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在线阅读https://www.256zww.com---256中文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淡漠的紫色:律师皇后 简介:慕容洁,清丽绝俗,二十一世纪律政界之花,法庭上唇枪舌剑,主持正义,出来工作一年就打赢无数场官司,是智慧和正义的象征,因一次旅游而穿越到一个历史上没记载的年代,被迫进宫,面对那冷酷无情的皇帝,她将如何?在这个男权主义的古代,她还能像现代那样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吗?她的归宿又如何? 冷钧----奕都皇朝的皇帝,俊美无比,风流倜傥,后宫佳丽无数,但他只宠不爱。遇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他为何会有一种从没出现过的异样感觉?为了报复那个一直压制自己的左丞相,他不断羞辱她,蹂躏她,可当她离开后,他为何感到一阵空虚和不舍? 慕容荆―――奕都皇朝位高权重左丞相的儿子,大名鼎鼎的将军,相貌堂堂,高大威猛,英勇无比,那强悍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心。面对这个貌似自己亲妹妹的女子,二十五年来没人侵入的心竟然只想对她启开。 邪邪―――个十六岁的乡村男孩,眉清目秀,突然被说是采花贼,就在即将被定罪的时候,是这个英俊正义的大状师救了他。当他发觉自己决定誓死追随的他竟然是个绝色女子时,青涩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宇轩―――英俊不凡,富可敌国,生意偏布全国各地,特别擅长开赌场,黑白两道没人敢得罪他。他自命不凡,视女人如粪土,可偏偏拜倒在这个冰雪聪明的大理寺少卿脚下,他愿意应她要求,把所有家产都签到她名下,只希望她能冠上他的姓。 [正文:第一章 律政之花] 端正肃静的法庭里,一位女律师正在结案陈词“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根据证物P1显示,我当事人当时确实出现过案发现场,但不到一刻钟便离开;而根据证物P2显示,死者是被一只用右手握住的刀大力插进胸口导致流血过多而身亡,但我当事人的右手于两年前因为工伤而受损,医生证明他完全没有力量去用刀刺死死者;根据证物P3显示,死者最近患有轻微精神病,曾经多次在公共场所失控而导致伤人。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死者是由于精神问题而导致自杀身亡,并非我当事人所杀,恳请法官大人判我当事人无罪。”说完朝台上的法官恭敬地拜了一下,便轻轻坐下来。 法庭助理从审判团手中一一收过结论,递到法官手中,法官打开它,盯着上面看了一会,才朗朗读出:“陪审团一致通过,被告刘青峰杀人罪名不成立,当场释放!退庭” 法庭蓦然响起一股掌声和欢呼声,被告席上男子激动地奔跑到那位女律师面前,欣喜若狂地说“慕容律师,谢谢你!谢谢你!” 女子朝他微微一笑,说“不用客气,我跟你说过,法律是公证的,只要你没做过,法律肯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她看着他,想起死者惨死的景象,不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不过希望你以后要注意,虽然她是自杀而死,但间接也是因为你对这段感情不妥善处理令到她想不开自杀身亡,所以希望你以后要好好处理这方面的情况。” “恩,我一定会的!”男子一个劲儿地点头,憔悴的脸上也闪现出内疚。 “那保重!”女子说完便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提起黑皮箱,走到桌子另一端,朝那男律师伸出手。男律师也伸出手,放在白皙修长的手掌上,说“恭喜你!又破一件大案,不愧是律政界的新星。” “曹律师承让了!我只是相信真理比任何东西更有说服力!”说完便朝他挥挥手,大步走出法庭。 她,名字叫慕容洁,高傲美丽,二十二岁,XX大学法学系毕业,出来工作一年就打赢二十场或大或小的官司,上个月被封为律政界之花!曾经受过多家杂志和电视台的采访,被寓为律政界的神话! 伴随着“铿铿铿”的高跟鞋声,慕容洁推开玻璃门,突然“砰”的一声,工读生小敏打开一支香槟,律师助理小涛对她喷出五彩花炮,顿时整个办公室都传出一阵阵响亮的掌声和欢呼声。 老板JASON走过来,跟慕容洁拥抱了一下,高兴地说“恭喜你!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慕容洁自信地说:“这个案件我早已预料到一定会赢!所以你。。要履行你的承诺!我要休假一周!” JASON点了点头,然后小敏跑过来大声嚷着:“慕容姐,您真的打算去西安旅游?” “恩!那是我读书时的梦想,不过一直因为学业繁忙,没去成。这次难得老大出钱出假,我势在必行!” “好爽哦!慕容姐你一定要拍多点相片回来哦!”小敏稚气的脸上满是羡慕的表情。 “恩!不但有相片,还有手信!各位,等着我回来!”一想到明天就出发去自己梦想已久的西安,慕容洁心情也异常激动! 站在华山上,慕容洁激动地看着四周,“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这是《山海经》中对华山最早的记载。对华山她久闻大名,很早以前就有徒步华山的想法,这次终于有机会领略华山的奇险。 她是从西安出发来华山,前两天已经去过了东线的兵马俑,华清池等景点,因此这次没有坐旅游线,而是直接在西安火车站买了到华山的火车,直接来了华山。 闭上双眼,仰头深深吸着山顶的清鲜空气,整个人心旷神怡。自小她就喜欢看关于律政方面的电视或者杂志,而且立志长大后一定要当一名出色的律师,她觉得律师是智慧和正义的象征,是理想和财富的完美结合点。 在学校她就已经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本科毕业后,教授推荐她考研,但她不想继续加重父母和大哥的负担,所以毅然拒绝了教授的好意,决定出来工作。 最后经过教授推荐,她来到JASON律师行做事,第一次的离婚案件让她在法律界锋芒初露,接下来还接过不少纠纷,殴打,勒索,情杀等案件,对于每个案件,她都全力投入,她一直坚信真理胜过一切.一年来,慕容洁这个名字不但在律师界知名户晓,而且更成为各大电视杂志的头条人物。 每打完一场官司,父亲都会打电话给她,欢喜地说着:“小洁啊,我和你妈今天又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哥也说他公司的同事都在羡慕他竟然有位如此厉害的妹妹,他们都争着想认识你呢。呵呵。” 看着一个个当事人欣喜若狂和感激万分的样子,听到家人欢喜和骄傲的嗓音,看到自己银行户口里不停上涨的数字,她心里涌上无比的荣耀和自豪! 由于一直把时间投入在学业和工作方面,二十二年来,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不是没人追她,而是她把律师这个头衔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想当初在学校,她一头长发,配上典型的瓜子脸,柳叶眉下面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而小巧的鼻子,不点而红的娇唇,俨然一个古典美女,走到哪里都有男生主动向她示好,有些甚至直接向她表白,但她都一一拒绝了。 出来工作一年,她美丽的外表加上在律师界的才华,追求她的男子更加是多不胜数,从律师界,到商界甚至是政界,很多优秀年轻才俊都想娶她,但她总是把心思放在事业上,对他们只能说抱歉。 她睁开水眸,看着前面的山路,整理一下行装,大步朝前面走去。 山势渐渐陡了起来,到了千尺幢开始真正领略到了华山的险。她手脚并用的爬过千尺幢。之后是百尺峡,老君犁沟,上天梯。。。。。。到达华山主峰之一的北峰。 登在这高峰上,俯视着下面飘渺的景物,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突然她发觉脚下动了起来,周围寥寥无几的人也惊呼起来,地面震动得越来越厉害,突然一道亮光如闪电般袭向她,很快的她被卷入那道亮光,翻身旋转了几圈,慢慢地进入一个黑暗隧道,她尖叫一声便失去知觉。 [正文:第二章 穿越后,她成了慕容家二小姐] 待她醒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玲珑精巧的假山边,她纳闷了一下,自己刚才不是在华山上吗?怎么突然出现这样的假山?而且自己还躺在地上?她不禁站起身来,走出假山,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非常古典的园林,它以池水为中心,楼阁轩榭建在池的周围,其间有漏窗、回廊相连,园内的山石、古木、绿竹、花卉,构成了一幅幽远宁静的画面。符洁感叹于这巧夺天工的美丽园林,难道这里是苏州?自古有“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的美称,可她明明在陕西的华山啊,怎么突然跑到苏州来了。 她缓缓走进前面的四方亭坐下,看着亭边透明的池水,水灵灵的大眼眸中还是充满疑惑。突然亭外传来一声叫喊声:“小姐,小姐!” 慕容洁不禁掉回头,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快步走进来,惊讶地盯着她,好久才说:“小姐,您怎么又独自跑来这里了?而且您这次还披头散发,您这身打扮是从哪来的?天啊,老爷如果知道肯定又骂死月儿了。” 慕容洁惊讶地看着一直在说个不停的她,问:“你。。你在叫我?” “恩!月儿不叫你叫谁?”然后走过来拉起我,急促地说:“趁老爷还没回来,小姐赶紧跟月儿回房吧,否则等下给老爷看到小姐您这身打扮就惨了。小姐是要进宫的人,怎么能这样打扮。” 慕容洁完全听不懂眼前这个小丫鬟在说什么,看到她那身古代的打扮,不禁问她:“你一直都是这样打扮?还有,你叫我小姐,而你是奴婢?” 她惊骇地看着我,然后差点要哭出来地说:“小姐,您怎么了?月儿知道小姐不喜欢进宫,可那是皇朝的规定,所以小姐不要再拒绝了。” “等等,什么进宫?什么皇朝?”慕容洁立刻惊讶起来:“请问这里是哪里?” “天啊,这里是小姐您的家啊,是奕都皇朝左丞相府啊!” “什么?奕都皇朝左丞相府?”听到这个既陌生又古老的名字,慕容洁尖叫起来。颤抖地问:“请问现在是哪个朝代?哪个皇帝即位?” 自称月儿丫鬟满脸疑惑地看着她,最后才说:“现在是奕都皇朝八十年,当今皇上是冷均帝。小姐,您怎么了?这些您一直不都知道的吗?” 啊!!!!!难道她穿越了?以前读书的时候有些同学经常看穿越的书,她们还说希望穿越过去,当时她还笑她们在发白日梦,可这种事竟然真的发生了,而且还发生在她身上!天啊。还有,历史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奕都皇朝,好像也没有哪个皇帝叫冷均帝的。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年代? 月儿看着呆呆的她,不禁伤心地摇了摇头,想:“小姐肯定是被进宫吓傻了。”一想起老爷就要回来了,便赶紧拉起还在发呆的她,走出亭外。 慕容洁就这样呆呆地被她拉着,一直来到一个古典幽雅的房间里,月儿赶紧七手八脚的脱去她身上的衣服,帮她换上一套非常漂亮的衣裙,且整理好她那微乱的头发。 突然,镜子里出现一个清丽绝俗的少女,肤若凝脂,长长的睫毛,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娇美无比。慕容洁目瞪口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天啊,这是她吗?她一直知道自己很美,但绝对想不到会如此出尘脱俗。而月儿也不停赞美着:“小姐,月儿发现您比以前更加美丽动人了,以前小姐您是貌美如花,明亮动人,但现在您却是出尘脱俗,就好像。好像仙女下凡一样。小姐,老爷让您进宫是对的,凭小姐您的美貌,肯定能当上皇后的!”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伴随着一个温柔的嗓音:“夕儿,你在吗?” 丫鬟月儿一听,立刻惊喜地叫了一声“是大少爷!”然后赶紧去开门。门一打开,便走进一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胸脯横阔,特别是一身军装更显示出他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他径直走到镜子面前,满脸宠溺地对着镜子的人换着:“夕儿,大哥回来了,怎么还坐着?” 慕容洁缓缓抬起头看,看着他,心里不知所措。而那男子也惊讶地看着她,心里满是纳闷,然后便装做若无其事地说:“夕儿还在为爹要你进宫的事生气吗?其实爹这样做有他的想法,所以你要体谅他。而且大哥跟你保证,你进宫后绝对不会受到任何委屈和欺负的。”看到镜子前的人还是没反应,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便走出门去。 直到听到关门声,慕容洁才回过神来,事实证明,她真的穿越了,而且还因为某种因素被当成了丞相府的千金,身边这位就是那千金的丫鬟,而刚才那个强壮魁梧的男子就是那千金的大哥!天啊,这样离奇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她身上,她的理想如何?她的目标如何?谁来告诉她,她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进宫选秀?一入宫门深如海,一旦进去,就不能出来了,更何况是要寻找回到二十一世纪的路?所以这皇宫是万万不能进。首先她要想办法离开这个什么丞相府。还有,那位真正的慕容小姐哪里去了? 她立刻转头问那丫鬟:“月儿是吧?不知为何,我今天一醒来,竟然全部忘记以前的事了,你可否跟我大概说一下?” “吓?”月儿大惊失色地看着她,看到慕容洁再次点头后才娓娓道出:“小姐您叫慕容夕,老爷叫慕容强,是当朝权高位重的左丞相,而刚才那位就是大少爷,叫慕容荆,是皇朝大名鼎鼎的将军,由于屡打胜仗,所以皇上很器重他,封他为镇国大将军。而大少爷最疼的就是小姐您,从来都不让人欺负小姐。夫人是小姐和大少爷的亲娘,前尚书是小姐您的外公。再过半个月就是皇朝三年一度的选秀,老爷为了能更加巩固地位,所以打算安排小姐您进宫,但小姐您不愿意,因为。。。。。”月儿停了一下,看了看慕容洁一脸茫然的样子,继续说:“小姐您肚子饿了吧?要不月儿去拿点东西给您吃。自从老爷昨天跟您说要进宫后,小姐您一直关在房里,不肯出来,也不肯吃东西,夫人和大少爷都担心死了。” 看着喋喋不休的月儿,慕容洁大概了解一个情况,天啊,想不到穿越到一个这么强悍的官宦世家来。不过这样对她不是好事,而是一个坏事,这样代表她想逃出这个地方,更加是插翅难飞。她要好好策划一下,一定要在选秀之前溜掉。感觉到有点饿,便朝月儿说:“月儿,我有点饿了,您去厨房拿点东西来给我吃。” “好!”听到她终于肯吃东西,月儿欣喜若狂,赶紧快步冲出门外。待她离开后,慕容洁便起身打量着这房间,标准的官家小姐房间,古色古香,既豪华又典雅,每样东西都是上等的,看这房间的布置,不难想象出这位慕容家二小姐也是一个品位不错的人。 很快,又传来月儿那轻快的声音,她正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里面装满各种饭菜和点心,还有甜汤。天啊,当她是猪啊,吃那么多。慕容洁不禁正式打量着月儿。长得眉清目秀,乌发的长发结成丫鬟头,温婉中透出几分灵气,而且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她不禁问她:“月儿,你来这里多久了?是怎么进府做丫鬟的?” 月儿见慕容洁这样问她,眼睛突然红了起来,说:“小姐您连这个也不记得了?月儿是三年前来的,当时月儿才13岁,其实月儿的爹是一个秀才,但因为家庭贫寒,在应考的时候没钱给那个负责监考的官吏,所以没被选中,而我娘是一个知府的女儿,才貌双全,一次偶然机会,认识了我爹,并被我爹的才华和人品所吸引,后来冒着与外公一家人关系破裂的危险下嫁给我爹。虽然我爹很穷,但他很疼我娘,从来没大声跟我娘说过话。他们成亲后,我爹就在乡下教书,而我娘偶尔绣点东西到城里卖,生活虽然清苦,但也乐融融。” 说着说着月儿漂亮的小脸闪出光彩,继续说:“我的到来,令这个家庭更加美满。我爹娘从小就疼我,我爹教我识字,我娘则教我琴旗书画。可惜好景不长,一次大水,夺去我爹娘的性命。我跟随着人流来到京城,偶然一次机会被小姐所救,且带我回来丞相府。小姐您待我很好,从来没欺负或者打骂过我。可惜小姐您都不记得了。”说到最后她哭了出来。 我不禁搂住她,哎,十六岁就要经历这样的惨痛景况。在现代,十六岁还在温室里养着呢。 好久,她才恢复过来,抱歉地朝我笑了笑说:“对不起,小姐,月儿又让您见笑了。” 慕容洁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在她的催促下吃下那一大盘食物。 刚吃完饭,就见一个妇人欢喜地冲进来,搂住她呜咽着:“乖女儿,我的宝贝,你终于肯吃东西了,担心死娘了。” 慕容洁诧异地看着她,难道她就是慕容夕的娘?一身华丽的衣服,白皙的脸除了眼角的几丝淡淡的皱纹外,几乎没有其他瑕疵,整个人雍容华贵,和蔼可亲,仔细一看她长得跟她还有点像呢,也难怪,她都被她们认成慕容夕了,那她跟慕容夕的母亲长得有点像也不出奇。 长期在外工作,让慕容洁对慕容夫人的亲昵态度非常渴望,让她想起以前小的时候她妈也是经常这样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接下来慕容夫人又交代了一些话,才离开。而慕容洁吃饱觉得有点困,便躺在床上睡起来,心想,先睡醒再算吧,睡醒了才有精力去想任何事。 [正文:第三章 慕容一家] 一直到晚膳时候,慕容洁才醒来。而月儿也正好来跟她说,慕容老爷叫她过去用膳。然后月儿稍微帮她整理一下仪容,拉着她朝膳厅走去。穿过一道道回廊,终于来到膳厅。果然是大官人家,单单一个膳厅就有四,五十平方米左右,装饰美丽,饭桌椅子都是上等的红木做成。 慕容洁正在感叹着古代官员的富有时,身旁的月儿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她才慢慢把眼睛转到饭桌上。诺大的饭桌摆满了十几道菜,看起来挺名贵的,挺好吃的。 中间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威严沉稳的老人,他应该就是正牌慕容夕的爹――慕容丞相吧。他前面左边坐的是神情有点古怪的慕容荆,右边是依然一脸和善可亲的慕容夫人,慕容夫人身旁还坐着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位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子。看那女子的脸长得有点像慕容强,慕容洁便猜想那妇人应该是慕容强的偏房,而那女子便是她的女儿。 慕容洁朝他们友好地点了点头,然后在月儿的带领下来到慕容荆旁边坐下。她优雅地坐在椅子上,愉快地朝他们说:“爹吃饭,娘吃饭,大哥吃饭,二娘吃饭,妹妹吃饭。”便端起碗筷准备吃起来。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慕容强愤怒地说了句:“你乱说什么?”慕容洁被这突然暴怒的嗓音吓得赶紧抬起头来,只见慕容强一脸愤怒地看着她,慕容荆则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慕容夫人满脸忧虑,二夫人满脸羞恼,小妹则满脸惊讶。慕容洁纳闷地看着大家,她说错什么了吗?那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饭前礼仪呢。 慕容夫人担忧的嗓音打破了这怪异的场面:“这孩子,爱乱说话,那不是什么二娘,她可是你的亲姑姑和表妹呢。” 不是吧?慕容洁俏脸立刻红了起来,尴尬地看着众人,原来她摆了一个乌龙,怪不得个个都神态古怪的。她竟然忘记了人家经常说过:“外甥多似舅!”看到那女子稍微长得像慕容强她就认为人家是父女,哎,要是让现代那些死党知道,不笑死她才怪。她讷讷地对他们说:“呃,对不起,我刚睡醒,头有点晕,所以思想也有点混乱。” “哼,你不要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糊弄过去,反正这皇宫你一定要进,你就给我老实点。” 慕容丞相继续愤怒地说,慕容洁不禁被他那犀利的眼神吓得颤抖了一下。 最后慕容夫人终于开口说:“好了,是一个误会而已,大家赶紧吃饭吧,以免凉了。来,夕儿,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趁热吃。”说着便夹了一块红红的东西放到慕容洁的碗里。慕容洁朝她轻轻一笑,便低下头小心地吃起来。接着其他人也开始摆动起手中的筷子。 用完膳后,大家各自回房间。一回到寝房,慕容洁便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想她在现代即使面对多棘手的案件,面对多威严的法官,她都没惧怕过,但来到这里却被一个古人吓到。看来这丞相府不能再呆下去,不用说等到半个月后的进宫,说不定明天就有问题发生,她对这里什么都不清楚,万一又惹到那威严精明的慕容强,还不知道将发生什么事呢。听说在古代,女子的地位特别低微,即使是父女,只要惹怒了父亲也会受到重重的惩罚。 外面已经一片黑暗和寂静,算算时间,现在应该相当于现代的八点左右,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现代这个时候,她才开始下班回家呢,要她这么早躺在床上,她能入睡才怪。 既然睡不着,何不趁着现在偷偷去府里探探情况,熟悉一下环境,就算逃跑起来都容易。想着想着她立刻起身,走出门去,借着微弱的灯火,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宽大无比的庭院,天啊,古代地方就是大,一个丞相的府邸竟然都这么大,俨然现代的一个公园。 正走着走着,突然她发觉背后一股阴风袭来,她害怕地回头看看,碎石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她的影子在回廊上灯笼的映照下轻微晃动着。她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往前走。可她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天啊,不会是那种东西吧。想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那种东西。她毛骨悚然,低声呢喃着:“鬼大人,如果不小心冒犯了,请原谅,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请不要找我!”然后又不断回头看着。 突然她脚被拌了一下,难道是鬼抓脚?想到这里,她花容失色,眼看整个人就要KISS在石路上的时候,后面立刻伸来一只长臂,紧紧拉住她。而她则挣扎着,大声哭喊着:“鬼大人,求求你了,我慕容洁平生不做坏事,求你不要缠着我,外面很多坏人,你出去随便抓一个就是了。求您放过我吧。” 她颤抖转过头朝后面看去,借着灰暗的灯火,映入她眼帘的是慕容荆那张俊朗的脸。TMD,原来是人!她不禁大声怒骂他:“你干吗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害我以为是那种东西。人吓人也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慕容荆不答话,阴沉地看着她。慕容洁猛然意识到现在的身份,不禁调整一下语调,恭敬地对他说:“大哥,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你都知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到处乱跑?”他狐疑地看着她。 “这个,呃,我睡不着,所以出来吹吹风。” “是吗?吹吹风要吹一个时辰,而且还走遍了整个府邸?” 天啊,他怎么知道?慕容洁大惊失色地看着他,难道他一直跟踪她? 他重新抓住她的手,紧紧盯住她,沉声说:“你是什么人?你把夕儿带到哪里去了,快说!” 慕容洁被他那恐怖的样子吓了一跳,然后佯装平静地说:“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夕儿啊!” “哼,不要再扮下去了。我知道你不是夕儿,你只不过是跟夕儿长得像而已。” 想不到分辨力还不错嘛,看来他跟慕容夕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慕容洁见被拆穿了,也大方地承认道:“哎,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继续扮下去了,不过老实告诉你,我根本没见过那个什么慕容夕,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而且还莫名其妙地被你们当成慕容夕。” “真的?”慕容荆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在看到她满脸肯定和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放开她的手,说:“这个我会查出来的,不过在还没找到夕儿之前,你必须呆在府里。还有,不准告诉别人你的真正身份,必要时,必要时要代替夕儿进宫去。” “什么?我不答应!你不如趁着现在没人,放我走吧。我对那个什么进宫选秀一点兴趣都没有。” 看到她美丽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排斥,他不禁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黝黑的脸上涌出一股红晕,他低声说:“不行!你不能离开,起码在夕儿找到之前都不能离开。” 看着他满脸坚决的样子,慕容洁不禁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想他放自己离开是不可能的啦,还是按照原计划偷偷逃跑吧。”便立刻朝他说:“随便你!我要回去睡觉了。”说完便沿着石路朝慕容夕的房间走去。 慕容荆若有所失的看着那慢慢消失在微弱灯火下的倩影,依然是满脸的深沉和迷. [正文:第四章 街上巧遇] 第二天,慕容洁整天呆在房里,思量着怎么逃出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慕容强和慕容荆每天早上都去皇宫上朝,而府里其他人也都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听月儿说慕容夫人每天一早起来都在佛堂念经一个时辰,至于那个什么姑姑和表妹则住在大屋后面的偏厅里,没什么事早上通常不会过来的。所以早上逃跑也是最好的时机。 下午的时候,她便跟月儿借来一套衣裳,为了避免月儿怀疑,她就说突然想看看月儿那套衣裳上的青竹是如何绣的,想学着绣一下。 月儿还纳闷着她那套衣裳已经一年没穿了,怎么小姐还记得,不过看到慕容洁满脸兴致,便也没说什么,赶紧回她房间,从柜底拿出那套衣裳。 当慕容洁看到月儿真的拿来一套绣着青竹的丫鬟衣裳时,她又惊又喜,她只是想起在电视里曾看过秋香穿过一套绣竹图案的衣服,便侥幸撞一下,想不到真给她撞到了,她开始还怕万一月儿没有这样衣服的话还会引她怀疑呢。她不禁又暗自称赞一下自己果然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法律界之花。 那天晚上,她很早就入睡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就提起一早准备好的小包袱,蹑手蹑脚地沿着早已经查探好的路走向丞相府大门。 由于想到在外面一定要用银两,所以她翻光了慕容夕的全部抽屉,抓了一些值钱的东西装着,做必须之备。 一路上还算顺利,偶尔有几个人走动着,但都没怎么注意到她,而且以防府上的人认出来,她拿了慕容夕的眉毛画碳在白皙的脸上涂了几层,现在她看起来整个种田村姑的模样。 前面就是大门口了,主要过了那里,就算是成功了。她尽量把头低下,装作若无其事地跨过门槛。就在她暗自高兴终于成功离开这鬼地方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粗鲁的叫声:“你是什么人?这么早出去办何事。” 她立刻停下脚步,转回身,低声说:“守门大哥,我,我去市集帮小姐买点绣线,据说早上的锈线颜色比较鲜艳,所以小姐吩咐我现在就去。” “是吗?”头顶又传来疑惑的嗓音:“那你干吗要背着小包袱出去?” “这个,小姐怕我买得不合适,所以吩咐我带了几件衣裳去对着。”幸亏她早有准备,在里面装了几件慕容夕的衣服。 “哦!你干吗一直低着头?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呃,那是因为我自小皮肤黝黑,这么一大早的,不想污蔑了守门大哥您的眼睛,所以才低着头。”说完她便略微抬起头,心里暗暗乞求他千万不要把她认成慕容夕。 那守门的一看到她黑乎乎的脸,立刻露出厌恶和鄙视的眼神,粗声说:“那赶紧去吧。” 然后还喃喃自语着:“想不到小姐那么漂亮,竟然能忍受这么丑的丫鬟,哎,大家都说小姐菩萨心肠果然是真的。” 靠!慕容洁一听,脸更加黑了,虽然她不敢自认国色天香,但起码也是如花似玉,再加上她的冰雪聪明,在二十一世纪小到普通打工族,大到集团太子爷都在追她呢,来到这里竟然被一个守门的嘲笑,如果不是为了逃命,她恨不得给他一拳。 离开丞相府已经几条街后,她便从包袱里拿出早准备好的手帕和镜子,准备抹去脸上的黑粉。谁知道她一对上镜子,便吓了一跳!怪不得那守门的那样说她,原来由于早晨在房里不敢开灯,胡乱在脸上涂着黑碳,现在她的脸一块白一块黑的,比丑八怪还丑! 一向爱美的她再也忍受不了,立刻对着镜子使劲地擦掉那黑黑的碳粉。可由于早上涂得太多,而且现在又没水,所以脸上还是有一层浅黑,不过没刚才那么恐怖了。逃命要紧,所以她也随它了,等找到落脚处后再慢慢洗掉。 她走在热闹喧哗的大街上,满脸希奇地看着真实的古代市集和建筑。 人家说,想知道这个国家是否富裕,看这里的建筑和百姓就行,街道上到处商店林立,而且每间商铺屋顶都是用象征财富的绿色琉璃瓦盖着。街上到处充斥着人们的买卖叫喊声。看来这个什么皇朝还不错嘛。 不过即使这里多富裕,多安定,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都比不上文明的二十一世纪。可是她到底怎样才能回去呢。还有,接下来应该去哪里? 她一边向前走一边低头苦思着,突然一头撞在一堵硬崩崩的墙上。她一边抚着疼痛的头,一边抱怨道:“什么破墙嘛,这么硬?比钢筋倒的还硬。”然后转身想绕过那“堵”墙继续向前走。 冷钧微愠地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女子,她竟敢撞在他身上,不但不道歉,还骂他什么破墙,而且还想绕过他走开。他不禁向右移动,阻挡住她。而她竟然移到另一边又想绕过去,头还是看着地面。他不禁更加生气,也跟着向那边移动,继续挡住她。 慕容洁郁闷地看着那座会移动的墙,抬起头来,准备破口大骂。可是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让她立刻着迷的俊脸。 她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他。天啊,这是什么人?有着古天乐的俊美,黄晓明的白净,还略微带点陈坤的忧郁。她不禁沿着那张俊脸看下去,看来老天真的很厚待他,不但给予他俊美的五官,还赐给他一副好身躯! 她终于知道什么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而且看他那略微带点邪肆的表情,她不禁再封他一个词:风流倜傥! 冷钧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丑女”,客气点应该是其貌不扬的女人,她像其他女人那样,一见到自己就露出花痴般的表情,心里不禁涌上一股厌恶。 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她除了皮肤有点黝黑外,五官还算秀丽。乌黑的头发随意用一条丝带绑着,双眉似柳,长长的睫毛,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微张的嘴巴竟然该死的让他有股一亲芳泽的冲动,再往下看,白皙的脖颈跟黝黑的脸一点都不相称,他双手毫不受控制把她拉进怀里,俯身堵上那微张的红唇。 慕容洁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吓地瞪大眼睛,天啊,这可是她的初吻耶。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深遽的眼眸。 冷均看着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禁伸出舌头,轻吮着她的唇部,把自己的唾液轻抹在上面,然后再吸吮干净。 慕容洁被这样陌生的挑逗引得心猿意马,心跳慢慢加快,然后也好奇地伸出舌头,跟着照做。好久好久,冷均才离开她的嘴唇,邪肆地看着那醉红的脸。 而慕容洁也醒悟过来,为自己刚才地举动感到羞赧。 突然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疾步走到冷钧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会,冷钧俊颜骤变,冷冽地说:“走!”便随那侍卫离开,一直站在旁边另外两人也快步跟上。 慕容洁呆呆地看着离去的高大人影,还是一副傻样,看情况她还没从刚才那激烈的亲吻中恢复过来。 突然一个小孩童从她身边跑过,才把她撞醒。想起刚才那摄人心魄的吻,慕容洁暗骂自己花痴,竟然把初吻献给了一个古人,而且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她若有所失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然后毫无目的地继续朝前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发现自己又撞在一堵“人墙”上! 难道又是他?她不禁欢喜地抬起头,可映入她眼帘的竟然是慕容荆那阴沉的脸。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掉头跑,但当她刚抬起脚时,就被慕容荆抓住。她挣扎地嚷着:“放开我,你要干吗?” 慕容荆略微减轻手力,但依然紧紧拉住她,阴声说:“干吗要逃跑?不是叫你一直呆到我找到夕儿为止吗?” “我怎么知道你几时找到那个什么夕儿,我不喜欢呆在那里就走罗。”说完慕容洁又挣扎了一下,但毫无效果。 “你知道我们丞相府的势力吗?你最好乖乖跟我回府呆着,不要指意再次逃跑,下次抓到时就不是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你!”看到街上热闹的人群,慕容洁不禁大声叫喊着:“非礼啊,非礼啊!” 可他们都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朝慕容荆恭敬地笑了笑,偶尔还有几个走上来讨好地对慕容荆说:“慕容将军,这种妄想逃跑的丫鬟应该抓回去好好教训一阵。” 什么嘛,慕容洁狠狠地瞪了那几个人一眼。 “跟我回去吧!”慕容荆又酷酷地说。 慕容洁无可奈何,只能被他拖着朝丞相府方向走去。 各位亲们,记得多留言多投票哦!谢谢! [正文:第五章 进宫已成定局] “哎!”这是慕容洁第九十九次叹气了!自从十天前让慕容荆抓回来后,她就过着金丝雀般的生活,每天吃饱睡好,可就是没自由。怕她再次逃跑,慕容荆特意安排了几个侍卫守在她住的惜夕阁,随时监视着她,除了用膳时间,平时只能呆在惜夕阁。 想起慕容荆那坚决强硬的态度,慕容洁心里就发火。什么烂人嘛,凭什么自己要代替他那个妹妹进宫?她不禁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感到讨厌!长得像谁都好,干吗要像慕容夕!不过幸亏慕容荆没把她逃跑的事告诉慕容强,否则以慕容强那个威严暴怒的性格,不说不能踏出惜夕阁,可能连房门都不给出呢。 这古代还有一样不好的就是漫漫长夜难以消磨。用完晚膳,大家都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慕容洁根本过不惯这尼姑般生活的古代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干脆起身,披上一件白色外衣,走到院子里,呆呆地看着那些花木,脑子一片空白。 慕容荆神思恍惚地看着夜光下的她,绝世的容颜,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在皎洁月光的映射下,更是灿然生光。好久好久,他才回过神来,低沉地说:“这么晚了还没睡?” 慕容洁缓缓转过头来,见到那熟悉的面孔,不禁赌气别开脸,不理他。而慕容荆也没继续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呆呆地看着她。 慕容洁见他还是不离开,不禁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说:“你干吗还不走,还怕我逃跑啊?放心吧,你那几个机器人总盯着我,我跑得掉才怪。” “对不起!”他突然轻声说出。 “对不起有屁用。真觉得内疚的话就放我走吧!”慕容洁看他那满脸愧疚的样子,心里就涌出一股无名火。 “不行!”每次听到她叫他放她走,他态度便硬化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怕她走了再也见不到她呢,还是怕她走了就没人代替夕儿进宫了。 “那就别跟着我啦!哼!”慕容洁见他又是一副强硬的态度,想起这十天来奇闷无比的日子,心里就一阵厌烦。 “呃,你放心,凭我和我爹的关系,你进到皇宫,没人敢欺负你,而且只要一找到夕儿,立刻把你换出来。” “换?怎么换啊?你可知道,我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吃人不吐骨的皇宫,我要面对的是一位皇帝,皇上的妃子可以随便换的吗?”他什么脑袋啊,真不知道他那将军的职位是怎么混来的,简直就是有勇无谋,莽夫一个! “这层你不用担心,只要没对你特别了解,其他人是区别不出你和夕儿的。而且我跟你保证,我们会尽快找到夕儿,然后尽快换你出来。”他停了一下,看了看她,继续说:“还有,你进到皇宫千万不要出风头,最好不要受到宠爱。” 拜托,她到底应该听谁的?那个慕容强每次过来都交代她进宫后要注意点,尽量想方设法引起皇帝的注意,得到他的宠爱。 而这个慕容荆现在却跟她说要安分地呆着。真不明白他们两父子在搞什么鬼。她才不管他们呢,即使真的进了宫,她还是会想办法从皇宫逃出来,一想到古代皇帝都是一把年纪,后宫无数嫔妃,她就觉得恶心。 慕容荆看着那千变万化的娇脸,看着那紧紧皱着的眉头,不由抬起手,粗厚的手指顺着柳眉轻轻抚过。慕容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了一下,静静地看着他。 好久,慕容荆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夜了,赶紧回房睡吧。我也先回去了。”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身向前走。 慕容洁看着那高大的背影,不禁柔声问他:“那个,真的一定要进宫吗?还有,找到慕容夕后你真的会把我换出来吗?” 他立刻转回身,点了点头,说:“恩,一定会!”他在跟她肯定,也在跟自己肯定。 “希望你能实现你刚才的承诺。晚安!”说完慕容洁便快步走回房间。 慕容荆对着那匆匆离去的倩影,喃喃自语着:“我一定会遵守我的诺言,请放心,慕容――洁!”,直到那抹白影逐渐从眼前消失,他才慢慢转过身,朝自己的庭院方向走去。 还有三天就是选秀的日子,那个真正的慕容夕还是没有消息,看来慕容洁替她进宫已成定局,今天一大早,慕容夫人就过来,轻轻唤醒还在沉睡的慕容洁,说是皇宫里派人来教她基本的礼仪。 如果说除了月儿外,这里还有人令慕容洁真心感谢的,那便是慕容夫人了。她真的很疼她,一天来看她几次,每次过来都搂着她,虽然她嘴里着“夕儿”,但由于常年忙于工作而好久没享受过母爱的慕容洁每次都感动得直想哭。所以她每次都静静地呆在她怀里,深深感受着她的关爱。 月儿帮她整理好一切,便跟着慕容夫人一起来到大厅,那里站着一个中年嬷嬷,见到她们出现,马上恭敬地朝她们一拜。通常每位秀女在选秀前三天都被叫去皇宫让专门的嬷嬷教一些宫廷礼仪,但个别比较高官职的官员千金,皇宫会专门派人过府来教导,显示皇朝对此官员的重视。慕容强是位高权重的左丞相,皇宫自然会派专职的嬷嬷上门教慕容夕礼仪。 这三天,可以说是慕容洁活到这么大最辛苦最难过的三天,想她以前参加高考时都没这么折磨过。走路姿势,问候,跪拜,再到仪容,笑谈,无不折磨着她,简直要她的命。 幸亏那嬷嬷看在慕容强的份上,挺耐心地教她,而且最令她感动的是慕容夫人三天都跟着她们,每次看到慕容洁苦皱的脸,都跑过来安慰她,鼓励她。还有月儿也在旁边不断帮助她。 今天就是进宫的日子,一大早月儿就把慕容洁拖起床,替她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裳,然后在她头上和脸上不停地动来动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镜子里面出现一位清丽绝俗的女子,双眉如画,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鲜红娇艳的嘴唇仿佛一颗等待采集的草莓,肤色白腻如脂,肌光胜雪,一袭黄衣更加把她衬托得脱俗出尘。 慕容洁目瞪口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绝世佳人应该归功于自己的天生丽质呢?还是该归功于月儿的心灵手巧? 直到月儿惊艳的赞美声响起,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由于皇上特许,慕容强和慕容荆今天都免上早朝,在家送别女儿。当绝美无比的慕容洁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慕容强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而且还隐约带有一丝得意的冷笑。 慕容荆惊艳地盯着她,那炽热的眼光射得慕容洁满脸不自在。慕容夫人更加是骄傲和疼爱的赞美着她。至于那个什么姑姑和表妹也是满脸羡慕地讨好她,说什么凭她这样绝美娇容,肯定能获得皇上的恩宠。 跟众人一一拜别后,在大家依依不舍的送别下,慕容洁坐上宽敞舒适的大轿,加上慕容荆特意安排的护送侍卫,一行十来人浩浩荡荡地朝皇宫方向走去。 各位亲亲,如果觉得满意,请投票或者留下你们的脚印吧.谢谢! [正文:第六章 真倒霉,竟然这样也能被选上] 马车缓慢向前走着,慕容洁赶紧从怀里拿出镜子和眉毛碳粉,小心地在漂亮的脸上涂了薄薄一层。这次是参加选秀,所以不能搞得太夸张,如果再像上次那样,那么皇帝一看,肯定会龙颜大怒。 毕竟是皇帝挑选女人,太丑的话那简直是对皇帝的极大侮辱,皇帝一个不开心,随时要斩首的,到时别说她人想出宫,灵魂也会跑出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下,慕容洁低着头,跟着宫女穿过一条条石路,终于来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大殿----寻芳殿!殿里已经站满来自全国各地的秀女,各个都长得花容月貌,婀娜多姿。 慕容洁的突然出现,正在窃窃私语的秀女们都停了下来,几十对眼睛都纷纷看向她,其间有惊讶,有嘲笑,有鄙视,还有几个同情的。 慕容洁知道她们为何有这样的反应,不就是看到她那副“尊容”嘛。看到她们的反应,她更加肯定等下的选秀绝对选不上,心里不禁暗自欢喜。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她们,然后走到指定位置站好,那些秀女们便恢复了刚才的谈话。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道,端妃娘娘驾到!”伴随着一声尖细的叫喊,一个明黄色的高大人影踏进大殿,后面跟着一身深红色凤衣的太后娘娘和一身红衣的端妃娘娘。 由于皇上暂时还没封后,所以这次选秀由太后娘娘和暂时最得宠的端妃娘娘主持。 随着他们的出现,大殿顿时鸭雀无声,个个都低着头,不敢正视宝座的人。 冷钧慵懒地斜靠在宽大龙椅上,俊颜闪现出一丝令人费解的笑意,黑眸邪肆地扫着下面那一排排秀女,心里冷哼一声。 朝中大臣都以为他贪好喜色,无心朝政,所以每次选秀都把自家女儿拼命往宫里送,自以为能凭此控制到他。 而他也懒得推辞,只要长得好看的,都接纳在后宫,所以自他登基到现在已有四年,他后宫佳丽无数。 对她们,他从来没吝啬过,但他只宠不爱,后宫几乎所有嫔妃他都临幸过,但他不会特别停留在哪个身上,对她们都一视同仁,她们给他身体和快乐,他给她们荣华富贵,大家互不相欠。 不过每次看到她们因为他的宠幸和赏赐而窃喜,看到她们为了他而相互争风吃醋和斗争时,他心里不禁涌上鄙夷和得意。 凭借他俊美的外表和身经百战的床上功夫,还有花言巧语和毫不吝啬的赏赐,后宫嫔妃无不被他迷惑,无不为他疯狂。 那些大臣以为他被媚惑,实则是他通过迷惑她们,而暗中控制他们! 在主事太监的宣布下,选秀正式开始。按抽签顺序,一个个秀女轮流走到殿前,让皇帝和太后她们仔细挑选。 “凌湘语,工部尚书凌华之女,十七岁。”伴随着主事太监的大声宣读,第一个走上去的是一位绿衣女子,姿色端丽,温婉中透出几分灵气,冷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太后宣称:“凌湘,留用,封为四品贵人。” 接下来出现的是右丞相的千金裴静然,只见她一袭浅蓝色衣裙,吹弹即破的雪白肌肤,容色绝丽,特别是那傲人的身材,简直人间尤物。 果然,宝座上的人一见,立刻露出惊艳的眼光,双眼紧紧盯着那高耸的胸脯。太后见状,立刻宣布:“裴静然,留用,封为三品嫔。” 接下来便轮到慕容洁,她赶紧低头走到殿前,把礼仪嬷嬷教她的参拜动作做了一次,还特意放低声音,希望能在嗓音上被打负分。 突然头顶传来太后温和的嗓音:“左丞相之女慕容夕是吧?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慕容洁缓慢抬起头来,看到太后充满笑容的脸顿时涌上一股失望,而她旁边的端妃娘娘更是对她露出鄙夷的神情。 想想也是,托她的位高权重“丞相老爹”的福,她有幸能穿上豪华美丽的雪缎,可那雪缎在她黝黑姿容的映射下,简直被糟蹋了。 她再转眼看向宝座上的人。五官俊美,漫不经心,慵懒地斜靠在龙椅上,让她不禁联想到美洲豹。而他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竟然让她有股心猿意马的感觉。在金灿灿龙冠和明黄色龙袍的衬托下,整个人更显霸气和尊贵。 她一直以为皇帝会是一个糟老头,想不他如此年轻和俊美。而且,他竟然是,竟然是那天在街上强吻她的男子!慕容洁顿时瞪大眼睛,天啊,想不到他竟然是个皇帝。希望他认不出她来。 可他的表情却显示了他已经认出她。冷钧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想不到那天随意吻上的女子竟然是左丞相那奸贼的女儿,看她脸色微黑,在全身雪锻的衬托下简直丑得可笑。 他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痛快,哼!这样的容颜也想送来迷惑朕?朕现在就把你谴回丞相府! 就在他心里已有决定的时候,突然传来太后依然平和的嗓音:“慕容夕,留用,封为四品贵人。” 冷钧一阵气愤,他至今都不想明白母后为什么总是对左丞相一家那么厚待! 就在他想出言反驳时,下面传来一个比他更快的嗓音:“太后娘娘,您确定?臣女这副容颜,自问对不起父母,如果被选上,更加对不起皇上了。”太惊讶于这样的容颜竟然也能被选上,慕容洁激动地尖喊出来,当然也忘记了要装扮低沉的嗓音。 冷均诧异万分地看着她,一看她那排斥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股不悦。 太后朝慕容洁慈祥一笑,说:“左丞相一家为我们皇朝做出极大贡献,对皇上忠耿耿,夕儿你虽然容貌普通,但听说极有才华,而且皇上重才,断不会以貌取人的,是吧,皇上?”说完便转头看着一脸纳闷和不悦的冷均。 冷钧本想驳辩,但一看到殿前的人那一脸哭丧和痛苦的模样,不禁点了点头说:“恩,朕明白左丞相的一片苦心,所以慕容夕。。。留用,封为夕嫔,赐住探夕宫。”说到“苦心”两个字,冷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来。 慕容洁一听,更加吃惊地看着他。天啊,他有病,他们一家人都有病!有审美观极差病。 殿前那么多美女,随便一个都比她现在的样子漂亮。 太后封她为四品贵人已经够给面子了,而皇上竟然还进她一级,慕容洁不禁怀疑他们脑子是否有问题? 哎,怪只怪那个“丞相老爹”太伟大,太令皇帝一家厚爱了。 知道暂时无法离开皇宫,慕容洁心里异常沉闷,接下来只陷在自己沉思中,皇帝最后到底选了多少个秀女,都选了谁她根本都不知道。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主事太监满脸纳闷地走到她面前轻唤着她,她才回过神来,然后跟着专门的宫女来到探夕宫。 到了那里,她才知道,原来这宫殿跟她的宫级一点都不配。嫔是三品,怎么说赐住的宫殿即使不似其他妃子那样豪华,但起码也典雅,舒适。 但这里地处偏僻不说,而且里面一片荒凉,简直N久都没打理过!看来那皇帝不似表面那样尊重和厚待她的“丞相老爹”。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环境和待遇对她的逃跑很有利,越偏僻越没人注意。 至于宫内的荒凉,不是分配了几个宫女吗?她可以跟她们一起动手搞好它,况且她也不会在这里长期居住,只要干净就行。反正她在现代几次去实训的时候寄住的民宿比这里差多了呢。 想到这里,她低沉的心又活跃起来!为了自由,她一定撑下去!为了能逃出这鬼地方,她一定要努力下去,为了自己的理想,她一定要活下去! “慕容洁,加油!”她在心里暗自为自己打着气。 各位亲们,律师皇后已经开始更新,请亲们多多留言,多多投票推荐,多多收藏!谢谢! [正文:第七章 “一人升天,‘鸡犬’得财”] 被选上的秀女,都直接入住皇帝赏赐的宫殿,再也不能回家,不过皇宫会派专员去向其家人禀告和祝贺,当然还有赏赐。 刘公公来到左丞相府,慕容强,慕容荆,慕容夫人等人都已经在大厅里等候着。 刘公公走到他们面前,恭敬地宣读出:“奕都皇朝慕容丞相之女慕容夕,品行端正,深得圣喜,被封为三品嫔!慕容一家教养有恩,皇上特地赏赐黄金五百两,白银一千两,珍珠十条,玉如意一对,绿翡翠一对!恭喜慕容丞相!”说完便吩咐侍卫一一献上赐品。 大厅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高呼着“谢主龙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才起身。 慕容强满意地看着桌子上那些赏赐,他并不是为这些东西而欢喜,反正他丞相府还不至于缺这些。他是为他女儿终于能顺利进宫而高兴和得意,只要她进了宫,接下来他的计划就可以一步步完成。他不禁朝身旁的慕容夫人赞许地看了一下。 而慕容夫人还沉醉在悲喜之中,喜的是她女儿终于能被圣上选中,光宗耀祖;悲的是以后想见她的心肝宝贝恐怕再也没那么容易了。 慕容荆则深陷在矛盾的沉思中,其实他不想她被选上,但又希望她能选上。今天早上看到她那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容颜时,他就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可是当亲耳听到这结果,他还是感到无比的惆怅和失落。 慕容谨和她女儿杜玫也是满脸欢喜和妒忌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府里其他丫鬟和奴才们也纷纷为自家小姐能被选中而欢呼着,因为依照慕容夫人的作风,接下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肯定又会得到赏赐了。 这大概就是“一人升天,‘鸡犬’得财”吧! 刘公公接过慕容夫人的赏赐后,便打算起程回宫,突然慕容强叫住他,说:“刘公公,老夫小女有幸被皇上选中,老夫深感皇上厚爱,不过老夫体恤小女,所以想安排自小照顾她的侍女月儿进宫去继续侍侯她,请让她跟着公公一起进宫。” 刘公公惊讶地看着他,虽然他表面说是请求,但那语气里的强硬他可完全听得出。想这慕容丞相在朝中地位极高,而慕容将军又是英勇无比的杀敌之将,连皇上对他们一家也有所顾忌,一个丫鬟而已,反正后宫一些嫔妃也有带丫鬟进宫的惯例,为了不得罪这位威严有势的左丞相,刘公公便讨好地笑着说:“慕容丞相您果然是位好父亲,夕嫔娘娘有您这样的父亲真是福气。奴才这就带着这丫鬟进宫,请丞相您放心。” 慕容强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吩咐早已经准备好一切的月儿跟着刘公公等人一起往皇宫走去。 探夕宫里,慕容洁愁眉苦脸地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哎,想不到这宫殿虽然残旧,但却大得吓人。除了她住的主殿有三个房间,一个大厅外,旁边还有几个小房间。按宫中规定,她有三名宫女和三名太监侍侯。 那三位宫女大约都十五六岁的样子,倒是很勤快,但看那纤细瘦弱的身子,粗重东西肯定做不来。 三位太监也很年轻,最大那个才十八岁,而最小那个竟然才十四岁。本来进到宫里当太监的都是因为家里太贫穷,自小营养不良,而且被选中的都是一些细皮嫩肉的,再加上进宫后男性特征都慢慢消失了,所以他们的力气也大不到哪里去。 慕容洁长叹了一口气,郁闷地看着这些“童工”,看来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看着身上这漂亮名贵的雪缎,她心里涌上一股不舍,但一想到反正这东西以后也不属于自己的,也不可能带回去,于是便挽起袖子,把裙摆缠在脚踝处,然后动手搬起那些凳子来。 几个太监宫女看着她的古怪举动,都纷纷惊讶地喊着:“娘娘,您贵体重要,请在旁边歇着,这些活儿就让奴婢(奴才)们来干吧。” 慕容洁轻微朝他们一笑,说:“没关系的,这点活还难不倒我,你们继续做好自己的工夫,我们要早点把它干完,否则今晚没地方睡了。” 他们听后,也就没多说,只是暗暗惊讶着这位夕嫔娘娘的与众不同,虽然长得不像其他宫的主子那么好看,但她却没有因为他们是奴才就任意使唤他们,践踏他们。所以心里对她又敬又爱,干活的劲儿更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差不多暗了,大伙还在使劲干着,慕容洁正搬着一张大木椅准备放在厅中央,突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小姐!” 她放下椅子,转身看向门口,是月儿!她正惊讶地看着她。慕容洁不禁欢喜地跑向她,说:“月儿,你怎么来了?” 月儿答道:“是老爷叫月儿来照顾小姐的。” 哦!想不到那貌似威严的慕容强还是满体贴她这个“女儿”的嘛。然后看到那依然躺在原处的椅子,不禁拉起月儿的手说:“月儿,来,跟我一起把这张椅子搬到那里,重死我了。” 这时月儿才看清楚她的脸,大惊道:“小姐,您的脸怎么这么黑?” 慕容洁突然想起她今早涂的黑碳,便尴尬地笑了笑,突然想出一个借口,说:“呃,是刚才干活时弄的。” 月儿“哦”了一声,然后环扫着这破旧的大厅,纳闷地说:“小姐,您不是被皇上封为三品嫔吗?怎么住这样的宫殿,比起我们慕容府差多了。”她替她深感不平和疼惜。 “嘘!”慕容洁赶紧朝她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然后轻声说:“这里是皇宫,不比慕容府,我们说话要小心一点。其实我也不知道皇上为何会把我安排到这里来。”想到一个下午的辛苦工作,她心里暗骂了一下那混蛋皇帝。 “恩!那小姐您快歇着,让月儿来做吧。”她心疼地看着她。慕容洁拒绝了她的好意,坚持跟她一起把那笨重的椅子搬到厅中央,然后稍微歇一会,让月儿去抹干净。 经过大家整整一个下午的努力,整个探夕宫终于被打扫整理好,虽然没有一点豪华的气势,但也算是干净幽雅。 用过御膳房送来的饭菜后,慕容洁觉得全身都脏兮兮的,极不舒服,于是吩咐宫女小翠帮她烧了一桶热水,舒服地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后,她正在镜子前抹着滴水的头发,看到镜子里面呈现出一张出尘脱俗的白嫩娇容时,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不知道那皇帝到底想怎样,但看他对她的安排,她就知道他不像表面上那么看重慕容强,她猜不透皇帝为何会选中她,但她相信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容貌。今天殿选的时候,殿上那些比她漂亮的秀女何其多呢。 想他后宫佳丽无数,一定不会看中她这个“无盐女”的,这也让她萌发了保护清白之身的念头。心想不如干脆以后都这样装扮下去,即使皇上看到也不会对她产生“性趣”,反正除了月儿和慕容一家,别人根本没看过她的真面貌。于是便拿起碳粉,继续在脸上涂了薄薄一层。 月儿看到她后,诧异万分地说:“小姐,您怎么还留着脸上这东西,怎么不把它洗掉?” 慕容洁定定看着她,然后佯装懊恼地说:“我刚才已经努力刷洗过了,可就是洗不掉。我怀疑可能由于今天在太阳底下干活太久被晒成这样了。” 月儿一听,慌张地说:“不是吧?小姐,那以后怎么办?这会褪的吧?要多久?” “应该会吧。但至于多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也无所谓,不碍事的,反正又不是什么病。” “可是,可是您这样,皇上见到了怎么办?” 慕容洁心里苦笑一声,哼,那皇上早就看到了。不过她还是安慰着月儿说:“月儿不用担心,我想皇上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况且这黑层会慢慢变淡,然后完全消失的,到时就恢复到以前白嫩的肌肤了。” 月儿还是满脸担忧的样子,直到慕容洁说困了,要睡觉了,她才心神不定地侍侯着她入睡。 [正文:第八章 冷钧帝的心计] 甘露殿里,烛光辉煌,冷钧深沉的黑眸看着明黄色被子上身无寸缕的裴静然,即使他阅女无数,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她确实有征服男人的资本,雪白的肌肤在明黄色被子的衬托下更显娇嫩和诱人,精致的五官在脂粉的精心装饰下更加明亮动人,特别是那对傲人的丰满胸脯,估计他一手无法掌握,再看下去,那魅惑的三角地带正邀请着他的探索。 他不禁喉咙一紧,下腹猛然涌上一股炙热,于是迅速褪去身上的衣服,爬上大床,伏下身体,覆盖在那雪白的身子上,猛烈含上那挺立的鲜红草莓。一只手在大力揉搓着,另一只手不停往下探去。 而身下的裴静然害羞地看着眼前俊美无比的人,在他的触摸下身体已经起了异样反应,不禁轻轻叹出一声呻吟。 冷均双手不停揉搓着眼前那对巫峰,直到慢慢泛发出层层红晕,越来越挺,然后伸手继续往那早已湿润的幽谷探去,修长的手指在花园里不停来回抽动着。 看到身下的人越来越沉迷和淫荡的样子,他冷笑一声,托起早已胀痛的坚挺,对准花蕊口,一记用力,直插进去。 猛然的袭击引来裴静然一股惊痛,但他毫无理会,继续摇动着,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慢慢地裴静然便发出惊叹欢喜的淫叫声,嘴里不停大声呼喊着:“噢,皇上!皇上!” 冷钧看着她那淫荡渴求的模样,心里涌上一股鄙视和得意,哼,想不到素有含蓄,端庄之称的名门闺秀----右丞相之女在他身下也只是荡妇一个!看她那陶醉样,他知道又有一个棋子拜倒在他身下。接着便更加用力冲刺起来。 房里,到处洋溢着一股淫荡的情欲气味。 连续七天,冷钧都招裴静然侍寝,这似乎打破了他以前“同一个妃子连续侍寝不超过三天”的惯例。 后宫嫔妃都以为这裴嫔上位了,有些对她表现妒忌和仇视,有些纷纷上门来表示恭喜和讨好。竟然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常在和答应向她央求可否让皇上传见她们一次。 裴静然嘲笑地看着她们,虽说皇上最近很宠爱她,但怎么说他都是皇上,他的思想是无人敢去左右和支配的,而且就算她有权利,她也不可能叫皇上去宠幸她们,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奕都皇朝后宫的宫级规定是:皇后一人,居后宫之首,相当于皇上的原配。但皇上登基四年,虽然后宫嫔妃无数,却还没立后; 皇后之下是贵妃一人,目前也暂时空缺; 接下来便是四妃----端,庄,贤,淑。目前只有进宫最早的端妃娘娘居于四妃之一,其他三妃的位置还是空着。 四妃之下便是嫔八人,然后贵人二十人,再接下来是常在,答应。常在和答应人数不限,只要皇上喜欢,一万个都没问题。 如今宫中除了之前已有的刘嫔,周嫔,何嫔外,还有这次与她一起被选中的夕嫔,然后下面贵人已经有十二位,常在和答应无数。 在这佳丽无数的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已经不容易,而想得到皇上独宠更加是比登天还难。 皇上连续七天都招她侍寝,这代表着皇上对她还是特别的。她的目标是首先登上四妃,然后是贵妃,最后便是皇后!想到自己一身红色凤衣,雍容华贵地被俊美绝伦的皇上牵着手,在大殿受万人祝贺和敬仰时,裴静然心里涌上无比的自豪和得意。 进宫前,她听到一直与她父亲有间隙和争权的左丞相也准备把女儿慕容夕送进宫时,她还担心她会阻碍到自己的皇后之路,但在殿选时初次看到慕容夕那平凡无比的容颜,她不禁暗暗讥笑和欢喜。 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何赐给她与自己同等的嫔级,但一想到皇上这七天一直宠幸自己,她就放下一百个心。即使慕容丞相权利多高,也比不上她这个撩人的妖精。这“妖精”的名字可是皇上在每次欢爱时对她的称呼。 突然她脑里闪现出每次令她欲摆不休的欢爱,想起皇上那强悍无比的身躯和熟练的挑逗技巧,心里不禁涌上一股骚热,下体有股暖流急促涌出。 乾清宫,冷钧挺直地坐在明黄色的龙椅上,看着桌子上的奏章,不禁嗤笑出来。 四年前,父皇驾崩后,由于没有其他兄弟,皇位自然地由二十一岁的他来继承。 奕都皇朝到他父皇那代,已经是第五代,每代皇帝都有很多皇子与公主,就连父皇,也有五个皇兄弟和两个皇姐妹。 但到他这代,除了三个皇姐妹外,就只有他一个皇子。父皇后宫嫔妃不少,而且父皇身体一直很硬朗,他实在想不明白应该多子嗣的父皇为何只有他和三个皇姐妹。 每次他纳闷地想问母后时,却不知如何开齿。所以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疑问。 父皇是一个有才能,有谋略的皇帝,在他的管理下,整个奕都皇朝繁华昌盛,国泰民安。 这也使得他自小就暗下决心以后要像父皇那样做一个英明神武的国君,继续维持奕都皇朝的繁华和昌盛,使它更加富强。 四年前,初登皇位让他从父皇驾崩的悲伤痛苦中恢复过来,可是慕容老贼却处处压抑和限制他,说什么他年纪还小,经验不足,应先由他来辅助他。 最令他生气和伤心的是母后竟然跟他同仇敌忾,说什么他经验丰富,谋勇兼备,连父皇在世的时候也重用他,所以暂时先让他辅助两年。依照当时的情景,他无奈默许了。 可是四年已经过去,慕容老贼不但没把政务移交给他,而且还变本加厉,样样管束他。多年的丞相职务,使他培养了好多心腹,朝堂上几乎有四成官员都是他的人。他们对慕容老贼的尊敬和拥护比对他这个正牌皇帝的更甚一筹。这也促使了慕容老贼越来越大的野心。 考虑到目前时机还没成熟,硬来的话只会促进他加快谋反的速度,于是表面上他按兵不动,继续装作无心政事,在大家眼中他依然是一个沉迷女色的风流皇帝,但暗地里他实则已经着手培养自己的文臣武将,暗中派人调查和揣测各官员的背景和心意。 虽然朝堂上大多数人畏惧慕容老贼的权势,但也有一部分人看不惯且妒忌他那嚣张和专制的处事方式。所以他好好把握住这些,后宫嫔妃当中,个个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美人,哪个对他来说都只不过是需要的发泄品。不过因为她们的家世,他偶尔也会对某个特别。 端妃虽美,却很骄蛮,不过她父亲许轴是刑部尚书,所以他封她为四妃之一。 刘嫔有着沉鱼落雁之貌,,但胆小懦弱,不过其兄长刘延是吏部主事,每年的官吏选拔、任免,他暗中帮自己不少忙。 周嫔犹如出水芙蓉,但人很小气,不过其父周宾是户部令史,皇朝这两年的财政和经济能够如此稳定和发展,他的功劳不少。 何嫔长得如花似玉,但很善妒,不过其父何冲是兵部尚书,有了他的听从和协助,自己也不用惧怕慕容老贼,虽说那慕容荆生性敦厚,明白事理,忠心耿耿,但怎么说也是慕容老贼的儿子,万一他真和慕容老贼较量起来,他不敢确定他会站在哪边。不过他的勇猛善战和辉煌战绩确实让他佩服,所以他毫无犹豫地封他为镇国大将军。但只要兵权一日还在何冲手中,他都可以放心。 其他一些贵人以下的佳丽,其家人大都在六部任职,他都根据其家人的官职来对她们进行宠爱和赐封。 至于这次选进宫的,职位最高的就属于慕容老贼和裴怀,慕容老贼的心思他何尝不知道,可偏偏那慕容夕长得一副没人要的模样,这也让他能顺理成章地对她不宠不爱。不过想起当时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封她为三品嫔,他还是感到有点沉闷。 而暂时能与慕容老贼抗衡的就属裴怀右丞相,所以他对裴嫔使用了特别的政策。连续七天,他都宠幸她。一方面是因为她确实天生丽质,撩人的身姿,一学就懂的姿势和动作,还有淫荡无比的呻吟声,无不刺激着他身上每一个细胞,每次都把他引诱得更加勇猛。 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想利用右丞相裴怀来对付和压制慕容老贼,所以宠幸和控制右丞相的女儿裴嫔是最佳选择。想起裴嫔每次看他时那沉迷的眼神,每次欢爱时那陶醉的样子,他知道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走。但忆起她那越来越大的野心和自以为是,他想是时候换一下口味了。 他以前也曾经宠爱过无数嫔妃,但那都是短暂性和周期性的,而对于这个裴嫔,他却持续了七天,现在不但后宫哀怨声四起,朝堂上某些大臣也纷纷上奏央求他不能独宠一人,要做到雨露均沾。 而慕容老贼更加是一脸气愤,忆起每次早朝时他对右丞相[裴怀的妒忌和不忿的模样,冷钧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看着他们相互斗争,看着她们争风吃醋,心里就感到无比的痛快和舒畅! 突然,他脑里闪现过一张微黑的脸和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还有街上那次令他陶醉的吻!!该死!怎么会想起她!他把手上的毛笔大力甩出去,然后挥手把桌子上的奏折都推落在地上! 心里不停响着一个声音:“慕容夕,让你进宫是为了让你尝尝守活寡的滋味,让你那老贼父亲知道压制我的后果,不怪你生得丑,只怪你生在慕容家!” -------------------------------- [正文:第九章 “慕容夕”带给冷钧帝的困扰] 一直候在外面的刘公公听到房内突然传来重重的响声,便快步走进来,看到散落满地的奏折,惶恐地说:“皇上,请息怒,请问何事扰乱到皇上?” 冷钧挥了挥手说:“没事,收拾一下。” 刘公公赶紧跑到桌子前面,蹲下身,捡起地上那些东西,整齐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满脸犹豫地看着眼前的人一下,最后才战战兢兢地说:“皇上,请问今晚是否照旧传裴嫔侍寝?” “不。去把绿头牌拿来,朕重新挑一个。”反正效果已经达到,无需再对裴嫔,应该换换新口味,反正她们进宫的作用就是为了满足他,服侍他。 刘公公立刻搬来绿头牌,摆在桌上。冷钧一个个看过去,然后抽出一支----凌贵人。 刘公公接过绿头牌,朝他恭敬地拜了一下,便迅速离开书房,朝凌湘阁方向跑去。 冷钧把眼光转回桌子上,继续查阅着书桌上的奏折。大约半个时辰后,刘公公再次出现,恭恭敬敬地说:“皇上,凌贵人已经在甘露殿候着,请问皇上是否现在就过去?” 冷钧看看桌子上已经叠摆整齐的奏折,微闭双目,深深呼吸一下,然后睁开眼睛,朝刘公公点了点头,便起身朝甘露殿走去。 冷钧不停地在凌贵人体内冲刺着,突然脑里闪过一张微黑的脸,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性趣全无,立刻从凌贵人体内抽身出来。 凌贵人迷茫的双眼纳闷地看着突然抽身的他,想她等待了那么久,终于盼到侍寝的宣书。 早在殿选时她就对眼前这个俊美尊贵的男人充满爱慕和期盼。特别是刚才见到他那傲人的身躯和感受到那另她欲仙欲死的欢爱时,她更是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他的突然离开,让她下身感到无比的空虚和寂寞,猛然弓起下身,撒娇地对他说:“皇上!皇上为何突然停止?请皇上让臣妾服侍您。” 冷钧冷漠地看着眼前比妓女还廉耻的凌贵人,心里不禁涌上一股鄙夷。又忆起他刚才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慕容夕时,脸色蓦然沉了下来,烦闷地朝外面说:“刘公公,进来为朕更衣!” 一直候在外面的刘公公立刻走进来,纳闷今晚皇上为何这么快,但见他满脸怒容后,便赶紧拿起椅子上的衣服,伺候他穿上。 一切妥当后,冷钧淡漠地说了一声:“送凌贵人回去”然后大步踏出房门。毫不理会床上一直大叫的凌贵人。 金碧辉煌的崇政殿里,一片肃静,广场上的文武百官大都低着头,只有慕容左丞相直视着金龙宝座上的人,满脸恼怒和不甘。 冷钧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内心涌上一股幸灾乐祸。这半个多月来,他几乎都宠幸过了此批选中的秀女,惟独没传过慕容强的女儿----慕容夕。 而且每个秀女的宫级都进了一级,裴嫔现在已晋身四妃之一,被他封为贤妃;凌贵人晋封为凌嫔,还有其他的贵人,常在和答应等都向上晋级一层,惟独慕容夕没变。 所以慕容强非常气愤和不忿,但朝臣不能干涉皇帝后宫,所以即使慕容强的势力多大,内心有多不满,他都不能当面发作。 冷钧转眼看向依然低着头的其他官员,大声说:“各位卿家是否还有事启奏?没事的话就退朝吧。”说完便从宝座上起身,大步踏出宝殿。 冷钧此时正斜躺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回想起慕容强那满腔气忿却又发作不了的表情,心里感到痛快淋漓。 突然外面传来刘公公的尖细的叫声:“慕容丞相求见。” 还没等他准见,慕容强就快步走进来。哼,每次都是这样,丝毫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所以冷钧也懒得计较,继续坐在龙椅上不动。 他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大声说:“皇上,小女到底哪点出了问题,进宫这么久还没得到宠幸?” 冷钧淡漠地看着他,说:“慕容卿家,请注意你的称呼,夕嫔进了宫就是朕的人,请你根据常规来称她为娘娘;还有,朕后宫嫔妃那么多,朕喜欢宠幸谁就宠幸谁,难道这也要慕容卿家你来教朕?” 慕容强脸色骤变,但很快便调整过来,振振有辞说:“可这批秀女皇上都临幸过,惟独小。。夕嫔娘娘没有,皇上这不是摆明要让老夫成为别人的笑柄吗?” 哼,也只有他才敢在一个皇帝面前称“老夫”,冷钧看着他依然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禁提高声音,说:“朕并不是针对慕容卿家,朕也想好好疼爱夕嫔,可她就是不解风情,像块木头一样,难道要朕舍下那些风情种种的嫔妃而去对她的冷面孔?”慕容夕,暂时安你一个罪名。 慕容强一听,心里暗暗惊讶一下,难道那不孝女依然记挂着那穷寒书生?看来要找个机会见见她,教训一下她,否则自己的计划岂不是让她给破坏了。他忐忑不安地看了一下冷钧,然后低声说:“老夫教女无方,请皇上恳准老夫与夕嫔娘娘见一面,老夫肯定会点醒她的。” “不必了,这个还是由朕来吧。看在慕容卿家一直以来对皇朝的奉献,朕会做出令你满意的结果,不过你要给朕一些时间。”笑话,让他们见面岂不是自打嘴巴,自寻烦恼? “那。。那烦劳皇上了。老臣先告退。”说完便低头走了出去,心里依然在思索着怎么见上慕容夕一面,可惜太后前几天去了皇陵拜佛,否则他可以从她那里入手的。哎,就再忍一段日子吧,下个月太后回来后一切都好办了。 冷钧看着他一下子泄了气的颓唐样,心里异常凉快,双眼转回书桌上,准备开始批改奏折。 不久,外面又传来刘公公的叫声:“慕容将军求见。” 冷钧惊鄂了一下,除了公事,慕容荆极少单独见自己,今天竟然单独来寝宫求见自己,到底何事呢?难道也是为了慕容夕的事?他不由大声回答:“准见!” 高大威武的慕容荆一踏进房门,便朝冷钧恭敬地拜了一下,说:“皇上!” 冷钧示意他平身,说:“慕容将军,请问何事找朕?” 慕容荆犹豫地看着他,然后才讷讷地说:“皇上,臣今天来,是为了,为了夕嫔娘娘的事。” “哦?”冷钧挑了挑眉头,不久前慕容强刚来过,现在又轮到慕容荆,看他那样子,还挺重视慕容夕的,不禁说:“慕容将军也是在责问朕为何不临幸夕嫔的事吗?” 慕容荆立刻惊慌了一下,唯唯诺诺地说:“臣不敢,臣只是想不明白,既然夕嫔娘娘是皇上的人,皇上为何不像对待其他娘娘那样对她。而且,臣听说,听说皇上把她安排到一个极其偏僻的宫殿。” 冷钧更加诧异地看着他,想不到一向只对战事有兴趣的他竟然也打听到这样的后宫琐事,看来那慕容夕在他心中的地位无法衡量。他想了想,说:“朕曾听说夕嫔喜欢宁静,于是便赐她到那里居住,那里虽然不似其他宫殿那么豪华,但该有的都有,而且膳食方面也跟其他宫一样,所以慕容将军不必担忧。” 慕容荆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猜测着他话中的可信性。然后才恭敬地说:“那一切烦劳皇上!请皇上看在臣一家为皇朝鞠躬尽瘁的份上,多多关照一下夕嫔娘娘。臣不打扰皇上了,臣先告退。” 冷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哼,他对皇朝的忠心确实无话可说,但那慕容老贼就免了!看他那样子,他肯定不知道慕容老贼的心思吧。他不禁放低声音说:“慕容将军请放心,朕自有分寸,不会让夕嫔受到委屈。” 慕容荆一听,满脸复杂地看了他一下,然后慢慢退出房外。 冷钧怔怔地看着那高大的背影,不知所思。 甘露殿,明黄色的大床上欲光荡漾,暧昧异常。两具赤裸的身体在交缠着,四周充斥着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淫叫声,突然,正在大力摆动的高大身躯停了下来,冷钧低咒了一声。 多少次了?每次到他即将到达高潮的时候那张微黑的脸就涌现上他脑海,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像在控诉着他的不对,躺在他身下的是他的妃子,是专门供他发泄需要的女人,为何他会有种偷情和背叛的感觉?为何他会对那双大眼睛感到内疚。 这半个月来,他天天传不同的女人侍寝,可最后关头他都性趣全无,看到身下那些女人欲求不满和疑惑的样子,他恼羞成怒,想他冷钧纵横花丛这么多年,完事后哪个女人不是满足得像只喂饱的猫一样?哪会有女人在他面前显露出这样的神态? 为了安抚她们,每人他都升了一个宫级。哼,都是那可恶的慕容夕在作怪,如果不是她,自己用得着那么难堪,不说那些嫔妃欲求不满,他自己也是欲火焚身,无从发泄。 躺在大床上的赵贵人看到令她又爱又敬的人突然停止那消魂的动作,心里异样难受,渴望地喊着:“皇上!请继续啊,臣妾还要!” 冷钧郁闷地看了她一下,然后起身,说:“朕今晚。。性趣全无,你。。回去吧!” 赵贵人一听,大惊失色,这皇上说的“性趣全无”可是何等的严重,她们做妃子的不怕听到其他,就怕听到皇上说这几个字。她连滚带爬地跪到他脚下,哭丧地说:“皇上请恕罪,臣妾哪里做错了?请皇上明点,臣妾一定改过。” 冷钧看着脚下全身赤裸,卑微低贱的她,心里不禁涌上一股烦闷和鄙夷,沉声说:“起来!你先回去,朕下次再找你。” “可是皇上。。。。。”她一边说一边仰头看着他,看到他满脸烦闷和气愤,赶紧收声,战战兢兢地说:“臣妾遵命,请皇上下次一定要来找臣妾。”说完朝他叩了几个响头,才慢慢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衣裳颤抖地套在身上,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毫无反应的表情,才缓缓走出门去。 直到听到关门声,冷钧才回过神来,亲自拿起桌子上折叠整齐的衣衫胡乱套上,怒冲冲地朝探夕宫走去。 [正文:第十章 生活不再平静] 安宁静谧的夜晚,偶尔传来几声风吹树叶摇的沙沙响声,还有荷塘里几声青蛙的呱叫。繁星闪烁,皓月当空,慕容洁坐在荷塘边的高台缘上,晃动着白皙修长的双腿,凝视着眼前的一片绿,脑里突然闪现出《荷塘月色》中描写月下荷塘的景色:田田的荷叶、袅娜的荷花、缕缕的荷香、脉脉的流水。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真实感觉到书本上描写的景色。 从小她最喜欢的花就是荷花,她觉得荷花晶莹剔透,纤尘脱俗,出自淤泥而不染,所以她也一直坚持着荷花的特性,打官司的过程中从来不受贿,不畏强权,一直坚持真理和正义。 虽然曾经得罪过不少恶人,但她都无所畏惧,因为她所处的是二十一世纪—-一个法制的文明社会。 可是在这陌生的古代,在这个封建奴隶制社会,前途一片渺茫,不说真理和正义,她现在连最基本的人权和自由都没有。 进宫差不多一个月,在她最茫然无助的时候,幸亏有月儿和宫里几个太监宫女陪伴着她。即使她住的是破旧的宫殿,即使她没受过恩宠,他们从没嫌弃或者嘲笑过她,对她依然必恭必敬,依然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的一切生活起居。 她本来就没什么阶级观念,她们对她的好,她感激在心,自然地她也喜欢,尊重和爱护他们。 听说这次与她一起被选进来的秀女都被皇帝宠幸过,惟独她没有。可能是因为她“这副长相”吧,毕竟后宫都是美丽佳人,轮都轮不完,哪还需要对着她这个“无盐女”呢。 这不是正合她意吗?可是为何她心里竟然有一点失落和不易发觉的生气?想起几天前几个嫔妃对她的嘲笑和示威,她就愤愤不平,暗暗诅咒了一下那混蛋皇帝。 她从没被临幸的事实,后宫皆知,不但那些膳食变差,就连其他宫的奴婢也对自己的宫人进行嘲讽。 她以为只要自己好好呆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就无人来打扰,可惜皇宫每个角落皆是非之地,那些原本畏惧慕容强权力,畏惧她宫级的贵人和常在们,见到她不但没受到恩宠,而且宫级也没晋升到,所以纷纷来扰乱她的清静之地。 面对她们的冷言冷语,她不屑一顾,选择沉默来对付她们。可惜她们不但不识趣,见奈何不了她,便对她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进行辱骂和掌刮。 从没见过这么无人性的殴打,思想里一直觉得人人平等的慕容洁,看到自己的宫人默默承受着她们的欺负,不禁怒气冲天,一手把那个赵贵人推倒在地,一手抓住她丫鬟的手,不让她继续落在自己宫女绿儿的脸上。那几个打了她宫人的丫鬟,都被她狠狠地回打过去。 赵贵人她们都被她的凶狠和怒气震得不敢再继续滋事,赶紧带着她们的丫鬟奔出探夕宫。 待她们走后,慕容洁扶起被打的小翠,绿儿和青儿,回到殿内,叫月儿拿出从丞相府带来的跌打油,轻轻涂在她们的脸上,还一边教导着她们“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教导她们在必要的时候要懂得保护自己,本来还想教她们要努力争取自己的权利,但想到在这个毫无人权所讲的古代社会,她便没有说下去。 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说,她们都不会照做,毕竟她们的脑里已经深刻印着:“奴才永远是奴才,身份低贱,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的观念。她不禁为他们深感同情和难过。 她无奈地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想自己到底触犯了老天爷哪一点,要这么大惩罚她,把她带到这个毫无自由,毫无地位可言的封建社会。 她不是没想过出宫,但古代不比现代,皇帝的话就是圣旨,她对他,对这个朝代,甚至对慕容强都不了解,虽然她现在住这里好像冷宫一样无人问津,但想逃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那些宫女和太监,虽然都对她很敬重和忠心,但她不敢保证到了最后关头他们是否还会这么护着她,毕竟在他们的思想里皇帝才是他们的天,他们的主子,他们之所以对她这么好,一是由于观念,二是由于她对他们好。但她对他们的好还不至于能让他们做到推心置腹的程度。 而且就算逃出皇宫,也未必会比这里好,她还不知道怎样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在皇宫虽然沉闷,但也算平安,即使她是律师,是一个坚强的女性,但她观念里还是“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只要留得生命在,任何事都不怕做不到”。所以她暂且先呆在后宫,到时看情况再作打算。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衡量某个人的能力,并不是说单单从自身考虑,社会因素也占重要地位,即使她在二十一世纪能发挥自己的强项,能展现自己的优点那又怎样?来到这个男权主义的封建社会,她还不是一片迷茫,任人主宰吗? 想起那些嘲讽她的嫔妃,她嗤笑了一声。不就是被皇帝宠幸吗,不就是被升了一个级别吗,有那么值得炫耀和骄傲? 女孩子被选入后宫,就相当于判处无期徒刑,终身没有任何自由,其地位比性奴还差,后宫佳丽无数,有幸能陪皇帝睡觉的不多,在等级序列中的升迁也是极少数。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她们都被宠幸,都被升了一级,但她还是替她们感到悲哀。 只要她愿意,凭借她那清丽绝俗的容貌和聪明,肯定不输于她们。现在是她不屑那皇帝!而不是皇帝不要她!她一直坚持自己的第一次一定要给心爱的人,一定要给那个她认为可以付托终生的人。 当时还以为进到宫后清白一定保不住了,想不到让她的一点小聪明便可以安全到现在。想到此,她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自豪地笑开来,然后提起脚,身体往后一挪,仰面躺在干净的高台上,看着光亮的星空轻轻哼起歌来: “爱你需要一点小聪明 对不够完美的东西闭上眼睛 谁的心都没有毛病 你的话就像曼陀铃 好容易就得意忘形 笑个不停oh...la” 冷钧踏着月色,静静地来到这个偏僻的宫殿。跟其他宫殿一样,殿门早已紧闭,他舒展轻功,跃上墙头,然后再跳下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整齐干净的一片,树林茂盛,跟以前那个破旧残缺的宫殿简直两样。 这座宫殿原本是父皇在世时一个不受宠的嫔妃居住,父皇驾崩后,她也跟着其他太妃一起搬去慈宁宫佛堂居住,所以这里一直空留下来。 当时想安排慕容夕到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慕容老贼,他以为像她那样的千金小姐肯定会住不惯,肯定会大吵大闹的,想不到她竟然把这里整理地这么好。而且即使自己对她不理不问她也毫无发作。反而是自己时常记着她。 一想到最近所有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冷钧眉头紧皱,心里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愤。 殿内大门还开着,只有微弱的灯火从里面传出。他正想起步朝里面走时,突然被右边传来的一阵清脆歌声吸引住。 他转眼看过去,只见荷塘旁边的一个高台上,仰面躺着一个赤脚的女子,一袭绿色衣裙,半截小腿在月色和绿衣的映衬下更显白皙,引人想入非非。在周围一片碧绿荷叶和亭亭玉立荷花的衬托下,犹如坠落人间的荷花仙子。他不由轻轻向她靠近。 当他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终于看清楚那张脸,那张扰乱了他半个多月的微黑的脸。 而该死的是,他发现她并似想象中那么难看,现在的她,乌黑的青丝随意铺在身下,标准的瓜子脸,双眉修长,长长的睫毛下面是一对子夜星般的水眸,直挺小巧的鼻子,娇嫩的嘴唇,脸部虽然微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最令他觉得碍眼的是她那淡然的神情和嘴里不停传出的轻快歌声。她不是应该感到伤心和难过吗?干吗还这么惬意? 他闷着气走到她身边,直视着她!慕容洁感觉到头顶有股黑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不由转眼对上它。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高大颀长的明黄色人影,还有那俊美邪魅的面孔!她赫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此时应该正在欢度春宵的人竟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伸手擦擦双眼,再次确定是他的时候,便急忙翻身站起来,惊慌地喊了声:“皇上吉祥!” 冷钧看着她张皇失措的样子,再看看那曝晒在夜光下的白嫩小脚,不禁沉声说:“夕嫔,你贵为朕的嫔妃,竟然不守妇道,随意把脚曝露出来?” 慕容洁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脚踝,心里暗惊一下,刚才一时贪婪凉快,把脚伸到荷塘里戏弄水,后来却忘记穿回鞋子了。 她赶紧慌乱地看了看周围,发现鞋子正斜躺在台板上时,急忙跑过去拿起,胡乱套在脚上。然后低头恭敬地说:“皇上请息怒,臣妾刚才一时大意忘记穿上鞋子,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冷钧满意地看着她心慌意乱的样子,蓦然伸手,抬起她的脸来,定定地注视着。而慕容洁则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心想幸亏她一直涂着这层黑碳,否则现在问题就大条了。 突然冷钧像着了魔似的,低头吻上那一对娇嫩红艳的嘴唇。慕容洁被他突如起来的举动惊吓了一下,然后反射性地伸手想推开他。 可惜冷钧紧紧楼住她,加深热吻,然后薄薄的嘴唇慢慢落到她的下巴,光洁的颈脖,性感的锁骨,甚至更下面。慕容洁大呼一声,大力推开他。 冷钧满脸阴沉地看着她,她竟然敢推开他? 慕容洁惶恐地看着那骇人的面容,结巴地说:“皇。。皇上,臣妾。。自知长相丑陋,不敢侮辱了皇上。” 什么侮辱?看她脸上哪有不敢的表情?意识到她竟然敢大胆拒绝自己,他怒火中烧,沉声说:“夕嫔是朕的妃子,难道朕想碰一下都不行?” “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皇上当然有权,不过臣妾想其他宫的姐妹比臣妾更美丽,更能讨皇上的欢心。皇上不如去找她们吧。”为了保护自己的清白,她不加思索地说了出来。 “哼!朕偏要你!”看到她那么急着把自己推给别的女人,他心里就一股闷气,想他后宫佳丽哪个不是巴结和期望着他的宠爱,哪个会像她这样把自己推给别的宫嫔? 他坚决地说:“朕明天就传你侍寝,你明天晚上好好准备,去甘露殿等朕!”说完愤愤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可是皇上。。”慕容洁惊骇地看着他的背影,悔恨交加。怎么会这样?一直不是好好的吗?他怎么突然来了,而且还对自己。。。还有明天真的要侍寝吗?天啊,好不容易保持的清白之身难道就这样失去? ------------------------------------- [正文:第十一章 侍寝(一)] 第二天黄昏,乾清宫御书房,冷钧心神不定地看着眼前那些奏折,脑子一片茫然。心里越来越激动。他不禁狂燥地叹了一口气。不就是传嫔妃侍寝吗,又不是没经历过,自己干吗要表现得这么期待和激动? 整个下午,他都静不下心来,脑里经常闪现出那张微黑的脸和清澈的水眸,还有她昨晚听到自己要传她侍寝时所表现出来的惊鄂和排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提出要她,他只知道一看到她对自己拒绝时他就满腔怒火,直想征服她。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桌子上的奏折依然文风不动,冷钧不禁大声朝外面呼喊着:“刘公公!” 矮小的刘公公立刻跑进来,恭敬地说:“皇上叫奴才有何吩咐?” “你。。你去探夕宫传朕意旨,今晚让夕嫔娘娘侍寝。” 刘公公一听,暗暗惊讶了一下,记得当时殿选的时候,他也见过那夕嫔娘娘,虽然身段不错,但那面容微黑,对比其他佳丽完全失色,他当时以为她肯定会落选,但想不到竟然被皇上封为三品夕嫔,他以为皇上是顾及左丞相才那样做,而且进宫以来,皇上都一一宠幸过那些秀女,惟独对夕嫔娘娘不问不理。 可是这段日子慕容丞相经常在早朝的时候暗示皇上要临幸夕嫔娘娘,而且有次还来到御书房直接跟皇上提出,连那一直沉默寡言的慕容将军也来了。他想皇上这次传夕嫔娘娘侍寝只是为了给慕容家一个交代吧。 看惯各色美女的他,不由地替皇上感到委屈,哎,难道皇上真的要做到“雨露均沾”?即使面对黑不拉几的女人,也要履行责任。不过这些都是皇上的决定,他们做奴才的不敢妄自揣测皇上的心思,即使心里有一百个不明白,也只好恭敬地说:“奴才这就去。” 然后便离开书房,朝探夕宫走去。 探夕宫,匆匆用了一点晚膳,慕容洁心慌意乱地在大厅里来回走着,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她就定不下心来,昨晚回到寝房后,一直无法入睡,脑里不停回响着一个不容拒绝的嗓音:“朕明天就传你侍寝,你明天晚上好好准备,去甘露殿等朕!” 她好希望那是一场梦,可那梦却真实到让她无法否定。早知道还是这样的结果,她就不用那么辛苦在脸上涂那鬼东西,她发觉自从天天涂了眉碳之后,原本光滑细腻的脸出现了一些小毛孔,即使洗干净脸后,下巴和额头那里还是有一层很薄很薄的黑色素。 为了避免皮肤继续受损,她也曾经想过中断,但考虑到她突然变回真面貌时肯定会让那些有心人借题发挥,到时给她一个欺君之罪就真的喊天天不灵,呼地地不应了。所以她依然继续装下去。晚上没什么特别事,都呆在房里,让皮肤好好复原一下。 可惜老天爷好像没有领悟到她的苦心,竟然还是让那混蛋皇帝传她侍寝。一想到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做那种事,而且那个男人还是高级鸭子型的,一想到那个不知进过多少女人体内的东西进入自己干净的幽地,慕容洁的胃立刻翻滚起来,直想吐。 怎么办?怎么办?她更加紧张起来。不停地看着外面将暗的天色。皇帝传某个嫔妃侍寝,通常都会派专门的太监来宣旨的,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那么她是否可以把他昨天说的话当成一时的笑话?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老天爷让那混蛋皇帝忘记了昨天的事。 可老天爷似乎没听到她的乞求,因为门口传来一声:“刘公公到!” 只见一身太监装的刘公公大步走进殿来,恭敬地宣读着:“皇上有旨,今晚宣夕嫔娘娘去甘露殿侍寝”。 慕容洁一听,立刻怔住了,欲哭无泪,该来的还是来了。 刘公公纳闷地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不禁大声地说:“娘娘,请随奴才去甘露殿沐浴。” 慕容洁缓缓回过神来,说:“刘公公,可否让我在这里沐浴了再过去?”因为不习惯,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洗澡,不让月儿或者其他宫女帮她。一想到去甘露殿当着那些宫女的面赤裸冲洗,她全身毛孔立刻竖起。 刘公公诧异地看着她,然后为难地说:“娘娘,请恕奴才不能答应,因为这是皇朝规定,每位娘娘侍寝前都要到那里沐浴的。” 什么变态的规定嘛。慕容洁暗骂了一下,失去那层处女膜也就算了,还要她赤身露体地让那些宫女窥视和触摸,这是何等的耻辱。 刘公公见她满脸不甘和愤怒,不禁再次唤了她一下。而旁边的绿儿和月儿也担忧地叫着她:“娘娘,请遵守皇朝的规定吧。” 看了一下刘公公那为难但不容拒绝的样子,看了一下绿儿和月儿满脸担忧和惊吓的表情,慕容洁无奈点了点头,噢,就豁出去吧!!然后跟在刘公公身后走出探夕宫。 慕容洁被一宫女带到甘露殿的专门澡堂----雨恩堂,她无心欣赏这个富丽豪华的宽大澡堂,站在水池旁边怔怔地看着水面上的一层层花瓣,发着呆。 突然两个宫女走近她,恭敬地说:“娘娘,请让奴婢帮您褪下衣裳。”说完便熟练地脱下她的衣裙。 很快,她就感到全身一片凉快,低头一看,发现身上所有衣服已被除去。那两个宫女正看着她,羡慕和赞许的眼神仿佛在欣赏一件赤裸人体艺术一样,慕容洁顿时感到一阵羞辱,反射性地把手掩在胸前,颤抖地说:“你们。。先退下,我自己来。” 可她们不理会她,坚持要帮她洗。最后在她们的强制坚持下,她被推进池里,然后几只手在她身上不停洗刷着。慕容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脸!忍住这奇耻大辱,她立刻阻止正朝她脸上伸来的手,说:“这里还是由本宫自己洗吧。” 两个宫女惊讶地看着她,视线停留在那微黑的脸上,然后把手中的毛巾递给了她,眼里满是同情。 慕容洁苦笑了下,她们大概在认为自己因这张脸而自卑,所以才对她充满同情吧。不过这样最好。她迅速接过毛巾,在脸上轻轻一按,确定毛巾上没有沾到过多的黑粉时,她才放下心来,继续承受着这侮辱性的“服侍”。 大约两刻钟,她们终于把她从池里拉起来,拿起早准备好的黄色被子往她身上一包,然后才恭敬地对她说:“娘娘,一切早已妥当,请娘娘随奴婢移驾到甘露殿。” 慕容洁麻木地跟在她们身后,不久便走进一个大房间,宫女把她带到明黄色的大床前,然后朝她拜了一下,便低头走出去。 慕容洁看着眼前豪华无比的大床,想起不知多少女人在这张床上翻滚过,想起她等下在上面任由宰割的情景,她突然有股想立刻冲出房门,立刻冲出皇宫的欲念。 可是理智让她停止这无稽的念头,她拉紧身上的被子,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由于昨晚睡不好,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紧张心情,不久,便慢慢倒在床上,沉睡过去。 刘公公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轻轻走进去,恭敬地朝龙椅上的人说:“皇上,夕嫔娘娘已经准备妥当,现正在甘露殿等着皇上过去。” 冷钧欢喜地抬起头来,然后立刻把手里的奏折合上,随手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出门外,留下一脸纳闷的刘公公。 --------------------------------- [正文:第十二章 侍寝(二)] 冷钧激动地推开房门,黑眸直接看向大床,只见明黄色的床上躺着一团黄色东西,他走近一看,原来她竟然裹着被子睡着了。 看着那酣酣入睡的微黑面容,他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然后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大步跨上床,轻轻扯开被子。 顿时,一具雪白无暇的赤裸身子展现在他面前。身子虽然不是好丰满,但很匀称,纤细的腰身,结实柔软的浑圆,浓密的花丛经过热水和花瓣的熏蒸,更显媚魅。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猛然涌上一股炙热,还有自己的坚挺已经迫不及待地起了很大反应。 他迅速低下头,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畔,耳垂,颈项,最后来到她的胸前,含住那含苞待放的蓓蕾,大力吸吮着。另一只手还不停揉搓着那极富弹性的浑圆。 正在沉睡中的慕容洁被这陌生的感觉唤醒,她睁开迷茫水眸,看到眼前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后,所有思绪都回到脑里。对哦!她现正在侍寝呢。异样的感觉让她不禁伸手想推开他,可是却被他紧紧握住,他依然继续吸吮着她胸前的蓓蕾。 酥麻颤栗的感觉令她不自觉地把手从他手中收回来,轻轻放在床上。冷钧见状,立刻伸手往下探去,来到三角地带,轻轻揉了一下那浓密的花丛,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往幽谷探去。 下体的躁痒令慕容洁颤抖不已,初尝情事的她在惶恐中被惊动了欲望,换来温热的濡湿, 然后她不自觉地呻吟起来。他的吻和抚摸点燃了她的身体,无数火苗在体内乱窜,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高温下变得敏感兴奋。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奇特感觉,令她脑中一片混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想在这炽热的焚烧中融化。 冷钧满意地看着身下人的反应,每碰触到她身体的一处肌肤,他下腹都传来一股热流,而且下体胀得疼痛,心情达到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兴奋,简直像个未经世事的小伙子,这让他又恼又喜。 身为太子,自从十三岁开始,他就不断有侍婢陪寝,一直到现在,跟他欢爱过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但从来没人让他有这样的感觉。看着她那慢慢泛红的身体,他不禁甩开思绪,双手轻轻分开那修长白皙的双腿,托起自己早已忍耐不住的坚挺,对准那早已等待着他进入的花丛口,用力挺进去。 可是,没有预期中的一丝阻挡让他剑眉紧皱起来,然后猛然停了下来,再看那光滑洁白的手臂一片干净,不禁愤怒地说:“你不是处女?” “。。。。。。”还没从硕大物体的猛然浸入的疼痛中恢复过来的慕容洁皱了皱眉头,迷茫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 “说,那男人是谁?”然后开始律动。 “。。。。。。”慕容洁还是一脸纳闷地看着他。 “哼,在街上随便搭理男人,原来你果然是个不知羞耻的淫荡女人,既然这样,朕也不需要怜香惜玉”说完便大力摇动起来。 从来没人探过的幽地在他无情的冲刺下,是那么的痛苦和难受,她不禁大叫一声,想推开他。 “本来就是贱女人,还装什么纯情?”刻薄的声音又从那冷酷的薄唇中吐出。 看到他那充满蔑视的俊脸,她再也忍不住,吼了出来:“难道皇上您是处男吗?你还不是种马一个!” “你!”俊颜猛暴青筋,然后把她双手举到她头顶,无情地在她体内冲刺着。慢慢地,他发现自己的硕大被紧紧包围住,尺寸是那么的吻合,是那么的完美无缝。仿佛她生来就是为了配合他的,她的紧密让他舒服地呻吟出来,不禁伸手抬起她的双腿,架到自己脖子上,让自己更加深入她。 而慕容洁也感到刚开始的疼痛感已经慢慢消去,取代而上的是一阵阵痛快的刺激。她双手不由地搂住他的腰身,弓起下身寻求他更进一步,而且嘴里不停传出娇吟声。 这样的举动更加刺激了冷钧,看着她那陶醉的样子,他更加卖力地冲刺着。直直过了两刻钟,冷钧闷哼一声,最后一记攻击,滚烫的种子慢慢射进她的体内。然后他才缓缓停了下来,趴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慕容洁也满足地闭上双眼。 好久,冷钧才从她身上抽离出来,看到明黄色的被子上果然没有染上红色时,刚才的怒气又喷发出来,他摇晃着她的双肩说:“为何没落红?那个男人是谁。” 慕容洁被他大力摇晃得睁开眼睛,看到他那骇人的神情,不禁讷讷说:“没有。。你就是我第一个男人。” “哼,手臂上没守宫砂,而且又没有落红,你还想骗朕?” 慕容洁生气地看着他,在现代连处女膜都可以伪造,女子哪需要点什么守宫砂,而且她连初吻都没献过,怎么可能不是处女。他妈的,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她转过头去,不理他。 冷钧以为她默认了,更加妒火中烧,粗鲁地扳过她的头来,直视着她说:“快说那个男人是谁,朕要杀了他!” 慕容洁再也忍不住,激动地大吼道:“没有其他男人,如果要杀就杀了你自己吧,我不知道为何没有落红,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是我的初夜,而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冷钧半信半疑地看着一脸愤慨的她,脑子一片混乱。眼睛突然又瞥见她胸前的浑圆因为刚才的激动而不停晃动和起伏的诱人模样,他黑眸一沉,不禁低头吻住她的嘴,继续伸手在她身上摸索着。 慕容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又吓了一跳,已经尝过情欲滋味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竟然又开始反应起来。算了,反正第一次也做过了,就放纵下去吧!她立刻热情地回应着他。 很快地,两具身体又交缠在一起,冷钧又大力在她体内冲刺起来。房里又恢复了刚才那浓烈地情欲气味。窗外,流光四溢,夜色旖旎。窗内,缠绵缱绻,不眠不夜。 天刚蒙蒙亮,慕容洁就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到周围陌生的明黄色一片,不禁惊讶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看身边的人,所有思绪都忆了起来。昨晚她真的侍寝了,那过程虽然有痛苦,但也有甜蜜和快乐,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堪和恶心。 她看着眼前还在沉睡的人,雕像般的深刻五官让她有点茫然和沉迷,不由伸手轻轻抚上他的浓眉,然后是禁闭的双眼,还有高挺笔直的鼻子,性感的薄唇。正在沉睡的人眉头皱了一下,嘴里吐出一声呢喃,放在她腰边的双手更紧地环住她,然后继续沉睡过去。 慕容洁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睡颜,很难跟白天清醒时的冷酷容颜联想在一起。心里白感交集。在现代,那么多男人追她,她都不理,一直坚持初夜一定要给自己最爱的人,可如今却莫名其妙地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不但初夜,连初吻一并给了他。 如果是在现代,如果他是普通一名男子,那么她或许会考虑对他敞开心扉。但这里是古代,而他是一个有着无数后宫嫔妃的皇帝,始终有天她会回去,她该真心对他吗?昨晚的他既温柔又霸道,他对她的疼爱和需求让她有种珍宝的感觉,让她曾经沉沦于那一刻。 可是现在梦醒了,她还是要面对现实。他是皇帝,不可能是她的唯一。而且他昨天晚上说自己不是处女,那骇人的愤怒表情,一想起就觉得可怕。她也想不明白为何第一次没有落红,虽然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但从小自爱的她对这事还是很谨慎,不说初夜,她连初吻都保留着。 不过现代医书好像说过并不能单凭处女膜和是否有落红来判断某个人是否是第一次,因为稍微剧烈的运动也可能导致处女膜破裂的。 突然,她想起初中时的某个暑假,去乡下外婆家玩,有次爬树抓小鸟,下体突然感到一股疼痛,最后底裤还沾到一些血,当时她没多加理会,难道就是那次损破了处女膜? 不是那么邪吧?早知道要穿越到古代,早知道要做皇上的妃子,她怎么说也要在现代补做一个处女膜再来了。 她又忆起昨天晚上冷钧没看到预期中的落红出现时,他那恐怖骇人的表情,心里不禁又颤抖了一下。古代女子最注重的就是贞洁,而且他是皇帝,更加不容许自己的妃子第一次不是给他。 虽然昨天晚上她跟他解释申明过,而且他好像也相信了,但谁知道他今天醒来后会不会还记着,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进入自己的时候没有那层膜的阻挡,而且被子上没有落红。怎么办?? 清白已经失去了,难道还要丢了性命?想到古代的三尺白菱,一杯毒酒,还有那令人生不如死的关在大缸里,只留着一个头颅出来的酷刑,慕容洁就感到头皮发麻,全身颤抖。她心乱如麻地思索着等下怎么让冷钧忘记这件事。亲亲们记得为本书投票票哦!谢谢!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十三章 侍寝后的迸发症] 冷钧缓缓睁开眼睛,满足地吸了一口气,昨晚的感觉真好!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欲罢不休,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与他配合得这么好,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如何美好的经历! 想到自己竟然像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那样深深沉迷在那颤心的欢爱中,不禁又喜又恼。他转眼看向怀中的人。 往常,那些嫔妃侍寝完后,他都会派人送她们回去,然后自己也回乾清宫寝房休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陪他睡到天亮。可是昨天晚上他竟然破例了,竟然让她陪他一起在这里睡到天亮,一向戒备心甚严的他竟然犯如此的错误. 身为帝王,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枕边的女人也不例外,但他昨天晚上竟然那么放心地睡在她身边,这叫他又纳闷又担忧。 看着眼前的人依然一脸沉思,微黑的脸布满愁容,他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无名火。昨晚的她不是也很陶醉吗?干吗一醒来就紧皱眉头,什么事让她烦恼到连他醒了她都不知道。他不禁在她耳边大声咳了一下。 慕容洁蓦然从沉思中醒来,迎上那对有点喷火的黑眸和满脸怒气的俊脸,不禁从他怀里起身,恭敬地说:“皇上早安!皇上,是时候上早朝了,不如让臣妾服侍您更衣吧。” 对哦,只要他去早朝了,那么她就可以不再面对他,也不用担心他提起有关处女的事。后宫嫔妃那么多,下次不知道几时才会再轮到她侍寝,说不定到时她已经逃离皇宫了呢,所以目前最紧要的是蒙过这次。 她的突然起身,让冷钧觉得一阵空虚,不由把她扯回怀里,紧紧搂住她。慕容洁被吓得不敢噤声,心里猜不透他的古怪举动。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呆着。直到门外传来刘公公的叫喊声:“皇上,该上早朝了!” 冷钧才满脸无奈地松开她,然后起身。看到他那赤裸的雄伟身躯时,慕容洁的脸不禁“唰”的红了起来,赶紧低下头。 冷钧见她害羞的样子,不禁邪笑了一下,逗着她说:“喜欢吗?” 慕容洁的脸更加红了,把头低得更低。冷钧随手捞起被子,覆盖在她赤裸的身子上,一边下床,一边朝外面喊着:“刘公公,进来为朕更衣。” 刘公公迅速推开门,走到他眼前,若无其事地拿起衣衫一件件地套在那雄伟的身躯上。 慕容洁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天啊,那冷钧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困窘,就那么赤着身子站在刘公公面前,而刘公公也见怪不怪的样子。噢!她不禁为他们古代人感到羞赧。 梳洗完毕后,冷钧走到床前,对着依然一脸羞赧的慕容洁说:“朕要去早朝了。等下刘公公派人送你回去。” 慕容洁抬起头,看着早已衣衫整齐的他,不禁说:“我。。臣妾可否自己更衣?” 他纳闷地看了她一下,然后朝刘公公说:“刘公公,随朕出去。” 待他们两人都消失在门外后,慕容洁终于缓缓起身,由于昨天晚上纵欲过度,她现在才发觉全身酸痛,她蹒跚地来到桌子前面,拿起上面的衣服穿上。然后转头看看床上那干净的被子,又折回床边,大力咬了一下尾指,鲜红的血立刻涌出来,一滴滴地流到被子上。直到被子上血迹斑斑,她才把手指伸回嘴里,吮了一下。 正在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恭敬地朝她说:“夕嫔娘娘早安,皇上交代,让奴婢带夕嫔娘娘回探夕宫。” 慕容洁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她身后,慢慢走出甘露殿,踏上已经准备在门口的马车。想不到他竟然体贴地为她准备了马车。她不禁又是一阵纳闷和惊喜,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时冷酷得令她害怕,有时却细腻得令她欢喜和感动。 一路上就这么心神恍惚的,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到探夕宫,而早在殿里等候的月儿,绿儿她们都急忙走到马车前,欢喜地扶着她下车,然后带她回到房间,里面已经准备好一大桶热水。 慕容洁感激地看了她们一下,示意她们出去后,便脱下衣服,把整个身子都浸在大桶里,让热水蒸熏着身上每一个毛孔,把疲劳和疼痛都除去。 崇政殿里,冷钧正在听着大臣们的禀告,突然脑里又闪现出昨天晚上的欢爱画面,下腹不禁一紧。他懊恼地甩了甩头,突然发觉以往一脸怒容的慕容老贼今天竟然满脸欣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冷钧俊脸立刻沉了下来,是啊,昨晚传了慕容夕侍寝,慕容老贼肯定是收到消息了,才这么得意。一想到自己如他所愿,冷钧就满腔怒火,不由黑着脸看着下面的大臣。 大臣们被他突然的变脸大吓一跳,个个都静了下来。 原本正准备呈奏的兵部尚书何冲看着宝座上的人,不由地将正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但一想到边关告急,于是硬着头皮大声说出:“启禀皇上,臣今天一早收到淮州一封急信,说邻国齐/燕两国联合起来,准备攻打我朝边关淮州,驻守淮州的马将军说我朝军力可能无法抵挡得住他们两国的联合军。请皇上指示接下来应该怎样?” 冷钧一听,更加愤怒起来,说:“那里不是有十万大军驻守吗?而且我军不是一直处于上风吗?” “回皇上,是的,如果单独对付齐国,我军绰绰有余,但现在加了燕国的十万大军,敌军总共有25万大军,所以我们的十万大军相对来说比较困难。”何冲战战兢兢地说。 冷钧看着他,不出声,然后转眼看向慕容荆,问:“慕容将军,最近允州那边军情如何?” 慕容荆一听,立刻洪声说:“回皇上,自从上次打退笊国后,一直以来士兵们都空闲着,平时都只在操练。” “那里现在有二十万大军吧?如果从那里调回十万大军,有无问题?” “回皇上,上次笊国被我朝大败后,元气大伤,估计他们近期内都不敢再来袭击,而且我朝士兵个个都勇猛善战,臣觉得只留十万大军在那里驻守即可,另外十万大军可以调回来。” “那好,朕命你即刻起程去允州,把那十万大军带到淮州,协助马将军的十万大军一起攻打齐/燕两国。”冷钧意气风发地发着指令。 “是!皇上!臣等一定会把齐/燕两国击败!”慕容荆恭敬地朝他一拜,满脸激昂。但一想到好久都不能见到慕容洁的时候,脸色又蓦然黯淡下来。 今天一早听父亲说昨天晚上皇上终于传她侍寝,他又惊又喜,想不到她最终还是要成为皇上的人。不知道她的感想如何,是否也会像别的女人那样欢天喜地?本来还想过几天借用探亲的理由请求皇上让他见她一面,可是今天就要离开京城了,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心里不禁一阵惆怅和苦闷。 冷钧满意地点了点头,朝众人说:“众卿家还有事禀奏吗?” 文武百官都齐声说:“禀告皇上,暂时没有!” “那退朝吧!”说完在众臣的恭送声中走出殿外。 左丞相府。慕容荆一身将军服,高大强壮的身躯更显威猛,他正在大厅里跟大家辞别,慕容夫人早已哭成泪人,自己养育疼爱了十七年的女儿上个月已经进宫去了,而唯一这个儿子现在又要去打仗,虽说皇命难违,虽说为了皇朝奉献,但她还是深感不舍。 慕容强一脸严肃,淡漠地看了看慕容荆,简洁地说:“万事小心!” 慕容荆朝他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再安抚一下还在伤心难过的慕容夫人,最后朝慕容强说:“爹,夕儿一个人在宫中,请爹尽量关照她。” 看到慕容强朝他点了点头后,他才放开慕容夫人,毅然走出大厅,接过侍卫手中的马绳,牵着骏马踏出大门后,一跃跨上马背,朝前方奔去。在转弯的地方,突然截住骏马,扭头往皇宫方向跑去。 来到乾清宫御书房,待刘公公禀报后,便快步朝房里走。只见一身明黄色的冷钧帝正坐在书桌后面的龙椅上,双眸紧闭,似乎在想着什么。 慕容荆小心翼翼地朝他叫了声:“皇上!” 冷钧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身劲装的慕容荆,不禁纳闷地说:“慕容将军不是应该起程去允州了吗?为何还出现于此?” “禀皇上,臣正准备去,不过臣还有一事放心不下,所以来求见皇上。”看了看眼前的人疑惑的样子,他继续说:“臣此去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夕嫔娘娘就请皇上多加照顾了。” 冷钧满腹心思地看着他,他未免也太关心他那个妹妹了吧,行军之前还要赶来对他说这些话,而且他总觉得这个慕容荆每次提起夕嫔的时候眼中那股情愫不同寻常,好像是对妹妹的疼爱,但又好像不是。 看他那满脸担忧地样子,冷钧故作愉快地说:“慕容将军请放心,夕嫔是朕的女人,朕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慕容荆一听,脸色稍微放松下来,感激地说:“多谢皇上!臣一定会尽全力去打好这场战,一定会尽快给皇上带来喜讯。” “恩!那你赶紧出发吧。” “是!”然后便轻快地踏出房外。 看着那慢慢消失的身影,冷钧立刻恢复阴沉的脸,还是猜不透慕容荆为何如此紧张夕嫔。其他嫔妃也有兄长,但他们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表达过这样的关心。突然他又想起慕容老贼那得意万分的脸,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怒气,在暗暗责怪自己昨晚干吗要临幸夕嫔。 刘公公走了进来,说:“皇上,午膳时间已到,请问可以传膳了吗?” “恩。传吧!”看到刘公公正欲离开的身影,他继续说:“今晚给朕传裴妃侍寝。” 刘公公鄂了一下,皇上平时都是晚膳过后才传寝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公布?他发觉最近皇上越来越费解了,不禁点了点头,然后满脸纳闷地朝外面走去。 [正文:第十四章  心,不知不觉中敞开了] 由于生理问题,慕容洁缓缓醒来,今天早上回来泡了一个热水澡后,早点都不吃便爬上床睡。而宫里的丫鬟们也体贴地没来打扰过她,只是中午的时候月儿曾经来叫过她用膳,但看到她还是一脸疲倦的样子便作罢。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现在什么时候了。在古代真麻烦,连最基本的时间都不知道。她不禁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小解,然后慢慢走出来。身体已经没有早上那么酸痛了。她披了一件薄衫,打开房门,走到大厅。 一直候在大厅的月儿一见她出来,便欢喜地迎上去说:“小姐,您醒了?肚子饿了吧,要不月儿给你端上膳食。” “现在什么时辰了?”慕容洁问。 “刚到酉时,御膳房那边刚端了膳食过来。小姐,你知道吗,今天的膳食比以前丰富多了。肯定是那些人知道小姐昨天晚上被皇上临幸了,所以才对我们这么好的。”月儿既忿气又欢喜地说。 慕容洁看着她那喜怒分明的脸,说:“对了,皇上。。皇上今天有无来过?” 月儿摇了摇头说:“没有呢。而且还听说皇上今晚招了裴妃娘娘侍寝,裴翠宫的丫鬟红云今天碰到我的时候还炫耀地说皇上如何如何喜欢她们主子,中午时间就去宣布了。”说完月儿脸上又涌上不忿的神情。 慕容洁身子颤抖了一下,不禁为自己的妄想苦笑着。他是什么人呢?他是皇帝哦,自己怎么会期盼他来关心她的初夜感受和感想呢,何况他心里都不认定那是她的第一次。不过这样也好,让别的女人分散他的注意力,自己也不用担心他还追问着这件事。可是为何听到他宣其他女人侍寝时自己心里却有股酸味和失落呢。 匆匆扒过几口饭,她跟月儿交代一声,便回到房间,继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急忙起身,跑到大厅问正准备回房的月儿:“月儿,你知道哪里有那种让人吃了不易受孕的药吗?” 月儿纳闷她为何这样问,不禁说:“月儿不知道哦,皇宫里这些药好像都统一放在一个地方,有专人掌管的。对了,小姐,您突然问这个干吗呢?” 看到月儿狐疑的表情,她不禁摇了摇头说:“没事,问一下而已。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便又朝房间走去。 躺在粉红色大床上,思忖着:“看来想得到这药不容易,不如算了吧,虽然昨天晚上不知到底做了多少次,但不会那么巧就中的。而且下次不知几时再轮到自己侍寝,暂时不需要准备这种东西吧。”想着想着便放下心来,慢慢沉睡过去,但秀眉还是轻微皱着。 甘露殿的大床上,就在即将进入高潮的时候,冷钧突然感觉下体萎缩了下来,他懊恼地低咒了一下。 身下的雪白身子依然妖媚和性感,可在最后关头,他还是性趣全褪,这到底怎么了。再这样下去,他担心自己是否从此就变得不能人道。 而身下的裴妃也满脸纳闷和难受地看着眼前的人,即将达到高潮的她再也无法忍受他的突然停下,不禁伸出双手搂住那矫健的腰身推向自己,弓起身子希望能引起他的继续律动。可惜事与愿违,冷钧不但不动,还抽身从她体内离开。 裴妃大惊一下,赶紧起身拖住正欲下床的他,紧紧搂住他,让自己丰满的胸脯不停在他胸前蠕动着,掂起脚跟让自己的私密处更加贴紧那早已萎缩的坚挺,希望能借此让它再强大起来。 面对如此喷血的诱惑,任何一个男人都应该像头狼似的把那雪白的身躯压在床上,然后狠狠地进入她。 可惜冷钧还是没任何反应,那个东西还是软绵绵地低垂着,他一脸懊丧地推开她,从桌子上拿起衣服,胡乱穿上,打开门,朝候在外面的刘公公说:“送裴妃回去。”然后起身朝乾清宫走去。 裴妃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那里,想不明白一直跟她配合得很好的皇上今晚为何如此反应,直到外面传来刘公公的叫声,她才缓缓走向前,拿起椅子上的衣裳套上,忧心忡忡地跟在刘公公身后,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第二天,冷钧沉闷地斜靠在龙椅上,看着桌子上纹丝不动的奏折,心里更加苦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在冥思苦想自己到底怎么了,今天早上他更加是无心早朝,那些大臣都奏了些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曾经怒叱了几个大臣。 这两年来,为了好好对付慕容老贼,他的自制力和忍耐力一直保持得很好,朝中大臣多数见到的是他满脸从容和冷静的表情。 可自从慕容夕进宫后,他发觉自己越来越暴躁,动辄动就发怒,最令他苦恼的是一向令他引以为傲的优点现在竟然发挥不了,想起昨晚在裴妃面前的窘况,他又羞又恼。立刻大声呼喊着外面的刘公公,刘公公快步走了进来。 冷钧气急败坏地说:“刘公公,你现去探夕宫,传夕嫔娘娘今晚侍寝。” 刘公公恭敬地应了声,然后朝房外走去。冷钧也终于稍微定下心来,重新看着桌子上那叠厚厚的奏折。 探夕宫,慕容洁坐在镜子前面发着呆,突然外面传来“刘公公驾到”的叫喊,她纳闷地起身,来到大厅,刘公公恭敬地朝她一拜,然后说:“皇上有旨,今晚由夕嫔娘娘侍寝。” 月儿绿儿她们一听,都欢喜地走到她身边,祝贺着她。而慕容洁一脸惊讶,想不到这么快又轮到她了。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有股期待和兴奋。 用完晚膳后,跟上次那样,她来到甘露殿沐浴,然后全身只裹着一件明黄色被子就来到了那个房间,她踏上熟悉的大床,坐在上面,等着冷钧的到来。 很快地,房门就被打开,只见冷钧大步踏进来,直接来到她身边,满脸淡漠,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但她依然感觉到他有股急迫。不禁脸上一热,低下头来。 冷钧和衣坐在床沿上,伸手抬起慕容洁的脸,然后低头吻上那娇艳的红唇。慕容洁被这依然陌生的感觉颤得想退缩一下,可是冷钧没放过她,伸出舌头袭卷住那欲逃窜的嫩舌,用力地吸吮着,慕容洁立刻发出一声娇吟。 被子不知何时已从她身上滑落,而冷钧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何时已经褪去,现在两人都赤裸地拥抱在一起,互相在对方身上寻求着。 冷钧用力地在她体内冲刺着,听到那魅惑人心的娇吟声,他更是满身充满力量,越来越有劲,最后两人都达到了疯狂的颠峰,直到滚烫的种子发射到那炙热的幽谷深处时,他才缓缓停了下来,趴在光洁柔嫩的身子上,重重地喘着气。原来他不是不能人道,原来他还是像以前那么勇猛,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健。 慕容洁也满足地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那里。回味着刚才那令她心动和疯狂的欢爱。待冷钧离开她体内,躺在她身旁后,她才缓缓睁开双眸,害羞地看着他。此时的她,脑子里再也没有什么真理和正义,再也没有什么理想,她只知道她现在眼中只有他。 她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而且她跟他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就是知道她已经沉沦了。难道真如别人所讲,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好感的同时,而且第一次又给了那个男人,就会不自觉地爱上他?她也会这样吗? 如洪水般的情爱让从没尝过爱情滋味的她不知所措,如猛兽般的冷钧让她深深被吸引。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哎,抛开那个律师的光环,想不到她慕容洁也只不过是普通女子一个,心底其实也是渴望着爱情。 冷钧也定定地注视着她,此时的她即使容光照人,但由于微黑的肤色,比起其他嫔妃依然逊色好多,可他偏偏对她有感觉,偏偏就喜欢上这样的她。突然,他心里颤了一下,他竟然不知不觉中用了“喜欢”这两个字。即使平时他多宠爱那些嫔妃,那也只是宠,而从来没有“喜欢”的感觉,更别说爱。 如果她不是慕容夕多好啊!那样他就可以随意地喜欢她,甚至爱她。可惜她偏偏是慕容老贼的女儿。想起慕容老贼那得意的样子和雄心勃勃的野心,他不禁把刚刚萌发的情愫收回内心深处,压制着不让它再跑出来。 他的心好乱,他想现在只有一样东西能让他暂时忘记一切,那就是欢爱。所以他又立刻翻身压在那雪白娇嫩的身躯上,继续摸索着,然后又进入那疯狂的情欲之中。 ------------------------------------ [正文:第十五章 虐]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慕容强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知道慕容夕昨晚又被临幸了,于是在众臣面前向冷钧帝提出说慕容夕侍侯有恩,宫阶应该晋升一级。 而冷钧竟然鬼使神差地应许了他,当众封慕容夕为四妃之一的淑妃,也可以继续唤为夕妃。然后又派人去大力整修探夕宫,还赏赐了很多豪华的家具过去。 慕容洁静静地看着那些忙碌的人,今天上午,刘公公就手执黄绢过来宣读她正式被封为淑妃,而且皇上还打算让她迁到正规的四妃之宫,但她已经习惯了探夕宫,所以婉言拒绝了。最后在皇上和慕容强的坚持下,派人来修葺和装扮探夕宫。 探夕宫的宫女太监们都欢喜成一团,月儿也是激动万分,恭喜慕容洁终于登上四妃之位,以后可以与端妃,贤妃平起平坐。 可是慕容洁却一点激动和兴奋都没有,这些头衔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多余的东西,她真正需要的是冷钧的爱,唯一的爱。 但她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即使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的心还是深深沉沦了。 接下来的几天,冷钧都没传过她,更加没来看过她,不过令她总算有点欣慰的是他晚上并没招过其他嫔妃侍寝。 但今天晚膳的时候,却突然听月儿说他又传了端妃侍寝。想到他也和别的女人在那张大床上做着同样的事,她就觉得呼吸困难,难过地几乎喘不过气来。 甘露殿里,懊恼沮丧的表情又出现在冷钧脸上,虽然这次他可以达到高潮,但那种感觉非常不同,异常的平淡,就好像例行公事那样。一点也找不到跟慕容夕一起的那种令人回味和震撼的滋味。 而端妃则迷恋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显示她刚才已经得到满足和快感。她看着他俊美深刻的侧面,看着他满脸思绪的样子,不禁嗲声问:“皇上,怎么了?” 冷钧回神看向她,看到她一脸满足的样子,跟自己的淡然无趣相比,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男妓,一个满足那些女人的男妓。心里立刻狂燥起来,冷冷地朝外面喊着刘公公,然后叫他把端妃送回去。自己一个人呆坐在那张大床上,一脸阴沉,不知所思。 一个礼拜后,慕容洁又接到刘公公来传她去侍寝的意旨,她既欢喜又期待地来到甘露殿。 可是这次的冷钧跟上两次不同,他猛烈的需求让她有点吃不消,他不再想以前那样温柔地进入自己,而是不做任何前提就狠狠地擢入她体内,干涩的下体被他那巨大的坚挺猛然侵入,痛得她大叫起来,直想推开他。 可是冷钧没有理会,冷酷无情地在她体内大力冲刺着。慕容洁痛苦地承受着那非人的蹂躏,直到滚烫的种子射到她体内时,她以为酷刑终于可以停止。 但不久,他又起身压在她身上,从床头那里拿出一条白绢,把她的手绑住在床柱上,然后不顾她的反抗又在她身上蹂躏着。 那一夜,他像猛兽般在她身上蹂躏了整整一夜; 那一夜,让她了解到欢爱不再是天堂的快乐,而是地狱的痛苦; 那一夜,让她刚刚萌发的爱意渐渐收回。 接下来的日子,对慕容洁来说简直是人间地狱,她不清楚冷钧为何会变成这样。 冷钧不再传其他嫔妃侍寝,而只传她,有时隔三两天,有时竟然连续几夜都要她陪寝,而且他每次都是那样恶劣地虐待她,每次都重复着那变态的招式;偶尔白天的时候竟然也来传她过去。严重的睡眠不够再加上身心的折磨,使她身心疲惫,痛不欲生。 其他嫔妃个个都妒忌她,羡慕她竟然能这么长时间得到皇上的“宠爱”,可是当中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身子本来就纤细,现在更是瘦了一大圈,只要风稍微大一点都随时可以吹走她。 最近她不但食欲不振,而且经常嗜睡,可是她根本就不够睡。刚才刘公公又来宣说今晚又要去甘露殿侍寝,想起那恐怖的虐待,她不禁颤抖了一下,胸口发闷,胃在翻滚,想呕却又呕不出来。她难过地趴在桌子上,低声啜泣起来。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以前的慕容洁,以前那股自信和斗志在她身上和脸上再也找不到,以前那股对生命的热忱再也找不到,有时她真想搏一下,偷偷跑出皇宫。可一想到被抓到的后果,她又止步了。 她不禁暗骂自己:“慕容洁,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生命真有那么重要吗?为了生命连尊严也不要了吗?”心里马上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是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尊严可以再有,但生命无TAKE TWO。” 其实,还有一个连她自己也发觉不到原因,那就是她心里还冀存着一线希望,希望冷钧某天会变回以前的样子,会温柔待她。 那天晚上,她又是麻木地受着那非人的虐待。因为太后明天回宫,所以大概四更的时候她便被送回探夕宫。 今天是太后回宫的日子,所有贵人级别以上的宫嫔都要去神武门迎接她。刚从甘露殿回来不久的慕容洁,还睡不到一个时辰,便在月儿的呼唤下匆匆起床。镜子里憔悴的面容,跟她身上的华衣一点也不相称。 神武门前,冷钧一身明黄地站在正中间,身后站着王公贵胄和嫔妃,再后面是满朝大臣。太后从豪华的马车上下来,微笑地对冷钧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他身边的慕容洁时,不禁满脸心疼地说:“夕妃消瘦多了,最近还好吧?” 慕容洁强装笑脸地朝她拜了一下,只叫了声“太后娘娘吉祥”,没再说话。 旁边的冷钧心里则颤了一下,他知道她憔悴的原因,是他每天对她的疯狂虐待导致的,他硬压住心底那股心疼和不舍,大声对太后说:“母后,一路辛苦了。” 太后终于转回眼看向他,朗朗地说:“为皇朝祈福,为先帝祈祷,是哀家的荣幸。” 冷钧赞许地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尊敬地说:“母后请随朕回慈宁宫。”然后转身向前走。 众人高声呼着“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洁也转身准备跟在他们身后向前走,可是不知道是否由于站得太久,她突然眼冒金星,晕倒在地上。 周围传来一阵慌呼声。冷钧转回身来,见到躺在地上的慕容洁,不禁慌恐地跑过来,抱起她,快步朝前面大殿走去,一边吩咐刘公公去宣太医。 大殿里,除了冷钧,太后,端妃和执意留下的慕容强外,其他人都退在祥和殿等候,几个太监宫女在门口候着。 许太医右手轻轻捏着红线,沉重的面容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欢喜地对冷钧等人说:“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夕妃娘娘已有一个余月的身孕。不过由于娘娘身体虚弱,心情不佳,太过疲劳,所以刚才晕倒了,但胎儿还算安稳,过一会娘娘自然会醒来的。” 端妃一听,美丽的脸上猛然涌上妒忌和忿恨。 慕容强一听,精明的脸上立刻涌上惊喜和得意。 太后一听,白皙的脸上露出欣慰和欢喜。 冷钧一听,俊美的脸上即刻涌上惊讶和狂喜,但当他看到慕容强脸上那得意的表情时,愉跃的心顿时冷却下来,冷冷地朝许太医说:“你好好看着她!”然后拂袖离去。留下殿里惊讶和窃喜的端妃,愤怒的慕容强和纳闷忧心的太后,当然还有惶恐的许太医和其他宫女太监。 慕容洁醒来的时候,看到一脸担忧和欢喜的太后,不禁翻起身来,朝太后行了个礼,说:“太后娘娘吉祥。”然后看到惊喜而略带愤怒的慕容强时,不禁纳闷了一下,然后也朝他叫了声“父亲”。 太后娘娘立刻轻柔地扶起她,说:“夕儿啊,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万事要注意,而且心情要放开朗。这样对胎儿才好。” 什么?慕容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被这个炸弹似的消息震得大惊,难怪最近总是觉得疲劳和作呕,原来自己有了宝宝。刚才之所以晕倒,也是因为怀有小孩的缘故吧。那也难怪,经常跟冷钧做那事,而她又想不到办法来避孕,如今怀有身孕也不出奇。 她无法形容现在的感想,既惊喜又担忧,既高兴又悲伤。第一次怀小孩,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一直觉得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她曾经瞬间认为她找到了爱情,可是接下来的虐待和对待却让她从梦中初醒。 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到来是好还是坏?不可否认,她/他将会是自己的一块肉,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可是对冷钧呢?对那个冷酷无情近乎变态的人,她的孩子又算是什么?为何不见他在,为何太后脸上有担忧,为何慕容强脸上有愤怒,为了端妃脸上有不耐烦和耻笑? 意识到大家都看着自己,慕容洁朝她们微微一笑,然后对太后说:“谢太后娘娘,臣妾想先回寝宫,可以吗?” 太后慈祥地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一直候在门口的宫女,说:“你们带夕妃娘娘回探夕宫,记得小心一点。” 慕容洁走后,端妃也恭敬地朝太后告辞,然后看了一下慕容强,便离开。 慕容强定定地看着眼前依然端丽耀眼的人,好久才说:“萍。。。太后娘娘,夕妃娘娘怎么说也是怀有皇上的龙种,他刚才怎么可以那样态度。” 太后内疚地看了看他,说:“这个哀家会劝皇上,哀家出宫一个多月,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哀家会了解清楚,会给慕容丞相你和夕儿有个交代的,毕竟那也是哀家的孙子,是我们奕都皇朝的子孙,所以哀家不会让夕儿受到委屈的。” "那就好!"慕容强怒气缓了不少. [正文:第十六章 流产] 慈宁宫里,太后白皙的脸上既欢喜又担忧,看着身旁的人,轻声说:“皇上,先帝保佑,夕妃娘娘终于怀上龙种,这原本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皇上刚才的反应和做法非常不妥,那样不但会伤害到夕妃,而且也很难对慕容丞相交代的。” 他一听,愤怒地说:“朕如何做他们管不着,而且朕也不需要对慕容老贼交代。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他所打的算盘,他就是想以后利用孩子来完成他的野心。” 太后立刻惊呼一声,说:“皇上,此话可不要在外面说,慕容丞相虽然平时比较专横,但哀家认为他应该没有异心。” “母后!您为何每次都帮着他说话!他有无异心,朕一早就看得出。” 太后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表情,然后很快消失,慢条斯理地说:“你父皇在世的时候,慕容丞相曾经为我们皇朝做出无比的贡献,所以你父皇一直很敬重他。他对我们皇朝也很忠心,他儿子也是。皇上就看在这个份上好好对待夕妃,去看看她吧,那孩子太过憔悴虚弱,哀家担心再这样下去对胎儿不好。” 冷钧看着依然固执的她,不由烦闷地应了一声,然后向她告辞,回到乾清宫。 他静静躺在龙椅上,沉思着。由于他没有独宠某一个,所以他子嗣单薄,目前只有端妃所生的长公主和何嫔的二公主。那些大臣经常都会“劝”他说为了皇朝着想,应该早点诞下龙子。但每次他都置之不理。哼,说什么为皇朝着想,追究到底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和地位着想?反正他还年轻的很,不怕将来没有子嗣继承皇位。 刚才听到太医说慕容夕有了身孕的时候,他确实惊喜交加,整个月都跟她一起,有孕是意料中事,可他想不到会这么快。那一瞬间,他突然好想知道将来他和她的孩子是怎么样,他很期盼他的到来,可是当他看到慕容老贼那得意和得逞的笑容后,他愉悦的心立刻停了下来。他只知道不能让那个孩子来到这个人世,不能让慕容老贼的奸计得逞。 他传来刚才的太医,问:“许太医,夕妃娘娘的状况如何?” 许太医谨慎地说:“回皇上,实不相瞒,娘娘由于最近太过疲劳,心情压抑,而且。。。而且房事过频,所以胎儿不是很稳。” “那会不会有危险?” “呃,,只要娘娘安心养胎,放宽心怀,还是可以的。不过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或碰撞,目前是危险期,就算一点点的碰撞也会有危险的。”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许太医走后,冷钧静静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话,突然一个计谋涌上他的脑子,他喃喃自语着:“夕儿,对不起,为了奕都皇朝,除了孩子,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慕容洁正躺在床上,怀孕的晨吐加上身心的疲劳,让她感到特别的辛苦和难受,让她不想下床。 自从那天诊断出有了身孕后,整整五天,冷钧都没来看过她,也没再传她去侍寝。她终于为不用再受那非人的虐待而欢喜,但一想到他即使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却都没来看过她,心里就无比的难过和悲痛。 突然月儿走进来说皇上来了,慕容洁纳闷了一下,平时见他都是侍寝的时候,而且都是她去甘露殿,他极少亲自来探夕宫,这么早他过来做什么呢?不禁缓缓起床,在月儿的掺扶下走到大厅。 冷钧一见到她那病恹恹的样子,心里猛然涌上一股心疼。慕容洁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对他行了一个礼,在他的暗许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冷钧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久才朝旁边的月儿说:“你到房里给娘娘拿一件外衫来,早上比较凉爽,以免着凉。” 月儿一听,赶紧点头答应,然后朝慕容洁的房间走去。 冷钧看到她慢慢消失在转弯处,便转回眼,看着一脸沉静的慕容洁,在犹豫着要不要那样做,想起自己跟她一起的欢快时光,想起她肚子里怀的正是自己的骨肉,想起自己每次虐待时她都默默承受着,他就想立刻打消那念头。可是当他又想起慕容老贼那得意和得逞的表情,想起奕都皇朝的将来时,他终于硬下心来,朝慕容洁说:“夕妃,过来朕这边。” 慕容洁纳闷地看了他一下,然后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就在她即将靠近他的时候,冷钧伸出一只脚,而一直心不在焉的慕容洁根本没留意到,就这样被绊倒在地上。 她立刻感到下腹传来一阵剧痛,而且下体有股暖流涌出来,沿着大腿内臂慢慢流下,伴随着一股血腥味。 慕容洁马上意识到什么,也意识到刚才所发生的事,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冷钧,满脸绝望,连最后那丝眷恋也瞬间消失,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慢慢停止跳动,自己慢慢朝死亡靠近。她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月儿手里紧紧抓着衣衫,放在嘴里紧咬着,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情景。知道小姐身体太虚所以她用了奔跑的速度去拿出被子,刚出到转弯处的时候,却让她看到这一幕,她看到是皇上特意伸出脚来,把小姐拌倒的。那不是皇上的龙种吗?皇上为何要这样做?看到小姐晕倒在地上,满身衣裙都沾到了血,月儿悲愤异常。 冷钧看着面如死灰的慕容洁,看到她倒下前对自己的那股绝望和憎恨,看到她沾满血的衣裙是如此的显目,顿时惊慌起来,从来没有过的悔恨,心痛,和恐惧纷纷朝他袭来,他迅速起身,抱起地上毫无知觉的慕容洁,朝房里走去,一边大声嚷着快传太医,当他看到转弯处满脸惊吓的月儿时,赶紧伸手从她手里夺过被子,包在慕容洁身上。 月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好久才回过神来,然后赶紧跑出大殿,叫小豆子去宣太医。 许太医给还在昏迷不醒的慕容洁把过脉后,脸色凝重地对冷钧说:“皇上,很抱歉,臣无能,夕妃娘娘的龙胎已经流了。” “轰!”冷钧一听,内心的痛苦和难受超出想象。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可是为何他现在感到无比的悔恨和心疼。看着床上那毫无生气的人,他第一次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感觉。他哑声问着太医:“那夕妃几时醒来?” 许太医默默地看了他一下,最后才说:“这个请恕臣不能肯定,虽然娘娘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娘娘似乎意识里不想醒来。” 冷钧径直走到床前坐下,伸手轻抚着那微黑中带有一丝苍白的脸,痛哭流涕,大声喊着:“夕儿,你快点醒来,朕知道错了。只要你醒来,朕保证我们很快会再有孩子的。”其实只要他留意,他会发现他的手指沾到一些黑色。 许太医和其他宫人看到眼前这伤感的一幕,都黯然泪下,月儿默默退了出去,准备拿个干净的毛巾来给皇上。她刚走到大厅,便见慕容丞相满脸担忧地赶过来,他见到她,急声问道:“月儿,小姐怎样?胎儿没事吧?” 月儿沉痛地回答:“对不起,老爷,小姐她,小姐她的孩子已经没了,而且现在还昏迷不醒。”慕容强颤动了一下,怒声问:“不是交代你们看好小姐吗?怎么会突然没了?” 月儿被他的怒气吓了一下,然后小声说:“老爷,其实。。”看看四周都没人后,她才继续说:“其实小姐的胎儿是皇上弄掉的。” “什么?”慕容强震怒了起来。 “刚才皇上来看小姐的时候,突然吩咐奴婢进房帮小姐拿件外衫,说怕小姐着凉,奴婢拿了外衫出来的时候,看到皇上他。。他伸出脚,小姐没留意到,就被绊倒在地上,然后就。。”说完低声哭了出来。 慕容强怒不可遏地朝慕容夕的房间冲去,一推开门,不顾一切地质问着冷钧:“皇上,请问为何那样?为何要流掉夕妃娘娘的龙胎?” 正在伤心悔恨的冷钧一听,纳闷他怎么知道真相。再看看周围的人满脸疑惑的样子,便谴退他们。 直到房里只有他和慕容强,还有床上依然昏睡的慕容夕,冷钧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朕不知道慕容丞相在说什么。” “哼,不知道是吗?夕儿是你故意用脚绊倒才导致流产的。不要以为你做过的事就没人知道。”慕容强理直气壮地说。 “你!”突然被人揭穿心事,又想到确实是自己令到孩子没了,令到夕儿昏迷不醒,冷钧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指着他说:“朕是天子,朕做任何事轮不到慕容丞相你来管理,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朕?是朕故意的那又如何?反正他是朕的子嗣,朕不想要随时可以除掉他。” “你!”慕容强怒气攻心,再也说不出话来。 站在房外的慕容荆被房里传来的对话震得呆呆地杵在门口,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 心里一直记挂着慕容洁,所以他尽最大的努力,奋不顾身,在短短一个月内击败敌国,他从来没这么血腥对待过敌兵,看着一一个倒在自己长剑下的敌兵,他没有感到一丝内疚和惋惜,他只知道要尽快击退他们,然后尽快班师回京。 他带着万分激动和喜悦回来,想不到听见的却是慕容洁不但流产了,还昏迷不醒,而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是他誓死追随的皇上。再想起刚才月儿跟他说的皇上对慕容洁的非人虐待,不禁大力推开门,第一次用仇视的眼光看着冷钧! 冷钧和慕容强被慕容荆的突然出现惊震了一下,而且冷钧还被慕容荆那愤怒的眼神盯得不由别过脸去。慕容荆径直走到床前,看着上面那毫无生气的人儿,沉痛地对冷钧说:“既然皇上无心对待夕儿,不如让臣把她带回府吧。” 冷钧被他突然这样说吓了一跳,而慕容强也震惊地说:“逆子,你胡说什么?她是夕妃娘娘,怎么可以随便带回去?” 慕容荆激愤地看着他,说:“父亲,皇上如何对待夕儿您心中有数,难道您非要看到她在这里死去才会罢休?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女儿啊!”为了能把她带出宫,不该说那句他都说了出来。 慕容强转眼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人,看着那暗淡憔悴的小脸,想起她曾经在自己身边撒娇欢笑的日子,不禁老泪纵横,悲痛地低下头来。 而冷钧却惊慌地反驳道:“不行,她是朕的妃子,你们不能带她走。” 慕容荆淡漠地看着他,说:“皇上,您怎么对待夕儿您自己最清楚,既然不真心对她,何苦折磨她?难道皇上愿意看到夕儿醒来后一直愤恨地对着你吗?” 冷钧惊震得后退了一步,是啊,她刚才倒下的时候,看向自己,露出难以置信和痛心悲愤的表情,她肯定知道是自己故意绊倒她的。想到这里,冷钧痛心疾首,悔恨交加,沉默地低下头。 慕容荆见状,便轻轻抱起床上的人,径直走出房门,慕容强恨恨地看了一下冷钧帝,也走了出去。慕容荆吩咐月儿粗略收拾一下东西,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踏上侍卫安排好的马车,缓缓走出宫门。而冷钧一直呆呆地留在慕容洁的房里,直到黄昏时分才离去。 [正文:第十七章 重生] 慕容夫人看到慕容荆抱着昏迷不醒的慕容夕出现在她面前,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后,不禁哭成了泪人。 惜夕阁,慕容荆满脸疼惜地看着大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人,听着旁边的月儿在诉说着:“小姐刚进宫的时候,就被安排到偏僻残旧的探夕宫,那里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所有家具都很破旧,都是小姐和其他宫女太监们干了一个下午才收拾整齐。虽然不华丽,但也算雅致和宁静。因为那天的辛劳,小姐的脸被损害了,她跟我说是被太阳晒黑的。刚进宫那个月,皇上对小姐不理不问,其他宫的娘娘都被宠幸了,就是小姐没有。不过小姐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她依然快乐地生活着,虽然偶尔也有发呆和沉思。本来我想把这些告诉老爷和少爷您的,但小姐怕您们担心,便不让我说。我见小姐心情还算愉快,也就不提了。” 月儿停了一下,继续说:“但不知为何,那晚皇上突然临幸了小姐,之后那几天,小姐好像变了,有时欢喜,有时忧愁。最近这个月,皇上几乎天天传小姐去侍寝,慢慢地小姐就变得不开心起来,而且人也非常憔悴,经常对着镜子发呆。” 慕容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悲愤和愧疚,如果不是他当时固执地硬要她代替夕儿进宫,也不会把她害成这样,虽然自己不清楚她的来历,但他就是莫名地被她吸引。 看着她脸上一块黑一块白的,他吩咐月儿端来一盆暖水,用微湿毛巾在慕容洁的脸上轻轻擦着,黑色慢慢褪去,露出一脸苍白。 月儿惊讶地看着除了额头和下巴有点淡黑的娇容,结巴地说:“这。。这怎么回事?小姐不是说暂时去不掉的吗?” 慕容荆也很纳闷慕容洁为何要把脸涂黑,他静静的凝视着那清丽的容颜。 五天过去了,慕容洁依然还没醒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可以吃点稀饭,而且大夫开的补药汤也能喝下去。看着越来越红润的脸色,慕容一家总算可以放下心来,现在只期盼她能早点醒来。 得知城外有位大夫对医治沉睡症很在行,所以早朝一结束后,慕容荆就急促地踏出大殿,准备出城去找那位大夫。可是身后却突然传来冷钧的叫声,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向他。 冷钧满脸复杂地看着他,说:“慕容夕。。她现在情况如何?醒了没有?” 慕容荆看着眼前有点憔悴的人,冷淡地说:“谢皇上关心。她还好,不过暂时还没醒来。” 冷钧俊颜黯淡了一下,说:“不如朕安排宫里几个太医过去看看。” 慕容荆拒绝地说:“多谢皇上,不用了。臣认为心病不是随时可以治好的;臣。。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冷钧呆呆地看着他远离的身影,黯然神伤。 慕容强和慕容夫人正在大厅里坐着,突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大声哭喊着:“爹,娘!” 他们惊讶地看着她,问:“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纳闷地看着他们,大声说:“我是夕儿啊,爹,娘,您们不认得女儿了?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不应该偷偷跟着赵强走,现在女儿回来给爹娘赔罪了。” 慕容夫妇一听,惊骇地站了起来,仔细端详着她,确实是夕儿,除了衣衫有点破烂外,其他地方都像夕儿。可房里那位又是谁?慕容强赶紧拉起眼前的女子,往惜夕阁走去。看到床上依然沉睡的人后,他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才是他的女儿。 而慕容夕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女子,天啊,怎么长得跟她这么像。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朝慕容夫妇说:“爹,娘,我才是您们的女儿,慕容夕。”为了得到他们的相信,她还把以前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而慕容夫妇听到她所说的都吻合后,心慌意乱。 突然房门被打开,慕容荆走了进来,看到一身褴褛的慕容夕,不禁惊喜地唤着:“夕儿,是你?你回来了?” 慕容夕激动欢喜地点了点头,哭着叫他:“大哥,是我,我回来了。” 慕容强见状,指着床上的慕容洁大声问慕容荆:“原来你早知道她不是夕儿,那她是谁?为何跟夕儿长得这么像?” 慕容荆看到大家都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禁低声说:“我们先出去吧,我会跟大家解释清楚的。” 大家都回到大厅,慕容荆娓娓道出:“确实,房里的不是夕儿,她叫慕容洁,是孩儿在允州一个旧识的堂妹。当时孩儿发现夕儿不见后,想到她肯定是偷偷跟着赵强跑了,孩儿当时以为进宫之前定能找回夕儿,所以不想惊动父亲。正好有一天让孩儿在街上碰到慕容洁,但当时的她好像失忆了,孩儿见她长得跟夕儿很像,于是一时自私,带她回府,暂时让她扮成夕儿。谁知道到了进宫的日子,夕儿还是找不到,所以将错就错,让她代替夕儿进宫。” 慕容强听他说完后,气愤地说:“这等事怎么可能让别人代替?她什么身份?怎么可以代替夕儿。” 慕容荆冷冷地看着他,沉声说:“如果不是她代替夕儿,那么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夕儿了!父亲!”最后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慕容强震了一下,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内疚,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那现在咋办?夕儿已经回来了,我们慕容府不可能有两个夕儿的。你赶紧安排把她送走。” 慕容荆难以置信地看着冷酷的父亲,激动地说:“她现在还昏迷不醒,怎么能送走她?” 而慕容夫人也伤心地说:“老爷,怎么说她也是为了夕儿才搞成这样,不如让她在府里等她醒了再作打算吧。” “可万一她一辈子都醒不来呢?” “那我让她一辈子都留在慕容府!”慕容荆一脸坚决地说。 “你!”慕容强被气得老脸大变。慕容夫人见状,赶紧劝着他:“老爷别生气了,我看那孩子吉人天相的,肯定很快会醒来,你们父子俩就不要再斗气了。” 而一直沉默地慕容夕也一脸悔恨地说:“爹,虽然女儿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听您们说她是为了女儿才搞成这样,都怪女儿任性,不如就让她留在府里,等醒了再做决定吧。” 慕容强看了看他们,拂袖而去。 最后在大家的坚持下,慕容强终于答应让慕容洁留下,但要移去客房居住。而慕容夕理所当然地住回惜夕阁。 当月儿知道自己服侍了两个月的人竟然不是真正的小姐外,不知所措。原来她当时在亭子里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小姐,而是少爷带回来的人。当时看她一身奇装异服,还以为是小姐胡乱闹着玩。 最后,在慕容强的安排下,月儿继续服侍慕容夕,而慕容洁则另外派了一个丫鬟去照顾。不过月儿偶尔也会过去看看慕容洁,帮她换换衣服和抹抹身子。 慕容荆每天都会过来看慕容洁,每次都是坐在床前,静静地盯着那洁白美丽的容颜,没有说任何话,但满脸愧疚和心疼。 这天,慕容洁缓缓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她看着周围这古色古香的房子和摆设,还有自己身上这套古装衣服,心里异常纳闷。记得自己好像刚打赢那场情杀案,然后就休假旅游,当时登上华山后突然感觉到脚下震动,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她坐起身,想下床,可是觉得身体好虚弱,猛然袭来的眩晕感让她不禁又坐回床上。 月儿推门进来,看到床沿上坐着的人,惊喜地叫着:“小。。小姐,您醒了?” 听到这叫声,慕容洁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古装丫鬟打扮的小女孩,不禁纳闷地问:“请问你。你是谁?我们认识吗?还有,这里是哪里?” 月儿惊骇地看着她,然后赶紧朝外面喊着:“少爷,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慕容荆箭一般的奔进来,跑到慕容洁面前,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你。你终于醒了!” 慕容洁诧异地看着眼前激动的古装男子,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然后讷讷地问:“请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还有,我怎么出现在这里?” 慕容荆犹如当头一捧,诧异地看着她,然后看看也是一脸纳闷的月儿后,对慕容洁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慕容洁点了点头,说:“当然知道,我叫慕容洁,我是。。”看看周围奇怪的环境和他们古怪的装饰,不禁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丞相府。”慕容荆平静地回答。 “什么?丞相府?”好像古代才有丞相哦。她不禁又问:“那这里是哪个国家?” “国家?”慕容荆纳闷了一下,然后说:“哦,我们是奕都皇朝。” “天啊,不会是穿越了吧”,听到这里,慕容洁脑里立刻闪出这个念头。读书的时候经常听到某某同学说穿越到古代某某朝代,不会真的有这样情况出现吧?可奕都皇朝是什么朝代?历史上好像没有这个朝代。 慕容荆看着一脸沉思的她,不禁问她:“你怎么了?你。。。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慕容洁看着他们,心想不能如实告诉他们自己是穿越来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慕容荆则以为她是因为受过伤害而忘记了那段痛苦的记忆,心想这样也好,自己还担心她醒来后如何面对呢。不禁佯装轻快地说:“呃,你是我一个旧识的堂妹,前几天来了京城,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几年前见过你,所以在街上看到你的时候便认出你来,知道你失忆了便把你带回府。昨天。。昨天你竟然爬到树上捉鸟,一个不小心就从上面跌了下来,昏迷过去直到现在终于醒来。”说完慕容荆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这辈子说的谎话大概都不够他这几天说的多。 而慕容洁更加是诧异地看着他。哈哈,想不到他竟然这样说她,什么旧识堂妹啊,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现代人呢。而且自从高中以后她都没爬过树了,就算昏迷也是由于穿越过来时昏迷的吧。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但现在什么事都还没搞清楚,所以暂且按他这样说的吧,还省了自己解释来历呢。 她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那多谢公子。对了,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慕容荆,你可以叫我荆哥哥。” “恶!”慕容洁一听,不禁有点想吐,“荆哥哥"!“靖哥哥"!恶心死了,打死她也不会这么叫的,她又不是黄容。她压住心里的肉麻感,微笑地说:“我还是叫您荆大哥吧。您可以叫我小洁,呵呵” 慕容荆一听,点了点头说:“恩,也好。对了,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不说,还真不觉得肚子饿呢,还没待她回答,肚子就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大家都尴尬地笑了出来。 惜夕阁,慕容夕问月儿:“听说那位姑娘醒了,不过已经失去记忆了,是吗?对了,她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月儿犹豫地看着她,心里想起少爷刚才对她说的话,他叮嘱她不要对任何人(包括慕容洁)说起在皇宫发生的事,特别是皇上害她流产的事。虽然那个慕容洁小姐跟自己认识不久,但想起这两个月来她对自己的真心看待,于是决定为了她,对小姐撒一次谎。月儿低声说:“小姐,那位慕容姑娘在宫里意外流产了,奴婢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失去记忆。” “哦!”慕容夕见问不出个什么来,也就作罢。然后起身,朝膳厅走去。 [正文:第十八章 小荷初露尖尖角] 慕容洁醒后,大家都告诉她说她在高树上跌下来,内伤不轻,所以这几天都要喝大夫开的补药。每次看到丫鬟燕儿端来黑乌乌的不知名的药汤,她都好想拒绝,但想到大家盛意难却,于是便拧紧鼻子咕咕地喝了下去。 不过那药汤果然不是盖的,不到几天功夫,她的身体再也没有刚醒来时那么虚弱了,除了偶尔觉得有点疲累外,根本没其他异样。 慕容一家对她都挺好的,只是除了那威严的慕容丞相。他每次都淡漠地看着自己,有时眼里还闪现出几丝疑虑和探究。慕容洁虽然很纳闷,但一对上他那不言而威的表情,她就有点发麻的感觉。 想不到她在现代天不怕地不怕,来到古代却怕一个老人。她之前并没见过他,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怕他,慕容洁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畏惧他丞相的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这个封建主义社会,除了皇帝,最有权利主宰人们生命就算他了,为了自己的脑袋,所以她才怕他。对了,就是这个原因。以免发生意外,慕容洁总是尽量避开他, 慕容夫人和慕容荆对她都很好。还有那个慕容夕对自己也满客气的。她第一次看到慕容夕时,也大吃一惊,想不到竟然有人跟自己长得这么像。但后来仔细一看,两人还是有差别的, 慕容夕属于那种古典美女,而她自己却属于气质美女。(嘿嘿,让某洁自恋一下。) 慕容荆说她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所以暂时只能在府里呆着。虽然她不清楚自己醒来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要每天都喝那药汤,但看到他是真心关心自己,而且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喝过那些汤药后确实比刚醒来时好了很多,所以也就不疑有它。 直到昨天,慕容荆带回一个大夫,那大夫帮她仔细检查过后,大声直叫“好!好!”然后低声在慕容荆耳边说了几句。慕容荆便高兴地对她说她身体已经全好了,以后都不用再喝汤药了。 自从她醒来已经七天了,整个丞相府她都逛过看过了,即使再美,现在也觉得了然无趣。而且她总觉得慕容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犀利,好像不大欢迎她继续住在这里,于是她便想出府去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熟悉了后即使离开丞相府也不怕无处可去。 在她的执意央求下,慕容荆终于答应今天带她去城里逛逛。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就起身了,经过丫鬟燕儿的一番打扮,出现在慕容荆面前的是光彩照人,出尘脱俗的俏丽佳人----慕容洁。 慕容荆满眼惊艳地看着眼前的她,柔顺的青丝如清泉般泻于身后,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灵气,娥眉只是淡扫,朱唇仅作漫点,未刻意多做修饰,却掩不住她绝世的容颜。他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直到慕容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他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微微一笑,然后一起踏出丞相府,来到市集。 走在干净宽广的街道上,慕容洁满脸兴奋,新奇地看着这真实的古代市集,街道两边商店林立,建筑美观,间隔合理,人来人往,那热闹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现代的街市和步行街。 她不禁朝身边的慕容荆赞许道:“想不到奕都皇朝还挺繁荣昌盛的,你们皇帝治理有方,应该是个很有能力的皇帝吧?”说完,慕容洁还偷偷想着:“如果能让我见识一下古代的皇帝也不旺穿越一趟啦。” 慕容荆面有所思地看着她,看来她真的完全忘记了那段记忆,如果她知道她满口称赞和欣赏的人曾经伤害她至深的话,她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不禁朝她点了点头,说:“在治国方面,他确实是个好皇帝。” 慕容洁纳闷地看着他,他那是什么表情?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人们提起国家领导人的时候都会满脸崇拜的,何况他是个皇帝御赐的将军哦,不是更加应该敬仰他的“上司”吗?但他现在的表情就好像那个皇帝得罪了他,欠了他什么似的。嘿嘿,真是搞笑。不过她也没多加追问,反正她觉得自己在这里是一个过客而已,她没兴趣去探究他们之前的关系。 他们继续朝前面走着,突然听到前面米铺那里传来一阵吵闹声。慕容洁好奇地走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正在米铺门口大声哭喊着:“相公,请不要休了奴家,奴家无依无靠,以后怎么生活下去?” 那个被称为相公的人倒没出现,反而是店里两个伙计粗鲁地把那妇人推倒在地上,恶言粗语地朝妇人骂了几句。 慕容洁赶紧跑过去扶起地上的妇人,担心地问:“夫人,你没事吧?” 那妇人看了她一眼,不理她,继续朝店里呼喊着。很快地好多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突然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满脸同情地朝那妇人说:“少夫人,求你走吧,引来这么多人围观不是很妥,少爷说如果你继续吵下去,连最后那一百两银子都不会给你的。” 妇人一听,如遭雷电击中,愣在那里。好一会,才麻木地转身,跌跌撞撞地朝前走着。围观的人慢慢退去,慕容洁大概了解到一个情况,一向喜欢锄强扶弱的她不禁拉起慕容荆的手,追到妇人面前,说:“夫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否告诉我?” 那妇人精神涣散地看了她一下,不出声,继续朝前走着。 慕容洁又追上去,诚恳地说:“您夫君要休了您吗?为什么?不妨把具体情况告诉我们,我们帮您做主,说不定能让您夫君回心转意呢。” 果然,那妇人一听,立刻停止脚步,激动地朝她说:“是吗?你们真的能帮我?” 慕容洁不禁朝她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前面的茶庄坐下,那妇人慢慢说出整个事情经过。原来,她叫李翠湖,今年二十五岁,她丈夫叫叶华,二十八岁,是刚才那个米铺的老板。七年前,他们偶然相遇,然后相爱,直到结婚。 日子原本过得挺美好的,但结婚两年,他们都无所出,叶老爷和叶夫人便着急了,以为翠湖身体有问题,于是找来大夫给她检查,大夫说没问题后,又等了几年,还是生不出孩子。叶家都急得慌乱起来,因为叶华是独子,叶家要靠他来继后香灯,于是去年就开始准备为他纳妾,而翠湖也是个固执女子,她对叶华说如果他真要纳妾,不如先休了她。叶华舍不得翠湖,所以没有纳妾。 叶老爷叶夫人见状,便以死相逼,一定要叶华休了翠湖。一个是相爱七年的妻子,一边是恩重如山的父母,叶华左右为难,最后终于选了父母,以“不出”之罪休了翠湖。并且在叶老爷的控制下,翠湖只得到一纸休书和一百两银子。 说完后翠湖已经哭成泪人,她呜咽地说:“我并不是贪他们家的财产,而是舍不得夫君,我跟他相爱七年,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一想到离开他,我就生不如死。” 慕容洁满脸同情地看着她,百感交集,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孩子都是夫妻之间的一个大问题,是一个家庭的大问题,没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美的。不过现代人的思想还没这么固执,即使一些夫妇不能生育,只要他们相爱,可以去孤儿院抱养一个。但在这个男权主义的古代,女人注定要成弱者。 她不禁问:“你说你检查那么多次,大夫都说没问题,那你夫君检查过吗?问题会不会出在他身上?” 翠湖一听,惊讶了一下,而慕容荆也唏嘘了一声。在古代,男人怎么可以受到这种质疑?一旦出事,责任都是归咎到女人身上。果然,李翠湖朝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们一直没想过我夫君会有问题。” 慕容洁大概清楚问题出在哪了。她不禁问翠湖:“如果让你跟你夫君一起生活下去,但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你愿意吗?” 翠湖思索了一会,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慕容洁轻松地说:“那就好,你先不要伤心,也千万不要有任何轻生的念头,我会帮你,让你们在一起。” 翠湖激动地站起来说:“真的吗?姑娘真的能帮我劝回我夫君?” 慕容洁点了点头,这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庭外和解,因为毕竟关系到叶华的声誉问题,虽然硬辩起来,最后可能会赢,可能会帮翠湖拿到应得的赔偿,但闹开了对大家都不好,而且那样的结果也未必是翠湖希望得到的。 慕容洁把整个计划说了出来。慕容荆和翠湖都惊骇地看着她。在这古代,叫大夫给叶华检查,不但是对叶华的一个屈辱,而且还是对其他男人的屈辱。现在能否成功,就要看翠湖和叶华的爱有多深,看叶华是否真的那么爱翠湖了。 他们约好三天后某个时间再在这间茶庄相见,临别时,慕容洁再次对翠湖说到时务必带叶华到来。 [正文:第十九章 决定离开] 回丞相府的路上,马车上的两人各怀心思。 慕容荆满脸复杂地看着慕容洁,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竟然有那样的思想和才华?他对她既迷恋又迷惑。 而慕容洁却在暗自思忖着那个叶华到时能否答应跟她们合作,老实说,她也不敢肯定他是否愿意去接受检查,万一他拒绝了怎么办?翠湖肯定会伤心至极,况且照她刚才所说可能会受不住打击而自杀。 事实证明,叶华还是爱着翠湖,事实证明,古代并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强势和自大。三天过后,慕容荆一下早朝回来,就被慕容洁拉着来到那个茶楼,而叶华夫妇已经在那等了。 果然让她猜中,问题真的出在叶华身上。看到他满脸心疼和愧疚地看着翠湖,慕容洁知道第一步成功了,便把第二步计划告诉了叶华,然后趁胜追击,跟他们一起回到叶府,顺便带上帮叶华检查的那个大夫。 一行五人到达叶府,叶老爷和叶夫人正在大厅坐着,看到她们出现,纳闷了一下,然后一见到翠湖,叶夫人立刻破口大骂:“贱人,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翠湖不应声,默默受着她的辱骂。叶华见状,立刻遣退那些下人,说:“爹,娘,您们错怪翠湖了,其实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而是出在孩儿身上。” “什么?”叶老爷夫妇都激动地叫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华。 叶华悲痛地说:“孩儿找刘大夫检查过,他证实孩儿不育。” 叶老爷夫妇犹如青天霹雳,跌坐在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叶老爷先说:“我不信,我要再找几个大夫帮你看看,问题怎么可能出现在你身上。你肯定是为了那个贱人才胡乱说的吧?”说完走近翠湖,提脚想踢向她。 叶华及时托住他的脚,悲切地说:“爹,不要再这样对待翠湖了,真的是孩儿的错。” 慕容洁再也忍不住了,她拱手朝叶老爷夫妇拜了一下,说:“叶老爷,叶夫人,请容在下说几句。问题确实出现在令公子身上,难得翠湖不介意,请您们成就了这对相爱的人,不要再拆散他们了。” 叶老爷瞪着她,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一个女人家凭什么说话?” 晕!慕容洁一阵气结,这摆明是性别歧视嘛,早知道扮成男人再来。 她身旁的慕容荆清咳一声,说:“她无权说话?那本将军授权给她说,总可以吧?” 老夫妇一听,惊讶地看向他。而慕容荆严肃地朝他们说:“本将军是皇上御赐的镇国大将军慕容荆,而这位慕容小姐是本将军的朋友,所以请叶老爷听她说下去。” 夫妇俩都被慕容荆那股威风的气势慑住,他们曾经听说过慕容荆是当朝左丞相的儿子,皇上御赐的将军,便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慕容洁见状,朗朗说出:“我想您们都知道,翠湖这几年来不断接受检查,但大夫都说她身体没问题,那么问题出在谁的身上,大家心知肚明。令郎也说了,问题出在他身上,所以即使你们为他纳多少妾还是无补于事,只会令更多人知道令郎的隐私,令他更加难堪。我知道没有孩子的家庭确实有残缺,但一切均有注定,大家也不必太纠结。难得他们相爱,何不成全他们?我想令郎吉人天相,说不定以后会有奇迹出现,而奇迹出现之前,他最需要的就是翠湖无怨无悔的陪伴和扶持。” 大家都动容地倾听着她这段感人肺腑的话,都纷纷点头赞同。慕容洁继续说:“其实如果您们想有个孩子,不妨去领养一个,向亲戚或者熟人领养他们由于贫穷而无法照顾的孩子,这样也可以说是两全其美。孩子并不一定要亲生的,有时养娘比生娘更亲,只要大家有缘分,就会有爱存在!” 最后,叶老爷夫妇终于妥协,接纳了翠湖,而也在考虑认领孩子的事情。看到他们一家团结,慕容洁心里无比的欣慰。她感慨地朝慕容荆看了看,而后者也深深地看着她。 在叶家的盛意邀请下,他们用了晚餐才离开。 回到慕容府,天已经黑了。慕容强还坐在大厅,看到他们出现,怒声说:“你们知道什么时辰了?现在才回来?荆儿,你一直知道分寸,自从跟她一起后,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踏实了?” 慕容洁被他的怒气吓得不敢出声,而慕容荆内疚地说:“爹,对不起,是孩儿的错,有点事耽搁所以回来晚了,忘记预先告知您们是孩儿的失误。” “哼!有什么事耽搁了?一下早朝就不见你人影,出去一直到现在才回来。为父现在想找你谈点事都不行了!”说完又瞪了慕容洁一眼。 “爹,孩儿下次会注意。爹有何事要对孩儿说?” 慕容强脸色稍微缓了一下,说:“你跟我到书房!”说完就径直朝书房走去。而慕容荆轻声对慕容洁说了一句叫她先回房,然后也快步跟上。 直到他们都走远,慕容洁才转回头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慕容强对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特别是这几天,他总是怒视着自己。哎,她终于尝到寄人篱下的滋味了,看来这地方呆不下去了。还是想办法离开吧,否则这样下去,令大家都难做,特别是慕容荆,她知道他真心对她好,所以更加不能让他为难。 躺在软绵绵的床铺上,慕容洁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着来到古代的这段日子,虽然不知道什么力量把自己带到这里,但她知道这个封建主义的时代确实不适合自己,先别说理想和目标,就连性别都已受到歧视,想起白天那叶老爷对她的歧视,她现在还隐约有点火气。 她刚醒来的几天逛遍了慕容府各个角落,却找不到怎么回去现代的方法。从来没有过的颓唐和挫败感猛然朝她袭来,难道人真的斗不过天?难道只能听天安排?哎。 还有,她不知道慕容荆为何对她说那样的谎话,不过他待她确实很好,好到已经超乎了一个男人对旧识堂妹的程度,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多了其他情愫。她不感肯定他是否喜欢她,但她肯定他绝对不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那么简单。 不可否认,在这个时代,他真的是一个钻石级的对象,显赫的家世,高薪高职,人又长得仪表堂堂,高大威猛。 可她不会也不可能对他有意思,首先,她对他不来电,爱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即使那个人对你多好,不来电就是不来电,在现代她碰过好多这样的事。再次,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将来某一天她随时会回到二十一世纪。所以无谓开始这段没结果的感情。 问题是慕容荆并不知道这些,他还是一个劲地沉陷下去,看来要阻止这段感情的发生,离开是唯一的办法。 而且,那个慕容丞相也是促使她离开的另外一个原因。不说平时,就拿今晚来说,他每句每字都表现出他对她的不满,都暗示着是她连累了他儿子,再想深一层,就是暗示着她应该离开。 既然注定来古代一躺,不如到处看看,当成一躺古代游。即使以后回去,这起码也算人生一个特别的经历和际遇。 心里已经对接下来的日子有了安排和计划,所以慕容洁打算明天就跟慕容荆说! 事情一想通,心也就自然地放开了,很快地慕容洁就进入梦乡。 慕容府书房。慕容强一脸正经地对慕容荆说:“为父打算明天向皇上请呈,让夕儿进宫。” “什么?”慕容荆一听,大叫了一声,说:“爹,万万不可,您也知道皇上之前是如何对待慕容洁的。” 慕容强给他一个稍安忽燥的手势,慢条斯理地说:“为父知道,而且也正是抓住这一点,虽然慕容洁的孩子是皇上亲自弄掉的,但你是否记得,那天事情发生后皇上悔恨和心疼的样子,还有皇上最近闷闷不乐的状况。所以夕儿这次进宫后,皇上肯定会因为愧疚而疼爱她,很快就会得到圣宠,然后一步步爬上皇后的位置,当然孩子肯定很快也会有的。” 慕容荆看着他,不得不佩服他的算盘打得真的很完美。可是皇上真会这样吗?他一直觉得皇上对父亲有股敌意,但他不知其中原因,虽然父亲有时专制了点,但怎么说也是一朝丞相,而且先帝在位时功劳盖世,先帝对他都礼敬三分,皇上即使不尊重父亲,但也应该看在先帝的面上客气对父亲,而不是每次都好像仇人一样。他好怕到时夕儿又会变成第二个慕容洁。 慕容强见他一脸沉思,于是继续说:“对了,为父记得慕容洁出宫前脸色不是很好,好像有一层淡淡的黑色,后来回到家就褪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去查清楚,我要知道她进宫后脸是否一直那样,如果确实,那我们也要把夕儿的脸弄成那样,否则容易穿帮。” 慕容荆看到他一切已经决定好,知道这将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看来这移花接木的计划势在必行,现在唯有希望皇上辨认不出。 他思索了一下,说:“那个黑色。。。孩儿也不知道慕容洁是怎么弄上去的,弄上去是因何缘故。不如先让孩儿问问她,虽然她失去记忆,但说不定意识里会有这个,如果确实问不出来我们再做打算。” 慕容强轻抚着下巴的胡须,点了点头,说:“那就这么办,对了,你还要交代月儿,之前宫里发生的某些事都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就算对夕儿也不能说。” “孩儿知道!那孩儿先告退了,父亲也早点歇吧。” 第二天一早,慕容荆起床后,便来找慕容洁,问她:“小洁,你觉得如果一个女孩子的脸突然涌上一层淡淡的黑色是什么缘故呢?” 慕容洁纳闷他怎么一大早过来问这个问题,思索了一会,便说:“有几个原因,第一就是内分泌失常;第二是某种原因令到皮肤敏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故意涂黑的!” “哦!”慕容荆心里暗暗记下。 慕容洁想起今天要跟他说离开的事,于是说:“对了,荆大哥,我有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哦?急吗?如果不急等我中午回来再说,我现在要去早朝了。” 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慕容洁只好说:“不急,那您先去早朝吧。” [正文:第二十章 真正慕容夕进宫] 乾清宫御书房。 冷钧高大修长的身躯深深陷在宽大的龙椅上,满脸愁容。半个月了,她出宫已经整整十五天了!他每天都在想着她倒下时的情景和表情,他也曾经几次问过慕容荆关于她的情况,但得到的只是几句简单的应付话语。 听说她已经醒来,她会怎样?肯定恨死自己了吧。曾经几次,他想到慕容府看她,但他的地位和尊严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能呆在乾清宫暗暗想着她。 有时,他暗问自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还会不会那样做?每次他的答案都是:“不会,他再也不会那么残忍地弄掉她和他的孩子,即使慕容老贼将会利用这个孩子来威胁到皇朝社稷,但他决不会再做出那样的牺牲,他会另外想办法去阻止慕容老贼,倾尽全力去跟他斗。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孩子已经没了,已经被他亲自扼杀了。 这些天来,他虽然偶尔招过妃子侍寝,但每次他都心不在焉,都匆匆完事。而且第二天早上他都吩咐御膳房准备打胎药汤给她们喝下。他觉得,第一个儿子一定要由夕儿为他所生,夕儿一天没再怀上孩子,其他嫔妃都休想先有。 后宫那些女人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做,但也不敢多问,只能认命地喝下那碗药汤。 突然刘公公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朝冷钧说:“皇上,慕容丞相求见,他正在外面侯着。” 冷钧惊讶了一下,平时慕容老贼总是不经允许就冲进来的,今天咋的这么“守规矩”了?不禁轻声说:“准见!” 慕容强走到宝座面前,看了看龙椅上的人,小心地说:“臣慕容强叩见皇上!” 冷钧挑了挑眉头,看着他,心想:“哼,他今天吃错药了?竟然知道君臣之礼,不妨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朝他挥了挥手,说:“起来吧!何事求见?” 慕容强犹豫了一下,说:“皇上,是这样的,夕妃娘娘早已醒来,臣原本早几天就想让她回到皇上身边,不过考虑到她身子还很虚弱,所以让她在家多休养了几天,现在她完全康复了,臣觉得夕妃娘娘是皇上的人,应该回到宫里侍侯皇上。故恳请皇上择日让夕妃回宫。” 冷钧一听,又惊喜又纳闷。其实他也想过重新接慕容夕回宫,但不知如何开口。想不到这老贼自动请求让她回来,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不想让慕容强知道他的心思,于是冷钧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夕妃既然已经被慕容丞相带回去,现在又想回宫,似乎不妥。” “皇上!请皇上看在夕妃娘娘曾为皇上受苦的份上,让她回来吧。况且,皇上并没有诏告天下说夕妃出宫,除了后宫,那些大臣都还没知道。只要皇上许可,接她回来也没什么不妥的。” 哼,看来这老贼都想好了一切措辞,不容他拒绝了?冷钧眯起黑眸,斜视着他,心里冷笑着。然后徉装思索了一会,才说:“那。。就照慕容丞相所说,明天送她回宫吧。” 慕容强一听,立刻欣喜起来,大声说:“好!臣知道!”他又看了看冷钧,小心翼翼地说:“皇上,还有一件事,请容臣先禀告皇上。就是夕妃娘娘的脸,大夫说之前由于皮肤敏感,所以呈现出一层淡淡的黑色,不过这次调养的时候正好那黑色也完全退去,又恢复了以前白皙娇嫩的肌肤。还有,还有,夕妃娘娘自醒来后,已经忘记了之前进宫的这段记忆,所以请皇上以后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臣想皇上也不愿意她记起那段记忆吧?” 冷钧一听,大吃一惊,虽然他不介意慕容夕之前的脸,但他确实想看看雪白娇嫩的她到底又有何种风情。 当他又想到她竟然忘记了那段日子,不禁又喜又悲。喜的是她将不知道自己曾经那样对她,不会记恨自己;悲的是自己对她来说即将是陌生人。 其实他也曾发觉她对他动过心,有时那双看他的清澈眼眸中总隐含着某种情愫,只不过当时他因为仇视和愤恨慕容老贼,所以硬是冷漠对待她的心。 哎,不知道她回来后是否还会爱上他呢?“夕儿,不管怎样,朕一定会让你重新喜欢上朕。而且朕也会加倍疼你!朕会重新给你孩子。”冷钧暗暗发誓着。 慕容强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千变万化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他觉得暂时不出声为好。直到外面传来刘公公的叫声,冷钧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恭亲王来拜。冷钧调整了一下心情,平静地朝慕容强说:“那明天早上安排夕妃进宫吧。” 慕容强点头答应,然后行了个礼,慢慢朝门口走去。冷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的背景,直到消失在房外。 慕容荆一下早朝回来,突然想起早上慕容洁说有话要对他说,于是便朝慕容洁住的地方走来。一踏进院子,就看到慕容洁坐在亭子里,双手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眼前湖里的游鱼,不知所思。清丽脱俗的娇容,大大的水眸有点迷茫,小嘴微撅着,好像有某种事困扰着她。 慕容荆痴迷地看着她,直到丫鬟燕儿朝他叫了声“少爷”,他才回过神来,调整一下心情,然后朝亭子走去。他站在慕容洁身后,但她还是没留意到他的到来,他不禁轻声唤着:“小洁!” 听到熟悉的嗓音,慕容洁立刻掉回头来,站起身,笑着对他说:“荆大哥,回来了?” 慕容荆点了点头,说:“对了,你今天早上说有事情跟我说,什么事呢?” 慕容洁注视着他,好一会终于说出:“其实,其实我想跟你告别,我想离开慕容府。” “为什么?这里住得不好吗?”慕容荆心里颤了一下,急声问。 “不是,这里很好!真的!你们对我都好,我很感动。不过我想出去其他地方看看,那是我的理想。” “是吗?”慕容荆伤感地看着她,从她处理叶家人的事情,他就知道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况且她又来历不明,他知道终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但想不到会这么快。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他心里直痛。即使在战场上中了刀枪也没这么痛。 慕容洁看到他这样,不忍心地说:“荆大哥,不要这样嘛,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我只不过到处看看,之后还是会回来京城的。两年?一年好了!一年后我肯定会回来看你的!” 慕容荆还是想挽留她,于是说:“可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我还是不放心。不如你等我一段日子,我跟皇上告假,陪你一块去。” 慕容洁感动地看着他,如果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多好!但他不是,而且他还对自己有意思,所以即使她想有个人做伴但也不能是他。她故扮轻松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扮成男装出去的,这样又安全,而且又不会受到别人歧视。” 慕容荆见她去意已定,只好说:“那好吧。不过你万事要小心,有落脚的地方一定要给我书信。等下我帮你准备好盘缠,午膳后带你出街买几件男装。” 慕容洁眼里突然涌上一股热气,多么细心的男人,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她不禁伸手抱住他,呜咽地说:“荆大哥,谢谢您!谢谢您!” 慕容荆对她的举动大吃一惊,然后也伸出粗糙宽厚的手,紧紧回抱住她。 好久,慕容洁终于恢复过来,看着眼前的白衣已经湿透一大块,立刻站直身子,尴尬地说:“对不起,荆大哥,把您的衣服弄湿了。” 怀中柔软身子的离开让他心里立刻涌上一阵空虚和失落,只能满脸伤感地看着她。 突然慕容洁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本正经问他:“对了,荆大哥,您可以帮我弄到一个状师牌吗?” “状师牌?你要那个干吗?“慕容荆纳闷了一下。 “呃,其实我自小对这方面就很感兴趣,不过由于女儿身,所以不得展我所能。我不是跟你说,我出去后会扮成男装吗?那不如让我过下当状师的瘾,弥补我一直以来的遗憾。”然后她扯着他的衣袖撒娇地说:“荆大哥,您就帮我弄一个嘛。求您了,恩?” 果然慕容荆立刻答应:“好吧,我正好跟邢部的周令史关系不错,他专门负责这个,我明天就跟他领一个给你!“ 慕容洁一听,欢呼起来,摇着他的手直叫万岁!而慕容荆也被她那灿烂的笑靥感染得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由于状师牌明天才能拿到,而且慕容荆跟她说慕容夕明天要进宫,所以慕容洁定在后天一早就离开慕容府。 用过午膳后,慕容荆带着她去市集买了几套男装。而且她还顺便买了礼物送给慕容夕,当成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说也奇怪,做皇上的妃子不是要通过选秀进去的吗?听说这个皇朝的选秀是两个多月前,慕容夕怎么现在才去?”慕容洁心里暗自纳闷着,但她不敢问出来,她觉得既然慕容强是权高位重的丞相,皇上给面他,他女儿就算推迟两个月进宫也无所谓吧。 第二天,大家都早早起床,来到大厅恭送慕容夕。为了表示友好,慕容洁也早早就呆在大厅了。 不久,只见一身华服的慕容夕在月儿的陪伴下姗姗出现在众人面前。身段婀娜,精致美丽的五官经过一番精心打扮,更加美艳绝伦,白嫩赛雪的肌肤隐约透出一层晕红,水灵灵的美眸含笑地看着众人。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慕容洁心里暗暗赞扬着。让同为女儿身的她也不禁被她迷住!“呵呵,凭慕容夕这个美貌,以后慕容丞相肯定更加锦上添花了。”慕容洁暗想着。 慕容夕一一跟大家道别。慕容强只是严肃地对她说了一句:“记得为父跟你交代过的事情!”;慕容夫人则不停对她说进宫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慕容荆也是满脸宠爱地叮嘱她一些注意的事项。 最后在大家的欢送下,几个侍女掺扶着慕容夕,踏上早已准备在院子的华丽马车,一行十来人缓缓走出大门,朝皇宫方向走去。 整个过程,慕容洁呆呆地看着这似曾见过的画面,好像不久前她也看过这样的情景。但具体又记不起来。她不禁甩了甩头,心想:“肯定是以前在电视看多了这种画面,才把它当成真实发生过吧。” 待慕容夕走后不久,慕容强和慕容荆也动身去早朝。慕容洁见没事可做,于是回房间收拾一下明天要带走的行李。 亲亲们,觉得好看就投投票吧.谢谢! [正文:第二十一章 离开慕容府] 皇宫 一下早朝,冷钧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夕华宫,其实这个宫殿是当时慕容洁被封为四妃时准备赏赐的宫殿,不过当时被她拒绝了,所以这里一直空着。 慕容丞相说如果慕容夕再入住探夕宫的话,怕她又忆起伤心事,所以请求冷钧让她这次直接进住夕华宫。而冷钧也答允了,毕竟之前的探夕宫实在有点偏僻。 在宫女的带领下,他来到大殿,只见一个蓝色人影低着头坐在殿中央的大椅上。他惊喜地迎上去,轻轻唤了声:“夕儿!” 正在发呆的慕容夕听到叫声,便缓缓抬起头来,映入她眼帘的是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俊美的五官,高大修长的身躯,整个人充满王者的霸气,英俊不凡。 而冷钧也定定地注视着她,记忆中微黑的脸已不复存在,取代的是白璧无瑕的娇容,肤如凝脂,杏眼桃腮。一双美目流盼,羞答答地看着他。他总觉得有点不一样,但却说不出那感觉。 慕容夕想不到自己即将伴随一生的人是如此的年轻和俊美,不禁心里一阵欢喜,看他那深遽的黑眸紧紧盯着自己,又是一阵害羞。她连忙起身,轻轻朝他福了福身子,娇声说:“皇上吉祥!” 冷钧赶紧扶起她,然后伸手托起她的脸来,跟她近距离对视着。他终于明白她为何不一样了!就是那双眼睛,以前的她即使脸色微黑,但那对清澈的大眼睛异常的纯静,就好像,就好像透明的清泉,让他百看不厌。但眼前的双眸,虽然也很大很明亮,可是眸中却含有其他杂质。 他俊脸不自觉地稍微涌上一股失望。 慕容夕也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刘公公走了进来,说午膳时间已到。他们才结束这种对视的局面。 自然地冷钧便命人把膳食传到了夕华宫,与慕容夕一起进食。用完膳后,他们闲聊了一会,冷钧便交代她好好午睡一下,自己回到乾清宫的御书房批改奏折。 在最后一本奏折上盖下印章后,冷钧伸开双臂,舒展了一下,然后斜躺在龙椅上,脑里闪现出今天一身华服的慕容夕。 凭他锐利的感觉和观察力,他觉得今天的慕容夕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慕容老贼说她之前由于皮肤敏感而变黑,撇开这点不说,今天的慕容夕不论礼仪还是举动,都比以前端庄稳重好多,言谈举止间无不透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而且对他的态度也非常的谄媚。 不知为何,他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慕容夕,虽然她总是平淡地看着自己,虽然她不懂得去奉承自己,但他就是喜欢那样的她。哎,都怪自己一时狠心,否则她也不会变成这样。想到自己对她的愧疚,冷钧不禁把刘公公叫进来,跟他说今晚由夕华宫的夕妃侍寝,而且不用来甘露殿,直接在夕华宫。 刘公公惊讶了一下,暗想着:“看来皇上对这夕妃娘娘果然特别,皇上从来没直接在其他嫔妃宫里临幸过她们,这次可是第一次呢。” 夕华宫寝宫,华丽的大床上,到处充斥着情欲和暧昧的气味,冷钧不停地大力冲刺着,直到滚烫的种子射进深处。 慕容夕满足地躺在床上,感叹地回味着刚才那欲仙欲死的感觉,她以为赵强给予她的已经足够震撼了,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更加令她感受到欢爱的无比乐趣和美好。 而冷钧则满脸阴郁地躺在她身侧,心里一阵懊恼,又是这种感觉!虽然发泄了,但整个过程让他觉得了然无趣,为何会这样?他记得以前跟她的每次欢爱都是那么配合,那么有默契,那么地快乐。可今晚的他,完全找不到那种感觉!平淡得好像白开心一样,跟其他女人的感觉没两样。 直到身边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冷钧才回过神来,面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张经过欢爱洗礼,变得娇艳无比的脸。 经过仔细一看,眼前这张脸,除了肤色变白后,还有些不同。现在的她,整个人比较柔,而以前的她,是柔中带强。今天的她,眼睛大而媚;以前的她,眼睛大而清澈。现在的她,鼻子小巧玲珑;以前的她,小巧中带有点固执。嘴唇也是。 难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冷钧脑中猛然闪过这个念头,看着那沉睡的面容,他迅速起身,轻轻分开那对白皙修长的双腿,然后立刻愣住!果然,眼前的她双腿雪白无瑕疵。而他记得以前的慕容夕大腿内侧有颗极小的美丽的痣,而他暗暗称它为销魂痣! 他俊颜立刻冷冽起来。她到底是谁?慕容老贼安排她进来到底又有何目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慕容夕?以前的夕儿哪里去了?冷钧百思不得其解。更令他气愤的是,今天这个“慕容夕”也不是处女! “哼,想不到慕容强这个老匹夫竟敢三番五次地戏弄朕,两次带给朕的都是残花败柳。老匹夫,朕就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且朕保证以后一定让你知道戏弄朕的后果!”他冷笑着,俊美的脸顿时邪魅起来。然后缓缓起身,拿起衣衫穿上,再也不看床上的人一眼,便大步踏出房门。 一直候在殿里的刘公公以为皇上会到天亮才走的,当他看到那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时,不禁惊讶地瞪大眼睛。 冷钧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刘公公,吩咐御膳房准备好那汤药,明天一早派人带来给夕妃喝下。”说完便走出殿去。刘公公赶紧快步跟在后面。 慕容府 晚膳的时候,在慕容洁的暗示下,慕容荆终于对众人说:“爹,娘,孩儿昨天收到小洁堂哥的书信,当他知道小洁在我们府里住时,惊喜万分,不过他说小洁的父母很想念她,所以托我安排小洁回去允州。由于时间比较紧,小洁决定了明天就走。” 慕容荆刚说完,慕容洁马上站了起来,朝众人恭敬弯腰一拜,说:“这段日子打扰大家了,非常感谢大家这段日子对我的照顾,回去后我会记得大家,想念大家的!还有,如果大家赏脸,欢迎随时到允州来玩!” 首先反应的是慕容夫人,她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长得几乎跟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女子。女儿今天进宫去了,她虽然不舍,但也无奈。她心里十分喜欢慕容洁,而这孩子也经常逗得她很开心的,原本还打算以后把她当成女儿对待,想不到她也要走了。 慕容强则惊讶了一下,他还在想着怎么打发她,想不到她自动要走了。其实自从慕容洁醒来后,虽说她失忆了,但谨慎起见,他一直都留意着她的一切,为了他的计划,他曾经想过要除掉她,最后看到她确实是忘记一切后,他才解除那个心,而且既然她现在回去允州了,那他也可以放下心来,尽管放她一条生路,也算是为慕容家积点阴德。他平静地对慕容洁说了一句“一路保重”,便再也没说什么,继续吃着饭。 而慕容荆的姑姑慕容影月和她女儿林晓珊则微笑着对她说“一路小心,一路平安”之类的客气话。 晚膳过后,慕容荆被慕容强叫去书房了,大家各自回屋,慕容洁也早早回到房间,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带的,就是几套男装和慕容荆给她准备的一千两盘缠,她不知道这些盘缠相当于多少钱,但听说只要不浪大费的话,应该够她用两年了。 她依依不舍地环顾着四周,百感交集,虽然在这里住短短十来天时间,但怎么说也是她到古代的第一个落脚处,她已经习惯和熟悉了这个房间,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回来住了,心里立刻涌上一股不舍。 她走到床上躺下,拿出今天慕容荆帮她弄来的状师牌,看着金灿灿的牌板上那醒目的三个字“慕容杰”,心里充满无比的喜悦和期待。想到自己到时是男装打扮,所以她便叫慕容荆把牌子上的名字也写成男性名字,“杰”和“洁”,虽然同音,但字却不同。 她双手一直抚摸着那牌子,幻想着她接下来的精彩日子,慢慢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在丫鬟燕儿的帮助下,她拿出昨天买的其中一套白色男装穿上。她惊讶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支玉簪固定着,面如冠玉,一袭白衣更把她衬托得文质彬彬,想不到男装打扮的她也这么风度翩翩。慕容洁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满意的神情。 为了送她,慕容荆特意告假半天。当一身男装打扮的她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不禁看呆了,好一个翩翩美少年!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身材虽然不够高大,但也算匀称适中。 慕容洁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不禁朝他大声说:“荆大哥,我要走了!” 慕容荆一听,才回过神来,带她来到大厅跟慕容夫人告别。看到慕容夫人一脸诧异的样子,慕容荆便告诉她说为了一路安全,慕容洁才女扮男装。慕容强去早朝还没回来,所以可以避开那尴尬的场面。 本来慕容荆要送她到郊外的,但慕容洁拒绝了,所以他们在大门口就辞别了,看着慕容荆不舍和伤感的表情,慕容洁不禁对他说:“荆大哥,您放心,我每到一个落脚处都会给你书信,跟你分享我一路的历记,一定很精彩的。还有,我会想念你的!” 慕容荆沉重地点了点头,哑声说:“恩,一路小心,确实熬不下去,就回来,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慕容洁感动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踏上马车,坐稳后,便叫前面的马夫立刻起程。马车“驾”地一声朝前奔跑起来,留下一阵阵马蹄声和慕容荆紧紧盯视的高大身影。 [正文:第二十二章 智救邪邪(一)]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突然前面传来车夫浑厚的嗓音:“公子,过了前面这段路,就到永州城内了,我们绝对可以赶在天黑之前到的。” 慕容洁拉开车帘,大声应了一下,然后叫他稍微放慢马速,伸出头看着彩霞满天的天空,看着一路上闪现而过的树木和零星几座房屋。徐徐晚风拂面吹过,让她顿时心旷神怡,不禁闭上眼睛,仰面享受着这大自然的洗礼。 突然,她耳边隐约传过一阵凄切的哭声,她不禁睁开眼睛,仔细聆听,那声音好像从后面传来的,而且好像是一个老婆婆的哭声。她不禁大声吩咐车夫停止行驶,马车一停稳,她就掀开车帘跳下来,走到前面问:“大叔,您有无听到一阵哭喊声?” 车夫纳闷了一下,静静听着,然后说:“恩,老夫隐约听到,好像是从后面不远处传来的。” 慕容洁也点了点头说:“是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车夫把马车掉回头,牵着它,跟慕容洁一起沿着哭声走去。来到一间破旧的屋子面前,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屋里传来的哭声更加清晰了。慕容洁走到大门口,大声叫着:“里面有人吗?婆婆,是您在哭吗?” 里面的哭声停了一下,接着又继续。慕容洁举手轻轻拍着那甚是破旧的木门,担忧地说:“婆婆,发生什么事了?麻烦先开下门好吗?我们有什么帮上忙的吗?” 哭声又停止了,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出现在慕容洁眼前的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老脸。慕容洁看着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悲伤痛苦的神情,不禁同情地说:“婆婆,您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不妨告诉我,看我能否帮得上您?” 老太婆看着眼前俊俏的少年郎,看到他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不禁又哭了出来。慕容洁感到一股心酸,不禁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说:“婆婆,您不要哭了,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吧,或许我可以帮到您。” 老太婆见慕容洁一脸诚恳,又长得仪表不凡,气质高雅,心想说不定他能帮到自己呢。于是便请他进到屋里,来到破旧的四方桌前坐下,把整个事情经过告诉了慕容洁。 原来,这老婆婆姓孙,附近的村民都叫她孙婆婆,她有个外孙名字叫邪邪(其实他自小就被孙婆婆叫做“谐谐”,不过那孩子说这个名字不够气势,于是自己改名叫邪邪),今年十六岁,一直跟着孙婆婆相依为命。 孙婆婆针线活很好,经常做点织绣品让他带去五里外的城内去卖,换取银子。生活虽然清苦,但也算三餐无忧。 可是前天,当邪邪又带孙婆婆锈好的织品来到城里卖时,然一队官兵把他抓起来,押回衙门,说他是采花贼,污辱了城里左员外的千金,还令她有了身孕。孙婆婆说邪邪虽然平时有点调皮,偶尔会在城里玩到晚上才回来,但她坚信那孩子品性不坏,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在几位村民的帮助下,孙婆婆把唯一值钱的保存了好多年的那支金钗也当了,为邪邪请了一个状师,但今天经过审判后,邪邪最终还是被定了罪,听说过两天就要发配去边疆做奴役了。 邪邪是孙婆婆的心肝宝贝,突然遭受这样的冤屈,难怪孙婆婆哭得那么凄惨。 慕容洁看着孙婆婆满脸悲切,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不禁涌上一股同情和难过。她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想:“照孙婆婆所说,邪邪确实没干过,但那位左小姐又确实被验出有身孕,而且她还一口咬定是邪邪做的。按道理她应该跟邪邪不认识,怎么可能会硬把罪名压到邪邪身上呢?孩子真正的爸爸又是谁呢” 慕容洁思来想去,决定去找邪邪问清楚。于是她对孙婆婆说:“婆婆,实不相瞒,我也是一名状师,听您这么说邪邪确实是冤枉的,不如让我帮您,再试一下看能否为邪邪挣脱罪名。” 孙婆婆一听,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激动地说:“公子你。。你真能帮我们?求你一定要帮我们,邪邪真的是无辜的,他绝对不能出事,他绝对不能出事的。” 慕容洁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跟她说自己想找邪邪仔细交谈一下,了解更多情况。由于时间紧迫,她决定现在就去找邪邪,于是扶起孙婆婆,来到路旁,叫车夫把孙婆婆扶上马车后,自己也跟着上去,然后快马加鞭地朝城里驶去。 经过问路,马车直接来到衙门口停下,交代车夫在那等着,慕容洁便扶着孙婆婆朝监狱方向走去。 天已经黑了,那些狱卒原本不让她们进去探监的,但当一张金黄的银票出现在他们眼前时,立刻点头哈腰朝慕容洁笑了笑,然后打开牢门让她们进去。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监狱都是最恐怖的地方,而古代更加糟糕。所到之处,臭气冲天,地上一片混乱和肮脏,还不时有蟑螂和老鼠窜来窜去,沿途的牢房里不时传出几声凄惨的叫喊。 慕容洁秀眉紧皱,扶着孙婆婆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终于在最角落那个牢房停下。隔着铁柱看进去,里面有个少年斜靠在墙上,双目紧闭,长得还挺清秀的,即使一身粗糙布衣也掩盖不了他身上那股气质,慕容洁总觉得他不似一个穷等人家出身。 孙婆婆早已哭着朝少年喊着:“谐谐!乖孩子。快起来,婆婆来看你了。” 那少年一听,睁开眼睛,看到孙婆婆后,立刻起身跑过来,隔着铁栏抓住她满是皱纹的老手,惊喜地说:“婆婆,您怎么来了?这么晚怎么不在家呆着,您年纪老了,要注意身体啊。” 听到这么乖巧的话语,孙婆婆哭得更厉害了。邪邪揉着她的手,然后转眼看向慕容洁,惊讶地说:“请问你。。你是谁?你怎么把我婆婆带来了?” 孙婆婆赶紧抬起头来,低声说:“孩子,这位慕容公子是一名状师,他是来帮你翻案的。” “什么?帮我翻案?”邪邪大声叫了起来。 慕容洁立刻朝他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也低声说:“恩,听孙婆婆说你是被人冤枉的,如果你确实没做过那事,不妨把整个过程详细告诉我,我看是否能帮到你。记得,所有细节都一字不漏地老实跟我说,不准说谎。否则我帮不了你的。” 邪邪看着他满脸严肃的样子,不禁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说出:“其实,我之前并不认识那个左小姐,半个月前某一天,我在市集卖织品,她突然出现在我摊位前,跟我买了一对同心结,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她知道我盯着她看,就朝我嫣然一笑,然后。。然后还对我抛了一个媚眼就走开了。等我回过神来才发觉她竟然没有付钱。但当时已不见她人影,所以我也只能认命。只是可惜了婆婆的苦功。” 他内疚地看了一下孙婆婆,继续说:“就在那天傍晚,我把织品都卖完后,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经过街尾的时候,突然又见到她,而且她身旁多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跟她差不多年纪,看那打扮也应该是有钱人家。我想到她白天没付的钱,于是追上去,准备跟她讨回。我追着他们一直到了一座破屋门口,突然看到他们神神秘秘地走进屋里,于是我也不出声,打算看看他们想做什么。谁知道他们竟然在里面。。在里面。。。做起那种事。”说到这里,他白皙的脸有点红晕,黑白无邪的眼眸充满尴尬。 慕容洁不禁问他:“他们是两厢情愿呢?还是一方硬占?还有,那个左小姐当时是否清醒?像被下药吗?” 邪邪恢复神态,认真地说:“应该是两厢情愿。而且我敢保证左小姐绝对清醒,因为她当时是清醒地跟着那个男人进去破屋的。她不但不拒绝,而且反应还挺激烈的,嘴里不停叫着舒服。” “然后呢?你是立刻离开了?还是继续留在那里?”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于是。。。于是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直到他们完事后走了,我才慢慢离开。” “怪不得这孩子那天晚上那么迟才回家,原来是去看了这种事。你呀。。。”孙婆婆突然责骂了他一句。而邪邪满脸尴尬地说了声“对不起,婆婆。” “之后呢?之后你是否还见过那位小姐和那个男人?” “后来连续几次,都有见过左小姐,她每次都来跟我买了一些织品,然后又朝我媚笑一下才离开的,不过后来几次她都有付钱。只是,那个男的,再也没见过。” 慕容洁沉思了一会,说:“照你这么说,如果左小姐确实有身孕的话,那孩子一定是那个男人的。那男人到底是谁?既然他们两厢情愿,而且大家都是有钱人家子女,为何不顺便结成连理,反而把罪名安给你呢?是什么原因让到那位小姐连女子的清白和名誉都不顾呢?对了,今天审判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没出现过?” “恩!今天只有左老爷,左夫人和左小姐在堂,还有她的丫鬟,就是她丫鬟做证人,一口咬定是我污辱了左小姐的。其他的都是观审的人。想不到左小姐外表长得那么美丽,却如此恶毒,把那样的罪名硬压给我,整个过程我都瞪着她,恨不得要杀了她。不知道是被我恐怖的神情吓到呢,还是其他原因,她一直颤抖着,不敢正视着我,直到县令大人给我确定了罪名后,她才放松开来。” 恩,肯定是她心里有鬼。慕容洁心想。然后她继续问:“当时你有无把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在破屋发生的事说出来?” “有!我有说,可是被她反咬过来,她说就是我把她骗到那个破屋,然后在那里强硬要了她,正好被追来的丫鬟看到。” “对了,你当时在破屋里看他们做那事的时候,有无留意到他们身上有什么特征?你认得那男人的容貌吗?” 邪邪扁嘴想了一会,说:“左小姐屁股后面有个蝴蝶形状的胎记;那个男的嘛,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记号,不过我记得他的容貌。” “那你不如把他画出来,让慕容状师去找找,说不定可以找到。”一直没出声的孙婆婆突然说了句。 慕容洁惊讶地看着他,问:“你懂得画画?那太好了,你把他画出来,这画像说不定有用处。顺便连那个左小姐的也画给我。” 最后,又塞了一张银票给那些狱卒,重新回到牢里,拿着刚买到的笔墨和宣纸递给邪邪。大约十五分钟的功夫,两幅栩栩如生的画像立刻出现在慕容洁眼前。她一边接过画像,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邪邪,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画出两幅画,而且还画得满好的。 左小姐果然长得花容月貌,那个男的也不赖,两人不但门当户对,而且外表登对,又两厢情愿,他们为何不公开关系,却把罪名定给一个陌生男孩?这让慕容洁非常地纳闷。 一切情况都了解后,慕容洁交代了邪邪几句,准备离开监狱。孙婆婆却紧紧拉住邪邪的手不愿意放,直到慕容洁劝说后,她才依依不舍地跟着慕容洁离开监狱。 天已经全黑了,由于孙婆婆坚持要回去看着房子,慕容洁便吩咐车夫送她回去,车夫对慕容洁说送完孙婆婆后打算直接回京城了。马车慢慢走远,慕容洁才提起行李,一路问人,来到城里一间出名的客栈住下。晚上一直在思索着整个案件。 [正文:第二十三章 智救邪邪(二)] 第二天,慕容洁很早就起床,用完早点后,怀里揣着昨天晚上连夜写出来的翻案状词,匆匆走出客栈,准备去衙门递交,先阻止邪邪被送走。 就在她经过某条街的时候,突然见到一对男女吵吵闹闹地从身边走过,她觉得很面熟,不由转身多看了一眼,然后心中狂喜,那不是邪邪画中那对狗男女么?她静静注视着他们,他们正停在路旁,好像在争执着什么。 突然,一条妙计涌上慕容洁脑海。她整理一下容装,然后朝他们走去。在经过左小姐的时候故意用力撞了她一把,然后顺手扶住她,装作很惊讶,很内疚地看着她,说:“噢,姑娘,对不起,你没事吧?” 那个左小姐心情原本就很烦乱,很急燥,现又被人撞到,心里更是生气,正当她抬起头想破口大骂时,见到慕容洁那俊俏的面容和文质彬彬的样子,立刻及时停止怒气,轻声说:“呃,没关系!” 慕容洁见她如此反应,心里不禁偷笑了一下,然后说:“姑娘真是好人,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这么明白事理,真是难得,幸会幸会!”慕容洁一边说一边装出对她很倾慕的样子,用她自认为最深情的眼神定定看着左小姐。 果然,左小姐白皙的脸立刻涌出一层红晕,娇声说:“公子过奖了!”说完便不自觉地看着慕容洁。由于她的美貌,曾经有很多男子经常盯着她看,但从来没遇过像眼前这么俊俏斯文的。而且当她想起刚才和江剑的争执时,不禁赌气地装做沉迷地看着他。 一直被冷落在旁边的男子终于再也忍不住,他粗鲁地拧过左小姐的脸,气愤地说:“晓晴,你咋对着这个男人发花呆?”呵呵,原来她叫左晓晴。 大概是觉得在“美男”面前失礼了吧,被那男子一说,左小姐立刻羞怒地说:“你管我,你是谁啊?你刚才不是说要放弃我吗?” 那男子见她竟然这样说,更加怒火冲天,大声说:“我是谁?我是你未来夫君,是你肚里。。。”他看了看周围,终于没说下去,然后恨恨地瞪着慕容洁 孩子果然是他的!慕容洁震动了一下,然后装做若无其事地礼貌地说:“既然姑娘没事,在下也不耽误你们!在下先走一步,告辞!”说完继续朝左小姐笑了一下,然后悠然离去。 左小姐则若有所失地看着那潇洒的背影,直到身边的男子扯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慕容洁来到衙门,击鼓鸣冤,然后朝县令姜大人递了状词,原本姜县令见他陌生面孔,说这个案子已经判定了,不肯再接受重审,后来慕容洁说自己是从京城来的,还把那块金灿灿的状师牌递给他看后,他才点头答应两天后重新审判此案,在慕容洁离开衙门时还一再叮嘱她务必找到新的罪证,否则这次一旦再被判定就即日送走犯人。 慕容洁愉快地踏出衙门,想不到老天爷还是眷顾邪邪,让他不用含冤受屈,竟然让她在街上偶然碰到左小姐和那男人,而且还让她知道那男人醋意特大,她终于知道怎么去打这场官司了。 还值得庆幸的是那姜县令也算是开明廉正的令官。这让她更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到时邪邪肯定会含冤得雪。 当天下午,她又来到监狱,把整个计划跟邪邪说了一遍,交代他到时要如何配合她。 离开监狱后,见无事可做,于是在城里逛逛,看着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慕容洁不禁再次赞叹这个皇朝的美好,而且还冒出一个念头: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这个皇朝的皇帝。 第三天早晨,在孙婆婆一个熟人的帮助下,慕容洁暗地里派人到处散布着一个消息。 一大早,三姑便在市集上说:“听说污辱左员外千金那个罪犯承认了一切都是他所做,还承认了左家千金肚里的孩子是他的。他觉得应该对左家千金和她肚里孩子负上责任,所以请求县令大人重新审判此案。” 六婆一听,就问道:“之前他不是一口咬定他没做过,一直不肯承认吗?怎么现在突然承认了?其实承认了也好,这样说不定可以释放出来,毕竟肚里的孩子不能没爹啊。” 八姨也附和道:“恩,听说那罪犯长得也眉清目秀,又喜欢左家千金,如果两人成亲也算是成了一桩好事。” 很快地,整个城里到处流传着这些信息,很多人都赶紧跑到衙门,等着看这个案件结果到底如何。 时间一到,慕容洁身穿宝蓝绸,手握白玉为柄的折扇,一派自如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都为她的俊俏和潇洒赞叹着。 伴随着衙差们高呼“升堂”,姜县令一身红色官服,威风凛凛地走到大殿上。接着邪邪被带上堂来,左员外夫妇还有左晓晴当然也依照姜县令的宣告来到堂上。那个左小姐看到慕容洁时,大吃一惊,见慕容洁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后,便又羞答答地低下头。 慕容洁满意地看着一脸晕红的左晓晴,黑白分明的双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下围观的人群,心想根据早上那传闻的效果,那个男人肯定也混在旁听人群中。 由于此案属强奸类案件,姜县令兼当控告方状师,所以只有充当辨方状师的慕容洁在公堂上与姜县令一起审讯。 慕容洁意味深长地看了邪邪一眼,问他:“你说左姑娘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但之前为何又不承认?” 邪邪看了看她,慢条斯理地说:“我在市集卖织品的时候,有次左姑娘来跟我买了两个同心结,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住,所以免费送了两个同心结给她。然后她一直都有跟我买东西,接着我们便熟悉起来,我见她好像对我也满有情意的,有一天便大胆地约她来到城尾一间破屋里,我们谈着谈着,然后就做起那样的事来,刚开始她还有点拒绝,慢慢便配合和接纳了我。之前不肯承认,是怕人家耻笑和打骂,但想不到罪名却如此大,而且我不想失去左姑娘,不想失去孩子,于是便承认了。” 慕容洁听完,朝姜县令拱手一拜,朗声说:“大人,很明显,他们是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结合在一起,邪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有那样的私心也人之常情,最主要是左姑娘并没有推开他,所以邪邪这样不算是强奸罪。邪邪既然承认了所有事实,又肯对左姑娘负责的话,那么他们可以顺理成章地结成夫妇,这样也算是对左小姐一个交代,对孩子一个好的安排。” 姜县令认真地看着众人,在思忖着应该怎么判决。 左晓晴见状,立刻大叫出来:“大人,他说慌,孩子。。孩子不是他的。民女根本没跟他。。没跟他做过那样的事,民女不要跟他结成夫妇。” “哗。。。。。。”周围立刻传来一阵唏嘘声。姜大人一拍案,周围才静了下来。姜大人问左小姐:“可是,左姑娘,你上次的供词不是这样的,你上次一口咬定孩子是犯人的,而且还有你的丫鬟做证。” 左晓晴意识到刚才由于太急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便犹豫不决地不知如何接下去。 姜县令转头问邪邪:“你说你曾经和左小姐那个,你有何凭证?” “回大人,我可以确定,左姑娘屁股右边有颗蝴蝶形的胎记,当时我还摸着它对左姑娘说:‘真是好看,我很喜欢。’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派人检查一下。” “你胡说!!”左小姐俏脸立刻涨红,大喊起来。 此时,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一名年轻男子迅速跑到堂前,来到左晓晴面前,拉住她愤怒地说:“你不是说孩子是我的吗?他怎么知道你的胎记?难道你真的曾经跟他做过那事?” “哇。。。。。。”旁观的人又大声喧哗出来。 左晓晴则羞恼地对着那男子说:“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不要来的吗?” “哼,怪不得一直叫我不要来听审,原来是怕我知道你和那奸夫的事!” 堂上一片混乱,左员外夫妇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男子和左晓晴,男子脸上依然充满愤怒和妒忌,左晓晴则恼怒异常。 慕容洁赶紧抓住机会,大声说:“大人,由此可见,左姑娘肚里的孩子还不确定是谁的,到底是我当事人的呢,还是这位公子的呢?”说完用手中的折扇指向左晓晴身旁的男子。 姜县令大拍一下惊堂板,问:“左姑娘,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你从实招来。” 左晓晴见一切已经败露,无可奈何地说出:“其实。其实孩子是江大哥江剑的。一年前,我和江大哥一见钟情,江大哥是江氏布行江老爷的儿子,但由于偏房所出,故一直备受冷落。在江老爷正室殷氏的操纵下,江老爷把整个布行都交给殷氏所出的大少爷打理,而江大哥平时只是负责一些琐碎的事,根本没发展前途。” 她转眼看向身边的江员外,继续说:“我知道我爹一直希望我能嫁个门当户对的男子,江大哥这样的身份,我爹肯定不会接受的,于是我们只好偷偷见面。上个月,我们情不自禁地偷吃了禁果,接下来也经常偷欢。十天前,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我不知如何是好,虽然我爹很疼我,但如果被他知道我和江大哥一起,而且还有了孩子,那么他肯定会拆散我们,肯定会打掉我的孩子。” 说着说着,她深情款款地看向江剑:“为了能与江大哥长相撕守,为了孩子能安全生下来,我便想到一个计划。我见邪邪好像很喜欢我,于是便打算嫁祸给他,心想只要他被抓,发配到边疆后,那么我可以叫江大哥顺势上门向我爹求亲,我爹见我已非清白之身,而且又怀有孽种,只要我稍微恳求,他肯定会答应的。” 天啊!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作为现代女子,慕容洁都不得不佩服左晓晴的智慧。但江剑在江家地位即使多低,怎么说也算是江家少爷,江老爷愿意让他娶一个“残花败柳”进门吗?慕容洁不禁纳闷地问:“你怎么肯定江老爷会让你进门?即使江剑再不受重视,怎么说他也是江家少爷。” 左晓晴看了看她,说:“到时我会叫我爹让他入赘,我家财粗势大,江家虽说也是大户人家,但这两年生意一直跌落,江老爷早就想跟我爹合作,可惜我爹久不答应。反正江家有大少爷在,为了家族前途,江老爷肯定愿意牺牲一向不受重视的二儿子。这样他也算是一举两得。所以最后我肯定可以跟江大哥一起的。” 哦!!慕容洁终于全部明白。他们的计划确实密慎,但他们的幸福却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不是碰到自己,邪邪早就做了“替死鬼”,现在恐怕已经在边疆做苦役了。哎,他们的爱情虽然令人同情,但也令人不齿。 慕容洁朝姜县令行了一个礼,说:“大人,现在一切已经真相大白,邪邪摆明是受人陷害,请大人替他洗脱罪名,即时释放他。” 姜县令赞同地点了点头,正想说话时,顿时左晓晴又出声:“大人且慢。小女子还有一个问题。”说完转头看向邪邪,问他:“请问,你。。你如何知道我胎记的事?” 邪邪为难地看向慕容洁,慕容洁立刻替他说:“其实,邪邪并非真的见过你的胎记,一切都是我们的计划,为了引你说出真话,为了引出孩子真正的爹,我叫邪邪认罪,刚才他所说的某些话也是编造的。至于你胎记的事,是我向一位老婆婆打听到的,至于那位老婆婆是谁,左姑娘你就不必知道了。现在真相大白,总算还了邪邪一个清白,我想你自己心里也释然了吧?” 左晓晴动容地点了点头,满脸愧疚地看向邪邪。 姜县令见一切都已清楚,于是又拍了一下惊堂板,说:“被告邪邪,本官知道你被左姑娘陷害,你要不要重新状告她?” 邪邪看向慕容洁,见到她朝他点了点头后,便说:“回大人,小人看那左姑娘也是为了保护肚里孩子,才想出那样的计谋,而且小人已经没事了,所以小人不告了。” “好!那本官现在宣判,民女左晓晴,为了私欲诬告邪邪,害他差点被送去边疆做苦役,但姑念左晓晴也是无可奈何,一切为情出发,而且受害者不予追究,故可轻判。现判左晓晴赔偿一百两银子给邪邪,当做精神损失费;另外支付一百两银子作为此案的公盾。至于原被告邪邪,由于查出是被诬告,所以本官判他无罪,当场释放。” “好!好!”公堂上立刻传来大家的欢呼声和赞许声。 左员外夫妇满脸尴尬和气愤;左晓晴虽然深感羞耻,但心里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所有心思终于吐了出来,也算是一大放松。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并没背叛到自己,江剑终于放下心来,之前的妒忌和愤怒早已退出,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左晓晴。 孙婆婆蹒跚地走到慕容洁面前,感激欢喜地对她猛说着谢谢,那激动的程度难以形容。获得自由的邪邪也走了过来,感动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看着慕容洁,满眼崇拜。孙婆婆的几个朋友和邻居也涌奔过来,直嚷着“慕容状师真棒,慕容状师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看着眼前一片欢喜激动的场面,慕容洁仿佛又回到现代的法庭,心里即时涌上无比的欣慰和成就感。 [正文:第二十四章 收邪邪为徒] 为了报答慕容洁对她的救孙之恩,孙婆婆硬是邀请慕容洁到城里一个稍微体面的酒楼用膳,慕容洁看她穷苦人家,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破费,但最后在孙婆婆的坚持下,只好点了一些稍微便宜的酒菜,大家一起庆祝。 用完膳后,邪邪便用赔偿所得的一部分银子,去当铺帮孙婆婆赎回之前为了请状师而当掉的那支金钗。还在市集上买了一些好吃的准备带回去派给那些好心的邻居。一切搞妥后,孙婆婆朝慕容洁再三道谢后,便与邪邪回家了,说要回去及时洗去一身霉气。 跟他们分别后,慕容洁便自己到城内逛了一下。突然她很想知道到底那个左员外能否让左晓晴跟江剑一起,于是沿途问了街上的人们,终于来到左府。 待看门守卫禀告后,不久便有个丫鬟走出来,带她进去。无心欣赏那些气派的装潢和美丽的景色,慕容洁跟在丫鬟身后,急步来到大厅。 左员外还是一脸气愤的样子,左夫人则满脸担忧,左晓晴则跪在地上,满脸恳求地看着左员外。 左员外一见慕容洁,气愤地说:“你还来干什么?难道还想来看笑话?” 慕容洁朝他行了个礼,说:“左老爷此话言重了,在下无意把令千金的事公开来,但我当事人是无辜的,为了还他清白,拯救他出来,我只好那样做。令千金确实做过那样的事,我在公堂上所说的都是事实,并无半点虚假和诽谤。在下这趟到来,是想了解一下左老爷是否能成全令千金和江公子。” “哼,不要你来假好心了,老夫的家事不要你过问。”左老爷依然满脸生气。 左夫人也埋怨地说:“这位公子,你就不要再来为我们家添麻烦了。你快走吧,不然。。不然休怪我们无理!” 但左晓晴确满脸期盼地看着慕容洁。 慕容洁不卑不亢地说:“在下既然敢来,就不怕左老爷左夫人的刁难和威胁。在下是性情中人,即使令千金曾经对我当事人做出那样的陷害,但我依然为她的深情和才智深感佩服。为了爱情,她把自己清白置之度外;为了爱情,她宁愿牺牲一个无辜的人。我对那个江公子并不了解,不知道他为人如何,但从今天堂上情况来看,他应该也深爱着左姑娘,而且我觉得大家应该相信左姑娘的眼光,大家应该明白她的苦心,支持她的选择。” 看到左员外夫妇稍微舒缓的脸色,慕容洁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是的,每对父母都想自己的女儿嫁得最好,希望她的夫婿家世显赫,但你们已经富甲一方,没必要再来个锦上添花。难得江公子真心对待令千金,而且他愿意入赘的话,对你们来说也不失是个好选择。江公子在江家不受重视,即使有能力也未必发挥出来,如果他入赘左府,有机会发展的话,也许能展他所长。最主要的是,他和令千金真心相爱,而且令千金肚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当凭这点,如果您们真心希望令千金以后过得幸福,不妨考虑一下接纳她的请求吧。” 慕容洁说完,重重地嘘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左老爷,想知道他如何感想。 而左晓晴也立刻摇着左老爷的大腿,乞求着:“爹,求您就答应女儿吧,江大哥真的是个好人,他真心对待女儿,难道您希望女儿以后嫁给一个不爱女儿的人?还有女儿肚里的孩子,其他男人怎么可能接受?” 左夫人心疼地看着左晓晴那悲切的泪脸,也朝左老爷请求着:“老爷,算了吧,就依晴儿的意思,让那江公子入赘吧。老身也见过江公子几次,人长得不错,而且也非常有礼貌,最主要是他真心喜爱晴儿。” 最后,在大家的极力游说,劝服和乞求下,左老爷终于答应。不过他说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江剑,于是签订了一些条约,只要他肯签,就让他们完婚。 后来,听说江剑毫无犹豫地在那份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知道他们有情人终于能成眷属,慕容洁又感到一阵欣慰。左老爷已经消除了对她的成见和敌意,竟然还邀请她参加十天后左晓晴的婚礼。左晓晴和江剑更是视她为救命恩人和朋友。原本相互对立的人,却也能成为朋友,真是可喜可贺。 这两天,慕容洁都在城里城郊闲逛着。听说城外有个芙蓉村,到处长满好看的紫荆花,所以今天早上,慕容洁刚用完早点,准备出发去观赏观赏。当她刚打开门,便见邪邪站在门口,肩膀上还提着一个小包袱。 她诧异地看着他,而他立刻跨进门来,“嘣”的一声跪在地上,朝慕容洁说:“慕容状师,我想跟您学习,请您收我做徒弟吧。” 天啊,跟她学习?学习做状师?她又不是开法学院的,怎么能收他?她不禁赶紧把他扶起来,说:“你想跟我学做状师?可这东西不是说你想学就能学到的。”她在现代可是读书读了十几年才毕业,才正式成为律师的呢。 邪邪满脸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很难,但我不怕辛苦,我会好好学习,希望将来能成为一名像您这么厉害的,专门为无辜百姓讨回公道的大状师。” 慕容洁不禁苦笑了一下,敢情他把她当成偶像对待了,不过她确实被他那满腔热血和认真感动了一下,说:“对了,你婆婆知道你出来吗?她知道你要来跟我学东西吗?” 他脸色稍微变了变,说:“没有,我不知道您是否肯收我,所以今天一早我趁她还没睡醒就出来了,我想等您答应了再回去告诉她。” “那你就是不辞而别了?如果我不答应呢?”慕容洁惊讶地说。 “您不答应的话,我就一直呆在这里求您,直到您答应为止。看,我行李都带来了。”说完拿下肩膀上的小包袱,在慕容洁面前扬了一下。 天啊,看来他是抱着必行的决心而来,慕容洁不禁担忧地说:“你婆婆会很担心你,会很伤心的,不行,你立刻回去,老实跟她交代,她允许的话你再来,我再考虑是否让你跟着。” “不要,婆婆肯定不会让我出来的,以前我曾经跟她说去城里帮赵员外打工,她都不肯答应。” 看他那固执的样子,慕容洁只好说:“那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回去,先跟你婆婆谈一下,如果她答应的话我就收了你。” “可是。。。万一她不答应怎么办。慕容少爷,您还是让我跟着吧。我保证会偷偷回去看她的。” “你放心,有我在我想她一定答应的。”慕容洁安慰着他说。 “是哦,婆婆最听您的话了,这两天婆婆总在说您是菩萨再世,是她的大恩人。” “呵呵!”慕容洁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然后收拾一下东西,带他到市集雇辆马车,一起朝孙婆婆家奔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孙婆婆家,正走到门口时,便见孙婆婆走了出来,她见到邪邪, 悲喜交加,大声哭着说:“孩子,你今天一早哪里去了,吓死婆婆了。” 邪邪见状,既内疚又胆怯地说:“对不起,婆婆,让您受惊了。” 孙婆婆又见到他旁边的慕容洁,惊喜地说:“慕容状师,您也来了?” 慕容洁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说:“婆婆您好,我来有点事想跟婆婆商量。” 孙婆婆一听,纳闷了一下,然后赶紧带慕容洁进屋。 屋里一切如故,慕容洁在那四方桌前坐下,接过孙婆婆递来的茶,轻尝了一口,说:“婆婆,是这样的,今天早晨邪邪去了城里找我,他说想跟我学做状师,当我知道他是蒙着你偷偷出来后,于是带他回来,想问清楚您的意见再做决定。” “吓?”孙婆婆一听,惊叫了一下,看了看低着头的邪邪,说:“邪邪,婆婆不是跟你说过,要安份守纪地跟婆婆在这里生活嘛,婆婆不准你去学什么状师。” 邪邪听后,立刻抬起头来,恳求地说:“婆婆,我真的很想跟慕容状师学习,我希望将来也能成为像他那样为百姓效劳的好状师。婆婆,我呆在这里又没事可做,您怎么不让我出去外面见识一下?” 慕容洁也暗暗惊讶于孙婆婆的坚决和果断,她竟然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邪邪,不禁疑惑地说:“对了,孙婆婆,其实邪邪也这么大了,你们家里又没田,他留在家也没事可做,就算不跟着我,也应该让他去城里做工,一来可以帮补一下家计,二来也可以让他见识和锻炼一下,毕竟他将来也要过日子的。总不能靠你那针线活吧。” 邪邪立刻跟着说:“就是,每次看到婆婆辛苦地熬夜把织品做出来,我就觉得好难过,觉得自己很没用,婆婆您年纪越来越大,应该让我来养您了。” 孙婆婆感动地看着他,说:“傻孩子,不准你说自己没用,在婆婆心目中,你是最有用的人,是最尊贵的人。只不过。。。只不过婆婆不想你惹到外面的是非,婆婆即使多辛苦,也要你安稳活着。” 慕容洁又说:“可是婆婆,其实邪邪这么大了,在外面懂得照顾自己,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见有些孩子比他还小都出来做工了。” 孙婆婆满脸复杂地看了她一下,说:“哎,慕容状师,您不明白的,反正老身不让他出去,是为了他好,如果他真出了什么问题,老身也不能活了。” 邪邪又央求着她说:“婆婆,您放心,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慕容状师也会看着我,您就让我跟着他嘛。婆婆!” 孙婆婆看着满脸期待的邪邪,又看了看一脸正气的慕容洁,思索了好一会,最后终于说:“那好吧,不过你要答应婆婆在外面一定要安份守纪,不能惹是生非,凡事要忍,记得,一定要保住性命。“ 邪邪一听,立刻欢喜地直点头。 孙婆婆又转眼对慕容洁说:“慕容状师,邪邪就拜托您了,请您一定要好好帮我看住他,老身不期望他将来能否成为什么大状师,老身只求他能平安无事。” 慕容洁朝她点了点头,然后问:“婆婆,可否问您一些问题,您是邪邪的亲婆婆吗?他爹和娘呢?” 孙婆婆一听,脸色迅速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说:“当然,邪邪是我闺女的孩子,十五年前他爹和他娘在一场大水中丢失了性命,是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他的。对了,慕容状师,您问这个干吗?” 慕容洁对她眼中的戒备大惑不解,微笑了一下,说:“没什么,既然邪邪即将跟着我,我只不过循例问问而已。另外,邪邪他识字吗?懂写字吗?” “懂。他小的时候,我手头还有点钱,便请了一个先生来教他认书写字。不过后来我身上的储蓄都用光了,所以再也没法让他继续学下去。这孩子自小聪颖,虽然只读了几年,却懂得很多字,而且又懂得画画。” “恩!那就好。”慕容洁点了点头,其实她早知道他懂画画,而且还画得很不错。想到以后也需要个助理来帮自己,既然他有兴趣,而且看他人挺聪明伶俐的,也满诚实的样子,不如就让他跟着。于是说:“那邪邪就先跟着我,从师爷学起,大家觉得如何?” 邪邪早就欢喜地点头答应,而孙婆婆也感激地说:“多谢慕容状师了。” 慕容洁说:“你们以后不用这样称呼我,婆婆您就直接叫我小杰,至于邪邪嘛,以后叫我公子就行了。” “好,小杰,婆婆真的非常感谢您,以后邪邪就靠您了。他如果调皮不听话,您放心去教训他。”然后转头看向邪邪,说:“你呢,跟着公子,就要好好听公子的话。”最后低声说:“还有。。还有,切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屁股,知道吗?” “哦!”邪邪点了点头,而慕容洁则在纳闷邪邪屁股后面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孙婆婆要这么谨慎地叮嘱,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自己也不应该查问,于是她当作没听过这事。 最后,拜别了孙婆婆,在她的一再叮嘱和交代下,邪邪终于背起小行李,跟慕容洁回到城里。 [正文:第二十五章 审猪案] 慕容洁看这永州还挺热闹,而且民风还算好,最主要是城外很多美丽的地方她还没去看过。于是打算在这留一个月,一边观光一边接官司。 当天一回到城里,她就到县衙找姜大人,在他的帮助下,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屋,然后退了客栈,带邪邪一起住进去。 呆在永州已经半个月了,很多美丽的地方倒是去过不少,连左晓晴的喜酒也喝过了,可就是一单官司都没接过,不知道是否因为她知名度不够呢,还是这个城太平安,百姓太融洽? 不过慕容洁也不急,反正她身上带来的银子够她花,她在这里做状师最大的目的是为民解难,顺便锻炼一下自己,赚不赚到钱是其次,即使再多钱,以后带回去也是废纸一堆。风平浪静也算是一件好事。而且她决定再过半个月就离开,起程去下个城市。 不过在这半个月里,她的毛笔字倒是进步不少。记得上次为邪邪翻案时,当她把状词递给姜县令的时候,姜县令那质疑和稍微藐视的眼神,即时让她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练习毛笔字。所以她每天都抽一个时辰出来练字,从刚开始的七歪八斜,到现在的清秀工整,而且还带有点她自己独特的风格。 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跟邪邪讲述法律的基本常识,当然要根据这个朝代的讲,如果根据现代的,恐怕邪邪又追三问四了。 邪邪果然很聪明,很多事都是一讲即明,一学就会,现在的他,已经对法律知识有了基本的了解,而且每天还跟着慕容洁一起练毛笔字。不过他毕竟是古代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毛笔字写得比慕容洁好看多了。 无忧无虑,日子就这样过得挺惬意的,但某人好像开始不甘平淡了。 这天,一向开朗乐观的邪邪竟然满脸愁容,慕容洁见他总是似有若无地盯着自己,不禁纳闷地问:“邪邪,你怎么了?整晚总是心事重重,而且吃饭又少,平时吃三大碗饭的你,今晚竟然只吃一碗,看,多浪费!”说完指着还搁在四方桌上的半盆饭。 邪邪胆怯地看了看她,讷讷地说:“公子,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慕容洁挑了挑眉头,惊讶地说:“哦??那先说好消息,再说坏消息。” 邪邪一听,还是犹豫了一阵,最后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好消息就是我今天接了一个案子,坏消息就是。。。就是我收了两位当事人的讼金。” 不是吧?慕容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天啊,哪有一个律师同时帮被告与原告打官司的,这不是摆明要破她饭碗吗?想不到刚刚在此立足,就要她离开。她现在真后悔当时一时心软收了他做徒弟。她沉声问:“你怎么不先问过我再收人家的钱啊?” 邪邪第一次看到慕容洁发火,更加是忐忑不安,低声说:“我见公子这么久没接过案件,难得有人来找公子,便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对不起,公子。” 慕容洁一听,哭笑不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又不是等着那点钱开饭! 看到慕容洁俊俏的脸上布满愁云,邪邪不禁懊恼自己的贪心和无知。然后小声地说:“公子,那现在怎么办?不如我去把钱退回给他们吧。” 慕容洁立刻摇了摇头说:“不可!对了,你先把整个事情经过跟我说一次。” 邪邪娓娓道出:“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村民张三的公猪跑去李四家的猪栏与他的母猪交配,然后母猪生出12只小猪,张三知道后,就去跟李四要回小猪。但李四说什么也不肯,他觉得小猪是他家母猪所生,而且一直住养在他家,应该全部属于他。于是他们两个起了争执,然后告到衙门。姜大人叫他们各自找状师来申辩,不知道是谁推荐,他们都纷纷来找您。而我。。我一时贪心和心软,都收下了他们的钱。”说完低下头,不敢看着慕容洁。 慕容洁听完后,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正常审判,李四肯定会赢,但问题是现在邪邪收了两家钱,那么只好来个庭外和解了。于是她吩咐邪邪去约张三和李四明天一早到“珠姐面粥档”来商议。 第二天,慕容洁一大早就去到那里,李四一见到她,便欢喜地向她问候,且请求她一定要帮他打赢官司。不久,张三也抵达,他见李四已经坐在那里,满脸纳闷,而李四见到他来,也满脸疑惑。 慕容洁示意他们坐下,清清喉咙,说:“你们之间的纠纷,邪邪已经跟我说过,我觉得为了省钱省时间,你们不防私下解决。” 他们都大惑不解地看着慕容洁,然后齐声问出:“请问慕容状师,怎么个解决法?” 慕容洁看看他们,说:“因为小猪是从李四家的母猪身上产出,不如李四得八只,张三得四只!” 李四一听,立刻说:“不行,我要12只,一个也能少。” 而张三也反对着:“不行,我要6只,一个也不能少。” 慕容洁头疼地看着他们两个在不停争辩着,不禁站了起来,大力拍在桌子上,说:“好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衙门见吧!”说完便快步离开,留下满脸愕然的两人。 慕容洁直接到达衙门,见了县令姜大人,把整个案件的过程和计划跟他说了一遍,姜大人一听,赶紧点头赞同,直说妙计。 第二天,威武的公堂上,姜大人升堂后,慕容洁与张三李四一起来到堂前。百姓第一次听到一个状师帮两个人打官司,于是都很好奇,一早就涌到衙门来围着,都想看看慕容洁到底如何审辩此案。 突然,两位衙差大哥扛出两头猪放在堂前。 姜县令接到慕容洁的暗示后,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板,严肃地说:“主告是何人,被告是何人?所告何事?” 慕容洁一身男装,潇洒地朝他一拜,说:“姜大人,主告是张三家的公猪,被告是李四家的母猪。” “哗!!”公堂立刻传来一阵喧哗,围观人群都纷纷讨论着这件古怪的事,慕容状师竟然帮猪打官司。 姜大人又大力拍了一下案桌,说:“大家肃静!”然后继续问慕容洁:“那所告何事呢?” 慕容洁看了看他,轻快地说“禀大人,三个月前,一个月暗星稀的夜里,张三的公猪来到李四家与母猪交欢,而且一个月前,母猪生下12只小猪,而公猪就告母猪偷偷藏了他的儿子,母猪又反告公猪强奸她。” “有这等事?”姜老爷故意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那是公猪该死,来人,把公猪拉下去斩了!” 张三一听,立刻大声喊出:“大人冤枉啊,事实是李四的母猪引诱我家的公猪。” 而李四一听,也立刻反驳着:“是你家的公猪硬强奸母猪。” 。。。。。。 看着他们争论不休的样子,姜大人又拍了一下案桌,说:“你们看,那两头猪现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这摆明就是淫乱。” 张三立刻说:“不,我家的公猪才不会那样对它,它是淫妇!” 李四也赶紧说:“我家母猪纯得很,才不会对它有情意,它是奸夫!” “淫妇!” “奸夫!” “拍!”姜大人威严地说:“来人,给我把这对奸夫淫妇拖去浸猪笼!把它们活活淹死!” 张三李四一听,都纷纷说:“大人饶命啊,不要拉它去侵猪笼,不要淹死它啊!” 这时,终于轮到慕容洁上场,她酷酷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问:“既然你们都不想它们被拉去浸猪笼,那是否代表你们都否认它们曾经交配过?” “是。。。。不是。。。”他们焦急地答着,看到慕容洁疑惑的眼神后,终于都回答:“是!” 慕容洁看了看那两头猪,大声宣布:“原本这12头小猪都应该归永州衙门所有,但看母猪养育有恩,公猪播种有劳,所以。。。。。。”她朝姜大人打了一个眼色。 姜大人立刻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本官宣判:8只小猪归李四的母猪所有,4只小猪归张三的公猪所有!还有无反驳?没有的话就退堂。” 张三李四一听,都面露喜色,本以为大猪会被侵死,想不到不但大猪安全,而且还可以拿回小猪。他俩都纷纷点头赞同,然后一起朝慕容洁道谢。而围观的百姓也纷纷发出赞许和喝彩声,都称赞慕容洁审得好,都称赞县老爷英明。 走出衙门,邪邪满脸崇拜地看着慕容洁,愉快地说:“公子,您真有本事,竟然这样就搞定他们,而且还可以收双倍钱!” 慕容洁用手指擢了一下他的头,微怒地说:“你啊,下次机灵点,再给我惹这样的乌龙事我再也不要你了!” 邪邪摸摸有点发麻的头皮,说:“知道了,公子!下次我再也不敢擅自接案件,收讼金了!” 慕容洁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走,咱们吃面去,今天赚到钱,我们去慰劳一下自己。” 说完便朝“珠姐面粥档”走去,邪邪也跟赶紧快步跟上。 自那以后,慕容大状的名声便在整个永州传开来,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她。接下来几天,都不断有百姓来找她打官司,但都是一些家禽纠纷案,不过慕容洁觉得无所谓,照接!毕竟古代的宣传不像现代这么发达,要想出名,只能通过多打官司来增加爆光率,让更多人知晓。 果然,随着她不断帮百姓打官司,知道她的人越来越多,称赞她的人也越来越多,渐渐地就有一些商业利益纠纷,人与人之间的挣扎,打架等案件找她上。县令姜老爷如果遇到什么棘手的案件,也找她去商讨对策。 假如碰上恶霸与平民百姓的案件,她肯定会选择做无辜百姓的状师,如果是普通老百姓之间的纠缠和争吵,她会主张劝服他们私下议和。她又恢复了以前的自信和雄心。看着一件件案件在自己的努力下一一被解,看着街上百姓每次见到她都尊敬崇拜地喊她“慕容大状师!”,她心里就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荣誉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慕容洁在永州呆了一个半月了,前天接了邻镇一件案子,她打算处理完就离开永州,带着邪邪去下一个城市。但人算不如天算,命运的齿轮又开启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她又会回到京城,而且还在那里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文:第二十六章 飞来横祸] 这天,她跟邪邪到邻镇为那两户人家做私下议和,案件又很顺利地完成了。不想在那过夜,刚办完事就匆匆赶路回永州。永州通往那个镇,道路比较窄小,马车过不了,所以他们只能走路回来。夕阳已经西下,再过了这个山头就可以回到城内了,她们不禁加快脚步。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撞到正走在前头的慕容洁身上。慕容洁赶紧站稳身子,一看,原来是个醉汉,大约二十来岁,一身华服,但整个人看起来好虚弱,好邋遢,可能是喝醉酒了的缘故吧。于是慕容洁打算不理他,绕过他,准备继续向前走。 可那醉汉突然拉住她的手,“你。。。你是何人。。。撞到本少爷。。。竟敢不认错,想就。。。就这样走了?”男人口齿不清地说着,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慕容洁被那臭气熏天的酒味刺激得不禁皱了一下秀眉,而跟在她后面的邪邪见状,立刻扯开那醉汉的手,说:“是你自己喝醉酒撞到我家公子身上,你不道歉就罢了,还恶人先告状。” 醉汉迷起小眼睛,盯着邪邪看了一下,说:“你。。。你说谁是恶人?你敢这样。。。顶撞本少爷,你。。。你知道本少爷是。。。是谁吗?你。。。你活得不耐烦了,小鬼。” “哼!管你是谁,反正是你不对。”跟慕容洁在一起的日子长了,邪邪也变得满腔正义和勇敢。 慕容洁则叫邪邪不要理他,继续赶路。那醉汉见他们不买他的帐,于是颠颠颤颤地追上他们,伸手大力扯着慕容洁的头发,慕容洁痛得大叫一声,突然玉簪被扯断,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慕容洁转回头,红唇微张,震惊地看着那醉汉。 那醉汉见状,满眼惊艳地叫了起来:“嘿嘿,原来。。。原来你是个女子!还是个。。。特别好看的美人儿,看来本少爷今天走运了。。。老天爷送了一个小美人给我。”说完便伸手抱住慕容洁。 毫无防备的慕容洁胃里立刻涌上一股恶心,大力捶打着他,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邪邪则呆呆地看着慕容洁,异常惊讶,想不到他一直崇拜和敬仰的人竟然是个女子。他总觉得她长得太过俊俏,而且身形不够强壮,原来她竟然是女儿身。直到慕容洁的尖叫声传来,他才回过神来,立刻跑近他们,大力推着那醉汉。 是谁说的?谁说喝了酒的男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可眼前这个恶棍,仿佛大力士一样,慕容洁和邪邪一起用力都挣脱不了,而且那男人还可恶地伸出手,朝慕容洁胸前袭来。邪邪见状,怒火冲天,拼命使尽全力,把醉汉推倒在地。 “咚”的一声,醉汉一头撞在地面那块突起的大石头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沿着颈脖缓缓流下。醉汉惨叫了一声,然后快速站起身来,指着邪邪他们愤怒地说:“你们。。。你们。。。”还没说完,就口吐白沫,双目大瞪,然后又缓缓地倒在地上。 慕容洁和邪邪都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不敢动。直到好久,见醉汉还是那样动都不动地躺在地上,慕容洁不禁轻轻蹲下,伸手到他鼻子下面探一探,顿时惊慌失色!那男人没气了!!慕容洁哆嗦了一下,朝邪邪说:“邪,他。。他好像没气了。” 邪邪一听,大吃一惊,也赶紧伸手过去探探,然后也颤抖地说:“公子,他。。。他真的死了。” 天啊,咋办?一向很冷静的慕容洁也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而邪邪早已吓得脸都变青了,惊慌失措地叫着:“公子,我杀死人了,我杀死人了。” 慕容洁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对他“嘘”了一声,说:“别慌!别慌!把人引来就大件事了。” 然后继续仔细观察着呼吸全无的醉汉,认真回想着刚才的情景。记得他撞在石头上后,虽然流血了,但还可以站起来,而且还很清醒地想骂他们。照理说他的死应该不是由于撞到。那是什么呢? 慕容洁看着醉汉嘴上醒目的白沫,翻白的双眼,手脚弯曲得缩在一起,脑子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难道他是酒精中毒而死的?肯定是啦。慕容洁终于慢慢放下心来,转身对邪邪说:“邪,快,赶紧把他现在这个样子画下来。” 邪邪一听,纳闷地问:“公子,画下来干吗?趁没人发现,我们赶紧离开吧,被人知道,我就要坐牢,要杀头的。” 慕容洁安慰着他说:“放心,他的死与我们无关,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酒精中毒而死的。听我说,先赶紧把这个画下来。” 邪邪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酒精中毒,但见慕容洁一派悠然的样子,于是也稍微放下心,迅速从包里拿出纸和笔,挥笔画下醉汉此时的惨状。 慕容洁满意地看着画,然后小心地收了起来,放在怀里。刚抬起眼时,看到邪邪朝她递来一条丝带,慕容洁看着他披散的头发和有点不自然的表情,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跟他解释的合适时机,于是干脆也不出声,赶紧接过丝带,把刚才被醉汉扯下的头发高高束起。 然后再看看那醉汉,弯下身从自己衣角那里撕下一块布,塞在醉汉被石头撞到的伤口上,起身对邪邪说:“走,我们去报官,这恶人虽然该死,但怎么说我们也该通知官府,让他家人把他的尸体领回去。” 邪邪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她一起转身,准备继续朝前走。可是他们刚迈出几步,迎面冲来五六个人,带头的是一个身着华丽衣服的中年妇女。 妇人一见躺在地上的醉汉,立刻冲过去,抱起他,悲切地哭喊出来:“翔儿,你怎么了?你醒醒,不要吓娘啊。”当她意识到怀中的人已经没气,立刻恨恨地看向慕容洁和邪邪,大声嚷着:“来人,给我抓住他们,肯定是他们杀死翔儿的。” 那几个壮汉一听,迅速抓住慕容洁和邪邪。慕容洁立刻挣扎着说:“夫人,您误会了,他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是路过而已。” 妇人拿起慕容洁刚才包在死者伤口的那块布,悲愤地说:“哼,这荒山野岭的,只有你们在,如果不是你们那是谁?如果不是你们心虚,你们有那么好心撕下衣布替我孩儿包住伤口?来人,给我抓紧一点,现在立刻去官府,我要替翔儿报仇。” 天啊!真是好心没好报,慕容洁不禁后悔自己刚才鸡婆的举动! 就这样,一个壮汉押着慕容洁,两个壮汉押着邪邪,另外两个抬着已死的醉汉,一起朝城内走去。 [正文:第二十七章 邪邪被抓去京城] 衙堂上,姜大人一听到击鼓声,立刻升堂。当他看到被人押在公堂上的慕容洁和邪邪时,不禁诧异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说:“何人击鼓?击鼓所为何事?” 那妇人立刻跑上堂前,痛哭着说:“民妇谢氏参见大人。大人,我孩儿死得好惨,大人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一定要他们填命!”说完愤恨地指向慕容洁和邪邪。 姜大人见状,暗自纳闷了一下,心想:慕容状师平时的为人他很清楚,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相信他会是一个杀人凶手。”看到那双粗壮的手大力压住慕容洁柔弱的肩膀,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说:“这是公堂之上,你们又不是本衙门的衙差,凭什么押着人,快放开,本官要审讯。” 几位壮汉都被姜大人威严的样子吓了一下,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慕容洁赶紧趁机从他们手中挣脱出来,向前走近一步,抱手朝姜大人拜了一下,说:“大人,草民冤枉!那公子不是草民所害,草民今天带邪邪去邻镇处理一个纠纷案件,回城途中经过“独岭山”的时候,看到这位公子倒在地上,头部流血,口吐白沫,而且已经断了气,草民见那惨况,心生不忍,于是从身上衣衫撕了一小块布塞住那伤口,希望能稍微止到一点血,然后准备回来报官,让官府把尸体带回来给他的家人。就在草民准备离开时,这位夫人带着几名家丁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地抓住草民和邪邪,说我俩是杀人凶手!草民原本一片好心,却招来诬陷,请大人明查秋毫,还草民一个清白!” 姜县令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然后问谢氏:“你说他们是凶手,有何凭证?” 谢氏突然鄂了一下,然后讷讷地说:“就凭民妇。。民妇手中这块布,是从他身上撕下来的,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如果不是他们做的,他们有那么好心撕下衣布替我孩儿包住伤口?而且我们到达的时候看到他们都很紧张和恐慌。”说完朝那几个家丁打了一下眼色,他们都点头附和。 慕容洁立刻反驳道:“大人,对!我们是很恐慌,但第一次看到死人,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那样。而且我们一心想早点回城禀告大人,所以才稍微显得紧张。” “照这样说,谢氏只是单凭自己的猜测认为慕容公子等人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罗?” 谢氏见理亏,顿时哑口无言,答不出话来。 姜大人于是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木,严肃地说:“谢氏不查清楚就诬蔑,降罪于别人,应当判其罪刑,但本官姑念你丧子之痛,一时心急造成误会,所以此案当作没发生过,你迅速带令郎的尸体回去好好安葬吧。至于慕容公子,他分明是清白的,故谢氏不能再任意派人拉抓或者对他们做出任何损害,否则本官绝不轻饶你,知道吗?” 谢氏赶紧点头答应,恨恨地看了一下慕容洁,然后吩咐家丁抬起她儿子的尸体,缓缓走出衙门。 慕容洁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朝姜大人拜谢了一下,然后带着邪邪跟他告辞,准备回家。 踏出衙门口,邪邪终于也放松心情,愉快地对慕容洁说:“公子,您真厉害,想到把我推倒醉汉的事改成他自己撞在石头上。” 慕容洁赶紧伸手掩住他的嘴,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我们回家再说。”一边走心里一边思忖着要尽早起程离开这里,以免发生任何变故。 就在她们离开后,一个妇人从大门口右边的石狮后面走了出来,幸亏她不死心,让家丁先把尸体带回去,然后自己躲在这里准备偷偷跟踪他们,看能否了解到什么,想不到竟然让她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她愤恨地盯着前面慢慢走远的人影,白皙的脸上涌上一股狠毒,咬牙切齿地说:“哼,老身不会让你们逍遥自在的,老身一定要你为翔儿陪葬!” 虽然前天能安全脱险,可自从回到住处后,慕容洁一直感得心神不宁,她总觉得好像有某事要发生,于是今天一早就带着邪邪去跟孙婆婆告别,跟她说准备去另外一个城市富州。 慕容洁留了一些银两给孙婆婆,叫她不用挂心,然后在她的百般叮嘱和关心下,带邪邪坐马车回到城里的住处,准备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就离开。 刚回到住处不久,就见到姜大人带着几名衙差走进屋来,慕容洁看到他满脸愁容的样子,心里颤了一下,慌张地问:“姜大人,您来。。为何事?” 姜大人满脸愧意地说:“慕容公子,本官今天接到京城刑部送来的急令,说邪邪涉及一宗杀人案,要立刻抓他起来,即时送往京城,直接由刑部审判。” “什么?”慕容洁顿时惊慌失色,说话也结巴起来:“什么杀人案?。。。杀谁?。。。是谁到刑部告他的?” 姜大人朝她挥了挥手,说:“你先别慌。照本官估计,前天那案子还没完,告邪邪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谢氏。本官私下查过,原来死者名叫李翔,是城内李员外的儿子,也就是前天那个谢氏所生。谢氏娘家有人在刑部当官,而且官职还不小。这急令就是刑部左侍郎谢大人颁发下来的。看来谢氏依然不肯放过你们。虽然你们是清白的,但这案子一旦交由刑部处理,恐怕。。。恐怕不这么容易脱身呢。” 慕容洁第一次看到姜大人显露出这么凝重和担忧的神情,不禁也心慌意乱。跟他相处这么久,她知道他是一名好官,于是她便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只是省去她被谢氏的儿子非礼那段。 姜大人听完后,也脸色大变,想不到他前天竟然判了一个乌龙案!慕容洁见他那表情,知道他误会了,便说:“姜大人,您千万别误会。虽说是邪邪推他撞倒在石头上,但晚辈认为他不是因为这样而死,他的死因是酒精中毒!” “酒精中毒?那是什么意思?”姜大人诧异地问。 “有种病称为酒精肝,就是由于长期饮酒造成肝脏中毒,一直持续过量饮酒可使脂肪肝演变为酒精性肝炎乃至肝硬化,然后导致死亡。当时他撞倒后还可以站起来指骂着我们,最后却口吐白沫,双眼翻白,所以绝对是酒精中毒而死。”说完便翻出那天叫邪邪画下的情景,递给姜大人看。 “哦!”姜大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担忧地说:“本官绝对相信你们。可这只是我们自己的说法,这案子不轮到本官审判,很难肯定别的审判官也相信。” “大人,到时此案是否在京城审判?” “恩!直接在刑部审判。而且主审官是刑部左侍郎谢大人,所以这次一定要谨慎。”他满脸忧虑地说:“对了,你不是从京城来的吗?你有识人在朝廷当官吗?而且最好能找到京城最出名的状师来打,否则到时谢大人偏袒那边的话,邪邪必定会。。。。。” 慕容洁不禁也心乱如麻,在古代,官僚主义特重,官官相拥,不像现代那样凭证据即可。而且在这落后的古代,证据根本也未必能拿得出。如果是现代的话,只需法医检测一下,不用申辩都可以判定是酒精中毒的。 但不管怎样,也不能让邪邪枉死,想到自己跟他这段日子的相处,想到他也是为了救自己才遭人诬陷,慕容洁暗下决心无论多艰苦也要打赢这场官司。邪邪一定不能出事,否则,不说她自己会内疚一辈子,而且孙婆婆那里都不知如何交代呢。 于是她立刻冷静下来,朝姜大人说:“大人,晚辈有几件事请求大人帮忙调查。晚辈需要知道死者生前是否经常喝酒,而且还超量喝酒,最好能找到真实证人。还有,他平时的行为举动如何?性格如何?他最近的身体状况如何?最重要一点,请大人务必保管好他的尸体,必要时可能需要验尸。” 姜大人立刻回答:“你放心,这些本官都会帮你办妥。但邪邪等下要立刻送去京城了,你是留在这里等调查结果呢?还是先回京城?” 慕容洁想先去找慕容荆看他能否帮到什么忙,于是说:“晚辈明天一早就回京城,先去打听此案具体几时开审,打探一下其他一些情况。” “恩!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走了。”说完愧疚地看了看慕容洁和邪邪。而一直呆在旁边的邪邪也合作地伸出双手,让衙差把锁链套进去。慕容洁含泪看着他,紧握住他的双手,悲切地说:“邪,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邪邪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说:“公子,不要难过,我不喜欢看到您这样,我的命是您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好好保护您!” “可是。。。。。。” 邪邪走近她,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抓住那双白皙的手,肯定地说:“公子!我相信您的能力,我相信您一定能再次为我洗清罪名,我以后还要跟着您去交游四方呢!”说完朝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脸。 慕容洁看着他强装的坚强,更加心酸。然后转身,沉痛地对姜大人说:“大人,您可否吩咐他们一路上对邪邪好一点?晚辈求您!” 姜大人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说:“这层不必担心,到达刑部之前,本官都可以保证邪邪不会受任何委屈的。” 慕容洁点了点头,然后依依不舍地看着邪邪从她眼前慢慢走远。邪邪一直朝前走着,不敢回头,怕一看到那双婆娑泪眼,会令他努力佯装的坚强和轻松立刻崩溃。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二十八 回到京城] 邪邪被带走后不久,慕容洁呆在屋里,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于是便起身出门,想趁这半天时间看能否查出点什么。来到衙门,慕容洁跟姜大人禀明来意,正好他也没什么要紧事做,于是换上一身便服,跟慕容洁一起到城内调查。 他们来到李翔平时喝酒的地方----香醇坊,查问了那里的姚老板。果然,姚老板说李翔每天都来他店里喝酒,而且每次都是要最烈性的,每次都喝到醉熏熏才离开。 姚老板还说最近李翔的精神很差,很容易醉,以前每次来都喝五大坛才走,最近才喝两坛就醉了。前天下午也是在他这里喝完酒才离开,可不知为何,这次他竟然喝了五大坛,一边喝一边不停地呕吐。 李家在城内虽然不是很富有,但也算大户人家,所以姚老板经常给面子李翔,每次见他醉了都会好言劝他回去,明天再来。所以当时见他不停地呕吐,便不再让他继续喝,劝他回家休息。 李翔当时迷茫地看了他一下,帐都不付就歪歪斜斜地朝外面走去,姚老板见他是熟客,也由他,心想等他明天来再问他要。想不到他竟然死了。 慕容洁把姚老板所说的都记了下来,多亏了她在现代练成的速记能力,她把姚老板所说的都一字不漏地写了下来。在姜大人的协助下,还让姚老板在那些笔记上面按了手印。 接下来,便又马不停蹄地来到李府,听说李员外出去了,而谢氏去了京城还没回来,于是查问了府中一些下人,但他们都闪闪烁烁地不敢多说。慕容洁见问不出什么来,于是跟姜大人说先回去,到其他地方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线索。 就在她们踏出大厅,朝大门口走时,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女声:“秋菊,那恶棍死了,你以后不用再受苦了。” 另外一个女声愤恨地说:“恩,总算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摆脱噩梦。” 慕容洁朝姜大人打了个眼色,他也立刻会意过来,轻轻走到谈话声传出的地方。那两个丫鬟见突然有人到来,都惊慌失措。 慕容洁朝她们微笑了一下,说:“虽然你们刚才的谈话我们都听到,不过你们不用怕,只要你们如实回答我的话,我保证当作什么也没听过。” 她们虽然还是很惊慌,但也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慕容洁向她们介绍了姜大人的身份,然后问:“你们在这府里做了多久?那个李翔少爷平时为人如何?还有,他最近的身体状况如何?” 另外一个丫鬟狐疑地看着慕容洁,不敢答话。而刚才被称为秋菊的那个却再也忍不住,愤怒地说:“我们在这里做事已经五年了。李家少爷简直不是人,脾气暴躁,为人刻薄,喜欢喝酒,还经常借机调戏我们这些下人。” “他是几时开始喝酒的?你知道吗?”慕容洁挑了重点来问。 秋菊想了一会,说:“好像是三年前,有次他跟朋友去喝酒,然后就迷上了,整天派人把酒买回家里喝。但李老爷管得严,所以他最后偷偷出去酒桩喝,而且几乎每天都去,每次都是醉熏熏地回来。老爷每次见到他醉酒后不醒人事的样子,都很气愤;但每次都是夫人在纵容和袒护他,所以老爷才不惩罚他。” “那他的身体状况呢?他平时身体如何?” 秋菊看向另外一个丫鬟,说:“秋喜,你说吧,你是他的贴身奴婢,应该知道更多。” 那个丫鬟点了点头,细声说:“记得少爷还没迷上喝酒的时候身体很强壮,也没什么病痛。但自从一年前,少爷开始变得虚弱起来,而且人又容易疲劳,肚子经常痛,经常呕吐,饭量也变少了,上个月更加可怕,肚子竟然无端端大了好多,手脚经常震动。” 恩!!慕容洁暗暗点了点头,这些症状都是由于肝中毒所引发的症状,看来这李翔上个月就已经去到很严重的地步,可惜他不知悔改,还是继续酗酒,难怪最后会酒精中毒身亡。她继续问:“他有看大夫吧?他平时都是请哪个大夫看的?” 秋喜声音提高了一下,说:“是城东的江大夫,都是他帮少爷诊病的,自从上个月开始,江大夫来的次数更多了。” 一切问题都得到答案,慕容洁照样用纸笔记下来。然后诚恳地朝她们拜谢。不知道是因为太憎恨那李翔呢,还是被慕容洁诚恳礼貌的态度所折服,就在慕容洁临走时,秋菊和秋喜都说如果再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问她们。 慕容洁感动地朝她们点了点头,然后离开李府,来到秋喜所给的地址----城东江大夫的住处。 刚开始江大夫不肯透露半句,但在姜大人的严厉要求和在慕容洁的苦苦哀求下,他终于说出李翔的病情。 原来不只是肝,李翔的肺也已经严重被损害了,江大夫也说是由于过度喝酒导致的。他也曾经跟李家提过如果再不停止酗酒,李翔会有生命危险,但李老爷最近生意上有点问题,根本没空顾瑕,而谢氏又过分宠纵李翔。所以如真追究起来,可以说是谢氏间接害死她儿子。 慕容洁把江大夫写的那张证明李翔肝肺有问题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怀里,然后再次向江大夫道谢后,才跟姜大人离开。更令她欢喜的是当江大夫知道她的“弟弟”邪邪被无辜诬陷为杀死李翔的凶手后,他一脸正义地说如果需要他作证,他一定会到场。 奔波了大半天,资料都收集得差不多,原本还以为需要几天才能查到的,想不到半天就可以搞定。慕容洁原本低落的心总算有点跳跃。当姜大人知道她会直接以邪邪的主辩状师参与此案时,便也衷心祝福,支持和鼓励她! 慕容洁跟他约好如有什么问题就通过书信传达,还委托他这几天帮她向房东退了屋子,然后互相辞别,各自回家。 回到住处,把一切都整理好后,慕容洁便上床躺下。由于奔波了一天,她几乎是一躺下就沉睡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拿着行李到市集雇了一辆马车,快速朝京城奔去。 到黄昏时分,慕容洁终于抵达京城。看着阔别了一个多月,依然一派繁荣的京城,慕容洁无心欣赏,吩咐车夫直接驾车来到慕容丞相府。 慕容洁跳下马车,来到大门口,问其中一位守门的:“守门大哥你好,可否通报一下慕容荆少爷,说他允州来的朋友‘小杰’找他呢?” 守卫见慕容洁虽然风尘仆仆,但长得斯文俊俏,而且身上衣服的质地很好,于是很客气地叫她等一下,然后进去了。不久,他走了出来,说:“少爷现不在府上。公子有什么事找少爷,不如让奴才帮您捎个话。” 慕容洁见天色渐暗,心想不知慕容荆几时才回来,不如自己先去找个客栈住下。于是回到马车上,拿出笔纸,匆匆写下一个纸条,然后又走回大门口,把它递给他,恭敬地说:“守门大哥,等下慕容少爷一回来,麻烦你把这纸条交给他。请切记!拜托您了。” 他接过纸条,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公子请放心,少爷一回来我就立刻交给他。” 慕容洁再次向他道谢,然后吩咐车夫把带她到城中颇为出名的客栈---“宇威客栈”门口,付钱让车夫离开后,自己提着行李走进客栈。 慕容荆回到门口,把手中的马绳递给侍卫,正准备提步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少爷!请稍等。您有一个纸条。” 慕容荆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守卫立刻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恭敬地递到他面前。慕容荆纳闷地接过,一看,疲惫的脸立刻闪现出异样光彩。他激动地问守卫:“留纸条的人几时来的?她走了?” “回少爷,大约半个时辰前。恩,他把纸条交给奴才后就离开了。” “哦!”心里猛然涌上一股失落,慕容荆低沉地走进屋里。但一想到明天早上就可以见到她,低落的心又很快愉跃起来。 晚膳后,慕容荆坐在床上,从怀里掏出那张不知看过多少遍的小纸条,又激动地看着上面的字:“荆大哥,您好!我是小杰,我今天回到京城了,原本来找您,但您不在,于是留了这个纸条给您。我有要紧事需要您帮忙,明天早上卯时正点,我会在‘宇威客栈’大门口等你,不见不散。请您务必要来,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您帮忙。谢谢!!-----慕容杰” “宇威客栈”?记得有次跟她逛街的时候经过那里时,他跟她提过那个客栈。她在京城又好像没其他朋友,那么她会不会就住在那客栈?慕容荆想到这里,再也无法等到明天,于是拿了件外衫套上,冲到马厩,牵出他那匹黑色骏马,一跃跳上去,朝外面奔去。 很快,宇威客栈就出现在慕容荆眼前,他把马交给门口的看守人,走到柜台询问,当他听到掌柜的说有“慕容杰”这个人入住时,不禁惊喜交加,万分激动。他原本抱着侥幸的心里来问一下,想不到真让他猜中了。 掌柜叫他先在那等一下,然后吩咐店小二上去跟慕容洁通知一声。 慕容洁坐在床上,打量着整个房间,虽然不够豪华,但很雅致,很舒适。 这间客栈是她离开京城前几天,有次跟慕容荆逛街时看到的,当时他跟她说这家客栈在城里虽然不算最大最豪华的,但却很安全,主要原因是客栈老板宇轩是个很出名的人,黑白两道都不敢惹他,所以他管理下的客栈最安全。 慕容洁当时就暗暗记下这间客栈,以备将来或许会住上,想不到现在竟然真的来住。 其实她刚才完全可以进去慕容府内等慕容荆回来,但一想到慕容强那威武严肃的样子,她就打消念头,情愿自己一个人来住客栈。而且她这次是为了邪邪的案子回来,她不想再给慕容一家添到什么麻烦。 今天一路上她还在担心着慕容荆会不会又出征打战去了,幸亏他还在京城,她希望他今晚能看到刚才留下的纸条,希望他明天能来赴约。 还有邪邪呢?他昨天晚上应该抵达京城了吧?现被关在哪里?原本想立刻去查的,但她呆在京城的时间不多,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都不知从何找起。现在唯有希望邪邪要沉住气,安好地呆着。 突然,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叫声:“公子,下面有位慕容荆公子找您,请问您是否要接见呢?” 慕容洁一听,立刻欢喜地从床上跳下来,拿起床头的外衫套上,迅速跑去打开门,高兴地问:“真的叫慕容荆?他真的在下面?” 店小二纳闷地看着她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点了点头。慕容洁朝他说了声谢谢,然后随手关上门,朝下面跑去。 大家看书的时候不要忘了顺手投投票票哦!谢谢!呵呵. [正文:第二十九章 刑部申辩] 慕容洁欢喜地看着眼前有点憔悴,有点疲惫的人,不敢相信他连夜来找自己。而慕容荆也激动地盯着眼前有点疲惫,但依然光彩夺目的人,难以置信自己日夜所思的她这么快出现在自己面前。 意识到大堂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慕容洁不禁示意慕容荆跟她一起到她房间。拴上门闩后,慕容荆哑声唤着:“小洁,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 慕容洁朝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激动地说:“恩,荆大哥,我回来了!!不过我回来有事要请您帮忙。” 听到她这样说,慕容荆才想起她在纸条中提过的话,于是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在纸条中说有很重要的事找我。” “其实,我是为了救一个人而回来京城的,他因为我而被人诬告为杀人犯,昨天已经被押来京城,听说由刑部直接审判,所以我找您来想问您是否认识刑部的人,那些即将审判的罪犯通常关在哪里?我已经两天没见他了,我一定要见见他,看他是否安全。”想到邪邪现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臭熏熏的,到处是蟑螂老鼠的监牢里,慕容洁不禁难过地呜咽出来。 慕容荆惆怅地看着眼前那张楚楚动人的泪脸,心想那个人对她来说肯定很重要吧,否则她不会伤心成这样。心里悄悄涌上一丝妒忌,他低声问道:“小洁,他是谁?你怎么认识他?他对你很重要吗?” 慕容洁点了点头说:“恩,他对我很重要,我们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我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我已经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了。” 直到听到最后那句话,慕容荆黯淡的脸终于恢复过来,原来那个人不是她的心上人,原来自己误会了!!他不禁轻快地说:“对了,你是否可以将整个事情经过告诉我?” 慕容洁点了点头,于是便把整个过程说出来,包括如何认识邪邪,然后收他为徒,那天在独岭山发生的事,还有邪邪被谢大人直接抓到刑部审判。最后还把她昨天在永州查到的那些线索和证人都告诉给慕容荆听。 慕容荆听后,满眼佩服地看着她,心里暗暗惊叹着:她到底是如何一个奇女子?竟然有如此的经历,胆识和才华? 意识到慕容洁还在等着他的答复,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略微担忧地说:“谢大人在刑部的地位仅次于许尚书,那里有部分官员都是他的心腹。如果他存心想邪邪死的话,我怕他到时会徇私,连同其他官员一起硬是把邪邪定罪。” 慕容洁也焦虑地点头附和着说:“恩,这也是我找您的原因。首先我要向刑部递状词,届时我会作为邪邪的主状师申辩。我们的证物齐全,如果审判官公正的话,我保证肯定可以帮邪邪洗脱罪名。但那谢大人是受谢氏所托,到时肯定会多加刁难,为了预防他徇私,我想您帮我找个提刑官,必要时我申请他给死者验尸。而且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许尚书也能在场观审。这样谢大人就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乱下决定。” 慕容荆想了一会,说:“恩,我明天下了早朝立刻去安排。” 慕容洁感激万分地看着他。接下来,他们又继续聊了很久,直到子时,慕容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临走前还特别叮嘱慕容洁要小心保重。 慕容荆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第二天中午,他就带着慕容洁来刑部的监牢探邪邪。不同于第一次在永州衙门监狱,邪邪这次不再惊慌无助,而是满脸镇静,他还不停地安慰着慕容洁。 慕容洁知道他是不想令自己担心和难过才佯装坚强的,所以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暗下决心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尽快把他救出去。 慕容荆爱屋及乌,也很客气地安慰着邪邪;邪邪反而总是不经意地用敌视的眼光看着慕容荆。最后,慕容荆还告诉慕容洁说由于慕容强的关系,许尚书答允了到时观审。还有一件令她更放心的消息,就是请到了皇朝大名鼎鼎的邵提刑。听说他大公无私,最憎恶最痛恨那些仗势欺人的官员,而且他跟当今皇上关系很好,甚得皇上器重,只要他在,就不必担心谢大人会徇私。 案子定在后天审判,所以慕容洁赶紧写了一封书信派人带到永州给姜大人,叫他把尸体运来京城,而且还叫他把酒桩老板,江大夫也带来,必要时要请他们上堂作证。 这天,是邪邪案子审判的日子,慕容洁一早就醒来,换上一套宝蓝绸衣,头发用紫色玉簪高高束起,带齐所有证件和资料,跟着慕容荆来到审判此案的地点----刑部大堂。 慕容洁到达的时候,里面已经坐好了几个人。大堂正中摆放着一张红木制成的公案,公案后面坐着一身火红官服的谢洋谢大人,大约四十多岁,长相一般,看到慕容洁出现,暗暗露出些许惊讶,然后又涌现出一丝蔑视。 公案左边的红木大椅上坐着一位身穿深蓝色尚书官服的男人,五十来岁,平静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应该是慕容荆所说的许尚书吧。 最引慕容洁注意的是公案右边红木大椅上的年轻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剑眉星目,一袭青色官服更把他衬托得正气凛然,气宇轩昂。慕容洁惊讶地看着他,她以为闻名整个皇朝的邵提刑官会是一个中年男子,但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年轻。 慕容洁看着他的同时,邵寒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男子,容貌异常俊俏,服饰虽然不是很华贵,但全身却透露出一股高贵的气质,脸如冠玉,唇若涂丹。感觉很小很年轻,而且整个人很阴柔。特别是在他旁边的慕容荆的相比下,一点也不像是男人。 审判正式开始,邪邪被押到堂前。慕容洁静静看着他,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邪邪也会意地朝她微笑了一下。 谢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说:“大胆刁民邪邪,故意把李翔推撞在石头上导致他死亡,你认不认罪?” 邪邪恭敬地朝他一拜,然后把慕容洁教他的话平静地说出来:“大人,草民承认曾经因为争执而无意把李翔推倒在地,他后脑勺那个伤口确实是因为撞石头所造成,但他绝对不是因为这样而死!所以草民不承认害死李翔。” “大胆!那为何在永州衙门的时候你不提出,却说是李翔自己撞在石头上的?”谢大人高声怒叱道。 邪邪转头看向慕容洁,不答话。慕容洁轻轻走向前几步,供手朝堂前一拜,说:“大人,草民慕容杰,是邪邪的辩护状师。邪邪当时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觉得李翔的死不关他的事,而且当时死者的母亲不经查问就硬诬蔑他是杀人凶手,还带着凶狠的家奴恐吓他,试问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此事,何况我当事人只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必要说出无关紧要的事。” “胡说!分明是他心中有鬼,他知道是自己害死死者,故才不敢说出。” 慕容洁知道如果一直围绕这个问题,对邪邪肯定无利,毕竟事实上邪邪真的曾经把李翔推撞在石头上。于是她赶紧转换话题,大声说:“大人,草民可以肯定,死者李翔是因为酒精中毒而死,绝对不是因为后脑那个伤口!” “什么酒精中毒?简直一派胡言!来人,罪犯邪邪执意不认,给本官狠狠用刑!” 难道他要屈打成招?慕容洁大惊,立刻阻止他说:“大人!且慢!死者确实是酒精中毒而死,请大人容草民详细说出,而且草民还有证据。待草民说完后,如果大人觉得还是不可信的话,再对我当事人用刑也不迟。”说完一脸肯定地看向许尚书和邵提刑。 其实邵寒在听到那个“酒精中毒”时也确实纳闷了一下,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不禁也兴趣昂然,想听他解说到底什么是酒精中毒。于是他朝谢大人说:“谢大人,本官对这个酒精中毒甚感兴趣,不妨先听听慕容状师如何解说吧。” 许尚书见状,也赶紧颌首附和地说:“邵大人所言甚是,你就先听听他如何解说。” 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谢洋即使多不愿意,也只能照做。 慕容洁见状,赶紧朗声说出:“有种病称为酒精肝,是由于长期饮酒造成肝脏中毒,一直持续过量饮酒的话,可使脂肪肝演变为酒精性肝炎乃至肝硬化,最后导致死亡。死者当时撞倒后还可以站起来指骂着我当事人,最后才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全身弯曲缩在一起。所以草民绝对肯定他是酒精中毒而死。” 看着他们都目瞪口呆的样子,慕容洁稍微缓了一下气,接着说:“酒精对肝细胞有较强的毒性,患了酒精肝的病人经常出现这样的状况:全身不适、倦怠、易疲劳、上腹不适、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腹胀等,少数病人还有低热、腹泄、四肢麻木、手颤、性功能减退等症状。据草民调查,死者最近确实经常出现这种状况,所以草民绝对相信死者由于长期酗酒,已经患有酒精肝病,但他不节制,反而继续喝,故导致呼吸循环衰竭,最后死亡。而正好那天我当事人无意推了他一把,撞到石头上,但他的死绝对不是由于我当事人的推撞所造成的,是他自身酒精中毒造成的!所以他的死与我当事人无关。请大人判我当事人无罪!” 大家都呆呆地坐着,在慢慢消化着慕容洁刚才所说的一大段话----那段即使他们听得不是很明白却也有条有理的话。 谢大人也好久才回过神来,但他还是坚持地说:“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只是你个人推断。无凭无证,本官难以相信。” 慕容洁早知道他会这样说,立刻从怀里把前天收集记录下来的资料取出来,还有邪邪当天画下李翔死状的那张纸,一并抓在手上,说:“大人,草民不是无凭无证,这些都是草民调查来的结果,上面的记录句句属实,大人不信的话,可以传诏他们上堂问话。” 旁边的守卫从慕容洁手中接过那些纸张,恭敬地递到公案上,谢大人,邵提刑,许尚书都即刻拿起查阅着。看着上面那详细完整的记录,邵寒不禁抬起头来,钦佩地看着慕容洁。 接下来,谢大人也把江大夫和酒桩姚老板传来问话,他们回答的都跟慕容洁递上去的那些证词一模一样。谢大人见无可再辩,于是推说证人不够正式,说即使李翔曾经患有那种病,但也不能确定他这次的死就是因为酒精中毒,而不是由于在石头上那一撞击而死。 慕容洁知道如果不给他真相看,他是绝对不罢休。于是向许尚书和邵提刑申请验尸。谢大人想不到姜县令会把尸体运来京城,不禁后悔自己的粗心。最后在许尚书和邵提刑的答允下,他无可奈何地接受了验尸申请。 由于慕容荆曾经恳求过邵提刑,所以这次的验尸不是由普通的仵作执行,而是由邵提刑亲自验证。 侍卫扛着李翔的尸体来到公堂前,阵阵的尸臭味让大家不禁都皱了皱眉头。但邵寒面不改色,熟练地戴起手套,走近尸体,仔细检查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切完毕。邵寒褪去手套,走到堂前,一本正经地说:“许大人,谢大人,本官刚才已经验证过,死者头部确实受过撞击,伤口有一寸长,而且还流过不少血,但那伤口还不至于导致死亡,其实真正致命的地方是死者内脏,死者肝部和肺部已经全部枯萎,所以本官觉得,就跟慕容状师所说那样,死者是酒精中毒身亡的。” 许尚书知道邵寒的医术高明,不容质疑,特别是对人体内部分析方面更加优秀。见他说得振振有词,而且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知道不能得罪,于是朝谢大人打了一个眼色,说:“邵提刑所言甚也,而且慕容状师既有人证,又有物证,故本官也相信死者是死于饮酒过度,而不是被人推撞致死。” 谢大人看到许尚书递来的眼神,又看看邵提刑一脸正气的样子,他虽然很想帮他的堂妹,但考虑到自己的仕途,于是也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恨恨地看了一下慕容洁,然后无可奈何地大声宣布出来:“经调查和验证,本官现在宣判,死者李翔死于酒精中毒。至于疑犯邪邪,由于确实曾经把死者推撞于石头上,故要赔偿二百两纹银给死者家属。杀人罪名不成立,当场释放。” 噢!!慕容洁总算放下心来。走到已经获得自由的邪邪面前,伸手紧紧地抱住他,激动地说:“邪,终于没事了,终于没事了!”邪邪有点不自在地看着她,慕容荆则满脸深沉地看着她,邵寒也充满诧异和兴趣,许尚书和谢大人等默默地看着她,一脸惊奇。 感觉到众人都好像看怪物似的盯着自己,慕容洁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激动和热情的举动好像不是很适合这个年代,于是赶紧松开手,站直身子,轻咳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到邵寒面前,感激地说:“谢谢你!邵提刑!如果没有您的精湛医术和判断力,没有您的大公无私,我想我们的冤情没这么快得到平反。” 邵寒温和地说:“不用客气,全靠慕容状师你自己的能力和才华,要谢就谢你自己吧。”说完朝慕容洁轻轻一笑。 接下来,慕容洁带着邪邪回“宇威客栈”,由于突然收到兵部的指令说有急事要办,所以慕容荆没他们一起回客栈。 邵寒意犹未尽地看着慕容洁慢慢消失的身影,深深被他超然的才华和独特的见解所折服,久久无法平静。最后才想起自己一回京城就被慕容荆请来为此案观审,还没去晋见皇上,于是赶紧平复心情,快步朝乾清宫方向走去。 紫色发起慕容洁最终归宿的调查问卷了,各位亲可以去本书页面那里给自己心目中的男主投票啊.呵呵 [正文:第三十章 被推选为大理寺少卿] 乾清宫,冷钧斜靠在龙椅上,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奏折,陷入沉思。 自从他知道慕容夕不是原先的慕容夕后,便暗中派人去丞相府调查,可得到的结果都是慕容老贼只有一个女儿,叫慕容夕,也就是住在夕华宫的夕妃,而且户部的登记也显示慕容老贼只有一子一女。 但他肯定这个夕妃绝对不是自己一心挂念的她。那个淡然的,使自己快乐的女人到底在哪里?她到底是谁呢?为何会顶替慕容夕进宫?想不到他竟然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每当他想到她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时候,他就无比的痛苦和悔恨,如果当时肯正视自己的心,如果当时先查清楚,如果自己当时没那么狠心的话,她现在肯定还呆在自己身边的。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自己亲手扼杀的孩子。 多少个孤寂的夜里,他不停地被悔恨和思念侵蚀着,每次都在悔恨中睡去,然后又在思念中醒来。每次梦里,他总是看到她那双剪水盈眸紧紧盯着他,似乎在痛诉着她的愤恨与不满。 他曾经想过质问慕容老贼,但一想到皇朝的基业和前途,便不敢打草惊蛇,只好继续装作没发现这个偷梁换柱的戏码。 自从十岁那年被册立为太子,他的人生目标就已定下,将来要做一名为百姓着想,继续稳定强大奕都皇朝的皇帝。自从坐上那人人羡慕,象征至高无上地位的金龙宝座后,他的人生不再由自己决定。 为了稳固朝堂,他不断地纳妃,不断地充实后宫,不断地宠幸她们。没有遇见她之前,他很乐意也很理所当然地去临幸那些女人,可是自从她出现后,让他领悟到交欢不是发泄与责任,而是美妙激情的结合,是爱的升华。 这一个多月来,他偶尔会传一些嫔妃侍寝,但每次他都提不起兴趣,面对各色美女,以前的雄风不复存在。每当看到那个一直让他引起为傲的东西萎缩地低垂着,他就异常懊恼,但心底却不自觉地涌上一丝窃喜。 于是他干脆不再传她们侍寝。想不到以前夜夜笙歌的他,如今却也能习惯这清心寡欲的生活,他不禁自嘲了一下。现在后宫到处都流传着他不能人道。他听到后,不但不生气,反而任由谣言到处散播,反正他确实“不举”啊。 母后曾经多次为这事担忧,央求他传太医看看,但他都不以为然,他觉得不是身体有问题,只不过是没遇上合适的人而已。为了不让母后担心和难过,他表面上安慰她说过段日子会好起来。 像往常一样,不用通传,邵寒径直走进御书房,看到冷均深深地伏首于案,不禁轻步走到他面前,叫了声:“皇上!” 正在沉思的冷均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立刻抬起头看,看到久违的俊脸,惊喜地坐直身子,说:“寒,你回来了?” 邵寒点了点头,说:“恩,昨晚刚抵达,今天一早被慕容将军请去刑部听审,所以拖到现在才来晋见皇上。” 冷钧激动地看着眼前亦臣亦友的人,三年前,他偶然认识他,互相很投契,最后成为好朋友。邵寒不但医术高明,而且武艺高强,于是被选派为“提刑官”,除了监察地方官吏之外,主要是督察、审核所辖州县官府审理、上报的案件,并负责审问州县官府的囚犯,对于地方官判案拖延时日、不能如期捕获盗犯的渎职行为进行弹劾。 其实他委派邵寒为提刑官也有他的私心,他希望邵寒能帮助他加强中央集权,因为目前只有他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他就像自己在宫外的那双眼睛,帮忙审视和监督着整个天下。 邵寒也满脸钦佩地看着眼前亦君亦友的人,三年前的偶遇,让他立刻对他充满好感与钦佩,从那时起便发誓一生追随他。当他知道这个无比尊贵的皇帝对自己也是肝胆相照时,他更加义无返顾地接下这个“提刑官”的职务,每年定期到各州各县巡查,监督刑狱、诉讼,平反冤案,打击不法官吏,剿除、捕获盗贼,不但维持了地方社会的治安,又缓和了整个社会的矛盾。 但这次回来,他发现他变了,以前的冷钧帝,即使因为某些老臣子的专横和顽固而心烦,但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总是挂着一丝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表情。可现在的他,五官依然俊美,但却缺少生机,隐约有股忧郁从那白净的脸上透露出来。他不禁担忧地说:“皇上,最近还好吧?” 冷钧看着他忧虑的样子,故作轻松地说:“朕哪有什么不好的,朕是全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人,怎么可能不好呢。对了,你说慕容荆请你去刑部听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几时跟刑部有关联了?” 邵寒见他避开话题,心想可能他暂时还不想让自己知道心事,于是也不继续追问,回答道:“是他一个朋友的亲人受到诬陷,所以请我去。”接着便把今天在刑部审判的整个过程说给冷钧听,还不断地称赞着慕容洁。 冷钧看那黝黑的脸上不断闪现出光彩,不禁打趣地说:“看来你对那个什么‘慕容杰’很感兴趣哦,朕怎么不知道你有那个倾向?既然这样,不如朕把你也收了吧。”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邵寒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不禁丢给他一个白眼,说:“我可正常的很!我对他只不过是单纯的欣赏和钦佩而已。不容否认,他长得确实很俊俏,也不似一般男子那么刚强,但说到底他还是个男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如果皇上几时想转换口味,不妨告诉我,我跟他还算谈得来,我可以引见给你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们才会不分君臣,于是邵寒也肆无忌惮地跟他玩笑着。 “是吗?真如你所讲的那么聪慧?那么俊俏和娇柔?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男子?”冷均不禁起了兴趣。 “恩!不是我夸张,如果他扮女装,绝对不亚于你后宫那些女人。外貌不说,单是智慧和灵气,就把那些女人比下去了。” “看你这么说,朕倒要见识一下。到底什么样的男子竟然让我们邵大提刑赞口不绝。” 突然,邵寒脑里闪过一个主意,他收起玩味的脸,认真地说:“皇上,臣有个想法,那慕容杰对案子的调查和处理很有天分,而且记录能力特好,又重视获取物证和案情的推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皇上不妨把他招进刑部,慢慢培养起来,等时机一成熟,便可让他取代谢洋。” 冷钧惊讶地看着他,很少见到一向自视甚高的他这样称赞一个人。心想,也好,反正自己早看那谢洋不顺眼了,老是依仗着在刑部的地位和心腹,经常暗地里干一些不法之事,如果那慕容杰真如邵寒所讲,也确实是个人才。 这两年,在邵寒的协助下,他已经在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工部等部安插了自己的人,惟独刑部还没有,那不妨采纳邵寒的意见,先让慕容杰进去锻炼一下,等机会一成熟便立刻干掉谢洋,然后连同他的心腹一起除去。于是朝邵寒点了点头说:“恩,那你明天安排他来给朕看看。” “好!”邵寒轻快地应了一声。 冷钧突然又问:“对了,你说他跟慕容荆是好朋友,而正好他也姓慕容,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邵寒怔了一下,轻轻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那个慕容杰有点古怪,无论行为举止或者谈吐都不同常人。” “是吗?慕容杰!慕容杰!!慕容杰。。。。。”冷钧若有所思地重复低吟着这几个字。直到耳边传来邵寒关切的呼唤声,他才回过神来。接下来邵寒便把这三个月到处视察的经历和结果一一禀报给冷均。他们一直谈到晚膳时分才结束。 邵寒跟冷钧辞别后,就直接去兵部找慕容荆,幸亏他还没离开,从他那得到慕容洁的住处后,便快速骑马来到宇威客栈,然后向慕容洁讲明来意。 慕容洁听后,惊讶地看着一脸诚恳的他,想不到他竟然向皇上推荐她去刑部做大理寺少卿。 据她所知,刑部的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而且邵寒刚才还解说了奕都皇朝的刑部具体职掌是: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送来的刑名案件,审理“监候”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城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等。 这跟她在现代的律师行工作性质很不一样,如果真能进去工作,也不失是一个好的磨练。审判案件的同时又可以了解古代的律法,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接下这个及富挑战性的工作。邵寒临走的时候,说他明天午时一刻就来客栈门口接她。 刚送走邵寒不久,就看到一脸急切的慕容荆匆匆到来。当他知道邵寒是受皇上旨令来招慕容洁进刑部做事后,不禁惊慌地说:“小洁,你怎么能女扮男装去那里做事?万一让别人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慕容洁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说:“荆大哥,别担心,我这真实身份只有你,邪邪与我知道,只要我们三个人不说,谁会发现我是女儿身呢。”她有预感自己不会在这古代呆很久,于是打算回去现代之前都以男儿身生活;这样的身份,在男权主义社会的古代,更能让她活得自在和潇洒。 “可是。。可是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以男儿身生活啊?你以后还要嫁人呢。”这才是慕容荆最担心的问题。 慕容洁轻笑了一下,嘿嘿,嫁什么人啊?她不觉得这古代有哪个男人值得她去爱,值得她去跟随。何况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真结婚的话到时岂不是累人累己?而且,古代的男人,都是自大和自私的代名词。慕容荆虽然不错,但她肯定自己对他永远都不会来电。于是平静地说:“荆大哥,我真的很希望能进去做这份差事,至于嫁人的事我暂时还不考虑,其实女孩子不一定都要嫁人的。” 慕容荆震惊地看着她,对她有这样的思想深感诧异,哪个女子不期盼有归宿?惟独她却对工作更感兴趣。可是万一被皇上发现了怎么办?想到她曾经受过的伤害,他坚决地说:“小洁,你听我说,皇宫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皇上也不像你想得那么好,你还是跟邵提刑推了这份差事吧。” 慕容洁纳闷地看着他,她不只一次看到他对皇上有异样了哦。他是皇上的臣子,他这个镇国大将军是皇上亲自赐封的,但他好像很不妥皇上的样子。她不禁大胆地问:“皇上得罪你了?你好像很不喜欢皇上哦。他真有那么可恶?” “你。。。。。哎,反正你不明白的,我叫你不去自有我的理由。”看着一脸迷惑的她,慕容荆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荆大哥,如果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答应的。”笑话,难得接到这么一个工作,怎么可能推掉?即使皇上真的狠可怕又如何?哪个皇帝不是这样的?毕竟位居高处,肯定不同常人的啦。既然邵提刑说是皇上委任她的,那么只要她秉公守职,不犯大错的话,皇上是不会任意惩罚她的,毕竟能把整个天下治理得这么好的皇帝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肯定不会乱来。 慕容荆看她倔强的样子,心想他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而他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不如就算了,让她去做吧。现在的她已是男装打扮,夕儿现还在宫里,皇上即使看到也不会联想起什么,顶多觉得长得相似而已。 想到这里,慕容荆稍微放下心来,轻声说:“那好吧。但你万事要谨慎,尽量不要太引人注意,特别是皇上!”突然他又好像想到什么,赶紧接着说:“对了,你以后还是叫做慕容杰,即使在我父亲面前也是。从现在起,你就是你的堂哥,我在允州认识的朋友----慕容杰。知道吗。” “恩!”慕容洁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字不相同,但读音一样,反正她也习惯了这个名字。身份而已,就按他所说的罗。 接下来慕容荆又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直到慕容洁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会万事小心后,他才离开。 第三十一章 进宫面圣 由于今天要跟邵寒进宫,所以慕容洁一大早就起来了。 昨天邪邪释放出来后,她把他带回客栈,另外开了一个房间给他,正好就在她房间隔壁,邪邪也很早就起床了,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他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生机,小孩子就是好,恢复特快。 自从知道慕容洁是女儿身后,邪邪便变得拘束起来,这让慕容洁很不习惯,于是在客栈大堂用过早膳后,她把他叫到自己的房里,认真的对他说:“邪,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男装打扮,是为了更方便工作与生活。” 邪邪讷讷的说:“公子……奥,不,小姐……您误会了,其实邪邪并不是恼您的隐瞒,而是觉得以后不知怎么面对您。” 哦,原来这小子担心的是这个,早说嘛,害她胡思乱想,她心情立刻放松,轻快的说:“怎会不知道如何面对我呢?你像以前那样就行了,而且,我以后依然是男装打扮,你就跟以前那样,还是叫我公子吧。” 邪邪一听,赶紧抬起头盯着她,惊喜的说:“公子,那就是……以后我还可以跟在您身边?” “恩!你不跟在我身边我还不习惯呢,而且我一旦进去刑部做事,更加需要你的帮忙!” “谢谢!谢谢公子!”邪邪欣喜若狂。 “呵呵,不用那么激动,不过你还是要听我的话,不能擅自决定,还有,以后万事要谨慎,不能再像上次那么粗心了。” 想起刑部恐怖的监狱,想起那可恶的谢大人,邪邪惊魂未定,赶紧点头说:“恩,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敢在外面乱说话了。” 接下来他闲聊了一会,看到差不多时候了,慕容洁才开始准备。 毕竟是见皇上,所以衣妆一定要正规一点,她挑了一件紫色绸衣换上,乌黑柔顺的长发依然用紫色玉簪高高束起,异常俊俏的脸在白衬紫衫的映衬下更加白晳,慕容洁看来看去,总觉得那张脸还是不够男性化,于是拿起水粉往脸上轻轻扑了一层,直到肌肤不太白晳细嫩时,才踏出房间。 经过邪邪房间的时候,她再次交代他在客栈呆着,等她回来。 刚到门口,正好邵寒也来了,还很体贴的命人驾了一辆马车过来。慕容洁不禁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跟他道过谢,踏上马车,然后一起朝皇宫驱去。 大约关个时辰后,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宫门守卫看过邵寒递出的令牌后,恭敬的让他们进去,继续走了大约一刻钟,马车最后终于停下。 慕容洁轻轻跳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黄瓦红墙的殿宇,整个建筑给人典雅,端庄的感觉,一点也不亚于现代的故宫。 她欢喜的看着眼前的景物,想不到竟然可以看到原汁原味的古代宫殿,这更令她对刑部的工作充满兴趣和期待,心想那肯定也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经历。 直到耳边传来邵寒低沉的嗓音,慕容洁才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然后跟着他,来到一座宫殿门口,红木大门匾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字“崇政殿”显示这里应该是皇帝和官员讨论政事的地方。 踏进大殿,慕容洁立刻被里面金碧辉煌的装饰吸引住,殿内墙壁和天花板都雕刻着金龙图案,周围耸立着一根根蟠龙金柱,到处一片金光灿灿,殿廊下还挂着金钟、玉馨和笙、箫、琴,天啊,如果在二十一世纪有这么一个地方,把它卖了的话,肯定可以建立N个希望小学,这是慕容洁看到这间气魄雄浑的宫殿时萌发的想法。 接着慢慢向前走,来到一个广场上,广场前方有一座两米高的小平台,上面摆着金漆雕龙宝座,宝座后面的金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着金黄色龙服的男人,难道他就是皇上? 慕容洁瞪大眼睛看着他,哇!他长得未免太帅了吧,五官俊美到无法挑剔,白净的脸没有一点瑕疵。由于坐着,看不出他有多高,但那修长的上半身和广阔强健的胸膛显示出他身材肯定也不差。整个人在明黄色龙服与金灿灿龙冠的衬托下更显得贵气逼人,与生俱来的霸气更是不容忽视,看来上天对他真不是一般的厚待,不但给予他完美的外表,还给予他最尊贵的身份。 冷钧呆呆的看着殿前的人,自从他踏进大殿,他就觉得自己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直到他慢慢朝自己走近,他惊讶的脸上更是充满难以置信的表情。世上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人,他长得跟夕妃很像,不!应该说跟自己一直挂念的她更像,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是由于太过想念她而出现的幻觉?冷钧不禁伸手揉揉双眼,可看到的还是那张相像的脸! 即使微灰的脸色已经褪去,即使取代面上的是白晳的容颜,但那五官却依然,特别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那双犹如清泉般把自己紧紧吸引住的水眸,多少次梦里,这双剪水明眸总是紧紧盯着自己,痛诉着她的愤恨与不满,他好想对他喊出,但却不知道喊他什么,因为他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邵寒惊讶的看着宝座上失常的人,暗想皇上怎么一见到慕容杰就出现这样的反应?先是惊喜,然后是悔恨,痛苦,再到现在的痴迷,他不由向前走近几步,担忧的唤了声:“皇上!皇上!” 冷钧终于回过神来,看到一脸忧虑的邵寒,再看看满脸疑的慕容杰,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把他看成她了。虽然真的很像,但眼前的他一身男装打扮,即使不够刚强,怎么说也是个男子,还有邵寒对他的描述和称赞无不显示他是个真真确确的男子。 冷钧不禁苦笑了一下,迅速打消刚才把他当成她的念头,哪有女子会如此厉害?女子怎么会有如此的能力和才华,但他还是不自觉的问了一句:“慕容杰是吧?你有无妹妹?” “啊?”慕容洁纳闷的看着他,想不到这个皇帝第一次问自己的话竟然是这句,但她还是认真对答道:“回皇上,草民只有一名兄长,并无妹妹。”在现代她确实只有一个哥哥。 “哦!”冷钧俊颜顿时涌上一股失落,然后继续注视着慕容洁,慕容洁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天啊,他怎么这样,那双幽谭似的黑眸仿佛要把她看穿,让她有种类似以前体检的时候照X光的感觉。 而邵寒也十分纳闷,不禁稍微提高声音对他说:“皇上,怎样?慕容杰可以胜任吧?” 冷钧又缓缓的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恩,就按朕所说,封为刑部大理寺少卿,明天正式上任。”停了一会,转眼看向慕容洁,问:“听说你暂时住在客栈?” 慕容洁以为他怕这会影响到工作,急忙说:“回皇上,是的,不过等一切安顿好后,草民会租个房子,绝对不会耽误到草民的工作。” “邵提刑,你下午带慕容卿家去城东‘随心苑’,他以后就住那。” 邵寒一听,暗暗惊讶了一下,那个别苑不是皇上平时心情不好的时候逗留的地方吗?除了自己,皇上从不让每二个人进去过,怎么突然叫慕容杰去住?他不禁得醒着说:“可是,皇上,那个别苑不是您……” “按朕的意思去办,不必多问。”不待他说完,冷钧便打断他,邵寒只好点了点头,朝慕容洁说:“慕容同僚,你等下去客栈退了房,申时正点我会去客栈接你,带你过去。” 慕容洁急忙点头答应,暗暗欢喜着,想不到这皇朝的福利还满好的,竟然包住,而且还是别苑,记得书上曾经看过,那些称为“别苑”的房子都是很大很漂亮,简直可以媲美现代的超级豪华大别墅,嘿嘿,这次真给她赚到了。 由于要回客栈退房,待邵寒粗略跟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慕容洁便跟他们辞别,坐上邵寒为她安排的马车,离开皇宫。 崇政殿里,冷钧紧紧盯着门口,满脸不知所思,邵寒看着他,暗暗纳闷着自从慕容杰出现后皇上的反常,但即心里再多疑虑也不敢轻易问出,只能静静的陪着他。 回到客栈后,慕容洁便把自己已被成功委派为大理寺少卿的消息告诉邪邪,而且还跟他说要搬到皇上赐的别苑去住,邪邪听后,很替她高兴,赶紧收拾细软,准备退房。 一切收拾好后,他们来到大堂柜台,掌柜的好像不在,只有一个年轻的伙计在忙着,于慕容洁便跟他说要退房。那年轻人对着本子看了一会,面露难色的说:“对不起,公子,您们的房间原本一直订到五天后,如果你们现在退的话必须把接下来五天的房费交一半。” “什么?”慕容洁不禁大叫了一声,说:“是,我原先是订到五天后,但现在我不住了,你们怎么还要收半费。” “公子,这是我们客栈的规定。” “什么规定啊?我住的时候根本没人跟我说过这些,你们裳柜的在哪里?我要跟他说。”平时最看不惯有些酒店或者旅行社使阴招了,所以一听到这个什么破规定,慕容洁心里不由的冒火。 “我们掌柜今天一早出去办事了,公子,不单是对您,本店的规定对其他客倌都是这样的。” “我不管你们对其他人如何,反正我住的时候你们没跟我提过,这钱我肯定不会付。”慕容洁打算坚持到底,笑话,这点钱她付得起又如何,这样的冤枉钱,一分她也不想给,如果付了不但对不起自己,等于助长了他们的阴招。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发生什么事了?大堂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慕容洁不禁转眼看过去,心里立刻发出惊叹声,天啊,怎么这皇朝总是盛产帅哥?眼前的他,不同于皇帝的俊美绝伦,不同于慕容荆的温文尔雅,不同于邵寒的稳重俊朗,而是另外一种美。大约二十五岁,浓密粗硬的长发用一支白色玉簪高高束起,两鬓各留出一小撮发丝,随意的散垂在广阔的肩膀上,那发丝竟然呈现银色。 饱满的额头,自然,浓密的眉毛不需经过任何修饰,炯炯有神的双眸显示出他的睿智,挺直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和削尖的下巴,简直是完美组合,高大雄伟的身躯在一袭白衣的衬托下更显英挺,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桀骜不驯,高傲冷酷,还有点自命不凡。 同一时间,宇轩也暗暗打量着眼前的人,光滑洁白的额头,双眉太过秀气,眼睛太过清澈,鼻子不够挺直,嘴唇太过红润,特别是那头长发,即使高高束起,但也不难看出异常的乌黑柔顺,白色黑衬,紫色绸衣,整体给人感觉不够刚强,反而略显娇弱。 如果不是平时视察产业时见到各种各色的人,他还以为眼前的他是哪家小姐假扮男装出来游玩呢。 直到身边的邪邪扯了她一下,慕容洁才回过神来,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到了这古代就变得像个花痴一样,见到帅哥就失魂,她轻咳了一下,问:“请问你是哪位?” 不待那男子回答,身旁立刻传来那伙计的叫声:“少爷,您好!” 慕容顿时领悟过来,原来他就是这间客栈的老板,不禁迟疑的问:“您……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宇轩?” 男子纳闷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慕容洁立刻说:“那麻烦赶紧跟您伙计交代一下,您客栈订的那个什么规定简直荒谬!” “哦?”宇轩眉头挑了挑,然后看向柜台的伙计,伙计立刻把整个过程告诉了他,宇轩听后,说:“公子,这条规定是本客栈一年前就已经制定的,来本店投宿的都是熟客,本店厢房一直很紧张,为了本店利益,我们才制定了这条规定。” “但我入住的时候根本没人跟我提过。” “你第一次来本店投栈?” “恩!所以本公子绝对不会付这钱的。”慕容洁一脸肯定的说。 最后,掌柜的也回来了,他承认由于他的疏忽当时并没告诉慕容洁这个规定,宇轩稍微教训了一下他,最终只好把按金退回给慕容洁,只多扣了一天房费,因为客栈规定是中午12点之前退房,否则又当多一天计算。 慕容洁知道这很正常,现代的酒店都是这样,于是也合作的付了第二天的房费,然后与邪邪一起走出大门,等待邵寒的到来。 大约一刻钟后,一辆豪华的大马车出现在客栈门口,邵寒下了马车,朝慕容洁与邪邪打了声招呼,然后与他们一起把东西搬进马车,一切搞妥后,马车快速向前奔跑起来,朝城东驱去。 客栈里面的宇轩看到马车离开后,才走出大门,紧紧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如果他没看错,刚才那位一身青色衣衫的男人应该是邵提刑邵寒,他跟那男子到底有何关系?竟然亲自来接他?剑眉紧皱着,直到身后传来掌柜的叫声,他才回过神来,重新踏进客栈,朝楼上走去。 第三十二章 皇帝是同性恋? 大约过了两刻钟,马车终于缓缓停下,慕容洁掀开车帘,下了车,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排高高的黄瓦绿墙,墙顶的黄色琉璃瓦在斜阳的映射下不时发出闪光,大门口高高悬挂的木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字……随心苑!随心随心,这名字不错,慕容洁暗暗称赞着。 跨过高高的门槛,里面又是一番天地,广阔的庭院里种满各种花木,整体布局以假山为主,水池为辅,山水相依,亭树交接,中间长廊上绘满彩画,满目青竹,苍翠挺拔,廊下溪池清澈,潺潺流水让人心旷神怡,特别是池上还种满她最喜欢的荷花。 穿过长廊和亭榭,终于来到一间大屋前,跟外面的围墙颜色一样,又是很古典的黄瓦绿墙,里面的大厅前后开窗设门,大堂体型严肃,装修瑰丽,厅分两边,每边都有两个房间,右边的两个房间都开着,左边只有一个房间打开,另外一个却紧紧关闭着,外面还加了一把锁,邵寒说除了这个房间,其他都可以任意使用。 慕容洁心里不禁一阵纳闷,这房子不是赏赐给她的吗?干嘛不能打开那个房间?真是的,心里即使疑惑,但也没说出来,反正这里够大,她又不缺那么一个房间,由它锁着呗,而且老实说,这别苑真的很好,所有的布置和装饰她都非常的喜欢,想不到那皇帝竟然赏赐了这么好的房子给她,她不禁又对他充满了一丝好感。 左边那个房间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外面的荷花,所以慕容洁选了左边那间来住,安排邪邪住右边的其中一间房,另外一间暂时空着,打算到时拿来当书房。 一切交代好后,邵寒便告辞离开,慕容洁本想请他去酒楼用膳以答谢他的帮忙,但他说还有其他事要办,于是慕容洁跟他约好改天再聚。 邵寒走后,慕容洁便回房整理东西,而邪邪也回到他的房间。这栋别苑原先有五个工人,分别负责花草,膳食,打扫等,他们都住大屋后面那栋小屋子里,初次见到慕容洁,他们都感到很惊讶,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他们对慕容洁态度恭敬,不过很少说话,除非必要,都不怎么出声,慕容洁心想可能大家还没熟悉,也就没多加理会。 差不多晚膳的时候,皇宫派人送来了两套红色朝服和一顶黑色帽子,帽缘镶了两层金边,帽顶垂直镶嵌着十排大小一样的五彩珠子,两边是与朝服一样颜色的帽带。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大理寺少卿朝服!慕容洁一接到后,便迫不及待的试穿了一下,镜子里立刻出现一位风度翩翩的大理寺少卿,慕容洁立刻爱上这样的装扮,既威武又不失俊俏。 晚膳过后,下人都回去小屋那边,大屋只有邪邪和慕容洁住,慕容洁洗过澡后,换上干净的棉质睡衫,打开窗户,看着外面不远处的荷塘。 明月映射下的荷塘景色,让慕容洁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仿佛不久前曾经见过类似的画面,但那丝记忆只在脑中闪现了一下,便一逝而过。 慕容洁心想大概是以前在课本上读过“荷塘夜色”这篇文章,现在景物有点相似所以联想起来吧。于是甩开刚才奇怪复杂的思想,眯起眼睛,仰面享受着轻拂而来的夜风,闻着荷塘里传来的阵阵花香,一想到明天第一次参加古代所谓的早朝还有去那个刑部上班,心里就异常的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走回床上躺下,慢慢沉睡过去。 自从收了邪邪做徒弟后,他就成了她在古代的闹钟,所以第二天早上大约6点钟左右,邪邪就来敲门叫醒她。原本不想起身,但一想到今天第一天上朝,她便迅速跳下床,走到梳妆台前认真整理起来。 直到镜子里出现的人令她满意后,她才走出房门,邪邪一见她这身打扮就对她赞叹不已,她也暗暗得意着。用完早膳后,交代了邪邪一些事情,然后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朝皇宫方向驱去。 踏进崇政殿,很多官员已经在广场里候着,见到慕容洁,都深感纳闷。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慕容洁都礼貌性的朝他们轻轻一笑,最后看到一脸惊讶的慕容荆和满脸欣赏的邵寒时,慕容洁不禁加深笑意。 大约过了十分钟,前面传来一个尖细又清脆的叫声“皇上驾到!”接着一身明黄色龙服的冷钧走上宝殿,在龙椅上坐下,广场上立刻传来整齐洪亮的喊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钧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冷漠的说了声“平身!”,那些原本低着头的官员才轻轻抬起头来,慕容洁惊喜的看着这情景,想不到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哦。 接下来就是官员禀告一些事务和上奏一些折子的时间,慕容洁都仔细聆听着皇帝与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她总觉得有股炽热的眼光从宝座那边射向自己,可当她回看过去时,却寻不到那眼光的来源处,只看到宝座上的皇帝依然一脸平静的看着那些正在说话的官员。 今天的他跟昨天完全不同,现在的他,既冷漠又严肃,平静的脸让人猜不出他现在心情如何,在想着什么,这才是一个皇帝应该拥有的形象吧,慕容洁暗想着,心里不知不觉涌上一股钦佩和崇拜。 大约过了两个钟头,早朝终于结束,慕容洁揉了揉发麻的双腿,不禁暗暗抱怨着:“这古代不是一般的落后,天天这样站两个小时,脚不废了才怪。”然后再看看那些走路自如的官员,不禁对他们的能耐深感佩服。 可能事先邵寒跟许尚书交代过吧,皇帝宣布退潮后,许尚书就走到慕容洁身边,说带她去刑部做事的地方。慕容洁朝他问候了一下,然后跟着他来到刑部。 真是冤家路窄,许尚书竟然叫她先跟着谢大人熟悉一下,一看那满脸鄙夷和甘的谢大人,就知道他肯定还记恨着那件事。许尚书一离开,他就板着脸跟她说了一大堆话,都是一些教训之类的话语,最后吩咐 两名官员递了几本书给她,说这是皇朝的律法,叫她背熟,然后就趾气高扬的离开了。 慕容洁不禁朝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仔细阅读起那些律例。这个皇朝的律例跟现代的差不多,但现代的当然比这里的更加完善,不过有件事令她特感惊喜,嫖妓和赌博在这里竟然是合法的。嘿嘿,嫖妓她就不感兴趣了,反而看到赌博两个字手就有点痒痒的。 其实她自小就对赌博很感兴趣,而且很有天分,几乎所有的赌博式样她都懂,而且逢赌必赢。大学一年级的一个周末,她曾经偷偷去澳门赌过一次,第一部手机还是在那赢钱买来的,可惜在中国赌博是犯法的,而且后来学业紧张了,她便再也没赌过,出来工作那半年,更加是日夜忙碌,现在算起来,已经有三年多没玩过那些玩意了。 突然,她脑里立刻涌上一个画面,“她正身处一个热闹非凡的古代赌场里,然后横扫整个赌场,眼前堆满白花花的银子和黄色的银票……” 可耳边的叫声变得更大更急切了,而且肩膀还被人重重的摇了一下,慕容洁一边抬头一边不耐烦的说:“干嘛啦,没看到我正斗得勇吗?”突然影入她眼帘的是冷钧深沉阴郁的俊脸,她赶紧回过神来,看到桌子上那堆册子,才意识到原来刚才在做白日梦了。“ 她迅速低下头,慌张的对冷钧叫了声:“皇上吉祥!” 冷钧还是纳闷的看着她,在思索着她刚才所说的话语,那些听不明白的话语。慕容洁见很久没声音,于是稍微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附近那两张桌子上的人不知哪里去了,现在整个大堂就剩下她和眼前一脸沉思的皇帝,她不敢再出声,于是又低下头,静静的站着。 突然,两只白晳的手指伸到她的下巴,脸被轻轻托起,她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一股深不见底的幽潭紧紧把她吸进去,直到好久好久,她才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人还是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己,不禁轻咳了一声,把脸从那只白晳修长的手中移了出来,冷钧这时也才回过神来,然后不自然的别开脸。 邵寒一踏进大堂,就看到皇上一脸不自在的样子,而慕容洁神色也有点不自然,白晳的的脸还隐约有点红晕,他心里又纳闷了一下:“为何皇上每次见到慕容杰都会发生异样?” 接着缓缓走近他们,轻声说着:“皇上,您怎么来了?” 冷钧见到他,立刻恢复神情,平静的说:“慕容卿家第一天当差,朕过来看看他是否习惯。” “哦?高高在上的君王竟然关心一个从四品少卿是否习惯?皇上这是怎么了?”邵寒不由更加纳闷,但他不敢提出。 慕容洁见到这奇怪的气氛,不禁大声说:“邵大人,您来了?” 而冷钧也朝邵寒说:“来这里有事?” 邵寒一时哑塞,然后才讷讷的说:“呃,臣见正闲着,便来看看慕容少卿是否适应这职务,臣把他推荐给皇上,故臣要好好跟进,免负皇上重托。” “哦!”冷钧轻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慕容洁一眼,大步朝外面走去,邵寒见状,跟慕容洁点了点头,便快步追上去。 慕容洁纳闷的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心想今天怎么个个都怪怪的,就连自己也是,她摇了摇头,坐了下来,继续看着桌子上那些册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不知不觉到了午膳时间。慕容洁懊恼的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在想着午饭怎么解决,都怪那谢大人,丢了一大堆律例给她看,人生最基本的问题却没交代,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想饿死她嘛,早上站了两个钟头,又看了两个钟头的律法,现在的她饿得两眼昏花。 就在她准备起身出去外面看看时,突然一身官服打扮的慕容荆出现在她面前,慕容洁欢喜的看着她,她仿佛看到她身后长出两只雪白的翅膀,头顶冒出一圈圈光环,她激动的喊着:“荆大哥,您真是我的天使!” 慕容荆宠溺的看着她,说:“肚子饿了吗?” “恩!”慕容洁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饿得慌呢,我正愁着不知去哪里用膳。” 接下来慕容荆便带她来到皇宫的官员膳用房,这里专门为皇宫各部的官员提供膳食,菜肴很丰富很美味。慕容洁一下子就吃了两大碗饭,一大碗汤,还有很多菜。他们一边吃一边闲聊着,慕容荆问的都是她今天工作的情况,慕容洁愉快的回答说一切都好,并没有把谢大人刁难的事告诉他,以免他大惊小怪又再唠叨她。 直到下午开工时间,慕容洁才跟他分别,各自回到自己的部门。刚走到大堂门口,突然里面传来的谈话声让慕容洁停止脚步。一个充满妒忌的男声传出:“皇上竟然亲自过来,邵大提刑也很关注他,连慕容大将军都带着他去用膳呢。” 接着另外一个有点暖昧的男声传出:“恩,谁叫人家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后宫不都在传着皇上不能人道吗,我想皇上说不定是那种人,他刚才看那小子的眼神根本就不普通。” “恩,想不到皇上会有那种嗜好,放着后宫佳丽不要,竟然想要一个半男不女的人。” 慕容洁听到这里,差点惊呼出来,不会吧?那个俊美无比的皇上是同性恋?她就觉得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很不一样,很暖昧的样子,天啊,想不到他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喜好男色,简直浪费了上天赋予他那副好皮相,想到他对男装的自己心存异样,慕容洁顿时感到一股恶心。 突然又想到里面那两个八封男竟然那样诽谤自己,她不禁怒火中烧,大步走进去,云石地板在她的故意用力踩踏下传出一阵阵响声。 正在谈话的两人一看,立刻停止交谈,惊慌失措的看着她,慕容洁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想不到男人的舌头也这么长!” 他们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到慕容洁生气的模样,都惊恐的低下头,他们的职位比慕容洁低一级,而且慕容洁又得到皇上的特别对待,为了前途着想,当然不敢招惹她。 慕容洁也懒得继续跟他们计较,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又开始翻阅那些律例,一直到下午大约五点钟才离开皇宫。 慕容府,安静宽大的书房里,慕容强满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那个慕容杰是什么人?听说是邵提刑直接推荐给皇上的。” 慕容荆早知道他会问,于是平静的说:“爹,他就是孩儿在允州的朋友,也就是曾经顶替夕儿进宫的那位慕容姑娘的堂哥。” “什么?”慕容强惊讶的站了起来,急声说:“那他是否知道此事?” 慕容荆安慰着他说:“爹,请别担心,他并不知道,何况慕容洁已经失去那段记忆,故我们不用再为此事担优。” “是吗?”慕容强迟疑的看着他,直到他再次点头肯定时,才放下心来,说:“最好这样,否则为父的心血就付之东流了,对了,你不是跟他很熟吗?你以后尽量多跟他接触,最好把他纳过我们这边。” 慕容荆虽然不清楚父亲为何这样说,但看他没再怀疑慕容洁,于是点了点头,说:“恩,孩儿知道,凭孩儿跟他的交情,他一定会跟孩儿成为好朋友。”为了能让父亲更加不再怀疑慕容洁,他继续说:“而且,他一直为他堂妹曾经在我们府上住过一段日子而深表感激,一直跟孩儿说他将永远铭记这份恩情。” 慕容强点了点头,轻快的说:“恩,这最好!”然后再问:“最近有无夕儿的消息?” “回父亲,没有,自从上次得到皇上答允,见过她一次后,接下来再也没见过。” “哎,这孩子在宫里也不知怎么样,最近后宫又传闻说皇上那个。” “父亲请放心,我想皇上暂时有问题而已,过段日子会好的,毕竟皇宫那么多太医。” “恩!但愿如此!”他若有所指的说,然后叫慕容荆先回房,慕容荆朝他鞠了一下,便轻步退出房外。 而房里的慕容强担忧的脸上立刻换上阴沉的表情,苦苦思忖着皇上那小子为何突然变成这样。记得夕儿再次进宫那次,他看到皇上的脸上欢喜的表情千真万确,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而且当天晚上还临幸了夕儿,可接下来好像再也没招幸过她,而且最近还传出他不能人道的消息,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发现了夕儿的身份?但如果他发现了的话为何没有动静? 他越来越猜不透皇上的想法了,以前刚登基时那个唯唯诺诺的皇上已经消失,现在的他,总是深不可测,而且对自己也不如以前那么畏惧和敬重。 太后曾经几次私下找过他谈话,不忍心看到那张温柔美丽的脸上充满担忧,于是他消除了曾经想谋反的念头,心想只要夕儿成了皇后,夕儿的孩子将来成为太子就行了,但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他的计划似乎不能实现,怎么办才好? 那皇帝到底想怎么样?他真的无法相信原本那么花心的人突然变得清心寡欲。哎,继续看些日子再做决定吧,他心里暗暗想着,然后也起身踏出书房,朝寝室走去。 第三十三章 慕容少卿的第一起案子 第二天,慕容洁照常来到皇宫,又经过两个小时的“罚站”,然后才回到刑部。 由于昨天皇上等人对她的特殊看待,所以现在整个刑部的人都对她另眼相看,许尚书对她很客气,昨天那两个“喇叭男”也很献媚的朝她问好,其他一些低职位的官员见到她更是点头哈腰,只有左侍郎谢洋,依然很冷淡的对她,而且还隐约带有点鄙视和愤恨。 慕容洁不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无聊的看着昨天还没看完的律法。 突然,一位五品官打扮的人走进大堂,恭敬的向谢洋递上一些纸张,谢洋看后,眉头紧了一下,然后看看慕容洁,立刻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大声说:“慕容少卿,你过来一下。” 慕容洁一听,不情愿的走到他面前,谢洋立刻把一堆卷宗递给她,说:“京城刚发生了一起命案,现本官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负责去审判这个案件。” 慕容洁听到有案件,心里立刻涌上欢喜,轻快的接过来,回到位子上认真翻阅着,可越看越郁闷。 死者赵某,三十岁,单身寡妇,烂赌,而且逢赌必输,欠地下钱庄大把钱,缺点多多,嘴巴不干净,得罪人多,为人尖酸刻薄,经常与人结怨。前天夜里亥时左右(大概现代时间晚上九点),在一个偏僻的后巷被打更的发现尸体,胸口被刺中数刀,根据打更的报告当里应该断气不久。 天啊,赵某这样的烂人,想他死的人到处都是,而且又是在无人的后巷被刺死,又没留下任何凶器,怎么查? 在现代,她接的大都是一些商业纠纷和民事案件,但赵某这个案子却是刑事案,她又没当过刑警,怎么查?慕容洁泄气的想着,当她抬头看到谢洋那副得意和蔑视的嘴脸时,浑身顿时充满力量,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案件办理好,决不让这只疯狗看扁自己,到时要他得意变成丧气,蔑视变成崇拜!哼! 由于这个案子牵涉的疑犯比实广,而且案件也比较棘手,所以直接交由刑部处理,京城衙门也查了一些资料,刚才一起递了上来。 慕容洁仔细阅读着衙门查到的这些资料,很大一叠都是赵某向地下钱庄借钱的依据,但她觉得凶手绝对不是钱庄那边的人,钱庄是要钱而不要命,他们应该没理由杀死赵某,顶多也像现代的高利贷那样淋红油恐吓威胁而已,毕竟人死了他们就追不到钱,但有点令她疑惑的是这赵某一穷二白的,拿什么去抵押?钱庄怎么都相信他,肯借钱给他? 接着,另外一张纸上列出赵某曾经结过怨的人,一,二,三……晕倒!名单上足足有十五个人。 还有一给资料显示赵某被刺死那天晚上曾经去过“宇加斯赌场”,但他们去查问过,暂时没任何发现。 一切资料都看过后,慕容洁心里已经有个谱,准备下午出去调查一下,原本谢洋派了几个小官员让她差使的,但她看他们好像都不是做事的人,于是推了,午膳过后便出了皇宫,回到别苑带上邪邪,两人一起到赵某家看看。 乾清宫的大殿里,看到满脸伤心的周嫔娘娘走了出来,一直候在大殿里的刘公公不禁又感到一丝同情与无奈,刚开始是何嫔,然后是裴妃,现在又是周嫔,她们每个人都是欢天喜地的进去,而很快都满脸沮丧的出来。 不知何解,皇上最近不再宣那些娘娘侍寝,而后宫也到处流传着皇上不能人道,即使这样,后宫的争宠还是没有间断,每天都有一些嫔妃借故来乾清宫找皇上,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皇上每次都稍有耐心的陪她们闲聊一会,有时还留了某个娘娘一起用膳,不过这两天很奇怪,皇上不但没留她们,连话都懒得多说两句,看那些娘娘沮丧伤心的表情就知道皇上是如何对待她们了。 周嫔走后不久,一身翠绿衣裳的慕容夕走进大殿,她朝刘公公微笑的点了点头,而刘公公也恭敬的对她行礼:“夕妃娘娘吉详!” 看到婀娜多姿的绿色身影消失在门口处,刘公公心想等下的开门声应该不会那么快了吧。曾经有段日子,皇上整整一个月都传夕妃娘娘侍寝,而且因为她龙胎的流掉,在她重新进宫那天,皇上对她更是无比的期待与疼爱,可不知为何皇上最近也没传过她。哎,皇上的心思真的越来越难懂了。 御书房里,冷钧深深伏首于案,慕容夕一看到那明黄色的身影,盈盈水眸顿时充满爱意,她轻步走到御桌前,柔声唤道:“皇上!” 冷钧缓缓抬起头来,看到那张粉雕玉琢的娇颜后,立刻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淡漠说道:“夕妃有事吗?” 他的冷漠令慕容夕心里猛然涌上一股难过,记得第一天进宫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那一晚的欢爱是那么的浓烈,可第二天开始,一切都变了,她再也无法从这张俊美的脸上找到任何爱意,即使偶尔他会紧紧注视着自己的脸,但她总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仿佛是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冷钧见夕妃一脸沉思的样子,便也不再理会,低头看着眼前的奏章。慕容夕这才回过神来,不禁又娇声说:“臣妾见皇上这么久没来找臣妾,心想皇上一定是公务繁忙,于是臣妾命人煮了一碗燕窝汤,希望能让皇上进补一下。” 如花似玉的娇容,再配上如此体贴的话语,任何一个男人,都应该欢喜和着迷吧。但惟独冷钧没有,他依然面无表情的说:“先搁在那吧,朕等下再吃。” 慕容夕见状,心里不禁又羞又恼,但眼前的人是皇上,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上,于是她强忍住心里的不满与难过,继续嗲声说:“皇上累了吗?不如让臣妾帮你捶捶肩膀。” “不用了,夕妃没其他事的话先退下吧。”冷钧淡淡的说着,眼睛依然看着桌子上的奏章。 慕容夕一阵气结,但又不好发作,最后还要假扮大体的说:“那臣妾先告退了,皇上保重龙体!”说完再看了一眼依然埋首的人,满脸不甘的走出房门。 过了很久,冷钧才缓缓抬起头来,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舒展一下双臂,看着不远处桌子上的那只金碗,脑里突然闪过一身红色朝服的慕容洁,于是立刻起身,走出房门,跟李公公交代了几句,便朝刑部走去。 来到刑部大堂,那些官员见到他的突然出现,都纷纷跪下迎驾。 看不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冷钧俊颜顿时涌上一股失望,然后低声问:“慕容少卿呢?” 大家都想不到皇上突然到来竟然是找慕容洁,于是都一时语塞,只有其中一个稍微机灵的立刻回过神来,恭敬的说:“回皇上,京城发生了一起命案,慕容少卿奉谢大人的命令到城里调查去了。” 冷钧一听,失望的脸更加黯沉,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出大堂,而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依然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依然在纳闷着皇上的来去匆匆! 慕容洁与邪邪来到赵某的住处,她终于明白那些钱庄为何肯借钱给赵某了。 原来他有间超大的屋子,地处京城中心,而且赵某并不是穷等人出身,据说他祖父那代在京城生意也挺出名,后来不知道为何全都死了,只剩下赵某一个人,原本留了不少积蓄给他的,但他烂赌,又没人管束,于是一年不到,所有积蓄都输光,家产也都变卖了,故现在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外表又长得普通,还这副德性,所以一直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根据她从皇朝律例上所看到的,如果变卖这块地,至少能卖一千多两银子,而赵某分别跟五间钱庄借过钱,都是两三百,最多那间也是五百两,这也更加排除了钱庄的嫌疑。 接下来慕容洁按照曾与赵某结怨的人物名单一个个去调查,有些早已搬走多年,有些案发当晚去了其他地方,现在都还没回来。 最有可疑的两个就是张立和李坚,赵某曾经调戏过张立的妻子,故张立一直对他怨恨在身,张立说那晚他去了城里看戏,却没人做证,所以他的话不能完全相信。李坚曾经在赌场上与赵某结过怨,而且李坚也承认了他当晚的确去过赌场,但他没见过赵某。 慕容洁吩咐邪邪把他们的供词都记了下来,回到马车上后,邪邪立刻拿出纸墨,挥笔画下张立与李坚的模样,这是慕容洁出发之前就交代过他,所以他刚才特别记下他们的长相,不到半个钟头,两幅画就出现在慕容洁眼前。 接下来,她们又马不停蹄的朝“宇加斯赌场”奔去。 第三十四章 与宇轩的交易 一刻钟后,她们来到了赌场门口,不像电视里看到的简陋赌档,这里完全可以称作赌场,单是门口那个金漆招牌——宇加斯赌场,就显示这间赌场非比寻常。 踏进门口,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张张四方桌,每张桌子都配有很多凳子,便人们都站着,可能那样赌起来才够豪爽吧。 赌场都是男人,到处充斥着臭汗味,烟味还有尖锐的吵闹声,慕容洁秀眉不由的皱了皱,邪邪见状,关切的说:“公子,不如您在外面等着,让我去问他们。” 慕容洁朝他摇了摇头,说:“无防,我可以的。” 赌场有些人看到慕容洁一身官服出现,不禁纳闷的看着她,接着其他人也慢慢停了下来,都纷纷看向她,很快,整个赌场鸦雀无声。 慕容洁平静的环扫了一下周围,吩咐邪邪拿出刚才画好的两幅画,再加上衙门提供的死者画像,逐个逐个的询问赌场上那些人。 很多人都摇头说从没见过张立,有些人就指着赵某说他经常来赌,其中一人还说前天夜里戌时一刻赵某还与他同台赌钱,不过运气很背,不到一刻钟就输光了。 有少数人说见过李坚,而且还说前天李坚确实来过,大概是晚上戌时正点(也就是现在晚上八点),但后来很快就不见他人影了。有个大约二十来岁的男人还指出赵某欠过李坚的钱,曾经几次见过地坚向赵某追债。 待邪邪把一切都记录下来后,慕容洁更加觉得这李坚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但无真凭实据,很难定他罪的。收到慕容洁的示意后,人们都纷纷回到桌上,整个赌场又迅速喧闹起来。 慕容洁选了角落一张偏僻的位子坐下,环顾着整个赌场,在思索着怎样才能得到证据。 突然,门口的一个高大人影吸引住她,那不是宇威客栈的老板宇轩吗?难道他也喜欢赌博?这赌场叫宇加斯赌场,也有个“宇”字,难道这赌场是他开的?不用她继续猜测下去,就知道了答案,因为两名赌场小工已经走向宇轩,恭敬的朝他叫了声:“老板!” 宇轩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环顾了一下周围,当他看到角落里一身官服的慕容洁时,英俊的脸上立刻露出惊讶,原来他是朝廷官员,这也解开了当天看到邵提刑驱车来接走他时自己所产生的迷惑。 很快的,他面色恢复平静,走到慕容洁面前,说:“请问有事吗?” 慕容洁站了起来,仰对对着他,说:“本官本查办一宗命案,死者曾经是贵赌场的常客,听说案发当晚还来过,所以本官来做个调查。” “是吗?那调查到什么没有?”英俊的脸还是异常平静,看来出什么表情。 “暂时还没有。”慕容洁苦笑了一下,然后注视着他,问:“对了,宇老板对此案有何看法?” “我不是朝廷命官,没任何看法,况且对于那种人,我不屑提及,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大人请回吧,我这里是赌场,虽然赌博在本皇朝是合法的,但大人这样坐着毕竟不是很妥。” “是吗?”慕容洁看着他那耍酷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味,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好像对这案件有所了解,觉得从他身上肯定能找到些线索,她相信她的第六感,因为通常都很准。 于是她佯装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赌场,说:“桌子又少,人不够旺,样式来来去去都是那几样,参赌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百姓,看来宇大老板名下的赌场也很一般嘛。” 宇轩面带惊讶的看着她,确实,最近赌场生意少了很多,京城原本有三间大型的赌场,前个月又新增了两间,大家的势力和环境都不相伯仲,玩样都相同,没有独特之处的话,人们就不会特意去某一间,人数也自然的分薄了。 想不到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官员竟然能说出如此的见解,于是他感兴趣的问慕容洁:“那大人有何指教呢?” “指教就不敢当了,不过本官高兴的话,愿意提供一些不同样式的玩法给宇大老板您。”她看着那些桌子上的玩样,有“鱼虾蟹”,“牌狗”,“麻将”,“开大小”,这样的玩意在现代已经很普遍了。 “是吗?”宇轩想不到他真的会这样说,于是激动的说:“那大人请随草民进去里面的厢房,草民诚心向大人请教。” 慕容洁见鱼儿上钩了,于是慢慢起身,示意邪邪跟她一起进去,不久,便来到一间房里,里面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各种赌博样式的器具,呵呵,跟现代赌场的贵房很像嘛。 宇轩拉开其中一张椅子,恭敬的叫慕容洁坐下,慕容洁也毫无客气的坐上去,接着立刻有人端了一杯茶进来,宇轩接过茶,又是毕恭毕敬的递到慕容洁面前,慕容洁伸手接了过来,但没喝,直接放在桌子上,警讯经常呼叶市民:“不要喝陌生人递来的饮料。”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反正在外面就是要提高警惕。 慕容洁转眼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宇轩,说:“宇老板,要本官传授你一两个玩样也没问题,但请宇老板先答应本官一件事。” 宇轩以为她要那个,于是爽快的说:“这个没问题,本官要你把前天见到的情况如实说出。” 宇轩鄂了一下,说:“草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看来宇老板并不真心想去改善这赌场嘛,那本官也不打扰了,告辞!”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刚转身,就传来宇轩急促的声音:“大人且慢,大人,请先坐下,有话好说。” 慕容洁转会头,一本正经的说:“请宇老板考虑清楚确定会满足本官的要求,否则不必浪费大家时间。” 宇轩思索了一会,最后终于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大人请问,草民一定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诉大人。” 看到他肯定的表情,慕容洁于是又走回椅子上坐下,问起当天晚上的事。果然,她的第六感还是那么准,宇轩当天晚上确实见到一些东西。 原来那天晚上李坚真的来赌场找过赵某,而且他们还在赌场后面的茅房门口发生了争执。原来,赵某一个多月前曾经跟李坚借过五十两银子,当时答应了一个月后双倍偿还,前几天正好到期,李坚开始向赵某讨债,但赵某身无分纹,根本不能依期偿还。 宇轩还说,看当时的情况,李坚最近好像在钱财方面遇到麻烦,急需一笔钱,所以才那么急着向赵某追债。 当时宇轩正在另外一间茅房解手,他把整个经过都看在眼里,但他不出声,也不出面劝阻。毕竟双方对他来说都是客人,触怒或者得罪任何一方都无好处,这种吃力又示讨好的事,一向认钱不认人的宇轩才不会做。 宇轩还说当时赵某的态度异常恶劣和无赖,是他自己该死,他不但拒绝还钱,还在恐吓和侮辱李坚,离开的时候还朝李坚说了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没钱还了,你真想不开就跳进茅坑里吧。”说完还蔑视了一下李坚,然后一边哼着歌一边朝外面走去。 而满腔怒火的李坚看到那痞子样的赵某,脸上顿时涌上一丝不甘与狠毒。 故事还没完,宇轩觉得最厌烦的事,却偏偏再次让他碰上。宇轩从茅房出来后,在赌场呆了大约半个时辰,突然身子感到很不舒服,于是交代赌场的伙计,自己提前回家,他平时喜欢独来独往,为了抄近路,他走那条僻静的巷子,这条巷子因为比实窄,又比实偏僻,平时夜里几乎没人经过。 当他刚走进那条巷子时,看到前面有个人手持匕首,使劲的朝躺在地上的人猛刺,刺了几下后,地上的人慢慢停止挣扎,四脚伸直,持匕首者见地上的人没气了,才回过神来,惊恐的从他胸口拔出匕首,慌慌张张的看了一下周围,才跌跌撞撞的朝前奔去。 躲在墙角的宇轩这才走了出来,借着月光,他肯定刚才那个持刀者是李坚,他轻轻走近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人,看到两目大瞪的面容后,他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李坚真的杀了赵某! 原本他想去报官的,但想起赵某一贯的劣行,还有他刚才在茅房门口的嚣张,最主要是怕影响到自己的生意,便找算当作没看到这回事,于是调整一下心情,朝家方向走去。 就是这么一回事,其实慕容洁也猜到百分之百是李坚杀死赵某,但无凭无据,又无人证,即使可以模拟到整个案发经过都没用,因为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即使在现代,即使明知那个人是坏人,如果无真实证据,也不能抓他。 现在终于找到人证了,只要宇轩到时肯出堂作证,那就肯定可以让李坚落网,赵某虽然该死,但李坚杀人却是事实,杀了人就要偿命。 宇轩答应了到时会出堂作证,所以慕容洁也遵守诺言,教了他一个最简单的赌博样式——“幸运骰”,因为正好他们赌场有“玩大小”那个骰子,可以拿过来用。 开始的时候,慕容洁先跟他讲解了玩法,然后示范一次给他看,宇轩果然是个聪明人,对赌博很有天分,他认真的听着慕容洁的讲解,仔细的看着她的示范。 很快,他便掌握了基本规律和玩法,然后跟慕容洁玩了起来,虽然每次都是他输,但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他刚接触这玩意,而慕容洁又是逢赌必赢的高手,他能作为对手跟她玩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临走的时候,一向傲慢自大的宇轩脸上第一次露出崇拜的神情,他把自己的住址和平时活动时刻表都写给了慕容洁,说她随时可以来找他,有机会继续切磋,而且希望慕容洁能再教他其它样式,最后还利用赌场股份来利诱慕容洁。 慕容洁听后,笑而置之,说这次只不过是场交易,她暂时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叮嘱宇轩一定要记住他的承诺,然后跟他告辞,带着邪邪在他不舍的目送下离开赌场。 回家的路上,邪邪担忧的说万一那个宇轩到时食言不肯出堂作证怎么办?慕容洁很肯定的回答他说宇轩到时绝对会出现,因为她知道宇轩要的不仅仅是“幸运骰”这个玩意,看刚才那情景,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的还有很多。 回到别苑,天已经全黑了,下人早已准备好膳食,慕容洁与邪邪用过膳后,都各自回房休息。奔走了一天,慕容洁随意洗了一个澡,然后习惯性的走到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荷塘,好一会才回到床上躺下,渐渐进入梦乡。 荷塘对面,有个黑色人影一直伫立着,如子夜繁星般的眼眸紧紧盯着窗口边的身影上,直到那张俊俏淡定的面容消失,屋里的灯火熄灭后,他才缓缓转身,施展轻功,飞出别苑,朝皇宫方向奔去。 第三十五章 冷钧的妒意(上) 第二天,慕容洁一回到刑部,就把自己昨天调查的结果都汇报给谢洋,而且还说已经找到目击证人证明李坚就是杀死赵某的凶手,汇报完后向他请示立刻出纸抓人。 谢洋听完慕容洁的汇报,看着桌子上厚厚一叠资料与供词,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京城衙门用了两天时间都查不到什么重要线索,而她竟然只需一个下午就把整个案件查得一清二楚,原本想戏弄她的,想不到竟然会得到反结果,他在妒忌的同时不禁又对她产生了钦佩。 慕容洁看到谢洋那目瞪口呆的傻样,心里暗暗讥笑着:“哼,想看我出洋相?想看我吃鳖?早着呢。” 接下来,刑部抓来李坚,刚开始他还不肯承认,直嚷着冤枉。待到正式升堂审判的时候,看到宇轩出堂指证的,而且还把当天他与赵某之间的所有谈话都说出来,还有他刺杀赵某的过程都说出来后,他顿时面如死灰,最后终于承认是他杀死了赵某。 原来,李坚原本是贫苦人家出身,家徒四壁,但人缘还不错,也算是个老实人,虽然他偶尔也会去赌场,但毕竟没成本,故每次都是小赌一下。 那五十两银子是他妻子从娘家千借万借凑够,准备给他六十多岁的母亲治病的。但有次他在赌场上碰到赵某,在赵某的偶然相问和高利息引诱下,他便把那人生第一次拥有的五十两银子借给了赵某。 一个月后,李母的病不能再拖了,急需那笔钱来医治,所以李坚向赵某追讨那笔债,越某这种人,不说五十两,五百两他都会输光光的,哪里还有钱还给他? 老母越来越严重的病情,家人知道他因为贪心而私下把钱借给赵某后,都对他冷言潮讽和怒骂,赵某不但不肯依约还钱,还对他进行辱骂和讥笑。面对种种压力与痛苦,李坚终于承受不止,去刀铺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伺机刺杀赵某,原本只想教训一下赵某以发泄心中的痛苦,去想不到几刀就结了他的性命。 赵某虽然死有余辜,李坚即使情有可原,但他最后还是要为自己一时冲运所造成的后果付出惨重的代价,他被判决秋后处斩。 慕容洁也估计不到案子会破得这么顺利,其实一直到刚才她还是有点忧虑如果李坚硬是不承认的话,即使有人证也未必能把他缉拿归案,毕竟他没留下任何凶器,而且古代的鉴证没现代这么发达,不能单凭人证就可以一次把定罪的。 幸亏李坚也算是个老实人,见到有人指证他,而且那个人还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宇轩时,他自己一时心虚,便把所有事情抖了出来。 看到满脸后每和难过的李坚被带走后,慕容洁无限感慨。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存在差一些投机限巧的人,而且越穷的人越会这样,毕竟“穷人想宝”嘛。只是李坚太过轻易相信人,不对赵某了解清楚就贸然把那救命钱借给了他,为了五十两利息,竟然搭上两条人命。 下班离开皇宫后,慕容洁匆匆回到别苑,带着一百两银子,在邪邪的极力要求下,与他一起来得李坚家里,看到他们一家老小哭成一片的惨状,不禁也黯然泪下。 刚开始,李坚的家人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慕容洁的钱,慕容洁知道他们还在怨恨她抓了李坚,他们觉得李坚会判死刑都是因为她。于是慕容洁耐心的跟他们讲道理,分析整个因果。最后,他们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终于接受了那不可改变的事实,也接下了那一百两银子。 当天晚上,慕容洁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脑里不断闪现着李坚家人抱头痛苦的悲伤情景。怎么也无法接受一百两银子就那样拾上两条人命,第一次,她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质疑和不肯定。 表面上,李坚杀死赵某,他罪有应得,但如果追究个中原因,李坚也罪不至死啊,特别是他死后,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谁来维持那个家。 每二天,慕容洁立刻向谢洋递了一张类似上诉书的纸,里面写着:希望朝廷免除李坚死罪,暂时判他坐牢三十年,然后根据他以后的表现再做出是否继续减刑的决定。 谢洋一看里面的内容,不禁纳闷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说:“杀人要偿命,这是本皇朝的律例规定,而且慕容少卿不要忘记了,此案你是亲自审判的!” 慕容洁见他想都不想就否决了,于是急声说:“大人,法律不外乎人情,李坚并不是故意要杀死赵某,个中原因大人也很清楚,所以下官觉得他罪不致死。” “哼,那你意思是说本皇朝的律例不合理了?你意思是说先王制订的律例不好了?” 慕容洁杏眼大瞪,气愤的看着他,这冷血的家伙,这公报私仇的家伙,说得冠冕堂皇,摆明在趁机给她乱定罪名。她气结的说:“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朝廷委任你不是让你来抵抗皇朝的律法!”谢洋更加得意的叱呵着她。 整晚的担心郁闷,再加上现在谢洋的幸灾乐祸与否决,慕容洁再也忍受不住,大声说了句:“下官身子不舒服,告假半天!”说完稍微收拾一下桌子,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堂,剩下一脸不甘的谢洋和满脸纳闷的其他官员。 慕容洁刚走后不久,外面便传来一声:“皇上驾到!”,接着一身明黄色龙服的冷钧大步走进大堂,后面跟着刘公公。 想不到皇上今天又突然想到,大家都纷纷跪在地上,低头大声说着:“皇上吉详!” 冷钧平淡的说了声“平声!”又看不到自己想找的人影时,于是又问:“慕容少卿呢?” 谢洋一听,即刻说:“回皇上,他刚才借故说身子不舒服,就走了。” 冷钧一听,眉头皱了一下。谢洋以为他对慕容洁的做法也不高兴了,于是接着说:“这慕容少卿真是该死,仗着皇上重用他,就无法无天,简直不把我们皇朝放在眼里……” 冷钧不待他说完,便不耐烦的朝大堂外面走去,脑里不停回响着那句话“他身子不舒服”。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个胆怯的叫声:“皇上!”他不禁停止脚步。 身后的人立刻快步跑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皇上,其实……其实……慕容少卿不是借故说身子不舒服,而是谢大人他……他故意气走慕容少卿的。” 冷钧一听,担忧的脸色稍微平缓了些,问:“谢侍郎怎么气走他的?” 跪在地上的人见他的脸色不再那么恐怖,便把刚才整个事情经过告诉了冷钧,最后还恳求他不要定慕容洁的罪,说她真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官。 冷钧深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从他刚才说起慕容洁时满脸崇拜的样子,就知道慕容洁已经把这个五品官折服了,于是心里对慕容洁的迷惑又加深一层。 他柔声叫他平身后,然后离开刑部,回到乾清宫,换上一袭玄色便服,骑马奔出皇宫。 慕容洁怒气冲冲的回到别苑,邪邪见状,不禁担忧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洁不答话,径直走到房里,换上一件蓝色便服,拿了些银票塞进怀里,跟邪邪交代了一声说她不回来用晚膳了,便冲出大门,坐上马车,朝市集驱去。 来到市集后,慕容洁叫车夫先把车驾回去,然后自己一人到处逛着,一边逛一边买东西吃,还经常到一些女子专卖摊买装饰品,路人都惊讶的看着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大吃东西,还跟一些女子抢那些珠钗和水粉,但慕容洁浑然不知,一味沉醉在怒气的发泄中。 冷钧的突然出现,给整个随心苑的人带来惊讶和惶恐,那些下人收到冷钧的暗示后,便立刻恢复了平静,装作不认识的,然后只是客气的朝他问候了一下。 而邪邪从冷钧口中得知他是皇上后,便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大声喊着:“皇上吉祥,皇上万岁。” 待冷钧示意他平身后,他才缓缓起身,兢兢业业的看着冷钧,心里在感叹着:皇上长得真是好看!比慕容将军好看,比邵大提刑好看,也比男装的慕容洁好看,不知为何,虽然第一次见面,邪邪却发现自己很喜欢眼前这个冷漠的皇上,心里不自觉的对他产生敬重与爱戴。 而冷钧也暗暗打量着邪邪,眉清目秀,神态生涩,他发现自己竟然对眼前这个陌生少年有股奇怪的感觉,他轻咳了一下,说:“慕容少卿呢?” 邪邪一听,赶紧回过神来,恭敬的说:“回皇上,公子刚才气冲冲的回来,换了衣服就出去了。” 冷钧剑眉轻皱了一下,说:“那他有无交代去了哪里?” “回皇上,没有!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不过草民想他应该去市集了吧。” 冷钧一得到答案,便不再说话,走出大厅,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再朝邪邪看了一眼,然后才走出去,邪邪呆呆的看着慢慢走远的人影,不知所思。 不知逛了多久,慕容洁觉得有点累有点厌了,便拿出上次宇轩留给她的时刻表和地址,来到城中XX街的“宇祥布庄”。 正在监督进货的宇轩见到慕容洁的突然出现,又惊又喜,赶紧停止手中的话,迎向她说:“慕容大人,怎么来了?” 慕容洁沉闷的说:“宇老板,本官想去‘宇加斯赌场’玩玩,你有无兴趣一起过去?” 宇轩一听,心里一阵高兴,但当他看到工人们搬进来的一大批布时,立刻抱歉的说:“大人,对不起,临时有批急货进来,宇某要亲自跟进,故不能陪大人前往,大人不如先过去,宇某尽快把手头上的事完成,然后立刻过去陪大人。” 不知为何,听到宇轩不能陪她,慕容洁心里就异常郁闷,她不禁赌气的说:“是吗?那真可惜,本官今天带了两门样式来准备跟宇老板交流一下呢。” 宇轩一听,俊颜顿时闪出光彩,然后走到柜台跟一位中年人交代了几句,再走近慕容洁,轻快的说:“大人如此盛意,那宇某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对慕容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起踏出门口,朝不远的“宇加斯赌场”走去。 正在大街上东张西望的冷钧,突然看到面前不远处那个熟悉的人影,心里顿时涌上高兴,但当他看到隔壁那个男人时,稍微愉悦的心又低沉了下来。如果他没看错,站在慕容洁身旁那个男人应该是闻名京城的宇轩。 慕容杰怎么会认识他?看到他们有说有笑,一派熟识的样子,冷钧心里不自觉的涌上一股不高兴,还有一丝不易发觉的妒忌,他静静的跟在他们身后。 冷钧站在门口几丈之外,看到那对一蓝一白的人影消失在大门后,看着门口那闪亮的招牌,他知道这赌场是宇轩开的,但不明白为何慕容杰也到这里来了,他是纯粹来赌博呢?还是其他目的?他跟宇轩又有什么关系?先是慕容荆,后是邵寒,现在又是宇轩,想到他跟这些优秀的男人都认识,冷钧的脸变得更加沉郁了。 第三十六章 冷钧的妒意(下) 冷均呆在那沉思了好久,直到一驾牛车经过身边时传来的牛叫声,他才回过神来,然后大部朝前走去,推开门走进赌场。 第一次来这么杂乱,喧闹,汗臭的地方,冷钧双眉不由皱的更紧,当他看到赌场中央那张大桌子前那对人影时,心情更加糟糕。他们一蓝一白的站在一起,靠得那么近,都那么投入于赌博中,更令冷钧生气是他竟然该死的觉得他们好相称。 赌场小工见到冷钧一脸气氛的呆站在哪里,不禁走了过来,轻声说:“公子您好!请问有什么帮到你吗?您喜欢玩牌狗还是麻将?”当他看到冷钧身上华贵的衣服和全身散发的贵气后,更加讨好的说:“公子,本场最近推出一个新的样式———幸运骰,是一对一,挺有意思,公子肯定会喜欢的,请公子随小的进来贵宾室。” 小工见状,深感纳闷,于是稍微提高声音朝他再唤了一下,看到眼前的人还是毫无反应的样子,便走到宇轩身旁,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正玩的起劲的宇轩抬起头来,当他看到伫立不远处的冷钧后,不禁惊讶了一下,然后赶紧离开桌子,走到冷钧面前,恭敬的说:“皇上吉祥!不知皇上大家光临,草民迎接来迟,请皇上恕罪。” 冷钧终于把目光从前方调回了,静静看着眼前的宇轩,不答话。 宇轩见状,不禁又恭敬的说:“请问皇上亲自光临敝赌场,所为何事?” 看到冷钧依然没答话,双眼紧紧的盯着前面玩得忘我的人,宇轩顿时明白过来,心想皇上可能不高兴见到朝廷命官公然在赌场玩吧。于是他又快速走回慕容洁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跟她低语了一句。 慕容洁立刻朝冷钧看来,见到那张俊颜满是不爽的表情后,才想去自己今天无故离开岗位,便立刻放下手中的器具,冲冷钧跑来,恭敬而小声的说:“皇上万岁”。 宇轩也追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皇上,不如先随草民进去里面的贵宾房。” 冷钧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朝他指向的方向走去。宽大安静的贵宾房里。冷钧坐在大椅子上,冷酷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慕容洁则站在他旁边,低着头不敢出声,宇轩也站在旁边,纳闷的看着他们。 好一会,冷冷的嗓音终于从冷钧嘴里吐出:“慕容少卿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慕容洁一听到这个“罪”字,不禁惊慌的说:“皇上,卑职该死,但卑职已经跟谢大人说了身体不舒服。故告假回家休息……”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家休息”,反而是在赌场生龙活虎的搏斗着,她更加张皇失措,结巴的说:“呃……卑职……卑职……”兜不下去了,慕容洁不禁泄气的低下头,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 冷钧看到眼前的人被吓到语无伦次,看到她浑身颤抖的样子,心里不自觉的涌上了一股心疼,放柔声音说:“起来吧,这次……朕就不说什么了,但下次记得不能再无缘无故离开岗位。” 想不到这么容易过关,慕容洁立刻站了起来,抬头疑惑的看着冷钧,看到那双黑眸中满是柔情时,脑子里立刻响起那天两个“八卦男”讨论的事,她全身迅速起满鸡皮疙瘩,在暗暗哀求:天啊,不是吧?怪不得他这么轻易放过自己,难道他真的有那种倾向?老天爷,放过她吧,她不要作“小受”! 冷钧见慕容洁满脸古怪和痛苦的神情,不禁担忧地说:“你怎么了?难道身子真的不舒服?” 慕容洁回过神来,忍住心底那股恶寒感,说:“多谢皇上关心,卑职没事,对了,皇上,您出宫这么久了,宫里可能到处寻找皇上了。皇上不如请先回去吧,卑职恭送皇上!” 而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宇轩终于也跟着恭敬的说:“恭送皇上!”其实他早就想请皇上离开了,因为刚才慕容洁答应教他另为一个赌博新样式,如果皇上不离开,他怎么学? 冷钧见慕容洁那么急着想他离开,而且宇轩也一副不欢迎自己呆在这里的样子,刚刚消失的怒气顿时又涌了上来,冷声说:“好!朕马上离开,不过慕容少卿,你跟朕一起走!” 说完径直走到门口,大力拉开门,走了出去。 慕容洁想不到自己跟他走,即使一百个不愿意,但看到他那么愤怒的行为,不由得答了一声:“卑职遵旨!”然后用嘴形朝宇轩无声的说:“对不起,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教你。” 宇轩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不禁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只顾着陪慕容大人玩,而把正事给忘了,虽然刚才慕容大人帮他赢了不少钱,但他要的不是眼前的利益,而是未来更长久更丰富的收入。 哼,都怪那个皇上,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乱发脾气,一想起他刚才对自己的无视与漠视,宇轩心里直冒火,却无法宣泄,毕竟他是皇帝,即使自己有丰厚的财富又如何?即使自己产业遍布全国又如何?即使自己每年向朝廷缴交巨大金额的税收又如何?自己始终还是一介平民,“富不与官斗”这句话正阐释了他目前的境况。 一路上,冷钧怒气腾腾的快步向前走着,而慕容洁也赶紧跑起小碎步跟在他后面,但很快的,慕容洁便气喘吁吁了。冷钧听到身后传来困难的喘气声,不禁停了下来,而来不及刹车的慕容洁就这样整个人朝他怀里撞去。冷钧自然的伸手搂住了她。 突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冷钧怔了一下,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怀里的人。 冷钧的猛然拥抱,让慕容洁感到一股熟悉,她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被拥进这个怀抱,。而且这个怀抱让她深深的着迷,她不由得更加贴近它,静静聆听里面传来的急促心跳声。 街上路过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们,接着你一言我一句的纷纷说出:“世风日下,真是无耻!”“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现在的人越来越古怪了,男人都相互喜欢。”“简直伤风败德,不知廉耻,朝廷应该把他们抓起来立刻处斩”“就这样斩了太便宜他们了,我说应该把他们剁成肉酱,喂猪喂狗、”…… 知道周围的辱骂声月来也多,越来越难听,深深沉醉在彼此中的冷钧和慕容洁才回过神来。见到周围人脸上都露出鄙夷,责备,蔑视,愤怒还有唾弃,冷钧皱了皱眉,很快便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慕容洁则满脸通红,赶紧从冷钧怀里挣脱出来,深深低下头,再也不敢面对那些围观的群众。天啊,第一次让人当成同性恋,她恨不得眼前出现一个地洞,好让她钻进去。 冷钧看到人们还是对着他俩指指点点,便伸手拉起慕容洁白皙的小手,大步朝前走去,留下那些满脸愕然的人继续在在那讨论和责骂着。 直到回到别院大厅,冷钧才放开慕容洁的手,冷冷的说了一句:“朕回宫了,记住,以后再也不准去那个什么赌场!”说完便拂袖而去。 慕容洁轻揉着被他握痛的手,想起他的怒气,想起他刚才的变态行为,想起他的霸道,不禁朝那玄色背影作了一个鬼脸,心里暗暗说着:“切,你是我的谁啊?叫我不去就不去啊?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很没主见?” 他转身做回椅子上,脑里突然闪现出刚才在大街上她和冷钧抱在一起的情景,虽说是他先抱着她的,但当时她并没有拒绝,反而还理所当然地靠得更入。 “我到底怎么了?”慕容洁纳闷着,“皇上当自己是男人哦,自己竟然做出花痴的行为。而且他是皇帝耶,是个深不可测,变化无穷的皇帝,自己怎能对他产生那种异想?” 想到他如果知道她是女儿身后露出的厌恶表情,慕容洁就很讨厌自己,而且心里还涌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难过。 邪邪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的就是慕容洁一脸沉思的样子,不禁又欢喜又担忧的说:“公子您回来了?您脸色不是很好,发生什么事?” 听到这响亮熟悉的嗓音,慕容洁立刻回过神来,看到邪邪担忧的样子,不禁笑着对他说:“没事,只是有点累,对了我先回房休息一会,晚膳的时候再叫醒我。”说完便起身,朝自己寝室走去。 直到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房门后,邪邪才提脚向自己的寝室去走。 第三十七章 替慕容夕赴约,洁身份被发现 乾清宫 冷钧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头顶的明黄色蚊帐,脑里闪现着白天在大街上发生的那一幕,还有自己这几天来的反常举动。 慕容杰——一个谜样的男人,才华洋溢,行为举止古怪,邵寒对他赞不绝口。他用半天工夫就把京城最近发生的那起命案审判了,而更令他惊讶的是审判后他竟然申述免除那个犯人的死刑。 种种的特别,让他对他充满兴趣,经常关注他,经常想起他,经常想见他。他几时开始对“他”有这样感觉的?从第一次在崇政殿见到他开始呢?还是在御书房听邵寒推荐他那时开始?又或者更早更早以前? 自从慕容杰的出现,冷钧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加地想念她——那个令他心疼,令他忏悔,让他想补偿都没机会的她。这几天夜里,他都偷偷出宫,去“随心别苑”,只为了能远远看他一眼,看看那张酷似她的脸。 别苑是三年前自己暗中派人在宫外修建的,除了邵寒和几个下人,他从不让其他人在那出现过。每当自己在宫中遇到不顺心的事,每当他想离开这个看起来很尊贵,很华丽的宫殿,每当他想到一片静土享受片刻安宁恬静的时候,他都会去那里,只有在那里,他才可以放下身上的重任,放下皇帝的枷锁,尝试做个普通人。 但第一次见到慕容杰后,他却毫不犹豫地安排他到那里去住,这代表着什么?说明了什么?他很想把自己的感觉跟邵寒说,让他告诉自己这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不敢,他怕邵寒知道后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虽然他是皇帝,但他从来没把邵寒当作臣子对待,他心里一直当他朋友。 前两天邵寒去了京城附近一个小城办事,冷钧打算等他回来后一定把自己的困扰告诉他,因为如果再不把心里的纳闷说出来,他会更加痛苦,而唯一能诉说真心话的人只有邵寒了。 看来,他真着了慕容杰的魔,看到他与其他男子亲密,他就忍不住想发火,心里有股酸气直往上冲。白天拥他入怀,他发现他的骨架很小,全身很柔软,一点也不像是男人的身躯。特别是他身上传来的那股自然幽香,让他当时以为怀里抱的是“她”。 “难道慕容杰是女的?”他心里蓦然响起这句话!可女子怎么可能拥有那么超然的能力和才华?他竟然连赌博都会,而且从那熟练的样子不难看出他今天不是第一次赌!但如果他是男的自己为何会对他有那种感觉?他绝对肯定自己没有那种喜好男色的倾向。 下午回宫后,经过调查,他才知道原来慕容杰是经过这次的案子才认识宇轩的。宇轩,据自己了解,像他那种自命不凡,冷漠无情的人绝对不会白白出堂作证,但他竟然肯听慕容杰的话公然作证,慕容杰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打破一贯的宗旨去帮他? 想到宇轩竟然对慕容杰那么特别,冷钧心里不禁又涌上一丝不悦和妒忌。一直在床上想东想西,直到深夜,冷钧才缓缓睡去。 慕容荆下了早朝,刚回到大门口,突然见到一个大约十余岁的少年在墙角那慌慌张张地看着门口这边, 慕容荆不禁走了过去,问他:“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那少年一看慕容荆的样子,不禁结巴地说:“我。。。我。。。” “最好如实招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 少年一听,立刻说:“我想找慕容小姐。” “什么?”慕容荆惊震了一下,夕儿进宫已经两个月了,怎么突然有人找她?而且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不禁又问:“你是谁?找她什么事?” 少年看着他,答不出话来。就在这时,转弯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是我要找她!”接着走出一个人。 慕容荆暗暗打量着他,二十出头,身子高高瘦瘦,长相俊秀,但衣衫破旧,整个人看起来很落魄。那双逃眼转来转去,让慕容荆感到一股讨厌,冷漠地问他:“你是什么人?找她有何事?” “我是赵强,您是夕儿的大哥慕容荆吧?大哥,您好!”男子亲热的叫着。 慕容荆一听,面带惊讶,原来他就是赵强,就是那个带夕儿私奔的混蛋?想到也是因为他,慕容洁才会顶替夕儿进宫,才会发生那段痛苦的往事,慕容荆更加痛恨他,立刻朝他作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不要随便乱叫,谁是你大哥?还有,夕儿以前无知,才让你拐骗了,现在她终于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感觉,你识趣的话就不要再出现,否则休怪我狠心。” “哼,你怎么懂她的心,你们一个个都自认很疼她,但你们明白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只有我才真正了解她,明白她,爱她。我承认曾经伤害过她,但现在我后悔了,所以来找她,向她赔罪,求她原谅我。大哥,你让我见见她吧,她肯定想见到我的。”说到最后,赵强乞求着。 “你走吧,她不再是以前的夕儿了,她以后都不会再想见你。”确实,现在的慕容夕已经是皇上的妃子,即使她曾经对他怎样,但现在都不会而且不能再对任何人产生感情了。 慕容荆淡漠地看了赵强一下,然后转身朝家门口走去。 赵强不死心地继续追着他说:“大哥,求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夕儿,我真的知错了,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跟她解释清楚,大哥求求您了。” 尽到附近偶尔有人往这边看来,慕容荆不禁心急起来,如果再任他这样闹下去,到时街知巷闻,万一让父亲知道更加不妙,依照父亲的个性,为了不让任何流言影响到宫里的夕儿,他肯定会杀了赵强。虽然自己也不喜欢他,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而且他曾经是夕儿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他立刻停下脚步,耐心地对他说:“赵强,老实告诉你,我爹已经帮夕儿找到一户好人家,过几天就出嫁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管你对夕儿怎样,你们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不要再继续纠缠了,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你不是说喜欢夕儿吗?喜欢她就应该替她高兴,应该祝福她。” “可是。。。我不甘心。。。”赵强一听,满脸的悔恨和痛苦,跌坐在地上。慕容荆于心不忍,安慰着他说:“你快起来吧。”再看看他全身破旧的衣衫,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递到他面前说:“你拿着,去买件干净的衣衫。” 看到他终于稳定了下来,慕容荆感叹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朝家门口走去,身后没再传来叫喊声,便放心的踏进大门。 慕容荆以为一切都解决了,但晚膳前夕,守门侍卫进来跟他说刚才有个自称姓赵的人找他,留下一封信,然后就离开了。 慕容荆纳闷了一下,中午不是都解决了吗?他还写书信干吗?赶紧从守卫那里接过信,示意他出去后,打开信纸,看着里面的内容。原来赵强还是不死心,说无论如何也要见夕儿一面,信上还说明天的见面时间和地点,说如果夕儿不出现,他绝不罢休,会继续纠缠夕儿肯见他为止。 看来,一定要让夕儿见他一面,把话说清楚,否则他是不会死心的。可是夕儿人在深宫,不能说出就出,而且如果让人看到她出来与旧情人见面,到时追查起来,慕容一家都脱不了干系。怎么办呢? 慕容荆思来想去,最后终于想到一个人——慕容洁,她长得跟夕儿那么像,不如请她扮成夕儿去跟赵强说清楚!恩,就这么办。 以免家人起疑心,慕容荆照样在家用完晚膳,然后隔一会才出去。这是他第一次来慕容洁的住处,慕容洁曾经跟他说过这是皇上赐给她住的地方。慕容荆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何这样做,但看到皇上好像并没有对她有怀疑后,便也不疑有它,心想可能是邵大人帮她争取的吧,毕竟她能进刑部做事也是邵大人介绍的。 慕容洁见慕容荆这么晚了还来探访,高兴之余又有点纳闷,慕容荆把整件事告诉她,然后请求她明天一定要帮他。慕容洁当时也见过慕容夕,但想不到一个古代的女子竟然有段这样的韵事,难怪当时她迟几个月进宫了。 心里在暗暗佩服慕容夕的勇气时,她不禁又担心明天是否会在赵强面前露出破绽。于是她叫慕容荆明天上午先想办法跟慕容夕了解一下整个事情经过,这样就不易穿帮。慕容荆颔首赞同,然后又闲聊了一会,才离开。 在暗处的冷钧看着慕容洁与慕容荆一起走向大门的身影,思忖着:“慕容荆怎么这个时候来这里,这么晚来有何事商量?但他是武将,慕容杰是文官,他们有什么要事可谈?” 心里一直纳闷着,直到那抹蓝色人影折回来后,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悄悄地朝荷塘边走去。 第二天早朝后,慕容荆向冷钧提出想见慕容夕,皇朝规定,后宫嫔妃的家属要探访她们的话,一定要提前五天向皇上请求,但慕容荆却临时恳求他想探访夕妃,到底为何?难道跟昨晚的事有关?冷钧不动声色地看着慕容荆,却无法从那黝黑的脸上找出任何蛛丝马迹。于是他佯装考虑了一会,然后答应了慕容荆的请求。 探夕宫,慕容夕见到久违的兄长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惊喜万分;而慕容荆看着她稍微消瘦的样子,心里也感到一股心疼。 当慕容夕知道赵强回来找她后,气愤的脸上夹杂着一股激动和欢喜。慕容荆知道暂时还不能把慕容洁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于是说:“夕儿,你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所以绝对不能再与赵强有任何瓜葛,而且这事绝对不能让父亲知道,不如你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大哥,大哥帮你解决。” 慕容夕迟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说出:“当时我真的很喜欢他,可是跟他私奔后,我发觉我真的过不惯那种奔波的日子,于是经常对他发脾气,刚开始他还迁就我,但慢慢的就跟我顶嘴了。有次投宿的时候,他竟然跟客栈老板的女儿睡在一起,我当时又羞又恼,便离开他,后来才发现走的时候忘记把盘缠带上,但我又不想回去跟他要,于是一路走回京城。” 哦!原来如此,当时见她那么落魄的回来,他一直不敢问,就是怕触动她的伤心事,现在知道真相,不禁暗骂那可恶的赵强。见一切了解清楚,事不宜迟,于是他跟慕容夕告别,说要去对付赵强,以免他继续来慕容府门口骚扰。 慕容荆临走的时候,慕容夕含泪对他说了一句:“大哥,如果可以,请尽量不要伤害他。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慕容荆一听,心里颤了一下,想不到她到这个时候还为那混蛋着想。 慕容荆离开探夕宫,直接来到刑部,根据他昨晚与慕容洁商量好的措辞,他对谢洋说下午有点事情需要慕容洁的帮忙。趋炎附势的谢洋一听,当然是讨好地说行行行。 慕容洁与慕容荆离开皇宫后,匆匆来到“富贵酒楼”二楼一个厢房。这也是慕容荆为了掩人耳目,才跟赵强说改在这里见面的。房门一关,慕容荆便把他从家里偷偷带上的慕容夕以前穿过的一套衣衫递给慕容洁。幸亏酒楼厢房有排屏风,所以慕容洁很快就换好了衣衫。 看到久违的女装打扮的慕容洁,依然跟自己想象中那么美丽动人,慕容荆不禁呆了一下。直到耳边传来慕容洁的叫声,他才回过神来。 很快的,门外传来赵强的声音,房门一打开,一身整齐的赵强走了进来,他看到慕容洁,欢喜地走近她,激动地说:“夕儿!” 慕容洁迅速闪开一边,暗暗大量着他,长得还挺清秀的,虽然有点憔悴,但这样的男人最讨那些千金小姐喜欢,难怪慕容夕会跟他私奔。 她想起慕容荆刚才在马车上跟她说的事,于是平静地说:“赵大哥!我今天出来,是想跟赵大哥你说声再见,我爹为我订了一门亲事,很快我就嫁往允州去了。所以请赵大哥以后不要再去打扰我的家人。” 赵强无法适应曾经对他深深迷恋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冷淡,不禁惊慌地说:“夕儿,对不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那样,是她故意灌醉我,故意给我们制造误会,一切都是为了骗取我们的钱财。我最后终于看清楚她的为人,还是觉得你最好,请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了。” 看着他满脸悔恨和痛苦的神情,慕容洁无限感慨。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她是慕容夕,也不会再接受这样的男人了,于是动容地说:“赵大哥,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只怪我们有缘无份,其实不管那件事是否发生,我们都不适合在一起,毕竟我们出身不同,我吃不惯那种苦,而你也迁就不了我的性格。” “不会的,我一定会就着你,再也不会跟你顶嘴的。”赵强诚恳地说。 在古代,一个男人能表现得这么低微,可见这个男人真的很爱那个女人,只可惜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赵大哥,不要这样,不要改变你自己,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就让你在我心里有个美好的回忆,好吗?我们来世再见,好吗?” 看到眼前的人一脸坚决和难过得样子,赵强终于放弃了坚持,说:“嫁给他你真的会幸福吗?” “恩!我见过他,他待我很好,是个不错的男人,最主要是我们门当户对,他不会让我受苦。” “那。。。你放心去吧,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再去打扰你的家人,希望你真的过得幸福。还有,如果他待你不好,就不要在那里忍着,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说完低下头,黯然地走出房门。 看着那孤寂悲伤的背影,慕容洁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而慕容荆也满脸哀伤。好久好久,他们才恢复过来,然后一起走出厢房,朝楼下大门走去。 坐在大堂角落处的冷钧喝了一口茶,抬起头随意看了一下周围。突然,他发现慕容荆正走出大门,而陪在他身边的是位女子,那女子的背影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 今天当他又去刑部的时候,谢洋跟他说慕容洁被慕容荆借去办事了。联想起种种,他更加怀疑慕容荆与慕容杰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换上便服,来到别心苑。果然,邪邪说慕容杰自从早上出去后一直没回来过。 于是他又来到城里,希望像那天那样能碰到他,可他找了好久,还是不见他人影,经过这间酒楼时,他见口渴,便进来喝点东西,准备等下再继续寻找,想不到在这里让他见到慕容荆。但他不是跟慕容杰在一起的吗?身旁怎么出现一个女人?那女人是谁?冷钧满腹疑问,从怀里投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即可起身,迅速跟在慕容荆身后。 慕容洁总觉得后面好像有人跟踪,她不停地回头看,可路上还是无人。慕容荆见状,不禁纳闷地问:“小洁,你咋了?怎么老是往后看?” 慕容洁示意地低下头,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有人在跟踪我们。” “不是吧?”慕容荆惊震了一下,他是练武之人,平时警惕很高,今天却让人跟在后面也不知道。他不禁也朝后面看去,但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于是他对慕容洁说:“会不会是你多心吗?” 慕容洁肯定地说:“凭我一向很准的第六感,我确定有人在跟踪我们。而且那个人可能是赵强。” 慕容荆不禁惊慌了一下,说:“不是吧?他还不死心?” 慕容洁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挎上慕容荆的手臂,大声说:“大哥,听说允州那边的天气比我们这边冷很多,不如您陪我去买几件好看的裘衣,我想送给家婆和相公他们。” 慕容荆诧异地看着突然转变的她,看到她不停地朝自己眨眼后,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也柔声附和着:“恩,我们先回去跟娘说一声,然后大哥陪你去买。你出嫁了,大哥也要送一件礼物给你。”说完反手拉起慕容洁,快步朝前面走去。 冷钧从转角处走了出来,看着前面慢慢消失的人影,满脸阴沉。他终于看清楚那女子,她就是慕容杰!!但他为何以女装出现,不得不承认,他更适合女装,或许他原本就是女儿身?更令他震惊的是,除了脸部肤色,他跟自己日夜所思的她根本一个样。 还有,他们说什么相公?出嫁?这到底怎么回事?想起他竟然在大街上公然与慕容荆亲密地靠在一起,冷钧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地想着:“哼,慕容杰,朕今晚一定要揭开你的真实身份,看你到底是男还是女!看你到底是谁!” 第三十八章 皇上的惊喜-原来他真是"她" 晚膳过后,冷钧换上便服,跟刘公公交代了一下,独自一人出了皇宫。由于施展轻功,所以很快就到了随心苑,然后翻墙进去,直接来到大厅。 邪邪见皇上又一次出现在这里,又惊又恐,他赶紧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恭敬地说:“皇上吉祥!” 冷钧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起身,问:“慕容少卿呢?” “回皇上,公子在房里,请皇上稍等一下,草民这就去叫他出来。” 冷钧朝他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旁边的大椅上坐下。黑眸环扫四周,暗暗打量着。前两次来,没时间也没心情看,想不到这里变了这么多。整个大厅,他原本的设置比较单调和刚强,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柔和了很多,两边墙角的桌子上摆放了几盆花,窗纸上还挂了一些古怪的点缀物,墙纸也换成了紫色,整个装饰很女性化,这更加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慕容杰是女儿身。 慕容杰刚洗完澡,披散着长发,正在梳妆台前整理着。今天下午在市集买了一盒胭脂,听说很好用,于是拿出来试一下,果然不赖,涂上后,感觉很贴,一点都不油腻,而且整张脸看起来很娇艳。 白天要着男儿装,所以她每天晚上都习惯性地在梳妆台前打扮一下,因为她担心如果不这样,恐怕连女装的自己都不知是什么样子了。 突然,门外传来邪邪的叫声,慕容洁自然地叫他进来。邪邪看到一身女装打扮的她,不禁愣了一下。慕容洁看到他那傻呆样,不禁逗着他说:“怎样?姐姐好看吧?” “恩!公子简直是仙女下凡。。。不,应该是比仙女还好看!”平时晚上如果没什么事,邪邪很少来找她,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完全女装打扮的慕容洁,难怪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呵呵,公子是仙女?仙女不是女人吗?怎么变成公子了?”慕容洁不禁再逗了他一下,直到他满脸通红,才停止玩笑,认真地说:“怎么了?这么晚来找我有何事?钱花光了?” “不是!钱还有。是…是皇上他来了,现在在大厅里。” “什么?”慕容洁大惊失色,惊讶地说:“他中午不是来过吗?现在还来干吗?” “我也不知道,所以公子您赶紧换上衣服去见他吧。看他的样子心情好象不是很好。”邪邪担忧地说。 “嗯,你先出去,我这就来。” 待邪邪出去后,她赶紧走回屏风后面的床上(以免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她在床前放了一排屏风),拿起布条把胸部紧紧缠住,套上白色的衣衫,然后又迅速走回梳妆台前,把头发高高束起,最后才匆忙走出房外,朝大厅走去。 冷钧见慕容洁这么久还没出来,原本烦躁的心不禁更加郁闷。突然,一袭白衣的慕容洁走到他面前,恭敬地朝他行了一个礼,说:“皇上吉祥,皇上大驾光临敝舍,卑职迎接来迟,请皇上恕罪。” 冷钧叫她平身,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今晚的她,虽然还是一身男装打扮,但总觉得有点不同,对了,就是这张脸。平时的她,脸上白皙干净;但现在的她脸部虽然也很白,却隐约透出一圈圈红晕,那是胭脂粉的效果,后宫那些女人经常这样打扮。还有那鲜红娇艳的嘴唇,让他恨不得立刻吻上去。 慕容洁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今晚的他,不同于白天的尊贵霸气,一袭黑色便服把他衬托得更加俊美不凡,还隐约带点冷魅的气息。那双深邃的眼眸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好像美洲豹盯着猎物,让她不由得感到害怕与颤抖。 他这么晚过来到底为何缘故?即使有什么要事也会派人传她进宫,而不是他亲自登上门来吧。现在是晚上,他不是应该在宫里欢度春宵吗?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她低声问出:“不知皇上连夜来访,所为何事?” 冷钧终于收回眼光,坐直身子,清了清喉咙,说:“朕最近心情很烦,想找人喝酒,而慕容卿家是朕最欣赏的,今晚到来,希望慕容卿家你能陪朕喝个痛快。” 天啊,什么最欣赏啊,他话都说出来了,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幸亏在现代的时候,由于经常出去应酬,酒量练得还不错,于是便爽快地回答:“皇上厚爱,那卑职一定奉陪!”然后准备吩咐邪邪出府去买几坛酒回来。 而冷钧却阻止她,说:“不用,朕已经准备好了。”很快的,刘公公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四名侍卫,每人手里扛着两坛酒。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把酒放在桌子上,然后恭敬地朝冷钧拜了一下,最后才退出厅外。冷钧在刘公公耳边低声说了一下,刘公公也退了出去。 大厅里只剩下冷钧、慕容洁和邪邪。冷钧看了看邪邪,说:“你下去吧,今晚朕要和慕容卿家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邪邪犹豫地看着慕容洁,直到她朝他点了点头后,他才离开,回他房里去。 冷钧立刻起身,打开其中一坛,香醇的酒味立刻洋溢出来,让人一闻就觉得舒畅和怡然。然后冷钧把酒倒在桌上的杯子里,递了一杯给慕容洁,自己拿起一杯,对着她说了一声:“干!”就举杯喝了下去。 慕容洁也赶紧张嘴喝干它。天!这根本不是她平时所喝的白酒,那浓烈辛辣的酒味简直像火一般直烧着她的喉咙,非常的呛鼻。 她还没恢复过来,手中的杯子又装满了酒,冷钧又对着她举杯。她无可奈何地又继续喝了下去。就这样,一杯接一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全身滚烫,整个人眩晕晕的。突然,她发现眼前有好多个皇上,而且一个比一个邪魅,诡异。 冷钧看着眼前的她,一张脸红得有如深秋的枫叶,眼神散涣,迷茫的水眸正盯着自己看。他走过去扶起她,低声道:“慕容卿家,你醉了吗?是不是很想睡了?” 慕容洁朝他点了点头。冷钧又问:“不如让朕扶你回房去睡吧,你房间在哪?” 慕容洁朝前面指了一下,然后冷钧扶着她,一步步朝她房里走去。轻轻关上房门,顺便上了门闩。冷钧扶着她来到床边,慕容洁一靠近床,便爬上去,倒头躺在上面,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冷钧见状,也坐在床上,低头问她:“慕容卿家,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慕容洁。” “慕容杰?”冷钧纳闷了一下,她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还清醒记得这个假名。 “恩!爸爸说女孩子应该冰清玉洁,所以为我起名慕容洁。”说完呢喃了一下,呼呼大睡起来。 哦!原来是“洁”,而不是“杰”!两个字同音,但一个是女子名,一个是男子名,想不到她还真聪明。 冷钧深沉德看着她,确定她已经熟睡了后,便脱下鞋子,爬上床,动手解开她的外衫。 白嫩光滑的身子,胸前有一块布条缠着。他轻轻翻过她的身子,解开后面的结,突然,一对极富弹性浑圆展现在他面前。 冷钧惊喜地看着,她果然是女子!那她会是“她”吗?想到这个可能性,他迫不及待除去她的亵裤,浓密的花丛让他喉咙一紧,更令他狂喜与激动地是白皙的大腿内侧那颗销魂痣,他永远也会记得,她果然是“她”!是自己日夜所思,每当想起都会愧疚。悔恨,心疼的“她”,原来“她”叫慕容洁。 失而复得的兴奋与激动让他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迫不及待地吻上那等待采撷的樱唇,辗转吸吮,双手紧握胸前的浑圆,不停揉搓着。然后又伸手往下探去。 慕容洁不自觉地发出浅浅的呻吟,然后又沉睡过去,这让冷钧更加难以把持,他感觉到火热的花谷已经为他准备好,于是扶起自己早已胀痛的坚挺,以锐不可挡的姿态进入她,发觉没有那层阻隔后,他更加高兴,更加肯定她就是“她”。 慕容洁被这突如其来的侵入惊震地醒了过来,睁开迷茫的双眸,脑子从混沌不明到逐渐清醒,她吃惊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感觉到下体有样东西在不停地律动着,她下意识想推开他,但反而让他更加的炽热,火烧得更旺。 冷钧邪魅地朝她低声说道:“洁儿乖,等下会很舒服很快乐的。” 慕容洁好像着了魔似的,脑里不停回响着极富磁性的嗓音“等下会很舒服很快乐的”,于是挣扎由激奋转为绵软,最后变成渴望。 冷钧兴奋地看着她,原来自己并不是“不能人道”,而是没碰上合适的人。他不禁加快自身的律动,让她与他一起攀登上欲望的巅峰,疯狂共舞。最后,他发出餍足的低吼,让那滚烫的种子射到她的体内,然后慢慢停了下来,头深深地埋在她胸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慕容洁早已经累得又睡了过去。 冷钧侧身躺在她旁边,黑眸贪婪地盯着眼前酣睡的容颜,百感交集。想不到自己思念多时的人竟然一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的她娇容已不再微黑,而是白里透红,但那五官还是没变,以前的她是真面目呢?或者这个才是原本的她? 他一早就发觉她全身的白嫩跟她的脸一点都不相称,原来她是故意把它涂黑的,她为何要掩饰自己的真面目?还有,她为何懂得那么多?在案件处理与分析方面为何那么超然?她当初为何代替慕容夕进宫?她与慕容一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切一切的疑问,他都想知道答案,但他不敢去问,因为他怕会触动到她的记忆,然后她会恨自己,不理自己,甚至再次离开自己。一想到会再次失去她,他心里就异常的恐惧,慌张与痛苦。所以他打算让一切都深埋起来,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 冷钧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神情款款地看着怀里的人,她好像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自己对她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他悲喜交加,悲的是她竟然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他们那段美好的日子。喜的是她将不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和孩子,那么她就不会记恨着他。 他低头深深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低声说:“洁儿,对不起,朕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朕一定会赔你一个孩子,两个孩子,或者更多。” 突然他又想起慕容荆跟她的关系,他们两人好像经常在一起,而且那天他们还牵着手,想到这里,冷钧柔情的俊颜立刻涌上一股妒意和气愤,心里恨恨想着:“那慕容荆真是大胆,竟敢窥视自己的女人,还拖她的手,朕一定要警告他,她的手指能由朕来牵。”环住慕容洁腰身的双手圈得更紧,冷钧终于也渐渐进入梦乡。 五更刚到,冷钧便已醒来,看着怀里依然沉睡的人儿,在她红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起身,拿起衣衫穿上,走到桌子上挥笔写下几个字放在她枕头边,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整个别苑还很安静,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枕头上有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洁儿,昨晚的你真是热情,甜美到令朕舍不得离开你!今晚朕再来找你。——钧。” 轰!她立刻清醒过来,虽然自己的外衫还是整齐地穿在身上,但里面空无一物,那束胸的布条不见了,亵裤也没穿在身上。她动了动身,妈呀,全身疼痛。 突然所有的思绪回到脑里,昨天晚上皇上过来,然后和她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就醉了,然后他扶着她回到房间,接下来就睡了过去。沉睡中的她突然感到有股陌生的力量在自己体内冲刺着,她看到冷钧在对她做那种事,当时还以为是发春梦,想不到竟然是真的,他竟然趁着她喝醉的时候强暴了她! 但再仔细一想,好像不能说强暴,因为昨晚他进入她的时候,她好像已经醒了过来,而且还在他的低声诱惑下配合这他,她也享受到了欢爱的愉快和兴奋。 天啊。。。。。。她把脸深深地埋在被子里,想不到她的第一次竟然给了一个古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皇帝。她看了看虽然零乱但依然洁白的床单,不禁纳闷了一下,通常第一次不都是有落红的吗?为何她没有?难道昨晚真的只是一场春梦?可是外衫下的赤裸身子和全身的酸痛,还有冷钧留下的那个字条,都确实证明了自己昨晚真的跟他那个了。 突然,她又想起冷钧在字条上唤她“洁儿”,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除了慕容荆,这个朝代根本没人知道她叫慕容洁。就连邪邪也只知她是女子,并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皇上是如何知道她是女儿身?难道他昨晚过来是有预谋的?就是为了揭穿她的身份才故意灌醉她的?那他知道她是女儿身后,会如何对她?在这个社会,女人一点地位都没有,更加不可能让她当官了,他会不会定她欺君之罪啊?会不会拉她去砍头啊? 不过看那字条,他心情好像蛮不错哦,还说今晚再来找她。不是吧。。。怎么办。。。。。 突然门外传来邪邪的叫声:“懒猪公子,是时候起床了,否则上早朝要迟到了。” 对哦,差点忘记了要上早朝,不容她多想,慕容洁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拿起被扔在床角的束胸布把浑圆红肿的胸脯裹了起来,再找到亵裤穿上,收好字条,在梳妆台前稍微整理一下容装。避免别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她从不需要丫鬟,都是自己动手梳洗,反正这些东西在现代她也是一个人做的。 突然,她发现脖子那里有很多红红紫紫的点点,是吻痕!天啊,那混蛋皇帝也太过分了,这样叫她则么见人。幸亏古代的衣衫领子比较高,所以她拉直领子,勉强可以遮住。一切OK后,才踏出房门。 邪邪则一副纳闷的样子,对她说:“公子,您今天怎么这么慢?以后要叫您乌龟了。” 慕容洁白了他一眼,这孩子,持着自己对他好,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竟敢这样说她。她不禁佯怒地说:“邪邪,你活的不耐烦啦?敢叫我乌龟?”说完用力拧了拧他的耳朵。 邪邪立刻痛得呱呱大叫起来,大声嚷着:“好了,我知道错了。”待慕容洁松开手后,又接着问,“对了,公子,皇上昨晚什么时候走了?见您们在喝酒,我都不敢出来打扰,所以在房里睡着了。” 哼,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睡着了,我也不会被人家吃干抹净了。慕容洁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回答他。然后移师到真的要迟到了,才匆匆用完早点,坐上马车,朝皇宫奔去。 三十九章 皇上在随心苑“藏娇” 崇政殿,大家都感觉到皇上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号,即使某个官员说错话了他也不理会。双眼一直盯着某个地方。 噢!慕容洁又一次懊悔地低下头,每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那混蛋皇帝双眸紧紧盯着她,看得她脸红心跳,都不敢再对上那炽热的视线。 想不到古代某些作风也跟现代一样,那就是“职位大的总是悠哉游哉,职位小的却累的像条狗”。那许尚书几乎是一下早朝就离开皇宫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但慕容洁总觉得他应该是回家享受去了,因为她记得当时住在慕容府的时候,经常看到慕容强也是一下朝就回家了。 慕容洁原本想向他提出一些法令修改方案,但每次在刑部都找不到他的人,而她又不想跟谢洋那狗样的谈,故才打算今天早朝的时候提出。可是冷钧这样一直看着她,凝视着她,叫她如何开口?她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好不容易又熬过了两个小时,宝座上的人终于大声说出:“退朝!”等那明黄色身影消失在殿外,那些文武百官也一个个走出大殿。慕容洁回到刑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查阅那些枯燥的律例。 乾清宫御书房,冷钧慵懒地靠在龙椅上,斜视着眼前的慕容荆。而慕容荆则满脸纳闷皇上怎么突然宣他晋见。 好一会,冷钧终于出声:“慕容将军,你跟。。。刑部的慕容少卿很熟吗?” 慕容荆想不到他突然问这个,愕了一下,然后才说:“回皇上,是的。他是臣在允州的一个旧识。” 哼,还想骗朕?冷钧心里冷笑了一下,继续平静地说:“是吗?他真的只是慕容将军一个旧识?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慕容荆思量了一会,说:“回皇上,几年前臣镇守允州的时候,一次偶然机会认识了她,而且被她的才华深深吸引住,我们一见如故,最后成为好朋友。回到京城后一直都有书信来往,他对案件的辩解和分析很有天分,经常到处为民伸冤,想不到这次竟然得到邵大人的赏识,被推荐到刑部来做事,而且还做的不错。”说完,俊朗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倾慕的表情。 “哼!一见如故?”听到他把他们关系说得那么亲密,看到他脸上那碍眼的表情,冷钧妒火中烧,气愤地说:“你还想骗朕到几时?如果朕告诉你,慕容少卿是女儿身呢?” 慕容荆一听,即刻心惊胆跳,难于置信地看着他,结巴地说:“皇上,您。。您如何知道的?” “朕如何知道,无需向你说明,你休想再隐瞒朕,还不坦白说来。”说道最后,冷钧提高声音。 慕容荆心慌意乱,不知从何说起。冷钧看着他忐忑不安而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替他说出:“其实她是朕以前的那个“夕妃”,而现在探夕宫的此才是真正的慕容夕——你的亲妹,朕说得没错吧?” 慕容荆眼睛瞪得更大,看到冷钧满脸肯定的样子,心想他可能真的知晓一切了,于是低下头,呐呐地说:“回皇上,是的。” 虽然自己早已知道,但从他口中得到证实后,冷钧还是有点激动,急切地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好像不认识朕?她真的失去记忆了?还有,她到底是谁?她当初为何代替慕容夕进宫?”一切的一切,看来只有从慕容荆这里得知答案。 慕容荆沉思了一会,然后娓娓道出:“其实她叫慕容洁,臣也不知道她是谁,选秀前夕,臣妹——也就是现在的夕妃娘娘突然病倒了,而长得与夕妃娘娘很相像的慕容洁正好那个时候出现在慕容府里。怕惊动皇上,怕皇上会将罪,所以臣才让她代替进宫,接下来的事情皇上应该比臣更加清楚……臣带她回到慕容府后,足足七天,她才醒过来,不过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看了看冷钧,继续小心翼翼地说:“大夫说小洁可能由于收到某件事的打劫太深,故选择性地忘记了那段痛苦的日子。臣看她失忆后快乐的样子,所以也一直不提。她醒来后不久,便向我提出说想到处郊游,臣见她去意已决,于是答允了她。以为她起码一年才回来京城,却想不到一个多月就回来了……接下来的事皇上都知道了。” 哦~冷钧恍然大悟,想不到自己给她伤害如此深,深到让她选择忘记。压下心头那股心疼与失落,他疑惑地问:“你真的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回皇上,是的。臣第一次见到她,也以为她是臣妹,但后来才发现不是,才发觉她只不过是以为长得像臣妹的女子。臣也曾经派人查过她,却毫无结果。” “那你所说的什么允州的旧识也是谎话了?” “不,皇上,臣在允州确实有个旧识,正好名字也叫慕容杰,但他跟慕容洁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了保护她,为了让她活的更快乐,臣便骗她说她是慕容杰的堂妹,对外人却称她是慕容杰。” “之前让她代替慕容夕进宫,是慕容丞相的主意吧?” “之前让她代替慕容夕进宫,是慕容丞相的主意吧?” “回皇上,不是!一切都是臣的主意,家父见没其他方法,也只要同意了。”为了园上次那个谎言,慕容荆不得不又扯了一个谎话。 “后来那次让真的慕容夕进宫,是你的主意还是慕容丞相的主意?” “回皇上,是家父主意,他说慕容家有幸得到龙恩,既然臣妹已经康复,所以应该回到皇宫来服侍皇上。那时慕容洁回慕容府休养,正好可以让臣妹名正义顺地回到皇宫来。” “哼,报答龙恩,安排了一次残花败柳来服侍朕?”冷钧心里冷笑着,定定看着慕容荆,在猜测着他的话中的可信性有多大。 慕容荆看着眼前的人高深莫测的表情,担忧地说:“皇上,既然慕容洁不记得那段记忆,恳请皇上不要再去揭开,不要再去追究,好吗?她现在活得很好,她真的很喜欢现在这份职务。” 冷钧看他忧心如焚,满脸关切的样子,不悦地说:“朕自有分寸,还有,你…你不要跟走的她太近。怎么说你们现在都是男人,手牵手成何体统?” 慕容荆楞了一下,皇上几时看到他与小洁牵手了?虽然那是他的梦想,但怕小洁尴尬与难为情,他一直不敢向她表白,更加别说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唯一一次牵手也就是昨天见完赵强后,但他们是假装的,可皇上怎么知道?难道昨天跟踪他们的是皇上?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于是唯唯诺诺地说:“臣知道!” 冷钧的脸色终于缓了一下,说,“那你先退下吧。” “谢皇上!”慕容荆说完便低头走出房外,黝黑的脸上充满复杂的神情。 冷钧看着慢慢消失在门外的高大身影,又陷入沉思。 晚膳过后,跟邪邪聊了一会,慕容洁便匆匆回到房里,看着今天早上冷钧留下的那个纸条,心慌意乱,难道他今晚真的要来?她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跟那些千挑万选的后宫佳丽比,她也只不过是平庸之姿。他怎么会舍弃她们而千里迢迢出宫来找他?而且他是皇上哦,怎恶魔可能不顾自己生命安全而随意出宫呢。 昨天是由于喝醉了才跟他那个的,所以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在继续,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不应该继续有那种亲密行为的,昨晚的事就当成一个梦吧。慕容洁心里暗自说着,然后稍微整理一个仪装,连邪邪也不通知一声,便坐上别苑的马车朝宇轩的赌场走去。 冷钧一用完晚膳,就快马出宫,来到别苑,却看不到自己挂念了一整天的人。他找到邪邪,问他慕容洁哪里去了,但邪邪却说不知道。最后才从一个下人口中得知她刚刚出去了,但具体去了哪里却不清楚。 冷钧一听,俊颜立刻涌上怒气,失望与担忧。不是留了纸条叫她今晚等他吗?怎么突然跑出去了?去了哪里?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出去?万一有危险咋办?他烦躁地在厅里来回渡着步。邪邪也颤抖地在旁陪着她。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慕容洁回来。 邪邪便大胆地对他说:“皇上,不如你先回宫,有什么事可以吩咐给草民,等下公子一回来草民会禀告他的。” 冷钧看了他一眼,说:“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朕在这里等她回来。” 见到冷钧满脸不容拒绝的表情,邪邪只要退了下去。又过了一刻钟,还是不见慕容洁人影,冷钧便起身,朝她房里走去。 回到前院,慕容洁跳下马车,跟车夫交代了一声,然后一路哼着歌一路走回里屋。满脸快乐幸福样,一看就知道她心情非常的不错。为了避开那皇帝,今晚去了赌场,短短一个多时辰,就赢了一千多两,古代的钱真是好赚。 上次因为临时被冷钧带走,没有教到宇轩新样式,于是今晚顺便补上,演示了一个新的赌博样式给他。宇轩学会后,整晚心情都很激昂,还说希望她能入股到他赌场,不用她出成本,只负责传授新样式,花红按三七分。但她当时并没答应他,宇轩以为她嫌少,便又加了一成,见到他满脸诚恳的样子,慕容洁只好回答他说先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他答复。 大厅一片宁静,灯火也减弱了,慕容洁不禁涌上一丝失望,难道冷钧今晚没来?或者来了但见她不在就回去了?肯定是这样了,毕竟他后宫佳丽无数,才不会留在这等她那么久的。 甩开心里那股沉闷的感觉,她继续朝自己房间走去,刚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便见邪邪正从他房间那边走来,他看到慕容洁,惊讶地问:“公子,您回来了?您今晚哪里去了?皇上又来了,而且还等了您好久。” 慕容洁心里一阵惊喜,那家伙真的来了?那他还在吗?不禁急声问邪邪:“那他走了没?” “应该走了吧,半个时辰前见他还在厅里等着,但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却不见他了。皇上真奇怪,每次离开都那么神秘。” 哦!!听到他走了,慕容洁刚刚跳跃的心又沉了下去,她朝邪邪说:“对了,你去吩咐下人帮我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泡个澡,把身上这股汗味和臭味洗掉。” 邪邪一听,立刻说:“公子,难道您又去了赌场?怎么不带上我?”说着说着秀气的脸微皱了起来。 “你也更趋了谁来看家?好了,今晚我又是一家杀三家,明天带你去酒楼吃大餐吧!”说完便从怀中拿出那叠银票,“唰”的一声闪现在邪邪面前。 邪邪终于笑开眼,崇拜地说:“公子真厉害,每次都赢!公子,下次不如带我去一趟吧,长这么大我都没去过赌场,也没玩过,而且我也想目睹一下公子的风采。” 看着他那崇拜渴望的神情,慕容洁心里一阵得意,爽快地说:“好吧,下次带你去!不过现在先去帮我准备热水,快!” 邪邪一听,立即兴奋起来,说:“我很快就来,知道公子您每天晚上都要沐浴才睡,所以我早就吩咐下人稍好热水,一直放在灶里,仙子按应该还热着,我立即帮您提来。” 看着他消失在转弯处的身影,慕容洁轻笑了一下,推门走进房内。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最低那个抽屉,拿出一个大盒子,一打开,里面全部是花花绿绿的银票。她把今晚赢来的钱也放了进去。看着越来越厚的钞票,慕容洁心里异常激动,这些钱都是她赢回来的!呵呵,想不到现在随意学的赌计让她在古代能应用自如。现在的她,也算是一个小富翁了。 门被打开,邪邪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看到慕容洁又在对着那个盒子发呆,不禁说:“公子,其实您有这么多钱了,而且又有一份高薪职务,干吗还要去赌?” 慕容洁转脸瞟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这么一点钱就满足了?这跟我偶像李首富的相比,还差得远呢。而且有谁会嫌钱多啊?我要向我的偶像靠近!你赶紧去睡吧。”说完推了推他。 邪邪“哦”了一声,便出去了。慕容把盒子收起来,走到门边,吓了门闩。然后提起那桶热水,穿过屏风,把水倒进宽大的木桶里,迅速脱掉身上的衣服,双脚踏进大桶,全身慢慢地泡浸在暖和哦的热水里,身上疲惫的肌肤顿时得到舒缓。 老实说,如果不是那种赢钱的兴奋刺激着她,她还真不愿意去那个地方,那里满是男人,到处种充满着臭汗味和烟味。所以每次去赌场回来她都要泡澡十五分钟,直到身上那股味道完全消除。这就是天生好赌的她“犯贱”的结果。哈哈。 她一边舒服地泡在水里,一边愉快地哼着小调。 躺在床上的雷军被这清脆的歌声吵醒,黑眸朝歌声源处看去,好一幅美女出浴图!光润白腻的肌肤上在热水的熏浸下渗出一片娇红,如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冷钧定定地注视着。 慕容洁突然感到有股视线射向自己,不禁惊慌起来,难道有人偷窥她张眼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异样后,才放下心来,摸摸水有点凉了,于是起身,拿了一件自制的“浴袍”披上,一边抹着身子一边走到床前。她刚坐下床,突然身后伸来一双长臂,把她推到在床上,然后一具雄伟的身躯压了上来。 慕容洁大吃一惊,想张口大叫时,嘴唇就被人吻住!是他!他不是走了吗?几时爬到她床上来了?她瞪大眼睛,惊讶地张开嘴巴,正好可以让他轻易进入,他的舌头正在用力的吸吮着她的粉舌,让她不自觉地低声娇咛出来。很快地,她身上的浴袍已被褪去,而冷钧也一声赤裸。他们互相拥抱,互相摸索着,最后两人都到达情欲的巅峰。 欢爱过后,慕容洁懊恼得看着他那好像偷吃了鱼的满足模样,不禁娇甄地说:“你后宫佳丽各色各样,干吗大老远跑来我这里。还有,让人看到怎么办?” 冷钧趁机吻了一下他的娇唇,说:“她们吗?都不够你甜美,不够你诱人,所以朕只好出宫来了。” 慕容洁娇脸立刻热了一下,然后又说:“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跑到我房间来?” “你还敢说?朕不是留了纸条叫你等朕吗?你今晚跑到哪里去了?朕欢欢喜喜地到来,你却出去了,等了你一个多时辰,都不见你回来。最后朕见有点困了,就来你房间的床上躺下,然后就睡着了。” “那你…你几时醒的? 你…没听到什么吧?”慕容洁吞吞吐吐地说。 “话是没听到,不过见到一幅美女出浴图!” “哦!!”慕容洁终于放下心来,幸亏他不知道自己去赌,否则以后想这么自由就难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朕你今晚去了哪里?”冷钧突然抓起她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下。 慕容洁感到一阵微痛,赶紧缩回手指,说:“没去哪里,在家觉得有点闷,于是出去兜兜风了。” “兜兜风?什么意思啊?”冷钧纳闷地说。 “呃,就是出去吹吹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啊。对了,我累了,药水了,你等下自己走吧”今晚在赌场搏杀了几个钟头,刚才又经过一场激烈的欢爱,慕容洁不禁连打呵欠,准备进梦乡见周公。 可是冷钧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他轻轻摇着她说:“洁儿,不如辞去刑部的职务,跟朕进宫,朕封你做皇后,号码?”希望天天能见到她,他不禁把这个封号轻易地说了出来。 慕容洁楞了一下,睁开眼睛定定得看着他,这皇后可不是随便就能封的呢。他怎么会突然想给自己?他不怀疑自己的来历吗?不纳闷,不责怪她女扮男装混进官场吗?虽然很感动他的决定,但一想到他后宫那么多女人,不禁拒绝地说:“不要,我才不要跟那么多女人分享老公!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你不会怪罪于我吧?” 冷钧低声笑了一下,说:“这个嘛?朕神通广大,自然知道!至于怪罪方面,要看你的表现囖。”说完又朝她赤裸的胸前瞥了一眼。 慕容洁立刻脸红起来,真怒道:“讨厌,色皇帝!”而冷钧又低头封住她的嘴,然后又翻身压在她身上。 第二天,慕容洁醒来的时候,冷钧早已离开了,又是只留下一个纸条,如果不是确定昨天那张已经被自己收了起来,她还以为是同一张呢,她看着上面那熟悉的字语,心乱如麻。 她猜不透他为何这样对她,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好像是她被他“金窝藏娇”了。还有一件事让她迷惑不解,那就是她好像一点也不排斥他的触碰,反而觉得他们欢爱理所当然,仿佛他们很久就已经做过似的。 她不确定自己心里怎么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他是皇帝,后宫女人无数,她可不敢痴心妄想他是爱上了她。但他是否有一点点喜欢她?或者只是一时新鲜?那她自己呢?是否喜欢他,甚至爱他? 在思想和民风都很开放的现代,她依然一直坚持只和自己所爱的人做那种事。但来到这古代,她反而没有那股坚持了。虽说第一次是喝醉酒情况下做的,但昨天晚上呢?她可是完全清醒哦。难道她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 还有,他们根本没做任何安全措施,现在他们关系不明,何况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空呆多久,所以绝对不能有小孩。看来要去药铺卖点不易受孕的药回来服用,但她一身男人打扮,去买这种药会不会让别人怀疑呢? 慕容洁就这样呆坐在床上,知道房外又传来邪邪的叫声,她才回过神来,梳洗,用早点,然后去早朝。 第四十章 皇上的特殊对待&“性伴侣”合约 威武庄严的崇正殿,文武百官都肃静的看着宝座上的人,唯独慕容洁在打瞌睡。连续五天,冷钧每天夜里都是大约八点钟就来到她的房间,刚开始一起聊天,然后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去了,一直到半夜才睡觉。昨晚更夸张,到凌晨差不多三点才让她睡。她每次都有反抗的,可最后还是沦陷在他那俊美邪魅的外表和高超的技巧下,害她每天睡眠都严重不够。 每天一早邪邪都按时叫她起床,每次都是经过他的N次催促后,她才不情愿的起身,胡乱整理下仪容,一直到坐上马车,脑子还是一片混沌,本想在马车里补睡一会,可一路颠簸,根本不能入睡。看来,在这样下去,她不累死才怪,所以一定要想个办法来控制一下。 下面的某人不停点头打瞌睡,而宝座上的某人去精神奕奕得听着许尚书地奏词:"启禀皇上,经过前些日子的调查,臣等发现很多百姓提出我朝对轻刑罪犯释放后的处理不是很妥,对战场上牺牲士兵的家属给予的补贴也不是很完善,他们希望朝廷能重视此事,做出更妥当的处理。" 冷钧看了看众臣,说:"那众卿家有何提议?许尚书,你们刑部有何建议?" "回皇上,慕容少卿前天曾经跟臣说过一些见解,他还说已经想道让百姓满意的方案,而且也向臣提出一些法令的修改,臣便吩咐他一起在今天的早朝上说出。"许尚书眉飞色舞地说着。 "哦?"冷钧眉头挑了挑,然后轻轻唤了一声:"慕容少卿,你有何方案?" 可惜没人回答,大家都不由得朝慕容洁看过去。只见他站在那里,垂着头,而且还不时地往下点着。众人脸上都纷纷露出惊讶和担忧的表情。有史以来,胆敢在皇上面前打瞌睡的大概只有他一人了。依照皇上的脾性,等下肯定会大发雷霆,所以各个都决定等下最好不要出声。 而冷钧见状,不禁低笑了一声,这几天夜里,不停的需求真的累到她了。突然,他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以后晚上再多做几次,让她累得无法顾及工作,无法参加早朝,那自己岂不是可以顺势革除她得职位,然后再想办法接她进宫? 其实,身为帝王,除非必要,都不可以随便出宫的,毕竟宫外人群杂乱,守护又远远比不上宫内,如果不是太想念她,他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都冒着性命危险去见她。况且,这样长久下去,必定让人发觉,到时对她的名声不是很好。看来真的要采取这个办法啦。想着想着,冷钧不禁得意的轻笑出来。 那些大臣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宝座上的人,他们以为肯定会发怒的威龙,现在竟然嘴角含笑的看着正在打瞌睡的人,以往凛冽的双眸竟然还含有某种情愫,好像是宠溺,又好像是算计。 整个殿内,一片寂静,气氛很诡异。站在慕容洁旁边的官员不禁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慕容洁猛然醒了过来,看到众人都在看着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有。她不禁纳闷了一下,然后朝宝座上的人看去,而他正紧紧地盯视着她。 许尚书终于开口打破着诡异的场面,大声说:"慕容少卿,关于你前天跟本官说的那个对罪犯与为国捐躯的士兵家属补偿的方案,皇上要求你大概说一下。" "哦!"慕容洁恍然大悟,然后振作了一下,朗朗说出:"大家都知道,坐过牢的人出去后,会受到人们和社会的歧视,排斥,从而使得他们无法正常生活,这就自然影响到社会的安定,所以被只有个建议,对于那些轻刑罪犯,他们在监狱中如有表现而且有知悔改的,刑满释放后,朝廷应该给予他们差个活干,这样他们就不会与社会脱节,不会因为找不到活儿而游手好闲,继而做出一些危害社会的事。" 看到大家都点头赞许的样子,慕容洁继续说:"而至于那些因战牺牲的士兵,朝廷应该给予他们家属足够的补贴和帮助,当然这个要根据每个家庭的实际情况来作出适当的补助,这个卑职到时在法令中详细列出。只要我们朝廷妥当处理这些问题,百姓满意的话,以后就不用担心没有人来参军,每人上战场。" "好!"冷钧大声拍起掌来,众大臣当然也跟着大声叫好。慕容洁则得意窃喜,废话,这可都是她在现代法学里看到的,还有社会现实中看到的,当然好了! 冷钧惊喜交加的看着他,想不到她年纪轻轻,又是女子,竟然拥有此等的智慧和见解,不禁暗暗佩服,对她的爱意又是加深了一层。他愉快地说:"这事就交由刑部与户部去执行,朕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到时候朕不但要看到一本完整的法令制度,还要看到民众的支持和欢欣。" 刑部和户部的官员都大声答道:"臣等遵命!" "请等等!"慕容洁的急促叫声又引来大家的关注与诧异,各个都无法相信她竟然大胆到在朝堂上用如此方式说话。 冷钧眉头又挑了挑,心想这小妮子今天怎么了,刚才不是很累吗?现在怎么这么多话说?于是他一边举手要求大家肃静,一边问:"慕容少卿,你还有何事要禀奏?" "呃,是这样的,下官还有一个法令修改方案想提出,就是……就是可否把那个"杀人填命"的制度稍微改一下。"想到即将被斩首的李坚,慕容洁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哇!!"周围立刻传来阵阵喧哗声,杀人填命,这可是皇朝一直以来的规定,他现在公然提出要修改,这不摆明向皇朝法令的百年根基挑战,而间接向先王挑战吗? 冷钧也一脸惊讶得看着慕容洁,看到她娇脸上期盼的神情后,便说:"慕容少卿想如何修改呢?" 众臣见皇上这样说,都纷纷安静下来。慕容洁立刻回答:"其实,每位杀手凶手并不一定都是坏人,杀人分好多种,有蓄意谋杀,有措手杀人,自卫杀人等。蓄意谋杀的罪犯当然利克直接判死刑,但错手杀人与自卫杀人的罪犯,朝廷应该根据事情对他进行审理,不要一次就定他死罪!或许可以对他叛以有期徒刑,至于多少年,也是根据实情定断。" 冷钧听完,虽然觉得她说的话有点古怪,但也不无道理,于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说:"那刑部也把这个考虑进去,到时一起制定出来。" 大臣们都大感不解的看着冷钧,难以相信他竟然会听取一个四品官员的话,把皇朝历代沿用下来的法令修改了,不可否认,慕容少卿确实很有能力,某些处事方式与见解确实让他们心服口服。但皇上也没必要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他呀。 更令他们不解与担忧的是皇上看慕容少卿的眼神与表情,特别的怪异,难道他们之间真如传闻所说,有那种关系?难道皇上现在真的喜好男色?想那慕容少卿长得皮光肉嫩的,面如冠玉,如果皇上真偏好男色的话,这何尝不是一个选择? 众臣都纷纷揣测着,宝座上的人却浑然不知,又开始定定的注视着慕容洁。而慕容洁看到他眼中某种情愫后,俏脸顿时涌上红晕,赶紧低头看着地面。 早朝就在文武百官的各自揣测,在某皇帝的心不在焉,某洁的羞年中结束。 午膳的时候,慕容洁快要到达膳食堂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慕容荆高大的身躯正准备跨进大堂。慕容洁赶紧快步追到他身旁,高兴得叫了声:"荆大哥!" 慕容荆见到她,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很快便隐藏起来,平静得说:"小洁,你也来用膳?" "嗯!这个时候肯定来用膳了,对了,等下我们一起坐,好久没跟你聊天了。" "呃,可能不行,因为我等下还有事,所以没多少时间用山。下次吧,好吗?"突然想起皇上昨天的警告,慕容荆不禁拒绝了她。 "哦!这样啊!"慕容洁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每天中午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但他却说不能陪她。 听出她语气中浓浓的失落,再看看那张娇颜暗淡的样子,慕容荆心里不由一阵心疼,说:"呃,那我们一起吃吧。我可以把活儿推后一点。" "真的?"慕容洁一听,欢喜的拉起他挑了一张空桌坐下。很快的两名杂工便向他们递上不同的膳食。皇宫膳食堂都是按照官阶来分配菜肴的,食堂杂工会根据每位官员的宫服来配送饭菜,慕容荆的饭菜比慕容洁的更胜一筹,但他每次都跟慕容洁交换来吃。 他们一边吃一边闲聊着,慕容荆看着慕容洁谈笑风生的样子,忍不住问她:"小洁,皇上这两天有无找过你?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吓?"想不到他突然这样问,慕容洁差点被嘴里那块肌肉哽住。她好不容易才把它咽了下去,端起桌上的茶连喝了几口,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才说:"呵呵,皇上是大忙人,怎么可能找我这种小官员呢。"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她与皇上的关系,慕容洁便朝他撒了一个谎。 "哦!那就好!"慕容荆紧绷的脸终于舒展开了。 慕容洁觉得他好像心事重重似的,又回想起他刚才的古怪举动,便反问他:"荆大哥怎么突然这样问?您是否发现什么事了?" "呃……没事,我随口问一下而已。对了,你今天在殿上提出那些方案都很棒,继续加油!" 听到他在表扬自己,看到那黝黑俊朗的脸恢复正常,慕容洁心底的疑惑也慢慢消除,继续欢喜也跟他交谈着。直到用完午膳后,才与他分开。 今天晚上,冷钧照常准时出现在慕容洁的房间,他一踏进房间,慕容洁就递了一张纸给他,他纳闷的接了过来,只见开头正中那里写着五个大字"性伴侣合约",然后下面密密麻麻的写着: 甲方:慕容洁 乙方:冷钧 甲方与乙方自认在性方面上还算和谐,现双方愿意达成协议,成为性伴侣,暂定为期两个月。协议达成期间,双方必须遵守以下条款: 一、合约内容执行的地点必须在甲方府中,即是城东"随心苑"。 二、依据合约:每个月欢娱不得超于十次,且不得在甲方生理不便之时索求,具体时间由双方口头决定,但由于甲方是女性,故甲方拥有优先权。 三、在这两个月期间,乙方不能再跟别的女人发生性关系,否则当违约处理,甲方有权随时解除合约,而且乙方还要赔偿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给甲方。当然,如果甲方触犯了这条也将会作出相同的赔偿。 四、双方只不过是性伴侣关系,故互相不得干涉双方的教友情况,生活与工作情况。不经允许,任何一方不能随意在外人面前透露两人的关系。 五、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只要甲方不愿意,乙方不得利用职权或者其他东西来威胁甲方与他进行欢娱。 以上合约具有绝对的公平性,自愿性,合理性,一式两份,甲乙双方各持一份。一旦签订,即日生效,为期两个月。如任何一方违反了以上任何一项条款,,都要对另一方赔偿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 冷钧看着上面这些古怪的内容,满脸纳闷和懊恼。她怎么突然定个这样的东西出来,还说什么"具有绝对的公平性,自愿性,合理性"?好像怎么看他都处于下风,,任何一条对他都很不公平。 不过,认真看起来,他还勉强可以接受,像第一条,地方在这里没问题,既然她暂时还不肯跟他进宫,那就先不勉强她,反正现在也不是赐封她为皇后的最好时机。最主要的事,他喜欢看她幸福快乐的样子,他想宠着她,这也是他为何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前天在早朝上提出的法令制定和修改,虽然她提出的那些建议确实很好,但最主要的是她高兴。 第二点,也没问题。虽然他曾经想过利用不断的需求让她疲惫到不能顾瑕那份职务,但他的聪明才智又让她不忍心埋没她的天分。见她天天这么疲惫,其实他更心疼。 第三点,更加没问题,反正他现在对其他女人都提不起兴趣,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真正体会到欢爱的真谛,真正享受到其中的乐趣。 第四点,他很不高兴!想到自己在她心中只是这样的关系,他就感到异常的伤心。 第五点,对他也很不公平,明知道自己喜欢跟她那个,她还这样说,摆明让他难受吗。 慕容洁看着他沉思的俊脸,心里暗自高兴,既然拿他没办法,不如这样订好一个合约,反正欢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一次都给了他,不在和给多几次。况且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性伴侣,完美绝伦的外表,高超的性技巧。就让自己放纵一会吧!他是皇帝,全天下的都掌握在他手中,她还可以利用他们的关系去帮自己达成某种理想和目标。怎么算她都有赚。呵呵。 她轻咳了一下,把心底那股欢喜和得意压下,从容不迫的说:"皇上,怎么样?这个合约很合理吧?皇上要不要签呢?" 冷钧把眼睛从纸上移开,转回她的脸上,依然清丽绝俗的娇容,却第一次让他猜不透她在想着什么。 慕容洁看他还是犹豫不定的样子,不禁佯装不在乎地说:"既然皇上觉得不妥,那当我没说过,我现在就撕毁它。"说完伸手准备从他手中抢回那张纸。 冷钧立刻闪开了,说:"朕不是那个意思,朕这就签,这就签。"虽然她口里说不在乎,但他知道如果他不签的话,接下来别说爬上她的床,即使想她好声好气对他也难。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的说:"洁儿,第四条可否改了一下,还有第五条可不可以去掉?那个……那个……好像对朕很不公平,一点都没有维护到朕哦!" "是嘛?????"慕容洁拉长语气,眯起漂亮的双眼,斜视着他。冷钧被她看的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立刻说:"呃,当朕没说过,朕现在马上签。"说完接过慕容洁递来的毛笔,在乙方那里挥洒下与他外表一样俊美的两个字:"冷钧" 而慕容洁也轻快的在甲方那里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每人收好一份。既然合约及时生效,那么接下来,自然是履行合约内容的时候了。 合约上虽然写明每个月最多只能十天,但冷钧几乎是隔天来一次,不过并不是每次都要求慕容洁与他做那件事,又是他只是单纯的抱着她睡,最多吻一下,抚摸一下,但到最后关头都控制止。 直到现在,慕容洁才知道原来自己住了半个多月的"随心苑"是冷钧名下的产业!而她房间旁边那个一直紧缩的房间是冷钧以前住开的。害她还以为这是皇朝的福利,原来他一早就算计了她。她不禁问冷钧:"第一次在崇正殿的时候,你就认出我是女的?" 冷钧看了看她,然后摇了摇头。慕容洁有纳闷了一下,继续问:"那你为何让我住在这里?你肯定对我又企图,否则不会安排我来你的小天地。快说,是什么原因?" "洁儿,其实……其实……"冷钧好想跟她说实话,但看到她现在整个人神采飞扬,幸福快乐的可爱样子,他便打算把那段记忆永远埋在心底,于是笑着说:"其实朕也不清楚为何一见到你就想让你住在这里。可能那是缘分吧。如果不那样,我们现在怎么能在一起?"说完揉了揉她的长发,宠溺的看着她。 "哦!!不过老实说,我曾经真的以为你有那种嗜好呢,就是……那个……你明白吧?"慕容洁不好意思说出口。冷钧则低笑出声,静静的看着她,不再说任何话。 既然让她知道他是这个别苑的主人,冷钧干脆叫她在别苑的时候都恢复女儿身打扮,记得慕容洁第一次以女装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那些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但他们都是冷钧挑选出来的忠实奴才,所以很自然的都听冷钧的吩咐,暂时不准对外人说出慕容洁的真实身份。因此,现在的慕容洁,早朝与出街的时候,就是俊俏潇洒的慕容少卿;在别苑的时候,就是娇悄美丽的慕容洁,皇上的心肝宝贝。 除了晚上,冷钧有时也会过来别苑陪她用晚餐,用完晚膳他们就手牵着手在别苑里散步,听着溪流声,观赏荷花,抓小鸟,爬假山,玩捉迷藏。 在慕容洁的央求下,冷钧还亲自装了一架秋千给她,每次把她摇到半空的时候,慕容洁都兴奋得大叫出来,看着那红扑扑的天真无邪的可爱娇容,听着那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冷钧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他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期盼她能永远这么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着。 第四十一章 洁是皇上的“贤内助”?哈哈 最近的慕容洁,可以说情场事业两得意,冷钧把她当成心肝宝贝一样宠着,爱着,不但私底下对她千依百顺,就算在朝堂上也是有求必应。现在整个朝堂对他们的关系更是传得沸沸扬扬。但冷钧没去理会,他要得就是这样的效果,这样对于到时慕容洁恢复女儿身,被他赐封为皇后更加有利。 虽然背后又冷钧这个大靠山撑着,但慕容洁从来不仗势欺人,除了谢洋外,她依然对刑部其他官员都很友好,而某些曾经用有色眼光看她的官员也慢慢地对她心悦诚服。前天在他们的大力支持与配合下,慕容洁还帮京城一个卖豆腐的老伯翻了案。 劳逸结合,一直是慕容洁崇尚的宗旨。前天晚上冷钧跟她说好这两天他将很忙,暂时不来陪她,等明天一切搞妥后再来找她。而今天正好是皇朝的"旬假"日(皇朝休假制度是每十日休息一日),难得不用早朝,慕容洁当然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早点与午膳并用,用完后,便出发去赌场找宇轩。 推开大门,周围立刻传来热闹的喧哗声。经过她的传授,赌场进行了大改革,不但场地变宽了,赌桌也加了不少,再加上出了几样人们从没见过的赌钱新式样,现在整个赌场比以前旺了好多,听宇轩说利润也比以前翻了一倍,其他几个赌场的客人都纷纷涌来这边了。 赌场杂工见到慕容洁,赶紧走过来,恭敬的对她说:"大人,您来了?" 慕容洁微笑的朝他点了点头,看到周围都没有宇轩的影子,便问:"宇老板呢?" "老板他在贵宾房,今天正好有位大人来玩,所以老板带他进贵宾房了。" 哦?慕容洁一听,心里惊讶了一下,第一次听到有朝廷官员来赌,到底是谁?自己认识的吗?塌不禁叫杂工带他过去。 来到门口,她示意他离开后,便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那个浑厚低沉的嗓音是宇轩的,而另外一个得以洪亮的嗓音有点耳熟,似曾听过,但想不起来是谁。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慕容洁急切想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何人,于是她稍微整理一下衣冠,玉手往门上轻轻一推,水灵灵的双眸看向赌桌。宇轩正对这门口坐着,而背对着门口的是一身杏色绸服的男人。 宇轩一见到她,立刻惊喜地对她说:"杰兄,你来了?"由于慕容洁不想他老是称她大人,于是商量好相互叫名字,但宇轩这个老古董还是坚持在名字后面加个"兄"字,古人就是古人! 慕容洁也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牌桌前。一直背对着她的那个男人看到有人进来,也抬起头,当他看到慕容洁时,惊愕了一下,然后尴尬的朝她一笑。而慕容洁也惊讶得看着他,竟然是兵部尚书何冲大人!平时在朝堂上见他一股严肃稳重的样子,想不到他喜欢赌博,看情况它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吧。 按住心里的疑惑,慕容洁恭敬的朝他行了一个礼,轻快的说:"何大人!幸会幸会,想不到大人您也喜欢这玩意。" 何冲干笑了两声,脸色及其不自然的看着慕容洁,今天难得是皇朝的"旬假"日,他见好久没来赌场,于是便来玩两下,谁知道竟然让他碰到这个近段子很出名的四品官"慕容少卿"。 宇轩见状,便出口打破这尴尬的场面,说:"其实何大人平时没事的话都会来光顾我们赌场,每次来宇某都奉陪到底,不过何大人技术高明,宇某屡次败在大人手下。" "是吗?那下官今天可要想何大人请教一下了。"想不到他竟然也是高手,慕容洁惊喜地看着他。 何冲见他真心想玩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谦虚地说:"慕容大人哪里话?本官只不过是凭运气侥幸赢了宇老板,说到请教不敢当,难得慕容大人你感兴趣,本官定当奉陪到底。。" 接着,宇轩起身坐在旁边那张椅子上,把正中的椅子让给慕容洁。慕容洁一坐下,看着桌子上的"扑克",原来他们刚才在玩"SHPWHAND"(沙蟹),这玩意是慕容洁前几天交给宇轩的,非常紧张与刺激,除了靠运气,还要靠心理来取胜。宇轩当时学了两个时辰才学会,想不到他现在竟然可以完全渗透个中规律与玩法,而且还教何大人玩。 慕容洁抚摸着桌面上的扑克牌,这幅牌是她叫宇轩制作的,用的纸是上等的藤纸,比较厚硬,但表面匀细光滑,最主要是不留墨。上面的图案描绘得很清晰。虽然不够现代扑克那么漂亮,但也算很不错了。 一切规矩谈好后,他们便正式开始。以免现钞交易,他们现在也用"筹码"来代替(这也是慕容洁教宇轩的)。慕容洁为何冲与她各派了一张底牌(覆盖着,对方都看不到),然后分别派出第二张,何冲的第二张牌是红桃Q,而慕容洁的是梅花J,何冲大,他有说话权,但他也没急着加大注,只是平静得说:"加五十两银子!"。才刚开始,慕容洁当然跟了,于是也加了五十两。 第三张何冲得牌是红桃五,慕容洁的是阶砖J;于是慕容洁加注一百两,而何冲也继续跟。第四张牌何冲的是红桃K,慕容洁的则是梅花五。何冲大,所以他一口气加了三百两。慕容洁看了看自己的底牌(红桃九),于是也跟了三百两。 游戏越来越激烈,紧张。到最后一张牌了,派的时候先是图案朝底,何冲接到后,小心翼翼的翻开,一看,脸上期盼的神情顿时涌上一股失望,然后慢慢县开来,是槐花J!而慕容洁的是梅花九。故何冲先决定加不加注。 现在除了一张底牌还没掀开,何冲的其他四张牌面分别是红桃Q,红桃五,红桃K,槐花J。 而慕容洁的四张牌面分别是梅花J,阶砖J,梅花五,梅花九。 慕容洁看这自己的底牌,他现在等于有两对,无论何冲的底牌是什么,这场都会是她赢,现在主要是引诱他继续跟下去,自己能赢多一点。 何冲也看着自己的底牌------红桃J,然后抬头,注视着慕容洁,在思索着她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他已经拿到两张J了,所以慕容洁只能作对,而且她的J对比他的小。如果她只有一对,那么他肯定会赢,突然,他看到慕容洁白皙的脸上隐约闪过一丝惊慌和犹豫,于是心中肯定了下来,大声道:"加五百两!" 慕容洁一听,冷笑了一下,看了看他,也朗声说:"跟!" 接着对方一起打开第一张底牌,何冲桌面五张牌分别是红桃Q,红桃五,红桃K,槐花J ,红桃J。而慕容洁的分别是梅花J,阶砖J,梅花五,梅花九,红桃九。 故这场慕容洁赢!就这样,慕容洁第一场就赢了一千两银子。 有赌未为输。所以接下来,继续第二场。但无论是运气还是心理思维,慕容洁都比何冲略胜一筹,两个时辰下来,何冲只赢过十场,其他的都是慕容洁赢!赌博都有一个规律,那就是越输越想继续,越继续就输得越多。最终完结后,慕容洁清点了桌面上的筹码,她足足赢了何冲一百三十八万一千六百八十两银子!!! 何冲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容洁写出的这个数目,以往赌博,他偶尔也会输,但想不到这次竟然输这么多,一百三十八万一千六百八十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咋办?玩之前大家说好当场结账的,虽然他的财产足够付这些,但那些钱大多数都是从军饷中扣下来,贪污来的,不能明用! 作为朝廷正三品尚书,他这么多年的俸禄加起来,即使不吃不用也不可能达到这个数字,如果慕容大人知道他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来,那他会不会向皇上禀奏?他不禁后悔自己刚才卤莽,鬼迷心窍的行为,埋怨自己为何不早点收手。 慕容洁也静静的看着心慌意乱,后悔万分的何冲,她也想不到尽然会赢到这么多钱,其实从刚才的游戏中,不难看出,何冲无论是分析能力还是心理方面,都很细腻,很强;但可惜他碰上的对手是自己。为了工作,她在现代修过两年的心理学,再加上她对这个游戏很在行,所以最后的赢家非她莫属了。 从律列上知道,何冲的俸禄虽然很高,但他除了这份薪水便再也没其他收入,所以他绝对付不出这个数。但如果他贪污的话哪有另当别论。突然,她想到前几天冷钧曾经跟她说过由于近段日子她对后宫嫔妃的冷落,朝堂上已经不断有官员对他颇有微词,而作为何嫔的父亲何冲,也曾经利用他兵部尚书这个职位来暗示和威胁过冷钧。 想起冷钧这段日子对自己的宠爱与疼惜,想起他为了不想让自己担忧而极力隐藏的烦恼,慕容洁计上心头,她调整一下心情,故作愉快地对何冲说:"何大人承让了!虽然我们之前有过规定,但这笔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大人与下官同为朝廷命官,也就是同僚。故大人不用急着偿还。但公平起见,大人不如先写个欠据,等大人慢慢筹够了在偿还给下官也不迟。" 何冲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说,心想如果真能这样,那么他可以舒缓一下,然后再想办法,于是感激地看着慕容洁,说:"多谢慕容大人的体谅!本官一定愿赌服输,本官这就写个欠据,请给予本官两个月,两个月后本官一定会全部偿还这笔债。" 慕容洁心里又高兴了一下,哼,鱼儿上钩了。她转脸看向宇轩,宇轩领会过来,便出去拿来纸笔,摆在何大人面前。何大人执起毛笔,最后终于写下欠据,而且还在上面签了名,盖了手指印,然后满脸诚恳地递给慕容洁。 慕容洁接过来后,看清楚上面的内容,确认无误,于是收好放在怀里,再次抱手朝何冲拜了一下,说:"何大人承让了,等下不如一起去富贵大酒楼用膳!下官做东。" "呃,不用了,多谢慕容大人的诚意,但本官还有事,本官先回去了。"何冲立刻推辞着。 慕容洁看着他依然心神不定的样子,心想他肯定想早点回去思量如何解决这笔赌债,虽然现在是欠着,但始终要偿还。于是慕容洁装作很可惜的说:"噢!那下官不妨碍大人您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补过,而且希望将来不久能再次与何大人切磋切磋,跟大人一起赌,感觉就是爽!" 何冲干笑了两声,说:"再说,再说!本官告辞了!"说完便低头走出门外。 垂头丧气的何冲消失在门外后,慕容洁看着桌子上的"丰功伟绩",哈哈大笑出来。而宇轩静静的看着那张欢喜,满足的笑靥,黑眸立刻涌上一股佩服与崇拜,还有另外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突然,慕容洁靠近他,拉起他的手,继续欢呼着:"慕容洁万岁,宇轩万岁!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赢这么多钱,而且还可以帮"他"解忧!我真是太太伟大了!!" 说着说着边爬到赌桌上,拿起一张纸牌,卷成一个圈,放到嘴边,大声喊着:"先生们,女士们,本届新鲜出炉的赌圣就是------慕容洁!让我们的新赌圣绕场一圈!让大家目睹一下她的风采!"说完就自个儿兴奋的在牌桌上转着圈。 冷钧一推开门,就看到慕容洁在一米高的牌桌上欢舞激昂的跳着,看到那随时要掉下地的身躯,她心惊胆战,不禁大声喊出来:"慕容洁!你不要命了?" 慕容洁一听着熟悉的嗓音,高兴得看向门口,当她看到那张俊脸上恐怖惊骇的神情时,不禁惊吓了一下,一个不留神,整个身子向左边倒去,而站在牌桌旁边的宇轩来不及反应,就那样被她压倒在地上。"砰"的一声,地上立刻出现这样的情景:宇轩直直的仰面躺在地上,而慕容洁整个人趴在他修长的身躯上,动作异常的暧昧。 冷钧见状,更加暴跳如雷,他迅速走过来,粗鲁的把慕容洁从宇轩身上拉开,气愤地看了一下慕容洁,然后转眼,愤怒的瞪视着还躺在地上的宇轩,满脸妒嫉。 慕容洁终于回过神来,惊讶得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然后看向被自己压倒在地上的宇轩,内疚得说:"对不起,宇轩,你没事吧?你怎么不躲开?"说完便向他伸手,准备拉他起来。 但她的手还没完全伸出,就被冷钧扯了回来,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慕容洁,往门口走去。慕容洁一边回头看着宇轩,一边争执的对冷峻喊着:"喂,你这样很没礼貌哦,怎么说也是我害他跌倒的,我应该看看他是否有事啊。" 但冷钧的手就好像蟹钳那样紧抓住他不放,而慕容洁则想到如果自己继续挣扎,依照冷钧的脾性,他肯定什么都会抖出来,她可不想这么早让宇轩知道他是女人,于是也作罢,经过大门口的时候吩咐那个杂工进去房间看看宇轩,然后就跟着冷钧走出赌场。 房内的宇轩,早已弯起腰身,但依然坐在地上,他还是无法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当慕容大人与他一起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身子是多么的柔软,还隐约传来一股股幽香味,而且最令他吃惊的是压在自己胸前那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很明显就是女人的胸脯。 虽然他平时很少亲近女人,但不代表他没做过,女人的身子他看过不少,也摸过不少,所以他肯定自己的感觉------慕容大人是个女人!! 但如果他是女人的话,那她假扮成男装当官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不过看皇上对她的特别举动,他好像早已知道她是女儿身。就拿刚才来说吧,同为男人,他很明白皇上刚才的怒气是由妒嫉引起的,刚发觉自己一只欣赏的人竟然是女儿身,却有发觉她已经被别人占领了,宇轩内心涌上一股惊喜和忧愁。 那次出堂作证,他见识过慕容洁的果断与智慧;最近这段日子的赌博,他更加被她的聪明,智慧与魄力所折服。如果不是今天这个意外,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这样才华出众的人竟然是女子,一直以来,他总觉得女人天生没用,是依附男人而活,比粪土还低贱的东西,但这个慕容大人却让他打破这个想法,让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接下来怎么办?他是否应该直接揭穿她?还是继续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已被识破,那她还会继续无拘无束的对待他吗?还会继续传授那些新样式给他吗?不知为何,一想到她以后会对他产生戒备,他心里就涌上一股异样,一股从来没出现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 杂工推开门,看到呆坐在在地上的宇轩,满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轻轻唤了一声:"老板!您没事吧?" 宇轩回过神来,看到是赌场杂工后,便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冷漠的说:"没事。对了,你怎么进来?" "呃,是慕容大人吩咐小的进来,他说你有可能跌伤了。" 听到她还是关心自己,宇轩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高兴。不说还不知熬,他突然也感到背后传来一阵疼痛,于是拉开旁边的大椅坐下,说:"我休息一会,你去药铺帮我买点药酒回来。" "好的!小的这就去。"杂工说完,便迅速走出来。宇轩看着桌上凌乱的扑克牌,又陷入沉思。 回到别苑后,冷钧还是一脸不爽,晚膳也不多说话,回到房间后更是坐在床上生着闷气。慕容洁知道他还在吃醋,心里欢喜的同时又不禁逗着他说:"你还在吃醋?" 冷钧愣了一下,俊颜微红,说:"胡说,真才不会吃醋!" "噢!!那也是,皇上您女人那么多,怎么可能为了我吃醋呢。"慕容洁佯装很失望的样子。 冷钧一听,立刻紧张地说:"洁儿,不是那样的……好了,朕承认,下午见到你贴在他身上,确实很妒忌,朕恨不得要杀了他。" 慕容洁不禁白了他一眼,说:"要不要那么夸张,只不过是意外而已。而且,如果不是他在下面垫着,我这幅骨头说不定都散了呢!人家真是好心没好报!救了我,连个谢谢都没有,还要看某人的脸色。" "是他自己活该!对了,你怎么又跑去赌钱了?洁儿,以后不要再去那里,那里都是男人,朕不喜欢你去。" "我也是'男人'啊。还有,大家说好不互相干涉对方的,你想犯规?" "但朕真的不想将来又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放心,今天只是意外!以后保证不会有了。不过老实说,宇轩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他的胸膛跟你的有的比哦……"看到某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慕容洁没有继续说下去,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献宝似的递给冷钧。 冷钧沉闷的接过来,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脸上立刻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诧异的问着慕容洁:"洁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会欠你这么多?" 慕容洁便把今天跟何冲赌博的整个过程告诉了他,然后还说:"你上次不是说他暗示威胁过你吗?现在你可以凭着这个反过来要挟他,让他以后都听从你,服从你!" 冷钧激动地看着她,然后紧紧的把她拥进怀里。深深感叹着:"老天,你到底赐了一个怎样的宝贝给朕?希望您能继续眷顾朕,让朕把这份幸福永远维持下去。" 慕容洁看他满脸感动的样子,感受着他满满的爱意,也欣喜万分。心想,终于能为他解除一个大隐患,那自己是否可以称为他的"贤内助"呢。 接下来,床帘被扯下,床上的两人又开始表达着深深得情谊;窗外高挂空中的月亮被床内浓烈的情欲羞得躲进云朵去了。 第四十二章 扳倒谢侍郎;发现邪邪的胎记 这天下午,慕容洁正在大街上逛着,突然前面的玉器店传来一阵争吵声,她不禁快步走过去,还没到门口,店里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是你活该,谁让你调戏我?” 另外一个愤怒的男声传出:“哼,我堂堂谢少爷用得着调戏你这样的村姑?是你偷了老板的玉器,放在身后,我伸手过去,只不过是想把那玉器拿回给老板。” 慕容洁叫众人借过后,终于走进店内。摆满各色玉器的柜台前,一男一女对恃着,男人大约二十出头,一身锦衣,白晳清秀,一看就知道非常即贵。女子大约十七八岁,明眸皓齿,即使和身普通的青色布衫也掩盖不住她的出色姿容。 男子托着右手,满脸气愤地瞪着女子,女子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玉店老板则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不停哀求着:“谢公子,您行行好,不要再继续吵下去了,本店还要做生意。姑娘,一切都是误会,算了吧。” “什么误会?她伤了我的手还没跟她算帐。”男子立刻大声叱呵着店主。 “哼,他调戏我,这样的财类绝对不能放过,我要抓他去见官!”女子也咬牙切齿地说。 这是慕容洁来到古代后第一次看到这么勇敢的女子,不禁对她充满好厨与敬佩。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吆喝声,围观的人群都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个凶神恶杀的家丁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五六个男子,一伙人都来势汹汹,带头的家丁走到锦衣男子身边,恭敬地说:“少爷,奴才把人带来了!” “好!来人,给本少爷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竟敢伤了本少爷,本少要你双倍偿还!” 他话音刚落,那些“打手”立刻围住青衣女子,但她面无惊色,平静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蔑视。而玉店老板则心慌地从柜台里路出来,恳求着锦衣男子:“谢少爷,老夫求求您了,不要在这里打,老夫这小本生意,经不起打击的,请谢少爷您到外面发好地教训这丫头好吗?”说完便瞪了一眼青衣女子,恨恨地说:“都是你啦,也不看看自己的寒酸样,谢少爷怎么可能看上你!” 青衣女子见他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不禁一阵气结。锦衣男子朝“打手”们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便架起她,拖出店外,然后轮起拳头,纷纷朝她身上打去。 慕容洁惊骇地看着这恐怖的局面,正准备追出去喝住他们时,突然青衣女子一个闪身,躲开纷纷袭来拳头,然后挥手往他们身上打过去。顿时,一场比电视上更加逼真,更加激烈的搏斗便拉开了序幕。 慕容洁见青衣女子渐占上风,便靠在门口看得不亦乐乎。暗暗感叹着那女子长得娇滴滴的,却拥有如此身手,又敢怒敢言,简直是侠女的化身。 围观从群也纷纷这这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喝彩着,大多数人对着青衣女子说“加油”,锦衣男子见自己人渐处下风,双羞又恼,急声大叫着:“阿一,使出你的连环脚,阿二,使出你的螳螂拳,阿三记得给她一个鹰脚……快!” 那帮打手虽然很凶猛,但他们的对手却是一个武林高手,即使她赤手空拳,很快地便把他们击倒在地。他们都在大声喊着痛,街上立刻传来鼓掌声。锦衣男子见状,迅速跑向女子,但出左手准备朝她袭去,女子一个回击,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折,“喀嚓”一声后,男子抱着手大声呼痛起来。 那些打手见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他身边,担忧地喊着:“少爷,怎么了?” 男子哭喊着:“本少的手断了,本少的的被这疯女人折断了,快,我要叫官府拉她,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打手们赶紧扶起他,冲出人群,朝前走去,临走之前,锦衣男子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愤怒地说:“疯女人,你给本少小心点,有种就不要离开京城!” 接下来,围观人群慢慢消散,只剩下慕容洁还在回味着刚才精彩的打斗。当她见那女子即将离开时,不禁走近她,说:“姑娘请留步!” 女子停了下来,纳闷地看着她,说:“公子有事吗?” 慕容洁朝她微微一笑,说:“姑娘刚才的打斗真是大快人心,在下实在佩服,请问姑娘芳姓大名?还有,姑娘好像不是京城人氏?” 女子把即将滑下肩膀的行李往上推了一下,看着慕容洁,心想难道又是一个登徒子?但看他举止斯文,面貌俊俏,气质高雅,梗概不像是那种人,于是放下心来,恢复豪爽的个性,朗声说:“本姑娘名叫十三妹,是城郊荷花村人,这次来京城是想找份工,却想不到遇上刚才那无耻之徒。” “哦!十三姑娘,幸会幸会,本公子姓慕容,名杰,姑娘刚才的勇敢与英勇实在让人佩服。令在下不禁想认识一下,冒昧之处望姑娘见谅。” 十三寻见慕容洁谦谦有礼,便也对她充满好感,大声说:“我平生最讨厌这样的纨绔子弟,我十三寻从小的宗旨就是“助强扶弱,惩恶除奸,为民除害,他碰上我,是他活该。” ” 看她一派正气,演腔热血的样子,佩服之余,慕容洁不禁又替她感到担忧,说:“姑娘真是侠义心肠,不过姑娘请注意,我想刚才那帮人不会轻易罢休,他们肯定会回来找姑娘麻烦的。” “哼,我才不怕。不过还是多谢公子的提醒,如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我还有急事要办。” “恩,好吧!!那后会有期!”慕容洁见她一派淡定的样子,也不多说,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后会有期!”十三寻也说了一句,然后转身朝前方走去。直到她慢慢走远,慕容洁才转回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慕容洁刚回到刑部,许尚书便来找她,把手中的卷宗递给她,说:“慕容大人,这起伤人案刚从京城衙门那边传过来,你复核一下,一切没问题的话就批了它。” 慕容洁接过案子,仔细阅读着,当她看到“犯人十三妹”时,心里震动了一下,会不会是昨天那个十三妹?接着看下去,“无故出手伤人,导致原告双手被折断,还把原告的随从打至伤残,罪犯此等凶残的行径实在可恶,根据我朝律例,判入狱五年,即时执行!” 显然,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原来那锦衣男子名叫谢兴,是谢洋的儿子!难怪这么快就把罪定下,衙门那边肯定是畏惧与拥护谢洋,否则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十三妹定罪了。 整个过程她都看到,十三妹虽然冲动了些,但绝对不是无故伤人,而且根据她当时听到的,是谢兴先非礼她,然后又叫了一帮打手过来,十三妹对付他们是自卫行为。这样就被定罪实在太冤枉了,太可惜了,难得碰上这么一个勇敢女子,慕容洁说什么也要把她救出来。 幸亏此案交由她最后审批,如果落到谢洋同党手中,那十三妹就真无辜受冤了。收好卷宗,慕容洁离开皇宫,来到昨天那个玉店,依然是那个老板看店,他见慕容洁一身官服打扮,便恭敬地迎了出来,讨好地说:“大人大驾光临敝店,不知有何需要,请尽管说出,辛某定会给大人一个好价格。” 慕容洁朝他挥了挥手,说:“本官今天不是光顾贵店,而是查问一些事情。” 他一听,顿时惊慌起来,兢兢业业地说:“大人,本店一向遵守公平买卖,草民也从没做出任何越轨之事,不知大人要查问何事?” “辛老板别慌,不是查问贵店,而是……”看到他慢慢平静下来,慕容洁继续问:“辛老板记得昨天这里发生过一起打斗吧?据说你知道整个过程,你可否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详细告诉本官?” “这……”辛老板迟疑了一下,看到慕容洁认真与鼓励的神情,终于娓娓道出:“昨天那位公子其实是谢侍郎谢大从的儿子,他经常仗势欺人,买了东西不付帐,还经常借机调戏女顾主,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以前那些姑娘都不敢出声反抗,昨天那位姑娘是第一个。” “哦!那是否可以这样说,谢兴趁着买玉的时候,调戏那位姑娘,然后被那位姑娘折断手,是吗?” “恩!想不到那姑娘竟然会武功,谢公子摸她屁股的时候,她立刻还手,抓住谢公子的手,就那样把它折断了。” “那你昨天也看到是谢兴带了手下过来,而且是他们称向那位姑娘出手,那位姑娘为了自救,才还手回打他们的,是吧?” “嗯!草民看到的就是这样。” “辛老板,实在相瞒,昨天那位姑娘现在被谢兴那边控告蓄意伤人,被判入狱五年,本官想帮她翻案,所以希望您到时能出堂作证,把一切真相说出来,好吗?” “吓?”老板一听,立刻犹豫起来,虽然他早就对谢兴的行为深感不满,但怎么说他父亲也是谢侍郎,不容得罪,所以他是绝对不能出堂作证的。 慕容洁知道他的顾虑,于是诱导着他:“辛老板,整个事情经过你都了解,如果你因为畏惧他们而退缩,不敢把真相说出来,你这样等于助长了他们,你也不想他们继续作恶多端,冤枉好人吧?你自己不也是受害者吗?他不是拿了你很多玉器都没付钱吗?既然有机会为自己讨回公道,为何不维护自己的权益?” 看以他有点动摇,慕容洁继续说:“而且,谢兴这副德性,整个京城的人都应该很憎恨他,如果你能为民除害,京城百姓都会感谢你,到时对贵店的生意也有所帮助的。” 最后,辛老板终于答应出堂帮十三寻作证。一切商量妥当,慕容洁回到皇宫,立刻向许尚书禀奏说此案还有疑点,找到新证人能证明被告不是蓄意伤人,故暂不能通过审批,要替被告翻案! 许尚书对她的行为很不了解,但想起他与皇上的模糊关系,于是只好批了案子定在两天后重新审判。 审判当天,由慕容洁做主审官,当她看到满身伤痕的十三妹里,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怒气,她终于明白为何十三寻会画押认罪了,原来是屈打成招。她不禁朝旁边听审的谢洋狠狠地瞪了一眼,而谢洋也恨恨地看着她,暗骂着这小子真是阴魂不散,每次都跟他作对,但一想到自己已经布置好的一切,心里又涌上一股冷笑与得意。 审判正式开始,慕容洁传了新证人辛老板上堂。慕容洁拍打了一下惊堂木,大声说:“辛老板,请你把当天案发经过都如实说出!” 辛老板缓缓抬起头来,看看谢洋,终于低声说:“那天,谢公子正在本店挑选玉器,而这位姑娘也在看,草民在接待着他们,想不到这位姑娘趁我不留意的时候,把手中还没给钱的玉佩偷偷收于身后,幸亏谢公子眼尖看到,从她身后抢回玉佩,她见丑行败露,不但不肯承认,还顺势污蔑谢公子非礼她,然后还出手伤了谢公子。刚好那时,谢公子的随从来找他,看到自己的主子被人伤了,都很气愤。这位姑娘依仗自己功夫了得,不但不道歉,还出手挑拨他们,于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忠心随从都被她打得惨不忍睹。” 跪在堂下的十三妹听到被人如此污蔑,顾不上全身伤痛,大声叫喊着:“你胡说,事情不是这样,是他摸我屁股,然后还借机摸我胸部,也是他们先动手,我才还手打伤他们的,你颠倒是非,你不得好死!” 慕容洁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辛老板,他前天跟自己说的不是这样啊,他怎么临时改了口供?看到他正心虚地看着自己,而谢洋则一派淡定与得意。慕容洁恍然大悟!原来辛老板被人收买了!天啊,她怎么这么粗心,忽略了这个,这样的情况对十三妹更是雪上加霜。不行,一定要问清楚。 她大力拍了拍惊堂木,说:“辛老板,你确定你刚才所说的都是事实?” 辛老板再次心虚地看了她一下,低着头说:“回大人,是的!” “但你之前跟本官说的并不是这样,本官再次提醒你,在公堂上给假口供是犯法,被查出会坐牢的,你要想清楚。” “呃……”辛老板正在犹豫着,突然谢洋大声说:“辛老板,不用担心,按事实说出来,没人敢定你罪!” 这里辛老板终于抬起头来,肯定地说:“回大人,草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请大人明鉴!” 慕容洁心里极度不忿,心想这谢洋到底对辛老板做过什么,现在他完全站在那边了,如果再继续下去,不但毫无益处,反而会加促十三妹的定罪,于是说:“基于证人前后供词不相符,此案将押后再审,退堂!” 案子最后又定在三天后终审。慕容洁找到慕容荆,把这件案子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还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最后在他的帮助下,找来一位资深灵婆。当天晚上,灵婆来到辛老板的寝房,装神弄鬼吓唬他:“你这个贪生怕死我家伙,为了一已私利,竟然颠倒是非,污蔑我孙女,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只会害人,老身要把你带到阎王面前,让他老人家批判你,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纳命来……” 古人多相信鬼神,而且辛老板自知确实冤枉了人,所以被吓得魂飞魄散,不断跪地求饶。 第二天,又是同一时间,灵婆又来到辛老板房间,再次恐吓他,然后说阎王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让他在公堂上把真相说出,否则两天后就立刻向他索命。 第三天的重审,身心受创的辛老板终于把一切真相都说了出来。原来谢洋真的找过他,威胁他说如果他胆敢在堂上说出真相就立刻派人封了他的店。谢洋还利诱他颠倒是非,跟他保证只要他照做,不但会把谢兴之前欠的钱还他,还另外给他二百两。 一切真相大白,十三妹终于无罪释放。而谢兴恶人先告状,于是被判打三十大板。至于谢洋那笔,罪状多多:仗势欺人,纵容其子横行霸道,威胁,收买证人,屈打成招,根据皇朝律法,他被革除侍郎一职,最后念在他有悔改之心,现被安排在刑部当一名小小令史。 然后冷钧宣布左侍郎一职让慕容洁替上。帮到十三妹之余,又可以报复谢洋,最主要是能为冷钧除去这个眼中钉,还连带处置了谢洋的几个心腹,真是大快人心。 经过这个案子,慕容洁与十三妹成了好朋友,经慕容荆介绍,十三妹现在城里一个大户人家做护卫。孙婆婆身体微恙,邪邪前天回乡下去探望她。 冷钧这两天难得有空,都来陪她,否则她真的会闷死。越来越久的相处,慕容洁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冷钧,见不到他,心里总觉得好空虚,好想念他。她也曾经想过应他要求进宫去陪他,但她不想面对他后宫那引起女人,她们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冷钧不是自己的唯一,这让她不由地心生妒忌。 而且她暂时也不想舍弃目前的工作,特别是刚被提升为刑部侍郎,权力大了,接触的案件也更多,更能主事。最后,她终于决定还是安于现状,当然也没向冷钧表达自己的爱意。 今晚,冷钧在宫里接待某些大臣,所以不能过来陪她。她独自一人用完晚膳,正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突然见到邪邪风尘仆仆踏进大厅。她立刻从他手中接过东西,惊喜地说:“邪,不是说明天再回来吗?怎么现在就赶回来了?” “婆婆说她身子没什么大碍了,便叫我早点回来陪您。我见在家也没事可做,又不想公子您一个累着,所以赶回来了。” “哦!那你还没用膳吧,我去叫厨房帮你弄点东西。” “不用了,公子,我自己来吧。” 慕容洁朝他挥挥手,说:“平时都是你服侍我,今天就让我服侍你一次吧,这机会可是难得哦,下次可能没有了。”说完便走出大厅,朝后面的下人小屋走去。 半个时辰后,慕容洁已经回到房里,她现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起邪邪刚才给她的礼物还落在他房里,于是起身,走到邪邪房门口,见房门虚掩着,并没关紧,便轻声唤了一下,但没人回应。她纳闷着,这么晚了邪怎么还不回房?于是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映入她眼帘的是邪邪正躺在浴桶里,没有动静!慕容洁心里震了一下,急声唤着:“邪邪,你怎么了?邪!”见他还是没反应,慕容洁惊恐起来,大声喊着:“邪邪……” 急促的叫喊声把邪邪把睡梦中吵醒,由于太累,他刚才竟然在沐浴的时候睡着了,他不禁站起身来,正准备转身看看是什么吵闹声时,身后就传来慕容洁的尖叫声:“啊!!你屁股……” 邪邪马上会意过来,赶紧又把整个身子坐回浴桶里,脸红得像柿子一样! 慕容洁终于停止尖叫,满脸通红地说:“对不起,邪,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对不起!我这就离开,对不起……” 回到床上,慕容洁还是满脸羞热,虽说她一直把邪邪当成弟弟看告诫,但怎么说他也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了,幸亏刚才看到的是后面,如果是前面,她以后真的无脸见人了。害羞过后,她又想起邪邪屁股右边那个龙形胎记,心里深感纳闷,胎记她听过不少,也见过不少,但龙形状的却是第一次看到,虽然很小,但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条龙!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长这样的胎记?想着想着便进入梦乡。 第四十三章 海誓山盟 欢爱过后,慕容洁全身软绵绵地趴在冷钧赤裸的身上,疲倦得直想睡。而冷钧也满足地眯着双眸,粗壮的长臂紧紧环住身上柔软无骨的撩人身躯。上次在“宇加斯赌场”的那场意外,让冷钧看到慕容洁整个人跌趴在宇轩身上后,冷钧这个醋坛子在每次欢爱的时候都要求使用另外一种姿势,就是“女上男下”。 慕容洁看他一副满足的样子,不禁伸出纤纤玉手擢着他强壮的胸膛,冷钧立刻睁开眼睛,抓起柔嫩的小手放到嘴里,用力咬了一下,慕容洁痛得呱呱大叫起来,然后佯装愤怒地离开他,躺在一侧,脸朝着里面,不理他。 冷钧低笑,说:“小气的东西!”说着又伸出长臂搂住她光滑嫩白的蛮腰。 “哼!”慕容洁依然赌气着,用力甩开那可恶的手。 冷钧原本玩弄的脸立刻变得惊慌起来,赶紧起身,挤到她胸前,深情地看着她,说:“洁儿乖,不要生气了,朕是坏蛋,朕不应该咬你,朕学狗叫让你看。”说完弓起身子,一本正经地“汪汪”大叫了几声。 慕容洁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出来。而冷钧继续趴着身子,绕着宽大的床来回转着。 堂堂七尺身躯,跪在床上学狗爬,而且还是全身赤裸,那模样想多滑稽就多滑稽,逗着慕容洁眉开眼笑,眼泪都涌出来了。 她一边擦着高兴的眼泪,一边继续娇声笑着。突然,她瞥见那完美的窄臀右侧有个龙形胎记,不禁起身按住他,定定凝视着那个浅黄色的飞龙,满脸好奇与惊讶。 冷钧对她突然其来的举动感到纳闷,问:“洁儿,怎么了?” 慕容洁诧异到说:“钧,怎么你屁股上也有一只飞龙胎记?” 冷钧一听,终于舒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朕一出世就有了,母后说这是皇族的标志,刚开始很淡很小,随着朕长大它慢慢变深刻,变清晰。” “这样啊?”慕容洁更加疑惑,心想:“邪邪屁股上那个胎记跟这个很像哦,难道他也是皇族人?但如果他是的话,怎么会流落到普通人家,孙婆婆怎么会说他是她已故女儿与女婿的孩子?照理孙婆婆不会骗自己,但这古怪的胎记又如何解释?” 冷钧见她一副深思的样子,不禁抬起她的脸,对着自己,担心地说:“洁儿怎么了?还有你刚才说什么‘又’?难道你还看过其他男人的身子?”说到最后,俊颜迅速变青,醋意横飞。 “呃,,是吗?我刚才有说到什么‘又’吗?我怎么会看其他男人的身子。”然后继续问:“对了,除了三个皇姐,你真的没其他兄弟了?” 冷钧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恩,朕也一直感到很奇怪,不过到朕这代确实没有其他皇兄弟,听说这是父皇爱母后的表现。”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他黑眸顿时柔和下来,低沉地说:“所以朕以后的皇儿也只能是洁儿生的,这也是朕对洁儿爱的表现,好吗?洁儿,几时帮朕生个皇儿?” 看到他满脸期待与兴奋的样子,慕容洁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内疚。由于他的帝王身份,由于他们的“性伴侣”关系,由于她不属于这个时空,自从第一次与他欢爱后,她便偷偷服用避孕汤药,否则依照他们的 欢爱程度与次数,不怀上孩子才怪。 心想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他会怎么想?肯定很失望很伤心吧?毕竟孩子是爱情的结晶,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慕容洁深深感受到他无限的爱,宠溺的爱,小心翼翼的爱,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爱,就好像是。。是赎罪的爱。 而自己对他呢?不可否认,自己那颗高傲的心早已被攻破,早已沉沦在他的爱意中,但种种原因,让她还是不敢完全敞开心扉去接纳他,无不让她感到压力,所以她宁愿做缩头乌龟,不停地逃避着。 冷钧也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满腹心思。自从认出她就是自己日夜所思的人后,他的心再也不受控制。在她面前,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个普通男子,一个宠爱着自己爱人的平庸之辈。他不断寻求各种玩意,甚至放下身段去学狗叫,只为博她欢心,只为了让那张娇艳的脸上永远绽放光彩。 他不怕自己在她面前表现低微,一心只想让她快乐,看到她幸福高兴的样子,自己的心不再冰冷,而是洋溢着无比的幸福与满足。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暂时忘记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才能稍微放下那份内疚,让他更加正视自己对她的爱。 但这样美好的日子会持续多久?某天她会不会忆起那段过往?恢复记忆的她又会怎样?想到会被她憎恨与遗弃,冷钧心里不来由地涌上惊慌与恐惧。于是他紧紧抱住她,希望她的存在能驱走他心里的恐慌。 慕容洁被他的突然拥抱搞得差点窒息,稍微挣扎着说:“钧,你怎么了?我被你抱得快不能呼吸了。” 但冷钧还是不肯松手,嘴里一直低呤着:“洁儿,宝贝,不要离开朕,不要憎恨朕。好吗?好吗??” 慕容洁更加纳闷,说:“钧,你怎么了?你对我这么好,这么疼我,我怎么可能憎恨你。” “那你喜欢朕吗?洁儿,快告诉朕。” “喜欢。洁儿喜欢钧!”慕容洁大声嚷着。 “真的?那就好!钧也喜欢洁儿,钧很爱很爱洁儿,永远都会爱!那洁儿爱钧吗?”他急声问出。 “恩!洁儿也很爱钧!!所以钧绝对不能辜负洁儿,否则洁儿会死掉的。”一想到失去他,慕容洁心里猛然涌上一股撕心的痛。 “不会!绝对不会!钧永远都不会辜负洁儿,永远都不会再伤害洁儿,钧要让洁儿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一夜,他们相互表达爱意,他们海誓山盟,他们彼此相互融入。 崇政殿,满朝文武百官都低着头,不敢正视宝殿上的人。满脸凝重的神情也显示出冷钧现在的心情是何等的恶劣,皆因奕都皇朝昨天接到祁国发出的战书。 祁国,毗邻奕都皇朝南端,人口与国土都与奕都皇朝差不多,但由于地理环境不是很好,故经济一直赶不上奕都皇朝。那里很多渔业与纺织业都靠皇朝供给。 祁国老国王在位时,一直与奕都皇朝维持着友好的关系,但自从去年老国王驾崩,他儿子祁枫继位后,两国关系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听说祁枫也是一个很有才能与谋略的人,他为人极其自负,不甘愿再依赖奕都皇朝生活,自从继位后,一直在培养着精壮的军队,希望有朝一日能通过战争来强大国家,不再过着依赖别国的日子。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他在军事上做出很大的突破,现在见时机成熟,便首先想向一直控制着他们的奕都皇朝下手。 祁国与奕都皇朝之间有一个小岛叫“凤岛”,岛上风景优美,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很久以前原本属于奕都皇朝,但当时不知为何让祁国占去,直到十年前,在冷钧父亲的努力下,终于又归属于奕都皇朝。祁枫现在就是利用这个借口来向奕都皇朝出战书,说如果奕都皇朝不把“凤岛”还给他,一个月后就出兵攻打。 由于最近两年天下安稳,皇朝便再无继续招募士兵,而那些现有的军队都在各个重要城池防守着,祁国万一真的打来,朝廷根本没多余的兵力去对付他们。即使从各地调遣一部分军队出来,但也不足于跟祁国的三十万大军抗衡。 况且,人家是有备而来,军队都经过训练,肯定骁勇无比。奕都皇朝的士兵却都是用来驻守的,平时也就是基本操练而已,根本没有作战的准备。难怪冷钧与大臣们都忧心重重。 冷钧深沉地看着众臣,问:“各卿家有什么见解?何尚书,你先说。” 兵部尚书何冲果然是武将出身,他大言不惭地说:“回皇上,既然祁国不把我朝放在眼里,我朝也不必畏惧他,我们应该出兵与他抗争到底!” “皇上,万万不可,根据我朝现在的情况,硬拼可能会导致惨败!”慕容强不愧是左丞相,想事情总是深思熟虑。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慕容卿家!”冷钧依然深沉地说。 “这。。。依臣之计,不如议和!”慕容强一本正经地说。 “如果议和的话,那不就代表我们要把‘凤岛’供让给他?这样有损我朝国威啊,皇上请三思!”右丞相裴怀立刻提出反驳。 “但敌国那么强大,我们硬战的话,损失肯定更加惨重。”慕容强的同党也立刻反驳着右丞相。 就这样,朝堂上的官员各抒己见,相互争辩着。 冷钧朝大家挥挥手,然后看向慕容荆,说:“慕容将军,你又有何看法?” 慕容荆思索了一会,恭敬地说:“回皇上,祁国虽然兵力强大,但他们都没经过任何战事,作战经验尚浅。我军虽然兵力不够,但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而且我军一向军心团结,所以就算真打起来也未必会处下风。现在主要问题是兵力,如果我们能再多出十万士兵,这场战事也不是不可以打。” “那我们可以立刻开始招募士兵,朝廷可以通过重金招募一些具有功夫底子的人,虽然在时间上会仓促些,但只要在各大将军的带领和指挥下,应该不是问题。”慕容洁也第一次说出自己的看法。 冷钧朝她赞许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提出:“我朝男丁大都已参军,恐怕这次即使重金招募也未必能招到多少。”在古代,想要国家强大,除了商业与经济外,侵略与扩张也是其中一个方式,所以奕都皇朝一直都在培养精锐的军队,抵抗着周边国家的虎视眈眈。皇朝的壮丁早已投军,估计现在所剩无几。 “皇朝这么大,只要有恒心,还是可以找到人的。而且,我们这次不妨招募女兵!”慕容洁大胆地说。 “什么?” “荒谬!” “女子怎么能去前线,这不摆明让敌国看轻我朝?” “就是,即使我们再少兵力,也不能让那些没用的女人出战场!” 一听到慕容洁说招募女兵,朝堂立刻传来种种抗议声。而冷钧也面带惊讶得看着她。 慕容洁气愤地看着他们,暗骂着这些老古董,竟然如此贬低女子,于是再也忍不住大声说出:“什么荒谬?难道女人就不如男人?你们是当真认为女子能力不足呢?还是惧怕她们超越你们,所以一直不敢给予她们发展的机会?“ 然后满脸期盼地看向冷钧,乞求地说:“皇上,臣曾经见过几位武功不错,而且又胸怀大志,一心想为国为民出一份力的女子;但由于社会的成见,导致她们不能一展所长,皇上不妨考虑一下卑职的建议,现在我朝正是用人之际,不应该再存在有性别歧视!” 慕容荆知道她说的是十三妹这类的女子,于是也赞同地说:“皇上,侍郎大人说得无不有理,目前确实需要更多的兵力,皇朝这么大,或许真有此等女子,皇上不妨采纳侍郎大人的建议,尝试招募女兵。” 由于慕容洁的聪明才智,再加上她平时对人的友好态度,所以有不少官员也纷纷站出来为她说话,赞同与支持她的看法和建议。最后,冷钧便顺水推舟地下了指令:“朕现在宣布,这次的士兵招募由慕容侍郎主持,慕容将军作协助,兵部也极力配合他们!招募士兵为期半个月。具体要求由慕容侍郎列出。” “臣等遵旨!”既然皇上都这么说,大家也都纷纷支持。就这样,慕容洁开始了她的新任务。 第四十四章 “爱你,所以我愿意” 接下来,便是火热的招兵买马时期,由于时间紧迫,慕容洁早已派人带队到各个城镇,大举着“抵抗敌国,保我奕都!”“保卫凤岛,人人有责!”的旗帜,到处宣传与鼓励着百姓参军。这次的选兵要求都需要具有功夫底子,所以刚开始,见效不大,头三天,总共参军人数才五百多,根据慕容荆所说,即使可以从其他地方调配出一部分军队,但这次的士兵招募人数起码要到十万。五百人距离这十万是何等的差异?时间又这么短,那些官员见状,都由刚开始的雄心勃勃慢慢转变为颓唐,泄气。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与压力,慕容洁整个人憔悴,消瘦了好多,冷钧心疼不已,再也不肯让她继续,说会另外派人跟进。但慕容洁说什么也不肯,说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这个方法是她想出来的,一定要让她有始有终,最后,她再三保证一切会以身体为重,冷钧才答应了她。 接下来,她找到十三妹,跟她说明来意后,三十妹踊跃参加,原来这个护卫的工作并不是她真心喜欢的,因为京城太平安稳,那些有一人家请护卫也只是为了显示一下身份而已,根本没有大实际意义,十三妹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府里呆着,有时还帮忙做打扫,搬运工作。如果不是那里工钱多,她早就不想干了。现在难得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让她发挥自己所能,她当然毫不犹豫的参加了。 最后,十三妹还回到乡下,鼓动了几个儿时玩伴,一起投军,那些女孩子也都是十六七岁,自小飞武,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抱负,但由于身处男权主义社会,所以只能把心中的梦想隐藏起来。现在难得可以为国为民,她们也欣然同意。 十三妹等人的加入,让慕容洁萌发了把目标重点转向乡村。因为城里人(特别是那些千金小姐,公子哥儿)过惯了舒适安稳的日子,他们肯定不会抛下这好日子转去打战,况且他们的家人也未必值得让他们去受苦。只要在那些穷乡僻野的地方,年轻人才需要这个岗位,才有体力去胜任这个岗位。 十三妹等人亲自下乡号召,很多女孩子也纷纷加入她们的团队,经过足足十五天的努力与坚持不懈,最后终于招到八万多人,其中女子就有八千多。所以说,不能小看女人的力量,古代的女子也并不都是“无才便是德”,她们当中有些还是胸怀大志,只不过被社会的风气埋没罢了。 人数虽然离慕容荆所说的十万目标还差一万多,但由于这次参军的人无论是体格还是身手方面都很不错,最主要是他们都出身农家,不怕辛苦,而且大部分都是像十三妹那样怀有满腔热血的年轻人,故慕容荆说情况不算很乐观。 接下来,对这些新兵进行地狱式的训练。这方面,慕容洁不在行,所以都交由慕容荆与其他武将负责,不过她偶尔也会检阅一下。 经过整整一个月,一切总算圆满完成。幸亏奕都皇朝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国库充盈,否则短短一个月,要达成这样的效果谈何容易。 冷钧于十天前已经采纳慕容洁的建议,假意给祁国送去议和书,故祁国拖到现在还没动兵。但她知道祁枫也不是傻子,虽然这次的招兵买马计划很低调,很隐瞒,但祁枫肯定也略知一二,不过幸亏他这个人一向很自负,他一事实上想不到奕都皇朝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招到这么多兵马。 慕容荆已经按照冷钧的哈哈从各城调回部分人马,很快的,二十五万大军便集中在京城,只要冷钧一声令发,即可出发去奕都皇都的南边小城——皖城,出就是皇朝与祁国的边界城池。 傍晚,慕容洁与冷钧手牵着手在随心苑的后花园走着,观赏着周围美丽的景色,享受着迎面而来的徐徐晚风,心旷神怡。 他们在碎石路边的石凳里坐下,慕容洁看了看冷钧,终于说出:“钧,这次议和的使者不如让我来担任吧?”其实皇朝这次做了两手准备,首先是派使者去跟祁枫谈判,如果真能议和而又可以保住凤岛的话,那也不尝是一个好办法。毕竟战争对哪方都不好,不到最后时刻,都不想出动那二十五万兵力。 “不行!”冷钧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 “为什么?你信不过我的能力?”见他这么快就否决了自己,慕容洁有点气恼。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洁儿,我不想你去冒这个险,万一议和不成,那将会是一场残酷的战争。你知道战争有多恐怖吗?那些场面你根本无法想像!”十六岁那年,他一心想去锻炼自己,经过苦苦坚持与哀求,他父皇终于允许他参加革命了那次侵略战。 那一次,他看到人的生命比任何东西都脆弱,他看到皇朝的子民为了国家,在战场上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支撑着,他永远都忘不了那血腥的场面,士兵纷纷倒地,整个战场充斥着呼喊声,哀求声,鲜血染红了贫瘠的山坡,染红了整片天空。那次战争,他们虽然取得最后胜利,却损失了足足十万兵将。 看着大坑里等待火化的堆积如山的尸体,他感到无比的哀愁与沉痛。从那时起,他知道了侵略是何等的可恶,何等的无人性,战争是何等的残酷与凶猛。所以自他登基后,皇朝从没主动出兵攻打过周边的小国。因为他深信,战争一旦发生,肯定有人牺牲,即使国力多强大,军队多勇猛,到最后还是会死伤无数。 一想到她一个弱质女子在那象征着地狱的战场上出现,他就心惊胆寒。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去。 “可是,钧,我真的很希望去,我希望能帮你除难解忧,我们彼此相爱,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现在你的国家遇到困难,我一定要尽我最大能力去帮你。你要对我有信心,说不定那个祁枫会听从我的建议,跟我们议和呢。” “反正朕不让你去自有道理,你没见过战争,你根本无法想像那是何等的残酷与悲壮。朕说过要好好保护你,所以你要留在朕身边,朕不能再失去你。” “我当然知道战争的残酷,我知道它是血的象征。”在现代,看过的战争片数不胜数,每个战场都是血流成河,更加恐怖更加残酷的都看到,他她还是坚持着:“我答应你,万一议和失败,我会立刻退回城里,让慕容将军他们作战,我绝对不会出现在战场上,好吗?” 看着她满脸期盼与坚决,想到她的抱负,冷钧终于投降,但最后他还是说:“让朕陪你一起去。反正朕是皇帝,为了皇朝与百姓,朕也应该亲自去。” 慕容洁立刻阻止他说:“不行!除非必要,皇上绝对不能离开京城。你走了谁来主持大局?整个奕都皇朝不单是皖城与凤岛需要保护,还有其他更多城镇需要你的抉择与管理,所以你一定要留在京城,看管好整个天下。” 是啊,她说的很对,自己确实不能离开京城。虽然他一路解决过不少庸官,但怀有异心的某些大臣依然存在,邵寒目前又不在洋城,如果他真离开,如何放心把朝政交给别人?想不到她考虑得这么周全,想不到她一个切都已经帮他想好,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冷钧感动万分,紧紧拥她入怀。接下来,他们相互拥抱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聆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京城原本就在奕都皇朝的东南边,如果快马加鞭,从京城出发,只需两天半便可到达皖城。但如果是大军一起过去,要顾及徒步的士兵,还要中途休息,所以最快也要七天才能到达。 为了不让祁枫起疑心,慕容洁打算先带小部分人马过去跟他议和。这天早止,在皇宫门口,在慕容荆等人的陪伴下,在冷钧依依不舍的目送与千遍叮嘱下,在大臣们的衷心祝福与恭送下,慕容洁坐上马车,潇然离开京城。 三天后,慕容洁等人抵达皖城,这里的百姓可能已经获知祁国即将出兵攻打的消息吧,则踏进城内,所见之处笼罩着一股低沉,紧张,恐慌的气氛,街上的行人神色匆慌。当他们知道慕容洁等人是朝廷派来与祁国议和后,都纷纷跪在地上,乞求着朝廷一定要拯救他们,免受战争这苦。 抵达皖城的第二天,在慕容荆与十三妹的陪伴下,慕容洁来到皖城城外,踏出这个坚固的城门,就属于祁国的国圭,不远处的空地了出现一个大帐篷,应该是临时搭的。在祁国一位官员的引进下,他们来到帐篷里面,只见虎皮大椅上坐着一个深蓝色便服的男人,年纪很轻,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五官俊秀,气质冷魅,他就是祁国国王祁枫,他正在暗暗打量着慕容洁。 慕容洁今天身着袭白色长衫,头发依然高高束起,但由于这段日子爱情的滋润,现在她虽然男装打扮,整个人还原剂是显露出浓浓的妩媚与娇柔,配合着那一身打扮,简直是男人与女人的综合体。 看着看着,祁枫细长的单凤眼慢慢涌上一种情愫,这种情愫让正在打量着他的慕容洁心里颤了一下,她记得冷钧还没发觉她是女儿身之前也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如今素面未谋的祁枫竟然也这样看她,难道他是同性恋?或许他看破了自己的身份?慕容洁压住心底那股恐慌,朝祁枫礼貌地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地说:“奕都皇朝使者慕容杰拜见祁王!” 祁枫继续盯着她,好久,才傲慢地说:“我以为奕都皇朝的国王会亲自来呢,想不到竟然派一个小小官员过来。” “陛下,我们皇上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故不能亲自来见您,他吩咐下官向陛下您表达他的歉意,说下次一定找机会亲自到贵国拜访。” “哼,本皇看他根本没诚意,根本不想来议和。”祁枫突然气愤起来。 “陛下请息怒,怎么会呢?皇上派下官来传达他的意旨,说从今以后,凡是贵国从我国运出的渔产品,纺织业等所有商品,都可免税。而且为了进一步表达我国友好之意,贵国以往每年向我国进贡的一千匹马,十万两白银也将免除。至于我国凤岛,请陛下保证以后不再打它主意。从今以后,贵敝两国将会平等相处,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哼!这些条件本是奕都皇朝的强势行为,本就不该存在,早应除去。但这次本皇一次要凤岛!” “祁王陛下,凤岛是我国国土,您这样的要求请恕我国难以答应!” “既然这样,那只好战场上见了。”祁枫大言不惭地说。 慕容洁看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心想这场战争无可避免了,但皇朝那二十五万大军要到三天后才能抵达,看来要先拖延时间,于是佯装讨好地说:“陛下请先别冲动,毕竟战争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不如让下官先修书禀报我们皇上,看他有何决定?” 祁枫定定地注视着她,最后说:“好!本皇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还是收不到凤岛那张转让书,我们战场上见!” 慕容洁恭敬地说:“好!三天后,我国一定会给陛下一会交代!”然后便带着慕容荆等人回到城内。 一回到驿馆,慕容洁立刻招集同来的几位将领商讨,跟他们表明议和失败,战争即将开始,现在她尽量拖延时间,等那二十五万大军的到来。 接下来的两天,慕容洁并没有让自己闲下来,她与慕容荆到处视察着皖城的地理环境,希望对迎战有所帮助。这就样,三天过去,大军终于在这天傍晚抵达皖城,慕容洁哈哈他们赶紧好好休息,要养好精力对付明天的应战。 乾清宫,冷钧看着书信上娟秀的字,这是今天刚快马加鞭送到的,慕容洁在上面写着议和失败,战争即将开始,她还说暂时继续留在那里,等战争结束再回来。自从收到这封书信,冷钧就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邵寒一踏进殿,就看到冷钧满脸焦虑的样子,于是快步走这去,说:“皇上!”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冷钧迅速抬起头,惊喜地说:“寒,你回来正好!朕要出宫几天,接下来的政务你替朕处理。” “什么?皇上要出宫?去哪里?”一回来就接到这样的重任,邵寒惊讶万分。 “皖城战争即将开始,慕容侍郎还在那,朕不放心她,要去把她带回来。”想到那恐怖的战争,冷钧更加心急如焚。 “那也不用皇上您亲自去接他啊,皇上下个旨意宣他回来就行了。”祁国即将出兵攻打皖城,这个消息他也知道,所以才急着赶回京城,但想不到皇上竟然有这样的决定。 “哎!!”冷钧见他不弄清楚不罢休的样子,于是便把慕容洁是女儿身,还有这段日子他们在一起的事情都告诉了他,然后说:“其他的,朕回来再慢慢跟你谈,反正朕也早想找你说了,现在你要答应朕,好好替朕管理朝政。” 邵寒听完一切,如遭雷电击中,愣在那里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天啊,原来他们之间有这样的关系,这也解释了皇上第一次见到慕容洁时所表现的异常反应。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们的情路会很坎坷,不过这个骨节子上,他不敢向冷钧说出他的想法,只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他们能平安无事的在一起。 最后,一切安排妥当,冷钧坐上他的千里神驹,迅速离开皇宫,朝皖城驱去。 第四十五章 洁与钧的生死诀别 三天后,祁枫没收到慕容洁的任何答复,又听到哨兵回报说奕都皇朝已经派了二十五万大军于今天晚上抵达皖城,他才知道上了慕容洁的当,顿时气得抓狂。 他立刻招集各大将军,咬牙切齿地下了旨令:“奕都皇朝竟敢无视我国的要求,简直不把我国放在眼里,朕现在正式宣布,明天出动三十万大军,攻打皖城,把他们的二十五万大军杀个片甲不留!还有,活捉慕容洁!” 顿时,整个祁国大殿都充满着激奋地附和声:“打倒奕都,活捉慕容洁!打倒奕都,活捉慕容洁!……” 正在驿馆大院里静坐的慕容洁猛然打了一个喷嚏,刚好走进大院的慕容荆见状,赶紧走近她,关切地说:“小洁,怎么了?赶紧回屋里去吧,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慕容洁一边从椅子上坐直身子,一边惊喜地说:“荆大哥,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明天你要指挥战役,今晚一定要养足精神啊。” “呃,我已经习惯了。比起这个更紧张更严重的战役我都经历过。”慕容荆一脸平静地说,“反而是你,明天就在驿馆里等我们的消息吧,不要去城楼了,那里也很危险的。” “荆大哥不必担心,我会注意的,城楼那么高,他们即使射箭都未必射得过来的。”慕容洁看着那张黝黑的脸,迟疑地说,“荆大哥,你喜欢战争吗?国与国之间,是否只有战争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虽说早已有了准备,但一想到无数人即将面临一场恐怖的战争,她就胆战心惊。 慕容荆注视着她,然后坚定地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战争,但为了保卫我们的国家,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参战杀敌。” 慕容洁崇拜地看着他,眼前这个木讷、稳重的男人,忠心耿耿,凭着满腔情怀血战沙场。以前住在慕容府的时候,她曾经有一次无意中看到赤着上身的他,健硕的身躯上布满各种伤痕,这些都是他精忠报国的印记。 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有很多很多为国效命,为国奉献的伟大人士。就像这次的征兵,让她看到了无数青年的伟大与使命感,即使知道战争的无情,但他们还是踊跃参加。但愿老天爷保佑,能把这次战争的伤害降到最低。 突然,她脑海里浮现出另外一个修长的身影,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那双深情款款的黑眸,总是宠溺地看着她,耳边还回响着那个低沉浑厚的嗓音。足足七天了,见不到他,她心里某个地方总觉得被掏空了,原来只有分别了才真正体会到思念的滋味,第一次,她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牵肠挂肚的念头。 其实议和失败后,她完全可以先回京城的,但她并没这样做,她想留在这里,与那些“伟大人士”共进退,即使不能与他们并肩战斗,她也要留下来,用自己的方法给他们助威。 慕容荆也暗暗打量着她,最近,她总是满面春风,他总觉得她与皇上之间有种微妙的关系,而朝堂上也传出他们的暧昧。他很想亲自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不敢,他 不确定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她。 她的聪明才智,她的深思熟虑,她的独特见解,无不让他着迷,但他还是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好几次,他想大胆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每当对上她天真无邪的娇容,他便把快要说出口的话硬吞下去,只能静静地看著她,暗暗想着她。 一阵秋风吹来,让慕容洁打了一个冷颤,看着眼前满脸沉思的人,再看看天上慢慢穿行的月亮,说:“荆大哥,夜了,我们都回房休息吧。还有,答应我,一定要保重!”说到最后,她呜咽出声。 慕容荆认真地向她承诺着:“恩!我一定会!你……也要万事小心!” 说完,相互凝视了一会,他们才往各自的房间走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皖城外便传来响亮的号角声,祁国宣战了。皇朝大军也早已集合,慕容荆严肃指挥着,一切妥当后,高喊着口号,轰轰烈烈地出发了。 由于是自卫战,所以战场定在皖城城墙外的大广场上。随着大军踏出城门,慕容洁也来到城楼上,俯瞰着下面的情景。现在,两军对峙,祁枫亲自带兵上阵,而奕都皇朝这边带领将军是慕容荆。 祁枫一身军装,还是那副傲慢的样子,嚣张地说:“本皇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现在弃械投降,即刻把凤岛供让祁国,本皇立刻退兵。否则你们等着替这些人收尸!”说完鄙视地看著慕容荆身后的兵马。 如此狂妄的语气,慕容荆身后的士兵都义愤填膺,高声呼喊着要冲过去。慕容荆也怒发冲冠,愤声说:“哼!我慕容荆纵横沙场多年,汝等狂徒,本将军也是第一次见,想我奕都皇朝泱泱大国,我军也是铿锵铁将,岂容你如此威胁?兄弟们,此等耻辱我们能否接受?” 他身后立刻传来洪亮整齐的呼喊:“绝对不能!” 突然,高耸的城楼上传来一阵阵鼓声,夹杂着激动人心的呼喊声:“驱逐祁兵,保我凤岛!”原来是慕容洁在上面带头助威。皇朝大军一看,更加激昂,也纷纷跟着高声呼出:“驱逐祁兵,保我凤岛!驱逐祁兵,保我皇朝!” 祁枫紧紧地盯视着高处的慕容洁,再看看前面激愤异常的奕都大军,冷笑一声,然后高高举起手中的长矛,大声施发号令:“杀!” 慕容荆一看,也立刻高声呼喊着:“兄弟们,上!” 接着,整个广场一片慌乱,喧哗声四起。不停地有人倒下,又不停地有人跟上。慕容洁忍住心底的恶心感与心痛,指挥着鼓手大力敲打着 一排排战鼓,然后走到城墙边,对着下面的大军高声呼喊着:“奕都铁军,加油!奕都皇朝,必胜!”后来,城里很多百姓也自动申请来到城楼上,跟着慕容洁大声呼喊着助威口号。 奕都大军听到激动人心的口号,越战越勇。很快,倒地的多是祁国的蓝衣兵,而广场上象征奕都皇朝的绿衣兵越来越多。太阳当空照,半天过去,双方军队还在拼命厮杀着,广场上依然充斥着呼喊声,偶尔还夹杂着哭嚎声,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慕容洁继续激动地高声呐喊着,突然,她看到一支长箭快速朝自己飞来,那速度与威力让她措手不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箭尖,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懂如何闪开。就在她以为那只长箭会刺入她身体的时候,她身后蓦然传来一股急促、恐惧的叫喊声:“洁儿,小心!” 听到这个熟悉的,日夜挂念的嗓音,慕容洁心里涌上一股欢喜,但想到那支即将射入自己身体的飞箭,她又感到无比恐慌。就在一刹那间,她的身体被推向 一边,她还来不及站稳身子,左边便传来一身闷哼。 她瞪大眼眸看着眼前的情景,那支飞箭直插在冷钧胸前,他身上浅黄色的衣衫立刻被鲜红的血染成一大片。慕容洁即刻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仿佛那支箭射在自己身上,看到眼前的人越来越黑的脸,她疾步走近他,伸手抱住他,凄厉地喊出:“钧!不要!你怎么了。” 冷钧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移上慕容洁由于恐慌而变绿的脸,欣慰地说:“幸亏来得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完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大力喘着气。 慕容洁晶莹的泪珠如珍珠般从眼眶涌出,滚落在两颊边,不停地叫着:“钧,你怎么那么傻,你干吗要替我挡住那支箭。” 冷钧虚弱地朝她笑了一下,说:“傻洁儿,不要哭,朕不是跟你说过,要一辈子保护你吗?朕怎么会眼睁睁地看著你陷入危险。”说完大力咳了一下,鲜血喷口而出。 慕容洁泪水化成雨,不停地往下坠,拍打在冷钧苍白的脸上,一边大嚷着传大夫,一边继续悲痛哭喊着:“钧,你一定要撑住,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无论如何你都要撑住。” 冷钧看着眼前的泪人,心疼无比,比胸口这支箭带给他的痛还要严重,他想继续伸手去拭掉她的眼泪,他想继续深情地看著她,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乏力,眼睛越来越累,累得他只想闭上。 慕容洁见状,立刻恐惧起来,更加奋力呼喊着:“钧!不要闭上眼睛,我不准你闭上眼睛,你不能丢下我,在这个孤独的时空,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你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食言。否则,我会恨你,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 听到她说恨他,冷钧努力地睁开快要闭上的双眸,困难地说:“洁儿,不要恨朕,朕最怕的就是洁儿的恨,朕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有机会让洁儿恨。那样,朕会比死还难受。” “那你一定要撑住,还有,不准你说死,你的命是我的,你不能随意决定,所以你绝对不能闭上眼睛,不能不经我允许就离我而去。”然后她抬起头,正想看看大夫来了没有,却发现满脸惊讶与哀痛的慕容荆站在不远处。她好像在大海中抓到浮木一样,立刻无助地嚷道:“荆大哥,快来救救钧,他中箭了,他替我挡住那支箭,他要离我而去。” 慕容荆迅速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冷钧身上流出的血越来越黑,还有他苍白的脸色逐渐变绿,立刻惊喊出来:“箭上有毒!皇上,你怎么了?请撑住,大夫很快就来。” 冷钧用尽全力,支撑起身,深情地看了一眼慕容洁,然后转脸看向慕容荆,肯定地说:“慕容将军,你听好,万一朕出什么意外,你宣朕旨意,奕都皇朝的皇帝就是慕容侍郎,你保证一直追随与保护她,你现在就要答应朕!”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他觉得他快要离她而去,但他不想她在世上受到任何欺负,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说出这个指令。 慕容荆难以置信地看著他,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事,他终于明白皇上与慕容洁之间的关系,原来他们早就好在一起,原来失去记忆的慕容洁还是爱上了他。 而慕容洁一听,立刻激动地说:“不要!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其他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不要做皇帝,给我玉皇大帝我也不要,我只要你,钧,你不能抛下我,没有你,我在这个时空毫无意义,你知道吗?” 冷钧没有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慕容荆,直到他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后,他终于放下心,再次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慕容洁,然后欣慰地闭上眼睛,一直握住慕容洁双手的那只大手也往下垂去。 慕容洁失控地大喊着:“冷钧,你不能死,你给我睁开眼睛,不要以为这样安排我就原谅你,我恨你!我恨你!”可惜眼前的人依然双眼紧闭,毫无生气。城楼上的百姓都纷纷跪在地上,痛哭出来。 慕容荆也黯然泪下。刚才,他在战场上正杀得凶猛,突然听到慕容洁那声凄厉的叫喊声,然后看到她身边的皇上和他胸前那只箭,他便吩咐先锋将军指挥着大军,自己快速回城内,冲上城楼,竟然让他看到这感人肺腑的一幕。 第四十六章 解毒 突然,两个士兵带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从匆忙走上城楼,大声嚷着“让开,请让开”,然后直奔到冷钧等人面前。 慕容洁反射性地抓住老人的手,满脸乞求地说:“大夫,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活他。”老大夫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在冷钧面前蹲下,翻翻他的眼睛,再认真检查着他的胸口,然后对着地上那滩黑色的污色仔细看了好久,面色凝重地说:“皇上中的箭虽没伤及身体要害,但箭上涂有剧毒,刚才又失血过多,所以才会导致昏迷不醒。” “那查到是什么毒吗?大人。”慕容荆急切地问,刚才士兵回报说这个李大夫是城里最好的大夫,况且擅长解毒,现在大家的期望都记在他身上。 大夫捻了捻下巴的长须,思索了一会,一本正经地说:“这毒是由三大毒草混合磨制而成,分别是断肠草,番木鳖,乌头,其毒性异常剧烈,一旦中了此毒的人,在极短时间内便会出现全身乏力,直想昏睡,涌出来的血由红变黑。此毒虽然不会立刻夺取性命,但七天内内如果无法解除,中毒之人便会出现肌肤腐烂,全身犹如刀割般疼痛,最后痛苦而死。” 想到他要随那种椎心的痛,慕容洁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猛然涌了出来,心想如果在现代就好了,现代医学那么昌明,肯定可以解去毒的。她急迫地问:“大夫,那些毒是否有解药。” “有!但目前暂没出现过,不过老夫相信研制此毒的人肯定拥有解药。” 刚刚涌上希望的娇脸立刻又黯淡下来。祁枫既然射这箭出来,肯定不可能轻易给出解药,况且让他知道中毒的是冷钧的话,他更回不会给。现两国现在打战,要得到解药比登天还难。 突然她想到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通常生长毒药的地方一定会有解药,于是期盼地看着大夫,问:“大夫,那我们是否可以研制解药?你懂得如果研制吗?需要哪些材料?多久可以制成?” 李大夫双眼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立刻点头说:“可以,其实此毒解药也就是利用这三种毒草的解药放在一起,研磨调配而成。只要找齐这三种药,六个时辰便可制成。” “真的?那这三种毒草的解药分别是什么?从哪里可以找到?” “断肠草,番木鳖,乌头此三种毒草皆长在极寒,极阴湿的地方,通常在比较高的山峰上,非常难寻。听说皖城郊外那座独情山顶就长这三味药,但由于地形险恶,峰顶气候极差,故一直没人寻到它们。” 虽然如此,但慕容洁还是决定去独情峰试试。他们先把冷钧送回驿馆,李大夫帮他拔了箭,但他不审昏迷不醒,李大夫先让他服下绿豆、金银花和甘草等药,控制主毒气的散发。 当天的战役,祁国伤亡惨重,故他们暂时撤兵。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祁枫竟然得知中箭的是冷钧,而且还没清醒,于是他利用解药来威胁皇朝大军投降,威胁皇朝答应他的种种要求。 人一理伤心至及,便会六神无主,而且无法用常理思考事情,慕容洁也不例外。她一看到祁枫送来的书信,立刻叫慕容荆答应他的要求,但最后在慕容荆的讲解下,才领悟过来。如果一个凤岛真的可以换回冷钧的性命,那也无曾不可,但问题是像祁枫这样的人,他的贪欲远远不只这些,难得有机会,他肯定会索取更多。 所以只好继续须作另外一个方法,就是去独情峰把那几味药采回来调配解药。第二天,交代其他几位将军守护着冷钧,慕容洁与慕容荆,还有十三妹等人,带着一小队人马,朝三里外的独情峰出发。他们不敢带太多人,以免惊动到祁枫那边,途中遭到祁国的埋伏或阻挡。 原本慕容荆不让慕容洁去的,但她坚决要去,她在现代有爬山经验,而且是电视里也看过各种攀山技巧,所以她觉得自己去一定有益处。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独情峰山脚,抬头仰望上去,峰顶烟雾迷茫,所以根本看不到顶端。上山的路又窄又陡,马车再也不能上去,于是她们吩咐几个人在山下看着,然后徒步沿着小山路往上爬。 地势越来越险峻,越接近山顶,气温越低,到处笼罩着迷雾,已经开始有人受不止这独特的气候而半途停下,慕容洁有几次也感到非常难受,但想起躲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冷钧,她都拼命坚持着,一边往上爬,一边不停地调息呼吸,最后到达峰顶时,只剩下慕容荆,十三妹与慕容洁。 峰顶一片荒芜,光秃的地面寸草无生,根本没有李大夫所描述的那三种花。他们稍微歇了一会,然后分头到处寻找着。突然,十三妹大叫出声,慕容荆与慕容洁立刻走近她,沿着她手指方向,看到悬崖壁那边长有几株花草,跟李大夫描述的一模一样。大家都立刻欢呼起来,可是当他们靠近那里后,兴奋的脸又立刻露出失望,因为他们发现前面已经无路可走,根本够不着那些花。 慕容洁定定的注视着那险峻的悬崖峭壁,离山顶地面大约十米深,间中无任何东西可攀,看来只有用绳子把人掉下去,于是转头问慕容荆:“荆大哥,如果有东西让你攀着,你能否下去?” 慕容荆满且严肃地度量着地势,然后朝她点了点头,说:“应该可以,我试一下。” 慕容洁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子,递给慕容荆。慕容荆惊讶地看着她,一路上爬上来,就算多辛苦多艰难她也没丢度过背上这个小布包,原来里面装着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欢喜地接过绳子,试了一下它的韧性,然后把绳子绑在自己腰身上,另一端递给十三妹,跟她交代几声,就小心地朝悬崖走去。 慕容洁与十三妹站在岸口几米处,紧紧抓住手中的绳子,看着慕容荆慢慢消失在断岸口。她们大气都不敢喘,又不能走到岸口那边去看,只能静静聆听着,希望即使下面的慕容弄发生任何意外也能获悉。 经过一柱香时间,终于看到慕容荆棘的头慢慢露出地面,慕容洁与十三妹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稳下来,定定地看着他慢慢爬上来,直到他整个人站在她们面前,手中捧着那几束花后,她们才扔下手中的绳子,相互拥抱在一起,激动地笑着跳着。 最后,他们收好东西,开始下山。由于地势异常陡峭,下山比上山更加艰难。他们相互支撑,相互扶掺着,一步步地往山下走去,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山脚,与等候在那的人会合,坐上马四,快速朝皖城城内奔去。 李大夫见到他们平安回来,还带着那几株花回来,惊喜之余,立刻从他们手中接过花,然后走进屋里,关上大门,调配起解药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走出来,守在冷钧床前,彻底不眠的慕容洁立刻迎上去,问:“李大夫,研制成功了吗?” 李大夫高兴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侍从拿来一碗清水,混合物着风研制出来的解药,走到床前,掰开冷钧的嘴唇,灌了进去。大约半个时辰后,冷钧脸上的黑色慢慢消散,但依然很苍白,慕容洁担忧地问李大夫:“大夫,他的毒全部解了吗?可为何还不醒来?” 李大夫又仔细观察了下冷钧,满脸疑惑,说:“皇上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除,照理他应该很快醒来的,我们不如再多等一会。” 然后,大家都半惊半喜地等着冷钧醒来,可是一直到天黑,冷钧还是昏迷着,如果不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大家都认为他已经去了。李大夫又彻底给他检查一次,还是弄不明白他为何还没醒来。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措的时候,风尘仆仆的邵寒终于出现在大家面前。原来他一获悉冷钧中箭昏迷的消息,便日夜加鞭赶来,他认真听过李大夫的报告,再仔细给冷钧检查一番后,最后遣散其他人,只留下慕容洁与慕容荆,忧心忡忡地说:“皇上身上的毒虽然已经解除,但由于之前失血过多,故还原剂是昏迷不醒。目前需要的是给皇上补血,但皇上身体独特,一定要找到适合的血才能进补,否则还是无补于事。” “那我们赶紧护送皇上回宫,皇宫里什么药材都有,肯定有一种适合皇上的。”慕容荆立刻发言。 “不,皇上需要的不是药材,而是血,确确实实的血。”邵寒立刻解释道。 慕容洁大概听懂他意思,于是脱口说出:“邵大人,你指的是输血?用真血输进皇上体内,是吗?” 邵寒赞许地看着她,点了点头,说:“恩,找到合适的血给皇上喝下去,然后经过调理,可以为皇上各个部分补充失去的血。” 那就相当于现代的输血了,古代医术没现代那么发达,但竟然也想到用“直接饮喝”的方法给病从补血慕容洁崇拜地看着邵寒,说:“那邵大人知道什么样的血适合皇上吗?我是O型血,通用的,邵大人不妨让我试试。” 邵寒满脸复杂地看着她,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他知道她为了皇上,已经付出很多很多,听说解药也是她亲自上山采的,看她这副憔悴的样子,他肯定她这几天都没休息过。看来,这段感情,她付出的并不比皇上少,面对工作,她表现得聪明与睿智;面对爱人,她表现得无助又深情,第一次碰上如此的奇女子,邵寒不禁深感迷惑。 “皇上的血很独特,故不能随便给他饮用,只有皇上的胞生兄弟或者姐妹才适合的。”邵寒说出心中的最后疑虑:“因此,我建议先把皇上带回宫,然后安排其他公主来测试一下,如果她们的血合适的话,皇上很快就会醒来,但万一不适合的话……” 接下来的情况谁都明白。这就是说即使回到皇宫,也未必能百分百救槛皇上,但无论如何都先要去试。最后,邵寒带着冷钧,慕容洁,还有两队护送人马,一起离开皖城,出发回皇宫。慕容荆要留在这里继续抵抗祁国,所以他没跟去。 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终于回到皇宫,慕容洁没有回随心苑,直接跟着车队来到乾清宫。皇上昏迷不醒的消息震惊了整个皇宫,太后娘娘第一个跑来,看到龙床上了无生气人后,痛哭流涕。接着很多后宫嫔妃也纷纷前来“慰问”,个个都哭得淅沥哗啦。 慕容洁冷眼看着她们,面对自己爱人的众多“老婆”,她原本应该感到讨厌与妒忌,但现在的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一心只系在床上的人身上,眼前这些女人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毫无关系的人。 接下来,冷钧的三个皇姐都迅速被招进宫,经过一番严谨的测试,邵寒失望地说出她们的血并不合适,她们是女性,血性太过阴柔,硬喝进去,到时会与皇上体内的阳气相冲,不但救不了皇上,反而会使事情更加严重。 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了,难道就这样看着他变成植物人?慕容洁远远地看着他,不断后悔着自己的冲动,如果她肯听他的话,不去议和,或者议和失败后立刻赶回皇宫,那么冷钧就不会去皖城找她,也不会因为替她挡了那一箭而造成现在这样,她不禁低泣起来。 突然,肩膀被人轻轻一拍,慕容洁转脸看去,只见邵寒一脸关切地看着她,说:“请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把他救醒,请给他信心,他一定会不得留下你一个人的。”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太后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太后擦干眼泪,跟着他走出寝房。 第四十七章 飞龙胎记 + 洁的委屈 乾清宫仿殿。太后忧心如焚地看着邵寒,悲伤地问:“邵提刑,除了这个办法,真的再无其他方法可以救醒皇上?皇朝这么大,应该可以找到适合皇上的血源。不妨尝试贴皇榜来召集百姓,然后对他们进行检验。” 邵寒肃敬地说:“回太后娘娘,是的!而且皇上需要的血必须是与他有血亲关系的人提供,不是普通百姓能帮到的,故臣认为,贴皇榜这个方法行不通。” 太后一听,白皙的脸上即刻涌上复杂的神情,暗暗思村着:“难道真要找他?难道这是天意?” 邵寒见她一脸沉思的样子,不禁迟疑地问:“太后娘娘是滞想到什么人?” 太后怔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呃,没有,对了,皇上这病有无时间限制?还有无生命危险?是否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就可以救醒他?” “这个……按理说,只要进食正常,应该没问题的,皇上现在就像睡着了一样。不过臣担心时间拖得久,会发生变故,皇上一直这样昏迷着,对以后的身体机能也可能会有影响。” “哦!!!”太后又陷入沉思。 邵寒见状,心中的纳闷更加浓重,他总觉得太后应该有办法,否则平时优雅恬静的她不会出现这样犹豫不决的神情。不过他没继续追问到底,心想皇上怎么说也是她唯一的儿了,如果真有方法,她肯定会不惜一切救醒皇上的。于是恭敬地朝她行了一个礼,说:“皇上虽然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其他补药还是少不了,太后娘娘如没其他事吩咐的话,臣想先告退,臣要去选几味药,调配给皇上食用。” “恩,你去吧,有事哀家会宣你。”太后点了点并没有,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继续说:“对了,那个慕容侍郎,如果没必要,就让他先回去吧,一个大男人守在皇上身边,传出去给人笑话。” 邵寒猛然停止脚步,在思村着是否应该把慕容洁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但他不知道太后对慕容洁有何看法,而且皇上还没清醒,最好不在这个时候添乱,于是说:“太后娘娘,其实是臣吩咐他留下的,毕竟他目睹过皇上受伤的经过,而且听说他对医学方面也有所见解,皇上身上的毒也是她采药回来解开的。臣留下他,希望能相互研讨,看能否找到其他对策。况且,只要宫里的人不传出去,其他人就不会知晓的。” “最后是这样,哎,皇上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跑去皖城,还中了箭,哀家看八成也是跟这小子有关。”太后说着说着便气愤起来。 “太后娘娘请息怒,其实皇上过去那里是他爱民的表现,至于中箭,是意外。”幸亏他吩咐那些士兵封锁了皇上替慕容洁挡箭的事实,否则让太后知道,不立刻赐死慕容洁才怪。突然,他感到很大的无助与压力,现在唯有期盼奇迹出现,皇上早点醒来,否则这样的情景他怕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太后犀利地看着他,其实她也知道,到目前为止,朝堂上还是有一些官员对皇上不够忠心,而眼前这个邵提刑,虽说不是名门出身,但他的忠心与能干她都知道,自从他出现后,皇上在处理政务上便如鱼得水,如虎添翼。整个皇朝,皇上最信任的人就是他,所以才把朝政交由他代理。她对他也一下丰有感激与赞赏,既然他这样说,就暂且相信他吧。她脸上的怒气慢慢消去,客气地说:“那一切有劳邵提刑了。” 邵寒见总算蒙得过去,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真心诚意地说:“娘娘请放心,臣一定尽最大努力去救醒皇上,臣誓死保护皇上。”最后,拜别太后,朝冷钧的寝房走去。 太后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身影,紧绷的脸也慢慢舒缓开来,心里已经下了一个决定。 慈宁宫,偌大的殿里除了太后与慕容强外,便再没其他人影。慕容强听完太后的话,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久久才说出话来:“娘娘,千万不可,当初好不容易才把他送出宫,现在找他回来,如何向众臣交代?而且,万一……万一还是救不醒皇上,岂不是让他拣了个便宜?那我们当初的心机就白费了。” “可是,哀家不能看着皇上一直这样昏睡下去啊。”如果不是再没其他方法,她也不想那孩子回来,当时千方百计才把他送走,现在怎么能白白便宜了他。但只要一想起皇上死气沉沉的模样,她就心痛不已,再也顾不着其他。 “萍儿,你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吧。”其实他这么坚决反对,也有他的私心。对于皇上前段日子冷落后宫的行为,他已经深感不满,因为那样的话慕容夕当皇后的计划肯定无法实现。皇上现在昏迷不醒,对他来说也不失是个好机会,只要皇上真的成了活死人,凭他在皇朝的地位与权力,接管朝政的肯定是他,能不能称帝是其次,只要手中有皇帝的实权就行了。 如果把那孽种找回来,不管能事救醒皇上,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更加不能忍受对着一个十来岁的小毛孩高呼万岁! 太后经过思索,还是一脸坚持地说:“哀家已经决定了,请慕容丞相一定要帮哀家,请看在我们过往的情份上,再帮哀家一次,好吗?” 对着这张梨花泪脸,慕容强又出现了摆动不定的想法,每当对上这张可怜兮兮的面容,他就无法正常思考,以往做过很多错误的抉择都是这张脸造成的。 太后见他依然一副犹豫的样子,于是更加悲切地乞求着:“强哥,萍儿求求您了!求您再帮萍儿一次!”说完竟然朝慕容强跪了下来。 哎,人总是逃不过情字,即使再大野心再大抱负的慕容强也不过强此,一句“强哥”便把他变成了变通人。他扶起她,深情款款地说:“好吧,我试试看,但事情过去这么久,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哪里,所以不敢保证一定找到他。 太后终于稍微放下心来,说:“没关系,只要我们跟着线索去找,肯定可以找以的。谢谢你,强哥,你对萍儿的大恩大德,萍儿下辈子一定加倍偿还。” “那好吧,我尽量找。”然后恢复以往严肃的神情,说:“不过老臣希望太后娘娘答应一件事,如果这次老臣能成功找到那人,救醒皇上的话,老臣希望夕妃娘娘能当上皇后。” 太后心里暗暗惊讶了一下,其实谁当皇后,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只要皇上喜欢就好,这也是她一直没跟皇上提过要立后的原因。她觉得作为一个国母,皇上的原配,最好让皇上自己选择。 不过夕妃那丫头她也见过,满讨人喜欢的,况且一次的流产,让她对她更加疼爱与内疚,既然慕容强能帮她救醒皇上,也理应该还他一个人情,封夕妃为皇后也无妨,于是肯定地说:“这点慕容丞相请放心,只要皇上能醒来,哀家一定会帮助夕儿登上皇后的宝座。” 慕容强点了点头,欢喜地说:“多谢太后娘娘,臣会尽快派人查出他,希望能早日能找到他,救星皇上。如没其他事,臣先告辞。” “恩,去吧。”太后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久留他。慕容强再次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离开。 乾清宫。为了让慕容洁能细心照料冷钧,为了让她有个安静的环境抒发她的感情,邵寒借故支开那些嫔妃,只留了几个太监宫女守在门外,自己也到偏厅继续研究各类医书想看看是否还可以找到其他方法来救醒皇上。 偌大的寝房里,冷钧躺在明黄色的大床上,身着一套白色睡衫,依然一脸花白,毫无生气。慕容洁手里抓着湿毛巾,轻轻擦着冷钧的双手,然后掀起他的睡衫,抹着上身,一边抹一边轻声说道:“钧,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日出吗?昨天晚上我梦到你真的带我来到一个高山上,我们看着东边慢慢升起的旭日,然后对着山谷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你还抱着我,转圈,嘴里不停地对我叫着‘宝贝’,当时的我,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说着说着便呜咽起来,“可惜幸福却是那么短暂,醒来后才发觉原来一切都是梦,原来你还是丢下我一个人。你食言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冷钧赤裸的上半身上,慕容洁不停地用毛巾来回擦着,但刚擦完,大颗大颗的泪珠又落在上面。慕容洁麻木地重复擦着,看着床上的人依然毫无反应,哭得更凶。 接下来的两天,慕容洁一直留在皇宫陪着冷钧,有时对着他自言自语,有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回忆着曾经跟他一起的快乐日子。到了夜里,爬上床,躺在冷钧的身铡,呆呆看着他,抚摸着他苍白无血色的俊脸,一直到疲倦才睡去。 邵寒早就识趣地下了命令,吩咐那些太监宫女们不得擅自进去皇上的寝房,除非慕容大人宣叫,否则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 这天,慈宁宫派人来宣说太后娘娘要见慕容洁,慕容洁深感纳飞,于是跟邵寒交代了一下,便朝慈宁宫走去。 慈宁宫偏厅里,太后看着匆匆而来的慕容强,听完他的报告,满脸的难以置信,失望地说:“找不到?玉嬷嬷当是不说会回去涣州老家吗?你的人会不会搞错地点?” “回娘娘,是的,他们把整个涣州都查过了,而且也问过玉嬷嬷叔父的邻居,他们都说十五年前她确实曾经回过他叔父那,还带了一个小娃娃回去,但不知为何第二天就离开了,最后,连她叔父也迁走了。” “怎么会这样,她到底去了哪里?现在怎么办?”太后见希望落空,便心慌意乱起来。 “臣派去的人都说根本查不出她去了哪里。娘娘,当时我们曾经对那孩子起过歹念,臣认为玉嬷嬷为了躲避我们,肯定会逃到无人认识的地方,皇朝这么大,我们想找到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来我们只能登皇榜了。我记得那孩子屁股上也有个龙形胎记,我们不如登榜寻找拥有龙形胎记的人。”一心想找到他,所以太后不假思索地说出。 “娘娘,万万不可,这飞龙胎记是皇话的独特记号,外面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玉嬷嬷有心躲避我们的话,她肯定不会让那孩子回来的,到时不但找不到真正要找的人,恐怕还会招来一些假冒之徒,万一害到皇上更加不好。”慕容振振有辞地说。 太后听后,终于醒悟过来。但她还是不死心地说:“既然不能明找,我们不如来个暗查,我会吩咐画师绘出那飞龙胎记,到时你派专人到各个州县暗中查探。” “恩,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慕容强也点了点头,沉重地回答着。 慕容洁呆呆地站在门外,震惊地听着里面的谈话。太后宣她来慈宁宫问话,她到达后有个太监却说太后娘娘正有急事,暂时没空见她,吩咐她先在厅里候着,然后就离开了。 她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等了很久,还是风不到太后的人影。由于这几天的焦虑与担心,让她感到很疲惫,便起身离开那个安静沉闷的大厅,到处逛着。经过这个偏厅的时候,便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好像与皇上有关,于是她停了下来,贴近门口仔细聆听着里面的谈话,谁知道竟然让她听到这样一个秘密。 从谈话中得知,里面一男一女,男的是慕容强,女的是太后,他们正在商量着寻找一个屁股上长有飞龙胎记的人,而这个人可以救醒冷钧。她猛然想起以前曾经风过邪邪屁股上也有个龙形胎记,那邪邪是否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听他们说这个胎记是皇话的标志,难道邪邪也是皇话人?难道他是冷钧的弟弟??慕容洁被这个推想吓得差点惊呼出来。 突然,她听到里面好像有人向门口走来,于是赶紧离开那里,匆匆走回大殿坐下,继续思索着他们刚才的谈话。不久,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走了进来,整个人雍容华贵,身上的黑色凤衣与头顶的凤冠显示她就是当今太后。 慕容洁赶紧从椅子上起身,朝她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太后娘娘吉祥!” 太后暗暗打量着他,原来他就是慕容侍郎!身躯不够高大,不够健壮,皮肤太细致,面容太过娇媚,五官异常清丽,一点也不像男人。 想起这几天他给自己带来的困扰,太后严肃地说:“平身!侍郎大人是吧!哀家今天传你来,是想告诉你,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听说大人这几天都呆在皇上的寝宫,而且有时还大门紧闭,两个大男人,关在里面难免让人闲话,望侍郎大人检点一下,不要落人口舌,你不要脸,皇上还要,万一有什么传出去,皇上以后如何服众?” “我……”慕容洁心情原本就不好,现在又受到这样的委屈,她好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但看到眼前的人一脸怒气,于是忍了下来,低声说:“卑职知道,卑职只是关心皇上,才那样做,而且也是经过邵大人允许的。让太后娘娘担忧,卑职该死。卑职以后会多加注意,一定不会再让太后娘娘挂心。” 太后想本想继续叱喝他,但当看到眼前憔悴苍白的面容,忍气吞声的样子,还有那双悲痛呆滞的大眼睛后,不知为何,她就是开不了口,她总觉得眼前的他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何起何地见过他,声音不自学地缓和了一下,说:“知道就好!你……退下吧。” “多谢太后娘娘!卑职先告退。”说完便急忙离开慈宁宫,回到乾清宫跟邵寒交代一声,然后匆匆离开皇宫,朝随心苑方向奔去。 第四十八章 邪邪的身世 邪邪见到慕容洁突然回来,欢喜地走向她,大声嚷着:“公子,您回来了?一切顺利吧?” 慕容洁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满脸复杂地看着他,迟疑了一会,终于问出:“邪,你屁股上的龙形记号有多久了?是否一出世就有了?” 想不到她一回来就问他这事,他一阵脸红,然后纳闷地说:“呃,,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记得很小的时候,有次与隔壁的小毛去河边玩水,他才告诉我的。那时好像已经三岁半了。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说着说着清秀的脸更红了。 “呃,,没事。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住在永家村的?孙婆婆真是你的亲外婆吗?” “这个我不知道,记得懂事开始,我们已经住在那了。恩,婆婆说她是我的亲外婆。” “除了孙婆婆,你还有无其他亲戚?” “没有。除了永家村的人,我从来没见其他人找过婆婆。” “孙婆婆平时对待你如何?除了疼你,她有无骂过你?” “没有。婆婆一直很疼很紧张我,从来不舍得大骂过我,即使有时我太过调皮,跟其他小孩打架,她也没埋怨过我,只是独个儿在屋里暗暗伤心。”想起孙婆婆对他的爱,邪邪哽咽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不过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婆婆平时待我,一点也不像长辈对待晚辈那样,她除了疼我惜我,还带一种独特感情,是……是……,对了,就是敬重。隔壁小毛也有婆婆,他婆婆也很疼爱他,但从来不会这样敬重地对他。” 听到这里,慕容洁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看来邪邪真的有可能是冷钧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孙婆婆可能就是太后他们所说的那个玉嬷嬷。于是接着问:“你知道孙婆婆叫什么名字吗?” 邪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一直以来,村民们都叫婆婆为孙婆婆,而且她也从来没跟我说起她的名字。对了,公子,您怎么一回来就问起我与婆婆的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洁定定看着他,心想暂时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身世,于是佯装随意地说:“没什么,我突然想问一下而已。邪,你知道吗?皇上这次在皖城中了箭,而且失血过多,目前依然昏迷不醒,听邵提刑说一定要找到合适的血,让皇上饮用,否则皇上不会醒来。我已经试过,但我的血不适合,不如你明天也跟我进宫让邵大人看看,如果真能救到皇上,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说完,脸上自然地露出悲伤的表情。 “什么?皇上受伤了?公子您肯定很伤心吧,怪不得都瘦了一大圈。好,我明天跟您进宫,如果我的血真能救醒皇上,多少我能可以给。”想到自己可以救醒皇上,最主要是可以帮到她,邪邪立刻答应。 “不行!!你不能进宫!!”就在慕容洁充满希望与感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焦虑坚决的嗓音。他们纷纷朝那望去,只见孙婆婆背着几袋东西,气极败坏地走近他们。 慕容洁惊喜地说:“孙婆婆,您怎么来了?怎么不预先通知我一声,让我们好去接您啊。” “哼,通知你的话,就看不到你诱骗邪邪去送死的把戏了。”孙婆婆冷哼着。 慕容洁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孙婆婆每次见到自己总是很恭敬很尊重的样子,为何今天会对自己露出仇视的眼光?她不禁急切地问:“婆婆,您怎么了?什么送死?” “老身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但老身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邪邪进宫的。”孙婆婆还是满脸生气与坚决。 邪邪见状,赶紧说:“婆婆,您误会了。我不是去送死,而是去救皇上。公子说皇上受了伤,需要补血,所以才建议我去检查一下,看能否帮到皇上。公子也试过了,不过她的不适合。” “傻孩子,你懂什么,反正婆婆不让你去自有道理。听婆婆的话,现在就跟婆婆回去。”说完就伸手去拉邪邪。 慕容洁立刻拦住她,说:“孙婆婆,您可否先告诉我为何不让邪邪进宫?既然他能救皇上,为何不让他去试一下?那是皇上哦!是我们皇朝的领导者。” “唉……”孙婆婆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内疚地说:“公子,请恕老身不能直说,反正邪邪这孩子一定不能进宫。至于皇上的伤,就另找方法吧。” “婆婆是否有苦衷?为何一定不让邪邪进宫?难道宫里有人要害他?是吗?……玉嬷嬷!”不到最后,慕容洁都不想说出这个名字。 果然,那句“玉嬷嬷”让孙婆婆惊震无比,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洁,然后再看看满脸纳闷的邪邪,说:“孩子,你先出去,婆婆有话跟公子说。” “可是……”邪邪看到她们这个样子,不想就这么离开。 慕容洁也朝他点了点头说:“邪,你先出去一下,公子也有话跟婆婆说,放心,我们没事的。” 看到两人都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邪邪终于退出大厅。 直到那高高瘦瘦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孙婆婆才转脸看向慕容洁,然后“扑通”一声朝她跪下,哭着说:“公子,老身不晓得公子知道什么,但请公子放过老身,放过邪邪,老身给您磕头了!”说完真的大力地磕在地上。 她的突然举动让慕容洁大惊失色,赶紧上前阻止她又要磕下的头,扶起她,说:“婆婆言重了。婆婆赶紧起来吧,有话好说。” 孙婆婆站稳后,狐疑地看着慕容洁,问:“公子怎么知道老身就是玉嬷嬷?” 慕容洁朝她轻轻一笑,说:“其实我也是无意中看到太后娘娘说的。我想邪邪应该是皇族人,对吗?婆婆。但他为何不在皇宫长大,反而跟你在宫外流浪?”说完静静看着她。 孙婆婆又是一阵惊讶,她低头思索了好久,终于娓娓道出:“公子说的对,邪邪的确是皇族人,他是先王与月妃娘娘的儿子,是先王赐封的冷翼皇子。而我,是月妃娘娘宫里的主事嬷嬷。当年的闵皇后,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盛宠一时,除了她,先王对其他娘娘都不屑一顾,而且还为了她,不再让别的娘娘怀孕。” “直到月妃娘娘进宫后,先王便开始关注起来。正好有段日子,先王与闵皇后之间不知何故,出现了冷战,故先王经常来找月妃娘娘,最后,在月妃娘娘的乞求下,还让她怀上孩子。闵皇后得知后,非常愤怒,直到先王封了当今皇上为太子时,她才罢休。十个月后,月妃娘娘终于诞下冷翼皇子,也就是邪邪。邪邪比当今皇上小九岁,先王久没得子,所以也异常欢喜,经常往倾月宫跑,从而渐渐冷落了闵皇后。” 慕容洁见她说得口干舌燥,体贴地倒了一杯茶给她,她感激地接过来,轻喝了一口,接着说:“月妃娘娘对谁会继承皇位没多大兴趣,她一心只想安稳地带大翼皇子,还有先王偶尔的爱。可惜好景不长,翼皇子满周岁后,月妃娘娘的爹——当时的兵部尚书丘大人,突然被查出有谋反之心,先王愤怒地收回他地兵权,撤了他的官职,原本打算满门抄斩的,但在月妃娘娘的苦苦哀求下,终于免他们死罪,抄了他们的家,然后全部发配到边疆做苦役。而月妃娘娘也被打进冷宫,一直郁郁寡欢,进去半年后便身亡。” “翼皇子是先王的儿子,故免受其难,但从那时开始,宫人都不再给他好脸色看,月妃娘娘一直很照顾老身,为了报答她的恩情,老身执意留下,一心一意照顾好翼皇子。可是有一天,闵皇后突然出现在倾月宫,手中还抱着一个与翼皇子差不多年纪的小娃娃。她叫我立刻带翼皇子出宫,离开京城,以后不得再踏进京城半步。” “为了抱住翼皇子,我立刻答应她,在她的安排下,连夜带着一岁多的翼皇子离开皇宫, 回到我的家乡涣州,但后来经过认真思索,担心闵皇后斩草除根,于是又带着他,悄悄来开,最后来到偏僻的永家村,隐姓埋名,一直在那定居到现在。我尽了一切努力,只想邪邪能平安生活,以报月妃娘娘身前对我的恩情,但想不到,最后还是不能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 接着,她又悲切地朝慕容洁跪下,哀求着:“公子,我知道邪邪的命是您救的,但请您再救他一次,不要让他进宫,否则他有什么意外,老身以后怎么有脸去见月妃娘娘?” 看到她满脸哀求,悲惨痛哭的样子,慕容洁感慨万分。原来邪邪的身世这么曲折,原来当中有段这样的故事,她终于明白孙婆婆为何总是对邪邪说那句:“我只要你平安活着,其他东西都不重要!” 但有件事她还是不能明白,如果太后娘娘怕邪邪威胁到冷钧的话,那么凭当时的情况,她大可以直接害死邪邪,而不是要求玉嬷嬷私下带他离开。还有,她手中那个小娃娃是谁?有什么用处? 其实她也不确定太后找到邪邪后将如何对他,现在急需邪邪的血来救醒冷钧,她才想到邪邪,但谁知道她到时会不会打完斋就不要和尚了?毕竟她当时千方百计让孙婆婆带邪邪离开,压根就没有再让他出现的念头。 想到孙婆婆千辛万苦,躲躲藏藏地,好不容易才把邪邪养大。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放弃带邪邪进宫的念头;但当她又想起自己深爱的人现在还躺在皇宫里等着救命时,她便心慌意乱,犹豫不决起来。 最后,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伸手拔下头顶的玉簪,突然一头长发飘然而泻,她也跪在孙婆婆面前,悲伤地说:“婆婆,实不相瞒,我是女子,而皇上……他是我深爱的人,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所以我一定要救醒他,现在只有邪邪能救到他,请您答应让他跟我进宫,我真的不能失去皇上。求求您了!” 孙婆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难以置信地听着她的话。天啊,这么能干的人竟然是女子,而且还是皇上的……。看着眼前的她悲伤欲绝的样子,孙婆婆感到左右为难,对于她的才华与善良,还有上两次拼命拯救邪邪的恩情,她一直铭记于心。可邪邪是自己誓死保护的人,这叫她如何是好? 慕容洁见她迟疑不决的样子,于是趁机向她保证说:“婆婆,我知道您担心邪邪,但我可以跟您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他出任何意外,即使赔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抱住他。好吗?” 终于,孙婆婆还是妥协了,她动容地说:“好吧,老身相信你!希望你真保住他!”然后又看了看慕容洁,纳闷地说:“其实你随时可以禀告闵太后,让皇宫的人强行把邪邪带进宫的,但你没那样做。” 慕容洁冲她苦笑了一下,说:“婆婆,在我的观念里,没有强迫,只有自愿,虽然邪邪能够救醒一个人,即使那个人贵为皇上,但我觉得只要他不愿意,我都无权强迫他。不过幸亏你们都答应了!我真的很感谢你们,我代表皇上多谢你们!” 孙婆婆被她的这席话又惊震了一下,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有这样伟大的情怀? 慕容洁知道自己的想法令她吃惊,但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在现代,某些病患需要别人捐助身体的某些器官或骨髓时,即使他们多有权势与财富,都要征求符合者的同意,只要符合者不愿意,他们都不能逼迫他就范。 一切商量好后,慕容洁安顿孙婆婆在府里住下,然后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她,再三跟她保证自己一定会保护好邪邪后,带着邪邪,准备进宫。 他们刚走到大门口时,突然见到一袭白衣的宇轩站在那里。宇轩见到慕容洁,立刻欢喜地跑近她,说:“慕容兄,好久不见,一切安好?怎么这段时间都不见你来找我?” 慕容洁诧异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知道她的住处,确实,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应付祁国的事,回来这几天又寸步不离地守在冷钧身边,她已经很久没去赌场找他了。突然,她又想到昏迷不醒地冷钧,便抱歉地说:“宇轩,好久不见,你也还好吧?对不起,我有急事,没空招呼你,过几天再去找你,亲自拜访你,好吗?先这样了,再见!”说完,不待他回答,便立刻带邪邪踏上准备好的马车,吩咐车夫出发。 宇轩呆呆地看着慢慢走远的马车,心里既失望又纳闷。自从那次她跌在他身上,让他知道她是女儿身后,他便经常想起她。想起审案时严肃认真的她,赌博时兴奋豪迈的她,教他技艺时仔细耐心的她,还有平时与他闲聊时不经意透露女子娇态的她。 一直视女人为粪土的他,竟然第一次对女人产生了牵肠挂肚的念头,每天一办完其他事,他就立刻回赌场,期盼她的出现。但他日等夜盼,还是不见她踪影,最后,通过询问一些平时跟他关系友好的官员,终于得知她住在这里,于是兴高采烈地来找她,谁知道她竟然急匆匆地离开。刚才见她一脸憔悴与匆忙的样子,她到底有什么急事?她去哪里呢? 看来想知道答案,只能按照她刚才所说的“过几天再去拜访你”时再问了,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心不在焉地离开那里,朝城内走去。 第四十九章 只要你醒来,我答应做你的皇后 慕容洁带邪邪抵达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她们径直来到乾清宫的偏殿,邵寒依然埋头苦读着桌子上那一堆医术,看到慕容洁这么快就回来,而且身后还跟着她的侍从邪邪时,又关心又纳闷地说:“慕容大人,你不在家多休息些时间?” 慕容洁微笑地朝他摇了摇头,走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邵寒一听,欣喜若狂,然后走到门口看了一下周围,关上殿门,惊喜地说:“邪邪真的是皇上的亲弟弟?我们皇朝的皇子?你确定吗?慕容大人。” 慕容洁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恩,我确定。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麻烦邵大人先给邪邪检测一下。” 接下来,邵寒带着慕容洁与邪邪来到冷钧地寝宫,他从医器包里取出一支长针,在旁边烧得正旺的火上烫了一会,然后走到明黄色的床前,抓起冷钧的左手,轻轻刺在无名指上,慕容洁早有准备地用碗盛住猛然涌出的鲜血。 接着,邵寒又用另外一支长针刺破邪邪的手指,取出一些血,然后坐在一旁,仔细检查着两只碗上的血。大约一刻钟后,邵寒沉重的脸终于慢慢舒展开来,高兴地说:“太好了,邪邪的血果然合适皇上。” 慕容洁与邪邪一听,欢天喜地得抱在一起。最后,经过一个时辰,邵寒终于从邪邪身上摄取了大约两碗血,让冷钧喝下。邪邪突然之间抽了那么多血,身体很虚弱,邵寒安排他到偏厅休息,然后与慕容洁继续呆在冷钧床前,静静等着他醒来。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冷钧苍白的脸慢慢恢复一点红润,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慕容洁心急地问:“邵大人,皇上怎么还没醒来?不是已经输了血吗?都两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昏迷着?” 邵寒也略感纳闷,但他还是平静地安慰着慕容洁:“放心,我们再等等。血要分布全身,毕竟也需要一点时间的。” 接下来,他们又期盼地看着冷钧,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深夜,冷钧依然没有苏醒,邵寒见慕容洁满脸疲倦的样子,叫她先休息一会,但慕容洁说什么也不肯,坚持坐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人。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冷钧的气息已经慢慢恢复平稳,脸色也恢复红润,但还是没有醒来。邵寒再次帮他做了全身检查,一切正常,却找不到他继续昏迷的原因。慕容洁由刚开始的欢喜,期盼,慢慢转变为失望,担忧与茫然无助。 见到她这个样子,邵寒心里不自觉地涌上一股疼惜,柔声对她说:“放心吧,皇上不会有事地,可能是昏迷太久,所以暂时没那么快醒来,不过我肯定他很快就会苏醒的。” “可是都过这么久了,他也应该睡够了。我千辛万苦让邪邪来帮他,但他还是醒不来,他根本就是没用。”经过这段日子的担忧疲惫,慕容洁口不择言起来。突然,她又无助地看着邵寒,说:“邵大人,皇上是不是不想见到我?所以才不肯醒来?他一定是气我不听他的话,气恼我的任性,令他受伤。”说完便大声哭了出来。 邵寒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拥她入怀,低声安慰着:“怎么会呢,皇上这么爱你,怎么会怨你? 不要胡思乱想了,皇上知道你在等着他,他正在挣扎着醒来呢。” 接着,怀里的人慢慢平复下来,他低头静静地看着她,不知所思。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邪邪才睡醒,邵寒帮他检查过,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稍微虚弱一点,邵寒吩咐宫人煮了一些补药,让他喝下。当大家都在殿里坐着的时候,太后娘娘来到乾清宫,对于她突然的“大驾光临”,慕容洁惊恐万分,急忙拉起邪邪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说:“太后娘娘吉祥!” 太后锐利的双眼看了看慕容洁,然后又转向邪邪,满脸纳闷地说:“邵大人,此人是谁?” 邵寒也惊慌了一下,慕容洁昨天曾经跟他说过请他暂时保密邪邪的身份,特别是不能让太后娘娘知道。如果早知太后娘娘突然来临,他应该把药给邪邪带回随心苑吃。他看了一下慕容洁,她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于是说:“回太后娘娘,他……他是臣一个远方表亲,在臣府里做事,臣见他血质特殊,于是带进宫,想试一下是否合适皇上。” “哦?那结果如何?”太后惊喜地说。 “呃……”邵寒顿时不知如何回答。慕容洁见状,心想邪邪确实输了血给冷钧,到时冷钧一醒来,太后肯定知道的,既然骗不了她,不如坦白跟她说,这样她或许不会怀疑,于是抢着答道:“回太后娘娘,皇上鸿福齐天,邪邪的血正好适合,昨天晚上邵大人已经把血让皇上饮用了。” “真的?那皇上现在如何?是否已经醒来?”太后虽然有点纳闷回答的不是邵寒,而是慕容洁,但一听到这个好消息,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赶紧知道结果。 “回娘娘,皇上暂时还没醒来,不过臣已经帮他检查过,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可能昏睡太久,所以苏醒的时间慢了些,但臣相信皇上很快会醒来的。”邵寒回答着。 “哎!!!”太后欢喜的脸立刻涌上失望,然后朝冷钧寝房走去,临走之前还狐疑地看了一眼邪邪。 慕容洁见太后似乎还是对邪邪起了疑心,于是带她一进去后,便与邵寒告别,再次叮嘱他一定要对邪邪身份保密后,立刻带着邪邪离开皇宫。 回到随心苑,孙婆婆见邪邪完好无缺地回来,欢喜之余又再次感激慕容洁的守信用。在孙婆婆与邪邪的执意规劝下,慕容洁回房休息。她想反正现在太后在那里,自己也不方便呆在乾清宫,再加上这几天日夜的担心,每天才睡几个小时,于是躺下床,慢慢进入梦乡。 梦里,她发现冷钧一直在前面走着,而她在后面不停地追,可是无论她跑得多快还是追不上他,而且任凭她怎么大声呼唤,冷钧都不回头看她一眼。 “钧!等等我,不要扔下我……”咋醒过来,看到熟悉的蓝色被子,她才发现原来刚才惊险的一幕是梦境,擦擦满头的汗水,起身下床,来到大厅。孙婆婆刚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关切地说:“公子,怎么不多睡一会?” 慕容洁朝她微微一笑,说:“睡不着。对了,婆婆,邪呢?他现在没事了吧?” “恩,那孩子体力好,一下子就恢复了,现在后花园那里。” “哦!!”慕容洁舒了一口气,再次真心诚意地对她说:“婆婆,谢谢您!” 孙婆婆立刻不自然起来,讷讷地说:“老身不敢当,既然能救到皇上,也算是邪邪这孩子的福气。”看到慕容洁依然愁眉苦脸地样子,她继续说,“公子,那……皇上醒了吧?” 慕容洁悲伤地摇了摇头,低声说:“还没。” “公子,请不要担心,皇上吉人天相,有上天庇佑,一定很快好起来的。”孙婆婆立刻安慰着她。 晚膳的时候,慕容洁胡乱吃了点东西,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坐上马车,来到皇宫。太后早已离开乾清宫,邵寒还是在偏厅候着,慕容洁与他打过招呼,便来到冷钧寝房,看着依然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人,慕容洁泪盈满眶,双手紧紧握住那只修长健壮的手,悲切地说:“钧,你为何还不醒来,我刚才梦到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还在气我不听你的话?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只要你醒来,我以后都听你的,好吗?求求你醒来吧。” 第二天,慕容洁依然守在冷钧床前,又伤心地向他低诉着:“钧,你知道吗?池塘里的小钧病了,小洁瘦了很多,整天无精打采地游来游去,而我又不懂得怎么安慰它们,所以你赶紧醒来,帮小钧看看……” 第三天,“钧,你为何还不醒来?这段日子,我越来越讨厌这里,越来越讨厌这个时代,没有你的陪伴,这个时空对我毫无意义,我好想回去我的世界,只有回到那里,我才会把你忘记,才不会这么痛苦。” 第四天,“钧,你还没睡够吗?是否记得你曾经叫我辞去职务,到皇宫来做你的皇后?只要你醒来,我答应做你的皇后,所以你要赶紧苏醒。” 第五天,“钧,我发觉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生命力越来越弱,如果你再不醒来,你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我要走了,我要回去我的世界,回到我爸爸妈妈的身边……” 冷钧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条寂静的小道上,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前面有点曙光。他还看到很多人从四面八方走来,纷纷朝前面那个光亮处涌去,他也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准备走向那里,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钧,不要走,不要扔下我。”是洁儿!他欢喜地回头,小道上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狐疑地朝周围看了一下,还是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于是转回身,继续朝前走去。 他刚迈了一步,又听到慕容洁在呼唤他,声音越来越清晰,“钧,你赶紧回来呀,你不是想我做你的皇后吗?你不回来我怎么做?”听到她终于答应“嫁”给自己,冷钧欣喜若狂,又急忙转回身,高兴地叫着:“洁儿,真的吗?你真的答应……”可惜还是看不到他想念的人。前面的人群越走越远,那里还隐约传来一个粗鲁的叫喊声:“要过河的速度快点,船不等人。” 冷钧一听,一边朝前奔跑一边呼喊着:“等等朕!”他到达桥头,看到人们过桥的时候,都从一位老婆婆手中接过一碗东西喝下,然后麻木地踏上桥。当他走到那位婆婆面前时,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递了一碗汤给他,冷钧接过,正准备喝下的时候,身后又传来慕容洁凄厉的叫喊声:“钧,不要喝!不要忘记我,不要离开我。” 冷钧猛然停下,他看到后面不远处,慕容洁满脸悲哀地看着他,呼喊着他。他把汤递回给那位婆婆,立刻朝慕容洁奔去,惊喜地喊着:“洁儿,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哪里?” 慕容洁依然痛苦着:“你快点回来,你再不回来,我要回去我的世界,我要离开你,以后再也不要见你了。”说完就转身朝前面跑去。冷钧见状,心如刀割,一边追着她一边呼喊着:“洁儿,不要离开朕,不要回去!朕不能没有你。” “洁儿怪,等等朕,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冷钧迅速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熟悉的明黄色一片,然后看到慕容洁正伏在自己身上,睡着了,但满脸泪痕。冷钧心疼地摸上那张憔悴的娇容。突然起来的举动让浅眠的慕容洁迅速醒来,当她看到眼前那对熟悉的温柔黑眸,还有搁在自己脸上这只健壮的大手时,惊喜万分,她迟疑地喊着:“钧,是你吗?你真的醒了?我不是在发梦吧?” 冷钧见状,更加心疼,想起身,可是感到全身虚弱无力,于是嘶哑地说:“洁儿,是朕,朕回来了。洁儿,你憔悴了,消瘦了,朕好心痛。”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慕容洁的眼泪立刻像泉水般涌了出来,激动地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哭着。而冷钧不停地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邵寒一推门进来,看到冷钧已经醒来,惊喜交加,迅速走到床前,激动地说:“皇上!你醒来了?你终于醒了!” 冷钧虚弱地冲他一笑。邵寒再次给他全身检查一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愉悦地说:“恭喜皇上,身体基本康复了,不过可能由于长时间昏迷,现在会感到全身乏力,经过慢慢调养,一切将会恢复正常的。”然后看了看依然痛哭流涕的慕容洁,他动容地说:“皇上,这段日子,她……真的太辛苦了!!” 冷钧明白他话中地意思,再次转眼看向慕容洁,单手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内疚地低吟着:“洁儿,对不起,让你受惊受苦了,朕该死,对不起!!” 邵寒识趣地悄然离开,体贴地关上房门,把空间留给里面那对苦难情深的情侣。 第五十章 洁的情,钧的爱,就是情不自禁 幕容洁终于停止哭泣,贪婪地看着冷钧,看着那双令自己深深着迷的温柔眼眸。 喝过一杯温水后,冷钧的嗓子稍微好了一些,他也紧紧地凝视着幕容洁,看着这张仿佛久违了很长时间的娇容,满脸疼惜地说:“洁儿,朕睡着的时候,经常听到你在跟朕说话,朕想回答你,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钧,你知道吗?你足足昏睡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对我来说,就像半个世纪那么长,我从来没为一个人这么担忧过。而你,是第一个让我牵肠挂肚的男人,如果你再不醒来,我真的要离开你了。”想起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幕容洁又轻啜起来。 冷钧用尽全力撑起身子,紧紧地把她搂进怀里,愧疚心疼地说:“对不起,朕太没用了,让你担惊受怕这么久。”接着又心慌意乱地说:“洁儿,请你不要再说离开朕这类的话,朕不能没有你。朕睡着的时候曾经也听你说过要离开这里,回去你的世界,什么意思?你想回去哪里?不如等朕完全康复后,陪你回去,好吗?还有,你要答应朕,永远陪在朕身边。恩?” 幕容洁沉重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人,思索了好久,终于坦白地说:“钧,其实,其实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 “什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是指不是奕都皇朝的人吗?那你是哪国人?没关系的,过段日子朕康复后,多远都会带你回去。你不是答应当朕的皇后吗?朕理应去拜访你的家人,要好好答谢他们。”想到即将可以日夜跟她在一起,冷钧心驰神往,满脸愉悦。 “不是这样的,钧!我不属于你们这里任何一个国家,我不是这个时空,而是另外一个时空,距离你们起码有一千多年,你明白吗?”看着他越来越迷惑的脸,幕容洁继续说:“因为一次旅游,我被莫名其妙地带来这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丞相府,荆大哥跟我说我从树上跌下来,伤得很严重。后来在他府上休养了半个月,身体康复后,我就离开了他家,然后去了永州,最后为了救邪邪,才回到京城的。” 冷钧听完后,一方面为幕容荆的用心良苦而感叹,但他依然不能完全明白幕容洁所说的什么距离一千年的时空,所以还是很“好学”地追问着。幕容洁无奈地看着他,心想他的理解能力这么差,竟然也能当上皇帝,而且还可以混这么久,亏自己当初还多次夸奖他把这个皇朝管辖得井井有条呢。 不过她还是耐心地解释着:“举个例子,当你儿子二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距离现在就是二十年,对吧?如果你儿子二十岁成亲,然后第二年生下你孙子,那么当你孙子又二十岁的时候,距离现在就是四十一年了。如此类推下去,过了很多很多代,距离现在大约一千多年后,那时就是我所处的年代!总得来说,我是比你晚生一千多年的人。现在都明白了吗?”想不到她要把一个二十多岁的“皇帝”当成小学生来解说。 冷钧似懂非懂,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惊讶地说:“那你是朕的后代子孙?” 汗!!!幕容洁看到他那傻样,忍俊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恢复以往的俏皮,说:“至于是否是你的后代,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吧,毕竟我们都不同姓。” “哦!!对了,洁儿,你说是‘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那你会不会又‘莫名其妙’地回去?”想到她有可能离开自己,冷钧又猛然惊慌起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经过这次穿越,我才发现世界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打死她也不相信以前那帮同学所说的“穿越时空”。 冷钧即刻慌了神,把她抱得更紧,惊恐万状地说:“洁儿,答应朕,不要离开朕,不要回去你所谓的那个年代,为朕留下,好吗?朕以后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你,让你快乐,让你成为本皇朝最幸福的女人。好吗?” 幕容洁被他眼里的恐惧与深情紧紧摄住,看着他满脸哀求的样子,心里更是感动,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以后即使有机会也不离开你,我不回去了,留在这里陪你,虽然这里很落后,但只要有你的爱,我就满足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绝对不能负我!好吗?” 她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冷钧终于放下心来,也肯定地承诺着:“恩,朕宁愿负天下,也不会负你!” 接下来,他们继续诉说着这段日子的相思,直到幕容洁太过疲惫,昏昏欲睡的时候,冷钧才拥着她,一起躺下床。直到她沉睡过去,冷钧还是不舍得把眼睛从她脸上移开,依然深情地看着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只有对她深深的爱。 接下来,在邵寒的协助调养下,在幕容洁爱的滋润下,冷钧恢复得飞快,第二天就能下床行走自如,第三天几乎恢复正常。从邵寒的禀告中,他知道这次救他的是邪邪,而且还知道邪邪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总算明白为何每次见到邪邪就对他产生莫名的好感,原来这是兄弟天性。 不过有件事还是让他很郁闷。现在,他刚吃完幕容洁端来的“爱心粥”,便满脸妒忌地问:“洁儿,你怎么知道邪是朕的皇弟,你怎么知道他屁股上也有飞龙胎记?” “呃?”提起这事,幕容洁还真感到不好意思,毕竟那是她第一次看男生洗澡耶。但看到冷钧醋意横飞的样子,于是乖乖地把那天不经意碰到邪邪洗澡的情况告诉了他,然后还努力地澄清着:“那次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的,我以为他昏迷了才跑近他的。”说完娇脸不禁涌上一丝丝红晕。 “哼!真是便宜了那小子,你呀,以后再也不准进去他房间了。对了,你答应过要做朕的皇后,看来朕要尽快安排你进宫,这样就不会有别的男人占你便宜了。”顺便可以杜绝幕容荆,宇轩等人,他心里暗暗欢喜着。 幕容洁想不到他还记着这事,当时为了唤醒他,才这样说的。她局促不安地看着他,说:“钧,真的要进宫?其实……随心苑满好的,我们在那里也很快乐啊,不如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最多我把那张‘性伴侣合约’撤掉,不再限制你,你喜欢几时来找我都可以,只要……只要你高兴,你想几时做都行。”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困在这红墙内。 “不行!”冷钧立刻反驳,然后惊慌地说:“洁儿,你答应过朕的。你不能反悔!朕要天天见到你,只有在宫里,朕才能好好保护你。”说完紧紧搂住她。 见到他紧张得像小孩子一样,幕容洁不自觉得涌上一股心疼,经过这次的生离死别,她才发现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超出想象,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没有他。为了他,她宁愿永别自己的家人,留在这个落后的封建社会。 她何尝不想时刻跟他在一起,可是一旦进了宫,就要守皇宫的规矩。还有那些妃嫔呢,虽然自己是皇后,但还是要面对她们。即使冷钧对她们没有任何想法,可她们呢?身为皇帝的妃子,心里想着也就是皇帝一个男人,她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讨好这个男人。在宫外,眼不见为净,但进到宫来,要她每天看着那些女人讨好自己的老公,即使她胸怀多广阔也断然不能忍受。 还有冷钧,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她根本看不透男人的心,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会胡思乱想。不可否认,冷钧现在很爱很爱她,为了她,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这点令她确实很感动。但他的爱到底可以维持多久?他身为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现在他能独宠她,可是几年过后,当她风华不再的时候,他还会这样爱她吗?他会一直陪伴她终老吗? 她清楚明白,身为帝王,自然有他的无奈与可悲,为了朝堂,为了皇朝基业,他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如果她理智一点,就不应该惹上这摊祸水,可惜她已经深陷进去了。想不到在现代一直崇尚“一夫一妻”制度的她,来到这个时代竟然会爱上有众多老婆的男人,这到底是上天对她的玩弄呢?或是对她的惩罚?惩罚她以前不屑那些追求者? 冷钧也满腹心思地看着怀里的人,这个第一次让他尝到爱情滋味的女人,第一次让他用命去保护的女人,她的聪明才智,她的清丽脱俗,她的勇敢与坚强,还有她的特殊来历,无不让他感到压力与恐慌。活了二十五岁,从来没人让他产生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的出色,注定了很多男人被她吸引,而且个个都是人中之龙,连邵寒也对她刮目相看。她的思想更是异于常人,邵寒跟他说过,是她亲自冒险去独情峰采解药,是她极力劝服邪邪来为他补血,而且在他昏迷期间还日夜守着他,不停地呼唤着他回来。 经过这次的生离死别,让他知道她也是深深爱着自己,这让他欢喜之余,对她的爱更是加深一层。身为帝王,最忌就是爱上女人,如果他够理智,应该远离她,像以前对待女人那样只宠不爱,但他的心就是无法控制,他还是一头栽了进去,愿意为她生,为她死。 爱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让人心甘情愿的犯贱,让人心甘情愿的付出,而且还乐在其中,无怨无悔。 再过两天,冷钧完全康复,身子强壮得跟中箭前没两样。他吩咐宫人为幕容洁做了一套正式的宫装,然后吩咐宫女给她换上,带她来到慈宁宫拜见太后。 太后第一次见到幕容洁,还以为她是夕妃,当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幕容侍郎时,惊吓得目瞪口呆。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冷钧竟然跟她说要册封幕容洁为皇后! 虽然这次幕容强没帮她找到那孩子,但她心里还是认定了幕容夕,毕竟她无论长相还是家世,都够资格当皇后,幕容强权倾朝野,有了幕容一家的拥护与支持,奕都皇朝将会变得更加强大与安稳。所以一听到冷钧想封幕容洁为皇后时,她立刻出声反对。 冷钧见状,吩咐幕容洁在大殿坐一会,然后拉着太后走进她的寝房,把幕容洁如何代替幕容夕,还有流产后失忆的那段过往都如实告诉了她。太后一听,整个人呆住了,好久才结巴地说:“你说,她才是原来那个夕妃?流产是她?” “是的,母后。不过她已经忘了那段过往,朕已经查过,她跟幕容一家并没任何关系,至于她是如何出现在幕容家,暂时还没查到,朕不想触动她那段记忆,故不敢问她。朕真的很爱她,而且一直为流掉孩子那件事深感内疚,所以朕一定要封她为皇后。” “可是她来历不明,又没有强大的家世做后盾,朝中大臣如何服气?还有幕容丞相,他一直想着他女儿当皇后,如让他知道希望落空,他肯定不会罢休,万一他动了歪念,会影响到整个皇朝的,请皇上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母后请放心,朕已经跟邵提刑谈过,到时洁儿会以他表妹的身份进宫,这几年,邵提刑在朝中地位也逄甚高,而且由于他的能干与谦虚,甚得一些大臣的敬重,所以大部分朝臣不会抱有微词的。至于幕容老贼那里,这几年来,朕已经慢慢瓦解了他的心腹,现在的他,对朕构不成多大威胁。” “是吗?真是这样就好。”太后担忧的脸终于舒缓了一下。或许年少的时候,她曾经对幕容强有过特殊情愫,但自从踏入这深宫,她便再也不对他存有任何异念,她一心一意为自己的目标斗争着,生存着。她偶尔对幕容强好,是想借助他的能力帮自己完成某件事,为自己的皇儿将来的路清扫障碍。 如今,既然皇上不再受他牵制,她深感高兴与欣慰。说她冷血无情也罢,说她自私自利也罢,自从她踏进这红墙内,就注定了她与幕容强只是主与臣的关系,需要时可以对他好,不需要时就形如陌生人。现在的她,一切都以自己的儿子——皇上为中心,只要他高兴,只要不影响到皇朝的未来,封谁为皇后都无所谓。 当他们出到大殿时,太后对幕容洁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她拉起幕容洁的手,满脸笑容地说:“孩子,难得皇上这么疼爱你,到时进到宫来,一定要好好服侍皇上,一切以皇上为主。” 幕容洁很纳闷为何短短时间内她从坚决反对到现在的欣然接受,但见她满脸慈祥的样子,也不跟她多计较,微笑地点头答应她。 太后这边已经搞定,冷钧打算在明天的早朝上就颁布册封昭书。 第五十一章 冷钧与宇轩的对决 冷钧在早朝上公布了慕容洁的真实身份,并且宣告要封她为皇后时,文武百官立刻一轮纷纷,有赞同的,有反对的,有猜疑的。其中反对最为激烈的数左丞相慕容强,右丞相裴怀与兵部尚书何冲等人。毕竟在他们眼中,无论家世或年资,他们的女儿才算最有资格登上这个凤座的人。 冷钧对他们的反对毫无理会,裴怀虽然很有才华,但一直以来胆小怕事,见冷钧执意施行,最后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至于何尚书,上次在宇加斯赌场输了十万多两银子给慕容洁,那张欠据现还在冷钧手中。下了早朝后,冷钧把他宣到乾清宫,然后把那张欠据递到他眼前,佯装漫不经心地说:“何大人,这笔债筹到了吗?” 自从上次一时糊涂欠下这笔债后,何尚书日夜担心,现在见皇上突然提起,更是惶恐万分,结巴地说:“回皇上,这么大笔债,臣……臣暂时还没筹到。” “哼,是筹不到呢?还是不敢还?这么多年来,皇朝军饷不断减少,至于个中原因,我想何尚书应该最清楚。朕以往不说但不代表朕不知道!” “吓?”何尚书想不到自己贪污军饷的事竟然让他知道,心里又是一阵惊慌,他努力压住心中的惶恐,佯装镇定地说:“回皇上,臣……不知皇上所指何意。” “何尚书,话说明白了就不好了!朕在指什么,何尚书心里应该清楚。”冷钧冷哼着。 “这个……皇上英明,臣保证以后会严加查办。”然后抬头看了看冷钧,讨好地说:“皇上,慕容侍郎又聪明又能干,被册封为皇后,是皇上英明的抉择,臣等一定会支持与拥护皇上的抉择。” 冷钧斜视着他,心里冷笑着,这何冲在打什么主意自己清楚得很很,不过现在不是追查他的时机,既然他能识趣地拥护洁儿为皇后,那么自己这次威胁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至于他贪污军饷的事,不防让他再轻松一阵子,等时机已成熟,再把他们一窝打尽。于是一脸平静地说:“既然如此,何尚书先回去吧。” 终于可以脱身,何冲暗暗舒了一口气,再看看冷钧手中的纸张,讷讷地说:“皇上,那这个欠据……” “慕容侍郎即将为朕的皇后,她的东西理所当然归朕保管,何尚书几时筹够银子,朕自然会把它给回你。” “那……多谢皇上!臣……先告退了。”何冲无可奈何,只好低头退下。 何冲刚走不久,慕容强便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照样没通报,照样盛气凌人。冷钧淡漠地看着他,哼,果然不出所料,不用他宣,这慕容老贼就心急地跑来了。冷钧轻轻扯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丞相大人来所为何事?” 慕容强狐疑地看着他,然后肆无忌惮地说:“皇上,慕容侍郎女扮男装,戏弄朝臣,本应处置,但皇上还打算册封她为皇后,这叫臣等如何服气?” “慕容卿家,朕在早朝上不是说过,她这样做是朕授意的吗?慕容洁聪明睿智,才华出众,人中之凤,除了她,朕不觉得这后宫有谁更适合母仪天下。” “那夕妃娘娘呢?老臣一家自问对皇朝的奉献无人能比,而且夕妃娘娘无论容貌,人品,还是性格都属上等,哪点不能母仪天下?”持着自己在皇朝的地位,慕容强大言不惭地说。 “哼!根据皇朝规定,后宫嫔妃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身子清白,但夕妃初夜没落红,试问一个毫无贞洁观念的女子如何能母仪天下?左丞相大人!” “什么?”慕容强震惊第看着他,难以置信地嚷着:“不可能,皇上是否搞错了?夕儿进宫前可是黄花闺女,怎么可能没……没落红?” “这就要丞相大人问问你的好‘闺女’了!第一次派人顶替,第二次安排了一个残花败柳给朕,慕容丞相对朕可真是京中,对奕都皇朝可真是中心呐!”冷钧讥笑着说。 慕容强老脸顿时变得一块红一块青,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突然想起当时慕容夕与赵强私奔的事,心想难道她已经与那贱徒苟合了?想到这里,他惊恐地看了一下冷钧,而他正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于是又心虚地低下头。从来没出现过的混乱与无措顿时袭向他,于是,他便借机跟冷钧告退,然后悻悻地走出殿外。 冷钧看着他那颓唐的身影,心里诵上无比的痛快与得意,脑海即刻闪现出一张法丽的娇容,愉忧的脸上更显柔和,吩咐李公公帮他林上一袭黑色便服后,便骑马离开皇宫,朝随心苑方向驱去。 艳阳高照,暖风轻吹。六角亭里,慕容洁坐在干净的石凳上,上半身伏靠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池搪里的着花,满脸沉思。冷钧在今天早朝上提出册封她为皇后,支特与反对的大巨各占一半。反对的那些都乏后宫嫔妃的家属,他们当然不赞同自己成为后宫之首,其实做不做皇后都无所谓,和果可以,她宁愿全部文武百官都持反对票。 但冷钧却不这样认为,她知道他会用尽所有方法去解除他们的反对,她相信他一定会成功,因为如没十成把握,他不会这样贸然提出。虽然皇后这个头衔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但在冷钧这个古人的眼中,皇后是权霸后宫的象征,它代表他对自己的爱护与疼惜。想到他为自己所做的努力,慕容洁心里不自觉地又涌上一股感动。 突然,她发觉身后传来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她不禁惊喜她转回头,正准备喊出心中所爱的名宇时,却看到一身白衣的宇轩正住视着她,满脸的复杂表情。明亮的小脸不禁夫望小许,然后惊讶地说:“宇轩,你怎么来了?怎么下人都不跟我通知一声?要你跑来这里找我。” “我不是从正门进来,而是翻墙偷偷进来的。” “什么?翻墙?又是用轻功那种?你不是生意人吗?怎么也懂轻功?”慕容洁顿时充满好奇与疑惑。 “越是生意人,更应该懂得轻功,否则怎么行遍天下?”宇杆自嘲着说,“上次你说来我我,可我等了好多天,还是不见你出现。你…很忙吗?” “呃,不好意思,我确实忘了,最近真的有点忙。” “是吗?忙公务?忙着陪皇上?还是忙着准备做皇后娘娘?”宇轩的声音不自觉地充满妒忌。 “吓?你怎么知道?”慕容洁面带惊讶他看着他。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皇朝最尊贵景伟大的人一一一皇上要册封皇后这件大事呢?而且大家都对这位未来皇后津津乐道,什么女扮男装,什么少卿侍郎,什么皇上的贤内助,哼,你可是老百姓心目中的第二个神呢。慕容大人!”想到她的蒙骗,想到她对自己的不屑一顾,想到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还没来得及表白她却要成为别人的皇后时,宇轩就忍不住对她发出愤怒与嘲讽。 慕容洁则如被雷电击中,愣在那里,想不到自己的事迹在整个京城传得如处沸腾,想不到宇轩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反应,从他眼中,她真切地看到妒忌与不甘,还有悲痛。她敢肯定他不是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她敢肯定他对自己存有男女之情,而且这份情意很不简单。 不可否认,她非常他欣赏他,欣赏他的生意手段,欣赏他的直爽豪迈,欣赏他的桀骜不驯,最令她满意的是他与自己的合拍。她一心只想把他当成拍档,或者知己看待,从来没想过对他产生其他暧昧情愫,也从来没奢望过他对自己产生爱意。可老天爷就走这么顽皮,偏偏让他喜欢上自己。 她慕容洁真有那么优秀吗?在现代,追求她的人一大卡车;来到古代,也备受欢迎,先是慕容荆,弄到冷钧,然后是宇轩,就连邵提刑也对她显露过某种若隐若现的感觉。他自问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心思去接受这么多男人的爱,她内心只认定冷钧一个,其他人对她来说,相较于爱人,她更希望是朋发与知己。 宇轩见她不答话,以为她心虚,不禁更加气恼地说:“不管你心中想法如何,但我必须把我的感觉告诉你。慕容洁,你听好,我——宇轩,自懂性以来,一直觉得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比粪土还低贱。但你不同,不知何时开始,我已深深被你吸引,而且陷得不可自拔。从来没人让我牵肠挂肚,我从来没尝过妒忌的滋味,而你,是第一个。我爱你,慕容洁!” 慕容洁目瞪口呆她看着满脸激动的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的宇轩,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唯利是图的商人,是一个鄙视女人的大男人。但现在的他,像头受困的猛兽,深陷雇无奈的情感里,努力挣扎着。对于他波涛汹涌,突和其来的爱,她受不起,也不想去受。因为她只有一颗心,而那颗心已经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所以对他,她只能说抱歉。 “你原名叫慕容洁,纯洁的洁,是吗?可你是否知道,一旦踏进那尔虞我诈的皇宫,一旦坐上那高高的位置,你将不再纯洁,那里是一个大染缸,你一定会被改变。皇上有什么好?三宫六院,女人多不胜数,你就那么愿意与众多女人分享他? 慕容洁心里又是一震,他说得对极了,皇宫,女人的战场,一旦进去,她将会改变,但自从爱上冷钧那一刻开始,她就改变了,她就注定要踏进那高高的红墙内,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但她无怨无悔。于是她肯定地说:“宇轩,我爱他,所以我愿意。” “不要,聪明的女人,就不要爱上皇帝,或许他现在爱你,但你能保证未来吗?当你青春不再的时候,他还会爱你如斯吗?听我说,不要当什么皇后,或许我的爱让你感到太突然,但没关系,我愿意等,等你慢慢接受我。” “宇轩,这不是快与慢,先与后的问题。我只爱皇上,现在是,将来也是,我这辈子只会爱他一个,所以对你,我只能说抱歉。” “可皇后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你觉得你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吗?” “她会!朕以天子的身份来保证她绝对会得到幸福,而这个幸福会一直维持到永远!至于你,喜欢上朕的女人,已经是大罪,还故意在她面前说朕坏话,更加是罪不可赦。”欢天喜地地过来看心上人,想不到碰上情敌,而这个情敌还在努力地破坏着自己的好事,这叫贵为帝王的冷钧如何不生气? 对于他的突然来临,慕容洁高兴异常,但见他满脸怒气,恨不得要立刻斩了宇轩的样子,又惊慌不已,立刻走到他面前,娇声说:“钧,先别生气,宇轩只不过在跟我开玩笑而已。” “不!我不是跟她开玩笑,我把事实告诉她而已,即使你是皇上,也不配拥有她!”看到慕容洁满脸欢喜地迎接着冷钧的到来,宇轩妒忌得发狂,再也顾不得他说话的对象是主宰万物的皇上。 冷钧一听,更加怒火中烧,凛冽地瞪视着他,说:“想要活命,就赶紧在朕想杀你之前离开,否则休怪朕无情。” “哼,凭什么?不就是因为你命好,生在帝王家吗?凭能力,凭手段,你哪点胜过我宇轩?有本事就抛开帝王的头衔,用一个普通男人的身份跟我较量一次。”天之娇子,极其自负的宇轩哪受得住这样的威胁?所以说话也不顾一切起来。 慕容洁想不到宇轩会发狂到这种地步,心想如果再继续下去,身为皇帝的冷钧肯定不容再受这样的挑衅与侮辱,到时受罪的就是宇轩。于是走到他身边,哀求地说:“宇轩,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答应你,我会认真考虑再做决定,好吗?” 看着这张左右为难,满是哀求的娇脸,宇轩猛然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为自己刚才的鲁莽举动捏了一把汗。哎,想不到一碰上情爱,他所有的理智与定性都抛得无影无踪,对方是皇帝,再这样僵持下去,对自己很不利,还是先离开再做打算。于是朝慕容洁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经过冷钧时还是不忿气地斜视了他一眼。 第五十二章 “女人比男人更可怕” 宇轩走后,冷钧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心里的怒气久久无法消除慕容洁见状,走近他,故作轻松地说:"钧,你不用忙公务吗?怎么有空过来?用膳没有? 冷钧抬眼看了看她,心里依然为她刚才与宇轩说的话而赌气,她竟然跟那小子说"会认真考虑再做决定",有必要那样跟他解释吗? 慕容洁很不喜欢这样凝重的气氛,耳边又不停回响着宇轩刚才对她所说的那番话,顿时觉得很大委屈,于是撇了冷钧一眼,便移步走出亭子,准备回房午休. 冷钧原本想慕容洁哄他的,想不到她竟然不再理会自己而径直离开,顿时慌了神,赶紧起身追上慕容洁,说:"洁儿,怎么了?" 慕容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了." 冷钧知道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心想难道是停了宇轩那小子的话才这样,不禁更加惊恐,拉住她,脸对着自己,郑重地说:"不要管那小子的话,朕会一直爱你到永远,即使你风华不再,朕也不会遗弃你." 慕容洁看着他眼中的浓浓情意,心底那丝犹豫彻底去掉,淡定地说:"钧,将来某一天,如果你对我厌倦了,喜欢上别的女人,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希望从别人口中知道.还有,如果有那么一天,请放我走,放我离开皇宫,没有你,那里宛如地狱." 冷钧紧紧抱住她,低头吻上那红艳的娇唇,急切表达着自己的爱意,慕容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也自然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迫切地回应着他. 直到好久好久,冷钧才停止,捧着她的脸,深情款款地说:"洁儿,不会有那么一天,除了你,朕不会再喜欢上其他女人.否则,天打雷劈,奕都皇朝到朕这代将结束!" 够了!慕容洁感动万分,眼眶里蓄满泪水,心想即使将来真的被遗弃,有现在这个过程也够了! 接下来,慕容洁才知道冷钧亲自到随心苑,是接她进宫量身制作册封圣典时所穿的礼服.于是用过午膳后,跟邪邪交代一声,就跟着冷钧一起进宫. 孙婆婆前几天已经回永家村去了,在她的再三要求下,慕容洁答应帮她保密,故邪邪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对冷钧的态度依然像以往那样敬重与惧怕.冷钧早已知道他是自己的皇弟,所以对他的态度亲切很多,邪邪以为是由于他救醒了皇上而得到的对待,也不想其他. 夕华宫,慕容强愤怒地看着眼前的慕容夕,为了让自己死心,皇上才允许他来拜访她,当他亲耳听到她承认把清白给了赵强后,气得几乎想立刻掐死她.枉费他处心积累地安排她进宫,想方设法帮她争取后位,好维持慕容一家在皇朝的强大地位,可她不但没帮到他,反而让他颜面扫地.这叫他如何不气? 更另他吃惊的是,慕容洁原来就是以前代替夕儿进宫的女子,想到自己辛苦抚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也瞒着他,他更加怒发冲冠. 慕容夕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颤抖地跪在他面前,哭喊着说:"父亲,对不起,女儿不孝,让父亲失望了.可是,女儿还有一个要求,父亲可否央求皇上放了女儿?宫里日子真难熬,皇上心里根本没女儿.刚开始,女儿还为父更加不允许!可以借着冀望与幻想,等待他的到来,可是他从来没正眼看过女儿,而且听说,他即将册封另外一个女人为皇后,那个女人,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但我呢?原本什么也不是,以后更加什么都不是了." 确实,她曾经一度被那俊美的外表深深迷住,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觉得很疲惫,她再也不愿像别宫的女人那样,抱着一丝永远不能实现的希望与幻想去等待那个男人的眷顾,她不想就这样浪费自己的年华,老死在宫中.她耐不住这种非人的孤寂,她要离开这个水深火热的皇宫. "你说什么?"慕容强一听,暴跳如雷,指着她喊:"你进了宫,就是皇上的人,你出去干吗?他现在对你不屑一顾,那你应该努力争取,想方设法让他眷顾你,宠爱你,而不是在做这些无谓的放弃.我告诉你,不准你再有这样的想法,不说皇上不允许!" "可是......"慕容夕还在苦苦挣扎着. "你老实给我呆在宫里.为父不会这样放弃的,一定要让他对你另眼相看."说完,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拂袖离去. 慈宁宫.太后看着满腹心思的慕容强,轻轻一问:"左丞相大人所为何事?" 慕容强直截了当地说:"太后娘娘,臣这次来,希望娘娘您为夕妃娘娘讨回一个公道." "哦?怎么回事?"太后面带惊讶地问. "臣记得太后娘娘曾经说过夕妃娘娘可以母仪天下,而且凭我慕容家在皇朝的地位与权势,皇上是否应该册封夕妃娘娘为皇后,而不是那个来历不明的慕容洁."虽然冷钧宣告慕容洁是邵寒的表妹,但他坚持不信,毕竟她曾经在自己府里住过,曾经替夕儿进宫,至于她的真实身份,只好等逆子慕容荆回来才能问清楚. 太后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说:"丞相大人,既然皇上选定慕容洁,自有皇上的道理,至于夕妃嘛,到时哀家会跟皇上提议,升她一个宫级." "老臣要的不是宫级,老臣要的是夕儿能坐上凤位,统领后宫.当时太后娘娘也答应过臣的." "丞相大人,哀家是曾经说过,如果你能把那孩子找来,哀家会让夕儿登上凤座,但你并没做到,故哀家也不算食言."太后淡漠的说. "可老臣一路以来对太后忠心耿耿,帮助太后处理过不少障碍,看在这个份上,太后是否应该达成老臣这个要求呢."慕容强振振有词的说. "丞相大人,好多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对哀家的好,哀家自然记得,但现在孩子大了,就由他们决定,我们......要认老了."太后意有所指的 说. 慕容强心头一震,他听出她话中意思,不禁高声喊着:"太后娘娘这是想过河拆桥吗?" "丞相大人言重了,哀家只不过想说,有些事情即使再辉煌,也毕竟是过去,何必紧紧抱着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慕容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就是自己所爱的女人,当年为了她,他不顾一切地助她登上人人梦寐以求的后位;为了她,他一直顾及大局,辅助她的儿子.即使到前段日子,他还是真心想帮助她,可他得到的是什么回报?难道有人说,女人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外表看似柔弱与卑微,实则比男人更加可怕! 想他慕容强一生胸怀大志,谋略与智慧均胜人一筹,最后却败在这个貌似可怜,实则可恨的女人手中,这叫他如何甘心?哼,既然她这样对他,他也不怕撕破脸,心想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一定要找出她的弱点,到时他要的不仅仅是"国丈"的身份,而是统领天下,无人能比的地位!他很很地搁下一句话"请好自为之!"然后扬长而去. 太后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想起他刚才不服气的表情,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担忧.但当她又想起冷钧对她说过一切自有安排时,白皙的脸才又慢慢舒展开来. 寂静的夜里,安静的酒桩,慕容强轻啜着杯里的酒,不动神色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男人,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喝着闷酒的人就是威震京城的商业巨子----宇轩,而他嘴里不断念出的人就是即将成为奕都皇朝皇后的慕容洁. 哼,想不到那来历不明的女子还真有能耐,不但深得皇上喜爱,还把自己的儿子迷得团团转,连眼前这个"视女人为粪土"的宇轩也深深为她疯狂. 看着满口胡言乱语,不停借酒消愁的宇轩,突然,他计上眉头,他轻轻走到他面前,佯装关切地说:"公子没事吧?公子有什么沉闷事,要用酒消除?" 宇轩抬起迷茫双眼看着他,问:"你是何人,本大少爷喝酒关你何事." 慕容强虽然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平时为人低调,甚少人认识他,如今宇轩喝得大醉,即使见过慕容强也未必认出.慕容强觉得暂时还没必要跟他讲明身份,便说:"老夫一介平民,看到公子为情所伤,深有感触,故特来慰问一下." 慕容强的这一席话,让宇轩顿时觉得遇见知音,于是点点头说:"嗯,我第一次对女人动心,可她不但不领情,还说什么为了他,她愿意."皇后有什么好?不就是一个头衔?还有那皇帝,一派嚣张,自以为是,不就是命好生在帝王家吗?想我宇轩也拥有自己的王国,也是我王国的主宰者,我爱她并不比他少,为何她偏偏选他!"说完打了一个酒嗝,继续端起手中的酒杯,往嘴里灌着. 对于他的狂妄语气,慕容强并不感到惊讶,他明白他的心情,"我爱人结婚了,可惜新郎不是我!"没有比这更令人苦闷的事了.记得当年,她进宫前夕,自己也曾经这样颓唐抱怨过,这样的痛苦他深感体会,不禁愤恨地说:"哼,女人都是自私自利,蛇蝎心肠,虚伪的东西.利用你的时候,就会对你好;不需要你的时候,就把你一脚踢开,所以千万不要爱上女人!" "可是她不同,她聪明睿智,直爽豪迈,与众不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慕容强看着着魔发狂的他,引导着他说:"既然这样,何不抢她回来?你可以破坏她的幸福,可以打败那个自认为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会吗?可以吗?"宇轩喃喃自语着. 慕容强肯定的说:"会的,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说完再看了一眼依然满脸迷茫的他,心里冷笑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宇轩嘴里还在不断重复着:"我要得到她,我要得到她."早已喝醉的他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即将被扯入一场纷争中。 第五十三章 冷钧的皇后 今天,可以说是奕都皇朝的大日子。首先,是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邵大提刑的表妹慕容洁“嫁”给当今皇上,被册封为“淳洁皇后”。第二,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奋抗,皇朝大军在镇国大将军慕容荆的带领下,终于大胜祁国战败的祁国,不仅要像以前那样每年向皇朝进贡大量马匹与金银珠宝,还被迫与皇朝签下条约:不得再出兵攻打奕都皇朝,否则皇朝大军不再客气,将毁灭祁国。听说祁国战败后, 国君祁枫之前的意气风发,斗志昂扬,骄傲自负都消失得荡然无存,现在的他,经常封闭在自己的寝宫里,国事都交由祁国丞相代理。 如此可喜可贺的大事,整个京城乃至整个皇朝的百姓都欣然鼓舞,特别是京城,气氛更是甚比过年。根据皇朝规定,皇后进宫当日,与皇帝并坐着豪华龙撵上沿着京城重点大街巡游一圈,然后再回皇宫。所以一大早,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放鞭炮,欢呼,等待着皇上与皇后的经过。 天刚蒙蒙亮,慕容洁就被皇宫派来的宫女叫起床,然后把她拉到梳妆台前,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现在的她,凤冠霞帔,璎珞垂帘,玉带蟒袍,全身佩戴着各种珠宝首饰,脚穿皇后专属的大红绣鞋,整个人显得雍容尔雅,高贵大方。原本清丽绝俗的容颜经过宫女们的精细打扮,更加明艳照人,倾国倾城。 吉时一到,在宫女们的簇拥下,慕容洁缓缓踏上金碧辉煌的豪华凤车,离开随心苑,去皇宫大门口与皇帝会合,然后开始巡游。 邵寒作为慕容洁的“表哥”,自然要按照规矩送她进宫,看着雍容华贵,美如冠玉的她,他心里百般滋味,紧紧盯着她,久久无法回神。邪邪目送着如仙女般的慕容洁出门,满心惆怅。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队终于抵达皇宫门口,冷钧早已在那等着。 今天的他,身上那袭明黄色龙服比以往更显尊贵,金灿灿的龙冠下面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充满罕见的喜悦与满足,当他看到高贵华美的慕容洁被送到自己面前时,那双明亮黑眸闪烁着激动情愫,贪婪地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娇容,内心犹如波涛汹涌,欢喜地唤出:“洁儿!” 慕容洁仰面羞答答地看着他,感觉到他严重洋溢的浓浓情意,内心也激动无比。他们互相对视了好久,直到耳边传来李公公胆怯的提醒声,冷钧才回过神来,牵着慕容洁的小受,一起踏上宽大豪华的龙撵。李公公一声:“出发!”,三是二人缓缓抬起龙撵,朝城内走去。 宽敞干净的大街上,旗帜飘飘,仪仗队奏着振奋人心的鼓乐,四周有大批侍卫保护与簇拥,马队迤逦前进。街道两旁,大家争先恐后地拥挤着,要争睹这个闻名京城的皇后的风采,还有尊贵无比的皇上。龙撵上的帘子早被全部拉开,冷钧与慕容洁紧挨在一起,不停地对夹道欢呼的民众微笑与回收。 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高贵的皇后娘娘,群众们严重都充满羡慕与惊艳,他们你推我挤,兴奋地叫着,嚷着,大家欢呼不断,吼声震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路都有群众匍匐于地。慕容洁听到这样尊敬与热爱的欢呼声,看着这样激动人心的场面,兴奋异常,心里涨满了喜悦与欢欣。这种气势,这种欢呼,让她有种飞上云端,飘飘欲仙的感觉。想不到她也有幸尝到国家领导者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车队继续朝前走着,群众继续欢呼着。人群外面,一匹黑色骏马孤单地停立在那,马背上的慕容荆呆呆地看着龙撵上高贵非凡的人,从皇上替她挡下那一箭开始,他就知道她会进宫,但想不到会这么快,而且还是以皇后的名义进宫。 他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去抵抗进攻祁国,终于取得大胜,当他准备班师回朝时,突然街道圣旨说今天是皇上迎娶“淳洁皇后”的大喜日子,故大军要延迟到明天早上再回城。 当他知道这个“淳洁皇后”是自己念念不忘的人时,犹如晴天霹雳,他把军队交给付将军带领,自己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正好让他碰上这幕令人心碎的场面。看她春光满面,神采飞扬的样子,心想她应该很幸福吧。突然,他多么希望坐在她旁边的是自己。 有人欢喜有人愁,另一厢,宇轩伫立在高高的酒楼窗边,看着下面欢欣沸腾的情景,看着龙撵上那张容光焕发,明亮动人的娇容,心如刀割。她还是选择了他,看到她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心里就异常难受,他好妒忌那个坐在他身旁的男人,那个自以为是的皇帝。 他猛然发觉那张洋溢着幸福的俊颜是无比得碍眼与可恨,他好想冲下去,把他推到在地,然后踏上龙撵取代他!可这些只能是自己的想法,看着他们周围那一层层的侍卫,他知道即使他武功再好,也不能冲进去。可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投进别人的怀抱?他沉闷地苦恼着,帅气的脸越来越阴沉。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嗓音:“宇老板!” 宇轩缓缓转回头,看到一身深蓝色便服的慕容强正诡异地看着自己,不禁纳闷地说:“丞相大人,您这是……” 慕容强走到他身边,看着下面依然热闹非凡的画面,平静地说:“皇朝好久没这么激奋人心的事情出现过了,皇上与皇后娘娘很般配吧?” 宇轩也把目光转回金碧辉煌的龙撵上,说:“是啊,很般配!” 慕容强收回眼光,紧紧盯视着他,问:“真心话?” 宇轩被他盯得极不自然,讷讷地说:“宇某不知大人所指何意。” “人呐,要随着自己的心,要敢于正视与承认自己的心。宇老板心里其实在想……为何坐在她旁边的不是你,而是他吧?” “大人,你!”宇轩惊讶不已,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对慕容洁……,还有,身为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大人,他此刻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准备事宜,等待着皇上的回宫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话中意思,好像洞悉一切,难道他来是为了查办自己?不禁慌张地说:“大人,宇某绝对没有这种异心,请大人明查。” 慕容强再次看向下面,迟疑了一会,说:“宇老板要的是她,而老夫呢,要的是她皇后的位置!” “什么?”宇轩总算明白过来,惊讶地说:“难道大人想做国丈?可是……” “宇老板果然是聪明人!论家世与外貌,只有小女夕妃娘娘才能母仪天下!”慕容强大言不惭地说。 宇轩狐疑地看着他,在猜测着他话中可信度有多大,最后,终于放心说出:“那大人有何计划?” 慕容强轻哼了一下:“老夫自有妙计,今日来是先跟宇老板你打声招呼,我们有幸乘坐同一条船,也算是一种缘分,老夫一直久仰宇老板大名,这次合作,希望宇老板没令老夫失望。” 宇轩面有所思地看着他,虽然他态度狂妄,但表情却千真万确。没想到真有可能把慕容洁从皇帝那抢过来,宇轩原本沉寂的心又复活了。于是愤慨地说:“只要能得到她,就算倾家荡产宇某也再所不辞。” “好!果然爽快!老夫就是欣赏你们生意人这个性格,你这个朋友,老夫交定了。至于刚才谈的那件事,老夫会一直关注,一旦有计划与变动,老夫保证知会宇老板。” “好!能与大人共事,是宇某的福分!”宇轩走回桌边拿出另外一个酒杯,往里面倒满酒,递给慕容强,然后端起自己那只,大声说:“预祝我们的愿望早日成真。”说完一口气干光。 慕容强也举起酒杯,往嘴里送,顿时,一股醇香的暖流沁入心田。他见这次目的已经达到,再看看已经走远的马队,于是拱手告辞:“老夫要先赶回皇宫,接下来我们再联系!” 宇轩也朝他一揖,说:“好!宇某等着大人的好消息!” 看到慕容强威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宇轩再次看向窗外,下面人群已经逐渐消散,他坐回桌边,继续喝着酒,但刚才沉郁苦闷的心情已经当然无存,现在的他,整个人充满希望和力量。 皇宫,沁仪殿,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殿内站慢文武百官,皇公贵族,后宫嫔妃,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向前面一米高台上。冷钧带慕容洁做着各种仪式,最后,双双来到大红凤椅上的太后面前,慕容洁双脚跪在地上,朝她深深一拜,而冷钧只是稍微躬下身子,也朝太后一拜。 终于,在大臣们的欢呼祝贺声中,一切礼仪完毕,慕容洁被宫女太监们待会乾清宫,历代皇后原本都住在凤熙宫的,当冷钧却安排慕容洁与他一起居于乾清宫,由此可见,皇上对这个“淳洁皇后”是何等的宠爱与疼惜。 此等的荣宠,有人羡慕,有人妒忌,更多的是巴结与奉承。趋炎附势攀高结贵,很多大臣已经纷纷开始讨好邵寒这个“国舅”了。 乾清宫的寝宫,同样一片喜气,慕容洁坐在宽大的龙床上,看着床上明黄色一片,感慨万端。虽然没有象征神圣纯洁的白色婚纱,没有亲朋好友的祝贺,但今天这个盛世婚礼,也足以让她永世难忘。身上这套大红凤衣与头顶这个珠玉凤冠,都代表着她以后至高无上的地位,凝聚着冷钧对她的疼爱与保护。 虽然那些礼节很繁杂,虽然今天体验到有史以来的辛苦与疲惫,但她还是觉得一切值得,心想如果再加上爸爸妈妈和哥哥的祝福就更加完美了。 冷钧一踏进房门,就看到慕容洁满脸沉思地呆坐在床上,不禁快步走进她,拥住她,问:“洁儿,怎么了?累了吧?” 听到这个熟悉好听的嗓音,慕容洁迅速抬起头来,看到冷钧满脸宠溺与关爱,便压住刚才那份遗憾,愉快地说:“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要与大臣们喝酒庆祝的吗?” “朕不舍得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于是匆匆打法了他们。” “呵呵,哪有你这样做皇帝的,他们高兴也是因为敬重你嘛!你应该与臣同乐。” “朕的人虽然在那里,但心早已飞回乾清宫!”说完,抬起慕容洁的小脸,紧紧凝视着她,嘶哑地说:“洁儿,你今天好漂亮好高贵,朕活了二十五年,最开心最幸福的就数今天了。” 慕容洁被他眼中赤裸的情欲吓得赶紧低下头,满脸羞态。得到她的默许,冷钧轻柔地除去她身上厚重的礼服,然后是内衬,肚兜,亵裤,直到雪白粉嫩的身子裸露在他面前时,眼中的欲火更加浓重,也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爬上床,低头吻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双手迫不及待地上下摸索着。慕容洁也急切回吻着他。 虽然他们早已做过无数次,但今天怎么也算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故他们的相互需求比以往都激烈。 冷钧这个性爱高手又在施展着他的高超技巧,他一手轻轻揉搓着眼前丰满的雪峰,另一只受慢慢朝下探去,慕容洁被这种熟悉的快感充斥着,不自觉地呻吟出声,弓起下身,寻求更多的抚慰。冷钧不断调教着,直到发觉身下的人已为他准备好,便温柔地掰开那对洁白娇嫩的长腿,用自己的坚挺对准早已湿润的花蕊口,一记用力,直挺进去。 那一夜,他们比以往都疯狂,比以往都豪放,比以往都兴奋,彼此眼中除了赤裸直白的欲望,再没任何东西。 第五十四章 “淳洁皇后”的幸福生活 慕容府书房。慕容强气急败坏地看着眼前的人,大声呵斥道:“你为何要帮她隐瞒?你早就知道所谓的“慕容侍郎”就是她,你为何编故事骗为父?” 看多一眼那喜庆洋洋的场面,看多一眼那满脸幸福的皇上,慕容荆心里就多淌一滴血,于是他早早离开皇宫,回到房里喝着闷酒。几杯刚下肚,就被父亲唤到书房来,追究他为何要骗他,为何要护着她。到底为何缘故?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不希望看到她伤心,只想看到她快乐。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可以选择为她祝福鱼牺牲,只要她快乐,开心就好。难道自己是这样想的吗? 慕容强见他不回话,于是提高声音再问一次。 慕容荆回过神来,从容不迫地说:“一时错误的决定,安排她替夕儿进宫,让她承受那段痛苦,注定了孩儿要欠她,故只要能帮到她,令她快乐,孩儿一定会做。之前没有如实告诉父亲大人,是觉得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如果你早跟我说,现在登上后位的就不是她了!” “爹,那是她应得的,她付出那么多,应该得到皇上的宠爱。”虽然她也很痛苦,但只要她幸福就好! “逆子,你懂什么?”慕容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这样,夕儿也是这样。哎!我慕容强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头给我这样两个无孝子女?” 慕容荆一听到慕容夕的名字,紧张地问:“爹,夕儿怎么了?她没事吧?” “她竟然想……哎!”慕容强没再继续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叹气伤神。 “爹,求您不要生气了,一切已有定数,我们慕容府在皇朝也算是位高权重,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何必再费神去夺取更好荣耀?” 慕容强痛心疾首,满脸失望地看着他,想不明白自己亲身教养的儿子为何这么容易满足,为何没有遗传到自己的雄心壮志。看来,想要成大事,只能靠自己了。 突然他忆起太后跟自己说过皇上是被邵提刑的亲戚救醒,于是问“你听说过邪邪这个人吗?他跟邵提刑有何关系?” “呃?父亲认识他?他跟邵提刑并没关系,他是淳洁皇后曾经收留的徒弟。” “什么?他跟邵提刑没关系?你确定?”慕容强满脸惊骇。 “恩!他是淳洁皇后在永州救到的一个乡村少年,后来一直跟在淳洁皇后身边,孩儿也见过他。”接着纳闷地问:“爹,有什么事吗?” 慕容强看着一副茫然地他,于是洋装平静地说:“没什么,为父偶然听过他,所以问问。夜了,你先回去歇吧。” “哦!那父亲也早点休息吧。”慕容荆还是有点纳闷,但心机单纯的他也没多想什么,于是拜别他,走出房外。 皇宫 昨天晚上由于皇帝的加倍努力,第二天,精力充沛的他照常神采奕奕地去早朝,慕容洁则依然在大床上沉睡者。 根据皇朝规定,后宫所有嫔妃都得亲自过来给新任皇后问安,但为了让她多睡一会,体贴的冷钧早已吩咐暂免今天的早安,而且还派人去慈宁宫跟太后说一声吴山时间再过去。皇朝子嗣单薄,太后知道他们在“辛勤播种”,她对冷钧又千万宠爱,自然也对慕容洁爱屋及乌,也就没多加计较,只吩咐宫中御厨准备好丰盛的午膳,等待着冷钧与慕容洁的到来。 明黄色的大床上,一个绝美的少妇正在悍然大睡,一双柔软无骨的藕臂伸出明黄色的丝被外,还有那对修长白皙的双腿也早已裸露在空气中,姿势及其撩人,那张慵懒的娇脸上,嘴角微微上扬,显示她可能正梦到某些开心的事情。 整个早朝,冷钧心不在焉,脑里一直想着寝宫里的宝贝儿,如果今天不是为了迎接班师回朝的军队,他还打算免了早朝呢。好不容易熬到早朝结束,他即刻扔下一句“退朝”,然后迅速离开崇政殿,留下满脸愕然的文臣武将。 他刚踏进寝宫,一直守侯在门外的宫女立刻朝他跪下,胆怯地喊着:“皇上吉祥!” 冷钧看了看依然紧闭的房门,朝她们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然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来到床前,看到床上的人依然酣睡的可爱模样,黑眸顿时柔和下来。当他又瞥见裸露在外的撩人身姿时,双眸即刻显露出浓浓的欲望。他在床沿边坐下,掀开明黄色被子,呈现在眼前的雪白身躯让他喉咙一紧,不禁伸手抚摸上那对丰满的富有弹性的椒乳,用力揉搓着。 慕容洁猛然乍醒,睁开朦胧睡眼,看到一身朝服打扮的冷钧正在对自己上下其手,娇容立刻涌上红晕,赶紧抓起身边的丝被,盖在赤裸的身上,娇声说:“钧,你早朝回来了?” 春光被覆,冷钧如失珍宝,俊颜稍微涌上一股失望。当对上那张百看不厌的娇容时,脸上又立刻明亮起来,宠溺地说:“恩!你这个小懒猪,朕都早朝回来了,你还在睡。” “什么嘛,还不是因为你!没事搞那么繁杂累人的礼节,晚上还不断索取,铁人都受不住了。” “好了好了,都是朕的错,那你现在能否起床了呢?朕的淳洁皇后!” 噗嗤!慕容洁一听,立刻大笑出来,她乍一听,还一位是“纯洁”呢!不过这是他赐给她的名号,即时多别扭也无所谓了。昨天一直忙着,很少东西下肚,又经过昨晚的激烈运动,慕容洁顿时感到肚子好饿,于是赶紧起身,穿好肚兜与亵裤,然后习惯性地伸出双手,等待冷钧为她穿上外衫。 冷钧拿起床边椅子上的紫色宫装,一件件地套在她身上,其实皇后应该穿正规的皇后服,但慕容洁嫌它老气,于是叫冷钧派人专门制定了这些既漂亮又不失大方的宫装。 衣服穿好后,冷钧朝外面叫了一声,两个十七八岁的宫女立即推门进来,扶着慕容洁来到梳妆台前,熟练地帮她打扮着。很快,镜子里出现一位粉雕玉琢的美丽少妇。冷钧满脸惊艳地看着她,说:“洁儿好漂亮!” 慕容洁也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暗自欢喜。 接着,冷钧温柔的话语又响起:“肚子饿了吧?朕已经跟母后说了中午过去她那用膳,慈宁宫的刘御厨做的菜闻名整个皇宫,真保证你也喜欢。走吧。”说完伸手拉起她。 慕容洁这才忘记了一件大事,记得新婚夫妇都要给长辈敬茶的,她睡到日上三竿,那岂不是错过了时机。天啊,这么重大的礼节都忘记了,于是惊慌地说:“钧,我……我好像还没给太后娘娘请安。” 冷钧微笑地看着她说:“你现在才知道啊。呵呵,不过没关系,朕已经跟母后说了,等下过去再一起给她请安。” “哦!那……那她会不会不高兴啊?”慕容洁还是有点担忧。 “不会,母后知道你也是忙于替她生皇孙才不去的,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会生气。” “讨厌!”慕容洁 娇脸骤时变红,轻打着冷钧。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既然已经选定了她,当了他的皇后,她也不打算再避孕了,毕竟孕育孩子是天经地义的,想到自己肚里可能有了小宝宝,她既好奇又期待。 冷钧看她低头沉思的样子,问:“洁儿在想什么?快跟朕说说。” “不要!有本事自己猜!”慕容洁调皮地说,然后拉起他的手,朝门外走去。踏出乾清宫,冷钧反手拉着她的小手,一起坐上早已准备好的大轿,出发去慈宁宫。 来到慈宁宫,太后已经在大殿里等着,慕容洁一踏进殿内,赶紧走到她面前,盈盈一拜,恭敬地说:“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臣妾请安来迟,望太后娘娘恕罪。” 大方得体,规规矩矩,谦谦有礼!太后满意地看着她,心里即刻涌上一股好感,愉悦地说:“皇后请起,哀家明白皇后处境,知道皇后尽快为我们皇朝诞下龙子,即时不来请安都无所谓。” 慕容洁害羞之余,又敬重地看着她,略微感慨。记得她还没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之前,她对自己态度恶劣,跟现在的亲切关爱迥然不同。现在的太后,确实让自己很感动,看着满脸慈祥的她,慕容洁不禁想起自己在现代的妈妈,于是对她的好感更深一层。 接下来,他们三人移步到宽大安静的膳房,一边聊天一边用膳。大概不行触动慕容洁之前那段记忆吧,即时对她的身世好奇无比,太后也没深问,只是说了一些家常。而慕容洁对她也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她依然对邪邪为何会流浪宫外深感纳闷,总觉得这事肯定与太后有关,故一餐饭下来,大家各怀心事,客客气气,融融恰恰。 用完膳后,大家又回到大殿,太后松了一对珍贵罕见的玉如意和一堆送子观音像给慕容洁。然后代她绕着慈宁宫转了一圈。慈宁宫建筑群中,佛堂很多。太后、太嫔、太妃们在百无聊赖的守寡期间,焚香礼佛,试图从那虚无缥缈的佛界中寻求精神安慰和寄托。他们对慕容洁这个皇后深感喜欢,都纷纷拿出见面礼给她。 一下子收到这么多礼物,又认识这么多老人,慕容洁心里异常高兴,但也暗自后悔自己为何不事先查问清楚,带点礼物来回送给她们,否则也不至于产生现在这种“只收礼不回送”的尴尬局面。 一直到下午大约三点多,冷钧才带着慕容洁回到乾清宫,把那些礼物都收好后,在冷钧的催促下,慕容洁又继续她的“猪生涯”——爬上床午休。冷钧也小憩一会,然后去乾清宫批改奏折。 第五十五章 冷钧的“大小老婆”见面会 夕华宫。慕容荆诧异地看着眼前憔悴的妹妹,心疼不已。一个月不见,想不到她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以前明艳动人的娇容现在黯淡无光,神色寡欲,他迟疑地问:“夕儿,最近好吗?” 慕容夕悲切地看着他,不答反问:“大哥,你觉得呢?” 慕容荆又是一阵心痛,才、深宫的女人,每天等着盼着也就是皇上,但皇上对慕容洁的独宠,就是对其他嫔妃的残酷。早知如此,当初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父亲送夕儿进宫。 这个亲妹妹,他自小看着她长大,性格开朗,坚强乐观,虽然偶尔有点任性,但也不损他对他的疼爱,如今看到她了无生气的样子,怎能叫他不心痛。 可那人是皇上,任何人都左右不到的九五至尊,所以即使多疼爱,多同情她,他也有心无力。只好说:“夕儿,看开一点,你这样,大哥很心疼。” 慕容夕看着这个一直疼爱自己的哥哥,突然好怀念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很向往宫外自由的生活,于是向他跪下,哀求说“大哥,夕儿想出去,请大哥帮我!” 慕容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紧紧盯着她。慕容夕继续哀求着:“大哥,夕儿在这里好孤单,好寂寞,夕儿好怀念以前的日子,请大哥跟皇上恳求放夕儿出去,反正皇上心里没有夕儿,他眼中只有好皇后一人,只要大哥跟他提出,他应该会答应的。” “夕儿,你见过皇后吗?”慕容荆突然问。 “昨天的封后典礼上见过,很漂亮,很高贵,很幸福。”慕容夕满脸羡慕,“大哥,她就是曾经替我进宫,流产了然后在我们府里疗养的那个慕容洁,是吗?” 慕容荆立刻掩住她的嘴,低声说:“不要乱说!”然后点了点头,说:“她忘了那段记忆,故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知道吗。” “为什么?”慕容夕纳闷地问,“她与皇上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如今皇上那么疼爱她,又封她为皇后,即使以前镇发生过什么也无所谓了。” 慕容荆看着依然天真单纯的她,心里感到些许欣慰,说:“夕儿不要问那么多,反正这件事,千万别跟任何人说起,特别是皇后,知道吗?听大哥的话。” 慕容夕看他沉重的脸色,心想这事肯定又诡异,突然计上心来,说:“那大哥帮我恳请皇上放我出宫,只要我出宫,我保证一个子也不提。” “你!!”想不到她竟然也会威胁自己,看到他又露出任性的表情,慕容荆又气恼又无奈,只好说:“好吧,既然你无心宫中,大哥试着跟皇上谈谈,但这之前,你一定答应大哥对那件事只字不提!” “恩!大哥请放心,反正说出来对我也没好处,我对那件事也不好似很清楚,我不会说的,我现在只想出去。”慕容夕向他保证。 “好!那大哥先走了,你一切保重。” “恩,大哥也是,夕儿等着大哥的好消息。”想到即将可以从这里解脱,慕容夕心情好了很多。 再三叮嘱她不要乱说话,慕容荆才离开了夕华宫。 今天是封后大典的第三天,昨天为了让慕容洁多睡一会,冷钧吩咐把后宫众嫔妃给慕容洁的请安改为今天。一大早,冷钧照常去早朝,慕容洁依然在床上呼呼大睡着,两名宫女轻轻走了进来,小声呼喊着她:“娘娘,请起床了,其他宫的娘娘都来给您请安了,现都在殿里等着。” 慕容洁一听到“请安”这两个字,立刻清醒过来,问:“谁请安?我...本宫要给谁请安?” 宫女看到她可爱茫然的样子,心里不由偷偷一笑,虽然才相处短短两日,但她们对这个毫无架子的皇后娘娘非常喜欢与敬重,她偶尔迷糊,偶尔精明的个性总是不自觉地吸引着人,再加上美丽绝伦的容颜,难怪皇上那么宠爱她。 宫女秋月说:“娘娘,不是您要请安,而是别宫的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哦...”慕容洁这才想起,昨晚冷钧也跟自己会所过,叫她今天早点起床,受过她们的请安后再继续睡。但她一累起来,什么都忘了。心想这皇宫的规矩还是得守,而且她也想去看看那些嫔妃都长得怎样,于是吩咐宫女秋月与春霞帮她梳洗着衣。 一刻钟后,一切搞妥,再她俩的搀扶下,慕容洁姗姗来到大。只见里面红红绿绿地站着两排丽人,各个都衣衫华丽,浓妆玉抹。慕容洁的到来,令原本喧哗吵闹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众丽人纷纷抬头,齐身朝她喊着:“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慕容洁漫不经心看了她们一眼,平淡地数:“平身!” “多谢娘娘!”众人站直身子,抬起头来,暗暗大量着眼前这个令她们既妒忌又羡慕的皇后。容貌不是最美最妖艳那种,但拥有一股她们身上没有的气质,就是出尘脱俗!华美漂亮的宫装把她独特更加表现得淋漓尽致,最令她们羡慕的是她雪白颈脖上那一道道吻痕。 慕容洁也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各种各样的丽人,后宫果然是群居美女的地方,她们各有特色,端妃高贵美丽,裴妃明艳动人,特别是胸前那两座山峰,每个男人见到都想入非非吧。刘妃能“沉鱼落雁”,周嫔似出水芙蓉,何嫔国色天香,当她看到虽然有点憔悴但依然美艳绝伦的慕容夕时,一阵惊讶,然后朝她微微一笑。慕容夕也若有所思地回笑着。 各嫔妃介绍完毕,根据皇朝规定,接下来是“姐妹们”一起用膳,“相亲相爱”的时间。一些宫级较低的贵人常在们早已喋喋不休讨好称赞慕容洁;有些与世无争的只静静坐在那里,客气地吃着饭;一些自命清高的,譬如端妃与裴妃,满脸冷淡,整个用膳过程一句话也不说。 慕容洁除了对慕容夕特别一点外,对于其他人的反应,都一视同仁。大家同为女人,她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不管表面上对自己是好是坏,她们心底绝对不会想跟自己做好朋友,因为大家拥有同一个男人,这注定了相互不能成为朋友!如果不是怕冷钧难做,如果不是担心别人传她嚣张与摆架子,她才懒得理会她们。 但对于慕容夕,她是真心对她,一方面是由于她刚到古代就被慕容家所救,而且当时是慕容夕对她也挺客气挺友好的。最主要,她一直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慕容荆,慕容荆对她的倾慕与爱护,但她无以回报,故尽量高估他这个亲妹妹,希望借此给他一点回报。 她们边吃边聊着,突然门口出现一个明黄色人影,高大俊美的冷钧正走古来。众嫔妃见到他,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有些大胆地凝视着他,企图能引起他的注意。但冷钧皆无视她们,径直走到慕容洁身边,温柔地说:“洁儿起身了?” 接着,那些嫔妃也纷纷站起身,跟着娇声呼喊:“皇上吉祥!” 冷钧这才转眼看向她们,冷漠地说了声:“平身!”然后在太监刚搬来的大椅上坐下,目光又转回旁边的慕容洁身上,关切地问:“洁儿,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菜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这么多女人在卖弄丰姿,引诱着自己的“老公”,她吃得下饭菜怪。但她没说出来,只是轻轻应了声:“臣妾早膳多吃了。故现在不是很饿,多谢皇上关心。” 冷钧剑眉一挑,他知道她在撒谎,依她喜欢睡觉的个性,怎么可能吃早点?他不敬意地看了一下那些还在企图引他注意的女人,顿时都明白了过来,于是朝她们邪魅一笑,说:“众爱妃都吃饱了吗?” 看到久违的笑容出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众嫔妃都受宠若惊地看着冷钧,欣喜若狂,都羞答答地回答:“回皇上,臣妾吃饱了。” “那......爱妃们都回去吧。” 想不到他刚才的笑是又目的,他对她们的好是为了笑逐客令,大家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但那张俊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代的是冰冷如霜。即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她们也不敢反抗,只好低头说:“是,皇上!”然后无奈离开。 端妃与裴妃,临走前都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洁,而正陷入沉思的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被人的眼中钉。 这道众人都消失在门外,冷钧酷脸才恢复温柔,说:“洁儿,她们都走了,现在有胃口了吧?” 慕容洁这才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因为她们而无心用膳?那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小气?再看他依然满脸宠爱的表情,她才发觉担忧是多余的,于是放下心来,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冷钧目不转睛地看着可爱的她,脸上的线条更加柔和。 第五十六章 一封诡异的信--流掉的孩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慕容洁当上皇后已经过了十天。这十天来,她就像度蜜月一样,每天都是起床,吃饭,到皇宫各处游览,睡觉。偶尔两次出过宫外,但都是回随心苑探望邪邪。 见邪邪一个人在那无所事事,她便请求冷钧让他到刑部当差。一个是心中所爱,一个是自己的皇弟,冷钧当然是立刻答应,故前天开始,邪邪被安排到刑部,从低级的小令史(累死现代的部门打杂小助理)做起。 其实慕容洁希望邪邪能跟着邵寒学习的,但邵寒前几天已出发去奕都皇朝北边的堰州办事,不知几时才回来,故暂时先把他安排到刑部。 冷钧原本叫慕容洁辞去侍郎一职,专心做皇后的,但她不肯,故她现在还是刑部左侍郎。自从“结婚”后,她都没去上班,连早朝都没参加。她的理由就是要休假“度蜜月”。冷钧虽然不明白“度蜜月”是什么概念,但见她难得不沉醉于事业,正合他意。 虽然慕容洁可以休假,但冷钧这个一国之君还是要埋头苦干,每天照常的早朝,没完没了的奏折,让冷钧忙不暇顾,只能在黄昏时分与晚上陪慕容洁。黄昏时候经常带慕容洁到皇宫各处游览,至于晚上嘛,当然是在努力“造人”了。 俗话说的好,再美好的事物,再惬意的生活,久了都会觉得无味。慕容洁也开始对这种“贵妇”般的生活产生了厌倦。皇宫每个角落都让她游览过了,从刚开始的惊叹兴奋,转到平平无奇,然后到现在的麻木,对于那些雄伟辉煌的古代宫殿,慕容洁再也提不起兴趣。 她现在只想立刻回刑部工作。一来可以消磨日子,继续增长自己的知识,发挥自己的才能。二来可以避开某些“无谓人”,冷钧应她请求已经把每天的请安取消,但每天依然有一些嫔妃借故来向她请安。 看着她们个个打扮妖艳,一踏进乾清宫就左顾右盼的样子,慕容洁就知道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冷钧身上!虽说她们有权利,但慕容洁还是无法忍受这些女人时刻窥视着自己的“老公”,故每次都随便敷衍她们。这也是她急切想回到刑部工作的主要原因,只有这样,才能避开这些女人,落得清静。 在她的再三要求下,冷钧终于批准她回刑部工作。不想引人注意,她依然一身男装打扮,她一出现在刑部,各个官员都面带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纷纷朝她跪下,恭敬地喊:“皇后娘娘吉祥!” 慕容洁秀眉稍微皱了一下,然后柔声说:“请起。”看到他们依然战战兢兢的样子,她继续说:“各位大人,本宫以后会继续在刑部做事,但本宫有个要求,在刑部的时候,希望大家以后不要把本宫当皇后看待,大家就像以前那样把本宫当成侍郎大人。好吗?” 众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既惊讶又敬重,看到那章绝美的脸上露出期盼的表情时,都纷纷说:“好的,侍郎大人!” 慕容洁满意地朝他们微微一笑,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时,邪邪刚好从外面回来,他看到慕容洁一身男装出现在这里,即刻跑过来,惊讶地说:“公……呃,皇后娘娘吉祥!您怎么会来这里?” 慕容洁看着一身官服的他,心里感到无比欣慰,斯文俊秀的脸虽然还是带点稚气,但整个人看起来稳重很多,不禁愉快地说:“邪,一切顺利吗?在这里做事还习惯吧?” 邪邪点了点头说:“回娘娘,一切安好,诸位大人对小的都很照顾,小的学到很多东西。” “你呀,怎么这样说话,以后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吧,不要老在我面前说什么‘小的小的’,别扭!”慕容洁小声对他说。 “可是。。。。。。” “别可是了,我的话你都不听?” “小的不敢。。。。。。”看到慕容洁生气的表情,立刻改口说:“邪邪不敢,那我以后唤您大人了。” 慕容洁这才满意,然后向其他官员询问一下最近的事务,众官员原本对她都很钦佩,如今贵为皇后,他们对她更是敬重几分。这也令慕容洁以后工作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根据他们报告,京城最近治安乱了很多,案件发生不少,幸亏都是一些小案件,故没上递到刑部来,都直接由京城衙门处理。朝廷加派很多人手,在城内巡逻。 战胜祁国,大军凯旋归来,皇朝对他们都论功行赏,像慕容荆这样大官职的都晋升一级,其他小兵小将也得到相应的奖赏。至于那些女兵,冷钧下旨朝廷继续聘用她们,以十三妹为主,先都被派去巡逻京城。 想起那个漂亮勇敢,行侠仗义的十三妹,慕容洁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欢欣,不知为何,她很喜欢她,很想跟她交朋友。突然,她觉得俏丽英勇的十三妹与稳重内敛的慕容荆很配,如果他们能喜结良缘,也算是一桩好事。便暗自决定下次宣十三妹来问清楚,如她还没有意中人,而且对慕容荆有好感的话,那就努力撮合他们。 像慕容荆这样的男人,无论人品还是家世,都深受女人喜欢。如果他跟十三妹在一起,两人志同道合,简直绝配。而且她也不用再对慕容荆感到内疚了。嘻嘻……慕容洁的媒人大梦一直发到李公公来请她回乾清宫陪皇上用膳才停止。 裴翠宫。裴妃精致漂亮的脸满是惊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凌嫔。其实,她们同为皇上的嫔妃,一直以来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但自从冷钧独宠慕容洁后,她们这些曾经的敌人便放下成见,暂时连成一线,共同抵抗“外敌”。自然地关系也热乎起来,以姐妹相称,经常在一起发泄心中苦闷与不满。 凌嫔再次肯定地说:“姐姐,这事真的很奇怪,妹妹今早一醒来,就看到这封信放在枕头便,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令妹妹惊骇不已。于是顾不得那么多,便跑来找姐姐您。”说完把手中的信递给裴妃。 裴妃赶紧接过,看着上面的内容:“淳洁皇后,刑部左侍郎?探夕宫,夕华宫,夕妃娘娘,流产!” 美丽的双眸不停盯着上面的字,满脸纳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谁偷偷放在凌嫔房里?后宫那么多嫔妃,为何偏偏选择放在她房里?柳眉紧皱着,再转眼看了一下同样满脸疑惑的凌嫔,心底那股怀疑慢慢消失。 看这信纸,不似皇宫之物,难道是宫外人放的?但皇宫戒备森严,谁能潜进来?况且还是潜入嫔妃的寝宫,谁这么大胆?放信的人到底有何目的?一向以聪慧闻名的才女裴妃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继续看回信上内容,不停低声念着:皇后,探夕宫,夕华宫,夕妃娘娘,流产!经过一阵苦思冥想,顿时这个人豁然开朗,她问凌嫔:“妹妹,你觉得皇后与夕妃长得怎样?” 一直低头沉思的凌嫔回过神来,想了一会,说:“她们长得很像!封后大典那天,如果不是夕妃也在场,妹妹还以为殿上的是皇后是她呢。” 裴妃点了点头,继续问:“灭没是否记得,夕妃刚进宫使脸色微黑,流产后回左丞相府修养半个月再进宫时,脸上肌肤已经雪白细嫩。她再次进宫当晚,皇上宠幸了她,但后来皇上也没对她怎样。这是否说明了什么?” “妹妹也觉得奇怪,皇上曾经又段日子经常宠幸她,但她流产再次进宫后,皇上对她与对我们一样,再没什么特别。” “妹妹觉得,如今的夕妃像以前的探夕宫的夕妃呢?还是皇后更像?” “单看五官,很难分辨,因为当时的夕妃肤色微黑,如今她们都洁白无瑕,不过妹妹觉得,皇后娘娘的眼睛更像以前的夕妃,记得刚进宫的时候,所有秀女都受过皇上宠幸,唯独夕妃没哟。看不惯她的清高与孤傲,妹妹曾经带这赵贵人去取笑她,对她的眼神记忆犹深,跟淳洁皇后的一摸一样。” “那会不会。。。。。。”两人同时出声,答案呼之欲出。突然,裴妃心头涌上一记,她叫凌嫔伏耳过来,然后贴着她耳朵呢呢喃喃说了一会。 凌嫔挺后,狐疑地看着她,说:“姐姐,这样可以吗?万一。。。。。。” 裴妃阻止她,说:“没有万一!如今皇上让她一个霸者,只要她对皇上起了恨意,那么皇上就是我们的啦。” “恩,也对。虽然我很讨厌她,但也佩服她独特个性,依照她的脾性,如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肯定会憎恨皇上,她不理皇上,皇上肯定也不会摆下面子去乞求她,到时皇上又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恩!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你记得按姐姐的意思去做。”裴妃魅惑着她。 “好!我这就去办。”但她又迟疑地说:“姐姐,她真的可以吧?万一让人查出来?” “放心,即使查,也只从我们这些嫔妃查起,不会查到她那儿的,而且又没人知道她懂写字。不会又人知道是我们干上的。” “恩,只有我知道她懂写字。”凌嫔终于放下心来,“那妹妹不打扰姐姐了,妹妹这就回去准备。”说完向她一揖,朝殿外走去。 看着匆匆离开的身影,裴妃脸上露出得意与鄙夷的笑容。哼,这招“借刀杀人”,只有她裴静然————奕都皇朝的才女才想得出。想到不久将来,自己又可以享受皇上高超迷人的欢爱技巧时,她才腹涌过一股欲望的暖流。 自从回到刑部工作后,慕容洁过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侍郎生活。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冷钧每天晚上都不断索取,与她疯狂阿东欧下半夜才停,害得她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不说早朝,就连刑部她也懒得去了。 每当发现自己由于睡迟而不能上班,她都暗暗发誓晚上要节制,但实际到了那个时候,她依然拜倒在冷钧的高超技巧下,每每被他挑逗得浴霸不休,白天那些誓言都消失脑后。 今天又到凌晨才睡去,慕容洁自然地又睡到中午才醒来。她朝房外叫了一声,但没人回答。“秋月春霞哪里去了?”她纳闷着,然后下床,走出房外。 整个大殿都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突然,她听到耳边呼的一声,只见一把匕首打在旁边的柱子上,上面夹着一张纸。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把慕容洁吓得半死,想不到电影上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禁朝四周看看,但没发现任何人影。 她靠近柱子,拔下匕首,取下上面的纸打开来看,看着看着,娇艳骤时变得苍白,惊骇地盯着上面秀气的子字:“皇后娘娘?或者应该称您为探夕宫的夕妃娘娘?娘娘如今备受皇上宠爱,大概把五个月前发生的事都忘记了吧。知道皇上为何如何爱您?是真心的爱?还是赎罪的爱?如今幸福快乐的娘娘,大概忘了您那个无缘的孩子把,记得您的孩子是如何流掉的吗?记得皇上以前如何待您的吗?睡梦中,您是否看到您的孩子凄凉诉说着她的无辜?” 探夕宫,夕妃娘娘,五个月前,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夕不是住在夕华宫吗?探夕宫又是什么地方?慕容洁深感纳闷,认真算起来,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才四个月而已,怎么又五个月前?自己怎么会又孩子?还流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满头雾水,紧紧抓住纸条,准备去隔壁的御书房找冷钧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第五十七章 爱,就是信任! 御书房。看着桌子上那些奏折,想起早朝上大臣的禀奏,冷钧剑眉深深皱在一起。京城最近多了许多扰事分子,以往稳定繁荣的商业圈也突然出现了不平静,一批来历不明的大商家到处压制与收购商铺,听说他们背后有一个大组织支撑着,短短十天,京城已经有五大金铺,六大布坊,七间酒楼被他们收购,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商铺也纷纷倒闭。 国家的富强与发展,经济起到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奕都皇朝是中央集权封建社会,经济垄断更是皇朝的忌讳。因为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某个家族太强大的话,对皇朝都具有很大的威胁,难怪冷钧这个一国之君会忧心忡忡了。 经过这两年的努力,朝堂上某些抵抗冷钧的大势力逐渐被暗中瓦解,现在稍微有能耐的只剩下左右丞相慕容强与裴怀,但他们的某些党羽也已经暗中被冷钧降服与收服,故他们也不足为患。 目前最大问题经济问题,经济属于朝堂外围,冷钧无法直接控制在手。虽然他已暗中派人去调查,但始终查不出那个幕后巨头,听说那人作风神秘,从不露面。直接在市面上收购商铺酒楼的那些人都是经过另外一批人指使,他们从没直接跟终头领接触过。 慕容洁一踏进御书房,就看到冷钧整个人卧在龙椅上,苦苦冥思。很少见到他这样的表情,平时的他都是自信飞扬的,神色缓和的,难道发生什么棘手的事了?还在为京城最近的纷争苦恼吗?她担忧地想着,轻轻走到他面前,柔声说:“钧!” 冷钧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脸上忧虑紧绷的神情立刻消失,抬头看向她,温柔地说:“洁儿,醒了?肚子饿了吧?要不朕传午膳吧。” 慕容洁朝他摇了摇头说:“我不饿。对了,刚才见你愁眉不展,发生什么事了吧?” “没有,只不过是一些不愉快的小事,”不让看到娇媚的容颜上出现担忧,冷钧瞒住心中忧虑,故作轻松地说。当他看到慕容洁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禁纳闷地问:“洁儿,你还没梳洗?秋月春霞呢?” 慕容洁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他,疑惑地说:“我刚才在大殿里看到的。钧,这到底怎么回事?纸上的内容是说我吗?” 冷钧接过来,一看,心慌意乱,面色惊骇,急促地问:“洁儿,这是哪里找到的?谁给你的?” “刚经过大殿时,有支飞镖射在柱子上,然后夹着这张纸条,我看的一头雾水,于是才来问你。” 看她满脸迷茫的样子,冷钧暗暗庆幸她并没想起那件事,惊慌的心情稍微平静,然后暴怒地说:“谁人竟敢如此大胆,在乾清宫捣乱,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朕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就地正法。”说完站起身,准备走出去。 慕容洁阻止他说:“等一下!钧,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不像有人恶作剧,上面好像在说我。流产?难道我流产过?可为何我没印象?” 一听到“流产”这两个字,冷钧心里的恐惧又涌上来,暗暗思忖着怎么跟她解释。应该跟她说明真相吗?她知道后会怎么样?难得她这么爱自己,万一让她知道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她会如何反应?她会原谅自己,一如既往的爱自己呢?还是憎恨自己,然后逃离自己?他已经习惯了她的陪伴,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见到这张幸福满足的娇容,习惯了她对自己的依赖。所以无法想象与接受她会憎恨与厌恶自己。 慕容洁看到他那表情,心里的疑问更深一层。突然。他忆起冷钧第一次见到自己是那奇怪的反应,她身份还没揭晓时他对自己的特殊感觉,还有她在慕容府醒来时身体的虚弱,慕容荆对她的撒谎,这些都表明着诡异。 她当时就觉得纳闷,从树上跌下来而已,怎么会严重到天天喝补药,而且她醒来时觉的经历过一场世纪大战般,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难道是流产造成的?那么孩子是谁的?她那次不是刚穿越过来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头好痛!慕容洁伸手抱住头,痛苦地喊出声。 冷钧见状,立刻抱住她,焦急的问:“洁儿,怎么了?不要吓朕。” 慕容洁痛苦嚷着:“钧,我头很痛,想东西想不起来,头好像要爆炸了!” “洁儿乖,不要想了,朕告诉你。”她痛苦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突然想到一个方法,抬起她的脸,说:“洁儿知道夕华宫的夕妃吧?其实她曾经怀过朕的孩子,后来以外流掉了。可能有些居心不良的人利用你们相似的外貌来离间我们的感情。” 慕容洁狐疑地看着他,心想自己应该这个解释吗?虽然他一脸认真,不像在骗自己,但她总觉得有问题,具体什么问题,她说不出来。“钧,真是这样?是某些人嫉妒我们?才这样挑拨吗?真的不关我的事?” “恩!不信的话,你可以宣夕妃来问问!”冷钧肯定地看着她。 慕容洁立刻摇头,怎么可能去问慕容夕,她才不想引起人家的伤心事,孩子虽没成形,但毕竟也是慕容夕肚子里的一块肉,这么残忍的事她才不做。 听说人的眼睛是灵魂之窗,从一个人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他是否在说真话,于是她定定凝视着冷钧的双眸,只见瞳孔漆黑,深幽如潭水,看不到底,根本无法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着什么。只好问:“钧,真的吗?你不骗我?” “恩!真的!”冷钧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慕容洁于是放松心情,说:“好我相信你!” 夫妻之间应该相互坦白与信任,既然爱他,就要相信他。这是慕容洁现在的想法。而冷钧却不知道慕容洁这样想,他以为暂时先蒙住她。他不想她恨自己,不想失去她!却不知道这个“缓兵之计”给他以后的人生带来很大变化,让他几乎永远失去她! 看到她终于不再追究,冷钧心里偷偷抹了一把汗,心有余悸地说:“洁儿,朕陪你去梳洗,然后一起用膳。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 冷钧原本打算表面上跟慕容洁说这事由它过去,暗地里派人搜索到底是何认所干。谁知道慕容洁竟然主动跟他说要撤查这件事,说后宫不能纵容这样的破坏行为。 坳不过她,冷钧只好答应。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把这事交由她查办,然后还编了一个理由:“洁儿,这事发生在后宫,你是后宫之首,现在是你这个皇后表现了,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审理。”看了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继续说:“不过朕有个建议,为了更容易查出凶手,你要顺着留信人的意,假扮你记起真相,知道以前流产,但你对朕的爱使你原谅了朕。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慕容洁人虽然有点纳闷他为何这样说,但转念一想,他这个建议不错,起码让那些有心人知道自己与钧的爱是不可破坏的,她们就不会再兴风作浪,这样自己就可以静下心来对她们进行调查。于是颌首赞同他的说法。 接下来,又是慕容洁大显身手的时候。她仔细重复看着纸条,字体娟秀工整,应该是女人所写。于是她把冷钧所有嫔妃都招来乾清宫,吩咐她们每人写出一段字,而且在下面加上各自的名字。 都写完后,她谴退她们,吩咐秋月春霞收齐这些字,然后拿给宫里专门鉴定字迹的尤师傅看。尤师傅是冷钧小时候的太傅,也是鉴定字迹的高手,可经过半天的仔细检查,他找不出其中有哪个嫔妃的字体与那张纸条上的一摸一样。 慕容洁更加纳闷,冷钧所有嫔妃都试过了,不是她们,是谁呢?于是她又借故向那些太妃太嫔们取来字迹,还是找不到符合的! 翡翠宫。凌嫔娇颜布满害怕,颤抖地说:“姐姐,真的没事吗?当时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胎是皇上故意流掉的?她会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放心,没事的,虽说当时对外宣称她是意外流产,但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是皇上故意流掉它的。”一想到慕容洁竟然对此事无动于衷,她又恨恨地说:“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明知皇上曾经那样对她,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帮皇上撤查这事。” “恩!不过也难怪了,皇上现在这么宠她,即使之前对她怎样,她也不会计较了,毕竟惹怒皇上的话,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恩,看来我们这步棋走错了,我们太高估了她。希望这事就这样过去,希望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一向骄傲自负的裴妃也顿感挫败。 第五十八章 诡异的信到底是谁给的? 慕容洁再次仔细端详着那张纸条,百思不解,所有嫔妃都查过,但依然没有眉目。这明明就是女人的字体,而且只有嫔妃才有做案动机。其实她想过有可能是哪个嫔妃吩咐宫女代抄的,但宫女不像嫔妃那样都需知书达礼,宫女或者丫环并不一定都要识字,因此,只要做案者硬不承认懂写字,自己也奈何不了她。 纸是皇宫的专用纸,仔细一闻,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这纸条只有她,冷钧和尤太傅接触过,她不好菊花,那么这味道肯定是从写字人那里融入的。还有,根据皇朝规定,除了守卫,后宫嫔妃、宫女与太监都不得拥有武功,当时飞镖射来,看那准确度与力度,不难猜出扔飞镖的是习武之人,皇宫戒备深严,又是大白天,外人不可能浸入,那么他肯定是后宫某个守卫。 慕容洁吩咐人把皇宫守卫的底细都查清楚,发现一个叫刘剑、驻守乾清宫附近的守卫统领,身手不凡,进宫之前曾经在工部尚书凌华门下做事,后来经过凌华推荐,才到了皇宫做守卫统领,慕容洁宣他来问话,可他一口咬定当日并没来过乾清宫,一直在前朝,而且还有两个守卫帮他作证,看来凌嫔的嫌疑只好排除了。 此案涉及后宫声誉,又要顾及慕容夕的感受,所以不能劳师动众,只能暗中调查,可是五天过去了,慕容洁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当她几乎要放弃,只把它当成一个恶作剧的时候,突然峰回路转。 这天,慕容洁正庸懒的躺在殿内软塌上,遐寐着,突然外面传来秋月与春霞的小声对话。 “春霞,你跟娘娘说了吗?”秋月爽朗的声音。 “没有!我见娘娘这两天都愁眉苦脸的,不敢打扰她。” “你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条菊花绣帕,还是赶快拿回去给你奶奶吧,她老人家见到这条帕子,说不定会立刻痊愈呢。” “可是……”春霞沉吟不决。 菊花?慕容洁一听到这个敏感的词,立刻从软塌上起身,走到门口,问:“秋月,春霞,你们说什么菊花手帕?” 她们两人想不到慕容洁突然出现,都纷纷跪在地上,颤抖的说:“吵醒娘娘,奴婢该死,请娘娘怒罪。” “没事,快起来吧,你们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看到慕容洁没有发怒的迹象,春霞才说:“回娘娘,是这样的,奴婢的奶奶最近病重,她一直很喜欢菊花绣帕,奴婢知道菱语宫的冬菊姑娘擅长刺绣,还经常把绣线与菊花浸泡在一起,绣出来的帕子总是传出一股菊花香味,奴婢与她稍有交情,苦苦哀求下,她终于答应给奴婢绣一条手帕,奴婢见娘娘这几天不是很开心,便不敢告假,想不到刚才的谈话惊醒了娘娘,请娘娘怒罪。” “本宫原本没睡,你何罪之有,对了,你刚才说的菊花帕子,可否让本宫看看?” “可以!”春霞说完,立刻走开,慕容洁在秋月的陪伴下,重新回到殿内坐下。 不久,春霞匆忙进来,恭敬的递给慕容洁一张洁白手帕,还没碰触,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菊花香气,与那纸条上的气味一样,慕容洁惊喜的接过来,上面栩栩如生的菊花配上淡淡的幽香,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丫环之手,于是问:“你说这手帕是凌嫔的丫环冬菊亲自绣的?” “回娘娘,是的!” “你跟她很熟?很了解她吗?” 想不到她竟然会问起,春霞如实回答:“回娘娘,她是凌嫔娘娘带进宫的丫环,心灵手巧,长相也很甜美,在刺绣方面很有才华,她平时沉默寡言,从来不与别人接触,但对凌嫔娘娘却是很忠心,为了凌嫔娘娘,她曾经请求过奴婢把皇上的喜好告诉她,奴婢见大家都是下人,于是答应了她,自那开始,她与奴婢私下成了好朋友,除了凌嫔娘娘外,她对奴婢最好了。” “那你是否知道她懂得写字?” “虽然她没说,但奴婢知道她懂,奴婢曾经看到她偷偷一在条帕子上写了几个字,很娟秀,很工整。”说着露出羡慕的神情。 难道是她?慕容洁惊讶起来,“你可以找来她写过字的那条帕子吗?” “这……恐怕不行,因为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奴婢不知为何向她问起。” 恩,那也是,慕容洁水眸转动几下,然后说:“春霞,不如你拿着这条手帕,叫她在上面写几个字。” “呃?”春霞面带惊讶,看丰慕容洁 。 “你不懂字吧?你就跟她说你曾经骗奶奶说在皇宫学到写字,奶奶想你顺便在手帕上写下名字,所以你希望她能代写,讨奶奶欢心。” 春霞点头,然后去找冬菊,但现在风头火势,冬菊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现由是她不懂字。春霞于是照 着慕容洁的吩咐,跟冬菊说几个月前曾经见她写过字,然后声泪俱下的痛诉着她不真心待她,虽然冬菊最终还是没在手帕上留字,但春霞当时悲伤欲绝的样子已成功引出她的内疚与伤心,慕容洁吩咐春霞不再去找她,然后静观其变。 果然不出所料,第三天,春霞欢喜的拿着一条手帕递给慕容洁,图案、香味都与之前那条一样,但帕子右下角工整的写着“孙女春霞”几个字。春霞说今天中午回房的时候,就看到这条新帕子搁在桌子上,看来冬菊还是很珍惜她与春霞之间的友谊,重新绣了一条,还写上字。 慕容洁带着手帕,刻不容缓的拿给尤师傅。鉴定完毕,尤师傅肯定的说帕子上的字体与纸条上的非常吻合,确定是同一个人写的。终于有点眉目了,慕容洁欣喜若狂,看来这“元凶”应该是凌嫔,可她记得自己并没得罪过凌嫔,而且冷钧说过以前除了曾经对裴妃,端妃等人特别一点外,其他女人都一视同仁,照理说她应该不会做出这事,难道有幕后指使? 慕容吉先把冬菊宣来乾清宫,然后拿出纸条与手帕递到她面前,严厉的说:“为何这样做?凌嫔吩咐你的吗?” 冬菊一看,面然骤变,然后说:“奴婢愚昧,不知娘娘所指何意,请娘娘指明。” “哼,不承认?呼说你对凌嫔很忠心,很爱护,可你是否知道,你不承认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冬菊一听,狐疑的看着她。 慕容洁继续说:“凌嫔胆小怕事,这么严重的事情肯定不是她一个人想出来,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吧?” 冬菊更加惊骇,心想她怎么知道?慕容洁暗笑一下,果然让她猜中,慕后“元凶”还有他人。“在皇宫散播谣言,你知道这罪有多在吗?根据皇朝律法,后宫诽谤与谣言,轻则打入冷宫;重则赐死;知罪者禁足一个月;知情不报者,逐出宫外,永世为 奴,你希望你家小姐受哪条罪呢?”其实皇朝是否有这样的律法,慕容洁也不知道,她是抓住冬菊的个性,利用皇后的威严编出这些惩罚。 果然,冬菊听后,“砰砰砰”的朝她猛磕头,哀求说:“娘娘请怒罪,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不关小姐的事,娘娘要罚请罚奴婢吧。” 接着,在慕容洁的仔细盘问下,把凌嫔如何吩咐她代写纸条说了出来,原来她还懂武功,那天的飞镖是她亲自发过来的,至于纸条上的香味,是由于当里帮春霞绣手帕里不小心溅了几点菊花水到纸上,当时没多加留意,想不到却让人通过这个查到她。 接下来,慕容洁又把凌嫔传来,凌嫔见冬菊已经供出了一切,于是心慌意乱的把她如何得到这个消息,裴妃如何怂容她这样做都说了出来。哼,原来是裴妃!也难怪,如果不是聪明的她在推风助浪,根据凌嫔的个性,绝对不敢做出这样冒险的事,她们虽然聪明,但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冥冥中皆已注定。 一切真相大白,慕容洁认真看着那封信,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是男人所写,而且此人书法还挺不错。 “淳洁皇后,刑部左侍郎?探夕宫,夕华宫,夕妃娘娘,流产!”慕容洁重复看着上面的字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有这么多人知道这事,上面到底是说自己呢?还是说慕容夕? 一案刚破,另一案又起,当冷钧从慕容洁手中接过另外一张纸,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更加胆战心惊,信纸不是皇宫之物,字体也很陌生,但内容却显示此人对当时发生的事是何等的熟悉。 难道是慕容老贼?冷钧脑里立刻闪出这个念头,但上面的字体不是他的,而且也不是慕容荆的,全不会是他请人代写?他这样做有何目的?事情一旦闹开,对他也不是好事,如果让人知道他曾经找人代替慕容夕进宫,他肯定也难咎其罪。 他又安抚了慕容洁一番,然后说这事关乎到朝堂,打算自己查下去,慕容洁虽然心存疑问,但想到他不会骗自己,于是也没多加追问,只是温柔的安慰他不要太看重,不如把它当成恶作剧,冷钧表面上答应她,但私底下依然派人暗查,他绝对不容许任何破坏他与慕容洁的事情发生。 后来,凌嫔被打入冷宫,冷钧以“教女无方”的罪名逼她父亲凌华提早辞官,工部尚书让冷钧的人冯劭接替。至于冬菊,慕容洁被她的忠心与重情重义深深感动,只是废了她的武功,然后把她安排到冷宫继续侍候凌嫔,不过慕容洁答应过她,如果凌嫔知错悔改的话,以后会放她们出来。 至于裴妃嘛,冷钧说暂时还需要她父亲右丞相与慕容强抗衡,于是只惩罚她禁足一个月,慕容洁很不服气,但裴妃死不承认她教唆过凌嫔,她说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凌嫔真的那样做了,无凭无据,也真奈何不了她,哼,真是便宜了她! “富贵酒楼”厢房,一个苍劲威严的嗓音传出:“宇老板果然快手快脚,短短十余天,就把京城商业搞得一团乱,宇老板的能力,确实让老夫佩服!” “大人夸奖了,宇某是生意人,有钱赚的生意怎能错过。” “呵呵,既可以赚钱,又可以让‘他’慌乱,一举两得!” “……”宇轩没答话,冷嗤一声。 慕容强面有所思的看着他,最后才说:“老夫今天约宇老板出来,有个更令人兴奋的事,老夫找到一个合适人选,凭老夫与宇老板的实力,应该可以让那人取代‘他’。到时宇老板可以抱得美人归,而老夫也总算出了一口气。” 宇轩惊鄂了一下,说:“寻岂不是要改朝换代?皇朝血统岂可混乱?大人应该更明白这点吧。” “没有改朝,也没有混乱血统,老夫找的这个人,也同样拥有正宗的皇室血统。”接着低头在宇轩耳边低语了几句。 俊颜顿时充满惊骇,宇轩狐疑的说:“可是,他自小没接受过专门培训,年纪又小,经验尚浅,大人确定他能胜任吗?” “有老夫的辅助,一定可以!当年‘他’不也是靠老夫辅助才有到在的能耐吗?如今他却想过河拆桥,哼!”语气充满愤怒与不甘。 “宇某虽然对‘他’某种态度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位能干的皇帝。宇某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利而导致整个皇朝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目前国泰民安,宇某不想破坏它,宇某只想得到自己所要,其他方面不想多加理会。”然后起身,朝慕容强抱手一揖:“宇某还有事,先告辞了,至于大人刚才提的那件事,宇某劝大人还是再三考虑再做决定吧。”说完潇洒的走出房外。 慕容强一脸阴沉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思。 第五十九章 皇上对洁的甜蜜惩罚 慈宁宫。太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容强,张口结舌的说:“你说……那个叫邪邪的少年是当年那孩子?” “是的!” “可……他不是邵提刑的远房表亲吗?” “那是他们的谎话!娘娘是否记得,就是这个少年邪邪救皇上的,邵提刑曾经说过,需要手足之血才能救醒皇上,当时皇上饮下的就是邪邪的血。臣还发现一件事,邪邪并不住在邵提刑府上,臣听说他几个月前在永州被皇后娘娘所救,后来拜了皇后娘娘为师,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 “原来如此?”太后柳眉紧皱,“哀家听说皇上娘娘曾经代替夕妃进宫,第一次其实是她,第二次才是慕容夕,皇后跟你们慕容家到底有何关系?你们为何找她替夕妃进宫?” “这……这都怪老臣一时糊涂,当时小女突然病倒,小犬荆儿正好发现皇后娘娘出现在府里,见她长得与小女相像,于是安排她代替进宫。” “你意思是说你们也不知道她什么来历?哎,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当时应该把实情告诉哀家,哀家可以准许夕妃迟点进宫的。”太后责备着,如果不是他们“偷龙转凤”的把戏,皇上就不会遇见慕容洁,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自然也就不会封她为皇后。 皇上对慕容洁的宠爱简直超出常理,她突然想到上次皇上在皖城中箭是不是因为慕容洁。她一直对她没什么感觉,为了皇上,她才接受她,勉强喜欢她。可是她竟然跟那孩子一起,又来历不明,她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强知道太后在担忧什么,心里冷哼了一声,然后佯装焦急的说:“娘娘,现在如何是好?” 太后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立刻恢复平静,说:“哀家还是不相信,如果他真是那孩子,皇上怎么不跟哀家说,皇上重情重义,肯定让他回归皇室的,丞相大人多虑了。” “娘娘不要自欺欺人了,对于他的真实身份,娘娘与老臣一样,都心知肚明。” “你!!”被他猜中自己所想,太后恼羞成怒,“就算是又如何,他没有提出归宗认祖,大可以不把它当一回事。”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呢,老臣想,如果让他知道真实身份,知道他之所以流浪宫外,全是拜娘娘您所赐,他会怎么样呢?”想到她对自己的绝情,慕容强不禁威胁着。 “左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哀家?你不要忘记,当年的事都是你亲自出马,真要追究起来,你也脱不了干系!” 慕容强被气得顿时说不出话来,确实,当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为了她,什么都亲力亲为,想不到她一开始就在利用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才觉得她婉约可人。 “老臣为太后娘娘做事,只不过是效忠主子的表现,但娘娘你就不同,如果让皇上知道他崇拜敬重,‘慈悲为怀’的母后其实是一个为了私利不择手段的恶母女人时,娘娘觉得皇上会怎样呢?他会为他皇弟兼救命恩人讨回公道而大义灭亲呢?还是帮助娘娘您继续斩草除根?”哼,既然你不仁,休怪老夫不义。 “你!”太后一阵气结,她知道,经过这几年的努力,皇上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青年。如今的他,有自己的主见与想法,看他对待那些妄想继续控制他的大臣就知道,他确实已经长大,任何人都控制不了他,如果让他知道真相,他肯定会左右为难,说不定在慕容洁的干涉下还会对自己追究。 看到眼前幸灾乐祸的慕容强,太后故作镇定,“这层就不用丞相大人忧心了,哀家怎么说也是皇上的生母,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皇上会体谅哀家的。”哼,想威胁我?门都没有! 慕容强顿时气馁,她说得确有道理,如今的皇上,深不可测,谁也无法猜到他心里想什么,这妖妇所做的一切确实是为了皇上,即使皇上知道也未必会对她怎样,反而是自己,那事如果抖出来,皇上肯定会趁机打垮自己。哎,看来这计划不能实行,睢有把希望寄托在宇轩身上,让他们相互斗争,到时再来个渔翁得利。 “臣先告退!”说完看都不看太后一眼,走了出去。 直一以他身影消失在门外,太后脸上镇定的表情即时褪去,心烦心乱取代而上,“姚公公!” “奴才在!”一个五十来岁的太监立刻走进来。 “你去查查……”太后奉承耳边小声低语。 乾清宫。慕容洁百般聊籁的坐在大椅上,最近总是精神不展,疲惫嗜睡,于是干脆连早朝与刑部都不去,但这样整天呆在殿里也很沉闷,京城商业圈越来越乱,冷钧的公务也越来越繁忙,除了晚上,几乎都没有时间陪她。 听冷钧说,那股势力是近段日子才发起的,一向稳固发展的经济被他们这样一搅,很多商家都叫苦连天,纷纷向朝廷提出保护,要求户部尽快揭制那股神秘势力。 到底是什么集团?为何要这样做?在现代,虽然经常有商业并购这类的事情发生,但一般都是公开性,合理性而且双方自愿性的。这里的却完全不同,那股势力分明是恶意收购,他们故意整跨目标商铺的经营,那些商人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以最低价格贱卖给他们,他们此等行为不但影响到整体经济发展,垄断性做法更加大大威胁着皇朝。 每当冷钧在她面前尽力掩饰辛苦与烦恼时,她都深感难过,她明白他极力掩饰是为了不想让他担心,但他却并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心痛。彼此相爱,她怎么忍心让他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这样的压力与痛苦?夫妻之间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一起解决困难,她不是那种时刻需要保护的柔弱小姐,她也要去保护他! 经过这几天的思索与分折,她觉得这股恶势力与宇轩有关,京城能有如此能耐的商人,除了他还有谁?可他为何这样做?因为自己吗?慕容洁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脑里即刻涌现出他在随心苑向自己的表白,为了劝自己不嫁给冷钧而不断数落冷钧的坏处,还有最后与冷钧的对峙。 她以为进宫做了皇后,他就会自然死心,想不到他还是放不下,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所复冷钧?想到这里,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于是回房换上一件白色男装便服,跟秋月交代一声,坐上马车,朝宫外驱去,由于冷钧的特许,她这个皇后兼刑部侍郎当然能畅通无阻的出宫。 一踏入乾清宫,冷钧径直走进寝宫,看到大床上整齐摆放着明黄色被子,纳闷的问:“娘娘呢?” 秋月恭敬的回答:“回皇上,娘娘刚刚出宫去了。” “什么?”冷钧惊讶的说,“娘娘有无交代出宫干吗?去哪里?” “回皇上,娘娘没说,她只交代奴婢等您早朝回来就禀告您,还说晚膳进候再回宫。”看到他满脸阴郁的表情,秋月也变得紧张起来:“还有……娘娘是男装打扮出去的。” 邪邪在刑部,慕容荆也刚下早朝,照理不是去找他闪,那去找谁呢?京城她还认识谁,难道去找宇轩?冷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不自觉的涌上一丝妒忌,于是吩咐刘公公帮他更衣,准备出去找她。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启禀皇上,户部侍郎岑大人求见!” 冷钧一听,说:“快宣他进来。”岑大人是他派去调查那伙神秘人物的,心想他突然觐见应该是有什么发现或者策略,看来暂时不能出宫了,于是在刘公公耳边吩咐几声,然后去偏厅见岑大人。 慕容洁走在大街上,看着照样一片繁华的景象,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这是暴风雨的前夕,最后,她来到宇加斯赌场,赌场杂工见到她,鄂了一下,然后恭敬的说:“大人!” 慕容洁朝他点点头,看着依然喧哗吵闹的场面,问:“宇老板呢?” “老板在房里。”说着便指引她走到其中一间贵宾房,然后才离开。 慕容洁轻轻推开门,看到宇轩斜靠在大街上,眯着双眼,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没有入睡,而是在想东西。大概是练武之人的警惕性吧,慕容洁一踏进来,他便睁开眼睛,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立刻欢喜的站起来,说:“你……” 慕容洁朝他嫣然一笑:“宇轩,好久不见,最近好吧?” 直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宇轩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想她,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想念远远超出想像,他无法控制的走近她,紧紧抱住她,慕容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了一下,看到他激动颤抖的表情,最后忍不住挣扎,任由他抱着。 好久好久,宇轩才放开她,贪婪的看着这张日夜萦思的娇容,哑声说:“你过得好吗?幸福吗?” 慕容洁用力的点了点头,说:“我很好,很幸福,很快乐,谢谢你!宇轩。” 看到她脸上满足的表情,宇轩脸色顿时黯淡下来,不再说话。 慕容洁迟疑不决的看了他一会,最后开门见山的说:“宇轩,听说京城最近出现一伙人,到处恶意破坏与收购商铺,这与你有关吗?幕后首脑是你吗?为何要我样做?因为我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宇轩不知如何回答,他诧异的看着她,想不到她还是如此聪明,一猜就猜到自己,而且还一针见血的指出。 慕容洁见他没答话,于是继续说:“你是商人,扩张自己的商业无可厚非,但你应该采取正当的手段,凭借正常的心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心存报复的恶意破坏,这样得到的成果,你真正高兴吗?还有,你知道吗?由于你的私利,使得多少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宇轩心里又是一阵震动,确实,虽然赚到更多的钱,拥有更多的产业,但他都没有以往那种成就感,当他听到某些曾经的合作伙伴无辜受害时,他更加于心不忍,可是为了得到他,他只能坚持下去。 “宇轩,你是一个很棒很棒的男人,第一次在客栈见到你,你从容不迫的商者风范深深把我折服了;第二次见面,是找你出堂作证,当时的你,又展现了对拓展商业的热诚追求;接下来的你,为自己的商业王国不断奋斗与努力,你所做的一切,都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可是这次,你完全变了,你不再按照以前的宗旨,你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样夺来的商业王国,是你真心想要的吗?” “在这里,除了荆大哥,邪邪,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了,我真的很希望我们之间,即使没有爱情,也应该存有友情,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但我更爱皇上,我不希望因为我,令到他日夜烦恼,我爱他,不想看到他痛苦,所以宇轩,请你收手吧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 宇轩静静的看着她,脑里不停闪现着自己与她的相遇,相识,相知的情景。她,还是那么聪慧;她,依然深爱着他;她,还是只把自己当朋友,应该放弃吗?应该祝福吗?根据她的个性,即使最后得到她又怎样?一个无心的人,对他来说,更加痛苦。 终于,理智战胜情感,他朝慕容洁沉重的伸出一只手,慕容洁喜交加的看着他,然后也颤抖的把自己白暂细嫩手掌放在他宽厚的手掌中。见到她这么快,一点都不犹豫,宇轩突然想抽回手,但慕容洁紧紧握住它,不让他反悔,他们相互凝视着,友情渗透他们全身。 宇轩黑眸泛出一丝红色,依依不舍的说:“如果不快乐,记得回来找我!”然后另一只手搁在左胸下,“这里,永远为你敞开!” 慕容洁感动流涕,呜咽着:“谢谢!我会永远幸福,永远快乐的!” 乾清宫。冷钧急噪的来回度着步,她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晚膳时候回宫吗?现在都月上云端了,突然,一个黑色人影闪了进来,走到他面前跪下,恭敬的说:“皇上,为了确保娘娘安全,属下禀告来迟,请皇上怒罪。” 冷钧一见,欢喜的说:“快起来,怎样?她去了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回皇上,娘娘出宫后,在城里逛了几下,然后去宇加斯赌场,她在那里找到宇轩,他们在房里谈话,属下不能进去,但通过窗户,属下见到娘娘……”接着便战战兢兢的把今天见到的都说了出来。 冷钧听后,妒火中烧,遣退黑衣人,然后呆坐在大椅上,等着慕容洁回来。 慕容洁一边走进大殿一边懊恼着,哎,都怪自己这坏习惯,一见到那些器具,就忍不住手痒,最后玩得连回宫时间都忘了。冷钧肯定担心与焦急了吧。果然,一踏进门口,就看到冷钧一个人坐在那生闷气,她赶紧走到他面前,嗲声说:“钧,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用过膳了吗?” “你也知道晚?你去了哪里?”想到她不顾安危独自一人出宫,想到她竟然让宇轩那小子搂在怀里,冷钧暴怒如雷。 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恐怖的神情,慕容洁被吓得颤抖了一下,自己一时贪玩,忘了时间,刚才一发觉后就立刻赶回来,连宇轩邀请她晚餐都拒绝了,现在又饿又累,被他这样一吓,双眼不禁红了起来。 看到她想哭的样子,冷钧这才发觉刚才的语气太重了,心里蓦然涌上一股心疼,把她紧拥入怀,说:“联一早朝回来,就听说你出宫去了,然后等你一天都不见人影,你知道联有多担心吗?整个下午呆坐在御书房,什么都看不进去。”说完,低头不停的吻着她的发稍。 慕容洁内疚不已,说:“对不起,都怪我一时贪玩,以后不会这样,不会再让你担心了。”说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冷钧立刻抱起她,朝寝房走去,来到床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红唇,双手不停的扯掉她身上碍事的衣物,然后自己也褪去身上的衣衫。 他轮流揉搓着她涨得难受的一双娇乳,看着她娇颜慢慢变红,全身逐渐涌现出一层层菲色。 慕容洁被这熟悉的快感充斥着,不自觉的张开双腿,弓起下身,等待着他的进一步快慰。冷钧低笑一声,大手由她背部滑下,摩擦过敏感的股沟,才探索到那含苞欲放的花瓣处,按住两边的花瓣,往两边张开。 这样的挑逗让慕众洁舒服的轻叫出来,抱紧他宽阔的肩膀,将脸埋入他散发着强烈男性味道的肩窝,闭眼屏住呼吸,享受着这撩人的快感。感觉到不断溢出湿液的花谷被火热的庞然大物危险顶住,她扭摆腰身,吟叫着:“钧,我要!” 接着,那粗硕的硬棒正缓慢的戳进去,极度的撑开扩张,让她不受控制的娇吟,臀儿往后躲,去被他另一大手按住,那只手还不断的用中指在她的花瓣上捻压着,让她颤抖得被迫接受他的侵入。 硕大的茎首在抵住最深的蕊心时竟然没有停止,还在企图往里旋转挤压。酸慰的感觉瞬间穿刺慕容洁的小腹,不受控制的啊叫出声,激烈的弓起细腰,往后仰起身子,淫荡的大叫着:“钧,再进去一点,再进去一点。”今晚的他,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颤动,让她欲仙欲死。 突然,冷钧停了下来,邪恶的说:“舒服吗?想要继续再进吗?” 顿时的停止让慕容洁忍耐不住,呜咽的说:“恩,舒服,想……想” “那以后还敢偷偷出宫,让联担心吗?还敢让宇轩那小子抱你吗?”说完又用力挺了一下,大手又在揉捻着湿润的花瓣。 慕容洁惊讶的看着他,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去见宇轩,难道他跟踪自己?但现在的情景让她无法问清一切,她只觉得全身难受至极,只想他的大力冲刺来填满下体的空虚,于是说:“不敢,再也不敢了!钧,我好难受,快!”说完呜咽出声。 冷钧满意的看着她,然后把她双腿托起,挂在自己脖子上,强悍的向前冲刺着。难以承受的绚丽快感接近野蛮,沉重的撞击,粗野的摩擦,水声潺潺肌肤剧烈碰撞,她的难耐低泣,他的快意低吼,一切都开始放荡不羁,浓郁的情欲味道弥散不褪。 凶狠的冲击着,大手紧紧握着她的腰,“要不要?洁儿,告诉朕,你要不要?”他自牙缝里迸出男性的粗吼。 已然无法思考,粗暴的快慰接近疼痛,她泣不成声:“要,钧,我要……” 尖叫!巨大的高潮爆炸了,那片刻间,灵魂都超脱般的失去了联系,只有肉体上源源不断的尖锐兴奋与快感,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缩又放开,再紧缩,几尽痉挛。 当慕容洁神智快在高潮中涣散时,冷钧依然咆哮着紧紧抵压住她的幽处,剧烈捣动着,直到灼热的液体射入幽谷最深处。 第六十章 邪邪皇子要平反 欢爱过后,冷钧忆经换了姿势,躺在床上,慕容洁则整个人趴在他身上,闭着眼,经过爱欲的洗礼,绝美的脸更加诱人,感觉不受控制抽搐的幽穴里,那坚硬的硕物慢慢变软,于是伸出柔软无骨的双手,慢慢抚摩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再摸到他的乳头,听到他的闷哼时,顽皮的笑,“舒服吗?”反复拨弄,还用指甲去轻轻的刮。 冷钧刚平息的下腹又热了起来,低吼着:“洁儿,你在玩火!” 嘟嘟红唇:“谁叫你刚才那么坏,那样对人家!” 想起她刚才那撩人心弦的媚态,冷钧轻啄一下她的粉唇,笑得沙哑,“朕有问你要不要,你说要的。” “那你也不能那样威胁人家嘛!”想到自己刚才像荡妇一样大声乞求着他的进入,慕容洁娇容瞬时醉红,恨不得他身上出现一个洞,好让她钻进去。 “洁儿,记得你答应朕的话,不准再去见宇轩那小子!否则朕还有更严重的‘惩罚’。” “你好奸诈,那种时候问的问题也算?”握起拳头抡他,“讨厌!” 冷钧抓住她的小手,一脸正经的说:“对了,洁儿,你还没告诉朕今天为何去找他?” “呃,,最近见你经常愁眉不展,为京城突然出现的那股恶意势力烦恼,我是你的皇后,你的爱人,理应帮你解忧,”慕容洁也认真起来,“你知道吗?幕后首脑真的是宇轩哦,他……他……” “他为了报复朕,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整跨朕,是吧?”冷钧气愤的说。 “你怎么知道?”慕容洁惊讶的叫出声,看到他阴沉发怒的表情,说:“钧,你放心,是他一时糊涂而已,他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冷钧一听,更加愤怒,“以后不要去找他,朕的事朕自己解决!” “你……”想到自己辛苦奔波,为他解忧,他不但不感动,还这样指责自己,慕容洁深感委屈,立刻从他身上翻下,转身朝里面躺下,随手抓起丝被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冷钧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她,他之所以在她面前尽量隐瞒自己的忧虑,就是不想让她跟着担忧;他堂尝一国之君,要自己的女人向别人气求,况且对方还是自己的情敌,这叫他颜面何存?想到她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于是紧紧搂住她,柔声说:“洁儿乖,不要生气了,是朕的错,可一想到他是因为你才停止捣乱,朕就觉得自己好窝囊。” “有什么好窝囊的?是你自尊心作怪而已。”慕容洁得理不饶人。 “好了,朕明白了,多谢洁儿为朕解忧。”一边说一边扯开她的被子,“再这样蒙下去,万一闷到了咋办?你想让朕心疼死?” “哪有那么夸张!”见他低头认错,慕容洁又恢复了愉快的心情,深深吸着气,确实,如果再继续蒙下去,她可能真的没气了,呵呵。 “对了,钧,宇轩还告诉我叫你小心慕容丞相,说他野心很大!”想起宇轩告别时跟她说的话,慕容洁提醒冷钧。 “哼,朕不怕,他的势力已被朕慢慢瓦解了,现在的他,奈何不了朕。”冷钧自负说着,然后又伸手抚摸着慕容洁光滑雪白的背,用自己涨痛的硕大磨挲着她的幽谷口,嘶哑的说:“洁儿,感受到了吗?” 慕容洁惊讶的瞪大眼睛,很难想象他这么快又想那个,突然,她发觉自己下腹传来一股骚热,下体有股暖流慢慢涌出,于是羞郝的低下头,埋百冷钧光祼广阔的胸膛里。 得到她的允许,冷钧更加亢奋,坐直身子,把慕容洁抱在他大腿上坐下,在他的诱导下,慕容洁攀住他的肩,尝试着跟随他手上的指引抬臀再坐下,让他的巨物与她的小幽谷紧密的衔接在一起,轻微的移动,引起剧烈的快乐,她不断呻吟,将额头搁上他的宽肩。 “喜欢么?”他侧过脸吻着她,邪魅的俊颜透露着慵懒的满足,“那么的紧,又热又湿,洁儿让朕很舒服哦。” “喜欢,慢慢的,好喜欢……”慕容洁诚实的嘤咛着,扭动腰肢,享受那缓慢的热情。 “可朕喜欢快一些。”他哑声笑着,忽然抬腰往上用力一顶。 慕容洁骇然抽息,差点哽住,“钧,不要……”好激烈的动作,让她突然受不了。 “你要的,宝贝。”他低笑,钳制住她的腰身,“洁儿,抱稳朕。”不再让刀慢吞吞的玩闹,他开始强悍的往上冲刺,每一下都硬生生的挤入她的软窝儿里,叫她快乐又难受。 无论她强何捉紧他的肩,都会被顶撞得上下抛动,臀儿被用力按住迎接他的捣弄,她无法闪躲只能柔顺承受着他愈发蛮横的戳制,“不行了,钧,求求你……”她哭泣着哀求,“人家受不了啦……” “还不行。”他咬牙残忍的拒绝,忽然松开大掌,摸索到她充血的花核,曲指重重弹击,更加卖力的冲刺着,不知过了多久,捣动才慢慢停止,慕容洁已经累得趴在他肩膀上,沉睡过去。 冷钧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躺在她身边凝视着她满足的睡靥,心里涌上胶所未有的幸福,“洁儿,朕的宝贝,希望你永远这么爱朕,永远这么快乐与满足,永远都呆在朕身边。” 邪邪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丫环绿儿恭敬的对他说:“少爷,有位自称是少爷舅父的人来托您,奴婢安排他在大厅里坐着。”自从慕容洁进宫后,冷钧便吩咐苑里的下人好好服侍邪邪,故他们都称邪邪为少爷。 “什么?舅父?”邪邪俊秀的脸露出惊讶,他的亲人就只有婆婆一个,哪来的舅父?于是加快脚步,随绿儿回到大厅。 呆坐在大厅中央椅子上的中年人一见邪邪出现,赶紧迎向他,激动的说:“你……你就是邪邪?月妹的孩子?” 邪邪暗暗打量着他,四十来岁,深刻的五官显示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一身布衣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书卷味,他到底是谁?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口中的月妹是谁?婆婆不是说他娘亲名字叫孙嫦霓吗? “请问……您是谁?” “孩子,我是你舅父啊,你娘的胞兄。” “可是……我婆婆说我娘是独女,并没有其他兄弟姐妹!”邪邪更加纳闷。 “不,她骗你的,她不是你婆婆,她是玉嬷嬷,是当年你母妃宫中的主事嬷嬷。” “什么嬷嬷?母妃?对不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邪邪第一次听到这些陌生的名词,“请问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何目的?如不从实说来,休怪本官不客气。”当了一段日子的官,说话口气就是不同。 中年人看了看安静没人的周围,才小声对他说:“其实,你是先帝与月妹所生的翼皇子,你外公是前兵部尚书大人,而你舅父……我是前户部侍郎丘华。当年,除了皇后,最受先帝宠爱的就是你母妃了,你的出世,更是锦上添花,可惜好景不长,你刚满周岁后,我们丘家就被人污蔑谋反,不但被革了职,抄了家,还被发放到边疆做苦役。”想起那段悲惨的日子,他泪流满脸。 “我们丘家世代忠良,怎会这样的异心?可是当年铁证如山,不容我们辨驳,你外公因为此事,去到边疆不到两年就郁病而死,但他临死之前还是坚持他从来没有谋反之心,叫舅父我一定要替丘家平反,为了讨回公道,我苟且偷生,最近,终于让我发现当年那封证明丘家谋反的书信是某人嫁祸,而这个嫁祸之人就是当今左丞相慕容强!”说到最后,他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他,你娘也不会免死,你也不会流浪宫外十几年,我们丘家几十口如今还是幸福生活着,都是那个匹夫,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邪邪目瞪口呆,跌坐在椅子上,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消息,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急促地喊声“邪邪,孩子!” 是婆婆!邪邪立刻站起身,只见孙婆婆老迈的身躯走了进来,满脸焦急,当看到邪邪身后那个人时,更加面如死灰,然后气极败坏的说:“不是叫你不要来扰乱我们平静的生活吗?一切就让它过去吧,他能平安活着就好,这也是主子最大的心愿。”原来丘华找过孙婆婆,然后抢过慕容洁曾经留给孙婆婆的地址找到随心苑来了。 “可以让它过去吗?他还可以继续平静生活吗?自从他遇上淳洁皇后,他的人生就改变了,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有安排,上天注定吗?说不定就是月妹引导他,替我们丘家平反!” “可是……”孙婆婆说不出话来,确实,一切之中好像早已注定。 “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我舅父,我真的是翼皇子?皇上是我的亲哥哥?” 见一切无法隐瞒,孙婆婆无奈的点头,“恩!” 顿时,邪邪如遭雷电劈中,定定的站在那里,怪不得婆婆总是对他疼爱又尊重,怪不得他能救醒皇上,怪不得自那以后皇上对他的态度奇怪很多,难道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邪邪,你一定要帮舅父,帮丘家讨回公道,我们丘家不能永受这不白之冤!”丘华悲愤填膺,“而且,我还找到你外公当年的几个好友,他们当时都坚信我们丘家是被冤枉,在我们丘家被定罪后也纷纷辞官,必要时我们可惜认找他们来帮忙。” 孙婆婆也在喃喃自语:“难道这一切都是月妃娘娘指引,难道她死不瞑目,要我们替她伸冤吗?”突然,她又大声说:“邪邪,不如我们找皇后娘娘,她那么正义,那么聪明睿智,肯定可以替母妃平反的。” “对,我也听过她的事迹,邪邪,你跟她关系又那么好,你去求她,她应该答应帮我们,为舅父求求你了。”说完扑通一声,跪在邪邪面前。 邪邪无措看着他,然后急忙扶起他,说:“舅父,不要这样,邪邪受不起!好吧,我明天就去跟皇后娘娘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会替外公洗清罪名,一定要替母妃报仇,要慕容强那个老贼死无葬身之地!” 接下来,他安排丘华与孙婆婆在府里住下,自己回到房里,躺在床上,一夜不寐。 第六十一章 一切真相大白 乾清宫。十三妹惊讶万分的看着豪华凤椅上高贵美丽的人,她正在当差,突然被宣皇后娘娘要见她,她纳闷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皇后娘娘,自己这种小人物怎么会被宣叫,想不到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竟然是“他”——曾经搭救过自己的刑部侍郎,原来她是女儿身。 慕容洁微笑的打量着她,一身差服,英姿飒爽,但依然掩不住女人的娇态。“十三妹,好久不见,听说你在祁国反击战中英勇无比,整个军队都知道我们奕都皇朝有个铁娘子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十三妹更加激动:“娘娘……娘娘是以前的侍郎大人?对不起,草民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对娘娘有怠慢之处,请娘娘原谅。” “无防!我也是上个月才进宫当皇后的。”在她面前,慕容洁不想摆架子,“对了,你以后私下就叫我姐姐吧。”家里只有一个哥哥,一直想要个妹妹,难得碰上这么合眼缘的女孩,慕容洁便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十三妹受宠若惊的看着她,直到她再次点头鼓励后,终于怯怯叫出:“姐姐!” 慕容洁亲热的拉起她到椅子上坐下,问:“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一直与哥哥相依为命,前年哥哥终于娶了嫂子,现在还有了小侄子。”一提起可爱的小侄子,十三妹异常兴奋。 “那你呢?你今年十八岁了吧,这样的年龄在你们这里应该算很大了,怎么还没嫁人?” “我们村的男人个个矮小柔弱,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而他们也不喜欢我这种粗鲁的女孩,哥哥曾经请媒婆帮我介绍,但几次都不成功,他们都嫌我不够文静,只会舞刀弄枪。”听起来很惋惜,但十三妹脸上没有一点伤心之情。 慕容洁暗喜:“你觉得慕容将军如何?” “呃,”十三妹一时哑塞,脑里即刻闪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在那次抵抗祁国的战争中,由于她的粗心,差点被敌兵所伤,如果不是他瞬间推开她,她可能早已死在敌军剑下,自那开始,她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想起他号令军队时的威武,想起他杀敌时的英勇,还有对下属的关心。 慕容洁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人,双眼迷茫,娇脸醉红,一看就知道在思春,看来自己找对人了,这小妮子可能早已对慕容荆产生爱慕了,她伸手在她面间摇晃了几下:“十三妹?” 十三妹回过神来,羞郝不已,她刚才竟然又在想他了。 慕容洁轻笑着说:“你很喜欢慕容将军?” “呃,没有!怎么会呢。”被看穿心事,十三妹立刻否认。 “呵呵,在姐姐面前面前就不要隐瞒了,其实慕容将军相貌堂堂,英勇无比,家世显赫,喜欢他很正常啊。” 十三妹一听,俏脸立刻黯淡下来。慕容洁这才发觉自己的无心话伤到她了,于是安慰着她:“不要自卑,恋爱不分身份与地位,他各方面确实都很优秀,但这并不能阻止你去爱他。” “可是……他与我简直是云泥之别,那么优秀的人,怎会对我产生想法呢,即使喜欢,他也应该喜欢像姐姐这样的人。”说完羡慕的看着慕容洁。 恩,说得不错!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更应该撮合他们:“妹妹不用伤心,让姐姐帮你,只要他有心于你,一切不成问题。” “会吗?”暗淡的脸又闪亮起来,“姐姐真的可以帮我?”然后起身,跪在慕容洁跟前,“多谢姐姐!多谢姐姐!” 慕容洁扶起她起身,说:“姐姐一定会帮你实现梦想!”也为了实现我的愿望,她暗暗加上这句话。 接下来,她们又杂聊了一会,直到十三妹是时候回去换差时,才分别。 十三妹刚走不久,邪邪便出现在大殿,慕容洁见到他,欢喜的迎上去:“邪邪,好久不见!”这几天都没去刑部上班,距离上次,已有五、六天没见过他了。 邪邪恭敬的朝她行礼:“皇后娘娘吉详!” “起来吧,没外人在,不用客气,对了,你来找我有事?现在应该是当差时间哦。” 邪邪迟疑不决的看着她,最后终于说:“娘娘,邪邪这次来,其实有事想问您,请问……我是不是皇上的亲弟弟?” “吓?你怎么知道?”慕容洁惊讶的叫。 “是……是婆婆说的。”然后他把丘华与孙婆婆昨天跟他所说的都告诉了慕容洁,慕容洁听后,唏嘘不已。原来邪邪的外公是被人诬陷,而且还与慕容强扯上关系,慕容强当年是什么官职?陷害丘家对他有何好处? 突然,一个明黄色的人影走了进来,冷钧早朝回来了,他看到邪邪,诧异一下,然后朝他点点头,径直走到慕容洁身边,温柔的说:“洁儿,怎么不多睡一会?” “天天睡,我又不是猪!”慕容洁娇声嗔着。 自从冷钧一踏进殿,邪邪就死死盯着他看,连礼议都忘记了,他这样失常,不为其它,只为渴望已久,从来没有过的亲情。 慕容洁认为这么大件事,还是先私下跟冷钧提一提,于是对邪邪说:“邪,你先回去,这事……我先跟皇上说一下,如果真像你说那样,我们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邪邪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朝他们一拜,退出殿外,双眼一直没离开过冷钧身上。 直到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冷钧才纳闷的说:“洁儿,你不否觉得邪邪今天很古怪?他怎么老看着朕?对了,他来找你有事?” 慕容洁不接话,拉起他的手,来到御书房,然后把邪邪刚才与她说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他。 冷钧听后,俊颜骤变:“这事朕当看略有听说,当年朕才十岁,一切都是父皇处理,难道父皇判错了?” “你见过丘大人吗?觉得他为人如何?” “恩,但都是盛大典礼中见过,长得很老实,不过对兵法很有研究,这也是当年父皇升他为兵部尚书的原因。当年突然听说他谋反,父皇很鄂然,又很痛心,无法相信世代忠心的丘家竟然有异心,但那封书信上明确写到他。” “那书信是谁写的?里面内容是什么?你还留着吗?” “恩,虽然那件事已过,而且丘家也得到应得的惩罚,但父皇还是留着那封信,他临终时就交给朕。”说完,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里面夹放着一封破旧的信。 慕容洁认真看着信上的内容:“丘大人,本皇很容幸与大人同谋合道,请大人记得曾经答应本皇的要求,本皇迫切期待十天后奕都皇朝大军的倒戈卸甲!” 虽然信上内容敏感,但单凭短短两句话就给定罪,也太那个了。 “当年我朝正与俞国交战,信上的‘本皇’是俞国国君,况且当时有将领指出丘尚书确实曾经秘密见过俞国国君,再加上这封信,父皇才定了他们的罪。”冷钧解释着。 慕容洁继续仔细看着里面的字,突然惊呼出来:“钧,你看,是否觉得上面字迹与上次那封信一样?就是有人偷偷放在凌嫔房里,造谣我流产那封信。” 冷钧立刻从御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另外一封信,对比着,字迹真的一模一样!那就是说,丘尚书当年有可能被冤枉了?那父皇岂不是错怪了忠良? 接下来,冷钧秘密追查这事,在邪邪的引导下,把丘华宣进宫。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威武的皇帝,丘华感慨万端,恭敬的跪在他面前,想到自己父皇上时错信别人而让一代忠良沦落到这种地步,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冷钧,也心存内疚,他向丘华保证:“朕一定会替丘家讨回请白的!” 通过这两件事,慕容洁与冷钧都觉得此信与慕容强有关,从上面字迹显示,这可能是慕容强叫人替写的,替写的人到底是谁?与慕容强有何关系?竟然多次冒险帮他? 丘华说丘尚书临终前曾跟他提过有人知道此信是何人所写,于是想借这封信去查问,刚开始冷钧不答应,他觉得此信事关重大,不能随便落在别人手中,幸亏邵寒明天就回京,所以冷钧打算把这事交给邵寒去办。 冷钧早就想打垮慕容强,可惜一直没借口,难得这次机会,因此特别着紧,第二天,邵寒一回到京城,又马不停蹄的带着丘华一起去查办此事。 他们走访过丘尚书当年的朝中好友,有些已经辞世,有些已经老迈到无法正常思考,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当年的吏部侍郎柴大人,原来就是他曾经告诉丘尚书说慕容强陷害他们的。 原来,柴大人无意中救过一个文人叶某,那人喜欢卖弄笔墨,当时送了一首诗给柴大人当做报答救命之恩,柴大人也是那次从他口中得知他曾经拜在慕容强门下。 邵寒接过柴大人递来的诗词一看,上面字迹与谋反那封信的字迹完全一样,于是找到那个文人,刚开 始他死不承认,直到邵寒拿出证据,还有柴大人苦苦哀求时,他最终才说出为了报答慕容强的知遇之恩,替他写了这两封信。 哎,古代某些文人就是这么愚昧,一个知遇之恩就害了丘尚书一家,还有凌嫔一家。人证物证都齐全,邵寒一回到京城,冷钧就把慕容强招来,当他看到满脸愧疚与害怕的叶某时,顿时明白已经东窗事发。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说有个秘密要告诉冷钧,为了让他心服口服,冷钧屏退众人,可当他听到慕容强说出所谓的“秘密”后,面如死灰,即刻遣退邵寒他们,说此案延迟再审。 “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原本还兴致勃勃的想打垮慕容强,但最后关头却停止了,而且一回到乾清宫就沉默不语,这让慕容洁既纳闷又担忧。 斜靠在龙椅上的冷钧伸手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紧紧看着她的娇脸,然后把头深深埋在她颈窝上,没有答话。 慕容洁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无助的表情,虽然很想知道到底慕容强跟他说了什么“秘密”,但见他不想讲,也没继续问,只是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深深吸着专属于他的檀香味。 “洁儿,你知道吗?当年叫慕容强写这封信的人竟然是……竟然是母后!”冷钧终于痛苦的说出。 “什么?”慕容洁抬头对着他,“太后娘娘?她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因为母妃?她怕月妃威胁到她的的位,所以要除掉她?” “恩!”冷钧点了点头,又陷入沉思。 哎,后宫都是这样,一进宫就注定了要踏上一条路——争名逐利,尔虞我诈,谋算人心,当年的闵皇后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安稳坐上皇位,不惜牺牲一代忠良丘家;而先帝一听到有人谋反,就不管那事是否属实,立刻定了他们的罪,幸亏丘尚书在天之灵,但问题是始作俑者是太后,当今皇上的生母,况且她那样做的目的间接来讲也是为了皇上,面对孝义与正义,冷钧应该如何决择? “钧,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洁儿看到你这样,洁儿很心疼。”想到他的无奈与痛苦,慕容洁心疼不已。 “朕没事,洁儿不要理朕,你要保持好愉快的心情,好好替朕生个小皇子。”冷钧尽量逗她往好的事情想。 慕容洁顿时脸红,如果她感觉没错的话,她肯定肚里已经有了小宝宝,不过还没查清楚,她暂时不想眼他说,万一不是的话以免他空欢喜一场。 第六十二章 慕容洁恢复一切记忆 慈宁宫。冷钧心痛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自小敬爱的母后,质问着:“母后,为何要那样做,无论他存在与否,对朕登上皇位都没有影响,你是否知道,因为你的私心,害到丘尚书一家流离失所,备受苦难,最主要是让他们蒙受不白之冤,而我们皇朝也散失了一代忠良。” “皇上,世事难料,当时哀家的确比她受宠,但谁能保证,你父皇以后是否更爱她?一直以来,他对其他嫔妃从没花过心思,惟独对月妃,却用尽各种心思,还破例让她怀上身孕。这母后如何不担忧?而且,谁能担保丘尚书后来不存有异心,当年他势力那么大,如果他想让那孩子登上皇位,也无不可能,因此,只有那样做,母后才能放心,才能确保你安稳登上皇位。” “可是……如果朕的皇位要用这样的代价换来,朕不要这样的皇位也罢。” “皇上,此话千万不能再说!”太后立刻叱喝着:“皇上一生下来就注定是奕都皇朝的统领者,皇朝所有百姓都应该为你牺牲,区区一个丘家算什么?” 冷钧看着眼前完全没有悔意的人,非常失望。虽然,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他不惜一切手段去排除异已,偶尔还会牺牲某人,但他对付的都是一些顽固之辈,他所做的都是为了皇朝基业,而丘尚书一家是不可多得的忠良与贤才,这叫他如何不痛心?同为父皇的儿子,自己从小过着尊贵无比的生活,邪邪却流浪宫外,如果不是碰到洁儿,邪邪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最令他内疚的是,邪邪救了自己,自己却是间接害死他母妃的人。 最后,在邪邪,丘华与孙婆婆的痛心哀求下,在邵寒的合理建议下,在慕容洁的包容支持下,冷钧终于昭告天下,说先帝当年一时错信奸臣,错定了丘尚书的罪,如今证实他们一家惨遭坏人诬陷,故皇朝正式还他们丘家一个公道,所有在边疆奴役的丘家人都可以回到京城,住进以前的房子。至于丘华,冷钧见他才华出众,把他重新招回户部做事,官拜五品,邪邪当然也认宗归祖,回到皇宫居住,赐号翼王爷。 太后虽然罪大恶极,但姑念她当年还算有良心,并没有对邪邪赶尽杀绝。原来,当时她手里抱的那个小娃娃是一个病重,即将夭折的孩子,孙婆婆带着邪邪离皇宫后,她就拿着那个孩子代替邪邪,然后对先帝宣称邪邪突然夭折,当时的先帝,深陷在失去丘家与月妃的痛苦之中,无心追究,她的计划才进行得如此顺利。 为了不令冷钧难做,丘华等人不再追究,因此冷钧也没重罚太后,只是做一些形式惩罚——让她在慈宁宫禁足一个月。但太后自己死脑筋,觉得冷钧的想法与做法不是一个帝王应该有的,而且不想面对某些太嫔太妃的幸灾乐祸,一气之下,提出要去营州的六台山念经拜佛,临走之间,还特意教训了慕容洁一番,说她根本不适合当皇后,叫她好自为之! 至于慕容强,冷钧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足以扳倒他的好机会,诬陷忠良,误导先帝,在后宫乱播谣言,这些罪名,就足够撤他的职,抄他的家,但慕容洁提出祸不及孙孙,慕容强虽该死,慕容荆却是无辜的,还有慕容夫人,其实最可悲的是她,自己相敬如宾多年的丈夫原来一直心挂着另一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做出另人不齿的事。 最后,在慕容荆的恳求下,看在慕容强曾经为皇朝做过不少贡献的份上,冷钧要求他主动告老还乡,而慕容荆继续做他的大将军,至于慕容夕嘛,慕容洁曾经听慕容荆讲过她想出宫,于是顺势叫冷钧放了慕容夕。 刚开始冷钧不答应,说即使他心中无她,也不能放她走,进了宫就要老死宫中,慕容洁为了此事与他冷战一天,冷钧最终忍受不住才向她投降,自那开始,皇朝就出了一条新规定:“后宫嫔妃,凡家人犯法被革职的,她们也跟着被贬为庶民,遣出皇宫。” 一切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慕容洁又恢复了快东幸福的生活。这天,她突然心血来潮,想学骑马,冷钧不允:“有朕在,你不用学,而且骑马比较危险,如果洁儿喜欢,朕随时可以带你骑。” “不,我要自己骑!”每当看到电视里那些女人骑马时的潇洒模样,她都羡慕不已,反正现在闲着没事好做,学学也不妨。 最后,在她的执意坚持下,冷钧只好答应她,并且亲自教她,褪去以往的明黄色龙服,当一身黑色劲装的冷钧出现在慕容洁眼前时,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嘴里啧啧赞扬出声:“好帅哦!” 冷钧得意一笑,他最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巴不得她永远这么迷恋自己。哎,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还要靠美色来迷住佳人,这也难怪,谁叫他那么爱她,爱到每天害怕她会突然离开他。 在冷钧的侍候下,慕容洁也换上一身白色骑马装,但依然无法掩她骨子里呈现出来的娇媚与少妇风韵。 他们牵着冷钧的良驹来到皇宫专属跑马场,慕容洁每一次见到如此广阔的草地,绿油油的一片,中间有几个人工湖,阵阵清风,徐徐吹来,如清露沐浴全身,神清气爽。 首先,冷钧先带着她一起坐上马,围绕着草地走了一圈,然后把骑马的要领跟她说一通,便让她独自一人上马。慕容洁怯怯的看着差不多到她颈部的马背,不敢上去。冷钧于是趁机劝她放弃,她一听,立刻拒绝,然后提脚一蹬,跨上马背,抓稳绳子,夹紧马肚,照着冷钧刚才教她的要诀,马慢慢朝前跑了起来。 冷钧施展轻功一直跟在她旁边奔跑着,不断鼓励着:“洁儿好聪明,骑得很稳,现在渐渐加快速度……对,就是这样……再加快一点……恩,好棒!” 慕容洁惬意的驱使着,想不到自己竟然有骑马的天分,一学就会,而且还有模有样的,在冷钧的耐心教导与慕容洁的认真学习下,仅仅一个下午,慕容洁就完全学会了骑马。现在,她自由的在草地上载驰着,已经不需要冷钧跟在身边。 接下来几天,慕容洁几乎大半时候都在马场上度过,冷钧尽量抽时间陪她一起,如果确实太忙,就吩咐皇宫专门驯马师跟着她,还在马场外围增加一倍守卫。 慕容洁如今已拥有自己的一匹马,是冷钧特意命人从盛产名马的莘国买来的,漂亮,温驯,娇健,一等一的良驹,慕容洁给它起名叫“宝马”。每到黄昏时候,一黑一白的两匹马,在宽广的草地上尽情驰聘着,马背上的男女大声叫喊着“冷钧,我爱你!”“慕容洁,我爱你!”…… 今天,冷钧一下早朝就与邵寒出宫办事去了,听说要晚膳时候才回来。独自一人用过午膳后,慕容洁觉得无聊,于是吩咐马夫把她的“宝马”牵来,准备去奔跑几圈,她刚从马夫手里接过马绳,准备出发时,突然一阵晕眩,胸口作闷,呕吐不止,宫女秋月见状,立刻把李太医请来。 大殿里,李太医捻着红线,满脸谨慎,一会,凝重的神情终于退去,高兴的说:“恭喜娘娘,这是喜脉,娘娘已经有了一个余月的身孕!” “真的?”慕容洁惊喜的从软塌上站起身,想不到真的有宝宝了!肚子里真的有了冷钧与自己的爱情结晶!突然,她脑里闪现过一个画面:她躺在床上,冷钧与太后站在旁边,李太医替她把着脉,然后恭喜她怀了身孕…… 画面一闪而过,而且越来越模糊,慕容洁想继续思索下去,脑子却一片空白,她暗暗纳闷着怎么会想到这样的画面。 李太医见她脸色突然发生变化,焦急的说:“娘娘,您怎么了?是否感到不舒服?” “呃,没事。”慕容洁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就好。”李太医刚被悬起的心终于放下:“娘娘的胎很稳,只要不做太大的动作,应该没什么大碍,臣等下开两帖补药给娘娘饮用,娘娘如果没别的事吩咐,臣先告退了。” “李太医,请等等!”慕容洁叫住准备离开的他,“关于本宫的事,可否先别跟皇上讲,本宫想……想亲自告诉皇上。” “也好!这么大的喜事应该由娘娘告诉皇上的。”李太医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慕容洁乐不可支的抚摩着下腹,在思忖着等下怎么跟冷钧说,是直接跟他就呢?还是先卖个关子?他知道后会如何反应?应该很激动很兴奋吧,盼了这么久,终于让他盼到了耶!整个下午,慕容洁都沉醉在孩子来临的喜悦中。 一直到晚膳的时候,冷钧还是没回来,慕容洁失望之余,只好自己用了晚膳,如今肚里有了宝宝,一定不能饿着。她沐浴完后,还是没见到冷钧人影,于是躺在床上等着等着,慢慢进入梦乡。 冷钧一回到乾清宫,就直奔寝房,看到床上酣然熟睡的人儿,疲惫的脸终于涌上一丝光彩。吩咐李公公侍候他沐浴后,回到房里,躺下床,长臂一伸,紧紧搂住身边的人,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 闻到这熟悉的气味,慕容洁乍醒,睁开迷茫双眼,娇声说:“钧,你回来了?” 冷钧点了点头,突然撇见她胸前露出一大片春光,黑眸一暗,伏下头,吻上那片雪白娇嫩的肌肤。 慕容洁低头一看,羞郝不已,原来刚才睡着的时候由于太热而把衣服撩开,半个乳房露出来了。她伸手想拉好衣领,但冷钧不让她那样做,反而脱去她整件睡衫,继续往下吻去。 “钧,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恩……什么事,洁儿等下再告诉朕好了。”欲火焚身的冷钧没多加理会,继续沉迷在眼前的诱惑中,双手不知几时已经抚上那对丰满的浑圆,大力揉搓着。慕容洁被这突如其来的挑逗引得全身发抖,心想还是明天再跟他说吧,于是也热情的回应着他。 冷钧温柔的亲吻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在她身上点燃了火苗,让她全身瘙痒无比,正当她难受的想得到他的进入时,冷钧突然停止,褪下自己的亵裤,微笑的说:“来吧,宝贝。”诱惑她伸出手,带领她解放出他柔冤仇却仍然巨大的欲龙。 慕容洁惊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与他的男性对望,软软的捧在她手里,却沉甸甸的,热得叫她小腹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洁儿宝贝,亲吻它,用你的舌头舔它,侍候它,唤醒它。”他继续微笑,扶着她的后脑穴,微微用了些力,让她逼近他未觉醒的欲望,“让它快乐了,它会带你上天堂。” 慕容洁全身几乎都酥麻了,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大胆和煽情,娇脸更加醉红,盯着手里的宠然大物,小心的先凑上樱唇亲吻,再依照他的指点伸出丁香小舌去舔。 冷钧舒服的哼了一声,斜靠在床背上,垂眸看着她生涩可爱的举动,“洁儿乖,做得很好,继续。” 得到他的赞美,她舌得甜甜的,胆子也大了很多。他的味道并不讨厌,甚至让人喜欢,在些咸也有些男人的特殊味道,叫她尝在嘴里,热在心里,忍不住张嘴吮住那柔软的顶端,吸纳起来。 冷钧舒服的闭上眼,多久了?自从她离开后,他再也没尝过这种消魂的感觉,她小嘴的诱惑动作非常好,让他很想品尝被她全部咽入嘴里的感觉,那一定是火热又紧窒湿润,消魂得不亚于她下面那张嘴儿的快慰吧。 她玩弄似的以自己的方式对捧在手里的巨大男龙又舔又吻,感觉到它抖动的在她手心里慢慢舒展延伸,壮大坚实,她心里越来越痒,一股冲动让她无法克制的张开樱桃小嘴,将他的友首深深的咬入嘴内。 他闷哼,掀开眼眸,看着饥渴的吞咽着他半截龙身,她的表情淫荡又妖媚,湿热的包裹叫他快乐至极,尽管她的嘴太小,甚至容纳不下他的一半欲望,他却刺激得奋然勃发。 她的嘴被喂得紧密而充实,就像心里盈满了快乐,她失了魂似的尽情吸吮,甚至努力吞咽着他的硕大,却总觉得不够,下身的爱液流淌,空虚得需要慰藉,可她却舍不得放开嘴里的美味,只能扭摆着小臀儿,夹紧双腿前后摩擦好稍稍减缓那花穴间的瘙痒。 看着她不自主的浪荡,他微笑了,大掌握住她的后脑勺,开始在她嘴里缓慢抽动。 她倒吸了一口气,没料到他会突然移动,可当他撞上她咽喉的深处时,她呜咽出来,快感竟然产生得迅速狂烈。 “尝到味道了吧?”他低笑开来,看着她嫣红小嘴紧紧裹住他的巨硕,勾出抹邪恶的笑容,他加快在她嘴里的戳刺,大手向下抱起她的小身子横放在床上,由后并起两根手指,对准她湿漉漉的花穴小缝,用力往里面捅进去。 “啊……”慕容洁舒服的大叫出来,冷钧加快速度,三根手指,接着四根,不断来回抽动着。慕容洁的吟叫声越来越大,全身发抖,冷钧被她媚荡的举动引得更加奋亢,把灼热涨大的巨物从她嘴里抽出,托起她的粉臀,以迫不及待的速度插进她已经湿透的幽谷。 就在冷钧进入她的时候,慕容洁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画面,与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样。然后,她脑里还闪现出她被绑住双手,赤裸的躺在明黄色大床上,钧不断的在她身上蹂躏着,驰骋着;接着还有很多变态的性虐待,都一幕幕涌现出来。最后,她看到自己被一只粗壮的大腿拌倒在地,她大腿内侧不停的涌出腥臭的鲜血。 再接着,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她脑海里,是他!!同样英俊邪魅的脸,他对她的虐待,折磨,蹂躏,都纷纷充斥着她的大脑,使她痛得几乎要停止呼吸!! 她立刻使尽全力,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迅速抓起床上的被子紧紧包裹住赤裸的身躯,爬到床角,抱住弯曲的膝盖,缩在那里,全身不停的颤抖着,嘴里不断低吟着:“恶魔,变态,虐待狂!” 一切变得太快,冷钧还没从快乐的情欲中恢复过来,他诧异的看着全身发抖的慕容洁,向她靠了过去,关切担忧的说:“洁儿,怎么了?洁儿!” 慕容洁见他靠近,更加面露惊慌,一直朝床里退,直到后面再无路可退时,她迅速拉起被子,把头也盖住,让整个人躲在被子里。 冷钧看着明黄色丝被下不停震动的人儿,听到她嘴里喊出的话语,俊脸顿时涌上无比的恐惧,难道她想起以前的事?想起那段记忆了?他立刻伸手紧紧抱住她,心疼的说:“洁儿乖,不要怕,朕在你身边,朕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慕容洁颤抖的更厉害,不停挣扎着,嘴里不停唤着:“宝宝,妈妈的孩子,不要离开妈妈,不要!!魔鬼,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我恨你!我恨你!!生生世世都恨你!!” 听到这里,冷钧即刻面如死灰,她真的忆起来了,什么都忆起来了。听到那话语中浓浓的恨意,他痛苦万分,心如刀割,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洁儿,对不起,是朕的错,是朕伤害了你,请你原谅朕,我们很快会再有孩子的,乖,不要这样,求你了!”低沉的声音含有无比的愧疚,悔恨与心疼。 可怀里的人仿佛听不到他的话,争执得更加厉害,最后还大声尖叫出来:“啊……” 冷钧见她失常的样子,赶紧伸手朝她身上一点,尖叫声立刻停止,怀里的人也停止了争执,软软的倒进他胸膛。 他把被子从她身上扯开,看到那张布满泪痕的娇容,眼里满是疼痛和忏悔,低下头不停的吻着她光滑洁白的额头。然后紧紧搂住她,心乱如麻。怎么办,她好像全部都记起来了,现在的她虽然很平静,但不可能永远都点住她的穴道,她明天醒来后将如何? 冷钧从床角那栋起粉红色的肚兜和亵裤,轻轻帮她穿上,然后躺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贪婪的看着熟睡的恬静娇容,不知所措。 第六十三章  冷钧的痛 冷钧彻夜不眠,一直回想着这半年来发生的事,第一次在街上碰到她,就对她产生莫名的感觉,一向只喜欢美女的他,竟然会吻上当时“无盐”的她,选秀的时候,突然见到她也在场,心里既纳闷又欢喜;知道她是慕容老贼的女儿时,心里不自觉的涌上一股失落;看到她对自己的排斥时,他不由的暴怒起来,然后不受控制的留下她,还封了四品嫔给她。 不愿正视心中的真实情感,他宠幸过所有与她同朝进宫的嫔妃,唯独除了她!可是,再多的女人也填不了心中的空虚,直到那天夜里,在荷塘边碰到犹如仙子的她,心里的想念便如火山般爆发出来。 第一次交欢,知道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让他既妒忌又愤怒,他应该立刻把她打入冷宫,或者直接赐死她,可他没那样做在为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她迷住,因此,无论她贞洁与否,都觉得无所谓了,只想她呆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她的身份让他无法释放自己的感情,上天为何如此作弄他?让她偏偏生在慕容家?偏偏是自己最憎恨的人的女儿?想放开她,但不舍,于是用尽各种方法去虐她,最后还做了一件让他永远无法释怀的事……亲手扼杀了一个还没来得及成形的小生命。 当她满脸怀疑与愤恨的看着自己时,当看到她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时,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才发现皇位不再重要,慕容老贼不再可恶,才发现她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再也不能没有她。 接下来的日子,他都在悔恨中度过:白天的他高高在上,但每当夜幕降临时,孤寂便开始袭向他,男装的她突然出现,让他早已沉寂的心再次发放光彩,经常通过看“他”来思念“她”,对“他”的特别感觉,曾经让他以为自己的性倾向有所改变;发现她的真实身份,让他欣喜若狂,从那开始,他每天过着提心吊胆、患得患失的生活。 看到她对自己日益增加的爱意,他以为快乐日子会这样永远下去,可老天还是不放过他,可老天还是不放过他,还是要惩罚他,竟然这么快就让她记起一切,想起她昨天晚上撕裂的叫声,还有话语中浓浓的恨意,他就心胆俱裂,惘然无助与恐惧埋朝他全身卷袭而来。 “皇上,应该上早朝了!”突然,门外传来李公公胆怯迟疑的叫声。 看着窗外亮白的天空,冷钧才发觉原来自己整夜没睡,看看怀里依然沉睡的人,他轻轻起身,打开房门,低声说:“李公公,传朕意旨,今天的早朝暂停。”说完立刻关上房门。 门外的李公公诧异万分,自从登基以来,即使患病也坚持早朝的皇上,今天竟然第一次免除;还有,皇上满脸憔悴与愁显示了他整夜不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公公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朝崇政殿走去。 冷钧回到床上躺下,搂住身边的人,哑声低吟着:“洁儿,你零点的记起一切了吗?原谅朕好不好,一想到你恨朕,朕生不如死……” 慕容洁两扇长长的睫毛稍微动了一下,双眸依然紧闭,其实她早已醒来,但她不愿面对他,故继续装睡。所有的一切,终于解开迷团。原来她不是从树上跌下来,她全身虚弱,每天喝那么多补药是因为流产了,而害她流产的那个人是身旁这个恶魔,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他。 原来那封信不是谣言,而是确实的真相,仔细想来她还间接害了凌嫔一家呢。亏他当时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简直就是不肯承认错误,她不禁怀疑他对自己根本就是虚情假意。夫妻之间,需要相互坦白,相互尊重,可他连这个基本的都做不到,凭什么值得原谅?这样的男人还值得爱下去吗?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冷钧立刻转过她的脸,急切的喊着:“洁儿,你醒了吗?快睁开眼看看朕。” 慕容洁颤动了一下,仍然装睡,冷钧再次唤着她,伴随细细的吻落在她光滑白暂的脸上,慕容洁一阵厌恶伸手用力挥开他:“滚开了,恶心的东西!” 冷钧俊颜骤时一片苍白,记得她以前最喜欢自己的吻,如今却厌恶至极,这叫他如何不伤痛,如何不担忧?紧紧看着她,深情的说:“洁儿,不要这样,只要你原谅朕,你要朕做什么都可以,好吗?” 慕容洁淡漠的转过脸,忽略不看那满是受伤表情的俊颜,没有再说话。冷钧继续乞求的喊着她,她才不耐烦的看向他,说:“那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见到你!” 冷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洁儿……” “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吗?皇上您是否习惯了把承诺当儿戏?”慕容洁不禁提高声音。 冷钧胸口又一阵痛,无奈起身,随便套上外衫,垂头丧气的走出房外,慕容洁拉起被子,又从头到脚包住自己。 乾清宫另外一个太监江公公见到衣衫不整的冷钧出现在大殿,兢兢业业的朝他一鞠,恭恭敬敬的说:“皇上,请让奴才帮你梳洗吧。” 冷钧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李太医有事吗?” “呃,回皇上,臣是来找皇后娘娘的!” “娘娘哪里不舒服?”冷钧一听,惊叫起来。 “皇上请放心,娘娘身体没大碍,臣今天开了两帖安胎药,拿来给娘娘服用。” “安胎药?你是说洁儿她……她有喜了?”冷钧瞠目结舌。 李太医诧异的看着他,心想难道娘娘还没跟皇上说,不禁暗骂自己多嘴。但都已经说出来了,只好继续:“恭喜皇上,娘娘的确有了一个余月的身孕,臣昨天想禀告皇上的,但娘娘说她想亲自告诉皇上,臣坏了娘娘的计划,臣该死!请皇上怒罪。”说完跪在地上。 “起来吧。”冷钧灰黯的脸上终于闪现出一丝希望,原来她昨晚说有事要告诉自己是这件豆事,她肚里有了宝宝,是否代表她会原谅自己?想到这个转机,他全身沸腾起来:“江公公,给李太医赏赐!”说完立刻朝寝房走去。 来到床前,看到慕容洁又蒙着被子,于是轻轻掀开它,兴奋的说:“洁儿,你有身孕了,是吗?昨晚想与朕分享的就是这件事吗?” 慕容洁不理他,纳闷着他怎么知道了,难道是宫人多嘴告诉他? “洁儿乖,先起来用早点,有了身孕不能饿着,李太医带了两帖安胎药过来,吃完药再继续睡,朕陪你一起睡,好吗?” 原来是李太医跟他说的!“哼,安什么胎,吃什么饭啊?耿得再稳都经不起你一脚绊掉。” “……”冷钧一时语塞,痛心疾首的回想着那残忍的一幕,忏悔着:“洁儿,是朕错了,当时以为你是慕容老贼的女儿,不想让他阴谋得逞才那样做。事后,朕才知道心痛,而且后悔不已,如果让朕重新选择,朕绝对不会那样对你的。” “哼,为了保住冷家的基业,就应该牺牲我的孩子吗?如果我真是慕容强制女儿,就该承受那种痛苦吗?”想起当时整整一个月他对自己野兽般的虐待与蹂躏,想起撕心裂肺的那一幕,想起自己无缘相见的孩子,她柔肠寸断,恨不得要亲手杀死眼前这个魔鬼,为她的孩子陪葬! “是朕该死,请洁儿给朕一个补偿的机会,朕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伤害。”看到她还是无动于衷,继续急切的说:“洁儿可以像以前那样与朕立字据,什么要求朕都答应,只要洁儿原谅朕,好吗?” “冷钧,省点力气吧,我要的爱,是真实坦白的,并不是什么合约与字据,放开我吧,我们根本不合适。” “朕对你的爱,是真实的,坦白的,独一的,只要你喜欢,朕还可以解散后宫,你先起来用膳,乖。” “我要的爱你给不起,而我也不再稀罕,皇上,算了吧!我原本就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这样也好,回去了也不用牵挂。”说到最后,慕容洁呢喃自语起来。 “不要!”冷钧一听,立刻紧紧抱住她,“洁儿,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激动到极点,连称呼都不再理会,他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着,只为了她不离开他,可惜慕容洁没有看到,因为她已经深陷在沉思中,在想着真正属于她的二十一世纪,想着好久没见的家人与朋友。 第六十四章 皇上,请放手吧 “什么?”冷钧顿时面如死灰,没守卫跟着,还单独骑马,万一发生意外,她与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有危险的,“来人,立刻替朕备马!”说完迅速走回房,换上一套黑色便服,当他再次回到大殿时,看到邵寒突然出现在门口。 “皇上,请问您要去哪里?”邵寒见他一身便服打扮,异样纳闷。 “寒,洁儿她私自出宫了,还骑马,她刚学会不久,又有了身孕,万一伤到如何是好?朕现在没心情,有什么事明天再禀报吧。” “恩,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听到慕容洁有了身孕,邵寒很替他们高兴,但听到她不顾生命安危骑马出宫时,也跟着焦急起来:“皇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如臣跟您一起去找娘娘。” “也好!” 最后,他们各自驾马,一前一后的出了皇宫。 富贵大酒楼。宇轩有点厌烦的看着眼前的人:“丞相大人……呃,应该称慕容老爷才对,您找宇某有何事关照?不过宇某申明在先,除了生意,宇某对其他事皆不感兴趣。” 慕容悻悻的看着他:“宇老板之前那个计划,既能赚大钱,又可以抱得美女归,为何停止呢?这好像不是你的一贯作风。”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祝福,只要她快乐,其他都无所谓。”想起她对自己说的话,宇轩心驰神往。 “哼,是吗?宇老板觉得她会幸福吗?破镜难重圆,有裂痕的东西怎会完美无缺?”见他一副伟大的样子,让慕容强仿佛见到自己那个不孝子,不禁冷哼出来。 “宇某不懂慕容老爷什么意思。”宇轩面带惊讶的看着他。 “如果老夫告诉你,淳洁皇后未被赐封前已经进过一次宫,而且还流产过,宇老板会相信吗?” “慕容老爷,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即使对皇上有多不满,也不应该诽谤娘娘的声誉。” “老夫是否乱说,自有知晓,老夫今天来,不是想攻击或者诽某人,只是想把一个事实告诉宇老板而已。”接着便把慕容洁如何代替慕容夕进宫,如何流产,然后如何失忆等全都说了出来。 宇轩听完后,目瞪口呆,不断呢喃着:“怎么可能?皇上对她那么好,那么疼她爱她,怎么会对她做作出这么可恶的事?这肯定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慕容强见目的已达到,继续扔下一句话:“是真是假,凭宇老板自己去判断,或许你够胆的话不妨去找皇上质问,哼嗯!”说完,长扬而去。 宇轩继续呆坐在那里,还中无法相信刚才听到的骇人消息,皇上对男装的慕容洁表现出异常的感觉与占有欲,皇上会在短短时间内封她为皇后,难道都是因为他愧疚,因为他在赎罪吗?还有慕容洁,那段记忆到底给了她多少的伤害?严重到让她选择忘记? 不行,一定要找她问清楚,如果真是这样,皇上简直不配拥有她!宇轩吩咐店小二来结帐,然后急速踏出厢房。 慕容洁出了宫门后,漫无目的地奔驰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她只想远离皇宫,远离有他的地方,直到耳边传来热闹的喧哗声,她才发现已经到了城中心,马慢慢停了下来,她跳下地,牵着它向前走去。 一袭白衣,一匹白马,绝美的容颜,立刻引起街伯注意。但她毫无理会,径直晃荡在这热闹的,与她不合的待道上,突然,她看到前面有间药店,于是在门口那里停下,把马缠在门口的柱子上,走进去跟掌柜的说:“老板,请给我一帖去胎药。” 掌柜迟疑的看着他:“公子,请容老夫提醒,这药不能随便服用,公子为何不想要孩子?老夫略懂医术,公子不防带贵夫人来让老夫看看再做决定,好吗?” “不用了,请照我意思去办,谢谢!” 掌柜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想可能真有苦衷吧,于是轻叹一口气,包了一帖药,递给她,慕容洁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不待掌柜找鲸踏出店铺,把药放好,继续牵着马车向前走着。 宇轩踏出酒楼大门,转身往左走,突然见到前面有个白衣人牵着一匹白色良驹,越看那背影,越觉得眼熟,接着,他迅速追上去,惊喜的喊:“慕容洁!” 听到熟悉的嗓音,慕容洁不同转回头,然后激动的喊出:“宇轩!”说着眼泪即刻流了出来。 宇轩看着她无助悲伤的样子,心疼不已:“你怎么了?没事吧?怎么独自一人出宫?” 慕容洁摇着头,没有说话,眼泪还是不断的流着,看到街上越来越多人指指点点的看着慕容洁,他眉头一皱,从她手里取过马绳,扶着她上马,然后自己也一跃跨上去,紧紧搂住她,向前快速驱使起来。 另一条街,两匹黑色骏马缓慢地行走着,马背上的男人满脸焦急,不断东张西望。 “寒,为何还是不见她,她到底哪里去了?” “皇上,请先别担心,娘娘也全顾及到肚里孩子,不会乱来的。”一路上,听了他与自己说的一切前因后果,邵寒深感同情与无奈,哎,皇上这条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艰难,想不到他们之间有过这样的纠缠,真是上天折磨有情人。 接下来,他们几乎把整个京城都找遍了,还去了宇轩的客栈,商铺与赌场,都找不到慕容洁,也找不到宇轩,最后,他们想到一个地方,于是快速驱使着骏马,朝城西奔去。 一路上,宇轩紧紧以搂住身前的慕容洁,他们没说一句话,一直到一座富丽豪华的别苑前,才停了下来,看到大门扁上金漆大字“宇府”,慕容洁这才发现,自己跟他来到他家了。 “宇轩,以后我就在你家住下,好吗?”她心里突然涌上这个想法,便脱口而出。 “吓?”宇轩诧异的看着她,然后点头:“好!只要你喜欢,住多久都行!” 说完,带着她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的奢侈、俗气,苑内无论是景色还是格局布置,都异常雅致,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商人的府邸。慕容洁立刻喜欢上这里,不知道是否真的忘记冷钧了呢,还是女人都喜欢化悲愤为食量,午膳的时候,慕容洁喝了三大碗汤,两碗饭,还有很多很多菜,吃完后,就在宇轩为她安排的客房里午睡,床虽然陌生,但她一踏上去就睡着了。 宇轩看着恬静安稳的娇容,陷入沉思,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私自出宫,还有,刚碰到自己的时候她为何哭得那么伤心?为何提出在自己府中住下?皇上呢?为何任由她一个人出来? 难道慕容强今天所说的都是事实,难道慕容洁忆起一切?他好想问清楚,但见她没主动开口,便不敢提出,突然,床上的人嘤咛了几句,含糊不清,翻了一个身,又继续沉睡过去,宇轩回过神来,轻柔的为她盖好被子,再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出房外。 “嗯……”慕容洁满足的舒展一下双臂,睁开双眼,看到陌生的床帘与被褥,环视着周围的陌生景物,这才想起原来她真的在宇轩府中住下了,她正准备起身下床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仔细一听,俏脸骤变,是他!她每一反应就是立刻跑到门后,下了门闩,然后背靠在门上,屏息凝神。 门外,冷钧愤怒的看着宇轩:“快把她叫出来!” “宇某不知皇上口中的她是谁,不知道皇上想找何人。”想到慕容强跟自己说的话,宇轩心里暗暗鄙夷着他。 “哼,你是什么东西啊,竟然把朕的皇后拐来这里,朕回宫后一定抄你的家,诛你九族。”见到他竟然无视自己的命令,冷钧怒发冲冠。 “宇某不是东西,是堂堂正正的一个人!请皇上尊重一点!”宇轩也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皇上,请先别动怒。”邵寒安抚着他,然后转头看向满脸不在乎的宇轩。宇轩这个人,表面上看是无害,实则很阴沉,上次那股捣乱分子就是他搞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后来为何停止了,但绝对不能贸然得罪他,毕竟他在黑白两道的势力均不能忽视。于是心平气和的说:“宇老板,请告诉本官,娘娘在哪里?请不要否认了,我们已经看到娘娘的白马在你府中。” “她……不想见你们!”宇轩见无法隐瞒,但也大方承认。 “你凭什么这样说,洁儿是朕的皇后,怎么可能不想见朕。”冷钧继续怒吼着,“你去告诉朕,她在哪里?” “宇某说的是事实,她不但不想见您,还说不想回宫了,要在这里住下,至于什么原因,宇某认为皇上更加清楚!” “荒谬!乱扯!朕要见她!”冷钧狂叫着。 “好吧,宇某就让她与皇上亲自说,到时皇上自然知道宇某是否荒谬与胡扯。”说完带他来到客房门口。 冷钧不停的敲打房门:“洁儿,开门,让朕进来。” 里面没回话,冷钧更急了:“洁儿,朕找你一整天了,朕好担心你,请跟朕回去,好吗?李太医今天又开了两帖补药过来,洁儿乖,跟朕回去喝药,这样对胎儿才好的。”说完又不断大力敲打着门。 刚躺下床的慕容洁不耐烦的听着那一阵阵拍门声,听着那可恶的嗓音,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走到门前,冷漠的说:“皇上请回去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回宫了,我要在这里住下。” “不要!你是朕的皇后,住在这里成何体统?乖,快跟朕回去。” “谁说我是你皇后?有证明吗?有本事就拿出结婚证,本小姐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是慕容洁,不是什么鬼什子皇后!”听到他依然霸道的语气,慕容洁心里就涌上一股无名火。 “呃,”冷钧不知道什么是结婚证,愣了一下,然后才说:“洁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明,乖,不要再赌气,朕知道错了,回宫后你想怎么惩罚朕都行。” “孩子!没了!我刚才已经喝了堕胎药,他已经化成一滩血了,所以,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从此以后,我们便是陌生人,互不相干!”说到最后,慕容洁低吟起来。 “什么?”冷钧一阵晕眩,撕心裂肺的喊着:“洁儿,你一定是骗朕的,快说你刚才是因为赌气才那样说的,你那么善良,怎么会残忍的落了他?” “残忍?说到残忍,怎么够皇上呢,反正他不该来这个世界,干脆早点让他消失,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各不相欠,您走吧,皇上!” “不……”冷钧无法相信她真的这么忍心,无法相信他与她之间唯一的关联都没有了,他在疯狂吼叫着,手脚并用的拍踢着房门。 “皇上,请放手吧!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这一切都是天意弄人,现在总算解清了,回去吧,宫里还有无数佳丽等着你呢。”她苦笑着。 拍门声越来越小,冷钧双眼呆滞,耳边不断回响着她残忍的那句话:“反正他不该来这个世界,干脆早点让他消失,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各不相欠。” 邵寒心疼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想不到悲剧还是发生了,想不到慕容洁那样固执。宇轩也满脸难以置信,原来她有了身孕,原来她刚才问自己要白开水是为了服用去胎药,天啊,他竟然成了害死一条小生命的帮凶。 冷钧突然转身离开那里,麻木的走回大厅,然后踏出大厅,再走出大门,跨上马背,闪电般的朝前驰骋起来,邵寒大惊,跟宇轩说了声:“请照顾好娘娘!”也迅速跃上马,往前面追去。 第六十五章 “反正我也不是处男” 或许明白主人的心情吧,黑色骏驹一路疯狂奔驰着,偶尔还会仰头对着天空,大声嘶叫,姜厉的喊声让人听到心酸。骏马穿过宫门,继续朝皇宫赛马场驱去,然后在那宽广的草地上来回绕跑,不知跑了多少圈,直到筋皮立竭,才慢慢停了下来。 冷钧一跃跳下,整个身驱直躺在草地上,任由那尖锐细小的草毛穿过他的外衫,刺入他的肌肤,邵寒也跳下马,在他身边坐下,继续担忧的看着他。离开宇府后,他一直跟在冷钧身后,不懂武功的他第一次驾马跑得这么快,半途还差点跌下地,回到这里,他依然跟着冷钧一起绕圈,陪他一起发泄,今天,他总算尝到了“好朋友”这个定义。 “寒,人错过一次就真的无法原谅吗?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吗?”冷钧仰面看着湛蓝的天空,俊颜布满痛苦的神情。 “……”邵寒哀伤的注视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她为何那样狠心?恨朕就好了,她想怎样惩罚朕就可以,可孩子是无辜的,是她的心头血,为何她毫无犹豫的落掉他。”冷钧突然呜咽起来,“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以前,她是多么的善良,连小动物都舍不得伤害,在随心苑的时候,池里的小鱼病了,她伤心得整天没吃饭,为何如今却变得这么残忍?亲自落掉亲骨肉,她忍心吗?不心疼吗?” “皇上,臣斗胆说一句,皇上以前绊倒她的时候,是否犹豫过?是否觉得自己残忍?” “朕……那不一样,朕是为了皇明基业才那样做,事后已经很后悔了,这些日子以来,朕一直生活在愧疚与忏悔中,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皇上,娘娘也许说得对,你对她的爱不够真实,不够坦诚,皇上试着从这方面挽救,说不定娘娘会回心转意的,毕竟娘娘心里还是喜欢着皇上。” “朕用整颗心,整个生命去爱她,难道这样还不算尊重、真实与坦诚?二十五年来,朕的心从来不为任何女人停留过,她是第一个让朕真心爱上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为了她,朕甘愿放下身段,讨她欢心,让她快乐,还要整天提心吊胆,后宫不得干政,但为了让她发挥兴趣与才华,几乎所有朝政朕都让她知道,对她,朕从来没隐瞒过什么;为了不让她伤心,朕不惜违反祖训,独宠她一人,‘雨露均沾’这个词老早就抛于脑后,难道朕所做的这一切不能代表朕对她的爱是真实与坦白吗?” “皇上,不可否认,您其它方面做得很好,但这件事,您却隐瞒着她,这样娘娘会觉得您对她不够诚实,觉得您心虚或者根本不想承认错误。”邵寒继续斗胆说出。 “朕承认,不说出这事是有私心,朕是怕她知道后会伤心,会怨恨朕,朕时刻祈祷着老天让她永远忘却这段记忆,永远与朕快乐生活在一起,但幸福偏偏这么短暂。”他突发迹想的说:“寒,一个人伤心过度,不是会选择忘记吗?为何朕不能失忆?那样朕就不会痛苦了。” 邵寒面有所思的看着他:“皇上,您真的舍得忘记一切吗?您舍得忘记娘娘吗?” “不,朕当然不舍得。”他立刻摇头:“但是,朕要如何才能讨回她的心,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原谅?” “皇上,娘娘也是因为爱你,才一时想不通,才那样做吧,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后悔了。” “她真接恨朕就行了,没必要拿孩子来报复嘛,她身子本就纤弱,流产这么多次,对她身体很大损害的。”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他大声宣泄着:“老天爷,为何要这样安排?朕不是天子吗?为何要如此折磨你的子孙?” 邵寒心痛的看着他,爱莫能助,只好安慰着:“皇上,请先别灰心,说不定娘娘刚才那些都是气话,您一浊说了嘛,娘娘一向善良慈悲,对动物都那么怜悯,又怎会亲自扼杀自己的骨肉?娘娘性格虽然倔强,但绝对不会这么冲动的。” “是吗?”冷钧立刻弯腰坐起来,紧紧抓住邵寒的手“她真的是气话吗?孩子真的还在?” 邵寒看着欣喜若狂的他,与刚才的自怜自哀判若两人,不禁感慨万端,暗暗祈祷自己的愿望能成真,希望慕容洁真的只是气话,否则他都不知如何劝解这个被情深困的男人了,“恩!皇上饿了吧?折腾了一天,不如先回乾清宫,用完膳,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找娘娘,吃饱了,睡好了,才能想到方法哄回娘 娘的。” “对,朕要养足精神,明天一定把她带回来,走吧,一起陪朕用膳。”说完神采飞扬的站起身来,跨上马,缓慢的朝乾清宫驾去。 宇府,宇轩看着依然紧闭的房门,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再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终于举手轻敲着门:“洁,你醒了吗?该用晚膳了。” “门没锁,进来吧!” 宇轩惊讶了一下,然后推门走进去,映入他眼帘的是慕容洁盘脚坐在床上,不知所思。 感觉到慢慢走近的身影,慕容洁抬起脸,看向他:“我暂时还不饿,你先吃吧。”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多少都吃一点,好吗?” “不用了,我中午吃了很多,现在还没消化呢。”慕容洁眼光又转回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好一会,看到宇轩依然站在旁边,于是纳闷的看着他:“还有事吗?怎么还不去吃饭?” “呃……”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慕容洁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爽快的说。 “你以前真的替慕容夕进宫?还有……皇上当时真的故意害你流产?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是因为你已经忆起一切?你故意落掉胎儿是为了报复皇上?你会原谅他吗?”宇轩终于一口气问了出来。 慕容洁苦笑了一下:“恩!选秀期间慕容夕突然消失,而我,因为长得像她,所以被逼代替她进宫。无意中被选中,无意中被他宠幸,无意中有了身孕,至于流产,却是他故意的!”说到这里,她脸上闪过一抹伤痛,“至于是否会原谅他,好像不重要了吧,不过,我会试着忘掉他,让心中那份爱慢慢消退,毕竟……他不值得我爱。” 宇轩以为她是因为恨才不起继续爱他,其实只有慕容洁自己知道,离开他,并不完全是因为恨,她仔细想了一天,冷钧当时所作所为虽然可恶至极,但也情有可原,谁叫他是皇帝?历史上曾经有很多帝王,为了江山与朝政,亲手扼杀了无数子女,要怪就怪天意弄人,命运安排她碰到这样一个男人。 之所以离开他,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身份与性格,生在帝王家是他的无奈,他是这个皇朝不可缺少的机器,永远卸不掉命运给他安排的那个责任,不管他是否愿意承担,不管他能否承担,责任都被加到他身上了,他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命运却可以将他变成机器。 表面看来,帝王高高在上,尊贵无比,一呼万应;百姓对他前拥后戴,顶礼膜拜,但自古以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高处不胜寒,每个帝王都不惜使尽一切方法去保护好自己的江山,希望能永久下去,即使做到无情无爱,也理所当然。 爱上帝王是自己的借误,痛定思痛,她不想,也没有精力再去承受当时的痛,那种痛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肝肠寸断,心如刀割都无法形容出那时的痛,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离开他是唯一的办法。 她从来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真心与喜爱,他总是对她患得患失,总是在她面前说什么千万不要闻开他,原来是他在心虚,怕她恢复记忆后离开他,其实,如果他趁着上次那次谣言向自己坦白一切,她或许会考虑与他继续下去, 一个不敢面对错误的男人,一份自私的爱,能保持多久? 宇轩看她时而皱眉,时而痛苦,时而哀怨,于是誓言旦旦的说:“洁,不如我再吩咐手下去捣乱,让他不得安宁!” “吓?”慕容洁回过神来,看着他愤怒的俊颜,赶紧拒绝:“不用了,一切都让他过去吧。” “可是,他那么可恨……” “没关系的,宇轩,不要因为个人仇恨危害到整个国家,危害到无辜的老百姓,我对他,没有爱,哪来恨?” “真的吗?”他狐疑的看着她,最后无奈的说:“那好吧,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而且……只要你喜欢,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一辈子都住在这里。” 慕容洁被他眼中浓浓的情意震动了一下,天啊,他不是又在表白吧?这台词……貌似在求婚,眼中的情意……好像在示爱,她不自然的别开脸,不说话。 “洁,好吗?”他知道这样趁虚而入不是君子所为,但他也知道,如果现在不说,下次不知几时才有机会说了,以前之所以放弃,是以为她跟他一起会幸福,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他再也不会退让。 慕容洁心想如果不说清楚,他是不会罢休,于是抬眼对上他,一本正经的说:“宇轩,我知道你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我不能接受你,首先,我暂时不想再投入任何感情,第二,我已经嫁过人,怀过孩子,甚至流过胎,我不是处女,你不介意吗?” “不!我不会介意,反正我也不是处男!”宇轩毫不思索的说,“爱一个人,应该接受与包容她的缺点。” 听到这里,慕容洁一阵哽咽,感动万分的看着他,不管他是否真心话,但做为男人,有勇气说出这句话,已经很难得,即使在现代,很多男人都有处女情结,何况是这民风保守护古代?为何她不是先碰到他?为何她爱的不是他?他越优秀,她就越自卑:“宇轩,很感谢你拥有这么宽容的心,但爱情是平等的,我无法保证爱上你,所以……” “不怕,我愿意等!我会给你足够时间,让你慢慢接受我,爱上我。” 慕容洁第一次觉得“锲而不舍”这个词是如何的烦恼与讨厌,看来她要使绝招了:“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全部家产属于我,包括现金,房子,店铺,酒楼,赌场等所有动产与不动产,你做得到吗?”呵呵,任何人都办不到的,这次他应该死心了吧! “……”果然,宇轩顿时张口结舌,慕容洁心里暗笑一下,起身下床,“走吧,不是用晚膳吗?我肚子饿了。”然后走到梳妆台前,稍微整理一下头发,朝房外走去,宇轩依然呆站在那里,好久才回过神来,也跟着快步走出房外。 第六十六章 醋坛子皇上 第二天,慕容洁醒来后,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进来服侍她,十五岁左右,态度非常恭敬:“小姐,奴婢叫轩儿,以后负责服侍小姐的,少爷一大早出去了,他交代奴婢跟小姐说他出去办点事,中午会回来与小姐一起用膳的。” “恩!”慕容洁慵懒的应了一句,不停打着呵欠。 梳洗完毕,慕容洁看着镜子里面的俏佳人,心情自然的愉悦起来,宇轩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细心,看这身衣服,柔软舒服,听说是昨天下午去买的,连尺寸都把捏的这么好,这让慕容洁又一阵感动。 用过早膳,在轩儿的陪同下,她在苑里到处追着。这里与随心苑一样,有假山,亭榭,水池,最令她高兴的是竟然还有一个荷塘,她坐在阴凉的六角亭里,看着含苞待放的荷花,享受着怡人的微风,但心情依然滂湃。 昨天一时冲动,她确实想过落掉孩子,可是,当那碗黑呼呼的汤药到嘴边时,她突然看到碗里清晰呈现出一个小婴儿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耳边还隐约传来遥远的哭喊声:“妈妈……妈妈……” 她当时立刻证住,然后慌张的把碗搁在桌子上,她知道一切都只是幻觉,但她真的再也下不了手,再也没有勇气端起那碗药汤了,孩子是无辜的,即使当里多恨冷钧也不能拿孩子出气,她真不明白,自己当里竟然有那样的念头。哎,碰上冷钧这个混蛋,她的冷静注定早就抛于九霄云外。 双手抚上小腹,她低吟着:“宝宝,妈妈该死,竟然有那样的想法,不过请你放心,妈妈以后再也不会抛弃你,即使多辛苦,都会生下你,把你养大成人,但是你也要乖乖,不能让妈妈太累哦。” 突然,耳边传来一股激动的嗓音:“洁!”宇轩正盯着她,双眸闪闪发亮。 “回来了?工作很忙吧?”慕容洁朝他微微一笑。 宇轩没答话,递了一张纸给她,她纳闷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惊呼出来:“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在上面签了名,盖了手印,只要你签下你的名,里面所有东西都属于你的啦。” 慕容洁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那堆“钱财转让书”“房屋转让书”还有商铺,客栈,赌场等,上面的转让人一栏都清楚写着“宇轩”两个字,而接受人那栏等着她签名。天啊,只要她轻轻一挥笔,她就可以在短短一分钟内变成超级大富豪! 但无功不受禄,她把它们递回给他:“你傻了,把这些东西给我干嘛?” “你……昨天不是说,如果我愿意把所有家产都给你,你就答应嫁给我吗?昨晚我想过了,凭我的本事,再创造一个商业王国也不难,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出去,动用所有力量,终于搞好这些。” “你……”慕容洁大惊失色,她随口说的话,他竟然当真,宇轩啊宇轩,应该说你精明呢?还是傻笨?看来惹出祸了,天下竟然真有这样的“傻”男人,她即刻站起身,对着他,一脸正经的说:“宇轩,我昨天那样说……不是真心话,我只不过想让你打退堂鼓,很抱歉!” “洁,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宇轩难以接受她的回答,他倾尽全力,终于下定决心,把一切搞好,现在她竟然与自己说一切都只是玩笑? “宇轩,不要这样,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这样做,我……”见他失控的样子,慕容洁深感后悔与愧疚。 “洁,那请把它当真话,好吗?反正你也不想回宫了,以后即使你不爱我都无所谓,你只要在我身旁就行。”宇轩诘气又改成乞求。 “我……” “朕不准!”一个愤怒的嗓音蓦然响起,冷钧高大的身躯踏进凉亭,双眸喷火的看着宇轩,然后走近慕容洁,从她手里夺过那些“转让书”,重重的扔在宇轩身上:“宇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三番五次勾引朕的皇后,还利用这些破东西,朕要抄你的家,灭你的族!” 看着自己的心血散落满地,宇轩也暴跳如雷,再也不管眼前的人是可以掌管人们生死权利的皇帝,大声怒喝着:“你凭什么抄我家,灭我族?” “你凭朕是当今皇上,而你,是朕你子民,所以你的生死由朕决定!” “宇某不属于谁,宇某的命是自己的!即使你是皇上,也无权决定!”每次都是这么狂妄的语气,宇轩再也忍受不下去,“还有,宇某也只不过向心爱的女人求婚,只不过为心爱的女人做一点奉献,她才不是皇上所谓的什么皇后,除非皇上能拿出‘结婚证’,否则宇某就有追求她的权利!” 汗!!慕容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竟然把自己昨天对冷钧所说的话都抄了,他懂什么是“结婚证”吗?天啊。 她再转眼看看身边的冷钧,这个混蛋,仗着自己是皇上,动不动就抄人家的家,灭人家的族,真是没开化!哎,懒得理他们:“你们慢慢‘聊’,小女子肚子饿了,先走一步!”说完穿过他们,踏出凉亭。 宇地赶紧伏身拣起地上的纸张,一边喊着慕容洁的名字一边匆忙的准备追上去,冷钧见状,愤怒的跑上去,挡在他面前“不准你去追她!” “让开!”宇轩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见冷钧还是屹立不动,不禁伸手挥向他,接着,两人打斗起来,越来越激烈,时而凌空飞起,时而跳回地上,有时竟然还飞上屋顶,各有各的招式,打得示分上下。 府上的人都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们,大声惊叫着,正打算回屋里的慕容洁不禁转身一看,差点要晕倒在地上!什么人嘛,真打起来了?她小碎步跑过去,大声呼喊着:“冷钧,你这个超级大混蛋,给我滚回皇宫去!”“宇轩,你这个超极大混蛋,给我滚回屋里去!” “洁儿,你听朕的话,跟朕回去,朕立刻收手。”冷钧一边哀求的看着她,一边继续应付着。 “洁,你答应签了这些,我立刻回屋。”宇轩也深情的看着她。 天啊!!慕容洁发现自己真的头疼了,怎么办?怎么办?突然,肚子传来一阵痛,她不禁抚着下腹,痛苦的喊了一声。 冷钧与宇轩见状,立刻停止打斗,纷纷冲到她身旁,关切的说:“洁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朕!” “洁,你没事吧?是否吃错肚子了?” 疼痛来得快,去也快,慕容洁虚弱的微笑一下,“没事,现在不痛了,”她一说完,那两个男人又吵了起来。 “谁准你碰她?滚开!”见到他那深情的眼神,冷钧又妒又恨。 “关你什么事?”宇轩很不爽的顶回去。 就在慕容洁以为又要头疼的时候,突然见邵寒匆忙跑到冷钧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但那声音足以让慕容洁听到“皇上,边关告急,请皇上即刻回宫。” “什么?许尚书呢?”冷钧脸色大变。 “许尚书拿不了主意,请皇上回去做决策!” “真是废物,看来他应该告老还乡了!”气愤的脸转向慕容洁时,立刻柔了下来:“洁儿乖,跟朕回宫,好吗?” “你……先回去吧,我暂时不想。”见他还是不肯罢休推了他一下:“快去啊,你想让你的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那你乖乖在这里等朕,朕办完事马上出来接你。”再次深情的看了她一眼,才恋恋不舍的朝前面走去。 慕容洁目送着他离开,心里涌上一股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担忧,然后无精打采的走回屋里,宇轩一直跟在她身边,手里依然紧抓着那些纸张。 用过午膳后,慕容洁跟宇轩说了一声,便回到房里,躺在床上,静静思考着。为何古代总是战争不断?每次不是这里告急,就是那里告急,难道国与国之间只有战争,不能和平共处?他是否能想出好的解决方法?邵寒在他身边,应该不会太辛苦吧?想着想着,双手自然的移到腹部,久久才沉沉睡去。 另一厢,宇轩呆呆的坐在房里,想不到自己都已做出这样的牺牲了,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难道她仍然没有忘却他?从她刚才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在为他担忧着,看着眼前这些凌乱的纸张,他突然觉得自懒惰好傻,在苦命追求一件永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否应该放弃?是否应该接受“好朋友”这个词?宇轩啊宇轩,想你一生自命不凡,最终还是裁倒在一个女人身上!他不禁暗暗鄙夷自己,好久,终于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前,躺了上去! 第六十七章 洁被禁锢宫中 慕容洁刚醒来,准备下床时,突然见到丫鬟轩儿心急如焚的走进来:“小姐,大事不妙了,少爷他……他被皇上抓起来了!” “什么?”慕容洁有点懵懂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一边穿上鞋子一边焦虑的问:“皇上又来了?他真把宇轩抓起来?” “恩,皇上带了好多官兵过来,一进门就说少爷窥视皇后娘娘,要立刻抓起来,打进天牢。少爷拒绝,跟他们打斗起来,可惜那些官兵个个武艺高强,少爷一下子就让他们击败了。” 天啊,这次真是非同小可了,慕容洁慌手慌脚的来到大厅,只见宇轩被反手绑住,几个官员压制着他,看他们的服装,竟然是御林军!她快步走到冷钧面前,气愤的说:“你到底要做什么?皇帝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洁儿,你醒了?”冷钧高兴的看向她。 “放开他!”慕容洁继续怒喝着。 “洁儿不要理他,他既然有胆子骚扰你,就要受到惩罚!” “他没有骚扰我,是我自愿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的,你明白吗?”慕容洁怒火中烧,皇帝就了不起,皇帝就可以乱杀人吗?她不明白自己这么愤怒是因为他呢,还是因为自己竟然喜欢上这样一个滥用私权的人。 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气愤,冷钧震了一下,“那你答应跟朕回宫,朕保证立刻放了他。” “你这是威胁我吗?”这个没进化的混蛋! “没有,朕怎么舍得威胁你。”眼光迅速柔和下来,“洁儿乖,跟朕回去,好吗?朕以前错了,请原谅朕,朕保证以后都对你坦白,不会再隐瞒你任何事,好吗?” 看到周围御林军脸上诧异的表情,慕容洁暗叹了一口气,哎,这混蛋真是的,众目睽睽,表现得这么低声下气,他怎么就不顾身份呢?可她真的不想回皇宫,以前没想起那段记忆,她还可以为了他呆在那里,但如今一切都已忆起,她不知民主集中制一怎么面对他,她却没有握是否还会像以往那样爱着他。 “洁儿……”哀求的嗓音再次响起。 “洁,不要!你好不容易定下决心,千万不要再回去,那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除了你,他还有很多妃子,难道你都忘记了?”宇轩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慌恐的喊出来。 “你闭嘴!信不信朕立刻把你就地正法!”可恶的家伙,死到临头还敢窥视着自己的女人。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他死,随你便吧,我继续去睡!”我就不信你真的会杀了他!慕容洁冷哼了一下,准备回房落个清静。 冷钧见状,立刻抱住她,哀求着:“洁儿,不要再赌气了,这两天你不在朕身边,朕的日子有多难过,你知道吗?朕想你想得心都碎了,难道做错一次就不能原谅吗?原谅朕这一次,嗯?” 这么多人面前把她抱得这么紧,她又急又羞,大断的挣扎着,突然,她感到背部被点了一下,然后动弹不得,整个人软软的摊在冷钧怀里。意识到怎么一回事,她杏眼圆瞪,怒不可遏的看着他,这混蛋,老是用点穴这种阴招,她发誓下次一定要磨利剪刀,让他去跟刘公公做伴! 冷钧忽视她的愤怒,轻轻抱起她,朝门外走去,走的时候对那几个御林军扔下一句话:“半个时辰后放了他!” 他一路抱着她,到达乾清宫,下了马车,回到寝房后,才把她放在床上,温柔的说:“洁儿,肚子饿了吧?朕吩咐他们传晚膳。” 慕容洁别开脸,不理他,冷钧突然单膝跪在床前,哀痛的说:“洁儿,你到底要朕怎样才肯原谅朕,听到你说落掉孩子,朕要打要骂,朝朕身上来好了,何必用孩子出气,你怎么不顾自己的身体?” “我……”慕容洁很想告诉他其实那只是她的气话,孩子其实还在肚子里,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说不出口。 “好了,就当一切都是朕的错,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很快会再有孩子的,过去不开心的事我们都忘了,好不好?” 慕容洁感概万分,原本高高在上的他,竟然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低微,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尊贵之躯,竟然对自己下跪,叫她如何忍心:“你先起来吧,让宫人看到有损你威严,我肚子饿了,我们用膳吧。” 冷钧立刻欢喜的站起来,“你不生气了?原谅朕了?” “呃,我肚子饿了!”慕容洁避而不答。 “好!朕立刻派人传膳。”冷钧轻快点着头,心想不能把她逼得太急,只要她呆在自己身边,他有信心很快再次得到她的心。 慕容洁的穴道早被解开,用过晚膳后,冷钧与她依然睡在同一张庆上,怕吓到她,即使心里多想,他也不敢碰她,只是静静躺在她身边,轻轻搂着她,慕容洁也任由他这样,两个各怀心思,然后缓缓进入梦乡。 梦里,慕容洁发现自己来到一座古典、宏伟的寺庙前,眼光沿着高高的石阶仰望上去,大门口那里站立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爷爷,他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魔音穿耳:“姑娘,你本不属于此,却冥冥之中来到这里,这是你的缘份,也是你的劫难。” 慕容洁震惊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来历?看他那身打扮,难道他是神仙?是他指引自己来这里的?她迅速踏过一层层石阶,朝他冲过去:“老爷爷,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吗?我想回去,回到我的世界,请把我带走,好吗?” “姑娘,一切自有定数,既来之,则安之,怎么样来,就怎么样回去。”说完闪一下就不见了,只留下那句话“怎么样来,就怎么样回去”久久回荡在空气中。 慕容洁急声哭出:“老爷爷,不要走,请把话说清楚,我要回去,我再也不要呆在这个古老的世界,我要回去……” 正在熟睡的冷钧被她的哭声惊醒,他看到她双眼紧闭,嘴里却不停喊出:“我要离开,不要留在这个古老的世界,请带我走。”他一听,立刻慌了神,拍打着慕容洁的脸:“洁儿,醒醒。” 慕容洁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一片明黄色,才知道原来刚才做梦了。可梦是那样的真实,她到在还清楚记得神仙爷爷跟她说的话,还记得那个寺庙门口高高的木匾上写着:“篙山寺”。 冷钧见她精神恍惚,更加焦急的问:“洁儿,你怎么了?发噩梦了?” 慕容洁问他:“钧,你知道哪里有座寺庙叫‘篙山地’?” “没听说过,你突然问这个干吗?还有,你刚才不停喊着要离开要回去,难道你还想着回去你的世界?你真要离开朕?” “我……”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二十一世纪的家人,以前不知道怎么回去,她便理所当然的留下,现在终于有回去的可能,她不想放过。虽说刚才只是一个梦,但梦里景物很真实,经历过这次穿越后,从来不信鬼神的她开始变得迷信起来。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去那个篙山寺看看。 “答应朕,不要离开,好吗?” “恩!”那双深情的眼睛,那张充满气求的脸,让她不由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冷钧早已去了早朝,慕容洁下了床,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秋月春霞站在那里,见她出来,都恭敬的喊着:“娘娘早安!” 用完早膳,她踏出大殿,准备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很快,她便发现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自从今天醒来后,秋月春霞都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任凭她怎么叫都不肯离开,而且,乾清宫的侍卫也增多不少。 大殿里,慕容洁满脸愤怒的坐在凤椅上,沉声问:“秋月,春霞,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监视本宫?” “娘娘……奴婢……”她们惶恐的低着头,不敢回话。 “还不赶紧如实招来?”见她们吞吞吐吐,慕容洁不禁第一次搬出皇后的威严,“来人,把她们拉下去,各杖打三十大板!” 她们一听,立刻跪在地上,哀求着:“娘娘饶命,是……是皇上吩咐奴婢看着娘娘的,奴婢不敢了!” “什么?”原来是他,他这样做摆明禁锢她嘛!突然,一身朝服的冷钧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人,再看看满脸怒气的慕容洁,纳闷的问:“洁儿,怎么了?一大早谁惹你生气了?” 慕容洁冷哼一声,别过脸,看到地上纷纷哀求着他的两人,冷钧这才明白过来,于是搂着慕容洁,柔声说:“是朕吩咐她们好好服侍你的,洁儿不要生气了,来,看朕带了什么礼物给你,这是燕国刚进贡来的夜明珠,好漂亮好精巧,洁儿一定喜欢的。” 慕容洁看都不看的推开他的手,猛然的大力差点把冷钧手中的夜明珠打落在地:“是服侍还是监视?还有,你故意在乾清宫安排这么多侍卫,你在变相囚禁我!” “没有的事!”冷钧心虚了一下。 “哼,你困得住我的人,困不住我的心,我一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出去的。”哼,说什么以后会坦诚相对,他真是死性不改,原本还在犹豫的心终于确定了下来。 “洁儿,难道你就那么恨朕?一定要离开朕?朕当年那样做,确实不对,但你要体谅朕的无奈与苦衷,如今你身份明了,朕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乖乖陪在朕身边,好吗?” “钧,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也不是错与对的问题,是我们两个人自身问题,我知道,你有你的无奈,但我不想被你的无奈继续牵扯着,就当我们没认识过,放了我,好吗?” “不!即使你多恨朕,朕也不会放你离开!”冷钧突然冷冽起来,“来人,给朕小心看好皇后,如果她不见了,朕要你们人头落地!”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御书房走去,毫无理会慕容洁的大声叫嚷:“冷钧,你这个混蛋,你是魔鬼,我再也不理你了,我一定会逃出去的。” 接下来几天,慕容洁开始她的“监狱”生活,但却是史上最豪华,最尊贵的“监狱”生活,宫女太监依然一大堆,围着她呵寒问暖,服侍周到,冷钧虽然没跟她说话,但眼睛总是若有若无的看向她。 这天,慕容洁依然无聊的坐在大椅子上发呆,邵寒突然出现,她勉强朝他一笑,说:“他在御书房!” “娘娘,臣今天不是找皇上,而是找娘娘您。” “哦?有事吗?国事就不要说了,本宫什么都不懂。” “呃……”第一次见到她这样拒人千里,邵寒真有点不习惯,“娘娘,那事既然已经过去,请都忘记吧。其实皇上当时也悔恨不已,他曾经跟臣说过,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那样做的,还有,请娘娘想想皇上平时对您的好,对您的爱,臣认识皇上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无助与茫然,这么颓唐与丧气。” 第六十八章 最后的永别 第二天,冷钧一起床后,慕容洁也跟着醒来,算准他已经出去了,便起身,秋月春霞照往常那样恭敬地侍候她梳洗,用膳,然后一直陪在她身边。 不久,邪邪依约抵达,慕容洁借故支开秋月与春霞,然后把他带偏厅,关上门,“怎么样?买到了吗?” 邪邪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递给她,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样子:“皇嫂,那样做真的可以吗?对皇兄身体真的没有害处吧?还有,他醒后会不会生气?” “生气肯定有的,不过到时我有方法令他没那么气愤。另外,这药只是比普通蒙汗药使人沉睡长点时间而已,药力散了人自然醒来,没其他后遗症,你放心。” “嗯!那就好!” 接下来,慕容洁又交代了一下到时怎么出宫,然后再次叮嘱他一切小心后,便送他出门口。 冷钧一回到乾清宫,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与以往不同。五天了,自从强硬带她回来、派人监视她已经整整五天了。 虽然她人在乾清宫,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感觉不到她在自己身边。好多次,他想主动与她谈话,但她都借故躲开。哎,这小女人性格怎么就这么倔强? 他刚抬头,见到慕容洁从房里走了出来,他依然贪婪地看着她,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故意别开脸,想不到她竟然对自己嫣然一笑,然后走到自己身旁,温柔地问:“回来了?” 冷钧呆呆地看着她,难以相信她真的对自己笑,还与自己说话,慕容洁看他那傻样,压下心里那股心酸,拉着他的手,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多久了?她多久没用这样温柔、关切的眼神看自己了?冷钧受宠若惊,紧紧抱住她,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上,努力吸着她身上传出来的清新幽香,感受着怀里无比柔软的身子。 慕容洁强忍住眼泪,也伸手紧紧回抱着他。这个温暖广阔的怀抱,自己曾经躺过无数次,恐怕以后再也享受不到了。经过一场马拉松式的深情拥抱后,接下来,他们高高兴兴地用午膳,那些宫女太监们见到他们又和好如初,都暗自高兴。 下午的时候,增加的御林军都撤了,只剩下平时那些。为了与她独处,连秋月春霞都被他遣开了。在慕容洁的要求下,他带着她再次围绕着皇宫逛了一圈,黄昏的时候去骑马,然后又爬到皇宫最高地钟楼上去看日落。他们静静相拥着,看着璀璨美丽的彩霞,心里荡漾着无比的幸福与快乐。 晚上,慕容洁躺在冷钧强劲的臂弯里,心潮澎湃。冷钧则满足地看着眼前娇美的容颜,一脸幸福。 突然,慕容洁起身趴在他身上,柔软白皙的小手撩开他的睡衫,轻轻抚上那两颗小豆豆,然后在周围来回画着圈。 冷钧颤抖了一下,哑声说:“洁儿,你在玩火?” 慕容洁朝他甜甜一笑,伏下头,想象着它们是冰淇淋上的朱古力豆,伸出舌尖不断舔着,轻拂、绕圈,然后再以柔软的双唇含住它,用点力道吸吮其中一颗,小手轻柔地抚弄着另一颗。 冷钧顿时感到浑身酥软无力,喉咙干哑,下腹有股热气不断往上冲,血液也随之沸腾四窜。他立刻翻身,把慕容洁压在身下,反被动为主动,迫不及待地吻上她微启的红唇,灵活的舌滑入她的唇内,贪婪地吸吮着她嘴里的蜜津。 双手没有闲下,急切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令她雪白的娇躯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眼眸变得更加黝黑,低吟着:“洁儿,你还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么深深吸引着朕。”接着细细的吻落在她全身,慢慢由浅变深,由温柔变狂野。双手不断揉搓着那对比以前更加丰满坚挺的乳房。 他话里的暧昧隐喻,与身体的刻意磨蹭,让她体内即时升起股股躁热,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细碎的呻吟声从她的喉咙逸出。 手中柔软的触感,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还有她迷人的唇里传出一声声娇吟,无不刺激着他的感官,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衣物,恣意抚揉挑弄着她,矫健的身躯不停摩擦着她的柔软身子。 体内的欲望在他的撩拨之下,一波波的袭击着她,她忍不住抓住他的肩头,情不自禁地呼唤他的名字:“啊……钧……钧……” 她的呼唤使得他体内那头野兽更加难驯,下体的涨痛使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他痛苦地问:“洁儿,可以吗?” 慕容洁娇喘连连,微笑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同意与鼓舞,看着她魅惑人心的笑,他更加亢奋,温柔地分开她的双腿,一个大力挺身,直驱而入…… 欢愉的高潮过后,他微喘着气,缓缓将她放倒在大床上,眼中尽是柔情与宠溺。 接下来,慕容洁又开始挑弄着他,然后他们又一起登上欲望的高峰。 这一晚,慕容洁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不断挑逗与接纳着冷钧的索求。最后,冷钧再也顶不住,终于沉沉睡去。 慕容洁静静地看着眼前沉睡的人,刚才趁着欢爱的时候,她已经把那药送进他嘴里,如无意外,他会一直睡到明天黄昏时才醒来。今天之所以与他和好,之所以与他不断欢爱,是因为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与他在一起,她有预感,她一定能找到那个“神仙爷爷”,很快会回去二十一世纪。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第一次发现他长得真的很帅很帅。顺着他薄薄地嘴唇抚摩上去,到高而挺的鼻子,然后是浓浓的剑眉,长长的睫毛里面是一对深情的眼眸。她不断来回抚摸着他的俊脸,心里感慨不已。 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大概半年,她爱过恨过,高兴过,伤心过,现在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想到以后只能在梦中看到这张俊美的容颜,眼泪便如雨水滑落过她的两颊,沿着下巴滴到他白皙的脸上。 一整夜,她没闭过双眼,一直在贪婪地盯着他看,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的心髓,直到窗外露出一点点白,她再次在冷钧微张的嘴唇上印上深深一吻,小声哭着:“钧,我永远永远都会记住你!有来生,我们再见!” 擦干眼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刚踏进大殿的刘公公见到她,诧异了一下:“娘娘早安!娘娘今天这么早?” 慕容洁朝他点了点头:“刘仅仅,昨天晚上……皇上太累了,今天的早朝暂免吧。” “哦!”这是皇上第二次暂停早朝了,刘公公心里非常纳闷,当他瞄到慕容洁故意显露出来的红红紫紫的吻痕时,终于恍然大悟。自从皇后娘娘无缘无故出宫,被皇上接回来后又相互不楸不睬后,无论是乾清宫,还是朝堂,都洋溢着浓浓的火爆味。 难得皇后娘娘昨天主动与皇上和好,他心里暗暗替他们高兴。皇上与娘娘平时都那么恩爱了,这次小别胜新婚,肯定更加激烈,难怪皇上要暂停早朝。他不禁欢喜地点了点头:“奴才遵旨!”说完打算离开。 “哎……刘公公请留步,本宫与皇上……想多睡一会,你告戒众人,没我们吩咐,不要进来!” “好!好!奴才遵旨。”刘公公以为他们继续那个,也不疑有它,高兴地领旨。 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身影,慕容洁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不停朝门口张望着,等待着邪邪的到来。不久,邪邪终于出现。 由于现在还很早,宫人大多还没起床,依稀有些宫女太监在忙着自己的活。慕容洁换上邪邪带来的太监服,又重施故伎,用眉碳在脸上涂了一层,走回床前,再次深情地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拉下帽沿,走出房门。 重新回到大殿,看到邪邪一脸紧张地站在那里,于是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邪,不要紧张,你越这样,人家越容易看出你的不妥。记得放轻松,像往常那样,平静地走出乾清宫,知道吗?” 邪邪点了点头,努力压住心底的颤抖,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大殿,慕容洁紧紧跟在他身后。经过乾清宫大门时,守门护卫见到邪邪出来,恭敬地朝他行了个礼:“奴才恭送冀皇子,冀皇子慢走!”当他们抬起头看着慢慢走远的人影时,突然觉得冀皇子身后那个太监有点古怪,具体怎么古怪,他们也想不出来,于是也没多加留心,继续站岗。 出了乾清宫,坐上邪邪准备好的马车,迅速朝宫外驱去。一路畅通无阻,宫门口的侍卫见到邪邪递出的腰牌后,都纷纷跪在地上:“冀皇子吉祥!”然后吩咐人打开大门,让马车出去。” 第六十九章 洁留给均的第一封信 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慕容洁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皇宫,以免意外,她叫邪邪停了下来,“邪,你可以先回去了。”然后从怀里拿出两封信,递给他:“这里有两封信,你都替我转交给皇上。这封蓝色的,等他黄昏醒来时就给他;至于这封绿色的,三天后再交给他。都记住了吗?” 邪邪接过信,纳闷地问:“皇嫂,为何不一起给皇兄?” “不用问这么多,我这样安排自然有我的想法,请切记,按我要求去做。你现在就答应我,你能否做到?” 看她满脸凝重的样子,邪邪也谨慎起来:“好,我答应您!一定按照你要求去办,绝对不会出差错。而且,我绝对不会私下打开来看。” 慕容洁终于放心下来,她相信他!她知道他一定不会令自己失望的。 “皇嫂,让我多送您一会吧,或者让我跟着一起去吧。”邪邪依然不舍地看着她。 “真的不需要。你留在宫中好好陪皇上吧。还有,你等下回去,记得一直呆在乾清宫,一定不能让任何人进去皇上的寝房,知道吗?虽然我已经跟李公公交代过,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你在那守着。拜托了!” 看着她满脸请求与坚决,邪邪心里即使多不舍,也只好点头答应,他把信小心地放进怀里,再三叮嘱:“皇嫂,那您一路上小心,一办完事情尽快回来,不要让我与皇兄等得太久哦!” “恩!保重!”慕容洁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天真纯洁的邪邪,依然还被自己蒙在鼓里,如果他知道她这一去不复返,他还会这样帮她吗?她闷闷不乐地走回马车上,再次向他挥手示意他回去后,便吩咐驾车的秋公公起程出发。 直到马车的背影越来越模糊,邪邪这才转回身,往皇宫方向走去。 马车向前奔跑着,慕容洁拉开窗帘,看着后面越来越模糊的一座座宫殿,脑里不断闪现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心情异常的沉重,她有股冲动想吩咐秋公公调头,把车驱回去。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突然,她听到后面也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震了一下,难道是皇宫的人追来了?难道药力失效,冷钧醒了?心里又惊又喜,当她看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的人时,更加的诧异。原来是他!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骏马慢慢接近,马上的人一跃跳下地,慕容洁也下了马车,惊讶地问:“宇轩,你怎么在这里?” “我……前几天你被他抓回去后,我一直担心你,于是这几天都来皇宫附近,希望能打探到你的情况。可惜皇宫戒备深严,我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在这周围打转,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让我碰到你!”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想不到真的是她,宇轩欣喜若狂。 “噢!对不起,我忘记了捎个口信给你。我没事,请放心。”想到自己的疏忽让他担忧了几天,还冒着生命危险来皇宫附近打探,幸亏没被那些侍卫发现,否则叫她如何安心?“宇轩,为何总是对我这么好?我偿还不起啊。”心里暗暗呐喊着。 “你没事就好!”宇轩终于放下心来,“对了,你这么早出宫,准备去哪里?” “我……宇轩,你听过‘篙山寺’这间寺庙吗?”他是生意人,又走遍天下,说不定会知道呢,慕容洁便脱口问出。 “篙山寺……我国境内出名的寺庙很多,但没听过有这样一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宇轩思索了一会,回答道。 慕容洁小脸即可暗淡下来,心想难道那只是一个偶然的梦? “洁?”焦虑的嗓音立刻响起。 “呃……我有个亲人曾经在那里出家,所以想打探一下。” “对了,你说的篙山寺属于我朝境内的吗?我记得祁国都城郊外有间寺庙好像也叫这个名字。”宇轩突然想起一年前,他去那里视察产业时,偶然有次经过。 “真的?真有这个寺院?”慕容洁又充满希望。 “恩,但不是我们皇朝的,而是属于祁国境内的,我想应该不是你要找的那间。” “不,就是这间,我表叔公就是去了祁国出家的。”不管国内还是国外,慕容洁都想去碰碰运气。 “哦!难道你今天出宫就是要去找他?皇上知道吗?”宇轩疑惑地看着她。 慕容洁双眼转了一下,“恩,我现在就是去找他!至于找他的原因,请容我暂时不能告诉你。皇上……他暂时不知道,我偷偷出来的。” “吓?你怎么逃得出来?等下他发现你出走,肯定又大动干戈了。”想起那可恶霸道的皇帝,宇轩还是满脸不爽。 “宇轩,我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么多,我先走了,我们……再见了!”得到结果,慕容洁激动不已,准备踏上马车立刻出发。 宇轩猛然拉住她的手:“不行!我难道忘了,上次祁国大败我朝手下,他们虽然表面上降服我朝,但心里肯定还有嫉恨,你不能去的。” “我不管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非去不可,你放心,到时我有方法混进祁国境内的。”反正她准备的银两够多,到达皖城后自然有办法的。 宇轩见她去意已定,只好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那边还有生意,我入境比较容易。” “可是,我这趟去,不知几时才回来哦。你这里的生意不能不管啊。”首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此行是去寻找回现代的方法,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会阻止自己的,而且,她不忍心让他看到自己从他面前消失。 “无妨,这里一切生意都已上轨道,又有专门人员负责,我离开一段日子没有相关的。” “那……好吧。”首先利用了邪邪,现在又利用他,慕容洁深感内疚,哎,来趟古代怎么会欠这么多人情。 为了节省时间,宇轩叫慕容洁与他一起骑马回别苑,收拾细软立刻出发。慕容洁便吩咐秋公公独自驾车回去,秋公公是邪邪的贴身公公,年纪小小,但对邪邪非常忠心,原本打算让他送自己到市集的,现在这样也好,早点让他回宫。 相互拜别后,各自朝反方向驱去。 夕阳西下。明黄色大床上,冷峻舒服地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习惯性地朝里面看去。位置空凉,没看到预期中的人躺在那,俊颜闪过一丝失望,然后起身、下床,朝外面唤了声“李公公!” 好一会,都不见有人进来,冷钧更加纳闷,拿起昨天的衣服随意套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路上都安静无人,他心里不禁涌上一股不悦,来到大殿时,只见邪邪坐在椅子上,看着书。 “邪,你来了?”冷钧走向他。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邪邪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尊敬又惊喜地说:“皇兄,您醒来了?” “恩。这么早过来找朕有事?” “呃……” 冷钧不经意地看向殿外,当他看到渐暗的天色时,心里震了一下,“来人!来人呐!” 李公公,江公公,秋月春霞等人立刻跑了进来,看到冷钧微怒的样子,纷纷跪下:“皇上吉祥!” 冷钧脸色越来越阴沉,凌厉的双眸扫了一下他们,最后落在李公公身上“李公公,现在什么时候了?为何今天早上不叫朕起来早朝?” “回皇上,是……是皇后娘娘说您昨天夜里太累了,吩咐奴才宣布暂免今天的早朝!”李公公又纳闷又惊恐地回答着。 “什么?”俊颜立刻出现迷惑,昨晚确实因为欢爱过频而累倒,但他没说过要暂免早朝的,洁儿怎么会这样说,还有,她现在人在哪里?“那皇后娘娘呢?她去哪里了?” 李公公更加诧异:“回皇上,娘娘不是一直与皇上在房里吗?她还跟奴才说没有您们的吩咐,不准进去打扰。”他再看了看旁边的邪邪,继续说:“而且,翼皇上也警告奴才等人,说不准踏进皇上寝房半步。” 冷钧听后,更加不解,立刻转眼看向邪邪:“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洁儿到底哪里去了?” “皇兄……臣弟……”他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突然想起怀里那封信,立刻掏了出来,递到冷钧面前,“这是皇嫂叫我给您的!” 冷钧接过信,看着里面的内容:“钧,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醒了吧?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的,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有急事需要出宫一趟,不过三天后我会准时回来的,请不要惦记,也不要责怪任何人。特别是邪邪,一切都是我逼迫他那样做的。他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你难得找到唯一的弟弟,请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亲情。————洁儿上。” 冷钧重复看着上面的字,心急如焚,到底有什么急事,要蒙着自己偷偷出去?怪不得昨天突然对自己好,对自己那么热情,原来一切都有计划,洁儿,你几时变得这么有心计了?难道朕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竟然为了那件什么“急事”来设计朕? 看到眼前的人脸色越来惊骇,邪邪担忧地问:“皇兄,怎么了?皇嫂在信里说了什么?”这是慕容洁临走前交给他的其中一封信,他按照她的吩咐没拆开看过。 “邪,皇嫂到底哪里去了?皇宫戒备深严,没人帮助,她不可能轻易出去的,这是你是否也有份参与。” 邪邪知道肯定瞒不住他,于是惊恐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一切经过说了出来,“皇嫂答应我一办妥事情就立刻会回来的。” “那她有讲过去哪里?”冷钧依然怒气腾腾。 “没有,她只叫我们不用担心。” 哎,这小女人到底在想着什么呢?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如果真如她所讲,为何不与自己商量一下?为了离开,竟然对他下蒙汗药,难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就是这样?难道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还是她曾经对自己的爱都是假的? 遣退众人,冷钧继续回到房里,看着空荡荡的床,心慌意乱地躺上去。 乾清宫,邵寒一踏进宽大寂静的御书房,便看到冷钧依然愁眉不展的坐在龙椅上发呆,心里不由暗叹了一下。哎,爱情这东西,真是折磨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邵寒开始考虑以后是否应该独身过完这辈子。 “皇上!”她轻唤着。 冷钧立刻坐直身子,焦急地问:“怎样?” “臣刚才去过宇府,管家的说宇轩三天前已经动身去了皖城,好像是那里的生意临时出了问题。” “哦?那管家有无说他几时回来?” “他说不确定,长则半个月,短则七、八日。看来,娘娘应该不是跟宇轩一起去的,皇上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恩!不过朕依然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洁儿在这里无亲无故,除了慕容荆,十三妹,宇轩等人,根本没其他朋友。慕容荆与十三妹都说这几天没见过她,而宇轩早就离开京城,那她到底去办啥事呢?” “皇上,请不要太担忧,娘娘说不定真的有事要办呢,皇上就多等两天,娘娘肯定会依时回来的。”除了这样安慰他,邵寒也没其他方法。 “哎,自从她恢复记忆后,朕发现对她越来越不了解,根本猜不到她内心在想什么。”冷钧喃喃自语着,剑眉紧紧皱起,眉宇间形成一个问号。 邵寒也沉默下来,静静陪着他。 第七十章 “洁儿是无心无肺的小骗子” 整整三天,冷钧度日如年,每天早朝都无精打采,匆匆结束。回到乾清宫后,也坟心批改奏折。看着桌子上不断增加的本子,他越来越头疼。她之前也曾经离开皇宫几天,但都呆在宇轩府中,即使不肯回宫,起码自己还可以每天过去看她,知道她一切安好。如今,她音信全无,又去向不明,没人陪在她身边,叫他如果不担心,如何不害怕? 冷钧白天总是一个人在御书房发呆,夜晚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明黄色蚊帐,一直到实在撑不住才慢慢睡去。宫人都兢兢业业,大气不敢喘一下,现在的乾清宫,一片死寂,毫无生气。 终于盼到今天,慕容洁说回来的日子。冷钧尽快结束早朝,回到乾清宫,等着她的归来。 可一直到黄昏的时候,还是不见她人影,他更加急燥起来,在大殿里走来走去,不停看着门口。 突然,他看到邪邪走近他,递了一封信给他:“皇兄,这是皇嫂叫我交给您的!” 怎么又有一封信?冷钧纳闷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面如死灰,疲惫的身体再也受不住打击,往后踉跄了几下。 “钧,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离开三天了。其实,我此去并不是办什么大事,而是去找一个人,是否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来自未来世界?有个老僧人可以帮我回去,所以我打算去找他。”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如果我坦白告诉你,你肯定不放我走,但我真的很想离开,很想回去我的世界。很感激上苍,为我安排这个时空之旅,让我认识你,爱上你。虽然伤过、痛过,但也快乐、幸福过。很感谢你对我的宠爱与包容,很抱歉让你爱得患得患失! 你伟大的爱,让我心中的委屈慢慢消除,曾经一段时间,我把家人抛于脑后,只想与你长相厮守。但事实证明,我们不能!你的身份与地位注定了我们不能过着常人的生活。 那件事,虽然对我伤害极大,但我早已放下,我明白你那样做有你的理由与无奈,你的忏悔与赎爱已经把我心中的伤口慢慢抚平。但事实毕竟还是很无奈,谁能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你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我不能再次承受那种绝望的痛苦,因此,离开是最好的方法。 请原谅我的自私与逃避,即使回到我的世界,我心里依然有你,我会时刻记着,在某个时空,有着我曾经深受的人。但是,我不会要求你继续想着我,毕竟你的世界不同我的世界,你有你的责任,有你的顾虑与无奈。 所以,请放开心怀去接纳其他嫔妃吧,如果碰到真心喜欢的,就留下她们;其他的,请放了她们。同为女人,我很明白她们的期盼与痛楚,每天在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那种难受的滋味你根本不懂,只有我们女人才能体会。与其逼迫她们老死宫中,不如放她们出宫,让她们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临走的时候,你睡得正熟,这里,容我再次向你告别:“永别了,钧,我的爱人!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续前缘,蛤希望下次,你争取生在普通人家。”…… 下面这些话,请帮我转告他们: 首先是荆大哥,好久不见,但愿您一切安好。我知道,您还在为曾经的错误行为后悔责备着,其实,真的不需要!我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安排,我不会遇见皇上这么好的男人,能与皇上相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最快乐的事。 还有一件事,小洁一直想跟您说,可惜不知如何开口,皇上对慕容丞相的处置,您心里或许稍有异议,但请您谅解皇上,他有他的无奈,而您父亲罪有应得。请您能够像以前那样效忠皇上,好吗?最后,请帮我向十三妹说声抱歉,我答应她的事没有完成,请告诉她,我是真心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这是给宇轩的:对你,我最感抱歉,你无私、伟大的爱,请原谅我无法接受与你偿还。我的心只有一颗,而它只属于皇上。请把我忘掉,以后你会碰上一会值得你爱的人。爱都是怎么的,请原谅皇上曾经对你的无理,请不要记恨他,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继续为皇朝效力。 接下来是邵提刑。进宫这么久,我都没正式唤过你“表哥”,现在,请容许我叫你一声表哥。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你的才华、能力与忠心,让人深感佩服。你知道吗?在我们的世界,到处流传着一位“宋提刑”的丰功伟绩,我很崇拜他。认识你之后,我又多了一个偶像。你与皇上之间的感情很难得,希望你能继续辅助皇上,帮他把奕都皇朝管理得更加美好。 最后,我郑重要跟邪邪说声“对不起”。邪,皇娜好自私,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报恩”来勉强你帮我,其实,那天在乾清宫跟你说的都是假的,我欺骗了你。我早已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的纯真与信任,更显示出我的可恶与卑鄙,请接受皇嫂的道歉。 这趟古代之旅,让我碰上爱人、兄长、朋友、偶像、弟弟、妹妹,真的此行无撼!回到我的世界后,我心里会永远记得你们,记得这段美好的的相识!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能再见!大家多多保重!祝大家永远幸福快乐! ——慕容洁别书 看完信,强忍在眶中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涌了出来,冷钧抱头痛哭。宫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以往,皇上在他们面前都是不怒而威,冷漠无情。即使娘娘离宫那段日子,他也只是消沉与悲伤,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抱头大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诧异的表情纷纷转成担忧。 邪邪也大惑不解地看着他:“皇兄,发生什么事了?皇嫂信里说了什么?” “邪,你皇嫂好狠心,她不要朕了,她回去了,永远离开朕了!”冷钧大声喊着。 “吓?怎么会?临走前她答应过我,很快会回来,一定不会让我与皇兄久等的。” “骗人!小骗人!慕容洁是无心无肺的小骗子!胆小自私的大坏人!!”冷钧已经神知不清,疯狂地咆哮着。 伫立在门口的邵寒悲哀地看着眼前发狂的人,他放心不下,所以还是来看看,想不到竟然真让他碰上了。如此疯狂绝望的皇上,还是第一次见。他立刻跑近他:“皇上,请冷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冷钧迷茫的双眼看了看他,继续喊着:“寒,她好狠的心,竟然不顾一切,就这么走了,一点都没考虑到朕的感受与难过。朕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老天爷,朕前世到底做错了什么,今世要如此折磨?你说啊,你有种就说出来啊!” 邪邪胆战心惊地注视着正仰面大吼的冷钧,不知如何时是好。 邵寒从冷钧手中接过那封信,迅速看了一遍,目瞪口呆。哎,终于还是发生了,慕容洁啊慕容洁,你以为帮他搭好后路,这样一走了之,一切就会平静吗?你是否知道,你这样的决定,会毁了一个男人?甚至毁了一个皇朝? “皇上,请先冷静,娘娘才离开三日,说不定还找到那个人。” 冷钧一听,果真立刻停了下来,惊喜地看着他:“真的?你怎么知道?” 邵寒心里郁闷了一下,每次碰到这种情况,一向英明神武的皇上就会显得跟小孩子一样,无助地看着自己,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女人无数,自己却孤身一人,对情爱一窍不通,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恩,所以只要皇上派人去寻找,说不定还来得及。”哎,谁叫自己是他属下兼朋友,看来自己的军师之路又要开始了,邵寒暗叹了一口气。 有了希望,冷钧即刻恢复冷静,首先从邪邪入手:“邪,你为何现在才把这封信给朕看?” “皇兄,是……是皇嫂交代的,臣弟答应过她,所以照做,臣弟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她叫你就听?书信要分两次给,你不觉得事情奇怪吗?而且,如果按她所说,今天人都回来了,还留什么信?”冷钧真是无可奈何,为何自己有个这么单纯的傻弟弟? “可是……臣弟不知道皇嫂会是这样的人,她从没骗过我。”想到自己那么相信她,敬重她,她竟然利用自己;又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她好了,邪邪喉咙一阵哽咽,难过地低下头。 “皇止,这事也不能全怪翼皇子,他本性淳朴,一直以来都信任娘娘,他这样做也不出奇。”邵寒忍不住开口。 “哼,朕看他不是淳朴,而是笨!”心里如果他能机灵点,说不定早就追回洁儿,而不用到现在,三天都过去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况且,皇朝这么大,到哪里去找他? 第七十一章 皇上出发去追“妻” 宽敞明亮的寝房里,一片静谧。夜明珠朝四周闪耀着一道道光芒,与冷钧哀愁的脸一点都不协调。他沉郁的双眸来回扫视着整个房间,景物依旧,但已人去房空。 以前,这个寝房布置虽然豪华,但非常单调与冷硬,自从她进宫后,一切布置得都变得柔和与优雅起来,他迄今依然清楚记得她当时提出重新修饰寝房的可爱模样:“寝房是休憩的港湾,是夫妻之间最恩爱的暖窝,所以一事实上要布置得万缕柔情与浪漫,这样生活才会增加情调!” 这些紫色的墙纸是她派人贴上去的,从屋顶附下的天蓝色珠子,也是她派人挂上去的。一个帝王的寝房,应该刚硬与宏伟,但被她这样一弄,都混乱了。不过,他没有一丝不悦,只要她高兴,不说一间寝房,整个皇宫都可以任她改变。况且,这种神秘又浪漫的色调确实不错,的确为他们增加不少情趣。 慢慢走回床边坐下,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床,黯然神伤。他们在这张床上欢爱过无数次,在这里,他享受到人生的最快乐与最颠峰,她在自己身下的可爱、娇媚与淫,无不刺激着他,令他深深着迷。 大前天晚上,她与他还在上面翻云覆雨,如今,却只剩下他独守空房。“洁儿,为何如些狠心?难道朕的身份真让你这么顾虑与担忧?你为何不跟朕说清楚,为了你,朕愿意放弃上天赋予的责任,朕也可以给你一个平凡人家的生活啊。” 刚才,在邵寒的劝阻下,他停止责备邪邪,然后遣退他们,晚膳也不用,就走回房间,想借着熟悉的环境来思念,她的一笑一颦都深刻印在自已脑海中,越想越痛苦,越爱越伤心。他全身趴在床上,整个脸都埋在枕头里,深深呼吸着属于她的幽香。 “钧,你知道哪里有座寺庙叫‘篙山寺’吗?”突然,冷钧耳边响起这句话,他猛然记起,她前几天问过自己,难道她当时就有了这个念头,她要找的人就在那个寺院里?他立刻起身下床,朝外面急声嚷着:“李公公!” “吱”的一声门响,李公公快步走进来:“请问皇上有何吩咐?” “你现立刻去传邵担刑进宫!” “吓?皇上,现在已经很晚了……” “别管,立刻出发!半个时辰后,如果他不出现,你以后虽在宫里呆了!” 李公公吓得不轻,几乎连滚带爬地跑出门,朝宫外驱去。 看来李公公还是很着紧这个肥差,半个时辰不到,邵寒便一脸慌张地出现在冷钧面前:“皇上,这么晚宣臣进宫,有何急事?”刚回到府上不久,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就看到李公公惊魂未定地出现,说皇上有急事传他进宫,还限半个时辰内抵达,他了解冷钧的脾气,于是快马加鞭地赶到。 冷钧一见到他,即刻激动地说:“寒,朕知道洁儿去哪里了,她肯定是去了“篙山寺”,你明天早朝之前给朕查出这个寺院地处哪里。” “这么急?”邵寒面露难色,一个晚上,查一间寺院,似乎不可能。 “恩!朕等不及了,对了,这些年来你几乎跑遍大江南北,有无听过或者见过这样一间庙宇?” 邵寒思索了一会,摇摇头:“好像没有!皇上,不如明天早朝的时候向众臣提出,他们当中应该有人知道。” “也对,朕怎么没想到这相,那今晚先不用查了,你回去吧。”然后朝他抱歉一看:“寒,对不起!” “皇上,造成膛要这样讲,替皇上解忧,是臣的职责与荣幸!”向他辞别后,邵寒驱马离开。 冷钧悲喜交加,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崇政殿。冷钧心不在焉地听着众人的禀奏,好不容易结束朝政,他端正坐姿,扫视着殿下的众人,大声问:“众卿家,有谁知道‘篙山寺’这间庙宇?” 大臣们都愕了一下,然后纷纷摇头:“回皇上,臣等愚昧,并没听过!” 就在冷钧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有位五品官员胆怯地说出:“回皇上,臣知道有间寺庙也叫这个名字,但不知与皇上要找的是否同一间。” “真的?那赶紧说。” “祁国都城郊外有间寺院,名叫‘篙山寺’,那里常年香火不断,听说主持大师很灵,四年前,贱内曾经遭受某些困扰,经一亲戚介绍,去那里找到大师帮助,贱内才康复。” 冷钧一听,立刻屏退其他人,只留下那个五品官员与邵寒,“郤爱卿,你可否把详细地址告诉朕?” 待他清楚留下地址后,冷钧也遣退了他,当然少了不赏赐。冷钧看着手里的地址,激动不已。邵寒可没那么乐观:“皇上,臣认为,娘娘要去的那个寺院应该与郤大人说的不同吧?那里毕竟不属我朝境内。” “寒,你是否记得,宇府的管家不是说完宇轩去皖成处理生意吗??皖城毗邻祁国都城,朕明白了,宇轩此行根本不是为了生意,而是部洁儿去篙山寺。哼,他好大的胆大,连朕都敢骗,还有洁儿,竟然找他一起去,气死朕了,朕要把她抓回来,狠狠地鞭打一顿。然后狠狠惩罚她,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最后那句心里暗暗加上。 看着眼前的人怒不可遏的样子,邵寒不由地替宇轩捏了一把汗。这宇轩,果然不是一般的聪明,竟然想到皇上会派会期查问他,编了一个谎言来拖延时间与避开官兵的追逐。 “寒,等下你与邪邪来御书房,朕把一切政务交代给你们,朕今天下午就出发去祁国,期间由你来辅助邪邪打理朝政。” “皇上,这么急?”邵寒诧异地看着他,“请皇上三思,我朝刚打财祁国,祁枫肯定依然怀恨在心,万一让他知道皇上去了那里,肯定有危险的。” “不用惊慌,朕到时微服出宫,只带魅与影两人去,他们武功高强,会保护好朕的。” “可是……”邵寒依然觉得不妥。 “不要可是了,朕一想到宇轩那小子如今呆在洁儿身边,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是朋友的话,就留在宫里,好好辅助邪邪。” 知道他的决定没人能阻挠,邵寒便不多说,但还是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有危险立刻退回皖城。本来还想叫他不用担心朝政的,但最后还是忍住,因为知道他肯定没把国事放在心里,否则不会这么急着去找慕容洁。哎,真是只爱“妻子”不爱江山的可怜皇上。 接下来,冷钧随意交代了一下政务,匆忙用了午膳,换上便服,身边只带着魅和影,消然出了皇宫,朝皖城方向驱去。 祁国都城彭州。慕容洁百般聊赖地斜靠在大椅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五天前,宇轩雇了一辆大马车,带她离开京城,日夜兼程地赶向皖城。顾及到肚里的孩子,她慌称自己晕车,叫宇轩吩咐车夫不要驾得太快。然而,即使车速已经放慢,她还是觉得很难受,一路颠簸,又加上睡不安稳,她几乎是一路吐过来的,原本两天的路程,由于放慢速度,便多走了一天,才到达皖城。 从皖城通往祁国的关卡非常严格,他们扮成商旅,凭着宇轩那张通行证,最后加点银两,终于安全过了城门,进到彭州。 祁国人的打扮与奕都皇朝的差不多,城内建筑也差不多,但比起繁华的奕都京城,这里明显寂寥好多。大街小巷人流稀少,商铺门口冷冷清清,赶集的人们脸上大都布满忧愁。哎,肯定是上次的战争对祁国造成了极大损害,祁枫的好胜,害惨了他的子民。 宇轩在这里有布庄与酒楼,他们自然地就在酒楼住下了。第二天一早,便来到郊外的“篙山寺”,慕容洁一下马车,看到那熟悉的门口与阶梯,兴奋地说不出话来,这里与梦到的情景一模一样。 他们迅速进到寺里,打探那位“神仙老爷爷”。经过慕容洁的努力描述,寺里一个小和尚终于说出慕容洁要找的人是这里的主持——无空大师,目前他还在闭关,要等七天后才出关。 于是,他们只好先回到城内,决定七天后再去。宇轩好几次都问慕容洁找无空大师到底有什么事,但慕容洁都支支吾吾,没有正面回答,他也只好罢休,然后顺便视察一下产业,偶尔还带着慕容洁出去参观一下彭州。 可惜的是,自从抵达彭州后,慕容洁便开始出现怀孕的症状。早上一醒来,吐个不停,闻到腥味就反胃,看到油腻的东西就皱眉,食欲不展,疲惫嗜睡,只好呆在房里,哪也不能去。 像现在,即使没闻到任何气味,胃里还是有股酸气不停往上冲,她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对着桌止的盆子大吐特吐起来。 刚推门进来的宇轩见状,立刻担忧地说:“洁,你身子是否有什么毛病?一路上吐个不停,来到这里也是这样,不如我派人叫个大夫来帮你看看?” “不用了!”慕容洁立刻拒绝,她觉得暂时还不想把自己依然怀孕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宇轩,“我每次长途跋涉,都会有这样的反应,过几天会好起来的,请不用担心。” “这样啊?”宇轩狐疑地看着她,“那你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还是这样的话,一定要看大夫了。” “好吧!”慕容洁点了点头,哎,到时再算,说不定过几天不吐了呢。 第七十二章 阴谋的开始 彭州城门口,即使来往人口不是很多,但把守还是异常严格,城门侍卫对每个进出的人都认真检查,仔细盘问。 距离城门不远处的墙角下,冷钧一脸深沉,浓眉微皱,紧紧注视着城门口来往的人群。站在他身旁的魅与影则警惕地留意着四周。 前天下午,他们从京城出发,马不停蹄地赶路,今天中午终于抵达皖城。此次是微服出巡,所以没有惊动当地官府,只要酒楼随意用过午膳后,便匆忙来到这里,准备进入彭州。 抬眼望了一下渐渐西斜的太阳,冷钧朝魅、影两人打一个眼色,然后一起往门口走去。负责检查他们的侍卫甲见到他们都是陌生面孔,不禁多看几眼,严肃地问:“哪国人?因何进城?” 站在冷钧面前的魅低声说:“奕都皇朝皖城人,因生意缘故需进彭州。” 而站在冷钧后面的影也赶紧笑着脸说:“请差大哥行个方便!” 侍卫甲没答话,疑惑地看着冷钧,此人虽然一副生意人打扮,但神情冷漠,而且身上散发出那股威严的霸气,让人不冷而寒,他们真是生意人这么简单? 自从上次祁国战败后,大王表面上虽然臣服了奕都皇朝,两国商旅也恢复了以往的正常。但总隐约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迹象,而且,朝廷前段日子刚颁布令下来,警戒大家对奕都皇朝来的人要加倍检查,所以他们这些侍卫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恪尽职守。 冷钧看着他,心里有点不耐烦,而魅影两人也更加谨慎。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懒散的嗓音:“华哥,小弟来接更了。” 侍卫甲转眼看向他,说:“恩,我负责完这几个就好了。” 那人走近他,说:“还是小弟来吧,我刚才经过凉茶店的时候,看到华嫂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您还是赶紧回去帮她,这里有小弟就行了。” “真的?”侍卫甲最疼妻子,他再次看了一下冷钧,然后对那人说:“那好吧,接下来由你负责。我先走了。”说完急忙朝前方奔去。 那人走到冷钧三人面前,眯起小眼睛,仔细端详着他们,沉声问:“有通行证吗?” 影立刻迎向他,说:“这位差哥,对不起,我们是第一次到贵国做生意,并没有你所说的通行证。” 小眼睛侍卫一听,眼里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那要先交二十两银子才能进城。” 影一看,心里暗喜,赶紧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说:“这个自然要的,请差大哥笑纳。剩下的,就当请您喝酒。” 果然,小眼睛侍卫立刻收下,接着轻快地说:“那过去吧!” 三人都暗暗舒了一口气,快步朝前走着。就在他们准备上马继续出发时,身后又传来那人的嗓音:“等一下!” 冷钧剑眉又皱了一下,而魅、影两人慢慢转过身来,暗中已经运好气,势蓄待发。 “祝你们好运!”小眼睛眯笑着。 原来是这样!魅、影刚提起的心终于又放了下来,朝他道谢,然后对冷钧点点头,跨上马背,一起朝前方驾去。 多亏了郤令史提供的详细地址,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来到一座庙宇前。看着门口“篙山寺”三个大祁,冷钧异样激动,把马交给影,带着魅穿过一步步石阶,走进寺内。 殿内善男信女到处可见,香火确实旺盛,冷钧在人群中找到一个小和尚,问:“师傅,请问无空大师可在寺里?” 小和尚看着眼前这位陌生人,被他身上的霸气所摄住,不由自主地朝他一拜,恭敬地说:“无空师祖正在闭关,请问施主找他何事?” “呃……他几时开始闭关的?”冷钧愕了一下,怎会这么巧,这个时候闭关,“那请问这几天有无其他人来找过他呢?” “无空师祖闭关已有二十来天,三天后即将出关,期间有很多施主来找过他老人家。” 冷钧一听,俊颜立刻涌上沉闷,低头想了一下,继续问:“师傅是否见过一对年轻男妇,男的与我差不多高,而女的嘛,到我胸膛上一点,长想娇美可人。” 小和尚想了一会,点头说:“有!三天前,有一男一女来过,面色匆忙,他们男才女貌,非常般配,应该是一对夫妻。”看来这小和尚六根还没清净。 看到眼前小和尚满脸羡慕的样子,冷钧心里感到一阵愤怒,但也不好发作,只能暗自生着闷气。 魅见状,知道他又在吃醋了,便低声唤了一下:“爷!” 冷钧这才回过神来,继续看向小和尚,“那他们住在哪里?” “这……小僧不清楚,不过他们三天后会再来的,施主到时不妨再来一趟,说不定可以碰到他们。” 魅也跟着说:“是啊,爷,不如我们先回去,三天后再过来,一定会碰上夫人的。” 冷钧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院外走去。魅跟小和尚辞别后,也快步追在冷钧身后。 回到彭州城内,考虑到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彭州,人生地不熟,以免引人注目,于是找了一间中等客栈住下。而且,除非必要,都尽量呆在客栈,等着三天后的到来。 冷钧有几次想出去逛逛,看否能碰上慕容洁,但都被魅、影两人劝住:“皇上,请多忍耐一天,明天就可以看到娘娘了!” 看到他们满脸谨慎与诚恳,冷钧最终忍住,只好在客栈来回折腾,期待明天快点到来。 祁国皇宫,祁枫诡异地看着眼前的不速这客,大惑不解地说:“慕容丞相,你到敝国来,有何事指教?” 慕容强礼貌地朝他一拜,说:“大王,老夫这次过来,并不是代表奕都皇朝。老夫早已辞去丞相一职,如今只不过是一介平民!”想起那段羞辱,慕容强心里猛然涌上愤恨。 “哦?”祁枫大吃一惊,仔细端详着他,想从中辩出真假。 “老夫所说千真万确,大王如果不信,可以找贵国丞相大人询问一下。老夫辞退已有半个多月。” “好吧,本皇相信你!”祁枫见他不似撒谎,况且觉得他没有撒谎的心要,“那请问慕容老爷来找本皇所为何事?” “老夫这次来,有桩交易想与大王您……” “哦?交易?”祁枫心里充满好奇。 慕容看了看周围的太监,欲言又止。祁枫马上会意过来,立刻遣退他们,期盼地说:“慕容老爷可以放心说了。” “大王,如果老夫告诉您,我朝皇上下在祁国境内,您是否相信?”慕容强故弄玄虚。 “什么?”祁枫脸色大变,“他为何来本国?祁国是奕都皇朝的附属国,照理说,他来探访的话,应该先修书,然后在我拉朝拜下恭迎下抵达的,绝不会像你所说偷偷入境。” “他就是私下到来的,身边只带两个随从,来这里目的是寻找本朝的皇后娘娘!” 祁枫激动起来,“如今他人在哪里?” “老夫暂时还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但老夫可以保证,他明天一定会出现在郊外的‘篙山寺’!”接着便把打探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祁枫听后,唏嘘不已,纳闷地问:“慕容老爷,虽然你现在已经辞了官,但曾经也是奕都皇都位高权重的左丞相,本皇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不辞劳苦地跑来告诉本皇这些。难道你不怕本皇对他……” “哼,我要的就是这样!”想起那次受的屈辱,慕容强怒发冲冠。罪魁祸首明明是太后那贱人,那小子却假公济私,没有惩罚她,反而把所有罪状推到自己身上,表面上是告老还乡,朝堂上那个官员不知道是他逼迫自己下台的? 自那以后,曾经巴结自己的那些人开始翻脸不认人:那些死对头,都纷纷落井下石,特别是裴怀那匹夫,如今就他一人当丞相,嚣张地不得了,每次见到自己都冷嘲热讽。而这一切,都拜那小子所赐。所以他一直不甘心,一直想着报复,老天有眼,终于让她找到机会! 祁枫看着慕容强满脸愤慨,心想难道他不是主动告老还乡,而是被逼辞退的? 以前,曾经从各大臣口中得知,奕都皇朝的左丞相是一个不简单,野心非常大的人,如今才五十出头,怎么可能就甘愿告老?原来是有原因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瓜葛,但难得碰上这么好的机会,他觉得不能放过。 上次战败后,自己曾经一败不展,整天关在寝宫,所有国事交由丞相打理,就是因为无法忍受那次战败,无法忍受被逼迫与奕都签上那些不平等条约,如今终有机会让他扬眉吐气与报复,因此,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他微笑在看着慕容强,“慕容老爷,难道你刚才说的交易就是这个?再没其他要求?” “老夫一生忙碌,如今算是看破所有事情,唯一放不下斥是仇恨,无论如何都是让那狗皇帝受一次苦!而只有大王你,才能帮助老夫实现这个愿望!” “慕容老爷请放心,难得我们拥有共同理想,即使倾尽全力,本皇也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那就好,他明天会再去‘篙山寺’,这次是微服出巡,他身边只有两个暗士,虽然武艺高强,但也敌不过大王的千万大军。” “恩!那是当然!”祁枫又恢复了以往的自负,“本皇明天就在那里部署,活捉冷钧!” “对,老地人看着他备受折磨,以泄老夫心头之恨!” 接下来,祁枫召集朝中要臣,商议此事,还亲自挑选勇士,为明天的袭击做好安排与部署。晚上,富丽堂皇的祁国皇宫,歌舞升平,酒肉丰盛,大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事相互庆祝着,欢舞着。 天刚蒙蒙亮,冷钧就醒来,应该说他昨晚根本没睡过。看他现在这模样,双眼浮肿,皮肤干燥,嘴唇微秒有些爆裂,下巴长满胡茬子。哎,没有李公公在身边打理,那张俊美的脸再也无法展现光彩,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到几天他可能要改名叫“邋遢钧”了。 匆忙用过早膳,带着魅与影,一起驱马来到“篙山寺”,由于时间尚早,寺院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和尚在打扫。接待他们的依然是上次那个小和尚。他见冷钧等人竟然这么早就抵达,不禁对他们的虔诚深感敬佩,鞠身朝他们行了一个佛礼,“施主,无空师祖今日凌晨刚刚出关,现在禅房打坐,请施主稍候片刻,小僧这就去通报。” 不久,小和尚走了出来,恭敬地说:“施主请随小僧进去。” 冷钧立刻跟在他身后,来到一间禅房前,吩咐魅影两人在门外候着,自己跟着小和尚进去。 第七十三章 冷钧帝被抓 禅房里面,一片寂静,自然幽雅,风清骨峻。正中央那里,一个鹤发童颜老爷爷在盘脚打坐,见到冷钧进来,缓缓睁开双眼,示意小和尚出去后,便从禅座上起身,恭敬地朝冷钧一拜,“冷钧帝远道而来,贫僧接待不周,请见谅!” 冷钧惊愕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真如郤令史所说,他是世外高人,那他是否能帮自己留住洁儿?想到这里,冷钧即刻尊敬地说:“大师言重了!请问大师怎么知道朕地的身份?” 无空略微一笑,“皇上贵为天子,自然与众不同,而且,老僧算准您会到此一游。” “真的?”他的神奇令冷钧更加欢喜,急忙提出请求:“大师,朕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如果等下有一女子来找您,大师可否避而不见?” 无空面有所思地看着他,好一会才说:“皇上,贫僧知道您说的是何事,但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既然是天意,贫僧也不能逆天而行。” 冷钧一听,面如死灰,哀痛地说:“大师,朕真的舍不得她离开,请大师帮朕一次,只要她能留在朕身边,朕愿意接受上天的惩罚。” 看着痴心痛苦的眼前人,为了心爱的女人纡尊降贵,无空大师不由叹了一口气,“皇上,一切自有安排,缘起缘灭,缘灭缘起,请皇上不必过于担忧,请遵从天意安排。” “大师,朕慧根尚浅,不能领悟出佛中之悟,请大师可否明说?她是否会离开朕?” “皇上,天机不可泄漏,请恕贫僧暂时不能指明。不过请皇上放心,一切皆有定数,不必太过忧虑。” “大师,您的意思是说她最后依然会留在朕身边,是吗?”冷钧狂喜起来。 “对不起,贫僧真的不知道,不过贫僧有句话想跟皇上说,万事皆要小心!”然后扬了一下手中的佛尘,朝冷钧弯腰一拜:“皇上请回吧,贫僧还有其他事要办,恕不远送,希望皇上能度过劫难!” “大师!大师……”冷钧还在大声呼喊着,可是无空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四方桌前,拨弄着正在燃烧的大黄香。 冷钧知道即使再坚持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朝他道谢,然后踏出门外。无空看着高大欣长地背影,轻叹地摇了摇头。 刚踏出寺院大门,冷钧便在魅、影两人耳边低语几声,然后一起退到左前方的菩提树下,紧紧盯着大门口这里。天色早已大亮,可能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无空大师出关的日子,所以来拜佛的人比以往都多。 魅突然感到附近有股不寻常的危险朝他们慢慢袭近,便忧虑地对冷钧说:“皇上,不如先回客栈,中午再过来问一下无空大师,到时就知道娘娘的情况了。” “不行,朕要看着她出现,要截止她去找无空大师。” 影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皇上,不如回到刚才的禅院等娘娘吧,她去找无空大师,肯定经过那里的。” “不行,如果让无空大师知道,他肯定会恼朕,说不定会更快帮洁儿离开。” 魅、影两人面面相觑,暗地希望他们的顾虑是多余的。突然,冷钧大叫出声:“洁儿!那是洁儿!”魅影两人一看,也兴奋地说:“真的是娘娘!” 就在他们准备冲过去的时候,有批黑衣人猛然从天而降,还有很多官兵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魅、影大惊,纷纷掏出腰间长剑,把冷钧护在中间,警惕地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群。 冷钧毫无知觉,依然贪婪地看着远处的人,放声大叫:“洁儿……洁儿……” 突然,一股冷魅邪恶的嗓音传来:“哼,冷钧帝果然是痴情种,死到临头还只顾着美人?”接着一身黑衣的祁枫飞奔过来,威风凛凛地站在那些官兵前面。 冷钧这才发觉他们三人已经遭到埋伏,看着周围陌生的一群人,他认得为首那个是祁国国君,于是愤怒地说:“祁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记了之前对我朝的承诺?”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正好踢中祁枫痛处,他恼羞成怒地看着冷钧,咬牙切齿地说:“我呸!上次是本皇一时疏忽,才败给你们,被迫签下那个不平等协议。本皇永远不会忘记那次的奇耻大辱,想不到上天给我一个报复的机会。哼,冷钧,你跑不掉的,本皇要你尝尝痛苦的滋味!”说完,朝周围的人群一挥手,那些人立刻如洪水般冲向冷钧他们。 魅、影一边顾及冷钧安危,一边拼死抵抗着凶猛的来人,冷钧也挥出腰身长剑,反击着。看来祁枫早已抱有必胜之心,带来的手下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久,冷钧他们便逐渐抵挡不住。见到事情不妙,他朝魅打了一个眼色,魅会意过来,看看周围的景况,哀痛地点了点头,然后拼尽全力,冲出人围。 那群侍卫见状,想朝他追去,但都被祁枫喝住:“不要追,本皇要的是冷钧帝,大家集中力量,立刻将他给本皇拿下。” 最后,冷钧与影慢慢招架不住,终于被抓了起来。祁枫心花怒放,扬眉吐气地说:“把他们拉回皇宫!” 接着,一群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前面走去。 慕容洁沿着一级级阶梯慢慢向上爬着,耳边突然隐约传来一股熟悉的嗓音“洁儿”,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她不由转眼看向周围,可惜除了一些来拜佛的人,并没发现他,心想难道是因为太过思念儿产生幻觉吗?可刚刚明明听到他在唤着自己呢。 跟在她身边的宇轩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切地问:“洁,你在想什么?要小心石阶哦!” 慕容洁回过神来,朝他微笑一下:“没事!放心,我会看着路的。” 准备踏进门口时,慕容洁还是忍不住朝四周看了一下,依然找不到熟悉的身影,只好怅然若失地跨过门槛。 寂静幽雅的禅房,慕容洁欣喜若狂地看着眼前的无空大师,果然与梦中的“神仙老爷爷”长得一摸一样,她虔诚地朝他一拜,激动地说:“大师,请问是您带我来这里的吗?” 无空大师看了看她,平静地说:“施主,一切安好?在这里还习惯吧。” 这更加肯定了慕容洁心里的想法,欢喜地点了点头:“托大师的福,一切还好,可是,请问大师,怎样才能回到我的世界?” “施主,既来之则安之,这是你的缘分。” “可你在梦中跟我说过怎么样来,就怎样回去,那代表我可以回去的,是吗?请大师明点。” “阿弥陀佛,一切自有安排,贫僧也无能为力。” “可是……”她千辛万苦来到这里,还忍痛与冷钧诀别,想不到最后依然不能回去,慕容洁失望地直想哭。 “施主,请正视自己的心,有时,表面想到的东西并非发自内心,请不要辜负有情人,否则,最后只能两相痛苦。”说完,走回禅座上坐下,闭起双眼,呢呢喃喃地念起经来。 慕容洁不肯罢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但是,大师没有理会,依然双目紧闭,沉迷在自己的佛海中。慕容洁无可奈何,只好静静退出房外。候在外面的宇轩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忧地说:“洁,怎么了?你表叔公跟你说什么,你因何事找他?” 慕容洁没有回答,麻木地朝前走着,耳边一直回响着无空大师刚才说的话“阿弥陀佛,一切自有安排,贫僧也无能为力。” 宇轩紧紧跟在她身边,走出寺院,上了马车,一直回到客栈,慕容洁都一副痴呆样,没说过任何话。 祁国皇宫,灰暗诡秘的天牢里,四面没有窗户,密不透风,一阵阵霉味恶臭不断散发出来,微弱的灯火一闪一闪。粗壮的大柱上绑着一名白衣男子,双臂呈一字展开,手腕那里被上了厚厚的枷锁,脚腕也是,男子低垂着头,看不清脸。 在他旁边的另外一根柱子上,同样绑挂着一名黑衣男子,头发微乱,疲惫的脸上布满惊忧,哀痛地看向白衣男子,深深呼唤着:“皇上!皇上!” 白衣男子终于抬起头来,散涣的双眼扫视着暗沉的四周,早晨那一幕清楚地涌现在脑海中,不禁痛苦地低喊出声。黑衣男子见状,更加心慌意乱,“皇上,请镇定!皇上!” “影,洁儿可能已经离开了,朕再也找不到她了。”冷钧悲切地看向他,痛心疾首。 “皇上,请不要这样,娘娘不会离开的,请皇上保重,要振作,很快有人来救皇上出去的。”影看他精神恍惚,急忙激励着他。 冷钧双眼迷茫,面有所思,然后又低垂下头,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仰面对着黑呼呼的牢顶,暗暗祈祷着:“老天爷,请保佑皇上安全逃过此劫;还有,请保佑娘娘吉人天相,不要出任何意外!” 第七十四章 阶下囚的皇上 突然,一阵阵沉重的脚步从远处传来,并且一步步朝牢房靠近。影立刻看向门口,屏息凝神。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脆,坚硬的石地板都被震得微微颤动。他看着依然垂头丧气的皇上,急切地轻唤着:“皇上,皇上,请振作起来,有人来了。” 很明显,冷钧也听到那一阵阵如鬼魅般的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门口。 脚步声突然停止,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祁枫伫立在那里,借着微弱的烛光,隔着粗大的铁柱,看着牢内落魄的人,一抹冷笑浮上嘴边。 他举手一挥,狱卒立刻跑了过来,摇动着手里的钥匙,颤抖地打开那一层层枷锁。厚重的铁门终于打开,祁枫大步踏了进来,走到冷钧面前,得意地大笑出声。 冷钧剑眉一皱,愤愤不平地看着他。祁枫停止笑,狂妄地看着冷钧,说:“怎样?不服吗?有本事再使出来,本皇等着呢。” 冷钧别过脸,不想继续看他那副可恶嘴脸。祁枫见状,心中一怒,伸出冰冷的指尖,肆意玩弄着冷钧长满胡茬子的下巴,丹凤眼微眯,魅惑地说:“向本皇求饶,说不定会考虑放过你!” 高傲尊贵的冷钧,如何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即刻怒喝过去:“祁枫,使用阴招把朕抓住,算什么男子汉?有本事就明来!” “哼恩,难道冷钧帝没听过‘兵不厌诈’这几个字吗?”祁枫得意地嗤笑着,看到冷钧刚强俊美的容颜,邪魅一笑,然后伸手抚摩上他微露的胸肌,淫声说:“在如此勇猛的冷钧帝面前,本皇确实不算男子汉,如果你喜欢,本皇情愿做一次女子。” 一直盯视着他们的影见状,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难道这祁国国君有断袖之癖? 看着一脸淫秽样的祁枫,冷钧心里一阵恶心,传闻祁枫喜好男色,果然属实。再看看那只蹂躏着自己胸膛的毛茸茸大手,他恼羞成怒,大声叫出:“祁枫,你这恶心淫贼的家伙,给朕滚开。” “是吗?”祁枫冷哼一声,继续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嘶”的一声响,白色外衫被撕破,冷钧雄伟的上半身裸露出来,祁枫发出“啧啧”的叫声,伏首靠过去,伸出舌尖舔在那键硕的胸膛上。 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恶心的一幕,怒发冲冠,高声喊着:“祁枫,放开皇上!” 眼看永远只属于洁儿的胸膛竟然让人如此糟蹋,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冷钧又恼又怒,暗暗运起内力,使劲朝外一推,毫无防备的祁枫即刻被震出一尺之外。 站稳身子的祁枫,恼羞成怒地盯视着双眼发红、满脸蔑视表情的冷钧,然后大声朝外面喊“来人,拿鞭来!”,两名狱卒立刻跑了进来,手里握着长长的鞭子。 祁枫邪恶地看了一下冷钧,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皇要看看你是骨气值钱,还是命值得!”接着看向那两名狱卒:“给本皇狠狠地打!” 他们一听,立刻兴奋地点头,然后挥起手中长鞭,狠狠地往冷钧身上打去。“砰砰”几声响,冷钧赤裸白皙的胸膛立刻呈现出几道醒目的血痕,疼痛使冷钧缩了一下,但他依然忍住,没叫出来。鞭子继续无情地抽打在上面,血痕越来越多,冷钧闷哼一声,咬紧牙齿默默承受着。影看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痛苦地哀叫出来:“皇上!皇上!”接着愤怒的火眸射向祁枫,“祁枫,你这个变态,恶心的家伙,有种就打在我身上!” 想到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低贱的阶下囚这样辱骂,祁枫怒火中烧,大声说“来人,这家伙不知好歹,出言侮辱本皇,让他尝尝鞭子的滋味。” 其中一名狱卒转过方向,把鞭子狠狠地抽打向影,影痛苦接受着,看到冷钧那边的鞭打少了一半,心底涌上一股安慰,继续粗言大骂着“祁枫,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放了我,我与你单挑。暗算人的事,只有你这恶心的家伙才做得出,想当初你三十万大军,被我军大得落花流水,如果我是你,早就无颜于世,死掉好了。” 难以忘怀的伤疤又一次被人揭开,祁枫鬼魅的脸一阵红一阵绿,迅速从正在鞭打冷钧的那名狱卒手中抢过长鞭,用力抽打在影身上,咬牙切齿地高亢着:“你算什么东西,竟敢侮辱本皇,不打死你,本皇誓不为人!” 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疼痛越来越严重,影看着已被挺打的冷钧,忠实的脸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然后继续瞪视着祁枫:“我不是东西,我是奕都皇朝的猛将,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像你,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禽兽!我呸!” 祁枫气愤地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大声唤着身边那个狱卒:“给本皇重重地打,往死里打!”自己也更加用力,疯狂地抽向影。 冷钧伤痛地看着影,黑衣早已破碎,全身被鞭打至血肉模糊,鲜血一滴滴地坠落到地上,他心里清楚,影是为了自己免受痛苦,故意惹怒祁枫,替自己承受那辛辣的疼痛。眼眶直冒热气,不忍继续看到那令人作呕的惨状,他张开嘴,准备大声怒骂祁枫时,突然一个蒙面人走了进来,先是诡异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朝祁枫叫了一声:“大王,何必为这样的小人物动怒,何必为他浪费力气呢?” 祁枫一听,立刻收回手中的鞭子,看向来人,恭敬地说:“前辈,您怎么来了?这里景况残忍,不适合您看。” 蒙面人轻笑一下,说:“无妨!老夫不是弱小之辈。”然后看向一身狼狈、满脸哀痛的冷钧,看着他光裸的身上一道道血红的鞭痕,心里即刻涌上一阵阵难以形容的快感,“老夫看着舒服!凉快!” “是吗?那本皇继续,让前辈再高兴高兴。”祁枫又开始不怀好意地看向冷钧,准备挥起手中的鞭子。 蒙面人制止他:“大王,这游戏要一点一点地进行,折磨要逐步逐步的加深,那样,才大快人心啊……” “前辈说得是,好,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本皇到时派人带点盐过来,沾了盐的血,那味道应该不错!”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整个牢房被那一阵阵恐怖的笑声充斥着,比地狱还可怕,连旁边那两个狱卒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祁枫转身走出牢房,蒙面人也跟着走出去,经过冷钧的时候,双眼诡异地盯视了一会,然后扬长而去。伴随着铁链声,牢门被锁起,重重的脚步声与得意的笑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牢房又回归一片寂静。 冷钧星目紧紧盯着铁门方向,暗暗思忖着刚才那个诡异的蒙面人到底是谁。声音虽然刻意放低,却依然让自己感到一股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还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也似曾相识。他刚才还特别留意到那人的眼角皱纹,估计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 蒙面人对祁枫的态度虽然很尊重,但丝毫没有谄媚与低微,如果他是祁国人,没理由用那重语气跟祁枫说话,因为祁枫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即使被称为“前辈”,那人也应表现出该有的恭敬。 还有,他为何要蒙着脸出现?而且,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明显带着一股浓烈的敌意与仇恨。除了那次战争,自己从没得罪过祁国人,况且上次的战争是祁枫挑起,奕都皇朝只不过是反击战。 突然,冷钧脑里又浮现出今天早上被埋伏的情景。这次来祁,是私下出发,除了邵寒与邪邪,根本没其他人知道。祁枫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怎么能及时在篱山寺包围袭击自己。到底是谁人向他告密?难道那蒙面人是奕都皇朝人?而且还是朝中大臣? 越想越迷惑,混乱的头绪,加上身上的鞭伤,令冷钧痛苦无比。那个祁枫简直是禽兽,想到他临走前扔下的话,想到明天那非人的虐待,冷钧又是一阵冷颤。现在只能祈盼救兵迅速到来。今早示意魅逃离,就是希望他能回去搬救兵,不知道他最后是否安全逃脱,现在情况如何。 身边传来的呻吟声让冷钧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朝影看过去,急声叫:“影!还好吧?”见到对方毫无动静,冷钧心里一震,想到刚才惨绝人寰的抽打,不禁更加焦急起来,声音提高不少:“影,应朕一下,你不能死,朕不准你死,朕以后还需要你的保护。影!” 原本已经昏睡过去的影听到这一声声急切的呼叫,便拼出最后一股力气,抬起头,虚弱地朝冷钧笑了一下,“皇上……臣没事,请不要挂心。影……不会死,影还要好好……保护皇上!” 冷钧见他整个状况虽然惨不忍睹,但起码还活着,于是欣慰地回他一笑:“恩,你一定要好好撑下去,魅很快会带人来救我们出去的。另外,不要再故意惹祁枫那恶魔,他没人性的。”想到他的忠心,冷钧喉咙发热。 “没……没关系的,只要……皇上安全,一切都……值得!” “好了,你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会。”看着他辛苦蹦出那些字,冷钧于心不忍。 接下来,影低头休息,冷钧也陷入沉思,整个牢房又恢复安静,只有两人重重的呼吸声。 第七十五章 洁与钧--“丘比特之箭” 彭州。宇轩推开房门,看到慕容洁和衣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屋顶,不知所思。早上从嵩山寺回来后,她便是这个样子,多余的话都不肯说,除了用膳,其他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发呆,与前几天那个激动兴奋的慕容洁判若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到底那个大师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如此无精打采? “洁,起来用晚膳了。”宇轩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叫她。 转眼看了一下窗外渐暗的天色,慕容洁平静地说:“我暂时还不饿,你先吃吧。” “可是,你中午已经吃得够少了,晚膳再不吃的话,会饿到的。” 慕容洁一听,立刻点头低吟着:‘对,不能饿到。”于是赶紧下床,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碗筷,大吃起来。 宇轩思索了一会,说:“洁,既然你已经见过表叔公了,不如我们先回皖城吧?”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事情即将发生,所以他想尽快带她离开这里。 “为何要离开?”慕容洁把刚要放到嘴边的鸡肉放回碗里,沉闷地拒绝。她暂时还不想离开,不知道是因为心里还抱着无空大师最后会帮她回去现代的希望呢,还是觉得心中牵挂的他也在这里。 今天早上那个熟悉的嗓音,当时以为是幻觉,回到客栈想了一天后,她肯定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可为何看不到他,还有,他既然见到自己,为何不来找自己,难道他真得生气了,对自己失望,不想再理自己了?想到这里,慕容洁心底不由地涌上一股失落与伤心。 第二天,用完早点,她便向宇轩提出想到城里走走。在彭州这几天,她都是呆在客栈里,没出过门,今天突然听她说想出去,宇轩大吃一惊,最后还是陪她出去了。 一路上,慕容洁根本不是在逛,而是在找人,东张西望,特别留意那些年轻男子,有时欢喜,有时失望。 宇轩一直惊讶地看着她,对她的反常深感纳闷。从昨天起,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唉声叹气,举动古怪,特别是刚才,她竟然跑向前面一个白衣男人,拉着人家的手不知道在喊什么,害他赶紧追上前,才在知道她认错人了。她到底在找谁?除了那个和尚,难道她还有其他亲戚在彭州?“洁,你在找人?找谁呢?”他再也忍不住,终于问了出来。 慕容洁讷讷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呃,没有。” “可你刚才明明是认错人,而且你今天的举动都在显示你不是出来逛街,而是出来找人哦。” “不要问了,宇轩。你知道你很烦吗?”找了大半天,还是找不到自己想见的人,慕容洁不由心浮气躁起来。 俊颜顿时闪过一丝悲伤,宇轩不再出声,转脸看向别处。 慕容洁这才意识到刚才无心的举动伤害了他,急忙内疚地说:“宇轩,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只不过……” “好了,没事的,我确实令人厌烦……”语气中含有自怜自艾。 “不是的,宇轩,我真得没那个意思……”见他那个样子,慕容洁赶紧解释着。 “好了,我没事。”宇轩安慰着她,看到左边有间茶楼,说:“你肚子饿了吧,今天跑了一整天,来,我们进去吃点东西。” 慕容洁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一起走进酒楼。吃完饭后,他们离开那里,又继续逛着。 不过这次慕容洁是真得在逛街了,她恢复以往的那种兴致勃勃,沿着一间间商铺向前走,一路买了好多东西,当然少不了那些美味的小吃。看着娇美可人的脸上终于又露出欢欣的笑容,宇轩刚才的闷气一扫而空,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虽说彭州不如奕都京城繁华,但物品应有尽有,特别是那些工艺品,美观大方、赏心悦目,在奕都根本没见过。他们在一个摊子前停下来,只见上面摆满各种稀奇古怪的手制品,琳琅满目。忽然她发现有个木制小算盘,无论色调还是外型,都与真的一样,她立刻拿起来,递给宇轩:“喜欢不?送给你!” 宇轩连忙接过来,激动地说:“喜……喜欢!”这是她第一次送自己东西呢。 慕容洁朝他嫣然一笑,然后又回头注意着摊子上其他东西。转来转去的眼光终于落在一件心型的草织品上,她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爱不释手,兴奋地问:“老板,请问还有多一件吗?我想买两个。” 老板欢喜地点头:“有!”然后低头从袋子拿出另外一个,递给慕容洁。 她接过来,两个都放在手心上,一模一样,很漂亮!接着,她又买了一支木制的箭,然后又挑选了其他一些东西,最后付了钱,才离开。 回到客栈,大家都累了,稍微用点晚膳,便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宇轩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在布庄那里出了点问题。慕容洁用完早膳,便独自一人出了客栈,又来到城里,到处寻找着。一直到响午,才失望地回到客栈。 奕都皇宫。乾清宫御书房,邵寒听完魅的报告,满脸哀痛与忧愁。哎,自己的顾虑还是发生了,想不到皇上真得落入祁枫手中。到底是何人告密?没人通风报信的话,祁枫不可能知道皇上去了彭州,也不可能那么准确地袭击到皇上等人。 祁枫对奕都一直怀恨在心,皇上这次落在他的手中,惨况可以想象。怎样才能救出皇上?邵寒冥思苦想着,身旁的邪邪也一脸无助地看着他。 魅更是满脸哀伤,他知道皇上与影在那里受苦,便日夜兼程,一路上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一天一夜内赶回京城,“那天,我偷偷地跟在他们身后,发现祁枫把皇上关在皇宫最严密的天牢里,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救不出皇上;我们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对祁国宣战,于是决定没必要找皖州官府,便立刻赶回京城,看大家是否有什么决策。” 邵寒思索了一会,对他说:“你现在立刻去兵部,把慕容荆找过来,本官有急事要与他商讨。” 魅闪电似的奔了出去。两刻钟后,慕容荆火速赶来。邵寒注视了他一会,最后把冷钧被抓的整个过程告诉了他,问他有何主意。 慕容荆目瞪口呆,想不到慕容洁竟然离开了皇宫,而皇上为了她竟然冒险去了祁国,还被祁枫那坏人抓到。他思索了好久,紧绷的脸终于舒展开来:“邵大人,在上次的战役中,我发现有一个地方可以进入彭州,那里没有官兵把守,我们通过那里进城,然后想办法潜入皇宫救皇上。” 魅也跟着出声:“我可以跟着去,回来之前,我已经探过整个皇宫地形。” “恩!慕容将军,本官会从皇上的暗士中挑选一批精锐人马,跟你们一起出发。记得,此次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一定!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把皇上救回来。”慕容荆与魅异口同声地说。 “谢谢你们!希望能早点把皇兄与皇嫂带回来!”邪邪满脸感激地看向他们。 时间十万火急,一个时辰后,在邵寒的千叮万嘱下,慕容荆与魅带着一队二十骑,迅速奔出京城。 彭州。慕容洁看着手里的“丘比特之箭”,心里异常激动与兴奋。刚才用完晚膳,她便拿出昨天买来的两只心型草织品和那只木箭,认真地把两颗心穿插在一起,经过半个时辰,终于大功告成。 两颗连在一起的心,代表着她与冷钧,她想把这个“丘比特之箭”送给他,告诉他自己的心意。经过这几天的沉思,她终于看清自己的心。她决定不再回去,永远留在这里,永远陪在他身边。即使将来仍然会遇上无奈的事情,但她会尽一切努力,与冷钧共同度过,她坚信冷钧对自己的心,坚信他们之间的爱情能战胜一切。 她打算明天就跟宇轩提出,离开彭州,回去奕都,回到冷钧身边。想到很快便能见到他,她又期待又欢欣。忽然下腹传来一阵律动,她伸手抚在动过的地方,惊喜地说:“宝宝,你也想念父皇了?知道很快见到父皇,所以也在高兴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宇轩的叫声,接着门被推开,宇轩走了进来,“洁,刚才忘记告诉你,我明天一早就去布庄,你起身后记得用早点。” “哦!那你几时回来?” “大概是晚膳时分吧。”宇轩抱歉地看着她:“对不起,布庄临时出了问题,所以没时间陪你,等后天所有事情都搞好,我再陪你去逛街,好吗?” “呃,没关系的,生意要紧。其实呆在客栈也好啊,可以睡觉,又不热。”看来要等他办完事才能回京城了。 “恩,那就好!”准备转身离开时,他瞥见慕容洁手中的东西,他记得是昨天在市集买的,可是为何她把它们做成这样,不由好奇地问:“洁,那是什么东西啊?你自己做成这样的?” 慕容洁赶紧举起来,说:“这个啊,叫做‘丘比特之箭’!”看到宇轩越来越纳闷,继续说,“这两颗心代表两个相爱的人,而这支箭呢,把两颗心紧紧连在一起,代表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明白吗?” 宇轩恍然大悟:“那就是民间传说中‘月老的红绳’?” “宾果!”想不到他一点就明,真是聪明的孩子,慕容洁赞许地看着他。 “那……这两颗心代表谁呢?”宇轩迟疑地说。 “……”慕容洁一时语塞,不知是否该说出真话。 宇轩见她那样子,心里一痛,突然不想从她口中听到答案,他宁愿做个乌龟,于是匆匆与她道过晚安,便离开了。 慕容洁关好门,回到床边躺下,定定地看著手中的“丘比特之箭”,满脸沉思,最后,渐渐进入梦乡。 慕容洁发现自己在大街上逛着,不断注意着来往的人群,忽然,她发现前面有个白衣男子,背影很熟悉,于是欢喜地跑过去,大声叫着:“钧!” 那人缓缓转回身,当她看到日夜所思的俊颜时,情不自禁地扑进他怀里,哭了出来:“钧,我好想你,我不要离开你,我不回去了。” 可是,男子粗鲁地推开她,仿佛在看陌生人似地盯视着她。 慕容洁心底涌上一阵恐惧,“钧,你怎么了?我是洁儿,是你最爱最爱的洁儿啊。” 男子依然一脸迷惑,神情有点厌烦,“对不起,小姐,你认错人了!” 慕容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后焦急地喊了出来,“钧,你是故意的,是吗?你气我偷偷离开,所以才故意这样对我。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永远在你身边,好吗?还有,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当时并没有失去宝宝,他如今还安稳地呆在我肚子里。”说完拉起那只粗厚的手掌覆到她的小腹上。 男子对她的举动大惑不解,连忙缩回手,尴尬地说:“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说完转过身去,准备继续往前走。 慕容洁顿时慌了神,继续追上前,扬起手中的“丘比特之箭”。大声喊着:”,你不要再玩了,否则我生气了!看,这代表着我们,是我亲手做来送给你的,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男子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俊颜充满了同情,叹息一声,然后继续朝前迈去。 慕容洁难过、伤心地站在那里,呆滞地看着越走越远的人,跌坐在地上,大声嘶喊着:“钧……钧……混蛋,大坏蛋!” 路过的人纷纷看着她,有的同情,有的惊讶,有的讥笑。 “钧,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啊……”慕容洁猛然弯腰坐了起来,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再看看手中完好无缺的“丘比特之箭”,才知道原来刚才发噩梦了,她虚叹一下,轻轻拭去额头的细汗,披了一件外杉,下床,走到窗边,仰面看着星空发呆。 祁国皇宫,灯火辉明,祁枫躺在寝宫的大床上,身边有个年约十五、六岁的男孩,面容俊俏秀丽,正怯怯地抚摩着他。祁枫嘴里发出一声声低吟,猛然翻身,把那男孩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住那双妖艳的红唇。危险一步步逼近,但陶醉在糜烂中的祁枫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依然忘我的蹂躏着身下的男孩。 突然,他发觉身后被人点了一下,他看到一张永远忘不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是他!那个令自己在战场上大败的人,那个犹如噩梦日夜折磨着自己的人——慕容荆! 看到他几乎全裸的身躯,慕容荆心里一阵恶心,然后迅速在那个准备大叫的男孩身上点了一下,那男孩立刻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祁枫想张口大喊,可惜没声音出来,而慕容荆正好趁机往他嘴里灌了一颗药丸,接着在他喉咙上大力一拍,那颗药丸便滑进他胃里。不久,他神情慢慢变得涣散,眼神也呆滞起来。 慕容荆见药效已经发作,从地上拣起明黄色的龙袍,套在祁枫身上,对旁边的人打了个眼色,便带着祁枫一起走出寝宫,朝天牢方向走去。 有了祁枫的“带路”,慕容荆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最里面的地牢,守门狱卒看到祁枫再次出现,都愣了一下,然后恭敬的说:“大王,刚才是否打得不过瘾,又来一次?”然后谄媚地递上手中的长鞭,“大王,鞭子已经泡过盐水了,他们这次肯定‘舒服’地尿都流出来了。”想到那刺激的场面,心里就异常兴奋。 一身太监服饰打扮的慕容荆一听,脸色一沉,双手紧握成拳,朝另外一个“太监”示意一下,瞬时,那两名兴奋的狱卒纷纷倒在地上。 慕容荆从他们身上取出钥匙,颤抖地插进锁孔,铁门一开,立刻冲到冷钧身边,看到他全身布满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后,呜咽出来:“皇上!皇上!” 身心疲惫的冷钧缓缓抬起头来,当看到眼前熟悉的人时,灰暗的眼眸立刻涌上希望,困难说出:“慕容……将军……” 慕容荆惊喜地点了点头,“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然后再走到影旁边,看着体无完肤、奄奄一息的他,更加心酸,轻唤着:“影护卫!” 好久,影才稍微抬起头,当他看到慕容荆时,放心地说:“皇上……终于……有救了。”然后昏死过去。 慕容荆走回冷钧身边,说了声:“皇上,臣等冒犯了!”接着,对另外一个“太监”点了点头,把冷钧与影从铁柱上解了下来,分别押着他们,走出牢房,跟在祁枫的身后,谨慎地向前走着。一路把守的狱卒纷纷朝祁枫行礼,接着继续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经过长长的一段路,终于来到天牢大门口,朝左边走去,与其他人会合,连夜赶回皖城。 客栈。慕容洁醒来后,宇轩照样一早就去布庄了,想起昨晚那个噩梦,她感到一阵揪痛,于是独自出门,朝市集走去。 她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着,突然,鼻子下方传来一阵迷香味,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便昏迷过去。 看着倒在怀里的熟悉面孔,慕容强嘴边浮上一抹冷笑。他今天一醒来,就看到祁国皇宫一阵混乱,原来祁枫不见了,他赶紧来到天牢,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那两个狱卒昏睡在地上,便知道事情发生了变故。 他满心不甘,于是使出了最后的王牌。他一早就查到慕容洁住在这里,但不到最后一步,他都不想惊动到她,如今,王牌终于派上用场了!他要冷钧看着心爱的人在面前死去,他要他悲痛一生! 第七十六章 洁的意外回去,钧预料中的心痛 皖城别院。大夫、奴仆皆行色匆忙,不停来回奔走着。知府也来了,满脸惊讶于担忧。一盆盆清水进去,端出来时却又红又黑。 房内,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冷钧平静地躺在上面,全身只着一件短裤。经过一番清洗疗治,身上的伤疤已没当初那么惊悚了。 慕容荆一直陪在床边,看到依然昏迷不醒的人,焦虑地问:“李太医,皇上情况如何?几时醒来?”想到皖城的大夫医术一般,出发时便把宫里医术最高明的李太医带了过来。 “将军大人请放心,皇上受的是皮外伤,并没伤及脾肺,由于长期饥饿与疲惫,才会昏睡过去。睡够了自然会醒来。的。” 慕容荆大大地舒了一口气,“那影护卫呢?” 李太医一听,脸上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影护卫伤势比较严重,他身上的鞭痕比皇上的严重得多。肋骨也断了几根,恐怕短时间内还不能清醒。” “那他···能安全度过吗?” “总算没生命危险,不过没生命危险,不过那些伤痕比较深,以后恐怕不能完全愈合。而且,他的功力也会降到以前的五成。” 接着,他们踏出房间,留下依然昏睡的冷钧独自在房里。 身上散发出金疮药的淡淡香味,沉睡的人呼吸平稳,但神情苦痛,好像在挣扎着什么,嘴里不断呢喃。 “父皇,救我!” “钧,救我!” 冷钧猛然乍醒,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片陌生,再挪动一下身子,全身立刻传来一阵阵疼痛。思绪全部涌上脑海。昨天被慕容荆救出后,他一路支撑着,回到皖城别院后,才昏睡过去。看着身上干净的伤口,终于放下心来。 接着,他又想起刚才的梦境。梦里,他看到洁儿满脸泪水,在向他救助;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叫自己“父皇”,大声哭喊着“救命”。顾不着身上的疼痛,支撑着下床,走出房外,大声喊叫:“来人!来人呐!” 正在厅里呆坐的慕容荆听到这熟悉的嗓音,立刻飞奔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冷钧,焦急地问:“皇上,您怎么跑出来了?您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请皇上回床上歇着。” “朕没事。”嘶哑的声音充满急虑,“对了。有无娘娘的消息?” “回皇上,暂时还没有。今天一早,魅带了几个人去篙山寺附近寻找一番,可惜依然不见娘娘踪影。” 冷钧心里又是一痛。就在他们准备回房的时候,一名家丁走了进来,胆怯地说:“皇上,大人,刚才有人拿了一封信到门口,说是给皇上的,” 冷钧纳闷地接过信,打开一看,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变得更加苍白。 慕容荆赶紧接住正往地下掉的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也目瞪口呆。 “皇上,最近可好?终于逃出生机,是否应该庆祝一下?不过,游戏还没结束,皇上来祁国不是为了寻找皇后娘娘吗?应该还没找到吧···如果想见娘娘,明天中午正点,立刻来篙山寺后山,准时抵达,或与还可以见她最后一面;否则,连她一根头发也见不到了。哈哈!” 信上的熟悉字迹令慕容荆既痛心又惊讶,他万万想不到父亲还是不死心,原来他前几天说去探访旧友是假的,他一直留意皇上,怪不得平时总是装做若无其事地询问一些朝堂上的事,当时以为他仍然关心皇朝,于是尽量把朝中的大事都告诉他,想不到他另有居心。 看到慕容荆惊骇与悲伤的神情,冷钧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迟疑地说:“是他吗?是他的笔记吗?” 慕容荆万分愧疚,难过地点了点头,“皇上,对不起,家父他···” “朕总算知道那蒙面人是谁了,难怪总觉得他有股熟悉感,原来真的是他,朕上次已经放过他。为何他依然这么冥顽不化,一定要跟朕做对?首先是对付朕,现在又轮到洁儿,他到底要怎样?朕这次一定不会再放过他。”想起前几天承受的非人虐待,想起洁儿如今在他手中,冷钧恨不得要把他千刀万剐。 “皇上,请问什么蒙面人?除了劫走娘娘,难道家父还做过其他事?”冷钧怒哼了一声,接着把慕容强如何教唆与刺激祁枫对他与影进行残忍鞭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朕终于明白祁枫为何会清楚朕的行踪,原来是他去告密。可恶!朕上次真不该一时心软放过他。” 慕容荆更加痛心疾首:“皇上,请明天让臣跟着去,一来可以保护皇上,二来···臣要大义灭亲!” “好!朕就让你看清楚你父亲的卑鄙行径!” 整个下午,冷钧都在担忧与愤恨中度过,慕容荆则一直陷入愧疚与悔恨中。 祁国彭州。大街上,宇轩焦急地奔走着,紧紧盯着每个角落。昨天黄昏,他终于搞好布庄一切事宜,兴冲冲地回到客栈,却发现她不知去向,一直等到深夜,还是不见人影。房里一切依旧,除了她所谓的“丘比特之箭”以外,其他东西都完好无缺。 他曾经去过篙山寺,那个小和尚说并没见她出现,而他的表叔公——无空大师出寺了,明天才能回来。彭州人生地不熟,除了自己,她应该不认识其他人的。而且,更令他担心的是她前两天在街上的古怪动作,真怕她被坏人拐了。 哎,想他宇轩平生潇洒不羁,如今却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难道上天在惩罚他曾经对女人的嘲笑和贬低吗?看来明天还要上篙山寺一趟,希望无空大师知道他去向了。 第二天,秋高气爽,天空万里无云,但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几只乌鸦从半空飞过,留下一声声凄厉的鸣叫。 篙山寺后山是一片荒凉的野地,断谷口那里,一根粗壮的木头柱子延伸出崖外,上面绑着一脸惊恐的慕容洁。她看着底下望不尽头的深渊,看着环绕在腰间的火药,愤恨地瞪着不远处的人,大声呼喊着:“慕容强,你这个卑鄙小人,上次还亏我帮你求情,你竟然恩将仇报,你···禽兽不如。” “哼。你帮我求情?如果不是你,我会变得这么落魄?如果不是你,我依然是当朝有权有势的左丞相。你这贱丫头,老是坏我好事,当初真不该放你离府,应该狠下心来,断了你的命。”想到一切都是这臭丫头造成的,慕容强不禁对以前的一时心软深感后悔。 “是你罪有应得,你种下的孽,就应该承担恶果。” “叫吧,老夫看你还可以嚣张多久,等一下会更精彩的,哈哈哈。” 苍老的奸笑声在空旷的山谷回响着,一种恐惧感顿时袭上慕容洁心头,“慕容老贼,你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省点力气吧,等下还有你说的,别心急。”说完转头看向前方那条小山径,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慕容洁安静下来,回想着这两天的情景。前天,刚出客栈不久,就被迷晕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被关在一间木屋里,手脚被绑紧着,动弹不得,嘴里塞了一块布,叫喊无门。一直到晚上,她才发现原来是慕容强绑架了自己。 两天来,除了膳食时间,其他时候他根本没出现过。每次到来。手里只有一大碗稀饭,他总是粗鲁地取下布块,捏开她的嘴,把那一大碗稀饭灌了进去,然后又把布块塞回原处。而且,当他无意中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曾经想杀了自己,不知为何,最后时刻停了下来。 他搞不清楚慕容强怎么突然来彭州找她,绑架她又有何目的。特别是今天,他竟然变态到把火药缠在自己腰里,接着把她押上马车,一直到这里才放下,然后就把她绑到这半空中。 突然,一股熟悉的叫声把慕容洁从深思中换回来,她看到冷钧正朝自己走来,可是他走的好慢,而且脸部表情很痛苦,荆大哥正在扶着他。 她以为又是幻觉,不敢叫他,只是贪婪地看着他。直到那一阵阵呼唤声越来越真实,人影越来越近,她才惊喜地喊出:“钧!” “站住!再往前走一部,我立刻让她尸骨无存!” 慕容强愕然喝住正想奔向慕容洁的冷钧。 冷钧即刻停了下来,冒火的双眸狠狠射住他,暴怒地说:“慕容老贼,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劫走朕的皇后,还让她受这样的苦,朕决不饶你!” 慕容荆也满脸哀痛地看着他,悲切地恳求着:“爹,请放了娘娘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慕容强首先羞恼地叱呵着慕容荆:“你这个逆子,老是与父作对,枉费为父生你养你!”然后转眼看向冷钧,恨恨地说:“你这臭小子,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从来不把老夫放在眼中,枉费老夫一直辅助你。” “哼,辅助朕?你敢说你没私心?你野心大到竟然想坐上朕的位置,想灭了朕的皇朝!枉费父皇身前那么器重你,你对得起他吗?” “不要跟我提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痛苦一生,你以为我真心协助他,辅助他吗?哼,如果不是为了你的贱母后,我早就推翻奕都皇朝了!” 慕容荆难以自信地看着他,从小,他就很尊敬这个父亲,把他列为榜样,想不到他竟然变成这样,不禁心痛地说:“爹,您几时变成这个样子了?您令孩儿好失望!” “为父从来没变过!自从他那风流父皇抢了萍儿以后,为父就是这个样子了。平时展现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假象,是我强扮出来的。” “萍儿?太后的名讳岂能容你直称?”冷钧更加暴跳如雷。 “为何不行?萍儿这个名字,老夫叫了十几年,如果不是你的风流父皇采用卑鄙的手段强占了她,我们现在应该过着幸福的日子。” 慕容荆悲痛欲绝,原来父亲心里一只挂着另一个女人,原来他也母亲的恩爱都是假相。怪不得从小到大,他对自己与夕儿都很冷淡,很严格,原来他心里从没真正当他们子女看待。他的心,脂肪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而那个女人就是改变他一生的当今太后! 想到父皇一直把贼当友,幕后一直被人窥视,孤傲帝王思想的冷钧哪忍得下这样的羞辱,他愤怒地发威着:“慕容老贼,你罪大滔天,朕看你死一百次都不够。如果你肯乖乖投降,放了洁儿的话,朕可以考虑留你一个全尸,否则,朕要你尸骨无存!” “我呸!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哼,老夫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尸骨无存,让你看着心爱的女人在眼前慢慢地变成烟灰!” “你!”依然疼通的伤痕,再加上怒火攻心,让冷钧咳嗽了几下。 慕容洁担忧地看着冷钧,她不知道他之前到地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现在的他好虚弱,好痛苦,于是大声朝他喊出:“钧,不要在为这样的人发怒,他变态的,他是疯子!” “贱丫头,闭嘴!再吵我就立刻点燃它!”说着,便举起手中的火种,作势要把她身上的zhayao引燃。 冷钧见状,心惊胆战,大声嚷着:“慕容了老贼,你住手。”接着放低声音,“你说,要怎么才能放了她?” “呵呵,早这样不就行吗?跟老夫动怒,岂不是火上泼油?”慕容强看到冷钧泄气的样子,心里一真凉快,“我要什么?我要你冷家的江山!舍得吗?哈哈!” “父亲,孩儿求求您了,放了娘娘吧!” “钧!不要相信他,他脑子有问题。” “怎样?答不答应?”慕容强不理会她,继续看着冷钧。 冷钧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后抬头对着他,说:朕答应你。“放了她,朕愿意把皇位让给你!” “皇上...”慕容荆立刻阻止他。 慕容强一听,立刻仰头大笑。 慕容洁诧异地看着他,愤怒地骂出:“冷钧,你疯了,谁允许你说这样的话?他不是人,你把皇位让给他,说苦的是老百姓,你怎么对得起拥戴支持你的子民,怎么对得起冷家的列祖列宗。还有,如果你真该答应他,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我发誓!” “可是...”冷钧左右为难,痛苦万分。 “不要在可是了,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不必为我做错这么大的牺牲。”慕容洁朝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钧,我要为我的头头离开你向你道歉,直到现在,我才发觉心里最爱的是你,我的世界与家人,都不够你重要。本来,我已经放弃了回去的念头,决定与你好好生活下去,可是,老天爷还是要分开我们。我死不足惜,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过,我想告诉你你,即使我的人走了,我的爱会留下来,如果有来生,我还是会爱上你的!” “不行!你的爱,你的人,我都要!没有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没意义。” “钧,或许这就是天意,请记住,洁儿真的很爱你,很高兴认识你,爱上你!此行无憾!请好好活下去,连我的那一份,好吗?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你...以后,请做个真正的好帝王,不要在为任何女人放弃皇位甚至舍弃性命!” “好一对情深意重,难舍难分的有情人,我呸!老夫想清楚了,我不要什么皇位江山,与这些相比,老夫更想让你看着她变成烟灰,还有你们的孽种,也一起消失。哈哈哈。”说完,变点起手中的火种。 火引缓缓向慕容洁靠近,冷钧心如死灰,绝望地喊出:“洁儿!” 慕容洁对他说出最后一句话:“钧,其实孩子并没有落掉,你放心,我会一直保护他,我们会在天堂看着你!保重!” 慕容荆紧紧拉住想冲过去的冷钧,慕容强则疯狂大笑着。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人影凌空飞去,一首抓住木头桩子,一手迅速解开慕容洁身上的火药,在即将引爆的那一刻,大力扔向慕容强,“轰”的一声巨响,依然狂笑的慕容强来不及躲闪,立刻被炸出几尺外,面目全非。 惊魂未定的慕容洁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人,激动地喊出:“宇轩!” 就在宇轩快要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时,木头庄子由于承受不了两人的力量,急速向下倒,两人跟着一起往山谷堕去。 还没从欢喜反应过来的冷钧,看到这一幕,有一次绝望痛苦地喊出:“洁儿!”然后冲了过去,对这深不见底的山谷咆哮,慕容荆使劲拉住他,一脸悲切。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暴雨倾斜。 第七十七章 大结局 冷钧麻木地趴在断崖口那里,双眼迷茫地盯着空旷的山谷,任由雨水淋打着全身。慕容荆蹲在他身边,凄切地呼唤着他,可惜他毫无反应。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大约一刻钟后,云散了,风变得柔和了,晴朗的天空挂起一条七色彩虹,太阳公公露出笑脸,阳光洒满大地,整个世界像风洗过似的,特别清爽。 “皇上,一切皆已发生,请节哀顺变。”一身白衣,鹤发红颜的无空大师慢慢朝他们走近。 如化石般跌坐在山地上的冷钧一听到这个嗓音,仿佛茫茫大海中见到孤帆,立刻跑向他,抓住他的手,急声问道:“天师,你知道一切,是吗?请告诉朕。” 相较于他的迫切,无空大师一脸平静,“皇上,娘娘并没死,她只不过回到了她的世界。” “你说谎,她说过再也不会离开朕的,她刚才亲口对朕说的。”冷钧激动地吼叫,“她应该在谷底,来人,快随朕下去,一定要找到娘娘。”说着便到处张望,寻找着下谷的路。 慕容荆急忙拉住他,“皇上,请镇静,这谷深不见底,况且,他们这们跌直去,可能已经……已经丧失性命了。” “不,朕一定要下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冷钧依然疯狂挣扎着。 无空深深叹息一声,继续说出:“皇上,请不要达过激动,上天早已注定,绝路往往是希望的开始。”说完,摸摸胡须,摇摇头,转身离去。 最后,冷钧还是不死心,派了二十骑找到下谷的路,去到谷底,寻找了两天两夜,依然不见慕容洁与宇轩的人影。经过无空大师的再次劝说后,终于接受了事实:慕容洁已经离开他,回去她的世界了。更令他妒忌的是,宇轩也跟着去了。 也因为这样,他一回到皖州,就来到关锁祁枫的地牢里,以牙还牙,狠狠地鞭打着祁枫,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祁枫对他的折磨,他就不会变得虚弱无力,那么,解救洁儿的便是他自己,跟洁儿回去的也是他自己,而不是宇轩。 最终,在慕容荆的极力劝阻下,他才停止对祁枫的鞭打。考虑到两国的关系,慕容荆提议到祁枫送回祁国,他修书给字国的宰相,说只要祁国保证不再追究过往,两国以后互不侵犯,就把祁枫送回去。但宰相的回复却是,两人以后依然是友好关系,互不侵犯,但至于祁枫,任由奕都皇朝处置,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新的国王,那就是祁枫的堂弟——祁景。 原来,祁枫登基以来,一直好大喜功,喜好男色,荒淫放荡,连年的战争使得民不聊生,怨声四起,朝中大臣早已暗中辅助新的君王,这次祁枫被劫走,他们便顺理成章地把祁景推上宝座。难怪祁枫被劫走数天,祁国都无动静,原来他们正张罗着另立新王。 不过,慕容荆最终还是把祁枫送了回去,听说祁景顾念亲情,没有处置他,只是把他关在一间皇室别院里。现在的祁枫,已经神声不清,整天胡言乱语,家奴仆人见到都深感唏嘘。 又过了三天,冷钧身上的伤已经慢慢恢复,在二十骑的保护下,还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影,离开皖州,踏上回京城的路。慕容荆带着慕容强的尸体跟在骑兵后面。他认为,慕容强可以不忠不义,但他不能不孝,即使慕容强罪大滔天,他也应该带他回去安葬。 冷钧没有任何发言,因为此时的他,依然深陷在对慕容洁的思念中。 二十一世纪。g市某医院病房,医生与护士脸色凝重,忙个不停。 “病人失血过多,立刻再给她输600毫升血。” “病人胎儿出现滑动状况,赶紧对她进行安胎药物滴注。” “病人体力虚弱,等下要给她注射营养液。” 主治医生一边仔细检查,一国急声吩咐着,护士们匆忙地照指示行事。 另一张病床旁边,医生脸色色更加沉重,他看着越来越趋向直线的心电图,终于下定最后指令:“马上给病人进行心肺复苏术!”接着,从护士手中接过电击器,对准病人光祼的胸膛进行压抽。站在他旁边的护士不断为他拭去脸上的细汗,眼眸不时地看着前面的心电图。 经过大约一个小时,医生护士们终于舒了一口气,脸部紧张凝重的表情慢慢褪去,涌上一丝丝欣慰。再次看了一下病床上的两人,然后陆续走出房外。 由于生理问题,让慕容洁缓缓醒来。看着周围一片白色,熟悉的医疗器具,还有头顶传来的注射声,心里感到一阵惊讶,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她以为会粉身碎骨,想不到不但没摔死,还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更令她惊讶的是两米远的病床上,竟然躺着宇轩!难道他也跟着穿过来了? 她不禁轻声唤着他:“宇轩,宇轩!” 可惜床上的人没反应,双眼依然紧闭着。 突然,房门被推开,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到慕容洁后,惊喜地跑到她面前,说:“小姐,您醒了?怎样,有无觉得哪里不妥?” 慕容洁微笑地回答:“除了肚子有点饿,其他地方好像没问题。”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忙问:“对了,护士小姐,我肚里的宝宝没事吧?” 护士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不用担心,孩子虽然曾经有过不稳状况,但我们已经帮你保住了,现在情况很正常。” 慕容洁终于放下心来,然后指着宇轩,问:“那我朋友什么时候能醒来?他没事吧?” “经过我们的努力抢救,他总算度过危险期,不久应该会醒来的。对了,您曾经这几天都处于饥饿状态,仅仅靠营养液维持是不行的,我带了稀饭过来,你先吃一点。” “谢谢!”慕容洁感激地看着她,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不禁尴尬地说:“小姐,我……我想小解。” “哦!不好意思,你能下床走路吗?要不我把尿壶拿过来。” “不用了,我可以走的。”慕容洁连忙拒绝,笑话,她还没大胆到在一个男人面前小便,即使那男人昏迷不醒。 在护士小姐的掺扶下,她们出了病房,朝厕所方向走去。 房内,伴随着几声嘤咛,宇轩渐渐睁开眼睛,周围的一片陌生与古怪,让他眉头微皱,这是什么地方?接着,坠崖时的情景便涌上脑海,他惊慌地扫视着整个房子,但没看到预期中的人,就在他慌然无措的时候,房门被推开,当他看以正走进来的慕容洁后,激动地坐了起来:“洁!” 慕容洁也惊喜地走到他床前,“宇轩,你醒了?怎样,没感到什么不妥吧?” 宇轩没有答话,但出长臂,紧紧拥抱住她。慕容洁愕了一下,双手也慢慢搭到他腰部。直到耳边传来几声“轻咳”,他们才分开。护士小姐脸红的看着他们,小声说:“小姐,可以吃粥了。” 慕容洁对他歉意一笑,回到自己床位上,从她手里接过粥,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问宇轩要不要。 当然,不用她叫,护士小姐早已盛了一碗,端给了宇轩。 吃饱喝足后,医生对他俩再次详细检查一番,愉快地说:“基本上没什么大碍,随时可以出院了。” 慕容洁这才发觉,自己身无分文,于是向护士小姐借来电话,拨出熟悉的号码,那端立刻传来甜美的回话:“您好! Jason律师行!”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慕容洁激动万分,一时语塞。 电话那边又传来疑惑的呼叫“您好?” “小敏!”慕容洁轻声唤着。 “……”电话那端停顿一下,接着又响起,“慕容姐?是慕容姐吗?” “是!小敏,是我。” “慕容姐,你到底哪里去了?这么久没回来,你……你现在哪里?” “我……我在**医院,我身上没带钱,你可否叫Jason来接我出院?” “好!我立刻告诉他,呆会见!” …… 慕容洁把电话还给护士,感激地说:“等下会有朋友来接我们出院。” “好,到时我帮你们办出院手续,你们先休息一会。”说完收拾好食皿,走出房外,还体贴地关上门。 看到房里只有自己与慕容洁,宇轩急切地问:“洁,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来了这里?” 看到他一脸无助,慕容洁轻笑一声,安慰着他:“不用焦急,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家乡!” “你的家乡?你不是奕都皇朝人吗?奕都的城乡我几乎都去过,但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地方。” “呵呵,谁说我是奕都人?这里才是我的家乡,我的世界。” “可是……” “好了,先不要急,回去我再跟你解释。还有,等下看到什么古怪的人和物,请保持镇定,不要太过惊慌与诧异,有我在身边,不会有事的。”慕容洁心想,还是事先与他打个招呼为妙。 伴随着温柔的敲门声,高大健壮的Jason走了进来,在慕容洁床前停下,给她一个欧式拥抱,当他看到另一张床上的宇轩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退去,平静地说:“虽然有好多事要问你,但目前最紧要的是行接你出院吧。” 出院手续办好后,护士小姐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袋东西,慕容洁打工一看,是她与宇轩堕崖那天穿孔机的古装衣服,原来,为了方便医治,医护人员帮他们换上医院的睡衣,现在才物归原主。 考虑到没有其他衣服,又不可能穿孔机着这古装祖在二十一世纪出现,慕容洁便跟医院买了身上的睡衣,还向护士小姐要来一根丝带,让宇轩把他的长发蓄在脑后。 一切办妥后,Jason带着慕容洁,宇轩一起离开病房。果然不出所料,一出病房大楼,宇轩脸上的疑惑一直没少过但他也不作声,只是紧紧跟在慕容洁身边,直到坐上这部奇怪的“车”。 Jason一边摇转着方向盘,一边疑惑地问:“我们伟大的律政之花,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这段日子哪里去了?” 一问才知道,虽然她在古代度过半年多,但现代才只过了一个半月。慕容洁看了看身边的宇轩,犹豫地说:“这个……这……” Jason从后镜里看到她为难的表情,识趣地说:“等下回到办公室我会让你慢慢细说。” 一踏进办公室,大家都欢呼着,兴奋着。相较于慕容洁这一个多月的去向,大家反而对紧跟在她身后的宇轩更感兴趣。特别是那几个女同事,个个都花痴般得盯着人家看,嘴里不断发出称赞与羡慕的话语:“天啊,真是暴帅!” “慕容姐,想不到你消失一个多月,竟然找到这么英俊的男人。” “小洁,难怪你拒绝那些追求者,原来你已经偷偷藏了一个猛男。” 大家七口八舌地说着,慕容洁懒懒地靠在椅子,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幸亏跟来的不是冷钧,否则,自己肯定会被醋淹死。一想到这个名字,蓄在嘴角的笑意立刻隐去,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疼痛。 这里,Jason正好把她叫进房。甩开悲伤的情绪,交代小涛好好照顾宇轩,免遭那些“色女”的口水蹂躏,她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否跟我说说?”示意她坐下后,Jason终于问出心中所疑,“刚才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医院的人跟我说,今天早止,有人发现你们两个晕倒在海港公园,身上穿着奇装异服,狼狈不堪。医护人员把你们带回病房,经过整整两个小时,才让你们度过危险期。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男人是谁?” 慕容洁定定地看着满脸沉重、严肃的他,一直以来,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下属与老板的关系,更甚的是妹妹与兄长的关系。她决定告诉他真相,于是便把她旅游的时候怎样被山震带去古代,在古代的半年生活都告诉了他,除了隐去与冷钧相爱这部分。 Jason听完后,目瞪口呆,难以相信这从来没听过的奇怪经历。“那个……宇轩是那年代的人?” “恩,我也不明白他为何跟着我回来了。” 沉默好久后,Jason继续认真看着她,说:“对于你的失踪,我向外界称说你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休假两个月,所以,你的律师牌还是有效,你……是否还想回来继续工作?” “那当然!”慕容洁毫无思索地说,“不工作我哪有钱?况且现在多了两个人要养。” “两个人?”Jason纳闷了下。 “呃,宇轩他胃口很大的,一个人等于两个人的食量,所以等于要养两个人。嘻嘻。”差点说漏口了!慕容洁低头吐了吐舌头,接下来,随着肚子的变大,虽然还是让他知道,但她暂时还不想告诉他,因为她还没想到怎么解释。 Jason还跟她说,她失踪一个礼拜后,房东就自动退了她的房,幸亏还有点良心,把她的东西都打包好,送来律师行。最后,Jason重新帮她租个两房一厅,就在公司附近。 一切安顿好后,慕容洁便打电话给哥哥与家人报到,他们知道她终于回来,都惊喜交加,特别是妈妈,在电话那端哭得淅沥哗啦的,直到她答应过两天回去看他们后,哭声才停止。 晚上八点,慕容洁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看着依然一副别扭的宇轩,心里偷笑着。下午的时候,Jason帮他买了几套衣服,还带他去发廊剪了头发。现在的他,一身休闲秋装,短而硬的头发,整个人更加帅气与时髦。 “你看你现在,多好看,在发廊的时候,竟然把头发当宝物似的,死命不肯让人剪掉,现在终于知道短发好看了吧?” “可是……我一直留着长发,突然剪短了,很不自然。”宇轩讷讷地说。 “我们这里的男生都是这样的,你来到这里,就要入乡随俗,否则人家会把你当怪物看。” “但是……” “别再婆婆妈妈了,你自己转过身去看看,你敢说你不喜欢现在这个打扮?” 宇轩真的转过身,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面的人,不可否认,是有点古怪,却很独特,很好看。其实最令他高兴的是,现在终于可以正式跟她在一起,中间不再再隔着冷钧。虽然这个世界很陌生,虽然他还有很多疑惑,但只要想到以后都能与她在一起,他就觉得欣慰。想到美好的未来,性感的薄唇不由轻轻往上扬起。 “喂,你在想什么这么高兴?”慕容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何时,她已经走了过来。 宇轩立刻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恩,这个打扮很好看。”他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心中那股狂喜。 接下来,看了一会电视,他们便各自回房。宇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慕容洁也眼光光地躺要床上,脑里不断浮现出冷钧的身影,有冷酷的,邪魅的,温柔的,可爱的,高兴的,痛苦的……哎,想不到当她下定决心留在那里的时候,上天偏偏又把她带了回来,难道她与他真的有缘无份?真的要相隔异时空? “钧,你现在怎样了?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痛了。你呢?想我吗?”低啜的声音从床上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在寂静的黑夜里特别清晰。 奕都皇朝,皇宫。冷钧躲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看着房里熟悉的环境,神色悲切。回到皇宫已经七天,身上的伤好了,但心里的痛依旧,而且越来越严重。 知道她并没狠心地落掉孩子,他欣喜若狂,可惜还来不及分离这份喜悦,她就离开了自己,永远得离开了自己。他不死心,离开皖城前再次去找无空大师,请他帮忙把她弄回来。可惜无空大师说无能为力,只留下一句话“等待”!便又闭关了。 凭着这句“等待”他努力撑了下去,日盼夜盼,连做梦也想着她回来,可惜她还是没有出现,到底还要等多久?洁儿,你几时才回来?朕等的好辛苦,你知道吗? 冷钧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古怪的屋子里,里面无论摆放还是家具,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突然,他看见一个女人从房里走出来,当他看清那张绝丽的娇容后,既惊喜又激动,大声喊着:“洁儿,洁儿!”可惜,她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推开另外一扇门,走了进去。他想追过去,可是他发现脚好像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接着,他看到一个男人从另外一个房间出来,当他看清楚那男人的脸时,妒忌迅速侵蚀着他全身,宇轩那小子真的跟洁儿在一起,而且还与她住在同一个屋子里。更令他悲痛欲绝的是洁儿出来后,竟然对着宇轩媚笑。接下来,他们还一起用膳,一起谈笑风生,宇轩那小子还帮她抹嘴。 他发觉自己呼吸困难,快要死掉,他好想冲他们大叫,可惜喊不出声,他好想跑过去阻止、分开他们,可惜双脚挪动不了。 “皇上!皇上……”一声声急切又胆怯的呼叫,把冷钧从睡梦中唤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一片熟悉的明黄色,再看看一脸担忧的李公公,才发现原来自己又做梦了。可是刚才的梦景好真实,难道那个地方就是洁儿的世界?当他又想起一身古怪打扮、好看得让自己妒忌的宇轩时,俊颜瞬时黯淡下来,薄唇紧紧抿在一起。 “皇上,该上早朝了,请让奴才替您更衣。”耳边双传来李公公的叫声。 冷钧无奈下床,任由李公公帮他梳洗更衣,心底依然纠结于刚才的梦境。一直到崇政殿,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心不在焉,大臣们说什么都不知道。早朝一结束,便匆忙赶回乾清宫,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 邵赛面有所思地看着呆坐龙椅上的人,百感交集。 自从回宫后,皇上一直沉默生活着,不便对人兴致缺缺,连对政务也是如此。经常在发呆,在喃喃自语。今天更离谱,整个早朝中,不管大臣提出什么,他都在摇头与反驳,好像中了邪似的,满朝文武百官都兢兢业业,而他这个当事人却毫无发觉,依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他如此失常? “皇上……”他担忧地叫着。 冷钧终于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他:“你几时来的?” 邵寒叹息一声,“臣来很久了,看到您一直醉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敢打扰您。皇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今天的早朝……你变得好失常,大臣们都在议论纷纷。皇上可否把事情跟我说一下,看我能否帮到您。” 无神的双眸紧紧盯着他,冷钧终于痛苦地说出:“昨天夜里,朕梦到洁儿与宇轩在一起,他们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很高兴,很快乐。” 邵寒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安慰着说:“皇上,做梦而已,虽然宇轩跟着娘娘一起回去,但娘娘只爱皇上一人,所以不会那样对宇轩的。” “可是,梦境跟真的一样,朕好妒忌,好心痛,好怕洁儿把朕忘了,怕她会爱上宇轩,寒,怎么办?朕不要洁儿爱上别的男人。” 整个下午,邵寒都在御书房里,静静聆听着冷钧的诉说,他想开解他,但不知说什么才好。 接下来的两个月,冷钧都在思念与梦境中度过,邵寒自然地便成为他发泄与诉苦的对象。这样的冷钧,当然无心朝政了。“一日不可无君”,邵寒又开始担当起代理政务的责任。 每次的早朝,冷钧只负责在宝座上“听”,至于国事的商讨与决策,则由邵寒代处理,幸亏朝臣都明白邵寒与冷钧的关系,况且知道邵寒曾经代理过政务,故他们心里即使有疑惑与微词,也尽量配合邵寒。因此,整个奕都皇朝还算太平。 二十一世纪。慕容洁看着凸起的小腹,娇脸涌上无比的幸福。回到现代已有一个月,除了回老家陪爸妈几天,其余时间都与宇轩一起度过。 宇轩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世界,脸上不再出现当时的无措与惊慌,如果说他还有什么不满意不开心的,那便是慕容洁这五个月大的肚子。说也奇怪,如果按正常计算,孩子应该三个月大,但去照B超的时候医生却说已经五个月了,难道时间还是按古代来算? 当宇轩知道慕容洁的孩子并没落掉时,首先感到一些欣慰,但慢慢的,随着慕容洁肚子的变大,还有她每天由于怀孕造成的疲惫憔悴,他便又开始沉默了,有时总是定定地看着慕容洁的小腹,双眉紧皱,不知所思。 而律师行的同行,知道慕容洁怀孕时,各个都被吓得张口结舌,都自然地认为这孩子是宇轩的。慕容洁也没多加解释,反正孩子确实需要个“爸爸”,因此,她只能心里暗暗对宇轩说“抱歉”了。 (接下来,由于剧情需要,慕容洁在现代会接一次官司) 宽敞明亮的总经理室,Jason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慕容洁,说:“这是一起爱情纠纷案,你恢复工作也有一个礼拜了,我打算让你跟,OK?” 慕容洁一边看着里面的内容,一边听着他说话。原来,此案是说一对男女朋友,男方买了一套房子送给女方,但附带条件是女方必须是处女,必须忠心、专一于男方,否则男方随时有收回房子的权利。 她大致看完所有资料,合上档案,自信地说:“没问题。” “那好好准备,三天后上庭。” 接下来三天,慕容洁都在为这起案子张罗着,宇轩帮不上忙,只能当个家庭住男,在生活上支持她! 法庭内,一片肃静,慕容洁朗声盘问着:“阿先生,你口口声声说被告对不起你,对你不专一,请问有何证据?” “她不是处女!”男人指着离他不远处的一名女子奋声喊道。 “你凭什么说她不是处女。”慕容洁继续追问。 “第一次的时候,没有预期中的阻挡,而且她没有落红。”男人思忖了一会,终于说出,观众席那边立刻传来几声“唏嘘”。 法官大人大声叱呵:“肃静!请肃静!” 接着,原告律师盘问着被告:“张女士,请问我当事人何先生是否曾经口头上跟你说过,除非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否则他随时可以收回那套房子?” “过户的时候他跟我提过,我当时觉得……” “你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原告律师截止她后面的话。 “有!”张女士点了点头。 “那你们第一次发生性关系的时候是否真的如我当事人所说没有见红?” “是。”张女士又点了点头。 “那就代表你对我当事人不是专一的,你违反了你们之间的协议?” “不,他真的是我第一个男人……”张女士急哭出声。 “法官大人,我暂时没其他问题。”被告律师坐了下去。 慕容洁看着楚楚可怜的张女士,心里即刻涌上一股同情:“张女士,你是否清白,你自己最清楚,当时你毫不猎取地接受原告的协议,为什么呢?” “他当时提出这个协议,我确实感到很侮辱,但我知道某些男人有这方面的情结,我知道自己一直洁身自爱,从没做过那种事,我爱他,于是接受了他这个畸形的心态。” “你确定你之前并没与其他男人发生过性关系?他的确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对,我确定!” …… 慕容洁在结案陈词,“法官大人,原告仅凭我当事人没有见红而否定了她,这是非常的不理智,对我当事人非常的不公平。大家都知道,由于外界某种程度的动力影响,处女膜很容易产生破裂,譬如骑车,爬树等很多剧烈运动都会导致它某个程度上的破裂,所以不能单凭性交当晚是否‘见红’来判断一个女人是否清白。我当事人明确知道,被告曾经对她说过如果她不是处女,那套房子就不属于她。她如果当真曾经有过性行为,那她大可以去修补或者制造一个处女膜,她没有这样做,是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体,她坚信自己是清白之身。” 停顿了一会,慕容洁最终说出:“实不相瞒,我与我爱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我也没有见红,但我敢保证,我的第一次确实给了我的爱人,至于那层处女膜,是我年少的时候有次爬树不小心弄破的。所以,第一次性生活没有‘见红’与‘刺痛’,不能说明女方已经有过性经历,不能说明女方不是处女!男性对处女膜的向往、崇拜,是一种畸形的性心态,不仅严重伤害了女性的尊严,还损害了男女双方的感情。”想起第一次与冷钧交欢时,他的愤怒与质疑,慕容洁感慨良多。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冷钧,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原来自己错怪了她,原来自己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虽然他早已不介意,但知道她并没属于其他男人,知道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时,他心里仍然异常激动与澎湃。他好想冲过去抱住她,为自己曾经误会过她而向她道歉,可惜他动不了,只能远远地站在那里,贪婪地看着她。 最后,在医生的协助证明下,法官终于判张女士胜拆,那栋房子依然归她拥有。 原告何先生听到自己败拆,愤恨地瞪着慕容洁,还疯狂地跑到她面前,大声辱骂着:“你这个贱女人,表面一副清高的样子,其实我派人查过你的底细,你根本就是水性扬花,未婚就怀孕,第一次没见红就是因为你不贞,否则,你丈夫不会不要你,看,就是因为你的不专一,你的男人才不要你,不要你肚里的野种!” 想不到他会如此失控与疯狂,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自己,慕容洁脸色瞬时变白,而观众席上的宇轩见状,立刻冲了下来,跑到慕容洁身边紧紧的搂住她,愤怒地看着何先生:“谁说她没人要?我就是她的男人,是她肚里孩子的父亲。” 庭警很快出现,把依然大吵大闹的何先生拉了出去。 宇轩拥着神情低落的慕容洁,走出法庭。而冷钧依旧定定地站在那里,妒忌地看着他们离骈,大声怒吼着:“宇轩,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子,竟然趁机占洁儿便宜,占朕的便宜,把朕的皇儿说成你的孩子,朕要杀了你,朕要立刻处死你。” 可惜,任凭他多么激动与吼叫,都没人听到,没人看到。直到法庭内空无一人,他才跌坐在地上,痛苦地低啜泣起来。 晚上,慕容洁躺在床上,习惯性地从枕头底拿出“丘比特之箭”,静静地注视着那两颗心,这是她在彭州做的,可惜还没来得及关给冷钧,就带着回现代了。除了肚里的孩子,这是她与冷钧之间唯一的信物了。 往常,每打赢一场官司,她都特别高兴,可是今天,她一点快乐的情绪都没有。因为那场意外,严重地伤害了她。她低头看着凸起的小腹,郁郁寡欢地说,“宝宝,你父皇真的有过那样的想法,他到现在还以为妈妈不是清白之身呢。”呢喃声不停响着,直到很久,才慢慢停止。 慕容洁看着眼前熟悉的宫殿,欣喜若狂,她回来了,她又回到古代了!她一边护着孩子,一国书法步往殿内走去,一路来到寝房。推开门,她发现房内的布置与装潢都变了,以前的紫色装饰早已褪去,又恢复了以往的一片明黄与刚硬。 更令她痛心疾首的是熟悉的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身子在交缠着,不时传出淫秽的低吟声。正在卖力抽送的是冷钧!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马上跑过去,挥掌大力刮在那张充满情欲的俊脸上,冷钧停了下来,看到她,先是一愕,然后愤怒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朕?” 慕容洁更加疯狂,举起手准备再挥过去,冷钧迅速抓住她的手,然后从那女人身上抽离开来,下床站在慕容洁面前,凶神恶刹地看着她:“你这个贱人,活得不耐烦了?” 血色即时从慕容洁脸上褪去,她悲愤填膺地看着他,“谁叫你与其他女人做这种事?你答应过我,只爱我一人,只碰我一人的。” “是你自己要离开的,是你叫朕接纳、喜欢她们的,裴妃是朕的妃子,正好朕又喜欢她,与她欢爱有什么不妥?还有,朕是天子,喜欢宠幸谁就宠幸谁,轮不到你干涉与过问。” 得不到欲望舒解的裴妃见状,又恼又恨,起身坐在床上,怒骂着,“你看看你,身材臃肿,脸色苍白憔悴,头发散乱,任何男人见到你,都大倒胃口。”说着还故意挺起她傲人的赤裸胸脯。 “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的。”慕容洁一时心急,赶紧向冷钧解释。 “是吗?你不是跟朕说过你已经落掉孩子了吗?谁知道你肚里的野种是哪个男人的。” “就是,初夜没落红,这样不贞的女人,枉费皇上曾经宠爱过你!不像我,一心一意对皇上,清白的身子只有皇上能碰。” 慕容洁悲痛欲绝地看着冷钧,难以相信他竟然把自己初夜没落红的事情告诉裴妃,他还说自己肚里的孩子是野种,她不禁死命撕叫着:“我没有,你就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孩子也是你的,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对不起你,我没有对不起你……” 可惜冷钧没听她解释,继续走回床上,伏身覆盖在裴妃身上,又大力摆动着雄伟的身躯,裴妃淫荡地扭动着身子,大声呻吟着。 淫秽的呻吟声,两具身躯赤裸交缠的恶心画面,不断充斥着慕容洁的听觉与视觉,她胃在翻滚,心在撕裂,全身仿佛被抽空,紧紧抱住快要涨爆的头,凄厉地吼呢着。 “洁,洁!”宇轩不断后打着慕容洁的双颊,企图让她清醒过来。大眼眸终于睁一,可惜空洞无神,嘴里不断呢喃着,宇轩担忧地唤着她:“洁,怎么了?发噩梦了吗?” 慕容洁转眼看向他,回想起刚才的梦境,依然心胆俱裂,在宇轩的催促下,来到浴室洗了一个脸,用过早餐,不是觉得全身虚脱,便打电话回律师行请一天假,继续窝在沙发里,想着那恐怖的梦境。 宇轩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走到她身边,柔声说:“洁,今天是产检的日子,你打算几时出门?” 慕容洁一听,急忙翻看了一下挂历,然后一边走回房间一边说:“我现在换衣服,你也赶紧换吧,换好我们就出去。” 十分钟后,他们一起离开家门。 医院妇科。女医生脸上挂满笑容,“太太,恭喜你,一切正常。还有,你这抬是龙凤胎。” “真的?”慕容洁苦闷的脸终于绽出喜悦,跟在旁边的宇轩也露出欣慰的微笑。 整个下午,慕容洁都在欢喜中度过,丝毫没觉察到她的人生又即将发生了大变化。 宁静的夜晚,又是做梦的时候,但慕容洁毫无睡意,她正在床上呆坐着。突然,房里出现一道亮兴,一个鹤发红颜的老爷爷闪现在她面前,慕容洁惊喜地看着他:“无空大师!” 无空朝她微微一笑,“最近可好?回来的日子并没想像中那么好,是吧?” “您……您怎么知道?”慕容洁结巴地说。 “呵呵,心中有挂,心中有念,心中有想,”无空捏着白须,诡异地看着慕容洁,“现在终于看清自己的心了吧?你的缘份本就不属于此。现在有最后一个机会,你要做出最后的决定。”说完紧紧盯着她。 慕容洁惊喜地说:“您意思是我不冤枉路以穿过去?” “对,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一旦去了,你将永远无法回来,即使以后你受到多大的伤害,也只能在那里老死。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慕容洁低头思索着,家人朋友的影子不断涌上脑海,但很快的,又被冷钧的身影冲满,而且,她还看到一对七、八岁的小孩童哭着问自己:“妈妈,同学都说我们没有爸爸偏瘫爸爸不要我们了,爸爸去了哪里?他什么时候回来?呜呜!” “大师,我要回去奕都皇朝!”慕容洁终于抬起头来,肯定地说。 无空叹了一口气:“确定吗?以后真的不能再回来了,你割舍得下这里的一切吗?还有,以后在那里即使遇到伤害,你也要独自一人承受,没人能帮你!” “好!我确定,为了他,我愿意!”慕容洁再次肯定地点头,突然又问:“大师,可否也把宇轩带回去?” “他不能回去,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可是,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离开后,他怎么活下去?”想起他对自己的一往情深与舍命相救,她实在不忍心扔下他。 “施主请放心,他有他的宿命与际遇,不必坟过担忧。好了,时间不多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赶紧办好,过了这次时机,老僧再也帮不了你。” 慕容洁赶紧起身,拿出一张纸,匆忙写下一些话,然后来宇轩的房间,看到床上熟睡的他,心里涌上一股不舍,但当她又想起冷钧伤心痛苦的脸后,强忍住心里的难过,把信放在床头,对他默默说了声“保重”!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 无空大师催促着她,“一切办妥了吗?时间到了。” 慕容洁点了点头,接着,一道绿光朝她袭来,慢慢包围住她,最后她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满天繁星,她仰头看到眼前熟悉的三个大字“乾清宫”,说不出的激动。 好怕这次又是梦,她狠狠地拧了一一胳膊,伴随着“哎呀”一声疼痛,雪白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一个红红的指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被无空大师带回古代了,小心翼翼地跨过高高的门槛,殿内依然一片安静,只有微弱的灯火在摇晃着。 一直来到寝房门口,她才停止脚步,刚举起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不敢打开这扇门,怕推门进去后,映入眼帘的是上次梦境里的画面。好一会,她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推开门,首先令她安心的是房里一切依旧,一点都没改变到,更令她欢欣的是宽大的明黄色大床上,没有恶心的淫秽画面,只有冷钧一个穿着内衬,平静地躲在上面。 轻轻走到床前,她贪婪地看着床上沉睡的人,五官仍然俊美,可惜脸色苍白无光,神情憔悴,下巴的胡茬了零乱长着。想到她与自己一样被思念苦苦折磨着,慕容洁心里一阵疼痛,不由但出纤细的指尖,轻抚着他脸上深刻的轮廓。 一直睡不沉稳的冷钧感到有样柔软的东西在脸上蠕动着,还不进时透出一股冰凉的感觉。他睁开眼睛,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来柔软触感来自她的手,冰凉的感觉来自她的眼泪。他惊喜地坐起身,胆怯地伸出双手,温柔地拭去他满脸泪水,迟疑地唤出:“洁儿,真的是你吗?告诉朕,这不是梦,是你真真切切地回来了,是吗?” 慕容洁抓住他的手,高兴地点头:“钧,是我,我回来了,这次不是梦,无空大师把我带回来了。” 冷钧一听,疯狂地拥住她,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双唇,大力地吸吮着,双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摸索着,寻求认证着她的真实存在。慕容洁也激烈地回应着他。 很快地,两个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去,冷钧揉弄着她越来越丰满的乳房,低头吸吮着坚挺红润的乳尖,。当他想要直入她的时候,才发现中间搁了一个障碍物——五个月大的肚子!慕容洁看着被情欲折磨的冷钧,不禁抱歉地说:“钧,我没问过医生,不知道能不能……” 冷钧大大了喘了一口气,心疼地看着她,安慰着:“傻瓜,你怀的是朕的孩子,朕怎么能怪你,明天朕会找李太医来问问。现在,我们睡觉吧。”说完拿起散落在床上的衣衫,一件件的替她穿上,自己也套上睡衫,拥着她,躺在床上。慕容洁抬头看着他由于忍耐情欲而不断冒汗的俊脸,但手为他拭去细汗,心里涌上一股甜蜜。 整个晚上,他们相互拥抱着,诉说着离别后的痛苦日子,诉说着各自的奇怪梦境,慕容洁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他一直看到自己的生活,只不过自己看不到他,感觉不到他而已,当她对他说起梦到他与裴妃那一幕时,冷钧气得哇哇大叫,说她竟然这么不信任他,然后还在她雪白细嫩的屁股上打了两下。 直到东方露出一片白色,慕容洁才渐渐睡去。而冷钧依然睁着眼睛,贪婪地看着怀里的娇容,体会着失去而复得的快乐与感触。 美满的日子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慕容洁回到古代已经一个多月,每天过着“猪”一般的手活,除了、早朝那两个时辰,其他时间冷钧几乎都与她在一起,即使是批改奏折,也要她静静地坐他旁边。 人家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一点也没错,虽然床上的冷钧很可口,很迷惑人,但慕容洁更喜欢现在的他。看,炯炯有神的眼眸紧盯着奏折上的内容,剑眉时而深锁,时而舒开;薄唇时儿紧抿,时而微微扬起。哇!她好想就这样永远下去! 感觉到熟悉的视线,冷钧露出一丝微笑,缓缓抬起头,对上慕容洁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洁儿,看够了吗?嫁给朕这么完美的‘老公’,是否觉得很幸福?”‘老公’这个词是他在梦境里学到的。 慕容洁俏脸一红,娇嗔着:“你臭美了,顶多合格而已,怎么会是完美!” 不知几时,冷钧已经来到她身边,蹲了下来,一手扶在椅子上,一手扶正慕容洁的脸,深情款款地说:“洁儿,或许现在还不够,但接下来,朕会加倍努力,终有一天,让你感到真正的完美,好吗?” 深潭似的眼眸真会魅惑人,慕容洁的魂早被吸了进去,也柔情地回答着:“钧,不管什么时候,在我心中,你都是最完美的‘老公’,嫁给你,是我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冷钧抱起她,来到旁边的房间里,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放下蚊帐,室内立刻充满一片旖旎的景像。 一会,慕容洁满足地靠在他温暖健硕的胸膛上,怒嗔着:“你这个色魔,每次都这样,万一伤到宝宝怎么办?” 冷钧邪魅一笑,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宠滋地说:“李太医不是说过了吗?九个月之前都可以的。而且,朕每次都那么温柔,怎么会伤到宝宝呢。” “可是……” “难道洁儿不快乐?朕可是知道是一清二楚哦,要不要朕把洁儿刚才的吟叫声重复一次。”嘴角蓄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慕容洁伸手打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讨厌!你敢说出,我以后也不理你,以后也不准踏进乾清宫半步!” 冷钧抓住她的小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说:“好了,朕不说,都听你的,是朕贪欢,是朕坏,故意引诱洁儿,洁儿情不自禁才接纳朕的,呻吟声也是情不自禁才呼喊出来的。” 慕容洁看着他耍赖的样子,又爱又恨,继续抡起柔软的粉拳,捶打在他身上,不停嚷着:“你这该死的色龙,我打死你,打死你。” 最后,嗔骂声渐渐被淹没,捶打变成抚摩,蚊帐内又传出一阵阵呻吟声与喘息声。 慕容洁躺在宽大舒适的凤椅上,吃着酸甜又多汗的杨梅,看着秋月与春霞相互“争辩”着。“娘娘肚子大又尖,肯定是皇子。”秋月说着。 “娘娘肚子大又圆,肯定是公主。”春霞也发表自己的想法。 “不,应该是皇子,而且一定很英俊!” “是公主,一定很漂亮,像娘娘一样美丽动人!” “是皇子!”秋月继续喊着。 “是公主!”春霞也不甘示弱。 慕容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轻坐起身,说:“好了,你们都对,本宫肚子里,既有英俊的皇子,也有漂亮的公主。” “什么?”秋月春霞都吓了一跳,“娘娘怀是是龙凤胎?” 慕容洁朝她们点了点头,“对!” 哇!!她们相互搭着肩,欢呼着:“娘娘好棒,娘娘千岁!” 慕容洁欣慰地看着兴奋忘我的她们,这才是她们该有的生活。自从回来后,她们两个除了激动还是激动,对她更加尊敬与忠心,但她不想看到她们整卑微低下的样子,于是有空的时候就对她们进行“洗脑”。 现在,她们在自己面前终于不再诚惶诚恐,但依然把自己服侍得非常周到。外表看来,她们把自己当成皇后看待,其实她知道她们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亲姐姐了。 突然,许公公走了进来,“启禀娘娘,十三妹护卫求见。” 慕容洁心头一喜,“快传!” 接着一身护卫装的十三妹出现在她面前,“娘娘吉祥!” “妹妹快请起。”她们闲聊起来,原来,慕容洁离开后,十三妹曾经立了大功,如果不是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她现在可能是统领,而不是一个小小的护卫了,但十三妹说她已经好满足好有荣誉感。 “你放心,等姐姐生完孩子后,一定帮你争取到应得的。” 正在这里,一身明黄色的冷钧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严肃稳重的慕容荆。他先向慕容洁行了一个礼,当看到十三妹时,愕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肯。 冷钧走到慕容洁身边,若无旁人的但手覆盖在高高凸起的腹上,温柔地说:“洁儿今天一切可好?宝宝没折腾你吧?” “没有,他们可能知道快要出来了,所以都很乖,在养足精神到那天与我一起奋斗。”慕容洁冲他甜甜一笑。 他伏脸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然后吩咐慕容荆与他进去御书房。慕容荆再次朝慕容洁行了一个礼,然后若有若无的看了一下十三妹,才尾随冷钧离开。 慕容洁看着失了魂似的十三妹,轻笑说:“妹妹,回魂了,人都走远了。” 十三妹终于回过神来,满脸羞红,低头不语。 慕容洁又是一阵笑,“你与慕容将军到底有什么暧昧关系?快如实跟姐姐说来。嘻嘻” “呃……”看了看旁边的秋月春霞,十三妹欲言又止。 “不要害羞,她们是姐姐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妹妹,而且,说出来,让她们也高兴高兴。” 看到秋月春霞兴致勃勃的样子,十三妹终于娓娓道出。 原来,朝中大虑知道慕容强的可恶罪行后,专利申请产他死有余辜,自然的,作为他儿子的慕容荆也难免要听到难堪的话话,更甚的是很多朝臣都孤立他,排斥他,而冷钧一直处于痴呆状况,趄政都无心打理,对他更是无遐顾及,邵寒既要照顾冷钧,又要帮他看好皇朝,自然的也没多加关注慕容荆。 那段日子,是十三妹不离不弃地在他身边照顾他,开解他,最终帮他走出人生的低潮,也让他从中领悟到真爱,只不过碍于身份,才没相互表白。 最后,在慕容洁的极力撮合下,冷钧颁了道圣旨,为他们两个指婚。现在的十三妹,已经是慕容将军夫人。 一个月后,经过一天一夜的折磨,慕容洁终于安全产下一对龙凤胎,被赐名为冷逸与冷筱!冷钧大喜,大赦天下,全国免税一年。 后宫虽然没有解散,但已保存实亡。因为整个皇朝的人,都知道冷钧帝独宠淳洁皇后一人,除了天上的月亮,对淳洁皇后几乎是有求必应。 两年后,乾清宫前院,斜阳把两道高大的身影拉得更长,邵寒与冷钧伫立在雪松树下,享受着迎面扑来的春风,谈笑风生着。 “皇上,如今整个皇朝一片安稳与昌盛,所到之处,无不听到百姓颂扬着皇上与皇后的体恤民情,无不赞扬着皇上娘娘的伟大与智慧。” “是吗?”冷钧脸上充满浓浓的笑意,这两年来,在洁儿的辅助下,他不但颁发了好多新政策,还对百姓赋予好的福利,把整个奕都皇朝推上最高峰,让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整个社会一片安稳。现在的奕都皇朝,是其他友好邦国的榜样,他国的皇帝都纷纷效仿着这引起新政策,希望他们的国家有天也能像奕都皇朝这么安稳与富强。 “父皇!”突然,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跑到冷钧身边,扯着他的衣袖。 冷钧弯腰抱起他,宠溺地说:“来,叫寒叔叔!” 小男孩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邵寒,撅着小嘴,说:“母后不说要叫‘舅父’的吗?” 邵寒低笑出声,“皇上,看来逸皇上听娘娘的话甚于你呢。” 冷钧俊颜微红,“这孩子,越来越像他母后,朕说一,他就说二;朕叫他向左,他偏要向右。”但语气中丝毫没有责备的意向,反而充满浓浓的宠溺。 “哈哈!”邵寒大笑出声。 忽然,一声清脆娇怒的嗓音传了过来:“冷逸!” 只见挺着大肚子的慕容洁牵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踏进大院,身后跟着秋月与春霞。 冷钧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冷逸,慌张地迎向她:“洁儿,谁惹你生气了?乖,小心动了胎气。” “还不是我那个调皮儿子,气死老娘了,整天就知道作弄筱儿,看你生的好儿子。” 冷钧怔了一下,什么他生的?好像她了有份哦,而且儿子都是她宠出来的,又关他事?不过他可不敢说出这些心里话,只是一叶地安慰着她:“恩,是朕的错,朕以后定会好好教训他!洁儿先别努怒,乖。”然后看向身边的冷逸,严声说:“逸儿,过来给皇姐认错!” 冷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见到父皇绷起的脸,于是乖午地走到慕容洁身边,对着与他差不多高的小女孩说:“对不起,皇姐!”是人都听得出那句“皇姐”叫得多不情愿。 慕容洁轻微弯下腰身,宠溺地抚摸着冷逸俊俏的小脸,长得特像冷钧,令她越看越喜欢:“逸儿真是乖!”与刚才的喷火佳人判若两人。 冷钧苦笑着摇了摇头,邵寒则对他耸耸肩膀,递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慕容洁这才发觉邵寒也在场,娇脸顿时涌上一丝红晕,不自然地说:“邵大人回来了?” 邵寒也赶紧对她行了一冖:“恩!现在才给娘娘表安,请娘娘恕罪,不过刚才确实太……太精彩了,所以下官一时忘了礼节。” 冷钧一听,哈哈大笑出声,邵寒也跟着笑了出来,慕容洁则不好意思的傻笑着,冷逸冷筱不知所然,也跟着脆声娇笑着,秋月春霞也在掩嘴偷笑。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整个大地辉映出一片片美丽璀璨的霞光…… (完) ★☆★☆★☆★☆★☆★☆★☆★☆★☆★☆★☆★☆★☆★☆★☆★☆ 小说在线阅读https://www.256zww.com---256中文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