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校园]《幸福顺流成河》作者：囝囡【完结】
    起点中文网2009-09-20完结
    书籍介绍:
    这是两个女人的故事，
    这是两个普通女人的故事，
    这是两个普通女人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是两个普通女人追求幸福而努力奋斗的故事。
    这是两个普通女人追求幸福而努力奋斗的搞笑故事。
    我喜欢用搞笑这个词。更草根，更真实，更像一种生活。
    现代土妞和全职太太的爆笑又耐人寻味的生活经历，有些人为了屁点大的是撞破了脑袋要假装忧郁，有些人吃了哑巴亏还是努力着快乐
    第一章 楔子
    封聆活在未来。
    她默记着明早出门要戴着易楚送的手套，那样就不用对着肿的像萝卜的手指呵气。
    她期待着易楚明天能装个电热水器，那样就不用和一群大妈挤一个澡堂，看着白花花的肚皮在眼前晃悠。
    她遥想着家里像大队里退了那几分薄田，可以让弟弟出来打工，或者捎些钱来。这个月的生活费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感打乱了阵脚。
    她盼望这易楚可以像她盼望的那样买一个小公寓，不用有无敌的海景和高贵优雅的邻居，整天见了面第一句问的不是天气而是沪深指数。
    是的，封聆活在未来。
    如果，未来不尽如人意。
    如果，未来不如约而至。
    如果，未来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第二章 爱情白老鼠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封聆，那就是“土”。木讷而又平板的脸，皮肤不好也不坏有点黑。没有修眉也没有画唇线，耳垂空荡荡的只留下小时候打的两个耳洞。她没有挂任何饰品，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更土。曾经咬咬牙买了一件三百块的名牌，换来的只是同事质疑的一声冷笑。封聆看着胸前闪耀的logo，恨不得把它扣下来，吞进肚子里，化成血，或者化成脓。
    早上进办公室的时候，封聆冻得涨红了脸，办公室的暖气腾的就染白了自己800度的近视眼睛。陈阿姨和白菲菲正在聊天，看到自己进来立马就停住了，若无其事的互相笑笑又各自做事去了。封聆猜：她们在谈论自己。
    谈论什么呢？
    封聆看看被冬装裹的结结实实的肚子，觉得怎么着也看不出来自己怀了孩子。是啊，怎么可能谈论这个呢。自己连易楚都还没有说呢。就今天说吧，早说总比晚说好，如果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就打掉，如果他惊喜的抱住自己，那么自己就热情的回抱他。
    这个孩子不是威胁，封聆宽慰的想，习惯性的捋了捋头发。这又莫名的惹来了陈阿姨注意的眼光。
    办公室里明明有三个人，自己却像是一团空气，一团带着泥土气的空气。陈阿姨喜欢和白菲菲说话，说她会嫁个有钱的男人，说要向她讨教年轻人的思想。封聆一边懒洋洋地看着策划部送上来的数据一边慢腾腾地一个个输入进电脑里。回头瞥见的依旧是陈阿姨和白菲菲相互对视的一笑。
    有时封聆觉得很委屈，有时候又觉得很无所谓。因为陈阿姨在白菲菲休息的时候也会来找自己搭讪，白菲菲买了新衣服也会为何听一句恭维还和自己打招呼。封聆想自己就是一个干活的机器，一个倾吐的痰盂，一个可以没有但最要还是放着的存在。
    陈阿姨常常和别的办公室的人说封聆是个怪胎，阴晴不定还土里土气，甚至有些做作的洗个杯子用掉半壶热水。封聆默默听着，默默冷眼看着白菲菲用自己的杯子给她那娇贵的蟹爪兰浇水。
    时间就是像懒驴拉磨一样，无常的，无奈的，疲惫的走完了一圈。干活机器也准点的停止了工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像往常一样，完美的句号。然而她的脑中却反复地提出一个问题“要不要告诉易楚？？”虽然再三告诉自己孩子不是障碍，但要是能得到易楚的接纳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所以该不该利用这孩子……
    “哦，亲爱的，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
    “我有孩子了！！！”
    “哦！是吗？太好了，太棒了！”
    “嗯……嗯，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
    “还有什么坏消息能破坏我有孩子的好心情？”
    “我们要结婚了。你是知道的，我们家比较保守，我妈不会同意我未婚先育的，更别说我爸了，就算我爸妈同意了，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那些街坊也会嚼舌头的，我爸妈都是本分的小老百姓，他们可受不了，还有我们也处了三年六个月零十一天了，也够久了，还有……”
    ……
    心中一边愧疚，却又止不住的排演，不知不觉封聆已经快走到家门口了，对于一个多敲一下键盘就会腰酸背痛，多说一句话就会口干舌燥的懒女人来说，居然没有搭乘只要一块钱的小巴，而选择走路，可见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有大。毕竟嘛，生孩子不同于生块叉烧。
    在这要补充的是，虽然封聆是个现代味十足的“土”妞，可她竟做出一个极其前卫的事－－同居！！当她的朋友知道她居然同意和易楚同居的时候，都认为这娘们疯了，用石瑾的话来说“哦！我看见黄河水倒流，哈雷彗星撞地球了”。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他们的确住在了一起，一个二室一厅的小公寓里，除了卧室还一厨房，在易楚看来房子太大也没用，只要有张床，床上有姑娘就可以了，而厨房则是封聆再三争取来的。当然房租是易楚交的，这也是封聆唯一能引以为豪的。不过一个月300的房钱也确实不是什么负担。
    现在回到封聆这，她为了能让易楚身心上都能接受她有孩子的事实，开始准备一顿美味的大餐，这也是她唯一勤快的时候，不到一小时，饭菜做好了，虽然封聆的手艺还算可以，不过在这小破屋的承托下却让人提不起什么胃口。
    又开始了懒驴拉磨，一眨眼都已经8点了，而易楚还没有回来。封聆是不会打电话给易楚的，因为她深知好女人是不该催男人回家的，男人嘛，毕竟事业为重，而面子比事业更重。
    所以她决定先睡，就和昨天一样，也和前天一样，更和大前天一样……
    也许是心中有事吧，半夜三点，封聆醒来了，她一转身，看见易楚睡在她身旁，睡的是那么的熟那么的安详，可爱。封聆忍不住吻了一下易楚，可是，就是可是！！
    她闻到了香奈儿的味道，虽然她连摸都没摸过，可作为女人，她能用鼻子来分辨二十块和两千块的区别。而现在她也用鼻子感知到了危险，一个可能影响她一生的危险。不过她宁愿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出了错，自我安慰的又睡了下去。不过注定今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封聆谎称生病没有去上班，反正她也不喜欢办公室抖动里的另两位，和自己的那些破事。要不是为了一千五的饭碗，她想她可能已经辞职不干了！不过也只有想想，毕竟是一千五啊！
    易楚去厨房刷牙了，因为家里没有厕所，所以如果要出宫，就要出门左转，再右转，再左转直到看见一个新建的公共厕所，用封聆的话来说，那厕所就像我们自己家的。现在易楚开始洗脸了，而封聆则开始摆弄楚易的手机，查看楚易的短消息，同时她的内心在强烈的谴责自己，“哦！我怎么能不相信易楚，他是爱我的。”，可！一条条短信告诉她－－男人靠的住，母猪能上树。一条条肉麻的短信映入她的眼睛，爬到她的心里，开始疯狂的撕咬她的心脏。啪！手机从她的手里掉了，摔在了地上。
    “你在干嘛啊？”易楚正好回到房间。
    “对不起，我帮你拣起来。”封聆刚准备去拣手机，却发现现在错的并不是她！
    “我问你，短信里的女人是谁？”
    “什么女人啊？你有病吧？”易楚突然提高了嗓门。“那是我公司的老总。”
    “老总？”封聆狐疑了几秒，说道“胡说！别再骗我了。心肝，宝贝，肯定不对！！”
    “……”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
    “你个陈世美，你个……你个柳下惠。”
    易楚惊讶地看了看封聆还是没有出声。
    封聆认为她吓到了易楚，在伟大的爱情战争中，她成为了胜利者。
    “好吧，你和那个女人说清楚，我就原谅你。”
    空气瞬间凝结了五秒。
    “咳……咳”易楚咳嗽了两声，“我们分手吧。”
    空气又瞬间凝结了五秒。
    封聆以为她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
    好了，问题不是出在她的耳朵上，而是出在易楚的嘴上，那个曾经吻过她，曾经说爱她，说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嘴上，哈！果然！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的臭嘴。
    封聆气的浑身颤抖，或者说是饿的浑身颤抖，现在她准备用一句最脏最恶毒的粗话来咒骂她面前的男人，然后甩门而出。“你个混蛋！”好吧，她也就只能骂出这种威力的粗话了，接着她向门外跑去。
    就这样封聆和易楚分手了。走出门外的不仅是封聆是一个人，还有她肚子里的一块肉。
    第三章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石瑾掌握着和她衣橱里衣服一样多的笑容。比如说穿上那条深蓝色镶钻的小礼服时，她会微微露出成熟的笑容，具体说来就是嘴角上扬但不露齿，表情温和却不张扬，这样的笑能衬托出她精心准备的庄重来，配合着林逸之的步子，游走于各个重要人士身边，适时的碰杯，适时的轻抚自己那四克拉的钻戒……又比如说穿上这件青春火辣的网球裙时，她会露出无邪的灿烂微笑，具体说来就是涂上淡粉色的唇彩，配合着橘子味的运动香水，笑是发自内心童真一般，张扬的，运动的，像是刚入大学的女孩子一样，让每个人都赞叹林逸之有个不老的小顽妻。
    可眼下，石瑾却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刚刚创造的笑。只见她轻轻地涂着自己的宝石蓝色指甲，一边还不自主的哼着小调。轻轻瞥了一眼桌上的验孕棒，那笑容就越发不可收拾了，倘若你认为是那种甜到牙齿酥软的初为人母的笑容你就错了。那是看着笼子里的猎物徒劳挣扎的笑，表面如春风沐浴般令人荡漾，实在像寒潭般深不见底。
    在等待左手指甲油晾干的同时，石瑾拨通了季医生的电话。
    “喂，季医生啊，我是石瑾。昨天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哦，是林太太啊。不好意思，昨天的仪器坏了，刚修好。您的报告大概还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出来。”
    每次别人喊她林太太的时候，石瑾都会很得意，回起话来就越发得体了：“没事，我这不自己也验过了，就想拿份报告更踏实点，也好和老林交代不是。”
    季医生还在那里恩恩呀呀，说什么结果出来给她电话呀，什么注意休息啊之类的，石瑾已经不在意了。她开始盘算的是怎么跟这个林逸之摊牌，怎么能把这栋别墅的名字改成自己的。
    越想的周全，那笑容就越发妖冶起来。冷不丁的，手机响了。一看发现是封聆的。
    “喂？”
    “喂，石瑾，我跟你说，我蹬了易楚了。你那有没有办法帮我找个住处？”
    “什么？分了？你这女人倒是好打发！要搬让那混蛋搬啊！”在封聆面前，石瑾才显得真实些。
    “那房子他租的，再说我一气之下就出来了，现在哪来的脸回去啊？”
    “老娘上辈子欠你的，碰上你这么个软柿子。你先到我家门口那家咖啡厅来在说吧。”
    挂了封聆的电话，石瑾又收回了刚才的气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那个宝贝验孕棒放在里面，锁了起来。然后才换了衣服，去咖啡厅见封聆了。
    这家咖啡厅环境极好，音乐总是慵懒的，灯光总是暗黄的，侍应生总是轻快的走着不发出一点响声。石瑾一踏进门，就感觉到一种叫做小资的味道。环顾了一下周围，或两人依偎在沙发里，或俩外国人的叽叽咕咕商谈着什么。石瑾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宝石蓝的手指轻快的翻着单子。
    “给我一杯维也纳咖啡。”石瑾再次微笑，优雅的合上了单子。
    “好的，请稍等。”
    还没等侍应走远，石瑾猛然间想到了那根胜利的验孕棒，连忙唤住了他：“等下，给我换成柠檬苏打。”
    咖啡对婴儿不好，这是石瑾脑中一瞬间的想法。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石瑾在一瞬间就决定牺牲十个月的咖啡。
    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封聆来，约莫是在等公车。这女人算计的很，石瑾愤愤的想。但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换成别人，只有等自己的份。
    手机又响了，石瑾以为是封聆，却没想到是季医生。
    “喂，季医生啊，是不是报告出来了？”
    “这个，林太太，非常不好意思，您没有怀孕，应该是验孕棒出了错误。”
    这短短一句话，就让石瑾的脑子停止了转动。她的表情开始狰狞，一如看到陷阱空空的猎人。她颓然的挂断了季医生的电话。
    “啪”装柠檬苏打的杯子清脆的吻了一下地面，碎了。就好像石瑾的美梦，啪的就碎了。
    侍应应声而至，石瑾摆摆手，表示会赔偿。此刻她仿佛回过了神，起身去了洗手间。似乎上帝的玩笑还没有停止，她在厕所的包间里看到了内裤上的殷红。推迟了十多天的大姨妈在林医生的报丧电话之后迫不及待的来了。
    石瑾很想大声吼叫两声，但是她忍住了。优雅的洗了洗手，并且优雅的将擦过的毛巾回到小碟子里，然后回到了前台。
    “给我两份刨冰，草莓的。另外再来一杯维也纳咖啡。”
    回到窗边，却恍如隔世。此刻的石瑾，手中再没有筹码，心中就万分空虚。
    草莓刨冰端上来了。上面的鲜红的草莓酱像是粘稠的血。它黏在雪白的刨冰上，让石瑾想起来大姨妈。它越鲜红，就越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南柯一梦。石瑾疯了一般拼命把冰吞进肚子里。一瞬间嘴巴就麻木了，继而是喉咙、食道，最后是肚子，那空荡荡的肚子。她很清楚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支票，没有房产，没有所谓丈夫的爱，更可怕的是，它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直到现在石瑾才觉得，只是单纯的有一个孩子也很幸福，至少比现在这骇人的冰冷要强上百倍。她觉得自己可悲可笑，并且找不到一个理由来支撑自己微笑。
    就在这时，她看到封聆进来了。一瞬间，她又换上了亲切的笑容。曾经她认为，只有在封聆面前，她不必找一个理由就可以微笑。但是在这一瞬间，她知道，那是因为她处处优于封聆，绝对的强势让她不必伪装。但是现在，她就连面对封聆，也需要找一个理由来微笑了。因为就在刚才，她失去了她唯一的筹码，她的完美出现了裂痕，甚至可能出现土崩瓦解的危机。
    第四章 男人是本百科书
    石瑾吃了一口冰，凉凉的，也终于让她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一点。
    “该死的林逸之真没用！”石瑾小声的嘟囔道。聪明的女人知道即使暴风雨就要来临，她也要坦然的面对。
    “对不起，我来晚了。”就在这时封聆也坐到了石瑾的对面。
    石瑾又吃了一口，笑着问道，“来啦？”
    “你没看见啊？”对于封聆这种好脾气的人来说，也就只有在自己姐妹面前能耍耍横了。
    石瑾又绽开了她那迷人的微笑，完美得露出8颗牙齿，有点戏谑，有点怜悯，“说说吧，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我不要他了，我不喜欢他了。”
    “看过春晚的卖拐吗？”石瑾眯了下眼问道。
    “啊？”
    “你就像那范伟，棒槌一个，还想忽悠别人。”戏谑味更重了，微笑更美了。
    “其实是他有了别的女人，然后就不要我了。”
    “嗯！！完美的剧情。和我猜的差不多。”说着又吃了一口冰。边吃还边瞟了一眼封聆，毕竟开玩笑还是要把握分寸的，而封聆的脸就是最好的晴雨表。
    “想当初我就纳闷，易楚那么一个大帅哥，怎么就会看上你这个土妞。现在我明白了，你就是那只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实验够了，也就丢了。”
    封聆听着把头低了下去，就像小孩做错事一样。而石瑾则继续她的谆谆教导，“记得你同居的时候我有多么反对吗？”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啊？”
    “唉……，你现在就是一只被用过的避孕套，充满精子，撑大了，用旧了，再也不能二次利用了。”
    “精子？”封聆惊讶地看着石瑾，“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了？”
    “孩子？”石瑾吃到嘴里的冰差点喷出来。“天啊！你这个疯女人，你是古代人吗？你不知道有安全套这个东西吗？”不知不觉中石瑾提高了八个分贝，引来周围客人诧异的目光。
    石瑾现在是非常愤怒的，更确切的说是有点嫉妒，有点感叹天意弄人的。想要孩子的她什么都没用得到，而封聆却有可能变为未婚妈妈，很有可能。她可不能让这种疯狂的事发生。
    “他说有安全套不舒服。”封聆小声地呢喃道。
    “他不舒服？”“哦！我的上帝啊。”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告诉你封聆，你要把孩子打掉，然后把你这个避孕套回收成口香糖，塞回到那些臭男人的嘴里，而且还要让他们说好吃！！”
    “你是说让我回去找易楚？”
    哦！天啊，石瑾觉得她的脑袋上裂了一个大口子，太阳穴则不断地在跳。
    “不是易楚，是除了易楚以外的更优秀的男人。蠢女人，中国什么最多？－－是男人！”
    封聆的头低的更低了，同时脸上有一丝绯红。
    “哦！你点了两份冰啊。”
    哼！又来这套，转移话题。封聆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会来这一套，石瑾知道封聆的小把戏，但她从没点穿过。
    “嗯！这份是给你的。不过你怀孕了，所以现在是我的了。”聪明的女人同时也是狡猾的女人。
    封聆吧唧一下嘴，说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回家去，然后把易楚赶出去。”
    “我用什么赶他走啊？”
    石瑾用她的玉葱般的手指指指了封聆的肚子。“就用它。”狡黠地笑容又不知不觉地爬上了她的脸。封聆总是不知道她的朋友在笑什么，但她知道听石瑾的话一定对多错少，她坚信这一点。
    封聆和石瑾是大学的同学兼死党，当年封聆这个乡下妹子初到城里，是石瑾第一个和她聊天，第一个请她吃冰，第一个告诉她男人是什么东西？
    ……
    “嘿！我告诉你男人说什么？”
    “……”
    “男人就是张着大嘴，说着大话的自大狂。对着男人就要傻笑，当他们问你什么的时候你都要说不知道。然后嗲声嗲气地问他们。”
    “问什么？”
    “对！就是十万个为什么？”石瑾口干地吃了口冰，继续说道，“然后就能满足男人自大的虚荣心了。”
    “记住男人就是狼，而驯服好的男人就是羊。”
    “那……我们不就是牧羊犬？”
    “啊！好痛啊！”封聆的头上被石瑾狠狠地敲了下。
    “你怎么就会助男人威风，而灭自己士气呢？”
    “……”
    “跟你说也是白说，吃冰吧。”
    石瑾气鼓鼓地吃了一口冰，而封聆则委屈地捂着头。
    事实证明石瑾是对的，她从大学开始就是校花，一毕业后就嫁给了有钱的林逸之，从而过上了衣来伸手，锦衣玉食的少奶奶的幸福生活。
    第五章 空手套白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石瑾的正面引导和反面刺激下，封聆鼓足了勇气，又鼓起了一点杀气回去找易楚算账了。此刻石瑾又回到了她自己的小世界里了。万股头绪汇成一句话：“怎么和林逸之说，才能胜过外面的那个狐狸精。”
    看看时间，林逸之该回来了。石瑾喝了最后一口咖啡，此刻已近黄昏，路上旅人匆匆归家，店内萨克斯悠扬，一派暴风雨前的宁静。
    刚回到别墅，齐妈就迎了上来。
    “林太太，林先生已经回来了，眼下正和白秘书在书房商议公事呢。”齐妈一脸的谄笑，表明了在讨好石瑾。
    要是林逸之每年能赚个几百万，那石瑾定是要请个英式老管家来的。虽然齐妈做起事来手脚伶俐，口风也紧，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老管家，但是她太婆妈又太爱邀功，实在是让人不爽。
    至于她为何只向石瑾谄媚邀功，那就要看是谁雇了她来，谁发的工钱了。古语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倒是真的不假。
    石瑾坐在沙发上，眼睛不时的瞟着二楼的书房。这个没用的林逸之，连个孩子都生不出，还敢在外面乱搞。眼下，能不能把他的人抓牢，就要看这个虚无的孩子了。其实抓不住心不要紧，抓不住人也没有关系，只要抓住钱袋子就可以了。
    正当石瑾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的时候，林逸之从书房出来了。只见他一脸兴奋的和白鹏飞谈论着什么，见到石瑾时，那表情就像张大了嘴硬吞了只苍蝇下去一般，瞬间纠结在了一起。
    石瑾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什么时候才是说的最好时机。私底下说固然自在些，但是就怕林逸之翻脸不认，当然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认的。当着白鹏飞的面说风险自然大了些，但是林逸之是好面子的人，定然不会当面否认。
    打定了主意之后，石瑾深吸一口气，一遍用激动的近乎哭泣的口气说着：“老公，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有孩子了！”，一边说一边给了林逸之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个看上去得体的不行的亲吻。这情形让石瑾想到了封聆，貌似她也是打算这么开口的。看来古往今来不管土不土，有没有钱，女人此刻的脑子都是同样的结构。
    一瞬间，石瑾清晰的看见林逸之愣了一下，喉结还动了一下。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更夸张的是她看见白鹏飞的脸抽搐了一下，定是被上司老婆的奔放给吓到了。
    石瑾脑子嗡了一下，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对不起，白秘书，我太激动了，一刻也不能等了。再说我这不也是没有把你当外人看不是。想当初我们结婚时伴郎就是你，搬进这房子第一个邀请的客人是你，所以我们有了孩子你第一个知道也不为过啊。”
    此刻白鹏飞似乎是缓过来了，果然老总的秘书就是训练有素，面对任何突发情况都能应付自如。“林太太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看我这不是太惊喜了，愣住了嘛。林总，林太太，真是恭喜了。”
    石瑾一面和白鹏飞打哈哈，一面冷眼看着林逸之，此刻他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白鹏飞很是识趣，恭喜完了就起身告辞。临走时他不忘戏谑地再跟林逸之道了声恭喜。口气也有些怪异。
    林逸之看着白鹏飞走远了，才收回了目光。对上了石瑾的眼睛。此刻石瑾收回了刚才的雍容华贵和大方得体，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真有了？”没有惊喜，只有怀疑。似乎石瑾一句“开玩笑的”才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真的，验孕棒还在你床头的柜子里呢。”石瑾表情无懈可击。
    “那，那你就安心养胎吧。”林逸之勉强露出了个笑容，却像得了便秘一样尴尬。
    “那是当然。这可是你们林家真正的种。你爸你妈指不定怎么高兴呢。”石瑾恰到好处的搬出了祖宗们，硬是让林逸之瘫软在了沙发上。
    “以后你可要多关心关心我哦，别有事没事就往外面跑。”石瑾嗔笑着回了房，心里却像是在打鼓，但表面是万万看不出来的。
    打从两年前他们认识起，林逸之就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但最终还是和自己结了婚。可能是觉得自己大方得体能带的出去，也可能是他爹妈很喜欢自己。总之石瑾是坐上了林总经理太太的宝座。但她清楚，这个位子一点也不安稳，半年前她看到了林逸之手机里的一条短信，收件人是飞飞，内容是“不管怎么样，你要相信我只会爱你。”
    在看到这条消息前，打死石瑾也不会相信林逸之会这么肉麻。
    之前自己或许处在劣势，但现在凭着这虚无的孩子，她定是要牢牢抓住林逸之的，在谎言穿帮之前，能抓牢多少是多少。
    这一场空手套白狼的赌博赢的人最终还是自己。
    第六章 新生活就将开始
    从咖啡店出来，封聆就一路往那小公寓走去。嘴里还恶狠狠地悼念着什么。一种破釜沉舟的伟大泼妇情怀油然而生。
    “记住，你要夺下公寓，并让他帮你交满三个月的房租。否则别再说你是我的姐妹。”石瑾的话就像一只蚂蚁，爬进她的脑子，麻痹她的脑垂体，潜移默化地让她的荷尔蒙失调。
    “好吧。我豁出去了。”咬咬牙，再咬咬牙。
    走到家门口的一刹那，傻了。封聆想“我现在一定呆的像个木头鸡”。
    不过，这个真的不怪她，真的不怪她。因为，易楚在搬家！！
    哦！封聆的天啊。
    “唉！我刚从丹田中聚集的那点胆气现在就只能回归成屁了。”封聆越发的觉得郁闷。“为何我就没有做大事的运气呢。”
    然而转眼一想，“这样也好，也许我那点胆气也就只能用来放屁。”
    “啊！封聆你回来啦。”显然易楚发现了这只木头鸡。
    “嗯。”封聆小声的回着。
    “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个……”
    “嗯。”
    易楚的接连赔罪，显得他越发的温文儒雅，越发得像个谦谦君子。
    “……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对吗？”
    封聆已经不知道易楚在说什么了，看着面前的这位大帅哥，回想到第一次见面，表面是青涩的，内心却是情色的。并且深深得感受到自己还是那么爱他。
    “封聆，好吗？”
    “啊！好，好。”
    封聆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
    “那我现在就把东西搬走了，这个房子就让给你了，我只带走了电视和自己的东西，其他的都留给你，作为给你的补偿吧。”
    感动了感动了！封聆的眼圈都开始红了，她真想扑上去抱着易楚告诉他，她离不开他，即使只是抱着他的腿。可惜易楚已经转身离开了。
    “唉！连抱大腿的机会都不给我。”封聆小声肚腩道。
    易楚在车窗前给了她个迷人的微笑，说了声拜拜。目送着搬家车启动，接着拐入街角，消失在封聆的视线里，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封聆站了好一会，想到自己几年的爱情就这么走了，心里像是被抽去了什么一样，空空的，饿饿的。
    揉揉了红了的眼圈，和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的肚子，无力的像门口走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往事涌现在眼前。第一次和易楚装饰新家，第一次做饭给易楚吃，第一次和易楚聊天到深夜，第一次和易楚同床共眠，太多的第一次在这个家，而现在它已经不是一个家了。封聆坐在床前回想着易楚的好，和曾经的幸福。
    “小聆，小聆。”房东太太突然走进来。
    “啊！房东太太有什么事吗？”
    “易楚说你们不租我的房子了，我来是把房钱结算清的。”
    “啊？不租了。”
    “嗯，易楚没跟你说吗？”
    “哦，不租也好，这个家有太多回忆了。是该离开这了。”封聆自言自语道
    “嗯。那你们把三个月的房钱结了吧。”
    “什么？三个月？”封聆从床前跳了起来。接着又颓然得瘫在床上，不知道是腿软，还是心痛。
    “嗯，你们小夫妻两商量下。我明天来拿。”房东太太说完转身走了。
    封聆看了看剩下的电器——电扇和洗衣机，嘴角不自觉得挂起一丝苦笑。
    “易楚，你个混蛋！”幽幽地说了声，眼泪兀自地流下。
    不过生活还得继续，封聆深知其中的道理。
    “石瑾，我能去你那住吗？”许久过后封聆给石瑾打了个电话。
    “没有，我才没有被那个混蛋赶出来。”封聆看看周围，的确她没有被赶走。“现在我就在公寓里，我把他赶走了。可我现在不想再在这个伤心地住了。”
    “我是怎么做的？我当然是照你说的做的啊。”封聆咽了口口水。
    “当时我就在想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我不是一个人，我继承了中国伟大女性的优良传统，在这一刻包青天，秦湘莲灵魂附体。然后……然后就把那混蛋赶走了。”
    电话那头听见了石瑾的笑声，可见她也很满意这个谎话。
    “嗯！那我把东西收好了就去你家找你，好！到时侯电话联系。拜。”
    挂了电话封聆叹了口气，她知道新的生活就将开始了。
    PS：希望大家支持，有什么意见，请留言给我
    第七章 妇科候诊大厅
    地球依然执着地公转自转着。早起的鸟儿依然有虫吃，早起的虫儿依然被鸟吃……
    封聆已经在石瑾家住了2个礼拜了。天天接受这位姐妹的熏陶，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无欲则刚了。然而依然无法下定决心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把你拉到医院里，这日子是不能再拖了。”吃早饭的时候石瑾就向封聆叫嚣着施加压力。
    封聆正细嚼着面前的土司面包，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重天外，一点也没有听到石瑾的话。最近她总是恍恍惚惚，慵慵懒懒的，打不起半点精神。而胃口也不像另一位妈妈那样好。
    正当封聆发呆的时候，石瑾已经风卷残云般地把自己面前的给消灭干尽了。她自己也奇怪一个准妈妈的胃口为什么还不如自己。看看封聆越发苗条的身材，她突然醒悟到原来减肥是这么的简单。
    “好啦，封大小姐，你到底要把这面包细嚼到几点啊？”
    封聆回过神来，“我吃不下了。”说完放下那三分之二的面包，对石瑾笑了笑，又对齐妈笑了笑。转身上楼换衣服去了。
    “真不知道，哪个才是少家奶奶。”齐妈看着封聆，又看了看石瑾的餐盘，小声地嘟囔道。
    20分钟后，封聆和石瑾已经坐在了第一医院的妇科候诊大厅。身旁的白衣天使来来回回，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周围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让封聆感觉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开始后悔听石瑾的话来医院了。看着别的女孩子都有老公或者男朋友陪着，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难过。渐渐地眼圈也红了。
    “我说，我们还是走了吧。”封聆对石瑾小声说道。
    “走？怎么可能？”石瑾不耐烦地说着，顺便看了一眼封聆。
    哦！天啊！封聆什么时候变成现代版的林黛玉了，动不动就眼圈红红，今后还让我怎么教训她，还让我怎么说话啊。石瑾边想边在心里把易楚又狠狠地咒骂了几遍。
    “乖啦，乖啦。别多想了。”
    封聆低哼一声，不再言语。
    石瑾转过头来，不忍也不耐再看一眼封聆。兀自地在空旷的大厅内寻找帅哥。
    为何人们总是喜欢白大褂的，石瑾每次看见医生帅哥都有这样一个疑问。也许是对白大褂的天生恐惧，转化成了后天的征服欲。就像男人喜欢俏护士，女人喜欢帅医生。总是让人有莫名的幻想和止不住的冲动。
    “如果我还没有嫁人，说不定可以请他吃顿饭。”石瑾看着楼梯口的帅医生想道，眼角转出少许的抚媚。“但可惜啊，我嫁人了。”
    对于遥不可及，饿不充饥的男性姿色来说。鼓鼓的钱包才更有魅力和说服力。
    石瑾正独自陶醉在帅哥们之中，对于她来说暗暗欣赏和自慰一样，安全，无毒，无公害。
    “24号。”护士小姐喊道。
    “喂，封聆，到你了。”石瑾从自己的世界里回到了现实。
    石瑾一转头，天啊！封聆不见了。
    这死丫头去哪了！
    “喂！封聆你去哪了，到你了。”石瑾打通了封聆的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害怕极了，我实在是没有勇气。这个孩子没有错。我不能把它拿掉。”听的出封聆的声音已经又些沙哑。
    “你……你……你快给我回来。”
    “对不起，我办不到，我现在已经打的回去了。”说完封聆挂了电话。
    哦！封聆你这个死女人，笨女人，蠢女人。石瑾开始在心里骂道。
    “24号在吗？”护士小姐又喊道。
    “24号死了。”石瑾叫道。
    说着拎起她的LV的小包，扭着屁股向大门走去。把一大群惊愕的病人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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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我被你气死了
    封聆绝对不是现代女性，她没有现在女性的洒脱，她没有现代女性的开放，她没有现代女性的及时行乐。就如同她的姓一样，活脱一个活在封建社会的封闭的人。在她眼里打胎是罪过，死后是要下地狱的。她可不想自己像根油条一样的在油锅里炸来炸去。
    封聆在出租车上已经哭了10分钟了，稀里哗啦的，宛若一个泪人，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流出那么多泪来，是泪腺坏了，还是泪腺坏了，或者是泪腺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为易楚离开自己？为自己丢掉了爱情？还是为自己的孩子出生后就没有爸爸？满心的酸楚，满心的委屈都随着这泪溃堤而出，没有终结。
    出租车司机，自打封聆上车后就没有言语，50多岁的他，经历了沧桑，经历了下岗，经历了头发快掉光。别的本事没有，却是个好管闲事的主，要知道，这天天的在车里坐着，是屁股不舒服，大腿不舒服，前列腺不舒服，要是再不管管闲事，解解闷，这脑子可就也要不舒服了。看见封聆从医院夺门出来，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又听见什么孩子，什么打掉的。他就略微有点数了。
    “小姑娘啊，是去做人流的吧。”
    封聆兀自哭着，根本没有听见司机大叔的话。
    “男朋友陪着的？”
    “唉，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太冲动了。”“难道现在真是三十岁前不人流，做人就跟不上潮流？”
    封聆听了他的话，哭的更凶了。
    司机大哥一看不对劲，立刻转了话头，“不过最可恨还是那些臭男人。打炮打成筛子了就脚底抹油。真不是个东西。”仿佛他一直是女性同胞最忠实的支持者，最坚强的后盾，妇联的常任委员长。
    “你不也是男的嘛”封聆得空说了一声，说完又接着哭起来。
    “是啊，是啊，所以男人也是很辛苦的，男人嘛，总是色一点，糊涂一点。你也就原谅下你的男朋友吧。”司机大哥常常的叹出一口气，“想当年我就是犯了那么一点点的小错误，后悔啊!”
    “你也……脚底抹油了？”封聆红着鼻子，惊愕地看着司机，连哭都忘记了。
    “哪能啊！我是那种人嘛，我们那时候可不兴人流，连物流都不兴呢。我只能娶了她。现在天天摆在家里贡着呢。唉……年纪轻轻就踏入了婚姻的坟墓，你看我这头头发就是被房贷，小孩学费给拔光的。苦啊！”司机别说边不住的摇头叹气，遥遥远远，模模糊糊看见他背上写了个衰字。
    “呵呵……”封聆被司机的一番话逗乐了。“你就不爱你的老婆？”
    “唉……爱！”“别说我了，小姐你到底去哪吧。”
    “星湖街。”
    “呀！高档住宅区啊，小姐！你是富家女啊！”
    封聆笑了笑，不语回答。
    司机大叔还是幸福的，封聆兀自的认为着，因为他有他的家庭，而她也将幸福着，因为她有她的孩子。
    10分钟后在石瑾家，石瑾正瞪着她那双美丽的牛眼，插着她那水蛇腰，挺着她丰满的胸脯。以每秒6个字的速度在飞速的说道，口水四溅的程度比的了黄果树瀑布，赛的过印尼大海啸。
    “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难道真的想把孩子生下来吗？你难道真的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养大。10岁时告诉他爸爸出门了，15岁时告诉他爸爸死了，20岁时又告诉他其实他爸爸名字叫易楚，其实没有死，只是在完成伟大的造人工程后跑了。
    你难道就想这么毁了你的青春，他的童年，我的……我的那啥啥啥。”
    “你的什么？”
    “我说话的时候别打岔。我告诉你封聆，这孩子你要不得，知道吗？”
    “知道。”
    “那还要吗？”
    “要！”
    “你！你!我被你气死了！”石瑾美丽的牛眼气的一翻一翻的，丰满的胸脯山下抖动，地动山摇。
    第九章 姜还是老的辣
    石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暗自咒骂道，“怎么就让我碰到了这么一个木鱼脑袋的死女人。”
    然而让石瑾生气的不仅仅是封聆，还有她那日益危险的谎言。谎言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一环扣着一环。对一个人撒了谎接着就要对一群撒谎，这就是谎言的乐趣所在。
    石瑾没有想到她会再次见到林逸之的母亲。那个曾经千方百计不让她进林家大门的林夫人。石瑾最恨的是她，最怕的也是她。女人总是最了解女人的，特别是已婚已育的女人，她们经历了人生的所有必要步骤，她们熟知其中的每一个细节，她们的敏锐超过了福尔摩斯，胜过了神犬拉西。也许石瑾的一个小动作就会暴露自己，从而便宜了那只还不知道是谁的小狐狸。
    “你说怀了一两个月真的就一点看不出肚子？”石瑾一边比划着一件宽松的连衣裙，一边斜睨着封聆微微鼓起的肚子。
    “你说啥？”封聆转过身，于此同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顿时肚子憋下去三分。
    “没啥，当我没说。”石瑾闷闷的回答，那个响亮的饱嗝真是个好回答。
    林夫人下午三点到，石瑾早上九点就把封聆打发出去了。客厅的鲜花彻底换了一遍，玲珑剔透的各色水晶花瓶里各加了一粒维生素C。书架上那些八卦杂志被通通收起，刻意的摆放上了《财经》等，书脊一线排开，恨不得可以勾勒出条直线来。空了很久的热带鱼缸重新亮了起来，各色种类缤纷，活色生香。
    石瑾真可谓是忙死了。
    可不是，口干舌燥的，喝了三杯拿铁，不知对着齐妈下了多少指示。
    时针不紧不慢的靠近了“3”，皇太后要来了。
    打从太后进了门，石瑾就觉得周围空气稀薄呼吸困难，可见这林夫人的气势有多么的强大！
    此时林夫人正坐在石瑾的对面，50多岁的人了，保养的依然很好，可以说是风韵犹存。一眼就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胚子。一双眼睛很是有神，明亮的不参一点杂质，透着股精明劲。沙家浜里有句话说的好——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你们生活的怎么样啊？”
    聪明的女人总是旁敲侧击的，而笨的女人则会在这个时候开小差。显然林夫人属于前者，石瑾属于后者。
    “啊？您说什么？”
    “我问你们夫妻生活怎么样？”林夫人以为石瑾没用听懂。
    “夫妻生活！”石瑾听到这个词就莫名的恼火。刚结婚那会儿还算正常，可半年后就不对了，林逸之再也不会主动要求，相反换成了石瑾的苦苦色诱和谆谆哀求。对此石瑾感觉简直是个耻辱，设想以她的美貌谁不想和她有一腿两腿的，可林逸之却像老僧入定一样不为所动，就算肯也是完成任务般的草草了事，那效率简直比兔子还快，一点情趣也没有。然而石瑾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只野狐狸害的。
    “石瑾，你听到我说的话吗？”看到石瑾又一次走神，林夫人微微撇了撇眉。
    “啊！有！还行吧……”
    “哦!那你现在有身孕可要注意身体哦。”
    “妈，那当然啦。”
    “我那时候怀我们逸之的时候可吃了不少苦啊，你到看上去还行嘛。”
    “是啊，这孩子听乖巧的，我没啥太大的反应，就早上起来容易干呕。妈你说这不是孩子贴心嘛。”石瑾表现的自然。本来像电视剧里的害喜状压根就是验孕棒。要是每个都这么大反应那还要B超干嘛，一目了然嘛
    “要不明天再做个检查吧。”林夫人看了看石瑾说道，“为了宝宝好也为了你好啊。”
    “啊！姜还是老的辣啊！果然！这老狐狸还是不相信我。”石瑾暗自咬牙得想到，而这牙依然还得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好的，妈。”说完，绽开一个迷人的微笑。旁人以为是发自内心的，石瑾也深深的催眠着自己——我很开心，我很幸福。
    接着就随便的聊着家常，林夫人说的随性，石瑾却步步小心，她可不想再惹出什么麻烦了。
    第十章 我们都是秦香莲
    石瑾好不容易才说动林夫人，让她自己抽空去医院检查。可这化验单该怎么解决啊。石瑾越发的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她是怎么也撑不住了。毕竟女娲只能补天，而不是撑着天。
    朋友是肯为你两肋插刀的，而不是插你两刀的人；朋友是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而不是推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人。朋友是石瑾现在最需要的，而她的朋友却只有封聆。
    女人的哭有两种：哭给别人看的和哭给自己看的。前者会先抽泣几声引起人们和摄像机的注意然后或滴滴答答掉下几滴，或哗哗啦啦的泪流满面，全然取决于戏份的要求。显然，石瑾在这方面是个很称职的演员。
    “封聆，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吗？”石瑾求助时总爱先问上这么一句。同时两只眼睛红红的，眼中泪光闪烁，现在泪腺已经缓缓启动，就等发号施令的那刻喷涌而出。
    “是！不过等等。”
    “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话你对我说过3次。第一次我为了这句话啃了3个月的白馒头；第二次我为了这句话被全校笑了整整1个学期。现在是第三次，你又想让我干吗？”谢天谢地，笨笨的封聆终于聪明了一次。
    “没有啦，我只是想让你去医院再检查一次。”
    “不是堕胎？”
    “绝对不是，我也想通了。生下来也好，将来我就是干妈！孩子没有错！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牵着手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啊？”
    “那当然啦，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嘛！”
    封聆听到这心中一丝甜蜜，皱皱鼻子，给了石瑾一个拥抱。好朋友就是那个会在伤口上撒把盐，在骆驼背上加根稻草的人……但你要相信，撒盐是为了消毒，稻草是锻炼你的承受力！
    “嗯!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头靠在石瑾肩上小声喃喃道。
    “不过，我有个请求……”
    “嗯！你说。”
    “能用我的名字去检查吗？”
    “啊？”封聆猛的推开石瑾，一脸疑惑地看着石瑾，“为什么？”
    “这个……你就不要问啦。”
    “不行！”
    “最多我来付检查费啦。”
    “行！不过你还是要老实交代，否则党和人民都不会原谅你的！快说！”
    石瑾没办法只得老老实实地跟封聆讲了她准备空手套白狼的来龙去脉。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封聆听晚后给了一个精准的总结。“除了我爸。”封聆补充道。
    石瑾瞪了封聆一眼。
    “还有你爸。”封聆又补充了一句。
    她原以为这种小蜜二奶之事只会发生在命苦的黄脸婆身上，没想到像石瑾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会碰到这种事！真是瞎了林逸之的狗眼了。
    “你为何还要留在他身边啊？”
    对啊！为何？石瑾也在心中问着自己。自从发现林逸之有外遇石瑾就一直问自己，是钱！石瑾一直告诉自己是为了钱！可心中的那份怨愤和委屈又出卖了自己，女人在婚前总是潇洒的宣扬只要“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就好，这其中自然包括那个曾经潇洒，无惧，美丽，自信的石瑾。
    林逸之优雅的拿起了刀叉把切好的牛排放到自己的面前，林逸之在所有员工面前用沉稳的声线宣布：“这是我的太太”，林逸之只喊过一次的小名“小石头”……所有的一切呼啦啦的在石瑾脑中闪现，让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在某时某刻开始决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无奈的决定抓不住林逸之的心也要抓住他的钱，自己强迫自己假装坚强的不爱他。在此刻她是真的伤心了，似乎想起爱着他是自己最后一道防线。眼中更加的闪烁，两行清泪默然的流下，直到啪的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石瑾才缓过神来——她真的哭了。但是已经迟了，石瑾止不住的痛苦起来，坚强的防线终于被冲毁。
    这是封聆第二次看见石瑾哭的这么伤心，在她眼里石瑾是个独立，自信，完美的女性。可这么完美的人也终将为男人流尽眼泪。她原以为石瑾是幸福的，是幸运的，就如同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幸福的，是幸运的一样。命运女神总是在人们幸福的那一刹那把你打入谷底，曾经和现在的落差大的让人无法接受，美好的回忆都变成了潘多拉的魔盒，越是想起，越是痛苦。想着想着，封聆的眼泪也夺框而出，两个伤心的女人抱在一起，彻底的哭了起来。那哭声来自于胸腔，带动着心脏的震痛。她们为着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流着相同的泪水，发着同样的毒誓：最后一次为这个男人流泪。
    第十一章 那年她们二十四
    “啊！石瑾等等再脱。”李小曼紧张的喊道。“对面的男生又在偷看了。”
    “看就看吧，又不是没东西让他们看。”
    李小曼一脸错愕地看着石瑾，一时间到不知道该干吗了。
    “别听她的，小曼快拉上窗帘。”封聆盯着电脑屏幕说道。说完啃了一口手里的白馒头。
    李小曼这才清醒过来，急吼吼地拉上窗帘。对面顿时传来一阵哄闹。
    这就是大学。封聆和石瑾所在的大学，那年她们大四了。那年她们24了，花一样的年纪。
    李小曼打了声招呼出去了，石瑾这时候也换好了衣服。
    “你就是太随便！”封聆眼睛依然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你就是太封建！”石瑾回嘴说道。
    “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
    “女人要学会推销自己！”
    “唉！你知道大家都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
    封聆咽了口馒头，“她们说你是傍大款的小妖精。传说中的宝马妹妹。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你为了钱，那个都不要了……”
    “这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嚼舌鬼，老娘哪用过林逸之的钱了。”石瑾妖艳的小脸上因为生气而升出两朵绯云。“哼！就算用又怎么了，我用我老公的钱，天经地义！”说完石瑾又美美的笑了起来，痴痴的发起了小呆。
    “恋爱中的女人啊!”封聆无奈地叹了一声，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怎么就没有！”接着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死命的嚼，死命的咽。
    “咳咳……咳咳……石瑾救命！……咳咳……”
    石瑾这才从自己的幻想中清醒过来，而眼前的封聆已经噎得翻了白眼了。
    “我说你这辈子没吃过馒头啊？”石瑾边拍着封聆的背边递水给她。“真该让你噎死，然后把这消息买给报社，标题就叫XX大学一少女为情自噎，香销玉损。”
    封聆猛的从椅子上跳下来，用手上的半个馒头在石瑾的眼前猛晃。“我说这到底是谁害的啊？是谁用高尚的姐妹情谊欺骗了我单纯的心灵，骗走了我3个月的零用钱，害的我要吃三个月的白馒头！啊？是谁啊？……”
    封聆其实什么都好，就是这啰嗦的毛病最让石瑾受不了，石瑾也不等封聆多说什么就往她嘴里猛灌了几口水。
    “我不噎了！”封聆边被灌着边说道。
    “可你渴了！”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封聆终于投降了。
    “嗯！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何必为这点小事伤感情呢。”石瑾放下杯子，用胳膊搂着封聆的脖子说道，“你看，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不是把电脑都借给你了吗？”
    “这里也有一小半的钱是我的啊……”封聆含糊的嘟了一句。
    对于几年前的大学生来说笔记本电脑可是个奢侈品，对于几年前的封聆来说更是如此。现在封聆对电脑的迷恋程度不亚于公狗对母狗。
    “聆聆，我现在有一个赚钱的好办法，你要试试吗？”
    “有钱你会不赚？而让给我？”
    “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嘛！”
    封聆看看石瑾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女人总是要人哄的，不管是男人哄还是女人哄。
    “明天不是周末嘛！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有一个销售活动。酬劳很高，我想让你去！正好也能改善一下你的伙食。”
    “你为什么不去？”封聆已经反过来搂住了石瑾的要蛮腰。
    “我要陪林逸之啊！”
    “唉！爱情使人盲目啊！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替你去吧。”
    “那好！明天下午两点之前一定要到哦。”石瑾说着拿出一张小纸条交给封聆“这是那个负责人的电话。”说完扭着她性感的小屁股就出门了。
    大学是一段糜烂的时期，在这里男生们肆无忌惮地追逐美女，女生们千娇百媚地挑逗帅哥，人们在这里无所顾忌地挥霍他们荒芜的青春。而在男女生之外还有一种生物那就是石瑾。石瑾是特立独行的，运动会上她被推为领队，话剧班里她被叫去当女主角，她收到的情书可以编本肉麻大全。她是校园百花谱的魁首，是男生们性幻想的首选，是女生们排挤孤立的冠军。而她的特立并不单单来于她的美丽。她谎称姨妈来了推掉了领队，她哑着声音推掉了女主角，她把收到的情书转寄给了出版社。什么她都不在乎，除了林逸之。
    第二天，封聆把自己打扮的格外漂亮，短裙，高跟鞋还摸了点妆。当然她的漂亮是相对的，相对于之前的自己。若拿她和石瑾比起来那就是格外的土。
    “我要做销售了！”封聆兴奋地告诉自己。
    “喂！是王经理吗？”封聆按着纸条打了电话。
    “哦！是小封吧。”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人回答道。
    嗯？石瑾这次做的还挺到位的嘛！封聆心里暗暗想到。
    “好！我这就来。”说完挂了电话，向市中心出发。
    打死封聆也没想到销售要套上这么一个鬼东西，这个看上去很像安全套的布袋外套。
    天啊！这哪是销售，而是发放！发放避孕套套！
    第十二章 套子小姐
    “小封你要记住哦，要活泼点，表现出自由，没有束缚的感觉……”王经理正口沫飞溅地对躲在大套子里的封聆说着，“……记住要专找一对对的情侣送，年轻力壮的可以给两个……”
    封聆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石瑾会那么好把这个挣外快的机会让给自己；为什么给的是纸条而不是名片。现在封聆只想用套子堵住眼前这个王经理的嘴。然后狠狠地踢他的老二。
    马善被人骑，人善也被人骑啊！
    “……好了，小封！快去工作吧。”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什么都可能在一夜间改变。昨天封聆还是个所谓的淑女，今天她就成了树立在广场中的大套子；昨天交配只是为了繁衍后代，今天做爱却是为了取悦双方；昨天游的快的小蝌蚪还可能变成人，今天都将被丢入垃圾筒。不是我不明白，只是它变化快！
    封聆原以为中国还是一个相对保守的国家，民风应该还是很淳朴的。人们应该会不好意思拿安全套的。可她又错了。她的身边早已聚集了无数双需要帮助的手，人们一边拿还一边亲切的称呼她为套子小姐。
    “套子小姐，你是什么口味的啊？”
    “榴莲！”
    “那多臭啊！”
    “不要就走！”
    “套子小姐，你夜光的吧？有超薄的吗？”
    “回家自己看！”
    “套子小姐，你和杜蕾斯哪个好？”
    “当然我好！”
    “你哪里好？”
    “你用了就知道了！”
    “套子小姐，你卖多少？在哪卖？怎么卖啊？”
    “你妈才卖呢！”
    “套子小姐，你号码多少，交个朋友吧。”
    封聆拿起一个套子，死死地塞进了那个人的嘴里。
    封聆已经快崩溃了。她每送出一个套子就暗暗诅咒它质量不过关，诅咒它千疮百孔。后来回头想想这苦了的还是女人，又暗暗祈祷千万别破。
    上百个套子在一阵哄抢中被一扫而光，封聆刚准备坐下来休息下。一个小男孩拉了拉她问道；“桃子姐姐，你这个是吸的吗？”
    “这……这……”封聆真是哭笑不得。
    “妈妈说这是吸的饮料。”小男孩边说边指了指两步外的一个少妇。
    “额……是啊是啊！这个是饮料，喝了它能聪明健康，天天向上的。”
    “桃子姐姐！我要喝，我给一个好吗？”
    这下封聆又犯难了，她总不能把套子给一个才5，6岁的小孩吧，这性教育也太早龄化了吧。
    “桃子姐姐给我吸一个好吗？”
    啊呀！这东西不能吸，只能喷！封聆心里着急地说道
    这是小孩他妈走过来拉着小孩说道，“这是给大人吃的，小孩不能吃。”
    “不不！我就要吃嘛！”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啊！”
    “哇哇哇……”少妇在小孩的屁股上打了几下，然后拽着就走。走到远处愤愤地对封聆瞪了一眼。
    封聆无奈地对她笑了笑，可惜被套子外套挡住了。少妇看见的只是套子外套上一个淫荡的笑脸。
    封聆坐在路边，看了看手里的几张老人头，真想高呼毛主席万岁啊，共产党万岁。心里的不满也消去了不少。天大地大，钱的面子最大。封聆也是一俗人，当然也不能免俗。
    正当封聆坐在路边美滋滋地想明天是吃东边的麻辣烫还是西边的麻辣烫时，王经理滚圆的肚子填满了封聆的视线。她能清楚地看到金利来的皮带滑到了肚子以下，如果王经理不是身禀异能的话，那绑住的就该是他的那话儿了，标准的扎实！封聆尴尬地站了起来。毕竟看着王经理二弟说话总是有点不舒服的。
    “小封，今天表现不错啊！”王经理打着官腔说道，“是个好同志啊！”
    封聆淡淡地笑了一下，其实她连笑的力气都快没了。
    “看来群众很喜欢你嘛！明天你再来一次吧。”
    喜欢我？是喜欢我手里的套子吧。穿着那东西，天还晓得里面的是谁。封聆心中嘀咕道。不过有钱赚总是好的。
    “嗯！好！”封聆回答道。
    回到宿舍，封聆累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李小曼在自己床上看着书。正巧这时候石瑾回来了。
    “哟！怎么了封聆，刚被人糟蹋了？”看来今天石瑾心情不错，一进门就拿封聆打趣。
    封聆无力地哼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接着拖着那两条不知道还是不是自己的腿，去卫生间洗澡了。
    这时候封聆的手机响了。
    “石瑾帮我接下电话！”封聆在卫生间里喊道。
    “呀！我忙着呢！”石瑾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说道，“小曼你接下。”
    李小曼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王经理的声音。
    “小封啊，我想过了，今天既然反响那么好，我们不如明天多发几个。你明天1点就来吧。”
    “发什么啊？”李小曼很自然的问了一句。
    王经理呆了一下，“安全套啊！”
    “哪？”
    “市中心啊！”
    现在轮到李小曼发呆了。
    “那就这样了。小同志好好干啊！有前途！”
    李小曼挂了电话，傻了两秒，突然喊道，“封聆你就是今天在广场上的那个套子小姐？”
    楼道里传来阵阵回声“套子小姐……姐……姐……姐~！”
    第十三章 石瑾进林府
    从此校园内传来如下传闻：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封聆去卖安全套。”
    “啊？不会吧？”
    “真的！”
    “封聆为了还钱去卖安全套！”
    “封聆为了还高利贷去卖安全套！”
    “封聆为了人流，向高利贷借钱，没钱还就去卖安全套！”
    “封聆为了人流，向高利贷借钱，没钱还去做鸡，可太丑没人要，只能去卖安全套！”
    封聆一把掐住石瑾的脖子，死死得说道，“你还我清白！”
    可今天的石瑾一反常态，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对着封聆傻傻地笑。这可把封聆吓坏了。她可从没看见石瑾这样过，这种笑脸她只看过一次，那是她老家隔壁那条母狗发狂犬病时的样子。
    “你……被狗咬了？”封聆向后退了两步。
    石瑾摇摇头，向封聆走进两步。
    “你……被人抢劫了？”说着又退了两步。
    石瑾又笑着摇摇头，向前了两步。
    “你被人劫色了？”
    “哇！”石瑾猛地抱住了封聆，封聆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
    “我要结婚了!”石瑾幸福地说道。
    “真的？”封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封聆拉着石瑾做到床边，表情好像睡前听365夜好故事那么期待。
    “他爹妈今天会见了我，叫我离开他。”
    “什么？！”
    “恩。”
    “后来呢？”
    “后来他们答应让我们结婚了。”
    “你慢点说，别这么跳跃。”封聆急了，石瑾却卖着关子，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
    “我要告诉你了就是把你当好姐妹，那之前的套子事件就一笔勾消了哦”石瑾眯起眼睛，一副精明商人的态势。可怜封聆就吃这一套，不吭声等于默认了。她压根不知道石瑾很有倾诉欲，这故事憋得她难受，恨不得快点说呢。
    “今天早上我正在做面膜呢，来了个陌生电话。我一接，电话那头的老男人就开始骂我勾引他儿子。我就纳闷了，我既不是职业婚托又不是高级应招更不是大富豪的名小姐，怎么就勾引他儿子了？”
    封聆的嘴角不自在的动了动，石瑾继续：“我冒着浪费一张65块巨款面膜的危险用英文问候的他老妈，再问了他是谁，你猜怎么着？竟然是林逸之的老爸。”
    “我的天啊！当时就算面膜650，6500也顾不得了，连忙和他打招呼，心里希望他可千万别懂英文。哪知那老头子，哦不对，是林总裁竟然不吃不管，只是让我赶紧从林逸之面前消失。嘿！还真把我当大富豪的小姐了，让我消失我就消失？当时我就觉得我内心一团怒火从我这C罩大的胸口一直冲到喉咙口，又生生被我给压了回去。我是放下自尊好说歹说，可恶那老东西软硬不吃，还好后来一女的发了话，应该是林逸之他妈，说要跟我见上一面，老头子这才松了口。”
    “人家第一印象就不好……”
    “你别打岔！”石瑾不耐烦的说，继续说着自己的大冒险。
    “挂了电话，我就扒了那个美白面膜，刚刚连皮都没了，还要这面膜干吗？画了点淡妆，找了衣柜里最正经的衣服穿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练习傻笑。这傻笑和我平时的笑可大大的不同，我平时是目如桃花脸带笑，三分勾魂七分俏。所谓傻笑是三分天真七分孝，目光温顺好调教。话说这个笑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学。”石瑾小小抱怨了一下，瞥见了封聆处女般纯洁的笑容，顿时就有点气结，这丫头片子不用学，天生就是傻笑的命。
    “刚到他家，就发现他家园艺十分了得。曾经林逸之说过他妈好静，插花茶道样样精通。而我确实琴棋书画样样稀松！当时我就一个劲的头大。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糊弄过去，万一皇太后邀我品茶，她老人家静如处子，我动若脱兔，岂不玩完。好在林夫人有度量，大大方方客客气气的让我在他们家客厅呆着。一旁的林总裁闷不吭声，不时和林夫人耳语几句。这下我算是看明白了，敢情这赚钱的是林总裁，管家的可是林夫人。真是女中豪杰，不让须眉！我对付男人可是天下无敌，可女人可就无能为力了。今天这出鸿门宴不好唱啊！”
    “你倒是看的透彻……”封聆讽刺道。
    石瑾今天倒是豪爽，全然不和她计较，权当补药吃进了。“林夫人开门见山就说觉得我不适合林逸之，希望我能离开他。让我奇怪的是她全然不是因为嫌弃我家世之类的，原本我还准备像电视里那样把他们甩给我的支票当场撕掉，顺带着看看我到底值几百万。可现在反而客客气气像个关心我的长辈，这让我心里倒是没了底，。只好先表明我的态度。”
    “你什么态度？”
    “我用很陈恳的态度告诉他们，林家的家世的确很吸引我，有钱当然很好，但我还担心有钱他林逸之会花心呢。我不要钱只要人！”
    “林夫人相信你是纯情的小女孩了？”
    “鬼！”“等等！你什么意思？连你也认为我只是看中林逸之的钱？”石瑾有点愤慨的说。
    “后来怎么说？”封聆看情况不对，赶紧让她继续说下去。
    “说完我就斜眼瞟了一眼林总裁，他的脸色好了很多。但林夫人依然稳如泰山，看不出到底怎么想。我就知道这老狐狸不好忽悠！可她接着居然还问我婚后想不想要孩子什么的，这就把我搞糊涂了。”
    “会不会是林逸之有什么隐疾，那个不行……”封聆还没说完就被石瑾狠狠踹了一脚。
    “你这乌鸦嘴在说什么呢。当时我就告诉她我听她的意见，如果认为现在要孩子会影响林逸之的事业我自然不会要，如果二老想要抱孙子，我肯定愿意生一个。可以说是一切听政府的。当然这可是场面话，不过我也矛盾啊，生孩子影响我体型，不生孩子的婚姻又不稳固，哎……”石瑾叹了口气继续说：“之后又问我婚后打算工作还是在家打理生活，这个我之前试探过林逸之，知道他家传统的很，自然就回答他们我会全力支持林逸之，做他的贤内助。”
    “你不做设计师了？”
    “这叫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
    “可那是你的梦想。”
    “我还梦想我老爸的外遇得乳腺癌了！”
    封聆语塞，石瑾继续：“估计林总裁认为我是想敲一笔他家的钱，没想到我想的这么久远，再加上我那么真诚的一张脸！他就有点动摇了，之后我说了一句最震撼他的话，他就被攻破了。”
    “什么话？”
    “我说我要签婚前财产公证书。”
    “什么！你不是看中他的钱吗？签了这玩意你还愿意结婚。”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真的不是看中他的钱。”石瑾咽了口口水说：“再说他是只潜力股，婚后赚的还不都是我的，还是那句话，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
    “那后来就答应了？”
    “还没有。林夫人最后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林逸之对不起我，我会怎么办。我觉得很奇怪，一般婆家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
    “估计是怕万一你到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影响他家声誉和市容吧。”封聆总结道。
    “嗯！很有可能。总之我回答她我是一个有自尊独立性强的女性，我会自己处理这个问题。当然前提是如果这个问题会产生的话。林夫人微微点了点头，我自然领悟了，她是点头认了我这个媳妇了。没想到她一点头，林总裁就大笑的对我说早就想见见未来媳妇的模样了。我那个叫无语啊，他堂堂一总裁，点头点的跟个哈巴。要是林逸之有继承这个妻管严的基因就好了。”
    “那你觉得他会是那种人吗？”
    “很难讲，但至少是个家管严。”
    “这话从何说起。”
    “我向他求婚了。”石瑾一边兴奋一边叫嚷道。
    “等等，你说是你向他求婚了？”封聆听得有些晕乎，在她那个小脑袋里只存在男人向女人求婚这么一说。
    “是的。我之后直接去了他公司。当时他正在和白鹏飞讨论着什么，还很激烈的样子。这个白鹏飞还真是受林逸之器用，什么事都会和他商量。他一个小小的秘书对林逸之向来是有话直说，难怪整个公司的人都要敬他三分。就连我示意要和林逸之私下谈谈时，他都说鹏飞不是外人，让我但说无妨。”
    “那你怎么说的。”
    “但说无妨呗。我告诉他他父母见过我了，也答应我们结婚了，问他要不要和我结婚。”
    “他是不是吓瘫掉了？”
    “我开始也这么怀疑，毕竟我们认识不到半年，可他竟然镇定自若，不紧不慢的吐出了一个字。”
    “什么字？滚？倒?”
    “是‘行’！”
    “怎么林逸之平时婆婆妈妈做事拖泥带水，跟你去确定个关系还等想半天，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接吻前要记得刷牙……”
    眼看着封聆又开始碎碎念，石瑾就觉得头大，赶紧接着说：“我也觉得他特痛快，正奇怪着呢，他就冒出一句‘父母之命不得不从，何况我觉得我挺喜欢小石头的’，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小名耶。”石瑾陡然间回归童真，封聆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你们就决定结婚了？”
    “恩，但要先订婚，毕业了再结婚。那个白鹏飞还主动请缨要当伴郎了，平时看他尖酸刻薄的样子，这次倒挺义气的。”
    “恭喜你啊石瑾，你要老母鸡变鸭了。”
    “你才是鸡……”
    “哎呀，你就别计较这些了，只要幸福就好了。”
    “恩，会幸福的。”二十四岁的石瑾自信幸福在自己手里，在自己的灵魂里生了根。
    第十四章 封聆的恐惧
    封聆开始感到恐惧。
    现在她依旧坐在办公室内，依旧一只手握着试管，一只手敲着键盘，她喜欢这样，她觉得这样很押韵。可她仅仅只是押韵而已，因为陈阿姨和白菲菲把她的工作都抢走了。她像大小姐一样欣赏着陈阿姨和白菲菲的手忙脚乱，欣赏她们忙的连给那盆蟹爪兰浇水的时间都没有。而现在唯一需要她做的就是给那盆蟹爪兰浇浇水。这让封聆感到恐惧
    让封聆恐惧的还不止这些。她突然发现全公司的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有了很大的转变，上至老板，下至清洁工。特别是男同事们，说话都能看着她了，甚至不对她说话的时候也会多看两眼，中午约她一起吃饭的小伙子也越来越多了。她突然从一团空气实质成了一个人。这让封聆感到了恐惧。
    当然女同事们也对封聆越来越客气，陈阿姨和白菲菲更是抢着向她谄媚。为了情节的需要，我们当然可以忽略谄媚的间隙白菲菲那一瞥的冷眼，带点疑惑和嫉妒，又带点不屑和鄙视。
    这些都让封聆感到恐惧。封聆是这个社会的草根，是公司里的小把戏。她从不被人重视，也习惯着不被人重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感动恐惧，甚至有些神经紧张了。就像猥琐的单身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床边围着一群性致勃勃的美女，他的第一反映不是开心，而是捂住自己的老二，恐惧地捂住！
    这些可怜的幸运儿们，不会相信老天真的会突然大发慈悲，让他们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相反他们会认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相信自己要大祸临头了。封聆也同样不相信着，她左思右想，抓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在哪？”封聆终于向石瑾求救了。
    “我在买衣服啊。给我们的儿子买衣服。呵呵……”
    “我们的儿子？”封聆纳闷地说的一声。引来陈阿姨和白菲菲的目光和她们嘴角上琢磨不透的笑容。
    “嗯！你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吗？”
    “天晓得是男是女呢？随你怎么说啦！我有点麻烦想找你问下。你现在有空吗？”
    “嗯!有啊！”
    “那你来我公司楼下接我吧。”
    “好！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封聆告诉陈阿姨和白菲菲自己要出去下，后者微笑着说没问题，这让封聆又一阵毛骨悚然，要知道她们以前可都是用白眼把自己送出办公室的，并随时伴着这样的嘲讽：“真是懒人屎尿多”、“吃白饭的”“一个乡巴佬还这么多屁事”……
    5分钟后，石瑾的宝马开到了封聆公司楼下，封聆对着驾驶座笑了笑就上了车。
    在石瑾家附近的咖啡馆里，石瑾照常点了两分冰，当然两份都是她自己吃。封聆则点了一杯牛奶，又颇为奢侈的学着石瑾点了一份抹茶刨冰，一方面可以套用最近热映的一部电影中的经典台词“我需要冷静一下”，一方面她最近下意识的会跟着石瑾的步调走。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石瑾首先打开了话匣子。
    “最近我公司的人对我特别的好！”
    “那还不好？”石瑾急不可耐地吃了口冰。
    “好什么！原因呢？”
    “嗯……也对，具体说说。”
    封聆便认真地告诉了石瑾最近身边同事的变化，没有漏掉一个细节。
    石瑾听到一半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所谓男人突然受欢迎了多半是那个亲戚死了得了百万的遗产，女的突然受欢迎了多半是做了整容。石瑾眯着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口沫四溅的封聆，心想她可真是个奇迹，如此的单纯。人世的污浊和自己的失败完全没有侵蚀到她，她还是像张白纸一样，干净地出奇。石瑾一边吃着冰，一边回想着这一个多礼拜里封聆的变化。
    “我说，你就不能把你的指甲修修吗？”石瑾端着一杯脱脂牛奶，慢悠悠的说。
    封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仔细打量自己的指甲：干净、略长、偶有虫斑……她十分不解的看着石瑾，后者从鼻子里轻轻发出叹息声。
    半小时后，两女子出现在了美甲屋。之间石瑾飞快的翻阅着参考图集，一会儿就给封聆拿了主意。四十分钟后，封聆顶着十片脆弱的假指甲走在马路上。
    “石瑾，帮我挠挠头颈，有点痒。”
    “你残废啊，自己弄。”
    “可是手指不听我使唤，这指甲好可怕。”这下轮到石瑾无语了。
    之后还不断上演着相似的戏码。
    “你能不能不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能坐三分之一。懂不懂，三分之一。”
    “走路别外八字，像只鸭子一样。记得两膝盖走路是轻轻摩擦，这样才叫妩媚！”
    “喝汤不要发出啧啧声，难听死了。”
    “你一块牛排就靠牙咬啊？恩，对用刀……拜托，你要划几刀，都快二十刀了，牛排都烂掉了！”
    “不要吝啬香水。不是每种香水都是涂大动脉的！这种香水应该这样用：在空气中喷两下……封聆你给我死过来，站着别动，香味就淡淡的沾上了”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很可怕！”
    封聆终于说完了，口干舌燥地喝了口自己面前的牛奶。又被烫地直伸舌头。
    石瑾被封聆的话拉回了思绪，不禁笑了笑，这丫头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再也不像一个土妞了。她幽幽地说道“嗯！真的很奇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要下岗了。”石瑾看着封聆可爱的模样，不由得想捉弄她一下。
    “天啊！”封聆被石瑾的一句话给彻底雷到了。她陡然发现自己很快将成为一个失业的单亲妈妈。这让封聆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们为什么要炒我啊？”封聆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拉着石瑾的手。
    “也许是你公司不想让你放产假吧。”
    “他们怎么知道我怀孕了啊？”
    “也许他们在妇产科门口看见你了吧。”封聆越是单纯石瑾就越想捉弄她。
    封聆彻底没气了，耷拉着脑袋，想着今后该怎么办。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世界末日。
    “无良的老板啊！”封聆留下一句遗言，闭上了眼睛。
    第十五章 小秘
    狗急了是要跳墙的，兔子急了是要咬人的，封聆急了却只能在石瑾面前把她那只见过一面的老板骂个狗血淋头，骂个朱门狗肉臭，骂了句狗东西！
    石瑾撇撇嘴，把面前的冰向外推了推。现在的冰上可都是封聆怨愤的口水。石瑾又一次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是多么的容易，多么的让人倒胃口。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封聆说完吃了一口石瑾的冰，“你不吃了？”
    “不了不了。我饱了。”
    “好！那我吃了”
    封聆咬冰咬得咬牙切齿，石瑾却在旁边看的一个劲的晕眩。石瑾看着封聆吃她自己口水吃的那么津津有味，就觉得一阵恶心。石瑾认为口水只有在接吻的时候吃才不会让人恶心。而现在对石瑾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好了好了，你都怀孕了，要少吃冷的东西！”
    被石瑾这么一说，封聆只好不舍的放下小勺。边放还边嘟着嘴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连冰都不能吃了。”
    “铃铃铃……”封聆的手机在这时候突然响了。
    “喂！谁啊？”
    “小封啊！我是老李。”
    “啊！李科长啊！什么是啊?”
    “公司开会，你马上来一下。”
    “啊！好好好，我这就来。”
    “嗯！你直接到我办公室来就可以了。”
    “嗯好！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封聆说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一转身，不自觉得扭着小腰走了。石瑾在她的后背隐隐约约得看见一个怨字！
    封聆这辈子只开过三次会，小学的时候参加过一次班委会，进了公司后参加过一次新人欢迎会。现在是第三次。
    “哆哆！”
    “进来！”
    封聆刚走进李科长的办公室就被满屋子的烟雾薰的头昏脑胀。
    “小封你怎么现在才来！”李科长不满地问道。
    “这个……哪个……”封聆心想自己已经很快了，从咖啡馆到这要多远啊，换了你这个死胖子现在还到不了呢。不过这些话却不能说出来。
    “算了算了，小李啊！对于新来的同事我们要宽容一点嘛！”
    嗯？那边说话的那个死胖子又是谁啊？封聆边想边瞟了一眼。
    “嗯！老总说的对！小封快谢谢老总，甄老总！”
    “老总？真的是老总？”
    封聆差点把视网膜给跌落了，她还记得四年前老总的腰围不过是现在的三分之一，而头发却是现在的三倍，这甄老总可真是为己为利，宽腰谢顶，死而后已！
    “什么真的假的？小封快道歉！”
    公司是个特殊的社会团体，每个人都在捧着上级的屁股过日子。这里只有两种角色可以扮演——老虎和老鼠。李科长看来已经运用的融会贯通了，而封聆却是傻傻分不清楚。
    “算啦算啦，小封你来公司几天啦？”
    这一问让封聆的脸色有点难看，“我来了快4年了。”封聆答道。
    现在轮到了甄老总难看了，要知道快4年的老员工都不认识，这个老总也就太不关心下属了。甄老总尴尬地看了看李科长。
    现在这个球又抛给了李科长，下属的义务就是要为上级擦屁股。
    “老总你日理万机，把小封给忘了，她的确在公司呆了4年了。”
    “啊！对对对！”甄老总很满意李科长的这次服务，擦的很舒服。
    日理万机？封聆心里小声嘀咕道，日理万机的是周总理，哪轮的到这个腐败的地中海了？
    “好了好了，说回正题！”甄老总发话了。“我的秘书正好刚辞职了，现在空缺着呢，我想把你调到我那，你觉得怎么样。”
    “啊？调我做秘书？不是炒我鱿鱼？”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甄老总笑的很傻，李科长附和的很假。
    “怎么会撤你的职啊？我们公司很重视人才的，从不会无缘无故地辞退谁嘛！”
    “老总那么看中你,你还不快谢谢老总？”现在李科长怎么看怎么像李总管。
    “谢谢老总！”封聆接下来像个牵线木偶一样，听着老总和李总管的安排。要知道在公司里，你就是板上的鱼肉，只有挨刀和刀别人的份。
    迷迷糊糊，糊里糊涂地从李科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封聆就一跃成了小秘了。
    “恭喜啊！”
    “祝贺祝贺！”
    “封聆你要请客哦！”
    同事都对封聆表示祝贺，要知道现在的封聆可是一步登天的特快列车，谁能拉住她的小尾巴，谁的日子也就会好过点。
    “你们都知道了？”
    没有人回答，只有一个个真诚地笑脸，至少封聆看来是真诚的。
    “为何只有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封聆在心里疑惑道。当事人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也是公司的潜规则之一。
    “石瑾也有说错的时候”这点让封聆很高兴。同时她也不用再为奶粉钱而担心了。
    第十六章 红颜容
    “听说了吗？封聆被甄总包了？”
    “甄总上个秘书就是被封聆挤走的！”
    “不是吧，我那天看见封聆坐着一辆宝马离开的，甄总的车是奔驰。”
    “不可能，一定是被甄总包了，不然怎么会升去做小秘呢？”
    “我看见封聆每晚都去星湖街，一定是傍上什么大款！”
    “嘿嘿！你们都不对！我看啊，封聆一定是脚踩两只船！”
    “嗯！真没看出来，封聆平时不声不响的，原来会这手。”
    “好有心计的女人啊！”
    绯闻总是办公室的主菜，这是个男女老少都很适宜的娱乐方式，当人的思维麻木到只记得上班下班的时候，这是个很好的调味料。
    封聆的手指在键盘上无规律得敲打着。不用看枯燥的数据单了，现在的她越来越坦然地当她的小秘了，我都不当小秘谁当小秘？只要奶粉钱赚的够，老板办公室随便走。
    甄总可以说是个泡妞的高手，作为化妆品公司的老总，他深知女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这样上个秘书，上上个秘书，上上上个秘书，还有上上上上个秘书都没逃出他的魔掌或者可以说是猪掌。他最常说的话就是“什么马我骑不得！”可偏偏就是封聆对他的小情小调不闻不问，让他是摸不得，啃不得，只能心痒痒得在那干着急。
    “嘟……”答录机响了一声。
    “小封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甄总找我什么事啊？”封聆走进甄总的办公室。
    “我晚上下班后我要见个客户，你陪我一起去吧。”
    “啊？”
    “怎么？”
    “我不懂啊!我只知道看数据单啊。”
    “不懂所以要去学嘛！小封好好干，有前途的！嗯！这是我朋友送我的香奈尔，你拿去用用试试效果。”
    “，这个……那个……那今晚算……”
    “嗯！酸的不吃？那辣的呢？”
    “也不吃……”甄总是四川人吗，怎么算酸不分啊！我想问的是算加班费吗？封聆在心里无奈地说道。
    “嗯！那我们晚上去吃西餐吧。”
    “我们？”
    “当然还有那客户啦。”
    “可我没有车啊！”
    “我来送你嘛，体贴下属是我们这些领导该做的嘛。就这么定了，下班后我等你哦。”
    封聆耷拉着脑袋走出办公室。想到自己要无偿得加一个晚上的班就无比的郁闷。该死的奶粉钱也不是这么好赚的啊。
    封聆一边像个让人头疼的大姨妈一样碎碎念，一边给石瑾打电话：“亲爱的，对不起啦，今天甄总约见客户要带我去。虽说我连兰蔻和CD有什么区别都不懂，但饭碗要紧啊，所以今天就不陪你吃饭了。”
    电话那头的石瑾正在练瑜伽，听到封聆那句“兰蔻和CD有什么区别都不懂”差点闪了腰，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在化妆品公司工作的女人，作为一个有这么时尚朋友又在化妆品公司工作的女人，石瑾简直气死！但更让石瑾惊讶的是没想到自己的改造这么成功，土里土气的封聆这么快就有色猪惦记了。当然，要是让封聆单独行动，这色猪就变成揩油的色狼了，所以她当机立断决定保驾护航，顺便看看热闹。
    “没关系，我也去你那家餐厅吃好了，等你陪完甄总，哦，不对，是见完客户我们去逛街。”石瑾一边说一边偷着乐，“客户？不愧为上个世纪的把妹绝招。”
    甄总带去的是一家高级的西餐厅，餐厅的情调很高，略微昏暗的灯光下，小提琴拉着LOVE’SNOTFORME，轻轻得琴声暖暖得传入客人的耳朵里。餐桌上一盏小红烛光把情人间的暧昧气氛烘托得更为热烈，甄总选的位子很偏僻，除了桌上一点烛光，周围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黑。
    “来来来，小封，你来点菜。”
    “可是甄总，客户还没来……”
    “……”
    “是不是等他来了再点比较好？”
    “这个……”
    “怎么了？”
    “……没有，那个，小封啊，客户临时有事，今天就咱俩。”
    “什么？！你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来了！”封聆的嗓音突然高了八度，乱了小提琴的琴声，引来了客人的目光，还差点刺穿了刚进门的石瑾的耳朵。
    石瑾无奈的摇摇头，这真可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挑了张封聆迎面的位子坐下，视线正好对上甄总半秃后脑勺。脑袋大头发秃，不是老板是色猪!这让石瑾的小市民心理更加膨胀了，她急忙掏出手机给封聆发了条短信：“待会儿跟着我做，否则你的位子就不保啦。现在首先要镇静哦，要装作还不知道。”短信后还有一个调皮的笑脸。
    发送！过了八秒，石瑾看到封聆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然后看她机械的将手机放回包里，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石瑾。那目光七分焦急三分依赖可谓我见尤怜，给了一直线的甄总温柔的一刀，仿佛被220v电压直接击中了那不长毛的天灵盖！
    “小封啊，那就我来点菜吧。”甄总自作聪明的认为封聆看不懂菜单，就绅士了一把。
    这边点完，石瑾就叫了waiter，拿来菜单一看。哇！这甄总真是下了血本了，一瓶2000年的HAUTBRION，虽然年份差了点，不过也算是上品了。一份是6分半的阿根廷T骨牛扒，另一份是无骨牛小排，别以为它是一份普通的牛排，款牛排采自牛胸排骨之间的雪花部分，在一头牛中可只有很小的分量，以传统的烹饪手法炮制，其特点是肉爽、汁多、丰腴可口，雪花匀布。牛小排通过烧烤扒制后，其外焦香，带出牛肉本身浓郁的肉味。这道牛排才是精品。而甜点是两份提拉米苏。
    “还真会吃啊！”石瑾小声说了句，“去掉那份T骨和一份里拉米苏，其他的给我也来一份。”
    刚说完，就看到封聆正欲一把抓起酒杯。石瑾赶忙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捏着杯脚，轻轻晃动酒杯，看看酒脚滑落的痕迹，然后闻一闻红酒的气味，再优雅的碰个杯。封聆为了奶粉钱，依葫芦画瓢的照做着，明晃晃的酒杯映出甄总满脸肥油的脸，扭曲的让人想吐。但甄总不这么想，他喜滋滋的看着封聆面带桃花的笑脸，乐得直点头。
    “小封，你知道嘛，这红酒叫HAUTBRION，它的中文名叫红颜容，是不是很适合你啊？哈哈……”
    “是啊，是啊！”封聆学着石瑾变扭得笑着迎合道。
    酒过三巡，封聆又学着石瑾抛了一个媚眼。当然纯洁的封聆认为这是一个警告甄总不许炒她鱿鱼的白眼。事实上她也的确抛了一个白眼，但在甄总色迷迷的眼里它愣是变成了秋天的菠菜。
    石瑾的伎俩还远远不止这些，看似不小心的打翻了酒，然后暧昧的用餐巾轻轻的缓慢的擦拭，封聆的撒的量是多了点，这让甄总和石瑾有点心疼。但她贯彻了石瑾的精神要领，来来回回的惹得甄总坐立不安，可谓擦在封聆身，挠在甄总心。
    等到快吃完了，石瑾又发了条短信给封聆：“今天表现不错，我看位子是保住了。但要坐的稳。你还得……”
    封聆将短信牢记心中。等到甄总买了单，才缓缓的开了口：“甄总，今天让你破费了。封聆我也不好意思。咱们就去xx酒店休息休息，顺便做个按摩。这钱当然由我出，我当然知道甄总不在乎这几个钱，但这也是小封我的一点心意。”
    酒店、按摩……这几个字像把小榔头咚咚的敲在甄总心窝上。好你个封聆，还不是给我征服了，我就说嘛，这世上没有我上不了的马！
    “服务员，买单！”
    石瑾在另一边摸摸满意的肚子，嘴角坏坏得笑了一下。今天可真感谢这两位了。
    第十七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酒不醉人人自醉，人不自醉酒瓶敲醉。封聆拿起那瓶红颜容，就随甄总一起往门口走。封聆不知道石瑾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封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石瑾的。好吧！既然都上了贼船了，那就豁出去了。毛主席说的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小封啊！这酒都喝完了。”甄总看看封聆手里的空酒瓶说道。
    “额……我喜欢这酒，连这酒瓶也喜欢，多漂亮啊……”封聆边说边抽动她脸上的38块肌肉，绽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喜欢这酒？”甄总笑咪咪地问道，或者说是笑着对咪咪问道。
    封聆继续哭着笑。
    甄总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再给我两瓶HAUTBRION。带走！”
    荷尔蒙和酒精总能在恰当的时候产生化学作用，直接击打男人的大脑小脑和脑垂体，特别是甄总这么好色的男人。在他脑子里封聆已经是躺在床上的木鱼了，任由他怎么敲打。现在的他要尽可能的绅士大度，所以就算封聆要星星甄总也会立马帮她摘来。
    “甄总你人真好！”封聆嗲声嗲气地说了句。
    “天啊！我怎么会说这种话！一定是石瑾灵魂附体了！妈妈咪啊！”封聆说完就暗自问道。
    “小封啊！别老叫我甄总多见外啊！今后叫我耀銘吧。我也喊你聆聆吧。聆聆……”
    封聆恶心得起了一后背的冷汗。回头一想甄耀銘？真要命？人如其名，恶心的要命啊！
    看着封聆抱着两瓶酒随着甄总走出店门，石瑾躲在角落依旧悠然得品着自己的红酒。
    石瑾微微抿了一口酒延，闭上双眼感受了一下红酒在舌尖上打转的滋味，又香又醇，接着又品了一小口，嘴角挂起享受的笑容。
    这简直就是红酒的享受！石瑾口中死，做酒也风流啊！石瑾又妩媚又高雅的动作，引起了邻桌顾客地张望。
    “果然是好酒啊！”石瑾小声得自语道。
    放下酒杯，又发了条短信给封聆。“到了宾馆房间后，说要去洗澡，然后打电话告诉我你在哪。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了哦！”短信后依然跟着一个调皮的表情。
    餐厅的旁边就有家5星级的宾馆。甄总熟门熟路地带着封聆走进去。来到大厅甄总对接待员使使眼色，后者会意得笑笑，装模作样得给了甄总房间钥匙。封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突然她萌发一种念头－－石瑾和甄总不会是一伙的吧？
    甄总接过钥匙熟练地去勾封聆的小腰，这时短信来了。
    “谁的短信啊！”到嘴的豆腐就这么飞了。甄总不耐地问道。
    封聆翻开手机快速得看完后，急忙把手机放进包里，生怕甄总看见。“我姨妈打来的。”
    “啊？她说什么啊？”
    “她说她明天要来！”
    “啊？”
    “是二姨妈！”
    甄总心想是大的才好呢，这样今晚小弟弟就不用带浴帽了。
    一进房间，封聆就说要先去洗澡。这倒是让甄总有点以外，看封聆平时文文静静的，怎么这时候比他还猴急。
    “别急嘛，我们再先喝点酒，培养下气氛。”
    甄总边说边伸手把封聆搂进怀里，封聆一个闪身，躲进了卫生间。打开淋浴，便拨通了石瑾的电话。
    “喂，我就在饭店旁边的宾馆里，5078号房。你这千年蛇妖快点来，那甄耀銘还真色的要命，我顶不住了。”
    “小青你干的真好！不愧我白素贞的教导。要不我就不来了，给你一个得到成仙的机会。记住，跨过这个坎，保证你的工作做的是风调雨顺。你听好你一定要让那猪头去洗澡哦，我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抱大腿也成。让他洗的时间越长越好，然后你就偷偷用她的手机打给他老婆。我等等在你房门外等你。”
    “你！这下非害死我不可！”
    “封聆，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要是不练就一套忽悠老板的本事，怎么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石瑾憋着笑，义正言辞的说。
    “好吧……那我现在怎么办。”
    “现在？现在你就洗个澡吧。”
    说完，石瑾挂了电话。
    “该死的石瑾！”封聆紧张得有点站立不稳。“现在还让我去洗澡。”
    半小时后，封聆在卫生间里喊道，“甄总你快点进来啊!”这可让在外面的甄总再一次血脉喷张。甄总一把冲了进去，封聆这才侧身走出卫生间。只见封聆裹着浴巾，一边“欲拒还迎”地走出去一边小心翼翼地遮着若隐若现的乳沟。还暧昧地说道：“现在轮到你洗了，洗的干净点哦，没有半小时别出来。”
    甄总听得是心痒难耐，但没办法，小宝贝有洁癖，还是得洗干净了才能出场。
    但刚才一番话可真是难为了封聆，她可是在卫生间里练习了好几十遍！只见她哆哆嗦嗦地帮甄总脱外套，甄总自然乐意，一边享受着服务，一边顺带摸了下小手。封聆咬着牙忍耐，顺带着替甄总关上了门。听到卫生间里有水声，封聆才从外套里摸出了甄总的手机，拨通甄总老婆的电话。
    “喂，是甄夫人了吗？”
    “你是？”
    “甄总在保升路的前进宾馆。你快来！”
    封聆所在的是个小城市。从城东到城西开车也不过1个小时。甄总的家离这虽不至于近到他老婆可以在阳台上看见他挽着小秘的小手进宾馆，可也没逃出甄夫人的五指山。更何况对于一个母夜叉似的女人眼里，二万五千里长征也只是小菜一碟。
    30分钟后，甄总美美得从卫生间里出来，嘴里还哼哼道。“聆聆啊！等急了吧！”
    然而！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女人－－甄夫人。甄夫人瞪着牛眼得望着他。而床上坐着的也不是封聆，而是一个比封聆更漂亮的女人。
    “甄夫人，你要为我做主啊！”漂亮女人哭着向甄夫人说道。
    甄总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不断得跳，突如其来得刺激让他的心脏有点受不了，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他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婆！你听我说……”话没说完，甄总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第十八章 西厢的小红娘
    封聆坐在办公室，无聊得拿起电话准备打给石瑾。反正用的是公家的电话，能揩油就揩油，不打白不打。她刚惬意的翘起二郎腿，就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瞥见一员工正盯着自己看，正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那小职员就吓得低下了头。封聆很是纳闷，自己怎么就突然变成观世音了，人见人鞠躬，狗见狗低头。
    “喂，哪位啊？”
    “我啊！石瑾你昨晚回来的好晚啊，你后来去哪啦？”
    “唉……别提了，我后来去了医院。”石瑾在那天打着哈欠说道。显然刚刚睡醒。
    “啊？医院？怎么了？”
    “那猪头后来一头倒地上——晕了。唉……还死沉死沉的，扛的我累死。最倒霉的是还要我出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什么啊？你慢点讲，慢点讲！”
    “你走后，那猪头一出来看见我和甄夫人就晕过去了。”
    “怎么就晕过去了啊？”
    “这个我后来也想过了，可能是浴室里太闷湿了，那猪头又胖，肯定有三高五高什么的，再加上突然受到刺激，林林总总的，他就晕了。”
    “怪不得，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怪不得甄总今天没来，然后怎么样呢。”
    “然后？然后我就和甄夫人把甄总扛到了我车里，接着送到医院。那死猪死重死重，我肩膀到现在还酸着呢。”
    “那什么叫钱是你出的啊？”
    “捉奸那么急，还顾得上带钱啊。所以住院的钱都是我付的。”
    “捉奸？”
    石瑾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可不能告诉封聆这是场和她联袂出演的双簧，连忙打岔：“总之女人身上不能带太多钱，免得劫财又劫色。”
    “那甄总身上的钱呢？”
    “为了泡你摆了个血本无归的鸿门宴，又为了泡你开了没有阿娇的小金屋，钱就剩一块两毛五了，哪还有啊？”
    “不会吧？甄总身上就那么点？”
    “你好烦啊！好了不说了，晚安！”
    “喂喂……”
    “死石瑾！”封聆无奈得挂了电话。“现在都快中午了，说什么晚安啊！”
    无奈归无奈，封聆可不敢再打扰石瑾睡觉，要知道石瑾发起火来可是非同小可。石瑾有三项不活动是不允许人打扰的：睡觉，SPA，和瑜伽。不过对于昨晚，封聆还是有很多疑问围绕在她的脑子里。最大的疑问就是，甄总回来后会不会弄死自己？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合起掌来道一声阿弥陀佛，期待他一去不回。
    “算了，吃饭最重要！”笨人总有笨办法，想不通就不必多想。
    石瑾懒懒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看那天蓝色的窗帘，这窗帘是石瑾自己选了的。她说喜欢蓝色那淡淡的忧郁，清风拂过像海面一样灵动。但封聆不喜欢，她说蓝色的窗帘像神经病医院，加上石瑾的床单是条子装的那就更像了。
    “我们女人真命苦啊！日防夜防，花心难防。”石瑾脑子里回响起甄夫人的话。“我们这些好女人就是男人的学校，教的都是基础课程。男人过来假惺惺真性情的也就为了换张毕业证。毕了业就海阔天空任君飞，再也不瞧不上你喽。”
    “我不是也一样吗？可恶的林逸之，可恶的狐狸精！”想到狐狸精，石瑾就恨得牙痒痒，挫骨扬灰都不解气。不过光恨并不能解决问题。“幸福还是要靠自己的。妹妹啊！当他发现这个世上还是你最好的时候，他就会乖乖的回到你身边的。你要记住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不过光用死劲还不行，得用巧劲。”甄夫人的话再一次浮上心头。
    石瑾拿起电话，拨通了林逸之的电话。石瑾只记得四个号码，自己的、封聆的、林逸之的和110的。
    “老公啊！”石瑾又酥又嗲地说道，只可惜有点像花旦一早还没吊开的嗓子。
    “啊!是林夫人吧。我是白鹏飞，林总在开会。有什么事呢？”这一声飞来的“老公”让白鹏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哦！阿飞啊！也没什么要紧事，待会儿说也罢。对了阿飞，你还没结婚吧。”石瑾边说边把玩着自己刚刚做过的头发，好不容易酝酿好的嗲意，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是啊！”
    “没女朋友吧！”
    “是啊！”
    石瑾兀自地笑笑，“你没什么不良的嗜好吧？”
    “没啊！”
    “你爱赌吗？”
    “没啊！”
    “你爱嫖吗？”
    “啊？没啊！”
    “你会玩玩后就不再联系吗？”
    “这个……啊！林总来了。”
    “喂！”林逸之拿起电话，“找我什么事啊？”
    “问你回不回来吃完饭嘛。”封聆又拿起刚刚放在一边的撒娇。
    “我很忙，估计没什么空！”
    “不准说没空，人家现在可是怀了你的孩子啊，知道不？医生说了不能心情不好的！这也是胎教，你总不想生出个皱眉的小老头吧。再说了你也好久没回来吃过饭了！”不知这招软硬兼施，挟胎儿以令夫君能否见效。
    “那好吧！我能带鹏飞来吗？我们有事要谈。”
    “嗯！好！还是老公好！”果然前辈的话不能不听，这对付男人啊，还得用巧劲。
    挂了电话，石瑾大喊了一声，“齐妈，逸之晚上回来吃饭！”
    “还有白鹏飞！”石瑾又补喊了一句。
    白鹏飞，白鹏飞……石瑾边念叨边嘴角笑笑。边笑边掰着手指，边掰着手指边说好登对啊！
    从石瑾有记忆起，白鹏飞就跟着林逸之，人如其名，喜欢穿白色的西装，话说男人二十是奔腾，三十是微软，四十是松下，五十是联想。可就外表看来白鹏飞可强壮的很，石瑾想他肯定有定期健身的习惯。可他为什么还没结婚呢？难到他是个打破老婆终身制，实行小姨股份制。引入小姐竞争制，推广情人合同制的情场老油子。如果是那样绝不让他再进自家的门，省的林逸之被带坏了，说不定林逸之就是被他带坏的。
    石瑾越想越有趣，不自觉得嘴里哼哼道：“非是我嘱咐叮咛把话讲，只怪你呆头呆脑慌慌张张。今夜晚非比那西厢待月，你紧提防，莫轻狂，关系你患难鸳鸯，永宿在池塘。既然错请生波浪，怎能够粗心大意你再荒唐。鼓打二更准时往，桃花村口莫彷徨。你不要高声也不要嚷，你必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但要仔细听你还要仔细想，是不是有人拍巴掌，响一声你就还一掌，响两声你凑近身旁，倘若是你响他也响，那就是来了我西厢带路的小红娘。你把我当作诸葛亮，听我的号令上战场。”摆了一个兰花指，撒了欢地从床上蹦了下来。
    第十九章 食色男女
    “我回来啦！”封聆一回到家就大喊了一声。“哇，好香啊！齐妈在烧松子桂鱼吧！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忙乎？”封聆的鼻子可是堪比那人类的朋友。
    “今晚有客人。”
    “客人？谁啊？”
    封聆正想寻根问底地问下去，石瑾走出来打断了齐妈的回话。“走走走，去我房里，有事说。”边推封聆边回头对齐妈做了个保密的动作。齐妈意会地点点头。
    齐妈能在这个家长时间的待下去是有原因的。50多岁的她一眼就能看出今晚这顿饭是为两个人准备的－－林逸之和封聆。因为封聆，所以晚上吃的绝对是中餐。齐妈可见识过封聆左叉右刀的样子，简直就是要和牛排拼命，两胳肢窝张的跟个老母鸡式的，还时不时得传来刀子划盘子的刺耳声音。而林逸之中餐中最喜欢吃的是松子桂鱼。
    封聆刚走进石瑾的房间，就看见床上堆满了各色各样的衣服。什么旗袍，晚礼服，吊带衫，衬衫，连衣裙应有尽有。就差护士装和兔女郎了。
    “快脱！”
    封聆猛得回头，看着一脸无事的石瑾，“你说什么？”
    “我让你快脱衣服，然后把这件换上。”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石瑾边说边开始扒起封聆的衣服。
    “我自己来……啊！救命啊……”
    “别拉我肩带啊！”
    “你轻点，别连我内裤也一起扒了。”
    “这件不错，嘿嘿，我还没有传过露背装。”
    “…那是正面！这是普达拉最新款！猪！”
    “这怎么可能？肯定会走光的。”
    “你认为设计师是吃干饭的？再说就你那胸，人家要不要看还是个问题呢。”
    “人家？”
    “不许说废话。”石瑾差点又说漏嘴，气急败坏的说。
    就这样，封聆被石瑾扒了又穿，穿了又脱，里里外外的试了十几套衣服。封聆麻木地被石瑾呼来唤去，感觉现在就像橱窗里的模特，不断地换上不同的衣服，然后还要不断地受到石瑾尖酸刻薄的批评。
    “你这手臂上的是什么啊？都挂下了！别以为猪肉涨价了你就得意了”
    “你腰这上的又是什么啊？轮胎啊？还是雪地胎。”
    “你几岁啊？还没发育好？胸那么小？认为中国没钱盖机场啊？”
    “哦！我的上帝！别驼背，你肚子已经够大的了。”
    “上帝啊！真主啊！如来佛祖啊！救救我吧！把这个千年老妖收回到雷峰塔下吧。”封聆咬紧牙关，皱紧眉头，在心里默默念道。她已经被石瑾从头到脚，贬的一无是处了。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女人。
    “别想有人救你。”石瑾不经意地说了句。
    封聆惊讶地看了看石瑾，石瑾仰着头哼了一声，转头又在衣服堆里认真的摸索着什么，仿佛那里藏着宇宙黑洞的奥秘，或是世界和平的真谛。封聆也借着这空继续祈祷着。
    突然，石瑾发现地上还有一套衣服。温婉典雅的吊带装配上一款白色的小裙，展现出浓郁淑女气质。
    “咦？这套不错！你把这套再换上。”
    封聆无奈只得再次脱了穿。
    “呀！真的不错。职场白领，现代女性。外柔内刚，秀外慧中。可我怎么对这套衣服没什么印象啊？”
    “这套就是我今天穿的。”封聆哭丧着脸说道。
    石瑾不在乎地走出房门，喊了声，“齐妈，等等去我房里整理下衣服。”
    “你摆明了就是要看我换衣服，你个变态！看我不打电话给穿警服的，让他们来抓你。”封聆跟在后面像个受气包式地说着。
    “穿警服的不一定是警察，还有可能是张柏芝。”石瑾接的顺口，封聆却气的直翻白眼。
    时间一晃就到了吃饭的点，一桌子的好菜，看的大家都直咽唾沫。齐妈能留到现在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一身的好厨艺，无论中餐西餐，她都能应付石瑾那张精刁的嘴。
    “老公吃这个桂鱼。”
    “老公吃排骨。”
    “老公吃青菜。”
    虽然在座的都知道石瑾的媚力很强，不过多多少少还是让人有些尴尬。
    “封聆你也给阿飞夹菜。”石瑾自己忙活还不够，还要让封聆陪她一起忙活。
    封聆睁大着眼睛看石瑾，露出一个难为的笑容，意思是“我为什么要给他夹菜啊？”
    石瑾会了一个更美的笑容，意思是“你敢不夹，你就死定了，还有！你牙齿上有菜叶！”那笑容看似温文尔雅，甚至可以去奥运会开幕式举牌子，可惜熟识石瑾的人知道，当她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你最好完全听从她。不然后果自负，不相信可以尝一下，试一下，或者尝试一下。
    封聆赶紧闭上嘴，抖抖索索地用筷子去夹面前的一盘麻婆豆腐，白鹏飞也急忙把碗递上。可这豆腐哪那么容易夹的起来啊？这豆腐越夹不起来，封聆就越是抖，这越抖，豆腐越是夹不起来。眼看着一碗红红的麻婆豆腐就快变成了红白混杂的豆腐花。封聆的汗从耳背一直流到脚背，鼻子上更是堆满了汗珠，更像人类的朋友了。
    无奈，封聆只好用筷子沾了一点汤水，认真地反复地涂在白鹏飞碗里的米饭上。同时奉上一个带有歉意和菜叶的微笑。
    “呵呵，你看我们封聆多幽默啊！”石瑾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笑嘻嘻得说道，“封聆这里有调羹，快！再给阿飞舀点豆腐……花吧。”
    封聆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搞砸了。看见石瑾给了根竹竿，赶紧顺着爬上去。之间她哦了一声把筷子叼在嘴里，忙不迭地伸手去给白鹏飞的碗里舀豆腐花。
    “够了够了。”白鹏飞站起来说道。早知道是这场景，打死也不跟着林逸之来吃饭，现在他还得往悔青了的肠子里灌红白混杂的豆腐，想到这里他头都大了。
    只可惜他没有预见未来的本事，否则他会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因为可怜的白腾飞脸白脖子细，嗓门太小，封聆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猛的一抬头。
    这时，封聆和白鹏飞间的距离不超过一根筷子，封聆筷子的间隔不超过1厘米，封聆抬头的时间等同于石瑾眨了一下眼。所以可以推出以下这个结论：
    封聆猛的一抬头，正好把筷子插进了白鹏飞的鼻孔里！
    第二十章 封聆生病了
    石瑾感觉天要塌下来了，林逸之很庆幸自己和封聆坐的最远，封聆感觉鼻头有点凉。白鹏飞则感觉鼻子里一种充盈的痛。齐妈撇见室内温度计上显示的是零。
    听说过猪鼻子插葱的，没见过人鼻子插筷子的。这下可让大家开了眼了。石瑾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吃顿饭，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让白鹏飞就这么插着，二是帮他拔出来。很显然大家都选择后者。
    封聆拿着筷子，看着上面半拉青黄鼻涕，正不知道该怎么办。齐妈赶忙过来给封聆换了一双。
    “不好意思。最近感冒刚好。”白鹏飞尴尬得说了句，边说边看了一眼林逸之。
    绅士的男人就是这样，明明是别人的错，却要自己拦上身。虽说白鹏飞现在鼻孔又红又大，像刚从高老庄逃回来的二师兄。不过他谦谦君子的光芒依然笼罩着这个饭桌。
    接着的几分钟内，整个房间鸦雀无声，4个人各归各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和面前的菜。
    “呵呵……”石瑾银铃地笑声打破了寂静。封聆也终于可以大口地喝汤了。
    “封聆啊！咱们阿飞可是一表人才啊。你看看，这眼睛，这嘴巴，这鼻……这牙齿。多俊的人啊。”
    林逸之在一旁听的差点噎着，哪有看人看牙齿的，分明是看牲口啊。
    “阿飞啊！你看咱封聆怎么样，人多漂亮啊，我偷偷告诉你哦，封聆她屁股大，好生养的！”
    这一句，呛得白鹏飞一个劲得咳嗽。封聆的小脸也一个劲得泛红。
    石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也许是封聆上身了，反正她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阿飞，你和封聆真的是很般配的，你想想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小秘啊！而封聆呢，就是那么巧，也是小秘！你说你们是不是很配啊？”
    “好了好了，你吃饭吧。”林逸之在一边劝道。
    “啊呀……我不饿！还有哦！你是逸之的亲密死党，封聆是我的闺中密友。你说是不是很配啊？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一个男盗一个女娼。不不不……是你耕田来我织布，你*去我嫖……”
    就这样，一晚上石瑾对着白鹏飞和封聆反复的游说，说教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恨不得他们现在就拜堂入洞房。吓得白鹏飞吃完饭就推托有事跑了，林逸之也随着出了门。饭桌上只留下了封聆和石瑾两个人。
    “你今晚吃什么了？”封聆气愤地看着石瑾。
    “饭啊!”石瑾纳闷地看着封聆。
    “原来不是过期老鼠药啊？那你老把我往别人那推干吗啊？嫌我老住你这影响你了？你明说我走不就成了吗？”封聆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你傻不傻啊？谁会嫌弃你啊？”石瑾一听气也上来了。“我告诉你，现在这好男人就像公共厕所里的坑，好位置早被别人给占了，剩下的都是叮满苍蝇的大粪。好不容易帮你找个空位让你泊车。你还挑剔起来了。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孩子怎么了？我一个人能养！”
    “我告诉你！你是能养，不过不好看。这社会就是这么不平衡，单身父亲，那就叫伟大，光荣，有责任有爱心。单身妈妈，就会被人认为又傻又笨又不要脸。自己丢脸还不够，还要拖个小的一起丢脸。”
    石瑾越说越气，越气说的越重，“说难听点，人家说学得好嫁得好都不如爸爸好。你倒好，别说好爸爸了，今后你孩子长大了写篇‘我的爸爸’的对象都没有。”
    “你……我……不要你管……”封聆被石瑾说的哑口无言，眼圈红红得向自己房间跑去了。
    “我还懒得管你呢！”石瑾也被不开窍的封聆气的半死。她的确是同意了封聆留下了这个孩子，虽说存有那么一点私心，可关键还是被封聆那无限膨胀的母性之光给软化了。但她可不像封聆想的那么简单，这不正给她出主意嘛。谁知这笨蛋被那该死的雌性荷尔蒙搞得更笨了，怎么都说不通。
    封聆这边也不好过。她一心觉得石瑾嫌弃她了，又回忆起大学时期被石瑾骗去买套子的事情，以及其他种种，顿时泪腺马力全开，鼻子像吃了秀逗，酸的要命，还不停的抽！
    此刻她正平躺在她那张条子床单的大床上，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据说芭蕾舞蹈员立定旋转的时候要盯着一处看才不会跌倒，封聆没有那么高贵也没有那么悠闲，她就是一只被生活不停抽打着旋转的陀螺，她只有盯着易楚看她才不会趴下。她曾以为他会永远陪在她身旁，现在他们已经分开在人海茫茫。可是这肚子里的这块肉却有着神奇的力量，真的让封聆重新开始生活。
    封聆翻了个身，抽了张纸巾继续擤鼻涕，呼啦啦的像抽风。她并不傻，只是有点天真而已，当然比那很傻很天真的某人高等多了。她用脚趾掰掰也可以知道一个人养一个孩子要多少钱，只是她不想再做一个关于男人的梦。偏偏石瑾不知怎么想的，硬是要把自己和白腾飞凑一块。据说白鹏飞是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就那种人又怎么会容忍老婆肚子里的拖油瓶，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平时一沾床就遇见周公的封聆竟然失眠了。不想哭了却止不住抽泣，不想回忆了脑子却在放电影，想迷糊点就这么过吧脑子却意外的清醒，想争口气和石瑾反抗一下心里却已经后悔和她吵架。就这么傻傻的后悔总结再后悔再总结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石瑾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封聆房里。她正想开口骂封聆害的她昨晚没练瑜伽，害得她一夜无眠，还害得她今天不想去做SPA因为怕这张脸吓坏路人。真可谓三项禁忌封聆一下子都犯了！
    但等到她看到封聆已经发青的黑眼圈时，还是把话给咽下去了。这封聆俨然是生病了。俗话说一夜愁白头，所以愁一夜发个低烧，感个冒还是情理之中。石瑾这气也是生不起来了，一边忙关照齐妈炖一锅干贝白粥给封聆垫垫肚子，一边想这不会是白鹏飞那半拉鼻涕闹的吧。
    石瑾看着封聆插着温度计一脸无辜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也不管你和白鹏飞的事情了。”
    封聆可怜巴巴地向石瑾扑闪了一下她大而无神的眼睛。
    石瑾当然了解她想什么，“我压根没嫌你住在这里麻烦，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别指望我再给你腾个婴儿房。”
    封聆把温度计拿了出来，一看，39°c。她支支唔唔地说：“我还以为你嫌我在这里影响你和林逸之感情呢。”
    石瑾摆出一副“就你这样还想来插一脚”的不屑脸孔说道：“要是被我知道那狐狸精就是你，肯定生吞活剥了你！”
    显然封聆把话当了真，吓的直哆嗦，连忙撇清关系。石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感叹道：“其实我还找过私家侦探查过他，想看看对方是啥模样。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可惜侦探拍回来的照片压根就没有出现一个女人，顶多就是和白鹏飞一起去泡泡吧。我就搞不懂了，难道他性幻想自己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封聆用那个高温的脑袋仔细地想了想说：“可能他就是找了个男人呢。”话音刚落，两女人顿时石化了几秒钟，然后笑着扭作了一团。结果就是，石瑾让齐妈再盛一碗粥，因为她也觉得脑子发热，俨然是被封聆这死丫头给传染了。
    第二十一章 准李总
    封聆这在家一休息就是一个多星期，倒不是因为她病的有多重，而是她天生就是个懒女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要是心脏停了也能活着，她准给自己的心脏放半年的大假。
    “封聆，我说你好去上班了吧，别老在家里闲呆着。”石瑾边做着瑜伽边说着。
    要说这瑜伽也真是奇怪。好好的一身体偏要把它扭成麻花，石瑾现在眼睛正以一诡异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臀部。封聆老是想不通，这眼睛是用来看别人的屁股的，石瑾干吗老要盯着自己的屁股看。
    封聆别过头，不睬那已经扭作一团，分不清哪是头哪是屁股的石瑾，转而搂着齐妈撒娇道，“齐妈，又在弄什么好吃的啊？”
    “银耳莲子羹。”齐妈总是笑呵呵的，在她眼里石瑾和封聆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一样。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天蓬元帅转世啊？”石瑾现在右脚正好绕过头顶，大拇指可以用来抠鼻屎，不过粗了点。
    “啊呀！我其实是怕回去后甄总把我弄死。要知道上次我们把他整的多惨。我现在闭上眼睛还能看见他在家里跪键盘的惨状。”
    “你要是再不去，你死的更惨，他可以很正当的把你开除了。”石瑾又摆了个一字开。臀部被紧身衣勾勒出两条完美的曲线。
    “啊呀！对啊！我都忘了！明天一定要去了。”封聆恍然大悟。“顺便说一句，你裤子嘣了。”
    石瑾赶紧收起脚，好好检查了一翻。“没有啊！”
    “哈哈……你也会上当。”封聆说完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可以说是阳光明媚，艳阳高照，鸟儿欢畅，石瑾咆哮……
    第二天，封聆又穿着她那身温婉典雅的吊带和那条白色的小裙，自从得到石瑾肯定后这身衣服她可更是爱不释手了。要知道，今天可是个不得了的日子。不把自己打扮好了，还真有可能被甄总一脚踢出公司。
    早早得到了办公室，封聆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整个办公室的磁场都改变了，空气中弥漫着八卦、暧昧、腐朽的味道。沉浸其中的每个人都有点怪怪的，都三两成群的讨论着什么。
    “不是在说我吧，不会是真的要把我开除了吧。”封聆自己在心里嘀咕着，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卷铺盖走人，脸就拉得有二尺来长，跟长白山似的。
    封聆凑着耳朵在一边听着，生怕漏了一点蛛丝马迹。
    “听说了吗？甄总被调走了。”
    “真的假的？被调哪了？”
    “听说调回总公司了。”
    “哟，那不是高升了吗？”
    “哪有！在这里可是一把手，到了总公司就得仰人鼻息了。”
    “那不知谁来接替啊？”
    “不知道，可能是李科长吧。公司里也就属他最够格了。”
    “我看也是，咱得赶紧拍拍他马屁啊！”
    “那一定的。前不久我还和他在新开发项目上起了冲突，但愿他不要记仇啊！”
    啊呀呀！甄总走了，这对封聆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不用再担心被炒鱿鱼的事了。她一边暗暗叫道“天助我也”，一边又担心了起来。这李科长之前一直骂自己木讷，后来自己当了甄总的秘书以后又对自己殷勤的很，真猜不透他怎么想的。不过她的同僚说的对，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屁是一定要拍的。
    “李科长，恭喜你啊！你要高升啦。”封聆逮到李科长就说道。
    这世上缺房，缺钱，缺德，缺什么都有，而封聆缺的是心眼。李科长的老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虽说大家都这么猜想，李科长也觉得十拿九稳，可被封聆当面这么一说还是尴尬的很。
    李科长全面李英，就比李莲英少一字，甄总在的时候，他干的也差不多是总管一事，可以说是跟着老祖宗，干着老本行。现在好不容易要出头了。老李总管在下面估计看见了也会很欣慰的。所以这两天他很急，皇帝不急，太监急!
    李科长毕竟是混了好多年的老江湖了，猴屁股似的老脸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回头这么一想。甄总不在的这几天，封聆正好也请了假，说不定他们那几天在一起，说不定我这未来的李总是甄总钦定的？封聆这是给我放消息呢。
    “甄总，我的亲爸爸啊！”李科长在心里说道。对着封聆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封聆和大伙一看，李科长什么都没说肯定就是这么回事了，起哄的，吹捧的，溜须的，拍马的。俨然李科长就已经成了李总了，就差没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挂上他李英的牌子了。
    “好好好！今天晚上我请客。”李科长高兴得说道。“现在大家都回去工作吧。这工作可是第一位的，大家可不能懈怠了。”看见不，这官腔俨然就是上了一个档次。之前是抓牢下面拍上面的马屁，现在太监成了皇帝，当然要对下面恩威并施。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嘛。
    封聆很庆幸自己不但不用辞职，还可以狂搓一顿。可以说今天的表现她自己很满意。
    晚饭定在一富丽堂皇的大酒店里，包厢很大，摆下了3个大圆桌，墙上是竹雕的风景名胜，有杭州西湖，苏州虎丘什么的，就看这包厢，就知道李科长今晚的血出大了。
    一桌的飞禽走兽，被四周的衣冠禽兽扫了个精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年自然灾害里跑出来的。桌上的酒瓶也被依个的扫倒，红的白的黄的样样不少。三巡过后，在座的不少小鸟已经快不行了。李科长这只老鸟却依然屹立不倒，红着鼻子说道“小封啊……你好好干！有出息的，今后跟着我，跟紧我……包你有好处。呵呵……”
    封聆尴尬得敬了李科长一杯－－酸奶。封聆可是个准模范妈妈，再说李科长这个准李总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就是来炫耀自己多年来忍气吞声终于修成正果的，他就是来收拢人心好让自己从此平步青云的。只见他满口酒气，挥舞着爪子说道，“既然今天大家那么高兴，我就给大家说个笑话。”
    “说有一男的，隐居深山,有一天，他赤裸着身体躺于草丛中休息.突然来了个采蘑菇的小姑娘:"1个,2个,3个,4个,5个,5个,5个,5个..."最终放弃离开了.此男非常舒服。第二天他依然裸睡在那里,谁知道来了个采蘑菇的小熊:"1个,2个,3个,4个,5个,5个,5个,5个...6个,7个,8个......"”
    这世界上男人分两种，爱听荤笑话的和非常爱听荤笑话的。女人也分两种，听不懂荤笑话的和假装听不懂的。你要想知道一女子属于哪类只需观察她的表情，那笑得温文尔雅的就是假装听不懂的，那笑得放浪形骸的是自以为听懂了其实是自己曲解编造了笑话的，那笑得尴尬并且环顾四周的是完全云里雾里的。很显然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都很喜欢李科长的这个笑话，而只有封聆百思不得其解。她时而处于曲解的状态，时而处于茫然的状态。
    “既然大家那么满意我就再讲几个，话说白雪公主和匹诺曹……”就这样李科长讲了一个又一个，群众笑了一遍又一遍。唯独封聆像面对大学的高等数学一样摸不着头脑，不能与民同乐，苦恼啊！她甚至决定要去买本笑话大全来研究一下，聪明的她认为这比高等数学实用的多，至少可以逗李科长开心，这样她的位子才坐的稳不是。想到这里，封聆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由内而外地笑了起来，正好和一波笑声同时响起，此刻频率十分合拍，整个包厢其乐融融，万分和谐。
    第二十二章 第一个失败者
    接下来的几天，是封聆过的最舒服的几天，什么麻烦事都没有。早上泡杯柠檬茶，美容又养生。随便在键盘上敲打一阵就等到了午饭，下午打个盹然后去准李总那里报个道签个字。接着就有积极的后辈争着抢着去买下午茶，椰蓉条配鸳鸯奶茶，抹茶雪域配卡布奇诺……天天变着花样竟然让懒女人封聆爱上了办公室的生活。可惜啊可惜，好景不长在，好花不长开……
    新的老总终于被任命了，但那个人竟然不是李科长。新来的老总叫TOM，是个海归，其他身家背景一概不知。
    “啊呀，怎么不是李科长啊！你看他之前那得意的样子，我还以为得了内部消息已经当上总经理了呢。”
    “就是，可惜了我那两条中华。”
    “我也送了一瓶茅台。”
    “我还请他洗桑拿了，就差没给他找个陪……那啥的了。”
    “哥几个，怎么办，转枪头还是……”
    “我看，这钱都花了，就别再换主了。”
    “我看也是，天晓得新来的头什么脾气，我可不想再花冤枉钱了。”
    几个小头头在会议室里议论着，李科长则脸沉沉得坐在总管的位置上。用脚底板想也知道，总管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李科长，你对这新来的头头什么看法啊？”一小头头轻声问道。
    “哼，什么海归，不就多喝了几天洋墨水。”
    “我们哥几个也这看法。现在这些年轻人那叫一个眼高手低，我们还认那个死理，谁资历老谁就上！说到底我们还是觉得这老总的位置你坐最合适，我们哥几个都支持你。”
    “嗯！谢谢大家了，你们就看好吧，我不会让他过一天舒坦日子。看我怎么把这海龟剖了肚子卸了壳炖了汤给送回去。”李科长越说越恨，恨得连牙都快咬出血了。
    “还有那该死的封聆……”李科长心里念叨。一想到前几天的那顿饭，他的心就隐隐的作痛。做了那么大一个冤大头，李科长认定了是封聆在耍他，甄总这么莫名其妙的调职说不定也是她搞的鬼。就算她是只呆头鹅没有耍他，那也肯定是个扫把星！
    正当李科长盘算着怎么弄死这个新上司的时候。封聆跟着TOM来到了会议室。TOM是典型的北方人，高高大大的，脸也是很标准的国字脸。北方人做事是有名的直来直去，硬碰硬。看到这，这些南方的小头头们心里不由得开始打起退堂鼓了。
    “大家好，我姓贾，单名一个豪字。你们可以叫我TOM。今后我会和大家一起工作，希望大家合作愉快……”说话的声音中不带一丝北方的豪气，相反是文质彬彬的外教辞令。很显然，几年的留学生活把这个北方的汉子的棱角完全的抹去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是为了搞好双方关系以免牌局三缺一，而是为了立威方便日后开展工作。很显然这点TOM在学校里没有学到，或者说他企业管理学虽然修了个满绩点还是个赵括，不过他很快会受到教训。
    他这边是各种高科技都卯足了劲使了出来，PPT是做的有声有色，各种数据是纵横比较见解独到。只可惜李科长这边是二郎腿左腿换到右腿，咖啡换了三杯，一般都在假寐，敷衍拍拍手结尾。
    “……好了，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TOM应该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没有看清众人的表情，或者说这人太木讷拎不清。他微笑地走出了会议室，封聆则紧跟在后面。
    “封聆，好好干，跟着新老总有出息的。”李科长逮着机会在封聆耳边小声说道。
    显然封聆再笨，现在也闻到了话里的火药味。封聆心里那个冤啊！刚想说点什么李科长已经头甩也不甩的走了。
    很显然封聆上了李科长的黑名单，每个人都有黑名单，封聆的黑名单上写的是易楚和郑少邱。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李科长说的，没有让TOM过上一天好日子。开始的几天是小头头对他客气地笑笑，小职员工作拖拖拉拉。然后是小头头把他当成了透明人，小职员对他客气地笑笑。再后来发展到小头头对他的咆哮也置若罔闻，小职员把他当透明人。人人都是会见风使舵的主，这多米诺的骨牌倒到最后就只剩一个木讷的人还巍然不动的站着，那个伟大的坚定不移的走社会主义道路拥护正主的人就是封聆。全公司上上下下百来号TOM手上却只有封聆这一个兵。从秘书到业务员，都是封聆一个人在兼差。有时候封聆恨不得肚子里的孩子也出来帮她看看那些头痛的数据。整天对着电脑封聆的脸上爆满了痘痘，她为了防辐射恨不得带个铁锅在还不突出的肚子上。好在石瑾可怜她，给她买了件防辐射的内衣。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封聆这么大个人了还处在“算盘拨一拨动一动”的青少年时期。在强大的工作压力下短短半个月她竟学了不少东西，她知道了果酸也叫a羟基酸，是最好的去角质品，她还知道了抗氧化剂包括维他命A、C、E以及它们的衍生物：番茄红素、β胡萝卜素和硒。黄油不一定是用来抹面包的也可能是倩碧的当家乳液。一线产品和二线产品配方都一样价格却翻了几个跟斗其实是为了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和攀比心。与她之前相比，为人也更加成熟和老练了。比方说她搞明白了为何最近下午没有芝士蛋糕打发日子，也搞明白了共产主义这辈子是看不到实现了。
    一个月后，封聆的肚子越来越大了，TOM白头发也越来越多了，年轻干练的东北小伙子，越来越像赵本山了。
    “封聆啊！我要走了。”TOM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道。“昨天总公司给我打了电话，对我这一个月的表现很不满意。”
    “我觉得你很有领导能力，只是这里不是有本事就可以的。”
    “是啊，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你已经很努力了。”封聆安慰道。
    “那又有什么用？这个月比上个月整整少了60个百分点啊！是60，不是6啊！”
    “那晚上我请你吃饭吧。作为你的欢送会。”
    “算了，我现在没胃口，唉……真怀念老家的煎饼卷大葱！”
    职场永远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老板可不管你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他只知道公司的业绩和口袋里的人民币，业绩上你就上，业绩下你就下。不是所有的前浪都愿意让后浪推着自己上沙滩的，咱中国既不缺财也不缺才，在办公桌少老板椅更少的情况下。能爬上去的往往是左手托着那么几张真假文凭，右手揣着几包软硬中华，身上缠着层层的正当不正当的关系网，脚上边抹香油边绑尖刀。没有十八般武艺，根本混不下去。
    看着TOM远去的背影，封聆心里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话“走了，太伤自尊了……”在这场战争里，李科长是胜利者，而TOM是个loser。那么下一场战争，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第二十三章 吴大维
    女人钟爱的三项活动：购物、聊天、下午茶。当然顺序颠倒或者同时进行纯属个人爱好。此刻石瑾已经蹬着Fendi八公分的新款细高跟逛完了整条商业街。身后跟着的是埋头苦走的封聆，两只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不下十个——这些都是石瑾的战果。
    在封聆内心喊了第八百零一遍“救命”之后，石瑾终于心满意足地说道：“我看咱们就找家咖啡店坐会儿吧。我看今年的新款都不咋地，真没意思。”
    封聆看看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咧着嘴说：“是啊！”
    “你们的新老总怎么样？”石瑾坐在咖啡馆里，用小勺搅拌着面前的冰。虽说天已经不是很热了，石瑾却总也改不了这个小女生习惯，每次来咖啡馆都要点一份冰沙。
    “还能怎么样，坏人！”封聆说完吃了一口石瑾碗里的冰，吧唧吧唧地咬着。顺便一只手捶了锤发酸的小腿。
    “解恨了？那就快说说吧，怎么回事。”
    “你先猜猜，我们这新老总像哪个明星，姓吴的。”
    “吴彦祖？”
    封聆摇摇头，又舀起一勺冰。
    “吴镇宇？”
    封聆又摇摇头。
    “不知道了。”石瑾一把夺过封聆手里的小勺，最近封聆学得越来越坏了，调侃自己都不用打腹稿了。
    “是吴大维！”
    石瑾眉毛微微抖了一下。
    “还不如那个TOM呢！要知道TOM不管怎么看还像个帅哥，而这个就是一阎罗。”封聆接着抱怨道，边说边不露声色地去摸石瑾的小勺。
    “哦？”石瑾饶有兴趣地示意封聆继续讲下去，并不动声色地拍掉了封聆的小手。
    “昨天按照惯例开了个会。李科长迟到了半小时，那个吴大维居然直接扔出了辞退信。”
    “具体说说！”石瑾突然对这个吴大维很感兴趣。再说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故事可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有别再打我冰的主意，喝你的奶去。”
    “事情是这样的……”封聆直起身子说道。
    “昨天，我随着吴大维来到会议厅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在。吴大维的脸刷的一下就铁青了。我也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他马上也会和TOM一样回老家的。我只得在一边坐着。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那些小头头才陆陆续续地来齐。有打着哈欠进来的也有进来了又出去买包烟的，甚至还有看人没来齐抓紧打个小盹，吹个小牛的。不过左等右等李科长始终没来。”
    “这吴大维该不会又是一只没有壳的龟吧？这新官还是要有点火气的好。”石瑾插话道。
    “他啊，火气大着呢。也不知道这吴大维怎么想的，居然没等李科长就开会了。要知道再怎么说，这李总管……不！是李科长也是个二把手啊！他手里的客户占了公司的一半啊！当时我就在想，就他这表现估计也就半个月的活头。”
    “不光光你这么想，我看当时除了吴大维人人都是这么想的。”
    “管他呢，我继续说。”封聆逮准机会吃了一口冰。“大概吴大维说了有小半个小时吧，李科长来了。
    ‘不好意思啊，地铁塞车了。’李科长看都没看吴大维一眼，就一屁股坐了下去。顿时我当时脑子里就反应出四个字。”
    “宦官当道！”石瑾抢着说道。封聆则在一边猛个劲地点头。说完两人又不怀好意地笑作一团。
    “好啦好啦，别打岔！我继续！当时我偷瞄了吴大维一眼，我感觉他鼻子有朝我这歪了1厘米，估计八成是被气的。我想他大概要开骂了吧。
    ‘你就是那个李科长？’吴大维居然笑着问道。真是大跌我的隐形眼镜。
    ‘嗯！是我！怎么了？老总您认识我？惭愧惭愧。’
    ‘不敢不敢，那啥，你叫，李莲英吧？’很显然吴大维是在讽刺李科长。
    李科长的老脸涨的通红，日薄西山的头发也差不多根根竖了起来。‘李英，没有莲！’
    吴大维好像没看见李科长的反应一样，继续问道，似乎不把李科长气成脑血栓就不罢休。‘这莲到底要不要？’
    ‘不要！’
    ‘哦！原来是李英不要脸！’吴大维突然板起脸来，从胸口掏出一封辞退信，扔在李科长的面前。”
    封聆边说边学着样，在石瑾面前演了一边。“怎么样，帅吧！像不像周润发演的那个小马哥？”
    “嗯！帅气中带有一丝妩媚。”石瑾搭腔道。
    “哪里妩媚啊！”
    “你演的很妩媚啊！”
    “去你的。”封聆说完喝了一口面前的鲜奶。
    “当时李科长那人就瘪了下去，要知道这年头，失业比失身还惨，下岗就是下葬。刚刚还衣着光鲜，红光满面，不一会的就变成了一干瘪老头
    ‘我手里可是有着公司一半的客户啊。’李科长看着面前的辞退信喊道。
    ‘但你祸害的程度远远超过了这百分之五十，没有你，公司就可以团结起来，这百分之五十，马上就可以弥补回来！’吴大维显然是个口才一流的人物，一句话就把李科长顶了回来。
    李科长彻底蒙了，前几天还做着老总梦呢，现在却要卷铺盖走人了，看着李科长那落魄的样子，我就觉得这吴大维太不是个东西了，好歹这李科长在公司那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这人啊！就是太心软。很显然，小TOM回去告状了，现在总公司一定对李科长很不满意，所以又派了只海归来了。你看，连辞退信都准备好了。可怜的小李子，天生就是做总管的命。他要是还看不穿就只好拍屁股走人了。”石瑾总结道。
    “你也是的，对吧！”封聆扑闪扑闪她的大眼睛，“再让我吃块冰吧。”
    天啊！这封聆哪学来的这么一套，石瑾有种养虎为患的感觉。
    正当石瑾打岔思索的时候，封聆赶紧又吃了一口。吧唧几下说道：“那吴大维压根就不管李科长的死活，对着其他人就说，‘介于上个月你们的表现，总公司要求我对你们进行裁员！’一说完下面就炸开锅了，原来要挨刀的不只李科长一个人。就好像那公堂之上演完＇虎头铡伺候＇之后就要演＇狗头铡伺候＇一样。各个像霜打的茄子，灰头土脸战战兢兢的。吴大维看看下面小鸟们一个个脸拉的跟苦瓜似的，居然笑了。
    ‘但由于我是新上任的，对你们的情况不了解，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优胜劣汰！’边说还边看看我，‘谁都不可避免！’
    很明显了,我也在裁员之列，要知道我上个月可是睡的比狗还晚，起的比鸡还早，干的比牛还多，就这样，也不给我弄个优惠。”
    封聆压低嗓子对石瑾说：“说到底要不是我们整得甄总走了，这位子能轮到到他坐吗？”继而愤愤地说：“万一我被辞了，我们母子两可怎么过啊！所以我说这个吴大维是个十足的坏人！”
    “我可不这么认为。”石瑾狡猾地笑了笑，“封聆，你事业的春天要到了！”
    “嗯？你什么意思？”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看着封聆迷茫的双眼。石瑾打起个响指，说了声买单。
    第二十四章 我叫周诗筠
    对于现在的封聆来说，去医院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隔三差五得就得往医院跑跑，检查下胎儿的发育情况。医生是顶级的，服务是VIP的，设备是一流的，检查是周到的，当然费用也是可怕的。不过万幸的是石瑾“强烈要求”下，封聆难得奢侈一下——用石瑾的名字做检查，天晓得林夫人哪天又心血来潮地要看呢？再说这点费用对石瑾来说都不够她打回牙祭的。当然封聆已经习惯了这一套流程，不过她还是喜欢有石瑾陪着。石瑾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副主心骨，一味定心丸，总觉得天塌下来，石瑾只要竖根手指就可以给顶回去，当然！不会是中指。
    “你说医院里怎么老有那股药水味啊？”封聆嘟着嘴抱怨道，“这对阿健能有好处吗？”
    “什么阿健？”石瑾好不容易把她那对电眼从一帅哥医生的臀部上移开。
    “我刚给我儿子取的小名！”
    “嗯？”石瑾张大了她那色眯眯的电眼，“俗！现在连狗都不用阿毛阿发这类名字了。我这干妈可不答应这名字!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是儿子？难不成你个丫头片子还学会塞红包让主任把B超结果告诉你了？”
    “什么？那不是违法的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年头还不知有多少人跟你一个姓呢！”
    “姓封的很少啊。”
    “我说是封建迷信的封，你以为像你是疯子的疯啊。”
    “哦，这样啊，不对啊，我的确是封建迷信的封！”封聆脑子转不过弯来，上了石瑾的道了，惹得护士小姐们一阵白眼。
    “跟你说正经的！你没听说吗？肚子尖是儿子，你看我这肚子多尖啊！”封聆努力挺起她那不大的肚子，气鼓鼓的说。
    “是啊是啊！你说他屁股怎么就那么翘啊！”石瑾眼珠子又不自觉得滑到了帅哥医生的屁股上，很显然耍封聆和欣赏男色是两个半脑负责的，可以同时进行。
    “喂！色石瑾，你看够没啊？”封聆托了托石瑾的下巴，努力将她的脸朝向自己。
    “干吗呢！”
    “我怕你口水流到地上。”
    “别打岔，你说，是他屁股翘还是瑞奇马丁的屁股翘？”
    封聆看着石瑾双手比划，口沫四溅地说着，心里不禁嘀咕，“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怎么石瑾现在就这样了？可能太缺少爱情的滋润了。可我不也好久没那个啥了吗？我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是她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
    在人类这个物种中，女人是最难琢磨的。比男人复杂多了，男人很简单，除了色就是更色。而女人不同，外表清纯的说不定背地却是个浪蹄子，就像那个自称很傻很单纯的；而有些外表看似热情的在背地里，嘿！也是个浪蹄子，就像那个穿着警服却不是警察的。当然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否则叫那些个玉女掌门人靠什么吃饭呐！更何况这个世界还有像石瑾这种提倡精神出轨的种类以及像封聆这种无欲则刚的濒危物种。
    “我觉得吧，还是林逸之的屁股最翘！”封聆凑到石瑾耳朵边，小声说着，边说边呼出半口气，逗得石瑾直痒痒。
    石瑾揉揉耳朵说道：“我说也是！”突然调转头打量着封聆，“那个狐狸精不会真是你吧？”说完就直挠封聆的胳肢窝。
    自从上次吵架以后，封聆感觉她们的心更近了，感觉又回到了大学那个嘻笑打骂的岁月，她们又成为了对方的知心虫，或者说是知心蛔虫！看着石瑾那时常微笑着脸，封聆打心底感到幸福，庆幸自己在最艰难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好姐妹陪伴在自己的左右，鼓励自己。
    “下一个，石瑾！”实习护士在门口喊着，说她是实习护士，是因为她还挂着以护士为荣的天真的，天使般的笑容。
    封聆拉着石瑾走进诊疗室，对于白大褂仍然心有余悸，这是每个未婚未育女性必然的心里，封聆也不例外。说到底，生孩子是件大事。没生之前总说生块叉烧也好，可真要生了吧，还真怕生出个史莱克或屎什么的。
    检查一切正常，封聆长舒一口气，挽着石瑾的手走人了。话说中国真有很多中国特色的东西，就好比是女生之间挽挽手那只代表亲密。在外国人看来：“呀，这不是对拉拉嘛！”归其原因，这怪现象可能是从小学开始习惯手拉手上厕所养成的。当然男生牵手就得两说了。我保证谢贤和谢霆锋牵手，但他们绝不是GAY。
    “对了你们那个吴大维真名叫什么来着？”石瑾和封聆走在医院大厅，石瑾问道。
    “他叫……啊！那个不就是吴大维吗？”封聆一抬头偶然发现吴大维和一女孩在远处说着什么。
    “哦？是他？”石瑾顺着封聆的手指望去，很显然吴大维和那女孩在争吵着什么，“那小姑娘是谁啊？”
    “天晓得，管他的呢，走走走！我们回家去。那么多中仪器在我身上捣鼓来捣鼓去的累死我了。”
    “嘿嘿，等等，我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石瑾表现出那少女般好奇的表情。
    “别人的事，少管！唉……别去啊……”封聆还想说什么，石瑾已经漫不经心地向吴大维走了过去。看着她扭动着的小屁股，这女人绝对可以当个出色的女间谍，当然还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
    “我不要你管！”石瑾刚走近，就听见那女孩喊道。
    吴大维看看四周，貌似没有谁被女孩的喊声吸引，压低嗓门说：“你以为我想管你啊？快！去把孩子做了！”
    “不做！”
    “不做！我打死你！”吴大维边说边举起手吓唬道。“快，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谁要你等啊！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女孩边说眼泪边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又一个混蛋男人！”石瑾摇摇头，然后往回走着。
    “唉！又一个逼着女人做人流的混蛋，还是个那么小的小姑娘！真不是个东西！”石瑾一回到封聆身边就骂道。
    封聆凑上去问道：“你说那个吴大维？”
    石瑾点点头，再看吴大维那边，居然只剩下小女孩一个人了，吴大维一甩头走掉了。
    “我就说吧，他就是一个坏人！混蛋！”封聆也有些气愤,真不知道这世界的负心汉怎么跟蝗虫一样，她之前还以为只有泡菜国的苦情戏里才有这类东西呢，没想到就她认识的就已经有仨了。
    封聆老是想为什么男人就没那么多的事?真想哪天能在医院里看见女人逼着男人去接扎的，那才解恨！
    “唉……走吧。”石瑾对封聆说道。
    “走什么走，你看，那女孩多可怜，走！我们去帮帮她。”说完拉着石瑾向女孩走去。
    “你想被炒鱿鱼啊！这闲事不能管！”石瑾就像那古装片里看杂耍的过客，只捧人场，不捧钱场。
    “哼！我豁出去了。”
    那女孩这会儿已经哭成个泪人了，双手抱着脑袋蹲在角落。封聆看在眼里，突然想到自己。鼻子也不免一酸。
    “小妹妹，你的事我都听见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封聆温柔地问道。
    那女孩抬起她那红红的眼圈，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叫周……诗筠。”
    第二十五章 这就是爱？
    女人伤心的时候往往最有倾诉的欲望。没多久石瑾她们就了解了个大概。这个皮肤光洁的女孩周诗筠才22岁，还是个大学生。看她那流苏状耳坠衬托出颀长的脖子，裸妆剔透正适合白皙年轻的脸，一身剪裁绝妙的素碎花麻布短裙配上深蓝近黑的窄脚裤，一条细长黑色漆皮腰带勾勒出玲珑身段，，一看便知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看似家教严明的她却也是众多的偷尝了禁果的在校女大学生之一。来妇产科的只有两种女人：笑着有人陪着的是幸福的准妈妈，哭丧着孤零零的是悲惨的白老鼠。很显然，周诗筠不同于封聆，她是一只更美丽更年轻更悲惨的白老鼠。
    在封聆和石瑾的劝导下，周诗筠终于走进了手术室。要知道对于一个才22岁的女孩来说，人流是唯一的出路。这也正是那些臭男人敢为所欲为的原因。
    无痛人流好轻松，轻轻松松几分钟。
    看着周诗筠面色惨白地走出来，封聆这么笨的女人也知道那广告是用来糊弄人的。原想着让她在医院里休息会儿。无奈，在周诗筠的强烈要求和再三感谢下，只得让她自行回家。不过封聆还是把她的电话留给了周诗筠。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柔弱的让人辛酸，然后在这个医院里，这样柔弱的背影又何止这么一个？在这个城市里这样的背影有会有多少个？
    这是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与人的关系愈加的赤裸裸和模糊不清。人们愈加的不懂得保护自己和他人，挣脱濒临腐烂的道德，从而得到短暂的快乐和长久的痛苦。看看那些光鲜OL的高脚杯、看看那些迷人少妇的空房间、看看那些发福老总的香烟盒，看看那些揩油老板的碎酒瓶……现代社会的快乐就像海洛因，易上瘾、高代价、萌犯罪、催人老。
    “走吧！”石瑾推了推陷入深思的封聆。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无论是关于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封聆回头对石瑾淡淡地笑了笑，挽起石瑾纤细的胳膊，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石瑾一边开着她的宝马一边问道。
    “什么？”封聆无精打采地回道。这个女人总是那么容易多愁善感，现在还在替周诗筠担心着。
    石瑾无奈地撇撇眉，说道“我想再去吃一次上次的牛小排，就是你和甄猪头去的那家。那味道真的是太棒了。”
    “你饶了我吧，要是再碰到甄总那就完蛋了。”
    “不会啦，上个礼拜甄夫人还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已经在北京了。”
    “别别别……还是别了，就我那老母鸡的架势太丢你的脸了。”封聆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再说了那里的牛排并不好吃，切都切不碎。”
    “切不碎？你那天点了几分熟的？”
    “九分啊！我害怕不够熟呢！”
    石瑾如果有胡子，那胡子一定会被气歪的，“走！今天好好教教你，什么才叫西餐！”
    银色的宝马在宽敞的高速公路上拉出了一尾“s”型的倩影，驶向了远处。
    回头再说说周诗筠。她走出医院就拦了辆出租车，一上车眼泪就止不住得流了下来。她是个要强的女孩，不愿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然而她终究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想想刚刚自己遭的罪，眼圈就湿润了。
    出租司机在反光镜里看的一清二楚。这姑娘一看就是刚做过人流出来的，那脸色惨白惨白的，这到让他想起几个月前坐过他车的一个女孩子。
    “小姑娘，去哪啊？”
    “富人街。”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天上飞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鸟人；这富人街住的不一定全是富人，或者说全不是富人。
    住在富人街的都是些外来打工的，城市低保人员还有学生。只可惜看着周诗筠这身名牌打扮，就知道怎么也不会是住在富人街的穷小姐。
    “和男朋友一起租的吧。”司机大哥边拨下空车牌，边说道。
    “……，嗯，……”周诗筠还想说点什么，电话来了。
    “喂？”
    “你死到哪去了？”电话那头传来吴大维的声音。
    “关你什么事？”周诗筠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十分贝。
    “好！不关我的事！我才懒的管你呢！”
    “嘟……”显然吴大维那头挂断了电话。
    周诗筠握着电话，愣愣地微张着嘴，她似乎不相信他会挂她的电话。眼泪静静的涌出，像是定格的镜头特写。然后她开始抽噎，带动了身上的，心头的所有伤口，钻心的疼痛让她哭的更伤心了。
    “小姑娘，别哭了，你刚做完手术，这么哭太伤身体了。”司机大哥劝道。“你这不为了别人，也要为了自己啊！”
    果然周诗筠慢慢停止了呜咽，倒不是司机大哥的话有多管用，只是现在的周诗筠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了，就连哭对她来说也是奢侈的了。
    “刚刚是你的男朋友吧。”司机大哥又打开了话匣子。
    周诗筠原想说点什么，嘴唇动动，又把话咽了下去。
    “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你们女孩子也有责任。算了，既然过去了就让她过去吧。还是好好享受下美好的大学生活吧。”
    “大叔，你当年是怎么过的？”周诗筠突然接口问道。
    “我？呵呵……说来惭愧啊！我那时候是学校教的基本不会，看见美女就想犯罪，借酒壮胆反而喝醉，醒来发现是抱着男人睡！”
    “那现在呢？”显然司机大哥的顺口溜起来作用，周诗筠居然笑了一下。
    “现在？老妈老婆的天天受夹板气，套了半年股票还没见底，这辈子没见过什么是小秘，最大心愿是摸一下奥迪。”
    “呵呵……大叔你真逗，这些都哪看来的啊？”
    “50年的生活经验总结的，等你到我这年纪你也编的出。”他那日益单薄的脑袋瓜子也说明了他这一点“好了！小姑娘，你到了!20块。”
    “嗯！谢谢你大叔!”周诗筠边说边给司机车费。
    “唉……网络是个好东西啊！”司机大叔看着周诗筠离开的背影说道。倘若周诗筠有幸再去一次妇产科－－当然不是诅咒她再碰到一个负心汉，又有幸再坐一次这位司机大叔的车的话，她会再一次听到类似于刚才的那一番说辞。这司机大叔的顺口溜就像大学教授的小笑话，那是经过精密计算在恰当时机看似不经意的抛出来的。有鉴于此，教授们绝不会漏讲一次，你如果有兴趣重复听一堂课，你会发现他每堂课必讲，时间误差不超过一分钟。
    周诗筠住的地方，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三十几个平方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简易的小桌子和一把小椅子。
    “回来啦？”床上的男人问道，那男人正盘着腿，目不转睛地玩着自己手提电脑，电脑里传来砍杀的声音，很显然他很沉浸于某场虚拟的杀戮游戏。
    “嗯！”周诗筠无力地回答道，她越来越厌恶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想他永远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女人永远是这样，当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人就算永远穿条开档的三角裤也会觉得他有个性，当她讨厌一个人的时候，那人就算穿定制的名牌西装还是会觉得他是衣冠猴沐的瘪三。
    “吃饭了吗？”
    “没呢。”
    “那里有方便面，自己泡去吧。”
    “我回来是拿衣服的，我要离开这里。”周诗筠已经无法再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了。连和他呼吸同一间屋子的空气都觉得恶心。
    “什么？”终于这句话，让那个男人的眼睛离开了电脑屏幕，从而能正视周诗筠那张惨白的脸。“别发小孩子脾气了，快去吃饭吧。”
    周诗筠不理会那个男人，兀自得收拾起自己的衣服。
    “你干吗？”男人从床上跃起，一把抓住周诗筠柔弱的小手。
    “啊！”周诗筠喊了一声，挣扎道，“你抓痛我了！”
    “你不能走！”男人还是不肯放，他的手青筋凸现，所捏之处全都留下紫红的印子。
    “为什么？”周诗筠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疼的发麻。
    “因为我爱你!”
    “这就是爱？”周诗筠给男人看自己有些发紫的右手。
    男人死死盯住周诗筠，充血的眼睛有些恐怖。他似乎压抑着巨大的愤怒，嘴唇颤抖，好像要说些什么。在定格了几秒以后他突然按住周诗筠的头强吻了下去，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撕扯她的衣服……
    MD，桌子椅子和旁白都看不下去了，周诗筠才刚刚做过人流啊!禽兽！这个男人真的是个禽兽！
    第二十六章 不懂爱情
    “坏男人对待女人就像吃西餐一样，无论你色泽多么鲜艳，味道多么纯正，依然绅士的，慢条斯理的品尝着。”石瑾又开始高谈起她的人生哲理。
    封聆笑笑，努力对付自己面前那块牛小扒，她承认这东西的确美味，不过想切下来吃上一口，可不容易。或许给她换把锋利的手术刀，她也就可以谈笑间，牛排灰飞烟灭。
    “而第三者，对他们来说就像这红酒一样，红艳，浓郁，芳香，让坏男人不自觉得拿起她，轻轻的触碰，唇齿留香，然后又会轻轻地放下。
    “那好男人呢？”封聆终于切下一块，美美地塞进嘴里。
    “好男人对待女人就像吃火锅，永远对你都是热情的，钟爱的，什么好东西都会先放进你的锅里，能淡能辣，就算哪天你人老珠黄，连水都烧干了，他也会依然把温暖留给你。”
    封聆听的似懂非懂，再看看面前的大半块牛排，终于无奈得放下了刀叉，一边撤下餐巾一边摸摸自己酸软的手指。
    “怎么？不吃了？”石瑾茗了一口法国红问道。
    “呵呵，我还是喜欢齐妈的古老肉。”指节酸痛的像打了一下午的泡泡龙。顺便说一句，在当甄总小秘的时候，封聆爱上了并且精通了这个游戏。可现在碰到了吴大维，忙的连脚都举起来了，这泡泡龙也就技艺生疏了。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肥婆碰不到流氓。”石瑾就算最刻薄的话也是玩味般缓缓道来。
    封聆可不管石瑾的那些讽刺，随着红酒入口的那一瞬间，封聆又开始担心起周诗筠来。
    “你说，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封聆凑上去问道。
    “给谁？”显然石瑾被封聆问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周诗筠啊！”
    “天啊！你是不是母性泛滥的有点摸不着边啦？人家有人家自己的生活，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吧。”石瑾觉得封聆真是有点事妈的厉害。“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哪里需要你封聆瞎操这份心啊。”
    说完也不管她，自顾自地欣赏起自己高脚杯里的法国红。
    封聆看着石瑾冷漠的表情，心想，“活该你老公有外遇！”想完又自己在心里打了自己一拳，又踢了自己一脚。暗自骂道，“封聆，你现在怎么这么歹毒？”摇摇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周诗筠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小姑娘，心情不错啊！还唱歌呢！”
    “什么啊！这是彩铃。你个土冒。”封聆随口接道。
    石瑾气得瞪了封聆一眼，显然她的幽默在封聆这得到了完全的扼杀。
    “对不起，你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看吧，人家可能都和好了，就你在这瞎操心。”石瑾抓紧机会又损了封聆两句。
    封聆无奈得挂了电话，搓搓手指，带好餐巾。准备再对面前的美味发起第二次进攻。
    “你说，让服务员给我那双筷子吧，怎么样？这牛排不就一块放大版的大排嘛，还是夹着吃最方便。”封聆突发奇想得问道。
    “不如换成手套吧！”石瑾微笑地说道。
    “那就算了，换手套也太粗鲁了，又不是吃龙虾，还是拿筷子吧。”
    “别说我认识你！”石瑾气得嘴巴都歪了，这封聆竟然是真的在考虑拿筷子的事情，亏自己调教了那么久，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低下头，再也不搭理封聆。
    无奈，封聆只能拿起刀叉学着石瑾的样，对着面前的美味进行解剖。
    “我们一路都忘了哭……”封聆的手机突然响了，封聆拿起一看，是周诗筠的。
    “喂……”
    “救，救我！”电话那头传来周诗筠无力得哭喊。
    “你在哪？”
    “我在富人街，7幢205。”
    “好！我马上来！”封聆挂了电话，刚想对石瑾说什么，只见石瑾已经叫服务员买单了。
    “别看我！”石瑾说道，“我也是有人性的，更何况我最好的姐妹是世界上最有正义感最有博爱主义精神的你，我能不去吗？”
    封聆笑着看看石瑾，真想现在就给她个拥抱，不过被石瑾那杀人的眼色阻止了。临走前石瑾又默默地回头望了一眼那牛扒和红酒。
    “暴殄天物啊！”石瑾小声地说道。不过石瑾放弃大快朵颐的美好时光最重要的原因是周诗筠做完人流去的地方竟然是那个无比落魄的富人街，这让她很是担心。
    周诗筠现在正躲在一楼的过道里，蜷缩成一团，又冷又饿又怕又病，柔弱得像只流浪猫。
    还好封聆的电话把那个男人吓的愣了一下，这才让她有机会跑了出来，也庆幸那男人没有追出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周诗筠用微弱的，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问道。
    想到从前刚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对自己是多么的体贴，多么的温柔，多么的让人依赖和信赖……
    刚进学校的周诗筠是个为人乖巧的女孩，这种邻家女孩自然成了男生追逐的对象，甚至有一个寝室的男生打赌谁能追到她就可以得到一个学期免费洗衣打饭的特权。然而她却被这样一个男生吸引－－阿伟。他长的有些痞，常常一双夹托走遍校园，可偏偏对她很是温柔。无聊的马哲课他帮她抢最后一排位子，并在桌肚里放一本她爱看的安妮宝贝的书，相反的等到专业课时，他会提前一个多小时去抢前排的位子，并且细心的放上一袋温热的牛奶；食堂里他帮她排队打饭，她没有碰过的菜就绝不会再点第二次，炒饭记得少放盐不放葱；她爱看韩剧他就帮她到三公里外的一家碟片店租，因为那里的碟又新又全；她生病他把她背到了医院，她怕打针就不厌其烦像个小孩似的让护士轻一点，还故意说笑话分散她的注意力……慢慢的，周诗筠被他感动了，他们也最终的交往起来，她感到自己是幸福的，她想爱情就当如此，一年后他们便同居了。
    然后就像所有的无聊剧情一样，慢慢的，他们开始为了一点小事开始争吵，两个学生无力于支付高额的房租，最终搬到了富人街来住。周诗筠期间几次撒谎向父亲要钱，这是她曾经从未想过的。阿伟后来也因为一次殴斗被学校开除。从此他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整天的打游戏，对周诗筠也更加的粗鲁。从前的爱情在时间的点滴中流失了，化为乌有。
    “啊！你在这啊！”封聆终于找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周诗筠，“啊！你在发烧啊！”封聆摸了摸周诗筠的额头。
    “我没事，姐姐快带我走吧。”周诗筠用一种近乎于祈求的口吻说道。
    “好！我这就带你回家。”封聆心疼的说道。
    “回什么家啊！”石瑾在一旁插话道。
    “石瑾！你怎么那么没同情心啊！”封聆抱怨得看着石瑾。“她的房钱我出！”
    “哎呀！你的木鱼脑袋！她现在该去医院！”石瑾忙解释道。要和封聆成为朋友，没有一点耐心是不行的。
    “对对对！医院！”封聆边扶起周诗筠边说道。“走！跟姐姐上车！”
    这时候突然周诗筠的电话响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吴大维的声音。
    周诗筠刚想说点什么，电话被早就气急的封聆一把抢了过去。
    “喂！你个流氓！你个混蛋！你个乌龟王八蛋！”封聆拿起电话就一个劲得乱骂，想当年她要也有这个狠劲，说不定易楚就不会那么嚣张了。
    “你哪位啊？声音好熟啊？”电话那头吴大维疑惑地问道，“哪组的小姐啊？”
    “啊？”封聆被吴大维这一问也迷糊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你妹妹才坐台呢！”
    周诗筠无力得看看封聆，又垂下了眼皮。
    “我不管你是谁！告诉我你们在哪？”听声音显然吴大维也有点恼火了。
    “我就在你家楼下，猪！富人街7幢205！”封聆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想不到吧，你那点龌龊事我看在眼里，别以为我怕你！要是小筠出了什么事别以为没人找你算账！你恼了吧，你急了吧，你想找我算账了吧。对不起等你你到这儿的时候，我们已经走了！拜拜！”说完挂了电话。
    封聆和石瑾一左一右的扶着周诗筠上了车，直接驶向了医院。
    第二十七章 闲聊
    看着周诗筠挂着点滴，安静地睡下，封聆二人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想到周诗筠刚刚惨白的面色，封聆心里就有些后怕，天知道自己晚去一步会发生什么。
    “多漂亮的女孩子啊”封聆看着周诗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小声地说道：“那个吴大维真不是个东西……”想到吴大维封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嗯……”石瑾小声得应和着，又好像在想着什么。
    “不过我今天可是长脸了哦！石瑾，你说我今天胆子怎么那么大啊！连自己的上司都敢骂！”封聆想到之前的壮举，心里就止不住的兴奋。
    “嗯……”
    封聆疑惑地看了石瑾一眼，又接着说道：“你说他要是知道骂他的原来是自己的秘书，他鼻子会不会气歪的啊？”
    “嗯……”
    “我说他一定连肺都气炸了，哈哈哈……想到就开心！”
    “嗯……”
    “喂！你怎么啦？”
    显然石瑾的反应没有达到封聆预想的标准，按封聆所想，石瑾该一把抓住她的手里，激动地说：“欢迎你，同志！”然后跟她高谈什么是女权万岁，什么是妇女能顶大半个天！或者不屑地一抬头，用下巴告诉封聆，“你还嫩点。”，要知道男人是最欠骂和最皮厚的生物，这点程度只能算幼儿园毕业，万里长城的第一步而已！又或者石瑾和蔼地看着封聆，摸摸她的头发，欣慰地对她笑笑，慈祥地说一句，“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这些都比那个了无生趣的“嗯”来的好的多的多！然后石瑾就那么不够意思的给了那么多个没有升降起伏的“嗯”，封聆深受打击。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封聆凑到石瑾耳朵里用力地问了一声，声音虽不大，但很刺耳。
    “啊！”石瑾这才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回来，“你要死啊！”石瑾揉着耳朵抱怨道。
    “也不知道是谁平时跟我说我们要既爱红装又爱武装，要对这世界上的所有坏男人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来说：‘灰尘不扫，它是不会自己跑掉的！’”封聆像是当年文革背老三段一样的，一字不拉地说着石瑾平时的教诲。
    “嗯！很好啊，小同志，不错!有前途！”石瑾像首长看村长似的，装模作样地鼓励了番。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石瑾接着说道。
    “什么不对劲？”
    “我也说不上来。”石瑾摇摇头，努力想理清那条思绪，“反正总觉得哪里不对！”
    “哼！”封聆努了努嘴，“你就是看不惯我有进步……”
    刚还想说点什么，就被石瑾一个头皮拍下了椅子。
    “要不是看你有身孕，早给你一顿毒打了。”石瑾撸了撸没有袖子的胳膊说道，“你个小女人怎么越来越小肚鸡肠了？”
    封聆赶紧又赔礼又道歉的扯开话题，要知道和石瑾在一起，她永远都是弱势群体，即使她还比石瑾胖了那么一点。
    好姐妹两天南地北的闲扯着，没人知道这女人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话好聊，她们一不关心国家大事，二不通晓天文地理，三不喜欢游戏体育，却总能三三两两的扎堆说闲事。倘若你说这犯了性别歧视的原则性错误，那作如下改正：关心国家大事的无不对克林顿有几段桃色新闻了如指掌，通晓天文地理的定知道哪国最浪漫哪国最奢靡，喜欢游戏体育的即使不懂比赛规则也可以津津有味的看完整场因为是主角很帅。反正自打幼儿园起，男孩撒泼打滚掏鸟蛋，女生就开始叽叽喳喳了，所以说这世上没有不爱说话的女人，只有不会说话的女人！
    点滴一滴一滴，很快就过了两小时，周诗筠这会儿也醒了，精神也好多了，惨白的脸色终于看见了一丝血色。这会儿正加入封聆二人的聊天中。
    “两位姐姐你们干吗对我这么好啊？”周诗筠感动的说道。
    封聆笑着说道：“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好，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的。”
    周诗筠张了张她那微微有神的大眼睛，那神色显然在问封聆，你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
    现在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小红书？又怎么会知道毛选？又怎么会知道另起炉子一边倒？
    “呵呵！你封姐姐是说，我们都是女人，女人总是帮女人的。”石瑾替封聆解释道。
    “对对对！打倒那些只爱西餐不爱火锅的坏男人。”封聆又插了一句。
    原本有点明白的周诗筠，这会儿又糊涂了。
    “你今天打了鸡血吧。哪那么多话?”石瑾实在忍不住了，恶狠狠地瞪了封聆一眼。
    “我说错了什么吗？”封聆无辜地望着石瑾。
    “呵呵……”周诗筠笑了一声，那声音充满了童真，“你们真逗！”
    “额……姐姐，你们回去吧，我打电话让我哥哥来了。”
    “嗯！也好！”石瑾说道。
    “你有哥哥啊？那他今天怎么不陪你来？”封聆好奇地问了问。还想说点什么又被石瑾的眼神打断了。
    “他来了，不过又走了！”周诗筠想到今天之前发生的事，摸摸的地下了头，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起了转转。
    周诗筠擤了下鼻子，看了看封聆她们，笑着说道：“那我打电话了哦！”说完拿起电话。
    “喂！”
    “哥！是我，筠筠。”
    “好啦！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在市医院。”
    “没什么事了。真的”
    “嗯！好！我等你！”周诗筠的声音甜甜的嗲嗲的，在他哥哥面前她依然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妹妹。
    “好了，我哥哥马上就来。时间也不早了，耽误两姐姐太多时间了，真不好意思。”周诗筠挂了电话说道，“对了，这住院费多少啊？”
    “算了！不要了！”封聆大气地说道。好像这钱是她出的。
    “嗯！算了，这点小钱没多少的。”石瑾也只能顺着封聆的话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不等我哥哥了？”
    “不了，你这封姐姐是花痴，见不得男人。”说完石瑾笑着跟周诗筠道别，拖着封聆走出了病房门口。
    “你才花痴呢！”封聆一走出病房就大喊着抱怨道，引来护士和医生的严重鄙视。
    “对不起，她神经有点问题。”石瑾忙向护士和医生解释道，说完忙捂着封聆的嘴调头走掉。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封聆终于掰开了石瑾的手说道，“你这手怎么这么味啊？刚上厕所没洗手了吧？”
    石瑾气的忙又捂起封聆的嘴，今天这丫头片子不知道吃错哪门子药了，老和自己对着干。只看见过产前忧郁症的，没见过产前泼妇症的，这下算是开了眼了。
    “呵呵……我错了……开个玩笑嘛，”封聆退后一步笑着说道“我要去洗手间。”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吧。”石瑾无奈得说道。
    “喳！”封聆笑着向厕所跑去。
    PS:这章真的想不出给什么题目反正对话比较多那就叫闲聊吧~~~~
    PS2:各位中秋快乐！多谢你们的支持了！
    第二十八章 石瑾遇到高手了
    肉包子打狗才会一去不回，没想到这孕妇去撒尿也是如此。石瑾正不耐烦地看着手表，抱怨着封聆怎么还没回来。她心想封聆不会一不小心掉进粪坑了吧。
    “再过5分钟，再不来我可得去看看了。”石瑾自己心里盘算着，这又笨又怀孕的女人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之前封聆就像狗熊一样迟钝，最近又被那块肉球搞得更加木讷迟缓。所以说嘛，怀孕对女人来说实在是一不小的挑战。
    “我回来了。”封聆凑到石瑾耳朵边说道。
    “啊！”石瑾着实地被吓了一跳，这丫头最近老喜欢咬耳朵，问题是这嗓门太大，封聆觉得自己离失聪不远了。更何况这一百多斤的女人走路都不带点风声，若要在一夜黑风高的晚上，看到一个大肚子的女鬼实在是太可怕了。“你看看你，都去了九百多秒了，合着要15多分钟了。你不是在厕所里换尿布吧？”
    怀孕的人总有个尿频，尿失禁的。虽然封聆还没到那种程度，可包里确实带了两片纸尿裤，以备不时之需。
    “去你的。”封聆轻轻地打了石瑾一下，“我刚碰到公司里的陈阿姨了。所以闲扯了几句。”
    “哪个陈阿姨？”
    “就之前做职员时的陈阿姨，近半百的人还老和白菲菲黏糊在一块儿说长道短的那个。”
    “你和她交情不是一般般吗，几句话说这么久？”
    “好啦！十几句啦。”
    “几十句总可以了吧。我也没办法，这上了年纪的人话就是说不完。”封聆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石瑾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老能发出“弄不死你”的讯息。
    “哼，孕妇就是麻烦。走吧！”石瑾很得意自己总能顺利收复这个大肚婆。“对了，那吴大维到底叫什么来着。”
    “哼！麻烦你还要装孕妇。到时候七八个月肚子大的跟西瓜似的，看你怎么装！”封聆显然没有听到石瑾的问题，依然输人不输势地说着。
    “啊？什么？你找打啊？”说完给封聆的天灵盖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个如来神掌。
    两人边说边闹地来到停车场，刚准备开车走人。石瑾正好瞟见吴大维走进医院。
    “他来干什么？”石瑾心里盘算着，“难道周诗筠没有打给她哥哥，而是打给了他？不像啊！”
    “琢磨什么呢？”封聆坐在车里，一边敲着肩膀，一边说道，“今天累死我了，快回去吧。我要好好地洗个澡。”
    “那个……什么，我有点东西落在周诗筠那了。我回去拿下。”
    “哼！还老说我没脑子。嘿嘿……我们是半斤和八两。”封聆终于找到埋汰石瑾的机会了。
    “少啰嗦。等我！”说完石瑾关上车门，向医院走去。
    七转八转终于来到了周诗筠的病房前，刚走到门前就听见周诗筠嗲着声音说道。
    “哥！我知道错啦！我已经和那个混蛋玩完了。”顺着门缝，看见周诗筠捧着一本八卦杂志，撅着小嘴说道。很显然来的的确是她的哥哥。
    “哼！你个死丫头。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说！那畜生在哪，看我不去揍他一顿。”
    “不打得他满脸桃花，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是吧？”周诗筠调皮地回道。
    “我没空和你开玩笑。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石瑾想着再打开点门缝，好看清那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吴大维。这时，门突然被身后的护士小姐推开了。石瑾错愕得站在门口，一时间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换点滴了！”护士小姐说道。
    周诗筠和她哥哥顺着护士小姐的声音，看见了呆站在门口的石瑾。
    “啊！石瑾姐！”周诗筠首先喊道。
    石瑾感觉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没有一处能活动的。看看疑惑的周诗筠，又看看在一旁的吴大维，显然他就是周诗筠的哥哥了。她告诉自己，“石瑾！快说点什么！快！现在说什么都比这样傻站着强。”
    “呵呵……筠筠，你气色好多了。”石瑾感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啊？”
    “我是说，你恢复的很快!我面色比你还难看呢。”
    “不是！我可没做人流啊。”
    “不不不！我还没怀孕呢。”
    “不是我不想怀孕，是我老公不行！”
    “其实，也不是他不行，而是他有外遇！”
    “闭嘴！石瑾！”石瑾对自己喊道。石瑾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糗，如果可以的话，现在给她的个痰盂，她也肯钻。
    “呵呵……哥，这是石瑾姐，是她和……”石瑾用身上唯一能正常运转的器官对周诗筠眨巴了两下，意思是不要把封聆说出来。女人总是能心灵相通的，周诗筠自然是个聪明人，她急忙改口道，“是她把我送到医院来的。石瑾姐，这是我哥。”
    吴大维绅士地向石瑾伸出手，“你好，我叫周涵，是周诗筠的哥哥，这次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石瑾礼貌地握了一下周涵的手。一边心想：“这吴大维的名字总算是知道了，哎，跟演个电视剧似的，那么曲折。”
    “石瑾姐，你回来干吗啊？”周诗筠放下手边的八卦杂志，疑惑地问道。
    “这个……那个……啊！对了，我东西掉了，回来找东西的。”说完石瑾迅速蹲了下去，做出在找东西的样子。
    “找什么呢？我帮你！”周涵也蹲了下去，帮石瑾一起找起来。
    “就一个小圆环，上面还镶了个像玻璃一样的东西。”石瑾随口糊道。
    “用来干什么的？”
    “用来判刑的。”
    “呵呵，你说的是你无名指上的东西吧。”周涵笑着说道。
    “啊！原来它在这啊！”石瑾看着自己手上1点7克拉的钻戒说道。
    “你这看来刑期不短啊!”周涵继续笑着说道。
    “是啊！无期徒刑。”石瑾看着眼前的周涵，好像并没有封聆说的那么严肃和刻薄，相反还很幽默。
    “你看！女人就是太笨了，原来一直戴在我手上，我都不知道。”石瑾尴尬地说道。
    “能被人用1点7克拉套住的女人，再笨也值得吧。”周涵依旧幽默而不失风度地说道。
    “呵呵……呵呵……”石瑾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下可真是碰到高手了，连这克拉数他也清清楚楚。倘若他真要整封聆，把她卖到阿联酋挖石油也有可能啊。“呵呵……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溜出了病房。
    “你的朋友还真是奇怪啊。”周涵挠挠头，回到了周诗筠的病床边。
    第二十九章 英雄梦
    “她们是有点奇怪，不过都是很好的人。”周诗筠随口说道。
    “她们？”周涵疑惑地问道。
    “哦！不，是她，就石瑾姐一个人。”周诗筠忙改口道，虽然她不知道石瑾这么做是为什么。
    “哦！好吧……”。其实周涵心中的火气憋得十分难受，但看着这个有着江南女子娇小脸庞的妹妹，到嘴的几句责备又咽了下去。这孩子虽说已经二十多了，可看上去还是那么孩子气。周诗筠的长相完全遗传了她的母亲，和周涵一点也不像。周涵和周诗筠原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周涵家里条件不错，很小的时候就随着父母去了美国，成了那个时代少有的留学一族。然而不久他的母亲跟一个牙医跑了，这牙医原本是给周涵看蛀牙的，这件事情对周涵打击很大，最突出的就是他成了一个无糖主义者，还坚持餐后刷牙。他的父亲在短暂的颓废后，把精力全部投在了工作上。所谓情场失意赛场得意，周家的生意竟越做越大了。随后回国后认识了周诗筠的妈妈，一个典型的南方女人，性格如水般温柔。然后他们生下了周诗筠。而周涵则常年在美国求学，最近才回国发展。
    兄妹俩关系出奇地好，每到放假回国，周涵总给周诗筠带些礼物或者衣物。周诗筠也把周涵看作自己的“闺中密友”和榜样，有什么话总会先跟周涵说。
    “哥……”周诗筠小声地喊了声周涵。
    “干吗？”周涵这才发现自己走了神，恍恍惚惚的回忆了很多事情。
    “今天这事你不会告诉爸妈的吧？”周诗筠试探地问下。
    “不会了。”周涵责备地看看周诗筠，又接着说道，“咱爸工作那么忙，小妈心脏又不好，我可不想再给他们添负担了。”
    “嗯！谢谢哥。”周诗筠认真的说道。
    周诗筠其实还是个懂事的孩子，和其他生下来就穿金戴银的大小姐比起来，周诗筠更加知书达理，从没有发过什么大小姐脾气。从小学习也很好，周涵总笑着说是自己的榜样作用。谁也没想到在22的豆蔻年华，在象牙塔的大学里会发生这种事。
    兄妹俩一时无语，周诗筠假装看起手里的杂志，却不时地偷瞄着周涵。周涵阴着脸望着窗外，两条吴大维式的粗眉毛纠结在了一起。
    周诗筠心想她这次一定把哥哥气大了。从没看见周涵脸色这么差过。想着想着，眼圈不自觉得红了。
    “好了，别看我了。好好看你的杂志吧，不然就再睡会儿。”周涵没有回头，继续盯着窗外说道。
    “没有！我才没有看你呢。再说了，你不看我哪知道我看你啊。”周诗筠倔着嘴说道。
    “哼……”周涵冷哼了一声，“你喜欢倒着看杂志吗？”
    周诗筠这才发现自己的杂志拿倒了，小脸一红，把头埋进了杂志里。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周涵则依旧盯着窗外，一动不动。
    “哥，你到底怎么了？想骂我你就骂吧！”看着周涵一声不响，周诗筠的愧疚感更重了。终于，忍不住说道。
    “唉……”周涵无奈地摇摇头，回过头疼惜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周诗筠说道，“你说窗外的那两只麻雀，哪只是公的？哪只是母的？”
    “啊？”周诗筠被周涵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的不知道了方向。
    周涵接着又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呵呵……算了，我也不骂你了。年轻人嘛，总要犯些错，才会长大的。我和爸爸，小妈没有办法管你一辈子的，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的。”周涵对于这个妹妹，始终是疼爱大过生气的。这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对她发火，难怪吓坏了她。可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甚至对未来还会产生影响。但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他能做的只有陪在周诗筠身边一起挺过去了。
    “好了。现在跟我说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吧。”周涵摸了下周诗筠的头，温柔的说道。
    ……
    在周诗筠柔柔的声音下，20分钟后，周涵终于知道了整件事情。每听到无奈的地方，周涵总不自觉得叹口气。现在的大学生高唱着“随时牵手，随时放手”爱情宣言，把象牙塔当作爱情的试炼场，每个人都不想落于人后，一方面取笑那些把爱情至上的情痴是古董，一方面却前赴后继地当感情的白番薯。每当自嘲完“大一是懵懂，大二是炽热，大三是纠缠，大四是黄昏”后，又不切实际大放厥词，深信“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是自己的写照。或许这种太现实和太虚幻的双重人格正是新世纪大学生最好的写照。
    “现在的孩子啊！”周涵总结道，“你的无知，可以和布什相提并论了。”
    周诗筠不甘地皱皱鼻子，小声地说道，“哥！你真的原谅我了？”
    “嗯！”周涵又摸了摸周诗筠的头。
    周诗筠对着周涵笑了笑，脸色通红。
    周涵欣慰地想：没有想到得到家人的原谅，居然会恢复地那么快。
    “哥！那你能帮我个忙吗？”周诗筠小声的说道。
    “什么？”
    “我想上厕所。”那笑容终于变成了尴尬的一笑。
    “自己去啊。难道要我陪？”
    “我腿软，用不出力。而且还要举着这点滴呢。哥，你陪我去吧。”周诗筠的小脸更红了。
    “能忍忍吗？这点滴就快挂完了。”周涵看着还有大半瓶的点滴说道。
    看着周诗筠尴尬地摇摇头，周涵的头嗡的一下就大了。周涵承认自己小学的时候曾对女厕所好奇，不过那已经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他则开始希望石瑾能再神奇地回来一次。
    “你个死丫头，就会让我丢脸。”说完便扶着周诗筠起身穿鞋，扶着她一步步走向卫生间。
    看着女厕所门上的那个高跟鞋，周涵就一个劲地头大，从没想到自己就要这么走进去了，而且还是在人流那么多的医院里。要是碰到谁，非把自己当流氓抓起来不可。
    “哥，你走快点啊，我快憋不住了。”周诗筠在一边抱怨道。
    “你自己进去行吗？”周涵再一次用一种哀求的口吻说道。
    “当然……不行。”周诗筠坚决地说道，“我一个人站都站不稳！而且我晕血，到时候一个人举吊瓶肯定回血！”
    无奈，周涵看看四周，没人！又硬着头皮往女厕所里探了探脑袋。这医院的厕所就两个蹲位，万幸的是两个蹲位都没有人。周涵感谢老天爷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帮了他一把，鼓起勇气扶着周诗筠走进了女厕所，现在只要在蹲位里把门关上，就没人知道他进女厕所了，嘿嘿！还是那句话，万幸啊！
    “哥！你进来干什么啊？站在门口！”
    “小声点！你要我被当流氓抓起来啊？”周诗筠的一喊把周涵的魂都给吓没了。“大家挤挤，快！进去点！”
    “不行！这坑太短了，进去我就要尿脚上了。你就站在门口吧。”周诗筠调皮地对周涵看看，“快，转个身去！你这样看着我怎么好意思啊。”
    周涵心中郁闷地喊道，这年头谁说天真烂漫的人，不会整人？这周诗筠可以说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无耻的程度跟他年轻的时候有的一拼！
    “你可得快点啊！”话虽如此，周涵心中也已经明白，这女人上厕所本来就慢，这淑女上厕所就更慢了，这生病的淑女上厕所可就真没准点了。
    就这样，周涵两脚齐肩张开，一手自然垂下，一手托着点滴高举过头，双眼正视前方。脑中匆匆闪过自己的一生，估计当年董存瑞舍生炸碉堡也就这气势。接着脑中又想起邱少云倒在烈火中，黄继光舍身堵枪眼，刘胡兰躺在敌人的铡刀上。这些董存瑞同志肯定没有想到。
    “为了新中国前进！”周涵心里一边高喊，一边正美着做回英雄梦的时候，女厕所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第三十章 好好准备一下
    “就是这小子，在女厕所里耍流氓，被我抓住的！”
    “我没耍流氓……”周涵辩解道。
    “老实点！这里是公关局，没你撒野的份！”
    “双手抱头给我蹲在角落里！”
    “小样！最近在严打，你还敢出来犯案，胆子不小啊！”
    “判你个十年八年的！”
    “我这最多也就15天，哪里来的十年八年啊？”周涵实在有点气不过了，这警察也太欺负人了。
    “再加一条，袭警！”
    “哦！对了，你父母刚打电话来说，他们要和你断绝亲子关系。还有你公司也把你开除了。”
    “我是冤枉的！”周涵咆哮道。
    “谁管你啊。”
    ……
    周涵满脸都是冷汗地站在女厕所里，短短几秒钟，他从一个成功人士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劳改犯。虽说只是周涵自己的想象，却还是把他吓了个半死。
    “我要拯救自己，我要拯救我的人生！”周涵在心里默念道。
    “喂！你干吗呢？”周涵用上丹田之力，大喊一声。
    “啊？”门外传来一声女性声音。
    “这是男厕，干吗？耍流氓呢？”周涵咬咬牙，做出一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的凶相。即使对方连他的脸都没看见。
    “不不不，对不起，我走错了。我还在发烧，脑子有点糊涂。”门外的女士急忙道歉。
    “发烧？发烧就回去躺着，凑什么热闹，上什么厕所啊？”周涵依然不依不饶地说着。
    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就再也没有声音了。这年头就是这样，笨的怕聪明的，聪明的怕会忽悠的，会忽悠的怕不懂人话的。总之就一句话，腿脚好不如嘴巴长的好！
    “哥，你真行！”周诗筠在周涵身后冒出头说道。
    “快走吧，我的小祖宗！”周涵现在可没有一点沾沾自喜的感觉，相反一颗心早就吊到了嗓子眼。现在他更希望周诗筠能扶着他走出厕所。
    刚扶着周诗筠走出女厕门口，对面就走来一位男士，疑惑地看了看他们俩，又用诡异的、暧昧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径自走进了男厕所，还没等周涵二人走远，就听见男厕里喊了一声“干嘛？耍流氓啊！”，一听就是刚才在门外那烧糊涂的女士的声音。接着十几的男人冲了进去，也不知道他们是去帮忙的还是去看热闹的，或者只是去撒尿的。
    兄妹俩相互看了一眼，不禁莞尔一笑。周涵这才特意的整了整自己的西装，看来这打领带的的确要横一点。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封聆所在化妆品公司可以说是干劲十足。人人都铆足了劲地干着，生怕周总摆个铁板烧摊，还专卖烤鱿鱼。当然其中最卖力的是李科长。这李总管吃一堑长一智，终于摆正了自己的位子。
    “哼！这吴大维显然拿了不少好处，收了不少的贿赂！”每次说到李科长还在公司这件事封聆总要对石瑾抱怨两声。虽说她也为李科长感到庆幸。
    “是啊，这吴大维真不是个好东西。”石瑾这时总是顺着封聆说。女人最喜欢秘密，这样会让她有种掌握全局的快感。有句台词说的好“Asecretmakeswomanwoman”。石瑾显然没有告诉她周涵和周诗筠是兄妹的事情，摆明了就是心中的小恶魔想看看封聆知道真相后错愕，失禁的表情。
    “你不好好吃早饭，在忙什么呢。”
    “还不是那个吴大维，麻烦死了，让我做这个季度的市场调查报表。”
    “哦，那不是市场部或者部门经理做的吗？”
    “谁知道啊，他估计看我不顺眼吧，哎，老把事情推给我做。你说我一个小秘书，就拿那么点钱，怎么这么活儿要干啊。”
    “你这女人就是懒，你不说公司正裁员吗，小心第一个就刀了你。”石瑾一句话，吓的封聆赶忙吃完了早饭，一溜烟出门上班去了。
    早上和石瑾的一番对话让封聆觉得有些后怕，本着“凡是石瑾命令的都要执行，凡是石瑾诅咒的都会应验”的精神，强打起精神搞完了那个报表。正想歇歇脚听听音乐做个胎教，“嘟……”答录机响了一声。
    “封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周总找我什么事啊？”封聆走进周涵的办公室。
    “我晚上下班后我要见个客户，你陪我一起去吧。好好准备一下。”
    封聆站在原地用她那记忆衰退的脑子仔细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猛地她灵光一下，然后用机械音回答道：“当然。”接着同手同脚的走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下。冷静了三分钟后，她终于火山爆发了，掏出她的手机给石瑾打电话。
    “喂，石瑾，这吴大维果真不是个东西。”反正没人知道谁是吴大维，封聆说的肆无忌惮。
    “又怎么了，别一打雷就下雨的。”
    “他刚刚害得周诗筠做了人流，今天竟然还叫我和他下班去和他吃饭。”
    “啊？他竟然要和你约会？”
    “哈！约你个头。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却和甄耀銘那猪头一个套路。”
    “你说说清楚。”
    “还不就是找个借口说陪客户吃饭呗。为什么男人只会这招，土不土啊？居然还要让我好好准备，干脆让我穿着内衣去好了！”封聆觉得自己开了窍，识穿了周涵的阴谋阳谋，很是得意。
    “这个嘛，我建议你连内衣都别穿了。”石瑾嘴角微微一翘。“你就好好的整死他吧……”
    “哼，看我不好好整死他，给我们女人出口恶气！”封聆显然没听出石瑾话里的玩味，“就这样，有插播，不说了，拜拜。”
    石瑾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才“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好久才调整好气息继续练瑜伽去了。
    “哼，好好准备一下？”封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特意把自己一身米黄的套裙换成了大汗衫和牛仔裤，还破天荒的把堆在杂物柜里的一双帆布鞋给找了出来，掸掸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咬咬牙硬是穿了上去。“这个准备够好的了吧。”
    “我下班自己过去，不劳烦你了。”封聆给周涵发了条消息，然后一切准备就绪，就去赴约了。
    周涵显然也是个有品味的主，餐厅十分有格调。封聆倒也不拘束，一屁股坐在他面前。
    “你怎么坐我对面啊？快过来！”
    “真该死的吴大维怎么比甄总还色。”封聆心里暗暗想着，哼！坐就坐，谁怕谁？
    封聆又一屁股地坐在了周涵的旁边。
    “周总，客户还没来啊？”封聆破天荒地调侃道。
    “恩，还得等一会。”周涵上下打量着封聆，表情十分怪异。
    “哦，那我们先等一会吧。”封聆顺着他说，心中却暗骂：“有鬼个客户！你看什么看，没看过不擦粉不穿裙不蹬着皮鞋摇晃着来吃西餐的女人啊！”
    周涵的确对封聆一身非主流像是去参加行为艺术展的打扮很无语，但他更被封聆饿（恶）狠狠的眼光给吓到了，他试探性的问了句：“你大西北回来的？饿了？要不先点些蒜蓉面包垫垫肚子？”
    “果然啊果然，男人啊男人，去头掐尾也就那三斧子的傻把式。你说他下一步是不是就该点些牛排再瓶红酒？再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找个宾馆开个房间了？”封聆气的涨红了脸，她甚至想好了也用老办法整一回周涵，说到底，她也是土的掉渣，会的也就那么几招。
    一种奇怪的磁场萦绕在一位穿着定制西装的优雅男士和一位穿着帆布鞋的邋遢女士之间。直到周涵起身，客气的伸出手去……
    “韩总，你好，久仰久仰！”
    什么？还真有个客户？封聆的脸噌的一下由红转白，再转红，再转白。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韩总西装上第二个纽扣，真希望现在它能嘣出来击晕自己。
    “这位是我的秘书封聆。她是负责这次市场调查的……”周涵边说边推了推石化的封聆。“……今天我们就来好好商量下下个季度的业务方向吧。我的秘书可都准备好了。”
    是啊！都准备好了，包里早放好了两瓶防狼水，而企划书？呵呵……
    她机械地站起身，和韩总握了手，听见自己的骨骼有“卡啦啦”的响动，接着继续用机械声音说：“你好，韩总，你……你饿了吧？”封聆从脸上撵出一个梅干菜式的微笑。
    第三十一章 封聆才露尖尖角
    “要不先点些蒜蓉面包垫垫肚子？”封聆现在脑子里乱的跟泔水一样。唯一能做的只有机械地模仿。
    周涵右眼不自觉地跳了两下，这让他十分恐慌，要知道这韩总可是公司的一个大户，要是今晚搞砸了。他的下场将会比小TOM惨的多的多。
    “噢！”封聆的脚被周涵狠狠地踩了一下，帆布鞋上又多了一个鞋底花边印。此刻她才从泔水中清醒过来，但顿时又陷入了残酷地现实之中。
    “上个季度有很多一线女装品牌都倾向于橙色系，我们的彩妆也根据风向标做了相应的调整，给人一种亲切、温暖之感。市场反应不错，占有率也有所上升。这具体的数据调查我们特意委托市场调查机构做了统计，封聆做了份报表……”周涵侃侃而谈起来，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为了饭碗拼命！很自然的把话题交给封聆，用鼓励地左眼眼神看了封聆一眼，没想到一回头，却对上了封聆一双爱莫能助的无辜眼神。
    “好好说！不然你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周涵凑到封聆耳边，威胁她说道，同是也在威胁自己。
    封聆感觉她的如意算盘变成了磐石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脚丫子上，现在所有的血液都上涌到了脸皮，以至于大脑一片空白，空留两只手在韩总看不见的地方死命地拽着桌布。确实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但这现世报来的也忒快了点。封聆那缺氧的大脑甚至幻想出一副甄耀銘拉着周涵的小手语重心长说话的场景：“不整死这女人你就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这老总的位子”。周涵则在一边一个劲地点头。
    她努力地张大嘴，喉咙里却啥都飞不出来，五官纠结在一起像吃了一大盘的绿头苍蝇。
    周涵的右眼跳的更厉害了！
    封聆知道现在她现在要的是冷静！微微闭下眼，努力作几个深呼吸。吸气，呼气……几个来回后，封聆终于打消了恐慌。对着韩总大大方方地打了个喷嚏。
    有种女人就是这样，烂泥扶不上墙。这点小场面就能把她吓趴下。周涵用眼角瞄着封聆，拼命地后悔自己怎么会带这扶不起的阿斗来见韩总，TOM还说她是好助手？哈！这下死定了！
    “韩总，真不好意思！”周涵急忙向韩总道歉。
    韩总倒也不失老总风度，虽然心里已经骂到了封聆第十一代祖宗，但表面上却岿然不动，慢慢拿起餐巾抹了抹脸色和嘴角的唾沫星子，微笑地看着他们俩：“封小姐着凉了吧。”
    封聆死命地点头，有台阶下总是好的，难不成她能说：“韩总，你这古龙水太味了！跟转角公厕一个水准！”
    周涵尴尬地笑了笑，一边用手肘捅了捅封聆，让她赶快把报表和企划书拿出来。
    封聆摸了摸包里的防狼水，无奈，只好回捅了他几下，用嘴形告诉他自己忘带了。周涵又用嘴形回问她“什么”？一来一去比划了半天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对面的韩总感觉自己在看免费哑剧，只是这男女主角演技差了点。
    “算了算了，”韩总无奈地摆摆手说道：“吃饭的时候咱就不看那些无聊的数据了，回头封小姐再给我看看就成。我们就随便聊聊。”
    封聆感激地对韩总笑笑，继而继续对周涵哑语：“随便聊聊什么？”
    周涵的怒气在五脏六腑间乱窜，险些就要走火入魔了。右手不断地揉眼睛，左眼给了封聆一个“秋后算账”的表情，然后对韩总说：“是啊，这些小成绩我们就不去夸耀了。和韩总好好商量下个季度的业务方向才最重要。”
    封聆愣了半天，冒出一句：“嗯。”，急得周涵眼泪都出来了。
    “周总，眼睛不太好吗？”韩总随便问了一句。
    “没没没，沙子跑眼睛里了而已。”周涵立马回答道。
    “这里也会有沙子？”
    “我看是胡椒吧。”封聆插嘴道。
    “对对对！就是胡椒。”周涵感觉自己的肝快裂开来了，他心里骂到，“这封聆正题不好好接，这胡椒问题倒接的快！”
    “那封小姐认为下个季度橙色系还会流行吗？”
    封聆摇摇头：“女人总是喜新厌旧的，你见过除了黑白两色，还有连续流行两个季度的颜色吗？”
    “封小姐这句话可真够直白的啊。”韩总哈哈笑道，心中却骂道：“这傻妞当我白痴吗？我当然知道不会流行橙色，不是给你个说话的机会嘛。”
    “封聆一向快人快语，不过对风向标还是很有见解的。”可怜的周涵一边给封聆擦屁股，一边靠掐自己大腿来保持冷静。真不知道这里到底谁是上司谁是下属。“这个……我觉得屎黄……不，是鹅黄……”封聆仔细回想着早上的那份报表，想起的却始终是一连串玩死周涵的戏孙计划，嘴里支支吾吾地糊弄着“呵呵……都是黄嘛。”一边的周涵已经在按自己的太阳穴了。
    现在这个时候也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死人当活人骑了。好赖封聆也学过4年的设计，她明确地知道有一个口袋那叫袜子，两个口袋那是裤子，五个口袋那是手套！
    “我觉得下个季度的流行色应该是紫色系。你从CHANEL今年在巴黎的时装秀就可以看出点苗头了。”。封聆想起石瑾最近常对着一本杂志的封面流口水。那封面上是一个欧洲的九头身美女穿着深紫色新款CHANEL秋装。
    一句话就让两男人刮目相看，周涵的右眼也突然不跳了。韩总端起酒杯，抿了口红酒，觉得自己终于来对了地方，随后又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封小姐认为我们的化妆品也该向公主妆靠拢吗？毕竟紫色是个梦幻的颜色。”
    封聆继续摇头，像石瑾教育她般教育两位老总：“你们都太呆板了。紫色为何就一定要梦幻？我们要打破固有思维！要知道深紫更代表一种冷艳，我们何不抓住时机主打我们的烟熏妆？夸张的细眉和眼线，超长超卷的睫毛一定很夺人眼球。当然我们还当记得，黑白色是永远的经典，为了迎合黑白色调，我们也要适当的推出一些淡妆。”
    封聆之前的表现让周涵急得前列腺都快发炎了，但现在封聆的见解显然和市场部那帮老古董们不同，十分有吸引力，至少十分吸引韩总。
    “那封小姐认为我们该怎么做这一季的宣传呢？”韩总饶有兴趣的看着封聆，没想到这一身民工装的土妞，居然能抓住时尚最敏锐的地方。说不定她这一身打扮是她时尚理念的体现－－慵懒、随意、自由。
    “以女性独立为概念。我觉得主题就是抛弃过去的成见，公主也可以是新女性吧，要敢于发表自己的意见，敢于走不同的路。”封聆揉了揉饿得发憋的肚子，因为她怕自己吃西餐的样子吓到客户，就只偷偷吃了两三片面包。这“新女性”的宣言无疑也是打自己耳光。
    随着韩总轻微的鼓掌和时常的赞许，周涵蹦紧地一根弦终于送了下来，前列腺终于也不需要发炎了
    “封小姐的见解真是让我打开眼界啊！”
    “呵呵……啊秋！”封聆实在受不了韩总身上那股公厕味。
    “封小姐，辛苦了啊！”
    “哎……没办法，为了工作啊！”封聆也蹬鼻子上脸的给自己脸上贴金。
    “后生可畏啊，啊？哈哈哈哈!”韩总看看封聆再看看周涵，“周总，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明天你再发份企划书和报表给我的秘书，我看完后应该就可以签约了。”
    “那太感谢你了，韩总！”
    “不！是你的员工能干啊！”
    “那是，我是公司里最差的一个了，能干的都去找别的老总了。”封聆想谦虚下，却好像用错了典故。周涵感觉自己的右眼又开始玩命地跳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 私家侦探
    周涵看着自己大腿上的淤青，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一晚上自己就像猴一样被封聆耍。这老总的派头更是荡然无存。这让周涵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别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了不起。”周涵大声骂道。
    “像你这样的人才满大街都是，再说了你连人才都算不上！你知道吗？别他妈的癞蛤蟆上马路愣充迷你小吉普！别自己给自己摆谱！”
    “见客户居然连必要的材料都不带，你是不是痰盂里放屁，想不开了？不想干了？”
    “一晚上都让我替你圆话，你是老总？我是老总？”周涵越说越气，越气声音越大。
    “别忘了我才是公司的领导，我才是你的上司。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拿老总不当干部。”
    “你看看你，什么态度？这是跟老总说话的态度吗？你太不像话了！”
    周涵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又胡乱地骂了几句。顿时觉得自己这般泼妇骂街的傻样又是拜封玲所赐，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哎……我就是太仁慈了！”
    说完对着镜子“啪”地一声挤爆了额头上的一粒青春痘。和很多人一样，明知道挤痘不卫生还留疤，但就是觉得挤爆实在是太爽了，每天盯着那颗痘看，恨不得它立刻成熟，可以一爆为快。此刻周涵心情好了不少，捂着红肿的额头，回房里涂痘立消和红花油去了。这一晚太累了，嘴累，心累，右眼累……
    接下的日子里。一切正常，生活又开始回到了那种无聊单调的循环模式里，该寻欢的继续寻欢。该拉磨地继续拉磨。
    石瑾现在正坐在那家常去的咖啡馆里，桌前放着一壶极品蓝山。石瑾深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所以在外人地面前，她绝不会像个小女生那样吃冰沙。此刻她恪尽职守地扮演着一个优雅的全职太太地形象。
    咖啡壶前散落着一叠照片。一叠林逸之和这种女人的照片。
    “林太太，这是林先生这一两个月来。接触比较多的女性。”
    坐在石瑾对面的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是一个故意把自己装扮成普通人的人。一张看了就能让人忘记，扔进人堆绝对认不出来地大众脸，40多岁却没有发福，身材虽不是特别高大，但看得出筋骨不错。如果说硬要说哪里让人印象深刻的话，那犀利的眼色和硕大的皮包确实让石瑾印象深刻。
    石瑾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借儿遮住对方那玩味的眼神，石瑾很不喜欢这双眼睛。有种看穿人心的感觉。老练的石瑾此刻明显在气势上输了人。石瑾强打起精神，冷冷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照片，问道：“你觉得谁比较有可能？”
    “呵呵。我觉得都不可能。”对方淡淡地回答道，边说还边观察着石瑾的反应。
    “理由。”
    “因为她们都没有夫人你漂亮。而且她们大多和林先生只是生意上地朋友。之间只有生意上的往来。”
    “呵呵……”石瑾莞尔一笑，她这笑容总有倾倒众生的魅力。不过和这个普通人在一起地时候总是失效。“我开始觉得你是不是被我老公收买了。不但替他说好话，还老是观察我的一言一行。”
    “哈哈。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
    很显然，这个普通人是个私家侦探，在业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地一位，当过6年地侦查兵，复原后做起了私家侦探，业里的人都管他叫做老K。
    “我老K可不会调查自己客户地，这是行规，也是我的规矩。夫人你可以放心。”侦探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稳稳当当的。仿佛别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块玻璃。无论多厚实，却总能看的一清二楚。
    “老K啊，你都帮我查了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一点线索？”石瑾想到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小狐狸精是谁，心里就有些急躁。这假怀孕可不是好装的，石瑾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在林逸之面前露出马脚。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林逸之对这个孩子也完全不上心，难得就那么老三套的敷衍几句。
    “不能说没有，只不过和夫人你说的不大一样。”
    “哦？”老K的一句话，勾起了石瑾的兴趣，“怎么不一样？”
    老K又玩味的笑了笑，用食指在桌上一叠照片中滑出一张，说道：“这个女人叫吴灵，是林先生竞争公司的一名秘书，最近和林先生走的很近。”
    “她怎么会和逸之走的那么近？”
    “这我老K就不知道了。”
    “世上有你查不到的事？大概是你不想查吧。”
    “呵呵，林夫人，您太抬举我了。要知道这女人的目的，可不是找个定点，端着长焦镜拍拍照就可以了。这得用点特殊手段。”
    “窃听器？”
    “林夫人果然是个聪明人。可惜这可是违法的行为，没有你的授权，借我个胆也不敢用啊，而且这费用也相当昂贵。”
    石瑾看着照片上那女人的搔首弄姿，心里就一阵恐惧。也许她就是那个菲菲，也许她是菲菲的替代品。不管怎么样，石瑾感到自己的地位被人触动了。她不怕对方明着来，怕就怕连对方是谁都没搞清就败了。潜在的威胁终于第一次浮出了水面，这个机会她是无论如何不能放过的。
    “要多少，你开个价。”
    “六万！”
    “这么多？”石瑾还是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嗯！是多了点，不过少了这个价，我估计全省都没人肯接这活。风险大，活也精心了许多。”老K一边说一边两手一摊，摆了个爱莫能助的姿势。
    石瑾不自觉的咬了下嘴唇，在老K面前，石瑾的老道像孩子玩家家酒。所有的掩饰都在老K平稳的言语中化去了。
    “好吧!就六万！”石瑾终于下了决定。
    “那好，林夫人你明天发份授权书给我，定金先付一半。这事情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我老K的信誉就赌在这趟生意上了。其他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嗯！”看着老K走出咖啡馆，石瑾突然乏力的靠在了椅背上。“我讨厌这个男人。”石瑾无力地叹了口气。
    石瑾莫名地感到踌躇，她既不希望这六万元的天价打了水漂，却又希望老K能再一次的无功而返。不过该来的终归要来。拿起照片再看看吴灵那醉人的脸庞，与自己相比，可以说是不相上下，不过她比自己更年轻，更有活力。“谁说熟女有熟女的魅力来着？真是屁话。”石瑾一边自嘲一边品着咖啡，第一次觉得蓝山苦涩的难以下咽。
    老K绕开咖啡馆，走到一角落边，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她已经答应了。”
    “是啊，很好应付。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
    “呵呵，我可没有出卖我的客户，我的客户是林夫人，可不是林先生。”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把那一百万打到我的帐户上吧。再见！”
    老K收起电话，混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没人会注意到他嘴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第三十三章 白信封
    “周总已经第5次一个人傻笑了吧。”
    “何止！我看见他笑过7次了。”
    “他笑什么啊？”
    “天晓得，我看见他在厕所里边笑边尿，弄的抛物线一抖一抖的。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前列腺发炎呢。”
    “他是不是恋爱了啊？”
    “他有着闲工夫吗？这公司里里外外可是一把抓啊。”
    “就是就是。我看是加薪了吧，这个月的业绩可是出奇的好啊。”
    “我看啊，八成是要结婚了！难不成是先上车后补票？”
    “不对不对，一定是受刺激了，我猜估计是失恋了。要是我，也不找他！”
    公司里有三件事是最长发生的--猜老板心事，聊同事私事，绝不干人事。
    “封聆！你最清楚，你说这周总今天都笑了多少次了啊？”
    “十五，不，十六，加上你说的厕所里，总共十六次！”
    “他为什么笑啊？”
    “开会！”
    “开会有什么好笑的？”
    “鱿鱼大会！”
    看着封聆面无表情直把直地走向会议室，众人的心提了半截，又凉了半截。今天正好是周涵来公司一个月整，也是他要裁员的日子。
    人最开心的时候，是看见别人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而时喜时悲。站在局势的最高点藐视众生大概就是周涵最大的乐趣所在了。显然他正处在这种欲罢不能的快乐之中。看着下面一个个又期待又害怕地眼神，他就有种莫名的快感。
    “总公司昨天给我来了电话，说很满意大家这个月的表现，说要给大家加薪奖励！”周涵终于开始发话了，声音不大。不喜不悲。看看四周，继续说道：“但是被我委婉地拒绝了。”
    领导们总是对“但是主义”厚爱有加，而下面地小鸟们的表情就像心电图一样时高时低。充满韵律。
    “……因为我觉得这是应该地！我们是拿工资的，既然拿了工资。就该把工作做到最好，总不能落下个吃闲饭的坏名声。所以我断然的拒绝了!”
    封聆感觉周涵像个共产主义者，而自己和那群同事们则像缴了抢，投了降的国民党俘虏，要么跟着闹革命要么被别人革命。周涵微笑地看了看俘虏们。下面掌声四起。谁都不希望稀里糊涂地被人革了命地，包括封聆。
    “但是总公司还是拨给了我10万元，让我来犒劳大家。这让我很是为难啊！”
    “当然啦对于大家这一个月来的努力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是值得肯定的。”周涵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但是！有些员工在我看来并没有尽全力！”
    开胃菜结束了，真正的铁板鱿鱼要上来了。李科长明显觉得自己的血压升了一帕斯，要知道他的业绩并没有排在第一，这让他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心。
    “……记得一个月前，我说过今天我将裁去一些不努力的员工。显然。这些员工并没有把我地话放在心上。”周涵说完让封聆给每个头头发了一个白色的小信封，封口是被胶水黏住的。信封薄薄地，但每双接它的手都略微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看着一封封白信封，小头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谁都不知道周涵葫芦里卖地是什么药。
    “不会是辞退信吧？”一个大胆地小鸟说道。
    “呵呵，有可能哦。”周涵解开西装的纽扣。用一种戏谑地口吻说道。“李科长，你猜猜是什么？”周涵一说完，众人的眼光就都聚集在了李科长的身上。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李英也在问自己。为什么每个人都有？看着四周同事们期待的眼神。他的心里越发的慌张起来。虽然会议室里冷气很足，但李英还是觉得很闷热，他拉了拉领带的节口，解开衬领上的纽扣，努力地喘着粗气。
    “周总，不管是什么，我都希望你收回去。”李科长站起身，认真地说道。
    “哦？”周涵显然对李科长的回话有点吃惊。抬手示意李科长坐下后说道：“我刚说过了，这个月有些员工表现相当出色，而有些则一般或者说很差。而我本人做事一向是有奖有罚的。所以各位眼前的信封里有的是支票，有的就是辞退信！”
    周涵从对方焦急的目光中知道高潮就要来临了，这就是他所期望的效果，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但是！我想再给那些不努力的人一次机会。毕竟，人都是会犯错误的。但是！是要在他本人知错的情况下！所以我希望你们在坐的某些人，能主动把信封原封地退还给我，从而告诉我，你知道自己错了，而不是我告诉你你错了。并保证在将来的日子里努力起来的。当然觉得自己这个月已经很努力的人，可以拆开你的信封，我相信你的信封里一定躺着一张五千元的支票。”
    周涵的话像颗深水炸弹一样在每个人心里炸开了花，封聆看着自己面前的白色信封，一时间犯了难。
    “到底是钱还是滚蛋？按理说自己这个月死做活做，没有偷半点懒，这奖励是拿定的。可上次见韩总，我把吴大维害惨了，他会不会记仇？”封聆感觉自己的心被两只小虫咬噬着，一种挠心的痛苦在折磨着他。“啊！我要疯了！”封聆开始在心里咒骂道：“这该死的吴大维，就会想到这种损招来折磨人，真是缺德到了极点！”
    封聆正挣扎在欲望的边缘，自顾自地看着面前的信封，全然没有看见其他人也同样地痛苦着。
    “我这个月虽说手上的事都做完了，但上班还炒着股呢，不会被周总发现吧？我的天啊，要是这股票跌的抬不起头又领了封辞职信回去……”
    “我昨天和小莉下午溜出去买衣服了，不会被他知道了吧？”
    “我在外面拦私活的事被这活阎罗查到了？”
    每个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丝忐忑，而现在这份忐忑开始考验他们的神经了。简单的选择题，对封聆他们来说却难过了这一个月来所有的困难。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想大家都想好了吧。”周涵终于欣赏完了大家各自的愁容，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李科长就从你开始吧。”
    “我还是希望周总能收回去。”李科长再一次地站起身说道。
    “你没想过你里面是支票。”周涵好奇地问道。
    “想过。但我觉得我的潜力还没有发挥出来，而且我所做的是我应该做的。”李科长一本正经地说道。“嗯，好吧，你的信封我就先收下了。”周涵假装无奈地说道，“那大家的意思是什么呢？”
    有摇旗的，就有跟风的。不一会大家就把信封都还给了周涵。封聆看了看眼前的信封终于也不舍的交了出去。
    “很好，果然大家都是一心向着公司的。我很满意！散会。”周涵抱着十几封信封走出了会议室。
    看着空荡荡的老总椅，李科长终于明白了，老鼠是永远斗不过猫的。他的水平和周涵比起来差的太远太远了。
    第三十四章 杀鸡给猴看
    自封聆把白信封交还给周涵已经十三分钟零十三秒了，可封聆还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肉硬生生给人剜了去，五千块钱的肉啊，那要吃多少顿啊。封聆开始进入了每日的例行忏悔：忏悔昨天看电视剧看太晚两眼水肿；忏悔买条打折牛仔裤结果回去发现变成了开档裤；忏悔找个男人叫易楚……现在她开始忏悔把那个该死的信封交换给了该死的吴大维！
    “哎呀，这报表还没有签字呢。”她突然缓过神来，拿起一叠文件跑向了周涵的办公室。
    周涵美滋滋地坐在办公桌前已经二十三分钟零二十三秒了，现在他还处在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中，两条粗眉毛得意地跳动着，一边闭着眼在办公室里跳着扭曲的抽抽舞，一边哼着找不着调的小调。
    “周总，你看这报表你还没签字呢。”封聆没敲门就径自走进了周涵的办公室。
    周涵正跳到周氏舞蹈的最难的一步，也是最发泄的一步---小肚子迎着开门的封聆就是一顶，嘴里还享受嗷嗷叫。
    “你干吗？”封聆急忙摆出一招大学社团里学的防狼一踢。
    周涵急忙捂着下面，向后一闪，躲到了办公桌后。看着封聆对着空气结识的一脚，心想这女人下脚还真狠，这一招下去就是忍者神龟也受不了啊！
    “哼，果然是头大色狼！”封聆看着周涵心想道。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周涵正了正领带说道。
    “这不是你最想的吗？”封聆小声说道。
    “什么？”周涵显然没听到关键的一句。“算了，你找我什么事？”
    “吴……周总，这是这个礼拜的各个专卖店的业绩报表，请你过目签字。”封聆对上周涵那张吴大维式地大脸。一阵恶心加哆嗦，连忙别过脸去，正好瞄到了桌角上那一叠白信封。顿时胸口碎大象般闷闷的，悔恨刚刚那一脚没有踢到这该死的老总。哎！活生生地五千块啊！
    封聆看信封的眼神就像一只三个月没发过春地母猫。周涵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好笑。他咳了一声正色道：“封聆，你是不是开始后悔了？”边说还边挑了一下眉毛。
    悔！肠子都悔青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封聆连忙摆手，眼珠子却再一次贪婪地看了看那些白信封。
    “呵呵，那还好。、”周涵假装松了口气。
    “恩？”封聆显然不明白周涵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我倒有些担心你反悔哩。总算没有看错人啊。”周涵笑答道，然后一把抓起十几封信封，“卡啦啦”一封接着一封地塞进碎纸机里。
    这声音让封聆觉得头皮发麻，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句：“周总，你就这么全给碎了？里面的支票不拿出来了？”
    “支票？什么支票？里面全都是辞推信啊。”周涵式的轻描淡写伴着一脸的坏笑。让封聆觉得自己有种上当被耍买了开裆裤地感觉。
    看着周涵往碎纸机里一份份地送信封，那满脸堆满了消灭罪证，逍遥法外，春风得意的贼笑。
    周涵拍拍手，说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啊？呵呵。这是我耍的一个计谋。我告诉你我要的是哪个职员觉得自己已经尽全力了，那也就是说他不会再努力下去了。我需要的是一个永远奋进的团队，而不是一群只会喝喝下午茶聊聊闲话一副提前退休的员工。如果有人觉得自己已经努力到了极点了。说明他对自我的要求到顶了，这种对自己没有更高要求的人。我是不会要地。”周涵这番说辞显然让封聆有一点惊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阴谋，却有那么大的功效。不过也仅仅是有一点惊讶而已。
    “那这十万地奖励怎么办啊？”
    “哈哈哈！哪有这十万块啊。”周涵想到自己居然能这么有才。又是发自内心地一阵窃笑。
    “好你个吴大维，不光好色猥琐，还是个十足的骗子，说不定是你一个人想独吞了总公司地奖金，又说慌来骗我地。不管怎样，为人太阴险了，把整个公司的人都骗得团团转！”封聆在心中把周涵地七大责八大罪数落了个遍，用封聆的话来说简直罄竹难书，人神共愤啊！
    周涵终于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回到了现实，一抬眼就对上了封聆那双怨愤的眼神。顿时他心里就有些不爽，这小丫头片子，怎么用这种眼神看领带，还是面对面！话说这个封聆从来就没让他舒坦过，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不对不对，我是老板，我干嘛要想自己着哪里得罪过她。”周涵心里默念，正色说道：“封聆啊，下周有个研讨展览会，你和我去一下。”
    “又要加班？”
    “不是加班，是出差。研讨会在广州开，各大国内品牌还有国内代理商都要去，这次韩总可是相中了你啊，特意叫我把你带上。”周涵又恢复成了那个说话慢条斯理，四平八稳的老总。可心里却还在打鼓，这番前去，还不知这女人会捅什么篓子呢。
    “上次吃饭的韩总看中我？”封聆声音挺高了八度，一副受惊的样子，很显然她最近很容易想歪，不知道是不是孕激素分泌失调的缘故。
    女人的表情总是有些单一的，不知道是为了保持皮肤光滑，不长皱纹，还是为了故意让男人想入非非。显然在周涵看来受惊和受宠若惊是一个表情。
    周涵上下打量了封聆一番，一副“就凭你还敢胡思乱想”的表情，冷冷地说道：“上次韩总关于配合秋季紫色系的烟熏妆定了一个主题，名字暂定为冷韵，他觉得你上次的构思不错。这次趁研讨会这个机遇，想好好研究一下。”
    “一定要去吗？”封聆试探道。
    “你觉得呢，我想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地话。还是应该要为公司牺牲一下空余时间吧。并且这也是一个充电的好机会啊!”封聆的话让周涵很不舒服，他故意说了重话。抬眼死死地盯着封聆。
    “这大夏天地，研究什么烟熏妆啊，也不嫌热。”封聆嘟哝着，却不巧被身为老总的周涵听了个正着。周涵脸色越发地有些难看了。
    “你到底有没有特别重要地事情啊？”周涵强压着火气，反问道。不知道是自己对封聆太客气了。还是封聆太拎不清了。居然这么跟自己说话。
    “这周正好是阿健四个月，石瑾特意关照要去做个检查，好让她准备好林夫人的突然袭击。这应该算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了吧。”封聆心里掂量了一下，也不看周涵憋得发青的脸色，硬生生给顶了回去：“既然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可以不去，那我就不去了。这周我得去医院做个检查。”
    “医院？你是不是要看看这懒散地神经到底有多粗？”周涵火了，真的火了，他就差不顾及绅士风度卷袖子拍桌子了。
    周涵阴阳怪气的调子让封聆极度不爽，她回嘴道：“不。和你上次去的是同一个科，只不过我是去做检查的，你是去做缺德事的！”
    “我做什么缺德事？”周涵想到了前几天自己去看的皮肤科。
    “你自己心里明白。敢做不敢当。你还算男人吗？”封聆也不顾饭碗了，一想到周诗筠的痛苦就是拜周涵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所赐。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睁着眼说什么瞎话？我做缺德事？我不就是去挖了个鸡眼吗？”周涵被封聆说地一头雾水。心里盘算着这封聆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鸡眼？说的不是那事！”
    “那是什么事？”周涵越发的糊涂了。
    “周诗筠！不用说地再清楚了吧。”封聆狠狠地瞪了周涵一眼。
    “你认识筠筠？今天不说这事。你说你到底去不去广州！”
    “不去，你虽然是老总。但你也不能强制要求职工加班。”
    “我付你三倍工资，你给我闭上嘴，做好报表，滚去广州开会。”
    “我就不去，我有正当理由不去！”
    “你有什么正当理由，你给我说出来！”周涵大声训斥道，办公室外的人第一次听到一向以沉稳著称地周总会这么发飙。
    “总之我是不会去地，这是我的正当权利。”封聆撞起胆子，再一次地顶了回去，一只手打开了门，一只脚踏出了门，可惜脚已经发软，恨不得赶紧离开却怎么也走不快。
    “你有本事就编个天花乱坠地理由，否则休想继续呆在这个公司。”周涵撂下狠话，哈！这秘书不是太笨就是太有个性了。周涵脑子里反复地告诉自己，但不管她是哪一种。这一次他绝对要杀只鸡给猴看。不管是雌的，还是母的！
    封聆的脑电波此刻像得了癫痫般胡乱跳蹿，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员工守则，也不知怎么就突然灵光乍现。只见她嫣然回头，像刘胡兰就义前大声一般对周涵喊道：“我休产假总行了吧！”
    一瞬间，周涵紧绷的神经断了，同事的困乏散了，封聆紊乱的脑电波也下班了。现在所有的目光聚集到封聆那个被宽松的大汗衫罩住的肚子，封聆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就差没和甄耀一样扑通一声倒地了。就在此刻，封聆第一次感受到了小阿健的胎动，应该是笨妈坏了个聪明孩子，在肚子里就开始表示不满了。封聆此刻没时间激动，没时间写宝宝日记，没时间和石瑾汇报，她只能杵在原地，沐浴着众人炽热的目光。
    第三十五章 产假
    “产……产……产假？”周涵感觉封聆那一回头像是在演八点档的乡土剧，直接扼杀了他这个赴美留学博士的反应力和思考能力。“你开什么玩笑！”
    “我……”封聆显然也在自己的一鸣惊人和灯光目光地照射下丧失了语言能力。
    “你是开玩笑的是吧。哈哈哈……”周涵干笑着把封聆拉进了办公室，一把把门关上，不久又神经兮兮地探出头说道：“感谢封聆让我们开怀大笑，放松了神经，哈哈哈哈……好了大家去工作吧。”说完又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乡土剧就是这样，急转直上，又急转直下。封聆显然被周涵的一连串连锁反应搞的晕头晕脑，没了方向。看着周涵在办公室里兜兜转转，眉头紧缩的样子。封聆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吴大维不会是整容后的易楚吧。
    “你说！你刚说的真的假的？”周涵终于扶稳了，靠着桌沿对封聆问道。
    “一半真一半假……”封聆确实被周涵这些举动吓到了，这男人有产妇恐惧症？
    “怎么说？”
    “有孩子了但还早……”
    “还好还好……”
    周涵又振作起老总的派头，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真的不想去广州了？”
    “嗯！”封聆回答道。
    “就算为了公司，牺牲一下吧。这新世纪的女人要经济独立嘛。”
    “我本来就靠自己养活。”封聆不服气的说:“我而且就是不去广州。”
    “好吧，那你出去吧。”周涵一手捏了捏眉间，一手示意封聆出去。
    要知道封聆是韩总钦点去广州的人选，上次打电话他还特意表扬了封聆。评语是“快人快语，有思想有个性”，而他自己也很看好这个女人。虽然这女人实在是够个性的。不过这点可不能让封聆知道。周涵可不想培养出一个自以为是地秘书。现在这丫头就已经让他很头疼了。
    办公室有条铁则：绯闻主角绝对是最后一个知道绯闻的。封聆这几个月身材的走形已经成了办公室最红地谈资之一，一说是封聆找了某个建筑工地的土老板。打算先上车后补票，一说是封聆当了二奶，结果拼不过正主，讨了笔生活费、还有一说是封聆失恋伤心过度，得了饱食症……总之无论哪一说。封聆都不知道，她唯一确信地是三分钟前自己的一句话对办公室的震撼力绝对可以和李科长落选老总、白菲菲发了请帖新郎跑了、王菲宣布嫁给李亚鹏媲美。
    “咳咳，封聆啊，你这产假是不是请早了？这酒席还没摆呢。”白菲菲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从绯闻排行榜榜首下来的机会，又怎么会错过。
    “是啊，小封，你这就不对了，有了喜事也不和大家分享分享。”一小头头逮着机会臭了封聆一通，心中却又暗念。“阿弥陀佛，五千块钱的奖金刚刚才飞了，可千万别再给我一个红色炸弹啊”。
    封聆努力牵动脸上地字肌肉。露出一个便秘的笑容。她嘴里哼哼呀呀的支吾着，支吾了半天也没让办公室里的同事知道到底是找了个土老板呢。还是二奶敌不过正主被扫地出门了。
    封聆心里乱作一团。哪还顾得上出差不出差的事情。屁股就像长了针，怎么也坐不定。左挨右挨等到了下班。赶紧溜了，生怕一帮事妈拉着她来个聚会，像听祥林嫂讲阿毛一样听她讲“人生经历”。
    石瑾正闲着无聊，封聆就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家门。
    “我完了。”封聆坚定地给自己下了批注。
    “吴大维给你小鞋穿？”
    “比这更糟！”
    “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难得听到封聆继工作餐难吃、阿健最近反应大了点、吴大维没人性以外还有新的烦恼，石瑾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可怜的封聆还不了解，她到东到西还是祥林嫂。
    “我怀孕的事情被同事知道了。”封聆绝望地喊道。
    “就这事？”
    “这事还不大！你说我以后怎么在公司混下去，还是明天赶紧辞职算了。哎，我还得买份报纸找工作去。”封聆边说竟真的做出了一副要去卖报纸地样子。
    “你可真够出息的。”石瑾不屑地说：“这肚子总有一天会大的，你这点觉悟都没有，当初怎么不干脆做人流啊。”
    祥林嫂原本是要寻求柳妈同情地，就算不是上上策也得撺掇她捐个门槛不是。可惜柳妈非但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安慰她，甚至还骂了她一通，这让祥林嫂很没有面子。
    “我是说，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曝光了。”封聆委屈地哭诉道：“说到底还不是那个吴大维给害地。好死不死叫我参加什么广州地研讨会，我要做产检不想去，急疯了才会不小心说漏嘴的。”
    石瑾一脸“你就这点出息”地表情，“人家肯带你个被孕激素搞得七荤八素的大肚婆去研讨会那是给你面子，你还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搭什么架子啊。”
    “我哪敢搭架子啊，你不知道吴大维那个人有多阴险……”封聆絮絮叨叨地把信封事件说了个遍。石瑾在一旁听着，也觉得这周涵在管理上的确有些小聪明。
    “既然他这么阴险你就不怕他炒你鱿鱼？你到底知不知道奶粉钱有多贵啊！你看行情没，最近国产奶粉都倒阴沟里去了，你想假借爱国名义省一笔钱也没门了，知道的国产奶粉的口号吗？--结石普及从娃娃抓起！”石瑾半调侃半威胁地说道，换来的是封聆一脸的茫然。
    “那怎么办，看来我这饭碗还不能丢啊。”封聆抓狂道。
    “还能怎么办，这世界上那么多孕妇也不多你一个，你就说孩子他爹去国外了呗。”
    “你当骗三岁小孩啊，那些个人，各个伸长了脖子听笑话，你认为他们会放过我？完了完了，还指不定白菲菲怎么说我呢。不行，我绝对不要面对他们。”
    “那你就跟吴大维去出差啊，等你十天半个月的回来，肯定有新绯闻了，大家也淡忘你了，你不就好对付了？”
    石瑾虽没呆过办公室，但这为人处世的方法到哪儿都行得通的，更何况她深知这次周涵带封聆去肯定有提拔之意，谁料这愣头青不领情呢。
    封聆急得没有头绪，心想对着一个吴大维总比对着一大群三姑六婆好，也就按老规矩乖乖奉行两个“凡是”原则。当天晚上就给周涵打了个电话。
    “周总”封聆心中直打颤，声音也有些哆嗦。
    “怎么了，封聆，声音怎么在发抖？是要生了吗？你给我打电话干嘛，赶紧打120啊。”周涵在那头有些抓狂，最近他被封聆搞得内火旺盛，痘痘还没好，嘴里又生了个溃疡。
    这头的封聆气的直翻白眼，深吸一口气说：“我还早……这次的研讨会，能让我去吗？”
    第三十六章 第一次约会
    周涵此时正一个人傻坐在餐厅里，看着桌上的两份牛排。抱怨着为什么天底下的女人都爱拿自己开涮。
    “哼！都说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看是因为好东西都被女人给糟蹋了。”周涵愤愤地说了一句。拿起刀叉大卸八块起面前的两份牛排。再气也不能对不起自己啊。
    事情还得回到一小时前。
    “什么？”
    周涵现在正坐在一西餐厅里，对面坐着一位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的漂亮的女人，年龄看上去和周涵查不多，一看就知道是个知书达理的成功女性。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周涵也算是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事业小成，可到现在也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这老大不急，老二也急了；老二不急，老大的父母也急坏了。所以对于今晚周涵可以说是相当的重视。还特意擦亮皮鞋，带上名表。准备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原本烛光灯下，二人世界，浪漫晚餐，却被封聆这个电话给搅了。
    “我说我一时半会还生不出孩子，我要和你一起去广州！”封聆以为周涵没有听清，大声地朝着话筒喊了一句。
    “噢！”周涵感觉耳膜有种刺穿的痛感，捂着耳朵刚想骂个三字经，又看到对面坐的漂亮女人，胸中的一股怒气强压了下去。暗暗告诉自己要绅士，要留下好印象，“你小点声行吗？”
    “我说我要去广州。”封聆又重复地叨念着一边。边说边想，你这男人真难伺候，声音小了又听不见。响了又有意见。
    “你开玩笑了吧。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封聆纳闷的问道，“你也说了，我是韩总钦点的。”
    “对。韩总是点你了，怎么了？”周涵一想到今天在公司封聆那顶撞自己的样子就一肚子的火。这秘书也太不把老总放眼里了，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也得顺着撑啊。、要不是自己心胸宽阔早把她给裁了。
    “……我告诉你，公司里比你有本事地人多了去了，谁上都能让韩总满意。缺不缺你都一样。”
    “你……你……”封聆被周涵说的哑口无言，“我是孕妇，我优先。”
    哈！天晓得封聆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好理由，孕妇不是优先牌，也不是免检牌。这年头连坐公交也没几个给孕妇让做的，免检产品里还全是三聚氰胺。
    “对！就是因为你是孕妇，你去不合适。乖，在家好好安胎吧。”周涵开始后悔自己觉得封聆有才了，电话那头明显是个弱智啊。“还有。下次注意安全……”
    周涵一抬头，看见桌子对面地女人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以为是等地不耐烦了，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又做出一副对这电话很不耐烦的表情。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的。
    点，本事。满意。孕妇，注意安全……从刚刚到现在周涵说的话。让这女人很是怀疑，不免让她担心起这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呵呵，邱小姐不好意思，这员工太可恶了。”周涵终于挂了电话，抱歉地说道。“我们刚聊到哪了？”
    “我们说该点菜了。”邱小姐回应地笑了笑。
    “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忙地都忘了。点单！”周涵帅气地打了个响指。
    “先生你要点什么？”
    “你们有什么特色的？”周涵随便问道。
    “我们这个鸡扒很不错。”
    “哦！不不不，又是鸡，不叫了。”周涵自以为幽默了一把，还对着邱小姐笑了笑。邱小姐还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给我来份肉眼吧，要7分熟。
    “那你呢，女士。来份鸡排吗？”服务生又热情地问起邱小姐。
    “呵呵，不了，来份腓力吧，也7分。”
    “刚不看菜单我就知道这里的价格不菲。”看着服务生走远，周涵打开了话匣子。今天他打算打阳光牌，据说最近这样的男人是热销品。
    “哦？周先生怎么知道的？”
    周涵喝了口柠檬水说道：“你看这服务员态度好的，它的收费就一定是贵的，服务性行业都是这么回事。”
    “周先生观察真仔细啊。你是从事什么职业地啊？”邱小姐心中的疑问终于憋不住了，试探性地问道。
    “我？呵呵，我的工作邱小姐一定感兴趣，因为是和女人有关地。”周涵故作神秘的说道。然而在邱小姐看来却是因为难以启齿。“怎么说呢，反正是靠你们吃饭吧。”
    “我们？女人？”
    “是啊。呵呵，是不是很吸引啊？”周涵习惯性地抖动起他那双吴大维式地眉毛。“邱小姐要不要试试？你人这么漂亮，再经过我们这么一包装，一定人见人爱啊。”
    “算了算了。”邱小姐连连摆手，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夸自己漂亮地时候感到害怕。
    “呵呵，好吧。对了，邱小姐在哪里高就啊？”
    “我自己开律师事务所的。”
    “啊！那太好了，我今后有困难可以找邱小姐帮忙啊。”
    “你们那行也要打官司？”
    “多！很多客人都会违约不给钱地，别人只看到我们这行暴利，可谁知道现在这行也难做啊！”周涵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想我帮不了你的。”邱小姐越发地觉得今晚的约会是个错误，“你们那勾……行当……算了，你找别人吧。”
    “呵呵，邱小姐谦虚了。”
    看着周涵在对面侃侃而谈，邱小姐心里不经懊悔起来，都说相亲不牢靠，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三百六十五行，居然让她碰到个最差的。“我就说嘛，这年头好男人比金矿还值钱，还需要相亲？哎……也就我命这么不好，相亲相到了个拉皮条的。我可得小心点，这种人多半都不是好惹的。”邱小姐一边还心里自怜自哀，一边已经在考虑怎么开溜了。
    “对不起，周先生，我去个洗手间。”邱小姐边说边提着自己的小包起身走向了卫生间。
    “嘿，我今天表现还不错哦！”周涵抖动着眉毛自言自语道。“哎……没办法，这人有才又长的帅，的确是够有魅力的。我是女人我就选自己。”
    说完正了正领结，又顺了顺头发，借着手机屏幕看看自己发型有没有乱。心想着吃完饭有机会就带邱小姐去看电影了。烛光晚餐，爱情电影。唉……醉人啊！
    约摸过了5分钟，邱小姐还没有回来。周涵看了看手表，想道：“这女人就是麻烦。撒个尿都来得急我吃两碗泡面了。”
    喝了口柠檬水，又兀自地等了起来。
    “不会去拉屎了吧。”周涵自问道。
    “服务员，你帮我去看看刚刚坐这的小姐怎么还没有回来。”又过了五分钟后，周涵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对着服务员说道。
    “那位小姐10分钟前我看见她从侧门走了。”
    “什么？”周涵一把从位子上跳了起来。边说边准备向侧门跑去。
    “先生你别走啊，你的牛排来了。”服务员一把拉住了周涵。
    无奈，周涵像蔫了的烂白菜一样，傻傻地呆坐在了位子上。相对于热气腾腾的牛扒，周涵的心拔凉拔凉的。
    第三十七章 初到广州
    “尊敬的旅客您好，飞机即将到达广州，请您系好安全带。”随着一些轻微的颠簸，飞机停靠在了广州白云国际机场。
    “啊！太好了，终于安全到达了。”封聆边喊边拍着胸口给自己压惊。之前飞机遇上气流时小小颠簸了一阵，封聆吓得脸色惨白死命地抓着周涵的胳膊，就差没写遗书了。这最后的一开口顿时引来周围乘客又一次地目光和窃笑。
    “真丢脸！”周涵心里暗暗说道，别过脸去，假装不认识这个土妞孕妇。
    周涵瞄了一眼身边一惊一诈的那位，一皱眉，扛起大包小包一个人向出口走去。
    “快走吧，别傻站着了。”在停机坪里，周涵提着大包小包地对封聆咋呼着。
    这人心情好的时候看天都是蓝蓝的，高高的。而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天都是黑黑的。周涵现在就感觉天特黑，伸手不见五指的。
    “快走吧，这都晚上10点多了，天都黑了。”周涵又止不住地催促道。
    封聆无奈挎着小包，拖着箱包跟了上来，一脸的因为没有拍照留念的不甘表情。“知道天黑还带墨镜，耍什么帅啊？”封聆小声地说道。
    “我说你就不能自己拿几个包吗？这些可都是你的东西啊。我们这次是来开会，你以为逃难啊？”周涵喘着粗气说道。
    聪明的女人出远门只带两样东西：美丽和苦力。显然封聆一跃成了聪明的女人。
    “医生说了，孕妇不能负重。万一有个意外那就不得了了。”封聆装出一副爱莫能助地样子，这些都是临行前石瑾手把手教的，又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的成果，“再说周总你人这么帅这么壮对下属又体贴。这点对你来说是小case了，对吧？”说完拖着小箱包径自向前走去，背着周涵做了个“原谅我说谎”地表情。
    “你也看出来了？”周涵高兴地抖了抖他那吴大维式的眉毛。挺着胸提着箱子跟在封聆后面屁颠屁颠地走着，俨然一副大小姐带着跟班出来旅游的情景。
    男人总是可悲地。一辈子为了房子车子娘子孩子忙碌，难得的几句赞美是他们活下来地强心剂。
    话说原本周涵打算和李科长一起来广州的，没想到李科长今早突然拉稀跑肚了，腿软的都跳起了太空漫步。无奈周涵只得一边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让封聆来顶班。天意弄人啊！看着封聆那得意的样子，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她在李英地嘴里塞了巴豆。在他的屁股上打了麻沸散。
    “现在去哪？”
    “这半夜三更的能去哪里，酒店啊！”
    “韩总不来接我们？”
    “他帮我们订了房间，明天才来找我们。”
    “哦！你带路吧。”女人十个中有九个半是路盲，剩下半个还得从20岁以后算起。
    “……返工返学，赶车赶船，无得停，停唔到
    因为呢度，系广州
    生活节奏快快快到我几乎，都跟唔到……”
    听着出租车里放着一首广东的RAP歌。看着窗外的五彩霓虹灯，绚丽地迷乱着封聆的眼，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或妆容姣好相挽着去下一站HIGH，或哥几个三两瓶啤酒伴小菜。相比之下封聆的家就像个宁静的小城镇。而广州才是真正的花花世界。三拐五拐地终于来到了酒店门口。封聆还在不停地惊呼着。
    “唉……真是个土妞。”周涵无奈地摇摇头。“这和上海地夜景不是差不多吗？何必那么大惊小怪？”
    “啊？上海也这么漂亮？”说完封聆又是一阵惊呼。
    周涵彻底无语，一转头跟前台的服务员说道“你好。韩先生帮我订了个房间。”
    “哦，我来看看，2064号房。是双人标间。”
    “呵呵，不好意思，我现在要两间单人标间了。麻烦你帮我换下。”“先生不好意思，现在是旅游旺季，我们的房都满了，只剩下这间了。”
    “什么？”封聆突然跳到前台前说道，“那可不行！绝对不行！”
    “小姐你说不行也没办法，我们这实在是没有多余地房间了。”
    “那我们换家酒店吧。”封聆对着周涵说道。封聆用一双哀戚戚地眼神看着周涵
    “换？小姐，现在都快12点，去哪换啊？”周涵的一副墨镜直接反射了封聆地眼神，现在他要地是美美的洗个澡，再睡上一觉。“要换你自己换，我可要上去休息了。”
    “别！求你了，换一家吧。周总!”
    “哼！让你平时不把我这个老总房在眼里，现在想起我是老总了？哼！没门！”周涵暗自想着，心里那个解气啊。“嘿嘿，女人毕竟是女人，总有你求饶地时候。”
    “小姐就这间了。”周涵对着服务员说着，拿起门牌钥匙，就向电梯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封聆说道，“听说广州晚上治安不大好，抢包劫色的特别多，你一个人拖着这些大包小包的，自己小心吧。”
    如果别人的胆子有西瓜那么大，那封聆的就只有西瓜籽那么点，一想到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碰到个抢包又劫色的，人就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哼！”封聆使劲给了周涵一个白眼，“帮我提包。”一咬牙，率先钻进了电梯。
    男人是靠不住的！男人是靠不住的！封聆一走进客房就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决定来。要知道这周涵也不是什么善主，想到他那么对周诗筠就知道这家伙也是个花货。封聆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被周涵骗来的，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故意让自己傻乎乎地求着来？天啊，无辜软弱的小白羊就这么掉进了大灰狼的臭嘴里！
    封聆还傻坐在床上瞎想着，周涵这边已经开始脱起了衣服。
    “你干吗？”封聆突然挑起来叫道。
    “没看见吗？脱衣服啊。”
    “干吗脱衣服？”
    “洗澡啊。”
    “干吗洗澡？”
    “你哪那么多干吗？”周涵不耐烦地说道，“让让，让让……”说完走进卫生间不久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天啊！天啊！这样下去我要疯了。”封聆无奈地说道。
    “放心！我对你没有想法的。”周涵在卫生间里说道。
    这年头女人最恨的话有三：你好有气质啊！你是女博士吧？我对你没有想法的。而最讨厌的是第三句。唉！女人就是这么难办，有想法说别人是流氓，没想法又要冒肝火，女人----奇怪的生物啊。
    “该死的吴大维！”封聆小声地骂了句。现在身处他乡，孤苦无依的她突然想到打个电话向石瑾求救。
    “喂！石瑾，救命啊！”
    “又怎么啦，我的大小姐！”石瑾总对封聆的大惊小怪感动无语。
    “我要和那该死的吴大维住一个房间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你放心，他对你没有想法的。”石瑾在那无关痛痒地说道。
    “你……你果然和他是一伙儿的！去死吧！”封聆一气之下挂了电话。
    封聆看了看周围这仅十几个平方的小客房，听着卫生间里哗啦啦的响声，想象着周涵裹着浴巾半裸上身淫笑的样子就感到背后一阵寒意。她长叹一声：今晚看来是难熬了。
    第三十八章 异床共眠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伴着水声周涵竟然在卫生间里唱起了十八摸，也不知道周涵这个饱受西方高等教育的有为青年，怎么也会这等中国的优秀传统曲目。果然，好东西是不会失传的。
    “流氓！”封聆坐在床上，捂着耳朵一个劲地骂着。这男人果真是个披着人造革的狼。
    “……伸手摸姐大腿儿，Ohyah好相冬瓜白丝丝，yayasure，伸手摸姐白膝湾，好相犁牛挽泥尘。伸手摸姐小腿儿，comeon勿得拨来勿得开，yay伸手摸姐小足儿，嘿！小足细细上兄肩。Youuu”周涵唱到高兴处还自编了个十八摸的rap，可见这个留学博士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中学西用，西学中用，融会贯通！
    虽说封聆使劲地堵着耳朵，可这天籁之声还是不自觉地钻进了封聆的耳朵。当然这也怪不得封聆，从小就知道的十八摸，却只见其名，不闻其声。外加现场又没人第三个人在，这好奇之心就更加强烈了。
    “……睡到半冥看心动，五枝指儿搓上搓，高拨上来打拨去，买卖兴旺多闹热”随着最后一句十八摸的结束，周涵又突然冒出一声日语，“（不要啊！）”博采众长，可见小日本的东西也没少学。
    “唉……洗的真舒服，小封聆我来了。”周涵一边开着卫生间的门，一边对封聆挑逗着说道。
    “啊！你要干吗？非礼啊！救命啊！”封聆惊恐地喊道。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宾馆里隔音设备是很好地，不好的那是殡仪馆。所以在宾馆里无论你是兴奋的大喊大叫，还是害怕地大喊大叫。都不会影响到隔壁的客人。
    正当封聆准备拼死一搏地时候，周涵穿着长袖长裤地藏青色格子睡衣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像个古代的大小姐一样没多露半点肉，显然今晚不是月圆之夜。
    “（笨蛋）！”周涵幸灾乐祸地说道。“封小姐，你刚在鬼叫什么你呢？”得意地跳动着两条吴大维式的眉毛。
    “你……你！”封聆现在知道自己被这该死的周涵狠狠地耍了一把。，“（混
    “啊？什么？”
    封聆和很多女生一样在大学的时候都学过一段时间地日语，虽说现在基本都已经荒废了。但对于周涵这个只看过几本毛片的日文盲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色狼）！（白痴）！”封聆显然尝到了甜头，又搜肠刮肚地骂了周涵几句。
    “封聆，你这是对待老总的态度吗？”周涵板起面孔，突然正色说道。“快去洗澡！”
    封聆无奈，灰溜溜地走进了卫生间。刚关上门，周涵就在门外”咯咯”地偷笑着，两条吴大维式的眉毛抖动地更加肆无忌惮了。
    若要说挑逗，相比之下，封聆宝石蓝的长睡裙倒是奔放得多。当然那也只能是相比之下。此刻周涵和封聆一人盘据一床，就像我党和国民党隔着长江对峙一样。周涵想着带着大肚婆也不好意思拿尼古丁来提神，就只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劣质的速溶咖啡。这让他的肚子闹起了革命，一个劲地“咕咕”乱叫。更不爽的是那个大肚婆既不帮忙整理材料。也不端茶递水。甚至也不看看她二十多年来还没看过地广东话电视剧！她唯一做的就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周涵，生怕他在灯泡下变成人狼扑过去。最不爽的是他还不能发表啥意见。否则肯定会被一句“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给顶回来。
    而一旁地封聆也不好过。她一边掐着大腿一边告诫自己“敌不睡，我不睡！敌若睡，我先睡!”的十二字方针。这吴大维虽说并没有自己想地那么好色下流，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若自己真睡着了，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她两眼皮还是不听使唤地打着群架，恨不得用两牙签撑着！
    “周总，你看这都快一点了，我们是不是该睡了？”封聆又一次睁开那双朦胧地眼，说道。
    “哦，你困了？那我们就睡吧。”周涵两眼从厚厚一叠文件上移开，冲着封聆暧昧地一笑，那故意放慢的语速和上扬地语调让封聆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清醒了不少。
    “不不不，我不困，我精神好着呢。”
    “哦，那要不我们聊聊明天研讨会的事情吧。”周涵故意使坏，笑眯眯地把一叠报表放在了封聆的手上。心中暗爽：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
    封聆后知后觉地发现上了当，真后悔没咬断自己多话的舌头。琐碎的立项、烦人的数字，无不让封聆头晕目眩，怀疑自己得了高血压。虽然强打起精神回应了周涵几句，还是拜倒在了报表的石榴裙下--头一歪，会周公去了。
    周涵只好一边叹气一边收拾散落的文件。当他捡起封聆床上的报表时，视线不经意地停留在了她那个微突的肚子上，心想着原来孕育生命就是这么神奇的一件事情。封聆睡得很熟，一脸的安逸，手还不自觉地放在了她地肚子上。周涵还真有点不习惯看到这么安静的大肚婆，不禁呆了两秒。但立马又拍着脑袋回到了自己床上，要知道万一封聆突然醒过来，肯定又要大喊大叫说自己是色狼了。这女人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的出，若真被当成流氓抓进了派出所，那就太冤枉了。
    半夜，封聆被噩梦惊醒，摸了一把留在脸上的口水又突然觉得尿急了起来，就打开了床头灯准备去上厕所。
    这一开灯，可把封聆吓了一大跳。
    只见在微黄的灯光中，周涵张着眼睛一动不动，乍一看还有点恐怖。封聆鼓起勇气向前看了看，发现周涵没有反应，并伴有微弱的呼吸声，这才窃笑道：“原来你这个吴大维竟然会睁着眼睛睡觉，你真当自己是张飞啊！你顶多也就一条喜欢睁眼说瞎话的金鱼。嘿！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你的眼睛像死鱼眼，眼白那么多！”
    “你说谁是死鱼眼？”周涵鼓着眼睛，突然发话道，并顺带着瞟了封聆一眼，顿时眼白更多了起来。
    “妈呀，鬼!”封聆惨叫一声，踉跄地退了几步，跌倒在自己床上。
    “半夜三更你鬼叫什么。”周涵不耐烦地说道：“上完厕所就乖乖睡你的觉，顺便堵上自己的嘴。”
    原来周涵根本没有睡着。等他整理完材料，刚刚有点睡意的时候，封聆就开始愉悦地打起鼾来。声音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百转千回，如《百鸟朝凤》般一样高潮迭起，不绝于耳。他耳朵也用餐巾纸堵了，牛羊也数了，就连《论语》都背了好几遍了，但还是睡不着。实在受不了了爬起来推搡了封聆一下，还被这大肚婆迷糊着骂了自己一句“流氓！”，呢喃着翻了个身，继续百转千回！最终周涵放弃了，笔挺挺地平躺在床上，傻傻地盯着天花板发呆。心里气不过，这才一直等到封聆开灯起来上厕所，装鬼吓唬她，。
    封聆差点被他吓出病来，后半夜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周涵抓紧难得的机会，赶紧打了个盹。
    第二天韩总来接他们，被两人黑的发青的眼圈给吓了一跳。他一边客气地和他们握手，一边调侃道：“两位可真敬业，上了烟熏妆来宣传的啊，呵呵。”
    周涵连笑得力气都没有了，走起路来就感觉胃里的黑咖啡晃悠晃悠的。封聆不敢喝咖啡，早上用冷水洗了三次脸，现在脸紧绷绷的就跟面瘫了一样。一想到这研讨会该怎么熬过去，两人不禁第一次心意相通地长叹了一口气。
    千里之外的石瑾也像画外音一样地配合着叹了口气，手里拿着一个还未开封的档案袋。这个东西昨天就从亲手老K那里接了过来，到现在还没拆封。石瑾觉得老K的表情十分怪异，也不说查到了什么，就贼笑着让她自己回去掂量。石瑾竟也有畏惧的时候，打开档案袋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手不住地在颤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该来的总要来的！”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份报告和一个光碟。
    将光碟推进光驱里，随着卡啦啦的读碟声响起，石瑾的心也越跳越厉害。里面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但大致还分得清。里面收录了几段对话，封聆一边对着报告一边听，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最后露出了一个不知喜悲的疑惑面容。
    第三十九章 研讨会
    PS:国庆到了，大家都可以好好休息了。在这祝大家国庆快乐。多出去走走，有空再来看看《幸福》……
    石瑾烦躁地关掉了那些模糊嘈杂的对话，无力地躺在了床上。随手翻了翻那份薄薄的报告，不耐烦地丢到了桌子上。累了，石瑾真的累了。理了下头绪，拿起手机，拨通了老K的电话。
    “喂？老K吗？”
    “我石瑾。”石瑾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开始怀疑是否该换个侦探了，你给我的东西在我看来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我知道，我也看到了你的报告，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要的是确实的证据。懂吗？”
    石瑾斩钉截铁地说道：“有或没有！”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没别的事了，再见。”
    石瑾挂了电话疲惫地爬起身，又拿起那份报告看着。老K在其中这样写道。
    “……经过我长期的跟踪，窃听和侦查，吴灵的确有意于林先生，目的暂不确定。但林先生在目前看来显然对吴灵没有一点意思，也就是说吴灵并不是林夫人所需调查的目标，为此我深表遗憾。我将继续为您调查吴灵和暂未出现的飞飞。
    但作为对您，即我尊贵的顾客负责，我在这还是把吴灵的一些基本情况告知于你。”
    接下来是吴灵的一些基本资料，比如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比如习惯去的超市和喜爱的餐馆。
    石瑾将报告和光碟收进档案袋，扔进了带锁的柜子里。然后开始犹豫是否给这个倒贴上去地丫头片子一个善意或恶意的警告。
    封聆跟在周涵和韩总后面，在研讨会里兜兜转转。被那些眼花缭乱的展示品迷花了双眼。
    显然在这里各个品牌也都使出了看家本领，零刺激、精油配方、纳米材料、打什么概念牌地都有。包装也是花样百出：颀长的瓶颈口镶嵌着一圈细细地磨砂，底座的玻璃厚厚的却不显得臃肿。里面装着的是淡绿色液体，一打开盖子还有一股淡淡的草香。这是L公司今秋主打地保湿水；深紫色的玻璃瓶闪耀着一种内敛不闪耀的光芒，亮金色的瓶盖上沉郁的黑色logo宣告着这瓶仅仅40g的乳液价值不菲，这是D公司镇宅之宝的限量版；洋红、咖啡……一系列复古的颜色被M公司重新包装推出了市场，仿佛把展台变成了三十年代的旧上海，一点点颓废夹杂着饱阅沧桑地成熟。性感如毒似蛊，渗入骨髓。
    “对于女人来说这里简直是个天堂。”封聆惊叹道。
    “那我们不就成了天使？”韩总幽默地说道。“而封聆小姐显然是最有个性的一位。”
    封聆难得被人这么夸赞，头一低，脸颊竟烧得通红。
    “怎么？天使小姐也会脸红？”周涵看着封聆那害羞的脸，不由得打趣道。
    “哼！”封聆立马给了周涵一个白眼，用一个只有周涵听得到地声音说道，“鸟人！”
    周涵自讨了个没趣，别过脸不再睬封聆了。
    经过昨天一晚，周涵发现封聆这人虽然有点诈唬。还有点神经过敏，外加一些痴呆，除此以外。封聆可以说是个作为同事和朋友的上好人选。现在他对封聆地口实之快也就不那么放在心上了。偶尔有个人唱唱反调也是平淡生活中地一点乐趣。
    而封聆也在昨晚发现周涵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色和无赖，虽然有点痞子样。但总也算是个真君子。没有一点乘人之危。但每次看见他那副小人得志地样子和抖动的眉毛，封聆还是会忍不住地嘲讽他一下。
    在他们之间。老总和秘书的关系变得更加淡薄了。相反两人的友谊和好感则在无形中得以增加。
    “你们的展台就在那里。”韩总指着不远处，对着周封二人说道。“封聆小姐觉得该怎么表现出这次冷韵的主题呢？”韩总终于谈到了正题。
    烟熏妆并不新潮，甚至可能成为明日黄花，如何用烟熏妆来展现冷韵这个主题这让封聆一时犯了难。
    “这个……我觉得……”封聆支支吾吾地说着。
    “烟熏妆并不一定要用夸张的眼线来表达。借用新潮的技巧，让烟熏妆更加自然，更加符合办公室的要求。烟熏妆能够很好的提升眼部的立体感，让眼睛更加传神，。“冷韵”的妆容让女性看起来更加独立和干练，配合紫色这一梦幻色彩，又能够恰如其分的体现女性的魅力。这种干练和魅力的冲撞，让女性在其中找到一个平衡点，相信中性风一定能够刮进办公室。”周涵机械地背着，这些都是技术部那些元老们研究下的成果，昨天晚上睡不着就背了几遍，还真用上了。
    “对！不一定要夸张！用新潮的技巧。”封聆依葫芦画瓢地跟着周涵说道。
    “烟熏妆容易让人联想到愤世嫉俗、光怪陆离。让烟熏妆走近办公室是这次冷韵的目的之一，只有这样，才会有广大的客户源。”周涵笑着继续补充道。
    “呵呵！不错！”韩总满意地对周涵笑笑。周涵则有深意地对封聆笑笑，显然在跟封聆说，我又帮了你一次。
    封聆自知理亏，假装和韩总打哈哈，把邀功的周涵晾在了一边。
    “喂？是吴小姐吗？”石瑾终于拨出了吴灵的电话。
    “请问你是？”对面传来一个迷人，年轻的声音。让石瑾不禁想起一句诗句,“间关莺语花底滑”。
    “我是林逸之的太太，我想和你谈谈。”
    “啊？你……”显然吴灵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弄的有些不知道所措，“你好，林太太。请问你想和我谈什么？”吴灵马上又镇定了下来。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和吴小姐还是坐下慢慢谈吧。”石瑾此刻又恢复了老辣的本色。
    “行，林夫人你想在哪里谈？”
    “晚上9点在情人广场的星巴克吧。”
    “嗯，好。”
    石瑾说完挂了电话，并按了关机键，这样吴灵就算想找借口再来推托也不可能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乖乖的9点在星巴克候着。现在的石瑾需要完全的冷静。终于要见面了，再坚强的女人也会在这一刻颤抖的，石瑾努力握紧着拳头，“该来的总要来的！”石瑾再一次告诫自己。
    谁说聪明漂亮的女强人是幸福的？石瑾真想给这些人一个大嘴巴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是个女强人？无奈之举，在这个拉登抓不住，男人靠不住的世界里，女人只能无奈的选择独立，若男人能顶住整片天，女人又何必苦苦支撑呢？
    “好了。封聆小姐为我们的模特上妆吧，也让大家感受下我们的冷韵主题。”封聆不知道自己在哪得罪了韩总，他居然又给自己丢了个深水炸弹。
    封聆环顾四周才发现他们的这个展台原来在整个研讨会的偏中心位置，现在人群正都围观在封聆周围，等着看封聆的惊人之举。
    “呵呵……呵呵……我先上个厕所，孕妇就是麻烦，憋不住尿，哈哈哈……”封聆急忙借着尿遁躲到了厕所里去。“呵呵……马上回来，借过，让让……”
    “啊呀!我该怎么办啊？”封聆对着厕所里的镜子反复问道。“妈妈咪呀！我活了这么大，唯一的化妆就是给自己涂涂润唇膏，还涂得让人误以为偷吃了猪油糕。现在让我去化烟熏妆，化死人妆还差不多！让我怎么办啊？”封聆急得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在厕所里乱蹿。“我就知道我不该来，我不该来！一个吴大维我就抵挡不住，还来一个老狐狸般的韩总。天啊，谁来告诉我这是个梦？”
    封聆总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想起石瑾，拨通了石瑾电话，电话里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婆娘！”封聆愤愤地收起了电话，也不知道她骂的是石瑾还是那个礼貌的电话录音。自从到了广州石瑾就像嫁了女儿的妈一样撒手不管了，这让封聆有种可怜天下没人爱的挫败感。
    “死就死吧！大不了涂个熊猫眼！”封聆狠了狠心，一甩门，向展台走去。
    厕所的大号里这才走出一个男的，边系着裤子边说道：“这女的谁啊？疯了吧，在男厕所里大喊大叫的。”
    第四十章 独挡一面
    现在是上午10：21,封聆刚刚借着尿遁向厕所溜走。周涵和韩总相视一笑，灵犀一点通。男人总会在关键的时候迸发出默契。比如一起作弊，一起偷看女生洗澡，一起暗恋某个女生，一起整整某个木鱼脑袋……
    现在是上午10：41，距封聆离开已经整整20分钟了。韩总看看手表，腹黑的笑笑。周涵则愉悦地抖动着粗眉毛。
    如果说从展台跑去厕所要3秒，孕妇要1分钟，来回2分钟。脱裤子，蹲下，起立，系裤子，洗手，共1分半。若每秒排出2.5ml的尿，封聆现在已经派出2475ml的尿，而这是正常人平均一天的尿量。
    周涵脑子里迅速地计算着，忍不住背过去偷笑起来。
    现在是上午10：43，封聆终于鼓起勇气赶来了。来面临她惨淡的人生了。
    “啊！你好像变轻了。”周涵边说边嘿嘿的笑道。
    “啊？”封聆显然没有领悟到周涵的笑点。也难怪，男人的笑点总是带丝恶心和荤腥的。封聆老练地甩给周涵一个白眼，暗暗告诉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虽然她的确不知道周涵在笑什么。
    女人总是爱自作聪明的，周涵笑得更欢了。
    韩总笑呵呵地说：“封聆啊，你这就准备化妆了？”
    “是啊！”封聆拿起眉笔，作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惨烈表情说道。
    “这可不行！你还要准备下腹稿，到时候你一边化妆一边向大家介绍我们的主题。”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刻的封聆已经彻底歇菜了，恨不得用这眉笔抹自己的脖子算了。封聆只好一边咒骂着韩总是只吃肉不吐骨头地笑面虎。一边在一旁拿着资料碎碎念，这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说不定哪路菩萨就是喜欢她小妮子抱大腿呢。
    “封聆。大家等着呢，你倒是快点！”周涵看着封聆紧张的样子暗自发笑。一边
    却又故作生气的催促道。“今天你若是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了来了。”，封聆又抓紧时间瞟了两眼，顺便把古今中外地神仙都拜了一遍，义无反顾地拨开了人群。走到了展台中心。
    模特已经在那里等候，五官清秀，气质高贵，但就像一般亚洲人一样脸部轮廓不是很明了。这个模特是周涵亲自挑选的，大半夜对着一大堆美女照片挑挑拣拣，还不时唉声叹气，惹得周诗筠戏谑他是不是要挑一个准备当她未来嫂子。但努力终归是有效果地，这个模特刚从学校毕业，经验并不丰富。样貌不是很出众，甚至可以说是很大众，但是她很具有亲和力。符合大众的审美观，又很具有亚洲脸型的特点。可以说是体现冷韵主题的上佳人选。
    封聆咽了咽唾沫。拿起了粉底液，打开瓶盖……
    “封小姐。这里就交给我吧。”封聆定格了两秒，转头看见一非主流美女正客客气气地对自己说话。
    “什么？”封聆听的一头雾水。
    “哈哈，封聆啊，你被炒了，这是我们公司金牌地化妆师小庄，化妆交给她没问题。”
    “我被炒了？因为化妆？不要啊韩总！”封聆突获赦免，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直到看到韩总那张万年微笑的脸和周涵万年挑动的眉，她才幡然醒悟：自己又被耍了。
    “哪敢让你上妆啊？”周涵忍不住地笑了两声，正色道：“你好好负责解说就可以了，放松点，别紧张……”周涵到口的半句“还有我！”活活咽了下去，摇头责骂自己干吗对这浑丫头那么关心。
    封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好乖乖地站在一边负责解说。不知是不是刚才肾上腺激素分泌地恰到好处，资料竟然全背出来了，配合着小庄的上妆，封聆耐心地将每一个步骤都缓缓道来，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其他展台的化妆师也跑过来学习。当一个虽清秀但略显平庸的模特出落成一个冷艳、独特、韵味十足的女人时，周围不由地发出了惊叹声。直到这时，封聆才松了一口气，但立马觉得脚软，瘫倒在展台边的椅子上了。
    “怎么样封聆？”韩总笑眯眯地说道。
    自从上次的套子小姐后，封聆再没有这么累过，仰头看着韩总，想起了当年地王经理。抱怨地说道；“我说韩总，你没事不要拿孕妇的小命开玩笑啊。”
    “哈哈，开个玩笑，小封你不要介意。”韩总一边打哈哈一边将目光投向周涵。其实这个主意是周涵想出来地，韩总依然记得他当时对封聆地评价：“她呀，就像原始动物一样，一定要给点压力给点危机才能发挥出实力来。”想到这里，韩总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当封聆累地呼呼躺在床上补睡大觉的时候。石瑾正淡定地坐在星巴克里。
    情人广场，这个名字对于石瑾和吴灵来说都是讽刺地，石瑾就是来抓林逸之的情人的，而吴灵又能算是林逸之的情人吗？
    石瑾这一分钟都止不住去看吴灵咖啡杯里那坨奶油，然后惊愕地看着吴灵一点点将一杯热量巨高的卡布奇诺喝进肚子里，最后对着她一尺八九的腰围咽口水，在精神上拍胸口感叹道：“年轻就是资本啊！”
    说实话，要不是信得过老K的调查，石瑾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出落清纯的女孩子会是那个照片上妖冶众生的女人。虽说化妆品是女人的第二层皮肤，可这职业状和淡妆差别也太大了，简直是野鸡和幼雏的区别，一个天一个地。
    “吴小姐今年刚毕业？”石瑾看也看够了，感叹也感叹完了。紧张气氛也营造地差不多了，石瑾开始游走于敌人周围，寻找防线最薄弱的环节。
    “恩。今天刚毕业。”吴灵显得有些紧张，放下咖啡杯时发出了一点声响。
    “了不起啊。25岁就拿到了MBA的文凭。”石瑾微微一笑，换来地是吴灵的微微一颤。“你本科读地是什么？”
    “对外汉语和法学的双学位”吴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和老K的报告丝毫不差，石瑾心里一定，看来这女孩子在说实话。在气势上，石瑾已经占了上风。
    “你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这么了得的成绩，真是了不起。”
    吴灵莞尔一笑，但是全然没有放松下来，似乎有些心虚，老趁着石瑾走神时偷瞄她一眼看看她脸色，当然这些都被石瑾收进了眼底。
    “现在你们公司正在和我先生公司竞争吧？”石瑾看火候把握的不错了，终于说到了正题。
    “也谈不上竞争，其实能够争取到合作关系那是最好地了。”
    “哦？所以你才常常和林逸之见面喽？”石瑾轻描淡写地问道，顺便不漏痕迹地抹去了咖啡杯上的口红印。然后微笑着看着吴灵。
    “恩，是的。”吴灵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的确和林先生在生意上有些交流……”声音越来越轻。到后来她压根不敢和石瑾做任何眼神交流。
    “哦，我个人是相信小吴你的。”石瑾故意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有些人可不这么想？”
    “林太太，我没有……”吴灵有些激动。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尖发白。
    “我明白，但是你要知道，和竞争公司的老总走太近，对林逸之，对你，都没有好处。”石瑾不急不恼，像个长辈般循循善诱。
    吴灵不再吱声，情绪有些波动，几次想张口说话，又咽了下去。石瑾也不急，继续品着她的拿铁，继续玩味地看着吴灵杯口的那一抹朱红。
    “林太太，我没有想……想插足的意思。”隔了半天，吴灵终于开口了，声音竟还有些哽咽。
    “我也没说你和林逸之……”不，我地确对林先生有好感！”吴灵突然抬头，对上了石瑾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诚恳地说。
    这倒是有些出乎石瑾的意料，想不到这小妮子居然有这般勇气，也诧异这女孩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佩服林先生在生意上地才干，而且，他为人也很风趣，对人很真诚，所以我对他有了好感。”
    石瑾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要是你知道他结了婚以后变成了一块不懂人心不解风情的木头，不知你还会不会对他有好感。
    “但是我很清楚我和林先生是不可能地，他也很明确地告诉过我他有一个很幸福地家庭。”吴灵说道激动处，不禁让泪水蒙了眼睛。
    “小吴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来兴师问罪的意思。”石瑾当然也得做出一副诚恳地样子，“我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希望你好好考虑自己的前途。”
    吴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谢谢林太太大度。”
    石瑾果然很大度，留着吴灵说了一会儿闲话，聊她的大学生活，聊她现在的工作。时间不知不觉地到了十一点，吴灵也起身告别。
    石瑾依旧打算一个人再呆一会，她喜欢这种安静的可以思考事情的感觉。吴灵说的诚诚恳恳没有半点虚假的样子，再说老K已经证实了她不是飞飞，这件事情她也不打算再管了。只是当她看着吴灵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时，突然分不清到底老辣是她职场上的保护色或者清纯才是她玩弄他人的画皮。她只有一种直觉，这个女人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女人的直觉，信则灵。
    罢了罢了，只要她不是飞飞，就算她是妲己也由她去吧，大不了来个蛊惑众生，收拾那帮对美色趋之若鹜的蛤蟆而已。
    第四十一章 觥筹交错
    “一切都要感谢封聆小姐啊！”周涵举杯笑说道。
    的确，由于第一天封聆的超常表现和她所提出的冷韵主题，在各路神仙中拔得头筹，让代理商们看到了诱人的商机，也让周涵实实在在做了把土皇帝，过上了几天早上跟轮子转，中午跟盘子转，晚上跟裙子转的逍遥生活。全国各地的代理问题都在周涵的高姿态下顺利解决了。用周涵的话说，“咱终于翻身做主人了。”
    各地代理商也都举起酒杯附和起来:“是啊！封小姐真是个人才啊。”
    “我看封小姐是位真真正正的福将！”
    “对对对，福将加人才！”
    在商界里有两样是必须会的：溜须拍马和投机倒把。显然这些代理商们深谙此道。
    “不过也要有周总这双慧眼才行啊！”
    “你看看，周总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老总，可见周总这身才能，英雄出少年啊！”
    “我看啊，这叫大家都跟着周总走，周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着那些半吊子的古诗成语，把周涵夸得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来！我们再为周总干杯！”
    周涵笑着把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回头看看身旁空荡的座位。不禁微微一笑，暗自忖道；“这封聆，居然有饭局都不来，敢情这派头比我都大，唉……有时还真觉得自己在为她打工，这老板当得真是窝囊。”
    其实封聆只是不喜欢这种排场应酬而已。酒桌上没有真心话，这里和你把酒言欢，称兄道弟一离开酒桌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整死你。而且这种应酬规矩大。满桌子的菜都上了，还不一定能吃上一口。饭桌上酒杯叮当。其中的“太极功夫”封聆是一点都不会，她要么只能咬咬牙吞下去，要么只能很不给面子地死皮赖脸不肯喝，这两个选项怎么选怎么错，所以虽说这一桌的广东名菜她都吃不到了。可相比那些烦人的规矩和不规矩地烦人，还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吃着泡面来的自由自在。
    众人看到周涵的微微一笑，以为周涵对此很是受用，于是又一波马屁潮涌而来。
    酒过三巡，周涵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干下最后一杯后开始招呼大家吃菜。众人看到周涵这般说话也都放下了酒杯，品尝起满桌地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什么烟猪肋排，京葱烤鳕鱼。茄汁香煎明虾，红烧鲍参翅，八宝冬瓜盅。大同脆皮鸡，麻皮乳猪。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弄得那些衣冠禽兽们个个吧唧着嘴巴。流下满嘴的哈喇子。
    不过让周涵最上眼地还是那道龙虎凤烩。平时只闻其名，不见其身。今日一尝。果然美味无穷，满齿余香。周涵看着饭桌上那些男人的啤酒肚，不禁自嘲自己又能撑到几时，顿时决定回家练俯卧撑。为了循序渐进，今晚就做一个吧。睡前俯下去，明早撑。
    “嘿，没想到江孔殷老先生还真会吃啊！”周涵啧啧嘴唇，自言自语道。
    周涵的自言自语并没有逃过那些代理商的耳朵，“江孔殷他老人家最近身体怎么啊？”一代理商也不管江孔殷是谁，就凑着近乎说道,“我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周涵还为开口，又有人接话道：“他老人家身体好着呢，我上个月才见过他。”
    眼见这凑近乎的机会被别人抢了先，剩下地代理商也不甘落后。
    “对！硬朗着呢，我几个星期前还和他通过电话。”
    “好！何老先生那天跟我说他还买了对鹦鹉，我还跟他开玩笑说道，鹦鹉那不是鸟里坐台的吗？末了末了还是喜欢坐台的！”
    “哈哈哈，那鹦鹉口活怎么样？和倾国倾城里的甲组小马有的一比吗？”
    “那我可不晓得了，总不能让鹦鹉来替我……啊？哈哈哈……”
    “不过说起倾国倾城，那里的小姐可都是一级棒啊！那个叫阿什么来的，那身材没话说！”
    “阿丽吧。”
    “对对对！就是她！”
    “我觉得吧，还是艳梅来的媚人！”
    通常男人的酒桌上只聊三件事：野史，股市，荤腥事。
    周涵也不言语，看他们从江老现在聊到了何老先生，又从何老先生聊到了倾国倾城夜总会，待大家聊地差不多了。周涵才淡淡地问道。“那你们都去过那里？”
    “没有没有！”
    “听说而已。”
    “一次而已。”
    “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说一次而已的那位仁兄顿时在大家注视的目光弄地面红耳赤，猴屁股灯笼脸上挂。
    “哈哈！我问的是江老先生那。你们都想哪去了？啊？哈哈哈哈……”周涵调侃着说道，也给了那个仁兄一个借坡下驴地机会。
    “我就是说地江老先生那。”面红的那位立马找了个台阶下。
    “我们一直去地！”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答道。
    顿时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起了江孔殷。周涵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吴大维的眉毛肆无忌惮地跳动着。借说去洗手间，走出了门外。
    “呵呵，你们若认识江孔殷那才怪。”周涵心里暗自好笑，“江孔殷是清朝同治年间的官，你们若认识他，你们一定也是从土馒头的坟头头里爬出来的。”越想越觉得这人世间的事故真是又好笑又无奈。倒是封聆那般真性情，没有掩饰的性格才格外的珍贵。
    “江孔殷到底是谁啊？”众人等到周涵走远这才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什么业内的大亨吧。”
    “嗯！我看啊，他也差不多就这行的人。估计还和周涵那小子比较熟呢。”
    “我也这么认为。”
    “管他是什么呢，反正周涵那小子说好，我们就跟着说好吧。”
    就这样龙凤斗的创世人成了女性化妆品的业内人士，不知道江孔殷老先生在泉下是否也会或幽默或无奈的笑上一笑。
    所谓温饱思淫欲，酒足饭饱后大家提议去倾国倾城那见识见识，开开眼。用批判性的眼光看下这个社会的黑暗面，顺便给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里的妇女同胞们一些爱和关怀。
    周涵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虽然他总认为这种花钱买女人的行为，没什么技术含量，对此也没什么兴趣。但在这种情况他也不好驳了众人的面子，毕竟说到底，这些人得罪不得。周涵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小毛孩，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年，什么都见怪不怪了。倾国倾城的装潢让周涵很难用一个词或一个成语来形容，但远远一看就知道来这地方的是什么样的人来干的是什么样的事。
    那些从没有来过的老实人，驾轻就熟地点了个VIP包厢，随手就要了几瓶洋酒和小吃，就急着让妈妈桑带小姐过来。
    等待是最诱惑人的，包厢里的斯文人早已经都剑拔弩张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ONE NIGHT IN 广州
    给你一分真情你说无所谓
    那怕是真心付出也是浪费
    因为这种爱情在你面前
    出现太多回
    男人说爱只因为都是色鬼
    女人说爱只因为那是虚伪
    所以这种爱情在你面前
    早已无所谓
    小姐小姐你不要后悔
    先去你的梦中
    你不要再把自己灌醉
    每天重复的生活
    你一定过的太累
    (太累)
    罗密欧啊朱丽叶
    不会在这里约会
    带你到海边体会
    爱情的滋味
    让我们变成两只蝴蝶
    慢慢飞
    一天晚上我和朋友喝酒喝的有点醉,
    生平第一次来到了夜总会,
    朋友熟练的为我叫来了几个妹妹,
    其中一个妹妹长得真是美,
    看着漂亮妹妹,我居然会脸上红霞飞,
    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终于让我遇上一回,
    漂亮妹妹我要和你双宿双飞,小姐说:
    (好了别闹了小色鬼)
    酒是色之煤，几杯洋酒过后斯文人都早已露出了狐狸尾巴，对着身边的小姐们上下齐手，摸着该摸的和不该摸的，亲着该亲的和不该亲的，说着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一切都只在几束镭射灯光下若隐若现的发生着。
    周涵听着那些斯文人嘶哑着声音对着麦克风咆哮，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在这里没有人会再注意起他了，人们都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发泄着自生地欲望。
    “大哥，你怎么不玩啊？”坐在周涵的小姐显然受到了冷落。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好的信号。边说边环住了周涵地手臂。
    “在玩在玩。”周涵没有看那小姐，只是抬抬手机示意他在玩。手臂上分明感觉出有两个软软的半球在来回地摩挲着。
    “帅哥你真坏，故意冷落人家。”小姐发嗲地说着。边说还边往周涵怀里钻。
    周涵不自在地向里挪了挪，屁股正好碰到了另一边地小姐。那小姐回头就是妩媚的一笑，周涵立马又是一阵不自在。感觉自己如绵羊一般，一群饿狼环伺于自己左右。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周涵推开怀里的小姐，一手按住她的双手。一手环在她的肩头抚摸，装出一脸淫相。这才让这只发了春地小母猫消停下来。
    “我叫阿丽。”阿丽媚眼弯弯，小嘴凑到周涵耳朵边轻声说道，边说还边伴着一股酥人的小风，身体也很自然的又迎合了上来。
    “她就是阿丽？怪不得身材那么辣。这丫头眼睛能勾魂，再这样下去连唐僧都把持不住啊！就她这一身的本事和本钱，一个人能干掉整个小日本。”周涵心里暗暗忖道。脸上却有意无意地作出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
    “呵呵，阿丽啊，我们先聊聊天吧。”
    “聊天？聊什么？”阿丽一脸的木讷。这年头来夜总会的没有一个来聊天的。速食主义已经深入人心，有些连基本的调情都不要，直奔主题。祖国在飞速发展。三分钟先生小姐们最喜爱。
    “你几岁啊？”周涵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想起新人应聘时总要问完名字问年龄。这就像小学生作文一般。总分总地老三段。
    “人家今年才22。”阿丽嘟着小嘴说道。“我还是个大学生。”
    “啊？你还是大学生？”周涵对于这个回答有些吃惊。或者说是大吃一惊。
    “你要看我的学生证吗？”阿丽说完就从身上拿出一张某某大学的学生证。那动作熟练地没有一点滞留。
    “哦？XX大学？好学校啊？”周涵边说边装摸做样地看了起来，“你是艺术系地？你们的黄主任你认识吗？”
    “认识啊！”阿丽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那色老师呢？”
    “也认识啊。”边说边用小手指在周涵地大腿上打起了转转。
    周涵笑笑夹起双腿。又让阿丽把学生证收好，要知道再办一个也挺贵地。
    周涵举起酒杯想喝口酒，却被阿丽笑着阻止，周涵正觉得疑惑，阿丽笑着喝下一口杯里的酒，又亲在了周涵地嘴上。
    周涵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手上举着杯子又不好反抗。就这样，阿丽含在嘴里的酒全部滑到了周涵的嘴里，阿丽的小手还迅速地钻到了周涵的大腿内侧，贴着裤缝向上滑。周涵的下面终于扛不住顶起了小帐篷。这一刻周涵才知道什么是“顾客是至上的，服务是星级的”。
    周涵立马起身，借着撒尿逃出了包厢。
    周涵逃命似得走出倾国倾城。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看那块霓虹招牌。“丫的，这年头怎么女的也玩霸王硬上弓。我几十年的清白差点就这么毁了。若真给别人这么强奸了，我怎么跟张三丰学清晨的一柱擎天啊？”周涵兀自地摇摇头，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喂，你在哪？”
    “宾馆？等我！我请你吃夜宵。”
    不用问也知道周涵现在打给的一定是封聆，因为只有封聆最安全。
    周涵和封聆游荡在荔湾路上，气氛有些诡异，直到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信号。呵呵，泡面不耐饥，孕妇食量大。”封聆忙摆摆手打哈哈。
    “吃什么泡面啊，也不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着想。”周涵不禁为她有些担心，忍不住说了她两句，顿时又觉得自己好像在关心她，肉麻的让人恶心。立马又岔开了话题：“其实去庆功宴也不好，就看见红黄白三色酒在哪里搅和，那么贵一顿饭都没吃饱肚子。我这不是也饿了嘛。”
    走着走着一家不大的小店引起了周涵的兴趣。这好像是一家夫妻店，老板老板娘忙里忙外地生意十分红火。几米外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周涵一时兴起，打算尝试一下广州的大排档。他刚坐定就瞥见一女子对着油腻地凳子擦了又擦，才撇撇嘴不满意的小心翼翼地沾了半个屁股，顿时有些过意不去，想领着封聆去别家。却见这个大肚婆豪迈地一屁股坐在了塑料椅子上，发出了嘎吱地响声。换作平时可能嫌封聆不修边幅，但估摸着今夜月色缭绕，他竟觉得她大大咧咧的十分可爱。
    “来来来！尝尝这个佛跳墙。”周涵招呼着封聆吃菜。
    封聆好奇地看着周涵，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原本呆在宾馆看电视，毫无预兆地就被拖出来吃夜宵。本来她还的确想自己出去逛逛的，谁料来地第一个晚上周涵就威胁她这里治安不好，不管几分假几分真，她都不敢单独行动了。所以嘴里虽嘟哝着“这该死的吴大维又耍什么鬼花样”。心里却小小期待好好玩一玩广州的夜市。当然这小小的期待她定然是不会表现在周涵面前的。
    “今天月亮从西面升起的？你会好心请我吃饭？”
    “唉！我周涵有这么坏吗？”周涵喝上一口啤酒说道，“今天本来就是给你庆功的，你没去。我自然过意不去。所以请你吃夜宵了，省的落下个周扒皮的坏名声。”
    “哼！算你有良心。”封聆听着满意。夹起一块墨鱼仔美美地放进了嘴里。
    “封聆。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别把我当老板。我也不把你当员工。你好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老对我有意见。”周涵说完又是一杯啤酒下了肚。
    “你做地事你自己知道。”封聆也不搭理周涵，又夹起一口鸡柳。
    “我还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哼！你们男人就是这样，自己犯的错永远都记不住。”封聆今天心情好，工作圆满完工还有老板请吃夜宵，也就不再和周涵计较了。
    周涵被封聆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想再多问什么，天晓得这女人哪里又搭错了。倘若真要说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要不就是工作上对她高要求严标准了点吧。唉！这天下女人一般坏，不是想强奸就是要作怪。周涵算是都见识过了，不再言语，咕咚咕咚地往自己嘴巴里灌酒。
    “怎么嘴巴里还是有股阿丽的味道。”喝下两瓶啤酒，周涵暗自问道。也不多想又是一杯下肚。
    封聆悠闲地吃着小菜，看着周涵一杯一杯地灌酒，心想这该死地吴大维一定受了什么刺激了吧，自己做他秘书这一个多月来，还没见过他这般把酒当水般牛饮的。
    “冷韵代理地问题没有解决吗？”
    “代理商集体跳票，那是相当地棘手。”
    “什么？”封聆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不是说合约都签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吗？”
    “你怎么这么好骗，哪有跳了票我还去参加庆功宴的道理。”周涵地小诡计屡试不爽，哈哈大笑起来。这几天的劳累和紧张、今天晚上的尴尬和不爽多亏了封聆才得以排解。
    “切”封聆一边用手散去空气中的酒气，一边埋怨周涵：“你个老总喝了酒就胡言乱语的，哪有诅咒自己生意的道理。”
    “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封聆又生一问。
    “很久都没有恋过啦，哪来的失恋？这年头不光剩女多，剩男也多。高不成低不就，挑挑拣拣就成了困难户呗。”周涵调侃道。
    “你还困难户？”封聆对此嗤之以鼻。
    “怎么不是？难得有个好机会，还被你给搅和了。”周涵指的是上次相亲的事情。这么窘迫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
    “早告诉过你了，那叫拔刀相助！你以后再做缺德事，我还得来搅和。”封聆意在周诗筠，不禁愤慨道。
    周涵总觉得和封聆不在一个次元里，说着说着就语言不通了，于是换了个话题。“别老说我了，谈谈你吧。说说哪路神仙能收复你这丫头啊？”
    封聆愣住了，心想这吴大维今天真是喝多了，平时眼里只有会议数据和客户，今天怎么关心起自己的私事来。可这问题封聆倒有些犯难，犹豫了半天才像蚊子叫般说道：“谁说我结婚了？没听说过这时代流行单身妈妈吗？”
    这回答让周涵被酒呛到满脸通红，醉意全消。可又觉得尴尬，只好继续装醉，吆喝着继续喝，倒真的史无前例地喝趴下了。
    第四十三章 孕味十足
    “从此灰姑娘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封聆靠在床上，满意地合上了童话故事书说道：“宝宝，你知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吗？”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要善良要正义。无论人生遇到多少困难都要有一颗善良真诚的心。你知道了吗，宝宝。”
    封聆一边敲着被童话书压得发麻的大腿，一边爱怜地看了看自己浑圆的肚子。自从出差回来后封聆就开始每天晚上给肚子里的宝宝讲一个童话或寓言故事。封聆觉得“胎教普及很重要，分分秒秒要抓好”，“胎教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天天胎教，他好我也好”。可最近胎教都不廉价，一本童话书做得跟金砖一样，抵得上封玲一个礼拜的伙食了。外加上张博士李博士云云的胎教宝典、胎教音乐（据说胡乱选用曲目可能导致胎儿多动症）、胎教瑜伽……这些东西足够封玲面对加班要求只哼哼两声就乖乖就范了。
    “哼！我看啊，这灰姑娘也并不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很明显那水晶鞋就是她故意留下的。”石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封聆的房门前，正倚着门框说着。“这女人在我看来就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不是什么好货色。”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石瑾说话如此的粗俗，封聆赶紧捂着肚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捂到宝宝的耳朵，小声地凶狠地说道：“去！少教坏我的孩子。我宝宝若学坏了我跟你没完。”
    “唉……我说的是事实，这年头老实就得遭罪，信人不如信鬼。善良就是犯罪，最后自能骗自己说着我什么都无所谓。”石瑾继续不依不饶地说着。一脸猫捉老鼠的戏谑神情。“再说那王子也不是个好人，没听说有心理学家研究出他是恋鞋癖吗？”
    封聆现在恨不得扑上去跟石瑾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可又怕石瑾再说些有损胎教地不良言语。所以只能死命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对着石瑾干瞪眼。
    “明天正好有个舞台适合真正的灰姑娘，我带你去瞅瞅？”石瑾慢悠悠地走到封聆地床边坐下。也不管封聆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兀自地摸着封聆地头说道。“明晚逸之他们公司有个party我们也去参加。今天给我做个面膜，然后好好睡个美容觉，我可不希望我的战友是个熊猫孕妇。”
    “战友？”封聆显然对这个词语产生了好奇。
    “嗯！”石瑾答应了一声。呆呆地望着那盏水晶吊坠灯发起呆来。愣了几秒石瑾站起身说道：“这个消息是白鹏飞告诉我的。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些什么有趣的东西。”说完嘴角弯弯一笑，这笑容在封聆看来多多少少带了一些疲惫和无奈。
    封聆似乎明白了什么，乖乖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让你丢脸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孕妇是世界上最美地女人。我现在快五个月了，正是韵（孕）味十足的黄金时段”说完对石瑾比了个胜利的V字。
    “这些话都是骗你们这种傻女人的。这世界就是坏人和傻子的天下。宝宝你记住了吗？哈哈哈哈……”一阵爽朗地笑声伴着石瑾走出了房门。
    “该死的石瑾！”封聆刚说完又懊悔着当着宝宝的面说了粗话。
    “对了！傻女人，下周周诗筠约我们去她家玩。别忘了哦。”石瑾又幽灵般地闪身出现。
    封聆哼了一声，翻过身，用被子盖住头，像鸵鸟一般与世隔绝。有时候掩耳盗铃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许久。一阵清脆的铃声才让封聆这只小鸵鸟从被子里抖落出小脑袋，用怀疑地眼光看向周围，生怕石瑾又从哪冒出来。骂自己是个傻女人。
    聪明的女人会揣着聪明装糊涂，乐于别人把自己看做傻女人。而笨女人则是恰恰相反。
    封聆揉了下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是周涵的短信。
    自从广州出差那会儿，封聆觉得周涵这个人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地那么无赖。对他的态度也慢慢有了些好转。彼此之间慢慢有了些通讯来往，虽然一开始是以公事为主，但后来也就成了朋友见地随意闲聊。乐了移动，喜了联通。
    “小秘，明天哪活动啊？”男人就是有这臭毛病，两人一熟就爱占点小便宜，也不管对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美是丑是口鼻眼歪还是耳聋眼瞎。男人们总会自以为幽默地占起对方的便宜来。
    “滚！”
    封聆刚打了个滚字就想，“这打字宝宝总不会看见吧，对!一定不会！”想罢又接着回道“明晚有个party”
    过了1分钟不到，周涵地短息来了，“天啊！不会是哪个缺德的人告诉你孕妇是最美丽的女人，你还相信了吧。乖！听哥的话，乖乖在家给我排排下周的工作运程吧。”
    “我有那么丢人吗？”封聆没来由的自信心受到了石瑾和周涵的双重打击，慢慢有些动摇了，不免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丢人！吓人而已！！！”周涵连用了三个感叹号，气的封聆张口就想骂周涵，可一想到胎教，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消化了半天，幽幽地叹出一句：“唉……这孕妇可真是这世界上最辛苦的女人啊。”
    此话不假，不过还好这是个兼职，在中国社会主义条件下还是一次性买断的收益颇丰的兼职。
    封聆再看看短息，看着那个作怪的表情符号就想到周涵一定在城市那头得意地挑动着那双毛虫般的粗眉毛。一撇嘴，如往常一样，没回短息直接关掉了手机----辐射对胎儿不好。
    “让你一个人美去吧。”封聆不甘地说了一句。再次做起了埋头于被窝中的鸵鸟。
    那头周涵眼看封聆的短息的迟迟未到，知道她八成又关机会周公去了。放下手机忽又对着窗外傻傻地发起笑来，半盏茶，一炷香，三十弹指，六百刹那的功夫周涵又拿起手机拨通了石瑾。
    “喂！石瑾啊，明晚你们要参加party”
    “呵呵……是啊，我也想参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还能碰到一见钟情呢。”周涵调侃着说道。
    周涵沉默了半分钟，仔细地听着石瑾说了些什么。
    “嗯好！7点半，在暗香阁。好！我会准时到的。”周涵说完笑着挂了电话。
    “咱个老百姓，今儿真呀么真高兴……”周涵有些兴奋过度地唱起歌来，也不知道石瑾跟周涵说了些什么，就让这个堂堂的粗眉毛大男人蹦着跳着跑去客厅里烫起了西装与衬衫，甚至兴趣盎然在镜子前傻笑。
    窗外星星在看着他说笑，月亮在云朵后睡觉。
    第四十四章 高危品
    “说了让你快点，让你快点，你看迟到了吧。”车还没到暗想阁石瑾就开始絮絮叨叨地埋怨起来。“现在的人真是没有时间观念啊！”
    “拜托啊！你这已经是第五十三遍了。”封聆托着脑袋不耐烦地说道，“难不成我仅仅是产前综合症，你倒提前有了更年期综合症？”
    “我这五十三遍也是你引起的。中国人就是爱迟到，如果每个人都准时，不偷懒，不早退。早就干掉老美世界第一了。
    “我是孕妇啊！孕妇干什么都得慢慢来。”封聆继续为自己辩解道，最近这个理由就像国产历史剧里的免死金牌，动不动就有拿出来用用。
    “那你不能早点准备？6点多的时候还看见你抱着PSP玩个没完呢，还玩来玩去就祖玛泡泡龙，你也不嫌腻。”石瑾无情地戳穿了封聆的谎言。
    “哼！”封聆不服气地扭过头，“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我的，迟到是女人的专利，准时只能说明你没有自信，早到则预示你完全丧失了竞争力……”封聆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侧目瞄到石瑾那双怒视前方的脸，识相地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明天公司开party逸之邀请了吴灵。石瑾你知道吴灵是谁吗？她可不是什么好女人啊，老缠着逸之。而且我觉得这女人不简单啊！我们朋友一场，我还是你们婚姻的见证人。所以特意提醒你，明天你一定要来啊！”石瑾望着前面一辆车的尾后灯，不自觉得想起了昨天白鹏飞跟她说的话。虽说白鹏飞和林家走的很近，但结婚到现在他从没和自己说过这些。再加上和吴灵上次地见面让石瑾隐隐有些怀疑，所以就更加谨慎和焦急了起来。
    “喂！转弯！”封聆原以为石瑾在生自己拖拉迟到的气，却发现她早已走了神。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间慢慢拧成了个秀气地川字。而这时车也快要撞上路边了，封聆惊慌起来，急忙喊道。
    封聆惊恐地闭上眼，车滑着一个C字转过了弯去。
    “瞎诈唬什么？”石瑾腾出一只手给封聆脑袋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下。封聆感觉自己的小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担心地睁开眼。看见石瑾地鼻尖上也有少许的汗珠。这丫头估计也吓的不轻。
    “你到底怎么了？”封聆眼看没事，嗓门和胆子一起大了起来。“你没事发什么呆呢？我这里可是标标准准的一尸两命啊！”
    封聆和石瑾能成为最好的姐妹淘也在于封聆喜欢把问题摆在脸上，石瑾也善于发现问题。而石瑾喜欢把问题放在心里，只要石瑾不说，封聆则永远也不可能发现。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下一期地《瑞丽》该来了吧。”石瑾随意撒了个谎，又接着说道：“坐稳了胆小鬼，咱要全速前进了！”说完猛踩着油门，一路狂飙起来。
    “啊……”封聆一阵尖叫。双手死命地抱着那根软软的安全带，双脚直挺挺地顶着前面。转头看着石瑾那张刺激的俏脸，泪珠以水平线方向向后飙射。
    “你驾……驶证……带了吗？”封聆迎着风努力地问道。
    “上个月就被吊销了。”石瑾全然不在乎地说道。
    “妈……”封聆惊恐地看着旁边的这位俏佳人，仿佛她身后有个强大的背后灵。
    “……呀！”随着封聆最后一个单音节的发出。石瑾的宝马敞篷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暗香阁的停车场里。
    “妈妈呀！吓死我了。”封聆一边擦着眼角的眼泪，一边用最恶毒地眼神看着石瑾。“我身上现在只有一种心跳了。”
    “哦？谁的？”石瑾饶有兴趣地问道。
    “阿健的。我地已经停了。”封聆边说边揉着自己胸口。显然还惊魂未定。“我再坐你的车我就是猪！”
    封聆显然有些气愤，接着说道：“快走吧。催命鬼！”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
    “急什么？”石瑾淡定地拿出粉盒和化妆棉，对着反光镜慢慢地补起妆来。石瑾地妆是典型地少妇妆，素雅大方，却不失妩媚，加上石瑾这张天使般的脸庞。封聆暗想今晚又要有多少翩翩公子拜倒在石瑾地石榴裙下。
    “好了，走吧。”石瑾对封聆比了个进攻的手势。
    暗香阁的装潢跟它的名字一样，简约、风雅。并且多以梅花来装饰。镂空的花窗、转角的盆景、底楼的后花园……无处不见的是傲骨的梅。就如同王安石的《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想必这暗香阁的主人也一定是个爱梅惜梅之人。
    Party暗香阁的3楼，偌大的厅里站满了人，暖场的音乐已经响起，天花板上挂着些彩带，墙角边有些桌椅，靠近门口的一侧则是一长长的餐桌。桌上铺着米色的餐布，各色器皿形状各异，设计独到。餐桌一头的香槟杯堆砌成塔，散发着沁人的香气。颀长的托盘盛着费力罗、圆形托盘里各种披萨一一罗列，拉丝多到骇人……惹得封聆一阵垂涎。
    石瑾和白鹏飞打了声招呼，得知林逸之还没有来。拿起两杯香槟，刚准备给封聆一杯。却看见封聆已经屁颠屁颠地端着盘子准备盛吃了的，笑着把她拉到了角落里，就威胁道：“你想死啊？晚上没给你吃东西啊？”
    “但那边的牛排实在是太诱惑了。而且还没有骨头。”封聆用祈求的眼神看向石瑾。
    “没门。拿好这酒。”说吧往封聆的手里塞了一杯香槟。“我带你这孕味十足的女人来是看男人的，不是看吃的。记住这酒也不能喝，最多只能抿下，润润嘴唇。你喝趴下了我可不负责送你回去，再说了，某头猪说她再也不坐我车了。”
    封聆无奈只得跟着石瑾后面，看着那些吃的，咕咕地干咽口水。石瑾则早已经放眼于那些来回晃荡的男色中，和这其乐融融的气氛里。
    “真是好久都没有参加这样的聚会了啊。”石瑾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是啊是啊，都有二十七八年了吧。”封聆随声附和道。
    石瑾回头看看封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在调侃她自己还是在调侃石瑾。也不跟她计较，石瑾继续说道：“你看那边的那个。”封聆顺着石瑾的手指望去。
    “嗯！看见了。怎么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
    “很不错啊！又高又帅，看上去态度也很随和。”
    “呵呵，那是他们这种人的伪装，这种男人叫做高危品，你看他纹丝合缝的西装背部，正好在大腿中心的裤缝，一看就知道他这身西装是量身定做的。还有他粗一指的衬衫领口，笔正直挺的领带，带钻的领夹和手表外加那光亮的皮鞋。一看就知道是情场里的老牌杀手。这种男人把女人当作他私人博物馆里的收藏品。对于你的喜爱只存在于开头的两个月后，两个月后展览结束，也就闭门歇业了。”
    石瑾兴致勃勃地说着，封聆却听得冒了一身冷汗。在她眼里那男人俨然成了披了人皮的狼，再也不想多看他两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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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暗战
    “那这个呢？”封聆又指着另一个问道。
    “这个？”石瑾显然有些诧异，看了看封聆好奇的眼神，摇头说道：“这你都要问？明摆着是一等一的报废品啊！你看他西装里面配的居然是T恤。这装束也就是马路边的小青年才会这么穿，自以为休闲其实很土很不搭。那西装的背面像起伏的越野跑道，而且这么远我都能看到他西装上的logo。”石瑾的头无奈地摇起了拨浪鼓，“如果他在大学里出现，涉世未深，稚嫩青涩，或许还有救，可现在他看上去都快三十了在这里端着杯香槟左晃右晃，只能说明他是个报废的垃圾股。做他的女朋友还不如皈依我佛，让青灯常伴你左右。”
    “可他身边的女生还满多的啊。显然他还是满受欢迎的啊。”封聆似乎对石瑾的结论不那么信服。
    “哼！要知道每种男人都有吸引女人的魅力，这种报废品的魅力就在于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他会以一个笑话入手，慢慢打破你的防线。用幽默来伪装他的粗俗。用口水淹没自己的无知。不行你可以走进听听，我估计他现在只能靠荤笑话来维持了。”
    封聆听话地走到了那个报废男的身边，停顿了没有2秒，一脸沮丧地走了回来。
    “怎么样？”石瑾轻蔑地看了看封聆，一脸笃定的神色显然在告诉封聆说她的定理是不容打破的。
    “5个，5个，5个……”封聆边说边摇头“也不来点新意”，顺带指向了另一位。“那个又如何？”
    石瑾沉思了一下，又花了点时间观察了一番。最后慢慢地来了个总结陈辞：“这个品种我想把他归类于折价品。”说完看了看封聆的反应。
    “具体说明。”封聆知道石瑾又在拿捏自己的喜恶偏好了，姐妹淘地她深知此刻必须给石瑾一个说下去的话头，否则她又怎么能展现她的“慧眼识男”地绝技呢。
    “呵呵。这种类的男人就如同起伏不定，处在震荡期地股市。你看他那身中档次的西装和皮鞋，就知道他在事业上小有成就，但也只是小有成就。所以说这类男人到底如何还得两说。如若他从此一路飞黄腾达，那你买的就是绩优股，他也很可能从折价品升为高危品。如若他从此就这样浑浑噩噩。江郎从此才尽。那就是垃圾股，在我眼里和报废品是一类的。所以对于这类男人只有一句话：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如果把男人比作衣服，那高危品就是西装，折价品则是夹克，报废品就是T恤。”
    “那好男人是什么“龙袍啊！不知道什么是真命天子？什么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吗？”
    封聆听完石瑾关于男人的终极评论，颓然地坐到了一边地椅子上问道:“难道今天的聚会里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品质的男人？”
    石瑾环顾四周，最后肯定而又无奈地对封聆摇了摇头。
    “天啊！”封聆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这个世界没有希望了。我太伤心了，我要去吃块牛排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好男人。”
    石瑾笑着给封聆让开了道。因为她也认为这里的男人实在是太次了。
    就这样封聆大快朵颐地吃着牛排，石瑾则打发着一批又一批前来搭讪的男人。得了空闲。石瑾对封聆说道：“这男人的胆子就如同三害一般。最胆小的是苍蝇。只能在你周围嗡嗡嗡地瞎叫，你若不赶他他就得意地暂停片刻还开心地搓手搓脚；其次是蚊子。偶尔逮到机会才会来咬你一口，但挥挥手，他立马又躲得远远的了；最厉害地是蟑螂，即使你把他的头拧下来，他的贼心都不会死，而且同样地招数只能用一次因为他的免疫力极强。所以对不起，碰上蟑螂你就只能挫骨扬灰。”
    “男人是害虫，我早就明白了。”封聆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说道。难得我们达成一致啊。”
    石瑾欣慰地对封聆笑笑，然后看着自己地手表微微皱眉。
    时间过地很快，到了九点钟，才看见林逸之和吴灵从正门里进来。一进门白鹏飞就抢先一步，凑上去对着林逸之问东问西。林逸之脸上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匆匆和白鹏飞说了几句，就拉着吴灵向众人走去。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石瑾地眼睛。
    “林逸之拉着的那女人是谁？”封聆不解地问道。
    “灰姑娘！”石瑾若有深意地回道。“想麻雀变凤凰，不劳而获的灰姑娘。”饶是封聆再笨也闻到了石瑾身上浓浓的敌意。
    “呵呵！你刚问我这里有没有好男人。我现在告诉你有了。”石瑾突然又回到了往常的那个石瑾，笑着对封聆说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你的林逸之吧，可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不能算在考虑范围之内的，更何况他太太是举世无双绝顶聪明的石瑾你，让我早点死了心对吧。”封聆自以为抓到了石瑾的心思得意地说道。
    “我说的是他。”石瑾对着门口轻轻一指又招了招手，封聆顺着她的手看去，居然是周涵！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石瑾对着周涵嗔怪道。
    “哎……也不知道哪个女人发了疯，在凯旋路上玩起了漂移，真当高峰期的凯旋路是秋名山的五连发夹弯啊？真是的，弄得后面的连环撞车，我在那整整堵了一个多小时，就差没徒步走过来了。现在的女人太疯狂了。工作压力打也不能这么发泄啊。”周涵看着封聆说道。全然没顾一旁的石瑾。
    石瑾听到这回头对着封聆做了个鬼脸，却发现后者早已成了石化状态。笑着打了个哈哈，就丢下二人向林逸之走去。
    “逸之。”石瑾亲密地喊了声，那声音如流水般滑过了众人的耳朵，在嘈杂的聚会里，显得格外动耳。先声夺人，石瑾开始了她的第一步。
    “你怎么在这里。”最近可能由于封聆借住在他家的缘故，石瑾很少陪他出席派对宴会了，所以林逸之显然对石瑾的出现有些意外。
    “你公司开庆功会，我这少奶奶怎么能不来呢。爹妈知道了会怪我的。”石瑾边说边笑，不邀功不张扬，和煦春风般笑容吸引了周围所有的人的目光。
    林逸之责怪地看了看白鹏飞，然后对石瑾笑着说道：“我说你来怎么也不跟我说声，我好去接你啊！”
    “呵呵，咱逸之就是体贴。”石瑾边说边自然地挽上了林逸之的手臂，“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吧，怎么也不跟我介绍下？”
    “哦。这是吴灵小姐。是我生意上的伙伴。”林逸之急忙介绍道。
    “吴小姐你好，吴小姐你真漂亮啊，这皮肤看上去通透通透的。逸之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石瑾的官话总是说的很得大体的，外人根本听不出什么弦外之音。
    “林太太你过奖了。”吴灵急忙回道。既然石瑾装出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她自然接着话头讲。但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不敢正视石瑾的眼睛。
    “哼！丫头片子毕竟还是丫头片子。真以为在我面前楚楚可怜在林逸之面前千娇百媚就行了？真以为用了XX公司的顶级隐形粉底人家就不知道你已经有表情纹了？这一仗我非要打你个落花流水，干干净净不可！”石瑾在心里暗暗想道，内心汹涌澎湃骨头格格作响，嘴角上依然挂着那张醉人的笑容，看吧，这才是最顶级的隐形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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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谁是谁的猎物
    吴灵独自颔首了几秒，陡然抬起头，用一个最艳丽与自信的微笑看向石瑾，从她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决绝，坚定的神情。这些石瑾全都看在了眼里，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了石瑾的心头。
    “林夫人你也很漂亮啊，你看你一点也看不出实际年龄。”吴灵明显接受了石瑾的挑衅。外人看来一句平淡无奇的寒暄，却是拉开了一场女人间的恶斗。女人的争斗总是平静的，是没有波澜的，但却是险恶的。
    “呵呵……我老了，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了。”石瑾先以示弱，以守为攻。边说还边俏皮地对林逸之皱皱鼻，显然给外人一种甜蜜无间的感觉。
    “没有没有，我失言了。林夫人还是很年轻的。”吴灵见她的攻势被石瑾轻易地化解了，又强攻道：“不知道林夫人现在在哪发展啊？”
    “我……我是逸之坚强的后盾，要知道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主持家道的女人啊。”石瑾一说完周围就传来一阵啧啧地夸赞声。
    吴灵也对峙一笑，接着说道：“嗯！怪不得林总那么忙，很少回家吧，前几天我们晚上都在一起……工作。”吴灵故意在一起那加重语气，看似随意地闲聊，实则在留心石瑾的反应。
    “那可辛苦你了，都怪逸之不好，这么晚还留吴小姐在公司工作。”石瑾娇嗔着对林逸之责怪道。
    “没事，是在我家，后来林总累了也就睡在我家的。”
    石瑾和林逸之的面色都为之一颤。林逸之尴尬地看看石瑾。石瑾神色黯然，显然吴灵给了石瑾一次不小的打击，这一箭正中靶心。
    “吴小姐。接一步说话可以吗？”石瑾笑容依旧，只是没有原先那么神采飞扬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凑凑热闹不行啊？”
    正当石瑾和吴灵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时候，封聆和周涵正王八看绿豆地瞪着对方。对话依旧停留在如此低层次无营养零幽默地初始阶段。
    “凑热闹？我看是发情了吧。来物色合适的单身女性吧。”封聆主动发起了进攻。
    周涵大脸一红。尴尬地挑了下眉毛，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急中生智居然站在那假寐起来。
    封聆看看周涵。再看看高危品，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是同一类型的产品，虽说这男人是有那么一丁点地可爱，可也算不上是石瑾口中的好男人。丢下那个突然脑残地周涵，啃起自己盘里的食物起来。
    而在一旁的周涵也纳闷起来。看自己这特意定过型的头发、半夜十二点才熨的西服、意大利手工地皮鞋、再配上自己很MAN的脸型和身材……定是整个party的闪光点。为何封聆看见他没有频频后退，没有吞吞吐吐，没有目光闪烁。有的只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今天这身衣服是石瑾给挑的？”周涵睁开眼，决定从赞美开始打开话题，一般男人都这样，其实没啥新意，无非先评价一下你的发型、肤质、衣服、配饰云云，所谓云云。人云亦
    “嗯。”封聆忙着自己的风卷残云，根本没空理会周涵。
    “难道最近孕妇流行来参加party所以催生了一个产业？”周涵不顾封聆飞来的白眼继续说道：“真是所谓的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你这身金色地晚礼服还真的挺合身的，一看就是专门为孕妇设计地。宽松的腰围，偏短地裙摆。不掩饰反而凸显孕妇地身份。自然舒适而又有熟女的味道。”男人地幽默有时是很冷很冷的。
    “石瑾果然有眼光。”周涵啧啧称赞。
    “周总对女装这么有见地，敢情是要发展副业了吧？”封聆不痛不痒地嘲讽了周涵一通。心里更是骂了起来：什么宽松的腰围，偏短的裙摆，你就看些表面文章！要是真让你顶着个五个大的肉球，你倒试试看这晚礼服舒适不舒适！
    周涵大概已经对封聆没技术的毒牙产生了免疫力，呵呵两声就不再和她计较。反倒是看到她一盘子的牛排、色拉开始皱起了眉。
    “你这丫头怎么全然不会照顾自己？”周涵一边压低了嗓子一边接过了封聆手中的盘子“牛排要少吃，吃太多不消化怎么办？还有，色拉容易吃坏肚子，孕妇又不能用成药……”
    封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周涵进入“妈妈模式”。手边渐渐多了一盘容易消化的意大利面，外加一碗干贝蛤蜊粥，耳里还充斥着周涵的碎碎念：“干贝富含蛋白质、钙、磷和铁，蛤蜊富含各种微量元素，属于高蛋白、高铁、高钙、少脂肪食物，准妈妈食用益处很多……”
    “我家阿健的干爸爸是林逸之。”封聆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让周涵在餐桌上地毯式搜索的爪子停留在了空中。
    “呵呵，我又没打算和他争。”周涵说完发现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顿时窘迫地放下了端在手上的一盅银鱼炖
    “那你怎么满口的育儿经。”显然封聆完全没理解他的话，在无意识地状态下让周涵更加窘迫。
    好在突然暗掉的灯光救了周涵一命，否则这老总被小秘的话呛到脸红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所有的灯光都聚集到大厅前方的舞台上。那个被标榜为折价品的男人正在调试麦克风，看来他今天要充当司仪了。散落在各个角落或叙旧情或编织人脉或正找不到理由解释的或正着享受美食的都聚拢了过来。折价品宣告了这场大戏的开场，声线有些颤抖，表情有些僵硬，但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可见是练习了很久的，这年头只要功夫深，原子弹能磨成回形针。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林总……”就在那么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折旧品感觉到了他一生中最大的危机：按照他联系了三百遍的原定计划，和林逸之一起发言的应该是C公司的秘书吴灵，可此刻正牌的林夫人正站在台下向他不露齿的微笑。
    他显然是觉得这是个机遇才毛遂自荐地来担当司仪这个角色，可要是预见这样的场景，砍了他脑袋他都不愿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舞台的灯光果然炽热，否则他哪来那么多的汗珠在鼻尖闪耀。
    在那么停顿的一秒钟内，他看见了林逸之和石瑾虽有两米的间距但林逸之的脚尖却微微倾斜向她，外加林逸之长达十分之一秒的一瞥更是坚定了他的判断。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和我们最美丽的林夫人一起上台来为大家讲两句。”
    林逸之淡然的一笑，折价品知道他要升职了。
    林逸之缓缓绕过吴灵走到石瑾身边，石瑾微笑着放下酒杯，大大方方地挽着她丈夫的手臂走到了台前。当石瑾站在被灯光打得通亮的台上看台下的吴灵时，她的笑更甜了。
    “谢谢各位的到来。”林逸之的声音哑哑的，很有磁性，石瑾在一旁很是自豪。
    “现在我要宣布的是，在前天的竞标会上，我们成功拍得了第17号空地。我知道我们公司上下都为之努力了很久，现在我们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林逸之适时地停顿等掌声过去了之后继续宣布：“这次我们已经和C公司达成了合作意向，过两天就会正式签约。我们将合作开发这块地，用一种崭新的理念冲击现在低迷的房市！”
    台下的吴灵十指捏紧了Gucci的手提包，差点没崩坏了刚做的指甲，精心描摹的眉皱在了一起，连刚做过柔顺的刘海都不识趣的塌了下来挡住了实现，被她烦躁地捋在一边。
    台上的石瑾优雅地鼓着掌，银白色的手工皮鞋宣告着灰姑娘再也没有留下水晶鞋的滥俗桥段。石瑾看火候差不多了，适时地对众人介绍道：“让我们欢迎C公司的秘书吴灵小姐跟大家见个面。”灯光刺眼地打在了吴灵脸上，众人却再也看不到她气恼的神色。吴灵摆出了笑，走到了台上，不痛不痒地讲了几句官话。她虽站在台上，却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位子。
    吴灵也不是省油的灯，示弱的主，可今天这一仗，确确实实在最后输给了石瑾。今天的石瑾不是那天喝咖啡时的她，如果说那天的石瑾是一只耍着点小阴谋边排除隐患边找乐子的狐狸，那今天的她就是一条盘首防御等待最后一击的毒蛇。
    “只可惜我不是傻傻等着你吞下肚子的猎物。”吴灵莞尔一笑，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不管你是什么，请你完成这个项目后走远些。”不知道何时林逸之走到了吴灵身后悄声说道。
    吴灵被身后的林逸之吓了一跳，回头对他笑笑，无意间看见石瑾在角落里焦急地看着，吴灵笑意更浓了，对林逸之说道：“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第四十七章 交易
    “你还想我怎么样？”林逸之不耐烦地问道，那张英俊儒雅的脸上有了一丝厌烦。
    “先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里人太多，我缺氧头痛可是容易说错话的哦。”吴灵一边嗔笑一边拉起了林逸之的手。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就往门外走去。
    暗香阁后面是一个古典的小花园，据说是请了苏州的香山工人特意建的，巴掌大的院子愣是造的颇有意境，看似无心实则精心修葺的竹林在冷冷的月色下，显现出深浅不一的绿色。不知从那个旧时大户人家哪里搬来的假山，也就那么两三米高，却“横看成岭侧成峰”，让人啧啧称奇。假山半遮半掩住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
    “没想到这里也有这样的风景吧。”吴灵拉着林逸之在幽静的小路的里走着，不时地如小女孩一般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我第一次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很吃惊的，这里真是太美了。特别是在晚上，在这些昏暗的月色下。”
    “说正事吧，你还想让我如何。”林逸之显然无心欣赏身边的美景。
    “我感觉这里就像仙境一般，这的老板一定是修身养性之人，说不定还是一对神仙眷侣呢。”
    “我可没空跟你谈什么风花雪月，有什么条件你快说吧。”吴灵呆呆地看了看林逸之又别过身去，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其实你太太和我早就认识了。我们还谈过喝过咖啡聊过心事，我这儿还有账单呢。”
    吴灵的话让林逸之有些吃惊，“认识？那你们？”
    “呵呵……那我们为何还装作不认识，等着你林总经理来介绍？这些都是女人的把戏而已。很明显你太太已经把我当作了抢别人老公的狐狸精，说不定你在家找找还能找到写着我生辰八字的稻草人呢。”吴灵凄然一笑。继续说“你太太是个聪明人，这背后相夫地古训可是贯彻到底啊，所以虽对我恨得牙痒痒。但在人前还是不愿驳你半分面子，但在人后。她就不是人善被人欺的主了。刚才party中途，她还特意来警告过我呢。”
    “她和你说了什么？”
    “无非是摆出一副林夫人的威严让我早点断了这念头罢了，不说也罢。”
    “切……”林逸之对这些女人地小心计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另一方面又庆幸石瑾是个识大体的女人--虽说从一开始这就是石瑾最大地优点，万一刚刚在party上石瑾撕破脸地闹起来。自己可就不好下台了。“切……”林逸之对这些女人的小心计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另一方面又庆幸石瑾是个识大体的女人--虽说从一开始这就是石瑾最大的优点，万一刚刚在party上石瑾撕破脸地闹起来，自己可就不好下台了。
    “可是，我觉得林夫人这古训只学会了一半就来倚老卖老了，岂不可笑？你说这做不到人前教子的她又怎么配地上你林总经理？”吴灵看似漫不经心，却已经紧张到手心冒汗，今天晚上要么败得一败涂地，要么就在此打个翻身仗。输不输。都赌在这张王牌上了。
    林逸之一愣，果然上了钩。“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认为五个月的孕妇能穿着细高跟陪你跳华尔兹？你认为五个月的孕妇小腿肚子可以完全不浮肿？或者说，你认为五个月的孕妇还需要……”吴灵故意定住了。看着林逸之慢慢皱起的眉头，心中一阵痛快。
    “你认为她还需要在包里备着卫生巾吗？”吴灵扔完最后一个深水炸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倚在一块石头上，等着林逸之的反应。上次在情人广场的咖啡店里。石瑾无意中拉开手提包时，最重要的证据落入了吴灵地眼里。这也是她敢于收起了卑微的伪装，开始和石瑾正面对抗的原因。
    林逸之大吃一惊，脑中种种细节一一闪现，他甚至不用去求证就已经相信了吴灵地话。或许是自己真的太不懂得关心石瑾了，才逼得她做出这么荒唐地事情来。但请永远不要根据商人地表情来判断他的内心，因为此刻地林逸之依然英俊优雅，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
    “这应该是吴小姐的揣测吧，我和石瑾的事情也没必要和外人商议。说说你想怎么样吧。”
    “我？呵呵……”吴灵故作爽朗地笑道，她的笑声里悠悠地透着一股凄凉和决绝之意，林逸之的反应让她失望极了。“你说我想怎样，逸之？我要的无非是让今天party上的所有人都改口叫我林太太！”
    “呵！你说笑吧。别拿我寻开心了。说些实际的吧。再给你一百万如何。”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逸之！”吴灵明显有些激动，涨红的脸孔和惨白的嘴唇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逸之向后退了几步，他没有想到一向沉稳老练的吴灵竟会如此激动，吴灵正慢慢向他靠近，若现在让别人看见他们孤男寡女地在这幽会，那就麻烦了。
    “你冷静点……”林逸之开口劝导。
    “我很冷静！我从没有这么冷静过。我愿意做这么多无非是因为我爱上了你。逸之，爱我吧！”吴灵一头扎进了林逸之的怀里。
    然而吴灵碰到的不是一个温暖的胸膛，而是石瑾那冷冰冰的手。
    “贱人!”石瑾边骂边狠狠地甩了吴灵一个耳光。吴灵如随风飘荡的枯叶一般颓然地站在了原地。
    “石瑾！”林逸之显然也愣住了，他也不知道石瑾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抓住石瑾还想再打的手，说道：“你给我住手！”然后这会儿石瑾又怎么会听他的，怒火中烧的她恨不得左右开弓。林逸之一个失手，也打了一巴掌在石瑾的脸上。
    石瑾也安静了，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或者说伤心得浑身都在颤抖，泪水在眼框里打着转。
    “对不起，我晚些向你解释……”林逸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话还没说完石瑾已经转身离去了。
    “今天真是头大啊！”林逸之在心里暗暗说道，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吴小姐，我们还是谈谈实际的吧，再多给你一百万，你看如何。”林逸之面对吴灵说道。
    显然这会儿吴灵也清醒了过来，半边红肿的脸上挂起了职业的笑容：“我的功劳就值那么点？”吴灵又回到了那个老练的职场女性，或者说是更危险的职业。“林总，我公司不会只值这区区两百万吧，要知道如果你两份合同都弄到手，这C公司的所有资产就成了你的了，到时候又何止这区区两百万。我要五百万！”
    “好！成交!只要你能在项目完成之前给我拿来那份合同书，我能给你六百万！”有求于你的人才不会出卖你，林逸之深信这一点。而且这是个一举吞并C公司最好的机会。
    “那没什么事，林总我先走了。”吴灵正了正衣服，离开了小花园。
    “这女人到底……”林逸之想说些什么，但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说起了。摇了摇头，向大厅走去。
    “石瑾，你去哪了啊？正找你呢？”封聆看见石瑾翩翩向自己走来，仿佛看见救星一般，指着周涵说道，“快带我脱离苦海吧，这男人多一分钟我都不想看见。”
    石瑾笑笑，对着封聆说道：“好了，我知道了，那我们回家吧。”
    “不等林逸之了？”
    “他还有事，我们先走吧。”
    “好！拜拜了，周总！”封聆对着周涵笑笑，挎着石瑾的手向外走去。
    “喂！再玩会儿吧。要不去酒吧？我请！”周涵冲着二人的背影喊着，然而却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信。
    “石瑾，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啊？”封聆突然观察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这个啊！呵呵……我刚偷吃了一口三文鱼，那芥末辣死我了。”石瑾边打开车门边说道。
    “怪不得，你脸也有些红红的。”
    “好了，少废话了，猪！快上车！”石瑾发动了汽车，一个转弯离开了暗香阁。“说说，你们今天玩的怎么样？”石瑾可不想让封聆再盯着自己的脸看，急忙转移话题。
    “还能怎么样，恶心死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知道吗那该死的吴大维只会说些育儿经和一堆爆冷的笑话。你怎么会认为他是好男人？他怎么看怎么也不像穿龙袍的人啊！”
    “哈哈……那吴大维的确不是穿龙袍的命，可他是件最贴心的小背心。我告诉你好男人分两种，一种是一家之主，而另一种就是一家之鼠。这吴大维是典型的后者。跟他在一起，你可以呼来喝去，你有福了。”
    “呸呸呸！我才不要，想到他那两条眉毛，我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封聆边说边吐了吐舌头。
    “哼！不识好货的东西，这可是人世间少有的几个好坑了，别怪我不提醒你，错失机会让别人给蹲了。”
    封聆若有所思地想了起来。突然冒出一句问道：“今天你赢了吗？”
    “啊？”石瑾被封聆的这一问给蒙住了。
    “你和吴灵谁赢了？”封聆继续问道。
    “她！我感觉我快失去逸之了。”一种默契让封聆知道了一切，伸出手慢慢地摸起了石瑾的脑袋。
    第四十八章 梦魇成真
    “封聆啊，我请你吃饭吧。”周涵一脸的淫笑，一步一步向封聆走去。
    “为什么啊？没事请我吃饭，非奸即盗……”封聆边回嘴边战战兢兢地往角落里退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只是知道她很怕，吓唬着说道：“吴大维，你想干什么？小心我喊救命。”
    “你喊呀，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你的，啊哈哈哈……”
    “你到底想干吗啊？”
    “我啊，我想请你吃饭……”周涵坏坏地一笑，边说边去拉封聆的手。“啊呀！你的手好滑啊！”
    “我不要吃我不要吃！”封聆边说边死命地甩着手，可是就是甩不掉。
    “那你请我吃吧，你请我吃豆腐吧，啊哈哈哈……”周涵说完一把抱住封聆。
    封聆憋足了力气想喊救命，可就是蹦不出半个字。
    “妈呀！”封聆终于惊叫一声，在床上抽搐了一下，醒了。
    呆呆地定了几秒，封聆环顾四周许久，才确信自己的确还安安全全地躺在石瑾家的客房里，而窗帘后、床底下也没有周涵的半个人影。
    “天哪，我怎么会做这么诡异的梦。这个该死的吴大维，现实中捉弄我还不够，连在梦里都要欺负我。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吴大维！”封聆咒骂道，顺便抹了抹一脸的冷汗，看了看自己在梦里被周涵死抓着的右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还在想呢，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你这大肚婆怎么还不起床。原来在这里思春呐。怎么？想男人了？”石瑾砰得一声把门推开，风风火火的就进来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调侃。吓得封聆缩进了被窝里。
    “你干什么呢，进来也不敲门。吓死我了。”封聆一早上备受惊吓，不满地说道。“你家就是这点不好,这门都不带锁，一点隐私都没有！”
    “哼！什么隐私？不就是思春嘛。”
    “去去去，别大清早地拿我寻开心。”
    “哟，你还真在思春啊。站在门外就听见你吴大维这吴大维那的乱叫。你倒说说，这吴大维想把你怎么了？莫非？难道？嘿嘿嘿……”石瑾对封聆的气鼓鼓地眼珠和肚皮视而不见，满意地看着封聆的脸由白转粉红再转深红再转白，就像交通灯一样地来回跳转。
    “收起你那些肮脏地思想吧。”封聆支支唔唔地说道：“就是梦见他硬要请我吃饭……”对于最要好的姐妹是不能说假话的，但也不需要说完全部的真话。
    石瑾一愣，然后笑道：“一个梦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没出息。刚才周诗筠打电话来催了，快起来吧，你忘了今天要去她家吃饭了？”
    “她身体真的已经好啦？一个人忙地动吗？”
    “不就做个人流嘛。”石瑾轻描淡写地说道。瞥见封聆不满的脸色，又改口道:“我是说年纪轻容易恢复嘛。你出差那会儿她就打电话告诉我她回去上学了。现在也不住在富人街了，平时住宿舍。周末就到她哥哥家去住。”
    “那真是太好了。快快快，我可想死我家的诗筠妹子了。”封聆听到这个好消息。顿时一扫阴霾。把那个色眯眯的吴大维甩在了脑后的九霄云外里，咋咋呼呼地开始准备出门了。
    另一头。周涵一脸郑重地拿着吸尘器，像模像样地打扫着房间，周诗筠则在整理散落在桌上的杂志和报纸，一边还不忘跟她哥哥解释。
    “石瑾姐就是你上次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位，她可是标准的美人胚子。气质好、度量大、头脑又聪明，你知道吗，她可是K大学设计系毕业的。”
    “还有一个……”周诗筠想起上次在医院石瑾地眼神，便突然止住了声。
    “还有一个就是顶着个大肚子还风风火火快人快语外带傻里傻气的封聆是吧？”周涵接话道。
    “你怎么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也。”周涵关掉吸尘器，看着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房间，故作神秘地笑着说道。
    其实早在去广州出差前，石瑾就主动联系了周涵。给周涵摸了把脉后，一五一十地跟周涵说了封聆和她的关系。要不是石瑾极尽夸张之能事，把封聆怀孕地身体和精神形容地多么脆弱，就凭封聆那点小媚眼，也不会把周涵收的服服帖帖甘心当挑山工。当然石瑾本着娱乐万岁地原则，自然是不会告诉他封聆把他当作了抛弃周诗筠的陈世美的。
    “石瑾你倒是快点啊。”封聆一个箭步跨进了电梯，对着石瑾大声嚷嚷。
    “平时看你做事磨蹭，现在倒利索！我说你又不是去乡下看亲戚，这么大包小包的做啥？”
    “切，出来看周诗筠你都要肚子垫东西，能走得快倒是奇了怪了。”封聆不满的说道。
    石瑾不语，自从那次party以来，她和林逸之就对那个晚上的事讳莫如深。她隐隐觉得林逸之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是什么，现在她是越发的小心，生怕露出马脚。
    “叮咚。”
    “来了。”周诗筠一边应答，一边示意让周涵去开门，眼下她抱着一摞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打算去藏起来。
    周涵无奈地笑了笑，穿着人字拖去开门了。梦魇成真！
    这就是封聆看到周涵的第一个反应，第二个反应是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大喝一声：“我不要吃饭。也不要请你吃饭。”
    周涵被封聆的表情逗乐了，“吃什么饭啊？我来帮你拎东西吧。”说完去拿封聆手上的东西。
    “别碰我的手，你个色狼，你个变态。”封聆诈唬着向周涵打去。
    之后在周涵的笔记里这样写道：别人都说泡妞的时候妞也在泡你，可为什么我还没泡妞，妞就开始打我了？
    周涵抱着头，像后退了几步说道：“你发什么疯呢?”
    “她今天做梦梦到你了。”石瑾在一旁插话道。
    “哦？你梦到我什么了。”周涵显然对这殊荣有些受宠若惊，又换了张笑脸问道。
    “你个禽兽，肯定是从富人街跟到了这里，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封聆突然想到这是周诗筠的家，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完了就骂。
    “你这女人吃错药了还是忘记吃药了！”周涵一早的好心情和积极性被封聆这一顿劈头臭骂直接打回了高老庄。
    “哥你又怎么了，干嘛对着封聆姐大吼大叫的？”周诗筠探出半个脑袋，责备道。
    “诗筠你过来。”封聆硬是挤进了门里，像老母鸡护雏般把周诗筠拦在了身后，“你怎么能让这个混蛋进门啊？”
    “啊？封聆姐，他是我哥啊。”
    “你真是急死我了。这年头，什么哥都是假的，连伟哥都有假的，更别说是认的了。这男人上次不管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能还让他进门呢？”
    “他的确是我哥啊。”
    “你胡说什么呢你，我是她哥！”
    “哈哈哈……他真是她哥。”
    周诗筠、周涵、石瑾三个人同时喊道，只不过一个是困惑的，一个是气愤的，一个是成心看热闹的。
    第四十九章 日记
    “周涵是周诗筠的哥哥！”“周涵是周诗筠的哥哥！”封聆在心里默念了两边。开始抱怨起这老天爷实在是太爱捉弄人了，周诗筠长得那么秀气那么小巧，宛如一个东方的芭比娃娃。可没想到她哥哥居然这么……这么抽象！对他的印象只能停留在那两条粗眉毛上。
    “造物弄人啊！”封聆悠悠地叹了一句，显然默认批准了周涵兄妹之实。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周诗筠总是善解人意的，笑着替封聆解了心头的疑惑。
    “那还好，不然也太扯了，你看你长的多漂亮啊！来给姐姐抱抱。”封聆边说边伸手去摸周诗筠的头，后者则小鸟依人般地靠在她怀里。
    “我妹当然漂亮了……”周涵本还想说什么，陡然发觉封聆的话实则在说自己长的难看。“……你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这孕妇不能站太久，快让我们坐下吧。”石瑾挺着腰就要找椅子，装出一副傲孕冠军的神色。
    “哼！你还……”封聆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石瑾那个比自己还要滚圆坚挺的肚子，到嘴的半句话如半只苍蝇般，打着干呕又厌了下去。
    周涵的家其实并不大，两室一厅，一个堂堂化妆品公司的老总居然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这倒让石瑾有些奇怪。
    “这……你租的？”石瑾狐疑地对周涵问道。
    “是啊！我和诗筠的父母都在外地，平时诗筠也都住在宿舍，我一个人没有必要租更大的房子。现在对我来说已经够了。好了，你们慢坐，我去做菜了。”
    “你还会做菜？”封聆不敢相信地看着周涵。
    “我哥烧的菜可好吃呢。”周诗筠在一旁补充道。
    “好男人啊！”石瑾凑在封聆耳朵边小声地说着。封聆则对着石瑾一个劲地飞白眼。
    “你们坐会儿。我去帮我哥。”周诗筠看着石瑾和封聆好像有些话要说，自觉地跑开了。
    “你怎么又来了，上次把我和白鹏飞死活拉在一起。这次又换成周涵了？”封聆终于憋不住对石瑾说道。
    “你难道对他没有一点感觉？”石瑾也不正面回答。说罢也不让封聆回答，拉着她手说道：“走。我们去周涵地房间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封聆嘴上虽这么说但也跟着石瑾走了进去。
    周涵的房间跟大多数男生地一样，没有任何装饰，雪白的天花板，雪白地床单，雪白的墙。朝南的窗子下放着一个写字台。
    “这房间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床单白的像个裹尸布，天花板白地像个鱼肚白。好啦，我们出去吧。”封聆随便瞟了几眼就急着要出去。
    “等等，这是什么？”石瑾瞄见写字台上有本厚厚的笔记本，看样子是有些年头的老古董了，石瑾拿起一看，“嘿！是日记！”
    “别别别，偷看别人的日记犯法的。还是别看了。”
    “犯法？抓住了才犯法。没抓住就……嘿嘿……再说了，我们这两个大肚婆他敢抓吗？快！一起看看！这可是了解这吴大维的最好的机会啊！我敢打赌这里有你最想知道的东西。”石瑾有些兴奋地翻开第一页看了起来。封聆也忍不住好奇心，凑着头看道。
    “我叫日记pan三世。一世出生于一九九零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周涵创造了我们。Pan。今天我失恋了，可他妈的天居然是晴地。太不给我面子了，我要发泄！我假装无意地走到红灯区，小姐们不住地对我招手，从她们的眼神我知道她们想要。让我失恋呢，我伤心我要堕落！可摸摸口袋，我更伤心了，我连让自己堕落一次的钱都没有。
    五月三号。昨天是失恋（还好没有失身。）昨天已成过去！今天！今天我该沉浸在失恋地痛苦中了。谁把我灌醉，谁让我流泪！
    Pan你知道吗？今天我把她给甩了，原因是她喜欢路易威登。倒不是我买不起，当然我也的确买不起。可最主要地原因是当年我妈跟那混蛋牙医跑了地时候，挎的就是那男人地手和一只路易威登的包。婆，叫桑晓咪，我倒不是反对，只是不知道今后该叫她妈妈桑，还是妈妈咪，算了还是叫她小妈吧。哎！这名字在夜总会干活多好啊!街就和男人爱下毛片是一回事，存粹是对于一种事物的掌控和拥有，这是出自于内心的一种贪婪和奢求。唉！说的太深奥了，简单点吧。下不下是一回事，下了看不看是另一回事。
    我发现我有些喜欢封聆了，可惜这丫头完全没有感觉。让我追我也拉不下脸，我该怎么办啊？我总不能用上司的身份来命令她吧。哎……好女人不好过，坏男人有错，好男人不好做，是不是整个社会的错呢？”
    石瑾偷偷瞄了旁比的封聆一眼，封聆却还沉浸在这巨大的冲击之中。“哼！傻了吧。”石瑾暗自笑笑，也不言语。
    “开饭了。”屋外周涵喊了一句。要说这周涵还真有两把刷子，四菜一汤，虽说都是家常小菜，但这味道还确实是不错的番茄炒蛋，丝瓜毛豆，油爆河虾，红烧鲫鱼，萝卜排骨汤。每一道都让石瑾赞不绝口。
    “嗯！好吃好吃。”
    “我说的吧，我哥做菜可好吃了。”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唯独封聆一个人嚼蜡般地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对大家的说笑充耳不闻。
    “封聆，吃菜啊！这油爆虾可新鲜了。”周涵看着封聆一口口地吃着白米饭，奇怪地说道。封聆则对周涵的话没有一丁点反应。
    “她怎么了？”周涵又转而向石瑾问道。
    “没事！你知道的，女人嘛，每个月都有几天不太正常的。”石瑾耸了耸肩说道。
    “怀孕了还会？”
    “怀孕了才严重呢，吃饭不要说话。”石瑾夹起一块鲫鱼肉堵住了自己的嘴。
    人的好奇心是可怕的，越不能说他就越想知道，周涵又把期待地眼神看向了周诗筠，弄得周诗筠红着脸一个劲地吃着番茄。
    “哎……一桌子有三个女人，却没有一个能帮我的。”周涵无奈地叹了口气，吃起了自己面前的毛豆。
    热闹的饭桌顿时冷清了起来。封聆三人各自想起了自己的心事，唯独周诗筠好奇地左右看看，想到刚刚的话题又红着脸吃起了番茄。
    第五十章 追
    女人是种复杂的单细胞生物。复杂在于她们总喜欢阴晴不定的给你来点难题，开心的时候那你当宝，不开心的时候拿你当草，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不开心的时候会拿着痰盂当炒锅鸡毛掸子当炒勺，你给份猪肉炖粉条。单细胞在于她们会长时间的进行某项事情，循环往复，如同恼人的股市曲线，一路跌，一路跌。
    “这封聆到底怎么了？”周涵用筷子拨着碗里的米饭暗自问道，“刚刚对着我又打又骂，现在又半像深闺小姐半像只瘟鸡似的一声不吭。这女人真是搞不懂！”
    “来！封聆，吃块鱼，这鱼肥着呢。”周涵说完很自然地挑了块最嫩最没有骨头的鱼肚子肉，想也没想就往封聆的碗里加，筷子无意间地碰到了封聆的筷子。
    封聆的脸在零点一三二秒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变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烧到后脑勺，老美若有这点拉升能力，友邦也不至于倒闭了。
    “我吃好了。”封聆推开了手里的半碗米饭说道。
    “怎么胃口这么小？我烧的不好吃？”
    “不不不！我真的饱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啊？看你脸红的。”周涵伸手便去摸封聆的额头，
    “我没事，哦不！我公司里还有事，哦不！是我自己的私事，我自己没事，不！我有事，我先走了。”周涵不知道封聆在说些什么，封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慌乱地拿着包向门口走去。
    “怎么？这年头大陆还流行男女授受不亲？真把我当色狼了？哪来那么多的矫情，再说这额头不是还没碰到嘛！”周涵暗自问道。“又或者是嫌我手上有股鱼腥味？我不就是忘了洗手了吗？男人都怕洗手，我改我这就去洗不就行了吗？”
    “我这就去洗手，你别走啊！”周涵冲着门口喊道。封聆“砰”地一声。把门带上了。
    “她这是怎么了？”周涵用双求救的眼神看向了石瑾。
    “我不知道，不过pan知道。”
    “pan。什么pan？
    男人通常分两种笨和特别笨。女人也分两种坏和特别坏。显然周涵和石瑾都属于后者。
    “哎！可怜了那么好的一块鱼肉。”石瑾看了看封聆的碗又接着说道：“来。筠筠吃菜！”
    “嗯！”周诗筠心领神会地答应着。
    “啊！你们偷看我日记。”周涵终于反应了过来，再一次证明人地潜能是无限大的。
    “再不追可追不上了哦！pan可不想又看见你跟他说你失恋的事。”石瑾适合地投出关键性地一句话，把矛头轻轻松松地从自己身上移了开来。
    “我回来找你算帐！筠筠你在家好好看着你石瑾姐，别再让她乱来。”
    “嗯！哥哥你去追大嫂吧。”周诗筠边说边吐吐舌头，向石瑾示意。石瑾则给了她一个满意的微笑。
    三个女人一台戏，周涵在这里也就只配跑跑龙套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追了出去。
    “石瑾姐你知道吗？我哥地日记是谁都不能看的，这下你死定了。”周诗筠幽幽地说出一句。
    “不会的，对了，你看过吗？”石瑾满不在乎地说道。
    “没！”
    “想不想看？”
    周诗筠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想！”
    “走！一起看去。”说完拉着周诗筠向周涵房间走去。
    话说封聆这里也不好过，她那台倒霉的386大脑自始自终还没搞懂周涵为什么会看上自己。封聆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周涵和石瑾串通起来的又一个惊天大骗局。踌躇地走在路上，一边还不时地回头，既怕周涵追来。又怕周涵不追来。
    “喂！”平地而起一声喊，周涵身上撒着太阳地光芒和一身臭汗从地平线上跑了出来，“你等等我。”
    其实封聆走得并不快。一个大肚婆又能走多快，一个踌踌躇躇的大肚婆又能走多快。很快周涵就跑到了封聆的面前。
    “你来干什么。”封聆怯生生地问道。
    “我……我来送送你。”
    “嗯……好的。再见。你回去吧。”封聆的脸又慢慢红了起来。
    “让我再送送吧。你看你一个大肚婆多不方便啊。”周涵说完也不管封聆是否同意，兀自地向前走着。封聆只能乖乖地跟在一边。
    “你真的吃饱了？”周涵开始没事找事地说着。
    “嗯！”
    “你真的看见我的日记了？”
    “嗯！”
    “那你怎么想的？”
    封聆和周涵。一个看着地，一个看着天，中间始终保持着三十公分地安全距离。扭捏程度堪比上个世纪的黑白老电影，只可惜老电影演的是扎着羊角辫地二八少女和穿着中山装的革命青年地青涩恋情，这边是一个大肚婆和一个围裙男在38c地柏油马路上搞暧昧，真是怎么看怎么没气氛。
    “你到底怎么想的？给个话吧。”周涵很显然是当老总地料，示爱都带着一种爱咋咋地的拍板语气。
    “你这算什么？”封聆终于说了句多音节的句子问道。
    “在追你啊！”
    “你开批斗会呐，这么凶！你不就装愤青记了点日记嘛，这也算追?”
    “这还不算？我从我家一路狂奔到这，这可是名副其实的追啊。”
    “……”封聆再一次地选择了闭嘴。
    周涵在美国的时候有个朋友跟他说过，女孩子只会默许和说NO，当她们不反对的时候就是她们同意的时候。不久那哥们就进了监狱，据说是在公共场所性骚扰。当然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周涵的心从没有跳得这么快过，像有成百上千的小鹿在他的胸口上踩着蚂蚁。假装捋头发，假装整衣服，假装喊封聆，总之那只手就有意无意地往封聆那边靠。可每次都临阵退缩，差那么几厘米又缩了回来。
    周涵自以为做的不露痕迹的小把戏全被封聆看在了眼里，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所有的女人都有选择恐惧症，买衣服要犹豫，点菜要犹豫，选电影要犹豫，当然其中最犹豫的莫非选男朋友！而可怜的封聆此刻正在忍受这种煎熬，她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喊：“这该死的吴大维，你倒快点做决定啊！”
    “拼了！”周涵一把抓起了封聆的手。封聆并没有反抗，或者说她倒是如释重负了。“谢了，哥们！”周涵在心里说道。
    封聆倒觉得有些如释重负，也只有当周涵真的牵住她的手时，她才觉得这个才是潜意识里的选择，原来她内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很久没人牵着走了，双腿不听使唤，动不动就要同手同脚。
    就这样周涵像老公牵着老婆般地拉着封聆的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石瑾的车开到了他们的面前。
    “两位，不好意思，我实在是等急了，就开车来找你们了。不打扰吧。”说完还咯咯地笑了一阵。
    “不打扰，不打扰！”周涵尴尬地说着。封聆则一屁股坐上了石瑾的车，低着头，脸又一阵的通红。
    “好了，那我们先走了，你们明天见吧。”
    伴着石瑾爽朗的笑声，宝马开向了远处。路边的发廊里放着嘈杂的歌声，周涵大概地听到的歌词是，“再给我两分钟……”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心声。周涵看看自己手说道：“再给我两分钟多好啊！”
    第五十一章 四小时恋情
    女孩的心事像白菜。远看像朵花一般绽放明朗着，近看却远远不是那么一回事。话说虽然周涵事业有成，相貌堂堂，出的商场，入得厨房，上得了炕，下的了床。实乃新好男人的上佳人选，谁料这封大小姐可不这么想。
    四个小时前，封聆的小手给周涵拉了去，换回了砰砰的心跳和一爪子的手汗，重新体验了一把恋爱的感觉。四小时后，封聆呆呆地坐在石瑾房里的太妃椅上，配合着太妃椅摇晃的嘎吱声极有规律的唉声叹气了起来。现在周涵在她心里就像一时冲动买下来的反季打折品，搁在心里就像冬天穿凉鞋，夏天裹羽绒一样别扭。
    “哎！”当封聆第271次叹气的时候，迎面飞来一只白色的垫子。
    “我说你烦不烦。”石瑾不耐烦的说，“捡了个便宜还卖乖，叹什么气啊！”
    其实石瑾火气这么大除了封聆很唐僧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雪白的肚皮上长满了痱子。这也难怪，酷热的夏天顶着一热烘烘的垫子装孕妇，着肚子上除了肚脐这一个眼是凹的，其他全是突起来的小红点。
    “哟，也不怕摔着你家宝贝。”封聆也不恼，将那垫子又扔回给了石瑾，“我那儿有婴儿用的爽身粉，零刺激的，要不拿给你使使？“嗯。”石瑾一边在镜子里瞧着自己的赤豆棕，一边回应着封聆，“不错啊，才五个多月就开始有准妈妈的觉悟了。只可惜阿健出生都是冬天了，你买爽身粉做啥？”
    一句话说的封聆又陷入了深思。
    电视里每天都在上演不切实际的连续剧。你可能出差前看到女主角为男主角抹眼泪，出差回来一看依旧是眼泪婆娑，情节缓慢堪比苏州评弹--听了三十回那小姐还没从楼梯上走下来。全然是一个台阶一段回忆咿咿呀呀又是一回地伎俩。但无论三十集还是三百集，无论男主角是个穷小子还是女主角是个垃圾女。最终结局总是童话般美好：恶婆婆发现了媳妇心地善良，有钱老丈人发现穷女婿有那么一颗善良向上的心。于是，婚姻自由了，佳人团聚了，怪兽消灭了。世界和平了。
    电视剧而已，就如同地上的土豆一样，一挖一麻袋，一挖一麻袋。
    可现实就不是如此这般了。封聆眼看着自己地重心下滑了四分之一，立正时再也看不见自己婷婷的大脚趾了，让她觉得和周涵在一起真是太挑战人们地眼球和她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了。想当年石瑾当初拿全额奖学金、在星巴克打工和老外天南海北的侃大山、把学生会主席的情书投到学生刊物上当笑话看。这中国大学向来是中国社会的缩影。可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依旧在进林家门地时候颇受刁难，更何况自己是那个及格万岁，全勤却完全没有存在感，活了近三十年没收到过一封情书的土妞封聆。
    封聆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懒女人。想太多会让她头痛，头痛会让她烦躁，烦躁会影响阿健的健康。就如同多米诺骨牌和大洋彼岸煽动翅膀的蝴蝶一般。封聆决定要在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咬咬牙拿起了手机。
    周涵不是没恋爱过，只是没这么没有逻辑的恋爱过。自从牵了封聆因为怀孕微微水肿的玉手以后。他就没舍得洗过手。跟十二岁的小少年般嘿嘿傻笑。约莫每过三十分钟的样子，他就会掏出手机看看封聆有没有给他发过消息。恋爱中的人把手机看得比什么都珍贵。欠费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犯罪，移动和联通收费再贵他们都无所谓，在旁人看来这是一种返祖地倒退。可这眼瞅着天都黑了，这手机愣是没有想过，连那个有事没事喜欢发条祝福消息套套近乎的李英都没信息，这让周涵很没有真实感。等着等着他竟然有点生闷气了。这男人就是这样，表白是伤自尊的，表白了不成功是伤自尊地，表白成功了还享受不到福利依旧要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追那就是最伤自尊的了。
    “我倒看看你什么时候先来联络我！看上你是你地福气，也不想想，平时是谁在罩着你，谁在给你收拾烂摊子！”周涵气鼓鼓地把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开始像对待阶级敌人一般和手机对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诗筠做面膜的时候瞥见她哥右手撑着头盯着手机一动不动，做完面膜看见她哥左手撑着头盯着手机一动不动，整理好周一去学校地行李后发现他又换到了右手，周诗筠终于看不下去发话了。
    “哥！”
    “什么事？”周涵被她吓了一大跳。滑落的脑袋差点磕破了宝贝的手机，显然现在是头可断，皮可破，手机不能出半点错的关键时候。
    “你倒是主动点呀，想联系别人你倒是打电话呀，傻坐着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周涵翘起二郎腿，故作老成的说：“这叫欲擒故纵，恋爱中永远是主动的一方吃亏。你哥我已经先输了一阵，现在非要让你封聆姐主动向我示好才成。否则日后交往我定要处在下风了。看你封聆姐平时就对我呼来喝去压根不把我当领导，要是现在她认定了我非她不可，死皮赖脸要追她那还得了？筠筠啊，你也学着点。”
    周诗筠对此嗤之以鼻，不想电话却真的响了。屏幕显示的是：封聆。
    “看吧。”周涵对周诗筠使了一个计谋得逞，舍我其谁的眼神，故作镇定地让电话响了三声再接。
    “喂，找我什么事啊？我这不大方便哦，我妹在旁边呢。”那口气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周涵……”封聆支支唔唔地说。周涵高昂的头颅立刻低了半头，心头一紧，这丫头可向来没这么正经地叫过自己。
    “我觉得……”
    “停！”让我先喘口气，周涵好像预感到暴风雨要来了，死命地呼吸着最后的氧气，深深吸了一口，“好，你说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你想办公室的恋情永远都没有好结果的，我又是一个单身妈妈，你是钻石王老五，别人会说闲话的。要不我们还是先做好朋友吧。”封聆一咬牙，一口气像机关枪般扫射完毕后喘着粗气。
    “哦。”周涵的脑子被机枪扫过，脑浆撒了一地，一片空白。
    “嗯，我就想和你说这些。对不起，拜拜。”封聆咯的一声挂了个电话，原来她的绝招就是让一切回到原地，快刀斩乱麻。
    周涵站起身，看了看通话记录，还不到一分钟，麻木地关了手机。对着窗外傻傻地望了望。愣了几分钟，然后回头对着一脸茫然的周诗筠说道：“刚才我的经验你还是忘了吧。”
    “为什么？不奏效？”
    “呵，我失恋了。”
    周涵走到厨房为自己短短4小时的爱情泡了一杯浓浓的苦咖啡，苦的化不开的黑咖啡。失恋加咖啡，一杯又一杯。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睡我独醒。今晚对谁来说都将是个不眠夜。
    日子看似又回归到了正常，除了办公室的同事们发现老总和小秘有了过节，见了面不打招呼，私底下碰到了就绕着走。可奇怪的是老总还真忍得下这口怨气，任由惹他心烦的小秘在面前晃悠，还处处点拨她，一时间众说纷纭，只道是封聆抓牢了劳动法和妇女保护法又或者是她死扣着了周涵的哪条小辫子。
    封聆这些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像鸵鸟般继续着她的小日子。这个周末商场搞母婴特价，她正琢磨着要给阿健买什么衣服呢。
    有句歌词这么说道：“这星球天天有五十亿人在错过。”，可封聆偏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明知道自己没有理由也不应该去追，可脚已经不停使唤的迈了出去。挺着一个大肚子和一群放学的孩子抢道，还闯了一个红灯，可还是在一个转角处把人给跟丢了。封聆四处寻觅，不想被一个冒失的孩子装了个满怀，跌落在地上。好在封聆护住了肚子，虽说屁股疼了点，也没有什么大碍。
    可这孕妇要爬起来就有些困难了，封聆拉着一个消防栓打算爬起来，试了几次就是不成功，倒急出了一身汗。
    “你怎么这么冒失，快点站起来吧。”一只熟悉的手伸到了封聆面前。
    “谢谢。”封聆借了一把力，终于站了起来，却发现了是那个刚才一直在寻觅的人。
    “易楚……”
    第五十二章 第一次邂逅
    “易楚……”
    “你没事吧。”易楚嘴角上扬淡淡地笑了笑，这笑容阳光般温暖，斜斜地照进封聆心里，似乎还带着他特有的香味。
    “我没事我没事！”
    “呵呵，你认识我？”阳光从高处投射下来，封聆推了推深度近视的眼镜，用65角仰视易楚。那张英俊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晕染着金色的光芒。“我当然认识你。”封聆心想，“你可是学校里有名的校草，多少无知少女拜倒在你的石榴裤下。每次走过你宿舍楼下，李小曼总能准确地说出哪件是你的短袖哪条是你的短裤。
    “嗯！我认识你！”封聆边说边接过易楚有力的大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脑中已经开始想象晚上和李曼说这事时她那副羡慕的样子。
    “我想你是封聆吧。”易楚看了看封聆说道。
    “你认识我？你居然认识我？”从封聆上扬的语调听的出，她显然有些诧异，而更多的是兴奋。默默无名的她居然被如此一个彬彬有礼的大帅哥认识，说不定他还常常偷看自己。而现在自己跌倒他又能及时相遇，好像完美的爱情故事通常都是这么开始的。
    “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这套衣服，套子小姐--封聆对不？”易楚用手捂着嘴，显然在忍不住的偷笑。
    易楚的话把封聆从美好的幻想拉回到了现实，该死的爱情故事看来只能在该死的爱情小说里出现。残酷地现实里青蛙王子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公主无情的踩死。
    这天是封聆和易楚地第一次相遇，或者说是套子小姐和校草的第一次相遇。
    封聆气愤地撅起小嘴，虽然易楚看到地依然是那张猥琐的笑容。然后用肥硕的大手拍了拍自己填充了好几层的海绵屁股，动作迟钝而又憨厚。费了半天劲说道：“好了，谢谢你了，没事就不招呼你了。我还要工作呢。”说完扭着身。用一个过于丰满的屁股对易楚说了声送客。
    “那个……我有事!”易楚急忙叫住封聆。
    哎！男人就是这样。无论他多高多矮多胖多攻多受，有些需求这辈子都不会没有。
    封聆恍然大悟。拍着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那么笨啊！他来找我一定是为了那件事地。”
    “给你！”封聆往易楚的手里塞了两个安全套。后者则对他诧异地看看，“看什么？别人我只给一个。对你已经很不错了。”
    易楚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你有多少？”
    “很多！你想干吗？”
    “我都要了！”“你疯了？”
    “也许吧。”易楚摆出一个无所谓的态度。
    封聆向后退了一步，生怕易楚发起疯来伸手来抢。要知道男人的思考能力多半趋于域下半身，套子被偷被抢事件在封聆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每次告诉王经理。王经理只会用“忆往昔”的口吻说一句：“多么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啊！”来敷衍了事。
    封聆思考了几分钟很认真的说道：“我算你三分钟一次，我这里的套子加起来你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地生产，你两天也用不完。算了，让给其他兄弟们一些吧。”
    “不行，我今天都要了！”易楚好像认准了一个死理，不到精尽不罢休。
    “你不要命了？”封聆显然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难道他寻常地外表下有个不寻常的身体。
    “呵呵……你是不是发放完了就可以下班了？如果是，那些套子我都要了。我想请你喝杯奶茶，不知道你赏脸不?”易楚笑着说清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封聆则开始觉得自己地呼吸有了些急促。
    “你等等我，我马上好！”封聆说完向远处跑去。
    “也许！”封聆又开始了胡思乱想。也许公主踩死的只是想吃天鹅肉地癞蛤蟆，爱情依然徘徊在人间地某个地方。
    “你……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封聆和易楚坐在了学校附近的一间奶茶店了。脱去工作服地封聆终于以真面目示人了。偷瞄了一眼易楚，不想发现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立马低下了头。瞬间感觉到脸颊上烧得厉害，18C的空调完全起不了作用。
    “哦!是这样的。我们宿舍想和你们结成联谊关系。我就是我们宿舍里派来的游说官。”易楚幽默地说着，右手随便把玩着自己面前的柠檬水。
    所谓联谊，过了大学这个年代就叫集体相亲，换了个名字就显得高级了许多。
    “一定又是因为石瑾吧，你们就别打她的主意了。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封聆借着奶茶遮挡了易楚的视线，说道。
    “哦？那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这次我们宿舍的目标不是石瑾大美人。我们这帮穷小子哪里敢追她呀，这二手破自行车那赶得上宝马，这胳膊又怎么拧得过大腿？”
    “她也不真只看重钱。”封聆解释道，想想也没有和易楚说的必要，就岔开了话题：“那你们想追谁？李曼？”
    易楚向前凑了三十公分，笑着说：“当然是其他两位啦。”
    “其他两位？”封聆掰着手指算到，除了石瑾就只剩下李小曼和自己了。“怎么会有人看上我？”封聆心里自问道，又偷偷看看易楚，“哎！又不会是他！摆明了是被宿舍另两只青蛙当作了活招牌出来招摇撞骗。这又有啥意思。”
    人就是这样，要求总是越来越高的，有了抬腿就有想要劈叉的；有了碗里的就有想要锅里的；有了奥拓就想有要奥迪的。
    “我可不要！”封聆斩钉截铁地说道，后面半句“除了你以外。”却被她活生生地吞到了肚里。
    “哦！”易楚听到后，显然有些失望，没落地抿了口柠檬水。接着又不安地说道：“如果是我呢？”
    “那行！”封聆顺口接着，顿时小脸，悄然地一红。
    不知道是不是丘比特的箭射中了他们，还是维纳斯为他们抛下了爱的橄榄枝。两人很快坠入了爱河。封聆一跃成为学校里最幸运的女孩。也就是从那时起，K大的话题从“主席给石瑾的情书真肉麻”转变成了“一颗仙草插在了牛粪上”，并且持续了一整年。
    封聆被小幸福包围着自然不会被这些俗事打扰到。她很满意月老手抖系错了红绳，丘比特近视射偏的爱之箭，她甚至觉得自己比石瑾还要幸福。
    那一年的情人节前夜特别的冷，林逸飞让白鹏飞转送一整套Clinq的化妆品，那是石瑾在专柜数完那么多零以后长叹一声拂袖而去的东西。现在她拿在手里，真实的很有触感，却依旧长叹一声抱着手机看信号是不是断了。
    封聆则拿着一盆易楚送的圣诞红爱不释手，然后两支毛线针在手中穿梭，牵引着米色的毛线球在床上骨碌碌地打着转--那是明天要送给易楚的毛衣。
    易楚从来不缺少计划，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壮志雄心选了3门的选修课却因缺课太多挂了个满堂彩，打工赚钱意图淘第一桶金却挑三拣四到了毕业也没有落实。他不写情书，不送超过五十块钱的礼物，不在楼下买早饭等封聆，不会在逛街的时候戏剧性地变出一朵玫瑰，甚至不说我爱你。他只是会在不经意中笑着对封聆说“你很特别。”，而封聆很满意他的的答案。
    每当她躺在易楚怀里，让易楚抚摸自己的头发，倾听易楚心跳的时候，她总会笑说小说里的爱情故事太假了，如果你真想谈场恋爱，不必假装撞上他的自行车，却弄假成真的伤了腿，最后顺理成章的坐上了这后座，也不必搞什么童年阴影玩什么忧郁，拖了四年青葱岁月写了百万字心路历程最后都没个结果。还是搞联谊吧，低投资，低风险，高效率。
    第五十三章 真相
    如果你站在那高处俯视这个城市，你会发现封聆和易楚在转角处相遇，而吴灵则一脸疲惫、行色匆匆。
    飞机带着隆隆的声音在头上飞过，在湛蓝的天空上划下一道白线，很快地消失在了极远处。
    吴灵看着那恢复了平静的天空，傻傻地发着呆，她也想随着那架飞机一起消失，消失于这个让她无比懊悔的城市，可她现在还不能走，或为了报酬或为了报仇。曾经她喜欢用独来独往作为自己的保护色，现在她开始憎恶这种孤独的感觉。
    走近C公司的办公大楼就自动换上了职业的笑容，习惯性的接受众人的阿谀奉承的招呼，习惯性的用贵宾电梯直达顶层，最后习惯地推开C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不用敲门通报是她的特权，也是她的负担。
    房间里红木的办公桌，真皮的扶手椅，名师的工笔画……整个办公室的布置显得十分大气，每一处都显示出这位老总的显赫身份。
    “是小吴吗？”
    “嗯！是我，唐总！”吴灵很自然地坐在了扶手椅对面的椅子上。
    唐总大概60多岁的样子，因发福而日益肥大的啤酒肚，已经无法用皮带来束缚，相反换来的是两条宽宽的背带。
    唐总正背对着吴灵慢慢地欣赏着他那幅工笔老虎画，忽而哈哈一笑，坐回到了他自己的扶手椅上。
    吴灵正打算从包里拿文件出来，却被唐总制止了。他笑着说道：“不急不急，咱先不谈公事。哈哈哈，你来看这图怎么样？”
    吴灵抬头看了半天。慢慢说道：“这两只老虎一高一低，一前一后从山上而来，一副王者归来。谁与争锋的样子，看它们这付淡定从容的样子。就知道是必定是山中之王，总的来说给我地感觉就两个字--霸气！”
    “哈哈哈！好一个霸气。”唐总的笑声十分洪亮，双下巴上的肉随着他地笑声，一阵阵的抖动。“但你和这画地作者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唐总说到这故意停下，看了看吴灵的反应。
    吴灵有些茫然。再仔细地看看那幅画，依然找不出答案。
    “哈哈哈……难道忘了一山不容二虎吗？”唐总一语道破，玩味地看着吴灵“所以……”
    是啊！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吴灵恍然大悟，唐总的言下之意她也立刻领悟到了。
    “所以才要趁此机会干掉林逸之！”吴灵接着唐总的话说道。
    “呵呵……小吴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个可造之才啊！跟我说说事情办地怎么样了？”
    “林逸之已经完全相信我了，之前已经签署了共同开发17号地的合同。他果然还让我来偷上次那份资产借贷的合同，我也假意答应他了。”
    林逸之早就看中了那块17号地，只可惜现在房市不景气。向银行贷款十分困难。林逸之找了合作多年的银行谈了多次，对方的贷款额度还是不够林逸之竞标。所以他问C公司借了其名下的所有资产来问银行的借贷，作为报酬。17号地开发下的30%收益归C公司所有。而林逸之重金利诱吴灵去偷的正式那份就是关于资产借贷地，可见林逸之想要的不止那30%的收益还有C公司名下地所以资产。
    “哈哈哈！这个林逸之。没想到他也和我想的一样啊！不过姜还是老地辣啊！哈哈哈……想干掉我?他忘了对手是谁了？哈哈哈……”
    不认识唐总地人可能以为他今天心情特别好。但吴灵知道，这个唐总就是这么一个在说笑间取人性命的老狐狸。
    唐总名叫唐胜。原名唐剩。家里排老末，所以取了个剩字。是地道地农村人，年轻的时候趁着改革开放的浪潮，靠着投机倒把，借贷还贷迅速地成了地方上的一个成功人士，现在60多岁的他又开始在房地产上捞起了油水。无论在哪他都可以算是个十足的老狐狸了。他深谙商场如战场的游戏规则，两面三刀，背后杀人是他的拿手好戏。对他来说利益是永远第一位的。
    “这个林逸之如果不是在商场上，我还真想和他交个朋友。可惜商场上是永远没有真心的朋友的。”一辈子跟说鬼话的人打着交道，唐胜有时候也真想找个说心窝话的人。
    “但是，但是我更看重他的公司，啊？哈哈哈哈……”唐总藏在眼镜后的眼睛有神的一亮，对着吴灵又是一阵爽朗的笑。
    “他给你多少好处？”
    “您说让我来偷一份上不了台面的秘密协议的价码？那还真不少啊。”吴灵微微一笑，“六百万。事成之后他还负责送我出国，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让你唐总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我。”
    “六百万”唐总冷冷一笑，“小吴啊，你不会看上这些蝇头小利了吧？”
    吴灵也回应着笑笑，然后慢慢说道：“我什么时候跟唐总你讨价还价过？还是说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吧。”
    “下步？”唐胜想了想，最后站起身说道：“我会故意说去外地出差一趟，你就说会趁这个机会把两份合同拿到手，从而继续赢得他的信任，最后把他们公司的设计方案偷来，我们要在2号地上先实施计划，要比他们早投入市场，这样，呵呵……看他们还拿什么来卖！”
    “好的，唐总！那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有什么情况我会再来向你汇报的。”
    “嗯！走好小吴！你弟弟出国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再资助一回啊？”
    吴灵愣了一下，缓缓地说：“他比我幸福，有个能帮的上唐总您的姐姐，就不再劳烦唐总了。您可以再资助几个贫困生，说不定其中也有能用之人。”
    看着吴灵走出办公室，大约五分钟后，唐胜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K吗?我老唐。”
    “哈哈哈哈……你的主意不错，看的出，吴灵那小丫头现在又一心为我工作了。很好啊！哈哈哈……”
    “她今天说的消息，和你给我的一模一样。嗯！没说假话。”
    “你反正也帮我盯着，对吴灵这丫头还是得防着点。”
    “还有！林逸之那你也得盯着，这年头，哎！谁都要防啊！哈哈哈哈……”
    第五十四章 原谅
    命运师像个九流的小说家一般，糊烂地拼凑着别人的生活。他则一边拿着爆米花，一边笑看着说某某是傻瓜。
    封聆没想到真的能见到这个人，同样的桥段，同样的面孔，同样的有些模糊了封聆的记忆，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那个充满幸福感的象牙塔里。握紧的大手，那么真实，一把把她来回了现实。原来并不是什么都是相同的，不同的是封聆已经长大了。
    “好久不见啊！”封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道。
    “呵……是啊！”一向开朗的易楚却突然腼腆了起来。
    “有兴趣请我喝杯奶茶吗？”封聆爽朗的一笑，这一笑也化开了两人的尴尬。
    “好啊！”
    时间好像倒退了回去，封聆和易楚又坐在了当年学校附近的奶茶店里，还是封聆最喜欢的那个靠墙第二排座位。不过两人再也不是紧紧相依地靠在一起。
    “记得你刚离开那会儿我经常回来这一个人坐坐。”封聆挑起了话头说道：“那时候日子真是不好过啊！”
    “……”易楚无语，现在的他倒和当年的封聆一般，傻傻地听着封聆说着什么。这个认识了那么久的封聆怎么就变了呢。短短的五个月，她不再那么胆怯，不再那么习惯当一个聆听者。虽然大着肚子很臃肿，却整个人都闪耀了起来。
    “当时我只感觉天都塌了，每天除了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什么事都没法干，不过还好有石瑾在，是她给了我勇气。如果没有她我估计我都过不了这个坎。后来我就慢慢想通了，这年头地球缺了谁都得转。自己每天哭天喊地，最后的结果只会亲者痛。仇者快。所以我觉得得活的比以前更好，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好啊？”封聆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把撕心裂肺地伤痛变成了简简单单的疼痛，没有一丝情绪地说着。眼角偶尔闪烁的泪光也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好了，说说你吧，你后来怎么过地？”封聆口干地喝了口奶茶，把话题交给了易楚。
    “我……呵呵……”易楚自嘲地笑了笑。从他这张无奈的脸上，封聆读到他地日子也不好过,“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白日做梦地以为能少奋斗20年，却在一夜醒来成为了过气男友，工作上也被炒了鱿鱼……”
    负心的男人叫做陈世美，却不知道负心的女人叫做什么。当我们玩命地骂着那些玩弄女人的畜生时，不知道是忘了给那些笑着穿梭于男色间地女人们一些特定的名词还是出于某些特权。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虽然易楚的遭遇在封聆看来是咎由自取，但作为她的前男友和孩子的父亲，封聆怎么也找不出一个讥讽的理由。
    “好了。不说我了。你现在一定很幸福吧。这个宝宝是哪个幸运儿的？”
    封聆笑着也不言语，对于这个聪明又不负责任的男人来说，一个微笑他就懂了。易楚的脸色也随即有了些难堪。
    “我地？”
    “6个多月了。”
    易楚又是一阵沉默。对于男人沉默是最后的无奈和尊严。他们选择沉默来回应抱歉，来回应遗憾。来回应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呵呵……还记得我为什么喜欢坐在这吗？”封聆岔开了话题。她可不愿傻傻地呆坐在这，也不愿太为难面前这个男人。
    “当然。你说这里是老板地死角，他们看不见这里的动作，你可以随意地在这里地墙上桌上刻下一些字句。”易楚仿佛也回到了那些美好地回忆里。
    “嗯！这里写字的还真多啊，老板还辟了块涂鸦板，真是越来越高级喽。不知道有没有重新粉刷过，让我们找找我们当年地刻的吧。”封聆说完就自顾自地找了起来。
    易楚也笑了笑地帮着找了起来，易楚的笑让他自己也感到有些辛酸。就如同指缝中的流水一般，抓不住的，只能在回忆中得到满足。
    “我要和易楚永远在一起！”
    “易楚永远是我的！！！”
    “我的易楚王子，生日快乐！”
    “要毕业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易楚！”
    易楚在桌角，在墙壁上找到了很多当年他们一起留下的痕迹，这些都是封聆刻上的去，指尖触碰到那些印记让他有了一丝心疼的感觉，总是习惯了封聆的好说话，一不顺心就对她大吼大叫，想起她的好来给她买杯热奶茶总能哄好她。他甚至不敢问封聆为什么还愿意留在他身边。只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就这样让他放走了。
    “易楚！你快回来！我不能没有你！”
    “易楚，我爱你！”
    易楚扫到那些他从未看到过的痕迹，很显然那是他离开后封聆携着泪水刻上去的，也许她曾期待他能回到这里，看到这些字句。但易楚他从未回到过这。
    “你看我当时多傻。”封聆摸着那些痕迹说道。也把陷在回忆和自责里的易楚拉回到了现实。
    易楚张口想说声对不起，却又觉得他犯的错远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对不起所能承诺的，他又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难道就不和我说些什么？”封聆看着哑口的易楚问道。“我……你……”易楚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他开始怀念戒掉的那支烟了，“对不起！”易楚最后依然说出了那三个字。
    “呵呵！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能……”易楚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下去。
    “这个可不是那个开朗乐观的校草易楚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封聆又喝了口奶茶。
    “你现在有男朋友啊？”
    “没有啊！”封聆想到了周涵，他即使算，现在也应该不是了吧。笑着回答道。
    “那能给我一个照顾你和孩子的机会吗？”
    封聆有些吃惊，她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么潇洒，那么无情走掉的易楚，会再回来，好马都不吃回头草的，他这算什么，反刍？
    “你当初为何走的那么绝情？”封聆终于把心口的一句话问了出来。“难道我们那么长时间的感情还不如……还不如……”封聆有些激动地说不出了话，眼眶红红地泛着泪光。
    “当时她说做就要绝情，而我也的确冲昏了头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易楚懊悔地抱住了头。“封聆，原谅我吧!再给我次机会吧。”
    原谅？这是赎罪还是什么？对于这个男人值得吗？封聆暗自地问起了自己。
    第五十五章 十字路口
    “封聆我爱你，我真的喜欢你。”
    “真的？那到底有多喜欢？”
    “我对你是深深的喜欢，浅浅的爱！真的！封聆你爱我吗？”
    “嗯！”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因为我怕你会觉得孩子是个累赘。”
    “没有的事，我最喜欢小孩了，再说你看这样多好，没有投资直接收益，白白捡了个大胖小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嗯！”
    “那来亲一个吧。”
    “不要，讨厌。”
    “来嘛，别害羞，就亲一个。”
    上嘴唇紧紧地吻住了下嘴唇。两根手指紧紧地缠在了一起，周涵从没有这么仔细地端详过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即使在满足个人幸福的时候也没有。而现在周涵仿佛能在自己皮老虎棍那么粗的食指上看到封聆那张让他魂牵梦萦，梦呓和梦遗的脸。
    “唉……我到底有什么不好？”周涵对着自己的手指问道，“你凭什么甩我？”
    食指吓得没有一点反应。
    “你既然不要我就不要勾引我嘛，害得我现在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下。不！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连你上班开溜我都不能说你什么。我这老总算是毁了。”“唉……”周涵看着自己手指摇头说道，“咦？我这手指怎么这么粗啊？”调回思绪，又埋头于手头的工作了。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在二十五岁恋爱是风光明媚……”
    奶茶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播起了这首让人有些辛酸的老歌，也把封聆的思绪飘散了开去。
    “还记得这首歌吗？”易楚笑着说道。拉回了封聆飘走地思绪。
    “当然，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张学友的卡带。可惜是盗版地。”封聆也跟着笑说道。
    “封聆，愿意再和我在一起吗？”易楚边说边拉住了封聆那双被他抛弃的熟悉地手。上面甚至还留着冻疮的印子。似乎在提醒他在那个寒冷的初春离开了她。
    “再给我点时间吧。”封聆从容地抽出了双手，易楚的眼神有些失落。显然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那个一看到自己就要脸红，牵个手就要低头，嗓门大点就要道歉地封聆了。
    “嗯！好。我等你的消息。我的电话号码又换回来了。”易楚抿了下嘴唇，收回了手。
    “好。我还要回公司，我先走了。”
    “嗯好！要我送你吗？”
    “不必了。”
    封聆挺着肚子走出了奶茶店。太阳照在身上有种火辣辣的晕眩，封聆一手遮住头顶一手拨通了周涵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周涵说道。
    “周涵啊！我今天下午请假，不来了。”封聆对周涵的称呼早已从周总换到了周涵，对于这周涵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
    “你怎么又请假？”周涵在那头抱怨道。周涵决定不能再给封聆任何优待了，毕竟这是在公司，在公司里就要按规章制度办事，一视同仁并不只是单单写在纸上的屁话。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下午不准请假。快给我回来。”
    “啊呀……宝宝在踢我了，啊呀……”封聆在这头突然喊道。
    “你怎么了？不要紧吧？”周涵显然有些紧张了起来，焦急地问道。
    “我看来我下午不能来上班了。啊呀……”
    “好好好。你不用来了，孩子要紧。”
    “嗯！好。再见。”封聆挂了电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伸手打了部车。向家开去。
    “啊呀！怎么又是这招？怎么又是这招？”周涵又好气又好笑地摆好手机。自言自语道：“这封聆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我真是越来越蠢了。”
    说完又是一阵皱眉一阵傻笑。恋爱的男人是可笑的，失恋地男人是可怜的，而周涵这个短短只有4个小时爱情寿命的男人是即可笑又可怜地。
    “你说我该怎么做。”封聆一屁股坐在了石瑾对面的地上问道。
    “什么怎么办？这还要想？”石瑾做着奇怪地瑜伽，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封聆。“你不会被他那杯廉价的奶茶糊弄糊涂了吧。”
    “我也不知道。”封聆低头看着自己地肚子说道：“他可是孩子的爸爸啊。这亲爸爸总疼他些……”
    “那又怎么样？小孩懂什么？再说孩子还没生出来呢。周涵做孩子的爸爸我就觉得很合适。你没瞒着他你怀孕的事实，而他却主动向你告白，可见他早就从心里接纳了阿健。”
    “你这瑜伽练过头了吧。”
    “嗯？什么意思？”
    “胳膊肘老往外拐。”封聆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肘。
    “好了好了，别拍你那个猪肘子了。唉……你们这些女人就是这样。有皇家礼炮不喝，偏要喝那个2块的二锅头；有法国LV真皮包不要，偏要那些温州小贩的人造革；有着天九翅不吃，偏要那含铅的过期粉丝。你们一天到晚总以为爱情都是从贫穷患难中得来的，你们也不想想，一天到晚饭都吃不饱，又拿什么来谈情说爱。连老马都说了，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唉……都是琼瑶那些老娘们闹的。”
    石瑾说完也不管封聆，气鼓鼓地一个人回房了，关上房门前又撂下狠话：“你如果真和易楚那混蛋和好了，结婚的时候可别发我请帖，我可不想去倒你们的胃口。”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封聆又怎么会不知道石瑾的心情：眼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还动着和昔日抛弃她的男友复合的念头，石瑾当然会生气。在石瑾的眼里，自己欺负封聆可以，别人欺负封聆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封聆最怕这些麻烦事了，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阵心烦，烦躁地摇了摇头喊道：“齐妈，我在地上起不来了，快来帮我吧。快！我要上厕所！”
    晚饭后，封聆没有像平时那样说说笑笑，而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里。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坐在床上想着石瑾说过的话，又想想最近发生的点点滴滴，任她再笨再迷糊再迷恋得过且过也已经不无处可逃了，虽然她从心里害怕这种烦人事，害怕易楚失望地看向自己，害怕周涵无奈地对自己傻笑，害怕自己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处走错一点点，伤害了所有人。
    “阿健啊！你喜欢谁做你的爸爸？妈妈听你的。”封聆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说道。
    封聆又看了看自己同时被两个男人拉过的右手，都是那么温暖那么宽大的手，不同的是一个封聆让他紧紧地握着了，另一个封聆则迅速的抽开了，然而这一点封聆自己却没有发现。
    正当封聆陷入痛苦的思想斗争中的时候，房门外，林逸之突然离奇的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石瑾显然被林逸之抓了个措手不及，急忙捂住自己扁平光滑的肚子。
    “别捂了，我回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的。”边说边把石瑾拉了到房里。
    “为什么要骗我？”林逸之关上门开口问道。
    石瑾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然而真到了这一天她依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甚至在这一个瞬间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好了，我也不管了，你把这份签了吧。”林逸之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
    石瑾妖冶的脸上露出一个惨惨的微笑，顺从地接过林逸之递过的钢笔，麻木地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也不看下？”林逸之对石瑾的配合有些吃惊，原本做好要纠缠很久的他倒有了些不知所措。
    “不用了，我早感觉你不属于我了。”石瑾看着自己的名字说道。
    “好！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这所房子里所有的东西依然还是你的，另外我还给你了二百万的赡养费。”
    “嗯！好，谢谢。”石瑾依然没有带感情的说道。
    林逸之也不管石瑾，收起协议书，准备离开。
    “在你离开前我能再问个问题吗？”石瑾突然开口道。
    “嗯？你说吧。”
    “是吴灵吗？”
    “你怎么会这么问？不是她。”
    “很好，至少我没有输给她。”
    林逸之看着石瑾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调头走掉了。就这样石瑾的爱情完全的死去了。
    另一个房间里封聆拿着从齐妈那要来的洋葱，一边一层一层地拨着，一边嘴里喊着：“周涵，易楚，都不要，周涵，易楚，都不要……天啊！怎么又是那个该死的吴大维！”
    “阿秋！”周涵揉揉鼻子说道：“这叫老总打喷嚏--不小的动静啊！”
    对面的吴大维笑着回答：“你个傻冒，就会对着镜子说话。”
    第五十六章 离婚协议书
    男人就如同被投出的棒球一般追求着他们心仪的女生，太高太低太偏都无法进入女生的好球区。偶尔有一个符合标准的好球也会被她们无情地全垒出局。听她们说这叫做考验！
    周涵和易楚同时向封聆抛出了两个好球。一个是相貌堂堂的公司老总，对封聆的关怀更是无微不至，另一个是亲切熟悉的初恋情人，最要命的他还是孩子的亲身父亲。封聆挥动着手里的棒子，不知道该留下谁，又该把谁击飞。
    看着面前的一堆洋葱片，封聆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这洋葱太辣眼睛了，我怎么忘了啊！妈呀，哭死我了。到底选谁啊。”
    封聆边哭边往卫生间走去，经过石瑾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门半掩着，石瑾颓然地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封聆边哭边问道。
    石瑾伴着低微地抽泣声，漠然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两道鲜明的泪痕。
    “你也掰洋葱玩了？”封聆说完就骂自己太笨了，这么傻的事石瑾又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我和逸之离婚了。”
    “啊？什么？”封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见林逸之的半个影子，封聆开始怀疑自己在房里到底呆了多久，冷不丁地问道：“今天几号？”“逸之刚回来让我签了份离婚协议书，然后就走了。”石瑾根本没有心思回答封聆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
    “你就签了？你怎么那么傻啊？”封聆一边哭一边抱着石瑾说道。
    “不签又能怎样？我又能怎样？”石瑾把头紧紧地靠在封聆的怀里呜咽地说着。
    女人有很强烈的从众心理，就如同婴儿一般。一个婴儿哭了，整个育婴室的小孩都会跟着哭起来。女人也是如此。
    封聆一边摸着石瑾地头。一边也跟着呜咽着。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洋葱还是因为石瑾而哭。
    林逸之离开那个所谓的林府后一个人驱车来到一处优雅的别墅，虽说没有林逸之地家大，但也是独门独院的高档住宅了。而且位置幽静。很少会被人打扰。
    林逸之用遥控器打开电动车门，熟练地减速。换挡，倒车，刹车。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如果不是他地驾驶技术太好，就是他来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林逸之的奔驰旁停着跟他的一模一样的另一辆奔驰。同样牌子地隔热贴膜。同样的1音响，同样的红木内饰外框，就连两辆车的车牌号也是连号的。
    林逸之用钥匙打开房门，对上那个等待已久的面庞，用一个笑容化解了对方的忧虑。
    “你怎么回来那么早啊？顺利吗？她有为难你吗？”对方依然有些焦急，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林逸之依然笑了笑，脱下外套说道：“没有，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超出我的想象。”
    “怎么会这样。”
    “我也很奇怪。我想八成是她也想通了吧。你别小看了石瑾，她是个独立自主地女人。唉！我可真对不起她啊。”
    “好了，你别自责了。这个是早晚事。”
    “是啊！所以我才想早点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嘛。还有我本来想多给她些赡养费。不过最近手头紧了些。钱都在项目上冻着。等这次项目的事完了，我再给她点钱。你看怎么样？”
    “嗯好！这些都你做主吧，我没意见。”
    林逸之欣慰地拍了拍对方的手，对方接着说道：“你说吴灵那边能有把握吗？这个女人我总觉得她没有那么简单。”
    “没事，我觉得吴灵那基本没有问题了。不就是一个贪财地女人嘛。她问我要的越多相反越牢靠，今天她还从我这提走五十万呢。”
    “我还是有些担心。你说会这会不会太简单了点了。C公司地唐胜也是只老狐狸啊！”
    “你啊，就是太多疑。所谓用兵不疑，疑兵不用。我看过地没有错的。你要知道再狡猾地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而我就是那个好猎手！”
    “嗯！你最本事了。我的林大总裁！”
    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地洒在地上，屋内却是灯火通明，暖暖地照在了林逸之和白鹏飞两人成对的身影上。
    月牙疲惫地落下枝头，换来的是那一轮暖暖的红日。
    “天怎么又天亮了。感觉还没躺下多久呢。”封聆伸着个懒腰抱怨道。昨晚她又要安慰石瑾又要考虑自己的未来抉择，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不过还好，封聆已经作出决定了。
    “喂？是易楚吗？”封聆拨通了易楚的电话，“我封聆，你有空吗？好，那在老地方见吧，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别说老地方都忘了哦。”
    “嗯好，那就这样吧，到时候见。”封聆说完挂了电话，又深深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扶着肚子下床了。
    “你果然还是想着易楚那个小白脸！”石瑾砰地一声把门推开，吓得封聆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封聆真的很惊讶石瑾的自我修复能力，昨晚还哭哭啼啼，期期艾艾宛若现代般的林妹妹，今天又再次神气活现地站在封聆的面前了。这个女人太让人怕怕了！
    封聆现在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话来说就是“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即使石瑾像只苍蝇般的围在她周围喋喋不休，在她耳朵边软磨硬泡，恐吓利诱，封聆依然岿然不动。自顾自地刷牙洗脸上厕所。
    “我说你就不能再想想？”
    “不用了！”
    “我求你了，再考虑考虑。”
    “不必了。”
    “易楚那王八蛋真的不适合你。你怎么就不知道？”
    “我心里有数的。”
    封聆一把带上大门，把叽叽喳喳的石瑾留在了屋内。
    “哈哈！看着石瑾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真好笑！”封聆自言自语道，边说边向公交站台走去。
    中国的公交就如同中国的国情一般是有中国特色的----优胜劣汰。年轻力壮的先上，老弱病残孕的殿后。典型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倒在路边上。不过还好封聆这里是起始站，上车的人并不多。
    待封聆坐稳后，公交就如同兔子一样的，攒足马力蹿了出去。没办法，中国的马路就如同我们长长的历史画卷一般，充满了坎坷和崎岖。
    好不容易一路颠簸到站，封聆扶大肚子迅速地下了车，或者说护着肚子迅速地下了车，这年头随着改革开放，人均素质也提高不少，这下车都不用自己走，不知不觉地就被人推了下来。
    封聆望了望对面那家熟悉的奶茶店，隐约看见易楚已经坐在了里面。该来的总归要来的，深吸一口气，向马路对面走去。
    正在这时，一辆哈雷机车伴着隆隆的发动机声，携着尘土而来，来不及减速的机车迎面撞向了封聆……
    第五十七章 孩子没了
    说1000米的距离开外，一辆1000CC哈雷机车以每小时快的不知道多少的速度，划着一道耀眼的金属红光冲向一位孕妇，问需要几秒，结果又会如何……
    答案得问医生。
    “啊呀！都撞烂了，这个怎么接啊？”医生一边抱怨一边让护士给他擦额头的汗。“这个接好了也没用了，你看看这是手吗？这是脚吗？我昨天买的肉酱都比这结实点。”
    “我看也就这么算了吧，就这种人救活了也是残废植物人，你看看这胆都破了，这肝都顶到胃里去了，嘿！这小子吃的拉面啊，我也喜欢。”另一个主刀医生也搭话道。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怎么一闪一闪还反着亮光？”护士长指着病人眼睛说道。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明显的反光镜碎片嘛。你看他鼻孔里也插着呢。”
    “喂！你怎么干活的，跟你说扶好点，你看这肠子滚了一地的，快卷起来。”搭话的医生指着一个小护士责骂道，“等等去把这地拖了，都是血，多滑啊。”
    “说道血，我们等等中午去吃鸭血粉丝汤吧，听说路口那新开间金陵鸭血粉丝汤，还满真宗的。”
    “嗯好！嘿！光顾着说话了，这小子居然咽气了。”
    “那就宣布死亡吧。这种飚车族死了也活该。”
    “嗯！通报家属，推去殓房，这橡胶手套越来越不好了，太薄了，哥几个我先去洗手了。”
    话说开机车的那小子眼看要撞到封聆。猛拉刹车，猛转方向。不过由于速度太快封聆还是被他撞到了路边晕了过去，而他则被自己的哈雷机车撞车了和稀泥。
    “这是在哪？”封聆暗自问道。“谁把该死的灯关了。”
    “哈！没关，还有一盏。这灯怎么那么亮啊？还是从头顶上照下来的。”
    “我刚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然后……然后就到了这，这是哪？”封聆忖道，想要说话却一点也张不开口。
    “难道这是天堂？我不会死了吧？”
    “他们是谁？怎么都围着我转？天使？鸟人？还是外星人？”
    “我这背怎么热呼呼地……该死！又困了。”
    “快！病人大出血了，快多拿几袋血袋来。这下有的赚了。”主刀医生动着手术刀。对护士大声说着。
    “老刘啊，这孩子看来没戏了，怪可惜的啊！”另一位医生说道。
    “那也没办法，都怪那些飙车族，不知道老赵那有没有救活，换了我我就不救。”
    “先保大人吧，就当是给她做次人流吧。”
    手术室外，易楚，周涵。石瑾三个人焦急地等待着。易楚看看周涵焦急地神情，周涵也看看易楚煎熬的样子，两人心里都明白了一些。
    “这是周涵。这是易楚。”石瑾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周涵和易楚则尴尬地握了握手。
    “是你把封聆带到医院来地？”石瑾向易楚问道。
    “不是，我也是被通知来的。那个送封聆来的好心人说我是封聆最近打的一个号码。所以就联系我了。我来了后就联系你了。”
    “那手术知情书上的字也是你签地？”
    “是啊。毕竟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易楚有意无意地说着，说完还看了一眼周涵。周涵脸色有些难看。
    “封聆会没事的。”周涵只是淡淡地说道，一个人做回到椅子上。
    “那个手术费你交了吗？”石瑾继续问易楚道。
    “没！我身上没带那么多。”
    “我去叫交吧。”坐在一边的周涵说道，说完也不管石瑾和易楚，自顾自地向前台走去。
    “唉！”石瑾看着周涵的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叹着气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时间总是最喜欢刁难人的，当你和心爱的人缠绵悱恻，共享春宵一刻的时候它总他妈地走的特别快，一小时当一分钟来走。当你在考场里煎熬的时候，他又该死地走的特别慢，老师都前前后后走了两百个来回了，看表10分钟都没过呢。
    现在对于石瑾三人来说就是一种煎熬，易楚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看看手表；石瑾则闭着眼嘴里默念着什么；周涵却从头到尾一直盯着那盏红灯，紧紧地抿着嘴唇，皱着眉头。
    “哈！灯暗了！”周涵突然喊道。
    易楚和石瑾也同时看向那个打开地手术室大门，从里走出了两个满头大汗地主刀医生。
    “医生，病人怎么样？”周涵一把拉住医生问道。
    “你可千万别说我尽力了，不然我抽你。”石瑾也凑上前来说道。
    “大人平安了。”医生笑着对三人说道。周涵三人悬着的心，就如同他们紧抓着地手一样，送了开来，医生继续说道：“这孩子，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什么？孩子没了？那封聆怎么办？”石瑾突然问道，也不知道她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易楚和周涵。
    “算了，大人要紧。”周涵拍了拍石瑾的肩膀说道，说完看了易楚一眼。
    “病人想跟易楚的说话，易楚在吗？”一小护士突然跑出来问道。
    “在！我就是！”
    “嗯！你进去吧，不过注意时间，病人现在最需好的还是休息。”
    “嗯好！”易楚说完对石瑾和周涵打了声招呼，进了病房。
    “那我就先走了，公司里还有事。”周涵有些落寞，对着石瑾说道。没想到封聆最后心里依然没有自己。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唉！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你就不见见封聆了？”石瑾也不知道封聆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周涵都该去看看封聆，就算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
    “不了！公司里真有事。”说完周涵一个人走了。
    “唉！真不知道这封聆在想什么……”石瑾叹了口气，依旧坐回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封聆你怎么样？”易楚走进病房，双手握住封聆的左手说道。
    “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封聆努力地笑了笑说道，声音轻地几乎听不见。
    “是啊，封聆最健康，最坚强了。”易楚抚摸着封聆的手说道。
    “我的孩子怎么样？”
    “孩子……”易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跟封聆说起这孩子的事，“这孩子……”
    “孩子是不是没了？”封聆双眼看着易楚问道，眼神中有一丝哀求。尽管她心里已经有了底，可还是不希望有人告诉她这不是事实。
    易楚为难地别过头，终于痛苦地点了点头。上次见到封聆时，她顶着个大肚子，说话叽叽喳喳充满活力，闪耀着幸福的光芒，而此刻，她嘴唇发白，全身抖得厉害，像是灵魂被抽去了一样。这让易楚深深地自责：如果他们不再重逢，或许……
    封聆机械地转头看向天花板，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随着身体不自主地抽动，眼泪夺眶而出。嘴巴也跟这呜咽了起来。打着点滴的手缓缓地摸着扁平的肚子，麻药虽还未退去，刀疤却已隐隐作痛。她曾经对着阿健讲故事，她曾经对着阿健讲心事，她曾经叫阿健选个他喜欢的爸爸，一切都变成了曾经……
    “封聆你别激动，你刚动了手术，不能太激动，小心牵动伤口。”易楚在一边劝慰道。现在他除了劝慰又能干什么。
    然而对于封聆来说伤口上的疼痛相对于心中的疼痛又能有多少，她对于未来的期望全在于这个孩子上了，现在孩子没了，她的未来也没了。
    “封聆别哭了，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我们结婚后再生。”易楚一边替封聆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男人最倒霉的事是避孕的时候不成功便成人。而男人最伟大的事是为成人而成仁。
    封聆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易楚，呼吸缓和了许久才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易楚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跟你说我们不可能了，我心里有别人了。难道说一切都是我太自私，上帝要惩罚我这个妈妈，才带走了阿健了吗？”
    “……”易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嘲地苦笑了几声，拍了怕封聆的手背，转身离开了病房。男人最怕的是结婚生孩子，比这更怕的是你想结婚生孩子，对方还不配合。
    “只是一个车祸，你不要想那么多。封聆，你好好养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是易楚留给封聆的最后一个背影。此刻封聆觉得，她和易楚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先走了。”易楚对着石瑾说道，“你进去陪陪封聆吧。”
    “嗯好！不送了。”石瑾爽快地答应着，说完也不管易楚，兀自向病房走去。
    第五十八章 大手拉小手
    走出医院大门，刺眼的阳光弄的易楚有些晕眩，用手遮住眼睛，看看面前的马路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我现在该去哪？”易楚暗自问道。
    “去哪不是去呢？”易楚又暗自答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何去何从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了无牵挂的他也许是时候选择离开这个城市了。然而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多么的爱着封聆。后悔？“我又有什么资格后悔！”
    随意地在马路上游荡，在路边小店里买了包香烟，这个曾经为了自己为了他人戒掉的老伙伴，再一次回到了易楚的手里。当男人最失落的时候，也许一根烟能胜过一切。
    看着烟头在火焰里慢慢灼烧起来，深深地吸上一口，伴着熟悉的气息在口腔和鼻腔里回荡，易楚的悲伤与无奈才化作一滴眼泪，滴落在脚下，走过的路上。
    易楚抬头吐出一口眼圈，忽然发现周涵坐在对面不远处的路边长凳上，手上也有一点零星的火光。
    对于男人，抽烟是一门必修课，你可以不爱，但你不能不会。在这个水泥筑成的原始森林里，总有一天你会无奈又欣慰地拿起一枝烟，对它诉说你心中的苦与累。
    易楚看了看远处的周涵，无奈地笑笑，说道：“我真是败的心服口服，这样也好，至少封聆会是幸福的。”
    易楚想着是否要和周涵说几句，踌躇了几秒，依然顺着马路走了下去。
    “封聆，你怎么样？还好吗？”石瑾走进病房还未坐定就问道。
    “嗯……易楚他？”
    “他走了。”石瑾爱怜地看着封聆。握住她那纤细的小手。早上还生龙活虎的封聆一转眼脸色居然如此的惨白，石瑾看在眼里一个劲地心疼。
    “唉！走了，终于还是走了。石瑾。我的孩子……”封聆看着石瑾说着说着眼泪又从眼眶中滑落下来。然后哭声渐渐变大，封聆捂着脸。泪水却不停地溢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石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知道一味地说着知道。说着说着眼眶里的泪水也充盈了出来。用力握着封聆地小手，一起哭泣了起来。
    现实不是八点档的肥皂剧，不会因为你经历着巨大地痛苦就给你配上阴沉的天空或者瓢泼的大雨。此时正是正午，屋外灿烂的阳光洒在了封聆和石瑾的身上。如果你愿意把镜头拉远把声音关掉。你会觉得一切都美好地让人眩晕。然而等你走近，却只能发现她们沉浸在不可逆转的痛苦中，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暖意边擦去自己和封聆的眼泪，“你别去多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石瑾，周涵来了吗？”
    “周涵？那个该死的吴大维等你手术时急得脸色都白了，第一个问医生情况的也是他。可一听见你要见易楚，以为自己没戏了，就傻傻地走掉了。还死要面子的跟我说什么公司里有事。”
    “也许他真的忙吧。”
    “他一个老总能每天都忙成那样。那还要手下地员工干吗啊？”
    “哦！”封聆想说什么但又收了回去。
    “不是每个员工都像你一样什么活都丢给老总干的，也不是什么老总都肯让你怎么摆谱的。”石瑾一眼就看出了封聆在想写什么。半开玩笑半讽刺地说道。“要我帮你把那个傻大个找回来吗？”
    封聆沉默无语。她也不知道现在去找周涵到底合不合适，甚至有些瘫软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她经历了所有孕妇怀孕的艰辛，却没有得到见证生命诞生地喜悦。一时间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石瑾。
    “唉！你地事还是我来替你做主吧。”石瑾说完也不管封聆的反应，拿起电话打给了周涵。
    “喂，你在哪？到公司了吗？”
    “已经到了？够快地啊！”
    “那封聆如果想见你你还回来吗？不方便就不来了，知道你忙。”
    “真的没事吗？”石瑾边说边对着封聆做着鬼脸，封聆又怎么愿意让石瑾一直担心下去，最终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那好，封聆说了，等你2分钟。20分钟内不来，你就别来了。”说完挂了电话。
    “20分钟，从公司到这好远的，20分钟肯定来不及。”封聆显然有些担心地说道。
    “你放心吧，10分钟，或许10分钟都用不着。”石瑾自信满满地说道，封聆还想细问，石瑾却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漏的神情。
    80年代的人虽然没扛过抢，没打过炮，没上过战场，但他们深知什么是坚强。在这个高速发展，喜怒哀乐浓缩成快餐的社会里，他们有着自己的调节剂，哭过骂过埋怨过，他们又重新乐观的看待一切事物，即使天塌下来也有姚明顶着。要知道困难像二奶，你强她就弱，你弱她就强。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8分24秒83，周涵在这一刻推开了封聆的病房大门，气喘嘘嘘地站在封聆和石瑾的面前。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用不了10分钟。”石瑾得意地对封聆说着，又回头接着对周涵说道：“呦！来的够快的啊！那么远10分钟就到了，周总你坐火箭来的吧。”
    “我……我……我根本就没走。”周涵喘着粗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哼！我就知道。”石瑾说完背着周涵对封聆做了个鬼脸。
    “石瑾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走远？”
    “这个我跟他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明显的听到旁边的公交车的喇叭喊了声，市立医院到了。唉！这男人太笨了。封聆咱不要他了。”
    “别啊！”周涵有些着急，急忙走上前说道。
    “啊呀！你身上怎么那么大股烟味啊！”女人的鼻子对香水，皮包和烟草味总是最灵敏的，石瑾一边说一边把周涵推到了角落里，“你想害死封聆啊，那么大的烟味对她身体多不好啊，你就给我站在这角落里说话。真搞不懂你们男人为什么老爱抽这什么好处都没有的香烟。”
    女人不懂的东西太多了，她们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即使深爱着你，却依然不会说出那三个字；她们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可以好几十年不见面，却依然说他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她们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总是说酒苦，却依然乐此不疲地喝着。
    周涵就如同犯了错的小朋友一般站在角落里，看着封聆说道：“你好些了吗？”
    “你白痴吗？怎么可能会好？不信你去撞撞？这些杀千刀的，害人害己，真是前世造的孽！”石瑾在一旁接话道。
    “孩子的事情……我知道很难，但是你还是不要太伤心了。”周涵又继续说道。
    “怎么会不伤心，你没怀过，你能明白女人的心吗？”石瑾又抢话说道。
    “哦，你做了人流也没见你伤心啊。”石瑾和林逸之分了手，自然就不再装大肚婆，周涵又怎么知道其中曲直，只当是走了当今社会的主流路线。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一句话又触到了石瑾的痛处，“我还没说你呢，一听说易楚回来了就吓得屁滚尿流的，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为爱斗争啊……”
    “封聆……封聆，我能把石瑾赶出去吗？”周涵恳求地对着封聆说道，他虽感谢石瑾站在自己这边，但又怕她继续说下去坏了他的好事。他可不想走萧何的老路。
    封聆默许的微微点头。示意周涵她其实也很想这么做。
    “喂！你想干吗？”石瑾被周涵一把抓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涵老鹰抓小鸡般地拎了出去。
    周涵关上房门，坐回到封聆身边，大手温暖地握住了封聆的小手。
    第五十九章 付出与回报
    时间转眼就过一个月，虽说是入了秋，但秋老虎依然炎热的让人有些受不了。爱漂亮的女孩子们依旧穿着露脐装和似有非有的超短迷你裙招摇过市，她们说这叫用第三只眼看这半透明的世界。
    周涵美滋滋地坐在办公室里盘算着，这年头最好的事莫过于上班小秘腻着，下班情人抱着，回家老婆娇着。这三点对于现在的周涵来说已经完全实现了，因为小秘是他情人，情人是他老婆，老婆是他小秘。三点成一线，生活乐无边。周涵想想笑笑，笑笑想想，一点没有发现玻璃窗外那些张望的眼神。
    办公室外封聆的椅子依然没有半个人影。对于办公室这个那别人开不开心的事都当开心事来说的地方，封聆和周涵的恋情早已经曝了光。封聆已然成了目前的东家少太太，而周涵为了讨好封聆给她开了足足一个月的带薪病假。有句话说的好，千好万好，不如老公找的好。
    再回头说封聆，封聆在石瑾的无限友谊和周涵的伟大爱情下慢慢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了出来，虽然任何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健”字。但从前熟悉的笑容也终于又回到了封聆的脸上。曾经那张木讷和平板的脸上渐渐散发着成熟的味道，也许让女孩变成女人的不是男人，而是生活。“石瑾，真的要搬吗？这里多好啊！”封聆一边打包着自己的东西问道。
    “是啊，这个地方我是住不下去了，太让人触景生情了。”
    “那齐妈怎么办？”
    “齐妈回妈那，不，林太太那去了。这个你不用着急。”
    “那我们住哪啊？”封聆看着堆积如山的衣服。真后悔没把周涵那免费的苦力叫来。
    “我反正哪都能行，你嘛……就住周涵那吧。”石瑾说完故意盯着封聆左看看右看看。
    封聆的脸在石瑾地注视下，毫无新意地一会儿就由淡红变成了粉红。粉红又变成了深红。石瑾却依然百看不厌，很久才满意地收回眼神。帮着封聆收拾起衣服来。
    “我才不要，”封聆红着脸说道，我这次决定了结婚前死也不同居了。”
    “你傻了吧，同居好，你看我这样结了婚才发现不合适。又得离婚，多麻烦啊。”
    封聆知道自己说不过石瑾，也不言语，低头叠起了衣服来。冷不丁地抱怨道：“我哪来这么多衣服啊！”
    “你这还多？等等去看看我的。”石瑾随口回道。
    女人的衣橱里总少件衣服，即使衣橱塞不下了也少件衣服。看着这堆成小山地衣服也不明白她们到底少了哪件。
    “少奶奶，少爷来了。”这时，齐妈走进封聆的房间说道。
    “啊呀，齐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已经不是什么林家少奶奶了。你就叫我石瑾好了。”石瑾笑着挽着齐妈地手说道。
    “啊呀，我人老了，一时改口不过来。好了快去吧。少爷在等你呢。这里我来帮着收拾。”齐妈乐呵呵地说着。
    “让他等等怎么了，哼！”石瑾轻哼了一声向门外走去。
    石瑾一走到客厅就对上了林逸之那张眉头紧锁的苦瓜脸。不由得讥讽道：“怎么林大总裁。来我这就这么不情不愿啊？”
    被石瑾这么一说，林逸之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说道：“哦，你来啦。没那回事，最近公司里出了点事。你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让你把你的东西都带走，这房子我要卖了。”
    “卖了？住的好好地，为什么要卖啊？”林逸之有些诧异地问道。
    “你当然觉得好好的，我可不这么认为。快！把你的东西搬走。看到就生气。”石瑾越说越气愤，转身就往自己房间里走去。林逸之则跟着进了房间。
    看着林逸之从衣柜里一件一件地拿衣服，石瑾总感觉什么东西在剥离她的灵魂。心里不由得又泛起一丝难过。
    “我说你怎么还皱着眉头啊！就那么不想见到我？”石瑾看着林逸之额前的那个川字眉，不自主地埋怨道。
    “不是不是，真是公司里出了点事。”林逸之解释道。
    “哦？什么事跟我说说。”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林逸之随便搪塞了几句，继续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来。
    “哼!我跟你说姓林的，你也太小看我石瑾的观察力了，我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从没看过你这么犯难过。一看到你这张苦大仇深的脸，我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你如果还把我当作朋友地，你就告诉我。我也许还能帮你出出主意。”石瑾双手环在胸口，死死地盯着林逸之说道。
    “唉！好吧！”林逸之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衣物，慢慢说道。
    “你还记得吴灵吗？”
    石瑾撇了撇嘴：“怎么忘得了，狠角色一个。”
    “那女的卷我3百万跑路了，我现在根本找不到她地人。而最严重的是，她偷了我公司里地策划方案，然后卖给那个与我合作地C公司，他们则比我们提前在市场上推出该方案。他们搞的是期房，连广告都打出来了，偏偏我们这次打算搞准现房直接认购，晚了何止一拍！现在我们公司地资金都冻在了那块地上，而银行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逼着我要我按时还贷款。我现在真是被走进死胡同了。”
    “C公司有地，你们居然不知道？”石瑾问道。
    “他们是以一个小公司的名义买下的，那小公司也就一个空壳。我也是最近查了才知道那块其实就是C公司的地。”
    “吴灵怎么就这么容易偷到设计图？你也太不小心了，该不会是色迷了心窍？还是你自己打着什么鬼主意？”石瑾虽然知道飞飞不是吴灵，但还是忍不住挖苦了林逸之一番。
    林逸之也不理会，苦笑着答道：“是！我是问C公司签了合同，借了资产贷的款，我本来想通过吴灵，偷来那份借款证明再安排她出国。那样一来，C公司的资产就是我的了。这合同本来就是上不了台面的，知道的也就我、白鹏飞、吴灵和C公司老总唐胜那只老狐狸。我查过吴灵，她表面看只是C公司的总经理秘书，可实际上权利很大，出入办公室如无人之境。就连唐胜很多大生意都是她去拉的线。我花了很大力气才说服她和我合作，可没想到她看上去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其实是个天大的圈套！我真没想到他们玩这阴招啊。唉！偷鸡不成蚀把米。”林逸之懊悔地挠了挠头。
    “哼！你的招也没磊落到哪去。没想到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石瑾冷笑了一声，林逸之无奈地点点头，石瑾又接着说道：“给我看看你们的地和原来的计划书。设计这东西或许我能有些办法。”
    “你能？”林逸之有些怀疑地看了看石瑾。
    “现在你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吧，林总裁？”石瑾蔑视地看了他一眼，拍拍屁股走了出去。心里还不住地自问道：“我为何还要帮他？”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永远不知道付出的时候也应该得到应有的回报。
    第六十章 脑子进水了吧
    这世界上有四样东西是闲的发慌的：大款的老婆,领导的钱,下岗职工,调研员。显然封聆位列榜首。
    封聆的闲一半出于周涵无微不至的关心和杞人忧天的担心，而一半则趋于自己雷打不动的懒。
    “齐妈，这些你都帮着收拾下吧。我手酸腿酸的，可能是上次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吧，估计还没好全。”封聆在齐妈面前撒着娇说道。
    “嗯好！你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齐妈笑着接过了封聆手里的衣服，齐妈是本分的农村人，哪晓得已经被城市浊化的封聆会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
    “好！还是齐妈最好。”说完封聆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认认真真，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客厅里玩起了PSP。
    封聆玩PSP的水准跟小孩撒尿一般--迅速、持久。
    迅速在于她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倒在呆傻的游戏程序前。持久在于她总能在GAMEOVER后又乐此不疲地进行下一盘。
    “啊呀！左边左边！”
    “偏了偏了。”封聆扭动着身体，似乎这样可以借力扭转败局。
    “该死！又死了！”封聆懊恼地对着屏幕大骂，动了动自己酸软的手指，准备再一次进入游戏的天堂。忽然抬头看见石瑾一个人表情严肃地坐在自己的对面看着自己。
    “妈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第三次喊该死的时候。”
    “那我一共喊了多少句该死？”
    “三十三次！”
    “我问你，你怎么出来了。衣服收拾好了？”石瑾像老鸨子教育女儿一般地问道。眼神犀利地能划破封聆背后的扣子。
    “这个……”封聆最讨厌石瑾这种平时老不正经却突然一本正经地眼神。“那个林逸之呢？”封聆赶紧扯开话题。
    “他……”石瑾还没答话，就看见林逸之从石瑾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旅行袋。
    “石瑾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林逸之对着石瑾温柔的说道。
    这男人地温柔如果恰当好处的使用，对女人来说就是致命地一击，她的心。她的魂，她的人全会自主自愿地跟着你一路小跑到你家。但如果使用不恰当那就会永远被打上岳不群和东方不败的烙印。一辈子都将成为泡不到妞地娘娘腔。
    “好。”石瑾说完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唉！这男人魅力有那么大吗？我怎么就没被电到呢？”封聆心里暗自忖道。想了几秒没想通又低头玩起了PSP来。这个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泡泡龙啊！
    “该死！”封聆又一次抱怨着放下PSP骂道。抬头看看石瑾和林逸之居然还在那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真搞不明白，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对白不会超过五句，之后还要用5个小时来揣摩每一句话的内在含义。现在分了，话倒多了起来。嘴快的像猪吃泔水。”封聆无聊地伸了个懒腰，无奈地唱到：“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封聆挪了下屁股，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欣赏着石瑾和林逸之的对话。虽说三人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封聆却一个字也听不见，感觉在看卓别林的哑口电影。边看还边评论道：“这两位真是当地下党地好材料啊。”
    过了许久，林逸之才打着招呼离开了这个曾经的林府。刚把门关上，封聆就跑上前去，挽着石瑾的手臂说道。“他都给你说些什么呀。看你一脸严肃地。”
    石瑾皱了皱眉说道：“没什么。就是他公司里有些事要我帮忙。”
    “他公司的事要你帮忙？你骗鬼了吧。”封聆走到石瑾面前。一副审问犯人地口吻说道。
    “我骗你干吗？”石瑾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没完没了地封聆，接着说道“他公司里出了大事了……”话还没说完，封聆就抢着喊道。
    “那多好的事啊！我记得上次这么高兴是世贸被炸地时候了。”
    “是啊!我原以为我听了也会高兴的。可偏偏就是高兴不起来。”
    “唉!傻孩子！”封聆边说边摸起石瑾的头。
    “所以我决定帮他一次。”
    “什么？帮他？你昨晚洗头没吹干吧。脑子进水了吧。”封聆说完顺势给了封聆一个不重不轻的头皮。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看到他有困难我很着急。毕竟……”石瑾一边说一边依偎在了封聆的肩头。
    这年头谁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又在做什么。顺应句歌词，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遗的手。
    “等等！”石瑾突然竖起头说道：“刚刚是谁又骂我又打我来着。”
    “这个……历史的这一页。翻过去吧。”封聆一边说，一边向自己房里溜去。
    “翻你个头。站住别跑。”
    “石瑾，我可刚出院啊。”
    “那我就把你再送回去。”石瑾说完开足马力追了上去。
    男人的友谊存在于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周涵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友谊，有他自己的铁哥们。
    “唉！明年回趟美国去看看老余了。”周涵自言自语道。“这家伙还有两年就能放出来了吧。”
    “老麦还有三年。老纪还有半年……半年要被毙了。”
    周涵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边等着封聆的电话，一边盘算着自己这些铁哥们里还有哪个没进去的。突然电话响了。
    “喂！封聆啊！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想我啦。”
    “去你的。”滑舌总会有油嘴喜欢的。“找你有事。”
    “什么事？只要你说，我除了上刀山，下火海。其他什么都不干！”
    “跟你说正经的呢。明天晚上你把我们公司冷韵的宣传单拿来，石瑾有用。”
    “她有什么用啊？不是要抢我的生意吧。”
    “去！明天记得早点来。我困了，拜。”
    “喂喂喂……”周涵对着话题喊了几声，无奈地挂了电话。
    “这婆娘越来不得了了，看我怎么收拾她。”说完给封聆发了条短息。
    “宝贝！好梦哦！”
    第六十一章 联合销售
    石瑾做梦都想让这该死的林逸之受到点报应，原以为看到这杀千刀的负心汉倒霉是件爽到极点的开心事。然而事实却大大地扇了她一个嘴巴子。可怜的她像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一般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一边暗骂自己犯贱一边焦急的为林逸之想对策。
    “林总。让你久等了吧。”石瑾一步三扭地走进了林逸之公司的会客室，现在距离上次和林逸之见面已经有三日之久了，石瑾电话里告诉林逸之她想了些办法，所以他们约在林逸之的公司见面。只是这句“林总”让林逸之听得不禁皱起了眉。
    石瑾用余光扫视了一下，里面坐着的除了林逸之外还有白鹏飞和一些部门的负责人，“这个是封聆的老总，周涵，周总。是化妆品公司的。”石瑾向众人介绍起跟在她后面走进来的周涵。此刻的周涵显然收起了在封聆面前保姆式的关爱笑容，西装熨得笔挺，领带也是按照正统的来，一副久经沙场的老总样，无声地宣告他不是跟着石瑾来窜门子的。
    “你们好。”周涵顺着石瑾的话跟众人打了声招呼。
    “你好，我是林逸之。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林逸之凑上前去和周涵握了握手，说道。
    “你帮他？哼！人家是来帮你的！”石瑾瞥见林逸之那个空荡荡的无名指，觉得有点胸闷。
    “周先生是搞化妆品的，这个……能帮我……”林逸之有些纳闷，碍于周涵的面子问题，当然不能直白直地问出来。
    “这个我等等告诉你，林总。能让我们先坐下吗？”石瑾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完好好地瞪了林逸之一眼。
    “你看我这糊涂的，请请请。”林逸之边说边做了个请字。
    “呀！怎么连口水都没有啊？”石瑾又挑剔地说道。
    白鹏飞起身想给石瑾和周涵倒杯水，却被林逸之拦住了。林逸之亲自出去为他们俩倒了杯茶,上好的碧螺春。也不知道林逸之这行为是为了奉承石瑾还是作为对石瑾地一种补偿，或者他也想听听周总经理的金玉良言。
    石瑾嘴唇抿了口水说道：“我首先要确认一下。你们的工程进行到了什么地步。”
    “一期地12幢楼房有4幢基本已经完工了。其他的我都让他们停工了。”林逸之边说边摇摇头说道。
    “能拆了重建吗？”
    “如果能就不会那么伤脑筋了。”林逸之回了一个无奈地苦笑。心里暗想“这个问题问个可真傻，平时她在家把设计当玩耍，也就只是图个消遣。也许找石瑾来帮忙本身是个错误吧。”
    “那就改建下吧。”石瑾也不管众人嘲讽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房子的结构本来就是多变，留下承重墙和一些必要的部分。其他的空间再重新布局一下，我想这个不是难事吧。”
    “这个倒是可以地。”林逸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
    “对了，房子的外观也要改了。”
    又抿口水说道：“我看过了你们的工程图，貌似一期的12幢楼房里也就这4幢是小高层吧。我的建议是都换成小高层，楼房间距也要拉大，所以我的意思是一期只建10幢。当然户型要很原先的不同。”
    “10幢？小高层，那估计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啊。”白鹏飞陡然发话道，他深怕林逸之来个病急乱投医。
    “相比血本无归呢？”石瑾用眼角瞄了一眼白鹏飞说道，“再说了。现在只有一期救活了，才有可能在二期上取得盈利。
    “可这房子怎么改啊？你不能说改就改吧。这得重新规划。”貌似是开发设计部们的负责人说道。
    “我想这不该问我吧，应该问你自己。你不能完成自然有人能完成。这年头连奋斗里的佟大为都能设计房子。”
    “那这卖点又在哪呢？”市场部门地负责人又发问道。
    “你们怎么都吃人饭不干人事啊？我先给你个卖点。就说小高层，城市建筑里最紧缺的房型。其他的我后面会说。”
    石瑾地咄咄逼人和完美回答让众人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林逸之也对石瑾地建议越发地感兴趣起来。
    “我现在来分析下。现在这块地的问题其实在于缺少一个比之前更好地卖点而已。因为户型问题是能解决的。”石瑾说完看了看开发设计部的负责人，问道：“对吗？”
    那位负责人。再看看林逸之，尴尬地点点头。
    “那好，我接着说，我看过你们公司之前的卖点，说是中世纪建筑风格，引领异国风情，和目前落地玻璃满天飞的现状大相径庭。说句老实话，真的不错，如果我是男人也想买一套来住住，圆圆自己的骑士梦，古堡梦，所以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独特新颖的卖点，直到想起周总闲聊时跟我说他们公司有个新主题叫做冷韵，下面让周总跟大家解释下。”石瑾把话头抛给了周涵，周涵笑着站起身说道。
    “我公司准备在今年秋天，推出一个名为冷韵的主题。主题的理念是女性独立，自主，主导社会。石瑾找到我，说能否把房产和化妆品结合在一起，让贵公司的房产卖点也做到从男性顾客为主转为以女性顾客为主。当时我很好奇，不过后来听石瑾解释，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卖点，毕竟现在常常是女的掌握经济大权嘛，哈哈……这些是我公司冷韵主题的宣传单，各位看下能否有所帮助。”周涵说完给众人发放了些宣传单。
    石瑾接着说道：“众所周知，化妆品是女人完美的外衣，那为什么不能把房子作为一个家庭的完美外衣呢。卖点就在于为了你心爱的女人，请给她一个最完美的家。而且现在买房主流之一都是为了新婚，小两口经济实力还有限，所以我们的户型不宜弄的过大。在90平方到140平方最好。”
    “我们还可以和周围的美容服装机构联合，给我们的购房者办优惠券。”林逸之受到封聆的启发也说道。
    “对！所以我想办一次房产业和化妆品的联合销售。主题可以叫做，给女人所有的爱这就是我最终的目的。”
    “很好！史无前例的联合销售。在我看来很具有卖点。”林逸之带头鼓起掌来。
    “当然整个小区的建设也好符合温馨，家园的主题为主，突出体现女性在当今社会自信自强的形象。”
    “没问题，这些包在我们身上。”开发设计部的负责人拍着胸脯说道。
    “那费用问题呢？”白鹏飞有些担心地问道。
    “联合销售的所有费用都由我们承担好了。”周涵笑着说道。
    “真是太感谢你了。”林逸之有些激动地握着了周涵的手。
    “没事没事，谁让我和石瑾是好朋友呢。”林逸之的激动让周涵有些吃不消，为难地握了两下，就抽手走到了一边。
    “石瑾，谢谢你！”林逸之走到石瑾面前说道。
    “不用了，我只当是帮一个普通朋友而已。啊！对了，等你们房子造好了，别忘了送一套给周总，他要和封聆结婚用。”石瑾的一句话，让站在一边的周涵不免有了些尴尬。
    “啊！你和封聆？好！一定一定！”林逸之看看周涵又笑着说道：“石瑾，我也给你准备一套吧，你不是最喜欢投资房产吗？”
    “哼！我才不要。”说完石瑾甩甩屁股走人了。周涵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也跟了出去。
    走到公司大楼下，周涵笑说道：“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女强人了。”
    “唉！我这还女强人呢，我如果真是女强人就该我甩了他，我现在只是给自己留有一些自尊而已。”石瑾淡然一笑，将进办公室前摘下来藏衣兜里的结婚戒指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看着手指上那圈印子，感叹它白皙的有些病态。
    第六十二章 出围城
    女人总说男人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陈世美。那是因为她们自己都是从一而终的叶惠美。
    “啊！好久没来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封聆对着面前的冰沙自言自语道,那感情比对着周涵还要深上两分，在封聆看来，周涵和冰沙相比，最多只能算是个二奶。“太棒了，终于可以没有顾忌地吃完一整盘了。”
    “你吃一盆都可以。”石瑾坐在对面讽刺道。“要不要？麦兜？”
    “干吗！干吗！人家好久没吃到了嘛！”封聆撅着嘴对石瑾说着，说完就死命地啃了几口，那吃相果真和麦兜一个德行。
    女人不爱吃冰，不爱吃沙，却爱吃冰沙。这让人不禁联想到另一个问题：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封聆和石瑾又回到了那个常去却又很久没去的咖啡店。坐在靠近落地窗的秋千椅上，感觉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变化的是，单身的人有了依靠，已婚的人回归了自由。
    “噫？你今天怎么喝起牛奶了。不会是有了吧？”封聆看看石瑾再看看那杯牛奶，神秘兮兮地问道。
    “去！我只是吃腻了，想换换口味而已。”石瑾使劲地给了封聆一个白眼，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牛奶。滑滑的，香香的。“原来这世界上除了冰沙还有其他好喝的东西。”石瑾轻声对自己说了句。笑着放下杯子，看向窗外。
    女人无聊的时候总爱望着窗外发呆，这个习惯从很早以前的丽春丽夏丽秋院就有了。
    窗外马路对面，一男一女两个青涩的学生，穿着肥大地校服和普通的球鞋。那男生前后各背了一个书包。右手紧紧地握着那女生的左手，而女生则一脸地羞涩，时不时把手上的奶茶递给男生喝。他们一同向马路这边走来。男生认真地看着来往地车辆，女生则笑眯眯地看着男生。任由他牵着自己的小手。
    “你说他们能在一起多久？”石瑾指着两个学生对封聆说道。
    “谁？”封聆顺着石瑾的手指望了过去。“唉!两个小屁孩啊。”
    “怎么了？”
    “什么不好玩要玩早恋。”
    “早恋又怎么了？”
    “早恋根本不懂爱情。”
    “不懂爱情那才美好。”石瑾意味深刻地说了句，说完也不管封聆诧异的眼神，笑着望向那两个孩子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处。
    话说女人只有在逛街，吃饭。生孩子地时候才有可能不正常。而石瑾现在明显哪样都没粘到边。莫非这三聚氰胺不但能产生肾结石，还能产生脑结石？
    封聆看惯了石瑾的雷厉风行和快人快语，还真怕石瑾这样一反常态的文绉绉，跟中了邪似的。这人活着讲究的是实在，若谁都像安妮宝贝一样动不动就酸你一醋缸子，恒顺醋业早就破产倒闭了。
    “我说我们现在这房子还搬吗？”封聆赶紧起了个话题，把那个陷入自己思绪的石瑾，活活地给拔了出来。
    “不急，等林逸之那的事弄完了再说吧。”
    “其实我说这房子就别搬了吧。我在这都住的有感情了。”
    “不搬也行，6百万，你一手交钱。我一手就把房子送你。”
    “呸！这叫送吗？你这个万恶的拜金女。”封聆对着石瑾吐了吐舌头笑骂道。
    “放心好了，总会有你住地地方的。而且一定还很不错。”石瑾突然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
    “嗯？哪？”封聆好奇地问道。身体还微微有些前倾。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石瑾卖着关子，封聆后面的追问。她都装作没有听见。
    “林逸之那地事怎么样了？”封聆突然问了一句，有些担心地看着石瑾。
    “还不错吧。听说进度挺快的。”石瑾抿了口牛奶说道：“他们公司现在是在为自己地饭碗拼命，你说能不快吗？”
    “那倒是！不过我还是奇怪，你为什么会肯帮林逸之？”封聆边说边咔嚓咔嚓地嚼着嘴里地冰沙，细小的冰屑从她地嘴里零星地散出，冰晶在空中融化，化作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石瑾不动声色地用手捂住自己的杯口，并向里挪了挪，离开了射程范围，想了想说道：“证明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宽宏大量的女人啊！”
    “哼！你是第一那我就是第二了。我说当日谁教育我要回去吵个头破血流的？怎么轮到自己了就瘪了呢？”
    “拜托！我又不是你，自称花费了一辈子的运气找了个易楚。我现在又是自由之身了，我再一次回归了大众，众生又将为我所倾倒，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为何我听来听去，总觉得有股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唉！咔嚓咔嚓……”封聆叹了口气，又嚼起冰来。
    婚姻就像座围城，城里待惯了，就想回乡下尝尝农家乐。可突然回到乡下当然谁都会不适应的，这年头毕竟城市户口吃香着些。
    “呵呵！因为secretmakeawomanwoman”石瑾笑着看着封聆，做出保密的姿势，顺便现了现昨天刚刚买的瑞士限量版单身戒。有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很羡慕封聆那个单细胞的大脑。
    石瑾拿起自己的牛奶，又美美地喝了一口。
    “什么？联合销售？”唐胜拿着手里的报告，眉头第一次地深锁了起来。“林逸之到底在搞什么鬼？和化妆品搞秋季期房联合销售？好大的噱头啊！我们这边销售部和调研员的人怎么说？”
    “这个，我们的销售增长的速度已经降下来了……我们请了一个调查公司，发现有很多潜在客户都在比较这两处房子，处于观望期。”
    “区区一个化妆品能值几个钱，怎么能和房子联合销售？”
    “唐总”一个不怕死的年轻主管插话道：“他们不光光派送化妆品，他们整个设计理念都结合了化妆品对女性的吸引力，而他们附赠的顶级美容机构全国通用的限量金卡，让女性产生了尊贵之感。”
    “以为我不知道吗？既然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怎么平日不见你的策划书？”唐胜冷冷地说道，然后对手下人说“给我把小吴叫来。”
    “唐总，吴秘书我联系不到。”
    “什么？”
    “她手机已经变成了空号，家里电话也注销掉了。”
    “这个吴灵居然在这个时候给我玩失踪？妈的，那就别管她了。林逸之那联合销售什么时候开始？”
    “广告上说是下下个星期一，持续一个礼拜。”
    “好！你现在就去给我发个通知，让广告部随便想个由头，把我们的房价下调百分之七。我明天早上六点就要看到完整的广告样板在我桌上！”
    “唐总，这样我们就赚不到多少了啊！那我们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吗？”
    “赚不到多少？只要能把林逸之搞趴下，就是赔了也是赢的。懂吗？”
    “是！唐总，我这就去办。”
    “好你个林逸之，果然有两把刷子啊！哈哈哈哈……”唐胜一个人坐在办公桌里不由得笑了起来。久经商场的他偶尔也需要一个实至名归的对手。
    第六十三章 亦敌亦友
    “你知道联合销售吗？”
    “联合销售，这个规模好大啊！噱头也足。一定要去看看的。凑个热闹领两个环保袋也好。”
    “现在张开眼就是联合销售！闭上眼妈的还是这该死的联合销售！”
    “他妈的，怎么到哪都是这个该死的联合销售。”
    “我说这电视台给广告就不能换个别的，尽是这个联合销售，还……还连播三遍！这比恒*祥的广告还雷人啊。”
    “这报纸怎么每版广告都有联合销售啊!”
    “今天你看联合销售了吗？”
    “本台消息，在本市联合销售知名度已远远超过脑白金！”
    “天啊!连火星人都知道联合销售了！”
    巨大的广告牌很久前就树立在城市的各个醒目处。报纸上，电视上。没日没夜，铺天盖地的宣传，让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都知道了联合销售。不管是打是骂是喜欢还是讨厌，联合销售在群众的心里的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女人，男人就连狗都在谈论这个轰动本市的联合销售。
    几个星期后，联合销售终于启动了。不知道该用人头攒动还是人潮涌动来形容，反正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在林逸之的售楼大厅外，巨大的海报张贴在大厅两侧，海报上现代感十足的摩登女郎，彰显出一种独特的自信与魅力。女郎旁硕大的标题上写着“给女人所有的爱--化妆品AND商品房联合销售--火热进行中！”
    几百平米地大厅内，则被一分为二，左侧是周涵的“冷韵”化妆品的展销柜，模特们穿着黑色地皮靴和紫色的风衣。仰着脸让化妆师现场上妆。凌厉地眼神和别样的气质吸引着众人的眼球。右侧则为林逸之的“淑雅”小区的售楼台。正中摆着两个巨大地玻璃展台，一个是房产模型，另一个则是化妆品产品的分类展示。
    “我从没看过这么大场面的销售现场。比我上次去广州的研讨会气派多啦。”封聆看着来往的人群。晕乎地有些找不到了方向。
    “我也没见过。…wＡp．1６k．c n是挺热闹的。”石瑾拉着封聆的小手笑说道。“我们还是先找到周涵再说吧。”
    这个销售现场就如同一个很好的冶炼厂。人群进入后都很自然的各自归队，男左女右。迷茫地站中间。
    “怎么样？不错吧！”周涵把封聆和石瑾拉到大厅二楼一处观景台说道。
    “能差的了吗？最近半个月到哪都是联合销售，看到我都有些神经衰落了。”石瑾望向窗外正在建造的楼房说道。“这样才能有气势有声势。既然要干就要干大干漂亮！”周涵乐呵呵地说着。
    “是啊！你风光了，这钱用了不少吧！”封聆看着这个一脸自信地男人笑着说道。
    “钱总是要用的嘛，不过我可以这么说，只有赚没有赔！”周涵一边爽朗地笑着。一边邀功似地像封聆抖动着粗眉毛。
    “那林逸之那呢？”石瑾假装随意地问了一句。
    “那你得问他了，嘿！他正好过来。逸之！我们在这！”周涵边喊边对林逸之挥挥手。林逸之则笑着走了过来。
    “周涵！今天真是要谢谢你了，这才刚刚第一天，我那地成交量就大的惊人啊！现在楼市这么萎靡，真是奇迹啊。”林逸之刚走到众人面前就笑着说道。“按这速度，是造都来不及啊！哈哈哈！”
    “怎么会那么多啊？按理说联合销售噱头再大也不会那么大地效果啊！”石瑾有些好奇地看向林逸之问道。
    “呵呵，这个还得谢周涵，我和他后来又一起商讨过。这漫天的广告就是其中一个结果，另一个就是我们这次搞的是绑定式销售。也就是说买了周涵的化妆品再买我的房子就能享受最低优惠，而如果单单买我的房子折扣就没有这么低了。”
    “所以说，想买房子的基本都肯多出些钱去买化妆品的。”周涵在一旁为封聆补充解释道。
    “呀。你这算盘子打得可真好啊！”封聆惊叹道。
    “那又能有多少呢？周涵你的化妆品不会只靠这些零售客吧。”石瑾可是个人精，切中要害地问道。
    “呵呵。还是石瑾你聪明。我看重的当然不是这些零售客。我看重的是订单！就在今天之前我公司的订单已经加了两成多了。我相信还会多的。”
    “果然！今天这场联合销售对你来说只是场SHOW，一场表演给代理商的SPECIALSHOW!”
    “你们说的好深奥啊！”封聆无奈地抱怨了下。低头欣赏起一楼一个个的脑袋起来。周涵则笑着走到封聆身边，默默地搂着她的肩。石瑾和林逸之则相视一眼，各自看起了各自的风景。
    “那里……”林逸之缓缓地走到石瑾身边，指着窗外的建筑工地上的一片空地说道：“那里，将会造一个花园，里面有几个色彩鲜艳的游乐设施供孩子们玩耍，花园的这一侧是一片小竹林，有小路在里面盘绕。另一侧是一个凉亭，凉亭对面是一池荷花塘。”
    “这些……”石瑾有些迷惑地看着林逸之。
    “这些都是你曾经想要的吧。你故作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说起，而我却没有听，现在才发现这是多么完美的设计啊。”林逸之望着窗外感叹道。
    石瑾苦笑一声，望着那片空地发起了呆，眼睛不觉有些湿润。
    销售会第一天就如同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保时捷一般，马力全开的来个了开门红。当天晚上就在暗香阁办起了庆功会。
    庆功会上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在酒融入血液的那一刹那，大家都忘记了各自的烦恼，只留下了眼前的快乐。
    “一切都要感谢周总。”林逸之站起身，拿起酒杯，开始了他的祝酒辞：“是周总帮我们度过了难关，在这我还要感谢那些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关心我，依然我在身边的人，感谢大家，干杯！”
    “哈哈哈哈……说的好！干杯！”正当大家举杯一饮而尽的时候，唐胜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携带的依然招牌式地哈哈大笑。
    “唐总你……你怎么来了。”林逸之在短暂的诧异后笑着说道，边说边引上前去，给了唐胜一个热情的拥抱。感觉像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了。
    “别忘了，我也是有股份在这个项目上的。”唐胜乐呵呵地说道：“这次赚的这么好，我能不来祝贺下吗？哈哈哈哈……”
    “应该的应该的！来来来，唐总你这边坐。”
    “不用了，还有事。我送完贺礼就走了。”
    “贺礼？”林逸之诧异地问道。
    “是啊，这是我那个中欧迷情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作为贺礼来送给你，虽说没有你们这次淑雅卖的那么好，但也是赚了些的。”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收的起这么重的厚礼？”林逸之越听越不知道唐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老弟，我没想到我们爷俩过招居然能打平。我很是惊讶。不错，你是个人才。哈哈哈……所以我想今后和你这样的人才继续合作下去。”
    “继续合作？”
    “你不敢了？”
    “哪有，求之不得！”
    说完林逸之与唐胜又是一阵互相吹捧。就是这样，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就这样？”封聆看着林逸之和唐胜一副称兄道弟地模样小声问道。“没有个胜负存亡真对不起我们这群观众啊。”
    “嗯，就这样。”石瑾心不在焉地回道。隔了半响对封聆说道：“封聆，我要去法国了。”
    “啊？法国！”封聆显然被石瑾的话所吓到了“嗯……我要再去学设计了。学校都联系好了。”
    “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
    “这么急？”封聆惊讶地看着石瑾，石瑾则回给她一个在也熟悉不过的让人安心的微笑。
    “来我们也来干杯！”石瑾边说边向封聆举起高脚杯为我们的友谊，友谊万岁！”
    “嗯！友谊万岁！”
    高脚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红酒在给自的酒杯里欢快的激荡。
    尾
    “老公！有人按门铃。快去开门。”封聆大喊一声，坐在电视机前的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新版的韩剧。
    周涵则围着问群从厨房一路小跑了出来。边跑边抱怨着说道：“你就不能开下！”
    “我忙！”封聆头也没回的说道。
    “啊呀！封聆你快看谁来了。”周涵站在门口说道、
    “还能有谁啊！你如果敢骗我小心你的脑袋。”封聆不耐烦地说道，慢悠悠地扶着滚圆的肚子站起身。
    “ 啊！！”蹒跚地走到门口，封聆突然惊叫道：“石瑾！”
    石瑾笑着放下满满的两只行李箱，张开双臂说道：“现在轮到我来投靠你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