暗咒道:“哼!不回去就不回去!谁稀罕啊,巴不得你走丢了,哭鼻子才好!” 说着,月影身形一晃,往来时的录走回。 牧千羽一路走着,越走越远。待她回头看时,哪里还看得见半分熟悉的任何人和物。她心下一慌,赶紧朝着回时的路走去。 循着记忆往回走去,却又发现两边的景物却已不是她之前来时见过的景象。深感自己迷路了的牧千羽现在才害怕起来。 她想拉过路人问路,却又一时记不起客栈的名字。 寻找间,不自觉地就走进了深巷之中。巷子越往里走就越黑,牧千羽壮着胆子,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 走到尽头,才惊觉这却是个死巷。正想转身走回,却倏地,感觉到身后有脚步接近。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近。牧千羽心里一紧,循声转过身去。 只见一名青袍男子,身后跟着数名武士慢慢向她走近。 只一眼,牧千羽原本粉红若霞的脸蛋霎时转白。在皎皎月光的映照下格外引人怜惜。她直视着近在咫尺间英挺无铸的面庞,黛眉紧蹙,眼眸睁大,连精致的双唇也脆弱地轻颤。“太子...哥哥...” 怔怔地唤一声,牧千羽还无法从这样的突兀中缓过神来。她倒退一步,却贴在了墙壁上。她心下一惊,逐渐害怕起来。她已经无路可退......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今天就这样啦!!太子寻来了,不知道羽丫头的命运如何呢?流烟得知又会如何呢?故事会怎么发展呢?呵呵,亲们可以来猜猜看啦,丝慕欢迎亲们的猜想啦!! 明天学校就要元旦放假啦!!哈哈哈哈哈哈,有三天假啊!!丝慕那个激动啊!! 所以从明日起,丝慕三天都会陆续更文上来的啊!!嗬嗬嗬.... 那么,丝慕先在这祝亲们新年快乐啊!! 呵呵,亲们都来冒冒泡泡,说说话吧!!丝慕谢谢各位亲们啦!! 那个,最后,容丝慕弱弱地说一句:各位亲们,咱们明年见啦!! 失踪 浑圆而炽烫的一轮金月,彼时冲出了云层。 金光万丈。 南宫流烟站在晨晓的微光里,破晓时分的晨曦将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再多的词也形容不出她此刻的俊美非凡。但她的眉间凝着深深的愁,仿佛聚满了不可说的凝重心事。 那么多的愁,胜过漫天的朝霞。 已经,天亮了。 那个丫头已经失去踪影整整三个多时辰了... 想着,南宫流烟的脸色逐渐阴沉下去。漫天的霞光,好像也无法照亮她最深最隐蔽的阴暗。 月影低着头,不安又愧疚地站在南宫流烟身后,踟蹰许久,才呐呐地说道:“流烟,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 一直低头自顾自的说着,月影抬首见南宫流烟依旧直挺却显得沉重的背影,就像被什么哽住了喉咙,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而南宫流烟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月影的话一般。 她只是神情冷静黯然地站在窗前,仍闯进窗的风吹动她额前的发,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流烟...”江又梦行上前去,走到南宫流烟身侧,说道:“你可有什么线索?月影和星沉昨夜已经将这乌城大街小巷寻了个遍,也问了不少人,都没有半点牧小姐的消息。你说她可是去了哪里?” 南宫流烟叹口气,俊美的脸上却是淡定到冷然的神情,冷静地叫人害怕。只见她转过身,靠在床沿上,“乌城并不大,既然寻找未果,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说着,只见南宫流烟的眼眸里瞬间如沁入冰湖之底,冰冷犀利万分。“她被什么人藏起来了...” 此言一出,室内其余三人闻言都是一惊。 沈星沉见南宫流烟这般冷静,她不解地上前,问道:“南宫流烟,既然你说这牧小姐是被人藏起来了,那你怎么还那么冷静?我们现在应该去救她啊!” :“救?”南宫流烟挑眉,目光犀利如冰。“怎么救?你知道是谁绑了她?他们可是出了城?你可有何眉目?” 沈星沉哑然,对着南宫流烟的质问,一个也答不出来。她低下头,焦急又无可奈何地说道:“可是总不能就因为这样,就不管不顾她了吧?” 听到沈星沉叹息的话,江又梦却只当无闻地转向南宫流烟,淡淡地了然般地问道:“流烟,告诉我,你在计划什么?” :“等!”南宫流烟直起身,眉目将透着冰冷又蓄势待发的犀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快他就会找到我了!” 说着,南宫流烟戏谑的神情浮上眼底,带着看破世事的慧光。“毕竟,以他的能力,比起我找他,他来找我可省力多了!” 说罢,南宫流烟低下头嘲弄地一笑,无数凄然地光华尽显眼底。 明知对方是请君入瓮,我却还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没想到,我也会有明知故犯,做出这样愚蠢之事的一天。 :“他?”闻言,江又梦不解地皱起她清秀自然地眉,似乎不解南宫流烟话里的意思。“难道你知道是谁藏了牧小姐吗?” 话一落,却见南宫流烟冷笑一声,嘲讽之意更甚。“普天之下,能无声无息地寻来,又能无声无息的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藏起来。除了他太子有这个本事,我还真就想不出还有谁人能做到此等地步!” ‘太子’二字震得周围的三人皆是大惊,只见她们闻言都变了色。直到此刻,才真正发现,这危险却是从来没有离开她们过。顿时间,一种让人窒息地紧迫危险的感觉就随着南宫流烟脱口的话,随之落地。 :“月影,你故意放些消息出去!”死寂的沉默里,只听得南宫流烟冰冷却悦耳之极的声音响起。只见她目光沉定,却冰冷如一把寒剑。“既然这太子要查,那么,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又何妨!” ◆◆◆◆◆◆ 客栈卧室之内,铜炉香烧,晨晓的微光透过轩窗照进房来。 言圣麟一身青袍,英挺俊美,神采飞扬,气度高贵,倜傥不群。一双入鬓剑眉,星目迷人而深邃,鼻子直而挺,整体看来无一处不俊得动人。 他捏着茶碗的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碗壁。看着面前瑟缩坐于床角的牧千羽,微微一笑。“羽儿,已经天亮了,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你可考虑的如何?” 牧千羽闻言,抬起头来。她的脸色苍白,清澈的严重却透着坚定的光芒。她无惧地轻笑着,露出洁白小巧的一排贝齿,“太子哥哥,你死心吧!羽儿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流烟的下落的!” :“死?”言圣麟冷笑一声,缓缓起身走到牧千羽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牧千羽,笑得让人胆寒。“我怎么舍得你死?” 感觉到眼前一暗,牧千羽抬头,看见自己较小蜷缩的身子完全被笼罩在言圣麟的身影之下,她心下一惊,想退开一步,躲过言圣麟此刻带给她的压迫窒息感,却发现背靠墙壁,退无可退。 看见牧千羽此时更显苍白地脸颊,言圣麟压下心下的怜惜之情,伸出右手一把捉住牧千羽的脸颊,让她直视自己,深邃的眼眸细细地打量着她夺人心魄般倾国倾城的脸颊。 他凑近牧千羽的脸,见牧千羽在自己手掌内挣扎起来,他指下用力,将牧千羽的下巴紧紧捏在手里,直到见牧千羽皱眉吃痛的神情才停止加力。 :“羽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只要你不说,我就拿南宫流烟没办法了?”说着,太子距离牧千羽的脸颊已经近得只剩一指的距离,他的气息暧昧地喷在牧千羽的面颊上。“你忘了?只要你在这里。就算是刀山火海,那南宫流烟都得乖乖地跳进来。” 说罢,言圣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牧千羽的身子强烈地颤抖起来。他心下嫉妒愤怒之火更甚,一个甩手将钳制住牧千羽的手收回。牧千羽被言圣麟突然的动作带着脸一偏,侧置一旁。 可是,仿佛是被言圣麟毫不怜惜的动作惊醒。下一秒只见牧千羽挣扎着坐起身,拉住言圣麟的衣袖,眼角带着不安焦急的泪水,嘴角轻颤着恳求道:“太子哥哥,羽儿跟您走!您要怎么处置羽儿都可以,羽儿绝不反抗。只求您,只求您放过流烟,只要您肯,羽儿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牧千羽焦急害怕得语带哽咽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言圣麟甩开牧千羽拽住的袖脚,怒带恨意的站起身,恨不能杀了牧千羽的目光直视着她,愤怒吼道:“住口!羽儿,你就那么爱她么?爱到甘心委屈自己,求她安全?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我一定要这南宫流烟死,她当初既然敢带着你走,那么她就早该想到已经没有活路可走!” 言圣麟狠戾决绝地话一出,牧千羽的心里就犹如被火烧尽的草原,一片死灰和寂然。她绝望地支在床榻之上,顿时感觉浑身冰冷不已。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如若不是我任性,如若那时我跟着月影回去,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是我不好... 牧千羽绝望地闭起眼睛,酸涩晶莹的泪水就簌簌地滑下。她背过身去,掩面痛哭起来。 言圣麟刚待想要上前,却听得门外有人敲门。他回头,沉声问道:“什么事?” :“禀太子,乌城的知府已经按您的意思,已经下令秘密搜查南宫大人的下落了!” 言圣麟闻言,不动声色的应道:“知道了,退下吧!” 感觉到门外的人退去,言圣麟才走到牧千羽的床前,弯下腰,将牧千羽散至面颊之上的黑发捋至耳后。随后,他俯下身,嗅着牧千羽清香的体息,全然不顾牧千羽瞬间僵硬的身体。“羽儿,你还是那般迷人啊!” 说着,只见言圣麟手腕一伸,就将牧千羽纤细的身子一翻,转向她。 :“那南宫流烟可有动你?”说着,言圣麟就见牧千羽苍白的脸上,闻言还是不自禁地面露些许疑惑不解,完全不明白言圣麟话里的意思。言圣麟阴阴一笑,让人骇然。“不懂吗?那就让我来检查一下吧!” 说着,言圣麟说著拉过牧千羽的左手,将她的衣袖卷起。霎时,腕间的一颗朱砂红印就显现出来。赤色的砂痣在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显得分外清晰和鲜艳。 言圣麟一怔,随即从眼前的景象中明白过来。他不明喻义地一笑,似乎半带惊讶半带满意。“没想到这南宫流烟带着你逃走一月之余,却没有动过你。看来,我真是小瞧她的定力了!” 还不待牧千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就见言圣麟腰弯得更下,此时已经与牧千羽的身子想距无几。 牧千羽愕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脸色更加苍白。她吃力地伸出手想要推开言圣麟,却无奈两人力量悬殊太大,言圣麟一手制住牧千羽推柜的双手,对于她的抗拒根本视若无睹。 :“流烟...”挣扎间,只听得牧千羽无意识地低低凄哀一唤,无数的无助和恐惧尽泄无疑。 可是,牧千羽却那么清晰地感觉到言圣麟喷在她脸上的气息。她绝望地闭上眼,一时间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她脸上是一片苍白的死灰,就像一只任人摆之的木偶,无助得凄哀......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接下来会发生啥呢??羽丫头的命运会怎么样呢??她们会怎么样呢??请看下回章节啊!! 呃.....其实写这章很忐忑地说...不知道这么写会不会有人骂啊...这么写,也只是一时的感觉问题所致!!其实不代表丝慕本人最最原始的想法和本意啊!! 那么,亲们有什么感想都可以说说的啊!!呵呵...那咱们明天见哈!!(遁走...) 袭君 晨晓的明光下,言圣麟看着牧千羽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就像琉璃般透明,一触既碎。 言圣麟这般死死地看着她,红颜依稀。可是,她的眼眸不再是以往波光荡漾的轻灵,只余下一片疲倦和灰烬。 这样的牧千羽,令他心疼,令他愤怒,更令他不知所措。渐渐地,他的心里仿佛结了石,敲也敲不碎。 终于,强烈的血丝涌上了他的眼睛。他狠狠地扳过牧千羽的脸颊,对着她狠狠的吻下去。牧千羽不动,只是紧紧地抿起嘴唇抵抗。有泪落下来,滴湿言圣麟的指尖。言圣麟一下子停住,看着牧千羽的眼睛,一字一字缓缓绝望地说道:“牧千羽,你的心里,当真一点没有我!” :“太子哥哥,你不能这么做。”牧千羽不答,只是伸手抹了抹嘴唇,缓缓随着言圣麟的离开支起身子。 说罢,却见言圣麟阴沉一笑,“你以为由得你选择?” 牧千羽咬唇不说话,只是慢慢地坐起来,目光陈定地看着他。一瞬间,那样的目光里似乎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尽的决绝和坚定。 :“你是宁死也不愿从我了?”言圣麟的声音在此刻竟听不出是在嘲讽她还是嘲讽自己。 :“是!”牧千羽重重地点点头,似乎对言圣麟眼里的风暴愤怒于无惧。“不是太子哥哥您不好,只是,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作第二人之想。我的一切,只给她一人!” 这一刻,牧千羽的微笑坚定如磐石,柔韧似芦苇。 言圣麟看着坐在床榻上柔弱无依的牧千羽,背在身后的双手竟也不自觉地轻颤起来。似乎面对眼前这样无惧一切的牧千羽,顿时感到无力束手无策起来。明明他可以用任何一种手段对付她,逼她就范。可是,却仿佛瞬时就失去了这样做的力气。 时间就这么渐渐滑过,两个人在无声中沉默地对峙着。 不是过了多久,只听得门外侍卫敲门禀告道:“太子殿下,知府大人禀告说南宫大人于昨夜闻讯潜逃,行踪不明。” :“知道了,你退下吧!” 呵退手下,言圣麟朝床边的牧千羽走去。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似乎被那侍卫的一句话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言圣麟笑,笑得笃定且从容。“羽儿,你可听见了?枉你对这南宫流烟痴心一片,可是她是怎么待见你的?她跑了,她已经丢下你跑了!” 说着,言圣麟已经走到了牧千羽床前。却见牧千羽扬起一抹凄然却又无比欣慰的笑,泪水沾在她的睫毛上,如沾染上露水的荷苞。 那就好!只要流烟你没事,那就好了! 就算要我现在死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没有任何怨言了! 可是,这样安心地笑容却激怒了一旁的言圣麟。他挑起牧千羽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睛,说道:“羽儿,你要明白,那南宫流烟已经不要你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了!” 牧千羽闭上眼,不再看言圣麟此刻尽在眼前的脸。她笑,笑得绝望而无所畏惧,“太子哥哥,就算我是你的了,那又如何呢?你得得到我的人,却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 此话一出,立即激怒了身旁的言圣麟。他赤红着双眼,俯下身,笑得阴晦。 :“是吗?那就让我来看一看你到底有多爱那南宫流烟!” 说着,只见言圣麟手臂一神,就握住了牧千羽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随后伸手去拉扯她的腰带。牧千羽一惊,扬手反抗着去推他。可是她哪里能敌得过此刻妒火中烧的言圣麟,双手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言圣麟抓住,举向了头顶。 :“太子哥哥,求求你,不要...不要...”感觉到言圣麟炙热的气息喷到她的颈项上,牧千羽一个颤栗,用力地躲闪着,哀求道。 可是这样的苦求却完全没有制止住言圣麟的进攻,只见他的气息越来越炙热,一点点地迫近自己。牧千羽无助地闭上了双眼,胸腔内一阵阵急促的恶心感翻涌着。 本以为言圣麟的亲吻会接踵而至,却在气息近在咫尺之时,急促地一滞,停留在自己颈项上的气息也变得冰凉。 :“太子,好久不见!” 只听得一阵短促的笑声,带着无尽地揶揄和嘲讽。就仿佛青笛划过破晓的天空,那么犀利,那么冰冷,稍纵即逝。 牧千羽的心跳却在这一生无尽嘲讽的笑声中找回了活力,她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就看见太子身后站着的修长身影。只见她一身蓝衣,衬得身影越发的修长颀丽。她持剑,剑尖直直抵在言圣麟的脖子上。银色的长剑,在窗外霞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清冷的光泽。 :“你...”言圣麟只单单吐了一个字,感觉到架在脖子上的剑又贴近几分。他停顿片刻,才继续说着,“南宫流烟,你这可是袭君之罪!” :“不,你错了!这并不叫‘袭君’。”说着,南宫流烟的声音渐转冰冷,细细地听才觉出那里面隐约尽是杀机。倏地,只见她的视线落在剑上,剑薄如翼,冷的光照进她的眼睛里,她隐约的笑意里,寒凉如水。随即,只见她眼中的杀机一动,手一挥,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她挥动的动作,“这才叫‘袭君之罪’!” 眨眼间,就已见剑光闪过,剑落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落在了言圣麟之前抓握住牧千羽的左手之上。 言圣麟的手一松开牧千羽,牧千羽就赶紧坐起身来,推开言圣麟,红衣一闪,就扑进了南宫流烟微微张开迎接的怀抱里。 :“流烟...” 只不过一夜的时间,牧千羽却觉得离开南宫流烟的怀抱已有几个世纪。直到她嗅到南宫流烟身上熟悉的清新香气后,才敢确定自己是真的回到了她的身边。 南宫流烟却没有时间应声,她只是持剑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言圣麟。只见言圣麟握住不断淌血的左手伤口,正准备对着窗外叫唤。 :“没用的!”倏地,却在张口时见到南宫流烟冷冷地打断道。“门外的侍卫七人,和躲在暗处的死卫有十五人。太子,我说的可还有遗漏?” 此言一出,逼得对面的言圣麟心里有了一瞬间的惊慌。南宫流烟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还不动声色地闯进来,不惊动一兵一卒,甚至还清晰地摸准了自己所有人马的情况。看来平时这南宫流烟将武功藏得极深,明明他已经多加提防,可还是功亏一篑。 言圣麟眼睑微眯,看着面前的南宫流烟,很快恢复镇定。他直直立起身,自有一种威肃之意莹然而生。“南宫流烟,你是怎么找来的?” :“你的两名手下循着我放出的消息,随着我的布局找到我暂栖的客栈,自以为小心地准备回来禀告你邀功受赏。我便是跟着你的‘得力手下’来的!” 言圣麟好歹也是太子,很快的,便镇定下来。他看向南宫流烟和牧千羽,道:“南宫流烟,你想怎么样?杀了我,你也别想活命!” :“呵!”此言一出,即听得南宫流烟戏谑一笑,无数嘲笑之意尽泻无疑。“难道我跟着太子你回去,那皇帝老儿就能放过我?” 言圣麟敛眉,“那么,你是要杀了我?”说着,言圣麟摇摇头分析道:“杀了我,父皇就能名正言顺的追捕你们,你们也是逃不掉的!南宫流烟,你已经无路可走!” 话一落,就见牧千羽在南宫流烟怀里颤栗起来。她揪着南宫流烟的袖子,看着南宫流烟。 南宫流烟却只是淡定地一笑,自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光华流转。“太子,不如听我说一个故事。听完以后,再决定是否杀了我也不迟?” 言圣麟并不答,只是看着南宫流烟此时眼里笃定自信的光芒,一时间竟作何回答。许久,才听得他重重叹息一声,问道:“噢?与我有关?有何关联?又有何重要?” :“有多重要我是不知道,”说着,只见南宫流烟已经将剑收进了衣袖,似乎已经胸有成竹。随即,她光华流转,冰冷犀利的眼眸里,带着无人能与之媲美的光芒。“我只知道,你若是不听,现在杀了我,你必也活不长。我说到,便会做到!” 这样淡漠而不失威严的话,即便是威胁,在南宫流烟的口中说来,却也仿佛理所当然般从容自如。 言圣麟看着面前的南宫流烟,手在身后握紧成拳。他心知,在她口中说出的话,就是最大的诱惑和吸引,叫人明知是深渊,也由得她跳进去。 :“好!我就洗耳恭听!” 毫不意外地听得言圣麟的回答,南宫流烟却看了眼怀里紧紧偎着她的牧千羽,她心下一漾,隐隐觉来,无不是不舍和歉意。 丫头,日后你可会怪我,在今日,埋下这样大的后患,埋下一颗苦果。让她淋浴着腥风血雨,逐渐长成一阵朝廷血战。这,又将是怎样的一场隐患和恶果......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章有点赶!!写文思路也有点脱节!!前面写了一部分突然临时接到学姐电话说要去开会,所以晚上回来时怎么写也写不出白天的感觉了!!所以先赶一赶,发上来先!!要是亲们觉得不好,可是提出来,丝慕明日再改!! 呵呵,这样隐忧就先在此埋下了,苦果来时就是结局章了!!呵呵!! 那么,咱们明天见!!多多留言吧,打分吧,亲们...^^ 斗智 一室宁静。 南宫流烟缓缓地将那隐匿了十九年的阴谋巨变一点点陈述描绘。三个人不可为外人知的身世,三个人永远无法脱开的关系链。室内的三人,皆是那场政变里的主角。 微妙的三人,又无法脱清关系、相互联系的三人,在这狭小的屋内,沉默着。 许久,才见之前一直沉默的言圣麟转过面向窗外的身子,看向南宫流烟。“南宫流烟,我凭何相信你说的话?” 南宫流烟闻言,无畏地轻笑一声。随即,她看向牧千羽,说道:“信不信随你。你大可把我们带回宫去,由皇上来定夺。反正千羽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自是不会多加妄害。而我们,”说着,她煞有介事地扫过言圣麟,嘴角的笑意渐转戏谑。“也就不劳太子费心,想必这皇上自是不会多留。我是无所谓,只要千羽没事,我死又有什么所谓?况且还是跟着堂堂的太子您一起下地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言圣麟见这南宫流烟说的这般无所畏惧,心里一怒,愤愤道。 瞧见言圣麟动怒,南宫流烟也不惧怕,她挑眉一笑,颇有嘲讽之意隐喻其中。“怎么?太子你考虑的如何?我是无所谓现在就死去,可就是不知太子你是不是也舍得这大好的江山和皇位!” 言圣麟也听出南宫流烟话里的嘲讽,他俊眉紧皱,思索着南宫流烟的话里的利弊。许久,他才缓声道:“不论如何,我毕竟是太子!这是已定的事实,父皇怎么可能在这时除了我,这...” :“错就错在,你不是我爹南宫惊雷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兄长。你是牧振侠的孩子!”南宫流烟冷声打断道,“你可以是全天下任何人的孩子,可你偏偏却是牧振侠以死换来的唯一血脉。试问皇上在杀了你爹后,还能留你在世上,特别是他的身边?” 说着,南宫流烟轻叹一声,看着言圣麟,一字一句缓慢却带着一种直击人心底的力量。“世上权力最大之人,往往也是心最狠的人。不狠心,何以得天下?” 言圣麟久久地沉思,这件事来得太过于突然,且剪不断,理还乱。暂且不论这南宫流烟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如若当真将她们逮捕回去,那么只要南宫流烟的说辞引得皇上的一点信任,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危险就大了一分。 他必须好好地思索,好好的权衡盘算。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 牧千羽紧张地揪着南宫流烟的衣袖,而南宫流烟却淡然处之,似乎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已经胸有成竹。 倏地,南宫流烟敏锐地察觉到言圣麟的眼眸,在一瞬间风云乍起,眼里的光芒如被吹起的江水,波涛万涌。 :“噢,忘记告诉太子你一件事。”说着,南宫流烟双手环胸,走到言圣麟面前,似乎随口提起一般,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太子可还记得沈裔这个人?” 言圣麟不解地看了南宫流烟一眼,试图看透南宫流烟究竟在作何主意,却徒然地发现根本无法猜透她一丝一毫。仿佛是一面密不透风的墙,根本无法知晓墙内的任何景象。即使踮脚远眺,也无法看清一丝一毫墙内的风景。 再努力,也是徒劳。 :“我记得,此人是你的得力手下。”想着,言圣麟微眯眼睑,淡淡回道。 迅速扫过言圣麟眼里的杀意和想法,南宫流烟却佯装不见一般地接道:“原来太子你还记得?我的得力手下,可和你的那些无用手下不一样。” 说罢,言圣麟看向南宫流烟的目光渐转深沉,之前隐藏着的杀机和愤恨在此刻尽泄无疑,“南宫流烟,你想说什么?” 南宫流烟笑得从容,丝毫不以为意。她看向言圣麟,嘴角虽然笑得惬意,但眼里却是一片冰冷若冰霄的光华流转,笑意根本无法传达道眼底。见言圣麟的真正企图终于露出心底,南宫流烟顿时眼里的光华乍现,全身如浴火神凰翱翔九天一般耀眼夺目。 :“那么你该就明白,只要你现在敢杀了我,我保证你的身世马上就能天下人皆知!”南宫流烟的眼神冰冷如剑,语气霎时如千军万马奔驰而过般气势奔涌,让人不敢与其同站,与其对视。 :“南宫流烟,你在威胁我?”言圣麟此刻眼里的杀机与阴狠乍现无疑,他面露寒霜的看向南宫流烟。语气阴沉,似乎随时都要将眼前的敌人撕碎。 南宫流烟却像无视般从容冷静,她笑,自有一种自信淡定的气势流淌而出。“不!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看在我们往日情分上的警告!” 可是,南宫流烟的真心之言却未能听进此时气怒攻心的言圣麟耳里。他怒视着南宫流烟,双手交握,连手臂之上的伤口钝痛连连也觉不出来。 言圣麟死死地看着南宫流烟,似乎想将她处之死地而后快。却徒然心知动不得,不能动。世上最无奈的莫过于此,明知此人留不得,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眼前快活,束手无策。 好一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本以为是这南宫流烟入了自己的局,陷进了自己先设的陷阱。却没想到会在千钧一发之间被南宫流烟反将如此一军。 就好比是两人博弈,言圣麟的棋艺确实天衣无缝,占尽天机。可是南宫流烟却能在逆境之中,借着一眼看穿的慧黠与智谋,将自己引入她临时设定的局里。 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不仅输了这这一局,在更早之前,还输掉了自己的爱情... 自此,他就必须活在南宫流烟设的局里,为其暗中护航。为了自己的身世不外泄,他不仅要这么眼睁睁地放走南宫流烟和牧千羽二人,还必须回宫后在父皇下令追捕时多加妨碍,确保两人的安全,无形中,南宫流烟就找了这世上最有力的一个帮手。 好你个南宫流烟! 想着,言圣麟怒火中烧,却又莫可奈何! :“走吧!莫在出现在我的面前!”言圣麟右手一挥,转过身不再看面前的二人一眼。 牧千羽闻讯,心知言圣麟肯放过她们,压在心头的大石才终于落了地。她上前几步,拉过南宫流烟就要往门外走。 南宫流烟却反手拉住她急欲离开的身子,不急不躁地漫不经心开口道:“急什么?我们就这么走了未免有失礼数,叫太子送我们一程岂不更好?” :“南宫流烟,你莫过分!” 此言一出,就引得言圣麟的叱呵。只见他转过身来,满脸怒容。使得原本俊逸的面容此时显得阴沉万分。 :“过分!”南宫流烟嗤笑一声,无数的嘲笑讽刺之意浮起。“比起你太子之前做的那些龌龊之事,我这样哪里能配得上‘过分’二字?” 言圣麟咬牙,“你是故意的!” 南宫流烟闻言也不谦虚,只见她拱手,行了个君臣之礼,面上却毫无尊敬崇仰之意。有的只是嘴角嘲讽之意更甚的揶揄,“太子英明!” 说罢,南宫流烟也不再看言圣麟铁青的脸色,她转身,走向门口。看着牧千羽心惊胆战地神情,南宫流烟抚摸着她乌黑的发,安慰性的道:“丫头,别担心!没事!我偷偷摸摸地潜进来之时,就暗暗发誓怎么着也要光明正大的出去!” 话音一落,就见南宫流烟扬手推开大门。顿时暗中潜护把守的十余名死卫便从四周跃起,现出身形来。 倏地,一个身影便从墙壁的另一面跳了出来,手持一柄利剑,直直地刺向南宫流烟。牧千羽眼见那柄剑直直刺来,忍不住低声惊叫出声。南宫流烟嘴角一挑,却只是从容地拥着牧千羽,轻轻地一个移步,就避开了那疾速的攻势,四两拨千斤。 那名死卫扑了空,转身还想刺来时,却听得身后一直沉默的言圣麟沉声下令道:“住手!”说着,言圣麟重重叹口气,摆手说道:“让她们走!谁也不许动她们一分一毫!” 死卫们个个面面相觑,却还是下意识地让开了身子,收下手里的剑,任南宫流烟牵着一脸茫然不知的牧千羽离开。 言圣麟见南宫流烟带着牧千羽,一点也不着急地缓步悠哉地离开,直到她们的身影完全消息在视线里。 他才终于忍不住反手就将身前的桌椅推倒,一桌的茶杯物件‘咣当’落地,乒乓作响。 南宫流烟... 他敛眉,咬牙在心里念道,终有一天,我一定要手刃你,将今日你给我的耻辱,数倍还之! 不论是你给我的耻辱,还是你夺走的羽儿,我都要你在日后亲手还给我! 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章就是这样啦!!下一章大概会写流烟和羽丫头很有趣的一章!!只是大概啊,也许会滞后也不一定滴啊!! 还有就是丝慕明天就要上课了!!(泪奔...)明天也许就没办法更了!!先通知亲们一声,抱歉抱歉啦!!呵呵... 这章写的很快啊,不知亲们看时想法如何?丝慕写的时候就有一种畅快淋漓之感,呵呵,两个字,痛快啊!! 呵呵,亲们也来交流交流想法吧!!丝慕在线上等着各位亲们啦!! 情陷 正值清晨时分,小贩们都上街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又一天的生意。 南宫流烟牵着牧千羽走出太子暂栖的客栈,缓步走在街道上。 两人却难得的没有说话,牧千羽一直小心地瞅着南宫流烟的神情,亦步亦趋的随着南宫流烟走着。如火般鲜艳的绸衫在空中飘动,带着若有似无的幽香。 :“流烟...” 终于的,牧千羽还是没能耐住性子。她委屈地扁着嘴,上前一步,拦在南宫流烟身前,伸手去揪南宫流烟浅蓝精致的衣衫。 南宫流烟闻言,停下脚步,神情淡然的看着牧千羽,暗自还在生气牧千羽此次的任性和冲动。她不言语,一双悠然精致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牧千羽,让本来就羞窘的牧千羽此时更是将头低得更下。 :“你还在生我的气?”牧千羽小心翼翼地抬头偷瞄一眼,发现在南宫流烟那样亮如明镜的眼眸下,自己任何的举动都会被发现、无所遁形。她立即又低下头去,鼻头一酸,作势就要哭出来。 :“什么叫还在生气?”南宫流烟双手环胸,瞧着牧千羽犯错事后,低低糯糯的样子着实可爱,顿时逗弄之心大起。她嘴角一挑,戏谑笑开来,双眼慵散帅气地一眯。“如果我没记错,那也不过是昨日中午才发生的事,不是么?” 闻言,牧千羽迅速抬起头来,又在瞧见南宫流烟近在眼前,俊美无铸,连朝霞都无法媲美一分的面庞后,又赶紧低回来。 牧千羽不安地揪着自己绯红的衣裙,心知自己做错了又奈何不知怎么弥补道歉。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一撇,下一秒,就“哇”的一声,仰头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是让本来只是起逗弄之心的南宫流烟慌了神。她赶紧抬手轻轻将牧千羽往自己怀里揽过,不知所措地擦拭着她如珠落一般,一瞬间如被谁无心剥落,止也止不住的泪水。 :“喂喂,丫头,你别哭呀!”边说着,南宫流烟边拉着她,快步往原先栖息的客栈走去。 牧千羽也任着南宫流烟拉着她一路奔回客栈,一走进客栈,南宫流烟就拉着她回了房。 转身关上门,南宫流烟回身,见牧千羽干站在一旁,还犹有余韵的抽泣着。好笑又无奈地叹口气,她走到牧千羽身边,带着牧千羽坐到床前。 谁知这小丫头还没坐稳,下一秒,就钻进了南宫流烟的怀里。 :“流烟,流烟...”不安地蹭着,牧千羽仍是心有余悸地偎在南宫流烟的怀里。“你不要再生的我气了,我错了,我道歉。” 说着,牧千羽就从南宫流烟怀里直起身来,郑重又真挚地看着南宫流烟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南宫流烟好笑地摸摸鼻子,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哂笑道:“小傻瓜!” 双手带下南宫流烟抚摸她脸颊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细细端看她修长有力的双手,这样完美的一双手,如若不说,谁认能想到这是一双握剑异常坚稳的双手,这是一双能在顷刻间杀人于无形的手。 :“你,不生我的气了?”不安地抬眸看着面前的人,紧张的瘪瘪嘴唇,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南宫流烟轻笑一声,刮刮她小巧的鼻子,戏谑道:“你又哭又闹的,我哪还敢生你的气?” 拍开南宫流烟的手,牧千羽捂着鼻子也跟着呵呵笑起来。看者牧千羽笑得喜悦,两枚小巧的梨涡在脸颊上若隐若现。南宫流烟心情大好,不由得也随着她笑起来。两人笑脸相对,象并蒂而放的双生花,美得如此精致,饶是匆匆一瞥,也动人心魄。 :“丫头...”南宫流烟轻唤一声,看着面前的牧千羽笑开时倾国倾城的容颜。霎时,清晨的斜晖在南宫流烟的脸上披了一层纱,眼里眉间的深情犹如江水般缠绵。 牧千羽不谙南宫流烟眼里缱绻的柔情是为何,只是淡淡听得南宫流烟这般深情万千,毫无以往半粉漫不经心戏谑的语气,心里如被一阵春风吹过,顿时就化作可一池春水,温暖清澈。 四目交视,游离缠绵。渐渐地,南宫流烟眸里的光芒火热起来,如同顺势借风点着的火势,熊熊而起,难以截至。 情动欲生,下一秒,南宫流烟一个偏身,便将身子欺向牧千羽。 牧千羽哪里抵得住南宫流烟眼里致命的吸引和火热,毫无反抗的任由南宫流烟欺近,由着她的力道,双双陷入软被之中。 :“流烟...” 南宫流烟眼里执著又剧烈的火势,一瞬间亮得骇人。牧千羽声音娇媚的一唤,出口的瞬间,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谁知,轻唤才一出口,下一刻,南宫流烟灼热的吻就突兀而至。 牧千羽只得无力的轻吟,随后,无数的话就被融化在了两人缠绵的唇舌间。南宫流烟霸道的吻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炙热蛮横,似乎有千军万马之势,直捣牧千羽心脏的边缘,游走在迷离的醉生梦死之间。 吻,炙热热烈得已不再是吻。牧千羽的双臂在不知不觉间环上了南宫流烟的颈项,将她向自己拉近,似乎怎么样贴合都不满足,恨不能将对方直按进自己的心头。融化在彼此血液里,致死方休! 不知这样强烈的吻持续了多久,知道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气息的急促,南宫流烟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牧千羽的唇,好让她能够吸取清鲜的空气入肺。 借着牧千羽环住自己的手臂,南宫流烟一偏头就看见她腕间赤红如血的砂痣,一瞬间,之前冲进言圣麟房内的一幕就闪现脑里。那时的可怕感觉还未褪去,南宫流烟不满地吻上那点朱砂,一个吸吮,就在朱砂间开出一朵更加红颜灼人的花来。 仿佛这样还不够,南宫流烟不满地嘀咕道:“都是这鬼东西惹的祸。” 一瞬间,鼓气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憨气又可爱幼气。 牧千羽从未看过这般孩子气的南宫流烟,心里没缘由的生出一丝柔软的温暖来,她笑问:“那怎么办?” 此言一处,就突见南宫流烟念头一转,挑唇一笑,笑得无邪又诡异。哪里还有半分之前憨怒的模样,牧千羽甚至都要怀疑自己之前看见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幻觉了! :“嘿嘿!”只听得南宫流烟邪气一笑,煞是性感勾人,却不知为何,听在牧千羽心里,硬是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阴森发麻感来。想着,就见南宫流烟盯着那枚守宫砂的眼神炙热而暧昧,“去掉它!” :“没用的!” 刚说完,就见牧千羽郑重其事地摇摇头,毫无玩笑之意。 :“什么?”被牧千羽这样认真的模样怔住,南宫流烟无意识的开口询问。 却见牧千羽认真的点点头,解释道:“去不掉的!听之前奶娘说,我自出生点上这个后,它跟了我十八年了,都没有退色过磨消过!我以前觉得她难看,怎么洗都洗不掉!” 南宫流烟闻言,险些没笑出来。她隐忍着胸间一阵高过一阵的笑意,忍俊不禁地说道:“谁说去不掉的?”说着,南宫流烟的身子贴上来,诡计暗生,却不动声色地逗弄着面前可爱地叫人不忍移开眼的人儿,“我就可以,你信么?” 牧千羽几乎是直觉性的、下意识地想要点头,却在转瞬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她小嘴一撇,说道:“不可能的!我这么多年都不行,你就可以?”说着,她头一摇,“我不信!” 见牧千羽依着自己的心思毫无偏差地走进去,南宫流烟笑得更甚,却还是不急不燥的问:“你真不信?” :“不信不信不信,都说不信了!”牧千羽一边说,一边摇着如拨浪鼓一般的头,乌发摇晃,惑人至极。 南宫流烟邪气一笑,颇有猎物上手之时的从容和自得。她凑近牧千羽耳边,低悦地音线致命地响起。“那不然,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小丫头,你这砂痣,今生今世,是注定只有我能去掉的了!” 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此时志在必得般自信的笑,明明灿烂胜过窗外的艳阳,却不知为何的,在心底突生出一鼓阴然之气来,头皮顿时一麻。 见牧千羽不答,南宫流烟了然于心地一笑,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没关系,你要是不敢打这赌,那就算了!” 此话一出,压根丝毫无觉这是激将的牧千羽一恼,挺起胸脯,不服气地道:“谁说本小姐不敢了?赌就赌,本小姐还怕你不成?” 说着,就见南宫流烟眼里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她笑着点点头,平时冷若冰水般动听的声音里此刻全是隐忍着笑意的颤音,“好!那就来看看究竟是你赢还是我赢!” 说罢,就见南宫流烟再不让牧千羽有丝毫开口机会,下一秒,就强势霸道的吻住了她的唇。 水□融,两人乌黑的青丝缠绕,再不分彼此... 春光乍泻,顿时,狭小的屋室内,无限暧昧旖旎之色暗生......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下章写什么咧??就无须丝慕多言了吧,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不过,丝慕还是要弱弱说一句,那啥,丝慕以前没写过这样春色的文,所以第一次写,亲们还是别抱太大希望的好!!丝慕只能说是尽力哈!!但是,估计不会高清,丝慕不好意思啊... 不知亲们看这章什么感想,我反正是频频笑场,可爱死了... 都来汹涌的和丝慕交流吧!!亲们...^^ 去砂 满室旖旎的春光,柔软的阳光洒下来,照在脸上,如流苏遮面,暖意一片。 牧千羽圈住南宫流烟的脖子,一场激烈得几乎要夺尽她呼吸脉搏的吻结束,她静静地挨在南宫流烟怀里,兀自的喘息。 :“流烟...” 牧千羽不安地蹭着南宫流烟的胸口,声音缠绵甜腻地就如连绵不断的蜜,丝丝入扣,甜入心间。 南宫流烟俯身看着身下的牧千羽,一张原本绝世倾城的面颊,此时更是占尽了人间所有的光华,仿佛天边的彩霞都被她吸进了颊间,红衣鲜艳,红颊若霞。美得动人心魄,这般情动之时的美艳无双,只为一人绽放。 花容月貌,却为谁研? 感觉到牧千羽不安地磨蹭在自己胸口,那种感觉,欲拒还迎,那么陌生而奇妙,让她既想将牧千羽的头颅推开,又仿佛想要将她拥得更紧。 :“丫头...” 瞬间情动,接踵缠绵。 南宫流烟一边低声唤着牧千羽,一边将无数炙热的吻印上她的脸颊。一路的游移,一路的情绵。 牧千羽仰起脸,承接着南宫流烟无数炙热的吻,渐渐,意乱情迷。 随即,只见南宫流烟的手探下,一把拉开牧千羽的腰带,双手一拨,牧千羽绯红的衣襟就被两边散开。露出粉红若荷藕一般的亵衣,南宫流烟埋下身子,一阵独属于牧千羽的提息,就弥漫自脸颊只间。 浅浅地香气,却似是世上最动情的熏香。婉转袭来,幽幽流转。 感觉到南宫流烟视线落在自己胸襟上,唯一留下的一件亵衣之上。牧千羽被敞开的凉意一惊,回神时就见自己已经快要见底的袒露在南宫流烟面前,最要命羞人的是,那蛮子的眼光,正一动不动的落在自己的...胸前。 :“你,你这个混蛋...” 牧千羽脸颊红得快要烧灼起来,她双手交叉护在如凝脂般白皙地胸前,将亵衣裹得更紧,生怕露出一丝。 南宫流烟却只是致命地性感挑唇一笑,伸手将牧千羽鬓发间唯一的玉簪取下,一头青丝就如瀑布般流泻下来,美得惊心动魄。 几缕乌丝垂下肩来,掩在牧千羽的肩头和胸前,却衬得肌肤更加的细嫩白皙,如凝脂羊玉一般诱人。 倏地,南宫流烟在看见牧千羽这般动人心魄的绝美模样的瞬间,眼眸这样亮,就好像天上的星辰,整个世界都要被点亮。 牧千羽还兀自陷在南宫流烟的俊美之中,却见南宫流烟的吻已经落在她此时毫无遮掩的脖颈之上,炙热的亲吻,就如带了火星的光点,一点点落下,缠绵亲吻,那样的炙热。牧千羽只觉得她几乎要融化在南宫流烟怜惜火热的吻里,化作满池的春水。 南宫流烟的吻一点点的往下移,所带之处,无不是被她的火热灼下的一个个印痕,一时间,白皙的肌肤上,全是红梅点点。 见牧千羽的双手还护在胸前,南宫流烟散漫一笑,双手轻轻一推,牧千羽的手就毫无招架之力,虚软的环上了南宫流烟的肩头。感觉到胸前的一阵袒露在空气中的冰凉,牧千羽害羞地将南宫流烟拉得更近,几乎与自己的肌肤相贴,害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丫头...”南宫流烟低头,看着已经在自己身下一片袒露的牧千羽,叹息般的一唤。“你果真,是生来克我的!” 说罢,南宫流烟就吻上了牧千羽纤细凸显的锁骨,两肩的锁骨如一只展翅待飞的蝶一般,美得煞是惹人迷醉。 一阵若有似无般轻轻地啃咬,引得牧千羽颤栗连连,她紧紧地拽着南宫流烟肩头的蓝衣,白皙粉红的指尖,因用力拽紧海微微泛白。这样陌生又如触电般无法言喻的感觉,几乎要将她逼到绝境。她低哼一声,揪扯间,将南宫流烟肩头的衣服,就着衣襟,向两边滑下。 感觉到牧千羽的动作,南宫流烟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抬起俊美绝尘的脸,双手撑在牧千羽身子两侧,凑到她眼前,与她晶莹地目光对视。 刚待说话,就见牧千羽羞怯的掀帘看了眼南宫流烟,随后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伸出白皙小巧的双手,依着之前替南宫流烟换药时的经验,将南宫流烟的衣襟向两边拂开。 看出牧千羽的心思,南宫流烟也不羞也不闹,只是挑唇促狭一笑,看着牧千羽此时红热得仿佛要滴血的脸颊,慵散地眯眼戏谑地问道:“小丫头,你想要做什么?” 此言一出,引得牧千羽的双手如触电一般弹开,随后,她将头低得更下,几乎要埋进南宫流烟的胸前,死命地摇摇头,不答。 瞧见牧千羽娇羞的模样,南宫流烟忍俊不禁地摸摸鼻子,刚想伸手将牧千羽的头抬起来,却感觉到胸口一松,再待南宫流烟反映过来时,牧千羽已经巧笑倩兮的抬起了头,一脸洋洋得意的看着她。 :“喏,解开了!”牧千羽夜莺般的声线趟趟流转而下,清脆动听。随后,只见她抬起笑盈盈的面容,眉弯如黛,目含秋水。 反映过来这丫头做了什么,南宫流烟一时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她轻叹一声,“看来,真是一刻都不能对你这小丫头省心。” 牧千羽呵呵一笑,也不恼也不羞。 她低眼看着南宫流烟被自己在刚才解开的裹衣下,雪白小巧的酥胸,一时间有些怔然。明明不是第一次,明明在之前换药之时,已经看过无数次,为什么在此刻,却多出一丝暧昧窒息的诱惑来? 想着,牧千羽伸手,将南宫流烟的外衣连同那样恼人的裹衣一同剥下。她深吸一口气,赫然瞧见雪白的胸口,那道深深的伤疤。虽然已经结了痂,生出了新肉,可是,却在那样雪白无暇的胸前,狰狞地生长着。 牧千羽心下一疼,这伤,就犹如长在自己心口一般。每次瞧见,都要疼痛伤无数回,不得安歇。怔想着,牧千羽仰起脖子,颤抖着如樱花般鲜艳的唇,吻上南宫流烟的胸前。 牧千羽的唇那么柔软,犹如羽毛,犹如蝴蝶触须,无限温柔地迎上来。让南宫流烟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每根神经都像蹦在弓上的箭,蓄势待发。 小心而温存的吻着,牧千羽的唇一点点的落下,一点点地摩挲着,带着致命的诱惑和颤栗,厮磨着,亲吻着。 折磨人的亲昵厮磨结束,牧千羽刚抬头,就被上方的南宫流烟吻住。火热地吸取着她的一切,随后,她的吻一路下移,一点点游走,仿佛点火一般,所到之处,热得似乎快要烧灼起来。 :“流烟...” 感觉到南宫流烟的吻一直停留在她雪白的酥胸之上,婉转地亲吻,啄吮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准备。牧千羽楚楚可怜的哀叫一声,似乎在抗议又似娇嗔。 哀哀无助的叫唤一出口,就见南宫流烟的手一点点的下移,移到小腹处却还没有停止的准备。牧千羽脑子一空,双臂更加用力的环住南宫流烟。挨近南宫流烟的肩头,全身的肌肤都绷得紧紧地。 :“这...”说着,牧千羽更加用力地环住南宫流烟,糯糯地开口,“这与去砂,有什么关系?” 南宫流烟闻言,微微一怔,随后才明白过来牧千羽还惦记着那场赌约。她轻笑一声,俯下身暧昧含糊地敷衍着,“你很快就知道了...” 随后,南宫流烟再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手更加移下,所有的□,蓄势待发。 牧千羽还未明白南宫流烟要做什么,随即,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自身下钝痛的传来。她狠狠地抽一口气,揽紧南宫流烟,几乎要与南宫流烟的身子贴合在一起。 顿时间,满室的寂静。 南宫流烟小心地打量着牧千羽瞬间白下去的脸颊,不敢再动,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神。 :“疼...”许久,牧千羽原本紧紧咬紧的双唇才颤颤地抖出一句话来。似乎是再也忍不住,那样的模样,分外的引人怜惜。 瞧见牧千羽这般可爱又可怜的模样,南宫流烟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她第一次感到心里竟是这般的紧张和退缩之意,她轻叹,“不如...” 话还未说完,就见牧千羽仰起头,一个轻轻若蝶翼飘过的吻,落在南宫流烟的脸颊之上。随后,见牧千羽将脸死死地埋进南宫流烟的肩头,许久才听得她细若蚁呐般为不可闻地声音响起,“不!我是愿意的!”说着,牧千羽垂下眼眸,羞羞地娇声道,“你要,我就给...” 话一落,犹如微风吹过的大海,瞬间卷起无数涟漪,无数的暗涌浮现... 波动间,床头的轻纱落下,轻纱帐顶,一对鸳鸯雕饰起伏不定,流苏乱颤,如被多情的手波动,煞迷人眼。 鸳鸯摇摆起伏,像是结伴畅游碧波之间,牵着流苏款摆不定。 相伴成双,许久方歇。 连理枝生,双生花开。神凰收翼,帝女下凡,鸳鸯头白。许诺愿得年年日,相思不负共晨昏。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抱头!!这已经是丝慕的极限了,怎么写怎么别扭啊!!还是写不出那样高清的东西啊!! 丝慕已经尽力了,在电脑前呆了一下午,才勉强挤出这么些文来。本来想放弃的,可是还是勉强耗了一个下午。努力写出这样的文来。好吧,丝慕承认,的确是不会写啊,还是清水朦胧的好啊!! 泪奔...... 应娶 傍晚时分,月挂树梢。 直直地睡到晚上,牧千羽才醒。她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却顿感腰肢酥软无力。不满地呜咽一声,她皱紧了黛秀的眉,那蹙眉之状,当真有说不出的娇柔可怜。 :“流烟...” 无意识地低唤一声,触手之处却摸不见那熟悉的人。牧千羽心下一惊,睁眼看去。 :“醒了?” 却听得一道声音从门边传来,那声音如此的动听。如丝绸般熨帖,如美酒般醇厚,让人深深沉溺于其中。 牧千羽循声看去,就见南宫流烟立在门口,换了一身雪白的衣服,半靠着门扉。此时那双黝黑如夜的眸子,正望着她,露出那么温柔宠溺的笑容,那笑容戏谑中带着爱惜,把牧千羽紧紧包围着,使她深深地沉溺,不可自拔,心甘情愿地被她吞噬。 瞧见南宫流烟走过来,牧千羽竟有一瞬间地紧张。想起今晨的一切,她腾地一声红了脸。她不好意思地将被子拉上来掩面,一边还不忘轻啐一声‘混蛋’。 南宫流烟走上前,已经坐到了牧千羽床头。听见牧千羽嘴里的骂词,和她娇羞地红颊,她怔愣片刻,随即缓过神来,笑得更甚。“上次这么骂我的人,除了你以外,其余的坟头都长草了。” 近情情怯。 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近在咫尺间的脸颊,心跳如鼓。她简直要疑心南宫流烟将自己昨夜至今的窘态悉数收入眼底,却故作不知,就等好好笑话她一通。 就像以往的她一般,老是存心耍赖戏弄自己,非要看着她恼羞成怒不可。 想着,牧千羽垂下眼眸,满脸的娇羞模样。 想着,却见南宫流烟站起身来,走到屏风之前,替她取来干净的衣服。“来,换上!” 话一出,就见牧千羽绝美的面庞刷地红了起来。意识到被下不着寸缕的自己,她下意识地将被子又捂得紧了些,生怕泄了一丝光景出去。 南宫流烟促狭一笑,走过来俯下身对上牧千羽娇羞着躲闪的目光,存心逗弄道:“遮什么,今早我可是没少看啊...” :“你...”牧千羽娇怒呵斥一声,却在瞧见南宫流烟俊美戏谑的脸庞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去。她从被子下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拉住南宫流烟的衣襟,让她更挨近自己,随后将脸颊贴在南宫流烟胸口。“流烟...” :“什么?”南宫流烟边将她抱起来,套上内衫,边接口答道。 牧千羽摇摇头,随即仿佛想到什么。她如被雷击中一般,她掀开衣袖,看了看左臂。早上还在臂上的砂痣,现在却哪里还有半分影子。 她诧异地看了看南宫流烟,又接着低头看了看手臂。半响,她才反应过来。随后,只见她乌发在空中一扬,下一秒,双臂就环上了南宫流烟的肩头。 :“流烟流烟,真的不见了呢,你好厉害呀!你看你看...”说着,她将手臂举到南宫流烟眼前,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这一说,倒弄得南宫流烟有些措手不及了。她忍俊不禁的摸摸鼻子,又好笑又愕然地怔愣了半响,不知该说些什么。 将手边的衣服递给牧千羽,南宫流烟抚着她乌黑的发,“来,乖乖把衣服穿上。我拿梳子来给你梳发。” 说罢,却见牧千羽死死地缠着南宫流烟,一点也没有离开南宫流烟的意思。她晶莹的双眸调皮的一弯,摇摇头娇嗔道:“我不要梳发。流烟,我要与你结发,生生世世,不分不离。” :“不分不离?”南宫流烟抚着她的发,眼眸却出神地搁在远方。 牧千羽却没有注意南宫流烟此时的眼神,只是乖乖地偎在南宫流烟的怀里,点头答道:“嗯!不分不离,同生共死!” :“呵!”话一落,却见南宫流烟不含寓意地苦笑一声,戏谑道:“同生未必,同死倒是大有可能!” :“流烟...”牧千羽听得南宫流烟不同以往口吻的话,一惊,就从南宫流烟怀里挣扎地坐起来。 她分明瞧见了,南宫流烟眼里那一抹一如往常戏谑的笑意。只是,她却是不明白,她今日眼里的笑意,为何有一种别样的悲伤参杂在其中。叫牧千羽释怀不下,却又不明就里。 谈及这样的话题时,南宫流烟便总是这样。像一株海树,高洁清冷,眼里含着轻浅的哀愁。 牧千羽就这样不安地注视着她忧伤的表情,她眉眼清淡,似一枚月白色的温玉。可是这样极致的画面下,她的眉头却是微微地锁着,仿佛玉上的几点水渍,待牧千羽伸手去抚时,只轻轻一拂,就没了踪影。 牧千羽抬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她的眉头,似乎想要把所有皱过眉的痕迹全部抚尽,却见南宫流烟眼里的笑意渐浓,“丫头...” 南宫流烟的声音低至细微不可闻,夜风带来轻渺的凉意,仿佛一首轻浅动人的箫声,带着若有似无的回声,轻柔,渺茫,以及萧索之意。 牧千羽听得痴迷,好一会儿才回道:“嗯?” :“嫁给我!”南宫流烟轻笑,目光却坚定而认真。在摇曳的烛光下,仿佛披了一层金,美得无人可及。 牧千羽突兀地睁大眼眸,眼里的晶莹越发的闪烁。许久,才见她吸吸鼻子,眉开眼笑却掩不住后头的哽咽。“流烟,我嫁你!今生今世,不!是永生永世,都只应你一人!” 这样急切的应答,仿佛生怕南宫流烟改口一般。在她最好的如玉年华里,她遇见了一个如凤若凰一般耀眼夺目的女子。她本能地为之吸引,无计回避。从此失了心丢了魂,也在所不惜,义无反顾。只叫那女子太过于美好,只怪自己爱得成痴若迷,已经无法离开她独自生活。 她看着南宫流烟,她身形若玉,眉目俊美,笑容如凤吹过麦浪,叶子飘落琴弦,如云掠过天空,飞鸟波动水面。她是安坐在她心尖的一尊神,以那样完美的身姿,途径了她的生命,而她想要的,不过是她永久的停留,永远,永远。 瞧见牧千羽出神凝思的模样,南宫流烟轻笑,随即邪气一抿嘴角。“天涯漂泊之人,不必拘于俗礼。来,我们就到门外去撮土为香,对月起誓。” :“好!”牧千羽也半点不含糊不犹豫,仿佛早已料到身边的人的性子有多狡诈,心思有多敏捷,生怕她脑筋动的太快,一个念头间,就全变了样。 说着,牧千羽就急忙抓起之前南宫流烟拿来的衣服,往身上套去。 :“不行!” 却倏地听见南宫流烟突然皱皱眉,摇摇头,略有所思的说道。 :“南宫流烟!” 牧千羽厉声恼怒一喝,险些就控制不住作势要上去狠狠打南宫流烟几下。“你又耍我?”链声音听上去都已经分辨不出是委屈还是恼怒,亦或是不满遗憾。 南宫流烟斜眼瞥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好笑地道:“月亮阴晴圆缺,太多变,我们等太阳出来。”说着,南宫流烟促狭一笑,凑近牧千羽,“小丫头,你这是在猴急什么?” 此言一出,立即看见牧千羽脸颊更红,简直夺目的几乎要照亮窗外的夜空,美得煞羡人眼。“我,我哪有猴急...” 牧千羽娇羞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南宫流烟心生怜爱之意,她轻轻刮了下牧千羽的翘鼻。正言道:“好了,快穿上衣服。昨夜又梦她们伪装成我的模样连夜出城,至今还未有下落。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又梦她们昨夜走了?”牧千羽惊愕地睁眸,不解地问道。 语毕,南宫流烟点头,低声说道:“是!顺带替我制造了出城的假证据诱骗太子,不然不以为我们昨夜什么也没做,就能找到你?” 牧千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于昨夜的事,显然不愿多提。她也有些着急起来,边说边将南宫流烟退出门去,“那还耽搁什么,还不快去!” 南宫流烟微微额首,随后再不多言,转身走去门去。 快步走出房去,慢慢地,南宫流烟脸上的笑纹就淡了下去。 我不要梳发。流烟,我要与你结发,生生世世,不分不离! 流烟,我嫁你!今生今世,不!是永生永世,都只应你一人! 合上门的瞬间,想起牧千羽之前毫无心机的话,真诚炙热的话,南宫流烟的心头就如一把利剑划过,霎时,之前隐藏至深的悲伤,霎时涌现出来,释放到极致。 逃亡中的她们,连片刻的安定都不易,又该怎样去守护自己的情意?又能给予她多长的幸福? 想着,南宫流烟无力地靠在门扉之上,凄凄一笑,却又坚定万分。 即使是如此,即使前面山穷水复,再也柳暗花明的一天。丫头,我仍是要尽我最大的能力,许你一切... 而目送着南宫流烟离开的牧千羽,却未察觉南宫流烟的悲伤,还兀自沉浸在与南宫流烟温存的愉悦中。她随意地套上衣服,走到窗前。 月下推窗,淡然的花香中,回想起南宫流烟之前立在烛光影色中的身影和笑颜,耳边还响起着南宫流烟温润光华的声线立下的婚誓,直教天昏地炫,激动不已。 她停顿片刻,摁了摁自己的心脏,暗暗发笑。 那时的她,只看得见眼前的美好,却总是忽略了,那些真正主导她们方向的,天意的操纵。 所以满心欢悦地以为,她们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一直平铺直叙到白头。却殊不知,再美好的事物,也终有调研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码了那么多天才出世,真是对不住各位亲们呐...惭愧... 最近实在是忙啊,唉... 那么,没啥说的了,都写傻了!! 呵呵,亲们有话有想法就留言吧!!丝慕会事无巨细,全全回答的!!那么,就拜托亲们多打分支持啦!!呵呵... 诀别 出了客栈,南宫流烟一路疾驰,奔出城外。 循着江又梦留下的记号,南宫流烟很快就在城郊外找到暂歇的一行人。 郊外的风光大好,青山秀水环绕,蓝天白云相伴。江又梦等人正坐在湖边,落脚歇息。 :“流烟...”月影率先发现南宫流烟,脆脆地唤一声。随后,就见一直垂眸沉思的江又梦闻声,倏地回头望来。 沈星沉一直站在湖边,只是抬眼静静地端看打量着南宫流烟,随后,仿佛察觉了什么,俊秀的眉轻皱在一起,却只是淡淡地看着,虽欲言,却终不语。 :“你可是来了,一天都无你的消息...”江又梦淡淡地开口,话落之时,人已经走到了南宫流烟的面前。 南宫流烟戏谑一笑,颇有些漫不经心地意味,她岔开话题。“太子那边我暂且应付了,我跟千羽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你们还是要早走为妙,小心为好。” 江又梦点点头,“我了解,既然已经知晓你与牧小姐已经安全,那么我们也就放下心来,准备连夜上路,尽快与你师父碰头。”说着,江又梦看着南宫流烟,平静无绪的眼眸掀起淡淡地涟漪,那么浅,却又那么浓。“你跟牧小姐也要小心啊...” :“放心,目前的局面,暂时还在我的掌控之中!”南宫流烟掀唇散漫一笑,却又有无数的光华流转不尽。 说罢,南宫流烟转身望向一边的月影。“月影,牵马过来,准备上路吧!” 月影怔愣一会之后,才点点头,赶紧转身牵过树下的马儿,率先坐上了马车。 :“我已暗中遣沈裔来,很快就能与你们会合。有他的暗中随扈遣送,就万无一失了!”随着江又梦走到马车前,南宫流烟说道。 :“好,我知道了!”江又梦点点头,转身看向湖边,招道:“星沉,快过来!” 沈星沉略有所思,皱眉沉思者,听见江又梦的回话,才转过头来,“好。”应了一声,沈星沉却没有立即走上马车,而是走过来,看向一旁的南宫流烟。 :“有话跟我说?”还不待沈星沉开口,南宫流烟就一脸从容的看向她,带着一贯的散漫戏谑,“从我来,就一直这副模样,怕是已经憋不住了吧?” 说着,南宫流烟也不等沈星沉回答,转身信步往不远处的树下走去。 沈星沉会意,一时也不顾江又梦和月影投来疑惑的目光,随着南宫流烟走到树下。 待沈星沉走去的时候,南宫流烟已经背靠树干斜斜站定,正信手沾来一片嫩叶,低头端看玩弄着。见沈星沉走来,她抬头,轻声一笑,“星沉,你今日的表情,有些骇人啊!” :“不要老是揶揄戏弄我!”沈星沉只是皱眉低低抗议一声,随后,她面色沉重地走到南宫流烟面前,青衣飘飞间,一派的如玉光华流淌,自有一种迷人的气质泄下。“流烟...” 只唤了一声,沈星沉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她看着南宫流烟依旧淡然从容的面庞,心里如被什么遮覆住,一片涩然。 南宫流烟却只是轻笑不语,她只是微微起身,离开身后的树干,看着天边挂着的明月,久久不语。温润的月光下,是她俊美绝伦的面庞,月的光辉更加衬托出她此时的光华清辉。只是她的嘴角轻抿,一抹忧伤乌发抑制的伴着月光流转而下,弥漫了周围的气息。 许久,她才如叹息一般的淡笑一声,“星沉,你想说什么,我都明了,也很清楚。”说着,她微微敛眉,垂下眼眸。“我,比谁,都要清楚明白,不是么?” 这样因为看破一切的南宫流烟,这样因为先知而悲伤无力的南宫流烟,惹得沈星沉大震,她上前一步,干涩空虚的安慰道:“流烟,你信我!我会再想想办法的,也许,也许还有其他办法的!你等我...” 听着沈星沉试图安慰的话,南宫流烟却只是淡淡一笑,“你也说了,只是也许不是么?”说着,她叹道,“天底下,连你沈星沉对此都无能为力,试问还有谁人能做到?” 听着南宫流烟虽然一贯戏谑的话,沈星沉却敏锐的觉出了话里的悲伤和绝望,她心也随着南宫流烟的话一沉。随后,她不舍地看了看远处的马车,问道:“这次一别,又梦此生怕是与你再不相见了吧?可惜,她却还不知,她还满心以为你们很快就能碰面。” :“星沉,”听着沈星沉的话,南宫流烟沉默片刻,才暗暗开口道:“照顾好她!” 沈星沉额首,“我知道,你不必担心。”说罢,沈星沉还是不放心,从怀里揣出一瓶药,“这个,你留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南宫流烟瞧见沈星沉眼里的担忧和隐忧,也不推辞,伸手接下。随后,她再不多言,转身往马车处走去。 :“走吧!又梦等久了,会起疑心的!” 听见南宫流烟的话,沈星沉却是久久没有移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南宫流烟在月光下修长的背影,瞬间,泪水就迷蒙了双眼。她吸吸鼻子,很快掩下去。随后,她跟上南宫流烟的背影,走回马车前。 沈星沉闷不作声地上了马,坐到江又梦身旁,抬眼看了眼车外的南宫流烟,不舍地说道:“那,我们走了?” :“嗯。”南宫流烟应了声,转身对着月影说道,“月影,走吧...” 月影点头,挥挥鞭子,就要启程。 :“流烟,我们苏城再见!”江又梦探出半边脸来,对着南宫流烟,淡然说道。她面色淡然地看着她,没有忧伤。仿佛不知道,今次一别,从此就要天涯两隔。再见,已是难上加难,微乎其微。 南宫流烟不语,只是看着她们的马车摇晃着行远,久久伫立,一动不动。 多情自古伤离别。此去经年,暮雪千山。满腔心思,还能与谁人说? 又梦... 南宫流烟怔看着马车在视线里渐渐消失,心下暗叹一声,无比的忧伤涌上心头。 再见!我们,就在此诀别了吧! 此去萧萧几万里。怕是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想着,南宫流烟也不再多留。她转身背向她们,一步步朝着来时的路走回。 生命里,来来走走,有些人,不论在生命力逗留多久,总还是会离开。因为不属于,因为不是命定之人,所以分离,总是不可避免。而眼下,她却心知,还有更重要的人,在等着她! 她的小丫头,还在等着她... 所以,她再不犹豫感伤,步伐渐转沉定,快步离去。 走回客栈之时,已经五更天,天边还是阴暗的很。南宫流烟推开房间的木门,‘吱呀’一声后,就看见门内的牧千羽乖乖地坐在床上,安静地等着自己回来。 :“流烟流烟,你可是回来了。”牧千羽本来困顿之极,在瞧见南宫流烟的瞬间,如被人唤醒一般,瞬间就清醒过来。她调皮地掀开被子走下床来,乌黑的发在空中飞舞飘荡着,比黑夜还要迷人。 下一秒,牧千羽就巧笑着扑进了南宫流烟怀里。 :“你这丫头,怎么穿这么少?” 南宫流烟皱眉看着牧千羽只着内衫里裤就跑了下床,轻责后拉着她走回床上。 牧千羽呵呵笑着任南宫流烟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包裹在怀里,转身偎回南宫流烟的怀里,抬头担忧地问道,“又梦她们可还好?” :“嗯!已经出了城,正在赶往苏城的路上了。” 牧千羽松了口气,也不再发问,只是跪起来环上南宫流烟的颈项,与她四目相对。倾国倾城的面容下,却又带着不同于以往的娇媚。在烛光下,闪现着动人心魄的绝色。那是,完全脱离稚嫩,成长的标志。 南宫流烟的目光毫不遮掩的锁死在牧千羽脸上,这样毫不躲闪的目光,直逼得牧千羽烧红了脸颊,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眸子。南宫流烟却挑唇一笑,戏谑着,“小丫头,你似乎越来越迷人了!” 虽然打小就听旁人说过无数次,但是却只是这一回,牧千羽听着自南宫流烟嘴里说出的赞美之词,第一次感觉道欣喜和骄傲。她凑近南宫流烟,嗅着南宫流烟身上淡雅清新的气息,与南宫流烟的脸庞紧紧贴合在一起。 :“流烟,流烟...” 一边唤着,一边不安地蹭着南宫流烟的脸颊,乖巧的模样,魅惑十足。 南宫流烟轻笑,抚着牧千羽的发丝,任牧千羽撒娇挨近。只是牧千羽背对着她,所以自是看不见,她眼里一时间布满的悲伤,那么深,又...那么浓... ◆◆◆◆◆◆ 摇晃的马车上,江又梦看着对面的沈星沉一直垂眸不语的模样,心里隐隐为她不同于往日的模样有些担忧。 :“星沉,可是有心事?自你跟流烟两人密谈之后,就有些不对劲。可是这么了?”终是担忧放心不下,江又梦淡淡询问道。 沈星沉咬着下唇,看着江又梦清丽脱尘的面庞,久久沉默。许久,她才叹息道:“又梦,流烟可是与牧小姐私换了星辰轨迹?” 江又梦闻言,周身一震。顿感蹊跷和异样的她,不惊微微扬声,不答反问,“可是,发生什么了吗?” 沈星沉欲言又止的看着江又梦,说,还是不说?却又不仅仅只是一场秘密的揭与不揭这么简单,还关乎着,那么多,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章就断在这里吧!因为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丝慕考完试就要回家了,所以今晚社团又告别活动,丝慕要赶去参加,来不及码之后了...明日继续吧!! 这章是个引言,关于后面故事,或者是结局的一个铺垫。建议对之前剧情有些遗忘的亲们可以去看看46《无间》这一章,在那里丝慕就做了铺垫的,下一章就解开流烟和星沉间,彼此心知的秘密是什么... 那么,就这样先吧,丝慕快要迟到了要走了,不然会被社长骂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