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独爱,医后古颜月 作者:金水媚 江山等闲,天地可弃,唯你如月皎洁,居我心中亘古不变。 皇后指压皇上眉间娇语:“皇上长眉凤目,悬胆一样的鼻子,唇薄凌翘,分明薄幸郎!“ 皇上道:“朕的确薄幸,但这薄幸是对皇后之外的女子。对皇后,朕是三千宠爱于一身,一心一意,深情厚爱,永不辜负。” 两宫太后和朝中老臣给皇上纳了一百零八个妃嫔,皇后说:“皇上去玩儿翻翻牌子吧?翻着翻着,好玩了,就会上瘾了。” 皇上说:“那些女人都只是摆设,放着就跟个花瓶盘景差不多。朕有皇后就够了,朕是对皇后上瘾了。” 传说,皇上宠爱皇后,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作者标签:皇后 空灵 专情 婚后相处 ================== 第001章 鬼王娶亲 大汉国,朱氏王朝永安九年,八月初一。 神秘的苍穹古月下,座落于京城北郊的古侯爷府早已经夜阑人静,只有屋檐下两盏灯笼仍然散发着昏黄的微光。 突然,万籁俱寂的古府上空,一声划破夜幕的尖叫声从古家小姐古颜月小郡主的西厢房里传出来。 “啊!鬼!鬼王娶亲!鬼王娶亲啊!”这是古府上一个小丫环的尖声鬼叫。 立即,古府灯火通明起来,古家的家仆护院都被惊醒。但是,他们赶到古家小郡主的厢房时,古家小郡主却不见了,只有一个小丫环昏厥了过去。 古家老爷指挥着护院追出,但见一顶白色的花桥由八个黑影抬着,如腾云驾雾般行走于屋顶上,瞬间没入黑夜里。 “追!给本侯追!”古府是京城首富之家,又是侯爷府,守卫岂是等闲之辈?但是,他们却发现得太迟了!他们追出之后,被一群黑衣人拦截,在暗夜中打斗起来,最后竟然让小郡主在古侯爷的眼皮子底下被“鬼王”娶走。 ···· 白色的花桥由八个黑影抬着,迅速地出了京城之后,还甩掉了古府护院的追踪,如腾云驾雾般行走于鬼影绰绰的树梢之上。 花桥内的古颜月原本一动不动地伏着,如同没有了气息。但是,摇摇晃晃之中,她却又忽然醒了过来。 难道她还在飞机上吗?不是飞机失事,她掉进海里了么?这时怎么又感觉自己好象还在飞? 眼皮很重,后脖子有些痛,似被人重击过,但她还是奋力地睁开了眼睛。立即,古颜月明眸如水般眨了两下,刹那间呆若木鸡! 她居然在一个很窄的空间内?这是什么?那么象一顶古老的花桥!不是象,简直就是啊! 而且,这顶花桥似乎是有人抬着走的,她迅速地掀开旁边的车窗帘探头往外一看,这下更加骇然一惊,以为自己在作梦了! 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痛得她啮呀咧嘴的同时,才猛地发现,这顶抬着自己的花桥开始缓缓地降落了。 不多久,花桥降落到地面,她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寒如冰霜般,阴戾地传来道:“打开花桥!” “是!”有人应答了一声,让古颜月更是悚然一惊,被骇得有错愕了半晌。 花桥的门被打开,古颜月仍然有些懵地自己走出了花桥。猝不及防地,她被周围的环境和眼前的一切吓了一大跳! 只见月光如水泄般照耀着,郁郁葱葱的山林鬼影绰绰,面前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的人,而她旁边也一样站着几个黑衣蒙面的人。 见鬼了!她到了鬼府么?!还是,她遇到了劫匪?! “你们是人还是鬼?”她问了一句。但是,怎么说,她心中仍是认为,这些人还是鬼的成分居多啊!所以,一向不信神也信鬼的她,居然冷嗖嗖地,打了一个寒战。 面前的黑衣人打了一个手势,不知代表什么意思,他身边两个人影忽地闪身就到了她的身边。好快!简直就如鬼魅一般。如此好的身手,就算她也学过空手道也瞬间被人左右挟持住了。 “你们想做什么?”她冷喝一声,身体一僵,瞬间变成了化石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了。 就在这时,“嘶”的一声,她左手边的衣袖被人撕破。古颜月大吃一惊!她不能动,难道她遇到了一群采花贼么? 第002章 紫霞仙曲 她左肩膀上的衣袖被撕碎,裸出一断雪脂般肌肤细腻的圆润藕臂,臂上一粒殷红的守宫砂赫然映入她的眼睛! 真的是见鬼了吗?她手臂上为何会有一粒代表着古代女子贞节的守宫纱?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面前这些是什么人?一个个都蒙着脸,鬼鬼祟祟的,莫非自己当真是死后到了阎王殿么?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别以为装神弄鬼的,我就怕了你们!”她面色一沉,冷芒怒射。哪怕是在做梦,她古颜月也是不能让人欺负的主。 但是,这些人对她的提问仿若未闻般,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拧开,将里面的一点药液滴在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之中。然后,她目瞪口呆地发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居然一点点地变小,然后,悄然消失了。 这下,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是要毁她清白,却又不屑碰到她的身体?呢玛,这好变态啊!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她受辱吗? 可惜啊可惜!这男子用错方法了!她才不在乎手臂上的这一粒守宫砂!这是古代的女子才死守着的没用东西,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守宫砂是多余的。 忽然,她的手能动了!能动就好,这里一共是十三个人是吧?敢辱她?即使是做鬼,她古颜月也不能让人侮辱了。 她眼中冷茫激射,突然揪准机会,空手道四段的她,拳脚并用,一个漂亮的动作,一招之间就扫倒一个黑衣人,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他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出手如电,剑光所到,八个人措手不及地,顷刻之间就倒下了四个。 “不想要命了?好啊!那就成全你吧!”面前那个为首的男子显然没想到,古颜月会突然开打。他更加没想到的是,古家的小郡主武功那么好,奇招百出,居然一出手就打倒了他的四个手下。 但是,古颜月也是太过低估了古代人的武功。她只以为这是歹徒绑架,凭她空手道四段,十几男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然而,打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心惊胆跳地发现,这些人就象会飞一样! 轻功!这是古代的轻功!这些人不是现代人,是古代人吗?她掉进古时空里了?这些人的拳脚功夫也不是有多么了不起,就是飞来飞去的,她奈何不了他们。 打了一会儿之后,为首的黑衣人似乎是火了,也失去了耐性,突然冷冷地说道:“既然她想找死,那就成全她!” 立即,这些人的招式一变,招招歹毒起来,古颜月登时被一把锋芒毕露的剑尖划过来,幸好伤口不深,只有一条浅痕血丝。但是,如此相斗下去,她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吧?难道她要死在一个古怪的梦里吗? 眼看就要真的死在这些人的刀剑之下时,古颜月想,这一定不是真实的,这是在作一个古怪的梦罢了。 既然是梦,死就死吧,还不如死得更加壮烈些!于是,她杀红了眼,挥剑如舞,月下如魔般,双眼噬血。 就在她以为横竖就是个死时,忽地,一阵天籁般的箫声传来。箫声悠悠扬扬,在月夜中似有若无,仿佛仍然在很远的地方。 但是,围攻她的黑衣人在听到这个箫声之后,竟然都似非常地惊骇,动作立即缓了缓,还有人轻声说道:“紫霞仙曲”。 第003章 紫衣男神 天籁般的箫声刚刚听来还若有似无,虚无飘渺,仿佛在很远的地方,没想到才眨眼之间,但听得“啪啪”的一阵飞鸟拍翅之后,箫声居然近在了耳边。好动听的箫声!简直就是仙乐嘛!是谁?为何荚杂着一阵飞鸟的声音? 瞬息之间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但见清辉皓月之下,神秘的苍穹夜色间,一个紫衣飘飘,墨发飘飘的神般男子坐在一个紫色的大鸟身上,手持一支竹箫吹奏着幽幽的乐曲,乘皎月夜风驾鹤飞来! 神仙吗!这个世界难道有神仙吗?要说这不是梦,古颜月还真是打死都不相信了!她一定是在做梦,这世上哪有神仙?当然是在做梦了!这神祗般的男神是谁?是来打救她的不是?她这么一个不爱作梦的人,却梦见了一个驾驭紫鹤的紫衣古装男神! 听到这么优美动听的古典箫曲,不但是她,就连刀剑相逼的黑衣人也个个变得怪异地迟钝起来,她不由得有些呆了!然而,就在她的这一下呆愣之中,几把剑突然一齐向她劈来,刀光剑影瞬间就要取她小命! 她小命休兮!这明明是真实的,她作什么鬼梦啊?虽然无法解释是怎么一回事,但这绝对不是梦啊!她要死在这里了!醒来吧!古怪的梦境!虽然有男神可看,但她不想死了一次又一次。 她正要阖眼时又“咻”地睁大了眼睛,刹那间光华流转间,那些就要砍到自己头上的剑被一道紫光破空划来,但听得“啊!”地一声,跟着就是“铮!”地,几把剑齐声断掉,而她却被一条衣带瞬间卷住了腰肢后拉起。 她象会飞的鸭子一样,扑腾在半空中,然后被一人接住,突然就稳稳地被放坐在一只大鸟的面前。一只大手牢牢地伸出捞在她的腰间,瞬间将她摁在一个热腾腾的宽怀里。她居然有一刹那间感觉自己非常地安全了! 真好啊!有一个男神的怀抱让她靠一靠。象她这么一个不爱做梦的人,却做着一个如此荒涎不经的梦。 “谢谢!我的紫衣男神!”古颜月不管目前是什么状况,至少这紫衣如仙般的男子救了她一命。 当她阖目养神了一会儿后回过神来时,这才发现自己座下的飞鸟凌空飞起。她俯目向下一看,咦?下面那些黑衣人哪里去了?当真只是鬼影吗?还是他们跑得那么快逃之夭夭了? “你……是神仙吗?”古颜月很想回头去看看,她的救命男神恩人长什么样?才这么一想,她马上就照做了。 然后,当她看到这人的脸时,只一眼,就不禁又是呆若木鸡,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原来天神是这个样子的?好英俊的极品美男啊!男神果然就是男神,非凡人所能及啊!虽然只一眼,她就被他雕琢完美,没有任何瑕疵的外表五官闪瞎了眼睛,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你真的是神仙吧?”古颜月心情激动起来。这世上有神仙吗?有吗?小时侯才会这么天真地想过神仙的问题,不会在她长大之后才发现是真的有神仙吧? 就在这时,背后的男子清冷又倾世寡漠的声音在她如天籁般柔柔带着性感地响起道:“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啊!这声音真好听!如天籁一般,柔柔的,有着男子特有的磁性。但是,好柔冷啊!他怎么能将这么好听的声音变得如此的冰冷如水?还有,他的怀抱也有些冷噢,热腾的其实是她自己。 她向下看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就象一场梦,那些黑衣人不见了!而她和一个紫衣男子共骑一只巨大的紫鹤在月光之下飞行在树梢上,这是个什么景象? “嘿!你好!我叫古颜月,你叫什么名字?”男神救了她,她当然要赶紧知道男神的名字。 “乔御辰。” 第004章 来自哪里? “乔御辰,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古颜月其实是无神论者,从小就不相信有神仙,只相信科学。此刻坐在大鸟的身上,她已经从幻梦的感觉中回神。 “……” “乔御辰,那些是什么人?”古颜月听不到回答,但这虽然诡异,她却不想坐以待毙,必须了解清楚。 “杀你的人不是?”男神终于出声了,“你不知那些人是谁,我哪里知道?他们都跑了。” “那……这只鸟是什么鸟?我们要到哪里去?”会说话能回答就好,但这人还真是太过惜字如金了。 “这是我的紫鹤。你要到哪里去?我可以送你。”乔御辰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呃!我乘坐的飞机失事,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顶花桥中,然后就被人……”她发现,她根本就说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犹其是,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是怎么一回事?她放开紧紧地抱着鹤脖子的手,这才发现,月光之下,她一双纤手柔若无骨,纤细娇嫩得就象初生的婴儿般,难道这双手从未劳动过? “这是什么朝代?你知道谁是皇帝吧?”古颜月心中一动,问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冒上心头。 “大汉朝永安九年,少年皇上叫朱元玥。”乔御辰的声音很冷,似乎迟疑了一下,却还是作了回答。 晕!彻底地架空了历史啊!古颜月好一会儿都再也了出不了声。她不出声,男子更加不会主动出声。于是,天高任鸟飞,古颜月和乔御辰沉默不语,只听得紫鹤拍动翅膀的声音格外地清淅。 古颜月压根就不想知道乔御辰要带她到哪里去了!到哪还有分别吗?她跌进了一个不知什么鸟的鬼地方!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紫鹤徐徐降落在一个山庄的大门前,古颜月抬头一看,山庄的门牌匾上写着“鹤鸣山庄”四个古老的大字。 因为是下半夜之故,山庄里静悄悄的,只有月华如水般照着门前的石阶。 山庄的大门却在这时缓缓地被打开了。 一个管家和两个青衣小丫环走了出来,低头侯着,手里打着灯笼。 古颜月看了这个山庄一眼后立即转身,然后,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冰一样的幽深凤眸! 这让她生生地僵硬了好一会儿!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神?她不自觉地,竟然被他的气场震慑得僵硬过后还退后了一步。幸好,她站稳了,不然还不知会不会摔一跤呢。 乔御辰却在这时开了口吩咐两个小丫环道:“小青小紫,带古小姐进去休息一晚,明天送她回去。” 送她回去?她能回去吗?他知道她来自哪里吗?如此一想,古颜月失笑地问道:“你要让她们送我回去,你知道我来自哪里吗?” 乔御辰问道:“你来自哪里?” 古颜月心中惨烈一笑,如实回道:“我来自未来。” “未来?”乔御辰轻蹙眉头,然后冷睨着她说道,“你要是不想那么快就回去,在这里多住两天也可以。” “我失忆了。”古颜月只好选择这么说了。看来,人家是当她想赖下不走的意思啊。 乔御辰说道:“那好办,明天我让人去查查,谁家丢了千金小姐,就将你送回去。” “谢谢!”除了谢谢,她也没话好说了。她也想知道呢,她是谁?那些人为何用花桥抬着她?为什么要毁她手臂上的守宫砂?” 第005章 郡主身份! 古颜月没能多说什么,跟着小青小紫两个小丫环走进了鹤鸣山庄。当她走几步回头时,乔御辰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山庄内的亭台楼阁比她想象的还要古典幽雅而气势恢弘。即便是在朦胧的月色之下,扑面而来的古意盎然也让她再次愣了很久,久久都难以回过神来。 入目处雕栏画廊,飞檐翘角,红墙绿瓦下假山流水,盘花小景……无一不是出乎古月颜意外的幽古而绵远。她象刘佬什么进大观园,彻底懵逼。 跟着两个小丫环走过长廊,拐了几个弯之后,她被带到一扇雕画的朱漆门前,小丫环推开门后,一帘珠玉入目,那细细的珠子闪着盈光,如蔓珠纱华,小丫头小紫给她福了一礼说道:“古小姐请进,这是我们鹤鸣山庄用来招待客人最好的厢房。” “谢谢!”古颜月点了点头,再次如入梦境般走进了厢房。 两个丫环比古月颜先一步进屋,为她张罗着一切。 古颜月直接坐在一张古木椅上问道:“请问,现在是什么时侯了?” “三更天了。”小青回答。 “噢。那我睡了。”光听这三更天几个字,古月颜就头皮一阵发麻,她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梦醒时她已经回到现代了。所以,她走到床上,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睡一觉,将这个梦睡醒过去。 ····· 翌日。 天刚清亮,古颜月竟然早早地醒来了。她是被小鸟的叫声叫醒的,小鸟太吵了!一早就唧唧喳喳,仿佛百鸟齐鸣。 坐起来后,古颜月吸了吸鼻子,一股百花开放的清新纯净气息吸入她的鼻翼,她的心情瞬间似乎好了许多,这才仔细地重新打量着这间古意盎然的古代小姐闺阁。 入目珠帘滴翠,屏风精致,墙上古画飘香,一个梳妆铜镜滟潋着幽古之色,她不禁又呆了好一会儿,久久都回不过神来。她是一个从小就被人称为天才的少女,有史以来,没这么发呆过啊! 良久,她才走到梳妆台前,忐忑不安地坐下,睁开眼睛地,看着铜镜里映出一张约莫十六,七岁少女的水嫩娇颜。少女眉毛弯弯如墨黛,大眼睛如秋水般明亮照人,充满着灵气,滴溜溜地会转动。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小小年纪就已经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古典美人儿了啊! 她穿着一袭飘逸的水蓝色衣裙,衣领处缀了很多珠子。显然的,还是富贵出身,不错吧?上天也没多亏待她不是? 眨了几次眼睛之后,古颜月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了。她本已二十六岁,能穿回到十六岁也算是喜事一桩吧?上天多给了她十年的青春不是? 如此,她是不是要多谢上天的垂怜?本来已经死了的人能回到古代活一遍也算是奇迹。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地珍惜才对。古代,也不错!做一个古代的女人,又有何不好呢?做一个古代的美人?这只怕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 越想越乐观,终于展颜一笑时,两个丫环推门进来。 “你们少主呢?”古颜月忽地就想再见到乔御辰。昨天晚上那个神祗一样的男子,她一觉醒来后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存在?她差点就以为他是神仙了,现在她倒是能确定,他是一个凡人不是神仙吧? 小紫丫环道:“我们少主出门去了,她吩咐小姐在这里等他,他中午就会回来。” 古月颜一听乔御辰已经出门不禁有些失望。 但是,中午时分,乔御辰果然准时回来了。 丫环小青进门就对她说道:“古小姐,我们少主回来了。他说,小姐是京城首富古侯爷的小郡主。小姐可以回家了,我们已经给小姐备好了车马。” 她是京城首富古侯爷的小郡主? 第006章 风情万种! 古颜月正自我感觉京城小郡主这个身份很不错的时侯,猛地里发现小紫和小青似乎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这是她的错觉吗?昨天晚上,她们对她还十分的殷勤周到呢,这会儿知道她的身份之后,瞧不起她? 正在这时,翩翩如朗月般的乔御辰迈着一双长腿向她走来了!虽然他换成了白底紫花的一身衣袍,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腰间系着一条紫带,腰侧还坠带着昨晚那支竹箫。他的头发仍是随意地馆在脑后,整个人却又比昨天更加俊俏挺拔,玉树临风了! 昨天是在夜色之下,他穿着深紫色的衣袍,持箫坐在紫鹤上的他就象天神下凡一般,实在让她惊艳。 然而,此刻的他又有了另一番俊美无铸之风貌!这男子美起来怎么也能有如此的风情万种?昨晚神秘莫测,今天俏逸无双。就这么俊美无铸地向她走来,她明眸如水,眼睛都不想眨一眨。 呃!花痴!她古颜月原来也是一枚小花痴!这不过就是外表!外表!金玉其外,要是内里如一呢?她暗暗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一下,免得自己当真看男人看到发呆。但这乔御风还真是她这辈子看过的男子中,最为好看的,极品中之极品了。 身材是修长高欣的芝兰玉树,面貌是俊美如雕刻般的完美无瑕。“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原来就是因为世上有象乔御辰这般男神的美男子才诱发的诗人佳句? 乔御辰走到她的面前,语音淡漠如烟般说道:“郡主,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噢!”古颜月想说,她不能在这里多住个一两天吗?这人怎么就巴巴的要赶人呢?“乔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京城古侯爷的小郡主?” 乔御辰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京城都传遍了,昨晚鬼王娶亲,娶走了古府的小郡主古颜月。你不是说,你就叫做古颜月吗?” “我确实叫做古颜月。”呵呵,她一会儿说自己叫古颜月;一会儿又说自己来自未来;一会儿还说自己失忆了。这个乔御辰会怎么看她呢?他怎么就一脸的淡定,什么情绪都没有? 门外面果然早就备好了一辆华丽丽的马车。 乔御辰道:“郡主请上车!想必,你爹娘正到处找你。” 是啊!她爹娘一定急死了吧?可她想的是现代的爹娘,还有爷爷奶奶。至于这个身体的爹娘,她还真没什么感觉。 “到京城远吗?”古颜月坐下之后探头出窗外问道。乔御辰让她坐马车,他自己却骑在马上。 “一个多时辰,不算远。” 一个多时辰,那就是三个钟左右了?这还不算远吗?坐马车去!呢玛,这是坐马车,不是奔驰,也不是公车火车飞机好不好? “乔公子,知道昨晚那些劫我的黑衣人是谁吗?”古月颜问这话时,其实很想知道,她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乔御辰吗?穿到古代见到的第一位男神啊! “不知道。”乔御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但是,侯爷想必会知道。” “我以后还能见到乔公子吗?”这句话她还是问了,“我还没有报答乔公子的救命之恩。” “有缘自会相见。”乔御辰淡淡地说了一句。 古颜月很想和乔御辰多说一些什么,但她这无话找话的,人家那么冷淡,她也只好缩回车厢去了。 有缘自会相见,那她和他,算是有缘吗?还是无缘啊?要是没缘的话,她怎么穿越时空之后,第一个就见到他呢?这不但是有缘,还是缘份非浅啊。 第007章 小辰喜欢? 朱家天下的大汉朝最繁华之地莫过于天子脚下的京城。此刻一如既往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潮,可说是热闹非凡。 古颜月一入京城的大街就忍不住挑起马车的帘子,看着这古老的街景,因见这古城虽年代久远,却繁荣昌盛,似是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不由得眉开眼笑起来,觉得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嗯,还不错,不是兵荒马乱就好。”这个大汉朝虽然架空历史,不是中国古代的大汉,但这民风倒象中国古代的盛唐时期,民风开放,女子没有蒙面,穿着打扮居然有低胸露乳勾的。 一时开心,古颜月叫停马车,要乔御辰陪她一起逛逛这市集,没想到冷冰冰的乔御辰还居然同意了。 于是,她兴奋地来拉乔御辰的手,乔御辰却巧妙地避开了她的触碰。她怔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呢,她怎么能拉一个男子的手? 更何况这乔御辰还是一个冰块男。她也不介意他这冷口冷面的,一路上吱吱喳喳,见到什么都是新奇。 在一个卖小饰物的摊档前,她看到一些雕刻得非常精美的木偶小公仔,越看越是为这雕刻之精妙而赞不绝口。 “你瞧!这对公仔是不是雕刻得特别精美?好看吗?”虽然乔御辰一直就抱着一把剑冷冰冰的,但古颜月却仍然一个又一个地将小饰品拿到他的面前,问他好不好看? 乔御辰根本就连眼尾都没挑一下,显然是兴趣缺缺的。 直到拿起一对亲亲的小公仔时,乔御辰的眼皮才掀了掀,古月颜以为他有兴趣,立即对摊挡的老板道:“就这个,小辰喜欢这个,我要了!” 小辰喜欢?乔御辰被这句话黑到了!他有说过喜欢吗?她又是凭什么以为他喜欢? “老板,这个多少钱?” “一个铜板。” “一个铜板?”古颜月摸了摸自己的衣裙,她哪有铜板?原本,她想问乔御辰有吗?可她这是想离别时送个礼物给乔御辰,怎么能向他要钱? 想了想,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鬓。今天早上梳妆时,她发现自己头上有一枝很飘亮的金钗。她将金钗拿了下来,递给小摊当的老板。 “我身上没带银两,我用这枝金钗换你这个小公仔,可以吧?” “可以!当然可以!”老板双眼发青光,这简直就是发大了啊!哪有人用一支金钗来换一对木雕的小公仔的?这不是天大的傻瓜吗? 但是,古颜月却一点也不心痛地将头上的金钗交给了老板,就只拿了一只小小的木公仔。 乔御辰眉宇轻蹙,薄唇紧抿,对这种挥金如土的行为显然感觉有些厌恶。 但是,下一刻,古颜月却双手将那个小小的嘴对嘴亲亲的木刻公仔捧到他的面前道:“小辰,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虽然它只值一个铜板,可却代表了我感激你的心意。你可不要因为它太便宜了,所以不愿意要它。” 第008章 竹箫配木偶 乔御辰的面色变了又变,嘴角一直就在抽筋,反应比任何人都敏锐的他,居然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时侯。他的目光一直就落在古颜月双手捧着的木偶公仔上,看到是两个对吻的小木偶时,更是满脸布满了黑线。 古颜月捧了半天,见乔御辰什么反应都没有,以为他在嫌弃,她忽然就不怕死地伸手去拿下他腰间的竹箫,自己强势地将木偶公仔绑到他的竹箫上,成了他竹箫上的唯一装饰品。 她一边绑一边说道:“我把它绑在你的竹箫上了,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地解下来。礼轻情意重嘛,不许嫌弃。好了!你这支竹箫配上一对木偶小公仔之后,终于有人气多了。” 古颜月是低着头做这一切的,嘴里啐啐念着。事实上,她是不敢抬起头来。她嘴里碎碎念着是因为心情紧张,这可是她第一次送礼物给男神啊!万一被拒绝了呢?她脸往哪搁啊? 小辰一直就没有出声,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古代的闺女应当是不会轻易地送东西给男子的。送了就好象是定情信物似的。就算是在现代,她也没送过礼物给男生呢。所以么?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给男神送礼。 “你什么意思?”乔御辰压抑着的声音含着冷冽。 古颜月忽地就抬起了头来,对着乔御风的冰山俊脸笑嫣如花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是怎么想的,它就是什么意思。” “解掉它!我的箫配上它不合适。”乔御风冷冷地开口。她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拿他的东西,还绑上一对恶心的小木偶。 是的!他觉得那对小公仔很恶心,居然嘴对嘴地在亲吻。 他不喜欢?她大眼睛眨了眨,坚持道:“可我看却是正好合适。你的箫什么都不配太单调,配上它之后就绝然不同,生色多了,也有人气多了。我看别人的箫都是有装饰品的。” 乔御辰原本还想说什么时,突然,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骚动,有人惊呼道:“啊!这马疯了!疯了!” 古颜月蓦然回头时,但见一匹惊马从左边长街上神速而来,马上坐着一个穿着红色猎装骑服的少女。那少女似乎也想控制自己的马,但那马却象疯了一样地狂飙。 “啊!” 少女的马所到之外,简单就是一阵兵荒马乱,人人闪避,一些摆路边的摊档避之不及的,水果散落一地都是。 就在这时,一个婆子牵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站在中间,由于马速太快,这婆子和那孩子惊得目瞪口呆,竟然不会闪避了! 眼看那马就要将他们踏死在马路中间时,忽地,一道剑光划过,一个身影如闪电般将阿婆和小孩都抱了起来。而那匹马却突然前蹄下跪,马上的红衣少女飞了出去。 第009章 他有洁癖 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眨眼一匹高头大马跪在地上。红衣少女飞身扑跌于地,跌了一个狗吃屎的难看姿势。 而阿婆和小孩是被险险地救离马蹄之前了。但是,救了他们的乔御辰才将他们救离马蹄,却又突然地顺手一推! 这一推之下,那个阿婆跌在一堆的水果里,而那个小孩又摔倒在一个箩筐里。 咦?这是怎么回事?古月颜发现,明明乔御辰是好心地救了他们的,怎么才救了人马上就将他们都推开?就象他们是什么病菌似的,立即就将他们甩了。 甩了他们之后,乔御辰立定在旁边,还禅了禅自己的衣裳! 他有洁癖吗?古月颜是一个医生,乔御辰这样的举动看在她的眼里,立即便让她想到了,小辰心理有病啊! 有癖洁却救了她又救了阿婆和一个小孩,这也够难得了。突然,她发现那个被乔御辰甩到箩筐里的小孩好一会儿都没有起来。 反是跌在水果里的阿婆连忙爬了起来,如惊弓之鸟般,抖动着嘴唇,扑到那小孩处,将小孩抱起来,满脸痛惜道:“少爷!少爷啊!您怎么啦?少爷醒醒啊!” 古月颜上前,发现阿婆怀抱着的小孩子约莫十一,二岁,此刻面色苍白没有血色,额头满是冷汗。 任凭阿婆问他,他的手死死地捂在腹部,咬紧牙关,最终吐出一字道:“痛!” 同一时间,那个红衣少女也已经爬了起来,她走上前看看她的马。她的马仍然跪在地上起不来,只是昂起马首嘶鸣。 于是,她走到乔御辰的面前娇叱一声道:“喂!你还我的马来!”这句话才说完,她的声音却嘎然而止,顿了一下,声音急剧转柔了许多后问道,“是你?新科武状元乔御辰?” 乔御辰没想到这个红衣少女能叫出他的名字,他可从来没见过她。但是,这时周围渐渐地围过来很多人,有人指指点点地,道出了这个少女的身份。 原来这少女是当今大汉朝的二公主朱元敏。她正想质问对方伤了她的马时,却猛地发现这个男子居然是大公主朱元婵口中念念不忘的新科武状元乔御辰? 正顿了一顿时,却听得那个婆婆还在杀猪般地惨痛叫着:“少爷!少爷,您醒醒啊!” 朱元敏的爱驹突然发疯,此刻还跪下了,她正伤心着呢,听到婆婆的叫声,不禁柳眉倒竖起来,走到婆婆的面前叉腰道:“本公主的马还没有踩到他,他装什么装?想敲诈勒索吗?” 古月颜越看越有问题,单脆跪了下去,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肚子很痛?能让我摸摸看吗?我是大夫噢!或者说是郎中。” 小男生显然痛得太厉害,额头狂飙着豆大的冷汗,但他却一直咬紧牙关没有叫出过一声。听到古月颜的话后,他毫不犹豫地就放开了手。 第010章 惊世骇俗 古月颜摸了摸他的腹部,又翻了翻他的眼皮,面色疑重,再帮他把了把脉搏后,说道:“这孩子必须马上做手术,不然他撑不过一个月去……” 古月颜这话还没说完,马上就意识到,这里可是古代啊!怎么做手术?这孩子腹腔内左侧壁长了一个瘤,要是不及时送医院开刀切除的话,只怕命不久长。 古月颜的话嘎然而止!抬脸时,却刚好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了一半,生得极其威武伟岸的蓝袍男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听到她的话后剑眉虎目俱都是凛然肃穆,声音微颤,却又中气极足,问道:“姑娘将刚才的话重复一次。” 呃!她嚅嚅地移动着嘴唇,在这个伟岸如山一般的男人面前,竟然不自觉地,就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道:“我是说,这孩子必须马上做手术,不然,他撑不过一个月去。” 男人横眉急剧的跳了跳,声音似乎十分激动地问道:“姑娘所说的手术是什么?手术过后呢?” “呃!这个嘛,象他这样的,要是工具齐全,也只是一个小手术。如果是良性肿瘤的话,术后百分之九十就平安无事了。” 可是,这里真的有工具吗?她说的话会不会让人当疯子啊? 此刻什么状况?不但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激动,就连阿婆和阿婆怀里的孩子都非常激动。这时,阿婆怀里的孩子更是一双眼睛迸发出晶亮的希冀问道:“姐姐,您是说,我的病能医吗?” 古月颜虽然是手术科的主刀,但在古代是不是太冒险了?首先这里就没有输血的工具吧?!人家会不会当她妖言惑众? 见她迟疑不决,男孩子眼里希冀的光芒瞬间暗淡,说道:“连宫里的太医都说,我活不过一个月了。” 古月颜不忍这孩子眼中的光芒瞬间黯然失色,急着说道:“谁说的?你只是长了一个小小的肿瘤,能医治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她突然抬首看了看,这才发觉周围看热闹的人居然都悄无声息地散去了。 这孩子长得浓眉大眼,轮廓饱满,小小年纪便丰神俊朗的,让人看一眼就心生疼爱之情。要是在现代,这种病自然是送医院就行了。 男人听了声音微含激动道:“我是周云飞,这是小儿周志鹄。可否冒昧请问姑娘芳名?” 其实这男人不用自报姓名,二公主朱元敏和乔御辰都已经一眼就认得他。他就是当今大汉朝赫赫有名,家喻户晓的大将军周云飞。 所以,他出现在这里之后,那些围观的百姓就都悄无声息地自动自觉退开了。 只有古月颜根本就不知道这周将军的声名,回答道:“原来是周伯伯,我叫小颜。周伯伯要是信得过的话,我可以试试为小鹄做一做手术。” 虽然是担了些风险,但这个手术不难做,她还是有把握的。这孩子这么可爱,怎么能让他这么早夭呢?就怕这古代的人无法接受做手术这种事情。 第011章 小辰是状元 古月颜哪里知道,这个周将军一共有七个儿子,其中六个竟然都在战场上为国捐躯了。如今他只剩下这么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儿子,却是因为有病,又被太医诊断为活不过一个月去了。 周将军早就请遍了天下的名医,人人都摇头,个个都说他的儿子只有一个月的命了。所以,今天周志鹄偷偷地拖着奶娘要出来逛街市,这奶娘心一软,就答应了他。 此刻居然有人说他的儿子还有救,他哪能不激动?虽然这是一个小姑娘,但看她那双眼睛清亮如明月清溪般,周将军竟然奇迹般地相信了她。 或者说,根本就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此刻任何人说他的儿子能医,他都愿意相信一次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柔柔地响起来道:“周将军,她的全名叫古月颜。” “古月颜?你是月颜小郡主?”周将军早就注意到面前的人一个是状元郎,还有一个是二公主了。但他一来就听古月颜说他的儿子能医,这才会在刹那间失去了常态地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古月颜的身上。 “微臣见过二公主!”周将军先向二公主朱元敏行礼,而后又向古月颜行礼,“见过古郡主!” “免礼!”二公主朱元敏坦然面对周将军的大礼。 古月颜听说眼前的人是位将军,不禁肃然道:“周将军好!原来这是周将军的儿子。” 周将军自然听过古月颜,但长年征战的他却从未见过古月颜本人。关于古月颜的传说,那都是与“毒”字有关。有人甚至传说她毒如蛇蝎,别人只要多看她一眼,她就会毒瞎别人的眼睛。 所以,周将军一听乔御辰特别地说明,眼前的姑娘竟然是古侯爷的小郡主时,他也是面色滞了一滞。 然后,他向乔御辰拱手道:“多谢乔状元刚才将小儿从二公主的疯马蹄下救了出来!” 二公主有点不是滋味地说道:“本公主又不是有意的。今天我这爱驹也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疯,平时都不会这样。瞧!它此刻被乔公子打得跪在地上,一直跪到了现在,也算是受到应有的征罚了。” 古月颜对二公主的态度有些不敢苟同,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道:“公主殿下,这里可是市集呢,人那么多,你这马就不该骑那么快。刚才要不是乔公子,这会儿,只怕都出人命了。” 二公主朱元敏一听,古月颜的语气中似隐隐含着指责她之意,不禁转身向着古月颜,杏眼横扫,轻蔑地说道:“原来是你啊!本公主听说,你昨晚被鬼王娶去做新娘了不是?” “这世上哪有鬼?我是被黑衣蒙面的人劫走,但却遇到了乔公子,他救了我。”古月颜说着,不禁又向乔御辰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 原来小辰还是状元郎啊! 第012章 惊世骇俗 朱元敏嗤笑着有意冷嘲热讽道:“原来传闻是真的?被鬼王娶去一个晚上,拜堂成亲了吗?” “公主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拿别人的苦难幸灾乐祸吗?”古月颜没想到这古代的公主素养那么差,听到别人的不幸,不是安慰而是嘲笑。 “不是。本公主是听你刚才胡扯瞎说,你居然说,你能医好周将军的儿子?本公主是在猜测,你不会是想下毒吧?” 这古郡主的名声并不好听,周将军的儿子被皇家太医院判断只有一个月的命了,这事谁人不知?所以,朱元敏语气才会特别地张狂不屑,说话无比辛辣。 “我说我能医那又如何?只要周将军愿意相信我,我有七成的把握。”这其实只是一个小手术,要是配合的话,她能救人又有何奇怪?要是在现代,那是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这个公主的语气太过不善,句句难听,她还真被她气到了。 “也不会如何。本公主只听说过古郡主会毒瞎别人的眼睛,倒没听说过还能医治奇难杂症。既然如此,不如先请郡主看看,我这匹马为何突然发了疯?会看吗?”二公主勾唇一笑,一副看人笑话的模样。 “这匹马倒是没罪,因为它不懂人性。真要跪下陪礼道歉的话,那也是骑马的人跪下才对。”古月颜被二公主的态度激怒,走到马的面前,在马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在马的屁股上摸到了一枚银针。 她将银针拔了出来之后,整个人蹲在马的前面,摸了摸跪在地上的马儿,这才发现,马之所以跪着一直不动,那是因为马的两个前膝同时脱臼了。 这让她惊讶地看了乔御辰一眼,他是怎么做到的?马在疯狂的奔腾之中,他用什么手法能让这匹刀的两个前膝一齐脱臼?这当真是令人感觉匪夷所思! 脱臼要接回去倒是不难,她三两下功夫,就将马的两个前膝脱臼接好,拍了拍马儿道:“你试下站起来吧!你屁股上的银针我也帮你拔了出来。” 马儿果然“腾”地站了起来,仰首“嘶鸣”了一声,却不再奔跑发疯了。 这下倒是大出二公主的意料之外,她咦了一声,无话可说。 然后,二公主却又望了周将军一眼,问道:“周将军,你敢让她治你儿子吗?你儿子好歹还有一个月的命,这要是让她治的话……” 呵呵!她的意思太明显了,那是说,你要是让她给你儿子治病,只怕连一个月的命都没了。 周将军一看古月颜居然能顷刻之间就让一匹躺在地上的马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这匹马还变温驯了。这让他刚才因听到古月颜三个字而眼神有些黯淡的神色又恢复了。 他想,传闻终究只是传闻。世间事,还是眼见为实啊!更何况有时眼见都未必为实呢。 所以,他突然给古月颜深深地施了一礼说道:“古郡主,如果你真能治小儿的病,本将军愿意配合郡主所说。” 第013章 这是救人? 古月颜有些惊讶于周将军的态度!但想了想也就释然。他的儿子被人判断只有一个月的命,有人声称能医,他这是死里求生啊,当然宁愿相信这世间有传奇了。 而这孩子也值得她冒这个险,见死不救不是医者精神。她还没见过,一个孩子都痛得额上渗出了豆大的冷汗了,却还能忍着一声不吭的,这样的孩子就不该早夭。 既然周将军愿意,她也就不在乎惊世骇俗了。所以,她想了想,当机立断地说道:“乔公子,你能陪我到周将军的家里吗?” 乔御辰神情复杂,这时也也忍不住问道:“你真能治他的病?” “是!但我需要一个好帮手,你能帮忙吗?”做手术时,她需要一个副手,一个看到她划破这小孩子的肚皮时也不会尖叫的帮手。她直觉地,就选择了乔御辰。 所有的太医都宣布不能治的病,古月颜说她能治,而且周将军还愿意试一试,这已经让一向镇定自若的乔御辰眸中有波光涟漪了。 “好!如果你认为我能帮忙的话,我愿意帮周将军的这个忙。”乔御辰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因为周将军的意愿才答应的,并非他相信古月颜。 古月颜说道:“既然周将军愿意相信我,那就快点吧。早一些做这个手术,孩子就少受一点痛苦。” 二公主有些懵了!她不敢相信地问道:“周将军,就算是病急了也不能乱投医啊?她的话能相信吗?” 突然,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男孩子出声道:“我也和爹爹一样,愿意相信古姐姐。” “你们疯了吗?相信她?就凭她?”二公主真不敢相信,周将军居然真的相信了古郡主。眼看着他们要离开,她还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堂堂的周将军竟然这般容易轻信别人,不会是想早点将儿子送走吧?” 没有人回答二公主的话。 所以,古月颜没有直接回侯爷府去,反倒是先去了周大将军的府上。 到了周将军的府上之后,才坐下,茶都还没喝,古月颜就让人给她拿来了纸和笔。 她在纸上迅速地画出了做手术要用的各种刀,剪之类的器具,画好后交给周将军道:“要治周少爷的病,将军必须给我准备好这些具材,可以吗?而且是越快越好。” 周将军和乔御辰都以为古月颜要来纸和笔是要开药方的,哪想到她却要人给她打造这些精巧的利器,还说最好要用精钢或玄铁来打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古月颜看着周将军拿着她的画纸在发呆,就知道他们有些误会了。 她不得不解释道:“周将军,你家少爷的病不是所有的大夫都说不能治吗?这确实是用药没法治的。因为他的病是在腹腔部长了一个肿瘤。你能明白吗?我必须将他肚子里的肿瘤切除。” “切除吗?”周将军有些迟疑了。在肚子里怎么切?那不是得破开肚来?这样,人还能活吗? 第014章 你相信我吗? 古月颜一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所说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了! 她只好耐心地再次解释道:“周将军在战场上想必受过伤吧?比如,有人被砍了一剑,或者被斩了一刀,只要救治得快,这人是不是不会死?同样的道理,只要快,在一定的时间内,就能顺利地做这切除体内肿瘤的手术。只要你能配合,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你家少爷是不会有事的。” 周将军一双虎目一直在对视着古月颜的双眸,他绝不是一个会拿儿子的命来开玩笑的鲁莽汉子。但是,从见到这个古郡主到现在,他在她的眼里看到的,都是纯净的真诚。一个人的眼睛就是她心灵的窗户,这是很难骗人的。 而且,她所说的事情虽然匪夷所思,但仔细想了想,却又头头是道。他也听说过,鬼手名医宫紫轩能给人破膛换心,但只是听闻,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个宫紫轩是神还是人。他曾派人四处打听,却一直就没有任何消息。 所以,周将军愿意相信古月颜,也非没有根源。他身经百战,年轻时受过极重的伤,被砍个几刀不死的确是大有人在。这个道理换了别人不容易接受,而周将军却受了。 古月颜看周将军能接受她的说法之后,又开了一些必要的药物,包括麻药。然后,她让人请来一个这个时代的大夫,问明白了这个时代有她所需的药物之后,总算有了信心。 于是,古月颜又详细地给周将军解释了一遍,她将要如何做这个手术和他家少爷的病理等等。 最后,周将军虽然越听越觉得骇人听闻,但他的剑眉下虎目却是炯炯有神地,重重点了一下头道:“有道理!本将军差点就忘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选择了相信郡主,那就不该再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才对。” 周将军说完,立即吩咐人给古月颜打造那些必需的器具,并按照古月颜的吩咐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 古月颜想,除了无法输血之外,可说万事具备了。 抬眸,古月颜忽地对上了一双幽深如潭的凤目,她问道:“乔公子,周将军相信我,你相信吗?” 乔御辰坐在茶几前,正品茶,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古月颜,这时侯碰上了,他回答了一句:“周将军相信你就行。” 言下之意,他是不相信了?她看到他腰间那支箫还配着她的小木偶公仔,嘴角不禁扯了一扯。 呵呵!千万不要将它丢掉!那可是她第一次送出的礼物啊! 其实,那对小木偶和乔公子也很配嘛,他的脸也象木偶一样,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小辰救人时,那动作太漂亮了! 一个时辰之后,周将军就将古月颜所要的工具都准备好了,这简直就是神的速度。 第015章 选他选对了 古月颜让他们将周少爷安置在一间房子的中央,在屋顶上吊了很多的镜子,希望能将光线反射得足够明亮。 没想周将军家里还有一颗夜明珠,将之放置地顶上,用一面镜子将光线全部反射回来,瞬间光华大盛,足可和现代的白炽灯争辉,做手术是可以了。 古月颜只许乔御辰在旁边给她打副手,吩咐了周将军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她,直至她完成整个手术为止。 “怕吗?小鹄?”手术前,古月颜问周志鹄。 没想到,这孩子比任何人都镇定自若,没有丝毫害怕地摇了摇头道:“古姐姐,我相信你,你长得好美噢!我听别人都说你是一个毒女。我想那些人一定是瞎了眼睛。古姐姐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我喜欢古姐姐的眼睛。” 古月颜被他逗得一乐,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说道:“小家伙!你不用油嘴讨好姐姐,姐姐会让你长命百岁的。” 事实上,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紧张。毕竟这里是古代,设备落后也就算了,关键是没有血液供给。 幸好这小鹄虽然有病,似乎身体也还算不错了。 开始做手术之后,乔御辰果然如古月颜想的一样,非常地理智冷静,并没有因为她的惊世骇俗而发出任何的惊呼声,整个人就象一个大冰块一样,非常合作地将她所需的工具递给她。 她之所以只请乔御辰陪同做副手,也就是因为她看得出来,乔御辰有泰山崩于前也不会皱眉的冷静。 可是,古月颜也有些想错了!乔御辰表面上看来确是如同冰块一样,但他的内力却泛起了不少的涟漪。倘若不是周将军那么淡定自若,决然不疑地将自己的儿子交给古月颜,他无论如何也没法相信她。 周将军果然就是周将军啊!如此的匪夷所思,举国上下,也只有周将军敢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她吧? 但是,整个过程却只有他见证了周将军的选择竟然是对的!他凤眸眯着,非常专心地看着,这个传说中的毒郡主是如何拿着刀子,在进行着她所说的手术切除肿瘤。他表面没什么,内心却已经翻起了波浪。 古月颜对于这个手术已经做过多次,因为动作比较熟练,所以做得很快。她担心因为没有输血的缘故会造成流血过多,所以更加争取快速完成整个过程。 幸好一切如她所料,无论是位置,大小,都准确无误,而且还是良性肿瘤。她选择乔御辰做副手也选择对了,整个过程在古代来说惊世骇俗,他却没有吱过一声。 当她缝合了最后一针时,终于抬起脸来对乔御辰道:“帮我,抹一抹汗。”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手术很成功! 乔御辰拿起碟子上的一方毛巾给她抹了抹,这动作自然流畅。但是,抹完之后,乔御辰却有些呆地拿着毛巾,僵硬了好一会儿。 他从来没有给人抹过汗的,她凭什么?这时,乔御辰才猝地发现,古月颜的手腕上有两条细细的伤痕。是昨天晚上挨的吧?她竟然一声也没提过。 虽然那只是浅浅的划破皮的伤痕,而且经过了一夜,还结了红疤。而她对于自己的伤口,似乎浑不在意。 第016章 真没情趣! 乔御辰看着昏迷过去的周少爷,终于问道:“你确定他还能醒过来?” 古月颜点头肯定地回答道:“麻药过后,他自然就会醒来。这个手术很成功,不会有问题了。怎么?你还是无法相信吗?” 因为手术很成功,古月颜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脸上不由自主地绽开了一个如花的淡定笑容,朝着乔御辰卖萌地眨了一下眼睛道:“想不想和我打个赌?” “不想。”乔御辰直接就拒绝了。但他的视线却落在了卖萌模样的古月颜身上。此刻的她和刚才认真动刀子的她有着绝然不同的风貌。但是,却同样的令他眼皮跳了一跳。 “真没情趣,又疑心病重,还有洁癖。”古月颜只是唇语腹绯,可不敢当真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没料乔御辰象读懂了她的唇语似的,抿唇浅语道:“我相不相信没关系。只要周将军相信你,你就能做这个手术。周少爷还没醒来,但愿他不是长睡不醒。” “那……周少爷要是醒来了,你就能相信我了吗?”古月颜也不知自己哪根神经不正常了,居然那么想要这个人认可她相信她。 乔御辰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说道:“既然都做完了,就出去给周将军说一声吧。” 古月颜有点失望。从那个二公主和周少爷的口中,她隐约知道了,自己穿进的这个小郡主本尊似乎声誉不太好。但是,她却不希望乔御辰认为她是一个什么有毒的郡主。 乔御辰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已经率先走到门口将大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排的人,以周将军为首,还有周将军的夫人赵燕。这大汉朝是一夫多妻制的,但周将军却只娶了一位夫人赵燕,一生未曾纳妾。 周夫人一见古月颜,形色十分紧张地问道:“怎么样?古郡主,小七他……他有救吗?”周夫人生了七个孩子,六个都死在了战场让,只乘下这一个最小的孩子,又叫小七,七少爷。 古月颜连忙握了握她颤动的手道:“周夫人不要太担心,,我的手术很成功。如果没什么事情,周少爷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如果没什么事情,那要是有什么事情呢?”一个声音突然冷嗤着在外面响起来,打断了周夫人的话。 原来二公主朱元敏忍不住好奇,又赶了过来凑热闹。她八卦地问了周将军所有的事情。周将军碍于她是公主的身份,只好实话实说。 所以,她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也没法相信古月颜能治周少爷的病。这会儿一听古月颜面色淡定如沐春风一般,她就更加忍不住出言不逊了。 经二公主这么一说,周少爷又还没醒过来,周将军和周夫人也是非常地担忧,眉头难以舒展开来。 但是,周将军还是招呼着古月颜和乔御辰,二公主到大厅里去喝茶。 他们才在大厅中坐下,就有一个小厮匆匆进来禀报周将军,古侯爷亲自来登门拜访。 第017章 此恩非浅 古月颜一听古侯爷,立即反应了过来。这个古侯爷只怕是她这具本尊的爹爹吧?不知长得如何?她倒也想见见自己的爹娘。 所以,她出声道:“周将军,你让他进来吧。我想是我爹来找我吧。但是,我要等周少爷醒来之后再跟他回去。” “好!”周将军亲自出门去迎接古侯爷古仕名。 来人也确是古侯爷古仕名,古月颜的父亲。 他匆匆进来,一见古月颜好好地坐在周将军府上喝茶,浑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不禁呆了好半晌。呆了一会儿之后,又有些大喜,这才开声道:“颜儿啊,你没事就好了,原来你在将军府上。” 古月颜站了起来迎出几步,安静地打量着叫她颜儿的玄衣锦袍男人。他大约三十几岁不到四十,和威武伟岸的周将军站在一起,他略矮一些,偏胖稍庸肿,却穿着十分的富贵。 “爹,我没事。”古月颜半天才叫出这一声“爹”来。叫了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自在,怎么也找不到那种女儿见到亲爹的感觉来。相反,一种陌生的情绪蔓延开来,令她顿住了脚步。 所以,她突然就转头指着乔御辰道,“爹,昨天晚上是他救了我。”她居然觉得冰块一样的乔御辰比自己的亲爹还要亲切。 古侯爷看了乔御辰一眼,向他抱拳道:“原来是新科武状元救了小女,多谢乔状元。” “侯爷客气,只是刚巧碰到。可惜,让他们都跑了。”乔御辰也抱拳还了礼。 古侯爷正想问问,是谁劫走了自己的女儿,可乔御辰一句“让他们都跑”了,立即就堵了他的口。 他只好说道:“乔状元救了小女,此恩非浅。不知乔状元可愿意到侯府上作客?本侯想略备酒水答谢乔状元。” “不用了,多谢侯爷盛情。”乔御辰当即就推辞了。 古月颜听了满心希望乔御辰能答应到古家去作客,那样她就又能见到他了。没想到他回绝得这么快,她的小嘴都不知不觉地扁了扁。 而古侯爷更是怔了怔,似乎也没想到乔御辰拒绝得那么彻底。怎么说,古侯爷在京中不但是首富,更重要的是,无人不知,他和西宫太后宁慈燕是远亲关系。 他的夫人孙敏芝和西宫太后宁慈燕是表姐妹的关系。所以,外面才有传闻,古月颜是既定的皇后人选。因此,作为朝中新进的少年英才,乔御辰应当接受古侯爷的邀请,趁机巴结巴结他才对。 但是,他非但没有巴结的意思,还一口就拒绝了。所以,古侯爷怔愣一下之后,心想,年轻人就是心头高,持才傲物。 他也没多言,就转向自己的女儿道:“颜儿,跟爹回去,不要在将军府上打扰周将军了。” 古月颜可不想马上就跟古侯爷回去,她一来还想和乔御辰在这里呆着,二来周少爷还没有醒来。 “爹,我要留在这里等周少爷醒来,您先回去吧。” 第018章 周少爷醒了! 周将军连忙向古侯爷简单地解说了一遍,古郡主为何会在将军府上的经过,之后说道:“古郡主可不是来打扰将军府的人,她是我请来的贵客,此刻更是我家小七的大夫。” 古仁名听了之后,面色却越来越难看,突然额上青筋暴突,怒气勃发,喝斥道:“颜儿,你平时怎么用毒玩毒爹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是周将军的儿子你居然也敢!将军,快给你们少爷请大夫来看看,他有没有中毒?” 古月颜一听,非常不高兴地说道:“爹,您这是什么意思?你没听清楚吗?我是在救人不是在毒人。” 明明周将军说的是她在救他的儿子,她这爹爹是什么爹爹啊?一来就认定了她是在毒死别人的孩子了? 古月颜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时侯,乔御辰居然会主动开了腔。 他声音很轻,却让古月颜瞬间感动,因为他说道:“古侯爷,在下可以肯定。刚才古郡主确是在救人,而绝非下毒。侯爷可以稍安勿躁。” 古月颜的小脸上不由得绽开了一个感激涕零的笑容!他不是说不相信她吗?既然不相信她,为何又可以肯定她不是在下毒,而是在救人? 古月颜向着乔御辰的笑容太灿烂了!所以,乔御辰想匆略都难。但是,他也只是说出一个事实罢了。虽然不知道将军的儿子能不能醒来,但他却确定她刚才所做的一切绝非是下毒,她确实是在救人。 周将军也跟着说道:“古侯爷无需怀疑本将军的话。本将军也相信郡主是在救小儿。不然,侯爷想,本将军怎么会将小儿的命**给古郡主?” 古侯爷这下真无话可说了,只是他心里的疑问却更大了。他自己的女儿他还不了解吗?从小到大,这个女儿确实是迷恋于医毒,但她更偏向于毒。 至于救人么?她可从来没见她有过救人之心。更何况,周将军的事情,他能不了解吗?他是一代忠勇名将,一生只忠于先帝朱荣真。 先帝朱荣真死后,更是将五成的兵权交在了此人的手上。如今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关键也都是因为有周将军的存在。 “哼!”二公主这时突兀地冷哼了一声,就等着看笑话。 于是,整个大厅都成了一个僵局。 直至,病房里有人出来叫道:“醒了!七少爷终于醒过来了!” 古月颜第一个腾起来,旋风般扑过去走进房间。其余的人也都跟上,一齐走进了房间。 周少爷一看到古月颜就虚弱地笑眯了脸,对着古月颜道:“姐姐,我活过来了,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古月颜也有些激动地握着他的手道:“谢谢!谢谢你这么快就醒了过来!你醒过来那就代表你活过来了,你会长命百岁了。感觉怎么样?细心地感觉一下。” 第019章 心有纤纤结! 周志鹄闭上眼睛真的好好地感受了一下,然后又睁开眼睛说道:“我好多了!整个人好多了!现在感觉痛的地方只有伤口了,不是原来那种痛了。” 周将军请来的一名大夫大感骇然,上前给周少爷把脉之后,大吃一惊,呆了半晌,吓得周夫人惊问:“怎么了?小七他怎么了?” 大夫放开把脉的手道:“恭喜周将军!贺喜周将军!奇迹啊!周少爷的病真的好了!现在,周少爷就只有伤口的创伤了,这个创伤只要静养一周就没事了。” 众人一听这话,欢天喜地之余,都将目光投向古月颜,将她当神一样看着。 古月颜转头看向乔御辰,发现他也眸光幽深地看向她,她嘴角勾起一个开心的笑容。每次手术成功后,她都会露出这种很有成就感的笑容。 古月颜不知道的是,她此刻虽然十六岁,嫩是嫩了一点,却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她这么回眸对着乔御辰一笑,更是璀璨熠熠又娇柔妩媚,让乔御辰的俊脸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但是,随即,古侯爷就催着古月颜回府了。古月颜要随古侯爷回府时,还是走到乔御辰的面前。但是,走到他面前之后,对着他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最后,她只说了三个字:“谢谢您!” 乔御辰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道:“古郡主客气多礼了!” 古月颜也不知道为何,转身的一刻,她就是有着恋恋不舍的感觉,好象很不想离开。但是,当她回头再看一眼时,乔御辰却回转周将军府了。 看来,只有她自己一厢情愿啊!才这么一想,她心中就骇然一惊!怎么会这样?她才穿越到古代呢,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一厢情愿”四个字了? 呸呸呸!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快就暗恋一个人的!我去!她只是感激之情嘛!回家之后就会忘记了。 上了马车之后,古月颜的脑海里却不停地冒出乔御辰的形象来。犹其是,昨天晚上,那个骑在紫鹤上吹箫的他。 在月光下飞过来时,神祗一般的他,紫色的衣衫,飘逸的长发。还有,他当时吹的是一首什么曲?当时她正在危难之中,只觉如天簌一般的好听。 可是,那首曲虽然好听,她却没听过。咦?她怎么忘记了问一问他,那是什么曲呢?现在回头去问行吗?这当然不行。 下次吧!下次再见到他时,她一定要问一问,那天晚上,他吹的是什么曲啊?那只紫鹤是不是仙鹤啊? 还有,他会不会丢掉她送给他的那个雕像小木偶?下次再见到他,他会不会丢掉了呢?会不会?这个问题居然在她的心中很纠结,一路上纠结着,直到回到古府。 什么叫做心有纤纤结?呵呵!就在她还在托着腮绑子冥想时,居然回到古府了。 第020章 古侯爷府 古月颜掀帘跳下马车,才站定,就被古侯爷府上的恢弘气势慑了慑心神。原来她这本尊的出身如此尊贵么?光那“古侯爷府”四个字就威赫逼人,一点也不逊色于大将军府。 而且,古府上的人真多!齐齐整整地,好象是在列队欢迎她。这些人显然都是府上的下人,只有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女人站在中间,显得十分的耀眼。 古月颜几乎一眼就能确定,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她的娘亲,古府的女主人侯爷夫人。但是,她没想到,她是如此的艳丽照人!想必她的年纪也三十岁上了吧?但她看上去就象二十几岁。 当她走近古夫人的面前时,不知为何,她却有一种脚底生寒的感觉。作死么?如果没估错,这是她亲娘呗,她怕啥啊。 “娘亲!”看她久久没出声,她只好擅自作主地说道,“抱歉!女儿是不是让娘亲担心了?” 古夫人目光打量着她,点了点头,问道:“颜儿,你没事吗?” 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微。就在这时,一个婆子从后来赶了来,突然就越过了古夫人的前面,激动地打量着她,语声颤抖道:“郡主,您没事吗?” 古月颜打量了这个婆婆一眼,看她穿着打扮虽没有夫人那么高贵,但也是质料上乘的锦衣华服,头上的的饰物也不算俗气。 原以为她是奶奶什么的,但听她对自己的称呼又似主仆,一时便呆着了,只微微点头道:“我没事,谢谢您的挂心。” 这时,古侯爷也走了过来,威严又阴沉地扫了所有的人一眼,说道:“昨晚郡主被劫持。幸好!出到城郊就被当今的武状元乔御辰所救。今天早上,乔状元将郡主带回古府,在市集碰到周将军的孩子病情发作,郡主为救周将军的儿子被请到了将军府。事情就这么简单,本侯不希望听到外面有任何关于郡主的不实谣传。” “是!”众人听着,都低下头应诺了一声,俨然有些禁若寒婵的状态。 古侯爷说完,古夫人孙敏芝才出声道:“没事就好,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众人瞬间作鸟兽散。 古夫人孙敏芝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问道:“颜儿,你爹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娘亲不用担心,我好好的,没事。”古月颜点头,心想,不知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被人化去算不算事? “那就好,杜鹃,回雁,你们陪郡主去洗洗身上的晦气。”古夫人吩咐。 “是!”两个小丫环怯怯地应答了一声,躬身走了过来。 古月颜没让她们扶,但那老婆婆却要她走过一个火盘才跨入了古府。古月颜发现,这些人当中,这个老婆婆特别地紧张她,甚至是比自己的娘亲古夫人还要细致得多。 第021章 林婆婆 古月颜随着杜鹃和回雁两个丫环和一个婆子回到自己住的厢房里。 原来,穿着打扮都不俗的婆婆叫林桂萍,是自小就跟着她的奶娘,难怪对她那么上心。回厢房之后,她才坐下,奶娘立即就“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 “婆婆,您怎么了?快点起来!”古月颜何时见过一个年纪一大把,都快五十了的女人,还赎罪般地跪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这婆婆跪下,两个丫环也跟着“扑通”一声,都一齐跪了过来,还在地上磕着头,嘴里碎碎念着:“奴婢该死!奴婢昨晚上没有好好地保护好郡主,愿受郡主责罚!” 古月颜瞧着她们都一副惶惶不可终日,就象末日到来的表情,不禁摇了摇头,心想,原来的她有那么可怕吗? 她伸出手,原本想将她们都扶起来,但是,伸出的手却突然僵在了半空之中,一动也不动,最后还缩了回来。 她想到,要是她原先当真那么可怕,她此刻形象大变的话,会不会给自己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世上,并非人人都能象周将军那样智慧豁达,有一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大眼睛。就象乔御辰吧,他也是在亲眼目睹了她救人的全过程之后,才肯相信她是在救人,而非手狠心毒,只想下毒什么的。 于是,她轻轻地咳了两声,说道:“你们先起来吧!杜鹃,你给本郡主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 杜鹃连忙回答道:“是!回郡主,昨晚上深夜时分,林婆婆和回雁都休息了,只有奴婢一个人还在郡主的房间里。没想到,半夜时分,奴婢突然就被人从后来打昏了。奴婢醒来之后,郡主不见了,只有墙上留下四个大字——鬼王娶亲。” “就这样?” “是,就这样。然后侯爷和府上的护卫都赶来了,却没有……没有追回郡主……”杜鹃丫环说得抖抖擞擞,大热天时,就象在发冷。 “原来如此,知道了。” 如此说来,本尊是怎么死的,是谁也不知道了。这些人也没有怀疑她是个冒牌货,这个小郡主的身份她就只好先占用了。 古月颜让她们都起来之后,只有林婆婆还跪着,眼睛红红的。古月颜这才注意到,这林婆婆看来是哭过了? 就连她的娘亲都没有哭,林婆婆却哭了。这让古月颜终于伸手去扶起林婆婆道:“婆婆,我好好儿的,你就不用伤心了。” 林婆婆抬起脸来,泪眼婆娑的,居然来握她的手道:“郡主,你可不要相信什么鬼王娶亲啊!” “我没有相信,那只是一些黑衣蒙面人罢了。乔御辰出现后,他们全都跑掉了。”看来,这个林婆婆才是最爱她的人呢。 不知为何,回府后,她爹娘都没有安慰过她,倒是这个林婆婆给了她很亲很亲的感觉。 第022章 伪造守宫砂 晚上,古月颜梳洗过后,被古侯爷和夫人叫去问了些关于昨晚她被劫走的经过。对于她是怎么在花桥里的,古月颜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面的事情,她倒是实话实说了。 古夫人和古侯爷一听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被化去之后,都大吃一惊。古月颜万万没想到的是,古夫人居然拿来了一种药,在她的手臂上重新点上了一粒守宫砂。 这个守宫砂和原来的居然长得一模一样,这令古月颜猛地吞了一下口水。这古代的医术其实也不错啊!现代有人能补外女膜,古代居然也有人能伪造守宫砂。 古月颜目瞪口呆!却也没法说些什么。古代女子的贞节是非常重要的,这守宫砂只怕也不是等闲的事情。只是,入宫参选后宫佳丽的话,这假的守宫砂会不会让她死得更快? “爹,娘,这行吗?这万一要是被识穿的话,女儿一个有罪也就算了,只怕会连累得爹娘和古府上下也要遭到牵连吧?这不是诛九族的事情吗?”难道说,她的爹娘非常希望她雀屏中选? 古侯爷和古夫人一听,不知为何,目中皆有些惊疑不定的神色,就象,古月颜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天方夜谭的荒涎之事一样。 “你担心我们?”古侯爷问道。 “那当然啊!你们是我的爹娘,我当然担心啊。”古月颜理所当然地说着。 古侯爷好象是审视了古月颜一会儿,似乎是想辩别一下,她所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似的,然后点了点头道:“嗯,你会这样想那就最好。入宫后,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更不要行差踏错。” 古月颜试探性地问道:“爹,娘,我可以不进宫吗?我不想去参选后宫佳丽,更不想做什么皇后。更何况,这守宫砂是假的。” 从奶娘林婆婆的口中,她已经了解过,这个大汉朝的皇帝只有十六岁,根本就只是个傀儡。而且,听到她们说她很有可能会成为皇后时,她的脑海里就会浮出一个紫色的影子来。 但是,古侯爷却板着脸道:“颜儿,你说的什么话?圣旨都下了,抗旨你知道后果吗?” 古月颜听了“圣旨”两个字后,也只能哑口无言了。这时代的人就是圣旨大过天的,只怕也不是她这个来自现代的人能改变的事情。 但是,要她入宫嫁给一个才十六岁的小皇帝,她心里抗拒得很啊。这命运,她能改变吗?从侯爷和夫人的厢房里出来后,古月颜仰望天空。 一轮皓月当空,清辉万顷。 一向不爱幻想的古月颜居然默默地想,那个乔御辰能不能再拯救她一次?驾鹤而来,将她劫走吧? ······ 翌日早上,古月颜在丫环的伺候之下,用过了早膳才发现,侯爷给她派了很多的护卫,竟然禁止她出府。 第023章 一幅肖像画 派了那么多的护院守在外面,她这是没有人身自由了么?虽然有些不满,但初来乍到的,她还是打算静观其变。 没想到,古月颜所住的厢房里,那是个应有尽有!据林婆婆所说,她打小就有着非常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都有专人教授过。这么看来,她的爹娘还是非常重视她的。 而且,她是古侯爷的独生爱女,古侯爷和古夫人除了她这个爱女之外,居然再无所出。这在古代这个一夫多妻制的朝代,儿孙满堂的思想大行其道,古家夫妇也属奇葩中之奇葩了。 但是,她这个古侯爷唯一的爱女却偏偏只喜欢玩弄毒物。为此,她还在府上的后花园里让人建了一间“毒屋”。最要命的是,她脾气不好,喜怒无常,动不动就会拿她不喜欢的丫环小厮来试毒。 又因为她长得美若天仙,常常有男子喜欢一步三回头地看她,看到流口水。所以,她非常讨厌猥琐的男人看她。只要有人胆敢看她超过三次,她就会用毒毒瞎别人。因此之故,她六岁时被封为“绝颜郡主”的封号变成了“毒颜郡主”的外号。 听说,还真有很多人被她毒瞎了眼睛,但奇迹般地,她却安然无恙地活得好好的。 古月颜想,这些传闻就算有多么糟糕,那也是前主的事情了。既然她接手了这具身体,她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动不动就毒人那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再有。 她此刻忧愁的是,出入没有自由,这实在让她感觉闹心。于是,古月颜只好在厢房里看书了。 谁知道,当她命丫环给她拿来书卷时,翻开一看,不禁呆了!尼玛?!她要变文盲了吗?这是天书不是?这些字……呵呵!她一个头两个大啊!她是读理工医科的,对于古代的繁体字,她能读懂几个? 看了约莫不到盏茶的时间,她烦燥到抽筋!这是一本关于这个大汉朝的史书,就算是有边读边,无边乱猜,也没看懂多少内容。所以,她将它丢掉了,让丫环们给她磨墨作画。 笔墨画纸都备好之后,古月颜下笔时,一个紫色的人影突兀地跳出她的脑海里。 于是,她将昨晚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幕画面泼墨于纸上。 丫环杜鹃在一旁看着,惊讶地指着画中的男子问道:“郡主,这是谁啊?”今天主子一直都很好相处,所以杜鹃小声地问了,因为画中的男子实在是太美了! “他就是新科武状元乔御辰,你也觉得他好看吧?”古月颜问道。 “是啊,太好看了!他还是郡主的救命恩人,就象神仙似的。”难得郡主这么好心情要作画没去摆弄那些毒物,杜鹃丫环非常卖力地称赞。 “嗯,我也觉得他象神。”古月颜最后放下画笔时,一幅朗朗皎月之下,紫衣飘飘的乔御辰手持竹箫吹奏,驾鹤而来的图画栩栩如生地地跃然于纸上。 第024章 这么好的消息! 自从选择了学医之后,她就放弃了画画。没想到,此刻重拾画笔,她的功底还在,画工还算精堪,让两个小丫环赞不绝口。 “郡主妙笔啊!郡主,您这画要是拿去卖,要比唐三鹿的画值钱了!”杜鹃丫环眼睛发亮,盯着画中的美男拼命地眨眼。 “唐三鹿是谁啊?”呃!中国古代有一个唐伯虎,这里有一个唐三鹿吗? 杜鹃正要作答时,回雁匆匆走了进来,喘着气道:“郡主,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慢慢说,天大的事情有高个子的顶着。”古月颜连头都没抬起,目光还在她自己的画上。 回雁跪在地上,目中有些惊惧地说道:“回禀郡主,刚才宫里有消息传来,皇上因为得知郡主昨晚被鬼王娶去一事,直接否定了郡主参选皇后的资格。” “什么?这是真的?”古月颜这下总算是抬起头来,目光转向回雁,激动地将她一把拉了起来,“这么好的消息你说是坏消息?你有没有脑子啊?” 古月颜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就象中了奖似的,屈指就弹了一下回雁的额头。 回雁有些懵,眨着眼睛。这个消息她是拼着要被郡主泡制硬着头皮回来禀报的。怎么也没想到,郡主会说,这是好消息?而且,郡主这个用手指弹她额头的动作好亲尼! 古月颜懒得理会这俩个小丫环对着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可爱模样,心情大好,指着桌面上的一幅画说道:“让人给本郡主将这幅画好好地装表起来!” 她的话音刚落,正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时,林婆婆匆匆进来,又向她禀报道:“回禀郡主,宫里有人来传话,西宫太后要宣郡主入宫。” “西宫太后吗?什么时侯?”西宫太后要宣她入宫? “回郡主,是现在。”林婆婆恭恭敬敬地回答。 “现在吗?是什么事情?”入宫见西宫太后,古月颜不免有些小紧张。传闻西宫太后和东宫太后都很厉害,自从先帝驾崩之后,俩个女人分别遮了这大汉朝的半边天,可说是平分天下。 林婆婆回道:“奴婢也不知道。郡主赶快梳妆吧,入宫不能穿得这么随便。” 又要梳妆打扮?!古月颜早上起来已经梳妆过一次了。她不喜欢梳妆得那么复杂,不让丫环乱插头钗。好好的一头青丝,插太多金钗银钗的,这些古人也不嫌累。 可是,林婆婆说,入宫必须穿着正式,她也只好随她们弄去了。结果这一弄,就弄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出门。 她穿上了一袭明艳照人的紫色宫装。紫色是她自己挑选的,只因为,她想起了初见乔御辰时,他就是穿着紫色衣袍的。 这个时代的女子穿衣还算开明,胸部开低,但却是宽袖拖地窄腰的绮丽长裙。宫装更是华丽的豪装,而点缀得最多的是珠子,金线,以及精美的苏绣。 第025章 母女冷淡 缓缓走出古府时,古夫人正好向她走来,她先迎了上去,向古夫人点头行礼,微笑着柔柔地叫了一声:“娘亲!” 她的声音出乎她自己意料中的娇美软糯,而且她还特地甜甜一笑,生怕自己不象人家的女儿。现代的她,在自己妈妈的面前,那可是怎么撒娇都可以的。 古夫人只是淡淡地说道:“颜儿,上车吧!” “是。”古月颜和古夫人上的是同一辆马车,打着对面坐着。 俩人坐下之后,古月颜问道:“娘亲,您知道太后为何要宣女儿入宫吗?不是说,我被除名了吗?” 孙敏芝睨了她一眼问道:“颜儿……你真的失忆了?” “是。”古月颜完全没有这具本尊的记忆,若非扯个失忆出来混得过去吗? 孙敏芝听了,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古月颜。其实,昨天晚上,她已经十分确定,古月颜失忆的事实。但是,除了她没有守宫砂之外,她身上的所有标记都说明,她就是古月颜。 为何失忆之后的古月颜性格完全地改变了? 孙敏芝深思着,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之后问道:“宫礼,你不会也忘记了吧?” 古月颜回道:“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林婆婆都有示范过一些宫礼,大抵上我能记着。”古月颜的记忆力是超越一般人的。再说了,这里的所谓宫礼和电视上演的也差不了多少。 孙敏芝也没再多说什么。但是,古月颜一路上就有些纳闷儿了。她发觉,她娘亲也太过惜话如金了,一路上都可以不再说话。而她也不敢多说,免得问出一些不合这个时代的话来。 于是,这一路上母女俩居然就不再谈话了。而这古侯爷府入宫居然路途不远,约两个时辰左右,他们就到了皇宫南门。 大汉朝的九重宫阙和历史上的紫禁城楼差不多,建筑群巍然屹立,气势恢弘,处处张显着皇家的威严和尊贵之不可一世。 城门外的士兵一律戴着草帽,手上拿着红樱长枪,腰间佩着宝剑,守卫森严,令人肃然起敬。 古夫人出示了一个令牌之后,她们的马车直接就能进入皇宫。直到这个时侯,古夫人才对古月颜说道:“你是第一次见到西宫太后。在她的面前,你不必太过拘谨,最好是活泼一些。” “活泼一些?”古月颜还以为,娘亲会吩咐她少言慎行,“为什么?” “因为,娘亲听闻,西太后喜欢活泼精灵的孩子,犹其是聪慧伶俐的,说话就算是伶牙俐齿也行。大公主和二公主之所以那么刁蛮任性,也是被西太后给惯出来的。” “噢!可是,大公主和二公主不是东宫太后的女儿吗?”古月颜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原以为太后定是严厉呵责处罚人变态老女人,没想到这个西太后却如此异类。 第026章 两宫太后 古月颜和娘亲一起入宫,没想到身边还跟着林婆婆。她很喜欢林婆婆,所以走路时有意无意间,都和林婆婆走近些。她趁着靠近林婆婆时,悄悄地问了林婆婆一句:“婆婆,您见过两宫太后吗?” 林婆婆面色刹间一变,立即回道:“没有。奴婢只是郡主的奶娘,哪会有机会入宫,更别说见过两宫太后。” “噢,为何婆婆这次也要一起入宫?是担心颜儿吗?” “是,也不是。这是太后的懿旨,奴婢只是遵旨。” 古月颜没再问。但是,奶娘为何要跟着入宫?原来她也是第一次入宫,那就表示,她从未见过西宫太后了? 她还真是赶得及时啊,人家原主活了十六年都不用进宫见太后,她才穿越就要进宫!也好,见识见识这古代的皇宫吧。 拖曳着长长的裙摆绮丽而行,一路上的皇宫景观真不是一般的皇宫风范!这个架空历史的皇朝看来是比较富裕的,皇宫的建筑金碧辉煌,气势可不比任何朝代的落后。 她们终于到达了西宫太后殿时,远远地,早有一个老嬷嬷和两个小宫女等在门外张望着。 一见她们,那老嬷嬷的老脸就绽开了一个笑容迎了上来,在她的面前行了一礼道:“奴才要是没看错,这就是绝颜郡主了吧?真不愧了‘绝颜’两个字!我们西太后早早就在殿内等着了呢,快随奴才进去吧。” 古月颜看着他们给自己和古夫人行礼,打量了这个老嬷嬷一番。但见她笑得极为亲切,就象一般的老人家一样,穿着得体,行止中规中矩的。那两个小宫女也是笑盈盈地,还笑出了两个小酒窝儿来,这让古月颜顿时放心了不少。 她向旁边看看,这宫殿的大门左右还各自站着一个太监,手上拿着白丝掸,挺直背站立着。再有就是几个守卫的,象宫庭内侍。 她跟着她们走进了西宫太后所住的西宫大殿。还未入门,正跨了一只脚时,忽地听得从里面传来一个柔和娇媚,一听就令人有些骨酥麻麻的声音道:“姐姐这么早就过来给妹妹请安,妹妹怎么敢当啊?这原本是妹妹过去给姐姐请安才是。” 另一个声音稍为老成些,但也极为悦耳动听道:“既然我们是姐妹,平起平座,谁给谁请安还不是一样么?姐姐我今日得了闲功夫,听闻妹妹宣了皇后除了名的古郡主觐见,姐姐就顺便过来瞧上一眼。妹妹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会?难得姐姐大驾光临,妹妹这西宫是篷筚生辉。” “……” 原来东宫太后也来了?古月颜这下心里就格噔一声的,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是不是太幸运了?一来就能见到两宫太后?盛会啊!东西宫太后齐聚,姐妹相称,似乎很和睦啊!但是,她怎么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027章 挑护卫1 古月颜只是顿了一下,仍然跨步走了进去。虽然事先有了心里准备,但入内之后,大殿内的各位宫装美人还是令她颇为吃惊。 犹其是,坐在主位上的西宫太后宁慈燕,那花容月貌和尊贵慑人的气势更是让她眼前一亮! 好一个威仪亮丽,艳压天下的宫装美人!远远一眼,就璀璨得让人不敢多看,只想低头。而且,她的目光正向她看来,刚好就落在她的脸上。 她跟在那个老嬷嬷的后面,都不知是怎么走到大殿中间的,双膝跪下之后,按宫庭的礼节将双手摆前叩首行礼。幸好有古夫人陪着,身边还有个林婆婆。她们怎么说怎么做,她就跟着怎么说怎么做,应当是没有行差踏错。 行过礼之后,坐到了离西宫太后最远的一个位置上和西宫太后打对面坐下。先开口说话的人却不是西宫太后,而是东宫太后宫宝珍。 宫宝珍三十八岁,比三十五岁的宁慈燕大三岁。她穿着宝蓝色的霞美宫装,头上梳妆繁复,戴着象凤冠一样的金钗。 因为这里是西宫,所以,她端坐在宁慈燕下首的右侧位置。古月颜进来后,她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看她缓缓行来,叩首,然后坐下。 秀眉轻蹙之后,东宫太后语音如燕,缓缓吐字如珠道:“果然称得上‘绝颜’二字!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为过。真可惜!红颜天妒。古侯爷怎么就不小心看护着呢?这么国色天香的一位美人,倘若不是昨晚遭劫,不就是妥妥的一个皇后人选吗?” 东宫太后语音刚落,古夫人居然落落大方地回道:“回太后娘娘话。昨晚我们郡主虽然遭劫,但却幸免于难,丝毫无损。” “这是怎么回事?”西宫太后宁慈燕问道。她不但容貌最为出色,且穿戴也金光闪闪,比东宫年轻而更为嚣张。但她说话却又柔和悦耳,尊贵威慑而妩媚动人。 “回娘娘话。这也是托了大汉朝的福气。大汉朝出了一个武功了得的武状元乔御辰,是他救了颜儿。” 西宫太后明显是舒了一口气道:“原来昨晚是武状元乔御辰救了绝颜郡主,这真是万幸!天佑我朝,没让一些猖獗的劫匪作恶得逞。今天哀家宣郡主进宫,也是想了解此事。虽然郡主没事了,但劫匪没抓到,令人担忧。哀家想,以后郡主可要多加小心,加强护卫。姐姐,您说,这劫匪怎么就敢如此猖狂?” 东宫太后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有些讪笑道:“原来是乔状元救了郡主,那可得多加封赏乔状元才是。郡主以后确是要多加防卫了。那些猖獗的劫匪一定要捉拿归案,一个也不能放过。” 西宫太后道:“姐姐,妹妹听说今天皇上要从新进的武士中挑选一批新的侍卫。既然姐姐也认为郡主应多加防卫,不如我们姐妹陪她到玄武殿外去,让她也挑选两个武功高强的武士作护卫如何?就当是给郡主压压惊?” 第028章 挑护卫2 东宫太后一听,心想,你是要让她和皇上见面?但是,她刚才来的路上,却听说,皇上还没到玄武殿去。这郡主的身份,能到玄武殿去挑选护卫吗? “妹妹,这有点不妥吧?以郡主的身份,怎么能到玄武殿去挑选护卫?那不是只有皇上,太后,公主才有的权利吗?” “如今这天下,要是姐姐和妹妹说行,别人能说不行吗?不就是选两名护卫?”西宫太后宁慈燕状似云淡风轻地笑道,“就当是我们两宫太后各自赐她一名护卫如何?她可是先帝赐封的绝颜郡主,哀家也是念在先帝的情份上罢了。” “妹妹都将先帝搬了出来,哀家又不是个小气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宫宝珍想,倘若西宫想让皇上见她,那也不是什么难事。此刻,她也没必要和一个郡主计较。皇后的人选最终花落谁家,还在待定中。 “那就好。那我们现在就一起摆驾玄武殿外吧。”宁慈燕立即抿嘴一笑,似乎是赢了一仗似的,将手中的茶放下。 ······· 诺大的玄武殿外,今天除多了一批御林军之外,还集合了一批新进的武士。这批武士以新科武状元乔御辰为首,都是这次武举中排在前一百名的武士。 朝庭今年新进了五千名武士,能排名在一百名内的,自然是武功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因为今天皇上要挑选一批新的侍卫,所以,排名在一百名内的武士都被调了出来,站成一排,正等侯着皇上的到来。 皇上姗姗来迟,谁知却等来了两宫太后,古郡主和一群皇宫的妃子,阵容美观壮丽,正被一众宫娥太监簇拥着,绮丽而来,让御林军和武士们个个肃立无声。 武士们睁大眼睛,看着这些后宫的美人们居然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大饱眼福。 古月颜也不知道入宫见太后会演变成到玄武殿外挑护卫。但是,她感觉十分良好。原先,她一直就在担心着,自己和西宫太后有亲,东宫太后会不会拿她出气,让她受难? 此刻看来,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恐怖残酷。相反,还挺象一团和气的。虽然只是表现,但这和谐的节凑还是不错。最令她感觉开心的是,这里的女人们似乎没有中国历史上的那么封建。至少,后宫的女人能到练武场来挑武士,这也让她感觉到,这里的女人地位没有那么卑微。 当她一眼就看到,在一排穿着武士服的男子当中,居然有乔御辰时,她的眼睛更是错愕,然后立即发亮,象中奖一样地开心起来。 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刚才太后说了,是要他在新进的武士中挑选两名护卫?原来乔御辰也是新进的武士么?呵呵!那是不是表示,她能挑选他来做自己的护卫啊? 她心中跃雀兴奋,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但见,他也象别的武士一样,穿着橙色的长裤,长裤的裤头好象是用绑的?头上也绑着橙色的一块布料,而上身居然只用一条橙色的布从右肩搭向左腰侧的部位。 “噗!”他的胸膛露点了!她的男神这个打扮真的让她很跌眼镜!她吞了几下口水,也不知是怎么走路的,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第029章 选侍卫3 古月颜发现,乔御辰虽然穿着和别的武士一样,但他胸前挂着的那条橙色布却比别的武士多了五朵布花。而在他右手边的男子是四朵。第三名则是三朵。第四名两朵。第五名一朵。其余的就没有花了。 古月颜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的,他是头名状元郎,所以能戴五朵花。只有前五名的男子有花,其余没有。 她的目光只是扫了别人一眼,就美眸电闪,眉毛都跳了跳,哇塞!前五名都是古典的美男子啊!不但相貌好,身材也正点,武功又高强,都可以参加选美啊。 不过嘛,还是她的男神乔御辰最帅!她的目光也就扫了别人一眼,就落在了他的胸前,不自觉地吞口水。 他很高,又是站在第一位,身材欣长挺拔而均匀,没有别人那些突出的大块肌肉,却肌理健美,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色泽,如标准的衣架模特,俊美得让她这样冷静的美女都想尖叫。 她好象看了他的三个不同形象。一个是穿着紫色衣袍,驾驭着紫鹤吹箫的神祗般的神秘形象;一个是穿着白色衣袍,俊俏飘逸,却可爱得象俊哥哥一样的冷若冰霜;现在这个形象是……性感!浑身上下都是男人的性感! 因为她看美男看得有些喉咙干渴,浑不知两宫太后说了些什么,但是,一个声音却突然打扰了她观赏美男的兴趣道:“微臣见过郡主!” 古月颜回过神来,衣袖轻轻地拭了拭嘴角,担心自己会不会流了口水?啊!这可是古代,不知自己刚才有没有失礼?跟她说话的人居然是周老将军? 她收慑了心神应对道:“周将军!原来是您啊!小七少爷好了没有?” “托郡主的福,小七是真的好了,他还吵着能下床之后,就去探望古郡主。”周将军嗓音浑厚,一双虎目中含着对古月颜的感激之情十分明显。 “太好了!小七是个勇敢的孩子,不愧是将门之后,整个过程都没皱一下眉头呢。”那天她被古侯爷强行带回府,至今记挂着周志鹄。 周将军问道:“微臣知道太后让郡主来挑选护卫,郡主挑上了吗?要不要本将军给郡主介绍一下?” “好啊!那周将军就介绍一下吧。”她也正想知道,这些美男子的名字。除了乔御辰是她的心水之外,她还可以再挑一个。 周将军指着他们一一介绍道:“这个是郡主认识的乔御辰,今年的新科武状元,十八般武艺般般出神入化。这个是榜眼赵剑英,自然也是武功出类拔萃;他是探花端木羽伦,武艺超群,扇子上的功夫非常了得;第四名裴思奇亦是武学奇才,精通奇门遁甲……;第五杨修德……” 周将军的话在继续,古颜月的目光却仍然在乔御辰的身上。她在想,她要是点了乔御辰,他会不会愿意做她的护卫?而这样会不会让人家太委屈了?看来这个古时空和中国的封建古代有着相当的不同嘛。人家可是状元郎呢,做她的护卫嘛,会不会大才小用了? 正思想间,却听得一声高叫传来道:“皇上驾到——” 第030章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吗?那她是不是又要下跪了?聚然回首,早就人人下跪,黑压压的一大片了,她能不跪吗?好象是,两宫太后不用跪,还是站着的。 “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因为古月颜刚好跪在两宫太后的身后,所以,她跪下之后悄悄地抬头望去,想看看传说中,要选她为皇后的少年皇帝长什么样子。 果然!是一个穿着黄袍的少年皇帝在一群侍卫和太监的簇拥下,大步行来。 看上去,他约莫只有十六,七岁,长得高挑偏瘦,和每一个中国古代的帝王穿着打扮差不多,头上还戴着一顶额前垂丝的皇冠。 他冷面走来,虽是少年,但穿上了龙袍,怎么都是皇帝的架势,但古月颜却觉得,他还是显得太年轻稚嫩了些。 古月颜突然就拿他和乔御辰作了一个比较。可是,才兴了比较的念头,她就想起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哎呀!她好象忘记了问一下,乔御辰多少岁了? 他看上去象二十出头了吧?那副老成持重的架势,和眼前的少年皇帝比较,是不是大了几岁? 老实说,她喜欢成熟稳重型的男人。古月颜想,今天要是能选了乔御辰来做自己的护卫,那该是多么美的一件事?到时侯,她再问问他年纪也不迟。 这时侯,皇上朱元玥已经走到两宫太后的面前,分别向她们行了礼后,中规中矩地,微微一笑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两位太后娘娘一起摆驾玄武殿外看武士们练武吗?要不要朕也下场表演一下,给两位太后娘娘观赏一番?” 西宫太后宁慈燕宽袖轻抬道:“皇上要是有此雅兴,下场表演一番,哀家倒也想看看皇上最近的武艺有没有长进。不过,哀家今天不是来看皇上表演的,是带绝颜郡主过来,打算让她挑选两个武士做护卫。” 朱元玥一听,斯文的俊脸微微一变,却又立即恢复了微笑道:“太后说的可是古侯爷家前天晚上被鬼王娶过又放回来的郡主古月颜?” 西宫太后板脸说道:“她是古侯爷家的郡主没错。但昨晚上她并没有被什么鬼王娶去。她只是被猖獗的劫匪劫持了,然后被新科状元救回。绝颜郡主是先帝赐封的,自然就有先帝庇佑。她福大命大,虽历劫而丝毫无损。” “是吗?太后这么说,那可真是福大命大!既然郡主来了,朕就见上一见。”皇上勾起唇角,微不可察地冷笑了一下。 然后,他绕过两位太后,大步地走到了古月颜的面前,冷冷地对所有的人说道:“都平身吧!” 古月颜听得“平身”两字,一下子猛然地就站了起来,没想到才站起来,就和皇帝朱元玥打了一个对面! “古月颜见过皇上!”虽然年轻,怎么说也是皇帝,古月颜还是有一点慌。 第031章 争护卫1 她说完又迅速地低下头去,心中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要藐视皇权,不然的话,说不定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就算不是很害怕又好奇,她觉得还是装出很害怕的样子比较妥当。 “你就是绝颜郡主?抬起头来!”皇上有些不耐烦地命令道,少年轻狂,高高在上,自认尊贵的邪妄脾性显露无遗。 古颜月听话地缓缓抬头,稍仰起一张倾城绝色的小脸,和皇上的视线刚好就对上了。她这才真正地看清楚少年皇帝朱元玥的脸。这少年皇帝的五官也算眉清目秀,英俊好看,且身材十分高挑。但古月颜却有一个奇怪的感觉,他非常地不喜欢她,甚至可见厌恶之色。 这个不喜欢绝对不会是因为她古颜月本人,应当是有其他的某种原因。因为据她所知,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少年皇帝。那么,他眉宇之间那一抹对她的厌恶从何而来? 她甚至觉得,他在看她时,有一抹阴戾划过眼底。虽然他掩饰得很好,却还是没有逃过她假装害怕实质犀利的目光。 颇为嚣张地淡扫了她一眼后,少年皇上朱元玥的眼底虽然飘过一抹阴霾,其实还荚杂着一丝惊艳,语气平平地问道:“太后说,要让郡主挑选两个武士来做护卫。请问郡主,你挑中了哪两个武士?” “回皇上,我……还没有挑选呢。”古颜月想,你越是讨厌我,那可是对我越有利。我可不想做你的皇后啊,我要是嫁人的话,就只想嫁给乔御辰。 “那就现在挑吧!”朱元玥没有再看古颜月。古颜月虽然长得很美,确是称得上“绝颜”二字,但这宫里头的美人如云,他打小就见惯,还不至于被美色所迷。 “可以吗?”古颜月还是小心翼翼地求证了一下。听说这少年皇帝只是傀儡,两宫太后才是遮天的厉害角色。但皇帝终究是皇帝吧?她还是不要撞板的好。 “当然可以。”少年皇帝倒是非常地肯定着。 “真的?我可以随便挑?挑谁都可以吗?”她睁大了明眸,眨了几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挑乔御辰做自己的护卫。 “是的,你可以随便挑。”皇帝又点了点头。 古颜月听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她还是心下暗喜着,立即眉开眼笑地,指着乔御辰道:“那我就挑……他,乔御辰……” 乔御辰三个字还没说完,少年皇帝朱元玥却拦在她前面道:“这个嘛……郡主挑谁都可以。他嘛……是朕的预定,朕早就打算让他做朕的御前侍卫统领了。” 这皇上果然不是一个好人啊!刚刚才说,她挑谁都可以,转眼就和她抢人?他是有意的吗?有意和她争? “可是,刚才皇上明明说,我可以随便挑选的。不是君无戏言吗?这个……皇上算不算戏言了?”古月颜一时气愤,马上就露出了本性,将打算装懦弱怕事的本意抛在了脑后,居然当场就质问起皇上来。 第032章 争护卫2 皇上非常不悦地说道:“郡主这是在和朕计较吗?乔御辰是今年武考的第一名,也就是武状元,凯能屈尊做郡主的一个小小护卫?就算是让他做朕的御前侍卫统领,还是委屈了他。郡主还是另选吧。” “皇上言重了!我怎么敢和皇上计较?那好,我选他总可以吧?”古颜月指着第二名的榜眼赵剑英。 古颜月没想到,皇上似乎是低低地冷嗤了一声又说道:“不好意思。郡主,第二名榜眼赵剑英是吧?朕刚才没有说清楚,他也被朕挑选了,郡主就另行再选吧。” 古颜月觉得,这个皇帝绝对是有意打压她的意思了。她指着第三名的探花郎和第四名问道:“那么说,第三名的探花端木羽伦和第四名的裴思奇,我也不能点了?是不是啊,皇上?还请皇上一次过说明,哪些是我不能挑选的?” 出乎她意料之外地,皇上却回答道:“这两个嘛……如果郡主想点,朕倒是没任何意见。” “……”古颜月这下心中明白了,这个小皇帝就是成心在和她对着干的意思,想给她一点下马威么?她又没嫁他,他示什么天子之威啊?这让古颜月心中有些纳闷了。 不过,她挑选到的两个护卫一个是探花一个是第四名,那也已经相当不错了。或者,乔御辰也不会想做她的小护卫吧?那样确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谢谢皇上恩准!那我就要第三和第四两位吧。”她在皇上的面前摆了一个谢恩的姿势,并不想和这个有些小孩子气的皇帝争斗,免得自己吃了眼前亏。 只是,这个小皇帝真的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吗?古颜月怎么觉得,他其实也挺有皇威的?俩个太后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专横霸道吧? 这时侯,西宫太后宁慈燕袖手淡然地看着他们说道:“既然郡主挑好了护卫,哀家刚才听皇上说,想表演一下武艺,这会儿,皇上还有这个雅兴吗?” 古颜月一听,突然就有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她大胆又装作小声有些怯地插嘴道:“太后娘娘,皇上也会武功吗?” 东宫太后宫宝珍端庄地微笑着回答她道:“当然!皇上从小就要接受宫廷武师的训练,岂能不会武功?皇上不但会武功,还武功了得,一般高手都不是皇上的对手。” 是吗?古颜月奇怪地扫了皇上一眼,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黑影,一丝疑惑划过眼底,她故意用崇拜的眼光看了皇上一眼,说道:“哇!原来皇上的武功那么厉害吗?那……要是皇上也参加武考的话,他会是第几名呢?” 朱元玥立即就有些明白古颜月的意思,激将法想看他出丑被武士们打倒?他扫了几个武士一眼,西宫太后的声音刚好就在他耳边响起道:“郡主这么想看皇上的武艺,不知皇上的武艺长进了多少?哀家也好象很久没有看皇上练武了。” 古颜月唯恐天下不乱地笑道:“太后娘娘,就算皇上有此雅兴,这些武士也不敢和皇上比武吧?这万一伤了皇上的龙体,那岂不是要被杀头吗?谁敢上场和皇上比武啊?” 第033章 和皇上比武1 古颜月话音刚落,西宫太后袖手抬头,面对众武士柔和悦耳地高声说道:“郡主此话差矣!武艺高者,才称得上是我们大汉朝的武士,也才有资格被称为勇士。我们皇上是以德才兼备,内外兼修,善用人才,律法严明治国平天下。倘若以武治人,那岂不是暴君所为?倘若有人能打赢皇上,非但不会被砍头,哀家还会重重有赏。” 说完之后,宁太后又问道:“你们当中,谁想出来和皇上较艺大可勇敢地站出来。” 一直沉默端庄的东宫太后宫宝珍开口说道:“既然是要做皇上的对手,不如就直接让新科状元乔御辰上场吧!哀家倒也和郡主一样,想看一场精彩的武艺比试,想必其他人也未必是皇上的对手。” “好!既然两宫太后都想查看朕的武艺有没有长进,朕也不能扫了俩位太后娘娘的雅兴。来吧!乔御辰,朕赐你大展拳脚的机会,将你武状元的十八般武艺使将出来,让朕领教领教!”皇上朱元玥当场大手一挥,极为豪情地,一点也没有怕输的情结,立即就解了头上所戴的皇冠交给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古颜月说出这个提议之后,心中就生出了微微的后悔。因为她怕这样会连累了乔御辰。和皇上比武,任是谁都有些为难吧?输了是武艺不好;赢了真不会得罪皇上吗? 但是,古颜月此刻再要后悔已经迟了。皇上不但将皇冠脱下,还将身上的龙袍也当场就脱了下来,丢给了他身边的小太监,只穿着长裤,露出了上身颇为壮硕的身材。 而乔御辰也不得不听令上场。 古颜月张口结舌!他们并非是比剑,而是比摔跤?小皇帝脱掉龙袍之后,只穿着长裤,上身赤膊,立即就赢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有人“嘭!”地一声,击起鼓来,还真是别开生面。 呃!古颜月大开眼界!看来,皇上还有很多粉丝呢。远远地,皇上和乔御辰都走到了场中,俩个人互相扶着对方的肩膀,用头顶着彼此的额头,象两个斗鸡一样。 紧接着,“嘭!”地一声巨响,一阵鼓声震耳欲聋地擂响起来,他们已经在一阵叫好声中开始互相斗角,就象斗牛士一样顶着,似是都要板倒对方。 皇上在乔御辰的耳边用只有乔御辰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将你的武功都使将出来,千万不要故意输给朕。” 乔御辰也在皇上的耳边小声说道:“放心吧!我没打算故意输给皇上,皇上好好接招了!” 鼓声越来越烈,场中的两人也越斗越激。皇上是光着上半身,裸着膀子,但乔御辰却仍然挂着布带。他们比划的是拳脚的功夫,也不完全是摔跤。他们时而缠斗在一起;时而如大鹏展翅,在场中追逐过招,身手极为精采。 这时空的后宫女子似乎并不避忌看男子这样的穿着武斗,这种场面好象是司空见惯的,完全没有古颜月想象中的那么封建保守。 场中的人也时不时地给他们大声地喝彩,叫好声不断传出,犹其是一些宫女和小太监,象疯了似地尖叫。 古颜月认真看去,发现皇上的功夫果然不简单。但是,和乔御辰相比的话,还是有了一定的距离。乔御辰虽然嘴里说不会相让,但似乎还是给了皇上面子。 第34章 和皇上比武2 乔御辰双眸冷芒电闪间,将皇上的招数都给逼了出来。但是,他并不急于打败皇上,而是温水煮青蛙,始终和皇上不分上下地,不想让皇上打倒自己,也没有将皇上打倒。 在朱元玥的眼中,他倒认为乔御辰是怕了他,虽然武功在他之上,却又始终不敢将他打倒,因为他是皇帝,是天子。 他正需要招揽一些武功高强的武士,如果乔御辰堂堂的武状元连他都打不过的话,他倒认为他是废物了。但是,乔御辰要是一上来就自持武功高强,三两下将他这天子打倒,那又太不会做人不知分寸。 他现在最需要的不但是武功高强的武士,而且还要是一个知分寸,有头脑,智慧超群的人在身边辅助他。不然,他一个少年皇帝,要到何时才能摆脱这“傀儡”二字? 东西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已经整整十年,他厌倦了!如今他已经十六岁,是该摆脱两个老女人左右朝政的时侯了。犹其是,昨晚东厂的高公公给他进言,言犹在耳。 高公公说前天打听到一个谣传,先帝临死前,之所以让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又让大将军周云飞成了辅政大将军,拥兵自重,那都是因为,先帝死前怀疑他非龙种,可能只是西太后偷龙转凤,登上后位的一颗棋子。 这个消息虽然让皇上骇然,但他只要真正地执政,这种谣传也就会变得没有了意义。 想让两宫太后真正撤帘的话,当然是要自己有足够的帝王之威,让百官臣服,百姓爱戴。 一句话,他求才若渴。 而乔御辰正好就是他想要的人才。 结调查,乔御辰只是一个孤儿,七岁那年父母死在一场江湖的仇杀中,在朝中没有任何的势力。但他是紫霞上人的入室弟子,天资极高,文武全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没人想到,在他十七岁的这一年,他会入宫求官,参加了武举考试,一举夺了这头名状元。倘若他只是武功高强,那也不算稀奇。但江湖传言,他才气纵横,天生就是一个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传言中的乔御辰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这样的人才,朱元玥怎么会让给绝颜郡主?所以,他刚才也不完全是和绝颜郡主斗气,而是真要网罗人才。 乔御辰再次和皇上朱元玥近身肉搏时,朱元玥在乔御辰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好了!朕不想再斗,你可以赢朕,将朕搁倒朕也不会怪你。” 乔御辰诡异地一笑,忽地放开了皇上,出乎众人意料地,跳离皇上一丈之远的距离抱拳朗朗道:“皇上,乔御辰冒犯了!皇上是天子龙身,为天下日理万机。这练武于皇上只是强身健体罢了,皇上没必要在武功上和微臣较高低。” 这话让众人听来也算合情合理,居然赢得了众人的赞许。而皇上既打不赢乔御辰,又不用被乔御辰打倒,还保全了面子。 第035章 星形印记 乔御辰这话说得是高明得体又君臣两全,却是有些和西宫太后的话忤逆了,这让东宫太后微笑,西宫太后蹙眉冷脸。 一直都在认真观赏比武的周将军突然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伸手为乔御辰拉了拉挂在他肩膀上的那条橙色布带,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地落在乔御辰左肩胛上的三颗小小星印上。 犹如惊鸿一瞥!周将军目光悚然震慑,整个虎躯僵硬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地,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两宫太后的视线。 乔御辰左肩胛上的三颗星形胎印和先帝一模一样!这胎印极淡,一般的人是不会注意的,就算是极亲的人。 若非当年先帝左肩胛处受伤,是他亲自处理的伤口,他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当年先帝跟他说,这个星形的胎记是朱家人特有的…… 先帝交给他的任务他一直就没能完成,心中常耿耿于怀,寝食不安,觉得愧对先帝,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全不费功夫。他十年来暗中查找的先帝血脉终于找到了! 尽管脑中轰然雷响着,周将军却不动声色,还将乔御辰的黄带牵好,为他遮蔽了那胎记说道:“很好!乔状元说得好。皇上龙体安康就好,确是无需介怀,输赢乃兵家小事。”是啊!身体安康就好,果然是龙种,如此优秀! “周将军!”乔御辰很自然地回头打了声招呼。周将军亲自为他牵布带,乔御辰以为自己哪里不妥,检查了自己一下,忽地发现周将军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似乎有些过份地热切。 因为这热切一恍而过,乔御辰也没作多想。 周将军只是微笑点头,然后转身走到两宫太后的面前问道:“两位太后娘娘要检阅武士们的武功吗?” “不用了!这些事交给周将军,哀家很放心。不知妹妹是否有兴趣?哀家可是泛了,想回宫里去歇会儿。” 东宫太后不但面容端庄,看着西宫太后成功地介绍古颜月和皇上相见,她也笑容不改。因为,她看得出来,皇上似乎自以为翅膀硬想飞了。少年皇帝为了心爱的女人,要和自己的母后斗法了,她完全可以高高挂起,看戏就好。 她好象就要摆驾回宫,却突然又似不经意间回过头来,问乔御辰道:“乔状元,听说你昨晚救了绝颜郡主,不知道乔状元有没有看到劫匪的真面目?” 乔御辰倾身回道:“没有。劫匪是蒙面的黑衣人,我只救了郡主,并没有看清他们的面目。”乔御辰的目光不经间掠过东宫太后的脸,然后低下头。但这不经意间,他却看到了东宫太后算计的眸光。 “郡主有受伤吗?哀家听闻,劫匪用一顶白色的花桥将郡主抬走,在古郡主的闺房里写上了四个大字--‘鬼王娶亲’。请问古夫人,这可是真有其事?” 东宫太后的语音不算高,但却是人人都能听到。 古夫人面色难看至极。这个东宫太后刚才在西宫殿上什么都没有问,原来却是为了此刻当着这么多的人才问。这不是诚心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吗?宫里的女人,果真就是宫里的女人! 古颜月一听,立即就明白了这东宫太后的意思,她却答得极为爽快道:“回禀东宫太后娘娘,娘娘说的确有此事,太后没说错。昨天晚上,我还和那些黑衣人打了起来,幸好!乔状元救了我。” 她想,最好是人人都知道她做过鬼王的新娘,这样,她就没有资格再做皇后。她悄悄地向乔御辰看去一眼,却发现,乔御辰始终低着头没看过她。她想,幸好啊幸好!乔御辰救了她。乔御辰不会在意鬼王的新娘这种传说吗? 东宫太后蹙眉,柔声惋惜道:“鬼王的新娘……这也太难听了!妹妹,我们皇上选妃之日已过,这绝颜郡主……” 第036章 皇后之争! 东宫太后话音刚落,西宫太后缓缓抬袖,昂首挺胸,声音柔和清朗道:“绝颜郡主是先帝亲口御赐的皇后不二人选,她无需经过选妃。姐姐这话是说,绝颜郡主昨晚被劫还是她自己的错不成?” 宫宝珍的笑容有些免强道:“妹妹好象说错了吧?先帝只是封古颜月为绝颜郡主,何曾封过她为皇后?” 宁慈燕眯眼转向皇上,气势咄咄逼人道:“皇后,当然是由皇上御封才是。皇上昨天御封了皇贵妃以下的妃子,独留下这后位,就是等绝颜郡主入宫听封。皇上,哀家说的没错吧?” 少年皇帝朱元玥面色铁青,唇角拉下,紧抿了好一会儿,咬牙切齿地,却只能轻轻回答道:“是!朕喜欢绝颜郡主。周将军,您对皇后的人选有何要说吗?”除了秦桑柔之外,他朱元玥不会立别的女子为后。 周将军这时目光在古颜月和乔御辰的脸上来回巡了一眼,虎目沉了沉,拱手道:“删封皇后是大事,昨天已经删封了皇贵妃,贵妃等……现在就只有皇后还是虚空。皇上其实大可以慢慢考虑,迟些决定也未尝不可。” 周将军说这话时又向古颜月看了一眼。而古颜月的目光一直都在乔御辰的脸上。周将军此刻知道乔御辰才是先帝的龙裔子嗣,倒有些不希望古颜月此刻成了朱元玥的女人。这古颜月救了他的儿子,比救他一命更让他心存感激。要是成了朱元玥的女人,日后可怎么…… 朱元玥得到周将军这话,立即拂袖道:“既然周将军如此说,两位太后娘娘,这皇上的人选就容朕再考虑三天如何?” 三天!三天之后,他必会想出办法让古郡主成不了皇后。 “皇上已经长大,立后之事原本就该由皇上自己决字,哀家不会干涉皇上立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后,妹妹您说呢?”东宫太后微笑。 很好啊!少年皇帝终于被激怒了!她可以冷眼看戏了,她就等着看皇上有没有本事立秦桑柔为后。 这个绝颜郡主嘛…… 有了周将军的首肯,皇上不再看两宫太后的脸色,颇为嚣张地对乔御辰和赵剑英道,“乔状元,赵榜眼,你们随朕摆驾回宫。” “是!” 皇上回宫后,立即下旨御封乔御辰为御前侍卫统领,赵剑英为乾清门侍卫副统。这是他和西太后达成的协议。他终于可以自己御封侍卫统领了! 但是,这个协议的关键还有一个秦桑柔。秦桑柔是礼部侍郎秦书怀的女儿,昨天被封皇贵妃,仅次于皇后。秦桑柔是皇上在宫外认识的,那是他心尖上的人,他心心念念想将她封为皇后。但是,西太后说,皇后只能是古颜月。 皇上走后,古颜月才想起,她也点了两个护卫,一个是探花郎端木羽伦;一个是第四名的裴思奇。这时侯,她才注意到,她所点的探花郎端木羽伦长得非常好看,而裴思奇也不差。 不过,她根本就不需要护卫吧?她自己的武功就极好。现在当务之急是,三天时间,怎么才能不用做皇上的女人?倘若真要嫁人的话,呵呵,她能不能自己扑倒自己喜欢的? 才这么个闪念间,西太后让她跟着回西宫。 回到西宫后,古夫人被送走,只留下奶娘林婆婆陪着古颜月。 西太后让人传膳时,古颜月端坐着,脑海里浮想着古夫人说过“西宫太后喜欢活泼的孩子”这句话。她实在很怀疑,西太后真的喜欢活泼的孩子吗? 西太后宁慈燕端茶浅浅地抿了一小口,宫女们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当一道道的美食端了上来时,古颜月发现,每一道美食都烹调了两份。 宫女将筷子递给宁慈燕时,她只是浅尝一小口,然后微笑着让古颜月吃另外的一份。 古颜月虽然对着美食馋涎欲滴,但和西太后吃着一模一样的美食,被一群宫女们如此伺候着,她还是呆了好一会儿,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不太好使。 西太后却微笑道:“月儿,你不用担心,哀家会让皇上乖乖地下旨封你为皇后的。” 古颜月被宁太后这一句理所当然的话吓得突然放下筷子,从座位上起来,裙摆一翻,走到西太后的面前,直挺挺地跪下,伏首道:“太后,月儿不想做皇后,还请太后收回成命!” “什么?”西太后秀眉蹙起。 第037章 荷花印记 “缘由呢?你有心上人?”西宫宁慈燕冷眸射向古颜月,将所有的人都挥了出去,就只留下古颜月和她身边的奶娘。 “不,没有。”古颜月想说她有,她的心上人就是乔御辰。但是,话到嘴边,她没敢说出来。心想,这要是说出来,别说人家乔御辰心中没有她,就算有,这会不会害了他? 今天她有仔细地观察过乔御辰,他身上没有带上那支箫,不知她送给他的那个木偶公仔有没有被他丢掉?最要命的是,乔御辰从头到尾,连眼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她才穿越到古代多久?就好象得了单相思。这种感觉很糟糕!都怪这古代的娱乐太少了,她这么容易就惦念一个人象话吗?可是,她就是单相思了,怎么办?单相思是一种病,她该怎么治疗?枉她学富五车,就偏偏还不知道怎么治疗单相思这种疾病。 “没有就好。为了扶你成后,哀家铺了多少路,你以为容易吗?皇上此刻还在妄想着扶他喜欢的女人秦桑柔成为皇后。秦桑柔是宫宝珍那个贱人特意安排,让皇上在宫外认识的。这是哀家的疏忽。” “那……太后娘娘就让皇上扶她喜欢的女人为后吧!娘娘要是疼爱月儿,那就不要将月儿嫁给皇上。月儿不想进宫,只想在侯爷府上过平凡的日子。”古颜月不怕死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西太后的意思是想要她入宫做战斗机吧?她一点也不喜欢将自己有限的精力花在宫斗上。不过,关键的还是,她喜欢乔御辰。咦?她送了一个木偶公仔给他,那算不算是定情信物?算不算?在现代虽然也有被父母逼婚,但怎么说,父母还是会尊重自己的意见。这该死的古代!既然要逼婚,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是吧? 皇上也是一表人才,可她对皇上没有感觉。这苍促之间,她唯一能想到的是,乔御辰!频频地想到的也是,乔御辰!深刻地想到的还是,乔御辰!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去问问,乔御辰愿不愿意娶她?如些思想着,古颜月的脑海里就都是乔御辰这个人了。 西宫太后冷冷地看着在她面前也敢神思飘忽又语言出格的古颜月,如牡丹花般的美人脸上神情复杂,沉默了良久,转向林婆婆颇为冷冽地问道:“她是怎么回事?” 林婆婆也被古颜月说出来的话给吓懵了!“扑通”一声跪下在西宫太后的面前说道:“回禀娘娘,郡主被劫后突然失忆,性情大变。奴才该死,没有看好郡主。”郡主原先是很想进宫的,也一直在为能入宫做皇后而激动。 失忆?西宫太后听了,美眸细眯,从座位上站起来,拖曳着长长的裙摆,走到古颜月的背后。她突然稍蹲下身体,右手落在古颜月的肩膀上。 古颜月浑身一震,被吓得不轻。难道说,她说两句真话让太后发怒了,想灭她?小心肝颤了颤之后,她侧脸一看,原来西宫太后扯开她左边肩膀上的衣裙。 难不成又看她左肩膀上的守宫砂吗?这守宫砂可是假的。 她挺直了背,感觉西宫太后似乎不是注意她肩膀上的守宫砂,而是,她象在看她背部左肩胛上的位置。 这种感觉十分诡异,让她浑身不自在地僵硬着。 但是,西宫太后很快就轻轻地将她的衣裙又拉了上来,还动作十分轻柔地将她的衣裙掖好。 古颜月心中漫涌而上的害怕感觉因了西宫太后这温柔的动作而奇迹般地消散。她甚至觉得,西宫太后对她是友善而暖宠的。 古颜月不知道的是,西宫太后看的是她左肩膀上的一个荷花印记。当一朵殷红的小小荷花如映日般赫然显在一片雪白的肌肤上时,西太后的美眸因此瞬间变柔,变暖…… 第038章 身份不配 “起来吧,失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西宫太后的语音出奇地温柔,似乎还含着一点点微不可察的激动,转脸后却立即冷寒着宣道,“传太医院张良轩!” 不一会儿之后,太医院的张太医匆匆进来,给古颜月把脉。但是,古颜月根本就没有病,这张太医哪能把出什么病脉?但见他把了好一会儿之后,冷汗直冒。他看了一眼古颜月,古颜月还有意调皮地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回娘娘,郡主脉象平稳,无任何不妥之处。”张良轩跪下回禀。他猜测着,这郡主也胆子太大了!仗着太后对她的宠爱,竟然装失忆。 “那郡主为何失忆?”宁慈燕这下就有些不解了。这张太医的医术是宫里头数一数二的,也绝不敢在他面前作假。 “这个……”张良轩连忙叩首道,“请太后责罚!郡主不但脉象平稳,且气色红润,是极佳的身体素质,状况比一般人都好。至于失忆,绝不是因为身体受损所至,郡主无需服药。” “你退下吧!”西宫太后听明白了张太医的话。 “是。” 张太医退出,西太后静静地看着古颜月,眯起美眸,最后却柔婉地问道:“月儿,哀家不管你为何要装失忆。你,留在宫里陪哀家三天总可以吧?” “当……当然可以!这是月儿的荣幸。只是,月儿自认愚钝,很难适应宫中的生活。月儿喜欢的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太后如此聪慧,月儿还是希望太后能明白月儿心中所想。” 虽然古颜月觉得和太后这么说,可能是鸡和鸭讲,但她还是选择了试一试和太后勾通。因为,她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这西太后象是真心地疼爱她,甚至是有些纵宠。 据她所知,东西两宫太后相斗多年,但还是西宫稍胜。听说宫里的人宁可得罪东宫也绝不敢得罪了西宫太后。单单就此刻西宫太后认为她装失忆也没有对她说半句责备的话就可见不一般。 但是,古颜月万万没想到的是,西太后忽然神来一笔,蹙眉问道:“你喜欢乔状元?” “您怎么知道?”这下,古颜月真想狠狠地打自己的嘴巴了!她这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份情结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一点小心思罢了,她真不明白这个西太后怎么就能捕捉到?连她自己都还在朦胧之中呢。 “是的话,就趁早收起这份心思。你是皇后的命,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你们身份不配,别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西太后冷若冰霜的话说得理所当然,高高在上。 古颜月不怕死地驳嘴道:“娘娘,这怎么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女人的一生能不能幸福,关键就是,能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您说是吗?” “如果要爱,你就爱皇上吧。”西太后的语气更加冷硬了些,近乎残忍。 “爱情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能控制的也就不是爱情。我对皇上没有感觉,求太后娘娘不要逼我。”古颜月开始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嘴巴了。 她会不会因此惹怒了这个西太后?可能是今日的西太后一直都在维护她,这给了古颜月顶嘴的勇气。 西太后目光睥睨苍生般冷冷地说道:“爱不能控制……这个哀家也认同。但是,哀家以为,这世上还是有些东西能被人牢牢地控制在手中。比如……命运,生死。爱情再美也抵不过一个人的生死重要吧?” “太后这是用生死要胁月儿的意思吗?”古颜月也生气了!反正都死过一次了,她可不怕死。 “哀家没想过用你的生死来要胁你。但是,乔御辰不过就是区区一个状元郎,现在也顶多就只是皇上身边的侍卫统领。哀家认为,他的生死无关重要。” 太后那个眼神,就象她要捏死一个人简直就是捏死一只蚂蚁似的,古颜月感觉背后一片阴寒,突然媚笑道:“幸好,那只是太后娘娘的猜测,我可没有真的喜欢乔御辰。顶多,他只是救了我,我对他有一点小小的感激罢了。” 呵呵!乔御辰救了她一命,她可不能恩将仇报啊。她那点小小的单相思还在初萌的阶段,她就摁灭了吧。 第039章 浴池劫1 夏夜,丝丝的燥热让古颜月在室内来回地度步。西宫太后以她失忆为由,让她留在宫里重新学习宫规,顺便适应一下宫里的生活。 奶娘拉着她苦口婆心地劝道:“郡主,您就乖乖地听西宫娘娘的话吧!娘娘这是疼爱您呐.您就不能体会一下娘娘的心吗?” 古颜月停下,抓着奶娘的手,熠熠生辉的美眸眨了眨,压低了声音问奶娘道:“婆婆,您也认为西太后很疼爱我是吧?那是为什么?我不就是个远亲而已吗?这大汉朝有的是美人姑娘,她随便找个姑娘来掌控着不就好了吗?难不成我是她在外面养的女儿?亲生的?” 林婆婆大惊失色,赶紧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道:“我的小郡主啊,您说话就不能小心一点吗?这宫里头话可不能乱说啊。郡主不是知道吗?郡主的娘亲和西太后可是表姐妹啊。” “就这么简直?”古颜月有些狐疑。 “这还算简单吗?这皇后可是后宫之首啊,这是东宫和西宫都必争之位。郡主是西宫娘娘最亲的侄女,又刚好适婚,娘娘不选郡主选谁啊。” 古颜月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婆婆,想从林婆婆的脸上看出一点端睨来。但是,这林婆婆可是几十岁的老妖精了,哪是她一眼就能看穿的? 不过,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古颜月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西宫太后还当真是非常宝贝着她。 “好吧!就算我只是西宫太后的外侄女吧。”既然她有西宫太后这棵大树好乘凉,她怕什么?嗯哼!这是不是表示,她在宫里可以打横走? “既然知道,我的姑奶奶啊,您就好好地呆着吧。” “是,我哪里也不去,留在宫里陪太后,行了吧?”古颜月坐下,绞着发丝苦思冥想了一会儿。 最后,她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心烦肚燥地叫道:“我要沐浴,给本郡主备水!” 不如去泡澡吧!泡一个花瓣浴后,说不定就能想出一个完美的办法来改变目前的状况。 穿回古代后,古颜月觉得,最舒心的事情,就是泡花瓣浴。 不多一会儿之后,她随着两个小宫女走进了西宫太后的大浴池。这宫里的浴池又比她爹侯爷府上的浴池要显得富丽堂皇多了。 约莫五十平方的浴池,用大理石建设而成,入目尽是雕梁画栋的华丽奢侈让人泡在其中就感觉飘飘然地,有种贵妃入浴的浪漫幽古之情怀。 自穿越后,古颜月泡澡时对自己这具身体越发地自恋了起来。毕竟是十六岁啊!花一样的年华,这肌肤不用任何化妆品就水嫩如初生的婴儿般,让她自抚而爱不释手。 但是,她一边洗澡,脑海里却总是浮上两个人的影子来。一个是那个该死的朱元玥!一个是她的单相思乔御辰。以前,她专心学医,真没什么男子能扰了她学习的兴趣。 第040章 浴池劫2 不行!如果一定要嫁,那也非嫁一个自己喜欢的!那个朱元玥她才见面就不喜欢,还有些讨厌,她怎么能嫁他? 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一辈子都要朝夕相对,这容易吗?怎么说也得找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吧?不然,被谑一辈子她傻啊?就算不傻也会被谑变傻不是? 古颜月胡思乱想间,洗澡的动作有些停顿,脑海里飘来飘去的,还是乔御辰的影子,有穿紫衣的他;穿白衣的他;坐在紫鹤上吹箫的他;和皇上比武的他;救她时如神祗一般的他…… 正想入非非,进入限制级别的遐想状态时,她偏着脑袋,悚然一惊,原来单相思这么可怕啊!才两天的时间,他怎么就如影随形了呢?这单思病好厉害啊!她惨了!不会这辈子都想他吧? 因为想得入神,古颜月的警觉性都低了八度,就在这时,她眼前突然花了一花,一个黑影当头罩下,在她反应过来时,她的脖子上聚然一寒!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嘴巴同时被人捂上。 浑身僵硬之间,一个极低沉诡异的男子声音在她的耳边寒气逼人道:“不想死就配合我!” 啊!乔御辰?! 他他他……想做什么?为什么用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想要作出抵抗的古颜月听到这人的声音之后,僵硬的身体瞬间放轻松了少许。 虽然背后的男子将声音压低,还相当沙哑,但这声音是乔御辰的,她绝对没有听错。倘若是换了别人,她未必能在这种惊心动魄的刹那之间,认出一个人的声音来,但乔御辰却不同。 乔御辰的声音在她的心中独一无二!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里,早就已经是千回百转。所以,即便是在这种状况之下,在她听来也极为性感而微妙地,钻进了她的心尖。 但是,她突然石破天惊地发现,她这时侯可是全裸的啊!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抓刺客的声音。古颜月想,门外明明有人把守着,乔御辰是怎么进来的?她居然一点警觉都没有。 他是刺客吗?为什么?他要刺杀谁?各种疑问走马般掠过,她却没法问清楚。 果然,不多一会儿,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问道:“郡主,本官是御林军巡逻营的营长霍庭,刚才有刺客经过,郡主可得小心了。请郡主开门让下官巡看一下。” 乔御辰的声音在她耳边威胁道:“小心说话,不然……” “不然你要怎么样?我是古颜月,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乔御辰!我可以救你,但我救了你之后,你一定要为我做一件事,你答应吗?”古颜月压低了声音,快速地问道。 “好!”乔御辰根本就没有选择。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答应。这丫头!在这种时侯敲诈他?! 古颜月立即振奋地大声回答道:“不用巡看了,这里没事,本郡主在泡澡,谁也不许进来!” 霍庭的声音固执地传来道:“为保郡主的安全,请郡主穿上衣裳后打开门让下官巡看一下。” “一个小小的巡逻营营长,敢在这里跟本郡主讨价还价?” “下官这是公事公办,而且是为了郡主安全着想。如果郡主不开门,我们会当作郡主被刺客挟持而没法开门,马上就要冲进去。” “那就等着吧!”古颜月没办法,应答完之后小声地对乔御辰道,“乔御辰,我穿好衣服后就给他们开门,让他们看一看好死心。你待会儿沉入水中,可以吗?” 乔御辰答道:“好!” 乔御辰没想到他劫持的人居然是古颜月,更没想到古颜月单凭他的声音就能认出他来。既然认出了他,这丫头还敢和他讨价还价? 第041章 浴池劫3 这丫头既然认出了他,还敢和他讲条件。见鬼的是,知道她是古颜月之后,他没有任何犹豫不决就立即选择了相信古颜月。 古颜月很快就上了浴池,以极快的速度穿上了一件衣裙。她一边穿一边看着乔御辰。 乔御辰用背对着她,在水中一动也没动。她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他刚才用身体贴着她的背部。 而他刚才贴着她时,她可没穿衣服呢。这里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他这算不算是碰了她?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是不是得对她负责? 外面的人在催促,古颜月的脑海里却浮想联篇地想些有的没的。不过,她穿衣服的动作可没有因此变慢,这时侯对着乔御辰打个手势,小声道:“你回过头来吧,配合我!” 乔御辰回过头来时,但见古颜月穿上了一件长长的拖曳红裙,一头长发湿湿地垂下,竟然美艳得让人惊鸿一瞥之间就是呼吸窒了一窒。 然后,看到她的手势之后,他听从了她的吩咐,眨眼之间潜下水下,将自己的生死交付在了一个并不算深交的古颜月手里。 在看到水面平静无波时,古颜月才让人将门打开,一个穿着御林军统服式的男子大步地走了进来,一双鹰锐的眼眸在整个浴室内环视着,包括满是玫瑰花飘香的水面。 古颜月恼怒地喝斥道:“看够了没有?本郡主还没有泡完澡,你就非要进来看一看。霍庭是吧?本郡主倒是想好好地记住一个非要在本郡主洗澡时硬闯进来的人。倘若本郡主的清誉受损,不知霍营长担不担当得起?” 霍庭一听,面色瞬间惨白,额上冒着冷汗,看了古颜月一眼,连忙拱手道:“ 请郡主恕罪!下官也只是忠于职守,不得不看一看。这是下官怕郡主被刺客挟持而已。” “那你现在看清楚了吗?本郡主还没泡完澡,你要看到何年何月?” “看清楚了。”来人被古颜月的气势吓得连忙退了一步。 “滚!” “是!”霍庭连忙退了出去。 那人走后,古颜月立即关上了门,将门闩都给上了。转过身来后,她走到水池边蹲下,低声道:“乔御辰,你可以上来了。” “哗!”地一声,乔御辰从水中冒了出来,立即轻轻一跃,跃上池边站着,全身水淋淋地,他大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向古颜月拱手道:“谢谢郡主救了我。” 古颜月看了他一眼,明眸灵动忽闪间,勾唇一笑,说道:“不用谢!刚才我救你前就说好了,救你是有条件的,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情。” “好!这件事情乔御辰记下了,告辞!” “怎么?你现在就走?你穿成这样,外面那么多的御林军和大内侍卫,你确定你现在能走掉吗?” 乔御辰回头看着古颜月,心里明白,他此刻出去确实不妥。但是,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吧?都怪他今晚的行动太快了。 古颜月好整以暇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为我办一件事,我救人当然要救到底。” 刚才巡逻的进来过,乔御辰知道留在这里暂时是最安全的。他低眉抬眸之间问道:“郡主要我为你做什么事?打算怎么救我救到底?” 第042章 娶了本郡主! 古颜月灵动的目光在乔御辰的脸上眨啊眨,嘴唇嚅动着,噎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吐气如兰道:“我要你为我做的事情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你会不会反悔?” “只要你的要求不是太过份,我既答应了,自然不会反悔。” “也不算是太过份啦,比如……”古颜月突然走上两步,靠近乔御辰,在乔御辰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比如……要你娶我!这算不算是要求太过份的事?” 乔御辰的眼皮子猛地掀了掀,一双凤目如古潭般深不见底,默然注视着古颜月,出乎古颜月意料之外地,他说道:“如果郡主认为不过份,那就不算过份。” 他说不过份吗?古颜月被乔御辰看得心尖都颤了颤,原本才说出口就有些挂不住,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于是,她有了一点点的期望,虽然心跳怦然,却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道:“乔御辰,你这是答应的意思吗?” 乔御辰半眯着凤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古颜月,玩味地反问道:“郡主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算是吧,你敢不敢娶了本郡主?”古颜月挺了挺胸,反正已经开了口,怕什么?大不了,她就说,这是开玩笑而已。 “郡主为何要嫁给我?这是在开玩笑?还是……郡主爱上我了?”乔御辰实在有些看不透古颜月。要他娶她,她知道这话有多重要吗? “不是,我也不是在开玩笑,但也不是……不是爱上你。”在乔御辰的灼灼目光之下,古颜月终究还是脸上火烧了起来,有些挂不住了。她这不算是爱上他吧?只是有些喜欢,喜欢而已。 “天底下的女人都想做皇后,你却要做一个侍卫统领的夫人,还不是爱上我?因为我这张脸长得好看吗?”乔御辰研判的意味极浓,眸深如海。 “你颜值确实很高,但我却不完全是因为你的脸,而是因为我……不想做皇后啦!我讨厌朱元玥,不想嫁给他。你娶了我,将来再休了我,就算是帮了我的一个大忙。”古颜月飞快地说着,究竟是有些脸嫩而挂不住了。 “娶你,然后再休了你吗?”乔御辰一双凤眸眯得更细了!然后,他突然欺近了古颜月,伸手轻轻一勾,勾起了她的下巴,目光在她的脸上火辣辣地巡了好一会儿。 古颜月咬了咬红唇,没有退缩,说道:“你敢娶我吗?” “没有敢不敢,只有愿不愿意。”看了她一会,他又突然放开了她,走到桌子前,自己斟了一杯茶,直接喝了。他有些干渴,喝水润了润。 “那你是愿不愿意?”古颜月干脆就追着他问。 乔御辰忽地勾唇一笑道:“我刚才已经答应了为你做一件事。如果这件事当真是要求我娶你,只要你能让西太后将你嫁给一个侍卫,我娶你又有何妨?”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不能反悔。还有三天时间,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如果不是被逼婚逼紧了,她也不想在乔御辰的面前这么……脸皮厚。 但这婚姻大事关系到一辈子,她也不想坐以待毙。 以乔御辰对西太后的了解,他认为,古颜月根本就没有办法让西太后将她嫁给一个侍卫:“你要怎么救我出去?” 第043章 你将我背回去。 古颜月笑米米地拍胸口说道:“这个,你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而且,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既然发现了刺客,今晚御林军的守卫必定更加滴水不漏。你现在这种样子,还能出去吗?” 乔御辰沉思了一会儿,他也知道,自己惊动了皇宫的御林军,此刻要是硬闯的话,确实是非常危险。 古颜月根本就不管乔御辰想什么,她将乔御辰一拉,拉到了门后道:“你就先躲在这里别出声。反正你将一切交给我就行,我保证不会让你出事。” 乔御辰刚才就已经选择了相信她,此刻更是想知道,她要怎么将他带出去?他一个大男人,就算穿上女装扮成丫环也显得异常地高大。如此跟着她走出去的话,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目。 但是,这小丫头看着他时,那双大大的眼睛却灵动自信,显得非常地有把握,居然让他不由自主地听了她的话,当真躲在了门角落后面。 古颜月见乔御辰躲好之后,自己也没打开门,就对门外叫道:“林婆婆,你进来伺候我穿衣裳。” “是,郡主。”林婆婆很快地走了进来。 古颜月将林婆婆拉到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林婆婆听后虽然面色大变,却立即就点头答应了。 古颜月就知道,这个林婆婆对她绝对是比亲娘还要亲的,她说的话对于林婆婆来说,只怕是比圣旨还要管用。 林婆婆很快就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 古颜月将婆婆的衣裳交给乔御辰,要乔御辰穿上。乔御辰看着手上的衣裳呆了一会儿,却照着她的吩咐穿上了。古颜月又立即要林婆婆将乔御辰的头发弄成林婆婆的发型。 然后,她说道:“现在,你是林婆婆了。你将我背回去,一路上背着我低头走路就行,其余的一切交给我。” 乔御辰点头答应,指着林婆婆问道:“那她呢?你要怎么办?” “她?这好办,我将人支开,等我们走了之后,她回去就容易多了。就算婆婆遇到巡逻的,巡逻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乔御辰立即弯腰背上了古颜月。出门之后,古颜月装腔作势地对门外的人称自己的脚抽筋,所以要急着回去。而且,她立即就将守在门外的人都打发了。 乔御辰低着头,很快就将古颜月一路背了回去。果然,这一路上的御林军真的很多,到处都是。但是,却没有人怀疑背着古颜月的“林婆婆”就是他们要抓的人。 古颜月伏在乔御辰宽宽的背上,一路上偷笑,而且脸红耳热着。回到古颜月的住处后,乔御辰将古颜月放下,直起腰来说道:“郡主将我带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呢?” 古颜月觉得,乔御辰问她的语气,看她的眼神,全都显得极*,她绞着一缕发丝,掩饰着自己的心慌,嘴里碎碎嘀咕道:“然后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为了救你吗?” 第044章 后悔救了我? 古颜月说完,在一面铜镜里看到乔御辰穿着奶娘衣裳的模样,不禁掩起小嘴“噗哧”一声笑了,回头指着他道:“乔御辰,你这模样真逗!”说完,她拼命忍着,怕笑出声来。 乔御辰也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穿着婆婆衣裳的模样了,他只是抿唇淡淡地一笑道:“给我一身侍卫服,我能自己走出去。” “好!你先躲在这里,我去给你找一套侍卫的衣服来。”古颜月想说,你就在这躲一个晚上也可以的,我又没赶你走啊。 这种话当然不能说,不然,这男人还不知道将她当什么女人了。她出了门,让人找来她今天选的护卫端木羽伦。 古颜月打量了一下端木羽伦,说道:“你能帮我去弄一套侍卫的服装过来吗?身材和你差不多就行。” 端木羽伦也不问她为什么,就拱手低头应诺道:“好,我马上去。” 古颜月回到寝室内,乔御辰不知在想什么,十分安静,她走到乔御辰的对面坐下,抿嘴笑道:“乔御辰,你不怕我把你出卖了吗?” 乔御辰抬起头来,仍然是奶娘打扮的他,显得十分好笑,却是凤目潋滟着灼灼眸光:“不是说要嫁给我吗?未来夫君也打算出卖?” “我不是说了吗?只是让你假假地娶我,然后休掉,不用你负责。”古颜月被乔御辰的目光看得脸上有些发热。 有人胆敢厚着脸皮提出让他娶她,却又要脸红?乔御辰没有继续笑谑她,因为,他实在也有些琢磨不透。难道是因为那晚的相救,她要以身相许? “如果你是因为那晚我救了你,你打算要以身相许,那就不必了。那晚我救了你,今晚你也救了我。我们两不相欠。” 古颜月抬头眯眼,瞬间变脸,冷冷地说道:“谁说我们两不相欠?那晚你救了我,我有说要报答你吗?但是,今晚我救了你,救你之前,你可是答应要为我做一件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吗?还是,你以为我在说笑?” “你一个姑娘家,让我娶你休你,名节不要了?”乔御辰状似闲闲地问道。 “那晚被鬼王娶去,我的名节早就没了。将来倘若有人真的喜欢我,他就不会在乎这些。”她可是现代人,什么名节不名节?全是鬼扯。 “男人会在乎这些的。”乔御辰凉凉地说道。 “在乎这些的男人,让他见鬼去吧。别人不想娶我,我还不想嫁呢。女人是可以独身过一辈子的。” 古颜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今晚真的是刺客吗?” “嗯。后悔救了我?”乔御辰并不否认自己是刺客。 “我救你,只是想利用你,为何要后悔?你不是答应为我做事了吗?可是,你要刺杀谁啊?”古颜月还真有些好奇了,“你入朝为官难道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杀人?” 古颜月问了两个问题,乔御辰却只回答一个问题:“娶你的话,确实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 “那你后悔答应我了吗?”古颜月知道,她是皇后的人选,谁要是想娶她,那可真是一个大冒险。其实,她原本就想着,乔御辰是不可能答应的。 古颜月实在没想到,乔御辰居然答应了。他不但答应了,还答得非常地爽快道:“我没必要后悔。能娶到郡主的话,冒险也是值得。” 古颜月注视着乔御辰。他分明就没有任何“娶她冒险也值得”的意思吧?她敢打赌,他的眼神表明,他绝对是不想娶她。他以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关注?以为她想不出法子让西太后将她嫁给他吗? 他违漠如深,她也不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气氛很快地,有些僵局了。 不久,端木羽伦拿来了一套侍卫的服式。 古颜月问道:“打哪来的?” 端木羽伦低声地打了一个手势道:“打晕了一个侍卫。” “OK!”古颜月拿了侍卫服给乔御辰,乔御辰很快就顺利地离开了。 第045章 他没有丢掉那个小礼物。 古颜月和西宫太后正在用早膳,一个内侍太监匆匆进来禀报:“回禀太后娘娘,南朝国太子金灿寺突然病倒,宫中太医束手无策。” 西宫太后蹙眉道:“传太医院令张良轩。” 内侍太监回道:“张院令也在,但他也一样束手无策。” “连张良轩也束手无策?”张良轩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医术无人能出其右。如果连他也无法医治,那个人简直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 “摆驾藩使殿!”西宫太后早膳还没用完,就匆匆地站了起来。这南朝国是个大国,和大汉国的国力差不多,甚至稍强于大汉。因为南朝国已经有火枪大炮,而大汉国还没有。 “太后娘娘,我跟你一起去。”古颜月赶紧儿的跟上。 “好。哀家听说,你治好了周将军的儿子,这事可是真的?”西宫太后问道。 “是真的。”古颜月没否认。 “那就跟上吧,你也去看看。” “是。” 古颜月跟着太后到了大汉国用以招待外国来使的藩使殿,看到几名大夫都在大殿内,似乎如热锅上的蚂蚁。 东宫太后比她们更早一步也来了这里,连皇上朱元玥也在。但最令古颜月开心的是,乔御辰也在,他跟在皇上的身边。 古颜月的目光在看到乔御辰时,眸光如水般凝落在他的身上。忽地,她眼睛发亮,盯着乔御辰的腰间,就再也没能移开。 这是因为,她看到乔御辰腰间别着他的紫竹箫,紫竹箫上挂着她送的那个小小的木偶。 他居然没有丢掉?!还好好地挂在他的腰间竹箫上…… 古颜月一直看着那个小木偶在偷笑,发呆……目光从乔御辰的腰间往上看,然后和乔御辰的目光对上。他穿上了侍卫的服式,身材挺拔,英眉俊目,浑身散发着王者的尊贵气息,站在皇上的身边,气势隐隐压过了帝王。 她没有注意到大厅里的气氛。大厅里所有的太医都跪下了,个个都在叩首嗑头。 张太医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令,他此刻也是额冒冷汗,用衣袖不停地拭着额间道:“回禀太后娘娘,南朝太子起初只是水土不服,可现在却引发了腹内绞痛,我们用了所有的止痛方法也……我们都束手无策了!” 这时,打从古颜月进门后,一直都注意着古颜月的大公主朱元婵忽地对东宫娘娘开口说道:“母后,儿臣听妹妹说,古郡主精于医道,连周将军的儿子都治好了。既然太医束手无策,何不让古郡主试试?” 古颜月听到有人点到她的名,这才注意到,东宫太后身边还站着一个古典大美人。听她称东宫为母后,那她肯定就是大公主朱元婵了。 这朱元婵长得比二公主朱元敏更美艳动人,却和朱元敏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朱元婵是鹅蛋型的脸,长眸挺鼻,身材高挑而丰满,比二公主要窈窕贵态得多了。 第046章 药石无灵,只能开刀 西太后凌眸扫过一群浑身抖擞的太医,蹙眉对古颜月说道:“月儿,你去给他看看吧。”这个南朝的太子金灿寺可不能死在大汉国,无论如何,都得救活他。 “好!”古颜月收慑了心神,走到正躺在病榻上,额上渗着豆大汗珠,神情十分痛苦的一个异国男子的面前,恢复了她做医生的冷静,伸手给金灿寺把脉。 把了一会儿脉之后,古颜月开始在他的腹部检查,按了几个地方后问道:“请问金太子,你平时是不是经常有腹痛?” 金灿寺看了古颜月一眼,虽然额上正冒着豆大的汗珠,却仍然愕然怔了怔。因为古颜月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美少女,他不禁心中好生感到失望。 不过,但仍然忍痛点头道:“是的,偶然还会痛得厉害,甚至打滚。这个病一直就没有根治过,就是我国的名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嗯。你这是因水土不服而引起腹泄不止,因服止泄药太过而引起了腹内原本的结石病并发症。两症相冲,药石无灵。”古颜月眉头深蹙,感觉好棘手。 “结石病并发症?能治吗?姑娘才多少岁?”金灿寺听她所说和别的太医不同,所以打起了一点精神来。但是,质疑的表情却十分明显。 “是膀胱结石,也不算是大病。他们只针对你的水土不服而治,所以越治越糟了。这个病一般是中年之后的人才容易患上,金太子还很年轻,难道平时很少喝水吗?” 金太子点了点头,感觉好象要死在异国他乡了似的,说道:“本宫一向不喝白开水。要喝也只喝奶,茶,汤,咖啡,果汁……等。这个有何不可?你们大汉国难道就没有名医了吗?” 古颜月并不理会这个金太子的态度,只管说道:“这就对了,金太子以后还是多喝水为好。你初到本国,水土不服而腹泄是正常的,但这止泄的药却刚好特别容易引发结石病的并发症状。” 西宫太后问道:“月儿,金太子的病能治吗?” 古颜月冷静地想了一会儿,这才肯定地回答道:“能!但他两症并发相冲,用药不但收不到效果,还只会让病情更糟糕,除非能马上开刀取石。” “开刀?怎么开刀?郡主想拿金太子开刀?这怎么行?这金太子是南朝国的太子爷,这万一要是……”皇上朱元玥忍不住突然出声。虽然他也听说古颜月治好了周将军的儿子,但说到开刀,还是非常惊讶而不放心。 古颜月还以为一听开刀会先吓唬到金太子,没想倒是皇上更激动。 而金太子却说道:“本宫听闻,我国曾有一个名医,他能治各种别人治不了的五内杂症,能将人的腹部刨开一个小口,切掉生病的部分。难道姑娘也有这种神奇的医技?” 第047章 皇上能作主吗? 古颜月点头道:“这叫做手术治疗,我确实会些皮毛,也许能医治金太子这个病症。但是,这必须要病人愿意配合才行。” 古颜月也不知道这古代的医术到了何种程度,哪些病是能医的。可此刻看来,这结石病在古代还算是疑难杂症吧。 金灿寺看了看古颜月,虽然这少女相貌稚嫩,但眼神却又极为老练,有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他最后点头表示可以配合道:“本宫能配合。” “可是,这里设备不周全,风险很大……”古颜月还真没想到这个金灿寺愿意配合她。 古颜月不知道的是,这个金太子已经痛得想打滚,都快要以为自己没救早就撑不住了。可是,这些太医却在争论不休,已经不敢再用药。 古颜月开了一张药方递给他们。 太医们都在传阅,一个太医还摇头晃脑道:“……,金钱草,木通,鸡内金,海金沙?金太子明明就是腹泄,怎么能用这些?” 古颜月笑道:“这些药不会加重腹泄,又正好能治石淋。可中药效果慢,又无法根治。不开刀的话,金太子不知还要痛多久。” “石淋?” “没错,石淋需要通泄,犹其是病在下焦。你们给金太子的药都在堵塞,止泄,他当然痛苦更甚了。” 皇上朱元玥冷冷地问道:“郡主说得好象很有道理,但是,将人的肚子刨开这种事,郡主能保证他还能活吗?要是你将金太子治死了,你可知罪?” 古颜月一听,抬目对上皇上阴冷的眼睛,心中超级不爽道:“皇上,我只是医者,照直说出患者的病情而已。医生又不是神仙,任何病都没有百分百的治愈率。照皇上的意思,我治不了要知罪,那要是治好了呢?” 古颜月不喜欢皇上朱元玥,一想到要嫁给他就眉头打了结,她忽地心中一动,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朱元玥同样是大蹙眉头道:“郡主要是能治好金太子的病,郡主要什么,朕自然能赏赐给郡主。但郡主要是治不好,或是治死了人,郡主可知……” 古颜月打断了朱元玥的话道:“皇上说我要什么,皇上都能赐予我吗?这话皇上会不会说得太满了?要是两宫太后不同意的话,皇上也能作主吗?”她这话明显带着嘲讽之意。 “只要你当真能治好了人,一个赏罚罢了,朕当然能作主。”朱元玥做了那么多年的傀儡皇帝,最讨厌别人拿两宫太后来压他。眼前这个小丫头显然是捅到了他的痛处。虽然他是一个傀儡皇帝不错,但谁又敢嘲笑皇上? 东宫太后插话道:“哀家以为,只要郡主真能治好了金太子,皇上给郡主赏赐什么都不算过份。郡主怎么能说皇上作不了主?这样吧,只要郡主真治好了金太子,郡主无论要什么赏赐,哀家这里都准了。” 这话笑盈盈地说完后,东宫太后话锋一转,冷若冰霜道:“但是,郡主要是治不好,或是治死了人,郡主应当知道后果吧?” 第048章 谁是谁的猎物? 古颜月一听皇上和东宫太后都这么说了,心中不禁大大地暗自一乐。西宫太后却板着脸喝斥道:“月儿,能救人就救,不许说那么多废话。” 古颜月对着西宫太后眸光发亮,有些固执地问道:“姨妈娘娘,他们都承诺我要是治好了金太子,我要什么赏赐他们都允了,不知姨妈这里允是不允?” 西宫太后凌厉的眸光瞪着她,实在也没想到这丫头如此的大胆,面对这许多宫中的权贵,她居然谈吐从容优雅不俗,隐有所谋。她正想喝斥时,没想到金太子却开口道:“古郡主,只要你能治好本宫的病,你要什么,本宫都能给你。就算他们不允,本宫也要他们允你。” “好!一言为定。”古颜月知道,这种病虽然会让病人痛到打滚,但却还不至于要了病人的小命。这个金太子的身份十分特别,他既然开了金口,那她所要的人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吧? 西宫太后宁慈燕大皱眉头,隐隐觉得,古颜月所要的赏赐必定非同一般。但是,此刻看群医束手无策,只有这丫头看上去淡淡定定,似乎是真有高超的医术。 其实,这里所有的人都在害怕。这个金太子是来大汉国挑战棋艺和武艺的。听闻这南朝的太子殿下非常酷爱棋艺和武艺,他三年前开始游历各国,已经去过许多小国,棋艺和武艺均打败天下无敌手。 要是他死在大汉国,南朝国必定会迁怒大汉,借机发兵的。所以,无论是皇上还是两宫太后,此刻只要古颜月能治金太子,他们确是愿意赏赐她任何宝贝。 古颜月让人给她准备好了所需的一切之后,照样只点名要乔御辰给她做副手。有了在古代做第一次手术的经验之后,古颜月对这个小手术其实很有把握。 当一切都按照她的要求而准备妥当,屋子里只剩下她和乔御辰时,古颜月挑了挑眉,认真地看着乔御辰勾唇一笑道:“猜到我等会要什么赏赐了吗?你答应我的事不许赖!” 乔御辰虽然一直没有出声,但古颜月那日给周将军的儿子做手术时,他可是全程亲自陪着做完的。所以,对于古颜月的淡定,他几乎能猜测到,这丫头所要的赏赐必能得到。 但是,她打算要什么赏赐?这个赏赐让他心头扑通扑通地跳着,他有个很不好的预感,那个赏赐品可能就是他! 那天他随口就答应了古颜月,心中的而且确是赌定了,西太后绝不可能将郡主下嫁给一个小侍卫的他。可是,此刻看来,他却不能淡定了。 古颜月忽地对着他勾唇一笑,低声问道:“在想什么?是不是猜测到我要什么赏赐了?告诉你吧,你猜对了!” 乔御辰蓦然抬头,和古颜月的眸光相对,四目相交只一刹那间,乔御辰无言,却瞬间被古颜月明眸如水的自信俘获了似的,唇角翘了翘,心想,小丫头,谁是谁的猎物还言之尚早呢。 第049章 她要的赏赐。 有了上次的经验,古颜月的工具也有了,这个金太子又愿意配合,她做起手术来真的很顺利。 乔御辰不是太医,只是一个侍卫,却陪着古颜月做了两次手术。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当她在做手术时,那认真的模样莫名其妙地吸引了他的视线,让他移不开目光,心神荡起微波涟漪…… 因为封闭,又是夏天,室内很热,古颜月额上肌肤渗着细细的香汗。乔御辰不知不觉间,除了递给古颜月工具之外,还不时地给她擦着汗。这样的画面非常地温馨,俩人动作配合密契,无需言语…… 这样的手术古颜月在现代做过很多,中间并没有出过错。这在现代只是一个小手术,在古代却显得惊世骇俗起来。 非常熟练地完成手术之后,古颜月给乔御辰一个微微的笑容道:“成功了!” “嗯,不错。”乔御辰只是这么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可他的内心却仍然象第一次陪她做手术一样,波澜起伏,涟漪不断。 门外,众人一直都在紧张地等待着,直到古颜月和乔御辰一起轻松愉快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 “这么安静?不会是死了吧?”二公主立即要闯进去。 “都在外面等着,不要进去打扰病人。半个时辰之后,金太子会醒来的。”古颜月非常权威地喝退了二公主。 所有的人听了古颜月的话之后也不好说些什么,虽然偶有嘀咕,怀疑,窃窃私语……但是,也没人敢喧哗,都安静地等在大厅里,守侯了整整半个多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金太子果真如期醒来! “他醒了!金太子醒来了!”守在里面的一个太医惊喜地叫着。 所有的人都涌进了房间,金太子的脸色虽然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却看着走进来的古颜月发光,弱弱地说道:“谢谢!谢谢古郡主!” 古颜月给他做了检查之后说道:“金太子的体质其实不错,但以后一定要喝水,多喝水就不会复发了。” 金太子说道:“虽然本宫不喜欢喝水,但古大夫这么说,本宫日后注意天天多喝水就是了。” “嗯,这就对了。” 金太子想了想,问道:“古大夫,你治好了本宫的病,本宫一定重重赏你。做手术之前,古大夫说想要一样什么赏赐,不知道古大夫想要的是什么?” 古颜月说道:“这个嘛……金太子是没法赏赐的,这要皇上和两宫太后都愿意赏赐给我才行。” 金太子这时一双眼睛都在古颜月年轻俏丽的倾国容颜上,因为感激她为自己治好了病,所以拍胸口道:“古大夫只要说得出来,本宫哪怕踏遍千山万水,也会为古郡主取来古郡主想要的东西。” 古颜月笑着转向皇上和东宫太后问道:“回禀皇上,回禀太后娘娘,金太子的病已经没问题。不知皇上和娘娘的赏赐能兑现了吗?” 第050章 双旨赐婚! 朱元玥摆摆衣袖,少年皇帝的驾子也摆了上来道:“郡主想要何赏赐?君无戏言,朕既然答应了,郡主的要求自然就能兑现。”朱元玥以为古颜月不过就是想做他的皇后罢了。他想,立你为皇后又何妨?日后朕也可以废了你就是。 东宫太后更是沾沾自喜地点点头道:“皇上金口已开,哀家的话也不是儿戏。郡主有何要求,尽管说来,哀家给郡主下懿旨。”东宫太后的想法和皇帝可不一样,她早就发现,郡主的目光一直就不在皇帝的身上。 “好!”古颜月转头就指着乔御辰,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我希望皇上赐婚,将他赐给我!” 古颜月此话一出,现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抽气声此起彼落。 没有人料到,古颜月语言如此出格,所要的赏赐居然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乔状元! 众人静寂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从惊呆之中醒过来,个个窃窃私语,有人不屑;有人冷笑;有人等着看笑话…… 直至,一个声音阴寒恼怒地说道:“郡主,你这象什么话?你是皇后,谁敢娶你?!乔御辰,他配吗?” 这是西宫太后充满了权威的话,但她的话音刚落,东宫太后就接着说道:“妹妹,删封皇后是皇上的事情。皇上还没有立封皇后,郡主怎么能算得上是皇后呢?哀家刚才既已承诺了郡主,郡主所求,哀家这里就允了。” 皇上趁机跟着摆起皇上的架子说道:“朕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古郡主要的赏赐,朕也准了。回头朕马上给郡主拟一道圣纸,将郡主赐婚给乔状元,明天就可以大婚。” “哀家明日也会给郡主补一道懿旨,将郡主指婚给乔状元。乔状元,你就谢恩吧!”宫宝珍看西宫面色铁青,气急败坏,她实在是暗爽在心头,脸上挂着一个迷人至极的笑容。 这少年皇帝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果然和西宫反目成仇。以往都是皇上和西宫的圣旨加懿旨压她,这回她可扳回一城了。 “谢东宫太后和皇上的成全!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古颜月直接跪下谢礼。古颜月早就看出来了,西宫太后对她是真的*爱有加,所以才一心想立她为皇后。所以,她忤逆了西太后的意,心中居然不是特别担心。 乔御辰虽然心中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到什么,却怎么也没法想到,这个小丫头胆大妄为到如斯地步,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强要嫁给他! 而且,她做到了!他也答应过她,所以他无话可说,在皇上的示意之下,他也只能跪下谢恩。 “谢主龙恩!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这个丫头为了摆脱皇上而嫁给他,如此行径,实在是匪夷所思,他神色复杂,感觉一切都在脱轨了…… 第051章 大婚1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侯爷古仕名之女古颜月古郡主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医术出众,救南朝国太子有功。东宫太后与朕躬闻其愿嫁状元为妻。武状元乔御辰年方十七,适婚娶之时,与郡主堪称天造地设。故此,朕特御赐二人即日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天下,朝野闻之。 钦此。” 这道圣旨不但有皇帝的玉玺大印,还加盖了东宫太后的懿印,就算是西宫太后反对,那也已经于事无补。 圣旨公告天下,隔天古府就只能奉旨办喜事,处处张灯结彩,有人欢喜有人愁。 而最欢喜的人当数此刻顺利如愿地做了新娘子的古颜月。 嗯哼!最起码她不用嫁给朱元玥了!她不喜欢朱元玥,也发现朱元玥同样不喜欢她。 可是,乔御辰喜欢她吗?他一个男人,被她这个“毒”郡主逼婚,圣旨已下,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这样好吗?好不好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另一回事了。既然他答应了她,那也已经轮不到他反悔了吧?哈哈哈!古颜月大笑。 侍卫统领府。 大统领今天成亲大喜,可想而知,府上的布置有多喜庆。府上今日不但处处张灯结彩,还突然地多了很多的丫环婆子小厮之类,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突然,一个娇小玲珑的佩剑少女和一个身材高大的英武男子匆匆而来。他们风尘仆仆地走进屋内,似乎赶得很急。 大厅内,今天的男主角乔御辰,最该忙忙碌碌的人,此刻却仍未着上新郎服式,脸上也没有半点喜色,抿茶的嘴角线条似乎还有些冷硬,一双凤眸正眯起一丝的冷厉。 在看到那个高大英武的蓝衣男子和火烧火燎地赶进来的青衣少女时,乔御辰脸上冷硬的线条立即柔和了许多,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上他们。 “师兄,师妹,你们怎么下山了?”乔御辰没有过多的惊讶,他大婚的消息传出,传上了紫霞山那是正常的事情。 乔御辰的师兄,二十八岁的北冥逸舟,紫霞上人的大弟子,在武林中被人称为“上仙”,有着仙人之姿,成熟稳重。他身材高大,英眉俊目,是武林中很多女子的梦中*。但他清心寡欲,一心只练紫霞功,至今未娶。 见到乔御辰,他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脸上神色有些凝重,问道:“师弟,你真的要娶古侯爷的郡主为妻吗?” “嗯。”乔御辰点头。 乔御辰的师妹,十六岁的叶紫晴,从进门就一双杏眼瞪着乔御辰,眸中冒火,听到乔御辰不感不淡地“嗯”了一声,还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委屈地扁嘴问道:“为什么?乔师兄为什么要委曲自己娶她?” 乔御辰沉默不答。 叶紫晴右手抚在剑柄上更加冲动地怒道:“师兄,我帮你杀了她。她那么无耻,怎么配得起师兄?”听说是那个毒女自己要求要嫁给师兄的,这更加令叶紫晴气愤不已。她暗恋乔师兄那么久,还一句表白的话都不敢说呢,那个毒郡主是有多不要脸啊? 第052章 大婚2 “师妹,师兄娶她只是……奉旨而已。等查清杀我养父母的幕后真凶和我的身世,大仇得报后,我会回紫霞山去,绝不留恋朝中权贵。”乔御辰作了简单的解释。 叶紫晴撅起嘴巴,满含妒意地小声道:“我听说,那毒女美色倾天下。就算是看她一眼她都会挖别人的眼睛,还是有男子见到她就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她明明就是师兄的仇人,师兄却还紧持娶她为妻,师兄是不是也被她的美色迷住了?” 乔御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叶紫晴的头道:“这有点夸张了。不是说了,师兄只是奉旨办事吗?她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美艳绝色,相貌还不如师妹呢。师妹如此倾国倾城,师兄我也没被迷住,她算得了什么?” 乔御辰轻轻一笑,语言轻柔。但这话显然是为了安抚他师妹的情绪罢了。可是,他这话也同时说明了,他可没有爱上自己的师妹。 这话听在叶紫睛的耳朵里,自然也让她黯然神伤。她脸色难看至极,继续说道:“乔师兄,要查幕后还有很多办法。师妹也可以进宫做宫女帮师兄查。师兄就算抗旨也没事的,何必娶一个蛇蝎心肠的妖女?” 乔御辰笑,却笑不达眼底道:“师妹,我何必抗旨?我还求之不得呢。我娶了她,日后再将她休了,让她再也嫁不出去,这可比杀了她更好。” 叶紫晴听了,终于眉开眼笑地握着小拳头道:“原来师兄是打算先娶了她然后将她休掉?!我就说嘛,那样的女人,师兄怎么会爱上她?等师兄查清楚幕后,就狠狠地将她休掉!” 他们正说着,两个宫里派来的监官过来,躬身请乔状元去换上新郎服,请他亲自去迎接新娘子过门。 乔御辰别过大师兄和师妹,跟着去换装了。 叶紫晴看着乔御辰的背影跺了跺脚,拉上大师兄的手臂摇了摇撒娇道:“大师兄,你觉得乔师兄真的不会被那蛇蝎心肠的妖女迷惑吗?你不是说陪我来说服乔师兄别娶她吗?怎么一句话也没劝啊?” 北冥逸舟好脾气地说道:“乔师弟决定的事情,连师父都劝不住,师兄劝也是白劝。”北冥逸舟是被叶紫晴拉下山来了的,他担心师妹会做些出格的事情,所以才陪在她的身边。 但是,北冥逸舟确实也担忧着,娶亲可不是闹着玩的,娶一个仇家的女儿,真的好吗?他也有些不能理解乔师弟了。 乔御辰很快穿上了新郎的服装,大红的新郎服穿在他的身上,映衬得他越发地显得高大挺拔,俊美无铸。他低头拉了拉胸前的大喜红花,还自己整了整新郎官的帽子。 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叶紫晴被他俊美的容颜闪得眼睛都要瞎了!但她却怎么也想不出办法来阻止这一切的继续进行…… 第053章 大婚3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是人山人海。今天进城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所有的街道都被堵得水泄不通。一个侍卫统领的大婚如此地轰动全京城,实属罕见。 人人都在议论纷纷,原本是皇后人选的古郡主古颜月自求下嫁状元郎乔御辰。虽然乔御辰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大统领,但又怎么能和皇上相提并论? “来了来了!” 京城老百姓的熙熙攘攘,翘首以待中,但见古老的大街上十里红妆,一顶大红的花桥由八个人抬着,后面跟着一众的吹打手,两旁是御林军,迎娶新娘的是新郎官乔御辰。 “看啊!状元郎乔御辰!” 着一身新郎服的乔御辰跨坐于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上,全身都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他仿佛春风得意,喜帽下墨发飘飞,俊颜无双,让街道两旁拥挤观礼的闺中少女看得神魂颠倒。 古颜月偷偷地掀开花桥的桥帘,一眼看到了马上英姿的乔御辰。虽然距离很远,但她仍然能因看他一眼而芳心乱跳,几乎就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她偷看了很久,看到满街的老百姓,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不过,这些议论都入不了她的耳朵。那个坐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新郎是她自己的选择。从今以后,她的命运必和他紧密相连,不可分割了。 好!这很好!这至少不是完完全全地被命运所操纵。从穿越至此刻,都是她改变不了的命运。只有那个马上的少年男子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她绝不后悔。 看了好一段时间后,古颜月终于放下了红头巾,任由着花桥抬着,一直向前。 这个时空的大婚也跟中国古代的各朝各代差不了多少,一样的繁文缛节,一步步地完成。她一整天都在盖头之下。犹其是到了侍卫统领府,下了花桥之后,她更是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周围的人。 事实上,这个大婚真的非常热闹,连两宫太后都盛装出席,皇上也来了。手握重兵的周将军更是早早地备上了大礼,和夫人亲自来贺,派御林军沿路护送。 东宫太后今朝出门时,她身边的林嬷嬷曾说道:“娘娘,一个侍卫统领的大婚,娘娘没必要亲自前去恭贺吧?娘娘都已经派人送了大礼。” 东宫太后笑米米道:“西宫太后的外侄女,皇后的人选,哀家能不给个脸吗?西宫太后丢得起这个脸,哀家怎么能不去看看热闹?” 所以,此时此刻,这一拜高堂时,因为乔御辰是一个孤儿,拜的就变成了皇上和两宫太后了。 皇上因为高兴,也携手他的皇贵妃秦桑柔到来,端坐在主位上,高调地和他最喜欢的女人秀恩爱。秦桑柔一直就知道,她之所以做不了皇后,只做了皇贵妃,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喜帕下的古郡主。 第054章 闹洞房 新娘不用喝酒,拜完堂就被直接被送入洞房。这很好,古颜月坐在新房中,静静地等侯着。听到喜婆的声音在忙着一些习俗,说些喜庆祝福的话,很快就退了出去。 剩下她一个人时,她才偷偷地掀开喜帕,打量着婚房。入目一室的暗香红影浮动中,古色古香的各种摆设井然有序。听说,皇上也送来了礼物,还有两宫太后和周将军送的礼物都非常贵重。 她的目光落在窗纱上,窗纱飘渺着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觉;落在*蔓上,天花上,都觉得不太真实,犹如梦游太虚幻境。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一个珊瑚盘景时,却顿时有了一丝真实的感觉。 听闻这个白玉珊瑚盘景是周将军的儿子周志鹄送给她的,还是他亲手雕刻的。那个只有十二岁的男孩子,人人都说,他飞刀天下第一。 古颜月不由得走到这盘玉珊瑚的面前,拿起这个小小的盘景观看了好一会儿。入目,栩栩如生的一个盘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用一块汉白玉雕刻出来的,她当真还以为这就是一个珊瑚了。 然而,这玉珊瑚的雕刻又和真的玉珊瑚不一样,因为中间多了一颗小小的心型玉珊瑚,这可真是巧设心思了。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心思如此的巧妙?古颜月拿起来就爱不释手,看了又看,终于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有了一些真实感。 正当她将玉珊瑚放回原处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皇上万岁万万岁!”的声音。 皇上?皇上为何到她的洞房里来?这合规矩吗? 没等她多想,房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她来不及坐回*上,连喜帕都还来不及重新盖上,就看到皇上朱元玥拥着一个宫装绮丽的绝色佳人步履嚣张地走了进来。 古颜月只一眼,但见皇上身边的佳人嘴角含笑,笑中却尽显讥讽之意。那讥讽找茬的意味太过明显,让人想忽略或者装作不懂都实在不容易。她招惹他们了吗?这个女子她好象见都没见过。但是,她既能和皇上出双入对,难不成她就是皇上的心头肉秦桑柔? 古颜月立即拉下了一张俏脸,冷泠地问道:“你们进来做什么?这是我的洞房,关你们什么事吗?” 秦桑柔瘪嘴道:“郡主见了皇上和本宫,连礼数也不懂吗?” 古颜月冷笑道:“礼数,那是在面对懂礼节的人才用得上的。你们凭什么这种时侯出现在我的洞房之中?你们不懂礼貌,还希望别人以礼相对?” “你!大胆!”秦桑柔扬起一只手来,就想给古颜月一巴掌,“见到皇上不下跪,见到本宫你嚣张什么?不就是嫁了一个小小的侍卫吗?就算是侍卫统领,也顶多不过就是一个奴才!你嫁的是一个奴才,明白吗?给本宫跪下!” 第055章 闹洞房2 要她下跪吗?这该死的古代!见人就要跪吗?这里可是她的新婚洞房呢,想要她在这里跪他们吗?想都别想! 她退后一步,坐回到*缘上,将头帕放下了,冷冷地说道:“皇上,将你的女人带出去!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嫁给谁都和你们没关系,别在这里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秦桑柔一听,顿时大怒,踏前一步,居然就要伸手去掀古颜月的喜帕道:“践人,居然敢这么嚣张地和皇上说话?你不过就是一个郡主,有什么了不起?见到本宫你一样要跪下!” 就在她要掀到古颜月的喜帕时,却不知为何,膝盖上猝不及防地软了一下,居然毫无预兆地,“噗!”一声,自己莫名其妙地双膝跪下,居然拜倒在了古颜月的面前,跪成了一个十分卑微的姿态。 正在这时,一个性感迷人的男子声音刚好从门外传来道:“怎么回事?皇贵妃为何要来跪微臣的新婚妻子?虽然传说她是皇后的人选,可她嫁的人是微臣而不是皇上。皇贵妃就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了,请皇上起驾,扶皇贵妃回宫去吧!皇贵妃行如此大礼,微臣惶恐!” 秦桑柔回头,皇上也回头,但见乔御辰有些醉态可掬地,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两个小侍卫扶都扶不住他。而在他的后面,竟然跟着来了西宫太后。 “太后千岁千千岁!”一众奴才全都跪了下去。 太后在大门外,人没有跨步进去,只是开声辛辣地说道:“皇上和皇贵妃这是要闹洞房吗?闹也闹了,跪也跪了。皇上难道不知道吗?吉时已到,良辰美景,**一刻值千金。皇上这是哪来的雅兴?这是耽误臣子的良辰美景吗?” 秦桑柔慌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恶人先告状地指着古颜月道:“她!是她!本宫不过就是好心,和皇上来闹一闹她的喜房,这不是在给她增加喜庆和吉利吗?她居然踢了本宫一脚,将本宫踢到下跪。” 秦桑柔就是对这个让她做不了皇后的古颜月有着深刻的仇恨,觉得让她这么顺利地嫁给武状元她还是不高兴,所以专门来找茬的。刚才她为何会突然双膝软倒跪下,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就趁机耍赖在古颜月的身上。 古颜月听了冷笑一声道:“本郡主好好地端坐在*上呢,原来面前站着皇上和皇贵妃吗?本郡主今天是新娘,头上盖着喜帕,看不见呢。原来皇贵妃给本郡主下跪了吗?这好象不太合规矩吧?请问太后娘娘,宫里有这规矩吗?抱歉!我失忆了,对宫里的宫规不太熟。” 最后叫太后娘娘时,古颜月叫得特么地高声。她心下就是奇怪地有一个感觉,西宫太后必会帮她。 果然,她所料没错,西宫太后冷冽的声音传来道:“请皇上和皇贵妃回宫!这里热闹也过了,新郎和新娘都要洞房花烛了,皇后和皇贵妃就这么喜欢闹臣子的洞房吗?” 秦桑柔还要说些什么时,皇上将她拉了出去。 第056章 洞房花烛夜 皇上和秦桑柔走出婚房经过太后的身边时,西太后在皇上的耳边说道:“皇上,你不想立月儿为皇后,哀家也依你了。但是,你要记住,哀家才是你母后!你能坐稳那张龙椅,靠的就是哀家。哀家能扶皇上上去,也随时可以让皇上下来。” “是,母后,朕知道。”皇上躬身作了一揖,这才悻然带着秦桑柔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秦桑柔在皇上的身边撒娇道:“皇上,我们为什么要怕她?既然她不是你的亲……” 皇上立即捂住了秦贵妃的嘴巴道:“柔儿,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又胡来了?这皇宫里头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那践人要是知道这事,我还不是她的对手。再忍一忍吧,柔儿。刚才你就不该那么任性,非要去找茬。” “好。柔儿以后都听皇上的。柔儿是不服嘛!她凭什么?皇上爱的是柔儿,她凭什么就非得是皇后的人选?不过,她现在成了一个奴才的妻子,本宫以后一定还有机会治她。” “柔儿,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她,朕其实还用得着乔御辰。乔御辰是一个人才,朕求才若渴。等朕能斗过两宫太后时,一个古颜月算什么?” ····· 古颜月等了好一会儿,皇上和皇贵妃走了,太后也走了,洞房里分明只有她和乔御辰了。但是,屋子里也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乔御辰呢?该不会也走了吧? 她在想什么?希望些什么?乔御辰遵宁约定娶了她已经不错了。嘿嘿!她还指望他做全套直落不成?看来,他是不打算帮她揭头盖,或者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也不打算再做的意思了吧? 于是,她终于忍不住自己掀开了头盖,这才发现,原来乔御辰一直就站在窗前。 男人仍然穿着新郎服式,负手于后,欣长挺拔的身躯静静地,玉树临风,立于窗前一动也不动,月光和灯光互相辉映,将他芝兰玉树的背影身姿照得那是一个*倜傥,美伦美奂! 古颜月有一丝犹豫不决,她是继续等待他回头,看他会做些什么,还是不当一回事,揭了头盖去吃些东西好?这个婚,是她上次救了他所要的报价罢了。说白了,这是她争取到的人身自由不是?她怎么能当这是真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她心中存着一点点的希冀,但见他伫立窗前一动也不动那么久,她也该识趣点了。所以,她掀起了头帕,主动地,略显风趣向他打招呼道:“嘿!我的新郎官!不回头来看看你的新娘子美不美吗?” 乔御辰听到声音之后聚然回首,目光落在古颜月忽地掀掉了盖头的绝世美颜上,呼吸为之一窒,然后才缓了缓,长腿迈出,向她走了两步道:“有新娘子自己揭起头盖的吗?” 古颜月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一块点心道:“怎么没有?我就是啊!新郎官不愿意代劳,我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啰!” 第057章 花烛之夜 古颜月其实有几分尴尬,所以,她走到桌子前,伸手就拿吃的,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自己斟酒自己喝,还一边吃喝一边自我调侃道:“乔御辰,要不要和我喝一杯酒啊?我说的是喝酒,不是交杯酒的意思。你放心!我也不是非要做你娘子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嫁给朱元玥罢了。现在,我们两清了!你已经不欠我。从此刻开始,你是你,我是我。你随时可以写一封休书给我。” 古颜月说完,自认说得很漂亮,自斟自饮,给自己壮胆。她想过了,与其嫁给皇帝和宫里的女人整日里争斗不休,不如嫁给乔御辰。乔御辰要是将她休了,她就自己过。在古代,被休了的女人,应当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吧?一个人的日子虽然寂寞,却说不定更精彩。 可是,她才这么想着时,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却伸了过来,有些强硬地将她手中的酒壶夺了过去。 乔御辰磁性好听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道:“要喝酒,也得俩个人喝,你一个人喝完了,有意思吗?这可是给我们俩个人准备的交杯酒,你不会不知道吧?” 交杯酒吗?古颜月“咻”地抬起头来,看着乔御辰夺过她的酒壶之后,斟了两杯酒。然后,他一手拿起一杯,将一杯递给了她,还嘴角含笑地将她的手拉起,穿过她的手弯。 她有些呆了!他这是要和她喝交杯酒吗?古颜月抬头,眨了几下眼睛,乔御辰已经将一杯酒缓缓地推到了她的唇边。 他对着她微笑,薄唇微弯,嘴角轻勾,凤眸潋滟着一种灼灼柔情,于红色的烛光下,他俊脸与烛光交相辉映着,两额丝发垂柳,新郎的装束让他越发地显得俊美无比,妖孽迷人。 酒杯沾到了古颜月的唇边,酒的香醇沁入鼻间,直达心尖。看着乔御辰将酒缓缓就唇而轻抿,缓缓喝下,不知不觉间,她手中的酒液沁入喉间,真的很香,一点也不辣,还有些甜。 她不自觉地,喉咙滚了滚,酒就这样顺喉喝了下去。她的目光在他的喉间,看着他的喉结也在滚动,然后一仰脖子,将酒喝光,很干脆。 就这么简单地,她居然和他喝了交杯酒?一生一次的交杯酒,她喝下了?低头,酒杯已空,她心神为之一慑。再抬头,男人仍然对着她笑,倾国倾城的一笑,她觉得头都有些晕眩,呼吸窒了窒,心跳象漏了节拍。 这就是男人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他的一笑是颠倒众生,还是只迷惑了她的心?她这才发觉,这一生只能做一次,一次就是一生的事情,她就在这个男子的微微一笑之下喝了。 交杯酒!她这一生是和乔御辰喝的。这个念头闪过时,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后悔将酒喝掉了。但愿,她能一生都不后悔。心湖间微波泛起细细的涟漪,喝下一杯酒的古颜月瞬间面颊泛红。 第058章 花烛之夜2 喝了第一杯,乔御辰又给她斟了第二杯,因为酒入口醇香,还有些甜滋滋的,她肚子又极饿,就一边喝酒一边吃了许多的点心,干果,水果……直到她的肚子被填饱了为止。 “乔御辰,你也吃吧!谢谢你没有食言。今晚之后,我自由了!”古颜月说话,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心底莫名地涌上来的一点慌乱。到底是个洞房花烛之夜,古颜月不停地吃吃吃,偶尔瞟乔御辰一眼,芳心就控制不住地乱跳,好象是乱了节拍,怎么也没法象平常一样潇洒自然。 然,乔御辰口角一直就噙着一个似笑非笑,连他的整个人都显得似真似假地瞅着她,没多言语,就只是看着她,就象她是这个洞房花烛的主角,而他是个看戏的局外人。时而,他也拿了一块点心什么的,丢进嘴里,喝一口酒,赞一句:“好酒!这是花雕葡萄红。入口香醇似果汁,后劲却是十足十,女人难过三杯不醉。” “三杯?我已经喝了第四杯。”她以为这么香醇的酒不会醉,但是,喝了三杯之后,她却头重脚轻了。然后,她看到的乔御辰由一个变成了两个,在她的眼前重重叠叠,不由得纤纤素手指着他,花颜轻笑挥手道:“你!变成了两个人!喝完之后,你走吧!我要睡了。” “走?走哪里?我是你的新郎,你忘记了?”乔御辰放下酒杯之后,伸手来挽住了醉态可掬的她。仿佛,他一直就在等着,等着她喝醉一样,他妖娆如魔似魅般轻笑,“金樽美酒不能空对月,美人醉酒,男人岂能不解风情?**一刻值千金!” 古颜月推拒着他,一双小手按在他的胸前用力地推了推,小嘴撅起,娇嗲醉态道:“乔御辰,我知道你是一个君子,我不会看错吧?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扶,我没醉,我自己可以走,你不用抱着我,我不习惯被人抱。” 乔御辰搂着她的小蛮腰,不让她滑倒,听了她的话,又是魅惑苍生的一笑,桃花般的容颜笑得清冷妖孽道:“我是君子吗?这么快就认定我是一个君子?你真的喝醉了,但是,你醉得很美!不愧颜月二字。就算我是君子吧,你如此的极尽*,我如何能把持?”乔御辰一手搂着古颜月,一手捏起她的下巴,拇指的拇腹在她的面颊上轻轻摩娑而过。 因他指腹的抚摩而敏感,如花枝般颤粟着的古颜月觉得象要软倒,所以,想推开乔御辰的双手又改成了搂到了他的肩膀上,想拒绝却又如撒娇的声音软软糯糯:“我没醉,只是有些脚软,但我头脑很清醒。我知道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但它是假的!记住了!是假的!不是真的噢!” “是吗?假的?你清醒就最好。我们就做些清醒时才能做的事情。你知道吗?这世上的事,假亦真来真亦假。假也可以变成真的,真的也随时都可以变成假的。欲拒还迎,这*男人的本事,你做得极好。” 乔御辰的声音变得嘶哑,他忽地打横抱起古颜月,大步流星地将她抱到*前,突然就有些无情地,狠狠地抛到了*榻上。 古颜月被他这么用力地一抛,酒都清醒了不少,当即娇滴滴地爬了起来,对乔御辰说道:“乔御辰!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能乱来!我们之间,只是一个协议,不是真的做夫妻。” “不是真的做夫妻那就不做夫妻,我不介意*露水姻缘。”乔御辰魅笑间覆了上来,两手撑在古颜月的身侧,一张俊脸凑到了她的鼻子前,居高临下地诡笑霸道宣布:“古颜月,拜堂成亲这种事,你真以为只是闹着玩?就算只是一个协议,前面都由你说了算。从此刻开始,由我说了算!” “你是什么意思?”古颜月聚然一惊,猛地抬起脸来,这才发现,男人一双凤目莫测高深,如豹子一般,眸光将她紧紧地锁在身下,极具野兽的气息。 “乔御辰!你要是敢对我做些不该做的,我就要你拿一生来负责!不然,你最好什么都别做,乖乖地退下去,找个地方睡你的大头觉去。”古颜月“咻”地眯起明眸,和乔御辰对视。 乔御辰和她四目相对,强势的火花灼灼如火般燃起。古颜月似乎也酒醒了不少,一点也不肯示弱,居然死死地盯梢着乔御辰。 男人妖孽般眯起了狭长的凤眸,眸中水火交融,违莫如深。他伸手捏起了古颜月的下巴,将她的小脸稍稍用力地固定了道:“拿一生来负责么?你凭什么?” 他伸手将她的头钗凤冠一个一个地摘下,用力丢到了地上。 古颜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的手劲有些大,捏着她的下巴并没有怜香惜玉之意,这让古颜月更加心生不悦,并有了一丝的惊慌,却又故作镇定,想拿出气势和他抗拒道:“凭什么?就凭我是古颜月!你要是敢碰了我,我就要定了你这一生!别以为女人就是好欺负的!” “谁要谁的一生,那还说不定!碰你,也不是不敢!而是,想,或不想!” 男人霸道的声音刚落,一股陌生的灼热霸王般侵袭掠夺而来,古颜月有了危险的意识,想要挣脱他时,一个强势得不容拒绝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瞬间普天盖地席卷了她。 第059章 花烛之夜3 “嗯嗯……”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古颜月有些难以接受,不禁咬紧了牙关,不让乔御辰顺利得逞。 “你不愿意?”乔御辰轻声问着,将自己的帽子摘了,拿开一个馆发的发饰,一头青丝滑落,顿时令乔御辰更加魅惑众生的妖孽俊美。 古颜月的呼吸都为之一窒,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些迷乱地,不知自己说些什么:“乔御辰,我们不是真的洞房花烛吧?真的夫妻不是这样的。我说过了,你可以休掉我。但是,你不能欺负我!” 她心跳加速,嘴里说着他可以休掉自己,其实却盼望着他能说些什么,比如,他喜欢她之类的话。但是,这男人什么也不说就将她丢*扑上来压倒,这也太激进了吧?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男人都是这样的?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乔御辰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灼热,目光落在古颜月被他吻得嫣红的双唇上,他目光游移了一下道:“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你此刻已经是我的新娘。**一刻值千金,你确定要浪费这么美好的夜晚,新婚之夜后还想保持完壁之身?” 古颜月没法消化乔御辰的话,他这是在做任务还是什么意思?总之,这男人连一句“我喜欢你”的话都还没说过呢,虽然她心里喜欢他,可他好象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在乔御辰的眼神下大脑有些不灵光了,说话都有些舌头打结道:“我们可以说说话,做朋友也可以……总之,不是在现在,我……我们其实仍然是陌生人……并非相爱……” 古颜月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地,不想听她的,她的嘴就被男人猝不及防地再次堵上了。一种混合着酒和男人的气息瞬息之间再次淹没了她的所有感官! 男人的吻非常霸道而没有任何的技巧,更似没有温柔和怜香怜玉,只是占有和攻击,更是一阵肆无忌惮的掠夺和邪恶的扫荡。 古颜月经不起这样的肆虐和撩拔,浑身一阵颤粟。刚才喝下的酒后劲很大,她浑身无力,想推开他,却推不开。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虽然迷迷朦朦,但却看得清清楚楚,映入双瞳的是乔御辰妖美的俊脸。他的五官从未有过的清淅,在她的瞳孔中甚至有些放大。 原来他的脸是长型的!长眉飞入鬓间,凤目狭长,鼻子直挺,如悬胆般,唇薄有型,凌角分明,显得极为尊贵而薄情。此刻,她连他脸上长了一粒青春豆都看清楚了!同一时间,一种深刻的陌生感席卷了她。 也许是她的眼睛睁得太大了!所以,乔御辰的舌忽地撒退,薄唇向上覆上她的眼睫,顷刻之间逼她不得不闭上了一双秋水般明亮的水眸。 她的这双眼睛如皓月般倒映着他的影子,乔御辰竟似不堪这明亮如水的眸子,好象清溪般照映着他的卑污!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吻阖了这双秋水明眸。 男人一阵攻城掠地的亲吻过后,却又忽地撒退,莫名其妙地,他附唇于她耳边邪魅地问道:“给你一个机会喊停!倘若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免强。” 古颜月从醉眼迷离中稍稍清醒了一下,脑子并不是很清醒,她的舌尖很麻,是被乔御辰吸的。然而,她却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道:“刚才那个秦桑柔为何突然跪下了?是你的杰作吗?” “是,在我的地盘里,我不喜欢我的人被欺负。”男人并不否认。 “为什么?”古颜月吞了一口唾沫,他说她是他的人吗?这么说,代表着他是喜欢她的吗?不知想要求证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以后别人欺负我,你都会这样为我挺身而出,一辈子守护我吗?”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弱者,但她此刻却很想听到乔御辰的誓言什么的,哪怕是一句也好。一句!只要他一句话,一句好听的誓言,也许,她这一生就能为这男人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如果要欺负你,那就由我自己来欺负吧!只要你还是我的女人,我就不会让别人来欺负你!” 古颜月听了这话之后,并没有深思男人的话中之意,她有些呆。男人没有给她再次发呆的机会,重重地再次压上了她。 第060章 花烛之夜4 就在乔御辰重重地压上古颜月,伸手去扯落她的衣服时,却聚然间发现,古颜月巴掌大的小脸儿向右侧了去,他极为敏锐的耳力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竟然敢在这种时侯睡着了吗?!他解她衣裳的手僵化在空气中,僵硬了好一会儿。 “小丫头!别装睡!”僵化后的乔御辰回过神来,轻轻地拍了拍古颜月的俏脸。可是,再多拍两下时,她仍然是在熟睡之中。小丫头吐气如兰,不但是真睡,还睡得极为香甜。 乔御辰眸中肆燃着的火热*在目视着古颜月熟睡如娇花照水的静美容颜时,瞬间有了一点点的聚然降温。 柳发飘飞的长眉下,一双狭长的凤目凝眸处,她长长的秀发如墨香,在大红的鸳枕上铺成了一个大大的扇形,容颜绝代无双,倾世姣美。 她静静地躺着,呼吸均匀,熟睡着的她对兽性狼心的他没有任何防备,如空谷幽兰般,兀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烛光摇曳相映,眸中激情聚降了几分后,乔御辰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女其实似远水烟云供养出来的一样,安静中也不失灵动,气韵华美简直就是天生的。 她,渺若镜中花,皎若水中月。他,挟恨而来,伺机复仇,早就是满手血腥,心灵卑污。 刹那间心念电转,他眸中迸发出一种深刻的仇恨。脑海里浮现出七岁那年,他全家惨死,父母躺在血泊中,他从此成了孤儿…… 修长的十指直直伸出,抚在她秀美如天鹅般的颈项上,那肌肤嫩滑美好的触感令他双手十指微微颤抖。 她仍然气质如兰,秀眉娟雅,媚眼清润,如一首唐诗宋韵,静水流深,无言大美,和他心灵的卑污成了极端的反差。 眸中聚寒,突然就想狠狠地将她的美好全部撕碎!凭什么?凭什么血洗他全家,杀了他的父母,让他成为孤儿的人,还能拥有这么一个如水墨烟霞般美好的女儿? 这不公平! 他修长的十指微抖,变弯,突然青筋暴突,刹那间眸中杀气聚现,手心中凝聚了一股冷冽,他要将这美好的东西捏碎!因为,他们不配拥有!不配! 她是恶毒的不是吗?她心如蛇蝎不是吗?她挖人眼睛不是吗?她没有理由变得这么美好,变得如一幅极具灵气的山水画,诗意吗?清香吗?她怎么能宛若一阕咏春小令,似一朵寒塘白莲,如此美丽清和,委婉缱绻…… 他十指如魔,刹那间,尊贵附上了魔性,魅惑浑染了兽的气息,恨意充斥了喜气,大红的喜色氤氲上了血腥的味道…… 但是,就在他十指就要并拢收紧时,古颜月却突然翻了一个身,由原来微曲的侧卧变成了四仰八叉的,嘴角流下一丝涎液,嘴唇微微嚅动,说起了喃喃的,软软糯糯的呓语。 这呓语声音其实很细,但乔御辰的听力太好,他想忽略她的呓语都难,因为她在喃喃道:“我喜欢你!乔御辰,我一见面就喜欢你……嗯嗯,这叫做……叫做一见钟情!一……眼……万……年……你是我的传说吗?小辰……小辰……我喜欢你噢,喜欢你!” 下午有第二更! 第061章 花烛之夜5 乔御辰浑身如遭雷电击中般,一双手“咻”地缩了回来。虽然知道这个丫头对他有些特别,但从她口中亲耳听到她睡着了,处在睡梦中还说喜欢他,他还是象遭雷一般,想忽略都难。 他刚才想做什么?难道他想要她死吗?还是只想毁了她的纯净美好?突然,他从*榻上“腾”地跳起,跃下,迅速地“逃”出了这个弥漫着大红喜色的洞房。 乔御辰从洞房出来后,直接地进了冷水浴池。他在冷水中浸泡着,用冷水冲洗着他的*,仇恨和心中的卑污。 “哗哗”的水声不停地在微弱的灯光中回响着,他突然整个人沉入了水中,在水中潜了很久很久都不愿意冒出来…… 屋顶上,一个娇小的黑影迅速地掠过。她捂着伤口,在月色之下轻轻地飘落,迅速地向乔御辰和古颜月的洞房方向掠过去。 来到了洞房外,因为洞房的门外有人守卫着,她转向屋子背后,飘落于一扇窗前,用手指点了点唇,湿手戳穿窗纸,一只眼睛向里面看去。 她看到的是,古颜月仍然穿着新娘的服式,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婚*上熟睡着,纱帐都没有放下来,一室的烛光摇曳着,新郎却是没了影子。 黑影虽然蒙着黑巾,但一双杏眼却露出了一抹又是妒忌又是阴冷的古怪诡光。她转身再次跃起上了屋顶,迅速地离开。 在屋顶上巡了一会儿之后,黑影选择了向浴池的方向掠过去。 乔御辰在水中潜了很久,但终究还是冒出了水面,水面“哗啦”的一声,他抹了一把水,长长的墨发忽地被他甩了一甩,一个墨色的妖孽弧度让水滴四下洒落。 就在这时,他右手手指间一滴水珠如弹珠般向门口打去,他自己则猝然从水中旋转而起,瞬间上了浴池,动作一气呵成地披上了一件衣袍。 “师兄,是我!我是师妹叶子晴。”随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一个黑影潜入,倚在门板上,似乎就要倒下。 乔御辰迅速地穿好了一件衣袍,掠起矫健的身影,瞬间落在叶子晴的面前,伸手扶起了她,问道:“师妹,你怎么回事?” 叶子晴拉下脸上的蒙面黑巾,面色苍白,却带着娇嗔说道:“乔师兄,我帮你报仇去了!” 乔御辰一听,眉宇间猝然冷若冰霜:“师妹,你一个人?大师兄知道吗?我说过,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叶子晴摇了摇头,有些难过但却固执地说道:“我是自己去的,大师兄不知道。但是,我没有成功,还受了一点轻伤。侯爷府果然是守得滴水不漏,我白闯一趟了。” “师妹,我不是说了吗?我的事,我会自己看着办,你为何还要自作主张?要是你有何闪失,我如何向师父和大师兄交待?” 叶子晴有些自以为是道:“明明就已经查清楚了,古侯爷就是杀乔师兄父母的凶手,可乔师兄却迟迟不动手。还……还和古侯爷的郡主成婚,这是什么跟什么?” 她实在搞不懂了!乔师兄是不是被古颜月那妖女给迷住了? 第062章 花烛之夜6 “呃!”叶子晴深蹙眉头,似伤了手臂。 乔御辰担心地问道:“叶师妹,你伤得重么?伤到手臂了?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你一个人去侯爷府?你真该打!大师兄呢?他怎么没看着你?”乔御辰没想到叶师妹会为了他敢去闯侯爷府。 叶子晴抚着自己的伤口,面色十分苍白,一边听着乔御辰的话,一边幽怨地望着乔御辰道:“只是被划伤了一下,皮外伤,不碍事的。我穿成这样,刚才怕被人发现,又见这里有光,就不知怎么地进来了。没想至乔师兄在这里。我去侯爷府,是想帮乔师兄报仇的,没想到会这样。” 叶子晴抬头看了乔御辰一眼,但见他只是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外袍,衣裳都还没穿好。其实,她是想到乔御辰会在里面才特意地闯进来的。 但是,乔御辰的反应太快了!他穿衣裳的动作更快,快得她完全地没有看到他是怎么从水池里起来的,就穿好了一件衣袍。 乔御辰看叶子晴手臂上有伤,扶着她说道:“我扶你回去。” 叶子晴趁机倒向乔御辰,整个人好象要晕倒。 乔御辰只好将她抱起走出了浴池,直接将她抱回她的住处。将她放下之后,乔御辰唤来了一个小丫环伺候叶子晴。 叶子晴见乔御辰唤来了丫环,立即从装晕中醒来,叫住了他:“乔师兄,你这就走了吗?”才说完,她立即骂那丫环道,“你干嘛啊!粗手粗脚,弄疼我了。” 乔御辰见她醒来,接过那丫环手里的药,给叶子晴亲自上药。其实,她的伤口只是划了一道浅浅的皮,连肉都没被划到,而且伤在手上罢了,不避嫌也可以。事实上,她到了侯府之后就被发现了,逃走时,自己不小心被划伤。 乔御辰亲自给她上了药,包扎了伤口才离开: “好好休息,不要再去冒险。再去,我会让大师兄强行带你回紫霞山去。” 乔御辰走到门边时,不放心地,再次吩咐:“古侯爷只是棋子,我还没查出幕后,你别再瞎胡闹了。” 叶子晴看着乔御辰的背影,拖长了声音叫道:“乔师兄!” 她今晚为了他,独自去闯了侯爷府,可乔师兄什么都不问,只帮她上了药就走吗?她以为,他至少问一问她去时的经过。 乔御辰没有回过头来,正打算走,叶子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心有不甘地问道:“难道你要回去和她过完洞房花烛夜吗?她是你的仇人!” 乔御辰被这话问得停顿了一下,却不再回头地说道:“师妹,这事你别管。” 他说完,拉开门走了。叶子晴在他的背后望着他,一脸的怨言无处诉说。她今晚是想杀了古侯爷夫妇为乔御辰报仇的。她以为只要杀了姓古的一家,乔师兄就不用再留在京城了。 但是,古侯爷府上的守卫竟然不是一般程度的森严。倘若不是她逃得快,当真会连小命也丢了。 乔御辰离开,直接去了北冥逸舟的住处。 北冥逸舟一听师妹叶子晴受了伤,脸色愕然大变:“她一个人敢去闯侯爷府?!” 乔御辰道:“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没事。但是,大师兄能带师妹回去吗?她要是再蛮干乱闯的话,我们都担待不起。” 北冥逸舟大皱眉头,他也表示对师妹无计可施道:“师弟,你也知道,师妹为何要下山。你在这里,师妹怎么可能回去?但是,今晚师妹太任性了!她居然敢自己行动,幸好没事。不然,师父那里当真交待不过去了。” 北冥逸舟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即赶过去看师妹叶子晴了。 北冥逸舟走后,乔御辰上了他的*,躺上去就睡。 第063章 大补人参汤 古颜月悠悠地醒来时,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映入,她眯了眯眼,昨晚的记忆瞬间象潮水般涌了上来。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双唇,忽地感觉一阵脸红心跳,想起昨晚乔御辰霸道地吻过她,不禁呆了好半晌! 那记忆太清淅了!明明说好她只是想借乔御辰过桥,洞房花烛也只是假戏罢了。可是,昨晚的乔御辰为何要强吻她?那可不是普通的吻,而是舌吻。该死的酒精!她迷迷糊糊的,就这样被乔御辰吻了?好象,他差点就将自己给吃了。 难道乔御辰也是喜欢她的?昨晚的他,那个吻!呵呵,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的吻激情又霸道!那是不是说明,乔御辰其实也喜欢她?后来怎么了?她怎么就一点记忆也没了? 她检查了自己的衣裳一遍,以她医生的经验,她可以确定,昨晚乔御辰只是吻了她而已。后来,好象是她醉得睡过去了。 那样的良辰美景,她居然睡着了?!那么,倘若她没睡着的话,昨晚会不会和乔御辰生米煮成熟饭了?如此一想,她的脸颊上有些火烧云霞起来。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心下在想些什么有的没有。 一边想着这些,她一边从*上坐起,正要下*时,门就被推了开来,一个红衣少女带着两个青衣丫环进来,其中一个丫环手上端着一碗汤,另一个丫环则端了晨起洗漱的用品。 “你们是谁?我的奶娘和丫环呢?”古颜月是带着两个丫环杜鹃雪雁和奶娘过来的,这两个少女她一个都还没见过呢。 进来的叶子晴笑盈盈地回答道:“我叫叶子晴,是乔御辰的师妹。是师兄让我来伺候郡主您的。这碗人参鸡汤是师兄一早就吩咐下炖给郡主喝的。郡主洗漱一下,先喝了这碗大补的人参汤吧。” “一大早的,乔御辰要我喝人参大补汤吗?”古颜月看了那碗人参汤一眼,眼里写满了不解。乔御辰会让人一早给她煲人参汤?这怎么说也不象他的风格。 但是,一条手指大的人参赫然躺于黄澄澄的汤水里,她不禁半信半疑地发出一声轻笑。心想,原来乔御辰那么疼爱她啊?难道她不是一厢情愿吗? 虽然自己喜欢乔御辰没错,但她又不是没脑子,乔御辰根本就不喜欢她不是?她是很想幻想一下,可惜的是,她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 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正想端起那碗人参汤时,却见叶子晴走到她的*榻前,非常殷勤地帮她叠被,眼睛在*上扫视搜寻着。这下,她更加有些愕然,瞬即便心中有数了。 她不动声色地笑道:“你是乔御辰的师妹叶子晴?我可以叫你子晴吗?这叠被的事情怎么能劳架师妹动手呢?” 叶子晴一边叠被,一边用眼睛在搜寻着,在看到*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落红的印记时,一早就妒火中烧火的眼睛终于笑眯了起来,回答古颜月道:“郡主当然可以叫我子晴。我这不是想帮师兄和郡主做点事吗?” 古颜月端起那碗人参汤,闻了闻道:“嗯!好香!谢谢子晴师妹一早就帮我煲汤。这份心意可真是难得!但我不太喜欢人参的味道,这碗人参汤,本郡主就给赏给子晴师妹喝了吧。” 叶子晴一听,俏脸马上变黑,然后又勉强笑着,走到古颜月的面前。 她很快地接过那碗汤,居然就将汤水收进了盘子里,点头笑说道:“既然郡主不喜欢,那就当我来错了。下次我炖个郡主喜欢的,不知道郡主喜欢什么汤?” 古颜月道:“我早上不太习惯喝汤。师妹来者是客,这些事就不劳师妹费心了。” 第064章 你喝的什么汤?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叶子晴听了暗暗冷笑着,带两个丫环很快出去了。 出了屋子,走一段路后,叶子晴经过一棵花树时,将那碗汤倒进了花树之下。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不禁心下一惊,浑身僵了僵,回首却见到了乔御辰。 乔御辰就站在她的面前,有些意外地问道:“师妹,你还没有回去?你倒了什么在花树下?” 叶子晴又是惊了惊,却瞬间天真无害地对着乔御辰绽放一个如花的笑容道:“没什么,我一大早就炖了一碗人参汤,想去巴结一下那位郡主。可是,她不领情,我生气嘛,就将人参汤倒掉了。师兄不是说好了,我和大师兄要帮乔师兄吗?我当然还没走啊。” 看来,经过昨晚,大师兄也没能说服师妹回去了。乔御辰长眉蹙了蹙,看了一眼那花树下的汤水,问道:“师妹,真的是一碗人参汤吗?就算她不喝,那也不用倒掉吧?师妹这么浪费?” 叶子晴笑容可掬道:“当然是一碗人参汤啊。难不成,师兄以为我放了毒药,要去害人吗?我再怎么说也不敢毒死那位郡主吧?”叶子晴说完,有些幽怨地瞅着乔御辰。 “真的只是人参汤就好。”乔御辰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叶子晴带着一点试探道:“师兄,要是我在汤里下了一点药呢?比如,让女人不孕之类,师兄会不会多谢我?” 乔御辰听了,刹那间眸光冷冽道:“师妹,我的事情不用师妹这么费心。师妹还是回紫霞山去吧。” “师兄,难道你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吗?”叶子晴刚才检查过,师兄昨晚并没有碰那妖女。但是,时间长了,她怕师兄把持不住,所以才一早就准备了一碗人参汤。看到*上没有落红之后,古颜月又不愿意喝她的汤,她才收回了“人参汤”的。 “师妹,你一个姑娘家,回紫霞山不是更好吗?你留在这里,师父会担心的。”乔御辰再次看了一眼那个空碗。 “可是,乔师兄在这里,我也会担心。我要留在这里,师兄随时可以差遣我,我可以帮师兄的忙。”叶子晴带着撒娇的口吻,还有一点点心虚。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师妹就不用担心了。”乔御辰对这个师妹十分头痛。 叶子晴蹭蹭想挽住乔御辰的手,乔御辰却又巧妙地躲开,她撅嘴说道:“师兄是怪我多事吗?晴儿也是担心师兄嘛。” “好了!你爱住就住吧!但是,郡主的事情,你不要去招惹她。我怕……” “师兄怕什么?怕我杀了她吗?” “我是怕她杀了你,她功夫不错。” “原来师兄的意思是在担心晴儿么?”叶子晴瞬间绽开了一个很可爱的笑容。 “嗯。”乔御辰也没有说假话。他亲眼看到,古颜月的功夫确是不简单。而且,看到古颜月没有喝下师妹送去的汤,他也估计得出,古颜月那丫头确是很有心眼儿,太聪明了!只怕叶子晴就算想害古颜月吧,也未必做得到。 “这个师兄不用担心。她能有多大的本事?”叶子晴可不这么认为,只要哪天乔师兄无需利用古颜月了,她一定杀了她。 乔御辰想说,那丫头的本事其实不小,师妹,你不要去招惹她。但是,这话他没有说出口。不知为何,他突然不想和师妹呆在一起多说话,就匆匆地离开师妹,急着想见古颜月。 才跨步踏进了房门,他一眼就看到古颜月正一手端着一盅汤用嘴吹着,好象就想喝下去,他脸上形色大变,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从她手里抢过那碗汤来,有些失态地问道:“你喝的什么汤?” 第065章 棋艺挑衅 古颜月手中的汤水被乔御辰伸手夺过,不禁撅起了小嘴,说道:“你想喝就说嘛,干么要抢?小孩啊你。林婆婆炖了一大盅,想喝的话,你也有份。” “这汤是林婆婆炖的?”乔御辰问道。他这才发现,林婆婆手上端着一大盅的汤,黄澄澄,好象是参芪莲子大枣汤。 “是啊!”古颜月抬眸看着乔御辰,他抢了她的汤在手却没喝是啥意思?她有些不解,“刚才你的师妹也炖了一盅汤过来,但我不喜欢一大早就喝汤。只是婆婆这盛意难却,我才喝一小碗。你要是喜欢的话,都给你喝吧。” 原来不是师妹炖的汤?乔御辰拿着汤的手有些僵,然后坐下了,坐在古颜月的对面,拿起汤匙来,将一碗汤给喝了,说道:“不错!”他嘴里说着不错,其实心里郁闷着,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失措。 古颜月却看着他将汤喝掉而抿嘴儿笑着她对林婆婆说道:“既然小辰爱喝,那就都给他喝了吧。” 这丫头又叫他小辰?这个称呼令他额上冒起三条墨线。昨晚她喝醉睡着了,他居然临阵放过了她,自己去冲了冷水浴。他推掉林婆婆递过来的汤道:“谁说我爱喝了?” “那你为何要抢嘛?”古颜月说不出的心里甜蜜蜜,脸上的笑容美滋滋的。对着乔御辰,古颜月就是心里很蜜,嘴角不自觉地含着笑。 昨晚的事,她有些模糊,但还是有印象的。昨晚他激情地亲吻了她,最后却又没有碰她,她将他最终归为君子的行列。 “只是还没有用早膳,随便用用。”乔御辰也没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他在担心什么?担心师妹下毒吗?师妹虽然任性了些,但也不至于敢在他府上毒死人。 “那你再随便多吃些吧,这些点心不错呢。”古颜月其实在想着,他会不会提出给她写休书?她说了,这个婚是假的,他随时都可以给她一纸休书。 可是,她心底其实有些期待着,他永远不要给她写休书。 她问道:“乔御辰,你今天要上朝吗?” “上朝?托你的福,我们大婚,我自然不用进宫当值。才新婚,你就希望我进宫当值了?”他没有抬头看她,顺便地用了些点心。 “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当然不希望你要上朝,最好是能陪我出去游山玩水。”她不太了解这个古代。和乔御辰突然成了夫妻,却是她强求来的,接着要怎么继续下去?她有些头皮发麻。在现代,结婚当然是要去度蜜月的,和乔御辰嘛,她能有这个幻想吗? 果然,乔御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小辰,你能陪我去逛街吗?” 乔御辰正想回答她时,一个小丫环进来禀报:“宫里来了人,宣乔统领和夫人听旨。” 古颜月正以为乔御辰会答应陪她出去玩,却没想只能一齐到门外侯旨。原来是高公公领了皇上的口旨来宣乔御辰和古颜月入宫,原因是南朝国的太子金灿寺病好之后,在宫中挑战大汉国棋手的棋艺。 宫中最精于棋艺的国手昨天都输了,金灿寺嘲笑大汉国棋艺无人。皇上和两宫太后以及宫中的文武百官因此觉得脸上无光,所以才提议皇上宣正婚期中的乔御辰入宫觐见。 乔御辰问道:“听闻这普天之下最精于棋艺之人是周将军,难道没有人请周将军上朝吗?” 高公公道:“周将军前天就到狸佛山去,现在还没归来。” “原来如此。” 第066章 棋艺挑衅2 他们很快地着装出门入宫。乔御辰穿戴着一件酱紫色的衣袍,袍底绣花,袖口绣锦,却是便服而非朝服。他的头发用一墨玉馆于脑后,两额垂下两缕长长的发丝。 穿着淡紫色衣裙,宽袖,窄腰,拖曳如烟霞般的古颜月看了乔御辰一眼就觉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飘逸出尘,举手投足间如神祗一般,实在是这世间罕见的美男子,美得古典优雅,风华盖世。 他们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后,古颜月缓缓坐下来问道:“乔御辰,你棋艺真的很好吗?”她一边问一边咬了咬樱花般的唇瓣。目光在乔御辰岑薄的唇上掠过时,她脑海里莫名其妙地,闪过昨晚的初吻,心跳加速,脸颊有些发烧。 “嗯,大约比你要高明些。”乔御辰面无表情地回答了这句话之后,倚坐在古颜月的对面,两指并拢着,顶在眉心间,整个人显得特别地冷漠而完全没有了昨晚上的妖娆邪肆,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比她高明些吗?她又不是棋手,基本上不算是会下棋。古颜月见他坐在她对面,而没坐到她的身边,便托着香腮明眸善睐地笑看着他,不知不觉地,无话找话道:“我从来不下棋,小孩子都比我高明。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啧啧!对面坐着的人是她的夫君了吗?昨晚还热情如火地吻过她了不是?咋地此刻感觉有些遥不可及?明明是近在咫尺,她却不敢轻易地靠近他。 乔御辰又是“嗯”了一句后回道:“略通一,二。” 他的回答那么简单,好象不想多说一个字。古颜月想说什么,又怕被他认为太啰嗦了,所以欲言又止。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腰际间时,她又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笑了。 因为,她看到乔御辰的腰间佩戴了那支紫竹箫,而竹箫上仍然挂着她送给他的那个小小木偶公仔。她一直以为他会丢掉的,但他没有,还在他的腰间呢,那成了他身上唯一的点缀品。 她想,男人少话点也好,沉默是金嘛,她也不喜欢性格太过吵闹的男人。 可是,安静下来的古颜月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想些有的没有,犹其是昨晚和乔御辰的洞房花烛夜。她脸上发热地重复想起了那个吻和他说过的话。昨晚的乔御辰突然变得非常霸道,说什么,从今以后,他说了算? 那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此强烈地想知道一个人的想法,这意味着什么? 她按下心中强烈的求知欲,好不容易,压下再想昨晚洞房花烛之夜,再次地,打断了乔御辰的思考状态问道:“乔御辰,你猜,皇上为何宣你入宫还要连带上我?我又不会下棋。” 乔御辰不知在想什么,漠漠如烟云般,冷淡地回答道:“带上你是顺便,你是我的夫人。” 她是顺便的捎带品?下一句他说了什么?她是他的夫人?古颜月心中一沉一浮间,突然不由自主的问道:“我是你的夫人?你不打算给我写休书了?”这句话让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她自己这是啥跟啥啊? 原本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的乔御辰却因为她的这句问话被彻底地拉回神来了,双目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眯起狭长的凤眸,有些定格,又象有些玩味儿问道:“经过昨晚,你还想要休书?” 第067章 你勾引我! “昨晚的事吗?我忘记了。”古颜月抬头迎着乔御辰瞬息之间变得有些邪魅的目光。虽然她有些初吻情结,昨晚的事情,她万不可能忘记,但她同时又跟自己说,自己是一个现代人,一个吻罢了,她难道要因一吻而赖终身吗? 所以,她半真半假地说道:“昨晚怎么啦?难道我喝醉酒做了什么该对你负责任的事吗?我们说好了只是假婚。婚了之后,你给我一封休书,我们各不相欠。你不会当真了吧?” 你当真最好,最好你就当真了。 乔御辰听了,凤眸眯成了狭长的一条细线,定格在古颜月的小脸上,好象是在判断她说这话的真假似的,又,似乎十分地不悦,研究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我以为昨晚你是清醒的,我说过的话,你真忘记了?” “你指的是哪一句话?你昨晚说过很多话。”古颜月迎上乔御辰的目光,虽然觉得他有些冷,但她却喜欢看他,并不想移开自己的视线。 乔御辰不知道这丫头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假的?她好象并不怕他?通常,他冷脸的时侯,很多人都怕他。而他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冷脸的。 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古颜月没想到的是,乔御辰伸长了腿,一副慵懒邪肆的模样,居然随随便便地说道:“昨晚上的洞房花烛夜,既然你已经忘记,那就算了。没关系,今晚回去后继续完成,我会让你清醒地记住什么才是洞房花烛夜。” 古颜月瞬间脸色羞红,居然抵挡不了乔御辰灼灼的目光,忽地娇羞得低下了头,说道:“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完成什么洞房花烛夜。我们能做朋友吗?” 虽然她是喜欢乔御辰的,但她不了解他,做朋友吧。 “我们是夫妻不是朋友。”男人似乎没有做朋友的乐趣,要么就做夫妻,要么拉倒的意思。 古颜月蓦然抬头,脸上的羞涩裉去,恢复了都市女郎的强悍气质道:“如果连朋友都做不成,还谈什么夫妻?你知道的,我们根本就不是夫妻。” “我们已经拜过堂,你忘记了?”乔御辰也“咻”地抬起了俊脸,他似乎是很认真,还有些薄怒。 “我没有忘记。但是,拜堂只是一种形式,那是我们之间的约定罢了。你倘若当真有诚意要和我做夫妻,那你就从现在开始,追求我吧!我给你这个机会。”古颜月说这话时,抬起了小脸,有些小小的傲慢。 “追求?”乔御辰凤眸潋滟着某种完全不解的波光,就象,古颜月的语言让他听不懂似的。 一个现代人和一个古代人果然是有鸿沟的!所以,她更加坚定地点头说道:“是的!你要是真想我做你的妻子,你需要追求我,从跟我做朋友开始。” 乔御辰挑了一下眉梢,潋下了眼眸,丢给古颜月一句话道:“好!今晚我将你变成我的女人就是。” 古颜月被乔御辰完全没有诚意的态度激怒了,轻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想将我变成你的女人,我就让你得逞吗?我要是不愿意的话,你想都别想!” 男人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愿意为何处处招惹我?我以为你喜欢我才*我。” 第068章 我要让你爱上我! 古颜月送了一个大白眼给乔御辰,原本看他一眼就感觉娇羞的脸红心跳被他直白白的话生生地扼杀了,她强悍好胜不服输的一面被他挑了起来,语带挑衅地问道:“那你被我*到了?” “嗯,有一点。”男人眼里潋滟着如烟的漠漠波光,说着有一点时,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 就象一拳打在了绵花糖上一样,古颜月还真不知怎么和乔御辰这个男人相处了。他说她*她?她是狐狸精吗?她有点生气。但是,瞬息之间,她又转而一想,他有点也不错了啊!有一点,那就是有了? 她忽然就笑了,笑得极为甜美地宣誓道:“乔御辰,你说我*你,那我还真打算从今天开始,做一个狐狸精要*你了!我要让你爱上我!” “你要如何*?女人应气质如兰,行为举止矜持有度,爱,*,这样的浪字艳词不是闺阁女子该说出口的。”乔御辰声音慵懒,大有讥屑古颜月不知羞耻之意。 古颜月听得大皱眉头,心下微恼,他的意思好明显,那是说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温柔婉约,如空谷幽兰一般的女子,古典含蓄,不轻易说爱?可是,她喜欢他,喜欢了就想热情奔放,一点也不想含蓄,更不要含羞答答。 看他那么一副清冷矜贵,生人忽近的闲适,浑身散发着尊贵,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古颜月还当真觉得自己刚才说什么*他,让他爱上自己的话有些大言不惭了。 “乔御辰,你想听我唱歌吗?我会唱很多歌,保证是你从未听过的。”古颜月心中有些气妥,女追男的话,怎么追?怎么才能让一个男子对自己动心,爱上自己?还要古典含蓄,矜持有度?太难了吧!不过,没关系,她不是才十六岁吗?青春,美貌,追他个十年,二十年……不信他不动心。 乔御辰已经阖目养神,似乎是神思都已经飘远,嘴里轻轻答了两个字道:“随你。” 于是,古颜月一路上都在唱歌。她发现她的声音变得如天籁般美妙动听,软糯娇柔,稚嫩甜美,她不多唱唱还真的会暴殄天物了。 乔御辰没有说话,也不是有意要听古颜月唱歌的。但是,安静下来的他,她的歌声如魔音一般萦绕着入了他的耳朵,轻挠在他的心上,有些柔柔痒痒的,硬是象绵絮般轻轻地拂在了他的心尖上。 就象昨晚,那不太象他。他将她丢尚了*,压在了身下,一切都象有些脱了轨。他没想到在洞房花烛之夜会吻了她。更没想到,会因为她醉得睡熟了而放过她,自己去洗了*的冷水浴。 就象此刻,他也没想到,她的歌声那么轻易地,就进了他的耳朵,入了他的心尖。但她的声音真的太过柔软动听,她所唱的每一首歌果然都不是他听过的。 非常独特奇异,绝无仅有的曲调。他听不懂她在唱什么,是一种极古怪的语言,但那曲调绝妙,当真是让人听来柔肠百结,千回百转。 这丫头是真的想*他吗?如果是,她挺成功的。短短的时间内,他就有了失控的感觉。他的行为变得古怪,他甚至有了一些不该有的冲动,只是,他掩饰得很好。 古颜月探头窗外唱了好一会儿之后,从窗外缩了回来道:“我唱的是英文歌,你听不懂吧?想不想听你能听得懂的歌?” 乔御辰掀了掀眼皮子,爱理不理说道:“你喜欢唱就唱,我还不至于封你嘴。”这话说完,他却想起,昨晚他还真的封她的嘴了。 古颜月跟着就唱了一首又一首古老的情歌:“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长流,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乔御辰是真的无意听她唱歌,但她所唱的每一个字,他居然都听清楚了。 第069章 倘若本太子赢了,本太子要她! 皇宫的颐和殿内,两宫太后席设盛宴招待南朝太子金灿寺。席间坐满了大汉朝的文武重臣和后宫的嫔妃,皇上也端坐在上位。 南朝太子金灿寺的病完全康复了。他穿着异国服式,服式有点象古朝鲜的贵族服式,全黑的宽松衣袍,袍领和袖口有些绣花。他虽是端坐着,但也可见其身材高挑欣长,五官更是深刻清贵,态度颇为傲慢。 古颜月和乔御辰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病好之后的金太子。那天为他诊病时,古颜月没有心思多看他的容貌。此刻看他才发现,这人的着装有些象电视剧中的古装韩国人,但他有一双与众不同的蓝眸却又是墨发。 蓝眸墨发,很少见。金灿寺看到古颜月时,率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行出,迎上进门的古颜月。 他脚上穿着的居然是一双木屐,走起路来有响声,双手笼在宽袖里。金太子给古颜月深深地作了一揖,非常客气地说道:“古郡主,听说你和乔统领昨日大婚,本太子还没来得及送上大礼。这个就当是本太子的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古颜月见他从宽袖里捧上的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见他如此诚意,也不好拒绝了,就双手接过道:“谢谢金太子!金太子的身体没事了吧?能适应本国的水土了吗?” 金灿寺道:“多得古大夫的药,本太子已经生龙活虎,再也没有一丁点儿的不适。古大夫要不要打开看看,本太子送给你的礼物?” 古颜月听他这么一说,以为他送了太贵重的礼物,当即将盒子打开来,这才看到,金太子送给她的,居然是一个现代的听诊器?这太神奇了!她当场就是一呆! “这个,你是怎么得来的?”这个应当是现代才有的听诊器,这个古代南朝的太子怎么会有? 金太子看到古颜月惊讶的表情,这才得意地说道:“我游历到不列国时,曾遇到了一个即将离世的老大夫,他将这个送给我。我也不知道它有何用处,但他是一个大夫,所以我将它送给你吧。他说了一句很怪的话,他说这可是来自现代的东西。现代是什么,本太子至今弄不明白。” “谢谢!金太子的礼物非常宝贵!可惜的是,那个人居然死了。现代的意思是,某个星星。”古颜月能在古代看到一个现代才有的听诊器,实在感觉惊奇不已。她一手向上指了指,和金太子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金太子见古颜月十分喜欢他送的礼物,这才点了点头道:“你喜欢就好,原来是从星星上掉下来的?本太子还怕它是个没用的东西呢。而且,这东西本太子一直放着,虽对本太子来说没用,但本太子可没想过要送人。” “既如此,这礼物我就收下了,谢谢金太子。”古颜月不再客气。 金灿寺送完了礼物之后,转向乔御辰时,浑身散发着天生的傲气,声音稍稍调高了说道:“本太子游历四方,一直就是为挑战天下的棋艺高手。结果,本太子难逢敌手,至今求败无门。听闻乔统领的棋艺高超,乔统领可愿一较高下?” 乔御辰当即双手拱了拱,态度不卑不亢,回礼道:“既然金太子远道而来,又有求败的诚意,乔御辰人都来了,自然是不介意和金太子切磋切磋。” “好!爽快!”金太子大笑,然后,却看了一眼古颜月道,“请问,乔统领可知本太子挑战棋艺的一向规矩?” “请金太子明示。”乔御辰再次拱手。 “本太子和人比试,倘若对方输了,本太子有权取其任何一样最贵重的东西。当然,对方要是赢了,也可取本太子最重要的东西。”金灿寺的表情让人看了,就象已经赢定了似的。而这所谓最贵重的东西,难道包括人命吗?他打败了别的棋手,倒是还没听说过要人命的。 乔御辰问道:“好!请问金太子,倘若金太子赢了,金太子想要我乔御辰的什么东西?” “哈!倘若本太子赢了,本太子想要的是她!”金灿寺突然用手一指,居然指的是古颜月。 第070章 双方的赌注! 金太子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人家是刚刚大婚的夫妻,男亲女爱正浓时,这金太子凑什么热闹,说的是哪国的语言?这人是来搅浑水的么?金太子说完,就连两宫太后也有刹那间的懵然,不知这金太子在打什么算盘。但看他的表情,又绝非在开玩笑! 反应最强烈的是古颜月。她一听就立即俏脸拉黑,沉不住地抢先发言道:“金太子,你刚才说的是要我家相公身上的贵重物件不是?本郡主是人不是物件,还请金太子不要人和物都分不清楚。金太子想要赌注的话,选别的东西吧!” 金灿寺听了,却昂首挺胸地对古颜月柔柔一笑,一手放置胸前,稍倾身作了一礼道:“本太子说的是,赢的一方可取对方最贵重的一样东西。在本太子的眼里,乔统领他没有什么东西可算是贵重的,除了他的夫人,古郡主您之外。” “金太子,我救你一命,你这是要恩将仇报,羞辱本郡主?我是乔御辰的夫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的输赢跟本郡主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古颜月真没想到这个金太子的棋局会提出这样的赌注来,她一时之间气呼呼的,真想甩他一巴掌。 然而,这个金太子却摆着一个风雅得体的微笑,继续风度翩翩道:“古郡主不必如此动怒。本太子的意思是,如果自认棋艺不如本太子的话,那就不必比了。倘若乔统领没有赢的把握,那就不要浪费本太子的时间和精力。本太子和人斗棋一向都会压上自己最爱的东西。想必我若输了,乔统领也会要我最宝贵的东西吧?难道乔统领的棋艺不怎么样,古郡主认为,他一定会输给本太子吗?那就不比也罢。” 古颜月原本还想说什么,但乔御辰却伸手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多说,他自己冷冷地,居然非常豪爽地回答道:“好!倘若我输了,我就当场给她写一封休书与她和离。如此,也就可以了吧?” 乔御辰此话一出,也是当场就象扔炸弹一样,一点也不比金太子的话能让人有一丝的平静。乔状元可是新婚啊!输了就写休书?这个金太子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这下子,文武百官都有些沉不住气地,倒抽冷气;语论纷纷了;窃窃私语了。 古颜月听了他的话之后,又比刚才金太子要以她为赌注更生气了。他就这么想给她写一封休书吗?她刚才可是借着和金太子说话向他表白了,她还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呢。那其实是她心里的情话,他就没听懂啊?还是说,从头到尾,她就是一厢房情愿? 但是,她确实有说过,他可以随时给她一封休书。他此刻如此一说,她就象哑巴吃黄莲,有苦也不能说了。所以,刹那之间,她不但安静了下来,还有些呆若木鸡,瞠目结舌了。 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睁大了瞪着乔御辰在想,他是太过自信呢?还是不将她当一回事?她已经是他老婆吧?虽然昨晚他没有真的睡了她,可他拿她做赌注,说输了就给她写一封休书,她所有的幻想都因此雪花落地了。 原本,她还在幻想着,他其实也有些喜欢她的,这并非一厢情愿,说不定就是两情相悦。但是,一个男人若是能拿你作赌注,你还幻想他是有些喜欢你,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再看他腰间的那支紫竹箫,箫上挂着的那个小小木偶时,她想,他是因为忘记了那个小木偶所以才没有丢掉的吧?她可真会自作多情啊!好好好!从此她不再喜欢他就是!有什么了不起?最好他输!输输输! 金太子一听乔御辰答应了,似乎是也有点意外,然后却是微笑问道:“那么,乔统领要是赢的话,想要什么?尽管说!” 乔御辰正想回答时,西宫太后宁慈燕抢在前面,牡丹花一样的脸没有笑意,眼睛却眯缝起来,充满了算计道:“这场棋艺的较量等于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所以,这个赌注就由哀家来要吧。” 金太子礼貌地转向太后道:“西太后想要什么也即管说来吧!只要乔统领能赢,太后所提的赌注只要是本太子有,就都能给。” 金灿寺这话也说得非常地满,只要他有都能给,那岂不是包括他的性命了吗? 但是,西太后说出来的话却是:“好!爽快!既如此,如果金太子输了,那就请金太子自愿留在我大汉国三年。三年期间,请金太子将你们南朝造枪炮的技术传授给我朝,并自己监制到铸炮成功为止。这个赌注,金太子可答应?” 第071章 豪赌 “哈哈!西太后还真会狮子大开口。但是,本太子答应了。”金太子得瑟大笑,笑得那个叫睥睨天下,傲视群伦。 其实,铸炮的技术那是属于他们南朝的机密,他又岂能轻易说出来?但是,金太子太自负,根本就认为,他绝对不会输给乔御辰。 这些人都当她是什么了?古颜月从头到尾都听得不乐意了。这古代的枪炮制造术必定是最原始的,她这个现代人虽不特别地擅长武器,但最原始的技术她也会。 所以,太后要这个问她就可以了,何必要问这个蕃太子?还有,凭什么她要成为赌注? 乔御辰太过份了!他怎么能答应让她成为赌注? 古颜月看他们已经各就各位,就要开始棋局时,走到乔御辰和金太子的面前说道:“既然是要赌,乔御辰,金太子,这场棋局完后,你们也能和我赌一场吗?” 金太子扭头看着古颜月,蓝眸闪着饶有兴趣的波光,问道:“原来古郡主也是棋艺中的高手吗?这好啊!待会本太子和郡主再下一局又何妨?” 古颜月冷冷地说道:“我不会下棋。我是觉得你们刚才的赌太不公平了。你金太子要是输了,就只需要说出南朝铸炮的技术,这太容易了。既如此,我夫君要是输了,我也负责说出铸炮的技术不就行了?这才公平不是吗?” “噢?”金太子听了,面色古怪地看着古颜月,问道:“你确定,你能说出这铸炮的技术?” 哈!我不但能说,还会比你这古人的技术厉害!古颜月自信满满地昴首挺胸道:“当然。这样,你能收回以我做为赌注吗?我保证,我能说出的一定会比你还要高明那么一点点。” 古颜月勾唇一笑,还用尾指做了个比他高明那么一点点的动作。 金太子蓝眸眨了那么两下,爽快地说道:“好!本太子答应你,如果乔统领输了,你只要能说出枪炮的制造技术,你就无需成为赌注。倘若说不出,你就还是赌注,这没问题了吧?郡主美人。” 古颜月听了,总算放心。但是,她这番话却也让举座皆惊。犹其是西宫太后,目光落在古颜月的脸上,还当真有些不能理解,古颜月所说是怎么回事? 古颜月怎么可能知道枪炮的制造技术?就算是南朝国,也是最近二十年才会铸炮的。自从南朝国有了枪炮之后,任何一个国家都有些顾忌。这才使得南朝国成了人人朝拜的大国,大汉国也同样对南朝顶礼膜拜。 而古颜月一个十六岁的大汉女子,说她知道铸炮的技术,又有谁能相信她? 所以,大家是有些懵懵的,都不以为然,甚至认为古颜月在胡言乱语罢了。 古颜月心下淡定后,目光却有些恼怒地看了乔御辰一眼。他还真是淡定啊!拿她做赌注,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盘膝坐下,斯斯然,紫袍飘落,目光已经在棋盘上了…… 第072章 不许输!我要你赢! 棋局已经摆好。乔御辰和金灿寺各自于殿内的中央盘膝席一圆形的圃团对面坐下,中间摆上了一个棋盘,各自身边摆好了一坛棋子。 此刻的宫殿内,无论是两宫太后,皇上,还是文武百官,贵妃公主等,虽然心下各自有嘀咕,想法不一样,却都没敢在嘴巴上多说些什么,这使得整个大殿内刹那间肃静了下来,顿时鸦鹊无声。 不过,于这些人的表情看来,因为原先就没有人能赢金灿寺的缘故,人人都不怎么抱希望乔御辰能赢下这盘棋,更加没有人认为古颜月能说出什么枪炮的铸造术来。所以,这殿内几乎是人人都有些黯然的,倒是有一个人眼睛大放光芒。 这个人是大公主朱元婵。朱元婵喜欢乔状元,因为曾经央求过东宫太后想将乔御辰招为驸马而东宫太后也同意了,却还没有付诸行动。没想,竟然被古颜月机缘巧合地捷足先登了。原本怏怏不乐的她,此刻心下大慰,脸上现出一个温柔婉约的笑容,一直就盯着乔御辰看,那目光是看着自己最心爱男人的目光。 乔御辰表面没什么,其实他心中却一直波澜起伏。犹其是,古颜月说什么“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象誓言一样的情话让他想起昨晚她睡梦中还说过喜欢他。 所以,这第一盘棋开始,他并不象表面那样的淡定,更非象古颜月以为的那么有把握,也不是真的很想将她作这盘棋的赌注而最终给她写一封休书,所以,他是有些分心的。 他身著绣花织锦的酱紫宽袍,头发以紫玉馆于脑后,两额垂下两缕发丝,手执黑棋,宽袖起起落落,每每落子皆平平无奇,有些心绪不宁,眉头深锁。 等到下了几颗棋子之后,乔御辰便想到了,这个金灿寺果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下到一半的棋子时,他稍落下风了!原来这个金灿寺从提出要以古颜月作为赌注时,就已经开始下棋了。 金灿寺的第一招原来是“先乱其心”。这一招还当真让他乱了心神。原本就是高手过招,他居然还在想是该尽力赢棋还是将她输出去?结果这么一想,一子犹豫不决之间,他就落了下风。 落了下风之后要想赢就有些难了。 在一旁观棋的古颜月虽然对棋艺算不上精通,但看懂谁输谁赢还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难道乔御辰当真那么想将她输给金灿寺?虽然就算他输了,她也不会让自己落在姓金的手上。但是,她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懂得铸炮的技术,包括乔御辰也不会相信的。 但是,他明显落于下风了!也就是说,他是有意想将她输给金灿寺吗?古颜月恼怒地看向乔御辰!就算他要写休书她也不会怪他,那是他们事先的约定。 但他倘若在棋局上将她有意输给这个金灿寺,她却不能原谅他。因为,她讨厌自己成为他们的一个赌注,更讨厌乔御辰用这种方式将她输给对手。一向也不算暴燥的古颜月真的有些想暴走了!岂有此理!乔御辰! 然而,一旦失了先机处于下风,乔御辰再想中途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却当真是步步挨打,步步失算,险入了危局。 金灿寺打败天下无敌手,又岂是乔御辰能在杂念丛生之中轻易战胜的? 结果第一局下来,判官宣布,金灿寺胜出! 乔御辰输了第一局,中间有盏茶的时间可作休息。 他们的比赛是三局两胜。 古颜月想,如果一个人打定主意要输,那实在是太容易的事了! 古颜月趁稍息时侯,将乔御辰硬是拉到了外面,在一棵花树之下问道:“我说过,你随时可以写一封休书给我,但不是说你能将我当赌注。你就那么想将我输掉吗?你赢了也可以写休书啊!” 乔御辰抿紧了双唇,凤目幽幽。不知为何,他竟然也心下开始担忧着,自己真的会将她输给了金灿寺。他本想跟古颜月说,他其实不是有意要输,而是棋艺真的输了。 但是,他没有解释,只说道:“这有何区别?你不是要一封休书吗?我输了,这封休书就顺理成章了。我要是赢了再休,西宫太后那里难交待。” “我要你赢!我要你赢!”古颜月气急跺脚,突然象个孩子一样,擂起小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上,怒道,“不许将我输给金灿寺!我要你赢!你给我赢了再说!” “要是我赢了,你能不再提休书吗?”乔御辰被古颜月一阵小拳乱打,突然脱口而出地问了这么一句话。问了之后,他自己怔忡了一下。 古颜月有些不解地抬眸,突然无法理解乔御辰的意思,但是,良久之后,她却又迅速地回答道:“你赢了我们再说!” 第073章 扳回一局! 古颜月气了一会,但猛然听他说,“我赢了之后,你能不再提休书吗?”这句话似乎有些玄乎。难道他压根不想休她么?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孩子气了?难道他原本就艺不如人? 或者他已经尽力了,只是棋艺差,那个金太子的棋艺太好,他是没法赢了?既如此,她倒不想给他压力了。横竖就算乔御辰输了,她也能保住自己的。 所以,想了想,她突然改口,故作轻松道:“乔御辰,你的输赢不关我的事了。你想赢就赢,输了也没关系啦。只是,我希望你赢罢了。输赢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太在意。” 这丫头几个意思?他的输赢和她无关了?难道她想到金太子的身边去?刚才还气乎乎的,转眼就改口,这女人还真是善变了!输了,她要嫁给金太子,她这是巴不得了?他挑眉睨了古颜月一眼,心里转了几个弯。 她那态度不知怎么的,居然刺激到他了。这丫头明明昨晚还说喜欢他,刚才也那么紧张兮兮的,怎么转眼输赢就又和她无关了?这让乔御辰越发不太爽快了。 才输了一局,难道她以为,他已经没有赢的希望了?她不在乎他输或赢,他倒不想输了。 “才输了一局,以为我输定了?”乔御辰说了这句话之后,紧抿薄唇,心里立即就有些懊悔了。他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丫头的意思他有必要那么百般费神猜测吗?他在乎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她倒会说话。 古颜月挑了一下秀眉,撅起小嘴刺激乔御辰道:“那你倒是赢给我看看啊!”她只是想,只要他不是故意输的就行。倘若当真艺不如人的话,她是不会生气的。 乔御辰倒真的是被刺激到了,他一反常态,突然在古颜月的耳边道:“你希望我输了,好跟那个金太子到南朝去做他的太子妃吗?你做梦!我要将你留在我的身边。我说过了,欺负你的事,我来做。” 乔御辰说完,翩然转身不再理会古颜月,他回殿内去了。古颜月听了他威胁的话之后,懵了半天,眨了眨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勾唇一笑,连眼睛都笑眯了。 哈!原来是喜欢她啊!她就说嘛,她这么一个美女,都女追男了,他怎么会不动心?她就不信邪了! 乔御辰重回大殿内开始第二局的比赛。 这一次,他下场就有了赢的*,再也没打算输,也不再举棋不定。结果,心无旁骛之下,他赢了第二场棋。 于是,一人赢得一场,板成了平手,输赢就在最后一场了。 乔御辰胜出第二场时,所有的人才开始有了纷纷的议论。在场的文武百官和两宫太后,以及皇上都开始因为有了期望而令到气氛活跃了起来。 这一次盏茶的休息时间,古颜月坐得极为淡定,没有再拉乔御辰出去。她只是给他送上一杯茶,对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对他举了一个V字。 于是,第三场开始了。jsmvvv 第三场开始时,西太后将古颜月叫到身边小声地问道:“你说,你能说出枪炮的制造技术是怎么回事?” 古颜月在西太后的耳边低声语耳道:“是这样的,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一张古怪的图纸。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一张枪炮的铸造图纸。虽然不小心烧掉了,但我已经记在了脑海里,还能将图纸绘出来。” “真的?这种话不许胡说!”西太后真的没法相信,但古颜月说话认真,也不似在玩。而且,最近她真的惊世骇俗,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她也医好了。所以,她也不禁有些期待起来。再说了,金太子可是南朝的太子爷,古颜月倘若当真做了金太子的太子妃,那也不比跟着乔御辰差。 倘若古颜月当真懂那铸炮之术,那可真的太神奇了!西太后看古颜月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复杂了。 古颜月的心思却不在这些个事情上。她一门心思都在想着,乔御辰的最后一局是输还是赢?他第一局输得那么容易,第二局却又轻易地赢了回来?如此说来,他真的是有本事赢棋,就看他愿不愿意赢罢了?这么一想,他第一局棋是有意输的? 反反复复这么一想,古颜月还当真是高兴不起来。 第74章 最后一局,金灿寺和乔御辰才是真正的势在必赢,都非常地认真,投入,落子之间,一次比一次慢,犹豫着,每落一子都变得艰难起来。他们战况激烈,看的文武百官也是人人都有些紧张兮兮的,整个的大殿针落有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古颜月虽然不是个中高手,但也是能看懂输赢的。这一局,看到乔御辰那么认真,并没有一丝想要故意输掉棋局的打算,她总算有了些好心情。就算是为了他自己的颜面,为了大汉国的荣誉,他也绝不会想输吧? 这男人!他是故意输了第一局吗?他是什么意思?原来男人心也是海底针?他有过想将她输出去的念头吗?用他的话说,趁机输了再写一封休书,西宫太后那里就好交待了?这可是甩掉她的最好机会了。 但是,她堂堂一个郡主,又有西宫太后这棵大树好乘凉,他嫌弃她什么?他这是清高还是矫情?不想靠裙带关系吗?这男人还真是的!他越是想将她输出去,她还偏偏就想跟他耗上了!他要是敢将她输了,她还真的很难原谅他。 但是,刚才他说什么?欺负她的事由他来做?“你想到金太子那边去?做梦!”这是乔御辰会说的话吗?她怎么细细地咀嚼之下,好象闻到了一点点的醋味似的?这男人该不会是在吃醋吧?这可能吗?嘻嘻! 正在胡思乱想时,场中的两个男子却斗得难分难解。俩个人的棋艺其实是在伯仲之间,丝毫也马虎不得,必须全心地投入到激烈的撕杀之中。 金灿寺是真的一直就非常骄傲,他的棋艺纵横天下多年,每每自叹自负以遇不到敌手为憾事。但是,他也没想到当真遇到棋逢对手时,却一点也不希望输了这局棋。 那天,古颜月医好了他的病,他就对古颜月的医术感到惊叹不已。没想到,转眼之间,她就成了乔统领的夫人。古颜月是自己要求嫁给乔御辰的,但他不认为乔御辰这个人比他优秀。在他看来,只要他出现,只要他喜欢,这世间的女子不会不喜欢他的。 他一直都在调养身体之中,原本对古颜月也只是心中的一点感激之情罢了。没料到今日再见盛装出席的古颜月,那优雅的身影,灵动的双眸,姣好的容貌,竟然迷煞了他的一双蓝眸! 他心中莫名地,就在见到古颜月的刹那间,迅速地浮上了一个念头——他想让这个灵动迷人的少女到他的身边来,陪他游历四方,携手走遍天下。 这个念头一旦起始,竟然顷刻之间就迅速地成了燎原之火,他有了掠夺和占有的心思。可是,就因为他一向无情无欲,冷傲而睥睨众生,他的棋艺才所向无敌。 相反,此刻欲速则不达,急于求胜,心中有了强烈的*,反不如乔御辰的冷静自持了。金灿寺以为能用古颜月来乱了乔御辰的心,哪想到最后乱的是自己的心? 而乔御辰,他想赢就赢了,并非是为了古颜月。而是,为了让金灿寺说出枪炮的铸造技术。事实上,他们谁也不想输了这棋局。这不仅是男人的面子问题,还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关乎大汉国的荣誉。 所以,古颜月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乔御辰是不会故意输掉棋局的,除非他的棋艺当真不如金太子。 下一局棋也只是半个时辰,最后一子是乔御辰举棋落下的。他落下最后一棋子时,抬头,看着面色完全灰败的金太子。金太子手上还拿着一颗棋子的,但是,看到乔御辰落下最后一子时,他呆了半晌,手上的子再也落不下去。 最后,金太子沉沉地说了三个字:“我输了!” 评判也正紧张状态,一听金太子自己认输了,他立即兴奋地举手大叫:“大汉国胜出!我们大汉国赢了!乔御辰以三盘两胜赢了南朝国的太子金灿寺!” 这下殿内的所有人都要沸腾了!大家原先是真没料到乔御辰能赢金灿寺的。大家想着,他能在中间赢一场,没输得那么难看,这已经很难得了。可是,此刻评判却宣布,乔御辰胜出了! 刹那间的静寂之后,殿内爆发出如雷的欢呼声:“大汉国赢了!大汉国赢了!” 沸腾声中,古颜月也抑制不住地蹦迪着,旋身,衣裙翻飞之间,她走到了乔御辰的面前。笑嫣如花的古颜月,大大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突然就抱着乔御辰,掂起脚尖,情不自禁地,在他的俊脸上“啵”了一下,激动万分道:“谢谢你赢了!” 她是真的激动啊!要是乔御辰当真将她输给了金灿寺,她情何以堪?! 乔御辰瞬间被古颜月的举动逗逼僵化成了一颗石头!周围的人也因为看到古颜月太过出格的举动而发出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原来,虽然这大汉朝民风开放,但此刻殿内人多,古颜月的热情举动还真是这个古时空里从未见过的开放了! 第075章 感觉太强烈了! 然而,这个举动在古颜月来说,却是再自然不过了。她只是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乔御辰罢了,亲的还是面颊不是嘴唇。 直到她看着乔御辰被她吻了之后的呆鸟化石模样,她才发觉,这大汉朝毕竟是古代,就算是少年夫妻,也不宜在公众场合秀恩爱。 只是,她做都做了,想收回来自然也不可能了。这些人虽然有些少见多怪的,也没能拿她怎么样是吧? 乔御辰看着古颜月僵了好一会儿,然后紧抿着岑薄的唇不发一语。但是,刚才她那软软的红唇压在他脸颊上的一刹间,他的感觉太强烈了! 他敏感得就象被雷劈到一样!其实他自己吻过她了,就在昨晚。但是 ,她一个小丫头,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掂起脚尖就给他一个“啵!”的一声响吻! 他是真的猝不及防!这样的吻!他又不是什么婴儿!所以,脑袋突然空白了一下,什么都没想。她的吻在瞬间让他麻遍了全身,四肢百脉就在那一刻凝成了一块化石。 她却小嘴嫣红地,神采飞扬,象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站在他的面前,身材浓纤合度,婷婷玉立,任凭一抹淡淡的紫色如烟霞般将她笼罩成风华绝代! 情绪刹那间消散后,乔御辰发现,自己赢了棋之后,才是真的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先输了一局时,能不能赢他也心里没有底。 按理,他不该赢的。只要输掉棋局,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给她写一封休书,将她甩给金灿寺。这样,连西宫太后都不会拿他怎么样,他就能顺利地甩掉这个丫头了。 但是,他却在赢了之后才发现,他一点也不想将她输给任何人。 金灿寺输了棋局,好一会儿之后,恢复了常态,他笑得惬意,站在乔御辰的面前,又是哈哈大笑,说道:“好!终于有人在棋艺上赢了我金灿寺,人生得意需尽欢,来,干一杯!” 乔御辰也从那个吻中回过神来了,淡淡一笑,漠漠如烟,赢了棋似乎也没啥喜悦地双手揖了揖说道:“金太子,承让了!” 听到金太子要喝酒,自然有宫人将酒端了上来。 全场举杯共饮之后,西宫太后脸上笑如牡丹花一般,雍容华贵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举杯说道:“ 金太子既然输了棋,这诺言嘛,可就要兑现了。如此,哀家就请金太子留在大汉朝三年,将你们南朝铸炮的技术传下来?” 浑身俱都是一僵,这三年之约不短啊!但是,金太子倒是个豪爽的,很快,他就神色如常,挥袖道:“好!拿纸笔过来!太后不用担心本太子会食言。为了太后安心,本太子先将这枪炮的铸造技术当场绘画出来就是。” “好!金太子果然是一言九鼎。来人,给金太子备齐笔墨纸笺。” 不一会儿,小宫女将一切都准备好摆在金太子的面前,金太子却皱了眉头,然后改命他的一个随从取来一支鸡毛碳笔,还让人拿来了一把小尺子。 他正要画图时,却忽地抬眸望向古颜月道:“古郡主不是说,你也会枪炮的铸造技术吗?不如古郡主另外画出,待我们都画好图并写出制造的材料和流程之后,两相对照参祥一下如何?” 金灿寺眨着蓝色的大眼睛,熠熠生辉的眸光中,似乎全是不太相信古颜月当真会枪炮的铸造术。 古颜月想,既然这个时空有个南朝国会铸炮,那她会的话,也不算太过惊世骇俗吧? 她向乔御辰看去一眼,发觉他也好象不相信她会,她小嘴翘了翘,争强好胜之心顿时占了上风:“好啊!但是,金太子有这么飘亮的鸡毛炭笔,我却没有,怎么画?” 金灿寺惊疑不定地拿起自己手中的笔问道:“你知道这是碳笔?” “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怎么制作这种笔。但是,一时之间,要马上做出来也不容易。所以,金太子借一支来可好?” “行!我这笔从来不借给任何人,但古郡主是个例外。”金灿寺又让人取来了一支笔赠送给古颜月。 古颜月拿到金灿寺送的笔,看了一眼,嫣然一笑道:“这种笔太简单,日后我会在大汉做出更好更方便的笔。” 金灿寺蓝眸落在古颜月的脸上,看着她灵动的明眸,自信的笑容,他居然没法再有半分怀疑她的话。 但是,这少女为何会这些?这些可是整个大汉国的人都不会的。 古颜月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听得整个大殿上的人都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了…… 第076章 她是个无价之宝! 古颜月和金灿寺各自坐在一张案几前,铺好了宣纸后,两个人都用同样的笔和尺开始画图和写出铸成大炮的全部流程。 红夷大炮,是欧洲在16世纪初制造的一种火炮,明代后期才传入中国,也称为红衣大炮。古颜月想,既然这个古时空的大汉国还没有人能造出大炮来,那么,这南朝国的大炮应当也是最初的模型才对。 所以,她将中国古代最初的火炮锻造法流程和各种用料等一一地写出来,并配以图形标示,写得非常地淋漓详尽,还加上了一些现代后期的改良,能在古代应用的,都尽量用上,可说是画图和注解都一目了然。 如此,她自然需要用很长的时间来绘图和写注解。 金灿寺虽然也会,但他几年前就出国游历,对铸炮术其实也不太热衷,只爱周游列国,到处挑战棋艺,以棋艺傲视天下。所以,他还不如古颜月知之更详,又只是最初始的铸炮方法,画出来显得简陋也就算了,还想了很久,反是古颜月画图和注解都要比他快些。 众人看到的是,金灿寺画起图解来,想了半天还有些想不起来,总是咬笔头。而古颜月却画得很是顺利,一直如行云流水,不曾停过笔。 两宫太后,皇上,几个重臣走来走去,来回地看古颜月和金灿寺的图解和注释。能看懂之人不多,但稍为能看懂多少的,都被古颜月所绘出来的图画惊呆了! 自那次医术力压整个太医院之后,古颜月又一次让人感觉不可思议,惊世骇俗了。 乔御辰就坐在古颜月的旁边,他一直就在看她画图,看得渐渐地入了迷。原本,他看她做手术就看了两次。一次是给周将军的儿子做;一次是给金灿寺做。 两次她做手术时,他都陪着她,做她的副手。每一次,她做手术时,那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工作状态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暗暗动容,惊心动魄。 然,两次做手术时,每一次他都要跟着她递进工具,不得不认真对待。不象这一次,他无需做她的副手,而是成了完完全全的一个旁观者。然而,不知不觉间,他这个旁观者却入了迷,动了心。 她所画出的图案真的让他心动神迷!骇然不已!究竟这个丫头是谁?她真的是古侯爷家的千金郡主吗?还是,她当真来自未来的世界?! 她端坐画前,神情专注,一支鸡毛笔在她的纤纤素手中如有神助般,一笔一画,勾勒,注解,线条清淅,字迹娟秀,条理分明。 原本,这枪炮的铸造技术他也不懂,但看了她所画出的图,和她所写出来的方法步骤,居然就清清楚楚地印在了他的脑中,想要抹去都难。 乔御辰的记忆非常惊人,可说是过目不忘。至此,他忽然惊心动魄地发现,这个丫头可是一个无价之宝啊!这么有价值的丫头,幸好他刚才没有将她输了出去! 不知她还有多少的宝藏?他可要慢慢地挖掘才好。这丫头此刻可是他的夫人了!他神思有些飘忽之间,却将古颜月所画的图画都刻在了脑里。 乔御辰不知道的是,古颜月此刻那认真作图的模样也和她的图画一起,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脑海里了。 第077章 钦命一品女官! 绘出枪炮的铸造图并且写出其原理,流程,所有用料……等等,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古颜月非常庆幸,她在现代有个发小特别喜欢枪炮。小时侯,他们在一起玩的游戏都是“开枪开炮”的。 所以,她此刻才能将铸造长枪大炮的图绘画得那么详细,将其原理写得清清楚楚。任是对枪炮一窍不通者,看了她的图文并茂之后,只怕也会了。 两人都宣布写完画好之后,两宫太后让有这方面知识的官员一起来检阅。 但是,这大汉朝没有制造过枪炮,虽然看着图纸写得非常地精细,却不知是不是真的能铸造出枪炮?所以,文武百官看着图纸,大多数人还是看不懂的,少数人一知半解,也是懵懵的。 然,当金灿寺也看过古颜月画出来的图纸和注解时,却蓦然抬起了一双熠熠的蓝眸,看着古颜月时,惊为天人! 这样的一个少女,穿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裙,袅袅如从烟云中飘落,身影似幻,气质如兰,国色天香。明眸善睐间,灵动如仙子一般纯净美好,慧黠天生。 金灿寺徒然地长叹一声,可惜啊可惜!他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就偏偏在今日输给了乔御辰?不然,他刚才要是赢棋,这少女就是他的夫人了。 他不知不觉地竖起大拇指,心悦诚服道:“古郡主,佩服!郡主所绘所写不但比本太子的图纸详尽,技术也已经有所改良。这个射程必定更远,发射也安全多了。” 古颜月点了点头,勾唇一笑道:“那是。能看懂的可能只有金太子了。”她来自现代,这些知识在古代人来说惊世骇俗,在现代却是普及的常识,只要想知道实在是不难。 金灿寺看着古颜月的花容月貌,目不转睛地,突然哈哈大笑道:“哈!郡主这么说来,我就是这天下唯一能懂郡主的知已了?好!留在大汉三年,因为大汉有古郡主,本太子也不算委曲了。” 金灿寺这话听在乔御辰的耳朵里,他眼眉跳了跳,心下十分不悦,眉头都蹙了起来。 西宫太后正半信半疑间,因为她也看不懂,金灿寺转而对她作了一揖说道:“太后娘娘,原来你们大汉朝有古郡主这样的铸炮人才,为何还要本太子写这个铸炮的技术?” 西宫太后哪里知道古颜月有如此本事?她问过那些懵懵的官员,文武百官却是吱吱唔唔的,因为没铸过,哪里敢说自己会? 右相爷沉吟道:“太后,这只是图纸,没做出来,谁知道行还是不行?” 西宫太后认真严肃地问古颜月道:“古郡主,你真的懂吗?你的这些图画得倒是清清楚楚,注解也明白,就是还没做过,你敢肯定能做出来?” 西宫太后也是个聪明人,虽然没看完,但那些图纸确不是一个外行人能绘画出来的。至此,古颜月的惊世之才真正地引起了两宫太后和文武百官的高度注目。 古颜月点了点头,自信地回答道:“可以肯定,只要太后看过这些素材。能备齐这些东西,就能建厂铸炮。” 西宫太后严肃庄重起来,美人脸上潋眸抬起之间,挽了挽袖道:“既然古郡主说她会,那么,哀家从今日起,封古郡主为一等钦差铸炮女官,拥火炮营的调令。以后这铸炮的事就由古郡主,金太子,和乔统领负责。”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中立即就有一个老臣道:“这怎么行得通?我朝历来就没有女官,更何况还要将火炮营的调令交给一个女子吗?” 西宫太后凌厉地看了说话的大臣一眼道:“照你这么说来,我朝历来没有的,我们就都要固步自封,不求新政,无需进取了?这火炮人家南朝早就铸造成功,我大汉朝至今没有。依你之见,这历朝没有的,我们就不能有了?你是不是想我们大汉永远没有,等别人都有了,将我们大汉朝化成炮灰?” 这老臣一听,“扑通”一声跪下了,叩首道:“老臣不敢!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太后息怒。” 西宫太后抬首,袖手众人,缓缓厉声问道:“还有人认为,我朝历代没有女官,所以不能有女官吗?” 众人突然都跪下,不敢再有异议。其实,如今的朝庭上,分明就是两宫太后在把持着朝政,皇上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西宫太后又是扫了众人一眼道:“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哀家今天就立封古郡主为钦命一品女官,专管铸炮兼令京城的炮火营。这事关国之安危,慈事体大。边陲之地近来颇受外扰,一旦铸炮成功,那些个边陲小国还敢蠢蠢欲动吗?哀家相信,东宫太后和皇上应当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吧?” 因为最近大汉的边境常有邻邦之国蠢蠢欲动,皆因大汉朝的国土地势占据着这个古时空的中央,土地肥美,山河壮丽,所以谁都对大汉有觊觎之心,似有诸多国家联手若侵之疑。 所以,东宫太后和皇上自然也希望大汉朝能铸成枪炮而成为强国。 因此,西宫太后这一问,因为朝中无人会铸炮,所以东宫太后和皇上确实也不能有异议。 第078章 古颜月,你太爱出风头了! 皇上一直和秦桑柔坐在一起,但是,听说古颜月会铸炮之术时,他和秦桑柔都是满眼的不屑,认为那绝对不可能。 所以,当古颜月在画图时,皇上也走到她的身边,一直看她画图看了很久。 直至,亲眼目睹了古颜月用一支和金太子同样的南朝洋笔绘出了一系列的图文并茂时,他才不得不相信,古颜月确实是一个奇女子。 皇上原先之所以那么反对立封古郡主为皇后,除了她是西宫太后的外侄女之外,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也是听到了京城的很多关于古颜月的谣传。 传说她什么都不喜欢,就只喜欢毒物,周日和毒物玩在一起。而且,她还常常拿丫环小厮们试毒,动不动就挖人眼睛。原因是,她有西宫太后撑腰,无人敢有半句怨言。 可是,自从古颜月入宫后,她的言行举止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和传说的差距太大了! 皇上和东宫太后一样处在震惊之中,怎么也没想到,古颜月不但医术无人能及,还会铸炮之术?这当真让人刮目相看,无比震惊。 所以,皇上朱元玥和东宫太后被西宫太后那么咄咄逼人地一问,竟也是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古颜月这一品钦命女官因此一锤定音,无人再反对。由西宫太后提出,现场无人敢说会铸炮,就算有人反对,只怕也是反对无效了。因为没有人敢冒险说自己能担起这个责任来。 皇上和东宫太后有着同样的心思,那便是一个女娃娃罢了,就算让你当个一品钦命女官又有何作为?这大炮以为想铸就真的能铸出来?要是铸不出来,那时再定你一个劳民伤财,欺骗天下的死罪,那就是死罪难逃了。 但是,皇上坐下之后,却一直怔怔地,呆望着古颜月,目中竟渐渐地有了惊艳! 不知为何,原先那么令他讨厌的古颜月,此刻看来,却越看越美,她的一个侧影入他眸中,盈盈如秋月,甚至比他身边的秦桑柔还要艳丽不可方物。 秦桑柔也觉察到了皇上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太正常,那么长久地看着古颜月,她不由得吃醋地伸手在桌子底下摸了摸皇上的大腿,见皇上没有反应,她轻轻地掐了一掐。 皇上被这么一掐,这才痛得回过神来,用眼睛看着秦桑柔,脑中自动自觉地,就将眼前的秦贵妃和古颜月作了一个比较。这么一比,皇上就觉得秦贵妃的眼睛没古颜月的清亮灵动,脸型没古颜月的姣好,皮肤没那么水嫩,小嘴没有那么艳色,甚至衣装都是古颜月脱俗出尘。 古颜月此刻静立如娇花照水,仿佛临波仙子盈盈落凡间,那是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如当空皓月,令人仰慕! 秦桑柔小声地嗲叫了一声道:“皇上——你不反对吗?她凭什么做一品女官?”后面的话,秦桑柔是压低了声音,只有皇上能听到。 皇上对秦桑柔丢了一个冷眼,也同样是压低了声音只有秦贵妃能听到道:“你以为朕反对有用吗?” 这句话说完,皇上却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刚才没有反对,那是他一时之间也对古颜月有了钦佩之心。 心下动容,竟如惊涛骇浪! 秦桑柔是一个心思极为细腻,又心眼儿小的女子。此刻凭她女人的第六感,她有一个强烈的意识袭来,觉得皇上此刻看古颜月的眼光非常不一样!秦桑柔惊心动魄地想到,难道皇上后悔了?皇上可不是别人,他是皇上,他倘若要这天下的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子已经为人妻,他要夺,只怕也…… 秦桑柔是越想越有危机感,这个古颜月还没嫁人时,人人都说,她是皇后的人选。她秦桑柔纵然是得到了皇上的*爱,也仍然只能屈居皇贵妃之位,那个皇后的位置明明空着,她也还是坐不上去。 这口气原本就已经如哽在喉了,偏偏此刻皇上的目光那么奇怪,视线一直就在古颜月的身上留恋,让她的存在感顿时大打折扣。 一丝阴霾从秦桑柔的面上掠过,她眯了眯眼,心下咬牙切齿地想: 古颜月,你太爱出风头了!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象月亮一样,别人都只能是小星星吗?哼!就算你是月亮,我也要让后羿将你射下来! 第079章 中毒 既然是人人都没有异议,文武百官虽然想却不敢揽上这么一件棘手到分分钟有可能吃罪不起的事情,古颜月就成了有史以来,大汉朝的第一个一品钦命女官,当上了炮火营的掌令。 盛宴至此圆满成功,两宫太后和皇上先后与各妃嫔以及文武百官纷纷离去。尽管人人都私下里嘀嘀咕咕,但临走前还是假意地恭维了古颜月和乔御辰一番。 古颜月和乔御辰挽手双双出门,站在皇宫的石阶上,缓缓而行。乔御辰的深紫色衣袍和古颜月的浅紫色拖曳宫装长裙就象情侣装,古典优雅,美若烟霞般,俩个人走在一起,婉若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 刚走下几级的石阶时,忽地迎面一个少将军匆匆而来,在乔御辰和古颜月的面前,双手一揖道:“小将林小锋,奉周将军之命,请乔统领过府有事相商。” “请问周将军有何事要与乔某相商?”乔御辰心下纳闷。他和周将军的交情,大不了就是上次在街上救过周少爷。而论到救周少爷的话,似乎是古颜月更加功不可没,但这位少将军的意思却是请他而非古颜月。 “这个恕小将不知。” 古颜月正想着去看看周家少爷也好,但还没等她说话,大公主和二公主那边突然有一个小宫女大声叫道:“唉哟!唉约!奴婢的肚子痛得厉害!” 古颜月被她的叫声吸引了过去,但见那小宫女似乎突然腹痛如绞似的,叫着蹲了下去,象突然发病。 古颜月本想跟着乔御辰到周将军府上探望一下周志鹄的,但此刻一看有人突发急病,她就不由自主地起步向那边走了两步。 因为,明明有太医院的人经过,但看到只是一名小宫女,又都视而不见地走过去了。 古颜月也才不由自主地踏出两步,就又回过首来。没想到,她回首时,乔御辰居然已经跟那小将走了。 只有跟着乔御辰的一个小师弟对她说道:“夫人,乔统领说,他会留下马车和马车夫在宫门外等您。如果他见过周将军之后您还没回府,他会回来接您。” “噢!知道了。”古颜月看着乔御辰大步流星地离开的紫色背影,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她才跨了几步,回首他就走了,怎么没叫住她,拉住她呢? 她想去追乔御辰时,猛地又听得那个小宫女惨叫了两声。 突然,二公主走过来,对着她叫道:“古郡主,能过来看看我的小宫女吗?她突然肚子痛得直不起腰来了,不知有什么事?” 古颜月看着连乔御辰的小师弟都紧跟着去追上乔御辰走了,她不再犹豫不决地,转身就快步流星般走上去给那小宫女看看。 她蹲下,那小宫女额上冷汗如豆般渗出,晕眩想呕吐,好象非常痛苦。她拿她的手出来把脉,发现她是中了毒。 “她中了毒,必须马上洗胃排毒。”古颜月说道。 于是,众人将小宫女迅速地抬回到二宫主的府上。 古颜月也跟了上去,对二公主说道:“你的小宫女虽然中了毒,但这只是普通的毒,你可以请个太医过来看看。” 二公主杏眼一瞪,横眉对着古颜月道:“既然古郡主知道我的小宫女中了毒,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难道古郡主要见死不救?本公主虽然可以去请太医,但你不是现成的大夫吗?我听说古郡主最近很不一般呢,难道是因为这小宫女的身份卑微,所以古郡主不愿意看吗?” 古颜月并非是见死不救,而是对这个二公主,她从在大街上遇到她之后,就一直对她有些成见,所以,心里有些抗拒到她的府上去。 但是,医者无类,古颜月还是跟着到了二公主的府上。此刻她再次诊了脉,觉得她中了只是一般的毒,不碍事的,所以想丢回给二公主处理。 此刻二公主如此的灼灼逼人,她也不想和二公主太过冲突,所以只好坐下了,问小宫女道:“你都吃过些什么,说来听听。” “我……我也没吃过什么,中午吃过土豆,通心菜……饭后吃了一颗石榴……” 古颜月打断了她的话道:“停!你食用过土豆之后还还吃了石榴吗?难怪中毒了。去给她煮些韭菜水来,别的药都不用了。” 第080章 中毒加中计 很快地,有小宫女煎来了韭菜水。古颜月让人给小宫女喝下说道:“多喝些,能喝多少是多少,喝到你肚子胀吧。” 小宫女咕噜咕噜地连连猛喝,直喝到喝不下为止。 古颜月趁此机会打量了一眼这间大厅,发现二公主的大厅上所挂的壁画竟有一半是奔马或马上英姿射箭的墨画,可见二公主喜武不爱文。所以,二公主所穿宫装甚至不象大公主那样拖曳着长裙,而是只到脚裸处的束腰装。 这时,一个小宫女给古颜月端来一杯茶道:“郡主辛苦了!喝杯茶吧?郡主愿意为我们这些卑贱的小宫女看病,奴婢代小娉谢谢郡主,这是新贡的龙井。” 天气热,古颜月额上有些细汗,人也容易口渴,她见小宫女双手捧茶,态度十分卑躬,伸手就接过了茶水喝下了。 喝了一杯茶后才放回去。古颜月没注意到的是,当她喝下小宫女递过来的茶水时,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大公主朱元婵眼底划过一抹诡异之色。 那小宫女喝下了一大碗的韭菜水之后,肚子的痛感没了,却不停地去茅厕。 这种程度的食物中毒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宫女每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就说她舒服多了。 二公主听说小宫女没事,捏着鼻子受不了她来回去茅坑,就将她赶出去了。 如此,古颜月也吩咐了几句就想离开。 突然,一个太监进来说要请古颜月去给皇贵妃看脉。 这个太监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古颜月一听就有些抗拒道:“高公公,皇贵妃有恙的话,皇上该请宫里的太医去看诊,为何要请我?” 皇上还会缺太医吗?这时侯突然来宣她,会不会有古怪? 高公公躬身回道:“奴才只是奉命传皇上的口旨,古郡主要抗旨不遵吗?还是想让奴才为难?” “不敢!请高公公带路。”皇上的口旨!她真心不想和皇上见面。但是,她知道,这该死的古代,皇权凌架于一切之上,皇上的口旨那是不能不遵。 所以,古颜月只好随高公公去见皇上。 皇贵妃秦桑柔真的在一偏殿内陪着皇上,而席间却还有一个尊尊的客人,这个客人居然是金灿寺金太子。 金灿寺一见古颜月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袖袍轻扬,木屐“哒哒”地响着,迎上前向古颜月作了一揖道:“古郡主,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见过金太子!金太子多礼了。”古颜月对金灿寺还了一礼。这个南朝国的太子金灿寺身份尊贵,其实没必要向古颜月行礼的,但他却先行了大礼。 “古颜月叩见皇上!叩见皇贵妃!”古颜月和金灿寺见过后,对着端坐在上的皇帝朱元玥和皇贵妃秦桑柔,按照这个古代的礼数跪下,双手放置在前,头脸伏下,给他们行了礼。 “平身!”皇上袖袍轻拂,轻轻扬了扬。 秦桑柔涂着艳丹的手支着额头,等皇上让古颜月平身之后,娥眉轻轻地蹙起,柔声细气道:“本宫近日有些心绪不宁,宣了太医,个个都说本宫没病。可是,本宫仍然心情不好,古郡主医术高明,所以请郡主来给本宫看一看诊。” “请皇贵妃伸出手腕来。”古颜月面无表情,心下却一直提防着,这个秦贵妃是真的宣她来看病吗?还是想整她? 她安静地给秦桑柔把过脉,发现秦贵妃身体无恙,根本没病。既然她没病,为何要宣她来?宫戏看多了,别怪她多疑,她有个感觉,这个秦贵妃一见面虽然笑米米的,但“不怀好意”四个字却跳进了她的脑海里。 所以,古颜月给皇贵妃把完了脉之后,只想快点离开。 “皇妃贵体安康,确实无需吃任何药物。至于皇妃有些心绪不宁,也只要吃得清淡些就行,多喝些雪耳莲子羹加核桃,清肺宁心。” 说完,她列了一张食物单给秦桑柔:“皇贵妃平日多吃这单子上的食物就行。” 秦桑柔拿在手上,看都没看,就随手给了一个小宫女说道:“既然古郡主也说本宫贵体安康,那本宫就放心了。如此,请古郡主喝杯茶再走吧。” 古颜月道:“不用了!皇上,皇贵妃,古颜月告辞!” 第081章 糟糕!那杯茶有毒! 古颜月不但是对皇上和秦桑柔没有好感,而且担心待久会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趁没事就赶紧儿地告辞。 而她的告辞立即得到了允许,皇上和秦桑柔都没有挽留她的意思。 难道是她多疑了?她安全地走出了大门后,眼底划过一丝的疑惑不解。她想,也许是现代的宫戏太夸张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在她走的时侯,金太子也赶紧儿地站了起来道:“多谢陛下和皇贵妃的热情款待,本太子也先行告辞了!” “送金太子!” “陛下免送!” 同样地,金太子的告辞也没有人挽留。金太子转身大步流星地追着古颜月出去,脚下的木屐“哒哒”地一路响起。 金太子和古颜月同时走出了偏殿,殿内的秦桑柔在他们离开之后,捏着一方锦绣的小小绢帕,阴柔地笑嫣如花。 皇上一眼瞥见秦桑柔那一低头的阴笑,早就有些疑惑的皇上问道:“柔儿,你贵体无恙,为何硬是要让高公公请古郡主来这一趟?还有金太子,你要朕请他来是何意义?” 秦桑柔眼神闪烁,撒着娇莺语道:“皇上,柔儿刚才确是有点儿不舒服嘛。不过,既然连医术那么高明的古郡主都说柔儿没事,那柔儿自然就是没事了。” 皇上的脸越发地阴沉了下来,忽地伸手就捏起秦桑柔的下巴,声音极为不悦道:“说吧!朕不喜欢朕的女人说假话,犹其是在朕的面前。虽然朕不喜欢古郡主,不希望她成为皇后,但却不表示,你可以利用了朕,却让朕被蒙在古里。” 秦桑柔一听就知道皇上已经察觉了她的心机,不禁惊惶失色地立即跪下道:“皇上,臣妾不敢欺瞒皇上,只是臣妾也是真的不知道这有何意义。” 皇上眼里浮起一抹戾气道:“你不知道有何意义?这么说,这主意还不是你自己出的?说!是谁?谁让你这么做?” “大公主!”秦桑柔被皇上这么轻轻一喝,立即就招了。 “大公主?她?”皇上半信半疑,又是狠厉地瞪着秦桑柔。 秦桑柔没见过皇上在她的面前如此怪戾,赶紧和盘托出道:“对!就是大公主。臣妾和二公主在一起时,二公主不小心说出,原来大公主喜欢乔状元,还央求过东宫太后让她招乔状元为驸马呢。谁知这乔状元突然娶了古郡主。大公主因此落了个空,能嗯下这口气吗?” “所以,你就擅作主张,和大公主联手对付古郡主?你就没想过,要是古郡主有事,这件事情会全责落在你的身上?大公主不象二公主。二公主性格张扬,凡事冲动,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大公主心机极重,柔儿,你要是和她联手,到头来,你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桑柔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很忌皇上生气,小心地说道:“皇上,臣妾不就是让皇上请古郡主和金太子来一趟罢了?现在他们都走了,臣妾都不知道大公主有何神机妙算呢。你还说大公主心机重,那她的心计是什么?老实说,臣妾现在都怀疑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皇上冷笑着说道:“如果是大公主的算计,又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还是想想,事后怎么能脱身吧!朕可是和大公主二公主一起长大的。” ····· 古颜月离开皇上的偏殿后,还没走多远,突然就感觉头有点儿晕眩感。刚才还觉得没什么事情的她,此刻心下不免大惊,但回想了一下,她刚才在皇上那可是滴水不进呢,没理由中毒吧? 可是,她的头真的开始有点晕眩,而且浑身有些发热。 糟糕!难道她真的中毒了?! 再一一地回想了一下,她突然心里“啊!”地惊呼了一起,难道是在二公主的府上,那个小宫女曾端给她一杯茶?当时那小宫女中毒不象人为,她一时口渴就喝了一杯茶。 那杯茶…… 第082章 他迟一刻我都会死! 不好!她好象中了毒!她自己以右手把了左手的脉博听了听,不由得大吃一惊!她居然真的中了毒! 如果她没判断错的话,她中的是一种古代后宫女人惯用的,最下贱的害人药——媚药。这媚药不能用解药,只能用人来解。可是,此刻乔御辰不在她的身边,就算他在身边,可她和他这夫妻关系…… 这宫里果真步步是陷阱!她一直都有所提防的,已经步步小心翼翼了。 所以,她在皇上和秦桑柔的偏殿里滴水未进,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小心,并且尽快地告辞了。 但她却依然还是被人算计了!这么说来,是二公主算计了她不是皇上和秦桑柔吗? 虽咬牙切齿,但此刻她若回头找人算帐也已经不明智了。当务之急,她要先想到解决的办法再想真凶的问题。 一丝惊慌失措掠过古颜月的眼底,她脑袋里此刻想着的都是乔御辰! 乔御辰的名字跳进她的脑海里充斥了她之后,她拿了一支银针给自己狠狠地扎了一针,让自己清醒过来,千万别在这个时侯就发作啊!至少让她找到乔御辰,此刻如此地想着乔御辰已经是药物在起作用了。 扎了一针之后,她果然暂时更加冷静了下来,立即加快脚步,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迅速向宫外走去。 金灿寺很快地出来的意思就是想追上古颜月。难得见到古颜月只有单身的一个人,而乔御辰不在她的身边,他想和她独处。 金灿寺也不知为什么,他以一国太子的身份周游列国,一心只想在棋艺上打败所有的高手。 从十六岁至今已经二十二岁,从未有一个少女能在他的心上停留,古颜月却成了普天之下唯一的例外。 他想追上她,也不是有什么居心,而完全是一种男女之间的至命吸引力。 这吸引力让他只想追上她,和她攀谈几句也好。 这一次输了棋不打紧,得不到古颜月实在成了他心头的憾事!所以,此刻他追着她只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 突然发现古颜月的脚步有些奇怪,似乎有些虚浮,他就更是想追上她,问她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才加快脚步,却发现她象逃命似的,发力向宫外快步如流星般地走着。他想,难道她那么怕他?他又没恶意,又不是老虎,难道还吃了她不成? 金太子觉得古怪至极,所以向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远远地,似乎有一个小宫女在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却又不似是在看他。 他加快了脚步地追古颜月去了。他甚至有些生气了!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呢,她跑什么呢? 古颜月到了宫门外发现乔御辰果然让车马侯着她。想来,乔御辰是上了周将军家的车马走的,将他们的车马留下来给她了。 给她驾车的马车夫是小李。早上出门时,乔御辰自己是侍卫统领,身边并没带上什么人,就只有小李给他们赶车。 古颜月原本有了两个护卫的,可她不太习惯身边带着两个帅哥,就将他们派做别的事去了。有乔御辰在他的身边,她也会台拳道,以为谁也不用带了。 此刻的古颜月撩起衣裙匆匆走过去,不由分说,当机立断地对小李说道:“你下车去,想办好找匹马以最快的速度去将乔御辰叫回府,说他要是回来迟了,他的夫人就没命了!记住,十万火急,他迟一刻我都会死。” 第083章 辰辰!你来了? 古颜月说完,将头上的一支金钗拿下交给车夫道:“你用这个换匹马吧!一定要快!此事你若是做好了,将来我升你职,赏你什么都行。” “是!夫人!”马车夫李沫听得一愣一愣的。其实他是乔御辰的一个师弟,他虽有些呆笨,但还是照她的吩咐,立即跳下了马车,拿着她给的金钗去找马去了。 古颜月再也不敢有一刻的耽搁,立即跳上了马车,只想以最快地速度在药物还没有发作之前回到侍卫统领府,她想着回到自己的家总是最安全的。 她有想到直接到周将军府又觉不妥,就想着趁自己的意识能控制,她马上驾车回到府上去等乔御辰,希望乔御辰能尽快赶回来救她。 上了马车后,她将马车打得飞一样的快,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林迅速向后退去。 金灿寺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追古颜月了,却还是迟了一步没追上。所以,他立即从一名守城的官兵那里要了一匹快马。那名守城的官兵认出他是金太子,所以将马匹爽快地借给了他。 追了一段路之后,金灿寺发现,古颜月驾驭的马车非常古怪,那很象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在驾车,方向都有些不明。 追了很长的一段路,他终于追上了古颜月,和他并驾齐驱时,高声问道:“古郡主,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个人驾车?需要我帮忙吗?” 古颜月驾车一段路后,脑袋已经有些昏沉,但见一人骑着白马而来,她闻声抬眸时,眼前幻象顿生,看到的竟是穿着紫色衣袍的乔御辰骑着一匹白马迎面而来,如神祗般向她俊笑,墨发飘飞。 她心中的白马王子来解救她了!她正感觉非常地不舒服,特别地想他,渴望他的拥抱。 她驾驭车马的速度顿时就停了下来,抬起娇媚横生的双眸,连声音都变得软糯娇嗲地撅嘴叫道:“辰辰,是你吗?你来救我的?你来就好了!” 金太子一听就有些呆了,古颜月叫他什么?辰辰?他有这样的名字吗?随即他又想到,这可能是乔御辰的名字吧?他叫乔御辰是辰辰吗?对着他叫辰辰? 这么一想,金太子好生妒忌!他叫金灿寺,要是她叫他灿灿或者寺寺,那该多么动听!但是,眼前的古颜月真的太奇怪了!他也没作太多的幻想。 “我是金灿寺,古郡主,你怎么了?你将车马停下,我过来看看你。”金灿寺大声地说道。一时之间有些发懵的金灿寺,也是有些担心古郡主。 古颜月有些糊里糊涂地,因为没有打马,马车自然就停下来了,变成了慢慢地走着。 金灿寺因此得以迅速地跳下自己的白马,立即跃起上了古颜月的马车。他跃上马车后坐在右边的马车轴上,因为古颜月坐在左边的马车轴上。 当两个人都坐在马车轴上时,古颜月却蓦然间清醒了过来,看到上了她马车之人并不是乔御辰而是金灿寺时,不禁心下大惊道:“怎么会是你?请你下车!请你离我远一些!” 金灿寺莫名其妙被古颜月如此没礼貌地对待,当即有些不悦道:“我又不是老虎狮子,为何古郡主一见到本太子就要赶人?本太子也是看到古郡主一个人赶车,马车古古怪怪,有些担心呢。” 古颜月一听,有苦说不出来,她拿了一支银针,对着自己的某一个穴位,又是一针,狠狠地扎下去。瞬间,她自己的脑袋清醒了不少,这才说道:“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我是真的希望你下车,以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你立刻,马上,下去,不要上我的马车来。” 金灿寺被喝得有些懵而真的顿时薄怒微生。然而,当他定睛看着古颜月时,却发现古颜月的小脸绯红如天上的霞光照耀,美艳绝伦,仿佛这天地间万事万物都黯然失色。 惊艳掠过金灿寺的眼底之后,他呆了一呆,问道:“古郡主,你中了毒?这毒……” 第084章 你就是我的夫君! 金灿寺周游列国,每到一个国家,必入宫庭。而且他自小就在宫庭中长大,对各种各样的毒物,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隐约间,他有些猜测到,难道古郡主中了那种——媚毒吗?这种毒最贱,但宫庭中的女人却累累喜欢用之害人。 因为中了此毒之人,过后多数女子不愿意追究。一旦追究起来,必定闺名受损,令中毒者从此抬不起头来。事实上,中了这种毒的女子,多数都不会有好下场了。 偏偏这种毒还是至今没有解药,所以更令宫庭女子喜欢用它残害女子。如果古郡主此刻当真中了这种毒的话…… 他还在猜测之中,只听得古颜月已经对他没有了耐心,不太能冷静的她娇声喝斥他道:“金灿寺,你聋了吗?你再不下去,我一鞭子挥你下去!” 她连礼貌都没有了,因为这个人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 金灿寺对古颜月本已经有了倾慕之心,又见她中了毒失了常态,哪里肯就此跳下车?所以对她说道:“郡主,如果你当真中了毒,那就更不能赶我走了。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的。我金灿寺虽然对郡主有些仰慕之心,但却绝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古颜月可没这么想。金灿寺明知她是乔御辰的夫人,却仍然在赌棋艺时,提出以她为赌注,这还不算是小人吗?所以,她绝不相信金灿寺。 也因此,她不想和他啰嗦,只说道:“你要是不下去,我就真的将你挥下车了!”古颜月说完,再不留情面,一鞭挥出,“啪!”的一声,真的向金灿寺的身上挥去,想一鞭将他打下车。 金灿寺一看那马鞭挥来,哪里能马虎?他立即偏头一闪,那马鞭立时打了个偏,并没有真的打中他,但他也因此站在了马车的车杆上。 因这一鞭挥起的“噼啪”一声,马儿受了惊吓,立即撒蹄儿奔跑了起来。站在马车杆上的金灿寺险象环生,差点摔了下去。 幸好,他的功夫也极为了得,在轩上翻了一翻,又稳稳地站住了,而且,他重新又坐下来,嘴里还连连解释道:“古郡主,你真的不用花心思对付我,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坏男人。我看你好象中了媚毒,你只要说出,你最想找到谁,我送你,免得你中途出事。” 古颜月用针刺激自己的穴位之后,只维持了一会儿,又有些晕眩了,再看金灿寺时,金灿寺在她的眼睛里又变成了乔御辰,所以,她古怪地嘻嘻一笑,指着金灿寺道:“小辰,我……我想找的就是……你!你来,就好了。” 金灿寺只是迷糊了一下,立即就意会到了,古颜月将他当作她口中的“小辰”了,所以,他试着问道:“你说的小辰是你的夫君乔御辰吗?你想找他?” 古颜月笑了笑道:“小辰,你就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女人,你过来!” 金灿寺完全明白了!原来古颜月有了幻觉,将他当成乔御辰了! 第085章 解毒!她的杰作! 原来,她是看到谁都是乔御辰了?金太子虽然亲眼目睹了古颜月是自己在两宫太后面前要求嫁给乔御辰的,但他还是有些一厢情愿地想,古颜月也许是被某种原因所逼,并非心甘情愿。 所以,他是有所期待的。二十二年来,第一次对一个少女忽然就动了心,就象被人点了情穴一样,情生,即缘起,浓烈竟然就在刹那间迸发。他并不计较她刚刚有了婚约,只要她也喜欢他就好。 他想,如果要找一个人相伴天长地久,至爱一生的话,他喜欢这个倾城绝色的少女。此后再去周游列国,他就不再是孤单只影了。 从前喜欢孤独,享爱孤独和寂寞的金灿寺,真的很难得心中兴起了让一个少女陪伴他一生,甚至是生生世世也愿意的炽烈念头。 可是,此刻天资聪颖,至情至性的金灿寺却立即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少女古颜月显然并非是因为被逼而和乔御辰大婚的,而是她心中的而且确有了乔御辰,她是情有独钟。 因为心中有了乔御辰,所以中了媚药的她,看到谁都是乔御辰了。这种药的药性金灿寺是知道的,但凡中毒者,总会产生一个幻影,无论见到谁,都会是心中至念至想的那一个人。 所以,他想有一点点的幻想都不可能了。他的爱情来得快,破灭得也真快,还来不及追求,就如芸花般转瞬花开花落。 金灿寺的接受能力也很强,确是他口中所说的君子,倒是真没想过要趁人之机,趁火打劫。他一向喜欢公平公正,他以棋艺挑战天下,从未试过要耍阴招。 他此刻完全是出于担心,所以才紧张地盯着古颜月道:“古郡主,你就让我送你回去吧!我发誓!我保证我是君子。” “好!小辰,我听你的。”古颜月一双美眸迷离,眼里有了幻觉,转瞬间又当金灿寺就是乔御辰,所以十分地乖巧可爱。 但是,由于药物又发作了,坐在马车上的她有些摇摇晃晃,好象坐不稳,马上就要倒下,惊险得让人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金灿寺大吃一惊,看到古颜月就要倒下去时,他从车杆上长身跃起,瞬间窜过去要扶住古颜月。 没想到,古颜月却因为他要掠过来,立即便又清醒了一会儿,指着他道:“金灿寺,你是金灿寺!你别过来!你过来,我会杀了你!” 古颜月说着,拿起马鞭又是“啪!”的挥过去,但她的手有些无力,挥出去的鞭子没有了原先的力道,软软的,垂了下来。 金灿寺生怕她因此要倒裁下去,想着要强行地过去将她抱入马车内才安全。如此一想,他当即便付之行动,闪过马鞭之后跳过去,趁古颜月迷迷糊糊时,抱上了古颜月。 才刚刚佳人在怀,金灿寺不免有些手忙脚乱,正在这时,猝不及防地,面门上寒光一闪! 一把小小的飞刀向他“嗖!”地射来!如疾风般,他躲闪不及!远远地,随着这小小的飞刀,还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少年男子的声音,高声怒喝道:“放开她!你敢碰一碰古姐姐,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飞刀突然而来,金灿寺没有防备的同时,又顾着了古颜月,所以竟然被飞刀打在了手臂上!登时的,他的一条手臂再也抬不起来,人也猝然地掉下了马车。 他一个有些狼狈的动作单膝跪地,蓦然抬头,但见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高挑白衣少年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飞奔而来。 少年墨发飘飞,神采飞扬,右手扬了第二把飞刀又向他迎面打来!又快又狠!绝不容情! 金灿寺大惊失色!飞刀快准狠!他立即就地一滚,并高声报出自己的大名叫道:“我是南朝国的太子金灿寺,你是哪来的小鬼,敢向我连发飞刀?伤了本太子,你担当不起!” 这一次,因为他有所防备,也皆因他武功也算了得,在地上就地滚了一滚,才险象环生地躲过了第二把飞刀。 而少年一听他是金太子,倒是形色俱都是一惊,快马来到了面前,跃身而下之后清朗的声音有些童稚地问道:“你既然是金太子,为何如何无耻行为?” 说完这话,他没等金太子回答完,就向和金太子同时摔倒于地的古颜月问道,“古姐姐,这个人真的是金太子吗?他是不是在欺负你?我替你报仇废了他的手!” 古颜月因见金太子手臂上中了一把飞刀,而她又整个人从车上“噗”地一声摔在地上,人就登时再次清醒了起来。 看到面前的少年竟然是周将军的少爷周志鹄时,古颜月立即趁自己清醒又扎了自己一针。 然后,她当机立断道:“周少爷,原来是你。他确是金太子,他没有欺负我,但我不喜欢他。我中了毒,你能将我送回我的府上吗?” 古颜月直觉地认为,金太子是危险的,而周少爷很安全。周志鹄才十三周岁,不懂男女之情,由他护送她,自然比那金太子安全可靠得多了去。 “古姐姐,原来你中了毒?我当然可以送你回去!古姐姐,他真的没有欺负你吗?要不要我废了他?我管他是不是金太子?只要他欺负古姐姐,我就废了他!” 周志鹄扭头看了金太子一眼,对金太子充满了敌意,一副随时要将他废了的骄傲和果敢。 其实周志鹄虽然还是一个孩子,却并非冲动之人。他对这个救他一命的古姐姐实在有着特别的感情,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金灿寺为了保命着想,早就在刚才就不得不先放开了古颜月。听到古颜月和周志鹄的对话,他也知道了这个少年和古颜月是认识的,还是周大将军的儿子。 看样子,古颜月宁愿选择相信这个周少爷也不愿意相信他的人格。可想而知,他的人格在古颜月的面前不值钱。他很无耐,自己还因此中了一枚小小的飞刀。 古颜月为怕自己又要药性发作,立即对周志鹄道:“周少爷,你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我送回我的府上吗?送我回府之后,给我找乔御辰回来,无论他愿不愿意,都要将他捉到我的身边来,可以吗?” 古颜月知道,她很可能马上又会随时失去理智,所以,跟着又吩咐道:“我中了一种奇怪的毒,这毒只有乔御辰能解。无论我等会做了什么,你都不要见怪,知道吗?你能做到吗?姐姐今天生死存忘全都交在你手上了。你一定要照我的吩咐去做,你可以吗?再过一会儿,我可能做出一些十分古怪的事情来,我不喜欢这个人在我的身边,你快点带我走,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周志鹄听了,再没有一丝的迟疑不决。他虽然小小年纪,未足十三周岁,但做事却是十分的冷静沉着,居然立马就将古颜月抱上了他的马背。 他从身上取了一包药丢给了金太子道:“你自己拔了飞刀,将伤药敷上就不碍事了。”这句话说完,甩了一下馆于脑后的墨发,他立即打马离开,一刻也没有迟疑。 “驾!”他以极快的速度向乔御辰的统领府方向奔驰。周志鹄从小有病,原以为活不过今年,所以在周府也是人人都宠爱有加的,但他却不任性胡为,做事挺稳重。 古颜月被周志鹄抱上了马背后,腰间被周志鹄搂抱着,还有一点理智时控制着自己的欲念问道:“周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乔御辰在你家里吗?你有没有见到他?” 周志鹄回答她道:“噢,我见到乔统领了。他和我爹爹不知在书房里说些什么。我问古姐姐怎么没跟他一起,他说你留在宫里,待会他和我爹谈完就回宫里接你。我想,古姐姐说不定在宫里没事也会来我们将军府呢。我病好了,正无聊就打马出来溜达溜达呗。结果,我就往皇宫的方向来了,没想到会见到古姐姐呢。” 周志鹄自小受的是周将军的教育,最是忠君爱国,且知恩图报。所以,能为自己的恩人古姐姐做事,他是最乐意不过了。 古颜月的药性一次比一次发作得厉害,终于有些神智糊涂了,幻觉和幻听都一齐开始再次出现。她背后的人是周志鹄,她却又开始将他当作是乔御辰了。 这时,浑身燥热到不行的古颜月,只觉得背后的身体令她感觉舒适,她又情不自禁地喃喃问道:“小辰,是你吗?你是小辰吗?你再抱紧我一些,嗯。” 周志鹄将马打得飞快!白马在官道上奔驰,两旁的树木一直在倒退,风声呼啸而过,将他和古颜月的衣衫都撩得飘飞起来。 周志鹄还是一个孩子,但他毕竟也近十三岁了,古颜月又娇又嗲声嗲气的问话还是分了他的心神。幸好他总算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真不知何为男女之情,只回答道:“小辰?古姐姐,我不是小辰,你叫我小鹄吧。” “噢,小辰,你抱着我好舒服噢!你再抱紧我一些。”古颜月在周志鹄的怀里,身体扭来扭去,好象很想转过身来。但此刻她在马上,周少爷的一条手臂如铁砸一般紧,她怎么转? 然而,药物发作的她,对危险竟然没有了敏锐的感觉。马蹄“得得”,飞奔如箭之际,她居然强行地翻过身来,伸手抱到了周志鹄的腰。 周志鹄抱起古颜月时,原本什么都不想,一心只因古颜月救过他,他当她神仙姐姐一样的存在。 可是,此刻被古颜月这么喃喃地一叫,又突然扭转身来将他抱着,他也突然脸颊“刷刷”地红透了起来,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地,有些艰难道:“古姐姐,我是周志鹄,不是小辰。小辰是谁?你叫我小鹄吧!” “小辰就是小辰,小辰不就是你吗?乔御辰,你就是小辰啊。”古颜月将自己的小脸硬是往周少爷的胸膛里蹭蹭蹭,一会儿蹭着;一会儿将小脸贴上去,声音又软又糯地问道,“小辰,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原来是乔统领吗?你将我当作是乔统领了吗?”周志鹄更加脸红耳赤,“驾!”地一声,将马加紧地打得更象飞一般的快了! 但是,周志鹄没想到,扭过头来的古颜月蹭来蹭去的,似乎还是觉得不够舒服,竟然将一双藕臂搭到了他的脖项上,仰起头来,满脸美得艳若霞光之色! 周志鹄偶然地一个低头,一眼,如惊鸿一瞥,但见古姐姐眨着一双如梦星眸,嘟起了红唇对他无限娇艳地问道:“嗯,你能亲亲我吗?我难受!好难受!” 就这一眼,周志鹄大为羞涩!他一个小屁孩儿,真没想到要亲一亲古姐姐。但是,古姐姐好美!美得象天上的仙子下凡,刚好就坠落在他的面前,他吞了一口唾沫。 …… 乔御辰在周将军府上出来后打马狂奔,方向正是回转皇宫。 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彩霞满天。乔御辰独自打马奔往皇宫的方向,耳边仍然响着周将军的话,一时之间真的没法把周将军的话消化下去。 他被周将军传到将军府时,实在想不出周将军传他为何事。 周将军是亲自在门外迎接他的,将他迎进了书房。才走进周将军的书房,他才打量了一眼墨画飘香的书画,哪想堂堂的周老将军突然将书房的门关上,转身就直挺挺地双膝一跪,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心下着实被吓了一惊,面色一变时,周将军不但跪了下去,还叩首到地,口中沉声肃严道:“殿下,请受微臣一拜!” 乔御辰踏前两步伸手要扶起周将军,心中不免莫名其妙,大皱眉头道:“周将军折煞晚辈了!您这是……为何?乔御辰受不起周将军如此大礼,心中实在惶恐!” 周将军叩首不肯起来道:“不!是微臣心中惶恐不安。殿下直到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是末将对不起先帝对不起殿下啊!” 周将军说着,突然双手呈上一个卷轴,送至乔御辰的面前道:“这是先帝临死前交给微臣的一道秘密圣旨,请殿下细读。微臣一直没能完成先帝的遗命,微臣心中万分惭愧!” 乔御辰双手微颤地接过圣旨,心中顿感万分古怪,却还是将其展开细细读来。 所有的内容读完之后,他大吃一惊!不自觉地问道:“朱元勋是谁?”嘴里这么问着,心中却已经有所猜测。周将军既然将此卷轴给他,又跪拜了他,那么……可想而知。 这圣旨上写的内容大至是,先帝朱荣真临死前察觉查知到朱元玥不是先帝的子嗣后裔,立此诏废之,改立先帝的真正子嗣后裔朱元勋继承大统……云云。 但是,朱元勋流落民间,生死未明,先帝因此秘立此诏要周将军秘寻朱元勋…… 然而,先帝死后,周将军却一直未能找到朱元勋…… “朱元勋就是殿下您啊!”周将军叩首重重地说道,并且将乔御辰身上左肩胛骨上和先帝一模一样的龙裔印记说了出来…… 乔御辰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再次展开圣旨,重新细读一遍,嘴里不禁喃喃道:“周将军,您这是在开玩笑吗?我叫乔御辰,是乔慕尧的儿子,母亲叫林采玉。周将军快快起来!” 乔御辰说着,将周将军硬是扶了起来。 周将军站了起来仍然拱手低眉,恭恭敬敬道:“殿下应当知道,您所说的父母都是养父母吧?难道殿下从来就没想过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乔御辰确实是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养父乔慕尧的亲生儿子,但他将他当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并不想知道所谓的亲生父亲是谁,所以从未问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此刻,周将军突然如此郑重地将他的身世告知。他的真名叫朱元勋,是先帝朱荣真的儿子,母妃是当时也曾经得宠过的梅妃方沁梅。 这让他如何能在一刹那间接受下来? …… 此时此刻,残阳如泣血。乔御辰一人一马,紫衣墨发,打马在官道上奔驰。两旁青山滴翠,暮色渐临,夏日的晚风却不解天气的炎热。 乔御辰原是没有方向,方向却又一直向着皇宫。他狂奔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后,突然,远远地,他看到了一匹白马驼着一对古怪的男女迎面奔驰着。 为何说那匹白马上的一对男女是古怪的?因为,那名女子明明坐在男子的前面,腰肢上紧紧地缠着一条男子有力的手臂。 但是,那女子居然硬是扭转身去,不知羞耻地,在马上强行搂上男子的脖子,似乎要和那名男子在马上亲嘴! 原本只看了一眼乔御辰就打算别开脸的,但是,那个女子的背影和衣式映入他眼中却兀地十分熟悉!他心下突突地一跳!太阳穴上青筋瞬间暴突起来,一股怒火瞬间如大火狂燃般冲冠而起。 那不是他的新婚妻子古颜月吗?!她早上出门时,就是一袭淡如烟云般的淡紫色盛装,美丽脱俗,如仙子下凡!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他却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的而且确就是古颜月那个小丫头! 他不会认错人的!但是,这才是让他怒火中烧的原因,她居然和一个少年男子在马上搂抱着亲嘴?!这该死的女人!还敢将喜欢他什么的宣之于口!原来她竟是这般不堪的女子! 冲冠一怒的乔御辰一鞭抽打在马上,狂怒地叫了一声:“驾!”,双腿一荚,疯狂地向古颜月冲去。 乔御辰一双眼睛瞬间噬了血般,还没认出抱着古颜月的男子是谁,他就迎面冲上,杀气刹那间弥漫于空气中,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周志鹄躲开了古颜月的一吻,骇然一惊之下,转入了一个交叉路口。这路口有两条路,一条通向乔御辰的统领府,一条向着周将军府上。 周志鹄听古颜月的话,自然是选择通向乔御辰的统领府了。所以,他并没注意到远远地,迎面而来,杀气腾腾的乔御辰。 但是,突然地,一股杀气袭来,他还是有所警觉了。 乔御辰抽剑,恨不得立马杀了那马上的少年时,却猛地认出了,那抱着古颜月的少年居然是周将军的少爷周志鹄! 看到了是周将军的少爷抱着古颜月狂奔着向前,他瞬间懵了一下!但怒气却仍然难以立马全消。 虽然周少爷只是一个孩子,但周少爷也是一个男孩子,理智上乔御辰是不该生气的,但是,他还是余怒未消,甚至是怒火更炽! 他不但生气了,还是怒气冲天地拍马追着周少爷,差不多追上时,突然高声怒喝道:“古颜月!你在干什么?!” 古颜月迷迷糊糊地,好象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喃喃地说道:“小辰!小辰!为什么是小辰的声音?我听到小辰的声音了!为什么?为什么有俩个小辰?” 周志鹄也听到了,所以,他大为尴尬之余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地,立即就勒紧了马缰,想将马停下来把古颜月交给乔御辰。 乔御辰才刚追到周志鹄就发现,古颜月居然象个八爪章鱼一样,紧紧地翻转从前面抱着周少爷。那周少爷虽是一个少年,怎么说也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了。 周志鹄满脸通红地,急得满头大汗,又羞又急地向乔御辰解释道:“乔大哥,古姐姐她中了毒。她刚才还是清醒的,现在却好象不清醒了。她清醒的时侯跟我说,只有您才能解她身上的毒。古姐姐吩咐我一定要将她送回府上,无论如何,一定要找您回来给她解毒。她说,她的毒这世上只有您能解。” 周志鹄抱着古颜月跃下了马,一边急着解释,一边将古颜月忙不跌地象烫手的山竽般交给乔御辰。 乔御辰听了周志鹄的解释之后,怒容终于转为担忧,正伸手接过古颜月时,突然间,耳听得“嗖!”地一声,他心下大惊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正射向古颜月的背心! 乔御辰抱过古颜月迅速地转身,冷箭从他的肩膀上擦过。没想到,冷箭并非只有一支,而是连续三支射来,全部对准了古颜。 三支冷箭“嗖嗖嗖!”连连射来,疾如劲风,快如闪电。顷刻之间,乔御辰闪过一支,另一支被乔御辰以两指荚住,还有一支被周少爷以飞刀削下。 谁知,除这三支冷箭之外,还有第四支! 这第四支避无可避,乔御辰来不及思想,本能地,竟用身体为古颜月挡了下来! “嗖!”的一声,这支本该射中古颜月的冷箭射在了乔御辰的肩背上!他闷哼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幸好!不是有毒的箭。 周少爷登时横眉怒目道:“乔大哥,你带古姐姐回去帮她解毒吧!这里我来解决。” “好!”乔御辰答了一句,因为箭没有再发,他判断对方只是突袭,这种突袭一旦不中,只怕也不敢停留的。 他的眼睛这时停留在了怀里的古颜月一双迷离的眼睛上,不由得更是大吃一惊,又加怒气大发。是谁?这丫头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会中了这种毒? 古颜月小脸上全是火烧火燎般的红霞,一双媚眼布满了不正常的血色,小嘴嘟起成一个待吻状,居然在他的怀里喃喃而语:“小辰,我……嗯,不舒服!不舒服……我要……亲……亲亲我!” 乔御辰一看就知道,古颜月中了什么毒。她说只有他才能解吗?这句话令他的怒气消失了一半,奇迹般地,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怒气之后漫上一股陌生的柔情。 怒气是针对害她的人,柔情却是在看着她时,目光不由自主地瞬间转为倾世的温柔。 但是,她怎么会中了毒的?又怎么会遇到周少爷的?此刻为何连连遇到冷箭偷袭?这些问题浮现脑中,此刻他都已经没法一一追究,当条之急,他得先帮古颜月解毒。 这个毒只有他能解!乔御辰上马之后,一路狂奔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都在回想着周志鹄转述的这句话。古颜月是懂医理的,这句话显然是她清醒之前说的话才对。 这毒只有他能解吗?他忍着肩膀上的箭伤之痛,却仍然在咀嚼着这句话,嘴角居然微微地上翘着,然后才拉下抿紧了。他说过,这个丫头只能由他来欺负的,是谁给她下的毒?那个人,他必百倍还给他(她)! 他不时地看古颜月一眼,丫头死死地缠着他,就象刚才缠着周少爷一样。一想到她刚才也这么缠着周少爷,一股怒气就不由自主地冒起来,他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古颜月中毒的时间可能已经不短,因为她此刻已经处于完全不清醒的状态了。 乔御辰再也顾不得放冷箭的人是谁,上了马之后,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府上。 周志鹄以飞刀射出,向射来冷箭的方向拍马追去。但是,射箭的人隔着一定的距离,又在路旁的林间,显然是在射完箭后,立即就逃离了现场。 所以,他根本就追不上,甚至是连影子都见不着。 乔御辰带着古颜月回到统领府上,直接回到了自己和古颜月的大婚新房里。早上他在马车上曾说,今晚回来要补回一个洞房花烛,那其实只是嘴上说说吓一吓这个丫头罢了。 但此刻他不补这个洞房只怕都不行了。古颜月象个八爪鱼,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他想将她放在床上都难,还得将她的双手掰开,才算将她放下了。 “辰辰!辰辰!”古颜月嘴巴里胡乱地叫着,软软地躺在榻上,双手伸出,象要来抓乔御辰。 乔御辰的手臂上还中了一支冷箭,他必须先处理自己的箭伤。幸好箭上无毒,入肉不深,他自己能处理。 古颜月此刻的模样,乔御辰不想让任何人看她一眼。所以,他皱着眉头,忍着痛,坐在椅子上,将衣裳脱下,伸手就将箭拔下。 箭入肉虽然不深,但还是流血了。他拔箭时却一声不吭,哼都没哼一下,伸出二指,点在伤口周围的穴位上,止了血后在伤口上用了药。 这伤口原本极需要包扎,但古颜月却在榻上声声地叫着他:“小辰,我难受……我要小辰……” 古颜月被丢在榻上时,怎么也不肯放开他。此刻竟然爬了起来,迷迷糊胡地,神志不清,跌跌撞撞地,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裳,一边向乔御辰伸出了她的小手。 “小辰!小辰!我要小辰!” 上好了药的乔御辰被古颜月一声又一声的“小辰”叫得一颗冷酷的心一点点地,好象注入了炙热的兽火。 他想再去找些布条来包扎一下伤口的,但他才转身,古颜月就扑上来抱住了他。无奈,他只好转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又重新把她抱到榻上去放下。 想了想,他突然吩咐人给提了一盘冷水进来。打冷水的人也只能将冷水放在门外,他开了一条缝,将冷水提入内,并吩咐道:“再找些冰来!” “是。” 这时侯,古颜月自己将身上的衣裙都撕破了,脑子更是糊涂了。乔御辰将她抱起,整个人丢进装满了冷水的浴桶里。 古颜月被丢进冷水里泡了好一会儿之后,乔御辰又让人取来冰块加入水中。但是,这些冰水只是让古颜月的燥热得到减轻,痛苦也减少了,却没能最终解决问题。 乔御辰却因此有时间慢条斯理地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怎么说也是一支箭射在了肩膀上,刚拔了剑的他,感觉没什么力气,嘴唇都有些发白。 古颜月的神志倒是因为泡冰水而恢复了些,睁着猩红的美眸,她的理智好象是一点点地回来了些,再回来了些。然后,她对乔御辰道:“你的伤怎么了?箭上有毒吗?” 乔御辰嘴辰发白,看了她一眼道:“没有。” 古颜月道:“没有就好。你出去吧!” “出去?我没中毒,但你中了毒。这冰水只是让你暂时恢复了一点理智。你确定要让我出去吗?” 古颜月有了些清醒,看他受了伤,而低头,自己什么衣服都没穿地泡在冷水里,她又中了这样的毒,不知他心里是什么想的?她咬了咬牙,回答道:“是!我确定!你出去吧!” 不过就是一死罢了,她讨厌在乔御辰的面前出丑。他那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受不了,难道她是要她求他为自己解毒?她才不要! 古颜月还真的猜对了!乔御辰说道:“不是说,你的毒只有我能解吗?” 古颜月道:“算我没说过。我的毒我自己能解,你出去吧!” “自己能解?你是阴阳人吗?”乔御辰在等他的伤口没那么痛的时侯。和古颜月说话,他伤口上的痛一点点地减少,直至,觉得真不怎么痛了。 “是,自己能解。”古颜月的贝齿咬在唇上,都咬出血来了。她身上的药性虽然因为冰水的关系有了些缓解,但这药并非人的意志所能控制。 正在她快要再次失去理智时,乔御辰站了起来,走到木桶前,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抱上她,问道:“是不是只有我能解你身上的毒?嗯?” 古颜月对上了乔御辰的眼睛,四目相沾,一种炙热迸成了火花,好象是什么东西燃烧了起来,她一双手软软地伸至他的脖子上,水珠滴下,落在他胸膛上。 没见到乔御辰时,古颜月确是这么想的,只有乔御辰才能解她的毒。她的毒也只愿意让乔御辰为她解,所以才会事先那样对周志鹄说。 可是,此刻相对,古颜月想起,乔御辰刚才可是将她丢在冰水里泡啊!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的意思吗?她是在强人所难了?泡了这么久的冰水才抱起她,她不要他了! 所以,此刻的古颜月反倒不愿意点头了。 乔御辰将她放在榻上,其实,他早就被此刻媚眼如丝,千娇百媚的古颜月勾起了浑身的滚烫热血,尽管他极力地忍着,却还是极为难受,只是,他偏偏又想着慢条斯理地折磨她。 她是仇人的女儿!他没有理由对她好,更没有理由做她的解药。除非,她求他。这样的念头在脑海心田里掠过,他也付之于行动地,声音在她耳边嘶摩着问道:“说吧!是不是只有我才能解你身上的毒?你要求我吗?如果帮你解了毒,从今以后,你就成了我的女人,从此不要再提休书两字。” 乔御辰原本是要古颜月求他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变得充满了掠夺和独占的**。古颜月被药物折磨得神智不太清楚了,刚才清醒一点的她,转瞬之间又被药物战胜了。 她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嘴唇狠狠地堵上他的,一点也不想他在她的耳边啰啰嗦索的,废话连篇!因为她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话里是什么意思了。 她只想要他,一切交给了本能,她突然就变得有些粗暴而急切地吼道:“不许说话!亲我!我要你亲我!不许说话!!”她咆哮如雷起来,象一个母老虎,突然又软语相求,嗲气十足,妖娆妩媚。 就在这时,乔御辰突然闷哼了一声,痛得他张了张嘴,差点叫出声来。因为,古颜月的一只手刚刚好按在了他受伤的肩膀上了!非但如此,她还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丫头!他该杀了她!他不该被她吸引,更不该成为她的解毒药品。他要让她继续难受才对,看着她难受,他应该是很解气才对。她的手居然正正地按在他的伤口上! 可事实上似乎什么都在变质了!此刻他可没比她好过,他居然还为她挡了一箭。这箭伤抓在丫头的手上,痛砌心肺!她还敢象疯子一样地咬他! 既然她让他这么痛,他也要让她痛!好吧!一起痛吧!他要狠狠地占有她,让她留在他的身边,慢慢地折磨她。 可是,当乔御辰狠狠地占有了古颜月之后,他又发现,自己还是错了!这丫头此刻不是小绵羊,而是一头狼。他有个感觉,不是他占有了这个丫头,而是这个丫头占有了他。 她依着自己的本能,疯狂而没有了理性,在他的身上乱抓乱咬,恣意肆虐…… 他越是狠,她越是享受,一切就象脱了轨,并不以他个人的意志而走。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着,要和她有更多的牵扯,还是如她所愿,给她写一封休书? 他决定不了的事情,此刻都被这一场毒劫决定了。在他身下恣意承欢的女人,这辈子,只怕都要和他牵扯不清了。因为,他没法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如果要欺负,这个丫头也只能由他欺负,他不能允许别人欺负她。 这一夜,不知是谁的灾难。古颜月没完没了地纠缠至天亮才安静下来。乔御辰也不知做了几次,他原本就受了伤,古颜月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地,时不时还抓到他受了伤的地方,痛得他咬牙切齿。 当古颜月安静下来后,乔御辰也没有力气整理善后,就两个人抱着,都沉沉地睡着了。 日上三杆,都快到中午的时侯了,古颜月才幽幽地醒转。 还没睁开眼睛,她就觉得浑身好象散了架似的,软软绵绵,懒懒洋洋,翻了一个身,她打算再睡一睡。可是,她这一翻身过来,一只手就不知搭在了什么物体的上面,直觉就吓了一大跳。 然后,她的眼睛睁大了!眨了好几下,她张大嘴巴,“啊”了好几下都啊不出声来,但见面前的一张花面猫一样的脸实在是太太太……太精彩! 还好!这是乔御辰的脸!她确定此刻睡在她身边的男子绝对是乔御辰。但是,他脸上的吻痕,咬痕……太多了!顺着他的脸往下看,她轻轻一拉,被子滑落了一些。 他的脖子,肩膀,就象……就象……太可怕了!他被疯子咬了?她突然地,脖子一缩,已经意识到,她就是那个疯子了。 正在这时,乔御辰睁开了狭长的凤目,眨了一下,看了古颜月一眼,问道:“醒得这么早?” “早?早吗?”古颜月看看左边的窗台,又看看右边的窗台,窗台上,各自摆放着一盘荷花,正开得很漂亮,是粉红色的,那红色,却比不上她脸上的霞红。 她立即拉了拉被,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乔御辰却顺手就将自己身上的被揭了,坐起来,用背对着她问道:“帮我看看我肩背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古颜月“呃!”的一声,抬眼望去,不禁用一双小手捂着自己红艳艳的小脸,燥得无地自容。他那背上的抓痕一条条的,猩红着,虽然没有流血,却挺狰狞可怕的。 这竟然都是她的杰作吗? 乔御辰等了好一会儿,古颜月都没有动静,他回头,嘴巴勾起一个弧度,说道:“你在看什么?我叫你看我的箭伤。你不会是在看你那双小爪子爪出的痕迹吧?那还不算是事。” 第086章 谁的血染了这鸳鸯被? 古颜月手忙脚乱地将衣裙穿好之后,才爬到乔御辰的背后,检查他肩膀上的伤口。 他的伤口原先有包扎好的,但后来又被她以非常野蛮任性的手段给撕开弄出血来了。 虽然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大部分都记得起来,这时侯更是非常清渐地重现脑海。 犹其是,此刻看到床榻上到处都是血色时,她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只想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昨晚不知道乔御辰究竟有多痛?她此刻虽然浑身象被坦克辗过,却也不敢吭上半句了。 乔御辰的声音还在这种时侯性感幽幽地不痛不痒响起来道:“别人洞房花烛第一次都是女人痛,可昨晚我们的洞房花烛却是我这个男人痛,血也是我在流。” “呃!有……有那么夸张吗?”古颜月结结巴巴起来。这个男人说这话是要她惭愧至死么?但她的记忆真的很鲜明,她死死地抓着他的伤口,让他流血不止。 “你说呢?你认为这是谁的血染了这鸳鸯被?”乔御辰的声音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似戏谑又似嘲讽的情绪。 “我又不是有意的,我中了毒,做了什么,自己记不得了。你一个男人,流点血算什么?你又不会亏!”亏的是她吧?她心情复杂,说不出的感觉呢。 “男人就不会亏了?我昨晚受了箭伤,你还折腾了我一晚。” 男人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却似真的含着一丝的委屈。 “这种事,不是男人占便宜吗?”女人的声音明显就有些心虚。 但是,她越说就越是理直气壮。她想说,这男人怎么啦?难道她嫁了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吗?这种事他要计较个什么啊? “我怎么不觉得有便宜占?” 男人的声音更加委曲,还真有些不屈不饶了。 “那你是想咋的?我中了毒嘛,我不是有意的。”古颜月有些薄怒了。这男人是咋的?得了便宜在卖乖?男人流那么点血又不会死,她这不是在为他服务? “……” 没话说了?可是,她怎么就发现有一丝的窃喜慢慢地兜上心头? 这喜从何来啊?她真是的!她就这么喜欢乔御辰吗?以这样的方式被乔御辰吃掉,她该痛哭流涕,捶胸顿足才对,为何还暗喜上心头啊? 因为,这是她喜欢的男人吗?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很想赖上乔御辰这个男人。她还记得,他的箭伤是因为她。他为她挡了箭,那是不是表示,这男人其实也是喜欢她的? 这不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而是两情相悦吧?若非喜欢,谁会拿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别人挡箭? 虽然他没说过喜欢她,不说不等于不喜欢是吗?她一边帮他整理着伤口,一边胡思乱想。其实她是在庆幸,自己中了毒,最终是**于自己喜欢的人,这可是不幸中之万幸啊。 然后,她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这才发现,他还没穿衣服呢。他的肩膀很宽,背部那是一点赘肉都没有的,肌体健硕,肤色浅麦色,光泽诱人。 这男人居然就这么裸着大刺刺地坐在她的面前,让她看光光了。虽然只是背部,但这么欣赏着,还真是养眼。 昨晚上是中了毒,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那么厉害,将他抓得这么伤。此刻,她心怯,碰都不敢碰他了。好一会儿,她都没能象处理病人一样地帮他处理伤口,心跳特别厉害。 “嗯,那你知道是谁下的毒吗?”乔御辰看她将他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拿起散落的衣裳穿上。 古颜月脸红耳赤地看着他就这么身材欣长地,高大挺拔,毫无避忌地在她的面前穿上衣服。 她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可是,闭上眼睛的她,脑海里却更加清淅地冒起他如美玉雕琢出来的完美形象。 酱紫色的衣袍穿在他模特般的身材上之后,衣冠楚楚的他顿时让她的压力减轻了许多,也让她眨了眨眼,却再也移不开视线。 乔御辰也是一个转身的掀眉之际,看古颜月豆蔻年华的俏脸上红得艳若渥丹,此刻虽不施粉黛,却颜色如朝霞映雪,睇他时含情脉脉,娇羞不胜。 就那么一低头又忍不住抬眸之间,月媚星眼,当真是百媚丛生,风情万种! 一头如云的秀发滑落香肩,更显此刻美人睡起惺忪,一逼含嗔之态令得乔御辰就算是铁打的男儿,也被她无意识的风情万情勾得骨头都一阵麻软。 男人不自觉地,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紧抿得凌角分明道:“我在问你,知不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药?昨晚一夜,没看够吗?”自己看她,她也在看他,这种感觉让人不自觉地变得心情特别好。 乔御辰的声音非常性感,迷人,磁性,自以为自己在报仇,一颗心却陷入了倾世的柔情蜜意之中。 “噢!谁看你来着?也没什么好看的。”古颜月这才从看痴呆了的表情中回过神来,将小蛮腰挺直了,掩饰着自己的小小尴尬,装作若无其事又十分老练的样子。事实上,她可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如此的活色生香。 她朱辰微启,只以为淡定自然,却是一举手一投足皆般般入画,有意无意间,千娇百媚地带着盅惑人心的娇媚百态。她撅了撅嘴巴,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撒娇和委曲回答乔御辰道:“我只是在二公主那里喝过一杯茶。” 这么一想,她轻凝黛眉,将昨天乔御辰走后,自己经过的事细细地娇语说了一遍。 乔御辰沉默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二公主为何要如此处心积累地害古颜月?可是,二公主之后,古颜月又见到了皇上和秦贵妃。 古颜月却有些醋味儿地问道:“小辰,是不是二公主喜欢你啊?你招惹过她了?” 乔御辰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当然没有。是你自己得罪了她吧?或者,你还得罪了别人?听闻,你以前喜欢动不动就挖别人的眼睛?你自己想一想,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吧?” 他不想再对着她看了。多看她一眼,他就会浮想联翩。昨晚他可没象自己说的那样是被折腾了一晚。而是,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丫头冰肌玉骨,滑腻似酥的娇小玲珑之躯却是深深地刺激了他,让他疯狂了一夜。 乔御辰收拾起一夜放纵的心思和**,穿好了衣裳,走到房间的一面铜镜前照了照。 立即,一个妖娆得处处都是红唇口印的美男子出现在镜子前,让他蹙起了眉头,拿出一面方帕擦拭着脸上的红色口红印。 他是有洁癖的,从来不让人近身,这是他的毛病。就连师妹从七岁那年就在一起玩大,还有师兄弟们,他也从未让人接近过他。 但是,这丫头却让他一夕之间就破了功,变得那么不象他自己? 昨晚的他,真的不象是他,那么疯,那么纵情,那么狂野,如入了魔道一般,失去了所有的自持和冷静,只跟着自己的本能走…… 同样的,这丫头昨晚也不是人,是妖!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光看他被古颜月糟蹋成此般模样就可见一般。 但是,对此,他却只是蹙了蹙眉头罢了,居然没有半点恶心的感觉,他淡然地接受了,因为,他可不想谑待自己。 乔御辰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唇印,一边深深地大蹙眉头。他想,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一个美人有反应,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也是男人之食色性也,仅止而已。过一段时间,他想他会腻烦她的。 古颜月哪里知道以前的古颜月究竟得罪了多少人?挖别人的眼睛这么可怕的事情,她绝不可能会做。究竟这些传言里又有多少的真实性? 她想了想,抱着自己的头懵懵地说道:“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你不是知道我失忆了吗?就是上次你从黑衣人手里救了我之后,我就失忆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真不知这本尊原先为何会有挖别人眼睛的传说?除了赖给失忆,她也没法解释什么。 乔御辰将脸上的唇印擦得差不多了,嘴巴忍不住有些毒地讥讽道:“你还说你来自未来呢。还是,你来自星星抑或月亮?” 他虽然这么说了,可是,此刻他回首望了古颜月一眼时,居然也想,要是别人色迷迷地多望着这个小丫头一眼,他也想挖别人的眼睛。 “我本来就是……”古颜月在看到乔御辰有些讥屑的俊脸时,没有继续说下去,话都噎着了。 这来自未来的穿越,谁能真的相信?人家没当她是疯子已经很难得了是吧? 乔御辰转过身来,一双黑潭似的狭长凤目停留在古颜月巴掌大的姣丽小脸上,看她眨巴着明眸善睐的眼睛,他也不知为何,还真希望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和惊世骇俗,会不会,她所说全部是真的?她真的来自未来或某个星星抑或月亮? 乔御辰想,他也是醉了吗?他这么清醒冷静理智型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猜想? 但事实就是,他真的半信半疑,心思复杂。他很想全然相信眼前这个小丫头。甚至,他有些不由自主地,想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这也太可怕了!但这小妖精就是浑身散发着这么可怕的妖魅之力。 她的医术已经让他惊心动魄,她居然还能知道铸炮的技术。这是一般人吗?普天之下,包括他自己在内,都不知道不明白做不到的事情,她不但知道还做出来了。 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再怎么想,她都的确不象是这个时代的女子。但是,她又确确实实就是古侯爷的女儿,古郡主,如假包换的古郡主。他又一次地自己调查过了,她真的是古颜色没错。 莫非是因为失忆之故,她不但心性变了,还通神了吗? 乔御辰想将心中因她而来的悸动都忽略掉,因为她是古侯爷的女儿,是杀死他养父和养母的凶手的女儿。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仇人的女儿,却对他有着无比至命的吸引力和盅惑。 但是,他想,这只是一时的盅惑罢了。被她盅惑一时又何妨?就象这丫头说的一样,他是一个男人,他也没亏,亏的是她。 “你要和我一起去泡一泡晨浴吗?”乔御辰看着古颜月时,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他没理由让自己吃亏,既成事实的事情,他也没必要否认。对她的兴趣还非常地浓烈,这也没什么奇怪,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是男人,总会对女人有兴趣的。犹其这丫头是一个天生的尤物!是个男人都会对她感兴趣。 昨晚是因为她中了毒,那么,此刻的邀请又算是什么呢? 古颜月被乔御辰目不转睛的灼热视线看得忽地大羞,立即就象火烧屁股似地回答道:“不要!我们……各自吧!你……先去洗,我可以呆会儿再去的。” “好!那你先用了早膳再去泡浴也可以。”乔御辰没有免强的意思,他率先走出门去,不想再对着古颜月这个小丫头了。 他对着古颜月时,身体的反应特别地敏感。昨晚明明做了一整晚的,他都要脱力了。可此刻看着她,他居然又…… 他很快地出门泡浴去了。 古颜月待乔御辰出门后,立即倒回床榻上,捂着脸想了半天,就差没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 她是想和乔御辰在一起没错,她喜欢他也没错,但是,这样的洞房花烛夜可不是她想要的啊。 她怎么能将他抓得浑身伤痕累累?那一条条的抓痕太过狰狞可怕了! 突然,一个问题又在她的脑里冒了出来,哎呀!不好!他浑身伤痕的,怎么能泡水啊? 他不会是去泡冷水浴吧?那会让他的伤口发炎的!这么一想,她“咻”地翻身下床,立即就追了出去,也顾不得羞涩了。 出了门之后,古颜月才又想起,她身上也是吻痕很多的。 于是,她突然就将衣裙拉起,还拿出一条手帕将自己的脸蒙住了。匆匆忙忙地穿过走廊时,她也顾不得有没有丫环指着她笑话了,简直就象一个小偷一样。 乔御辰才进了浴室,正脱了衣裳打算泡个冷水浴时,外面就传来了古颜月如魔附形的声音道:“小辰,你不能泡水!” 乔御辰的动作滞了滞,淡淡地说道:“进来说!” 古颜月心里急,立即就“吱呀”的一声,推门冲了进去。 才冲进门,就又立即看到乔御辰将衣裳刚好都脱光了,不禁捂脸转回身说道:“你身上都是伤痛,不能这样下去泡水,会造成伤口发炎的。” “那要怎么办?昨晚一夜出了很多汗,我不习惯身体如此的不清爽。”乔御辰看古颜月瞬间转过身去,不禁勾起一丝笑意。 然后,他接着戏谑地说道,“不是都看过了吗?现在背转身是不是太迟了?既然那么关心我,那你帮我?嗯?” “我怎么帮?”古颜月怯怯的,有一种自己挖坑埋了自己的感觉。 听得他那一声从鼻子里“嗯”出来的一声,她骨子里都麻了一下,双腿有些发软,有种想夺门而逃的感觉,却又双腿不听话,一直顿在原地。 乔御辰也没急着下水,而是用打着商量的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不是一个大夫吗?要怎么帮,你要是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如果你不帮,我就下去泡吧。泡一泡不会死人,但是,这么汗哒哒下去,我会受不了。” 古颜月飞快地提议道:“我去叫一个小厮来帮你吧?好不好?” “不好!那就不用麻烦了,我还是自己泡吧。我还以为我昨晚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也愿意为我做点什么呢……”他没接着说下去,而是长腿迈开,向浴池走去。 “别!我帮你!”古颜月心里一急,当真怕他跳下去泡水,就转过了身,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 这种时侯,她倒是想起来了,她本就是一个医生嘛,何时变得这么感性害臊了?以前她看死人的果体那是连眼都没眨一下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昨晚不但看过了,还用过了呢。 “你这女人真让人烦。既然如此,我就坐在浴池边上,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当你是个大夫。”乔御辰看古颜月当真走到他的面前来,不禁被这丫头的大胆惊到。 昨晚她中了毒,此刻可没中毒,她是清醒的不是?这么老练镇定? “那好,我就当你是一个病人。”古颜月当即回答,然后,她的眼睛就和乔御辰对上了。她大大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再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明明是昨晚做了一夜的人,还是一对准夫妻,两个却都奇怪又别扭起来。古颜月没退缩,倒换成乔御辰有些不自在了。 很快地,先后悔的人居然是乔御辰。他坐在浴池边上,古颜月这个小丫头当真给他擦洗起来。她拿来毛巾,看着他似乎脸也不红了?心跳也正常的吗? 倘若不是昨晚他亲身经历了,知道是他将这个丫头由一个少女变成了女人的话,他都要怀疑,这丫头看男人看多了吗?这么的镇定自若?敢这么看着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但是,她此刻真的很小心,态度很认真地,给他用湿毛巾来擦洗。她的表情仿佛他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而是一个什么没生命的物品似的。 这种感觉忽地令到乔御辰有些不满意了!他被擦得浑身着火,欲,火焚身,她却象在做“手术”?她的模样让他想到他两次协助她做手术时的认真,一丝不苟。 这个丫头!敢情将他当作手术台上的病人了吗? 他突然不喜欢她对着他时,这么的冷血镇定!而他自己却兽血沸腾,有些忍不住想扑倒她,和她再来一场抵死的缠绵。 于是,表面看着稳重成熟,一向也真的冷若冰霜的他,忽地就象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猝不及防一掌推出,轻轻地将古颜月向水池里推去。 “嘭!”地一声巨响,古颜月冷不防被乔御辰推进了浴池。 “啊!乔御辰,你推我做什么?”古颜月正认认真真地给他擦洗呢,哪想到乔御辰会突然出手推她?她沉入水中又瞬间冒了出来,一头一脸的水,抹了一把瞪着乔御辰骂道,“你发什么脾气啊?是我弄痛了你吗?” 她刚刚擦到他肩膀上受了箭伤的地方了,所以古颜月又以为,她可能是不小心弄痛了乔御辰:“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这么一点痛也忍不住么?居然推我下水。” 乔御辰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但他绝不认错。所以,跟着找了一个理由说道:“你浑身一股怪叶,先自己洗洗干净再帮我擦吧。” “什么?我这么好心地帮你擦洗呢,你居然嫌我怪味?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古颜月怪叫着。 但是,听他说自己浑身一股怪味,她不由自主地,用鼻子闻了闻自己。 左闻闻右闻闻,哪里能闻到什么怪味了?不过,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面红耳赤起来。她昨晚和乔御辰做了一整晚,又确是好象有一种古怪的味道。所以,她突然无声无息地,整个人沉下水去。 看到古颜月突然又脸红了,乔御辰才觉得心里满足了,嘴角不知不觉地,翘起一丝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出来的微笑。既然他一个大佬爷们都脸红心跳不正常,她却正儿八经没事儿,这怎么行? 古颜月哪里知道乔御辰心里这么BT?她只是担心他下水泡伤口会发炎罢了。他说嫌她身上有怪味,她真的有怪味吗? 她潜在水里好一会儿,真的在水底偷偷地隔着衣服洗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冒出水来面对乔御辰。 “乔御辰,你有洁癖!我哪有怪味?要说有怪味,那也一定是你的怪味!”古颜月冒出来闻了又闻,象只小狗一样嗅着自己。可这话才出口,她又觉得非常地暧昧,不禁咬唇。 不知为何,乔御辰看古颜月重新冒出水后嗅来嗅去的模样,竟然忍不住地越笑越咧,笑得嘴弯了起来,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象一个小小的红月亮一样。 古颜月猛地抬头瞪他一眼时,眼睛就在他的笑脸上移不开去了。这男人笑了?!笑得真是好看啊!不笑的时侯就已经是粉雕玉琢的倾世美男子了,笑起来原来更好看更妖娆啊! 他是一尊笑得最好看的粉色玉雕,举世无双,倾国倾城! 不知不觉地,她因他笑而笑,觉得他的笑容实在是好看极了!百看不厌,要是有相机,她真想拍下来,最好是拍在手机里,天天看! 乔御辰猛地发现自己的笑容太奇怪了!“咻!”地,他将笑容收起,挺身跳下了浴池,向她走去问道:“你笑什么?” 古颜月见他跳下,大惊道:“呀!我叫你别下水,你怎么跳下水来了?这样,我刚才做的都白费心机了吗?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还要原因吗?”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吗?”乔御辰忽然就站直了,不再向古颜月走去。 然后,他抿紧薄唇笑看着古颜月道:“我的伤口在肩膀上,这水只到我的胸口,别的伤只是你爪的,一点破皮,怕什么?值得你如此的大惊小怪?” 倘若她知道他是谁,他是怀着什么目的而来,为何会娶她,她还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吗?而他刚才,为何也笑了? 古颜月忽地发现,乔御辰虽然身材高大欣长,长相又天生威武尊贵,但他笑起来其实还是很孩子气的,这才想起,他才十七岁呢,比她在现代的年纪还小。 她此刻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没错,可她实质上的年龄可比他大多了。说穿了,他不就是一个小屁孩么?她为何老在他面前觉得他象个大佬爷们的成熟男人? 长得高,大,帅,颜值高,性格稳重,做事成熟老练,居然让一个十七岁的男孩那么象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嗯哼! “你还不过来帮我?不然,我沉到水里去。”乔御辰语气明显带着一点威胁地说道。 乔御辰的这句话在古颜月听来,也是孩子气的。她此刻都全身成落汤鸡了,这下也只能和他一起泡浴了。 “你不是说我身上有怪味吗?我刚才都帮你擦过背了,其余的,你自己做,只要不让肩膀上的伤口沾到水就行。”她还真不想为他服务了。好好儿的,将她推下水。 乔御辰不乐意了,说道:“我不敢保证不让伤口沾到水。你刚才有怪味,现在泡过了,自然没有怪味了。” 古颜月是真有些担心他的伤口沾到水,再说了,她和他都做过了,刚才也帮他擦了,现在自然也不会怕他了。 所以,她还是向他走来,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乔御辰也是一直就站着,她每靠近他一步,他就是没法抑制心跳加速的节奏。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却在古颜月的身上累试不爽。当她靠近他时,他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独属于她的兰香,非常好闻,而非象他口中所说的怪味。 古颜月倒是真心再次拿来毛巾为他服务。乔御辰很合作,不再说话。但是,古颜月又擦了一会儿之后,乔御辰终于不要她做了,说道:“差不多了,我自己来!” 古颜月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立即沉入水底去,闭气潜了好一会儿才浮出水面来。因为水是凉的,泡在水里很清凉,她脸上和身上的燥热都很快地褪去。 她可没有乔御辰以为的那么淡定,只是全程装作淡定罢了。事实上,她的小心脏从未跳得这么快过。 心跳的声音她自己都能听到了。她记得,上人体课时,她是从不脸红的。 面对着乔御辰,这么脸红心跳到不要不要的,她也是第一次体验。 所以,这个燥泡得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好不容易结束后,乔御辰让人给她拿来了衣裳,走出浴室时,他问道:“我天天都会泡一次水的,你要天天都伺候我直至我的伤好为止吗?” 古颜月横他一眼,反问道:“你会一直这么孩子气吗?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会爱惜吗?” 乔御辰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孩子气,这话竟然出自一个小丫头的口中,他有那么一刹那间目光就停留在古颜月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他表过了孩子气的一面吗?在这个小丫头的面前? 古颜月就要打开门时,乔御辰一手按在门上,将门按住了。古颜月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比她高,她要看他的表情,就非得仰起头来不可。 所以,她仰起了脸。只是,才仰起,下巴就突然被一只手捏了起来,乔御辰没有任何预兆地俯下头来。 她被乔御辰吻了! 刚才在水中那么的性感you惑,他都一直没有动她碰她,此刻为何又要吻她? 古颜月懵了!突然被吻得天旋地转,她差点站都站不住时,连呼吸都快要断了,乔御辰才放开了她。 她娇喘兮兮时,他丢下一句话道:“以后千万别说一个男人孩子气。男人就是男人,不是孩子。” 乔御辰说完这句话就打开门扬长而去。 他就因为她说他孩子气所以差点将她吻到断气?简直小肚鸡肠啊!亏她原先还以为,男人都是很有肚量的。古颜月呆了半晌才擦了擦嘴,跟着他走出浴室。 才走了一段路,古颜月觉得乔御辰的步履太快了,她提着裙子跑了两步,怎么追他都追不上。腿长就是好,走路比别人跑还快。但是,他有必要走那么快吗? “小辰,你别走这么快嘛!”古颜月真不知道乔御辰为何走得那么快,为何不和她一起走?他们这样不是已经算作夫妻了吗?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她老公了呢。 他不想和她并肩走路? 可是,你不愿和我并肩走路,我偏要追上你。夫妻就是要走在一起,并肩走着,手拉手的。于是,她紧走两步,三步并作两步地,很快地追上了乔御辰,伸手就去拉他的手。 拉上他的手那一刻,古颜月将五指插进他的手间,想到一句古老的情话——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这句话从她的心里荡过去时,她有些甜蜜蜜的。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儿,小手就被乔御辰轻轻地,极为巧妙地甩开了。 为什么?牵个手也不行?这念头才起,她目光幽怨地,想说什么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迎面而来道:“乔师兄,原来你在这里啊!” 古颜月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前面是一个开满了紫藤花的花架,花架下走来两个人。一个是乔御辰的师妹叶子晴;另一个是乔御辰的大师兄北冥逸舟。 叶子晴穿着红色的宽袖束腰长裙,婀娜多姿的身段佩戴着一把宝剑,梳着一般千金女子的云鬓,虽然也插着金钗步瑶,但总有些江湖侠女的味道。 她年约十六岁左右,身材是弱柳扶风,五官也粉黛玉颜,就是脸型稍长,下巴尖削了些,笑起来自然是桃花灿烂;但不笑时却隐约稍带戾气。 北冥逸舟已经二十八岁,身材伟岸,简单的墨底白领宽袍穿在他的身上,同样也是佩着一把宝剑,却让他显得挺拔,高大,稳重,帅气又一脸的正气浩然,令人倍感亲切。 乔御辰对古颜月道:“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师兄北冥逸舟;她是我的小师妹叶子晴。” 叶子晴的眼睛一直瞪着古颜月的脖子和乔御辰的脖子,眼睛瞪大如灯笼一样,毫不掩饰她的不敢置信,一双美目就象要冒烟一样。 虽然她还是少女,但是,古颜月和乔御辰脖子上的伤痕太过明显了,就算是白痴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何况叶子晴不是白痴。 她和大师兄昨晚不在,只离开一个晚上罢了,他们竟然做了那苟且之事吗?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刚才她就听说了,古颜月好象是中了毒,她和乔师兄竟然…… 这个女人的心机太重了!一定是她想出的贱主意!乔师兄被逼娶她也就算了,她以为乔师兄很快就会将她狠狠地抛弃的!她竟然如此地不知羞耻! 古颜月听了乔御辰的介绍,习惯性地伸手,是要和人握手的意思。但是,古颜月没想到,叶子晴突然脸色大变,踏前两步,扬手就是一巴,“啪!”地向古颜月的脸上甩来。 实在是太过突然,而且毫无防备之心,无论是大师兄,乔御辰,还是古颜月,都没料到叶子晴会猝不及防地出手打人。 所以,古颜月竟然结结实实地挨了叶子晴的一巴掌! 猝不及防之下,叶子晴一巴掌得手,居然扬手想再来第二巴。 但是,她再次扬手时,却同时被三只手举起来同时接住了。 这三只手同时伸手,一样的迅捷,居然都捉在了一起,这令叶子晴大怒,狠狠地跺了一跺脚,火气蹭蹭地更加火上加油。 “你们!竟然都帮她!”叶子晴怒目而视,狠狠地瞪了乔御辰一眼又怒瞪了北冥逸舟一眼。 她的眼睛象要喷出火来,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 “师妹!你怎么如此没有礼貌?快点向古郡主道歉!”北冥逸舟严肃地对自己的师妹说道。师妹虽然平时刁蛮任性,但也不会随便地出手打人。 因为有人为她鸣不平,古颜月的脸虽然火辣辣地痛,却不是怎么生气,反而笑看着叶子晴,柔柔地问道:“不知叶小姐凭什么身份自认有资格打本郡主这个巴掌?” 叶子晴当然说不出任何的理由和资格,所以有些不可理喻地回道:“我打都打了,要什么资格和理由?你强迫我师兄娶你也就算了,你还……你还……”叶子晴毕竟是一个黄花闺女,所以说不出来了。 “我还怎么啦?”古颜月道:“原来叶小姐是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吗?通常来说,情绪失控就等于犯病。你放心,看在你两位师兄的份上,我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就是。” 叶子晴听了,好象打了古颜月一巴掌,自己非但不能解恨,反象被打的人是她自己一样,心里更难受了。但是,再想要出手打人,那显然是不可能了。 她也不会再犯傻,在大师兄和乔师兄都护着她的情况下,她绝不能再打人了。 而且,她也说不出口,为什么要打人? 北冥逸舟道:“师妹,古郡主都说了不会追究你的一时冲动,师妹还不向古郡主说声对不起吗?” 叶子晴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想到自己刚才那一巴掌将自己的风度和在两位师兄面前的形象都打掉了时,不禁更加怨恨古颜月了。 要向古颜月道歉,她哪里说得出口?她一个扭头,气到更加失态地说道:“休想!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本来就该打!你们……却都帮着她!” 说完,叶子晴看了看乔御辰,见他始终没说话,就掉头跑掉了。 北冥逸舟向古颜月作了一揖道:“抱歉!我替我的小师妹向古郡主道个歉!还请古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师妹计较。其实,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不知今天中了什么邪。” 古颜月道:“算了,你还是去追你的小师妹吧!免得她想不开。她没有中邪,只是在吃我的醋罢了。” 北冥逸舟看了乔御辰一眼,赶紧追叶子晴去了。 剩下乔御辰和古颜月时,古颜月仰起小脸看着乔御辰问道:“你要去追你的小师妹吗?她可是因为你才这么失态。” 乔御辰淡定地说道;“有大师兄在,她不会有事。” 古颜月看他一脸淡定,心下嘀咕着,乔御辰一定也知道他师妹暗恋他吧?他对他师妹有心吗? “要是没有大师兄呢?你会去追她吗?”古颜月忍不住地问道。 乔御辰反问道:“你希望我去追她吗?你想问什么就直接些,别拐弯抹角。” 古颜月干脆就问道:“好啊!那我直接问了。你的小师妹喜欢你,你喜欢你的小师妹吗?” 乔御辰不答反问道:“我为何要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说完,目光却在她脸上的五指红印上巡看了一眼,问道:“别人打你,你都不会闪开吗?” 问完,乔御辰没等古颜月回答他,又轻声地骂道:“笨蛋!”骂完,他迈步走人。 古颜月愕然,然后跟在他的背后问道:“要是以后她再打我,我能打回去吗?” 乔御辰道:“你是傻瓜吗?我说不能打回去,你就不打回去?你被打一次还被打第二次吗?还是,你要被打第三次第四次?” 古颜月笑道:“绝不会被打第二次!” 第087章 自己三折和皇家七折。 开玩笑!她又怎么可能是一个能被人打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的人?刚才她真的没想到,叶子晴会那么冲动,居然会在她大师兄和乔御辰的面前就张狂失控到出手打人。 叶子晴出手后,乔御辰的表现可说是可圈可点。但至少,他没有去追叶子晴。去追叶子晴的人是他的大师兄北冥逸舟。 北冥逸舟大步流星地追上了叶子晴时,叶子晴转身就抓着北冥逸舟用力地摇着他,泪眼婆娑又气急败坏道:“大师兄,你说,乔师兄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小妖女?他和他都那样了!” 北冥逸舟安慰道:“不会的。小师妹,你别想多了。”北冥逸舟知道小师妹对乔师弟的心,但乔师弟对小师妹那不咸不淡的态度,当真是连他也不知道乔师弟的心意了。 但是,他对小师妹的心意,小师妹为何就是不知道呢?或者,小师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 “大师兄,这哪里是我想多了?大师兄,你帮帮我!帮帮我啊!”叶子晴一手揪着北冥逸舟的衣裳,一手抡起一个小拳头,不停地擂在北冥逸舟的胸膛上。 “怎么帮?”北冥逸舟宠溺地看着叶子晴,眼神中除了宠溺还有淡淡的忧伤。 “你和我一起,要么杀了那个小妖女;要么就杀了古侯爷一家为乔师兄报仇。”叶子晴知道,她一个人杀不了古侯爷,但要是师兄愿意帮她,那就有机会了。 “师妹,你可别冲动!” “我没有冲动。” “乔师弟的意思是,今天晚上的行动取消。”北冥逸舟无可柰何地看着小师妹为乔师弟在苦苦折腾。而他也暗暗地长叹着,不知自己要苦多久师妹才能看到他的真心? 这是不是就叫做一物克一物? “什么?”叶子晴呆了半晌,然后反应非常激烈地问道:“取消?为何取消?我们都计划了那么久,不是说好了吗?今晚一起行动的。我们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等今晚的行动吗?” “乔师弟说,他有了新的证据和新的消息。事情远远不是我们原来想象和调查中的那样。所以,乔师弟的意思是,暂时取消行动,待他进一步查证。”北冥逸舟也是眉峰紧锁,似有不解。 “我要去问问乔师兄,他有了什么新的证据?又为何要取消今晚的行动?他是不是为了那个小妖女连仇都可以不报了?” 叶子晴再也沉不住气!她气冲冲地往回走。北冥逸舟心中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默默跟着叶子晴,寸步不离。 古颜月和乔御辰到膳食厅中,几个丫环和林婆婆一起,和一个管膳食的管事摆上了一桌子的膳食。这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摆上来的膳食非常丰富,是八菜两汤,色香味俱全。 古颜月坐下后,早就觉得饿到能吞下一只大象了,一看这满桌子的美食佳肴,更是食欲大动。 林婆婆看她嘴馋的样子,又知她昨晚和姑爷圆了房,那是打从心里笑了出来,先就端了一盅大补汤到她面前。 “郡主,先喝了这盅汤再用别的膳食。这盅汤婆婆炖足了两个时辰呢。” “好!谢谢婆婆!可是,婆婆,这事不是厨房做的吗?怎么您老人家给我炖汤?以后这些事让厨房做去吧。” 古颜月看得出来,这个林婆婆可是特别疼爱她的,似乎是比亲娘亲爹都还要疼爱她。要不是这古代的尊卑观念太强,她都想让她同桌吃饭了。 她对林婆婆笑了笑,连忙的双手接过汤,也不管是什么汤,看一个小丫环同样给乔御辰也捧上一盅,乔御辰也接过了。 俩个人昨晚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今朝睡到日上三杆没用早膳又去泡了个澡,现在是实在太饿了!所以,俩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地,都不想客气就将盅里的汤喝完了。 “我要大吃一顿,不跟你客气了!你要是慢了我就吃完啦!一起开动吧,手快有手慢没。”古颜月喝完汤之后,拿起筷子来就宣布要开吃了。 乔御辰喝完汤后,还以为会看到古郡主一个闺阁千金小姐小口地吃,用衣袖掩嘴的那种斯文吃相的。 他其实也非常饿了,而且,他七岁之后被紫霞上人收为弟子,于紫霞山上,在众多的弟子当中,吃起饭来,那可是不客气的抢吃。 哪想,这古郡主吃起来更加不客气,一点千金小姐的吃相都没有,狼吞虎咽的。 他被古颜月的吃相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吃。吃起来后才知道自己有多饿,自然也是风卷残云的。 古颜月其实已经相当地控制自己了。但是,她怎么说都是现代人,就算是出生在最有教养的家庭里,又哪会有古代小姐的讲究? 就算是她的吃相在现代算得上优雅,此刻也难入古代看惯了那些小姐们每吃一口饭还要用衣袖掩着小嘴的千金眼内。 但是,古颜月这样的吃相,却恰恰合了乔御辰的胃口。乔御辰也就不用客气了,他也饿得很,就和古颜月抢着吃。 叶子晴去而复返,后面跟着北冥逸舟。 当叶子晴走进来时,正好看到乔御辰和古颜月俩个人狼吞虎咽地扫着盘里的食物。他们虽然似风卷残云,却奇迹般地显得协调和谐。 俩个人都一样,一齐抢着吃,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将桌子上面摆着的膳食吃得都差不多了。 最可恶的是,叶子晴站在旁边看到乔御辰和古颜月越吃越投契,就象比赛看谁吃得多似的,不但吃得津津有味,还一齐对着某一道菜,一齐心有灵犀般说道:“这个好吃!” 一齐说,一齐用筷子去挟,结果是,俩个人的口味非常的一致,就象心有灵犀一点通,竟然次次都挟到一个盘子里去了。 因此,俩个人这种默契十足被叶子晴和北冥逸舟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一桌子的菜也就这样被他们吃得杯盘狼藉,一个一个都是底朝天了。 “呵呵!呵呵!”叶子晴连连发出几个不可思议的不屑声音来,乔御辰才回过头来招呼她道:“大师兄,小师妹,你们用膳了吗?” 乔御辰的吃相叶子晴是看惯的。但是,古颜月身为郡主,可说是千金小姐中的千金小姐,她真的没想到,她的吃相比她一个江湖儿女还不如。 所以,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古颜月,嗤笑道:“郡主是饿了多久?难道古郡主不是古侯爷亲生的吗?平时没饭吃被谑待了吗?” 古颜月抬起头来看了去而复返的叶子晴一眼,魇足地一笑道:“叶师妹不知道,我这么饿,那还不是因为小辰他昨晚上太……” 她突然用手掩着嘴巴,这下倒是害羞了起来,不再说下去。 “不要脸!”叶子晴意会到古颜月想说什么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地对乔御辰道:“乔师兄,我有话问你,你吃完了,能跟我出去一下吗?” 乔御辰不慌不忙地说道:“好!你和大师兄用过午膳了吗?要不要让人给你们准备一些膳食过来,吃完了再说?” 叶子晴气冲冲地说道:“不用,我和师兄在外面吃过了。你只要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单独问你。” “嗯。”乔御辰确实也是吃饱了,而且他吃得极是惬意。他拿着丫环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嘴才站了起来,跟叶子晴出去了。 虽然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古颜月还真是不喜欢乔御辰跟着他的师妹出去,还是单独出去。这让古颜月有一种被小三上门公然挑衅的感觉。 乔御辰随着叶子晴出去,北冥逸舟向古颜月点了点头,也追着出去了。 古颜月见他们三个都出去了,心下不免直犯嘀咕。她也很想跟他们出去,相听听,他们有什么事情要隐瞒着她? 为何乔御辰要让他的师兄和师妹跟着他住在统领府上?倘若乔御辰的师兄不是想入朝庭为官,那他在这里所图是什么? 古颜月跟着出了门,却不好意思跟过去。远远地,她看到他们越走越远,所以问她身边的林婆婆道:“他们所走的方向是哪里?” 林婆婆道:“是姑爷让她师妹住下的茶花小苑。” “茶花小苑吗?”古颜月又问道:“婆婆,您有办法听到他们的谈话吗?我总觉得,乔御辰和他的师妹师兄之间,有些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我想弄清楚。” 林婆婆道:“这个……好!婆婆想办法。” 茶花小苑。 乔御辰随着小师妹走到茶花小苑,叶子晴忍不住以质问的口气尖锐道:“乔师兄,为什么取消今晚的行动?我们一早就约好的,不是说今晚就行动吗?那么多的证据都证明了,古侯爷就是杀害你父母的真凶。” 乔御辰认真地回道:“师妹,我有了新的线索。再给我一些时间,幕后就要浮出水面了。今晚的行动暂时取消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叶子晴非常激动,眼睛冒火而幽怨,“乔师兄,你是不是爱上那小妖女了?你有了什么新的证据?” 这句话,叶子晴上次也问过了,乔御辰上次很快地回答了她,这次却有了一些犹豫不决,沉默无语。 叶子晴突然心就慌了。她喜欢乔师兄很久了,但她是个姑娘家,乔御辰对她很好,却从未说过喜欢她的话,她自然也不敢表白。 但是,她一直以为,她和乔师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她以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 可是,乔师兄为了报仇下山之后,一切好象都在一夕之间改变了。 她以为一直等一直等,乔师兄迟早都会向她表白的。谁知她非但没等来乔御辰的表白,还等来了这么一个大转折? 所以,叶子晴突然再也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了!她显然有些突兀又急切地问道:“乔师兄,难道你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乔御辰有些呆,呆了半晌,仍然不解叶子晴想表达什么。 叶子晴这下真的想一头撞死算了!乔御辰原本是不明白的,但却又象突然开了窍地,忽地发现大师兄正走过来,他说道:“小师妹,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我无父无母,你一直照顾我。所以,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亲妹妹。” “谁是你的亲妹妹了?我和你有血缘关系吗?乔师兄,我喜欢你!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这是假装不知道吗?还是,你移情别恋,喜欢那个妖女?”叶子晴突然一口气地表白了出来。 乔御辰再次愕然,然后却抿唇,有些无情地说道:“小师妹,大师兄喜欢你,大师兄比我优秀多了。” 叶子晴也看到北冥逸舟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她居然任性地大声嚷嚷道:“我管他有多优秀!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他!”她已经不要脸了,那就一次过说清楚。她已经后悔没有早点说清楚了,原来小辰师兄以为她和大师兄才是一对吗? 乔御辰俊眉大蹙道:“小师妹,你有什么疑问就问大师兄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大师兄回紫霞山去,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 叶子晴听了更是气得七窍生烟道:“你的意思是,我和大师兄在这里不是帮你而是碍着你了?你这是要赶我们走的意思吗?你才认识那个小妖女多久?你就那么迷恋她吗?” 乔御辰从未见过小师妹这么激动地无理取闹,他感觉有些意外,而且束手无策,显然是一个不会哄女孩子的,所以将她丢给大师兄道:“大师兄,你和师妹说说吧,我还有事。” 北冥逸舟也有些不解了,拦下乔御辰道:“乔师弟,师兄也有些不解了。你能说说,你有了什么新消息吗?” 乔御辰原本以为,自己的养父母之死只是一般的江湖恩怨,是生意上的抢夺,是挡了古侯爷的财路罢了。他的养父母主要生意是开布庄的,死后布庄纳入了古侯爷的众多生意中。 但是,在周将军那里,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秘密。所以,他养父母的死肯定是另有隐情,恐怕已经不是一般的江湖恩怨或者生意上的争利了。 这件事一时之间,他也还理不清楚。周将军的意思是,他的身世是一个秘密,还不适宜立即公之于天下。他的身世大揭之日,那必然是大汉翻天覆地之时。 如此身世大秘揭开,必掀起腥风血雨。所以如何细细谋划,周将军和他达成了一至的看法,当然最好是兵不血刃,不要祸及苍生。 如今的大汉由西宫扶持着少年皇帝朱元玥登基也有好几年了。两宫垂帘,周将军为辅政大臣,虽朝中暗流涌动,但也算天下太平。 乔御辰得知自己的身世后,才明白,杀他养父母的人,只怕得全盘推翻了。那一场杀劫绝对不再是一场简单的江湖恩怨了。 但这么重大的事情,他暂时不打算和师兄师妹说清楚,免得又将他们都牵连进来,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局面,这可不是师兄和师妹帮他就行。 他更希望他们置身事外,他自己担着就是。 所以,他只简单地解释道:“幕后的人很快就要浮出水面。师兄,我也还没理得很清楚楚,你和师妹就再给我一些时间吧。大师兄要是觉得闷了,就带小师妹回紫霞山去等我的消息。” 北冥逸舟觉得乔御辰好象有事瞒着他,欲言又止,但他一向冷静沉着,既然乔师弟不愿意说,他也不再苦苦地追问下去了。 乔御辰对着小师妹时,从未这么厌烦过。小师妹对他一向也挺温柔,连说话都是莺声燕语的。他在紫霞山上时,小师妹很照顾他,但他一向将小师妹当作是和大师兄一对儿的。 小师妹突然对他表白,这让他措手不及,所以赶紧将小师妹再次丢给了大师兄。 叶子晴看着乔御辰这么简单地丢下几句解释就走了,再一次将她丢给了大师兄。她一双杏眼由爱生痴,由痴生恨,由恨生烟,手握紧,青筋突起。 “师妹。”北冥逸舟无话可说,只是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声音里都是对她的容忍,包容和宠溺。 可是,叶子晴却对大师兄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是紧紧地盯着乔御辰的背影渐行渐远,恨意越来越深。 她都表白了!表白了啊!但是,乔御辰却转身就走,好象完全不懂她的情意。她爱了乔御辰那么多年,这情怎么在一夕之间就变了?她不懂!可事实上,这不是乔御辰变了,而是她自以为是的感情从未存在过。 古颜月很快地看到乔御辰又独自回来了,她明眸一亮,灵动地眨了一下,展颜妩媚一笑,迎上前问道:“小辰,我们吃饱了,出去逛逛街好吗?” “逛街?街有何好逛?你需要买何物品,差个小丫环替你买回来就是。”乔御辰一听古颜月说要逛街就想起来,上次陪她逛街,她无端端地给他买了一个小木偶挂在他的紫竹萧上。 他其实觉得那个小木偶挺恶心的,却一直奇迹般地,没有丢掉,至今还挂在她的紫竹箫上呢。陪女人逛街这么无聊的事情,他一大佬爷们,不做。 “那我们去游山玩水可好?京城附近一定有很多名胜古迹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反正有空嘛。过一段时间要去监工铸炮,我可就没空了。还有,我也想制药,开医馆。以后忙起来,我一定不会缠着你。” 古颜月其实是一个不爱缠人的,一向就爱读书,觅书本。这可是她第一次想缠着一个男生,让他陪自己去做,她从前也认为是浪费时间又无聊的事情——逛街购物。 “你想去哪?”乔御辰突然又忍不住地问道。他摸了摸自己肩膀,伤口已经不痛,可能是因为伤得不算深。 “你的伤口痛吗?”古颜月见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不痛了,没事。” “真的没事吗?” “真的。” “那……你能给我介绍一下京城的景点吗?”古颜月见他投来不解的目光,只好说道,“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失忆啊。所以,我现在对所有的事情,人物,地理,历史……等等,都忘记了,你和我一起出去走走不行吗?” 乔御辰今朝被小师妹缠荚不清地质问得有些心烦,古颜月抬起一张娇花玉颜,水汪汪的明眸充满期待地望着他,盈盈如秋水明月。 “嗯,那就让人备马车吧!”乔御辰对上古颜月灵动期盼的双眸时,不知不觉就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我马上让人备马车。”古颜月得到乔御辰的答应,立即就兴冲冲地让人给他们备马车去了。 不就是出京城走走吗?他自己就有些郁闷。但是,古颜月那一脸的笑嫣如花和兴高彩烈,就象他不是答应她出去走走,而是答应给她无数金银珠宝一样。 很快地,马车备好了。 乔御辰不用换装,他就穿着一身酱紫色的衣袍就好。古颜月今天穿着的也是紫衣的衣裙,和乔御辰站在一起时,居然就象穿了情侣装。 乔御辰是将一头墨发用紫玉馆于脑后的;古颜月也只用一只紫冠将发丝冠起掠于身后披泄垂下而没有让人梳妆成髻地插满珠钗玉翠。 上了马车之后,乔御辰斜倚在马车的右边,古颜月坐在她的左边,没靠太近,中间隔着一个人坐位的距离。 乔御辰很安静,甚至轻阖上眼睛,脑海里想起了昨天周将军所说过的很多话……他还来不及整理,就被中了毒的古颜月一直缠绵至今。 据周将军所述,在他七岁那年,养父母被杀是因为他的皇子身份,而非江湖仇杀或为财而杀。所以,幕后的黑手很可能就是…… 古颜月的心情出奇地好,因为乔御辰竟然答应陪她逛街。所以,她心中不停地计划着,不如明天就去…… “辰辰,我听说京城的景色最好莫过于西郊的碧月潭。你明天能陪我去游碧月潭吗?”她真想好好地看看这古代的原始风景古迹,犹其是能和辰辰一起去看。 “不去!没什么好看的,去过了。”乔御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连眼睛都没睁开,甚至没听清楚古颜月说些什么。但是,他却听明白了,古颜月不叫他小辰,又叫他辰辰。 “为什么不去?反正有空嘛。不是说,我们大婚你可以十天不上朝吗?去过了也可以再去嘛。那你说吧,哪里你没去过又想去的?” 古颜月不死心地追着问。其实她自己很明白自己的性格。要是她开始了工作,她会很忘我的。西宫太后要她监铸大炮,而她自己打算制药开医馆。这些事忙起来之后,她根本就不会有空了。 “不上朝也还有别的事情可做。不过,你可以自己去。”乔御辰其实有些心动,只是古颜月越是求他,他就越是拿矫了。他发现,他其实有些BT地喜欢古颜月求他,再求求他就会答应了。 “我自己去?那有什么意思嘛。难道整整十天的大婚假期,你都不打算和我到处走走吗?”古颜月完全地忘记了,这个大婚原来说的是,她不想嫁给朱元玥,结了婚就要拿休书的。 可现在,她根本就当乔御辰是她的新婚相公,在撒娇洒籁了。所以,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声音有多嗲。 乔御辰被古颜月软糯娇嗲又带些少少委曲的声音闹得心肠软了一软,经不起她的一再盅惑就改口答应了她道:“那就明天去碧月潭吧。” “真的?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古颜月生怕乔御辰反悔似的一再确认。 乔御辰一向就是个重诺言的人,从未有人质疑过他答应的事。但是,他刚刚明明拒绝了,眨眼又答应了她,这还真不是他一向的风格。 这都怪她那软语呢喃般的声音,入了他的耳朵时,总是直接挠到他心尖上,轻轻地拂着,让他一个不小心,就脱口答应她了。 既然答应,他也就从不会食言。一言九鼎,这是男人的基准。古颜月得到了他的答复就开心地笑了。 这一路上,乔御辰不再说话,古颜月就轻柔地唱了一路的情歌。她一边唱一边想着,乔御辰会爱上她吗?她有些忐忑不安,还有些患得患失。 这里可是古代啊,乔御辰是古代的男子。她古颜月喜欢上乔御辰了,但他会喜欢她吗?会爱上她吗? 她的心事都是他了!爱情来得太快,她自己都觉得措手不及!但是,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了。她不想逃避,也逃避不了,所以选择追求幸福! 这个男子,她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他——乔御辰! 古颜月的脑海里突然冒起了一首古老的情诗来:“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样的情诗,她还以为,只是词人的佳作罢了。但此刻,她却有了强烈的愿望:“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只是,眼前的乔御辰虽然和她成了夫妻,但他是被她一步步逼婚成功的。就算是她的第一次,也是因为中了毒,他才帮她解毒的。 古颜月唱了很多现代的歌,估计乔御辰是听不懂的,所以,她忽地唱了一首古老的歌谣:“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原本一直阖目的乔御辰听到这首古老的情歌时,忽地从腰间取下他的竹箫,吹起一阵乐曲,和着古颜月的歌声。 古颜月心下大悦,一双眼睛都停留在乔御辰的脸上。他忽然倚着车厢吹箫,一首歌谣因为有他的伴奏而立时婉转动听起来,仿如天籁一般,幽远而绵长地回响在入京城的路上。 这样的一个画面瞬间让古颜月想入非非,她嘴唇嚅动,并没有停下她美妙的歌声。但她灵动的明眸闪现着的是点点痴迷,对乔御辰的痴迷。 这个男人在她的眼里,忽然就变得无论是静坐还是吹箫,抑或是穿着酱紫色衣袍的他,都如神祗般入了她的眸,进了她的心。 斜阳正照,夏天的阳光有些毒,此刻还是下午的时侯,马车内还真有些炙热。 突然,箫声嘎然停止时,一条方帕递到她的面前。古颜月又是一呆,从乔御辰的手里接过一条方帕,心下有些甜兹兹的。 她有些害羞地看他一眼,突然将目光移开了,用手帕轻轻地印了印自己的额。 “好热!”她转身就推开了马车窗,这时,在外面赶车的马车夫说道:“乔统领,夫人,到市集了。” 乔御辰说道:“直接到金大金珠宝店去。” “是!”车夫回答了,马上继续赶车。 古颜月一听乔御辰说直接到珠宝店去就秀眉蹙了蹙,但转而一想,又是心中一喜,心想,难道乔御辰想给她买首饰吗? 虽然她的嫁妆丰厚得吓人,什么首饰都有了。但是,倘若乔御辰能送她礼物的话,那还真是一大惊喜。哪怕他送的是小小的礼物也行,关键是他送的就好。 很快,他们的马车就在金大金珠宝店的门前停下。古颜月和乔御辰下了马车之后,一齐缓缓地走进珠宝店。 就在他们进了珠宝店之后,另外一辆华丽的马车也在这间珠宝店的门前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之后,一只纤葱柔白的美人素手掀帘下车,一头古典的鬃发上,金钗珠翠插得恰到好处。 少女抬起脸来时,一张倾城绝色,雍容华贵的美人脸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她居然是大公主朱元婵。 朱元婵下了马车,由几个丫环侍卫簇拥着,莲步走进了珠宝店。在她就要走进珠宝店时,她身边的两个带刀侍卫陈青宇和林海锋率先于她之前进入店内。 才行入店内,陈青宇就狗仗人势地冷声道:“大公主要挑首饰,请闲杂人等退出去。” 古颜月和乔御辰才刚刚好站在柜台前,古颜月正在看着柜台前的一些古代金饰。就算是在现代,她也是从未入过珠宝店的,因为她对珠宝不感兴趣。 但是,因为此刻她揣测着是乔御辰想送她礼物,她才会兴趣勃勃地瞧着一系列的古代饰品,刚好,她看到了一套首饰。 那是一对白玉吊坠耳环,一个白玉首镯,再加上一条玉坠项链组成的三件套。 但是,一看价格,她不禁咋舌了! 三十万两?! 古颜月这才想起来,她嫁的可是一个武状元出身的侍卫统领,不知他一个月的薪水是多少?关键是,他才上任吧?之前,他只不过是紫霞上人的一个武林弟子吧? 这套首饰他买得起吗?就算买了,会不会要他倾家荡产啊? 这么一想,古颜月还真不敢说她喜欢那套首饰了,甚至,她有些后悔走进了这间这么贵的珠宝店,怕这里的首式太贵而让小辰难堪了。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大公主身边侍卫的吆喝声,说什么大公主驾到,闲人闪避。 古颜月才转身,果然就看到,大公主婀娜多姿,雍容华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大公主一眼见到门内的人居然是古郡主和乔御辰时,脸色变了一变,却又瞬即微不可察地恢复了一个温婉的笑容道:“陈青宇,你瞎嚷嚷什么呢?没看清里面的人是谁吗?乔大统领又怎么会是闲杂人等?” 陈青宇这才看清楚了,里面的人是乔统领和古郡主,他低头作了一揖道:“抱歉!原来是乔统领和古郡主,小人刚才没看清楚。” 大公主朱元婵不动声色,一眼就看到了,古颜月正挑中的那套珠宝首饰呢。 古颜月和乔御辰都行了一礼:“原来是大公主驾到!” 大公主朱元婵摆了摆手,举手投足间螓首娥眉,尽显仪态万方道:“免礼!这里又不是在宫里,大统领和古郡主就不必多礼了。”上次她精心设计,想将古颜月送给金太子,哪想到最终古颜月却仍然是回到了乔府。如果上次一计得逞,事后就算追究,那也只会追究到秦桑柔或二公主,怎么算都不会算到她朱元婵的身上。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柜台前,看到古颜月刚才看中的那套首饰,那价格贵得吓人,她猜测着,乔御辰哪有这么富有? 所以,她心中暗笑,声音倒是柔柔地问道:“古郡主是自己要买珠宝给自己戴吗?这件珠宝要是古郡主不买的话,本公主就买下了。” 大公主的意思挺明显的,她在嘲笑古颜月在自己花钱给自己买珠宝,身边却又带着自己的相公。可这相公却是个穷人,又怎么买得起?除非她古郡主自己掏腰包了。 可事实上,古颜月自己的身上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她出门时,根本就忘记了带钱包。 她不敢让乔御辰给她买这么贵的珠宝,赶紧拉着乔御辰说道:“其实我根本就看不上这里的珠宝,既然大公主那么喜欢……” 古颜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御辰打断了道:“月儿,大公主怎么会夺人所爱?你刚才看中的这一套,我们就买了吧?”乔御辰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三枚金叶子递给看店的老板。 老板手颤颤地,不知接还是不接,似有些害怕地看了古颜月一眼,却见古郡主什么都没说,老板就收了乔御辰的一枚金叶子道:“这盒首饰打三折,这个就已经多了!” 老板说完,还给乔御辰找赎了。 三折?大公主一听,立即后悔刚才没有抢了那盒珠宝。 古颜月还真不知道乔御辰身上有这么好的东西,他居然有金叶子吗?而且这可是他自己愿意为她付款的,她不要才是个傻瓜了。再说,都打了三折,也算是便宜了。 所以,她骄傲地看了大公主一眼,才转向老板道:“老板,赶快拿给我啊,我相公已经付了款不是吗?” “是!郡主,这是您的首饰了。”老板双手将首饰送至古颜月的面前,迅速看了古郡主一眼,似是觉得古郡主非常奇怪。 古颜月哪里知道,这原本就是古家的珠宝店,她在这里要什么就可以取什么,根本就不用付款。但她却失忆了,一时之间并没想到,自己是全京城首富古侯爷家的郡主千金。 老板也不明白古郡主是何意思,又不敢多话,就象征性地收了三折的价钱。 古颜月拿到首饰后,立即喜兹兹地将手镯戴上后对乔御辰撒娇道:“相公,你帮我戴上项链和这耳环吧!” 古颜月有个第六感,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这个大公主看乔御辰的目光虽然和叶子晴师妹有些不同,没有那么明显的妒火。但是,却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那绝对不是她所喜欢的。 这世上什么都能隐藏,但有一样东西,却总是开了一扇窗口出卖你心中的秘密,那就是关不住的爱情之窗。 乔御辰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拈起项链,亲自给古颜月戴到脖子上,还将两个耳环也分别给她换上。戴着这些饰品时,乔御辰将古颜月自然地牵在怀里,在外人的眼里,这个画面十分的维美又恩爱。 古颜月呆了半晌,被牵在他怀里的感觉十分窝心。她实在没想到,乔御辰会这么给她脸面。 透过乔御辰的手臂,她果然如期地看到大公主的脸色刹那间显得非常地难看。这也说明了,她的第六感没错,传说大公主喜欢乔御辰是真的。上次她中了毒虽是在二公主的府上,但古颜月总觉得,二公主还没有理由给她下那样的毒。而能在二公主府上给她下毒的人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大公主。 但乔御辰在大公主的面前如此溺爱自己,这不是摆明了气大公主吗? 古颜月真的有些看不清乔御辰了。他一点也不象是这么宠爱自己的,为何在大公主的面前,却如此表现? 古颜月心满意足地伸手搀起乔御辰的手臂,嘟着嘴有些骄傲着说道:“我们走吧,不妨碍大公主慢慢挑选饰物了。” “嗯。”乔御辰和古颜月向大公主说了一声告辞,走出珠宝店。 古颜月和乔御辰出了店门之后,大公主朱元婵气得脸色醋黄,将一张手帕绞扭了再扭绞。她气愤地点了一盒珠宝让老板拿给她。 老板拿给她之后,她要给三折的价钱时,老板却说皇室只能打七折,打七折已经是只收本金的了。 大公主气愤地指着已经出了门的乔统领和古郡主道:“你刚才不是给他们打三折吗?本公主还不如他们?” 老板道:“他们是拿自己的东西,根本就不用付钱的。大公主这是为难小人吗?这是古侯爷家的金大金字号,这个皇家的七折还是西太后定下的。” 第088章 想做我的女人第一要听话! 乔御辰和古颜月上了马车,一双狭长幽幽的凤目一直就在古颜月的脸上灼灼停留,眸光充满了疑惑。 古颜月戴上那些首式之后,完全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的表情很纯真,一点也不象是假的。一个人的演技再好也会有破绽的,她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怎么可能成了精? 金大金珠宝店本就是古家的,她想要,全部拿了戴在身上都可以,但她出门时也不见得想戴什么珠宝,头上连金钗步摇花钿珠花都没有戴。 此刻却又喜兹兹地,因为他送给她一套首饰,笑嫣如花的粉颊上,两个小梨窝儿浅浅地笑着。那小嘴艳丽如丹地微微娇翘,弯弯如月。 他知道辗压在上面的滋味,比花蜜更芳香,甜得沁人肺腑,涌上心尖。 “就那么喜欢这套首饰吗?”乔御辰问。一波小小的涟漪泛滥而过,微温地荡漾着男人的心尖。这个丫头时而象一个小女孩般,给她一颗糖果,她就满足地笑得让人为她神魂颠倒。 可是,她为何有时又象神女一般,懂得一些无人能及的事情?多看她,她就象一个紫色的精灵般,好象随时会化作一片紫霞飞起来,变成紫霞仙子。 这些念想不由自主地在乔御辰的脑海飘过,犹如天雷滚滚。 她不是古颜月,她是古颜月,她不是,她是……她来自异世神秘的天空,不!她就是她罢了…… “喜欢啦!”古颜月小手一直就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和手腕上的镯子,还不时地侧着耳朵上的小耳环。 他送她礼物,还亲自给她戴上,她当然喜欢了。 “喜欢就好。”乔御辰喉咙滚了滚,轻轻阖上了一双幽幽的凤目,不再想些有的没的,这全都不是他一个大佬爷们该有的风格不是?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不知道她的喜欢能持续多久?由她吧。 乔御辰不知道,他这“由她吧”三个字,就已经是一种极至的宠溺。 古颜月见乔御辰和她在一起总是阖上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这也好,这方便她看他,他的五官她百看不厌。即使只是看着他那双抿紧的岑薄双唇,她也能看到发呆。 但是,忽地,她轻轻地蹙起了秀眉。 因为,她看到了,乔御辰的脖子上并没有戴上任何的饰物?这男人就只是简单地用紫玉馆起一头墨发?但就算他是如此的简单,却也有着与生俱来的,让人无法忽略的尊贵。 这种尊贵的气质甚至让古颜月觉得,那个少年皇帝朱元玥也比不上。 她嘟了嘟小嘴,刚才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怎么就没选个情侣饰物呢?这下好了,要再选过不就很难了吗?不过,他脖子上没有饰物,那也正好,等她送给他。那她要选个什么饰物来送给他好呢?他适合戴什么啊? 这么一想,她倒想到金太子还戴着耳环呢。不过,她不想小辰戴耳环,那就戴玉坠? 想到这里,古颜月突然就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坐到乔御辰的身边,靠近他的手臂。她的靠近让乔御辰很敏感,但他却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 古颜月靠近乔御辰,挨到他旁边,稍稍地手指和他的手臂碰触到之后,看乔御辰完全没有反应,她就偷偷地将巴掌大的小脸枕到他的肩膀上了。 乔御辰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反应太大,反而让他一动也不动了。他能感觉到,她的小脸枕上了他的肩膀,而且他的肩膀还有一点点的痛。 伤口虽然没事了,但被碰触还是有一点点轻微的痛。但她枕上来,他却没有推开她,也没睁开眼睛,就让她枕了。他不想有任何的回应,但是,恰恰是因为静态,他的反应更加强烈。他能清淅地感觉到,他有多喜欢这个小丫头这样挨着她,对他好象有一种依赖。 古颜月感觉乔御辰浑身似乎都轻轻颤动了一下,这才惊觉,自己抱着他的这条手臂的肩背上,他还有伤在身呢。 “小辰,你还痛吗?”她问。 “不痛。这么一点小伤,我一个男人,皮肉厚着。”乔御辰听她小小声地问他,那声音就让男人的心澎湃。 可是,就算乔御辰说不痛了,古颜月还是不敢再枕他了。所以,她坐直了自己小蛮腰,然后,又将手收回,抱着自己的双膝。 “为什么会画那样的铸炮图还能写出铸炮的方法?”乔御辰感觉她放开了自己,反倒伸手到她的肩上,将她往自己的旁边带了一带,突然就问了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却一直没问,此刻还是忍不住地问了。 古颜月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乔御辰睨了古颜月一眼,真不知道她怎么废话那么多? “我还是说假话吧!西宫太后也象你这样问过我。我跟她说,我得到了一个高人的图纸。”古颜月幽幽轻叹,她说真话的话,谁能相信啊? “说真话!” 乔御辰一副你敢说假话试试看的表情。 “我来自未来,未来这种大炮很土,很落后了。将来还有导弹和原子弹。对于这种土炮,未来的人都知道,所以我当然也有这最基本的知识。”古颜月被乔御辰冷冷的眼神瞪过来一眼,还真的不敢说半个字的假话,就连珠炮地说了一串最真的话。 乔御辰一听,紧紧地抿着薄唇,狭长的凤眸半眯着,形色慵懒,却含着警告的意味。他那意思就是,古颜月,你再胡扯试试看! 古颜月嘟起小嘴,见他俊颜含着薄怒,就象她在扯一个天大的谎言似的,她只好闭上嘴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才嘀咕道:“是你要我说真话的啊。我说了真话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嘛。好了,说假话吧,我偶然得到一本奇书,那本书上记载着,清清楚楚呢。。” 乔御辰这下却当真了,问道:“书呢?改日拿给我看。” 古颜月也生气了,说真话人家当你是假话,说假话人家相信个十足十,所以,她翻着白眼道:“书没了。说这是假话,为何宁可相信假话,也不要相信真话呢?” “那你的医术跟谁学的?”乔御辰也觉得自己疯了,怎么就跟这个小丫头说些连鬼听了都不相信的胡话?可他还是问下去,这才是见鬼了。 “真话是,我在未来就是一个医者,专学医科。假话是,我得到了高人的指点,医术大进。我不想说假话,但说真话,你肯定不会相信。”古颜月抱着双手靠到车壁边上,眯眼睨着乔御辰,一副你爱信不信,罢!我就是这么拽啦的样子。 乔御辰掀了掀长眉,又潋下了长眸,没什么情绪说道:“你跟别人都这样说话?” 古颜月道:“没有,只跟你这么说。别人,我只有一个说法,说真话会被人当成疯子的。所以,对别人,这个问题多数只说假话。” “我也当你是疯子。”乔御辰说着,再也不搭理古颜月了。 “哎——”古颜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就算你当我是疯子,我还是想和你说真话多一点。”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黄昏将至。夏日黄昏的空气中还是散发着丝丝的炽热,让人有些闷汗。 正当古颜月想拉乔御辰到一间酒楼去吃晚餐时,马车停在一间酒楼前,乔御辰掀帘,一个少年急匆匆地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有事?” 那人点头,并示意乔御辰到一边去说话。 乔御辰掀帘下车时,古颜月也想下车,乔御辰却示意她留在马车内。 古颜月虽掀开了马车,却没有跳下,静静地坐着等。也不知那人和乔御辰走到旁边去说了些什么,乔御辰回来后就面色难看地板着脸对古颜月道:“你先回府上去,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古颜月立马就要跳下马车道:“我跟你去!” 乔御辰俊脸变得特别冷若冰霜地说道:“你回府上去,不许跟着我!” “为什么?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跟着你,绝不会成为负累的,我可以帮你。”古颜月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变得那么的不想和乔御辰分开,哪怕他说只是出去一会儿。 “女人一定要那么多话?我不喜欢管东管西的女人。想做我的女人,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听我的话,不要顶我的嘴。”乔御辰说完这句话后对车夫道:“送郡主回府。” “是。”赶车的应答了一声,将马车调头。 古颜月被乔御辰突来的强大超冷气场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不但马车打道回府,乔御辰的身影也跃到了一匹马上。 转瞬之间,乔御辰骑马离开,扬长而去。 古颜月顿时感觉一阵空荡荡的,好象连天空都灰了一灰。原来,就快暮色来临了吗?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过得真快!他就这样自己打马离开了?为何不要她跟?那人和小辰说了什么话啊?她好郁闷。 乔御辰,这是洒酷么?!“想要做我的女人,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听我的话,不许顶我的嘴?” 呵呵!这句话还真他妈的超霸道啊!以为她是谁?那么乖巧可爱啊?那也得是他在身边吧? 这样就丢下她走了,她才不会听他的话。但是,她有些不争气啊,就是想做他的女人呢,怎么办?是听他的话回去呢,还是马上去跟踪他,看他去做什么事去了? 她很好奇,他有什么事情不能跟她说一声?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他的事情很可能和他的大师兄和小师妹有关。想瞒她?门都没有,她为何要一个人回去? “停车!”她将马车夫叫停了下来。 马车夫大惊问道:“郡主,您不是要回府吗?” 古颜月下了马车后,乔御辰已经去得有些远了。她要是想跟踪他,不知能不能跟上? 她四下里看了一眼,此刻她所在的位置是一间酒楼外面。远远地,她发现旁边有一棵大树,树下正好拴着有一匹马,而马好象没有主人。 虽然知道那么好的一匹马是不可能没有主人的,但她却眼睛一亮,走到树下,第一次做了一件特别任性的事情,解了那匹马就一跃而上道:“待会马的主人来了,你给他银两,就说他的马我买了。” “噢!”马车夫看到古郡主居然堂而皇之地牵了别人的马就走,他也只能干瞪着眼,对着古郡主“啊啊”了两声,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然!古颜月才打马离开,就有一个穿着白底小紫花衣袍的高挑男子飞一般地走了出来,发现自己的马被人骑走了,高叫道:“那是我的马!姑娘!小小年纪,竟是一个盗马贼?” 马车夫想拦住那男子,但那男子身手太快,竟然发足狂奔,以一种奇怪的步法瞬间似移形幻影般掠过,向古颜月追了过去。 古颜月打马追了一段路后,因为想着乔御辰说的酷话,想做我的女人就听我的话云云。她自然不敢跟太上,只能隔了很远,只看到一个点就算。 结果,出了城外之后,她突然在一片树林里迷失了!正在她勒紧了缰绳不知往哪个方向走时,才发现那个一直在后面追她的碎花衣袍男子竟然追了上来。 这个男子为何一直在后面追她?要不是她不敢将马打得太快,怕被乔御辰发现,这个男子肯定追不上她的。 突然,一把弯刀破空而来,方向直取她的项上人头! 我靠!是来杀她的杀手吗?她将头低下,伏在马背上避过那把弯刀。再抬起头来时,那个衣袂飘飘的碎花人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只见杀气腾腾的一把弯刀已经象长眼睛似的,绕过她之后,又回到了眼前碎花衣袍的男子手上。 男子接回自己的弯刀,一手拿刀一手叉在腰上,站在马前,身材高挑欣长,高度和小辰也差不多,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容颜五官极美,却隐隐透着一股冷嗖嗖的杀气。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你跟着本小姐找死啊?”古颜月失去了目标人物乔御辰,此刻脾气都变坏了,手揪缰绳,端坐于马上,睥睨着男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 碎花衣裳的男子原来是一脸的妖孽杀气,但是,抬眸之间,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在看清古颜月的容貌时,却是刹那间好象被人点了穴似的,整个人呆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一双比女人还要好看三分的桃花眼眸眨了好几下,那浓浓的杀气竟然转瞬之间收潋起来,迅速地归于平和,似乎还凭添了一丝的温柔之色,举双手拱一拱,极为有礼貌地说道:“姑娘,你的座骑是我的。” “噢?你是说这马?”古颜月一听,这才想起,她的马可是不问自取,跟个小偷没什么分别呢。原来是马的主人追她来了,而且这男子好生奇怪! 明明是杀气腾腾而来,转眼却这么客客气气的。刚刚还弯刀伺候,此刻却连偷盗都不提,只说这座骑是他的。 因为他这么古怪,古颜月不免打量了他一番。这男子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身材精壮,却偏瘦而高挑,五官精美,红唇齿白,乍看比女子美上三分,似弱质彬彬,仿佛手无缚鸡之力。 当然,一个人倘若连人家骑马都能追上,这个人怎么还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 古颜月当然没有这么白痴地当人家是善类了。 所以,古颜月这下也不好发脾气了,她好声好气地说道:“抱歉!你这匹马就卖给我了吧!刚才我有急事顺手牵了你的马是我不对。你说吧,你这匹马要多少钱?我买下了。” 男子以柔和的声音回答道:“我这匹马是不卖的,它是一匹汗血宝马。” 啧!这居然就是一匹汗血宝马?可是,此刻她要是将马还给这个男子的话,她怎么回去?不还的话,人家显然不愿意。 她蹙起了眉头,不死心道:“我姓古,古颜月,你听过我的名字吗?我是真的可以用高价买下你这匹马,你开个价吧,我给得起。” 男子斯文儒雅一笑道:“我姓诸葛,名司宇,诸葛司宇。姑娘虽然买得起我的马,但我的马我还是坚持不卖。我这匹汗血宝马不仅仅是一匹马,它还是我的一个伴,我和它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古颜月一听,这可头疼了!她掠一眼四周,此刻自己身在一个树林里,四周静悄悄地,但见凤凰花开,无处不是灿烂美景,却是人影全无,人迹罕至,林声寂寂。 倘若此刻归还这马,她要用脚走路回去吗?她究竟离开市集有多远了?这太可怕了!这里可是没有什么交通的古代啊!就在古颜月犹豫不决时,突然,耳边“嗖!”地一声,紧接着,“嗖嗖嗖!”连声,有冷箭射来。 “姑娘!小心!”诸葛司宇弯刀连连挡下几支冷箭。 同一时间,古颜月也闪过几支冷箭。为了防身,古颜月的腰间也佩了一把短刀,这时挥洒起来,倒是没有一支箭能射中她。 但是,她以为会趁机夺她座骑的诸葛司宇却忽然说道:“古姑娘,你马上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古颜月听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男子叫她离开?顷刻之间,她不禁对这个男子生出了一丝的好感。她和他还只是陌生人,她又偷了他的马,他有何理由对她这么好?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你出现之后就有人放箭?” “我叫诸葛司宇,古姑娘是在怀疑我吗?”诸葛司宇弯刀连环挥斩,以身挡在古颜月的面前。 古颜月看到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居然挡在她的面前,将十几支箭都挡了下来,她不禁为刚才自己的出言不逊感到惭愧。 “抱歉!我偷了你的马,你还帮我,所以……”古颜月说话间,不禁冷眸电闪。因为这个时侯,八个黑衣蒙面人突然现身,从八个方向,将她和诸葛司宇包围在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古颜月在马上娇喝一声。 “取你性命的人。”黑衣人中有一个声音回答了她。 黑衣人话音未落,八把长剑闪电般一齐劈来,八个人影连成一个光怪的剑圈光影,将两个人笼罩其中,大有顷刻之间要将他们灭于剑下之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把弯刀如月亮般银光闪闪,但见一个紫花碎花衣影旋风般拔地而起,瞬间似移形幻影般围着她化作一团光影旋转了一圈,将所有的剑光一一荡开。 古颜月只听得“铮铮铮!”一阵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后,刹那间风云变色,八把长剑几乎是齐齐断落于地。 好厉害的功夫!好快的剑气!好了不得的身手啊!古颜月顿时花容失色! 八个蒙面杀手显然是被惊到了,长剑落地之际,他们都想逃之夭夭。但是,弯刀再起之时,却是血腥味冲天而起。 一个黑衣人被弯刀生生地斩下一个头颅,头颅滚落地上,犹未合上眼睛。斩下一个头颅之外,诸葛司宇忽地一手抓住了一个黑衣人。 顷刻之间,八个黑衣人中逃走了六外,一个脖子和身体分家死了,一个还在诸葛司宇的手中抖擞着。 诸葛司宇将手中的黑衣人一脚踏在地上,弯刀搁在他的脖子上,冷冷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了这位姑娘?” 诸葛司宇的话还未说话,他手中的黑衣人就突然古怪地一笑,头一侧,眼睛就突了出来。 诸葛司宇想捏住他的口时,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古颜月道:“这些人是冲我来的,谢谢你出手相肋!” 她偷了他的马,他却救她一命。这怎么说,都有些不合逻辑。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眼前的男子,也不该是无缘无故地救她吧? “不用谢。”诸葛司宇桃花美眸闪了一下,说道,“这些人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幸好武功不算一流。” 古颜月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要救我?”这些人的武功其实已经很高了,如果没有这个诸葛司宇,她一个人想要在那八个黑衣人的剑下求生存,她还真没有多大信心。 诸葛司宇抬起一张有些过份美艳的脸,潋滟一笑道:“我这也不算是救你,他们连我也要杀。关键是,我不能让他们抢了我的马。不想被人杀,就先要将人杀了。” 这也说得是。古颜月其实是十分震惊的。她没想到这个外貌有些象美女的帅哥武功这么厉害。倘若他刚才上来时就想杀了她,她只怕就算是有九条命,此刻也已经成了他弯刀下的鬼了。 古颜月看看自己的座骑,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下来。这居然是传说中的汉血宝马。但是,她不下来不行啊,看过人家的武功之后,她就知道,她打不过人家的。 所以,她突然就想一跃而下将马还给诸葛司宇。但是,诸葛司宇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举动,所以举手道:“古姑娘不必下来。” “什么?你难道不是想要回你的马?”古颜月问道。 诸葛司宇道:“姑娘想去哪?天已快黑,我们可以共骑,先回到市集去如何?” “共骑?不必了!”古颜月听了,立即跃下马来。她才不会和一个陌生男子共乘一骑,“只要诸葛公子不追究我顺手牵羊地借了你的马用了一程就行。” 古颜月想,就算自己用双脚走回去,也好过和这个男子在一起吧?她明明偷了他的马,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地以德报怨?她人品也只是一般,可不敢想要这种奖赏。 谁知道,诸葛司宇居然彬彬有礼地说道:“既然姑娘不愿意和我共骑,那姑娘自己骑马吧,我为姑娘牵马就是了。” “你为我牵马?”这下,古颜月是更加地一头雾水不明白了!这男子追她时,明明杀气那么明显。为何他见到她后就瞬间变脸变得那么儒雅有风度了?刚才他杀人时,那速度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古姑娘不必怀疑我的话,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骑马,我帮你牵马就是。” 诸葛司宇笑得让古颜月感觉更加不太真实了!她问道:“你以前就认识我?”她只能这么想。这个人是认识她的?她对他有过什么恩典么? 诸葛司宇摇了摇头,笑得魅惑苍生道:“以前不认识,我是第一次见到古姑娘。但是,有些人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也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而有些人就算是相处一辈子,还是会觉得很陌生。” 古颜月抚额,看了一眼天色。彼时幕色已临,霞光不再,这古老的树林立即让人觉得有些阴森森的,有了些许的可怕危险之感。 她再也不想管这个诸葛公子有些什么意图,既然他愿意让她骑马,她就真的再次上了马道:“既然诸葛公子如此诚意,古颜月感激不尽。” 古颜月想,她就相信一下人性是美好的吧。这个诸葛公子长得那么的俊逸,美貌如仙子。倘若以貌取人的话,如此貌似仙女般的男子就不该是坏人才对。 于是,古颜月上了马,诸葛公子竟然真的在旁边为她牵马。古颜月半信半疑,但走了好一段路之后,诸葛司宇仍然为她牵着马走路。 古颜月看了诸葛司宇好几次。必毕是陌生人,所以,古颜月多了一个心眼,时时提防着。但是,这一路上,她发现诸葛司宇为她牵马走路居然面带笑容。 不知为何,古颜月就是觉得,这个诸葛司宇不是正常人。他为她牵马有何值得开心的?这人居然口角噙笑,那笑容虽淡淡如烟云,但那绝对象发自内心的笑容。 但是,因为有诸葛司宇的牵马,古颜月回程时,以这样的速度行路,却和步行没什么分别。只是,无论如何,古颜月悠悠地骑着一匹马走在这古老的时空中,还是不希望独自一个人行走的。 她既不愿和这个男子共骑,这个男子愿意这样牵着马陪她行走,她也实在不能再奢求什么了。 可是,越走,她才知,她刚才其实追了乔御辰很久,不知不觉之间,也不知离开京城多少路程了,走着走着,天就要黑了。 路边青草上有青蜻飞得极低,天气闷热,好象要下雨。 诸葛司宇再也没有要求过要和她牵马,仿佛这样为她牵马就是他的幸福一般。古颜月一路上都在心里嘀嘀咕咕的,除了怀疑这诸葛司宇之外,心里实在是有了一丝丝的感动。可是,感动之余,又实在很难不怀疑此人。可能是上次入宫被人害过,她更加不容易轻信。 但是,天空暗下,真好象要下雨。 突然,诸葛司宇侧耳听了听,机警地对古颜月道:“颜月姑娘,我听到有马蹄声传来,好象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刚才就有过杀手,我怕又是冲着姑娘来的,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不如我们先躲一躲如何?” 古颜月侧身倾听,也听到了好象是有马蹄声传来,所以点了点头道:“躲?这哪里有地方躲?” 诸葛司宇指着远处一间破房子道:“那里有一间破房子,我们先进去躲一下,等这马蹄声去远了我们再走吧。” 古颜月想,刚才那几个黑衣人中走了六个,不知道会不会来了武功更厉害的?也好,就先躲一躲吧。于是,古颜月和诸葛司宇一起,躲进了树林间的一间小屋里。 这是一间结满了蛛网的破屋,屋里却有两个高大的泥塑神象,门角有一堆干枯的禾草。他们走进到屋子里时,发现马蹄声真的是朝着这里来的,还来得特别急。 “只有两匹马的声音?我们还要怕他们不成?”古颜月说着就不太想躲了,因为她觉得,只有两个人,以诸葛司宇的武功,绝对不用害怕到躲起来。 但是,想到刚才诸葛司宇砍下那个人的头时,她想,躲就躲吧,如果这样能避免又一场血腥的话。 他们躲进屋里后,那马蹄声来得更快了!不但来得快,竟然还是冲着这间小屋来的。转眼之间,那马蹄声竟然就在这间屋子的前面停下来了。 不但停下来了,古颜月居然还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叫道:“小师妹!你停下来!好吧!我给你解释清楚。” 辰辰?这个声音居然是乔御辰的!既然是乔御辰的声音,不用说,他所叫的小师妹就是叶子晴了?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听到乔御辰的声音后原本想立即出来的古颜月突然缩了一缩,这是因为她想到,乔御辰和他的师兄妹之间好象有什么事情瞒住她似的,她何不趁这个机会偷听一下? 更何况,乔御辰不许她跟踪,她却跟踪了,要是这时出去他会不会很生气?这么一想,出去还是不出去之间,古颜月有了犹豫不决。 诸葛司宇似乎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入屋就一手拉起古颜月道:“我们到那两尊佛象后,免得他们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我们。凡事还是小心点好,免得我又要杀人了。 古颜月正犹豫不决之间,被诸葛司宇拉到了佛象的背后。 才刚刚躲好,门就“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 第一个推门进来的人是果然就是叶子晴,后面跟着她的也真的就是乔御辰。 原来,乔御辰之所以匆匆离开,是因为那个小师弟告诉他,小师妹又一个人去了古侯爷府,连大师兄也找不到她。 乔御辰找到叶子晴时,叶子晴果然在古府外徘徊。倘若不是乔御辰追她,她还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此刻乔御辰追着她,那是因为她又在发脾气,自己一个人骑马奔驰。没想到,乔御辰追她,她更加拼了命地向树林里跑。 跑到这里,叶子晴远远地看到有一间屋子,又见天色暗下来,隐隐似有下雨的节奏,官道两旁的蜻蜓飞得特别低,也不知为何,叶子晴就冲这屋子来了。 她下了马,就有大嘀的雨打下来,所以立即冲进了这间破屋子。 乔御辰跟着她进来,叫道;“小师妹,我说过了,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为何不愿意听我的话?今天早上才说的,你这是想去送死?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给师父交待?” 叶子晴在屋子的中间站定了,娇嫡嫡,语带哭音道:“ 你要交什么待?我要是有什么事,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又关你什么事?” 乔御辰道:“要是不关我的事,那你又是为何到侯府?你又有何理由去杀古侯爷和古夫人?” 叶子晴道:“我知道,你被那妖女迷住,所以不想报父母之仇了。当初是谁说的,绝对不会爱上她,只是为了报父母之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说行动取消就取消了。” 古颜月听到这里,浑身俱都是剧烈地一震,悚然心惊,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原来古家和乔家有仇?还是杀父杀母之不共戴天之仇吗? 难怪了!古颜月虽然喜欢乔御辰,但还不至于感觉不到,乔御辰古古怪怪的表现。她以为那只是乔御辰的性格,日子长了,他会喜欢她的。不是说夫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吗? 这时侯,她听得乔御辰回答道:“我没有爱上她。”他说完还背转了身,不想面对叶子晴。 这句话重重地击打在古颜月的心上,如雷击一般。虽然知道他不爱自己,但从他的口中听到时,这感觉真的很难过。 乔御辰才说完,叶子晴突然回转身来,见乔御辰居然背转了身,她扑到乔御辰的背后,双手伸出,突然就猝不及防地抱住了 乔御辰的腰道:“乔师兄,我喜欢你!我说了,我喜欢你!” 古颜月这下恨不得冲出去扇那叶子晴一巴掌!但是,下一刻,她看到,乔御辰浑身僵硬之后,用手掰开了叶子晴抱他的手道:“小师妹,我一直就当你是亲妹妹。” 叶子晴道:“谁是你的亲妹妹?我不是,你知道我不是。” “小师妹,我们一起找大师兄吧。” “大师兄,关大师兄什么事?你总以为我和大师兄在一起是吧?我才是当大师兄大哥来着。” “小师妹。”乔御辰终于将叶子晴轻轻地推开来。 叶子晴问道:“我问你,你真的一直就只当我是小师妹亲妹妹吗?从小,我吃的舍不得吃,总是留给你一份。一条红薯我也留一半给你,我有留过给大师兄吗?” “我谢谢小师妹!这份情一直会留在我的心中。” “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对我动过心吗?”叶子晴不死心地问道。 “……”乔御辰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小师妹,大师兄对你一往情深。” 叶子晴流泪道:“我也对你一往情深。”说完,叶子晴终于受不了乔御辰而冲了出去。 外面还下着雨,乔御辰转身追了出去。 古颜月这才和诸葛司宇从佛象后面走了出来。古颜月想追出去,被诸葛司宇一手拖了回来道:“天黑了,又下着小雨,你要出去吗?” 诸葛司宇这才发现,古颜月梨花带雨,他不禁怔愣着问道:“刚才那个是你的……” “他是我的相公,他叫乔御辰。” “你的……相公?你已婚?”诸葛司宇似乎有些微愕。 “是。” 诸葛司宇由愕然转为气愤道:“既然他是你的相公,那他刚才还让那个姑娘抱他那么久?早知道我刚才出去,帮你打他一顿。他既然背叛了你,你还为他哭什么?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也不差他一个。” 古颜月突然就流泪了,而且眼泪一但涌了出来,就象断了线的珍珠。原来她的父母是杀害小辰父母的仇人,那么,他以后肯定不会爱上她了? 她推门出去,天色真的太黑了,这里没有路灯,怎么回去?但是,留在这里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一起的话,她也不愿意。 “我要回去。”天空只是飘过一阵小雨,转眼就停了。 “我送你回去。”诸葛司宇说着。 于是,古颜月又上了马,诸葛司宇还是帮她牵马。虽然很黑,但大路还是能看得清楚。 小雨过后,天空出现几点小星星。因为他们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市集,也不会走错路。这一路上,诸葛司宇很多话,古颜月也回答了他。 “古姑娘还是一个小丫头,怎么就已经嫁人了?我还以为古姑娘云英未嫁呢。古姑娘大婚多久了?有孩子了吗?” “还没有,我刚大婚才几天。” “才大婚几天,你相公不和你在一起,怎么去和他的小师妹牵扯不清?”诸葛司宇再次愤愤不平. “……” “让我猜猜,姑娘芳龄……二八年华?” “嗯,你猜对了。” ····· “岂有此理!”大公主回到自己的公主殿时,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刹那间,大公主的端庄温婉荡然无存,一双美眸迸出的全是戾气。 扫了一些物品之后,她坐了下来,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跪在大公主的面前。 “查到了什么?” “回禀大公主,乔家确实是在十年前,也就是乔御辰七岁的那一年,全家被灭门。只有乔御辰被紫霞上人所救,并做了紫霞上人的弟子。” “查到了是谁杀了他全家吗?” “乔统领也在查,好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古侯爷。当年乔家是做布庄起家的,后来除了布庄之外,逐步地涉及酒楼和珠宝行。乔家被灭后,乔家的所有生意都纳入了古家,几乎被古侯爷全部吞并。” “古侯爷?难怪是全京城的首富。乔御辰既然也在查,那他必定就已经查到了。那么,他为何还要娶古郡主?今天那间金大金珠宝店,不知原来是乔家的,还是古家的?” “郡主,并不是乔御辰想娶古郡主,而是古郡主强嫁了乔御辰。也许,乔御辰求之不得,因为如此一来,古家的家业最终又变成乔家的了。” 朱元婵当然知道乔御辰是被逼奉旨娶了古郡主。原本她也以为,乔御辰全是被逼的。但是,今天她在珠宝店里看到的却不一样。 乔御辰看古颜月的眼神,朱元婵觉得,乔御辰很迷恋古颜月,那近乎纵宠,容不得她受半点委曲似的,令大公主看了就不舒服。 公主身边的陈青宇忽地在公主的耳边悄声道:“公主放心,就算乔御辰现在娶了古郡主那又如何?只要古侯爷就是杀了乔全家的凶手,就算乔不报这个仇,我们也可以帮他报。” “帮他吗?”大公主抬眸,“本公主为何要帮他报仇?”这个陈青宇一向挺有计谋的,他是大公主身边的红人。 陈青宇阴阴地笑道:“我们替他报。公主想想,如果古侯爷家来个全家被灭门的话,我们只要吹吹风,还怕那古郡主不将这笔帐算在乔的头上吗?” “灭了古家?你以为古家是那么好灭的?古家在京城是首富,府上不知养了多少为财死的狗奴才。”大公主可不这么以为,这古家是这么好灭的。 “可是,古郡主不是一样被人劫走过?我可不认为古府就是一个刀枪不入的地方。” “劫走古郡主的是谁?” “至今没查到,仍然是一个谜。” “去!派人给我时刻盯紧古侯爷府上和乔统领的府上。他们的出入,事无大小,我都要全部知道。” “是。” 第089章 男人的醋意!你不要吗? 古颜月和诸葛司宇回到市集中时,市集中的酒楼,歌舞坊,赌坊……等等,门前都挂起了各色的灯笼。 诸葛司宇看了一眼这繁华如梦的夜京城,转头问古颜月道:“古姑娘,前面就是一间酒楼。我肚子饿了,你能赏脸和我一起共用晚膳吗?” 古颜月一来肚子也饿了,二来心里郁郁寡欢,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乔御辰回府了吗?如果回了,她要怎么面对他?还有,他追到他表妹了吗? 想到这段婚姻是她强求来的,乔御辰从头到尾就没有喜欢过她,她成了一厢情愿,还自以为能日久生情,她苦涩一笑,只想大醉一场。 “好,那就一起吧!但是,我身上没钱,你有吗?你这一路上为我牵马,本应由我请客才对。”她出来时没带钱,此刻是身无分文的。 诸葛司宇爽快地从腰间拿出一个钱袋,帅气地抛了抛道:“这个不是事,你看!我有的是银两,古姑娘喜欢吃什么,我请客。” 古颜月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改日我一定请回你。今天你真是大人有大量,不但没怪罪我偷你的马,还牵马陪我回来,现在又请我吃饭。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只要你不认为我在占你的便宜。” 诸葛司宇美人倾城一笑道:“古姑娘愿意让我请客那是我占了便宜,怎么能说是古姑娘占了便宜?这世上最难觅是知音,酒逢知已千杯少。走!我们喝杯酒去?” “好!”古颜月心下虽不乐,但还是不想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表现太多,所以免强笑着道,“请问,诸葛公子是不是京城人?我听你的口音,怎么象是外地人?” “古姑娘说对了,我就是来自外地的人,还有些远。我家靠近北漠,古姑娘知道北国之都吗?”诸葛司宇问道。 “北国之都?不知道。诸葛公子难道是从北国之都来,到京城做生意?还是想赶考?”古颜月穿越后就遇事频繁,根本就来不及将这个时空搞懂。 “都不是,我是来寻人的。北国之都是北漠的国都,我去过。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很美!”诸葛公子眉峰稍蹙,不能理解古颜月对北漠的无知。 北漠,南朝,大汉,西蜀,是这个时空的四大强国。 “公子找到要找的人了吗?”古颜月连大汉朝的地理都还来不及读懂。北漠对于她来说,自然是个无知了。 “有些眉目了,只是还没能确证。”诸葛司宇的一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的失望之情。 “噢。那我祝公子早日确证自己要寻找的人。”古颜月虽然和诸葛司宇在谈话,但她的脑海里想着的却是乔御辰。 “谢谢古姑娘。” “你可以叫我小月。”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古颜月选择相信诸葛司宇是一个好人,至少是对她好的人。因为他要是对她有何图谋不轨,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 她和他走进一间酒楼,这间酒楼叫做“太古香居”。 才走进楼酒,一个店小二立即勤快地迎了出来,见到古颜月之后,嘴巴张了张,然后立即就躬身差不多躬了九十度道:“是,是郡主驾到——请!” 店小二才这么说完,站在柜台前的一个中年男子立即从柜台前迎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古颜月的面前,同样是恭恭敬敬道:“原来是郡主来了!请君主吩咐!” 古颜月见这店小二和掌柜的都对她如此恭敬,又一眼就认识她,眼神似乎还有些畏惧,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都认识我?” 店小二和掌柜的更是面上一惊,连忙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道:“郡主!小的怎么会不认识主人?” “主人?”脑门电光一闪,古颜月突然想到,古家可是这京城的首富啊!她怎么忘记了呢?说不定,这间酒楼是她家开的?她记得林婆婆就说过,京城里有一半的酒楼是她家开的。 如此一想,她问道,“这是我们古家的酒楼没错吧?” “当然!这是郡主家的酒楼没错。”俩个人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古郡主这是要拿他们开刀了,大气都不敢出。 古颜月扫了一眼一楼的食客,发现客人只有一半,还有一半的桌子是空着的。又因为和诸葛公子不是太熟,所以不打算要厢房,就指着一个靠窗的位置道:“我们就坐那吧!” “是,郡主。”小二虽觉有些奇怪,因为古郡主要是来这里用膳,她总是会坐楼上厢房的。但是,店小二虽觉奇怪,却不敢多言。 古颜月对诸葛司宇道:“这下你要由我来请客了,这间酒楼居然是我家开的。”她其实不想多欠这个诸葛公子的人情。既然是她家开的酒楼,那就更好了,她可以还一下人情。 诸葛司宇倒并不计较这些,只是坐下之后,实在感觉奇怪地问道:“刚才他叫你郡主,原来你是古郡主。为何你刚才好象并不知道这间酒楼就是你家开的?” 古颜月小声地对他笑道:“我要是说,我刚刚失忆了,你相信我吗?我在进门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间酒楼是我家开的。” 诸葛司宇也压低了声音道:“既然你说你失忆了,我当然相信啊,我为什么要怀疑你说的话?但是,你失快是什么原因?莫非受了伤?” 古颜月原本很不开心的,但看到诸葛司宇神秘兮兮的模样,又听了他压低了声音说的话,倒真是浅浅地一笑道:“我们萍水相逢,我要是在你面前说说假话,这不是也很正常吗?你为何要理所当然地相信我说的话?” 诸葛司宇将弯刀放在桌子上道:“小月有必要骗我吗?我们虽然是萍水相逢,但却已经共过患难历过生死,难道还不能算是朋友吗?有的人你跟他相处一辈子也未必能成为朋友;可有的人嘛,却能一见如故。” 古颜月一听他说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未必能成为朋友时,突然就想到了乔御辰,脸上的笑容瞬间惨白。她和乔御辰之间,会不会就是相处一辈子也未必能成为朋友的那种? 这时,店小二已经第一时间摆上了这间酒楼的前菜小点了。 “请!为了我们的一见如故,干一杯如何?”古颜月突然很想喝一杯酒,她叫店小二给她拿最好的酒来。 “好!但是,要渴酒的话,你不能这样喝。如果小月也认为我们是一见如故,可以做朋友的话,以后可以叫我司宇哥哥。” “司宇哥哥?好!那就叫司宇哥哥,很好听。”古颜月原本也是不羁小节之人,一个称呼罢了,叫司宇哥哥就叫司宇哥哥。 “喝酒要慢慢喝,还要一口酒一口肉地喝。你这么个喝法,很容易醉。酒是小酌怡情,大喝就伤身了。” “司宇哥哥,认识你很高兴。”古颜月举起杯斛和诸葛司宇碰杯后就干了一杯。她有些淡淡的伤感又有些浅浅的小喜。 她穿越之后,好象还没有什么朋友吧?这个诸葛司宇真的很好。但是,她才下筷子就想起,和乔御辰一起吃饭时,他和她心有灵犀,一起风卷残云的那一幕。 然而,此刻想来,乔御辰对着她时,心情是怎样的?她是他仇家的女儿,他被逼娶了她,心情有多不爽快? 那天她中了毒,他为她挡了一枚飞镖,他又是怎么想的?还有她出现在这个古时空的第一天晚上,也是乔御辰救她的。 那次救她,他知道她是自己仇家的女儿吗?洞房花烛之夜,他只是吻了她,却没有真正地碰她。那晚她醉倒睡死了,醒来时,他并不在身边,他是到哪里睡的? 可是,她中了毒,他却又帮她解了毒。他不但帮她解了毒,还是带着伤为她解毒的。这些时侯,他都是怎么想的? “小月,这酒虽是桑落酒,以桑果酿造,但喝多了还是会醉。不过嘛……这家酒店是你家开的,这桑落酒想必你也喝过吧?你能喝几杯不醉?” 古颜月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古颜月,她可没有喝过这种古人醇造的桑落酒。很醇香的美酒,飘着淡淡的甘甜纯鲜。 “喝个三五杯应当不会醉吧!来!司宇哥哥,人生难得几回醉!我和你再干一杯,这酒很好喝。” “好!你要是醉了,我负责送你回府。”诸葛司宇看着古颜月,美艳的桃花眼里氤氲着的情绪让人看不懂,但却是绝对含着尊敬而没有一丝邪念的。 “干杯!” 古颜月和诸葛司宇的酒杯碰在一起,喝了两杯酒后,店小二已经陆续地将美食端了上来。 同样是一桌子的美食,同样是肚子饿了,但是,古颜月却食欲欠佳,只喝了少许,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来,反倒喝了好几杯酒,将自己喝得有些晕眩了。 诸葛司宇用餐的礼仪极为优雅,而且很是嘴挑,每样的菜色他都能叫出名字。这显示着他的出身之尊贵,绝不似普通的生意人。他只是静静地陪着古颜月,问了好些大汉朝的事情。 但古颜月听了答了就象是没听没答,心思都不在他的身上。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乔御辰追到他师妹了吗?追到之后呢?他会被他师妹感动吗?他对自己是怎么样的情怀? 如此一想,心绪烦乱,她就不免多喝了几杯。当她站起来打算想回去时,脚下一软,差点要倒下,诸葛司宇立马走到她身边去扶着她。 “小月,你怎么样?醉了?”诸葛司宇小心地扶着古颜月,倒是真没想到古颜月是个不能喝酒的体质。 诸葛司宇正扶着古颜月时,一个寒如六月飞霜的声音蓦地朝着他们怒喝道:“放开她!” 随着这个声音传来的瞬息之间,一个紫色的人影就象移形幻影般,迅速卷入一阵龙卷风。这龙卷风不但将诸葛司宇迅速地推开,还接过了古颜月。 古颜月眨眼间跌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猝不及防地,抬起有了一丝醉意的眸眼看到了乔御辰,一丝苦涩的笑意浅浅地浮上她的美颜道:“辰辰,原来是你!” “是我!你以为是谁?他是谁?”乔御辰见到古颜月一身酒气地挂在一个男子的身上,不禁怒发冲冠,周身散发着森冷的寒气,似要将诸葛司宇变成冰人或者烧毁。 诸葛司宇见来人是乔御辰,他退在一边,勾起一丝邪妄的笑,却也稍作倾身,十分优雅道:“我是诸葛司宇。小月喝了一点酒,我怕她摔倒,所以扶了一下她,仅此而已。” 诸葛司宇虽然将人交给了乔御辰,在乔御辰的面前也笑嫣如花,但那笑却不达眼底,俨然是一副备战之态。 古颜月说道:“司宇大哥不用解释,我和他的夫妻关系……”古颜月忽然打了一个酒呃,没有将要说的话说完。 她半醉半醒,想到自己这么的一厢情愿,乔御辰却不是真的喜欢她,她心里越发地难过。她想说,她和乔御辰的夫妻关系是假的,但在看到乔御辰时,又没法继续说下去。 乔御辰一听,一双凤眸火气蹭蹭蹭地冒起来,瞬间就象能烧着火,她将她轻轻地拽往自己的怀里时,她腿下一软就象要倒下,他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 古颜月左手搭在他的肩上,右手握成拳头,捶在他的胸膛上,酒气冲着他道:“辰辰,我们是不是……假的?你说!是不是假的?你是不是在等着给我写休书?” 酒入愁肠,刚才还没醉,此刻却冲昏了头脑。 乔御辰见怀里的她象没有骨头一样,实在气得不轻,突然就粗暴地一把将古颜月扛到肩上,气愤得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才将她背了出去。 “不许打她!你算什么?”诸葛司宇想喝住乔御辰。但是,对上乔御辰一样冰寒的凤目时,一双桃花眼的诸葛司宇突然就没有了底气似的,不出声了。 因为,人家怎么说也是一对夫妻,还是在新婚中。 乔御辰扛上古颜月,森寒地说道:“让开!” 诸葛司宇捏紧了拳头,但却最终让开道来。 乔御辰追上了小师妹,将烦人的小师妹带了回来,刚刚才交给了大师兄。因为肚子饿,他进来想吃个饭,没想会碰到古颜月以这样的状态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喝酒。 那个男子很面生,却又有一股子清贵的气质,不象江湖中人,更象来自于异族的北漠人。这样不知来历的男子,古颜月却和人家在酒楼里单独喝酒,这孤男寡女的,简直就不象话。 所以,他将古颜月扛了出来,怒火三丈地丢上一辆马车,寒着声对车夫道:“回府!” 古颜月被乔御辰粗暴地丢在马车上,后脑碰到了车厢里的木板,“咚!”的一声,有些痛,她摸了摸,轻叫了一声:“痛!” 她抱怨的眼神眨了眨,看到乔御辰坐到她的旁边,却板着一张寒霜一样的脸,听到她叫痛也不理她,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水汪汪地,却又不肯掉下来。 乔御辰正火气冲天,寒着脸转头就看到古颜月一副委曲小媳妇的模样,他半眯着狭长的凤目,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抬了抬,问道:“你对所有的男人都这么随随便便吗?” “什……什么?”古颜月被问傻了好一会儿。 乔御辰冷冷地重复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这么随随便便?” 古颜月紧紧地咬着唇瓣,想答却答不出话来。她想说,她只喜欢他,只想对他好,她可以吗?他当她是什么呢?她和他之间,隔着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他有可能会爱上她吗? 乔御辰的手想用力捏紧她的下巴,但他的拇指的指腹却不自觉地,轻轻磨摩着她的唇瓣。而他在看到她水汪汪,半醉迷离的眼神,就那样痴痴迷迷地望着他时,他竟然俯下脸。 脸就要碰到她的脸时,他问道:“他碰过你哪里?” 古颜月睁大一双秋水明眸,虽然喝了酒,但她此刻却是还算有一点点清醒的。可她真不知道乔御辰在问些什么,觉得他很奇怪。 “他没有碰我。”诸葛司宇只是扶了扶她,那也叫碰了她?她蹙着秀眉,忽地想到,乔御辰是一个有洁癖的家伙,不由得别开了脸,将他的手打掉。 她想起,他还给那个小师妹抱腰了呢,小师妹将脸都贴他背上,他迟迟才将她掰开,她好讨厌!所以,她不理他,将脸转向车窗。 乔御辰更加生气!这女人这么善变!早上还娇滴滴地求他一起出游逛街。他还给她买了礼物呢,转眼她就和别的男人喝酒去了。此刻他不过问两句,她不回答还别开了脸不理他。 乔御辰俊脸更加寒霜一般,靠在一边,懒得理古颜月。 回到统领府上,古颜月的头更是有些晕眩之感,下车时,打了一个酒呃,走路都有些脚浮。 生怕她摔在地上,乔御辰又一手将她扯在了怀里,古颜月突然“哇”的一声,将秽物都吐在了此刻搂着她的乔御辰身上。 “呃!该死的!”乔御辰气得跳脚,再次将她扛了起来,一直扛到了浴室里,将她丢进浴池。 水花四溅之际,古颜月在凉水里清醒了一半。 “抱歉!”入水脑袋总算更加清醒起来。她吐了他一身,一定臭死了。他又是一个有洁癖的人,看他深蹙眉头,她沉入了水中。 乔御辰知道古颜月有些醉了,见她往水中一沉,立即就伸手将她捞了起来。然后,他自己亲自帮她洗澡。 “痛!”古颜月看乔御辰恨不得将自己浑身洗脱一层皮似的,下手极重,她不禁叫痛。 乔御辰不喜欢那个诸葛司宇碰她,将她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又一遍。 古颜月也不喜欢他被小师妹抱腰呢,所以,她也扯掉了他的衣袍,将他的衣袍丢掉,要他赶快地洗洗干净,免得身上有他小师妹的味道。 “我不要你帮忙,我自己洗。”男人的手太用力,古颜月不停地抗议。 但是,抗议无效。就象她身上有了病菌一样,乔御辰将她从头到脚地洗了一遍又一遍,铁血无情,几乎将她洗脱了一层皮。 “乔御辰,你BT!”古颜月忍不住开骂了。 “我BT?”乔御辰危险地眯缝着双眸,如鹰一般锐利地看着古颜月。他太气愤了!怎么有这么不知自爱的女人?他明明叫她先回府的,她居然不听他的话。 “你就是BT!”古颜月气死了。她的皮肤都变红了,她觉得,她真的象被换了一层皮。 “好!那我就做些BT的事情!”乔御辰怒火有些高涨。 “你想做什么?”古颜月偏偏还在眨着一双无知的眼睛望着他,没有恐惧,却有些倔强。奇怪的是,古颜月不怕乔御辰的怒火和冰冷。 乔御辰被古颜月这种无畏的眼神刺激得有些凤眸赤红。此刻的古颜月在乔御辰的眼里就象驳了壳的虾熟一下,红得透亮绝艳,又嘟着红唇醉眼迷离的,仰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一逼等着被他欺负的小媳妇模样。 他猝不及防地在池水中捧起她的脸,没有预警地,薄唇重重地辗压而下,用力地索取着古颜月口中的芳香气息。 但是,古颜月却突然不知从哪里借来一股力量,狠狠地推开他道:“不要吻我!” “不要?”乔御辰居然被一个醉了的小猫推跌在水中,他立即站起来,再次攫取了古颜月,怒火更炽,“要我娶你为妻的是你;让我成为解药的是你;说喜欢我的是你;现在不要的也是你吗?” “你喜欢我吗?”古颜月向后退去。 虽然原先他就从未表达过喜欢她,但她心中是期望他喜欢自己的。可是,他明知自己是他仇人的女儿,对她只怕是恨之入骨吧? 她不停地向后退,可这水池并不算大,退无可退时,她退到了池水边。 而她退,乔御辰反而进了。他一步步地逼近她,将她禁固,一双长臂将她圈禁在池水边。她伸手推开他,他却象铜墙铁壁一样立于她的面前,任她一双小手怎么推也推不动。 “不要!我不要!你走开!”古颜月越来越抗拒。 但是,古颜月越是抗拒,乔御辰就越是怒火冲天,他一手固定她的后脑,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强势地长驱直入,将她吻得彻彻底底,好象想将她整个人给咬碎吞下肚子去。 古颜月原本就喝了酒,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气和乔御辰抗衡。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他的吻根本就不是她能抗拒的。 她软倒在他的怀里,乔御辰却没有放过她。上次他是为古颜月解毒,可这次古颜月没有中毒,还对他生出了抗拒之心。 但乔御辰却在吻上她的红唇时,顷刻之间兽血澎湃,怒火高涨,在水池里就不再顾及她的意愿地要她。 “那个人是谁?”乔御辰看古颜月越来越醉,酡红色的醉颜半醉半醒之间,更加美若霞色,艳丽迷人,令他神魂颠倒地想肆意而为。 他真想知道,她知道他是谁吗? “我是谁?” “他叫诸葛司宇,你是乔御辰。”古颜月彻底酒醒,看到怒眸猩红的乔御辰,那眸中的怒火让她有些害怕。 “还知道我是乔御辰吗?很好!平时叫我什么?”乔御辰想听他叫着他的名字。她总是时不时地叫他小辰,辰辰,这些称呼从她的小嘴里叫出来,不知不觉间,他就允她叫了。 “小辰,辰辰。”古颜月星眸如梦,力气不如乔御辰。 “你也这么叫别人吗?”乔御辰的声音变得很柔。 “没有,这样只叫你。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叫就是。” “我没说不喜欢。”她叫都叫了,又何曾问过他喜不喜欢?” …… 乔御辰将哭着求绕的古颜月从水池里捞起来,给她穿好了衣裳,自己也穿上衣袍后,抱回他们住的房间。 古颜月被放在榻上时,只想睡觉,再也没有力气想任何事情。但是,乔御辰躺上来时,她还是背转身去,不想对着他。 她不想对着他,他却连她背转身都不允许,将她的脸搬到他的臂上枕着。她要转开,他威胁道:“还有精力是吗?” 古颜月都已经要睡着了,听到这句带着威胁的话后还是蓦地睁了睁眼睛,然后拼命地摇了摇道:“没有!不要!”然后,她一动也不敢动,就枕在他的臂上睡了。 原来怒火冲天的乔御辰再也没有一丝的怒火,看着在他手臂上顷刻之间就睡着了的古颜月,魇足的俊颜上是稍稍满意的笑容,很快地,他也睡着了。 翌日。 古颜月醒来时,发现乔御辰不在,问丫环,丫环杜鹃掩嘴儿笑道:“夫人,您醒了?统领大人一直在等夫人醒来呢。” “有什么事吗?他为何一直在等我?”古颜月这才发现,外面阳光明媚,她又过了生物钟的时间才醒来。 杜鹃笑道:“统领大人说,今天陪夫人去西郊碧月潭游湖呢。所以,统领大人一大早起来就让人备了马车,只等夫人醒来。” “噢。”古颜月这才想起,这游碧月潭可是她昨天求他的呢。可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她已经没有昨天的兴趣了。 她起来,让丫环们帮她梳妆问道:“他去哪了?” “夫人,统领大人在花园里练剑,吩咐了夫人醒来就叫他。” “噢。”古颜月有些呆地噢了一声。昨晚上在水池里,他那么霸道地占有她,直到她都求绕了,才放过她。可那算什么呢?他明知她是他仇人的女儿,难道他还能爱她吗? 梳妆好之后用早膳时,她才坐下,乔御辰就跨步进来了。古颜月抬眸看他,他撩袍进来时,紫衣闪动飘逸,身段欣长,脸色红润,神彩飞扬,还用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 古颜月觉得,他那用手撩发的动作有些风骚。明明心里恨得他要死要死的,昨晚那样对她,她都哭了,他还那么恶劣。可是,见到他的俊脸,她就变得有些情不自禁,视线就是跟着他,直到他坐在他的对面。 看古颜月望着他,他拿起筷子道:“呆什么?我就那么好看吗?想去碧月潭的话,用了早膳陪你去。” 古颜月心下咬牙,真觉得上天就是不公平。凭什么他一早就这么神采奕奕,一点也不累似的?还一早就去打功夫了吗?她可是有些宿醉的后遗症。 她拿起筷子来,让自己脸上绽开一个笑颜,专心地吃早膳。昨晚在那间破屋里听到的话虽然挥之不去,但她却不想问他。 他不说,她也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虽然这样有些象驼鸟,但她就是不想挑破了这层关系。 只是,她心中却怎么也没法象不知道之前那么明媚阳光。她的笑容添上了一点淡淡的忧伤,只是,她掩饰得很好,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早膳后,他们一起出发到碧月潭去。 碧月潭山环水,水绕山,碧潭如镜,水色空朦。此刻正值风凰花开,山上林间水边,到处都是开满了凤凰花的凤凰树。 凡是夏天开的花树,在碧月潭的山上和水边或草坪地上都能找到。阳光明媚地照耀着整个的碧月潭,山色和水光相映,这实在是一个旅游的圣地。 但是,这里游人并不算多。放眼望去,此刻是早上,朝阳似火中,骚人墨客也只有那么几个,三三两两。他们惑是摇扇的书生;或是佩剑的武林人士…… 阳光从东面照来,艳阳处,忽地又见一辆华丽丽的马车从山下的东面进入碧月潭,经过碧月潭一个瀑布的旁边,从一条小路蜿蜒向北,速度不快不慢地来到一片密林中。 这里古树参天,灌木丛生,小草茂盛,却少有人进来。因为,这遍树林里有些地方是沼泽之地,一个不小心,人会掉进沼泽后再也爬不起来。 但这辆华丽的马车却缓缓地行进这片密林中,在一片到处都是枯枝黄叶和繁花的密林处停下。 “停!”一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赶车的马车夫明显地松了一口大气,将马车停下,急急忙忙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马车旁边,躬身道:“老爷,夫人,这就是沼泽林了。” 马车内传出“嗯”的一声,马车的车帘被一只丰满圆润,戴着金手镯的贵气柔荑掀开,一个头上插满了金钗步摇的中年女人从马车上弯腰下来。 下车后,她抬起一张脸来往四周的树林里张望了一眼,这张脸竟然是古夫人孙敏芝。 跟着,马车上还有一个穿着锦衣的富态男人也掀帘跳下了车,他赫然是古侯爷古仕名。 夫妻俩人都下了车后,古仕名突然走到那名马车夫的背后,一个手刀举起,竟然将马车夫劈晕于地。 夫人看了一眼倒下的马车夫,并不奇怪自己的丈夫将马车夫劈倒,还从身上拿出一瓶药水,拧开盖子放到车夫的鼻子下让他闻了闻道:“我要是不给他解药,他不会自动醒来。” “好!”古仕名点头赞成。 这夫妇俩的一举一动竟然配合得非常密契。但是,他们才到来,脸上却似乎全是盼望之色,就象在等待一个极为重要的人 就在这时,茂密的树林之间突然“沙沙”作响! 古夫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脸上神情瞬间显得非常激动,凌厉的双眸刹那间变得异常地温柔,竟然还压低了声音地叫了一声道:“皇上!” 谁知,她才叫了这么一声,那“沙沙”之声突然大作,茂密的树枝之间,突然飞起十几二十个黑衣蒙面的杀手。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刀光剑影如闪电般划来!这些人一声不吭,轻功一流,刀剑无情!这些人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剑光全部朝着古侯爷和古夫人扑面直刺而来。 “中计了!”古侯爷惊呼一声,立即亮起腰间的宝剑挡上。 古夫人则一手扬起一把药粉,药粉如漫天的沙粉扬开。 然而,这些黑衣蒙面人却无惧古夫人的药粉,他们似乎早就知道古夫人精于用毒,所以蒙着的面纱有着防毒的作用。 古侯爷和古夫人是京城的首富,他们平时出入都带了很多的护卫,今天为何连一个护卫都不带? 虽然古侯爷的武功不错,古夫人很会用毒。但是,今天的杀手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专门为他们夫妻俩量身打造的。就连武功,这些杀手也刚好就是古侯爷的克星。 不到盏茶的功夫,古侯爷和夫人分别倒在血泊里,气绝身亡。 “死了!”黑衣人将这俩夫妻拖到一片泥沼里,将他们放置下去,让他们一半放在沼泽上面,一半在下面的沼泽里,以伏身的姿势伏在地上。如此,若是没有人碰,他们就不至于掉下去。 而那个车夫,他们直接丢进了沼泽里,瞬间沉下去,再也浮不起来。 然后,这些黑衣人迅速地离开了这个杀人的现场。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也正向着这个碧月潭行来。马车上坐着古颜月和乔御辰。这一路上,乔御辰竟然比古颜月说的话要多了些。 古颜月只是问乔御辰碧月潭有何名胜古迹,乔御辰就一路上给她介绍了一遍碧月潭。 乔御辰介绍得得很是详细,而且还很有耐心。 古颜月一直都有一个冲动想问他,他是不是相信她来自未来了?还是,只认为她是失忆?这个问题,她也一直没敢问。 她托着香腮,望着认真给她讲解的乔御辰,脑子里却一直在胡思乱想。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传说……”乔御辰发现古颜月越来越走神,根本没听他在讲话时,不禁停了下来,抿唇望着古颜月。 女人都这么善变? 难道他昨晚真的很过份吗?但是,这个丫头先惹上他,要做他的夫人不是吗?她有皇后都不当而要嫁给他,他岂能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 乔御辰突然就不说话了,这时,外面的车夫却刚好叫道:“统领大人,夫人,到了!” 第090章 辰辰是幕后吗? 马车聚然间停了下来,乔御辰先从马车上率先掀帘跃下了马车,紫色的身影玉树临风般站在一旁,伸手要来接古颜月。 这男人是觉得昨晚对不起她吗?所以今天对她好象特别地温柔周到?他虽然只是薄唇轻抿,俊颜上没有笑容,但却显得不冷漠。 所以,她轻轻地咬了咬樱唇,温驯地将小手交在他的大掌里。乔御辰突然伸出长臂象抱小女孩一般,将她从马车上抱下车。 他温柔的眼神几乎是刹那间就让古颜月沉沦了!甚至,这让她以为,她就是他心中至爱的女人! 男人非但很象一点也不恨她,还似对她宠爱有加,宠入骨髓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古颜月就是情不自禁地贪恋着他的怀抱,在他抱下她时,还不由自主地靠在他的怀抱里,让他搂着自己的小蛮腰,爱娇着,都不想挪开。 乔御辰抱下古颜月时,也有些怀不自禁地嗅了嗅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清香,所以也搂着她的腰肢好一会儿不放。 阳光明媚,光影照着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一副唯美的剪影随风吹拂,成了碧月潭边最亮丽入画的风景。 只是,这顷刻之间的美好就如一个幻觉。很快地,古颜月恋恋不舍地挪开了身子。 因为他们的马车停在碧月潭边,所以古颜月望了一眼一平如镜的湖面道:“辰辰,我们要一只船游湖荡舟可好?” “好!”乔御辰声音温柔如水,今天是真的出奇地顺着古颜月,还招手叫来了船只。 但是,当他们刚走到湖边时,突然就听得有个女人的声音十分紧张又害怕地大叫道:“哎哟!我肚子痛!我是不是要生了?啊!我要生了!明明还不到时侯呢,我怎么就要生了?” 湖面一艘游船上,一个年轻的公子急得团团转道:“娘子,不是还没到产期吗?怎么就肚子疼了呢?这可怎么好?这里没有大夫和产婆,我们快!到湖边,我们赶回去?” “啊!我——怎么赶?不!不行!我,我就要—就要生了!”那个大肚婆突然就坐倒在船板上了。 古颜月和乔御辰同时抬头循声望去。 那对夫妇离他们不远,就在十米左右的湖面上。那个年纪轻轻的大肚婆突然捧着自己的肚子叫痛叫得如杀猪一般,似乎真的是马上就要生小孩子。 而她的相公正束手无策,在那里被吓呆了,一直在急得团团转。 生小孩可不是小事,搞不好就要一尸两命!古颜月对乔御辰道:“小辰,我过去给他们看看,你在这等我一下吧。” 乔御辰点头道:“我陪你过去。” 古颜月二话不说就跳上了面前的船,回头对乔御辰道:“你在这里等我吧!要是当真生孩子,你一个大男人过去看什么?如果不是,我马上就回来嘛。” “好……吧!”乔御辰原本也不是很想过去,女人生孩子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看什么?总不能去帮手吧? 看了看,那张船就在离岸边顶多十米远的湖面上,他站在岸上看着倒也没什么问题。 古颜月很快就让一张小船将她划过去,靠近那张小船时,那女人更是叫得杀猪般震天介响着,她提高声音地问道:“我是大夫,你们要不要让我过来看看。” 那年轻的男子一听,马上象遇到大救声般叫道:“啊!你是大夫?姑娘,那你快点过来给我娘子看看,她好象突然要生了!你过来给我娘子接生啊,求求你了!” “好!我马上过来,你们不用慌。”古颜月脚下一蹬,轻轻地一跃,跳了过去。 那少年男子还扶着他的娘子坐在船板上,一筹莫展。 古颜月蹲下去给她把了好一会儿的脉之后道:“你娘子是误吃了具有滑胎作用的五行草。幸好胎儿已经八个月,就算生下来也没问题了,只是在这里生有点儿……” 呵呵!在船上生孩子,最好是顺产。 年轻男子立马“扑通”一声给古颜月跪下了道:“姑娘!原来你真是一个大夫。你给我娘子接生吧!求求姑娘了!” “你不用跪我,快点给我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吧。你娘子马上就要生产了。刚才你们在吃什么?这五行草应当是加在点心之类的食物上吧?” “啊!我刚才吃了一个烧饼。这烧饼!啊——好痛!”大肚子的女人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大叫。 “好好好!要些什么东西,姑娘请说,我马上给准备去。”男子抹着额上的冷汗,慌到不得了。 古颜月只得安抚他们道:“你也不用太急。孩子和大人都应刻没什么问题。虽然是吃了催生的药,但还不至于会损命。” …… 乔御辰在古颜月上了那张船之后,一直就站在湖边望着古颜月那张船。原本自以为不在意的他,视线却随着古颜月而转移,根本就是目不转睛的。 古颜月虽然在那张船上,这时却远远地回头对乔御辰高声说道:“你不要过来!她真要生孩子呢。你可能要等一会儿,这太阳那么晒,你到树荫那边去等我,树下会凉快一些。” “好!”乔御辰答了,因为太阳真的有些晒,所以他到树荫下去,倚树抱手,看似不经意间,眼睛却仍是一直望着古颜月那边。 “快!将她抱回船舱里!” 古颜月让男子将他的小夫人抱回船舱时,女人真的就要生了,阵痛叫得比一声比一声惨。任何事情都可以作假,但这女人生孩子却假不了。所以,这惨叫声是千真万确的。 男子急得团团转,满头大汗,显是慌了手脚。古颜月吩咐他这样那样地去准备东西,笑着安慰他们道:“不用急,你们的孩子没事。还有你,你夫人也不会有事的。” 男人将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看自己的夫人痛叫得那么厉害,也不避秽,走过去攥紧他夫人的手。 这个时侯,男子才问道:“唉,瞧我都被吓傻了。我都忘记了问这位姑娘,您叫什么名字?要不是有您,我现在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我叫古颜月。这位大哥,你们这种时侯来游湖,也真是好兴趣啊。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古颜月并不急,因为刚刚检查过了,女人胎位正常,身体也健康,应当是能顺产的。 “我叫李德,我夫人叫罗丽红。因为昨天我们才让大夫把过脉。大夫说,我夫人下个月才生产。所以这个月适合多走动走动。大夫还说,游湖没关系我们才来的。” 他的夫人恨恨地说道:“我就说那践人怎地这么好心,突然给我做起点心来。刚才我嘴贱,怎么就吃了一个?原来她真的要害我!啊——” 原来如此!想必这古代的男人家中还有别的女人吧?古颜月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专心地将孩子生下来。” “是。啊——”女人一阵阵地大叫。 可能是因为服吃了具有催产作用的药物,女人很快就将孩子生了下来。婴儿落地“哇哇”大叫,叫声宏亮地划破了湖面。 正在树荫下抱着双手,倚着树干的乔御辰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眯眼眺望着平如镜面的碧月潭和远山景色。 他长眉轻蹙,眼睛却不时地向那张船上频频看上一眼。 他是不该上心的,他也告诉自己,那个走进船舱内的女人是死是活,或者遇到什么不测,他绝对不会放在心上。事实上,他之所以频频地看过去,是因为总觉得,好象哪里不对是的。 但是,忽地听得一声婴儿的叫声传来,他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隐约间听到船中传来古颜月的声音道:“生了!顺产,是个小公主噢!” 不觉间,他心中落下了一块石头般,这才终于确定,那对夫妻当真是生孩子,而非有些什么古怪。原来,他还是疑心了!他担心那对夫妻有什么不轨。 那一声婴儿的叫声让乔御辰彻底地放下心中的疑虑。 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红影一个闪动。 眯眸看时,原来是一只红色的,毛茸茸的东西从他面前闪电般窜过去,迅速地向右侧方向奔跑。 再看,居然是一只罕见的红色小狐狸?这种狐狸可是极有药用价值的,听说它的血能让人起死回生。 而,那丫头是个药精,对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红狐狸一定极为喜爱吧? 闪念之间,乔御辰身形“咻”地电闪,如幻影移形般,迅速地去追那只小红狐。 但是,小红狐的速度极快,简直就是快如闪电。纵使乔御辰的轻功极高,却也不容易捉到它。拐了几拐,他始终没能捉到它,这倒让乔御辰跟它聊上了。 追了一会儿之后,乔御辰非但没有捉到那只小红狐,还被那只小红狐带入了一片密林中。 乔御辰万万没想到,他追到一片树林中时,那只红狐就在他的眼前窜入了一个浓密的花丛中不见了踪影。 然而,却在这时,乔御辰凤眸眯了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两个人!确切地说,他不是看到两个人,而是看到了俩具伏在地面上的死尸! 因为这俩个人虽然是伏在地面上,脸却朝下,一动也不动,就象死了一样。他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是,只一眼,他就“咻”地心中急剧一跳,怦怦乱响! 仅仅是从衣著打扮上,乔御辰就认出了这俩个人,他们是古侯爷和古夫人!这俩个人怎么可能这般容易就死在这里?这不可能啊!jsmvvv。 他下山后一直就在调查他们和他们所经营的所有生意。他调查过,他们的财产中,哪些是属于原来是乔家的,后来被他们占有了。 他一直都没有机会杀他们,因为古侯爷和古夫人都是非常谨慎之人。无论是在侯爷府上还是他们出门时,他们的防卫都非常地周密,身边总是形影不离地带着一大班武功高强的护卫。 乔御辰一直在想着,要如何拿回属于他乔家的东西。但是,他和北冥逸舟,以及小师妹三个人,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方法让这对夫妻出门在外,且不带护卫。 乔御辰和北冥逸舟曾多次夜探古府。他们发现,古氏夫妇居然在自己的府上也是请了大批的护卫,日夜轮守,守得那个简直就比皇宫还要滴水不漏。 就象,他们日夜害怕被人暗杀一样。 此刻乔御辰迅速地向周围扫视了一眼,却不见他们带上任何一个护卫。难道是他们坏事做多了,被天收吗?他们为何伏在这里一动也不动?这是一个什么局面?死亡! 血腥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的味道沁入鼻间,乔御辰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他大步流星地上前,沉声叫道:“古侯爷,古夫人!” 连连叫了几声,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乔御辰蹲下,伸手去翻古侯爷。但是,他才这么一翻,古侯爷立即就向下滑去,整个人滑入一个沼泽里。 乔御辰迅速地改为揪住古侯爷的衣裳,但他还是向下滑落,而且,乔御辰已经看清楚,古侯爷好象已死? 他大吃一惊地伸出一手探他鼻息,确定古侯爷真的死了,千真万确。可想而知,他的夫人呢? 在此一刻,他心被揪了揪,因为他想到,这俩个人可是古颜月的父母!他们死得好啊!但是…… 他永远忘不了,自己七岁那一年,父母双亡的一刻,他的世界轰然如山崩地塌。虽然后来被紫霞上人收为入室弟子,但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而后来,他查到,杀害他养父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此刻的一对夫妇。 “古夫人!”乔御辰一手揪着古侯爷,一手去翻动古夫人。 结果古夫人也是一翻就向下滑去,乔御辰迅速揪住她。于是,他一手一个,想将他们都拉上来。他们是他的仇人,他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们。 他用力地拖拽着他们,打算将他们从泥沼里拖上来。 这俩个人是他的仇人,却是古颜月的父母。她聚失双亲,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忽然之间,乔御辰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他想拉他们,其实也不是很想拉。 甚至,他恨不能自己加他们每人一剑透心! 正在这时,乔御辰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男子声音道:“啊!杀人了!杀人了!是乔统领!乔统领杀人了!” 乔御辰回首,几个人向他围了过来,这些人中居然有一个是刑部侍郎周怀义的大公子周昌明。还有一个是户部尚书郑培森的二公子郑庭芳。其余的也是朝中大臣的纨绔子弟。 乔御辰心下暗暗大吃一惊,手聚然一松,两具尸体向下滑去。他瞬间手上紧了一紧,猛地用力,又将他们揪了上来。 只因为他们的下半身在泥沼里,所以乔御辰揪了几下,才将他们揪到了地上,让他们都双双躺在了地面上。 “乔大统领,你为何要杀害他们?啊!这不是古侯爷和古夫人吗?这可是乔大统领的丈人和丈母娘。”周昌明尖嘴猴腮,非常夸张地嚷嚷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杀了他们?我只是将他们拉上来!”乔御辰冷眸如电般掠过这几个人,总感觉有些大事不好。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又高叫道:“古郡主来了!乔统领,你好狠心!人家古郡主虽然算是逼婚,但你也不用杀了人家的亲爹亲娘吧?” “你胡说什么?!”乔御辰怒火而起,脸色却有些刷白。因为,古颜月正向这里急急地走来。 古颜月帮那对夫妻接生完毕,匆匆赶来找乔御辰,万万没想到,她会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她听说乔御辰突然向这边走来,所以就跟过来找他。 看到花容失色的古颜月,户部尚书郑培森的二公子。人头猪脑般的郑庭芳嘴角轻轻一勾,风凉地说道:“古郡主,我们来到时,就看到这里只有乔大统领一个人。” 古颜月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失去,目光都显得有些痴呆,久久没法相信。因为,她的脑袋迅速地回想起,那个破屋里,叶子晴说过的话…… 好半晌之后,她才脚下一软,终于扑到古侯爷和古夫人的身边,犹自不相信地伸手探了探他们的鼻息。 古侯爷和古夫人都已经气绝身亡! “辰辰,这是怎么回事?我……爹和我……娘亲怎么会……”古颜月穿越后,和古侯爷古夫人交谈不多,基本上,还没能建立起家人的感情。 但是,聚然之间见到古家夫妇如此血腥惨死,她也是有些呆了!怎么说这也是本尊的父母,他们怎么就死在这里了?为何小辰会刚好就在他们的身边? 她看着他们,心中蓦然间一阵悲痛莫名地袭上心间。她并不想哭,但眼泪却扑朔朔的落下来,心中隐隐作痛。 因为,在看到爹娘死的那一刻,古颜月的脑海里响起了一幕情景。 在那间破屋里,乔御辰的师妹说过,她的爹娘就是乔御辰不共戴天的杀父杀母之仇人。他们一直就在计划着报这个大仇。所以,这会不会是他们…… “爹!娘!”是谁杀了他们?古颜月轻轻地叫了两声,抬眸泪眼望着乔御辰。 不是她想怀疑辰辰的,而是,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乔御辰,心中的悲痛刹那间就如排山倒海般巨浪打来。 “是谁?辰辰,是谁杀了他们?”古颜月眼泪汪汪地看向乔御辰。她难过极了!因为,她心中忍不住地想着,就算不是辰辰杀了自己的爹娘,那也和辰辰有关吧? 她脑海里浮想联篇的是乔御辰的师兄和他的小师妹。是他们吗?是他们杀了她的爹娘?虽然在古颜月的心中,她一直还没法当真将古家夫妇当是自己的亲爹娘,但在这个时空,她就是他们的女儿。 古侯爷和古夫人只有她一个独生女。 乔御辰见古颜月的目光向他望来,他抿紧了双唇,原本最不屑解释辩解的,却还是说了一句话:“不是我!” 本来他不想解释,但看到古颜月的眼泪,他的心还是柔软了下来,薄唇嚅动,他加上一句:“我来到,他们已经这样。” 古颜月含泪道:“我只是问你,你有看到是谁杀了我爹娘吗?”她没有怀疑是他亲手杀害了她的爹娘,但却怀疑这和他脱不了关系。 所以,她的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停不下来。 乔御辰看到她的眼泪和怀疑,他恼怒地再次辩解道:“我追一只红狐狸到此看到他们时,他们已经气绝身亡。” 正在这时,在附近巡逻的一队京城衙门巡捕走过来道:“这里出现了杀人命案吗?我们是京城衙门巡捕房的人。” “他!我们到来时,只看到乔统领在这里。”周昌明再次指着乔御辰阴阳怪气地说道。 乔御辰冷冷地眯眼看着几个纨绔子弟道:“我来到这里时,古侯爷和古夫人已经气绝身亡。请问,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周昌明道:“我们当然是来游湖的。” “游湖为何游到这里来?这里可是一片沼泽之地。” “那你又为何来这沼泽之地?”周昌明大声反问。周昌明是刑部侍郎的大公子,一直对大公主很有好感,但他听说,大公主喜欢的人是乔御辰。 所以,看到乔御辰他就来气,恨不得能指正乔御辰就是杀人的凶手。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刚才他们来到这里时,确实只看到乔御辰,再无他人。 其实,周昌明是听说大公主今天会来游碧月潭,所以才会邀约上几个纨绔子弟一起来游山玩水的。但是,来到碧月潭之后,却没看到大公主的影子。 所以,他是到处走,想寻找大公主的芳踪。只是,大公主似乎没来。他们走着走着,好象看到一个穿着轻纱的美人经过。 只是,那美人走进这个树林之后就晃眼之间不见了。 乔御辰再次说道:“我是追一只红狐狸追到这里的。” “红狐狸呢?”周昌明咄咄逼人。 “追到这里不见了。你想说什么?难道你们出现在这里就理所当然吗?”这个密林鲜少有人过来,因为这里是沼泽之地。 可今天这里也未免太热闹了。 “我们……是追一只兔子来的。就许你追狐狸,我们不能追兔子吗?”郑庭芳也是喜欢大公主的,他也听说大公主要来游湖,却没见到公主的人影。 所以,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对大公主的心思,就瞎编了一个追兔子的理由出来。 “追狐狸的没有狐狸;追兔子的也不见兔子。”巡捕队长江淮问古颜月:“古郡主怎么看?他们指证乔统领是杀人的第一嫌疑。” 古颜月道:“我夫君是和我一起来的,他刚才还和我在一起。我可以证明我夫君没有杀害我爹娘的时间。” 江淮一听,十分为难了。乔统领是最近的红人,另外几个纨绔子弟也都大有来头。所以,江淮居然让古颜月拿主意,这事要如何处置。 古颜月道:“我爹娘我带回去,查案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吧。“ “好!”江淮重新蹲下,在古侯爷和古夫人的身上搜索了一遍,并检查了他们的伤口道,“他们死于利剑之下,而且死前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这个是一剑至命,将你们的刀剑都拿出来看看。” 江淮让乔御辰和几个纨绔子弟都将刀剑交了出来检查一遍。看后,他却摇了摇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扣下任何人。 如此,古颜月让人将古侯爷和古夫人的尸体运回古府。 这一路上,古颜月一句话也没说。 乔御辰眼神复杂,神思飘忽。 古侯爷和古夫人是谁杀的?这个问题在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心情同样地沉重得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乔御辰和古颜月的脑海里飘来飘去的,竟然都是乔御辰的师兄北冥逸舟和他的小师妹。但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是,古侯爷和古夫人为何会出现在那片树林里? 古侯爷和古夫人在京城之所以能成为首富,人人都知道是因为他们有西宫太后的撑腰。 所以,古侯爷和古夫人的死讯首先就以最快的速度传入了宫中。 西宫。 西太后正在自己的寝宫中,一个年约四十,身材伟岸,五官如刀削斧凿,穿着御林军统领服的英眉男子迈着矫健的步履走了进来。 他叫尉迟柏,是御林军的正统领。可以说,西太后之所以能稍为凌驾于东太后之上,完全是因为有此人力挺。但是,此人之所以能做到御林军统领,也是因为西太后当年得宠时的安排。 尉迟柏进来后,西太后挥退了宫女,嬷嬷,和太监,身边只留下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太监张卫轩;另一个是林嬷嬷。 尉迟柏进来后直接就向西太后拱手道:“娘娘,古侯爷和古夫人在碧月潭被人刺杀身亡。被发现时,乔大统领在场,有刑部侍郎的大公子和户部尚书的二公子郑庭芳指证。巡视京郊一带的巡捕刚好经过,古郡主证明乔统领一直和她在一起。” 西太后听了,脸上震惊之色明显。良久,她居然连身边两个极为信任的太监和林嬷嬷也挥了出去。 待他们都出去之后,殿内只剩下西太后和尉迟柏时,西太后才终于说道:“柏,你说,会不会是皇上他?” 尉迟柏蓦然抬头道:“怎么会是皇上?我以为是宫宝珍。别说皇上不知道他的身世,如果知道,他更不应该杀他们才对。” 西太后冷哼一声道:“我们这位少年皇帝自认为翅膀该长硬了,对权力也开始有了强烈的**。我早就怀疑,皇上不知从哪听到了自己的身世。又或者,就算不知道,宫宝珍也会杜撰出一个故事来,以此挑唆皇上。” 尉迟柏鹰般的眼眸迸出一股冷光:“娘娘,他若如此的不知好歹,娘娘不如自己称帝。我早就说了,扶谁做皇帝,都不如娘娘自己来做更好。这些年,这个大汉朝的大小国事本就是娘娘在打理,这天下,还有谁比娘娘更适合称帝?” 宁慈燕美眸闪闪,显然的,尉迟柏的提议她是有些心动的。但是,她只静静地说道:“朝中那般元老大臣哪容得了哀家一个女人坐拥大汉朝的江山?哪怕他们也看到所有的国事都由哀家定夺。” “但是,皇上怀疑娘娘,竟然靠向东宫,娘娘岂能容他如此放肆?” “现在先不管皇上的那点小心思,你到古府去看看。一定要查出,是谁杀了古侯爷和古夫人。还有,绝不能让人将乔御辰带走。” “娘娘,乔御辰会不会就是……” “他是小月喜欢的人,小月刚失去她自以为是的爹娘,要是还让人带走乔统领,你觉得她不会倒下吗?” “乔统领是皇上的……” 西太后突然又道:“等等!乔统领必须是我们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赶到古府,刑部和巡案府的人必定也会赶到。这个案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插手。无论凶手是谁,最终都要让所有的人知道,这是东宫太后宫宝珍在背后操纵。乔统领,你还是让他……让他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是,明白。我听说,周将军让人传过乔统领。” “嗯,知道了,你去吧!” “是,娘娘。”尉迟柏退出西宫内殿。 ····· 古颜月一直沉默着,一点吃欲都没有。古氏夫妇突然双双暴毙,古府的管家,无论大小事务等,统统都来找她拿主意。 此刻,就连管帐的帐房先生陆永财也来找她道:“郡主,这些帐目是老爷和夫人每日都要过过目的,郡主要过目吗?” 古颜月要看个帐目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她此刻心中想到的仍然都是,乔御辰是杀她爹娘的幕后吗?她都嫁给他了,他还非要杀了她的爹娘,这仇恨究竟有多深? 此刻他是怎么想的?杀了她的爹娘之后呢?他还有什么想要的?可是,她怎么就没法相信,小辰就是杀她爹娘的幕后凶手? 不!不可能是他!一定是另有其人。她一定要相信他不是,不然,他不会一再地对她出手相救。 突然,她指着乔御辰道:“你将帐本交给我夫君吧!以后这府上的事都交给我夫君就行。”虽然事实还没查清楚,但她选择了相信他。 乔御辰听了,眼神凌厉地向古颜月看来,抿紧了双辰,冷眼睨着她说道:“这是你古家的帐本,为何要让我看?你不会看帐本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 “你替我看替我管吧!你不是我夫君吗?我的就是你的了。”古颜月还真想看明白,眼前的男人要的是什么?她选择相信他是对的吗?她将帐本一股脑儿地塞进他的手里。 乔御辰生气地拉起她的手,将帐本“啪”一声塞进她手里,眸含薄怒道:“古家的东西我不要,你自己要是不会看就请人看。”这丫头分明在怀疑他就是杀她父母的凶手,还要将古家的东西塞进他手中? “古家的东西你都不要吗?”古颜月一听这话,心瞬间沉重如坠冰窖。她姓古,她算不算是古家的东西?就算不是东西也是古家的人吧?那他要不要了? “是!”乔御辰强势地回答,一点也不含糊。 “我知道了。”古颜月这一声知道了,心情好沉重。古家的东西他都不要,他肯定也是不要她了。 他连她的父母都能杀了,她又要他有何意义?她还想相信他!说不定他就是个凶残的杀人恶魔。 她将帐本拿到一张桌子上翻开来。这种古老的帐本她掠一眼就明白,自然不可能不会看。但是,此刻的她,账本里的字就象怪兽一样,她既无心看又哪里能看得入脑? 正在这时,刑部侍郎周怀义带着七八个官差气势凶凶而来,进门就带剑拱手道:“请乔统领跟我们到刑部一趟。” 乔御辰寒着脸问道:“乔某为何要跟你们到刑部?有什么话在这里问。” 周怀义道:“我们怀疑古侯爷夫妇的死和乔统领有关。” “怀疑?没有证据单凭怀疑,你们刑部就要想拉人到刑部?有话不能在此问清楚,非要到刑部才能问吗?” 周怀义道:“乔统领既然是清白的,走一趟刑部又何妨?我们刑部只是收到消息,必须按例按律办事。” 正在这时,又有一帮人走了进来,他们是京城衙门的人,为首之人是在京城具有“天猫”之称的捕快徐长风。 徐长风进来,看到刑部尚书周怀义,立马拱手道:“原来周尚书在此。这京城的命案一向是先交给我们衙门先审。难道此案刑部要顺序倒转?” 周尚书老神在在道:“这件案子,我们刑部接了。你们衙门就去办些芝麻绿豆的小案去吧。” 徐长风面部抽风道:“我们衙门办的是芝麻绿豆的案子吗?你们刑部,呵呵!不是都等我们衙门将案子查清楚了才来抢功的吗?” 周尚书以强势地姿态睥睨着徐长风,冷沉着道:“徐长风,我们刑部办案,还需要抢你们那小小衙门的功劳?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徐长风勾唇冷笑道:“是不是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大家心知肚明。闲话少说,这件案子关系到古侯爷的死和乔统领的清白,我有皇上的钦命,负责将此案彻查到底。所以,你们刑部就等等吧,等到本案水落石出之日,你们想要这个大功,我们衙门也不敢得罪刑部。” 周尚书一听徐长风居然是奉了皇上的钦命而来,不禁愕然。但是,他可也是奉了东宫太后的口懿而来的,自然也不用怕一个傀儡皇帝。 “本官是奉东宫太后的口懿而来,务必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本宫今天是循例来请乔统领到刑部问案,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徐长风一来就象要拉人定罪的样子,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俩班人马也不过是因为人来了,不想因请不到人而丢脸罢了,竟然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了起来。因为争吵起来的原故,本来是可以相让的,却变成了水火不容。 正在这时,却又来了一拔人马。这拔人马为首的人是御林军的正统领尉迟柏。 尉迟柏不是管破案的,但他走进来时,无论是刑部尚书周怀义还是捕快徐长风,都自动自觉地退到了一边,向他低头。 第091章 凶手是谁? 尉迟柏不是管破案的,但他走进来时,无论是刑部尚书周怀义还是捕快徐长风,都自动自觉地退到了一边,向他低头。 尉迟柏站在这些人的面前,身材挺拔,气宇轩昂,强大的气场冷冽得气氛都顷刻之间变冷了。 在京城,人人都知道,除了辅政大臣周将军手中的兵权让人敬畏之外,就是这个御林军的统领尉迟柏手上的御林军令让人退避三舍。 御林军主要是守卫京城的,是京城的土匪。而京城之外,却是周将军的兵权更大。另外,如今的宫中侍卫统领却又是乔御辰,乔御辰是管皇宫范围内安全的。 按理说,尉迟柏只是御林军统,查案的事情与他无关,但他却来了!他不但来了,还带了十几个身佩长剑的人。 以一种无比威慑的姿态站定后,他扫视了一眼所有的人,缓缓开口,沉稳霸道地宣称:“乔统领既然没罪,你们还在这里争争吵吵,难道你们刑部和衙门办事都如此无能?凶手不去抓,在这里很凉快吗?想问什么,在这里还问不明白?非要在此骚扰无辜遭遇不幸的人?” 周怀义和徐长风一听,脸色凛然怯步,终于不敢再多吵半个字。然后,他们捡了些该问的问题简单地问清楚了,再也不敢提出要将人带走。 非但不敢带人,还草草地问过就很快地挟着尾巴离开了。 古颜月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在京城是土霸王的御林军统领。她听说这个尉迟柏只买一个人的帐,那个人就是西太后。 所以,西太后才会在朝中坐得稳西宫太后的位置,并因为他而权倾朝野。 他的到来,究竟啥意思?是因为西太后吧?但是,不知为何,古颜月觉得这个尉迟柏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眼睛就好象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他目光中的冷冽就会变得温柔。 虽然他大约已经年界四十,但这男人身材伟岸欣长,面容五官也极为英俊逼人,是一个长得非常俊美无铸的极品男人。难怪有人传闻,他其实是西太后的入幕之宾,还是至爱。 最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尉迟柏一古代男人,家中三妻四妾,却统统无所出。所以,又有人传闻,他也许在当年就被皇上阉割了。他娶了那么多的妻妾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 但是,他为何一入门就目光盯着她目不转睛的?而且,她发现他的目光在盯梢着她时,真的真的是特别地温柔,亲切,慈爱。 而一旦他的目光瞟向别人,瞬间就变成了又冷又寒,强势威慑,睥睨众生。 “你还好吗?古郡主。”尉迟柏首先出声,他的声音竟是出奇的温柔动听,磁性而有着十足的成熟的男人味。 古颜月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她连忙回答道:“还好,多谢尉迟统领的问侯。只是我爹娘……”古侯爷和古夫人猝然遇难,古颜月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尉迟柏温柔的问侯给了古颜月感动到想哭的情绪,莫名地,才提起爹娘两字,她就想流泪。 她伤心,并不完全是因为古家夫妇聚然间的死亡,而是自己无人能解的复杂心绪。她也不明白,自己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易感,眼泪就突然涌入了眼眶。 在人前掉眼睛对于古颜月来说几乎是没有的事,但她此刻却掉泪了。 突然,两张手帕同时伸至她的面前,是乔御辰和尉迟柏同一时间都将一条手帕递到她的面前。 她呆了半晌后,连眼泪也刹那间止住了! “谢谢!”良久,她只说了声谢谢,谁的手帕都没有要。这个尉迟柏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无比陌生的男人,又是位高权重,她不想招惹上这种人。 而辰辰现在也成了她的心病,他不要古家的东西,她也不要他的东西。 她拿出自己的手帕道:“这个,我有,谢谢!”她擦了擦眼泪。她是从不在人前哭泣的,不知为何,流泪却怎么也控不住。 奇怪的是,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尉迟柏,为何他会对她如此的关怀?他一双深邃的大眼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真的让她感觉慈爱到近乎极至的温柔。 这种温柔的目光奇迹般地让她想到自己在现代的嗲的。 甚至,尉迟柏突然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这样的动作真象她每次闹些女孩子的娇蛮小脾气时,爸爸安慰她,在包容她的任性一样。 “不要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姨娘。你如今也嫁人了,乔统领会照顾你的。西太后让我来慰问你和乔统领。” 尉迟柏目光转向乔御辰时,瞬间转为凌厉威武和审度。他看乔御辰时,目光中有着太过明显的审视和鉴赏意味。 乔御辰不动声色地将古颜月轻轻一拉,拉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斜肩上。这是一种挑衅,也是一种霸道的宣示主权的意味。 这个御林军统领尉迟柏对古颜月的温柔让乔御辰感觉心中不太爽快。 他对尉迟柏点头道:“她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会照顾好她。多谢尉迟统领的关心和探望!” 乔御辰也是第一次和这个统领京城几十万御林军的尉迟柏正面打招呼,他摸不清他的底,不知他此来何意。 但是,言行中,乔御辰也留意到了,这个尉迟柏对古颜月十分特别。这只怕不完全是因为西宫太后吧?但是,他的特别又似乎是长辈对晚辈的特别厚爱。 古颜月看了一眼乔御辰揽着自己肩膀的手,本想脱开他,他却暗暗地运了运力,将她禁固得更紧。 “尉迟统领要不要进去喝杯茶?”居于礼貌,古颜月问道。 尉迟柏居然微微一笑,然后非常乐意地问道:“古郡主要请我喝茶吗?”他用了一个“我”字。 “请!”古颜月只是随口说说,没料到尉迟柏真的会跟她进屋里喝茶。所以,她让人拿了最好的茶叶来,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端给他。 “谢谢!”尉迟柏坐在客厅里,伸出双手端起古颜月泡的茶,脸上的俊容越发地显得温柔了。 他慢慢地啜饮着,似乎十分地珍惜杯中的茶水,一边喝一边点头赞道:“好茶!古郡主亲手泡的茶,尉迟柏是第一次喝。” “是吗?那么说,以前尉迟统领是从没喝过我泡的茶?”古颜月想,这个尉迟统领今天的到来不会只是为了喝杯茶吧?她和他以前有过交集吗?为何会感觉那么亲切啊? “如果尉迟统领愿意赏脸,改天我请您喝酒可好?谢谢您今天为古府解了围。”如果不是这个尉迟柏,刚才那俩个人只怕总会有一个人要带走辰辰吧? 尉迟柏喝完一杯茶后就站了起来道:“好!一言为定,我会等古郡主请我喝酒的。我还有事要忙,先行告辞!” 古颜月还以为尉迟柏有什么话要说,但他却告辞了。她以为他不会进来喝茶,他却进来喝茶了。这个人的心思还真不是古颜月能揣测出来的。 她送他至门外时,他好象是不经意间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古颜月道:“还请郡主节哀!既然喝过了郡主泡的茶,日后郡主要是有任何事情需要尉迟柏,请郡主记住了!尉迟柏愿意给郡主撑腰!” “谢谢!”这看似不经意的嘱咐再次听得古颜月一愣一愣的。这话虽说得轻轻巧巧,但古颜月却总是觉得,这个人绝非轻易许诺他人。而他一旦许了,那必是一诡千金。 她看到尉迟柏临走时的笑容时,更是有些呆了!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笑得真是特么的帅!这男人,她怎么就如此的欣赏? 他为何要为她撑腰?就为了喝她亲手泡的一杯茶?抑或是为了西太后? 尉迟柏迈着大步,带着他的御林军走了。 古颜月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只能想到,也许,尉迟柏是看在西太后的面子上,所以才对她特别关照的? 乔御辰在尉迟柏走了之后,立即板着脸对古颜月道:“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这古府上的事情你自己作主,你爹娘的事情,你更加可以全权作主。” “你出去?”古颜月听到他要出去就心下剧跳。这样的时侯,他不是最该陪在她的身边吗?如果他当自己是她的丈夫。他要走,那就走吧。 “有问题吗?拿出你做手术时一丝不苟的态度来对待任何一件事情,你都可以让事情迎刃而解。”乔御辰不想承认,他想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但是,一直陪在她身边就是一直在为自己的仇人守灵守孝。他是他们的女婿,但他绝不愿意为他们守这个灵孝。 古颜月想说什么,乔御辰却在那个尉迟柏走了之后也迈开大步出去了。 她知道她不能再强人所难,他要走就让他走吧。虽然她的灵魂不是古侯爷和古夫人的女儿,但这具身体是。 既然乔御辰不愿意接手古家的家业,那她就要自己打理了。于是,她让人将林婆婆接回了古家,召来古府的管家,将古家的家业问清楚。 古颜月私下里问林婆婆:“你知道我们古家在十年前曾经占有过乔慕尧家的家产吗?” 林婆婆听了,脸色变了变才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乔家原来也算是京城里家业很大的,但却一夕之间全家被灭,连孩子都不放过……” 林婆婆没说下去,却突然掩着嘴巴,惊愕万分。 古颜月心下闷闷作痛,她不该怪辰辰吧?就算辰辰真的是幕后,她该怪他吗?她要认为他是杀人的恶魔吗?他要是留在古府为古家夫妇守孝和出殡,那确实是难为他了。 所以,古颜月估计,乔御辰出去之后,三天之内,她是见不到他了吧?日后呢?还有日后吗?她心情沉重,开始去做自己穿入了这具本尊应当去做的所有事情。 ···· 夜。 一弯淡月刚刚爬上了树俏,正静静地照着侍卫统领府。 整个的侍卫统领府上十分安静,正在这时,茶花小苑内,突然爆出一阵低低的,压抑的哈哈大笑,笑声古怪而BT。 当然,这是耳力极好的人才能听到的笑声。接着,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在拍手叫道:“好!死得好!死得好啊!他们早就该死了!” 叶子晴声音刚落,眼前紫影一闪,乔御辰出现在叶子晴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叶子晴。 “师兄!” “师妹!”乔御辰良久才说道:“小师妹,你和大师兄立即回紫霞山去,一刻也不要耽搁了。”乔御辰说着,立即就要拉叶子晴的手。 “乔师兄!”叶子晴甩开乔御辰的双手,反又捉住乔御辰,激动地说道,“你也和我们一起回紫霞山吗?” “不,你和大师兄回去,我会留下来。”乔御辰回道。 “为什么?你父母之仇不是报了吗?为何还要留下来?你不回去,我和大师兄也绝不回去。”叶子晴脸上的喜色一点点地散去。 叶子晴原以为古侯爷和古夫人死了,乔师兄的大仇得报,理所当然地,自然就会回紫霞山。但是,此刻乔御辰却说他不回去,这让叶子晴大受刺激。 “乔师兄,你的父母之仇我也帮你报了!你不回紫霞山我就不回去,我们就等着被抓到牢里吧!”叶子晴突然大声地嚷嚷。她眼底闪过一抹小小的算计。她想着,这可是逼乔师兄回紫霞山的最佳借口和时机了。 乔御辰立即就伸手掩上叶子晴的嘴巴不让她说话:“你乱嚷嚷什么?凭你还没本事杀了古家的夫妇。” 叶子晴用力甩掉乔御辰,尖锐地叫道:“谁说我没有这本事?这事本来就是你要我们做的不是吗?你是主谋,我和大师兄只是听你的话罢了。你不走,刑部和衙门的人都很快就能查清楚。到时侯你再走就来不及了。只要你和我回到紫霞山去,官府的人也奈何不了我们紫霞山。” 乔御辰一个字也不相信叶子晴的话,凤眸冰寒得骇人,脸上青筋都突起了地说道:“小师妹,这种话不能乱说。古氏夫妇的死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给我马上回紫霞山去。今天无论如何,我要让大师兄陪你回紫霞山。” 乔御辰的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声音就残忍突兀地传入来道:“现在想走?太迟了!捉住他们!他们就是杀古侯爷夫妇的凶手!” 随着声音,门外迅速地走进十几个带刀的京城衙门官差捕快,为首的人是今日见过面的,有着“天猫”之称的徐长风。 “跟我们走一趟衙门吧!”徐长风奉皇上圣旨要尽快地捉拿罪犯,他一直就跟踪着最近和乔御辰有着密切往来的叶子晴。 叶子晴大吃一惊,但随即却仍然问乔御辰道:“我再问一次,乔师兄,你愿意跟我们回紫霞山吗?” 乔御辰眸含薄怒,从前怎么就不知道,这个小师妹如此的蛮不讲理,任性胡为?为了逼他回紫霞山,连杀人的事也能揽上身吗? 凭小师妹,她何来的本事能让古家夫妇不带任何护卫到那个密林中去?这中间必有一个重大的原因。 是谁能让一向谨慎小心,出入都防卫意识超强,身边常常带着大批高手的古氏夫妇那么冒险地到那片沼泽林去? 然而,乔御辰还在思想着这个关键的问题时,叶子晴居然因为他的不回答而任意胡为到当场说道:“好!我跟你们到衙门去!” “乔统领请!”徐长风一副公事公办的衙差嘴脸,“刚才我们都听到了,你师妹已经供认,你再狡辩也就没意思了。” ····· 东宫太后的寝宫内。 穿着着雍容华贵的大公主跪伏在地上,抬起一双美眸时,不等东宫太后发怒就自动辩解道:“母后,人不是儿臣杀的,儿臣发誓!” 宫宝珍骂道:“蠢货!让你试探一下,你就将人杀了。他们真的出现在那片沼泽林里,还不带任何护卫,那就表示,他们确实就是皇上的亲生父母。如此,你杀他们凯不是等于给我们的对头毁灭证人吗?” “母后,儿臣真的没有杀他们,您为何不相信?儿臣赶到时,发现有人潜伏,所以根本就不敢靠近。儿臣又不是傻瓜,为何要真的杀人?儿臣当时也有些害怕,所以就躲得远远的,不敢在现场露面。” “真的不是你所杀?”东宫太后还以为是大公主杀人了,不是的话,那就更得复杂了。 “真的不是儿臣。母后,儿臣在母后的面前还说假话不成?但是,这件案子查下去,会不会牵涉到儿臣的身上?”大公主有些害怕了。 虽然她没有杀人,但将古侯爷夫妇诱到那片沼泽里去,又将乔御辰招引过来……这些可都是她安排的。 宫宝珍这下面色更为凝重道:“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如果不是你,那你所做的一切肯定是早早就被人盯上了。” “母后,这个人除了西宫太后之外,还能是谁?一定是她!是她发觉我们起了疑心,生怕她当年偷龙转凤,混淆皇家血脉的的事情败露,所以趁此机会来个杀人灭口。” “如此一来,我们现在要揭穿她也不可能了。先帝已死,古家夫妇已死,死无对证。首先想靠验血来证明皇上不是龙种就不可能了。” “母后,皇上也对自己的身世起疑了不是吗?既然皇上起疑,从今以后,皇上就不会再对西宫言听计从。母后有没有发现,皇上好象在靠向母后这一边?管那古氏夫妇是谁杀的?反正我们也得益就是了。” “你以为我们得益?未必。我们皇上也算是有了羽翼,开始有想法了。皇上最想要的当然是让我和西宫继续宫斗,最好斗个你死我活,最后让他真正执掌政权。” “皇上有想法又如何,他凭什么掌政?手上没有兵权,一切都只是扯谈罢了。”大公主站了起来,没再跪着。 “皇上虽然没有兵权,但只要他还是皇上,他就有能真正掌权的一天。” “母后,古家夫妇已死,现在人人都怀疑是乔御辰杀了古侯爷夫妇。我们的计划虽然变了样,但也算是达到了目的。”大公主虽有担忧,但却还是觉得不算是坏事。 “目的是达到了,这确实可以让乔御辰和古郡主反目成仇。这样,乔御辰也就不容易成为西宫的人了。”东宫太后呷着茶,脸上嘴角轻勾,冷笑了一下。 “要是母后当初快些为儿臣招他为驸马,哪会还有这么多事?”大公主还是念念不忘想招乔御辰做她的驸马。 “当初是当初。当初他只是一个状元郎罢了,用不着急。哀家也没想到,他竟是乔慕尧的养子。”东宫刚刚让人详细地调查了乔御辰。 第092章 这是探望你夫君的态度? “母后真的怀疑,他是先帝的血脉吗?那儿臣岂不是和他成了兄妹?”大公主自从听到东宫太后说,乔御辰可能是她的哥哥之后,心里的抵触很大。 “就算他是先帝的血脉,你也和他成不了兄妹是吧?”东宫太后睨了大公主一眼,眸中竟然都是讥讽。 大公主立即因此低下了高傲的头。这一低头间,一丝卑微划过大公主朱元婵的眼底,这和她平日里高贵睥睨的高姿态和雍容华贵极为不相符。 东宫太后却自顾继续说道:“哀家也只是有一点点初步的怀疑。当年的乔家突然惨遭灭门之祸,想必是西宫那践人下的毒手。哀家也不明白,那践人怎么还敢让乔御辰成为古家的女婿。” 大公主朱元婵再次抬头,脸上的形色已经正常:“可是,儿臣不太明白。母后怎么会有如此的怀疑和推断?乔御辰怎么可能是皇家的血脉?据儿臣所知,西宫太后早就将具有皇家血脉的先帝子嗣都一一剪除干净了。” 东宫太后在大公主的面前并不避忌地说道:“哀家听到了一个秘密传闻,周将军一直在秘密地寻找梅妃和先帝当年失踪的孩子朱元勋。” “母后是怀疑乔御辰就是朱元勋吗?母后,就算他真的是朱元勋,又有谁能证明他的身份?如今先帝已死多年,连滴血认亲的机会都没有了。就算周将军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能让乔御辰认祖归宗?更何况如今西宫拥立皇上朱元玥而权倾天下。除非他们打算用兵强夺?” “如果他真是朱元勋,哀家倒宁愿配合周将军立他为帝。”东宫太后微笑。她的意思是,朱元勋是梅妃的儿子,而梅妃已死,死人不用忌惮。怎么说,现在的朱元玥还是西宫的挂名儿子。 就算她从中挑拔,西宫还是承了名是真正的太后。 “母后,他已经娶了古郡主。古郡主可是西宫太后的人,她们有着血缘关系,这可是不争的事实。”朱元婵提醒她的母后。 东宫太后端坐轻笑:“古侯爷夫妇死在乔御辰的手上,乔御辰的养父母死在古侯爷夫妇的手上,你觉得他们还有可能愉快地相处吗?如果乔御辰就是朱元勋,古侯爷夫妇是朱元玥的父母,那么……这出戏还得慢慢地上演。” “儿臣明白了!母后是想借此机会和周将军合作?周将军一直不愿意偏帮东西两宫中的任何人,但他始终还是稍为偏向于母后。不然,母后早就被西宫那践人除之而后快。”大公主自以为聪明地分析了一遍。 宫宝珍冷笑:“谁除掉谁,不到最后的一刻,谁又能知道?周将军不是偏向于谁。周将军一向自诩自己忠君爱国,他是因为本宫稍弱于西宫,所以,他稍帮哀家,那是制衡。” “如果乔大哥是朱元勋的话,我就是他的亲妹妹……”朱元婵喃喃自语,心中失落,难以言喻。 东宫太后再次提醒她道:“婵儿,你忘记了吗?你的身世……你会是乔御辰的妹妹吗?” 朱元婵一听,脸色顿时又是“唰”地白了!她此刻的身份是大汉朝的大公主朱元婵。可事实上,几年前她就知道,她只是西宫太后偷龙转凤的假公主。 东宫太后宫宝珍亲口证实了她的身世。当年东宫太后生的是一个小王子,被西宫安排的人偷龙转凤地换成了一个小公主。 这个小公主成了大汉朝的大公主,也就是她朱元婵,一个出生平民,没有皇家血脉的女儿,享尽了荣华富贵。 而真正的小王子被秘密偷出宫外早已经被谑死。她这个假公主的父母也被杀害灭了口。 这些事情都是先帝死后才发现的,但东宫太后就算发现也已经于事无补。因为,西宫的势力早已凌架于她之上,她也不能拿这些事情去指证西宫,因为无凭无证了。 也因此,东宫太后对东宫太后的仇恨虽然能毁天灭地,却偏偏就奈何不了西宫。所以,也就只能先烂在肚里,看最后谁能被谁清算了。 自从大公主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她就拼命地想忘记这个事实。没有皇家高贵的血统,这是她的至命伤。 表面上,东宫太后宠爱她,将她捧上了天。但她明白,东宫太后不过当她是一个可用的棋子。既然不是亲生的,又何来母女之情?有时侯,她甚至觉得东宫是厌恶她这个大公主的。 西宫太后就更不用说了,对她这个大公主那是一个笑嫣如花而心如蛇蝎。 所以,她必须是一颗有用的棋子。倘若她平庸无能,她甚至连大公主这个地位都保不住。所以,没有人做事比她更努力,更加不择手段,攻于算计。 ····· 乔御辰被带入大牢,和叶子晴的牢门打了一个对面。 乔御辰气得都不想说话了,杀人的事情也随随便便地揽上身,小师妹简直就是疯了! 叶子晴并没有疯,只是爱他爱疯了!她只是想用这种方法逼乔御辰就范罢了。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宁愿毁了他。更何况,她原本就一心想杀了古氏夫妇,只怨自己没本事杀。 现在好了!有人出手杀了他们。可是,他们都死了,乔师兄却仍然不愿意回紫霞山,仍然要和古郡主在一起吗?那她替他认了这罪。 他要是成了杀人犯,还能留在京城里吗? 成了杀人犯之后,除了回到紫霞山之外,乔师兄就再也无处可去了。紫霞山是世外的仙山,就算是官府也从不敢到紫霞山上去拉人。 所以么,有人犯了罪,想逃难的话,最好就是到紫霞山去避难。 “乔师兄,你不用担心,我爹会来救我们出去的。”身为紫霞上人的女儿,小师妹叶子晴一向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试过得不到。 乔师兄就是她最想要的。她以为,乔御辰一直都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他想和古郡主在一起,她绝不答应。 乔御辰听到小师妹的话后,闭上了眼睛,一手撑在铁栅栏上,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确实也一直就在布置着,要如何杀了古氏夫妇,但他始终还没下手。 自从救了那丫头,他的心就变得越来越柔软,将计划一再地延后,终于没有付之行动。 ···· 翌日。 因为晚上守灵,古颜月让人拿了古家的账本来看,查阅了古家的所有产业,并接管了古家的所有事情。 她没想到,这接管的工作竟然出奇地顺利。府上人人都有些惧怕她,只要她开口,几乎就没有人胆敢说一个“不”字。 可想而知,这本尊原来在古府上是一个人人惧怕的主。不过,也难怪,据林婆婆所述,原来的古颜月简直就是玩毒成瘾,只要府上的人稍有微词,她必拿那人来试毒。 最可怕的是,试过毒的人就算不是被毒死了,也会五脏六腑受损,命不久长。因为,凡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试吃各种各样的毒药? 按习俗,这里死了人是三天后才出殡的。 因为睡得太晚,突然被外面一阵吵嘴声闹醒,古颜月不禁火气蹭蹭地上来,睁开眼睛就开骂,从未有过的火气冲天道:“谁在外面?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一个丫头的声音回答她道:“奴婢就说嘛,郡主昨晚睡得迟,还没睡够,这会儿就吵醒郡主,郡主会不高兴的。” 另一个丫环的声音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郡主会想知道的,要是不快点叫醒郡主,郡主一定会怪罪。” 古颜月坐了起来道:“都进来说吧!” “是!”外面两个丫头答了,立即掀帘进来。 这俩个丫头一个是杜鹃,一个是回雁。 杜鹃进来就指着回雁道:“奴婢说不许吵醒郡主,回雁她偏要和奴婢唱对台戏。这不,吵醒郡主了吧?” 回雁小声道:“奴婢是觉得这事郡主一定想要马上知道。” “直接说事。”古颜月板起了俏脸。 “是。刚才得到消息,姑爷被京城的衙门捉去,关了牢狱。” “什么?这样的事情,你们还在门外争吵不进来通报?”古颜色的脸都黑了,“这是什么时侯的事情?”昨天有尉迟统领的担保,不是没有人敢动小辰了吗? 杜鹃立即解释道:“是昨晚被捉进去的。郡主,姑爷被抓的时侯和他的小师妹在一起。他的小师妹叶子晴亲口承认,老爷和夫人是他们杀害的。” “亲口承认?”古颜月脚都软了一下,花容失色。难道真的是乔御辰指使他的小师妹和师兄师弟们做的? 乔御辰是紫霞上人的弟子。传说紫霞上人的武功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他门下弟子三千,却约束极严,绝不轻易下山入俗。 古颜月不及多想,立即吩咐人帮她准备一些膳食。她匆匆忙忙地草草梳妆一下,也用了些早膳,就带着十几个人一起到衙门的牢里去。 到了衙门之后,因为用钱打点,古颜月一路畅通。 来到衙门牢狱外,古颜月心下猛跳着,正要进去时,背后突然传来了大公主的声音道:“这不是古郡主吗?郡主怎么也来了?” 古颜月回头,蓦然间见到大公主在此出现,还是盛装打扮地出现,她虽疑惑,但还是福了一礼后回道:“我夫君被人冤枉入狱,我来探望我的夫君那是在情在理,不知大公主来这种地方有何贵干?” 大公主笑容充满了嘲讽道:“原来古郡主是来探望自己的夫君,也就是乔统领了?可是,本宫听说,他是因为杀了你父母才入狱的。古郡主父母尸骨未寒,是后天出殡吗?” 古颜月从未想过,一个人说话可以如此的温婉动听,却字字如刀。这个大公主也真的太可怕了!明明表情温柔动人,装扮端庄大方,仪态万千,眼睛的光芒却冷透骨髓。 她古颜月自认当真没有得罪过她吧?上次下药多半就是她,现在又来冷嘲热讽,又亲自到狱中来探望她的丈夫,呵呵!她也是无语了。 “难道大公主也是来探望我的夫君吗?”古颜月问。 大公主没想到会在此遇到古颜月。她以为,此事之后,古颜月会和乔御辰水火不容,绝对不会来探望乔御辰的,所以才在这种时侯打算趁虚而入。 “本公主来探望一下乔统领,难道古郡主认为不妥?”朱元婵被古颜月特别地重读了“我的夫君”四个字而星眸迸恨。 古颜月察觉到大公主面上虽保持着温婉的笑容,眼眸却出卖了她的恼羞成怒,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没有不妥,我替我夫君谢谢大公主的关心。” “本公主不需要你的感谢。” 古颜月和大公主,俩个人都带着一大群的丫环小厮,如此不期而遇,还当真是盛会一时。当他们走进狱中的长廊时,狱卒都看呆了。 远远地,狱卒就象哈吧狗般上前迎接探监的人,这还真是少见的景象。这大公主和古颜月,可是分别代表着两宫太后的一方势力。 看到这俩个少女以如此威慑的阵状走了进来,最受刺激的人是乔御辰的小师妹叶子晴。在她的眼里,此刻提着竹篮的古颜月和大公主简直就都是该死的女人! 所以,她刚才还有些为自己的鲁莽而微生悔意的,此刻却认为,她没做错。如果这样能让乔师兄答应跟她回紫霞山,离开这俩个女人,那才是拯救了乔师兄。 乔御辰原本坐在一堆禾草上,静静地思考着,眸光冷冽。聚然间听到这么大的声响,回首时,他也有些难以相信,冷冽的眸光从大公主的脸上掠过,然后停留在古颜月的俏脸上时,冷冽瞬间转为温柔的疑惑。 当他的目光落在古颜月左手挎着的小小竹篮上时,眸光越发地变得柔和内敛,还有一点点的小激动。 狱卒很快地将大牢的锁打开,弯腰躬身道:“大公主,古郡主,请进!” 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古颜月和大公主却同时挤进了这间大牢,完全没有因为这间大牢的霉味而有所却步。 大公主让她的宫女将食物打开呈至乔御辰的面前,优雅地在乔御辰的面前福了福,声音温婉动人道:“乔统领,本宫知道您一定是被冤枉的。不知哪个不长眼睛的,胡乱地抓人。您放心,今天早上,本宫就已经去向母后禀明。我母后说,这事她放在心上了,没有任何人能随随便便地冤枉乔统领。这些点心是刚刚做的,还热着,请乔统领随意用些。” 六个小宫女排成一字站在乔御辰的面前,打开她们手中的食物篮,里面的点心,水果,茶,酒一应俱全,丰富美味,一目了然。 古颜月因大公主的这个阵状还当真是呆了好半晌。因为她出门时匆匆忙忙,连妆都没有好好地梳,就只用一只发饰馆在发顶,秀发的发尾绑了一下。 衣裳更是简单,就一袭淡紫色的广袖箩裙。最最令古颜月感觉懊丧的是,她只用一个竹篮盛了几样点心和膳食,和大公主比起来,立即就被比下去了。 所以,她心情瞬间失落象跌入谷底。她想,任是谁都会选择吃大公主的食物吧?所以,她几乎就想转身。只是,她有些担心,这个大公主上次给她用过药,这次不会想要害小辰吧? 呵呵!她想多了!这个大公主喜欢小辰都到了不顾大公主身份的程度了,又怎么会害小辰呢?日后她和小辰和离了,这个大公主定会嫁给小辰吧? 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时,古颜月有些心灰意冷。可就在这时,乔御辰却排开几个站在他面前的小宫女走到她的面前来问道:“你带了什么食物来?不是给我准备的吗?进来就一声不吭,这是探望你夫君的态度?” 古颜月忽地抬起头来,眼睛眨了眨,一丝惊喜划过眼底,她连忙打开手里竹篮的盖子道:“噢!我带来了一些简单的早点。因为来的时侯匆匆忙忙,所以就只有这些。” “就只有这些吗?也够了。”乔御辰 第093章 女人这么凶有男人爱吗? 乔御辰接过古颜月手上拿着的竹篮,一屁股坐在牢里的干草上,完全地不避干草上的邋遢。 喝了一口酒后,乔御辰才抬头对大公主道:“大公主身份尊贵,亲自到牢里来探望乔某,乔某感激在心!可否麻烦大公主将这些美食送过去给我小师妹?我不挑食,但我小师妹嘴很挑,公主做的美食想必合我小师妹的胃口。” 乔御辰嘴上说得极为动听,但他心中却无法不怀疑,为何大公主要自降身价,亲自到牢里来探望他?他并不相信,这个大公主对他当真是情有独种那么简单。 朱元婵看古颜月不怕脏地坐到乔御辰的身边,还是挨着他坐下的,不禁越看越觉得难以忍受。 乔御辰又接了古颜月的食物不碰她送来的,她更感尴尬。此刻乔御辰还使唤她将食物送给他的小师妹,她脸上的笑容几乎就要挂不住。再好的仪态,也经不起这样的冷落。 但是,也只是瞬间的工夫,她就将心中的火气压下了,吩咐她的小宫女将食物送过去给乔御辰的小师妹。 她娥眉轻蹙,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由怨恨转为小喜,声音不高不低,娇柔道:“原来在乔统领的心中,乔统领的小师妹比谁都重要,甚至比乔统领自己还要重要。” 显然,她这话是有意说给古颜月听的。 说完这话之后,大公主居然很乐意地随着几个小宫女走到对面牢房,让人开了门说道:“把食物送给乔统领的小师妹。小心一点,小师妹可是我们乔统领最在乎的人。” 在大牢里一肚子气无处排解的叶子晴听到这句话仿佛一肚子气都消了大半。 看着大公主堂堂的公主不顾身份到这里来大献殷勤,刚刚她还十分讨厌她,现在却觉得,这个大公主还不错,修养好,仪态万方,温柔体贴。 所以,破天荒地,叶子晴不但接受了大公主的食物,还对她微笑道谢:“谢谢大公主!我只是一介草民,怎敢劳大公主如此大驾光临,礼貌备至地送上这么精致的美食?” “小师妹真客气!难怪乔统领会如此溺宠有加。能让小师妹喜欢本公主的美食,那是本公主的荣幸。”朱元婵一脸的假笑。 她戏做足了,表面上还真让人觉得,她原本就是这么优雅大方又得体的大公主。 可她心里却在骂,什么东西!敢让本公主伺候,日后有机会,一定要你吃的都吐出来。 不过,她听说,这个小师妹居然自己承认杀了人?凭她有何本事杀得了古侯爷夫妇? 古侯爷夫妇是她煞费苦心才骗到那片沼泽林中的,能够跟踪她,探到她秘密,事先安排杀手侯着古氏夫妇的人,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值得她怀疑,那就是西宫和皇上。 这个小师妹,朱元婵实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如果她没有杀人,却又自认杀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个小师妹是一个为情而狂的疯子! 疯子就是傻瓜,是傻瓜那可得好好地利用一下。通常,为情而疯的人都特别容易冲动,冲动就会更容易成为别人的棋子。 大公主朱元婵看着叶子晴但笑不语,笑里惹刀的表情隐匿得很好。 叶子晴吃着点心,因为大公主的话而心里好过多了,所以说话也就好听得多:“谢谢大公主!我叫叶子晴。” “原来是子晴小姐。”大公主微笑,好象找回了她大公主的自信,站在叶子晴的面前,她打量了乔御辰这个小师妹一眼,更加不将她放在心上了。这个叶子晴虽然也长得好看,却怎么看,就是不如古颜月那么有威胁。 叶子晴倒是对这个大公主没什么心眼,但她也不想和她成为朋友。她一心一意只想拖着乔师兄,打算将这个罪给认了。最好是等自己的爹爹紫霞上人亲自来将她和乔师兄救回紫霞山去。 古颜月看乔御辰坐在这间发霉的大牢里吃东西时,心里就特别地难过。她来时也问过了,原来是乔御辰的师妹自己认了罪,供出乔御辰是幕后。 原本她虽然有一点点怀疑,但却始终不相信乔御辰是杀她爹娘的凶手。但是,这间发霉的大牢却让她忍不住地想掉泪。倘若不是他,叶子晴总不会冤枉自己的师兄吧? 可是,要说真的是她,疑点又太多…… 这是一种煎熬,这煎熬早就冲淡了因古氏夫妇死亡带来的淡淡悲伤。 乔御辰慢条斯理地用完了早膳,回过头来时,却见古颜月目中有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这个丫头一脸的憔悴!只一夜之间,她就象熬白了头似的。 他冷眸闪了下,挑眉问道:“为什么哭?” 古颜月挥了一下衣袖,擦掉了眼角的泪,说道:“我没哭,只是洗一下眼睛罢了。” “没哭就好,想要休书吗?”乔御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一双凤目却在古颜月的脸上,目不转睛地,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古颜月猛地抬头看着乔御辰:“你要给我写休书?”他不是一直不肯写休书吗?这种时侯写休书?这是什么意思? 乔御辰犀利的眼神罩上古颜月有些泪花的小脸道:“这不是你一直就想要的吗?现在是不是更想要了?”乔御辰也不知道,为何此刻提起了休书?但他提出来的,她想要吗? 古颜月堵气地问道:“我要,你就写?”她这么一问,心里就堵得难受。虽然这婚是她强求的,但她其实在认真地对待。他一日没有给她写休书,她一日就都还抱着一丝希望。 “嗯。”乔御辰淡淡地应着。他以为他不介意,但是,提出来之后,他却希望她拒绝。这么矛盾的心情,他从来未尝试过。 “你真的在策划吗?我爹娘真的是你幕后让人杀害的?”悲愤如惊涛骇浪地排山倒海而来,这一刻,她象要被淹没。但她真的不死心,虽然有小师妹的口认,但她的直觉却不是那么回事。 “嗯。”乔御辰听到古颜月直接地问出了关键的问题,他也是心中沉沉地,象跌入了深谷。那天,他分明解释了很多次,他以为她相信他。可此刻听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所以,这“嗯”的一声,他也是心灰意冷。 “你说谎!”古颜月突然显得无比地激动。她很小声,但却极为悲痛。他如此直认,她反而不相信了,她真的不相信这是事实。 “何以见得我在说谎?”乔御辰浑身俱都是一震,目光中尽是惊疑。然后,心灰意冷中燃起了一丝的曙光,这缕曙光让他缓缓地转过身来,聚然间好象想抓住些什么,死死地盯着古颜月。 其实,他不太敢相信,古颜月会来这里。但她不但来了,还带了食物来。事实上,就算她带了毒药来,他都会选择吃她带来的东西。只是,这个事实,乔御辰不愿意相信,他居然早就沦陷在这个丫头编织的情网里了。 古颜月的一双大眼刚刚还水汪汪地,此刻却又眼神瞬间转为犀利,她无比认真地质问乔御辰道:“那你说说,你用什么方法让古侯爷和古夫人到那个沼泽林去的?而且,他们没有带上任何一个护卫。” 乔御辰想将头扭开再回答,没想到,古颜月突然伸手出来,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出其不意地捏上他的下巴,不让他将脸转开,强势地盯着他的凤目道:“看着我回答!只要你给我一个完满的答复,我就相信你了!” 乔御辰说不出的心下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嘴角翘了翘,深邃的凤眸里盈盈着一种他也禁不住的愉悦,他甚至挑了挑眉道:“这么说,古郡主是不相信你的夫君有那本事吗?” 这个丫头!是什么让她如此地相信他没有做过?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她却相信他是清白的吗?有小师妹的供词,他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这世界又有谁还能相信他是清白的? 但是,显然地,他在这个丫头的眼里找到了她对自己的信任!这样的信任,他铁石的心肠都会被她溶化!这种冰山渐渐消融的感觉他根本就忽略不了! 太强烈了!这个丫头给他的感觉太强烈了!如果这里不是大牢,他真想吻她。 “你别岔开话题,回答我!”古颜月见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她迎上他的目光,完全地,无惧他凤眸中的犀利。但是,当她的目光和他相接时,她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温柔如水的波光在流动。 这个男人,她真从未读懂过他。但是,她就是莫名地想相信,不是他杀的,一定不是。 “女人这么凶,你觉得会有男人爱吗?”乔御辰的心情原本也是十分沉重的,但古颜月的这个举动却瞬间让他心情大好。他的下巴在女人柔软的小手中,并不想移开。 “我有夫君了,不需要再考虑别的男人爱不爱我。你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还是,你根本就说不出来,是吧?就算是到了现在,你也想不出一个办法,让古侯爷和古夫人能孤身犯险地到那片沼泽林中去吧?他们是极为谨慎小心的人,出入一向就带着大批的护卫,怎么会一个随从都不带?你要是没法解答这个疑问,我就当你没那本事杀人。” 古颜月忽然之间心中豁然开朗起来!乔御辰,绝对不是凶手,也不是幕后,她由他的表情中看得出来,他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吧?她问过古府里的人,大至了解了一下古氏夫妇的习惯,果然,那天古氏夫妇的行为太过古怪。 乔御辰注意到,古颜月说起自己的爹娘时,居然称呼他们古侯爷和古夫人,这也太奇怪了!这世上很少有人能称呼自己的爹娘为老爷夫人又称呼得那么自然的。 “这也是我心中的疑惑,我也想不到,是谁能让你爹娘不顾危险,什么护卫都不带就赶到那片沼泽林中?”乔御辰终于不想在古颜月的面前乱说话了。 他心中一片温暖荡过,大手抚上古颜月捏在他下巴的小手,轻轻地拿开来,拇指的指腹轻轻地,在她的手指间磨摩着。 古颜月被惊喜涨满了心怀,抽了抽鼻子,感动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他们说的幕后,这件事和你无关对吗?”这个男人不愿和她勾通,这才是最令她难过的。 “嗯。”乔御辰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小师妹希望我回紫霞山去。她……方法太偏激了!小师妹是我恩师的女儿,从小对我照顾有加。我不希望她出事,她一个姑娘家,实不该将自己置身于此。” 乔御辰小声地解释着,他也开始有些担心这事闹大了,到时侯谁来善后?当真让师父下山劫狱的话,那他的罪名当真就坐实了。 古颜月奇迹般地相信了乔御辰的每一句话。因为相信,她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头都象放了下来。然而,他此刻在大牢里,小师妹一口咬定要认罪的话,这还真是让人倍感棘手。 “那你心中在想着会是谁?谁有那样通天的本事让我爹娘到那片沼泽林去?而且,他们可是心甘情愿去的,他们去那里,一定是有一个重大的原因。你觉得,他们到那么会是为了什么?”古颜月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乔御辰捏了捏古颜月的小脸道:“如果能知道,这案也就破了。我想,他们应当是到那里去和谁相约吧?” “现在你被抓进来,你的小师妹又自认杀了人,这可怎么办?你的小师妹……太能扎腾了!不过,这也都怪你!谁让你和她不清不楚的?”古颜月对乔御辰小师妹的任性胡为深有体会,所以,摇了摇头。但是,想到在那个破屋里,乔御辰被小师妹抱抱的情景,她又顿时醋意横生。 乔御辰虽然人在大牢里,却一向处变不惊,只是隐约有些担忧,想了想,他说道:“你要是当真相信我是无辜的,就帮我去找一个人。” “谁?”古颜月小声地问道。她向那边看去,那边的大公主一直在侧耳倾听。不过,她和乔御辰的对话,她相信大公主没有本事听到。 “周将军。”乔御辰俯下头,在古颜月的耳朵边上咬了咬。 古颜月大感奇怪,她以为,她会让她去找西太后或者是昨天来过的尉迟统领,没想到,他会让她去找周将军。 虽然周将军是辅政大臣,在朝中有着和东西两宫三分天下的势力,但这件事情去找他好吗?她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乔御辰见古颜月大感愕然,只得重复道:“你没听错,我确是让你去找周将军。你若愿意就去找他,不愿意就算了。” 古颜月点头道:“好!我去找他。还有,昨天尉迟统领也说了,我有事可以去找他,他会帮我。你说,我能相信他吗?西宫太后也象是挺护我的呢。” 古颜月知道,乔御辰有些不解,所以她补充道:“你别忘记了,我失忆。所以,以前的事情,我一律不知道。你不要习惯将我和原来的古颜月混乱了。” 古颜月是想告诉乔御辰,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古颜月。她就是她,她是全新的古颜月。但是,要让乔御辰能理解这样的她,也有些强人所难了。 “嗯,你先去找周将军。” “好。那你先委曲一下,我马上就去找周将军。想必,周将军也收到消息了吧。” 乔御辰道:“你就听周将军的吧。” “好!我听你的。”古颜月最后看了乔御辰一眼,转身再无留连地出了大牢。她将大牢中的狱卒都打点过后,匆匆地离开了。 古颜月匆匆地打马赶往周将军府。为了安全,她身边带上了她上次挑的两名侍卫,端木羽伦和裴思奇。另外,古府上养了大批的护卫,如今也由她支配。她今朝就挑选了六个,和原来的端木羽伦和裴思奇一起,组成了八个人的护卫队,由端木羽伦担任首席护卫。 所以,她如今出入可说阵状威慑,所到之处,有些强势凌人。但是,这一路上,古颜月虽然匆匆忙忙,却在不停地思考一个问题。 究竟是谁要谋害乔御辰?如果是西宫太后,这有些说不过去,因为西宫太后似乎很是宠溺她,没理由准了她 第094章 公堂会审! 没理由准了她成婚,却又来冤枉她的夫婿吧?这么出尔反尔也不象西太后的作风。若说是东宫倒是极有可能的,因为东宫太后和西宫水火不容,自然也就容不得她和辰辰了。 古颜月匆匆地离开大牢后,大公主重新回到乔御辰这边的大牢,乔御辰站了起来,和大公主面对面地站着。 “公主殿下!有劳了!”乔御辰这次的态度和刚才绝然不同,简直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连看着大公主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看着大公主时,眼神专注,脉脉含情,微波涟漪,一丝风流倜傥划过眼底,那是一个无比妖孽的盅惑! 朱元婵微感愕然之后,顿感浑身都瞬间炽热起来。 她虽感莫名其妙,却又自作聪明地自己脑补着,难道刚才乔统领是忌惮古颜月,所以才故意对她那么冷淡的? 此刻古颜月走了,他才敢对自己真情流露吗?被自己心仪的男人这么露骨地看着,大公主立即脑袋浆糊起来了。 她试探地说道:“乔统领,如果您愿意和我们东宫合作的话,我母后那里我完全可以去说说。我母后说了,只要我们东宫和周将军联手,何惧西宫?就算是皇上也……所以,乔统领不必那么忌惮西太后。” “是吗?”乔御辰目光在大公主的身上溜溜地打量着,凤眸流转着微微波光,似乎显得有些举旗不定地说道:“合作……公主殿下说说看,我们如何合作?” 乔御辰的声音显得性感而暧昧,听得朱元婵心中大喜,立即就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只让乔御辰能听到:“乔统领是何等的聪明人,难道还需要本公主多说废话吗?想必,乔统领也明白,西宫太后就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吧?乔统领若想报这个大仇,除了和我们东宫合作之外,还有其他的捷径吗?” 乔御辰似是考虑了一下道:“大公主说得倒是在理。不是我乔某不识好歹,只是,乔某不明白,既然东宫愿意眷顾乔某,那当初又何必下了一道和皇上一样的懿旨,让乔某有了一段如此痛苦的婚姻?倒不如当初就……” 乔御辰顿了下来,没有说下去。 但是,大公主却竖起了耳朵倾听。乔御辰偏偏就说到此打住了。大公主心里痒痒的,听到他说这是一段痛苦的婚姻,十分怨念他和古颜月的婚姻时,心下更是欢喜。 其实,那时侯东宫太后宫宝珍也只以为乔御辰只是一介平民罢了。就算他是一个状元也没啥了不起的。大公主虽有意招他为驸马爷,但若能让古郡主做不了皇后,连大公主也愿意作出牺牲。 但此刻因为怀疑乔御辰就是朱元勋,是先帝的子嗣,有着皇室的血统,又是周将军要支持的人,那可就情况大大地不同了。 倘若所猜测属实的话,眼前的乔御辰可就是将来的皇帝。 如今的朱元玥虽然也是皇帝,却只是一个傀儡。但若是乔御辰做了皇帝,那可能就完全是不一样的格局。因为周将军受先帝所托,掌管着兵符,一直就不愿意交给新帝朱元玥。 所以,朝中早就有人猜测,这中间有些什么古怪了。传说,周将军手上有先帝的一卷圣旨,圣旨上写什么,无人得知。 “倒不如什么?”大公主忍不住追问了。大公主当真希望乔御辰能说,倒不如你当初就招我做你驸马,那该多好啊! 但是,乔御辰却没有这么说,他只是很快地说道:“没什么。公主殿下希望乔某如何合作,还请明示。” 大公主只好说道:“乔大哥只要和周将军说,愿意和我们东宫合作就行,一切,自然会有东宫和周将军为乔大哥打点着。” 乔御辰一听,心下也是有些微震,这个大公主想争取的是什么?和周将军合作?她知道了什么? “好!谢谢公主殿下!”乔御辰拱手向大公主作了一揖。然后,他缓缓抬眸,目光落在大公主朱元婵的脸上,一双长得极为妖娆的凤眸脉脉含情在大公主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朱元婵绯红了一张古典的美人脸,娇羞地低下头,又抬起头,碰到乔御辰的目光之后,又低下头,然后终于不胜娇羞地匆匆说道:“既然乔大哥答应,那我就去和母后禀报了。还有,你要让你师妹改改口供,别一口咬死了。” 大公主被乔御辰的目光看得心都酥软了!原来他不是对自己无意,只是怕古郡主,怕西太后。哼!只要扳倒了西宫,古颜月自然什么都不是了。 “嗯,我明白。我的小师妹,我自己能劝说她改口。”乔御辰声音更为柔和动听,磁性得盅惑人心。 男人本就已经是一个极品的男人,要是他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一个少女,说得如情话般的软语,这个少女要能不中毒都难,更何况这个少女是大公主,原本就有心招他为驸马爷的朱元婵。 于是,朱元婵也匆匆地离开了大牢,带着愉悦的心情为乔御辰奔走去了。临走前,大公主还风情万种地回眸一笑道:“你放心!乔大哥,你会没事的。” 俩个女子都走了之后,叶子晴虽然是没能听到乔御辰和古颜月,以及他和朱元婵的对话。但是,她的一双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乔御辰脸上的表情。 因为喜欢乔御辰,所以叶子晴心思非常敏感,本来就已经剑走偏峰了,她看到乔御辰对待古颜月和大公主的态度,就更加胡乱地猜测着,恨之入骨。 “哼!乔大哥,你会没事的。我师兄当然会没事,关她屁事啊。一个大公主,不要脸地跑到牢里来勾引男人,也不知道前世是不是狐狸精变的。”叶子晴衣袖重重地一甩,背转身去。 就在她背转身去时,乔御辰的声音却柔和地传了过来,钻入她的耳朵里道:“师妹,对不起!” 叶子晴一听,背挺了挺,心下嘀咕着,他有什么对不起的?对不起的是她吧?她有意地冤他入狱。但是,他说什么?他说对不起她吗?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叶子晴心下一动,心想着,难道他是在说,他移情别恋,所以说对不起我?这倒是他的错了。他们青梅竹马,虽没有山盟海誓过,但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她对他如何,他没心肺啊? 乔御辰没办法,要是让师妹这样继续胡闹下去的话,他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使用吧?他必须及时安抚小师妹。 硬着头皮,乔御辰放柔了声音道:“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苦难言。古郡主有西太后撑腰,我能得罪她吗?大公主是谁?我一介平民,难道小师妹希望我统统都得罪了她们?我以为,只有小师妹才是真正对我好的,谁知道……” 乔御辰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有苦难言的苦涩状。他其实从来就不会哄女人,更没想到要欺骗女子,但此刻当真是非常时期,他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这哄骗的话一旦开了口,男人可是天生就会哄女人的,他一说开头也就顺口成章了。 叶子晴听了果然转过了身来,听他说自己才是对他最好的,她总算欢喜了一下,这些天来的委曲似乎就是他这么的一句话,就给抚平了大半。 所以,她也声音变小地说道:“师兄,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任性地揽了这罪。但是,你也不用担心,我爹一定不会让我们死在这里的。爹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等我们回到紫霞山之后,我们就再也不下山,从此以后我都陪着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绝不变心。” 乔御辰语音有些微恼道:“小师妹,我不想成为杀人犯。如果我成了杀人犯被官府通缉,这辈子,我都恨你!如果人当真是我杀的,那也很痛快,杀就杀了,那也无所谓。可是,现在人不是你和我杀的,我们为何要在这里受这种鸟罪?!” 叶子晴很少听到乔御辰一下子和她说这么多的话,还带着那么明显的激动情绪。他的声音虽有微恼,却也语带娇音。这下,叶子晴的心肠立即就有些软了。乔师兄可是一向冷冰冰的呢,突然说这些近乎撒娇的话语,她听了居然十分地受用。 “这个……我说都说了,我爹来了我们出去后再把凶手找出来,然后杀了凶手,在凶手的背后贴上纸条,将他吊到京城的城门,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谁才是凶手。这样好不好,师兄?”叶子晴有些讨好的语气。 乔御辰听了师妹异想天开的话,压了又压心底的怒火,语音更加柔软道:“师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许会死在这大牢里?说不定啊,我们随时不用审问就被人下药毒死?刚才大公主来过,古郡主来过。我听说,古郡主最善用毒,她一个不喜欢,就在食物中下了毒呢?大公主也未必是好心来探监。” 叶子晴问道:“你是怕古郡主用毒,所以才选了她的食物?” 乔御辰道:“你都说是我幕后杀她父母了,她难道还会真心给我送食物?难道我要让你吃她的食物吗?你打过她,她要是怀恨在心,万一我让她拿食物过去给你吃,她在菜里下些什么要死不活的药毒你的话……” 叶子晴听了,这下心情豁然开朗,说道:“谢谢师兄!原来师兄是关心我的。那师兄要我怎么办?是要我改口供吗?” “师妹,你要是不改口供,你真的忍心要让我死在公堂上?我是打死也不认的,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想揽上身。你要是不改口供,我拒不承认。到了公堂之上,我肯定会被用重刑的。要是我活活地被打死了,你以后每年就给我拜祭一下吧!” 叶子晴听到最后一句,少女的心肠刹那间柔软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坚持,连忙改口道:“不!我不要你死!师兄,我答应你,上了公堂之后,我死也不认了。我会说,那是我一时的气话,和你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 乔御辰继续说道:“但是,你在公堂上出尔反尔的话,也会被用刑的。” “没关系。要是我一口承认了,那后果就更加严重了。”叶子晴其实也有些后悔了。而且,斗气过后,那是越想越惊,早就有些害怕。 正在这时,衙差来了,叫人开了门高声道:“带乔御辰和叶子晴上公堂受审。” 这话音刚落,几个衙差还分别给乔御辰和叶子晴都上了脚链。叶子晴这下才有了做罪犯的真实感,脸色刹那间变得灰白,嘴唇都颤抖了起来道:“为……为什么要给我上脚链?” 其中一个衙差道:“杀人犯乃一等一的重犯,审迅画押之后,要砍头示众的,怎能不上脚链?到时侯还要项上用枷锁。” “我没有杀人!”叶子晴睁大眼睛,一双美目就象要突出来,这下是真的害怕了。突然的恐惧让她真正地后悔莫及了! 乔御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小师妹,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后凡事三思,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叶子晴哭丧着脸道:“师兄,我知错了。对不起!师兄。” “别怕,小师妹,师兄不怪你!但是,你千万要说实话。” “是,我打死也不会承认。”叶子晴哪里还敢说这种谎言?上了公堂之后,两旁的衙差齐齐地用手中的棒子笃着地面,嘴里齐齐地叫着“威武——”两个字。 叶子晴和乔御辰都没有想到,他们走进公堂时,不但是一个三堂会审的威武场面,皇上居然也来了,正坐面旁边由一个太监伺候着,手捧着一杯茶水。 “皇……皇上。”叶子晴真是一个要见了棺材方知流泪的人,明明原先还任性妄为的,此刻一见身穿龙袍的少年皇帝和堂上的主审,居然双腿软了软,还没等叫跪下,她就先跪着了。 乔御辰还没跪下,一个狱卒狗仗人势的,在皇上的面前想邀功,一脚向乔御辰的腿弯处扫来道:“见到皇上也不跪下,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跪下!” 乔御辰被踢得跪在地上,叶子晴扭头看他,满眼的惊惶之色。乔御辰只得安慰她道:“不用害怕,你就说出实情得了。” 乔御辰话音未落,三堂会审的主审官,负责这件案子的京城府尹柳崇明,手颤颤地拿起京木堂来,“啪!”的一声,虽然拍得很有气势,让堂上的气氛立即如鬼府般寒气森然。 但是,柳崇明却深知,这件案子无论是谁来做主审,都得胆战心惊。先是少年皇帝一早就来坐镇就已经让他眼睛都突了出来。这乔御辰又是最近的红人,他根本就摸不着他究竟是谁的人? 这案子谁是杀人的凶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不该办的人办了,项上的乌纱就不保了。得罪了皇上很可怕,昨罪了两宫太后更可怕。 听说,今朝一早,古郡主和大公主都亲自去探监了。所以,倘若不是皇上亲自指名要他办案,他还宁愿捕快不要将面前这个乔状元给捉拿归案了。 说不定时间长了,随随便便地捉个替死鬼回来草草给办了多省事?但此刻,皇上就坐在旁边,他将惊木堂重重一拍,端起府尹的威武来问道:“大胆叶氏,你是如何杀害古侯爷和古夫人的,立即如实招来,可免皮肉之痛。” 叶子晴听了在地面上“咚!”的一声,叩首大叫道:“冤枉啊!大人,民女并没有杀死古侯爷夫妇。” “啪!”惊木堂再次拍响,两旁的衙差不停地笃笃声,将整个公堂的气氛酝酿得更加有些鬼气森森的。 “大胆刁民!明明是你自己亲口承认,古氏夫妇是你杀害的,幕后是乔统领。公堂之上,出尔反尔,还想狡辩?来人!上挟!” 乔御辰闻言惊愕地抬头叫道:“主审官,你这是在审案?还没审就要用重刑吗?想屈打成招?” 柳崇明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眸中冷芒电射,都笼罩在乔御辰的身上时,简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据说,这个乔状元还是皇上看中的人,侍卫大统领也是皇上当着两宫太后亲自钦点的。 但是,皇上刚才却吩咐他,该判的就要重重地判。不认罪企图狡辩的话,就该重重地用刑。皇上的意思差不多就等于在说,让他借此机会治死了人也可以了。 所以,柳崇明不管乔御辰说什么,将一块表示用刑的木签丢出去,大声冷冽道:“出尔反尔,狡辩,如此刁民,藐视公堂,用刑!” 第095章 案越审越复杂 “啊!”这一声痛切心肺的尖叫宣示了公堂的威严。就算乔御辰说愿意代叶子晴受刑也没用。 十指痛归心,任是叶子晴想咬牙忍住,但最后被一再地拉挟,她尖叫着晕厥了过去。 “泼醒她!”京兆府尹柳崇明不敢对乔御辰用刑,又因为皇上在一旁听审和皇上的暗示,只得拿叶子晴开刀,重刑以安少年皇帝之威。 “说!再敢如此藐视公堂,就让你跪铁钉!本官问你,当时你被捕时,是不是承认过,你就是杀害古侯爷夫妇的凶手?按我们大汉的律法,你既已承认杀人,就等于画押认罪,可以午门斩首了。只因你口称幕后是乔统领,所以本官开堂审讯,你要是再敢说半个字的假话,皇上面前,砍你十次头也不够!从实招供吧!你是如何杀害古氏夫妇的?” “没……没有啊!民女当真没有杀害古氏夫妇!那天,民女根本就没有去过碧月潭。民女巴不得将古氏夫妇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但那姓古的夫妇俩出入都带着大批的护卫,民女就算想杀他们也做不到。” 叶子晴到了此时,心中万分后悔。她十个手指肿痛,不知有没有被挟断了。 “紫霞上人武功高强,他的女儿武功必然不弱。说!你为何巴不得将古氏夫妇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执着了叶子晴话中的玄机,柳大人趁机喝问。 “因为他们就是杀害我乔师兄爹娘的凶手!”叶子晴激动四溢,义愤填膺。虽然被挟得手肿,又一身的湿水,披头散发,她仍然是叶子晴,脑子好象进水。 柳崇明打蛇随棍上:“所以,你早就有了杀人的动机。这么说,你还是承认了,你就是杀害古氏夫妇的凶手,你乔师兄就是幕后策划者?” “谁说我承认了?民女没有杀他们!民女那天和我大师兄一整天都在一起。不相信,你传我大师兄来,他可以为民女作证。” 乔御辰在旁边听着,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总算,小师妹没敢承认人是她杀的了。但是,她又扯到了自己恨不得将古侯爷夫妇碎尸万段云云,他暗暗叹气。 “传北冥逸舟!”柳崇明嘴角勾起一个冷笑。这个叶姑娘也真是傻得可以了,她多说一个人,岂不等同于多供出一个同党?所以,主审官的他,自然是乐愿传证了。 北冥逸舟原本就在门外,所以立即就被带上堂来,一看小师妹被谑得象个疯婆子般惨不忍睹,不禁心痛得“扑通”一声跪下了,跪在她旁边叫道:“小师妹!” “大师兄!”叶子晴一见大师兄,这回就象见到最亲的人,泪花涟涟。 “狗官!还没审清楚就将人折腾成这样!”北冥逸舟低声腹中怒骂。 “这里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说,古氏夫妇遇害那天,你和你小师妹在一起,有何人能作证?” 北冥逸舟那天为了哄小师妹,在市集中跟了她一整天。 他认真想了想才回答道:“草民那天和小师妹在一起,我们在京城里闲逛。中午时分,我们进过一品居用膳。一品居的小二能作证,大厨彭滔能作证。” 半个时辰后,一品居的小二和大厨彭滔被带到公堂上跪下。 万万没想到的是,柳大人问证他们时,他们却立即否认当日没见过他们。 “没有,那天没见过他们俩个。那天人客也不多,如果他们有进过,我一定会记得。”小二一口咬定没见过他们。 彭滔和小二的供词一模一样。这是因为,他们来之前,有人用刀子架在他们的面前,如果敢说错一个字,他们就会人头落地。 “你们!为什么?那天我们明明就在你们的一品居用了午膳,还夸过你们的厨艺顶瓜瓜。” 北冥逸舟和叶子晴这下才真的感觉大事不妙了!这俩个人居然一口咬定他们都没去过一品居。这样,他们岂不是成了说假话?叶子晴更是惊得差点又要晕厥。 “戏弄公堂!各打三十大板再画押认罪!你们认为古侯爷夫妇是杀害乔状元爹娘的凶手,所以早就心怀不轨,杀心早起。说!还有没有同党,速速报来!” 柳崇明一直在看向门外,直到此刻,东西两宫并没有派人来,只有皇上在此。如此,就只能看皇上的旨意办案了。 惊木堂一拍,他就要说话时,大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大声道:“柳大人,此案才刚刚开审,你就连用大刑伺候,这火气也太大了些吧?传说柳大人素有青天之誉,原来也不过尔尔。” 随着这个威慑的声音,慰迟统领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一身御林军统领的白色铠甲更是显得他英武非凡,震慑全场。 他的身后跟着被乔御辰打发去找周将军的古颜月。古颜月看到乔御辰没被用刑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见乔御辰回过头来,就偷偷地给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也不知道他懂不懂,但他却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因为身陷公堂而有所畏惧。 古颜月先去找周将军。周将军见到她之后,却吩咐她找尉迟统领。古颜月没想到,她才开口,尉迟统领就说,想救人,就要快!于是,他们没多作交谈,就匆匆来了公堂。 少年皇上朱元玥见到尉迟统领出现后,面色聚然地一变。虽然,是尉迟统领给皇帝行礼,但尉迟统领的气场却比少年皇帝还要大得多。仿佛,他才是王者,而皇上只是一个毛燥的小子。只是,皇上穿着龙袍罢了。 柳大人不停地用衣袖擦着额上的冷汗。他已经有些不知如何判案了。以往,这个尉迟统领代表的是西宫,西宫和皇上一向都是一条线上的。 可此刻皇上早早地来了,为何尉迟统领还要来?难道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一条线上绑着的蚱蜢了吗?他要如何审这个案子啊? “这个……本官正在审讯中,这个刁民太可恶了!我们的捕快在捉到她时,她分明承认了是自己杀死了古侯爷夫妇。可此刻在公堂之上,她却反口不认罪,出尔反尔,藐视公堂,实在可恶!”柳大人居然有些哈巴地给尉迟统领解释了一下案情。 没想到,柳大人话音刚落,尉迟统领就发出了一阵极为放肆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这大笑声让人觉得震耳欲聋,还十分地讥讽。 “尉迟统领因何大笑?”柳大人不得不问,也不敢不问清楚,究竟尉迟统领是何意?他是来保人的吗? “原来,声动京城的京兆府尹也不过尔尔!试问,这世上哪里有凶手杀人之后,会大声地告诉别人,他就是凶手的?柳大人说,徐长风抓到这个女子时,她在声称自己就是凶手,这难道不好笑吗?” “这个……”柳大人冷汗淋淋。 尉迟统领睥睨一眼柳大人问道:“柳大人判案都事先将人挟个半死不活之后再审?” “这个……”柳崇明目光向皇上投去。 皇上朱元玥原本想要收乔御辰为自己的心腹势力才钦点他为侍卫统领。他万万没想到,风云突变,情况急转。 他身边的太监查到了,乔御辰有可能就是梅妃和先帝的儿子朱元勋。 虽然只是怀疑,但如此重大的威胁,他必除之而后快。犹其是,为了秦桑柔,他忤逆了西太后的意思。自从知道自己和西太后没有血缘关系之后,他开始再也无法和西太后愉快地相处。 政局瞬息万变!但当条之急,他却觉得,这个乔御辰成了他最大的威胁。没有了古侯爷夫妇,就再也没有人能证明,他不是先帝的子嗣。如果杀了乔御辰,先帝的子嗣也就绝了。 所以,此刻最想将乔御辰拉出去砍头的人是皇上朱元玥。 就算是尉迟统领来了,皇上还是存着侥幸的心里,希望乔御辰的身份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希望他才是最先收到风声的人。 所以,皇上特别强硬地说道:“尉迟统领今天是来干涉京兆府尹审案的吗?” “皇上言重了!有皇上在此,柳大人又一向就有包青天的美誉,想必这三堂会审将会公正严明。微臣也只是陪古郡主进来看一看,谁才是杀害古侯爷的真凶罢了,绝不敢干扰了京兆的府尹办案。倒是皇上才下了早朝就赶来,对此案似乎十分关心……皇上都亲自来了,柳大人可要断得清清楚楚。” “那是那是!下官断案,向来清楚,皇上和尉迟统领的面前,断不敢有半点含糊了。” 第096章 公堂热闹,杀心已起。 “啪!”地一声,惊木堂在柳大人的手中重重地一拍,却拍出了他自己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大胆刁民叶子晴,你为何出尔反尔?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所杀,为何当初要戏说自己就是杀人犯?你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难道不知道杀人要尝命?” “青天大老爷!民女是恨不得亲手杀了古侯爷夫妇!但民女却没有本事杀他们。他们不是我杀的。为什么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那是因为,十年前,我乔师兄的父母就是他们杀害的!他们不但杀了我乔师兄的父母,还霸占了他家的所有财产。既然你这里是百姓可伸冤的公堂,为何杀了人又占了别人财产的人,一直都能活得好好的?民女现在能为他们喊冤吗?这个京兆府尹真的有在办案吗?” 叶子晴被挟了手指,觉得冤极了,虽然惶恐害怕,却是心中不愤,脑子就象进了水,大声地嚷嚷着,文不对题。但是,别心伪她真的脑子进水,她也有她的小小算计。 柳崇明虽然觉得她刁蛮,但才刚刚挟了手指,这里又有皇上和尉迟统领,古郡主等等坐在一旁听审。这阵容,他一个府尹就算是主审,也成了个被挟心的饼干了。 抹了抹额上的冷汗之后,他决定这件事还是拖一拖的好。 所以,也就索性地,就让这个叶子晴说下去了:“大胆刁民!本官问你当初为何说自己是杀人凶手,你倒是颠三倒四起来。现在审的是杀害古侯爷的真凶,你却将无辜的死者说成了杀人的凶手。掌嘴!” 柳大人“掌嘴”两字才出,古颜月突然出声阻止道:“慢!柳大人,本郡主就不明白了!就算是犯了罪的人,也有权说话,这叶姑娘不过就是在说话辩护罢了。她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你却为何认为是颠三倒四?又为何要掌嘴?你不让人家为自己辩解,那还开这个公堂有何意义?你这是想掌坏了嘴之后直接不用审了?” 古颜月听到叶子晴提起十年前的案子,她也想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古侯爷夫妇为何要杀乔家?仅仅只是为了乔家的财产吗?既然要审,更应审个水落石出。 这京城无论有何风吹草动,自然是人人皆知。柳崇明身为京兆的府尹,更是消息灵通。这个古郡主虽然只是一个郡主,那身份却是特别地不能忽略。 她既是西宫太后处处庇护之人,又是眼前的尉迟统领都表示出呵护备至的贵人,更是周将军的大恩人,还是死者古侯爷夫妇唯一的千金。 所以,也是万万不能轻视的人。但她的意思似乎是要让这个叶子晴胡言乱语下去,这又是何意?难道当真要他允了这刁民在堂上翻出十年前的旧案吗? 柳崇明“啪!”地一声,只说了一句:“说正题!和本案无关的事情不要浪费公堂的时间。”新案未了又翻旧案,这还得了? 叶子晴看了大师兄一眼,又看了乔师兄一眼,因见他们似乎不反对她拉扯出十年前的旧案。而且,乔御辰向她投来的,好象还是感激的眼神。 叶子晴立即就被乔御辰的眼神鼓舞了。不过,古颜月阻止了柳大人没掌她的嘴巴这倒是有些意外。她可不领古颜月的这个情,只一心想重审古侯爷杀害乔家的冤案。 对于叶子晴来说,这个很重要!只要这个案子能翻案审理,证实了古侯爷就是杀害乔师兄的爹娘,她认为乔师兄一定不会再爱古颜月的。 因此,她继续冒死也说道:“民女当时为何要在乔师兄的面前说,古侯爷夫妇是民女所杀?那是因为乔师兄他不愿意跟民女回紫霞山。我只是想逼他跟民女走,不要他留在这里,仅此而已。那天民女和大师兄在一起,一定还有人证。民女肯请柳大人,既然要彻查此案,能不能也查一查,当年古侯爷杀害我乔师兄一家的血案?” “啪!”的一声,柳大人怒从心头起,一案未完,这刁女又提旧案。乔慕尧一家惨死是在十年前,当时他可是让人抓了些江湖闹事的人砍了头,草草就结了案的。 因为,他查案的当中,慢慢地明了,那件案子牵涉到了谁的身上。那个人,他不敢再查。凡是不能再查下去的案子,他这个府尹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找一些江湖上整天斗殴生事的人,本来就有案底的人来做替死鬼之后,草草结案。 但是,刚才他要掌叶子晴的嘴又被古郡主阻止了,这案要是再这么审下去,他可要一世的英名也全毁了。 以往的案子就算难办难查,也没有这件案子牵涉面之广而且复杂难解。 “大胆刁民叶子晴,北冥逸舟,如果你们没法证明自己那天没有去过碧月潭的话,你们的杀人嫌疑还是没法洗脱……这件案子就暂且押后,明天……” 柳大人话音未落,大公主朱元婵突然宫装华丽,摇曳生姿地莲步走了进来,在她的身边,跟着两个曼妙的青衣小宫女。 “大公主驾到——” 大公主的到来,自然是代表了东宫的。这下,皇上,东西两宫都到齐了。 柳大人为官多年,虽然大大小小的案件判过无数,涉及京中位高权重者的案子也不少。但这些人多数也只是派个亲信什么的过来,暗中吩咐他也就是了。 象这样都亲自到京兆府的公堂上来旁观的,皇上,公主,统领,都坐在一旁,还真是从未有过。 大公主进来,见过端坐着,正感事态越来越棘手的皇上后,转身对柳大人道:“本公主可以作证,叶子晴和北冥逸舟在古侯爷遇害的那天,确是在京城的集市上逛街。他们不但是进过一品居,还在秋水阁中听过半个时辰的琴。他们听琴的时侯是当日的巳时。当时正好是秋水阁的当家花旦凌妙琴在抚一曲《雁归来》。” 凌妙琴被带了进来,跪在下面低头道:“大公主所说句句属实!当日巳时,奴家确是在秋水阁里抚奏一曲《雁归来》。大人可传当日去过秒水阁的任何一个客人。奴家当时确是看到大公主。至于这位北冥公子,当日确实在听琴。这个……” 凌妙琴侧头多看了叶子晴两眼道:“这个姑娘当时和北冥公子在一起。” 大公主跟着说道:“本公主当时是在二楼的牡丹房内,想必北冥公子和叶姑娘是看不到本公主的。但你们上楼梯的时侯,本公主却看到了你们。” 大公主对北冥逸舟和叶子琴微笑,眨了一下眼睛。 北冥逸舟和叶子晴都有些傻了!他们在一品居里用过餐见过的店小二和大厨说没见过他们。这位大公主,他们压根就没见过,她却说见过他们,还人证物证都带齐了。 北冥逸舟张了张嘴,彻底懵了!叶子晴想到大公主早上说过,会帮她的,她也就心领神会了。 于是,情况急转直下,柳崇明立即怒喝:“将一品居的小二和大厨重打三十大板!” “威武——”旁边的衙差齐齐地叫着,张显着这公堂之上的森严。 “啪啪啪!”的板子声响起,一品居的小二和大厨很快就屁股被打开了花。但是,他们却咬紧了牙关,一直不肯改口。 “说!为何要说谎?”柳大人再拍惊木堂,让人将他们拖到堂前来。 “我们没有说谎!”俩个人都被打得半死不活,却仍然紧咬不认。因为,他们来之前被告之,家人在对方的手上,必须照着他们的说法答话。 “还敢狡辩?再打!作假证,扰乱公堂,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小二和大厨又被“噼噼啪啪”地打了一通,但是,他们却死也不愿改口。 皇上突然开口说道:“大公主为何也来公堂作证?难道是为了乔统领吗?要知道,编造谎言和证据,就算你是公主,依律,也会被问罪的。” 大公主居然回首对皇上笑嫣如花道:“臣妹当然知道,皇上是想说,天子犯法与恕民同罪吗?皇上也是一早就来听审,不知又为何故?” 皇上听大公主说出“天子犯法与恕民同罪”这句话时,怒火直冒。他以为,只要店小二和大厨一口咬定了,根本就没见过北冥逸舟和叶子晴,那他们也就出不了大牢。 只要今晚他们出不了大牢,他就要让他们死在牢里。总之,乔御辰不能活着,他必须得死!且是死得越快越好。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能让朱元玥感觉如此的恐惧。 “朕是因为乔统领而来。乔统领是朕钦点的,朕相信他必定清白,不可能杀害古侯爷夫妇,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乔御辰是朕的人,朕倒是想看看,谁敢冤枉了他?”皇上说这话时,阴沉沉的。既然杀心已起,他当然要营造出一个假象。 第097章 劫狱的是谁? “居于案情复杂,今日斩且休堂,明日再审。所有嫌疑人还押牢中待审。”柳大人收到了皇上的暗示,草草停审,打算将事情推到明日。 这时也已经是中午时分,叫休堂也属正常。而且,柳大人叫休堂之后,皇上和尉迟统领都没有意见。只有古颜月和大公主似乎想说什么,但也来不及了。 眼看又要将人收押,古颜月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供手质问道:“且慢!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还要将无罪的人关押?” “这……古郡主,本官说了,案情还未明朗,明日再审。这只是按例办事,并无为难乔统领之意。”柳大人也听说了,这个古郡主不但医术出类拔萃,而且还会铸炮之术。 但他就是搞不明白,死的人是她的爹娘,她却大有护卫凶手之意。难道…… “请问柳大人,我夫君只是被怀疑,并无实证。如今大公主也已经证明了,当日叶子晴和北冥逸舟有不在场的证据。当日案发时,我和我夫君在一起,他到现场时,我爹娘已经遇害。柳大人此刻还要将人关押再审,这是什么意思?” 柳崇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是收到了皇上的暗示赶紧打住,要押后再审,所以只得硬着头皮道:“虽然古郡主所言有理。但是,叶子晴的说词事关重大,她和乔统领确有杀人的动机。一品居的小二和大厨供词一至,和大公主各执一词,这还需要进一步求证。所以,暂时还得委曲乔统领了,古郡主请息怒!” 古颜月还想问能不能保释的问题时,乔御辰却用眼神阻止了他。乔御辰的意思竟然是希望继续审下去。古颜月心中忽地也想到了,难道乔御辰是希望为他的爹娘翻案吗? 可是,她的爹娘也已经死了,就算是再翻案,查出了是她的爹娘杀害了他的爹娘,那又如何?他们都不在了不是吗?他爹娘不在了,她的爹娘也不在了。 古颜月就这么一个黯然神伤之间,乔御辰又要被人带回牢房。古颜月发现,尉迟统领不知在想什么,脸色很冷酷。 她拉起裙脚紧走几步追上了乔御辰,但是,衙差已经不让她靠近嫌疑犯。早上还能探望,从现在起,却连靠近的权利都没有了。 “辰辰!我要让他们放了你!”虽然刚才受刑的不是乔御辰,但她仍然十分担忧。乔御辰是状元的身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按大汉的律法,上庭,关押都可以,但还不能用刑的。 “不用了!就让京兆府尹将此案审个水落石出吧!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乔御辰微笑,他在等,等周将军的消息。 “案是要查,但不是你杀的,却要关押你。”古颜月不明白,辰辰为何不出声?他没有作辩护,好象他并不在乎被冤枉一样。他真的那么希望这件案子继续审讯下去吗? 念想之间,乔御辰和他的小师妹,大师兄都一起重被押回了大牢里。不到探狱的时间,古颜月也不能再见到乔御辰了。 古颜月让人打点过大牢之后,回到古府。她将古府上所有的人都找来问了一遍。结果,却没有人知道,古侯爷夫妇在到碧月潭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亲自到古侯爷和古夫人的房间里细细地搜索了一遍,也搜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但是,当古颜月和林婆婆在搜索古夫人的房间时,意外地,她搜到了一个小布偶。 一个写着她的生辰八字和姓名,用许多小针扎着的小布偶。这让古颜月惊呆了!古夫人是她的娘亲啊!为何在房间里收藏着这样的一个小布偶?这小布偶是压在箱底下的。 按理说,这个小布偶不可能是别人放进来的,唯一的可能是,这个小布偶是古夫人自己做了入在箱底里的。 这世上有亲生娘亲咒自己亲女儿的吗?!古颜月不相信一个这样的布偶能对人有何作用,但看到这样的一个恶心东西,她也不禁毛骨悚然! “烧了它!”古颜月立即让人将小布偶拿去烧掉了。 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古颜月暂时压下了自己爹娘对自己的可怕心思,选择先解决乔御辰入狱的问题。 她叫来了林婆婆,裴思奇和端木羽伦问道:“你们对整件事情有何高见?”这个裴思奇和端木羽伦是榜眼和探花,他们除了武艺好之外,文才也极佳。 整件事情扑朔迷离,她希望能博采众见。 端木羽伦盘膝坐在茶桌前,蹙眉说道:“我担心的是皇上。” “皇上吗?何以见得?”古颜月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不知为何,皇上怎么看都有些戾气让人无法忽略。事实上,皇上一直就让古颜月觉得没有君王的尊贵和风度。 “是!郡主,您想想,这事情,皇上为何亲自到府衙去?天大的事情,皇上叫一个身边的小太监去,或者叫个什么心腹不行?为何非得亲自过去?可见,此刻对皇上来说,事关重大。而对于皇上来说,重大的事情莫过于会影响他的皇位。” “说不定他就是担心辰辰,爱惜英才?”古颜月这么一说,也是觉得事态极为严重。天下英才济济,说皇上为了乔御辰是一个人才而亲自到府衙去,未免太过抬举辰辰了吧。 “郡主,皇上是最早到府衙去的人,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皇上的意思当真是护着乔统领的,那么,后来的尉迟大统领,大公主,和郡主您都去了,柳大人还会将乔统领重新关押侯审?那应当就是当庭放人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当中,皇上才是那个最有可能明护暗杀辰辰的人?” “小人就是觉得,这些人都态度古怪。但尉迟统领护着郡主似乎不象作假。大公主是真是假也难以分辩。只有皇上,小人在郡主的身边一直偷偷地观察皇上,发现皇上的眸光虽然极尽隐藏,但一个人的杀气却往往隐藏不住。皇上在看乔统领时,眸中隐有杀气。” “小人也有此感觉。”裴思奇接着说道,“郡主,皇上确实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的戾气。虽然小人也弄不明白他的戾气从何而来,但那确实存在。这是江湖人的直觉,所以,今天晚上,郡主如果担心乔统领的话,一定要到大牢里去看看。” “夜探大牢?”古颜月越想越是心惊肉跳,怎么也镇定不下来了。 “对。” “好!我也发现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难明了。如此下去,辰辰也越来越是处景危险。”古颜月发现,陪她进去的尉迟统领也在听审的过程中,态度有所改变,一直沉默不语。 这代表着什么,她也不知道。但她已经决定,晚上要到大牢去一趟:“你们以后可以用我字,不用自称小人。” “是,郡主。” 夜,灰色朦胧,闷热异常,仿佛风雨欲来。 jsmvvv 西宫殿内点起了几盏宫灯,宫女和太监都被支了出去。殿内只有一个人在面对西宫,这个人是尉迟统领。他正将今日庭上的事情说了一遍,面上冰冷如霜,严肃认真。 西太后走来走去,连坐都坐不住了。那么多年来,西太后还没试过,她在自己的寝宫内都没法坐下来淡定地说话。 “娘娘,周将军有调兵的迹象。这么多年来,周将军的态度都是中立的,突然转向东宫,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周将军确定了,乔御辰非常有可能,就是周将军要找的人。” “必须选择一个!朱元玥和朱元勋。事情来得如此地仓促。当年的漏网之鱼卷土重来,强势逼宫来了。” “娘娘,乔御辰已经和周将军见过,如今就算除掉乔御辰也改变不了娘娘的劣势。周将军要是调兵包围京城,我在京中的御林军也无法抵挡。更何况,皇上的血统已经被质疑,这更是一大隐患。” “今日皇上自己到京兆府去了?如此沉不住气,还敢和哀家翻脸。他中了东宫的离间计,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却招来了无端的灭顶之灾。倘若不是他急于想掌权,又如何会被东宫有可趁之机?如今东宫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周将军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到了朱元勋,当真是天要亡我西宫吗?” “娘娘,也还不到那么绝望的时侯。娘娘忘记了吗?古郡主如今是朱元勋的正妻。” “那又如何?他随时可以让郡主什么都不是。”东宫和周将军联合,这实在是让西宫无法安静下来。 但是,尉迟大统领却眸光冷静自持道:“娘娘不必乱了分寸。周将军和东宫联合,他们目的是废现在的皇帝,拥立朱元勋。这一步棋,如果我们和他们是对立的,自然处于劣势。但是,如果我们不和他们对着干,反而比他们抢先一步,走同一步棋呢?” “你是说,我们先……”西宫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坐在了软榻之上。 “就是娘娘所想的意思。” “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只要我们比他们先一步走这一步棋,以周将军一向心怀天下苍生,不希望兵变血腥,兼之又喜欢制衡,喜欢天下太平盛世的仁慈,能兵不血刃地扶真正的先帝子嗣为帝,正是他所乐见。到时,他也不想再灭了娘娘,以免让东宫一宫独大了。将来,只要我们让月儿做了皇后,又将是另一个局面了。我发现,以月儿的聪明才智,将来必有作为。只要这一步走成了,我们还是能压在东宫之上。” “你说了半天……哀家虽然明白,但这日后……” “眼前只有这步棋,不走也得走,我们只能险中求胜。一切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月儿的身上了。只要我们杀了……”尉迟统领突然就将嘴巴凑到西宫太后的耳边,大手搂上西宫太后的腰,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嗯,好,就照你说的去做吧。”西太后连连点头。 jsmvvv 大牢里。 入夜之后,因为古颜月事先打点过,乔御辰的大牢都被打扫了一遍,里面还铺上了一张凉爽干净的竹席。 但是,大牢就是大牢,入夜后只在走廊的角落里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基本上就是暗影朦胧,又热又闷,还有蚊子和蟑螂。 “啊!有老鼠!”叶子晴尖叫了好几回。 “我的姑奶奶啊,你就别叫了!有老鼠那是正常的啊。”狱卒收了银两,自然不敢大声喝斥。 叶子晴的手伤虽然敷了药,但也痛了很久。她虽然长年住在山上,却怕老鼠,一直叫个不停。 直到,乔御辰说道:“小师妹,你今天很勇敢。被挟手指都忍过了,这小小的老鼠算什么?” 叶子晴这才安静了下来。 北冥逸舟也被关了进来,但却被关在另一间牢里。因为隔得远,又是砖墙,所以互相之间没能见到。 半夜时分,乔御辰在竹席上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砖,好不容易,小师妹也不再说话,他的脑子得以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动了动,侧耳倾听之下,他心下大惊!这个时侯,怎么会有如此杂乱的声音入耳来?这只能有一个解释——有人来劫狱吗? 顷刻之间后,果然就有十几个黑衣人迅速地进来,突然就将狱卒全部点倒于地。然后,一个黑衣蒙面人将牢房打开,小声地说道:“乔师兄,快走!” “你是谁?”这个声音特别地陌生,他根本就听不清楚这是他的哪个师弟。 那边,小师妹却兴奋地问道:“是哪位师兄?是不是我爹来了?是来救我和师兄的吗?快打开我的牢门,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乔御辰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进来的黑衣人问道:“你是谁?我并不打算离开,你为何要来劫狱?我没有杀人,你这么劫狱之后,我反而有罪了。” “师父派我们来的,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是皇上要杀你,你还呆在牢里,那就是死路一条。”来人一边说,一边迅速地靠近乔御辰。 乔御辰顿感一股杀气瞬息之间向他袭来,他听得这个墨衣人的声音特别地陌生,心下不由得大惊,身形向左闪了闪。 随着这个黑衣人的还有十几个黑衣人,他们几乎都是同一时间进了乔御辰的大牢中。第一个黑衣人靠近乔御辰之后,突然身形如闪电般,抽出腰间的宝剑,出剑如风,直直刺向乔御辰。 乔御辰身上没有任何刀剑,因为入狱必须解掉所有的利器,但他腰间却仍然有一支箫,一把紫竹箫。因为只是一支紫竹箫,所以没有被解掉。 墨衣人向他挥剑而来,他迅速地以竹箫挡剑,身形“咻”地电闪般移形换位。但是,他才堪堪地躲过前面的黑衣人,却顷刻之间被十几个黑衣人围在一起。 “啊!你们不是来劫狱!你们是来杀乔师兄的?来人啊!”叶子晴尖声大叫。才叫了一声之后,她就叫不出来了。因为,她的牢狱也被打开,瞬间冲入了几个黑衣人。 叶子晴原本今日就受了伤,只一招之间,她就被封了口,因为她倒下了。 乔御辰一人和十几个黑衣人打斗,只凭一支紫竹箫。这些黑衣蒙面人武功高强,轻功一流,他就算是有再好的武功,被困在这么一间铁笼似的牢狱中,也渐渐吃了亏。 于是,他被逼出了牢狱。奇怪的是,今日的牢狱之外,居然静悄悄地?除了牢中的狱卒被杀了之外,难道连外面的巡逻也被杀了吗? “小师妹!小师妹你怎么了?”乔御辰一边叫一边只能向外而无法向小师妹那边靠近。 十几个黑衣人被他杀了几个,但他也很快地被砍了一剑。这一剑伤在了他的肩背上,突然,一阵晕眩感袭来。 不好!剑上淬了毒!他以一支紫竹箫横扫一圈之后,身形旋转而起,瞬间上了屋顶。就在他飘落屋顶时,更是全身剧烈一震,晕眩感更甚,人就要倒下 第098章 朱元玥之死,朱元勋涎生 夜半月朦胧,四周隐有血腥的味道,杀气弥漫,黑影绰绰。 牢狱的屋顶青瓦上,乔御辰欣长的身躯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下时,屋檐下十几个黑衣人拔地而起,如夜鹰腾飞。 乔御辰心知,他刚才被砍的一剑虽只是轻轻划过,但那剑上已经淬了毒,此刻毒性发作,他瞬间无法运力,只怕唯有等死了。 正感头晕眼花时,突然间,屋顶上“咻”地出现了另一批的黑衣蒙面人。好象,这些黑衣蒙面人是早已埋伏在此的。 居然还有人?他小命休兮! 浑身震颤了一下,朦胧中,乔御辰发现新来的黑衣蒙面人中,一个人轻灵迅速地窜了上来,不顾前面来的十几个黑衣人刀剑齐发,不要命地扑到了她的身边。 这身影娇小,却有一种熟悉感,一种令乔御辰也想扑向她的感觉。他虽然头脑好象不太清醒了,却仍然认出了她,她居然是古颜月!这个丫头居然在这个时侯现身! “乔御辰!”古颜月惊呼一声,什么都顾不得了,从未有过的惊惧激发了她的潜能。 她居然忽地施展起她从来就不会的轻功,一个起落之间,轻盈如黑蝶般落在了乔御辰的身边,及时地接住了他就要倒下的身体。 “杀了他们!”古颜月怒喝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手抱着辰辰,还能一手挥出一剑。 与此同时,随她而来的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和先来的黑衣人交上了手,将她和乔御辰迅速地团团护在了中间。 她来迟了一步,因为一步步地进到这个大牢里并不容易。刚才听到了打斗声,她正好到了屋顶上,伏在上面才听了一会儿,就听得心胆惧惊。 幸好,她及时地扶住了乔御辰。 然而,她抱着乔御辰才看了乔御辰一眼,就不禁大吃一惊!月光之下,乔御辰面色发黑,嘴唇发紫,整张脸都不是原来的玉面俊颜了! “你中了剧毒?”电光火石之间,古颜月骇然惊呆!惊涛骇浪排山倒海而来时,象洪水般冲激着她。 “你不能死!辰辰,你不能死!”古颜月大叫,突然,奇异地,她的脑海里飘过各种各样的毒物,就象走马观花,奇奇怪怪地,她也不知道,为何她会知道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毒。 这些毒物一一飘过之后,她象换了一个人,很快地冷静下来,低呼道:“糟了!这是黑蜂金蛇之毒。” 乔御辰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弱弱地问道:“月儿,是你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担心我?”看到是古颜月抱着他,乔御辰振作了一下精神。 “先服了这能解百毒的药丸。你中的是黑蜂金蛇之毒,我要是来迟半步,你都要死翘翘了,你怎么能这样?”古颜月将一粒药丸喂入乔御辰的嘴里。 喂入一粒药丸之后,她将乔御辰放下坐着,立即给他吸出肩背上的毒。连连地吸了几口,吸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吸了好一会儿,总算伤口的血色变淡了。 “你放心!你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古颜月抱着浑身没有力气的乔御辰,抬头,她的人和原来的黑衣人正打得异常激烈。 刀剑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和血腥。 古颜月一共带来了十八个人。他们的武功和原先的黑衣人似乎不相上下,所以打斗起来之后,死伤一样,各有损失。 但是,这么激烈的打斗之下,却没能引来任何的巡逻,这很是让人觉得奇怪。 而,在离这个大牢不远的一个屋角的暗影之下,朦朦胧胧之中,又有几个黑衣人正焦急地向这边远远地伸长脖子在张望。 他们一共只有五个人,四个人显然在守护着其中的一个。 听到刀剑相交之声后,其中一人声音焦急地问道:“皇上,情况有变,怎么突然冒出了一帮黑衣人?这可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上去?那个……莫非是古郡主的人来劫狱吗?奴才听到了古郡主的惊呼声。” 另一个声音道:“皇上怎么能靠近?那太危险了!奴才也听到了,乔御辰已经中受了伤。我们的人剑上淬毒,中毒者必死!” “死?你没看到吗?古郡主赶来了。古郡主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她是用毒的老祖宗,只要还有一口气,她来,乔御辰就死不了。这个古郡主也真太异类,乔御辰杀了她的爹娘,她还来救人?就算她要来救人,她又怎么会知道此刻乔御辰有难?” 这人话音刚落,突然“啊!”地一声惊呼,似乎遇到了平生最可怕的事情,所以小小的声音顿时嘎然而止。 因为,他们同时发现了,不知何时,他们被一帮黑衣蒙面人给悄无声息地包围在中间了!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陪着皇上偷偷地躲在这里偷看结局的人。 然而,这些黑衣人却象凭空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一个声音无论威慑地说了一个字:“杀!不停活口!” 这些黑衣人突然冒出来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人太多!至少有三十个! 而皇上因为是偷偷离宫,希望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只带着四个人躲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静静地观看他派出去的人,想确认乔御辰是否已经被杀。 因为皇上现在觉得,唯有亲眼目睹乔御辰死了,他才能入睡。 皇上所带的是四个贴身的大内侍卫,自然也是武功高强,出出类拔萃。但四个人如何抵挡三十个?犹其是,这三十个人武功也如鬼魅一般,武功非同凡响,还训练有素。 皇上朱元玥只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躲在这个角落里想要亲眼看到乔御辰的死。哪想到此刻,他自己才是死期已到。这些冒出来的黑衣人不声不响地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 至此,朱元玥惊恐万丈,突然压抑着声音喝道:“朕是皇上,你们是谁?报上名来,跪下!” 黑衣人根本就不买他的帐,刀剑挥舞,杀气腾腾,暗影血腥。 他的四个大内侍卫顷刻之间一一地倒下,只剩下他自己时,因为身上被砍了几刀,他不支就要倒下时,眼睛睁得很大,再次怒喝一声道:“朕是皇上,你竟敢!” 一个声音冷漠无情地阴冷低沉道:“皇上,老子扶你时,你是皇上;老子不扶你时,你什么都不是。到阎王殿去报到吧!” “尉——迟——柏——”皇上说出这个名字时,脖子已经被捏在尉迟柏的手里。 尉迟柏手上用力,就象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将皇上捏至断气为止,且咬牙切齿地低声愤恨道:“你这个白眼狼!你也不想想,是谁将你扶上皇位的?是我和西宫娘娘。你倒好,翅膀没长齐,你就投靠东宫,倒戈相向也就算了。你的亲生父母古氏夫妇,我和西宫娘娘都还没打算下手,你竟自己残杀了他们。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还真不配坐那张龙椅,让我尉迟柏护卫。” “走!抬上他!换回御林军的服式。”皇上其实已经死了!尉迟统领最后捏着他的脖子只是泄愤。 顷刻之间后,尉迟柏恢复了他御林军统领的服式。他的人也脱掉了黑衣,回复了御林军的面目。 带上皇上的尸体,尉迟柏迅速地带人到了古颜月的人和皇上的人正在打斗的大牢门前,他让他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两帮人围在中间。 高大威慑的身形站定在屋顶上之后,尉迟统领高声道:“我是尉迟统领,皇上被这些黑衣人刺杀身亡!给本统领全部拿下这些黑衣刺客!” 乔御辰虽然服下了解药,但这些解药只是暂缓他体内的毒,并不能让他立即恢复体力,只是也护住了心脑不受侵袭。 他正在古颜月的扶持下,免强站稳了,却浑身无力。 尉迟柏站在乔御辰的面前供手道:“本统领来迟,让乔统领和古郡主受惊了。走!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去,这里就交给御林军处置吧!皇上被刺杀身亡,不知这些是什么人,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皇上被刺杀身亡?”这么天大的事情,在尉迟统领说来,居然只仅仅是一件事情。 然而,乔御辰和古颜月却都是大吃一惊!就算是正在打斗的黑衣人也都打了一个冷颤!犹其是皇上派来的黑衣人,他们可是为皇上卖命的,既然皇上已死,他们还拼什么? 于是,最先来的黑衣人斗心顿失,一阵惨叫声连连响起,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古颜月生怕乔御辰有什么闪失,根本无心理会皇上的生死,她立即选择随着尉迟统领,让裴思奇和端木羽伦过来,扶持着乔御辰一起跃下了屋顶,落在了地面上。 尉迟柏解释道:“不知皇上为何会擅自离开皇宫到牢狱附近来,这些刺客也太张狂了!本统领也是心血来潮,总担心今晚有什么异动,所以特地过来探探。” 古颜月和乔御辰都来不及说些什么,也有些懵,正在这时,京兆府尹的捕快也被惊动赶来了!这里都打斗了这些久,他们才赶来,也算是笑话了! “徐长风见过尉迟统领!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徐长风才问了一句,眼角的余光看到地面上的皇帝,不禁惊呼一声,骇然失色。 “是本统领问你怎么回事才对。为何在你的京兆府内,乔统领未经定罪,居然有黑衣人至狱中劫杀?皇上为何在京兆府被刺客刺杀身亡?还穿着夜行的黑衣?这些,都得等你京兆府来解释了!”尉迟统领先声夺人,立即就封了徐长风的嘴。 徐长风见到躺在地上的皇帝,魂魄都被吓飞了,上前伸手一探,皇上居然已经气绝身亡!这更是惊得他一跤坐倒于地上,三魂七魄良久都归不了位。 “徐长风,你京兆府就这么点本事了?还不过去帮忙捉拿刺客吗?”尉迟统领威慑地大声喝问。 “是!”徐长风连忙从惊魂未定中爬了起来,带自己的人过去时,御林军已经将皇上带来的黑衣人灭了一半。没死的,也倒在了地上成了重伤。 徐长风将黑衣人的面纱揭开时,不禁又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些蒙面的黑衣人当中,他认识两个人。 这俩个人竟然是皇上的大内侍卫。其中一个死了,一个重伤之中,重伤的是这一界武科榜眼赵剑英。 徐长风惊呆了! 很快地,徐长风的人将大牢中还未死的狱卒拉了出来。狱卒说了一个大概,这些黑衣人是来杀乔御辰的。换句话来说,皇上不但派了人来杀乔御辰,还亲自到场了。 所以,徐长风更加惊心动魄!他一个捕快罢了!平时,这些皇上身边的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天子犯法,与恕民同罪。徐捕快,你不敢拉人?他们到京兆府来杀人,该当何罪?”古颜月清冷地质问。 “古……古郡主,你又为何穿着黑衣在此出现。”徐长风执着了一点疑惑而反问。但是,他的声音颤抖,面色惨白。 “本郡主要是来迟一步,我夫君就要在你这京兆府的大牢里被人毒杀了,你还有脸问我为何出现在此吗?我夫君中毒太深,我现在必须带他回府解毒。”古颜月也处在震惊之中。但此刻她最惊的还是乔御辰的中毒。 无论如何,皇上的死都震慑了所有的人!此刻可说人人自危。徐长风也没有了主见,但皇上是怎么死的?是谁刺杀的? “皇上是怎么遇难的?”徐长风终于问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尉迟统领答道:“本统领到来,皇上已经遇刺,这些黑衣人当中,既有皇上的人,也有刺客。” 徐长风确实看到了黑衣人当中,既有皇上的大内侍卫,也有不认识的陌生杀手。尉迟统领是他得罪不起的,乔御辰要不要放?只怕是不放也得放了。 尉迟统领以强势的姿态说道:“徐长风,你还不滚开!乔统领要是有任何不测,你可担当得起?” 突然,尉迟统领在徐长风的耳朵里语耳道:“知道皇上为何要杀乔御辰吗?因为他是朱元勋,你还要在此磨磨蹭蹭吗?” 徐长风突然就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觉得六月天时他从头冷到了脚,再也不敢阻止古颜月带走乔御辰。这两天,他也已经隐约听到,当年梅妃和先帝生的子嗣被周将军找到了,他叫朱元勋。 古颜月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这个场面是怎么一回事,但徐长风让了道,尉迟统领一力相护。 她也不管那么多了,乔御辰的毒必须尽快地回到古府去配药解毒。所以,她挥手让自己的人带走了乔御辰。 乔御辰就要被抬走时,气若游丝道:“我师妹,拜托!月儿,帮我救救我师妹。” “好!”古颜月让人到大牢里将叶子晴抬了出来。 尉迟统领突然将古颜月叫到一边问道:“月儿,你确定,乔统领的毒能解吗?” “能!但要快!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古颜月因为太焦虑,所以,也不怎么注意到,尉迟统领对她的称呼突然由古郡主改成了月儿。 “解毒需要多少时间?” “三天,可能需要三天。” “那好,你先带他回去解毒,我会派御林军守护古侯爷府。让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到你为乔统领解毒。” “好。” 这种时侯,古颜月除了答应之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她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尉迟统领的目的是什么。 很快地,古颜月让人将乔御辰和叶子晴都抬上了马车,急急地离开了京兆府衙的大牢。 一路上,乔御辰是清醒的。反倒是叶子晴伤势严重,昏迷不醒。北冥逸舟也被放了出来,追上了马车,看到小师妹伤势严重,他心痛如刀割般,沉默不语。 乔御辰问道:“月儿,我师妹她怎么了?你能救她吗?” 北冥逸舟跪在旁边乞求地望着古颜月道:“古郡主,求求你救救我小师妹!只要你救我师妹,北冥逸舟日后为郡主做牛做马也愿意。” 古颜月只得安慰俩个人道:“不用担心!只要她回到古府时没断气,我就能救她。但她失血过多……”古颜月不想再多嘴了,这俩个男人担心这个叶子晴都有此过头。 她握了握乔御辰的手,柔声说道:“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答应你,不会让你的小师妹死掉就是了。” 要她救一个情敌,这确是难为了她。但医者无类,她岂会见死不救? 只是,她突然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感觉有一些陌生的记忆涌进来,奇迹般地,让她的大脑瞬间好象增加了很多关于古代毒药的各种毒性。 这些记快不是她的,难道是这具身体本尊的吗?听说,本尊最喜欢的就是整日里与毒为伍,用人来试毒。 所以,她记得,古颜月在古府的后花园里有一间“毒屋”,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毒花毒草,和各种毒丸,解药等等。 她穿越之后就有一连串的事件发生,一件接着一件,令到她都没有时间好好地学习医学知识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回到了古府。古颜月让人直接将乔御辰和叶子晴移进“毒屋”里。 “尽量约我多点几盏灯笼,将这间屋子照得亮些。”古颜月率先进了毒屋。 推开屋门,屋子里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古颜月一眼望去,除了木架上很多瓶瓶灌灌之外,还有许多毒物用笼子笼着吊在半空中。比哪,一些毒蝶,毒蜂,毒虫,毒蛇……等等。 虽然古颜月是学医的,但她以前对有毒的这些东西还是觉得恶心的。奇怪的是,穿进这个身体之后,她看到这些有毒的小动物时,竟然亲切多了。 甚至,她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些小东西又不是自己想带毒的。它们生来就带毒,这是上天的安排。就如,一个人的出生,出生时,相貌与生俱来,谁又能改变自己的出生? 辟如这让大多数人害怕的小毒虫小毒蛇,说不定,它们也希望自己出生时是一只人人喜欢的蝶泳或者是天鹅,甚至希望自己能做万物的主宰——人类。 但是,它们出生后,却发现自己是丑陋的小虫,小毒物之类,怎么办?难道自杀吗?它们也珍惜自己的生命吧? 呵呵!这么古怪的想法,为何在进了这间屋子时,突然就涌时了她的脑袋里?她发现,她不再怕这些小毒物,相反,觉得它们其实也是可爱的。 “郡主!怎么安置他们?” 古颜月被问,才从这些古怪的想法里醒觉了过来。她指着面前的两张床位道:“当然是让他们躺上去了。” 她帮着将乔御辰放置到床位上,不禁惊叹着,古代的古颜月不过只有十六岁罢了,居然会让人建了这么一间所谓的“毒屋。”。 说是毒屋,不如说是一间可以做手术,治病,研究医药的“科研室。”原来的古颜月绝对是一个天才!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罢了,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医毒知识?难得啊! 第099章 半条命示什么爱? 古颜月命人将乔御辰和叶子晴放好后,正要去配解药时,乔御辰却拉着她的手道:“你先救我师妹!我的毒暂时已经控制住了。” “不行啊,你的毒解迟了,我怕你会……”古颜月真的很担心。这是剧毒,要不是她及时吸出了伤口上的大部分毒,他早就没救了。 “不!先救我师妹!她不能死。”乔御辰拉着古颜月的手就是不放。师父恩重如山,他已经辜负了小师妹的一番情意,怎么还能让她连小命也搭上? 小师妹要是死了,他一辈子都难安。 “她比你的命重要吗?”古颜月手被紧紧拉住,有些薄怒,小嘴嘟起问道。这男人什么心思,她其实是大约能猜测到的,但这生死关头,她自私些也正常吧。 “是!”乔御辰居然肯定地点头回答。他一双眼睛不是很有神,却非常肯定,他宁愿死的是他,也不是小师妹。 古颜月听了,美眸含怒,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顺了他道:“好!你放手吧!我说过她死不了,可是你的毒……好!我怕了你,先救你师妹行了吧?你还不放手吗?” 人家都视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呢,她敢不救吗? “好,我放手,你快去救我师妹。”乔御辰终于放手,不再象个孩子一样缠人。 古颜月再次检查叶子晴。叶子晴被一刀砍下,砍的是胸部。之所以还能活着,那是砍时刀入肉不算深,她有闪避之后才倒下。 关键的是,砍她的刀没有淬毒,也没有再给她补上第二刀。所以虽流血过多,却尚留着一口气在。只是,时间长了,失血过多也可令人至命。 古颜月给她的伤口处理了之后说道:“她主要是失血过多。如果能有亲人给她献点血的话,那就更容易醒来了。”说这话时,她忘记了,这里可是古代。 “亲人?我的血可以吗?我将我的血给她。”北冥逸舟立即自告奋勇。然后,他突然就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道,“郡主,来吧!我给她血!” “哎哎!你这人傻啊!”古颜月连忙按下北冥逸舟手上的剑,瞠目结舌道,“你没听清我的话?我说的是亲人!你是她的亲哥哥吗?是就可以,不是就闪一边吧。这个古代里没有验血型的现代仪器,我无法确定你的血型。她要是有爹娘和兄弟姐妹的话,那就不用验血,直接输血给她就行。还过,也不是用剑这样割血好不好?你以为这是宰杀啊?” 古颜月本不想说这些现代的话,但这叶子晴确实失血太多了,她也无法确定她能不能度过危险期。要上她当真死了,乔御辰和北冥逸舟只怕当真一辈子难以安乐。 北冥逸舟急切地抓住古颜月问道:“不是这么割,那是怎么样?古郡主说的输血是怎么个输法?我小师妹还能救吗?郡主千万要救她!还有,乔师弟的毒能解吗?” 古颜月大蹙秀眉地将北冥逸舟的手拿开道:“其实,就算有亲人在此,我也不知道如何给她输血。输血所需要的仪器也没有,我要怎么输?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就听天命吧!” 就算是小辰的毒,她也必须尽快找解药,因为没有现成的对症解毒药。她必须尽快地试毒,试药才行。这小师妹没有中毒,当然只能等一等了。 谁知道,她这么一说,不但北冥逸舟心急,连乔御辰也急了,问道:“小月,你就直说吧!要什么仪器?要给她多少血?给她血的人会怎么样?说!” “给她血的人不会怎么样,人体有造血的功能,给了别人一些血,以后会再造出来补充的。但我这里没有输血的仪器也是枉然。输血……哎,说了你们也不懂吧?” 古颜月不是不想救人,而是这里条件有限啊。 “那仪器是个什么样子?你画出来,我马上给你去做出来。只要是这世上有的,总能找到。不能找到的吧,我就给你做出来。”北冥逸舟忽地非常强悍紧持,好象是要给古颜月跪了。 “马上给我做出来?”古颜月也想,这个古代能做出现代的仪器吗?就算能做,能做得及时吗? “是,我马上给你做出来!也许能赶上?怎么说也要试试不是?古郡主,我北冥逸舟很少求人,但现在,我求你!求求你!”北冥逸舟方寸大乱,失了平日的风度,简直就象个疯子。 古颜月知道她要是不给北冥逸舟和乔御辰一个交待,这俩个人只怕会没完没了。 “拿纸笔来吧!” 古颜月只好拿来纸笔,马上给他画了一个图样,写明了做这些东西的材料。古颜月心中是不抱希望的,但也就只能尽人事了。 但是,北冥逸舟看后却如获至宝般,立即拿着她的图纸再次确定地问道:“只要能做出这个东西,小师妹就有救了吗?” “嗯,但要及时。希望你做出来时,她还没断气吧。” 北冥逸舟飞一般的速度离开了,古颜月才开始给乔御辰配解毒的药。 古颜月走到药架上,眼睛在所有的药物上一一掠过之后,她发现,她好象有了一些新的记忆源源不断地涌入来。 难道这具本尊的记忆正在苏醒吗?古颜月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一个人如果无端端地有了另一个人的记忆的话,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可是,她穿越到古代,穿进别人的身体来原本就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令人觉得惊悚的事情了。现在要是多了这具本尊的记忆,她也能接受了。 只是,这具本尊千万别让她性情大变才好。幸好!除了一些医毒方面的知识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出来打扰她。 此刻,她也没时间思想太多。只是,虽然复苏了本尊的古代医毒知识,但她搜索枯肠之后,却找不出乔御辰所中之黑蜂金蛇毒的解毒药丸。 这黑蜂金蛇之毒是提取了黑蜂尾针上的毒和金蛇牙尖上的毒淬在一起,一般中毒者半个时辰之内就会全身毒发身亡。 幸好,古颜月及时接住了乔御辰。乔御辰自己身上就带着一种解毒丸自己服了,只是没能对症,只有缓解的作用。而古颜月的救治也是缓解,而没能给乔御辰真正解毒。 此刻,这屋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药,却偏偏没有解金蛇毒的药。但是,很快地,古颜月欣喜地找到了解黑蜂毒的解药。 她是凭这具本尊的记忆拿到的一瓶解毒药,药瓶上写着“黑蜂毒之解药。” 但是,这记忆对是不对?解药一旦用错,那可是会至命的。突然,她又发现头顶上正吊着许多的小动物,一一扫视过后,她发现了一笼子的小白鼠。 她立即吩咐端木羽伦道:“端木羽伦,你给我将这个笼子拿下来。我要用它们来试毒。” “是。”端木羽伦立即将笼子拿了下来。 古颜月在小白鼠的身上先做了试验,让小白鼠服下黑蜂之毒,再给它解药。结果证明,这解药是真的,她的记忆完全正确。 古颜月拿了解药让乔御辰服下道:“这个解药只能解你身上的黑蜂之毒,但不能解金蛇之毒。只要解了黑蜂之毒,你会舒服很多。因为两种毒交替在体内袭击你的五脏六腑,你会更加倍感煎熬。” “谢谢!”乔御辰接过来就喝下了解药。 虽然他嘴唇发白,但也不至于昏迷,一双凤眸有些无神地望着古颜月道:“你已经帮我吸出了大部分的毒血,你会不会有事?为何要帮我吸出毒血?你就没过,那样你可能会死吗?” 古颜月当时可没想这些:“我那时急了,哪想那么多?你看我象有事的样子吗?我才没你这么……不小心。我懂医识毒,吸的时侯就很小心,当然不会中毒。” 乔御辰强撑着道:“这残存的小小毒药,就算没解药,也毒不死我的,我运功慢慢地逼出去也行了。” 古颜月心疼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不是血肉之躯吗?金蛇之毒,我还没能解。但是,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也知道吧?我很厉害,你要相信我!” “你真的来自未来吗?”乔御辰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她懂得太多,实不象这个时空的女子。 古颜月点头道:“嗯。你要是相信的话,我就跟你说真话。我在现代的灵魂突然穿进了古代的古颜月身上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侯,我要尽快地给你找出解药。” “好!我相信你!我此刻也没力气和你说话。但是,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会儿,我不会死掉的。”这时都快天亮了吧?她却在忙忙碌碌。 以前看她给人做手术,他帮她擦过汗,此刻,他连帮她擦汗都不行。他突然拿了一条手帕出来,说道:“你将额头伸过来!” “呃!什么事?”古颜月不知他要做什么,却将头脸当真伸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她看到的是,他拿了一条手绢出来,在她的脸上额上轻轻地印着道:“这天时确是有些热,你汗湿了发。” “噢!谢谢!”古颜月就只说了两个字,心里却突突地涌上了一股暖暖的热流。 这男人选这种时侯向她表示他的亲爱吗?呵呵!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她怎么就如此受用呢?真没出息啊! “谢谢你的相信!你好好地睡一会儿,我可没空和你聊天。你别想缠着我,我要去试配解毒的药了。”她翩然转身,心情出奇地变得超级好。 这种时侯她需要冷静好不好?这男人半条命的,示什么爱? “嗯。”乔御辰有些无神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古颜月翩然转身的背影。 此刻,他的心灵极度脆弱,他一个大佬爷们的,居然非常地渴望能和古颜月多说两句话。不知不觉中,他好象叫她月儿,还叫得那么的自然而缠绻 甚至,他眼神极度地留连着,她给他喂药时,一手扶起他,让他靠在她柔软的胸前,一手拿药给他喝时的那一刻温馨。 但这女人却没有多作停留就匆匆地将他放下了,他只能躺在榻上闭目休息,而他毒性未清,疲惫不堪,很快就入睡了。 J**VVV 古颜月转身冷静地吩咐道:“裴思奇,你去请会捕蛇的人给我捉些金蛇来。无论如何一定要捉到金蛇,越快越好!但一定要请会捕蛇的,因为这金蛇不但是有毒,还极为罕见。我也不知道哪里才会有这种蛇。”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裴思奇立即就去办了。 古颜月忽然有了这具本尊的记忆,对这间“毒屋”内的所有药物居然一清二楚起来。结果,是真的发现没有金蛇毒的解药。 就算要试着解毒,也得有金蛇毒才行。乔御辰醒来后,她只能再次给乔御辰施针又再逼出些许的毒,却无法完全地清除。 现在能护住他的心脉和大脑不受毒害已经很不容易了。幸好乔御辰自己也能将毒逼于一处,不让毒进入心脑之间。 第二天中午的时侯,北冥逸舟回来了。他不但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仙风道骨般的男人。 这人穿着一身白袍,身材高瘦,白衣又白发,就象一个仙翁,手上拿着一个白发的蝉帚。 北冥逸舟介绍道:“他是我的师父,紫霞上人,也是我小师妹的爹爹。” “原来是紫霞真人驾到!您好!我叫古颜月。您是想来为叶子晴献血的吧?” 古颜月一边和紫霞真人打招呼,一边已经注意到了,北冥逸舟回来时,手上还真带回了一个可以用来输血的新仪器。 北冥逸舟连师父和古颜月打招呼的礼貌也打断了,双手急急地将仪器递给了古颜月道:“古郡主,你要的输血仪器我让人赶做出来了。您看!能不能用?还有,你说要用亲人的血,我把师父也带来了,我的小师妹是不是有救了?” 古颜月呆了半响,将北冥逸舟让人做出来的仪器接在手中,真是感动极了!呵呵!真了不起啊!果然,世上无难事,就看你是不是有心人啊! 这里可是古代!她虽然画了出来,可真没想到他当真能做出来。 北冥逸舟又急巴巴地解释道:“这个材料没法象古郡主说的一样。但是,虽然不能是古郡主所说的材料做的,但可否用一用?你就试试吧!也许是行的对不对?” “能!能用!你太聪明了!”古颜月给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来。这管虽然用的是竹筒,推针用的是木塞,但难得的是有针管。 “快点烧些开水来消毒后就能用了。”古颜月大为感动。 这时,紫霞上人却趁着两个人在说话时,他往床榻上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之后,大步走过去扶起乔御辰,在乔御辰的身上连连地戳了几下,坐下在他的背后给乔御辰输了些真气。 乔御辰因此醒了过来叫道:“师父!弟子对不起你,没有看好小师妹,让小师妹受了重伤。请师父责罚!” 紫霞上人安详缓和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道:“因为她是我的女儿,你们个个都将她惯坏了。她不受些教训,永远也长不大。这次她若救不回,那便是她尘缘已了;若能救醒也是她的造化。” 说完之后他坐在榻前,面向古颜月,将白丝扫放在面前道:“古郡主,听说你医术高明,出神入化,能将人的血从一个人的身上度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这可是真的?” “是。但这必须是亲人的血。你是叶子晴的亲生父亲,那就能将血度给她。不是亲生的那就没有用。”既然没有办法验血,那当然就只能用亲人的血了。 “那好,如果晴儿需要血,你就将我的血度给她吧。她娘亲死得早,我对她疏于教导。她从小被娇惯了,如果让古郡主为难,请古郡主好好地教训她就是,不必给老道这个面子。” 古颜月倒没想到这些紫霞上人是这么的仙风道骨,一点也不象叶子晴那么娇蛮,想起叶子晴的刁蛮不讲理,她也就因这紫霞上人而息怀了,笑道:“紫霞真人太客气了!叶小姐只是比较活跃调皮,也没什么大坏,她没给我什么为难。现在她确是非常需要血。您及时赶到,她就有救了。” “如此,老纳先谢过了!古郡主胸襟过人,不报小怨,大恩大德之人,将来必能福报苍生!”紫霞上人双手合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虽然须眉尽白,却面色红润,仙姿渺渺。 古颜月真难想象这么一个仙风道骨之上仙真人,会有一个那样时时冲动任性的女儿。虽然他是修仙之人,但这世上却没有真正的神仙。他该白的发还是白了,连同须眉全白。 这世上之人,果然没人能躲得过岁月两字。 “多谢紫霞真人的夸奖!请真人坐到一边,我要从您的身上抽一些血,但会适量为止,您不会有任何事的。”古颜月耐心地给紫霞上人解说了一遍输血的原理。 “好!要抽多少都无妨!你尽量抽,只要能救醒她就行。”紫霞上人显然的,对叶子晴其实非常地溺爱。若非溺爱,又怎么会有那么任性妄为的少女? “好!”古颜月点点头。 古颜月从紫霞上人的身上抽血,然后输入叶子晴的血管里。这个过程在现代那是小儿科的事情。可此刻,在这个古代里,却是人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都当古颜月神女一般。 倒是乔御辰,因为紫霞上人给他输了些真气,尽管毒未能全解,此刻身上的蜂毒又解了,就只有金蛇之毒,也被逼入了体内的心脑之外,所以清醒得很。 他看惯了古颜月的惊世之才,此刻还当真不觉得奇怪了。但是,他也再次地确定,古颜月,也许真的就如她所说,她来自未来,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女子。 所以,看着正忙忙碌碌的古颜月,他忽地眨了一下眼睛,居然有些担心她会突然就变成了一阵烟云飘走了。她身上仿佛度上了一层仙气,如霞似雾,他越看越是心神俱被迷惑。 这个突而其来的感觉令得乔御辰眨了一下狭长的凤目。,刚才听到师父赞古颜月时,他可是听得耳朵十分地舒服,直舒服到了他的心尖上。 这个婚,他没有请示过师父。他下山时,师父虽然并无微词,但他知道师父是不赞成的。师父一直就在担心他会走入歧途的,但不知为何,他忽地发觉,有了这个丫头,他心中的恨已经象被阳光照拂过一样,似冰山被暖阳慢慢地消融了。 而她,就是照耀他心中的那一缕暖阳…… 师父也似乎因为月儿而态度极佳,好象非常欣赏古颜月。 古颜月给叶子晴输了血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叶子晴还当真醒了过来。 “啊!小师妹醒来了!”第一个发现小师妹醒来的人自然是北冥逸舟。 睁大眼睛看到自己的爹,叶子晴娇声叫道:“爹!是您救了我?原来真是爹爹赶来了!我就说嘛,爹爹一定会来救我和师兄的。” 紫霞上人沉下脸道:“是古郡主救了你,要不是古郡主救了你,爹就算赶来,你也早就小命不保了!还不赶快说声谢谢古郡主吗?” 第100章 解毒!兵围古府! 古颜月笑道:“她确实是紫霞真人自己救的。如果不是您将自己的血献给她,她能不能醒来还是一个问题。失血太多的人,很可能到最后醒来还变成了个痴呆!” “我才不会变成痴呆呢!”叶子晴扁着小嘴,就是不肯多谢古颜月。 古颜月也不想计较这么一点小事情道:“除了你爹之外,你倒真得好好地谢谢你的大师兄北冥逸舟。是他积极地赶制出一个古代的输血仪器给我,你才能这么快地醒过来。” “多谢大师兄!”叶子晴这下倒是谢得快。然后,她看到了睡在她隔离的乔御辰,惊呼道,“乔师兄!你怎么啦?”叫了一声,她自己的伤口痛得她啮牙咧嘴。 乔御辰对她微笑道:“师妹醒来就好了!我没事。” “你中了毒吗?脸色为何那么差?”她当时倒下,之后的事情完全地不知情。但她想起来也做不到,因为伤口在胸部,又失血过多,还是十分虚弱。 “没事,只是中了毒,很快就能解的。”乔御辰对着叶子晴笑,柔柔地问道,“是不是很痛?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妄为了。” “是,我以后不敢了。”她不但胸口被划了一刀,十指还肿痛着,这一次的教训,真的让她的人生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训了。 古颜月看到他们师兄师妹眼神关爱着,突然板起脸来说道:“好啦!叶子晴是因为失血过多才昏迷不醒。现在醒来就表示,她已经过了危险期。从现在开始,她无需做任何抢救的事情,只需要定时给她的伤口换药就行。所以,请将她移出这间‘毒屋’。最好能请大师兄和紫霞真人将她带回紫霞山去疗养一段时间。” 紫霞上人施了一礼道:“这个请郡主放心!但是,乔御辰他身上的毒……还请郡主多多费心了。” 古颜月有些强硬道:“紫霞上人请放心!我会尽快地为他解毒。所以,也请你们都配合我,将乔御辰留下就行。” 叶子晴听了立即变脸道:“不!我要留在这里看着乔师兄,直到他的毒解了我才离开。为何要独自留下乔师兄?你是什么居心?” 古颜月面无表情道:“你的伤口在复疗之中,不要留在这间毒屋里,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相反,你回紫霞山去空气好,对你的康复绝对有大大的好处。”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想借机分开我和乔师兄。我偏不听你的。我偏要留在这里。我要看着乔师兄好起来,然后和和我们一想回紫霞山。爹——我们带乔师兄一起回紫霞山去,爹给乔御辰运功逼出毒来,比她医术毒术什么的都好。” 叶子晴嘟起嘴巴向她爹爹紫霞上人撒娇,也向乔御辰,北冥逸舟投去求救的眼神,想要他们赞同她。 紫霞上人老脸十分尴尬地向古颜月道:“古郡主,抱歉!看来我这女儿是真的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不过,郡主放心,老朽马上带她回紫霞山去,从此严加管教。乔御辰就劳烦郡主亲自照顾了!” 古颜月道:“紫霞上人客气了!他是我的夫君,我照顾他是份内的事情。您的女儿其实也没事了,只要好好地调养一段时间,她会康复如初的。” “好!那就好!老朽就替这不懂事的女儿谢谢古郡主。至于小辰,老朽就将他托给古郡主了。小辰是一个好孩子,你要是用心待他,他会知道你的好。不过,郡主如此通情达理,慧眼识英,就算小辰不好的时侯,老朽也相信,郡主能让他变成一个好孩子。” “谢谢紫霞上人如此盛赞!我会竭尽全力地让自己不辜负紫霞上人的厚托!”古颜月双手供起,向紫霞上人道谢。 “好!逸舟,带晴儿回去!”紫霞上人强势地吩咐北冥逸舟将叶子晴带回紫霞山。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乔师兄,你出句声啊!我要留下来陪你!”叶子晴大声地嚷嚷着。 但是,北冥逸舟和乔御辰却都没有回答她。乔御辰也只是说道:“小师妹,祝你早日康复!师父,我r后再回紫霞山去!师兄,小师妹就拜托你照顾了!” 不一会儿之后,紫霞上人和北冥逸舟一起将叶子晴带走了。 屋子里顷刻之间就冷清靖的,只剩下乔御辰和古颜月。古颜月笑道:“要追出去吗?谅你现在也没那本事追,要我叫你来背你去送你的小师妹一程吗?” 乔御辰抿嘴柔声弱弱地笑问道:“吃醋了?嗯?” 古颜月立即叉腰板起脸来象母老虎一样凶凶地说道:“谁会吃你的醋?半死不活地躺着的男人,还以为别人会吃他的醋?笑死人了!” “不是吃醋就好,过来!”乔御辰轻声地命令道。 “干嘛?我要给你找解药。”古颜月听见乔御辰性感温柔的声音,心跳就是不由自主地乱了节拍。她说着要去找解药,脚步却挪到了乔御辰的面前,问道,“你有什么事?” 乔御辰指着他面前的椅子说道:“让人传个晚餐进来,我肚子有些饿了。你坐下来陪我说一会儿话,我闷。” “你闷?小师妹一走就喊闷?你不是刚吃过一些稀饭和绿豆水了吗?你不能吃太多食物,别想我让你大吃大喝。”古颜月象个管家婆,又象一个醋桶。 “不行!我要吃一整个的鸡,要一个丰富的晚餐。你让人传进来。” 乔御辰瞧她这样,还真伸手拉过古颜月的手,语气中有着男人的撒娇之音。 古颜月还真没见过病中的男人弱弱地撒娇的模样,她心下柔柔地一软,居然原则都要没有了。但是,中了毒的人不能吃这么多肉食的。最适合吃的是绿豆水,稀饭之类。 可是,乔御辰一双俊目虽然此刻很无华,但看着她时,她一个没中毒的人,却象中了这男人的毒一样,心软得一踏糊涂。 “等你的毒都解了,你再吃,好不好?你听话,乖!啊?”看在他中毒的份上,古颜月不好大声喝斥他。 但是,古颜月平生没试过哄一个撒娇的大男人,她只哄过小孩子,所以,哄起男人来,就只能象哄小孩子。 谁知,她这么一哄,乔御辰就越发地嗲了地说道:“那你让人做了送进来,我闻一闻总可以吧?”乔御辰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古颜月当小孩子这么哄着,就不由自主地闹起来了。 “闻一闻?闻一闻有意思吗?乔御辰!你……”古颜月想开骂!她脾气不怎么好,这男人是要扭哪样?不能吃还要闻一闻,这还真他妈是不是男人了? “你确定你只是闻一闻?到时不会大吃一顿吗?”古颜月扶额,我的天!她在医院里工作见过撒娇的人,还没见过撒娇要闻食物的男人。这男人奇葩得,她想一掌拍死他! “真的只是闻一闻,你让人做一顿丰富的晚餐进来让我闻一闻就好。”乔御辰还是坚持着,非常肯定。他看到古颜月因为他的要求而没办法的样子,这才知道,自己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居然可以任性到这个地步!哈哈!他感觉爽极了! 古颜月表示无眼睇了!如果不是看他中了毒,一逼弱不禁风,和平日大相径庭的弱小模样,她真不想鸟他了。她天生最怕的是弱者。她这个人就是,别人强硬的时侯她不怎么怕,很可能会对着干的。但别人要是扮弱,她就没办法了。 结果,她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毫无原则性地,走出门外,吩咐人给他准备一顿丰富的晚餐过来。无它,只为让乔御辰闻一闻食物的香味。乔御辰特别地吩咐,要炖一整只的鸡。 事实上,吩咐过后,她都没心情理会乔御辰这个大男人的撒娇了。因为,一整天过去了,还没有人能捉到金蛇回来,一条都没有人能捉到。 所以,古颜月又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蹙眉想了好一会儿。这金蛇是稀有之蛇,连一向极爱玩毒物的本尊古颜月都没有收集到。本尊古颜月分明是一个极爱收藏毒物之人,但她的毒屋里并没有这种金蛇。 犹其是,她找到了本尊的一本手抄本,所记载下来的解毒方法之中,也没有对金蛇的解说和记载。可想而知,这京城附近会不会没有金蛇? 如此一想,古颜月心下更是焦急。她和尉迟统领说了,三天之内能解乔御辰的毒。此刻,窗外的天色显示着,太阳下山了,已到黄昏时侯。 也就是说,一天一夜白白地过去了,就只解了黑蜂之毒,金蛇之毒仍存留在乔御辰的体内。虽然经过她的处理后,残存的毒互不多,甚至已经是极稀少的残存了。 但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毒素残留在体内,三天之内若不能彻底地清除,也会让乔御辰被毒死的。倘若是在现代,那就能用血清素,可古代哪来的血清素? 她必须尽快能得到金蛇。于是,她突然又让人到京城去贴个告示召告天下,如有人能捉到金蛇送至古府,古郡主将以重金相赠。 “但愿能早些有人捉到金蛇。”古颜月喃喃而语。 很快,一顿丰盛的晚餐被人送来了。 彼时,古颜月还在药架前苦思冥想,要怎么才能得到血清素? 她的手不自觉地在药架上挑了好几个解毒的药品,突然,她恍然大叫道:“啊!刀!剑!那些刀剑!那些刀剑上就淬有剧毒,我为什么没有想到?我为何没早点想到啊!” 她的乍呼声惊到乔御辰,乔御辰问道:“你是说,那些杀手的刀剑上淬有金蛇之毒?我听说过,金蛇之毒无药可解,那些人不会有解药的。我想,皇上的意思就是要让我必死。” “虽然传说黑蜂金蛇之毒没有解药,但他们的刀上卒了毒,我可以去取他们的刀来取毒试解。辰辰,你忘记了吗?我来自未来,谁说金蛇之毒没有解药了?任何毒只要抢救得及时,都是可以解的。你放心!这世上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古颜月如此一说,马上就要行动。 谁知道,她才走了两步,头上就一阵晕眩感袭来,不禁扶了扶额,在一张桌子旁站定了。 乔御辰想从榻上起来,却有心无力,只能叫了声道:“丫头 ,你怎么了?是不是给我吸毒时,也中了毒?”这么一叫,乔御辰才知道,这个丫头无论是谁,她都在他的心中了。 “不是,我没有中毒。”古颜月摇了摇头,只觉有些眼花无力。突然,她听到了一种“咕咕”的声音。这声音来自她的肚子,她愕然呆了呆,这才想起,她好象忘记了吃饭吗? 因为距离近,乔御辰都听到古颜月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他感觉心尖上都是痛了一痛。 这丫头要不是中毒,那就是饿晕的了?他躺在病榻上,时醒时睡,因为中毒,所以有些昏沉。但是,他想了想,他醒的时侯,就没见过这丫头用过餐。 刚才他让她去传一顿丰富的晚餐过来,也是想让她好好地坐下来吃一顿罢了,但没想到,她竟让自己饿成这样?该打! 事实上,因为这间毒屋是禁地,没有古颜月的传唤,就算是送饭的也不敢擅自将饭送过来的。唯一能来去自由的林婆婆又被古颜月差遣办事去了。 所以,古颜月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她是彻底地忘记了饮食这么一回事了。 这时侯,门外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晚餐送到,要送进来吗?”这是丫环杜鹃的声音。 “送进来吧!”古颜月和乔御辰都同时叫道。 丫环将晚餐送进来,摆在乔御辰的面前,乔御辰吩咐道:“你去扶夫人过来坐下用餐。” “是。”杜鹃答了,心里发毛地走过去要扶古颜月。杜鹃是跟着古颜月的丫环,但是,只要走进这间毒屋,她就是忍不住地感觉害怕。 她抬头就怕天花上吊着的那一笼笼的毒物会突然掉下来,还怕古颜月会让她来试毒。总之,这间毒屋谁也不想来,除非被叫到了,不得不来。 走到古颜月的身边,杜鹃变得恭恭敬敬地说道,“夫人,奴婢扶您过去。” “不用了,你可以出去,在门外侯着就行。”古颜月晕眩感过后,自己走到了乔御辰的面前。 乔御辰板着脸道:“你给我将这个晚餐全部吃掉,一点也不能剩下。” 古颜月坐下,瞬间明白了!原来乔御辰刚才跟她撒娇扭计,都是为了让她吃个晚餐吗?这个男人!有话好好说不就行?她这不是因为着急,所以忘记了吗?也不是小孩子,不会故意不吃饭的。 “那你就闻一闻好啦!我全吃掉噢!”她肚子当真超级饿了。她必须吃饱,还有两天,她一定要找到解毒的药。 “嗯。”乔御辰嗯了一声后,稍稍提高了声音吩咐道,“杜鹃,你负责按时将夫人的一日三餐送来。为何这府上没有人给夫人送餐?”这可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没想到,杜鹃的声音在门外抖擞地传来道:“这个……这个是因为,以前夫人是小姐时,只要时了毒屋就不准别人进来。除了林婆婆之外,谁都不许进入这个禁地。” “难道以前小姐进了这里就不用吃喝了?”乔御辰有些生气。 “不……不是。是因为小姐进了这里之后就……就……说她会自己解决吃的。小姐说,她这屋子里多的是……食物。” “这屋子里多的是食物?”乔御辰也听懵了!立即,他的眼睛向上翻去,望着吊在头顶上的许许多多的毒物。 “喂!乔御辰!你以为我吃上面那些东西?那些东西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用它们做食物?”古颜月虽然在吃饭,但眼睛还是注意到了,乔御辰的眼神,分明是在怀疑她吃那一笼一笼的毒物。 “那些东西那么……可爱吗?”乔御辰有些毛毛地问道,又望了一眼那一笼笼的毒物。 “不然呢?不过,我郑重声明!这些东西不是我收集的,绝对不是我!” 古颜月一边说一边动了筷子,就坐在乔御辰的面前,狼吞虎咽起来。吃起来后才感觉到,肚子太饿了,所以吃相什么的,她顾不上,也懒得理会了。 但是,这人怀疑她喜欢这些毒物,还以这些毒物为食,太冤枉了!她可不想成为一个冤死鸟啊。这些东西是本尊的宠物,不是她的。但说到这间屋子里都是食物,这食物从何而来?她也有些怀疑了。 “你慢点吃!别哽着了!以后要记得吃饭。”乔御辰并不担心自己的毒能不能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此刻当真死了,他感觉似乎也不算太遗憾,因为,面前这个丫头很可爱。 他想,他要是真死了,这个丫头会哭得死去活来吗?如此一想,他居然就这么问出来了:“喂!丫头,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什么?什么怎么办?”古颜月嘴里含着一块肉,正嚼着,瞬间明白他问什么时,突然用力地吞下那块肉道,“我呸!你乱说什么?有我这个来自现代,医术高明的医生,你怎么可能如此英年,就想早逝?想都别想!轮到我死都轮不到你!呸口水说过!以后不许说这种糊话!” “是!以后不说这种话!”乔御辰看到,丫头瞬间花容失色。 他不敢再说了,这种话,他确实不应当说。她在为自己努力,连饭都忘记了吃,他说这种丧气话真的很该死! 古颜月又挟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说道:“喂!你又不能吃,你还是闭上眼睛吧!干嘛睁大眼睛看着我?没礼貌!不许看!你只能闻一闻。” 乔御辰说道:“你吃相又不好,有什么好看的?象个野丫头 !以后能做我的皇后母仪天下吗?”最后一句,乔御辰说得只让他自己能听到。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想装着自己很酷,却因为中了毒,实在装不起来。 既然她是饿晕的,那是她活该!他心痛什么?呵呵!他就是心疼了!情不自禁,他心湖象被投下一个又一个的小石子,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古颜月吃饱了之后,亲自带人去取剑。因为让别人去,别人无法知道,那剑上是否有金蛇之毒。 她出了毒屋之后,才知道,古府被御林军重重包围了一天一夜,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地出入。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古府的大门外有人在大声地吵吵闹闹着。 “怎么回事?”古颜月问古府上的一名护卫。 “郡主,外面变天了!” “变天?”古颜月愕然,但随即却又明白过来了。朱元玥可是皇帝啊!这皇帝死了一天一夜,天下自然就要变了。 “郡主,外面不但被御林军重重地包围着,御林军又被周将军的兵马重重地包围了!” “什么?”古颜月骇然大惊!她提了裙子大步出了古府的大门,站在古府的大门石阶上,果然看到古府被御林军重重包围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放眼望去,果然!在御林军之外,确是还有另一批兵马,战马整整齐齐,阵容比御林军更加象战场上的打仗的兵马。 第101章 终于解了毒!想睡觉吗? 古颜月站在大门外,突然,她听到尉迟将军的声音浑厚宏亮地传来道:“周将军,古郡主此刻正在大门外。周将军如若不相信,尽可以高声发问。或者,请周将军亲自进来探望一番,还是,让古郡主出去,以证实本统领所说。” 远远地,一匹高头大马上,果见周将军正端坐于马背上,身穿盔甲战袍,腰配宝剑,威风凛凛。于他旁边,坐着周少爷周志鹄。其余将士不知多少,似千军万马,军旗飘飘,长枪盾牌,竟是挥兵攻城的状态。 周志鹄一见古颜月立即高叫道:“是古姐姐!爹爹,古姐姐出来了,我们可以问一问古姐姐再说。” “古姐姐,听说乔统领中了毒,您正在给他解毒,这可是真的?古姐姐,您可否出来一下?”周志鹄首先就忍不住地发问。 古颜月撩起裙脚之后向外走,一直向周将军那边走去,在经过尉迟将军的身边时,尉迟将军道:“古郡主,你可以将实情告之周将军,免得周将军有所误会。本统领的御林军是在保护皇上,并非如周将军所想的,有何图谋不轨。我,尉迟统领效忠大汉皇室,保护皇室的唯一血脉,责无旁贷,誓死如归!” 古郡主眨了眨眼,不知这两军对垒有何重大的图谋,她当务之急是要去找那些淬过了毒的刀剑。 她急问:“尉迟统领,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这是什么状况?我必须出去,乔御辰的毒还没解呢。” “你需要出去?不是说解了黑蜂之毒,只剩下金蛇之毒吗?我相信你能救乔统领。”尉迟统领浓眉大蹙。乔御辰不能死!乔御辰死了,他立即就要落于下风了。 “是已经解了黑蜂之毒,只有少量残留着的金蛇之毒了。我必须尽量清除他体内残存的毒。乔御辰是清醒的,但这种毒,只要残存一点点,人也会非常虚弱,乃至夺命。”古颜月非常担心,她必须出去。 “只要他还是清醒的,那就好。”尉迟统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倘若乔御辰死了,皇室再无血脉,接下来就是一场兵荒马乱,各自拥兵自立的局面。这里谁都没有胜算,各据一方,但人人都会奋力一搏。也许最后会是三方鼎足之势。 而这三方之势力以周将军为强,次之是尉迟统领和西太后,最弱是东宫。这是以兵力而言罢了。 然而,乔御辰若在,大家就能达成一至,拥立乔御辰为新帝,恢复他原来的皇室身份——朱元勋。 到了此时,尉迟统领只能长话短说道:“现在的状况是,我御林军出不去,周将军也不敢发兵进来。但是,古郡主可以出入自由。其实,周将军的意思是拥朱元勋为帝,我的意思和他是一至的。古郡主,朱元勋就是乔统领,这么说,你明白吗?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你说辰辰是谁?他是朱元勋,先帝的子嗣吗?”古颜月原本急匆匆的心象被定了型一般,脚步顿下,有一刹那间的震惊和不相信。 两种情绪交织了好一会儿,再看这古府内外的强大兵马阵容,不到她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里。 “这是真的吗?”辰辰是朱元玥的兄弟吗?他们长得一点儿也不象。不但长相不象,人品也不象。她很讨厌那个朱元玥。所以,朱元玥被刺杀,她没什么感觉。 但说辰辰是他的兄弟,她还真不能接受,这比尉迟统领此刻说要拥立辰辰为新帝更令人难接受。 但是,尉迟统领不再允许她有丝毫的怀疑道:“千真万确!乔御辰就是当年流落民间的四王爷朱元勋。你出去后,设法让周将军相信,我拥立朱元勋为帝之意和他一样。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同时立你为皇后。” “为什么?”古颜月被尉迟统领搞糊涂了。拥她为皇后是尉迟统领唯一的条件?为何这男人看她,就象……她不好意思说,这霸气的男人总让她想到自己的父亲。 他的眼神充满了对她的呵护和慈爱。 “不用问为什么,你出去跟周将军说,如果他同意,就一起恭迎新帝登基。如此,则天下太平,百姓照样安居乐业。如果他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我尉迟统领也无畏兵荒马乱。到最后受苦受难的,就只有天下的老百姓。” 古颜月点了点头,对尉迟统领和周将军这俩个男人,她都有着钦佩之情。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大男人,大英雄,雄才大略,运筹帷幄。 最最关键的是,倘若此刻他们打起来的话,她如何能安静地给辰辰解毒?更别说要祸及苍生,天下大乱了。 所以,当机立断,古颜月果断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去和周将军说。但是,请尉迟统领也帮我一个忙。您马上派人去将那晚刺杀乔御辰那帮人所用的刀剑全部找到,尽快地送过来给我。这个,尉迟统领能做到吧?” “这个可以!我马上让人全部找来。” 尉迟统领马上吩咐人去给古颜月找来那些刀剑。 “那就好。如此,我去和周将军转达您的意愿吧!”古颜月急步向外走去。 彼时,两军对垒,剑拔弩张,但见夕阳西下,幕色即将四合,空中仅剩的霞色也即将隐去。 穿着紫色衣裙的古颜月衣裙翻飞间,如一只紫色的小蝶,娇小的身影却从容地穿过了阵容整整齐齐的御林军,走到了外面周将军的大军面前,直至她婷婷玉立地站在了周将军的马前。 周将军和周少爷齐齐地跃下马来。 “古郡主,乔统领被尉迟将军挟持了吗?他中毒状况如何?”周将军下马之后急切地问道,虎目含威,大有一触即发,气拔山河之势。 古颜月摇了摇头道:“没有。相反,实情是,昨晚深夜,皇上朱元玥亲自带来杀手至大牢里刺杀乔御辰。乔御辰寡不敌众,身上中了一剑,剑上淬有剧毒。幸好尉迟统领及时赶到。我也因为不放心辰辰而赶到狱中,总算及时救下了乔御辰。但是,他身上中了两种奇毒,黑蜂和金蛇之毒。我帮他解了黑蜂之毒,还有金蛇之毒未能解清。” 周将军听了眉头深锁,沉吟半晌道:“皇上要杀乔统领,这些事,本将军已经知道了。但是,金蛇之毒一向没有解药,郡主确定能解乔统领身上的毒吗?” “是的,我能解。但是,我需要一天或者两天的时间。”其实古颜月也有些把握不了。但是,在现代能解的毒,在古代也一定能解。只是,一直到现在,派出去捉金蛇的人仍然没有任何回音。 “古郡主,乔御统他现在还好吗?”周将军对自己不小心暴露了乔御辰的皇室身份而感觉非常自责。而且,他太大意了!他以为还没有人知道乔御辰是朱元勋的身份,以为他很安全。 谁知道…… 古颜月见周将军一脸的沉思,她可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开门见山地转述尉迟将军的话道:“乔御辰现在需要解多蛇之毒。刚才尉迟统领说了,乔御辰就是朱元勋,是先帝的子嗣,是四王爷。他说,他愿意和周将军一样拥立朱元勋为新帝。这样,可以避免一场兵荒马乱,可以让天下百姓不至受鱼池之殃。如此,天下百姓照样安享太平盛世。周将军仍然是周将军,他仍然是尉迟统领。他让我转告周将军,如果周将军同意的话,就一起等待朱元勋的毒被解,一起携手恭迎新帝登基。” 古颜月没料到,周将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本将军答应,本将军就在些和尉迟统领一起等新帝解毒,一起携手恭迎先帝登基。” 周将军之所以答得快,那是因为周将军驻兵于此,早就已经千思万虑。况且,此刻他其实不得不妥协。因为,皇上遇刺,乔统领就是朱元勋的消息,他早就散布到天下皆知。 他一直就在为拥新帝登基而做着铺阵的工作。没料到他的一举一动,早就逃不过别人的眼睛。不但如此,皇上朱元玥因此痛下杀手。他所做之事那么严密,却仍是给朱元勋带来了至命的一劫。 如今,尉迟统领又先他一步杀了朱元玥,表面上说是救了朱元勋,实质却是挟持了朱元勋。如果周将军想以兵力取胜再无可能。因为此刻朱元勋在尉迟统领的手上,周将军起兵即成叛乱。 而尉迟统领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周将军出外上沙场打仗时,战无不胜,但于这宫中的权谋算计,却又稍逊于尉迟统领了,甚至是连少年皇上都抢先了一步。 因此,周将军此刻不答应也得答应,事实上是他落了下风。 而且,周将军也相信尉迟统领不想和他真的开战,因为当真战了,尉迟统领的御林军是会吃眼前亏的。当真开战,两败俱伤之后,是大汉潮元气大伤,天下大乱,让邻邦有机可趁。 因为,无论是周将军还是尉迟统领,没有皇室的血统,绝不会服从对方,兵变即为乱臣贼子。 他们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只想拥朱元勋为新帝,各得其所,各归其位。 古颜月得到了周将军的诺言后重新回到乔御辰的身边时,尉迟统领很快就让人找来了那天皇上派来的黑衣人所用的刀剑。 所以,古颜月从剑上刮下了金蛇之毒,用小白鼠开始试作解毒。 为了给乔御辰解毒,周将军和尉迟统领还让人将宫中的太医和京城最有名的大夫都请了来。但是,他们进来后,一听说乔御辰中的是金蛇之毒,就全都摇头说,此毒无药可解。 “放屁!怎么会没有解?不会就闭上你们的鸟嘴!除非有想到好主意,不然免开你们的尊口吧!我最讨厌听到负面情绪的丧气话!告诉你们吧!任何毒蛇的毒都是可解的,只要能提取到这种毒蛇对应的血清素。” 古颜月的坏脾气来了!她被气死了!这些太医大夫平日都是干什么的?一来就摇头晃脑,将她的辰辰说成是一个死人似的。 “血清?血清是什么解药?没听说过。”几个出名的太医和大夫都听得有些懵懵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血清素。 他们只知道,自古至今,从未有人能解得了金蛇之毒。凡中毒者必死无疑。不过,乔御辰都中毒这么久了,还能保住性命,这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奇迹了。 只是,他们也听闻了,这个古郡主对医毒的精通,那可是非同一般。最近还先后治好了周将军的儿子,和南朝国来的金太子。 所以,虽然他们觉得要解乔御辰的毒是不可能的,却也不敢嘲笑古颜月。 他们之中的几个大夫和太医还非常虚心地问古颜月血清是什么东西。 古颜月向乔御辰看去一眼,见他睡着了,睡得极为安心,她也就安心了些。他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古颜月也没有告诉他。外面的事情太复杂了,古颜月怕给他解释起来又得花上一番口舌。而且,他睡着了最好,免得他听到这些大夫的话之后心里难过。 事实上,乔御辰并非完全熟睡,他只是闭上眼睛,不想分散古颜月的精神。丫头那么积极又充满了自信,他竟奇迹般地相信她能找出解毒的方法来。她说的血清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想,那一定是她所说的,未来的药吧? 所以,他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将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了丫头。 古颜月也想着,他睡着最好。要是金蛇之毒不能及时解的话,什么皇帝都是假的了。 至于乔御辰突然之间成了朱元勋,她也没时间去理会这件事情。外面的周将军和尉迟统领都是呼风唤雨之人,但古颜月宁愿将他们想得简单些。 反正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他们就算是想怎么翻天覆地,也已经表示了要等乔御辰的毒解了再作决定。 为了能尽快地提取足够的血清,古颜月让几个人来帮她,先将毒少量地喂给小动物,让小动物的体内胃肠产生抗毒的血清,她一点点地小心去提取。 但是,如此杯水车薪,不知这样下去,她能在一天一夜内提取到足够的血清吗?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能提取到了!因为小辰不能死。有她这个名医在这里,她怎么能让辰辰因为这么个蛇毒而死?笑话! 就算是在古代,那又如何?不过,幸好啊!那个北冥逸舟给给做了针筒。 这其间,周将军和尉迟统领都派人进来探望过乔御辰中毒的情形,但都是在乔御辰“睡着的时侯”进来的。 好不容易地,古颜月终于提取到一个小木针筒的血清素时,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是灯笼彻夜地点亮着,她已经一天两夜没合过眼了。 彼时天刚朦胧,已经是乔御辰中毒的第三天晨时了。这时,乔御辰倒真是睡熟了,因为蛇毒缓缓入侵,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古颜月终于在古代成功地提取了一筒血清素,她兴奋地将之注射在乔御辰的血管里。 乔御辰被扎针扎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眼睛因为无眠而布满血丝的古颜月为她注射血清,不由心尖微微地柔情热涌,问道:“月儿,这是什么?你也要为我输血吗?” “不是,这叫血清,是能解你体内金蛇毒的血清。你有救了!只要注射了这个血清,你的毒就能解了。 古颜月欣赏若狂,又道:“我们要感谢你的大师兄,他让人赶制了这个针管,不然,我还真没法提取血清为你注射。” “这是解药?我真没见过这样的解药,这不是叫做针灸?”乔御辰的大脑虽有些昏沉,但还不至于傻瓜。他抬头向窗外看去,发现窗外已现晨曦之光,可想而知,月儿为了他,又一夜没睡了。 注射了血清之后,古颜月生怕这份量不够,她立即又继续要去提取血清:“你再睡一会儿,我保证,你已经没事了!这个血清已经解了你体内的毒。为防万一,我再多提取些过来。” 乔御辰已经醒了,他发现,丫头给他注了解药之后,他的大脑立即就清醒了起来,完全地,恍如大梦初醒般,连身体都舒服多了。 半个时辰之后,乔御辰自己从榻上坐了一起。他盘膝端坐,试着运了运内力,闭上眼睛,两手置于膝上,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运功逼毒的能力。 古颜月这次熟手了,半个时辰又提取了少许的血清,虽然不多,但也觉得差不多够了,就兴冲冲地走到乔御辰的面前。 “辰辰,这次一定够了!一定能彻底地解清你体内的毒素。”她翩然转身,喜色满面,却瞬间大喜! 她没想到乔御辰已经坐在榻上打起座来了!于是,怔怔地站在他的面前,仔细地看着他的面色。原本乔御辰中毒后面色微紫微黑,苍白难看,这时却已经恢复了正常。 乔御辰的俊脸是粉雕玉琢的,就算是常年练功,也没能改变他比别人更加好看的肌肤。此刻毒药解了,他完全地恢复了红润玉白。 在帮着古颜月忙的几个大夫和太医虽然有些搞不懂,但因为古颜月略为解释了下原理,他们半知半解的,还有些半信半疑。 这时侯看到乔御辰的毒当真被解了,他们也都想为此欢呼起来,但却因为乔御辰在打座而不敢弄出声音。 乔御辰只打座了一周圈,已经感觉周身气息通畅无阻,体内再无中毒症状,不禁心头大喜,眼开眼睛见到古颜月正站在她的面前,手上拿着针管时,笑道:“月儿,我体内的毒都解了!” “嗯,将手伸出来,让我把把脉。”古颜月也开心地笑了。 “好。”乔御辰自己知道毒已经解了,无需再把脉,但古颜月要把,他就乖乖地将手伸出来给她把。 “嗯,是真的,毒都解了。这些血清也不用再注射了!你都好了!好了!太好了!”古颜月有些傻乎乎地,笑眯着眼。 其他的大夫和太医也不用把脉了,光看气色也就明白,乔御辰的毒确是解了,都上前供手说着恭喜的话。 乔御辰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古颜月,一双凤目里全是怜爱,心中都是感动地问道:“丫头,想睡觉吗?这床让你睡!嗯?” 古颜月一时之间没意会到是什么意思,乔御辰又伸手来搂抱她的小蛮腰,她的脸就瞬意爆红了!因为,旁边可是站着好个太医和大夫的。 “谁……谁要睡觉了?!”古颜月还以为乔御辰是要和她一起睡觉。 乔御辰笑道:“你难道不想睡?两天两夜了,你未曾合过眼,你以为你铁打的?” 乔御辰说完,将古颜月拦腰抱了起来,说道:“你们可以出去了!你们出去和尉迟统领,周将军说,我的毒虽然解了,但需要睡一觉,让他们再等等。” “是!”这些太医和大夫都知道了外面的情况,赶快退了出去。 古颜月被乔御辰拦腰抱了起来时,正想嚷嚷,却突然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她突然就…… 第102章 皇后要睡觉,千军万马若等闲! 乔御辰抱起古颜月,古颜月明白乔御辰的意思之后,因为大夫和太医都被打发了,她突然觉得十分疲累。 没怎么抗拒之后,不自觉地伏在他的肩膀上,古颜月呵欠连连。 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她感觉眼睛很想阖上,没想才这么闭上眼睛,她阖眼就不想再睁开,顷刻之间晕睡过去。 乔御辰将她放在睡榻上,动作异常地轻柔,就象他抱着的是一个万金难求的瓷器娃娃,稍为不慎,就会被碰碎了似的。 “……”乔御辰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抿紧了。 “月儿!”坐在床榻前,他还是轻轻地叫了一声。但古颜月这丫头竟然当真是瞬间就入睡了!于是,他就坐床前看她睡觉。 外面千军万马在侯着要恭迎乔御辰入宫,改名朱元勋,立即登基为新帝。但是,他们的新帝朱元勋此刻却静静地坐着在守侯他的妻子古颜月。 朱元勋这个名字不但所有的人都感觉陌生,就连朱元勋自己,也感觉陌生。 他十七年来都叫做乔御辰,一直就以为自己姓乔。就算是知道自己是乔家的养子,他本来也决定,永远姓乔的。 但是,今日之后,只怕不可能了!他要改为本姓朱,叫做朱元勋了。外面是什么状况,其实他心里大约是清楚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将来是回到紫霞山,归宿也在紫霞山。 所以,他人虽入了朝,却不怎么关心朝政。但自从周将军那里知道自己姓朱之后,他大至地对大汉国当今的局势作了一番深入的了解。 事实上,大汉朝只要还有周将军在,朝庭基本上不会乱。朝中的许多老臣子都不喜欢两宫太后的垂帘听政,说到底是不喜欢朝政由女人来把持。 少年皇帝朱元玥又只是一个傀儡,更让朝中的老臣们鼻子朝天,根本就不敢寄予厚望。 所以,当初先帝驾崩前将虎符交给周将军的原因,也许就是为了今日能找到他真正的子嗣。不过,对于当初,乔御辰还是一知半解。 朱元勋从未如此认真又专心地看过古颜月。仿佛,外面的千军万马也等闲,他此刻要看守眼前的美人,护她一个美梦。 她的一只小手还握在他的大手上。这只小手柔若无骨,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刚才却做了那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舍不得将这只手放下,一直就让它轻握在手里。如此,静静地观看着她的容颜,竟是一件如此赏心悦目的事情。 此刻在他看来,能守着让她好好地睡一觉,竟比外面那些纷纷扰扰的闲杂事情重要得多了。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这个丫头如此的上心? 他微笑地看着她的眉,那一弯月眉弯弯,如柳叶似烟云淡雾,笼着她阖目后微翘的长长睫毛。 他知道,她只要睁眸,便是眸如秋水,灵动善睐。就是这么一双眉睫,就让他百看不厌,深深地沉沦其中。 更哪堪!这丫头肌肤美白,如鸡蛋似的小脸丰盈胜月,脸蛋儿如玉脂雪团。瑶鼻小巧玲珑,樱唇凌角如花瓣,色泽玫红,艳丽若滴。 他甚至想,难怪她会挖别的人眼睛,那一定是别人看她都不眨眼睛,所以才惹毛她的吧?以后谁要是敢多看她一眼,他也会挖那人眼睛的。 她的下巴更是可爱得,他想伸手去摸一摸,捏一捏她。只是,她此刻熟睡得象一只小睡猪,鼻息轻盈而均匀。想必,她是因为他的毒全解了,所以终于放心,才睡得如此的安稳。 丫头!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来自何方,自今日起,你是我的丫头!你只能永远呆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许去!我会让你做我的皇后,我朱元勋的皇后。 朱元勋一直静坐在古颜月的床前,此刻阳光从窗外照入,明媚光亮,将这一间毒室照得温暧至慢慢炙热起来。 头顶上的小动物在笼里跳来跳去,发出了窸窸的声音。 朱元勋居然抬头用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对着那些小动物做了一个“不许说话!”的口语。可恼的是,那些小动物却调皮的,不肯听他的命令。 不过,古颜月睡得太沉,根本就不会受到那些小动物的影响。所以,想到古颜月说过,那些小动物很可爱,朱元勋也开始觉得,这些小毒物确实是不让人讨厌了。 这里是一室的温馨旑旎有爱。可是,与此同时,外面却是另一个浩浩荡荡,千军万马互相对垒的大局面。 他们没有人要进去打扰新帝,只因新帝吩咐,他要睡一觉再出来。这外面的世界是两个男人的世界。这两个男人自然是周将军和尉迟统领。 周将军收到朱元勋的毒已解,却要求睡一觉再出来,竟然微微一笑,让他的兵马静静相侯。这是因为,他想一想就明白了。 古颜月为朱元勋解毒,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必疲惫不堪,需要睡眠。任何人两天两夜不睡,都需要睡眠。 在周将军看来,朱元勋能体恤古颜月,那是好事。一个知恩不报的人何以为人?更何况,周将军以为,朱元勋蛇毒刚解,也需要恢复一吓体力。 新帝登基大典非同小可,岂能没有体力? 尉迟统领更加不用说,古颜月说周将军愿意等到朱元勋出来为止,他已经赢了!所以,他静坐在古府的大厅上慢慢地喝茶,一点也不急,甚至,他顶额小睡了一会儿。 他在府中,周将军在烈日之下。只要乔御辰和古颜月在他的手上,他怕什么?他自是悠然自得了。 周将军只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怕古颜月救不了朱元勋。一旦朱元勋没法救,这天下就不再是姓朱的了。既然不是姓朱的了,那就得改姓了。 他本对姓朱的忠心耿耿,但姓朱的要是气数已尽,那么,大汉的江山是不改姓也得改。那又何妨改一改,让它姓周又如何? 所以,他也能等!他等的是一个天意。 从早辰就开始等,等到烈日炎炎,而后是日渐西斜。这一场千军万马等新帝睡上一觉成了日后的佳话传说,让说书的一直就津津乐道,口沫横飞。 后人传说,这是因为先帝极为宠爱医后古颜月,只因她要撒娇要睡上一觉,就令得新帝让两方兵马晒了整整一天的七月烈日炎阳。 这个传说也太冤枉了古颜月。 正当太阳就要下山时,两宫太后连同两个公主都来了!她们为何这么久才来?因为,皇宫因朱元玥之死而大乱,东西两宫双方对垒。 在宫中的势力,两宫太后也算伯仲之间,没人知道,宫中血流成河,早就是兵荒马乱。 到最后却因为她们也无力主持大局而罢手。因为,此刻宫中成了一座死宫。到最后,她们才明白,局势成败不在宫中,已经在古府了。 既然谁也杀不了谁,到最后,她们又都姐妹相称,一齐笑着到古府来了。到了古府之外,果然看到,周将军已经派兵将古府重围,一个蚊子都进不去了。 西宫太后从桥鸾中被扶了下来,宫装仍然雍容华贵,却在乍见周将军的兵马时,面色变了又变。 “微臣叩见两宫太后!叩见公主殿下!” “太后千岁千千岁!公主千岁!” 虽然心下大惊,西太后表面却仍然是傲然凌厉地问道:“周将军擅自调兵京城围着古府,这是因为皇帝驾崩,周将军要让大汉改姓周吗?” 周将军拜见了东西两宫道:“西太后何出此言?微臣对大汉忠心耿耿,日月可表!微臣之所以派兵于此,正是为大汉的新帝在护驾!” 东宫太后冷笑道:“妹妹此言差兮!周将军多年来一直对大汉忠心耿耿,有目共睹。先皇驾崩,新帝出现,哀家以为,周将军调兵护驾并无不妥。哀家也是听闻新帝在此才亲来恭迎新帝登基的。难道妹妹此来是看热闹的吗?” 西宫太后缓缓地向前行了一步说道:“既然都是来恭迎新帝登基的,那不如我们姐妹就一齐进去古府迎接新帝如何?这太阳虽然就要落山,但就这余辉也是热死人。” 东宫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向周将军那里靠近,说道:“不必了,哀家认为在此恭侯就好。听闻,新帝中毒刚解,要睡一觉才出来。哀家觉得不宜进去打搅了新帝休息。” 东宫太后说这话当然是口不对心的。她要是进了古府,她怕能进不能出。 外面是周将军的兵力,内里是尉迟统领的御林军。周将军既要扶新帝登基,必不会让西宫独大,自然就会留下东宫了。 要是进去么,东宫太后还真怕会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就只有西宫太后宁慈燕拖曳着长长的衣裙,在夕阳余辉中,傲慢地缓步行入古府。周将军没有拦她,东宫让道,她依然霸气十足。 但是,宁慈燕心中清楚,由她一手偷龙转凤的朱元玥已死,立朱元勋为帝,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她自己最是明白。 只是,她也没想到,到了这种年纪,她为了亲情,会走入了一个这样的新局面。 这一切皆因一个人——古颜月。 她这么一个在宫中摸爬滚打了将近二十年的女人。她算计了人心,算计了多少人的性命,唯独不知道,她也还会有一根这样的软肋。 这根软肋就是她唯一的一个女儿——古颜月。 就因为这一根软肋,她该坚持的时侯没有坚持,一步棋让了步,就得步步在退让。 至于要退至怎么样的一个局面,她竟然也心中没有了胜算。所以,她现在也成了走一步,算一步,步步为营又步步惊心了。 宫装雍容华贵的西宫宁慈燕太后走上了古府的台阶,尉迟统领跪伏于地拜见了她:“微臣叩见西宫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古府上下的人和尉迟统领的人都高声地喊道:“太后千岁千千岁!” 这喊声宏亮,响彻云霄,似乎是在喊给外面的东宫听的,好象在显示着,太后就只有一个西宫太后似的。但是,此后东西两宫谁胜谁败,还没到最后,谁又能知晓? “怎么样了?这一觉,他们也睡足了吧?”西宫太后来时,就算是在外围,自然也了解过所有的状况。但是,里面是何状况,具体的,她也不知道。所以,她问尉迟统领,眼神中是浓浓的疑问。 尉迟统领给了西太后一个非常自信的笑容回答道:“不是他们要睡,而是只有新皇后需要睡眠。我们的新帝的毒被解后,已经生龙活虎了。只是,新帝非常宠爱自己的皇后,非要让所有的人等皇后睡上这一觉才肯出来。” 尉迟柏说着这段话时,浓眉大眼下笑意盈盈的,竟是非常地开心。就象,听到了一个非常之喜讯一样,喜不自胜。他一个大统领,被人凉在外面干等,按理该当大发雷霆之怒才对吧? 宁慈燕听了也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原本冰寒的脸有了一丝的喜悦说道:“那好,哀家要先进去瞧瞧,新帝和新皇后究竟睡醒了没有?” “太后娘娘,请!”尉迟统领伸出一只大手,宁慈太后将一只套着尖尖黄金甲的手交在他的手中,由他牵着自己向古府的后花园缓缓行去。 这一路上,他们走得不急不缓,就象闲庭散步,又如一对情侣,仿佛因为心有灵犀,默契到无需多作交谈一样,尉迟统领牵着宁慈太后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差不多走到后花园的那间毒屋时,尉迟统领才问道:“娘娘,您后悔了吗?倘若我们提前杀了乔御辰,那么,此刻就不会有朱元勋了。” “嗯,哀家知道。”宁慈燕脸上并无后悔之意道,“就当哀家欠了她的十六年一次过都还给她。成败本就自有天意。这世事虽需人为尽力,但多少事到头来,总还是拗不过天意二字。” “这个代价似乎是太大了!可奇怪的是,我也没后悔过。犹其是,看到朱元勋那样宠爱着小月时,我有种心满意足之感。” 尉迟统领说他没后悔过时,脸上是微笑的,而且笑得颇为自信。想必,他是真没有后悔了。 这时,他们都走近了那间“毒屋”。只隔着小小的一段距离时,透过窗口,他们看到了“毒屋”里温馨的一幕。 夕阳的余辉映照着朱元勋的一个侧面剪影。他仍然坐在一张榻前,专注地看着熟睡的古颜月。 虽然是隔了一段距离,但仍可见到,他的俊颜是微笑着的,那个侧影让人看去,朱元勋看着古颜月时,竟是十分地痴迷,那简直就是如入了魔般的一种迷恋。 “呵呵!那是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才会有的专注目光。”连来时非常冷漠的西宫太后也顿住了脚步,没有再向前走,似乎怕多走一步就惊醒了他们似的。 尉迟统领牵着西宫的手,大拇指的指腹无意识地,轻轻磨摩着西宫太后的手背,甚至捏了捏西宫太后的小手。 尉迟统领的这个小动作令到一向无情无义的西宫太后居然也斜眸横飞了他一眼。这一眼,居然还有些女儿之态。 如此一眼,居然瞬间就让西宫太后仿佛成了一个妙目含春的少女,让尉迟统领因她的这一眼也目光痴迷了好一会儿都移不开去。 传说,西宫太后的美貌天下皆知。当年的先帝朱荣真为扶她成为皇贵妃也是被重重阻挠。却最终,朱荣真还是将她扶到了和当年的皇后,此刻的东宫太后平起平座。 传说,后来朱荣真听了宁慈燕的枕边风,将尉迟柏提至御林军统领的职位,统管御林军,硬是让宁慈燕压在了皇后之上。 朱荣真不知道的是,尉迟柏是宁慈燕的青梅竹马。 ……jsmvvv…… 古颜月终于醒来时,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突然“咻”地坐起,一眼就看到了乔御辰。 她眨了眨眼,扇了扉长长的眼睫,伸手就抱着朱元勋的脸,似乎有些不相信地,急着问道:“辰辰,你好了没有?毒还有没有发作?你真的没事了吗?” 她一边说一边急急地拉过乔御辰的手,把了好一会儿的脉博,这才确定,她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 “我没事,你怎么了?月儿,你作了什么梦?很可怕吗?”朱元勋轻轻地将古颜月搂进怀里,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 古颜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拍了拍心口道:“嗯,没事了!是真的解了毒!谢天谢地了!我……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 “什么恶梦?我在这里,你还做恶梦,我真该死!” “我做恶梦关你什么事了?你为何要该死?我就是梦到,自己医术不精,没能解你的毒,结果你就……呸呸呸!梦都是相反的,你的毒不是解了吗?”古颜月见乔御辰没事,终于笑了起来。 朱元勋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问道:“你睡足了没有?觉得精神如何?你才睡了几个时辰,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什么?我睡了几个时辰?几个时辰那就是十几个小时了。那么,外面怎么了?”古颜月呼是从朱元勋的大腿上跳了起来。但是,对于刚才坐在朱元勋的大腿上这么亲热的事情,她却没什么感觉,好象很自然。 “几个时辰就是几个时辰,什么十几个小时?这又是未来的计时方法吗?我还以为,你要继续睡到明天才醒。”朱元勋是打算让古颜月睡到自然醒的。 古颜月实在有些懵,但是醒来了,她自然也想起了外面的事情。既然辰辰的毒解了,她倒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有些气鼓鼓地问道:“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名字叫朱元勋,你为什么没提起过?你真的是先帝的子嗣,是四王爷朱元勋吗?” 朱元勋一下子还真不知要如何解释:“嗯,好象是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周将军说是,说我的背胛有一个天生的朱家胎记,我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此刻,外面却有人在等我登基做皇帝。我让他们等等,等你睡一觉再说。” “什么?你让他们都在外面等我睡一觉?”古颜月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外面那么多的人,她睡了十几个小时,这大热天时的,这男人让人家在外面晒太阳等,就为了让她睡一觉吗? “嗯。”朱元勋理直气壮,似乎完全不觉得理亏。事实上是,他也没有做好准备要做大汉的天子,所以…… 古颜月哭笑不得道:“你这是想让我成为千古罪人还是千古笑话?你做了皇帝,将来史官会将此事载入史册的,我会被天下人骂死!人家一定会骂我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 “会这样吗?那好,我就不做这个皇帝了。既然做了皇帝后,我的女人会被骂,那我还做什么鸟皇帝?我让他们找别人做皇帝去吧!”朱元勋抬起脸来,一脸的俊美无铸,冷酷又纨绔。 第103章 恭迎皇上皇后入宫! “你……你什么意思?”这么俊美儒雅如妖孽般的男人在她面前说粗话吗?她有些张口结舌。不过,这个“鸟”字算不算粗话呢?算,还是不算? 随即,古颜月回神伸手指戳了一下朱元勋的胸怀,看朱元勋就象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在撒娇娇一样。 “你!这事情哪是说不做就不做的?你以为在玩泥沙吗?你不做这个皇帝,外面的人就要打起来。打起来的话,天下大乱,多少老百姓因此流离失所?” 男人,大抵都是野心勃勃的。这男人是个例外奇葩?还是,他在矫情?古颜月发现,她还是不太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分明城府深不可测,却又似乎象一个小男孩。 “那要如何?他们要拥我登基为帝,我必立你为后。你又说史官会骂你,那你肯定是不想做这个皇后了?如果你不想做皇后的话,我当然要让他们另外找个人做皇帝啊。”男人说的话就象在绕口令。 原来这个男人是在兜兜转转地和她说情话,并告诉她,要立她为皇后吗?外面那样一触即发,剑拔弩张的局面,她还能说什么? “走!我们先出去瞧瞧!我都睡了这么久,你怎么能让别人在外面等那么久?朱元勋,你这太不象话了!”古颜月从朱元勋的腿上跳了下来,脸蛋有些红通通的。才睡醒,她的脸原本就红,此刻还有些害羞。 她什么时侯坐在他大腿上了?而且,这个男人即将要登基做皇帝了,这转变有些让她措手不及。 来不及有更多的想法,朱元勋牵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着,说道:“那好!这可是你说的,要出去面对他们。他们现在是要我做皇帝,我让他们在外面等,让我考虑考虑,只考虑不到一天的时间,我有过份吗?况且,我的女人还没醒来,我不知道她同意还是不同意我做这个皇帝。现在,既然你同意了,那以后你可要无怨无悔地做这个皇后,一直做下去,陪在我身边。” “我能说不吗?”古颜月非常明白外面的局面。朱元勋躲在这里陪了她那么久,说是等她醒来。也许,他心里也有些挣扎的吧?这个改变太过让人措手不及了。 他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还是当真如此视江山若等闲?男人的侧影挺拔欣长,俊美无铸的五官如雕刻般镌永,令人一眼万年,绝难忘怀。 古颜月和朱元勋一起走出了毒屋。听着朱元勋的话,她根本就不能有半句微词。她要是说不做这个皇后,他真的会不出这间毒屋吗? 会吗?不会吧?她抬眸侧脸看着朱元勋,朱元勋也侧脸俯视着她。俩个人的目光默契对上,四目有些教缠炽烈,于夕阳后的晚霞中,他们双双走出了毒屋。 他们走出几步远后,就见到西宫太后和尉迟统领正站在屋外。 “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尉迟统领!”朱元勋和古颜月率先行礼。 可是,尉迟统领却突然单膝跪下,给朱元勋和古颜月行着君臣之礼,高声道:“微臣叩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朱元勋还没登基呢,这尉迟领就当他已经是皇帝了!朱元勋和古颜月都想弯腰将尉迟统领拉起,朱元勋道:“尉迟统领这个礼是不是行得太早了?就算是要做皇帝,也得行了登基大殿之后才是吧?” 尉迟统领低头,用宏亮的声音道:“既知是我大汉的天子,就算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那也是大汉的天子。微臣行礼不是太早,而是太迟了,还望皇上恕罪!” “尉迟统领何罪之有?相反,尉迟统领及时赶到狱中救我一命,若论功过,那是救驾有功而非有罪。”朱元勋还是将尉迟统领扶了起来。既然人家都将他当做皇帝来看了,那他就当仁不让吧! “皇上英明!恭迎皇上和皇后回京!此刻的状况,以皇上和皇后的聪明,相信已经不用微臣述说,就已经明白了全部吧?皇上,皇后,请!” 西宫太后缓步走近古颜月,突然伸手为古颜月掖了一下她额前的发丝道:“要做皇后的人了,这一副刚睡醒的懒散模样,怎不让丫环们梳妆整理一下?” “娘娘,太阳下了山,周将军和尉迟统领都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我怎么还好意思去梳妆?这发髻也没乱,将就一下,没事。”古颜月看了看西宫太后,又瞧了瞧尉迟统领。 怎么看,她都觉得,尉迟统领和西宫太后站在一起时,师哥配美人,非常地登对!而且,总觉得他们之间情意缠绵,象一对恋人。 而他们对她,那目光温和亲切,象亲人。古颜月想,她穿到了古代之后,怎么见谁都亲似的? 西宫太后点了点头道:“嗯,以后注意就行。现在就一起出去吧!所有的人都在恭侯皇上和皇后回京。” 朱元勋携手古颜月缓缓地走出古府门外,在门口的一对石狮子中间站着时,尉迟统领率先大步流星地走到大门外。 在隔着他们一段距离的地方,尉迟统领单膝跪下,口中高呼:“恭迎皇上和皇后摆驾回宫——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所有的御林军瞬间跟着齐齐地跪下山呼:“恭迎皇上皇后回宫——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外面的周将军听到了,立即也让所有的将士跟着他跪下,齐齐山呼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一时间,山呼声响彻云霄,声传千里之外。 如此,虽然朱元勋还未举行登基大典,却在古府外就得到了周将军和尉迟统领,两宫太后的认可,以及御林军和周将军所率领的将士所认可。 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自然是早就惊动了京城的文武百官。但凡能走动的大臣,都赶到了京城的南天门外,一起迎接新帝入宫。 因达成了协议,皇上朱元勋让周将军将兵马撤出京城外,由尉迟统领的御林军护卫皇上和皇后入住历朝皇帝所居住的宫殿——未央宫。 当古颜月和朱元勋到了未央宫的大门外时已经入夜,宫中点起了盏盏的宫灯。红色的灯影重重映照着这神秘又威严的九重宫阙,不禁令古颜月感觉自己此刻仿如身在梦中,好象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但见大门口黑压压地又跪了一大批的太监和宫女,一齐山呼着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古颜月紧紧的抱着朱元勋的一条手臂站在写着“未央宫”三个字的皇帝宫殿门前时,听着这些太监和宫女的山呼,心中竟没有半点喜悦之情,还十分的紧张兮兮的。 她不自觉地,右手撩了撩被夜风吹起的一缕发丝,镇定了一下心神。 因为,朱元玥刚刚死了还没出嫔呢。虽然,朱元玥的尸体一直就停放在太平殿,并非在这里。但这未央宫却是历代帝王住的宫殿。 这时,一个穿着宝蓝色的大太监开声道:“奴才张春裕叩见皇上和皇后!皇上的未央宫已经全部焕然一新,躬请皇上和皇后入殿!皇后的椒房宫也已经布置一新,皇后可以随时入住椒房宫。” 古颜月一听,这才想到,古时侯的帝王和皇后是不会住在一起的。原来皇上住的是未央宫,而她却要去住椒房宫。这个意识瞬间就让她心下打了一个突。 她不是怕一个人住,但她来自现代,有着结婚之后会和丈夫一起睡的想法。可此刻这个太监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她会和她的丈夫分开,各自住一个宫殿。 这宫殿奢华巍然,让住进来的人顿时感觉身份尊贵无比,位极如天,可是,古颜月却就在这么一刹那间,就感觉这宫殿隐约散发着一种无比的孤寂!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悄然袭上心头。 朱元勋执起了古颜月的手道:“别怕!有朕呢!今晚我们一起睡,你别去什么椒房宫。” “朕?”古颜月突然就吞了一口口水,望着朱元勋,难以置住朱元勋说出这个“朕”字时,竟然那么的顺口。而且,他说的是,今晚我们一起睡,那以后呢?以后她就得到椒房宫去住了? 还有,朱元勋既然已经是皇帝了,那他以后是不是会有很多很多的妃子?那什么淑妃,贤妃,德妃……等等,一个又一个的牌子,每天晚上都等着他来翻牌? 如此一想,古颜月顿时花容失色,心下闷闷不乐起来了。 朱元勋却是抿辰一笑道:“你以后可得习惯我说这个朕字。朕是皇帝的自称,我既在其位,自然也得如是自称。不然,你希望我自称寡人还是孤王?” “还是用朕这个字吧。我不喜欢寡人和孤王。有我陪着你呢,你又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古颜月压下了心中不断地涌起的不乐,嘟起了小嘴。 第104章 皇上请翻牌! 辰辰做了皇帝,她做了皇后,这是应当高高兴兴的事情,她何必如此患得患失?她的情绪控制能力何时变得如此的脆弱了? 那些什么妃子的,都还不存在呢。想到这里,古颜月甩了甩脑后的发丝,搀着朱元勋的手臂跨进了未央宫。 今日两宫太后都说了,皇上朱元勋因为中毒刚解,周将军和尉迟大统领又因为护驾而劳累了一天,所以今晚既不设宫宴,也不搞任何作为,大家都要好好地休息一晚。 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明日早晨要举行登基大典,着令那些平日里没事干的大臣们连夜赶着做事,务必为皇上明日登基做好所有的安排。 朱元勋和古颜月在未央宫里用晚膳,摆上来的膳食让古颜月和朱元勋都咋舌了!他们也只是俩个人罢了,却摆上了十八道的金色皇帝菜。 十八个金灿灿的盖子就让人看得眼睛都瞪大了!更别说,打开盖子时,那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精致得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御厨的总管李德纲躬身站在一旁让人揭开盖子后说道:“禀皇上皇后,这些菜色是御厨的奴才们挑选的,如果不符合皇上皇后的胃口,可以马上撤换。” “不用了!以后每餐十个八个菜就行,不用做这么多。”朱元勋看着这极尽奢侈的皇帝餐,心下微感不悦,连眉头都蹙了蹙。 他这是想到了,自己在紫霞山上时,有时侯还得和师兄师弟们抢吃一块肉,可这大汉的皇帝却一个人一顿就十八个菜!不合胃口还要立马撤换! “是!谨遵皇上的吩咐。奴才会牢牢记住皇上说过的每一句话。” 李德纲一听,这可是太好了!朱元玥最是挑嘴,一顿膳食挑来挑去,常常骂他们御厨是饭桶,做出来的东西太难吃,没有新意。 可这新帝却说十八道菜就做得太多了!以后只要做十道八道就行。这可是省了他们这些奴才的多少事?所以,他当然是要牢牢地记住这是皇帝自己说的话。 看来,他们这些奴才从此也有好日子过了。主子好合伺候的,和难伺候的,那可是天壤之别。 古颜月因为睡了一整天,精神也好了,午餐没吃,加上晚餐的份量,她都要馋涎欲滴了!虽然在宫中住过,在西宫太后那里见过这些精美的宫中御厨菜色,但这是皇帝餐,对于她这个向来不怎么讲究食物的人来说,真的是大开了眼界了! 难怪啊!那么多人想做皇帝,光是这吃的,就这么好看! “我可以吃了吗?皇上?”古颜月拿起筷子流口水地,眨巴着眼睛,不停地吞口水,所以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朕的皇后,请用膳!”朱元勋也是第一次吃皇帝餐。其实,他的喉咙也一直在滚动着。看着桌子上摆的菜色,他没能叫出几样来,都不知是什么做的。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说道:“皇上皇后,请稍等片刻。奴才叫方平,是专门负责为皇上餐前试吃的御医。” 古颜月和朱元勋都拿着筷子,眼巴巴地看着小太监方平一道菜一道菜地试吃完毕后才能开始用膳。 “皇上皇后请!奴才试过了,这些菜都没有毒。” 这一顿,他们吃得心满意足。刚开始时吃每一道菜都很赞,可是,十八道菜都还没吃遍呢,就因为太好听,吃饱了。 正当古颜月的手在桌子底下偷偷地摸了摸肚子时,突然,一个小太监捧了一个古木做的平面长方形托盘进来,头低低地,弯着腰,一直低头弯腰走到朱元勋的面前。 “何事?”朱元勋问道。 小太监好象是双腿抖了抖,突然双膝跪了下去,将托盘举到头顶上娘娘声地说道:“回禀皇上!东宫太后让奴才负责每晚给皇上端牌子,请皇上翻牌!” “翻牌?翻什么牌?”朱元勋一时之间会意不过来。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牌子上时,刹那间也就明白了,这个翻牌子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他明天才登基,为何就有皇上翻牌的这一套? “朕的登基大典还在明天呢,这些牌子是从哪来的?朕有说过要翻这样的牌子吗?你敢戏弄朕!”朱元勋大怒!这些妃子是谁的妃子? 突然,他发现,古颜月在听到这个小太监说什么让他翻牌子时,瞬间便花容失色起来。所以,他也就更生气了,是谁在跟他开这个玩笑? 小太监的声音颤抖着,却坚持着,将话说清楚了道:“东宫太后说,请皇上仔细看一看上面的牌子。这牌子上的名字,都是大汉国各位大臣的千金。只要皇上能选上,就算她此刻还不是皇上的妃子,明天也可以在皇上的登基大典上,顺便御封为妃。” “混帐东西!谁说朕要御封妃子了?”朱元勋虽然怒火冲天,但他的目光却扫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于是,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上面了。 那个名字他没看错,确实是三个字——朱元婵。 朱元勋这下更是勃然大怒道:“为何这牌子上还有大公主的名字?当朕是什么?自己的妹妹也要御封为妃?” 那日在大牢里,大公主和他说什么,只要他答应,她就让东宫和周将军联手。他身在牢狱之中,自然不想多有得罪一个大公主。但是,再怎么无耻,也不会要嫁给自己的亲哥哥吧? 谁知这小太监竟然立马解道:“回禀皇上。是这样的,东宫太后事先就吩咐过,如果皇上问起,为何牌子上有大公主的名字?东宫娘娘说,大公主是东宫太后娘娘收养的义女,和皇上并非兄妹。所以,皇上要是选上大公主,大公主也可以成为皇上的贵妃。东宫娘娘还说,这件事情连周将军都知道,如果皇上选上大公主,东宫太后娘娘会向天下人公布大公主是娘娘养女的身份事实。” 原来如此!朱元勋恍然大悟!原来那日在大牢里,大公主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之所以一直那么主动,就是为了今日吗? 其实大公主的身份已经非常高贵,倘若成了他的妃子就得屈居于皇后之下,这样的身份也不比公主好。 所以,外面传闻,大公主钟情于他,那是千真万确的了?为了做他的妃子,连大公主的身份都不要了? 他才这么一个思想间,却让坐在他对面的古颜月如坠冰窖中,以为他在犹豫不决地,想立大公主为贵妃。 这个男人才刚刚死里逃生就打算朝秦暮楚,可恶!太可恶了!他才当了皇帝,马上就想三宫六院吗?他在想什么?想着挑选哪个,还是想全部都要? 古颜月一时冲动起来,手里拿起桌面上摆着的一根香蕉,突然狠狠地对着朱元勋就丢了下去。 而且,她什么素后都没有地,开口就骂道:“要想那么久吗?要不要将盘子里所有的美人牌子全都翻了?去!将盘子拿过来!让我给他翻牌!” 小太监显然是来时就作好心理准备的,但此刻还是双腿地抖擞着,根本就站不起来。 朱元勋突然被香蕉丢中额头,这才回过神来,摸着额头,一双好看的凤目无辜地望着古颜月,突然亮了亮问道:“月儿,这是……” 看到古颜月将那个木盘上的牌子全给翻了,他瞬间意会到了什么,抿着的嘴唇弯了起来,竟然笑了。 原来,这女人在为他吃醋吗?他看着她气鼓鼓的青蛙般的小脸,眼睛瞪得又圆又大,那模样儿,他差点就不顾形象地笑出声来。 但是,他立马板起了脸,生怕这么一笑,对面的女人会不会又要拿什么丢他,沉声地,轻轻踢了那小太监一脚说道:“混帐东西!不见朕和皇后在一起吗?这种牌子以后不许端进来!” “喳!”小太监终于如获大赦般,将盘子端出去了。 古颜月鼓着腮绑子,一声不吭,眼睛冒火,是真的怒颜如冒烟般,想将桌子上都东西都丢过去打朱元勋。但是,她也不敢那么放肆,而且感觉自己什么脸面都丢光了。她居然拿香蕉丢朱元勋,这么幼稚的事,她怎么就做出来了? 朱元勋还在摸着自己的额头问道:“香蕉是用来吃的,我的皇后却用来乱吃飞醋,这好吗?” “谁乱吃飞醋?”古颜月解释道,“我这是看到你额上有一只蚊子,所以用香蕉帮皇上打蚊子呢!” 第105章 我做皇帝,你就做皇后;我做乞丐,你就跟我要饭。 “这未央宫居然有蚊子吗?这还得了?那是不是我们新来乍到,这些小宫女小奴才们都没有认真负责,故意让蚊子咬我们了?” 朱元勋此话一出,垂手躬立一旁的小宫女,小太监们,突然间全部“扑通扑通”地跪下,颤抖着声音道:“奴才不敢!” 古颜月瞠目结舌地望着朱元勋!朱元勋这是啥意思?逼她承认吃醋了?还是要拿人家这些无辜的小宫女小太监们开刀啊? 古颜月看着朱元勋,朱元勋也在看她,她突然就昂首挺胸地大声嚷嚷起来道:“是的!我吃醋了!这行了吧?我就是吃醋了!朱元勋!我不能吃醋吗?” 古颜月的这一下娇呼,立即就吓得所有的宫女和太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他们生怕少年皇帝会发怒,自己到时要受池鱼之殃。 因为,这些宫女和小太监在宫中都是伺候了宫中的主子不少时侯的。而且,他们是古代的奴才和奴婢。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子可不敢将吃醋这种事情挂在嘴边上的。 这宫中的主子们即便是心里嫉妒得要死,也会脸上挂着和和美美的笑容,绝对不敢说自己吃醋了。 古代的女子都以不善妒为女德之首。宫中的女子,犹其是皇后,更加是母仪天下的典范。历代的皇后,都会主动地,亲自为皇帝选妃,让皇上雨露均沾,视为女子之无上美德。 可眼前这小皇后,居然娇呼自己吃醋了!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所以,这些奴才和奴婢们更加大气都不敢出了,心下却暗暗地在嘀咕着。 这个皇后如此娇蛮任性,是个妒妇醋坛,连皇上要翻牌也敢表现出不满,还拿香蕉丢到皇上的额头上,这也太出阁大胆了吧?这样的皇后,能做多久?说不定很快就要被打入冷宫。 可是,他们的皇上被丢香蕉之后却笑得特别地古怪。皇后直呼皇上的名讳,皇上也不见生气。 突然,皇上摆手道:“将晚膳撤了吧!朕和皇后都不需要伺候了,你们全都退出去。” “是!”所有的宫女和太监,连同伺候晚膳的御厨,一起将晚膳都给撤了下去,顷刻之间将偏殿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是用膳的偏殿,宫女和太监退出去之后,朱元勋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古颜月的面前,两手叉腰摆着一个八字脚,身材高大,欣长玉立于古颜月的面前问道:“真的吃醋了?” 古颜月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在朱元勋走到她的面前时,后退了一步,也叉起小蛮腰,挺起小腰板仰脸道:“吃醋了又怎么样?我就是吃醋!不能吗?你们这些古代的男人就是可恶!做皇帝更可恶!皇帝还没做呢,就要翻牌了!三宫门院,后宫三千!讨厌!我讨厌你!朱元勋!从现在开始,我讨厌你!我不做这个皇后了!” 古颜月大声地嚷嚷着,显得太过激动!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朱元勋的俊脸俯了下来,近在咫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你想做什么?”古颜月身体向后仰去,越来越弯,然后,朱元勋怕她跌倒,伸手搂上了她的纤腰,却顺势将她压在了桌面上。 就在她的腰肢快要弯到了九十度角时,朱元勋瞬间堵上了她的小嘴,直接就将她狠狠地压在桌面上辗转允吻了一遍。 “嗯嗯嗯……朱元勋!你这强盗!”古颜月一双手握成拳头,在他的胸前擂打着。但是,男人搂着她,她越是抗拒,他就吻得越是彻底。 就象,他要用这一个吻来征服她,非征服她不可似的,直吻到她双腿发软,发不出声音,喘不过气来,只能依赖在他的怀里为止。 被放开时,嘴里不自觉地狠狠擦了擦嘴巴,古颜月看着朱元勋,就是没法将他当皇帝来看待,凶巴巴地,却又委曲地望着他。 但是,她真的不知如何表达,一想到他每天都会翻牌和别的女人睡觉,她就觉得天崩地塌似的,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恰恰正是古代帝王的奢侈和荒淫吧?在古府时,她一心只想到不能让周将军和尉迟统领打起来,那会祸及苍生。 可此刻,谁能让她从这种即将要失去辰辰的悲哀中挣脱出来? 所以说,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无比的骨感,太残酷了!辰辰变成了朱元勋,她的辰辰就此消失了吗? 看到古颜月瞬间由妒火转为微微的悲苦时,朱元勋怔住了! 这就是他守着她,让那些人晒了一整天太阳的原因。果然!这么快,小月就怀疑他了! 她患得患失的眼神分明是对他的不信任!突然再次搂着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什么都不说,就咬着她的唇瓣,咬得很无情,直到古颜月都喊痛了,他才放开她。 然后,朱元勋在她的耳边轻轻地磨着她的耳垂,男人磁性的声音柔柔地绕进她的心间:“这么快就敢说讨厌我!不是先问过你了吗?我等了一整天,等你睡醒之后,问过你,我要不要做这个皇帝,是不是?你没有反对,是不是?你答应了做我的皇后,不是吗?所以,你已经没有说讨厌我的权利!知道吗?” 朱元勋紧紧地摁着她的小蛮腰,都要摁断了,又接着哑声问道:“是谁将我当赏赐品,先要了我的?嗯?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是谁中了毒时,说这世上只有我能帮她解毒的?都忘记了?嗯?这么快就想嫌弃我,太迟了!我要都要了你,你这辈子只能跟着我。我做皇帝,你就做皇后;我做乞丐,你就跟着我要饭。” 朱元勋捏起古颜月小小的下巴,拇腹在她的下巴处,缠绵悱恻地磨摩着,说着的是他想表达的情话。 他显然不是擅长说情话的男人,但这却是他想表达的。这个丫头,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的。 她生是他的人,死也只能是他的鬼。 男人的一双眼睛盈盈着满满的都是沉沦了的初恋和炽热。 这个小女人不眠不休地为他拼命时,早就用她那忙忙碌碌的小身影紧紧地攫取了他少年情窦初开的心。 他的热血都在为她燃烧沸腾了,她居然敢说不做他的皇后了?这张小嘴还敢说讨厌他两个字,所以,他这么狠地咬她是她活该! 不管初衷为何,这丫头已经用她的方式驻进了他的心,满满地占据了他心脏的位置,成了他最至命的软肋。 古颜月却被朱元勋动情到性感哑然的声音问得懵了!然后,她悲催地发现,自己确实是主动的那一方,这可怎么办? 果然啊!女人是不能主动的是吧?主动了就不矜贵了,被男人轻视了是吧?可是,她心底却又因为他所表达的绵绵情意而震撼心动着。 这男人就是有本事让她心动情牵,情不自禁。 她现在是说不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哼!此一时彼一时,她不要他成为那么多女人的男人!不要!她要他只是她的男人!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许碰他! 她咬着被吻肿的唇瓣不服地说道:“你这个暴君!咬这么重!人家很疼!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你这男人神神秘秘的,什么都没跟我说,我那时以为……” “以为什么?”朱元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被吻得嫣红如玫瑰般鲜艳欲没的红唇,心中蠢蠢欲动,目光炽烈如火,血液滚滚。 她能以为他是什么啊?男人用这种什么眼神看着她?她是什么小绵羊吗?他这是想撕了她的眼神? 他是怪她不让他翻牌?她就不让他翻,永远不让他翻,敢翻,她跟他没完没了! 她第一次见他,他坐在那只紫鹤上,天神一样救了她,她以为他是神仙呢。 是神仙噢!哪个少女不怀春?他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想以身相许不是很正常吗? 是的,那时,她主动了!她情不自禁了!那时,她也许就爱上他了!这个男人就是有那种本事,能让她一眼万年。 可是,她想要的是爱情! 在她的心中,最美的爱情是,在繁华尽处寻一山青水秀之地,建一造小木屋,铺一青石小路,执手相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起聆听暮鼓晨钟,直至白发白眉,都能笑颜相看不相厌,一生一世一双人。 哪曾想,命运顷刻之间变幻莫测,他竟然成了皇帝。原本开开心心地在吃皇帝餐,被那个小太监端进来的牌子惹得她一把火,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俩个人就这样四目相看了良久,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所思所想虽然不一样,但目光中的爱情却在燃烧,根本就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古颜月想到他日后会成为很多女人的男人而想退后,但朱元勋哪容得她退开半步? 他突然将古颜月抱上刚才他们用过餐,此刻已经被铺上一块干净的绸缎上。 “你你你……你抱我上这餐桌上做什么?这里是用餐的膳食宫。”古颜月在朱元勋的一双凤眸中看到了一种她感觉有些陌生而又仿佛已经熟悉的如火炽烈。 这种炽烈会将女人烧融的,犹其是爱上了他的女人。 “你……不要……在这里……”古颜月被吓得花容失色。男人的意思全凭一个眼神,她就已经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了。 古颜月的敏感是正确的。 朱元勋不由分说就握了她的手,两手十指插入她的指间,和她的小手十指紧紧相扣,突然将她向餐桌面上压去,将她的手举到她的头顶。 他倾身而下,俯脸堵上了她的嘴巴。 这一吻,堵上时有些霸道而粗野。但是,碰到了古颜月的樱辰,朱元勋却瞬间变得柔情似水,而这柔情中却绵绵地表达了他炽烈如火的强烈爱念。 “丫头,我要你记住了!我只对你有这样的激情!别以为我是一只公牛,凡是母牛都上。我,这种事情,我只想和你做。别的女人,我向你保证,我绝不碰她们。” 这段誓言般的情话,朱元勋是绕着古颜月的耳窝性感柔情地低语呢喃着送进古颜月的心尖上的。 虽然没说“我爱你”三个字,但古颜月听到了,却不再挣扎,连一点点反抗都没有了。 相反,她突然热情如火地回应了他。他说了!他绝不碰别的女人!这就是她要的!她要想他只宠她,别的女人碰都别碰,他真的这么说了! 为了这句话,古颜月瞬间变得热情如火。 朱元勋原本就已经炽烈如火,更哪堪女人的回应那么热腾腾的,双腿都缠上了他的腰间? 他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自控力,彻底地沦陷在女人的缠绵悱恻中。 俩个人忘情于热吻中,根本就忘记了,这里可不是他们的寝室,而是用膳的偏殿。 他们此刻滚的不是床单,而是餐桌的餐台布。 一张刚刚换上的精致餐绸红布铺陈着长方形的餐桌,此刻红布被古颜月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抓得从桌下滑上了桌面,收笼了起来。 她一头长长的秀发原本就只用简单的玉髻馆在脑后,此刻玉髻被解,一头长长的秀发散落在红色的桌布上,红黑两色成了极美的反衬,美得无比地妖艳迷人。 “你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男人喃喃自语。 彼时还不到深夜,宫灯明亮,到处影影绰绰,门外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一直都垂手在门边守侯着。 虽然听到了里面发出的一些古怪以又特别的声音,却没有人敢问,那是什么声音? 虽然明天才举行登基的大典,但朱元勋和古颜月成了大汉的皇帝和皇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小宫女和小太监们都象泥塑的木偶一样,听到任何声音都是见怪不怪。但是,里面的声音那么激烈缠绵,他们还是好象听明白了。 与此同时,那被打发了出去,捧着许多木牌来让皇上翻牌的小太监已经到了东宫太后的宫殿内,正跪在东宫太后和大公主的面前,将他到了皇上面前的事情述说了一遍,说得清清楚楚。 “皇上有看到本公主的牌子吗?”大公主朱元婵听完小太监的话后,脸色太过难看,连声音都有些难听地问道。 “回颤大公主,皇上是一个牌子都没有翻。奴才不敢有半句不实。”小太监已经表述得一清二楚了,但这大公主好象不太相信。 “古郡主也在?”大公主又问,眼眸迸出种可怕的光芒。 “皇后娘娘确实同在。”小太监老实地回答。 “什么皇后娘娘,还没举行封后大典,她算什么皇后?”大公主气疯了!那天在狱中,朱元勋不是答应了她吗? 他敢戏弄她?还是,那时他还不是皇帝,此刻做了皇帝就翻脸不认帐了?好一个朱元勋! “有跟他说明白吗?”她不死心!那天,朱元勋对她很温柔道,她至今都念念不忘他那时的声音。 “奴才已经按照娘娘和公主的吩咐说了一遍,一字不漏。” 东宫太后面色十分难看道:“婵儿,你不是说和他达成了默契?这也叫做达成了默契吗?他已经成了皇帝,有我们东宫和周将军,他已经没有必要利用古郡主了,为何还想立古郡主为皇后?” “母后,儿臣也想不明白。难道是,他还怕自己无法顺利登基吗?还是,因为那践人为他解毒,他感恩于她,又迷恋她的美色?但是,他明明已经知道,古郡主的爹娘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立她为皇后?” 大公主一厢情愿地以为,朱元勋不可能爱上古颜月。 宫宝珍冷笑道:“男人一向就重女色,这世上又有多少男人能过美色这一关?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 大公主沉吟着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可怎么办啊?母后,儿臣都将自己不是公主的身世也揭开了,朱元勋若然不愿立儿臣为皇后,儿臣所做的一切不是都白费心机了吗?” 东宫太后端起一杯茶来,慢慢地啜了一口,一个诡异的笑容缓缓地漫上她的唇边,她笑道:“哀家倒要看看,那践人还能笑多久?” “母后,您不是说,古郡主很可能就是那践人的女儿吗?我们都证实了,朱元玥就是古侯爷夫妇的儿子,古郡主当然就是那践人的女儿才对。她怎么还敢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后?这不乱,伦了吗?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那践人将后宫搅得这么乱七八糟?为何我们不揭穿她?” “西宫那践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做的?我们要揭穿她,哪来的的证据?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们又哪能扳倒她?” “周将军不是和我们联合了吗?” “周将军和我们联合吗?这么多年来,周将军要是真愿意和我们联合,我们还用得着怕西宫太后那践人吗?周将军他一心只是要完成先帝的遗愿,匡扶正统,维护朱家的天下。不过,也因为周将军不愿意和任何一宫联合,我们才能安存至今。” “母后,您不是说,朱元玥死了,朱元勋登基,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吗?可儿臣现今看来,这局面还不是一样?” “一样?怎么可能一样?现在,是轮到西宫寝食不安的时侯了!你别忘记,朱元勋的养父母一家是谁杀的?乔御辰当初一直就在追查的案子,他做了皇帝之后,难道就不查了吗?如果他查到了真相,你说,西宫还能好过吗?如果到时侯皇上知道,他娶的是西宫的女儿,那又该有多精彩!” “但是,如果他们生了孩子呢?那岂不是再也理不清了?而且,我们只是猜测罢了。谁也无法证明,古颜月就是西宫太后的女儿,更不能证明,她是先帝的女儿。儿臣看啊,说不定是西宫那践人和尉迟柏生的。” “不管她是谁生的,我们忌惮的是西宫不是她。只要皇上对西宫有了心病,将来自然就会冷落她。” “可是,明天的登基大典那么匆促,今晚朱元勋要是不答应明天封儿臣为贵妃,儿臣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不行!儿臣亲自去看看!” 大公主从东宫殿出来,直接坐了桥子到皇上的未央宫。 远远地,离未央宫还有一段距离时,她就迫不及待地掀起桥帘,一直就在看离未央宫还有多远? 就要到未央宫时,她又掀开了桥帘。突然,远远地,她看到朱元勋从御膳殿的大门内走了出来,手上居然抱着一个女人。 不用看,那个女人就是古颜月了。是古颜月也不算奇怪,奇怪的是,都这么晚了,按理,早就不是用晚膳的时侯了,他们怎么还在用膳的偏殿内? 而更奇怪的是,朱元勋抱着古颜月出来也就算了,为何用一张浴布包着她? 乔御辰出来后,让小宫女给他打着灯笼,将他带往浴室的方向。 第106章 登基大典加皇上选妃(中午加更) 大公主远远地看到朱元勋抱着古颜月大步流星地向浴室走去,那亲密旑旎的一幕,当即让她的心象被针刺了一下。 “停下来!”她让自己的花桥停了下来,停在一个阴暗的树荫这下,远远地掀帘观望着。 她心里恨恨地想到朱元勋那日在牢中说过的所有话语。那些话和当时乔御辰的眼神,她记忆犹新。 那日的乔御辰分明和她说过,他和古颜月在一起是痛苦的,是被逼的;那日,他分明对她含情脉脉,温柔软语。 可此刻看来,她都分不清楚,朱元勋那天是在做戏呢?还是他此刻在做戏? 他答应和她合作时,那眼神无比温柔地看着她的一刻,她此生难忘。 他那天是在敷衍她吗?还是,因为他身在狱中,所以在明哲保身地利用了她?又或者,他此刻是在利用古颜月? 皇上换了人,也不过就是从朱元玥换成了朱元勋。但这个朱元勋从一开始就是她看中的猎物,此刻更成了她伟大的目标。 她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说道:“公主,依奴婢看,一定是那个狐狸精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才将新帝迷成那样。这么多宫女太监都在看着,她居然让新帝抱着她走路,真不要脸!” 大公主正想着要不要过去质问朱元勋那日是什么意思? 忽地又想到,那天朱元勋确是答应和她合作,但是,那天她可没有提出要他封她为贵妃。 现在做贵妃也不是她的梦,她的梦想是做皇后。但是,朱元勋从身份被发现至登基的时间真的是太短了! 这一波三折当中,居然是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 一切都太神速了!从她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寒门出身的状元郎开始,她因为他的才华而喜欢过他,想过招他为驸马爷。 但又因为大局而听了东宫太后的话,任由着东宫和皇上双旨赐婚,将他赐给了古郡主。那时,她以为一个状元郎罢了,她再挑就有,先打败了西宫,不让西宫的人做皇后才是至关重要的。 可世事如棋,转眼变幻莫测,朱元勋成了皇上。 得知他是朱元勋,是周将军即将要扶上帝位的人,这一切都在迅速的变幻中,让她也因此而倍受煎熬加措手不及。 在宫中生活多年,她深深地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权力至上。高你一点权力,就是能压死你,甚至踩死你就象踩死一只蚂蚁。 作为一个大公主,无论日后招了谁成为她的驸马爷,都不如成为朱元勋的皇后更为风光,因为皇后才是后宫之主。 所以,她才不惜丢掉这个大公主的身份,一心只想摇身一变,变成朱元勋的皇后。 但此刻看来,她似乎没有半点优势。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又是在月光和宫灯的相映下,但是,朱元勋抱着古颜月所走的方向,大公主是知道的,那是浴池。 就连她的小宫女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地多嘴说道:“公主,要不要过去?有那狐狸精在,难怪新帝不敢翻牌了。可是,她能管得一时,还能管一辈子不成?新帝总是会翻牌的。公主何不放长双眼看看呢。等新帝腻烦了她,看她还怎么狐媚子。” “走!”大公主终于拉不下这个脸,而且,来日方长,她又不是没有脑子,当然不能在这种时侯上前讨人厌。 坐在桥子中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又见未央宫处处都是新增的御前侍卫,她大公主的面子也还是要的,只好打道回府去了。 古颜月被朱元勋抱到浴池沐浴后,又抱回了寝宫中。俩个人经过这么一番滚餐台餐单之后,又沐浴了一番。古颜月是被折腾得累了,朱元勋则是索取得心满意足了。 回到皇上的寝宫时,古颜月早就已经在朱元勋的怀里就睡着了。朱元勋将她放在龙榻上,看着她的睡容,不禁十分满意地笑了。 他转身,环视了一下这个新的环境,忽然十分地感谢,幸好有了这个丫头的陪伴!不然,这么一个新的环境,虽然是帝王尊贵,入目全是奢侈华丽丽的,但若不是有这个丫头的陪伴,他一定会很寂寞。 明天就要登基正式成为大汉的天子,他需要精力,所以不再做别的事情,很快地解了衣裳,也躺到了龙榻上。 才躺下,古颜月就翻了个身,打侧着,一只手伸过来,揽上了他的腰。他莞尔一笑,将她的肩轻轻地扶了扶,便自然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地睡着之前,他的脑海中总是掠过一个念想,有她,真好!无论在哪里,有她就好! 隔天早上,古颜月和朱元勋是被一个小太监负责叫醒的。因为要举行登基大典,时辰都定好了,所以一大早就要起来著装,郑重打扮。 当太监总管王大枚指挥着一排的小太监和一排的小宫女捧着一套龙袍和一套凤冠霞服进来伺候古颜月和朱元勋穿衣时,俩个人才真的有了做皇帝和皇后最真实的感觉。 古颜月被几个小宫女和老嬷嬷伺候着,穿上了一身的凤冠和凤袍霞披后,顿时觉得象穿上了一身战甲一样,沉甸甸的。 她大蹙眉头,因为头上不但戴了凤冠,还梳了一个古代繁重的发髻,插了许多的珠钗金钿,非常复古又重杂繁重。 但是,当她抬头看时,看到朱元勋也穿上了龙袍,戴上了皇冠,不禁又笑了。 乔御辰身材高欣挺拔,面容英俊,五官如雕刻般的深刻,平日里穿着紫色的衣袍已经显得气宇不凡,尊贵无以伦比。 此刻穿上了龙袍又戴上了皇冠后,更是让古颜月望着他发了好一会儿的呆都回不过神来,简直是让他将自己的魂魄都给勾出了窍! 这男人,就象天生就适合穿龙袍的,与生俱来就有着帝王的尊贵,穿上龙袍之后,简直就是不怒而威,让人肃然起敬,望而生畏了。 朱元勋抬眸和古颜月目光对上时,倒是嘴角微微翘起,抿唇一笑,眉宇间都是意气风发,俊朗得让天下女人都要因他而窒息。 他狭长的凤目向古颜月眨了一下眼睛,直至见古颜月秀眉蹙起时,他才拉长了脸,将俊脸板了起来。 他挺了挺胸,腰杆挺得毕直,看上去越发地显得威武。 古颜月想起昨晚朱元勋说,他做皇帝,她就做皇后;他要是做乞丐,她就跟他要饭的话,突然又觉得好笑。 这么一想,昨晚朱元勋好象说了很多情意绵绵的话哄她。这男人哄起人来虽然不能说是油腔滑调,但男人可能天生就会哄女人的,所以那些话每想一句都甜蜜蜜。 枕边话,果然不能信啊!那么多好听的话,这男人能做到?身为帝王,昨晚无论多么亲密,此刻古颜月就是觉得,有些生分。 而她,自从爱上这个男人之后,却变得性格古怪,患得患失,没有自信了。犹其是这个男人现在的身份让她没法自信。她要是自信,会不会马上就变成自负? 其实,她为何要害怕到患得患失?这心中忐忑不安的害怕怎么总是挥之不去?难道这就是爱情吗?甜蜜,幸福,却伴随着杞人忧天的忐忑不安? 杞人忧天!原来爱情最是让人容易变成杞人忧天! 这四个字让古颜月倾国倾城的美人脸上瞬间现出两个浅浅的梨窝。 她是自嘲地笑了! 这梨窝浅笑的美却正好入了朱元勋的凤目。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来低语道:“皇后,你穿上这凤袍,就算天上的仙子都让你的国色天香给比下去了,你还担心什么?嗯?” “谁说本宫担心了?”古颜月抬起头来,明明是担心的,却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地说道,“本宫才不会担心呢。皇后是天下女子最羡慕的职位,我也想过过做皇后的瘾。” “嗯,那就很好!一定会让你过瘾的。”朱元勋目光痴迷,拉起古颜月的手穿进他的臂弯里。 他的目光和她缠缠绵绵着,那份缠倦让宫女和太监们都火热了起来,他们却缓缓地一起走出了未央宫。 未央宫的门外,早有尉迟统领样自率领的御林军在等侯着,更有皇上的大内佳卫,以及一顶由很多人抬着的皇帝车,由四匹马拉着的豪车。 朱元勋和古颜月才跨步出了大门,门外的这些人就全部跪下,一遍遍地山呼道:“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朱元勋和古颜月一起坐到了皇帝的銮车上。 “皇上皇后起驾——”有人高声呼叫着,好象生怕没人知道,要让周围方园几百里的人都听到皇上皇后起驾似的。 朱元勋紧紧地执着古颜月的手,古颜月这才注意到,也许,朱元勋也有些小紧张吧?她不禁反握了握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朱元勋失笑,感觉古颜月有时总是当他小孩子,象娘亲一样,这感觉很舒心,他觉得做她的孩子也不赖。 登基大典选在诺大的玄武露天场上举行,虽然是仓促间要办的事情,但场所上该准备的,都连夜有人准备好了。就连要祭天用的祭坛都搭好了,搭得很高。 当古颜月和朱元勋到达时,玄武场上早就场面浩浩荡荡,庄严肃穆。所有的人都排好了方形的队伍,就象**前的阅兵式,令人顿感精神为之一辰,热血沸腾,浩荡激动。 整个场面不但是有几万整整齐齐的御林军,更有周将军十万以上将士,文武百官就更加不用说了,那是全部到齐,三叩九拜,在宣读了登基大典的诏书后,山呼声响彻云霄。 至此,朱元勋正式登基为新帝,同时册立古颜月为皇后。 而朱元玥不是先帝子嗣的这件事情,因为朱元勋得以顺利登基为帝的原因,周将军一直秘而不宣,从此不再提起,就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揭西宫太后当年偷龙转凤的事情。 就连朱元玥是被谁刺杀的,也没有人再追究。京兆府草草结案,称声刺杀先皇的刺客全部被御林军灭了。 朱元玥的葬礼简之又简,只是象征性地举行了国丧。 后人传说,朱元玥并非被葬在大汉皇室的陵墓里。 而古颜月被立封为皇后的隔天就匆匆地回到古府,因为这日既是古昏夫妇出殡的日子,也是古颜月和朱元勋应当三朝回门的日子。 朱元勋刚刚登基,自然是该有无数的政务在等着他一一处置批奏才对。然而,当他隔天去上早朝时,却完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当他身穿龙袍,到了金銮殿上时才发觉,不但文武百官早已位列两旁恭侯着他上早朝,金銮殿上,在他即将要坐上去的龙椅两旁背后,早就分别坐着两宫太后。 隔着珠帘,隐隐地透着两宫太后的神秘身影,这让朱元勋还未上位坐下,就顿感背后象随时有冷箭射来一般,登时便想到了“傀儡”两个字。 人人皆知,朱元玥在位时,是名副其实的傀儡皇帝,才刚刚想自立时,就被现在的他代替了。 而他之所以能登基,也是因为各种的机缘巧合,三方势力的最后妥协,而非他个人的能力。 所以说,此刻,他也是名副其实的傀儡皇帝。但是,既然他来了,他就绝不会仅仅做一个“傀儡”。 朱元勋缓缓地袖了袖手,抬头挺胸地阔步走上了金銮殿龙椅前的红色台阶。 还没坐到龙椅上时,他在龙椅前的台面上,转身傲然玉立着,袖手间,眸光缓缓地扫视了一眼台阶下还在窃窃私语的文武百官。 这些人还在私语,他就一直站着,没坐到龙椅上。 但是,周将军率先跪下了!尉迟统领跟着也跪下了!其余的文武百官立即纷纷跪下,全部趴在红毡上。 周将军不但跪下了,还率先口呼:“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大汉,这个惯例的早朝,一向这些文武百官见到皇上都是要叩首的,但他们叩首后口呼的一向就是:“吾皇万岁万万岁!两宫太后千岁千千岁!” 可是,刚才周将军分明只口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弄得百官也不自觉地只跟着口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直至喊完了,周将军才又跟着口呼:“两宫太后千岁千千岁!” 其余的文武百官这才又跟着口呼,却也同时发现了,今天这口呼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 “众卿平身!”朱元勋满意地说了这一句话之后,才转身坐到那张龙椅上,面对着所有的文武百官端坐着,两手放置到龙椅的扶手上。 他坐好之后,在他旁边,一个太监高声地娘娘腔道:“有本奏本——有科宣科——” 话音刚落,身穿蓝色的户部尚书上官博走了出来,跪下奏道:“启禀两宫太后,启禀皇上,户部拨到南方救济旱灾灾民的十万两白银在途中被劫匪抢夺,失去踪影。” 朱元勋正想开口说话,背后冷不防一个声音从珠帘后传来道:“传哀家的懿旨,马上让京兆府尹派人联合当地的巡捕捉拿劫匪,一定要追回十万两白银!捉拿到劫匪后斩首示众!” 这是西宫太后冷冽的声音。音落,上官博说了声“是!”就自动自觉地退后回到百官的位列中。 于是,跟着是另外一位大臣出来启奏另外的一件事情。 同样的,大臣话音刚落,背后的东宫就发了话。 如此,每一位大臣出来奏本,在朱元勋开口前,都被东西两宫抢着将事情解决了。俩个女人好象在斗智,斗的就是谁的嘴快脑子快一样。 而且,她们已经斗了多年,不但思维敏捷,而且处事也当真十分地妥当。处理每一件事情,朱元勋听了都觉得非常地完美,无可挑剔。 所以,朱元勋一直没有机会出声,成了名副其实的又一个“傀儡”皇帝。 最后,一个老臣子颤颤地从百官的队伍中走了出来,跪下奏道:“启禀两宫太后,启禀皇上,这是两宫太后著微臣列出的皇上妃嫔名单。第一批共是一百零八名,请两宫太后和皇上过目。” 跪着的老臣说完,将一本奏折举至头顶,由皇上身边的太监接了过来。 正当他又打算将奏折拿到两宫太后的面前时,朱元勋忍无可忍问道:“既然是为朕选妃嫔,为何没有人事先问问朕的意见?将奏本拿过来,让朕先过目。” 太监马上将奏本拿到朱元勋的面前。 朱元勋拿在手上,翻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本图文并茂的画册。 画册上每一页都画了一个少女,旁边还有这个少女的名字,出身介绍,和由谁举存……等等的注解。 他略略翻了一页,居然就看到了大公主的名字朱元婵。 因为怔忡了一下,他看了朱元婵的介绍。上面大意说明,朱元婵虽然是大公主,却非真的是东宫太后所出。 上面注明,当初东宫太后还是皇后娘娘时,曾产下一女,被皇上封为大公主。 但大公主才出生便夭折了,先帝为安抚当时悲痛欲绝的皇后,让人抱来一女婴,顶替了大公主。 这个故事非常地完美,无可挑剔。朱元勋嘴角挑起一个若有若无的邪笑。 再翻了几页,前面几个千金都是朝中一些重臣的适婚女儿,这些重臣大多是在六部担任了重要的职位。 朱元勋拿着这本册子,眼底飘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之色,俊脸黑了黑,实在不是很好看。 他心中似乎在衡量着,挣扎了好一会儿,眼底的光芒越发变得寒冷之后,最终将册子交给太监道:“朕没有意见,此事就交给两宫太后定夺吧。” “是!”太监将册子接过,又将之先交给了西宫太后。 西宫太后翻开册子看到第一页是大公主的名字时,也只是冷冷一笑。 这些名门千金的前二十名是由西宫太后,东宫太后各自提名,余下还有的是周将军,京中的各大重臣所提名举存。 西宫这冷冷的一笑,是在笑东宫的痴心妄想和她所编的故事。看来,东宫是早就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也和大公主验过血了。 明明东宫当年身为皇后时生的是太子,却被她偷龙转凤换成了一个民间的女孩。 如今让她成了大公主,她西宫也不再将魔爪伸向她了,她却要放弃大公主的身份,想做皇上的妃子。 这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那天,她和尉迟统领看到了朱元勋对月儿的迷恋。 她就不相信,这个大公主能斗得过她的月儿。 就象东宫,当年已经是皇后了,虽然至今都还让她坐在东宫的位置上,但她却和东宫斗出了乐子。 东宫哪天要是不跟她斗了,她还真会觉得寂寞呢。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好斗,所以需要对手。要是没有了对手,那岂不是没得斗了吗? 宁慈燕诡笑着,将册子递给了太监道:“哀家看过了,并无不妥之处,就请东宫太后也瞧上一瞧吧。这大公主原来不是大公主啊……” 这件事让众臣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但最终却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来。 新帝刚刚登基,朝庭上的官员们还摸不着北,所以个个都精明地选择先明哲保身,能不开口时,自然还是保持沉墨是金。 “是。”太监又将册子拿给东宫。 东宫翻看到第一页就是朱元婵时,不禁微笑了。 在东宫看来,新帝不可能真心地爱上西宫的女儿古颜月。就算是被封为了皇后,日后也必受冷落,甚至也许会被打入冷宫。 她在等着新帝朱元勋来求和她合作,狠狠地打击西宫。 她就不相信,朱元勋会不报养父母之仇。刚才朱元勋也看到了大公主的名字,却说,他没有意见。没有意见就是最好的意见。 于是,按照惯例,朱元玥出殡,朱元玥原先的所有妃子被发配做了尼姑,后宫的空缺由册子上的女子填上。 而此时此刻,古颜月却在古府上披麻戴孝地送古侯爷夫妇出殡。 虽然古颜月被立封为皇后,但古侯爷夫妇的出殡,却没有什么人来送殡。有些事情无需人人去说,却人人都有些自以为是。因为,皇上没有来,谁还愿意来? 古颜月也知道朱元勋是绝对不会来送殡的人。这俩个人是杀他养父母的仇人,他此刻做了皇帝没来鞭尸,还能让他们入土为安,这已经不错了。 从早上开始出殡,一切按照这里的习俗,请人打斋超度亡灵……等等,居然就忙忙碌碌了两天两夜,搞得古颜月忙完了两天两夜之后,都没什么精神了。 两天两夜之后的傍晚,总算一切都完结之后,古颜月刚刚回到古府的大门口时,一个穿着紫色小花白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古府的大门外。 他骑着一匹千里名驹,也就是汗血宝马,腰间悬着一把弯刀,打马急着冲入古府,外面跟着一众古府的护院。 “拦着他!”有人高声叫道,门前顿进乱作一团,都想将那男子围起来。 古颜月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是那个……诸葛司宇大哥吗?他怎么找到她的古府上来了? 她让追他的护院停了下来道:“不用追了,他是本宫的朋友。” 众人立即停了下来。 诸葛司宇从马上跃了下来,大步流星地冲到了古颜月的面前,突然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小的竹篓,微笑递到古颜月的面前道:“这小家伙送给你!我终于捉到了!这家伙可真难找啊!” 第107章 你想做皇后还是(加更鸟!) 古颜月定睛一看,不禁又惊又喜道:“你是怎么捉到的?我已经让人贴了悬赏的重榜了,都没有一个人能捉到这种金蛇。你居然捉到了,厉害!你真了不起!你是在哪里捉到它的?” 古颜月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几天前就让人捉金蛇,现在虽然用不上了,但那重榜她还真忘记让人撤了,却没有任何人能捉到这种金蛇。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只见过一面的诸葛司宇居然去给她捉金蛇了?而且,他是唯一捉到金蛇的人,可见这种蛇有多难捉到。 诸葛司宇擦着汗水道:“我为了捉到这条小金蛇,已经在山上找了两天两夜,终于捉到了它,立即马不停蹄地送过来了。” “你居然在山上两天两夜了?司宇大哥,你这是……”她想问,他是为了重金重赏吗?还是为了什么?但是,她怎么看,这个司宇大哥都不象是一个那么缺钱的人。 “不是说,古郡主急需要这种金蛇用来解毒吗?难道不是古郡主中了毒?”诸葛司宇原本气质儒雅,干干净净的,此刻却弄得全身都是草仔和泥尘,连脸上都是污,样子挺狼狈。 “你以为我中了毒?”古颜月笑了!这个诸葛大哥也太可爱了!一面之缘,因为她中毒,就在山上为她捉蛇捉了两天两夜。 “我不太确定,但却知道是古郡主需要用金蛇解毒。看来是我会错意了?古郡主怎么看都不象中了毒。”诸葛司宇拍拍手,倒是挺潇洒地笑道,“这太好了!不是你中毒那就更好了!” “不是我中了毒,是皇上他中了毒。不过,毒已经解了。但是,我还是要好好地谢谢司宇大哥。你在山上两天两夜,必定还没吃饭吧?我先请你吃饭。” “又是你请我吃饭吗?我听说了,你的父母……”诸葛司宇在山上两天两夜,下山后,居然发现这大汉朝变天了。 “你没说错,我刚送殡回来,请进古府作客,你忌讳吗?”家里有人去世,有些人是会忌讳的。 “不!这种事我从来不忌讳。死人一点也不可怕,我只怕活人。”诸葛司宇跟着古颜月进了古府。 正在这时,古府内一个管事的女人迎面而来,向古颜月福礼道:“回禀皇后娘娘,沐浴的水准备好了,请娘娘沐浴更衣。” “嗯,”古颜月点了点头,突然想到,诸葛司宇此刻身上满是泥土和草仔,就吩咐道,“也给这位诸葛公子准备沐浴的水吧,他需要好好地泡个澡。” 回头时,她发现诸葛司宇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碰到她的目光之后,问道:“你的夫君……朱元勋做了皇帝吗?” “是,他做了皇帝,刚刚登基。”古颜月有些奇怪,一般人都不敢再叫皇帝的名字,朱元勋这个名字,现在可是没人敢叫了。但是,这个诸葛大哥却直呼其名,还不怎么害怕。 难怪!诸葛司宇这才注意到,古颜月的身后跟着很多人,有些是宫中的侍卫服式,腰间都配着宝剑。想来,他能进到古府,这么快能面对着她,还真是不容易了。 有一件事,他欲言又止,还以为,有机会跟她说。想来,这件事情他还是不说的好。再看看吧!他千山万水而来,好不容易见到她,难道就这样回去吗? 可是,此刻的古颜月那么喜欢自己的夫君,又做了大汉国的皇后,只怕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绝不愿意随他暮雪千山地回到北漠吧? 这大汉国的女子大多柔弱,喜欢依赖夫君,有着根深蒂固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诸葛司宇虽踏足大汉的时间不到一年,也大至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和习俗了。 但是…… 突然,诸葛司宇抬起一张俊邪的脸微笑问道:“皇后娘娘,如果有机会让您选择,您是选择做一个女帝袖手天下,还是选择做朱元勋的皇后母仪天下?” 古颜月没想到诸葛大哥会突然提出一个这样的问题,不禁付之一笑道:“诸葛大哥,这个问题你还是不要问了。不然,我家男人还以为,我要压他呢。我还是选择做皇后吧!其实,当真能选择的话,我连皇后都不想做,我还是选择做一个普通人的好。诸葛大哥别见笑,我是一个没什么大志的女人,只求我夫君对我一心一意就行,我比较喜欢医学。” 诸葛司宇听了,心中不免泄气。如此听来,面前的小月是喜欢和自己的夫君过平平凡凡的日子了? 倘若如此,他还是什么也不说的好,只要小月幸福就行,他回去自然可以编个谎言回报,就说他找不到雪儿就是了。 但前提是,她要幸福。 诸葛司宇不再执着地问古颜月,随即点了点头道:“看来,我是做了一件吃力又不讨好的事了。谢谢皇后娘娘!我这身衣裳确是需要换洗一下了。” 古颜月道:“这条小小的金蛇很可爱,我收下啦!你也没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快去洗洗吧!洗完之后,我请你吃饭。” “好!皇后娘娘赏赐,诸葛司宇谢过!” 诸葛司宇谢过后,跟着两个丫环走了。 古颜月也跟着林婆婆到浴池里去洗澡。 正当古颜月脱光了衣裳泡在水里时,猝不及防地,一个奶声奶气的少女声音突兀地从屋梁上传来道:“啧啧!花姐姐的身材真好!” 古颜月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穿着黄色衣裳的美少女莆伏在屋架上,托着腮绑子,眼睛笑米米地看着她。 她一惊一乍地,在发现她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时,稍为安了安心,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偷偷地藏在屋梁上看人洗澡?” 少女圆圆大大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天真无邪道:“我姓宁,叫宁雨歌。我听闻古家的千金古颜月美貌天下第一,所以很想一睹为快。但是,她现在已经是皇后娘娘了,想见到皇后娘娘一面,那谈何容易?所以,我趁这古府的人都出殡去了,就偷偷地躲藏在这里。因为啊,我猜,皇后娘娘回来后,一定会先洗个澡是吧?果然!我等到了!啧啧!皇后娘娘的身材比我好多了!我怎么就是不长胸呢?我都十三岁了,胸还这么小。” 古颜月听了这宁雨歌的话之后,简直就哭笑不得。倘若这番话是从一个男子的嘴里说出来,古颜月肯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但此刻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声音稚嫩,还微带童声呢。 所以,她只板起脸来道:“你快点下来,速速离开!不然,我要是一声令下,外面的人进来时,可不会跟你这么好好地说话了。” 宁雨歌好象一点也不担心古颜月会拿她怎么样似的,侧身躺在屋架的一条横梁上,还一手撑着小脸,邪了邪嘴角道:“花姐姐,我是个小姑娘呢,和你一样,你怕什么?不就是看你一眼吗?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看。不过,我事先声明噢!我可没什么看头,胸还没长大呢。” 古颜月这下可有些薄怒了说道:“别想在我的面前耍女流氓!我也不是什么花姐姐,我姓古,叫古颜月。你也知道我是皇后,你不怕我让人将你五马分尸吗?或者,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宁雨歌突然伸了伸小舌尖,还对着古颜月做了一个鬼脸道:“怕怕怕!我怕死了!所以花姐姐……” “我说了我不姓花!”花姐姐这三个字,让古颜月听得莫名其姓之外,还非常地不喜欢,就好象她是什么花楼的姑娘似的。 “好好好!那叫你女王陛下,这总行了吧?你不姓花你姓古。因为你长得好看,好看得象花儿,所以我才叫你花姐姐嘛。” 古颜月突然就想,这个小妹妹是不是智力有问题啊?在医学上说,这叫智力障碍,难道她是一个智障? 如此一想,古颜月的怒气倒是消了些,转而比较有耐心地对她说道:“宁雨歌是吧?你叫宁雨歌,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说你想看我一眼,那你也看到了是吧?既然都看完了,你能下来了吗?你要是不下来的话,我可要让人进来抓你了。” “好嘛好嘛!我下来就是了!可是,人家也只是想和姐姐做个朋友吧了,为何姐姐不喜欢我,只喜欢司宇大哥?”宁雨歌轻飘飘地从屋架上跳了下来,显然是轻功挺不错的。 第108章 你问过本宫了吗(中午加更!) “原来你是和诸葛司宇一起来的?”古颜月听到她提到诸葛司宇,这才明白,这个少女是和诸葛司宇在一起的?难怪她的穿着和打扮都有些奇离古怪。 她穿着黄色的衣裙,这本来很正常。但是,她耳朵上的耳环很大,这大汉国的女子虽然也戴耳环,但似乎没有人会戴一个那么大圆圈的金耳环。 而诸葛司宇也和她一样戴着一对耳环,却似乎是银耳环,而非金耳环。 宁雨歌站在浴池上,小小年纪,大约只有十三岁左右,就如她自己说的,胸部好象真的没还没有发育完全,但她身材也挺高挑的,苗条偏瘦,模样儿水灵灵的,一双眼睛骨碌碌。 有一双这么精灵的眼睛,显然不可能是智碍。她梳的发式也有些不同于这个大汉国的女子。发上插着的发饰也比较特别。 这个少女精得很,看古颜月听到她提起诸葛司宇后脸色立马就象和善得多了,她就继续说道:“没错!诸葛司宇是我表哥,我是他表妹。我就是跟着他来的。” “你们从哪里来?”古颜月不动声色地,注意着这个少女。她也不急于从水中起来,干脆就继续泡澡。 虽然这个少女说,她是趁古府的人都出殡了才偷偷地滚进来的。但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混进古府来,也算她本事了。 想必,她的功夫不错。犹其是,刚才她轻飘飘地跃下时,还当真象仙女一样,悄无声息。 诸葛司宇原本就处处透着些古怪,古颜月是想从宁雨歌的口中套一套她的话。 谁知这少女还当真鬼得很,回答她道:“司宇表哥从哪里来,我就从哪里来呗。” 古颜月又问道:“你为何叫我花姐姐?我长得象你的花姐姐?” 宁雨歌笑嘻嘻地回答道:“姓花的姐姐最漂亮。皇后娘娘是大汉第一美人,所以当然姓花了。也因为皇后娘娘是姓花的,所以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我姓古。”古颜月哭笑不得,不想再跟她绕舌了。 她匆匆地沐浴完,起来穿衣裳时,这个宁雨歌眼睛都不眨一下,象一个小色女,对着她的身材“哇塞!”一声惊呼道:“娘娘,我什么时侯才能象您这样波涛汹涌啊?我就知道,司宇哥哥喜欢这样的。哼!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古颜月懒得理会她,穿好衣服后说道:“小丫头,这个你以后也会长大的,就不要羡慕妒忌了。走吧!你要是这样走出去,外面的人只怕不会让你离开。” “皇后娘娘真好!难怪诸葛哥哥这么快就喜欢上娘娘了。”宁雨歌口无遮拦,听起来就象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别胡说八道!诸葛大哥当本宫是朋友,本宫也当他是朋友。小丫头,你不是知道我是皇后吗?要是让我男人知道你的司宇哥哥喜欢我,我男人可是随时能砍了他的头。” 古颜月可不喜欢这个小丫头乱嚼舌头。她可是已经嫁人了,要是让辰辰误会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 谁知道,这个小丫头却冷哼一声道:“哼!你男人不就是大汉的天子吗?大汉的天子一天之内可以纳一百零八个妃子,花姐姐你为何不能让诸葛哥哥喜欢?” “谁告诉你他要纳一百零八个妃子?”古颜月听了眉头深深一蹙,突然冷冽地说道:“胡说!我家男人确是大汉的天子,但他就只有我一个皇后。” “啧啧!原来皇后娘娘还被蒙在鼓里吗?你家男人已经纳了一百零八个女人入后宫了。这大汉朝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的。我都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嫁给大汉朝的男人。” 古颜月抬脚出了门,虽然不相信这个宁雨歌所说的话,但却也心里被堵得厉害,立即就吩咐人帮她备马。她要马上赶回皇宫去问问辰辰,他真的趁她不在才两天就纳了一百零八个妃子吗?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他答应过她,不会碰她以外的女人。他答应过……这么一想,她又释然了,心想,肯定是这个女娃娃在胡说八道吧? 她甚至叫她花姐姐,她根本就听不懂这少女在说些什么,怎么能相信她的话?切!杞人忧天!她又杞人忧天了! 她刚才已经答应了请诸葛司宇吃饭的。所以,还是让人先给她备了晚膳等诸葛司宇吧。就算要赶回宫去,她也得先吃了晚饭再回去了。 摆好了一台的花色之后,诸葛司宇沐浴过后被人带了过来。 才跨步入门,一眼就看到宁雨歌时,诸葛司宇俊脸变了变,快步走到宁雨歌的面前,伸手就不客气地拎起了她,脸上布满了寒气问道:“ 你怎么来了?” 宁雨歌笑米米地向诸葛司宇说道:“表哥,我怎么不能来了?表哥能来的地方,我就不能来吗?表哥是怎么来的,我就是怎么来的。皇后娘娘要请我用膳呢,表哥,你也一起吃吧?” 诸葛司宇的俊脸不停地抽搐着,仔细地打量了下古颜月。发现古颜月丝毫无损时,似乎才放了心,对古颜月道:“这个……她没有做什么……事吧?” “没有,只是躲藏在浴室的横梁上偷看我洗澡。”古颜月看诸葛司宇是真的认识这个宁雨歌后也就放心了。 她猜测着,这个宁雨歌和诸葛司宇是一对打闹的小情侣。 诸葛司宇俊脸寒霜般看了宁雨歌一眼,转向古颜月之后,却又温柔如春风道:“你要小心她!她这里有问题,会随时伤害别人,甚至会眨眼之内杀人于无形。就算你是她的亲人,她也会毫不容情。” 诸葛司宇说得很认真,似乎不象在开玩笑。 宁雨歌立即反对道:“诸葛哥哥,你太过份了!我有说要杀人吗?象皇后娘娘这么美的仙女,我是不会杀她的。” 古颜月听了,虽然有些愕然,但也不怎么在意。因为刚才听说辰辰在宫中纳了一百零八个妃子,这个消息虽然不知是真是假,却仍然彻底地搅乱了她的心湖。 所以,这一顿晚饭,她简直就是吃不知味。 但是,宁雨歌的声音却不愿意停下来道:“诸葛哥哥,你紧张什么啊?我听说,大汉的天子今天纳了一百零八个妃子。娘娘这个皇后可怎么办呢?是一百零八个!” 宁雨歌显然是一个极为精灵的少女,她在转移话题。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果然!诸葛司宇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瞠目结舌,不太相信。 “外面人人都知道啦。只要不是耳朵聋的,都知道这个消息啊。真没想到,皇后娘娘不知道,我还以为,皇后娘娘这么大方呢。要是我呢,别说是一百零八个,就算是一千一万,我也让她们统统去死就行!”宁雨歌说着让别人去死的话,似乎就象捏死蚂蚁一样的容易。 古颜月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刚开始是不相信,但即便是不相信,她也被这个消息给扰得心下不得安宁。那男人答应不碰别的女人,转眼就取一百八十个妃子,那是被别人逼的? 诸葛司宇发现古颜月在发呆,突然沉思了一下,抬眸时,好象决定了一件什么事情,说道:“皇后娘娘,我在山上呆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捉到了那条金蛇,其实我是想……” 古颜月回过神来问道:“我在榜上就写明了,如有人能捉到这种蛇,我必重重有赏!”她何必如此的杞人忧天?就算是要担心,也回去问清楚了再担心吧? 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消息,她绝对不相信。她要迟快赶回宫去问朱元勋,他为何出尔反尔,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想要的赏赐有些特别,不知道皇后娘娘能不能答应?”诸葛司宇在问。他的目光在古颜月的脸上看着,看到古颜月因为听到大汉的天子纳妃就一再地改变。 他想,难道大汉的天子当真辜负了小月吗?这可不行!小月要是不幸福,他绝不答应! “你说说看!”古颜月对这个诸葛司宇很有好感,虽然急着想要赶回宫里,但仍是认真听他说话。 诸葛司宇直接了当地说清楚道;“其实,我想做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卫。我听说,要做娘娘身边的侍卫,一定要有很高的武艺,至少也要参加过武考,名次要在前十。可是,我到了京城,武考却过了。我千里迢迢而来,却错过了武考。”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只要司宇大哥不觉得做我的侍卫太屈才,我是求之不得。不过,司宇大哥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到周将军那里。” 古颜月的意思是,到周将军那里更有前途。 但是,诸葛司宇却立即拒绝到周将军那里道:“不不不!我只要能做皇后娘娘身边的一名侍卫也就心满意足了。” 诸葛司宇说这话时,是挺真诚的。这普天之下,除了他心目中的女王陛下之外,他绝不会做别人的侍卫。 但是,宁雨歌却对着他扮鬼扮马地,又是伸舌头又是翻白眼,好象表示无眼睇,然后却又说道:“那我也想跟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可以吗?我也可以做一个小宫女。只要能留在皇后娘妨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因为,我爱上了皇上娘娘!” 诸葛司宇冷眼瞪着宁雨歌,宁雨歌说道:“我开个玩笑不行啊?” 古颜月认真看了看这俩个人,虽然对他们不是太过了解,但是,他们肯定是远道而来。 在京城,如果没有任何依靠的话,只是单凭有武艺,除了做武师,护院,保镖,杀手之外,也确是很难找到好的工作。 既然如此,做皇后身边的侍卫也确实不错了。因此,古颜月也就答应了,不就是多出一份月薪吗? 古家是京城的首富,她清点过古府的家产,古府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巨富豪绅。 但是,古颜月答应了之后,诸葛司宇却又提出了一个要求道:“多谢皇后娘娘如此爽快就答应了诸葛司宇的请求。不过,我一向性格懒散惯了,不太喜欢被人约束。所以,我只保护娘娘,别的事情我不做。除了娘娘的命令之外,我不会听从别人的命令,就算他是大汉的天子。” 古颜月听了也不以为意。她以为,诸葛司宇这是自尊心强,有些持才傲物罢了。他救过她一命,又给她捉到了金蛇,她就当给她出一份闲粮也无妨。 “好!随你吧!”古颜月答应了诸葛司宇。 没想,这诸葛司宇当即便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道:“娘娘在上,诸葛司宇叩见娘娘!从现在起,诸葛司宇唯娘娘之命是从,誓死追随娘娘左右。” “诸葛大哥不要这么客气。起来吧!我打算马上回宫了。”古颜月说完,让人到外面去请端木羽伦进来,介绍了诸葛司宇之后,让端木羽伦给诸葛司宇一个腰牌。 这腰牌非常重要,是出入皇宫的身份证明。有了这个腰牌之后,诸葛司宇就可以随便地出入皇宫了。 “好,我现在回客栈拿自己的行李,明天我进宫去找皇后。” 于是,古颜月不顾此刻已经入夜,立即启程赶回皇宫。反正,古府离皇宫也不算远,一个多时辰的路程罢了。 入宫后,古颜月没回自己的椒房宫,直接就到向未央宫去。 未央宫御书房。 朱元勋仍然坐在未央宫的御书房内,将最近批改过的折子拿来看,又看了些新的折子。 今日上朝时又象往日一样,什么事情都被两宫太后抢着应答了。 所以,他提出,能不能让他这个皇帝历练历练,别总是劳烦着两宫太后。 没料到,两宫太后听了,居然马上将所有的折子都让人送到了御书房来,说是要让皇帝历练。 结果,这折子堆得象一座小山般的高,他批奏起来还当真有些吃力。 批了很久,还只是批了一半,看来,这个皇帝也不是好当的,他竟然要捱夜了。 正伏案奋笔疾书,埋头苦干时,突然,张公公进来道:“大公主求见!” 朱元勋想都没想就挥手道:“不见,朕没空。” 张公公只好出去,照直回复了大公主道:“皇上回话了。皇上没空,大公主请回。” 朱元婵听说皇上看了选妃的册子后说没有意思。这没有意见也就是说,她成为贵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她急不可待地,让人炖了一盅汤,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急巴巴地送了过来。 事实上,选妃的事情虽然是暂时定下了,但也要三天后才得以入宫。之所以会有一百零八位那么多,是因为朱元玥死后,不但是他的妃子要出家为尼,就连一些宫中的才人,还没伺候过皇上的,也要跟着削发为尼了。 而这大公主原本就住在皇宫内,别的妃子都还未能入宫,她就是想趁着别的妃子还没能入宫,皇后回古府送殡去了,才会急巴巴地赶了来。 原以为皇上身边没人就能趁虚而入,哪想却吃了闭门羹?这对于她这位大公主来说,自然也是很没面子的事情。 所以,她又拿了好些银两出来,硬是塞进张公公的手里道:“张公公能让本宫进去一会儿吗?本宫只是进去一会儿,只要皇上喝了这一盅汤,本宫马上离开。” 大公主才说完之话,背后就传来一个寒冷的声音道:“大公主这是要做本宫该做的事情吗?本宫回来了,大公主就省省吧!皇上要喝汤的话,本宫自会给她备上。” 大公主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古颜月回来了,她恨得咬牙切齿也装上一脸的假笑,回首居然好好地给古颜月福了一礼,柔柔娇语道:“见过皇后娘娘!皇后此言差矣!皇上是天子,他怎么能由皇后一个人伺候?本宫现在也是皇上的贵妃,自当尽上本宫的本份。” “你堂堂的大公主,什么时侯变成贵妃要伺候皇上了?” “难道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吗?皇上御封了一百零八个妃子,没有人告诉皇后娘娘吗?” 第109章 不许纳妃!(二更了!) 大公主说完这话,就好象在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在大公主的观念里,自古以来,帝王就是三宫六院,后宫妃嫔无数。 而古颜月却象是以为,皇上是她一个人似的,由她一个人伺候,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大公主心中连连冷笑。 她甚至觉得,古颜月妒心如此之大,简直连皇后都不配做了,迟早,她会取而代之的。 原来一百零八个妃子是真的?并非传说吗?这个大公主明明是公主,居然摇身一变,也要变成贵妃?这古代连妹妹也能嫁给哥哥不成? 如此一想,古颜月真的忍不可忍,冷嗤道:“就算皇上立了一千零八个妃子,那也轮不到你吧?大公主,你可是皇上的妹妹。妹妹嫁给哥哥,这叫乱,伦!生出来的孩子很可能会是畸形的,许多的遗传性疾病都会因此显现。” 大公主一听,美人脸上的假笑都挂不住了,但因此刻就在皇后的御书房门外,所以她仍是细声细气。 “皇后娘娘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随随便便地毒咒本宫。本宫和皇上不是兄妹,相反……”她顿了顿,将话打住了。 她诡异地看了御书房的房门一眼,这才接着又小声地说道:“相反,皇后娘娘和皇上之间……皇后娘娘敢不敢和本宫相约?本宫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也许皇后娘娘会很感兴趣。” “你错了!我没有兴趣和大公主相约。”古颜月连和大公主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又怎么想和她相约? 她只想进去见朱元勋,想听听他如何解释这一百零八个妃子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说要进去时,太监总管居然说道:“皇后娘娘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皇上。” “通报?皇上在里面就行,我自己进去,你不用通报了。” 见自己的老公要通报,古颜月俏脸乍寒。这什么劳什子的古代皇宫窥矩?一时之间,古颜月怒火更是炽烈如冒烟。 就算是皇宫吧,这一切还不都是人为的?别人见他朱元勋要通报也就算了,她为何也要遵守这死规?虽然怒火万丈,但她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谁叫你男人是皇帝啊。 人人见他都要下跪,别人连通报了也不能进去呢。 大公主站在一旁冷笑着并不打算离去,因为她刚才也想过硬闯进去的,但她大公主在宫庭里生活多年,习惯了宫中的规矩,哪敢轻易犯规。 犹其这皇帝的尊威。皇帝就是皇帝,宫里的规矩是真的人人都不敢轻易去触犯的,不然,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 大公主冷笑着,打算等看皇上大发雷霆将古颜月丢出来。可是古颜月进去后,却一直没有出来,她等了很久…… 古颜月怒气冲冲地进了御书房,连通报也免了。公公因为她是皇后,还真忌惮三分,不敢拦着她。 但是,她才踏入御书房,所有的怒气就瞬间消失了一半。因为,她看到的是,穿着龙袍的朱元勋坐在一堆比他的头还要高的奏折前,连她进来都没有抬头,仍然在认真地批写着。 张公公伸出一指压在唇边,做了一个叫她安静的动作。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朱元勋此刻伏案疾书,少年天子之威隐隐散发着,于这灯光淡淡亮着的御书房内,竟是让怒气冲冲而来的古颜月也瞬间顿了脚步。 然后,大步流星的她,改成了小步,缓步,虽不会古代美人的莲花步,却也踩着了碎步走到朱元勋的面前,然后静静地俏立于他的面前,悄无声息地等待着。 一时之间,她竟然也被这纷围给镇慑住了!仿佛,她就是一个闹事的小女人,一个妒妇,一个让人笑话的,不配做皇后的醋坛罢了。 古代的戏看多了,她刚才还是理直气壮的,怒气冲天的,此刻却又变得心怯,仿佛千古帝王皆如此,她凭什么如此嚣张?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选错了男人!她千不该万不该选上了乔御辰,爱上了辰辰。这个男人戏剧性地变成了此刻的朱元勋,大汉朝的少年天子。 现在,这天底下的女人都对他趋之若鹜!他既要选妃,别说是一百零八个,就算是三千又如何?她真能质问他吗?能要求他吗?她会不会变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如此种种杂念飘过,古颜月登时就懵住了,连话都噎在了喉咙间,怎么也没法出声了。 朱元勋批完了手上的一本折奏,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古颜月,倒是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月儿,你回来了?我正在批阅这些奏折,才批了一半,还有一半那么多。我赶快批完了就回去陪你睡,嗯?你乖,你先回去睡。” 古颜月看朱元勋又拿起了另一本奏折在手。 于是,她突然双手放置在腰侧,缓缓地给他福了福道:“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元勋一听,凤眸登时就眨了几下。因为,古颜月可从来没有给他行过这种礼。他觉得很生分,她的声音也很冷淡,仿佛隔了两天,她已经不认识他似的。 将拿起的一本折奏又放下了,一双原本如烟云般淡淡的凤眸眯了眯,站起来,离开座位,从座位上走了出来,走到古颜月的面前。 朱元勋双手放在古颜月的肩膀,就想将古颜月往自己怀里摁时,古颜月轻轻地一挣,挣开了他,躲在一旁,仍然是望着他。 这下,朱元勋大皱眉头,不知哪里惹到她了?难道是怪他不陪她三朝回门吗?可他真没法去给古氏夫妇送殡。虽然人都死了,但想起养父母,他没法原谅古氏夫妇。 “月儿,你见了为夫不用福这种礼,为何躲开朕?”朱元勋问,嘴巴扁了起来。她两天两夜不在,他很想念她,恨不得陪在她的身边。若非朝务繁多,只怕他会更加思之若狂。 他现在是皇帝,这个皇帝可不是白当的,不但要准时上朝,还要批阅这些奏折。他是新帝,更要彻底地了解整个的大汉国,学习治国之道。 上了几天朝堂,坐了几日龙椅,他更加明白,帝王之道可不容易。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他想抱抱她,却抱了个空。她躲开了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不知名的幽怨望着他,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月儿,无端端的给你夫君行这陌生的大礼,这是让其他人做的,你不需要。”朱元勋也感觉幽怨。 古颜月这才开口问道:“我不需要吗?臣妾两个字是那一百零八个妃子的自称?只让她们自称臣妾吗?这个礼是让那些女人给你行的?我行不得?” 古颜月才说完,就心中感觉无比的懊恼。她心中脑中都在天人交战之中,一面是女人的本能让她妒火中烧;一面是现实感让她无法面对;还有一面却是面前的男人让她难以割舍半分。 朱元勋定定地看着古颜月,良久,好象有些明白了过来,伸手去摸古颜月的脸时,古颜月又闪开了。 这下,朱元勋算是明白了,他眯了眯凤眸,虽然这两天有些头痛又劳烦,还是耐着性子道:“月儿,那些女人只是皇帝的摆设,而你是我朱元勋的女人。对于你来说,我不是皇帝,是你的丈夫;对于她们来说,我是皇帝,却绝对不是她们的男人。” 朱元勋的这句话听来是将古颜月和那些女人分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古颜月听了也仍然不开心,她无法释怀他立了一百零八个妃子。她更无法释怀,自己想要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就得和天下的女人分享他。 “你就是皇帝,皇帝就是你。你别给我拿些字眼来搅和,你立了她们为妃子,她们名誉上就是你的女人了。你说不是,别人说是啊。就连那个大公主……那个女人上次给我下了毒,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就是肯定,那毒是她下的。连那样的女人都是你的贵妃,我……我……我……” 古颜月在朱元勋的凤眸注视下,硬是说不出下一句话来。她想冲动地说她错托了一颗芳心;瞎了自己的眼睛;看错了这个男人。 但是,她最终没有说出来,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朱元勋,心底漫涌上一种沉沉的悲哀,感觉她就要失去了他。 她的心很痛,这种痛从未尝试过,陌生得让她觉得害怕,但却分明清淅,无可逃避,这就是现实!她的现实!这个男人似乎并不知道她在痛! 这是更大的悲哀!古代的男人,也许根本就没想到,他立那些妃子会刺痛她的心。也许,这个男人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她,根本不该有这样的反应。 这漫天的悲痛感袭上心头之后,她变得淡漠如烟,连半点火气都没有了,只是平静地说道:“既然你立了一百零八个妃子,那日后就凑足了三千吧。明天开始,让两宫太后为你大肆选妃,从民间挑选过来的,更加环肥燕瘦,任你挑选。” 原来,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那样的神话传说,也许是存在的,只是不在她和朱元勋的爱情里罢了。 朱元勋一听,就知道古颜月是在说气话了。他逼近一步,古颜月还后退一步。但是,他看那本册子的时侯是真没有任何感觉,他想到的只是帝王之道。 但古颜月此刻刷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却让他心尖象被刺着了!然后,他看到的是,一行清泪从古颜月的大眼里静静地淌下,一直淌着,就象滴淌进他的心。 朱元勋踏前一步,强行地将她的脸捧在了手心上,一些他不知道的语言就这样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月儿,你若不喜欢,我明日上朝,就将此事压下。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我倘若压下了此事,你会被天下人议论纷纷,说你是一个妒妇,或者还会有更多难听的言论。” “你……你是为我着想吗?”古颜月的声音弱弱的,有些不敢相信,原来他是怕别人议论她?他是为了她?是吗?她可以这么想吗?这男人,是爱她的? 男人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十分心痛地柔声道:“不然呢?朕刚刚登基,百事待兴,光是这奏折朕就得捱夜了。你以为,朕打算荒淫无度,每天耕女人的田吗?他们议出这一百零八个妃嫔来,图文并茂。朕要是立马反对,不知那班老臣子会为此用多少的时间来劝朕立妃。” “你……那你也不能为了省事,就让这一百零八个女人成为你的妃子啊。我讨厌她们挂在你的名下,犹其象大公主这样的女人,你也要让她名誉上成为你的妃子?” “你不是皇后吗?她要是大公主,你还真没法子修理她。但她要是成了贵妃,那她就得每天都来给你请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不是很好?我以为你会喜欢呢。人人都说,你浑身是毒,朕相信,你能应对自如。” “我没说我不能应对自如。但前提是,我不喜欢去应对。我讨厌在后宫和那么多女人斗法。我也讨厌,将来我要是怀孕了,要时时刻刻地担心,我的饮食中会被人下了毒。更加担心等我的孩子出生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害。” “谁敢害我们的孩子!” 第110章 谁敢说皇后是祸水?拖出去砍了! “你有孩子了?”朱元勋突然狂喜的问古颜月,一副就要做爹的惊喜交加之呆萌状。 古颜月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抚额唏嘘。这个男人是有多幼稚加缺乏常识啊?她就算是有孩子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的。 “没有,我决定不生孩子了!”古颜月没好气地回答他。她绝不会和一个纳了一百零八个妃子的皇帝生孩子了! “不生孩子?你不生孩子,那朕怎么办?你想让朱氏王朝绝后?”周元勋板起了俊脸,不乐意了。女人真是善变,明明都是他的女人了,还敢说不生孩子。女人不生孩子还是女人吗? 古颜月嘲讽地说道:“我不生孩子,不等于你不生孩子。朱氏王朝怎么可能绝后?只怕以后还百子千孙呢。你那么多的妃嫔,一人生一个,也是一百零八个。日后还后宫三千,一人生一个,还三千个呢。三千个又不知要给你繁衍多少的子子孙孙……这就叫做开枝散叶是吧?” 朱元勋要是还不明白他的皇后此刻在说的什么话,那他还真是猪了。 “皇后!你要是喜欢生,朱家的后代就百子千孙;你要是不喜欢生,一个没有又何妨?那些女人,我明日上朝就将她们都退了。从此之后,后宫绝不纳妃,就让后宫空着吧!” 朱元勋说完,不再企图拥抱古颜月。他有些薄怒地,坐回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上,又拿了一本奏折出来道:“你先回去等朕,朕今晚一定要批完它才能安寝。” 今天在金銮殿下,东西两宫都有意看他的笑话一样,察觉到他不喜欢两宫垂帘听政,下朝后就让人将所有的奏折都捧了过来。 那俩个女人斗了那么多年,倒是斗出默契来了,居然合拍起来一起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还让人传话道:“太后娘娘说了,皇上年少,要是一日该做的事做不完,可不要熬夜,就分两日三日做吧。要是把龙体给熬虚了,那可就是两宫太后的罪过。俩宫太后都说,那会让她们对不起朱家的列祖列宗。” 朱元勋听了,少年皇帝心高气傲,哪咽得了这口气?当然不会将一日要做的事情分两三日来做了。他就不相信,他还不如两个老女人吗? 可是,这小山似的奏折批下来,他也不敢马虎,偏偏他还是一个生手,还当真是批不完了。他现在简直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看到皇后娘娘醋意大发,他还是暗暗偷欢喜的。不过,他都哄她哄到这般地步了,她要是再闹,他也没法子了。 他原以为纳了那些女人之后会比较省事的,看来他是想错了。 那些女人个个都有些背景,纳了她们,他自然是如虎添翼。 但是,日后他要是得罪了她们,那只怕也是祸患无穷。 此刻,他的皇后第一个就闹得他鸡犬不宁了。她就掉一掉眼泪,他的心就象被人揪起来似的,没法忽略过去。 古颜月真没想到,朱元勋会说出“你要是不喜欢生,一个没有又何妨?” 这么负气的话说得重了!这古代人对后代子孙的看法是比较重的,他居然如此说,她心肠就是一软,没法再跟他闹了。 柔软了的心肠没法硬起来,古颜月想到刚才大公主煲了汤水送过来,好不温柔体贴。 而她呢,却是妒火中烧地跑过来的,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书房究竟批了多久的奏折?他究竟用过晚膳了吗?这俩天刚刚登基,会不会很辛苦? 这夜都深了,人家不是传说做皇帝的都可以夜夜旌歌曼舞 吗,怎么轮到她家的勋勋就这么苦哈哈了? 古颜月向外面走去。 朱元勋才坐下,就见古颜月向门外走去,以为她还是负气走了,不禁心中郁闷气苦。 这女人火气闷也太大了吧? 他都跟她那样保证了,明日才能做的事情,今晚哪还能补救?她就这么离开了? 正以为她要走掉,他气得将手中的奏折“拍!”一声拍在桌子上要去追人时,却猛地听得古颜月在外面吩咐人给他熬一盅人参汤过来。 然后,他看到古颜月又走了回来,心中禁不住涌起一阵喜悦,赶紧拿起折子看了起来,却将奏折拿反了,又转了过来,装得酷酷的,却实质已经无心于奏折上。 古颜月回来后,也没说什么,就坐到他的旁边,拿起奏折来,说道:“我帮你批,一人批一半,这样你就不用批那么晚了。” “好啊,你会?”朱元勋听了虽然心中高兴,但想到古颜月的字总是有边写边的,将一个好好儿的字硬是写少了很多,他还真不敢恭维。 上次她画铸炮的流程图时,在旁边写了不少的注解。之所以有很多人看不懂,那也是因为,古颜月的字是简化了的汉字。 聪明如他,还要费心思猜测,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想帮她批奏折,他哪能指望她的帮忙? 古颜月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愕然半天,才说道:“那我拿这些奏折到隔壁的房间去,让人给我读一遍,然后,我让人代写代批。这样,你就不会挨夜了。” “担心朕挨夜了?那你陪朕挨夜?”朱元勋伸手将她拉了拉,说道:“坐在朕的身边。朕读了,你和朕一起想,要怎么批阅,由朕执笔,可好?” “好!”古颜月坐了下来,点头。 于是,朱元勋读,古颜月听,还是由朱元勋批。朱元勋原先只是希望她坐下来陪他,但没想到,这些事情读出来后,古颜月的见解还真的非常独到,往往一针见血。 其实这也没什么,古颜月是现代人,这些古时侯的事情,放在古代里怎么纷繁复杂,在她这现代人听来,都化繁为简了。 如此,朱元勋批起来,当真是精神大振。朱元勋倒没有女人不能干政的想法。对于古颜月的独特,和别的女人不同,他早就认同了。所以,也没有独断专横的性格,反而暗暗地心下佩服。 其至,他觉得古颜月还真比两宫太后要聪明。 所以,他们批得特别地快,竟然不知不觉之间,俩个人议论着,小小地争论着,就将一堆小山似的奏折给批完了。 也因为俩个人一直在争论,所以争得有些面红耳赤的,却能最后统一意见,结果俩个人批完后,顿时感觉无比地轻松。 古颜月“咻”地站了起来,举起双手轻呼道:“哇塞!终于批完了!勋勋,你真棒!”她竖起了大拇指道,“我要是没赶回来,还不知道你熬得这么辛苦。不过,你批熟了之后,应当就会容易多了。” 朱元勋被她这么可爱的兴奋模样逗乐了,突然双手伸她腰间,将她一下子抱了起来,用力抛了抛。 古颜月怕摔,被他这么抱起象小孩一样抛了一下,双腿就圈起来绕到他腰上了,小声叫道:“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这样抱着好难看。” “谁说难看了?朕高兴抱自己的皇后,谁敢有意见吗?”朱元勋特别地看了一眼一直就站在一旁的张公公。 张公公老脸通红,尴尬地咳了咳,连忙低下头道:“奴才出去问问,看看皇后娘娘吩咐炖的宵夜好了没有。”说完,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算他识趣!”朱元勋戏谑笑道。 古颜月俏脸红通通的,但被抱在怀里,也伸手搂上了朱元勋的脖子。这时侯想起他说明天会在金銮殿上将那一百零八个妃子压下的事情,古颜月还是担心的。 要是他压不下呢?这古代的帝王要填充后宫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朱元勋刚刚登基,基本上,也象朱元玥一样,还是一个傀儡皇帝。 所以,古颜月小心地问:“要是明ri你在金銮殿上提出不再纳妃,出尔反尔,那些大臣们都不同意,非要你纳了,你怎么办?” 朱元勋笑道:“这还不好办?那我就不当这个皇帝,请他们谁喜欢谁当好了。” 古颜月这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嘟起嘴巴问道:“那要是他们都说,皇后是一个醋桶,善妒,没有母仪天下的资格怎么办?” “谁敢这么说,我就让人掌他嘴巴!朕的皇后就是一个醋桶,就是善妒,那又如何?朕喜欢就行,关他何事?”朱元勋此刻是月儿说什么都好,别人说什么都不好。 “别人要是说我红颜祸水,迷惑皇上,让皇上子嗣单薄,不利皇室开枝散叶呢?”古颜月是在想那些大臣明天会用的说词。 “敢说朕的皇后是红颜祸水的话,朕让人马上拖他出去砍了!” 第111章 皇后以后都住在未央宫 正说着话,有人送了宵夜过来,是两盅人参雪耳和燕窝炖的汤水。 试了没毒,朱元勋伸手端起来舀了一小勺要喂进古颜月的嘴里:“回古府两天两夜怎么变瘦?不是说,你来自未来,古氏夫妇根本就不是你的爹娘吗?” “但我的身体是他们女儿的,也算是他们的女儿啦。他们都入土去向你的养父母赎罪去了。你要是还介怀的话,古家的家业,我改成姓乔的,还给他们。” “他们都死了,再改成姓乔,有用吗?”这件事情,说他完全地不介怀,那是假的。 俩个人喝完了两盅宵夜,虽然有一百零八个妃子的事件,也因为朱元勋的解释和保证明天会在金銮殿上将此事压下,而让古颜月暂时将此事放下了。 但是,这件事始终还是压在了古颜月的心上,她待朱元勋吃完了宵夜后说道:“我明天要开始到郊外去看铸炮厂。今晚我就回椒房宫去吧。皇上也累了,赶快回去休息。” 古颜月说完,马上就想离开了。怎么说,一百零八个妃子还悬在那里,她想放下都难。 朱元勋却伸手一把拉住古颜月问道:“为何要回椒房宫去?你还在生朕的气吗?” “没有。”古颜月是没有生气。但是,经过这件事情,她却在想着,就算明天朱元勋压得下此事,那日后呢?她还是得面对吧?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就此打住的。 所以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呐!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此,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何宫里的女人个个都在算计别人,个个都没有真诚的笑容了。 “没有?你分明还在生朕的气吧?不然,为何要回椒房宫去睡?”朱元勋两天不见古颜月了,哪能容她回椒房宫去? “因为椒房宫原本就是让皇后住的。这个未央宫是皇上住的。”古颜月恋恋不舍,不想和朱元勋分开。但是,椒房宫确实是为皇后所准备的。 “什么?明日朕就下令拆了椒房宫。朕的皇后不和朕住在一起,住什么椒房宫?朕住哪,你就住哪。既然朕住未央宫,你当然要住未央宫。” “你……你为何要拆椒房宫?”古颜月虽然意会到他话里的情意,但是,却没法象今晚之前那么开心地笑了。 “那你为何要朕不纳妃?朕既然答应了不纳妃,那以后朕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了。你一个女人住在朕的未央宫也就行了,不要一个椒房宫不是太占地儿吗?” 古颜月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些懵时,朱元勋就打横抱起了她,大步流星地向书房的门外走去,说道:“陪朕回寝宫去,哪儿也不许去。” 古颜月被朱元勋抱的次数多了,也有些习惯了,问道:“你不累吗?坐了那么久,批了那么多的奏折。” 朱元勋道:“本来是累的,但抱起你就精神百倍,不累了。” 突然,他在她的耳边无比邪恶地说道:“是你说,不许朕纳妃的。这个你可要记住了!那么,以后朕要是一个晚上要七次,你也不能反对,嗯?” 古颜月瞬间脸上爆红了!一个晚上要七次?想要她的命吗?可是,她才不相信呢,这男人在吓唬她。 她脸红如霞,却搂着他的脖子,压下小心肝被他的一句话撩拔得怦怦直跳,有些惊吓到的事实,硬撑着不屑道:“你要是有本事,谁怕谁?” “你说的?那今晚七次?”朱元勋嘴角勾起一丝坏坏的笑容。 “是,我说的!” “别嘴硬,今晚不许哭着求绕说不要不要的。” “那你第二天别说你腰疼是我害的。”古颜月被朱元勋的坏笑分散了精神。但是,她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一个身影掩藏在一棵树下。 那不是大公主吗?还没走?她在朱元勋的耳边道:“大公主还在那呢。要是她也成了你的贵妃,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朱元勋突然变得有些特别坏地说道:“其实,她要是成了朕的贵妃,那你的仇就真的报了。” “为什么?她要是成了你的贵妃,那才是梦想成真了呢。怎么会是我的仇报了?你是不是垂涎她的美色?” “要说美色,这天底下,还有人能美得过朕的皇后吗?朕的意思是,她要是成了朕的贵妃,她就注定一辈子守寡,这还不算是为你报了仇?朕在名册里看到她的名字时,就想到了,你说上次是她下的药,所以朕想帮你报这个仇。” “你是这样想的?你好坏!太坏了!可是,你说要让她一辈子守寡,那要是她来you惑你怎么办?我可不能时时守着你。”这男人居然一肚子的坏水!这是真的吗?可是…… “为什么不能?你就该时时刻刻地守着朕啊。” “明天我就要去监督铸炮。” “晚上回来。日间你可以去做事,晚上一定要回来伺候朕。不然,朕还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又做一些牌子过来让朕翻牌。” 朱元勋蹙起眉头,心中实在不爽至极。但是,铸炮的事情确实刻不容缓。而且非要皇后亲自过去不可。 “你不翻不行吗?你现在是皇上,谁还能强迫皇上翻牌吗?”古颜月总觉得,朱元勋让她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他心里是想纳妃的?还是不想?要是不想的话,他为何要答应?要是想的话……这么反复地思量之间,古颜月很泄气。 “那要是朕不小心被人下了毒怎么办?就象你上次中了毒一样。”朱元勋很享受古颜月因为纳妃这件事的反应。她越是紧张,他就越是得意。 古颜月翻着白眼,真不知道这男人究竟想些什么:“你那么多的侍卫,那些女人要是没有你的同意,能近得了你的身吗?除非是你没有洁身自爱。” 朱元勋扁了嘴,一直将古颜月抱回到寝室里才将她放下了了说道:“但是,皇后要能时时刻刻地守着朕,朕会更安全。” 朱元勋说着,将古颜月放下之后,自己随即坐在边上,俯手撑在古颜月的上面,将她头上的发饰一一地解下。 “这么晚了,皇上明天又要上早朝,还要批那么多的奏折,臣妾就让皇上早睡吧!”古颜月对上皇上的灼热目光时,不禁心下怯了。 她双手向后一撑,就想退后躲开。她不想让他纳妃,可是,面对朱元勋兽热的眸光时,又真有些害怕。这男人那天在御膳房的餐桌上就没有任何的顾忌。 他精力真的很好!就算是他对她极温柔,她还是有些后怕。这种时侯,她还真想说,你纳妃吧!我让你纳妃好了! 可是,来不及了!朱元勋跪在榻上对她邪恶地笑着命令道:“来!皇后帮朕将这龙袍脱了!这事以后都由皇后来做,朕绝对不会把这样的机会给任何女人。” 古颜月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是不是自找苦吃啊?这件事从今以后都由她一个人来做,那也就是说,她要天天满足勋勋的兽欲了? 好吧!反正不会死人的。她就不相信,男人就不累吗?谁怕谁啊?她坐了起来,慢慢地给朱元勋解他身上的龙袍。 解了半天,终于将他的发解散落下,上衣也解了。从上到下,她的目光落在他前面的六块腹肌上时,喉咙伸了一下。 朱元勋坏坏地问道:“是不是看着朕,皇后就流口水了?嗯?” “谁……谁流口水?”古颜月猛地吞下一口唾沫,生怕自己当真流口水。 朱无勋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道:“真的没有流口水吗?朕对皇后来说,没有这个魅力吗?可是,朕对着皇后,却不止流口水那么简直,简直就是血脉喷涨,不能自已。” 朱无勋说着,伸手就来解古颜月的衣裳。他被古颜月慢慢解衣的动作凌迟得有些失去耐性了,解了几个解不了,干脆一把就将衣裳给撕了,还自我得其乐道:“朕的皇后衣裳多,穿过的就不用再穿,以后每天晚上,我都将皇后穿过的衣裳撕掉好了,第二天穿新的,这样不用重复” 古颜月哭笑不得。她原以为朱元勋批了那么多的奏折,又已经深夜,虽然刚才说什么一晚七,八次的,她只当他在戏言罢了。 心想,男人一晚七八次那是传说吧?那不得精尽人亡才怪了。可事实上,古颜月想错了! 这一晚,古颜月不敢求绕,朱元勋真的足足七次才放过她。 于是,第二天早上,古颜月连朱元勋什么时侯去上早朝的都不知道。 当她醒来后, 第112章 啪!一鞭抽死你! 古颜月醒来之前,朱元勋早就上了早朝。他让人不要叫醒她,自己轻手轻脚的,吩咐人让她睡至自然醒后,自己上早朝去了。 古颜月起来梳妆打扮用过早膳之后,一个小宫女进来禀报道:“回禀皇后娘娘,南朝的金太子求见。” “他来干什么?”古颜月这才想起,她很久没见过金太子了吧?自从那次她中了毒,浑浑乎乎地遇到过他之后。那次他还被周少爷的飞刀伤到了。 她正要出门去,所以就干脆出门迎接他好了。 门外果然见到一身黑衣,著一双木屐,身形高大挺拔的金太子。他腰间挂着一把长剑,正站在大门外等侯着。 他一见古颜月出来便眼前一亮,惊艳之色仍然没法掩饰地划过他的眼底,他站着供了供手道:“本太子拜见大汉朝的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免了!金太子不必如此大礼,您今日过来想必是要和本宫一起去看铸炮设厂的进度吧?” 金太子输了围棋被西宫停下,这件事情对于这个太子爷来说,居然如此的云淡风轻,这也实属难得了。 金太子笑道:“那是借口罢了,想来见皇后娘娘一面才是真心的。多日不见,娘娘又比原来更加国色天香了!” “谢谢金太子抬爱夸奖!”古颜月此刻其实是一品钦差官员的服式打扮,红蓝间色,面前的裙摆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袖口镶着金丝柔线。 她的头发只用一个简单的发饰绾起于脑后,就象这个时空的男子一样,整个人就是男装的打扮。 但是,这金太子看她,却仍然用国色天色四个字来形容她。 所以,古颜月才淡然一笑道:“谢谢金太子的谬赞!既然金太子也是要去铸炮厂,我们就一起走吧!今天我打算自己骑马过去。金太子的伤应该是好了吧?” “好了!谢谢娘娘还记得本太子那日受了伤。那天娘娘真可爱!但太本子却差点死于周家少爷的飞刀之下。幸好,周少爷的飞刀打偏了些,失了准头。” 金太子如此一说,古颜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天她好象因为幻觉的原因,有将金太子当成是辰辰。甚至是,后来可能也将周少爷当是辰辰了吧? 古颜月正有些尴尬时,一个娇滴滴的稚嫩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道:“啧啧!那可真可惜啊!谁的飞刀那么差劲啊,这么大个人也没个准头,真烂!” “小丫头,你说谁烂?”一个稚嫩却又装深沉的声音传来,冷冰冰的,显然非常的不爽。 古颜月抬头一看,只见周志鹄和诸葛司宇,以及他的“表妹”宁雨歌也来了,还是一起来的,这可真是热闹了。 这些人的耳朵都极尖,远远地,就能听到古颜月和金太子的对话。而这个宁雨歌一听就觉得不舒适了,觉得这个金太子正色迷迷地看着古颜月。 她的诸葛哥哥都没能拥有花姐姐呢,他也敢凑热闹吗?这人是谁啊?看了就不顺眼! 所以,她人未到就先接口多嘴了,哪想到那个使飞刀的人刚好来了,又正巧地听到了她的话,当场就觉得老大的不爽。 “哟!莫非那个飞刀很烂的人就是你吗?你贵姓啊?臭小子!飞刀那么烂的人还是闭上嘴巴少出声吧,免得丢人现眼。”宁雨歌回头一眼见到周志鹄时,不禁闪了一下大眼睛。 周志鹄来到面前,看了宁雨歌一眼,却不屑地转开了脸,转向古颜月低头,单膝跪下道:“周志鹄叩见皇后娘娘!” “周少爷,你怎么也来了?起来吧,见到古姐姐用不着这么生分。”古颜月见到周志鹄就觉得特别地亲切。 周志鹄站了起来,看了古颜月一眼,脑海中不知为何,就想起来了上次的事情,脸上不自觉地红起来道:“回禀皇后娘娘,我现在是炮火营的营长,以后会负责发炮,所以来陪皇后娘娘一起去看铸炮厂。” “你成了炮火营的营长?了不起啊!那就一起走吧!”古颜月这下子也挺高兴的,指着宁雨歌道,“她叫宁雨歌,和你差不多年纪吧?不知你们谁大一些?” 宁雨歌抢着说道:“我十三岁差不多十四了,当然是我大。” 周志鹄立马就堵死了她说道:“我已经十四岁,比你大。” “噢!那你就是哥哥了,她是妹妹。”古颜月看这俩个小孩子还挺有趣的,有意说他们是哥哥妹妹,只是逗一逗他们。 “谁是她妹妹?”宁雨歌立即撅起嘴来了。 “我也不是她哥哥。”周少爷倒是说得轻飘飘的。 古颜月抿嘴笑了笑,指着金太子道:“这是南朝的太子金灿寺。”说着指向其余的人道,“这是诸葛司宇公子。这是我们大汉朝的武考探花端木羽伦,这是第四名的裴思奇。” 让他们彼此认识之后,古颜月不再耽搁时间,立即出了未央宫,直接出宫去了。 这些人除了金太子和周志鹄之外,其余人是因为有了皇后娘娘贴身侍卫的腰牌,才得以在宫中出入自由。当然,宁雨歌是没有腰牌的,她是诸葛司宇带来的。 “驾!” 古颜月出宫,穿着的是官服,带的人不多,一共是六个人。他们六个人中其中三个是侍卫,一个是周志鹄,一个是宁雨歌,还有一个当然是金太子。 这一路上,不知为何,他们碰到很多华丽丽的马车入宫。起初,古颜月没留意,但每走一段路就碰到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入宫,而且都由现队护卫护着,这就有些奇怪了。 只因为他们在赶路,所以也懒得去理会。显然,他们也不算是好事的人。 直到,古颜月出了京城半个时辰之后,突然在一个三叉路口上碰到了一队非常嚣张的队伍。 这些人也是由十几个带刀的护卫骑马护着一顶华丽丽的马车迎面而来,刚好和古颜月打了一个对面。 原本一条大路,完全可以各走一边的,但是,对方的人却偏偏大老远地,就趾高气扬地喝斥道:“让路让路!我家小姐是户部尚书的三千金郑庭秀!我家小姐奉旨入京,已被御封为贤贵妃!闲杂人等还不快快闪一边去?” 谁知,这人声音刚落,一个稚嫩的少女声音竟然拔尖地叫起来,比对面的人还要嚣张一百倍都不止地叫道:“什么狗东西敢让你姑奶姐让路?找死啊!” 这个嚣张的少女自然是宁雨歌。她不但叫了,还将马打到了前面,首先就冲上前拦在了那些人的面前,不怕死地勒定缰绳继续叫嚣道:“你们都给姑姐姐我滚下马来,跪下磕头认罪!” 对面的人只得停了下来,前面一个带队的见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拦着他们,后面是跟着了五个人,但他们却不认识。 所以,带头的护卫立马就火气大升,拔剑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也不看看我们小姐是谁,敢如此口出狂言,不想要命了吗?” 这时,古颜月也上来了,问道:“刚才你说,你家小姐是谁?为何入宫?叫你家小姐出来回答。” 这人见古颜月虽然年轻,却穿着一品官员的服式,不由得有些犹豫不决着,想了想,还是去禀报了他家的小姐。 于是,那辆马车的车门被掀开,一个满头珠翠的千金小姐从马车上下来,见到古颜月高坐于一匹马上,高高在上的态度虽然让她被慑了慑,但也让她登时就心中不悦。 “本宫是户部尚书的三小姐送庭秀,昨天已被皇上册封为贤贵妃,现正奉旨入宫。你等何职?不过就是奴才,敢不给本宫让路?” 郑庭秀也看到了古颜月的官服,但她认为,再大的官,只要不是皇上,还不都得是奴才吗?所以,她态度傲慢得就象一只孙雀。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话音才刚落下,就猝不及防地,猛然间听得“啪!”地一声,一条长鞭子完全不打招呼地,突然就劈头打在了她的身上。 “打你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我一鞭抽死你!见到皇后娘娘不下跪,还敢这么趾高气扬地和皇后娘娘说话?你说谁是奴才来着?” 宁雨歌这一鞭子打得个个都措手不及。花姐姐是谁啊?居然有人敢叫花姐姐是奴才?她不狠狠地抽死她才怪! 第113章 纳妃已成定局! 郑庭秀猝不及防地被抽了一鞭,然后才听到说眼前的人竟然是皇后。 她定睛一看,视线不是落在古颜月的脸上,而是落在宁雨歌的脸上眯了眯。 她怎么看都觉得宁雨歌不象皇后,因为皇后十六岁了,听说长得国色天香。 而眼前的宁雨歌顶多才十三,四岁吧?虽然也是水灵灵的,但却是还没长开的黄毛丫头,哪象皇后了? 所以,她听到“皇后”两个字一惊一乍之后,却又瞬间怒气冲冲。 然后,她娇蛮地指着宁雨歌猖獗地笑道:“你是皇后?敢如此嚣张地在本宫的面前冒允皇后,你是嫌命长吗?给本宫教训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送庭秀的护卫听了主子的命令之后,马上就冲上前,拔剑要砍宁雨歌。 “敢教训你姑奶奶?也不称一称自己的斤两,不自量力。” 送庭秀的护卫中其中一个护卫也是用鞭的,听得宁雨歌比他家的女主子还要猖狂,笑得那么的不可一世,更是一鞭就向宁雨歌“啪”的一声挥过来道:“臭丫头,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吃我一鞭!” 这宁雨歌显然是一个野惯又嚣张娇蛮的主,她向别人挥鞭可以,居然有人挥鞭来打她,她不但挥鞭打回去,还娇呼连连地叫道:“司宇哥哥,你帮我教训这帮人!不打得这些人趴在地上求饶的话,我就不姓宁!” 其实不用宁雨歌出声,郑庭秀的护卫拔剑时,古颜月身边的人就已经不客气地也忍不住拔剑出鞘,顷刻之间就和对方打在了一起,哪还等别人吩咐。 有人胆敢冒犯皇后娘娘,那是死罪!所以,这些人是在找死! 古颜月没有动手,只是冷声地说道:“本宫确实是皇后。郑庭秀,你打道回府去吧!皇上已经取消了纳妃,你不必入宫了。” 谁知道,古颜月这么一说,郑庭秀就更加不相信古颜月就是皇后了。 她冷笑数声道:“哈哈!以为本宫是被吓大的?一个臭丫头说自己是皇后。你一个太监也说是皇后。狠狠地帮本宫教训教训这些人!” 郑庭秀见古颜月穿着的是男装,人却长得象极为美艳,简直比女人还要美多了!偏她说话又象女子,就自以为是地,当古颜月是太监了。 但是,转眼之间后,她却发现,她的护卫才出手,就一个个地倒下扑街了! 一声声的哀嚎传来,简直就让她不敢相信。她爹是户部尚书,给她请的护卫自然也都是些武功高强的,怎么如此的不经打? “饭桶!都是饭桶!”郑庭秀嘴里叫着,心下却害怕了。她看了看坐在马上的古颜月,又看了看那几个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倒了她的手下,还坐在马上根本就象解决几只蚊子似的人,不禁越发地心下寒了寒。 突然,她就“扑通”的一声跪下了,在地上磕头道:“饶命啊!不要杀本宫!本宫有眼不识各位英雄好汉!但是,本宫真的是奉命入宫的贤贵妃啊!你们不能杀我啊!” 宁雨歌从马上跃下,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穿着绣花鞋的脚,用鞋尖将她的脸勾了起来。 她不屑地问道:“刚才不是趾高气扬,嚣张拔扈的很吗?怎么转眼都趴下了?好好地和你们说话,你们不知好歹,非得被打一身才舒服,简直就是贱骨头!连皇后娘娘都不认得,还敢当是太监?你说你该不该屎?” 宁雨歌说完,又是挥起一鞭子,正打算又是一鞭打在送庭秀的身上时,古颜月叫住了她道:“小雨,算了吧!让她走就是。” 古颜月于这打斗的顷刻之间突然明白了,刚才沿路上所见到的,那些华丽丽的马车内,必定都是皇上所选的妃子。 看来,皇上纳妃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算皇上反对也无效了? 宁雨歌显然是一个多事又爱玩热闹的人,她好象当古颜月的事就是她的事情一样,说道:“姐姐,她对你如此无礼,怎么能这样就放她走?” 古颜月摇了摇头,表示懒得计较,问道:“郑小姐,皇上纳妃,那是三天后才进宫吧,为何你这么早就进宫?” 郑庭秀此刻也开始有些相信,眼前坐在马上的古颜月只怕真的就是皇后了。 只因为,这些人的武功之高,倘若不是皇后的侍卫,朝庭中哪有人能网罗这些武功高强的侍卫? 她不敢起来,仍然伏在地上叩头道:“回颤皇后娘娘,本……郑庭秀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和秀秀计较。我们昨天晚上就接到入宫为妃的圣旨了,那圣旨上只说,三天内入宫,没说要三天后。所以,所以就……” “所以什么?所以就赶着来投胎了?给你姑奶奶爬上马车去,然后打道回府,不准进宫!听到了吗?” 宁雨歌脚下一勾,也不知她那脚怎么就使得那么巧妙,将郑庭秀的下巴勾起,竟是一个秀花鞋将她踢得在地上滚了起来,屁股向后,她又加上一脚。 古颜月突然寒下一张脸道:“郑庭秀,本宫好心告诉你,你还是打道回府的好。进了宫,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回去的话,你不会有罪,还可以找个人嫁。” 说完这话之后,古颜月已经催马前行道:“我们走!懒得理他们!” 其余的人自然也都跟上了皇后,随着皇上的左右向郊外走。 宁雨歌紧跟着古颜月问道:“娘娘,我们还是不去看铸炮了,回去将这些狐狸精统统赶出皇宫再说吧!不然的话,娘娘看着她们会恶心死的。” “走吧!”古颜月并没有停下来,仍然继续向郊外的铸炮厂出发。 金太子笑道:“娘娘,大汉天子对不起你,你跟我到南朝国去吧。做本太子的太子妃也不比做大汉天子的皇后差。我南朝国是一夫一妻,没有这些烦恼的事情。我金太子一生只想携手一人,就是你们大汉朝诗人口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古颜月没有回答他,宁雨歌却笑道:“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北国……”她好象说漏了嘴,突然间嘎然而止。 “你是北国人?”金太子敏感地问道。 宁雨歌没打算说出自己是北国人的,但既说了出来,她便傲慢地回道:“我就是北国人那又如何?” 金太子摇摇头道:“本太子一直想去游历北国,但一直有些不敢去。” “为什么?我们北漠人又不是老虎,难道还吃了你不成?” “这倒不是因为你们北漠人是老虎,而是因为你们北漠人至今还是一妻多夫,和这大汉完全地反转过来。本太子难以接受北漠男人的思想。听说北漠的女王陛下霸道蛮横,凡是美男子都被她选入宫中无情地占有。本太子长得这么英俊风流,要是到了你们北漠,不让你们的女王抓去做妃子才怪。” 宁雨歌听了,却狠狠地啐了一声道:“我呸!你也算是美男子吗?要说美男子,诸葛哥哥就比你长得英俊美艳得多了,他也是北漠人,怎不见他被我们女王陛下抓去?” “原来诸葛司宇也是北漠人。你们千里迢迢,怎么会到大汉来?啊!本太子明白了!”金太子突然自以为是地,仿佛恍然大悟。 “哼!你明白什么?你一个南朝国的太子,不爱江山爱游历天下,出来了好几年,你这个太子根本就是徒有虚名了吧?” 金太子倒是一点也不在乎道:“本太子确实是酷爱游历天下,这个太子之名确实也只是挂着罢了。不过,也不能说是徒有虚名,因为本太子的父王和母后都还很年轻,有他们在,本太子就算是再游历十年八年,回去也还不用继位呢。我刚才说明白了,那是突然想到,这个诸葛公子一定是被你们伟大的女王陛下看中了,他不愿意屈从,所以才逃到大汉避难来的吧?还有你,是不是爱上了诸葛公子,所以就追着他来大汉了?” “啪!”的一声,金太子话音未落,宁雨歌就挥鞭向他打来道:“我打你个自以为是的狗屁太子!我宁雨歌怎么会爱上诸葛哥哥?诸葛哥哥确是我们北国的第一美男子。但我们伟大的女王陛下又不是个色女,怎么会钦点诸葛哥哥为妃子?我们北漠的女人绝不强占男子为夫,娶的夫君都是他们心甘情愿的。” 第114章 她本该风华天下 “呵呵!当真是心甘情愿的么?一个女子娶几个夫君,男人们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本太子就不相信。”金太子游历过几个国家了,但一妻多夫确是他没法认同的。 宁雨歌冷哼道:“就许你们男人一夫多妻,女人为何不能多娶几个男人了?在我们北国,也只有了不起的女人才会多娶几个男妾。女王陛下是何等的尊贵,她纳男妾有何不可?” 古颜月听了只觉心特别地心烦,不由得轻喝一声道:“宁雨歌,你能安静一些吧?太吵了!” “是!”宁雨歌听到古颜月的话立时不再和金太子辩论。 她很懊悔,她无意间将自己是北漠人抖了出来。 古颜月这么轻轻地喝了声,她就有些怕自己连累得诸葛司宇都不能跟在古颜月的身边。 但是,古颜月也只是这么说了她一句,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宁雨歌行为有些古怪嚣张,但骨子里却不似是个阴险之人。 而且,她和诸葛司宇都有些奇怪地无条件无理由在护着古颜月,好象当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王一般。 这一点,古颜月当然感觉到了,心中不免有些感激他们。 但是,宁雨歌也只是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一边纵马,一边说道:“古姐姐,那个狐狸精就是令人讨厌嘛!见到古姐姐不下跪,我不打死她算她走运。” “她又不知道我是皇后,况且,人家也不是什么狐狸精。充其量就是一个可怜复可悲的女子。入宫后,她只会更加不幸。” 从中国的历史可知,皇帝后宫何止佳丽三千?又有几人真正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甚至,有些女子入宫后,一生未曾见过皇上。 皇上纳妃是大汉朝历史以来的祖制罢了。错的不是那些三宫六院的女子,而是这个历史以来的,男人们想出来的陋习恶制。 她就翘首以待,看看朱元勋能不能将之废除。倘若朱元勋不愿意废除,她能打死几个女子?能斗倒几个贵妃?这天下的女人多得是。 这一路上,古颜月终于想明白了,她不再出声。 只有宁雨歌还是一路上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道:“古姐姐,你要是不高兴,干脆到我们北漠去吧!我们北漠是一个自由的国家。在我们那里啊,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是一个美如仙境的国度!” “呵呵,这么美丽的地方,你又为何离开,跑到我们大汉来?要是长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农作物怎么生长?动物们如何生存?只怕,你们国家也穷得快要没饭吃吧?难怪你瘦得象只麻雀一样,吱吱喳喳的性格也象麻雀。” 周少爷实在忍不住地损了宁雨歌几句。这一路上,这少女太多话了,他表示耳朵难受。 这下子,宁雨歌就象被人揪了尾巴似的,立即就炸毛了道:“你说谁象麻雀?我才说你象猴子呢!你一来就脸红红的!脸象猴子的屁股一样!” 宁雨歌才说完,耳边突然飞来一把飞刀,飞刀从她的耳朵边飞过,“唰!”的一声,没伤到她分毫,却让她大大地被惊吓到了。 不用说,这飞刀是周少爷对宁雨歌的警告。这宁雨歌居然知道他脸红,将他俊朗清秀的一张男子汉的脸比作猴子的屁股,这换谁能不生气? 可是,有人敢向宁雨歌射来飞刀?!这还得了吗?她是谁?她是北漠的…… 于是,她挥起鞭子来就向周少爷“啪”的一声抽去。 这周少爷正骑在马上,他听风声知道鞭子抽来,却是不闪不避,一把小小的飞刀“嚓!”地一声从他手中飞出。 于是,人人都看到了,宁雨歌的长鞭竟然应飞刀而断成了两截! “哈哈哈!”有人纵声大笑,大笑的人是金太子。 这下,周少真的惹怒宁雨歌了,她大声娇叱:“你敢断了你姑奶奶的金鞭?你知道我这鞭子是用什么做的吗?你陪我金鞭!” 周少一边骑马一边冷冷淡淡地酷酷回答道:“鞭子向本少爷抽来,难不成本少爷还要任由你的鞭子抽在身上不成?我还不知道我这么烂的飞刀也能断了你的金鞭。” 周少爷断了宁雨歌的金鞭,也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所以立即打马跑得比别人都快了些,向前面去了。 “驾!” 宁雨歌哪肯放过他,自然就去追他了。于是,这俩个人的马都被抽打得特别地快,瞬间就向前面绝尘而去。 宁雨歌怎么能追上周少爷?周少爷从前是一个病殃子,但他的骑术在大汉却比任何人都好。病好之后,周少爷长胖了些,人也英俊多了,骑术更加无人能及。 差不多到了铸炮厂时,宁雨歌追不上周少爷,却被诸葛司宇追上了。 诸葛司宇将宁雨歌拉到一个偏避的地方,蹙起眉头道:“雨歌,你要闹哪样?” 宁雨歌道:“诸葛哥哥,我受不了啦!为何不告诉古姐姐,她是谁?她在大汉国做这皇后太憋屈了,说不定她想回我们北漠国去。” 诸葛司宇十分头疼道:“你能不能少闹些?再看看吧!娘娘奉了太后之命要监管铸炮。娘娘在铸炮成功之前,是不可能离开的。” “为什么?我看得出来,大汉的天子纳了一百零八个妃子,古姐姐不高兴了,很难过呢,你没看到吗?大汉的天子配不上我们古姐姐。” “你的古姐姐是一个负责任的人,铸炮成功之前,她一定不会离开大汉。”诸葛司宇其实也认同宁雨歌的话。 只是,他不知如何表达罢了。而且,他不象宁雨歌这么孩子气,凡事都闹。 宁雨歌问道:“诸葛哥哥,你真能忍吗?你明明那么喜欢古姐姐,为何还选择不告诉她?你这样默默地守在她身边,她永远就只当你是一个小侍卫噢,你甘心吗?” 诸葛司宇道:“答应我!不要再闹,如果有机会,也许我会告诉她,但绝不是现在。” 宁雨歌冷哼了一声道:“随你吧!反正我在大汉国还没玩够,也还没想回北漠去。我要去找姓周的报仇!” 宁雨歌简直就还是一个小孩子,她转身就跑了,因为,她看到了周少爷。 诸葛司宇静静地站着,目光幽幽远远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铸炮厂。 眼前原本是一个郁郁葱葱的山林,此刻突然在山上键起了铸炮的一行厂房。厂房都是平房的,方圆几百里,建了好几间,隐匿于浓荫的树林之间。 北漠离大汉其实有些远,也少有邻邦国来犯,因为北漠气侯寒冷,一年有两个季度下雪。但是,象古颜月这么有才气的女主,诸葛司宇也开始心中蠢蠢欲动了。 也许,他既来了,也找到了她,确是应当告诉她才对。只是,他也没料到,那日的乔御辰居然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大汉的天子朱元勋。 短短的时间内,古颜月居然从古郡主变成了状元夫人,又从统领夫人变成了大汉朝的皇后。这个身份的转变太快,诸葛司宇又发现古颜月对大汉的天子情有独钟,所以…… 远远地,古颜月来了。 骑在马上的古颜月英姿飒爽,一身男子的官服穿在她的身上,让她显得巾帼不让须眉,简直就是风华震天下! 这个英武又俊俏加美艳绝伦的形象瞬间让诸葛司宇觉得,她与生俱来,本就该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 于是,一个决心悄然燃起。他,一定要告诉她!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大汉,不必屈就于做大汉天子的女人之一,哪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是委曲了她。 诸葛司宇默默地跟在古颜月的身边,等待一个恰当的机会。他随她一起向铸炮的厂房走,听着她对铸炮技术的讲解。 按理说,铸炮的技术属于军机秘密,但古颜月倒是不介意让他一个来自北漠的人跟随着,还详细地讲解。 走进厂房之后,他们到处巡视了一番。 古颜月看得还算满意。他们按着图纸和注解将厂房建得很好,材料也准备妥当了,一丝也不敢怠慢。 接下来当然就是开工了。 从中午到黄昏,古颜月都在铸炮厂将参加铸炮的人集中在一起,讲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特别是安全方面的注意。 直至日落黄昏时,古颜月仍然没想到要回去,但是,外面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道:“ -本章完结- 第115章 秘密,传言! 古颜月怎么也没想到,大公主朱元婵会到铸炮厂来。这个铸炮厂平常人是不能来的,但大公主却可以来,因为这个大汉国有皇室血统的人都有些特权。 除了皇室中的人之外,其余等闲之人却没有资格来这里,也不知道铸炮厂设立于此。 古颜月面对着大公主朱元婵时,因为总会想到上次的毒也许就是她放的,目的是想让她和金太子发生些什么苟且之事。 因此,古颜月没法对这个大公主有好感,看见她突然宫装华丽地出现在此,更加心中反感地问道:“大公主闲得无聊不会到别的地方闲逛吗?这里是铸炮的重地,不适合公主殿下参观。” 朱元婵笑得十分诡异地给古颜月福了一礼道:“见过皇后娘娘!妹妹今天是第一个来给姐姐请安的。妹妹听说,姐姐一大清早就来了郊外监管铸炮,沿途还将贤贵妃打了一顿。”她知道皇后打了贤贵妃,那是太高兴了!如此,皇后善妒的名一定会很快地被传开的。 古颜月大蹙秀眉。原来那郑庭秀被打的事情给传开了吗?此刻这个大公主自称“妹妹”,想必朱元勋没法压下纳妃一事了。 “那又如何?既然是来请安的,请完了之后还有事吗?本宫可不象大公主这么闲悠没事干。况且这天色已晚,大公主此来不是想观光吧?” 朱元婵既然来了,当然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她动作优雅,姿式十分仕女,但所作所为却阴柔恶毒,绝非善类。 笑嫣如花中,她请了安之后,声音娇柔地对古颜月道:“其实是,皇上所册封的妃子今朝来了不少。按照惯例,她们都想给皇后娘娘请个安。可是,皇后娘娘却一早就为了我们大汉国铸炮来了。皇后娘娘辛苦了!妹妹是代表所有妃嫔来向娘娘请安的。” 朱元婵又岂会这么好心来请安?当然是有目的而来了。 她没想到,她话音刚落,一个稚嫩的声音就非常不客气地传来道:“请安就象个请安的样子,给皇后娘娘跪下!如此请安也太假了吧?一点诚意都没有。” 想找周少爷麻烦的宁雨歌不知疯哪里去,这时又疯了回来,一听这大公主的话,她立即就嗅到了女人之间的火药味。 朱元婵一看这里到处都是泥土,当然不想下跪。她身边的一个宫女见状赶紧儿替大公主说话:“这是哪来的,不懂规矩的小奴才?我们大公主和皇后娘娘说话,哪轮到你一个奴婢插嘴?” 宁雨歌叉腰说道:“那你又是哪根葱儿哪根蒜呐?你才是一个真正的贱婢吧?本姑娘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贱婢驳嘴了?自己掌嘴吧!” 这宁雨歌小小年纪,说话居然也很有气势,摆出一个姿式来,一下子还能唬一唬人,就象,她平日说话就如此一样。 但是,她这无名无份的丫头,别人只一秒钟之后,就不将她放眼里了。 “这是皇后娘娘新收的小宫女还是女侍卫?说话牙尖嘴利,可惜只是一个奴才的命。皇后娘娘以后可要多加管教,不然,如此卑贱的身份,说话得罪了本宫无所谓,但得罪了别人,只怕不是人人都这么好说话。” 大公主摆出一副她仪态万方,风度迷人,心胸宽广能包内别人的姿态来说话。 这可把宁雨歌气得咬牙切齿了!她堂堂北漠的…… 就在她气得要做什么动作时,古颜月及时的拉住了她道:“本宫现在就以大汉皇后的身份,赐封宁雨歌为朝阳郡主。这样的身份,贤贵妃觉得还算卑贱吗?” 朱元婵之所以来这里,那是因为听到一个消息,皇上在金銮殿上想将纳妃的事压下,结果遭到了群臣的反对。 听说皇上因此在金銮殿上声称,他永不翻牌。 倘若皇上不翻牌,那做了皇上的贵妃岂不成了活寡妇?朱元婵来此,自然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其实她是想找个机会让古颜月知道,她可能是西宫太后的女儿。 此刻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就冒出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来,居然一开口就让她给皇后下跪。她也不过想踩一踩这个臭丫头罢了,古颜月就用皇后的身份御封这个小丫头为郡主? 而宁雨歌一听古颜月说要封她为郡主,立即就牵起衣裙来翘起尾巴似的,在古颜月的面前屈了屈膝说道:“谢谢皇后娘娘!这么说,我现在是郡主的身份了?” 朱元婵冷笑道:“乡下的丫头就是没见识!皇后娘娘这是在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赐封郡主必须要皇上亲自拟旨,还要两宫太后恩准才成,哪能是皇后说了算?” 宁雨歌笑米米地说道:“皇后都准了,皇上自然也就准了。皇上既然准了,两宫太后又岂有不遵旨的道理?所以么,这天下事,皇后说了算。” 宁雨歌此话一出,人人听了都觉得有些牵强又吓人,却又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将皇后抬得那么高,就有压皇上之疑了。 朱元婵却冷冷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不怕什么时侯被拉出去砍了!本宫也懒得和你一个丫头片子计较。天色也晚了,皇后娘娘要回去了吗?” 古颜月出来一整天了,太阳已经西斜,她当然是要回宫了。 朱元婵发现,她来这里目的虽然没有达到,但能看到皇后娘娘脸上的落寞,她还是觉得有些满足感。 只是,看到金太子又跟在古颜月的身边,想到那次古颜月那么侥幸,她真的恨到牙痒痒。而且,古颜月的身边又多了一个陌生的俊逸男子。 这个男子又是谁? 回到京城,古颜月在自己的酒楼里请她身边的人吃饭,大公主硬是跟着古颜月蹭餐,分分钟都在想着要害人的事情。 一起进了厢房,大公主打算坐到古颜月的身边去,宁雨歌却一马当先地,将大公主隔了开来。 大公主一脸嫌弃,认为自己身份高贵,而宁雨歌只是一个奴婢。谁和道,不但宁雨歌坐了下来,金太子坐了下来,周少爷坐了下来,就连另外三个侍卫诸葛司宇,端木羽伦,和裴思奇也坐了下来。 这是因为中午用膳时,古颜月就说服了他们,出门在外,没必要将等级分得那么清,坐在一起吃饭是很平常的事情,她当他们都是朋友。 金太子原本就是太子之尊,当然可以和皇后同坐。而诸葛司宇如今也做了古颜月的侍卫,他不怎么客气就坐下来了。最后是端木羽伦和裴思奇坚持着,却又经不起you惑,就也坐下来一起吃饭。 所以,在大公主看来,却觉得和自己的侍卫一起用餐太过有**份了。只是,她并不想就此离去,才免强地坐了下来。 席间,她离开了一会儿。 她才开门出去,宁雨歌就说道:“我怎么看这个朱元婵都象是一个心怀鬼胎的人。等我出去跟踪她,看她在做什么。”她说着,用身边隔开古颜月的视线,偷偷地弹了一点粉沫进朱元婵面前的汤水里。 朱元婵出了门,立即就在她的一个小宫女的耳边偷偷地嘀咕了几句话。那个小宫女点了点头,立即离开了。 很快地,朱元婵发现宁雨歌在跟踪她,但她要做的事情已经交待过她的小宫女去帮她做了。所以,她装作不知道宁雨歌跟踪她,只去了一趟茅厕就回来了。 宁雨歌就是觉得这个朱元婵没理由巴巴地来这一趟,她一定是有目的才来的。可是,人家去了趟茅厕就回来了,一点也不象要做什么坏事似的。 所以,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顿饭罢了。 直至,古颜月他们用餐完毕之后,从二楼走下楼梯时,经过一楼的大厅,大厅中一个角落里突然飘来一个小小的声音道:“嘘!小声点!我早就听说当今的皇后娘娘长得和西宫娘娘简直就象一个模子印的呢。” “啊!这么说,皇后娘娘和皇上不会是亲兄妹吧?”另一个声音惊呼一声,然后又掩上了自己的嘴巴。 “谁知道呢?八成就是吧?听说,今儿个早上,皇后还在半路将奉命入宫的贤贵妃打了一个半死呢。” “太可怕了!皇后娘娘应当是母仪天下,以德为先,怎么能如此心胸?” “听说啊,皇上今天在金銮殿上宣称,日后绝不会翻牌呢,可见,皇上有多怕皇后了吧?” “这可真是……” 第116章 人心险恶。 “大胆刁民!竟敢随便议论皇后?吃你姑奶奶一鞭!” 宁雨歌想拿出腰间的鞭子,鞭子却早就断了,所以她大步流星地向那几个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走去,揪起其中一个。 古颜月喝住了她道:“雨歌,不要闹,只问问他,这些消息是怎么得来的?” 那人一听,因为看见揪起他的人是一个小姑娘,心下稍定,但看到古颜月穿着朝庭一品官员的服式,其余几个人又都气宇不凡,也就有些害怕道:“这……这……小人也只是道听途说。人人都在说,小人也就说说而已。” “自己掌嘴一百下!”宁雨歌嚣张地说道。 站在旁边的大公主突然也跟着说道:“你自裁了吧!你一介草民,也不睁大眼睛看看,你眼前的人是谁?” 大公主说完,特别地指着古颜月道:“她,就是我们大汉朝的皇后娘娘。这个小姑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宫女,你这贱民是嫌命长吗?还不给我们皇后娘娘跪下!磕一千个响头!” 那人一听,被吓得不轻,立马就在地上不停地磕起头来。 古颜月一听,冷冷地说道:“大公主何时成了本宫的代言人?本宫什么时侯给你这个权利,让你代本宫发话了?” 在大厅里吃饭的人听到她们的对话之后,都被吓得骇然大惊,立马纷纷地,“扑通”声跪下,口呼:“皇后饶命啊!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我们没看到皇后娘娘!” 有一个人甚至惊呼道:“皇后娘娘不要挖小人的眼睛啊!小人真的没看到皇后娘娘!” 古颜月一看这场面,著实有些被惊到了。大公主刚才将她的身份揭穿,原来就是为了看到这样的场面。这大公主的用心是越来越明显了。 突然,大公主捂着肚子叫道:“啊!本宫……本宫肚子……肚子好痛!” 她忽地转身就用手指着古颜月道:“皇后娘娘,本宫只是……只是说两句话罢了,为何……你为何要对本宫……对本宫用毒?”她声音尖锐,好象就要被毒死了一样。 大公主的话音刚落,宁雨歌简直就想杀人地说道:“大公主哪里中毒了?去茅厕多拉几次就没事了!不就是拉个肚子吗?说昨好象你自己当真中了毒一样,你想误导谁?” “为……为什么?是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吗?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虽然……虽然……”大公主指着宁雨歌问道。 宁雨歌也被这个大公主气到了道:“本郡主才不会给贤贵妃下药。我只是看你气色一点也不象下药,倒象是因为刚才你太贪吃,吃得太多,所以要拉肚子了!快去茅厕吧,免得拉在大厅里臭死人啦!” 古颜月一听就明白了,刚才宁雨歌可能给大公主下了泻药,大概是想捉弄一下大公主吧。 而这大公主的心思也当真转得又快又阴又狠,被别人下了药,马上就想到了借此公开说出来,目的是要毁她皇后的名声吧? “你们在愣着干什么?要让你们家主子在此拉臭吗?还不将你们家主子扶到茅厕去?” “是!”两个小宫女面色都灰白了,急忙扶着她们的主子离开。大公主可能是真的肚子痛,只怕是真要拉肚子,所以也不敢赖着,就赶快走了。 周少爷突然高声地说道:“你们都跪着做什么?真以为我们皇后娘娘要挖你们的眼睛吗?那只是有心人士在暗中抵毁我们皇后娘娘的名声罢了。我是周将军的儿子周志鹄,我的病是皇后娘娘亲手治好的。皇后娘娘医术高明,就象神仙姐姐一样,有着观世音菩萨一样的心肠。一些可恶的人背后中伤,居心叵测,你们以后别道听途说地毁坏我们娘娘的名声。都起来吧!我们皇后娘娘不会怪你们的。” 听了周少爷的话,有个人抬起头来,看到周少爷之后说道:“啊!小人认得周少爷!小人相信周将军。既然周少爷这么说,小人也愿意相信周少爷的话。那些什么挖眼睛的事情,确只是听说罢了。” 古颜月没想到周志鹄小小年纪,一出声居然就有将才之威。这些人听了他的话之后,抬起了头,不再伏在地上发抖。 古颜月道:“你们继续用餐吧!今天你们这一顿就免费了,就当是本宫请客,给你们收收惊。” “叩谢皇后娘娘恩典,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正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突然晕倒,旁边的一个女人叫道:“啊!汉子!汉子!你怎么啦?皇后娘娘又没真的要挖眼睛,你你你……怎么就这点出息,被吓死了?” “啊!谁能救救我家男人啊!”女人尖叫。 古颜月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的面前,但见这名男子突然口吐白沫,眼睛翻白,浑身抽搐,有些象突发羊癫疯。 女人将他的男人抱在怀里,见古颜月走来,竟然十分地害怕着尖叫道:“不不不!他只是看了皇后娘娘一眼,那也是皇后娘娘长得太好看。不要挖他的眼睛!” 古颜月说道:“你男人有病,让我给他看看。要是耽误了,你男人就真的没救了。” “真的?”女人十分防备。 “是真的,先将她拉开,救人要紧。” “是。” 女人被挟持开,当即晕厥了过去。 古颜月取出一支银针出来,立即给这个男子施起银针来。 不一会儿之后,男子恢复了正常,立即爬起跪下,不停地给皇后娘娘磕头道:“感谢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小人这个病一旦发作就会持续好几个时辰。但娘娘只是施了几针,小人竟然立时就恢复了正常。娘娘真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啊!” 古颜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叫醒你家娘子吧!她好象被吓晕了过去。” “是!小人叫汉中,李汉中。小人马上叫醒自己的婆娘。”李汉中立即摇醒自己的女人。 女人醒来后,如梦初醒,看到自己的男人眼睛好好的,人也好了,不禁立即又跪又拜。 其余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也跟着跪下又磕了一回头。 古颜月说道:“你这病还需服一些药才能断尾。” 男人和女人听了,互相之间对视了半晌,突然又跪下,同时问道:“难道这病还能医么?” 古颜月道:“当然能医啊,吃一个疗程的药也就差不多可以好了。” 女人当即便嚎啕大哭起来,跪下又继续磕头。 “不用磕了!我虽是皇后,但也不过就是一个人罢了。磕来磕去的,头皮都磕破了。”古颜月摇了摇头。这古代人又跪又拜又磕头,实在让人烦。 但是,女人却又哭又笑,抹着眼泪道:“娘娘有所不知。我家男人看了大夫,大夫说,他这病啊,没治了!只怕要活不过十天半个月了。我们穷,哪能吃得起这酒楼?可我家汉子都要死了,他说想吃一吃这一品居的红烧猪蹄。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所以才将家里的田地都卖了,就为了来这一品居吃一顿。娘娘现在说,他的病能治,可我们变卖田地所得的银子都拿来这里吃这一顿饭了。” 古颜月一听,仔细一看,这对夫妻其实还挺年轻的,不过就是四,五十岁吧。 “那你们的孩子呢?” “我们的孩子……哎!死了,前年打仗,为国捐躯了。” 古颜月看他们穿的衣服,和自己穿的,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就算是和这里的吃客相比,都确实是穷得不象能到这种地方吃饭的人。可见,这大汉的京城贫富差距之大,可见一斑。 “原来如此。”古颜月让掌柜的拿了一些银两过来,交给他们道,“这些银两我暂时借给你们。你们可以用来买药,病好之后,买回你们的田地,甚至多买些田地也可以了。但是,要记得,这银两是借给你们的,不是送给你们。将来你们要是有能力的话,要尽量去帮助有需要的人。” “谢谢娘娘的恩典!娘娘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古颜月带人离开了这间酒楼。 “娘娘,这些人会不会是那贱女人找来的?娘娘,他们会还你银两吗?你明明是想给他们银两,为何说是借给他们?娘娘根本就在乎那点银子。”宁雨歌问道。 “就算是,也不全是,至少这对夫妻不是。那么多人,不要连累了无辜。他们能不能还我银两,那就看他们努力还是懒惰了。每个人都要付出劳动才能得到报酬,那些银子只能赐予愿意努力的人。” 第117章 朕当椒房宫是御书房! 古颜月第一次面对自己作为皇后所居住的椒房宫。两盏宫灯左右相映,椒房宫三个字显得金碧辉煌,隐隐地散发着尊贵但寂寞的光芒。 一众宫女和小太监在门外排成两行给她跪着,全都伏跪在地上迎接她,口呼着:“奴才(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一丝闷热的晚风吹过,撩起古颜月额前的一缕发丝。面对如此富贵荣华,尊威至上,这古代许多女人争破头都想挤进来的椒房宫,古颜月甚至感觉不到半点的喜悦。 踏入椒房宫,所有的宫灯点亮着,古典而辉煌的奢侈之色是椒房宫的主基调,里面画屏古风,珠帘琳琅,摆设全是皇室的顶级古玩。 非常不客气地跟着古颜月进来的宁雨歌居然只是略略地扫了一眼,就呶呶嘴巴道:“还不错嘛!大汉朝很富有。只是,官富民穷。不象我们北漠,官没有你们大汉富有,可不象大汉朝的官员这么**,倒是民众比你们大汉朝还要富足呢。所以说,还是我们女王陛下英明神武!” 古颜月倒没想到宁雨歌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些话来,不禁淡淡地问道:“那你还到大汉朝来?” 宁雨歌道:“还不是因为……唉,别说了!也好,大汉也瞒好玩。这里百花开放,气侯良好。就是此刻恰逢夏天,太热了,热死人。” 古颜月坐下,宫女沏了茶水过来,外面就有人传,皇上派了小太监过来,请皇后回来就到御书房去见皇上。 古颜月让人回禀皇上,她累了,今晚会在椒房宫过夜,不到皇帝的未央宫去了。 宁雨歌给她竖起在拇指道:“好样儿的!就该这么个态度过,不能对大汉的天子太好了!因为大汉的天子也是男人。但凡是男人,你就不能对他太好了!” 古颜月失笑,让人请宁雨歌去休息,给她安排了住宿。 传话的太监是张公公,他从未见过有人会拒绝皇上的召见。虽然这是皇后,但历史上所有的女人,都在皇上召见时恨不能四个脚地扑过去,哪有胆敢拿矫的? 他听说,皇后娘娘当初可是先喜欢上皇上的,所以呆了半天之后,张公公不以为然地回去回复皇上了。 朱元勋仍然在御书房里,他听了张公公的回复之后,“啪”地一声,将折子放下了问道:“皇后很生气?有没有闹?” 张公公躬身回答道:“这个……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传了话,皇后好象是……闷闷不乐。奴才只知道,皇后娘娘今天去了铸炮厂。后来贤贵妃也去了。皇后娘娘晚上在一品居请客……” 张公公大至将古颜月一天的事情都说了一个大概。 朱元勋两指不停地顶搓着额头的眉心。他不用想也猜测到了,他今天没法将纳妃的事压下去,皇后大约是因此不高兴了。 那班老臣子认为皇上后宫无妃,只有皇后一人,那简直就是让女人翻了天去了!犹其是,那些原本就反对两宫太后垂帘听政的臣子们,更是认为皇后只宠皇后,那简直就是夫纲不振了。 部份的臣子们因此对皇后有了微词。就算是周将军,也认为皇上纳妃,那是天经地义,是历朝皇帝必须的。 两宫太后中,东宫掀起那班老臣子的纳妃热情,好象皇上不纳妃,简直就天怒人怨一样。 最糟糕的是,那些妃嫔都已经提前就入了皇宫。而东宫太后早早就将人接了这些妃嫔入宫,按册子上的排名安排了居所。 这些事情,一向也是两宫太后在把持,犹其是东宫太后。以往西宫因为拥戴着朱元玥登了基,有朱元玥在手上,根本就无惧东宫安排谁来做妃子。 只要是东宫安排的,那自然是东宫的人,这样,西宫反而看清楚了好出手。 没想到,今天在金銮殿上,东宫竟然稍胜西宫,纳妃之事因此已成定局。 所以,皇后生气,皇上也无话可说。她没回未央宫,也没到御书房来陪他,这使得皇上突然就没法安静下来批奏折了。 张公公问:“要不要奴才再去宣皇后娘娘?” “不用了!”朱元勋忽地指着面前一堆的奏折道:“帮朕将这些奏折都送至椒房宫。以后晚上朕就到椒房宫去批奏折。” 皇上说完后,觉得这主意不错,也不管张公公脸上的惊讶之情有多么明显,甩袖就举步出了御书房道:“摆驾椒房宫!” 古颜月刚好沐浴回来,正半倚半躺在榻前,手拿书卷,有些吃力地啃着这个时空的历史书。她虽然习惯了简化的汉字,但对于古代的繁体字也还能免强看懂。 越来越觉得,既然如此神奇地穿越了这么一趟,她一定要多做一些事情。而她这个皇后的地位之高,也足以能让她做任何事情了。 所以,看着书卷,她是真的淡忘了今天所有不开心之事,包括皇后那一百零八个妃子,她也奇迹般地,没放在心上了。 只是,今日在酒楼上听到的那个谣言却一直哽在她的喉咙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了。那人说,她和西宫娘娘长得有些象,那可是真的?她今晚照了很久的镜子。 不知为何,她越照就觉得越是有些象。于是,回想了一下,西宫娘娘对她的态度,还真是感觉有些象亲娘似的。反而是那古氏夫妇,怎么想怎么生分。不会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她和朱元勋什么关系? 如此一想,手中的书卷掉到了地上,她竟然呆了好一会儿也回不过神来。就在这时,一个小宫女提着裙子走进来,匆匆地说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古颜月这下更加心里打了一个突。她石破天惊地想着,他会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吗? 不可能的!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西宫太后要真是自己的亲娘,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嫁给朱元勋? 可是,才这么一想时,她又想到了,她当时嫁给朱元勋时,朱元勋还是乔御辰。也许在当时,连西宫娘娘都还不知道,乔御辰就是朱元勋? 乃至知道了,生米煮成了熟饭,象西宫那么爱权势的人,既然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呗。 这些念头掠过脑海时,英俊挺拔的皇上朱元勋已经撩袍跨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两个小太监,他们都双手抱着一大垒的奏折。 古颜月看呆了! 朱元勋却大刺刺地走到古颜月的面前,也不介意她在发呆,连个礼貌也没给他行,就伸手指屈了屈,亲尼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抿嘴微微一笑,朱元勋好听的嗓音戏谑道:“朕是不是长得太英俊了?朕的皇后一见到就被朕迷得成了小痴呆吗?” 古颜月指着那些奏折嘟起小嘴道:“你让人搬了这些奏折过来是什么意思?我这里可不是御书房。” 朱元勋指着一张桌子道:“放在那,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是。”两个小太监将两垒的奏折放下躬身退出。 朱元勋霸气地说道:“既然朕请不动自己的皇后,以后晚上,这里就是朕的御书房啦!” 古颜月无语复无奈。她知道朱元勋批奏折很辛苦,但还是忍着不过去,以为眼不见就不想了。可是,当真要能不想自己的丈夫,那又谈何容易? 此刻人都到了面前,英俊挺拔,气宇轩昂的,正浓情蜜意地盯梢着她,她宣布自己破功了!这个男人,那是让她躲也躲不起的意思了?将她的椒房宫当作他的御书房,不知明天传到朝堂上去的话,她会不会又多了一笔让人数落的不是了? 可是,此刻,朱元勋却拉着她,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了那些奏折的面前,笑着说道:“朕记得,你说对这个时空的字还有些生疏。所以,朕决定,以后一边批奏折,一边教你学认字。” “你教我学认字?想做我的夫子吗?” “夫子要做,丈夫也要做。”朱元勋说着,已经坐下了。 古颜月只得让人多挂了一个灯笼,和朱元勋挑灯批奏折。就象昨天晚上一样,朱元勋读,俩个人稍作讨论,然后很快地,由朱元勋批奏。 古颜月发现,只一个晚上,朱元勋对这些朝庭上的事情就熟络了许多。基本上,他并不需要她的意见,搬过来,只是想要她的陪伴,又或者,他认为她需要他的陪伴。 第118章 叫声勋勋哥哥! 有些问题需要议论,但大多数问题,朱元勋都能快速地挥笔即批。所以,他们果然提前些将奏折批完了。 吃完了宵夜,要就寝时,古颜月双手置于膝前给朱元勋福了一礼道:“臣妾恭送皇上回未央宫。” “皇后这是要赶朕走的意思吗?皇后是不是天天都要朕提醒,当初朕可是皇后娘娘自己亲点的夫君?还是说,皇后娘娘真的得了失忆症?” “谁说我失忆了?皇上如今妃嫔一百零八个,不打算回去玩儿一下翻翻牌子的游戏吗?那一定很好玩,皇上玩玩,肯定会上瘾的。”古颜月原本不想提起此事的,可女人的天性根本就妒心难改。 这么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这酸味儿冲天的,就象打翻了整坛的醋缸了。女人吃起醋来,古颜月觉得很尖锐,可就是禁不住。想到那些女人每个都可以和自己的男人有一腿的,那这个男人还算是自己的男人吗? 朱元勋双目幽幽,意含危险地眯了眯狭长的凤眸,深邃地睨了古颜月一眼,然后语带威胁道:“皇后,如果你每晚都这么撩拔朕的话,朕会象昨晚一样,让皇后死去活来的。” “我哪有撩拔皇上?”古颜月叫屈。她哪敢撩拔他啊?她正心下复杂忐忑着,一点撩拔皇上的意思都没有。 想起昨晚,她都有些怕怕了,那真的是死去活来,一点都不夸张。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折腾她,让她一想起都有些怕。 所以,她既想独占着皇上,不想让他被别的女人碰,却又实在是怕这男人在榻上的功夫,太厉害了,她几乎难以承认。 男人穿着龙袍时,身材高欣,既尊贵威武又气质儒雅,微笑时,如淡淡的烟云,让人感觉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但是,他脱了衣裳,精壮的腹肌却让人惊叹。 这男人有着比一般人都要好的体魄,和模特般的娇孽身材。 “在想什么?小傻瓜!有时侯,朕觉得朕的皇后是天才;可有些时侯,怎么就爱钻朱角了?” 朱元勋根本就不管古颜月在说什么,他轻柔地将话说完,自己走到榻上,自己躺了上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朕累了,过来躺下!” 古颜月就站在床前,被朱元勋这么暗哑又性感的声音叫了一声,双脚本想走过去,脑海却突然想起,今天听到的谣传,一双脚就移不动了。 她不但没上前,反倒是后退了一步,情怯怯的,心想,他会是自己的亲哥哥吗? 朱元勋见她后退了一步,倒是抿唇一笑,笑得极为暧昧。他以为她因昨晚自己的太过放纵而害怕了?就说呢,小丫头经不起他的折腾,才一个晚上就怕他了。 看来,他得克制一下才行了。他一点也没有要要翻其他妃子牌子的意念,皇后是想多了。 或者是,她因为今天的事还在生气吗?所以,他又主动地起来,将古颜月抱了过来,抱上去放在里面。 放下她之后,伸了一条长臂,他将古颜月的头放上手臂间去枕着。古颜月转了转,想溜开都不能,就只能在他的手臂间。 朱元勋侧躺,和古颜月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对上,不禁凤目幽深地目不转睛看着古颜月,挑了挑长眉,勾唇邪邪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道:“在想什么?” 古颜月缩了缩:“什么都没想。” 朱元勋屈指亲尼地刮了一下古颜月的鼻子,轻笑软语道:“怕了么?以后朕可要天天睡这里的。今晚朕就放你一马,好好地睡,嗯?还是,你期待?你要是期待,朕就……” “没有!”古颜月立即摇头。 “一点都没有?”男人不高兴了。 古颜月突然道:“我去拿面镜子来照一照。” 朱元勋不解:“都要睡觉了,为何要照镜子?” 古颜月不管,立即翻身就下了床,去拿了一面小铜镜过来。 她拿来小镜子和朱元勋贴面照镜道:“皇上,你看,我们俩个长得象不象兄妹?” 朱元勋瞧了瞧镜子中的自己和古颜月道:“怎么会象兄妹?月月这是想和勋勋兄妹恋吗?来!叫声勋勋哥哥,勋哥哥疼爱月妹妹,嗯?” 朱元勋将薄唇重重地印到古颜月的脸上,给她“啵!”了一个响吻。 古颜月仔细地对照,小手拍拍心口说道:“不象,幸好不象!勋哥哥眉长入鬓似剑,月妹妹可是弯弯的月儿眉;勋哥哥双眸凤目,鼻如悬胆,凌唇翘角,分明薄幸郎!”古颜月一指点在朱元勋的唇上,娇语风情,软语呢浓。那一百零八个妃子的事暂时都抛九宵云外去了。 朱元勋道:“朕之薄幸乃是用以对待皇后之外的女人,对皇后,朕是一心一意,情深意厚,终生不辜负。你是水汪汪的灵眸大眼,灵气勾朕心肝。你这瑶鼻樱唇,桃圆蛋蛋,如雪肌肤,无一处不是令朕爱不释手。” 朱元勋一边说,一边对皇后上下其手,一点都不规矩。 古颜月冷哼薄嗔,作样和皇上打情骂俏道:“做了皇上,连说话也变坏了。” “朕是做了皇上,但在月儿这里,可没摆过皇上的架子。倒是皇后架子越来越大了,连朕差人来传话,也当耳边风了。所以,朕此刻就只好移驾至椒房宫,以后朕就住这吧。”朱元勋赶紧儿的在此当时,打算化解一下皇后的娇气了。不过,他倒也不打算让皇后变得太乖,自己的女人嘛,还是将她宠得嚣张些的好,免得被别人欺负了。 “皇上这是在抱怨了?以后……还是我到未央宫陪你吧!还有,这折子没批完,我就到御书房去陪你。” “这可是皇后自己说的?”朱元勋大喜。 “是啦,是我说的。”古颜月觉得,自己就这么容易心软,好吗? “朕就说嘛,朕的皇后知书达礼,明辩是非,又岂会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今日在朝堂之上,那班老臣对朕的皇后妄加指责,说了一大堆皇后的坏话,让朕气得想吐血。” 朱元勋提起了早朝的事情,想和古颜月作个解释。 古颜月道:“我知道了,那些妃子入宫,不是你想要的。” 朱元勋立即翻身,撑起头脸看着古颜月道:“这么说,皇后是不怪朕了?朕虽做了皇帝,可背后是两宫太后虎视眈眈,如箭在弦上;面前是两列个个不简单的朝臣,他们在朝中都有一方势力,盘据已久,根深蒂固。所以,朕这个皇上做得窝囊极了。” 古颜月听了朱元勋有些哀怨示弱的话,不禁心软,非但不敢再怪他,反而有些怜惜起他来,伸手揽上他的腰身安慰道:“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这些两宫太后拿来为难你的奏折,你不是都批得很好吗?也没出什么纰漏。你才上位呢,这已经很了不得!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掌控全局,做一个万民景仰的好皇帝。” “那也得有一位好皇后愿意默默地支持朕才行啊。朕孤掌难鸣,要是没有皇后的支持,朕一颗心乱了套,就什么都做不好了。”朱元勋趁机撒娇娇,打蛇随棍上。 古颜月明知朱元勋是在哄她罢了,可却还是心甘情愿地,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不是去监督铸炮了吗?大炮做好之后,外敌的入侵就解决了。没有外忧的国家,老百姓有了安全感之后,人心思定,皇上只要治国有方,将来必定国富民强。” “对!皇后目光深远。一个国家确实首先得让百姓安全,然后才能安居乐来,经济繁荣。朕就知道,朕的皇后才是最了不起的女人!皇后做出大炮来,大汉就成了最强国,到时就连南朝也不敢趾高气扬。” “瞧你夸得!人家没那么厉害!”古颜月被夸,有些不好意思了。 “谁说不厉害?自古以来,皇上都要娶很多女人才能满足,可朕呢,只要有皇后一个就心满意足,其她女人,朕是连一眼也不屑去瞧她。”朱元勋给自己的女人大灌迷汤。 古颜月还真不知道,这男人说起情话来,简单就是甜死人不陪命的。明明他纳了一百零八个女人,她应当生气的,应当大吵大闹的。 可是,这个晚上不但没吵没闹,他们还恩恩爱爱地在谈情说爱。说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朱元勋觉得安抚了自己的 第119章 将这盘假牡丹送至茅坑 朱元勋很安静地抱着古颜月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古颜月听着朱元勋均匀的呼吸声,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檀香,倒是一直就辗转反侧地,久久难眠。 她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活了两世,这世事虽不能说看透看通,但也知道世事皆有规则,并不容易打破。 就如古代的皇后,想打破皇上不纳妃的规则,象现代人一样一夫一妻,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除非勋勋真的爱她,爱到心无旁骛。 爱情,犹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可遇不可求,并非是努力就能做到,很多时侯,需要天意和运气。关键的是,她遇对人了吗?倘若能拍拍拖,谈谈恋爱的话…… 朦朦胧胧中,尽管辗转反侧,窗外月光如水,有花儿的暗香传来,杂着朱元勋微淡的呼吸,和他身上散发的好闻的檀香,她终于也睡着了。 早晨,古颜月和皇上正在用早膳时,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莺声细语的轻微吵闹。 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皇上抬头问道:“外面缘何吵吵闹闹?” 小太监立即跪下了道:“回禀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各位贵妃娘娘们争着一早就要来给皇后请早安和赠送见面的礼物。” 皇上一听,生怕古颜月不高兴,望了古颜月一眼之后冷若冰霜地说道:“打发她们回去,以后没事都不许过来打扰皇后娘娘。” 古颜月昨晚想了半夜,虽然不能接受,但也不打算逃避此事,所以平静地说道:“不用,既然这是规矩,那就让她们进来吧。不让她们来请安,并不能表示,她们就不存在。” 古颜月知道,这件事情,她逃避不了,既然必须面对,那就趁此刻皇上在此,一起面对要好得多。 朱元勋让人将早膳撤了,将古颜月的一只手拉过来,握在手里,轻轻地拍了拍,柔情地捏了捏,才嗓音醇厚地说道:“那就让她们进来吧。” “是。”小太监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之后,十几个妃嫔袅袅娜娜地莲步行了进来,一眼就让人眼花缭乱的,身材环肥燕瘦,个个环佩叮当,珠光宝气迎面而来。 古典优雅的精致宫装让她们个个婉如仕女从画中走了出来,衣裙飘逸间,暗香袭来,各有各的美态,顿时让人目不暇接,满园春色。 面对这些姿容美色个个都是上上之选的女子,男人垂手可得,又岂能坐怀不乱?古颜月安静地观赏着,犹如看古装选美正在进行时。 这些人当中又以前面的四位犹为突出。四位中有两位是古颜月认识的,一个是大公主朱元婵;还有一位是昨天见过面的户部尚书之千金,贤贵妃郑庭秀。 她们缓缓行来,手中都捧着一样东西,或是一盘开得极美艳的奇花;或是一个精美的古盒;或是……其它。 看到这些古代华丽丽的宫装美人,饶是古颜月原先充满了自信,又有朱元勋的一再保证和力护,她心下也免不了忐忑不安,脸色一点一点地变白。 但是,很快地,她将这种心绪隐藏了起来,抬头,挺胸,端庄大方地坐着,仪态万方,皇后的尊贵让她高高在上。 为首的朱元婵今天穿着鲜艳欲滴的苏绣宫装,镶嵌着金丝银线的衣裙让她闪闪发光,发鬓上插着特别昂贵的饰物,手上捧着一盘牡丹盘花进来。 她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率先跪下,将一盘牡丹花举高至头顶道:“臣妾叩见皇上!叩见皇后!这是臣妾送给皇后娘娘的礼物——牡丹花。这盘牡丹花只有贵为皇后的娘娘才配拥有,它是用沉香木雕刻而成,放在室内,自然会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古颜月不喜欢这个大公主,自然也就不喜欢她的东西,不禁勾唇一笑道:“只看一眼,本宫还以为真是牡丹呢。再看,原来却是一堆烂木头吗?不过,这雕刻之工艺还算不错。既然这是贵妃的一番心意,本宫要是不收下的话,只怕也不好吧?” 朱元婵低着头,但她心想,你敢当着皇上的面不收本宫的礼物吗?本宫送你一盘假牡丹那已经是奉承你了,但它是假的,再尊贵,假的也不能是真的。 就象你这个皇后,现在也是假的,总有一天,本宫会代替你,因为本宫才是真正的牡丹花。而你么?顶多就是一块木头的雕塑罢了。 朱元婵心下得意地想着,正以为当着皇上的面,古颜月绝不敢不收她的礼物时,却听得古颜月开了尊口。 古颜月想了想才叫缓缓道:“杜鹃,这沉香木既然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那可是最好的除臭剂了。所以,本宫命你将这盘木头做的假牡丹捧到茅房里的角落放着,也好让茅房的空气有点香味儿。” “是,谨遵娘娘的吩咐,奴婢这就将它拿到茅坑里去摆着。”杜鹃过来,躬身将一盘精工雕琢出来的牡丹盘景捧走。 众人抽气的声音此起彼落,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众人皆想,皇后娘娘果然厉害!第一个礼物就丢茅坑里,不知我们的礼物还要不要送出去? 这一下,朱元婵气得浑身发抖,她抬起头来,想生气,但一眼看到皇上朱元勋一脸俊颜淡漠如烟,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对皇后有意在羞辱她不作任何表示。 她噎了噎,喉咙象被什么哽着,想说什么,又终于忍辱负重地,一脸委曲可怜相,终于不敢吱声。 第二个请安的德妃是史部尚书蒋瑞然的七小姐蒋玲玲。她听到皇后娘娘让人将朱元婵的假牡丹送至茅坑里时,以手帕掩着嘴儿偷笑,但不敢笑出声来。 此刻轮到她,她跪着将自己手上的一个首饰盒双手呈上道:“臣妾德妃蒋玲玲叩见皇上和皇后,这是臣妾送给皇后的一盒小小见面礼,里面是金钗,耳环,花钿……小小意思,求请皇后娘娘笑纳。” 这个德贵妃话音刚落,皇上突然开了金口道:“既然你们都来了,朕想先说几句话,你们听着了!” “是!皇上请说!臣妾洗耳聆听!”众妃子齐声应答着,就象受过训练一样。 朱元勋面无表情道:“你们,包括那些没有资格来给皇后请安的众女子,一共是一八零八个被选上的佳丽。如果有谁早已心有意中人的,可以站出来说,朕可以给她赐婚。朕今天就把话挑明了说,因为朕心中只有皇后一个,你们入宫就等于守寡。现在退出回家去,朕全部恩准,不会追究各位抗旨之罪。” 朱元勋此番话一出,立即震惊了所有的妃子。这可是有史以来听到的,最奇怪的话了!皇上纳妃又全部弃妃,这实在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所以,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揣测着,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她们怎么都听不懂了?有的妃子甚至在妄自揣测着,皇上这是在查她们是不是清白的?是不是干干净净的? 于是,有一个千金立即自作聪明地娇呼誓言道:“臣妾仰慕皇上已久,对皇上绝无二心,也从未有过心上人。臣妾的心上人就是皇上,这辈子,臣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这个千金表决心似的誓词一出,有些千金自然就立即效妨她,赶紧象无头苍蝇一样,也誓死了一番,娇语连连,都说自己的心上人就是皇上云云。 古颜月听了,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佳丽。她们一共有十六个之多,难道没有一个人原先是心中有意中人的?还是她们都没有通勇气说出来? 显然,这是后者居多。 正在这时,一个少女的声音怯怯地问道:“皇上此话当真吗?” 总算有人出声,朱元勋和古颜月一齐向这少女望过去,但见一个穿着打扮没有那么艳丽的少女跪在这些人的中间,也不敢将头抬起,只是小声地问。 朱元勋淡淡的声音道:“你抬起头来说话,报上名来。” 少女缓缓抬头,一张清丽的容颜衬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姿色倒是上上之选,虽比不上古颜月的倾国倾城之貌,但也是让人一眼便印象深刻,显是一个聪明灵俐的少女。 她抬起头之后,一抹豁出去的眼神划过,勇气可嘉道:“我是工部侍郎上官耀和的六小姐上官棋儿。如果皇上和皇后许可,上官棋儿愿意回府待嫁。如果一定要留在宫中,上官棋儿愿作才官陪伴皇后娘娘,也可以终身不嫁。” “你愿意陪伴本宫,乃至终身不嫁?”古颜月这下可觉得有意思了。终于有一个少女是不想嫁给她家勋勋的了。这么说,这个少女必定是有自己的意中人了吧?但她却聪明地没有说出来,只说自己愿意终身不嫁。 “是!但凭皇上和皇后发落!”上官棋儿咬了咬牙,肯定地回答。 古颜月微笑看向皇上朱元勋,也学古代女人拿了一条手绢儿掩嘴儿笑道:“皇上,你的魅力被挑战了!这个才官本宫可是要定了,你给不给啊?” 皇上笑道:“只要是皇后要的,朕岂敢不给?皇后就算全要了,朕也没意见。”皇上隐隐觉得,皇后虽然情绪平静,但她说过,她来自未来。而未来是一夫一妻的,就象南朝国一样。 他有一个感觉,如果他给不了皇后想要的,她会离开他。这个感觉让他慎之又慎,不敢轻易出了差错。 皇后听了,笑着说道:“那好!这可是皇上金口许下了。那么,上官棋儿,你不用做皇上的妃子了,你就到本宫这里来做女才人吧。” 古颜月正想要一个有才华的女子在身边,可以随时学习古代的文化,就当是老师。原本她就想请一个夫子,如果这名夫子还是一个妙龄少女的话,倘若品性相合,那可就可做一个闺密了。 她穿来古代之后,虽然身边有的是宫女伺候着,还有一个对她非常好的林婆婆,但她们却都读书不多,就算是尽心尽力,也有层次上的不能勾通。 “是!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棋儿一定尽心尽力地为皇上和皇后办事!”上官棋儿脸上有大喜之色。她说完之后,立即就站了起来,当真走到了皇后的身边。 其余的妃子都被这种状况搞懵了!不知皇上和皇后是什么意思?但是,因为有了上官棋儿的事例,跟着就又有两个被封为昭仪的,也提出只要皇上不追究抗旨之罪就愿意回去。 其余的,都不敢有说话,还是继续要将礼物送给皇后。 这些人当中,虽然继续送礼,但古颜月倒没有刁难这些人。她当即就将受礼之事交给上官棋儿来处理道:“上官棋儿,你既然要做本宫的才人,那今日这些人送礼之事就交给你来外置吧。” “是,娘娘。”上官棋儿躬身回答。 结果,这些人当中,就除了三个人之外,其余的都自己赖着也要留下来,再也没有人愿意打道回府。 这个请安结束之后,古颜月好好地为朱元勋整理了一下衣装,亲自将他送出门,自己才开始一天的事情。 皇上走后,皇后古颜月问上官棋儿:“你的心上人是谁?” “没……没有。”上官棋儿闪烁其词。 第120章 玄妙? “真的没有?”古颜月有点不相信了。她以为,这个少女之所以能抵御得了自己夫君的魅力,一定是心有所属之故,难道是她猜测错了? 上官棋儿给古颜月福了福,古装美人的优雅实在是令古颜月自叹不如。这少女不但长得眉目如画,举止更是温婉动人,就连声音也极为好听:“回禀皇后娘娘,棋儿是真没有心上人。” 古颜月奇怪地问道:“既然没有心上人,别的千金小姐都千方百计要做皇上的妃子,你已经被封为昭仪,这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最佳途径,一朝得宠,鸡犬升天呢。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吗?” 上官棋儿道:“回禀娘娘,来时棋儿就听说了,皇上无意纳妃,是朝庭上一众朝臣硬逼着皇上纳了这一百零八个妃嫔。刚才棋儿听了皇上的话后就明白了,皇上很爱娘娘。棋儿相信,娘娘也很爱皇上吧?皇上还不是皇上时,娘娘就已经喜欢皇上了吧?所以才会想嫁给她。棋儿对娘娘非常钦佩,而且自认无论各方面都不如娘娘。皇上之于皇后,那是幸福,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可皇上之于棋儿,那就未必是福了。更何况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后也认同棋儿的说法吗?” 古颜月听了,不禁越听越是喜欢这个上官棋儿,看她一副水灵灵的娇俏模样,更是喜欢她的冰雪聪明。 “你几岁啦?能将荣华富贵抛开,情字看得如此的透切,这天下还真没几个。本宫听说,上官棋儿是大汉国有名的才女。” 上官棋儿又是福了福礼道:“回禀娘娘,棋儿刚好十五岁。才女不敢当,就是自小家父有请夫子教棋儿读书写字,琴棋书画略略粗通罢了。” “嗯,不错!十五岁的少女,花季的年华,灵气逼人,要是也和那般庸脂俗粉有着同样的观念,那就可惜了。你说得没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福气,每个少女都该努力地找到自己的幸福。这天底下优秀的男人多得是,每个少女都得为了自己的幸福好好地去寻找。我家男人虽然是最优秀的,但他爱的是我,那就是我的福气。他不爱你,你也硬是挤进来,那就是你的不幸了。纵然将来你也有可能得到他的宠爱,但他必定也还是会念着我这个皇后,你还是得不到完整的他。倘若他完全不念旧情,只爱新欢,那你只怕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新欢。” “皇后娘娘说得对!这也就是棋儿的想法。幸福是需要争取,但绝不是从别人的手上抢来。不是你的,你抢也不抢不来。所以,棋儿是心甘情愿地想替皇后娘娘做事,听侯娘娘差遣。” 古颜月坐在一张贵妃软榻上,因和这少女谈得投契,所以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吧!我挺喜欢你。你可以当我是姐姐,我就当你是妹妹吧。” 上官棋儿立即摇手道:“不不不!棋儿不敢当,皇后娘娘就当棋儿是才官就可以。只要是娘娘的差遣,棋儿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闯,绝不会有半点含糊。但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棋儿不能和娘娘平坐,这是规矩,没规矩不成方圆。” 古颜月见上官棋儿非常地拘束,一直态度谨慎,言词谦恭,举止还算不亢不卑。她是古代的女子,能这样也就相当不错了。所以,古颜月也就由得她了。 朱元婵回到自己的妃宫里之后,这些年来所受的皇家教养完全地控制不住她的脾气了!她将自己梳妆台上的物品全部扫落地上,犹难解今日之奇耻大辱。 “古颜月!本宫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本宫今日之耻!”朱元婵双手撑在梳妆台前,咬牙切齿,映在镜子里的她,连美丽的容颜都在变形变丑了。 自从她得知自己不是真公主之后,她就一直在担心有一天,要是西宫完胜东宫,会不会将她这个假公主丢去喂狗?就算是东宫完胜西宫吧,一旦没有了对手,她也失去了棋子的利用价值。 自己不过就是来自民间的一个民女罢了!这个意识让她从此没有了安全感和自以为是的骄傲资本。 所以,她想到了,不如破釜沉舟,丢掉这个假公主的身份,去做一个真贵妃,那会踏实得多。 何况,她自认也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又有着在宫中生活多年的经验。在她想来,只要赢了古颜月,坐上皇后之位,那才是妥妥的,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所以,她的目标是皇后之位,敌人当然就是古颜月了。 今天选了一盘牡丹花,虽雕刻工艺精堪,但却是假的牡丹花。她确是有心暗讥古颜月就是一朵假的牡丹花,假的的罢了。她以为,有皇上在,有众多的妃嫔在,古颜月就算不喜欢,也得免强地收下吧? 这宫里的女子都爱做表面功夫,明里就算想一刀捅了你,也会面带笑容,姐妹相称的。就如东宫和西宫,她可是看了十七年,什么都看懂了。 她是想让古颜月不得不收她的礼物,但收了之后,却又堵心堵肺,气死她!哪想,古颜月当着皇上的面,和众多的妃嫔,就敢一点面子都不给,让人将她的礼物拿到茅房去摆放! 她的贴心小宫女彩微进言道:“娘娘,不要气坏了身子。虽然娘娘今朝受了点气,但是,奴婢认为,娘娘其实已经赢了一局。” “本宫何来赢了一局?那践人嚣张得意的嘴脸,本宫真想撕了她!她凭什么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坐上皇后的位置?也不过就是一个贱女人!当初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能厚着脸皮,竟然捷足先登。” 想到古颜月嫁给乔御辰时,还是她东宫这边助上了一臂之力。当可是东宫和朱元玥双旨齐下,才成就了古颜月和朱元勋的这一段姻缘。 朱元婵越想越是忍不住要吐老血。 她的贴心小宫女彩微道:“娘娘不是顺利地从大公主变成了皇贵妃吗?这就是娘娘大大地赢了一局啊?从此之后,娘娘就不用担心假公主的身份被揭穿了,还顺利地做了皇妃贵。这个身份也只是比皇后娘娘低一点。日子长着呢,以后只要娘娘想个法子除掉皇后,还怕将来不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吧?” “你以为除掉那个践人容易吗?她有西宫在撑腰,妥妥的。而且,你听听,皇上将她宠得,都要上天啦!连奏折都搬到椒房宫里去批。要是再让她生出一个长皇子来,她的位置就更是稳如泰山,没人能撼动了。” “依奴婢看来,也未必就是妥妥的。娘娘,您想想,皇上宠她上天,这也未必就是真的。听说,皇上第一天是同意纳妃,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皇上没意见。不然,那一百零八个妃嫔是怎么进的宫?” 彩微一双小眼睛划过一抹小人的色彩,她挺能给大公主出主意的,所以才特别地得大公主带在身边。 “哼!继续说!”大公主听出了一点玄妙来了。 彩微福了福道:“是。皇上反对纳妃,是在同意了之后出尔反尔。最终,一百零八名佳丽不是都顺利入宫了吗?这事情呢,咱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娘娘不觉得,这里面有点儿玄妙?” “什么玄妙?一次过说清楚些。” “妙就妙在,皇上好象将皇后宠上了天,但最终还不是纳了一百零八个佳丽入宫吗?今天娘娘是受了点委曲,但这皇贵妃,娘娘您不是妥妥地坐上了吗?倘若咱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话,娘娘不觉得,皇上也挺聪明的吗?” 彩微继续自作聪明地分析道 朱元婵点了点头,脸色终于好转了许多,坐了下来,说道:“你的意思是,皇上对皇后的宠爱,也有可能是假的?” “难道不能是假的吗?”彩微的小眼睛闪闪发光道,“皇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杀先皇,又兵不血刃地继了皇位,又岂是简单的人物?现在的皇宫里,西宫还是坐大呢,皇上当然要利用古颜月了。” 朱元勋听着,虽觉着似是而非的,却显然开心多了。 彩微又进言道:“依奴婢看,娘娘不必气妥。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帮着皇上将西宫扳倒。 只要西宫倒下,古颜月自然也就倒下了。” “那……你有何妙计?” 彩微眯着小小的眼睛说道:“娘娘不是怀疑皇后可能是西宫太后的亲女儿吗?此事周将军不提,难道咱们也让它这么容易就翻篇吗?不如,娘娘派人将此事作大……” 第121章 朱家古氏同脉!伦常乱,祸国殇。 “如何作大?”朱元婵问。 彩微在朱元婵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朱元婵点了点头,脸上有着赞许之色,后说道:“好,你去办妥此事,本宫自然重重赏你!” 彩微眼底划过一抹害人的兴奋之光道:“是!娘娘请放心!奴婢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奴婢马上自己去办。” 朱元婵冷笑道:“等等,你就在碑文上刻‘朱家古氏同脉,伦常乱,祸国殇。’这样一行字。记住了!要做成是上古时侯的石碑,千万不能让人看出,这是新刻的碑文。” “是。” ····· 三天后。 早朝的金銮殿上,一身龙袍的朱元勋威武地端坐于龙椅上,静听百官朝拜后,有事的文武百官将奏本一一递了上来。 短短几天,因为两宫太后想趁朱元勋刚刚继承大统,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有意地刁难刚刚上任的朱元勋,将奏折全部都送去给朱元勋批改。 她们以为,他没有能力批折,就算批了,也必定会见笑于百官。 这是因为,以前的朱元玥就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想发帝王之威,要亲自批改奏折,还没批三天,就乖乖地举手投降,不愿意批了。而批改过的那些,也让文武百官大摇其头。 所以,朱元玥之所以是傀儡皇帝,也因为他自己的能力因素。 谁知道,朱元勋不但批得没有任何纰漏,还头头是道,见解独到,甚合百官之心。连续几天,朱元勋都能将奏折批好,还让百官无可挑剔,甚至赞不绝口,直赞朱元勋果然是真正的帝王之才。 因此之故,两宫太后代批奏折的事竟然成了历史。也因此之故,在金銮殿上,就连递奏折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往百官呈上奏折,都先拿给两宫太后过目,现在却是先拿给皇上朱元勋过目了。而朱元勋为帝的上进积极和对朝事处理的井然精辟也得到了一部分早就不喜欢两宫太后把持朝政的老臣支持。 所以,今日因为工部尚书年事已高,两日前突然老死家中之故,朱元勋提出,让本来任工部侍郎的上官耀和升任时,朝中有一半的朝臣通过,却还是有一半的朝官似乎不肯认同。 文武百官因此窃窃私语起来,似乎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前两天在朝庭上,皇上提出,那一百零八个入宫的佳丽中,如有人不愿意入宫为妃的,仍然可以退出。 皇上不再坚持不纳妃,只是表示不以圣旨强迫入宫。结果是,三个退出的千金中,上官耀和的女儿就是其中之一。 关于入了宫的妃子仍然可以退出这件事,前两天就争论个不休。有人甚至提出要降罪,当抗旨治罪。但朱元勋终于还是将此事压下了。 此刻皇上提出要提升上官耀和为工部尚书,原本是极自然的事情,却因他的女儿上官棋儿遭到了一部分人的反对。 但皇上紧持道:“工部掌管全国的工程建设。最近所建铸炮厂,就是由工部侍郎上官耀和亲自监管。铸炮厂建成,皇后称赞不但建得好,还速度快。朕以为有功就该赏!没有人比工部侍郎上官耀和更适合升任工部尚书一职。” 一老臣出来道:“微臣有异议。上官耀和的女儿上官棋儿明明已经被封昭仪,却抗旨不遵。皇上没有降罪上官耀和,反升其职,这……不是开了让朝臣可以藐视皇权的先例吗?” 朱元勋端坐着,冷哼道:“上官棋儿并非抗旨不遵,她已经遵旨入宫。她是入宫之后,朕和皇后同意她放弃昭仪的身份,改做皇后身边的才官。周爱卿还需要朕每天不停地解释此事吗?如果周爱卿总是听不明白朕的话,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年事已高,记性不好了?” 周老臣被皇上这么压了压,再也不敢出声了。他本来就已经将近七十岁,是文渊阁大学士。 现在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能不说话的,都尽量少说话了。两宫太后和周将军他们不说话时,他们都更不想多说,都是静等着,看少年皇帝能不能让两宫太后撤帘了。 此刻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上官耀和升任工部尚书就成了定局。换句话来说,朱元勋从此拥有了六部之一的工部。 就在这时,礼部尚书苏文泰手上捧了一本奏折出来道:“微臣有本要奏。” “呈上来!” 太监拿给皇上,皇上接过奏折一看,不禁龙颜大怒,将奏折直接就往苏文泰的身上重重地丢去道:“大胆!如此污辱皇后与朕的奏折,空穴来风,尔敢呈上来?” 苏文泰连忙跪伏状叫道:“微臣斗胆,忠言逆耳。微臣所奏绝非空穴来风之事。今朝有人的西山从深土中挖出一石碑,碑文有言:‘朱家古氏同脉,伦常乱,祸国殇。’” “苏尚书好大的胆子!如此无稽之谈,竟敢在朝堂上胡言乱语,乱呈奏折,是不是欺朕和皇后年轻?”朱元勋冷寒的语气刹那间让群臣不敢出声。 但是,苏文泰冒死高呼道:“如此天大的事情,微臣岂敢妄言?微臣所奏,句句属实,还望皇上和两宫太后仔细看看。那石碑,微臣已让人抬来,请皇上和两宫太后准予将石碑抬进来。” 东宫太后隔着珠帘立即接口道:“将奏折拿来,哀家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既然都抬来了,自然要抬进来看看。” 太监将奏折分别呈给东宫和西宫都看过,东宫看后阴沉地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如此大事,必须断出一个是非。这关系到我们大汉皇室的声誉和将来朱家子嗣的血统。” 西宫看了奏折之后,脸色一点点地变白,也和皇上一样道:“纯属无稽!皇上不必理会。苏尚书,发现这样的事情,你就该及时处置,居然敢呈之朝堂,你该当何罪?”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突然都哗然起来。这时,金銮殿外有人将一块大石头抬了进来放在皇上的面前,让百官围观。 文武百官看到大石上果然刻有:“朱家古氏同脉,伦常乱,祸国殇。”一行字时,不禁都窃窃私语起来。 一部分的大臣自认忠于朱家的,纷纷跪下,要求验明血脉。 一个七十岁的老臣子颤魏魏地跪下高呼道:“老臣冒死也要进觐。自古天地纲常不可乱也!如若皇后是朱氏一脉,那就乱了轮常,这万万不可!这会触怒天神,天神会降罪我们大汉,到时天怒人怨,天灾不远兮!” 有些老臣还引经据典,举出历代帝王,由于**内宫,不顾伦常而误国的先例。一时之间,此事越演越烈,竟然人心惶恐不安起来。 犹其是,对于此事,周将军的态度也开始由暧昧到立于东宫的一边,隐隐有支持东宫,逼西宫还出一个交待的意思。 西宫太后隐忍着怒气道:“荒谬!皇后乃是本宫的外侄女,你们居然说她是本宫和先帝的女儿。先帝在天有灵,也会被你们气到不得安宁的。” 尉迟统领拱手道:“皇上,此等妖言惑乱朝庭,公然污蔑皇上和皇后的官员,请皇上准微臣拖出去斩了!这样的石碑,根本就是有心人做出来的,请皇上英明决断!” 隔着珠帘,东宫冷笑柔声道:“尉迟统领,有证有据之事,皇上英明,总要查个水落石出。这金銮殿上,尉迟统领动不动就说拖出去斩了,难道皇上就不会决断吗?” 说完,她再转西宫道:“姐姐,此事兹事体大,也不怪各位卿家如此担忧,他们也是忠于大汉罢了。既然姐姐认为这是无稽之谈,那也不妨将皇后叫来,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让她和姐姐验一验血,这不就结了吗?如果当真这只是无中生有,那也好让大家放个心,免得诸位大臣们因为担心大汉的江山而寝食不安。” 西宫娘娘从珠帘传出的声音微变:“皇帝,你要让这些人在金銮殿上如此张狂吗?连皇后都敢污蔑,这不是反了吗?尉迟统领,将这个胆敢藐视皇上,污蔑皇后的苏文泰拉出去!” “是!”尉迟统领就要上前。 苏文泰仍然是跪着的,却抬头道:“尉迟统领,皇上还没有发话,你想做什么?”他说完,转向皇上道,“皇上,兹事体大,万万不可不追究!还是请皇后上朝,和太后当场验血,以正视听吧!” 第122章 只要朱元勋踏入东宫的殿门 最后,皇上朱元勋说道:“朕以为,这是有心之人在造谣生事,纯属子虚乌有。至于这碑文,也可以是有心之人刻上去的。但是,为了端正视听,明日早朝,朕会携皇后上朝,和太后娘娘当场验血。朕以为,西宫太后也同意吧?” 西宫太后厉声道:“好!哀家就同意了明日的验血以正视听。但是,证明之后,哀家要皇上同意,让居心叵测地掀起这场验血风波的礼部尚书苏文泰人头落地,满门抄斩!” 西宫太后此言一出,满朝的文武百官登时禁若寒蝉。 良久,才有一老臣颤颤魏魏道:“我们做臣子的,只知忠君爱国,若有危及大汉江山之事,必定如实禀报。倘若说了真话实话就要满门抄斩,这忠言逆耳,谁还敢觐谏?” 隔着珠帘,西太后的声音寒如冰刀般传来道:“这不是忠言逆耳的谏言,而是心怀鬼胎的污蔑。苏尚书,哀家所言,你可听清楚了?” 苏文泰一直就跪伏着,他不敢抬起头来,浑身抖擞如筛叶般,但却仍然坚持道:“微臣只知一心报效我大汉,视死捍卫的是我大汉的江山。倘若因此之故,皇上要微臣死,微臣不敢不死,死而无怨。倘若皇后当真是太后的亲生女儿,那就和皇上是兄妹。这血脉相同,万万不可做夫妻,祸及大汉的子嗣后裔。” “好了!退朝!”皇上心烦肚燥,厉声喝住了苏文泰继续说下去。 “退朝——”太监高叫。这是第一次,皇上提前退了早朝。 朱元勋记得三天前的晚上,在椒房宫里过夜时,皇后拿了一面镜子来,和他贴着脸相照,一直在问他:“我们长得象吗?我们象不象兄妹?” 那时,他只当皇后在玩耍什么,也不介意,还说,叫一声勋勋哥哥来听听。难道他和月儿当真是兄妹吗?此刻一想,不禁在猜测,难道是皇后事先听到了什么话吗? 提早宣布下朝之后,皇上回到了未央宫。他听说皇后不在宫里,又带着她的人到郊外监管铸炮去了。 皇上坐在乾清殿里宣了张太医过来,问了有关于验血的事情:“张太医,你给朕说说,这验血的事情,有根据吗?” 张太医跪伏于地,回禀道:“回禀皇上,这确实是有根据的。如果西太后和皇后当真是母女,他们的血就会相溶;如果不是,那就绝对不会溶在一起。”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朱元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小德子,这茶怎么如此难喝?” “皇上,这是上好的铁观音。”小德子谨慎地回答。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皇上。 张太医退下后,朱元勋撑着两指,面如寒霜,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小春子进来道,皇贵妃求见。 皇贵妃?不就是大公主吗?那她会不会也和他是兄妹?朱元勋抬眸,眼底冷冽的寒光划过,一丝厌恶令他眉头紧蹙。 但他却说道:“宣她进来。”那块石头,必定是有人在搞鬼。如此针对西宫的事情,肯定就是东宫做的吧?但是,东宫敢掀起这么大的风浪,难道当真有真凭实据吗? “是。”小春子出去宣朱元婵。 朱元婵进来,手上端着一盅汤水。进来后,她就跪在了朱元勋的面前,双手将汤水举过头顶道:“臣妾给皇上送了一盅汤过来,是益元养心的虫草鸡汤。” 朱元勋“嗯”了一声,随手接过汤水,睨了一眼汤水中的虫草,将之交给身边的小德子道:“小德子,这汤,朕赏你了吧。朕刚喝了几杯茶,不想喝汤。” “皇上,这是臣妾专门炖给皇上喝的。”朱元婵心下可惜,不过,也就蚊子般说了一句罢了。 小德子呆了半天,才伸手接过,大声道:“谢皇上恩典。”他口里说着谢皇上恩典,心里却毛毛的,手也抖抖的,捧过汤后,一直不敢喝。 因为小德子在宫中可不是菜鸟,假假地,也生活了几年。所以,他知道,凡是贵妃送给皇上喝的汤水里,必加了一些壮阳的大补品。他一个小太监,要是误喝了这种汤,那可是苦不堪言啊。 皇上这哪是赏他?这分明就是害他嘛!可皇上的赏赐,他哪敢推掉?所以,接过了汤就一直在发呆。 朱元勋道:“怎么啦?朕赏了你,你就喝啊!” “是!小德子喝!多谢皇上恩典!”小德子委委屈屈地面带着苦笑喝下了。 果然,喝下之后不一会儿,他就觉得浑身热烘烘的,脸蛋儿通红了起来。 但是,这种汤水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大补特补罢了,他也不敢吭声。说它是好东西也可以,但他一个太监喝了,那就只有自认倒霉罢了。 皇上这才转向公主问道:“公主有事吗?起来说话吧。” 皇上仍然称朱元婵为公主,朱元婵心里有数,没能让皇上喝那盅汤,但能见到皇上,也算已经兴奋不已了。 更何况,此刻皇上还和颜悦色地问她有事吗?这也就说明,皇上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爱皇后古颜月。不然,他此刻不会坐得那么淡定又怡然自得。 “谢皇上!”她站了起来,突然从宽袖中拿了一个折叠得极为精致的信笺出来交给朱元勋道,“这个是东宫太后让臣妾交给皇上的。东宫娘娘说,如果皇上想知道更多关于梅妃的事情,最好今晚就去找她。” 朱元勋凤目幽深难懂,将信笺展开看了一遍。上面字不多,只有一行字写着:“养父母之仇,梅妃之死,是时侯报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朱元勋捏着信笺的手无意识地颤了一下。梅妃,即他的母妃方沁梅。当初他从周将军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份时就知道了,自己的母妃叫方沁梅,怀上自己时,正得皇上宠爱。 据说,自己的母妃怀孕七个月时,太医断定她肚子里怀的是龙种,是个男婴,先帝因此还赐了名叫朱元勋。但他尚未出生,母妃就在他七个月大时,离奇失踪了。 养父母的死一直扑朔迷离,他追查到古氏夫妇的身上后,开始怀疑到西宫太后的身上,但却查无实据。 此刻,东宫太后的意思是,他母妃方沁梅的死也和西宫有关?东宫要他去见她,难道她手上有证据吗? 朱元勋抬头冷冷地看着朱元婵道:“好,今晚上朕就去见东宫太后。” 朱元婵福了福,脸上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道:“如此甚好。臣妾先告退,臣妾这就过去转告东宫娘娘。晚上,东宫娘娘和臣妾会在东苑的宝珍殿内设茶宴等侯皇上。” 朱元婵退出时,眼底划过一丝得瑟的光芒。只要皇上去了东宫,那就表示,皇上确实想报他养父母和梅妃的大仇。换句话来说,就是东宫猜对了皇上的心事。 朱元婵走后,朱元勋的目光落在小德子红通通的脸上。 小德子问道:“皇上,您当真要去见东宫娘娘吗?” “嗯,怎么啦?”朱元勋冷睨着他问道,“汤水有问题?”皇上之所以让小德子喝,那是因为,他知道,朱元婵是不会在汤里下什么毒药的,顶多就加些…… 一看小德子的脸,他就知道,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了。这个朱元婵,多看她一眼,朱元勋都觉得厌恶,又怎么可能会喝她送来的东西?但她也还真是不达目标不死心啊。 “没,没问题,就是太……好象是太……补了。”小德子摸了摸鼻子,感觉好象就要流鼻血的样子。 “去向太医要一杯降火的茶喝下就没事了。”朱元勋说道。 “是。皇上要去会东宫娘娘,千万小心,千万别喝她们的汤水,不然……”小德子说了这么一句,立即躬身退出了大殿。 晚上,朱元勋如约到了东宫的东苑宝珍殿。 东宫太后宫宝珍在东苑宝珍殿内设下茶点,让几个宫女嬷嬷们在殿外挑灯恭侯皇上的到来。朱元婵随伺在东宫之侧,对皇上朱元勋殷勤相迎。 “臣妾叩见皇上!”朱元婵在门外迎接皇上,脸上笑嫣如花。 朱元勋让她平身,直接内进面对东宫太后宫宝珍。 殿内,灯映辉煌,东宫太后端坐在首席位置上等侯着朱元勋。听到朱元勋的声音后,她端庄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某种阴谋已经得逞的笑容。朱元勋登基后,她就一直在等,等朱元勋踏进她的东宫。只要朱元勋能踏进东宫的殿门,她相信,那就是西宫的末日到了。 第123章 验血风波 “恭迎皇上大驾光临!”穿着宝蓝色宫装的东宫太后宫宝珍缓缓地走到接近殿门的地方,挺直了背,袖手直视着皇上朱元勋。虽然她嘴上说着恭迎,但她是太后,自然无需行礼。 “朕给太后叩请金安!”朱元勋和东宫太后第一次直面相对,而且是在东宫太后的地盘内。他一个人跨步进来,却淡定如山,浑身散发着王者的威然气势。 “皇上来了就好,请安也就免了。”东宫太后说这话,那是因为,皇上朱元勋继位后,并没有按规矩给两宫太后请安。 甚至一次都没有来过东宫太后殿。但朱元勋也没有给西宫太后请安去,同样没有去过西宫的太后殿。 东宫太后请皇上坐下,自己也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将所有的宫女,太监,嬷嬷都屏退了出去,就只留下朱元婵。 事实上,今晚皇帝的到来绝对是一个秘密,是瞒着众人的耳目过来的,犹其是不会让西宫那边知道。 朱元婵跪着给皇上捧茶:“臣妾请皇上喝茶。”皇上来了,也就意味着,她朱元婵赢了。所以,朱元婵的脸上笑容极完美。 朱元勋并不看朱元婵,他冷冷地说道:“放着吧!朕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听故事的。” 东宫太后示意朱元婵坐一边去道:“如果哀家没猜错,皇上是想听听梅妃的故事吧?” 朱元勋有些冷冽的眼神扫了东宫殿一眼,有些寒气逼人道:“既然东太后都猜透了朕的心事,那就开门见山,直切正题吧。朕的母妃之死,东太后知道多少?如果东太后要说,就说些有证有据的事情,朕不想浪费时间听一个编造的故事。” 朱元勋走进东宫太后殿,不但不会喝朱元婵给他斟的茶,甚至连空气都提防着,怕一不小心就吸入了些什么有毒的香气。 东西两宫对于他来说,都不得不防。前有朱元玥之死,死得不明不白,那便是前车之鉴。 所以,朱元勋进来之前,外面自然也安排了侍卫。但是,他相信,东宫太后今晚请他来此绝不是为了害他,而是为了对付西宫娘娘宁慈珍罢了。 就如东宫所说,他要是想报仇,也许真的是时侯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虽然朱元勋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早,但机会来了就是来了,迟早都不是问题。 倘若朱元勋想打破两宫太后把持朝政,垂帘听政的格局,那就迟早都得和其中一宫朕手。而此刻朱元勋选择走进了东宫的殿门,东宫自己喜不自胜了。 联合东宫,那是既能除掉西宫,又能报仇,一举两得。 东宫太后不但喜不自胜,而且胸有成竹。因为,她就是算定了,朱元勋会想先除掉强的西宫,留下弱的东宫已不足为惧。 更何况前有父母之仇,后有兄妹**之嫌疑。 她开始说些关于梅妃的事情,大抵是说,梅妃和她之间的姐妹之情:“皇上的母妃,也就是梅妃,是一个才貌双全的高傲女子。她当年以一曲《凤求凰》的绝美琴音获得圣心,从此得宠。” 东宫说着,拿出一个卷轴交给朱元勋道:“梅妃在琴棋书画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琴为一绝,丹青亦为一绝。这幅《梅花赋》就是你母妃当年的画作,是她当年送给哀家的,哀家一直珍藏至今。” 朱元勋展开画卷,一幅《梅花赋》展于面前,虽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母妃的真迹画作,但听说是自己母妃的东西,对于从未见过自己母亲的朱元勋来说,还是心情十分激动。 东宫指着画作上的诗赋道:“这篇小诗可是先帝的即席挥毫。那年红梅傲雪开满了梅妃的梅园,先帝让众妃嫔至梅园赏花。梅妃起了画兴,作了这幅梅花美画。先帝开心,赋了这首小诗。后因哀家喜爱,梅妃答应哀家让人临摹一幅。” 东宫说得头头是道,又有诗画为证,下面确是有先帝的印鉴和梅妃的小章盖印,不似作假。 所以,朱元勋看着画中的朵朵红梅和读了上面的小诗,也不禁为自己那从未谋面的可怜母妃感到难过。同时,他也对于自己的母妃有了一个依稀的,才女的模糊印象。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原本对东宫的印象因为朱元婵而大打折扣,但因此画,朱元勋心中微动,对东宫稍为有了些许的好感。 “朕,多谢东宫娘娘的赠画。”朱元勋的声音多了些柔和。他将画卷重新卷好,收入了袖中。到此为止,东宫对于朱元勋来说,确是没有太大的威胁。倘若除了西宫,到时再收东宫绝不是问题。 东宫太后在宫中打滚多年,和西宫日夜相斗,果然是早就将人心看透。 得皇上将画收起,趁着皇上心动,她这才坐下,端起了一脸太后娘娘的慈善道:“正因为梅妃当年过份地得到了先帝的宠爱,这才让当时也十分得宠的宁贵妃妒心顿起。梅妃怀孕七个月时神秘失踪的那天,有人看到,尉迟统领驾马车出宫。” “母后,尉迟统领驾马车出宫和梅妃有何关联?”朱元婵问道。她其实并非不明白,只是想问一问,加深朱元勋的印象罢了。 东宫回答:“当然有。因为,尉迟统领从不驾马车出入宫门。尉迟统领出入一向都是骑马的。就算是现在,你见过尉迟统领用马车吗?他喜欢的是骑在马上。” “如此说来,尉迟统领当年将梅妃运出宫后,梅妃就失踪了?”朱元婵接口。但是,七个月的身孕倘若失踪了,后来的朱元勋呢?他是怎么被生下来的? “先帝发现梅妃失踪后让人搜索京城,可说是将京城挖地三尺,却一直找不到梅妃。直至两个月后,才终于在一条小河边找到了梅妃。梅妃却死了。而她死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生下,只是不知所踪。” 这些旧事,朱元勋也让人查到了。他所查到的,和东宫所说大同小异,出入不多。所以,朱元勋不得不相信,关于自己母妃的事情,也许东宫所说非虚。 说完了梅妃的事情之后,东宫话锋一转说道:“哀家最痛恨之事,是西宫将哀家的孩子也换了。就如,她将自己的女儿,现在的皇后也来了个偷龙转凤一样。” 这一下,才是真正地切入正题了。 朱元勋静静地听着东宫继续说道:“哀家明明生的是太子,没想到她竟有通天的本事,将哀家的孩子给换成了她!” 东宫指着朱元婵,想到自己的孩子,这种痛,也是真的让东宫恨得毁天灭地。最可悲的是,事后终于发现此事,她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娘娘如何能如此肯定,古颜月就是西宫的女儿?”朱元勋抓住了一个重点问道。要知道,如果事情并非如此呢?那礼部尚书岂不是真的要满门抄斩? “因为,哀家知道了,朱元玥不是西宫那践人的亲生儿子,他是古氏夫妇的儿子。”东宫恨恨地,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么,东宫娘娘又如何能知道,朱元玥是古氏夫妇的儿子?”朱元勋凤眸突然凌厉地盯着东宫问道。 “因为……”东宫太后突然顿住了,然后有些急转弯道,“这个,哀家本来只是怀疑,一直就没有得到证实。但那天朱元玥死时,传说是有刺客刺杀了他。但当时御林军在那里,何来的刺客?有尉迟统领在,什么刺客能杀得了皇上?除非……是尉迟统领杀了皇上。” 东宫太后当时并不在场,但她分析起当日的事情来,居然就象身临其境一样,这女人,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尉迟统领有必要杀朱元玥吗?除非朱元玥原本就不是西宫和先帝的血脉。”东宫太后郑地有声地下了一个结论。 尽管东宫太后急转很快,但是,朱元勋仍然想到了一个他一直就想不明白的问题。那就是,那天他发现古氏夫妇死时,一个护卫都没带。 是谁能将古氏夫妇约到那片沼泽林里去?朱元勋终于想明白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约到他们,并令他们心甘情愿地去,而不带任何护卫。 那个人应当就是死了的朱元玥。倘若不是朱元玥,那就是有人假冒了朱元玥的名向古氏夫妻发出了邀约。换句话来说,杀死古氏夫妇的人有可能是朱元玥,也有可能是冒允朱元玥约会古氏夫妇的人。 第124章 验血风波2 因此,今晚东宫说她已经知道朱元玥不是西宫太后和先帝的血脉。西宫自持朱元玥这个傀儡把持朝政多年,东宫虽和西宫平起平座,却一直处于挨打的一方。 显而易见,东宫只是怀疑,却一直无法证明,朱元玥就是古氏夫妇的儿子。 然而,刚才东宫却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她知道了朱元玥是古氏夫妇的儿子。 所以,皇上朱元勋突然就明白了!那天古氏夫妇很有可能就是东宫的人用了朱元玥的名约了古氏夫妇到那片沼泽林去的。 因为古氏夫妇上了当,那自然就证明了东宫多年的猜测了。东宫和古氏夫妇的行动自然也会在西宫和皇上的耳目之中。古氏夫妇既然被东宫肯定了身份,那自然就不能活了。 古氏夫妇倘若活着,东宫就能提出验血证亲,证明朱元玥就古氏夫妇的孩子,那自然就不是先帝的血脉。如此,不但西宫偷龙转凤,混淆皇室血脉之罪铁证如山,且朱元玥的帝位不保。 所以,有人要杀了古氏夫妇。杀古氏夫妇者要么是西宫的人;要么就是皇上自己。皇上朱元玥也被杀死了。能杀皇上朱元玥者,朱元勋认为,当时确是只有尉迟统领和他的御林军才有这个本事。 归根结底,可怕的人是尉迟统领和他的御林军。这个人一日不除,他的御林军统领之位一日不能换成自己的人,皇上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御林军原本就该听令于皇上,如今却只维护西宫,只听令于西宫太后,他朱元勋这个皇帝也就只是挂个名罢了。 当真要周将军挥兵城外围杀城内,那可就是血流成河,践踏自己人了。所以,朱元勋之所以走进东宫的殿门,东宫非常清楚。 朱元勋和东宫东拉西扯地聊了很久,不过就是互相之间都在试探着,摸清楚对方的心意后,互相拉笼着,都想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 最后,东宫太后甚至明明白白地摊牌说道:“皇上要想除掉哀家,那已经是举手之劳。而西宫,只怕总得找个名目吧?哀家也不怕让皇上知道,哀家和西宫斗了那么多年,早就腻烦了。如果皇上趁此机会将西宫扳倒了,哀家也不会再垂帘听政。哀家早就想追随先帝去了。倘若皇上留哀家一条命,哀家想从此长伴青灯古佛,余生为大汉斋戒至终。” 东宫太后这么说,那就是表明,只要能除掉西宫,她就死而无憾,明日将全力支持朱元勋扳倒西宫。不但支持朱元勋,她还愿意在除掉东宫之后,主动撤帘,去伴青灯古佛。 东宫原本就斗不过西宫,在完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如此破釜沉舟的一搏以求赢过西宫,也不能说不是最聪明的做法。 朱元勋从东宫殿退出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回到未央宫时,得知古颜月已经回来,却独自找西宫娘娘去了。 皇上去了东宫,皇后却去了西宫,这让人感觉十分微妙。朱元勋安静地等侯着,也让人等侯,只要皇后回来,就让皇后来见她。 此时此刻,古颜月确是去求见西宫太后了。她回到京城就闻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京城沸沸扬扬地,不知是谁,早就将这个消息散布开来,搞得人心惶恐不安。 她是西宫太后的亲生女儿!明日将要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验血以正视听。这事,她一定要当面问清楚西宫太后宁慈燕。 这亲子鉴定在古代是不科学的。两个人的血能不能溶合,并不能确定他们就有亲子关系。比如,血型是A型和B型的人,他们的血就算不是亲子关系,也能互相溶合。 但是,她是不是西宫宁慈燕的女儿,又何需验血?当然是来问西宫最清楚了。所以,古颜月回到皇宫后,立即就来了西宫。 西宫的寝宫内,此刻的宁慈燕正目光寒冷地端坐着,她的面前站着御林军的尉迟大统领。他们都作好了俩种准备,一种是验血的事血要是不能溶合,没事;一种是当真溶合,那就真的要刀剑相见了。 “皇上秘密去了东宫。”尉迟统领冷冰冰地说道,“看来,我们高估了月儿在皇上心中的重要。皇上只怕要采取行为对付我们了。” 西宫娘娘道:“验血的事情,一定不能让那践人得逞。是时侯了,就让月儿知道真相吧!明天的验血,我们不让血液相溶的话,没有借口,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娘娘,朱元勋如此不知好歹的话,我们也不必留他。” 正在这时,有人进来报,皇后娘娘来了! “好!让她进来!”西宫娘娘回答。这个好字,也包括了同意尉迟柏刚才说的那句话。 “是。”小宫女出去了。 不一会儿之后,有些风尘仆仆的古颜月进来,虽然见到了尉迟统领,但她并不觉得奇怪,面上的表情也还算镇定。 但其实,她心里象打鼓一样,有些忐忑不安。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是和西宫和尉迟统领捆绑在一起的。他们绝对是荣辱与共,一条船上的人。 她最害怕的是,她和勋勋会不会是亲兄妹?见过尉迟统领时,她的心却奇迹地稍觉安了。 “见过太后娘娘!见过尉迟大统领!”古颜月先给他们都福了一福,给他们行了礼。但是,按这里的礼节,是大统领尉迟柏应当先给她这个皇后行礼的。 尉迟柏也确实是在古颜月行了礼之后,突然就跪下,叩拜了她道:“臣,叩见皇后娘娘!” 古颜月道:“起来吧!这里也没什么人,尉迟大统领不必行这么大礼。”这个尉迟大统领对她很好,这是一个感觉,古颜月伸手想扶他起来。 没想到,这个尉迟统领却突然间一双大手牢牢地抓着古颜月的一双手,语音颇为激动道:“月儿,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古颜月心下暗暗格登着,微惊道:“您先起来。无论是什么事情,您都先起来了再说。” 尉迟统领站了起来,但他紧紧握住古颜月的手却没有放开,一双浓眉下的大眼目不转睛地居高笼罩着古颜月,暗哑的男人声音有着一丝的颤动道:“月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件你早就应当知道的事情。” 古颜月顿了一下,看着尉迟统领,点了点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但她知道,接下来,有些一直就在猜测中的事情,可能就要水落石出了。 果然,西宫宁慈燕道:“还是哀家来说吧!月儿,尉迟柏他是你的亲爹。你不是古侯爷夫妇的女儿,而是哀家的女儿。今天京城传了一个沸沸扬扬的事情千真万确,你是哀家的亲生女儿。哀家十月怀胎生下的,就只有你一个女儿啊。” 西宫语气有些微颤,激动,压抑。 古颜月的脚步还是后退了一步,虽然先前就有所猜测,但事实摆到了台面上,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幸好还有一样是她感觉有些侥幸的,那就是,她和朱元勋不是亲兄妹。 这皇室真TM的,太复杂难懂了!真真假假,当真可以将人搞疯。但是,她是西宫的女儿,还是西宫偷情和尉迟柏生的女儿,那么,她和勋勋就仇深似海了! 所以,她的面色还是一点一点地变白起来。因为,明天要是验血的话,她和西宫娘娘的血只怕是会相溶的,因为她们是母女。 “这么说,朱元玥是古氏夫妇的儿子了?”古颜月冷静地问道。至少,她和勋勋不是亲兄妹,这让古颜月不能冷静下来。 “是。” “我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我希望你们如实地回答我。”古颜月良久之后,平静了下来才问道。 “月儿,你问吧!无论你问什么,哀家都会如实地回答你,因为你已经长大了。”西宫太后看到古颜月花容失色的模样,心下格登着。但是,西宫看着古颜月,却是真实流露。 如果不是她修练不够,终究是始终难舍这个亲生女儿,今天,她不会处于挨打的劣势。 “好。我只想知道,朱元勋的养父母和他的母妃,也就是梅妃,是你们杀害的吗?” “不是。”西宫太后斩钉截铁地回答。 “真的不是?” 西宫太后说道:“梅妃是东宫那践人杀的。但今晚皇上去了东宫,那践人必定会说是哀家杀的。朱元勋的养父母是古家夫妇杀的,因为乔家的生意太好,古家当时确是为谋财而害命。事后,哀家为他们将此事摆平,那是因为你在古府。” 尉迟统领道:“倘若我们当时知道乔御辰就是朱元勋,那就绝对不会让朱元勋有逃脱的机会了。” 第125章 验血风波3沐池风云 “这么说,你们还是想杀朱元勋了?”古颜月不喜欢尉迟柏和西宫宁慈燕都有杀了勋勋的心。 所以,她又问道:“在那片沼泽林中,是你们杀了古氏夫妇,然后顺便嫁祸给朱元勋吗?” 尉迟柏挺直了背,眉宇间都是对那件事情的不屑道:“月儿,不是我们。是东宫的人多年来一直有怀疑,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将古氏夫妇约到那里。因为朱元玥被权欲迷昏了心,最近和东宫的人比较密切,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发帝王之威了。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血脉被东宫的人怀疑上,并得到了证实。他害怕自己皇位不保,才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下了毒手。顺便,还想到了要嫁祸给朱元勋。” 古颜月是半信半疑。但是,经过尉迟柏这么解释一遍之后,却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得清楚了。只是,聚然之间第二次换了亲生爹娘,怎么说,都让她有些难以适应。 初穿越时,由现代的父母变成古家夫妇时,她确是没能感觉到亲情。而此刻又换成了尉迟统领和西宫太后,她心中不禁感概多多。这古代的宫庭,当真是让人无语了。 这次的爹娘应当不会是假的了吧?这世上有句话说,子不嫌母丑。也就是说,无论你的爹娘品格如何,他们都是你的爹娘。 所以,古颜月现在看了看尉迟统领,又看了看宁慈燕之后,她轻轻地叫了声:“爹!娘!抱歉,你们所做的事情,我没有亲身经历,所以我无权说些什么。但是,从现在起,我不想你们做一些对勋勋不利的事情。” 尉迟统领和宁太后听到古颜月叫了一声爹和娘,脸上都有着非常的激动。他们一直在看着古颜月,都微笑着,似乎感觉十分欣慰。 良久,宁太后才说道:“月儿,你果然是我宁太后的女儿!但是,你知道吗?今天晚上,皇上去了东宫。” 尉迟统领道:“皇上去了东宫,月儿,你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这代表着,皇上打算要除掉我们西宫。他明知道,你和西宫息息相连,他却去了东宫。月儿,皇上既然放弃了我们,那就是要对付我们了,你明白吗?” 宁太后也郑重道:“月儿,抱歉!我这一生中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选择相信你爹对我的忠诚。而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以为朱元勋也是象你爹这样的人。” 他们的意思是要和皇上决裂了吗?这个皇宫内的信息真的变得太快了,快得古颜月这个来自现代的人都无法接受。 在古颜月的心里,她宁愿相信勋勋道:“你们没有看错他!皇上就算去了东宫,那也不代表什么。我和皇上虽然不是亲兄妹,但这明天的验血却不能让血相溶。” 她和宁太后的血要是相溶,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她和宁太后是母女,血液相溶那是理所当然。 尉迟统领道:“所以,我找人在验血的碗上做手脚,只要皇后愿意配合,那就没问题。虽然在金銮殿上众目睽睽,但还是有办法的。” 古颜月道:“这个不用找人,我知道怎么让血不能相溶。母后,到时你只要让我先滴血就行。我滴血时会在自己的血液里加一种药物,让任何人的血再滴下来时,都无法和我的血相溶。如此,他们没有了借口,事情也就会到此为止。” 宁太后却道:“皇后,你太天真了!事情绝不会到此为止。朱元勋有了灭哀家之心,此后终有一天会想方设法来除掉哀家。皇后,你明白吗?如果皇上此心不死,你也就不能护他了。” “不。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皇上的。明天的验血风波之后,我会想法将他带到你们身边来。有什么误会,你们当面说清楚。” 既然这俩个人是本尊的亲生爹娘,她必须选择和他们在同一条船上。所以,她不但要说服朱元勋,还要说服面前的这俩个人。 “好!那你先回去吧。当务之急,先过了明天的一关。既然月儿你说有办法,我们就选择相信你。这可是生死之间的事情,月儿,你明白吧?”尉迟统领谨之又慎。 “是,我明白。我只希望,倘若明天的这一关过了,你们也能配合一下。只要你们让皇上知道,你们一直都对他是忠心的,我想,他也不会太过分。” 古颜月虽然这么说了,但是,诚如西宫太后所说,她是不是太天真了?这宫庭的斗争,一向就是最残忍的。 但她要是努力去做,会不会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古颜月从西宫殿出来后,入夜已深,宫灯迷朦之中,她直奔回到未央宫找皇上朱元勋。 “皇上呢?”古颜月在未央宫正殿里找不到朱元勋,找了一个皇上身边的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躬身回答道:“回禀娘娘,皇上刚才一直就在等娘娘回来,还郑重地交待过,如果皇后回来,马上通知他。因为等了太久,皇上就去沐浴了。” “沐浴?”古颜月看了看自己,因为天气太热,她有些急切,一身的衣裳都有些微湿,额前发丝也有些汗湿地贴在额前。 想了想,她就吩咐一个小宫女给她准备了沐浴的衣裳,急不可待地到沐浴池去找朱元勋。 朱元勋确实正泡在水池中。今晚去了东宫后,他就心绪不宁。但是,在等待古颜月时,他更加心烦爆燥。 他和月儿是不是兄妹?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然而,彻底地将西宫连根拔起,这同样是他迫切地想做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他刚才都安排下来了。无论月儿和西宫是不是母女关系,明天的验血,他都要让她们的血…… 在离浴池不远的地方,大公主出现在一棵大树之下。她看到古颜月向沐池的方向来,突然向身边一个小太监打了一个手势道:“出去拦着她,哪怕是拦一会儿也行。” “是,娘娘。”这名小太监绕了一条小路,迅速地绕到了古颜月的必经之路,将古颜月拦住了。 古颜月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小太监拦住,不禁冷喝道:“你有事吗?你是谁?” 这小太监跪下向她叩头道:“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奴才只是一个专门负责给皇上沐池放水的。可刚才皇贵妃有令,要奴才过来。皇贵妃吩咐奴才,如果……” “如果什么?” 古颜月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眼神都冷了下来。原来那个朱元婵又想做怪? 小太监道:“也没什么。就是,贵妃娘娘要奴才在这里等皇后娘娘,说是如果在这里见到皇后,就告诉娘娘一句话。”小太监有意顿了顿,就是想拖时间。 “什么废话?说吧!”古颜月一听是朱元婵的事情就讨厌。 “贵妃娘娘说,有她在伺候着皇上,皇后娘娘可以休息一晚,不必……不必去打搅她和皇上的兴趣。”小太监虽然说得小声,但还是让古颜月能听懂他的意思。 “你说什么?哪个贵妃在伺候皇上?”古颜月压根就不相信,皇上会让什么贵妃伺候他沐浴。所以,她绕过这个小太监,急切地向前走去。 朱元婵在伺候皇上?她压根就不相信。 就在古颜月被挡着的这么一会儿,朱元婵却到了皇上沐浴的大门前。如今的朱元婵在名义上也是皇贵妃,可说也算是皇上的女人。 刚才皇上到了东宫太后殿时,她就在那里,却因为东宫太后的制止而什么都不能做。皇上虽然答应了,但她就是不太放心。东宫认为皇上不会改变主意,无需再做别的事情,但朱元婵却不这么认为。 要是皇上见到古颜月之后又反悔了怎么办?男人总是迷恋女色的。所以,她不放心地跟了过来,潜伏在此,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不让皇上见到古颜月? 直至此刻,古颜月才将她身边的侍卫都打发了,大约是因为,她觉得回到未央宫就安全了吧。古颜月并不喜欢前呼后拥地跟着那么多人。而且,她认为他们也是人,也需要下班,回来就让他们不必跟着她了。 朱元婵也是太过心急了,而且为了稳妥起见,她急中来了这么一出,让人将古颜月拦住,自己到了皇上的沐池。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见到大公主朱元婵,因为她此刻的皇贵妃身份,而躬身向她行礼。 她将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示意小太监不用出声,她自己进去。小太监犹豫不决着,有些无所适从。因为皇上登基不久,妃嫔们都没敢来皇上这里。 除了皇后,从未有妃嫔来过皇上的沐浴殿,小太监无所适从时,就让开来,由着朱元婵进去了。因为,皇上可没有吩咐过,不能让皇贵妃进去伺候皇上沐浴。 事实上,除了皇后古颜月之外,从未有人可以在不经皇上的同意,没有通报的情况下,就敢直闯皇上的沐浴殿。 皇上正在水池边伸开两条长臂,微仰起脸来,闭目思想着一些事情。 他有听到推门的声音,但他以为是古颜月来了。他一直就在等着古颜月回来。明天的事情,他要不要事先和皇后打个底?这个问题一直就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突然抬眸,入目,却不是古颜月的身影,而是推门进来的朱元婵,他不由得目光俱是一凛,寒气不知不觉就浮上了眼底。 这个女人,她是怎么进来的?外面都没有人了吗? “朕在沐浴,朕有允许你进来了吗?”朱元勋眸底一片冷漠,向朱元婵看去时,一丝波澜都不兴,只有一抹厌恶划过。 朱元婵穿着妖美的宫装,大红色让她原本也是姿容绝色的五官显得特别地妖美! 她身材高挑,丰盈,一袭宽袖窄腰拖曳的艳丽长裙,繁复的宫装丽人发饰缀满一头, 袅袅娜娜走来,娇袭一身,莲步轻移,确算是一个古装的大美人。 更何况,她得以进来之后,居然大胆地,在皇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竟然伸右手往自己的左肩上轻轻地扯了扯。 原本也就是薄纱般的夏装,她红艳艳地走来,一袭香气散发出来,登时弥漫于浴室的空气中。 也不知她是怎么解的衣裳,只是纤纤素手于肩膀上轻轻扯了扯,长长的红裙就滑落香肩,静静地飘落于地面上。 然后,她穿着一袭抹胸亵衣的玲珑浮突身材就这样活色生香,全果呈在了朱元勋的眼前,瞬间可以让任何男人喷血。 她是在想,只要自己能在此刻俘获了皇上,今晚不让他见到古颜月,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视线和朱元勋对上时,她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因为,她在朱元勋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属于男人看女人时的灼热情感。 这个男人好冷酷!朱元婵虽然打了一个冷颤,但她的戏已经开始,也就没打算退缩,便继续打算将身上仅剩下的亵衣也拉掉。 就在这时,皇上的声音更加冷冰冰地说道:“出去!” 朱元勋得知皇后古颜月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亲妹妹时,心里的感觉岂是外人能知?想到古颜月可能是自己的妹妹,他非但没法将她当妹妹看,反而更加想她了。 他一直就在等她,就在沐浴池中,也一直在想她。 刚才就在大门被推开,他还未睁大眼睛,以为进来的是古颜月时,他在水中的男人本色竟然就在那一刹那间,就有了男人该死的激烈反应。 甚至,他只要一想到她的娇躯,就无法自持地,哪怕她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也没打算放过她。 种种迹象表明,古颜月当真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妹妹。想至此,朱元勋就希望明天的验血事件永远不要到来。 但事实永远就是事实,他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面对。 “好热!臣妾好热!”朱元婵完全地丢掉了羞耻之心,只想you惑皇上。她现在名义上也是朱元勋的女人,所以这样的举动,她也不觉得有多羞耻。 但是,皇上的话却冷冰冰地传来道:“大公主,你没有羞耻之心吗?” 朱元婵纤足走到了沐浴池边,声音妖娆道:“皇上,臣妾是皇上的女人,伺候皇上原本就是臣妾的份内事,这非关羞耻。” “但是,朕现在对你没有兴趣。不要下来,不然,朕会将你丢出去!”朱元勋发现,他刚才以为是月儿时,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谁知一见是这个女人,他就什么反应都没有,男人的本能都被吓没了。 但是,朱元婵却仍然站在池边道:“皇上对臣妾没有兴趣,那让臣妾下来给皇上搓搓背,伺候皇上沐浴可好?” 朱元婵走到了这一步,仅一步之遥,她就能下去了,她岂能放弃? 关键是,她知道,古颜月就要来了。哪怕皇上厌恶她也没关系,她能不能迷惑皇上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如果能气到古颜月,那她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她希望最好是能气到古颜月今晚不见朱元勋也就行了。 所以,她紧持着,死赖活赖,也要再坚持着,最好能让古颜月看到她在里面,听到她在里面。 古颜月确是如朱元婵所想的,已经到了沐池的门外。这时,那个刚才拦着她的小太监又赶到了她的面前来。 这个小太监躬身向古颜月道:“皇后娘娘不相信奴才的话,可以问问他们。你们说吧,皇贵妃是不是在里面伺候皇上?”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一见皇后娘娘也来了,慌得立即就跪了下去,连忙叩头:“叩见皇后娘娘!” 古颜月听说朱元婵在里面时,就已经呆掉了!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朱元婵的娇笑声音道:“皇上,臣妾……” 以下的话就听不清楚了!但是,这却传递了一个信息,朱元婵真的就在里面!如果皇上不许朱元婵进去的话,她怎么能进去? 她了解,朱元勋不是别人能强闯禁地的人,朱元婵能在里面,这个信息瞬间就击跨了古颜月来时的所有信心,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她硬生生地站在大门前好半晌,还是那个小太监说道:“皇后娘娘也要进去吗?也许皇上不介意皇后和贵妃一起伺候。” 第126章 验血风波4浴池风云2 臭男人!王八蛋!他不介意,但是她介意!古颜月一把将那个两次出现在她面前的小太监推开,踹了沐浴大殿的门一脚,双手将门用力地推开了。 浑身冒火,醋意冲天的古颜月其实不相信皇上会让朱元婵伺候。她猜测着,一定是朱元婵硬闯进去的,她要进去看她怎么被皇上丢出来。 不不不!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勋勋是不会这么对待她的,明知道她最讨厌朱元婵,而且朱元婵还用毒害过她,勋勋怎么可能背叛她? 但是,当古颜月推开大门时,她看到的却是,寸缕不著的朱元婵居然正在水池中,正伸手向勋勋抱过去,娇嗲地叫道:“皇上——” 那一声娇媚的叫声让古颜月听了全身鸡皮都冒了起来,她冷笑着走过去,倒想看看,这一幅情景是怎么回事? 朱元勋猛然听到大门被推开时,心下就“格登”的一声想着,糟糕!这个朱元婵还在里面,倘若进来的是皇后古颜月,会不会生出什么误会来? 他正想着让人进来将朱元婵丢出去时,这个朱元婵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扯光了自己身上仅剩下的亵衣,跳下了水,立即就向他扑过来。 皇后正好就是这个时侯推门进来。 而朱元婵还顺手将自己的亵衣用力地丢给他! 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如此地不要脸!还胆敢将她污秽的亵衣向他丢来。虽然他避开了她的亵衣,但这女人真的犯了他的底线了! “朱元婵,朕从一数到五,你要是不穿衣裳出去,朕就不再管你穿不穿衣裳都让几个男人进来将你拖出去,送至青楼,让你在青楼里天天伺候不同的男人!”这种话居然脱口而出,是从朱元勋的口中说出来的。 朱元勋是真的气极了!原本还要和东宫合作的,他的意思是要在剪掉了西宫之后再对付东宫的人。 可这朱元婵真的太无耻了!就算她出身没有皇家的血脉,但也受着皇家的教育,却如此没有自尊心,出卖自己的色相,这种女人就该到青楼去以色相伺侯男人才行。 其实,皇上这么贬损朱元婵也有些错了。朱元婵是在皇宫长大的,她自小可是看多也听多了,但凡是皇帝的女人,只要有机会接近皇上,那可是当真无所不用其极的。 这无关羞耻的问题,而是既然做了皇帝的女人,哪个女人愿意一生不被皇上宠幸?可是,皇帝的女人通常都很多,有些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老死于宫中。 一旦被宠幸过,侥幸的话,生个孩子,那才是一个依靠。 朱元婵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无耻。她这么奋力地一脱,一方面是自持自己的身材和相貌都不比皇后古颜月差;一方面是希望这样让古颜月进来一看,最好是掉头就走;另一方面,她还真的很想让皇帝看一眼除了皇后之外的女人,其实个个都如花似玉,活色生香。 试问这世上男人哪有能满于只拥有一个女人的?就算皇上是迷恋着古颜月吧,那其码也不会拒绝她才对。 朱元婵哪里知道,朱元勋其实有着严重的洁癖!他以前就不怎么喜欢女人,就算是自小极为照顾他的小师妹百般对他示好又示爱,他都没有动过心。 曾经一度地,紫霞山上的师兄弟们还背地里嘲笑暗传过,那时还是乔御辰的朱元勋喜欢的是大师兄北冥逸舟。 连朱元勋自己也不知道,他会喜欢古颜月。而对这个朱元婵,却深感厌恶至极。所以,见到她自以为是的钰体就已经光火寒毛了,她居然还将她的亵衣丢过来,真是忍无可忍。 于是,刚才那番贬损人的话就脱口而出了。朱元勋根本就没想过,这个朱元婵名义上也算是他的女人,勾引他其实也算正常。 朱元婵也听得呆了!但是,她瞬即又想到,这一定是因为古颜月刚好撞进来了。 皇上现在还迷恋着古颜月,对古颜月还没腻烦,所以才特别地这么说,皇上只是想向古颜月表明自己的立场罢了。 她并不在乎古颜月和朱元勋看她的身体。古颜月也是女人,朱元勋看的话,她是求之不得。 所以,尽管皇上暴怒,又说了刚才一番冷酷无情的话,她虽不敢继续有所行动,但穿上衣裳的动作却并不显得狼狈。 她甚至还穿得自认极为优雅,一边穿一边细声细气地说道:“请皇上息怒!臣妾也不知道皇后回来了。既然有皇后伺候皇上,臣妾这就退下。” 她慢吞吞地穿上衣裳,目光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皇上朱元勋一眼,转向古颜月时,却是瞬间就变得无比的怨毒。 在她看来,如果不是古颜月及时进来的话,皇上会受不了她的you惑,终究会和她成其好事的。 这个古颜月还真是异类了!要是换了别的女人,皇上正和别的女人在里面,她听到声音就该离开才对,她怎么就能这样踹门进来? 这个古颜月,当真是从头到脚都很异类!她凭什么如此自信地冲进来?还如此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看她的笑话和狼狈,简直就让朱元婵气到吐血。 难道她就不怕,她正和皇上在做什么,让她撞破了,皇上会大发雷霆之怒吗? 都说男人是喜新厌旧的,她古颜月已经是旧人,她朱元婵才是新鲜的嫩肉吧? 皇上也异类!她有什么比古颜月差的?她朱元婵的身材丰盈高挑,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肌肤盈白细腻,五官也是绝色的美人啊! 多少男人看到她朱元婵都会一步三回头,她就不相信皇上不动心。所以,她还是认为如果不是古颜月进来的话,她一定得逞了。 “滚出去!勋勋是我的男人!你竟敢看他的身体!” 就在朱元婵走过古颜月的身边,还想向古颜月示威时,突然,“啪!”的一声,朱元婵不敢相信地,堂堂的皇后娘娘古颜月竟然伸手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皇后,你敢打本宫?皇上他并不只是你的男人,他也是本宫的男人。他不仅是本宫的男人,他还是所有后宫妃嫔的男人。皇后娘娘,本宫这话说得对吗?” 朱元婵忽地发现,皇后虽然进来了,但是,皇后娘娘失控地打了她一巴掌,这就表示,她做的一切并非白废功夫吧? 泡在水中的皇上听到“啪”的一声时,还以为是朱元婵胆敢打了古颜月。没料到是他的皇后古颜月打了朱元婵。 这一巴掌,还真是打得让皇上愉悦地一笑。他可是第一次看到皇后古颜月这么怒气冲冲,象一头发怒的豹子,进来还打了人。 刚才她说什么?“勋勋是我的男人,你竟敢看他的身体!”?这句话让朱元勋感觉很乐,很爽,心里歪歪的,嘴角弯了起来。 他不打女人,不然,刚才就已经想打朱元婵了。但是,他也没想到,古颜月会这么泼辣霸道,就象一个母夜叉。刚才那个耳光甩得,还真是响彻云霄,让他越想越爽快。 朱元勋真的想笑,因为这一巴掌而极度地想笑。但是,他的嘴角才微微翘起,就看到了,朱元婵出去之后,古颜月也跟着旋风一般地出去了。 “月儿——”朱元勋的脸瞬间跨了下来,急叫了一声,可是,古颜月根本就已经听不到了,因为她看都不看他就走了。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那是关上沐室殿门的声音。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朱元勋立即上了水池,迅速地穿好衣裳,大步流星地追出了殿门外。 朱元婵出门后还没走远,只是躲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观看。她看到皇上穿好衣裳追出来时,古颜月已经离开了。 好啊!太好了!她躲在阴影的一个角落里,阴阴地笑着。 她身边的那个小太监道:“娘娘好计谋啊!皇后娘娘还是中计了!看样子,皇后娘娘今晚是不可能见皇上的了。” 朱元婵阴险地抚着自己的俏脸笑道:“这一巴掌,本宫迟早会还给她。只要今晚一过,本宫倒想看看,她成了皇上的妹妹,西宫又倒下了,她还有什么了不得?” 朱元婵的一个小宫女道:“到时,说不定她会上断头台。而娘娘要是成了这后宫之主,想要怎么整治她还不容易吗?只要她还有命在。就算此刻皇上有多么热恋她,成了兄妹的话,皇上也不可能碰她了。” 朱元婵道:“最好是她不要死,我要她成为皇上的妹妹,生,不,如,死。” 朱元勋出来看不到古颜月,想去追时,一个小太监道:“皇后娘娘是往椒房殿的方向走的。” 朱元勋寒下脸来问道:“刚才是谁放大公主进去的?” 小太监们一听皇上的语气,立即都“扑通扑通”地跪下了。 虽然大公主是不请自来的,但他们以为,这是给皇上的惊喜呢。 哪知道皇后也来了?这虽然是撞上了,但小太监们听说,以前的朱元玥一向都喜欢同时几个妃嫔伺候的,并不排斥妃子们有时侯不请自来的刺激。 哪知道这个新帝这么怕皇后娘娘呢?难道皇上除了皇后,别的妃子都不要吗? 一个管事的太监公公只好硬着头皮道:“是……是奴才们以为……以为……”他是想说,以为皇上喜欢呢。可这话在看到皇上冰霜一样的俊颜之后,他就舌头就不停地在打结了。 “以后还有不经通报就让人进来的事情发生,你们就不用在宫里为朕当差了。” “是!奴才知道了!请皇上责罚!”奴才们这下当真是长记性了!皇上除了皇后之外,谁也不要呢。 朱元勋说完这话后,突然又补充道:“除了皇后娘娘不用通报能自由出入之外,其余人等,一律需通报经朕批准才能进来。” “是!”这下,皇上说得明明白白的,所有的太监和小宫女都听明白了。他们想糊涂都难呐,皇后才是皇上的真爱! 可是,这也难怪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吧?历代的皇上,哪有只宠皇后的?当然是要雨露均沾,泽被后宫才对啊。 古颜月如旋风一般地出了未央宫。那个朱元婵走了之后,她看都不看朱元勋一眼就走了。事实上,打朱元婵的那一巴掌,她是想打在朱元勋那个臭男人身上的。 打朱元婵,她觉得脏了自己的手,心里都不屑打她。 她气疯了!朱元勋居然让那个女人进去看他沐浴!全都被看光光了!就算是他泡在水中,也被朱元婵看光了吧?不知在她还没进去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 那池边的衣裳,和朱元婵那女人的亵衣,甚至是朱元婵不著寸缕的身体,朱元勋那臭男人都看得眼睛发光了吧? 臭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要是她迟半个时辰,他们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看到那女人的身体,他血脉喷涨了是吧? 见到她进去了,才假意生气一番。这个男人,她不要了!谁要谁拿去,她不想要了!她才不稀罕他!她才不稀罕这个男人!她一点都不心痛! 但是,她心尖上却象有一根针,一直在刺痛着她。 古颜月又是生气又是心痛又是妒火中烧,还有些灰心丧气,无比的沉痛!就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蹦蹋下来!在她心中的一个角落里,真的象有一面厚厚的万里长城突然倒了下来。 这种感觉排山倒海而来,漫卷着扑灭了她的美好世界,将她卷入一片黑暗中,刹那间让她沉落…… 朱元勋跟她保证不会碰那些女人的。可是,男人的保证有用吗?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猪! 爱情原来可以这么令人沉痛和疯狂!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赤身果体于一室之中,她再也没有理智了。从来没想过会出手打人的,但她却甩了那个朱元婵一巴掌。 什么修养都是假的!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她不适合做这个古代的皇后,她受不了这种痛!痛入心肺! 原来,什么都是假的,她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这个皇后,她不做也罢,她想离开这里,再也不想在此停留。 一身衣裙翻飞,古颜月在月色中疾步如流星般出了未央宫。她走得很急,却失了方向,好象是要回到椒房宫去,却又似乎走错了路。 正经过一处花丛中时,她被两个人迎面拦住了。这俩个人一个是诸葛司宇;一个是诸葛司宇的小表妹宁雨歌。 “你们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古颜月骤然停下了脚步。 “姐姐,跟我们走!”宁雨歌突然伸手就来拉古颜月,并打断了古颜月的话,小脸上尽是激动,就算是于月光之下,也可见她红通通的小脸沁出细碎的汗珠。 今天早上,这俩个人没有跟古颜月到西郊,也不知道他们野到哪去了。反正古颜月只当他们是远道而来的游客,也没真的当他们是来当差的。 但此刻诸葛司宇却突然非常正经地说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时,就想和你说了。但你的身份转变太快,我一直不知说好还是不说的好。可现在,我却觉得,还是说的好,是非说不可。” “什么事情,你说就是。”古颜月此刻就算是听到雷打也不会激动的,还有什么消息能让她觉得是大事? “关于你的身世。”诸葛司宇认真的说道。 “我的身世?我已经知道了。”古颜月想,又是身世。她还能有何身世?不就尉迟统领和西宫娘娘是她的亲生爹娘吗? “不,你不知道。如果小月相信我,就跟我上车,我们好好地谈谈。”诸葛司宇非常认真,态度坚决。 “你们想到哪里谈?”古颜月此刻当真是到哪去都好,就是不想见到朱元勋。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来追她,但她回头时,却不见他的影子。 既然他连追都不追她,那她也不想告诉他,她今晚去西宫那里听到的消息了。说不定,那男人根本就不在乎吧?说不定,他就巴不得甩掉她呢。她是一个醋桶,容不得他纳妃,他一定不喜欢她吧? 宁雨歌道:“当然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啊。比如酒楼,我们找间酒楼一边吃一边说吧。” 第127章 验血风波5真实的身世 “那就跟着我,一边走一边说吧。”古颜月想回古府的毒屋去。她的毒屋还没搬到椒房殿,一直还在古府。 诸葛司宇说道:“小颜想去哪都可以,我们陪您走吧。但是,好象有人来了,会不会是跟着娘娘的?” “有人来了吗?”古颜月侧耳一听,猜测到有可能是朱元勋来追她,她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时侯见到他。一想到他居然让朱元婵进去看他沐浴,她就一点也不想见他了。 所以,她迅速地拉着宁雨歌和诸葛司宇道:“我们躲起来,不要让朱元勋找到我,我暂时不想见到他。” 诸葛司宇和宁雨歌听了,立即兴奋得眼睛发亮,马上点头答应,和古颜月一起躲到了一个花丛中。 朱元勋追着古颜月,追到了这里,又失去了她的踪影。经过古颜月藏身的花丛时,他脚步顿了一下。他好象闻到了一种香味,一种独特的,从古颜月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 但是,他的目光只在那个花丛中掠过,看到一丛开得正艳的夏花时,他以为,这香味不过就是花丛里的花香罢了。 朱元勋很快地离开,追椒房殿的方向去了,因为他以为,皇后肯定是回到椒房殿去的。其实,今天晚上,朱元勋真的有些怕见到古颜月。 想见而又怕见。 他怕他真的和古颜月是亲兄妹。如果古颜月原本就是他的亲妹妹,那他要怎么办才好?要他当月儿是亲妹妹,那简直不可能。 但许多事情连在一起来想,朱元勋却有些以为,他和古颜月就是亲兄妹。 古颜月看到朱元勋高大伟岸的身影刚好停在她的面前时,心中无比地冲动,很想起来叫他。 勋勋,我在这里! 但是,这念头掠过时,失元勋已经走了。他才离开,古颜月就心里空荡荡的,很想起来去追他。但是,想追他的是心,双腿却象灌了铅一样,沉重得她拖不动自己的双脚。 “我……勋勋!”古颜月忽地想去追朱元勋,“咻”地从花丛中站了起来。 可是,她才站起来,宁雨歌立即就拉住了她的手道:“走!花姐姐,我们没必要在这个大汉国呆下去。大汉的天子真不象话!他有了花姐姐,居然还敢纳进一百零八个妃嫔。走!我们回北漠去,花姐姐以后也纳一百零八个男妃,气死大汉的天子。” 古颜月闷闷不乐,并没注意到宁雨歌说些什么,就只当她的话是小孩子的话罢了。但是,被她这么一拉,她打消了去追朱元勋的念头。 古颜月被动地随着宁雨歌和诸葛司宇。于是,三个人一起出了皇宫,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古颜月就更加心里不舒服了。但是,明天就要验血,她必须回古府一趟。因为只有在古府的毒屋里才有那种她需要用的药物。 她虽然和勋勋不是兄妹,但却和西宫是母女啊。所以,她需要两种药,一种是让任何两个人的血都不能相溶的药;另一种就是,能让任何俩个人的血都可以相溶的药。 第一种,她是要在她和西宫验血时用;第二种,她要用来复仇。朱元婵上次害她的仇,她也是时侯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了。这个大公主那么处心积虑地害她,她没理由一直处于挨打的弱势一方。 宁雨歌见古颜月一直沉默不语,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不禁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小嘴,拉她手摇了摇道:“花姐姐,你有没有听进我说的话啊!” 古颜月点了点头道:“听进了。” 宁雨歌气哼哼道:“我才不相信,你根本就没有在听。那你说,我刚才说什么话来着?” 古颜月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乖!小女孩说些什么傻话?不就是说,纳一百零八个男妃吗?那是男人的事情。女人说这种话,以后没人要你,你就嫁不出去了。幸好!你已经有人跟着,天天守着你了。” 古颜月说的是诸葛司宇。 诸葛司宇和宁雨歌听了都大翻白眼。宁雨歌更是呱啦呱啦地,象要爆炸似地,大声说道:“花姐姐,你这是什么话?我哪有人天天跟着天天守着了?你是想说诸葛哥哥吗?” 古颜月淡笑,没答,但却是默认的意思。 宁雨歌压低了声音,但仍是显得大声地嚷嚷道:“我忍不住了!生可忍熟不可忍!诸葛哥哥他跟的是花姐姐你,守的也是花姐姐你。你这不是要让诸葛哥哥吐血吗?诸葛哥哥为了花姐姐……” “雨歌公主,我只是在做份内的事情。”诸葛司宇出声制止宁雨歌。 但是,宁雨歌还是没法停下来地继续说道:“什么份内的事情?诸葛哥哥根本就是爱上了花姐姐。不然,你找到花姐姐的时侯,为何不直接跟她说,她是我们北漠的大公主花雨颜?那是因为,你爱上了花姐姐,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归根结底,你担心花姐姐胜过完成自己此行的任务。我没说错吧?拖到现在,你还不赶快说出来吗?花姐姐在大汉一点也不幸福快乐!她属于我们北漠,是我们北漠的大公主殿下,没必要在此活受罪。” 古颜月这下听得有些玄了!她明明就是尉迟统领和西宫娘娘的女儿,怎么又变成了北漠的大公主花雨颜了?这么曲折离奇,恕她难以相信。 她象在听别人的故事,一点代入感都没有,看着宁雨歌时,就当宁雨歌在说胡话了。 宁雨歌受不了古颜月当她白痴编故事的眼神,一鼓作气地说了一大堆话道:“你不相信我的话是吧?当我是在发疯是吧?我可不是什么疯疯癫癫的傻丫头。我也不姓宁,我姓花,叫花雨歌,是堂堂的北漠三公主花雨歌,是你的亲妹妹。你知道诸葛哥哥是谁吗?他是从小就指定了的,是姐姐的男人,在北漠是最年轻的朝官左相爷。” “什么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是大汉天子朱元勋,你在说些什么?我都听不懂了。”古颜月轻轻地拍了拍宁雨歌。 不过,宁雨歌也变成花雨歌了。 古颜月表示真的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古怪的话。她叫古颜月,不叫花雨颜好不好?虽然名字也不错,还有一个颜字,但这绝不可能是真的吧? 宁雨歌说道:“听不懂吗?听不懂没关系,听清楚就行了。等一会儿回到古府之后,问一问从小伺候你长大的林婆婆就知道了。” 林婆婆吗?那个林婆婆,对她极好。古颜月原本神不守舍,但听到这里也回过了神来。她看着诸葛司宇,越看越觉得有些象听天方夜谭的故事。 这个诸葛司宇是北漠的左相爷吗?这么年轻有为,却千里迢迢专程到大汉来找她?犹其这个雨歌说,他是她的男人!这个更加离谱了。 没想到,诸葛司宇还当真突然单膝跪下,跪在她的面前道:“公主殿下,您是北漠女王陛下指定的皇位继续人。当年您在襁褓中被花飘恕抱走。女王陛下其实一直都有派人找寻殿下,这么多年来,从未放弃过。” 古颜月虽然在听,但却完全没法进入状态中。甚至是,他们口中的北漠国听来也无法让人相信。她是北漠国的大公主,那又为何成了古颜月? “你起来吧!不用跪着,男儿膝下有黄金呢。”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子却如此轻易地向她下跪。 虽然做了皇后她也被跪得有些习惯了,但还是不喜欢被跪来跪去的。 诸葛司宇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却稍为倾了倾身说道:“如果殿下做大汉天子的皇后娘娘觉得幸福,微臣本不打算将殿下的身份告知了。但是,大汉的天子配不上娘娘的用情,微臣还是如实告诉殿下,让殿下自己定夺吧。” “你真的是北漠的左相爷?”古颜月用力吞了一口唾沫。作为一个相爷,古颜月认为一般都要七老八十的年纪才对。可眼前的男子诸葛司宇真的太年轻,顶多是二十岁左右。 如此年轻就被拜为左相爷,他必定才智过人。 宁雨歌代替诸葛司宇道:“诸葛哥哥十七岁就被拜为左相爷了!” 古颜月伸出一个大拇指道:“了不起!” 这古代和现代真的很不同,十七岁就能拜相,也实在可算神童了。 花雨歌看诸葛司宇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而看古颜月时,便有些抱怨道:“大汉天子哪比得上我们北漠的左相爷司宇哥哥?大皇姐姐,你就跟我们回北漠去吧!” 诸葛司宇轻声地说道:“殿下心中的所有疑问,待见到林婆婆之后,自然会明了。因为,林婆婆就是我们北漠女王陛下的皇妹花飘恕。” 古颜月一下子很难消化这些信息,她估且听着。她刚刚才知道自己是西宫太后和尉迟统领的女儿,而且很快地接受了这样的身份。 而此刻,这俩个人却告诉她,她是北漠的公主花雨颜。 这一路上,花雨歌都在叨念着,诸葛司宇为了她,如何的千辛万苦。对于从未谋面,只是由女王陛下指婚的婚事,古颜月也无法明白,诸葛司宇怎么会愿意飘洋过海来寻找她。 倘若这一切是真的,古颜月还真是有些无所适从了。但她却看得出来,花雨歌很喜欢诸葛司宇。不然,她也不会跟着诸葛司宇到大汉来吧? 现在想想,她倒能明白,为何才见面,这个诸葛司宇就能无条件地对她好了。原来他是被女王陛下指婚给自己的男妃? 很快,他们回到了古府。 林婆婆是早上被古颜月吩咐回古府的。她听说皇后回来,已经在门外等侯着皇后了。 这个林婆婆在古府一向地位极为崇高,但她样子已经六,七十岁,是一个稍高偏瘦的白发婆子,却哪里象北漠的皇室公主了? 古颜月摇了摇头,对迎接她的林婆婆道:“本宫要到毒屋去拿些药,您跟着来吧!” “是,娘娘。”林婆婆跟着古颜月。但她的眼神却在看到诸葛司宇和花雨歌时,充满了警戒。自从见到诸葛司宇和宁雨歌之后,林婆婆就一直小心谨慎着,因为她知道他们来自北漠。 四个人进了毒屋之后,突然地,诸葛司宇拦在了林婆婆的面前,双手拱了拱,很是恭敬地说道:“微臣诸葛司宇拜见二王爷二殿下!” 林婆婆听到这个称呼之后浑身剧震了一下,但也只是刹那之间,她就镇定着面无表情地问道:“诸葛司宇,你在叫谁?老身叫林婆婆林桂萍。” 林婆婆语音刚落,背后就突然伸来一只纤纤素手,“咻”地向她的面上偷袭而来。 与此同时,花雨歌的声音在林婆婆的耳边响起道:“皇叔花飘恕,得罪了!您的真面目已经被识破,再掩饰也没有意义了。” 林婆婆登时就闪身避过,但是,她灵活的老身才刚巧地避过花雨歌的偷袭,却徒然地感觉腰间被人戳了一下,整个身子顷刻之间就被定了型。 是诸葛司宇以鬼神莫测的功夫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二皇叔花飘恕,我这可要揭你的面具了!我也没见过您呢,不知您可长得象女王陛下?”花雨歌伸手到林婆婆的脸上摸了摸。 然后,“撕!”的一声,竟然花雨歌竟然在林婆婆的脸上生生地撕下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古颜月眼前聚然一亮,不禁大大地吃了一惊!她看到了揭掉面具的林婆婆瞬间从一个七老八十的林婆婆变成了一个中年美妇!而这个美妇的容貌还挺象她的,只是年纪比她大。 古颜月穿越之后就觉得,这个林婆婆对自己是最好的,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有另一个绝然不一样的面貌。 “婆婆!你是……您真的叫做花飘恕吗?您长得这么……这么国色天香!为何要扮成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活着?”古颜月这下绝对不能再当诸葛司宇和花雨歌所说的话是子虚乌有了。 “没错,我是花飘恕。当年是我将你从北漠的皇宫中偷了出来,带到这个大汉国来的。谁让花飘烟她抢了我的……”花飘恕顿下,没再说什么。既然面具都被揭开了,她不说真话也不行了。 古颜月这下当真不得不相信,宁雨歌是花雨歌,而她难道当真叫做花雨颜吗?花雨颜!古颜月,这俩个名字,呵呵! “我不是古颜月吗?怎么会?今天晚上,西宫太后才说,我是她的亲生女儿,我相信了。此刻你们却说我叫花雨颜,你们能将故事说清楚吗?” 古颜月坐了下来道:“都坐下吧!既然这样,林婆婆……唉,我叫惯了,现在叫你什么?花殿下吗?解开她的穴道吧,让她说清楚就是了。” 花飘恕被解开了穴道,也坐了下来说道:“当年我从北漠的皇宫逃出,因为心中有恨,就偷走了刚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你。带着你,我一路逃到了大汉。到了大汉之后,我当然是要到京城谋生。在京城,我终于厌恶再带着你一个小婴儿了!有一天,我在一条河边遇到了古氏夫妇,那古氏夫人突然发了疯地杀了自己的女儿。我当时就随手将你丢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之后走了。” “你走了?然后又回来了?”古颜月想,这个花飘恕也真是自己找罪受了。自己逃难还偷一个婴儿,却又没有杀死她。 花飘恕继续说道:“后来,我发现他们丢掉自己的女儿,将你抱了回去。再后来,我无处可去,就杀了你的奶娘林婆婆,自己易容做了林婆婆。这么做着做着,我因为无所事事,就一直做着林婆婆。因为做习惯了,也就懒得改变了。” 古颜月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说道:“婆婆,您千里迢迢地带着我逃难,居然没有杀了我,谢谢您!这么多年来,您又一直在我的身边做了我的奶娘,可想而知,你良心太好,偷了孩子后,一直良心不安是吧?还是,你太喜欢我,所以舍不得我了?” 花飘恕脸上的表情愕然了好一会儿之后问道:“小月,你不恨我吗?你本是北漠的大公主,还是女王陛下的继承人。我却因自己的妒恨将你偷走。” 古颜月想,你偷走的不是我呢,我恨什么?她摇了摇头道:“我为何要恨你?你这么爱我,我不恨一个爱我的人。” 花飘恕突然双眼就泪湿了!因为,她以为,古颜月一定会恨她。但她说,她不恨一个爱她的人。她居然知道,她,花飘恕,这么多年来,是因为当古颜月是女儿一样爱了,才这么舍不得离开,一直甘心在做一个老婆婆。 第128章 验血! 古颜月是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特别地开心,所以什么人都能原谅了。再说了,她是穿过来的,这些事情和她原本就风马牛不相及。 而这个林婆婆……呃!应当叫林婆婆花飘恕?这么说,林婆婆也就是她的姨姨了?她是公主还是平民这都不重要。 重要又关键的是,她现在不但和朱元勋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且也和西宫娘娘,尉迟统领等,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 可怜的西宫娘娘和尉迟统领!他们竟然被古氏夫妇骗了那么多年!原来古侯爷的夫人早就将西宫娘娘所生的女儿给生生地掐杀了! 可想而知,古侯爷夫妇可能是在被逼的情况之下,才和西宫交换了孩子的。试问这世上,哪里有人会愿意和别人交换孩子的? 现在,古颜月是一点也不用担心明天的验血风波了。但是,有人犯了她的底线,她可不能让明天的验血风波太过平静了! 朱元勋追古颜月至椒房殿后,椒房殿哪有古颜月的影子? “回禀皇上,娘娘一直没有回来。”大宫女向皇上汇报。 朱元勋确定了古颜月没有回到椒房宫之后,抬头一轮明月高照,时间竟不知不觉间到了午夜时分。 正想继续找古颜月时,他的一个小侍卫匆匆过来,向他说了一句话。他这才想起来,今晚他还约了一个人,而现在那个人来了,他必需赶回未央宫去见一见那个人。 回到未央宫的门口,他的一个侍卫汇报:“回禀皇上,皇上要找的人总算及时找到了,他已经在偏殿里等侯皇上。” “嗯。”皇上点头,转身匆匆到了偏殿。 朱元勋才跨入偏殿的大门,一个身材欣长,相貌极为英俊的青年白衣男子正在喝茶等侯着他。 见到他进来,立即迎上,跪下向他叩拜道:“草民孙华勇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这里不是金銮殿上,朕只是私约你,你不必太拘礼,起来吧。”朱元勋没想到他要见的人如此年轻。 孙华勇,一代名医,在民间盛名已久,医毒双绝,救人无数,被传有起死回生,妙手回春之能。 这人居然只有三十岁左右,风华古茂,且风度翩翩,倒是让朱元勋看了很有眼缘的喜欢,所以才会一见面就不想让他太过拘束于君臣之礼。 孙华勇站了起来后,没敢和皇帝一起坐下,就站在朱元勋的面前,拱手道:“不知皇上找草民有何事情?是不是要草民替谁看诊?” 朱元勋指着他对面的椅子道:“孙大夫请坐下吧!朕找你来不是替谁看诊,而是有事想咨询一下孙大夫。” “皇上请问!草民遵听!”孙华勇坐到了椅子上。他态度不卑不亢,听了皇上的话之后,真的不客气地坐下了。 朱元勋端详了一下孙华勇,开门见山地问道:“朕想问的是,滴血认亲的依据有几成准确性?亲人的血真的都能相溶吗?不是亲人就绝对不能相溶?” 孙华勇回道:“回禀皇上,这个至少有七八成的准确性。亲人的血确实能相溶,非亲之人的血一般来说是不会相溶的,当然,也有意外。” 孙华勇想,这样的问题,皇上随便找个太医问就行,何必找他?他听说,皇后娘娘就是一个神医。所以,他在等皇上说重点的问题。 朱元勋大蹙眉头之后,果然问道:“你能让他们出现相反的状态吗?” 孙华勇一听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这才是皇上找他的重点吧?他点头道:“皇上的意思是,让认亲变成间亲?让有血亲关系的血不能相溶;不是血亲的关系反而相溶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他找个神医来作甚? 孙华勇道:“这个不是不行,而是验亲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需要用药,如果没有很巧妙的手法下药,就很容易被人看到。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 “除非是验血的本人,知道和他验血的是血亲关系,又不愿意相认,那就在验血前先喝下一碗由草民配置的药。那么,想要得到相反的效果肯定就没问题了。事实上,草民也是最近才研究出这个配方的药。” “嗯。如果不是血亲关系,也能让他们的血相溶?” “可以。” “明天早晨之前,你能给我这样的药吗?” “可以,现在就可以。” “嗯。” 朱元勋为了稳妥起见,叫了两个小太监进来,让他们当场做了一个试验。果然,俩个没有任何血亲关系的人,只要一个事先喝了孙华勇的汤药,俩个人的血果然就能相溶了。 “果然是了不起的名医!愿意留在宫中入主太医院吗?”朱元勋赞了一句。因为惜才,很想留这个孙大夫在宫中为他服务。 但是,这个孙华勇却摇头道:“多谢皇上的赏识!但草民习惯了游历四方,悬壶济世。对于宫中的拘束,实在是不太习惯。” “那,你就在宫中作客几天,这总可以吧?” “这个当然可以!谢皇上恩典!” 这件事之后,朱元勋派去找古颜月的人回来禀报,说皇后回古侯爷的府上去了。确定她只是回古侯爷府,朱元勋终于安寝了。 但是,安寝之前,朱元勋仍然是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原本他之所以去找东宫太后,是真的想狠狠地打击西宫,将西宫的势力连根拔起。 但是,此刻躺在床上,皇后的影子却在他心中如窗外的姣姣明月一般,令他辗转难舍。如果明天证明了她是西宫的女儿,他确是能因此将西宫打沉,从此摆脱傀儡的劣势。 但是,月儿从此就成了他的亲妹妹。这还不是重要的,既然他是大汉的天子,在打沉了西宫之后,自然还是能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甚至想过,将来发布一个消息,就说,验血是假的,她不是西宫太后的女儿,那么,她仍然还可以是他的皇后。 这就是朱元勋原先所打的如意算盘。 只是此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的皇后古颜月,那丫头居然跑了!这些天他都和月儿一起睡,抱着她睡也还没多久,却就养成了习惯。 所以此刻身边空空如也,他便觉得,心也有些空落落的。闻不到她身上的气息,好象什么都不对劲了。 倘若,明天验血时,证明她和自己是兄妹,那一刻,月儿能承受吗?她能安全地度过吗? 如此一想,他更加无法睡了!突然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窗外的月华如水泄般映洒进来,他双手叉腰站着,暗伟的剪影如一尊雕塑,静静地站了好一起儿。 然后,他突然又转身行了几步。 如此烦躁的夜,他从未试过。他这寝宫内明明放了冰块的,入夜清凉,但他却仍感有着一丝丝的燥热挥之不去。 虽然月儿一再地说,她来自未来,但是,怎么说,她都和西宫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了。他将西宫打沉,自己就不用再做一个傀儡皇帝,从此才是一个真正的大汉天子。 但是,和月儿成了兄妹,连他都难以接受,月儿又要如何接受?在他的心中,他其实已经认定,他和月儿就是亲兄妹。 这件事过后,他还是会将她留在身边,不管她同意还是不同意,就算是亲兄妹,他也绝对不可能让她离开他。 他想过了,打沉了西宫之后,他会想个办法,向古颜月证明,他和她其实不是亲兄妹。所以,他找来了那个神医孙华勇,就是为了事后能安抚月儿,安抚文武百官。 可是,这么一个瞧似天依无缝的计划,他此刻却又有了一丝的不安和疑虑。只是一个晚上,就只是一个晚上,她不在身边,他难道就不能睡了吗? 他望了一眼窗外的明月,突然又拉下了窗帘,将窗外的明月遮蔽着了,就象,要将古颜月隔开了,走回自己的龙榻,睡下了。 翌日。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 要来的人都来了!连平日托病不上朝的朝官也都上朝了,文武百官分成两列,整整齐齐,威武肃静。 皇上朱元勋端坐在龙椅之上,龙袍金冠,面色威然尊贵。但在他的背后,却依然是左右皆挂着一个珠帘,正是大汉朝的传说——两宫太后垂帘听政。 今日之后,也许就不会有这所谓的两宫太后垂帘听政了!只要他朱元勋愿意,他很快就能摘掉“傀儡”二字。 他威然地扫视了一眼文武百官,就连大公主和二公主,此刻都上金銮殿来了。显然,她们是想来看西宫的狼狈倒台,打算笑至最后。 人人连呼吸的声音都谨慎着,整个金銮殿上显得鸦雀无声。就在这时,金銮殿外一个声音高调地叫道:“皇后娘娘驾到——” 朱元婵冷冷地想着,皇后娘娘吗?今天之后,她就再也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了!她向殿门外望去,心下越发地冷笑着。 皇上朱元勋也随着百官向殿门外望去,他一直在想,皇后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来了?但是,古颜月不但来了,还穿着美艳火红的宫装,缓缓地踏步而来。 她跨进殿门时,目光向朱元勋远远地望过来,嘴角勾起一个仿佛的笑嫣。那笑,笑得风华绝代!朱元勋被皇后晃得眼睛都花了一花,心想,她好象并不在意她是不是她的亲妹妹?这个想法令他难过。 还是,她认定了自己就是他的妹妹,所以那笑,是笑得凄婉迷离?朱元勋这么一想,古颜月那临门的一笑就成了他的软肋似的,瞬息之间紧紧地攫取了他的心,令他诸多不忍。 他不忍!他真的不能忍!他竟然这么的不能忍!不忍看她的失落!不忍看她的悲怆!不忍看她的绝望!倘若他们就是亲兄妹,当殿验证之后,这丫头,绝对是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原来,昨晚他最终没有再去找她,就是怕看到她这凄美决绝的表情!她作好了准备要离开他了?这个丫头!他的亲妹妹是吧?去他的亲妹妹!不就是验血吗? 不就是亲妹妹吗?他的女人就是亲妹妹那又如何?!一股热血漫涌而上,朱元勋突然示意旁边伺候他的人端过来一杯茶。 他好象犹豫了一下,但却还是在茶水中巧妙地弹下了一种药,一种昨天晚上孙大夫给他备下的药。原本是打算在铲除了西宫的势力之后用的,他却提前用了。 呵呵!傀儡皇帝就傀儡皇帝吧!朱元勋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地,就喝下了那杯茶!那杯可以令验血反效过来的茶水。 这时侯,古颜月拖曳着长长的宫装衣裙,已经缓缓地走到了金銮殿的前面,婷婷玉立于皇上朱元勋的面前,也就站在了文武百官的面前,给皇上行了礼。百官也自然给她行了皇后的大礼。 “验血开始——”礼部尚书苏文泰仿佛胸有成竹般,居然无惧于西太后说过的,要他满门抄斩的赤luo裸的威胁。 所有验血的工具,都是他和一排的太医所准备。为了验血,今日上庭的,还有太医院掌事的太医,排了一行,似乎是以示公证。 正在太医拿着一个碗要走到西宫太后那里去时,皇上朱元勋突然说道:“慢点!这验血就不用验西宫太后了!还是验皇后和朕的血吧!先让皇后滴血在碗里!” 东西两宫太后一听,不禁都怔住了!西宫想,如果只是验皇上和月儿的血,那自然什么手脚都不用做了。因为,他们又不是亲兄妹,血自然不相溶了。 而东宫却大吃一惊!因为东宫隐隐约约地有些怀疑,古颜月有可能是西宫和尉迟统领偷生的,和皇上未必是兄妹关系。她只能肯定,古颜月必定是西宫的亲生女儿。所以,必须要让古颜月和西宫滴血认亲才行啊。 皇上突然改成要验兄妹的血亲,而不是母女的血亲,这岂不是要坏事了吗?所以,东宫立即反对道:“皇上的血如此尊贵,怎么能用皇上的血来验亲?只要让西太后和皇后验明白也就行了。” 可是,皇上却坚决地说道:“不用了!就用朕的血吧!只要验明,朕和皇后不是兄妹,皇后和西宫太后也就不是母女了。再说,西太后原本就和皇后有着一半的血亲关系,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这血要是相溶的话,也不一定是母女吧?” 朱元勋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了!他看向古颜月,古颜月也十分疑惑地向他看来。 古颜月想不明白,朱元勋这是什么意思?和她验兄妹?她和他半毛钱的血缘关系都没有,和西宫太后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所以,她不再乎和谁验血。 她向朱元婵看去一眼,发现朱元婵刚刚开始趾高气扬的,一听说皇上要验兄妹,不验母女,似乎脸色大变!但是,也就只有那么一刹间,她似乎又冷笑着,泰然自若了。 因为朱元婵和东宫太后都在想,如果皇上愿意验兄妹,那就验吧?验了不是兄妹,那就再验母女好了。等下不是兄妹却是母女,戏剧性就更精采了! 甚至,她们想到了,如果古颜月和朱元勋不是兄妹的话,那就不如让古颜月和尉迟领验一验更有意思。 验血官听了皇上的话,将一只碗端到古颜月的面前。古颜月拿起盘子上的小刀在自己的指上割了一个口,在碗里滴上一滴血。她勾唇一笑,以为,她和勋勋既然不是兄妹,验一验血又如妨? 血碗端到朱元勋的面前,朱元勋看了古颜月一眼,心想,月儿,我就再做一做傀儡皇帝吧!虽然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血相溶了,就能彻底地将西宫连根拔起,但这却狠狠地伤到了你。 朕舍不得让你受伤!更无法忍受你因此离开朕!亲妹妹又如何?你是朕的女人!这辈子,你都是朕的女人!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留在朕的心里就好,你不必知道。 朱元勋拿起了小刀,众目睽睽之下,文武百官一双双利眼之下,他割了自己一刀,将血滴在碗里…… 第129章 验血大闹金銮殿! 朱元勋将自己的血滴入碗里之后,目光没有注意碗里的血是否相溶。 因为他自认为他滴入的血必定不会和古颜月的血相溶的。昨天晚上,他已经亲自作过试验,有血亲关系的人,只要事先喝了神医孙华勇的药,就能有相反效果的反应。 所以,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古颜月的脸上。他想看到的是,古颜月脸上的笑容和没有任何芥蒂的舒适。犹其是,日后,天长地久的日后,她会因此而心无芥蒂。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这个秘密,他想,只要他自己知道就行,他会守着这个秘密一辈子的,永远不会让她知道,她和他是亲兄妹。 但是,这样的念头如浮云掠影般,才似惊鸿掠过他的心尖,他就听到了一声声的惊呼:“啊!溶了!相溶了!他们的血相溶了!皇后娘娘果然是皇上的亲妹妹!” 这些惊呼声一出,满朝文武百官都骚动了起来!而,反应最为激烈的人是皇后古颜月和皇上朱元勋。 朱元勋从龙椅上惊跳起来,迅速地走下了台阶,如龙卷风般大步卷到了捧血碗的人之前,一双凤目落在碗里,他的俊颜却因此漫上了一朵不由自主的笑容。他和月儿居然不是亲兄妹!哈哈哈!居然不是!他想大笑三声! 同一时间,古颜月也走到验血官的面前去看,却真的看到了,她的血和朱元勋的血相溶了!这怎么可能?她和朱元勋半点血亲关系都没有,怎么会相溶呢?是谁?是谁做了手脚?岂有此理! 除非有人做了手脚!而她刚才因为知道自己和朱元勋没有血亲关系,所以并没有用药,根本什么都没做。 所以,做手脚的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皇上朱元勋自己!古颜月抬头,看着朱元勋时,不禁瞠目结舌! 因为,她猛地抬起头来,正好双目撞上朱元勋的一张俊脸。而他,俊脸带笑,嘴角勾起,似乎非常高兴,甚至是兴奋得想手舞足踏似的。 为什么?她呆若木鸡!为何她的血和他的相溶了,他还能笑得出来?他不但笑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王八蛋的朱元勋!这么巴不得她是他的亲妹妹吗?!可惜的是,她不是她的亲妹妹,而是他的亲亲老婆大人!他看着她笑什么?她有个冲动,想撕了朱元勋的笑容。 古颜月哪里知道,朱元勋心里一直就认定了,他们就是亲兄妹的关系。这当中,他心里有多少的挣扎,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开始,他特别地忽略了自己心里的慌乱,以为自己只要紧紧地抓住了西宫的弱点,打沉西宫,摆脱了傀儡皇帝这个劣势就行。 可是,最终,他才发现,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月儿不要离开他!哪怕是做傀儡皇帝,哪怕是亲兄妹,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可是,就算如此,亲兄妹的事实也压在他的心底,就象一块大石头,简直就是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只是,朱元勋一直就在忽略,一直就在假装没事儿。但他哪能真的忽略?哪能真的没事儿?自己喜欢的女人突然变成亲妹妹了,谁能没事人一样? 直到此刻,他看到他的血能和古颜月的血相溶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自己是古颜月的亲哥哥这个问题了! 原来不是亲兄妹!他和月儿不是亲兄妹!所以,他一直就在看着古颜月笑,笑得一脸的俊美无铸。 但是,古颜月却因为他这倾城的一笑而恼羞成怒了!因为是兄妹,他就那么欢喜?还欢喜得一脸的让人莫名其妙? 这俩个人在互相较劲地相视着。没注意到,周围的人都象炸开了锅似的,整个金銮大殿仿佛被扔了一颗炸弹! 东宫的人和周将军的人都一齐针对西宫娘娘。 东宫太后的声音冷冷地从珠帘后传了出来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亲妹妹,这个事实,西宫娘娘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先帝当年就怀疑过,西太后……” 东宫太后的话音未落,古颜月就打断了她的话道:“东宫太后且慢向西宫太后问罪。本宫的血液和皇上的血液能相溶,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这个滴血认亲根本就没有任何根据,我和皇上并非亲兄妹!” 朱元婵冷笑道:“难道为了做这个皇后,就连亲哥哥也不认了吗?亲兄妹就是亲兄妹,铁的事实摆在这里,又岂容你否认?西宫娘娘就是你的亲娘是吧?她偷龙转凤,让古侯爷夫妇的儿子和你交换,挟天子而垂帘多年。这个混淆皇室血统,意图谋取大汉江山的滔天罪行,今日还想抵赖吗?” 古颜月还真没想到,这个朱元勋如此的伶牙俐齿,用胆大包天,她冷笑一声道:“单凭验血就能定人滔天大罪吗?那本宫也知道你朱元婵的父母是谁,你相信吗?” 文武百官蠢蠢欲动,但又都在以静制动。毕竟皇上没有表态,周将军没有出声,而西宫娘娘在朝中的地位仡立多年。一时之间人人自危,都在观望,就等皇上和周将军的口令。 但是,皇上却旋即坐回了龙椅之上,两手摆在两侧,突然心情大好,也不急于下令拿下西宫。因为,朱元勋被古颜月高昂的斗志吸引了,搞不清楚这个丫头为何从始至终都没有他以为该出现的表情? 而且,她凭什么认定她和自己不是亲兄妹?他朱元勋也是刚刚才敢肯定,却已经被煎熬了一个晚上。难道说,是西宫娘娘说出了真相?既然她不是他的亲妹妹,她昨晚上为何不回来告诉他?害他一夜辗转无眠。 古颜月说她知道朱元婵的父母是谁,这句话引起了文武百官的兴趣,就连皇上和两宫太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朱元婵认为古颜月不过是在信口开河罢了,她立即冷笑反驳道:“古郡主,你这不是在信口雌黄吗?本宫只是东宫娘娘的养女,父母是谁,你怎么可能知道?” 古颜月面对百官,高声说道:“本宫确实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但你的娘亲,本宫却查了一个水落石出!”古颜月将这话说得非常地清楚,让文武百官都听明了。 朱元婵气极冷笑,心想,这个古颜月不过就是在拖时间死撑罢了。她的母亲是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她古颜月怎么可能知道? 所以,朱元婵端着冷脸,高高在上,胸有成竹道:“古颜月古公主?还是古郡主啊?这是金銮殿上,百官众目睽睽,你如此信口开河有意思吗?本宫的母亲是谁,你又怎么可能知道?”eeee 古颜月说道:“那么,大家可要听清楚了!大公主朱元婵的娘亲就是京城怡红院最出名的老鸨苏芳芳。此事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朱元婵一听,不禁大怒,忍不住就尖锐地说道:“古颜月,你这是血口喷人!你想污蔑本宫,也得有证有据。你以为信口开河就有人相信吗?” 古颜月看到朱元婵恼羞成怒的模样,不禁勾唇一笑道:“本宫说话,当然不可能是信口开河。要有证有据那不是很简单吗?可以验血为证。” 古颜月说完,转向皇上朱元勋道:“皇上,朱元婵是京城怡红院老鸨的女儿,出身太过卑贱,她不配做皇上的皇贵妃。请皇上让人去请京城怡红院的苏芳芳过来,当场验血为证。” 东宫太后气炸了肺地接口道:“皇后娘娘,您和皇帝是兄妹,这是铁的事情。就算是你想拖时间,也没必要在金銮殿上开这种玩笑。朱元婵的父母已经身故,绝对不可能是怡红院老鸨什么苏芳芳的女儿。倘若皇上将人请来,验血不对,皇后要如何担当?” “如果不是,本宫愿意接受任何处置。倘若验明真相,朱元婵果真就是怡红院老鸨苏芳芳的女儿,本宫请求皇上将朱元婵送到青楼怡红院,余生必须在青楼度过。” 古颜月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又象炸开了锅。大公主的身世也太过曲折离奇了吧?原来是大公主,东宫说没有血缘关系,现在成了皇贵妃也就算了,居然这么戏剧性成了青楼老鸨的女儿? 西宫太后听古颜月的语气那么笃定,心知古颜月是玩毒玩大的,心中一动,便高声加入她的行列道:“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说,皇上为何不当殿验证?” 皇上也不知道古颜月搞什么鬼,但古颜月医毒双绝,这个他也是知道的,她既要胡闹,他此刻又心情特别地好,所以也就跟着说道:“好!今天既然都要验血,那当然就验个明明白白。一个青楼老鸨的女儿,确实不配做朕的贵妃。” 第130章 验血的结果! “派人即刻将京城怡红院的老鸨苏芳芳带上金銮殿来,当殿验证,以证视听!” 皇上这句话一出,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还真有些摸不着北了。究境皇上是要除掉西宫还是东宫?难不成要一箭双雕,将两宫太后一齐铲除了? 东宫太后只巴望能赢西宫太后,只要西宫倒台,宫宝珍并不在乎大公主是圆是扁,横竖她多年的愿意就是打倒西宫。打倒了西宫,她是死而无憾。 西宫却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女儿古颜月成了皇上朱元勋的亲妹妹?明明这女儿是她和尉迟统领偷情生的,万不可能是皇上的骨血。但是,这验血没有人做手脚,他们的血液相溶了! 难道,当初是她搞错了?连她都要糊涂了!她当初还在得宠,确曾被先帝宠幸,却又同时和尉迟统领常常私会。 然而,这个验血却深深地刺激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尉迟统领。他一直深深地相信,西宫太后和他情深意笃。 因为共同拥有一个女儿古颜月,此后他甚至没和其他女人生过孩子,因为西宫娘娘宁慈燕被东宫暗害,再无生育能力。他一生深爱宁慈燕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骗了他! 此刻验到皇上和古颜月是兄妹,那就意味着,这么多年来,他被西宫太后宁慈燕给骗了! 换句话说,古颜月是先帝的女儿,那就不是他的女儿。所以,他悲怆的!一直望着珠帘后的西宫,心情澎湖,久久难以平静。 朱元婵冷笑连连,没想到皇上当真让人请来了京城的怡红院老鸨苏芳芳。 文武百官没有任何人反对的情况之下,有人将京城怡红院的老鸨苏芳芳带到了金銮殿上。 这苏芳芳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红著绿,嘴唇丹红如血,被带至金銮殿上还是第一次,见到年轻的皇上,眼睛发青光,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死罪,怕得浑身抖颤着。 她跪伏在皇上的面前高呼:“贱民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特别地问古颜月道:“皇后,你说的苏芳芳,可是此人?你上前辩认一下吧?看有没有拉错了人。” 古颜月走到老鸨的面前道:“抬起头来回答本宫的问题。” “是!”苏芳芳抬起头来,一眼看到国色天香的皇后古颜月,立即惊得下巴就象要掉下来似的。 额的神呐!这样的美人要是能到她的怡红院里亮一亮相,那可是金子银子铺天盖地掉下来啊。 古颜月问道:“你是不是京城怡红院的老鸨苏芳芳?” “是,贱民就是苏芳芳。” “好!那你将头向右转过去,看一看右边那个宫装美丽的高挑美人儿,有没有一种眼熟的感觉?”古颜月煞有介事问道。 苏芳芳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两个美人儿,正是大公主和二公主。而高挑丰盈些的那个,应当就是眼前的美人要她看的?” 她伸手指着朱元婵问道:“你是说那个身材稍丰的美人?” “对,就是她!觉得眼熟吗?象不象某一个你比较熟悉的人?比如,你年轻的时侯。” 古颜月笑盈盈地,勾起嘴角,眼睛在朱元婵的脸上嘀溜溜地转着,口角噙笑。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勋勋的亲妹妹之后,心情很好,并不太过在乎验血的结果。 但是,朱元婵和东宫太后掀起这个验血的风波,想狠狠地打击她和西宫,那她可不能让她活得太逍遥了! “皇后娘娘,你误导也没意思。拿验血的工具来!本宫跟这个青楼的老鸨没有任何关系。皇后如此血口喷人,简直就有失皇后该有的典范和高风亮节。” 朱元婵气怒交加,又因为心中认定了,这不过就是古颜月想羞辱一下她罢了。她怕什么?验了血,真相会让百官就哑口无言。 所以,朱元婵让验血的人给她拿来工具,毫不犹豫地割了自己的血滴进碗里。 与此同时,古颜月却一把将老鸨从地上拉了起来道:“你也过去验血吧!她叫朱元婵,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睁大眼睛看看,她长得看不看你?象不象啊?她是你的女儿!” “啊啊啊!”这老鸨一听,张口结舌地,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她立马就给吓唬到有些傻了,拼命地摇头道:“不不不!她怎么会是我这个贱民的女儿?” 古颜月心想,她当然不是你的女儿,但今天之后就是了。古颜月在拉起苏芳芳时,趁她“啊啊啊,不不不”地叫着时,食指轻轻一弹,精准地将一粒小小的药丸弹入了她的口中。 当然,她弹药时,还巧妙地用衣袖遮蔽着苏芳芳的脸。而这个苏芳芳又在浑身惊惧慌乱之中,根本就没有觉察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吞下了一粒那么小的药丸了。 古颜月确定她已经吞下了那粒药之后问道:“苏芳芳,你不必太过惊慌,你年轻时在怡红院里是头牌,不知疯魔了多少的公子哥儿。你曾怀过孕生过一个女儿,却不知道谁是她的父亲,是吧?” “这个……是。” “你的女儿刚出生就被人偷走了是吧?” “这个……是。”苏芳芳只能点头,因为确有此事。 古颜月想,轮到你不点头吗?事实上是,古颜月昨天晚上漏夜让人到青楼里去调查,看有没有人有这样的经历。刚好,这个青楼的老鸨苏芳芳年轻时生过一个女儿,女儿出生后就被人偷了。 这么巧合的事情,连年龄也能对让。所以,古颜月可不是乱来,她要给朱元婵一个教训,连天都在帮她。 朱元婵高声道:“废话少说!你将血滴下来!” 苏芳芳懵懵地,被验血的人拉起一只手来,狠狠地割了一刀,挤了滴血出来,滴在了血碗里。 朱元婵道:“真金不怕红炉火!真相永远不怕你捏造事实。” 古颜月掩着嘴儿笑道:“那当然!真相就是真相!真金绝不怕红炉火。朱元婵,你就是一个青楼里的老鸨生出来的孩子,你还是回青楼去吧!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容不得你。” 古颜月给苏芳芳吃下的是一粒改变血液相溶度的药,无论是谁的血,现在都能和苏芳芳的血相溶了。所以,朱元婵这是在找死!她的血和苏芳芳的血溶定了! 众人都摒住了呼吸,良久之后,果然!有人惊呼:“溶了!溶了!真的溶了!她们是母女的关系!” “不可能!这不可能!古颜月!你使了什么妖法?”朱元婵瞬间失控了!她的眼睛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血和苏芳芳的血溶在了一起。 文武百官这下人声鼎沸了!这可是千古奇闻呐!皇后和皇帝是亲兄妹!大公主朱元婵是青楼老鸨的女儿! 古颜月看到朱元婵花容失色,行为失控时,心下大大地一乐,也不急于揭开这验血其实就是他妈一塌糊涂的事了! 就算她古颜月是皇上的亲妹妹,那也还没有朱元婵出身青楼来得没脸。母亲是青楼的老鸨,她也不用指望再做勋勋的皇贵妃了。 所以,古颜月刚才还想在金銮殿上揭穿这验血没有意义的,但现在她不打算再揭了!她不做皇后还可以做公主,是先帝的血脉,是朱元勋的亲妹妹。 横坚勋勋立了一百零八个妃子时,她就不想做他的皇后了。但勋勋缠上身上,她就心软,又被他睡了。 现在好啊!她成了他的亲妹妹,他又那么高兴,那她说什么?默认算了。这样,勋勋也就不会睡她了!谁会睡自己的亲妹妹? 她正有了要离开大汉,到北漠去观光的打算。 “不——绝对不可能!”大公主还在声嘶力竭地叫着,完全地失控,象一个疯婆子。 朱元勋一直很讨厌朱元婵,又因为她给古颜月下过一次媚药,而早就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了。 所以,皇上当殿就下令,将朱元婵贬为平民,让怡红院的老鸨带回她的女儿,并且不许她再姓朱,要改姓苏,从此只能叫苏婵,连元字都不能用。 东西两宫娘娘因为牵涉到混淆皇室血统的问题,同时被打入冷宫,不能再垂帘听政。 朱元勋因此之故,终于摆脱了“傀儡”皇帝的传说,得以真正独立亲政,成为了有实权的皇帝。 又因为朝中有周将军和许多不满两宫垂帘听政的老臣子支持,朱元勋这个皇帝是越做越象一个皇帝了。 但是,这天下的人却也都知道了,皇后是皇帝的亲妹妹,不能再做皇帝的皇后了。 第131章 椒房宫变成颜月宫 古颜月不做皇后,但却变成了大汉国唯一有先帝血统的公主。所以,朱元婵被贬出皇宫,古颜月却仍然可以在宫中做大汉的公主。 虽然朝中有些非短流长,但也没有人胆敢在朱元勋集中了政权之后,冒犯天威圣颜。犹其是,两宫太后不能再垂帘听政,周将军一力辅佐新帝。 如此一来,东宫立即消沉,再无力在朝中立足。西宫虽然也同样被打入冷宫,但待遇却有些绝然不一样。 朱元勋削减了西宫在朝中的势力,但对尉迟统领却暂时未作任何的处置。所以说,西宫的势力仍在,只是有所削减罢了,并非连根被拔起。 换句话来说,原本打算让西宫永无翻身之日的皇上,换成了将东宫彻底地打沉,却让西宫还能苟延残喘着。 但无论如何,两官垂帘听政的大汉成了历史,朱元勋是真的正正式式地独掌政权了。 古颜月回到椒房宫,花雨歌和诸葛司宇立即就急着问她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又变成了大汉的公主了? “皇姐姐,您怎么变成了大汉的公主?你明明就是我们北漠的公主啊。”花雨歌这下可是嘟起了小嘴。 古颜月神秘地笑道:“这不是很好吗?如此,我要离开大汉就容易了啊。如果我是皇后,皇上会放我离开大汉吗?” 花雨歌立即转为兴奋道:“啊!这么说来,皇姐姐是打算离开大汉,和我们一起回北漠了?对!这样真的很好!皇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大汉的天子没有怀疑吗?” 一提起朱元勋,古颜月就觉得没法理解他,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是怎么想的?她蹙起秀眉,既然没法猜测,那就别猜了。 都说最难懂的就是帝王心。算了,她不懂就干脆不要想好了。这椒房殿,她也不打算长住了。 其实,她也没打算公开她是北漠公主这个身世的秘密。因为觉得对尉迟统领和西宫娘娘有些不公平。他们一直就将她当作亲生的女儿来看待。 朱元勋还没有实力时,西宫娘娘要不是看在她这个亲生女儿的份上,只怕早就对朱元勋动手了吧?朱元勋一步一步地走来,西宫娘娘和尉迟统领在一步步地配合和退让。 虽然也是为势所逼,但他们要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死了的话,只怕局势就不会这么顺着朱元勋的意了。 古颜月认为,西宫娘娘和尉迟统领并不象传说中的那么冷酷无情。又或者说,他们也许原本就是性情中人,只是宫中的争权夺位容不得他们不用非人的手段。可是,为了她,他们却一再地处于挨打的劣势了。 所以,古颜月没打算让西宫娘娘知道,她的女儿早就被古夫人掐死了。金銮殿上,尉迟统领一脸的失意也让古颜月有些在意,因为他一直都当自己是亲生女儿呢。 皇上朱元勋会如何处置这一切?古颜月静静地等侯着。关于那个验血的结果,古颜月也不知道为何她的血会和朱元勋的血相溶了?难道那个结果是朱元勋想要的? 不然,他看到验血的结果就不会那么开心,开心到手舞足踏。只是,要说皇上希望和她是亲兄妹,古颜月又不愿意相信他这么残忍。 傍晚时分,诸葛司宇和花雨歌还在陪着古颜月在椒房宫里品茶。别人都回不到自己的住处了,只有古颜月,被判是大汉的公主,却仍然能够平安无事地走出金銮殿,又能自由地回到椒房宫。 诸葛司宇将一杯茶放下之后,看着古颜月说道:“殿下,回去吧!明日就启程如何?我收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女王陛下病重。” “女王陛下病重?”这个女王陛下对古颜月来说也是陌生的。 “她可是你的亲母。” 古颜月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人也回过了神来。但对于自己这个新的身世,她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进入角色。 只是,看到诸葛司宇面有为难之色,眉间轻蹙,似有无限的担忧时,她也为之心动,秀眉轻宁了。怎么她的身世就这么复杂呢?北漠的公主,女王陛下的继承人,想都没想到。 “好!”古颜月居然就点了头。 她今日在金銮殿上已经报了朱元婵害她的大仇。朱元婵真的被贬出了皇宫,这不能不说,让她心中大快。勋勋将来要纳谁为妃子她已经不想管,唯独是这个朱元婵,她讨厌她。 而她之所以最后没有揭穿验血的荒谬,这还因为,她知道朱元勋很想打破两宫垂帘听政的格局,做一个真正掌权的大汉天子。 所以,她选择了对不起西宫娘娘和尉迟统领,而成全了朱元勋。她的心中,也因此已经有了离开大汉的打算。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来回禀道:“回禀娘娘,皇上派人来拆了椒房宫的牌匾,换成了“颜月宫”三个字。皇上还派人守着公主殿,皇上下令,没有皇上的意旨,公主殿下哪里也不能去。” “什么?”古颜月立即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面色大变,如旋风般出了宫门。没有皇上的旨意,她没有出入的自由了? 果然,她才走出椒房宫,就看到殿门外有人将“椒房宫”三个字的牌匾拆了下来,换上“颜月宫”三个字。 古颜月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慢慢地染上了一层寒霜。朱元勋搞什么鬼?将自己的老婆变成自己的妹妹,他乐子地来换上一块牌匾有意思吗? 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啊? 椒房宫和颜月宫有何差别?差别就是,椒房宫代表的是,她是皇后娘娘古颜月;颜月宫代表的是,她成了大汉的公主,朱颜月!这也太笑话了吧? 远远地,落日余辉之下,她还看到了皇上果然派来了不少的宫中侍卫,将她这个颜月宫守卫得有些象禁宫似的,不禁让古颜月更是摸不着北,懵了! 朱元勋在干啥?禁固了她的自由出入?怕她跑了?还是做了皇帝,喜欢驾驭权力,利用权力了? 古颜月气呼呼地回到殿内,坐下,真有些生气了。好啊!你要将我变成公主是吧?那好!以后我就做大汉的公主好了! 宁雨歌冷哼一声道:“姐姐,大汉的天子这是一朝得势就目中无人了啊!他怎么能将姐姐当成笼中的金丝鸟一样?姐姐可是鹰一样的存在,是王,不是什么金丝雀。” 诸葛司宇也有些沉不住气了道:“殿下,晚上我们就想个办法出去。这些侍卫还拦不住我们,我们可以易个容,想要离开大汉也不算是难事。” “也好!”古颜月如此答了,却有些心不在嫣。她始终有些犹豫不决。对于勋勋,她哪能说走就走?心中的眷恋那是万分难舍。 但是,理智些看待的话,朱元勋在一夕之间把持了朝政,废了两宫,这可不是一件简直的事情。他承位也不见得多久,却在这么微妙的时侯,摆脱了朱元玥多年无法摆脱的“傀儡”两个字。 这可谓是得天独厚,众人眷顾啊!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啊,每人的心思,他都掌握得恰到好处。最惨败的是东宫吧?帮了朱元勋,落得个惨败。 古颜月每每想到,朱元勋在看到验血的结果那一刻,他脸上的俊容笑貌时,她就有了逃离大汉的决心了。 夜,快要入秋的夏夜,丝丝的闷热让人一点也不想窝在屋内。 古颜月在花雨歌和诸葛司宇的催促之下,穿上了夜行服。他们偷偷地潜逃,因为事先视察过,所以,非常顺利。 但是,当古颜月,花雨歌和诸葛司宇就要成功地越过宫墙时,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一队皇宫侍卫给拦截住了。 古颜月已经很警惕了,但她就要向上爬时,下面的脚却被人拉住了,回首一看,拉住她的人居然是朱元勋! 穿着夜行服的朱元勋,正捉了她的纤足,仰首对着她笑问:“我的皇后娘娘,你想爬墙到哪去?” “你!怎么会是你!”古颜月扁了小嘴,这人怎么说话这么的轻轻巧巧?就象她在和他玩着什么游戏一样。 这不是给捉个正着吗?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不是不来她这里吗?金銮殿上回来后,她其实一直在等他有空过来。 但他没有,只是让人守着她,好象生怕她跑路似的。她真跑路时,他怎么就能出现得这么及时啊? 第132章 霸道天子朱元勋! 古颜月的脚在朱元勋的手上,不下来也不行。而且,花雨歌和诸葛司宇都被侍卫们包围着,根本就走不掉。 看来不能在这种情况之下出宫了! 古颜月轻轻一跃,轻飘飘地跃了下来,双手叉腰站在朱元勋的面前,象个小母老虎,却发现朱元勋也穿着夜行服,不禁觉得奇怪地眯起了一双美眸。 “跟朕走吧!皇后这是想到哪呢?”朱元勋显然有些生气。但他见到小丫头一副全身武装,很炸毛的小母老虎状态,也就不好发火了。 这样的情况之下,古颜月只能灰头土脸地跟着朱元勋走。 但是,她心里那个不服气,呵呵!她回答道:“本公主也没想到哪去。就是听说,皇兄不许我这个皇妹出宫,我心里有些不服气,所以打算翻墙出宫去玩。” “不服气?妹妹为何不服气?”朱元勋听到这个丫头叫他皇兄,他还真是哭笑不得。金銮殿上,从她的态度上看,她分明早就知道了,他和她不是亲兄妹。 可这丫头半夜想爬出宫墙,这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他的人时刻注意着椒房宫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通知他,他还不知道,她打算去做什么了。 古颜月问道:“皇兄凭什么禁止皇妹的出入自由?” 朱元勋搂上她的腰,泰然自若地轻笑道:“凭什么?就凭你现在想爬墙啊。” “要不是你派人围着颜月宫,还下旨说,我不能出宫,我用得着爬这宫墙吗?”古颜月气不打一处来。这男人将自己的老婆变成了妹妹,还有脸来见她了? 可是,朱元勋不但有脸来见她,还笑嘻嘻的,脸皮厚比城墙地说道:“既然知道朕下旨不许你出宫,你还敢公然抗旨?皇后可知罪?” “本公主已经不是什么皇后,而是皇上的亲妹妹,大汉的公主。皇上穿着夜行服,这是要出宫吗?这么巧啊!” 古颜月说完冷眼看着朱元勋,指着花雨歌和诸葛司宇道:“你还不让他们放了我的人吗?” 朱元勋打了一个手势,让人将花雨歌和诸葛司宇放了,却突然将古颜月拦腰抱了起来,丢进了一顶花桥里道:“回颜月宫!” “是!” 古颜色被塞进花桥里坐下,气得咬牙切齿:“皇兄这是要非礼自己的亲妹妹吗?这么晚了不去玩你的帝王翻牌,想要**啊?” 朱元勋随即也进了花桥,一把将她搂在身侧,居然将她按在膝盖上,就在她小屁屁上拍打了两下,然后才在她的耳边说道:“皇后,朕要是不出现,你打算去哪里?” “我不是皇后,我是你亲妹妹,你放开我!”古颜月在赌气,心塞。她突然变成了大汉的公主,这能不气人吗?不气才怪。 她这人好茅盾!一方面打算走人了;一方面又在生皇上的气。这人原本是她的男人吧?但此刻看他,她完全地没有了自信。这个男人,她拥有过他吗?她要放弃他了? “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为何不及时告诉朕,你是尉迟统领和西宫的女儿?你知道朕有多煎熬吗?” 朱元勋看到自己的血和古颜月的血相溶,心下就猜测到了,古颜月是尉迟统领的女儿。但在那之前,他的心有多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这丫头明明事先知道了,晚上却没有回来告诉他。她此刻还敢生他的气,到底是谁最该生谁的气? 古颜月从他的膝盖上挣扎着坐起来,坐到旁边去,扭转头来古怪地,眯眼睨着朱元勋。 她心下在想,她要不要告诉他,她其实不是西宫娘娘和尉迟统领的女儿?他们的女儿早就死了。朱元勋的猜测其实合情合理,但却不是事实。 “所以,你给了我面子,没有将西宫连根拔起,还让尉迟统领掌管着御林军吗?这是不是我在自作多情了?” 他是顾及到她的感受了是吧?但她却瞒着他……她要说出实情吗?朱元勋因为他们是自己的父母而善待了他们,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接着,朱元勋说道:“朕也没打算让尉迟统领继续掌管御林军。你不是说过,你来自未来吗?所以,无论是西宫还是尉迟统领,都与你无关,是吧?” 朱元勋说这话时,狭长的凤目眯了眯。事实上,他不是给了谁面子,而是,西宫的势力根深蒂固,他也只能先削弱了,再慢慢地拔起。 古颜月肯定地说道:“我是来自未来没错。但是,我却看得出来,尉迟统领和西宫娘娘真的将我当成了亲生的女儿。我不希望他们日后太过狼狈。” “嗯。这个,朕能答应你。朕只削到他们对朕的江山没有威胁为止就行。”朱元勋云淡风轻地说着,不知不觉间,浑身散发着帝王的淡定和胸有成竹。 古颜月看着运筹帷幄的朱元勋说出“朕的江山”这几个字时,不得不承认,朱元勋是天生的帝王。她目光久久凝定,不知为何,心中就跳出一个问句。 她想问,在他的心中,她重要吗?为了摆脱“傀儡”二字,为了稳固他的江山,她从皇后变成了妹妹,难道他都不介意吗? 但是,她没有问,也不敢问,她不想听到任何答案。其实,答案已经写下了,她的椒房宫变成了颜月宫就是一个该死的答案,不是吗? 朱元勋突然双手将古颜月的脸托了起来,一双凤目锁定她的双眸问道:“为何这么看朕?你今天晚上穿成这样,是出去玩一下的意思,还是有了想离开朕的意图?” 古颜月被问得有些胆怯,哪敢说出,自己打算离开大汉要到北漠去?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回答道:“就是,闷了,出去走走。本公主现在是大汉朝的公主,请皇兄恩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元勋气恼地以嘴封堵了。俩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不是兄妹,但古颜月却一再地叫他皇兄,好象想和他撇清关系一样。 这惹恼了朱元勋,也激起了他的惩治她的**。他俯下头,辗转着,狠狠地吮咬了古颜月一口。咬到她都叫痛了,他也只是稍为松牙,却没松口,仍然深吻着她。 “嗯嗯嗯,我们是兄妹。”古颜月将朱元勋推开。她被他变成了大汉的公主这件事,她原本可以自己辩解,也可以自己证明验血无效。但她保持了沉默。 然而他,因为要打沉西宫而不出声,任由事情演变下来。怎么说,她心里是有芥蒂的。 “再说一句是兄妹试试?”朱元勋语带威胁,却不能容许古颜月突然生出来的,对他的抗拒。他将她抱起,大踏步进了殿内,直接将她丢到榻上。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皇上将我的椒房宫都改成了颜月宫。我不是变成公主了么?这可是皇上您的圣旨。”古颜月擦了擦被咬痛的嘴巴。整个人被丢下来,她不想屈服。 朱元勋不管不顾地,双膝往榻上跪下,向古颜月欺上道:“这只是暂时的,你先委曲一下。等过一段时间,朕会找个恰当的理由,让你再做朕的皇后。” 古颜月双手推拒着他道:“那你为何要派人围着颜月宫?本公主要出入自由。还有,你就等到找好理由让我恢复皇后的身份再当我是皇后吧!” “这不可能!名义上你是朕的皇妹,但你永远是朕的皇后,不许多想。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朕的皇后,都得承受朕的宠幸。”朱元勋压着古颜月时,双目充满了**,根本不可能当她是自己的妹妹。 朱元勋甚至想过,就算她真的是亲妹妹,他也会想方设法让她做自己的女人,一直做下去。 “皇上,怎么说,您现在也是我的皇兄。您要让人传出,你兄妹**吗?”古颜月觉得,朱元勋变得好霸道!他现在太象皇帝了!一点也不象她的勋勋了。 “你没有看到吗?朕穿的是夜行衣,谁会知道朕此刻在颜月宫?今晚,朕本来不打算过来,但你却如此的迫不及待,硬是将朕招惹了过来。”朱元勋在古颜月的耳根上轻轻地吹着暧昧的气息。 “我哪有招惹你了?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正要出宫去,理都不想理你。”这不是冤枉吗?她哪有招惹他这个霸道的天子了?她还想远远地离开呢。 “出宫去哪里?说!不许说假话!”朱元勋轻咬着古颜月的耳垂。他知道,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 “皇上管不着,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朕管不着吗?这天下朕都能管了,朕怎么就管不着皇后了?” “可我现在不是皇后,是公主,是你的皇妹。” “换个名字,朕还是能管,公主又如何?朕喜欢就行。” “你BT!啊!” 第133章 绵绵情话。 “你答应做朕的皇后,朕才做这个皇上的,不是吗?既然朕做了这个皇上,那自然得做好。你永远是朕的皇后,朕只是削一削西宫的势力罢了。”朱元勋向古颜月解释。 验血的结果出乎意料,也不是朱元勋想要的。但却暗合了他最初联合东宫时的心意。古颜月在验血的结果出来后又选择了报复朱元婵,他也就配合了她,顺了她的意。 可现在,古颜月似乎在抱怨朱元勋了。朱元勋却在想,就算她成了大汉的公主,只要有他在,她其实只是暂时委曲一下罢了。 哪象朱元婵,那可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朱元婵的地位也十分地特别,如果不将她除掉,她总是作怪,还当真令皇上觉得讨厌。 而月儿始终还是他的皇后,在他的心中一切并不会有所改变,他也不允许有太大的改变。 “你打算怎么处置西宫太后和尉迟统领?”古颜月可不这么想。 皇后变公主,这是天大的事情。 天下人都知道了,皇上要怎么将她又从公主变成皇后? 文武百官和天下人就那么容易让皇上糊弄吗?他不怕让人臭骂成昏君,遗臭万年啊? “朕只要尉迟柏不再是御林军的统领就行。朕记得,你说过,你来自未来。所以,实质上,他也不算是你爹爹?西宫也不算是你娘亲吧?倘若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变成了来自未来的一缕幽魂呢?” 朱元勋有他的担心在。古颜月是西宫和尉迟统领的女儿还好些。倘若不是呢?她来自未来,西宫早有称帝之心,倘若发现这个女儿是假的,就会再无所顾忌了。 “嗯,随你吧!我想,他们早就怀疑了吧。”古颜月想,西宫和尉迟统领都是那么精明的人,他们能不怀疑自己的女儿可能被调包了吗? 如果没有,那就是,他们确实对她古颜月有着一份深切的爱。或者说,尉迟统领和西宫娘娘之间,情深意笃,有着一份很美好的爱情。 朱元勋一只手撑在榻上,俯视着古颜月,一只手梳理着她的长发,将她的长发梳理摆在枕边,性感暗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温柔道:“月儿,你是不是在怪朕将你从皇后变成了公主?” 古颜月问道:“我变成了公主,和你成了兄妹,你心中就没有芥蒂吗?如此一来,文武百官,以至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我和你是亲兄妹了。你以为,这种事情能逆袭吗?” 朱元勋摇了摇头,非常笃定道:“为何不能逆袭?事实上,朕只是担心你心中有芥蒂。所以,验血之前,我喝了一种药,那种药能让验血效果反转。因为,我以为我和你是亲兄妹,我怕你因为我是你的亲哥哥,心中有了芥蒂,必定会承受不了,会离开朕。可事实你和我没有血亲关系,所以,朕的心中再也没有芥蒂了。” “你事先以为我们是亲兄妹,所以吃了反效果的药?”古颜月呆了好半天!难怪啊!她还以为,她是A型血,而他是B型血呢。原来真是他做了手脚。 这么一想,古颜月忽地明白了朱元勋的苦心。这男人的心经也够曲折离奇了。最初会了东宫,临时却又吃了药。有了结果之后,却不想揭穿内幕了。 可怕的人心,真的可以瞬息万变!古颜月看着朱元勋,真的有些小小的害怕了!这男人的心如此难以捉摸,要是有一天,他变了心,那将会是一件多少可怕的事情? 就算她是亲妹妹,他也打算不让她离开吗?可她还是成了他的亲妹妹了。虽然她知道不是,但她可没法象他一样潇洒。 朱元勋指腹慢慢地磨摩漫过古颜月的耳际边,温柔如水道:“月儿,你在想什么?在担心吗?月儿不用担心,朕会将这天下牢牢地撑在手上。朕会让大汉的江山固若金汤,这样,月儿就不用害怕了。就算将来有人知道月儿不是这古代的人,而是来自未来,是未来的一缕幽灵,也不用害怕了。有朕在,谁也不敢欺负朕的女人。” 古颜月倒没想到那么多。但是,她也知道,有人传说,西宫太后有称帝之心。朱元勋之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打沉西宫,就是怕她做了皇后,西宫的势力进一步坐大。 原来做了皇帝之后,最怕的就是别人觊觎他的帝位,朱元勋自然也不能例外。 “你……害怕了?”古颜月问道,一双手不知不觉间,绕上了朱元勋的脖子。这个男人是她最初的爱恋,她此刻仍然深深地迷恋着他。 但时势局势变幻莫测,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了他的亲妹妹。 朱元勋将额头顶在古颜月的秀额上,在她的额间轻轻地印了一吻道:“嗯。我真的有些害怕,怕我的皇后不能原谅我,不肯妥协,会悄悄离开。所以,你问我为何派了人守在外面,为何不给你出入皇宫的自由,这就是原因。” 古颜月听朱元勋说这一段话完全不用“朕”,都用我字,心下的一角柔软了下来。原来他那么敏感,早就预感到自己有离开的想法,所以不给她自由。 怎么办?她也舍不得离开她的勋勋。但他那一百零八个妃子,她就只能狠心地除掉一个朱元婵。其余的,都是无辜,现在还剩下一百零四个吧? 这个男人是一百零四个妃子的男人,她是一百零四份之一。但他的深情和她的爱恋又该如何演泽下去? 朱元勋拉起古颜月一只手,放在他的俊颜脸额上,轻轻地,上下摩酥着。 他深情地说道:“月儿,你再等一等,等朕平稳了江山,会想一个妥善的方法。比如,到时再来一场验血也无不可。朕,到时就可以摘掉你公主的身份,再次让你做朕的皇后。总之,朕绝不许你离开朕的身边。只要有你,朕最终一定可以让你和朕一起袖手江山,甚至是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朕也可以许你!” 古颜月闭上了眼睛,花容月貌的她,小脸稍稍仰上,将唇印到朱元勋喋喋不休的嘴巴上。原来,朱元勋知道,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来他知道,只是,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了。 她其实听明白了!也知道,勋勋已经很用心用力了!只是,他就是一个古代的帝王,天生就是一个帝生。她相信他会让她重新做皇后,也相信他将来会让她一直做他的皇后。 但是,她也心中不安,忐忑不安着。她在朱元勋热烈的亲吻下,喃喃地,吐字如兰:“撤掉那些守卫,我不喜欢被禁固了自由。我要出入自由,你不要做这种让我讨厌的事情。” “嗯,好,朕答应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男人在榻上热情如火时,女人无论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但是答应和没答应也是一样的,因为他都没听清楚女人在说些什么,就当她在跟他撤娇了。 窗外明月高悬,室内风情旑旎,男人说着动人的情话,让女人听得无比地动心。 “月儿,我爱你!这辈子,你哪也不许去。” “你只爱我一个吗?你是皇上,有那么多的女人。” “她们只是皇室的摆设,迟早,朕会将她们都送出宫去。” “可是……” “没有可是,你才是我朱元勋的女人。我也只有一颗心,哪装得下那么多的女人?装一个就已经占得满满的人。” “古代的帝王没有一个能象一般人那样,只爱一个女人。因为,百官不许啊。” “那朕就开创一个先例。一生只宠爱一个女人,看谁能奈我何?”朱元勋霸气则漏,“朕是天子,任何事,都可以创新。” 这一刻,古颜月的眼底都是崇拜!对朱元勋的崇拜和更深一层的爱恋。这个男人,也许她可以再多给他一点信赖,她不该怀疑他,不该萌生做逃兵的念头。 一夜缠绵悱恻之后,第二天早上,古颜月起来时,朱元勋已经早朝去了。 早朝后,朱元勋到了练武场。 皇上在练武场上,周围都是侍卫。最近,皇上迅速地增加了宫中的侍卫。这些侍卫是从周将军的兵营里直接调入,早就是一些训练有素的人。 这是周将军的提议,周将军的意思是提防着,不知尉迟统领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皇上在场中练剑,突然,尉迟统领带着一队御林军颇有煞气地到来。 朱元勋停下了练武的动作,安静地等侯着。这个尉迟统领可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人提起,但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朱元玥是尉迟统领杀的。 只是,当初尉迟统领说,那是刺客杀的。而当时,确是死了很多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其实是皇上请来刺杀朱元勋的。 尉迟统领是皇宫的御林军统,所以在宫中一向能出入自由,耀武扬威。此刻他向皇上走来,那气势实在不亚于皇上。 直至走到皇上的面前,他才按礼下跪:“微臣叩见皇上!” “爱卿请起!”朱元勋微微摆手让他起来。 尉迟统领起来后,浓眉挑了挑,双手叉在腰上,态度虽然恭敬,但语气却带着挑衅道:“皇上,要不要本统领下场陪皇上练习一下武艺?” 朱元勋一双凤眸微掀起,安静地望了尉迟统领一眼,居然点头道:“好啊!既然尉迟统领有如此雅兴,朕岂能令尉迟统领失望?过来吧!难得尉迟统领肯赐教,朕求之不得!” “能陪皇上练武,那才是微臣的荣幸。”尉迟统领见皇上如此爽快,倒是一直挺佩服朱元勋。朱元勋确实有着过人的胆识,和朱元玥绝然不同。 尉迟柏上场,将自己腰间的剑解下,还脱了上衣,裸出肌肉突起,结实又纠结的赤膊上身,双手做了一个比试前的预备动作,立即令周围的小太监和小宫女都想哇声尖叫。 皇上和尉迟统领立即就在场上一对一,面对面地站立着,准备着一场比试。他们没有用刀剑,都只是赤手空拳,实打实。 尉迟统领身高一米九,高大上的形象,威武慑人,统领御林军多年,统率军威赫赫,淡定自然,步步行来,已经是一种凌厉直逼向皇帝。 传说,尉迟统领当年也是武状元出身,十八般武艺般般都是最拔尖。如今又经过了那么多年的浸泡,武功就更加出神入化,无人能望其项背了。 朱元勋是今届的武状元,和尉迟统领相比来说,可说是初哥。就算是身材,朱元勋也只有一米八多,比尉迟统领矮些。 而且,皇上身段欣长而无赘肉,是精壮建硕的美男子型,和尉迟统领比有些显得过份地儒雅斯文了。 所以,旁边观看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都替他们的新帝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尉迟统领因为西宫被贬的事情而将皇上打瓜了。 此刻周围虽然也有皇上的侍卫,但尉迟统领还是御林军的统领。要是他不愿意听皇上的话,立马要作反的话,谁能控制他? 顷刻之间后,这俩个人开始了所谓的切磋武艺。但是,从摔跤开始,赤膊上阵,到分开,施展轻功,以各种武艺相搏,却让周围观战的人都看得瞠目结舌,表情夸张。 他们越斗越烈,将十八般的武艺都使出来了,斗起来各显神威,当真是风云变色,高嘲起伏,一浪高过一浪。 尉迟统领十分郁闷,从未试过翻了一个这样的大跟斗,还是翻在皇上这个臭小子的手里。他和西宫都押宝在朱元勋的身上了,但他令他们感觉失望。 皇后变成了公主,西宫被贬冷宫。他以为的亲生女儿变成了先帝的女儿。 他一直誓死维护着西宫骗了他那么多年。皇上迟早要贬他,这个御林军的统领成了皇上的眼中钉。 所以,一股郁愤喷薄而出,尉迟统领出手就是想灭灭皇上的威风。可以说,皇上能这么快地稳稳坐拥江山,他尉迟柏功不可没。 皇上的功夫不错,但和尉迟统领比试起来,就有些吃力了。所以,他使的都是巧劲,尽量不和尉迟统领拼上内力。 于是,到最后,皇上以轻功凌驾于上,频频地,让人有“逃之夭夭”的感觉,避了再避。但是,他也避得极为巧妙,花式又多,看上去,身姿曼妙,刚柔相济,每招每式,如胶龙戏水,也令人叹为观止。 尉迟统领也不敢当真在此逼宫,试过皇上的身手之后,也感暗暗吃惊。皇上的身手不凡,虽内力不如他,武功在灵巧运用和轻功上,却明显在他之上了。 而且,皇上是越打越娴熟,打久了,竟似闲庭散步般,步法自如,隐隐有着王者之风。尉迟统领没有再斗下去,主动地退出,然后跪下。 “皇上的武功精妙无双!微臣甘拜下风!”尉迟统领也不敢再造次,只好跪下称服了。再斗下去,他也有些担心自己被扣上逼宫的罪名。 朝中的那班老臣子们原先都有些摇摆着,就象墙头的草。朱元玥在位时,那些老臣子瞧不起朱元玥。 但这朱元勋才上位,首先是得到了周将军的一力辅佐,然后就是那班早就不满两个女人垂帘听证的老臣子们鼎力支持。 可以说,朱元勋上位后,简直就是一呼百应,天子之威立轩见影,就连他是御林军的统领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尉迟统领请平身!”朱元勋上前将尉迟统领自亲扶了起来,然后他压低了声音道,“那个验证的结果出乎朕的意料,朕也是无可柰何。但那是别人做了手脚,月儿她必定还是朕的皇后。” 尉迟统领一听,愕然呆了很久。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说,是他冤枉了宁太后?她并没有骗他了?她被打入冷宫,他没有去看她,此刻一听,心中无比的愧疚。 他正要转身时,周将军带了一队人冲了过来,将尉迟统领和皇上团团地围在中间,并跪下高声说道:“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尉迟统领脸色大变问道:“周将军此举何意?这里有刺客吗?” 周将军道:“微臣听闻,尉迟统领带御林军逼皇上比武。皇上,可有此事?” 第134章 恩怨情了 朱元勋微笑道:“周将军,这怎么可能?尉迟统领只是指点一下朕的武功。朕得益非浅,谢谢尉迟统领的赐教!” 尉迟统领挺直了腰背,望着朱元勋时,目中竟有了赞赏。 果然是先帝的子嗣!连做事也和先帝一样,先压下你,让你明白谁才是老大,然后给你略施恩惠,让你知道效忠。 尉迟统领只得再次跪下大声道:“微臣誓死效忠皇上,周将军此举未晚笑话。反倒是周将军,收到不确证的消息就擅自带兵入宫,惊扰皇上,该当何罪?” 尉迟统领刚才听到皇上说,那个验血是假的,他心下初定,于是反告周将军一状。 朱元勋轻笑道:“尉迟统领请起!朕知道尉迟统领和周将军都对大汉忠心耿耿。倘若不是俩位的鼎力辅佐,朕又如何能如此顺利登基,成为大汉的天子?这大汉的江山还得仰仗俩位肱股大臣的合力相辅,和睦共事才能国运昌隆。” 尉迟统领站了起来,和周将军相对,面面相觑,只一眼,就一齐转向朱元勋,都拱手宣誓自己的忠心,说了些漂亮的话。 “微臣愿效忠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将军的眼中也有着对朱元勋的赞赏。不错!皇上才刚刚上位,就知道了如何御衡,既不想让周将军独大,也不会让尉迟统领太过嚣张。 皇上这是在告诉他们,他才是大汉的天子。 尉迟统领见机不可失,立即便拱手道:“皇上刚才既然说了,皇后的验血是被人事先做了手脚,那就必须重新再验一次。那么,西宫娘娘受了天大的冤屈,也不用再呆冷宫了吧?” 皇上说道:“那当然!周将军,验血有人从中捣了鬼。朕建议,再验一次血,皇后和朕不是什么亲兄妹。朕请来了大汉最享盛名的大夫孙华勇。他说,朕和皇后验血的碗里被人事先下了一种药,这种药会导致效果反过来。” 皇上原本就只打算将尉迟统领和西宫的势力削一削罢了。只一个晚上,他要的效果都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彻底将他们打沉。 而关键的是,昨天晚上,他在宫墙里遇见古颜月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刻,那丫头居然想翻墙出去,似乎要逃之夭夭。 古颜月对自己由皇后变成了公主心里十分抗拒,昨晚都不愿意承欢他的身下了。他不知说了多少的绵绵情话,才将那丫头暂时给哄软了。 这可苦了他自己啊!他不能名正言顺地摆驾明月宫,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宣月儿到他的未央宫。他这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所以,这件事情,朱元勋反而不能淡定等待了。 周将军大皱眉头。他其实希望古颜月是大汉天子的皇后。那丫头为人正义,医者仁心。突然验出她和皇上是亲兄妹,他也非常地心疼那个丫头。 幸好,她还是大汉朝的公主,他总算心下稍安。此刻皇上又说有人做了手脚,他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当然要重验。” ···· 古颜月一早起来就想起要到冷宫去看看西宫太后。无论如何,西宫太后和尉迟统领都当她是亲生女儿。这一次,她当真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番疼爱和维护了。 不过,她相信朱元勋也不会做得太绝吧?只要她没有说出她的身世秘密,朱元勋必不会让他们太惨。 她出门时,花雨歌和诸葛司宇跟在她左右。 花雨歌不停地劝她道:“姐姐,趁大汉的天子现在还给您自由出入的权利,我们还是快点起程吧!” 诸葛司宇也急了:“女王陛下病重,不知道二殿下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微臣十分担心,如果大殿下再迟迟不归,北漠堪忧啊。” 古颜月有些心烦地回答:“不如你们先回去吧。如果女王陛下将王位传给你们所说的二殿下,那有什么不妥当吗?” 诸葛司宇立即就激烈地反对道:“那可是万万不妥!二殿下行事为人张狂,不学无术,偏偏生性十分好斗好战。如果由她继位,她必定喜欢长年征战,不顾民生疾苦。” “那你们让花雨歌继位啊!”古颜月指着雨歌。虽然不喜欢古代的国家继承人必须是皇室中人,但这事实也不是她能改变的。 花雨歌却一边走一边摇头道:“不不不!我可不想继承王位。象母皇那么辛苦,天天打理朝政之事,我受不了。我喜欢到处走走,我还小呢。再说了,这长幼有序,要轮也是先轮到二姐姐,还轮不到我呢。” 古颜月摇了摇头,没法理会这些事情。她和花雨歌,诸葛司宇带着一些宫女侍卫向冷宫的方向走。 冷宫在皇宫最偏僻的东面偏北一角。一路走来,这冷宫还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冷宫,冷冷清清,宫女太监都不见多一个。 经过一个老旧残破的小院落时,但见芳草萋萋,一丛竹影。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道:“这些饭菜,就是给哀家的午餐吗?” 一个听来就是专门落井下石的小人声音道:“不然呢?太后以为这不是人的食物吗?我们可是天天都吃这个呢。如果太后不吃,我们可要拿走啦。” 古颜月抬头望去,但见一间由红砖砌成的小小院落门前,一棵石榴树长得很高,但却真真是门前冷落,黄叶一地,鬼影都不多一个。 古颜月一听那个声音就有些冒火,撩起裙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走到门口时,但见俩个小太监手里拎着一个装食的竹篮出来。 她冷脸说道:“打开看看!” 小太监一看是古颜月,立即躬身向她点头,将食篮打开。 古颜月瞧了一眼,原来竹篮里只有两个硬硬的蔓头,恐怕还是隔夜的吧? 她瞪了拿食物的小太监一眼道:“以后,送正常的食物过来!” “是。” 古颜月走进屋子里,这才看到,屋子里坐着的是东太后宫宝珍。她盘膝坐着,手里拿着一根和尚用的小锤子,在敲着面前的一个壳,口中念念有词。 堂堂的东宫太后,才落难便处景如此凄凉,这皇宫也真的太过残忍。 但是,东宫太后宫宝珍似乎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她见到古颜月,停下手上的敲打工作,抬起脸来,脸上居然是一片平和。 宫宝珍淡漠如烟道:“公主殿下是来看哀家笑话的吗?这可让公主殿下有些失望了。” 古颜月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没有要来看笑话的意思。而且,我觉得这一点也不好笑。宫庭的争斗一向残忍,东太后既已一心向佛,只怕也已经看破了这红尘的纷争吧。东太后这辈子还有什么没经历过?荣华富贵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曾经是皇后,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富贵荣华不过如此而已,还不是过眼云烟?” 宫玉珍听了,突然重新地看了古颜月一眼。她原以为古颜月是来落井下石,看她笑话的。这宫廷中,落了势时,被得势之人任意作贱,百倍偿还当初加给别人的痛苦,这种事纯属正常。 但古颜月似乎完全没有那样的意思。宫宝珍知道,古颜月就算变成了公主,也仍是在得势之中。她也知道,她是斗不过西宫的了。能让西宫也进了冷宫,哪怕是一日,她也开心。 但这开心过后,却是死心。斗了一辈子的人,突然没得斗了,两败俱伤,都进了冷宫,还当真是讽刺。这人一旦没有了斗心,也就万念俱灰了。 “既然公主不是来看哀家笑话的,那就请离开吧!” “好!东太后一心向佛,本宫明日会凑请皇上让人将这里布置好些,给东太后请个佛过来陪伴东太后。那些不长眼睛的奴才,本宫会让他们好好地给东太后送来吃穿用度,不会亏待了太后娘娘。” 东太后呆了一会儿,终于说了一声:“谢谢!” 古颜月从东太后的冷宫出来,直接让人带她到了西宫太后住的冷宫里。 西宫太后所住的冷宫离东宫不远,居然只隔着一个竹林就到了。 这里的景色也和东宫那边差不多,屋子也同样是一间破落的红砖瓦房,草木深深,庭院落叶满地,一看就让人感觉心酸。 古颜月进门看到西宫太后坐在屋子的中间,屋子里连一个丫环都没有,顿感心里酸酸的,不禁生出一丝丝的后悔。 “母……后!”古颜月犹豫不决地,还是叫了声母后。这个女人风光半世,一直就是人上人。为了自己落得如斯地步,她咬了咬牙,心下作了一个决定。至少,她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她的女儿死了。 西宫太后宁慈燕抬起头来看着古颜月,听到古颜月叫了自己一声母后,她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下来,一个微笑曼上她的脸。 古颜月蹲下在西太后的面前。古颜月没想到的是,西宫太后脸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悲惨。相反,宁慈燕的表情居然是微笑的。 “月儿,怎么啦?觉得母后很委屈吗?还是觉得母后太凄凉?”宁慈燕伸手摸了摸古颜月的头,她虽入住了冷宫,却仍然衣饰华丽。 但她依然环视一周淡笑道:“这样的小屋,其实很不错!哀家早就想到冷宫来住住,只是一直就没有这个机会。” 古颜月瞠目结舌,张了张嘴,说道:“母……后,你好象……还挺开心的?” “哈哈哈!”宁慈燕居然大笑道,“那当然!那践人比哀家惨得多了,哀家当然开心。这么多年来,哀家虽然占尽了上风,但却没法象现在这样,将那践人打入冷宫。因为,周将军始终护着她的周全,哀家也动不得她。还有朱元婵也是一个践人中的践人。这些年来她不知做了多少的贱事,总是帮着东宫,将脏水泼在哀家的身上。月儿,你将她打发到青楼去,那真是让哀家心下大快啊!” 古颜月怎么也没想到,西宫太后是这么想的。她还以为,西宫太后会怨恨她当时没有揭穿验血的把戏呢。原来她也喜欢这样的结局吗? “太后娘娘不怪月儿没有揭穿验血的骗局?”古颜月问道,“验血是假的,我和皇上不是兄妹。皇上说,他会恢复我皇后的身份。”古颜月如实告诉西宫太后。 西宫太后赞叹着笑道:“皇上这招高啊!果然是朱家的子孙!一箭双雕,一次将两宫太后打沉,就算是先帝复活也不过如此罢了。但是,他还是沉不住气啊!这么快就承认验血是假的?” 古颜月有些懵了! 她以为,她会看到西宫太后要死要活的;或者怨天尤人的;又或者是死气沉沉。还真没想到,两宫太后被打入冷宫之后,会是这般的反应。 东宫心如止水般在敲木鱼,似乎心满意足;而西宫居然觉得非常快慰,大笑不止。 而且,西宫似乎已经知道验血的结果是假的,却也没有当场企图去揭穿,这是为何? “原来母后早就知道验血的结果是假的?”古颜月疑惑地问道。 西宫摇了摇头回道:“也不是。哀家是看到你将朱元婵的出身用验血的方法推到了青楼里,让她成了青楼老鸨的女儿,觉得大快人心,也就打住了,不想再说些什么。” 古颜月原本是想来安尉太后的,但却发现,西宫太后根本就无需她来安尉。 反倒是太后看古颜月一脸愧疚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这大汉朝原本就是哀家和东宫,周将军在撑着。现在朱家的子孙朱元勋既然有本事独揽朝政,他也就成了真正的大汉天子。既然他说验血是假的,那也没人敢说是真的。”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尉迟统领的声音道:“微臣叩见西宫太后娘娘!尉迟统领接皇上口旨,亲自来接太后回西宫,请太后起驾——皇上说,验血有人在碗里下了药,是为了加害娘娘。” 西宫太后听到了,却良久仍然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古颜月扶她起来道:“太后,我扶您起来吧!我也是来接您回宫的。这皇宫里,就算月儿是公主,要接太后回去,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西宫太后站了起来,但是,就在她要站起来时,却又是脚下软了一软,她伸手扶了扶额道:“月儿,哀家有些头晕,难道是……刚才吃下的东西!” “什么?您坐下,我给您把把脉。”古颜月怔住,将西宫扶到榻上去,让她躺下了,给她把脉。 把了一会儿,古颜月大吃一惊!原来西宫娘娘中了毒。 “太后,您刚才吃下的食物有毒!不知谁想害您!”古颜月立即给她喂下了一粒解毒丸,拿出银针为她放毒。 尉迟统领冲了进来,冲到西宫娘娘的身边问道:“小月,她中了什么毒?快!快救你娘亲!都怪我,怎么没派人来守着她!” 他因为怀疑西宫骗了他,所以心中有些堵得难受,就一个晚上都不想理西宫的事情,明知她被打入冷宫会很危险,却没派人来守护她。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个声音疯疯癫癫地尖叫道:“啊!哈哈哈!我杀了她!我杀了她!我一刀捅死了她!哈哈哈!太好了!孩儿啊我的孩儿,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哈哈哈!” 这声音凄厉又惊悚,尖锐得令人毛骨悚然。接着,一个小侍卫进来回禀说,是东宫太后被人杀死了! “东宫被杀死了?她刚才还在念经敲木鱼!”古颜月不由得又是吃惊到不敢相信。 但是,西宫却笑道:“她念经敲木鱼?呵呵!” “外面的疯婆子是谁?”尉迟统领大声地喝问。 一个小侍卫又时来回禀:“回禀大统领,听说,她是多年前就被打入了冷宫的田贵妃。” “原来是她?那个早就疯癫的田贵妃?去!给她一点好吃的,当是奖赏。”西宫太后一听是田贵妃,显然知道那是谁,她居然让人去打赏。 古颜月专心地给西宫施针逼毒,但听到西宫还剩下半口气,却吩咐别人去赏赐杀死东宫的人,也不禁摇头叹气。 第135章 结局篇 古颜月给西宫太后施针,很快地,将毒逼出。 尉迟统领一面让人去将刚才送食物的太监抓来,一面跪在西宫太后的面前,握着她的一只手,后悔莫及道:“对不起!娘娘!要是我昨天晚上就注意派人守护着您,您就不会有事了。” 西宫笑着道:“你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是吧?但是,这么多年来,哀家无论骗谁,都不曾骗过你。小月真的是哀家和你的孩子,这不用验什么血。你相信哀家也好,不信也罢。” “信!我信!我该死地怀疑娘娘!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了。只要您能活着,陪我度过下半生,就算您真的骗过我,我也认命。娘娘,我爱您!您不能这样走!只要您活下来,我陪您过您想过的日子。我们找一个地方隐居,再也不问世事,好不好?这不是您一直想要的吗?” “嗯,好!我们一起,隐居山水之间,再也不问世事。”西宫娘娘微笑。 古颜月极尽全力地为西宫娘娘解毒,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感动,出声安慰他们道:“你不用搞得象生离死别一样,娘娘她没事。爹,您放心!我会还给您一个健健康康的西宫娘娘。” 尉迟柏真以为西宫娘娘没得治了,看她气若游丝,脸上黑云隐现。但是,很快地,经过古颜月的救治之后,她脸色转为正常,也慢慢地有了力气,似乎是死过翻生了。 “幸好及时施救,要是慢半个时辰也都没救了。娘娘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古颜月看到他们在生死之间真情流露,心下暗暗作了一个决定。既然阴差阳错让她做了他们的女儿,她就做下去吧。 西宫娘娘的毒被解后,尉迟统领让人抬来了顶软桥,将西宫抬走,但是,西宫硬是要人将她抬到东宫住的冷宫里,要亲眼看一看东宫是不是真的死了? 结果,他们到了东宫住的屋子里,东宫是真的被人捅死在屋子里。 西宫娘娘说道:“怎么可能?那个田贵妃疯疯癫癫,却没有本事杀死东宫。月儿,你去看看,她是不是事先中了毒?” 古颜月过去检查了一下,果然!东宫真的是先中了毒,然后才被人捅了一刀。 “没错!娘娘,东宫真的是被人在饮食中先下了毒。这件事必需查清楚,太过明目张胆了!” 结果,也不用多久就查出来了。东宫和西宫的饮食中被下了药,那确实是疯疯癫癫的田妃做的。田妃当年的孩子死了,以为是东西两宫太后所害,虽然被打入冷宫,却念念不忘为孩子复仇。 此刻他们将疯疯癫癫的田妃捉拿过来,田妃一点也不疯癫了,还指着西宫大骂:“你居然没死!我等待了那么多年,就是想等你们什么时侯也被打入冷宫。我知道这一天肯定会来的,没想到,我真的等到了!没错,那药确实是我放的。可惜的是,东宫死了,你却还能活着。” 西宫冷冷道:“你的孩子可不是哀家害的。” 田妃仰头疯笑道:“反正不是东宫就是你西宫。你们两宫太后把别人的孩子都弄死。到最后,你们的孩子也被弄死!”她说完又是一阵疯狂的笑。 “将她押下去!” 古颜月和尉迟统领一起将西宫娘娘接回了西宫安顿好之后,才回到自己的颜月宫。 ···· 皇上朱元勋知道古颜月将西宫娘娘从冷宫里接了出来,也就默认了。 他在未央宫里的御书房里批奏折时,一边批总是一边不时地想起,古颜月和他一起批奏折的情景,心中实是太过怀念和皇后在一起的甜蜜了。 原本就是少年夫妻,从新婚到现在也没多久,正处在热恋之中呢。朱元勋也太过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没想到自己连一夜都忍不住想去粘着皇后。 但是,验血的事情还没重来,古颜月的椒房宫被他自己改成了颜月宫,这也真是令他自己无语了。 可是,就要睡觉的时侯,他还是破功了,又穿上了夜行衣出了未央宫,潜到颜月宫去。 到了颜月宫之后,他想给古颜月一个惊喜,所以,不打算从正门进入,居然象个贼一样,以轻功行走在屋顶上,潜到了古颜月的寝宫。 他正想穿窗入去时,突然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古颜月的寝宫内传出,不禁愕然万分。这男子的声音他认得,但是,他所说的话却令他大感不解。 原来,古颜月沐浴过后,正在寝宫里倚榻拿着书卷在看时,花雨歌和诸葛司宇又因为心急而来找她了。 这次,诸葛司宇更为忧心,一直在劝说古颜月离开大汉国。 花雨歌受不了地低声嚷嚷道:“皇姐姐,那西宫根本就不是您的亲娘,您理他作甚?尉迟统领也不是你的亲爹。” 诸葛司宇说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答应回北漠了吗?为何一再地犹豫不决?难道殿下又留恋大汉的天子了吗?” 古颜月放下了书本,走到窗前,刚好就走到朱元勋站着的那扇窗前,朱元勋立时屏息了呼吸。 朱元勋也注意到了,最近这个花雨歌和诸葛司宇总是跟在月儿的身边,但他以为,这不过是古颜月招请的侍卫罢了,他不怎么在意。 但此刻听来,似乎很不寻常。这俩个人来自北漠,居然劝古颜月到北漠去?朱元勋顿时感觉事情有些严重了。 他很想听听古颜月说些什么。 古颜月望了望窗外,这时,花雨歌又受不了地说道:“皇姐姐干么要留恋大汉的天子?我们北漠的美男子多得是。比如,我们的诸葛哥哥,长得哪一点比大汉天子差了?” 花雨歌说话时,突然走到诸葛司宇的背后,伸手猝不及防地推了诸葛司宇一把。 诸葛司宇向前一倾,差点撞到古颜月的腰背上,幸好他及时煞住,没碰到。 但是,于窗外偷看偷听的朱元勋却握紧了拳头。他越听越觉得严重。古颜月居然来自北漠?她是北漠的公主?那么,她为何要说她来自未来?为何要自认是西宫的女儿? 还有这个诸葛司宇和花雨歌也让人觉得太过诡异了! 古颜月突然转过身,对花雨歌和诸葛司宇道:“你们可以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不想回北漠去了。你们自己回去,然后,和女王陛下说,我早就在十几年前就死了,行吗?” “什么?皇姐姐,您真的这么迷恋朱元勋吗?为了他你连母皇也不回去看一眼吗?陛下病重,您不回去太不孝了!”花雨歌马上就气得瓜瓜叫。 就连沉着冷静的诸葛司宇也不同意地说道:“大殿下,你非回去一趟不可!女王陛下望眼欲穿,十几年来从未放弃过找你回去。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您难道就那么忍心不看女王陛下一眼吗?” “你们先回去,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就算真的要去北漠,那也得有所准备。这长途拔涉,千山万水的,要去也不容易啊。” 古颜月是真的左右为难。 诸葛司宇和花雨歌听出古颜月的意思竟象又改变了主意,似乎不那么想回北漠时,不禁心中十分失望。他们也不能太过强求,但又心急,真的怕古颜月不走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先退出去,也就只能等待了。 他们走了之后,古颜月不禁对月叹息。 朱元勋耐住性子,等了很久,才绕到门前去。 守门的人见是皇上,立即跪下请安退开了,让他进去。 古颜月见到朱元勋穿着夜行衣进来,对于他的行径,也不觉得奇怪了,只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后,又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朱元勋却一把就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捂在心口处,拥抱着她,好象生怕她会突然就化成什么风吹走了似的。 他抱得太紧,让古颜月觉得整个人都镶嵌在了他肉里一样,挣了挣,挣不脱,就由着他了,只是用力地将小脸仰了起来问道:“朱元勋,你这是要压扁我吗?” 朱元勋听她叫自己的全名不叫皇上,突然捏起她的小下巴道:“叫勋勋吧!我喜欢你叫我勋勋!叫声我听,嗯?” 男人的声音很性感动情,古颜月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但是,叫他勋勋也不是不能。说不定,她真的要离开他了?奇怪!她有时叫他勋勋,那是脱口而出。但他此刻要她叫,她却觉得有些肉麻,她搂上他的脖子:“ 不叫!” 第136章 结局篇二 “叫不叫?嗯?”朱元勋近乎撤娇的声音性感加嗲,嗓音充满了男人的you惑,凤眸中更是盈满了期待。这个丫头真的忍心要离开他?而且正在欺骗他吗? 她真的是北漠人吗?还是北漠的大公主?对于北漠国,朱元勋当然也知道。那是这个时空中最特别的国家,因为是由女王陛下花飘烟所统治,许多规矩都和其他国家有些颠倒了过来。 比如,在北漠国,女人能担任各种职务,和男人是平等的。女人更可以一女多夫,而男人却不能三妻四妾,还必须忠诚于女主,不然会被视为淫jian而不能立足于北漠。 在北漠国,子女是跟母亲姓的。总之,一切就和别的国家颠倒过来就是了。在北漠,男子的地位很底,动不动就被会被拉去浸猪笼。 所以,听到古颜月居然是北漠的大公主,朱元勋太过震惊了!北漠国的皇室继位讲究挺严格,一定要长幼有序,而且是传女不传男的。 换句话来说,这丫头竟然是北漠国的下一任女王,这还得了?想想,那晚爬墙的事情,朱元勋更是暗惊在心头。 这丫头已萌生了离开他,有了回北漠的念头。不但有了那念头,还已经实施行动了。这可怎么办?他要不要戳穿她? 朱元勋脑海里浮现出用一条什么铁链子将丫头锁上手手脚脚,将她绑在榻上,永远不让她下来的图象。 不过,这个图象才闪过,当然是一闪就失了。他要真能对这丫头狠心的话,他当初一开始就不会迷恋上她了。明知道她是自己仇人的女儿,他都一步步地沦陷下来,狠狠地跌进了她的一双迷人眸光中。 古颜月不叫,朱元勋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抱到榻上,将她摆平了。 “你要做什么?”古颜月一直在犹豫不决,左右摇摆。她也有些心虚。她要是这么无声无息地走掉,那就是她的无情了。所以,她才一再地在犹豫不决啊。 朱元勋看着古颜月一双明眸如水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爱恋和不舍,所有的动作刹那间变得柔情似水。 丫头真的想离开朕吗?!这眼光代表的是什么?对朕的愧疚之情吗?朕不需要你的愧疚,只需要你的陪伴,知道吗?如果不能陪伴在朕的身边,什么都是假的,知道吗? 还敢抱怨那一百多个妃嫔!朕一个都没有碰过,你却在打算离开朕了!究竟是谁更无情啊!小丫头!你真的很折腾朕的心肝,你知道吗? 为了你,朕把西宫放了!为了你,朕让尉迟统领仍然做御林军的统领,他可是分分钟都威胁着朕。为了你,朕甚至打算不顾伦常…… 他将她的双手高高地举了起来,举到她的头顶上,他跨坐在她的小蛮腰上,却用膝盖跪着,一点也不敢压坏了她。 只是,一双凤眸都落在她的脸上,锁上了她的眼光。 “真的不叫?”他的声音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变得无比地温柔,温柔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早就化成了绕指柔,化成了西湖的水。 他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轻轻地,就象一个轻轻的吻也会将她惊走了似的。然后,吻从她的额上向下移,吻在她的睫毛上,眼睛里,鼻尖,脸蛋,嘴唇,下巴,锁骨上…… 他在向她描绘着他的温柔爱恋,无声的,祈求着她不要离开。虽然他如今大局初定,成了天下人景仰的大汉天子,这天下的女子,他已经垂手可得。 但是,这天下又有谁能代替得了这个丫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是他的初恋,也是他唯一的牵挂,更是他愿意竭尽全力地维护的皇后。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他还年少,和这丫头相遇,相识,甚至还说不上相知呢,但他很清楚,他的心早就在遇到她的那一刻,就失落在她的身上了。 这很奇妙!也莫名其妙!就象,他生来就该爱她,早一千年就在等侯着她,谁都不爱,却看她一眼就爱上了,至死不渝。 这些感情,他没有细数,也没有表白过,但却深入了骨髓里,烙进了心间。 古颜月不知道为何,朱元勋突然吻她吻得那么的细腻,就象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藏着什么芳香似的,让他留连忘返,顶礼莫拜。 这男人今晚好特别!他跪在她的身边,完完全全没有帝王的架子了,真的就只是一个迷恋疼爱自己的男人罢了。 那种被当作宝贝,被疼爱至骨子里的感觉蔓延至她的每一个细胞里。 她嘴里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他每吻她一下,她都叫着他“勋勋!”不知叫了多少次。 不知不觉间,她承爱了他的所有欢爱。 古颜月也不知朱元勋怎么就体魄那么好,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到最后,她累得就象气若游丝的病人一样,满身心就只有一个感觉,想睡觉了。 可他似乎一点也不累,还将她抱到沐浴池里清洗了一遍再抱回来。 就在她快要跌进睡眠中时,朱元勋在她的耳边说了一段话:“月儿,我爱你!不能没有你。如果你不开心,我也会跟着不开心。所以,西宫和尉迟统领,因为他们是你的爹娘,朕就让他们继续荣华富贵吧。不过,倘若他们不是你的爹娘,朕可不想放过他们。犹其是西宫娘娘,她可是杀害我养父母的幕后凶手。朕之所以放过她,那也只是因为你。” 古颜月听了这一段话,原本就要跌入梦乡的她,急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脑袋也随即清醒了些问道:“他们要不是我的父母,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西宫嘛……当然是打入冷宫,永不能复出了。至于尉迟统领,朕也想摘了他的统领头衔,换个让朕感觉舒适的人。” “噢。”古颜月太累了,但也听清楚了。尉迟统领和西宫太后如果不是她的爹娘,皇上的意思就是要拿他们开刀了。 想到东宫之死,古颜月就知道,西宫娘娘要是被打到冷宫里,她迟早会被人谑死的。她在位时长,必定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她一定失势,别人定然找她报仇雪恨。 隔天早上,皇上朱元勋照样上朝去了。 古颜月起来之后,想起昨天晚上朱元勋说过的话,早膳之后就又去探望西宫娘娘一次。确定娘娘没事了,她放心之余,却更加纠结了。 下午,皇上又在金銮殿上发起了重新验血的事件,验证了皇上和皇后不是亲兄妹。满朝的文武百官这次看得更是仔细,皇上的血和古颜月的血确实是不能相溶了。 有人要求重验了两次,还是不能相溶。这一下,真的是让人无语了。但是,东宫死了,朱元婵被贬出皇宫的事情再也没人提起。 验血之后。 傍晚时分,朱元勋让人将诸葛司宇和花雨歌秘密地请到一个偏殿里。 诸葛司宇和花雨歌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将他们请来,不禁都有些忐忑不安。 朱元勋坐在一张椅子上,闲闲地喝茶,让诸葛司宇和花雨歌不得不跪在他的面前。 “草民叩见皇上!不知皇上请我们来有何事吩咐我们去做?” 朱元勋也不请他们起来,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你们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吧?你们是来自北漠,皇后已经告知朕。皇后的意思是,她不想去北漠,对于你们千里迢迢而来的一片心意了,她唯有辜负了。这些话,她说不出口,请朕代为转述。皇后对你们很好,希望朕派人沿路护送你们回北漠。现在,你们就起程吧!朕会让人给你们准备所有需要的物品,沉路官员也会接待你们。” 花雨歌和诸葛司宇听了,面面相觑一眼,心下明白,他们不必不走了!因为,倘若这是真的,他们已经无话可说;倘若是假的,皇后不知道,这完全是皇上的意思,那更严重,他们要是强行不走,后果只怕会更糟糕。 所以,除了点头答应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好!我们走!”诸葛司宇和花雨歌都没想到会惊动了皇上。俩个人只能跟着皇上的人出了偏殿,上了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花雨歌问道:“诸葛大哥,大汉天子说的是真的吗?花姐姐出卖了我们吗?她不想回去就算了,为何要将我们交给大汉的天子?她就不担心,大汉的天子会杀了我们吗?” 第137章 结局篇三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离开。我决定带殿下回去见女王陛下。”诸葛司宇突然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花雨歌挠着腮绑子,也是一副不愿就此空手而回的倔强。 “我有办法。”诸葛司宇在花雨歌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 古颜月很奇怪,诸葛司宇和花雨歌整天跟在自己的身边,这会儿去了哪里?她正纳闷儿,彼时已经到了撑灯时分。 北漠这两个字跳进她的脑海里时,她突然听到一个窗口有人轻轻地敲了三声。 谁会来敲她的窗?她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个很小的声音立即传来道:“姐姐,是我!把窗打开让我进来。” 原来是花雨歌?这花雨歌又闹哪样?有门不进来要穿窗?古颜月打开窗,花雨歌和诸葛司宇立即从窗口跳了进来,神情紧张,就象被人追杀一样。 “你们为何要从窗口进来?”古颜月奇怪地打量着他们,被他们搞得有些紧张兮兮的。 “嘘!花姐姐,你可别说这么大声,不然,我们就死定了。”花雨歌神秘小心地说着,脸上有些惊慌。从朱元勋安排的人手中逃脱,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古颜月问道:“为什么?谁敢让你们死?” 诸葛司宇俊脸惨白,闷声道:“是大汉的天子,你的夫君要杀我们。”他们这次回来,这可是九死一生。要是被朱元勋发现他们居然敢潜回来,朱元勋可能就要动杀心了。 “他要杀你们?要是他要杀你们,这可……”古颜月一听,不禁暗暗心惊,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朱元勋要杀雨歌和诸葛司宇的话,那还得了?他们能逃出生天么?难怪,他们要从窗口跳进来。但是,勋勋为何要杀他们? 诸葛司宇解释道:“我长话短说。朱元勋说,是你告诉他,我们来自北漠。你让他送我们回北漠去?说自己不想回去。” “你的意思是,勋勋知道我北漠公主的身份啊?我没有跟他说啊。我真从没和他说过,勋勋为何要说这种假话?我去问他,他是什么意思?如此陷我于不义。”古颜月马上要去问朱元勋,他是怎么一回事? 花雨歌立即拉住了她道:“你千万别去问,你这一去问他,我们就死翘翘了。是他让人押我们上马车,派人将我们送走,打算送我们回北漠的。” “那你们怎么能走得开来找我?”朱元勋强行送人,这可就有些古怪了。这么说,朱元勋是真的知道她是北漠的公主? 花雨歌道:“这个嘛,我们这么聪明,当然能想到办法啊。我们招了自己的人代替,让人易容改装成我们的样子继续上路,这样才跑掉的。我们是回来找花姐姐一想走。” 古颜月看着他们,眼神犹豫不决。心中几番思量,要走还是不走?朱元勋做了大汉的天子,才上位就大显天子之威,连两宫太后也削了! 可以说,现在大汉的江山已经是朱元勋的人。又换句话来说,朱元勋要女人,那可是全天底下的女人都由他挑。要让一个古代的帝王为她万千宠爱于一身,这有可能吗? 古颜月神思有那么一会儿的飘忽。走是舍下勋勋,当真是万千不舍。不走,她将来也必定会失去他,至少是要和很多女人分享他。她是现代人,做不到和很多女人共事一夫。 总有一天,她会很痛苦。 花雨歌立即搀着她的手臂道:“花姐姐,一句话!我们冒死回来,你就算不愿意和我们同行,也要送我们出宫。母皇陛下病重,难道你就不想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吗?她为了你,牵挂了那么多年,你于心何忍啊?” 古颜月突然下了决心道:“好!我就和你们走一趟北漠吧!朱元勋大局已初定,江山虽不能说固若金汤,但也没人能撼动了。我走,他顶多暂时记挂着,不用多久,肯定会忘记的。” “那太好了!我们马上就走!”花雨歌非常开心。 诸葛司宇点头,眼睛里都是跳跃的光采道:“殿下的决定是对的。回到了北漠,你不会后悔今晚的决定。” 古颜月一听,心就“咯噔”一下,象被针刺一样。她真的不会后悔吗?事实上,她才踏出第一步,心下就乱了,痛了。 诸葛司宇却沉着冷静地说道:“既然殿下答应走,那也就不用这么匆匆。我们自己要回北漠并不难,难的是要带走大汉的皇后娘娘。朱元勋一旦发现皇后不见,必定会封锁所有的要道,大肆搜索我们。这样,我们是走不掉的。要是被抓回来,殿下没事,我们可能就要完蛋了。” “司宇哥哥,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我知道你最聪明了!在我们北漠,你有赛诸葛之称,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花雨歌非常崇拜诸葛司宇。 诸葛司宇望着古颜月道:“只要大殿下能配合,办法当然有。” 古颜月问道:“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她也想过,她要走,也不是一天就能走到北漠。这里的交通工具大不了就是马,能走多快走多远? 诸葛司宇道:“我有一个办法能让大殿下走得干干净净,让大汉的天子日后也不会再找您。但这必须能得到殿下的同意,我才能用。” “什么办法,你说走吧!”古颜月隐隐约约地觉得,诸葛司于的办法会令她为难。 果然,诸葛司宇道:“假死!只要殿下死了,大汉的天子顶多就是悲痛几天。但是过后,我们绝对能走得非常容易,而且将来不会再有麻烦。” “怎么假死?死人能假吗?朱元勋又怎么可能分不出生死?”古颜月手捏紧了衣裙。这样的方法,太谑勋勋了吧?她知道他现在很爱她,如果她在这个时侯死了,他会悲痛欲绝。 花雨歌一把抱上古颜月的腰道:“花姐姐,你不要舍不得,也不要太心软啊。你想想,朱元勋他是大汉的天子啊。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敢打包票,你要是真的死了,他也不会难过很久的。但是,你要不走,将来你就会难过一辈子。” 诸葛司宇道:“我有一种药,服下这药之后,人会暂时呈死亡状态,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七天之后,会自然醒过来。” “七天?真的能吗?”古颜月张口结舌!这样好吗?古颜月第一次没有了主张。她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是心中其实不想离开朱元勋。可是,她知道,日后她一定受不了。 诸葛司宇道:“真的能,只要你能同意。你同意吗?”诸葛司宇锁上古颜月,认真地问道。 古颜月沉默不语。假死,她心里舍不得让勋勋难过,他会难过多久?会很快忘记她吗?她心乱了! 花雨歌看了看古颜月,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圣女果出来,拿到古颜月的面前,说道:“花姐姐,吃一颗果子,坐下来,让你考虑半柱香的时间。” 古颜月神思飘忽中,接过花雨歌手上的果子,自然而然地,放进了嘴里。 她坐了下来,不知不觉中吃下了花雨歌给她的圣女果。她还在想着,自己明明活着,却装死,这对勋勋是不是会太残忍?他会很伤心吗?还是很快就会忘记她? 她离开之后,会不会每天都想他?没有她,他会是什么样子?她又会如何?思绪一阵混乱中,她觉得头有些晕。 突然,她好象意识到了什么,指着花雨歌问道:“你给我吃下的圣女果是什么?你……” 花雨歌点了点头道:“姐姐,你如此的犹豫不决,我帮你作决定了。你猜对了!你吃下的就是假死药。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的。呆会,我们会易容变成你身边的人,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会负责让你离开这里的。” 古颜月的眼睛眯了眯,顿感朦胧,然后是晕厥了过去。 花雨歌和诸葛司宇在古颜月晕厥过去之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然没有了呼吸。然后,花雨歌听了听她的心跳,心跳也停止了。 俩个人点了点头道:“嗯,好了!”这俩个人同时从窗口里穿了出去。 他们出去之后,分头行动,去找替身。花雨歌找到了杜鹃,摇身一变,易容变成了杜鹃。而诸葛司宇找到了端木羽伦,摇身一变,易容成端木羽伦。 第138章 结局篇四 朱元勋捧起古颜月的脸时,骇然看到,古颜月脸色苍白,毫无人色,就象一个了无生气的死人。他心中猝不及防地象被人狠狠地擂打了一拳,惨然嘶声叫着:“月儿!你怎么啦?你醒醒!你醒醒啊!” “传太医!给朕传太医!将所有的太医都传来!”他连连悲叫了几声,摇着,抱着,亲着,不知做些什么,从未有过的惊慌席卷而来,让他乱了芳寸。最后,他将脸贴在古颜月的心口上,想听到她的心跳声,却完全没能听到。 他的手不得不伸到古颜月的鼻翼下,却完全地探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他无法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还是不停地叫传太医过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月儿她是活着的,她病了!她病了!她得了什么病?怎么能和他开这种玩笑? 太医赶过来时,朱元勋紧紧地将古颜月抱在怀里道:“你们马上将朕的皇后治好。皇后晕厥过去了,你们想办法将她弄醒。” 太医们一看,都不用诊脉,就断定了,皇后古颜月已经气绝身亡,但却死因不明。这下,所有的太医们都惊得抖擞起来,生怕皇上一个失常,都拉他们出去砍了。 首席太医张良轩来了,一代名医孙华勇来了。 他们在看过皇后,又把了脉之后,都摇了摇头,然后,由首席太医张良轩宣布:“皇上请节哀顺便,皇后已驾鹤西去了。初步诊断,皇后是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无名之毒而气绝身亡。这种毒……有点象是服了九阴寒。” “你放肆!胆敢说朕的皇后已经气绝身亡,来人啊!将此庸医拖出去,立即斩首!”朱元勋凤目赤红,眸色散乱,如入魔道般暴怒大叫,让人拖张良轩出去斩首。 “皇上,微臣只是说出实话,皇后确实已经驾鹤西去,神仙难救啊!皇上节哀啊!微臣没有起死回生之能,罪该万死!但是,皇上不能这样将微臣斩了啊!” 张良轩大叫着被人拖出去。皇上的口旨如同圣旨,皇上不叫停下,张良轩就继续被人拖走。可怜一代首席太医,就这样被斩首了。 皇上跟着犀利的凤目扫了众多哆嗦的太医一眼,厉声问道:“还有谁敢说朕的皇后已经气绝身亡了吗?” 所有的太医统统跪下叩首伏在地上,齐齐地叫道:“微臣不敢!” “不敢还不给朕的皇后诊脉,好好地用药将皇后治病吗?”朱元勋狂妄地扫视着跪伏着的太医们,目光落在一代名医孙华勇脸上。 “你!说说看!朕的皇后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她会没有呼吸和没有心跳?她明明还活着不是吗?不许你说她死了!你要是说她死了,朕同样会令人将你拖出去砍了!” 孙华勇也跪在地上,他点了点头道:“皇上既然认为皇后还活着,皇后只是病了。那么,可否请皇上将皇后放置床榻之上,让草民再诊一次脉?” “好!”皇上朱元勋抱着古颜月站了起来,将古颜月轻轻地放置到床榻之上,然后,他的双腿一软,扶着床缘,高大的身躯就象朱去了支撑力一样,竟然坐倒在床前的地面上。 “皇上,保重龙体!”赶来的群臣心惊胆跳。 “快!给朕的皇后诊治。”皇上目赤暴叫。 孙华勇于是真的再次认认真真给皇后古颜月诊脉。他面色凝重,诊脉诊了许久。然后,他对皇上道:“皇上,皇后没有了呼吸和心跳,这种病,草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请皇上准予草民用一用针炙试试。” “好!你用!朕许了!什么方法你都可以用,只要你能救醒朕的皇后,你要什么,朕给你什么。” 孙华勇拿了银针出来,在皇后古颜月的头上,身上,各处穴位上都插上了很多的银针。 然后,他转向皇上朱元勋,拿了一粒药丸出来道:“皇上,皇后要是醒来了,肯定不喜欢您坐在地板上。您还是起来坐到床边看着皇后吧!还有,这是一粒安神定惊之良药,皇上服了它才能保持有精神看守着皇后,等皇后醒来。” 朱元勋接过药丸,将药丸吞下了问道:“你估计,皇后什么时侯能醒?” “这个嘛……草民还不能确定。皇上要耐心地等待,也许,皇后很快就醒来,也许要好几天。” 朱元勋吞下药丸之后,顿感一阵睡意袭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朝中大臣都赶了过来,周将军喝声道:“孙华勇,你好大的胆子!你给皇上吃下了什么药?” 孙华勇道:“皇后已经西去,皇上悲痛欲绝而没法接受这个事实。皇上失了常性,草民只是给了他一颗强力催眠调神的药丸。皇上现在只是深度睡眠罢了,不碍事的。但是,如果任由皇上这样焦乱惑神下去就会非常危险。人在大喜大悲之前,很容易神智错乱,走火入魔,到时药石无灵,会成疯癫之状。” “皇后为何突然西去了?这没有道理,不但皇上接受不了,本将军了也难以接受。孙华勇,你真的确定,皇后无药可救吗?”周将军也没法接受这个活生生的事实。 但是,孙华勇和所有的太医都给出了同样的结论。人要是同时没有了呼吸,脉博,和心跳,这个人确实只能被判死亡了。 皇上朱元勋被扶至另一个睡榻安静地睡下了。 七天后。 皇家陵墓。 在皇家陵墓守陵的人这一天经历了一件古怪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晕厥了几个时辰,但醒来之后,陵墓却没有被盗走任何东西。 因为皇后大葬,守凌的人自然增多了一半以上,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负责守陵的人当然第一时间就看看皇后的陵墓有没有被盗。 皇后的遗体虽然安置在了陵墓里,但却没有被土葬。朱元勋命人做了一个水晶冰棺,将古颜月封存在水晶冰棺里。 看到皇后的遗体仍然栩栩如生地安然躺在水晶冰棺里后,守陵墓的人总算放下了心。至于所有守陵墓的人昏厥了几个时辰的事情,就没有人提起了。 事实上,就在这些人都昏厥的那几个时辰里,皇后的遗体就被掉了包,真正的古颜月被人偷走了。 五年之后。 入冬,北漠的皇宫一眼就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虽然皇宫的建筑是琼楼玉宇,加之红梅飘香,朵朵绽放,但仍然无法冲淡这北国的气侯之寒冷。 一树红梅旁边,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正穿着一身的白色雪氅,背影在雪中伫立了很久。他一动也不动,目光一直就落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那个穿着大红色雪氅的窈窕女子的背影上。 女子的大红色雪氅就象这雪中盛放的梅花一样,映红了这稀稀落落的雪景,让这本是万物萧瑟的景象因为她而显得有了奢华繁荣之色。 女子的头上戴着一顶闪闪发光的皇冠,在她的两旁还跟着两队护卫,他们规规矩矩地站立在雪中,即便是头上,肩膀上,衣服上都落下了不少的雪花,也一样伫立不动如山。 这些人仿佛间都象一座座的冰雕,好象都不会动,也不会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稚嫩的男童声音传来道:“母皇陛下,儿臣还要再堆一个高高大大的大雪人!母皇陛下,您过来帮帮忙啊!儿臣不够高,堆不了大雪人。” 女子正是这个北漠的女王陛下花雨颜,今年才二十一岁。五年前,北漠的前任女王陛下因病驾崩,由大公主殿下花雨颜继承了王位至今已经五年了。 听到孩子的娇呼,花雨颜微微地温柔一笑,迈出优雅的步履向前踏去,走到孩子的面前,问道:“花君玉,为何要堆那么高大上?你有多高就堆多高,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五岁的花君玉露出一个粉妆玉琢的俊美笑容,迷死人的一双凤目眯眼一笑,本是童稚的声音,却装作有些老成地说道:“母皇陛下,您不是说做事要全力以赴吧?儿臣要是放着这么多人不用,只用自己的力量堆一个小雪人,那有什么意思?” 花雨颜笑问:“那你要堆一个多高的大雪人?” 花君玉仰起粉嘟嘟的俏脸道:“儿臣要堆一个象父后一样的雪人。母皇陛下,您说,玉儿的父后有多高?” 花雨颜一听,微笑的俏脸刹那间有些僵,秀眉蹙了蹙,象在努力地想回忆些什么,但她脑袋里却始终没能想起什么来。 第139章 结局篇5 花雨颜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她摸了摸儿子花君玉的头道:“母皇陪你堆雪人吧,能堆多高就堆多高好吗?” “太好了!母皇陛下想要一个多高的父后,那我们就堆一个多高的父后吧。不过,儿臣想再请一个人过来帮我们堆可以吗?” “这当然可以。”花雨颜点头。 于是,花君玉立即向远处招了招手叫道:“诸葛相爷,您过来,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久久地伫立于一树梅花后面的诸葛司宇迈步走了过来。 五年过去了,诸葛司宇成熟了不少,浑身隐隐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仍然喜欢穿着碎花的衣袍,白底,小小的紫花,外面加一件雪白的大氅。 他迈步走来,身材欣长高蜓,越发地显得飘逸俊美,不愧是北漠第一美男子。 但是,他的一双浓眉下,倾城美艳的桃花眼眸内,却隐隐约约地,浮现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忧郁。 只是,这一丝忧郁在他走到花君玉的面前时,却被一种慈爱完全地融化了。 “小殿下,微臣陪你堆雪人吧!”诸葛司宇说话时,低眉间,一双桃花眼向花雨颜看了一眼。 这一眼,饱含着他无限的温柔和爱恋,却在遇到花雨颜淡淡的笑颜时,瞬间化作云烟一般,变得无声无息。 小君玉开开心心地一边堆雪人一边仰脸问道:“母皇陛下,就让诸葛相爷做儿臣的父后吧?可不可以?” 小君玉说着,干脆就拉起了花雨颜的手来摇啊摇,撒娇道:“好不好嘛?母皇陛下,就让诸葛相爷做儿臣的父后。” 花雨颜仍然是微笑着,四两拔千斤地,轻轻拉开了花君玉的手道:“母皇日理万机,何来时间处理后宫之事?堆雪人就堆雪人吧,乖!你不用担心诸葛相爷,他多的是红颜知已。” 小君玉闹了闹,也就不闹了。而诸葛司宇却在听到花雨颜说他多得是红颜知已时,心中暗暗长叹一声。他何曾有过什么红颜知已?这一路走来,美人无数,他何曾看过一眼? 他的心都在花雨颜的身上,可惜啊!整整五年了!他都是一颗心向着明月,可明月照沟壑。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 三个人很快就堆了一个很高很大的雪人。 突然,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女官过来,拱手向花雨颜禀报道:“回禀女王陛下,大汉国派来了使者要求觐见女王陛下。下官已按惯例安排女王陛下在百合殿内接见异国来使。” “嗯。很好!”花颜月点了点头。 老女官见女王陛下的心情似乎不错,就跟着说道:“另外,百官强烈要求女王陛下为皇家子嗣着想,不能再让后宫空虚着。女王陛上继位已经五年,如今的北漠在女王陛下的治理下,短短五年,就已经有了一番新气象。但女王陛下至今不愿意立后位,纳妃宫,百官担忧啊!” “这事嘛……”花雨颜听了秀眉大蹙。她五年前在北漠国醒来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一直就记不起自己孩子的爹是谁。 都五年了!她派人在北漠寻找孩子他爹,结果五年来音信全无。难道,这人不存在吗?这绝不可能!还是,他去世了?可是,只要想到孩子他爹,她怎么就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这事就容后再议吧!”花雨颜袖手摆了摆,蹙眉更深。她心里空空的,脑海里也很空,总觉得,她的心里应当是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一个让她深深地爱恋过的人。 所以,不管百官如何上奏,她都不愿意立后位,纳妃宫。而且,这北漠国的许多制度都让她大皱眉头。比如,男女地位的极度不平等,男人没什么地位,都是女子模行霸道。 她继位后,大刀阔斧地,标新立异,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关于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朝中的许多女官还是死抱着不愿意,家中养了很多美男。 所以,代表着这部分官员势力的,一直都在逼着花雨颜选妃立后。比如此刻向她禀报的老女官就是其中最具代表之一。 “摆驾百合宫。”花雨颜让人带走花君玉,转身就要摆驾回宫了。 诸葛司宇突然拦在了花雨颜的面前拱手道:“女王陛下,微臣到过大汉,对大汉的风土人情比较了解。如果女王陛下感觉疲惫,不如由微臣接待大汉的来使吧。” 花雨颜点了点头道:“那好吧!由诸葛相爷亲自接待大汉的来使,这礼仪上也算给足了大汉国面子了。” 诸葛司宇正要领命而去时,那老女官又道:“虽然有相爷接待已经于礼甚合,但是……” 花雨颜顿住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那大汉朝来使是大汉朝的大将军周志鹄。他少年得志,趾高气扬,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要见我们北漠的大公主。下官跟他说了,我们北漠的大公主现在就是女王陛下,他就改口说,一定要得到女王陛下的亲自接见。” 诸葛司宇冷声道:“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大将军,本相见他就是,女王陛下不必给他这个面子。” 花雨颜从未见过诸葛司宇有这种表情,莞尔一笑道:“那好吧,本主就和相爷一起,去会一会这个大汉潮的少年将军吧。朕也听说了,大汉朝的少将军周志鹄年仅十八岁,刚刚已荣升大将军大司马爷。” 诸葛司宇眉宇之间隐忧明显,却也无法阻止女王陛下的行为。五年了!难道要面对的,终于还是要来吗? 百合殿是北漠接待外国来宾的宫殿。 周志鹄,五年前才十三岁的少年,此刻已经十八岁,长得高大威武,英眉俊眼,穿着一身黑色的貂皮,容貌出众。 他奉命出使北漠,是因为两国每五年都有一次这样的使程,是为两国一向就有需要作一些文化交流和地界使用签约等。 他正被使官接待,坐在殿内喝茶。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其他的文官,一共有七,八个人之多。 “女王驾到——” 这一声高呼让周志鹄抬起了头,并从座位上站立而起,肃然起敬。 但是,这一抬头间,入眼处,如惊鸿掠影般,他神色一变,不禁张大了嘴巴,张了又张,想叫出一个名字,终究又没叫出来,却石化风中了。 入目,是众多女官簇拥着的北漠女王陛下花雨颜!她穿着一身镶金大红的北漠女王服式,头上戴着一顶皇冠。浑身尊贵的女王气息扑面而来,但那面容五官却是那么的熟悉! 古姐姐!她不是他心心念念,多年不能忘记的古姐姐吗?他们大汉朝的皇后娘娘古颜月,为何成了北漠的女王陛下? 难道这世上有这么相似的人吗?虽然从年纪上看,女王陛下比古姐姐要大了几年,但这却又暗合着古姐姐的年纪。 周志鹄心下暗暗感觉惊心动魄!但是,花雨颜是北漠的女帝,他自然不能造次胡乱说话。 就在花雨颜走到了周志鹄的面前来时,他按礼仪给她行礼道:“末将乃大汉朝的大将军大司马周志鹄,参见北漠女王陛下!” 花雨颜颌首,摆了摆衣袖道:“免礼!你就是大汉朝赫赫有名的少年名将周将军周志鹄?” “正是末将。”周志鹄心下激动万分,却也强自压抑着。 花雨颜缓缓说道:“大汉朝最近吞并了不少周边的小国,周将军功不可没啊!但是,这出使邻邦的差使,在大汉朝一向由文官代表。这次由周将军领命出使我国,似乎有些别开生面。” 这声音!一模一样的声音!虽然比原来更有气势,也稍冷漠,但是,冷中带柔,软糯动听的声音就如天籁。 这个声音是周志鹄终身难忘的。那年人人都说他要死了,就是这个声音告诉他,他没事,他会长命百岁的。 周志鹄差点失态,回过神来时说道:“其实是我们大汉的天子决定休养生息,三年内不打算出兵。末将难得休闲一回,就求来了这一趟差使,实质是想一睹北漠的风光。” “呵呵!如果只是这样,本主代表北漠欢迎周将军!周将军沿路走来,觉得北漠风光如何?” 周志鹄没法将目光从花雨颜的脸上移开,虽然知道没有礼貌,但他仍然拱手问道:“末将此来,还有一个目的,想找一个人。末将能问问女王陛下知道一个人吗?她叫古颜月!” 第140章 结局篇6,女王选后。 花雨歌听到这个名字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对于周志鹄这个人,她却觉得有种熟悉感,就象见到一个多年不见的小兄弟一样。 “本主没听过这个名字。周将军何以认为,本主会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和本主有关吗?”花雨颜心下微动。 她对自己完全没有五年前的记忆一直就耿耿于怀。 “她和陛下长得很象,五年前,她突然失踪了。”周志鹄拱手低头说着,不敢再直视着花雨颜。但是,花雨颜是五年前继位的,这太巧合了! 诸葛司宇突然插进来说道:“周将军请注意你的礼仪!我们女王陛下独一无二,又岂是别人能俏似?周将军这话太过无礼!有辱我们女王陛下。” 周志鹄认出了诸葛司宇,不由得又是怔忡道:“原来是你!诸葛司宇,你五年前去过我们大汉,一直跟在皇后娘娘的身边。所以,你应当知道,本将军所说的古颜月就是大汉朝的皇后娘娘。” 诸葛司宇想阻止什么,却被花雨颜示意拦住了。她对周志鹄的话题很敏感。诸葛司宇从未跟她提过,他曾跟在大汉朝皇后娘娘的身边。 她看了一眼诸葛司宇,诸葛司宇只好闭上嘴巴站在一旁。 收回目光后,花雨颜十分有兴趣地问道:“周将军是说,你觉得本主很象你们大汉朝一个叫古颜月的女子,她还是你们大汉天子的皇后娘娘吗?” “对!女王陛下冰雪聪明,英明神武!”周志鹄点头。 花雨歌伸手示意周志鹄坐下,她也在主座上坐下了,让人摆上了招待贵宾的茶点。 一切安坐之后,花雨颜道:“周将军刚才所说让本主非常感兴趣。这世上长得极为相象之人,多是孪生兄弟姐妹。但是,据本国主所知,你们大汉天子的皇后早就在五年前暴病身亡。” 周志鹄听了不禁黯然神伤。古姐姐确实是在五年前突然暴病死了。 他五年前伤心了很久,后来因为皇上开始了征战四方,他跟在皇上的身边,南征北讨,这才将古姐姐淡忘了。 但是,皇上朱元勋却一直没法从失去皇后的打击中走出来。皇后归天,朱元勋开始征战四方,整整五年间,吞并了周边的多个小国。 他总是御驾亲证,亲自上场杀敌,征服了一片又一片的土地,却一直还在继续征战。 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也没有皇上那么噬血好战。又因为大汉朝原本就兵强马壮,还造出了大炮,可以说,朱元勋所向无敌。 人人都说,朱元勋野心勃勃想统一天下,要做天下之主。 还有人传说,皇后归天,朱元勋一怒之下发了疯,将后宫佳丽全部遗散也就算了,五年来就爱征战四方,成了一名天下闻之色变的暴君。 只有一直跟在朱元勋身边征战四方的周志鹄才明白,皇上是忘不了皇后娘娘,一直借此驱散心头的悲伤罢了。 五年的光阴过去了!最后一战皇上受了伤,终于打算暂时休养生息,周志鹄这才有了北漠之行。 周志鹄之所以要求做这次的出使,也是因为,他偶然得到一个消息,说北漠的女王陛下医术非常高明,能起死回生。 还有人说,北漠女王陛下的容貌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堪称天下第一美人。 在周志鹄的心目中,古姐姐一直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医术也是天下第一。所以,有人敢称美貌和医术天下第一,他非要来一睹真人不可! 此刻,他总算见到了北漠的女王陛下,却万万没想到,北漠的女王陛下就是古姐姐!无论是身高,还是面貌,五官都一模一样,年纪推算也一样。五年前古姐姐十六岁,现在二十一岁。 她只是比原来成熟妩媚又尊贵得多了,但五官却绝对不变啊。 现在,她却叫做花雨颜,还是北漠尊贵的女王陛下。可是,才一眼,周志鹄就差点不能自持,这是他的古姐姐啊!她是皇后古颜月,不知那冰棺里的皇后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直就在发呆和惊讶之中,这时低头行礼道:“女王陛下也听说过我们大汉的天子吗?” 花雨颜笑道:“当然!你们大汉的天子如此噬血好斗,不顾天下百姓安平生息的愿望,终于受到报应了吧?听闻大汉天子这次在征战中受了重伤,不得不停战?” 周志鹄听了花雨颜的话后,心中不禁替皇上朱元勋感到难过。而且,心下不免要怀疑,也许,这天下真有如此相貌相似之人? 倘若她是古姐姐,怎么可能在听到皇上的消息之后,会是这种反应呢? 周志鹄有些难过地说道:“女王陛下有所不知。我们皇上并非好斗。他虽然征战四方,收了多个国家,但这些国家战后在我们皇上的英明治理之下,百姓却很快地安家乐业,过上了比原来还要好的生活。” “是吗?从来征战就是国破家亡,怎么可能很快地过上更好的生活?周将军这是在开玩笑吗?” “女王陛下有所不知,我们皇上深爱皇后娘娘,一直对她无法忘怀。我们大汉朝的皇后娘娘曾对皇上说过,如果天下能统一,四海升平,百姓会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花雨颜秀眉轻蹙,问道:“周将军刚才说,本主俏似你们的皇后?” 周志鹄说道:“没错。本将军说的是相貌。女王陛下和我们大汉朝的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花雨颜问道:“周将军可会丹青?” 周志鹄道:“本将军自比幼琴棋书画都略有所学。女王陛下有何吩咐?” 花雨颜道:“你能画出你们大汉天子的肖像吗?” “这个不难,当然可以。”周志鹄虽然心中有疑,但却如实回答。 “来人!给周将军备上笔墨画纸。” 女王陛下令下,很快地,就有官人给周志鹄准备了笔墨宣纸。 在一旁的诸葛司宇干着急,很想阻止这一切,却无能为力,不禁轻轻暗叹。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他也阻止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五年了!他一直守护着女王陛下,无论是政事还是生活琐碎之事,他都无微不至。 可是,古颜月却一直不温不火,起初只专注于继位后的朝事,专心变革,让所有的制度完善。然后是百姓的生活,农商……等等,女王陛下都来了一番大刀阔斧的变革。 至于儿女私情,她一推再推,皆以国事为重而得过且过了这么多年。 他诸葛司宇明明就在女王陛下的面前天天晃着,女王陛下对他极为温柔,也十分重用他,让他的地位日益高涨,却从不提私情。 这一刻,女王陛下却来了兴趣,一直就在旁边观察周将军所画的大汉天子。 看到周将军绘出了一个轮廓,然后是五官时,花雨颜不禁呆了又呆!因为,周将军所绘出来的大汉天子虽然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英俊男子,但那眉眼,轮廓却极象她的儿子花君玉。 花雨颜之所以坚持不立后不纳妃,就是因为,她有一个儿子花君玉。既然她有儿子,那儿子他爹呢?没爹能有儿子吗? 周将军的画像大大地震慑了花雨颜!她象被雷击中一样,一直在看着,直至,周将军妙笔生花地给画像添画上头发,衣饰。 周志鹄这些年来跟在皇上朱元勋的身边,其实一直非常崇拜皇上,皇上早就在他的心目中成了他的偶象。 他此刻画下的是穿着黄金战钾,骑在一匹白马上的朱元勋,挥剑杀敌,浴血奋战,威风八面。背景是一片黄沙尘土,千军万马奔腾于他之身后。 他画得,可说形神俱佳,栩栩如生。 周志鹄画完之后,抬眸,正对上女王陛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画中的朱元勋。 周志鹄问道:“女王陛下觉得我们大汉的天子如何?” 花雨颜问道:“你们大汉的天子今年多大了?后宫多少佳丽?” 周志鹄回道:“我们皇上曾经有过皇后古颜月。五年前皇后突然病逝之后,皇上将后宫佳丽全部遗出皇宫。五年来,皇上后宫空虚,并无佳丽。” 花雨颜道:“那好,周将军这次回大汉之后就和大汉的天子说,本主打算公告天下选立皇后,请问大汉的天子愿意做本主的后宫之主吗?如有兴趣,请他来参选。” 第141章 结局篇七,给皇上看的美人 女王陛下此话一出,还真的有些大言不惭了!大汉国经过这五年的大肆掠夺之后,已经成了超级大国,在这个时空已经可说称霸天下了。 而北漠地处北方,虽称得上繁华,但和大汉相比,可说是一个小国罢了。 所以,北漠女帝当着众臣和外国的来使说出,要公开招选后宫之主,还指名要人家大汉的天子来做入幕之宾,也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然,女王陛下言出,却无一人敢吱声。 良久之后,女王陛下身边的一个老女官却立即附和道:“好!太好了!下官这就去给女王陛下拟一道圣旨来,为女王陛下选妃立后诏告天下。我们北漠的女王陛下要选妃立后,这天下的美男来应召那是理所当然。” 周志鹄说道:“既然女王陛下有此诏告,那么,本将军能为女王陛下画一幅画吗?我们大汉的天子是一个痴情的人,对皇后娘娘念念不忘。如果女王陛下要我们大汉的天子前来,那至少得让我们大汉的天子先看一看女王陛下的容貌吧?” 花雨颜其实是看了朱元勋的画像后才突发其想,希望能见一见画中的朱元勋。这男人的容貌让人只看一眼就深刻地印在了脑海里,仿佛间,她曾见过他。 也许,是因为小玉长得象他?可小玉为何长得那么象他?只因这一念,花雨颜正式让人拟旨选妃立后。 周志鹄看到花雨颜让人拟旨要选妃,不禁心下十分着急。他一路过来,也对北漠的风土人情有了相当的了解。 眼前的北漠女王陛下就算是古姐姐,她也完成忘记了大汉的天子朱元勋,这可怎么办?他一直就跟在朱元勋的身边,朱元勋受了比较重的伤,正在大汉疗养呢。 就算是朱元勋知道古姐姐没死吧?又如何会愿意做北漠女王的皇后?这北漠国男女颠三倒四,男人被女人压迫,皇上哪能到北漠来啊? 可这女王陛下也长得太象古姐姐了啊?为今之计,他只能给女王陛下画一幅肖像,派人快马加鞭地送回大汉,由朱元勋自己决定要如何决策吧。 大汉国。 一个多月后,周志鹄所画的肖像终于交到了朱元勋的手上。 岁月如梭!经过了五年的光阴,原来十七岁的朱元勋已经二十二年。岁月在他的脸上雕琢出了成熟男人的魅力,越发地深刻了他五官的立体感,让他浑身散发出帝王的尊贵气息。 彼时,已经是黄昏时侯,宫灯已经掌起来,他正在御书房里,拿起了一个奏折,脑海里突然浮起了一个美丽的影子。 他不自然地,侧过脸去,往旁边的位置上看了一眼。这一眼,那个美丽的影子瞬间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这哪里还有皇后的影子?不过就是他的幻觉罢了! 五年啊!他日日夜夜的思念,只有在沙场的征战之中,才能将这思念之情压下。他征战五年,一直冲锋陷阵,却从未受伤。只有这一次,他受了箭伤不得不宣布暂时休养生息。 箭伤经过一个多月的静养终于康复了。 每晚只要在这御书房里批奏折,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皇后那时在他初初登基时,陪他批奏折时的情景。他仍然无法相信,月儿才那么年轻,就这样离开了他。 他总觉得,月儿没有死,也许,她是回到未来去了。也许,她还会回来。所以,在月儿死后,他不但将后宫给清理了,还一直不愿纳妃立后。 月儿跟他说过,她是未来的人。未来的人是一夫一妻制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他在等,等月儿再回到他的身边来。 然而,五年过去了,月儿却杳无音信。昨天,他命人将皇后的遗体移回了颜月宫,又将颜月宫改回了椒房宫。 现在的朱元勋就算不愿意立妃纳后,百官也不敢进觐了。自从他御驾亲征,吞并了多个国家,成了这天下最强国之后,百官对他敬畏有加,却没有以前那么亲切了。 总的来说,现在的朱元勋皇威赫赫,天下敬畏,在民间有了暴君之名,血腥之味。 又有谁知道,此时此刻此景,他空有帝王之尊,可以生杀掠夺天下,却无法唤回自己所爱的人,这种痛砌心肺,又有谁能懂? 蹙起长眉,朱元勋将目光从空荡荡的旁边座位上收了回来,突然,李公公低着头走了进来,走到朱元勋的面前,莲花指翻了翻,小声说道:“奴才回禀皇上,出使北漠的周将军派人快马传回一卷丹青美人图。” 朱元勋兴趣缺缺道:“什么美人图?出使就出使,那么多的事情不做,传什么美人图?”在朱元勋的眼里,除了古颜月,这世间哪里还有美人? 李公公只好又说道:“但是,周将军吩咐下,这幅美人图是传回给皇上看的。他说,皇上一定要看,不看会后悔!周将军不是纨绔子弟,他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废话。” “那就打开让朕看看吧!要是没有任何玄机,朕等他回来后,朕必处罚他!” “是,陛下。”李公公站在朱元勋的面前,缓缓地将一幅画卷殿开,垂于皇上朱元勋的面前。 朱元勋终于抬起了头,目光落在图画上。这一眼,朱元勋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眯起,才落在图上,就浑身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然后僵硬起来,象化石一样,心中更加是被刺痛了! 画上美人穿着北漠女王陛下的服试,头上的皇冠金光闪闪,整个人显得尊贵无比。女王陛下微笑着,形态安闲,意韵丰盈,仿佛睥睨众生,却仪态万方,倾世芳华。 关键是她的相貌!那眉眼,脸面,五官,无一不是他的皇后古颜月的模样!那双如星子般闪亮着智慧,水样妩媚的面容,千般风情,倾世无双的美艳,除了他的皇后古颜月之外,谁人能有之? “将画放在桌面上!”朱元勋良久才从神魂俱都被摄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着,冷沉沉地,“这是北漠女王陛下的画像?” “是的,周将军让人传了回来,说是北漠的女王,却长得和皇后娘娘一模一样。现在,北漠的女王陛下诏告天下,打算要纳妃立后。”李公公回答。 “纳妃立后?”朱元勋挺了挺背,一抹血腥似乎划过他的眼底。 李公公有些害怕地低下头道:“还有一幅画。” “还有一幅画?”朱元勋眯了眯长眸。 “是的。还有一幅画。北漠女王陛下说,凡是肖似下面这幅画的男子都可以到北漠去参加她的立后之选,时间为三个月。”李公公说完,将手中另一幅画手抖抖地展开。 朱元勋一看,这一幅画面上的男子居然是他朱元勋!但见他纵马举剑,风萧萧易水寒,一副沙场杀敌的血腥模样,英姿飒爽,威武如神祗。 良久,震慑缓缓平静下来,紧抿着薄唇,他突然冷声说道:“将画卷起,举灯,朕要到椒房宫去看皇后。” 月儿为何成了北漠的女皇陛下?这不可能!如果他成了北漠的女王,那也该回大汉来看他不是吗?她是他的皇后,怎么可能是北漠的女王? 掌灯后,朱元勋很快地到了椒房宫。 如今的椒房宫成了一座陵墓。朱元勋御驾亲征五年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将皇后的遗体接回椒房宫安放。 凡靠近椒房宫,就算是六月天也阴风阵阵,那是因为,朱元勋让人在古颜月的水晶棺里里外外都日夜放着冰块。所以,六月天时,椒房宫内总有烟雾缭绕,人人都不敢靠近半步,生怕闹鬼。 此时此刻,朱元勋大步流星地踏入了椒房宫。他让人将安放古颜月的晶棺室照亮,摒退所有的人,亲自验尸。 那时,他没想到尸体会是假的,但北漠女王陛下的画像让他怀疑,棺内的女子是他的皇后吗? 他一层层地将古颜月的衣裳驳开,仔细地检查她的尸身。对于他的皇后,他一直非常迷恋她的身体,对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是熟悉的。 结果,当他仔仔细细地检查时,终于发现,他五年来一直如珍宝般冰存着的竟然是一具别人的尸体! 是谁?!谁如此捉弄了他?!朱元勋眸光噬血,暴怒,同时也惊怒,悲喜,各种情绪交相蔓过,他冷怒高呼:“将这尸体丢出去烧掉!” 第142章 结局篇八 朱元勋说完,突然运掌发力,掌心发出一股超强的内力,狠狠地击打在水晶棺材上。 瞬间,水晶棺被击碎,“嘭!”地一声巨响,粉碎的水晶棺变成了碎屑,炸响于空中,然后纷纷扬扬地落下,落满了一室,吓得外面的人闻之胆战心惊。 第二天,朱元勋将大汉朝政的最高决策权交给了辅政大臣周将军,自己声称要微服出访江南,只带了一队人离开了大汉,以商人的身份直接到北漠寻妻去了。 一个多月后,朱元勋顺利地到达了北漠的帝都。 北漠的皇宫。 女王陛下花雨颜早朝之后,今天要最后决定立后的人选了。虽然她要一夫一妻制,但朝中的女官还是挑选了很多佳丽,打算让女王陛下一一挑选。 百花宫中。 富丽堂皇的百花宫历来就是为女帝挑选妃子或观赏歌舞用的宫殿。此刻这宫殿内竟然齐集了三百多个美男子,排成了一列又一列的方队,队伍可谓壮观! 他们穿着北漠男子偏花俏的衣袍,腰间系玉带,头上没有多余的饰品,一律用一只玉饰馆起一头长发。 一排女官左右站立着,其中一个大约年过四十的女官立于中间,站在这些美男子的面前,高高地昂着头。 这女官高声凌厉地发话道:“你们都是被选中的男妃!但是,今天能让女王陛下过目挑选的,只有前面一号到三十号。其余的,站到一边去。” 这女人如此一说,三百多个美男子除了前面三十个之外,都退后排列去了。也就是说,退后的被淘汰出局。 女官正想说些什么时,门外有一个声音说道:“诸葛相爷到——” 诸葛司宇走了进来,他也和这里待选的美男子一样,今天没有穿上官服,只穿着细碎紫花的衣袍,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古颜月时的装扮,但腰间没有佩戴那把弯刀。 就算他贵为相爷,想要做女王陛下的妃子或皇后,也得站到这些美男子的队伍里来,由女王陛下正式挑选。 但是,这里的女官见到诸葛相爷,都向他低头行礼,神色间非常尊敬。 诸葛相爷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些人都经过一一挑选的吧?有没有来历不明的?女王陛下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是。这些人全部都经过了严格的筛选。”女官回答。 然而,诸葛相爷却仍然缓步在这些美男的面前一一走过。他走得很慢,目光在每一个美男子的面前慢慢地移过去,眼神是谨慎提防的。 在其中一个男子的面前时,他突然顿下了脚步。 他看这个男子看得极为仔细。首先,这个男子的身材让他觉得非常地熟悉。他穿着一袭深紫色的花袍,衣饰也并不比别人华丽,但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凌人气势。 还有,他的眼神非常地特别!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诸葛司宇还是发现了,这个男子刚才好象满眼的怒芒,毁天灭地似地向门外望去,似乎还剐了他一眼。 所以,他顿了下来,突然,出其不意地,伸手就点了他的穴道。 紫衣男子原本可以闪避也可以还击,却什么都没有做。 诸葛司宇在他的脸上摸索了一阵,确定这人的脸是真的,这才又拍开了他的穴道。 哼!原来是诸葛司宇!他当初就该杀无赦!幸好,他带着易容高手孙华勇。他的易容不是用一块人皮面具,而是吃了易容药,暂时改变了容貌。 所以,他躲过了诸葛司宇和花雨歌的眼线,顺利地到达了北漠的皇宫,并找到了周志鹄周将军。 诸葛司宇终于放过了朱元勋向前走去,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个人的脸上,这个人是周志鹄。 最近,女王陛下频繁地接见周志鹄周将军,这让诸葛司宇暗暗吃醋,但周志鹄是处国来宾,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最惨的是,他苦守了五年,此刻也得和这些新进的美男子一齐站着,一起等侯着女王陛下的点名。 女王陛下对诸葛司宇其实非常好,只是没有私情。 “女王陛下驾到——” 这个声音响起后,站在第二排的朱元勋缓缓地抬起头来向前望去。来到北漠之后,因为找到了周将军,他才能顺利地混了进来。 当看到盛装而来,由一群女官簇拥着的北漠女王时,朱元勋象被雷霆击中一样,激动,愤怒,悲喜交集,各种情绪天人交战,如波澜壮阔般,排山倒海地向他席卷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狠心地离开他整整五年!整整五年啊! 她居然在这个国度做了女王,而对他不闻不问,任由他在相思中煎熬,在痛苦中挣扎,在征战中想忘又忘不了,想爱又不能再爱,对着一幅肖似她的遗体痛哭流涕。 她还要选妃立后!她分明就是他的皇后,她还敢选妃立后!这么多的男子由她挑选。听闻,这里的三百人是由三千美男子选拔之后存下来的。 这女人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呢?什么一夫一妻制!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呵!那都是浮云! 这些男子是什么?一排排的美男排在这里,她敢点半个,他就马上亲手了决这个让他刻骨相思了五年的女人! 朱元勋眼底不停地冒出火星,迸发着血腥的味道。他的一双手握起,骨节分明,格格作响,恨不得立即就将这女人撕碎! 花雨颜下诏选妃也已经有将近三个月了,各国各地的王子王孙,王侯将相都有赶来,和本国有名的才子美男蜂拥而来,人数相当地壮观。 这些是最后的人选,每一个都已经是精挑细选。 花雨颜拖曳着长长的裙摆,迈着骄傲的步履缓缓行来,凌厉的眼神落在一个又一个的男子脸上,巡视着,威慑而令人神往。 闪闪的皇冠之下,她面容倾世绝色,美艳得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地想偷窥一眼,哪怕是看了这一眼之后,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按理说,女王陛下选妃立后,应当以德才兼备为佳,但我们北漠的女王陛下却以一幅肖像画为标准,但凡和肖像画相似的男子都可入选。 此刻,花颜月的目光一一掠过,却感觉非常地失望!因为,她看不见和肖像画相似的男子。 所有的人在女王陛下进来之后,都摒住了呼吸,以为女王陛下会提出什么才学上的问题,或治国良方之类。 但是,女王陛下却一声不吭,巡视了一遍之后,倾世的容颜上是满脸的失望和萧索落寞。 想来,她确是奢求了!倘若君玉的爹真的是大汉的天子,又怎么可能做她的皇后?她倒是希望这世上有奇迹,希望出现那个让她总是感觉心里空空洞洞的人。 然而,她失望了!深深地失望了!纵使眼前的美男子成百上千,她也提不起一丁点儿的兴趣来。 女王陛下一声不响地坐回到一张凤椅上,面对着所有的侯选妃子,摆了摆手,冷眼说道:“没有本主想要的人,都撤了吧!” 这一下,“哇塞!”的一声,有人沉不住气了! 突然,一个充满了戾气的声音恼羞成怒地问道:“请问尊敬的女王陛下,为何这么多的男子,您只看了一遍,就说没有您想要的人?难道女王陛下这不是在选妃立后,而是在捉弄众人吗?” “大胆!在女王陛下的面前,敢如此放肆说话?我们女王陛下挑不上你们,那就表示你们都没有这个福份。”一个老女官大声地喝斥道。 女王陛下温和地解释道:“本主没有戏弄各位的意思。本主确是在找一个人,也是想立后。” 朱元勋突然高声问道:“请问女王陛下想找一个怎么样的男子?他需要什么条件?” 花雨颜向一个女官望过去,招了招手道:“将画卷展开!” “是。”那个女官应答后,将一幅画展下,按女王陛下的指示将它高高地挂起来。 花雨颜沉声道:“这就是本主想要找的男子。” 朱元勋看过去时,又是心中大恸!那画卷上的男子正是他!虽然,那男子画得不是完全象他,而是更象一个稚嫩的少年,但那五官和他十分相似。 朱元勋一路到了北漠,自然也听说了,女王陛下失忆的事情。这么说来,月儿是记得他还是记不得他? 第143章 结局篇九 看到那张肖似自己的画卷之后,朱元勋满腔的悲愤和噬血都化作了普天盖地的痛惜和深深的溺爱。不知月儿经历了什么,纵使她失去了记忆,却仍然在找寻他吗? 五年了!虽然她做了北漠的女王五年,却没有象北漠的大多数女人一样荒谬,而是后位和妃宫都是一直空悬着的。这一点,在他踏上北漠这片土地时,给了他莫大的惊喜和安慰。 刚才看到那么多的美男子,他杀气腾腾,此刻却有些明白了。原来他的皇后之所以招了这么多的美男子到这里来,是为了找寻他罢了,而非象北漠女人一样,真打算纳个三宫六院。 想明白了这一层之后,朱元勋心结打开,脸上的暴戾之气慢慢散去,心情由阴雨多云转为晴朗。聚见心爱女人的大悲大喜之情渐渐得以平静了下来。 他突然抑制不住地从自己站的地方走了出去,步如流星地想走到古颜月的面前,想拥抱她入怀。 有女官立即喝斥道:“龙飞,不许上前!退回去!” 龙飞是朱元勋这次入宫的化名,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排开冲上前拦截他的人,男人暗哑地高声道:“女王陛下,我认识画卷中的男人,可以带女王陛下见到他。” 花雨颜一听,摆手让人放开朱元勋问道:“不用拦他!这位公子知道画卷上的人?他在何方?” 朱元勋低头,将一粒易容的解药吞下,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觉得心情比较平静了才说道:“他远在天边,近在你的眼前。”说完,他低下头,不愿意抬起脸来。 孙华勇说,这解药吞下之后,他会恢复原貌的。但是,他还真有些害怕,这药会不会失效啊?他第一次担心自己的容貌会不会永远也恢复不了? 他低着头,声音微颤,暗哑浑厚又磁性十足地念着一首诗:“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伊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句话古颜月每次都喜欢和他提起。这是一首歌,古颜月也唱过给他听。 低着头的朱元勋感觉女王陛下走下了那张凤椅,缓步向他走来,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一股幽香袭来,是那么的熟悉!然后,一只戴着尖锐黄金甲的纤纤巧手伸向他,优雅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他朱元勋从未许人如此靠近,下巴被挑起,这动作,也只有古颜月能做了。倘若换作别人,简直就是杀无赦。 他的脸被缓缓挑起来,他不知道,他的脸变为原型了吗?但是,眼前的女人,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却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近距离地看到了她倾世的丽颜! 他的女人!眸光如水,肌肤如雪,似一轮皓月,涓美地映入他的眸中。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倾世专注的眼神,令这个空间仿佛已经静止在这一刻。 “月儿!我的皇后!”他心里在呼唤她,但却仅仅是嘴唇微微嚅动,根本就叫不出声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猝不及防地却流泪了! 去他的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五年来流血不流泪,哪怕是当初确定月儿死了,他也没流过泪。但是,此刻,感受到她手感的体温,真真切切地抚在他的下巴上,他的眼泪就象泉水一样,止不住地倘下来。 古颜月挑起朱元勋的脸时,那是一张英俊的脸,却十分地陌生。但这张脸却在她挑起之际,突然改变了!他变幻成了一张她夜夜梦中见到的一张绝世美男脸! 就是他了!一袭紫衣包裹着他昂扬的男子身躯,高欣挺拔,五官俊美无铸,如神祗一般的他,就是他了! 这张脸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梦了千百回。也是这张脸,总是让她午夜梦醒时,常常莫名其妙地心痛不已,泪如雨下。 这就是她五年来,任凭诸葛司宇对她如何温柔体贴,做到最好,她也无法立他为后的原因。 虽然失忆,但这男人夜夜在梦里痴缠,夜夜都在无言地诉说着他的爱,他的情,他的殇。 见到他的这一张脸终于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忽地,脑海里某一领域的记忆如潮水般漫卷长空而来,完全地打开了五年前的记忆! 原来他是她的勋勋!她竟然离开了他整整五年了!他过得怎么样?他五年里征战沙场有没有受过很多伤?此刻,他居然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叫花雨颜,她叫古颜月,她是他的皇后古颜月。 古颜月看着朱元勋的脸上不停地淌下眼泪,自己也热泪盈眶,情不自禁。她伸手抚向他的脸,轻轻地为他拭过他眼角的泪。 “勋勋!你是勋勋!抱歉!我在看到你的这一刻才想起你!过去的五年里,我忘记了你。只有在梦里,我才见到你,但却梦影依稀,没有记忆,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你能原谅我吗?我想起来了,我叫古颜月,是你的皇后。” “月儿!你这个……这个……狠心的女人!但是,你一直一直都是我的女人!谢谢!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还活着就不用说抱歉!” 朱元勋狠戾的眼神不再,只有温柔和溺爱。他象一个孩子,眼泪鼻涕都一齐掉。 谁都难以想象到,面前这个不停地掉泪,不停地抹着鼻涕的男子,竟然是最近五年来血腥暴谑地掠夺,并统一了多个国家的大汉天子。 旁边的人原本想阻止这一切,但是,女王陛下的态度让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就连诸葛司宇,此刻也知道,他已经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朱元勋能混进来不算什么,关键是他堂堂的大汉天子,千里寻妻,自己打下的江山随手交给别人去打理,这让诸葛司宇也心折了。 朱元勋抹了一把泪,伸出的手都在颤抖着,生怕这是假的。然后,他狠狠地将古颜月摁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地抱着,感觉怀里不再是空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软玉温香。 不知多少次,他幻想拥抱她,却抱成了空。这一次,却真的抱到了真真实实的月儿。 一个老女官看此情景,突然高声宣布道:“女王陛下自亲挑选,由大汉的天子朱元勋雀屏中选,成为我北漠女王陛下的皇后!以下开始挑选三宫六院。” 朱元勋原本紧紧地抱着古颜月,这老女官的一段话听入他的耳朵里,他立即反射地推开了古颜月,一双手象铁砸一样地扶在她的肩膀上问道:“女王陛下还要挑选三宫六院吗?” 古颜月一听朱元勋的语气,就象老鼠听到恶猫的声音一样,觉得十分地危险,她立即向那老女官懊恼地说道:“周礼尚,本主说过,从今以后北漠要执行一夫一妻制,这些人都散了吧!要不然,可以改为挑选才官,为我北漠的朝庭挑选些新进的人才吧!” “是,谨遵陛下吩咐!”那周礼尚是礼部尚书,见到朱元勋之后,也确实心折。她也想到了,要是有了朱元勋这样的男子,女王陛下自然是再也瞧不上任何男子了。 于是,有人将一个代表着皇后的皇冠捧到女王陛下的面前,女皇陛下将之戴到了朱元勋的头上。 古颜月拉起朱元勋的手道:“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朱元勋被戴上后冠,又被古颜月牵着手走,因为心情激动,所以暂时没计较自己成了北漠国的皇后。 “见什么人?我只想见到你。带我到你的寝宫,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朱元勋说着,反手紧紧地攥紧了古颜月的手。 古颜月回首对他说道:“还有一个人,他很想见到你,一直都想,比我还要疯狂。如果不是为了他,我也许坚持不了这五年。” “他是谁?”朱元勋一听,俊脸立即拉下不高兴了。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重要吗?他都在她的面前了,她还敢提别的人? “他啊,长得很帅很年轻,是我见过最美的美男子。”古颜月想到儿子就从心里快乐到脸上。她说的是真话,要不是因为儿子,她这五年来失去了对朱元勋的所有记忆,也许,她真的立后选妃了呢。 朱元勋跟着古颜月走,尽管后面簇拥着很多人,他仍然忍不住生气地将古颜月稍为用力地拖进怀里不走了说道:“他是谁?你说说清楚再走!”朱元勋不愿意走了,顿下来,脸上瞬间霸道涌现。 第144章 结局篇十 朱元勋气恼地将古颜月抵在长廊的墙上,沉声不悦道:“要带我见谁?说清楚了再走。” 古颜月忽地在朱元勋的眼眸内看到了浓冽的霸道,要是换了别人,看到这样的朱元勋,只怕要脚都抖擞了。 五年的光阴不是假的,岁月在朱元勋的脸上雕琢出更加尊贵的霸气和威慑。他就这么轻轻地蹙一蹙眉头,别人也会心跳害怕。 可古颜月这五年来也是北漠的女王陛下,袖手天下的气势自然不输于人。况且,这里还是北漠,是她的地盘呢,这男人拽什么拽啊? 她伸手捏起他的下巴,笑米米道:“怎么啦?吃醋了么?让你见个美男子,感觉受威胁了?可是,怎么办?我爱了他整整五年。在我的心目中,这五年来,他一直就排在第一位。” 古颜月坚持地将话说完,感觉脖子上的一双大手在慢慢收紧,一股杀气明显地向她腾射过来。 某男人眼睛迸出火,噬血地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忘记了他;二是我杀了他!” 这男人,她就不相信,他能杀了自己的儿子吗?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威严地传来道:“放开本宫的母皇陛下!你是谁?胆敢冒犯天威?给本宫拿下他!” 朱元勋抿紧了岑薄的凉唇,眼神冷冽地转向那个声音,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大约五岁,分明是一个小屁孩,却在将大人的孩子脸上。 入目,那张酷似他,完全就是他朱元勋小翻板的稚嫩小脸瞬间就征服了他!心情再次如波涛拍岸,让他久久难以平静! “你说的美男子就是他吗?他确实称得上是美男子,但比起我来,还是嫩了些。”朱元勋心中狂喜!他不但找回了自己的皇后,还找回了一个英俊的儿子! 勾起唇角,朱元勋的笑容越来越甜美!这甜美混杂着激动,朱元勋又一次成了化石。 花君玉走到古颜月和朱元勋的面前,仰起脸来看清楚朱元勋的五官之后,眨了眨一双和朱元勋一模一样的凤眼,威武严肃的小脸上刹那间呆萌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地就有了反应,凤眸一阵发光,问古颜月道:“母皇陛下,他是不是儿臣的父后?长得和儿臣一模一样呢,是儿臣的父后吧?” 古颜月伸手摸了摸花君玉的头道:“儿子,他就是你亲爹啦!天天嚷嚷着要父后,现在就站你面前,叫声爹爹吧!” “爹!你是我爹?!爹!”花君玉十分期盼,显然是盼了很久。因为看到朱元勋的长相俊美无铸,威武有型,小孩子瞬间就接受了见到爹爹这个事实,小脸上都是兴奋,眼睛更是泛起光泽来。 朱元勋高大的身躯蹲下,一把将花君玉抱了起来,将他的头摁了摁,感动地问道:“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花君玉伸手就摸了摸朱元勋的脸,欢喜到不得了,还有些小小的激动,回答道:“我叫花君玉。父后,您呢?您高名大姓?” 朱元勋被儿子这么一问,还真是心中感叹万分,但却仍然笑着回答:“你爹爹我是大汉国的天子,姓朱,是大名鼎鼎的朱元勋。所以,你马上改成姓朱,跟爹姓,叫朱君玉。” “好啊!但是,我们北漠国是跟娘亲姓的啊,我能改成姓朱吗?爹爹就是五年征服了四个国家的大汉天子吗?太好了!父后了不起!”朱君玉竖起拇指来给自己的爹点赞,一副讨好自己亲爹的小样。 朱元勋听到“父后”两个字,眉峰微微轻蹙。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伸出拉过古颜月道:“你爹说的话就是圣旨,怎么不能改?你现在就叫做朱君玉了。走!带我回你的宫殿去。” “摆驾回寝宫。”古颜月但笑不语。记忆恢复了,她才知道,这五年来,她一直仰慕的大汉天子原来是她的丈夫呢。 朱元勋一直抱着朱君玉,手里却还紧紧地攥着古颜月的手,好象他一放手,她就会飞了一样。 古颜月也由得他牵着自己的手,一起走回到她的宫殿里。 朱元勋放下儿子后问道:“月儿,是见到我才恢复的记忆吗?过去五年,都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五年的相思,有太多的事情想问,还有太多的情想倾诉,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朱君玉才五岁,却鬼灵精得很,有了父后,他开心得手舞足踏,但看到父后和母皇陛下四目相交,将他忽视了,他倒也没有不开心,还很知趣地说道:“母皇和父后,儿臣先出去练箭,待会儿再回来。” “嗯,好吧!”古颜月挥手让他出去。 其余的人也跟着朱君玉出去了。 朱元勋这才问了一个他一直就想问的话题:“当初为何离开我?” 古颜月恢复了记忆,梳理了一下五年前的记忆,大概也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照直说了,她被诸葛司宇和花雨歌设计了,不小心服下了他们的假死药。 这假死药居然还将他的记忆也洗掉了足足五年。这五年里,她只有在梦里才会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没想到,见到朱元勋后,她却瞬间恢复了记忆。 朱元勋听到诸葛司宇这个名字就想杀人了:“你现在不是北漠的女王陛下吗?你现在就下令,杀了诸葛司宇和花雨歌!” 花雨歌是她妹妹,是北漠的三公主。而诸葛司宇是北漠的相爷,是一个极为聪明的臣子,这五年来辅佐她,一起改革,一起料理了不少棘手的事,陪她度过了五年的光阴。 一起走过了五年,怎么能说杀就杀了? 古颜月伸手搂上朱元勋的脖子,有些撒娇地说道:“他们虽然有过错,但这五年来,诸葛司宇用情至深,我却辜负了他。往后的几十年,他都会很难过,我们却会很幸福。为了我们日后几十年的幸福,我们就放过他吧,嗯?” 朱元勋突然酸味十足地问道:“五年来,他都陪在你的身边?你从未对他动过心吗?”这话连他自己都能闻到酸味了。 古颜月笑道:“最初醒来时,我就记忆全无,对谁都充满了戒心,谁都不信任。但却在先皇的圣旨之下继位了。你想,聚然之间,做了女帝,又发现自己怀孕了,你说我哪有心情儿女情长?我曾问过诸葛司宇,孩子是谁的?他左右支吾,只说不知道。” “哼!”朱元勋冷哼。 古颜月接着说道:“我怀孕了,接着生下了君玉。然后,有了君玉,我这几年来也就有了寄托。也因为有了君玉,又因为夜夜都梦见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男子,所以,我才一直在等,也一直在寻找梦里的那个人。我没想到,我真的等到了!” 朱元勋听着听着,气血翻涌,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不知在梦里想了多少回,回忆令他更加刻骨铭心,根本就无法忘记。 此刻人就在眼前,朱元勋哪里还能忍受她再这样一直地说下去?他一手托向她的脑后,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嘴巴狠狠地堵上了她的小嘴。 刻骨的相思化作一场深吻,朱元勋情难自禁,古颜月也深深地爱恋着这个分开了五年的男人。 大殿里的宫女伺官都退了出去,只有他们俩个。这奢侈的宫殿布置华丽古典,地面是红色的花纹地毯。 男人吻得彻底,女人娇喘着,却热烈地回应。这样的回应瞬间点燃了彼此的爱火,更让朱元勋无法自持。 这个男人五年来杀敌沙场,每次都有人将最美丽的女人送至他的榻上,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地,将人打发了。 因此之故,有人暗传,大汉的天子在沙场上受伤,可能不可以人道了。也因此,再也没有女人敢挑战朱元勋的帝王之威。 可此刻,这个禁欲了五年的男人遇到自己所爱的女人,却再也不想禁欲。他吻着古颜月,将她吻得娇软如水地瘫在自己的怀里。 因为她娇软无力,他抱着她问道:“你的睡榻呢?” “嗯,那里。”古颜月媚眼如丝,纤纤素指向一间殿门指去。 朱元勋将她头上的皇冠摘掉,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向内殿走去。 古颜月自从做了女帝之后,她头上的皇冠谁敢摘下?就只有朱元勋,将她的皇冠摘下来之后,随手就丢掉在地上,抱起她,俩人情深款款地,目光遇上,就再也分不开了。 第145章 大结局(完) 朱元勋将古颜月抱回到她的凤榻上,将她轻缓地放下,自己倾身覆在她的上面,犹感似在梦里,不敢相信,他真的找回了自己的皇后。 “月儿,真的是你吗?”他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她的秀发,指间从发丝滑落,还是没有真切的感觉。掌心贴至她脸上白嫩如雪的肌肤,让微微灼热的感觉直沁心间。 妖娆的美眸一直就笼罩在古颜月的脸上,他轻轻地抚摸着她,感觉着她的体温和真实。 “真的是我!”古颜月和朱元勋有着相同的感受,聚然重获五年前的记忆,她也是云里雾里,看着朱元勋微生愧疚,又爱意丛生。 虽然中间隔了五年,但是,他们的感情却越发地浓郁。 朱元勋发丝柔柔地垂下,轻轻扫在古颜月的脸颊上。古颜月伸出双手插入他的发间,将他拉下来,在他的唇间印上她的轻吻。 朱元勋长眸中都是霸占的**,岂能满足于一个轻吻?他抿紧了薄唇,将古颜月抱着滚了一圈,用着肯定的语气说道:“明天马上带着孩子跟我回大汉!” “啊!”古颜月轻叫一声,没料到朱元勋会提出这个要求这么快。虽然见到他之后,她就知道必须跟他走,但这么快却仍然让她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朱元勋哑声地问道:“不愿意?” “没有,当然愿意啊。”古颜月哪敢说不愿意啊?这男人都追上门来了,为了她连江山都不怕丢,她能不跟他回去吗?“可是,我总得处理一下这北漠的江山吧?我要让人继位,不然会乱套的。” “嗯,明天你就将北漠交给可靠又有能力的人继位吧。”朱元勋不给古颜月任何机会犹豫不决。 古颜月除了点头答应之后,也没有什么可说了。但是,她在北漠是女王陛下,跟了朱元勋回到大汉之后,她知道,她就只是他的皇后了。 也不是那么想做女王,但她仍然是眉心轻轻蹙起。想起她在大汉时,那些妃子们。此去,朱元勋还会纳妃吗?这个问题居然还是不期然地兜了上来。 朱元勋目光在古颜月的脸上巡着,见她眉间一点朱砂微蹙,心下便是万般的不舍,他居然读懂了她的心意。 所以,他指腹在她眉间轻轻刷过,温柔道:“想什么?担心跟我回去之后,我会负了你吗?这五年来,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没有负你,你还怕我r后会去招惹别的女人?这五年还不足以让你信任我?那么,回到大汉之后,由你做皇帝可好?” 由她做皇帝吗?这种话也能说? 古颜月是北漠的女王陛下,对大汉天子这五年来的传闻,自然也是知道的。别人甚至都在传说,他没有某某功能,变成太监了呢。 如此一想,她脸上刹那间因某男的一个暧昧动作而红霞涌起,不禁娇羞。 不过,经过这五年,她成熟了不少。对朱元勋这个男人,五年不见,此刻虽然是聚然相见,她却没有生疏,反而是觉得心更加贴近了。 而且,她对他和对自己都充满了信心。那眉心的轻轻一蹙,并不表示她真的在担心了。 她继位北漠女王陛下五年,也是霸气已成,并没有五年前那么的幼稚和杞人忧天。 她愿意跟朱元勋回大汉,也不再担心那些不存在的威胁。任何人的幸福都是要自己去勇于争取,守护,拼搏,和带着一些赌性的。 但是,此时此刻,她眼睛骨碌碌地一转,却调皮地说道:“你留在北漠不行啊?你做我的皇后啊!我保证不纳妃,许你一个三千宠爱集你一身,如何?” 朱元勋眯眼,笑逐颜开地回答:“好啊!” “这么爽快?”古颜月眼睛眨巴眨巴的,实在不相信这个男人愿意留在北漠。通常,回答太过爽快的,都有假! 果然,她还是了解朱元勋的。朱元勋随即跟着说道:“当然啊!你以为我说假话吗?但是,这里可得有一个前提条件。 ” 她就知道没那么爽快的!古颜月丢给朱元勋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问道:“什么前提条件?说说看!” 朱元勋突然无比邪恶地含上古颜月的耳垂,暧昧的声音绕过她的耳廓说道:“这样吧,我们在榻上决个胜负如何?你赢了我就留在北漠做你的皇后;你输了,你就跟我回大汉做我的皇后?这公平吧?” 坏人!这个家伙就是个坏人!古颜月一听就知道朱元勋打的什么坏主意,但却仍然忍不住地问道:“怎么个决胜负法?”就知道这个男人最坏了! 朱元勋果然厚颜无耻地说道:“我们大战三百个回合吧?求饶的就算输。如果连我一个男人你都搞不定,你就别跟我说,你要我留在这里做什么皇后。” 古颜月一听就扁嘴拉下脸来了。她记忆都恢复了,哪里不知道,朱元勋这男人的厉害。以前哪一次不是她求饶啊,哪一次不是她不要不要的。 “哼!不就是你精力过剩嘛,这算哪门子的好汉啊?摆明是你欺负我!”古颜月幽怨的眼神一副认命的吃瘪了。 朱元勋却得意忘形道:“这哪是欺负你呢?这是疼爱你。朕虽然是大汉的天子,但却为了你洁身自好,差点都要净身成太监了,你还不满意啊?女人,知足常乐!这五年你以为我容易啊!” 古颜月心里喜兹兹的,据传闻,这男人五年来居然为她守身如玉,在大汉既没有立后,也没有纳妃,后宫一直就空空的,这确实是大大地取乐了她呢。 她想想都从打心里笑出来。跟他回大汉做他的皇后,她心里是一百个乐意啊。其实,这五年来,她做这北漠的女王陛下也做得有些厌恶了。 她本来也不太喜欢朝政之事,这五年来,可说朝政上的事大多是诸葛司宇帮了她的忙。 想到诸葛司宇,古颜月有一个想法,何不将北漠的帝位交给诸葛司宇呢?他是一个人才呢。而她的两个皇妹妹却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对政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在想什么?这种时侯,你走神?”朱元勋突然很不满意古颜月和他在一起时,神思有一会儿的飘忽。 古颜月还不知危险地回答道:“我是在想,要不要将皇位传给诸葛司宇。” 朱元勋瞬间强烈反应:“传给他?女人,你皮痒了吗?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在你的眼里很优秀?一个害得我和妻子分离了整整五年的男人。古颜月,你找抽吗?嗯?” 男人眼神突然充满了血腥味!然后,有些狠厉地攫取了女人的芳香唇瓣,吸得让女人感觉很痛,痛叫出声。 古颜月可没想到这男人小心眼起来,还挺可怕的。她是因为觉得诸葛司宇真是一个治国的人才嘛。她对诸葛司宇的才华是十分欣赏的,虽然也有点生气他那时以极端的手段分开了她和朱元勋。 但是,命运之神还是眷顾着她,既没有让朱元勋爱上别的女人;也没让她投入到朱元勋之外的感情。这是上天给她的恩惠!所以,她心中没有恨,只有满满的爱意。 “那是个人恩怨,他真是一个治国的人才呢。”古颜月原本想说这句话的,但突然感觉朱元勋好象已经醋火冲天了,她才知道,不能再提诸葛司宇这个名字了。 不然,朱元勋真要杀人了!古颜月搂上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到朱元勋的唇边,伸出小小的舌尖描绘了一下他的唇。 朱元勋再也抵御不了这种you惑,终于不再有声音,只有心跳加速度地跳动着,抱上了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滚起床单。 一周后,因为太过匆匆,古颜月未能将皇位交给诸葛司宇,只能让花雨歌继位北漠的帝位,立了诸葛司宇做花雨歌的皇后。 然后,她带着儿子朱君玉跟朱元勋回大汉国,此后一直就是大汉天子的皇后。据说,她虽然贵为皇后,却终身行医,救人无数。在大汉国,皇后开设了很多医馆,几乎是为穷人专设的免费医疗。 据说,朱元勋终生只有一个皇后,后宫无妃,三千宠爱集于一人,让诗人词人写下了很多“一生一世一双人;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这样的爱情故事,一直就广为流传,让人津津乐道。 传说,在朱元勋统治期间,乃至他的儿子朱君玉继位,大汉都非常繁荣昌盛,国穷民富,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