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当武则天穿越成慈禧》作者:穆烟【完结+番外】   文案   一代女皇武则天,寿终正寝之后竟然传到了清朝末期,并成为了在正史中谩骂不断的慈禧太后。   当慈禧这个外壳里面的芯子变成武则天之后,清末那段屈辱的历史又会有怎样的变化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注:本文带着强烈的个人色彩,并且历史上会有偏差,如果有BUG请忽视,若是不能接受,请点右上角的叉叉。】   内容标签: 清穿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赫那拉·杏贞【慈禧(武则天)】 ┃ 配角:清末一众人等 ┃ 其它:   ☆、第一章 穿越清末   公元705年,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武则天逝世,享年82岁,至此,被奉为传奇的一代女皇陨落。   历史的长河在悄然间向前流逝着,唐宋元明清,其中经历了多少改朝换代,即便是当过皇帝的也并不是人人都知道,但是武则天这个名字却被所有人记住了,因为这是一个传奇,也成为了所有女性心目中的偶像。   南宋期间,程朱理学占据了时代的主流,女性地位一再下降,能够像武则天这样的女子真正变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清末,叶赫那拉家。   “杏儿,杏儿……”呼叫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丝丝紧张和焦急。   另一边的池塘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大石头上,皱着眉盯着池塘里的淤泥,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警惕,身体紧绷,显然也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那个声音,只是她却并没有想要站起迎上的打算。   “杏儿……”来人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身着厚实的夹袄,气喘吁吁地跑到小女孩面前,乌黑的眼珠旁萦绕着润湿,伸手就打算去抓小女孩的手,“杏儿,快跟我回去,不然夫人要着急了。”   就在女孩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时候,啪的一声却让她愣住了。   “别碰我。”小女孩从大石头上跳下来,因着身高的缘故抬着头看着对方,稚嫩的脸庞上竟是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见到这样的孩子,女孩显然愣住了,眼中的湿润更重,似是随时就会落泪:“杏儿,我以为,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奴婢,”边说着,她紧紧咬住了双唇,“是,我是叶赫那拉家的奴婢,可对小姐你一直都是一片真心,但是没想到,没想到你……”最后一句只说了半句,她咬着唇的动作就更加明显了,再加上眼眶中含着泪水,看起来真的很令人怜惜。   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子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小女孩抿着唇,小小的脸庞上泛起一丝冷笑,不过是这点小伎俩,在她面前还不够看,她倒是想要看看对方露出这副表情是打算给谁看的。   “杏儿,你又在欺负小桃了吗?”颇有威严的男声传了过来,随即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此时杏儿也已经大概了解了此时这具身体的身份,叶赫那拉·杏贞,满清正蓝旗其中一支,历史的发展她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想到在这里是被蛮夷统治的,而她自己还是蛮夷的一员。   叶赫那拉·杏贞,也就是武则天,在她寿终正寝之后,灵魂一直飘荡在空中,看着唐朝的兴旺衰败,看着之后朝代的交替,一度让她产生了与其看着这样的历史不如灵魂消散,清朝在一开始之时确实发展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其经济的发展甚至比不过明末时期,更遑论是唐朝鼎盛时期,而她,恰巧是那个时期的皇帝。   此时的清朝就更加不用说了,朝堂腐败,官员腐败,外还有洋鬼子虎视眈眈,这一切,都让武则天觉得热血沸腾,自从前世登基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心情了。   “老爷,是小桃的错,小桃以为小姐不介意小桃叫她杏儿的,现在看来确实是小桃逾矩了,请老爷恕罪。”说着,小桃就跪了下去,低声啜泣着,一句句,表面上像是在自责,话中的意思却更像是在指责杏贞不够宽容大量。   果然,听完小桃的话之后中年男人立刻开始指责杏贞:“杏儿,道歉。”   杏贞,也就是武则天抬头,几十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指责她,就算是跟她夫妻多年的李治也很少用这样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丫鬟。   “啪”的一声,武则天指挥着这具身体的小手就挥到了跪在地上的小桃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高的打不了,这个跪着的刚刚好。   说来,如果小桃是站着的,以武则天此时的身形根本无法打到对方脸上,可偏偏她是跪着的,这样的身高对于此时仅仅只有五六岁的武则天而言刚刚好,一般五六岁的小孩力气不是很大,偏偏小桃遇到了穿越而来的武则天,在面对一个在宫廷生活了许久最后走上皇帝宝座的人,她自然有办法用最少的力让对方感受到什么叫做痛。   这一巴掌也让小桃震惊了,她一直都以为眼前的杏贞还是原来的杏贞,自然不会料到原本在她眼里很好欺负的小姐竟然换了一个芯子,一时间她也只顾着捂住脸瞪大眼睛表示惊讶。   “杏儿,你那是什么话?”中年男人没来得及阻止,在感慨自己反应能力变慢的同时只好在事后补救,黑着脸看着打完了人还一脸“只打脸算是便宜了你”的女儿,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孩子很陌生。   “还有你,”武则天在刚才就整理好了脑海中所有关于这具身体的资料,自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可让她叫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为父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作为一家之主竟然让一个奴才牵着鼻子走,传出去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你,你……”叶赫那拉·惠征指着自家女儿,一口气喘不上来突然就捂着了胸口跪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小桃这时倒是反应过来了,连忙爬起来跑过去扶住惠征,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老爷的病复发了。”   幸好附近还是有人的,没过一会儿,就有七八个侍卫冲了过来,抬起跪在地上的惠征。   就在这些人打算把惠征抬走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是小桃,她指着站在一旁的杏贞:“等等,把小姐也带走,刚才就是小姐气的老爷发病的,一定要在老爷醒过来的时候就给老爷一个交代。”   事实证明,小桃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七个侍卫分出四个抬着惠征快步向前跑去,剩下三个走到杏贞面前低声说道:“杏贞小姐,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没有想象中的暴力,只是低声下气的询问,这样的情况让小桃气的咬紧了牙,只是她一咬牙就发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连忙伸手捂住了脸,眼中却抑制不住地带上了得意洋洋:哼,就让你现在得意一下,等待会儿老爷醒了一定会处罚你,到时候我一定要讨回这一巴掌的疼痛。   深陷在接下来或许会出现的对杏贞的惩罚,小桃完全忽略了为什么一个小孩子打脸竟然会那么痛,可是她也没有被别的小孩子打过脸,只当杏贞人小力气大。   而对于正在适应中的武则天而言,她的经历让她无法忽视别人的视线,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而来自她身后的那道赤.裸裸的带着恨意的目光就更加无法忽视了,想着,她回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小桃,不屑地笑了一下。   小桃只觉得浑身一冷,就像是被什么危险的动物盯上了,可是当她环顾四周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落在杏贞身上时她又露出了笑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就不信治不了她。   “小姐……”侍卫见杏贞还在发愣,提醒了一下,却也没有表现得太强势。   “走吧。”武则天双手背在身后,这是她在上一世的时候经常做的动作,每一次只要她出现了这个动作就会引起一大片人的颤抖,因为这代表这一位女皇上动真格的了,而此时,同样的动作落在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身上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诡异,就像是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明明想要表现的是成熟,可在外人看起来却会显得更加稚嫩。   叶赫那拉是一个大家族,可由于惠征的官位比较低,所以只是住在一个小院内,在侍卫的陪同下,武则天就到了所谓的主卧,单从这个院子的装饰来看就可以知道这一家的家庭环境并不是很好,而在主卧里叶赫那拉·惠征床边也站了一个白发老人。   刚刚进门,她就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拉住了,而且还直接拉到了床边:“杏儿,你回来了,快,看看你阿玛。”边说着,她还边抹泪,就好像躺在床上的惠征已经病入膏肓了似的。   被拉到床边的时候武则天还在想如果这个时候惠征刚好睁眼看到他会不会直接被气死,这样的话她就不用纠结以后要不要叫父亲的事了,只可惜事实并没有让她如愿。   武则天,不管是历史上传承下来的还是现实都不算是什么好人,在灵魂长期飘荡的过程中,她也看到了许许多多人对她的评价,可以说除了亲手掐死女儿那一点她不承认之外别的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对于杀了很多人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后悔过,皇权在她心里才是最重的。   “夫人,老爷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只需多加调养便可,我开一副宁神的药,叫人跟我去取,不过夫人需要切记,等老爷醒来之后不要再刺激老爷了。”老人摸着胡子,背上了一旁的药箱。   “我知道了,谢谢大夫,”女人抹了抹泪,小心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人手心里,然后看向另一旁的中年男人,“田管家,你随着大夫去拿药,快去快回。”   “是,夫人。”   管家和大夫刚出门,从门外就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床前,脸上满是泪水,与其说是泪水,更像是刚刚泼上去的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老夫人摔   “我的儿啊,是谁把你气成这个样子,额娘一定帮你报仇……”老妇人扑到惠征身上,大声哭嚎着。   “额娘,大夫说老爷没事,只要稍加调养就好。”富察氏,也就是叶赫那拉·杏贞的娘连忙伸手打算扶起扑在惠征身上的老妇人,只是却被对方一掌挥开了。   “你这个恶媳,要是惠征有什么事你就给他陪葬吧。”老妇人恶狠狠地瞪着富察氏,两人就像是多年的仇人。   “老夫人,”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一直站在门背后的小桃,她猛地跪在老妇人面前,抱着老妇人的腿,眼泪哗啦啦地落下,“老夫人,你要救奴婢啊,要是老夫人不开口的话奴婢,奴婢……呜呜~~~”   老妇人皱了皱眉,忍着想要推开小桃的冲动,抬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富察氏,脸上突然就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伸手扶起小桃,和蔼地问道:“小桃,你是杏儿手上的奴婢,有什么事不应该去找杏儿吗,再不济还有夫人,怎么就来找我了?”   只这么一句话,小儿化的武则天就挑眉了,虽然手段低劣,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手段,老人的意思很明确,示意小桃既然已经越级告状了,不妨再拉一个下水,而她对富察氏的态度刚才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小桃既然会在一开始设计杏贞,自然是有一些小聪明的,虽然愣了一愣,可她还是大致领悟了老夫人的意思,哭泣声更为悲戚:“老夫人,小桃不敢啊,小桃只是一个奴婢,这件事如果不找到老夫人亲自说,小桃恐怕会被赶出去,老夫人,求求你救救奴婢,求求你了……”伴随着说话的声音,还有头磕在地上的声音。   老夫人不愧是老人精,虽然表面上一直想要扶起小桃,手上却不着力,直到近一盏茶的时间才用了些力拉起小桃:“小桃啊,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有我在,这个屋子里没人敢对你怎么样,快起来。”   跪了那么长时间,小桃的腿都酸了,再加上一直在磕头,导致她站起来的时候差一点就摔在老夫人身上。   虽然小桃最终站稳了,老夫人还是不着痕迹地推了推小桃,眉眼之间的嫌恶之色一闪而过,只一瞬,她就恢复了和蔼的样子,抬起小桃的头:“呦,头磕青了,叫你别磕了你还磕,现在倒好,小红,快去我房间里拿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是,老夫人。”一直站在老夫人身后的红衣女子迈着小步走出了房间。   “老夫人,小桃没事,谢谢老夫人关心。”小桃的脸红彤彤的,她第一次感觉到被所有人关注是那么的好,至于膝盖的酸涩和额头上的淤青早已被她抛到脑后了。   听到关心二字,老夫人眼中露出了讽刺的眼神,不过是区区一个丫鬟,哪里值得她纡尊降贵亲自关心,要不是这个丫头还有点用,她早就走了,别当她看不出来,小丫头还敢觊觎老爷,简直是笑话。   “小桃,现在没事了,有我替你做主,把事情都告诉我吧。”   “嗯,”小桃低声应下,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了,也忘了要隐藏自己,喜气洋洋地指着一直站在富察氏身边冷眼旁观的杏贞,“是小姐,老爷是被小姐气病的。”   小桃话音刚落,老夫人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富察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连一个小丫鬟都这么说了,竟然让亲身女儿气自己的父亲,你是想要气死惠征好改嫁吗?”   富察氏怎么也没有想要这场火竟然烧到了她的身上,连忙摇头:“额娘,我怎么会这么做,老爷在外辛苦,儿媳自是做好儿媳应该做的,也希望老爷可以好好的,怎么会气老爷呢?”她抹着泪,富察氏一直都是一个软弱的女子,也恪守自己作为媳妇应该做的事,只是没想到婆婆却总是三天两头针对她,而作为儿子的惠征也一直都是站在他娘的那一头,这让她那么多年了都有苦说不出,只好天天以泪洗面。   “你听听,你听听,这叫什么话?”老夫人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惩治惩治这个儿媳了,竟然还敢顶嘴,“不是你气的难道还是我气的吗?小桃也说了,是杏儿气的惠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教杏儿说出气到惠征的话?”   “不是,额娘,我不是……”   “还顶嘴?”老夫人一巴掌拍了过去,眼看就要打中富察氏了。   直到此刻还没有很好转换身份的武则天原本不打算搅入这场纷争,对富察氏软弱的性子也没什么好感,她前世的前半生都活在软弱中,可那是她装出来的,真软弱的那批人是绝对不可能会在宫中生存下去的,而死在她的手上的软弱女人更是不计其数,只是在富察氏被老夫人无缘由指责的情况下还不忘把站在她身旁的杏贞拉到身后的时候,武则天就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冷眼看着事情发展。   富察氏被武则天拉开,老夫人一下打空,年老的身体因为平衡力不够就这样摔了下去,只是她也没忘记拉过离她最近的小桃当垫背。   两人一起摔在地上,作为垫子的小桃自然更痛,至于老夫人,或许是下面有人缓冲了一下,身体倒是没什么损伤,只一时间爬不起来。   武则天看着屋内的丫鬟婆子一个个捂嘴偷笑的样子就知道老夫人的人缘一定不好,一时间也没人去扶倒在地上的老夫人,只除了一个人……   富察氏甩开女儿的手迅速冲了上去,抓着老夫人的手臂:“额娘,没事吧?”   老夫人见来扶她的竟然是一向看不顺眼的儿媳,而那些丫鬟婆子却都愣着,也不矫情,顺着富察氏的力道就站了起来,只是刚刚站稳,她就甩开了富察氏的手,把她推倒在地上:“谁让你假好心了,刚才要不是你躲开,我会摔着吗?”   “额娘,儿媳……儿媳……”富察氏看了看一脸怒气的老夫人,又看了看自家女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抹泪。   “哭哭哭,就知道哭,惠征娶了你这样的媳妇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你自己算算,自从你进门之后我们家哪一天安宁过了?”老夫人中气十足地怒吼着,完全不像是刚刚才摔过的人。   这一次,武则天选择了忽视摔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的富察氏,总有那么一种人自己不争气,怪不得会被欺负,至于小桃,她斜眼看着还没有爬起来的小桃,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容,妄想得到自己不应该得到的总需要获得一些惩罚。   “小桃,你为什么跟阿玛说老夫人是个老不死的,害的阿玛气病了?”这个时代原来不是叫父亲的,而什么阿玛,在武则天心里完全没有什么意思,更像是一个名字,所以叫出来完全没有压力。   果然,武则天的话一出,老夫人的注意力就从泣不成声的富察氏身上转移到了小桃身上。   “我没有,老夫人,我没有说过这番话……”小桃连连摇头,脸带恐惧,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不怎么聪明的小姐会捏造这么一句话,突然,她看到了杏贞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连忙指着杏贞,“老夫人,一定是小姐,小姐把老爷气病了却不愿意承认,所以才会冤枉小桃,老夫人那么和蔼,奴婢怎么会在老爷面前说您的坏话,老夫人,老夫人……”她跪在地上,一步步朝着老夫人挪过去,张开双手就打算抱住老夫人的大腿。   “滚开,我嫌你脏,”老夫人一把推开小桃,“杏儿才只有五岁,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你在背后嚼舌根,来人,把小桃扔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再扔出去。”   老夫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武则天并不意外,作为一个老人,最讨厌别人说她老不死的了,前世的她偶尔也会听到这样的话,而那些说话的人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现在小桃只是被打二十大板,最多去半条命,算是便宜她了。   武则天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挺有趣的,没有人知道她原来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有人对她警惕,敢设计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杏贞就杏贞吧,不过是一个名字,她的目标是皇位,到时候叫什么都由她自己说了算,说来,她倒是比较满意武则天这个谥号,可最满意的,自然还是武瞾,那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推翻一个朝代,让女皇重临,这一切都让武瞾觉得充满挑战性。   小桃最终还是被拖出去了,就连等到惠征醒来的机会都没有,至于老夫人,既然她已经惩罚过小桃了,自然不好用同样的理由责骂富察氏。   小红回来的时候,小桃已经没人了,她也没有多问,默默站在老夫人身后,只这一个举动,她就让杏贞多看了几眼,是个好苗子,只要稍加调.教就可以发挥大用处,只可惜她是老夫人的人。   等了一刻钟,躺在床上的惠征还没醒,老夫人也不耐烦了,从凳子上就站了起来,用命令的语气对富察氏说道:“你看着惠征,要是惠征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找你算账。”   “我知道了,额娘。”富察氏低眉顺眼地回答,她的样子更像是一只可怜的应声虫,只知道答应不知道反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软弱母亲   等到惠征醒来的时候,他身边陪着的就只有富察氏和杏贞,丫鬟婆子都被富察氏很客气地请了出去,理由自然是心软了,或许是富察氏一贯如此的态度,因此就算家里的老爷还病着,那些丫鬟婆子也一点不犹豫地下去了。   “杏儿,你也去休息吧,额娘一个人看着你阿玛就好。”富察氏紧紧抓着杏贞的手,眼眶泛红。   “不用了,”杏贞摇头,当然不是她好心,只是她需要让躺在床上的那位第一眼见到自己,不然闹大了对她会极其不利,“我陪着你。”   “杏儿……”在富察氏心里,仅仅只有五岁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关心她,心里顿时涌上满满的感动,眼眶更红了,“都是额娘不好,要不是额娘太软弱了,杏儿也不会被欺负,可是额娘……额娘……”说到最后,富察氏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已经不需要明说了,以杏贞的阅历自然可以看懂富察氏的话语和举动中包含的含义,不外乎是一个虽然心疼女儿明知道自己软弱却仍然强势不起来的母亲,在她看来这样的母亲实在是有些失败。   经历过皇位的争夺,经历过亲生儿子因为私欲不止一次想要对她下手,杏贞心里早已没有亲情的观念,只有权力,只有握在自己手上的东西才是真正值得追求的,只有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才能保她周全,这一世,她一定会牢牢抓住那个位置。   “我去拿点水。”杏贞不着痕迹地挪开富察氏的手,擦了擦手背上的泪水,一转过头眉头就紧紧皱拢了。   身后的富察氏抬起手擦着脸上的泪水,露出欣慰的笑容。   在距离门口越来越近的时候,杏贞就听到了越来越重的声音,抱怨声。   “你都没看到夫人刚才那副样子,”小丫头的声音轻声说着,突然又压低了一个调,显然是在模仿什么人,“都下去吧,辛苦了,我一个人照顾老爷就够了,”一句话之后,她声音恢复原样,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嫌弃,“还说为我们着想,摆明了是不希望我们伺候老爷,夺去她的地位,真讨厌~~”   “哎呀,”另一个小丫头娇笑着开口,“你不就是希望老爷对你另眼相看吗,好爬上老爷的床,对不对?”   “对什么对啊,”第一个声音再次发出,语气中是羞涩和局促,“你自己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声音刚落,第二个丫头立刻接上:“也是,老爷还那么年轻,身边就只有一妻一妾,要是能够成为妾室,再给老爷生一个儿子,我下半辈子生活就无忧了。”荡漾的语气,不需要见到人就可以想象出她们是什么表情了。   杏贞站在门内,手已经按在门上了,嘴角露出一丝讽笑,果然,不要脸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富察氏让她们下去本意应该是让她们不要那么劳累,只是这些女人竟然不领情,好人?她活了那么久都没想过要做一个好人。   吱呀声响起,站在门外窃窃私语的两个丫头都被吓了一跳,不过回头看到来人是杏贞不知怎么的心竟然提了起来,按理说她们应该松一口气的,毕竟她们的骂人的悄悄话没有被当事人听到,可眼前的小姐却让她们由心底产生了一丝惧怕。   “小,小姐……我们知错了,求小姐不要惩罚我们,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听话的,绝对不会再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两人腿一软,一齐跪了下去,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全都说了出来。   杏贞背着双手,稚嫩的小脸上只有严峻,无冤无仇的人看到她的表情只会觉得这个孩子很可爱,可若是心虚的人就会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冷,直刺心脏。   红衣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满满靠近,年仅十五岁的她即便平时再镇定也对此时表达了一丝惊诧,只是这般惊诧转瞬即逝,走到杏贞面前盈盈一拜:“小姐,老夫人叫奴婢来这边看着,等老爷清醒过来时好第一时间通知老夫人。”已然长成的身体带着青涩,却别有一番风味,若是被她所拜之人是男子恐怕还会被迷住,只可惜她面对的是三个女人,而且还有一个只有五岁。   “你不问我她们跪着做什么?”杏贞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丫头问道,眼睛微微敛起,观察着小红的反应,若是可造之材,她自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面对杏贞的疑问,小红只是一笑:“不管是奴婢还是她们,都只是奴才,小姐要惩罚两个奴才小红又有什么资格询问,若是小姐愿意,奴婢也可带着她二人去领罚。”   心思极深,定位清晰,这是杏贞对于小红的定义,这种人一旦用好可成大器,若用不好也会成为对自己造成致命一击的对手。   “起吧。”杏贞对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说道。   两人一愣,随即意识到今天或许逃过了一劫,连忙磕头:“多谢小姐,谢谢小姐的大恩大德,以后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奴婢可以做到的一定照办。”跪在左边的那个丫头表着决心,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今天逃过的不仅仅是一顿打,而且还是生死大关。   右边那丫头,也就是第一个开口表示富察氏故作好心的一听她身边的人这么说了,不由皱了皱眉,就算她们是丫鬟,也不可能会替主人做任何事的,不禁看来她好几眼,想知道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而当她察觉到杏贞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时,心里也产生了一丝埋怨,埋怨身旁之人的自作主张,不过还是低下了头,怯生生地说道:“我,我也是。”   从古至今,不管是哪个朝代,对于牛鬼蛇神只说都很相信,誓言这东西虽然没什么约束力可只要是有一定认知的就会对此产生忌惮之心。   杏贞冷冷一笑,就像是没有听到二人的宣誓,冷声道:“去端一盆热水来。”   “是,小姐。”可以远离突然就变得恐怖的小姐,两人都十分愿意。   至此,小红再也没有说过话,从头至尾,她也只说了两句,一句是表明她来此的目的,另一句则是因为杏贞的询问才不得不开口,等杏贞转身回房的时候,她只是默默跟在杏贞身后进了屋,在见到富察氏之时行了礼:“夫人,老夫人让奴婢来同您一起照顾老爷,切莫让夫人过于劳累。”   只这一句话,就让富察氏所有的怨气全部消散,抓着小红的手连说了三句好,这才哽咽道:“我就知道额娘是好心的,既然小红你过来了,老爷也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若说麻烦,夫人岂不是折煞奴婢了,”小红轻声说道,与此同时还不忘安抚富察氏,“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会儿又是老爷出了事,自是着急了些,夫人切莫与老夫人置气。”   “我明白,我知道,”富察氏连连点头,“自从嫁给了老爷,我就早有了心理准备,额娘只是脾气比较急,人还是不错的,我自然不会与老夫人生气。”   这时,两个丫头端着热水进来了,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是乖巧,把水放在架子上之后其中一个还拿过毛巾浸入了还冒着袅袅热气的水中,搅干之后才递给了小红。   小红接过毛巾,上下左右又重新叠了叠,这才递给富察氏:“夫人,老爷若是知道夫人为他如此担忧定也是会很开心,但夫人若是为了老爷哭坏了眼睛想必老爷也会心疼的。”   “我不哭了,老爷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一定会等着老爷清醒。”富察氏擦了擦眼泪,等到毛巾从脸上揭下之时精神也好了许多,起身便打算自己动手去洗毛巾,只是中途被小红接过了。   “夫人就看着老爷吧,这些琐事由奴婢做就好。”边这么说着,她已经迅速洗好了毛巾。   这一主一朴的举动甚是和谐,只是杏贞却一直都在冷眼旁观,这个小红从进门之后每一句话都有着深深的含义,“切莫让夫人过于劳累”这句话含义极深啊,杏贞肯定那个老太婆是绝对不会有那么好心的,那么唯一的可能自然是小红自己加进去的,而事实上这句话她也没有明确表示是谁说的,只是不管是谁听到再联系前句就很容易让人误解是老夫人嘱咐的。   之后小红劝富察氏切莫与老夫人置气摆明了是给富察氏一个面子,对于老夫人而言,她才不会在乎富察氏会不会生气。   还有就是递毛巾和之后的话,再次折叠毛巾应当是为了散发毛巾的热气,刚刚从滚烫的水中捞起来的毛巾自然也是滚烫的,若是小心擦拭还好,若是覆在脸上便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手的触感和脸颊的触感也是不同的,而结果富察氏也是直接接过毛巾就覆在了脸上。   再有就是关于富察氏红了的眼眶,小红这么一说之后,不管富察氏是因为什么而哭泣也只会变成她是为了躺在床上的惠征而哭的。   一步步,每一步都像是经过千百次计算,杏贞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真是有趣的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惠征清醒   叶赫那拉·惠征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女儿,把他气病的女儿,当即便抓紧了被单:“杏儿,你……你……你……”   “老爷,你醒了,太好了,”富察氏抹着眼泪扶起惠征,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只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嘤嘤的哭泣声,“老爷……老爷……”   惠征本就是被杏贞的不孝举动气到的,睁开眼的瞬间也是打算惩罚这个女儿,只是当耳边回响着令人恼怒的低泣声之时,他的愤怒也立刻转移了:“哭什么哭,当我死了不成?”   只这一句话,富察氏的低泣就变成了无声掉泪,眼泪像是不值钱一般滴在手背和衣服上。   富察氏早已习惯了软弱,也习惯了在心里憋屈之时落泪,若是一次两次,看在男人眼里或许会觉得这个女人很柔弱,让人有一种保护欲,可时间多了,眼泪便真的不值钱了。   杏贞前世最厌烦的就是女人哭泣,一个人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更遑论与别人争斗。   “老爷,老夫人很担心您,现在您醒了小红这就去通报可好?”小红像是没有看到惠征的愤怒,也没有看到富察氏默默落泪的举动,在这会儿说出这番话却也有转移话题的意思在里头。   果然,听到小红的话惠征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往后一靠,大概是习惯了早就有人安排好,当他靠下去落空的时候顿时怒火更深:“没看我要做起来吗?还不给我垫个枕头?”   “是,是。”富察氏手忙脚乱地扶着惠征,幸而这些事她早已做惯,同样的事在此时做出来也算是熟练。   惠征坐安稳了,这才看向小红,不同于刚才的暴躁,此时的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小红,你去通知老夫人吧,顺便告诉老夫人我没事,让她无须担心。”   “是,老爷,请老爷保重身体。”说完,小红再行了一个礼就转身离去了。   小红走出房门的同时,惠征也看向了杏贞,瞬间变脸:“你给我过来。”   这算是命令?杏贞挑眉,双手背在身后,脚步却一动不动,敢命令她的人早已全部死光了,现在她还没有实力动惠征,可这不代表她会对这具身体的父亲言听计从。   这是属于皇帝的傲气,即便此时杏贞已然不在皇位上,大唐也早已毁灭,可让她对一个蛮夷卑躬屈膝简直是笑话。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惠征质问道,同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随手抓起一旁的枕头就朝着杏贞所在的方向扔去,同时怒吼着,“混账,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他一把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挥手就打算往杏贞脸上打去。   “老爷……老爷……求求你饶过杏儿,她还小,若是做了什么惹老爷生气的由妾身代为领罚可好?”富察氏一把抱住惠征,或许是为母则强,为了杏贞,一向软弱的她竟然能够鼓起勇气阻拦惠征。   这间屋内就只有富察氏,惠征,杏贞三人,除三人之外门口还站着一排的丫鬟婆子,为了自保,他们全都选择了避其锋芒。   叶赫那拉·惠征虽然是叶赫那拉氏的人,但是当初勇猛无敌的叶赫那拉氏发展到现在也不过勉强自保罢了,惠征还算是所有族人中过得好的,至少他有一个八品官位,至于门外的那些人,走出这个大门他们还有别的活可以找,但若是因为想要打抱不平徒然把自己栽进去可就糟了。   “你给我滚开。”惠征想要推开富察氏,奈何此时的富察氏像是铁了心一般用出了全身的力气,任是惠征也无法挣脱。   看着两人的举动,杏贞抬起了头,第一次叫出了对惠征的称呼:“阿玛,老夫人已经惩罚了把你气病的小桃,并且把她赶出了家门,我想这样一来你的气也该消了吧。”她自是很清楚阿玛的含义,可让她叫出这个称呼也是有代价的,就看对方能不能承受得起了。   “你胡说,明明是你,要不是你……”对于杏贞的说辞,惠征是越想越气,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富察氏竟然可以生出这样一个女儿,这让他觉得富察氏一直以来对他的恭敬也是装的,直接就推开了富察氏。   “啊……”富察氏轻呼一声,眼泪就要掉下来,只是欲出声之际突然想起了什么,只好咬着帕子无声地哭泣着。   杏贞冷眼看着富察氏,只觉得好笑,对于这个时代也有了极大的不满。   “阿玛,小桃居心叵测,对老夫人不敬,也害得你病倒,这样的女人如何能留下,您说呢?”她说完便一直看着惠征,嘴角含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就像是锐利的刀刃抵在对方的脖子上。   “我……”惠征只觉得身上开始冒冷汗,整个身体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第一次开始正视眼前这个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的女儿,这样的威压就算是在皇上身上他也没有感受到过,“你到底是什么人?”   鬼神之说自古以来就在民众心里扎根,即便是清兵入关时才随着一起进入这个大环境的少数民族的人们也渐渐接触到了鬼神的传说,借尸还魂这个词已经深深刻在了惠征身上。   “我是什么人?”杏贞心中一惊,回想从刚才到现在自己的举动,同时与记忆渐渐融合,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确实做得有些过头了,这里不是大唐,她也不是掌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皇帝,在没到那个位置之前绝对不能大意,想到这里,她突然偏了偏头,故作茫然,“阿玛,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杏贞啊。”   对于别人而言,隐忍或许比较难以办到,可对于杏贞,前世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她有一个极其良好的心态,不就是暂时隐忍吗,前世她可以,今世她同样可以,但是终有一天她将会把所有的一切全都讨回来。   被这么一打岔,惠征也忘了刚才自己想要质问杏贞的事,在他内心深处唯一的希冀就是不要再看到刚才的杏贞,那样的恐怖,那样的威压,当把那段记忆存入脑海的时候,他已经升不起斥责的心了。   “你走吧,离我远点。”惠征突然对杏贞说道,不愿意看到,不愿意重新经历刚才的恐怖,如果有可能,他第一次希望这个女儿可以消失不见,永远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富察氏完全无法察觉到两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一听惠征的话当即就止住了泪水,连忙道谢:“谢谢老爷,杏儿,快跟阿玛告别就自己去玩吧。”   杏贞撇过头几乎不想与富察氏说话了,她实在不明白这样的性格富察氏是如何在这个家庭里生存下去的,也怪不得老夫人也看不惯富察氏,愚蠢加不分场合随意说话,便是她,若不是方才富察氏为了她所做之事也会不喜欢这个女人。   “那我就先走了。”杏贞也不推脱,离远点便离远点,她也不愿意对着这两张脸。   杏贞刚刚跨出房门,门口那一群人便立刻站定了,屋内离屋外就那么点路,刚才的争吵声自然会落入这些人耳里。   “刚才的事如果让我知道有除了你们之外的人得知,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杏贞平缓的声音在每个人耳中响起,似是没有一点威慑力,可只有当事人才只有有多么恐怖。   “是,小姐,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一行人一齐下跪,有几个是真心发誓,也有几个是插科打诨,杏贞扫过几人,把每一人的表情都记在心里,她说到的话一定是算话的,就看会是谁第一个落在她手里。   室外阳光明媚,四月份的天还算寒冷,这是杏贞来到此处的第一天,还没有完全融合记忆的她已经在思考如何才能尽快地把握这个时代的变化和发展,一千多年了,一直都只是以灵魂状态在这个世界游荡的她看到了许许多多旁人所不知之事,秘闻、苟且、狼狈为奸,皇室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暗,无论换了几次朝代,抬头看着悬在空中的太阳,突然想到了陪伴她最长时间的那个男人:李治,若是你与我一般以灵魂状态生存不知是否会恨我,遇到我算是你的不幸,只希望你再生时不会傻乎乎的。   拐角处,一抹红色悄然离去。   “老夫人,老爷已然清醒了。”小红恭敬地替老夫人敲着背,一轻一重,下手的频率相隔无几。   “嗯,”老夫人闭着眼,点了点头,“怎么样?”   虽是没头没尾的问话,小红还是流利地回答着:“老爷刚醒过来就与夫人吵起来了,夫人还是哭。”   “嗤,那样的女人,只能当做摆设,”即便是闭着眼睛,老夫人还是表达了她的不屑,“那杏儿呢,她又有什么举动?”她总觉得这个孙女有哪里不一样了。   小红手稍许停顿了一下,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形,鬼使神差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小姐也跟老爷吵了一架,不过最后老爷主动开口让小姐离开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小红,以后她们那里不需要在意了,你平时的时候多注意那个不安分的女人。”   “是,老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收藏的人好少,球收藏QAQ   ☆、第五章 心狠手辣   转眼间,距离武则天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内,她把所有能够看的历史资料都看了一遍,唐宋元明清,每一个朝代都有每一个朝代的,单纯从史书上来看,清朝看起来很不错,而在康熙雍正乾隆时期更甚,只是武则天却很清楚,历史不过是成功者所控制的,经历过一代代变化的她更能够将这些朝代进行比较。   历史沿着它该有的轨迹运行着,这天晚上,武则天决定从第二天开始要真正了解这个朝代,并且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军队,必将覆灭清朝。   睡意沉沉,夜色笼罩之下,只有五岁的小女孩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似是梦到了什么恐怖之事。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从喧闹声渐渐落幕到零零碎碎的声音响起,时间似乎过得极快,也是,对于在沉睡中的那些人而言,夜晚总是过得最快的。   “啊……”房间内突然穿出尖叫声。   “小姐,”一听到尖叫声,门口立刻有人冲了进来,大声叫嚷着跑向床边,“小姐,你没事吧?”   床上的小女孩穿着白色的亵衣,头发披散着,脸上是仍然没有消去的惊恐,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   “小姐……”丫头们紧张地叫着,虽然心里惧怕,可若是她们不开口被处罚的将会是她们。   “滚……”冷淡的声线从五岁的小女孩口中发出,眼睛扫过站在床边的几个丫鬟,就像是极其凶猛的动物,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床边的几个丫鬟身体不约而同颤抖了起来,瞬间便转过了身往门外跑去,索性她们也没有忘记做丫鬟需要注意的,在即将跑到门口的时候大叫了一声:“奴婢们告辞。”   刚刚跑出门外,房门便被关上了,也不只是被风吹的还是她们自己不小心关上的,只是在关上的同时,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松了一口气,齐声道:“小姐好恐怖。”   门外几人松了一口气,门内的小女孩却仍然处于怔愣状态,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这具躯体的一生,还有这个国家的将来。   “叶赫那拉·杏贞,你就是慈禧吗?哼,咸丰,同治,鸦片战争,中法战争,甲午战争,辱我大唐者,必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有我在,无论是谁都绝不会让你们欺我大唐。”在武则天心里,即使历史再怎么变化大唐就是大唐,她也必须承担着一个做皇帝的职责,在她的梦中,她看到了许多,洋人的侵略,朝代的没落,还有那些不平等条约,一切的一切,都跟她此刻的这个身体有极大的关系。   在最后惊醒的那一刻,武则天看到的是轰天的大炮,洋枪,洋炮,每一样的威力都比自己先前看到的截然不同,她眸光一闪,眼中带着浓浓的趣味盎然。   不知又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了。   “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或许是刚才的愤怒太深入人心了,此刻丫鬟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她在害怕,与此同时,她也不敢做任何多余的事惹怒里面的人。   “进来,”杏贞淡淡地开口,看着打开门手脚局促的几个丫鬟,心里略微不满,若是在前世,这样的丫鬟早就被她弃了,只可惜此生的她还没有这般权利,掀开被子下床,习以为常地张开双手,“伺候我洗漱。”   “是,小姐。”几个丫鬟听此话更为紧张了,只是面对眼前之人,她们不敢生出一丝一毫的退缩之意。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绝对是一点没错的,在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眼里,任何人都与蝼蚁一般,只要有什么不开心的最先受罚的自然是身边之人。   穿好衣服,洗漱好,几人不约而同落在杏贞身后,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杏贞回头看了眼几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是几个丫头罢了,她不屑与她们浪费时间。   走到老夫人的房前,小红早已等在那里了,见到杏贞的时候她脸上带了真诚的笑容:“小姐,老夫人在佛堂,请与我来。”   杏贞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佛堂与卧房不过几步之差,等到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刺鼻的味道,这是点在佛龛前的香,老夫人就跪在佛龛前,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貌似异常虔诚的模样。   “老夫人,小姐来了。”   “嗯,”老夫人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不停顿,也没有再理会两人,直到过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下了口中的念念有词,回过头看着杏贞,“杏儿,听说这些天你都在你一直从你阿玛的书房拿书看?”   “是。”寄人篱下总是不好受的,杏贞一直记得她原本的身份,只是此时环境不同,也不能一直做的太过。   老夫人倒是来了兴趣,继续问道:“听说你拿的都是历史类的小说,可有何收获?”   这样的问话?杏贞心里盘算着老夫人的想法,这个问题的答案只看老夫人心里的想法,看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她淡然一笑:“看不懂,杏贞听说历史书很有趣才去拿的,只可惜阿玛那边的书都是汉字。”即便清朝的历史发展到现在仍然无法做到满汉一家亲,作为一个满人,必须学的自然是满语和满文,至于汉字,目前的她还没有学过,幸而她那个便宜阿玛书架上的书都分门别类放好了,否则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拿的都是史书。   果然老夫人眉毛一挑,上下打量着站在她面前不卑不亢的杏贞,随即恍然一笑,暗怪自己想太多了:“是了,杏儿你还没有学过汉字,这样吧,过些个日子奶奶做主给你找个汉人老师可好?”   都自称为奶奶了,果然是很开心,杏贞脸色淡淡,这个朝代有满汉之分,只她心里只有大唐,千年来历史发展,语言文字也有了许多变化,重新学习一下也并非是坏事,当家她便点了头:“全凭老夫人做主。”   在这个家里除了惠征和富察氏之外对于这个老人的称呼都是老夫人,在老夫人自己看来,这算是尊称,活在这个家庭,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亲近,因此,在听到杏贞对她以老夫人相称时心情也颇为不错,只她不知杏贞叫她老夫人的原因只因无法叫出奶奶二字。   就这样,杏贞有了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老师。   之乎者也,儒学思想早已深深烙印在这些读书人心里,虽说是老师,他对于杏贞还是非常恭敬的,每天上课的第一件事也是朗诵古文,朗诵诗词,无论是讲课还是行为都是一个老学究。   而这些所谓的古文在灵魂飘荡了一千多年的杏贞耳里就不止是无趣了。   这一天,杏贞终于对这个老师三句话不离对女性的鄙夷中爆发了:“夫子,我想问一下你对唐时女皇有何看法?”   “哼,”夫子冷哼一声,“孔老夫子所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武则天身为女子竟然不自量力登上皇帝之位简直是笑话,不仅如此,她更是心狠手辣,对朝廷官员和后宫之中的女人下毒手,这简直是不守妇道。”   “哦?”杏贞眼睛眯起,被掩盖起来的眼睛里已经带了一丝狠毒,“那么照夫子所言女人应该恪守妇道,在家相夫教子,然后等着丈夫一个个把女人娶回家才好?”   夫子自然没有注意到杏贞的不悦,摸着胡子点头:“理应如此,作为一个女人自然应当遵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规矩,自古以来,女人就该以夫为天,若是作为一个女人没能做到这一点那简直是枉为女子。”   “我说你才是笑话,”杏贞心里冒火,“来人……”   “是,小姐,有什么吩咐。”   “把他拖出去,”杏贞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此时的她已然没有了皇帝之势,自然也不能行使夺人性命之事,只好改口,“重打五十大板,然后扔到后门的小巷子里去。”   “可是小姐,这……”回话的侍卫看着留着山羊胡子的夫子,那个模样如果重打五十大板岂止是会去半条命,一旦运气不好恐怕会连性命都不保。   杏贞眼睛再次眯起,侍卫一看,连忙低头回道:“小姐,属下这就去办。”说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左边一人,两人一起,很快就抓住了夫子。   “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私刑,我有秀才之位,就算是在公堂之上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要去告你们,叶赫那拉·惠征不过是八品官,我一定要告你们。”虽然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夫子吓了一跳,可他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等等……”杏贞再一次出声,看到夫子眼中闪过的得意洋洋,嘴角微弯继续说道,“我不要你们重打他五十大板了,给我把他平安地请出府,让所有人都看着。”   “是,小姐。”两人中其中一人亲自把夫子送出了府,剩下一人留了下来,他有一种感觉,对于这件事小姐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果然,在夫子和侍卫的身影渐行渐远之时,杏贞再次开口了,对着剩下的那个人:“你,给我去阉了他,做的干净些,不要让人抓到把柄,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做的好的话回来重重有赏。”   “是,小姐。”侍卫拱手道,同样也感慨着什么,这一刻,他明白了一点,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杏贞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战争爆发   教书的夫子被轰出了门外,这对于读书人而言显然是极大的屈辱,而读书人也同样是记仇的。   “我是通过科举考出来的秀才,就算是去见官我也不需要跪拜,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虽然狼狈,这位夫子却仍然有着极强的自尊心,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年,为的就是某一天能够考中科举光宗耀祖,一榜科举,进士、举人、秀才逐级分次,按理说区区一个秀才本没有值得炫耀的资本,只是在广大的读书人眼里能够考中秀才却也是一个很光荣的事。   “我管你是不是秀才,”面对就要冲上来的夫子,把他拖出来的侍卫一把推开对方,“既然敢惹怒我家小姐就要做好滚蛋的准备,不打你已经算是小姐的恩赐了,你若是再不依不挠,休怪我不客气。”说完他便拔出了腰上的刀正对着对方。   “我一定会告你们的。”夫子怒吼出这么一句,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旁观的众人也笑了,甚至还有人讽刺道:“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不自量力,满人的霸道自清朝建立起来便是如此,他怎么敢这么说话?”虽是讽刺,声音却极小,只有身旁几人听到。   而他身旁之人听了之后也点了点头,低声道:“确实如此,我看他是没好日子过了,叶赫那拉这个姓氏好歹也是满人中的大姓,没准这个家里以后还会出现一个妃子什么的,那可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也对。”   几人议论着,却仅仅只是议论,经过了几百年满人的统治,他们对于此类事早已麻木了,不管当的官再大,只要碰到满人就是死路一条,特别是八旗子弟。   看得多了自然也不会在意,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积累,随着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到了这个时代已经不会有人再说什么反清复明了,也不会有人对于剃发留辫有异议,只因他们早已习惯。   寂静的弄堂内,布鞋踩在地上发出极轻的响声,一个人影渐近,摇摇晃晃的似是喝了许多。   “女人都是祸水,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贱.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哭着跪在我脚下求饶,满人又如何,就算是满人……呃……混蛋……”不知是否是喝太多酒了,他打嗝出来的空气中都像是弥漫了一层浓浓的酒气。   突然,从空中出现一个大麻袋一下子套住了他。   “啊……”   弄堂内人烟极少,等到被人发现之时,他身下的血早已变干。   “酸秀才的命根子被人剪了……”类似的留言很快传了出去,老百姓们平时无所事事,最爱的就是将这件事那件事,无一例外都是琐碎小事,而这次酸秀才的事却在这一片布满四合院的群居之地流传了一个月之久,一开始是猜测酸秀才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之后是因为酸秀才的老婆跟人跑了,最后是酸秀才疯了……   猜测有许多,但这件事始终没有人猜到酸秀才当过几天夫子的那个府中,生活仍然在继续,至于酸秀才,他平时的性子大家伙儿都清楚,就是一个穷酸秀才,却总是会侮辱女人,因此这件事在最爱聊天的妇女之中简直是当笑话来说的。   六月份,京城中突然开始出现大范围的骚动,官兵们到处都在抓壮丁让他们去打仗,据说是洋人扛着洋枪大炮打过来了,而清朝却没有反抗的能力,面对洋枪洋炮,他们做的就只是躲避,更甚者还有领兵的官员躲在房间里吸鸦片不去迎战的事情发生。   “洋人打过来了,大家都尽量躲在家里不要出门。”京城距离广东有很大一段距离,而这次的战争却是在广东沿海开始扩散的,即便如此,生活在京中的老百姓们都人心惶惶,唯恐什么时候洋人就扛着洋枪洋炮打到了京城。   战争的爆发导致的不仅仅是百姓们的恐慌,对于八旗子弟也同样如此。   叶赫那拉·惠征坐在大厅正中间的位子,看着好不容易集聚起来的一众哭丧着脸的大大小小,愤怒地拍着桌子:“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现在洋人还在广东你们就这副样子,要是打到了京城你们难道都要跑了不成?”   “老爷,”穿着藕色衣裙的女人娇柔地倚在惠征身上,眸中含泪,“妾只是怕……怕再也不能陪着老爷了,现如今洋人攻打过来,即便心中觉得我大清绝不会输,可看着京中慌乱的情势,老爷,您千万不要上战场啊……”作为叶赫那拉·惠征唯一的一个妾,她在府中的地位不可谓不高,身为汉人,能够在这样一个家中享乐自是天大的幸运了,而她最怕的也仅仅只是没有依靠,因此在一听到有战争爆发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打算绝对要阻止惠征上战场。   “胡说,”惠征怒喝一声,眼带愤怒,“若是朝廷有令,即便是我也是不能推辞的。”他说的正义凛然,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如果这次他可以争取到一个上战场的名额,那么只要他能够在战场上立下战功,他就可以连升几级,而不再是一个八品官员。   杏贞站在富察氏身旁,不着痕迹地打算抽出被富察氏抓着的手臂,没曾想对方却率先松开了,三两步就跨到了惠征面前:“老爷,现如今国家有难,自是理应为国效力,妾同意老爷的决定,应当主动申请上战场。”   为国效力?惠征眼一抬,闪过一丝不悦,表面上看来他是正义凛然的,可内心里却不是这样,而这样的他面对真正大义的富察氏就有极大区别了,也因此让他心里对富察氏多了一丝不满。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他仍然摆出一副富察氏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点了点头:“这一次富察氏说的没错,李氏,你眼光确实狭隘了些。”说着,他偷偷看向李氏眼中含笑,这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只这么一眼,杏贞心里就清楚了惠征真正的想法,也更加不屑于面对这样的人,若不是这个人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而她手上也没有合适的手下为她办事,恐怕她第一个想做的就是杀了这个人,否则让这样的人上战场反而会加速战争的失败。   自从知道有鸦片这东西之后,杏贞就对它做了很深的了解,能够令人上瘾的药物,吸食之后不仅会对此药物产生依赖性,也会对一个人的身体造成极大的影响,轻则面容消瘦,重则生命消亡,而此次战争的起源想必应当是去年被派遣出去的林则徐进行的虎门销烟的举动。   每一场战争都是有原因的,在她前世入宫到成为皇后再到登基,这段期间大唐也同样会有战争发生,而之后她在位之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战争,讽刺的是有的时候战争的原因竟然是有为了匡复隋朝,事实上在她登基之时隋朝早已灭亡许久了。   为了粮食,为了富庶的土地,为了扩大领土,总是会有边缘的小国前来捣乱,只可惜他们在面对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实力都非常雄厚的大唐之时全都铩羽而归,而这次的战争原因更是稀奇,竟是为了那害人不浅的鸦片,而在她记忆中,这次战争失败的是清朝,更重要的是战败之后竟然还签订了一份在她看来极为不合理的条约。   “老爷……”李氏嘤嘤哭泣着,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妾也是好心啊,若是老爷出了什么事……这个家该怎么办啊……”泣不成声的她也没有忘记关注惠征的表情,等到看到他露出不悦的神情之后立刻转变了语句,“可,可若是老爷硬是要上战场,妾当日日在家念佛,祈祷老爷平安归来。”   “唉,”惠征轻叹一口气,看着一脸关心的李氏和仍然正气凛然的富察氏,又看了看坐在一旁只是转动着佛珠的老夫人,“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只是这次我心意已决,明日我将到殿前请求出征,洋人欺人太甚,不把我大清放在眼里,我必要让他们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么,虽然惠征的成语未必用的对,可是这句话同样也是杏贞心里的话,只要是来侵犯的,不管是为了何故都该死,只是,杏贞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想起自己的身份,只能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以她一己之力,即便以前当过皇帝也同样无法对抗威力巨大的洋枪洋炮,她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把此时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拉下来。   第二日,惠征便去自请出征,自然,说的仍然是那番冠冕堂皇的话,只可惜皇帝并没有答应,战争是残酷的,同样也是争取权利的最大法宝,除惠征之外跟他有着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虽然此时朝堂腐败,但好坏优劣还是分得清的,不过因为惠征的自请,也让皇帝对他刮目相看,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   而杏贞看着这些东西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怪不得清朝最后会灭亡,源头就在于此,心中冷笑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战争就是第一次鸦片战争,也是中英战争,发生在1840年6月28日,也就是慈禧五岁的时候,战争持续了两年,最终战败,签订了第一个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南京条约一式两份,一份在英国政府,另一份现今保存在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香港也是在那个时候让英国管理的。   ☆、第七章 收服小红   战争已经打响了,但对于居住在京城的人而言,在一开始的慌张之后他们更像是直接忽略了这一次的战争,毕竟距离战争发生的地方太远了,京中的老百姓包括官宦子弟对此都没有任何担忧之心。   “小姐,”穿着粉色衣裙的丫鬟走近,怯生生地看着杏贞,虽说相处不久,在她心里却对杏贞有着极大的敬畏,“奴婢想要回家探望父母,请小姐允许。”   杏贞猛地偏过头,看着对方严肃地开口:“巧儿,你说什么?”   “奴婢,奴婢……”听着这样的问话,巧儿只觉得自己一定要被处罚了,只是她今日家里真的有事,要是无法请假出府的话恐怕会来不及了,想着,她咬了咬牙,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小姐,奴婢的爹爹生病了,很严重,家里传信来说他不行了,所以,所以……求小姐准假。”她重重地磕着头,作为杏贞的奴婢,如果想要请假就必须得到杏贞的同意,否则根本就无法出府。   “谁说我不同意了,”杏贞挑眉,眸光一闪,果然,是在这个时代被禁锢了思想,若想要发展自己的人脉,大门外才是最好的机会,“最近几日广东战乱,京城中的百姓亦人心惶惶,想必你也知道阿玛前几日所说的话,他不允许府中任何一人出府,这是为了府里所有人的安慰着想。”她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不屑,惠征不让府里的人出府不过是害怕在这个战争期间被抓住把柄罢了。   巧儿先前听了杏贞前半句话刚开心了一会儿,耳边又传来了后面那句话,一时也着急了:“小姐,奴婢只想去看望老父,就算是有危险奴婢也认了,求小姐成全。”磕头声再次响起。   “我说了我没有不同意,”杏贞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如果是聪明一点的在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想必就可以想到了其中关键,只可惜眼前这个丫头并不是什么聪明的,只是念在她一片孝心,她也不打算追究,“我去把此事禀明阿玛,让他派几个侍卫跟我们出去。”   “我们?”巧儿惊呼一声,紧张地开口,“小姐,千万不要啊,您也说了,最近外面不安全,若是小姐因为奴婢出了什么事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请三思啊。”   “我不去?我不去的话你觉得阿玛会为了你特意派几个侍卫跟着吗?”杏贞反问两句,对于现在的形式她算是看的比较清楚的,广东发生战争,暂时是绝对不会打完的,但是这个朝代却已岌岌可危,她现在也还小,想要做出什么事都非常艰难,如果到了事情严重的时候再去准备是绝对来不及的,因此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小姐……”巧儿星星眼地看着杏贞,眼里满是感动,在她看来,这就是小姐慈悲心发作才会这么说的。   “不用自作多情了,我出府自有要事要办,到时你去看你父亲,傍晚时分在府前集合,要是你在我之后回来就不用再回府了。”说完,杏贞就迈出了房门,她从不会说自己心善,却也不会为了表示自己的心善而诓骗他人。   虽杏贞这么说了,巧儿看着杏贞走出房门的背影还是觉得小姐心善,眼中含着感激的泪水。   自从上次杏贞刚来的时候把惠征气病并且强词夺理之后,这父女两人的关系算是到达了冰点,惠征是看不惯这个女儿,至于杏贞,她原本就不打算理会这个所谓的阿玛,对方不来找她反而更好。   “杏儿,你来找我做什么?”一看到杏贞迈入门槛,惠征就率先发问了,对于上次他竟然被自己女儿的眼神吓到这件事他一直都记在心上,虽说没有追究,可终究是横在心上的一根刺。   杏贞轻笑一声,对于惠征的警惕丝毫不在意,反而笑盈盈地开口:“阿玛,我今日打算出去玩,阿玛让我带几个侍卫吧。”   “带什么侍卫,”惠征不耐烦地开口,对于这个女儿,他根本就不想理,若不是杏贞只有五岁,恐怕他还会想尽办法把这个女儿嫁出去,而面对看不顺眼的女儿提出的要求,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些侍卫还要看家,你一个小孩子会有什么事,出去带几个丫鬟还不够吗?”   杏贞心里笑了一声,脸上却表现得尤为不乐意:“阿玛……”   看着杏贞这副模样,惠征就像是出了大大的一口恶气,心里对于这个女儿的怀疑一扫而光,果然是小孩子,只要不答应她的要求就会耍小脾气,想归这么想,他还是不打算让杏贞把侍卫带出府,现在广东正在打仗,谁知道会不会波及到京城来,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安全有危险:“去去去,一边儿玩去,不要打扰我办事。”   “哼……”杏贞发泄着不满,转身就走出了门,跨出门槛后她脸上也扬起了大大的笑容,侍卫,她本来就没打算带着,她要办的可不是什么好事,从朝廷一方来看,结党营私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走了几步,杏贞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一个人匆匆打算离去,她立刻大喝一声:“站住。”   人影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就跪下:“小红见过小姐。”   “见什么见,你这不是一看到我就走了吗,怎么,觉得小姐我见不得人?”杏贞走到小红面前,刚好比跪在的小红高那么一些,居高临下地看着。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要去见老夫人,所以没来得及与小姐行礼,请小姐恕罪。”小红低着头,看着的是杏贞的绣花鞋,她自问自己算是胆大心细的,也习惯事事都算在内,给自己一个最大的后退余地,只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嫩了一些。   “抬头,”杏贞轻声道,等到小红顺着她的话抬起头之时她才笑问,“小红,你可愿意成为我的人?”   “小姐?”小红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也对话题突然的转变感到很诧异。   “不愿意?”杏贞扬声,抬手放在小红的脸颊上,慢慢往下挪,直到那只小手落在小红的脖子上她才继续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观察我吧,而对我而言,能够让我信任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全心全意为我所用的,另一类就是……死人,小红你是聪明人,刚好,我看中的也是你这一点,如果你能够发誓为我所用,我保你一世荣华。”   杏贞此时的身份早已不再是前世登基前的后妃身份,身为八品官员的女儿,她手上能够利用的资源极少,因此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利用起来的人,而对她而言,只要成功,一世荣华也不过是她一句话罢了。   在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如果历史继续按照原轨迹发展,那么总有一天清朝会灭亡,而杏贞则是画出了一个大饼,一个叫做一世荣华的大饼,做一辈子的丫鬟和一世荣华,不管是谁都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脖子落在杏贞手里,小红明明很清楚那双小手是无法勒断她的脖子的,可她却怎么也动不了,像是有一块千百斤重的石头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回忆她第一次察觉到杏贞有不一般变化时的画面,一点一滴,直到现在,那个人正把手放在她脖子上,扬言如果她不服从就杀了她,她相信,眼前这个五岁的小女孩绝对会说到做到。   “小姐……”小红睁开眼睛,“奴婢愿意为小姐效力,但是奴婢不需要一世荣华,奴婢只想能够自己决定婚姻,未来小姐成功之时有一笔小钱可生活无忧。”她不知道杏贞要做什么,她只知道杏贞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杏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小红,你确定愿意为我效力?如果不愿,我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争取挽回自己的生命。”她之前就说过,能够让她信任之人只有两类,一种为她所用,另一种就是死人,可她也同样是一个惜才之人,对于有才能的人她往往愿意宽容一次。   这一次小红却郑重地摇了摇头:“既然奴婢已经决定了,那么无论小姐要我做什么事奴婢都愿意,奴婢一定会忠心耿耿地为小姐效力。”   “既如此,”杏贞松开原本放在小红脖子上的手,背在身后,“我也愿意答应你的要求,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也给过你机会,若是之后有那么一刻你背叛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并且让你的家人给你陪葬,可你要是好好的,我不仅会保你安全,也会让你的家人生活无忧,即使未来发生战乱。”   话音刚落,小红瞳孔猛地睁大,似乎有什么事是她不知晓的,战争,现在洋人还只是在广东附近发难,可以现在的情况,难保不会有那么一天洋人会打到京城,到时候,恐怕所有人都会出事,包括在那里面至高无上的那些人。   “奴婢愿意追随小姐一生,如有背叛老天将罚我生生死死不得安宁,家人鸡犬不宁。”小红伏在地上,发着在她看来已然是最恶毒的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窝想要收藏和留言,大家撒花花给我呗【撒花!*★,°*:.☆。( ̄▽ ̄)/$:*.°★* 。】   ☆、第八章 李治出现   “你先回老夫人身边吧。”   “是,小姐。”小红深深磕了一个头,心里带着满满的恐惧和敬畏。   另一边,巧儿紧张地踱着步,紧咬着唇,双手皆握成拳,忽然,她看到有一个人满满走近,连忙迎了上去。   “小姐……”巧儿关切地叫着,一方面是害怕今天不能出去,另一方面是害怕小姐因为她的缘故被苛责。   “走吧。”杏贞只给了巧儿一个眼神就往偏门处走去。   虽然只是短短两个字,却足以让杏贞喜笑颜开,诚恳地道着谢:“谢谢小姐。”   有杏贞在,两人顺利出了府,而一出门,她们就分道扬镳了,一个往贫民区走去,另一个往闹市区走去,这是杏贞到了这个朝代之后第一次出府,面对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只留半条辫子的所有男人,她心中突发感慨。   还没等杏贞开口,身旁却有一人先于她出声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之世人竟敢如此损害自己的头发,简直是大不孝。”稚嫩的男声语出惊人,这番话若是在清初或许许多人说,可在此时,在早已经历了上百年剃发的民众心里恐怕早已没有如此的想法了。   幸而开口之人声音极轻,否则这番话恐怕会被人笑话不已。   杏贞偏过头,看着说话之人仅仅十岁左右,虽说出来的话略显成熟,那张脸还是带着掩盖不住的稚气,更让人觉得好笑的是对方说话之时还时不时晃着自己那条细细的辫子。   “呵……”杏贞轻笑一声,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出现的奇人,或者是跟她一样,不属于这个朝代,想到这里,她眸色暗下,来到这个朝代的灵魂有她一个便已足够,若是对方跟她一样,那么她不介意手上沾一些血腥。   杏贞隐藏的能力极好,旁人根本无法看出她的表情与心里所想的差距,对方自然也不例外,他只是听到了杏贞的那声轻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辫子,有些赧然,成人一般叹了口气:“罢了,是我太执着于此,小姑娘,你绝不可把我所说的话告之旁人。”说话之时,他的语气中带上了习惯性的命令,像是他早已习惯如此。   杏贞眼神微变,这种气势她是再熟悉不过,虽然极其微弱,可确属帝王之气,更重要的是,她对于眼前之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想着,她便呛声道:“我为何要听你的?”   “你……我……”男孩突地觉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杏贞,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弯腰看着杏贞的双眼,“媚,媚娘是你吗?”   媚娘?杏贞往后退了两步,这个名字已经多久没有人叫过了,自从她入宫之后旁人对她的称呼一直都在变化,从武才人到武昭仪再到皇后娘娘,最后是皇上,会叫他这个名字的只有一个人,她看着眼前的男孩,眼中惊疑不定。   “媚娘,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男孩抓着杏贞的手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她,声音兀地变得低沉,带着浓浓的喜悦之情。   杏贞的头埋在男孩怀里,虽然不明白对方怎么会认出她,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感动,伸手抓住对方的衣服,低声叫了一句:“李治……”   “是我,媚娘,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也会在这里,幸好,我找到了你,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好吗?”李治紧紧抱着身下的小人,深怕一松手这个他深爱着的人就会离她而去,要真是那样的话,他想他会疯掉的。   “再也不分开?”杏贞重复了一次李治的话,心里一动,却还是推开了对方,直视李治的双眼,“李治,你想好了吗?”她从来不是安于现状的女人,也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她所追求的,而她更是不屑欺骗,所以在那之前她会把这件事说清楚。   李治仍然不明白杏贞心里所想,只是一直紧紧抓着杏贞的手腕:“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陪着你。”   “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若是未来有第二个女人爬上你的床,我会让你再也无法行房事。”杏贞看着李治的双眼,说出自己的第一个要求,是的,要求,她不是在渴求李治这么做,只是在强势要求,前世的她初入宫是作为李世民的女人,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注定了无法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现在,不管李治同不同意她都会这么要求,如果对方还想跟自己在一起。   武则天是自信的,自信到自大的地步,成为了杏贞的武则天同样也是自信的,她不缺男人。   而听到了杏贞所说的话的李治也愣了愣,眼中带着一丝可怜兮兮:“那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被这个要求,我岂不是很不公平,媚娘~~~”他拉了拉杏贞的袖子,落在旁人眼里就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面对一个仅仅五岁的孩子在撒娇。   杏贞好心地看着对她撒娇的李治,这样的李治她前世那么多年都从来没有见过,更多的情况还是她低声下气讨好迎合作为皇帝的李治,而现在,看着芯子是李治的男孩对她撒娇,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若是你可以做到,我便可以做到。”杏贞昂首看着李治,这是她的骄傲。   “那太好了……”李治欢快地叫道,只是一看到杏贞的脸色,他的欢快也变成了可怜,“好吧,那媚娘你再说第二个要求。”夫妻几十年,即便在他当皇帝时还是皇后的武媚娘再低声下气也不能完全掩盖住她真正内心的欲望,李治自问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妻子的。   “第二点,我要皇位。”杏贞继续自己的第二个要求,一脸坦然和理所当然,就好像她所说的只是想要街道上的一个小首饰一样。   李治怔住:“我现在这个身体名字叫爱新觉罗·奕詝,是……皇四子。”   “我大概可以猜到,”杏贞镇定地开口,“你这身衣服不是普通人能够穿的,更重要的是你衣服的内襟处还有那么鲜艳的黄色,这就可以推测出你的身份不止是皇子,还是十分受宠的皇子,所以我要皇位,等你到手后我会来取。”   在李治的记忆中,武媚娘其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柔媚娇弱,而此时他眼前的这个人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同,反倒更像是史书上对于那个唯一的女皇武则天的评判,但他却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是陪伴了他几十年的那个女人,即使此时的这个女人不再需要依附于他。   在男人心里,值得称耀的无非两样,女人和事业,第一个要求,注定了李治未来只能有这么一个女人,第二个要求,他需要拿出来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剥夺了这两样,就相当于被剥夺了生命的全部。   “你可以慢慢思考,我不强求你,”在这一点上,杏贞很是大方,她理解李治的心情,若是有人打算从她手里夺走她还不容易才得到的皇位,她一定会灭了那人,不管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今天能够遇上你也算是意外之喜,你我夫妻几十年,若是因此而成为敌人倒是不好,今日我便先走一步,来日你何时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叫叶赫那拉·杏贞,是叶赫那拉·惠征的女儿,不过若是你不愿意放弃皇位,你也不必来找我了。”说完,她转身就走,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至少在此时还不比她渴望得到那个位置来的强烈。   前世种种,李治,你确定在你的心里我会比你的皇位重要吗?   “等等,”李治突然开口叫住了即将走远的杏贞,“媚娘,如果我不愿放弃,你会怎么做?”   “你不愿放弃?”杏贞冷笑着,头也不回,“若是如此,我会从你手里夺得所有,到时就看你我谁的手段比较高明了,当然,你也可以回去看看史书,看看历史的评价,可以加深对我的了解。”在这里的她已经不需要伪装了。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杏贞提出这个要求不仅仅是她的私念,也是对李治的考验,她从来都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在这样一个女权被无限压制的国度也终有一天会大爆发的。   前段时间杏贞还在想着李治,想着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会有怎样的反应,可是现在不必了,李治就在这里,那么她或许很快就会知道李治的想法,是战是和,总会见分晓。   一个五岁的孩子,在闹市区独自行走,总是会出现一些意外的情况,比如说好心之人询问是否要送她回家的,也有人询问她是什么身份的,就算只是五岁的小孩子,她那身衣服的料子情况就让那些思想阴暗的人退而却步了,这个社会总会有一些官家的孩子喜欢一个人四处玩,可是也有很多人清楚这些人是他们惹不起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身后会不会跟着十几个躲在暗处的侍卫保护着。   只是世事难料,杏贞还是遇上了意外,一件原本与她无关的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嗯,李治是爱新觉罗·奕詝(yi zhu【两个四声】),也就是未来的咸丰皇帝   ☆、第九章 鲜血淋漓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有权有势的人拥有无上的权利,只要是他们想要惩治一个人是基本不需要担心会有什么惩罚回落到他们身上的,相反地,普通平民若是想要状告那些让他们处于危境的有权势的人则是难于登天。   在一条寂静的小弄堂内,几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男子围着一个仅仅十来岁的孩子,脸上带着略显淫.荡的笑容。   “只要你答应跟着我们,我们一定让你生活无忧,你觉得怎么样?”或许是觉得拐带一个孩子比强势地掠夺一个孩子来的有趣,几个男子在说这番话时意外诚恳。   那个十来岁的孩子是一个男孩子,虽然还是小孩,那张脸却已然显露出了未来他可能会有的风情,稚嫩的脸庞上还带着眼泪流过的痕迹,看着眼前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此同时,还有那么一丝的决绝。   “我不要。”男孩郑重地摇着头,双手紧握成拳,他可以看得出来眼前的几个男人绝对不是好人,他也大概可以猜到如果自己不同意几人的要求会有什么后果,可若是让他选择,他选择放手一搏……   面对男孩的拒绝,几个男人不仅没有发怒,反而笑的更欢了,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还伸出手不怀好意地探了过去:“呦,你这孩子还算有点志气啊,不过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逃离我们的手掌心吗?”   在这个男人朝着男孩伸手的同时,其余几人也笑着围成了一圈:“这个嫩的孩子,后面应该是第一次吧,要是在外面干了被人发现可能会比较麻烦,还是先把他抓回去慢慢享用才好。”   断袖之癖并不是没有,有些会找伴侣,也有些会去专门的地方找小倌,可也有极个别的人就好侵犯幼童,非常不幸的是眼前的这个男孩遇到的就是这样的人,而且还不止是一个。   杏贞在还没有到弄堂口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声音,即便是在唐朝,这样的事也并不是没有,个人有个人的遭遇,好坏谁也不知,她原本也并不打算管这桩闲事,只是在慢慢靠近之后,她又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可以再听听。   杏贞停下了脚步,就在那一刻,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杏贞就打算动手,却听到了耳边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她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   “媚娘,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走到这个危险的地方呢,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糟了。”李治,也就是爱新觉罗·奕詝,他在杏贞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回过神,只是在杏贞刚走他就想起了似乎没看到杏贞身后有什么人跟着,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杏贞仅仅只有五岁,因此他立刻就跟了上来,没想到杏贞竟然真的一个人跑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杏贞耳边响着李治关切的声音,眸光一闪,虽然她现在这个身体只有五岁,可要有人那么轻易地让她出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对于李治的关心,她倒是觉得好笑了,难道刚才这个人不是在为她想要得到皇位而感到迟疑和不满吗?   想到这里,杏贞伸出舌头在捂着自己嘴的手心上舔了一下,眼中带着戏谑,果然很快便听到了身后那人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即便这个身体还很小,奕詝身体里的李治却早已成熟,面对杏贞刻意的挑拨,他的心也燥热了起来,手虽然没有放开,嘴上却低声叫了一声:“媚娘……”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欲望。   “我只有五岁,李治……”杏贞的声音透过那只手传出来之后显得有些喑哑,她突然想起来了,在那个梦中爱新觉罗·奕詝似乎是这具身体未来的丈夫,不过这个皇帝做的似乎并不成功,相较于真正的爱新觉罗·奕詝,她还是觉得当初的李治要好多了,而她现在提起五岁这个年龄则是她故意的,男人其实是犯贱的,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会珍惜,相反地,越不容易得到的就会一直惦记着。   “我知道,”李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声音更加低,虽然杏贞的脸与他记忆中武媚娘那张娇媚的脸有很大不同,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他记忆中那个跟他夫妻几十年甚至让他轮回之后还念念不忘的女人,“好希望你快些长大。”   作为皇帝,李治一生中经历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唯有武媚娘,即便朝夕相对那么多年仍然无法忘怀,到这里之后甚至还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一个以后除了对方之外再也不会找别的女人的条件。   在两人低声细语时,另一边的情况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就在几个男人打算抓住小男孩把他带走时,男孩突然发难,捡起手边的一个破瓦片就刺去,从他拿起破瓦片到找寻到合适的机会动手,中间像是早早就计算好了时机,一击即中,不一会儿,其中一个人就倒地了,地上瞬间就有血开始蔓延开来。   有人受了伤,单单只是看着那鲜红的献血就足以让人抓狂了,其余几人的情况也不对了,就打算扑上去,只是看着男孩手里那片还在滴血的破瓦片瞬间就停住了,瓦片在平时只是瓦片的作用,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成了染血的凶器。   “快走,去叫人……”几人纷纷这么叫道,用同样的步伐跑出了弄堂。   奕詝和杏贞两人躲在暗处看着几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等到几人跑远了之后才走了出来。   几人跑远了,男孩仍然站在原地发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瓦片,又看了看躺在地上还在流血的男人,似乎还有呼吸,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斩草除根,若是你现在不杀了他,那么等他清醒过来,等待着你的便是无尽的痛苦和不依不挠的追杀。”这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声音,可是从这个异常可爱的声音中说出来的却是这般残酷的话。   男孩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不过十岁左右,女的也只有五岁的样子,而刚才那个声音很显然是出自于那个看起来仅仅只有五岁的小女孩,一个样子也很可爱的小女孩,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孩子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还是,只是他幻听了。   “你在迟疑?你要知道,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是满洲八旗子弟,睚眦必报才是他们的特色,你现在要是放他活路,等他醒过来就算是翻遍整个京城也会把你找出来,可如果你杀了他,就算逃走的那些人见过你的样子也不会把此事公之于众,因为,他们的面子不会让他们主动说出是为了抓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回家蹂躏才会出现这样的事,他们会说是因为遇到了暴民,或者是遇上了不礼貌的贫民。”杏贞正视着对方,她从来都不会做无用功,若不是这个男孩子勉强值得一用,她绝对不会浪费心思。   “你的意思是?”男孩双目瞪圆,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女孩会懂那么多,可他是真的从刚才那番话中悟到了什么,与其放敌人一条生路让自己陷入绝境,还不如先把事情做绝。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杏贞抬起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已经开始呻.吟的男人,“时间不多,如果你不能尽快做决定等到那些人找过来了你就死定了,所以,抬起你的手……”   这一刻,杏贞的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男孩顺从地听着这番话抬起了手,手上是鲜血已然凝固一些的破瓦片。   突然,男孩想起在他动手之前所发生的事,如果不是他刚好抓到了破瓦片,如果他不是提前动手,那么现在在哀嚎的绝对是他,想到这里,他突然发了狠心,手臂用力重重地就刺了下去。   杏贞好整以暇地看着男孩略有些扭曲的脸庞,还有地上那位似乎有些清醒了过来正露出哀求眼神的男人,就想看鲜血溅出来的画面,只是就在这时,一双手捂上了她的双眼,错过了那一幕血淋淋的画面。   “媚娘,不要看……”奕詝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杏贞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有些可惜却也知道在奕詝这里他是好心的,不过与此同时传来的低声尖叫声还是让杏贞知道那个早已奄奄一息的男人是彻底没气了。   等到声音渐渐平息之时,杏贞抓下了奕詝的手,看着身上染上了一些鲜血的男孩:“我需要有人为我办事,只要你可以为我办事,我可以让你有能力亲自报仇,别忘了逃跑的那些人,他们,包括他,这些人一开始是想要你做什么的?”   男孩手松开,瓦片掉在地上,他看了看地上那个被他亲自断了生命的男人,又看了看杏贞,突然发狠紧紧握拳:“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很好,”杏贞带着浅浅的笑意,扔给男孩一锭银子,“这里是五十两,作为你的初始资金,你可以拿这笔钱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要十日内成为望月楼的伙计,到时候我会来找你进行下一项任务,如果在那个时候你无法完成这项任务,我以后不会再管你,甚至一旦你出现在我眼皮底下我立刻会报官抓你。”   作者有话要说:  唔,从某件事得到的启发,是这样的,文文里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名字的,而我一般取名字的时候都是用的取名利器,随意找的字,如果大家有需求的话,可以提出你们想要的名字,我可以帮你们放在文中那些人的身上……   清朝官员也不是所有名字都有的,大部分我只能捏造了……而且这还算是一个乱世……   ☆、第十章 殴打官差   如果可以用钱买到人才的话,那么不管花多少钱都愿意。——武则天   在男孩临走之前,他看着杏贞好奇地问了一句:“你难道不是八旗子弟吗?”他还记得杏贞所说的关于八旗子弟睚眦必报的说法,而在他眼里,几乎所有看起来衣着鲜艳的男男女女都应当是八旗子弟,虽然这样的想法并不一定会全部猜对,可在这一刻,他真相了。   杏贞微微一笑,这具身体是满洲八旗子弟之事她完全无法改变,可这不代表她会因此而妥协:“如果我说是呢,你打算就此离开吗?”她很好奇眼前的这个男孩对于她的态度和说法会有什么想法。   就如杏贞所预料的那样,男孩在初听到杏贞的说法时兀地睁大了眼睛,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很快就回过了神,偏着头看着杏贞:“我相信你,所以,不管你是不是八旗子弟,我都相信你。”   虽然不确定对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听到这番宣誓,杏贞还是很满意的,就在她打算开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旁的人拉了她一下。   “李治……”杏贞有些恼怒,她不喜欢有人随便打断她的话,谁都不行。   “有人来了。”奕詝轻声说道,拉着杏贞就躲到了角落里,与此同时,男孩也似乎听到了声音,正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杏贞才知道是自己冤枉李治了,探出身来看着男孩,抿嘴严肃开口:“别忘了我说的话,去望月楼,到时候我会去找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是。”不知道是否因为杏贞的影响,男孩此时的一举一动已经有了像军人一般随时随地服从命令的样子,话音刚落,他就往声音出现的反方向跑了,与此同时,他边跑着还便把身上已染了血的衣服脱了,他很明白,一旦自己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闹市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废物,给我快点。”催促的声音满满接近,还有就是跑步和喘气的声音。   “走吧。”奕詝低低的声音传到杏贞耳里,接下来的事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很多时候官差的作用不过是处理后事而已,更何况现在真正的凶手早已逃跑。   “嗯,”杏贞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眼耀眼的阳光,心里总觉得那样的阳光很是刺眼,或许又是另外一个原因,等到微微远离那个弄堂之后,她才轻松开口,“刚才……”她想说刚才误会了李治,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如果是前世的她在李治还活着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这样迟疑的情况,因为那时她是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可是现在,在她本就暴露了本性的情况下,那番话她却说不出口了。   “嗯?”奕詝看着杏贞的眼睛,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暗暗发笑,暗爽总算是掰回了一成,要知道直到刚才他还在为杏贞那么直接地提出要那个位置而感到憋屈,可是现在,看着杏贞这张有些紧绷的小脸,他就觉得那些气已经全部释放出去了。   杏贞迟疑着,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对不起,那一声略微上扬的嗯已经让她莫名无奈了一些,果然换了一个身体,面对着已经不是李治那张脸的李治,她也做不出隐藏自己真正的个性了。   一个好的妃子,好的皇后,如果想要长久地呆在那个位置上并且不会皇帝厌弃,那么她需要做的就是努力放下身段讨好,伺候帝王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前世的杏贞也是这么做的,在成为武则天之前,她在李治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可到了此时此刻,在她觉得自己以后即便凭自己的能力也可以登上那个位置的时候,某人已经不重要了。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想说了。”杏贞毫不犹豫地开口,直接把那份歉意深深藏在了心底。   没想到一番计算得到的竟然是如此的回复,奕詝顿时苦着脸,哀怨地看着杏贞:“媚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杏贞看着奕詝的模样,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揉着自己的胳膊:“李治,你前世好歹也是一个皇帝,这世好命也占了一具皇家的躯壳,露出这样的表情不会觉得有愧于你的身份吗?”   对于这样的话,奕詝的反应是干笑了几声,因为就连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现在在面对杏贞时总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前面的两个人给我站住。”命令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悦,随即是脚步声的临近。   若是旁人,随便一个普通人,听到这般命令的语气或许真的会停下,但是只要家里是有着一定地位的,八旗子弟,官宦子弟,商贾子弟,这种话只会让他们起反叛之心,更何况现在被勒令站住的是两个曾经当过皇帝的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敢命令皇帝,谁都不能例外。   “叫你们站住你们没听见吗?”见两人没有停下脚步,身后的人更加愤怒了,这次就不仅仅是命令,而是带着些微的威胁。   “来人。”奕詝突然放声大叫,随着这个叫声,附近突然出现了十几个拿着刀的粗犷男子,只是一看就可以知道这些人是经过训练的,身上的煞气很重。   “主子有什么吩咐?”十几人一起下跪,所有人的脑袋都低着。   “掌嘴,直到无法开口为止。”相较于武则天,李治在历史上的名声并不算很大,甚至于在前有唐太宗李世民,后有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的情况下,李治的名字最常出现的时候也都是作为两人的陪衬,但是没有人可以否认,李治也是一个皇帝,一个在皇位上呆了几十年的皇帝。   “是,主子。”   “我们是官差,你们不能……这……么……做……嗷……”   十几个人制住五六个官兵并且让他们无法开口,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很快,那几个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官兵便无法开口了,就如奕詝所要求的那样,而站在附近的老百姓们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太多来自于官差的欺负,又或许是热爱看到一贯趾高气扬的官差们吃瘪的样子,他们此刻不仅没有想要出来说话,反而看的津津有味。   奕詝牵着杏贞的手,又打算伸手挡住杏贞的脸,他从心底里不愿意杏贞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只是在他伸手的同时杏贞也伸手拨开了他的手,那双漆黑的眼中有的只是平静,就好像她看到的画面并不是几个人被挨打,而是这些人在聊天,静静地、和平地聊天。   奕詝再一次觉得或许是他多虑了,身旁的人远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也是,如果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又如何能从一大群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男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呢,想着,他手上的力道微微重了一些。   对于奕詝的变化,杏贞看在眼里,她本就不是脆弱的人,也不需要有人护着她,今天的她既然可以一个人出来,那么她自然也是做好了面对一切可能遇到的意外的准备,李治的出现或许算是一个意外之喜,让她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跟她一样,至于未来,若是李治识趣,她不介意跟前世所在一起过的同一个再次走上婚姻的道路。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几个官差脸部纷纷肿了起来,好不容易奕詝的人停了手,对方还不依不挠,其中一个人硬撑着脸颊处带来的疼痛怒号着:“得罪官差,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竟然还可以讲话?”奕詝微微抬头,不满地看着刚才执行命令的几人,“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要是再让我从他们嘴里听到一个音,我就让你们全部再也无法开口讲话。”他眼中带着一丝不满,是对执行命令的人做的不够彻底不满,也是对对方讲的话而感到不满。   “是,主子。”面对奕詝第二次所下的命令,那几个执行命令的人已经不敢马虎了,不让人开口说话,他们不约而同做了同一个决定,那就是卸了对方的下巴,只有这样,才是真正明智的决定。   被卸了下巴之后,那几人就算是想要开口也无法出声了,而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惹不起的,一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惩治朝廷官差之人非富即贵,几人眼中都不再有愤愤不平,取而代之的是哀求,如果可以出声的话他们或许还会直接喊饶命,只可惜他们现在无法出声,连一句饶命也说不出来。   “是谁在京里大肆喧哗,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尔等岂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正义凛然的声音传入现场所有人的耳里,若是时常在外行走的人就会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他时常会出现在京城街面上,打着为老百姓服务,干的却是欺善怕恶,阿谀奉承之事。   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洪树。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快些飞到我怀里来︿( ̄︶ ̄)︿   ☆、第十一章 给你机会   “什么人?洪树,你好大的胆子!”奕詝抬眸,他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可在这不长的时间里,他也调查了一番京中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复杂得多,更重要的是这些京官的实力也是参差不齐,如果说俗语是一颗屎坏了一锅汤,在现在这个京城,好米或许还没有那些屎来得多。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威严声,洪树远远望去,当即便摔下了马,刚才的气势汹汹也已然变成了屁滚尿流:“四,四皇子,奴才没有注意到是四皇子在此,冒犯了四皇子,请四皇子恕罪。”他跪在奕詝面前使劲磕着头,心里却在暗骂那些叫他来的人怎么没有说清楚究竟是谁在这里,害得他出现了这般错事。   “天子脚下……”奕詝嘴角微微弯起,重复着刚才洪树所说的话,如果他没有调查过而是单纯听那番话的话或许还会以为这个洪树是多么正直的官员,可是在调查过了之后,他很清楚脚下那人是什么德行,心里更是不屑。   “四……四皇子……”洪树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很清楚在一个皇子面前说京城是天子脚下显然有些不合时机,只好伏低做小,“奴才的意思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是四皇子在此,那么不管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哦?”奕詝浅笑着,“我以为你会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   “奴才不敢……”洪树整个身体都伏在地上,在炎热的气温下他额头上的汗也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起吧……”奕詝无奈摇了摇头,他虽然是皇子,可眼前这个草包的身份好歹也是从一品,按照正常的流程他并没有擅自处置的权利。   这略带无奈的两个字停在洪树耳里彷如天籁一般,当即便郑重地磕起了头,欣喜地回应道:“多谢四皇子饶奴才一命。”   周围的百姓看着这边的热闹已接近尾声也渐渐散了去,此时的他们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见到那些官差被打时的爽快,更多的还是对于权利的无可奈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杏贞眼睛朝着跪在地上的洪树扫了一眼,嫌恶之心油然而生,这样的败类如果是她在那个位置一定最先了解了他,当然,如果她这具身体有着跟奕詝一般的身份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至于现在,她只能就这么算了。   “我要回家了。”杏贞随意说道,虽然此时的时间仅仅只到中午。   “媚……杏贞,不如陪我去吃个饭吧。”奕詝拉着杏贞的手,脸上有些依依不舍,在相隔了千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暂时还不想分开。   杏贞微微蹙眉:“你确定你还可以安静地跟我去吃饭?我可不想去吃个饭还被人围观。”当皇帝当多了,享受了前呼后拥的生活之后偶尔也会想经历一些平静的生活,她也同样如此,可如果是跟着奕詝的话总是无法平静的。   “四皇子,”洪树已经站了起来,谄媚地笑着看向杏贞,“两位是想要去吃饭吗,奴才倒是有一个好去处,可以让他们腾出一个空余的包厢,保证安静。”他可以看出奕詝对于杏贞的重视,讨好自然是手到擒来,也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杏贞眼神扫过,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为什么洪树能够走到这个位置了,绝对是跟他八面玲珑的处世态度有很大的关系。   “杏贞……”奕詝低声叫着杏贞的名字,眼中满满的哀求。   “那就去吧,”反正她也饿了,而且自从来到这个朝代之后因为许许多多的原因,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要是太早回去了就白白浪费了这一次的机会,“不过下午你不准跟着我。”   “好。”奕詝答应得爽快。   杏贞满意点头,可是直到下午她才知道原来这么爽快的应答不是白来的。   洪树带着两人去的地方是一个大酒楼,他显然跟酒楼的老板关系很好,只是一开口老板就表示已经准备好了包厢随时可以吃。   做生意的要是没有点眼力劲也无法在这里立足,这么大的酒楼能够这么平安地伫立在京城背后也是有靠山的,虽然洪树时常来这里一向只有蹭吃蹭喝一个目的,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从一品官员,而今天,他还带来了两个连他自己都恭恭敬敬的客人。   “三位想要吃什么?”掌柜的拉开迎上去的店小二,笑嘻嘻地问道,把手里的三份精致的菜单递了过去,“这上面是本店所有的菜,本店的厨师手艺那是在全京城都是有名的,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是三位想要的我们都会尽量为两位客官找来。”   奕詝首先翻了翻菜单,看着上面的菜名,每一道菜看起来都像是非常精美的,可是无一例外都是很油腻的肉菜,比如说猪蹄,比如说鸡鸭鱼肉,合上菜单,他闭着眼叫了几个菜名,之后才说道:“除此之外再来些清淡的。”   “是,客官,三位楼上请。”对于奕詝只交清淡的菜这一点掌柜的一点都不奇怪,这是达官贵人的通病,家里吃的太油腻了就想要出来换换口味。   放下菜单之后,奕詝又拉起了刚才没办法才松开的手,拉着杏贞就往楼上走去,走了几步之后,他回头看着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的洪树,不耐烦地开口:“你就留在楼下不必跟上来了。”   典型的过河拆桥,只是洪树还不得不服从,甚至还必须要笑脸迎人:“是是,您说的是,奴才就在楼下等着,四……您楼上请……”   奕詝和杏贞被特意派去的小二带上楼了,而仍然在楼下的掌柜看着洪树那种脸就很想笑,平时他就是洪树的龟孙子,今天终于轮到洪树当别人的龟孙子了,而且他还看到了这么一幕精彩的画面,这不得不让他觉得心情舒爽。   洪树低头哈腰欢送那两人上来,一转身就看到了掌柜的那张笑得布满了褶皱谄媚的脸,心里愤愤不平:“给老子找个好一点的位置,把最好的,最贵的给我上来,还有,楼上那两人下来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一声。”   “是是。”掌柜的爽快地应下,心里暗道明明你刚才还低头说自己是奴才呢,一转眼就变成了老子,真不愧是狗腿子,他这么想着,却忘了他自己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人从来都是那样的,在面对比自己级别高的低头哈腰怎么来都行,可要是遇到比自己级别低的,连一眼都不想见。   另一边,奕詝把所有跟着他的人都留在了门外,只拉着杏贞进了屋,并关上了房门。   一进屋,杏贞便松开了奕詝的手,兀自坐在大圆桌边,小小的她坐在那里显然还够不到桌面,可此时的她却是一副老神老在的模样:“李治,男女授受不亲,你忘了这一点了吗?”   即便是在相对而言礼教束缚不算严格的清末,男女授受不亲依然是一条定律,而这一路上,奕詝的手一直抓着杏贞几乎就没有松开过。   “你不是跟我上来了吗?”奕詝笑着走过去,抱起杏贞放在自己的腿上,虽然他也仅仅只有九岁,可论身高的话自是比才只有五岁的杏贞来的高。   “你倒是觉得是我的错?”杏贞挑眉,不满地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奕詝连连摇头,他已经很清楚眼前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他以为所接触到的低眉顺眼的那个武媚娘,不过这半天的相处也让他大致摸透了对方的性格,“媚娘,反正我们以后一定是会成亲的,早些晚些并没什么,如果媚娘你同意,我立刻就去你家先把你定下来。”他觉得自己绝对是中了一个名叫武媚娘的毒,不然为什么在明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强势的情况下还要接近,想着,他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还早的很,我早就说了会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在你做决定之前可千万要三思。”杏贞淡淡地开口,在奕詝耍威风的时候她没有说话,在奕詝被表明了身份的时候她也没有开口,在觉得惩罚的不够狠的时候她也同样没有插嘴,有些事一旦主观下了定论就很难发生改变,这一次,她可是少有地仁慈了一次。   “媚娘……”奕詝声音低低的,略带哀求之感,而也在此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两位客官,你们的菜来了。”一群人鱼贯而入,把一碟碟的菜放在桌子上,大部分的人都是低着头,但偶尔也有几个人因为好奇偷偷抬眼看着坐在正位上的那两人,虽然一个九岁的孩子抱着五岁的孩子很可笑,可那些抬眼的人却都仅仅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心脏猛烈地跳动着,那是害怕的。   不一会儿,菜全部都上齐了,门也再一次被关上,包厢内也再次只剩下奕詝和杏贞两人了。   眼前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杏贞抬眸,笑道:“让你记得我喜欢吃什么真是受宠若惊啊。”   只这一句话,奕詝刚才心里的无奈就消失殆尽了,连忙伸筷子夹菜:“我还怕我记错了呢,幸好没有,如果媚娘你喜欢的话就多吃点,这些菜都是前世的时候你夹得比较多的菜。”   作者有话要说:  咳,我想我坚持不了日更了,不过三日两更还是可以的,这意思就是说连更两章休息一天,捂脸,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爱你们,么么哒╭(╯3╰)╮   ☆、第十二章 我只要你   这顿饭吃的氛围算是还不错,当然,前提是如果剔除奕詝时不时哀怨的神情的话。   杏贞很清楚这个男孩的灵魂是属于李治的,可她还是无法让自己平静地接受这个人:“李治,你放开我吧。”作为一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从不服输的女人,她实在是无法忍受被人抱在怀里吃饭,而她也算好了对方或许会出现的反应。   果然,奕詝在听了杏贞的话之后脸色当即发苦:“媚娘……为什么你一直要避着我?”   “我没有避着你,只是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李治,要不是我了解你,我会很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在那个位置上呆过。”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仅仅只是换了个躯壳性格这个人的性格也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媚娘,你也跟我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同,虽然没有去特意看史书,可是我知道你被很厉害,但是媚娘,当皇帝很累,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得到那个位置呢?”奕詝低声问道,作为李治,他身后的皇位属于武则天,而作为奕詝,清朝的皇子,他对于那个位置本就不强求,只是想清楚究竟为什么怀里的人一定要夺得那个麻烦多多的位置。   “李治,你根本不明白我,”杏贞甩开奕詝的双手,挣脱下地,后退了好几步,抬头盯着奕詝的双眼,“你以为权力没用那是因为一直以来你的生活都处是贵族生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你都是皇子,事实上,有些事你应该懂的,前世若不是李承乾为人被天下所诟病,你根本没机会登上那个位置,那样的话你也得不到我。”杏贞眸色暗下,前世的她进宫首先就是李世民的妃子,幸好她进宫的时候李世民已经垂垂老矣不能人事,而她,若不是抓住了机会得到李治的认可,那么她的余生绝不会是之后那个样子。   这算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历史,前世的她每次提到这个总是为了博取李治的同情,而今世,她再次在李治面前提起这件事是要告诉他不是每个人的权力都可以与生俱来,大部分都是需要自己主动夺取才能得到的,比如她自己。   听到杏贞的这番话,奕詝整个人都怔住了,几十年的皇帝生涯再加上这一世有意识之后就得到的尊敬让他几乎忘了其实他也是有过不太好的生活的,李承乾跟他同父同母,也是他父皇的第一个儿子,自从李世民登基之后不久就立了李承乾为太子,而作为一母同胞的弟弟,他的地位真真是很尴尬,虽不至于受到欺负,可上有太子哥哥压着,李治从来都是作为陪衬,直到身为太子的李承乾因为行为不检被惩治。   皇家的感情总是异常脆弱的,不管是兄弟情还是父子情,奕詝只诧异为何来到这里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不由自主地把全身心都倾注在了前世朝夕相处最后却把他李家皇位夺取的这个人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仅仅只有五岁的稚j□j皇,奕詝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摸着杏贞的脸颊:“媚娘,前世很多人说你是狐媚转世,那时的我总觉得他们说的不对,可是到了现在,我却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没错。”   “怎么?”杏贞挑眉,眼里尽是讽刺,“连你也觉得我是狐狸精,是被我迷住了吗?”两个人相处在一起久了总是会闹翻,她嘴角带着微笑,看着奕詝沉默不语。   “是,”奕詝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不过很快他便拉过了杏贞,紧紧抱着她,“不过我心甘情愿,媚娘,唐朝已经灭亡许多年了,而直到最后唐朝也是姓李的,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至于父皇,反正我都要了他的妃子,就算再多做一些错事又能如何,这辈子,媚娘你休想再找别的男人,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身心。”   已经成为了奕詝的李治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既然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再有负担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这一世,他的目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不管要他付出什么代价。   这样的李治还是杏贞第一次见,疯狂的,为了某个目的不顾一切,她开始欣赏这个男人了,至少这个人比前世那个李治要可爱得多,不过她也不打算就这样松开,睁开李治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睛:“这就是所谓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吗?”   “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这次奕詝的话没有丝毫迟疑,“我会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可如果你想要撇去我找别的男人,我会直接杀了对方,至于你,或许我会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都只能跟我在一起,这辈子,我只有你了。”他是疯了,他的疯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威胁。   杏贞微微一笑,勾着奕詝的脖子,双唇凑近他的耳朵,缓缓呼出一口气:“你知道吗,这样的你也让我觉得很满意。”她喜欢征服,征服世界,征服男人,不管用怎样的手段,可如果有这么一个男人为了他而变得疯狂,她反倒觉得更加有趣了,甚至于还是思考是不是要故意找个男人试试李治的话能否说到做到。   “因为是你。”奕詝压下杏贞的头,捧着她的脸颊,头一低就咬在她的唇上,两人都只能被称为小孩子,可是他们的吻却比任何成年人都来得熟练,缱绻缠绵,奕詝用舌头抵开杏贞紧咬着的牙关,与杏贞的舌头开始在温热的口腔内交缠,斗争。   当两人分开时,在寂静的包厢内响着的仅仅只是两人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刚才的吻让两人都有些力竭。   “李治,你个恋童癖,我才只有五岁……”杏贞承认她在刚才的那个吻中却是有享受到,这样的感觉已经是很久没有过了,可是在享受之后,从她口中脱口而出的却是责备。   “不,”奕詝声音黯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媚娘,若不是时机不对,我最想的还是要了你。”他此时在庆幸的是自己也还没有成人,否则刚才那个吻就足以让他受尽煎熬,他伸手探入杏贞的里衣,抚摸着那异常平坦的身体,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我们现在已过了成人礼该多好,现在倒好,即便是我成年了也还需要等你。”   感受到正在触摸着自己的躯体的那只手,杏贞二话不说就把那只手拉了出来,然后在奕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的身下狠狠捏下。   “嘶……”奕詝痛苦地叫了一声,只觉得命根子都要断了,“媚娘,你是想谋杀亲夫吗?要是那处出了什么问题影响的可是媚娘你未来的生活。”   “哼,”杏贞跳下奕詝的身,双手背在身后镇定地看着,“我自有分寸,我警告你,管好你的那只手,也管好你自己,要是再犯就不是这点小小的惩治了,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也下的了手,若是被旁人所知,恐是要笑话你了。”   “笑话便笑话,我不在乎,重要的是媚娘你,这一世,我亲自送你走到那个位置,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虎视眈眈的皇子皇孙和迂腐不堪的朝廷官员。”或许是早就有了武媚娘做过皇帝的意识,他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孩想要再次登上皇位之事一点都不在意,就如他自己所说,他只要美人。   奕詝从开始到现在的话都让杏贞觉得很满意,她不需要一个要跟她抢皇位的男人,她也不需要只会依附于她的男人,可不跟她抢皇位又不依附于她,这样的男人或许翻遍全国都找不到,而现在,奕詝的誓言让她颇为满意,与其再找一个不知道底细的,还不如要这个足够了解的。   饭毕,杏贞就表示自己要一个人回去了,奕詝眼巴巴地看着杏贞,他以为自己刚才表露了心声就会让媚娘对他刮目相看,从而和颜悦色,可没想到该到她无情的时候她还是那么无情,心情颇为郁闷。   “乖,”杏贞好笑地揉着奕詝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了,随时也可以来找我,只是会便宜了那个男人。”她口中的那个男人自然是叶赫那拉·惠征,说来惠征此时不过是一个八品官员,可如果那个家竟然总是有皇子来访,作为一家之主的惠征总是会被京里的那些眼尖的人瞧见。   而虽然杏贞没有表示那个男人是谁,奕詝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点了点头:“那样的男人,媚娘你什么时候想处置都行,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很好用。”他最会做的就是用权势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在这样的世界,权力的作用总是最有效的。   “不用,我自己会解决,对了,你回宫之后别忘了替我收拢人心,现在广东省战争还在继续,可京城里的歌舞却时时不休,不管是那些来侵犯的人还是这些置身事外的人,我都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说到这里,她的眼神突地变得狠戾,她一向都不是仁慈的人,而现在,她已经想好惩罚的对象了,被武则天盯上的人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咳,突然就觉得两个疯子的组合很相配……   ☆、第十三章 各怀心机   在经过奕詝的允诺之后,杏贞对他的信任度直线上升,不管怎么说,几十年夫妻让她对这个人了解颇深,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她选择相信一次,而她相信的这个人也不是爱新觉罗·奕詝,他叫李治。   走出小餐馆,看着带着谄媚的笑迎上来的洪树,杏贞也不再有想让他生不如死的冲动了,事实上她的心情很不错。   “时辰还早,你要回宫吗?”在众人面前,杏贞不会再叫李治这个名字,可让她因为李治此时的身份而卑躬屈膝她也做不到,只好用寻常的态度面对。   听到杏贞的询问,奕詝心里一喜,他懂得什么叫做争取,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没什么事,不如我陪你逛逛,买些小玩意儿吧。”   杏贞偏过头,在奕詝热切的目光下点头:“好,那便走吧。”今天出来已经算是收获极大,乘兴而归也可,只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若是没有在闹市好好逛逛也算是浪费了这么一次好的机会。   这一逛,时间就晚了,在杏贞想起要回家时夕阳也已将落下,奕詝一路护送着杏贞到家门外的转角处,依依不舍地道别之后才示意杏贞可以先走一步,他在后面看着。   相较于奕詝的不舍,杏贞完全是相反的类型,在奕詝松开她的手之后她便大跨步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拐角处。   奕詝摸着鼻子,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把自己的身份压得那么低究竟是好处还是坏处,可无论怎样,他抬眼,眸中闪过一道势在必得的光芒:“媚娘,我这辈子的追求就只是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四阿哥,该回宫了。”一人站在奕詝身后,拱着双手,语气诚恳,可其中的警告成为也占了大部分。   奕詝回头,冷笑着看着那人,背着双手开口:“前些日子你们阳奉阴违我不再追究,可若是之后再让我发现你们擅自把我的事告诉那人,就休怪我拿你们开刀,当然,你们或许会觉得我说的话没有一点威慑力,我等着你们去尝试一番,待看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说完,他率先离开。   身后那人原本一直都不卑不亢地站立着,他是皇家的暗卫,不管保护谁最终都要跟那位汇报,这是他们的职责,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做的,从来都是,可是在刚才那一刻,他突然感到了一阵心虚,除此之外就是恐惧,不知为何从心底里涌上的浓浓的恐惧。   另一人看着此人发愣的样子,不由拍了拍他的肩:“暗五,怎么了,快跟着四阿哥,皇上最宠爱的就是这位,要是四阿哥出了什么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暗卫的名字都以数字命名,为首的就叫暗,而之后的暗卫是以一二三四排序,暗五抓着自己的手臂,就算是到现在,他也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暗三,四阿哥很恐怖。”他不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怕自己这一次要是不说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怎么会?”暗三抬眼看着奕詝立刻的方向,刚才奕詝向暗五施加威压的时候他恰好在巡视,离这里的两人有些远,可两人之间的话他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不由笑道,“不过四阿哥倒是有趣,他以为以他的身份就可以命令你我吗?除非他当上皇帝,否则他永远也无法把我们怎么样,更何况现在的他要是没有我们的庇护恐怕早已丧命。”   暗三毫不在意的话让暗五在心里感慨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他有一种感觉,从那天四阿哥发高烧之后原本那个懦弱的阿哥似乎就不见了,变成了他们惹不起的人:“算了,你不懂,不过我们还是尽量不要跟皇上说起四阿哥的事了。”他不好说自己被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吓到了,可他也不愿自己的伙伴因为得罪四阿哥出事,因此只好提了一下算是警告。   “大惊小怪。”暗三翻着白眼,像他们这样的暗卫本就是无法见人的,若不是只服从于皇上让他们有一种骄傲的话恐怕早就会被长久而枯燥的保护生活弄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不要把保护对象的事告诉主子,他才觉得是荒谬,而且今天四阿哥跟那个女孩子的关系有些奇怪,他眯着眼,已经打定主意等到一回宫就禀明皇上。   不管是大社会还是小社会,总是会有斗争的,暗五看着暗三的表情就知道他听不进自己的话,甚至还打算用这件事去邀功,心里也开始有自己的打算,暗五的名字都是从能力来改变的,要是暗三出事了他就会变成暗四,更进了一步。   做好打算,暗五已经不打算安抚了,甚至变本加厉地怂恿着:“你自己看着办吧,四阿哥也不是好惹的。”   “就那个小屁孩,就算他还是皇家的人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暗三鄙夷地开口,对于胆子极小的暗五感到深深的不满。   说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继续说的了,两人同时起身追上已经有些距离的奕詝,在这一点上这两人作为暗卫倒还算是尽职。   另一边,杏贞刚刚走到大门外就有一个身影扑了上来,她身形一闪,皱眉躲过,看着因为她的躲避而踉跄了一下的人淡淡地开口:“巧儿,没规没矩的算个什么样?”   听到这个声音,巧儿浑身一颤,低着头开口:“是,小姐,奴婢知错了,刚才只是奴婢一时太过于激动才忘记了身份,请小姐恕罪。”说着,她就跪在了地上,低声啜泣着。   杏贞皱着眉头,虽然巧儿平时算不上好丫鬟,可像现在这样却是没有过的,一边认错一边啜泣,搞得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对方一样:“怎么,你这是觉得我说错了?若是你觉得小姐我不好,那就不用回来了。”说着,她转身就往大门处走去,同时瞪了一眼门口看热闹的两个下人,有的时候她还真的不习惯这个时代,表面上一切都像是尊着规矩来的,可内地里却完全不一样。   “小姐,奴婢真的知错了……”巧儿冲上去紧紧抱着杏贞的小腿,暗骂自己真的是奢求太多,不过是看到别人家小姐丫鬟相处的像是姐妹一般就以为自家小姐也不会太过于计较,这才有一开始的举动和后面的委屈,而现在,她也清楚了不是所有的丫鬟都可以有同样的待遇。   “滚开。”杏贞一脚踢开巧儿,她最讨厌的就是得寸进尺的人了,自己偶然发一次好心让巧儿回家探亲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反正她是被气笑了。   杏贞的力气不算大,可巧儿抓着杏贞小腿的力道也并不是很重,所以这么一下就让巧儿向后倒了,正当她觉得自己会摔疼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却比她早发了出来。   “哎呦……”   巧儿感觉到身后软软的,又听到叫唤的声音,连忙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期间也有不小心踩到的时候,脚步就更乱了,等到她站起来看到被她压在身下那人的时候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家小姐救了你,可是你却连扶都不愿意扶,真是的,”小丫鬟扔下手里粉红色的伞冲到摔在地上的那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女孩面前,伸手直接拎了起来,“小姐,你没事吧,哪里摔疼了?”   “好多地方都疼,”女孩身上穿着纯白色的衣服,样式款式都与现在大部分的衣服不从,双肩处扩开,像是两朵喇叭花,下摆是被撑开的裙摆样式,也可以说是一朵大大的喇叭花,头发倒是正常,两个圆圆的发髻衬得她很是可爱,在她说话的同时,她也抬起了手肘,那里已然被蹭出了血丝,看着那处已经有血的伤口,她嘴边嘟起,“怎么办,好疼,云儿,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好,云儿帮你吹吹,”被叫做云儿的丫头低头呼呼两下,看起来像是极为顺从地听了话,可谁都明白,那吹出来的两下根本没有丝毫作用,而她却像是完成了任务,瞪着巧儿,“我家小姐都这样了,你连道歉都不需要道歉的吗?”   “我……我……”巧儿心里正难受着呢,看这边主仆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再看杏贞那张漠不关心的脸,瘪着嘴眼中含泪,“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之后她又想起刚才要不是杏贞提了她她也不会撞到这两人,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你不要以为我们就会这么原谅你。”得到了道歉之后云儿更加得寸进尺,那双眼睛里满是不屑。   “云儿,算了,”女孩拉开云儿,怯生生地开口,“这个丫头的主子还在那里呢,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小姐,”云儿摇了摇女孩的手臂,没有注意到女孩因为手臂被拉扯而变得有些痛苦的脸,“你就是太心善了,要换成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谁管她的主子是谁。”   杏贞一直都在旁边看着,这么久了她只觉得很有趣,女人嘛,不应该总是打打杀杀的,偶尔也需要找一些事调解一下,想着,她打了一个哈欠:“从刚才开始,巧儿就已经不是我们府中的人了。”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想要我给你们台阶下,休想!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大家戳戳收藏一下呗,收藏全文也可以,收藏章节上方的【收藏此章节】也可以滴,想看收藏蹭蹭往上涨的赶脚QAQ   ☆、第十四章 萨克达氏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虽然她是一个丫鬟,可丫鬟也是人,在国外追求的都是人人平等,你这样做简直就是不尊重人权。”小女孩义正言辞地指责着,自以为说的就是真理。   而杏贞在听到国外二字时立刻便挑眉了:“洋人的话岂可相信,你难道不知现在洋人已经打到我国广东沿海了吗?”自始至终,她遵循的原则就是为人而用,只要那个人是有才能的,她就会委以重任,可像巧儿这样妄想得到主子的平等的人她从来只会觉得这样的人很卑贱。   “这……”或许是听到了不能反驳的事,小女孩结巴着,还是抬头看着杏贞,眼中闪过坚定的目光,“我见过洋人,他们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么坏,至于为什么打过来,那是因为……是因为……”说到这里,她有些语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到身旁的云儿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才一喜,“是因为我们的人最先烧了他们的鸦片。”   “你这么说倒是我们有错在先吗?”杏贞一步步走近,她原本并不想跟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孩子争论,可听到对方的话她是真的愤怒了。   两人身高相比较还是对方比较高,只是从气势上而言杏贞却获得了绝对的胜利,小女孩后退了一步,心脏因为紧张而猛烈地跳动着,只是她却不愿意被对方一直压制着,伸出右手强按着胸口处,迫使自己抬头看着杏贞:“要不是我们先烧了他们的鸦片,他们也不会打过来,也不会有战争发生。”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知道战争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她只知道所谓的战争一来,家里的所有人就会变得忙碌。   “那你知道鸦片是什么吗?”杏贞讽刺地看着对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看过许许多多的资料,包括这场战争的导火索——鸦片,那是足以让人成瘾,让人变得颓废不堪的东西,有了那样东西在,完全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灭了一支军队,对于这一点,她倒是觉得那个叫做林则徐的官员做得很对。   在大庭广众之下烧毁大堆鸦片并不是很好的方法,就像现在,那次的烧毁间接导致了这一次的战争,可在那个时候,如果他没有那么做,而只是偷偷摸摸烧毁的话,也起不到威慑众人的作用。   小女孩正打算反驳,可一对上杏贞的眼睛,就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心底里涌上,下意识摇头:“不……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去查清楚,”杏贞拍着女孩的脸,她可以看出眼前这个女孩子刚才的心善不是装出来的,虽然她很想亲眼见到一个善良的女孩转变得越来越黑暗会是什么样子,可不是这个时候,“有的时候妄自下定论并不是什么好事,还有,不要以为你善待别人得到的就一定是别人同样的好意,人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说着,她便回了府,独自把巧儿撇在了府外,她不需要一个野心太大的丫头,至于为什么不把话说话,呵,她还想看戏呢,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在杏贞离开之后不久,巧儿便整个人瘫软在地:“小姐……小姐你不要抛弃我,奴婢再也不敢没大没小了,小姐你就让我回府吧。”   以叶赫那拉·惠征此时的地位,除了几个老奴仆签订的是终身契约之外,其余的都是活契,而在这个世界,丫鬟所赚到的钱比许许多多种田的农民还要多,毕竟大部分的人不会愿意把孩子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巧儿从一开始就是自愿为婢的,她宁愿在大户人家打下手干活也不愿意去家里种田,在她看来,在大户人家做事比在家里轻松多了,只是现在连这个机会都没了。   朝廷官员这个圈子很小,特别是京城里的官员,那些女眷们总是喜欢聚在一起看看戏,聊聊天,而一个丫鬟若是被其中一家赶了出来,别的家里绝对是不愿接手这个烫手山芋的,毕竟没有人会喜欢成为别人的笑柄。   小女孩还在因为杏贞的话而感到震惊,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直到一旁的云儿推了推她,她才反应过来,有些为难地看着另一边的巧儿。   “你没地方去了吗?”她扬声问道。   只这一句话,巧儿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爬到小女孩面上,使劲磕头:“小姐,求求你,奴婢家里上有生病的老父老母,下有未知人事的弟弟妹妹,全家都靠奴婢一个人支撑,现在我家小姐不要我了,若是无法赚取钱财,恐怕我们一家都会过不下去啊,小姐,求求你,收留奴婢,奴婢一定会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识字不多,最后那句话还是因为戏文里总是听到才说出来的,她很清楚自己若是无法抓住这次机会接下来等着她的肯定是痛苦。   “我……”小女孩有些为难,紧紧咬着唇,她这次出来就是想玩玩,而且还是带着云儿两人偷偷溜出来的,如果回去的时候带了一个生面孔,肯定会被阿玛责备的。   巧儿一见对方迟疑就知道有希望了,心里一喜,眼中的痛苦和哀求却愈深:“小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如果您今天不同意,奴婢就只能死在这里了,无法养家,奴婢这条命又有什么作用。”说着,她抬头盯着对方,眼中带着丝丝绝望。   “好了,你起来了,我带你回家。”小女孩最终还是妥协了,她觉得或许这是天意,否则又怎么可能在今天她好不容易出来的时候遇到巧儿,这一刻,她也觉得自己责任之后重大。   “是,谢谢小姐。”巧儿心里狂喜,她可以见到过眼前这个小女孩跟她的丫鬟姐妹般的相处方式,没想到今天被杏贞赶出了府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好事发生在她身上,她觉得今天这个日子真是一个很好的日子。   见自家小姐已经点头了,云儿原本想要反驳的话也咽了下去,有些怨念地看着巧儿,在这个地方能够像她家小姐一样善心的人太少了,而她本来完全可以一个人独享这份宠爱,现在却突然又多了一个人跟她分享。   巧儿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回头却看见云儿的表情,得意一笑,她现在也可以跟主子姐妹相称了,她也可以享受一下被人家尊重的感觉了,哼,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得意的,她的眼中暗示着这样一个讯息。   云儿自然注意到了巧儿眼中的挑衅,心中郁结,不过很快她便笑了,挽住不远处小女孩的手:“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因为有了巧儿就不要我了,我可是陪了小姐那么多年呢。”撒娇,争宠,她有着绝对的优势。   巧儿微微一愣,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恨意,然后默默撑起了伞,放置在女孩头顶:“小姐,奴婢为你撑伞,这天有些热了。”   “你跟云儿一样自称我吧,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应该平等才对,所有的洋人也都是一样的,据说他们还有让女子上战场的,而且不需要扮男装,比古时的花木兰还有厉害,真令人羡慕。”这么说着的同时,她也表达了自己的羡慕之情,鼓着腮帮子眼睛闪亮。   “小姐,奴婢就是奴婢,”巧儿瞥了一眼云儿,暗自得意,幸好她也学过该如何才能讨主子欢心,“小姐您对奴婢的好奴婢一定会记在心上的,也一点会诚诚恳恳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自称奴婢是巧儿对小姐的尊重罢了。”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生活环境很单纯,从来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前只有云儿一个人服侍之事就更是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可巧儿一出现,在她解释了之后她突然就觉得对方说的似乎挺有道理的。   云儿一急,推攘着小女孩的胳膊:“小姐,她的意思不就是说我做的不好吗?”   “我没有……”巧儿委屈地撇嘴,“小姐,奴婢从来没想过这个,云儿姐姐跟在小姐身边很多年,她对着小姐自称我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是奴婢刚刚才跟着小姐,小姐那么心善,奴婢怎么敢不好好做事。”   “你……”云儿气急,就打算怒骂,却被小女孩的声音打断了。   “好了,别说了,既然你们两人现在都跟着我我自然会一视同仁,不管自称什么,我都会当你们是我的好姐妹,到家了,我们进去吧。”三人停住脚步,云儿和巧儿两人跟在女孩身后也进了府。   门上悬挂着匾额一枚,上书“太常寺少卿”,萨克达氏,若是杏贞在此,看到这样的匾额再联系记忆或许会知道些什么,若是没有他人干涉,爱新觉罗·奕詝的第一任皇后将由道光皇帝亲自册封,而那位皇后就是萨克达氏,其父为太常寺少卿,只可惜此时的杏贞并不知道,她遇到了一个比较难缠的人物。   “姐姐,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拦在杏贞面前的是一个跟杏贞年纪差不多的小孩,虽然是小孩,她动作和语气看起来却像是一个成年人,真真切切的成年人。   作者有话要说:  窝严重怀疑晋江的收藏按钮坏了,于是,大家爪机不会只是收藏章节吧QAQ,→_→【爪机似乎木有收藏章节功能】,于是,嘤嘤嘤嘤,包养我呗,文文一开始我还会在这里卖萌,之后或许会很难出现了,大家抓紧机会啊【喂!(#`O′)   ☆、第十五章 皇帝逆鳞   叶赫那拉·绣贞,只比杏贞小一岁,是李氏的女儿,而在今天之前,绣贞在整个府里的存在感都极低,偏偏今天她出现了,而且还站在了杏贞面前。   “何事?”杏贞低头,对于眼前的妹妹有一种违和感,虽然在她来到这里之后两人并没有正面相遇过。   “姐姐,”绣贞抬起手揪住杏贞的衣袖,眼眶中含泪,已经不复刚才的气势汹汹,“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妾所生所以看不起我?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自己是姐姐的亲妹妹啊。”她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和痛苦。   倘若杏贞真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绣贞这么一说她或许真的会被说动,嫡庶之分自有妻妾之分之后就变得极为严格,满族虽说是从关外而来,可自爱新觉罗成为皇族之姓之后也受到了较多汉族的影响,而对于满族的人而言,更重要的还是主仆之分。   李氏作为汉人嫁与惠征为妾,本身地位就低人一等,更不用说她生出来的女儿了,也就是说绣贞在这个府中的地位是极低的,不过是比普通的丫鬟高一等,再上去如果像小红这样的在大部分的时候还比绣贞要高一些。   前世也是一步步从才人爬到皇后之位的杏贞自然很清楚,在一个家里要依附与人的生活并不好受,她不会刻意强调嫡庶,但此刻绣贞的话却让她有一种自己是被耍着玩的感觉,绣贞真以为自己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可以任她揉捏吗?   “哼,不过是小妾所生,还妄想与我成为亲姐妹,也不看你是什么身份!”杏贞毫不迟疑地讽刺道。   而听了杏贞话的瞬间,绣贞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就好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干笑着回应道:“姐姐,我们好歹也是同一个阿玛所生,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阿玛归阿玛,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友好的,李氏平时算计额娘的事我可是都看在眼里,以后如果没什么事我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在外人看来威胁一个才只有四岁的孩子并不是什么光明之事,可事实上此时的杏贞也才只有五岁,一个五岁,一个四岁,在外人看来恐怕也就是两个人在玩耍罢了。   杏贞离开之后,绣贞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拿捏住杏贞,却不曾想对方完全不吃这一套,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突然觉得这件事变得棘手了,叶赫那拉·杏贞,慈禧,你究竟是重生的还是被穿越的?   对于杏贞出了一趟门就赶走了一个丫鬟这件事惠征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有富察氏担忧地表示如果丫鬟不合心意她可以找人去外面再找一些年龄合适的让她自己挑,杏贞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找一个合心意的丫鬟,索性点头同意了。   另一边,奕詝也回到了皇宫,出一趟宫竟然遇到了与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那人,他开始庆幸今天心血来潮出宫了,否则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两人出去一趟都不容易,一起出去的情况就更少了,而且还要遇上。   刚刚进入宫门,奕詝就发生跟在身后的人少了一个。   “他去见皇阿玛了。”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跟杏贞一样,他也同样在庆幸这里对于父亲的称呼不同,否则他恐怕真的无法把那个称呼叫出口,在他心里他的父皇只有那一位。   “是的,四阿哥。”暗五丝毫不敢隐瞒,他甚至也在心里暗暗期待暗三究竟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很好。”奕詝平静地点头。   身后的暗五看着奕詝完全没有想要发怒的意思,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对于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   而在道光那里,暗三果不出所料地在禀报今天所发生的事,一点一滴,除了奕詝和杏贞两人之间的有些没有听到的话略过之外,中间的细节他都讲的一清二楚,包括两人熟悉的样子,包括那之后手牵手的举动。   “哦?”道光果然对暗三的话感到有些兴趣,“你的意思是奕詝对那个小丫头很有好感吗?”   “是,皇上。”暗三点头,他觉得自己想要说的其实是那两人之间有些不正常的交流,可偏偏道光的理解却偏了。   “哈哈哈,”道光突然哈哈大笑,“看来奕詝也长大了,是时候该为他挑女人了,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吸引了,幸好那也是八旗子弟,以后封妃之事也比较好办,你回去告诉奕詝,这事皇阿玛替他做主了。”   暗三沉默不语,想着四阿哥也才只有九岁不是吗,皇上竟然还认可,这么早就想着替他找女人了,这大概就是皇族中人的好色之心?想着,他又想到了在回宫之前奕詝的那番话,又原封不动地把那番话禀告给了道光。   而听了暗三的话,道光也沉默了,他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儿子,威胁暗卫,他是已经开始觊觎自己的位置了吗?   “他现在在何处?”道光冷漠地开口,如果说刚才替奕詝打算未来的女人的他是一个慈父的话,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冷酷的帝王,这就是帝王心,他愿意的时候可以给予那些皇子无限的宠爱,可他一旦不愿意了,那么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会留情,特别是当这个皇子威胁到自己的皇位的时候。   “回皇上,四阿哥已回宫,应当是去歇息了。”暗三偷偷看着道光,看到他眼中的冷漠,不由暗叹果然皇家没有感情所说,刚才还一副开怀的模样,现在却又变成了隐隐的盛怒。   “你跟朕一起去。”道光放下手中的奏折,率先走出了宫门,他倒是要看看自己的那个儿子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是,皇上。”   此时已是即将用餐之时,皇上却突然走出了宫门,这让许多人都想不通,只是他们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皇上身后,然后在阿哥所前面停下,看着皇上一个人进入阿哥所。   六阿哥奕訢刚巧从另一边走过来,见到道光时更是喜出望外,三两步走到道光面前拱手行礼:“皇阿玛吉祥。”   或许是刚刚才得知一个奕詝或许有觊觎他皇位的情况,道光对这时候出来的奕訢脸色也不算很好,刚才在他来这里的时候出现,他不得不怀疑这是别有居心的。   而奕訢见道光脸色变幻,心里突突跳着,试探着小心询问道:“皇阿玛,是奕訢做错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道光如大梦初醒,笑着拍着奕訢的头:“奕訢没有做错什么,刚好,皇阿玛要去看你四哥,不如奕訢跟皇阿玛一起去吧。”   “好。”奕訢乖巧地点头,脸上的喜色非常明显,在他看来,这就是皇阿玛认同他的第一步。   就这样,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三人行,暗三在进入阿哥所的时候就从暗处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套侍卫的衣服,毕恭毕敬地跟在道光和奕訢身后。   在这段路上,道光一直低声询问着奕訢一些琐事,比如说学业上的,比如说别的,结果也是惊喜的,这个被他一直忽视的皇子确实是真的很出众,而且两人也是偶然才遇到。   就在道光的脸色稍霁之时,他们也到了奕詝所住的地方,一到门口,他们便可以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四阿哥,不要再喝了,您已经喝醉了。”   “醉什么醉,你给我滚开。”奕詝震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除此之外还有砸桌子的声音。   这么一来,道光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再一次上升,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暗三踢开了房门,自己则是站在了一旁。   而在暗三刚刚踢开房门之时,从门内就有一个花瓶扔了出来,砸在地上碎成许多片。   暗三心惊,看着那个花瓶,如果不是刚才自己躲得快这个花瓶可能已经砸在他身上了,不过他也深知这是一个好机会,连忙大呼:“皇上、六阿哥小心。”扑上去就拉开了那边的两人。   虽然明知花瓶不会砸在自己身上,道光还是觉得心里的怒气直线上升,沉着脸低吼道:“爱新觉罗·奕詝。”   “啊,啊?”奕詝似乎到了这时才惊醒,回过神来看着道光,眼神余光也扫到了那一地的碎片低下了头,他是在想怎么准头那么不足没有砸到人呢,不过他的举动在旁人包括道光眼里更像是在忏悔。   奕訢躲在道光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奕詝:“四哥,母妃说不能乱扔东西的,不然会砸到人。”   道光一听,瞬间就觉得还是奕訢懂事,想起刚才暗三的禀告,再看现在奕詝的样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奕詝,连你六皇弟都知道不能乱扔东西,你倒好,作为皇子,酗酒不说,还差点砸中朕,你可知错?”不管怎么说奕詝都是逝去的皇后所生,心里再气他也想给奕詝一次机会。   只可惜对于道光的好意,奕詝显然是不领情的,倔强地开口:“我没有错。”   “好,你没有错,”道光反倒是气笑了,“来人,请四皇子回去,把门锁上,没有朕的允许谁放他出来朕就治他的罪。”   “是,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手指头伤了,好痛,不过还是得码字QAQ   ☆、第十六章 李治计谋   就这样,一天之内,四阿哥失宠的消息就在宫中流传了开来,索性道光对奕詝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尽管表面上的恩宠没了,原本就跟着奕詝的暗卫却还是跟在他身边,也包括间接导致奕詝被关的暗三。   “四阿哥,这是御膳房送来的晚膳,您吃点吧,皇上应该只是一时之气,等他气消了就会让您出去的。”奕詝的贴身太监小安子轻声安慰道,开始摆放食物,皇子和妃子不同,妃子要是失宠就相当于被打入冷宫,可皇子的话,只要后期表现的好不止会得到皇上的宠爱,最高一等就是登基为帝,所以失宠的妃子会少去许多巴结之人,而失宠的皇子,还是会有大部分人愿意搏一搏,没准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你先出去吧。”奕詝抱着双臂,抬眼便示意小安子出去。   “是,四阿哥。”面对奕詝平静的语气,小安子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却暗暗肯定了自己没有押错宝。   小安子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往后退,低着头没有多问,直到撞到身后的门槛:“四阿哥,小安子就在门外,若是四阿哥有什么事就叫奴才吧。”他依着门檐,顺势关上了房门。   当屋子内只剩下奕詝一人之时,他站了起来从柜子上拿下一个小瓶子,打开来直接倒进了汤里,白色的粉末与水融合,很快便消散了,盖上盖子,又把瓶子放回柜子,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暗三,暗五,你们给我出来。”   随着奕詝话音刚落,就有两人轻轻落地。   “暗三。”   “暗五。”   “谨遵四阿哥吩咐。”   奕詝微微一笑,用手指敲着桌面上那碗汤:“给我试菜。”   只这么一句话,暗三和暗五嘴角都抽搐了,他们一直都盯着屋内,自然亲眼看到了奕詝把白色粉末倒入汤里的举动,虽然不能确定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总归不是好东西就是了。   “怎么,你们不愿?”奕詝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诡异和冷酷。   奕詝这句话说完之后,暗三和暗五都选择了沉默,若只是平常的试菜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那汤绝对是有问题的,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暗卫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要么喝了它,要么去皇阿玛那里,前者是尽忠,身为我的暗卫,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到你们也不配站在我背后,而后者,只要你们去皇阿玛那里了,那就是失职,刚才我确实在汤里下了料,你们应该都看到了,或许你们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皇阿玛,那就尽管去,到时候看皇阿玛是相信你们还是相信我。”奕詝眼中带着嘲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过了,一个不为自己所用的人,扔了远远比留着要好,他的行为光明正大,光明正大地让对方选择去留问题,至于对方会如何选择,那就看他们自己了,可是这样的机会他也只会给一次。   “四阿哥,您这是大不敬,对皇上的大不敬。”暗三脸色很难看,在他看来,这两个选择更像是让他选择主子,一边是不成大器的四阿哥,另一边是正登基在位的皇帝,表面上看起来自然是选择后者为好,但事实上偏偏两条都是绝路,甚至前者存活的几率比后者要高许多,但这也意味着背叛皇上,背叛掌控着天下的那一位。   “所以我给了你机会,”奕詝沉着脸,若不是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皇子的话也不会选择这条复杂的路,“给你两条路,由你选择,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   “四阿哥,奴才愿意跟随四阿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暗五首先做出了决定,表面上看起来他和暗三确实有两条路,可就像奕詝所说,亲自去告诉皇上四阿哥给他们下药威胁他们跟从或许可能会让四阿哥失宠,但是他们作为奴才的一定会没命,而跟着四阿哥,之后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听话,这样一来一旦四阿哥未来登基,像他这样绝对会变成功臣,当然,若是夺权失败,他也是死路一条。   跪在地上的两人,暗五已经决定了他的选择,至于暗三,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作为暗卫,他们从来就只是服从于皇上的,能够得到他们的保护也是皇子们的一大荣誉,可是偏偏此刻就有这么一位皇子在威胁他。   暗三神色变幻,心里已经闪过了许多解决方法,是跟着四阿哥身边幻想未来某一天四阿哥夺权成功他可以分一杯羹,还是立刻回去禀明皇上,前者后者都是一场赌博,前面赌的是四阿哥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后者赌的是他作为暗卫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四阿哥,恕奴才不能认可四阿哥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阿哥身为阿哥竟然妄想得到皇位,这本就是大不敬之事,暗卫是皇上身边一大助力,自当忠心耿耿为皇上办事,奴才告辞,请四阿哥好自为之,今日之事奴才定会原封不动禀明皇上。”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从窗口就跳了出去。   屋内剩下暗五和奕詝两人,奕詝看着暗三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至于剩下的暗五,若不是他现在急需用人也绝对不会把他留下,一个可以二话不说就背叛原来主子的奴才迟早有一日也会背叛他,只要有足够的筹码和威胁力度。   “暗五。”   “奴才在。”暗五恭恭敬敬地下跪,他自是不清楚奕詝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在想自己如何才能脱身,若是让暗三禀明了皇帝,那么他这个“背叛者”迟早会出事。   “去,禀明皇阿玛,暗三自作主张,不服于我,恕我不能管教。”   “是,四阿哥。”暗五偷偷抬头,期待奕詝接下来的吩咐,心里却在计算着什么。   不出暗五所料,奕詝确实还有东西没有吩咐,微微一笑:“顺便告诉皇阿玛,就说我想念额娘了,醉酒之后还在呢喃着,我在梦中大喊:额娘,为什么你不来见我,是因为身边跟的人太多了吗,额娘,我好想你,不让他们告诉皇阿玛,您来见我好不好?”奕詝编着自己的梦呓,脸上的笑容淡淡的,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   暗五暗自心惊,诧异于奕詝前后的转变,在他发烧之前,那就是一个有些笨的阿哥,对许许多多的事都不是很了解,可是发烧之后四阿哥却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变化到让他都怀疑是不是变了一个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庆幸,庆幸自己选对了主子:“是,主子,奴才会找一个平时向皇上禀明消息的时间向他禀告的。”   一个寻常禀告的时间上报,这是一个暗卫多么正常的举动啊,但是相对的,他的举动也显得暗三是有多么的不合时宜,一个是原本很宠爱的皇子,逝去皇后的儿子,一个是奴才,涉及到夺权之事,如果仅仅只是这两者,皇帝的心或许会更加偏向于相信后者,作为帝王,本就是猜忌最重的,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是现在,又有一个暗卫做着再普通不过的事,可在他口中,大逆不道的四阿哥却变成了孝心满满的儿子。   宫中静悄悄的,在皇上已经歇息的时间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四处也仅仅只有来来去去的侍卫,这时,有一个暗影从某个宫中出来,在皇宫中如入无人之境,最后窜出了皇宫往某处飞去。   叶赫那拉府中,杏贞手捧一本书仔细看着,烛光闪烁,照在书籍上,可以看到书的封面上有四个字“孙子兵法”,在夜色之中,她一个小女孩竟然在研究晦涩难懂的孙子兵法,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非常诧异的事。   巧儿被赶走了,新的丫鬟还没来,此刻在杏贞身边的仅仅只有几个扫地丫头,是没有侍奉她的资格的,因此全部都在外面候着。   房间内只有书页被翻动的声音,一页又一页,杏贞眼里也从一开始的勉强转变到了后来的感兴趣,兵法这东西就是这样,一开始没有懂的时候很难看进去,可一旦看进去了,就会觉得里面的东西都很有道理,不管是哪里都可以用到兵法。   就在杏贞又翻了一页之后,烛光的闪烁却变得剧烈了起来,她合上书,扫过仍然寂静的房间内:“朋友,即已来此,为何不出来见一面,我可不觉得我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值得探查的。”   而在杏贞说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房间内再也没有声音出现,就在杏贞不耐烦还想继续开口时,两只手从她的腰处满满收拢,委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媚娘,我来那么久了,你竟然没有察觉到是我,我很不开心。”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杏贞收回手肘,放松自己的身体安心靠在身后那人身上,口中却讽刺道:“李治,堂堂一个阿哥,三更半夜独创女孩的闺房,这难道就是你的处世之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战争结束   “我只会闯你的闺房,媚娘,除了你之外我绝对不会闯别人的闺房,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娶你的,而且我想你了。”奕詝委屈的声音在杏贞耳边响起,手臂揽得更紧了。   杏贞把书放在桌子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也想不通不过是一次借尸还魂竟能让一个人的性格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不过此时她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问清楚:“李治,你是如何从皇宫里出来的?”   “偷溜出来的,那群所谓的大内侍卫简直跟摆设没什么两样。”奕詝冷冷地道,刚说完,他便蹭了蹭杏贞的脸颊,开心地说着,“不过幸好他们全是饭桶,不然我要出来还得费劲。”   面对奕詝的黏糊劲,杏贞在压下了心中的得意之后冷声问道:“不,李治,你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还是说你想隐瞒于我?”皇宫守卫再怎么森严那也是皇宫,一个普通人要想在皇宫大内来去自如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没有问我。”奕詝手上用力抱起杏贞,自己坐在凳子上,然后让杏贞双腿张开坐在他腿上,两人四目相对,一边眼中是冷意,另一边眼中是委屈。   杏贞在心里叹了口气,抬起双手换在奕詝脖子上,双目正视着奕詝:“好吧,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我最讨厌有人故意隐瞒,你应该懂的。”   感觉到脖子上那两只手的力道,奕詝笑容加深,紧紧抱着杏贞的腰,这才笑着开口:“事实上我只是学了一些武艺,在皇宫中找到的武功秘籍,学了那本秘籍虽不至于让我成为武林高手,但在那个守卫松散的皇宫中我还是可以来去自如的,媚娘,你满意了没?”   “教我。”杏贞毫不迟疑地开口。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教你的,以你的性格要是没有自保的能力没准哪一天就出事了。”奕詝不满地捏着杏贞的鼻子,想起前几天杏贞独自出府的情形,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我不会出事。”杏贞斩钉截铁地开口,她既然敢独自一个人出去就算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措施,对于自己的命,她看的比任何人都重。   奕詝很想反驳,可是他也知道眼前的人有着自己的思想,而且是绝对不会臣服的人,这是当过皇帝的通病,他自己是这样,眼前之人也是如此,两者都是这般臭脾气的话总要有一个人先妥协:“那是当然,媚娘你那么聪明,自然是不会出事的。”他的手箍紧,让两人的距离更加接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也罢,两辈子也就这个女人让他吃瘪,不过有嫩豆腐吃倒是一大幸事。   在这般暧昧的情形下,杏贞一把推开了奕詝:“听说四阿哥你失宠了,怎么回事?”   奕詝嘿嘿一笑:“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那个皇帝对我这个儿子起了忌惮之心,觉得我有野心让我冷静冷静而已,不过这件小事竟然让媚娘你在意,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说正经的,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杏贞皱眉,不管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得罪一个皇帝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而她也不相信前世就生长在宫廷之中的奕詝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就说媚娘聪明吧,”奕詝毫不吝啬地说出自己的夸奖,见杏贞脸上似乎写了不满二字,连忙改口,“好了好了,我说,”他眼中闪过精光,相较于他的父皇李世民,相较于被称为女皇的武则天,李治绝对算是仁慈的,可跟普通人相比那绝对不是什么仁慈的人,“先破后立,媚娘,我只有在让那个男人对我彻底失望之后才能改头换面。”   人就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坐在皇位上的那位大概可以算是疑心病最重的,可也只有他们自己才了解自己的心态,一个身体健康的皇帝绝对不会愿意有那么一个儿子在默默觊觎他的皇位,即便那个儿子是他最宠爱的皇帝,可一旦疑心了,最终却发现是他误会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会有愧疚之心。   杏贞抬眼看着奕詝,非常直接的开口:“我要皇位。”   奕詝看着杏贞一本正经的模样,如果说一开始在杏贞提出要皇位的时候他还是有迟疑的话,现在看着这样一本正经讨要皇位的杏贞他只会觉得有趣,大力揉着杏贞的头发:“噗……好,皇位,等我拿到了之后你随时可以从我手里拿走,不过前期任务比较艰巨,就由我替你完成吧。”越看越觉得此刻的杏贞非常可爱,越看越觉得即便拿皇位换这样的杏贞也不为过。   “笑什么,觉得我的话很好笑吗?”杏贞严肃地开口,“当然,如果你不想让出皇位也无所谓,我可以从你手里夺过来。”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对于皇位,她是势在必得的,绝对不会因为别的任何事而扰乱她的计划。   “怎么会?”奕詝再次抱紧了杏贞,压低声音,“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媚娘很可爱罢了,至于皇位,既然我早已答应,那么就绝对不会反悔,我的皇位也就是媚娘你的,你随时可以从我手里拿走,而我,只要你就够了。”   皇位,女人,在这一世,奕詝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女人,爱美人不爱江山大概说的就是他。   奕詝说出宣言之后,杏贞也表示很满意,她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皇位是第一要求,至于这一世披在奕詝皮的李治,只是顺带的罢了,不过男人嘛,大部分的时候不过是一件附属品罢了,多了也无用。   一个时辰之后,杏贞把奕詝赶了出去,不管奕詝怎么哀求,而在之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夜晚总有这么一个人悄然而至。   时间流逝得极快,两年后,广东沿海地区的那场战争结束了,最后以大清的打败落幕,也是在这个时候,清朝政府签订了一个所谓的和平条约——《江宁条约》。   割地,赔款,开放通商口岸,江宁条约让清政府负债累累,国库空虚的他们只好加重百姓的赋税,两千一百万的银元即便是分四年还清也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条款的内容一经公布就在百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偏偏出来的人还大义凛然地表示战争已经结束,大清也是为了避免战争带来的伤亡这才签订了这个条约,即便条约内容看起来再匪夷所思也是所有民众的责任。   国库空虚,那就只能从百姓身上剥夺,这让原本生活就不算很好的普通平民心中愤怒满满,原本的赋税也只能让他们吃饱饭,可一旦赋税加重了,恐怕他们连饱饭也没得吃了。   一时间,从全国各地传来的暴动消息三天两头在京城传递着,今天江浙地区农民j□j了,明天北方地区的农民起义了,偏偏在这时原本面对英国军队一筹莫展的清军突然就大发雄威,把这些起义军,j□j的农民全部压制了下去,并用强制性的手段要求农民上交赋税。   杏贞走在大街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群,无一例外穿着灰不溜秋的衣服,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而这样的状况即便是在她以前还是武媚娘时都是没有过的,朝代的变幻带来的竟然不是进步,而是退步,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件让人觉得非常讽刺的事。   杏贞左顾右盼平静地看着,突然,身旁一人擦过,手里抱着一麻袋的东西,探头探脑地看着周围,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导致出现这样的结果,如果是以前,这样的人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可是在这个时候,这样的人出现根本不足为奇,那人手里抱着的也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大袋的米,赋税加重,当家庭无法承担的时候,食物就成为了最重要的东西,可以没钱,但是吃的不能没有。   第一天会震惊于这样的情况,甚至为之痛心;第二天,由于有了心理准备沉痛会减弱;第三天,已经可以平静地走过去了;而第四天,第五条,第六天,直到后来,就算是有人擦肩而过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已经两个月了,京城的老百姓们整日也不管别的,只是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去,在赋税这么重的时候,就算摆摊可以赚钱,就算种田可以赚钱,转眼间也会被征收,既然如此,还要赚钱做什么。   京城尚是如此,更不用说别的地方了,即使一再被镇压,每天还是有农民起义军出现,这些是在反抗国家的无能,对那些住在紫禁城里的那些人的不满,而还有一部分人,他们已经自暴自弃,占山为寇,光明正大地跟国家作对,跟官府作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落草为寇或许已经成为了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们跟起义不一样,起义是j□j,叛国,落草为寇最多就是不服管教,就算被抓也不一定会被斩首,可是他们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因为那么重的赋税被压死。   “呜呜……娘,我好饿……”街道上小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是因为调皮,只是因为他们饿了,这是连大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更何况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让百姓处于水火,这样的帝王简直不可原谅,杏贞眸色渐渐变深,身上突然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施粥赈灾   战争从来都是最残酷的,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而残酷的战争将导致的不仅仅是军队的伤亡,还有痛苦不堪的老百姓。   朝廷无能,官员无能,杏贞自诩性格并不好,直接或间接死在她手上的人何止几百,可是站在这条大街上,看着那些平民为了一点点米而争夺伤人,她真的无法让自己那颗心一直冰冷。   奕詝从街道的另一头慢慢接近,他是皇子,而签订那个不平等条约的是他这个身体的父亲。   光鲜亮丽的两人站在满是身着补丁的街道上显得很是突兀,两人就像是胖乎乎的肥羊,只要抓到两人就可以得到饱腹,随着奕詝前行的脚步,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黑漆漆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渴求。   奕詝走过一家已然破败不堪的房子,房子前面是一家四口,四个人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连打补丁都无法下手,就在这时,男主人猛地站了起来,如饿狼一般盯着奕詝。   “不要,相公别去,”女主人抱着男人的腿,“相公,你是读书人,读书人不是讲究品质高洁吗?而且要是你被抓了我们母子三人可怎么办?”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的女人的目光下慢慢蹲下.身,紧紧地抱着脑袋,双手握拳重重地打着自己的头:“对不起,是我不够本事,要是我本事够的话你们也不会……对不起……”他很明白自己这么一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奕詝的衣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富贵的只有满洲人和大官,他要是一出去,最终绝对会落的一个被抓的结局,而在刚才,在明知是这样的情况下的时候,他还是想试试,寻找一线机会。   面对光鲜亮丽的奕詝和杏贞,附近的贫民连哀求都没有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自从前几天有一个跑到官府告状祈求一线生机的人被活生生打死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了。   奕詝慢慢接近杏贞,抓着她的手,转身看着整一条街上的人。   杏贞抬头看着奕詝,眼里满是坚定,只要是她绝对了的事,那么就一定会办到。   “来人。”奕詝扬声大喊。   “奴才在。”站在两人身后的几人一齐下跪。   “施粥。”奕詝的声音保持着那个频率,平静而带有威严。   施粥两字一出,整条街上的人头刷地转了过来,不可置信、怀疑、惊喜,不同的眼神传达出的却是同一个意思,他们此刻非常需要奕詝口中的东西。   奕詝声音一落,就有骨碌碌的声音慢慢由远及近,十几个大桶,被人推过来。   所有人都在看到大桶的一刹那站了起来,全部挤了过去,或许是饿了太久,中间也有人被推倒的。   杏贞略一皱眉,与奕詝两人同时后退了好几步。   “尉迟楠,控制。”   “是,主子。”被叫做尉迟楠的男子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那张脸很漂亮,只是这张漂亮的脸上带着的却是凛然之气,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手便高高抬起,而与此同时,那些推着大桶过来的人全都亮起了武器,尖锐的凶器指着就想要冲上前来的百姓们,顿时让他们都没了动静。   杏贞与奕詝两人一起走到大桶边上,在奕詝的帮助之下,杏贞三两步踏上了推车板上,扬声道:“粥,见者有份,可若是有人哄抢牟利,刀枪不长眼,休怪我无情。”   杏贞不过七岁,即便是站在板车上也不过是与普通人齐平,所有因为突然出现的尖锐武器而停住了脚步的人目光齐齐地看向杏贞所在的方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可偏偏他们不敢造次。   不知道是从哪个人先开始的,所有百姓开始井然有序地排队了,虽然偶有因为前后而出现争执,却也不敢太过于吵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那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女孩绝对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见大家都很遵守规矩,杏贞单手撑在板车边缘从上面跳了下来。   而奕詝,他一见到杏贞跳下来就张开了双手,缓冲着杏贞因从高处跳下而产生的冲势。   在可以饱餐的诱惑之下,这些百姓们早已不在乎面前是不是有刀了,反正只要他们不出现暴动就不会有事,傻子才会放弃饱餐一顿的机会而去做一些根本没什么意义的举动。   奕詝挠着杏贞的手心,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很满足?”   “不,”杏贞咬牙切齿地摇头,“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把你那个便宜老爹从那把椅子上拉下来,这么些年来他难道一直都是j□j的吗?那种狗屁的协议也会答应?”   “媚娘,不要说粗话,”这两年来,两人为了收揽有才之人,几乎把京城和京城附近的省份都逛遍了,而在这中间自然也会跟一些活在最底层的人接触,那些人是真正的有才之人,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说话粗俗,从来不会考虑说出来的话好不好听,杏贞就是从他们那里学到的,也是这一点,让奕詝悔不当初,“而且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奕詝是爱新觉罗·奕詝,但也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自己的身份,两个身份,两个名字,他宁愿是叫李治。   “有没有关系又不是你说了算,”杏贞瞥了眼不甘不愿的奕詝,“更重要的是就算你看不起他,也要等以后再说。”   杏贞用的词是看不起,奕詝微微一笑,同样是皇帝,那也是有区别的,他觉得是时候应该提前做好谋划了,不适合当皇帝的人还是早些下台的好。   分粥还在井然有序地进行当中,不止是这条街,旁边几条街也有人闻风跑过来,捧着一碗热热的粥,在饿极之时绝对是天大的恩赐,这一天,不止是身为四阿哥的奕詝,就连杏贞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也在老百姓心里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自宋以后,女子的地位急速下降,清朝由于是满族统治,塞外女子不拘小节,女子地位有了一定的提高,可在大部分人心里,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深入人心,杏贞这番举动确实让很多百姓记住了她,也深深感激她,可是也在一部分人心里落下了根,抛头露面的女子即使还是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安分之人,而这一点,在未来更是出现了无限的扩大,最终落到实处,在那时才有人发现原来他们还小瞧了这个女孩子,她的不安分之处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杏贞眼神扫过,那些已经坐下的人几乎人手都捧着一碗粥,只有其中一家,一个妇女抱着孩子,低着头,手里没有拿着任何东西。   “尉迟楠,给我一碗。”杏贞出声。   尉迟楠就是当初被杏贞派去望月楼当小二的人,店小二可以算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只要手好脚好就可以去工作,可事实上这也是一个非常锻炼人的工作,杏贞对尉迟楠的要求可不仅仅是做好一个小二,而是把他培养成一个情报高手,酒楼、青楼、茶馆都是探测情报的好地方,至于应该怎么做,那么只能看一个人的悟性了。   “是,主子。”尉迟楠飞快地盛了一碗粥交给杏贞,两年来他的变化很大,从一开始杀了人之后的惊恐到现在的杀人不眨眼,没有人知道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除了他自己和眼前的两人,那样的经历他这辈子也不想重复第二次,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稳重就是得益于那个时候的训练。   一碗粥,仅仅只能让一个人暂时果腹,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在肚子里有了东西之后,那些百姓在眼睁睁看着杏贞和奕詝时多了一丝感激,少了一丝疯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救济他们的会是两个孩子,但至少朝廷没有放弃他们。   所有人眼神的变化杏贞都看在眼里,朝廷,她冷笑着,这是一次多么好的收揽人心的机会,她又如何会把这个机会白白送给那个腐败的朝廷?!   沉稳地迈步走向那对母子,杏贞半蹲下.身:“虽然你相公去了战场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但你若是自暴自弃害的自己和孩子受苦,等你相公回来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从杏贞话说到一半之时,女子便惊诧地抬起了头:“你……小姐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有我相公的消息?”她激动地抓着杏贞的手臂,眼中泛着亮光。   杏贞低头,这场战争中没有消息传回来的何止几十几百,几乎所有战死的士兵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可笑朝廷为了那并不算多的抚恤金竟然故意压下那十几万死亡的士兵,害的这些家庭没有了主要劳动力生活艰苦不堪,连收尸都无法做到。   签订协议赔款倒是爽快,正事却不办,简直是本末倒置。   杏贞心里愤愤,抬头却一本正经开口:“不管你相公是否出事,你是打算让你的孩子陪你一起死吗?”她眼睛盯着女人怀里的孩子,瘦弱的孩子许是饿坏了,连大声哭泣都无法做到,只是用微弱的声音呻.吟着。   或许是被杏贞的话点醒了,女人低头,紧紧抱着那个孩子:“孩子,对不起,娘亲对不起你……”   见女人这个样子,杏贞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把粥放在女人的身后,起身就离开了。   而在杏贞走开不远,身后突然出现了微微的碰撞声:“谢谢恩人,谢谢你,就算我死,我也会好好照顾我的孩子,让他健康地成长。”   杏贞脚步不停,她做事从来都是有目的的,施粥也是为了得到民心,至于那个女人,不过是顺便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皇上召见   几大桶的粥,很快就被蜂拥而至的百姓分完了,但还是源源不断地有人为那小小的一碗粥从四面八方赶来,索性杏贞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在这几桶粥分完了之后很快又从别的地方运了米过来,当场煮粥。   慷慨是件好事,至少对于百姓而言确实是这样,相对的,对于某些人而言就不是这样了……   “四阿哥,皇上请您与您身边这位小姐进宫。”说话之人穿着蓝色的太监服,尖锐的嗓音总让人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口中恭恭敬敬地叫着四阿哥,整体却带给人一直趾高气扬的感觉,他是皇上最信任的太监,也是宫中的太监总管。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杏贞与奕詝所做之事却没有上报给朝廷,而事实上施粥这么大的事大部分的时候其实是作为朝廷应当做的事,只是派一个太监来召唤两人入宫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杏贞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太监阴沉的脸,突然转身面向那些喝过粥的没喝过粥的百姓:“各位,我今日没有经过朝廷允许公开施粥这本是一件大逆不道之事,但是看到大家痛苦的样子,我觉得于心不忍,只好违背朝廷做了此事,现在这位公公来召我入宫,不管是好是坏,今日我都无悔于做这件事,无论如何,朝廷都不会放弃大家,希望大家不要放弃存活的希望。”   杏贞前面半句话是在说今天她施粥的行为纯属她个人的行为,与朝廷无关,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而后面半句话,她不过是说给身后那位太监总管所听,朝廷不会放弃大家,她不过是把施粥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再把这些百姓接下来的生计转移到朝廷身上,不管最后朝廷出不出面,于杏贞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奕詝看着杏贞狡黠的目光,笑着握紧了他的手,他就喜欢看杏贞算计的模样,这样的她显得异常灵动和吸引人。   那位太监总管显然没有完全弄明白杏贞所说的话的意思,板着脸开口:“杏贞小姐,四阿哥对您好不代表您可以为所欲为,皇上自有他的打算,请两位跟着杂家进宫吧。”说完,他手一挥,很快就有两顶轿子落在两人身前。   “不用,我们一起。”奕詝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拉着杏贞的手就将走上其中一顶轿子。   “四阿哥,”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伸手横栏在两人面前,“男女授受不亲,两位如此于理不合,请四阿哥和小姐分别上轿,不然皇上等急了责怪下来杂家可不能承担。”   两年前的那件事让道光对奕詝起了警惕之心,这两年内,奕詝的所作所为却让道光对他产生了浓浓的愧疚,一来一往,愧疚的道光更加不敢接近奕詝,四阿哥失宠的消息也愈演愈烈。   太监总管作为皇帝身边最贴身的,按理说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偏偏道光得到的消息都是来自于隐秘的暗卫,道光又隐藏得极深,也因此,作为太监总管的他对于“失宠”的四阿哥态度平平,偶尔还会与奕詝呛声。   奕詝停下脚步,抬手打在对方手臂上,把横在面前的那只手挥开之后,他板着脸看着对方,眼中是浓郁的不满气息:“不过是区区一个太监,李公公,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   李公公手抓着自己的手臂,由于奕詝的动作他的手臂一直隐隐作痛,看着眼前的四阿哥,他突然产生了心虚的感觉,只是很快就被奕詝的态度气到而面露愤然之色:“四阿哥,杂家确实是一个太监,但是现在杂家是替皇上来宣口谕,若是四阿哥对杂家有什么不满,烦请四阿哥如实禀明皇上,皇上责罚,杂家自会领罚。”   短短一句话,李公公的意思很明确,他是带着口谕来此,也只有皇上才能惩罚他,奕詝作为四阿哥还没有那个资格。   李公公的话着实让奕詝气笑了,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刚才受过惠的百姓也有因为李公公的态度而愤愤不平的,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百姓,面对皇家的斗争,他们根本做不了什么,更重要的是,就像李公公所说,他是奉旨来此,得罪他就是得罪皇上。   “哦?所以李公公的意思是今天一定要跟我作对吗?”奕詝笑着看着李公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笑容并不十分真诚。   “奴才不敢,”李公公立刻下跪,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耀武扬威,什么时候需要收敛,要没有这番本事,他也到不了太监总管的位置,“奴才只是怕四阿哥的行为给杏贞小姐造成不便才会有刚才的行为,皇上让奴才出宫找寻两位已经耗费了不短的时间,莫让皇上等急了。”   李公公深谙做人之道,打一棒子给一甜枣那是最好的,过头了就对他不利了,他刚刚掰回了一成,现在再伏低做小尺度把握得刚刚好,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一直都在提醒奕詝,他是奉旨而来,他是为皇上做事的。   杏贞冷眼看着李公公耍着小聪明,这样的人在她在位时也不是没有,总有一些人在得到一定的地位之后会变得越来越自以为是,不止是太监,也有那些一步步爬上去的官员,只是那些人的后果永远只有一个。   “去吧,”杏贞推了推奕詝,“让皇上久等并不是一件好事,什么事进宫再说。”   奕詝笑着点头,进宫再说的意思不就是入宫之后再算账么,松开杏贞的手,他抬手覆上她的脸颊:“那便入宫再说罢。”   奕詝与杏贞双手分开,一人往左边,一人往右边,李公公低头作揖,一副听从教诲的模样,只有他心里兀地感觉到了惴惴不安,只是左想右想都不明白这不安来自于何处。   “起轿回宫……”   两顶轿子,八个人抬着,所有人面上都是一副严峻的模样,随着李公公的命令转身抬着轿子往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施粥的两位主子走了,施粥的行为却并没有停止,这是不知道从哪里先有人叫了一句:“谢谢恩人。”随之许许多多的人也同时开始呐喊,整整一条街的人都在喊着这句话,而轿子却并没有停止前行。   李公公脚步踉跄,转身看着身后那一群气势高昂的百姓,皱眉不语。   直到两顶轿子完全消失,现场的呐喊声才停止,原本颓废的他们在喝了粥之后精神变得异常饱满,也没有人发现,在他们中间有人偷偷溜走了。   “四阿哥是好人啊。”   “那位小姑娘也是好人啊。”   “朝廷无为啊……”如果说前面两句话引起的是大家纷纷的认可,那么这两句话代表的就是无奈,此话一出,所有人面色诡异,沉默地表示了认可。   战争结束,朝廷无能输掉了战争,最终受苦的却是他们这些老百姓,谁好谁坏他们可以分清,征收三成赋税最后获益的绝对又是朝廷。   尉迟楠每舀一勺粥手中的负担就重一些,他原本家庭也是富裕的,只是因为被官府压迫,才会导致最后的破败,而他,也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孤儿,那两个人是满人,其中一人还是皇家之人,按理说他也应该恨的,只是这两年来发生的事让他有了另外一种感觉,那两个人是与众不同的,他们所做的事一件件说出去也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他,甘愿为那两人效命。   眼前的这些百姓在讨论什么尉迟楠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保持了沉默,这个朝廷,也是时候需要换人了。   轿中,杏贞抱着双手闭目往后靠,心情有些愉悦,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总会觉得无所事事,也找不到一条赚钱快的道路,可是战争的发生让她看到了一条发错的路子,道光帝是吗,不适合做皇帝的你也该是早些退位为好。   想着,杏贞掀起轿子侧边的帘子,却看到了旁边的轿子帘子早已掀开,奕詝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我就知道你会想我的,所以我打开了它,不管你什么时候想我都可以看到我。”奕詝笑嘻嘻地说着一本正经的话,看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只有杏贞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玩笑话。   杏贞挑眉:“我以为你会叫我。”   “我以为你在休息。”奕詝苦着脸开口,语气中满是后悔。   杏贞揉着眉头,既然是在休息又怎么会掀开帘子,不过看着奕詝的表情,她还是觉得有趣,心里也是越来越满意:“虽然现在的你让我有些陌生,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你也让我很满意。”   作为皇帝,李治就算没有三千佳丽后宫里也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前世的他在宠着武媚娘之余也不会忘记雨露均泽,只是现在,他只是跟在杏贞身后,就算未来的他将只有这么一个女人可以碰,就算未来的他还需要让出皇位也甘之如饴。   “我会让你更加满意的。”奕詝笑。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惆怅,点击唰唰唰地往上涨,收藏。。。几乎跟死了差不多,绝壁是我文笔太差的缘故o(╯□╰)o   ☆、第二十章 道光静妃   在轿子晃晃悠悠之下,两人总算是到了宫中,说来这应该算是杏贞来到清朝之后第一次进宫,只是宫廷并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宫廷,唯一的共同点大概仅仅只是“富丽堂皇”四个字罢了。   轿子在养心殿前停下,这会儿李公公倒是做尽了一个公公所应当做的职责,恭恭敬敬地站在轿前:“皇上就在里面,奴才这就去通报,请两位在此稍等。”   养心殿外站在四个太监,见到李公公走近时同时弯下了腰。   李公公站在养心殿前,低头高声禀告:“皇上,奴才把四阿哥和杏贞小姐带来了。”   “进来吧。”殿内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是,皇上。”李公公推开殿门,率先进门,随后才伸手示意奕詝和杏贞可以进门了。   大白天的,养心殿竟然紧紧闭着,这确实一件不太正常的事。   杏贞看着李公公打开门时从里面扬出来的白烟眉头微皱,心中却已经有了想法。   进殿后,最先见到的就是在迷雾中道光躺在榻上的情形,床榻的一旁站着一个紫衣女子,脸上扑着厚厚的粉,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她脸上带着笑意,双手握拳轻轻地敲着道光的肩。   “皇阿玛,静妃娘娘。”奕詝微微拱手,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恭敬的模样。   杏贞扬眉,躺在榻上的是道光她可以猜到,却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是奕詝的养母,面对静妃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同样只是拱了拱手:“皇上吉祥,静妃娘娘吉祥。”这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大的让步了,而这,也是她为何不愿进宫的原因。   “呵,”静妃装模作样地笑了一声,便拳为掌,改为按压道光的肩,“我道四阿哥是看中了什么人呢,原来是这么可爱的小丫头,跟四阿哥脾气一样。”柔声说话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慈母,但是这番话却暗含讽刺,作为四阿哥的奕詝在皇宫里不尊礼数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她又说杏贞跟奕詝一样摆明了就是在讽刺杏贞没有礼教。   “静妃……”道光声音低哑,警告了一声,这两年里奕詝所做之事还是很有用的,单从道光对奕詝心有愧疚不愿苛责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出来,而他也单方面地以为奕詝会如此不尊重他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两年来他所做的事让这个儿子不满了,心里的愧疚也就更深。   “皇上……”静妃的声音微微扬上,带着浓浓的娇嗔,“臣妾知道皇上对四阿哥很宠,说这番话臣妾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四阿哥和这个小丫头在见到外人时不要是这副模样,不然以后出丑了岂不是丢了皇家的尊严嘛~~”   静妃不是笨蛋,作为道光的枕边人,她最能够看出道光对于奕詝的宠溺,只是没有表露在外面罢了,她也有一个儿子,奕訢才是她的亲儿子,两年了,表面上宫中所有的人看来奕訢才是宫里最得宠的皇子,只有她清楚,这个最得宠的应该是奕詝。   自己尽心尽意服侍着,最终得到的竟然比不过一个死了的女人,还有她的儿子,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非常不满,因此自从知道奕詝在道光心里的地位之后,她真的是不遗余力地在道光面前抹黑他的这个儿子,可惜成效甚微。   “静妃娘娘,”奕詝再次拱手,脸上带着满满的愤愤不平,“整个宫中的人都知道,受皇阿玛宠的一直都是六弟,我脾气不好所有人都知道,反正这辈子我也只要杏贞一人,只希望静妃娘娘不要在其中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至于皇位,静妃娘娘自是希望未来六弟可以继承皇位,对于这一点,我一点都不在乎,他要就给他罢。”   说着不在乎,奕詝脸上的表情却根本不像是一个不在乎的人会出现的,不过有一点他应该是说的真话,毕竟这过程中他就算拱手也没有放开过杏贞的手。   杏贞在心里暗笑,看着对面两人的表情,一个像是吃到了苦瓜,另一个则是满脸的愧疚,若不是以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做太多事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眼前这两人的。   “静妃,不要说了,”道光果然出声,而且还带上了些微苛责,见到奕詝不满的样子,他心中的愧疚更深,只是以他的性格和脾气还是无法先退一步,只是板着脸开口,“奕詝,听说你今天去施粥了?”   静妃一听到奕詝的话就知道她今天又失败了,可是她在道光面前塑造出来的形象又不容许她破口大骂,只好把所有的不满咽下,紧紧咬着唇瞪着奕詝,开始策划下一步该怎么走。   施粥,这才是奕詝和杏贞被接进宫里的的起因。   “皇阿玛,我只是看京里的老百姓们很可怜,所以……”奕詝露出一副忧伤和痛苦的表情,与刚才的倔强截然不同,沉默地低下了头。   奕詝这话一出,道光便重重地叹了口气:“朕又何尝不知百姓疾苦,只是现在朝廷战败,国库空虚,若是不加重赋税就无法维持国家的正常开销,六月初战争打到了江浙一带,那可是最富饶的地区,每一个官员都在跟朕哭穷,后宫那么多的人等着花销,你们这些阿哥妃子们又需要赏赐,难呐,这皇帝做的真是难啊……”   道光兀自感慨着,这算是第一次他抱怨,作为皇帝的他从来都只有别人向他抱怨的时候,哪有他向别人抱怨的机会,今天奕詝这么一说,他算是把心中的愤懑都说了出来,面对的自己的妃子,面对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子未来可能的福晋。   而在道光发着感慨之时,奕詝手指慢慢弯曲,轻轻地在杏贞的手心里挠着。   杏贞浑身一颤,偏过头不着痕迹地怒视着奕詝,见到他眼中的笑意时更是瞪了他一下,让他收敛一些。   奕詝微微笑着,张口无声地说道:“真是无趣极了。”   或许是前面几十年的夫妻生活加上这两年的近距离相处,让两人的默契更深,杏贞很轻易地就看出了奕詝口型的意思,眉头拢起,却也不得不承认,奕詝的话很有道理,一个皇帝,若是只会诉说自己的苦楚的话要他又有何用。   见杏贞似是认同了自己,奕詝更加开心了,手微微握紧,表达着一些什么。   道光说完之后过了很久,都没有回答,他抬起头,见到殿内的三人,摇头叹气:“唉,跟你们说又有什么用,谁又能知道当皇帝的辛苦,若是可以选择……”说到一半,他把后面半句就咽下了,他想说自己不会选择当这个皇帝,话到嘴边却发生这是不可能的事,皇权至高无上,不到走投无路他是不会放弃的。   道光又怎么会知道,在他眼前就有两个曾经甚至未来会当皇帝的人,他的话说在那两人面前就像是班门弄斧,论时间,论地位,论皇权,他都比不过,偏偏他在这边抱怨着。   “皇阿玛,”奕詝抬起头,“儿臣还有一些私房钱,看着百姓受苦实在是于心不忍,儿臣愿意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让朝廷、官府出名赈灾,这是儿臣唯一能做的事了。”   奕詝没有说自己出面,只是说让官府出面,单从这一点,就足以让道光放心加欣慰了。   “好,好,咳咳,”道光猛烈地咳嗽着,拎起一旁的烟枪狠狠地吸了一口,长长呼出一口气之后原本苍白的脸色似乎也多了一丝红润,看着奕詝眼中满是欣慰,“你说的对,你都这么想了,朕更加不能不管这些老百姓,从明天开始,所有的妃子、阿哥饷银减半,并且上缴一定量的金银,以朝廷的名头开仓赈灾。”   “谢皇阿玛,”奕詝眼中惊喜异常,“我这就去收拾收拾。”说着,他就拉着杏贞跑出了养心殿,也没有遵从礼数跟道光告辞。   静妃的眼神一直落在奕詝身上,知道他消失,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要不是他的坏主意,她也不用出血,想着,她娇嗔着推了推道光的手臂:“皇上,您瞧四阿哥,一点礼教都没有,出门了也不知道跟您告辞。”   道光咳嗽着继续吸着好几口,吐出大口大口的雾气之后才不满地看向静妃:“没有礼教?静妃,如果朕记得没错的话,四阿哥是交给你抚养的吧,奕詝没有教养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静妃一愣,被道光的话说到无声,好一会儿之后才低头委屈地道:“皇上,虽然四阿哥是交由臣妾抚养的,但是四阿哥毕竟不是臣妾亲生的,打不得,骂不得,管教狠了还有人会说故意害了皇子,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好啊。”   “好了好了,”听了静妃的话道光心里还是有一些怜悯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奕詝的是你就不用管了,他那么大了总是有自己的想法,虽然礼数不算周到,也还算一个好孩子,这也算是你的功劳。”   静妃心中更为气愤,只是在道光面前还是压下了心里的愤怒,柔声道:“皇上,臣妾继续替您揉肩吧。”   “嗯,”道光闭上眼,“那就有劳爱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属下八人   跑出养心殿,奕詝与杏贞相视一笑,不能什么时候都让他们出钱,偶尔也需要让宫里的这些“有钱人”出出钱,减轻负担。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侍卫,索性奕詝这个四阿哥表面上看起来不受宠,那些宫女太监也不敢对他不尊重。   古语有言:男女七岁不同席,杏贞今年刚好七岁,奕詝也已经有十一岁了,再过个一两年,奕詝就可以成亲了,按理说杏贞不应该跑到奕詝的寝宫,可事实上,她去了,而且是光明正大地去的。   “看,四阿哥带着一个小女孩,是打算去四阿哥的寝宫吗?”一个宫女低声说着。   话音刚落,另一个宫女连忙接口:“谁知道呢,没准就是,看来连皇上都放弃四阿哥了。”   一个阿哥独自带着一个女孩子去寝宫,一般都是会被阻止的,偏偏奕詝这边却并没有被阻止,在道光看来,这是他对奕詝的宠爱,但是在宫里的大大小小看来,这就是放弃了,从这一点上来看也可以看出奕詝的计划有多么的成功。   隔墙有耳,特别是在宫中,谁也不会知道自己身边有没有这么一个人正在听着两人说话。   暗五把所听到的对话原封不动地告知给奕詝后默默退下了,两年前,暗三“投靠”皇上出去任务时不小心失手身亡,暗五却还是暗五,道光提拔了另外一个暗卫顶替了暗三的位置,即便如此,暗五对于奕詝还是十分忠心,他不想让自己“意外身亡”。   皇子的寝宫是统一安排的,偏奕詝的寝宫与别的阿哥都不同,他的寝宫是在整个皇宫的边缘,与冷宫相邻,这是奕詝自己所求,可是在外人看来,让一个阿哥搬到冷宫附近只能说这个阿哥实在是太不受宠了。   奕詝拉着杏贞走进寝宫,径直走到卧室在墙上敲打了几下,很快,一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的墙面突然动了,开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的小门。   “走吧。”   听到奕詝的话,杏贞毫无异样地走了进去,她没有来过皇宫,可是这个门她却是知道的,从这条隧道开挖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沿着漆黑的小道满满前行,看起来漫无章法的步伐却隐含着某一种规律,既然是密道,总是需要有一定的防护手段。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两人到了一个略大的房间,在那里已经站了八个人,见到两人现身时同时弯下了腰:“主子安。”   奕詝和杏贞也不惊讶,只是杏贞率先开口询问道:“到齐了吗?”   “齐了,主子。”八人一同回答。   “很好,”杏贞点头,“你们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得力助手,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只要你们能够办到,那么未来就将属于你们大家,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八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在为杏贞做事之前他们大部分都是乞丐,有些就算不是乞丐的也跟乞丐差不多了,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杏贞时他们也对这个小女孩很不服气,心中隐隐也有着不满,可是越到后来,他们才发现这个才仅仅七岁的小女孩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多谢主子,我们一定尽心尽力为主子办事。”   “我不需要客套话,”杏贞松开奕詝的手,坐在左侧两张椅子中的一把上,抬眸看着眼前的八人,“我既然有本事拉你们上来,那就有能力让你们再下去,甚至生不如死,这个房间,只能有八个人进来,不是你们,也会是别人,如果你们无法让我看到你们的本事,那么迟早会有人要从这个房间里出去。”   杏贞的声音很平静,语气很平淡,只是她所说的这番话却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没有人敢不把这话放在心里,他们很清楚,杏贞说到绝对会做到。   “我们明白。”八人同时低头。   “好了,”杏贞拄着脑袋,“告诉我,清朝运银元的军队到哪了?”   “回主子,”其中一人往前一步,拱手道,“清朝的军队和洋人的军队已经在接洽了,不出三天洋人就将运着这批银元回国,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沉声说道,却不明白为什么杏贞要吩咐他派人一直盯着那批军队,如果要劫下的话也应当是越早动手越好,不然到了洋人手里,他们就很难抢了。   杏贞呵呵一笑,反问道:“不明白?”   “是,属下不明白。”在这个连朝廷官员都需要自称奴才的朝代,杏贞要求他们自称属下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他也同样是这么觉得的,他也知道,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最好早些问出口,否则出事了他就需要负全部的责任。   杏贞继续笑,转头看着身边的奕詝,在她坐下之后,他也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紧紧抓着她的手沉默不语:“你呢,你怎么认为?”   奕詝眼前一亮,这大概是到这里之后杏贞第一次询问他,而在这之前,就算是施粥赈灾这件事她也只是在下了决定之后告知他而已:“你在问我?”   杏贞扶额,前世李治所做的许多事确实有她在后面推波助澜的原因,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曾经是一个皇帝,现在姿态竟然如此之地,她在心里摇了摇头,不可否认的是那份欣喜还是有涌出:“当然,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听到杏贞的承认,奕詝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开心了,笑得咧开了嘴:“要是劫的是清朝的军队,到时候筹不到钱恐怕苦的还是老百姓,既然这样不如等两分交接完毕之后再下手,这样,朝廷的钱就是属于我们的了。”他阴测测地说着,已经遗忘了他还是皇家的阿哥,说到朝廷,他才是朝廷的当事人。   “男主子英明,”这是这些人对于奕詝的称呼,杏贞是主子,属于正主,而奕詝,不过是附属的,“主子英明。”这些人变成乞丐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本事,更大的原因还是朝廷的剥削,所以在听到奕詝的话之后,他们都表现得很开心。   八个人,他们属于接触奕詝和杏贞最多的,他们也同样知道两人的身份,偶尔也会有人思考为什么这两位一定要跟朝廷作对,最后得出的结论无一例外是这两位一定是小时候受了太多的苦,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偏激之事,但是不管如何,在他们眼里,有这样的两个主子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杏贞瞥了奕詝一眼,对他的激动暗暗撇嘴,再回头时已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老秦,派人继续盯着,赵立,点一批精通水性的人出海,我需要的不仅仅只是清廷赔给洋人的银元,还有洋人的那批武器。”   “我明白了,主子。”被叫做赵立搓着手,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因为他表情的变化也变得猥琐了一些,不过此刻他的内心确实激动,两年的战争,受到的屈辱,这会儿总算是可以报仇了,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杏贞抬眸:“不要得意忘形,你们各个都是我精心培养出来的,我不希望有损伤,等你回来之时若是死亡的人数大于十人,你就等着从这个房间出去吧。”她的声音变冷,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除了某人之外全部屏住了呼吸。   赵立更是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杏贞的脸,试图可以从中看到一点点她在开玩笑的意思,只是很可惜的是,他的找寻并不成功,杏贞不是在开玩笑。   “主子……”赵立斟酌着想要与杏贞商量一下。   “若是办不到可以直说,我可以另找他人。”杏贞抬头,眼中带着冷光,她所谓的另找他人可不仅仅是这一次,而是以后的每一次都会另找他人,这句话也意味着若是赵立同意了,他也就被这个核心的圈子剔除了出去。   赵立紧紧握着拳,眼中冷芒一闪:“我知道了,主子,既然是您要求的,我一定做到,不就是死亡人数不超过十人吗,他们也都是我的兄弟,洋人的洋枪大炮厉害,我们是不可能跟他们面对面,但是来阴的我在行,这一战若是我赢了,那就是名扬天下的趋势。”   见赵立兴奋的样子,杏贞没有说这次的行动是绝对不可能暴露出去的,只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我让顾聪陪你去。”   杏贞话音刚落,八人中一个长得有些贼眉鼠眼的人笑呵呵地应声了,四十来岁的模样,他是某一次科举一路走到殿试的人才,童试、乡试、会试他的成绩都是第一名,只可惜到最后的殿试却被刷了下来,原因只有一个,他长得丑,而也因为他长得丑的缘故,仕途一直不顺,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杏贞,毛遂自荐,甚至不惜放弃了官位。   “主子,您就放心吧,”顾聪眼中带着精明和算计,“那些洋鬼子一看就是不够聪明的,哪能跟我比,这次我们一定会凯旋归来,主子您就等着吧。”   顾聪、赵立两人对了一眼,眼中不由都闪过笑意,得意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惠征爆发   做好部署之后,八人都从另外一个方向出了门,这个通道里有许多条路,却不是杏贞和奕詝来时才挖出来的,大部分是原本就存在的,这些路有通向皇宫的,也有出了京城的,但或许是荒废太久,没有走过的那些路都结了蛛网。   这是一个极好的聚会场地。   八人离开之后,杏贞也问出了刚才就想要询问的问题:“李治,你对道光下手了?”第一眼见到道光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就算再虚弱,作为一个皇帝也不该是那副脸色苍白的模样,再加上他手里的东西,只要推测一番就可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杏贞的询问,奕詝嘴角含笑:“他不适合当皇帝,而且在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我先下手的。”   “什么意思?”杏贞皱眉,按李治的意思似乎在这中间还有另外一个人先下手为强了。   “还不是那个静妃,”奕詝揽过杏贞,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她觉得我威胁到了他儿子未来的地位,所以偷偷在道光的饮食里加了料。”   “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做。”杏贞斩钉截铁地开口。   听到杏贞肯定的话,奕詝的笑更深了,低头在杏贞唇上触碰了一下:“还是你了解我,媚娘你不愧是我的贴心人,”话说完,他看到杏贞露出不太赞同的表情,连忙举起双手,“好吧,我招,静妃虽然给道光的饮食里加料了,但是她的胆子却没有那么大,那点东西根本不足以让道光上瘾,而我,只是在她下药之后又多放了一些。”   上瘾,加料,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显,而事实上某些东西对于人体是有害的,在上瘾,在享受之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痛苦和身体的败坏。   杏贞皱眉,道光对于上瘾对她而言不算是坏事,可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被外人所知道的话对于清朝而言可能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找一个皇帝虚弱的时候下手不得不说是非常好的机会。   “太医可以检查出来吗?”杏贞询问了一句。   “不管是不是可以检查出来,我相信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一个皇帝,竟然吸食鸦片上瘾了,这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奕詝信心满满,他既然可以给道光下药就已经想到了有这样的可能性。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李治,道光吸鸦片的消息暂时必须压制住。”杏贞不想自己的计划出现一点意外,有些事她不能说是完全没问题的,可是如果是她计划中的就绝对不能出意外。   “我知道,”奕詝点头,“我会派人盯着。”   走出皇宫,杏贞就回了家,一路上或许是因为她的施粥行径,那些百姓的精神也好了许多,认识杏贞的百姓还会对她感激地笑一笑。   刚刚进府,杏贞迎面就遇上了绣贞,这两年里,因为杏贞一开始的警告,绣贞算是安分了许多,只是每一次她看着杏贞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满,偶尔也会变成愤怒。   “姐姐,”绣贞见到杏贞时疾步跑了过来,伸手就抓住杏贞的手,“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她拄着膝盖气喘吁吁地抬头,压下眼中的不满。   杏贞不着痕迹地挣开绣贞的手,背在身后,这才询问道:“什么事?”   绣贞看着自己被挣开的手,心里更是不满,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这个便宜姐姐未来的身份,她根本就不愿意跟她靠近:“姐姐,听说你见到了四阿哥,跟他一起去施粥了?”今天杏贞和奕詝风头大盛,不止是外面的百姓在讨论,就连家里的那些仆人也在讨论。   “所以?”杏贞挑眉,开始思索绣贞说出这句话的意思。   绣贞咬着牙,抬头眼中泛着光芒希冀地看着杏贞:“姐姐你认识四阿哥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清朝总是要灭亡的,她可不想让自己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可有机会的话她还是想争取一下,怎样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绣贞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在穿越之前,她刚巧看到了这一段历史,关于慈禧,似乎慈禧的名字就叫叶赫那拉·杏贞,但是除此之外,她对于这个朝代具体的认知很少,只知道这是一个很乱的朝代,这一点的话只要从刚刚结束的战争和那份引起全国轰动的不平等条约就可以看出来。   绣贞很不喜欢慈禧,从后世的历史就可以看出慈禧是一个很残忍的女人,而且更重要的是后世对于慈禧的评价总是不好,可是为了生存,她不得不依附于慈禧,这样的认知让她很是难受。   “我的事为何要告知于你?”杏贞不屑地看着绣贞,她大概可以猜到绣贞跟自己的相同点,可是在她看来自己没本事不得不依附于别人却还故作清高实在是一件很令人看不起的事。   “我……你……”绣贞不满地看着杏贞,如果她可以选择的话真的不愿意这么低声下气,她可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人,心中的傲气让她一直对于清朝那么多人自称奴才一事感到非常不满。   “嗯?”杏贞声音微微上扬,见绣贞明明很不满却还要对她这么低声下气感到很有趣,尽管她一点都看不出来绣贞哪里低声下气了。   “是你逼我的,”绣贞突然咬着牙愤愤开口,“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你争什么,但是你却逼我让我动手,未来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头上,让你对我低声下气,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着,她转身就跑。   “呵~~”杏贞低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管什么时候,想要站在她头顶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后果。   杏贞今天施粥的行为着实收买了许多人,也包括府中的大大小小,不同于以往单纯只因为杏贞是大小姐的尊敬,今天的下人纷纷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大小姐,老爷叫您去一趟。”管家走到杏贞面前,只是一板一眼地禀告了一声,完全没有他该有的尊敬。   他是惠征的人,一家大大小小都是在这个府里的下人,也因此他的生计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偏偏又有消息传来说是皇上下旨让所有的官员都捐献金银来帮助所有的老百姓渡过这次难关,而且这个消息还是四阿哥和叶赫那拉府中的杏贞提出来的,这就让管家觉得很不满了。   “还有谁在。”杏贞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似乎并没有看到管家的无礼。   管家抬着头,心里暗讽了几句,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事跟杏贞有很大关系,要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这件事让惠征很是不满,特别是老夫人,而一想到自己以后能够拿到的钱也会少他心里就是一阵不满,僵着脖子开口:“很多人在。”   杏贞斜眼看着管家,很多人?呵,这个回答真是有趣。   “带路。”   到了大厅,杏贞才明白管家所谓的很多人在是什么意思,一个主厅站了满满当当二十几个人,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场面。   “我回来了。”杏贞直接开口,完全没有想要跟惠征行礼的打算,至于厅内的其他人,更是让她忽视了个彻底。   “你有什么想说的?”惠征坐在主座上带着怒气开口,两年来,自从那年杏贞开始改变之后对他的态度就越来越不好了,而他,因为被威胁过一次也没有再追究,即使到了后来,他回想起那一天的事还是觉得背后发冷,但是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他再也无法压制住心里两年来一直隐藏着的怒意。   “我没什么好说的。”杏贞倔强地说道。   “好,很好,”惠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在场的所有人拱了拱手,“在场的各位同僚们,非常抱歉今天无法让大家尽心了,我这个女儿从小就顽劣不堪,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惠征话说完,附近的同僚象征性地劝了几句之后也不再开口,只是用不怎么和蔼的眼神看着杏贞。   从一开始的质问到现在的震怒,杏贞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惠征,她大概可以猜到惠征在搞什么鬼,只是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   作为朝廷命官,皇上有人要他们出钱帮助百姓,他们自然无法拒绝,而另一个当事人虽然不受宠,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四阿哥,他们同意无法动手,那么唯一出气的途径就只有杏贞了。   “阿玛,”杏贞抬头看着惠征,“您是在为我今日施粥的行为生气还是在为四阿哥主动提出出钱让朝廷施粥的行为生气,亦或是在为皇上亲自下令让后妃、皇子和朝廷官员出钱而生气?”既然要动手,那总是要有一个理由的,不然无缘无故受难她还不满意呢。   “都不是,”惠征自然不会傻到主动去承认这一点,只是拎起一旁的鞭子,“作为一个父亲,我必须要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些年来你的礼教越来越差,为了你以后的生活着想,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知礼。”   惠征说完这番话之后,那二十几个男人全部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完全不在意即将被打的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决裂开始   一群大人,一个小孩,双方对峙时却偏偏有一种势均力敌的意味。   从来到这个朝代之后,杏贞所做的事绝对不像是一个五岁到七岁的小孩子会做的,而这,只是被所有人看到的那部分所下的结论。   惠征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对杏贞下手也有着他自己的考量,他需要一个借口来惩治这个女儿,一个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的借口,而今天,杏贞的行为算是影响到了许多人的利益。   就在惠征挥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鞭子时,有一个人从旁边冲了出来,一把就推开了惠征,仅仅地抱着杏贞哭嚎道:“这可是我们的女儿啊,老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太残忍了。”   富察氏从来没什么存在感,她是最温柔的,即便面对的是时常针对她的李氏也表现得很是大方,可是偏偏在今天,在惠征要惩罚杏贞的时候,她彻底爆发了。   惠征一时不察,被富察氏推开直接就跌倒在地,隐约还可以听到骨头砸在地上时发出的脆响。   在这时,那些所谓的同僚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他们确实很想看杏贞被惩罚,可是那不代表他们愿意卷入其中,长久以来勾心斗角的生活保证了他们头脑的灵活,什么时候可以插手,什么时候不能插手他们还是清楚的。   杏贞的行为给广大的官员和后宫中的后妃、阿哥们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但是偏偏她身后还有奕詝和皇上的影子,他们是绝对不能光明正大报复的,这样一来自然只能依靠惠征,作为阿玛的惩罚女儿似乎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   “老爷,老爷,”李氏瞬间从旁边冲出,伏在惠征身上,顿时就泪流满面,在哭了一阵之后,她又看向富察氏和杏贞,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你们这对母女是打算要了老爷的命吗,啊?特别是你,杏贞,从两年前你就开始不对劲了,老爷是你的阿玛,可是你却总是跟老爷作对,一定是被鬼附身了,对,一定是这样,还有姐姐,你从来都不会跟老爷大声说话的,今天竟然这么做,肯定跟杏贞一样中邪了,老爷,老爷,”她扶起惠征,泪眼朦胧地说道,“我们先把她们关起来,然后请高僧来做法好不好?”   说实话,李氏的计策简直是太拙劣了,先不说富察氏为女爆发的情景,就说杏贞,若是两年前她就看出了不对劲,被鬼附身,那为什么两年前不请高僧来做法,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   可是现场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就算是李氏漏洞百出的话,听在他们耳里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他们只需要一个借口来处罚杏贞,至于是什么借口,欲加之罪又何必很有道理。   同样地,惠征感受到身体某几个部分异常疼痛,怒气也暴涨了,再加上李氏的话,他也顺势就指向了杏贞和富察氏,大声叫道:“来人,把那对母女关起来,顺便,帮我请大夫。”   绣贞就站在大厅的另一侧,在她前面是老夫人,一向脾气暴躁的老夫人从刚才到现在竟是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着场面的变化,看着局势的转变,甚至连惠征摔在地上也没能让她起身。   跟绣贞一样站在的还有小红,两年前,她就一直算是在为杏贞做事的,只是表面上来说,她还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而现在,见到大厅中间杏贞和富察氏无助的模样,她的双手相合,眼中也染上了一丝紧张。   自两年前杏贞在小红面前表露出了那么一点不平凡之后就没有别的举动了,两人的见面更多的只是小红把发生在老夫人身上的事报告给杏贞,可从小红内心而言,她还是很相信杏贞的,在紧张之余,她也没有多余的举动。   “奶奶,”绣贞低声在老夫人耳边说道,“姐姐真的被鬼附身了吗?”她来的时候杏贞就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了,也不知道在那之前杏贞时什么样的,可是偏偏在今天,在她打算破釜沉舟的时候却突然知道了或许杏贞跟她一样不是这个世界的,只是不知道是重生了还是被穿越了。   “哼,”老夫人右手紧紧抓着椅子,慢慢勒紧,看着杏贞似乎两人有许多的仇怨,“贱人。”   绣贞被老夫人冷森森的话惊了一下,背后发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是闭上了嘴,想着沉默是金再也没有言语。   大厅内的情况也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很快,惠征所叫的仆人也冲了进来,一部分往杏贞所在的地方冲去,另一部分只是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蠢货,”惠征已经在李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见那些人竟然没有动手抓住杏贞和富察氏的,只好再次开口,“叫你们把那两个人抓起来,关到柴房里。”   “是,老爷。”   杏贞眯眼,眼中带着浓浓的不悦,中邪,鬼附身?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会选择离开,至于现在……   “呜呜,阿玛,杏儿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要去找四阿哥,我要让他把你们一个个都宰了……”杏贞假惺惺地擦了擦莫须有的泪水,这些人她都会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后悔今天的举动。   在杏贞哭泣的时候,现在的二十来个官员莫名觉得后背传来一股寒气,冷冷的,有一种被恶魔盯上了的感觉。   “既然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就先离开了,告辞。”杏贞都明说要去找四阿哥了,他们要是再留在这里岂不是找死,虽然四阿哥不受宠,但是这次皇上竟然会听四阿哥的话公开募集资金,这就说明在这件事上四阿哥是做对了的,而他们一帮人聚集在这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先前说是叙旧,现在,他们必须要敢在杏贞向四阿哥告状之前离开才好。   说完也不等惠征回答,二十几个人都从大厅内消失了,只是他们并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选择了侧门,这也是为什么杏贞刚刚进门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原因。   “你们……”惠征气急败坏,早知道自己的女儿跟四阿哥关系很好,这两年来也一直出府就为了跟四阿哥见面,如果四阿哥是正得宠的阿哥,他会很乐意看到杏贞与四阿哥关系那么好,甚至还有可能会主动讨好杏贞,可是在经过刚才的事之后,深埋在他心里两年的怒气也爆发了出来再也无法压下,“把她们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她们出来。”   “是,老爷。”   这次,带两人去柴房的举动十分顺利,杏贞也不再露出刚才悲伤哭泣的模样,只是在下去之前,她朝着老夫人所在的地方浅浅一笑。   在老夫人眼里,杏贞的笑容更像是在挑衅,而在绣贞眼里,杏贞的笑容就有一些神秘莫测的感觉了,特别是在她刚刚得知杏贞可能跟自己一样并不是本尊的时候,想起自己在杏贞面前的试探和不满,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危险了。   柴房就是柴房,除了只能让两个人转身的空间之外其余的就都是干柴,两人被关进去之后,柴房的门也被关上了,隐约还可以听到落锁的声音。   “对不起,杏儿,是额娘太无能了。”富察氏突然抱住杏贞,低声啜泣着,她想要保护这个女儿,但是却总是做错事,反而连累了女儿,是的,在她眼里,就是她的行为连累了女儿。   在富察氏内疚的时候,杏贞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连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假如富察氏再懦弱一点,再可控制一些,亦或者强势一些,她都有办法解决,偏偏富察氏表面上看起来懦弱,心底里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就比如现在,她会说自己错了却绝对不会说惠征错了,在她心里,惠征才是那个最重要的,所以这么多年了,她愿意一直忍耐着。   不过想想刚才富察氏主动推开惠征的举动,杏贞觉得或许有戏,抬眸看着富察氏:“你恨惠征吗?”   “杏儿,那是你阿玛。”就是为了女儿的富察氏刚才让惠征受伤了,她还是没忘记维护那人。   杏贞却没有理会富察氏,只是看着她的眼再次询问:“你恨惠征吗?”   “我……我……”富察氏突然捂住了脸,低声哀求道,“杏儿,你不要逼我,求求你不要逼我。”   “你恨惠征吗?”杏贞第三次问道,从今天的事可以看出惠征对自己已经有了隔阂,甚至很有可能在不久后会重新思考自己在两年前突然的变化,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灵魂,只要仔细思考总是会觉察出不对劲,她需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了,至于富察氏,不过是顺带,这两年来富察氏对她这个“女儿”算是不错的,如果对方已经无药可救了,她不会再出手。   “杏儿……”富察氏突然哀叹了一声,颓然坐在了地上,啜泣的同时也没忘记抱怨,“怎么不恨,怎么能不恨,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了,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可是他又是怎么对我的,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在富察氏哭泣的同时,杏贞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被抓到了   对杏贞而言,这个家只要她想,那么随时可以离开,而唯一需要值得在意的仅仅只是离开后对她的计划可能会出现的变故。   “我要离开,你是跟我一起离开还是继续呆在这里?”杏贞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正视富察氏。   “离,离开?”富察氏大概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也转不过弯来,“杏儿,这就是我们的家,你要离开去哪里?”这么说着,她双手同时紧紧抓着衣角,咬着唇,虽然她是满人,可是清朝统治的几百年来汉人文化对他们的影响极深,从小,她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最重要的是“逆来顺受”,只是在她内心深处还有有一丝丝的渴望,希望得到自由,希望未来可以过得开心。   “你只需要选择离开或者不离开,至于别的事,我会帮你搞定,离开的话你的生活或许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锦衣玉食,不再有丫鬟伺候,但是与此同时,你也将会得到你想要的自由生活,没有人会对你颐指气使,没有人会不分青红皂白开骂。”不管怎么说富察氏是这具身体的娘亲,这一次机会是她赠送的,如果富察氏没有抓住这次机会,那么她永远也不会再管这个人。   自由和锦衣玉食,普通的老百姓希望得到衣食不愁的生活,失去了自由被禁锢的人希望跑到外面生活,想要两者兼得的几乎不可能,如果富察氏同意了,杏贞会保证她日常生活无忧,至少比普通百姓要好,但是这番话她不会说出来。   说完之后,杏贞只是悠然看着富察氏,今天要做出选择的不是她。   “杏儿……”富察氏还是有些迟疑,两年来杏贞的举动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但是偏偏她对这个女儿有一种信任,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实现自己的诺言,如果是她的话,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摆脱一贯以来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生活。   看着富察氏迟疑,杏贞只是抬眼平静地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透露出来。   富察氏心中忐忑,但是随着两人对峙的时间变长,她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着杏贞:“杏儿,这个家已经没有额娘立足之地了,如果可以的话,额娘想要脱离这个家。”   杏贞挑眉,还是有些诧异富察氏的决定:“你确定了吗?一旦离开了这里,那么你永远也不会再有回来的机会,你没有机会反悔了。”   “是,我决定了,”此刻的富察氏斩钉截铁地回答着,完全没有了平时柔柔弱弱的模样,也没有了一开始迟疑的样子,只是看着杏贞再次重复了一次,“我决定了,我要离开这里,彻底摆脱这个鬼地方。”   杏贞站了起来,看着这样的富察氏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具身体会有走向“老佛爷”的路,母女还是有一定相似的地方的。   就在杏贞打算开口的时候,柴房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小姐,我是小红,您没事吧?”   “我正等着你呢。”杏贞无声地笑着,这枚棋子已经放了两年了,也是时候要吹散这枚棋子上面的灰尘把她拿出来使用了。   此时偷偷摸摸环顾着四周的小红呼出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次来这里是来对了,杏贞离开大厅时的眼神,老夫人以为是看向她的,绣贞也以为是看向她的,但是那两个人又有谁能想到那个眼神是看向除他们之外另一个人的。   至于富察氏,她在听到小红的声音时还是被吓了一跳,不过看着杏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或许真的是她太笨了,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早已变得如此高深莫测。   “小姐,需要奴婢去找四阿哥吗?”她知道杏贞与四阿哥关系非常好,或者说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杏贞跟四阿哥的关系很好,也因此,杏贞和富察氏虽然被关进了柴房也没有人来为难她们。   “不用,”杏贞当即就拒绝了,她可不是那些需要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小红,你替我从房间里拿点东西过来,越快越好。”   小红虽然不知道杏贞为什么这么要求,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同时应道:“是,小姐。”   杏贞把她需要东西的所在地告诉了小红,并吩咐她最好不要让人看到,而在小红即将离开的时候,她又开口了:“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你到我身边来。”   两年的试探,两年的培养,不能说小红一定会百分百忠于杏贞,但是百分之七八十总是有的,只要未来没有人可以出得起比小红站在杏贞身边是更高的价码,那么也不会有人从杏贞手里抢到人。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杏贞都做不到完全信任一个人,在她心里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可以利用的,一类是不能利用的,前者可以想办法拉过来,后者,若是这个不为自己所用的还要妨碍自己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动手。   “是,小姐。”小红低声应道,心里惴惴不安,不知是期待还是在害怕。   不管是五岁还是七岁,一个小女孩表现出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完全不同的心智,这样的人只有两种可能性,天才或者妖孽。   得到杏贞的指示之后,小红小心翼翼走到了杏贞的闺房,看看左右无人时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杏贞房间的装饰很简陋,一个书架、一个柜子,一张床,不懂行的人会以为这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卧室,懂行的人会发现这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极为精致,甚至很多还是很讲究的东西,椅子、床褥、笔墨纸砚,所有的东西价值都非常之高。   小红双手握着拳,完全没有多看屋子里的装饰,只是径直走到了柜子前打开了柜子,看到满柜子的瓶瓶罐罐之后也有些被吓到了,只是她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找到了杏贞让她拿的那个瓶子,瓶子刚刚拿出,她就看到了一张纸条飘落。   蹲下.身捡起纸条,小红的脸色有些奇怪,看完了纸条的内容之后连忙把纸条揣在怀里。   走出房门,小红小心地关上了门,一转身却差点撞到了人。   抬头一看,小红只觉得七魂少了六魂,下意识就跪了下来:“老……老夫人……”   “你在杏儿的房前做什么?”面对小红的恐惧和害怕,老夫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只是平静地问道,就好像她所看到的就只是小红从杏贞的房前路过一般,而不是看到小红刚刚从杏贞房里走出来。   “奴婢……奴婢只是……只是……”小红结结巴巴地说着,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是在看到老夫人睡着之后才出来为杏贞办事的,没想到刚刚从杏贞房里出来就被抓住了,作为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她没有理由跑进杏贞的房间,而且还是在老夫人都不知道的情况。   换成别人,除了老夫人以往的任何人,小红都可以找借口说是老夫人让她来的,但是偏偏她遇到了正主。   “小红,”老夫人压低了声音开口,带着丝丝威胁,“我从来不喜欢有人背叛我,特别是我信任的人,你在我身边有很多年了吧,是我哪里对你不好吗?”   “老夫人您对奴婢很好。”小红的头几乎与地面相触,说出的声音也带着那么一丝的颤抖。   “那你还要背叛我?”老夫人抬脚就想要踢向小红,等到即将接触到时却停住了,冷声道,“告诉我,那个小贱人让你为她做什么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夫人对于杏贞的称呼变成了小贱人,而且每喊一次就带着丝丝寒气。   “回老夫人,小姐让我拿一些药给她。”小红头更低了,她总有一种感觉,老夫人变了,即使表面上看起来老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针对杏贞和富察氏,可是在以前她针对富察氏比针对杏贞要多多了,但是现在,已经完全相反了。   “小姐?哈哈,哈哈哈……”老夫人突然大笑道,“就她,也敢当叶赫那拉家的小姐,说,那些药是什么用处?”   “回老夫人,小红不懂药,可是据……所说,那些药可以让人产生发烧的症状。”小红还是低声回答着。   “哦?发烧?”老夫人似乎突然就来了兴趣,向小红伸出手,“把药给我。”   “老夫人,可,可是……”小红手里捏着一个红色的药瓶子,抬起手又放心,似乎是一直都在迟疑当中。   “给我。”老夫人厉声道。   小红全身一抖,突然就感觉到了来自于地狱的阴冷,举起双手就把手里的药瓶子放到了老夫人手里,之后又突然像泄了气一般,整个人都没了力气,瘫软在地,这个凶恶,那个威胁,作为中间人的她真的是两边不是人,偏偏这两边都不是她能够得罪的人。   或许是如愿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老夫人心情好了许多,看着小红也和悦了许多:“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你跟我回屋。”   “是,是。”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正在存稿中的新文,可以提前收藏下的呦[快穿]不做死就不会死,欢脱向   ☆、第二十五章 中了天花   小红再次走向柴房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半个时辰之后了,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和一件衣服,缓慢走到柴房门口。   “小姐……”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很小心翼翼。   “那么慢?”里面传来了杏贞质问的声音。   “小,小姐,虽然老爷说不能放小姐出来,但是奴婢还是取了钥匙,最近天气渐凉,奴婢带了一件两件衣服给小姐和福晋。”说着,她伸手颤抖着打开了柴房的门,把衣服和小瓶子放了进去,连看都不敢看杏贞,直接就关上了房门。   这一开一关间几乎没有用多长时间,不止是小红没有见到杏贞和富察氏,里面的那两人也只是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小姐,那奴婢这就走了,老夫人快醒了,要是醒来没有见到奴婢恐怕会发怒。”话音刚落,落锁的声音也响了一下,随之传来的是小红的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   走到拐角处,小红的脚步便慢了下来,对着迎面而来的人低着头忐忑地询问道:“老夫人,小姐和福晋不会出事吧?”   老夫人斜眼看着小红:“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小红紧紧揪着衣角,只觉得耳边传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冷意和不屑,身形一颤:“是,老夫人,小红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两日后。   “老爷,不好了,出事了。”下人跌跌撞撞地跑到客厅,眼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慌乱和紧张。   “什么不好了,你给我说清楚。”好端端吃个饭,竟然有人跑进来说不好了,搞得像是有人死了一样,这人惠征很不满。   听了惠征不满的话语,下人瞬间就跪在了地上:“回老爷,是小姐和福晋,她们,她们都中了天花啊。”   “天花?”只这两个词就足以让惠征从椅子上蹦起,推开身旁的李氏,他走到跪在地上的下人面前,想了想又后退了好几步,冷声询问道,“你说小姐和福晋得了天花,是你亲眼看到的?”   这个时候天花就代表了传染源,天花就代表了必死无疑,虽然清朝的皇帝里有好几个是在以前得过天花而活下来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就可以抹除人们心里对于天花的恐惧。   “是,老爷,奴才去送饭,结果就看到小姐和福晋满脸……那确实是天花无疑啊。”即便是说着这番话,他还是有些死里逃生的幸运感。   “混账,”惠征瞬间就怒了,这两天那两人都在柴房里,若是染上天花也应该是在这之前,但是他偏偏却不知道这回事,但是愤怒之后就是庆幸,“一定是杏儿从外面传染进来的,一定是这样,幸好把她们早早地关进了柴房,来人,把小姐和福晋送去别院,然后把柴房烧了,把她们用过的东西全部都烧了。”   天花是传染性质极强的病菌,一旦感染上天花,死亡的几率就会大大提高,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绣贞站在一旁听着惠征的话也不由庆幸,就算在二十一世纪天花也仍然是很难治愈的疾病,只是那个时候的人几乎人人就早早注射了疫苗,对于天花有了抗体,可如果她是在这里感染的天花恐怕会很惨,杏贞和富察氏怎么着也是府中的两位主人,虽然被赶去别院了也总是会派大夫去看看,配点药,而她却只是庶女,若是她病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理她。   想着,绣贞只觉得不是自己感染天花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远远没有二十一世纪来的高,特别是作为庶女,绣贞早已不再是初来此时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只希望可以想办法给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谁都没有注意坐在另一边的老夫人脸上露出的表情,就好像是早有所知一般。   当天,杏贞和富察氏就被送到了别院,说是别院,以惠征的官位也不可能有多好的院子,不过是跟普通平民差不多的房子,只是里面的装饰比普通百姓好那么一些,两个房间,一个主厅,一个院子,一个厨房,这就是这个别院的所有。   而惠征只是在为两人请来了一位大夫之后就再也没有理她们了。   更重要的是没有丫鬟和奴才敢跟着,这会儿惠征倒是大方了,手一甩直接开口让他们每天把饭送到就够了,别的不需要多管。   至于惠征请来的大夫,一听到杏贞和富察氏生的是天花,直接把药扔下就跑了,就算是御医也拿这个天花没办法,只能等它自己褪下去,撑过了就活了,撑不过那就只能说一声很遗憾。   没有丫鬟伺候,每天只有一日三餐送到,衣服没人洗,房子里没有热水,从被伺候得好好的府里出来,一切都好像成为了非常艰难的事。   叶赫那拉府中。   小红跪在老夫人面前,这是自杏贞和富察氏去了别院之后老夫人第一次发怒,只是这一次在她眼前的还有惠征、李氏以及绣贞。   “老夫人,奴婢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还有父母在,一家人全靠奴婢在府中当丫鬟所得的月例养活,求求老夫人放过奴婢,求求您了,老夫人,奴婢愿意为老夫人做牛做马以报恩情。”小红伏在地上,一次次地磕着头。   “什么叫放过你?”老夫人非常不认同地出声,“现在别院只有小姐和福晋在,诸事不顺,要是被外人知道保不准会怎么编排我们呢,现在她们提出要一个丫鬟,旁的人都不肯,但是你就不同了,你平时那么机灵,想必小姐和福晋一定会非常开心你去的。”   “可,可是老夫人,小姐和福晋她们得的可是天花啊,”小红低声啜泣着,“要不是当初……”   一听到小红说出当初二字,老夫人瞬间就反应过来,扬眉出声:“嗯?当初什么?”   “当初……当初……”小红听得出来老夫人是在警告她了,也明白如果自己说出当初的事一定会连累家人,想着,她咬紧了唇,“老夫人,只要不送奴婢去伺候小姐和福晋,奴婢愿意为老夫人做任何事。”   小红的宣誓在老夫人听来无异于是讽刺,一个早早地背叛过她的丫头她还真的没办法赋予信任,只是她并没有再次面向小红出声,只是看向了一旁的惠征:“你怎么说,小红是我的贴身婢女,说要去照顾的话,她是再合适不过了,我心里纵然万般不舍也只能忍痛割爱,不过既然小红冒着生命危险去照顾了,儿啊,你也说点什么吧。”虽然是在询问,却没有人看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恼怒和得意。   在老夫人面向他之前,惠征正就着李氏的手吃着糕点,不知道是不是府中最让他心烦的两人走了,他的心情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好,听到老夫人的询问,他真的是一句话都不相信,什么万般不舍,忍痛割爱,不过是说说罢了,既然决定了让小红冒险,那么绝对是小红做了错事在想着法惩罚。   “额娘,小红是额娘的贴身人,已经跟了额娘五六年了,也没有犯什么大错,”惠征一板一眼地说着,看着老夫人表情的变化,只是很遗憾,他一点都看不出,唯一看到的就只是那张长满褶子的脸,尴尬一笑,他继续开口,“不过就像额娘所说的,我们不能让外人以为是我们欺负了那对母女,小红既然那么得额娘喜爱必定有她出色之处,派她去照顾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我也是这么说,”李氏娇笑着插嘴,“还是老夫人和老爷想的周到,只是这一去总是有风险,刚才小红还在说怕家里的大大小小没人抚养,这样吧,就由府里出一笔钱吧,至于多少,小红你也是一等丫头,这次你离去之前就拿三个月月例回家吧,老爷你觉得妾的提议如何?”   “好,很好,”惠征轻拍着李氏的手,“真是面面俱到啊,以后这个家还要靠你和额娘了,你就辅助额娘管家吧。”   “谢谢老爷。”虽然只是辅助,但是作为唯一一个拥有管家能力的妾室,李氏只觉得喜从中来。   老夫人冷眼看着惠征和李氏的交流,心里虽不满可也仅仅是三个月月例而已,再怎么好的丫鬟月例也不会很多,她只是很爱看一个人痛苦的模样罢了,特别是背叛过她的人。   果然,小红脸色煞白,刚开始听李氏说出钱的时候她还满心欢喜以为是很大一笔钱,结果到最后却只是三个月的月例,要是她真的出事了这三个月的月例又能做什么事,估计办完丧事也就没钱了。   “哎呦呦,你还不高兴了怎么着?”得到了一部分管家的权利,李氏说话也有了底气,“给你三个月的月例已经算好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拿着这笔钱跑掉啊,要是跑了我们不就亏了?直说去不去吧,不去就给我滚,我们一分钱也不给你,区区一个丫头,你还敢讨价还价,真当你是根葱啊?”   “我,”小红咬着唇,“奴婢愿意去,但是奴婢希望先把钱拿回家给爹娘。”   “再啰嗦一分钱也不给你。”李氏再次冷嘲热讽,说是这么说着,她还是在老夫人和惠征的眼神注视之下一扭一扭去了后面准备去拿钱。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正在存稿中的新文,可以提前收藏下的呦   ☆、第二十六章 即将离开   当天,小红就被送去别院照顾富察氏和杏贞母女俩了,说是送,不如说是撵,因为在到达别院之前,小红身后还跟着两个粗壮的男人,一直送她进入别院为止。   别院的门是暗褐色的木门,大白天的,木门却紧闭着,而且还落了锁,没有人可以看到里面发生什么情况。   小红是被推进去的,送她过来的两个大汉显然也是知道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人,在开锁之后只是嫌弃地用一根手指推开了门,把小红推进去之后又把门关上了,前后所用的时间不过是两三个呼吸罢了。   站在门内,小红脸色阴沉地听着外面传来的落锁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抱怨声渐行渐远。   房屋的大门被打开,杏贞倚在门框上抱胸看着小红,旁人都以为这两人生了天花应当是脸色苍白,满脸痘痘的模样,但是事实上杏贞的脸上虽然有痘痘,却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小红见到杏贞,原本面带苦色的表情瞬间变幻,笑着看着杏贞:“小姐,奴婢来服侍小姐了。”   小红瞬间表情的变幻如果让外人看见恐怕会被吓到,只是此刻她面对的仅仅只是杏贞一人而已。   “进屋吧。”杏贞出声,很快便转身进了屋。   “是,小姐。”从两年前开始,小红就已经是杏贞的人了,她服侍过两个人,一个是杏贞,另一个就是老夫人,她想要稳定、安逸的生活,只是人在屋檐下,身为奴婢的她时时刻刻都要带着一颗警惕的心,否则时时刻刻都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   从一开始杏贞所患的就不是天花,她让小红去拿的药也确实是能够致人发病的药,但是在那个药瓶下面还有一张纸条:柜子下面还有一瓶药,要是被发现了就放弃第一瓶药。   小红从来不是笨蛋,正因为她是聪明人所以杏贞才会想要把她招揽过来,两瓶药,其中一瓶肯定是障眼法,在出门见到老夫人的瞬间,小红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   老夫人既然要算计杏贞,就一定会送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装东西,与此同时,那两件衣服的其中一件是一个刚刚染过天花的人穿过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杏贞药瓶里的粉末竟然是可以让一个人身上发出水痘的药物。   天花和水痘,同样可以让人脸上长出东西,但是这两者的差距却是千差万别,中了天花的人存活下来的人只有一成,但如果是中了水痘,只要是可以好好治疗,最终存活下来的几率应该是百分之百。   叶赫那拉府中的人,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其余的人,都以为杏贞和富察氏中的是天花,可实际上她们所生的其实是水痘,水痘同样会传染,却不会致命,这几天过去了,杏贞的状况也好了许多,脸上的印记也几乎消失殆尽。   作为大夫,只要把脉了,天花水痘还是分得清的,杏贞原本还想着该如何避过这一劫,却没想到府里请来的大夫胆子那么小,连把脉都不把就跑掉了,而为了拿钱,他回去禀明的时候还刻意把情势说的严峻了许多。   按理说这几天过去了,是死是活也该有个定论了,偏偏老夫人还把小红送了过来,摆明了就算两人中任意一个天花好了他们也不打算接回去,这一点,那个府中的人出奇地有了共同的观念。   看着杏贞平静无波的表情,小红小声开口:“小姐,奴婢怎么没见到福晋?”   “明天她会回来,到时候你需要做的就是报丧。”杏贞淡淡地开口,眼神扫过小红,是试探,还有警告。   明天回来,报丧?这两个词加在一起总是有一种违和感,小红在心里默默思考着,很清楚现在不是自己能问的时候,她能做的仅仅只是做好一个丫头该做的事。   “是的,小姐,奴婢知道了。”   小红到了别院,她所需要做的事却不多,杏贞说出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给她住之后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上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事,就好像小红只是一个背景,没有一开始的重视,小红做的事就是端饭洗衣,其余的时间都是在房间里发呆或者看书。   杏贞把门关上之后很快就被一个人抱了个满怀,委屈的声音再次出现:“媚娘,你竟然为了一个小丫头晾了我那么久,我很不开心。”   “你也说只是一个小丫头,”杏贞无奈叹着气,摊手轻拉着奕詝后面的辫子,“那个丫头对我还有些用处。”   “那我呢?”奕詝直直看着杏贞的眼睛,“我就没有用处了吗?我可以给你做很多事的。”   听了奕詝的话,杏贞挑眉调侃道:“比如让我把病传染给你?或者在我忙碌的时候打断我?”水痘也是有传染性的疾病,只是在明知道杏贞生了水痘的情况下奕詝还是没有跟她保持距离,该抱的时候还是会抱着,与其说是感动,不如说是无奈。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奕詝继续装可怜,“我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啊,比如说传递信息,比如说帮你夺皇位,又比如说……暖床。”最后两个字从奕詝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暧昧。   只是杏贞却无视了他最后两个字,收起表情冷声道:“我要去广州。”战争结束了,不平等条约签订了,广州沿海地区却仍然不够太平,开通了通商口岸,那些沿海地区也成了龙蛇混杂的地方。   在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之后也有一些农民起义被镇压了,但事实上杏贞得到的消息却完全不同,被镇压的农民起义不过是小型的,真正不满的农民大有人在,甚至也有几个起义军在暗处早已成形,规模也在一点点变大。   “我不准。”这大概是到这个时代两人见面之后奕詝第一次这么强势地面对杏贞,他的双手紧紧勒着杏贞的腰,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满和坚定,他绝对不会让杏贞一个人去广州。   “就算你不准我也要去,”杏贞同样很坚定,“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一起走,二是一个人留下。”   杏贞推开奕詝,男生正式开始长高大概是十四五岁,现在的奕詝不过是十一,就算两人面对面站立着身高差距也不是很大,杏贞看着奕詝,奕詝也同样看着杏贞,他在期盼,希望杏贞能比他早妥协。   只是最终妥协的依旧是奕詝。   “我跟你一起去,不过我需要想办法先安排好宫里的事。”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还有,明天别忘了把我额娘的‘尸体’运回来。”面对奕詝,她似乎早已经没有了客气的意识,至于富察氏的“尸体”,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跟杏贞不同,富察氏是已婚的,就算死,她也要葬在叶赫那拉氏的陵园。   “好,你说的都好,”奕詝再一次紧紧抱着杏贞,“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拒绝你呢,天知道我多么希望你能像别的女人那样依附与我,就好像前世那样,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是前世的你也有自己的坚持,这样孤立独行的你,要是离开了我该怎么办啊。”   奕詝这么说着,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杏贞就算离开了他依然可以活的很好,只是要不是这么说,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继续站在杏贞的身边,前世的武媚娘在李治活着的时候只能当皇后,可是在他死了之后却可以登上皇位,那是无数男人都无法走到的位置却偏偏让她走到了,单凭这一点谁也无法抹除她的能力,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依附男人的小女人。   对于奕詝的话,杏贞也同样清楚句中的不合理之处,只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摸着奕詝的脸,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前世李治后宫有很多女人,但是同样地,作为皇帝的武则天的后宫也有不止一个男人。   脸颊上软糯的触感让奕詝失控了,心里的憋屈全部化为了行动,他捧着杏贞的脸,附身,唇与唇相碰可不仅仅只是触碰而已。   奕詝伸出舌头撬开那对紧闭着的牙齿,探入其中,两舌交缠,一边躲一边侵入,奕詝几乎不想放开。   随着这个吻的深入,奕詝的手从杏贞衣服下方探入,感受到那柔嫩的触感,渐渐往上直到触碰到某个凸起。   “真小。”奕詝呢喃了一声嫌弃道,手却没有放开,两根手指轻捻着,另一只手却是更紧地揽住了杏贞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变近。   趁着呼吸的间隙,杏贞抬手放在奕詝的腰间重重掐下去:“小了你还摸?”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都还没有发育,自然是平平的没有丝毫波动。   “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就算只是平的。”奕詝无声地笑着,刚才的烦闷之气一消而光,他明白自己和杏贞的年纪还小,最多也就是尝点甜头,至于真刀实枪地干杏贞的年龄至少要往上加一倍,而这些年里,能够得一些福利也算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开坑了呦,突然觉得自己同时三篇才是在作死啊QAQ[快穿]不做死就不会死,欢脱向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75280   ☆、第二十七章 富察氏亡   第二天之后,叶赫那拉府中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富察氏已经去世的消息,而这个消息一出现,富察氏和杏贞是因为天花送到别院的事也一并被揭了出来。   没有人说惠征做的不好,在这个天花会传染并且死人的世界,惠征的做法甚至让大家觉得他做的非常好,隔离病患,让天花不至于在大范围内传染开来,这才是感染了天花的家庭应该做的,即便杏贞和富察氏被送到别院后生活的并不是很好。   富察氏是嫁给惠征的,自然也就是叶赫那拉家的人,她现在死了,尸体自然是需要送回叶赫那拉家的。   这天一大早,杏贞就派小红回府禀明此事,并且希望惠征可以派人来接富察氏的尸体回去办丧礼。   重新站在府门外,小红心里还有一些不满和愤怒,她很清楚杏贞患的并不是天花而是水痘,可是府里的那几位主子可不知道,但是他们偏偏把她送到了别院去照顾杏贞和富察氏。   小红很清楚,即使这次去了别院自己能扛过来想要回府干活也是难上加难,他们不会要一个与天花病人近距离想出过的人,即使她并没有患上天花。   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小红这才迈开脚步打算进府,只是刚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   在小红被派去别院之前曾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在府里算是风光无限,大部分的下人为了讨好她也都是认识她的,门口这两位就更加了,只是偏偏在这时,他们却把她拦下了。   “小红,老爷吩咐了,你不能进去。”门口两人伸手远远地拦着小红,避免让自己触碰到她。   需要讨好的时候是小红姐姐、小红妹妹的,一到这时却变成了小红,她抬眼看着两人,想着出门时杏贞的吩咐:“那就烦请两位去禀报一声,福晋昨天半夜去世了。”   小红早就知道富察氏的“死”绝对不是她所想的那种死,只是在此刻,她的脸上不免还是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两人一听小红的话连忙对视了一眼,看着小红眼里都带了恐慌,身体往后倾更加远离了小红,他们是在害怕小红在这一天与杏贞的相处中感染到了天花,他们害怕自己也会被感染上天花而出事。   其中一人抛下一句“你等着”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边跑边大声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福晋去世了。”   他的声音不算小,这附近还都是民居,这么一喊,周围还呆在家里的大大小小都出来了。   惠征刚刚整好衣冠打算上朝,结果却听到了这样的喊声,旁人或许会诧异怎么先前叶赫那拉家的福晋好好的也没有传出生病的消息,现在突然就去世了,但是惠征不会,毕竟是他亲自下令送富察氏和杏贞去的别院。   一听到喊声,惠征就急了,就跟叶赫那拉家族一样,富察氏同样来自于显赫的家庭,叶赫那拉氏、富察氏、钮钴禄氏等等,这些可都是家里出过皇后或者皇妃的,怎么说富察氏也是惠征的福晋,要是不明不白出事被人诟病就糟了。   “来人。”   “是,老爷。”   “吩咐下去,解除下人的口噤,让今日采办之人出去把福晋因为天花被送去别院的人传出去。”惠征现在无比后悔当初为了这一大家子不被隔离而下令让所有人都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以为富察氏是可以捱下去的,到时候只有对外说富察氏身体不适在外修养就可以一直把她放在别院,而即便没有捱下去也可以在彻底没救之前早早打算。   天花是一种爆发性极强的病症,一般人能撑过两三天已经够厉害了,富察氏和杏贞被送到别院之后惠征就开始谋划了,只是四五天过去了,那边也没有传来什么坏消息,本以为撑过去了这才让小红过去避免被人诟病,只是没想到就这样去了,偏偏来喊的人说话还那么大声,周围的邻居想必也大致听到了一些,想到这里,惠征不满地瞥了眼来通报的门房。   门房看到惠征不太高兴的表情连忙低头,心里咯噔一下,也想起自己刚才似乎做的不太好,就想要将功补过:“老,老爷,这事是小红来通禀的,现在她还在门外,那个,如果我们跟小红吵起来是不是……”   惠征刚才吩咐让下人把富察氏和杏贞中了天花的事传扬出去,门房就觉得应该从这里下手,所以就出了个注意。   惠征原还想指责一番,结果就听到了门房的建议,心里一喜,想着与其自己刻意不如让旁人自己去推测,板着脸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做的好有赏。”   惠征点头之后,门房也很激动,没想到那么一个主意自己不但刻意将功补过还可以得到好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脸上却不显,跟惠征点头哈腰表示自己一定可以做好的就快速出了门。   门房离开之后,惠征抬手摸着下巴,如果大家知道自己是因为天花才把富察氏和杏贞送出府的或许还会感激他,越想着他越觉得自己做对了,天花可是很严重的传染病,家里有人患了天花自然是要隔离的,不然传染给大家再伤害到别人就糟了。   李氏在旁边听着,在门房来禀报之前她正在给惠征整理仪容,前前后后的事因也挺清楚了,心里简直是笑开了花,富察氏死了,她作为惠征最宠爱的女人以后的地位一定可以上去,再然后她出一些力或许还可以成为府里的三把手,家里老夫人最大,惠征第二,原本富察氏在的时候虽不受宠可也是福晋,她李氏只是一个小妾见着富察氏的面也还需要行礼,可是现在好了,富察氏死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会儿惠征没有儿子,她如果可以怀上再生一个儿子,到时候……   想着想着,李氏脸上也染上了浅浅的笑意,只是一会儿,她便回过神来,低头思考着什么,在惠征即将要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出声了:“老爷,现在姐姐去世了,而且还是因为天花而去世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把她的遗体待会家,到时候出事就不好了,不若老爷今日上朝的时候把这事说了,让皇上下旨允许姐姐在府外办丧礼吧。”   “胡闹,哪有在府外办丧礼的,富察氏怎么说也是我叶赫那拉家的人,我叶赫那拉·惠征的福晋去世了丧礼却在府外办这岂不是让人有机会戳我的脊梁骨吗?还让皇上下旨,你这个无知妇孺,你以为皇上是随随便便可以下旨的吗?”惠征不悦地看着李氏,义正言辞地指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正义的正人君子。   “老爷,妾不是这个意思,”李氏咬着牙,没想到富察氏死了还能让她难堪,不过为了以后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她一定要忍下,“只是人死如灯灭,听老人说要是人死了在还没下葬之前大幅度移动会对家族的福气造成影响,老天爷觉得这是我们在对遗体不敬,而且移动遗体还会让魂魄无法安安宁宁地去投胎,姐姐生前人那么好,妾不希望姐姐死后无法安宁。”   “这是真的?”惠征的表情沉了下来。   李氏一直观察着惠征表情的变化,自然知道他脸色不好是从她说会对家族的福气造成影响开始的,至于后面,他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波动,揪着手帕低头道:“这是妾祖上一直传下来的,应当是没错的。”嘴上这么说着,她的心里却是很清楚,移动尸体对于福气造不造成影响她又怎么会知道,只是魂魄无法安宁倒是有类似的说法,为了不让富察氏的丧礼在府里办她算是很有苦心的。   自古以来的传言很多,说得最多的自然是人最好是死在自己家里这样才能投好胎,可是现在富察氏已经死在外面了,再说这句话也没什么用。   惠征脸色变幻,他不在乎富察氏灵魂安不安宁,他只在乎这个家以后会不会好。   “既然你知道这个,但我这是要去禀明皇上的,你给我去找一些相应的书籍。”满人统治的时间并不长,后来也因为满人本身的骄傲让他们不屑于学习某些东西,对于鬼神之说,惠征也不是全信,只是李氏这么说了,他就不能打这个赌。   “是,老爷。”李氏心里一喜,这么多年了,她作为妾一直都被富察氏压着,那种不喜和郁闷已经沉积了好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抓住,至于书籍就更简单了,找人想办法誊写一本就好,到时候弄得古老一些自是可以以假乱真的。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协商,只是在这期间他们对于富察氏的死所表现出来的却不是该有的情绪,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遗憾,甚至于他们在听到富察氏已经去世的时候也没有想要去探视的想法。   与此同时,在府门外,小红也在跟两个门房大吵特吵。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开坑了呦,突然觉得自己同时三篇才是在作死啊QAQ[快穿]不做死就不会死,欢脱向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75280   ☆、第二十八章 流言传开   不管什么时候看热闹的人总是不会少,普通老百姓最爱看的就是这些高官满人的糟心事以慰藉自己,今日小红在府门外大吵大闹恐怕不出两个时辰知道这件事的人就会遍布京城,成为大家伙儿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怎么的就在这大吵大闹了呢?”一个显然是刚刚出现的老百姓低声询问着。   一听到有人询问那人就来了劲:“我听说啊是这府里的福晋因为天花去世了?”   “啥?天花?这可是富贵的人都不敢得的病啊,那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就在这吵起来了?”一听到是因为天花,这人也来了劲。   “唉,”说话的人指了指府门外小红,“那人似乎是这家的丫鬟,得了天花的是福晋和府里的大小姐,这一得了天花啊,他们就把那两个人送到了别院,只找了一个蹩脚医生看病,这下好了,福晋去世了,那丫鬟想找人去把福晋拉回来,结果就开始吵起来了,啧啧啧,这就是大户人家啊,死者为大,就算那位福晋是得了天花去的也不该这么做啊,真是太不道德了。”   这人一说,在附近围观的百姓也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其中一人还好奇地询问道:“哎?这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刚才解释之人得意洋洋地开口,“我有朋友在这府里干活儿呢,大户人家总是有很多猫腻,什么正妻害小妾啦,小妾为了地位害正妻啦,谁知道这位福晋的死跟里面的人有没有关系。”   这话一出,当即便有人迎合了起来,寻常百姓确实是盲目的,但事实上他们也确实乐于看到各种各样富贵人家的纷争,好似这能改变他们的生活环境,能够让他们过得更好。   不知不觉间,围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刚才那番解释也在一个接一个热心百姓的“解答”之下流传得越来越开,版本也是越来越多,只是这些版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死去的福晋肯定受到了很多的苦,大户人家就是这般龌龊。   没有人发现,刚才第一个开口解释的人已经从人群中消失了,第一个开口询问的人也已经消失了,只是这两个人消失了,出现的是越来越多“解释起因”的好心人士和好奇的普通百姓。   在惠征不知道的时候,流言越传越开,只是碍于对这些满人的恐惧,传接流言的无论是听的还是说的都很有默契地把这件事流传的范围控制了起来,而此刻的惠征正准备去上朝。   刚刚走出房门,惠征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绣贞。   绣贞心里忐忑,没成想一大清早起来竟是听到了福晋去世的消息,根据前世的记忆她很明白嫡女和庶女的差距,如果她这一世的母亲可以抓住机会爬上去那么她就将会成为嫡女,杏贞失势,没准她还有可能代替她进入皇宫,一步步爬上去,最终到达那个很少有女性能够站到的位置。   只是在喜悦的同时,她还有一些愧疚,那两人得了天花被送去别院,她明明知道这一去铁定凶多吉少,但是她却沉默了,古代天花是致命的,十个患了天花的有一个活下来已经不错了,在得知杏贞和富察氏患了天花之后她甚至还有那么一刻希望杏贞能够在这次的天花中死去,这样她就不再需要提心吊胆了,自己一步步走下来,一直都很谨慎,可对方可是未来的慈禧太后,她生怕某一天走错了一步就会香消玉殒。   “阿玛,听说额娘去世了,这是真的吗?”绣贞偏过头假装好奇地询问着,垂在身旁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为什么死的不是杏贞而是富察氏,要是死的是杏贞就好了。   听着绣贞的询问,惠征回头瞪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李氏,在他看来绣贞突然问起这么问题肯定不是单纯这么询问而已,官场斗争激烈,后院斗争同样激烈,今日的惠征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爆点,只要随便点燃其中一个就会爆炸。   李氏是聪明人,一见到惠征的表情就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她自然是有着想要当福晋的心,只是在明面上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连忙扶住了惠征,平静地开口:“老爷,平日里姐姐对绣儿照顾有加,想必绣儿只是难以相信姐姐去世的消息,所以才有此一问。”   绣贞一听李氏的话就知道自己莽撞了,作为庶女,本应该是胆小的,这是她原本塑造出来的性格,而在此刻,她询问时天真好奇的表情显然不合适,索性李氏替她找好了理由,当即她便做出沉痛状:“阿玛,姨娘说的可是真的,额娘真的去世了吗?”刚到这个时代之时绣贞也曾抱怨自己为何是妾生的,要是她也是富察氏所生那傍上未来的慈禧太后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从先前只是看来杏贞对她态度并不好,要想好好活下去她就必须要想办法为自己谋划。   在这个家里,杏贞与富察氏算是孤立无援的,惠征、老夫人、李氏,现在包括了绣贞,这些人都不喜欢甚至讨厌杏贞与富察氏,而现在,杏贞想要离开这个家的心思加上这四个人抱成一团,反倒是让情势一边倒了。   惠征叹了口气,也是有些想起了富察氏在世时的温婉,只是为了未来可以好过,他直接就把那一丝回忆压了下去,轻叹道:“是啊,去世了,好好的一个人,我这便去上朝了,你们别忘了装饰一番,不管怎么样,家里有人去世一定要做出个样子。”   “是,老爷。”李氏屈膝行礼,低着头唇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只要是她想的那就没有得不到的,总有一天这个家将会由她做主。   惠征离开之后,李氏当即就打发人去外面买一些丧礼时需要用的物品,而且是买足了分量,丧礼办不办,办,为什么不办,这么一个好的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她绝对不会错过,不过是费一些钱的事,就算是做样子也要做给所有人看。   吩咐完之后,李氏便拉着绣贞去找老夫人了,在富察氏在的时候这个家是由老夫人做主,现在富察氏不在了只要老夫人不死她便在惠征心里有着极高的地位,李氏是聪明人,她不会让自己变得孤立无援。   到了老夫人的卧房外,李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堂中念佛的老夫人,眼里一喜,疾步上前便开口:“老夫人,姐姐的丧事所需要的物品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老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妾一定办到。”   绣贞站在李氏身旁小心打量着这件屋子的装饰,古人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笨,这一点她早就清楚了,因此这一刻她只是偷偷地看着,虽然变化不大,但她还是看出了这个房间的变化,如果说原来的老夫人风格是张扬的,那么现在已经变成了内敛,这样的变化并不算多,唯有一点让绣贞猛地睁大了眼,她看到了龙,一条条隐藏极深的龙。   平日里的老夫人脾气不好,特别是面对富察氏时,现在的老夫人脾气也不好,但是她不会直接把脾气发出来,这样的人比原先的那位要恐怖多了。   绣贞低着头心里满是骇然,自己是穿越的本以为可以在这个愚昧的世界过得风风火火,只是没曾想这里并不是她预想中的世界,一个敢在房间里把龙雕刻出来的人并不奇怪,毕竟龙是权利的象征,但是她看到的却是五爪金龙,只有皇家才有资格使用的五爪金龙,或许是融入了金子,绣贞眼里的金龙还闪着金光。   按照以前老夫人对富察氏的厌恶程度,她在听到李氏的话后必然会生气,只是这一刻她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怒火,慢悠悠地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出声:“物品准备好了就好,这一场丧事一定要好好办。”   李氏显然也被老夫人突然的转变吓到了,一时间还没有转变过来,直到绣贞在她身边扭了她一下,这才恢复平时精明的模样,低眉顺眼地开口:“是,老夫人,妾一定好好办。”   直到李氏和绣贞两人离开的时候,老夫人还是一副平平淡淡的表情,仔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到她的神情里有淡淡的哀伤。   走出门,绣贞心里便疑窦重重,不同于这个时代看到一个人突然的转变会觉得是中邪了,在绣贞心里,既然她可以穿越那么也就代表别人也同样可以穿越,所以她有在怀疑老夫人是不是也被穿了,只是穿成了一个老人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想到这里,长久以来因为穿越之后成为了庶女受气的憋闷也消散了许多。   不是每个穿越者都可以成为主角,但是她一定要在这个时代站稳,只要努力了,那么她就很有可能成为主角,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争取就一定不会成功,而争取了之后,她便极有可能成为这个时代的主宰,慈禧太后是从叶赫那拉家出去的,也是一步步往上爬的,她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这一刻,绣贞为自己树立了一个目标。   作者有话要说:  球包养新坑QAQ[快穿]不做死就不会死,欢脱向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75280   ☆、第二十九章 离开京城   宫中,下朝后惠征仍然低头跪在下方,道光按耐住自己身体里的瘾头一言不发,作为皇帝,竟然在吸食鸦片,而且还是在刚刚结束了一场鸦片战争之后,这件事要是让人知道的话这个原本就已经暗潮汹涌的国家很快就会爆发出来。   道光不算是好皇帝,也不是笨蛋皇帝,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这个国家在他手里消亡。   “说。”道光哑着声音开口,身体里的烟瘾已经到了极限,他现在立刻就想要吸鸦片,根本就不想跟惠征在这里浪费时间。   惠征敏锐地听出了道光不耐的声音,心里一凛,急忙开口把事情的前后来源讲了清清楚楚,只是在他嘴里他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富察氏好,不让她死后还不得安宁,当然,他也没有笨到真的让道光下旨,特意禀明这件事也只是表示自己的衷心,不让自己所做的事被抓住什么把柄,而在上朝之前,他也“不小心”把这件事透露了出去。   “这点小事也来烦朕,这是你们自己家的事,跟朕有何关系,要办便办,现在给朕出去。”道光遥指着门外下了逐客令。   惠征浑身一颤,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道光发这么大的怒火,事实上道光在吸鸦片的事也仅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已,大部分人只会以为他吸的是烟叶,两者区别可不是一点两点,而在瘾头上身之时,不管是谁理智都会被湮灭。   “是,皇上。”惠征急忙站起来后退,既然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口谕,那么对于富察家也有了一个交代,如果便可安心办事了。   三天时间,富察氏的丧事整整办了三天,除了这场丧事没有在主家办之外也算是风风光光,算是给了所有人一个交代,惠征也觉得这场丧事给自己涨了脸,而在丧事结束之后,他也没有打算把杏贞接回家,美其名曰她天花刚好,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养。   叶赫那拉家里的几位都开开心心的,只是在他们都没有发现的地方却早已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所有的一切都在悄然进行,可以说除了叶赫那拉家这几位当事人之外,所有人都知晓了当初惠征是如何对待杏贞和富察氏这母女二人的。   这一切的一切,杏贞都没有参与,这段时间里她唯一做的就是在房间里看书。   “小姐,”小红从外面跑进屋,脸上带着激动和兴奋,“奴婢的父母都已经离开京城到了安全的地方了,谢谢小姐照顾有加。”相较于那点碎银子,杏贞所做的事更加让小红觉得开心。   “我从来不留无用之人。”杏贞淡然出声。   “奴婢知道了,小姐,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小姐的。”小红的脸红扑扑的,带着奔跑之后的热气,这段时间来她所做的事从来都只是一个寻常粗使丫鬟做的,但是她却觉得这段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充实。   “我说的不是这个,”杏贞合上书,“今日我将会离开京城,但是你留下。”   一听杏贞打算把自己留下,小红有些着急了,紧张地开口:“小姐,是奴婢哪里做错了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福晋的死让叶赫那拉家风光了一场,但是小姐吩咐的事奴婢都做完了,未来一定会出现改变的,小姐您可千万不要扔下我不管啊。”她父母是安全的,可也只是相对而言,她可以肯定若是杏贞想要出手那一定没有是什么事是她做不成的。   “你该稳重一些了,”杏贞直直地看着小红,“把你留在京城不是抛下你,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虽然洋人跟我们刚刚打完一仗,但是京城的教堂里还是有一些洋人,据我所知他们手里掌握着一些武器制作的图纸,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可以把图纸偷出来。”   “这……”小红有些难以相信,眼睛睁得大大的,过了好一会儿,她咬了咬牙,“既是小姐所说,奴婢一定会完成任务。”   杏贞还是平静地看着小红,跟国人不同,那些洋人手里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洋枪,想要偷出图纸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不是安全的事,但小红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出也就没什么大用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坑蒙拐骗都可以,命只有一条,就看你怎么用。”   “奴婢明白。”小红双腿弯曲缓缓下跪,早就知道杏贞绝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是没曾想竟有这样的打算,而这一刻,她根本没有反悔的权利。   “去做饭吧。”   “是。”   三天后,别院大门打开,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进了门,过了一会儿,两人出现在门口,很快便关上大门重新上了锁,不同于进去两人鬼鬼祟祟的模样,这两人的动作显得光明正大多了。   很快,一辆马车匆匆出了城。   “媚娘,我们终于可以单独在一起了。”奕詝紧紧抓着杏贞的手,似乎已经不打算放开了。   “这次我们出去是有正事要办。”杏贞微微皱眉,她是无所谓奕詝是否缠着她表达亲密,只是这样的亲密也要看时候才好。   “我知道,但是只要是跟媚娘在一起,我都没关系。”奕詝傻傻地笑着,若是让唐高宗时期的人看到,谁又会相信这个人会是他们英明神武的唐高宗李治呢,不说别的,就这幅黏糊劲也不像是一个皇帝会做的。   每个皇帝的后宫,不说佳丽三千,几十上百总是有的,前世的李治虽然独宠武媚娘却也没有完全消除后宫,但是到了现在,他作为一个皇子在明知道前世的武媚娘曾想废除唐朝时竟然做出了完全不一样的举动,对前世的女皇死缠烂打。   “随你罢。”杏贞闭眼歇息,想起刚才小红见到奕詝时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由失笑,是啊,在这个女权被压制了近千年的社会,让一个皇子跟着她走简直是匪夷所思之事,只是这还远远不够,要就要让所有的女性翻身,创造比唐时更盛的女权。   奕詝自然是不清楚杏贞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紧握着杏贞的手,为了能够出宫,他做的事比杏贞要多上许多,一个皇子突然在皇宫里消失还要让人察觉不到是非常之艰难的,只是他想陪着杏贞,陪着她一起打天下,所以多难都要办好。   马车的速度不快,就算杏贞千催万催,到广东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这一路上也不会每次都能那么好运碰到客栈,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风餐露宿在野外歇息,饿了吃干粮馍馍,渴了就近找溪水喝,赶路从来都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没有前簇后拥,官员夹道欢迎,这是真正的微服。   一个月,杏贞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也下去了许多。   赶路的是奕詝培养出来的人,个个原本都是身怀武功的武林人士,思想早已成形的他们要想改变思想服从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奕詝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才让他们暂时听从。   赵武也是其中的一员,他算是自己主动找上奕詝的,由于家里环境不好,没钱治病,恰好听到有人在暗地里招收能人,他恰有一身武艺,自是报名了,没曾想报酬竟也还算丰厚。   一开始知道自己的主子竟然只是一个才只有十一岁的小男孩之后赵武也曾诧异过,只是后来觉得这或许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子弟没钱又喜欢被簇拥着的生活也就暂时放下了心,但是越到后来他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因为这个小男孩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举手投足都非常成熟,身上还有一股子不容对抗的气质。   这次远行算上他也总共只有五个护卫,没有大人陪着,只有两个小孩子,赵武把疑惑压在心底里,本以为小一点的小女孩会忍不住发脾气抱怨环境的困苦,只是没想到她竟是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都像是没事人一样,甚至有一次一行人偶尔遇到了一直凶猛的老虎也没有让她有任何变化。   赵武清楚他遇到的这两个主子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这不仅仅代表那两人身份高贵,也代表心思、行为上的与众不同。   奕詝心痛地看着杏贞明显变小的脸庞,虽然不至于看起来不健康,但是在风尘仆仆之后还是会让人觉得苍白。   抓着杏贞的手,奕詝无声地安慰着,他明白接下来的日子或许将会更加艰难,但是他没有说出让杏贞放弃的话,安稳和支持才是他此刻最该做的。   “我没事,”杏贞反手回握住奕詝的手心,她可以感觉到从奕詝身上传达出来的安稳,“要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又何谈以后,你放心,不到最后关头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奕詝的手抓得更紧了:“赵武,赶车,我们去附近的镇子,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出发。”他下着命令,而事实上现在不过是午时,若是平时他们不到夜j□j临是不会休息的。   “奕詝……”杏贞有些无奈。   “平时我都听你的,今天你就听我一次,不过是一天而已,不会浪费很多时间的,你太累了,休息休息,好吗?”即便说着听他一次,奕詝的语气中还是带了一丝商量。   感受到抓着自己的手的重量,杏贞点了点头:“好吧,就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球包养新坑QAQ[快穿]不做死就不会死,欢脱向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75280   ☆、第三十章 小镇小霸王   从京城到广州,一路上多是崎岖的山路,不说杏贞和奕詝了,就是陪着两人前来的五个壮汉也瘦了些,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从这里到广州最多不过一两天的时间,附近的小镇子里也繁荣了许多,叫卖海鲜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行人并没有打算在闹市滞留,径直就赶往附近的客栈打算美美休息一天并洗去身上的疲乏,只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事情也总是会朝着自己预想中相反的方向奔去。   闹市区来来往往,几人刚刚找到了一家看的上眼的客栈刚刚进门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喧闹声,而更重要的还是其中夹杂着的枪声。   “小霸王又开始作乱了,客官快进来,小二关门。”原本稳稳当当站在柜台后的掌柜突然就慌了起来,从柜台跑出召唤着原本在店内跑动着的三四个小二。   前后不过几息的事,客栈的门就被关上了,即便外面还是艳阳天,客栈内也猛然变得黑漆漆了。   拴上门之后,掌柜又从柜台下面掏出了一个烛台点亮,小二们也很熟练地找出了蜡烛和烛台,在每一张桌子上都放了一个,就好像这件事他们已经做过许多次了。   “实在很抱歉,各位,今天刚刚从外地来的各位客官,实不相瞒,这个小镇有一个小霸王,平时就耀武扬威惯了,前不久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把洋枪,三天两头出来显摆,伤到了好些人,为了大家的安全,就暂时先休息休息,小二,给每一桌上一叠小菜,就当我给大家的补偿。”这番话掌柜的说的很熟练,先是说明缘由,后是表示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大家好,最后又付出了一些利益,既保障了客栈的声誉又不至于付出太多。   “老张头,这不关你的事,不过还是你这里招待的好啊,换成别的客栈早就慌了,那小霸王也真是的,三天两头出来,害的我们不得安宁,看来今天下午的活又要延迟了,唉。”坐在偏僻位置的一桌人其中一人开口道,虽然不能肯定他是不是本地人,但至少是在这里呆了许久的,很了解此处。   “唉,有什么办法呢,咱们只是平民百姓而已,哪能跟有钱有势的人斗,”掌柜也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无奈,说着,他转向了杏贞一行人,“几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刚才那事没有好好招待你们,请问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店?”边说话他便引着几人做到空出来的座位上,不管是仅仅吃饭还是需要住下总是要休息一会儿的。   “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多上几个,口味淡一点,再准备四间房。”奕詝话说完,站在一旁的护卫也刚好把凳子和桌子擦干净,虽然此刻一片漆黑,但要吃饭的时候总是要吃的。   “好嘞,客官,请稍等,很快就上菜。”掌柜亲自记录下奕詝的需求,作为客栈的老板遇到的可不仅仅只是普通百姓,他们需要的还有一双犀利的眼睛,不看那几个护卫,单看那两个小孩的气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由于客栈门紧闭再没有客人上门,菜倒是真的来的很快。   在吃饭的时候,杏贞特意叫过掌柜站在一旁。   “我想问一下那个小霸王手里的洋枪是从哪里得来的?”杏贞直接就开口询问了,洋枪这东西就算是京城里的那些有权势的人也不是轻易可以拿到的,偏偏这么一个小镇所谓的纨绔手里竟然有一把洋枪。   “这……”掌柜干笑着,“这事小的一介平民又怎么会清楚,小小姐问这话不是为难小的吗?”   “我不要听这样的话,知不知道你心里最清楚,作为客栈的老板,要是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那你这生意也就不需要做下去了。”杏贞接过奕詝递过来的筷子,他们一行人出来,杏贞和奕詝两人是准备着筷子的,在他们看来,外面的这些客栈筷子总是不太干净,而且这两位还是当过皇帝的人,仅仅只是这点小毛病并不算什么大事。   随着杏贞的话一句句说下去,掌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在他一开始看来眼前这个孩子就仅仅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而已,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气质再好哪会有什么威胁力,只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眼前这个孩子不仅仅只是他想象中的富贵人家的孩子,而且隐隐有上位者的气息,他不是很清楚什么叫做上位者的气息,但是他看到过来到这家客栈的大官,他们身上就让人有惧怕的感觉。   “小小姐,这,这……”掌柜还有许多迟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是应该要明白的,而洋枪的事不是他应该说的话。   “你说了我会把此事当做秘密,可若是你不说,后果就不是你可以承担的了。”杏贞斜眼看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威胁。   “是,小小姐,小的这就如实禀明,”掌柜连忙低下了头,心跳加速只觉得惊恐万分,“是这样的,一个月之前,有几个洋人来到客栈,虽然小的听不懂他们讲什么,但是小的亲眼看到他们腰间鼓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几个洋人离开之后,那个小霸王手里就多了一把洋枪,听客栈里的客人说在那天那几个洋人去过小霸王家,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恕小的无从知晓。”   杏贞眯了眼:“那几个洋人在那个家里呆了多久?”   “应该是半,半个月,小的记得他们是在半个月前离开小镇的。”掌柜的紧张地回答着,只希望眼前的小孩子可以尽快得到满意的答案并且早些离开,他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提心吊胆。   既然呆了半个月那么肯定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做,杏贞摸着下巴开始猜测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奕詝摆手示意掌柜先离开,都说皇帝是多疑的,可是谁又能明白要是一个皇帝不多疑对一个国家也不是完全都是好的,正因为多疑,所以能够察觉到细小的疑点并且从中找出适合一个国家,适合自己走的路。   杏贞能够猜测到的奕詝也大概能够想到一些,从他调查所得到的资料来看洋人对于洋枪洋炮也是非常重视的,而他们既然能够把洋枪交到一个纨绔手里就代表他们一定有所求,这个国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宁的国家,刚刚经过战争、赔款,军队的实力大大削弱。   “杏儿,洋人也不完全是一个国家的。”在外人面前,奕詝对于杏贞的称呼只是杏儿,就好像这个国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完整统一的一个国家。   奕詝的话让杏贞顿时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呵呵,就像我们一样,国家与国家之间就算是洋人也不会完全处于和平状态。”一直以来困扰着她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利用自己这边较少的资源来对抗虎视眈眈的洋人,清朝的实力从上一场刚刚结束的战争就可以看出来了,太弱了,就算换了当权者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可若是能够煽动外面的洋人之间的战争,有些事就比较好解决了。   吃完饭,外面的喧闹和动乱似乎也结束了,有几个心急的客人在掌柜的默认下偷偷上二楼去看了看下面的情形,虽然这条街还没有完全恢复刚才的热闹和和谐,但也有胆大的小贩把摊子摆了出来,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就靠这么点小生意生存,不做一天或许不会影响,只是那个小霸王三天两头出来捣乱的话,就算冒点风险也要继续做生意的。   “可以了,没事了,大家出去吧。”最终还是掌柜的出声让客栈内的客人离开了,他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刚才那会儿刚好是中午午餐时间,这么一闹他还真是少赚了许多,尽管心里很是心痛,在面对客栈内的客人是也只能笑脸迎人。   “带我们去楼上吧。”吃饱喝足,杏贞几人站了起来。   “哎,好嘞,客官,小二,快带几位客官去客房,小店今日客房还算充足,不知几位?”作为一个商人,谋求的自然是利益最大化,于是即便刚才杏贞的威慑让掌柜的有些害怕也仍然说了这句话,七个人四间客房,怎么看都不太合理。   “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的事不需要你多管。”这次开口的是奕詝,如果说杏贞的势是外放的话,那么他就属于是内敛的,来到这个世界,自从他做出了决定以后不再成为主导者之后,他就开始收敛起自己的气息了。   “是,是。”掌柜的默默擦汗,实在是无法平静下来,眼前的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直到夜间,掌柜的才知道为什么这七个人只要了四间房,两个小孩住在一起,其余三个护卫一人一间左右相护,至于剩下的两个人,他们则是一直站在两位小主子的门口,这般严密的守护还真不是普通人会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球包养新坑QAQ[快穿]不做死就不会死,欢脱向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75280   球收藏,嘤嘤嘤嘤QAQ,怎么也上不去了么?   ☆、第三十一章 勾搭外贼   子时之后原本热闹的夜市渐渐沉寂下来,不管是什么身份的百姓纷纷回去睡觉了,只等着迎接第二天早晨的太阳。   而在某个客栈内,两道矮小的身影从窗户口飞出,手拉着手在屋顶上疾步行走着。   在这个镇子里没有人不认识小霸王,同样地,也没有人不知道王员外,这位王员外可是镇子上出了名的有钱人,与他有钱的名声同样出名的还有他的吝啬,小镇的百姓没有人不知道王员外有钱,也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有钱的小气鬼。   王员外对自己抠,对妻子抠,对那些个小妾抠,对下人抠,唯独对一个人不抠,那就是他的独子王霸,但也养成了这个独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被百姓们称为小霸王,当然,他们还是更想称他为“王八”,只是碍于某些原因,这个外号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   抠门的王员外还有一样不抠,那就是家宅之外的守卫,因为金钱对他而言实在太重要了,抠门的他怕家里的钱被偷走雇佣了好些江湖人士做为王家的守卫。   此刻,王员外家的门口站着两个守卫,虽为守卫,这两人的精神却似乎并不是很好,连连打着哈欠。   其中一人伸了一个懒腰:“困死了,这王员外真是抠啊,为了省钱让我们每个人值八个时辰的班,要不是看在他出的钱还算多的份上我真的不想干了。”   “少说两句吧,”另一人接话,“要是让王员外听到了,少不得要扣我们的工资,反正这么个破地方也不会有武功高强的人来,只要应付了他就够了。”   “这倒没错,等赚够了钱我就不干了,找个婆娘回家种田去。”说到了婆娘,第一个人眼睛都发亮了,人生四大美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像他们这样的金榜题名那是不可能的了,这样的话前三者就算是很好的事了,而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洞房花烛夜,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婚事嫁娶那可是人生最重要的事之一。   两人聊着天,注意力却并不是那么集中,显然也是有些疲惫了。   而在两人侃侃而谈的时候,两个身影已经敏捷地翻过了墙。   论守卫,王员外家的守卫自然是要比寻常人家要严密得多,只是因为他的抠让这个宅子的防护根本不堪一击。   进去之后才知道为什么王员外被叫做有钱人了,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么大的宅子就不是普通人可以住的。   子时之后的王家同样很安静,不管是丫鬟奴才还是主子全部都睡着了。   杏贞和奕詝两人在来之前就已经派人来看好了王家的分布情况,西侧是丫鬟和奴才们住的地方和杂物间,看起来破败一些,东侧是客房,院子正门往南开,北面一路到底全部都是属于王家的主子们住的地方,而两人的目的地是书房。   王员外宠着王霸,白天的时候会让他拿着枪出去,可是一到晚上,为了防止枪支走火伤到自家人,他会从王霸手里拿过枪锁在书房。   杏贞和奕詝的目的却不是那支洋枪,他们的目的是想要探查当初那批洋人在此处久留的原因是什么。   一开始他们还不确定是否能在书房里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毕竟有些人不会习惯于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只是在他们到了距离书房不远处的时候,这件事就有了九成的把握,重中之重的大门口只有两个守卫,可是在这书房之外却有四个守卫。   杏贞和奕詝相视一笑,能够快速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还真是意外的惊喜,只是惊喜之余他们还是觉得好笑,王员外这么刻意地在书房外布置了四个护卫不就是告诉进来的人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嘛。   奕詝捡起一块小石头往远处掷去,扣扣扣的声音在这般寂静的情况下显得尤为明显,但是与此同时,这声音也让原本昏昏沉沉站在门口的四人猛然惊醒,互相之间面面相觑。   若是培养的好,在这种情况发生时都不需要说就会立刻有人去探查,只是现在的情况却出乎奕詝和杏贞的意料之外,那四人互相看了几眼之后愣是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安静地站在原地。   杏贞好笑地看着奕詝:“对付聪明的奴才有聪明的办法,而对付愚蠢的奴才自然也是有愚蠢的方法的。”   声东击西也要有人接的上才会有用,虽然很多时候有些人就是被这一招欺骗而落入陷阱的,但若是不去看一旦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就不是这些人可以承担的,明明看到了不对劲却还当做没事人一般要是被他们的主子知道了一定会受到惩罚。   听着杏贞的话奕詝倒是觉得有些有趣,他乐意看到杏贞得意的样子,他喜欢看到杏贞把算了都算计在内的模样,这样的杏贞比前世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武媚娘还要来得吸引人,他知道此刻在自己眼前的人才是她的真面目。   “那媚娘你觉得什么才是愚蠢的办法?”奕詝揽着杏贞的腰轻声在她耳边询问道,虽然只是两个小孩子,可是这样的动作若是让人看到还是会觉得有些暧昧的气息开始萦绕在两人身上。   只是杏贞倒是没有任何异样,对于这样的东西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出格的。   面对奕詝的询问,杏贞拿了一块小石头,上下抛了几下,得意地看着奕詝。   奕詝挑眉,眼中带着些许疑惑和惊讶。   这样的神情显然是愉悦到了杏贞,她无声地笑了一声,抬手就把石头扔了出去,再次出现的石头砸在地上的声音同样传入了那四人耳里,只是这一会儿他们却不像刚才那样按兵不动,而是四个人同时出动朝着声音传来的声音出发。   一般人会被第一声吓到,可当出现第二声的时候就会察觉到不对劲了,可是这四人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借着这个机会,两人迅速地进入了书房并小心关上了书房门。   过了好久,那四人才一起回来。   “幸好没事,只是一只猫而已,不然还真是……”其中一人似是有些惊魂未定,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害怕。   “是啊是啊,幸好没事,不然要是以我们的能力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另一人迅速接话。   在两人说完之后,第三人的声音压低了也开口了:“你们说贼人会不会趁着我们离开的这会儿进去啊?”   这话一出,已经在书房内的杏贞和奕詝皆一惊,只是第四个声音的出现瞬间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并且让两人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厉害的人啊,我们站着就好了,等天亮交班之后就可以回家好好睡一觉了,真是的,这段日子每天都是晚上上班,也不知道我媳妇会不会寂寞,唉。”   “你说的也对,李大哥你倒好,还有媳妇,像我们这些没有媳妇的真是苦啊。”这句话出现之后,四人开始胡侃了,从媳妇讲到家庭,再从家庭讲到家长里短,最后甚至还开始讲王员外的不好,想来也是打算趁着现在时间迟了没有人听到而发泄发泄。   听了这么多杏贞和奕詝倒是清楚了,这些所谓的护卫不过是力气稍大的普通人而已,也是,像他那么抠的人能够拿出这么一笔钱花费在护卫上已经算是不错了,又怎么会花大价钱真的去请那些江湖上的高手,就算请来了以王员外的性格恐怕也会把好不容易请来的高手气走。   了解到外面的几人不过是草包而已,杏贞和奕詝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了,大大方方地在书房内翻找着,这一翻找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其中包括王员外与那些洋人签订的协议还有一箱子的枪支。   协议有一部分是外文,杏贞和奕詝没有学过自然是看不懂的,但是汉字的那部分两人看的一清二楚。   “混账,竟然敢勾搭外贼,简直是大逆不道。”杏贞捏着协议低吼道,上面不是别的,而是那些外国人表示愿意出洋枪大炮来资助国内的“农民起义军”,只要这些起义军在得到了这个国家之后给他们足够的利润。   奕詝抓住杏贞的手眸中厉光一闪,只要是当过皇帝的最狠的就是谋反叛乱,旁的问题酌情可以免罪,只有这谋反之罪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这是每一个当皇帝的人都奉行的原则,不管是杏贞还是奕詝,两人都是当过皇帝的,对于这叛乱之事自是比任何人都要看的重,因此在看到这个所谓的协议之后就已经有了想要动手的念头。   激动了之后杏贞就把协议放回了原处,脸上反而变得镇定,平静地开口:“李治,这王员外的人头我要了,这个国家,我要了。”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李治伸手抓住杏贞的手,他既然允诺了就一定会做到,“不如再找找这书房内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并带走吧。”   “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球包养新坑QAQ[快穿]不做死就不会死,欢脱向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75280   ☆、第三十二章 开鸦片馆   有钱人有什么,金银珠宝,有钱又抠门的人有什么,很多金银珠宝。   杏贞与奕詝此次的收获还不仅仅是金银珠宝,更重要的是在王家的密室中有一大批的军火,这批军火如果拿出来足以装备一支小型的军队,虽然只是小型的军队,可若是这支军队稍加训练也完全可以跟清朝几千甚至几万人的军队相抗衡。   这东西绝对不能留下,这是杏贞与奕詝在看到这批军火之后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的讯息,只是要想带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天,两人什么都没有带走悄声离开了王家,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杏贞和奕詝在这座小镇呆了足足半个月之久,半个月之后,一批山贼洗劫了小镇首富王员外家,并且一把火烧了那座在这个小镇里只比知府差上那么一些的宅子。   第二天,王员外就哭嚎着要求知府侦办此案,虽然府里的金银大部分都被洗劫了,但他手头上还是有小库房的,足以寻常人家一辈子生活无忧,但如果能用这笔钱找回那批被山贼抢走的金银珠宝的话,就算这些钱全部用完又如何。   在王员外有钱的时候,知府就算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也还是会给他几分面子,可是现在王员外没钱了,那点所谓的积蓄在他看来还不够塞牙缝的,要为了这笔钱大费周章还真是不值得。   “大胆王员外,”知府重重地拍着惊堂木,“此处在本官的管辖之下一向早已没有了山贼出没,现在你却说有山贼抢了你家的金银并且烧了你们家,简直是胡闹,难道不是因为你平时为人不好得罪了别人才会遭受报应的吗?”   王员外一听就知道知府是不满意自己送的红包,连忙俯身:“小人确信那绝对是山贼来犯,大人,若是让山贼为祸,恐会导致整个镇子招惹祸患啊,请大人三思而行。”员外这个称号自是比寻常百信高级,可这毕竟是用钱买来的,一旦对上真正的父母官就有些没有威慑了。   “你的意思是本官做错了?”知府眯了眼不悦地看着王员外。   “小人不敢,”王员外咬了咬牙,“若是大人肯派人去剿匪,小人愿意拿出一半的钱财造福百姓。”他说这话自然是为了讨好知府,说的好听是造福百姓,但一半的钱财恐怕大部分都会落入知府手里。   或许真的是王员外所说的利益让知府心动了,他也不再是刚才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反倒是和蔼地开口:“作为父母官,自当是要为所有本官所辖的百姓着想,既然是山贼来犯,为了保护大家,来人,立刻去寻找山贼的踪迹,务必要把山贼捉拿归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帮王员外把那批失去的金银讨回来,若是成功,本官重重有赏。”   “是,大人。”   知府一声令下,自是一副皆大欢喜的情势,至于站在堂外听着整起案件的那些百姓却只是摇了摇头,他们显然是听出了知府的画外音和他做的打算,只是对于这件事他们一点儿也没有想要争论的,只是无声地叹着气离去了,对于这样的事他们早已看惯了,这个时代要想找出一个不贪的官员才是一件艰巨的事。   也是在同一天,在镇子住了半个多月的杏贞和奕詝两人从此处离开了,随着两人离开的还有几个大箱子。   “尉迟楠。”   “属下在。”   “找几个你信任的人把这两箱军火送到广州交给顾聪,让他尽可能地把这批军火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如果有可能的话,从他们手里夺下军火是再好不过了。”杏贞口中的他们意思很明确,说的自然是那些个洋人。   “是,主子。”尉迟楠找了几个人吩咐了一下就让他们即刻启程了,而在两箱军火被运走之后,他再次走到了杏贞面前,低头不语。   “你是否有怨过我,明明那八个人比你在我身边的时间要晚。”杏贞淡淡地问道,却像是真心在询问尉迟楠的意见。   “属下不敢。”尉迟楠依旧低着头,只说了四个字的他完全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就好像他只是回答了一个很寻常的问题。   “不敢?所以只是不敢吗?”杏贞冷笑着,尉迟楠与那八人是不同的,如果说那八个人是经过重重考验慢慢爬过来的话,尉迟楠就是属于完全不一样的类型,从一开始杏贞让他自己揣着钱去锻炼到后来送他去磨练,中间杏贞几乎没有插过手,这样的人若是真的效忠将是很好的助力,可相反地,若是他有异心的话就会变成棘手的对手。   “属下不敢。”还是这四个字,尉迟楠并没有直接回答杏贞的问题,这样的回答就有待考虑了。   杏贞盯着尉迟楠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她笑了:“不敢,很好,这是两个非常精彩的字,这样吧,剩下的金银珠宝全部由你拿回京城,客栈、妓院、鸦片馆,赌场,只要是钱来得快的我都要,如果在五年之内你能把这些金银翻倍,你将会成为我信任的人。”   尉迟楠愣了愣,杏贞所说的这些都是赚钱的行业,只要开的好,别说翻倍,翻上十倍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要开这些产业,客栈、妓院、赌场也就算了,最后一项:“主子,为何要开鸦片馆,你明知道鸦片害人不浅,而且刚刚结束的……。”说着,他停了下来,只是看着杏贞沉默不语。   只是杏贞却笑了:“谁说鸦片就是害人的,尉迟楠,我开的鸦片馆只招待有钱人和洋人,你明白了吗?”有钱人指的不仅仅是经商之后的有钱人,还有有钱的官员,那些当官的俸禄并不高,却有钱去吸鸦片,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显而易见。   “可是主子,现在的鸦片馆开的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有钱人根本就去不了。”尉迟楠的意思是说就算他们不开鸦片馆此刻存在着的也仍然是只对有钱人开放的。   “那就再高档一些,尉迟楠,你有没有进过鸦片馆?”杏贞询问道,却并没有等着尉迟楠的回答,“就算没去过也应该可以想象得到,无非是烟雾缭绕的,你需要做的是把外面打造的一点也不像鸦片馆的鸦片馆,想要一起交流的就让他们交流交流,如果不想要交流的就单独给他们一间房,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做一件事,把国家的一些蛀虫也引到鸦片上来,八旗子弟为先。”武则天可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在这种时候那些蛀虫如果好端端的反而会更拖后腿。   尉迟楠还想问什么却看到了杏贞有些不太有劲的模样,回想起刚才自己听到的话不由心惊,现在这个国家没有人不知道鸦片对于人体的伤害,只是一旦上了瘾真的是想戒都戒不了,他也看到过吸过鸦片想要戒除的人痛苦的模样,那种情况让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难受,只是在杏贞嘴里似乎吸鸦片已经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了。   同为八旗子弟,杏贞却可以下那么重的狠手,这让尉迟楠在佩服的同时也有一些心寒,从第一次见到杏贞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因为那个时候是她让他渐渐开始发生转变,后来的事情就更加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或者说是女孩更想要的只是属下,想要那些服从于她对自己狠对别人同样狠的属下。   尉迟楠觉得自己看不透她,她可以眼睛不眨一下地下令杀人,她也可以为了受苦的百姓出钱施粥,而现在,她又打算自己去经营害的这个国家陷入危机的鸦片,让更多身居高位的人成为鸦片的奴隶。   “是,主子,属下一定办到。”尉迟楠转过身叫了几人拉好马车,与杏贞告辞之后便离开了,不管怎么样,至少在目前那个人还是他的主子,所以他必须听从她的命令。   随着尉迟楠的离开,跟随着杏贞和奕詝的再次只剩下五个人了,他们是奕詝的人,自然也是知道奕詝的身份的,本以为这个四阿哥小小年纪有如此深的心计已经算是很厉害了,只是没想到还真的有比他更强势的人。   军火,金银,鸦片,他们的脑海中一直回旋着这三个词,这是让他们觉得很惊恐的,如果奕詝不是有着四阿哥的身份,他们会以为这个小女孩要造反,可事实上即便奕詝是四阿哥,一个不受宠的四阿哥想要为自己谋划谋划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在他们眼前出现,甚至他们还见证了未来在全国甚至全世界范围内都出名了的连锁产业的起.点。   “他的心在摇摆不定。”奕詝揽着杏贞的肩低声道。   “我知道,所以才委以重任,对了,你培养了几个暗卫出来?”杏贞突然转移了话题偏过头询问着奕詝。   “不过两个而已。”暗卫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在两年内能够培养出两个暗卫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这还是因为奕詝当过皇知道如何才能正确掌握人心才能够办到的。   “那就算了,”杏贞眯着眼,“不过你让你的人有空的时候多看着尉迟楠,我想看他到底能成长到怎样的地步。”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球包养新坑QAQ[快穿]不做死就不会死,欢脱向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75280   突然发现我这篇小冷文竟然有盗文了?好吧,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窝翻到其中一个网站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网站的上传者,就是那个名字,竟然是我的真名!!!!!!我摔,要不要这么坑姐啊QAQ   最后还有一件事,本周日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