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穿越而来,重获新生,倍感珍惜。下山完成母亲遗愿,顺便为过上舒服地小日子准备准备。 岂料遭遇一窝帅的让人眼花缭乱的男淫,或索才或为色…… 区子中酷酷说道:我似乎对你有意思。许你平妻之位,希望你喜欢。 秦绥表面上风度翩翩,背地里居然使坏:生米要是煮成熟饭之后就由不得你了。 白河扁扁嘴说道:我如厕的时候你给我唱十八弯嘛~ 诺更是过分:要以身相许才够资格和我做交易哦~ …… 好不容易遇上个正常的,居然是亲戚! 唉,看来,好生活,要徐徐图之;好夫君,更要徐徐图之。 痛失我爱 "娘亲!娘亲!娘……"一清脆女声悲痛的嚎哭声响彻山际。 这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长得极为水灵,琉璃似的眼睛因为悲伤泛着红,墨色的柳眉因为悲痛紧紧地揪着。樱桃小嘴紧紧咬着,白瓷一般的肌肤泪水肆意流淌,纤柔的身子哭着哭着就扑在一个美艳绝代双目紧闭的女子身上痛哭涕零。 "娘,娘,您再看一眼泉儿啊……娘……"泉儿几欲哭晕。久久地趴在中年美妇的身上埋首不起。 日落西山,落日的余晖恩泽大地,最后一丝光辉不忘洒落在这个深山老林之处。 借着落日的光辉,泉儿拿着匕首割下了娘亲的一段乌发,小心翼翼地藏入贴身的香囊内。贴着自己的心脏存放。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强忍着悲痛,打来清水细细地为娘亲净身洁面。中年美妇被放置在一个竹编的竹筏上,周围堆满了娇艳的鲜花。美妇美丽依然,但是已然是香消玉殒。 费尽力气,暗运内力,泉儿拉着载着娘亲的竹筏艰难前行,泪水洒了一路。把母亲葬在了她生前最喜欢的悬崖边上,泉儿重新摘了新鲜的鲜花,洁白的一束放在娘亲双手交握的手上,再静静地久久地看了一次娘亲的脸庞,一把土一把土地把娘亲埋葬。 以后,又是一个人了。一个人……风风雨雨也是一个人。 泉儿前世自幼多病,父母早亡,看着族人为了争夺家产如何虚伪如何自私,看惯了世间冷暖,苦不堪言,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停止呼吸的那一秒,向佛许愿,愿来世身体健康,家庭美满。 奈何桥上,或许是上辈子过多的无奈,亦或是前世药物使用过量,孟婆汤没有使自己丧失掉前世的记忆。就这么奇妙的,重生了,在一个没有记录的朝代。或者说灵魂穿越了,是一个拥有健康体魄的婴儿。家人只有娘亲,名字也是娘亲取的,但一个字,有名无姓。尧是如此,泉儿倍感幸运。娘亲爱己如命,敏感的泉儿知道美丽的娘亲不快乐,但是每一次娘亲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真心的笑的幸福、满足。这样的娘亲让人心疼,泉儿懂事地不会问一些禁忌的问题。比如爹,比如娘经常吟唱的曲子里面的故事。可是现在,娘不在了。温柔坚强的娘走了,草木枯荣,生死轮回,泉儿还是接受不了。太多的事情想要和娘亲说,太多的未知想要娘亲解惑。 泉儿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对着天空大喊: "娘,泉儿再也不调皮捣蛋,也不偷学《毒经》,不乱吃药,不贪玩,认真学习……" "娘!泉儿还没有和你看够日出日落,你答应的大漠孤阳你没有实现!" "娘!泉儿还没有听你说完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娘!你告诉泉儿的事泉儿还有疑问,怎么办怎么办……" "娘!你走以后谁陪泉儿看我们种的花花草草……" "娘!你走以后谁来教泉儿琴棋书画……" "娘!你走以后谁来教泉儿针灸把脉……" "娘!你走以后谁来教泉儿武功女工……" "娘!你走以后谁来爱泉儿……" "娘,不要走,不要走……" "娘,你回来,回来……" "娘!娘!娘……" "呜呜呜呜,娘……泉儿答应你一定会幸福快活,你回来看啊……" "娘……" 泉儿抱着13岁生日那时母亲送的礼物——一只淘气的小火狐,小欢——喜欢喝毒药的小东西,在黑漆漆的山崖上吹了一夜的山风,哭了一宿。悲悲戚戚,凄凄惨惨戚戚。 娘亲在世的时候,在深山的日子,泉儿也对外面的世界产生过渴望,但是娘亲的亲、娘亲的爱更让泉儿珍惜,尽量乖地学习各种技艺,特别医术,极擅长易容术,有一张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可是这么的努力,泉儿没有能救回娘亲,泪水再次决堤。 拖着疲惫的身子,泉儿回到和娘亲一起居住的小木屋,不吃也不喝,蒙头盖脸睡了一天一夜。 夏日的夜,山间的虫子拼了老命叫唤,睡醒了的泉儿迷茫地拥着薄被坐在床上,娘亲临终前交代的事情赶紧完成才好。 娘亲只给自己留了一把匕首,平淡无奇,看起来还锈迹斑斑。一个玉坠,贴身戴着。一封信,娘亲嘱咐自己要原封不动地送到她的结拜姐妹酒妇人手中。 在这甜蜜又伤心的地方呆得越久泉儿越觉得自己身心被抽空。换一个环境,或许会有改变。自己答应了娘亲,要幸福快活的。 泉儿起床收拾了一下,简单打了个包裹,胡乱吃了一些东西。把艺术琴谱弦琴等等和回忆有关但是带不走的宝贝规置好,把记忆上锁,封存。自己一个人要坚强! 娘亲无尽的寂寞不言不语的秘密,泉儿都要捍卫,既然你不说,泉儿就要保护。泉儿会幸福,快乐。 天蒙蒙亮,泉儿最后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14年的地方,甩一甩泪水,带着小欢,头也不回地下山。 "别了,娘亲。别了,深山老林……"泉儿低声呢喃。 第一章 第一桶金 下山的路走了千遍万遍,只是这一次下山,泉儿的心中是悲伤难耐。没有了娘亲,没有了家,只有自己了,该如何是好呢?送完信,又该何去何从?泉儿咬着嫣红的小嘴思索着。 "千千万万个疑问首先是酒妇人是谁?娘亲当时只是说她嗜酒,最爱女儿红却一直未嫁未育。唉……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送信没有时间的限制,我看我还是徐徐图之吧。"泉儿心里暗暗想着。 许是在山上与世隔绝的生活太久了,真的与世隔绝了。进入一个临山的小镇居然让泉儿觉得社会很陌生,还有些许的排斥。微微的有些恐惧,深深地呼吸几次,才勇敢地踏进城门。 "我必须得适应这个社会。我要活下去,健康地舒服快乐地活下去!"泉儿下定决心,坚定了前进的步伐。 小欢一直躲在泉儿怀里探头探脑,为了防止别人的贪欲,泉儿把小欢改装成了一只杂毛狐狸,表面上看起来和家猫差不多。 这一世自己的容貌胜过前世,在这个蛮横的、武力的年代,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还真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即使是那张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也不敢轻易使用,这个玩意留着什么时候自己本来的面貌混不下去了说不定可以救自己一命。孤身行走世间还是化身男儿吧,不不不,老男人保险一些。不过老男人自己没有把握,那么就丑陋的青年吧。说干就干,找了条小巷子,对着肮脏的小水盆,泉儿在自己的额头染了一大块黑斑,为了更符合形象,走路都是压低头,眼神慌张地疾走。原来自己也是极具表演天赋的~ 下山的第一夜,泉儿在一个破庙住了一晚,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也不难耐。难得懂事一回的小欢偷了一只鸡,泉儿做了叫花鸡,一起吃得很欢。 饭饱喝足之后泉儿终于有力气思考了。现在首要的就是要有收入,总不能每晚都睡破庙吧?而且冬天来了怎么办?野兽来了怎么办?男人来了怎么办? 手里有粮,心里方不慌啊。 临睡前,泉儿决定明早去集市看看有没有就业机会。等有了路费,就往皇都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那儿看看。趁着年轻,趁着激情。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可以和其它穿越人士一般扬名立万呢。不过还是低调些吧,才华不要露得太过,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可不够挡心怀不轨人士的明枪暗箭。明哲保身,淡泊名利。恩恩,超然脱俗呢,泉儿想想乐呵呵地笑了笑。 现在的生活可不就是徒步旅行么,而徒步旅行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啊,一个人的浪漫,呵~泉儿这么安慰着自己, 泉儿确定了自己的主要行事风格、短期目标之后,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泉儿便带着小欢去市集转了又转,直到市集散了,还是没有找到营生的活计,心中不免沮丧。 其实泉儿大可以去布庄给他们设计新样式,也可以去青楼卖艺不卖身。但是没有自保能力就如此锋铓毕露恐怕会引来无尽的麻烦~泉儿怕麻烦,很怕。今为古用这个法子暂时还是算了吧。 "我看我还是按照时人的生活方式过活,徐徐图之吧。"泉儿长叹一口气。 转来转去,转到肚子开始抗议泉儿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突然看到一张布告前挤满了人。八卦心发作,闲着也是闲着,泉儿往人群中凑了凑热闹,好不容易挤进去,原来上面说的是城郊的张老爷身中奇毒,能为其解毒者可获酬金100两白银。 泉儿双眼晶晶发亮,100两,环顾四周,这么多人两眼放光地看着,议论纷纷,应该是很多银子吧。不会一举成为暴发户吧,不能爆发的话至少省吃俭用可以过10多年了吧。即使不够生活10年起码去皇都的路费是绝对够了,余下的说不定还可以投资各种小买卖呢。兹此也可以试试自己的医术不是,还没有实际运用到人的身上过呢。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的力量是巨大的,前半天泉儿还是个缩头乌龟,志愿与世无争,这么半会立马变身为无敌拜金女,憧憬着少奋斗十年的生活起来。人生在世,谁能真的淡然,漠然?起码在有上顿没下顿的时候不适合装清高。为了100两,泉儿把腰折了。清高?再说吧…… 不过风头能够掩盖还是要掩盖的。于是泉儿从包袱中搜寻了一会,躲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夫。 满意的摸摸自己贴上的假胡子,迈着豪迈的步子打听了张员外的住处。 不一会儿,泉儿就顺着路人的指引来到了张老爷的府邸。 恩,很豪华!雕廊画筑,豪门大院。 本来泉儿很担心一副穷酸打扮能不能进入给张老爷治病。跟门房说话的时候特地文绉绉地说着一些冠冕堂皇地句子。抱着一试的心态向门房告知来意,居然很顺利!可能是病急乱投医吧,泉儿很快的就得门而入。 见到了传说中的张老爷,很老,老泪纵横的;很爷们,古代社会长成200斤的身材也是难能可贵啊。只见他横在床上唧唧哼哼的,印堂既没有发黑眼神也没有涣散。当下很好奇,暗暗想:难道遇到疑难杂症了? 张老爷见到大夫来,双眼焕发出了求生的渴望,浑浊的老眼难得晶晶亮了起来。 泉儿一看张老爷这副模样,立刻给他把了一下脉,结果大失所望。发现这只是吃多了,消化不良罢了,并不是传说中的中毒。浪费了本小姐忒好的医术。 张老爷晶晶亮的眼睛看懂了泉儿眼神中深深地失望,挣扎了起来:"大夫,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还想吃燕窝粥呢,鱼翅也没有吃够……"呜呜呜呜,张老爷流下了惋惜,恐惧的泪水。 "放心,你很快就会好的。"泉儿笑笑,安慰紧张的张老爷。尽想着吃,怪不得体重惊人! 泉儿让小厮带路去药房抓药,其实药方很简单,就是巴豆磨成粉泡水口服即可。可是怕时人接受不了不相信这么简单的恶毒的药方,又胡乱的点了一些名贵的药材,什么人参啊,灵芝啊,甚至还得到了一个马宝真是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当然啦,最后给张老爷的汤药也仅仅是巴豆汤而已。剩下的名贵药材都进入泉儿的口袋,张老爷再吃那么些大补的东西下去只会眼泪成河。 可怜的富贵病啊~ 在与茅厕大战几回之后,张老爷痊愈了。对泉儿感恩戴德了许久,更是拉出了一干丫鬟嬷嬷,意图给泉儿一两个带回家做妻做妾。 看着规规矩矩站着的女子们,泉儿深感悲伤,这个社会都把女人当成什么! 泉儿百般拒绝张老爷的美意,坚持自己尚有急事要离开处理这才免受了张老爷的哭哭啼啼。 如约得到了100两银子。100两,甜蜜的负重呢。 离开的时候好心的提醒张老爷要注意控制饮食,清淡饮食,别总是大鱼大肉。张老爷不甘地点了点肥满的头。 怀揣着沉甸甸的100两泉儿健步如飞地来到了一间颇具规模的钱庄,将80两换做银票贴身藏好,身上留了几两大的银子,其余的换成碎银。 准备妥当,花了5两银子买了辆房车,当然,动力是牲畜。那是一匹很温和的马,杂花的,不起眼,可是眼神异常坚定。泉儿喜欢这种眼神。 又花了一些银两把马车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小家。外观是不起眼的麻布,里面放了两床被褥。给自己添置了几套男装和油盐等生活用品之后,问询了皇都的方向,泉儿就驾着杂花宝马房车向皇都出发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么多的地方中选择去那里,也许是天意吧。冥冥之中觉得那就是前进的方向。 不管怎样,皇都,我,泉儿,来啦~~!!! 第二章 跋山涉水不是为了倾家荡产的吧? 泉儿和她的杂花马牌房车很悠然地往皇都而去。一路上,泉儿不止一次在想,这般跋山涉水是为何? 苦寻不到答案的疑问一路相随。只有很闲暇的时候,呃~通俗点说也就是吃饱没事干的时候,泉儿会仔细思考这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也许只是因为命运吧……姑且如此认为吧。 一路走走停停,尝尽了艰辛。古代平民的旅行就像是一次逃亡而已。身上的银子要省吃俭用,贴身的还是得继续贴身,要随时维持"惊人"的容貌,处处都是表演,虽然人生本就是一场戏,但是时时刻刻如此的表演也难免会吃不消的吧。 这不,入戏甚久的泉儿决定超出戏外。人前得演,至于人后嘛~~嘿嘿,又不是立志成为一代影后,见鬼的弯腰驼背吧!女人就是要挺! 理直气壮的泉儿和她的狐狸小欢,杂花马一行三物来到了一处颇为隐秘的溪水边。 好久没有洗澡啦~ 盛夏的天气,热气腾腾。 三下五除二,恩,这个有必要解释一下,就是泉儿把小欢和杂花马抛下,再除去自身衣物,嘿嘿,那啥,很激动的扑到了溪水中。 呼~真是舒畅啊。 泉儿力气十足地在水中闹腾,那个水花四溅啊,惨不忍睹。乍泄的春光,白皙的皮肤,明艳的笑脸~迷人眼啊迷人眼。 迷人?没错,人! 这么一副景象被某男在树上看得那个一清二楚啊,真人版外加现场版,好不开眼。 某泉根本不为所动。好吧,不知者不怪。 泉儿还是很欢乐的洗澡啊洗澡…… 某男也是很欢乐的看啊看…… 直到泉儿累了,清凉够了才心满意足的起来。某泉要是知道自己被当做风景的看着,估计心也是拔凉拔凉的。 透过阳光斑驳的树叶,某男看到一位身材姣好容貌艳丽的女子从水中走出,心跳突然停了一下。阳光在娘亲留下的如今挂在泉儿胸前的玉坠上调皮地闪了一下,光彩夺目,美人如玉。 至始至终,某男某女谁也没有出现在对方的眼前。 好像这只是一段小插曲,但是有的时候,人生也就是一首歌,一语道破。这段插曲,或许就是成就彼此的故事的前奏。 泉儿在享受了一番美妙的阳光浴之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忠于自己的剧本,把自己重新投入角色的扮演之中。那个有些清丽的青年男子重新出现了。那个黑斑,暂时不要了。 驾着任劳任怨的杂花马,泉儿一行坚定不移地向着皇都的方向行进。 穿山越岭的来看你,不是,看皇都。当皇都的城门在泉儿面前时,泉儿心里由衷的觉得欣慰——"终于,到了……" "皇都应该有不少好吃的吧?"泉儿心里默默的想着,口水外冒。 这个时候,肚子很配合的响了起来。 泉儿心虚得朝周围看了看。不过显然泉儿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根本没有人注意她肚子的抗议。每个人都是步履匆匆,一心一意进城门。 被这种专一的气氛所感染,泉儿也收起了杂念,循序渐进。 "果然是皇都啊~好气派!"如泉儿这般贯通古今的还是不免赞叹。 这里的建筑整体上大气,磅礴,但是细节之处十分精致。这让泉儿产生了一种定居此处的冲动。文明惯了,还是向往大城市的生活的吧,以前的深山老林因为有娘亲所以倍感亲切。但是一旦孑然一身,那里也就只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罢了。或许现代人还是喜欢凑热闹的。 泉儿当下决定,即使不能住在这里也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一来好好游玩游玩感受一下都城的魅力,二来更好地了解自己所处的世界,确定今后的方向。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更何况自己也没有山,在了解过皇都的物价之后泉儿深深的觉得自己的那80两贴身银票充其量不过是座小土堆而已,根本靠不住。这与自己之前所想的少奋斗十年相差甚远!! 当下之急还是得寻觅就业机会,继续奋斗,争取早日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泉儿感觉自己什么都能做,但是当自己真的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却有种什么都不会的无力感,现在这种无力感越来越强烈。 泉儿在一处较老的巷子里租了一个小院子,好在价钱还算合理,一两银子一个月。不过多余5两银子一辆马车的泉儿来说,这个数字是庞大的。可是现在自己的能力也只能这样了。 泉儿怀着悲壮的心情住了下来,以前在山里应该多捣鼓些药材换钱。钱到用时方恨少…… 接下来最紧迫的事情就是找工作了,如何谋生呢,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问题啊。 好说歹说自己也是一个有文化有理想有抱负的知识青年啊,怎么就那么无力那么倍感沧桑呢? 真的是应了一句话:我还未成年就已经饱经沧桑。 沧桑女泉儿磨磨唧唧地又一次走出了自己临时的家,抱着小欢再一次满是目的却漫无目的的闲逛。突然,一向识大体的小欢却激烈的挣扎了起来。最后竟然挣脱泉儿的怀抱一溜烟冲进一条街巷不知踪影了。 泉儿既不敢到处声张也不敢在闹市施展轻功,看着小欢与自己渐行渐远,泉儿觉得世界倒塌了一大片。 自娘亲去世后,小欢可以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即使小欢只是只狐狸,但是泉儿觉得它就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般,舍不得也不忍失去。 空荡荡的怀抱,空空的心。 泉儿努力地寻找小欢,可是世界那么大,日子那么短,直到天黑了泉儿也只是转了几处地方,别说小欢找不到了,街上连行人也不多了,夜店都开始正常营业了,灯红酒绿,女子的娇声搭客声音不绝于耳,听得泉儿觉得脑袋发涨。 月黑风高,泉儿只身一人倍感凄凉。 浑浑噩噩的摸索着回到租的房子,没有心情和力气吃东西就倒床上想一睡不起。可是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事情要好好努力,根本来不及寂寞。 寂寞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啊。 "死小欢!臭小欢!"泉儿狠狠的低声骂道。 睡得迷迷糊糊地,似乎梦中小欢挣入了怀抱,于是泉儿甜甜入睡了。 不想第二天一早醒来,小欢真的在怀里睡得正欢。 "个死狐狸!让你睡!让你睡!" 对小欢进行一番蹂躏之后小欢终于不堪欺辱一溜烟的逃跑了。 算了,反正它自己会回来的,不管它了。 现在要认真考虑的是工作的事啦,还是到街上走找灵感吧…… 于是一个头有大块黑斑的年轻小哥又出现在了皇都的街上,想来想去还是容貌丑陋些比较安全。 "呜呜呜呜……求你行行好,不要打我爷爷……" 一酒楼门口看到一女子和一老人被人拳打脚踢。 "不是吧?我来皇都难道是为了见义勇为的?"泉儿心里暗暗地想。 很想一走了之的,世界上悲惨的事情一幕幕,即使闭得了一出另一出又掀开了新的一页。轻易地开演说不定会更悲剧收场。 可是泉儿生平最看不得老人与女人被欺辱的。 "唉……不管了,救吧!" 于是泉儿凑上前,对着施暴的人弱弱的问:"请问……那个,我妹妹和爷爷犯了什么事?"然后装着很颤抖的看着那个凶神恶煞的打手。 "犯了什么事??哼!那个死老头打破了我们一坛陈酿女儿红!说要赔,没钱!好,卖唱吧,可这小妞唱得跟哭丧似的,这不是砸我们的生意嘛!给脸不要脸!咱东家出了个主意让这小妞卖到青楼去享受日子那死老头还死活不愿意!还不出钱就得卖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原来是这样啊。 "如此,请问这位爷,那坛酒要赔多少银子?"泉儿低声悉心请教。 "多少银子?"那位大爷似乎被震惊到了,上下打量了一下面目全非的泉儿,深呼吸,然后总结地发言了一下:"呸!本以为可以抓个壮丁,居然长得那么瘦弱,还长得晦气!" "请问爷,那酒到底值多少银子?"泉儿再次低声下气。 "哼!那可是酒夫人的私酿!最少值80两!"壮汉顿时豪气万丈。 "80两!!真的是酒么?真值钱啊真值钱!还值得那么刚好让我倾家荡产!"泉儿很绝望地想着。 算了,好事做到底吧,既然妹妹和爷爷都喊出口了,那就当做一次希望工程好了。 泉儿转身快步离开。这一举动令祖孙俩狠狠地失望了。 不一会泉儿又闪电般出现。祖孙俩两眼发亮,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泉儿把80两白银十分不舍的递给大汉。心情很悲壮,眼神很肃杀。可惜这么丰富的、具有杀伤力的、极具感染力的表现除了泉儿自己没有人注意到。 壮汉拿了银子,哼了一声,摆摆手让另两个仆役放了可怜的女子和老汉,气势汹汹地走回酒楼去了。 那被救下的祖孙俩立马朝泉儿的方向跪爬过来,千恩万谢,女子还扬言要以身相许。 "哼!以身相许,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啊!既然愿意以身相许直接进青楼不是一样的?等一下,青楼。恩恩恩,有办法了。"泉儿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泉儿假惺惺地模仿时人的动作扶起祖孙俩。"哼,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固定资产了,不好好利用不是对不起我的80两小银堆!更对不起我无缘节省下的十年青春岁月!" 随后泉儿盛情邀请祖孙俩在自己租住的地方住下。祖孙俩稍微推辞了一下就答应了。 原来那小女子名唤小桃,老爷爷则唤忠叔。好吧,泉儿也应他们的要求唤他们小桃,忠叔。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泉儿让祖孙俩叫她小泉。 把祖孙俩稍微安置了一下,刚坐下来喘了口气,没等泉儿体会够完散尽家财的豪迈与冲击,忠叔又扔了一个炸弹出来:"不知道泉兄弟何时迎我家小桃过门?老头我知道唐突了,可是受人钱财,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泉儿:"……" "这个,我暂时还不想成家。"泉儿魂飞魄散,以身相许,为奴为婢,自己养活自己还是问题呢。 "哎,老头我看泉兄弟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了。莫不是嫌弃我们小桃?我家虽然穷,但是小桃确是相当乖巧的,保不准明年就能给你添个一子半女的。"忠叔一副童叟无欺的表情。 小桃含羞带怯的看着泉儿。 "结婚?还生子?就我现在这副摸样也能让人春心荡漾心生淫意?"泉儿默默苦叫。 "忠叔,不是小桃不好。而是小子我,我……我不能和小桃行夫妻之事啊。若是我和小桃成婚,只怕会害了小桃下半辈子的幸福啊。"泉儿轻轻地说,仿佛揭开了一个自己不愿回忆的伤口。 忠叔似乎被这个回答惊到了,沉默了很久才回过神,一脸我不歧视残疾人的眼神,痛心疾首大义灭亲的说:"没关系……我们祖孙俩本就相依为命,亏得泉兄弟你出手相救。我们做牛做马都是愿意的。" "呵呵,忠叔,那个,马我已经有了,牛我要了也没用。"泉儿很顺口地就分离词义地回答。 一阵静默…… "呃,那个,你们要真的是过意不去,我倒是有个主意。"泉儿打破沉默,想找个机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泉兄弟快请说!"忠叔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小桃会唱曲,我想让她去青楼卖唱。"泉儿小心翼翼地把想法说出来,两眼偷偷看了看祖孙俩的表情。 "泉兄弟,你这,你这不是把人从这一个火坑推到另一个火坑吗?"忠叔开始奋起了。 "呃,我的意思是说,卖艺不卖身,卖艺不卖身。"泉儿小心地回了一句,态度诚恳。 泉儿也知道,一个女子进青楼毕竟是有一定的危险的。可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大,金钱那么诱人,而且害自己倾家荡产他们得负很大责任的不是? 又是一阵静默…… "如果奴家应下来,那么泉哥哥你会不会因为小桃是烟花之人而嫌弃?"这次是小桃打破沉默。 "不会不会!怎么会是烟花之人呢!"泉儿立马表明立场,指正认知误区。 "真的是卖艺不卖身?"小桃表示怀疑。 "卖艺不卖身!"泉儿重申,眼神坚定。 "可是小桃的曲儿唱得不好,到了烟花之地那么多技艺高超的歌姬歌妓,如何能够赚到银子?"小桃反问。 这个娃有觉悟啊~ "这个不用担心,本人略知音律,教你几首新曲不是问题。"废话!现代歌曲不是白听的,随便抄一首也不会有人因此追来古代问版权。 "那么小桃愿意一试。" 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了。泉儿嘻嘻地乐了起来…… 第三章 卖艺不卖身是真实存在的 自从小桃点头应允,泉儿是信心倍涨。 首先是要合计一下,这个包装是肯定的,小桃五官端正,身材匀称,好好打扮一下应该也是一个清丽佳人。 泉儿狠狠心,把马车给卖了,换了些碎银子。当然,杂花宝马是舍不得出售的,毕竟深厚的革命情谊摆在那里。 看着偌大的一辆可以遮风避雨的马车变成一些胭脂水粉,泉儿心里那个割肉的疼啊:"唉……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豁出去了。反正已经为了他们祖孙俩倾家荡产了,再糟糕一点也就是大家一起流落街头,那就破釜沉舟吧。" 泉儿在街上的时候,细细观察了一番这个时代女子的流行时尚,把一些觉得有卖点的装扮细细地记了下来。 小桃很敬业,这个是泉儿早就料到的。 从点头开始,小桃就一直配合着泉儿的培训。因为小桃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泉儿决定把小桃往知书达礼方向发展。一来是因为青楼那种地方,你要真的是想卖艺不卖身,你还就得有一股我是处女我不卖的气质;二来是小桃配上那种书卷气会让许多自以为是的男人,呃,不,顾客,心生怜意,会以为那是某个家道没落的小姐逼不得已舍义取财,抛头露面,然后自动的在各自脑海中形成各种各样不幸的版本,极其容易产生英雄救美的情怀。 恩,就是这样的路线。 泉儿给小桃密集训练了一个月。期间把娘亲教自己的礼仪和一些浅显的诗句一并教给小桃。因为小桃本就有着一定的音乐基础,所以教授一两首曲子不成问题。尽管曲子很新奇,但是敬业的小桃硬是一句疑问也没有。泉儿不禁感叹:"古人还真的是耐得住好奇啊!" 就这样,蓄势待发。 这首发的第一站可得好好选,既要一鸣惊人也要广而告之。 地点嘛,泉儿可是已经踩好了:就是皇都的万香院,话说这万香院可是举国闻名的一处夜店啊。要去万香院的人,除了钱财,还得是人才。据老鸨自己说的,那是才子配佳人。但是基本上还是财子作为消费中坚力量。 这么个门槛高的地方,想要进去,还是得废一定的脑筋的。 没有进门的门票钱,见不着老板,这一切都是白搭。 都说财不外露,那么,才要是外露,也是会引人窥觑的吧,何况是这种可以做生意的才。 这么想了之后,泉儿就带着一袭绿色裙衣,脸上画着裸妆的小桃与及临时赶制的"卖艺"招牌,于傍晚时分在万香院大门对面的墙角跟坐了下来。当万香院开始开门做生意的时候,躲在一旁的泉儿给小桃比了个开始的手势,不一会儿,一首《菊花台》缓缓响起,小桃柳眉微皱的坐在一座古筝前优雅地拨着,其实他们管那个筝叫弦琴,琴音很是清婉,曲乐声顺着巷子悠扬流转。一时之间,万香院的姑娘们都涌到了门口观看,当然,也引得许多准备来消费的客人驻足观看。因为事先让小桃把脸用轻纱蒙了起来,月色下,一袭绿色的小桃更显清冷,一首略带哀婉的歌曲,我见犹怜啊,何况是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 当老鸨气势汹汹的出来想要教训踢场子的小桃时,泉儿立马举着上书"卖艺"的牌子站了出来。多年的从商经验让老鸨在看到卖艺两字时硬是把浑身的杀气转变成了一身的同情,一脸的沉痛悲戚。 只见老鸨快步走到小桃所在的位置,泪眼婆娑的望着小桃,好像见到了苦苦寻找的失散了多年的亲人一般。 "我可怜的孩儿啊……"老鸨以娟掩面,声音带着哭腔。 泉儿:…… 小桃:…… "快,快到妈妈房里去。怎么可如此抛头露面?"老鸨装腔作势哭了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小桃抓扶了起来。 "泉哥哥~"小桃朝泉儿柔柔呼唤。那温婉的嗓音让在场的人听了心软了几分。 听到娇呼,泉儿粉墨登场了。 可是泉儿那令人震惊的脸一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倒吸了一口气。看了半天确认是人畜无害之后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长吁短叹了起来。 泉儿学着才子们的动作,给老鸨作揖。被这么个"尤物"以礼相待的老鸨显然有点受宠若惊,半天才反应过来,嘿嘿笑了笑。 "小哥你这是?"老鸨操起了职业的笑容,眼神精明。 即使是阅人无数的老鸨也因为悲剧的面容问题而没有注意到泉儿的真实身份,一声小哥,让泉儿倍感心酸,为自己的身材,为自己的演技。 "不知妈妈想带我妹妹往何处?"泉儿正正经经的回答,声音清亮。 "这……妹妹?"老鸨像小桃求证。 "是……"小桃轻声回应,微微点头。那一股子温柔和娇羞引起了阵阵抽气声。 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的技术难度实在不是老鸨能够掌握的。于是老鸨决定一起认亲,泪眼朦胧:"贤侄,是你?你们让我想念得好苦啊……快快快,里面说话。" 泉儿显然不领老鸨这种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情谊:"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初来贵地,靠卖艺为生,没有听说过还有别的亲戚啊。" 言尽于此——相依为命,卖艺,这种很有故事的词立马引起了围观群众的强烈反响。一满脸横肉的男子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说道:"在下十分仰慕小姐的琴声,愿请小姐到府上一叙。"为了表示诚意,咧嘴一笑,满口的龅牙齐齐跑出来表演。然后很多的男子也纷纷站了出来:"在下也是,愿意请小姐到府中一叙。" 和你们有什么话好讲! 于是老鸨很占有欲的说:"各位公子,这位小姐是我们万香院的,请各位回家备足银两,妈妈我一定通知各位来观看表演的。"说完就把泉儿小桃"扶"了进去。 泉儿在离开老鸨的钳制之后,很专业地和老鸨谈判了起来:"妈妈,我妹妹要在你这卖艺也不是不行,可是我们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这个,我们卖艺不卖身的。" 老鸨:…… 泉儿见老鸨没反应,就拉起小桃作势要走。 老鸨马上说:"这个卖艺不卖身是怎么个说法?" "这个就是说,我们只在万香院卖艺,而且我可以让你万香院的声望更上一层楼,让全国人民都知道这里还是雅俗共存的地方,并且保证小桃的演出够火爆,妈妈您能赚绝对多的银两。" 一听到不仅可以赚很多银两还可以提高形象,老鸨更来劲了:"怎么个做法?" "这个嘛……"泉儿假装犹豫。 "条件咱们好说,好说啊。"老鸨又开始操起了职业笑容。 这个时候,泉儿掀下了小桃的面纱。经过现代工艺包装的小桃无疑是羞花闭月的。面容娇好,肤色更是白里透红,顾盼神飞。 老鸨两眼放光。心想:"这么个美人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肯定是心痒痒的。" 见老鸨陶醉了,泉儿继续下药:"我妹妹琴艺超绝,相信刚刚妈妈也听到了。我妹妹所奏的曲子新颖,人也水灵,要是我们合作,一定是无往不利的。" "好好好……"老鸨忙答。 "这样,演出的收入我们七三分成,我七您三。"泉儿开始谈条件。 "我三?"老鸨显然是觉得不可思议,老眼大睁。 "对!您想想,您可是什么也没有投入啊,妹妹是我的,曲子什么的也是我们的。也就是相当于租借您一个场地表演而已。不让我去别家借也是可以的。" "这个倒是,不过我们万香院是皇都数一数二的,小哥你好好考虑,这个三是不是……"老鸨讨价还价。 "我敢保证,三成的演出收入很丰厚了。除了钱财,我们还可以帮您提升您店的形象,这个,花魁大会到了,我们也是可以帮您培训一下姐姐们的。在下这里还是有不少不错的舞蹈段子。" 在这样的诱惑之下,老鸨最后还是忍痛答应了。 既然双方达成一致,就签订了协议。并定下了本月十五开始初演。 第四章 初演 演出的日子定下来了之后,拿着从老鸨那里借来的50两银子,泉儿是把小桃里里外外地包装了个遍。 看着小桃含羞带怯的样子,泉儿只觉得女儿长大了般,成就感空前巨大。 接下来十多天的日子,泉儿又教授了小桃好几首中国风的曲子,还把歌词一并授予。 此刻再看小桃,俨然是一股浓浓的文艺范。 除了小桃的培训,泉儿还请丹青好手画了小桃的柔美侧脸,做了许多的演出海报让老鸨派人四处张贴,力图广而告之。 果然,在铺天盖地的广告攻势和众人无限的幻想之下,500张面值80两的门票一售而空,这让老鸨坚定了希望同时也对她三泉儿七的分成产生了深深地悔恨。 初演那天,泉儿把小桃盛装打扮了一番。真真的是肤若凝脂面若桃花,顾盼生辉,巧笑嫣然。 当然,为了符合艺人的身份,泉儿还把小桃的名字改为清荷。恩~很符合小桃现在的气质。 演出前,现场的气氛已经是热闹非凡。男人们一个个装模作样的在舞台前面守候,有的摆沉思状,有的摆举头望月状,有的干脆就摆酷。总结:每个男的都在抓紧机会显摆。一时之间,百兽争春,场面蔚为壮观。 按照泉儿的计划,小桃登场之前,舞台的灯光会突然暗下来,然后小桃会在倾泻下来的月光中演奏。 台下一片静默,一首《青花瓷》,配上小桃柔柔的声音,特别的能打动人。白色的月光下,宛如仙女。曲毕,百兽统一沉醉状。直到灯光亮起,小桃秀丽的脸庞第一次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众人面前时,百兽再一次骚动了。 "谢谢各位客官光临,清荷不胜感激,还请以后多多支持奴家。"语毕,小桃向观众欠身行礼后就莲花小步退到后台。 看不够啊听不够啊,吊足了胃口。 一直在后台的总导演泉儿对小桃的表现给予的高度的赞扬。 直到这时,台下的观众们才回过神来,沸腾啊,翻滚啊。这个时候,老鸨现身了,给激动地人们带去了好消息:"本月三十,清荷将于再次登台演出,另有激情歌舞,票价100两,欲购从速。"单单是清荷表演就已经够能牵动人心,加之从未听说过的激情舞蹈,十足令现场观众欢喜连连。 泉儿自小桃露出真容之后就让丫鬟们拿着前段时间准备好的丹青画像写真拿下去兜售,一抢而空……银子啊银子,嘿嘿~ 当下,本月三十的表演票又出售了大半,至于为什么没有售空?因为增加了不少席位啦。银两啊,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可是,围观的群众久久不愿离开,誓要与佳人花前月下。 眼看他们自发的小桃之初体验开价越来越高,还有再创新高之势,答应过小桃卖艺不卖身的泉儿不得已只得出面制止。 众人见又窈窕身影从后台走出,都纷纷摆出了一副倾慕已久的样子,可是看到泉儿那副尊容时,每个人都自发自觉的默默低头。 "希望和失望一念之间这种事情本就时有发生,让他们多多体会也不见得不是好事。"某泉自我安慰。 "各位客官"泉儿压低嗓子,"舍妹清荷是逼不得已才到此处卖艺的,希望大家体谅。我们本是殷实人家出身,不料天降灾祸,实属不幸。大家如果实在同情我们,那么就请大家按我们家以前的规矩,递贴约见吧。还请各位多多关照一下我妹妹。" "好好好,在下李易,想与清荷姑娘游河。"某男子心有成竹的道。 "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口头邀约,烦请递贴,恩,还有,我妹妹从小体弱,恐怕不能过于操劳,在下很想找个大夫替她好好调理一番,可这个诊金,实在是让在下愁啊。"泉儿很悲情的说道,而且,李易算是谁,口说无凭! 于是,在场的人神速运笔,不一会,四面八方的帖子就快要把泉儿压垮。 "这个,舍妹实在是体弱,所以我们只能让出价高者与其叙话。"泉儿理直气壮道。 众人开始犹豫…… "只要对方多多交流,感情也是可以培养起来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家的心思也不是我这一粗人所能了解的。"泉儿继续游说。 于是,众人仿佛找到了一个非做不可的理由——都想让小桃倾心,都想证明自己是才子——毕竟,才子配佳人嘛。 投贴约见活动很快拉开了序幕,起标价200两。 退回后台偷乐的泉儿看到一脸震惊的小桃赶忙解释说:"小桃,这个,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呵呵,至于聊天嘛,我会陪着你的,而且只要说几次话我就保证以后你都不用再表演了,我找其他人来演。而那些公子,你要是喜欢,我想办法让他们娶你,如果你对不上眼,那么咱们就纯聊天哈,不会有问题的。" 泉儿本以为小桃会像以前一样微微笑的,谁料却迎来小桃很哀怨的眼神。这,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泉儿凌乱了。 不过眼神对于泉儿来说没有什么杀伤力,外面的聊天叫价那是越来越高,越来越欢。最后,被皇都赵大人的小公子以五千两白银买走了小桃的第一次约会。为了表示诚意,泉儿当下觉决定,给予赵公子食宿的相关优惠。 最终,三天后城郊游湖计划敲定了。先是放纸鸢,然后是游湖奏曲叙话。 看着赵公子满意的向往的神色,众人的热情再次高涨了起来。 在回住处的时候,泉儿和小桃好说歹说,终于取得了小桃的谅解,甚至有舍身取义的坚定。不过泉儿一个劲的让小桃取消献身的悲壮,只说当做一次私人演出就好。 回到住处,泉儿一刻都不耽搁地把今晚的演出收入拿回房间好好欣赏了一会,来回数了几遍。原来,银子是这么可爱的啊。"谁可以真正的淡泊名利?不过等我有了游玩和养老的本钱,我就到处游玩去。还有娘亲交代的事情也要办到才是。"泉儿一个人自言自语。抱着一堆的银票,甜甜入睡,一夜无梦。 几天空闲时间,小桃被泉儿洗脑洗的差不多了,深入地了解了了纯聊天的好处,也看认清了和男人约会不会缺斤少两反倒是银子会越来越多的事实。 泉儿那个开心啊,抱着小欢狠狠地转圈圈。看着笑得一脸明媚的泉儿,小桃有一种倾城倾国的感觉。不一会,又觉得自己这样想实在是玷污了泉儿的男儿形象,自顾自的脸红了起来。要是泉儿直到此刻小桃的心理活动,保不准会乐疯。 为了游湖的约会能够带来好的口碑,泉儿又仔细地教小桃一些文人墨客喜好的东西,但是一时之间学不会的也没有说,避重就轻的浅谈了一点。不过小桃一副"这是为何?"的柔柔声音和滴水的眼眸会比百科全书更让人疯狂,越是看不懂的越是想看——人啊,往往喜欢犯贱。 约定的时间到了,泉儿实在不道德,为了达到卖艺不卖身但是却又可以继续纯聊天的目的,很邪恶的让小桃学暧昧。 "何谓暧昧?"小桃很好学。 "所谓暧昧,就是假装有爱,假装有未来。"泉儿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答如流。 然后小桃在赴约的一路上就一个劲地琢磨何谓爱何谓未来了。 最后看着小桃实在是纠结得不行,泉儿就很"好心"的教小桃用眼神说话。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啊,谋杀了多少人的爱情。 "温柔加上渴望的眼神,就是这样吧,初步定为这样吧。"泉儿欺死人不偿命的继续教导。 小桃似懂非懂。 泉儿豪迈地拍了拍小桃的肩膀,一副"有我在,不用怕"的表情。 不管小桃领会的如何,泉儿和小桃还是各怀心思的驾着杂花马车向指定地点进发了。 第五章 游湖只是一个表面现象 话说今日艳阳高照,泉儿给小桃穿上一件桃粉色的衣裙,更显得小桃肌肤白里透红,活泼可爱,浑然不似平日里清婉的形象,这让赵公子感觉到大有可为。 泉儿在边上自娱自乐,小桃和赵公子玩着孩童的把戏——放纸鸢。不过真正恋爱起来的人谁又不是幼稚的。泉儿想:现在我们不就是追求一种暧昧么?那么就要假装有爱,最起码现在要假装恋爱。 开开心心的放完纸鸢,赵公子提议到船上去,一来可以稍事休息二来可以聊聊天弹弹曲。 那是一艘很华丽的游船,当然不是泉儿提供的,她才舍不得。那船是赵公子家的姐夫的至交好友的至交好友的妹夫的朋友的。 赵家其实也是有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大公子硬是觉得自己的船不够气派,呃,总之就是东西还是别人的好的心理作祟,赵公子可是托了不少关系借到了船。 再说那船,可真真是做工精致啊。这么大的体积,用轻柔的绸布装饰着,处处匠心独运,每一个细节之处都彰显了一种繁复的华美,美,极致的美。 泉儿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妞一般左摸摸右看看。赵公子见状,深觉未来的"大舅子"这关是过了,顿时信心倍增,看着小桃也是以一种"你是我的"主人眼光。 不过小桃的暧昧却是掌握的极好的,这点泉儿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就是让赵公子不敢那么随便把自己往主人的位置上摆了。 泉儿对此现象是面带微笑,笑而不语。 不过皇都就是皇都啊,湖水都特别漂亮,碧绿得那么可爱,时不时还有游鱼嬉戏追逐,让人在这炎炎夏日倍感清凉;还有荷,一大片一大片的,盛放的荷花让泉儿心情特别愉快。"好想,跳进去畅游一番啊。"泉儿开始冲动了。以前住在深山老林里,也没有这么大片的水域,所以对于一直爱游泳爱荷花的泉儿来说,看着这样的绿水这么些喜欢的花心情是极好的。 闻着花的清香,手里掰着新鲜的莲子,泉儿觉得自己就像在度假一样,还是一边赚钱的度假,快乐无比。 不过就和所有人的快乐一样,泉儿的快乐也是短暂的。 "呀!那不就是我们的船?!"一女声打破了泉儿的美好感觉。 感觉到对方的眼光是看着自己的,泉儿也正眼相看来人。只见对面一艘同样不失华丽的游船上有一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脸圆呼呼的,身材丰满,穿着一袭浅紫色的衣裙,看起来应该是可爱的、活泼的、讨人喜欢的,可是人家显然是不会讨泉儿喜欢的,现在紫衣女子整体气质看起来颇不好惹。可是泉儿扪心自问——问心无愧!也就没有过多理会。 "丑八怪!你也配在这船上!还不给本小姐滚下来!"紫衣女歇斯底里。 "却~我还什么都没做就开始歇斯底里了,要是我真的做点什么那你不就生命不能承受得起啦?"泉儿心里暗暗想着,依然没有答话。倒是里面叙话听曲的赵公子听到喊话匆匆赶了出来。 "原来是凌小姐"赵公子满脸谄媚,然后又自豪地把小桃引荐一番:"凌小姐,这就是最近皇都最富盛名的清荷小姐,依在下之见,凌小姐可以和清荷小姐多多交流一番的。说不定假以时日,凌小姐也能艳名在外呢。"赵公子说得那是一脸真挚,看来是真的善良。 不过这一席话差点把泉儿乐翻了——见过不会说话的,可这么不会说话的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不,凌小姐怒了:"赵志贺!睁大你的狗眼,一个烟花浪女岂能和本小姐比!" "发生何事?"一个温柔的但又不失清冷的声音响起。 "一听就知道又是个爱装模作样的人。"泉儿默默的想。 只见一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男子从船舱中走出,再细看,原来不只是身材好气质佳,样貌也是一等一的——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子,薄唇,剑眉,还有恰到好处的健康肤色,好一个美男子! 泉儿不觉得有点儿震惊。不是没见过男的,但是这么帅气的男人,还是比较少见的。于是对那帅气男子颇为客气起来。 不过红颜祸水,蓝颜也祸水啊。更何况真的只是这样萍水相逢,本来就应该保持距离的,不应该被美色所惑。真的是现世报啊…… "这个,在下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这位小姐要驱赶我下船。"泉儿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不过事实是,面目狰狞的她给人的感觉是鬼见犹惊。不过帅男子比鬼的心理素质居然更强大,没有其他人的震惊后怕,只有淡淡的不确信。 "子中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家本来就是要和你乘坐那艘情人船出来的,可是二哥把它借出去了,我……"紫衣女子真的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得多得多得多啊。 看着一脸甜蜜又纠结的紫衣女,一脸面无表情的帅男,泉儿也是一头雾水。难道,游湖只是表面现象? 事实证明,游湖真的就是表面现象。本来平静的湖水突然抽风,集中在一处的两艘船啊,开始摇晃了起来,摇晃就摇晃吧,海盗船也不是没坐过,其实也没有什么,但是紫衣女子此时开始弱不禁风了,还很有效率地往湖里载下去。 天地良心啊,泉儿只是出于本能,出于条件反射的想拉她一把,也许好事也不是对谁都能做的,于是乎,两人双双落水。 这一落水,不但没有圆了泉儿畅游一番的愿望,反倒是差点和陌生人共赴黄泉。 直到帅哥男子下水救人,直到泉儿想装晕也再也装不下为止,紫衣女子还是没有清醒。一旁的小桃吓得眼泪哗啦啦的,赵公子则是一直维目瞪口呆的状态。 泉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骨碌爬起来,抓着紫衣女子的衣服就是猛解,直到观众们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才停下来;接着就是对着胸口又挤又压的,然后更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泉儿居然想要和紫衣女子嘴对嘴起来。不过,关键时刻紫衣女子醒了,还好;幸好,初吻还在。 但是,紫衣女子一醒来立马发挥充分的想象力,觉得自己被泉儿欺辱了几万遍,对着泉儿关切的脸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掌风扇开了泉儿低垂的湿发,众人看到的是一个红白交加的美丽脸庞。黑色的狰狞斑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细腻的白皙的肌肤,委屈的大眼睛,气得通红的耳朵还有有苦难言的樱桃小嘴。泉儿就这么狼狈的风华绝代着…… 帅哥最先清醒,一袭披风把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好身材包了起来,把泉儿拦腰抱起就往里走。 泉儿被轻轻地放在了躺椅上,帅哥细心地给了她一条干毯子,然后叫婢女给泉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此刻泉儿对此毫不在意,泉儿的心里一直在想:"此仇不报非君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一直处于极度愤怒状态的泉儿在自己被抱上陌生的马车时才幡然醒悟。看着共乘一车的帅哥的自辣辣的眼神不免心虚,扯谎说要下车如厕就一走了之了。 终于摸索着回到了住处,迎来的是平安到家的完好无损的小桃的悲喜交加的眼神。泉儿知道自己没有对他们说实话,心里有愧,可是,可是他们也没有明确追问啊。不过泉儿的态度还是放低了再放低,一个劲的解释。好在小桃于忠叔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也就没有计较。可还是碎了小桃的一颗春心。 这么折腾了一天,泉儿真的是累啊,身心疲惫。"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啊。或者,我就不该做好人,上次做好事倾家荡产,这次是差点赔上性命,性命那么珍贵,要珍之重之,绝对绝对不能拿性命开玩笑、拿性命做好事了。"泉儿悲哀的躺着,念着…… 第六章 知道危险只是因为天赐的直觉 愤愤不平的泉儿没有忘记小桃本月三十的登台演出。 怀着悲壮的心情,泉儿给小桃排了一段缠绵悲伤的梁祝化蝶。 出于发泄,给万香院的舞娘们排了一出激情的热舞戏,配乐是鼓声,只是鼓声,震耳欲聋的。 尽管不敬业的泉儿瞎折腾,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演出的当晚,所有演职人员都兴高采烈的,毕竟有银子赚嘛,泉儿也是开开心心的。 依旧一副惊悚打扮的泉儿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所有的人。可是心中隐隐有着不安,说不出原因,只是觉得今夜不太平。但是这种直觉泉儿觉得毫无根据,所以劝诫自己不要想太多。 这次开场不是像上次完全没有灯光的,反而是打着强烈的灯光,小桃如变魔术般破茧而出,霎时间,丝带飘飘,裙舞飞扬。梁祝的哀婉,小桃柔柔的唱腔,踏着时而快时而缓的现代舞的舞步。水袖舞动,看似传统,其实大部分还是离开了原来的面目,令人耳目一新。这样新奇的,扣人心弦的表演方式时人是没有见识过的,所以台下的观众看得很认真。 一曲结束,在场的所有人仍旧不可自拔。 泉儿在后台笑得很有成就感。 就在众人还沉醉在小桃的凄婉表演,怜意不断上升之时,被各种颜色的纱布处理过的强烈的灯光混乱地照射开来,人群产生了骚动。一群穿着清凉的舞娘手拿绒线做成的啦啦操道具,踏着节奏感极强的步子极富动感的出现在了舞台上,扭动着腰肢,媚眼频抛。一时之间,全场哗然…… 台下的观众直溜溜的眼神,眨也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一点点。不少人狠狠地咽着口水…… 舞娘们跳的舞以啦啦操基本动作为主,融入了拉丁的舞步,肚皮舞的经典动作,还有令人大喷鼻血的钢管舞的媚惑。不论是踢腿还是扭臀或者是媚眼,无一不让现场观众沸腾。顷刻间,台上台下一片火热,热火朝天,欲火焚身。 舞娘们伴着最原始最狂野的鼓点尽情的舞动。不断地热舞,直到台下的男观众不晕也内伤为止。 据老鸨反映那晚是开业以来生意最好的一晚,连柴房都满了,已经退居二线的姑娘也被点了名。而那些没有抢到佳人的又没有办法泻火的或者解决得不彻底的,则忙坏了皇都的大夫,这一场热舞还带动了男科的兴起。 当然,这些都是别人的事了,此刻,泉儿也忙坏了,手忙脚乱还有心慌——那个不堪回首的帅男跟着小桃进来了。 帅男的眼神一直锁着泉儿。被人这么盯着,觉得有种被透视的尴尬和羞涩。泉儿不由得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垂下头,等待惩罚。 可是人家显然是君子作风,动口不动手的:"在下区子中,不知可否请教小姐芳名?" 好直接……这个,起码也得搭讪一下,先聊一下天气再聊一下理想最后才是感情的吧。 稍稍抬头看了区帅哥一眼,泉儿觉得实在没有办法在这种人面前讲话,只能发挥三十六计的实用计策——一走了之。 从来没有过那么狼狈。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危险,"不要问我为什么!那是天赐的直觉,直觉!"泉儿爆发了。 匆忙的找老鸨要完所有的分成,还不忘讨价还价。急急地赶回住处,把一千两银子外加那天约见赵公子纯聊天得到的五千年银票硬是塞给了忠叔——那五千两可是攸关性命,打死也不敢贪。忠叔一个劲的问为什么,泉儿支支吾吾,就是坚持要忠叔把银两收下。忠叔实在拗不过就收下了。然后泉儿就慌乱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收拾完为数不多的行李的时候小桃回来了。 看着泉儿要离开,小桃的泪水入瀑布一般倾泻直下,哗哗地直流……泉儿忽然觉得自己狠心,差点就把他们祖孙俩也打包带走了。可是还是那直觉,觉得自己是有灾祸临头了,总之就是有种被吃的感觉,现在正在架上火准备开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小桃依依不舍,不管小桃欲言又止的样子泉儿抽开了被小桃紧握的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杂花马,然后憨实的马儿就老实地拉着她新买的马车离开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幸福在转角处,同样,不幸也会在转角处。 只见一辆华丽丽的马车停在了巷口,此刻泉儿没有心思嘲笑人家的显摆和恶趣味。只是一个劲的觉得紧张,猫捉老鼠的心情。还有就是忽然意识到,现在走已经迟了!! 果然,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泉儿最不愿看到的人——区子中。 此男现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摆着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表情:"小姐,人生何处不相逢。" "纵使相逢应不识。"泉儿神速对答。 "烦请这位兄台让一下路,我要赶路。"泉儿吼,什么淑女什么矜持,见鬼去吧! "敢问小姐意欲何处?"某男不以为意的说。 "远方!"泉儿要爆发了。 "好巧,在下也是,一起作伴好上路,不知小姐意下如何?"某男死缠烂打。 **!流氓! "在下观小姐脸色,红中带紫,正巧在下对医理略懂一二,不如今晚小姐就夜宿寒舍让在下为小姐诊治一二?"某男还是不放弃。 这都是被你气得红中带紫好不好! 就在泉儿准备拒绝的时候,那个吃里扒外的小欢居然一溜烟的钻进了变态男的马车。 众叛亲离啊众叛亲离! 某男见状:"小姐你看,你的狐狸都愿意了,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真真是做了什么孽啊!可是也不能把小欢这么拱手让人,死小欢!养这么多年还是不熟!万般无奈之下泉儿只能跟着帅男走了。 "自己肯定会后悔今天的所做所为的。一定!"泉儿一边鄙视自己一边乖乖的跟着区子中的马车。 七拐八弯的到了一座府邸,外观看起来很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进入里面才发现是别有洞天:亭台楼榭,错落有致,俨然一副江南水乡的布局,可是婉约之中又不失大气。一个个别致的花园种着不少奇花异草,争芳斗艳,欣欣向荣…… 走到正厅,发现两个笑得很奸诈的老夫老妻一脸非常感兴趣的盯着泉儿看。还是那种见鬼的被吃的感觉…… 其实也不是很老的,女的还是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男的也神采奕奕清俊高贵。很协调的一对…… "爹、娘……"区子中对着老夫老妻就是这么叫的。 即使再怎样,礼貌还是要到位的——"伯父伯母好。"泉儿也柔柔地叫了一声。 "好一个水灵的姑娘,中儿,娘喜欢!"中年美妇笑呵呵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泉儿暗暗反驳 "我现在着这样也算水灵?"泉儿暗地里做了个鬼脸。不料被老头子看到了,哈哈大笑起来。 泉儿觉得丢脸丢大啦……脸红扑扑的。即使顶着这么副尊荣也还是可爱得紧。 泉儿在一旁反省,区子中和他爹娘聊了一会,说了些什么泉儿也没有仔细听。 不一会,区子中便说要带泉儿下去歇息,一听到睡觉这么敏感的词泉儿才清醒,马上礼貌地和老夫老妻告退。 区子中给泉儿安排了一个拥有温泉的院落,葱葱绿绿的竹子,很安宁。泉儿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这里。但是打死也不会说,天知道这个人硬拉自己来意欲为何~ 泉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区子中赶出去,稍稍清洗就躺下了。小欢也回来了,泉儿恨得牙痒痒,只想把它掐死! 努力平静下来的泉儿回想起刚刚离开时候小桃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就是告诫我"抗拒从严"的表现。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分明就是说:"好好改造,争取减刑!" 为什么为什么!! 自认为没有什么能够利用的地方啊。 泉儿就这么纠结的入睡了…… 第七章 既来之则安之(一) 睡饱了泉儿才磨磨蹭蹭的起床,颇有一睡解千愁之意,无奈生活还得继续。 既来之则安之,泉儿觉悟了。 其实自己一个人,在哪呆也是呆,而且现在还是免费吃住的,管饱管暖的。泉儿告诫自己,把心放宽,看开一点。 既然人家都认出自己的女子身份来了,也不必矫情再易容了。自己那姿容也不想用不得见光,于是泉儿换回了女装打扮,把头发用丝带松松一扎,没有佩戴任何发饰,更显清丽脱俗。看不清楚尊荣的泉儿不太自信,真是没用,久不做女人了自信都差点丢了! 泉儿犹犹豫豫的向大厅走去。 女子的美,有婉约型的,有气质型的,还有就是像泉儿这种明艳型的——稍稍一个眼神就不知道多么魅惑。此时一身女装打扮的泉儿,真的是美不胜收啊。 一路上,许多奴仆驻足观看,搞得泉儿很不好意思,于是加快了脚步。 "小姐这番急急忙忙的可是为了思念在下过甚想快点想见?"区子中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去~相见不如怀念,呃,不,对你,还是失忆比较妥当。"泉儿小声嘀咕。 "哈哈哈……"那不知廉耻的家伙居然放声大笑,好不开心的样子。 泉儿懒得问也不想问。肚子好饿了,就往前厅赶去了。 区子中亦步亦趋。 区父区母见两人到来都异常的激动,从主位上奔下来直接迎到了门口。 "好一个小美人啊。"泉儿被区母调戏了。 "伯母,人家叫泉儿不叫小美人。"泉儿认真的纠正,小脸别扭的微微泛红。 "呵呵,呵呵……"区父傻傻的笑。 此时区子中却是板着一副木样的表情。呃,那种看起来是严肃的成熟的稳重的表情。 泉儿不禁纳闷:"你个影帝,就知道装。双重人格!" 不过后来的后来泉儿才知道,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区子中就是那么个姿态的,看起来正人君子,诚实可靠。只是背地里的大部分时间,也仅限在泉儿面前才原形毕露。其实也就是迂腐不可一世的男人。 看到区子中这么副陌生的样子,泉儿好想大呼一声:"妖怪!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还好,泉儿忍住了。 尽管一屋子人这么表情不搭调,早饭还是要吃的。泉儿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一通,表面上强装镇定。区父区母相视一笑,只见区母拍了拍手,下人们就手捧各式各样的菜肴鱼贯而入。 丰富而精致的早饭一一的捧上了桌,有江南的小吃,有皇都的本地名菜,还有泉儿最喜欢喝的粥。五颜六色的餐点菜肴,看着特别有食欲。 泉儿在对它们行注目礼的时候就差点按耐不住了,真正开吃的时候更是展开了风卷云残的架势,也不在乎什么形象。 也不管有没有人在意,泉儿大吃特吃起来。反正自己也不是自己主动要来,也就没说有什么可顾及的。就是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泉儿想的实在是太多余了,人家根本没有在意。区父区母笑咪咪的看着泉儿吃饭,似乎很开心看到如此吃饭的泉儿。区子中则一直保持着不为人知的浅浅笑容——这个女子的才华惊人,即使从事的是下流的行当也着实做得有声有色。是不是,是不是可以……算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己干嘛把她弄来,真是奇怪…… 一顿疯狂地狠吃下来,泉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饱咳,小脸蛋立马红扑扑的。 区父区母识趣地没有笑出声来,区子中的捧茶的手抖了抖,薄唇爱笑不笑的样子。 泉儿觉得实在是无颜见人,就找了个由头溜之大吉。 可是区子中那烦人的家伙也跟着出来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驳他面子,也就由着他做尾巴了。 泉儿吃饱了也没事可干,就在院子里胡乱散步一通。夏日的风一阵阵的,吹过树梢,穿过竹林,也吹起了泉儿松松扎起的发。一瞬间,乌发风扬,美人如玉。 即使是区子中,也痴痴地望着这一幕,心想:"风景这边独好。"自己该不会就是因为那惊鸿一瞥才做了这件自己现在也没法解释的事情吧。 泉儿完全不知自己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还是快快乐乐的游园。 区子中家里的花园可是有不少宝贝,很多美丽的花草都是绝佳的药材。泉儿正寻思着什么时候偷偷出来摘一点回去。 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泉儿想,这就是后院吧。 后院这么具有色彩的词,使泉儿发动自己的无限幻想——说不定还能解救一两个被区子中强迫为妾的女子呢。 光是这么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泉儿深感自己是热爱做好事的好同学。 看了一下环境,泉儿就摆出一副英雄姿态往亭台楼榭处走去。一路走一路盘算着今天要解救多少位不幸少女脱离苦海,然后找到自己的情郎再续佳话。 泉儿一副笑得贼兮兮的样子让区子中忍俊不禁。 两只眼睛瞄来瞄去就是没有发现出来游园的女子。这古代的女子不就是游游园子,做作女工的么,怎么看了半天还是不见一丝可以见义勇为的曙光。泉儿怀疑的看了区子中,很鄙视很歧视的眼神,心想:"小样,人模人样的,不出去强抢民女肯定就是不能人道。哇哈哈,坏人还是不得善终滴,断子绝孙啊。这个报应最实在啦。" 区子中要是知道泉儿是这么想着的,估计会恼羞成怒把泉儿就地正法了。 估摸着没什么光荣事迹可以创造的泉儿又把心思转到了玩乐上面。 这个后院很大,后面是一座山,郁郁葱葱的乔木漫山遍野的。但是吸引不了泉儿,因为眼前那个可以泛舟的湖上开满了荷花。 泉儿喜欢荷花,因为美丽,因为纯洁,还因为花够大,看着有分量。泉儿骨子里面还是有点虚张声势的。 用渴望的眼神看了一眼区子中,再久久地看着停在湖边的小船。但凡有点思考能力的人也猜得出泉儿想干什么。 区子中扯扯嘴角,信步上前:"想游湖?" "你看出来了?太好啦,有眼光!"泉儿很夸张的赞美着。 区子中:…… 不过区子中还是向小船走去。 泉儿欢快地跟上。 泛舟湖上的感觉就是好啊,凉风习习,花香阵阵,游鱼在船下嬉戏,不时有翠鸟低空飞过。泉儿撩起清凉的湖水,水花四溅,湖水落在碧绿的荷叶上,阳光照耀下,仿佛五彩的水晶,晶莹可爱。 虽身处其中,神已超然世外。 泉儿捧着满满一把莲蓬,开心地啃着。浓浓的满足感…… 自己这么玩着玩着忽然想到自己这样白吃白喝是不是占人便宜的表现?当下决定就地取材以示回礼。至于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再说吧…… 湖里的鱼儿还是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因为生死难料,也似乎是趁着生命终结之际再好好地享受一番。 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大尾大尾的鱼儿勾起了泉儿浓浓的食欲,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区子中,泉儿从怀了偷偷地撒了一点点迷药,真的只是一点点,可惜不见效。于是又再撒了一点点,还是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气急败坏之下,把包里面的药统统倒入水中。可怜的这几条刚好经过的鱼啊,就这么落入算计。挣扎着翻腾着不断地吹着泡泡,最终还是不由自主地慢慢地浮了起来。 区子中听到声响,看到几条肥乎乎的大鱼翻着白眼,泉儿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对着它们笑了笑,是那鱼儿经不住迷惑,晕了。嘿嘿……" 面对泉儿的急忙解释,区子中深深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无奈的看了一眼晕乎乎的鱼,再看一眼喜滋滋的泉儿,叹了口气:自己惹了个麻烦回来,自作孽…… 泉儿不管不顾的就拿船上水瓢,把那几尾意志不够坚定的鱼捞了出来。然后兴匆匆地划着小船回了岸,找了个木桶把鱼放进去,加了些清水,再摘了几片薄荷的叶子放进水中。也不管区子中是什么状态,就哼着小曲,提着肥鱼往前厅而去。 区父区母早早地就听到泉儿愉悦的歌声,"嘻唰唰,嘻唰唰……""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两老面面相觑,这调调,这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泉儿走进大厅,看到手捧茶杯满脸疑惑状的区父区母,自己也开始疑惑了起来。不过这种小疑问占据不了多少思考时间。 "伯父伯母,你们爱吃鱼么?"泉儿一边甜甜地笑着一边问,"我抓到了好几尾大鱼哦,等下我做给你们吃好不好?" "呵呵,有心了有心了。"区父疑惑地回答着。 "香水鱼好不好?"泉儿又问,泉儿知道皇都人都喜欢吃辣。 "泉儿,香水鱼是什么?"区母很好奇。 "呃,就是一种鱼的做法。"泉儿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好,"既然大家觉得新鲜,那么我们午饭吃鱼哦,我这就去弄。"泉儿步子矫健地往厨房方向奔去…… 第八章 既来之则安之(二) 泉儿和几尾大鱼一出现在厨房门口,厨子们被震倒了。 那么个美人儿,提着几尾刚恢复清醒就拼命垂死挣扎的鱼,一副诡异的景象。 泉儿才没有想那么多,打了声招呼,也不管继续发呆的众人,提着鱼就夺门而入。 一会儿,一个手持大刀,目光凶狠的形象呈现在众人面前。只见泉儿把鱼飞快的开膛破肚,去鳞,除内脏,洗净,把鱼对半开,骨肉分离,肉切成片,骨头砍断备用。 鱼肉加以姜汁,料酒,粟粉,盐,酱油,混匀,腌制备用。 熟练地生火,锅碗瓢盆清洗一番。 热油锅,加入大蒜、豆瓣酱、辣椒。花椒翻炒,爆出香味加入适量的水,鱼骨加入一起炖制。大火煮开…… 水开之后加入豆芽;水再开加入腌制好的鱼肉倒入,水再开加入香菜就可以出锅。 众人看得泉儿行云流水的动作目瞪口呆,打心眼里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娇滴滴的美人怎么会擅长庖厨之事?不过这疑惑很快被阵阵香气唤醒。 泉儿做了很多,分了一半留在厨房,招呼众人来吃,就赶着趁热把另一半盛到前厅。 离开之前,看到众人还在面面相觑,忽然对着毫无防备的人群展颜一笑,真真是迷倒众生。于是围观群众木木地拿起筷子吃起了鱼,不久就传来了阵阵的惊叹声。 离开不远的泉儿听到赞叹不由得小心脏爆满了得意:嘿嘿,本小姐的厨艺可不是盖的呢。 前厅等着的区父区母、区子中看着泉儿笼罩在香喷喷的食物散发出烟雾之中,都露出了期待之色。 "一大盘的香水鱼啊,你们有口福了呢……"泉儿小脑袋瓜子乐呵呵地想。 泉儿给区父区母一人盛了一碗,直接忽略区子中,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 "泉儿在此叨扰了,特地做了点家乡的菜来给您们尝尝,希望喜欢。"泉儿信心满满地介绍着。 看着泉儿美滋滋的模样,尽管菜色奇特,区父区母还是拿起筷子尝了起来——很鲜!肉嫩而甜美,实在是佳肴啊。两人都用眼神给予泉儿鼓励和赞赏。 吃罢一碗,区父区母毫不吝啬的对泉儿的手艺大肆赞扬一番。搞得自认为脸皮厚得刀枪不入的泉儿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被晾在一旁的区子中也不管人家是否请他吃,也自发地夹起鱼吃起来。慢条斯理的样子有一种迷死人的优雅。细嚼慢咽,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泉儿咬着筷子瞪着他,心里好不平衡:"这个人真的好帅,怎样都帅,真可恶!有机会一定要让他狠狠地出一回丑!" 美食当前,不能分心。泉儿与区家三口人一起分食了那一大盘鱼,吃得好舒坦。 大热的天气里,吃个浑身是汗,接下来当然是要好好的清洗一番了。 泉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摒退了丫鬟,自己准备了一下,把从花园里顺来的花全部取下花瓣扔到温泉里。 即使是炎炎夏日,处于这一处名唤竹馨院的地方却是极舒适的。尧是泡温泉,也不会显得不合时宜。 泉儿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中,唱着小歌儿,欢快地享受着,直到腻了,困了才起来。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生活啊,什么时候自己能天天过上这种舒坦日子就好了…… 狠狠地扑到床上,打了几个滚,再次进入梦乡。 吃饱了就睡啊,醒了那自然是吃。 睡了大半个下午的泉儿想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今晚吃什么。 人生至此,什么追求啊,理想啊,都是浮云了。 摸索着爬起来,和区父区母会合,听说今晚说是要去下馆子。泉儿一下子高兴坏了,笑得眉眼弯弯的,直让人心痒痒想玩弄一把。 坐着区家气派的拉风的马车向皇都最豪华的酒楼聚全楼而去。 一路上,泉儿都掀开窗帘,贪恋地看着热热闹闹的街市。想想也是,出来混那么久,也没有好好享受过,不是在赶路就是在为生计奔波,逛街,购物这么些事好遥远啊。泉儿不由得一看再看,眼神痴迷。 区母见状说道:"泉儿,不如一会儿吃晚饭让中儿带你到处转转?" 泉儿立刻来了精神,兴奋地看看了看区母,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区子中:"可以吗?" "嗯……"区子中用鼻子答了一声。 "此人也不是那么讨厌嘛,嘿嘿"泉儿心里想着,答应就好答应就还算有良心。 马车停了下来,聚全楼到了。 喝~生意兴隆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灯火辉煌的殿堂,座无虚席。 一个看起来很伶俐的小二见到来客迎了出来:"区老爷,小的带您去您的位子。"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可以享受贵宾待遇。"泉儿暗暗地叹道。 一行人跟着小二来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于大堂的喧闹完全不同,这里是独立包厢,安静,空气清新。最重要的是——临河的雅座。在里面坐着就可以观看河上的美景——挂着火红灯笼的华美游船一艘又一艘地缓缓经过。其中也有各大妓院的游船,各式各样的歌姬在船头唱着不一样的曲子。而一般人家的船,大多是青年男女携伴出游,吟诗作对,对酒当歌。歌舞升平,盛世年华。泉儿觉得自己穿越到这里还是挺好的,至少国家安定,人民安乐业,除了个别人,民风也算淳朴,恩恩,不错不错。 泉儿看的津津入味。 直到区父询问泉儿想吃点什么时候才回过神。听着小二报菜名,泉儿觉得每一样都想吃。可是出于矜持,不能这么丢脸。于是学着电视里面演的假装很在行地说道:"把你们的招牌菜都拿出来,外加两壶好酒!" 一旁震惊的小二见区父点头,就退下了。 这里的服务真的不错,效率很高。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山珍海味,上了满满一桌,敢情这里每一样都是招牌菜?这么多!怪不得泉儿让小二每个上一样的时候小二被惊到了。这么多,够四人吃上七天七夜了…… 泉儿觉得尴尬,只好埋头吃饭,期间很豪爽地喝了几大杯。 区父区母相亲相爱,相互照顾;区子中自得其乐,很协调很温馨的一幕。 这样的氛围让泉儿觉得寂寞,越热闹越寂寞。一种想哭的冲动涌上心头。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一个人这样子不明不白地混在别人家之中,很突兀,很孤单。借酒消消愁吧。最终,那两壶好酒几乎都是泉儿一个人喝完了…… 泉儿要是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小,根本就不会碰。 泉儿喝醉之后,小脸蛋粉粉的,樱桃小嘴红艳艳的,分外诱人。手脚还十分不安分,对着区子中上下其手,摸来摸去的,搞得区子中很尴尬,脸上还出现了可疑的红色。万年厚脸皮也害羞了,可见泉儿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过激了。 除了肢体上的攻击,泉儿也不忘言语一番占便宜——攀着区子中一个劲的叫"娘",还一边叫一边往区之中身上蹭啊蹭,十足的猫咪姿态。 "娘,泉儿好想你……" 区子中看着泉儿依恋的神色,心中暖暖的,不由得环抱着泉儿,温柔地哄着。 区父区母一旁窃笑…… 一行人就这么返回了区府,泉儿的夜游成了不折不扣的浮云。 第九章 原来是你 一觉醒来头还是晕乎乎的泉儿稍稍回忆了一下就开始捶胸顿足。夜游啊夜游,区子中那个混蛋居然食言了!越想越气愤,起来要找他理论去。 呵~也不好好想想是谁先喝醉,还抱着现在口中所念的混蛋叫了大半夜的"娘"。 区子中也是可怜,被身心摧残了一宿。现在估计又在哪里打喷嚏了…… 行摧残之事的泉儿如果知道自己昨晚的醉态,也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找人理论了…… 蒙在鼓里也不见得都是坏事,起码不用烦恼一些不愿面对的事。 泉儿赶到前厅,区子中居然不在。倒是区父区母尧有兴趣地对泉儿上下打量。泉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低下了头,心里七上八下起来: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此番表现,让区家两老欣喜若狂,自动自觉地在脑海中演示着自己想要的版本。 泉儿默默地吃着饭,直到吃完了,区子中还是没有出现。区父区母也没有说关于区子中的消息。 此后的好几天也不见区子中的人影,泉儿也就淡忘了他的食言,开始有些淡淡的想念。 泉儿每天与区父区母聊聊天,游游园,赏赏花,下下馆子,日子好不逍遥自在。 通过相处泉儿得知,区家是从事药材生意的。这也不怪院子里那么多可以入药的花花草草了。 当家人传到了区子中这一代,就把产业多元化了,主要从事药材生意,兼做钱庄。把生意扩大了好几倍,如今也算得上是巨富了。对于这个事实,泉儿表示淡定,这么个阴险狡诈的人在民风淳朴的青国想要成为巨富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同时也了解到了一些别的事情,比如当今最大的山庄也是可以和区家财富相提并论的白云山庄的庄主至今未娶等八卦。说是什么北区南白的,泉儿也没有在意。只是和区母一起感叹和猜测白云庄主的感情问题。不过区母猜想的是白庄主的痴情,泉儿这是质疑白庄主的性取向。 日子这么过着,温馨惬意。泉儿觉得这像偷来的幸福,和长辈这么相处着,自己以前一直向往的生活。娘亲,泉儿开始慢慢地开始找寻幸福了。 天天被糖衣炮弹这么穷追猛打的,泉儿都要忘记自己是怎么来这的。当初还想着"好好改造,争取减刑"的呢。身临其境才发现也没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就吃,吃了睡,足矣。 区子中在彻底地消失了三四天之后出现了,身边还跟着一位老熟人——凌小姐。 那一句"丑八怪"泉儿可是深深地印在心里的。此刻看到凌小姐,眼里泛着兴奋的光。 凌小姐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位兴奋的人,施施然走上前,朝区父区母福了福,低眉顺眼的,"伯父伯母安。" 装模作样! 区父区母礼貌地回应了几句。态度疏离不见了和泉儿一起时的和蔼可亲。 计由心生! "子中哥哥……"泉儿含羞带怯地唤了一声,仿佛羽毛轻轻地划过心脏般,让区子中心跳加速:她要干嘛。 "泉儿好想你啊……" 区子中:…… 此时凌小姐才正眼看这个刚才被自己当做丫鬟忽略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粉嫩的肤色,小巧的嘴;不高不矮恰到好处的身高,身材出众,这么一身普通的布衣穿在她身上还是显得凹凸有致,竟也是光彩夺目的。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好不纯真可爱;不笑的时候则明艳非凡,静静地站着也让人觉得美不胜收,气质出众。 深深地感到了危机的凌小姐恶狠狠地盯着泉儿看。不过泉儿不以为意,施施然向区子中走去,双手抓着区子中的衣摆,"子中哥哥,你出门这些日子泉儿好想你啊,你可答应人家去逛夜市的,可不能食言啊……" 逛夜市!区子中居然答应陪她逛夜市!这怎么可能……凌小姐显然接受不了,呆了。 "晚些就带你去……"区子中居然满眼宠溺的看着泉儿,搞得泉儿有些演不下去。 好吧,既然是要演戏,那么就来点猛烈些的。 泉儿又摇了摇区子中的衣服:"那你这次给泉儿带礼物了么?" 没想到区子中还真的从怀了掏出一个绣工精美的小包,里面装着一对七彩琉璃耳坠,漂亮又精致。 琉璃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是稀缺的,只是边疆那边才偶尔会进贡一些,时下连皇宫都很少。没想到区子中那么大手笔,泉儿马上笑纳了。 泉儿戴上区子中送的耳坠,显得整个人更明艳了。这让凌小姐气开了花,但是又不好当着区父区母的面发作,就说有些劳累先告退了。 看她熟门熟路的样子,显然是经常来的。不然也不会有自己的院子,实际上那不是谁的院子,但是每次凌小姐来都是住那里,搞得下人们自动自觉得觉得那就是凌小姐的院子。 泉儿看着凌小姐气呼呼的样子,不禁乐了:跟我斗,哼! 明眸皓齿,迷人眼,泉儿这么鬼精灵的表情也极其美艳动人。 泉儿一边乐呵呵地一边和区父区母告退,一把时间留给他们自家人,毕竟出去那么多天,应该有事情要回报的,自己一个外人总是不合适留下来的;二来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不可一世的凌小姐,有仇必报。 而一边愤愤然的凌小姐回到自己经常住的牡丹园——那是一个比较靠近区子中松风院的院子,不过凌小姐要是知道泉儿就住在松风院后面的竹馨院,恐怕会气到内伤。还好凌小姐不明真相…… 竹馨园,才是最好的院子,尽管表面看起来那里很偏僻。所以当时凌小姐自己说要住进牡丹园时区子中什么也没说,这让凌小姐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有机会的,最有优势的,默认的。可是刚才看到区子中对那个什么泉儿的表现来看,区子中也不是不近女色的。所以,她得想办法。自己13岁初见区子中开始就喜欢上了他。这么多年,即使喜欢都养成了习惯,还是没有放弃。不放过任何一个和区之中一起的机会,死缠烂打。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凌小姐当下就找了个丫鬟打听了起来。在得知泉儿没有什么明确的背景,只是前些天突然被区子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还住在偏僻的竹馨院就释然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习惯了三妻四妾。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主母大位也是不会计较的,也不敢计较,有的时候还会违心地给自己的丈夫娶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明明很爱一个男人,确实不敢表现出自己的占有欲的。为了所谓的知书达礼,秀外慧中而委曲求全。 在凌小姐看来,自己同样富甲出身,与区子中那是门当户对,理所当然会成为区家新一任当家主母。泉儿只是个狐狸精,这种靠出卖身体依赖青春的女子不会是自己的威胁,稍稍放了心。 第二天再与泉儿相遇,凌小姐摆出了一副大夫人的架势,仿佛泉儿就是那小妾,"要知道分寸,不要仗着自己得宠而忘了本分。"冷冷地抛出一句话。 泉儿那是一头雾水。 凌小姐也不管泉儿如何凌乱,高高在上的离开了。 第十章 取悦不成反…… 凌小姐表面上看开了,但是一想到区子中可是一次都没有对于他们的婚事给过明确的答复,对自己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毫无爱慕之情就闺怨无限。自己这么一天看下来,区子中对狐狸精用的心思比对自己十年还多,这让凌小姐很是不甘心。 这一天,凌小姐在后院看到了和区子中一起赏荷品茶的泉儿,不过一会儿,区子中临时有事要处理就离开了。 机会来了呢,这个狐媚子定然是给子中哥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 "妹妹……"凌小姐套近乎,嘴上带着虚伪的微笑。 "呃……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泉儿回应道。不过转念一想,似乎没有礼貌,说道:"不过你可以叫我泉儿。" 凌小姐那个咬牙切齿啊,但是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即使是不见得光的手段,自己也是很想知道,"泉儿,你平日里是怎么和子中哥哥相处的,呃,我是说,你们,都做点什么?就只是赏花么?" 凌小姐说完还颇不好意思,明显想歪了,眉头紧蹙。见泉儿没有反应,自顾自地悠然喝茶赏花,凌小姐咬了咬牙,继续假装和善地问道:"泉儿你可以教教我,教教我……"说着说着就没有声音了。 "恩?教你什么?"泉儿来了劲,抬眼看了一下不知所措的凌小姐。 凌小姐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教教我怎么取悦子中哥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泉儿放声大笑。 凌小姐脸一直红到了耳后根。 看到此番景象,泉儿不由得坏心眼起来,报仇的时候来了。对凌小姐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低声问她:"你想知道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凌小姐坚定地点点头。 泉儿假装为难的样子,纠结的看着凌小姐:"要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教给你了以后我的生活就没有保障了。大家都是女子,你也知道青春易逝,韶华易老。你让我怎么活……"泉儿"难过"地试试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泉儿一说完,凌小姐就神速回答道。 什么都可以?包括你的命么?不过泉儿自诩慈善人士,爱好就是做好事。要人性命这种如此血腥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发生的,女孩子要洁净,即使对方差点害她丢了命也不能如此报复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饶人一命也是活一个人啊,佛祖,你看泉儿那么善良可爱美丽以德报怨,一定要好好保佑泉儿哦。 "这个嘛,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你知道……"泉儿继续暗示。 "我可以给你银子,一万两够不够?不够我还可以加……"凌小姐显然不差钱。说完示意不远处的丫鬟过来,取了一万两银票不由分说的塞到泉儿手里。 呵呵,就当赚点零花钱吧。 "好吧,既然你那么为子中哥哥着想就告诉你好啦,大家朋友一场何必那么见外呢"泉儿一边把银票收好一边笑眯眯地说道。 "那你快说说,是什么厉害的狐媚之道么?"凌小姐显然极其善于想象,同时也对男人在某方面做过一定的了解。 "不是什么特别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的抓住男人的胃。"泉儿说道。 "抓住男人的胃?"凌小姐显然不是很迷惑,"胃是什么?" "呃,那个,我的意思是说要会做男人喜欢的菜。民以食为天,要是做的饭菜好吃,里面盛满了你满满的爱意,男人吃进去也会回报你浓浓的爱情的。"泉儿解释道。 "真的?"凌小姐眼里有着不确信。 "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啊,上次我做香水鱼的时候子中哥哥是怎么样的,就是吃了之后才答应和我去夜游的呢。"泉儿继续煽动,紧握着凌小姐的白嫩小手,眼神真挚。 凌小姐看着泉儿诚实的表情,将信将疑的离开了。 看着凌小姐离开的背影,泉儿觉得报仇机会到了,相对于取人性命,戏弄一下就是无伤大雅了。 不一会儿,泉儿乐呵呵地看了一下那一万两银票,也离开了后院回到了自己住的竹馨院,吩咐丫鬟拿了些东西,关上门不懂捣鼓些什么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泉儿强迫自己早起,偷偷摸摸的来到了牡丹园蹲点监视起来。 "有仇不报非君子!哼!骂我丑八怪,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的丑八怪!"泉儿嘀嘀咕咕。记仇的小女子! 不一会儿,难得没有盛装打扮,褪去繁复的裙装,一袭简单的布衣白裙,一头乌发稍稍挽了挽的凌小姐出门了。 泉儿悄悄尾随…… 凌小姐的目的地果然是厨房,泉儿那个乐啊,中彩票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泉儿马上改道,赶在了凌小姐之前进了厨房。 因为有之前做香水鱼的事情,厨子们见到泉儿进来,肃然起敬,和见到灶神差不多的尊敬。厨子们主动让出一个灶台,然后自动自觉的围在泉儿周围,都想看一下泉儿这次会煮些什么。 泉儿一看这个集体围观的架势哪里会答应,动手脚嘛,肯定越少人知道越好。 "都散了吧,我就是煮个鸡蛋糖水而已。"泉儿笑眯眯地对群众们说,一边还真的就拿起鸡蛋处理了起来。 一会儿,众人看泉儿真的只是在做鸡蛋,就散开了,毕竟早饭时间,厨房还是很忙的。 泉儿一看机会来了,也就不管鸡蛋有没有熟,就动手干起了坏事。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凌小姐终于来了。 凌小姐一看厨房热火朝天、油烟滚滚的,不禁皱了皱眉头。四处看了看,当看到泉儿也在的时候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迈了进来。 "还有空闲的灶台不?"凌小姐站在门口进来一点问了一下。 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凌小姐到来的厨房管事马上出来回答:"凌小姐,这个,现在正是早饭时间,没有空闲的灶台了,您想吃什么吩咐下来,一会儿就给您弄,您看行不?" 凌小姐环视了一下四周,一看所有的灶台都在烹饪,犹豫了一下。 "不不不,我这里弄好了。你可以用这里的……"泉儿呼唤到,捧着她生熟未卜的鸡蛋糖水出现在了凌小姐的眼前,大眼亮晶晶的,显得特别真挚。 凌小姐一看泉儿已经做好了吃食,大大觉得自己失去了先机,很可能落了下成,朝泉儿点了点头,也不理会其他人了,径直走到了泉儿空出的灶台前。 "听说灶神眷顾自己升火自己煮食的人哦,自力更生之人做出的饭菜特别鲜香,里面充满了爱的味道~"泉儿笑眯眯地凑近凌小姐说道。 凌小姐自己暗地一琢磨,"也是啊,那狐媚子不就是靠做饭迷住了子中哥哥么?我给了她银两,她此言应该不会出错。" 立刻的,凌小姐就满怀爱意学着周围的人生起了火来。 哪个知道,引火的木棒刚一伸进去,火苗像发怒了的老虎一般窜出来,老高老高的火苗肆虐,凌小姐一下躲闪不及,被熏成了国际友人,一头黑亮直顺的秀发也变成了蓬松的爆炸头,仿佛非洲人民艰辛地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远渡重洋远道而来。 围观群众一开始表示淡定,凌小姐的贴身丫鬟首先醒悟,认出了黑乎乎的人乃自家小姐,在不明情况之下勇敢地冲上前去急急忙忙把她扶了出去。 "看来,是灶神发怒了呢"泉儿幸灾乐祸道。 直到凌小姐走远了,众人才开始发出止不住的大笑声。 不过大笑之后纳闷了,怎么火苗会突然失控呢?难道真的是灶神显灵?大伙越想越觉得玄乎,生怕自己什么地方引起了神明的怒火,于是当天厨房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慰神祭。 至于那火苗,只不过是泉儿自己捣鼓的火药罢了,当然,这个真相泉儿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第十一章 突发事件 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古人,特别是古代的女人,结发既是夫妻。女人们把头发看的很重。头发更是具有定情,守节,引诱的功效。 凌小姐的这么一头美丽青丝算是彻底的毁了,奇怪的是她自己也觉得真的是神明的指示,相信了这是一段没有好结果的感情。既然神明指示要斩断情丝,那就不再纠缠。多年的习惯一旦被强烈质疑,人的改变也是毅然决然的。人其实就是狠心的动物,再加上是女人,那更是多了善变这一点。 于是当天,凌小姐便与区家众人告别,离开了区家,离开了区子中的世界…… 一个女人,能够离开得那么彻底是泉儿没有想到的。不禁觉得内疚,毕竟她喜欢了区子中那么久,也是真心的想为区子中好……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泉儿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需要好好反省。 这些天泉儿安分了许多。仿佛换了一个人,天天吃吃睡睡,就这样反省反省着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泉儿也习惯了在区家的生活。 夏季的天气本就是多变,下雨也是平常事。但是暴雨过后有彩虹也会有洪水——今年的雨下的特别的大特别的猛,倾盆大雨持续了好多天,各地纷纷传来洪灾的消息,很多地方更是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以古代的防御工事,难以抵挡大自然的疯狂的眼泪。其中南方地区灾情最为严重,大批的灾民流离失所背井离乡选择北上求生路。皇都的乞丐越来越多。渐渐地,洪水退去,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粮食告急,最紧急的是出现了灾后疫情——霍乱。 霍乱这种传染性极强的急性病,不但会造成分泌性腹泻还伴随着许多的并发症。此时的医疗条件和人身体的抵抗力难以抵抗来势汹汹的霍乱。灾区出现了严重的疫情,据说是青国建国几百年来最凶猛的一次。 区子中这几天都很忙,经常不见人影。泉儿知道他是在调集药材,而且泉儿一直听下人们议论说他奉了皇命要南下救灾,还说他是自己请去的。 也许人做了一件坏事就会觉得有罪恶感,然后就想做好事来冲淡那些罪恶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救赎吧…… 泉儿一直对凌小姐的事抱有深深地歉意,觉得自己是破坏了区子中的感情和幸福的,所以想和他一起南下赈灾救人性命多做好事以减轻心中的负罪感。同时作为一个懂医理之人,血液里终究是流淌着一种救死扶伤的使命感。 不料泉儿的要求遭到了区子中的强烈反对,区父区母也难得的和区子中一个战线。 但是泉儿要是那么容易妥协,那估计就是什么别的人又穿越来这具身体上了。 区子中出发的时候,泉儿刚在门口送别了他,就火速易容变装还抛弃了小欢毅然决然的混入了南下的队伍。 泉儿事先都已经准备好了,身上带有不少宝贝,金疮药是少不了的,还有若干蒙汗药之类的偏方。大部分人都带了葫芦,只是别人的是装水,泉儿的则是一个装酒一个装水,烈酒可是居家旅行之必备。女孩子家心眼总是多一些的。 泉儿易装成一个普通的小厮,容貌清俊,性情开朗。队伍里面的老大哥对她颇为照顾,一路上也就好受了许多。 越往南,情况越惨烈:饿殍遍野,奄奄一息者众多。 毕竟本性难移,泉儿爱搞小动作自娱自乐的毛病还是没有变,她周围的人也感染了她的乐观,一路上倒也不显得那么悲壮了,之前的气氛一直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南边本就不发达,路况原来就很差,暴雨过后更是举步维艰,队伍的行进很是困难。有的时候一天也就前进得二十几公里。 照这种速度,赶到重灾区,也只能是去收尸殓葬了。众人心里开始着急起来,自己身陷危险不要紧,这次可是奉了皇命前来,万一无所作为家里的老老小小可怎么办,万一被牵连那可如何是好。 人心惶惶,区子中当即决定把队伍分开来,派大部分人带着药物骑马先行,后面的人垫后,一来在各地补充一下药物,二来也可以沿途接济一下那些灾情不是那么严重但是也急需药物的某些偏僻地方。 这天,区子中又派了一些人去收集药草,剩下放羊的到一处泥石山地,准备在此处扎营做饭等待收集草药的人。天突然下起了雨,众人急急忙忙的搭棚避雨也是来不及了。很多人被淋得浑身是水,湿漉漉地如落汤鸡。好不容易升起了火,正在众人烤火驱寒的时候山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大伙一惊,纷纷跑出帐篷观看发生了什么事。泉儿看到区子中正和人说着什么,似乎没有留意到这个的情况——只见滚滚的泥石流犹如千千万万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蛇倾泻而下,排山倒海的声音响彻山际,来势汹汹。在场的人都慌乱的四处逃窜。情况紧急,千钧一发。泉儿蹦跳着往区子中方向奔过去,拉着区子中的手就往旁边的最近的大树奔去,迎着泥石流的方向背靠大树,紧紧的握着周围的一切在上方的物体,以防被冲走。尧是如此,泉儿和区子中还是被冲了一段距离。 大约十几分钟过后,这么一场猛烈的意外就平静了,周围一片死寂。泉儿试着呼唤同伴们,可惜音讯全无。估计其他人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一时之间,荒郊遍野,孤男寡女。 "你还好吗?"泉儿见区子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关切地问,以为他受伤了或者是别的怎么了。 "还好……"区子中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泉儿说着就扶着区子中就要走。 "嘶……"区子中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啦?你受伤了?"泉儿着急了起来,这荒郊野外的,夜幕降临,要是真的受伤怎么办才好! 现在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拼搏,泉儿的力气和精神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时硬是咬牙把区子中小心地扶到了一处较为平整的地方,然后收集了些冲下的小树枝,拿出随身带着的油纸和打火石,硬生生的生出了一堆火来。 暗夜中饥寒交迫的两人终于是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泉儿小心翼翼地检查区子中的伤势,发现他的左肩被硬物刺穿,还有泥浆残留。血肉模糊,不知有没有伤到筋骨。看起来伤势不轻,再不及时处理极有可能留下什么后患。 泉儿借着火光四处找了找,发现了一个可以盛水的容器,又找了一些石块,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台,把容器用树叶擦了又擦,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葫芦里倒出一些水清洗了一番。然后拿出自己做的干粮掰开,加水煮软。不一会儿,一顿简易的晚饭做好了。区子中静静地看着泉儿,泉儿此刻还带着那副人皮面具,不过已经被冲破了,看来得找时间再制作一张了。 "吃啊,别看这我。"泉儿发现区子中并没有吃自己递过去的食物,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带着疑惑。 "没有毒的,吃吧。我是泉儿,别看了……"泉儿干脆扯下来已经被划破的人皮面具,还好划破的是面具,不然自己可真的是要破相了。 "怎么是你。"区子中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不是我还会是谁,谁会有我那么好心,拼命救你。"泉儿一边吃一边回答。 区子中没有再问话,低头吃起了东西。 泉儿特地让区子中多吃了一些,好积攒点力气,利于养伤。 吃过饭,泉儿小心翼翼的把区子中受伤部位的衣服撕开一些,清理了一下泥巴,拿出娘亲留下的匕首先用烈酒擦拭,再用火烤了又烤,提醒区子中咬牙坚持,就毫不犹豫地削起肉来。 原来割人肉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不过割肉那么疼,区子中居然一声不吭,够爷们!烂肉被泉儿狠心地剔除,不一会儿就杀出了一条血路,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破绽,沾了杂物,混杂在一起,必须清除。咬了咬牙,一狠心,又开始削肉。 泉儿高度集中,额头上还布满了汗。区子中看着认真给他处理伤口的泉儿,觉得莫名的温馨,心里面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连割肉的剧痛也平复了许多。直到泉儿往伤口上倒酒,痛到全身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叫嚣嘴上也硬是一声不吭。消毒完,泉儿给他上了金疮药,区子中才感觉自己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好不容易处理完,泉儿霎时觉得自己像一个正在鼓气的气球,鼓足了,手却突然放松,一下子就焉了,好累! 静静坐了一个多时辰,看着区子中没有什么大碍了泉儿开始打起盹来。抓紧时间好好休息,这个时候保持体力最重要。明天还有野外求生呢…… 第十二章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两人烤着火迷迷糊糊到了清晨。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开来,泉儿彻底清醒了。四处仔细观察了一遍,遍地狼藉,满眼荒芜,所处的地方也算安全。试着寻找有没有人活着,可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肚子有点饿,干粮昨晚都吃完了,泉儿决定到附近没有崩塌的地方找点吃食。 走了大约一里路,泉儿终于看到了一片没有倒塌的山林了。 泉儿在这片残存的林子里找到了不少食材:一只不幸被压断腿的奄奄一息的山鸡,许多因为下雨而长出的蘑菇、木耳;大把大把的野菜。其中有一些很像现代的油菜的菜花,也采了一大把。拿了段折掉的竹子,泉儿开开心心的抱着食材往回走。 区子中已经醒来了。看到泉儿回来就想挣扎着站起来,无奈动到伤口,反而倒下了。 "呵呵呵……"泉儿清脆的笑声响起,"伤还没有好就不要逞强了。" 区子中不好意思的看了泉儿一眼,低下头去。 多么难能可贵啊。区子中小媳妇的样子呢~嘿嘿。 泉儿也没有敢怎么笑,因为水的有限,泉儿只能做叫花鸡了,改良了一下,把那些野菜倒是大把大把地塞到了鸡肚子里。 用昨晚捡到的破陶罐,把菜花小伙翻炒,真的爆出了油,兴奋地把蘑菇、木耳、野菜等放入,加入盐巴和一些自己带的草药,简单的食物,香气四溢。 没想到肚子那么快就迫不及待的咕噜咕噜叫唤着,搞得泉儿极其不好意思。 区子中咧嘴偷偷笑了笑,没有其他动作。 两人默默地吃着那一锅素菜。还好等泉儿他们吃了大半的蘑菇大杂烩,鸡也好了。 野味那是真的美味啊,入口就是一股浓浓的鲜香。肉质坚韧但却不是细腻,吃起来丝丝顺滑,真香! 就连鸡肚子里面的野菜也是因为油水充足而特别好吃。泉儿吃得很欢快,即使身处恶劣环境,泉儿也是不忘享受生活的,乐观向上。 区子中看着泉儿这么一副投入的陶醉样子,直觉得那个鸡很不顺眼。 两人还是没有交谈,就这么默默地吃着:泉儿吃得很欢快,区子中则稍稍气愤着和食物作斗争。 泉儿吃完了摆摆手,首先开口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原地等收集药材的人吧"区子中也不抬头,声音沙哑地回应道。 泉儿也觉得合理,收拾了一下吃饭弄出的残局,就给区子中检查伤口,顺便换药。 这次区子中显然有点抗拒,脸上的表情很别扭,不过最后泉儿一句话把他堵死了:"你自己要是能换我也懒得理你啊。" 区子中顿了顿,想起了昨晚一直没有来得及问的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说我也要南下救灾嘛,再说我也想到处走走。"泉儿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队伍里面,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区子中显然又激动了。 "凑巧凑巧,呵呵,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是不在你的队伍里,那么你就更危险啦。"泉儿理直气壮的仰起头,"也不指望你能知恩图报,但是至少对恩人的态度也不是这么恶劣的吧?你的礼貌涅?翩翩君子风度捏?"泉儿开始反击,哼!好心救你好抓着那么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放,真是烦人,小气鬼! "不过,要是区子中和其他人一样,泪眼婆娑,嘴巴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激动地叫一声'恩人~',那场面……算了算了,我可承受不起。"泉儿展开了一系列幻想。 自顾自想了一会儿,看到区子中在一般静坐不语,颇为纠结的样子。一边开始削着竹筒的泉儿不禁和他开起了玩笑:"呵呵,呵呵,放心放心,我不会携恩求还要求你以身相许的……" 区子中身形震了一震,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一脸渴望的一瞬不瞬地看着泉儿,泉儿哪里能承受得住那么高压的电波,不会真的要以身相许吧,"我再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喏,给你根棍子,自己在这玩一玩哈,不要走远,乖啊。"泉儿快步离开,很像是逃跑。 区子中看着泉儿害羞的奔走,咧嘴微微的笑,很开心很开心的样子。要是之前自己对她仅仅是好奇,那么经历生死之后,对她还存在了一份特别的情愫,究竟是什么呢? 再说泉儿又一次摸进树林,除了采了些药材,也是找到了不少东西的。起码午餐晚餐是不用发愁了。很多的兔子山鸡被压死压伤,虽然趁动物之危不好,可是总得有一方舍生取义才能继续前进以期完成革命大业的啊。再说这里离灾区还是有比较长的距离的,再不走,可真的是给灾区人民唱葬曲烧纸钱啦。没有了自己的办法,这疫情会得到很好的控制么?泉儿仰着明艳美丽的脸看着远方陷入深思。 泉儿捡了好些动物回去,还摘了不少蘑菇野菜木耳。 期间还看到了眼山泉,兴奋得想要尖叫,摘了些大片叶子细细清洗一番,把动物们也处理了一遍,再装入洗干净的硕大的叶子中。最后把饮用水装满,还用就地砍了些大筒的竹子装了水回去。 大老远的区子中就看见泉儿及其食材队伍的庞大身影。阳光下,泉儿因为劳作而红扑扑的脸蛋,气喘吁吁的样子让区子中觉得这就是阳光下走出来的仙女,美艳动人,心跳不由得加速。 "区子中!你快看,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啦!"泉儿看到区子中陶醉的神色,以为他又饿了,自觉的想加快步伐,谁料一个踉跄,往区子中方向扑了过去。 嘴唇对上嘴唇,四眼对珠,身上仿佛有电流到处攒动,两人不由得身形一震。 泉儿羞涩得不知所措,恨不得自己有一个月光宝盒,只要喊"般若波罗密"就可以时光倒流。 慌慌张张地从区子中身上爬了起来,也不管有没有压到区子中的伤口,跑到了自己带回来的食材处,低头假装很忙的样子。 事实上也是有点忙的,泉儿得把这些动物赶快处理了,不然夏日的天气,食物很容易变质。泉儿认真地熟练地操作起来,打定主意不想刚才的吻。只是意外,意外,意外是不作数的。泉儿自己安慰自己…… 这次的山鸡拿来炖蘑菇。兔子统一烤制,做成干肉,方便携带。 一时之间,除了处理食材发出的声音之外,两人谁也没有出声。 又一次默默的吃晚饭,相对无言。 泉儿看着不远处火上热火朝天的烤兔,不禁想起一句话:人生之所以叫人生,而不叫人熟,是因为需要煎熬。 现在就是一种煎熬,折磨啊。 初吻,本来是重要的,珍贵的,应该和喜欢的人分享……作为一个现代人,要看开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在古代,不会因为这样有肌肤之亲而不得不嫁给他吧?泉儿恶寒地狠狠甩甩头。 喜欢他么?这么多天的相处,他的为人处世也算是有所了解的,似乎,有点点动心的。不过嫁给他,太快了吧?要是真的嫁,似乎,也是愿意的吧? 天啊天啊,怎么这么把持不住!不就是一个吻而已。泉儿自我鄙视了一番。真的是太久不见过男人,这么相处一下就动心,太不负责任了。 泉儿一边告诫自己人心险恶不要随便交心,一边胡乱猜想自己会不会嫁给区子中,要是嫁以后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也不管火灭了,肉糊了,就这么呆呆地坐着,想着。 另一旁区子中则专一多了,只是再静静地品味那一刻,那一瞬甚至够不上吻的范畴的嘴对嘴。很美妙的体验,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欢腾。舍不得放开,可是怕触怒了小猫咪,也就只能作罢,这个女子,娶回去也很好不是么,反正自己对她很感兴趣。看着泉儿在一旁很淑女的样子,区子中很开心,他坚信知道泉儿也是在意的,不然不会这样娴静安分。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坐着,大有一坐坐到天荒地老之势。 天没有荒,但是黑了。夏日的日子再长也耐不住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夜幕降临。 泉儿担心又一次孤男寡女共处一处,说实在的,泉儿有点不能理智对待了。 "喂……有人吗?有人吗?"泉儿听到很多人的呼唤。 有人找来了?泉儿一喜! "有!有的……"泉儿迫不及待大声回答。 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有人举着火把找来了。 熟人,真的是熟人!泉儿乐得跳了起来……"区子中,区子中,我们的人找来了呢!" 果然是收集药材的人马找来了! 泉儿心里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用那么尴尬了。 区子中觉显得有点儿恼怒,心里闪过丝丝落寞。 大伙高举火把一看,即使失去了几位伙伴,但是当家的大少爷还在,实属万幸了。 众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也没有注意到两位幸存者之间的不对劲。 第十三章 不敢如此看你的眼睛 众人得知泉儿的身份居然乃区子中府里的女眷,貌美如花的泉儿引得众人暧昧的笑了又笑,当即决定把泉儿和区子中安排在一辆马车上。泉儿反抗无效,为了避免两人的尴尬了,泉儿作势要跳下马车去。区子中想拉她一不注意扯动了伤口,痛呼出声。 泉儿看到区子中这样子,队伍里的懂医理的都先行了,也只有她能够照顾一下,转念一想自己表现得这么激烈不正是心虚的表现?深呼吸,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没有,又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车厢又恢复了沉默。 "如果你要求,我会以身相许的。"区子中唯恐不够乱的打破沉默。 "谁要你以身相许!"泉儿一边往离区子中远的地方挪了挪一边气急败坏回答,不过想抬头狠狠瞪区子中以示凶狠的时候却不敢盯下去了。 "哈哈哈……"区子中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泉儿真的是恨啊,就不该对他那么好,魔星!克星! 突然想起了什么,泉儿往区子中的方向挪过去,命令的口吻:"把手拿出来!" 区子中依言做了,泉儿的嘴角闪现了邪恶的笑容。 恶魔的微笑啊…… 泉儿也不管区子中的一副受伤的血肉之躯,换药的时候下了狠手,粗鲁的解开绑带,报复性地多撒了几次烈酒,疼得区子中全身戒备了,才撒上金疮药,可是绑绷带的最后一步却是狠狠地拉合,打了个紧紧的结。 区子中不敢抗辩,只能用受伤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泉儿。万年冰山也扮可爱! 泉儿哪里承受的住这么个帅哥的可爱攻势啊,不由得笑了起来,本来气鼓鼓的,这么一笑,气也消了。 可怜的区大帅哥啊。奉献肉体只为搏美人一笑,也是用心良苦啊。 泉儿气一消,心放宽,这两天折腾得累死了,很快就睡着了,毕竟昨晚刚经历生死浩劫,怎么也睡不实的,现在躺在柔软的被褥里,真正的是别无他求,唯有睡觉。 不一会,泉儿就开始极有规律的平缓呼吸起来。看着泉儿熟睡的脸庞,区子中没来由的觉得满足,还有一丝陌生的情绪在他的心头挠着痒痒。看着看着,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开始赶路了。之前遇险耽误了不少行程…… 前方传来消息,灾情还是没有得到控制。这让区子中非常急躁,一整天都窝在马车里苦想对策。 青国一直重农抑商,骄傲如区子中,很想摆脱自己的商贾的低贱地位,年轻气盛,自命不凡的他直请皇命治灾。 祖训让区家世代从商只求富足不求显贵,远离官场。但是区子中不能理解,自己空有一腔抱负满身才华为何要拘泥于那老祖宗的条条框框!可是一想到一向开朗的母亲居然以死相逼不让自己涉足官场,实在不愿和母亲失和,那件事之后,自己越来越冷淡,小时候那个术士说自己一旦身陷官场将会有大灾大难。难道这次的遇险就是前兆?区子中摇摆不定,但是心中的抱负,渴望扬名立万又让他欲罢不能。即使现在已经成为天下巨富还是不能满足他内心的空虚。正如那术士所言,自己注定无心! 区子中很烦躁,几次控制不住情绪朝手下发火。 一向情绪稳定善于控制自己的区子中发现自己的改变很害怕,同时也不明白自己对那个特别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很想占有。 今天,泉儿发现休息吃饭的时候区子中还是没有下来,就回到了马车上。 区子中手里握着笔眉头紧锁地盯着纸张出身。 "是不是不顺利?"泉儿轻轻问,"先吃饭吧,不吃饭不利于伤口愈合。" "不饿……"区子中抬头看了一眼泉儿,沉声回答。也没有再理会泉儿,又陷入深思。 "你和我说说情况可以不?你知道的,我是懂医理之人,也许可以帮得上忙。"泉儿不死心,这家伙明显在死撑着什么,自己的办法一定有效的,"区子中,趁本小姐大发慈悲的时候快乐求我吧……"泉儿开心的暗暗想道。 "前方有很多有名的大夫的。"区子中没有回答泉儿的问题,或者根本就不当泉儿是一回事。 "现在不是应该集思广益的时候吗。多一个人了解情况不就多一份思考的力量么!"泉儿不服气,居然不求我。 "你一个女子知道了也毫无用处啊!"区子中烦躁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再说女子怎么啦!"泉儿很不服气了。 "你一个女子,怎么懂得……算了,你乖乖的就是帮忙了。要不是现在路况太差,我现在就把你送回皇都去。"区子中强忍着烦躁,苦口婆心起来。 "你少瞧不起人!区子中,我告诉你,我不见得会比你差!"泉儿的男女平等思想出来了,气急败坏了。 愤愤然地跳下马车,不理会区子中那个可恶的自以为是的自大狂。 "你不告诉我别人不见得也是。嘴巴还是每个都有的,不见得就你区子中一人有嘴!"泉儿恶狠狠道,"一定要让你对我刮目相看!谁说女子不如男!哼!" 泉儿找了个管事,威逼利诱地逼问了一翻,大致的情况总算有了些了解。 原来真的很不顺利。灾民们即使吃了大夫药,还是效果不佳,而且患者越来越多,不少人都救不回了,就连大夫也倒下了。 霍乱这种传染性极强的恶性病,自古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大夫们也只是参照一些不尽详实的记录来治疗,效果十分差。 泉儿又问了一下他们前方的部署,尽管管事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信息也让泉儿看出了破绽,也有了初步的方案。 现在灾情严重,即使再不爽区子中,泉儿的方案要是想实施还是得靠他,毕竟他才是这次救灾的主持人。 泉儿又回到了马车。 "喂!我有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反正你现在也想不出好办法,不如先试试我的,要是见效就更好了,要是没有用或者你想到更好的办法你马上换。正所谓死马当活马医嘛。你以前的办法也没有效果,不是吗,现在再实施下去也是没有多大的成效,不如试试我的。"泉儿开始劝了起来! 区子中实在不胜其烦,"说说看吧……"说着就闭起了眼睛,揉揉太阳穴,假寐了起来。 泉儿见他这么一副态度也不好发作,忍了忍,"依我看,要把人群隔离开来。患病的和健康的要分开居住,严禁其往来,防止其交叉传染。当然也要安抚那些被隔离的人,不要让他们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乐观的心态才有利于治病。" 区子中终于舍得睁开眼看泉儿,眼睛稍稍发亮。 "同时,还要把因病死亡的人处理好,最好是火葬。"泉儿继续说道。 "火葬!"区子中低声重复。 这个时候的人是很排斥火葬的,认为只有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才会被火烧死。坚信只有土葬才能令魂魄安息,入土为安方能投胎转世重新做人。 泉儿深知信仰的问题难以解决,也想了个办法:"我曾经听闻一个长者说,浴火可以重生,重生不是比轮回要快么?" "真的有高人这么说过?"区子中目不转睛地求证。 "你看凤凰涅槃,浴火获不死新生。"泉儿开始说教起来。 区子中似乎相信了,默不作声思考了起来。泉儿知道,只要他相信,他会有办法让其他人也相信的。 "还有还有,饮用的水源也要用石灰消毒,呃,我是说,在饮用水源周围撒上石灰,这样水源就会干净,适合饮用。"泉儿不小心消毒都用上了,"之前的药物治疗不见效果可以试试矾石,用干净的水服下就行了,辅以黄连等医治,会有不错的效果的。"泉儿开始专业了起来。 "不要忘记管理好人们的排泄物,不要让他们在水源附近如厕。"泉儿想了想,又说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无论健康或疾病,吃食都要彻底煮沸才能够食用!"泉儿赶忙补充道。 说了这么多,区子中仍是将信将疑的样子,泉儿真的想狠狠揍他。不过也只能忍耐地好好哄着:"你姑且试试看嘛。" 区子中想了一会,叫了个管事的来,按泉儿说的吩咐了起来,但是火葬一事没有提,只是要求把尸体埋葬地离人群远一些。 看到管事领命而去,泉儿隐隐期待了起来,火葬的事自己再想办法,远离一点埋葬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尸体来不及处理又太多,根本没有办法远离埋葬。 "这可是很多的人命啊。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要是我把灾情控制下来,不就相当于做了很多的善事,都说善有善报呢。嘿嘿……"泉儿得意地暗暗想着。 第十四章 大不了还是一死 队伍继续向前行进,加速前进,前方不断有消息传来。 看着区子中的神色,泉儿觉得自己的办法是有效的。据区子中说,按照隔离政策,情况有所好转。可是泉儿说的矾石,一时之间找不到,试着问了许多人都没有消息。泉儿直到这时才知道时人是不用明矾的。 "妈的,一开始不知道也不说!这个区子中。"泉儿愤然。 快马加鞭未下鞍之下,众人终于到达了灾情最严重的锦城。这里是边疆地区,就像现在的西南部,气温比较高,尸体腐烂很快,疫情最难控制。 放眼看去,到处是灾民、病人。此情此境,泉儿下车要去诊病。区子中以安全为由制止了她。 "大不了就是一死,又不是没死过!"泉儿暗暗嘀咕。 不做些什么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路的出生入死不是傻傻的…… 泉儿态度异常强硬,坚持说办法是自己出的,由她来实施会有更好的效果。区子中实在拗不过也就只能由着泉儿去了。 泉儿先是吩咐下去收集矾石。告知了矾石大约可以发现的地方,并附上图片和矾石的相关特性说明。 接着检查了一遍水源的处理情况,仔细地看了一遍卫生环境。到处着强调要注意卫生,区子中派给她的人也很是听话,每次都乖乖地服从命令。 当泉儿看到隔离区奄奄一息的人时,都说医者父母心,泉儿的泪水忍不住淌了下来。 "怎么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生活本来就不易,生命难能可贵,能够挽留一定要尽力留住。"泉儿暗暗下决心,更加细心地照顾患者。 病人们看到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真心为他们担心难过心里觉得暖暖的,嘴上虚弱的安慰泉儿,叫她不要伤心,说怎么生死由天命,天生注定吃多少穿多少云云。 逆天也能行,人可胜天的。泉儿才不会轻易放弃! 泉儿每天和大夫们一起研究药方,饭也顾不上吃,开出了一些止泻的药,但是效果还是不够理想。"希望矾石可以赶快找到并带回。"泉儿对着明朗的天空低声叹气 中医认为,矾石,也就是明矾,寒味酸涩,具有较强的收敛作用。具有解毒杀虫,爆湿止痒,止血止泻,清热消痰的功效。此外,明矾还具有抗菌作用。 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只有明矾石消毒杀菌止泻止吐的首选药材了。当务之急是找到矾石并赶紧加工入药。 这么些天了,还是听到管事的回报说没有矾石的消息,泉儿迫不及待要自己去找,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不胜体力,对这个国家的地理环境也不熟,照样也是大海捞针,还是留在这里多想想办法,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药方可以暂时缓解一下疫情。 泉儿吩咐下面的人多想办法寻找矾石矿,尽快把矾石取回来。 一大早,泉儿又开始了一天的巡查。 巡查到一处农家,听到凄厉的哭声。泉儿不由得推门进去查看,只见一名中年妇人抱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孩童,哭得好不伤心。 "怎么了?"泉儿柔柔地问。 妇人抬起红肿的双眼,看着美艳的但是却充满爱的气息的泉儿不由自主地直呼"菩萨,菩萨显灵了。"一边低呼一边还虔诚地想要磕头,泉儿见势赶紧制止了。 这一声"菩萨"可把泉儿雷到了。她是想救人然后好人得好报的,但还没有立志做菩萨普度众生的,再说,菩萨不是出家人嘛,泉儿可不愿意脱离红尘啊。红尘多潇洒…… "这位大婶,出了什么事?"泉儿收起自己的杂念。 "救救我的孩儿,求您救救我的孩儿……"妇人又开始有止不住的泪水了。 泉儿想要把孩童抱过来查看,随行的人马上制止了,"小姐,这不妥当。现在外头够危险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少爷的会责怪小的。" 泉儿不理会他们的说辞,径直从妇人怀中小心地抱过那个孩子,细细的把脉——霍乱。 看着孩童营养不良显得暗黄的脸庞,泉儿的心中好不悲伤。 "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呜呜……我的男人才去不久,要是,要是娃他也……我,我也活不下去了……"妇人哽咽道。 "不要着急,会有办法的。"泉儿眼神坚定地轻声安慰道。 只是这么轻轻一声,仿佛春风拂过,给人温暖,新生的希望。 泉儿把妇人和孩童一起带到了专门救治的地方,妇人看到高门大院的,显得很局促,畏畏缩缩的。 泉儿鼓励道:"大婶,不要害怕,这里是治病用的。放心住下吧……" "俺家没银子。"妇人低声叹气道。 "不花钱,您就放心住下吧。"泉儿拍拍妇人的肩膀,低声说道。 妇人看着泉儿柔柔的眼神,不由得放松了警戒,抬脚走了进去,安心住了下来,同时不忘对泉儿感恩戴德一番。 泉儿吩咐下面的人多关注一下孩童们特别是刚送来的孩童,同时让人去告诉各家各户这里有专门的免费救助站,不要害怕,只要有需要,都可以来。 告别了孩童妇人,回去了路上,泉儿想:"这么见一个就一个可不是办法。一定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里有救助站的。也不知道下面的人如何宣传。"泉儿决定回去自己想一个宣传方案。 说做就做,泉儿关起房门,拿纸笔把自己的想法的相应的实施步骤详细地写了下来。 首先,让嗓门大的人到处广而告之,令锦城的人们知道这里有专门的救助站;另外,让锦城的城主召集民众,告之一些简单的救助事项及时进行自救,减少病号;同时注意自己的饮食卫生。 接下来要加大消毒的面积,不仅是饮用水,连排泄物也要消毒处理。 再有就是要把因病死去的人火葬。死的人太多,这些天气温高涨,来不及掩埋的尸体实在不利于救助,而且方圆几百里都是密集居住的人群,根本没有那个人力和地理条件实行远离土埋。这件事一直不见区子中实行,估计是困难重重,也有可能是根深蒂固的冰山帅哥根本不理会这个建议。这些天泉儿都没有见到过区子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懒得去想他去管他了,不见面也好,省的尴尬…… 泉儿知道,困难是暂时的,严竣的形式下,再大的困难也要想办法克服。这个火葬的实施,迫在眉睫…… 当夜,泉儿决定装神弄鬼一番来糊弄锦城民众,让他们心甘情愿接受火葬。 这个时代是没有烟火的。因为自己喜欢烟花盛开的灿烂,也为了增加娘亲和自己的娱乐节目,泉儿硬是凭着稀薄的化学知识结合医术的炼丹术成功做出了火药,上一次把凌小姐的乌发变成爆炸头的火药也是泉儿自制的。 有了火药,自然就可以做烟花了。娘亲每次看烟火,都很陶醉,总是说:花开一瞬,美丽绚烂。惊鸿一瞥,思念无限。 极致的灿烂,泉儿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过了。娘亲,你看到了吗?泉儿现在很努力地让自己有用呢。 向管事的要了些硝石、硫磺、草木灰,自己找了些金属物。由于这个时代的金属有限,发生不了那么多的焰色反应。时间紧急,一下子也提取不出来那么多品种的金属,只能简单的拿些铜放进去。 泉儿一口气做了十多个焰火,还做了几封炮竹。累极了,趴着就睡着了,梦里看到了娘亲会心的笑,泉儿很开心。知道自己不孤单,觉得自己活着还是有用的,现在的自己觉得很快乐,很充实。 第二天,泉儿还是配药制药,亲自到街上叫唤宣传,亲自给患者诊治,嘘寒问暖。期间仔细寻找今夜焰火燃放的地点。一时之间,锦城都传遍了有一个活菩萨,不仅美丽善良,而且医术高超。 泉儿多是以针灸的方式救治,效果显著。但是针法奇特,其他大夫都不会,要教也来不及了。每天泉儿都是诊治到很晚,很累。真的希望矾石快些运回来啊…… 不知不觉天黑了。泉儿今天的工作也告于段落。 匆匆赶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作业制好的烟火,偷偷溜了出去,秘密地把焰火放在今天踩好的点上。 等到泉儿摆放好所有的烟火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夏日的虫子不知疲倦的欢叫着,似乎也很期待这一场华丽的绽放。 为了吸引人们注意,泉儿先是点燃炮竹。安静的夜立刻被喧嚣的轰鸣声打破,不明真相的人们惊慌地从房子里面冲了出来。 见到出来查看情况的人越来越多,泉儿开始点燃焰火。 不一会,只听见轰轰几声,焰火带着炫目的光冲上天际。 人们看到发着彩光的烟火在天空盛开,震惊之余不忘跪了下来,大呼上天保佑。虔诚地希望度过此次难关…… 焰火还在喷射,识字的人发现,天空中俨然是"浴、火、重、生"这几个大字。 持续喷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泉儿把压轴的烟火点燃,只见天空中出现一只犹如浴火重生的凤凰,绚丽,灿烂,夺目。 锦城上下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老天开眼了,老天开眼了……" 第十五章 火葬 灿烂的烟火,转瞬即逝,但是这些死去的人短暂人生,也许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光华就已逝去,可是还有活着的人,他们还是有机会可以绽放自己的才华,丰富自己的人生啊。一定要让他们相信这是神的旨意,以减少细菌的传播,防止更多的人得病。 泉儿顺利地放完烟火,心满意足,人群继续骚动,泉儿趁着混乱,偷偷摸摸回去休息。毕竟这么折腾一天也是很累很累了。 人们还沉浸在惊奇,震撼之中,久久没有散去…… 泉儿真的有点体力透支,一觉睡到大天亮。急急忙忙起床梳洗就往街上探听消息去了。 效果不错,不少人向城主说了昨晚发生的惊奇事件,都觉得火葬还是可以一试的,这是神明的指示,要是遵循,说不定真的可以化险为夷,解救全城于危难之中。 而对于烟火事件尽管众人觉得不可思议,可还是有很多人还是认为几千年的风俗不能就这么丢弃,不然说不定就不能得到轮回,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但谁也解释不了天上为何会出现那些大字,这样直接的表达意思,反对火葬的人辩驳声渐渐弱了下来。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明确表态。也不说火葬,也不说不火葬。 泉儿那个着急啊。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只差临门一脚了…… 始于烟火,终于烟火。急忙回去准备道具继续装神弄鬼。看来还得再加大力度。 泉儿又回去准备了。不过这一次的烟火什么字什么没有,只是燃放的时候会给人很凶狠,很愤怒的感觉,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夜晚再次来临。 泉儿这次换了一个燃放地点。还是先放炮竹,先提醒一下众人要注意了。等人们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过来的时候,泉儿开始让燃放了那些新做出来的焰火。 焰火像发疯似的,愤怒的叫嚣着,喷射着。 人群开始恐惧了,纷纷跪了下来,直到焰火放完很久还是笔直地跪着。 泉儿又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真希望这次能够见效啊……" 第二天,果然在火力的震慑下绝大部分的人决定采取火葬。 不过火葬之前,送别的仪式要盛大。 盛大就盛大吧,赶紧地把尸体处理掉,不然疫情会更难控制。 众人又激烈的讨论了一下送别仪式的相关事宜,不过泉儿已经没有心思听了,她还得给病人看诊去呢。只要答应火葬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过程,随他们去吧…… 经过泉儿暗自一番狠狠努力,当天,因霍乱死去的尸体最终被集中到了一起,层层叠叠的放在了一块,风一吹过,就会闻到阵阵恶臭。真的是得赶快处理了呀,再这样暴晒下去干尸要出现了。 看着一具具尸体,泉儿不由得惊了惊,心里默念:"这样可以快些超度,到达极乐世界,你们就入火为安吧,有了你们的献身,才能获得子子孙孙生命的继续,他们的生命也是你们生命的延续和传承,希望你们泉下有知可以谅解。一路走好……" 泉儿还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到了存尸处,祈祷一番不忘还动了些手脚。 众人把柴火架上,淋上了松油。 尽管时间紧急,锦城人还是拿出了最豪华的殡葬阵仗,所有的法师都来了,袈裟四处晃动,感觉像到了西方极乐世界般。一副青秀小哥打扮的泉儿往人群后挤了挤。 现下法师正在做最后的法事,围着尸体不断地转圈圈,口中唱念着古老的词语,不时还摇动手中的拂尘,或是往空中大口大口地喷水…… 所有的人都专注地看着现场的一举一动,不少患病的人也前来观看,估计是想知道如果活不过来是怎么与这个世界断了与家人散了的。 现场气氛肃穆。 法事接近尾声,很多人开始控制不住情绪或掩脸哭泣,或大声嚎哭起来,也许,这其中有他的家人吧,又或许,是在害怕生命的消逝吧。 生死轮回在所难免,可是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看得开,不然的话,既然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为什么不干脆现在就去死!还是能迟些就迟些,越迟越好。 死,泉儿也怕,很怕。 法师们把拂尘指向天际,法事结束了。 人群的情绪开始集体激动,哭天抢地起来…… 可是纵使再多的不舍也是要分离了,天人永隔,安息吧…… 一个像是大法师的手拿火把向天际抛去,火把精准地落入了堆好的柴火中。霎时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但是当火烧着烧着的时候,突然发出了绿色的光,接着是更强烈的白光,白光四处散开。人群惊恐不已,纷纷躲避。 火红的火舌,刺目的银白光束,形成了一幅最凄壮的画面。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刻震撼到了,静默了好几秒,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直直跪下,大呼"苍天保佑";更多的人跪下了,大呼"苍天保佑"。当所有的人都对着熊熊烈火下跪的时候,祈祷声震耳欲聋,好不悲壮,既有对生的渴望和向往也有对逝者的祈祷和祝福。 泉儿不知不觉流下了泪水。生命的珍贵,两世为人的她最清楚不过,谁没有对生的渴望,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能活着真好! 不管怎样,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一定一定会有的…… 泉儿悄悄离开了火葬现场,心情沉重地回到临时居住的院子,正好看到区子中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一脸的倦意,不过区子中看到泉儿的一刻,显得异常激动。 "泉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区子中没有了平时的淡定,冰山的面孔布满激动。 "什么啊?"泉儿无精打采。 "我找到矾石矿了,采了带回来了!"区子中继续激动。 "真的?!"泉儿不由得握住了区子中的双手,也激动了起来。 "恩!"区子中肯定的回答。 "太好啦,太好啦!快,快带我去看看,这下可以配药了!"泉儿大声说着,松开了握住区子中的手,蹦跳着,欢呼着。 区子中因为泉儿松开了的手而脸色低沉了一下,不过马上转换好情绪,就带着兴高采烈的泉儿看矾石去了。 泉儿看着一车车满满的矾石就觉得像是看到了无数仙丹一样,激动的心情无以复加。 吩咐人要了相关材料,一头埋进药房工作了起来。 第十六章 配药 泉儿和矾石一同在房间里呆着,期间伴随着不少轰鸣的声响。听起来像是猛烈的敲击又像是爆炸声。 因为明矾的制作需要把矾石进行煅烧,泉儿只好先把石头弄碎一点,尝试看看能不能烧制。 "砰!砰!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因为泉儿事先吩咐任何人没有他的准许不得进来打扰她,即使好奇到不行,众人只能乖乖地在外面干等。 在没有煅烧炉的情况下,只能用烈酒浓缩成酒精作为燃料产生高温火焰进而烧制。 于是泉儿又让人送了几大坛烈酒来,火速把房门关上。这一神神秘秘的举动搞得大伙更加莫名其妙了。 其实明矾的制作方法也是比较简单的:可由明矾石经煅烧、萃取,结晶而制得。 采得明矾石后打碎,高温烧制,接着用水溶解,收集溶液,蒸发浓缩,放冷后即析出结晶物。 这样的结晶物还是有较多的杂质的,无奈实验条件有限,而且里面也大多是些非重金属元素,对人体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当务之急还是把人们体内的细菌杀灭,加以药物调理,彻底治愈,消灭疫情才是紧要的。 泉儿得先试验一下,看看实验会不会有危险,没有危险的话就教会下面的人一起制作。这样比较快的得到大量的明矾,其他地方的疫情也能够因为有明矾而得到控制,以致消灭。 等在外面的人很是焦急,一直听到泉儿在屋子里弄出很大的动静,还看到火苗的闪动,但是有吩咐在前,不能进去,现下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区子中更是一改淡定,散步就散到了制药房好几次,如厕也去了几次,哪里还见那个翩翩帅哥,只有一个紧张兮兮的眼神焦急的男人。 其实区子中这个人还是比较难懂的,让人琢磨不透。咋一看翩翩君子,其实暗地里一肚子坏水。唉……遇上这样的人,是幸还是患? 大概过了半天的样子,泉儿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众人迎上前去,看着一脸憔悴的泉儿心里不免生疼。 "大伙把这些药交给医官的大夫,我已经分好分量了,让他们给患病的人就水服下,加以黄连调理。这些,给没有患病的人服下,预防一下,但是一份药剂的量要给20个人服用,喝多了也是无益的……"泉儿交代道。 "还有,把剩下的矾石击碎,然后按照我的方法来制作",接着泉儿把制作明矾结晶的过程仔细地告诉了众人,防止众人忘记,附上详细地制作步骤。 众人领命而去。 区子中恰巧又再次"散步"到此,看着泉儿疲倦的样子,神色变了变。 "休息一下吧,辛苦你了。"区子中道。这次救灾,确实是因为她的计策方能有所进展。之前自己是想得太简单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是承认自己不若女子也怕被人笑话。也只能这么说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其实泉儿也知道区子中一直不想承认她比自己强,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实在是难能可贵了。对他笑了笑就说要去梳洗休息了就离开了。 区子中欲言又止。 泉儿疲惫离去。 舒舒服服的泡着热水,纾解了不少疲惫。泉儿不禁想:区子中之前硬是要我去他家是为了什么?去了又不见有其他的动作。难道只是因为新奇,发现我是女子而且姿色不凡产生了掠夺之心?可是观察区子中,发现他也不是妻妾成群,甚至连定亲的女子也没有。平日也不见花天酒地,而他对自己的态度也琢磨不定,一会儿恶劣,一会儿柔情,难不成是和娘亲有关?自己的相貌和娘亲可是有八成相似的……如果真的是别有用心,绝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泉儿一边泡澡一边思考。 但是泉儿直到现在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同样,区子中也是陷入困苦之中。对于泉儿,他是有点异样的感觉的,看着她就会觉得温暖,可是那是什么感觉,自己真的是不知道。5岁那年,心痛难耐,爹娘到处寻医问药,最后遇见了一位云游大师,大师说他本应是无心之人,现在心死也是正常,但是会有机缘让这颗封闭的心在特定的时间重新打开,到时便可以不药而愈。从此自己的心就真的如那个大师所说封闭了起来,大师还说说是这样才能逃过命定的劫数,但是怎么解开,自己是完全不知道办法的。只记得大师当时高深莫测的说:"天机不可泄露。时间一到一切自见分晓。" 区子中自从心被锁起来之后就是这么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自己也习惯了,除了爹娘还算亲近,其他的人都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这也不怪凌小姐纠缠了那么多年,区子中对其不说爱也不说不爱了。凌小姐连熟人都不算,和路人相比只是好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然而感情最怕的是没有感觉,连讨厌也没有更不要说爱了。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泉儿又那里知道,而区子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想怎么样,初见泉儿,确实有被她的容貌吸引,也好奇她用在妓院的那些才华。作为商人,一切可以利用的生财方法都不会错过。区子中是一名大商人,所以他不会轻易放过泉儿。于是拿出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浪荡把泉儿引到家里来,也多亏了那只狐狸,但是究竟是什么吸引了她的小东西爬上自己的马车呢。区子中静静回想往事,不知不觉天亮了。 睡到日上三竿泉儿才醒来,稍稍收拾一下就迫不及待出门了解情况起来。 先是到了救助站,矾石的效果显现出来了。昨夜使用过后,大部分的人都感觉好多了。 本来就听说这次的救命药是位姑娘配的,看到美若天仙的泉儿到来,知道这就是救命恩人不由得站起身来,纷纷投来尊敬感激的目光。这样的目光令泉儿觉得尴尬,很不好意思,小脸红扑扑的,赶忙招呼大家躺好、坐好,说是这样更利于恢复。众人拗不过就乖乖照办了。 泉儿又仔细询问了一下众人的情况,认真记录下来。和众人聊了一天,还给小孩换了衣服和被褥。特别给孩童们又细细检查了一次。 大伙看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做着最脏的活,不怕苦不说累,真心实意的关心着他们,纷纷感动得无以复加。深深觉得这个就是活菩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泉儿每每对上这种感激目光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抓紧地给大伙检查完问询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泉儿继续地往各个救助站查看情况,发现都出现预期的良好效果,患者的情况明显好转了,心里不由得产生了满满的成就感。 只要生命还在,希望就还在。娘亲,泉儿很开心! 但是这也只是一部分人的情况,还有很多的地方由于条件比较差或者洪灾冲垮了道路又或者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治疗方法而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那些地方的灾情也很严重…… 城主已经下达了命令,让各乡镇有病患的依照泉儿的方法进行救治,其中也包括火葬。 信使们带着明矾出发了。 泉儿觉得城里的事情有大夫在自己可以跟着传讯的人一起出发,见一个救一个也好。 其实泉儿是觉得情况一旦稳定下来,自己突然变得空闲了,和区子中经常见面会觉得奇怪。想靠近又想远离。而且昨晚梦境里又真实地回放了那天那个意外的吻,让乌龟惯的泉儿又一次选择逃避。还美其名曰:徐徐图之。 对于泉儿的离去,区子中没有说什么,但是第二天一大早泉儿出发的时候发现他的马车也在。 泉儿觉得有点感动。 区子中为了和泉儿一起出发前往边远地区已经连夜部署了新的计划和方案。这下疲惫不堪,再加上前段时间到处搜寻矾石,实在是有点精力不济。不过看到泉儿微微的笑容心里面莫名的觉得舒坦起来。 或许这就叫做开心吧,以前也没有体验过的感情呢。是不是泉儿就是那医治自己心病的良药?会是这个女人么?会是一个女人么? 就这样,泉儿和区子中各怀心思和信使一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第十七章 一路随行 其实这次出行是有些多余的。泉儿本是想避开区子中,无奈对方居然以自己是这次治灾的负责人的身份跟来,想要改变行程也来不及了。 前进的路上,两人分车而行,没有多余的交谈。 路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经常得下车步行。就这么走走停停地好几天。 这一天,车队也是走走停停了好几次,人和牲口都累极了。正好路经一片原始山林,于是大伙决定休息一下再前进。 和平时一样,众人都去找食物还有饮用水,剩下泉儿和区子中留在原地,两人照例相对无言。 休息的地方一侧是一片很茂盛的森林,雨水没有淹没它反而给了它更强的生命力。高耸入天的树木一棵挨着一棵,繁盛的灌木丛丛叠叠,不时有鸟儿清脆的鸣叫。另一侧则是一个坡度较大的陡坡,斜坡下面长满了草,看不见底,也不知道底下是什么境况,只是隐约听到水声哗哗。 沉默中,林中忽然传来几声虎啸。按道理说,南方的猛兽是比较少的才对,可是此时,当一只壮硕的大虫活生生威猛地张着大口站在两人面前,看起来还颇为饥饿的样子,两眼放着凶狠的光的时候,此刻就再也不是讨论物种生活环境的时刻了。泉儿先是一惊,马上命令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双脚还是禁不住颤抖……一旁的区子中倒是显得异常镇定。 泉儿自己的三脚猫功夫顶多能够勉强避开锋芒然后再另寻出路,可是要是连带上区子中,那真的是不好说,不好说啊…… 可是,即使他对自己别有用心或者对母亲别有用心也不能见死不救吧。现下还是两人都先逃生,再多的恩恩怨怨都留后清算。 老虎呼啸着向前逼进…… 泉儿突然飞快地移动步子,牵起区子中就往斜坡方向滚下去。老虎想追下去但是停在坡上看了看。来来回回走了走大声呼啸几下就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再说泉儿和于区子中抱成一团,如圆木般急速向坡下滑去…… 这一刻,泉儿深深地觉得和区子中在一起除了坏事还是坏事。 一直快要晕到失去意识的时候,泉儿感到身体湿了,接着是下沉,抢了好几口水,凭着最后的意识用尽力气划水,以求生存。区子中应该也还清醒着,隐约听到了划水声。 就在泉儿感觉精疲力竭再也坚持不下去之时终于搁浅了。狠狠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生命真切的存在。 泉儿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身处一个四周满是蕨类和青苔的地方,青苔又厚又黑,蕨类特别的高大,和恐龙时代可以相比;只是有极少的阴生的小小灌木,而且好像营养不良而呈现出灰色的枝干,叶子进化到卷曲的蕨类状。 气氛很阴森,周围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浑身湿漉漉的泉儿不由得从内到外打了个冷战。 响起了一起滚下来的区子中,四周看了看,他正摊在不远的石头上,不知死活。 即使不明身份不明目的,起码还是同类啊。泉儿像区子中方向挪了挪。当泉儿接近区子中的时候,突然,区子中睁开了眼睛,布满血丝的双眼此刻看起来像极了走火入魔的疯子。泉儿不由得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过来这里……"沉默了半刻的区子中讲了句听得懂的人话。 泉儿长吁一口气,确认他还正常,半爬半挪的移了过去。 "你还好吧?"泉儿关切地问道。 "恩……"区子中回道。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区子中起来了,拿着匕首一样的东西开始砍小灌木,那把类匕首比匕首长但是又比剑要短,像是刀可是又没有刀那么宽的刃,面上布满了图腾,看起来年代也颇为久远,锈迹斑斑的,泉儿有一种很眼熟的亲切感,总觉得在那里看到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区子中还收集了一些枯萎的蕨叶。 看他能走能抱能砍得样子应该不会有事。泉儿也挣扎着起来了。 呼~全身像是被拆开重新组装一样,浑身骨头又酸又疼。 泉儿又细细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极潮湿的阴暗的环境,霎时间想到了蛇窝,想到了怪兽,想到了妖怪。心里不免发毛……直到泉儿的鸡皮疙瘩起起落落了好几轮,忽然感觉到有丝丝的温暖环绕。原来是区子中生好火了。呵~这家伙还是有一手的,这么块鬼地方也能生起火来,看来野外生存能力挺强的嘛。看不出来啊…… 泉儿往火堆挪了挪,汲取温暖。 尽管湿树枝烧出来的火堆浓烟滚滚,呛得泉儿直咳嗽,眼泪也一直流。可是被火环抱着的温暖感觉还是让泉儿觉得满足,不肯远离。 "有火了,最起码有野兽来还是可以预防一下的。"泉儿暗暗思考。 "咕噜咕噜……"泉儿的肚子总是不合时宜的叫嚣。 泉儿尴尬了起来,把头埋得低低的。隐约听到区子中在笑。 "呃,又被嘲笑了呢……"泉儿好恨自己的肚子啊。把头埋得更低,隐约听到区子中离开的脚步声,向着刚才救了自己一命的水潭方向走去。 泉儿转过身来把后背也好好烤一烤。衣服湿湿的总觉得不自在。 烤完了后面又转身向前烤,就在泉儿暖暖和和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区子中回来的脚步。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可以熟练地分辨出他的脚步声了呀,真没出息。"泉儿暗暗骂自己。 "我们吃烤鱼好不好?"区子中一边架鱼上火一边问。 "好……"泉儿能说不好么?现在有吃的已经是万幸,本来休息的时候还没有吃到东西呢。现在实在是饿了,石头要是能吃也不会挑的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掉进水中喝了不少水或者是放松下来了,泉儿只觉得尿意越来越强烈。 "我,我去后面一下,你不要来啊。"泉儿吞吞吐吐地对区子中道。 区子中:…… 泉儿挣扎着起来,拖着酸疼的身躯往隐蔽处走去。 就在泉儿如厕完舒舒服服的叹一口气的时候,刚提好裤子就听到一些陌生的声音。 "咝咝~咝咝~" 泉儿开始警觉了起来,转身一看,只见背后一条黑乎乎的蛇着盘旋着在某棵植物上正朝着泉儿欢快地吐着舌信子…… "啊!……" 泉儿不由自主开始大声喊叫。 狭窄的地方根本使不出轻功……浑身的酸痛瞬间忘记了,泉儿只记得逃和跑! 区子中闻声赶来,泉儿一看到同胞,不由分说像无尾熊一样抓上去,把头深深地埋在区子中颈窝:"蛇,好大一条蛇!" 也不知道最后区子中是怎么解决那冷血动物的,他明明就被自己紧紧抱着定定地站在那里。难道是蛇看到他太帅受不了晕倒了,然后被他捡了便宜? 泉儿一直挂在区子中身上思考着这个悬而未决的问题。直到区子中像母袋鼠驼着小袋鼠一样把她移回到火堆,再一次感觉到暖意泉儿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人家不放。赶忙滑下来,只觉得现在自己不仅仅是感觉到暖意,简直是被高温煅烧着。脑子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泉儿才发现,之前对自己吐着信子耀武扬威的蛇已经被剥了皮砍了头,现在正和鱼一样呆在烤架上。换泉儿对它吐信子了…… 不过,蛇肉,算了…… 还是对鱼吐信子吧:"咝咝,咝咝……" 鱼很快好了。 这样生生烤着不放任何调味料居然也不腥,还出人意外的鲜,泉儿欢快地吃着吃着,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大条鱼。满足地拍拍肚子…… 填饱肚子之后,困意袭来,泉儿就离火堆不远处躺下了,很安心的睡着了。 期间没敢和区子中说一句话,今天够丢脸的。 泉儿睡的很香,一点也不知道,区子中一夜未眠。 第十八章 和你一起找寻希望的出口 泉儿居然睡得很好。这样完全地把自己交给一个还算是陌生的男子,是神经大条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泉儿缓缓坐了起来,浑身还是酸疼得紧,昨天那么一顺势而下,虽然脱离了虎口,可也差点命丧蟒蛇啊。 生活如此多艰,地球那么危险…… 等泉儿发完牢骚,才想起要找区子中,刚才自己睡醒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时候他似乎起身走开了。会去哪儿呢? 泉儿正准备起来寻找他,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也好做个伴啊。就看见区子中提着两条肥美的鱼回来了。 "咕噜咕噜"泉儿的肚子又一次诚实了起来,不过区子中似乎没有听到。 帮着他一起弄鱼,继续保持沉默,默默烤鱼,默默吃鱼。 "哎,你有什么打算?"泉儿忍不住问道,率先打破沉默。 "先找出路回去……"区子中眼也不抬回答。 "我知道要找出路回去啊,是想问你打算怎么找。真是的,说了跟没说一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想冻死谁啊!哼!"泉儿暗地里骂道。 吃饱了,也交流了,周围还是那么黑暗,但是凭着生物钟,泉儿还是知道现在已经是白天的时辰了。 像置身于没有出路的洞,看不见一丝光亮也听不到别的人声。 "即使活着,但是长久生活在这里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我要出去,一定要。"泉儿暗暗自己给力。 "起来,走。"区子中言简意赅。 泉儿还是依言起来了。 暗暗给区子中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多说一个字会缺斤少两些么! 就这一样,亦步亦趋的走着,因为丛林森森,异常潮湿,泉儿一没有功夫二没有可以傍身的家伙,心里一直毛毛的,生怕又遇到什么冷血动物,再对她耀武扬威地吐腥红的信子。不要不要…… 泉儿边走还边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紧紧地跟在区子中的身后…… 区子中默默在前面开路。 就快走到产生绝望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丝光亮,像是落日的余晖,尧是如此还是令人兴奋。阳光底下的生活啊,光明正大,喜欢喜欢…… 区子中还真行,这么混乱的一片阴森地方还能这么走走就找到出口了,而且没有再看到乱七八糟的冷血动物。 泉儿欢呼着"跑"出去。浑身的酸使她使不上力。 眼前是一个河滩,横在眼前的是一条5、6米宽的河,清澈见底,各种各样的鱼儿无忧无虑地游来游去,不禁要感叹一下古代的好环境。如果是作为郊游来到此地泉儿说不定会好好游玩一番,可是作为一名落难者,就要拿出落难者的态度——离开,尽快离开,坚决离开! 区子中仍然沉默,在一旁砍着小树枝,看来是要升火,泉儿也自动自觉捡起树枝来。 不一会,就收集了一堆足够今夜防寒驱兽的柴火,区子中在河边升起了一堆火,看来今晚是要露宿于此了。 区子中拿起一根削得尖尖的木棍往河边走去。泉儿好奇地跟了过去。 只见区子中就干站在河边,就有一股看"大江东去,浪淘尽"的气质,泉儿正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忽然动了。 手中的木棍飞快地往水中扑去,待区子中拎起木棍,一条无辜的鱼已经被刺膛而过,扭着肥乎乎的身躯垂死挣扎着。 泉儿依葫芦画瓢,也找了一根棍子,用自己的匕首削尖,也站在河边,不过是一副"鱼儿,鱼儿你在哪里"的贪婪气质。 不一会儿,区子中又捉了一条肥鱼,泉儿连鱼影都没有看清楚。大呼奇怪,不过转念一想是不是区子中把鱼都赶跑了。就到了远一些的地方,想试试运气。 不知道泉儿的运气太差还是人品不佳,好半天都没有捉到一条鱼,其实是连鱼影都没有看到。 夜色渐深,月光皎洁。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泉儿想起自己很喜欢的一句话:"所有的悲伤,总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我在冰封的深海,找寻希望的缺口。却在午夜惊醒时,蓦然瞥见绝美的月光。" 不止一次被这句换感动,绝处还是可以逢生的,而且现在也不见得境况很糟糕。在这样的夜晚,和一个身份目的不明不白的男子处于一块,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释然,需要释然,淡定,淡定…… 很多的时候,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下一步是什么,那么就跟着心的感觉走……泉儿信封这个观点。 心说,就这么和区子中一起找寻希望的出口吧。 泉儿静静地看着月光出神,区子中默默地看着泉儿出神。 河水还是一样的平静,看着平静的河水,再看着四周像是封闭的洞穴。忽然记得"水是人类文明的摇篮",于是一个念头蹦了出来——顺流而下! "我们顺着这条河,说不定可以找到村庄!"泉儿已经兴奋了起来,对着区子中说道。 区子中似乎有点不以为然,没有作声。 "我们不能顺着树林走,最快的方法还是漂在河上,水流的速度比我们要快很多。我们明天就做个船把?"泉儿继续兴奋地说。 区子中依旧不吭一声。 哼!什么态度,本小姐好不容易觉得淡然地和你好好相处的,什么嘛,爱理不理的,我欠了你的不成!我又没害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也不管区子中是什么态度泉儿就赌气睡下了。 朦胧中,半睡半醒的状态,隐隐约约听到树林里有什么声音,泉儿马上清醒了过来,一看区子中居然不知道去哪里了。 声音很真切,刀剑的砍伐声。 壮着胆子去看了看,原来是区子中那个家伙在弄船呢。明白事实真相的泉儿欢快地跑过去指指点点…… 两人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一艘类似独木舟的木船出现了。泉儿叫它"希望一号"。 泉儿让区子中多捉些鱼,烤干了做成干粮。区子中只是默默地去做了。要不是知道他会说话,泉儿都禁不住认为他就是个哑巴。 两人又相对无言地度过了一个晴朗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泉儿区子中就合力把"希望一号"放下水了。 没有来由的,泉儿想起小时候一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弄了两根长棍当浆,一边划一边唱了起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好不欢快。 即使身临绝境,还是要保持乐观的心态。心情好了,想问题才会积极…… 所以泉儿继续唱歌,保持乐观。 清新的唱腔,欢快地歌词,治愈系的强效药。 区子中不知不觉扯了扯嘴角。 两个人就这样伴着歌声,伴着阳光,劈波斩浪驶向未知的未来…… 第十九章 这才是吻 泉儿区子中乘着自己的小木船"希望一号",顺流而下,一路上都顺利地没有遇到什么险滩急流,瀑布悬崖什么的更是没有。 就这样,白天漂在河上,晚上就在滩涂边露营。这么过了三四天…… 终于,小船儿进入越来越宽阔的河道,文明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了。泉儿觉得自己闻到了人类的气息……啃着鱼干,感觉自己就要化身为鱼了。维生素啊,青菜啊,你们在哪里…… 努力幻想自己吃的是青菜,无奈肉就是肉,怎么会有菜味呢?泉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些,保存体力要紧。 继续试着逗区子中讲话,这么多天漂泊的日子,泉儿最喜欢的就是逗他说话。可是区子中仿佛吃了哑药一样,就是不吱声。 "我回去要吃青菜宴,你呢?"泉儿发问。 还是不做声。 泉儿有点挫败…… 等等,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歌声…… "喂,你听,那是不是歌声?"泉儿激动地向区子中求证道。 区子中还是沉默。 "真是歌声呢……有救啦,有救啦……"泉儿自己辨认了起来,欢乐地说道。 小船儿继续劈波斩浪。 果然,在转角处,看到三两个渔夫在打渔,口中唱着泉儿听不懂的民歌。 "有人了~终于有人啦。"泉儿激动地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窝在船里面久了还是怎样,腿一阵发麻,泉儿一个站不稳就往水里面栽去…… "扑通……"完了,泉儿心想…… 马上又是一声"扑通……" 腿的麻木感还没有适应就是铺天盖地的水涌来,想要划水却是越挣扎越下沉……也许是多日劳累也许是心力憔悴,泉儿觉得自己的灵魂就要这样地离开了。 "最起码,让我吃到青菜……"失去意识之前泉儿还是不忘记青菜。 区子中捞起了失去意识的泉儿,不过泉儿此时一点好转的意思都没有。区子中急了起来,狂躁地呼唤着泉儿的名字。 突然想起了之前泉儿救凌小姐的方法。于是区子中开始对泉儿上下其手:把衣服解开,手放在胸腔附近,向下压。 泉儿胸前的那枚玉坠映入眼帘。泉儿泛白的脸儿陪着碧绿的玉石,美人如玉。区子中不由得呆了呆,低咒一声,继续努力。 可是挤压了好一会也不见泉儿苏醒,区子中只能趁人之危。无师自通地就对着泉儿的小嘴度气…… 朦胧中,泉儿觉得有一丝清冽的气息侵入,不禁贪婪的想要更多…… "呃,是青菜么?"泉儿恢复意识第一个念头就是青菜。这个青菜好好吃,好想看一下是什么菜,下次还吃。 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那么好看的眉眼,好熟悉…… 等一下! 现在是? 接吻!!! 其实区子中早就发现泉儿醒来了,可是这样的感觉让他不想失去。 吻渐渐地加深…… 泉儿由吃惊到顺从再到生涩地回应。 从来不知道,唇齿之间的契合,居然也可以气壮山河,汹涌澎湃的感觉一波又一波猛烈袭来。电流游走全身,浑身酥麻。 两个湿漉漉的人就这样不由自主地没名没分地紧紧相拥而吻…… 直到泉儿再一次觉得氧气不够觉得灵魂出窍的时候区子中才放过她。 泉儿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还是躺在地上,区子中保持着环抱的姿势。 蓝天白云之下,光天化日,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呆着,抱着,搂着,谁也不去打破这一份美好。 "这里有人!妹妹,快看,这里有人!"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 泉儿的脸后知后觉的红了起来。 区子中一把抱起泉儿,泉儿不由得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好美丽!哥哥,这就是神仙吗?"另外一个童声响起。 "神仙?"泉儿不由得哧笑出来。 "哥哥,我们把神仙带回家好不好?说不定娘亲的病就能治好了。"妹妹身份的童声再次响起。 "恩,好吧……"哥哥做了主,勇敢地走出来问"神仙":"你们和我一起回去好么?" 泉儿抬头看了一眼区子中,"我们就跟他们去看看吧?" 区子中没有回答但是却抬腿跟上了那两个小孩童。 泉儿继续呆在区子中的怀抱中,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暖意。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觉得安宁,美好,天长地久。爱情,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泉儿直到区子中的步子停了下来,才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旧的房子,几根歪歪扭扭的篱笆勉强围成一个院子。很荒芜的感觉,没有什么人气。 "娘,娘,我们回来了。"两个小不点欢快地叫着。 意识到自己还在区子中怀里,等下见到大人会失礼。泉儿立刻挣开区子中的怀抱,怯生生地站在一旁。 "神仙姐姐,你可以治好我娘亲的,是么?"小女童满怀期待地问。 不忍心拒绝,"带姐姐去看看吧"泉儿微微笑道。 "噢!娘有救落~神仙姐姐来落~~娘有救落……"小女孩呼唤了起来。 泉儿显得很不好意思,亦步亦趋跟着小女孩进入了所谓的房子里面。 家徒四壁,四面透风。这样的居住环境,唉…… 只见一名中年妇人躺在一张甚至算不上床的木板上,气息微弱。 可能是闻到生人的气息,微微地睁了开眼。看到神仙似的一双碧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目睹此况,泉儿的医性开始大发起来。 二话不说,上前握住妇人的手,细细地把起脉来。 病因很简单——风寒,积劳成疾。 "不要担心,姐姐会治好你们娘亲的。"泉儿安慰着一旁满怀期待地两位孩童。说完就拉着区子中往外走。 两个孩童一看以为神仙姐姐丢下不管了,立刻追了出去。 泉儿不放心两个小孩跟着,说道:"放心,姐姐只是去采药。采好了药就回来,你们娘亲服下很快就会没事了。你们乖,在家照顾娘亲啊……" 两个小孩似懂非懂地点头。 泉儿区子中很快就找到了一座山林。 拼命离开还是回来了。这到底是玩笑还是命运?看着茂密的山林,泉儿暗自笑笑。 升了堆火烤干还不是很干爽的衣服。 区子中依然沉默着。 泉儿突然想:"不管他是谁,似乎没有什么不良目的。而且,而且他对我也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再说话而已。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他就是爱的人……" 泉儿天真地想着。 衣服很快烘干了,泉儿开始四处找起草药来。 不一会儿,需要的药材就找好了。泉儿又拉着区子中往那座小破房子的方向走去。 不知不觉,拉手已经习惯了呢。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泉儿心里觉得暖暖的。 这是一个偏僻的村子,因为没有大夫或者太穷困才会把病耗成这样的吧? 泉儿和区子中很快就回到了农家小院,立刻给患病的妇人熬起药来。 孩童们看到他们回来异常的开心。很多时候,开心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正好这个时候,一位憨厚的汉子出现了,应该是男主人回来了。汉子看到两个谪仙似的人儿在自己家里愣了一下,直到闻到刺鼻的药味才回过神来。 "爹!"两个小孩向男主人扑去。 "我们带了神仙回来救娘哦"孩童们叽叽喳喳地对男主人说了起来。不过前因后果还算是讲明白了。 汉子不好意思的扰扰头,看着泉儿区子中两人很是激动,想说话不懂说什么,想向前又不知道合不合适,就这么原地纠结着。 "你是小弟小妹的爹吧。药快熬好了,等下就给你夫人服下,然后就照着我采的药材,吃上7天,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泉儿柔柔说道。 小弟、小妹是这两个孩童的名字。 汉子听闻,灿烂地笑了,隐约地还有闪闪泪光。 泉儿区子中受到了汉子一家最隆重的招待——鱼! 本来是人家的主要经济收入来源的,平时可是根本舍不得吃呢。但是吃了N天鱼的泉儿坚持自己只喜欢吃青菜。 汉子拗不过,也觉得神仙是吃素的,就做了青菜来招待。 尽管只是放些盐巴煮熟的苦菜,泉儿还是吃得欢快。 终于,圆了青菜梦了。 青菜梦?泉儿不由自主地想起今天的吻。似乎,唇齿间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呢。泉儿偷偷看了眼区子中,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小脸蛋红扑扑的…… "神仙姐姐好漂亮!"小女童突然赞叹。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泉儿脸上,泉儿的小脸蛋更红了。埋头默默吃着青菜…… 那位妇人,也许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吃了药之后精神好了很多。一家人正又说又笑的。泉儿决定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人。 很快,夜幕降临。 泉儿决定和区子中在外面烤火。 两个人还是默默地烤着火。 "你觉得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泉儿弱弱的问。 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至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几经生死,按照常理不是应该患难见真情的么…… 区子中没有说话,只是往泉儿的身边靠近,一把把泉儿搂入怀中。 这一刻,泉儿感觉到满满的幸福。未知的未来,也许,会很精彩。也可能很无奈…… 第二十章 这样算不算是爱情? 小弟小妹的娘吃了泉儿的药果然好了很多。可以自行起床行走了。 汉子一家人很开心,对泉儿区子中千恩万谢一番,恨不得以死相谢。还扬言这辈子这一家人要给两人做牛做马以示报答。 一辈子听着很长,其实过着过着就到头了。泉儿说希望他们快乐生活就好,这就是最好的报答。不要小弟小妹为奴为婢,只要他们开心成长有一个属于可以自己把握的好将来就行。 汉子一家听罢感动得无以复加。泉儿立刻制止了他们更加激烈的答谢行为。 既然要救的人救过来了,泉儿他们也要回复自己的生活中了。还是回锦城去吧,那里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呢…… 看着泉儿和区子中要走,汉子坚决要送……泉儿拗不过只好答应。 于是泉儿和区子中、汉子三人驾着汉子借来的牛车往锦城的方向而去…… 锦城离这里可是百多公里,照牛车的速度,至少也得5天才能回到。 也不知道锦城的疫情彻底消灭了没有。 当初真的不应该出来。为了避免尴尬,现在,反而更加尴尬了。 一路上,区子中还是沉默不语,只是每天晚上都会默默地搂着泉儿给她温暖和安全感。 泉儿不止一次在想:这样算不算是爱情?虽然没有山盟海誓,有的只是几经生死…… 但是两个人还是相对无言。 这样走了6天才看到锦城的城门口。 即使不是家乡,但是也算是自己奋斗过的地方,泉儿对着锦城有着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汉子坚持把泉儿他们送到临时的住处。 管事们看到泉儿区子中平安归来都欢喜得不得了,不明真相地对汉子千恩万谢,搞得汉子很不好意思。 泉儿也不点破,反而让管事们给汉子一百两银子,回去好好给小弟小妹一个温暖不透风的家,好好补充营养,好好教育他们。 见一个就救一个,多一户人家脱贫致富就少一户人家挨饿受冻。好事做到底,泉儿觉得自己是无名英雄…… 管事们回报说,疫情已经基本消灭了,皇上知道了很高兴,说要嘉奖区子中,但是这些天没有区子中的消息实在不好回应,只能说区子中去下面的乡县巡查失去联络至今未归。所以管事们看到区子中归来都很开心,说不定这一次就是使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历史上,这么多次的疫情,哪次不是死到没有人死为止的,这次跟着区子中来,本来就是将信将疑,生死置之度外,现在不但自己没有死,还救回那么多的生命。这次救灾事件在全国民众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都说是皇帝英明,上天保佑。这使得龙颜大悦,甚至大赦天下以谢天佑。 对于这些,泉儿漠不关心。功名利禄太繁杂,只想完成娘的遗愿,然后找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共度一生,好好地享受生命享受生活就好。 泉儿没有听完管事们自豪地描述就退下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泉儿累极了。 回到房间,看到热气腾腾的热水,莫名的感动,原来还是活着的,好好地活着的。 舒舒服服地泡了澡,缓解一下疲惫至极的身躯。 很多的问题,不去想就不算烦恼。睡一觉或许就没事了。 泉儿很希望区子中能够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感情的事情一厢情愿不是好现象。 自己一个人惯了,久了,很想有一个人来爱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寂寞,而是真的想要爱。爱与被爱,想丰富地生活着。不想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过完一辈子。 带着淡淡的感伤泉儿进入了梦乡。 而区子中,也在纠结着。 似乎,心开始有感觉了。难道她就是自己冥冥之中的解药?还是只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已?但是自己对于她分明是多了对别人没有的感情的。试着对她敞开心扉么?可以么?会不会加重心疼? 两个人各怀心事。 锦城的民众可不知道两位恩人的纠葛。听说两人平安归来,都异常开心,说是要办一个全城同欢的庆功宴会,以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这些天,临时住处的门都快被踩烂了,送礼品来的人络绎不绝,各式各样的礼物堆积如山。泉儿实在不忍心打击人们的热情就由着他们去了。 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知道泉儿和区子中分开而住而且也没有婚约名分之类的时候那么疯狂? 那些有地位一点的人家的夫人更是三天两头来找泉儿,理由不是去听曲就是去郊游。 很开心看到人们这么快就恢复生产生活秩序,但是听曲和郊游泉儿都不愿意参与,这也不是民生的重要部分。故而每次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迟掉了。 但是这一次的庆功晚会,民众联名数万人,说是希望泉儿一定要出席,好让他们表达一下他们对泉儿不远万里前来献药行医的救命之恩。泉儿不好推辞就答应了下来。 一时之间,绫罗绸缎开始流水般往泉儿的住处送来。甚至还有凤冠喜服全套装备,装备之齐全,品种之繁多,令人叹为观止。 泉儿想,难道是自己要举办招夫大会?不然怎么相亲大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与此同时,区子中也是被力邀出席的。 突然很想表达自己的感觉。 有人说,爱情只需要一秒。 在他吻自己的那一瞬间,或许就已经沦陷。也许是因为更早的那一个意外的吻。 总之,泉儿确定自己对区子中是有感觉的,而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喜欢,似乎已经是爱了。 这种感情需要求证,现在,泉儿想要把它表达出来。 即便涉世未深,很多的人在自己的世界里进进出出,都是冷眼旁观一笑而过。但是现在,好想把握住这一份心动,少女的春心。 庆祝晚会紧锣密鼓准备中。 感情的事情是最不能说明白的事情。要怎么准备爱的告白呢? 如果找不出理由,那么就跟着心的感觉走。泉儿决定放手一搏。古人对于感情或许是后知后觉的,大多是讲什么道义,责任。那么,就请先爱上的我让他也爱上爱上他的我吧。 泉儿开始苦思冥想该如何表达这一份感情。或许这次的晚会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区子中则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对外人,还是维持了自己以往一副翩翩君子的做派,温文尔雅,迷倒了众多怀春少女,每天来约他出行的人不比泉儿少;但是每次面对泉儿,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每次想说话,最后除了"恩"就是"好",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想和她好好说说话的。无奈每次话到嘴边却有口难开,隐隐的还伴着心疼。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神在反对? 晚会最终定在了3天后举行,地点设在城楼下那晚众人聚集听神的指示的烟火燃放地附近的街口大空地。 第二十一章 我只想为你唱首歌 自从确认要办晚会,锦城各家各户张灯结彩,过年般热闹、隆重,所有的人都是兴高采烈的。毕竟大难不死,谁不欢喜…… 晚会当天,所有人更是盛装打扮一番。特别是年轻人,女子都展现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妩媚、娇柔。男子也好好收拾了一番,准备了各式各样讨女子欢心的表演。 如所有初次约会的女子一般,泉儿也仔细打扮了一番。火红色的纱裙,热情似火,若有若无的裸妆,使本来就明艳的脸蛋儿看起来更加绝丽,无比动人。 看着铜镜中模糊地自己,忽然想起一首诗: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这是一种孤芳自赏的爱情。类似于现在的自己,义无反顾地爱。只是因为想要爱…… 爱情来了,没有原因,不是轰轰烈烈,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两厢情愿。但是,泉儿还是想试一试,如果他也是有感觉的,如果,当初搅乱一池春水的他也是春心荡漾的。如果没有如果,所有的如果都是事实那多好…… 这些都是可以徐徐图之的…… 现在,只想唱首歌给他听,唱情歌…… 晚会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鼓声中开场,大堆大堆的篝火,红红火火的。围着篝火的是一圈又一圈的矮桌。众人按等级围坐在一起,即便是如此,众人还是热情高涨,也算是举城同庆了。 众人高高兴兴的围坐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对未来的展望。感谢天,感谢地。 一只又一只的烤全羊紧紧挨着,发出阵阵的肉香。更有舞女自愿载歌载舞在一旁助兴。 这一切的喧嚣只是别人的。泉儿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巷子里的马车上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即使偏僻,但是会场的一举一动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想这么快进入会场,给锦城人一些自己的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 这样一厢情愿值是不值?都说爱情是无私,可是又真的有谁可以一味付出不求回报?单恋那么痛那么伤…… 泉儿在一边犹犹豫豫,区子中却已经大步走进会场。 只见一名清俊秀逸的男子昂首阔步而来。墨色衣袍飞扬,乌发飘飘,面如冠玉,顷刻间,在场的男女都被这一股高华的气质所吸引,鸦雀无声。 区子中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就这么一坐下,瞬间就是一道令人移不开眼的风景。 直到城主的女儿迈着的莲步携酒上前,福了福,道:"妾闻区公子乃皇上钦点的治灾大使,今我锦城得救,全依仗区公子的功劳。妾,在此代表锦城所有百姓敬公子一杯。" 说着就先干为敬。 区子中温文尔雅的笑笑,"小姐客气了,此乃区某职责所在。" 说罢也一干到底。 "公子好酒量……"城主千金含羞带怯的看着区子中,双目秋波阵阵,妩媚妖娆。好一个美人! 可是区子中是谁,没有心的人坐怀亦不乱何况是一双媚眼而已。当下忽略了千金小姐的卖力挑逗。 千金小姐实在不好再这么舞弄,怏怏离开。 一边退下还一边不甘心地频频向区子中看去。区子中那厮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自顾自地喝着酒。 "爹~女儿,女儿……"城主千金一回到座位就向城主撒娇。 知女莫若父,城主哪里不懂女儿的心思。当下举起酒杯,道:"素闻区公子才华过人,品行端正,但是却无任何姬妾,如此,何以解相思。哈哈……"说完一副大家都是男人我很了解的眼神,"我这女儿不说万里挑一起码也是千里挑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善解人意得很啊。小女可是倾慕区公子许久啊。区公子你看如何是好?哈哈……"城主胸有成竹地得意道,以自己的身份,区子中一介商贾有何理由决绝! 人家都自卖自夸地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女儿也确实是水灵可人。不说要心才能领悟,但凡还有神经的都听得出城主的求嫁之意。 "多谢城主美意,区某已有心上之人。"区子中徐徐道出,边说边环视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城主一时之间好不尴尬。自己一城之主,看得上这个商贾之人已是抬举,奈何人家一点情面也不给,真是不识抬举!可人家怎么说也是锦城的恩人,就算是气愤也不好发泄,只好闷头喝酒。 千金小姐则整张脸失去了色彩,差点掩面而去。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了,能够放下身段勾引的就这么一个,无奈人家不解风情,还当全城百姓的面拒绝。强颜欢笑留下,心已碎。 人啊,往往都是看到别人的错误而不承认自己的过错。哎,也不想想是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勾引人家。 泉儿在听到区子中那一个"已有心上之人"的时候脸没有来由的红了红。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泉儿让马车驶出小巷,往会场而去。 众人见马车迟迟才来,一时疑惑是什么人,都往马车看来。 一只白嫩的小手柔柔地掀开帘子。微微低着头优雅的迈步走下。 火红色的纱衣在熊熊大火的映衬下更显美艳妖娆。抬头举步向前,明艳绝丽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言不尽袅娜娉婷,真乃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 偷偷搜寻了一下区子中的位置,谁料刚一找到气定神闲喝酒的他却迎来了他惊艳的目光。泉儿小脸一红,媚态无限,美不胜收。尽量忽视众人的灼灼目光,款款走向区子中,与之并排而坐。微微侧头看他,发现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泉儿的小心脏跳动得更欢了。 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展颜一笑,风华绝代! 好一会儿,众人才从这绝代风华中苏醒,人群开始骚动。频频把目光向泉儿区子中这边看去。两个人迅速恢复了气定神闲,依然不言不语,各执一杯酒慢慢喝着。众人见没有什么八卦可看也专心进行晚会起来。 表演开始了,男男女女拿出了精心准备的节目。 其实说是节目,大多是男子舞剑女子唱曲,饶是如此,大家还是兴致勃勃。 就在晚会进行到快要散场之时,大家都没有表演了,对上眼的男女正准备进一步了解的时候,泉儿站了起来。 唤管事拿来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弦琴,缓缓地走到会场中间,向众人福了福,"看了那么多精彩的节目,泉儿也想献丑一番,希望大家喜欢。"目不转睛地看着区子中,微微点了点头,款款坐下。 清新的乐曲从泉儿的指尖缓缓流出,温婉的唱腔,却能直抵人心: 想把我唱给你听 趁现在年少如花 花儿尽情的开吧 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芽 谁能够代替你呢 趁年轻尽情地爱吧 最最亲爱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我把我唱给你听 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 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 晴朗的时光 我把我唱给你听 用我最炽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 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 害羞的红色脸庞 泉儿缓缓地吟唱着,歌声随着夜晚的清风一起飘散得远远的。仿佛向天地起誓般:我爱你,你也来爱我吧。 众人还沉醉在前所未闻的乐曲中,泉儿悄然起身离开。 泉儿那么大胆地把自己的心声唱出来,不害羞是不可能的。 刚想偷偷溜走,谁料手忽然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不由得一惊,回眸一看居然是他。 区子中目光灼灼地看着泉儿,出其不意把泉儿一把拥入怀中,像是找寻已久的珍宝一样,温柔呵护。 两人静静地紧紧相拥,刹那间仿若永恒。 身边响起了围观群众时起彼伏的欢呼声…… 第二十二章 返回 大庭广众之下深情相拥实在是不好意思,泉儿挣脱区子中的怀抱拔腿就跑。 区子中哪里会放过她,抬腿跟上。 众人看着两人你追我赶的小游戏不禁开怀大笑。泉儿逃得更卖力了…… 好不容易追上,区子中狠狠地抱住泉儿,猝不及防的就是一吻。 先是猛烈地侵占,泉儿毫无防备,被他轻易撬开贝齿,区子中来回扫荡,酣畅淋漓。直到泉儿觉得缺氧快要站不住的时候才松开一些,但是并没有离开,反而抚慰般的轻轻吻着。过了一会儿,区子中才放开泉儿。 这个时候的泉儿面若桃花,双眸带水,娇喘连连。而区子中似乎放开所有的顾忌一般又是新的一波吻。 在泉儿感觉唇齿要分离了区子中才彻底放过她。 突然间。区子中把泉儿拦腰抱起,向着月光最美的湖边走去。 两人这么静静地坐在湖边看着月色,谁也没有说话。 泉儿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还穿着昨天晚上的"演出服"。回想起昨夜种种,不由觉得双颊火辣辣的。赶忙起床清洗一番,想冷一冷自己的情绪,无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思又一次飘忽了起来。 这一切,改变的太快了。本来,甚至做好了单恋的准备的,谁知,想到那些激烈的吻,刚消退一些的火辣又回来了。 正在泉儿神游之际,区子中进来了。 自然地抱过泉儿,"皇上说,我们治灾有功,令我们速回京城论功行赏。我们最迟明天就要出发了,你等下好好收拾一下行李。" 泉儿好笑地看着区子中;"是我们吗?皇上怎么会知道我?是你而已吧……呵呵" "淘气!"区子中刮了刮泉儿的鼻子。 又是一阵沉默。 "肚子好饿,吃饭去。"泉儿不想两人这么静默下去。 "恩"区子中放开泉儿,起身,牵起泉儿的手往外走。 两人手牵手地来到饭厅吃饭。忽略众人的强烈八卦目光,悠然的吃了起来。 饭后,两人还携手游园了一番才各自回房收拾行装。 全城百姓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就收到区子中一行就要离开的消息。带着恋恋不舍,百姓们夹道欢送。各种各样的礼物被热情的百姓塞满了马车。 泉儿笑眯眯地和区子中共乘一车,欣然接受百姓们的热情,区子中则淡淡地皱着眉。 奈何车子行进再缓慢还是离开了锦城。 再见了,锦城。 回皇都落…… 路上的风光分外美好,在这个夏秋交加之际,往往是预示丰收的时候,到处都是丰收的喜悦。 疫情的平息使全国百姓生产热情异常高涨,各行各业一时之间佳作倍出,粮食增产增收,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泉儿一路上都是笑眯眯地依偎着区子中,好不幸福。 队伍行进至一处满是油菜花的开阔地方停下来整装休息。 满目的金黄色,花香阵阵,清风徐徐。 此情此景,泉儿好想放声歌唱。尽管还是没有一句爱的誓言,但是泉儿能够感觉到区子中的认真和爱护。 "不管过去让我失望多彻底 这一次别叫我空欢喜 你是旷地上的春雨 铺天盖地绵绵密密 你像耳语听过就不忘记 来爱我吧 我是当真的呐 抱紧我吧 我的倔犟矜持遇见了你就溶化 你不可能没有觉察 野花盛开 青春何其短啊 开一回一次生涯 值得有个人来轻轻捧着吧 你却让她孤单零落荒野吗? 我是命运给你额外的应许 别迟疑别怀疑 别说你当这是戏 带我走吧 你在我就不怕 远远地啊 远远地去到海角天涯再无牵挂 明摆的幸福你别不拿 野花盛开 青春何其短啊 烟花再美吧 憾惑人全只因为一刹那不是吗 我的心意你能了解吗 野花盛开 青春何其短啊 烟花再美吧 憾惑人全只因为一刹那不是吗 我的心意你能了解吗 说你真的了解呀" 泉儿换了一种低沉激昂的腔调唱着。歌声绵转流长,略带感伤却又意志坚定。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区子中只是默默地拥住泉儿,依然不言不语。 泉儿有点失望。但是很快失望就被她抛到脑后,众人很快打来了各式各样的野味,直把泉儿的馋虫全部勾引了出来。按捺不住自己动手做起了吃的来。 看着香气四溢的野鸡炖蘑菇,想到一句话:洗手为你做羹汤。 这是一种家的幸福。这一刻,泉儿不再觉得孤单。 盛了满满一碗给区子中,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下,突然觉得自己不用吃也饱了。 傻乎乎的,恋爱的人都是傻乎乎的。 皇都再远也禁不起这样日夜不停的赶路。 当皇都的雄伟城楼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大伙不由得发出阵阵欢呼。坦白地讲,当初受命南下,谁也没有想到还能活着回来。这么多年这么多次的瘟疫,出使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带着活着的激动,众人感激的深深看了泉儿一眼。然后欢快地赶着马车向家的方向而去。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口,喝~人山人海!连皇帝也在! 原来是皇帝早早就收到消息,居然亲自携文武百官迎在了城门口。 这么隆重的接见,众人受宠若惊,一边高呼万岁一边下跪。泉儿也有样学样地跪着。 一个宦官模样的人拿着长长地颂文念叨了老半天,泉儿还是乖乖地跪着,不过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差点在这冗长的念叨中睡着。 终于,众人再次高呼"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泉儿艰难地站了起来。因为不想引起关注,刚才下车接受皇帝接见的时候就有意识地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等皇帝和众人寒暄完又过了好一会。泉儿才得以和区子中返回区府。 回府的路上才知道,皇帝为了表彰他们治灾有功今夜在皇宫举办盛大的宴会来为他们接风洗尘。刚才的城门接见只是庆祝的一部分,说白了只是为了给百姓们看的。实际点的今夜才见真章…… 区子中当时就和皇帝说今晚要带这次治灾的第一大功臣前去觐见,皇帝豪爽地答应了。 而区子中口中的那个第一大功臣就是泉儿了。 泉儿知道这个消息乐开了花,毕竟是皇宫啊,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看的。很早就想去了,无奈没有机会。机会那么难得当然要把握住。 不过若果泉儿知道即将发生那么些不堪回首的事,宁愿下刀山入火海也决不去。 第二十三章 皇帝的晚餐(一) 区府众人张灯结彩迎接区子中等人归来。区父区母两个活宝更是立正站好排排站在门口伸长脖子不断地张望,大老远的就能看到,类似鸵鸟的举动可爱至极。 泉儿一个忍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区子中宠溺地拍拍她的头,心里想到,有这么一个女子陪伴也是不错的。 马车徐徐停下,区子中先跳了下来,然后再牵着泉儿下来。大伙看到那十指紧扣的双手,幡然领悟。一副了然的表情:万年光棍终于从良了。 区父区母急急上前来,求证道:"媳妇?" 泉儿的脸又烧了起来,余光偷偷看了看区子中,见他还是无比淡定,内心忽然觉得失落。 区子中果然没有理会他们的问话,径直牵着泉儿就往里面走。 区父区母见儿子没有理会自己赶忙跟上想追问答案。 区子中被纠缠得不耐烦了,回应道:"有区别吗?" 泉儿的脚步顿了顿,静静地看着区子中,但对方只是对她微微笑了笑,不过握着的手加重了力道。 泉儿整颗心都被这类似告白的话给柔柔包裹住了,美目水光闪闪。 有区别吗?妾与妻有区别吗?有吗? 区母听罢,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泉儿的另外一只手,不确信地又满怀期待地唤了声:"媳妇~" 泉儿立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区母见状,像打了鸡血般往回冲到区父处,一下子欢笑,一下子痛哭。直把泉儿搞傻眼了…… 其实区母只是觉得自己儿子的心被打开了,不再是行尸走肉了,喜极而泣罢了。当然这个泉儿是不知道的。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泉儿也不觉得别扭了,大大方方地任由区子中牵着,感觉幸福。 回到自己之前住的竹馨园,一进门就被一个花色难明的猫类物体扑上,直把泉儿吓了一大跳。直到那只像猫的物体发出"呜呜呜呜,吱吱吱吱……"的声音才意识到这不正是自己的狐狸小欢么。 小欢紧紧地赖在泉儿怀里,低声叫唤着,似乎是抱怨也像是倾诉,憨憨的姿态可爱至极。泉儿不由得狠狠掐了它一把。奈何小欢似是早有防备,一跃而起直直落在地上,与泉儿保持着3米开外的距离。 泉儿看着小欢鬼马的样子,不由得欢笑起来。一人一狐你追我赶地玩了起来,好不快活。 直到婢女给泉儿流水般地送来衣物饰品泉儿才彻底放过小欢。要准备进宫参加晚宴啦,得好好准备准备才是。 不习惯被人环绕伺候,泉儿摒退众人,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里,把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地好好地享受了一番沐浴的乐趣。 约莫半个多时辰,才慢条斯理的起来。 挑衣服的时候可是烦恼极了,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送来的衣服不是大红色的就是深紫色的,总之就是那种超级喜庆的颜色。的确,觐见皇帝穿的太朴素难免失礼,可是,也不用恨不得把喜服穿上吧~ 最后,在一大堆的衣服中勉强找到了一件浅紫色的,其实有点偏桃红色了。可是,也比穿那么浓重的颜色强吧。 先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不喜欢浓妆艳抹,丫鬟们还不能叫进来,不然这么打扮在她们的审美里面肯定是不及格的。淡蓝的眼影,桃色腮红,显得整个人分外的明艳、动人。 没有办法,实在是不会打髻,只好让丫鬟进来帮忙。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门外候着的人都傻了眼了。只见一名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的美人怯生生地站在眼前。因为沐浴,肌肤还微微泛着粉红色,更是显得妩媚诱人。 "泉儿小姐,您好美!"丫鬟们情不自禁赞叹道。 泉儿的小脸不争气地红了又红,柔柔的说道"可以麻烦你们帮我梳个发髻么?我,我不会……" "愿意的,愿意的……"丫鬟们立刻簇拥这泉儿坐到了镜子前面。 "泉儿小姐,您要穿哪一套裙装呢?"丫鬟甲问道。 呃,忘记先穿好衣服了。 "那套浅紫色的。"泉儿说着就要起身去拿,结果丫鬟乙眼明手快地率先拿了起来。 丫鬟丙、丁协助丫鬟乙神速地把那件繁复的衣服给泉儿穿好。 再一次端坐在铜镜前面的泉儿被丫鬟们仔仔细细地研究着,最后,干脆一人打扮一部分,直把泉儿的头弄的插针不入为止。 这个发型,太隆重了,泉儿礼貌地谢绝她们的好意,然后把大部分的金银饰物取下,只留下一只精致的金步摇,配着简洁的发髻,有一种清华的风采。丫鬟们再次看呆…… 仿佛约定好了一般,泉儿刚装扮完毕,区子中就出现在了泉儿的眼前,温柔地执起泉儿的手,"准备好了么?要出发了。" "恩"泉儿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低头弱弱地柔声回答着。 区子中也不管泉儿害羞,牢牢地牵住泉儿的手向前厅走去。 与区父区母拜别,坐上了区家那辆曾经被泉儿鄙视的超级豪华马车往皇宫方向而去。 华灯初上,街上依然热闹。孩童们在街巷中嬉戏奔跑,小贩们的叫卖声更欢了,每个人都快活的过着日子。泉儿不由得想起了和区子中共度的那么些日子,嘴角含笑。 皇宫其实就在皇都的中心,不过还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到。 这次区子中一行得到了极高规格的接待,先是有大内总管引着从正门进入,一路上,畅行无阻,最后马车长驱直入直达皇帝的议事厅才停下。这对于一个商贾而言,是莫大的荣耀,区子中脸上至始至终都泛着笑意,意气风发,信心满满。 贵族大臣们早早就等在了那里,一见区子中到来,纷纷上前打招呼。泉儿那里受得了与那么多的人虚与委蛇的寒暄,往后退了退。 本以为会清净了,正想好好欣赏一下皇宫的夜景,谁知道竟被一只陌生的大手紧紧地握住,愕然回首,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英挺的鼻梁,清冷的目光,略显黝黑的肤色,不过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却浑身散发着威严,此刻正神情复杂地一瞬不瞬地盯着泉儿。 该男子身着金色衣袍,浑不似一般皇族贵宥。这让泉儿莫名紧张起来。想要挣脱,无奈对方似乎是个武林高手,根本是不上力气,只能定定的任由他握着手。 "青萍是你什么人?"金衣男子激动道。 "什么青萍红萍的,没听说过。"泉儿震了震,故作镇定回答。 "没听说过?"金衣男子显然不相信,加重了握着泉儿手的力道。 "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这里可是皇宫,由不得你胡乱抓人不放。"泉儿气急败坏叫低呼出声。 "十王爷,不知在下的朋友那里冲撞了王爷,让您亲自抓着?"区子中来了。 "她是你带来的?"金衣男子,区子中口中的十王爷转身问道。 "对,她就是在下所说的治灾第一大功臣。"区子中不卑不亢道。 十王爷终于放开了紧抓的手,泉儿一得自由,马上冲到区子中身旁,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没有礼貌的家伙。 "言若这次治灾有功,但是又不愿入仕,皇上正愁着怎么奖赏你呢。"十王爷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笑眯眯地转了个新的话题,两面派。 言若是区子中的别称,类似于字,很官方的称呼。 "皇上客气了。言若只是秉公办事,况且这一次的药材,言若还是得益不少的。"区子中答道。 "哈哈,言若好气节!等下本王定向皇上好好说说,定不会亏待于你的。"说完又哈哈大笑了一番,离开前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躲在一旁的泉儿。 区子中看着十王爷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二十四章 皇帝的晚餐(二) 看着渐行渐远的十王爷,泉儿有一种陌生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那个十王爷的,到底是什么角色?"泉儿低声向区子中询问。 "他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已逝孝贤皇帝的最后一丝血脉。据说才华横溢,特别是军事方面的才华无人能及,皇上宠他比自己儿子还多。盛传有意把皇位传给他。"区子中难得八卦道。 青国举贤为王,叔叔可以传位给侄子,现任皇帝就是传承了他叔叔皇位。 哼!怪不得那么拽。不过,他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吐出了娘亲的名字。 风起于青萍,娘亲曾经这么和自己说过这是她最在意的人对她的第一反应。而娘亲的衣物荷包上面也是有这句诗的痕迹——青萍,没错,这正是泉儿娘亲的名字。十王爷,他的年纪与母亲的还是比较接近的,他,不会是自己的父亲吧?即使他气场强大让人不敢直视,但刚才那么一晃眼,竟是觉得他和自己是有几分相像的。 泉儿陷入一阵沉思,区子中唤了几声都没有听到。直到区子中摇了摇她的手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区子中关切问道。 "没什么,呵呵……"泉儿心虚回答。 不过区子中没有来得及追究就被大内总管传唤了。 泉儿作为传说中的第一大功臣只好亦步亦趋~ 众人与区子中一起叩见了皇上,收到了各式各样的物质奖励。如十王爷所说,他的确是向圣上好好说说去了。 "启禀圣上,臣深感言若乃大才,自盘古开天劈地以来,但凡瘟疫,都是只能自生自灭的,通过人为整治见效可是一大进举。岂料言若一心为商,此乃我朝一大憾事,不过既然言若心系商贾那么皇上不如就封他区家为皇商,那也是对天下百姓的一个交代,正好体现吾皇英明,不以出身论英雄反倒是唯才是用,不知圣上意下如何?"十王爷一派正人君子模样徐徐道来。 "好,十王爷此言正合朕意。就依十王爷所奏,封区家为皇商,我朝任何商贾之事都由其与财政司一并处理。哈哈……如此,我朝财力定更胜以往。甚好,甚好!"皇上龙颜大悦,又道:"小李子,照着朕刚才所说的诏告天下。" "奴才遵旨!"一名年轻的宦官领命而去。 区子中听言,五体投地的跪下,"谢主隆恩!"然后获得皇帝免礼,又外交辞令了几句之后皇帝就宣布晚宴开始,还吩咐众人不必拘礼,尽情欢乐。 众人谢过之后开始陆续就坐。 美食美酒美人鱼贯而入,歌舞音乐也舞动演奏了起来。 众人自从听闻皇上对区子中的奖赏,炸开了锅。当初,区子中自请赈灾,众人一致认为是自寻死路,不少人等着看区家是如何因为愚昧而下场凄凉的。本朝一向重农抑商,商贾实乃低下之事。哪里知道,区子中居然创造了奇迹,他的许多方法其它灾区依葫芦画瓢也是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这不,如今龙颜大悦,还给了区子中那么大的权力。"商贾之事由其与财政司一起处理",话说那个财政司,就是空名,浮云。实际上这么一项指令全国的商业都落在了区家的身上。这可是多么巨大的奖赏了。且不说皇上此意为何,是一时冲动还是另有深算。但是现在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区家就要成为天下巨富了——皇帝做靠山,一家独大,区子中又才智过人,相貌堂堂,这要想不富才难。当今区家,这地位,这财富……真真是令人羡慕啊~区子中那厮,敢情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高啊!实在是高! 既然皇上说了,不必拘礼,当下更多的人向区子中涌来。 不论何时,见风使舵似乎是无师自通的一件事。现在,所有的人都坚定了方向,统一向区子中冲来,有想巴结的,有想加深认识的,更多的是想混个脸熟的。 人潮不断涌来,泉儿好想隐身退去。但是一想到那个十王爷就在这附近,胆子立刻小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在区子中身边听着不明人士的或讨好或奉承的空话。 宴会气氛空前高涨,主要是众人情绪高涨,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好一派热闹景象。 不过热闹只是别人的,泉儿还是深深陷于疑惑之中。第一次,强烈地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皇帝乐呵呵地看着,一旁的十王爷若有所思。倾身对皇上说:"圣上,臣听说,这次治灾的第一大功臣也来了。据说就是一位名唤泉儿的姑娘,多亏了她寻得灵药才使我朝万千百姓脱离苦海。"十王爷继续启奏。 话说这十王爷也是个万年老光棍,为这件事皇帝可没少操心。一听到一向眼睛朝天看的侄子居然关注起一名陌生的女子来,皇帝立刻产生了极大地兴致,那个什么大功臣的倒是没有在意,"快,宣上来朕看看。可不能委屈了国家的人才。"皇帝激动了起来。 皇帝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小辉子,宣泉儿姑娘。"皇上显然很是期待…… "是,圣上。"名唤小辉子的宦官领命应道。 即刻,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破人群的喧嚣,"圣上有旨,宣~泉儿姑娘觐见~" 这一声直抵人心的叫唤,一时之间闹哄哄的外堂立马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没想到堂堂皇帝居然点名接见一名不明身份的女子,不由得也对那名女子产生了强烈的崇拜,做好准备皇帝什么时候接见完就冲上去认识一番。不过这种认识英才之心在泉儿看来那就是虎视眈眈。 现在皇帝点名要见,泉儿不好推辞。 围着区子中的人群自动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泉儿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一袭紫红色的纱裙,贵气逼人,简洁的发饰但不失华贵,反而是一股高华清冽的气质。再看婀娜的身姿,明艳绝丽的脸庞,暗香阵阵,竟是如此风华绝代! 众人后悔当时怎么没有好好看一看,居然忽略了如此佳人。转念也奇怪,怎么如此闪耀的人儿自己竟是没有发现呢?也不想想泉儿一只努力隐匿自己的存在感,区子中的锋芒又如此强盛,看不到也是正常。只有一些不正常的人才注意到,比如那个什么十王爷。现在的召见,估计也是他使的把戏。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躲不过,那就勇敢面对吧。 泉儿莲步款款地向皇上走去,行了一个标准的跪礼。 "抬起头来。"皇帝发话了。 一张美艳绝伦的娇嫩脸庞怯生生的抬了起来,明眸皓齿,顾盼神飞,果真是一绝代佳人。 谁料皇帝不知道是不是被美色所惑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忽然激动了起来。一把抓着泉儿的手,"萍儿,是萍儿么?" 第二十五章 皇帝的晚餐(三) 泉儿也被皇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了,硬生生的跪着,不言不语。其实也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如何作答。 众人一看这情况也蒙了。本来就安静的会场更加静默,隐隐的伴有一种压抑感。 皇帝见泉儿一脸漠然,居然情绪失控,"还是,还是不能原谅皇叔么?" 那些见风使舵惯的人同时也是擅长见机行事之人。不等十王爷发话就自动自觉地退出大殿,区子中也若有所思地得退下了。 "当年,不让你嫁商贾之人你就这么恨皇叔么?先是离开皇宫,之后居然消失了!萍儿。你知不知道这些年皇叔很难过,恨自己当初的狠绝。不过皇叔已经改了,你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也看到了,皇叔已经放开商业的限制了,不过,哼,皇叔还是能够管制住他们的。" 听到管制,泉儿有了点反应,皇帝也感觉到了。当下神色加深,似乎是暗暗下了什么决心的样子。其实,皇帝哪里是真心认错。连泉儿都看出来了,他还是对商人有偏见。 "禀圣上,民女名唤泉,不是您所说的萍儿,且,民女不曾认识名唤萍儿之人。"泉儿看着皇帝的眼睛认真的说,但是后背却冷汗津津。 "不认识么?"皇帝似乎也反应了过来。 "老十,你看一看,这是不是你皇姐青萍。"皇帝向十王爷问道。 泉儿听言震了震。 "皇叔,她确实不是皇姐,不过……"十王爷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皇帝急切想知道下文。 "不过难说不是皇姐的什么亲人。"十王爷意味深长道。 "亲人,萍儿的亲人除了我青氏一族哪里会有别的什么人!"皇帝显然不相信。 "记得文儿年幼之时,皇姐经常给我讲一个商贾之人的事迹,满脸的爱慕与崇拜。说他就是一个勇士,把一个强大的商业帝国从无到有地缔造出来。若是文儿没有猜错,这位泉儿姑娘极有可能是皇姐和那位商贾的骨肉。至于为什么后来皇姐消失于世,估计是皇姐自奔于他后商贾重利轻别离,始乱终弃,皇姐无法容忍自隐于世。"十王爷越说越激动,浑然不似之前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咬牙切齿,恶狠狠地…… "照你这么一说,确也是有可能。"皇帝总结道。 "先起来吧。"皇帝亲切拉着泉儿的手。 泉儿一时之间还不能消化这么多的恩恩怨怨,呆呆地任由皇帝牵着坐了下来。 看来,真的是和娘亲有关,但是,这又是什么亲人呢?舅舅,外叔公么?不会吧,这么华丽的身世啊…… 细细一想,自己和娘亲容貌相似,这个十王爷和娘亲要是姐弟,那么他和自己容貌相似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泉儿好想追到阴曹地府找娘亲问个明白啊。 "叫泉儿是么?"皇帝亲切地问道,慈爱地看着泉儿。看来是认定泉儿就是青萍的骨肉了。现在看泉儿,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啊…… "是……"泉儿被这么慈祥的目光注视着,柔柔地回了声。 "你爹是谁?"皇帝突然咬牙切齿了起来。 泉儿摇了摇头,"不知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啊。 皇帝不相信地静静盯着泉儿看着,泉儿也淡然地任皇帝看个够。直到皇帝觉得问泉儿也问不出什么才收回探寻的目光。吩咐她今晚就住在皇宫里面,就住在青萍以前的宫殿。由十王爷领着去。 泉儿依言退下。 待泉儿退下不久,皇帝拍了拍手,一个黑衣人现身,跪下,"圣上有何吩咐?" "刚才的姑娘看清楚了吗?"皇帝问。 "看仔细了。"黑衣人回答。 "好,给你一天时间,朕要知道关于这位姑娘的所有信息。"皇帝命令道。 "遵旨!"黑衣人叩首,领命而去,再一次隐匿于黑暗之中。 再说泉儿被十王爷领着在七拐八弯地的深宫中穿行,根本无心欣赏皇宫内院的豪华大气,一心在思考自己到底是谁。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多年,自己第一次觉得疑惑。 "到了!"十王爷突然停下。 泉儿一个不小心直直撞上去,吃痛了才从神游中回神,定睛一看,眼前居然是一座很洋气的宫殿,上书:萍宫。 白色的砖墙,镂空的装饰满目皆是,外型上类似于阿拉伯国家的清真寺,与皇宫别的建筑有很大的区别。有遗世独立之感,但泉儿却对它莫名生出一种亲切感来。激动地站在萍宫门前,仿佛,母亲回来了…… 十王爷青文径直说着一些往事。原来这青萍公主自小喜欢出游,近的,全国各地来来回回游了好几遍,远的甚至到过沙漠地区,还结交了不少沙地国家的皇族贵宥。本人不光是美貌非凡更是拥有一身的才华,琴棋书画技艺至今无人能及。能歌善舞,精通医理,武功也有一定造诣。名符其实的才貌双全,文韬武略,堪称全能。 细看之下,这萍宫,单就名字而言就是特别的,别的宫殿都叫什么殿什么阁的,这里直接唤"宫",看来真的是去到阿拉伯地区了。这,在当时是壮举吧。娘亲这么温婉的人居然是这么富有创新意识、大胆、前卫的。泉儿心里面为娘亲喝彩…… 进入内殿,迎面就是一副巨大的画像,画像中人身着一袭青纱裙装,手执绸伞,乌发自然直垂,面若桃花,肤若凝脂,眸中带笑,置身于一片桃花林之中,宛若仙子。这,不正是娘亲么?娘亲的气质,天下无双。除了娘亲,不会再有别的人笑得如此明媚,富有感染力。从来就知道娘亲美艳,可是如今看到这幅画,泉儿还是觉得惊艳。 尽管心中有数,还是求证般的看向十王爷,而十王爷仿佛是知道泉儿想的是什么,道:"这就是青萍,我的皇姐。" 泉儿激动地走近了些,瞻仰着娘亲的样子,泪水竟不自觉的落下。 十王爷青文柔柔地把她圈儿怀中,缓缓拍了拍泉儿的后背,道:"泉儿不哭,不怕,以后,有舅舅在,有外叔公在,谁也欺负不了泉儿。" 听着十王爷的安慰,泉儿觉得自己不再孤单,亲人,还有亲人。不由得哭得更欢了,不过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细细参观了娘亲的旧居,处处精妙,匠心独运。很多现代的建筑理念融合其中,特别是多元化的思想更是体现得淋漓精致——外观是异域风格的,内堂却是典型的古风,其中有大漠的粗犷江南的细腻交融贯通。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怀,才能包容,接纳,规整出这么和谐美好的布局!泉儿对于娘亲的崇敬不由得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此刻,躺在娘亲宽广的大床上,犹如置身于娘亲温暖馨香的怀抱,宽容,宏大,温暖,幸福,安心。 泉儿就这样满足地睡去。 娘亲,泉儿了解您多一些了呢。这里有娘亲的味道,好温馨…… 第二十六章 老子是公主了! 一夜好眠。 醒来,回想起昨日种种不由得深深怀疑,是梦么?泉儿用力掐了自己一下。不过用力过度了,不由自主地痛呼出声。 刚发出声音,就有若干宫女围为在床头,速度之快,叹为观止。 尽管不习惯,泉儿还是在众美婢的服侍下换好衣服,洗漱完毕,由宦官领着去皇帝那儿,不,是去外叔公那里吃早饭。 泉儿已经从心里认同自己的这些新出现的亲人,娘亲的味道。 昨晚受惊过度,泉儿没有仔细看皇宫的景色,今天早上得以一见,情不不自禁地赞叹连连:各式各样的风格,想想也是,阿拉伯建筑都有,其他的应该也不能缺,国粹还是要发扬的。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桥流水的细致,亭台楼阁交错重叠,鸟语花香。 忽而又是磅礴大气的大殿,高大,魁梧,威严,肃穆。还有满眼的金色琉璃瓦,在朝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金灿灿的~美不胜收。 在这儿,天空也多彩多姿了起来。时而红艳艳的时而湛蓝湛蓝的,一如此刻泉儿的心情,忐忑变化中带着喜悦。 泉儿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硬是走了接近一个时辰才绕到皇帝的就餐殿——食殿。 "请皇上恕罪,景色实在太美,所以……"泉儿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都是自己人,什么罪不罪的!"皇帝边说边招呼泉儿坐到他身边。 抬眼一看,喝~ 皇室家族,第一特点,人多。 单单是公主就有十五位,看来外叔公能力了得啊。不过已经嫁出去十个了,剩下的最大也就十四五岁左右。 还有六位皇子,岁数接近。本来还以为有什么小正太的,那里知道都是些蓄胡子一脸古板的冷面郎。 接下来就是各色各样的美人了。当然不是所有嫔妃都可以和皇帝每天一起吃早饭的,能来的那都是或受宠或位高权重的。当然,美人还是远离些的好。有句话说得好:蛇蝎美人! 皇室家族,第二特点,礼多。 泉儿按照娘亲教的礼节给众人先行一个大礼,然后,由着一名宦官从皇帝右边的大皇子开始一一介绍、一一行礼,这么一圈下来足足用了半个时辰。不过,看到冰郎们,美人们纷纷拿出的礼物,泉儿爱才之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就不计较肚子饿得呱呱叫了。 终于,腰快断舌头快抬不起来了礼才行全。 皇室家族,第三特点,讲究。 就是家常便饭也堪称满汉全席。各式各样的点心,天南地北的口味。不过,真是美味啊,泉儿吃得不亦乐乎。 正在泉儿专心享用美食的时候,皇帝突然抛出一个炸弹,"朕听闻泉儿已经十六了,婚事有什么想法么?" 昨晚那个黑衣人果真是效率派的,一个晚上就给皇帝报告了泉儿的方方面面。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婚配。 不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么? 泉儿一时没有准备被糕点噎到了,拼命喝水,猛地咳嗽。 "哈哈哈,泉儿何必害羞至此。"皇帝显然很开心。 "我这那里是害羞啊,分明就是惊吓"泉儿翻白眼默默想到。 "朕看,这十一、十三与泉儿一起把婚事定了吧。民间有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皇帝自顾自地说,没想到那些美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赞成。美人家里也有很多待娶的男人啊,随便去一个公主回去也会是贵不可言的一生啊。 嫁?那也得等大了再说吧吧,起码得发育完全吧。汗啊…… 等一下,是说我的婚事?这个,传说中的包办?不要啊! 好不容易把糕点吞下去的泉儿恢复思考之后马上想到了自己可能身不由己的命运。 "禀皇上,泉儿不想这么快成婚。"泉儿急急道…… "唉~不要害羞。一切由外叔父给你做主啊,保证是英俊的儿郎。哈哈哈……"皇帝胸有成竹。 才不是害羞,是害怕。想当年还不是您做主才把我娘亲给逼跑的。可是皇帝深恶痛绝商贾,觉得商人奸诈无道,而且还骗走了他最亲爱的侄女,现在把区子中抬出来,不好吧。等下他好不容易努力得来的皇商被收回那么自己就罪过了。 兴许是看到泉儿沉默不语,皇帝真来劲了,"朕看等下叫礼部尚书前来,秋季当正,有道是'天凉好个秋'。就举办一个赏菊会,让年轻人多聚聚。" 再看刚才点名的十一公主,十三公主一副含笑待春的样子,这个"聚聚"的含义就深刻了。 不要啊…… 事实上,泉儿即便是激烈反对也没用。君子尚一言九鼎,皇帝的决心更是草泥马群也追不上的了。 也不知道区子中怎么样了,一天不见,好想他。他会不会也想念我呢? 可是泉儿除了在皇宫游玩观光就是回萍宫吃吃睡睡,闲杂人等一律不能接近,想传个信都没有办法。 这么过了三天。依然一点外界的消息也没有,自己和这里的人还不熟,不想把心思随便给别人知道。自己的舅舅十王爷又是不住在皇宫里面的,他有自己独立的府邸,据说还挺远。现在,忽然对他都有些念想了。 区子中,更是越发思念得紧。 皇帝家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就三天,一个高规格的相亲大会就筹备完毕。 被簇拥着出现的泉儿不禁感叹,皇权,就是有用啊…… 再说这到场人士,官二代居多,男子们气宇轩昂,个个人模人样的,倒也养眼;小姐们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各有姿色。 泉儿自己也是被打扮得艳光四射,一出场就震慑到了众多男男女女。 一头乌发被高高挽起,打成整齐繁复百花髻,用一串七彩的琉璃珠钗装点着,光线照射下,摇曳生姿。手上佩戴玲珑叮当,走起路来不仅香风阵阵还铃铃作响。耳饰则是坚持要带上区子中送的两颗绝世的七彩琉璃,更是显得多彩多姿。脸上是自己装扮的桃花妆,柳眉媚眼,唇红齿白,双颊粉嫩,娇美可爱。身着金丝薄纱里衬银白衣裙,玲珑有致的身材,裙带飘飘,贵气逼人。 这么一种或娇柔或美艳或贵气的混合体一出现自然是爆炸性的轰动。 私心里,泉儿如此盛装打扮也就是想让区子中多看看自己。这般想来,不由得双眼含春地寻找心上人的身影。众人那里顶得住这么个绝色佳人的视线,纷纷花痴状。 皇帝看见这般景象,自豪的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这才回神假装很忙。 泉儿也被弄得不好意思了,只好略略低头小心地用余光搜寻区子中的位置。 "朕今天很开心,趁这个赏花会,想向你们介绍一下朕的外侄女,青泉公主。方便你们年轻人多多认识,多多交流啊,哈哈哈……"皇帝突然发话了。 皇帝宠青萍同时也觉得亏欠于她,特地破格封青萍的女儿泉儿为公主以平息内心的遗憾和愧疚。 而听闻此言的那些人模人样的男子此刻恨不得化身为狼猛扑上来,一来这可是公主,二来这么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谁不怜惜。 泉儿听到青泉公主几个字时蒙了一下。呃~什么时候有姓啦,还青泉咧!不过~算了,青泉就青泉吧,又不是侵权!哼哼,老子是公主啦!谁再敢说我丑八卦就灭谁。记仇啊记仇…… 正在泉儿自恋和幻想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今天的他一身墨色衣袍,乌发束起,整个人更显清新俊逸。 区子中在人群中与众人款款而谈,气质绝佳风度翩翩。泉儿不由得定定的看着,看着…… 仿佛是心有灵犀,区子中转身向泉儿这边看来。眼神对视上,思念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这个女人还是那么漂亮…… 两人默默走近。 皇帝看到这一幕,脸色变了变。但是什么也不说,静默地看着。 第二十七章 什么!都被看上了! 两人一碰面,相视一笑。忽然间万物失色,当场的人都傻眼了。当然,这里有几个特别值得一提的人,一位是前来洽谈合作的女强人——商国紫玉公主商葚子,还有一位就是不远千里前来求娶的秦国太子秦绥。 时下的局势是三国鼎立,秦国地理环境优越,国土面积广大,土地肥沃,是三个国家中最的强盛,所以秦国太子的此次求娶青国的皇帝很是重视。青国在三国中排位居第二位。与青国的重农抑商不同,商国是一个崇尚商业活动的国家,人人善经商,这商国的公主更是个中强手,很受商国皇帝器重。 再说区子中泉儿两人只是静静地对视着。不言不语,默默地走过一盆又一盆怒放的鲜花。 "区公子!"有人忍不住叫唤道。 泉儿闻言转身一看是那商国紫玉公主,自己的侄女十一十三公主站在后面。商葚子胸有成竹地盯着区子中看,十一公主十三公主则在一旁含羞带怯的看着,因为青国皇帝痛恨商人,她俩也不是最受宠的公主,断不敢有所行动的,所谓眼看手不动,念头终究是有的。既然不会是她们叫的,那么就是商葚子咯。 果然,商葚子一个上前:"好俊的儿郎,全不似寻常文弱男子,多的是一番勇武,加上睿智多谋,妾,可否求娶与你?" 哈? 这个也太大胆了吧…… 还要求区子中入赘? 凌乱了…… "哈哈,紫玉公主真是好气魄!"皇帝真心实意的赞叹道。 外叔父,你不会卖了区子中吧?这是泉儿的第一反应。 区子中眼光闪烁的看着商葚子,似乎,也饱含欣赏? 这,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哈哈,青国果真是人杰地灵,绥今天大开眼界啊。既然紫玉那么大胆,绥也不能落后啊,恳请陛下将青泉公主许配与我。"秦绥无比真诚地说。 都疯了! "哈哈哈,秦太子好眼力!不过这可是朕最得意的外侄女,以前朕犯过错误,所以这次,朕想充分尊重泉儿的意见。你先问问咱们泉儿的意见吧,啊!"皇帝乐呵呵地回答。 "禀圣上,泉儿已经有心上人,非他不嫁!"泉儿立马表明立场。 "喔~非君不嫁。"皇上仍旧乐呵呵的,"不知道朕的皇商言若可是愿意紫玉公主的请求啊。据朕所知,这商国可是极善商贾之事,商业领域丰富成熟,特别是采矿业。昨天你提上来的开采本国矿藏一事不是说技术还未完善?现在不正好就此机会向紫玉讨教一二?哈哈哈,年轻人多多在一起方便交流啊……" 泉儿本以为区子中会严词拒绝,没有想到他居然极有兴趣地说道:"在下久闻公主大名,更是惊叹公主过人的才华。在下不才,恳请公主指教一二。难得一见,斗胆请紫玉公主今夜过府一叙,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商葚子听言,喜上眉梢。但是多年的商场经验让她强装镇定:"一定叨扰。" 泉儿闻言犹如五雷轰顶。 知道这个世代的男人讲究三妻四妾,不过,区父区母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么?本来以为区子中会是自己的良人。不过以他的表现来看全然不是一心一意之人!不然也不会转眼之间,就已经当着自己的面对和别的女人不吝赞美还定下约会。 男人,就是这样伤害女人的么?明明那么温柔的依偎过,患难过,扶持过,经历过。这些,都一文不值么?还是说,财富地位对于区子中来是实在是太重要了?自己,从来就只是一颗棋子? 泉儿一点儿不明白,此刻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定定地站着,站着,站着…… 实则泉儿所想的都是事实。对于区子中来说,泉儿只是一个美丽的略有才华的女子,自己要扬名立万称霸天下商界,需要一个更强大的人和自己携手并进,而商葚子,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即使泉儿也是公主,可是女人嘛,特别是有用的女人,越多越好。区子中可以对泉儿心动有感觉,但是他更喜欢自己站在高处的感觉,这么多年一个人孤独惯了,难免自私。而且区子中还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自己也这么认为。可以没有心没有情没有爱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权利。不能在官场上一展抱负已经让区子中郁闷,现在好不容易提升了自己商贾的地位,区家的地位也达到了从富贵到显贵的高度,即使和祖训背道而驰,区子中依然觉得自己这样没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所以对于商葚子的爱意和欣赏,区子中乐于接受,甘之如饴…… 但是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娶两个公主,权衡之下,区子中选择了商葚子。对于泉儿,自己也不甚明白那是些什么感觉。不过说到放弃,心里莫名酸疼。暂时不理会了,女人就是麻烦,现在还是应付那个新的麻烦吧,先讨得紫玉公主的欢心再说,毕竟自己想称霸天下商界的计划极其需要商葚子的帮助。 对于区子中来说,女人,从来都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或许自己的心是封闭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也是不痛不痒。好男儿应该创立自己的一番事业,名垂千史。官场的自己不能涉足但是不代表自己不想扬名立万。泉儿,也许真的是特别的吧。但是女人,不是应该许以妻位就是最大的恩惠么!但是现在,对泉儿好也是可以安慰一下皇上的。但是皇上对商贾之事一向嫉恶甚深!现在的机会就是和商国建起联系,开出矿藏,铸造兵器。让青国的皇帝意识到商业的重要性这才能进行自己的进一步计划。不负祖训,不负师父遗训,把商业变成最高等级的事业。 区子中是雄心勃勃的,看不起女人的。即便是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也不会怜香惜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情男人! 区子中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感情,他不需要。 和别的看上眼的男女一样,区子中邀商葚子结伴赏花。 不想看到那么多的人卿卿我我,泉儿转身离开。 区子中只是默默地看着泉儿的背影,似乎也是悲痛的。 泉儿跌跌撞撞回到萍宫,看着娘亲的画像嚎啕大哭。 爱情原来那么伤。也是,他,从来就没有给过自己什么承诺。都是自己傻傻地一厢情愿,打扮得漂漂亮亮想多得到一些他的惊艳……先爱上的人会痛很多么?! 然而这个愚蠢的男人,心动的报答不是恩惠不是妻位更不是全心全意的爱! 爱上这么一个人,是悲是喜?! 可是,爱情,要是可以控制,要是不那么身不由己,或许,就不是爱情了吧…… 泉儿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住,一动不动地躺在娘亲的大床上,不吃也不喝,谁也不见。这可急坏了皇帝和十王爷。但是他们看到泉儿一脸漠然的样子呆滞的眼神也不好强求于她。 直到婢女们给她送来了一封满是荷花香气的信。 "泉儿: 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我的心,似乎对你是有感觉的。但是,我们的国家、我的家族需要矿藏的开采,这样我国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是陛下交给我的难题。紫玉公主看得上我,那是我的荣幸。我相信这也会对国家有很大的帮助。紫玉公主已经答应我嫁过我国,我进了我最大的努力让公主答应我可以娶一位平妻,这是我为你留的位置。皇帝很疼爱你,你向他提出婚事我想他不会阻挠。我们同生共死,你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言若。" 这个男人,需要这么过分么? 大局为重?!我又不是和平使者!公主公主,老子也是公主! 平妻,谁稀罕。且不说今时今日的地位,就说是以前一穷二白的日子也绝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泉儿算是看清楚了,男人总是想享齐人之福,认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应该有许多的女人。而女人,就应该理所当然委曲求全成全男人!笑话!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泉儿泪水直流,苦笑连连。遇人不淑,不谈也罢,不想也罢! 不就是想要财富么?你们真的以为就只有你们能够创造财富?只要能够创造财富才是值得珍惜的爱护的,区子中,你以为只有你才可以成为天下巨富么!那么我泉儿也可以!以尊严起誓! 第二十八章 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既然觉得财富重要那么我也可以创造财富…… 你为了财富也好名利也罢,都不能这么出卖自己的感情。 呵~也许是自己高估了自己,人家不是说"似乎是有感觉的"吗?别人对你的感情远不是你想的爱。 但是,泉儿不想服输,就是要证明不比那个商葚子差。她有的,我也可以有。终有一天,我要富可敌国!让你区子中往死里悔! 可是,这又是何必,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证明什么。证明自己爱错了吗?! 这个世界有美好,但它的另一面浮躁而粗糙。因为不被珍视,所以想要变强。想清楚了也没有什么好悲伤的了。自己也只是凡人一个,会想要争强好胜,会有爱恨情仇。 起床仔细打扮一番,这次是为自己梳的妆。女人,要活得漂亮。区子中,毕竟是爱过的人,又能责怪他什么,人各有志,好聚好散。泉儿才不要沉溺于这段感情之中不可自拔,该断就断,就当做是年少时期一个美丽旖旎的春梦吧。 装扮妥当,往皇帝的议事殿而去。 想不到秦绥也在,不过泉儿也不回避。大大方方上前:"陛下,泉儿有事相商。" "那么,陛下,青泉公主,绥先告辞……"秦绥还是很识趣的,见泉儿来就离开了,没有死缠烂打。但是泉儿自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秦绥离开之后,泉儿趋步上前,认真地说道:"禀皇上,泉儿野惯了,想要出去走走。而且,泉儿也想尽快完成娘亲的遗愿,恳请皇上批准。"泉儿缓缓说道,对于经商之事只字未提。 "泉儿,你觉得秦绥如何啊?"皇帝避重就轻,问而不答。 "泉儿不想嫁人!"泉儿斩钉截铁回答。 "哪有女儿家大了不嫁人的。刚才皇叔父与秦绥细细聊了聊,发现其乃大才啊。文韬武略,风度翩翩啊。而且你要是嫁过去,那以后就是一国之后啊!皇叔父很喜欢秦绥,你就不要再考虑了。错过一时错过一世啊。青春年少也就那么几年。你那什么心上人皇叔父心里也有数。但是,商贾之人,终究不是良人。"皇帝意味深长道。 "秦太子是不错,但是泉儿不想考虑此事,泉儿也没有良人,只想出去走走,恳请皇叔父批准泉儿出宫。"泉儿恳求道。 兴许是见泉儿去意已决,皇帝也没有再阻拦,但是说泉儿要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出行,不能拒绝。 "泉儿希望独立完成娘亲的遗愿。"泉儿只好把娘亲搬出来。 皇帝拗不过,只好勉强答应。 出了殿门,秦绥居然还在。泉儿礼貌笑笑欲离开…… "泉儿……"秦绥突然叫道,"恕在下冒昧,实在是仰慕得紧,请允许我直呼闺名。" "哦?秦太子仰慕青泉哪里?若是皮囊,那世界上美艳更胜的大有人在,秦太子无需仰慕。"泉儿讽刺道。 "泉儿误会了,在下更欣赏泉儿的医术。作为同道中人,实在是难掩欣喜。"秦绥面对挖苦面不改色解释道。 "秦太子也懂医理么?"泉儿不由好奇。一国继承人,不是应该学些什么绝世战略治国之策的吗?怎么会对医术有研究。看起来很很高深的样子。 "略有研究,呵呵……"秦绥微微笑道。 但是泉儿还是不想与其多谈,急于离开,"那么我们有机会再探讨一下吧,还有急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真诚希望下次与泉儿相逢泉儿会改善对在下的态度,呵呵,在下还在想着和泉儿的婚事……"秦绥还想继续说,泉儿脸红红的打断:"对不起,再会!" 看着泉儿仓惶逃走的背影,想起刚才倔强的模样,秦绥脸上高深莫测:我一定要得到这个特别的女子! 泉儿再一次仔细看娘亲的画像,什么也没拿就出宫了。 首先去的是十王爷的府邸。 即便十王爷冷若冰霜,但是对于泉儿,却是分外温暖的。现时他是最无私的最真挚爱着自己的人。泉儿想在自己离开这座伤心地之前去看看…… 泉儿向十王爷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并拜托他帮自己去区府把狐狸小欢接出来,当然还有那匹杂花马。 十王爷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就应下了。 泉儿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起码还有这样一个无条件宠爱着自己的舅舅。 想起宠爱,心中又不免阵阵生疼。说要忘记,难以忘记,不如铭记。 呆呆地坐在十王爷的荷花池边,入秋了,荷花早已凋谢,残枝败叶,好不萧条。 这是一个和区府那个差不多大的荷花池。尽管现在花谢叶落,但是昔日的胜景不难想象。犹如那时的幸福时光,如今也一去不返了。 月明星稀,彩云追月,一如既往的美。这番的美景,让人沉醉。轻声哼唱: "一份爱能承受多少的误解 熬过飘雪的冬天 一句话能撕裂多深的牵连 变的比陌生人还遥远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 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 有人只好说着谎言 ……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为什么幸福都是幻梦 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 或许爱情更像落叶 看似飞翔却在坠落" 只是,心已不是原来的心了,如同这满池的残枝落叶一般,伤了,败了。 爱情,本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如今,我还爱你,但是已经与你无关了。单恋,是最无力的寂寞。 不后悔自己爱过,不恨,不要恨。要好好的,好好的,好好的…… 泉自己默默安慰自己。爱情没有对错…… 不知不觉,泪已决堤。 夜深人静,眼泪成诗。 亲自去要了狐狸和马归来的十王爷远远地看着泉儿暗自神伤,不打扰不靠近不安慰,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看着…… 晚风拂过,丝丝冷意。泉儿从悲伤中醒来,徐徐起身,往自己住的房间缓缓走去。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天而降,直直落入泉儿的怀中。 呵~这不是小欢么。 现在看到自己的小宠物,泉儿才发觉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是回到原点而已。从头再来,谁能一步登天! 狠狠地戳着小欢的头,这次小欢没有抗拒,泉儿不但毫不怜惜还变本加厉地又戳又涅,小欢忍无可忍只好反抗。 "哈哈哈哈……"泉儿笑得流水直流,其实,自己还是爱他,一如既往。真贱!真贱! 泉儿一边暗暗骂自己一边搂紧小欢…… 躺在床上,木然地看着床顶上繁复典雅的雕花出神:何处何从?找酒妇人吧,完成娘亲的遗愿。其他的,徐徐图之吧。不想了不想了,睡觉,睡觉…… 第二十九章 再见,我的爱 一觉醒来,悲从中来。月色如水,倾泻在地板上,窗台上。 睡不着,就醒着。静静地看着皎洁的月光,默默地和自己说忘记,"再见,我的爱。" 悄然起身,梳洗,变装,抱起小欢,整装待发。给舅舅留书一封:勿念。 从后门小心闪出,呼唤来自己的杂花马。翻身上马,回头再看一眼温暖的舅舅家,狠绝转身,驰骋而去。 这一切的一切,青文都看在眼里,叹了口气,落寞的神色又恢复一贯的高傲冷漠。转身,大步离去…… 必须要好好保护这个固执如姐姐般的外侄女。 泉儿漫无目的的游荡于皇都的大街小巷之中等待天亮城门开放。 边走边思考:以自己的力量要找到酒妇人不是易事。娘亲说要亲手转交书信,不能也不想假手于他人。还是,先找线索吧。 曾听闻酒妇人嗜酒如命,爱喝酒和善酿酒。但是私酿很少出售,求购无门,要从销售上面找到,很难!说起这个,泉儿不免想起自己初到皇都就是因为那么一坛子酒倾家荡产。也不知道小桃忠叔怎么样了,呵~那时的自己多快活啊。 以后也要这般快活! 现在,还是找人要紧。 可是如何找呢?戴上了重新制作的人皮面具易容过的泉儿继续晃荡,继续思索…… 于是,半夜三更,月色笼罩下的宁静街道有一位相貌平平的少女遗世独立于空旷的街心处,若有所思,气质绝佳,令人晃眼,一不小心还以为是仙女从天而降,只是少女面带忧愁,让人不由心生怜意。 秋日的朝阳依然那么的亲切、温暖。太阳冒出来的那一刻,泉儿也驾着自己的杂花马出了皇都的大门,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头也不回的前进。 这一次,泉儿可是把十王府的点心全部打包带着,大包小包的都装在自己的大布袋里。不愁吃不愁穿,身无分文却也可以细细的看看沿途的风景。之前从凌小姐哪儿骗来的一万两银票也因为那次泥石流而不知去向。凌小姐,银票,泥石流……原来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已经拥有了那么多深刻的记忆。泉儿自嘲地笑笑…… 泉儿正悠然地走在官道上,突然看到前方一片耀眼的的白,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着。这么一大片的白居然不会让人心生畏惧,反而举得贵气逼人,光芒四射。 "能把白弄出这样的气场的人定不是什么鼠辈。我看,我还是绕路而行吧。免得遇上什么魔教鬼教之流。"泉儿暗暗想道。 想罢,泉儿就把自己的杂花马哄入了边上的小道。 曲曲折折的小道鸡肠似的,没来由的想引吭高歌: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正想继续放声大唱,一位帅哥从天而降,直直把泉儿呛了个半死。差点自己把自己气死! 好不容易顺下气来,定睛一看:真他妈帅! 区子中的帅是表里不一的邪恶。这位白衣翩翩的公子看起来就像阳光一样美好,闪闪惹人爱。但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表面现象而已呢…… 温柔的眉眼却英气逼人,英挺的鼻子,白皙的肌肤,笑容灿烂。极品啊!区子中?去死吧! 小欢似乎不可自拔僵硬在泉儿怀里,而泉儿尚陶醉在遇见极品的喜悦之中…… "小姐刚才唱的十八弯好是应景,在下本来艰难的如厕瞬间变得顺利,一泻千里!全赖小姐气势豪迈的声音和写意十足的歌词啊,不知小姐可否看在在下顾不上继续如厕就冲出来的份上教与在下!"白衣公子笑眯眯地无比真诚地说道。 什么! "果然人不可貌相,世界上长得帅的大部分都是不好人。蛇蝎美人,我看这些个人模人样的也算得上是蛇蝎美男。上帝还是公平的,给了他们美好的外貌不忘给他们邪恶的心灵。平衡感平衡感~"泉儿凌乱了 "小姐?小姐?"白衣男子打断了泉儿的凌乱,"可以教在下刚才那首曲子么?" 泉儿实在是无语,打算无视之。驾着杂花马继续前进。 "小姐,五百两!"白衣公子突然吼道。 五百两!这位这么习惯用钱来办事?看来也是钱多了没处花啊。不差钱是么,既然这样,唉~就当做做善事吧。 "怎么才算'教与'?"泉儿动摇了,主要是身无分文没有安全感。 "就刚才那两句就好了。在下觉得非常有气势。"白衣公子说罢,一脸崇拜的看着泉儿。 大哥,怎么看你都比我大,怎么这么禁不住诱惑啊! "算了算了,看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教你啦……"泉儿可是慈悲为怀的。 "好好好,还请小姐移步到在下的座驾。"白衣公子邀请到。 "白吃白喝?"泉儿确认道。 "白吃白喝,说得好!就是白吃白喝!白吃白喝白吃白喝……"白衣公子突然兴奋道。 白痴! 泉儿一边鄙视着一边还是乖乖地跟着白衣公子穿越高高的草丛,繁盛的灌木,回到了官道上。 不是吧~居然是那些白得耀眼的座驾。居然是这个人的。这么有气质的座驾配这么个人,浪费啊!! 怀疑对象此刻正白衣飘飘地迎面站着,温文尔雅,俊美非凡。 这个人不是有强迫症或者洁癖吧?干嘛所有的东西都是白的。就连脸也那么的白~ 但是问题涉及个人隐私,泉儿初次见面不好发问。 怀着复杂的心情登上白茫茫的马车。 哇,室内依然是满眼的白。白绸做的垫子,柔软舒服;白色的茶具,白色的象棋,白色的白衣公子…… 无所不白,服了! "公子,你刚才说的五百两……"怎么的也不能没有保障吧。 只见白衣公子豪爽的从一旁白色的象牙盒子中拿出一叠银票,翻了翻,再翻了翻,嘴一扁:"盒子里面没有五百两那么小面值的,最小的也是五千两……" 哈? "没有啊?"泉儿震惊道! 就算没有你也不用摆出那么可爱的表情啊,我可不好这一口。不过,还真是可爱…… 不论你多么可爱,没有银子本小姐可要走了,泉儿做出下车的姿势。 白衣公子赶忙伸手一栏,"不然这样,到了下个城镇,我就换,但是途中得麻烦你和我一起了。"白衣公子不好意思的看了泉儿一眼,急声说道。 反正自己也漫无目的。一起就一起吧~ "好吧。"泉儿无所谓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十八弯?"白衣公子迫不及待。 这车可真舒服啊,泉儿感叹道,摸摸小欢,细细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道:"随时可以。" 人啊人啊,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做决定。现世报啊现世报! 现世报! 泉儿低声哼了一遍:"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 白衣公子乖巧地开声唱来。 魔音啊! 只觉得耳朵完全没有了知觉。目瞪口呆地处于极度地震惊之中…… 本来这歌就够高亢的了,加上白衣公子五音不全的调子。这么简单两句就已经彻底面目全非了,甚是恐怖,震耳欲聋。 好不容易恢复听力,只闻白衣公子一脸歉然道:"呵呵,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加入了内力。" 兄弟,你长得这么精致怎么会能随随便便不小心呢!而且,不小心是借口吗。杀了人也能说一句不小心了事吗!!老子的耳朵都快废了。 泉儿很无语。 "这样吧,小姐,我们再来一遍,我保证这次我一定会很小心。"白衣公子细细央求道,不忘摆出一副这次绝对人畜无害的姿态。 "算了算了,这钱我不赚了!"泉儿说完就要停车下去,赚钱也不能把命搭上啊,没有命拿什么花钱…… "等一下,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当然,五百两也还是照付。"白衣公子加价。 看着排场,也是有一定的路数的。好吧,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我要找一个人,你能帮忙找到么?" "好巧啊,好有缘分啊。我这次出门也是为了找人的。我们一起找吧。一路上你也可以教我唱唱曲儿……"白衣公子不答反自顾自幻想起来。 "可以找到么?"泉儿正正经经追问! 第三十章 在下白河 看着泉儿认真的神色,白衣公子也端正了态度。 "在下白河,双十年华,现住白云山庄,家有良田万倾,尚无妻妾……"白衣公子难得一副认真的样子却吐出这样的话! "停!"泉儿不耐烦道。 等一下,白云山庄!那个天下第一大山庄!那个北区南白的白云山庄! "你是说你是白云山庄的人?"泉儿求证道。 "是!"白衣公子,也就是——白河,正正经经地回答道。 这样还是有一点可以利用的。 "好吧,那就一起寻人吧。"泉儿还是选择了在茫茫人海中找个伴一起寻找,看那猴子捞月尚且成群结队呢,大海捞针找一两个人一起做伴也是明智之举吧,"酒妇人你听说过么?" "长得很好看么?"白河问道。 泉儿:…… 悲从中来,似乎很不靠谱啊,正想要反悔,白河突然又说:"不过不要紧,我要找的人也没什么头绪,那个酒妇人对你来说也是毫无头绪吧。既然如此,我帮你一起拜托春风阁吧。听说那个情报组织很好很强大。" 本来打算放弃的泉儿又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开心得咪咪笑~谄媚道:"那么劳烦了~" "不劳烦,哦,那个,找春风阁办事至少得一万两银子,我看你那个什么妇人的默默无名,起找价应该够了,剩下的九千五百两,我帮你先垫着啊,不要担心!"白河道,一脸的自豪,有钱真的这么了不起? "不对,这么说来,我不是相当于欠白河九千五百两了?到头来我不赚反倒是莫名其妙欠了债?"泉儿自我分析道。 "可不可以不请春风阁?"泉儿可不想欠一屁股债! "唉~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说不就区区一万两嘛。春风阁可是顶尖的情报组织,找他们最快、最好、最省时!"白河继续说道。 "春风阁是不是你家开的!"泉儿受不了白河排山倒海最最最地宣传。 "当然不是啊,要是的话我就不用自己出来找啦!"白河辩解道。 "既然你说有钱就能找到,你怎么不直接给钱了事?"泉儿很是疑惑。 "笨啊!要先找到人才能给钱办事啊!"白河斜眼看着泉儿鄙视地说道,"春风阁可是很神秘的,来无影去无踪!" 原来是交付无门啊~ "照你的话说不是要找到春风阁的人就可以了?"泉儿问道。 "恩,我现在就是找春风阁的人!"白河回应道。 靠!这不就是意味着要找酒妇人还得先找到春风阁的人,还是要找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这和找酒妇人有什么区别啊!这到底增加了劳动量还是减少了啊?到头来还是一样得自己找人!!! "只要找到春风阁,一切就好办多了。真的!"白河眼神坚定的看着泉儿。 不忍拒绝啊…… "你有春风阁的消息么?"泉儿问道。 "有一些不确切的。"白河老实回答,大眼睛闪闪发亮。 结果,泉儿一不小心答应了:"那好吧,就一起找吧。" 白河闻言,犹如被注射了大剂量的鸡血,兴奋异常:"那意思是我替你付余下的银两?" "嗯!"虽然自己没钱,先欠着吧。用金钱焕青春吧,不然自己单身匹马,即使外带只狐狸,但是不顶用啊。这样微薄的力量盲目寻找,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是尽头,一不小心找到风烛残年怎么办?到时候要找的人已逝,自己这边也深陷半截土了,那不是白忙活?!现下只好委托组织帮忙了。千百年来的普遍真理,向组织靠拢无疑是明智之举,团结就是力量,众人拾柴火焰高…… 泉儿还没有思考完利弊,白河毫无征兆的盛气凌人起来:"既然如此,你现在就给我唱曲儿吧……我也不学了,这段时间每次我如厕你都要在附近唱十八弯。恩~估计我们分别的时候我也该学会了。" 恶霸! "恕不从命!!!"泉儿眼神凶杀耍起狠来,有钱很了不起嘛。不知世事深浅的白痴少爷! 谁料白河反而软了下来:"好嘛好嘛,不如就给你一万两,包吃包住地直到找到人为止如何?不然人家怕如厕光顾着唱歌反而忘记办事了。" 还用"人家"这种词。你就装吧! 一万两,卖唱?!像以前小桃唱一个晚上又岂止一万两啊。现在多少个未知的演唱次数才赚得一万两! "不行!"这么严重不符合商业规则的事情泉儿才不干 "那唱一个月?"白河妥协道。 "最多5天!"泉儿回应道。 笑话!一个月,不干! "7天!7天嘛~"白河撒娇起来。可怜兮兮的眼神,白嫩嫩的两只手还纠结地缴着自己的白衣袍。 瞧这副德行! 不过,一万两,金钱换岁月。算了,勉为其难接受吧。 "保持15米距离!"泉儿讨价还价道。 "5米"白河弱弱的说,不忘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泉儿败下阵来,"10米,不能再减了!" "好吧……"白河似乎还是很失望。 失望就失望吧,没有希望哪里会有失望,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希望的,失望在所难难免。现在,已经是体恤他了的。这种人不能惯着! 泉儿坚定立场,气定神闲地喝起茶来。 唱歌?其实巴豆比较有效吧~居家旅行之必备良药啊!不由得想起以前的种种,展颜一笑。 这么平凡的笑容居然让人觉得惊艳,倾城。 白河一瞬不瞬的看着,老实说道:"笑得真好看。似乎见过……" 不要每个美人都说像你同学!不过,女人还是喜好赞美的话的。泉儿也就没有反驳他,欣然接受。 正打算闭目养神,白河又开始闹腾了,"你给我唱曲儿吧,好无聊。" "大爷,你无聊我不无聊,你自个找乐子去。"拒绝了白河的提议。 白河似乎也接受了只能自己排解寂寞的事实,沉默不语起来,不过怎么感觉怎么像是若有所思,而且是看着泉儿有所思。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白色沿着官道豪气地前进,在日落前到达了一个靠近皇都的城镇。 小镇不大,放眼看去只有一条街道。街道两旁砖瓦建筑错落有序,白墙灰瓦,夕阳下的街市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倒也别有一番美感。 白河看到如此热闹的街市提议下来走走。泉儿恰好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让大部队先去一个古代最大的连锁客栈——悦来客栈先做休整,白河泉儿两人结伴出游。 走在夕阳下的古道上,没来由的想起一个场景:两位古稀老人携手漫步夕阳中,相伴相爱一生一世。 泉儿看着一旁走着的白河,还好,没有代入的念头。白河,不适合。那个人,也不适合…… 怎么自己,还是有点想他的?还自顾自的幻想和区子中美好的以后。可惜,再也没有那种以后了。 就在泉儿准备收起自己越演愈烈的思念之时,一道灼热而熟悉的目光让她来不及回味就惊醒。 就在泉儿的正前方,区子中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泉儿,还有,白河。 人生何处不相逢。 纵使相逢应不识! 泉儿立刻做了决定,走!尽管此刻的自己易容过,但是,区子中就是那X光,能够透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第三十一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泉儿拉起白河拔腿就跑。 区子中果然认出了泉儿,看着泉儿和白河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刚从一旁的小店走出来的商葚子莫名其妙道:"那位姑娘背影好熟悉啊,不过怎么和一位公子拉着跑了?青国的民风也很开放嘛~呵呵呵……" 区子中仍旧一言不发,狠狠地注视着泉儿离开的方向。心隐隐作痛,或许,她也不是解开自己心锁的人吧,不然为什么会痛?算了,女人而已,女人而已…… 泉儿拉着白河没头没脑地跑啊跑啊,跑啊跑啊……一直跑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湖边才停下来。晚风徐徐,秋风飒爽,直让人冷静下来。 白河神色异常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泉儿,"为什么要跑?" "嘿嘿,运动一下有益身心健康发展;"泉儿笑呵呵地掩饰道。 没有想到,白河突然一把抱住泉儿,以头抵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泉儿,眼神清澈,灿若星辰。泉儿感觉自己被这美目给吸进去了,不禁失神。 愣了好一会,"你干嘛!"挣脱白河的怀抱。泉儿脸红扑扑的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白河…… "噗嗤……"白河笑了起来,"检查一下你身心是否健康罢了。现在看来,还算可以……" 泉儿:"……" "好啦好啦,我们来看月亮好不好?"白河笑眯眯道,"你看,好圆、好白啊。月光般的美人,你见过么?我曾经见过呢。"尽管是沐浴在夏日的阳光之下,美人出浴,美不胜收。白河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泉儿依着湖边刚坐下来,闻言,反问了一句:"好看么?" 白河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泉儿,"笨!当然好看。我记住能不是好看的吗!不过,如你之类,过眼云烟似的。" "却~我还以为入得了你眼的都是白的!"泉儿不屑道,"自有人会欣赏我!"不忘辩驳一下。 "那么在下欣赏你,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白河又不正经起来了。 "你刚不是说我就是那浮云,过眼云烟,知道名字想干什么?难道觉得我倾国倾城?"泉儿讽刺道。 "说一下嘛……"白河摇摇泉儿的手,嘴一扁,"好歹,也让人家知道刚才是谁一直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嘛。" "谁拉着你的手不放啦!"泉儿脸又红了起来,嘴硬道。 "你!"白河控诉,"就是你拉着我从闹市一直跑来这里,就和私奔被人抓似的。" 实在受不了白河一副你轻薄我,你要是不告诉我名字就要你负责的表情,泉儿妥协道,"听好了,我叫泉儿,泉水的泉,别忘了!" "不会忘记的!"白河轻声说道。 "什么?"泉儿没有听清楚。 "我是说,'一点都不好听!'"白河撒谎道。 "你的名字就好听?"泉儿激动了,敢说娘亲取的名字不好听,没文化,真可怕! "我的名字么?"白河喃喃自语,陷入一阵既不符合气质的深沉思虑之中。 泉儿也不打扰他。 月光皎洁,泉儿白河两人静静地坐在湖边,两人四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狠狠地看着无辜的月亮。 实在是瞪眼等得辛苦了,泪水都快流下来了。 "免费唱首曲儿给你听好不好?"泉儿善心大发。 "现在不方便行五谷轮回之事,只要不是十八弯,洗耳恭听……"白河淡淡道。 "你想听十八弯我还没心情唱呢,哼!",泉儿清了清嗓子,唱到: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叫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略带哀伤的柔柔嗓音随着晚风,随着薄雾越送越远,那份思念和感伤也一同飘远。 白河目光如水,温柔地看着泉儿,不言不语。 继续静静坐了一会儿,两人起身回客栈吃饭,空留一人在湖的另一面深思。 商葚子看到区子中站在湖边魂不守舍的样子很不甘心。她知道他在想泉儿了。商葚子明着答应给区子中娶平妻,但是,女人,怎么会能允许自己还没有进驻的未婚夫深深地想念着别的女人。更何况是商葚子这种呼风唤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在自己的男人那里,理所当然只能宠自己爱自己。当下露出凶狠的神色,招来手下,细细耳语了一番。不一会儿,那个黑衣男子领命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商葚子阴险的一笑。 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 再说泉儿与白河两人回到客栈,又累又饿,疯狂地点了一大堆菜,吃得不亦乐乎。 "你怎么那么能吃啊"白河看着疯狂进攻的泉儿手抚额头,好不头疼,"作为女子,就不懂矜持么?" "怎么了,后悔开出白吃白住的条件啦?"泉儿一边咬着炸排骨一边满嘴是油地说。 白河看到泉儿这副样子,默默地把凳子往远离泉儿的方向挪了挪。 "却……"泉儿不以为意,急需与满桌的食物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泉儿吃得专心致志的时候,倒胃口的人出现了。 区子中商葚子,真是欧巴桑组合啊,够烦的。两人此刻正缓步走入客栈,手下正和掌柜的说着怎么,不一会儿,掌柜就点头哈腰地把区子中等人带到楼上的雅座——其实就是二楼的一处大阳台。 本来二楼只有泉儿白河就餐,突然出现那么多人不免惊异,抬头一看,白河缓缓转头看了眼泉儿,又默默地把凳往泉儿的方向挪了挪,直到差不多挨着泉儿坐了才停下。 泉儿正打算视而不见,区子中反倒出现在泉儿面前。 "为什么离开?"区子中问道。 泉儿听而不闻。 "怎么吃成这样?"区子中也没有在意泉儿有没有回答他,径直拿起自己的手帕温柔地给泉儿擦试嘴角的油渍,白河静静地看着。 "你干嘛!"泉儿暴跳如雷,直直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 "跟我回去!不要再任性胡闹了。"区子中提高音量。 "凭什么?!"泉儿也提高声调。 "就凭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区子中徐徐道,不忘给白河发射恶狠狠地眼光,白河还是静静地看着。 这个男人就这么贪心这么自大么! "我没有答应过,谁也不能勉强我!"泉儿眼眶开始泛红,仰起脸,坚决不让泪水流下来。 "你也没有拒绝。那不就是默认么?"区子中回应道。 区子中,你能再无耻一点么! "好,我现在明确拒绝你:我、不、愿、意!"泉儿扔下话,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去了。 "泉儿……"区子中刚想追上去,手却被商葚子拉住,"她是青泉?" 区子中并没有回答她,任由商葚子拉着自己的手,转头看向窗外皎洁的月色,神色落寞。 目睹这一幕,商葚子暗暗咬牙。 白河悠然起身,双手吵表情各异的两位拱了拱,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房间。 剩下区子中商葚子两人静默无言,各怀心思。 第三十二章 打劫啦 泉儿安静的坐在房间里面看着月色笼罩的天幕,感叹一句:"我的苍穹!"洗漱睡觉去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是好女,这一夜睡得特别的安稳。 自然醒来,摸摸小欢软软的毛皮,心里也柔柔的一片,悲叹什么,形势一片大好! 推开窗户,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欢快地抱着小欢下楼去吃早饭,途中遇到了一只很可爱的猫,小欢似乎很感兴趣,极尽挑逗之能事讨其欢心,泉儿看不过小欢一副倒贴恨嫁的样子,对其教育了一番。蹂躏着小欢,心情正好,抬眼却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人。 "你和那个白面小生呆在一起干什么?"区子中恶狠狠问道。 "与你何干?"泉儿躲闪着下了楼。 "白河哥哥。"甜到腻的声音。 正在神游的白河闻言不由得身形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泉儿抱着狐狸粘了过来,温柔如水的眼眸满是爱恋的神色看着自己。 白河没有办法消化掉泉儿的巨变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泉儿撒娇地拉起他的手,"白河哥哥,我们一起吃早饭去。泉儿想要吃糖葫芦……"说着不由分说地执起白河的手往外走去。 白河一直灵魂出窍,直到拐入了某个小巷泉儿甩开他的手才清醒。 泉儿神色正常,目光清明,像换了个人一样。不过,这才是本来的面目,不过白河不依不饶了起来,"你,你欺骗我的感情!" "哈?哦……"泉儿浑不在意。 "走,找吃的去,等下还得出发去找春风阁的人呢。"泉儿说完自顾自地走出巷子。 阳光正好,暖洋洋的。阳光要是能杀死跟屁虫那就更好了。 那跟屁虫可不就是一路尾随而来区子中么。 泉儿对其视而不见,和白河一道买了一大堆小吃就回客栈。其实泉儿大可不必这样折腾,白河的人马早就准备好丰盛的吃食候着了。即使白吃白喝也不能这么消耗自己的体力啊,白河以自己不吃为由让泉儿自己摇摇晃晃地抱着那么一大堆的吃食回来。 白河呢,他上街干嘛去了?虽然是被泉儿拉着出门的,但是一到街上,马上摆出了一副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德行,一路上不懂奸杀了多少少女春心荡漾的秋波。完全不见一副少根神经的模样,泉儿感叹啊,这个时候的人都是擅长多面派的。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放好食物就马上钻到白河白茫茫的马车里面去了,不一会儿,白河也进来了,吩咐出发。 漫无目的出发。 "我们要去哪里找春风阁的人呢?不会就这么瞎找吧?你之前所有线索的……"泉儿问道。 "先让自己不被后面尾随的人跟着再说吧?"白河答非所问。 真讨厌,区子中居然也跟上了,"爱跟就跟。"泉儿回答道。 "春风阁在交易时只能双方知道,凡是有第三方在场一切交易都不作数,但是银两照收。"白河无奈说道。 "真变态!"泉儿对那个什么春风阁的很是无语,"怎么摆脱,你有办法?" 白河听闻此言,来了精神,"唱十八弯~" 泉儿:…… 白河似乎很沮丧。 两人默默地坐着,泉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小欢的毛皮。 队伍行走在人烟稀少的官道上,途经一座大山,这时,很狗血的事情发生了。 "打劫!"排山倒海的声音响彻云霄。 "打劫呢~"泉儿看着白河问道,"怎么办?" "你说他们会不会看上我?"白河双手环胸问道。 泉儿:……现在好像不是关心你的贞操问题的吧。我都不担心…… 只听见白河的手下和劫匪说道:"我们是白云山庄的人,诸位还是另寻去处吧,休要胡来。" "哈哈哈"似乎是劫匪头子,很豪迈地大笑三声,"找的就是白云山庄的人!" "废话少说,把你们的女人交出来老子放你们这些嫩娃娃一条活路。"劫匪继续说道。 "队伍中的女人,不就只是我么?是说我么?"泉儿指指自己,对白河说道。 "你亲戚?"白河认真问道。 "你亲戚才抢劫!"泉儿反驳。 "既然不是为什么指名要你?"白河疑惑。 "哪里指明了,我的名字又不叫女人!而且我怎么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啊。泉儿自认为问心无愧,哪里会得罪这类人啊~ 正在泉儿和白河陷入无尽的疑惑之中,土匪又开口了,"老实和你们说,有人花钱买你们那娘们的命,老子也是看银子办事。识相的赶紧把人交出来!" "你能借些银两给我不?"泉儿问白河。 "借?"白河挑挑眉。 "一定还!一定还!"泉儿认真道,就差没对天发誓了。 "还不还迟些再说,先解决掉眼前的人吧。"白河难得主次分明一次。 正要感叹白河难得深明大义这厮居然对着泉儿用力一推,泉儿只能顺势跳下车,这个混蛋!"嘿嘿,各位英雄好,能不能问一句,那个人,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女娃娃,这个你就管不着了,乖乖跟着爷爷走吧。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值那么多钱!"果真是土匪,长得真敬业,满脸的烙腮胡子,肤色灰暗,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两眼凶光闪闪,身后跟着四五十名乌合之众,倒也显得气势汹汹。 要快意恩仇么?泉儿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不了,还是选择十年不晚吧! 看着这么一位专业十足的土匪,泉儿决定搏一搏,"我出更高的价钱!" "哈哈哈,小娃娃,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莫要怪爷爷狠心,今天,你必须得死!"土匪为自己坚定职业道德得意道。 "没得商量了?"泉儿确认道。 "废话少说,兄弟们,上!"土匪头子耐心不足。 "慢!"白河悠悠然的从马车下来,装模作样顺了顺他并不褶皱的白袍,眼睛也不抬一下,说道:"白云山庄诸位也不卖个面子?" "白云山庄是啥?"土匪显然不止长相敬业,见识也很敬业,一无所知,无所不土。没文化,真可怕! 白河显然也被这没文化的吓到了,手抚额头,好不失望。 嗒嗒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区子中这个跟屁虫还没有走…… "在下区子中,恳请这位壮士放这位姑娘一马。"反倒是区子中驱车上前,下车,抱拳,对着土匪客气地说道。 "恩人!"更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土匪头子闻言翻身下马,对着区子中直直跪了下来,"请受一拜。" 土匪头子虔诚地磕了一个头。 目睹此幕,众人傻眼了。区子中显然也被震撼到了…… "恩人啊,您是我恩人啊。我七大姑的姐夫的妹妹的表弟的叔父的亲家就是锦城的,他叫李大壮,认识不?他们乡的人投奔我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说恩人南下治瘟疫,全治好了。是不是,二狗!"说着转身满心欢喜地对着一位体型较小长相异常抱歉的土匪求证到。 "正是正是。"那位名唤二狗的也跟着跪下了,口口声声唤着"恩人,恩人……",接着,更多的土匪跟风跪下了,最后,所有的土匪都跪下了。 这也叫与你有恩?是与你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恩吧。说你重感情好还是什么别的好?此刻,泉儿直直想冲上前去,乱踢狠打一番:叫你没文化,叫你是非不分,叫你恩将仇报!不过,泉儿生生的强硬的将这一股冲动忍了下来,在一旁气鼓鼓地,像只随时准备喷气的蛤蟆。 "各位壮士不必多礼,速速请起。区某受不起啊,救灾本是分内事。"区子中亲自扶起了土匪头子,让中不明真相的土匪起来,看了看泉儿,"诸位,区某有个不情之请,望众壮士放过这位姑娘,她其实是这次救灾的大夫,多亏了她的那个神奇药方灾区民众才得以脱离水深火热啊。大伙不应该为难于她。" "可是不是说女英雄是一位美若天仙的人么?俺女人虽然见得不多,这位和大壮兄弟说得可不像啊。"长得很敬业的土匪头子居然还会怀疑。靠!怎么不怀疑一下区子中是真是假! "就是她!"区子中认真重申。土匪头子见区子中如此肯定,将信将疑地看了泉儿好一会儿。似乎,好像是个大夫…… 于是土匪朝泉儿奋力冲了过去:"大妹子!"说完就下跪重重一个磕头。众土匪见状,也纷纷磕起头来,好壮观啊…… 一下子从小娃娃转换成大妹子,泉儿有点不适应,来不及体味被叩拜的滋味,就赶紧让那些土匪起身,虽然内心是想让他们长跪不起的。 "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土匪头子目光温柔地说道。 有眼不识泰山这么精辟高深的词也会用! "没有没有,不知诸位可否行个方便让个路,我们,还要赶路呢"泉儿受不了土匪想要以身相许的柔情目光。 "方便方便,好说好说。兄弟们,散开!"众土匪依言稀稀拉拉地站立在路的两旁对泉儿行注目礼。 泉儿道过谢之后就上了马车,白河显然很不开心自己家知名度不够,一直很沮丧,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讲。 再说那些土匪,颇有十里送红军之势,直到泉儿再三劝说才停下跟随的脚步,聚集着站在路中间,目送着泉儿远去的方向,狠狠的挥手挥手再挥手…… 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劫持,又莫名其妙化险为夷,泉儿还处于深度不可自拔的思考之中:到底,得罪了谁啊! 第三十三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一批土匪,泉儿他们继续走在荒无人烟的官道上。区子中一路尾随,也不知道是刚好顺路还是刻意而为之,总之泉儿是打算无论他如何都不理会了,如此一个自大的男人,嫁给他肯定不会长命百岁,快乐幸福。 人生就像一场戏,游戏一生又何妨?但是不要拿生命开玩笑啊,至少此刻,游戏人生不是泉儿的愿望。不过,由不得愿不愿意,一旦进入游戏只能向前走了。要退出,除非丧命。 果然就像游戏一样,艰难险阻接踵而至,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坏人还是频频出现。现在的坏人都那么理直气壮的么! 这不,那一拨土匪还没有感恩戴德完毕新的一波黑衣人出现了。这是个什么世道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黑衣人显然更加专业,话也不说,上来直接就是杀。霎时间,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好在白河、区子中的护卫不是摆设,关键时刻,迎难而上,混战起来。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泉儿一开始小心的缩在马车的一角,后来为了躲避乱箭,直接就拉着白河一并平躺了下来。但是显然这一次的boss没有那么好过,若干黑衣人突破了障碍直接杀到马车附近。马车承受了boss们的箭雨,马儿惊吓异常,想要拔足狂奔,泉儿只好摸索着在一片颠覆之中解开了缰绳。马儿一得自由,狂奔而去。这个马,真是一点义气也不讲——大难临头就知道跑!淡定淡定…… "也不知道我的杂花马怎么样了"泉儿不免担心到。同时不忘把小欢赶走,让它自己赶紧找地方避一避。现在情况紧急,像打猎一样,能逃一个还是多逃一个吧。 小欢似乎也意识到了处境的危险,飞一般窜了出去。希望它能够平安脱困。此刻,还是先好好管管自己吧。 泉儿小心地缩了回来,一时拿不定主意是留下还是下车,马车不平稳也不好躺下了,只好先团起来,减小中击面积,拿个茶几挡住要害部位。白河倒还是坐了起来一副气定神闲地样子,泉儿没想到这厮如此地不怕死。 什么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就是。泉儿蜷缩在马车,感觉自己就像是草船借箭那艘无辜的船,马车被四面八方的箭射得如刺猬一般。渐渐地,马车已经不能再呆了,泉儿只好寻机拖着白河悄悄地溜了下去。 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只是攻击泉儿和白河这一块,区子中商葚子在这生死时刻居然是置身事外的。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摆明了是冲着他们来的。可是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呢?泉儿实在想不出来。 "是不是你的仇家?"泉儿危急时刻不忘思考,疑惑的温柔了白河一句。 "怎么可能,我像会被寻仇的人吗?本公子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侠骨柔性菩萨心肠……"白河此刻居然还是面不改色的演说。 "停!"泉儿受不了白河时刻不忘宣传自己的德行。 怎么不会!白痴一般都不会说自己是白痴,喝醉了的人永远会说自己没醉,何况是白河这样的多面派。 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作罢。泉儿和白河依着路边,东躲西藏,无奈白河那一身洁白的衣袍实在是太熠熠生辉了,大白天也难掩其光芒,所以不管泉儿怎么躲都会被人寻来,接着就是无数的箭射深情地尾随而来。 "把衣服脱了!"泉儿实在受不了了? "你,你你你……战火纷飞之下你居然想对本少爷行不轨之事?无媒无聘的本少爷是不会从了你的。"白河居然还真的做出一副宁死不从的姿态,两手紧紧地拉住衣袍不放。 "胡乱想些什么!你的衣服太显眼了,快脱下!"没有时间和他斗嘴,泉儿急急说道。 "你强迫我~"白河嘴一扁,就差躺下打滚抗议了。 泉儿见他无动于衷,多说也是废话,只好自己动手,扑过去,抓住他的外袍就是猛拉,就在半遮半掩之际有人寻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原来是区子中这个不怕死的。 瞧着衣衫凌乱、女上男下的场景,多么的激情的场景啊,会引人遐思的呢。 "她要对我用强的。"白河委屈说道,手指弱弱的指着泉儿,身子一抖一抖地。 区子中两眼喷火地望着泉儿,一脸的悲戚,正准备质问一番,突然,一枚乱箭射来。众人急急闪开,幸好,没射中! "还是赶快离开吧。"泉儿边说边继续脱下白河的外袍。丫的,里面居然也是一大片银闪闪的白。 此刻,白河犹如一只镀银的兔子无辜地看着泉儿,大眼闪闪,无声的控诉着…… 泉儿无语至极,只好拖着他离开。区子中继续不怕死地跟着。 实在看不过去,"喂,他们明显不像找你麻烦你不要自找麻烦好不好。乖乖地离开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去!就这么想送死吗?想死自杀不是更快嘛何必要借他人之手!"泉儿吼道。 区子中充耳不闻,继续跟着。 算了,要死要活是每个人自己的事,由他去吧。 泉儿继续拖着委屈的白河左躲右闪。 最后,实在是无处可躲了,只好又悄悄摸到战况最激烈的地方。不是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泉儿和白河又蹲在了马车附近。 但是危险它毕竟是危险,侥幸不得。 只见一支箭直直的向泉儿射过来,还好,即使泉儿不会功夫但是五官六识还算敏捷轻功也还凑合,当下轻巧地避开了。 拍拍自己的胸口,泉儿长嘘一口气。 也许是黑衣人发现泉儿的踪影了,更多的箭向泉儿这边射来。 "我们还是分开吧。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目标更加明确了!"泉儿说着就挪开。怎料白河死死揪住泉儿的衣服,一副你刚才对我用强此刻你不能抛弃我的表情。 用力掰开白河紧抓不放的手,泉儿立马跳开了。 那里知道白河却像牛皮糖一般粘追了过来。 这下子,泉儿使出浑身解数,既要避开箭又要避开白河。运起轻功想避开怎奈对方武力实在是太高强,而且箭的速度很快很快很多很多,没有内力支撑的泉儿很快感到力不从心起来,躲避的速度慢了下来,好几次险些中箭。 白河不知道怎么回事,乱箭扫射之中居然安然无恙,还是一个劲地靠近泉儿。 区子中此刻拿出了那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家伙出来,一直在那里挡剑,看得出来,这家伙武功还不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一直都以为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为此救了他好几次,现在想想当时真是自作主张自作多情! 商葚子在一旁疯狂呼唤,想让区子中赶快离开,不要做傻事之类的。但是区子中无动于衷,依旧抄起家伙加入战斗。这一举动直让商葚子脸色青了又紫,紫了转黑。恶狠狠地回头对属下说:"多加人手,速战速决!一定要干掉那个女人!" 这边,白河终于追上了泉儿,嘿嘿笑着。 泉儿无法体味他的乐趣,白了他一眼。继续躲闪…… 所谓暗箭难防,在躲避了那么多的明箭之后,突然,林子里面飞来暗箭。泉儿想要躲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白河扑了上来,以血肉之躯生生接住了那枚乱箭。 "噗!"是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 看见白河单膝跪下的那一刻泉儿想大声呼喊,却一声都发不出来。好难受…… "这个笨蛋,白痴,神经病!"泉儿泪水涌了出来。 白河的护卫见主人受伤,卖力杀出重围直奔过来,"公子,您没事吧?再坚持一下,影就快赶来了。" "没事……"白河咧嘴笑笑,但是脸色很差。 刚冲到白河身边的泉儿执起白河的手,微微一探,着急了,"你中毒了!"急急掏出自己的贴身香囊,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陶瓷葫芦,倒了些黑色的丸子就往白河嘴里送,"服下,快!" 白河听话地翻着白眼把药丸咽了下去。 中毒的白河虽然吞下了解药,但还是很虚弱,泉儿不可能丢下他,也没有能力保护他。情况异常紧急,白河的护卫渐渐支撑不住黑衣人越来越庞大、猛烈而且卑鄙的进攻了。更多的明箭暗箭狠狠朝泉儿白河这边射来。泉儿想着等一下如果躲不了就用自己的身躯上去挡箭,看着白河倒下的那一刻泉儿心狠狠地抽痛了。泉儿流着泪,扶着白河在白河收下的掩护下躲闪着。 乱箭之中,又一波黑衣人出现了。不过新出现的黑衣人显得更有秩序,一来就解决掉了不少旧的黑衣人。看来是白河的外援到达了。泉儿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这下安全了…… 影的头目先是穿过刀光剑影来到白河身边,看到白河受伤虚弱的样子,狠狠地说了一句:"传令下去,杀!一个不留!" 伤害白河的黑衣人果然没有好下场,被白河的手下联合后援部队疯狂诛杀,血流成河,境况异常惨烈,恕不忍奉送。 战事由于影的加入立马改变局势,白河一方胜出,白河泉儿身边瞬间围满了自己人。真的全部是自己人啊,自己人真好。多么想冲上去激动地逐一握个手啊~但是白河受伤了,一动不动的。泉儿因为白河替他挡箭,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一直让白河枕着自己的腿躺着,也就不能上去紧握恩人的双手了。 那辆白茫茫的马车已经千疮百孔惨不忍睹。还好白河的手下不知从哪里变了一辆出来——恩,是一辆正常的马车,黑色的帷布,很真实。 泉儿小心翼翼地扶着白河上了车,正想上去驱车离开不料区子中不甘心地赶了过来,"泉儿~过去那些事情你都不在意了么?" 第三十四章 爱谁是我的自由 在意么?不在意么?看着区子中渴望的眼神,泉儿徐徐说道:"那些,都过去了。" 转身上车。 "可是那些共患难的片段……"区子中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真的不愿做我的平妻么?这是多么荣耀的位置你知道么?我为了做了多大的努力你没有看到么?" 平妻很了不起么?!!我是公主,有什么比这个还要荣耀?!你算哪根葱! "我的夫君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泉儿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你这是痴人说梦,嫉妒会毁了你好名声!"区子中不甘心,继续说道,"你以为只有我是三妻四妾么?你弃我选他就是正确的么!他就没有三妻四妾么?" "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宁愿一辈子单身。"泉儿把马车的帘子拉下来,对车夫说,"走!" "你就跟着他!他有什么好!"区子中大喊。 "混蛋!以前没见区子中那么多话!本小姐爱跟谁跟谁!"泉儿一脸悲愤!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到区子中那么恶劣的一面,努力?荣耀?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泉儿大呼出声。白河拍了拍泉儿的手背以示安慰。 马车缓缓前进,渐行渐远。区子中还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站着,直到马车驶出自己的视线,依然木然的看着,站着。 "子中?子中,驸马,夫君……"商葚子直直叫了好几声区子中都没有反应,不由得上前来拉拉他的衣袍。 区子中这才回神,不过没有理会商葚子,木然地上了马车,吩咐离开。商葚子只好咬紧牙默默跟上。 错过了一时,错过了一世。 泉儿不理会白河专注的眼神,执起他的安慰自己的手就诊脉。还好毒性已经解了,可是不懂为什么白河仍是一副蔫蔫的样子。这里又没有别的药了,泉儿很是担心有什么副作用:"还是很不舒服么?" "不要,不要担心"白河弱弱的说,"我很好。" "别说了,谁要你来做英雄的。"泉儿反驳道,眼睛泛红。 "我是你救命恩人,你这么凶我。"白河说着就要摆出那副控诉的神色,扁着嘴,可怜兮兮起来。 "好好休息,省点力气,不要说了。"泉儿还是很担心白河。 "你脱我衣服!"白河念念不忘,"你强迫我……"、"你拉着我的手不放" "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么?"泉儿实在不想听白河再絮絮叨叨,"即使毒性解了,可是你的身体还是很弱,你要好好休息,看你现在一副软软的样子!" "本少爷没事~"白河又弱弱说道,本少爷又出来了。 "可是少爷,看你这副无力的样子,好好休息就不行么?"泉儿坚持道,但是语气减弱了不少。 白河没有再说话,乖乖躺下。但是却在躺下后扭头在泉儿看不到的方向贼兮兮的咧嘴笑着,面对泉儿的时候继续虚弱,让泉儿做这做那的。 泉儿不明真相,心有愧疚,乖乖任由他差遣。 才刚服侍他躺好,白河就说要喝茶,茶倒好了又说不想喝。一会又说好冷,被子拿来了居然嫌不是白色的。做这个做那个,泉儿被耍得团团转。 "公子,这里有一封新传来的信,"一位黑衣人在马车外恭敬地说道。 "拿进来吧"白河看看泉儿,泉儿立马会意,上前去把信接了过来递给白河。 说是信,其实是是一个类似于油布的布条,泉儿斜眼偷瞄了一下,没看出有任何讯息。 白河看完布条,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随意把布条转了转,居然变成一些稻草状的东西,再揉揉,直接化成灰烬,看得泉儿一愣一愣的。 白河神情自若,也是,见多了做多了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些什么,封装好,交给泉儿叫人拿走了。此刻他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也没有再折腾泉儿,一路上都是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泉儿一时之间无事可做,白河的毒也解了,今天又经历了太多生死关头,累极了,不知不觉就趴在小茶几上睡着了。可是随着马车的颠簸,渐渐地,泉儿离开了小茶几,倒在了白河边上。随着马车的又一个颠簸,泉儿扑向白河而去。一旁思考着的白河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看到泉儿一副好眠的样子,贼兮兮地笑了笑。 在附近找到了刚才回信的笔墨,小心地把泉儿的脸蛋摆正,轻描淡写起来。好一会,才若无其事地放好作案工具,满意地看着泉儿的小脸好一会儿才眯起眼睛睡起了觉来。 今天,经过那么些厮杀,耽误了不少行程,直到天全部黑了,月亮当空照亮大地的时候泉儿一行才到达一个小城镇。 白河的属下微微比较了一下小镇的客栈,就下去安排了。不一会儿,就来请示,说是已经备好饭菜和浴汤,询问是要先沐浴还是先吃饭。 "沐浴!"泉儿回道。 "吃饭!"白河道。 泉儿想了想,觉得白河是患者,应该充分尊重他的想法和感受,改口道:"那就先吃饭吧。" 泉儿最先跳下马车,站在一旁,微微仰着小脸蛋儿,伸着手想要扶受了伤虚弱的白河,谁知道白河一出现,看到自己满怀期待的脸直接就把自己的全部的重量压了下来,泉儿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直挺挺的倒下了,上面还压着白河。 "娘子,即使你想要为夫现在不方便给你呢。"白河扭头不看泉儿的小脸。 泉儿第一反应就是推开白河。这个混蛋,明明是他自己压下来的! "嘶~"倒在一边的白河很用力的呻吟,扭动了几下以示挣扎。其实是忍住大笑的欲望。 原本想指责一下白河不正当行为的泉儿一听到白河的嘶声立马手脚并用爬起,赶忙把白河扶了起来,小脸凑近,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看着泉儿关切的小脸,白河怪里怪气地说道:"好像有事~"声音一颤一颤的,身子抖动地厉害。 "哪里不舒服?快说出来,我看看。"泉儿见状急忙问道。 "肚子饿得难受。"白河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泉儿:…… 被耍了!压制住发飙的冲动,忍着性子扶了白河进去。 怎料一迈进大堂,灯火通明之下,泉儿发现在场的人都神色异常,似乎也和自己一样在忍耐着。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发出的笑声,所有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凶很凶。 泉儿依然镇定的站在门口,但是白河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颤抖得厉害。这让泉儿觉得莫名其妙,问了句:"怎么了?" 大伙的笑声更重了。 "咳咳~"白河咳了两声,霎时间,众人强刹住笑,气鼓鼓的,满脸通红了起来,活像一堆鼓了起的青蛙。 "你先去房间梳洗,等下再吃饭吧。"白河对泉儿说道。 "为什么?我肚子也饿了,我也要先吃饭!"泉儿不理会白河好心的提议,径直坐下,不管那些奇怪的人,执起筷子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也许是众人的目光太刻意太强烈,泉儿也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异样,抬头一看:大伙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看:"我脸上有什么么?" 终于,大家忍无可忍,毫不畏惧白河地又一次放声大笑了起来。 泉儿见状,明白了问题所在,扔下筷子一溜烟跑到了后院的一盆清水边蹲下。月色皎洁,水面如镜,镜中嘛~出现了一张鬼一样的脸。 泉儿定睛一看,用手拍了拍,果然是自己的脸有问题,只是为什么会这么不堪入目:乱七八糟的胡子、浓重的黑眼圈,若干只王八爬来爬去,好丰富的图案! 会这么干、能这么干的除了白河还会有谁? 哼!救命恩人又怎样!大不了一命换一命,一箭换一箭。 "白河~~~~!!!!"泉儿的声音自后院传来,刺破宁静的夜空,传了很远很远。 愤恨地折回大堂,哪里还有白河的影子。 这下,泉儿也不好留下来继续吃饭,也再也吃不下去了,气都气饱了,愤愤地冲上楼,问了小二白河的房间,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让我看看你好吗? 泉儿正想着怎么收拾白河,却在转角处看到了白河帅帅地站在门外,衣袂飘飘,眼神温柔,嘴角含笑。 "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泉儿一手指着白河另一只手对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小脸吼道,脚一歪,停住!冲得太快,差点摔在白河身上! "让我看看你好吗?"白河温柔地说道,全然不是平时少根筋的样子,眼神清澈,灿若星辰。 泉儿一对上这美男计,明知是计还是降服了,其实立马弱了下来。 "就这副样子,要看赶快看!不然要洗干净了!"泉儿在白河专注的眼神下不由得脸红。 "不是这幅样子"白河缓步行进至泉儿的面前,放下泉儿指着自己的手,伸出自己的手温柔地抚摸泉儿惨不忍睹的花猫脸,"是属于你的样子,真实的样子。" "我就这样,爱看不看!"泉儿狡辩道,拂开白河的手,转身跑开。本来气势汹汹的气场荡然无存,落荒而逃。 "不可以么?"白河对着空气轻声说道,眼里有无尽的落寞。 泉儿急急跑回房间,背靠门板,呼呼喘着气,"怎么,就脸红了!太不争气了。" 该死的美男计!呸! 拿着铜镜,对月自赏,"我的人皮面具啊,花了~~!不会又毁了吧?"小心的取下面具,"混蛋白河!"顶着绝色容貌的泉儿破口大骂。 用清水对面具洗洗刷刷,好不忙活。 月色美好依旧,面具也,很好。还好,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真的没有变么?还是仅仅是泉儿自己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泉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白河刚刚真挚的眼神的样子,奋不顾身为自己挡箭的样子,无赖撒娇地样子……似乎,心里痒痒的柔柔地,难道,又心动了? "你个滥情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爱情!清醒清醒,不要见一个就爱一个!矜持矜持!"泉儿自己鄙视了自己一番,拍拍自己的脸蛋,在无尽的自嘲中睡去。 白河站立在窗边,已浑然不见虚弱的模样,也没有吊儿郎当的气质,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仰望着清冷的月亮,若有所思。突然,展颜一笑,帅气逼人。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也吹灯睡下了。 一夜太平。 第二天一大早,泉儿就已经侯在马车上了。白河看到正襟危坐的泉儿,不由得神色一变,咧嘴偷笑。 "这么早就准备好了?莫不是迫不及待要给我看你的样子么?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看上一眼吧。"白河上马车之前也不放过逗弄一下泉儿。 果然,泉儿闻言怒道:"也不怕看花你的眼睛!" "哈哈哈哈……"白河大笑起来,坐上了马车,不忘往泉儿的位置挪去。 "你干什么!"泉儿发现了他位移的方向。 "嘶~伤口痛!"白河神色又变了,泪眼汪汪地看着泉儿,似乎是控诉着泉儿的狠绝。 泉儿不理会白河这么一副委屈受尽模样,恩将仇报,很豪气地在白河的伤口上拍了拍。 完全把自己暴露在外的白河本以为泉儿会心软地继续任自己差遣,哪里想到会被偷袭,当下吃痛地跳了起来,大呼:"痛痛痛痛痛……" 泉儿看这次浑不像是装的,不由也急了:"真打疼啦?对不起啦。"说着就自动自觉往白河的方向挪去,"我看看我看看。"不由分说就动手要解白河的衣服看伤口。 哪里知道白河又摆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你……我不会从了你的。本少爷冰清玉洁……" "哪里还由得你不从?"泉儿见白河这幅小受的样子,心痒痒地,想要调戏一番"小郎君,你就乖乖从了本娘子吧。恩?守身如玉多么艰难啊,来来来,姐姐疼你哦……"一边说着一边装出色狼猥亵的笑容,两手朝白河伸了过去。 看见白河神色一惊浑身一颤,泉儿刚想得意的笑,怎料下一刻自己就落入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强有力的臂弯,淡淡的熏香气息,引人入胜,让人忘记挣扎。 "不敢不从。"白河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倾吐在泉儿的耳边,泉儿禁不住打了个颤,变得软绵绵的,越发无力招架。 无力了好一会儿,"你!"泉儿意识到自己正被别人锁在怀里的时候,挣扎着要起来。 "嘘……不要动,一会就好。"白河摸摸泉儿的头发低声哄道。 鬼使神差,泉儿居然依言一动不动了起来。更奇异的是居然,居然还睡着了。 即使是和区子中在外面,即使当时已经爱上了区子中,也不曾有过这么安心的感觉。白河的怀抱温暖而安全,让人不用去想被追杀,不用去担心未来,只想安静地沉醉于此刻的安宁。稍纵即逝,只想仔细把握此时此刻。 白河本来还想调戏泉儿一番以示友好——礼尚往来嘛,没有理由她剥我衣服我不剥回去啊。白河一向自诩礼貌有加,断不能做如此失礼的事。 此刻见泉儿温顺地一动不动,正想下手,定睛一看,这个女人居然睡着了,小嘴微张,胸口规律地起起伏伏。白河咬牙切齿一番,最终自嘲的笑笑,手拢了拢紧,温柔地抱着睡得昏天暗地的泉儿眯起了眼睛。 平凡的五官,火爆的性子。偶尔开心地笑起来那么动人。青泉,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真是的你是怎样的?为什么顶着一张人皮面具不肯以真容示人呢? 自从给泉儿画乌龟白河就发现泉儿脸上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才越发肆无忌惮地涂涂抹抹的。 白河静静的抱着泉儿,心思飘远。这个女人,会是个麻烦吗? 离皇都越远,乡镇越少,泉儿一行人只好露宿起来。一路行走,风景都很好。白河的伤口也在泉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疤也不留的好了。两人谁也没再轻薄对方,谁也没有再为难对方,气氛微妙。直到有一次白河要求泉儿履行合约——唱十八弯,这才又恢复了以往的调侃打闹。 这么些天,除了那两拨人,也没见有杀手再来,平安无事。这事白河功不可没,自从那次厮杀,就细细安排好了人手,总是先下手为强。泉儿就这么被蒙在鼓里,以为人家对她不感兴趣了,岂料自己被白河保护得近乎天真了起来。 这天傍晚,队伍走到了一片树林里面,挑了个宽阔的平地,车马停顿,安营扎寨。 泉儿帮不上忙,只好四处转转,惊喜地发现这附近有一个泉水聚集而成的小湖。地形极为隐秘,不易被人发现。夕阳西下,湖水映射这残阳最后一丝温暖的光辉,红彤彤的,很诱人,让人心生向往,恨不得即刻投入湖水美丽的怀抱。 泉儿按捺住内心的躁动,决定今晚寻机再来。 白河的手下很能干体贴,多干活少说话,不一会就有阵阵的肉香传来。泉儿也在美食的呼唤下暂时放弃了小湖。 大伙对香喷喷的野味分而食之,对着篝火胡扯海聊了一通。泉儿急躁难耐,好不容易等到众人哈欠连连纷纷睡下之后,才好转了一点。 可是白河还醒着,一副似乎不想睡的样子。怎么办?看来只能把小欢堆给白河,美其名曰借于他暖床。让白河和小欢一起折腾吧。 泉儿摸回马车,拿了些换洗衣物。好了,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特地去看了白河的状况,哼哼,很好,睡得跟猪差不多,呼呼地打着呼噜。 泉儿蹑手蹑脚地走出营地,在月光之下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迷人的小湖泊。 自从没有客栈可以投宿,泉儿就没有能够洗上澡了。每天对着一群的男人,也没有什么机会和设施可以洗澡的。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也要牢牢把握住。试了试水温,有点凉,但是无所谓了。没有了最后的一丝犹豫,泉儿三下五除二,奔了下去。 "呼~"适应了水温,泉儿舒服地叹了口气。细细的清洗了起来。戴了多日的易容面具使脸蛋很难受,摘下。给原本的皮肤好好呼吸呼吸。 恩,要是以后每天晚上都能这么洗一次澡该多好。到底何时才能结束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呢?酒妇人,你在哪里啊?春风阁,你在哪里啊? 泉儿一边洗着澡一边思索着。 月色甚美,美人如玉。 只是白白便宜了树上的某人,在泉儿最放松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最一览无遗的时候细细地看了个够。 第三十六章 月色下的梦中情人 呵,这专门偷看人家洗澡的某人不就是白河么!面露真容的泉儿可不就是白河念念不忘的月亮般的仙子么。 上次是大白天的光明正大的看,这次是在月亮底下月色美好地看。不厚道不厚道! 只见白河细细的品着专心致志洗澡对外界一切浑然不觉的泉儿,一手拿着酒壶慢慢地喝着。悠闲自在,惬意,舒适。月色下的梦中情人,原来是你!"这个女人,绝对是个麻烦!唉……"白河对自己说道。 泉儿洗得欢快,白某人看的津津入味。 一直在小湖里洗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很满足,浑身舒畅。 泉儿缓缓步上岸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月光透过树梢温柔地倾洒而下,泉儿美艳的小脸一览无遗。那枚母亲给的玉佩此刻梗在饱满的双乳之上,细细的水珠此刻正在调皮地反射着月亮的光芒,白皙的肌肤,姣好的身材,青春朝气,好一个绝色美人。 白河不由得看呆了,上一秒还沉醉在泉儿的美色之中,下一秒却打了个激灵,以前怎么没有想到,怎么,那么像那张画像上的女子,莫非…… 白河自觉自己找寻许久一直没有结果的女子就要浮出水面了,也许,他要是知道,会好一些了吧。可是要不要告诉他呢?想起他对自己的恩情,白河犹豫了……第一次觉得有事情难以抉择。 泉儿洗完澡,舒舒服服地往回走去。因为觉得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什么人醒着了,就没有把易容面具戴上,坦荡荡地往回走着。 刚回到营地,没有想到白河居然起来了,背着手站在月色之下,静静地,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泉儿一看到白河,先是一惊,然后反射性地想逃。还没有跑开,手就被抓得牢牢的,随后落入了一个充满淡淡酒香的温热怀抱。 泉儿挣扎了几下,毫无效果,只好努力地淡化自己,把脸埋入白河的怀中,假装自己不存在。 可是白河哪里肯放过她,一只手加重力道抱紧她,另外一只手挑起泉儿的下巴。 抵抗不了,也还不想面对。泉儿紧闭双眼,自我洗脑:"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一切都是虚幻,浮云,等一下就一切如常了。" "这就是泉儿么?真实的泉儿……"白河低声呢喃,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放开我!"泉儿不敢大声声张,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也不敢妄想什么也没有发生了。 "讲一讲你的故事吧。"白河依言放开了泉儿,泉儿暗暗一喜,岂料这厮居然转为拦腰一抱,把自己抱入帐篷之中。泉儿紧张了起来。白河把泉儿放在塌上,转身点燃焚香,焚香的气味使人晕眩恍惚。泉儿迷糊之中觉得白河俯身压下,艰难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你到底是谁?"白河问道,声音很不真实——飘渺而悠远。 泉儿在这么暧昧的姿势下浑身无力,白河灼热的气息搅得她心神不宁,焚香的气息让人想要倾诉。凭着一丝理智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气势软而无力,引不起白河丝毫在意。 "你到底是谁?"白河的眼神像无底的黑洞,让人沉沦。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彻底瓦解——泉儿被白河催眠了。 "我叫泉儿……"泉儿老实回答。 "恩,泉儿乖,泉儿的娘亲是谁?"白河用飘渺的声音问道。 "娘亲,娘亲……"泉儿开始挣扎。 白河温柔地环抱住泉儿,细声哄着:"泉儿的娘亲是谁,恩?" "青萍。"泉儿在白河的温柔的怀抱中放弃了挣扎——娘亲般的温暖太让人怀念了。 "那泉儿的娘亲现在在哪?"白河又问道。 "娘亲,娘亲不在了……"泉儿说道这里,低声呜咽起来,泪水滚滚而出。 白河赶忙拍了拍泉儿的背说道,柔声说道:"泉儿乖,泉儿不哭。都过去了。"仿佛来自远方的声音,飘渺而低沉。泉儿闻言,真的不哭了,止住了眼泪,往白河的怀里蹭了蹭,抿抿嘴,沉沉地睡去。 白河看着泉儿熟睡的脸颊还带着泪花,温柔地试了试,小心的打开泉儿的嘴,把一颗红色的小药丸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白河这才轻轻地放下泉儿,拿出被子盖好,步履生风大步走了出去。 只见白河站在帐篷外面,连拍了三下手,一会儿,就有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了白河面前:"主上。" "去查一个叫青萍的女人。" "是!"黑衣人遁形于黑夜之中,领命而去。 白河又在帐篷外面站了许久,直到天空泛起了点点红色,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才返回帐篷。把泉儿仔细地抱起来,放回她的帐篷,细细的掖好被子,轻轻地在泉儿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做完这一切,白河才回到自己帐篷,褪下占有催眠熏香的衣物闭目躺下。 睡得昏天暗地的泉儿是被食物的香气勾引醒来的。 一骨碌爬起来,觉得浑身无比自在,舒坦,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细细的回味了一下美妙的睡眠,梦里面有娘亲温暖的怀抱,轻柔地呢喃。举起手伸了个懒腰,突然,懒腰伸到一半,心里一颤,发现自己的手里居然紧紧的揣着那张易容面具。 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的帐篷,可是,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呢?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硬是想不起来。只是记得昨晚自己去小湖泊洗了澡,回来的时候似乎遇到了谁。到底是谁呢?根本想不起来了。好像是一只白色的猫?对,很像猫,有力的爪子还爪了自己。 对于这件事,泉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坚定地认为只是路遇一只顽皮的野猫。 摆摆手,起床。摸了摸床铺,想带小欢一起出去吃早饭才发现小欢不在。稍一回想,才记得小欢被自己送给白河暖床了。 嘿嘿,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泉儿贼兮兮地钻进白河的帐篷,看到白河还在安静地睡着,俊颜美好,睫毛长而浓密。泉儿恶作剧心奋起,就着白河高挺的鼻子就是狠狠一捏。 白河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渐渐地,挣扎了起来。突然,美目一睁,看到泉儿在作怪,用力一拿开泉儿的魔爪,大口大口地呼吸者新鲜空气。 泉儿银铃般的笑声呵呵呵地响了起来。 "你……"白河又急又气。 "都日上中天了还赖床,羞是不羞!"泉儿教育道。 没有想到白河反而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都是你的小狐狸,折腾了我一宿。" "活该!"泉儿说着就去掀白河的被子想要拿回小欢。 很开心的用力一掀,那里知道,白河赤裸裸的身体就那么直接地一丝不挂的展现在泉儿眼前。 "流氓!"泉儿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两手遮住眼睛冲冲撞撞地跑了出去,狐狸也不要了。 一直跑到小树林里,用泉水拼命扑洗脸颊才感觉好了一些。泉儿不敢直接回去,躲在小树林里,直到肚子拼命的打着鼓儿才又满脸羞涩地往营地走去。 泉儿低着头刚走出小树林,看到一阴影笼罩住自己,抬头一看,白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泉儿再次害羞奔走。 本想用食欲淡化羞涩,那里知道白河无比邪恶,一声令下"启程。"队伍行动了起来…… 泉儿这才发现,众人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出发。"我的早饭……"泉儿默默哀悼,肚子好饿。 因为早上的事情,泉儿也不好意思和白河坐在马车里,只好饿着肚子骑着自己的杂花马,饥肠辘辘的前行着。 第三十七章 你到底是不是忽悠我? 泉儿骑在自己的杂花马上,一直走一直走,走得饥肠辘辘,星星闪现,颠簸得只觉就要肝肠寸断了。自己一点吃的都没有,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恍恍惚惚。白河那精壮的身体,一丝不挂地出现在脑海中,好像烤熟的兔子啊。烤兔子,好想吃,好好吃…… 烤兔子烤兔子,可是,怎么烤兔子穿上衣服了?不对,这是白河。天啊,白河,好香啊,好好吃啊。泉儿一边做着砸吧嘴的动作,一边想要敦促马儿前进,想要赶快冲上前去大吃特吃。 杂花马淡定的驮着想入非非的泉儿朝白河停下来的马车走去。 白河一路上就在观察泉儿,现在看到她一副饿魔上身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恶劣地拿了个烤兔腿放在泉儿的眼前晃悠。泉儿迫不及待下马,眼直溜溜地盯着烤兔腿,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咬住烤兔腿不放。白河一路拖狗一般拖着泉儿回到马车,看着泉儿风卷云残一番。最后,饭饱喝足的泉儿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脸不由得红了。但是又不想这么轻易服输,就说道:"你不是说找春风阁的人吗?怎么一直不见找?是不是骗人的啊!" 想想也是啊,这么一路走来,丝毫不见白河有任何动作。泉儿不免怀疑他是不是忽悠自己——丫的根本就没有在找春风阁的人。 白河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温柔地看着泉儿,直让泉儿觉得羞涩难耐。正下离开马车回到马上过回游牧的生活,手却毫无防备地被白河捉住了。猛一转头,看到白河委屈之极的模样,低声说道:"你,看了人家的身子呢……" 泉儿的脸更加红彤彤了。想要挣脱白河的手无奈怎么用力都逃不开,只好一直迎对着白河小媳妇被羞辱的样子。 "看了就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泉儿嘴硬道,大不了你看我的回来。 "那,你也给我看看?"白河摩拳擦掌想要过来,泉儿一得机会,马上逃开。 "白河!"泉儿急急叫道,混蛋,居然和自己想到一块了,"跟你说正经的,你要找春风阁的人呢?人呢?人呢!"泉儿努力把气氛调节成办公地严肃感觉。 白河似乎终于听进去了,"在找着。" 泉儿松了口气,继续道:"有消息了么?" "一有消息,会通知你的。"白河执起茶杯,小口地品着香茗,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泉儿看到白河这副样子,心情大定。也不寻思着离开马车了,骑马又晒屁股又痛,在白河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打算小憩一番。 "我们什么时候把事情办一办?"泉儿正要睡着白河突然张口说道。 "恩?什么事情?"泉儿声音低沉不耻下问。 "婚事。"白河回应道。 "婚事?!"泉儿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直直看着白河,只见他还是那么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不过镇定中带着淡淡的坚决。泉儿一句话也答不上,只好静默着,"这白河,疯了!" 正在泉儿不知所措、天人交战准备怎么摆脱的时候,白河又道:"我们成亲,有人一定会很开心,这样,他应该就会好很多了吧?"白河后半句话几不可闻,形同喃喃自语。 "有人?谁?"泉儿抓住疑惑问道。 白河没有回答她,反倒是转换了情绪,撒娇似说道:"你,你可要负责的。人家身子被你看光了,小手也牵了好几次,你怎么,你怎么可以不承担起责任?你要是敢始乱终弃,我就告诉我爹,你欺负我!让他收拾你!" 泉儿:…… 沉默,尴尬地沉默着…… "你还是说说怎么找春风阁的人吧?"泉儿转移了话题,打破沉默。 "为什么要告诉你?"白河拽拽地说道,不屑一顾的眼神瞥了瞥泉儿。 "说啦,白公子、白少爷……"泉儿语气软软的说道。 "拿东西交换吧。"白河想了一会儿回应道。 "你想要什么呢?"泉儿问道,不由得双手环胸。 "恩,说一说你的故事吧?"白河认真地说,居然没有趁机让泉儿以身相许。 我的故事?我有什么故事啊?泉儿一时摸不着头脑,"我没有什么故事可说的呀?" "从这个小火狐说起吧。"白河抬了抬抱着的小欢,说道。小欢自从给白河暖床了之后就一直和白河呆在一起。 什么,他知道这是只火狐?怎么知道的?泉儿也不想想自己如何无良,把狐狸扔给别人暖床,折腾半天,看出点什么不是很正常么。 "你想知道些什么?"泉儿小心地问着。 "人家关心一下未来的娘子也不行么?"白河委屈道,扁扁嘴。 看到泉儿默不作声,白河清清嗓子,正正经经地说道:"只是,想知道你狐狸从哪里来的,我也想要一个。它,很暖。" 原来是因为这个! "哦,那是我娘亲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泉儿自豪道。 "你娘亲?"白河回问道。 "恩,我娘亲。"泉儿的声音不由得变柔和,"我娘亲很漂亮哦,也很厉害……" "也没见你好看到哪里去。"白河撇撇唇,怀疑地看着泉儿。 "你!……"泉儿气结,自己这副样子的确,也怪不得白河说不漂亮。 泉儿气鼓鼓地坐着,不再说话。 "那么讲一下你的娘亲可以吗?"白河靠了过来,摇摇泉儿的小手请求着,两眼贼亮贼亮。 "我娘亲?我娘亲是一个谜一样的人,迷人,自信。我舅舅说她去过很多的地方结识过很多的朋友……"泉儿把自己对娘亲的一些认识告诉了白河,除了那个她自奔于商贾,自己有母无父之外。 泉儿很想和别人说一说自己的娘亲。 "娘亲,泉儿在找酒妇人了哦,你保佑泉儿快些找到吧。"泉儿心里暗暗想道。 白河静静地听着,一壶上好的冻顶乌龙就这么被白河毫不犹豫地喝光,等到泉儿说得口干舌燥之时一滴也没剩下,直教人叹息。 泉儿见白河一副出神地样子,不知道想些什么,忧郁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难不成是个没娘爱的可怜小孩?一时恶作剧心起,偷偷把自己的药酒倒入白河的茶杯中,白河一时不察竟直直把那苦涩火辣的百方药酒一饮而下,抢了个够。 "呵呵呵……"泉儿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叫你画花我的脸! 白河俊脸通红,大眼亮汪汪地指责泉儿道:"你~"句不成句的样子甚是可爱。 "好啦,别你的我的。也说说你的故事吧?恩……就说说你爹吧?"泉儿主动求和。 "什么你爹我爹?那也是你爹!我们的爹!"白河纠正道。 "乱讲!什么时候你爹变成我爹了?"泉儿想起白河说得嫁娶之事,脸又红了起来。 白河没有反驳,静静地看着泉儿。 泉儿也没有强求他,被他这么看着极其不自在,自顾自地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白河看着泉儿毫无防备的样子,又是担忧又是好笑。细细的看了一会泉儿恬静的睡颜,又往窗外看去。 秋日的阳光强烈但是不火热,很温暖……白河沐浴在一片暖洋洋的日光之中,俊美,宁静。仿佛,时间就此停止。执起笔写着些什么,涂涂抹抹了好半天。忽然,白河手打三声,一个黑衣人刻出现在窗外,"主上!" "按这个交代下去,不得有误。"白河严肃地说道。 "是!"黑衣人消失于窗前,阳光再一次倾洒在白河身上,还是那么俊美无双,美好而俊秀,仿若时间的一切污浊之事都与之无关。 第三十八章 听白河讲那莫名其妙的故事 当天晚上,泉儿一行人还是露宿在野外。 饭饱喝足之后泉儿本来打算再去寻个地方洗个澡的。正要抬足出去,白河在背后弱弱的喊了声:"娘子……" 不知道当时还有多少人听清楚,但是泉儿是听得一清二楚了的,小脸蛋立马升起火烧火燎的感觉。 泉儿不敢置信地睁着大大的眼睛,转身,无声控诉着白河的言行。是的,不只是嘴上唤了"娘子",此刻白河的手正紧紧地握住泉儿的小手,径直带着泉儿往树林深处带去。 泉儿没有挣扎,仿佛被人穿越了般因为一时不能认清,震惊的任由白河带着她缓步前行,走向未知。 在一片月光很好的地方白河终于放开了泉儿的手,可惜好景不长,白河打理了一下周围的草木,稍稍清理了一番身下的巨石,长臂一身,直直把刚得自由的泉儿圈在怀里。 "娘子……"白河把头埋在泉儿的颈窝,贪恋地呼吸着。 泉儿再怎么后知后觉即使真的是刚穿越过来的也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在白河温暖的怀抱中欲挣扎。可是白河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泉儿硬是挣不动一丝一毫,反而是被拥的越来越紧密了。 "你……"泉儿也不知如何说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是一个不洁之人,你是否会嫌弃我?"白河忽然抬头,眼神直直地看着泉儿,有那么几丝惊慌掩盖不住。 泉儿不知道白河怎么了,想要努力抚平他的情绪,不然自己也讨不得好。相处这么久才发现白河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神奇,你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又不是亲戚。 "真的?"白河眼神闪烁,晶晶亮,很是俊美。 泉儿不忍打破这份美丽的表情,点了点头。 白河突然用力抱了抱泉儿,泉儿觉得浑身都快透不过气,就在越了越多的细胞支持不住离她而去之时白河放松了力道,"我和你讲个秘密吧……" 秘密?白河这类人的秘密要是随便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我可以不听么?"泉儿要求到,为了小命着想,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秘密好。 "今天不是和你交换了故事么?"白河坚持,"本少爷就是要讲!" "那么就讲故事吧。"泉儿马上回应到,可不想惹毛了白河免得一下他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白河好奇地看了看泉儿,缓缓开口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月光仙子吗?" "记得,当然记得,你的梦中情人嘛。嘿嘿……"泉儿邀功道,得意洋洋,笑眯眯,一点自己正在一个成年男子的怀抱的自觉都没有。 白河揉了揉泉儿乌黑的秀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一年,我遇见她,我的人生彻底颠覆了。当时的她沐浴在一片日光之中,美若天仙。我突然意识到人生也是可以那么灿烂夺目,我需为自己而活一点点,至少不能像她那样美丽,也要光明正大地站在日光之下,活得肆意。她救赎了那年血腥的我。更让我觉得,不是流血才能让人感到害怕,让人害怕的东西有很多很多,比如黑暗。让那些人到现在还是生不如死,这我觉得很快活。" 泉儿觉得只算什么秘密啊?哑谜?泉儿一脸茫然的表情回应着白河。而白河的脸色高深莫测,在月色的映照和树叶的掩映,风吹草动之下,忽明忽暗,煞是骇人。 流血?黑暗?生不如死?很快活? 是威胁么?泉儿越想越觉得白河可怕,不由得身子一颤。是谁教会了他这么些残忍的手段,真是误人子弟祸害天下啊。 白河看着泉儿的样子,展颜一笑,"娘子……怎么了?" 泉儿没想到这厮怎么转脸那么快,更没有想到的是白河忽然俯下身子,含住了泉儿的两片诱人红唇。仿佛在吃自己渴望已久的食物,珍惜,爱不释嘴。 泉儿惊讶的睁大双眼,一时不能适应这么个变故,僵硬了。 白河也不管泉儿的动作,自顾自的吻了起来,忘情的时候加紧了拥抱泉儿的力度。白河的技术实在是出神入化,泉儿不由得跟着白河一起沦陷,莫名其妙的。难道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抚慰么? 泉儿从来不知道接吻可以这么的惊天动地,仿若天雷鸣地火燃,时而疯狂入暴风疾雨,时而温柔入四月的春风。以前和区子中接吻也激动但是没有那么强烈的震撼过,区子中的吻霸道,不可一世;白河的吻让人觉得美妙,留恋,不想离开。 白河恋恋不舍的放开泉儿,沙哑地唤道:"娘子……"眼神泛着绿色的光芒,犹如一头看到美食的野狼。 "我,你,你怎么可以……"泉儿回过神来,挣扎着要起来。"你是我的。"白河霸道宣布,眼神也是那么霸道的配合着,目光凶狠。 泉儿不理会他,觉得这一个晚上处处透着诡异。而自己,刚才,刚才竟然动情了,真是意志不坚定!太可耻了,自己居然还回应了白河的吻! "该死的白河,居然挑逗我,舌头不断地打转,不然也不会沦陷。恩,是白河的'武器'太强大了,操练太纯熟了,绝对与我的定力无关。"泉儿这样自我解释着,自我安慰着。 意识到自己还在别人怀里,泉儿挣扎着要起来!"放开我!"泉儿语气不善,谁管他眼神凶煞! 白河并没有依言放开,反而是说道:"泉儿,娘子~记住,你是我的。" 泉儿再一次莫名其妙,"我不属于任何人!"怎么这些男人都那么喜欢安排女人的去处! "你必须是我的,谁也不许,不许带走。"白河好像很痛苦地把头埋入泉儿白皙的脖子处,磨蹭了起来。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泉儿觉得不问清楚自己会被好奇折磨死。 白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头来,眼神清明,神色坚定,"因为,你一定是我的。" "你少自大!"泉儿脸微微红了红。 "你不是我的是谁的?"白河没有理会他的品德问题。 "我是我自己的。"泉儿坐直了身子,端起白河的头郑重其事宣布道。 白河就任由泉儿端着自己的头,不挣扎,不说话。眼神带着平素没有的迷恋和挣扎。 挣扎?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人神共愤么?泉儿暗暗想道。手放下,转而看着明亮亮的月亮,如果老天有眼,希望能给个答案。白河这个人怎么变得那么奇怪…… "你是我的,我是我自己的。"白河无赖的声音响起。 泉儿懒得和他争辩。 谁是谁非很重要么。再也不想被伤害了。区子中是,白河也是,为什么会以为自己会乖乖接受他们的安排?凭什么? 也不理会白河,泉儿挣脱白河防备不善的怀抱径直向营地走去,背影是那么豪迈,雄壮。 但是泉儿没有自立、独立行走几步就被更豪迈更雄壮的人制住了:白河拦腰抱起泉儿往帐篷走去,眼神止住泉儿的叫喊,大步向前,直到将泉儿轻轻放在床上,细细的盖好被子,也没有其他动作,就出去了。 泉儿扭头看着白河离去身影,一头雾水。算了睡觉睡觉,这一切都是梦境。睡一觉就什么都没有了。太诡异了…… 当晚,泉儿居然做了一晚上的春梦。 第三十九章 飞城际遇 第二天醒来,昨晚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泉儿不由得脸红扑扑的。 起床梳洗了一番,吃完早饭,泉儿没有上白河的马车,反而是骑回了自己的杂花马。 白河看自己的目光也是淡淡的,似乎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泉儿气极,难道这个人是双重性格么?那个吻算什么!? 泉儿哪里知道白河这是害羞的表现啊。 直到到达了飞城,两人还是没有交谈一句话,各怀心事。 泉儿的不快很快被飞城的繁华冲淡了。 这飞城是青国数一数二的大城池,热闹非凡。久闻飞城盛产美女,到此一游,果真如此。这里的女儿家,风情万种,各具特色,让人眼花缭乱。世上凡是有众多貌美女子同样也不乏英俊男子。飞城男子的容貌较之女子的容貌更是多一分阳刚和坚毅。这么多美丽的资源,飞城人当然就地取材物尽其用,飞城的的青楼、相公馆极富盛名。就连皇都,大部分的名妓都是来自飞城。 以泉儿的女儿家眼光来看,男子比女子要好看,异性相吸嘛。于是,这飞城种类繁多的妓院之中泉儿最想去那一座最富盛名的天一阁看看——买糖葫芦的时候打听到的,据那个卖糖葫芦的大叔口吐飞沫的叙说:那个相公馆里面的小倌,如花似玉,温柔可人呢,最重要的是能排忧解闷,甚至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能够有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男子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泉儿被白河的多变情绪搞得心绪不宁,真是需要甜言蜜语安慰的时候,冲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句话,泉儿决定今晚去天一阁疗伤治病,这伤当然是白河的莫名其妙造成的心伤,这病嘛,似乎可以归结为对白河有那么一点心动的心病。 许是久不见男人了,至少是许是不见正常的男人了——白河和他的那帮手下,根本就是魔鬼,没一个正常的。 暗暗下定决心之后,泉儿敞开了心扉吃喝玩乐,反正,有人包养了不是。总归要拿回本钱再那么小赚一点的吧,不然,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很好应付么!随随便便就能包养得起?!怎么可以给人那么没有格调的印象呢! 泉儿开开心心一路吃吃喝喝,回到到了客栈,舒舒服服的洗了又洗,白白净净,清香怡人。 白河还是没有和泉儿说话,不过在大伙进驻客栈之时白河派人给了她五百两银票。 泉儿拿着银票,觉得莫名奇妙。难道,自己的心意这么明显么?正发愁如何开口要钱去相公馆呢,这嫖资,居然自动送上门来了。可喜可贺…… 饭饱喝足又收拾了一番,泉儿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湖绿色男装,一头乌发简单束起,扇子轻摇,嘴角带笑,顿时,一位翩翩佳公子立现在眼前。 这个时代也没有那么开放,女人可以堂而皇之地找面首。就连相公馆里面的小倌也是为男人准备的。男女极其不平等~ 夜幕降临,泉儿风度翩翩地从客栈从容地走了出去,先是把银票换成50两现银,剩下的换成小额的银票,最后才去天一阁。 一路上,泉儿问了又问,七拐八弯才来到了地方——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这难道是为了天黑好办事? 泉儿人生地不熟,费了一番功夫才摸索着找到了这个位于这深深小巷的相公馆,莫不是说好酒不怕巷子深?看这这条僻静的小巷车水马龙的。 这天一阁,可真的名不副实,单看这门面,就要逊色于皇都的万香院,取名为天一阁,让人觉得担不起那气势。泉儿满腹疑惑随着众多的公子一齐进去一探究竟。 进入黑漆漆的门,眼前伫立着一座3层高的建筑,灯火辉煌。似乎,还是有那么点派头的。 这里的小倌真如今天卖糖葫芦的大叔所说——倾城之姿。红绿肥瘦,应有尽有。此时正排排站在门口迎客,这白嫩模样看得泉儿于心不忍,待会儿,怎么下得了手?! 老鸨,没错,女的,很肥。扭着壮硕的身躯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呦,各位公子爷,欢迎欢迎,今晚我们可是准备了很棒的剑舞表演呢。保管各位爷玩得尽兴啊~~呵呵呵呵呵" 泉儿摇摇扇子,笑而不语,随大流跟着诸位公子坐到舞台前面,细心地听着别人的交谈。心里想着:也不是道得花多少钱才能雇到一个任打任骂的,恩,还有,男儿的心思究竟是怎样的,怎么阴晴不定似女人。这些今晚都得找个小倌好好解决解决、探讨探讨。 "啧啧啧,这素玉可真真是让爷我心痒痒啊。那皮相,那肌肤,爷要是能耍上一耍,真真是不枉此生啊。"身边一个蓝衣公子感叹道。 "兄台所言极是,这素玉真乃国色天姿,听我表哥说他那身段,啧啧,那是异常的柔软,抱着欢爱一宿,无比过瘾啊!简直比神仙还快活……"一位绿衣公子附和道。 "嗯嗯,两位说的在下都有所耳闻。只是在下也听说这素玉素来只选自己中意之人,即使是家财万贯也不一定入得他的眼啊。上次南城的首富以千金来请佳人岂料佳人依然不为所动呢。真真是好气骨!"一位圆脸公子也加入进来。 一位出卖色相肉体的人所谓的的气骨,多么想让人见识见识啊。 "各位各位,待会是不是有素玉的独舞?"一位尚未长开的肥肥脸公子急切问道。 "这位兄台外地来的吧?素玉的曲艺一流,等下要表演的是琴技~"一位猥琐大叔摸摸自己的胡渣,得意洋洋道。 "哈哈哈,俺就是冲这个来的。"一位壮汉开声说道,因为其洪亮的嗓音,泉儿不由得回头一看,长相也异常汉子,面目狰狞。还是,不看了吧。不过这端茶送水的小厮倒是可人的紧呀,恩恩,抓紧时间多看几眼。 众人还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泉儿继续听了听,觉得来来回回也是那个素玉,而且大伙这么激烈的说来说去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所描述的东西空泛广大,只让人觉得那个素玉实在不真实。什么美若天仙,什么妩媚动人,一个男人被说成这样还是男人么?不会是女子假扮的吧……泉儿实在是想不出来怎样的男人貌若天仙,只好把眼光放到了舞台布置上。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舞台,雕廊画筑,色彩运用得体到位,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这是烟花之地的戏台子。不错,品味可赞! 泉儿又细细环看了一遍四周,也是十分精致出彩。正巧此刻有位小厮送茶水来,泉儿抓住小厮的衣袍,小厮回以一脸羞涩,道:"这位公子,小奴还不能正式接客。请公子您高抬贵手……" 啧啧啧,这小厮的迎对水平,那个得体! "小哥误会了,在下乃外乡人,初来此地,久闻天一阁盛名,特来此体验一二。只是不晓得这倌儿是如何收费的。"泉儿眉眼弯弯,客气的说道。 小厮长嘘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笑脸灿烂回应道:"我们这儿的倌人嘛,丁等官人500两白银一夜,丙等倌人5000两白银,乙等倌人则是10000两白银,这最高级别的甲等倌人就要50000两白银了。哦,对了,但是茶水是分开算的,不贵,就50两白银一盏。公子您运气真好,今晚所有的客人都可以免费看到各等倌人的表演哦。"小厮细细地把价目报给泉儿知道,眼神真挚地看着泉儿,似乎在说都是这个价,价格绝对合理,童叟无欺。 小厮说完许久,看着泉儿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热情心发作,小手臂一伸,说道"公子您看,那一位就是我们天一阁最红的丁等倌人,柔情似水,那可是出了名的可以任打任骂。" 泉儿顺着小倌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一位身着大红衣袍的壮汉映入眼帘。细看之下,真的是勇敢!——这副壮柳子姿:面目狰狞,相扑身材也好意思称做小倌。哪里小了?哪里姿色出众了?那里柔情水水啦?还好意思收500两! 不堪入目,不忍再看。泉儿默默移开视线。 小厮想要再接再厉介绍自家的小倌,刚想要开口说话,泉儿及时阻止了。再看下去自己内心的那一抹向往可就彻底消失了。街上的那么些美男子去哪儿啦?明明那么多好看的男儿,为什么千挑万选之下久负盛名的天一阁拿出来的竟是这样的货色……失望! 敢情自己的500两能凑个热闹,只能来喝个茶吃些瓜子。连个丁等的都嫖不起更别说有个像样的小倌可以出出气了。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相扑壮汉,晕倒的心都有了。 "唉……"泉儿深深叹了一口气,还以为白河良心发现精神补偿一番,那里想到这500两根本不顶用,只能让人失望一次又一次。不过既然来了,那什么免费的表演总要看一看的,那些据说可是要花大钱才能看到的呢。 泉儿静静地等待表演,多看看些男人也是好的。 忽然人群一阵高呼,原来是小倌们出来了。 一群少儿郎拿着拂尘缓步而出,个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煞是可爱! 这些兔子一般可爱的少儿郎跳的是拂尘舞,也没有什么高难度动作,就是拿着拂尘甩来甩去,蹦来跳去,但是因为其悦耳的丝竹声和少儿郎青春蓬勃的气质,灵动的跳跃舒展,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兔子舞结束,台下观众口哨频起。 接着出场的是3个身材精壮少年,身材修长容貌俊美,而且,是3张一模一样的俊脸,动作一致地酷酷地耍着剑,倒也气势恢弘。 三胞胎退下之后,又有一些容貌清俊的小倌陆陆续续上台表演,一会儿独舞一会儿群舞,来来回回那些套路,只是换了人而已,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可看了。泉儿开始觉得无聊起来,盯着幕布出神。 约莫这样敲敲打打舞动了半个多时辰,舞台出现了一片静谧,灯光暗了下来,悠扬的琴声随即响起…… 是《江上游》!柔缓处如春风低旋,高亢处如惊涛拍岸,琴技出神入化,使人身临其境。直到台上的灯光重新亮起,泉儿才发现,演奏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如何美法?柳眉大眼,俊挺的鼻子小嘴红润,肤若凝脂,一身大红纱袍不但不媚俗更是显得艳丽俊美,乌发如瀑。雌雄难辨…… "素玉,素玉,素玉……"台下的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响。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素玉啊,果然绝色。可惜,价格未知,不过可知的是自己肯定消费不起……但是看看也好,于是泉儿仔细地盯着素玉看。 素玉先是对着众人微微一福,清脆的声音传来:"谢谢诸位公子的赏光,今夜素玉将在你们之中选出一位公子免费和素玉行彻夜之欢以表谢意……" 台下沸腾了,诸位公子纷纷收拾自己,以期素玉能中意自己。瞬时间,台下成为了比美的赛场。 泉儿暗暗想:自己运气一直不好,这如花似玉的美男也经不起自己的折腾,还是回去吧……泉儿想完起身离座准备离去。 "那位离座的身着湖绿色衣袍的公子,烦请留步。"素玉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泉儿置若罔闻,依然离去。直到一位小厮拦住自己,客气地说道:"这位公子,我家素玉倌人有请。" 泉儿美目大睁,这么好的事情让自己给赶上了?! 将信将疑地随着小厮走回戏台前,素玉正含笑看着泉儿,媚眼频抛,美艳不可方物,泉儿自惭形秽,不由得把头低了低。 "这位公子,请随素玉到房内一叙。"素玉柔声说道,缓步上前拉起泉儿的小手,泉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之下机械地和素玉走入后院。 第四十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风阁 泉儿懵懵懂懂地跟着素玉来到了一幢典雅的小木楼前面。亭台轩阁,小桥流水,别出心裁,这妓院的格调档次实是不凡。泉儿静静地站着,细细看了看,停步不前。 素玉见泉儿迟迟不见动静,转身对泉儿说:"公子请……" 泉儿这才回神,依言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一间甚是宽敞的房间,大红色的绢布随着晚风轻轻飘荡,屋内焚香香气萦绕,一座琴,一个小案几,两张红绸包裹的小坐垫,竟是如此简单的摆设。 泉儿讶异的回头,仿佛是询问素玉何以至此。 素玉击掌三声,立刻有白嫩小厮活泼可爱地端茶奉食前来,一一放在小案几上,即刻又活泼可爱地退下。 "这位公子,请坐。"素玉自行跪坐了下来。泉儿看着,也跪坐了下来。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素玉再一次开口,手里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泉儿前面。 "泉……"泉儿简洁的回答到。 "那么泉公子,敢问你为何要寻找春风阁?"素玉突然抬眼直直地看着泉儿。 "哈?"泉儿凌乱了…… "素玉听闻公子你想通过春风阁打听一个人,对否?"素玉悠然地捧起茶盏,小抿了一口,斜眼看了一下呆住了的泉儿。 泉儿收拾了一下讶异的心情,问道:"不知素玉如何得知?"难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人品爆发?老天开眼? "呵呵呵……"素玉清脆的笑声传了开来,"春风阁既然是打听消息的那么就要存有各方的消息,当然包括雇主的意愿啊。而且我们春风阁向来只和有缘之人做生意……" 没等素玉说完,泉儿就开口问道:"那么我和你们春风阁算是有缘?" "泉公子入了我们主子的眼,难道这还不算缘分么?"素玉挑了挑眉,秋波流转。 "这……可是那个收费。"泉儿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怎么就被春风阁的主子看上了?孽缘?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泉公子大可介绍一单生意给春风阁,我们给予您半价的优惠。"素玉又小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嘿嘿,白河啊白河,就你那不阴不阳的性子,这些天本小姐吃了多少苦头,这冤大头就你来当吧。 "如此说来,麻烦贵阁了。我确实有位家财万贯的朋友也想要找人。"泉儿挺直腰杆说道,认识有钱人也能提升骄傲似的。 "哦~那么泉公子不妨带您那位朋友前来,我们尽快了解一下讯息,也好展开行动。"素玉浅笑道。 "还是来天一阁么?"泉儿细心问道。 "不敢欺骗公子,这天一阁正是春风阁在飞城的分部。不过,素玉恳请公子不要对外声张,以免给自身带来不必要麻烦。"素玉难得严肃。 这人好矛盾,既然不能讲出去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就一定想要人家知道秘密而不能说么?有这样折磨人的么!这样很爽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就是春风阁的一个分部么?怎么是青楼啊…… 这春风阁行事还真是不按章法。 "敢问你们的主子是?"泉儿想起了自己能得到素玉青睐的原因,一定是那位据说对自己有意思的主子吩咐的。 "恕不能奉告,主子自有,届时一定会通知公子。"素玉的神色了闪过一丝落寞。 静静地喝了一杯茶,问了一些细节,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泉儿将素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起身想要告辞,谁料素玉开口说道:"公子尚未和素玉行欢爱之事就要离去么?" 泉儿的脚步一震,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一脸娇羞的素玉,欲哭无泪——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这这,吃不下还是不要吃吧,吃不饱还撑着! 在素玉起身靠近泉儿之时,泉儿几乎是夺门而出,背后传来素玉的清脆笑声,"泉公子,别忘了我们的誓约,明夜,素玉静候公子,公子一定要来啊……" 如果不是非来不可,泉儿才不会再来。刚才素玉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欲脱未脱的衣袍,直让泉儿觉得火气腾腾。 泉儿一路小跑奔出天一阁。在巷口处深深呼吸了一下,这几天这么些事真是诡异啊。突然泉儿觉得浑身一震,似乎,那深深的巷子里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回头细细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许是来天一阁消遣的某些薄情郎的痴男怨女吧,没做多想,泉儿往客栈的方向走。 一回到客栈,泉儿直奔白河的房间,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白河,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你!"泉儿的声音有掩盖不住的兴奋。 "进来吧……"白河声音沙哑回应道。 泉儿依言推门而入,没有想到这白河竟是刚沐浴完,正懒懒的躺在躺椅上,身上只披一件银白色衣袍,唇红齿白,煞是诱人。此刻白河缓缓抬眼,那双眼,眼波流转,盛满了柔情蜜意。泉儿不由得脸一红,定定的站在门口处,不进也不出。 "把门关上,有什么事情进来些说。"白河一副懒懒的声音。 泉儿只好把门掩上,但是找了个离白河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白河起身抬步向自己走了过来,步态从容,嘴角含笑。好像,狼看到了羊的模样。 "娘子,深夜才归,男装打扮,不好好和为夫解释一二么,恩?"白河直直地看着泉儿的眼睛,戏谑道。 "不要乱拉关系,我不是你娘子。而且,我一直就是男装打扮的!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离我远点。"泉儿撇开头不看白河妖媚的样子。自从那次可笑的打劫和黑衣人追杀之后,泉儿就是男装打扮了,生怕什么人因为自己是女人又来继续寻仇。 "恩?重要的事?"白河靠近,向泉儿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既然是要说重要的事娘子怎么要为夫远一点呢?不应该是亲密无间才更利于沟通么?再说,隔墙有耳,我们悄悄地说一说吧……"白河低声笑道。 泉儿周身鸡皮疙瘩骤起,怨恨地看了白河一眼,不理会他的调戏,挪了挪身子,道:"那个春风阁的人找到我,愿意和我们做交易,要你去确认寻人资料。" "哦?春风阁?你如何得知的?"白河不肯放过泉儿,继续朝她可怜的耳朵吹气,"不是什么骗人的江湖骗子吧?娘子,可不要上当受骗哦……" 苍穹!谁告诉我当初那个单纯的白痴的白河去哪了?! 泉儿抓住机会钻了个空子出来,转身对白河得意洋洋地说道:"许是我美貌惊人,今晚去天一阁,人家的头牌素玉看上我,告诉我的。还约了我明晚再叙,你准备好资料明晚和我一道去吧……"泉儿眨眨眼睛,颇陶醉地继续说道:"素玉的琴技出神入化,那模样又周正,啧啧啧,真的是百看不厌呢……" 没得泉儿说完,白河长臂一伸,把呱呱说话的泉儿捞了过来,紧紧环抱住,语气不善道:"你去了天一阁?头牌素玉还亲自找了你?恩?" "是又怎样!"即便是被抱得喘不过气,泉儿还是嘴硬道。 "那个混蛋!"白河低咒一声。 "什么?"泉儿被松开了一些,询问道。 "以后不准去那种地方!"白河霸道宣布,双手拢了拢紧。 "为什么!"泉儿不服气道,挣扎着想要逃开。 "因为为夫不喜!"白河理直气壮回应道,重重地勒了一下泉儿。泉儿吃痛大呼一声! "懒得理你,明晚你得备齐一万五千两银两和资料随我一起去!"泉儿恶狠狠地盯着白河说道,奋力挣扎几下挣开白河的怀抱,快步夺门而出逃离这个让人耳热心跳加速的地方和这个恐怖的男人。 白河直到泉儿离开许久还是保持着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 第四十一章 拜托你了 泉儿回到房间,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这个白河,总是色诱人家。 可是为什么离开天一阁的时候素玉一脸暧昧的笑,之前他的哀伤是因为什么?还有,春风阁的主子是谁,自己什么时候认识如此了不得的人物? 带着满腹的疑问,泉儿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蒙蒙亮才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泉儿才醒来。把对酒妇人的为数不多的认知尽可能详细的写在纸上,细细检查了一番,觉得满意了方才离开房间。 白河的手下忙着补给,泉儿也帮不上忙,只好四处晃悠。反正也有银子不是?在白河反悔之前花出去才是明智的。 泉儿一个人默默走在街上,人来人往的街市热闹非凡。这飞城不仅仅是人长得好,手工艺品也做得相当精致,泉儿这一番逛下来,收获颇丰。 看到一间甜品店,正想进去好好品尝一下,突然有人窜到泉儿眼前,把一张纸条塞到自己手里。泉儿回过神来,那个塞纸条的人转眼间又消失了。 来无影去无踪? 泉儿讶异地打开纸条,只看了一眼,脸立刻火烧火燎了起来。一跺脚,往客栈背道而驰跑了去。 "娘子速回,为夫想你。" 死白河,臭白河! 又羞涩又狂躁地一路狂跑到城外僻静处,泉儿的一颗小心脏才稍稍平复了些。 "这个白河,终日于耍闹我为己任!"泉儿一边想一边狠狠地拔着已经干黄的枯草泄愤。 还是,动心了么? 狠狠的甩甩头,意欲将情爱摆脱。可是,爱情,岂是可以掌控之事?就像这天,再如何也还是要黑了。 不想在野外独自过夜,今夜也要带白河去素玉那儿,唉……泉儿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客栈,狠狠地吃了一顿,梳洗一番之后便硬着头皮去找白河。 "砰砰砰……"泉儿不遗余力地猛敲白河的房门,门居然没锁!清了清嗓子,喊道:"白河,准备好东西,小爷我带你快活去。" 泉儿嘴上说得豪放,但是脚一步都不敢迈进去,生怕昨晚的一幕再次上演,那时,怕自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娘子,有什么话何不进来再说?"白河懒懒的声音传来。 泉儿:…… 这么副嗓音,不会又是刚沐浴完吧?才不要上当!僵持在门外。 许是不见泉儿进来,白河又加了一句:"人家,穿好衣服了,你就是想非礼,也有些困难了。" 白河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昨晚的挑逗,今天的字条,都让泉儿如受惊的兔子,拔腿就跑。 "哈哈哈……"白河听到泉儿跑开的声音没来由哈哈大笑。 直到白河慢条斯理地收拾妥当下来,泉儿看到他还是一副红苹果状,泉儿这幅模样让白河看得心痒痒:忍字头上一把刀啊。刀剑无眼,忍一次,重伤一次啊…… 两个人别别扭扭地坐在马车里,不言不语。 就在泉儿快受不了这种气氛时,天一阁到了。 素玉蓝颜祸水的模样在大门招摇地站着,一见泉儿下车,火速迎上,那翩翩佳公子的气度全部抛到爪哇国。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表情,难道,这风月场上的人被别人嫖惯了都有翻身做主人的强烈欲望么?莫不是如此,为什么泉儿深深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肥兔,备受调戏? 只见素玉深情地执起泉儿的白嫩小手,眼波流转,嘴角含笑,痴痴地望着泉儿,一副款款深情情深似海海枯石烂乃敢与君绝的模样。直把泉儿晕得神志不清。 "泉公子,奴家等了你好久呢。"听这软软的声音,啧啧啧,闺怨得紧啊。 "咳咳咳……"白河猛咳了几声,努力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泉儿这才从素玉的神情中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白河,刚想要张嘴介绍白河,素玉就抢先开了口:"泉公子,我们进去聊吧,昨晚你可是答应了今晚要和素玉行彻夜之欢的,可不能食言啊"素玉委屈地说着,不忘白了白河一眼。 "呃,那个,我并没有答应。"泉儿还算清醒。 "可是你也没有拒绝啊……"素玉得意洋洋地牵着泉儿往自己的小楼走去。 泉儿:……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泉儿硬是抬不起头来昂首挺胸潇洒走一回。心里隐隐觉得:"惨了,惨了,白河一定会修理我的。" 可是,这个关白河什么事?莫不是泉儿自己已经将自己暗暗划为白河的人了?不得而知…… 素玉一路紧握泉儿的玉手,白河不疾不徐紧随其后。素玉的嘴角忽然泛起奸诈的笑容,猛地把泉儿往自己身上一拉,环抱着泉儿。炫耀似地回头看白河。只见白河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由得悻悻然。任由泉儿狠踩自己一脚跳离怀抱。 但是如果素玉看到白河手里的折扇被蛮力摧毁就不会那么失望了吧? 泉儿忿恨地看着素玉的背影跟着他上了小楼,白河依旧不疾不徐的走着。 屏退左右,白河坐在新添的垫子上看着素玉对着泉儿大献殷勤。 "来,泉公子,张口,尝尝这甜粟酥。这可是人家亲自去给你买的。"素玉旁若无人地喂着泉儿吃食,泉儿抗拒无效只能听之任之。 "敢问素玉头牌,你让我们前来只是为了吃点心喝茶的?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素玉公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啊,是否应该将时间花在正事之上免得等下耽误了素玉你做生意!"白河终于忍不住,不阴不阳的问道,低眉敛目的样子看不清表情。 "正事?哈哈,素玉现在所办之事当务之急。其他的,稍后再议。"素玉缓缓回答道,手里不忘给泉儿嘴里塞吃的,根本不理会白河的讽刺。 白河受挫,狠狠白了素玉很多眼,素玉回敬的白眼有过之而无不及。 泉儿终于咽下了那口甜酥,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大男人这样眉来眼去的,赶忙出声说道:"素玉公子,你要的资料我们带来了,你出个价吧。"说完往远离这两个男人的方向挪去,表情惊恐。也不知白河带够钱没有,一万五千两应该够了吧…… "哦?不知,泉公子价值几多,素玉仰慕已久,愿倾家荡产为佳人。"素玉对着泉儿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奉上一个明媚的笑脸。 泉儿浑身一颤,望着白河,可怜兮兮道:"白河,快把资料交给素玉吧。"说完自己也从怀中掏出写有自己所了解的酒妇人的一些讯息放在矮几上。 白河依言掷给素玉一卷包装精美的卷纸,一并掷过去的还有一叠数目不详的银票。然后潇洒起身,执起泉儿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这,这素玉还没有答应啊,话也还没有说清楚现在就走不太好吧。"泉儿对白河说道,自己则停住了脚步往素玉那边看去,素玉接收到泉儿的眼神,媚眼频抛。 泉儿受不了素玉那一副以身相许的模样,只好乖巧地任白河牵着。走之前不忘自己有求于人,软声软气地对着素玉喊道:"一切,拜托了。" "小泉泉,素玉定当不负所托。有空常来玩啊……"素玉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也不起身拦阻,任由白河带着泉儿扬长而去。 可是当泉儿行至素玉寝楼下方时,楼上传来了素玉惊天动地的笑声,白河则在一旁暗暗咬牙。 素玉手里拿着白河掷过来的书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光洁地地上情不自禁地打着滚,一点清高的姿态都没有了。笑得好不开心…… 再看那一卷包装精美的长卷上,举目望去,狂草的笔法,来回皆写道:混蛋混蛋,去死去死去死!混蛋混蛋,去死去死去死…… 这么名贵的咒骂,教素玉如何自持,除了大笑还是想大笑。再说,白赚了一笔不是? 白河白公子,别来无恙啊…… 第四十二章 警告和表白 其实,泉儿对素玉的笑声还是很好奇的,可是看着一旁的白河一脸愤恨的样子不敢多问。任由白河拖着前进,觉得他这样发疯的样子很像吃醋。 泉儿被白河以极其狼狈的模样带出天一阁塞上了马车。马车上,两人沉默无语。泉儿觉得白河要发飙了……好怀念那个纯真无邪的白河啊,初见的时候是那么的可爱。相处下来怎么就变了味了。男人都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么? 马车一回到了客栈,泉儿赶紧趁白河没有修理她之前逃掉了。慌忙地跳下车,连招呼也没打,生生觉得自己多留一刻都会发生一些非礼勿视之事。审时度势之下还是先走为妙,礼义廉耻,以后再说啦…… 白河也不计较,看着她逃也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微微笑笑,径直回房。 白河静坐在房内,一片黑暗,也不起灯,月色下背着光也看不清表情。突然,白河手拍三下,一个黑衣人闻声而来,抱拳而跪:"主公!" "去警告一下天一阁的素玉,叫他不要太放肆!不然我掀了他那劳什子阁。"白河咬牙切齿道。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来无影去无踪,不愧是影。 白河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这个不省事的小东西。"起身挑了灯,忽然笑了笑。大步走出房门。 泉儿这几天被这么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莫名其妙地对待一番之后那是心力憔悴得紧。此刻正揭下人皮面具,看着铜镜中不甚分明的真面目,"真是难以理解啊。" 连自己也看不懂自己了,这么一折腾,怎么觉得白河对自己是有意思的?不会是自作多情吧? "唉……" 泉儿长叹一口气,倒到了床上,辗转反侧,正昏昏欲睡。一阵敲门声震走了本来就不牢固的睡虫。 "娘子,娘子……"白河那个抽风的居然在这么晚了不睡觉就算了还来找麻烦。 "什么事?"泉儿也不反驳娘子这个称呼,高声问道。 "为夫……为夫……"白河吞吞吐吐,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干嘛!"泉儿一个忍不住起身开门,今晚,还真是折腾! 月色如水,美人如玉。泉儿明艳绝丽的脸庞带着怒气华丽丽地呈现在白河眼前,给白河来了个措手不及。虽然早知泉儿姿色,尧是如此,仍然惊艳。 "你……"白河手指颤抖地指着泉儿,"你是谁?" 坏人,你就装吧! "有什么事快说!"泉儿不耐烦,也没有理会白河的指问。 岂料白河发疯般的环抱住泉儿,闪身而入,紧闭房门。背抵着门,神色紧张。 泉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楞了,看到白河紧张,自己也紧张了起来。一时也没有激烈反抗,可白河抱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周围有什么动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白河占了便宜,狠狠地挣扎着。 "娘子,你真的是我娘子么?"白河低声问道,底气不足,心怀忐忑。 "放开我。"泉儿被白河的柔软语气感染,也不挣扎了,柔声说道。 "娘子,你好美。"白河认真地看着泉儿道,"你是我的!"又狠狠环抱住泉儿。 女子那个不喜被人赞扬,泉儿小脸一红,"谁是你娘子?!不要乱叫~" "你是,你就是!就是你!"白河霸道地说道。 泉儿一时不知作何回答,沉默了一下,"为什么是我?" "我喜欢你……"白河对着泉儿的耳朵缓缓说道。 泉儿的脸蛋火烧火燎起来,"你!"用力挣扎起来,"喜欢就一定是你娘子吗?我们成亲了吗?喜欢不等于爱,我又不喜欢你!" "不要动,我想好好看看你。"白河双手控制住挣扎不已的泉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泉儿的脸,仿佛,要印刻在脑子里一般,"不要不喜欢我。"白河扁扁嘴,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为什么要喜欢你?"泉儿大声反驳!这些人是怎么了?一个个那么奇怪。 "那就不喜欢,爱我?如何?恩?"白河耍起了无赖。 不喜欢那么就爱?以为是买菜么?不要猪肉?不如要点排骨?谁说一定的吃猪的!这些人那么喜欢安排别人的感情么!泉儿想着就来气。对白河的那么点心动被生生压抑住了。正想恶言相向,忽然,白河低头摄住了泉儿的樱桃红唇,温柔而守礼地吻着,末了,头抵住泉儿的额头,郑重其事道:"我爱你。泉儿,我爱你……" 泉儿身子震了一下。白河温柔地拥着泉儿,也不管她吃不吃得消。 他这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爱? 白河抱了木然的泉儿好一会儿,吻了泉儿的脸颊,"娘子,不要让别的人看到你的脸,不然为夫会吃醋的。为夫一吃醋就会生气,一生气就会做更多不可理喻的事……" 白河也不理会泉儿的呆滞,抱着泉儿往床上安置好,掖好被子,在泉儿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关门,潇洒离去,洒脱得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般…… 泉儿六神无主的躺在床上,脸还是火热得紧,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爱上了?爱如果是那么简单,爱何时那么简单了? 白河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跑出去找泉儿,但是对泉儿说"我爱你"的时候,自己真切的感到了满足。明知有些事急不得,可是他不想等待,越是忍耐越觉得渺茫,还是先表明心迹,以后,要是有什么变故起码情谊还在,泉儿也不像是狠心的。这么想着白河悬着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 自己何曾这么怕过?这个女人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么?这个女人果然是自己的麻烦,但是我要这个麻烦! 白河想了想自己的举动,笑了笑。拍手唤了个黑衣人进来,吩咐道:"叫驰那边盯紧点,雷抓紧时间。让风细细安排,不能有什么闪失。" 黑衣人欲领命而去。白河再次出声:"让风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主上,莫怪属下逾距,风主子可能也是觉得您在这件事上不够主动。长老们来信说了好几次了希望你早的子嗣,秦国那边不大安宁,长老们……" "行了,不要说了,我自有分寸。长老那边不消理会。"白河不耐烦道。 "这……边境不宁,长老们希望主上能尽快回去主持大局。小人也觉得主上您再呆在青国有害无益,您还是赶紧回去吧。"黑衣人难得说上一回话,索性放胆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我自有安排,你下去吧。"白河挥挥手,显然是极其不耐烦了。 黑衣人见状,识趣退下。 这一夜,月色还是那么好。好到睡不着觉的人都拿看月亮当做消遣。 泉儿白河两个人都睡不着,盯着月亮看,月亮觉得很无辜:谁知道那么多为什么啊,负责牵红线的是月老不是月亮啊。 两人就这么的一夜无眠。 为什么爱,为什么要爱?这个月亮真的说不清楚。 第二天,泉儿意外地收到素玉的来信,说是午时相约风城凤凰湖畔,有事相商,请务必亲来。 泉儿以为是寻人有了消息,没做多想就去了。 第四十三章 再见已如路人 远远地看到泉儿往这边来,素玉嘴角一扯,俊美的面容上荡出惑人的笑颜。周围的群众无论男女皆是一呆。原来素玉也有男人的一面! 泉儿因步行而来,步履匆匆,秋日午时的太阳还是猛烈依旧,赶到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看到素玉招摇的站在一棵花树底下,祸国殃民的容貌男女通吃,再看着素玉对自己展颜一笑,这一笑让泉儿的小心肝不由自主的震颤,这,不会又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吧?还是小心些好。 泉儿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假装路过,低声问道:"何事?" "哈哈哈,此处风景正好,何不举杯畅饮?小生的马车就在附近"素玉突如其来地答一句,"也好让小生以解相思之愁……"素玉靠近泉儿,暧昧地说道。 泉儿下意识地往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白河的踪影,即使自己与他无名无份无情无爱,但这样子与素玉见面总给泉儿一种出轨的感觉。白河一向瑕疵必报,还是少惹为妙。自己已经被莫名其妙地吻了好几次,再这样发展下去,失身都有可能。还是小心为妙…… 仔细地感觉了一下,没有白河的气息。泉儿长吁一口气,把素玉往人烟稀少地地方引去,这才正眼瞧了素玉,道:"不知何事相约至此?"这个素玉,今天虽然也是红袍加身,但是确实一副男子气质,自称小生,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没有。 "要是小生说小生仰慕小泉泉已久,想要求娶,不知小泉泉意下如何?"素玉不疾不徐说道,眼神直勾勾地,浑身轻佻的模样,要笑不笑,看着就是个祸害。 什么!又一个表白的? "男人和男人是没有结果的。"泉儿的脸皮经过白河的千锤百炼已经登峰造极,面对非白河人士堪称奇厚无比了。 "那要是男人和女人呢?"素玉笑眯眯地看着泉儿,如狼似虎。 泉儿也不害怕,直接回道:"那还要看缘分,我们一看就是无缘无份的!不然也不会这种身份见面。" "小泉泉,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无缘,你怎么就被春风阁选上了呢?再说,你我身份不合适么?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素玉对答如流,"喜欢便是一种缘分。小泉泉,我为了你甘愿放弃全天下的男人,为你从良,你觉得这不是缘分么?" 泉儿被这话绕来绕去,只觉得最近诸事都透着浓浓的诡异,一时沉默不言,静观其变。最近无赖特别多,随便碰上一个都很难缠。头大啊! 素玉见泉儿沉默,开始长篇大论起来:"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生双十年华,俊美无双,家底丰厚,良田无数,尚未娶妻,品行皆优,希望小泉泉好好考虑小生,小生一定爱你如痴如狂,珍你,惜你,怜你,念你,想你,爱你……"素玉一个劲地陶醉在自己的爱情宣言之中。 "青泉公主?"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 正默默忍受着素玉的絮絮叨叨的泉儿听到有人呼唤她,下意识地循声一看,居然是商葚子。商葚子一袭天蓝色的裙装,外搭金丝纱衣,繁复的头饰,肤色白皙,气质高贵,正在等着泉儿回话。 很想假装不认识……抬腿欲走,"我知道你就是青泉!"商葚子声音笃定。 "紫玉公主。"泉儿礼貌地回应了一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再怎么说商葚子也算与自己同生共死过一场。 商葚子看到泉儿和素玉在一起,细细地盯着素玉看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鄙视。"哼!青泉,本宫还以为你又勾搭上了什么好男人,原来是一个这样的。这红衣男子那轻佻的样子定是那三教九流中最不入流的的,没想到青泉这个贱人居然自贬身份和这种人混迹,简直是丢尽了天家的脸面。不过物以类聚,贱人就应该和贱人在一起。"商葚子暗暗想道。当下昂起骄傲的头,鼻孔朝天的说道:"青泉公主,怎么如此雅兴,又和一位公子一起游湖赏玩,好生快活啊。" 泉儿刚想说话,素玉伸手拦了一下,面不改色地问道:"不知这紫玉公主为何也大白天的出来游玩,难不成也是和青泉公主一样?只是不见您的公子呢,不会是……" 商葚子一听这话,嗤了一声,"她能和我比?" "敢问如何不能?难道紫玉公主您是得道仙人,不用吃饭呼吸享乐?"素玉咄咄逼人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不识好歹!这儿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商葚子也不维持那一副雍容华贵了。 "在下天一阁头牌,别号素玉。"素玉洋洋得意自报家门,分毫不见别扭,坦坦荡荡。 "混账!一个出卖色相的也好意思在本公主面前讲话!"商葚子摆出皇家的架势。 泉儿看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自己又插不上话,根本劝阻不了,又不想把事情闹大,拉着素玉就走,商葚子显然不领泉儿的一片苦心,说道:"勾搭男人的本事不过如此,拉拉扯扯。" 素玉一听,可不愿被泉儿就这么带走了,放下泉儿拉着自己的手,拂拂衣服,气定神闲地说道:"紫玉公主此言差矣,不是小泉泉勾搭我们,是我们主动勾引她的。相信这个我们,里面恐怕也有公主您的熟人吧?公主您贵人多忘事,好好想想?有没有?难不成就是那位至今不得一见的公子?哈哈哈哈……" 商葚子闻言立马气的脸抽搐了起来,"是他看不清楚人家水性杨花的德行!" "好啦,不要说了,好多人在看,走吧。"泉儿急了,素玉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让她觉得头疼,也不管商葚子如何如何了。 "小泉泉在我心中是最美。"素玉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者,偷偷摸摸,勾搭男人,那会好得到哪里去?哼!"商葚子继续攻击泉儿。 "公主!"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可不就是区子中吗!策马而来,依旧风度翩翩,依然俊美高华。身旁是笑意盈盈的秦国太子秦绥,温润如玉,气质无双,看着有些眼熟。只是不知这三个如何组合在一起了,有阴谋! 此刻重逢,泉儿对于区子中已经不会心跳加速也不会心生念想。毕竟是自己爱的人,能够怪他什么。还好那爱,过去了;只是过去爱过。不会再痛了……泉儿对着过来的两人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 "泉儿……"区子中饱含深情地叫着,"还是不肯和我回去么?那个位置我一直为你留着……" "我说这位公子,莫不是一个仙女似公主还不够满足你的虚荣心?"素玉冷声说道,语含讽刺。 "泉儿……"区子中不理会素玉,也不顾商葚子哀怨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泉儿,似乎要生吞活剥一口吃下肚去采能消停。 "我们走吧。"泉儿淡定地拉着素玉的袍子,继续前行。 "小泉泉,把话说清楚,让他死了那份心吧。"素玉低声和泉儿说道。 "不用了。没有必要……"泉儿轻声回应。 "青泉公主,留步。"这是秦绥的声音。 秦绥下了马,朝着泉儿的方向走去。 泉儿闻声停步回头,秦绥温文尔雅地走到面前,如水般温柔的眼神看着泉儿,道:"泉儿,本王的王妃位置空缺,不知现在泉儿什么时候走马上任?"本王本王的,我还本宫涅! 又来了,这些天不是逼婚就是表白。难道单身会死么! "秦太子,泉儿绝无此意,你还是赶紧找别人成就百年好合,莫要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年华。"泉儿平静道完,拉着素玉,也不管他如何挣扎,只想尽快离开这些诡异的人。 秦绥也不追,区子中还是高高在上骑在马上,表情阴阴的,商葚子一副小女儿家温柔姿态,但是眼神锋利地盯着泉儿离去的方向。 "听闻青国女子贞烈,贞操看得顶顶重要?不知区兄以为如何?"秦绥对着区子中问道。 "不如何……"区子中掉转马头,"在下有事,先行一步,烦请太子殿下照顾一下紫玉公主。"说完策马奔腾,头也不回。 "甘心么?"秦绥靠近商葚子,低声问道,"公主,泉儿,这称呼可是差别得大啊,本王素闻公主无往不利,怎么这次自己搭上了不见回报呢?难道公主转了性子做起了亏本生意?"秦绥一改温柔儒雅做派,语带讽刺说道,"不过本王倒是有一桩生意想要和公主共谋利益,不知公主有兴趣否?一旦事成,你我各取所需,各成美事,公主要是愿意,今晚驿站一叙,共商大计。"秦绥不阴不阳地说完后还凑近商葚子耳语了几句,只见瞬间商葚子眉开眼笑,点点头,道:"好!今晚定当前去一叙,共商大计!" 天下,还是不太平啊…… 第四十四章 约定见阁主 泉儿把素玉拉到人影稀少处,张口问道:"你今天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湖边凉风习习,湖面上游船如织,莺歌燕语,热闹非凡。要找到这么处人少的地方实属不易,泉儿还是不太放心,害怕那些烦人的再出来,赶紧让素玉把话说清楚。 素玉拍拍衣袍,说道:"原来小泉泉你是公主啊?"好不夸张的声音,恨不得化身为喇叭,广而告之。 "喂!你小声一点!"泉儿紧张的拍了素玉的手臂一巴掌。 素玉立刻会意,手捂嘴巴,呜呜出声:"你是公主这件事不能说么?"也跟着泉儿四处张望。 "不要废话,那不重要!今天你约我来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有消息了?"泉儿有点小兴奋地问道。 "最重要的事就是想见你一见。"素玉若无其事地放下捂住嘴巴的手,换上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邪恶表情。 "实话实说,别说这些虚无的东西。"泉儿懒得理他,继续向四周张望。 "什么叫虚无的东西?小生对小泉泉的真心日月可鉴……"素玉又开始念念叨叨。 "那就挖出来。让这日头鉴上一鉴!"白河的声音从路边的马车传来。 泉儿一见是白河,开始魂不守舍,怕他大白天又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这里人来人往了起来,要是又被强吻,这……泉儿不由自主地拿手捂住嘴巴,退后了好几步,与素玉拉开距离,以表清白。 "过来,不要跟花心的人靠的太近,日月要好好鉴定他,反复煎烤,你和他靠的那么近小心被波及。"白河对泉儿招招手。 "你……"素玉一时无语,这个白河怎的和以前不一样,锋芒毕露的样子很讨厌!不过素玉很快就又摆出一副无耻的风流浪子模样,挺直腰杆,道:"你凭什么对我的小泉泉呼来唤去的?"说着手拉住泉儿的手不让走。 "过来……"白河也不理会素玉,走过去,啪开素玉的手,拉着泉儿到自己的马车这边来。眼神撇了一下放荡不羁的素玉,"你的阁子不想要了?银子不讨你喜欢了?在下怎么记得当年的你六亲不认唯爱银子和男人?" 白河的话让泉儿摸不着头脑,但是素玉一改常态镇定了下来,"不敢,恭送白公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自己只爱银子么?六亲不认么? 泉儿觉得还是不要反抗白河的好,乖乖上了马车。 "你还没有和我说你今天约我来是为了何事呢?"泉儿想起今天的目的,不问清楚不是白来一趟了还受了那么多的屈辱,也就没有立刻坐进马车,转身对素玉问道。 素玉正沮丧着,听到泉儿的询问忽然转换情绪,嘴角含笑想要张口说话,白河狠狠瞪了他一眼——当然,泉儿没有看到。素玉只好正正经经说道:"你提供的信息不够……" "不够么?可是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了。"泉儿沮丧道。 白河又狠狠瞪了素玉,素玉迫于白河的瞪眼功,又急忙开口道:"不过我们阁主兴许有办法……" "阁主?难道你们接的生意不关你们阁主的事?他有办法不告诉你们的?"泉儿疑惑道。 素玉那个寒战啊,这让他怎么说啊?我们阁主对你有意思,想让你亲自去?可是白河对你也有意思啊。我的阁子和主人我都想要啊。除去这些理由不谈,白河占有欲那么强的样子,就算阁主有意那也不敢说啊。说出去,明里阁主修理,暗里白河还不知道怎么整自己呢。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唉……素玉很少会产生无力感,也自认口舌如簧,但是这次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回答的话,素玉只好一个劲地咳嗽。 泉儿看他也不像是真心会告诉他实情的,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于是换了个问法:"你们阁主在哪里可以见着?"之前还说因为自己与那什么阁主有莫大的缘分春风阁才会找上自己帮忙寻人的,这阁主到底是谁啊。 素玉被这么一问,惊恐的睁着眼睛看着泉儿,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女人不知道阁主是谁!那么怎么上头说阁主对她青睐有加,就是因为生性冷淡的阁主居然对女人产生了兴趣自己极其不甘心这才亲自出马会会这个女人的。没想到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如此之多且都不是泛泛之辈。眼前这个白河,自己已经一点都看不透,昨晚还派人送信说要自己好自为知不要搬石头自己砸了自己的脚!可是,眼下,这个女子居然不知道主子是谁!这个关乎身家财产,谁敢多言?素玉也只能装作得道高僧,双手合并,长吁一声:"有缘自会相见。" "我的主子,她不知道你是谁呢?你居然为了她发动了暗影搜索令。"素玉愤恨地想着,紧紧咬着嘴唇。 泉儿看着素玉这么副不阴不阳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你日月可鉴的真心?" 素玉对答如流:"本没有心,无所谓真假。"一颗心都给了别人…… 泉儿:…… "你们阁主的行踪你们都不知道?哦……我明白了,必定是你官职太低,根本就是边缘人物,不然也不用出卖色相养家糊口啊。"泉儿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只要不是面对莫名其妙的白河,泉儿一向古灵精怪,这个素玉太奇怪了,不要怪我狠心对待,恶言相向。 "你……你职业歧视!我怎么官职低啦!本月初五我们阁主还说会来找我的!到时你来,你好好问问他我在他心中的分量!"这素玉唯喜欢人家觉得他举世无双的感觉。泉儿居然质疑他的重要性,特别是那个重要性,这怎么可以。 "好,到时定当前来。"泉儿满意地坐回马车。 "等等,你身边的白公子也一起来。"素玉阴阴地说道,到时候让阁主好好治治这小子。 "这个我可不敢做主。"泉儿回应道,"你说呢?"泉儿转身看着白河问道。 "一切单凭娘子做主。"白河温柔地回到,这柔柔地声音却让泉儿觉得阴风阵阵,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死白河,多年的革命情谊你居然瞪我!"素玉心有不甘,暗暗骂道:"到时看我们阁主怎么收拾你。走着瞧!" 白河瞟了一眼愤愤不平的素玉,没头没脑地说一句:"想让人替你做主就多长长脑子。"说罢招呼手下驾车扬长而去…… 素玉不甘心,大呼一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良心呢!"喊完话,仔细收拾了一下妆容,哼着小曲走向自己的马车,全当刚才无事发生,情绪转变也真够快的…… 白河的马车里,泉儿好奇地问:"你们认识?" "恩……"白河低应一声,眼睛不离窗外的景色。 "他说你没良心。"泉儿不死心白河这么淡定的表现,不怕死地重复道。 "娘子……"白河转头眼眸锁住泉儿的大眼睛,缓缓来口说:"有没有良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爱心。" 说道爱这个字,泉儿不争气地又脸红了。默默低头,不敢言语。 "噗嗤……"白河没来由笑出声来,宠溺地揉揉泉儿的头。 泉儿只好把头压得更低。 秋风飒爽,凉意阵阵,但是泉儿心中的羞涩久久吹不散,随着这风、这空气四处飘散。似乎连太阳也更火辣了起来,即使身处马车里面泉儿还是觉得燥热异常。根本不敢抬头看白河,也不敢看窗外,只能自己看自己的小布鞋。 "很想找到酒妇人么?"白河在沉默后再次出言询问。 "恩……"泉儿很是乖巧回答了一声。 "既如此,就继续找吧。"白河的话化在秋风中,仿佛要告诉所有的人他的决心。 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客栈。泉儿在白河坚持下扶着他的手下了车。本想直接回房间,不想白河直接牵着她的手往他的房间走去。 泉儿在走廊挣脱了白河的牵制,两手绞着衣服,弱弱的问:"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么?"白河看着泉儿小女儿家害羞的样子,很是受用,决定放她一马:"不想进去喝杯茶么,娘子?" 不可思议!泉儿鼓起勇气抬头看白河,对方一脸真挚的眼神,可是想到那么多次的表里不一,还是算了。喝茶也不是仅此一次,茶也没什么好喝的,"不了,我回去看看小欢。"说完头也不敢回就跑回了房间。 "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白河压抑不住的笑声,这个女人!不过一想起今天那些男人有找上门来了,白河的脸阴了下来。 第四十五章 素玉的恳求 今天才是初一,离初五还有几天。可是泉儿发现白河自从前天回来后就越来越忙了,没有时间搭理她戏弄她,就连吃饭,也是各吃各的。这样清净的日子反倒让泉儿觉得空荡荡的。 这个时候白河还是在他的房间里面,好几天了,足不出户的。泉儿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出去游玩,省得又碰上那些个烦人的公主太子。索性抱着小欢窝在床上滚来滚去打发时间。没有事情可以做,不如去天一阁算了,说不定还能出几个主意赚点小外快什么的。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不禁自我鄙视一番。 "笃笃笃……"几声轻轻地敲门声响起,"小泉泉?" 素玉这厮,真是禁不起念想,你不找他他反倒找上门来了。 反正也无聊,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吧。泉儿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装,开门。只见素玉只手托腮手肘定着门,媚眼乱飞,好一个骚包的姿势! "什么事?"泉儿很好奇,这家伙很清闲么?白天妓院不用做生意也不是应该好好睡觉的么。 "我们一起去玩吧,昨天被某些火气男扫了兴。今天我们一起游湖吧~咳咳……"素玉清了清嗓子,"不知小生可否与小泉泉再续前缘?" "无缘无份。"泉儿立刻接了话。 "小泉泉,你好狠的心的啊,昨天居然枉费我一片苦心,跟着那白眼狼走了。"说着说着近前一步,悄声说:"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但是你今天要陪我去玩我才说。" 泉儿被素玉这转来转去的情绪逗得直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抱着小欢就出去了。素玉看到泉儿先行,马上乐滋滋地跟上。 出了客栈,看到一辆夸张的马车,第一念头——这车只会是素玉的。见了好几次素玉都是红色加身。 物以类聚?要说白河喜欢用漫天的白色倒也说得过去,至少人家姓白。可是素玉这马车,火红的纱帐,红木的桌子,红绸铺垫……满目之间,无一不红。就连这素玉自己,也是一身暗红色金丝滚边的衣袍。浑身上下,哪里素了?从事的职业也不是清心寡欲的,素玉这个名字起的,呃,名不副实! "很吉利……"泉儿愣了半天吐出一句话。 "小泉泉你也很喜欢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素玉笑得一脸灿烂。 真的要坐这种囍车?泉儿小脸蛋抽搐了几下。还是自食其力,步行算了吧。"不喜欢……"泉儿抬腿就往湖泊的方向而去。 "小泉泉,小泉泉……"素玉放声大喊,他那柔媚地嗓音,这么歇斯底里一叫唤,甚是像被非礼之中的呼救。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八卦心雄起。 泉儿被他搅得头疼,早知道就不出来了。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那厮居然在扮纯情装可爱:眼泪汪汪,双手无措的缴着自己的发尾,想看不敢看的低着头,想追不敢追的神情。不过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很快得到了群众的同情,观众们纷纷对泉儿投来谴责的眼神。 被逼无奈,泉儿只好乖乖地坐上那一辆火红的马车,素玉一看奸计得逞,咧嘴一笑,兴匆匆地也坐了进去。众人看到了心目中圆满的结局,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助纣为虐!"泉儿低咒一声。 "只要目的正确可以不择手段……小泉泉。"素玉洋洋自得,"小顺儿,把马车驶到凤凰湖的船坊去。" "是!"小厮车夫快马加鞭驱车前进,不一会儿,今天游玩的湖到了。 一看到在凤凰湖所谓的船坊,泉儿震惊的回头看着素玉,一脸的不可思议。 素玉一脸坚定的神色,狠狠地点了点头,一副这就我的真的是就我的,你奈我何的模样。 这还是游船么?火红色的纱帐铺天盖地,船体也漆上了鲜红色的木漆,就连撑船的竹槁,也是大红色的。什么日子,用得着这么喜庆!什么品位?大红大紫!活像一幅水棺! 真的是无语,泉儿可不想这么早体验这些阵仗,不论是喜是悲都不想体验。 "小泉泉,我们去游湖吧……"素玉笑眯眯地凑上来,小狗一般讨好着泉儿。 "没有别的选择么?"泉儿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这里认识自己的人也不多,也不会丢脸到哪里,但是坐这艘全身无一不红的船,心里面总觉得别扭,实在不想坐上去。 "小泉泉?"素玉见泉儿不为所动,干脆直接拉上船去。 反正站在停着这船的岸边也是备受瞩目,不如就上去吧。泉儿没有反抗,就跟素玉上了船。 "唉……"泉儿长叹一口气。这游玩的心情一点也没有了,即使周围热情如火。 "小泉泉,你看,这是明前龙井,你一定会喜欢。"素玉献宝一般捧着红色的茶具来到泉儿身边。 "有什么进展呢?"泉儿也不理会素玉火红的情绪,直接进入主题。 "小泉泉,你不喜欢红色么?"素玉显得很失望。 "不见得不喜欢,只是这么大面积的运用,实在是……" "你喜欢就好!"没等泉儿说完素玉赶忙说道。 唉…… 泉儿也不纠结了,入乡随俗吧,捧起茶盏,细细品了起来。 入秋了,岸边的树换了红装,倒和素玉的船坊相互照应,形成风景。秋风习习,万里晴空,又是一年秋来到…… "小泉泉,你喜欢过什么人么?"素玉突然打破沉默,问道。 "爱过。"泉儿坦然回答。 "爱过?"素玉追问。 "恩,过去了。"泉儿长嘘一口气,专注于湖面嬉戏的水鸟,比翼双飞,海阔天空。 "哈哈哈哈……"素玉没来由的开心起来,"小泉泉,等下我给你银子。" "呃?"泉儿显然转不过来,"银子?" "你说怪不怪,昨晚有个俊美无双的公子找我,本来以为他是想颠鸾倒凤的,可是他却什么都不做,只说要让我代他向你打探些消息就给我银两,我一寻思,我和你那么熟,这生意就接下来了。哈哈,这么容易赚的钱干什么不要,不要这不是浪费我的才华么……" "就你最有脑子!"泉儿没好气,素玉这家伙居然拿自己和别人达成什么生意。不过算了,几次相处也发现,这厮一爱才,二爱美,"既然你说我和你那么熟,那你准备把银子分给我多少成?" "小泉泉,你不要这么看人家嘛。肯定亏不了你,给你1万两。本人向来豪爽,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哈哈,嘿嘿……"素玉好不得意…… "算了,懒得理你,你爱给多少就是多少吧。"泉儿此刻只想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风景。是啊,爱过去了。 素玉突然凑到泉儿耳边,低声说:"小泉泉,你不想知道那个公子是谁么?" 泉儿摇了摇头,不用说自己也猜得到。 素玉难得安分,默默地喝起茶来。 "小泉泉,你觉得我怪么?"素玉忽然发问,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落寞。 "怎么了?"泉儿感觉到了素玉的失落,柔声问道。 "以前,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直到,直到那件事发生了之后,算了,陈年往事,不说也罢。可是后来我遇到了他,我觉得我也还是容易快乐的。他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信念给了我斗志,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活不下去了。"素玉没头没脑地说着。 泉儿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保持沉默。 "可是,他喜欢上别人了。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不需要别的人,一直和他怄气,可是现在,我觉得他喜欢的这个人似乎很不错,我不该,实在不该有非分之想。我也只是希望他幸福……"素玉轻声说着,低沉的声音被凉风吹散,飘远。 泉儿还是沉默不言,此刻的素玉,根本不像平时洒脱的模样,正陷入深深地哀伤。也许他沦落风尘也是别有一番故事的吧…… 忽然,素玉执起泉儿的手,说道:"小泉泉,你答应我,好好爱他好么?" 泉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好好爱谁?" 素玉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泉儿。 泉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猜测道:"白河么?" 素玉摇摇头,默默看了泉儿一眼,低叹一口气,放开泉儿,反剪着手踱步到船头,迎着风,乌发飞扬,红袍舞动。只是,有隐隐的水花飞来。 泉儿一头雾水,只好静静地看着素玉哀伤的背影。心情,也变得悲伤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神秘阁主 白河依然很忙,泉儿昨天与素玉游湖归来也陷入了迷茫,爱么? 不爱了,不如相忘于江湖。 泉儿翻腾着滚来滚去,东想西想。 "笃笃笃……小泉泉……小泉泉……"素玉很有可能是牛皮糖转世。 泉儿睡眼惺忪,不情不愿地开门,呵欠连连。 素玉自动自觉进门倒水自饮,泉儿倒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素玉悠然自得地模样,"什么事?"呼,还是很困,早知道昨晚就不要想太多了,庸人自扰。不过素玉今天怎么又来了。 "小泉泉,如果我说我们阁主因为听说你要见他提前来了你怎么说?高兴么?"素玉兴奋道,可是眼神里那么丝丝落寞没有被睡意未消的泉儿看到。 "哦~"泉儿懒懒应了一声,刚刚素玉说,是说?猛地一端坐。眼神清明地看着素玉,"真的?" "千真万确。不过你可不能这么去见我家阁主。"素玉抚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泉儿。 "呃?有什么不妥么?"泉儿不解。 "小泉泉,起码要换回女装,不是么?"素玉缓缓道,眼神灼灼。 "你?你怎么知道?"泉儿的气势弱了半分。 "小泉泉……"素玉没来由唤了一声,干一行爱一行,不要问我那么白痴的问题啊。 "干嘛……"泉儿底气不足。 "我们去逛街吧?至少得添置一些女儿家的东西不是?"素玉果然思维很跳跃。 "不用了。我是男是女很重要么?"泉儿不以为意。 "你应该庆幸你是个女子。"素玉严肃道,为什么我是男子而不是女子! "是男是女是见你们阁主的条件么?你们阁主不会是青楼的老鸨吧?"泉儿打趣道。 "小泉泉!我不许你这么说。"素玉上了火气。 "好好好,我不说,我睡觉去。"泉儿说着就往床的方向挪去。 "小泉泉,你不想知道酒妇人的下落了么?"素玉望着泉儿的背影无奈道。 "钱也付过了,还不行么?难道你们想赖账不成?"泉儿继续往床的方向行进。 "要是见了我们阁主,事情会很快办成。"素玉手捂额心。 "恩?有多快……"泉儿来了兴趣,转身看着素玉。 "这个,你见过他之后亲自问一问不就完了吗?"素玉很是无奈,"不过不能这副样子去。" "这副样子怎么了?"泉儿不解。 这副样子怎么了!我能说这幅不男不女的样子我们阁主会生气么!"我们阁主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掩饰。" 泉儿:…… 在素玉的软磨硬泡之下泉儿只好洗漱收拾一番早饭也没吃就随他出门。这个素玉真的是罗嗦得让人无法自持,看着那张念念叨叨的小嘴,泉儿只有一个念头:拿针缝起来! 街上还是热闹非凡,素玉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街一店,不一会儿,泉儿就大包小包提满了手。素玉很满意看到泉儿操劳的样子,再说终于把泉儿的女儿装置下了。心头的一件大事落地。 "素玉,我早饭还没吃,你就放过我吧……"泉儿举白旗道,气喘吁吁。这素玉两手空空,好不快活。 "我们去吃素肉粥吧。"素玉兴匆匆地把泉儿往一间酒楼引。 好不容易到了一间雅间,泉儿扔下手里的物事,极不淑女地瘫坐了下来。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折腾了一个早上了,肚子都抗议了好几回了。 "噗嗤……"素玉看着泉儿这副样子不由得地笑出声,泉儿也不理他,狠狠地喘着气。 "可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你。"素玉兴高采烈的神情再次落寞了起来,"你这副样子哪里可人啦?哼!" "什么?"泉儿没有听得仔细。 "没什么……"素玉咧嘴笑笑,"明天你换上女装,正午时分我去接你。" "不是还没有到初五么?"泉儿不明真相。 "提前了,你按我说的去做吧。"素玉无奈笑笑。 泉儿累得不想说话,素玉若有所思,两人沉默不语。 小二正好端来了吃食,两人默默吃了起来,似乎,素玉不一样了。这些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吃了素肉粥,分道扬镳。 泉儿大包小包回到客栈,倒在床上,小欢也不知道疯到那里去了。这些天的机遇,好神奇啊。处处透着诡异,可是丝毫闻不到危险地气息。只是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巨大的迷雾之中…… 第二天,泉儿依然没有看见白河。端坐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易容的模样,不用真相相见吧。白河不喜欢自己顶着真容显露呢。泉儿换上了久违的女装,呆坐在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觉得寂寞。一个人混迹于江湖,如果这次顺利找到了酒妇人,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再会那皇家高墙做温室的公主么?那么宅着,枉重生一次吧。 素玉很守时,看到泉儿不免愣了一下。 泉儿一袭湖绿色女装,素玉昨日力选的,尧是顶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也是清秀温婉,不失美丽,独具韵味。 "怎么啦?"泉儿看着素玉不走,回首询问。 "为什么?"素玉盯着泉儿看。 "什么为什么?"泉儿不知道素玉子坚持什么。 "唉……算了。你这么一打扮,还算入目。"素玉跨上了马车。 什么!难道平时我就不堪入目么!泉儿愤怒地跟着素玉上了马车。 今天的马车很正常,只是素玉有点奇怪,虽然相识的日子不长,但是泉儿还是挺喜欢素玉的,"不舒服么?"泉儿关心问道。 "没什么……"素玉显得异常沮丧。 "你们阁主,为什么会肯见我?他是怎么认识我的?"泉儿不想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 素玉笑而不语。 泉儿觉得沉默得难受,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熙熙攘攘。 走了一会,人烟稀少起来。 "这是?"泉儿总得关心一下自身安全。 "去别庄。"素玉低声说道。 马车七拐八弯地走在乡间的小道上,也没有个准确的路线,肆意而为。 终于,在素玉期待而又悲痛的情绪中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很别致的庄园,和很多大户人家一样,红漆大门,小桥流水,曲径通幽。 泉儿跟着素玉在庄园里面穿梭,走了一刻钟才来到会客厅,主座上坐着一位面具兄,眼睛到鼻子部分的肌肤都被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只余下一张微抿的薄唇在外。但是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丝毫不因蒙面而失去半分,黑色滚金边的袍服,不羁的乌发,神秘至极。 "你就是泉儿?"低压的声音传来。 "是。"泉儿老实回答,看排场这位就是春风阁的阁主了吧,不是说不喜欢人家在他面前掩饰么。怎么自个不以真面目示人啊。州官能放火,百姓不能点灯?变态! "哈哈哈哈……你不怕我么?"黑衣男子显然不相信泉儿的镇定,径直走到泉儿面前,手挑起泉儿的下巴,定定的看着泉儿。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拆卸入腹一般。 泉儿抬头勇敢地迎上了阁主的注视。 "哼!"阁主显然不开心,转身回到了自己位置上,自顾自地喝起茶来。老神定定,似入无人之境,完全不理会泉儿和素玉的存在。 第四十七章 阁主难测 泉儿看着阁主忽喜忽怒的模样,没来由觉得这个阁主很孩子气。不过人家既然鼻孔狠狠出气,那么就先乖乖站着看他要干嘛吧。 等了好一会儿,素玉暗自神伤,眼神幽怨。那个阁主手捧额头,低头不语。泉儿站着站着,忽然觉得:也许,当下应该把时间留给主仆二人。 "蒙阁主抬爱,泉感激不尽。希望阁主能尽快给泉带来好消息,感激不尽。泉身有不适,就此告辞,不敬之处敬请体谅。"泉儿缓缓说完,施礼,转身,离去。 "哼!不识抬举!"阁主终于发话了,"既然知道不敬你还走!" "呃?"泉儿好奇转身,看到阁主地痞一般的样子,即使不以真面目示人,但那姿态,无疑是"你狠狠求我,求我我才帮助你"的表现。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的膝下呢!泉儿第一次觉得所托非人,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是疯子! "哎!"阁主飞了出来,追上,"本阁还没有应允你,你就走了?"阁主的声音很低沉,但是飞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 "不必劳驾了。"泉儿扭头继续走,怎么会觉得这个阁主有点熟悉呢? "一点都不可爱",某阁主低声抱怨,"喂!"阁主飞身降落在泉儿眼前,挡住了佳人的去路。"有了我的帮助,会很快找到的哦?"阁主的薄唇骄傲地说着。 泉儿丝丝心动,可是,这些人态度如此恶劣。 "三日给你消息,你再做决定!"阁主霸道的说道,一溜烟有卖弄起功夫,飞走了。 这些人怎么如此莫名其妙。自己决定就是决定了?三日!本姑娘可一句话都没说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哼!哼!哼哼哼哼!以为就你会鼻孔出气吗!自大狂! 泉儿百思不得其解,鼻孔狠狠地出气,自顾自爬上马车,这时,素玉也心事沉重地出来了。回城的路上两人皆是静默不语,直到泉儿下车进入客栈,素玉还是很悲伤的样子,依旧一言不发。 回到客栈,泉儿本以为今天依然看不到白河,突生念想。 "娘子~你去了哪里?"白河笑容可掬地站在泉儿的房间门口。 无视!泉儿自顾自开门,白河这厮毫不避讳,大咧咧跟随进去,自觉关门。 "娘子,这些天可有想念为夫?"白河幽怨地看着泉儿。 泉儿不答,白河更起劲了,"你再不好好看看为夫,为夫可就要走了。" 走?去哪?泉儿眨扑着大眼睛。 "嘻嘻,娘子,你好可爱!为夫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白河得意洋洋道,仿佛赞美泉儿可爱他也一并美不可言一般。 "爹让我回去呢,我们再玩几天就回去吧。"白河商量的语气和泉儿说道。 "爹喜欢美人,娘子你打扮得漂亮一些哦~不对,娘子不用打扮也很漂亮。"白河继续说。 "爹要我们赶快成亲呢。"白河自顾自得说。 "爹要我们给他生小白。"白河有些羞涩地看着泉儿。 "爹……"白河还要说,奈何泉儿实在忍不下去了,"停!你要做什么干我何事!谁跟你是我们!" 白河嘴一扁:"娘子,你和我不就是组成'我们'吗?夫妻之间何必这么生分。为夫做的事十有八九是为了娘子啊。" "你什么时候走?"泉儿觉得头疼。 "娘子这么急着见爹么?"白河激动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一块走的!"泉儿无力地看了白河一眼。 "呜……人家要和娘子一起。"白河扭着腰就要靠过来。 "站住!"泉儿抬手制止白河的接近,"我约了其他人,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 "谁!谁要抢我娘子"白河手舞足蹈。 "春风阁阁主,他答应三天之后给我消息。"泉儿平静说道,尽管那个三天是那个变态自己决定的时间,但是泉儿还是想遵守。 白河眼神闪了闪,乖乖坐下下来,"然后呢?" "然后我要按他给的消息去找人,你不也是要找人吗?"泉儿倒了杯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可是,我非走不可。人家舍不得娘子……"白河确实非走不可,有人不安分了呢,爹的身体也日渐差了。 "那么你留个联系方式,那边有你要的消息我传给你。"泉儿起身,一手搭着白河的肩膀上,豪气地说道。 "娘子,男女授受不亲呢。"白河闪扑着眼睛道。 "呃……"泉儿讪讪地收手,"呵呵,呵呵,意外。" "娘子,人家什么都给你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白河委屈道。 "我将来还想嫁人,不要老是'娘子''娘子'的叫。"泉儿觉得两人既要分别,这个身份还是要强调一下。 "娘子?"白河显然不理会泉儿的苦心。 "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泉儿展颜一笑。 即使此刻泉儿并不是绝色的面庞,但是笑颜依然动人之极,白河闪了闪神。 "不跟我走么?"白河明显沮丧。 "你不是又要办的事么?这几天你足不出户,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了吧,有什么急事赶紧去处理吧。"泉儿吃了个红枣糕。 "娘子,你关心我?"白河兴奋。 泉儿:…… "如果不是关心,怎么会观察的那么仔细?"白河解释自己想法的缘由。 "呆子!"泉儿敲了一下白河的头,"我困了,要歇下了。你消失吧……" "娘子,我为你暖床吧,秋夜阴寒,为夫来当你的火炉……"说着就往泉儿的床走去。 "停!说你什么时候走,然后滚!"泉儿懒得和他磨性子,耐心都让他磨完了。 白河扁嘴,极其不情愿自己不招娘子喜欢。弱弱的回了一句:"明天。" "好走,不送!"泉儿推着白河赶出房间合上房门,"我会送你。" 白河站在门口,开心一笑。娘子,自从我找到你,我就不会放过你,但是此刻,我不想你深陷险境。请你独守一阵,为夫去去就来。为夫充分尊重你的选择,你要留下,就留下吧…… 今夜的风很大,泉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真的要和白河分开了么?这么久的相处,他的无赖和小贴心的时候,他奋不顾身为自己挡箭的时候,吻自己的时候,所有的事情一点一点地侵占自己的心。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他。白河太神秘,而自己不想再受情伤,散了就散了吧。可是为什么心里众多不舍?白河,你就这么走了么?以后我们还会再见么?泉儿悲伤地留下了两行清泪。 "塔塔……"几不可闻的声音出现在泉儿的房间里。 "谁!"陌生人的气息,很强大。 "哼!"来人冷哼一声。 "阁主?"很像是。 "还不起来,难道让我服侍你么?"春风阁阁主显然没什么耐心。 泉儿本来就和衣而睡,掀开床帘,见到那个喜怒无常的男子正站在窗边,高大伟岸。还有,似曾相识。 甩甩头,抛开杂念,起身,挽发。点了灯,倒了杯茶。 "你哭了?"阁主很惊讶。这个女人,居然哭了…… "没有。"这人眼神真好,泉儿坐在椅子上,咕噜咕噜喝下几口茶。 "倔!"阁主显然又不开心。 "不知阁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泉儿又喝了几口茶,转身洗了把脸。其实是去看看人皮面具戴得妥不妥当…… "消息,要不要?"阁主大人寻了凳子坐下,自顾自倒茶喝着。 "这么快?"不是说要三天…… "哼!"阁主鼻孔喷气,"过来。" 泉儿依言过去坐下,满眼期待地看着阁主大人。 阁主对于这种眼神显然很是受用,半眯了眼睛,道:"你朋友的消息。" 白河的,他明天就要离开了,要真是他所查已久的消息估计会对他有所帮助。毕竟找了那么久…… "找到了?"泉儿兴奋道。 "恩,你朋友要找的人叫'青萍'。"阁主气定神闲,但是眼睛直辣辣盯着泉儿。 娘!白河找的人居然是娘!这……泉儿陷入一片恐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 "哼!我先来告诉你,明天再知会你朋友。"阁主说完话从窗户一飞而出,气势嚣张。 泉儿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怎么回事……" 第四十八章 白河,对不起 这个阁主为什么会那么好心先告诉自己泉儿不得而知,但是,白河找了那么久的人居然是娘。 泉儿静静地坐着,一夜无眠,直到太阳升起,刺目的阳光洒进窗户泉儿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白河,在我不知道你意欲为何之时,我不能把娘亲告知你。哪怕你再努力寻找,为此吃了很多苦也不能告诉你。"泉儿暗下决心。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娘亲似乎和白河的长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不要是那样的结果!娘既然没有交代,大可不必去理会。那些肯定是娘没有原谅的人。既如此,更不能让他们获知任何和娘有关的信息。 想着,泉儿慌忙起身,骑着自己的杂花马,胡乱的钻到郊外的别庄找春风阁的阁主。路径完全不记得,全凭感觉,好在运气不错,泉儿看到阁主的时候阁主大人正在拼命地摧残那些参天大树。 "阁主,泉有个不情之请。"泉儿气喘吁吁道。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阁主大人依然和那些树木过不去,头也不回地回应道。 为了避免波及,泉儿后退了几步,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一下躁动不安的心,高声喊道:"可以不告诉我朋友那个消息么?" "哼!"阁主继续人树大战。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是有诚意的!"泉儿继续喊道。每次泉儿看到这位阴晴不定的阁主,都觉得他对自己是别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尚待挖掘。为什么他认识自己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可见自己在这个变态那里是有一定的用处的,不然他也不会注意自己。 阁主终于停了下来,邪邪一笑:"那么就以身相许。" "啊?"泉儿一惊。小脸一塌下来,低头不语。 阁主飞身欺进,手不规矩地抬起泉儿的小脸,霸道地说道:"记住,你已经是我的了。"一屁股坐上了泉儿的杂花马,双臂环抱住泉儿,对着泉儿的耳朵,"我的名字叫诺。记好了……" 泉儿一愣一愣,这是什么情节进展?本以为阁主需要狮子大开口要一大笔银子,或者是看中了自己的行商才能,毕竟自己在皇都的万香院也是出过风头的。这阁主应该是贪财之人才对啊——春风阁不是喜欢收很多的银子才办事的么。岂知,这贪财和好色是连在一起的。可是怎么,怎么是自己的身子,泉儿想不通。难道这副样子也那么讨人喜欢么!还是这个阁主本身就是个变态。泉儿很是迷茫,大眼眨扑眨扑。 诺显然很喜欢泉儿这幅迷茫的小女儿姿态,哈哈大笑几声,"马儿,以后一定给你找匹美丽的牝马乐乐。现在,狂奔起来!"说完用力地击了一下马儿的屁股,杂花马也不知道是色欲攻心无法自持还是委实过于疼痛,飞奔了起来。泉儿只好甩开脑中的疑惑全副精力应付起这疯狂的马儿。再说那阁主,在欺负了马儿之后极其不负责任地飞身离去,不一会儿就留下一个几不可见的背影。干嘛不好好说话,逼迫人还逼迫马!!! "哼!"泉儿学着变态阁主狠狠哼出一个单音。 以身相许…… 再说吧,还是先回客栈吧。再说人家也没有强调什么时候要不是…… 泉儿急匆匆地骑着动情狂奔的马儿,不一时就回到了客栈。用力地拉住缰绳,杂花马发出一声响亮的长鸣,最终还是甩甩蹄儿,停了下来。 白河的人严阵以待,似乎正在等着什么,见到泉儿,众人一喜。 "娘子~"一袭白袍俊美高华的白河朝着下马的泉儿低呼一声,小跑了过来,好不开心。生生破坏了那股子高贵无双的气质。 泉儿因为刚才全副精力全用在了控制马儿身上,此刻有点力气不济,重重地喘着气,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白河跑近了看到这么一副光景,眼里笑成了一汪暖暖的春江水,深情地看着泉儿,说道:"娘子……为夫在等你呢。" 看着一脸期待的白河,不明真相的白河,泉儿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心。可是相处那么多年,娘亲对自己的家人和友人几字不提,至今连自己的父亲是谁泉儿一点线索都没有。娘亲一定是不希望有人寻到她,也不希望有人认得自己。所以白河,对不起了…… "白河,我……"泉儿下了马,满脸歉意地看着白河。 "娘子?"白河闪扑着大眼睛,询问着。不知泉儿的歉意从何而来,擅自猜测道:"娘子,不能和为夫一起去为夫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不要自责,好么?"双手搭在泉儿的肩上,温柔地看着泉儿。 "不早了,赶紧上路吧。"泉儿推开白河的手,拉着他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其实是因为自己不敢看白河的眼睛。 白河一边走一边问,"娘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快点启程吧。一路顺风……"泉儿把白河塞进了马车。 "娘子……"白河的眼里真真切切的说明着他对泉儿的不舍。 可是娘子,为夫现在必须要去做一些事情了,为了娘子你——我的月亮女神。 明明知道相思苦,宁愿忍受相思不怕苦。 泉儿看着白河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中的歉意渐浓,"白河,若是,若是有一天我向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你会原谅我么?"会问么?会在乎么?昨天自己女装打扮出去回来看到他的时候他居然一丝惊讶也没有,是漠视还是尊重?白河你怎么如此神秘,让人感觉不到你。只除了,除了知道"你喜欢我"。 "娘子,你不是说男女平等么。如果你向我隐瞒了一些事情,那么我也向你隐瞒一些事情以示公平好了。若你觉得亏欠,为夫我再隐瞒多一些事情就是了。"白河得意洋洋地说道,把刚才的一丝不快隐藏了起来。娘子你还是选择了隐瞒不是么…… "贫嘴……"泉儿难得笑了笑。 "公子,该启程了。"一白衣仆役前来汇报。 "快些走吧。保重……"泉儿眼眶泛红。 "娘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为夫先去办些事。"白河难得正经说道,眼里满含不舍,手里塞给泉儿一堆银票。 "子雄,走吧。"白河对着就近的一个仆役说道,对方得令,大呼一声,"启程!"白色的车马浩浩荡荡出发了。 白河一直回头看泉儿,满含眷恋。 "对不起!白河,对不起……"泉儿一直送白河到城外,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高喊道。 "若是你知道我真的骗了你,瞒了你,你是否还会这般舍不得我,包容我,甚至戏弄我……喜爱我?白河,你还会一如既往云淡风轻么?还会为我奋不顾身么?还会么?"泉儿想着想着,泪如泉涌,"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要是白河再坚持一下,刀山火海泉儿也会和他一起去的吧。可是白河没有再要求,泉儿也不坚定。就这样,两个互生爱意的人儿别离了。 泉儿扑到一棵大树下面狠狠地哭了一场,自从娘亲去世,自己还不曾如此放纵悲伤,即便是当时被区子中伤害了心也不曾如此难过。 哭够了,哭累了,泉儿浑浑噩噩回到客栈,一进房间,素玉居然在。对方看到泉儿魂不守舍的样子,咝咝不忍,但还是递上了书信一封,打来一看: 本阁远行,望好自为之。切忌,你是我的人。哼! 一如既往的风格,这个自大狂。 "收拾一下,我们走吧。阁主让你在别庄等他。"素玉显然精神也不好,蔫蔫的。 既然这个自大狂不是说他要离开一段时日么。那么身子的清白暂时得保全,再慢慢想办法吧。 "也没有什么收拾的,走吧。"泉儿打包了几件衣服就随素玉出门了。 这一次的马车很正常,很普通。这让泉儿对素玉刮目相看。这厮不爱火红的颜色了么?曾经信誓旦旦说自己如何喜爱大红色。男人的誓言…… 素玉没有了那副神采飞扬的气势,安安静静的,泉儿觉得好不自在,但也不好询问。 "你知道你们阁主去哪了么?"泉儿欲打破这份安静,车里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素玉没有出声,摇了摇头。 泉儿咬咬唇,低头略一思索,抬眼看着素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么?" 素玉还是摇摇头。 泉儿不甘一点消息都问不出。再想问唯一可能知道的知情人时,却见素玉把脸转向窗外的景色。悲伤地气氛渐渐感染了泉儿,尚未平复的心情再起波澜,"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泉儿落寞地低声呢喃道。 素玉似乎听到了泉儿的词,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泉儿,不一会儿,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窗外,至于的看风景还是消沉,只有素玉自知:"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我爱的人不爱我。为什么!"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尧是如此,真男儿素玉还是暗暗流下了泪。 "白河,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可是太晚了,不是么?我对你隐瞒了那件事,而现在的我,有着未知的未来……而我已经开始想你。怎么办?怎么办……"泉儿在心里默默想念,酸痛的情绪涌上心头。 第四十九章 交易 两个各自伤怀的人,到了别庄也是听候一个大叔模样的人吩咐,估计是管家吧,各自相处,不曾说过一句话。 大叔亲自带着泉儿来到了一个独立的院子,在这样的深秋,还是一派繁花似锦,这个院子让泉儿心生欢喜。大叔让泉儿好好休息就退下了。不一会儿,有丫鬟送来精美的吃食,泉儿简单用了一些,味道不错。当时此刻食欲不佳,稍稍吃了些就放下了。坐在窗下,出神地看着院子里一朵怒放的牡丹……白河,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又用过晩膳,泡了个澡,泉儿早早就睡下了。躺在柔软的床褥上,思绪万千,"白河,对不起,对不起……还有,我想你,我开始想你了,怎么办,怎么办……" 同来的素玉也差不多,今夜不回天一阁,不花天酒地,不吵不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不是么。这份苦自己种下的就自己全数吞尽罢。这怪得了谁! 别庄那么安宁,晚风徐徐,花香阵阵。月色如水,可是那思念的人儿,今夜可否入我梦? 翌日醒来,泉儿发现枕下一片温湿,情绪啊,即使入睡也是那么自然地流露了呢。一直都是自己自欺欺人不是。活该啊,活该! 泉儿愣愣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起身开门,寻了清水清洗。看着水面上憔悴的影像,狠狠地扒了一把清水泼到脸上。细细地戴好了人皮面具,"即便是易容了也依然情绪流露得这般明显么。"泉儿苦笑着摇摇头,自作自受,为什么不在他离开前,如他一般坦率,告诉他——"我爱你。" 泪水再次不争气流下。泉儿继续呆坐在昨夜来不及观察的院子的大房间内,即便是现在,也来不及观察。只知道这繁华依旧怒放。好一会儿,泉儿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既然这里是变态阁主的别庄,众人定然知晓自己的女儿身份,何况昨天也是女装示人的。如此一来也没有必要男装示人了,显得矫情。而自己带来的的衣裳大多是那天和素玉一起买的女装。于是泉儿挑了一套比较低调的穿上,踏出了自己的院子。 这变态阁主,来去匆匆。也不交代一声,就连素玉也是,至今不见人影。 "泉小姐,您起了,老奴正想找你呢。"不是昨天的大叔的大叔一看到泉儿出了院门就迎了上来,泉儿正愁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就有人来了。 泉儿疑惑地看着这位新出现的大叔。大叔马上意会:"老奴叫邢智。主子都唤我智叔。昨天不在庄子里,没有能亲自迎接小姐,望小姐见谅。"奴才们也是唤我智叔……当然,在这句话智叔既称为智,定然知道不适合说。 "智叔……"人家怎么也是这儿的老人,恭敬一点总是没有错的,泉儿甜甜地叫了一声,"没事啦,您有事就尽管去忙,不用管泉儿的。" "哎,哎,哎……"智叔激动地回应着,"主子可以说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智叔看来名不符实嘛,怎么毫无来由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搞得泉儿莫名其妙。而此刻,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泉儿,怎么看都像是公公看儿媳妇的眼神。 泉儿一阵恶寒,浑身发毛。也不知那混蛋变态跟他的手下说了些什么。难道直接说自己是他的姬妾?明明没有答应他啊……难道被当成默认了?要想想也是,自己和人家达成交易的不就是以身相许么……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 "智叔,请问你们主子叫我来是需要我做些什么么?"泉儿觉得让自己的才能闪光或许可以免去失身之灾,先自己找些事情做,也不指望那个变态临走之前会不忘吩咐自己任务。至少现在自己独住一个那么美丽的院子,根本不像是为奴为仆的待遇。无功不受禄,怎么的也要让自己担当得起住着独门独院的身份啊。但绝对不是以女人的身份,最佳的应该是以人才的身份。人才啊,人才最是难能可贵不是。两世为人,寻常的事情做起来应该是得心应手才是,泉儿信心满满。 "这怎么好意思,虽然主子吩咐过,可……"智叔显然在犹豫。 "既然阁主发话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不必客气。"泉儿友好地笑笑,标准的8颗牙齿。 吩咐什么都做么?智叔看着泉儿一副愿打愿挨的模样,心里的不安也就放下了,心虚泉小姐真的可以呢。主子都说过要……"那泉小姐你跟老奴来吧。"智叔乐呵呵地在前路引着,边走边介绍,这么跟着智叔一走,泉儿才发现这个庄园极大,分为5个部分——春、夏、秋、冬、寒。这春夏秋冬四院的景色据管家说和院子的名称一样,春园是一年四季的满园春色,夏园则是四季如夏,秋园自然是秋色无边,这冬园好似漫天的雪景。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应该是春园吧。粗粗一看,不禁感叹,这么大的手笔,这个变态还真是做得出来。一年四季这4个园子皆是如此,是要留住岁月亦或是不舍季节的更迭呢?但智叔引着泉儿前去的这个寒园,怎么听着和"含冤"发音一致。泉儿甩甩头,抛开自己的恶趣味。 这寒园估计是办公地地方,那天泉儿和素玉第一次来见变态的时候也是在这个院子。放眼望去都是高耸的树木,遮天蔽日。倒真的是有些阴寒,生生有一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这秋风一吹,泉儿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智叔引着泉儿到了一间大房,感觉像是书房的模样。随后智叔吩咐丫鬟送茶送早点过来,泉儿热情的呼唤智叔一起享用,肥硕的智叔起初不肯,但是终究是拗不过泉儿的热情,只好佯装吃一些。吃饭的时候,泉儿正好打听了一些事。都说吃人的嘴短,怎么说这顿饭名义上也是泉儿的,所以假装吃饭的智叔也基本上是有问必答。一顿饭下来,泉儿也稍稍理清了些关系:这变态本名叫邢诺,这名字,有歧义。独居,不,寡居。性情随和,这个完全是这位老管家的一面之辞,随和这个词怎么也不会和那个变态挂上钩,不然那个发明汉字的仓颉不是要死不瞑目了。 就这么一点信息,至于那有没有妻妾啊,家里是干什么的,智叔没有说,泉儿也不好意思问。只是知道这个变态是春风阁的阁主。尧是如此,也好过一无所知。 饭饱喝足之后,智叔作为管家的精明终于显露出来了,"泉小姐,主子说你善算,你也说老奴不必和你客气,那么老奴就斗胆让你处理些账务。" "好。"寄人篱下,泉儿还能拒绝么。 智叔得到泉儿的应允转身离去。 这账务不是主子亲自处理的么,至少也是女主子啊。泉儿默默琢磨,诡异! 素玉这厮今天不曾见到,也不知道他好一些没有。泉儿昨天和他共乘一车,突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病相怜的相惜,总感觉他也是深受情伤。自己尚不知道如何释怀又如何去安慰别人。唉……自求多福吧。 "泉小姐,要辛苦您了。"管家人未到声先至,身后跟随四五个仆役,每人手捧丈高的书册。 果然会很辛苦……泉儿心里暗暗叫苦。 |"放这里吧。"智叔命仆役堆放好书册,笑眯眯的拿着一部分摆在了书案上。恭敬地请泉儿入座,道:"这些都是庄子前两季的用度及收成账册,烦劳泉小姐了。" 这智叔,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啊,这就是作为变态的手下待客之道吧。四五堆一米来高的账册,这人……算了算了,自己不正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有才之处么。忍一忍…… "智叔,昨天和我同来的素玉公子呢?"泉儿还是担心素玉,忍不住问了一下。 "风舵主没有留下来,子时便离开了。"管家乐呵呵地,笑眯眯地。这些主子没有时间过目的账册终于有人看了。自己老眼昏花,实在看不过来啊…… 泉儿拂拂额头,智叔继续乐呵呵地。 泉儿认命地翻看那些堆积如山的账册,智叔识趣地乐呵呵地告退了。 呼~主子,老奴总算把她绊住了呢。智叔得意的笑笑,吩咐丫鬟仆役照顾好泉小姐,其实是监视啦,安排好之后继而忙活别的事情了。肥胖的身子走起路来晃来晃去的,如果不是身体原因,估计那厮是高兴得蹦蹦跳跳的吧。 寒园很安静,泉儿运用现代会计学不一会就离出了头绪,理帐的进展很快。正午丫鬟们流水般端午餐的时候,账册以看去了三分之一。 这个变态,产业真的很多,甚至于有些买卖还做到别国去。这收入也是相当可观,可是要自己管账,知道了这些会不会被灭口啊?还是又以此作为威胁?泉儿甩了甩自己的胡思乱想的头。匆忙用了些午饭,继续奋斗。直到月色中天,泉儿才伸伸麻木的臂膀捶捶僵硬的后背离开了书案。呼~多久没有这么奋斗了。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人倍感充实。居然淡化了那股深深地相思了呢……忙碌确实为遗忘的好方法。 泉儿天真地以为自己把账册离完就可以得些空闲。可是就在两天后,加班加点处理完那堆如山账册之后,智叔又在极不好意思这个说法的掩护下冠冕堂皇地摊派了收租的任务给泉儿。 为奴为婢……泉儿的内心生出此感。算了算了,继续忍。 管家看着泉儿任劳任怨的模样,笑意更浓了,偷偷地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随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趁着没人,吹口哨唤来一只肥硕的鸽子,把纸折好,摸摸鸽子的头,手捧鸽子向天空一掷让其送信去也,看着渐飞渐远的鸽子,老管家眼角盈泪,"王爷,老奴把主子照顾得极好……" 第五十章 跟山贼讨债 第二天一大早,泉儿就被丫鬟催促着起床,昨夜夜半才睡,今天鸡鸣就起,这个智叔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自己的成才之路可谓艰辛啊,希望那个变态能体会到自己的努力只看重自己的才华不再惦记自己的身子。 泉儿睡眼惺忪地坐上赶往地头的马车上,据说今天要去一大户那里收租,这一年还没有到头就收租太不正常了吧。不过想想也很像变态的作风! 随行的小丫鬟小珍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显得很兴奋。从小丫头一路上断断续续自述中泉儿发现原来这可怜的小妮子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门,作为家生奴婢,一直呆在庄子里。可惜了那十多年的大好光景…… 崎岖的山路,泉儿想睡也没有那个功力,只好和丫鬟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不过丫鬟有一句话泉儿极其反感:我们主子人很好。 "那个变态算很好的话,那么我的人品不是超级无敌好!"泉儿暗暗反驳。 山里的这空气很好,秋高气爽,候鸟的叫声不绝于耳,心情还不算坏。 颠簸了两个多时辰的样子,在泉儿屁股生疼准备失去知觉得时候,仆役恭敬地声音传来:"泉小姐,到了。" 泉儿虚弱地拉起车帘,小心翼翼地挪了下来。这智叔或是变态,派给她的是什么活计啊! "嘶……"泉儿倒抽一口气。没有人前来关心一二,狠心的奴才。泉儿疼得想不到男女授受不亲,同行的小丫鬟也被颠簸地情况类似,互搀扶着前进吧。 "唉……"泉儿长叹一口气。任命地看一下今天将要工作的地方。 抬头一看,这,这这……这收租的地方不应该是一望无际的田园么?怎么变成了一座山头,入山的道路还歪歪扭扭地立着一个牌子,上书:黑风寨。 强盗窝?保护费? "小武……"泉儿对着同来的一个仆役说道,"我们是来收银子还是交银子?" 小武淡定的回答:"收银子,小姐。" 泉儿环绕四周,带来林林总总就只有5人,其中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屁股开花的丫鬟小珍。五壮士惨死黑风寨? "原来我们是来寻死的。为了庄子还是民族大义?"泉儿嘴角抽搐了。 "回小姐,我们是来为了庄子收银子的,不是寻死。这黑风寨10年没有交过一文钱,总共欠账纹银5000两。不过管家说收回一半就行。"名唤小功的小厮解释道。 "是的,小姐,管家说小姐一定能够顺利收回银子。"名唤阿好的小厮补充说明。 没错,随同泉儿前来的小厮叫小武小功阿好——武功好!外加丫鬟小珍——武功真好! 泉儿只觉得山风很冷,心情很糟,"这智叔,是要我自动去死么!还武功真好呢,陪葬的要武功那么好干嘛……笑嘻嘻地毫不犹豫地给我这见鬼的差事,变态……"低咒几声。 山风呼呼吹,夹杂着丝丝悲壮。 "一定要去?"泉儿沮丧地问小武。 小武唇红齿白,微微一笑,"管家说小姐一定可以。" 多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吐出来的话这么无情。可以可以,收不回来就不可以了?一定那个死变态,肯定是他出的馊主意! "呵呵,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有那本事,智叔说笑了……"泉儿木木地假笑几声。 小武抬眼认真的看着泉儿,直让泉儿心虚才说道:"这个黑风寨是方圆百里的一霸,就是因为贼人过于勇猛,官兵来了几次也没能剿灭。这银子就一直欠着……" "这没头没脑的讲些什么啊,官兵都搞不定我能顶什么用啊,没事管人家收什么钱啊,还管强盗土匪收租,你们庄子也管得太宽了吧!变态……"泉儿心思百转千回汇成一个字:悔!悔不该当初为自己揽下这活计。之前的危险也只是失身,现在可是丧命啊!不就是一个身子么,现代人怎么这么看不开,兴许闭着眼睛忍忍就过了。 大难临头了。怎么自己这辈子命途多舛,几经生死啊。 "我们回去吧,回去我和智叔好好说说……"白河可是留了不少银子给自己,大不了我自个掏银子了事,用得着拿命来开玩笑么! 不过小武等人没有一丝退让,齐声说道:"管家说今天收不回银子今年的月钱一分都不给。" "我给你们总成了吧,我翻倍地给……"泉儿觉得无力,这个地方多呆一刻危险就多几分。 "管家说我娘被他支去染布,等我完成了这件事才能见到……"小武弱弱地说道。 这个千刀万剐的智叔! 泉儿痛苦的闭上眼睛。小脸爬满了悲痛的情绪…… 小武等人则是淡定自若地站着。敢情这一个两个都是来寻死的,怎么丝毫不惧怕!泉儿决定自己走,至于他们,武功好,留下来舍生取义吧…… 泉儿正要抬腿上马车驱车离去,忽然,排山倒海的喊杀喊打声音从山上滚下来,泉儿暗叫不好!一定是自己站的位置太过显眼。引人注目,山贼发现了,这下想逃也晚了…… 泉儿闭起眼睛不敢看这奔腾的场面,直到强盗们咿呀怪叫才痛苦地睁开眼睛,只见蓬头垢面满脸络腮胡子的山贼很有效率地把自己和那些依然镇定的武功真好几人团团围了起来。小丫鬟还算正常,两个小腿儿抖个不停,看来这武功不好…… 泉儿强装镇定,"呵呵,各位英雄,今天天气很好,你们也来这里游玩啊?" 山贼们一听这个小姐居然柔柔的谈论天气,乐呵呵地大笑一气。 泉儿不明真相,这亮晃晃的刀那么真实,难道那些山贼傻了,笑什么笑啊?"敢问各位英雄,我们可以走了么?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不知打扰到了各位的雅兴,万分抱歉。"泉儿强忍着恐惧笑了笑。 "哈哈哈哈,小妮子倒是有胆有识!"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满脸的刀疤,哈哈大笑说道,"不过,这姿色卖到窑子去说不定能值几百两呢,怎么说也是个小姐啊,瞧着细皮嫩肉的,实在不济兄弟们乐乐也好。哈哈哈……" "二当家说的是!"一土匪点头哈腰附和道,色迷迷地看着泉儿。众土匪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快乐真的很容易…… 泉儿瞟了瞟带来的众小厮,一个个还是那么镇定自若,心里不禁纳闷,"按理说,那变态不应该这么快玩死我啊。我和他又没有深仇大恨!我得镇定,镇定……" 泉儿正想开口继续说话,山上又传来急急的马蹄声,泉儿本就不平静的心快飞上了喉咙。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四面环山,树木茂密,轻功不是很好发挥,但是总要试一试,不能坐以待毙。泉儿紧握双拳,告诉自己要镇定。 马蹄声近了,近了,"吁……"马儿嘶鸣几声停了下来。 定睛一看,众土匪对着来人恭敬的拱拱手,"大当家,您可来了,就等您呢。"那个面目狰狞满目刀疤的二当家对着同样不堪入目的来人说道。 "兄弟们,辛苦了!"大当家总结发言,下马,转身对站在旁边的二当家小声说道:"发子,俺刚才拉得可爽快了。只是这茅厕的苍蝇又多了许多……"说完自豪地笑笑。 泉儿处于下风,正好听到大小头目的私语,不禁失语,打了个战抖。准备逃跑的小腿儿没来由一软…… "呦,今天的货不错啊……"头目赞叹道,一眼看到气质出众的泉儿,驱身走进,豪气的命令道:"给大爷我抬起头来!" 泉儿别无他法,只好依言慢慢地抬起头来。 大头目一看到泉儿的脸,瞬时呆了,手里拿着的马鞭掉了也浑然不觉…… 第五十一章 美名远扬 大头目狰狞的面孔挂满泪水,哆嗦着,"噗"一声,直直地对着泉儿跪了下来。 泉儿被这个土匪头目的举动吓傻了,其他人也是惊愕地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每个人都大张着嘴,傻傻地呆住了。 大头目跪在地上,用膝盖前行贴着泉儿的脚,泉儿条件反射地退离了几步,土匪头子显然对泉儿这个排斥的动作深感伤心,哭腔中略带沙哑地喊道:"恩人小姐,俺是李大壮啊!" 李大壮是谁?! 泉儿一脸迷茫…… "恩人小姐,就算你烧成灰俺也认得。"大头目泪流满面,泪眼汪汪地看着泉儿说道,配着那么一副尊荣显得无比惊悚。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这位壮士,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快快起来……"泉儿拍了拍胸口,说着说着就想要扶起这突然痛哭流涕激动不已的土匪头子。 岂止,土匪头子跪着避开了,"恩人,请受俺三拜。"土匪头子拒绝了泉儿的搀扶,膝盖跪后一步,头狠狠一低,重重地磕在了僵硬的山地上——"砰"一声,泉儿不忍,闭上眼睛,微微侧头。 于心不忍,再这么砸下去铁头也能开花吧。"够了……这位壮士,有什么话起来再说。"泉儿终究不忍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头破血流。可是这个李大壮一副不折不扣的牛脾气,根本不理会泉儿的一番苦心,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这,这使不得……"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啦……泉儿凌乱在阴寒的山风之中。 认认真真叩拜了三下,土匪头子自动自觉起身,顶着一个肿包血流不止的头,两手猛的在衣服上狠狠搓了又搓,有点害羞?泉儿惊愕地看着李大壮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仍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号人还成了他的恩人,难道是自己易容的相貌刚好和他的恩人长得像?不会这么巧吧…… "这位壮士,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泉儿一向无功不受禄,从身上摸出帕子指了指李大壮的头,示意他赶紧止一止血,可是李大壮摇了摇头,血流满面。 "嘿嘿,嘿嘿,您贵人多忘事,可俺一辈子都记得小姐您的恩情。"李大壮局促的搓着手不好意思说道,"上个月俺兄弟狗剩来看俺,他特意还提到了恩人您,还一个劲地跟俺道歉,为此差点以死谢罪。嘿嘿,嘿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狗剩又是哪路神仙啊?苍穹啊…… "这……"泉儿很好奇,可是也不知从何问起。 "恩人小姐,您说您谪仙似的容貌您怎么藏起来啊,要不是狗剩上次来正好带了他们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当家来,要不是狗剩坚持说想减轻一下他的罪孽硬是让那书呆子给俺画了一幅小姐您的丹青画像,俺今天恐怕要铸成大错了。俺真是瞎了狗眼了……"李大壮絮絮叨叨,极其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泉儿,之前还大言不惭说烧成灰都认得。 泉儿还是一头雾水,等着李大壮叙说那一段泉儿不知道的过去。可是李大壮话锋一转,避重就轻,"哈哈,没想到俺李大壮今生还有缘再见恩人小姐一次,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恩人您难得来一次,这次俺一定得好好谢谢小姐您。"李大壮也不等泉儿答应,径直吩咐了下去:"发子,块把恩人小姐的马车好生带上山,把这几位小哥小妮子好生伺候好,派几个腿快的赶紧回去把打鼓敲起来迎接贵客!今晚俺要和恩人喝个不醉不归……" 众山匪闻言,大声欢呼了起来。 泉儿被李大壮半扶半劫持着带往山顶的黑风寨。 压寨夫人?泉儿一阵恶寒…… "这,大壮兄弟……"喊大壮应该不会有错吧,"我们怎么认识的?"泉儿好奇到了极点,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救过这么一个人,事实上自己救过的人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恩人小姐,您当时还握过俺的手,您不记得啦?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软滑白嫩的手儿握过呢。"李大壮有点不好意思,黑脸低了低。 上山的路上,李大壮一个劲地再说自己当时如何激动如何难忘可是为了什么难忘和激动只字不提,这让泉儿好奇到了极点。 这黑风寨的山寨规格一般,稀稀落落的几大间木头屋子,想想也是,要是生活条件好谁会落草为寇啊。 "当家的,今晚把那女儿红拿出来怎样!"二当家来询问,一脸的期待。 "中!今晚咱兄弟也好好乐乐,庆贺庆贺……哈哈哈哈……"李大壮显然很是兴奋,把泉儿带到了主屋,坚持让泉儿坐上了他那虎皮宝座就随二当家出去安排吃食。 "李大壮,这个吃食其实你不用亲自去的啊,好歹你得告诉我我们怎么认识的啊。"泉儿沾边坐在虎皮上,一脸苦相望着李大壮离去的背影。 武功真好几人则坐在歪七杂八的椅子上喝着粗茶,无比淡定。 唉……说是绑架吧,又不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泉儿一个头两个大…… "恩人,恩人……"李大壮那粗犷的声音远远地就传来,只见擦干净满脸血迹他急匆匆地奔进寨子里这个足够百人遮风挡雨的地方,兴奋地举着手里的物事,这,这是一张毛皮? "恩人小姐,您看,这天气冷了,这地方天寒地冻的,您要是不嫌弃先把这狐皮大衣穿上,这是去年俺从一位官家老爷的车里面得来的,可惜那个小妾当时吓死了,不然俺也多一个老婆暖床了。俺一直舍不得给俺那些婆子,现在可好了,这皮毛给您正好,嘿嘿,嘿嘿……"李大壮举起那件狐皮大衣,洁白如雪,成色很好,但是,这个死人的东西泉儿觉得,呃…… "李壮士,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相识的,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泉儿觉得实话实说很不好意思,但是再不问清楚自己估计要好奇至死。 "哈?"李大壮一愣,不过很快又哈哈大笑起来,"今年俺本想回老家锦城接俺爹娘出来享福,不料碰上洪水,俺忒强壮的人也病倒了,差点把小命都丢了。就在俺快要和我那苦命的爹娘阴曹地府团聚的时候,被人救了。后来听说是有贵人命令开放救助站,俺才会被送了进去。您不记得了?在救助站里您还亲切地握过俺的手,虽然俺当时很难受,上吐下泻,瘦了好几圈,可是恩人小姐您对俺温柔地笑让俺觉得就算当时死了也值了。后来俺听说这治好咱的药是您给配的,这救助站也是您让人开放的。俺能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恢复这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都是您的功劳啊,泉小姐……"李大壮满眼泪意地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居然是那次瘟疫救下的患者,"那这个狗剩是不是……"泉儿还没有说完,李大壮就抢着回答:"是是是,狗剩那小子知道俺大难不死特地来看俺,俺和他说了恩人的事,后来他收人钱财说是要取一女人的性命差点就误伤了您。俺和狗剩出生入死,虽然现在我们自立门户,他有他的响雷寨俺有俺的黑风寨,可这还是一干好兄弟啊,前些日子为了这个事那小子没少给俺赔罪。嘿嘿,嘿嘿……" 原来如此…… "泉小姐,恩人,俺把狗剩给俺的丹青画像给挂在了祠堂,俺带您去看看。俺和兄弟们每次出去都要拜上一拜以保平安……"李大壮乐呵呵地说道。 泉儿很好奇,自己的画像是什么样子的,就跟着李大壮到他们所谓的祠堂去看了。 这……只见一间泥砖砌成的三丈多高的长方形房子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泉儿上一次被打劫时候的画像,动作滑稽,相貌和现在的自己只有五分相像,画工粗糙,尧是如此,还是被悬挂在最正中的位置,香火萦绕。怎么觉得有些不吉利…… 泉儿有些无语……也很感动李大壮等人的举动。这么淳朴的感情,强盗尚且知道知恩图报,好人终究有好报的。这李大壮的举动令泉儿感慨万千…… 眼睛泛红地看着李大壮,真挚地说了一声:"谢谢你,李壮士。"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真心待自己好的人的。 这黑风寨其实还是挺富裕的,李大壮光压寨夫人就有5名,一个个小家碧玉的。 夜幕降临,酒香肉香,李大壮呼唤了他和他手下几个头目的若干位压寨夫人出来唱曲儿倒酒助兴倒也算是这个山寨最高规格的宴会了。尽管山林的夜晚冷风逼人,泉儿和众山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倒是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反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应李大壮的盛情邀请,泉儿决定夜宿黑风寨。 躺在山寨最好的一件木屋里铺了几层棉被的简陋的床铺上,盖着那张据说不是属于官老爷死去小妾的狐裘大衣,泉儿很快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五十二章 名扬四海强盗窝 一夜好眠,泉儿在一阵鸟叫声中醒来,摸摸自己身上的狐狸毛裘,心情大好。 不过转念一想,这老管家智叔可是要自己来收租的,万一收不回去,会不会让他生出自己无用的念想?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和变态说好话,自己的身子清白难保。可是这李大壮的真性情很讨自己喜欢,怎么好意思收租呢。而且哪有向强盗收租的,强盗不骚扰你就已经要阿弥陀佛了,这不会是那个变态折磨我的什么伎俩吧。还好本小姐福大命大,那个变态肯定料想不到本小姐四海之内皆兄弟,并且是名扬强盗窝。 话说这李大壮也是个广交天下好汉的,昨晚李大壮和自己说得明明白白,已经把自己的事情和各处的兄弟朋友们说了,各处回应说一定好好照顾。没想到这个青国倒是天下强盗一家亲。嘿嘿……以后本小姐行走天下那都可以横着走了!泉儿越想越得意,为自己当时南下赈灾的英明举动而津津自得。 "泉小姐……"门外是丫鬟小珍的声音。 "恩?"泉儿从自己的陶醉中回神。 "日上中天,该回了。"其实小丫鬟是想说该起了,哪有女子睡到日上三竿还未起的啊,可是这个小姐和这些强盗都能做朋友,这句话打死都不敢说。 "就起了……"泉儿懒懒地应道,甩甩自己的自我优越感。 不一会儿,泉儿开了条门缝让小珍打盆水来,没想到小丫头工作经验倒是很丰富,已经打着水等着了,泉儿避开脸接过小珍盛来的清水,关了门细细洗了把脸,贴上人皮面具,稍微收拾了一下着装这才开门让小珍进来。 李大壮知道恩人醒来,一直候在门外。泉儿收拾完整妆容出来看到的就是李大壮搓着双手欲言又止的模样,"大壮,何事?"泉儿轻声问道。 "恩人小姐,俺昨晚已经叫人请了一位丹青先生前来,想为小姐重新画上一幅丹青相,不知……"李大壮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 "为何呢?"泉儿微微一笑,鼓励李大壮说下去。 李大壮在泉儿如沐春风的笑容之下,咽了咽口水,高声说道:"俺想让全国各处的弟兄都知道恩人小姐是怎样一位活菩萨,免得日后刀剑无眼他们受人迷惑鲁莽之下伤了小姐,所以连夜请了一位丹青先生前来为小姐作画不知小姐……"李大壮心中焦急,昨晚那个黑衣人可是说如果不能让恩人小姐答应作画就……就把自己的黑风寨葬身火海化为乌有。并且还不能让恩人小姐知道这个主意是别人出的。 想起黑衣人的手段,大风大浪过来的李大壮冷汗津津,半醉的脑袋彻底清醒。自己昨晚寻思了一宿,这个主意只会对恩人小姐有好处,本来自己已经通知了各路弟兄,要是再附上丹青画像效果会更好,这也才决定答应执行黑衣人的命令的,不然即使豁上身家性命也决不会让小姐身陷险境的,毕竟恩人小姐菩萨心肠又救过自己。 但是此刻,李大壮见泉儿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心里不免忐忑不安,小心地抬眼看了看泉儿,岂知他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只会让人忍俊不禁,泉儿实在忍无可忍呵呵笑出声来。李大壮不知道泉儿为什么笑了,摸摸头也嘿嘿地赔笑了起来。 "好啊,那快带我去见那位丹青先生吧。"泉儿觉得有人罩着自己总是不错的,这么大的便宜不捡白不捡,于是爽快地答应了。至于这写真,真与不真也不大重要了,凑合着吧…… 李大壮得到泉儿的应允,并且泉儿也没有追问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心里的石头重重放下,一直皱着的脸展颜一笑,"哎!小姐请!"像打了鸡血一样兴高采烈地领着泉儿去见那位去而复返的黑衣人带来的丹青能手。 泉儿见那丹青师傅着实是老实人,战战兢兢地给自己画了画像,告知李大壮10天后便可取得百副画像就一个劲地哆嗦。李大壮一听很开心,当下奖了画师一锭银子,看来这黑风寨条件确实不错。可是一个靠抢劫靠机会吃饭的日子也不会容易到哪里,泉儿也不打算为难李大壮,反正自己有银子足够替他支付那倒霉催的租金。况且这次自己因祸得福,知道了自己在广大人民群众中的影响力还得到了广大强盗同胞的一直拥护与爱护很是得意开心,这可是用钱也买不来的。于是泉儿决定对租金一事只字不提。 李大壮拿着画师快速画下的一幅画像乐呵呵地看了起来,五官平淡无奇的泉儿自然地笑着坐在青山绿树之中,眼神闪闪倒也显得姿色不凡,李大壮连连赞叹了几声。泉儿看着李大壮无欲无求的真心赞叹,内心一暖,自己如果真的有这么个大哥也不错,性子鲁莽一些不要紧,起码是真心爱护自己、欣赏自己的。绵长的孤独感袭上心头,心中一酸。微微甩了甩头,换上笑颜,说道:"大壮,我出来也久了,该回去了,不然庄子的人会着急,就此别过。" 李大壮即使不舍也不能强留泉儿,当下哈哈一笑:"小姐,俺送你!" 泉儿开心一笑,:"送到山下就行……"今天早晨画画像的时候二当家来报说等下会有一笔大买卖,总不能耽误了李大壮的正事不是。 李大壮也知道自己抛开兄弟们不太好,也就答应了泉儿的要求,一路上一个劲的说让泉儿有机会一定还要来黑风寨做客,说什么就是这黑风寨的大大大当家。直到送了离山寨的山下出了三四里之后李大壮才在泉儿的催促之下不舍地调转马头,策马狂奔离去。 看着车上一大堆的山寨特产和平时李大壮打劫来没有出手的器物,泉儿暗自觉得好笑,怎么自己才像是个打劫的,还劫到了强盗土匪头上。居然还当上了挂名的大当家…… 泉儿心情好,摸着这些礼物来来回回看了看,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不禁想要打趣武功真好几人,"小武,你说我们就这么回去智叔会不会说我们没有完成任务然后你们一文月钱都拿不到?小武你的娘你也无缘再见啊?"泉儿本想等着看小武惊恐的表情,没想到这个小厮居然如此镇定自若,清声道:"管家说无事,有黑风寨的物品回去也是可以的。" 敢情自己一早就被骗了!被算计了!这个可是属于我的私有物品啊,凭什么拿去充公!泉儿气结:"智叔一早就知道我们定当安全无虞?!" "管家说小姐福大命大定能化险为夷。"小武一边专注地赶车一边说道。 "哼!"泉儿一气之下狠狠地甩下车帘,气鼓鼓地靠在车上的软垫上,"变态!变态!"泉儿大骂出声!让本小姐担惊受怕很好玩是不是,等着!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泉儿气鼓鼓地保持了一路怒气,小珍几次想要张口说话都被泉儿的凶狠眼神吓了回去,只好绞着手绢咬着嘴唇不知所措地呆在一旁。 还是颠簸到屁股生疼了庄子才到,泉儿二话不说也顾不上火烧火燎一般疼痛的屁股,"噗"一声爽利地跳下马车,风风火火地要去寻找智叔。 什么矜持,什么忍耐,这里的人欺负人都欺负上瘾了,哼,狠狠地指使了本小姐三四天!不骂个爽快这日子没法过了,反正迟早都是一样的结果!与其战战兢兢被变态耍着玩不如放开性情和他大耍一场大闹一场,反正现在自己背后有强盗的支持,自己好歹也是御封公主一枚,就不信这个命了,靠己之力斗不过你就不信群众的力量也斗不过你!哼! 泉儿像踩了风火轮,怒气冲冲来到寒园,刚进了院门,差点撞上了一个人,泉儿生生止住脚步慢了下来,一个控制不住一屁股狠狠地坐到了地上,那个锥心刺股啊……泉儿顿时疼得眼泪汪汪。 "哼!我还没让你坐你倒是先坐下来了!真是不客气啊……"冷冷的声音在泉儿头顶传来,顿时在泉儿身上投射了一片阴影,变态回来了! "起来,见到我有那么激动吗?还是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以身相许了!"变态一把抓起泉儿,用力拍了拍泉儿屁股上的灰尘,泉儿屁股那个雪上加霜的疼啊,眼泪流水似地冒出来。变态抿抿嘴唇,胡乱地试了一下泉儿脸上的眼泪。 一股薄荷的清香从变态的衣服上飘出沁入泉儿的四肢百骸让泉儿整个人猛的一激灵。 泉儿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自大的变态,想起自己火辣辣的屁股的起因、发展和现状,全身力气汇成一动作,就着变态拭眼泪的胳膊毫不犹豫狠狠咬下去。 "你是狗吗!"变态甩开手,吃痛的皱了皱眉,一声不吭,与泉儿保持了半米的距离。 泉儿的唇齿里面留着一股子腥味,但是绝对不是自己的,那个变态的皮如此之厚刀枪不入也一定不会是他的,难道,泉儿抹了抹眼泪仔细看了一下玉树临风看不清面目的变态,没有什么一样,用力闻了闻,这个院子,似乎有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斜眼一瞥,墙角的花盆还有红色的血印,之前的盆景也搬走了大半…… 变态看泉儿看到了血迹,撇撇嘴,"你的命也真是大啊,如此多人惦记你……" 泉儿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愣住了,可是更让泉儿惊愕地是,变态居然靠过来一把拉过自己温柔地圈入怀中,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怀抱,好熟悉,只是此刻泉儿一点也想不起来,头有点晕,屁股好疼,尿很急…… 第五十三章 邢诺的身世 泉儿一个蛮力挣脱了变态的怀抱,保持了一丈开来的距离,警惕地双手抱胸,可惜变态显然今天没有兴致,"哼!"了一声就扬长而去,留下一个令泉儿目瞪口呆的背影。 "暂时安全了……"泉儿小心的护着遭受多重打击的屁股往五谷轮回之所艰难地行进,都憋了一个早上了…… 邢诺坐在书房之中,一身黑衣打扮,偷偷跑进来的阳光忽明忽暗的照在他让人看不清楚表情的脸上,此刻邢诺正在认真听着管家智叔复述昨夜那一场腥风血雨。 "主子,就是这样。"管家智叔一口气说完,深呼吸了一口气。 "麻烦您了,智叔您先下去吧。"邢诺揉了揉太阳穴。 智叔看了看这个主位上自己看着长大的主子心生骄傲,还想再要叙叙,可是看到主子明显不想被打扰的模样,老弱的心灵倍受打击,怏怏退下。 "要是我没有把你设计介绍给那些强盗认识是不是我就……我就要失去你了……"邢诺疲累地脱下面具,呐呐自语,捏了捏自己的额头,面具下那张脸五官分明,俊美无俦,此时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不知在深思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戴上面具,怪叫一声,约莫半刻钟之后一蓝色衣袍打扮的人放浪形骸地出现在邢诺面前。 "你可以再慢一点!"邢诺开口道,"坐!有事交代。" "呦呦呦,谁惹我们的阁主大人生气了!昨夜快马加鞭地刚回来,今个儿我还没休息好呢。"蓝衣人摇摇扇子,自顾自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把昨夜来袭的人身份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胆敢动到这里来了,我不管是谁要取她性命,他们有何目的,总之我要你保护好她!"邢诺难得说那么多话。 "她是谁?"蓝衣公子装疯卖傻。 "掣!你可以再无状些!"邢诺冷冷道。 春风阁分春夏秋冬四个分部,分掌人分别是风、驰、电、掣。这几个人是母妃当年救下的,同时也是母妃给自己培养的保镖,全部随母妃姓邢。这四人中,风善情报和经商,驰善追踪,电善袭,掣善保护。但是其它方面这四人都做得不错,堪称全能保镖。说起来邢诺与这四人也算是老革命交情。那年,自己出事的时候他们出现了,奋不顾身救下了他,这几人和邢诺年纪相仿,后来邢诺组建了春风阁,他们便分管一些事情。而这春风阁就是为了日后血刃仇人而设的,平时收集情报,实施暗杀,偶尔地,也交给风做些买卖情报的事。 "万年大光棍打算从良了!你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怎么……你何时那么好心关心起一个无缘无故的女人来了。"邢掣不怕死地打趣道,自从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母亲救起时就注定要一生跟随他,随他出生入死,也随了他姓,他就像自己的亲人,为了他自己舍命不活也心甘情愿。至于自己真实姓名倒是真的忘却了。罢了,陈年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只是眼前这位年长自己几岁入大哥一般的冷冰山主子居然对一个女人感了兴趣,而这阁主大人平时对风驰电掣几人也只是算不错而已,至于内心,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不是么。 "话真多!把事做好,不要让我分心。"邢诺对这几个兄弟一般的手下很是无奈。 "你已经分心了……"邢掣摇摇扇子一脸邪瑜,"不然为何不敢取下面具,不是怕我看穿你么!跟我们还玩戴面具这一套。" 一阵静默。 "我要回去一段时间,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好她……"邢诺转移话题。 "不行!"邢掣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性子,拒绝道,那里何其危险,怎能让他孤身前进。 "我自有分寸!"邢诺摆摆手,示意邢掣离去。 "我一人足够了!让他们几个跟着你一起去……"邢掣奔到邢诺跟前,郑重其事道。他们谁也不能让这个主子出事,他们被邢妃救下那一刻就发过毒誓的,而且,他们也不愿意这个主子受到任何伤害。他是自己的亲人和寄托…… "好了,今晨才至,我也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邢诺懒得和他争辩,这几个属下,让人头疼。当时自己置身火海的时候要不是他们,估计自己也随母妃去了吧……恼不得骂不得,委实头疼…… 邢掣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出了寒园,怪叫一声,不一会儿,就有三人聚集过来,其中有一位可不就是那名动飞城的素玉么。 "喂!主子让我们都留下保护那什么劳什子公主!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声望,他要是想要个公主那不是简单,想要美人那就更加简单,何必要那么一个平淡无奇的青泉!还浪费我们那么多宝贵的时间和精力。"邢掣愤愤不平对着同伴抱怨道。 素玉,也就是邢风,幽怨地往寒园看了一眼,低声道:"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只要是主子想要的,我都愿意为他拿来。"邢掣啊,你又岂是不知,入得了他的眼的会是什么普通的女子!只是,这个女子应该不会成为他的弱点的,当年的事也不会重现。你们不要担心……我们已经足够强大了,可以保护他了…… "你!风弟弟,这可不是你的风月场!你可要张大眼睛看清楚了,当年他是怎样被一个女人害到如此地步的!就是那个郡主,扮纯真装可爱,让他失家丧位!那个贱人还是那个老贱人派来的奸细!就是那个贱人害死了夫人!你们你们……"邢掣显然很是气愤。 这几人中,邢掣年纪居中,邢风小于邢掣,邢电最大,他的亲生弟弟邢驰最小。 "主子不是一个放纵的人,当年的事不是查清楚了么,根本就是皇上被人蒙蔽,才下令杀害主子和夫人的。后来夫人葬身火海,皇上不是大哭了一场还病了么。主人的命是夫人拼死换回来的,他不会肆意妄为的。"邢驰开口解释道,少年故作老成,圆圆的脸蛋可爱地晕着一层粉色。 "恩!"邢电拍拍自己弟弟邢驰的头,附和道。 "按主子说的做吧。"素玉低叹一口气,"那个郡主不是后来将功赎罪自己招了事实出来么。"那也是一个爱他极深的人吧,不然怎会枉顾家族利益将胜利毁于一旦,即便是后来死无对证,但是她也遭受了家族的唾弃。要不是他心存善念放过她,恐怕我们几人早已经将她碎尸万段了吧。 "真想不清楚为什么我们这么几条男子汉为什么老是保护那些女人,先是那个贱人郡主,本少爷恨她至死,还要忍气吞声保护她!这鸟气受了忒久,好不容易有个不怕死的要了她,本以为可以留在主子身边做些大事,现在,又要保护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气死了……"邢掣唧唧歪歪地抱怨道。 "别说了,这是他心爱的女人,这辈子他动心动情的次数不多,我们就顺着他吧……"素玉低叹一口气,徐徐说道。 "你!没出息……"邢掣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素玉一眼,"心爱的女人!就你知道!" 四人在寒园的松树林下,静坐不语。 第五十四章 遭遇四大美男 泉儿如厕回来,正好碰到了伤心地智叔低着头出来,想起自己这几天的耽惊受怕累死累活,全身火气凝成一句话:"智叔!"泉儿双手叉腰大吼一声。 智叔胖硕的身子听到喊声明显一滞,抬头一看,是泉儿,忠心耿耿的管家记起了主子的拳拳深情,说道:"泉小姐……你可差点吓死我了!主子说了,这些天让你好生待在庄子里,看看账本写写账册,不要再任性出去了。" "虾米!?我任性!我不安生!我到处乱跑!这都是你们那位黑心黑肺的变态主子的功劳,还想让本小姐抄账册看账本,不干了,要身子要性命随便。"泉儿内心爆发了一座火山。 这么一时激动,忍无可忍,泉儿对着可怜的管家噼里啪啦说了起来:"您知不知道我差点命丧黑风寨!您知不知道我挑灯夜烛看账本看到了满天的星星,您知不知道那辆马车很难坐,您知不知道武功好这几个人很没大没小,您知不知道……"泉儿忍耐着用最温和的词语大声诉说着这几天的悲惨际遇,屁股还疼着呢。 被泉儿这么一说,智叔接连着被小辈打击,老弱的心灵掩面哭泣,"小姐,这……" "呦呦呦……我以为是那只猫咪在发春咿呀乱叫呢!原来是咱的新主子么?主子,小生这厢有理了……"摇着扇子的邢掣啪地收起扇子,双手交握,眼睛却极不规矩地一瞬不瞬地盯着泉儿假模假样地行了个礼,身后跟着风驰电几人。 "四位小爷,你们也回来啦。"智叔看到这几个人很是激动,毕竟也是老革命交情了…… "智叔……"这几人前后不一地和智叔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明显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智叔老弱的心灵再次受到冲击,备受摧残,不堪重负,急需疗养,伤心离去。 "小泉泉……"素玉开口叫道,"昨夜这里来了一批高手,先是杀到了你住的夏园,发现你不在,而后杀到了寒园,部署之周密,手法之凶残狠砺,浑不像一般的盗贼。要不是你出发去黑风寨让那些人情报错误一时寻不到你,要不然,你现在也不能这么力气十足地大吼大叫了。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素玉柔声叙说道。 泉儿摇了摇头。 "哈?那些血迹是来杀我的人留下的?之前和白河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再寻仇了么。果然和变态在一起不安全。都是别人得罪我,我哪里有得罪过谁!"泉儿陷入深思…… "看来不仅是长的不怎么样,脑子也不怎么样……"邢掣阴阳怪气地说道。刚把一个揪心的郡主嫁出去,还没有休息几天,这又来一个,长得普普通通就算了,还傻乎乎的,真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这样的女人自己是绝对看不上的! 泉儿听到邢掣的声音,这才回神来好好观察了这几人,恩,红袍加身的素玉阴柔之美自不必多说,眼前这个放浪不羁的恶语相向的蓝衣男子长的是一脸邪气——坏坏的,痞痞的模样,桀骜不驯的眼神,身材健硕,体型匀称,平心而论,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男。 另外两个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体型和蓝衣公子差不多,丰厚性感的唇,只是一个身着褐色的衣袍,脸型立体一些,麦色的肌肤配上冷酷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而另一个则是脸蛋丰润一些,粉色的衣袍衬上白皙的肤色亲切可人,面带笑容,两个可爱的酒窝扣人心弦,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 泉儿被眼前的美色镇住了,张着嘴呆呆的站着。傻乎乎的…… "呿~见个男的就犯傻,**女人的悲哀。不过本少爷如此之帅,要人家不沉沦这也倒是强人所难。"邢掣极其鄙视地看着泉儿,冷冷地说道。哼!还不如那个郡主,好歹她看到我们四个还是平淡无奇的神色,眼里只有主子。可如今这个公主,不提也罢……一提就恼火! 素玉见场面尴尬,摇了摇泉儿的手,说道:"小泉泉,我们是春风阁的风驰电掣四个舵主,我是刑风,蓝色衣袍的这位是邢掣,褐色衣袍的是邢电,粉色衣袍的是邢电的弟弟邢驰。这次他们几个刚随主人回来。" 泉儿礼貌地朝众人点了点头,"我叫青泉。"反正他们也是情报组织,青泉这个身份他们铁定知道,也就不必隐瞒了。 邢电朝泉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倒是邢驰,亲切地迎过来,说道:"泉姐姐,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哦……"可爱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酒窝隐了又显,显了又隐,让泉儿看得心痒痒,只想好好玩弄一把。 "小泉泉,以后你的安全由邢掣负责,你和他多交流交流吧。"素玉再次充当和事佬。 "哼!"邢掣孩子气地甩开头。 "这……"素玉有些为难,看了看泉儿。 "没事,素玉公子。我无意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又有着怎样的关系。我也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自己能行,我很好,谢谢。"泉儿看着这个自大的邢掣就不爽,和他共处,不干!况且有那么多的强盗兄弟做自己的后盾,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去找白河,他不会不管的。 "呦呦呦~人家姑娘不要保护!"邢掣对着寒园忽然放声大喊。 "神经病!"泉儿懒得搭理这几位忽然出现的美男,急着回去给屁股上药,匆匆和素玉等人告辞,忽略邢掣,一步一个脚印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啪!"一段树枝应声而倒。邢掣愤恨地盯着泉儿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到:"这个自大的女人!" 素玉苦笑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呢,主子交代的事情你还是尽力做好吧,免得让他分心!" "你少管闲事!要做你去做!"邢掣低吼道,为什么这辈子就伺候女人了!浪费了一身的功夫! 第五十五章 秘密谋害 泉儿气愤的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关起房门,取出自己独门创作的疗伤圣药,低声咒骂道:"什么人啊,这是……一个个的都是变态!嘶~哎呦,疼死我了……" 不一会儿,这么一瓶药就给泉儿涂抹完毕,痛苦是减轻了,可是药却没了。明天得寻个机会找些材料回来制一瓶备用。随后用了些晚餐,左等右等也不见智叔来问她收租的事,就吩咐人把从黑风寨得来的各种物事搬来了自己的院子放好。 "呿~还真是小气!"邢掣没敢违背邢诺的吩咐,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守在泉儿院子的外面。 泉儿收拾妥当,微微擦拭了一下身子,就熄灯睡了。 庄子一夜宁静。 飞城的驿馆内,区子中早已离去,但是区子中的未婚妻——紫玉公主因为区子中以一句"前途多险"为由拒绝了她的同行而留在飞城等候她的好夫君归来。 不曾料到,本想给自己的夫君准备一个惊喜地的紫玉公主,时下只有震惊没有喜。 现在紫玉公主正处于盛怒之中:"废物!这么一件事都办不好!本宫让你杀个人你杀了这么多次都没杀成!浪费了多少人马,白白栽培了你!"随手抄起一个茶壶就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砸去,滚烫的茶水从头到脚淋遍了这个倒霉的手下。即使滚烫难耐,这位可怜的手下仍是一声不敢吭,低着头跪着。 "你再去也没用,这么多次都搞砸了,滚下去自我了断吧!"紫玉公主面目狰狞,双拳紧握。 商葚子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来踱去,要想情敌不出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方死了,可是杀手出动这么多次都杀不死青泉这个贱人,既然那个贱人如此命大,那就干脆让自己夫君死了那条心!"哼!本宫倒要看看,一个没有贞操的女人如何再好意思出来媚惑男人!" 商葚子心有不甘:之前自己对秦绥的建议颇为不屑,想自己何其聪慧,怎会与那个人面兽心的人狼狈为奸,而且那厮还说要自己无条件割让自己名下的一个边城小镇给他。那可是父皇给自己成年的生日礼物,曾经令多少公主皇子羡慕不已。那个小镇遍地是矿藏,自己还想着当做嫁妆陪嫁过来,区子中现在不是研究矿藏么。 商葚子心急如焚…… 不行!还有两个月自己就要嫁给区子中了,一定要趁着这两个月让区子中对这个贱人彻底死了心,自己的夫君心中只能有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商葚子咬咬嘴唇,暗暗下定决心,对自己的贴身婢女急急说道:"嫣儿,下去备车,本宫要出去。" 商葚子还是决定找秦绥。这下还弄不掉你那张狐媚的面孔!商葚子阴阴一笑。 话说这秦绥,明明是秦国太子,确是有国不回偏偏喜欢赖在青国游山玩水,其实他自己心里最明白,从小到大,自己那一次不是要什么得什么,呼风唤雨,就连这太子的位置当年也是手到擒来,现在一个女人也搞不定,未免破坏了自己的名声。对于青泉,他是志在必得!自己就是想寻个机会把这位美丽诱人的公主收入囊中。 听闻商葚子前来,秦绥的眼里闪过阴险的笑,"女人啊,终究是女人,成不了气候!"就像自己母妃,妇人之仁,现在倒好,给自己留下了那么一个祸害! 不过秦绥这个人习惯了伪装成风度翩翩的样子,登时换上笑脸,很热情地出门把商葚子迎了进来。两人一见面,会心一笑,而后谈话在和谐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并且广泛而深入的交换了意见,各自提出建议,最后,击掌为誓,商葚子满意归去。 泉儿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因为自己护理得当,屁股好得差不多了。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很想出去走走。反正变态目前对自己没有什么举动,不如偷偷出去玩玩~自己身上的金疮药也没了,也要找些药材来做一些备着,以备不时之需。可是最近又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了,到底要不要出去呢…… 就在泉儿犹豫之际,一把快箭破窗而入,泉儿吓了一跳,拍拍胸口过去,用绸布包住把箭拔出来,咦,有张纸条?不由得好奇地打开: "凤凰湖约见,有事相商。 素玉 即日" 这个素玉是什么意思,他不是知道自己在这里住着的么,难道是他想背着变态给些什么信息么?泉儿咬咬红唇,思考了起来。 这里自从黑衣人夜袭,戒备系数一定是大大提高,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泉儿分析道。既然如此,这纸条定是素玉送来的无虞。既然素玉是那什么风舵主,武功和手下的防备自然不话下,那么,出去见一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凤凰湖不就是素玉喜欢去的地方么!好!决定了,出去!自己还从来没有好好玩过,每次出去都有些烦心的事,正好好好玩玩…… 岂知,邢掣说来保护泉儿,但是自大如他,不甘愿如他,白天放松了戒备,正好打个瞌睡就让人钻了空子。这件事的影响了泉儿的一生,以至后来邢掣一刻钟都不敢放泉儿一个人呆着。 第五十六章 不好,有毒! 泉儿悄悄溜了出去~ 泉儿的轻功不是很好,只是那些侍卫看到是自己人,也就没有在意,继续负责的巡逻、戒备,这让泉儿大摇大摆地走着,直奔马厩而去…… 很顺利地,泉儿找到了自己的杂花马,刚才出来的时候拿了件棉袄,稍微改装了一下马鞍,慢慢骑马而行也不是很难受。 刑掣倒是知道泉儿离开了,不以为意,觉得她屁股伤成这样也不能去多远,就是女子心性,在周围转转而已,"愚蠢的女人~自以为是!"刑掣撇撇嘴不屑道。没有立刻跟上去保护泉儿,任其自生自灭…… 泉儿悠哉悠哉地骑着自己的杂花马往凤凰湖而去。进入飞城,下马徐行,一路上看看玩玩,大大满足了自己的购物欲望。其中裁缝店伙计往店里面搬的一匹银白色的绸布让泉儿想起了那个远行的人:白河,你还好吗?会不会偶尔想念我? 想起了白河,也没有心情再继续逛下去了,泉儿收起感伤的心绪,一心一意往凤凰湖而去。 凤凰湖依旧游船如织,一派秋高气爽。凉风习习,举目望去,也没有看到素玉那一艘火红的游船,泉儿正在纳闷,背后突然被人一点,糟糕!口不能言,连头也拗不过去,根本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玩阴的! "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从背后欣喜地传来,"青泉公主真是重情重义啊!这么一个风月场的人也能劳驾公主亲自驾临。多情却被无情扰……啧啧啧~"一个女声调侃道。 一阵香风飞来,泉儿受不了这股扑鼻的浓郁香味,"阿啾!"不由得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哼!"女声阴沉地低哼一声,"扛走……" 立马有人应声把泉儿扛了起来塞进一辆马车运走…… 郊外别庄,刑诺阴着脸问着毫不在意的刑掣泉儿的去向,本来睡醒一觉精神大好,想要找找乐子的,谁知佳人芳踪难寻,而刑掣支支吾吾言不及意。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刑诺在泉儿身上撒了追踪粉,庄子周围并没有多少泉儿的气息,反而是一直向飞城方向而去的气息浓烈!暗叫一声不好,刑诺生气着急,命刑驰带着别庄的精卫随他出发去找泉儿。刑掣知道自己失职,如何不甘心也硬着头皮追上。刑电则留下负责别庄的安全。 "终于出现了么?一直想要自己性命的人……"泉儿冷静地想到,既然刚才不杀自己那么看来是放弃了杀害自己的想法了,现在绑架自己应该是为了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吧。会是什么呢?可是女子,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一个女子让她恨不得对自己赶尽杀绝呢? 马车颠簸着往城北的方向而去。 刑诺火急火燎地带着人马追着,泉儿的气息很杂乱,自己在她身上下的追踪粉时强时弱,追到了凤凰湖的时候更是几不可闻。"难道……不!绝不能!"刑诺心急如焚。 倒是刑驰,细细的研究起了泉儿气味消失的那块地方,发现了一条马车车轮新的压痕,命人速度追上去。刑诺咬咬牙,命令自己镇定策马狂奔追去。 "我不会让你这么离开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刑诺暗下决心! "你们,小心着些,不要把人磕碰伤了,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一个尖利的女声吩咐道。泉儿感觉自己被人抬了起来,可是眼睛被黑布蒙住,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这里,放下!"女声指挥着搬动泉儿的人。 "好啦,你,给她点开穴道让她坐下。"女声再次开口吩咐道。 泉儿感觉身子一软,被人强按着坐了下来,试着小幅度地动了一下手,微微扭了扭头,可惜好景不长,泉儿的头还没有扭转过来就又被人点了穴道。保持一个别扭的姿势…… 黑布被人除去,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光亮,闭了起来,当泉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了商葚子高高在上地站在自己眼前,不屑地对自己展颜一笑。"把她的姿势给本宫摆正!"立刻有人解开泉儿的穴道,摆正了她的手和头,又火速点上穴道。 商葚子满意地点点头。 泉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商葚子的婢女搀扶着她坐上了主位,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孤零零地坐在下方的自己。 商葚子优雅地浅泯了一口茶,玩弄了一下自己的长指甲,还一会儿才幽幽开口说道:"青泉,你知道本宫为什么要请你来么?" 泉儿一头雾水地看着商葚子,大眼睛一眨一眨。 "啪!"商葚子朝泉儿附近扔了一个茶杯,"不要摆出那副狐媚样子,想给谁看呢?!"商葚子气急败坏,婢女忙在一旁柔声细语规劝,商葚子又喝了一口茶,缓了一下情绪,徐徐走下,在泉儿眼前端详了好一会儿:"把容貌藏起来很好玩?真以为自己举世无双天姿国色了!"商葚子一个转身,看向外面的青山绿树,忽然开心一笑,道:"青泉,本宫本以为你死了一切就完美无缺了。"得意地回身看一眼泉儿的反应,很好,眼神里有恐惧划过…… "呵呵呵……"商葚子得意地笑,"可是想不到你的命如此之大,明杀暗杀好几次都能让你毫发无伤。既如此,本宫也不要你的命了,反正你的身子很多人惦记,不如让你生不如死,这样,更解恨!你实在不该认识本宫的男人!这是你的罪过!"商葚子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作为公主,本宫绝不会让你脸上无光,随便委身于人的。你以后可要好好感谢本宫,你本来就不是嫡系公主,能嫁一国太子,那可都是本宫替你得来的福分!以后可千万不要忘恩负义枉负本宫的一片苦心啊……哈哈哈……"商葚子忘情大笑。 泉儿看着这个女人为爱痴狂的模样不禁纳闷,为了一个男人破坏自己的气质和行为准则,值得么?泉儿同情地看着商葚子,忘记了不担心自身安危。 "你那是什么眼神!收起你的悲悯!"商葚子欺身上前,"等一下,你就等着销魂吧。迷人的公主,我的夫君,应该不会再理会你这样的残花败柳了吧……" 原来如此,女人的嫉妒会让女人疯狂。泉儿镇定的看着商葚子,这么一个骄傲的公主,为情为爱也会如此下作。让人不胜唏嘘…… "来人,把东西呈上来,好生伺候青泉公主喝下!"商葚子忽然开声说道,狠狠地看着泉儿。 泉儿不怕她喂自己毒药迷药,在山上的日子,没有别的人可以试药,自己研究《毒经》只好把自己当做药人,随着次数越来越多,药物的种类越来越繁盛,自己的身体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了。也许只是想迷晕自己然后再送给什么人吧。到时候假装药效发作,配合一下应该不成问题。再寻个时机再逃跑…… 泉儿淡定的坐着,眼神清澈地看着商葚子变化着脸上的神色。 一碗燕窝粥很快盛了上来,商葚子命人撬开泉儿的嘴,岂料泉儿的反应出乎商葚子的预料,不但没有挣扎,反而乖巧地张嘴任人把粥一口一口地喂下。 "青泉,你就那么迫不及待么?还是你已经不知道被多少男人骑打过了?"商葚子仔细地盯着泉儿的脸,仍是一片波澜不惊的神色。"等一下,要是太难受,你可千万不要忍着哦,只要你求一求本宫,本宫会立刻让太子爷进去安慰你的,哈哈哈……" 乖乖喝完粥的泉儿被人放置到了一张豪华的大床上,穴道还是没有点开,估计是等药效发作吧。 可是泉儿百密一疏,自己试毒多次,可是对于春药,可是一次都没有试过,这个抗性,可想而知是没有,当全身开始发热的时候泉儿开始懊悔不已,满意地看到了泉儿的反应,商葚子命人点开泉儿的穴道,泉儿只觉得自己就要被热得化身为一滩春水,浑身的血液疯狂涌动,口干舌燥…… "这黯然销魂的滋味不错吧,好了,本宫就不打扰你了,慢慢体会吧。要是体会够了,求一下本宫,本宫自会助你。不过要叫大声一些清脆一些哦,靡靡之音本宫可是不予理会的。"用长指甲轻刮泉儿的脸颊,得意的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开口求本宫,本宫可一定会马上找人来安慰你的。哈哈哈,太子爷这会儿估计也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下吧,那厮可是怜香惜玉得紧啊……"商葚子看了看一脸潮红的泉儿,满意离去。 第五十七章 怪我过分自信 泉儿的身体越来越热,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难道自己就要被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地欺负了么?白河,我好想你,我好想你……身体的渴望越来越强烈。白河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想要靠近,无奈镜像又飘远。"泉儿心急如焚,怎么办才好? "白河白河……"泉儿气息柔弱地呼唤道,不停地扭动着,挣扎着。 "还没有到么?"商葚子问了一下自己的手下。 "回公主,秦太子似乎被秦国前来的文书绊住了,估计还得半刻钟才能前来。"属下如实告知。 "算了,就让那贱人好生体会一下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吧。嬷嬷说第一次是痛不欲生的,也是黯然销魂的。或许等一下的销魂滋味更让她欲罢不能~哼哼!"商葚子优雅地端起茶杯,细细浅饮,不时关注室内的境况…… 再说秦绥,听到商葚子得手,很是兴奋,匆匆交代了几句不顾属下的高声呼喊就策马狂奔,往区子中位于飞城的别苑而去。 "青泉,小美人~生米煮成熟饭了看你往哪里跑。"秦绥高兴地自言自语道。 秦绥快马加鞭的赶到别苑,急速前往大厅,商葚子幽幽说了一句:"太子,你的优雅和从容呢?"男人都一个德行!可是自己再不甘也要嫁人的,与其嫁给那些自己不喜欢的还不如找个自己喜欢的。区子中是自己唯一动心的男子,绝对不会放手的!而,区子中,绝对不会这么色急的! "人呢?"秦绥急急问道。 商葚子头一偏,往内室一看。 秦绥会意,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感谢,"谢谢紫玉公主的美意了,本王这就去……"秦绥也不和商葚子多寒暄也不理会商葚子的明朝暗讽,直奔主题。 商葚子令人离开~走之前不忘得意地朝内室一笑…… 秦绥冲入内室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副光景:因为热得难受,泉儿已经把人皮面具除去,露出了本来绝色美艳的面容,此刻因为春药催情,更是美艳:娇颜雪肤,天香国色,魅媚浸骨,全身的肌肤因为发热而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显得越发娇俏迷人。尧是见过忒多明艳美姝的秦绥也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眼。身子的某一处疯狂叫嚣,秦绥迫不及待地俯身压下。 "美人儿~你是我的了……"秦绥低哑的声音传来,泉儿一个激灵,看清来人是秦绥,想要挣扎,无奈全身的力气都使不上一丝一毫,扭动着的娇躯反倒容易被人误解成邀请,欲迎还拒。 秦绥一看泉儿这副风华绝代的模样,心神荡漾,移开了一些,迫不及待地拉下泉儿的腰带,剥落泉儿的外袍。 岂料头上一阵剧痛~歪头倒去。 另外一具身体附了上去。"唉……"低叹一声…… 一室春光…… PS:此处省略三千字。看文的观众请到书评区了解真相……对不起了 第五十八章 可惜不是你(一) 头好痛!到底是怎么回事?浑身上下像被巨石压过,酸!疼!泉儿轻哼一声,挣扎着要起床,手刚撑起来,觉得下身沉重如脱离般控制不住,再看周围,已经不是昨天别苑的房间了,周围是肃穆的黑,漫天的黑色,华丽而庄严。泉儿雪白的肌肤躺在上面,魅惑而性感。 "嗖!"脑中浮现出昨天的遭遇。脸色通红,赶忙低头掀开被子一看——身无寸缕,"啊……"失声尖叫…… "醒了……"一声温柔的男声传来,似曾相识。 "谁?"泉儿有些恐惧,到底是谁把自己,把自己…… 脚步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丝清新的薄荷味沁入泉儿的五官,顿时醒悟,"昨天,是你?"手指指着来人,犹豫问道。 "是……"刑诺大方承认。 可是,为什么泉儿觉得昨天要了自己的是白河~意识模糊之前还看到了白河的脸。泉儿很失落,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完了。沮丧地低下头…… 好恨商葚子,好恨秦绥…… "先喝点粥吧,恩?"刑诺温柔地挽起泉儿飘散的发丝,昨夜自己太忘情了,这女人身上多处明显印记,刑诺有些不敢正视自己的杰作。 "不用了。"泉儿抬起头,目光清明地看着刑诺,道:"既然我把身子给了你,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一定要这样么?你昨天中了春*药(防和谐),我也是逼不得已……"刑诺柔声安慰道。 "好,既然你是逼不得已,我也不要你负责任。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吧……"泉儿挣扎着起床,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没有衣服可以穿,"麻烦你,帮我寻套衣服过来。"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要悲伤也得等到离开这个城市,这些人才可以软弱。 刑诺转身,不一会儿手里捧着一套大红色的衣服进来,神色坚定说道:"换上这个,今夜我们就拜堂成亲。" "无媒无聘的,不需要。我说了不要你负责,你的好意心领了……"泉儿虚弱的说道,"给我拿一件别的吧。" 刑诺转身恶狠狠地把自己的衣服丢到床上,顺势把泉儿压倒,搂在怀中"不要我负责要谁负责!恩?" "我们的交易也结束了,我该走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泉儿扭开头,不让刑诺温热的气息过多的喷射在自己的脸上。 "结束了?"刑诺加重手里的力度,"谁说结束了!你以身相许了么!" 泉儿冷静地看了刑诺一眼,道:"既如此,那就来吧。"说完就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刑诺咬牙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那么不想和我成亲么?" "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何况,我不爱你……"泉儿沉声说道。 屋子里一片静默,空气中流动着紧张的气氛。 "放开我吧……"泉儿无力地说了一句。身心备受摧残,这些人还不打算放过自己么? "不放!"刑诺更紧地抱住泉儿。 泉儿也不与他争辩,闭眼,沉默。 "你……"刑诺有些气急败坏。 "我,我怎么了?"泉儿无辜地看着刑诺。 "好!你走!"刑诺一怒之下弹跳起来,摔门离去。 "这人,不是说好了我走的么,怎么他倒是先走了……"无语问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第五十九章 可惜不是你(二) ,拿刑诺仍过来的衣服匆匆穿上,忍着全身的酸痛起了床。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孩子,保险起见,等下配些药喝下去吧。 出了门口,光线很刺眼,不由得半眯眼睛,伸手遮住头顶以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就这样结束了,本来以为的美好,迎着日光流泪,双眼满是闪烁的泪花。 这里是刑诺的寒院,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带回来的,如何离开商葚子的别苑的,泉儿小心地避过人群回到自己住的夏院,一天没有见到主人的小欢很欢快地迎出来,飞扑到泉儿怀里,双手环抱着小欢柔软的身子,泉儿泪如雨下,"白河,白河~我该怎么办……"蹲坐在门边,闷声哭泣。 夏院的花还是一片繁盛,馨香阵阵。秋风拂过,丝丝冷意。 "等天黑了再离开吧,黑夜看不见脆弱和无助,自己也许会坚强一些。"泉儿暗暗想道。 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吃了些东西,吃了避子药,就一直呆坐着,脑子一片空白,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 "砰砰砰……"刑诺跌跌撞撞地走进来。 泉儿听到声响镇定地看了他一眼又把头移开。 刑诺一眼扫到泉儿的包袱,怒气冲冲的奔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把泉儿的收拾的衣服撕了个粉碎。 "我看你怎么走,哼!"刑诺摇摇晃晃向泉儿走来,"我的脸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就因为我带了个面具你就不愿和我成亲么?" "和这个没有关系……"泉儿低声回应了一句。 "那和什么有关系!你说!你说啊!"刑诺忘情的打破了一个杯子。 "你不是他。而我们的交易也结束了……"泉儿不管他破坏了多少物品,依然镇定地坐着。 "他?哈哈哈哈……"刑诺大笑起来,"你的他已经没了,没了……" "没了?"泉儿打了一个冷战,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这个完全是这个变态编造出来骗自己的。"变态哪里懂得我的他是谁~"泉儿安慰自己,咧咧嘴笑笑。 刑诺看着泉儿这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心如刀割:"多想把你拥入怀中,可是,可是这一刻,我不能。如果你选择的是走,离开我,那么我也无法挽留。毕竟那件事已经开始进行了,我需全力应付。"刑诺暗暗想着,其实没有喝醉,只是想借点酒气撒撒酒疯,可是居然连她的头发都不敢去碰触,怕她拒绝,怕她回以冷漠的眼神……也怕她伤心。直到她要走了自己也不敢把真面目给她看,怕吓到她,怕她不肯原谅…… 既如此,不如离去…… 泉儿看着刑诺疯疯癫癫的来又疯疯癫癫地走,内心一片平静。自己也是时候走了……包袱被破坏了没有关系,身上有着白河给的银票,去哪里都可以。 白河,我想你…… 天色已晚,是时候开始黑夜的旅程了。 泉儿摇着疲惫的身躯朝马厩走去。也不知道自己的马在不在~ 刚进入马厩,就听到一声马儿兴奋地嘶鸣声,杂花马!是它…… "真好,还有你们……"泉儿抱抱杂花马的头,把小欢安置好,跨上马,小心的离开别庄,进入黑暗。 "保护好她……"刑诺悲痛地看着泉儿离去的背影,那是一种无法挽留的疼痛。 刑掣看着突然变美的泉儿,再看看自己的纠结的主子,充满了困惑。昨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自己和其他人只顾着杀敌、突破。主子和那位青泉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上,我……"刑掣想问,但是不知从何问起。 "快跟上,一定不能再出现差错了!"刑诺认真地对刑掣说道。 刑掣隐约觉得是自己保护不利使主子伤了心,看着自己的主子意志坚决,也有保护未来女主人的意识,心甘情愿的领命而去…… "泉儿,你要坚强,保重……"刑诺对着泉儿离去的方向轻声说着。 第六十章 两个受伤的人 泉儿一个人默默地走在黑暗中,随心所欲地走着。夜的黑,泪水流的再多也看不见。 仲是无颜再见也想偷偷得见上一面。泉儿知道,自己和白河很可能没有结果了。他爹爹让他娶亲,而自己,还有那个机会么?可是做妾,绝不可能。 白河,为什么那么想念你…… 泉儿狠狠地抹了一把泪水,拍了拍脸颊。 记得白河曾经说过他是白云山庄的人,那么,去白云山庄找他应该不会有错的吧?可是自己一个人这么直冲冲地跑去,能够进得去么?如果刑诺没有搞错,那么白河之前要找的人是自己的娘亲,而自己的娘亲和自己的面貌有8分相似,不易容的话求见主人还是可以的。但是如此一来,还能悄悄见上一见么? 现在自己的清白也毁了,性命商葚子也不会要了,也不会再纠缠自己了,至于那个秦绥,还是小心些好。谁知道他会不会生出毁灭之心,毕竟自己是他的一个败笔,得不到的玩具。 一路上东想西想,走走停停,大半夜过去了。泉儿寻了个湖泊给自己易了容,这才进入飞城。 再次踏入城里,百感交集。 泉儿别无去处,也不想投宿客栈。 "去天一阁找素玉吧……"泉儿暗暗想道。 凭着记忆,泉儿来到了天一阁,和老鸨说了一下,老鸨没有为难就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素玉的贴身小厮来到,引着泉儿到了素玉的寝楼。 以前挂满大红灯笼的寝楼此刻灯黑瞎火,泉儿再三询问小厮,小厮只是支支吾吾的,言不及义。发生什么事了么? 不管了,上去看看再说。 "素玉?素玉?……"上了楼,泉儿轻声叫唤到。 小厮带着泉儿来到素玉的寝室,这是泉儿第一次来。环视了一下,第一感觉,这个房间让人觉得好空,有一种无力的寂寞萦绕着。 "恩……"素玉传来一声,声音沙哑。 不一会儿,素玉挑灯而起,一身素白,脸色憔悴。 "你怎么了?"泉儿有些诧异。不是大红色,也没有那股神采飞扬的模样。 "小泉泉,你怎么来了?"素玉很是好奇,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如何放开?自己都还放不开…… "我就要走了,走之前想来看看你。"对于素玉,泉儿莫名地觉得心疼。无关身世,只是因为一种气质。 "你走了,他怎么办……"素玉起了床,披散着头发,倒了杯茶递给泉儿。 "哪个他……"泉儿不知素玉所指是谁。刑诺么? "算了……"素玉饮下一大口茶。主子,你在乎的人不在乎你呢。 "恩?"泉儿觉得莫名其妙。 "今晚现在我这里睡一宿吧。什么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素玉拢了拢头发。随缘吧……自己也不想帮忙。 泉儿这才发现素玉似乎满脸的泪痕,难道他刚才哭过了?为了谁而哭呢? "你刚才在伤心么?"泉儿多嘴问了一句,小心地抬眼看着素玉。 "不是刚才……"素玉叹了口气,"也罢,小松,你带这位小姐去客房歇下,好生伺候着。"自己伤心的时候岂止刚才,可是伤心又有什么用……为何自己生来是男子! 一阵沉默。 "素玉……"泉儿有些刨根问底。 素玉转神,自嘲笑笑,今生早已注定,不想了吧……"没什么,陈年往事,你先去休息吧。"素玉委婉拒绝。 "好吧……"泉儿默默地跟着小厮来到客房,既然别人不愿说,自己又何必多问,谁的心里没有秘密呢。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泉儿悲从中来:"自己也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呢,自己的事情尚不知如何解决又怎么给别人安慰?唉……"低叹一口气,闭上眼睛。可是一面对黑暗泪水就又涌了出来,难以释怀。 假装不在乎,明明想要把最珍贵的留给最在意的人。 泉儿静静地躺着。 另外一个同样伤心的人,正想回身躺下,不曾想一阵细微的呼吸提醒了他。 "出来吧……在我面前还躲什么!"素玉对着窗外说了一句,手里转着茶杯盖子。 "嘿嘿……风,今晚不做生意啊。"刑掣从窗户飞了进来,傻傻地挠挠头。 "恩?"素玉抬眼斜喵了一下刑掣。 一想到自己的花销费用大多是这个兄弟出的,刑掣立马改口:"我是说,那么晚了你还没睡啊。"注意休息才能更好的生财啊。 "那么晚了你不是也还没睡……"素玉没有正面回答刑掣的话。 "还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公主!"刑掣叹了一口气,"你说主子什么时候那么在意过一个女人,他让我寸步不离保护她。"刑掣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摇摇扇子,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主子的事我们怎么好猜测,你好是好好执行任务吧。"素玉轻声说道。 "啧啧啧~我说财神爷,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以前主子的事你不是顶关心的么。怎么这一次你不感兴趣啦……"刑掣倒了杯茶,咕噜咕噜喝完,目不转睛的看着素玉。 "好好保护她……"素玉起身,避开刑掣的目光,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是怪怪的。"刑掣撇撇嘴,"我想要些吃的,今晚追了她大半夜,什么都没吃上。" "活该你有今天!"素玉眼角含笑,调侃道。 何必那么在意呢,只要他幸福就好了。自己还是默默地帮助他就好了,这也是自己的幸福。 "搞不懂你们。"刑掣看着素玉一会低落一会儿又开心的神色低声说道。 "好啦,你不要耗在这里,本公子要接客了,还是你有足够的银子能够和本公子行彻夜之欢?"素玉调笑道。 刑掣:……一脸无辜的表情。 "别总是说那些有的没的。你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刑掣真诚的看着素玉。 "作践?是这样么?"素玉媚眼一斜,"那烦请这位公子以后自寻生路,不要总是来找我这贱人要银子。" "呵呵,使不得使不得,这不是开玩笑嘛。你这职业可是阳光下最伟大的职业。"笑话,这刑风可是主管财政的,惹毛他,自寻死路,我刑掣又不是傻子。 "阳光下?不是最见不得光么……"素玉轻笑。 "我怕你了,我说不过你。我走还不行么……"刑掣立马起身离开,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歇息的房间,吩咐小厮给他送些吃的,细细的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尽职尽责的保护泉儿的安全。 一夜太平。 可是心中的伤痕又如何抚平?时间若是慈悲为怀,可否现在就减轻伤痕,淡忘伤痛?可是时间它循规蹈矩,没有遵从受伤人的愿望,任这受伤的人儿满身伤痕,饱受折磨。 第六十一章 依依不舍的大有人在(一) 躺下没一会儿,天就亮了。与其醒着睡不着混时间地躺着干脆起床。 泉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推门走出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人背着自己站着,形影落寞。泉儿有那么一瞬间失神…… 听到门开的声音,白衣人转身面对泉儿,居然是素玉!这个钟爱红衣的男子,怎么换上了白衣,看起来似乎像是在祭奠着一些什么。 "起来了。"素玉低声说道,"你也没带包袱,我带你去买些行装吧。" 泉儿感觉素玉是强忍着悲伤来照顾她,觉得很窝心:"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走吧,买了东西我送你……"素玉先行一步,不管泉儿的拒绝。 泉儿只好紧紧跟上。 两人缓步徐行,走走停停,买了些日常用的盐和香料,买了些衣裳。眼看就快入冬了,素玉买了件厚厚的棉袄递给泉儿。泉儿在李大壮那山寨得到的那件白狐裘大衣也带出来了,也不用再买棉大衣了。但是素玉坚持,泉儿只好收下了。又屯了些干粮,素玉这才满意地带泉儿道一处酒楼吃饭。 一餐吃罢。近午时分了…… 素玉举起手中的茶杯,道:"一路顺风……" 泉儿也举起茶杯,道:"谢谢……" 两人默默结账离开。路上,素玉掏出一个锦袋,递给泉儿:"这是些盘缠,留着防身。" "不用了,我自己有。"泉儿拒绝,怎么好意思要素玉的银子。 "拿着吧,这样我会安心一些。"素玉坚持。 泉儿只好默默接过锦袋。为什么对我好你回安心一些? 素玉直把泉儿送到了城门口,互道保重,而后两人分道扬镳。 "出来吧……"素玉仿佛自言自语。 "嘿嘿,嘿嘿……"刑掣呆头呆脑地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钻出来。 "拿着,这些是干粮。"素玉立刻把刚才和泉儿一起置东西时一齐买的食物和吃穿用品交给刑掣,当然,不忘给他银票。有的时候,真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比自己大!素玉低叹一口气…… "风儿,就知道你爱惜兄长我。"刑掣笑眯眯地接过一干物事。 "行了,废话少说,快跟上吧。"素玉斜喵了一眼刑掣,不料一匹快马疾驰而过,往城外的方向而去。 "快跟上!"素玉忙催促刑掣出发,"好好保护她!" 刑掣也看到了马上的人,拍了拍素玉的肩膀,点了点头,跨马追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素玉久久地站立着,"我能为你做的我都尽量做好了。只希望你能安心做好那件事。看着你幸福这就是我的幸福……毕竟,我不负娘娘所托,尽我所能让你开心。" 素玉抚摸着自己的心口,本以为会释然,可是为什么胸口还是会阵阵生疼!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就是这样痛不欲生的么。不论自己尝试多少次新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被思念打败。到最后,还是守着自己的单恋过日子。活该如此。罢了罢了吧…… 话说刚狂奔而去的马儿上面坐着的人正是暴怒的区子中,他从矿藏工地一回来看到别苑满地的狼籍就刨根问底地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他知道了泉儿吃了春药的时候怒火熊熊,夹带着丝丝欣喜,想要进去为泉儿解药,被商葚子强拦住,告诉了他后续结果。当他知道泉儿中了药之后却被陌生人劫走,区子中怒不可解,先是毁了自己别苑的一张最爱的梨木桌子,强忍着怒气不理会商葚子,吩咐属下四处搜寻泉儿的踪影,自己则发疯似地策马离开。本以为自己不在乎的,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岂知当知道她陷身危难时自己多年平淡如水的心情会被激怒。自己要失去她了么?心好疼…… 接到属下回报泉儿从城门离开时区子中策马狂奔追赶而去,强忍着心痛一路狂奔,在追上了泉儿的时候才稍稍舒服了些。 "等一下!泉儿,等一下……"区子中大喊。 泉儿听到背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区子中策马而来。叫停了自家缓缓走着的杂花马,原地等候,想看看区子中意欲何为。 "泉儿……"区子中急急赶来,声音急促。 "有什么事么?"泉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区子中。应该是知道了吧。 看着泉儿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区子中的心更疼了。 "你身上的……身上的毒解了么?"区子中觉得"春*药"两字难以开口,只好说成毒,反正,她懂的。 "不劳关心,我已经没事。请问你还有什么事么?没有的话我还要赶路,就此别过。"泉儿淡淡回应道,驱动马儿前进。这么快就知道了么。商葚子还真是狠毒!不过,知道了又如何! "你这是恨我么?就这么想报复我么?泉儿……"区子中在背后大喊一声,知道了她毒性解去自己为什么会不甘心!很不甘心! 泉儿再次回头,冷静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恨你!我要报复的人也不是你!你可以放心离开了。" "我都听紫玉公主说了,都是因为我,你才,你才……"区子中欲言又止。 泉儿再次停下马儿的脚步,"我才如何?"斜歪着头看着区子中。 区子中策马上前与泉儿并排站着,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我会负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泉儿,解释道:"紫玉公主虽有不对,可她也是为了得到我的关爱嫉妒使然。只是一时任性,你莫要恨她。我已经罚她抄写100遍《女戒》了。相信她以后不会再有嫉妒之心了。你们好好相处,她是一国公主,你多让着她些。家和万事兴!" "凭什么我让着她!我就不是公主?"区子中,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这么能说!泉儿暗暗咬牙。嫉妒之心不可有!亏你说得出来!"你明知道她害我至此,你却……" "我说了我会负责,即使你不再完好无损。"区子中急急说道。 "如何负责?"泉儿倒是想看看这个自大的男人想要如何负责,挑衅地看了区子中一眼,声音清脆地说道:"许我平妻之位么?" "这……"区子中犹豫了。 泉儿看着他这么一副天人交战的模样暗自觉得好笑,凭什么让你来负责!笑话! 就在泉儿想策马继续前进的时候,区子中说话了:"你现在身子没有了,平妻恐怕……"区子中有点底气不足。不过很快又扬声而起:"不过只要我愿意,侧夫人之位非你莫属!你想,即使你清白不再,但是你还是一国公主,此事又因我而起,我定当怜惜于你!" 这个混蛋!明知道我是一国公主我失了身子就一定要做你的侧夫人才是活路么!只因为我至于你的利用价值没有商葚子高么!需要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么!泉儿气得发抖! 不过可笑的是泉儿的发抖被区子中理解为感动和恐惧,柔声安慰道:"泉儿莫怕,紫玉公主我会好好约束她,以后你们作为姐妹,定当好生相处……"说着就要过来抚摸泉儿易容的小脸蛋。 "你个王八蛋!……"泉儿侧头避开了他的魔爪!怒气冲冲,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自己失身的事这厮张口就说,本已经是气极,再来一句"只要我愿意侧夫人之位非你莫属",真的是忍无可忍了。自己就这么贱么! "泉儿~莫可以说这粗鄙之语!"区子中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女人骂的是那些夺了她清白的人,自己不可对她过于严厉,等下柔声安慰,定能让她心情好些。如此想着,区子中觉得心痛好了些,脸色有了些许好转,贪恋地看着泉儿,果然自己一看到她心就不会疼了,真好,真好……即使这个女人清白不在,无媒苟合,不为礼数所说容,但是自己仍然许她一世荣华,这样大度的安排她定当欢喜。 官道上秋风卷起黄沙,飞沙走石。泉儿气得说不出话,浑身怒火地只想离开。 "泉儿……"区子中见泉儿要走,收起了自己的幻想,柔声叫道。 "嗒嗒嗒……"一身马蹄声传来。 不管是谁,泉儿只想快些离开这些人,一个个掀开了自己的伤口猛往上面撒盐的人。还道貌岸然的说着无关同样的话!是可怜的赏赐还是不可一世的自大!不管是哪一样,自己都不需要! "等等我……"新来的人显然叫的是泉儿。 "你是什么人!"区子中一副主人的模样,但在来人面前。 "在下是谁,你问那位貌若天仙的姑娘不就知道了么……"来人勒住马儿,一副轻佻的声音回答了区子中的问话。 区子中看到来人似乎和泉儿颇为熟悉的模样,怒火上升:绝不允许别人再次插足进来。"我不管你是谁,我劝你现在最好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又是谁?"这跟上来的不就是刑掣么,此刻正装风流地摇着那一把风骚的扇子,和区子中说这话,"我有和你说话么?我要找的你那位姑娘!" "我是谁?这里我说了算!"区子中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泉儿,过来,我们回去!" 刑掣越过区子中,压根不理会他占有欲极强的举动,策马赶上泉儿。一副讨好的模样笑眯眯地看着泉儿,像一只邀功的小狗。 区子中从背后追了上来,"你为什么和泉儿如此亲密。"说完一脸恨意地看着刑掣。 "却!迂腐!"刑掣继续往泉儿身边凑去。 "泉儿……他是谁!"区子中哀怨的叫道。 这声音……刑掣被这肝肠寸断的声音震惊了。木然地看着泉儿,以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泉儿会以刑掣一个漠然的眼神。 区子中胜利地朝刑掣一笑,不过这个胜利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很快被泉儿的话拍死在了花骨朵阶段。 "这是我的新姘头,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走吧。"泉儿冷冷地道了一句。知道这刑掣是刑诺派来的,先利用一下。 "走了!呆瓜!"泉儿对刑掣说道,对方听听带"姘头"两字完全震惊了。泉儿转身对区子中说:"我们本已是路人,莫要互相纠缠了。" 泉儿先是狠狠一鞭大了刑掣的马,然后再夹了夹自家马儿的肚子,驰骋而去。 路人,路人……姘头,姘头……莫要纠缠,纠缠……区子中被这些词语懵了好一会儿,泉儿已经策马了好一段距离,这才飞奔追上。 这个女人,就一定要气自己么!区子中觉得心又开始疼了…… 第六十二章 依依不舍的大有人在(二) 区子中一直穷追不舍,泉儿不胜其烦。勒住马儿停了下来,区子中也急急停了下来,一脸可怜地看着泉儿。 "你到底想怎样!"泉儿气急败坏。 "跟我回去。"区子中神色坚定地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在外面晃荡算是什么样子。我都不嫌弃你了你也别不识好歹!" "哈哈哈……"刑掣大笑了一阵,撇撇嘴,"敢问阁下是……?" "青国皇商区子中!"区子中自豪地自报家门。 "哈哈哈……"刑掣继续大笑,笑着笑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泪水都笑出来了,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讽刺的光。 泉儿起的脸都扭曲了,以前怎么没有发觉这区子中如此自大!不可一世!!遇人不淑!泉儿现在只想找到白河,见上一见,以解相思,然后做完娘亲交代的事情,最后一个人孤独终老也好过顺便找个男人。那些类似于区子中之流的男人…… "泉儿……"有人显然不想成全泉儿的想法,区子中柔声叫唤道,"你以前不是说过非君不嫁的么。" "有么?我只记得我说过,'我们已经是路人'。"泉儿语带讽刺。怎么,刚才不是一副我很让你委屈的样子?现在柔声细语的糊弄谁呢! "不可能的,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南下治灾的事情了么?"区子中急急说道,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区子中,别让我瞧不起你!"泉儿丢下一句话,策马奔腾而去。 "泉儿,你听我好好说说……"区子中极其败坏大喊,"你别走,等等我。"区子中赶紧驾马追上…… "走开!"泉儿被追得忍无可忍,狠狠地对区子中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 "我说了我会负责,你还想如何?"区子中大声说道。 "我何时求你负责?!"泉儿对答,狠狠的驾驭自己的杂花马快速奔去,这个自大的疯子! 一旁的刑掣则不断地添乱:"我说皇商大人,您还是走吧,省得自己身份尴尬。这位公主可是连王爷、太子都看不上,你又何德何能……哈哈哈"刑掣很不要脸地大笑起来。 "你!"区子中很讨厌别人说他身世不如人,他一直就想摆脱商人低贱的身份,娶公主,求皇商,本来以为自己很开心的。可是此刻看着越跑越快的泉儿却心痛难忍,不由得慢了下来,想要回应刑掣的话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泉儿,你回来,我都不嫌弃你你怎么还走啊……"区子中坐在马上拼尽力气大声喊着,形影萧瑟。难道自己错了么,错了么?"我连骄傲都放弃了,只差没有求你了,你怎么还走啊……" 区子中下了马一个人站在人烟稀少的官道上,悲伤难耐。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子中……"一阵柔柔的女声温柔地呼唤道。 区子中不为所动,静静地注视着泉儿离开的方向,眼睁睁地看着佳人渐行渐远。 "区郎……"区子中只觉得一具柔软的身子畏了上来,带来馨香扑鼻。 两只柔软的柔夷环上了区子中精壮的腰。 区子中依旧不为所动。 佳人气恼,保持了距离。 "还有两个月我们就成亲了。难道你不应该好好待我么?我背井离乡地抛弃一切来找你……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了还这么让你牵肠挂肚么?"佳人的声音略带哭腔。 这尾随而至的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的佳人可不就是商葚子么。 区子中转过头来正眼瞧着商葚子,这个女人,不是她,不是她! 商葚子迎上了区子中眷恋的目光,心头一喜,畏了过去,"区郎……" 可惜迎接商葚子的不是想象中宽广温暖的怀抱而是一脸的鲜血。 区子中气血攻心,对着商葚子凑过来的脸就是一喷,霎时间,商葚子的脸上鲜血淋淋,好不恐怖。 "区郎,你怎么了。"商葚子虽然肚子有气,但是还是不忘关心区子中,毕竟这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自己执意要嫁要爱的人啊。骄傲如商葚子怎么会承认自己看人的眼光怎么会反悔自己的选择呢。 区子中没有回答,软倒在了商葚子的怀里。 再说策马狂奔了好一会儿的泉儿筋疲力尽,只好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说公主殿下,挺多人对你依依不舍的嘛。"刑掣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说你天姿国色的容貌不好好利用,藏起来干嘛呢。" "你再多说一句我不喜欢听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跟着我!"泉儿知道这位是刑诺派来的,他定然不敢违背刑诺的命令。 刑掣配合得用手捂上嘴,支支吾吾地说道:"好凶……" 泉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下马。拿出干粮和水吃了起来。 "我很好奇,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刑掣也跟着下了马,把马儿溜到一边吃草一边大声和泉儿说道。 "那就别问!"泉儿咕噜咕噜地喝着水。 "啧啧啧……没个女人的模样。不过既然你不计较形象那么我也就大胆放心地问了。"刑掣向泉儿走了过来,坐下,大大方方地从泉儿的食品袋里掏出吃的喝的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股股浓浓地说道:"好好地公主不做出来干嘛?" 泉儿只顾自己吃好喝好,不理会刑掣的话。 刑掣不甘心地继续问道:"难道你是戏文里面唱的不受宠的公主?在宫里受排挤?抑郁不得志?" 泉儿依然专心吃着东西不理会刑掣的话。 反倒是刑掣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正确,主上最喜欢同情弱者了,不过也很爱玩弄弱者。咳,想跑题了。"失敬失敬……"刑掣对着泉儿抱拳说道。 泉儿白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大口地喝水,拿出手绢擦干净嘴巴,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白痴!" 本以为刑掣会很沮丧,没想到这厮像打了鸡血一般激动道:"他们都很喜欢叫我白痴。" 泉儿:…… 看来这家伙智力不行,以后,还是自求多福吧。 第六十三章 惊变 "白痴,你知道白云山庄怎么走么?"泉儿突然开口问刑掣。 刑掣挠挠头,嘿嘿地笑了几声。自己常年不在青国,白云山庄是个什么地方啊……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泉儿不屑地撇过头去,"这一路上你要是想跟着我,就必须听我指挥,知道么……" 很不甘心,"哦……"刑掣乖乖回答。没有办法,主上交代了,要好好保护她。本以为她会悲痛欲绝自寻死路的,没有想到居然回复的那么快还会指使人了,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两人这么走走停停过了十多天天,白云山庄所在的樊城到了。 这樊城在青国的南面,依山傍水,美丽富饶。女子长得婉约水灵,男子温文尔雅,看着这俊男美女着实让人心情愉悦。 这几天的强颜欢笑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真情实意在里面。 樊城的安宁和温婉让人觉得心安,心灵的伤口也暂时蒙了布上了药,暂时忘却伤痕累累的过往、曾经。 泉儿带着刑掣站在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酒楼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立刻有眼尖的小二凑上前来问道:"两位客官,要打尖还是要吃饭?本店还有位置。"这里还是一体化服务,酒楼住宿连着的? 往里看了看,几乎是座无虚席,但是正好有一个临窗位置的人结账离开。冲着这人山人海的客人,这儿应该不错。先好好好好吃一顿,住一宿吧。 泉儿对小儿微微一笑,"都要!" "好咧……"小二开心的把两人的马教给一名小厮牵好,带着两人进店去。 泉儿来到那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些小菜,细细的吃了起来。 自古酒店就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等一会吃饱了问一下白云山庄的具体位置明日再作打算。这白云山庄如此有名,应该不难找吧。思及此,泉儿安心地吃起东西来…… 相较于泉儿的细嚼慢咽,刑掣倒是吃得很欢,一个烧鸡在他的疯狂进攻之下已经剩下了一个骨架。 泉儿无奈地摇头笑笑:刑诺这么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活泼可爱、喜欢做作的手下啊。可是一想到刑诺,就会想到那个夜晚。甩甩头,不让自己多想。毕竟这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夜晚,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 喝着南方特有的香茗,看着窗外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泉儿觉得莫名的寂寞。 "白河,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你还会见我么……"泉儿开始不自信起来。 酒楼热闹非凡,泉儿吃饱了也不急着打听,其实自己还是有一些胆怯,害怕早一天看到白河,自己也有可能早一天被嫌弃。 可是,内心里渴望一见的念头如此强烈,就像,就像那个时候中了春*药一般,很渴望很期待,迫切需要。那是一种煎熬心肺的感觉,如此迫切,如此渴望,如此疼痛…… 努力一次吧,就算为了以后不后悔着想也要努力试一次。 低叹一口气,认真打量起这酒店的客人来,想听一听有没有什么消息。 按理说南方的人多属于斯文类型,这也许和南方特有的气质有关吧。但是今日酒楼里多处见到的却是粗犷奔放豪情万丈的北方汉子,高大的身躯让人难以忽视。刚才泉儿自顾自吃饭想事情没有注意到,现在发觉,心中暗暗讶异: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北方人齐聚一堂? 认真听了一下他们的谈话,发现在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叹息。不然就是说着什么葬礼,什么天妒英才,什么可惜了佳人之类的。泉儿实在听不出个头绪,只好招手结账,想让小二来解惑。小二看到泉儿的手势,小跑了过来,笑眯眯地:"客观有何吩咐?" 泉儿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柔声道:"结账!" "好咧!"小二刚想伸手去拿银子,泉儿眼明手快地压住了,小二不解地看着泉儿。"剩下的作为打探消息的钱,不用找了……"泉儿这才放开银子。 小二一听不用找,揣起银子,眼睛笑得看不见,更加热情了起来,"不知客官想打听些什么?" "请问这白云山庄如何去?"泉儿问道,小抿了一口茶。 "客官您也要去的白云山庄么?很好认的路。那儿离这里大约6公里路,您沿着门外的街道往北直走出城,就会看到有一条宽广的马路,顺着马路走就到了。"小二乐呵呵地回答着,就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呵呵~赚到了。这剩下的银子能抵几个月的工钱呢。 "也?"泉儿抓住了小二的话提出疑问。 "客官您不是和这些爷一个目的么?他们是去白云山庄奔丧的……"小二示意泉儿看看那些北方人。 "奔丧?白云山庄有丧事?"泉儿心里面起了急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的。"小二答道,"不过客官,您还是先在这里住一晚上吧,现在这都快日落了,您即使赶去了也不一定进得去。这白云山庄平日里乐善好施,**白道那都是响当当的,再说在商界也是人脉众多,这会儿庄子里出了事,往那儿去的人跟流水似的,多着呢!我听说今天很多人去了都被拒绝了,我们大东家今天就进不去。说是想给逝者一份安静,后日出殡的时候才让大伙前去吊念。现在只给亲属和关系密切的人进去。"小二看了一下泉儿长相平庸,一身棉布衣服打扮,其貌不扬,想着她给自己的赏银不由好心劝道。 小二当然有小二的想法:这位客官即便是出手阔绰,但是这里出手阔绰的也大有人在。可是眉宇间的一股贵气不像是一般人,斯斯文文的,也不似江湖中人。但是白云山庄啊,那可是天下第一大山庄,财大气粗,认识的什么人没有,说不定这就是一位隐士。可是就连本城城主也进不去,这位类似于隐士的客官去了指不定也和别的人一样不得门而入。 "冒昧地问一句,这是谁的丧事啊。"泉儿好奇问道。 瞧瞧,劝他不去是正确的,小二内心很是得意,嘴上不忘回答:"这是白少庄主的丧事。您说着是不是天妒英才,这都快成亲了突然暴病身亡,据说这定亲的还是江南第一美女李筱筱。如此佳人无福享受,可惜罗……" "不知白少庄主的名讳是……"泉儿觉得很不安。 "这……"这可把小二难住了。这平时提到都称其为白少庄主或者白公子,至于名讳,真的。 小二犯了难,手把银子揣得紧紧的,生怕泉儿觉得他回答的不好知道得不多而把银子收回去,毕竟隐士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 "白河……"一旁的一位青年公子听到泉儿的问话帮着小二回答道。 小二感激的看了一眼说话的公子。 白河……?不会的,一定不会是真的!他只是说回家办一件事,不会是他的!泉儿神色变了变,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对那名出声的求证道:"白云山庄有多少个白河?" "哈哈哈……这位兄台说的什么玩笑话,这白云山庄的少庄主就只有一位,自然就只有一个白河。" 听完青年公子的话,泉儿跌撞着跑了出去,骑上自己的杂花马就往城门奔去。 只有一个白河,只有一个白河……那个人讲的话不对,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 "喂!哎!喂!"刑掣赶忙上马直追,"你等等我……" 街上的行人看着有人闹市纵马,纷纷惊恐地避让,身后传来一片怒骂声。可是骑马的人似乎毫不在意,疯狂地朝城门奔去…… 第六十四章 不是真的,对吗?(一) "你等等我……"刑掣在后面追得辛苦。 无奈自己的马儿不是自己骑惯的,比不上泉儿忠心耿耿的杂花马。只好一路疯狂地拍打着和自己不亲的马儿奋起直追…… 不是真的,不是…… 泉儿不管不顾地奔驰在去白云山庄的路上,头发散了也顾不上,任由着驰骋而起的风狠狠地拂乱,一如此刻的心情。 就这样,泉儿在前面跑,刑掣在后面追,6里路的距离转眼就到了。 看着白云山庄紧紧闭着的巍峨大门,泉儿紧紧地拉住缰绳,控制住了马儿的速度。 杂花马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前腿狠狠地腾空瞪了几下,这才停了下来。 "你还活着的,对吗?"看着大门垂挂的白色绢布,泉儿自我安慰道,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吁……"背后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刑掣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总算是赶上了。累死小爷了。" 残阳如血,泉儿看着白云山庄的牌匾发呆,冷风萧瑟,吹舞起那因奔跑而凌乱的发。刑掣挠挠脑袋,不解地看着泉儿,"急急地赶来,怎么不进去呀。" 泉儿没有回答,静静地盯着那些挽联出神。 刑掣见泉儿没有回答,默默地走到一片肃穆的大门前,用力的拍打着大门,大吼一声:"开门!" 刑掣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继续用力把门拍得山响,"开门,开门……"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动静。 回头看了一眼泉儿魂不守舍的模样,大步流星地走到一边的围墙边,一提起,纵身一跃飞过围墙。 "啊!"刑掣很没有形象地从围墙摔了出来。在落地之前赶紧调整动作,这才保全了形象——双脚先着地。刚和大地接触,马上愤慨地叫道:"欺人太甚!青国青泉公主在此!竟然不开门!反了你们!" 也许是刑掣的这么一个自报家门起了作用,紧闭的缓缓打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 "在下是管家白箫,不知公主殿下驾到,有失远迎,万望赎罪。"白箫管家恭敬地对着泉儿行了一个跪礼,一同出来的两个小厮的跟着跪了下来。 泉儿见到大门打开,已然回神,淡淡的说道:"不必多礼。" "不知公主殿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管家一边起身一边打量着公主的阵仗,怎么一点凤仪都没有,这随行之人也性子豪爽,浑不像是贴身侍卫。再者一个丫鬟也不带,这公主,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假冒的。这青泉公主谁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了前不久皇帝封了一个公主,封号青泉。可是公主封号不应该是以名字直接命名的么,青国的公主应该是红字打头的封号才是啊。 管家不动声色的细细观察着泉儿:男扮女装,长相平庸,姿色一般,除了眼睛比较好看,但是此时一副失了魂的神色,显得整个人有些傻气。 白箫一时拿不住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个号称青泉公主的人好。也不敢询问她要证明,也不知道这公主的受宠程度如何。 白箫沉默了。 泉儿也一声不吭。 刑掣在一旁干着急,"倒是说话啊!" 白箫看了刑掣一眼,转念一想,现在乃非常时期,一切还是小心为妙:"不知公主到来所为何事?可有相关凭证?"长嘘一口气,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一瞬不瞬地盯着泉儿看。 管家本以为这位公主会继续沉默,没有想到公主翻身下马,走到自己跟前,轻声说道:"白河在哪里?" 白箫看着泉儿坚定地满怀期待地神色,本来下定的决心动摇了:这公主怎会认识少庄主?这一层关系自己从来不晓得。本来觉得自己作为管家,还是干得得心应手的,怎么此刻看着这个震惊的女子会萌生一种"管家难做"的感觉…… "您和少庄主认识?"白箫问道。 "白河在哪里?"泉儿没有直接回答管家的问题,什么少庄主!我问的是白河!不是什么少庄主! "少庄主他……他已经去了。"管家一脸悲痛,被泉儿这么刨根问底地自己心里的沉痛也曝露了出来。 "带我去见他!"泉儿突然抓住管家的衣袖,扬声说道:"我要见白河!" 第六十五章 不是真的,对吗?(二) 管家任由泉儿抓着自己的袖子,不知如何是好,这,这哪一点像是公主啊……颤着声音对泉儿说道:"请您先放开在下好么?" 泉儿执着地抓着白箫的衣服就是不放手。"这……"白箫愁得眉头都打结了。 就在这时,一顶绿纱覆盖的轿子悄然而至,带来阵阵香风让僵持的两个人不由得转身看去。 只见一只白嫩的小手搭上了轿帘。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一个身着嫩绿色纱衣的妙龄女子臻首微低,优雅地从轿子里出来。迈着曼妙的步子走到白箫面前,说道:"管家,我来了……"声音如清泉般流过,美妙动听。 管家对着一同出来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刻会意,闪身进入庄内。 "小姐,您一路上受了不少苦。"本应该是对着刚来的女子说的话一位圆圆脸的女子却对着管家说道,眼里还鄙夷地看着披头散发毫无姿色毫无形象动作粗暴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的泉儿一眼。 "小翠说的是。筱筱小姐受苦了,快些进去歇息吧。"管家不管泉儿紧紧抓着的手,用力一扯自己的袖子,默默地向名唤筱筱的小姐处靠拢,做了个"请"的手势。 筱筱小姐。没错,这来人真是江南第一美人李筱筱。 "啧啧,真乃国色也。面若桃花,肤若凝脂,窈窕身姿,气质无双。"刑掣摇摇扇子,一脸迷恋地看着李筱筱说道。 泉儿这才正眼看这个和白云山庄少庄主有婚约的女子,真是美人一个:光泽的乌发用珍珠簪子简单地斜挽着,留下黑亮的一缕温柔地摆在胸前,巴掌大的小脸略显苍白,细挑的眉毛下狭长的凤眼眼波迷离,嫣红的嘴唇微微咬着。一袭绿色的纱衣显得清新美丽,身材玲珑,凹凸有致。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笑不语,就能生生地惹出人一股子浓浓的怜爱。那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轻柔气质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美丽的身姿如春风般轻轻地进入心里,看着就觉得浑身舒畅。 "这么一个美丽娇柔的小姐就是这少庄主的未婚妻么?"刑掣把泉儿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呸!你这宵小也配问!"叫小翠的丫头对着刑掣咄了一口,"小姐,我们走。" 李筱筱听话地跟着丫鬟离开,只是微微侧着头,哀怨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泉儿看。 "一群粗鲁的家伙!"小翠音量不小的说到。发现自家小姐盯着那个蓬头垢面的人看,气不打一处来,"小姐!你就不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小翠……"李筱筱轻轻地仿佛哀求又似乎是抱怨的声音对着丫鬟说道。 这时,一个身着黑衣俊朗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之前去报信的小厮和几个随从。 "筱儿……你怎么自己跑来了。"中年男子一脸疼惜地看着李筱筱。 李筱筱对着中年男子福了福,柔声叫道:"白伯父……"这声音刚落,泪水就如脱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哽咽着,颤抖着,"伯父,筱儿……" 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中年男子拍了拍无声哭泣的李筱筱,长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退婚书伯父已经给你爹送去了。你这般任性地跑来,也不把脸遮上,你的将来可怎么办啊……唉……都是我儿不好哇,害惨了你罗……" 中年男子揉揉额心,鬓角白发垂下几丝随风舞动,低叹一口气,眉头紧锁地低声安慰李筱筱道。这么一个绝色女子,未出阁就直拉拉地跑来未过门的夫家奔丧。以后得惹出多少闲话啊…… "不苦,筱儿不嫁。筱儿曾经发誓,非河哥哥不嫁!"李筱筱哭得更厉害了,珠玉般的泪珠子滚滚而下,泪流满面的看着中年男子,哽咽道:"筱儿想看河哥哥……" "这,这可使不得……"中年男子摇摇头,"先进去啊,先进去再说。你这大老远地跑来,也累了。" 眼看着李筱筱就要被中年男子领进门去,泉儿突然奔至其前,张口就道:"白河在哪里?" 中年男子一愣,打量了一下泉儿,问道:"你是……" 管家适时出来解释:"这位是青泉公主。" "青泉……"中年男子重复道,本来和蔼的面色突然一版,就要下跪,泉儿及时扶住了,"不必多礼。" 中年男子也不客气,正身说道:"草民白云山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恳请公主恕罪!" "没事……"泉儿摆摆手,不死心,继续问:"白河在哪里?" "不知公主如何和犬子认得?若老夫没有记错,犬子并不认识皇室中人。"白云山仿佛投射般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一点形象也没有的泉儿。心生怀疑:这女子易容!皇室的娇娇女如何识得此术!这凤仪不见,行事作风浑不似皇家做派!即便是心有疑虑,口上还是说道:"公主远道而来,请先行休息。府中不便公主居住,怕污了公主凤体,请公主移驾别居。"白云山对管家说道:"白箫,到公主道林子的水居住下,好生伺候。"说完对泉儿抱抱拳。 "白河在哪里?我要见他……"泉儿放声大喊。 "公主,草民的府里正在办丧事,请公主见谅。"白云山不容置疑地说道。"白箫!" 管家应声而来,对泉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云山也不管泉儿如何,直接带着李筱筱就往里走。 "我不走!我不走!"泉儿语带哭腔,"白河在哪里,求求你们,告诉我,白河在哪里……"无助地坐在硬邦邦的石地上,泪水喷薄而出,"求求你们,带我去见白河。" 白云山置若罔闻,径直带着李筱筱一行消失在了门内。留下几个小厮看门…… 泉儿突然奋起,冲着大门的方向奔去。 "公主殿下,请留步。"小厮们把泉儿的去路团团堵住。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泉儿大喊…… 第六十六章 允许我自私一次 泉儿看了邢掣一眼,哀求道:"带我进去。"邢掣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泉儿见到翻墙无望,自己朝门口冲去,"白河,你出来,出来啊……"泉儿奋力大喊!向前冲撞着,无奈被小厮们四面八方地包围着,管家又让人牢牢地堵住了门口,泉儿被困得根本脱不开身,更别说进去了。绝望之时,眼神一黯,深吸一口气,再次大喊:"白河,我带消息来了!你要打听的人的消息我带来了,你出来啊,你出来我就告诉你……"泉儿放声叫唤道,"混蛋!你倒是出来啊……" 娘,对不起,泉儿自私了。可是泉儿好想他……好想见见他……哪怕只见一次从此再无瓜葛泉儿也想见他。白河,你怎么那么狠心啊…… 泉儿见自己的呼喊不见效果,再次用力地冲撞,想要突破。 小厮们尽忠职守,死死地围住泉儿。 泉儿继续喊,喊得喉咙沙哑还继续叫喊,哽咽着喊着,四肢继续挣扎着,想要进去……你在里面是么?白河,你在里面的! 可是为什么即使有你最想要的消息你也不出来?是你不想见我么?你嫌弃我了是么?你还活着的,对么?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一开始还是很小很小的雨点儿,但是当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隐没在密不可分的丛林之中,雨越下越大了。 泉儿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击打,浇湿。披散着的乌发被雨水打湿后毫无章法地贴在脸上,白皙的脖子上,条条道道,那么狰狞,有一种执拗的压迫感,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情。 看着越下越大的雨,邢掣想把泉儿拉开避雨,可是泉儿死死地站着,任由雨水打湿衣裳,混杂着热泪也不肯挪动一步。"你这是干什么!你何时这么卑微地求过谁!就算是面对强大的主上你不也是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么!你的傲气呢?去哪里了!去哪里了!人家明摆着不想让你进去,你为什么还杵在这里让人看笑话!跟我走!"邢掣实在看不下去了,心里暗暗着急,泛着疼惜,可是也不能任由她一直淋着雨啊!只好用力一拉,把泉儿从小厮的包围中拉出来,弯腰一把把这执拗僵硬的人打横抱了起来,泉儿哪里会依!但是邢掣使出浑身解数镇压住疯狂挣扎乱蹬的泉儿,总算是安置到了雨水打湿不到的屋檐下了。累死小爷了!邢掣抹了一把夹杂着汗水和雨水的额头。 泉儿被压着坐在干整的屋檐下,一动不动了。只是木然地看着随风舞动的挽联,突然,埋头痛哭! 白河!你个混蛋! 白萧看到泉儿这模样,有点拿不定主意,再看着邢掣,想要他再使点办法治治这姑奶奶,但是邢掣丝毫不理会他求助的眼神,快步走到杂花马处,取下泉儿的包袱,自顾自翻腾着,拿出干净的衣裳给泉儿披上。 直到把哭得浑身颤抖的泉儿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衣物这才冷冷地对管家白萧说道:"你们的热情接待我们记下了。不,是铭记!" "这……"白萧急了。这庄主怎么把皇室得罪了啊,虽然不怕被抄家诛杀但是撕破脸皮也不是好事不是!只好一个劲地给邢掣使眼神,有讨好的,有焦急的,有歉意的…… 小厮们还在把守着大门,雨还在下,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泉儿把埋着的头抬起来,人皮面具不知何时被她取下了。如上等白玉般剔透的真实肌肤显露了出来,美艳无双,撑着地板借力,站了起来,身上挂满了邢掣毫无章法披上的衣物,一双媚眼布满鲜红,抽泣着的嫣红小嘴冷冷地说道:"叫你们庄主出来!" 白河,你不是想看我真是的面貌么。你快点出来,不然就不给你看。泉儿心中闪着一丝希冀。 即便是披头散发,即便是身着奇异可笑,即便是泪痕满面,泉儿周身扔散发出的一种高华的气质让人不敢指示更不敢忽视。 白萧脚已经先于心进去报信了。 泉儿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专注地盯着门口看。任由着湿湿的发贴在绝美的脸庞上,也不整理着装,就这么固执地站着、等着。 不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管家引着白云山快步而来。 白云山一脸震惊地看着奇怪打扮的女子,要不是那一头披散着的头发,还真是认不出这就是那易容过的女子的真面目。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泉儿的绝色容颜,百感交集,本来清澈的眼眶泛起了红色,微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带我去见白河!"泉儿再次冷冷说道,沙哑的声音刺痛了每个人的心,透着一种强忍着的悲伤,一种压抑着地不知所措地悲伤。 "你到底是谁?"白云山激动地抓住泉儿的手。 "带我去见白河!"泉儿冷冷重复道,眼里透着憎恨。为什么你还不出来! 这一瞬间,白云山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心慌,很慌很慌…… 两个人这么僵持着。 白萧看不过去,这位小姐一定让庄主想起了谁,可是她不是公主么,还会有什么身份。眼下,不管是什么身份,这水居都是不适合居住的了:"庄主,您看,这公主浑身都湿透了。先进去换一件干爽的衣裳再说吧。" 白云山这才醒悟过来,神色激动地牵着泉儿欲进去。 不料泉儿狠狠地甩开白云山温暖的手,一步也不肯移,再次冷声说道:"白河呢?我要见白河……" 白云山神色闪过一丝不忍,柔声安慰道:"先进去暖暖身子再说,好么……" 邢掣见泉儿还是那副不得答案死不肯动的样子,帮声说道:"先进去吧,一切进去之后不就知道了么。" 泉儿听言,看了邢掣一眼,什么也没说,自顾自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小厮们赶紧自动自觉排成行,让出路来。身上挂着的衣裳随着走动而摇摇欲坠,泉儿全然不管不顾这些身外事务,只是坚定地,强忍着颤抖地迈着阔步。背影带着浓浓的悲伤,令人怜惜。 管家赶忙在前边引着泉儿前进,白云山亦步亦趋地跟着,形成一幅诡异的场景,明明想要靠近,想要关爱却隔着一个身子的距离,就是这短短的距离委实让白云山觉得有千里之遥的感觉。多年不曾浮动过的心思不由得混乱起来,伴着阵阵的疼。 一行人快步到了前厅,"让丫环准备小姐的衣服,快带小姐下去换上。"白云山弃公主的称号不叫而称呼泉儿"小姐"。其实他更想直接叫她的名字——泉儿。可是每每一对上泉儿冷艳的容颜就叫不出口,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浓烈。 泉儿想要拒绝,却被几个丫鬟不由分说半搬半带地带离了厅堂。邢掣拔腿刚想要追上去,白云山却开口说道:"这位少侠不必担心,泉儿进去换了衣服还会出来的,我看你也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邢掣也觉得跟着一个女子去看人家换衣服不妥当,挠挠头,抱了抱拳,道:"是晚辈失礼了。"就跟着管家下去寻了地方换衣服去了。 第六十七章 李筱筱的心思 泉儿再出来的时候,厅堂里所有的人都看得痴了。淡紫色的绸布裙子外罩银色纱衣,气质高华,娇颜美艳。饶是见惯了各色美人的大伙,还是着实惊艳了一把。 这江南第一美人李筱筱的美是娇柔,是一种不错的五官搭配得当再加上温婉的气质营造出的美。但是泉儿的美却是明艳的,一颦一笑都是绝色无双。无可挑剔的五官,富贵逼人的气质。哪里还见刚才那个嚎啕大哭没有一丝形象的假小子!这分明是仙女的姿容相貌啊! 泉儿娉婷走出,直把闻风赶来的李筱筱比了下去。李筱筱温婉的眼里闪过丝丝嫉妒和不甘心。不过掩饰得极好,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灯光的细细照耀下,只见泉儿把湿漉漉的擦干头发缕直了,拿了一根紫色的绸带松松地扎着,绝艳的脸儿上因为狠狠哭过脸色有些惨白,眼睛也有些红肿,但是丝毫不减姿色,还是让在场的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就给人一种华丽的美感。有些冷淡,有些孤傲,可是却让看客绝对移不开眼睛。 倒是李筱筱的丫鬟小翠最先打破沉默,没有礼貌地大声说道:"这是谁啊?"说完还邀功似地看了李筱筱一眼。 李筱筱这次总算有了些小姐的架势,拉下脸,低声训斥道:"小翠!这里哪里轮得到你大声说话!这是青泉公主!不得无礼!"李筱筱不笨,从来人的气质和容貌已经猜出这就是刚才在门口遇见的女子。这样的绝代风华,应该只有皇室才培养得出来吧。想想那时候自己差点也可以成为皇室成员了呢~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可惜了那个机会了!要不是,要不是自己无意中见到白河,对他产生倾慕之心,看到白云山庄的富丽堂皇和不为人知的强大势力,非君不嫁,自己也不会不去见那个老气横秋的王爷,现在也许就是一位王妃了吧。即使是填房,那也是皇室中人啊!一定也可以拥有那样高华的气质和架势。真的好想拥有那样的气质…… 李筱筱紧咬嘴唇,很是不甘。可是谁又说自己命苦呢,这位公主不也是一样么?我们都是一个命!也是,我李筱筱看上的男人怎么会差,不然也不会让爹爹生生以老交情拉下老脸来要这一个婚约了。可是,可是现在……一切美好迤逦的幻想都已经成为浮云。还好,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但是为什么会那么不甘!为什么她是公主,而自己,自己却只是一个江湖世家的嫡女而已。之前为了让白河不得不正视与自己的婚事,她费尽心思广而告之,现在,谁人不知她是白云山庄少庄主的未婚妻!曾经,她也为这个称号深深骄傲过,白云山庄的显赫绝不仅仅是商业巨贾这么简单的,问鼎夫人宝座是她穷极一生都要完成的梦想。可是现在,自己的梦想破碎了,谁人不晓她的未婚夫俊美无双却英年早逝,自己红颜命苦!想要再嫁一个有钱有势的良人希望不大了,即使有权有势的那也是上了年纪的大爷。不甘心!很不甘心……自己明明值得最好的! 现在看着这位比自己美艳动人的公主,李筱筱的心实在平静不下来。那些温婉的气质也伪装不起来了,只想把天下的毒物都招来,把这女子毁个面目全非才能甘心。毕竟,青泉得到过白河的特别对待,而自己呢,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什么也得不到,一个关切的眼神也得不到。骄傲不再了,可以依托的人没有了。自己当时为了争这一纸婚约拼尽力气,甚至,甚至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献给了一个恶心的人。这次,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把自己献出去拉拢势力,或者,或者直接就是圈禁起来自己享用。不要,不要,想起那些恶心残暴的夜晚,李筱筱狠狠地摇了摇头,神色越来越难看,一瞬不瞬地盯着泉儿,恨意浓浓。 看着自己小姐阴晴不定的脸,丫鬟小翠想起了平日里小姐整人的手段,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请公主恕罪……"小翠装模作样福了福,根本不打算下跪。 不过泉儿也没有理会她,眼睛淡淡地瞟了一下,就专注地看着白云山。 白云山激动地看着泉儿,欲言又止。 这一个动作让李筱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白河一定没事!白云山是什么人!即使他再淡定,自己的儿子死了怎么可能会一定神伤之色都没有!这次自己偷偷跑过来,一是为了给自己搏一个好名声,二是想证实一下消息的准确性!这也是最主要的目的。当时自己不能把怀疑说出来,白河,如果我知道你在哪里,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怎么可能摆脱得了我!白云山庄!我李筱筱要定了!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李筱筱在一旁陷入深思,表面上看很像是被泉儿的美貌震惊到了。刑掣不怀好意地斜眼观察着李筱筱,心想,女人就是祸害!但是嘴上却是说道:"这位小姐也喜欢美人么?怎么那么深入地看着公主啊,眼睛都没有眨过……哈哈哈。" 李筱筱狠狠的白了刑掣一眼,但是不知道刑掣的底细,不好得罪。脸色一变,迈着莲步向白云山而去,"白伯父,您可要替筱儿做主哇!"声音娇柔地入浓浓地蜜糖,甜腻得很。 本以为一直对自己态度不错关爱有加的白云山会维护一心自己,不让自己受委屈,但是白云山这会儿就只顾着盯着泉儿看,根本没有听进去李筱筱说的话。直到李筱筱银牙紧咬,摇了摇他的衣袖才回过神来。 "筱儿,怎么了?"白云山淡淡地问了句,似乎对对方打断自己专注的注视有些不耐烦。 李筱筱自小便是宅斗高手,众人的一颦一笑哪里领悟不到其中的奥秘,这白云山,掩饰和假装都不肯做了么?心里气极,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强忍着火气,面不改色地说道:"筱儿不畏艰辛而来就只是想看一眼河哥哥。筱儿虽然经常来庄里,可是河哥哥常年奔波在外,难得一见。上次那一别就是三载,没有想到……"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水坝泄洪般冲泄而下,奔腾涌动。 许是李筱筱的眼泪来势汹汹不容小觑,白云山无奈的看着李筱筱哭得一颤一颤的身子,手轻轻遮着嘴,低咳了一声,缓了缓神色,这才柔声说道:"筱儿不要难过了,白伯父一定给你寻个好归宿,是河儿对不起你了!你大老远的赶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不要难过了。"说完使了个眼色给白箫,白箫立刻会意,"筱筱小姐,先回去歇息吧。" 这明显的赶人让李筱筱很是不爽!给我寻一个好人家!多好的人家?有你白云山庄好么!纵使不甘,纵使不舍,李筱筱也乖乖地跟着管家离开了厅堂。婢女小翠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去。 第六十八章 停止呼吸的白河 李筱筱刚一离开,邢掣就对泉儿挤眉弄眼,他本来是想向泉儿表达自己的心德:这个女人不简单,需小心!但是这么一番费尽心思的吹鼻子瞪眼睛的反倒让人觉得是在搞怪,泉儿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不多理会。邢掣见自己表演失败,也没有过多的沮丧,嗷嗷地怪叫几声就凑到泉儿跟前,本想对着泉儿的耳朵偷偷抒发几句见解的,但是一对上泉儿美艳绝伦的脸,邢掣就是非礼不起来,尽量拉开距离,规规矩矩的低声说道:"小心女人!"泉儿只是捧场地咧嘴笑笑,不置可否。 "泉儿……"白云山出声叫唤道,只是叫出一声,就觉得通体舒畅,舒服得想要眯眼好好体会一番,原来饱含深情地叫一个人的名字会那么舒服,那么满足。怎么之前不敢叫出声呢,这错过了多少美妙的瞬间啊…… 泉儿不管白云山叫得多么富含感情,神色一变不变,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再次冷冷开口道:"白庄主,我想见白河。"泉儿拼命地压抑自己的恐慌和不安,强装镇静地问道。 白云山眼扫四周,管家白萧立刻会意,"这位公子,请跟在下先去歇息。"其它丫鬟小厮收到白云山的眼神也纷纷规避、走远。 谁料到,邢掣这个神经大条地根本不为所动,一动不动,道:"我要留在这里保护公主。" 管家白萧看了一眼自己眉眼微低的主子,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主子很不爽!暗暗苦叫,苦口婆心再次对邢掣说道:"这夜深了,公子还是赶紧歇息吧。" "月未中天,要休息也太早了吧。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再说,我们公主还没有休息,我岂能偷懒先休息!"邢掣嘟嘟嘴,讨好的看着泉儿,表明自己不走的意志很坚决。 管家暗暗一咬牙,不由分说拖着邢掣就走。邢掣依依呀呀乱叫一通,挣扎着,被管家连拉带拖地拉离了大堂。可是一离开大堂远了,邢掣却挣开管家的拖动,点了管家白萧的穴道,让他刚好保持了一个奋勇向前的姿势,自己则立正站好,理了理衣服,风度翩翩地站着,满意地看着管家别扭的姿势,嘴里吟着浓浓笑意。 管家有些懵,"公子这是何意?"刚才不是挣脱不开的么,怎么形势逆转得那么快啊。 "没啥,你拖得我不舒服,我不舒服就不想玩啦。但是又觉得你奋力向前的姿势挺优美的,想要慢动作静观片刻,希望你好好保持……"邢掣当真站在一旁认真看了起来。 优美?静观片刻?好好保持?就算我不保持这点穴解除少说也得半个时辰吧。管家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法,自诩功夫不错的自己居然解不开!刚想开口让邢掣解穴,只见邢掣食指一抬,"嘘……不要说话。你一说话就破坏着整体的美感了。" 整体的美感,自己一把老骨头哪里有什么美感。这公子好毒的嘴啊!白萧知道这公主的随行人员一定是怪自己刚才不由分说拖他出来薄了他的面子,顿时觉得委屈:"公子,我带你来开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我看你是为了自己好,为了你主子好才是真的吧。好啦好啦,你在这里慢慢体会一下你此刻的奋力护主的心情吧。我也要保护我的主子去了。你们庄主即是再怎么风烛残年,那也还是一个男的。我不能放任他和我们公主单独相处。"邢掣说完就提气飞向刚离开不久的厅堂而去。 管家看着邢掣潇洒飞离的背影,居然是武功深不可测,不由得暗自神伤: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号人!原来以为只是一个墙都翻不好的宵小。呜呜,真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啊。刚才怎么的也得防着点啊。 "谁来救救我啊。"管家在心里默默呼喊,要是真叫出声来,自己以后就没有脸再在这庄子呆下去了。 邢掣回头看了管家悔恨交加的脸,开心的一笑,悄悄贴近了厅堂。却见到白云山紧紧地抓着主子的手不放。主子,也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默认了这么一个身份。以前保护郡主也不曾有过这种那么强烈的保护意识。 主子在挣扎,她一定是不愿意的!老色狼!居然来强的!邢掣狠狠咬了咬牙,大叫一声,飞身降落在白云山和泉儿面前。 白云山一看来人是刚走不久的人,刚想开口让他继续离开,不料邢掣抢先开口说道:"老家伙!看招!"不由分说就扑上去,白云山一看那来势汹汹的阵势,只好放开泉儿的手和邢掣打了起来。 这个年轻人,武功真是高强! 白云山毕竟有了一定年纪,再加上邢掣血气方刚怒火攻心,招招狠戾,白云山需要调动全副注意力迎战,再也无暇顾及泉儿了。 泉儿一得自由,就不顾纠缠打斗的两人,跑出了厅堂。往挽联最多的地方跑去,跑了一下,为了节省时间,运起了轻功。 不一会儿,泉儿就到了灵堂。 这灵堂一眼看去,满目皆是银白的纱帐,在晚风的吹拂下纷纷舞动,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只有摆放牌位处有些红红燃烧的烛火。没有满地的纸钱,没有悲戚的哭声,整个灵堂显得安静,诡异。 可是当泉儿走入重重飞舞的纱帐,黑底白字的墓牌在不灭烛火的照耀下看得一清二楚,引人注目:爱子白河。烛火毫不知情的拼命燃烧着,白色的蜡油潺潺留着,一如泉儿的泪水。 在烛火之下,摆放着一具火红色的棺材灼伤了泉儿的泪眼。不敢直视,可仍不自觉的看去,朦胧的泪眼依稀可见棺木上华美的雕花和棺木上面置放着的一朵朵这个季节看不到的白荷。 不对,这不是真的! 可是哪里不对呢?泉儿强忍着悲伤。 战战兢兢地走到棺木前,胡乱的拂开那些白色的荷花,暗暗用力,"咿呀"一声,推开棺木的盖子。 烛火依然熊熊燃烧,把棺木照亮。 一张熟悉的容颜毫无生气地刺入泉儿的眼球,明明想要忽视却看得清清楚楚——是白河的面容,一身白衣地静静躺着。只是此刻整张俊脸看不到一丝血气,死气沉沉,双目紧闭。没有呼吸,没有表情。 泉儿低叫一声,仿若浑身的力气也随着棺木里躺着的人抽空而去,几欲晕厥,虚弱地趴在棺木上,泪如雨下。 第六十九章 父亲? "你怎么就走了!"泉儿不管逝者已逝,狠狠地捶打着那具冰冷的身躯。无助地哭出声来,"你当时说要娶我做娘子的!你食言!你浑蛋!你不是还没有学会十八弯嘛!你醒来!醒来啊……" 泉儿的哭声响彻整个灵堂,在秋风的吹送下越飘越远。哀怨,悲痛,指责,还有爱恋…… 就在灵堂最黑暗的地方,一双眼睛正全神贯注地悲痛地看着苦的痛不欲生的泉儿,从泉儿想要打开棺材盖子那一刻就想要出现阻止,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初衷,只好生生忍了下来。此刻看着泉儿悲伤地痛哭想要上前安慰却止步不前,只是静静地捂着胸口,紧咬着嘴唇,看着,看着……可能是泉儿哭得太伤心,又哭又闹,又骂又捶打的,此情此境令这位隐身黑夜的看官惨不忍睹,捂着胸口的手变成了抓,或许是不堪悲痛,终于,别过脸不看,飞身离去,背影那么萧瑟、落寞,还有无尽的无奈…… 泉儿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挣扎着站起来,口中说道:"白河,我警告你,我要非礼你了,快点给我醒来!"泉儿一边沙哑地说道,一边哆嗦着把不会再醒来的人的衣物扒开。 一片苍白。等一下!干净无痕的肌肤?泉儿抹干泪水,真的是干净无痕!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仿佛要把这个不着衣物的胸膛铭记于心。 "你在干什么!"一声尖利地女声响起。 泉儿从棺材中抬起披头散发的绝美容颜,瞟了一眼来人,复而把头重新埋入棺材中。半跪着,镇定地慢条斯理地把衣物给浑身冰冷的人一一穿整齐。 "你在干嘛!"李筱筱有些底气不足,惊恐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泉儿。 "过来帮个忙好吗?"泉儿因为哭泣叫喊而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致命的诱惑。李筱筱觉得害怕,不进反而连连后退。 泉儿静静地看着李筱筱。 "来人啊!来人啊!"李筱筱暗带哭声的尖叫划破了夜空。不一会儿,就有人举着火把往灵堂方向涌来。 白云山也气喘吁吁地赶来,身后跟着穷追不舍的邢掣。 "胡闹!"白云山看着半开的棺材盖子和仍然跪坐在旁的泉儿,一脸恐慌的李筱筱,不由得大吼出声! "泉儿,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河儿已经去了。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伤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白云山继续大声说道。眼睛却不敢定定看着泉儿,只是环顾四周把话说完。 泉儿扶着棺材站了起来,拢了拢头发,理了理衣服。指着棺材,不容置疑地开口问道:"这是白河吗?" "你都看到了不是吗,你怎么就不肯相信呢!傻孩子,不要想了……"白云山走到泉儿面前,想要拥抱她。但是泉儿躲开了,转身对着邢掣说道:"帮忙把它盖好。"眼睛看了看棺材盖子,实在没有力气物归原位了。 邢掣得到命令,只一掌,说是一掌,更像是毫不在意地一摸,棺材盖子就盖好了。 泉儿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以表谢意,越过围观的众人,自祭台取了香烛一一点燃,走回棺材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把一干物事摆放在棺材旁。至于那个墓牌前的香炉,视而不见。 做完这一切,泉儿迈着虚弱但是坚定地步子想要离开。 李筱筱一脸震惊地看着泉儿做完一些列动作,很是不解:她必定是爱惨了白河的吧。可是为什么翻开棺材见过遗容之后完全不见先前的悲痛,反而是一脸的轻松。对,就是轻松!即使是泪痕未干李筱筱毒辣的眼睛也可以看得出泉儿的轻松。难道只是因为释然?但是这也看开得太快了吧!既然不可能那么快走出悲伤,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不必悲伤了!也就是,也就是……李筱筱不由得捂住嘴,才能使自己不激动。 本来李筱筱也是想来确认一下白河是生是死的,即使她什么都不知道,和白河也不熟。可是鬼使神差的就是想要来看一看。这才半夜三更强忍着恐惧抹黑来到灵堂,远远地就听见有女子悲痛地哭泣。一开始很害怕,但是李筱筱是一个强迫自己惯了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事与愿违地做了很多事,这一下,怎么可能因为恐惧就退缩。哆哆嗦嗦地近前一看,居然是青泉!怒从中来,也不管什么害怕和什么查看了!嫉妒得厉害: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是公主就可以来抢夺自己的东西么!难道不知道自己为了这个付出过怎样的努力和代价么!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但是白河一定和她有着很深的情愫。而深情,白河却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哪怕是温柔的眼神也从未有过。 可是!就连此刻,那个痛苦涕零的女子不应该自己的么!那个扶着棺木悲痛欲绝的位置不是应该属于自己这个白河名副其实的未过门的妻子么! 李筱筱不甘心,生的时候和自己抢,抢先一步获得白河的关注进驻白河的内心,现在就连他死了,也要抢先自己一步么?想想自己为了得到白河未婚妻这个身份付出的种种,李筱筱才会愤怒尖叫出声。 可是现在,太不正常了。白河!你以为我李筱筱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么!不管你是生是死,白云山庄的少庄主夫人只能是我——李筱筱! 看着泉儿的轻松,李筱筱有些开心,事情还有转机,难道不值得开心么!本来自己一点确认的把握都没有,青泉公主,这还真是要感谢你。李筱筱欢乐地想着,表面上却一副不明真相的模样,一声不吭,静静地站在一旁。 "你要去哪里?"白云山从泉儿刚才一系列叩拜的动作中醒来,出声阻止了泉儿向外走的脚步。 泉儿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头,斜视着白云山,淡淡说道:"本宫去哪里还需要向白庄主报告不成?!" 白云山闻言,老脸一脸悲戚:"泉儿,你既然知道河儿找的人是谁了,那么想必你也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们的关系!你怎么忍心丢下老父一个人守着这个庄子!" "我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叫青泉,而且和白云山庄没有任何关系就够了。"泉儿强忍着虚弱,大步离去。 白云山追了出来,"我当年是有苦衷的。泉儿……泉,对了,'泉'字拆开不就是白水么!萍儿一定也是不恨我的,不然也不会给你取名叫泉儿。泉儿,白水,你是我的女儿啊……我是你爹啊!"白云山老泪纵横。 泉儿去意已决,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想有! 白云山觉得很无力,"你为什么就不肯原谅爹呢?爹真的是有苦衷的。不然你告诉爹你母亲在哪里,为父亲自去道歉接她过来,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哈哈哈……你认为还有幸福么?"泉儿冷笑一声说道,。 幸福?还有幸福么?或许还有的吧。只要自己足够强大,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能够保护身边的人,一定也还是可以幸福的。娘亲,泉儿一定会幸福的,泉儿答应过你的!现在,泉儿就是去变强! "傻孩子!你说的什么话!怎么会没有幸福!一定会幸福的!快告诉爹,你母亲在哪里……"白云山很激动地拉着泉儿的手。 "我没有爹!"泉儿眼神冷静声音冰冷地看着白云山说道,"请放手,公主不是你能随便碰触的!" 白云山没有理会泉儿的话乖乖放手,泉儿只好一使劲,甩开了白云山的手,快步离开。 "孩儿……我的孩儿,你要怎样才肯原谅爹。"白云山用哀求的语气追着泉儿说道。 原谅?原谅你,然后你好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人么?你明明知道白河对我的重要性,却仍然不肯跟我说实话!这就是你的诚意!这让我怎么原谅你!泉儿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前走。 "河儿已经不在了,你怎么那么狠心丢下爹一个人离开啊!"白云山继续哀求道,含着淡淡的抱怨。 "狠心?狠心的到底是谁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泉儿大声吼了一句,越走越快,邢掣紧紧地跟着,阻止白云山更进一步接近泉儿。 小厮婢女们识趣地举着火把左右分开让开了一条宽广的出路,眼睛整齐划一地看着:只见一个绝色女子在前面拼命走,庄主悲戚地尾随。 "既然你不肯留下来,那么你告诉爹你母亲在哪里,爹自己去请罪。"白云山大声说道。 "爹!娘!"总算是挺清楚了!这两个称呼让聪明的李筱筱豁然开朗。这位公主是白云山的女儿呢。太好啦!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和他抢白河了!李筱筱一脸不屑地继续看着:这白云山也真是厉害,富甲天下不说,没有一房姬妾却也有儿有女的,还一个是青国的公主,一位则是秦国的…… 李筱筱没有想完,就被前面戏剧性地一幕震惊了:一向温文有礼平静从容处变不惊的白云庄庄主白云山居然对着渐行渐远的女子跪了下来。 第七十章 做一个为了幸福而战的战士 泉儿也被白云山的举动震惊住了,再也迈不开一个步伐。 双方陷入僵持状态…… "泉儿,爹求求你,你告诉爹,你母亲在哪里,爹好想她,真的好想她!"白云山悲戚地说道,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泉儿。 泉儿不忍心看着白云山这么痛哭流涕的跪着,转身走到白云山面前,沙哑着声音说道:"快起来吧。"白云山不干,泉儿只好把白云山拉了起来,"起来再说。"白云山听言这才配合地站了起来,迅速地握住泉儿的双手,"泉儿,我的孩子,你不走了是吗?你明白了爹的苦衷了是吗?" "不,我还是要离开。"泉儿狠心地说道,撇开头去不看白云山可怜兮兮的模样。父亲么?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会是这样的。曾经想过很多次,可是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是这般。至少不会为情而哭吧。一个能够为情而哭的男子又怎么狠心丢下自己的妻女呢?泉儿心里很乱,很乱。只想要离开…… "那么你告诉爹你母亲在哪里好不好?爹去给你母亲赔罪,以求她的原谅。"白云山一脸期盼等待泉儿的答复。 泉儿没有回答,转过头来,只是默默地看着白云山,也不挣开被握着的手。 白云山见泉儿没有丝毫要说的意愿,拉着泉儿的手又要跪下。只要能得到她们母女俩的原谅,做任何事也是心甘情愿的。不要说跪,就算是死,也可以毫不在乎。 "你跪下求我也没有用!因为你再也没有机会获得原谅了,知道吗!"泉儿大声声说道,固执地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娘,这个人真的是我爹么?你给泉儿找的爹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娘,骄傲如你,怎么会自己先走掉,丢给泉儿这么一个烂摊子! "再也没有机会……获得原谅?"白云山呆呆地重复着泉儿的话,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放开抓着泉儿的手,反抱住自己的头,双膝砰地一声狠狠跪下,痛呼:"萍儿!你怎么那么狠的心啊!你说的白头偕老在哪里?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选择啊!萍儿!萍儿!……" 泉儿不忍看白云山悲痛的模样,连忙对一旁震惊不已的邢掣说了一声:"我们走!"邢掣目瞪口呆一步一回头地看着白云山却一点也没有落下地跟着泉儿离开了白云山庄。 泉儿驾着自己的杂花马慌乱地跑着,白云山悲痛的动作一直在心头萦绕。娘,泉儿该怎么办? 没有目的的乱撞,横冲直撞地逃开了现场,远离了白云山庄。 不管不顾地疯狂的奔跑着,希望速度能让自己忘记那些不愉快……可是当一切回到正常轨道的时候,归于平静之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比如此刻,马儿已经跑得精疲力竭了,小狐狸也被颠簸得七荤八素,分不清方向,蔫蔫地。 纵马狂奔了大半夜,泉儿虚脱的坐在一处不知名的湖边,气喘吁吁。邢掣也一副很累的模样瘫坐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泉儿,但是却识趣地一句话不说。 望着寂静的夜色,那些烦心的事再次涌上心头。 这样很没有担当地跑出来,娘,你要笑话泉儿了吧。 泉儿甩了甩头,想到娘,心里很难过。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白云山很难过的模样。 白河,既然你没事,那你在哪里呢?你为什么要装死呢? 白河,真好……你不是我哥哥。现在镇静地思考,才知道这个事实。当时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这层关系。泉儿现在对自己是白云山的女儿已经深信不疑了。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只是一种感觉,可是泉儿就是知道白云山就是自己的爹…… 泉儿回想起白云山,不,是父亲——很陌生的称呼。在泉儿看到他难过得抱头痛哭的时候已经隐隐原谅了他、认可他了吧。泉儿不想承认! 总之当时白云山在厅堂抓着自己的手说的话泉儿记得清清楚楚——河儿他是有苦衷的,他的父亲需要他回去保护,他的国家秦国需要他,泉儿,你要体谅他。河儿他的父皇现在遇到极大的麻烦,可惜,他还是没有撑过去,前段时间去了。河儿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就是这么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让泉儿一度以为白河以身殉葬了。但是现在想来,才真真地理解了自己父亲的用心。他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了啊,他并没有骗自己,一定是这件事不能说出来。只是泉儿当时过于激动,没有仔细分析。直到看到白河身上没有那个伤痕,那个淡淡的伤痕,那个明明可以消去的疤痕。记得当时白河说:"我想留下它,做个见证。"就拒绝了泉儿继续上药。没有想到现在,那个淡不可见的不知道要做何见证粉色伤疤竟然成了辨别白河身份的依据。当时他奋不顾身为自己挡箭是何种心情?他的命明明那么重要…… 即使白云山和自己说的不多。泉儿也能依稀感觉到白河的身份的重要性,他不会这么轻易死去。既然他没有死,泉儿的心也就放下了。 说到白云山,他一定很想知道娘亲的事吧。自己真的狠狠心,可是,无论是什么理由,他再怎么可以放任一个女子离开……娘,您恨过您的男人么? 泉儿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通,最后被一个问题难住了:很想帮帮白河,可是怎么帮呢? 首先自己要变强,变强大了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自己也可以有所依靠不成为累赘。可是如何变强呢?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多,行医么?经商么?曾经为了赌气说为了证明自己说要成为天下巨贾。但是行商又要做什么呢? 徐徐图之吧…… 还有那个一直找不到的酒妇人。泉儿知道擅自离开的春风阁有些赌气,可是再也不想回去了。这件事还是要感谢邢诺的,如果让秦绥得逞,那自己还会活下来么?邢诺一定很生气自己恩将仇报吧,虽然邢诺派了邢掣一路相随。但是,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实在是让泉儿不想再去碰触与之有关的任何事,再找春风阁帮忙找人的想法还是放弃吧。等自己有了自保能力,就让邢掣离开吧。泉儿想要好好活着,至少要好好见一见白河! 娘……泉儿好无助。 静静地坐着等待天亮,当朝阳的第一缕光线冲出云层,泉儿觉得身体似乎又有了力气。 父亲,爹,对不起……泉儿现在暂时不能面对您。还是有些不能释怀…… 泉儿之所以不去找白云山,出了不能释怀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泉儿隐约觉得白河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养育他长大成人的义父。 边走边想吧。 也许可以到秦国去。可是秦绥……秦国可是秦绥的地盘啊。如果自己一时找不到白河,会不会再次陷入秦绥的牵制?或者被利用?再者,自己是青国的公主,莽撞地到另外一个国家去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泉儿实在不想让自己在乎的人再受到伤害。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助感不想再体会。上了一个冷面的邢诺已经觉得很惭愧…… 可是好想离白河近一些。 白河,你应该是在秦国的吧。 既然不能出国,也想离白河近一些,那么就去边境吧。说不定走私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呢。 想到经商,泉儿就想到商葚子以及她那自以为是的经商才华,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商葚子能随便伤害自己!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有机会一定要给她点厉害瞧瞧?要如何厉害呢?把区子中抢到手?哇……太残忍了…… 从知道白河没有死开始,泉儿的心思就活络得很,可以镇静地思考很多事。爱情,真的很伤人啊。让人失去理智,失去信心…… "喂……"邢掣很不甘心泉儿一路上沉默不语的模样,他这个贴身侍卫很寂寞,也很想八卦一下的。 "何事?"泉儿从无边无际的思考的海洋中游回岸边,淡淡的回应一句。 呃,什么事呢?要问为什么她不伤心了么?似乎太单刀直入吧……"你为什么不易容啦?"邢掣没有问出心底最想知道的疑问。 "这样不是很好看么。"泉儿嘴角带笑。 "太好看了……"邢掣呆呆地说道,对着泉儿这副微微一笑的惊艳模样失了神。惊愕过后,拍拍胸口,暗暗想道:还是易容的顺眼一些。不过她这副倾国倾城的模样万一让那些无知宵小看到,他们会伤害她倒是不担心,毕竟自己又不是摆设,就是觉得其他人会亵渎了她这一副仙女般的美貌。 "好看为什么要藏起来呢?"泉儿一副调侃的语气。 邢掣一脸无语,眼神控诉道:你欺负我……很委屈地一言不发,默默地骑着马。 "呵呵呵……"泉儿看到邢掣吃瘪的模样开心得放声大笑起来。 泉儿这么展颜一笑,更显绝代风华。邢掣的内心的某一根弦"砰"地一声断裂了。呼吸急促,心跳得厉害…… 这个女人,是想要自己以命相随么?怎么笑起来那么好看,好看到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我不会是病了吧,好难受,气息不稳,难道走火入魔了?单纯的邢掣胡思乱想着。 泉儿没有再为难邢掣,悠闲地驾着马儿行走在官道上。把容貌露出来吧,说不定那个酒妇人看到了兴许会自动找上门来呢,现在真的是不知道从何处找起了。与其莽莽撞撞,不如把自己亮出来,让那些想要寻找自己的人自己寻来吧。仇人也好,亲人也好。泉儿再也不想那么被动了那么畏畏缩缩了。从现在开始,她把自己当做一个战士,一个为了幸福而战的勇士。不管前方什么当道,遇人制人,遇鬼杀鬼,一定要到达幸福。 第七十一章 邢掣离去 要为幸福而战的泉儿一路打听着往青国和秦国的边境的方向一路行进而去,即便是不易容,但是临近冬日的天气很干燥,让人觉得不舒服。泉儿以一顶帏帽遮住了自己的绝世容颜也遮挡了风沙的肆虐。一身男装打扮,因为泉儿的身量也较之寻常女子来得高挑,这么大大方方地骑在马上,倒也不显的突兀,反而是有一种优雅的风度。 泉儿和邢掣或多或少地避开白云山庄的人。因为泉儿暂时还不能回去面对白云山而做到无动于衷,也许会因为自己的偏执而出言不逊进而伤害到白云山的心,泉儿其实舍不得伤害自己的父亲。既不能面对,那就躲避着。 为了躲避各路人马的探寻,没错,找自己的绝对不止一个白云山庄。有一次,泉儿看到邢掣温柔地抚摸着一只鸽子,泉儿偷偷留意观看时一不小心弄出了声响,邢掣急急忙忙放开了鸽子让它远远飞去。那一定是邢掣和什么人说着自己的事吧。算了…… 走走停停,有的时候也绕山路。泉儿很奇怪为什么邢掣看起来对青国很不熟悉,之前一个白云山庄都不知道如何去,作为一个高手,即使不闯荡江湖一番起码也略有耳闻吧。更别说他是情报组织春风阁的重要人物!但是为什么邢掣对从青国去秦国的路那么熟悉,越靠近边境越熟悉。熟悉到可以避开很多人,除了邢掣那边的人不算。邢掣也许常年呆在秦国,主管那边的情报,这其中也包括邻国边境的吧。不然就是,他根本就是假装不知道青国的情况。无论哪一种,都让泉儿不安。 青国是娘亲的祖国,青国的皇帝是自己外叔父,还有自己的舅舅。父亲也是青国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和秦国的皇室扯上了关系。本来对于春风阁,泉儿的感情就很复杂,邢掣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她很感激。可是往另一方面想,会不会不是单纯的保护,还有……还有监视呢!春风阁那么神秘,它主要不是替人打探消息的么!那些人是不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消息? 越想越乱,泉儿从下定决心为了幸福而战那一刻开始就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那么傻大姐,万事需多留心眼,多思考,谨慎行事。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输不起,也不能输。 但是表面上又不能对邢掣过于防范,再说泉儿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防范。静观其变吧…… 往边境去的路上,有时候有小镇可以住下歇息,大多的时候邢掣都是引着泉儿往荒郊野外走,风餐露宿。邢掣有一身极好的功夫,打些野味什么的绝对不成问题。泉儿也细心地把野味处理好,两个人吃好喝好,即使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差,越来越冷,但是有着厚厚的衣物,邢掣也总能找到遮风避雨的地方,所以住得也不算差。一路上基本上没有也什么大的危险,除了一次快要到边境,在空旷的平原上露宿的夜里遭遇狼群围攻之外。 那一晚,狐狸小欢最先发现危险,吱呀乱叫,泉儿在野外本来睡眠就浅。一清醒过来发现邢掣已经拉开了阵势。是狼群!大约10来只,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泉儿、邢掣两人两马团团围了起来。黑夜中,狼群油绿的眼睛发着阴森的光,恐怖而诡异。 泉儿看了眼邢掣,即使他再怎么强大,一个人保护那么多东西也是困难吧。泉儿急中生智,小心谨慎不惊动狼群地收集着木柴,把快要熄灭的火燃烧地旺旺的。见到熊熊火光,群狼有些犹豫,并没有急着进攻。仿若开了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泉儿他们就是那表演献艺取悦它们的伶人,也不阴森着绿眼,纷纷悠闲地坐了下来。它们很聪明,它们在等待火灭的那一刻。它们的包围圈很小,泉儿没有办法收拾更多的柴火让或保持旺盛的姿态。邢掣若是离开砍柴,狼群肯定会攻击他,也有可能攻击泉儿。不能跑,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 邢掣的武器是扇子,靠武力来砍那些小灌木不理智。还得留着他浑身的武艺防止狼群忍不住的小范围攻击。泉儿从腰间拔出娘亲留给自己的小匕首。现在身上唯一的利器,对着近身的小灌木砍去。"娘亲,您要保佑泉儿。" 泉儿拼命地砍着,入冬了灌木也几近干枯,泉儿很快收拾了足够的柴火,那些柴火毕竟不是完全干,投入火中立刻产生了浓浓的烟雾,伴着绿色草木枯荣的味道,一种生命消逝的味道。泉儿和邢掣的眼睛都被熏得有些睁不开。但是眼睛再难受,泉儿也不敢闭上。生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不能死,不想死! 这么与狼群僵持着,天亮了,太阳出来了。饥饿的狼群才散开。可是仍有几只不甘心地紧紧盯着。泉儿小心地收拾东西,谨慎地骑上马。但是马儿面对紧紧尾随的饿狼,怎么也不肯狂奔离开。也许马儿更清楚,面对猛兽,奔跑反而危险。泉儿只好慢慢地走着,不时担心地回头看着那几个紧紧跟着的狼。邢掣则一脸漠不关心的模样,玩世不恭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深思的表情。 也难怪邢掣担心。这片荒原不知露宿过多少次,何时有过那么多的狼。一定是有人故意把狼群引来。到底是谁想置他们于死地? 泉儿没有到过这里不知道狼群出现的奇怪。泉儿只是想知道,这身后的几只大狼要跟到何时才肯离去。这都跟了一天了。马儿耍起脾气不肯快跑,泉儿仿效邢诺恶作剧的办法,想要用项马yin*自己的杂花马也没用。或许在动物们看来,生命比生理上的享乐更为重要。 泉儿心里焦急万分,邢掣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眼看天就快黑了。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下一个城镇。 万幸的是,就在太阳支撑不住落下去的那一刻,那几只狼放弃了跟踪,灰溜溜地离开了。 泉儿远远地就看到了边境重镇的城墙。高耸的城墙粗犷雄壮,城门上赫然刻着:边城! 兴许狼怕人群的吧。人心险恶,动物们的直觉最准,也有它们保身的生存法则。所以大狼们在看到了城门人来人往的人群时便选择退去。狼们的这一举动让泉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邢掣难得没有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但是进入边城,有些棘手。 本来一个边境小镇,应该没有什么人在意那些条条框框。毕竟山高皇帝远……但是此刻,10名官兵手拿长矛枪严肃地站在城门把守着,还有两个认真地检查着来往的行人。 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先离开,你自己想办法进城然后呆在城里不要轻举妄动。"邢掣看到了军士手里的画像,上面俨然有他的肖像。 泉儿也看到了,奇怪怎么一个秦国人竟然在青国被通缉,或者也不是通缉吧。但是军士那么严肃地检查,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有事就离开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泉儿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少。邢掣能一路跟着自己来,也属于不错的了。若他真的是间谍,他一离开,监视就没有了,至少会减弱了。同时,保护也没有了。可是泉儿不想自己成为一个处处依赖的人。邢掣应该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离开也好。即使可能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和追求,邢诺也好,邢掣也罢,他们要做什么只要不危机自己的利益,泉儿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欠了人家的。 邢掣认真地看着泉儿带着帏帽的脸,严肃的说道:"请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泉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邢掣得到想要的答复,拉起缰绳,驾着马儿扬长而去。 邢掣是往那个狼离开的方向去的,会不会被狼们重新盯上啊。泉儿承认自己有些担心他。 天渐渐黑了下来,还是抓紧时间快些进入城里吧。自己是青国人,进去应该不成问题。那些画像上没有一个是女人。 泉儿一靠近城门,军士就扯着威严的嗓子喊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赶紧下马,脱下帽子!" 泉儿依言下马,但是没有拿下帏帽,自己的容貌,唉……现在自己也还没有什么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当时怎么就没有问皇叔父要一块以示身份的牌子什么的。 "我从皇都来,有要事要见你们城主,烦请通报。"泉儿礼貌地柔声说道。见到了管事的,或许会好一些吧,泉儿心里暗暗想道。 "城主是谁相见就能见的么!皇都来的!我们兄弟几个哪个不是皇都来的!快些脱下帽子接受检查,废话少说。"检查的士兵有些不耐烦了。 行不通么?泉儿要咬银牙,在思考着怎么办。转身离开不进城,嫌疑更大吧。就在泉儿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里在干嘛?"冷冷的男声,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和威严。 第七十二章 再见青文 军士立刻小跑过去,点头哈腰地对声音的主人说道:"惊扰了王爷,小的罪该万死!但是那里有个蒙头的人不接受检查就想入城。王爷不必操心,小的这就去把事情办妥当。" "哦?"十王爷往泉儿的方向看去。 王爷……那个声音会不会是舅舅的?泉儿有些激动,脚轻夹了一下马肚,掉转马头往王爷所在的方向欲靠近。不料骑行动作刚一做出,十名守城军士立刻举起手中的长矛枪,明晃晃的矛头直指泉儿。杂花马有些惊恐,低鸣了一声。泉儿急急控制住了这才定力在原地。 军士朝王爷行了个军礼又急急往泉儿方向跑来。 "你,说的就是你!快下来!"军士毫不客气说道。 泉儿仿佛没有听到军士地叫唤,扬声说道:"舅舅,舅舅,是你吗?" 那边的贵人身形一震。 "泉儿?"对方的声音含着无尽的欣喜! "舅舅……"泉儿声音有些颤抖。经过那么些事,那一股孤独寂寞的感觉又如夏日久热不至的暴雨般积攒了许久的雨水,一发不可收拾,轰轰烈烈地喷泄而出。 见到亲人的感觉真好。之前在那样的情绪下见到白云山,泉儿的心里恐惧多于欣喜,但是此刻,在这一个边境的小城镇,见到之前给过自己温暖感觉的舅舅,泉儿有些不能自持。呆呆地任由军士拿武器指着她,安静地坐在马上一动不动地静静地,淡定地期盼地看着那个依然俊朗无比的舅舅。 青文听到那一声"舅舅"也显得很是激动,但是两人都没有举动,只是静静地隔着城门的拱洞,隔着刀光剑影,隔着面纱,默默地感受着那一股亲人见面的激动。 最终,还是青文先对军士摆了摆手,军士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青文下马往泉儿的方向走去。另一边的泉儿也下马静候着自己的舅舅。 "泉儿……"青文声音也有些颤抖。之前派去保护的人回复说在一次黑衣人的打斗中这个姐姐唯一的骨肉不知所踪青文就大发雷霆了一番。后来好不容易在锦城得到消息,得知那个秦国太子居然胆敢肖想自己外甥女,但是最终泉儿却被不知名人士掳走的时候青文打碎了那一套自己最喜欢的夜光杯再后来,怎么查也查不到一丝消息,青文更是焦躁无比。这次亲自出征也是为了教训一下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刚吃完饭想要出来散散心,没想到,没想到曾经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位和姐姐脾气一样固执也一样坚强的外甥女,此刻竟然毫无预兆地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青文兴奋得有些想要大叫。 "舅舅……"泉儿见青文只是靠近了却静静地不说话不由得再次出声叫道。 "哈哈哈……"青文开怀大笑。 泉儿有些讶异。 "呵呵呵……瞧舅舅一开心就忘了泉儿一路奔波了,快跟舅舅回府好好歇息歇息……"青文高兴地领着泉儿往自己的临时府邸而去…… 守城众军士纷纷抹了把冷汗。 十王爷行军时临时的住处是边城的驿站改装而来的。 一到地方。青文先是吩咐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开心地看着泉儿吃,期间又唤人准备热水,一再强调房间不能马虎应付。 "舅舅……"泉儿试试嘴角的油渍,"不要那么讲究啦。"泉儿微微一笑,吃得好饱…… "|女孩子哪有不讲究的。以后可不许乱跑了,你外叔父他很挂记你。"青文故意把脸一沉,沉声说道。 泉儿调皮的一笑:"舅舅,您的王妃怎么没有见到啊?" "小孩子家家怎么那么爱乱说话。"青文宠溺地回应道。 "舅舅,请恕泉儿逾矩,您是该找个人来好好捂捂心肝了,您瞧您多冷啊!"泉儿打趣道,还配合地打了个寒战。 "贫嘴!"青文有些无奈,"这次又是为什么到了边境?你母亲亲交代你的事情做完了?上次你被黑衣人伏击,舅舅很是担心,知道那些人什么来路没有?舅舅给你出气去!" "舅舅……您能不能等等再审问啊。或者一个一个问……"泉儿再次调皮一笑。真好,有个人那么担心自己。 "你啊……"青文长叹一口气,严肃道:"这次来边城是为了什么?这里现在局势很微妙,战争一触即发,舅舅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去,不会再允许你胡闹了。" "舅舅……"泉儿撒娇叫道,有多久没有那么自然地撒娇了,"泉儿只是凑巧途径此地。"关于白河的事,泉儿还想不好要不要说。 算了……还是不要让舅舅担心了,他现在有一整个国家需要担心。"这边怎么突然派重兵把守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上个月秦国皇帝病逝了,本来太子登基了事。可是那秦帝才殁没几天,这秦国皇宫就乱了套,可以坐镇大局的皇子皆不在,秦国的香贵妃首先说是我青国囚禁了她的皇儿秦绥,而我国确实没有找到秦绥那个孽畜的消息,直到……太子一党为了转移人民和朝臣的注意力,香妃命令自己的父兄举兵来犯,那时舅舅才知道那个秦国孽畜他居然,居然欲对你……"青文有些说不下去,咬牙切齿道:"他们无理在先,舅舅请示皇上带兵前来,哪知道那些孬种居然不再闹事了,只是静静地守着。真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泉儿听着青文字里行间有些热血的叙述,有些想笑,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一旦忍不住笑出来会失了舅舅的面子,只好转移话题说道:"那么城门的那些兵士举着画像要找的人是什么来历?我们为什么要找他们?" 听闻此言,青文眼睛阴了阴,"那些是秦国的丞相托我帮照的人。但是不久秦国的守兵又派人送来了几幅画像,说是有奸细潜入我国,那几幅画像上的人却恰恰是秦国老丞相要找的那几人。看着一方像是想要真心找寻,一方却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舅舅到想要看看他们那么轻易把战争当做拖延时间的借口到底想如何闹法。那些人舅舅即使找到了,也不会交给他们任何一方!"青文喝了口茶,顿了顿,继续说道:"泉儿你放心,秦绥那个禽兽,舅舅会狠狠治他。" 是谁说过青国的十王爷没有情绪的?泉儿很想要找那个人如此说的人出来对峙。 这是一个关心自己至深的亲人啊。 泉儿觉得这件事牵扯众多,还是自己徐徐图之吧,当即出声说道:"舅舅不要担心,这件事泉儿想自己解决。" "什么事你都要自己扛,那我这个舅舅还有什么用啊~"青文长叹一口气。 "舅舅当就舅舅用啊!"泉儿展颜一笑,"泉儿自有办法对付。舅舅您放一万个心,泉儿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你过得好么?"青文看着泉儿黑了又瘦了,很是心疼。 "好着呢~泉儿认识了很多人,遇到很多事。"泉儿故作轻松回答。 其实青文很想问泉儿是怎么解决掉那个春*药的。那些人把她劫走之后又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自己找不到!可是这种问题如此大大咧咧的问一个女孩子家似乎不太好,旁敲侧击小心翼翼地问了问都被泉儿巧妙地避开了。也罢,由她去吧,只要她活的快活就好。她不愿意多说,青文也不忍心勉强! 泉儿想和青文说了一些自己这段时间的见闻和趣事,想转移一下青文的注意力。 那是一段痛彻心扉的往事,真正算得上快活的事少之又少。泉儿挑了李大壮的事详细说了说。实在没有事情可说了也把自己南下救灾的事讲了讲。但是关于自己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白云山这件事却是没有提。 青文听到泉儿离奇的经历无奈又疼惜地叹了又叹…… 泉儿乐呵呵地安慰道:"这种经历可比皇宫大院里面呆住着强多了……" "泉儿如此不喜欢皇宫?那泉儿来舅舅府上住下可好?舅舅也没有一个可以管账的人,我们泉儿又善商贾之事。"青文有些期待。 "舅舅您不反对泉儿行商贾之事?"泉儿有些惊讶。 "反对有用的话舅舅会反对的。"青文和蔼地对泉儿温柔笑道。 "那么等泉儿办完事就给舅舅管账去……"泉儿乐呵呵地。 "现在不行么?"青文问道。 "现在不可以哦……"泉儿皎洁地转了转美丽的大眼睛,"不过现在有个人帮舅舅管账也不是不可以。舅舅您直接娶一个王妃回去不就行了么1" 青文有些沉默。 泉儿只好哥们似地起身拍拍青文的肩膀,豪气地说道:"舅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定会有女子珍惜你的。你就等着您的王妃帮您发家致富吧。" 青文无奈扯扯嘴角。 这个冷面王爷似乎有心思哦……有关儿女情长的。泉儿很想继续八卦,但是这个舅舅死活不肯透露的样子,泉儿只好作罢,改说些好玩的事情。 直到月上中天,泉儿才回到青文准备的房间泡澡睡觉。 一路的奔波,又担心又伤心以致休息不好。现在遇到自己的舅舅,很是激动,觉得心中又注满了力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舒服地醒来。多久没有这样舒坦地睡过觉了,好怀念…… 泉儿起床洗漱完毕就去寻了青文,问候一下,一起吃了午饭。青文提议说出去游一下城,泉儿欣然应允,没想到这次小小的出游居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73章 莲华 泉儿兴匆匆地戴上了帏帽,特意换了一身衣裳,没有男装了只好就着女装的打扮了。 兴高采烈地和青文一道出门去。 要知道这青文以前可不是一个热衷逛市集的人,即便自己是他的外甥女,泉儿也觉得自己的舅舅不是那样一个会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讨好别人的人。若不是如此,那么就是这冷面舅舅早就改变了,不然青文也不会吃完饭就出去转转,泉儿也不会在城门口见到自己据说是吃饱了没事干的舅舅了。试问一个镇守边关的将军会一日三餐吃饱了都没事干的么?到底出去是为了见谁呢?或者偶遇谁? 泉儿怀揣着一肚子的好奇,很强烈的感觉到舅舅这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这么做的。也许舅舅只是发*比较晚吧,不过好歹总算是发*了。 果然,青文所谓的逛市集,一开始根本就不是逛,而是赶。好吧,赶集。步履匆匆的,泉儿一样玩意都没得仔细看着。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来来回回就只是在一小段街市上转悠,其中路过城门附近的一个比较大的客栈脚步还特别缓慢。眼神还到处乱飘,像是例行公事的巡视也像是找寻着什么人。 "舅舅,您这是……"泉儿有些忍不住想笑,青文的举止有些不知所措的执拗。 "泉儿,你饿不?"青文没来由地说一句。 不是吧……"这不才刚吃完,不饿。"泉儿低笑说道,果然有问题。 "走了这么久,不饿也渴了。我们进去吃些东西喝些茶水吧。"青文不由分说地走进那间客栈。 这喝茶吃点心不是应该去酒楼好一些么。难道这客栈的老板娘是舅舅的那盘菜?泉儿满怀好奇地跟了进去。 呃~一进去就受到老板娘极热情的招呼,泉儿看了一下,这老板娘已经是一位半老徐娘了,舅舅绝对看不上那种款的。继续尾随青文一探究竟…… "莲姑娘,好巧……"青文的声音难得不冰冷。 哦,出现了。真的是假装偶遇呢…… "真的是好巧呢,王公子每天都能遇到我们。您说您又不住这里,怎么还会那么巧呢。"一个俏皮的声音回应道。这位不肯以真实身份相交的假惺惺。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他是青国十王爷呢!让人叫叫他什么王公子,为呸! "茹儿,不许贫嘴!"一位温柔的女声响起。 泉儿恶作心起,迈着莲步娉婷而入。娇柔地叫了一声:"十王爷……" "小姐!我说这个王公子不是真心的吧。那么些处心积虑的偶遇,敢情还是个王爷啊。自古皇族最是薄情寡义呢!"娇俏的声音有些恼怒,"那个王爷,有个见不得人的叫你呢。"一副好心的提醒青文,说完不屑地朝泉儿看了看。 "茹儿!"温柔女声加重语气。婢女吐吐舌头,没有再说话。 "泉儿!"冰冷男声与温柔女声同时响起。泉儿继续靠近。 "呵呵呵……"泉儿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果然是心有灵犀啊!训人都那么一致。舅舅啊舅舅,泉儿就发发善心帮帮您吧。 "这位姐姐长得那么好看是谁啊?"泉儿撒娇地扯着青文的衣袖,头明显歪着打量那位温雅的美人。 温柔女声的主人的确是长得妍丽:墨染般的柳眉,如水般温柔的眼睛,满含光华。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嘴唇有些性感。有些异域的感觉,一看就不像青国人。不过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和泉儿的艳丽不一样,这位美人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裳有一种沉静幽雅的气质这种气质,让泉儿隐隐地觉得熟悉。美人的旁边站着一位长得活泼可爱一副婢女打扮的清秀女子。这叫茹儿吧,那个娇俏声音的主人……这一个幽雅的主人怎么就有一个如此活泼的侍女呢?不是都言:物似主人型? "哼!"茹儿轻哼一声,"一个刻意隐瞒身份,一个蒙头盖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幽雅美人没有指责婢女的话,反而是柔声问道:"既然公子是王爷,那么可否劳烦公子让我们主仆归国呢?" "你们真的是回不去么?"青文有些恼怒。这个女人,明明不是这样的,犹记得那一次,这个女人分明是活泼明媚的。不然那张动人的笑颜也不会入一把利器一样狠狠刺入自己的心脏让人难忘难舍。这次在这边境小镇见到,确实是意外,心里也很快活。每天都想见上一见,只是这个剑拔弩张的关头,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王爷似乎高估莲华的本事了呢。"幽雅女子继续优雅地说道。声音幽幽的,平缓,安静,却是说不出的动听。 有八卦! 泉儿一把取下自己的帏帽,明艳绝丽的脸庞直晃晃地对着莲华,很想看一下这个女子的反映,希望不要太激动。 看到泉儿的面容,莲华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调整了回来,神色不明地继续看着泉儿。就连那个聒噪活泼的婢女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 泉儿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转变,也呆呆地看着莲华主仆。 "咳咳……"青文打破沉默。 "小姐,你说我们是不是找到了?"茹儿的声音满含喜悦。 莲华幽雅的脸上一丝狡黠划过,"你就这么想回去?"声音分明带着笑意,不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也许恬静本来就不是这位莲花小姐的本性…… 青文看着这三个女人的转变,有些讶异。保持沉默想要看那个鬼灵精怪的女人要做些什么。 "这位可是王妃?"莲华语气中有丝不易察觉地落寞问道。 "呵呵呵……"泉儿再次笑了起来,"这是我舅舅。"泉儿拍了拍青文的后背,江湖气息浓厚。 青文为了维持形象地握拳放在嘴边低咳,暗暗白了泉儿一眼,不言不语。 "哦?"莲华眼里恢复了清明,"这位是十王爷,贵国的国姓为青,不知十王爷的姐姐是哪位公主?"早就知道这位男子的身份,不足为奇,但是见到泉儿的那一霎那,莲华很是激动。找了那么多年,终于让自己找到了么。双手不由得紧紧握住…… "这个……"泉儿看了看青文。娘亲的事泉儿不想轻易对人提及,可是这位小姐一看就是舅舅喜欢的人,应该充分尊重舅舅的意愿。 "我们该走了。"青文也不想多说姐姐的事。这个女人来自圣女教,青文从见到她起就派人查了她的底细,青文以前就知道,这圣女教主坛在秦国,颇有势力,类似于国教,很多公主贵族女子都以当上圣女为荣,圣女,可以说相当于女皇。这莲华的具体身份还是查不到。但是作为秦国的教会她们却频繁活动于青国,似乎是寻找着什么人,一寻多年。这次一定是收到什么消息才让圣女莲华亲自出马。看到莲华刚才的表情——那个能装善演的女人居然连平素的表象也维持不了的震惊,青文不免揣摩:她们要找的这个人,如果没有猜错,就是自己的姐姐青萍。只是她们为什么要寻找姐姐呢?莲华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着如此无害,不然偌大一个教会她年纪轻轻如何看管……一想到上次自己的不堪回首往事,青文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 爱……青文有些茫然。 泉儿不明真相就急急地被青文拉着走出了客栈。 "舅舅!你这样怎么会讨女孩子喜欢!"泉儿不明白青文为什么急急拉自己出来。明明那么渴望见到那个叫莲华的女子的。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青文没有回答,一口气把泉儿拉回驿站。 莲华对着茹儿幽幽一笑,茹儿立刻正色道:"主子请放心,女婢这就去查。" "注意些,别吓坏了她。"莲华有些邪恶地笑笑。 "奴婢可不舍得……"茹儿也邪恶地笑了笑。 "好了,快去吧,我已经等不及了……"莲华挥挥手。 茹儿福了福就退下了。 泉儿一点形象也没有地被青文拉着,手都有些红痕了。 "舅舅!"泉儿揉揉手腕,抱怨地看着青文,语气有些不满。 青文看到红痕这才悔恨自己用力不知轻重,"是舅舅鲁莽了……" 泉儿把门关起来,"好啦,说吧,那位莲华姑娘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靠近她,答应舅舅"青文严肃而认真地说道,很担心圣女教会对这个外甥女不利。 "舅舅,泉儿也是女子,就算靠近了有何关系?这种醋您也吃啊。"泉儿笑眯眯地靠近青文俊朗的脸庞。 "听舅舅的,没错。"青文不知道如何解释好。这圣女教,一点也不圣女,色女!不想了不想了…… "舅舅,您很喜欢那位莲华姐姐吧。"泉儿眼神满是八怪地问着。 "女孩子家,净会胡说!"青文有些羞涩地加重语气说道。 "哦……不喜欢么?"泉儿差点笑出来。这个舅舅一点都不坦率。 青文没有回答。 一室沉默。 出去晃悠了半天,泉儿有些乏了。青文看起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让他好好理一理感情吧。感情的事情谁也帮不了,还是得当事人自己理清。泉儿说了一句"困了"就识趣退下…… 回到自己的房间,泉儿刚想伸个懒腰,呵欠还没有打完就被人点住了穴道。 第七十四章 圣女教 (一) "呵呵呵,美人儿,笑一个……"来人调笑道。 "你是……"泉儿很是镇静。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来人语气很是轻快,走到泉儿的跟前来。脸上蒙着白色的娟纱。 泉儿被定在原地,看不到来人,正好听到门外巡视的兵士走过的声音,刚张开嘴想要发出呼救就被人一击点住了哑穴。 "你不怕死么!"来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泉儿仍然听得出其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泉儿只能干瞪着大眼睛,嘴巴依然张得大大的。 "啧啧啧……即时动作粗鄙也是美。" 来人不疾不徐地揭下面纱,是茹儿! "怎么?美人儿对我有什么不满么?眼睛睁那么大……"茹儿颇为兴奋,上下打量着泉儿,仿佛刚才的恼怒的不是她。 只见茹儿轻轻一点,泉儿觉得一口气猛地冲上来,狠狠咳嗽了几声,"你要干嘛!"泉儿一得出声自由就问道。 "不干嘛,看上美人你了……"茹儿有些痞痞地笑道。 泉儿想不出她们属于什么人,沉默不语…… "怎么了?不叫了?"茹儿对泉儿的沉默有些讶异,"你叫什么名字?这么犀利!"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泉儿反唇相讥,"你也没长齐到知道的地步!" "呵呵呵!有趣,实在太有趣了!"茹儿似乎没有把泉儿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乐呵呵了一阵,又围着泉儿细细打量了一番,不时动手动脚。泉儿气的脸红扑扑的,如果出声制止只怕会适得其反吧。泉儿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这让茹儿更加放肆地吃起泉儿的豆腐起来。 "啧啧啧……这身段,诱人啊。还有这脸蛋,真是光滑,弹性十足!你说我要是往上面割几刀就不会再迷惑住那么多的人了吧。"茹儿歪着头认真地说道。 听闻此言,泉儿反而是平复下了心情,一脸镇静。 "真是不错,有师祖的风范!"茹儿突然对泉儿下跪:"圣女在上,多有得罪,请一定接受茹儿一拜!" 泉儿根本就是动也动不了,能不乖乖接受跪拜么!等一下,圣女?那是什么东西! "圣女,我们走!"泉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茹儿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居然把泉儿从驿站偷来了今天遇到她们的那间客栈,期间不过半刻钟光景! "圣女驾临,有失远迎……请恕罪!"莲华也对着泉儿跪了下来。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做圣女了……莲华好像大声欢叫! "你们!"泉儿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很气愤地说了个代词!她们何尝有一丝的恭敬!泉儿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圣女!那是什么东西啊! "圣女,我本是圣女教的圣女莲华,但是您回来了,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您的。总算是物归原主了!莲华会立刻回秦国操办接任仪式。莲华一直也就是个代理的,现在圣女归位,我们圣女教定能更甚从前,造福百姓,福泽后世!"莲华喊着口号,恭恭敬敬地对着泉儿说道。可是泉儿觉得她根本就没有多少认真的恭敬!更多的是烫手山芋终于转手得到解脱的喜悦和暗算的快感!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泉儿忍不住了。这些人怎么那么喜欢操作别人的人生! "萍师祖是您的娘亲对么?您和萍师祖长得太像了!"莲华问道,但是也没有等泉儿回答就继续说道:"我们并不知道萍师祖的来历,也不知道她是青国的嫡亲公主。但是我们确信就是您的娘亲,也就是我们的萍师祖于28年前创立了圣女教,是我们圣女教的第一任圣女。圣女教的教义和教规都是萍师祖建立设置的!但是萍师祖志存高远,救了人民苦难之后功成身退把圣女位置传给了秦国的紫杉公主,任期五年,紫杉公主之后又把圣女传给了芽囍公主……"巴拉巴拉,巴拉巴拉,莲华滔滔不绝对仍然处于点穴状态的泉儿讲起了她们圣女教的发展历史和重要事件。 泉儿本来以为她会停下喝口茶的什么的,但是莲华显然很适合不间断的长篇大论,脸微微一绉,继续说道:"但是,10年前,由于我的娘亲若林公主没有无心管理造成了教会的动荡,而萍师祖不知所踪,我作为萍师祖的亲传弟子十分不幸,呃,荣幸地接任了这个位置,我就任的时候只有15岁。当时我就曾发下重誓要找到萍师祖让其回来振兴教会,恰好教会也异常支持我的想法。您想想,我一个15岁的女子,刚及弈就把最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教会,还每天累死累活管着管那的。我每天都渴望萍师祖能回来。可是找了那么多年依然无果!好在苍天怜我!即使找不到萍师祖也终于让我找到和萍师祖相关的人,聊胜于无不是?于情于理您都该接任。睁那么大眼睛干什么?难道您觉得您不该接任我的位置么!您怎么忍心我半老徐娘了还不能成家。我孤苦伶仃,多么可怜,无助,无奈,无措……"莲华越说越偏,最后干脆拿手绢擦着根本就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 泉儿的脸有些扭曲:这什么和什么啊!娘亲之前跑到别人的国家创立的一个组织,可能就是什么妇女联合会之类性质的,救死扶伤什么的。然后就特别得到百姓的拥戴。当时娘亲那个好动的性格不可能长期打理这个教会的,一定是没做几个月就跑了,还找人代替了她的位置想好了后路。不过那些接任者的贵族做派不能真正的深入人心,圣女教一度成为政治工具陷入困境,不但不能真正地行使自己的教义反而做了不少背道而驰的事。渐渐地,接任的领导越来越差,利益熏心,出现派系纷争,出现争权夺势!教会四分五裂几近解散!直到长老们一致抵抗皇室的委任人选,打着娘亲的名义选了这个莲华,圣女教才又逐渐走上了健康的发展道路。 只是,这一切真的和莲华说的一样么?会不会是莲华忽悠自己的一面之辞。的确,她那个卖身教会,教会蹉跎了她的青春岁月的思想的确和娘亲的大胆想法有些相近!对了!这个莲华不说话的时候那股悠然地气质可不就是有五分娘亲的感觉么。 但是,这个什么圣女!泉儿绝对不会做!好不容易逃离了皇宫的公主牢笼,泉儿可不像掉入另外一个!娘亲啊~您到底给泉儿多少个身份啊!青国公主,白云山庄的小姐,圣女教的圣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什么身份啊!娘亲…… 泉儿陷入了思考的漩涡。 "对了,圣女姓甚名谁?"莲华没有一丝敬畏。 "哼!"泉儿还是有些失神,抱怨地回应一声。 "不说?莲华可是有许多法子让圣女对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莲华阴险地笑笑。 一般的毒药泉儿根本不放在心上。 莲华似乎在给泉儿坦白的机会,静静地看着。本来幽雅的气质转变成了浑身的痞气! 泉儿闭上眼睛。 "真有志气。如此镇静想必一般的吐真丸对您没有什么效用吧,您是圣女啊,神圣不可侵犯啊……"莲华缓缓说道,满意地看到泉儿的眼皮动了动。 "但是对付一般人的手法对付您这个不一般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呢?"莲华喃喃自语。 泉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猛地睁开眼睛。 莲华翘着脚坐着,肆意地摆动着淘气的脚,满意地看到泉儿睁开眼睛,哈哈大笑着。顺手拿起一个杯子,胡乱地倒了些酒,咕噜咕噜地喝着,很是豪爽!酒香四溢……这到底是什么酒,那么香! 酒再香也麻痹不了泉儿觉得自己就要表演给别人看的感觉。 有些无奈…… 泉儿知道这些人不会威胁自己的性命甚至可能会舍命救自己。但是这个莲华,仿佛是要把她这么多年打理圣女教的辛苦艰辛从戏弄泉儿的身上要回来。 果然,一旁笑意不断地茹儿解开了泉儿的穴道。 泉儿有些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穴道一解开了,泉儿四肢有些僵硬,一是协调不好就要倒下。 "呦,圣女居然对奴婢投怀送抱呢。"茹儿扶住泉儿不忘调戏一番。有其主必有其奴!物似主人型!这句话一点没错! "好了……圣女还不打算以诚相见,茹儿你给些招呼寻常女子的手段。好让圣女开心开心,指不定这一开心就主动告诉咱们了呢。"莲华的眼里满是期待,闪着邪恶地光。 "是!茹儿这就开始!"茹儿柔软的手探进泉儿的贴身衣物,不是抚摸肌肤,而是隔着亵衣,缓缓地接近,慢慢地探寻。泉儿想要挣扎,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痒了。但是茹儿不给泉儿机会,直接用她柔软的手隔着亵衣的柔软侵犯了泉儿的咯吱窝! 茹儿居然挠起了泉儿的痒痒! 泉儿最怕痒痒,茹儿的手段又极高,当下泉儿就有一种笑断气的感觉。明明想不笑,想要保留气。但是事与愿违! "停!停!……我说,我说!……"泉儿好不容易集中精力说出这几个字。 啪啪啪……莲华热烈地鼓掌!"好!够爽快!来,先不忙着说,喝杯酒压压惊!顺便庆祝庆祝。"庆祝我莲华的胜利!呵呵…… 泉儿歪在椅子上,缓了缓,木木地接过莲华的酒。等一下,酒!酒!这个莲华要真是娘亲的亲传弟子,那么,那么……她会是酒妇人么?但是,她如此一副青春年华,和妇人这个称谓绝对挂不上钩也不可能和娘亲成为知交姐妹吧…… 这个莲华到底是谁呢?泉儿很想弄清楚…… 泉儿的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第七十五章 圣女教 (二) 其实这个莲华是秦国的莲华公主,青萍途径秦国时正好秦国遭受严重的旱情,一个爱心泛滥就创建了这个圣女教!莲华当时是流落在外的公主,类似什么狸猫换太子之类的戏码,青萍机缘巧合之下搭救了奄奄一息的她,当时她才3岁,青萍一时不能按莲华母亲的只言片语找到莲华的父亲,只好将莲华带在身边教养了3年,一起的还有一位嬷嬷。就是这段时间给莲华的一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后来青萍因为治灾有功受到秦王的接见,青萍因为秦王和莲花的容貌问题顺利地找到了莲华的父亲,也就是秦王!秦王细心地把莲华安排给了秦王的嫡亲妹妹若林公主抚养!那个时候,青萍急于和爱人白云山一起仗剑江湖,圣女的位置实在不想做了,青萍看着莲华这小妮子足够聪明,于是圣女这位置青萍指认莲华来做的,此举也理所当然地得到秦王的支持,毕竟圣女教当时的影响力空前巨大,由皇室成员来担任圣女一职再合适不过!由此,秦王对莲华也多了一份关爱,毕竟圣女教的影响力摆在那里! 只是莲华当时年幼,不能马上接任。青萍只好让当时的秦国的公主轮流任职,直到莲华公主15岁及弈再接任这一职位。可是圣女这个职位,自从青萍被人民广为颂扬之后就成为了女人的梦想,之于皇后,女人们更想成为一个万众敬仰的英雄而不是依附一个男人的女人!所以贵族的女人们争权夺势,圣女也几经易主。待到莲华及弈时,众人还是不肯把圣女的位置还给她,莲华本也无意这一职位,只是她们把圣女教折腾得不成样子,莲华不想自己崇拜的人的心血被人糟蹋。加之当时的莲华不想成亲就想了法子把圣女的位置抢了回来。 接手之后莲华忙得头晕眼花,后来越做越发现脱不了手,这圣女教竟然成了烫手山芋。而那些女人权利心重,根本不适合做圣女,要是随便找一个出身贫寒培养的长老们又不依。莲华心生倦意,特别是遇到了那个特别冷的男子之后,莲华更是想要早些脱离圣女的帽子。 莲华越发向往自由……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莲华想到让青萍自己回来管理才是自己脱离圣女教最好的法子,也最光明正大,理所当然。所以莲华上任没几年就派人满世界地寻找青萍。可是青萍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直到有人说……算了,那个人不提也罢。 莲华看到泉儿掀开帏帽的那一刻很是开心!终于找到了……我莲华这一生终于解放了…… "咳咳……"莲华从无边的喜悦中醒来,假意咳嗽几声,正色道:"言归正传,圣女姓甚名谁?或者我们的萍师祖是谁?"端坐着,但是眼神邪恶地看着泉儿。 "我叫青泉!"泉儿想了想,莲华那一副从容的模样自己要是不说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就莲华那副邪恶的眼神!果然舅舅说的话没错!就应该离莲华远一些! "真乖呢!"莲华娇羞地赞了一句。 泉儿:…… "这酒好香,不知道这酒是谁酿造的?"泉儿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怎么?圣女也喜欢?"莲华表现出了由衷的兴趣!"这是我嬷嬷做的!"莲华有些得意! "嬷嬷?"泉儿问道。 "对!嬷嬷……"莲华又倒了一杯,咕噜咕噜喝着。 "我可以见一见么?"泉儿觉得什么事情就要浮出水面了。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这天色已晚,圣女不需要回十王爷哪里么?"莲华笑眯眯地说道。 莲华这么一说泉儿才想起来自己都没有说一声就被拐跑出来,舅舅一定很是心急了。 莲华显然非常善解人意,"茹儿,送一送圣女!" "是!"茹儿乖巧地回应道。 茹儿的热心让泉儿觉得恐惧,婉言谢绝了。 "明早我去找您。带您见嬷嬷去。只是您看了之后这圣女的位置可就别再推迟了!"茹儿走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泉儿神游于外地回到驿站,还好青文见到泉儿平安归来没有仔细追问。泉儿逮着空子就钻回房间去了。 莲华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泉儿迫切想要知道…… 如果莲华真的有一个善于酿酒的嬷嬷,那么那个嬷嬷会是酒妇人么?嬷嬷,听起来好老啊。 泉儿胡思乱想了一通…… 要是这个酒妇人可以找到,那么岂不是就可以完成了娘亲交代的事情啦,泉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天亮。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泉儿听到窗户有一阵轻轻地叩打声。一骨碌起床,打开窗子把茹儿放了进来。 给舅舅的临别信昨晚就写好了,正显眼地放在桌面上。泉儿觉得有些对不起青文,但是没有什么比找到酒妇人更能吸引她的事了。至于莲华的条件,呵呵,泉儿也不是软柿子不是!圣女?再说吧…… 泉儿无比顺利地和茹儿出了驿站,抱紧狐狸小欢,骑上杂花马,兴匆匆地往边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而去。 "茹儿,你见过莲华的嬷嬷么?"泉儿不禁问道。 "没有,奴婢进宫侍候莲华主子的时候那个嬷嬷就已经不再莲华公主身边了。听说回乡下养老去了。"茹儿乖巧地回应道。 乡下,养老?这不是酒妇人的特征吧。娘亲不是说那个应该叫小姨么…… "这个嬷嬷擅长酿酒?"泉儿有些不确定了。 "潘嬷嬷喜欢喝酒。莲华公主的酒力就是她训练出来的呢。"茹儿笑眯眯地,绝对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这个嬷嬷姓潘啊。 "那你还知道关于这个嬷嬷的什么事么?比如她有没有和我的娘亲交往过之类的。"泉儿闪扑着眼睛问道。 "嘻嘻……圣女殿下!有什么疑问你当面问嬷嬷不就行啦……"茹儿呵呵笑着,莲华先行一步去潘嬷嬷家了。 "我不是圣女,你不要那样叫!"泉儿嘟嘟嘴,不满道。 "你不是还有谁是啊?"茹儿仰着头问道。 "时机一到你不就清楚了!走了,驾!"泉儿夹了一下杂花马的肚子,奔驰了起来。 "等等我!"茹儿大喊大叫! 泉儿充耳不闻。心里有着隐隐的喜悦,想要用速度来宣泄! "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能找到你么?我们可是特意在边城候着的!"茹儿话一出,满意的看到泉儿的速度慢了下来,笑吟吟地跟上。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泉儿对这个也是很好奇,要是她们早些找到自己那不就不需要绕那么多弯路了~ "呵呵……这个嘛,时机一到自然就知道啦……"茹儿也狠狠夹了一下马肚,狂奔了起来…… "你!"泉儿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眼看茹儿越跑越远,只好委屈自己的马儿快步跟上…… 两个人狂奔了好一会儿,马累了,人也累了。缓步徐行与乡间的小道上。 "你要是没有见过潘嬷嬷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去她家?"泉儿逮住漏洞问。 "就算见过又如何?"茹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泉儿暗自悲痛!这一主一仆都不是好惹的!哼!我泉儿又岂是好惹的!终有一天要回来…… 两人又走了半个时辰光景,几间茅草屋映入眼帘。 依傍着青山,门前小溪流淌,几只家禽悠闲地散着步,竹林,菜地……一幅和谐而美好的农家院落图。 泉儿贪恋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想起了以前和娘亲在山上过的日子!这么悠然,悠闲,自在…… "这位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不难听出声音中隐含着的惊喜。 泉儿一听到声音就从美景中恢复了过来,赶紧下马,朝一个阿妈打扮的妇人走过去,礼貌地笑笑,问道:"您是潘嬷嬷?" 这个说话的妇人身材娇小,保养得宜,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并不是很明显。此刻正微笑着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泉儿走来。 "正是老身,不知这位小姐是?"潘嬷嬷的眼里盈着泪光。 "我是青泉。请问嬷嬷您认识青萍么?"泉儿一脸的希冀。 潘嬷嬷没有立刻回答泉儿的话,把眼睛往远处的大山看去,过了一会儿,才说:"萍姑娘和你的关系是?" "青萍是我的娘亲。"泉儿赶紧回答道。快说快说酒妇人的事!或者直接说您就是! "你叫青泉?"潘嬷嬷的语气满是疑问。 "恩,我叫青泉。"泉儿肯定到。其实按照白云山的说法,娘亲给自己取名为泉,自己的名字应该叫白水才是。 "为什么你也姓青?"潘嬷嬷显然还是疑惑。 "我娘亲是青国的嫡亲公主。"泉儿想说到这份上应该明白了吧。 "你母亲亲呢?她怎么没来?"潘嬷嬷有些低落。 "娘亲她,娘亲她去了……"泉儿有些不忍心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这位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妇人。 潘嬷嬷的身形一震,眼睛定定地看着泉儿,仿佛要泉儿把这个事实给改掉! 泉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七十六章 是谁说了谎 "萍姑娘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就……"潘嬷嬷试了试眼泪,哽咽着说道:"当年要不是萍姑娘我们莲华主子可能就……"潘嬷嬷明显是过于激动了! 泉儿扶着潘嬷嬷在不远处的石凳石桌处坐下,安慰了一会潘嬷嬷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潘嬷嬷,您知道那个和我娘亲情同姐妹的人现在在哪里么?"泉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情同姐妹么?"潘嬷嬷又试了试眼泪,缓了缓,这才说道:"有什么特征么?" 潘嬷嬷这么问,难道和娘亲情同姐妹的有很多人? "娘亲说这个酒妇人很是喜欢喝酒,最爱女儿红。"泉儿把知道的说了,静静地等待潘嬷嬷的回答。 "喝酒?老身倒也是个爱喝酒的。我们秦国的女人大多擅长酿酒,嗜酒的也有那么些。但是女人喝酒终究不甚雅观,所以秦国善喝酒的妇人又能够有能耐和萍姑娘相识的恐怕没有几个。尧是如此,您说的和萍姑娘情同姐妹的老身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人出来。"潘嬷嬷说完还摇了摇头。 "您再好好想想。"泉儿有些着急,"我想那个人应该和我娘亲年纪相仿。擅长酿酒!我在青国的时候听说有一个妇人酿的一小坛酒酒要价八十两。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我们秦国的女人酿酒,多为自饮,出售的少之又少。商贾之事女子本就不便参与。"潘嬷嬷回答道。 看来秦国也是对商贾之事颇为鄙弃的啊。 "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一个叫酒妇人喜欢酿造不同的酒,然后以很高的价格出售。不过没有人加过她。"潘嬷嬷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个酒妇人的品性如此怪异,说不定就和萍姑娘结交过也不一定呢。 "真的么?"泉儿觉得这个独立特性的人说不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您知道她在哪里么?" "这个老身不知。"潘嬷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即便不看泉儿的表情,潘嬷嬷也能感受到泉儿的失落,在脑子里面想了想,告诉泉儿一个消息:"老身听说这么一个独特的人也是道听途说的,也不知道是也非也。记得那一次老身去买酿药酒的药材,商贾聚集之处,三教九流,混杂得很!听闻一个人在说如果有毒蛇毒蝎的卖给一位小丫鬟一定能大赚一笔。老身听到毒物,生怕是有什么不利主子的事情发生,一打听,居然是有人想要酿造毒酒。那些卖过材料的人都说那是一个极厉害的酿酒师。多少侯门贵宥为了求她的一杯酒酿而争得头破血流,她的酒最有名的当属'千金酿'"潘嬷嬷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老身疑惑地问他们为什么从没听过这一个人的名号?他们支支吾吾,老身深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跟他们买了不少东西他们才说的" "他们怎么说的?"泉儿忙问道。 潘嬷嬷似乎在回忆,不一会儿说道:"那些人说:'那是一个逃出来的丫鬟说的。刚才那个采集毒药的丫鬟也是那一处的,前段时间不仅买材料,还找人。找的就是一个逃出来的奴婢!你说巧不巧,那个丫鬟却不是丫鬟,而是一个千金小姐。那个小姐逃出去之后也算是命大,回到家里想要寻仇,不料无功而返,一个个回来还是很害怕的模样。我们怀疑,那就是个巫女或者不干净的东西!可惜了那个小姐!仇没有得报却病了,没想到后来竟是得了癔症!整天说什么老巫婆的!小姐家的人都明白小姐的苦楚,但是爱莫能助啊!我表弟的二舅的大姨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弟的老婆就在那个府里当差,当时我表弟也在这集市,就鬼迷心窍拿着酿酒人画的失踪丫鬟的丹青画找人,好巧不巧地想去讨自己老婆要些零花!见到那个癫狂的小姐这知道逃走的居然是个失踪已久的小姐。你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一个好好的千金小姐囚禁,还逼疯了。这个世道啊……难道真的是女妖精么?不然怎么购买毒物的?听说还是为了酿酒!酒是好酒,人未必是好人。大家都害怕出事,谁敢乱传关于她的消息啊!'"潘嬷嬷顿了顿,"那些贩子还叫我不得到处说,一不小心就会有灾祸的。老身就这件事问过莲华主子,主子说这件事不消理会老身差点就淡忘了。" "这么一个手段厉害的人,会是自己要找的酒妇人么?"泉儿无语问天。 "那个酒妇人很隐秘的。"潘嬷嬷看了看泉儿,"不过,老身想,既然她的丫鬟在边城购材料,那么酒妇人应该也在边城才对。" 潘嬷嬷一席话点醒了泉儿。 "潘嬷嬷,谢谢您!"泉儿感激的说道。 "客气了……"潘嬷嬷又有些激动了。 泉儿本来打算立刻上马回边城的,但是潘嬷嬷盛情邀请加上茹儿这个小没良心的不肯抹黑回去,泉儿只好留下吃饭再作打算了。 躺在可以看得见星星的茅草屋里,泉儿看着漫天的繁星,心里默默地念道:"娘亲,您的姐妹会是那个擅长酿毒酒的酒妇人么?只是她怎么那么残忍会把人逼疯的?"泉儿满心的疑惑,好像快些见到那个酒妇人,当面好好问一问! 白河……你好吗? 就着晚风,看着繁星,泉儿想了一夜的心事。 第二天泉儿觉得有些微微发烫,急忙寻了些治风寒的草药吃下,煎了碗浓浓的姜汤灌下发了汗这才舒服了些! "奴婢早就说圣女您在那间四面透风的屋子睡定然不妥。"泉儿不舒服茹儿仿佛很开心似地。 泉儿稍微躺了一下,觉得好很多了执意和潘嬷嬷辞行。茹儿本想要耍赖再住一天的,泉儿也不管她自己骑了马就要走,茹儿没有办法只好上马跟上。 其实茹儿也是关心这个看起来很好的泉儿小姐的。只是恶劣惯了,表达的方式有些激进。 直到泉儿一行淡出了视线,潘嬷嬷这才露出了一抹奸诈的笑意! "嬷嬷……想不到您还真是镇静。"潘嬷嬷的身后传来一声欢快地声音。 "九儿,你这个坏姑娘!"潘嬷嬷转身对着来人说道。 这个九儿,穿着裤装,骑在马上,英姿飒爽!丽颜雪肤,此刻正无比潇洒地翻身下马,体态婀娜,只是这步伐,太过矫健了!一脸明媚的笑容! "潘嬷嬷!"九儿一把扑到潘嬷嬷身上!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快放开我这个老婆子!"潘嬷嬷笑吟吟地说道。 "嬷嬷一点都不老!"九儿甜甜地声音说道。 "都做了娘的人了怎么还那么淘气……"潘嬷嬷依旧笑眯眯地。 "嬷嬷,你觉得她相信了么?"九儿看着泉儿远离的方向说道。 "你啊~为了你那10坛子黄金酿,我老婆子算是没脸面对萍姑娘了!"潘嬷嬷一丝羞愧都没有,反而把满脸的欢乐换成了贼贼的笑。 "嬷嬷您不是也玩得很开心!怎么会说没有脸面面对萍姐姐!您瞧,我们这是在帮她教育女儿呐!她感激我们还来不及呢。"九儿说得理直气壮。 "你啊……"潘嬷嬷刮了刮九儿的脸蛋,"酒带来了么?" "带来啦……不带来我敢来么?"九儿兴匆匆地挽着潘嬷嬷的手往茅舍走去。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连自己结拜姐妹的女儿都要耍着玩。"潘嬷嬷指出了九儿最近的恶劣之处。 "不是玩她,是教她做人的道理!"九儿振振有词! "那么莲华主子你也是教她做人的道理?你们到底是谁教会了谁?"潘嬷嬷继续拆台。 "当然是我教她啦!我可是长辈啊!哪有长辈反过来被晚辈教训的!"九儿颇为自豪地昂起头。 "那你怎么哭嚷着让莲华主子去接任您的圣女位置啊。定然是你们达成了某种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吧。"潘嬷嬷继续说道,一边推开茅舍的门。 "不可告人么?哪里有那么不堪!我和小侄女也就是玩玩~呵呵~玩玩……"九儿有些心虚。 "你们啊……嬷嬷老了,管不了你们了……"潘嬷嬷嘴里叹着气说这话,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的欣喜,静静的星星眼一般地盯着屋子里的十大坛黄金酿。深深呼吸了一下,似乎空气中都有一股浓浓的酒香。"九儿的佳酿果然不同凡响!说说,这次又加了哪味料?" "呵呵……嬷嬷您猜。"说着九儿就倒了一杯递给潘嬷嬷。 潘嬷嬷小心翼翼地接过,贪恋的闻了闻,小酌了一口。"啧啧"赞叹了两声,迫不及待地一口饮下去。"好酒!" 潘嬷嬷连续喝了半坛的美酒,这才放下酒杯。 九儿乖巧地服侍已经醉了的潘嬷嬷躺下。 直到这时,已经喝醉的潘嬷嬷才想起泉儿来:九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让自己这么讲她给泉儿听。或许九儿有她的思量吧……可是自己也不能为了10坛黄金酿而对萍姑娘的女儿说谎啊。 潘嬷嬷在纠结中进入睡眠。 而守在一旁的九儿,此刻正露出狼看见羊的邪恶嘴脸。邪恶地笑着…… 第七十七章 病里不知故人来 泉儿和茹儿一路快马回城。 一路上的寒风把泉儿吹得够呛,刚好一点的身体似乎又变得沉重了。 好不容易回到驿站,泉儿觉得脚步有些虚乎……整个人飘飘然的。 "泉儿?"青文关切的声音传来。 "呵呵……舅舅。"泉儿勉强地笑笑。眼皮好重,撑不开…… "泉儿~怎么啦?哪里不舒服?"青文焦急道。 "没事……"泉儿觉得这次真的是病了,很久没有病过了。实在支撑不住开个药方,泉儿两眼一黑,倒下了。 "快!传大夫!"青文很是焦急地对随从说道。 茹儿在一旁淡定地看着全过程,不说话也不帮忙。直到青文手忙脚乱地把泉儿安置回房才离开。 "呃~果然,毒药没有用。蒙汗药什么的倒是挺有用的。这个青泉公主啊,真是高估了自己呢。"茹儿在出了驿站之后贼贼一笑,策马离去。 边城客栈一间上房内…… 莲华笑吟吟地问茹儿:"没给你主子丢脸吧?" "幸不辱命!"茹儿正正经经的行礼,但是脸上却乐开了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主仆两人默契地沉默了半秒,然后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主子好坏!"茹儿边笑边数落莲华道。 "我的坏也不是你助纣为虐造成的!"莲华不甘示弱回应到。 "呵呵呵……"房间内传出了阵阵清脆的笑声。 "哎呦,主子,笑死我了。您知道吗?圣女主子中了奴婢的蒙汗药之后那个冷面王爷的表情……哈哈哈……真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不对,是红烧的肥肉。那个紧张劲哦……"茹儿捂着肚子笑呵呵地。 "你确定你是奴婢?"莲华斜瞥了一眼茹儿,"哪里有奴婢毒害了主子还那么乐呵的。我看我以后得多防着你才是。"莲华有些低落地说道。 不一会儿,自娱自乐的茹儿也发现了莲华的异常,"主子,您怎么啦?" "那个冷面呆瓜真的很关心青泉么?"莲华有些幽怨,不直接回答茹儿的问题。 "主子,这个表情和您真是不相称!"茹儿直言不讳,"该不会是我们主子很在意那个冷面王爷的表现?吃醋了?"茹儿嘿嘿笑道。 "打死你个小蹄子!"莲华叫嚣着往茹儿身上扑去。 "主子饶命啊!"茹儿边笑边躲闪,"主子您那么激动莫不是被小的猜中了心思?" 莲华突然优雅地坐了下来,以手轻轻遮住嘴唇,低咳几声。然后淡定地翘着兰花指倒了杯酒,缓缓说道:"那个人交代的事情你真的做好了?我可是不敢保证小小女奴的终身幸福啊。要是下一次再有人问起茹儿你,主子我可是菩萨心肠的,这个美德你比谁都清楚啊,要是你主子我一不小心成人之美做个顺水人情什么的也是正常的哦。" 听闻莲华一席话,茹儿的小脸立刻蔫了下来,苦着一张小脸,向莲华身边挪去,乖巧地给莲华揉着肩膀:"主子,茹儿知错了。事情都办好了,圣女不是倒下了么……一进门就倒下了!" "嗯……"莲华长长地低吟一声。 "主子,您千万别把奴婢做了人情啊。"茹儿的声音满含请求。 "看你表现……"莲华觉得这屡试不爽的一招特别管用。 "主子……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揣测您的心思了。"茹儿认错态度良好。即使知道也不会得意忘形说出来。 "用力些……"莲华淡淡说道。 "奴婢遵命!"茹儿的声音恢复了欢快,至少自己暂时不用为了那一纸婚约而操心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茹儿好恨啊! 驿站内…… 泉儿吃了大夫开的伤寒药,说是吃,其实都是青文运内力硬灌下去的。即使大夫说只是受了些风寒青文还是不放心,紧紧地守着。 这个外甥女,真是操尽了青文的心,青文低揉自己的眉头,想到:女人,真是麻烦!姐姐是,这个外甥女也是。就连,就连她也是。阴晴不定,婆婆妈**。但是自己却很享受有这些麻烦的生活。她现在在做些什么呢?会不会又乔装去相公馆了?不行…… "将军……,营里有急件送来。"青文正想要生气,门外传来士兵的传报。 青文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给泉儿掖好被子,吹灭了靠近泉儿的蜡烛,只留了一只微微地在妆台上发着光,做完这些,青文才轻轻关了门匆匆离去。 就在青文出去不久,泉儿的床前还热乎的椅子上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袭黑衣,身形挺拔,只可惜在微弱的灯光下看不清面目,但是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在黑暗的屋子里如宝石一般夺目。 来人温柔地执起泉儿的一缕乌发,微微低头,把发丝放在耳边轻轻闻了闻,又吻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头发和这一缕乌发缠绕,眼神无比温柔地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儿,几近沙哑地声音饱含深情:"傻乎乎的……" 这一句甜蜜的责备仿佛使整个阴冷的冬天的黑夜充满了暖意。泉儿也在昏睡中甜甜地笑了。 "看来真的是傻。"来人低声一笑,缓缓地轻轻地抚摸着泉儿的小脸,满是爱意地执起被自己命人放药晕倒的人儿的手,十指交握。害怕……害怕她清醒的时候自己舍不得离开也害怕这个固执的人儿要跟他走。他的身后事龙潭虎穴,他既然发誓一辈子要护她周全就不能让她做这样的事。让这人儿远离他,远离是非,好好地生活着,乖乖的等他回去。 泉儿因为受了风寒,鼻子嘴巴一起呼吸,小嘴微张,红艳艳的诱人之极。来人看着心痒难耐,解开纠缠的发丝,起身倒了杯水,妆台微弱的烛光照在来人的俊脸上,可不就是白河么。 白河试了试水的温度,拿到床前,想要喂一些给泉儿微张的小嘴,生怕这人儿口干舌燥睡不好。可是美人儿丝毫不体谅这一片苦心,无论白河多么小心,水还是溢了出来。白河这才有了一个无奈之举,其实这只是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可以让一件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要做的事变得顺理成章理所当然,是从拥抱她的时候?还是更早的见到刚沐浴完的她那时? 白河嘴角粘杯,喝了一口水,对着泉儿的小嘴亲了下去。什么时候,已经不重要了。白河想要亲吻泉儿……好好地吻一吻。 或许是感觉到了水的甘甜,泉儿回应了白河喂水之吻。泉儿很饥渴地吮吸着,吞咽着,一口水喝完了还"呜呜"地想要更多。白河满是笑意地又喝了一口,低头喂去。这一次泉儿迫不及待接下水,小舌头俏皮地在白河的口腔里打转。白河一个激灵,想要推开,无奈泉儿伸出手圈住了白河的脖子,急切地吮吸着白河的唇,舌尖一直不放过白河的口腔每一处柔软的地方。 白河地叹一声,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正当白河气喘吁吁地抱着泉儿急切地呼吸时,泉儿轻若羽毛的声音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打入了白河的心灵深处:"白河……我好想你。" "轰!"白河只觉得自己的全省麻酥酥地,每一处都在兴奋,每一处都在欢歌。满脸欣喜地看着泉儿熟睡的脸庞,低头吻下那张时不时吐出让自己意乱情迷话语的小嘴。 双手忘情地探入身下人儿的亵衣处,生疏地褪去那一身满是迷恋地气味的衣物,同时粗鲁地除去自己的身外之物,俯身压下。贪恋的深深呼吸着心爱的人儿的馥郁芬芳,再一次吻上了那张小嘴。人儿不知是身体的不适还是情欲,产生了浓浓的热气,高耸的**也在白河的温柔抚摸之下傲然挺立。隔着肚兜,白河几近膜拜地含住了其中一粒玉珠,另一只手探入衣内转粘着另外一颗。人儿发出了低低地呻吟声,躬着身子想要更贴近给自己火热的地方。白河被泉儿这一举动深深鼓舞了,更加温柔细致地吻着,**着。忘情之时除去了泉儿身上唯一的衣布。 当泉儿入玉兔般可爱诱人的双乳跳入白河的眼帘时,就着微微的光,泉儿的身躯美丽而诱惑。白河迷恋地欣赏了一会儿,再一次附身其上,因为要茹儿下的药是可以沉睡一天而不醒的,白河一反温柔,微微用力低咬住泉儿弹出来的高耸,手不断地抚摸着泉儿身体的每一处。 终于,白河在一片湿润丰美的紧窒中来回宣泄着了自己浓浓的爱意。在人儿越来越红润的脸上那张小嘴儿不断地呻吟声音中低哑地说了一句:"泉儿,我的娘子。为夫想你……"随后低吼一声,在人儿的身体中注入自己的汁液。 本来白河不想让自己释放在泉儿体内的,但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想着她所受的苦,想着她为了自己所做的一件又一件的傻事,不再考虑会不会有子嗣,白河此刻只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这个人儿。他的爱人,娘子…… 泉儿低哼了一声,想要微微翻一下身,却觉得浑身酸疼得紧,头倒是不晕了。但是其实泉儿此刻倒是宁愿自己真的晕,因为现在泉儿满脑子都是无比清晰地情爱动作,这一觉,泉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春*梦,那么真实的亲吻和抚摸,甚至……也是那么真实的快感。泉儿为自己的思维感到羞愧,小脸儿红扑扑的。 "泉儿……"青文一进来就看到泉儿一副娇羞的模样,"醒了,怎么脸色这样?是不是还发热?" 泉儿来不及吞咽胡思乱想流出来的口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低咳了几声,本来就红扑扑的小脸更是血般颜色,"没事,舅舅。"泉儿暗暗鄙视自己,原来想念已经那么深刻,无耻。无耻到会觉得白河私会自己,甚至还做了那件事。 在青文将信将疑地目光中泉儿忍住酸疼,假装利索地起了床,甩甩手,动动脚以证明自己已经康复之后青文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让侍女好生伺候泉儿梳洗。 第七十八章 九儿 泉儿洗漱完毕,看到青文一脸关切的模样,顿时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舅舅……"泉儿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 "何事?可是还不舒服?"青文问道。 "没事……"泉儿说道,"舅舅,先吃饭吧。" 泉儿与青文吃过饭,青文去了边境巡视,泉儿因着风寒,觉得闷闷地,抱着小欢去镇上走走,想要找莲华的,可是客栈老板说莲华昨晚就退房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泉儿走到了一出较为偏僻的巷子,小欢忽然挣开泉儿的怀抱,跑了开去。 泉儿一路奔跑追去。 "小欢,小欢……"泉儿边跑边叫。可是小狐狸似乎完全听不到主人的叫唤,一溜烟跑进了一间民房内。 泉儿无奈,只好拍着民房的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请问您有什么事么?"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问到。小厮一度认为这是仙女下凡了,失神地定在门后。 "请问我可以进去看一看么?我的一只狸猫跑进去了!"泉儿想要看进去,看一看小欢是否还在里面。只是小厮很坚决的拒绝了泉儿的请求并苦口婆心劝泉儿离开。 "这个请拿去喝茶。"泉儿想拿银子贿赂小厮。 "这……"小厮有些犹豫,毕竟泉儿拿出的银子数量不少。小厮有些犹豫,但是还是不甚忍心:这个谪仙似的人儿怎么就不识趣呢! "麻烦了……"泉儿把银子往前递一递。 "你小心一点,我带着你,你可不要乱闯!"小厮一边收下泉儿的银子一边叮嘱道。算了,人家小姐不在乎自己的安慰偏要往里闯这也怪不得他。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怪只怪这女子长得过分美丽而自己的主人是一个嗜好收集美女的变态。 泉儿猛地点点头。 小厮这才开了半边的门让泉儿进去,低叹了一口气,领着泉儿小心地寻找着。 泉儿进了门才发现这不是一般的民宅。至少没有人会把民宅建成如此的规模。这里明明是边城,这个民宅确是异于青国的风格建筑,但是也不是秦国的风格。其貌不扬的外墙下竟然是阿拉伯风格的建筑。这让泉儿心下一惊,这里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异域风情的建筑?而自己的娘亲的萍宫,也是这样的风格。难道…… 泉儿的心眼提上了嗓子头。 突然听到几声尖利的"吱吱"的叫声。这不就是小欢的叫声么?只是为什么这么急促? 泉儿也不顾小厮的阻拦,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跑去。 "小畜生!居然还敢跑来喝!上次没有抓住你!这次我看你还不乖乖地被我狠狠收拾!"一个女子狠戾的声音传来,"好哇,我让你毁了这酒!我宰了你泡酒去!" 泉儿看到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倒提着小欢,小欢因为尾巴吃痛,疯狂地挣扎着,尖叫着。这个女子正拿着一根绳子想要套上小欢的脖子勒住这个激烈挣扎的狐狸。 "放下它!"泉儿出声喊道。 女子听到陌生的声音,吃惊地抬头一看,却见一个倾城姿色的女子站在自己不远处,美丽的眸子关切地看着自己手里这只偷喝了姑姑宝贝毒酒的小狐狸! "你是?"这个清秀的女子问到,眼神里面充满了戒备,手里的狐狸确是不松一丝一毫。 "请把它还给我。"泉儿言辞真挚,"我没有恶意,真的。我找了我的狐狸马上离开!"泉儿左右寻找了一下刚才带自己进来的小厮想让他给自己证明一下自己进来的目的。只是那小厮老鼠般精明的一个人,早在泉儿往小欢叫唤的地方奔去的时候就已经跑开了。 "来人!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抓起来!"清秀女子大声说道。 "慢着!"泉儿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高华气质让闻讯围过来的众人定了一定,一时上也不是撤也不是。 "烦请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我保证马上离开。"泉儿静静地说道。 "还?那谁把我们被糟蹋的酒还给我们!"女子有些恨恨地说道。 "我还!"泉儿现在关心的是被提着的小欢。 "好!有胆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声音中有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傲气。 泉儿把眼光转向来人,容貌娇媚,满脸含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种洒脱和英气。那一种咄咄逼人的美艳让人不能忽视。 "泉儿……"来人张口叫道。啧啧,这个小侄女,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吕九儿从潘嬷嬷处回来都没有仔细想好怎么找这个结拜姐姐留下的骨肉。这下可好,一切犹豫不决都被这个毫不知情的小侄女自己冲上来了。算了,也省去自己一番合计。 "你怎么知道……"泉儿看着这个美艳的女子。 "哈哈哈……"九儿豪放地大笑几声,"我找了你们十几年你问我怎么知道,姐姐啊姐姐。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啊。" 难道…… 九儿挥退众人,把泉儿带到就近的一处亭子内。婢女改提为抱地带着小欢跟上去。 "可以把我的狐狸还给我么?"泉儿也不坐下,对着这个明显是这里的主人的女子开口请求道。 "就是这个小东西毁了我的肝肠寸断么?"九儿对着自己的婢女问道,径直坐了下来,姿态优雅。真是一个千姿百态皆是美妙的女子。 "是的!姑姑!七七可以肯定就是这只小畜生干的好事。"清秀婢女回应道。 "泉儿啊~你这只小宠物还是嗜毒如命啊~多次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偷喝我的毒酒。上一次,在皇都,这个小家伙可是狠狠地喝了姑姑我一大坛的顶级毒酒啊。知道么~肝肠寸断,姑姑本来是给青国皇室准备的呢。"九儿不疾不徐地说道。 皇都!可不就是泉儿刚从山上出来那一会,小欢那时候走丢自己还伤心了好久。原来小欢这只小东西居然无意中救了青国的亲戚呢。泉儿看着小欢的眼神更为喜爱。 "你啊……"九儿浅吟一口茶,"听说你找我?"上一次好在没有继续往青国的皇室投毒,不然那一次的赏花大会,这位姐姐唯一留下的骨肉也会被自己杀害了吧。九儿有些庆幸,暗暗吸了一口气。 "你是酒妇人?"泉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呵呵呵……姐姐怎么教的你啊。"九儿丝毫不介意泉儿一时的木讷。 泉儿果真木讷地站着。 九儿地笑一声,对着七七说道:"把这只淘气的小东西还给小姐吧。"七七依言把小欢交给泉儿。 "见过你爹了么?"九儿突然问道。 "恩?"泉儿正在抚摸小欢凌乱的毛发。对酒妇人的提问很是讶异!这个酒妇人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你知道……"泉儿眼神静静地问着。 "知道……"九儿回答道,"既然来了,就住下吧,让小姨好好疼疼你。" "我得回驿站和我舅舅说一声。"泉儿想到前天自己的不告而别给青文造成的伤害。虽然青文不说,但是泉儿知道这个冷面的舅舅很是担心自己。 "我让七七和你回去一趟吧。小姨带你玩儿去。"姐姐~你的女儿借给九儿消遣一番吧。 泉儿和七七回到驿站后,泉儿还是觉得今天的这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明明找了那么久的人都不见任何消息,现在,当自己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闯进了自己的生活。 青文听说泉儿要离开,和姐姐的结拜姐妹一起。心里纵然有淡淡的不舍但是时下的形势也不允许自己分心,这个吕九儿,早有耳闻,行事怪异多端,不按常理出牌。曾经一度仇视皇室,安排过多次暗杀。但是现在自己知道那个女子也只是因爱生恨想要为姐姐发泄一下而已。泉儿跟着她,可能也有姐姐的交待吧。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吕九儿就是泉儿之前一直想要寻找的人。 得到青文的体谅,泉儿和七七回到了那一处民族风浓郁的住处。 泉儿坐在酒妇人给自己安排的住处,据她说,这是以前娘亲的住处,娘亲怀了自己之后就离开不知所踪。现在泉儿住的房间,是娘亲给自己安排的。娘亲本来打算在这里生下自己,也做了许多的准备。至于后来为什么带着自己隐居深山选择独居,泉儿没有知道,估计小姨也不知道。 酒妇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这里住下。希望姐姐有一天会回来……只是自己等来的不是姐姐,而是这个有些傻气的小侄女。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傻乎乎的小侄女让他青睐异常呢? 这一次相遇,不仅仅是泉儿觉得意外,九儿也意外。两人都没有再细说些什么,各自独处。也许,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彼此细细消化…… 泉儿躺在柔软的床上,这才发现娘亲让自己交给酒妇人的信还没有交出去呢。 翻身起床,问了丫鬟路径,泉儿走的很轻,莫名的小心谨慎,没想到,刚走到酒妇人窗前,却听到了一个意外的声音。 第七十九章 邢诺? 这个声音?泉儿心里一颤…… "邢诺?"泉儿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轻轻地退了回去。 这个酒妇人和春风阁有什么关系呢? 泉儿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会到房间的。总觉得时至今日,还有一大堆的秘密没有解开。 如果泉儿没有记错,那个冰冷略带疏离的声音确实是邢诺的。可是当时自己托他找酒妇人的时候为什么一直没有音讯呢?反而是娘亲的事情查出来……这其中有没有酒妇人的策划? 这个小姨,浑然不似一个单纯的酿酒师。单就她桀骜不驯的表情,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洒脱和行径,喜好则是收集美女!即便是经商的女子,身上的傲气多于铜臭味,这……至少毒酒不是谁都会酿造的,更别说要拿酒毒害皇亲国戚……邢诺对她说话的声音,隐隐地有着亲近,不似平素的冰冷。 泉儿觉得脑子有些乱,手里抓着娘亲交待要亲手交付的信件,一时之间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明明这是一件泉儿想做已久的事情~做完了,娘亲的遗愿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木然地躺在床上,入冬的天气室内燃了地龙倒了不会觉得冷。只是忽然之间泉儿觉得自己确实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傻瓜,本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先别人一步看透,现在想想也就是雾里看花而已。本着两世的智慧,泉儿从来都是信心满满的,但是这一刻,泉儿第一次觉得不确定。是自己过于与世无争还是自己了解的不够? 既然立志走上强者之路就不能在淡薄一些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泉儿觉得这个酒妇人吕九儿或许是自己的助力。即便现在她的身份不明,即便她和刑诺无比亲密,但是泉儿仍然可以从娘亲生前偶尔几次提及可以知道这酒妇人绝对不是一个邪恶的人,至少泉儿笃定她不会伤害自己。再说,和刑诺亲近也不见得是恶人~刑诺本就不是恶人,至少对自己不坏!还救了自己命!可是这个酒妇人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春风阁与其关系又如何?泉儿暂时没有办法理清…… 但是,这个资源不利用起来未免浪费了。只是自己还不想和邢诺碰面,那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泉儿依然不能释怀,无法坦然面对…… 泉儿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总是惊醒,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最后一个梦泉儿只记得梦里娘亲一度对着自己微笑。到后来心里压着事,实在是睡不着了泉儿索性就不干躺着了,披了一件毛裘就到院子里面走走。 天色也蒙蒙亮了…… 早晨的空气有些清新,深呼吸会有一种穿膛破肚的冷! 吕九儿的这个院子房子内部多为阿拉伯风格的外域建筑,和着冬天的阴寒不甚协调。院子里也没有什么植物,光秃秃的!其实也不是酒妇人的院子,照吕九儿自己的话说这是娘亲的别院。 泉儿细细的走在建筑之中,用力呼吸着,让冷意丝丝沁透四肢百骸,感受着娘亲曾经的感觉。 是否娘亲也在这样寒冷的冬日清晨四处行走?如果有,那当时她又是什么养的心情呢?爱还是恨?还是心无杂念? 白河……你在哪里?做着什么样的事情? 泉儿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白河爱到那样的程度,按照患难程度来说自己和区子中似乎更深刻,也许和区子中的感情还不构成爱情吧。那么和白河呢?自己为什么会对他产生那么浓的爱意呢? 爱情真的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 泉儿很想自己能做点什么。但是怎么做呢?不想再做一个不闻不问的人,这样的娇娇女泉儿不想要。以前只想着寄情山水游戏人生,但是现在,爱上了白河就等于爱上了麻烦。泉儿不再惧怕麻烦,这是一个甜蜜的负担。只是,如何解决麻烦带来的问题呢? "你……"泉儿只觉得背后一阵暖意。难道这个平时冰冷的人也能在这寒冷的气候里给自己温暖么?泉儿疑惑了…… 泉儿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回首,明明是想着逃离的。 只见刑诺挺拔的身躯站立在泉儿的不远处,黑衣,蒙脸。只是,那一股冰冷的气息似乎减淡了…… "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泉儿觉得自己措辞过于暧昧了,明知道邢诺听不出这句话的深意,泉儿还是觉得自己的脸微微发烫,不由自主地拿手掩着双颊。 "冷么?"邢诺的眼神有着一丝温柔,即使他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泉儿还是能感觉到。 一时之间相对无语,静静地对视。 "你……"泉儿抬头看这邢诺。 "你……"邢诺也看着泉儿。 两人默契的转头不看对方,没有接着说刚才没有来得及说的话。 "呦……这一大清早的就私会可真是够新鲜的啊!就那么迫不及待?"听着这个调侃的声音里面浓浓的宠溺泉儿不用看都知道来人是谁。 "小姨……"泉儿小女儿姿态,这是小姨呢……似乎越来越不会孤单了! 吕九儿满眼爱意地看着空上这两个别扭的小青年,"宁儿……何不带佳人到屋内叙话?想要冷落佳人不成?" 宁儿?宁儿是谁?泉儿小心的瞄了一下四周,七七都不在,这个宁儿绝对不会说的是自己。不是自己,那是?难道…… 吕九儿慈目地看着邢诺。 这个邢诺到底是谁?就连会见吕九儿也是蒙着脸的。只是,这个宁儿怕才是他的真名吧……刑诺就是宁儿! "好啦,都是一家人何必生分?"吕九儿挽住泉儿的手,另一只手则抓着邢诺的。 吕九儿的举动着实大胆,不仅如此,吕九儿还更大胆地把泉儿的手交到邢诺宽大的手掌内。泉儿小脸一红,想要抽手,可是邢诺却毫不识趣也不害臊地紧紧握住,十指交握的感觉,让泉儿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为什么会这样? 邢诺隔着吕九儿牢牢地握住泉儿的手,本以为是也如性情般冰冷的身体却用掌心的温热证明着一个男子如火的热情。 "咳咳……"吕九儿不识趣地咳嗽几声。泉儿这才记起初衷来,猛地把小手抽了出来。 邢诺因为佳人的柔夷抽离,嘴微微抿了抿。但是没有再强拉着,别扭的站在一旁。 "进去用饭吧……"吕九儿打破尴尬,摇了摇头径直先行。 泉儿端坐在饭桌前,觉得自己就是个相亲的姑娘,吕九儿是那媒婆,而自己要处的对象是,是邢诺。泉儿感觉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 "都吃些吧。"吕九儿打破这两个人的沉默,一直知道这个外甥有一个心仪的女子,为了这个女子还多次涉险,甚至出动了精卫。当吕九儿看到泉儿和秦宁的别扭模样时,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真的是没有想到。缘分啊…… 第八十章 女人酒 "好啦不要再别别扭捏的!"吕九儿打破沉默。"都吃一些吧。" "宁儿,把面具摘下来。你那副祸水容颜说不定能虏获佳人芳心呢!"吕九儿打趣道。刑诺当然没有按照她的话做。 泉儿默默举箸,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自己面前的素肉粥,刑诺则优雅地吃着三鲜面。 吕九儿看着乌龟的两人,美颜一笑,道:"你们两个等下要是有空闲,出去帮我办件事如何?" "等下有事!"泉儿说。 "没有空闲!"刑诺同时说道。 "呵呵……你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那好,你们忙吧!忙些好啊!"忙些我兴许就能快些有个小娃儿逗弄。吕九儿暧昧的笑着看着这一对男女。 不一会儿,泉儿刑诺两人同时放下筷子,"吃好了,小姨慢用!"两个人都是同时说道。 小姨?这个酒妇人也是这个刑诺的小姨么?泉儿满怀讶异地走出了饭厅。 刑诺也告辞走了出去,不过和泉儿是反方向。像是逃跑一般…… 窗外的冬景真好呢,等下酿一坛女儿红吧……萍姐姐,你一定会高兴的,我可是下了狠心来爱你的女儿呢。吕九儿看着光秃秃的树木心情没理由的很好很好。一晃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啊……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被关爱着的,可是一旦有些事牵扯到情涉及到爱就…… 泉儿木然地走着,直到被寒风一吹这才发现,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吕九儿好好说说?自己和刑诺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至少,娘亲的亲笔信应该交给她。这才是自己找寻了大半年的终极任务! "小姨……"吕九儿正在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并不好看的冬景出神,猛然地听到泉儿去而复返的叫声抬起头来。 "怎么啦?"吕九儿慈爱地看着泉儿,这个萍姐姐的骨肉,初见时为了萍姐姐的事情给这个小侄女吃了些苦头。但是后来知道,这也就是一个没有娘的可怜娃娃。也就不戏弄她了,自己一屋子美人,还愁没有消遣么。还好阴差阳错地找上门来了,不然吕九儿还真的狠心多让泉儿找几个月呢! "小姨……有件事泉儿想和您说说。"泉儿轻声说道。 "有什么说吧?是不是宁儿欺负你了?"吕九儿仍旧慈爱地笑着说道。和美人说话就是享受啊…… "您看……这是我娘亲交代要亲自给您的信件。"泉儿从怀里摸出信件递给吕九儿。 吕九儿反而是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个小侄女,刚才自己还同情她是没有娘疼爱的小娃娃,原来自己捉弄了她,泉儿虽然不知道,但是却早自己一步留有一手啊。该是说江山代有才人出还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泉儿看着吕九儿也不着急看,自顾自地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打开。其实吕九儿也就是想再自己的小侄女面前保持些淡定的形象!迫不及待地一眼扫完。什么?吕九儿又细细读了一遍!还是那个意思! 这个姐姐啊……吕九儿无奈笑笑。有时候太死心眼也不是好事呢,怎么别的事情如此洒脱,那件事情却…… "小姨……"泉儿其实更想说——娘亲说了些什么,但是怎么也问不出口。期待地叫了吕九儿一声。刚才吕九儿读信的时候神色的变换逃不过泉儿的眼睛! "傻孩子……"吕九儿觉得心里柔柔地一片,"你有什么愿望么?" 愿望?娘亲是不是让小姨照顾自己?"有……"泉儿想了想,回答道。当然有!泉儿觉得自己的愿望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但是最急切的那一个却是变强大! "哦?是什么?"吕九儿没有想到泉儿会毫不客气,一时兴致也高涨了起来。作为长辈,能帮就帮! "小姨一定可以帮我实现的!"泉儿一改心情,顽皮一笑。满是期待地看着吕九儿。 看着泉儿小得意的笑容,吕九儿说道:"一定可以帮你实现?那么小姨来猜猜,泉儿是想要嫁給宁儿么?" 嫁给宁儿?也就是刑诺?泉儿没想到吕九儿会把这个想成自己的愿望,不由得愣了愣!嫁人……即使是嫁也是白河吧。 吕九儿见泉儿沉默,笑了笑,以为自己猜中了。起身拉住泉儿的手,说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喜欢就是喜欢!小姨给你做主你还犹豫什么!要说宁儿这个孩子……" "小姨,不是这样的!"泉儿不想听吕九儿继续絮叨,猛地摇头,赶忙解释道。 "什么不是?"吕九儿一副你不用说了,我都懂得的眼神看着泉儿。 泉儿扭头看了一眼萧瑟的景色,低吐一口气,转头认真地看着吕九儿,这才说道:"泉儿想要变强大!" 吕九儿闻言,愣了愣,眼神清明地看着泉儿好一会儿,道:"变强大?变强大做什么?" "直离开娘亲这一段时间下来,泉儿明白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守护和帮助自己想要爱护的人。"泉儿也不隐瞒,泉儿想要迅速强大起来。 "哦?"吕九儿秀眉微挑,"泉儿爱护的人?要是宁儿的话就不用担心了。你帮不上忙!宁儿也不用你帮忙的!你就乖乖地和小姨……" "小姨!"泉儿无语问天,怎么总是和刑诺扯上关系! "说中心事了?"吕九儿觉得自己说的才是属于一个女子的生活——单纯,简单,和爱人生活在一起。萍姐姐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吧,不然也不会什么也不教与这个美艳的小侄女。萍姐姐的本事自己可是领教过的! "小姨,不是这样的。"泉儿解释道,"泉儿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泉儿想一个人尽一己之力做一些事情。即使那个人很可能不用泉儿的帮助!" "哦?那么你想用什么办法呢?力气又往何处使呢?"吕九儿觉得这个泉儿啊——真是个热情的小青年呢。一看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爱情就是毒药,吃下的人不是疯狂就是痴傻! "泉儿想要赚钱!有钱道路多宽广!"泉儿毫不掩饰对金钱的想法,金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金钱却是万万不能。 "小财奴!小姨可是知道你爹富可敌国啊!怎么?还不满足?还是你爹小气吧啦不给泉儿零花?"吕九儿有些不明白,这泉儿为何要那么多银子呢?是什么人让这样一个看起来纯洁娇媚的人儿满身的铜臭味?虽然银子真的很可爱,自己也爱惜得紧。且看一看这个小女子如何说赚钱,我吕九儿爱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泉儿真的不是为了宁儿而努力么?吕九儿也看出来,这泉儿和宁儿两个小青年认识不假,宁儿也对佳人有意思,但是泉儿似乎不是也对宁儿存了那份心思! "这个不一样的……而且我还没有认他。即使认了,那个银子我也是不会拿的!"泉儿有些低落了起来,也不知道白云山如何了。 "真是可怜的白老爷啊!妻离子散啊!"吕九儿语气里一丝可怜的意思都没有。白云山白大哥,你说我该不该利用一下你的美丽女儿呢。吕九儿可是垂涎白云山庄的一处别苑许久了! "小姨,难道你不想多一些银子?"泉儿调整了情绪,抓住吕九儿的心头所好。这个酒妇人,爱酒,更爱钱! "知音啊!"吕九儿哈哈笑了笑,"说罢,有什么想法?"这个泉儿小乖乖也不是那么乖巧地人儿啊…… 泉儿见吕九儿也不抓住那个谁转而问到自己方法,信心满满地一笑:"小姨可听过葡萄酒?" "葡萄酒?"吕九儿真没有听过。葡萄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酒——吕九儿很感兴趣! 泉儿自从寻找酒妇人开始,就特别研究过和酒有关的事情。这个时代居然是没有果酒的!这让泉儿一度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闪。但是后来被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了,一直没有能试着酿造。现在一个酿酒高手在眼前,为何不好好利用! "对!葡萄酒!"泉儿微微一笑,"美容养颜的圣品!" "圣品?"吕九儿激动了,自己这辈子也就对酒的兴趣浓厚,关于收集美人那个爱好,也是想找到萍姐姐,有些着实可怜的美人儿,也都寻了出路;有些着实可恶的,当然教训一顿!吕九儿一向我行我素快意恩仇!不过因为如此这才传出吕九儿是妖孽——专门残害美女!现在泉儿不止说那个是酒,而且这还号称美容圣品!哪个女子不想青春常驻! 看着吕九儿露出兴趣,泉儿展颜一笑:"是的!水果里面含有许多对女子有益的物质。"维生素ABCD什么的泉儿当然不解释,"而且不仅是葡萄可以做酒,别的水果也可以!味道和口感要是酿造得当绝对的美妙!" 这个时代,要不是泉儿的娘亲爱好广泛,行至多处,这葡萄也绝对找不到!但是泉儿却在这个宅子里看到了葡萄架子,葡萄酒也就在泉儿的脑子里面出现。泉儿看到葡萄立刻想到葡萄酒! 现在是冬季,葡萄早就不见踪影!但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 "葡萄?"吕九儿这才想起问一下这个材料。 "葡萄就是后院架子上种的那种水果啊,那个果实一串一串的!"泉儿微微笑道。 "酸死人的东西能做出圣品?"吕九儿一直想要在酿酒方面有所突破。但是那个酸不溜秋的东西真的能做出所谓的圣品? 第八十一章 意外来客 "果酒的味道各式各样,小姨要是怀疑,可以先用时下的水果来是做一些别的品种,但是葡萄酒,绝对非凡品!"泉儿笑眯眯地说道,"呵呵……小姨,只要您肯跟泉儿合作,泉儿包您无往不利。泉儿还会提供别的方子给小姨。"泉儿诱导道。 吕九儿着实被诱惑到了。这个酿酒作为自己的唯一乐趣,怎么会不想知道多一些方子呢!而且,泉儿小美人侄女还说了,无往不利不是! "小乖乖……"吕九儿妩媚一笑,"小姨一定和你好好合作!" 等的就是这句话。 泉儿满脑子的想法,但是自己的能力有限,实在需要找一个足够强大也可以信任的合作伙伴。还有谁比这个酒妇人更适合!资金和技术她一样都不缺,只是缺少点子! 一扫郁闷的情绪。泉儿的热情高涨,当下和吕九儿说出了心中的计划。 "小姨……"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泉儿一股脑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吕九儿听得那一个目瞪口呆!这~这个人儿到底是怎么来的那么多点子!不过讶异没有持续多久,吕九儿换上了一副意味不明的笑!狼看上了羊的笑容和吕九儿的如出一辙吧。 噼里啪啦说完一通想法和计划,泉儿觉得通体舒畅,浑身的自在。好久没有畅所欲言了!一直就想这么做了!只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述说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那这个土地……"吕九儿敲了敲桌子,摆出了一副商人的姿态。开始思考各种可能性。 "姑姑……白爷来了……"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吕九儿展颜一笑,"来得好!快请进!"转头对泉儿说道:"真是及时呢!" 泉儿看着吕九儿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就知道这来人白爷是谁了! 果然,白云山走了进来。 "哟……这风是往哪儿吹啊?"吕九儿言语带笑的说道。但是脸上的表情并不是那么刻薄,"白大哥,别来无恙啊?" "九儿……又胡闹了。"白云山鬓角的白发似乎多了许多。 白云山在看到屋里双手绞着衣裙的有些呆呆地泉儿时,也定了一下,静静地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留下的孩子。自己从来没有宝贝过的女儿。"泉儿……"白云山很想靠近。这是自己的女儿啊…… 泉儿看到白云山眼角的湿意,想着他也不容易,开口说道:"外边冷,快喝口热茶吧。"说着就把手里倒好的茶递了过去。 白云山有些激动地接过,泉儿见白云山咕噜地喝了一大口,也不知道烫到没有,目不转睛地看着泉儿,直让泉儿觉得很不好意思。想要退下吧,似乎也不合理,只好在一旁干站着。 "这是你的宝贝女儿?"吕九儿明知故问。 白云山听到女儿着一个词已经激动,期盼的眼神看着泉儿。 泉儿也明白白云山的想法,终究觉得有些别扭,"先坐下吧……"泉儿最后说的居然是这句话。白云山依言坐了下来,眼睛里面依然是满是想要关爱的渴求。泉儿不敢直视,心里一直没有准备好见面,白云山却突然出现了,在吕九儿面前承认白云山是父亲和当着白云山的面叫"爹"完全是不同的心态。 "你们这是干嘛!别别扭扭地!"吕九儿觉得这对父女实在是纠结,"你的宝贝女儿说想要一个庄园种水果!你看着办吧!" "是吗?"白云山看着泉儿说道。 泉儿点了点头。开不了口,这个酒妇人还真是无往不利啊! "泉儿想要什么只管说……"白云山很是期待,这是自己的宝贝啊~即便是倾家荡产也是愿意的。 "不用了!我会想办法!"泉儿想要最大限度地依靠自己的实力来强大起来,一味地依附别人只能是傀儡,外强内干!但是这是父亲,泉儿也拿不定主意,"我再去看看!"泉儿行了个礼,福了福就出去了。完全不给白云山吕九儿阻止的机会。 "白大哥!你没有和你的女儿解释过?"吕九儿看出了一些什么,"活该你被人厌!" 这外头的风可真大啊。泉儿走到了那个落了叶子的葡萄架子上。 葡萄啊葡萄,你们远道而来觉得孤独么?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候陌生的地方,会不会也想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泉儿细细地触摸着葡萄架子,再穿越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里有自己的爱,亲情的爱,亲情的爱。爱有的发了芽生了根,有的正在扎根…… "你有心事?"身后传来一个冷冷地声音。 刑诺? 泉儿缓缓转身,这一刻,只想找一个人倾诉,但是这个人如果是刑诺,这…… "你也没有离开么?"泉儿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傻,"你叫宁儿?"很好,这个问题更傻! "我叫秦宁。"刑诺,不,秦宁爽快的回答。其实不应该告诉她的吧……秦宁握了握拳头! "呵呵……"泉儿干笑几声,好冷的话题啊,"你知道小姨就是酒妇人的事么?" "见到你之后知道了!"秦宁以前也没有往自己小姨身上想。 "你怎么也来了边城?"泉儿问道。 刑诺看了看天空,没有回答。 总该说些什么吧。不然两个人干站着,岂不是更加奇异?不如离开?可是离开去哪里呢?回到院子里?不想!回房间?不愿意!见舅舅?也不好…… "你为什么会认识我的?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面!"这个疑问从素玉说起泉儿就想解开了。现在好不容易刑诺没有那么冷,抓住机会问一问吧。 刑诺没有回答,似乎这个问题很不该问,抬腿就离开。 原来还是会孤独的么!泉儿静静地站在荒芜的葡萄架子上,冷风一吹,心里又凉了一大截! 很多疑问不要寻根问底也不要寻求没有答案,泉儿试着看开。 可是会寂寞!是否强大就是孤独寂寞的同义词? 泉儿想要做点什么,不想自己碌碌无为也不愿看到自己成为累赘。虽然白河不一定会爱自己。但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结局是好是坏呢?在爱情方面泉儿一向主动而勇敢! 第八十二章 爹 "泉儿……"泉儿在冬日的葡萄架子下,听到一声暖如春日的温柔叫唤声。 该如何面对?怎么会遇见的……泉儿有些胆怯。但还是转过身,对来者微微一笑。白云山似乎受到这一笑容的极大鼓舞,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笑着说道:"泉儿很像你母亲亲!" 像么?一样的固执对不对?泉儿睁大美眸。 似乎会读心术一般,白云山说道:"萍儿也是忒般执着,固执到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白云山神色落寞,继而说道:"要是我发现萍儿怀了你,我绝对不会让她独自离开。"是啊,但是谁会想到,萍儿会有孩儿呢?宝宝……白云山一脸慈爱地看着泉儿,这是自己的女儿啊……对于心爱的人,白云山自从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居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和萍儿说过他喜欢她。人生一大憾事啊! "您和娘亲是怎么认识的?"泉儿觉得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在这里遇到,坦然对待吧,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复杂。白云山也很可怜不是么…… "泉儿……"白云山先是激动地叫了自己的女儿,这是不是一种好现象?这个女儿接收自己了? "我们进屋里说话吧。这里寒风吹,冷!"泉儿说道,看着白云山,示意他先行。 白云山明了泉儿的意思,果然快步进入屋子里。 刑诺望着一前一后走进屋子里的人,这两个对自己而言无比重要的人,呢喃一句:"如此做是对是错?" 屋子里地龙燃得很旺,暖洋洋的。泉儿给白云山倒了一杯参茶,自己也拿起一杯,紧紧地捧在手心。也不管什么喝茶的姿势了,现在暖一暖小手比较要紧。 白云山宠溺地看着泉儿的举动。低饮一口茶,这才说道:"他们如何找到你的?" "他们?"泉儿不知道这所指的是谁。 "你的公主身份。"白云山只好如此说道。自己当时知道泉儿是公主也很惊讶!毕竟自己不做王爷许多年! "一次意外的机会进宫,然后舅舅、皇帝外叔父看到我的面容就认出来了。"泉儿觉得白云山当真不知道么?好奇地看了看白云山的表情。 "萍儿她还是公主!她到底有多少个身份?"白云山低声说道。但是自己对萍儿不够坦白又如何要求萍儿毫不欺瞒。这也只是隐瞒不说而已……萍儿,你真是顽劣啊! 原来娘亲连自己深爱的男人也不尽坦白。泉儿忽然觉得平衡了。"您怎么认识娘亲的?"泉儿有些好奇。 "萍儿重来没有说过我们之间的事么?"白云山的脸上满是失望,萍儿,好狠的心,要不是机缘巧合让女儿自己找上门,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让她认祖归宗? 泉儿见白云山一脸的落寞,柔声安慰道:"娘亲也没有抱怨过。"但是也没有赞扬过!没有恨的吧!没有吧……除了偶尔背着自己抹一把眼泪,望着玉佩出神。对了,这个玉佩还在泉儿脖子上挂着呢。泉儿想也没想就解了下来,放在白云山手上,道:"这是娘亲很是看重的一枚玉,借给你几天吧。全当睹物思人吧……"这个爹虽然可怜,但是泉儿也还没有和他亲近到要拿自己为数不多的娘亲的遗物安抚。借给他几天也是够体贴的了! 白云山似乎没有听到泉儿小家子气的"借"字,反倒是看到玉佩后老脸从额头一直红到了脖子。看到白云山一副烤熟鸭子的模样,泉儿恶作剧心起,问道:"您认识这个玉佩?" 认识!太熟悉了!可是这让白云山怎么说啊?总不能说"这是你母亲亲喂了你爹春*药之后强行欢好然后从你爹脖子下摘走的玉佩?"还是说"这是你爹我不甘中药狠狠要了你母亲亲几次然后留给她的定情之物?"这让白云山情何以堪啊! 泉儿看着白云山浓墨重彩的皱成一团的脸,想必这枚小小的暖玉,必定有这一段美妙的故事吧。既如此,何不成全?"这个玉佩是娘亲留下的,先交予您保管一段时间吧。"全当睹物思人也好。这下够意思了吧……泉儿觉得自己真实孝子! 谁料白云山的老脸更加泛红,几不可闻地说道:"这本来是为父我的。" 哈?这是白云山的?估计是定情信物什么的吧。泉儿也不继续难为白云山,反正自己也不想给,也不和他推让,把暖玉继续悬上自己的脖子。这才说道:"为什么娘亲会离开?"泉儿很想娘亲幸福,只是为什么娘亲要隐居起来?一定是这个男人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吧。娘亲,泉儿会为你出一口气的!紧握拳头,备战状态! "这……"白云山吞吞吐吐,如何对自己女儿说啊。"你母亲亲误会了。我并非不爱她不惜她。试问她那样才情的女子谁能无动于衷?我也恨当时没有说明白。可是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萍儿就悄悄离开了。任我如何找寻也找不到。" "什么样的误会让娘亲伤心离开?"泉儿很想知道。 "萍儿那次和我欢好……"白云山有点说不下去,一把年纪了,还害羞!偷瞄了一眼女儿,泉儿睁大了眼睛满是八卦的眼神,"咳咳……你母亲她设计我!"白云山理直气壮起来,满脸的委屈,似乎想要泉儿为他主持公道似的。那一声情深至极的"萍儿"也不叫了,直接换成"你母亲"…… 泉儿觉得白云山这才真正有些让人值得同情!不过,他真的是无辜的?"设计?"泉儿鼓励白云山说下去。 "你母亲她……她……"白云山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我娘她如何?"泉儿眼角带笑。娘做了什么让老爹这么委屈呢? "唉……就是设计我和她欢好!"白云山一副视脸面如粪土的模样。 "噗!爹……哈哈哈……你也实在是……"泉儿笑得不能自抑,无意中吐出了那一个字。 "泉儿……"白云山觉得就是要自己再丢脸一些也情愿。 泉儿笑着笑着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那一个字,只是,这一个男子在娘亲那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吧。算了,权当可怜一下这位可怜的老人吧,虽然他依旧俊朗!"爹……"泉儿柔柔叫了一声! "哎!"白云山一个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泪光闪闪,"乖女儿……"抓住了泉儿的手紧紧握住! 第八十三章 父母情事 泉儿不理会白云山一片激动,只想更具体地知道娘亲如何设计了他。"爹,娘亲到底如何设计的你?" 白云山犹豫了一下,但是一想到泉儿甜甜的叫声,那种被承认的甜蜜感,缓缓说道:"你母亲曾经和我说在她16岁生辰的时候能否送一样特别的礼物给她。当时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要是自己当时就和萍儿说明心意她也就不会做那件啥事了吧。 白云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什么礼物啊?不会就是这个玉佩吧?"泉儿很是好奇。娘亲不像是只是这样的女子啊!一定是惊天动地的! "不是,你母亲她以为爹不爱她,加上撞见我和逸妹妹在一块儿。爹和你保证,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只是你母亲亲觉得或许逸妹妹才是我所爱之人。都怪爹没有说清楚。逸妹妹和你爹我青梅竹马,本来也是有婚约的。只是后来她入宫为妃我也远走他乡,来到青国建立事业。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萍儿。爹至今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你母亲亲她那么肆意地笑着,那么自由,那么随心所欲。美丽的容颜,欢乐地笑容,让人惊艳!我本以为我对她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白云山顿了顿,神色里那么向往的表情,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去大漠感受壮阔,去江南体味温婉。萍儿是那么善解人意,温柔善良,但是偶尔的狡黠和淘气又让人觉得她是那么与众不同。萍儿陪我走过2年最寂寞的时光!我也以为我会和她继续仗剑江湖下去。但是那个夏天逸妹妹传来书信,说她有危险。我在青国的皇都和萍儿告别。直到萍儿欢笑着淡出我的视线,我才发觉,我居然只知道她叫萍儿。她给我那么多的欢乐让我觉得很是窝心。这和逸妹妹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那样笑,那样吃饭喝酒睡觉……" 白云山一脸甜蜜。青萍给他的回忆无限美好,那种舒适和惬意就是爱情的萌芽,那种心痛的念想就是爱情。只怪白云山知道得太迟。其实对于逸妹妹,那才是兄妹之情吧。 喝了一口茶,白云山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后来爹也派人找过你母亲。"白云山的称呼变来变去的,泉儿听得…… "爹,那您找着了么?"泉儿对于白云山的转换称呼表示理解,不纠结于称呼,鼓励他说过下去。 白云山摇了摇头,"要不是萍儿又来了,我真的以为她就是一个仙女,偶尔下凡,玩累了回天宫去了……她是那么美丽,洒脱,快乐,与众不同!说实话,你母亲是天底下最美丽最好的女子!她值得最好的男人!" 泉儿翻了翻白眼!爹啊爹!您就不能少夸自己一点?没想到你也那么自恋!白河的自恋多半是受您感染! "在我最寂寞的时候萍儿出现了。我真的很开心!但是,那一次在秦皇宫,我不知道萍儿为什么会在。她看到了逸妹妹和我在后花园。那个时候逸妹妹身体不适,我扶着她。但是萍儿却扭头跑开了!任我怎么叫唤都不停下!我又不能丢下逸妹妹不管!"白云山说道。 又是这个戏码!又是青梅竹马!"真的是身体不适么?"泉儿为娘亲愤愤不平!父亲是白痴么!任何一个女子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近哪里会一笑置之! "泉儿……你不要误会!逸妹妹的确和我有过婚约,我们也确是是青梅竹马。但是她属意的是秦皇!"白云山解释道,不想要女儿也误会自己。 "你的好妹妹到底是属意秦皇这个人还是他的权力?"泉儿毫不客气。 "泉儿……不要这样说。逸妹妹自然爱的是浩然。浩然也喜爱逸妹妹。浩然也是我的好友,好兄弟!逸妹妹无意与我,是我主动解除婚约的。解除了婚约之后我反而是觉得轻松!但是秦国让我心烦,我不想继续烦闷就去了青国。做了商贾,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白云山说道。 活该!这个榆木脑袋!明明自己喜欢却要让出去!不郁闷死你算是好的了!要不是遇到了娘亲,估计早该想不开自尽了!泉儿一脸狠狠的神情。但是不忘帮娘亲讨一个说法:"您是因为觉得娘亲好玩才有产生好感的?" "一开始确实是!"白云山坦然承认,做人要学会坦白。白云山不想连这个女儿也失去。自己对于女人向来不会如何把握! "后来呢?"泉儿继续追问。 "后来……后来就觉得见不到萍儿会空虚,会更加孤寂!"白云山说道。 "不是因为寂寞才找娘亲排解的啊?"泉儿反问。 "不是!"白云山回答地丝毫不犹豫,"萍儿值得珍惜!" 泉儿望着窗外萧条的景色,没来由地想到:爱上你等于爱上寂寞! "本以为秦宫之遇萍儿误会了什么就不会再出现了。因为后来我也拼命找她也还是没有消息。但是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萍儿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白云山眯了眯眼,一脸的幸福:"那时候觉得每一天都是甜的,暖的,身心舒畅!萍儿说她就快16岁了,要我许她一个礼物。我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 "然后呢?"泉儿一扫阴霾的心情。很想知道娘亲为了爱情如何做的努力。 "然后萍儿生辰那一日,我带她去看大漠的落日。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以前一直没有看过完整的落日!日出倒是看过很多次!萍儿曾经说'不敢看完整的落日,觉得残忍。明明那么美好光彩夺目确是临去的努力!最后还是要陨落消逝!'我当时也问萍儿道'以前不是说残忍的,怎么想起看落日了?'萍儿笑着说那是长大的表现。其实我明白她没有说实话!一个没有长大的人如何建立圣女教!只是萍儿温柔的依偎让我不忍心究根问底!看完日落我们一起喝酒赏月!但是当我发现酒有问题的时候已经迟了,那个时候萍儿却不顾一切地扑到我身上。不只是我喝下了那个掺了东西的酒,她也喝了。我可以不顾自己,但是我不能不管她。于是我要了她……在圆月的夜晚,那个美丽的月夜。"白云山说到这里很不好意思,看了泉儿,可是泉儿此刻沉浸在娘亲为爱而勇敢设计的美妙情境中,根本体味不到白云山的羞涩。 "很美好不是么?"泉儿说道。 "泉儿……"白云山更加害羞了。一把年纪了,什么时候脸红过那么久! "那么后来又是什么原因让娘亲离开了?你们毕竟……"欢好了。泉儿觉得讨论父母床弟之事实在是…… "后来逸妹妹来信说河儿有危险,我就出发离开。本想带着萍儿一起去的。但是那一夜之后萍儿突然消失了……"白云山有些说不出口。 萍儿那么美好,那一晚绝对不只是因为药物,那一点药对萍儿对自己何曾放在眼里!白云山宁愿认为那纯粹是自己的渴望!因为后来多要了几次不是!再加上和心爱的人儿回到镇上又翻云覆雨了一番。 事后白云山想来萍儿一个人初涉情事也没有怜惜反而索取无度,后悔之余赶忙柔声安慰,佳人没有责怪,乖巧地偎在自己怀抱里面,只是要求第二天陪着一起去镇上游玩的,可是第二天即收到逸妹妹的快报:河儿有危险!白云山怎么可以坐视不管。萍儿平时那么善解人意那一天居然任性了起来。想她初为人事一定是内心忐忑,两人又无媒无凭的,白云山当下决定带着青萍齐齐出发的。但是当青萍知出发的道理由之后居然不见了。白云山来不及细细寻找就急急忙忙踏上了回秦国的路程。 后悔不珍惜!那个时候明明是拥有了全世界所有美好的感觉。白云山悔恨:都是自己毁了自己的世界。 可是后来萍儿明明在边城出现,在这一座院子住着的。自己无暇来接,递了信过来!但是那一次递信想要萍儿回到身边之后萍儿就杳无音讯了。怎么查也查不到一丝消息!是哪里又错了么? "您确定您没有做错什么?或者有什么事情让娘亲生气的?"泉儿打断白云山的回忆!泉儿觉得娘亲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要不是伤害到了女人最柔软的痛楚,怎么会狠心离开! "实在想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是爹一有你母亲的消息就马上传信给你母亲的!但是她收到信之后非但没有来找我反而不见了。这一找许多年,直到爹看到了你!"白云山那个后悔啊! "您写了些什么?"泉儿好奇白云山给娘亲的信是什么内容。 "噗……"吕九儿大大方方走了进来,"白爷!你还真是勇者无畏啊!"吕九儿满是讥讽地看着白云山。 这又是什么态度?泉儿很是奇怪。这个小姨不是和父亲相处得还好的?虽然小姨对父亲偶尔有些许敌意和捉弄。 "何不让你女儿自己看看你的信件?"这个白云山!榆木脑袋!吕九儿一点都不可怜这个男人!这一些都是他咎由自取的!都是他不懂得珍惜萍姐姐!他活该单身! "小姨?我如何看?"泉儿越来越想知道信件内容了。 "拿去……"吕九儿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不会吧……这……泉儿将信将疑地接过信件。 匆匆扫了一眼,突然很想大吼!这是什么和什么啊!娘亲!你到底给泉儿找了一个怎样的爹啊! 泉儿无语问天!手里紧紧捏着白云山的那一封亲笔信! 第八十四章 迁徙 其实这一封尚且不能成为信,称为字条比较贴切。 "萍儿: 我在秦国都城等你,圣女教的势力想要借用一二。" 泉儿觉得难以置信。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白云山,自己的爹做的蠢事!难怪娘亲要走!活该啊……没有逼着更活该的了! 白云山此时依旧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何不妥,泉儿真是后悔自己有这么一个爹啊!"小姨,以前就是这样的?" 吕九儿狠狠地点头,说道:"有过失而无不及!" 娘亲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啊! "泉儿……"白云山还是一副天真地模样! 人可以犯傻,但是不能总是天真! "小姨……"泉儿觉得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求助的眼神看着吕九儿,柔声呼唤道。 "乖……和小姨走吧……你爹那里的东西估计你拿了也觉得寒心!"吕九儿云淡风轻地说道,如同今晚吃什么一样轻松。 白云山闻言,立刻说道:"走?泉儿是我女儿凭什么跟你走?" "凭什么?白老爷!您还不明白么?"吕九儿语带不屑。以前看萍姐姐和这白云山在一起就觉得窝火!不仅仅因为他和表姐有过婚约!而是那一股迂腐的劲儿!萍姐姐忒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选了这样一个人!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明白不过了!"白云山不服气!这个九儿从小到大都那么让人不省心!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吕九儿稳了稳情绪,坐了下来,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说道:"你在和姐姐欢好之后是什么态度?是不是出嫁从夫唯命是从之流的话语?!" "没有!萍儿善解人意不需要强调!"白云山说道。 "好!真的很好呢!"吕九儿咬牙说道,丢给白云山一封信,对着泉儿说道:"泉儿,我看这种人的便宜不占也罢!"吕九儿说完起身,风一般地走了,连泉儿一道刮了出去。 白云山一副茫然地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女人愣是追不上去。木然的打开信件,猛地坐了下来! 匆匆离开的泉儿和吕九儿走在空旷的院子里,吕九儿带着泉儿拐来拐去,边走边说:"泉儿,以后小姨照顾你!"吕九儿忽然定了下来拍拍泉儿的肩膀,"当然,你也要照顾小姨。" "怎么说?"泉儿不懂吕九儿怎么突然那么倾尽一切了,本来不是说借力行事的么! "不要问了~等下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就走!看到那个男人我会忍不住自己的!"吕九儿紧握双拳目光指向白云山所在的方向。 泉儿想到的是自己刚才叫了"爹"。这样立刻走掉有些不孝吧。 吕九儿似乎看穿了泉儿的心思,说道:"你别觉得内疚,这样对他算是轻的!他活该痛苦!" 是这样?泉儿回头看了一下刚才的屋子,白云山并没有追出来。 吕九儿不由分说,看到泉儿不动她径直就吩咐七七把泉儿的东西一并收拾过来,把小欢往泉儿怀里一塞,再把泉儿塞上马车。也不管天寒地冻地,驾车出发了…… 而白云山一直到泉儿一行离开了院子许久还是保持那个姿势。 "干爹……"有声音传来。 白云山抬头望着来人,顺而继续低下头去。 "干爹……她们都走了。"来人提醒道。 白云山只是紧紧地握着信件,一言不发。来人低声叹了一口气…… "小姨……"泉儿看着漫山遍野的雪白,这下雪了呢,"我们要去哪里?" "迁徙!往南,过冬!冷死了!"吕九儿呵着小手回答道。 好冷……丝丝入肌肤。泉儿把脖子包严实了一些…… 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 "小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泉儿不大确定。 "不用管!不相关的人!"吕九儿不以为意。 声音越来越近了…… "等等……等一下"真的有声音。 "是叫我们等一下么?"泉儿想要确定。 "你怎么就是个多管闲事的主呢?"吕九儿继续不以为意。 就在吕九儿说完没有多久,感觉声音近在咫尺了。 "喂!青泉!"一个很熟悉的女声。 泉儿好奇地掀开窗帘,只见莲华小脸红扑扑地,风尘仆仆的模样。 "太不仗义了!吕九儿!出来!你怎么可以带着青泉偷偷跑掉!"莲华声势逼人,寒风也比不上那一股气势。 吕九儿淡定地坐着,阴阴地说道:"我是她小姨!我爱怎样就怎样!" "你不厚道!她走了圣女教怎么办!"莲华满脸气愤,就像是到手的鸭子飞了的表情。 "爱怎么办怎么办!"吕九儿不想再废话。 "喂!你们去哪里?"莲华忽然不生气了!似乎对这样的对话习以为常,这样的转变也经常而为! "避寒!"吕九儿回应道。 "我也去……"莲华霸道宣布! "随你……"吕九儿毫不在乎。 泉儿觉得这两个人怎么就这么地,呃,诡异。 果然! "没有理由师父的女儿给你一个人玩!见者有份!"莲华说道。 敢情自己就是一个玩物?泉儿额上满是黑线。 就这样,泉儿,吕九儿,莲华一行清一色的娘子军往南方的城市而去。不过不是青国的南方,而是秦国温暖如春的城市花城。 这花城城如其名,繁花似锦,色彩斑斓,气候宜人。确实适合避寒! 泉儿现在住的是一座看不到边的庄园。这里的景色更是迷人,如果没有那些无聊的争吵声就更迷人了! "喂!你这酒我喝一点怎么了!小气!"莲华放大嗓门叫道。 "如果真的只是一点的话!"吕九儿也不甘示弱,"我想我真的不介意你白吃白喝!" 莲华的声音弱了下来,"我欣赏你的酒你应该庆幸啊!" "不少你一个!"吕九儿拨弄着一朵明艳的牡丹,"你还不快滚回去主持教务!"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身份了!"莲华继续开了一坛酒,"我自由了!" "那么回你男人那里去!"吕九儿狠狠地看着莲华拆卡酒坛子的动作。 "不要那么残忍啊~我舍不得小泉泉嘛!"莲华用一张粉扑扑的脸蛋深情款款地看着泉儿。 这些女人真的是!麻烦!泉儿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个水果园子,我们可以准备了!"泉儿的果酒计划不忘实施。 "架子我已经让人布置好了!苗木估计也快可以取回来。"吕九儿正色道。 "恩!我先让人去收购一些水果回来。我们先制些果醋试试。"泉儿说道这里眉飞色舞地,面容比花儿还要娇艳! "醋?"莲华没有被美色迷晕,抓紧时间提出心中疑问! "恩!果醋!"泉儿回答道。 "哈哈哈哈……"莲华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哪里还有一丝优雅,笑得前仰后翻还不忘取笑道:"吕小姐!你吃醋吃多了都可以酿醋了?" "泉儿……怎么突然做什么醋?"吕九儿也被震惊了,但是她笑不出来!自嘲也不是时候! "果醋也是养颜美容的!"泉儿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们现在既然把市场定位指向贵族女人!那么往美容的方向出发不会错!" "可是醋!那一股酸味……"吕九儿对于泉儿这些天雷厉风行的举动已经认同了她新颖的想法,只是,这醋!吕九儿想不通。 "小姨……试试看!总不会让你失望的!"泉儿鼓气道,小脸蛋很是可爱。 吕九儿面色柔和了一些! "想不到堂堂酒妇人居然酿起了醋!"莲华在动摇着吕九儿本来就不甚坚定的意志。 "你……"吕九儿本来就不好的脾气彻底被激发了! 泉儿在一旁冷汗津津!话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两个女人相互吵架!多么聒噪啊!呆不下去……泉儿索性离开。 只身走在花城的街道上,感受着人们的那一丝慵懒的气质。 "那个不是树菠萝么?"泉儿暗暗惊喜!那个酿酒香气四溢!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有! 可是自己一个人完全拿不动啊!还是叫人来吧……泉儿粗粗逛了一下集市就返回住处。喊人来帮忙把那些树菠萝都买回来。另外让人跟着卖家去收购更多的树菠萝…… 现在的树菠萝没有批量种植,都是热带野生的。应该销路不错…… 泉儿不忘吩咐代写苗木回来…… 一切准备就绪! 剩下的酿造部分,只管让吕九儿来了。 日子在寻找材料,莲华和吕九儿的争吵中一天一天流逝。 终于到了树菠萝果酒出窖的日子。 这一天,莲华早早地就守着吕九儿,可谓寸步不离。 泉儿看着这两个人特殊的友谊有些好笑! 三人一起来到酒窖! 不一会儿……所有人屏息以待…… "吱呀……"木门响起的声音。酒窖出来了一个坛子,小厮也跟着坛子冒了头。 莲华一副星星眼看着小厮手里的酒坛,砸吧了一下嘴巴。 泉儿偷偷抿嘴一笑。 当坛子置身于桌面上的时候,莲华迫不及待地掀开了酒坛子的盖子。 一股甜香沁人心扉…… 泉儿恍然想起一句话:甜过初恋! "快!杯子递给我!"莲华真不愧是酒鬼!赶忙对身边的丫鬟说道。 丫鬟灵巧地倒了3杯出来。 莲华举起一杯,先是把鼻子凑近,贪恋地闻了闻!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浅饮一口,迷上眼睛。"唇齿留香……好酒!"莲华陶醉地声音说道。 吕九儿这才笑眯眯地饮下一口,"的确不错!"看着泉儿的眼神满是赞赏! 其实看着这两位欣赏自己的作品泉儿是幸福的。即使这也只是山寨的创意,泉儿还是觉得满足!毕竟让自己真心在意的人赞赏,觉得愉快的同时自己也能收获幸福!泉儿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这个感觉么! 第八十五章 偶遇 这一段时间,泉儿又开始制作了一些苹果醋。其他的醋类因为材料原因,一直觉得味道不甚理想,便放弃了…… 这个时代的饮品,还是很简单的米酒,浓度不够高,味道也不够香醇。泉儿给予吕九儿建议让吕九儿倍感欣喜。毕竟每一个技术上的突破是每一个苦心钻研的人所追求和渴望的。 "小姨……泉儿想把这些果醋打入市场。想着小姨'酒妇人'的响亮招牌,一定很多名门贵妇争相抢购。介时泉儿会不遗余力进行宣传造势以求高价售出。一旦有了启动资金,泉儿想在全国各地广设酒楼,当然酒楼的档次是高档的。正所谓酒后吐真言,酒后失言,如此一来,泉儿便可从达官贵人嘴里获取情报信息。"泉儿说道。 吕九儿不置可否,浅品着果酒,道:"泉儿打听情报做什么?" "做泉儿想做之事。"泉儿想要蒙混过关。 不过吕九儿也不打算细问,转而说道:"难道泉儿不知市井消息反而比较快而多么?" 泉儿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看着一边抱着酒坛笑成一朵花的莲花,"不知莲花姐姐的圣女教可否从别的渠道代劳打听消息?" 看着泉儿一副吃人嘴短的眼神,莲华紧紧抱住怀里的酒坛子,讨好地说道:"随你使唤。" 泉儿满意的点点头。 吕九儿欣慰一笑,不过继而正色道:"泉儿你到处设线想要知道些什么?" "启禀小姨,泉儿但求问心无愧!"泉儿回答得理直气壮。问心无愧!确实是啊……为了爱努力一次,无愧于心! "鬼精灵!你不说就不说……小姨还懒得管。这些经营之事小姨全权交予你负责,至于盈利,你也看着办。小姨这就和莲华阿姨品酒去。"吕九儿悠然起身。 "阿姨?莲华阿姨?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像阿姨啦!"莲华美艳的脸上怒气横生。 "行啦……别撒酒疯了。一把年纪了,省点力气吧……"吕九儿眉眼弯弯…… 又来了……这一阵子,泉儿算是见识到了这两人无敌的招数了。算了,让她们吵架去吧……泉儿正好出去安排一下酒店事宜。关于宣传,也得好好想想办法了…… 这花城气候宜人,很多贵妇选择冬季来此避寒。这给泉儿提供了许多有利之机…… 泉儿带着七七行走在花城繁华的街道上。 "七七……你看着芳菲苑我们用来办酒宴可好?"泉儿拉着七七的手问道。只是这芳菲苑重来没有给人办过就系,园长有些难搞定呢。 "小姐自行定夺便是,七七相信小姐的眼光。"七七低眉顺眼地回答道。 这个小姨派来的特务,软硬不吃呢…… 到底要如何才能找到白河的踪迹呢? 泉儿置身于繁花似锦的芳菲苑中,随心所欲地闻着百花的香气。白河……你在哪里呢? "泉小姐?"泉儿陶醉的思绪中加入了一声温柔的叫唤。 这个声音…… 只见一桃衣女子满眼激动地站在百花丛中,那一股由内而外地娇柔我见犹怜。温柔细致的美艳,白皙的肌肤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这个丰润娇柔的美妇是?泉儿还在思考…… "泉小姐……我是小桃啊!"小桃激动地想要握住泉儿的手,但是不知道怎的被七七柔柔化解了。双手无处可放,只好不停地绞着衣裙一角,眼睛里面的激动期许有增无减。 "小桃!真的是你……"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个因为小姨一坛美酒而使自己倾家荡产救下的苦命女子,如今的应该是幸福生活的吧。"小桃……你怎么在这里?" "小桃深感有愧,泉小姐对小桃和爹恩重如山,我们父女两深深觉得没有脸面再呆在皇都。"说到这里,小桃仔细观察了一下泉儿的表情,只见对方满是喜悦,并没有责怪之意,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父女两有着小姐给的盘缠,加上小姐教习的技艺让小桃一直可以靠此作为生计。后来……"小桃的娇俏脸蛋微微一红。 "后来如何?"泉儿满脸微笑…… "后来遇上夫君,小桃便和爹同夫君一起回到夫君的家乡,也就是花城。"小桃佛摸了一下凸起的肚子,满脸的慈爱。 真好……幸福的表情真好看。泉儿很是羡慕…… "小姐为何在此?"小桃更想问的是,那一次区公子把小姐带走,小姐有没有受什么委屈。但是小桃问不出来……此刻看泉儿乌丝做的是少女的发饰,心里也就微微安心了。 "呵呵……"泉儿真的不是道如何解释如何到此,"小桃,你身子不便,我们去前面的小亭子坐下叙话吧。"说罢扶着小桃走进百花丛中隐隐约约可见的小亭子。 "怎么身子不便还一个人出来?"泉儿皱了皱眉头,这个小桃此时的打扮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扮相,怎么怀有身孕还一个人到这荒郊野地的来。 "小桃不是一个人来的。"小桃扶着栏杆坐了下来,"小桃和几位姐姐一起来。但是途中却走散了……" "姐姐?"若真是家人,不会疏忽至此吧…… "小桃是相公的五夫人……"小桃这样说的时候完全没有被强迫做小的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娇羞。 做小也幸福么?泉儿有些感慨……人各有志吧。 七七这才踏进院子,低头和泉儿说了几句话。泉儿秀眉一皱,对着小桃说道:"我送你回去可好?你家在哪?" "不敢劳烦小姐。小桃今日得见小姐已经不胜欣喜。怎么还敢劳烦小姐呢?再说姐姐们等下找不着小桃会着急的。"小桃诚恳的说道。 这个善良的丫头! "好吧……我陪你一起等人来找吧。"泉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小姐……"七七语气里面多有不满,"约了园主谈事情,您再不走恐怕要失约了。" "小姐要要紧事要做么?小桃一个人可以的,小姐您快去吧……"小桃已经面露急色。 这个还是当年自己救下的小丫头啊,这种心机在豪门大院能活到现在估计也是她夫君的一种爱的保护吧。只是男人的保护再如何周密也不能做到滴水不漏吧。就比如,现在。 几个猥琐的大汉把亭子包围了起来,初见小桃的慌张神色几名男子已经春心荡漾,当泉儿绝美的脸蛋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已经有一两个脱离组织靠近前来。 泉儿看着围上来的大汉,小脸皱了皱,只因为这些男子的气味实在太难闻。 小桃看着来人的意图已经惊叫连连。 "七七……顾好她!"泉儿不忘吩咐七七照顾好怀有身孕的小桃。 "小姐……"七七关切地看了泉儿一眼。 泉儿会以一个"放心"的眼神。 "啧啧……那人诚不欺我等!这本来说只有一个,哥们几个害怕不能尽兴!岂料这一下就是3个啊……一个个西施似的!"其中一位猥琐男子吞咽着口水说道。 "那人?哪个人呀?"泉儿特地柔声细语地问道。 这几个猥琐男子看到佳人不但不尖叫,然道是眼神温柔柔声细语,顿时觉得浑身一软。**啊!看向泉儿的眼神更加炙热了…… 泉儿微微压了压心底的厌恶!"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美人儿……啧啧。爷一定会让你爽快的!无论是谁,你都要感激!等下也雄风阵阵,你不要感激涕零就好!" 敢情这还是有文化的恶棍!有文化,也可怕! 泉儿淡定地坐着,但是这些个来找茬的爷们可不愿看到泉儿这么一副气定神闲地模样。 "美人儿,怪就怪你所嫁非人吧!别人的相公岂是你一个烟花**说能染指的!你要是寂寞难耐,就来染指染指爷们几个吧……哈哈哈哈哈"猥琐男人集体狂笑。 终于说出来了。 小桃啊……唉…… 泉儿低叹一口气。 "小姐……你快走!"小桃说完就张牙舞爪地冲上去,难道是想咬死这般禽兽不成! "小桃,不要生冷不忌!"泉儿对被七七控制住的小桃摇头说道。 这些人,真是无趣呢。既然是要采花,怎得废话那么久仍不见行动!真是无趣! 许是得晓泉儿心意,猥琐男人停止大笑,把包围圈渐渐缩小,其中一只脏手就要向泉儿扑来! 像是一阵风吹过! 这些猥琐汉子便入木头般地站立着。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啧啧……真是浪费了。我的柔情似水啊!"泉儿没事般地吹吹额头的发,行为所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只可惜,恨不是男儿啊! "小姐……你没事吧。"小桃梨花带雨地面容关切地问道。 原来这就是英雄救美的感觉啊!"你看着我像是有事的么!"泉儿不禁自豪地哈哈大笑起来。七七不忍观看,别过头去! "呦呦!你看!这小浪蹄子居然在这里私会男人!相公你快看!"一群女人的声音忙死得意地聒噪地响起。 那些人是么!泉儿邪恶地一笑! "夫君……"小桃冲着人群的方向浓情蜜意地叫唤了一声。 泉儿也好奇地看向来人……英俊有之,无奈怒气兼有! "桃儿,你居然!"男子愤恨的指着小桃。 这一幕!但愿不是真的…… "你就不了解一下实施的真相在做说明?"泉儿不耐烦的看向来人! 来人看到泉儿的绝美娇颜,愣了一下,不过一会就清醒了过来。 这个人!刚才的眼神!泉儿觉得有趣…… "不知在下还要如何理解?" 第八十六章 李信 "如何了解么?"泉儿微微一笑。 "恳请赐教!"俊俏公子认认真真说道。 这个男子,浑不似一般公子哥啊。小桃,你运气真的很好呢。 "这位公子,要是我说这些是采花盗人,只是出师不利被我们制服了你可会相信?"泉儿优雅地坐了下来。 "在下不能单凭片面之词就妄下断论。而且小姐你也没有说清楚不是?这让本公子如何相信?"英俊公子一本正经说道,身后的几位娇娘面露急色。 "好,我这就清清楚楚说给你听——我们是受人所害。"泉儿指了指被控制住的大汉们,"而他们,是受人所使!" "受何人所使?小姐可清楚么?"俊俏公子风度翩翩走到小桃身旁,刚才那一股怀疑的神色荡然无存,满脸的柔情蜜意,"小姐若是据实说出,就能还小桃的清白了。"说着执起小桃的手。 被晾在一旁的美妇们脸色不佳,有一个长得特别美艳的急忙说道:"相公,今天天色已晚,妾身有些累了,可否回了?" "唉……三夫人不是一向喜欢江湖侠义的么?何况回家也不急于这一时!且留下看看再说吧!"俊俏公子不容置疑地说道。 三夫人面如死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石头还搬得那么大! 其他几位夫人强装镇定。 "既然如此,那么小女子可就要如实说明了!想来公子也是一个知书达礼之人,定会给小桃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泉儿笑了笑:"只是这次可是阁下的这几位好夫人派人来毁坏五夫人清白的呢……"泉儿看着那几位脸色已经黑透的美妇徐徐说道。 "口说无凭!"一个看似威严的女子出声说道,"这里只有你和桃夫人在,你们要如何说这还不是任由你们编排!相公!我算是明白了,她们这几个女人就是想嫁祸陷害我们姐妹!看这位小姐近乎不详的美貌一定是什么妖怪的化身!" "啧啧啧……"不知悔改呢!这可如何是好?"敢问这位公子,你这位夫人是瞎子么?"泉儿一本正经地向俊俏公子求证到。 "你什么意思?"威严夫人美眸怒瞪。 "什么意思?不是瞎子怎么竟是睁眼说瞎话啊!"泉儿开心一笑,"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这些男子不是?问问他们不就清楚了?三夫人……刚才你相公说你最喜欢江湖侠士,不知这些人你可认识一二?" 三夫人软倒了下去,威严美妇鄙视了一眼,也将怒气发泄下去!"没用的蠢货!就长得一副皮囊!" "好了!我看到这里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你们也不要再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了!"俊俏公子俊颜怒气腾腾:"来人!给4位夫人取休书来,好生送走!另外,把这些闯入的男子打出去!不要打死,半死不活就够了!" "呵呵!好手段!"泉儿浅饮一口香茗,"不知阁下要如何谢我呢?" "在下李信!"俊俏公子自我介绍道,"只是不知小姐这谢从何说起?" "行了,芳菲苑园主!"泉儿也不想再卖关子,直话直说。 "小姐好聪慧!"李信哈哈一笑,扶着小桃坐下,"小姐倒是说说你如何认得在下的?"李信确实迷惑,知道芳菲苑是李家的人少之又少,而知道芳菲苑属于自己那就更少了。 "这芳菲苑岂是可以随意进入的?且不说这么拖家带口的,单单就是你那几位夫人就轻易地把刚才那几位明显不符合身份的人弄进来就足以见识到阁下的身份地位,若不是自家的园子,怎么能如此便利!"泉儿据实回答。 "拍拍拍!"李信拍手,"但是就这一点不足以让在下言谢啊!" "呵呵……"泉儿轻声笑道:"不得不赞叹一声:李公子好快的休书呢!若不是早有准备怎么会那么齐全,家丁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怎么就在李公子叫唤的时候如变戏法一般涌了出来吧?"泉儿徐徐说道:"说来小女子也算是一大助力,不然李公子也不会这么快就能达成清理门户的心愿了吧!" "小姐,正所谓大恩不言谢!"李信悠悠说道,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小桃的嫩手。 "非也!这虽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常言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是不是?"泉儿认真地看着小桃。 李信眼眸微闪,"小姐说的是!不知小姐想要李某如何报答呢?"这么一个绝色的女子浑不似有貌无脑的蠢女人呢!而且李信不准任何人对付小桃,这一个唯一全心全意对自己,不计较容貌金钱地位对自己好的女子。 "不知李公子可否借芳菲苑给小女子办一个酒会?"泉儿也不客气,直舒来意。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小桃真的是寻了个好夫君呢! "小姐既然知道芳菲苑是私人花园就应该明白何谓私人!"李信低声说道,"恕李某知恩不报!" "相公……"小桃柔柔叫唤道,"泉小姐就是小桃的救命恩人啊!" 那这算不算知恩图报?泉儿不禁莞尔……世界上的事很是奇妙呢。 "这……"李信有些犹豫,这芳菲苑历来不用做任何商业用途,若是随意打破,芳菲苑就不再是芳菲苑,那个高洁芳华的园子将沾满铜臭味。 "不知李公子觉得酒妇人的酒如何?要是酒妇人要在这里办酒会不知李公子意下如何?芳菲苑可否行个方便?"泉儿看到了李信的犹豫,强人所难远远不如心甘情愿的结果来得美妙。把酒妇人这个神秘的所在搬出来应该能打动一二吧。小姨啊小姨!您这么好的优势,不拿来利用很不道德呢!浪费可耻啊! "酒妇人么?"李信眼里闪现了泉儿期待看到的欣喜光芒。这酒妇人的酒那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啊!多少豪门将相想要酒妇人的美酒!这要是酒妇人的酒会在芳菲苑举办那将会是一件光彩之极的事!于李家而言更是有数不清的利益啊!只是这酒妇人神龙难寻得踪迹,不同流合污,行事诡异,神秘之极!如此的话,芳菲苑倒也不算是做了一件和建院宗旨不符合的事!"这个我们细细谈一谈!"李信眼睛中表现出了极大地诚意! 看来携恩图报并不怎么有效啊!果然是商人的本色啊!无利可图的生意从来打动不了他们!小姨的名号还真是有用呢!小姨如此淡泊名利真是不划算呀!泉儿贼贼一笑。 "好!"当然要细细谈一谈!泉儿爽快应下! "相公!小姐!小桃抚琴为你们增添一些趣味如何?"小桃真是善良啊。这曲子可是小姐当初教的,要是没有遇到泉小姐,小桃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这么幸福! 但是谈事情又怎么适合载歌载舞呢?泉儿正想如何拒绝才不伤佳人芳心。 "你身子不便,不可操劳!坐在旁边煮水沏茶就好!"李信真是个良人啊! 泉儿羡慕地看着小桃。得夫如此,妇还何求?! 细细地讲述了自己的关于如何利用芳菲苑办酒会的计划,泉儿事无巨细,详细道来。而李信也在泉儿的描述中神色越来越激动!试问,有哪位商人不希望能够扩大家族生意的影响力!当泉儿说道"芳菲苑作为首个承办酒妇人新品酒会的园林一定会受到各方的赞赏!李家的声望也会更上一层楼!"的时候李信激动得无以复加! 一直以来,李信就扮演者一个唯命是从的家族族长,除了小桃是依照自己心意娶来的,其他的姬妾都是为了这样那样的目的来到身边,惺惺作态。以前都可以容忍,但是当李信知道她们胆敢欺负身怀六甲的小桃时,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力气和尊严出来了!李信下定决心赶走那些如水蛭一般的女人,能和小桃幸福地好好地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但是,这样斩断多方势力的拥戴无疑给自己的才华施展添加了无限阻力!现在,一直苦于不能做出一番大事的李信在酒妇人的酒会面前好看到了自己的机会!也破例地把以往的那些抱负和希冀都对眼前的绝美女子一一道出! 这李信倒是性情中人!泉儿暗自评价道。 "那好!就按我们今天商议的来进行!来让我们击掌为誓!"泉儿说道。 "一言为定!"李信激动地伸出手,和泉儿柔弱的小手狠狠地一击! 泉儿暗自哼了一声,用得着这么大力气么!但是李信正在兴头上,泉儿只好强颜欢笑,"来,李公子,让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说着就豪爽地饮下那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呼!烫!忙转过身吐舌头! 七七吃吃地笑了起来。 泉儿没好气地瞥了七七一眼。 又和李信小桃拉拉家常,眼看落日余晖黄昭昭,天气渐冷。加之七七的不断催促,泉儿这才起身和李信小桃告别。 第八十七章 再遇山贼 吕九儿美眸弯弯,看不清喜怒,但是从莲华幸灾乐祸的表情来看情况不容乐观。 "小姨!"泉儿知道吕九儿肯定已经在七七那里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了。要打要骂现在都可以进行了……认命地闭上眼睛。 "你和姐姐很像!"吕九儿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泉儿等待了许久也不见吕九儿下一步动作。只好悻悻笑笑,闪身离去。怕拍胸口,长嘘一口气,好险! 转眼,和李信约定的日子就要到了。 泉儿这几天忙前忙后地想要找到一些可以提升气氛的办法。一直忙活着,想着以前各式各样的游园活动,想着主题活动,花城一个词让泉儿想到了一样美丽的物事,一直觉得不够震撼的晚会总算是有了主意,一下子变得胸有成竹了。 而芳菲苑要办酒妇人的酒会之事如春风般传遍了花城的大街小巷,富人们闻讯一个个跃跃欲试,都觉得自己有资格出席,当然了,泉儿本就决定让所有想来的人都能来。所以这些有钱的主儿满意地从李信手中拿到了酒会的邀请函。 泉儿一直在精心布置会场和酒会的活动,怎么说也得是别开生面的新活动能激起无聊的富人们的兴趣吧。这个新奇不能忽略。 这一天,芳菲苑繁花似锦,到处可见飘扬的彩带,洋溢着欢腾喜气。宛如进入绝美的仙境。宾客们啧啧称奇,交头接耳地议论开来。大伙乐呵呵地纷至沓来,兴致勃勃。 一进入主会场,就看到朦胧的烟纱掩映之下有佳人琴瑟舞奏。声音新奇动听,舞姿曼妙,众人觉得进入仙境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在几曲悠扬的琴声结束之后,众人突然看到漫天的彩带飞舞了起来:绚烂,神秘。在宾客们的赞叹声中,身着红装的泉儿妍丽万分妖娆登场。 "非常感谢诸位百忙之中光临酒妇人的酒会。"泉儿泉水般轻盈剔透的声音响起,微微一笑,倾城佳人相貌更是美艳,等台下的宾客惊讶过后泉儿这才继续说道:"很荣幸在这里为各位介绍酒妇人的新品——香果醋!"泉儿比了个手势,侍女们托着梨花木托盘,托盘里面是一杯杯用泉儿差人高价够得的玻璃杯盛着的各色果醋,侍女们极其优雅地把各色颜色美丽的果醋一一放到了到场的女宾面前。 女宾们看到精美的玻璃杯里面颜色喜人的汁液已经是心生欢喜,在泉儿说道"长饮此品可美容养颜"之时更是坚定了拥有的欲望。望着杯中的汁液已是渴望不已。 看着女宾们心照不宣的欲望眼神,泉儿展颜一笑。比划了另一个手势,侍女们优雅地拿出葡萄酒,极其讲究地在在男宾们面前摆弄一番,最终在男宾们的殷切希望中倒出了葡萄酒。 经过华丽包装的葡萄酒显得魅惑而诱人。可是男宾们抚摸着奇特的高脚杯有些不知所措。 泉儿优雅地举起手中的高脚杯,致意全场宾客。男宾们会意,纷纷模仿泉儿的拿法,豪迈地饮下味道极佳的葡萄酒,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李信在众人饮毕后登上高台,向宾客们一一详细介绍各个酒品的特色和价值,当即有不少人下了订单。场面异常火热……李信知道酒妇人的佳酿名不虚传但是如此好卖还是让他不禁赞叹,按照与泉儿的约定,他的分成也不少,至此自己的资本充足了自成一家也就有足够的能耐了。李信的心中满是期待和对未来的美好展望…… 宾客们一直到华灯初上还是兴致不减。由于白天惊喜不断对于夜晚的舞会满怀期待…… 夜幕降临,天空燃起绚烂花火。起初宾客们都很惊恐,但是当得知这是表演节目之意纷纷发出赞叹的神情,目不转睛地看着美丽的烟火。随后,新奇的游园活动,别出心裁的奖品让所有的人玩得尽兴!这一天,所见所闻足够他们回味好久了…… "小姨……"泉儿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吕九儿。泉儿在回到她们的住处后有些得意地叫了一声吕九儿。 "做得很好……"吕九儿肯定地看着这个其中百出的侄女,"要走了么?" 泉儿感动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里的生意李信能够应付,泉儿想去找寻更大的市场。" "就这么信任那个只相处了十多天的男子?"吕九儿面露讥讽。 "不,泉儿相信自己。"泉儿信心满满地说道。 吕九儿目光明灭,沉默了许久,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泉儿看着吕九儿身影消失在黑夜中觉得安心。小姨一定是为自己做什么事去了,有这么一个为自己着想的小姨让泉儿觉得暖心。 可是为什么此刻心却觉得空荡荡的……白河,你会不会也寂寞?烟火绚烂,终于明白那一句:她比烟花寂寞。 酒会很成功,酒会当天的订单让吕九儿都微微惊讶了。 也许是心里的感觉,泉儿总是觉得白河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 翌日早饭时分…… "小姨……"泉儿欲言又止。 "思春了?"吕九儿口不择言。 泉儿俏脸一红,头不知不觉地低了下去。 "行了,想去哪里就去吧。把七七带上,相互有个照应,小姨我要留下来数钱。"吕九儿豪爽地一笑。 谢谢你,小姨。泉儿心底默念…… 泉儿低调地拒绝了酒会宾客的约定,只是匆匆与李信见了面,商定了相关事宜。 交代完了花城的事,泉儿感觉浑身都是一身轻松,古代的宣传有时候比现代更加迅速。现在她的水果醋和葡萄酒都被神化了。在达官贵人的口中成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圣品,销量喜人。泉儿一边想办法加大产量一边准备出行。 远行对于泉儿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一次,泉儿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有点点恐惧,有点点期待,有点点彷徨…… 安排了酒庄的事情,临出发的前一晚,泉儿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干瞪着眼睛等待天亮…… "泉儿小姐,你这妆真是耐人寻味。"七七看到一脸倦容眼圈黑黑的泉儿打趣道。 泉儿只好没好气地干瞪七七一眼。 莲华自从酒会筹办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估计是圣女教出问题了。吕九儿更是闭门不出,说是泉儿出发得太早了,她觉得睡不够没有精神。 可是就当泉儿的马车启动的那一刻,吕九儿却隔着纱窗对着泉儿离开的方向露出一股奸笑。 这一日,泉儿坐在舒适的马车上,昏昏欲睡。就在落日时分快要打尖的时候突然传来一股声音。 "不好!"七七焦急地喊道:"是山贼!" 要是以前,泉儿听到山贼或许会害怕,但是自从那一次刑诺莫名其妙的任务让她知道她在山贼心中非同一般的地位之后泉儿只是淡淡地开口安慰七七道:"无事!" 七七看泉儿一副淡定的模样,焦急地叫道:"有事!" 果然,山贼已经把泉儿的马车包围了,尧是见多识广的杂花马也惊恐地嘶鸣了起来。狐狸小欢急躁地往泉儿怀里拱去。 泉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诸位好汉……我是青泉。" "嘎嘎嘎……"一种难听的笑声传来,如同哮喘,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好一会儿,泉儿才听到对方能够辨认的话语:"青泉?我还大海!识相的乖乖把女人和财物留下!" 怎么自己和盗贼如此有缘!泉儿暗自懊恼,寻思着怎么摆脱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狂徒。 "快点!老子很忙!"粗噶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道。 "这位爷,烦请您行行好,我们是普通人家,没有什么财物的,您还是赶紧看一看别的人,别因为我们耽误了各位的财路。"男装打扮的七七恭敬地说道。 但是山贼如何懂得权衡利弊呢,七七这一番设身处地的好心之言他们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们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 "吾乃治理瘟疫有功的青泉!"泉儿想要再试一试,万一碰到见多识广的山贼那就好办了。 "老子才不管!快点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不客气啦!"粗噶声音极不耐烦地吼道。 泉儿没有办法,掀开了车帘,对着七七快速眨了眨眼,七七几不可见地点头回应。 山贼们一看到泉儿那副细皮嫩肉的模样纷纷抽了口气。 "乖乖!男人长得这么水灵!"那个粗噶声音最先评论。 "老大,依小的看这个男人有搞头!"一个属下对长相粗犷的土匪头子出谋划策道。 "恩!"土匪头子赞赏地看了一眼那个小弟,点了点头。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泉儿眉头微皱,七七低着头。突然七七狠狠挥鞭,杂花马吃痛狂飙了起来。但是这杂花马平素养尊处优怎么的也和山贼们上山下水的壮马比不上,最后一搏的机会再盗贼们水泄不通地包围中彻底没有了。 "乖乖地,爷还能免去你等的皮肉之苦,反抗!哼!"山贼很是豪迈地扬起了鞭朝泉儿七七挥来。 泉儿靠着轻功避了开来!七七的功夫比泉儿的好许多,只是这水泄不通地包围之势,两个弱女子又如何突破? 第八十八章 是你 "哈哈哈……"盗贼头目粗噶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对!哪里不对! 端的是看他们进退有序的步伐,泉儿觉得这真的只是一伙普通的盗贼么?为什么有那么精良的马匹!操作马匹的技术如此娴熟! 在这紧急的关头,泉儿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能如此镇定的思考这个盗贼真假与否的问题。 "头儿,你看那个美男子傻了!"一个小哈罗得意地向头目说道。 七七一个劲地向泉儿使眼色,这个精明的小姐怎么这个时候泛起了迷糊。 "小子!这就傻啦?"头目抛下一句话,邪恶一笑,朝周围的伙计挥了一个手势。盗贼们立刻缩小了包围圈,面露狰狞。 "公子!"七七不敢暴露泉儿的女子身份!一边想着逃脱的法子一边焦急地呼喊着泉儿。 泉儿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七七不要担心。 "敢问诸位英雄此举是为了个人私欲还是为了民族大义?"泉儿突兀地抛出一句话。 土匪头子愣了一下,嘎嘎一笑:"小子,民族之于你过于遥远了!你想好怎么伺候你未来的官人吧。放心!老子一定会为你寻一个良人的!" "所谓曲线救国大不必如此。"泉儿知道秦国边境有一个游牧部落叫阳,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家,天生爱好骑马放牧。但是近年草荒他们的牛羊饿死不少,或许灾荒会使他们走上抢劫的道路。 盗贼头目听完泉儿的曲线救国明显一愣。 泉儿直觉自己说中了他们的心思,胸有成竹起来。 "若是你们愿意静下心来听我一言,你们或许不用如此辛苦。"泉儿满脸诚意地说道。 盗贼头目微微侧头一想,将信将疑地说道:"愿闻其详。" 愿闻其详,这不是等于承认他们是阳部落的人了,怪不得自己赈灾的名号不管用了。 "眼下春季不会那么快来,而秦国牛羊不多,国土多为温暖地带,比如这花城就是四季如春,草木茂盛!你们可以先给秦国派遣使者送上一些特产作为礼物,而后向秦国国君说明你们想在其临近小镇的草地放牧的愿望,牛羊长成之时或以牛羊作为报酬或以毛皮等动物产物作为答谢都可以。相信现在秦国的军队是很需要你们的羊毛制作衣物的。当然,还有你们强壮的骏马!"泉儿说的是苦口婆心! 盗贼深思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泉儿。一时之间没有言语,群盗仍旧是紧密包围之势。不过一位斯斯文文的盗贼策马近头目,低声说道:"头儿,此计或可一试!"看来这个盗贼头目在阳部落中有一定的分量的。 "如此,看你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这使者就由你来充当!我等随你前去觐见秦国的皇帝!"盗贼头目对着泉儿说道。 这……泉儿只是想快些脱身好货通天下,这游说一事,没有做过,真不好说。 "怎么!难道你这一小儿只是信口胡言想欺骗我等!嗯?"头目把马鞭放在手上把玩着。 七七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带着惊讶的目光打量了泉儿一会儿,在听到盗贼要她们前去秦宫游说的时候反而有一丝不被察觉到的微笑洋溢嘴角。 面对盗贼们的明逼暗迫,泉儿只好先答应下来,等在寻机会脱身就是,相信从花城到秦都也要一定时日,这时间一长,可以钻的空子也就越多,当即定下心来。 盗贼头目得到泉儿同意,挥手示意属下退下,把泉儿请进马车,一路疾奔回到了阳部落设置于秦国边境的一处临时帐篷。 泉儿被颠簸地头晕目眩,强忍着吐意在进入那个看起来最为高级的帐篷,被那满目的动物带血的骨头和乱堆的带着血肉的动物毛皮给彻底摧毁了仅剩不多的忍耐,哗哗地把腹中物全数倒出。 盗贼头目嫌恶地看着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泉儿,道:"较弱至斯,怎的还活着?" 七七面目表情地听完头目的评价,客气地道:"请给我们一些干净的水!" "干净的水?"头目不解:"这铺天盖地的雪可不就是干净的水,要是渴了尽管大捧吃喝!" 泉儿听到这样的条件更虚弱了。但是让她更为虚弱的是头目一边拿出烤肉撕咬一边说道:"命人把那10匹宝驹牵来,备些漂亮的毛皮,我们连夜出发拜见秦国皇帝。" 这个人就不能休息一下? 将心比心,盗贼头目当然希望自己的族人尽快摆脱饥饿尽快解决生存的问题,他的迫不及待也是情理之事。 泉儿不甘不愿地被两个壮汉支上了马车,有气无力地软到在车内,任由马车疾驰带来的抛甩折腾,没有了一丝应对的力气。也许这一次不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在盗贼们不眠不休地奔驰中,秦都于事发三日后的傍晚到达,盗贼之前已经差人先他们出发通风报信,战争物资这一敏感的物事引起的关注度远比泉儿想得高。 "好!甚好!"盗贼头目收到先行者的回报开怀大笑。 泉儿瘫倒在躺椅上,觉得盗贼头目简直不是人,如此奔波怎的此刻脚步依然强健有力!难道仅仅是男女有别? "小儿!想不到你的主意真的有效!秦国皇帝看到吾等奉上的礼物极为愉悦!并答应明日召见我等。到时候交换事宜就全权交与你!你们汉人多是油嘴滑舌我们仲是千万张嘴也说不过!"盗贼头目挠挠头,也不怕说出自己的缺点。端地是坦坦荡荡…… 明天!这么快!这身子骨能受得住么?泉儿无语问天! 不清不愿,明天仍是来临了。 在头目不厌其烦地爆吼声中泉儿再累也睡不下去,撑着几欲散架的身体,再次坐上有了心理阴影的马车往秦皇宫而去。 这天底下的皇宫是不是都大致一样?这秦宫和青国的皇宫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除却宫女们喜好穿着暴露,于寒冷冬日之下依然肌肤可见。 泉儿微微观察了一会儿就闭眼打起了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游说的事等下再说吧。多日的颠簸已让习惯了舒适生活的泉儿萎靡不振。 "阳部落使者到!"一声尖啸的声音惊跑了泉儿的美梦。 "小儿,速速下来。"头目震耳欲聋的声音难得压低了。 泉儿挪动着酸疼的身子在七七的搀扶下下了车,被冬日的日阳照得眯了眼,眼皮突突跳了几下,一会儿,会有什么事呢? 难得优雅地迈着小步随着领路太监行至一处宫殿,在守门太监高声通报之后缓步进入殿堂之内。泉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正从主位上站起来迎客的紫衣男子,一股难耐的情绪涌上心头,脚步一软竟跪了下去,俯首贴地。 "砰!"泉儿咬牙切齿,痛! "噗!……"幸灾乐祸的笑声,"都说阳部落的人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怎么如此,大殿门口尚未进完全怎么就行此大礼了!" 泉儿忍着痛,一脸指控地看着说风凉话的紫衣男子,这人!这人!可恶! "怎么?大礼行过怎的还不起来?莫不是阳部落的儿郎好跪地?"紫衣男子肆谑的声音不断。 要是可以,泉儿很想冲上去撕打这厮一翻!口不择言的家伙!可是为什么眼泪会流出来! "恳请三王子见谅!"头目在进门之后便被告知紫衣男子的身份,出言为这个丢脸的小儿辩解,真是丢脸,若不是他此刻名义上是阳部落的人头目才懒得理如此不经事的人! "这位儿郎行此大礼何须见谅,还请木长老原谅秦可有失远迎!"紫衣男子优雅说道。 这个装优雅的混蛋! 头目闻言怒其不争地一把拉起仍旧跪坐在地上不起的泉儿。 "痛!痛痛痛痛痛痛……"泉儿疾呼出声。骨头怎的要散架了! "哈哈哈……"紫衣男子欢笑出声,"请上座!" 木长老带领众人落座,泉儿被半拉半拖地带到一处硬邦邦地座椅处,这……为何别人的都是软座而自己的则是硬板凳!这个混蛋!泉儿坐不能坐只好找寻稍微完好的一处屁股沾了沾椅子,聊胜于无。吁叹一声……七七在旁见状,掩嘴浅笑。 这个仇,一并归到你身上!白河!你很好!真的很好呢!你是不是对谁都那么恶劣!要是你知道我就是那个你想要求娶的女子你还嘲笑得出来么! 紫衣男子也就是泉儿恨极了的白河高声说道:"来人,开宴!" 侍女们抖动着雪白的胸脯手捧精致的菜肴鱼贯而入,不一会儿,丰盛的佳肴摆满了桌。众人把酒言欢。 "承蒙阳部落的厚礼,父皇十分高兴。"其实病重的秦皇又怎么知道欣赏宝驹!这还不是别有用心者的一场预谋! "哈哈哈!是皇上抬爱了!"木长老居然也会谦虚! 听着他们虚与委蛇的对话,泉儿暗吐香舌,这些人,明明就是强盗与恶魔的化身,何必把自己包装得如此冠冕堂皇!真不可爱! 木长老推了推愤世嫉俗的泉儿一下,泉儿吃痛低呼出声。看来木长老的礼貌和外交言辞也就那点水平了。 "咳咳……"泉儿清了清声音,"三皇子殿下,实不相瞒,阳部落此次前来却是有求于秦国!" "哦?"白河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眼神满是闪烁的狡黠光芒! 第八十九章 千古奇缘 "不知这位儿郎想要如何求呢?"白河死性不改,口无遮拦,心怀险恶。 泉儿心里突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表面上伪装得人畜无害的白河,这个王八蛋!就不能不那么恶劣! "怎么?"白河微微摇了一下手中的酒尊,"难道这就是你们的诚意。"眉头微皱…… 阳部落的木长老不明真相,一听白河这么一说,着急了起来。看向泉儿的眼神表现的都是——怒其不争!焦急地就想要站起来…… 这……泉儿觉得白河怎么能如此无赖,莫不是他平时对待陌生人都是这副欠扁的模样? 可是,真的是陌生人么?最熟悉的陌生人?泉儿心里微微一痛…… 看着这个自己苦苦寻觅许久的男子,打算为其奋斗一生的男子,难道自己就这点眼神?泉儿不顾满殿人地奇异目光,呆住了。 "哈哈哈……"白河那个得意地笑啊。 木长老可是真急了,终于忍不住,一把上前,用力往泉儿后背豪迈一推,泉儿即刻以一个狗吃屎的模样摔瘫在地,姿势前所未有的难看。满殿的人都强忍着笑,痛苦难耐!纷纷发出咳嗽等缓解笑意的举动…… 这难看倒是其次,只是这浑身的骨头连番遭受如此重大打击,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泉儿吃痛大叫出声。泪眼汪汪…… 白河掩嘴,无声狂笑。 我让你笑!泉儿暗暗咬牙…… 泉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腾地站起来,对着白河郑重其事道:"这一次,阳部落前来想要租借秦国温暖地带以放养牲畜。" 满殿的人被泉儿突如其来的正经震惊了,一下子不可思议地注视着视死如归的泉儿。 直述来意,看你怎么说!泉儿挑衅地看着白河。本来修炼得完好的脾气在白河面前化为乌有。 "哦?"白河眼神闪烁一番,因为阳部落急急赶来,秦国的人根本来不及打听清楚来意。白河在看到阳部落的宝驹之后想要的真是这些宝马良驹,而且……"请详细说来。" "牧草之于贵国而言仅仅是利用价值不高的材料,与其作为柴草倒不如作为吃料!若是把这些牧草收集起来或者就地给予阳部落的牧民们放牧,这些利用不大的草就可以喂养无数的牛羊,培养无数的马匹,届时牛羊肉可果腹,皮毛者可制衣御寒保暖,马匹则可以成为出行的良好代步工具!"泉儿言辞清晰,眼神灼灼。 白河明显沉默了起来,这草对于秦国确实是没有多大益处,可是这么大大咧咧地放阳部落的人进入国境也不是安全之举。 "就这样?似乎……"白河欲言又止。 泉儿步步紧逼:"或者你们愿意把草集中起来运送给阳部落的人?如果贵国没有相关经验的人手,可从我阳部落遣人去收集,有贵国监督我方人员。所谓雪中送草!意义非凡!届时我方愿意以数量可观的牛羊来作为回报,也可以为贵国培养良驹宝马……"泉儿不想失去这次机会,能够帮助需要的人也是功德一件。 雪中送草!白河明显一愣!随后优雅一笑…… "如此甚好!"白河悠悠发话,"那么就决定让贵部落派遣运草队伍和割草人员,在我国的监护下在我温暖地带取草帮助牛羊过冬。至于收成嘛……三七分,贵部落七,我国三。不知贵部落意下如何?" 三七分……这个数目是大了一点!木长老寻思了一会儿,权衡之下觉得怎么的也比牛羊全部饿死好!"行!"木长老好爽高声回应道。 "不过……"白河又换上了那一副奸诈的表情,"我还有一个条件。" 还有条件?木长老生怕这三皇子后悔,应声道:"三皇子请说!" "你们知道,这异族大规模入境我等需承受多大的压力。这万一……"白河并没有直说。 异族大规模入境,泉儿嘴角抽了抽!以你白河的精明,说不定这个不依附于任何人的部落从此以后成为你的囊中物也说不定! 木长老以眼神示意白河继续说。 "本王有一个不情之请。"白河道。 泉儿暗暗嘀咕,既然是不情之请就不要说嘛! 木长老继续挤眉弄眼示意白河继续。 "这本王想要一些优良的马匹不知……"白河欲言又止,但是态度摆明了让木长老接话。 "我部落愿意为三皇子效力,把我部落优良马匹以七成的价格售于您。殿下您看这可以么?"这个木长老也不傻,这马匹可是部落重要的经济来源。这七成的价格已经是很大的优惠了! 白河显然不满意,微泯一口酒,说道:"本王手上一些优良小马驹,不知贵部落可否代为培养?当然……本王会派人协助你们。" 协助,怎么不说偷师。真是人精!泉儿嘟了嘟嘴。 但是木长老作为一个游牧民族的人,对于马匹牛羊有着特殊的感情,一听到优良的小马驹,骨子里面那一股好奇劲一出来,满口答应:"好好好!原以为殿下效劳!" 白河得意一笑,到时候要是阳部落的人对于他们的小马驹难以割舍,那么……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泉儿满头黑线,这个白河就不能多积点德?但是心里面又有点淡淡的甜。他还活着,真好……真好…… 木长老对于白河的提议满脸赞成,宾主尽欢,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木长老识趣告退……泉儿跟随木长老回到驿站。 就这样解决了?好简单…… 泉儿迷迷糊糊,一直苦寻不到的的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三皇子。以前也有心理准备,只是当他高高在上地端坐高位时,心中难免有些惊慌。他到底是谁?可是,他是谁很重要么?泉儿不断地问自己…… 这一夜,也许是因为身上的骨头疼痛,也许是心情,泉儿迟迟不能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中听到木长老的吼叫,七七低声笑,推了推泉儿:"小姐,起啦……" "嗯?"泉儿迷迷糊糊。 "木长老说,三皇子殿下想要见您。"七七一脸的狡黠。 三皇子殿下?泉儿迷糊中意识朦胧…… 等一下,三皇子殿下……泉儿猛地睁开眼睛。 不论如何都是要去的,不是么? 泉儿在七七的帮助下穿衣净面,不一会儿,一个翩翩佳公子形象出现在秦国三皇子殿下派来迎接使者的马车前。 果然是皇室的马车,比自己的马车舒服多了,起码不会觉得骨头摇晃。 "看来这位儿郎并不打算以诚相待。"白河把儿郎一词加重语气。 泉儿微微一愣,怎么,自己女儿身被看出来了么? 两人在青山绿水之间坐下。 这秦国真是风光秀美!既有南国的花团锦簇也有北国的白雪皑皑。现在泉儿和白河所处的地方更是景色宜人,即使身处冬日也犹如置身于春天般,处处鸟语,时时花香。泉儿深深呼吸一气,浑身舒畅…… "昨夜仓促,忘记请教尊姓大名。"白河一副风流公子形象。 请教?泉儿微微一笑,想也没想,说道:"在下姓青,单名一个'泉'字。" 白河一时之间无语。 这下你没有话说了吧。泉儿得意洋洋地挑衅地看着白河。 白河微微咳了一下,脸色微红。 看你怎么装!泉儿再次挑衅地看了一下白河。 "青泉……"白河微微念道,声音略低。 泉儿听了浑身一震。 "本王也认识一位青泉,只是本王认识的青泉是女子。"白河邪恶一笑:"不过依她的性子要是她知道有如此一位俊俏的佳公子和她同名同姓说不定会不依不饶。届时……该如何是好?" 泉儿无语翻白眼。 "但是,两个人能够同名同姓也是一种缘分,说不定你们两人能够成就一段千古佳话呢!"白河阴阴说道。 "噗……"泉儿极不优雅地把到口的香茗喷出。 千古佳话!亏他说得出…… 但是他既然不肯承认自己,泉儿也不想死命要澄清身份,不过,当时他不是要自己露出真面目给他看的? 想到这,泉儿想起了那一段往事,也不知道邢诺如何了。甩甩头……不愿多想! 白河看着泉儿纠结的模样心中生笑。 一旁服侍的仆人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多久没有看到如此开心的三皇子了…… 泉儿想着,他既然在皇宫,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帮助,而且自己商业计划还没有真正展开,以后想要给他增添助力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况且现在他也无意与自己相认,不如归去……只是一想到要离开,泉儿心中难免不舍。 "三皇子殿下,不要拿小的开玩笑了。"泉儿许久才说出这一句话,"在下风餐露宿,断不敢肖想此事。" "哦?"白河剑眉微挑,"看起来青公子很忙……" "嘿嘿……"泉儿假笑道:"好说好说。" 两人又附庸风雅对酒弹琴吟诗作对虚情假意一番,直到秦国忙碌的三皇子殿下被属下告知有急件泉儿立刻识趣告退:"三皇子殿下,就此别过。" "你要走了?" 白河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在下还有事,明日就要离开秦都了。"泉儿实话实说。其实明天要走也是临时决定的。感觉两个人与其陌生地靠近不如给彼此一些空间适应,也许有一天他会看清这就是真实的自己。 第九十章 离开 白河没有挽留……泉儿心里有些失落。 算了,自己的选择…… "小姐……"七七有些不解,怎么这两个人…… "欲言又止,有什么事?"泉儿调皮一笑。 七七摇摇头。 何必强人所难,不愿意说就算了,泉儿吐吐舌头。 回到驿站,木长老殷切地迎上来,也不顾周围人士的侧目,大声道:"哈哈哈,小儿,你可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么?"泉儿心生疑惑。 嘿嘿……木长老挠挠头,说道:"没事……"其实是觉得今天秦国三皇子殿下不知道为何单独找泉儿出门心生忐忑。生怕这一次的谈判生出什么变数。 怎么今天所有的人都是欲言又止的? 刚进入驿站。 "木长老,泉要离开了。特来向你告别。"泉儿一向没有什么欲言又止的习惯。 "您要走了?"木长老使劲睁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 泉儿点头回应。 木长老耷拉着脑袋,好不失落。 其实说句实在话,这一次要不是这些阳部落的人自为草寇强掳自己,说不定现在已经能够把计划实施到好几个城镇了。 造化弄人!也好,被俘虏也有被俘虏的好处,至少知道了这个人的确切位置,知道他还好。也算是意外中的大收获。 木长老极想要挽留住这个机灵的小伙子。但是泉儿执意要走,木长老也不好强制挽留,身上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赠送,最后,从自己的贴身皮革中割出一块,画上繁复图腾,说是有任何难处尽可以到阳部落找他,这次泉儿为阳部落做出的贡献他们会一生铭记。说完还有袖子试了试眼角。 这些人真是的,每次都把离别搞得那么伤感,自己明明是比较悲剧的一方,明明自己应该高声质问他们为何行强盗之事的,怎么到最后…… 这些见鬼的强盗缘分! 泉儿觉得自己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七七,去把东西准备准备,我们出发吧……"摇摇脑袋,出声说道。 很快,七七就准备好东西,泉儿再次与木长老告别。 这一次,泉儿打算直接去秦国的临城。 临城是一个休闲的城池,大部分的居民是秦国的富豪。临城气候虽然没有花城好,但是因为靠近秦都,气候和居住环境优越,互通往来方便,大部分有钱有势的人家都选择在临城置办一个宅院,颇有现今别墅的意味。泉儿想要把自己的酒品快速宣传给秦国的富豪知晓,临城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本来是打算先从边境那些富豪进发再发展临城的。此刻,何必舍近求远,如果能够一步到位何必四处奔波? 七七一早得知泉儿的想法就对这个女子产生由衷的敬意。从来不曾知晓一个女子可以活得如此肆意,张扬,丰富……以前制酒、酿酒的生活,跟着姑姑的生活让人觉得充实。这一次跟随泉儿小姐出来,发现一个女子可以如此执着。梦想真的很美丽…… 临城的路途不算遥远,一路上也顺利…… 这临城的风光真是秀美。 临城的人民衣饰华贵,态度闲适地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即使是冬日,这里也洋溢着浓浓地气氛。生意兴隆!很好! 泉儿好奇地挑起一边的车帘,看着两边的集市,信心满满。这里,一定能够给自己赚个满怀! "公子,我们寻个客栈歇息一下吧?"七七询问道。 "好!也顺道试一试这临城的佳肴。打听一下,咱们去临城最大的酒楼吃喝一番,本少爷要做市场调查!"泉儿闻到街边的小吃香气已经味蕾大开。 七七闻言,"吁……"停下了马车,找了一个买甜水的大娘打听了一下。 "这位大娘,恕在下冒昧,请问这临城最富盛名的酒楼是哪一家?"七七和蔼问道。 "这位公子不必客气,要说这临城的酒楼哇,要数这天香楼的菜品为绝味了!公子您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这个时候还不到饭点,您赶紧地去看看,兴许还有位置。这天香楼都是许多老爷常年包下了雅座,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空位,想要去尝尝啊,得赶早哦……"这位甜水摊的大娘语气和善,笑脸盈盈。 "谢谢大娘!"七七回以微笑。 既然如此,何不去看看…… "七七,我们就去天香楼,看看这富老爷们都是什么品位!"泉儿兴奋道。 这天香楼因为声名在外,泉儿七七基本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 呵……这派头,真是富丽堂皇!这人来人往的,生意兴隆客似云来! 泉儿深深呼吸了一下,酒菜的香味隐约可闻。 七七把马车交给伶俐的迎出来的小儿打理,和泉儿前后脚进入这传说中的天香楼。 座无虚席! 正好,有一个靠窗的位置结账,泉儿七七这才有位置坐下。 "请问两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小儿热情地问道。 这个服务态度,不错! 泉儿风度翩翩,手拿折扇,微微敲了敲手掌,道:"给我们上几个你们的招牌菜吧!" "那就上一个东坡肘子,一个翡翠百合,一个龙凤添丁……再加一个卤味,一个上汤时蔬!酒品就来一个陈酿女儿红——我们的招牌名酒——天香酿,客观您看这些可够?"小儿也是看客的高手,说出的菜品颇和泉儿她们的口味。 "行……就先上这些吧。"泉儿看着满满的食客,心里想着如何让这些酷爱饮食的群众爱上自己的酒品。也许,这天香楼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毕竟自己也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不是?对于小儿的建议,一无所知的她满口答应…… "好咧!"小儿高声应道,"客观您请稍后!"就灵巧地忙活开了。 生意真不错!泉儿再次感叹,只是怎么才能与这里的老板结交呢? 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 果然美味,这东坡肘子香而不腻!这翡翠百合清甜爽口,汤品也浓香可口,小菜爽脆开胃……只是这酒,在喝多了吕九儿的佳酿之后未免显得不够上档次。 泉儿只是微微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只是吃菜。七七作为一位酿酒的高手,这些在她看来次等的女儿红更是入不了她的眼。 "小儿!"七七看了看不在碰酒的泉儿,自作主张叫道。 "客观有何吩咐?"小儿机灵上前,笑容灿烂。 "可还有别的酒?这就是你口中的陈酿女儿红?"七七有些微怒,声音有些拔高。 突然,周围本来热闹的吃客纷纷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侧目看着这个挑剔的客人,满眼的不可思议! 小儿也愣住了,还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赔笑道:"这……这酒可是我们东家的传家之酿!" 传家之酿? "你们东家就是这个水平?"七七不经世事,加之吕九儿的怪异教授,酿酒又是她引以为傲的本事,话语间难免犀利。 这两个人难道是来砸场子的?小儿再也笑不出来,瞥了瞥周围的另一个小儿,伙伴收到信号,悄悄退到了后台。 "这天香酿可是我们临城家喻户晓的佳酿,在场的各位客官都可以作证,本店绝对不会拿次品来糊弄您的!不信您可以请这周围的任意一位客官品评!"小儿很是机灵,仲算是心有不满,口头上的话语仍是进退有余让人挑不出一点刺。 "我来试!"一位身着湖蓝色衣装的食客挺身而出,也不等泉儿等人同意,径直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大呼:"好酒!这天香酿还是如此顺喉,入口留香!诚乃佳酿!" 众人听了这位蓝衣食客的评价当即吱吱咋咋议论了起来。 这还是他们喜爱的天香酿! 这天香酿在当地人的心中有着神仙酒的美誉,他们甚至有不少人以喝此酒为荣! "此等劣酒也配称作佳酿?"七七面露不屑。 酒楼小儿这次可不服气了,自己的美酒怎能让外人轻易侮辱!"敢问客官,您可是故意来砸场子的?我们天香楼的天香酿素有神仙酒之美誉,怎么会是不堪入口的劣酒!!" 一群无知小儿!七七愤愤起身,对于酒,从来不能将就!"酒妇人的佳酿较之不知好上多少倍!" 小儿听了七七的话,愣了愣!"酒妇人!那也就是一个虚无的符号!敢问在座的各位大老爷们可曾喝过?" "他们也……"配!七七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字。泉儿赶紧拉住了她,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但是好奇心一旦成了屈辱,她们两个弱女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难以立足了。 "这位小哥,酒妇人的酒好与不好我们现下难以评定!在下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泉儿谦逊有礼,给人的印象温文尔雅。 小二伸手不打笑脸人,"您请说!" "在下手上有些酒品,不如请在场的各位帮忙品评一番,看看成色。我们是做酒水生意的,对于酒品的要求难免有些苛刻,多有得罪,万忘见谅!"泉儿说的是诚心诚意。 "这……"小二显然做不了主。 正好这时,一位脸圆身胖的掌柜模样的男子出现了。 泉儿一看这位的尖肖的脑袋和肥硕的身形,没来由想到那不倒翁,低下头,猛地咳嗽以消化嘴里面的浓浓笑意! 第九十一章 临城天香楼 胖掌柜气喘吁吁地走到泉儿面前,看了一眼刚才那个机灵聪明的小二一眼,小二接收到自己掌柜眼神里面的问询,坚定地点了点头,后退了半个身位。 "两位公子……"胖掌柜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泉儿、七七的衣着,"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掌柜客气了~"泉儿掩不住的笑意说道:"招待得很好……" 众人迫不及待,这两位这么虚与委蛇什么时候才是正题,当下有心急人士大声道出:"这位公子说自己有上等的佳酿,说要让在场的诸位品评一番,和贵店地天香酿一较高下!"这些食客平素都是对饮食要求颇严的人,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兄弟口中的绝味佳酿。细看这两位公子,唇红齿白,气度温文尔雅不像是招摇撞骗的人。众人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越发真切!美食配佳酿,才子佳人,多么令人憧憬的事情啊…… 掌柜一听食客的说法,微微侧头朝背后的小二求证,小二点点头予以证实。胖掌柜收到信息,以一副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泉儿,肥硕的身体微微颤抖,似气愤似狂笑…… 泉儿一看有人把实话说出来,也不打算绕弯子了,"掌柜的,在下确有此意。不知可否?" "这……"掌柜的似乎也不能做下决定! "拍拍拍……"掌声响起来。 一位满脸邪气的俊俏公子哥,这长相和泉儿不相上下,怎的一个养眼了得。这位帅哥一身火红色的衣袍,不但不显得俗气反倒是一身的气质。魅惑,神秘…… "少东家!"胖掌柜深深作揖。脸上的痕迹也深了不少。 这是这天香楼的少东家?泉儿微微侧头看了看,长得真是不错!一骨子坏坏的气质,一看就是一个祸害! "怎么……什么事让我们万能的包子管家生了那么多褶子啊?"这人的声音音质含着低低的沙哑,生出一种无限的性感。 "少东家,您就别折腾属下啦……"胖掌柜苦不堪言。 有意思! "嘶!"抽气声,在座的食客纷纷抽了气。只因泉儿绽放了一个明丽的笑容,真的是明媚绚丽! 这男人都长得那么好,真的是罪过!有些人目不忍视…… 同类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心有灵犀,红衣邪魅公子嘴角微抬。泉儿也迎上了这位公子挑衅意味十足的眼神…… "这位兄台,好生俊俏啊!"红衣公子出声道。 "彼此彼此!"泉儿也不客气。 "在下陈澈,他们呢,都喜欢称我'七少爷'……不知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这陈七少爷这个时候端起了少爷架子。 纨绔子弟? "哦……陈七公子好!别人都喜欢称白某一声白公子。"泉儿不打算以真实名讳结交。 "白公子这厢有礼啦……"陈七少语态轻浮。 "你!"七七这下可忍不住了,一把站到了泉儿面前,挡住了对方肆谑的目光! "护主的小东西!"陈七少撇嘴一笑,"这倾城之色藏着掖着可不好。" 泉儿闻言:"陈七少爷要是想看,不妨揽镜自视!"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陈七少爷开怀大笑。 啧啧啧……这个外地来的公子怕是在劫难逃了!食客们纷纷发出阵阵叹息…… 这陈七少爷手段很辣,男女通吃…… 食客们纷纷投注给泉儿一注又一注同情的目光。 "这里闹哄哄的,怎么回事?"陈七少爷显然在问责胖掌柜。 胖掌柜正愁找不到一个可以主事的人,可是这……这件事也不能交给一个唯恐天下不乱而到处添乱的人吧!真是越来越乱!胖掌柜尧是一副不倒翁的身材也想假装晕倒一了百了了! "怎么?你的嘴巴也肿得说不出话啦?"陈七少爷恨恨敲了一下胖掌柜的脑袋! "哎呦喂!我的祖宗哎!"胖掌柜真真是有苦难言啊!这个七少爷怎么的今天就来酒楼了?今天出门就应该好好看一下黄历! 正愁着不知道这苦从何处说起,又有"体贴"食客排忧解难,出声说道:"这位白公子啊,想要拿自家的酒酿和天香酿一较高下呢!" 热闹,不闹怎么热,不热怎么好看!? "哦?"陈七公子显然也喜欢热闹,热热闹闹就是他毕生所好!眼前这位俊美的小儿显然激起了他的兴趣! "胖子,别摆着你那张包子脸,赶紧下去准备着,本公子要好好品评一下这自称胜过咱家天香酿的酒是个什么滋味!"陈七公子也不等胖掌柜答应,身旁眼尖的小厮立刻擦好了一张椅子恭恭敬敬地等着自家少爷过去落座。 陈七公子优雅端坐,手捧一盏茶,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泉儿。 要是再矜持就显得不够理直气壮了! "七七,去把酒拿上来吧。"泉儿微微一笑,对七七说道。七七依言离开…… 众食客识趣地空出一块场地!兴致勃勃地围在周围,三言两语议论开来。 "掌柜的,劳驾您给我备一些菜籽油和麻绳。"泉儿温和笑道,礼貌谦逊。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么温柔的请求。 "好的!公子!"胖掌柜心理痛呼,老天无眼啊!怎么自己东家的公子就没有一个拥有这样的气度呢!天香楼难道就要…… 不一会儿,小二就把泉儿要的东西准备齐了。 颜色是不是有些单调了?小姨的烈酒不拿来做点鸡尾酒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泉儿灵机一动…… "掌柜的,劳驾给我备些新鲜果蔬。另外给我一个没有碾磨过药材的研钵。"没有榨汁机,只能靠研钵了! 把桌子布置好,七七把出行前随身带的在那次奔波时候也没有打碎的经历波折的酒拿了来。 "小子,再多的花样也只是表象!我们可不是好糊弄的!"一位食客看到泉儿又是磨水果又是点火的,神神秘秘地,看头是十足了!但是好酒才是真章!不禁扬声说道。这句话显然是在场观众的心声,他们纷纷出声表示赞同。 泉儿对于食客们的疑问一笑置之…… 陈七公子悠闲地喝着茶,对自家的产品仿佛有着无比强大的信心。 泉儿越是沉默,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 泉儿对于这些质疑声付之一笑,其实好酒,根本不用那么多花样,可是,锦上添花,何乐而不为,既然要做,那么就做大一点!别人要说什么就让他们说着吧! 在泉儿快速、加入魔术手法的变化中,众人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一杯又一杯被泉儿用琉璃杯装着的汁液出现在桌面上。 "现在,请各位过来品尝一番吧……"就在前不久,这些食客自发组成了一个品评小组。泉儿现在只是在招呼着他们~这些对于酒瓶有着一定研究的品评人!似乎他们不太愿意? 品评小组的人将信将疑地捧起一杯杯颜色怪异的或冒着烟气或散发出辛辣气味的酒品! 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小口。 品评小组最勇敢地最先饮下的人只是不可思议地睁大着眼睛,没有说话,没有别的表情,只是僵硬地拿着琉璃酒杯,身子微微颤抖着。 "说话呀!说话!"看客们久不得结果,着急了起来。 其他几位稍稍保守的品评者见最先饮下的酒品的人一声不吭,视死如归的抿下一小口自己手上的杯中酒。 "老天!"有一位保守者出声道,"这是瑶池琼浆么?真是……"这个人有些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又陶醉地几近膜拜地尝了一口,"口感顺喉,气味芳香,就像那一年我中了秀才!意气风发……"饮酒者泪水连连。 其他品评者也纷纷开口赞扬! 真的有酒能达到这样的情感高度?众人纷纷涌上,就为一品这传说中神仙般地仿若来自天上的佳酿。 "陈七公子!"泉儿礼貌地递上一杯酒。自己上上也拿了一杯,"请饮此杯!"说完先干为敬。 陈七公子玩世不恭地看了一眼泉儿,这个人儿真是有趣,有趣盗自己心生歹意!微微喝下一口这杯冒着烟雾的酒,陈七公子不可思议地盯着泉儿猛看!有趣,太有趣了!哈哈哈……这个人,不为非作歹一番岂不是污了我陈七公子一世美名! "白公子!我看着胜负以分,天香酿却是比不上白公子的佳酿!不知这美酒白公子从何处得来?"陈七公子在玩世不恭也是一个商人的儿子,天生流着赚钱的血液。 "陈七公子,不瞒您说,这是在下的私酿。"泉儿微微一笑,这样的开局,很好呢。没有继续理会这个陈七公子,道:"在下打算在临城开一家酒庄,到时候,欢迎各位光临啊!"趁机打个广告!机会可是稍纵即逝。 这天香楼一直以来因为这醉人醇香的天香酿可是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这一次,泉儿的比试可是吸引了临城中这些权贵的目光,这广告,算是最成功地广而告之了!最想要的顾客群的眼光,泉儿是牢牢捉住了。 第九十二章 孽缘 七七一开始也不解,后来细细一想,才发现自己居然落入了泉儿的圈套。 在众人崇敬的目光中,七七跟着泉儿走出了这天香楼。 "小姐,您真坏!"七七靠近泉儿低声埋怨道。 "呵呵呵……"泉儿笑得开怀地坐上马车,潇洒离去。 陈七公子眼神明灭,很久,没有如此强烈的欲望了。多久了,本来以为自己都要忘记这样热血沸腾的感觉了。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 泉儿躺在临城一家客栈舒服的上房内。 这一切似乎有些简单了……过于顺利了…… 怎么的也和过于过灾多难的经历联系起来对比之下觉得不踏实。 七七还在向客栈掌柜打听这边可以开店的地方。还是酿酒能激起那个丫头的活力……那就是她的寄托吧。一人要是没有一点寄托就太可怕了! 泉儿正随意地躺在床上,如墨般地长发半遮住如雪丽颜。本来是放松的静静绽放的美艳,岂料这副慵懒的美景落入了一双虎视眈眈的眼内…… "小姐……"七七声音中难掩喜意。 泉儿回以一个千娇百媚的眼神,尧是见惯了泉儿美颜的七七也俏脸一红,"小姐,您能不能不要拿那一副眼神看人。怪不自在的!" "怎么?"泉儿语气轻佻,及鞋下床,轻浮地微微抬起七七越来越红的脸蛋,倾吐香气,道:"这位官人岂是对奴家的容貌不满?"说完不忘送上一记幽怨的眼神。 "小姐!"七七有些恼羞成怒,"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微微闪躲…… "哦?那七七公子认为我们现在该说些什么呢?不如我们来谈谈风月?还是奴家为你宽衣,我们早些歇息吧?"提议要早些歇息的人儿却自顾自坐下,斟了两杯茶,拉住一旁傻站着地七七坐下,递了一杯香茗放在她手上,自己也微微吹气小心地轻抿起来。 "我们改谈一下店铺的事!"七七放下茶盏,"我刚才和掌柜的打听了,这附近正好有一家酒酿作坊要出让!您看,这酒酿作坊肯定有些酿酒的工具,我们也能省去不少时间!" "是你手痒痒了吧?"泉儿哂了一下七七。 七七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只是这作坊有些偏,开店的话……" "我说七七公子,这俗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更何况你跟着小姨那么些年份你可看到小姨有一店一作坊?小姨一向喜欢呆在偏远的深山老林,可是她酒妇人的酒什么时候不是千金难求!现在我们有了店铺和作坊已经是一个大大的退步了!"泉儿继续喝着香茗! 七七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看吧。" "看!当然要看!这可是一次不错的机会,能不能尽快地大范围盈利就看这一次能不能成功了!"泉儿说道。 "您都牺牲了七七,怎么的,还会没有把握?"七七打趣起泉儿。 "记仇的小东西!"泉儿呵呵一笑,"好了~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说完自己先躺上了久违的柔软床铺。 七七收拾了一下也吹熄蜡烛躺了上去。 "小姐,您今天那些像变戏法一眼的是什么啊?您不知道,当时我看到火气从您口中喷出来心都跑上了嗓子眼!"七七咕哝道。 只是久久都得不到回答,细细一听,耳边萦绕的是泉儿有规律的呼吸声。 泉儿小姐,您真是神秘呢,神秘到……黑暗中的七七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是把身躯微微往泉儿的方向移了移。 "真舒服……"泉儿及其不优雅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嘟囔道,伸了个懒腰,光着洁白的脚丫,下床捧起茶盏咕噜咕噜喝下。 七七呢?泉儿一边给自己裹衣穿鞋一边寻找着七七的身影。 "小姐……起啦?"七七手捧热气腾腾的早饭。 泉儿昨天算起来就吃了一顿饭,这下早就饿了。一把扑上去,把七七抱住,"好七七,快点,我都快饿死了!" 七七宠溺地一笑,"赶紧到那边的水盆清洗一下吧。" 两人高高兴兴地吃完早饭,就在客栈掌柜热情地带领下来到那一家想要转让的作坊面前。原来这家作坊是这位掌柜家里面填方夫人的娘家表哥的,怪不得如此热络。 泉儿仔细看了看作坊,环境不错。前面的铺面可以作为店面,后面的小院隔开来一边可以住人一边作为酿酒作坊。生产住宿一条龙,方便、高效! 这后院的挺拔竹子深的泉儿喜欢。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家后面的那一丛竹子……娘亲,泉儿现在过得很好呢! 和掌柜的娘家表哥谈拢了价钱,泉儿七七当晚就搬进了这位于临城城郊的小院。 白天置办的生活物品杂乱地放在屋子里,泉儿上气不接下气地瘫坐在费了好大力气才擦干净的椅子上,气喘吁吁,"七七,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有个丫头?" 七七语气平静,没有停下手上的收拾,道:"是该有几个活泼可爱的丫鬟姐姐!" "赞成!"泉儿葇夷高举! 继续努力了好一会儿,七七为两人各备了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泉儿心满意足满口赞叹地坐进了这暖洋洋的水中。 另一个房间的七七正准备宽衣,突然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大呼一声:"谁?" 可是只能喊出那一个字,七七感觉浑身一软,失去了知觉。 泉儿在听到七七那一声"谁"的时候就放弃了舒服的热水,拉了个外衫罩住自己。 "哈哈哈……原来是个美人!"现在的泉儿粉颊娇艳,外袍遮不住凹凸有致的窈窕身姿。来者啧啧出声,语气轻浮。 泉儿往后退了一下,骄喝到:"你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男子声音故意压低,"要做什么你不知道?" 泉儿随手拿出放在浴桶边的贴身锦囊,往越来越接近的男子出一撒,闭气! "你……"男子不甘愿地倒下之前最后说出一个音。 泉儿迅速穿好衣物,狠狠地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宵小!小姨的迷魂粉果然好用,也幸亏这个人没有点穴制住自己的行动。 到底是谁呢! 泉儿拨开那个男子脸颊前面的头发…… 是他! 泉儿恶狠狠地看着这个陈七公子! 堂而入室!太过分!要是不给一些教训,这些人真以为外地人好欺负不是? 泉儿跑到隔壁解了七七的穴道,和她一起把那个自以为是的陈七公子装点了一番。 这一夜,泉儿觉得,自己当时想的终究是天真了,自己做的事情还是没有那么顺利!只是这个陈七公子当真只是为了劫色?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啊!想不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可是那个面貌分明就是那个陈七公子的!这一点识人的本事泉儿自认为自己不差…… 第二天一大早,天香楼还没有开门迎客门口就已经热闹极了! 这些人不是为了来天香楼消费,而是不得已站在天香楼门口围观。 不得已……确实是! 只见平素招摇过市不可一世的陈七公子半裸着上身,身上是一对憨态可掬的王八,旁边树立一块丈高的木牌,上书:此人为天下第一大色狼!现缉拿至此,请大家观赏!若过路者路过而不看上半刻,不投掷鸡蛋、泥土这一年都是出门不利诸事不顺! 所以这些平头老百姓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在路过之后停下来静静看上半刻钟,另外还要按照木牌上所说的投掷鸡蛋等物,有些低等级的小色狼则趁乱起哄以浓痰之类的浊物纷纷雪上加霜一番。 泉儿远远地掩嘴暗笑,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七七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走啦!"泉儿说道。 "公子……"在外面七七都是如此称呼,但是尧是如此谨慎也差点…… "怎么啦?有什么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的!"泉儿现在想着那个色魔在自家门口遭人唾弃就觉得解气! "我们两个人地力量实在太小了!"七七担心地说道。 "那不如雇我来保护你们?"一个肆谑的声音响起。 "邢掣!"泉儿娇呼。 "是!青泉公主!"邢掣吊儿郎当说道。 "那么你愿意保护本公主么?"泉儿也笑着说道。 "请问是贴身保护么?"邢掣与其轻浮。 "公子!这个是谁?"七七挡在了邢掣和泉儿之间,母鸡护小鸡似地。 "呦……这位小哥可是真是舍得啊!把自己所有都暴露出来了!"邢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七七的胸前看。 原来昨晚为了整治这陈七公子,今天一大早又急着看陈七公子的下场。没有及时整理自己的衣着,露出了雪白的亵衣。 七七当即脸一红,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前胸。 "哈哈哈……"邢掣大笑起来。 "你来了,我们起码可以安心睡觉了!"泉儿长吁一声……"走吧……" 第九十三章 恶作剧?求婚? "怎么?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睡不着觉的么?原来你那么想我……"邢掣语出无状! 泉儿没有说话,只是白了邢掣几眼。和这种人,多说一个标点都是浪费。 "小姐……"七七有些担心地看着那边陈七公子的方向。 "他要是还有脸走出来的话……那个时候我们再商量如何防范他。"泉儿安慰七七道,拍了拍七七消瘦的肩膀。 可是,泉儿还是低估了这个妖孽公子的脸皮。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就在泉儿在牙婆子那里找了2个丫鬟3个小厮回到店里仔细安排了工作之后,揉揉疲惫的身体,刚踏进房门,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忽然发现那个被泉儿冷落了许久的小欢正在贪婪地在房间的空地上打转。 "不对劲……这个懒懒的小欢平时都是缩起来冬眠似地……怎么动也不给以一点点反应!现在怎么会这么欢乐?等一下,这个味道……"泉儿不顾满身的疲惫跑了出去,房内有毒 !小欢最喜欢的就是毒气啊毒药啊这些毒物了!房间内一定有异物! 会是什么呢? "小姐……怎么啦?"七七听到了泉儿的跑动! "里面的气味不对……"泉儿心生忐忑。 七七因为对毒酒研究,对毒药也有一定的研究。 七七闻言赶紧跑进泉儿的房间,闻了一下。"是谁做这么下作的事!" 原来小欢不只喜欢毒物,春~药也是它的所爱。 可是这次会是谁呢?那些丫鬟伙计也不会那么快的手脚啊…… 和邢掣交换了一个眼神,邢掣立刻凑着大头靠近,泉儿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邢掣邪恶一笑,猛地点了点头。 七七想要问,但是现在泉儿的脸上摆明了这一切都不要再说的表情。七七只好忍下所有的好奇心。 泉儿随意吃了一些饭菜,实在太累了,就说要回房休息。 当夜,当泉儿正躺在七七床上睡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怒吼! 泉儿和周公美丽的约会也不得不中断,急忙披衣下床跑到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来了么? 只见邢掣衣冠不整地提着一个妖冶面容的同样衣冠不整地男子,这个长相妖孽的男人可不就那个死性不改的陈七公子么? "怎么?陈七公子你还没有受够鸡蛋的洗礼想要来个几天连来?一天还不够过瘾是么?"泉儿声音中饱含笑意和讥讽! "你……"陈七公子显然很是愤怒! 无耻之徒! 泉儿正想要摆手让邢掣把人带下去按照昨天的做法如法炮制再惩罚他一次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笑声的主人已经欺近。 看清楚来人,泉儿一时之间愣住了,很久才蹦出一个字:"你……" "可不就是我么?"邪气地声音,不羁的气质,最重要的是那一副妖孽般地容貌!陈七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七七也愣住了。怎么会有两个陈七公子。但是对比之下发现,后来的那个才是她们当天在天香楼接触的那个陈七公子。 "没用的东西!还看!"后来的陈七公子对着被邢掣压制住的那个陈七公子沉声说道。"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了!"满脸虚假的歉意看着泉儿。 邢掣似乎也被两个有着妖孽模样的人吓到了,手底的力度一下松了,那个狼狈的陈七公子伺机逃脱了钳制。 "敢跑!拿下!"后来的陈七公子对尾随而来的属下说道。 逃跑的那个很不甘心地毫无意外地再次被钳制住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位是我表哥,和本公子长得很像吧?"陈七公子得意一笑,"没想到本公子一时失察,我表哥就跑了出来……哈哈哈……他一向喜欢跟在本公子背后。想必是那天看到了小姐的天人之姿之后心生仰慕。擅自跑来骚扰了小姐……"陈七公子肆无忌惮地眼神定定地锁着泉儿姣好的面容,"本以为今天的屈辱可以给他长点记性,谁知,今晚晚膳的时候居然又不见了。本公子一想,表哥一定是来找小姐了。岂料找了大半夜这才找到了小姐的住处。在下替表哥道歉了……" 这个妖孽,一点道歉的意味也没有,眼睛一直放肆地看着泉儿。 泉儿会相信他的鬼话才怪! "哼!"七七首先表示不屑。 "对了……为了表示歉意,本公子将无条件采用你们的酒酿在天香楼贩卖。这对于名不经传的你们来说无疑是一步登天了……"陈七公子扬声道:"怎么样,高兴吗?白小姐……" 高兴?泉儿觉得这个人简直超级无敌厚脸皮无耻至极!我们的酒会需要那一座小小的天香楼!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七七气愤地想要出言反驳,泉儿拉住了他的肩膀,上前一步,"承蒙错爱!小店的酒酿实在高攀不起天香楼这支高枝!"泉儿冷声说道,"陈七公子还是请回吧!小店地方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说完转身离开…… 七七不容陈七公子再发出一个字,就伙同今天刚买的伙计把大门打开,逐客之意明显。 邢掣前后跟着泉儿回到房间。 "好了~你可以回去睡觉了……"泉儿也无意和邢掣呆在一起。 "别急啊……"邢掣自顾自坐下,倒茶,"邢风要来了……" "邢风?"泉儿捧起茶盏,消化了一下那个陈七公子临走之前意味不明的眼神。似乎是"走着瞧"的意思? "邢风!也就是那个做皮肉生意的素玉!"邢掣咕噜咕噜喝茶道,"真是没有良心!" "皮肉生意!有你这么说自己兄弟的么?"泉儿一开始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呵呵……"邢掣嘿嘿笑道。 "他什么时候来?"素玉要来,这下可是大大增大了这次酒酿快速占领市场的成功度。不是因为素玉的容貌可以吸引很多的酒客而是他出神入化的理财能力!宣传这种事交给泉儿了,来组织就好,但是账册的管理,泉儿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细细看的! "这么关心他?有人知道可是会泛酸哦……"邢掣继续说道。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想要好好安排一下素玉……"泉儿浅抿香茗。 "我看是好好利用一下他吧!别以为我不知道,风的理财能力早在天一阁就被你发现了!说老实话吧!你是不是垂涎他很久了!?"邢掣无状傻笑…… "你……"泉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被别人说中了心事。 "小姐……"七七回来了。 "人都走了?"泉儿问道。 "走了……"七七说道:"但是我后来跟了他们一小段路,发现根本不是他们的那样说法,他们一看就是一起来的,那个宵小也不似是什么表哥!反倒像是一个小厮。说不定还是他做坏事的替身!" "随他去吧!"泉儿无力道。 现在重要的是把作坊尽快运作起来,把酒酿尽快做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然后开发其他市场……至于这个陈七公子,只要他不妨碍到计划,能够避免接触就不接触! "行了……都去睡吧……"泉儿觉得有些疲惫。 七七和邢掣只好离开。 只是,往往事与愿违…… "这是怎么回事?"泉儿是在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中醒来的。 "小姐……"七七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泉儿赶紧收拾了一下衣装,想要快点出去看一下情况。 "是那个无耻之徒,据说带了99位媒婆,9个舞龙队,带着99只牛和羊还有一大堆用红布包裹住的东西来提亲,此外还鼓动无数的百姓前来围观,据说是要请大家见证这一个美丽的时刻!"七七喘着粗气一口气说道,满脸的愤怒! "昨晚那个陈七公子?"泉儿一边走一边问一边继续收拾自己的妆容。 "啧啧啧……真是大胆!"邢掣也加入了泉儿的步伐中,幸灾乐祸说到。 伙计们根本不敢打开大门,泉儿只能打开的一条窗户缝隙中看到那个七七口中壮观的场面。那些媒婆脸上都是死人的白,艳俗的红,此刻无一例外眉开眼笑地盯着作坊的门口吱吱咋咋说着话。 泉儿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案板上的肉……心生冷意! "白小姐!"陈七公子的声音!"出来吧!本少爷决定今日纳你为妾!哈哈哈……" 好大的口气!仿若恩赐! "你不应该被错待!"邢掣笑眯眯地说道。 "难道你觉得我会出去?我会稀罕?"泉儿有些愤怒…… 这些人,一个又一个以为纳妾就是作为对一个女子最高的待遇么!那么妻子算是怎么位置? "白小姐……"门外响起了此起彼伏地叫声。而且叫声越来越响亮…… 这是什么回事?群众造势? 头晕了……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七七也有点乱了。 "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泉儿开始有些不明白了。 "白小姐……白小姐……"门外的叫声越来越重!越来越响亮! 泉儿觉得这个陈七公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陈澈!"泉儿愤怒地把大门一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始作俑者的人看…… 众人先是被一个雪捏似地公子哥的俊容震慑到了。只是这个俊俏的公子哥怎么像是年画上面的火龙一般怒气冲冲?众人想要靠近却怎么也迈不出那个步子! "白小姐……你觉得在下的提议如何呢?可曾欢喜?"陈七公子邪恶笑道,微微上前。 第九十四章 不是你 欢喜你个屁! 泉儿狠狠白了这陈七公子一眼,在这个人面前,所有的矜持和理智都会消失殆尽! "怎么?排场还不够大?"陈七公子觉得,对于一个来历不明看起来怎么也查不出什么高台背景的行商女子,他一个临城富豪的侧夫人实在是太高规格的待遇了。要是换成别的女子,早就感激涕零投怀送抱来了。 多久了~好不容易有一个牵动心弦的。也好不容易和老爷子说了个名额给她,侧夫人对于一个这样一无所靠的女子来说已经很好了!而夫人的位置无论如何也得留给那些门当户对的女子不是?但是如果是她,是她的话,夫人的位置无论如何也是要争取给她的……那个魂牵梦绕的她!陈七公子神色有些迷离…… 更现在,本公子还亲自迎亲来了,很给面子了不是……虽然没有三媒六聘,但是这城中老老小小的媒婆都来了也算是看重了啊…… 陈七公子自认为思虑周全考虑周到,但是怎么也没有看到意料中的美人送怀啊? "这位公子,我劝你还是赶紧和你的人离开吧……"邢掣笑眯眯说道。 "等着佳人收拾妥当定当离开……难不成本公子要在这里洞房不成?"陈七公子意气风发道。今天的他,一改往日的阴柔邪魅,一副阳光美少年的感觉。 …… 这个无耻至极的人,邢掣有些自惭形秽。微微侧头看了看泉儿。泉儿正想着怎么把这些人赶跑呢,哪里有空接收到他受伤的眼神,而且,比别人脸皮薄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小姐……他们这么多人。"七七问道。 横冲直撞显然行不通,但是硬碰硬也只能把自己送到人家口中而已。 "白小姐……怎么的?还没有准备好?"陈七公子笑道。 "呸!"七七语气不善,"就连你这样的宵小也配!" "我不配?"陈七公子没有生气,反问身后众人:"大家伙说说,我配么?" "配!配极了!简直就是天赐良缘天作之合天生一对!"一个媒婆首先拍马屁道。后面的众人听到这个媒婆一个劲地讨好心想这有关忠心主人的问题岂能甘居人后?纷纷说道:"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这个人!泉儿恨得牙痒痒!怎么的也不能任由这个人在此处放肆!那天开着这个人似乎很有城府的模样怎么现在却是一副色狼的行头?难道又错了?可是这个明明就是那个陈澈,如假包换的陈七公子啊! 就在众人中纷纷呼唤天作之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攒动。 众人自发地开出一条道路让后来者上前。 就在泉儿想着怎么让这个陈七公子离去的时候刚才还嚷嚷地厉害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众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这一驾比陈七公子的迎亲轿子还要红的马车。这种红是一种张扬的诱人的鲜红色,让人热血沸腾。但是却有隐隐的找不到沸腾地出口,只能闷着憋着难受着,渴望一睹这个红色的真面目。 所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马车被风微微吹拂的车帘,仿佛看到了一个袅娜的身姿却又看的不真切,后面的人纷纷往前挤过来。只是前面的人似乎太专注看得太认真,根本没有配合后面人地挪动,静静地原地不动地稳稳地站着。 "砰!"一个地方有人从后面倒下了,"砰!"有一声,又一个地方有人从后面倒下了。 只是众人看美心切美人似乎理也不理,马车依然没有被怎么阻挡,悠然而张扬地行驶到了作坊的门口。 风,静静地吹着,空气中一股魅惑的味道蔓延着…… 陈七公子神色激动地看着那一辆火红色的马车 重新站好位置的人众人倒抽一口气,只见一只雪色葇夷轻轻掀起了那一道红色的帘帐。 "是你么?"随着陈七公子策马近前高声询问,雪色葇夷掀开车帘的动作顿住了。"是你么?玉,是你么?"陈七公子的声音难掩激动,眼神灼灼,专注地看着马车。 这是唱的哪一出? 陈七公子的爱人来阻止亲事?还是这本来就是为了刺激爱人而阻止的激发醋意的求娶? 只是这些和那些不过都是空想罢了…… 早在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红色邢掣的嘴角就抽了抽。这个人,已经完全想通了?还是越陷越深? "是你么?"陈七公子还在执着询问。 "什么你啊我的?"邢掣高声说道,"你赶紧滚开一些。不然人怎么下来,所谓好狗不挡道不是!"邢掣从来不会放过奚落任何人的任何机会。 但是这个被奚落的人显然一点心思也没有放在邢掣的话语中,依旧执着地盯着马车的门帘,那只雪色葇夷已经彻底隐匿回了马车内。陈七公子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结局…… 风还是静静地吹着,空气中的味道依旧魅惑。 只是车内的人儿怎的不言不语? "咳咳!够了就出来吧,别装了!"邢掣显然很看不惯这般畏畏缩缩的人…… "你还是那么耐不住性子"车上的人一气拉起车帘,"看来别来无恙啊!" 只见一袭酒红色的外袍包裹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只是这个美丽的背影看起来怎么有那么一股子男子的刚毅? 正在众人看不清这个美人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另一个美艳的"男子"激动地说道:"素玉!" 红衣美人施施然走近白衣美男的面前:"近来还好么?" "还不错,你呢?"泉儿笑道。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本是一副养眼的风景图画,可是陈七公子却硬生生地破坏殆尽。 "我是那个你在路边奚落的陈紫琅啊!"陈七公子激动地拉住刚下马车的对其视而不见的素玉的手。 终归是有功夫在身,素玉只是被拉了一下就迅速抽出了手。甩了甩袖子,眼睛微斜地看着这个突然冲出来的男子。 你是谁? 陈七公子显然明白,自行说道:"我是那个喝醉了酒想要在紫玉湖自尽的小儿郎啊!" 素玉略作思考,眼神突然一集中,想起来了。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哭哭啼啼说是要以死解脱的男孩儿?从眉目看确实是那个被自己的小厮救下自己言说劝道的男孩儿,已经长这么大了?怎的?这一身红妆是怎么回事? 素玉这才有空看这身后浩浩荡荡的阵仗,忽然看到那些目瞪口呆的媒婆还有狮子头横七竖八的舞狮队,心生了解。这个青泉,从来就不省事! 眼神笑意连连地看着一个头两个大无奈连连地泉儿。举步向上,可是,这扯着地力量是? 可不就是陈七公子么?正紧紧地抓着素玉那光泽感极好的衣袍。 "你这是……"素玉啊素玉,亏你是做人来送往生意的!你怎的就不能了解人家陈七公子的一腔情意呢?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变成了男子,但是我知道那是你!"陈七公子急急说道。分明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男子! 我什么时候不是男子!素玉气结!若我不是男子…… 若我不是男子……若我不是男子就好了!那该有多好? 素玉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本来就是男子!看来不光是智力有问题眼睛也有问题!"邢掣瞅准机会就奚落那个不可一世的人。 "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我喜欢你!"陈七公子似乎有些腼腆呢。 人群众人听到这句声音清晰的动人告白一瞬间僵住了。一直以来就知道这个陈七公子行事诡异,做事没有章法,但是,在秦国,怎么的也不能如此公然说自己喜欢一个男人啊!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喜欢!这…… 泉儿显然也愣住了!这个陈七公子还真是多情……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就改换了人选。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自己喜欢一个男子,很强大不是。 "陈七公子!"泉儿出声说道,"辛苦你了,这次让你白忙活了~请回吧。"一边吩咐着小厮把素玉的马车安排好。 说完转身就走,这样算是最矜持的礼貌了吧。相信不用明天,今天临城就会把自己妖孽化……不过是福是祸还得细细走着瞧不是? 素玉也无意理会那么一个突然出来的美丽男子的爱意,素玉的爱慕者还少么?而且还是那样一个没有什么交际的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不是? 迈步继续前进! 这人是怎的! "敢问公子你还有何事?"素玉清脆声音徐徐问道。 陈七公子只是执着地抓着素玉的衣袍,不言不语。 "你……"素玉也有些恼怒了,"赶紧把这些人带走吧……" 这句话对于素玉来说也只是一句寻常的关心之语但是在陈七公子听起来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你不喜欢我娶别人对不对?好!我马上让他们离开!" 不等素玉发话,陈七公子就兴致勃勃地驱散了那群浩浩荡荡的人。 只是就在陈七公子匆匆驱散众人之时,泉儿素玉邢掣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门了! 第九十五章 心事 关门也不是长久之计。 "外面那个陈七公子你认识?"泉儿问到。 "有过一面之缘……"素玉漫不经心地执起茶盏,说道。 "一面之缘?仅仅是一面之缘人家就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泉儿有些好笑。 "死去活来么?"素玉温柔一笑,"我倒是救过他一命。" 哦…… "是不是因为你救了他所以他要以身相许?"邢掣语出无状,吊儿郎当地咕噜咕噜喝着茶。 素玉笑而不答,不紧要的人何必在意。 "行了……"泉儿揉揉额头,"现在紧要的是怎么把陈七公子的念头掐灭了。我现在还想要把酒酿尽快地投放到市场上。" 素玉低声一笑,"你找到那个人了?" "嗯!"泉儿会心一笑。 "我可以做些什么?"素玉也不拐弯。这一次他和自己说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为这个爱上下折腾的女子做牛做马的准备,希望不要过于奴役自己啊。 "嘿嘿……"泉儿奸诈一笑,"我知道你善于理财,呃,我是说,你能不能帮我管理一下账册?" "能不能?我还有别的选择么?"素玉难得的露出调皮笑容。 泉儿无奈吐吐舌头…… "小姐……"七七急急进来,"那个陈七公子还没有离开,看起来大有长居于此的打算。" "啧啧啧……真是痴情呢。"没等泉儿说出,邢掣就一脸羡慕地看着素玉。 素玉起身想要出去。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泉儿站起来。 这个陈七公子要是再这样阴魂不散,泉儿的计划一定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 "何不归去?"素玉文绉绉地说道。 陈七公子一看到有人出来就猛地抬头,看到素玉的时候暗淡的神色显得无比神采奕奕起来。 "赶紧回去吧,你留在这里想要干什么?"泉儿可没有素玉那一股淡淡地礼貌。语气不善起来…… 陈七公子没有反应,只是专注地看着素玉。 素玉没法,开头说道,"回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理我?"陈七公子语带哭腔。 这个人,哪里还有那一股邪魅的任性?只是一个幼稚的孩子而已嘛…… "如何个理才算理法?"素玉语气平平,"敢问在下要如何理?为何理?" "你救了我怎么可以撒手不管?"陈七公子执着的眼神满是怨恨。 这个人…… "他不理你因为你没有什么让人理的理由。"泉儿淡淡说道。 "什么理由?"陈七公子这才转眼看泉儿,好奇宝宝地眨着眼睛。 "你,不够强!"泉儿继续淡声说道。 "只要够强就可以了?"陈七公子满脸希望。 "首先要强!"泉儿说道。 "那好!"陈七公子起身,脸上淡淡地柔毛在夕阳的照耀下金灿灿地,更加妖媚地可爱。原来还是一个孩子!"你会等我么?"陈七公子无比认真地看着素玉。 "会有适合你的人。"素玉说道,淡淡转身,走回作坊。 "我不会放弃的!"陈七公子坚定地上车,驱车离开。 泉儿极其不优雅地长大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陈七公子离开的方向。就这样解决了?这么简单?就这样? 可是,就是这样,陈七公子离开了! 这一切就像闹剧一样,没有任何兆头开始也没有什么预兆结束了。 泉儿第二天就组织伙计丫鬟开始酿酒计划,七七和一些汉子去购置酿酒的材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过了一个月,第一批葡萄酒新鲜上市。 泉儿先是派邢掣到街上大量派发传单,更是关注大门大户的宣传。 接着,又装饰了几辆马车,招摇过世,大肆宣传!更是能歌善舞的歌舞姬在车上载歌载舞。既新鲜又有看头。 一时之间,大家伙儿都知道那个天香楼七少爷要迎娶而后来有没有迎娶成功的女子也开了酒庄。据那天能够品尝到美酒的人整整回味了一个月,和其他什么酒都不是滋味,这越传越玄乎。现在,这样美妙的佳酿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及了,众人也能够有机会品尝到那些堪比琼瑶佳酿般美酒。一想到此,心里面那个渴望酒的灵魂就开始躁动不安!这让众人想要品尝美酒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这一天,泉儿在酒坊附近的树林布置了一番,在一种纯生态贴近自然地环境中举办了那个品酒会。 天高气爽,微风徐徐。手里边有请柬的人早早地就到了酒坊门口。在泉儿训练了半个月之久的丫鬟小二地带领下一一落座,满心期待。满足地闭上眼睛,贪婪地闻着空气中那一股淡淡地酒香。 没有太多华丽的噱头,不变魔术也不哗众取宠。泉儿这一次就想要把酒酿最原始的模样以最简单地方式呈现在众人面前,抛开一切的外物,只看美酒。 随着丫鬟小二优雅地上酒倒酒,宾客面前已经是放着一杯杯散发着浓浓酒香的佳酿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请饮!"泉儿遥遥举杯,先干为敬。 宾客们到没有这么着急,先是仔细地闻了闻自己手上的美酒,然后再浅浅抿了一下,这才举杯畅饮。 泉儿根据每个宾客的特点分类,然后再根据个人的喜好上不同的酒酿。特别地,女宾们的宴会特地选在一片开阔的草地,支起竹架,披上轻纱,摆上鲜花和特色水果,加上美丽的琉璃杯,鲜红欲滴的酒液。光是这样一个浪漫温馨的布置就让小姐夫人们欢欣不已。 "夫人们、小姐们,这是我们酒坊酿制的养颜酒,请大家品鉴!"七七礼貌说道。 女宾们一听是养颜酒就迫不及待地举杯轻饮,先不说那个养颜的效果,单单是入口那种顺滑的口感,不刺激,不斥喉,如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柔地拥抱住一般,女子们脸上纷纷露出一抹羞涩的红。 泉儿满意地穿梭在会场之间。不时问询宾客们的意见和看法…… ~~~~~~~~~~~~~~~~~~~~~~~~~~~~~~~~~~~~~~~~~~? 呼……总算是结束了。泉儿揉揉酸涩的肩膀,看着高悬的明月,长叹一声。 "怎么?不开心?"素玉温柔说道。 对酒当歌,不对,素玉这是对月品茗。泉儿被素玉带到石桌前坐下,泡起了茶来…… 因为今天酒会的成功,订单满天飞。七七已经迫不及待到作坊指导去了,而邢掣,他历来最好动,泉儿就让他买材料去了。 现在月色之下,就剩下素玉和泉儿看起开无事可做。 "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被你那一股子张扬的气势震慑住了。"久不开口的素玉一旦出声就语出惊人。 "咳咳咳……"泉儿猛地咳嗽,好不容易顺下气来,满口埋怨道,"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措辞,震慑!我有那么惊悚么?" "呵呵……"素玉低声一笑,但是月色之下,那一抹笑容怎么显得有些无力有些无可奈何更显得悲伤…… 泉儿不敢问也不敢看,别过头去。 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你怎么舍得你的天一阁?"泉儿还是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身外之物,怎么个舍不得?而且,它依然是我的,何来舍得舍不得?"素玉讲话越来越隐晦。 "你那些客人怎么办?"泉儿微微笑道,"他们舍得你?" "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素玉忽然看着泉儿认真说道。 "呃?"泉儿一愣。 "你喜欢过什么人么?"素玉没有看着泉儿,把目光放逐在月色云朵之间,那一种淡淡地孤独慢慢地笼罩着他。 "喜欢……"泉儿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一种淡淡地孤寂和深深的思念,"有喜欢的人。" "他……在你眼里是一个怎样的人?"素玉低声问道。 泉儿认真地看了素玉一眼,怎么也不忍心不告诉他。轻抿香茗,道:"他么,有的时候我看不透他。只是每个时候,他都喜欢戏弄我。只有在我觉得暴跳愤怒地时候,他就会露出开心的笑。那个时候,真是一笑泯恩仇。所有的愤怒都在他的笑容中消失殆尽。" "他,很爱欢笑?"素玉有些疑惑,仿佛透过她看到另外一个人。 "他很爱玩……"泉儿说着说着嘴角吟着甜甜的笑。 不是他?素玉的眼神更加恍惚。 泉儿独自回味了一下,这才想起问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突然……"素玉低声说道。 "什么?"泉儿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素玉别开眼去,"想起他,你会觉得欢喜么?" "当然!"泉儿声音清澈,但是陡然情绪一变。忽然想起些什么,自己可还有那个资格么? 素玉也感受到了泉儿的情绪转变,温柔问道:"怎么啦?" "没~没什么……"泉儿苦笑一个。 尔后,谁都没有在说话,任由时间在这静默中静静逝去。仿佛想要沉淀心中的那一股不安…… 第九十六章 被俘虏了 又是一个晴天。 酒坊的运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泉儿想着这个临城的事情也差不多了,现在订单也稳定了!等再一个月,泉儿就离开临城到另外一个大城池花城去。那个花城也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城池,人们对于饮食的要求也比较高。 只是,这看着平静的表象上真的一切都可以按照预想顺利进行么? ~~~~~~~~~~~~~~~~~~~~~~~~~~~~~~~~~~~~~~~~~~~~~~~~~~~~~~~ "发生了什么事?"泉儿掀开车帘。这刚刚和城守大人谈妥这酒坊的相关事情,之前又和天香楼达成了商业合作。泉儿正昏昏欲睡…… "小姐,前面似乎不太平。"七七回答道,声音中有着一丝游离。 "可以绕路么?"泉儿瞌睡虫全部跑光了,环顾四周地形。真糟糕,无路可逃…… 即使不想遇见,定在原地,歹徒还是杀了上来。 会是谁?一看这些人就是奔着自己来的。只是没有理由啊…… 邢掣现在被派去买材料了,素玉也查账管账去了,自己和七七的功夫…… "七七,你赶紧走!这些人一看就是冲我来的。"泉儿喊道。 "这……"七七面露难色。 眼看蒙面的盗贼包围上来了。 泉儿一边引开盗贼,一边和七七使眼神。 七七避开了泉儿眼神。 "走啊!"泉儿一边跑离七七的方向,一边说道。 "小姐……"七七无力地垂下脑袋。 一直看着泉儿被捆绑住,被蒙住眼睛,被塞进马车,七七愣愣地站在树旁。 马车越行越远,渐渐看不到了。 "怎么?你舍不得?"一个女声问道。 "表姐……"七七有些胆怯,"你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女声说道,"你可要明白,这次要是没有你,我可还找不到她!" "姑姑对我有养育之恩!"七七声音有些哽咽。 "养育之恩?要不是她掳走了你!你会像个婢女一样么?"女声拔高。 七七沉默,这不像是表姐说得那样。自己的母亲明明抛弃了自己。只是不明白后来为何又推翻了所有的说辞,泪流满面地抱住自己。可是,真的要回去那个侯门深院么? "走吧!你不是喜欢那个秦国三皇子?回去之后我会让父皇为你提亲。"这个一直以来盛气凌人的可不就是商国公主商葚子么。 七七再看了一眼泉儿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些不安…… "快点上来!"商葚子催促道。 ~~~~~~~~~~~~~~~~~~~~~~~~~~~~~~~~~~~~~~~~~~~~~?? "敢问壮士,我们这要去哪里?"泉儿尽管手脚被困眼睛被蒙但是口舌没有被控制,柔声问道。 这些盗贼也不是都没有心眼,被这么一个谪仙似地人儿询问,其中一个盗贼刚想开口,"咳咳!"有人咳嗽了两声,没有人再说话。 泉儿试图再问话,得到的也还是沉默。 马车颠簸了半日,泉儿感觉路开始平稳了,这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似乎到了市集。这个时辰也应该是傍晚时分了吧。 也不知道七七逃脱了没有~邢掣回来了么?素玉他们有没有事? 泉儿感觉不到这些人的杀意,只是他们绑住自己意欲为何?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泉儿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赶紧的!"一个粗噶的声音说道。 泉儿感觉自己被推着进入了一件充满霉味的房间。 "坐下!"泉儿被摁着坐了下来。 "砰!"一声,门关了起来! "李婆子!这次的货可是上等,你就这么点?"隐隐约约地,粗噶声音说道。 "没有再多的了,这一次足够平时买十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了,而且你们说了不许在本国出售。那这一路到蛮夷的路上,花销又大路途又远,您看呢,那蛮夷子又能给几个钱!这还不是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这可是一次亏本的生意啊!"被称作李婆子的女声忿忿说道。 "算了算了……"粗噶声音见实在不能讨价还价了,收下了银子,发令让众人离开。 泉儿听到他们不真切的对话,很真切的两个字,"蛮夷"!这又是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吱呀"门开了…… 泉儿感觉头上遮着的布被人扯了下来。 "啧啧啧……真是个美人!可惜了,可惜!"听这个声音,昨晚的那个李婆子! 泉儿眼睛一边半眯着眼睛适应光线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个牙婆子! "可惜啊可惜!"牙婆子一边把头布给泉儿披上,一边感叹道。 "敢问妈妈,你们这是要?"泉儿温柔问道,显得小心显得娇弱。 "我们要干嘛是吧?"牙婆子爽朗声音响起来。 泉儿点了点头。 "你呀……你说吧,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女郎。只是不懂得怎的就在大宅院的斗争中败下阵来。我说的可对?"牙婆子自顾自问道,见泉儿没有言语,权当默认,继续说道:"真是可惜了这样一副好相貌。若不是如此,一定能够寻一个好人家。不过你也放心,这蛮夷粗犷贫瘠,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也买不起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你只要乖乖地,至少也是不愁吃喝的!"李婆子真算是苦口婆心了。也不是没有做过亏心事,多少女子的清白毁在她手上,只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的就和这个娇皮嫩肉的人儿说了忒多话。 泉儿没有再说话,李婆子也不想自讨没趣,关门离开。 又过了2个多时辰,门再次打开。这一次,泉儿四肢腾空了起来被抬着塞进了一辆马车。伴着马车车轮轱辘声,泉儿知道,这应该是启程去蛮夷部落了。同车的还有几名女子,只是泉儿的眼睛依然被蒙住,什么都看不真切。大家也没有发出任何言语,泉儿只好静静等待。 约莫走了半日,泉儿才被解下头布,被带下马车,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一行有20多个女子,个个眉清目秀,只是这个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层惨淡的惨白。眼神有些涣散,无精打采地…… 大约是对前途失去了希望了吧。 泉儿和3个女子共乘一车,车子颠颠簸簸地在山道上行驶着。 这样走走停停,在深山密林里穿梭。5天后的傍晚,又一次宿营歇息的时候,泉儿看到了大漠的夕阳。孤寂的平原上就只剩那么一个暗红色的大圆盘,孤寂,凄凉…… 泉儿木然地喝着水啃着干粮。一点机会都没有……要怎么办? "行了!都收拾收拾,赶紧地前进!这里乱得很!还是趁夜进城为妙!"这一行人的头头发号施令。 马车又行动了起来。 孤寂的气息越来越浓烈,没有喧嚣声,只有大漠深处不是传来的一阵阵狼叫声。泉儿想起了那一个黑夜,那一些狼群。心里有些抽痛…… 命运,不能自己掌握么? 又过了好几个时辰,似乎到了蛮夷的一个城镇。因为马车停了下来,车外的人用一种陌生地语言和什么人在交谈着。 不一会儿,20多个女子就被赶驴一般驱赶下车,接着又被赶到一间石头小房间里面。这么多人挤在一处就有点拥挤。泉儿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绝望的气味。 一直干坐到门外有人的脚步声响起。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他们说的什么泉儿一句没有听懂。 只能被他们粗鲁地带着走出小屋。因为挤在一起,手脚有些麻木,有些女子险些摔倒…… 泉儿和其他女孩一起被带到一个类似于农贸市场的集市上面。绳子把她们串成一串,绑在两根木桩之间。 跪倒在地上,和牛羊一样,等待出售。 不一会儿,就围满了人。 这些夷人像挑白菜一样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地看过,不时地占一把便宜。泉儿紧咬银牙,想要别过头去,但是总有人一遍又一遍地把她的面目掰过来,色迷迷地看着。 如一只受伤的小兽,泉儿骄傲地怒视着这些动手动脚的男子。 可能是泉儿的容貌美艳,10多个女子被人一一牵走了,泉儿也没有被带走。只是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毕竟,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绝代风华不是随处可见。但是这个价钱,委实高了,高到一般的高在大院根本买不起。 直到夕阳西下,集市的大部分摊位收摊,泉儿还是没有被人带走,华丽丽地被剩下了。 这个时候,围观的人不但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 众人都在说着泉儿听不懂的话指指点点着。 "哒哒哒……"一阵急急的马蹄声传来。 人群急急散开,一对整齐有素的马儿奔跑而过。 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人群又重新围了起来。 本来以为可以最好出售能大赚一笔的人儿居然卖不出,人贩子不免有些懊恼,吐了一口浓痰,叽里呱啦咕哝着,正要解下绳子把泉儿带回去,马蹄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人群再一次自觉分开,看到骑马的来人,围观的人纷纷投上敬仰的眼神。 第九十七章 女奴 "郝连管事,这个怎么样?"马上一男子用汉文说道。看都没看就知道怎么样? 泉儿虽然讶异但是没有抬头,不想看清楚他们的表情,也不想自己被他们看清楚。 但是说汉文的男子强行抬起了泉儿的头,泉儿歪着眼睛任他们看。即使如此,他们也觉得很满意。 不一会儿,这些人就和奴隶头子讨价还价了起来。泉儿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多少钱也不知道自己被谁买走。只是漠然地任由人贩子把绳索解下,再木然地像货物一般搬到马上。好一阵令人晕眩的疾驰,马儿才停了下来…… 泉儿被颠簸地胃难受,只是腹中空无一物,干呕了些黄水出来。 看到呕吐不止的泉儿,这些人嫌恶的后退了几步,也不知道是谁,最后把泉儿拎进了一间屋子。 泉儿身心疲惫,摸索着就着屋子角落的稻草半晕般睡了去……期间也醒过,只是这黑压压的房间什么也没有,最后实在是饿得没有了力气了干脆就睡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犹如地震了一般,泉儿在一阵猛烈地摇晃中苏醒。 虚弱地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面前晃动。 "这可如何是好?"领命前来查看的婆子低声说道。因为自己也是从秦国被拐带来的,会讲汉文,所以每次都是她来照看那些买回来地女奴。只是,这一次的这一个,怎么病恹恹的?怎么的这一次带回来就给忘了吩咐照顾呢?!听说这个可是要献给大汗做礼物的女奴啊,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先不说这关不关她的事,要是出了事,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总会是她的过错。 婆子见泉儿刚才明明睁开眼睛了,现在却又闭了起来。不由得又摇了摇…… 泉儿实在虚弱,只能低吟一声以示自己还活着。 婆子听到了回应,也不摇晃了,只是拿了一根筷子撬开泉儿的嘴巴,生硬灌了些米汤进去。久不进食,一下子有些反胃,泉儿立刻呕了起来。 "别吐!忍着吞下去就好了!"婆子说道。即便是备受折磨,这肌肤真是柔滑,掐着下巴的手犹如抓住那剥壳了的蛋一样,滑滑的,嫩嫩的,弹性十足,让人爱不释手。婆子仔细看了看泉儿的眉目,这天生丽颜怎的就落了个如此下场,难怪人家都说天妒红颜。这美丽容颜,这娇嫩的手,细皮嫩肉的肌肤,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杰作。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落入了这一股狼心狗肺的人手里啊。家道中落?婆子也是只能在心里面替泉儿不值,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她现在需要这个女奴清醒过来,等下还要带她给管事的交差!所以猛地给她灌下各式流食。 又被灌了小半碗糖水,泉儿才缓缓地睁开疲惫的双眼,有点迷离地透过门口的光看着这个一直不停灌自己食物的妇人。"大娘……"泉儿原本清脆的嗓音丝丝低哑。 婆子见女奴唤自己,想着也是可怜,虽然任她如何叫唤自己也不可能做些什么,但是一看到那一副空洞的眼神,心下一软,应道:"赶紧吃下东西,把身子养好来。" "这是哪里?"婆子的话泉儿没有评说,问出了一个问题。 "这里是九王爷的别院。"婆子据实回答,但是没有说的是这间别院专门用来收押美人和奴隶。 "那么我……"泉儿再次问道。 婆子眼神一暗,可惜了,这么美丽的一个人儿,"什么都不用想,乖乖地,好好地活着。到了汗王宫里,那可是享福的。" 享福?婆子有怎么会不知道这女奴的悲哀,特别是美丽女奴的悲哀,大部分都是被摧残折磨死,剩下的都是不堪**自尽的。这一个,长得如此美艳,即便是汗王中意,但是女奴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封不得贵人,最终还不会是被后宫的争宠妒忌的女子折磨死。且不说汗王,就是自己的主子九王爷的后宫就很厉害了,后院的马厩里还有很多败下阵来缺眼睛少耳朵的美人,更有数不清的女奴,也不知道那里边一天去几个,总之这些人来了不会多久就会被扔到后面的乱葬岗,喂了老鹰和秃鹫。眼下这一个,婆子实在不想她现在多心。还是心存点希望比较好,万一在先给汗王之前寻了短见,这和自己的关系就大了。至少现在乖乖地听从指挥也不错! 婆子自顾自地想了许久,泉儿也透过她盯着门外看着。许是被两道目光略过,婆子终于不自在了起来。"既然醒过来了那就起来吧,东西也吃过了,瞧你现在这样!我带你下去好好收拾收拾。" 泉儿也想着要起来,只是起不来。婆子见状,伸手扶了一把。但是坐久了,加上身体虚弱,这脚步虚浮,泉儿不由得打了一个趔趄。 "仔细点!别磕坏碰坏了!"婆子说道。 敢情自己是一个物品,磕碰坏? 泉儿微微苦笑了一下。要怎么逃呢?这一路被人连拖带扶地走着,眼神的余光看着这高墙大院,巍峨森严,死气沉沉,更是有护院侍卫来来回回密集巡视。凭一己之力从这里逃出去希望渺茫了。仲是逃出去又如何?自己不识得蛮夷语言,不认得路,如何回去?只怕好不容易逃出这座大院就被抓回去打断腿了。刚才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可不就是少了一双腿?泉儿想到那个满脸血迹的人那双空洞的眼神,心里生寒。只是,眼下自己又何尝好得到哪里去! 一路上想着想着,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到了地方。 "水温刚好,收拾一下吧。"婆子说道。 泉儿不能反抗,现在也不值得反抗,任由婆子扒光自己的衣服,乖巧地坐在浴桶里。 "啧啧啧……老身也不是没有见过美人,想这么些年多少美人进贡。只是都没有一个美人能及得上姑娘你。"婆子一边帮泉儿梳洗一边赞叹道。 除了水声,没有别的回应。 婆子见泉儿没有言语也不见什么特别地表情,又说道:"你也别难过,女人,都到了这份上,嫁谁不是嫁。只要能够好好活着就好……"这副容貌,要是能活上一个月就是多了的吧?婆子没有说完全部的想法。 泉儿依然任由婆子摆弄。 约莫半个时辰,身上披了一袭红色戎纱的泉儿木然地立在婆子面前。婆子目光痴痴地看一了会儿,麻利地给泉儿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再缠上红色的丝带。后退了两步,满脸骄傲地说道:"果真是绝代佳人!瞧这身段,这脸蛋,这肌肤。真真是让人痴迷啊……"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说话声。估计是催促婆子赶快些吧…… 果然,婆子从泉儿的美色中醒来,猛地打开门回应了话,冷风顺着门狠狠地灌了进来,浑身单薄的泉儿打了个哆嗦。婆子只是在泉儿的衣袍外加了一件白色的皮毛就催促着她出门。 这冬日的严寒这个时刻分外明显。刺骨的寒风,呼啸着,不时狠狠拍打着泉儿的脸颊,更寒了那一颗无助的心。 七拐八弯地,泉儿被塞进了一年马车,连同货物一起被运往未知的地方。 马车的车轴轱辘轱辘地响着,寒风呼啸,似乎天上还扬起了雪花。泉儿感到一阵阵的湿意。 就这样,满眼都是黑地颠簸着,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车子才停了下来。有人开始说话了,不一会儿,车子又动了……这一次,只走了半刻钟,车子就停下了。 泉儿被赶下车来。果然,下雪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衬着这个夜晚更加的孤寂,寒冷。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像是一座宫殿。牛油灯熊熊燃烧着。但是泉儿却一丝温暖都感觉不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个蛮夷过来紧紧地给泉儿的双手绑上了绳索,带到了一间房子之后,又把泉儿的脚也紧紧地绑上了。一同来的,还有5个女子,还有就是金银珠宝。 泉儿保持这一个姿势和一堆金银珠宝堆在一次。其他几位女子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泉儿没有心思和她们搭话,只是默默地等着时间的流逝……泉儿不敢想,这一次等到的会是什么…… 时间似乎很漫长,泉儿由于手脚被绑,只能是一个姿势,变换不了,久了开始觉得腰有些受不住了,正皱着眉头想要上下动一动,缓解缓解。这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女子们开始动了起来,似乎在挣扎但是这在怎么挣脱也挣不脱。 大约有10个左右的男子来到泉儿她们跟前,这个时候,女奴们却很有默契地认命地一动不动了。男子们咿呀说着听不懂的话,喊了几下才开始解开了她们脚上的绳索。有几人拿了金银珠宝就先行一步了,剩下的一人带着一个女奴也出了房间。 泉儿走在亮堂堂地走道里,眼观鼻,口观心。没有任何举动…… 第九十八章 转手他人 似乎能听到喧闹声了。 每向前一步,泉儿就觉得心往下沉了沉。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这样乖乖地接受命运的劫难?不!绝不!只是现下没有逃跑的机会!一定要保全自己。徐徐图之,见机行事,一定有办法可以逃出去的!泉儿一边想一边慢慢地向前走去。 再长的路走得再慢也会走完。在大殿外,泉儿她们并没有被解开手上的绳索,跟随着珠宝,整齐有序地进入了喧嚣的大殿。 仿佛换了空气流动般寻常。大殿的喧闹并没有因为她们的进入而减少一分一毫。那些满脸胡子邋里邋遢的夷人仍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依依呀呀地喊叫着。大殿里满是一种烤焦的肉味和浓浓的牛羊味! 泉儿她们被安置在大殿门口偏左的地方,由于临近风口处,感觉很冷…… 静静地看着满殿喧嚣的人,泉儿焦急地响着对策。但是语言不通,又如何和他们交流呢?对了!蛮夷贵族一般都会修习汉文以便出使别国的时候能够和中原的国家交流,要是这样,应该可以试着交换条件,一定会有让他们心动的条件。现在,泉儿只能想着他们到底最渴望的是怎么,而自己又能提供什么。 不一会儿,有人站了起来,用蛮语朝主位上的人说了什么,主位上的人啊哈哈笑着。大殿的喧闹也才随着笑声减小了些许。泉儿正在深思,却突然被那些男子拽着拉了起来,推着走上前去,连同另外几个女子一道,整齐地跪在了大殿中央。这个时候,她们身上御寒的毛皮已经被拉起的时候除去,现在露出那薄薄的戎纱,曼妙的身姿隐约可见。 大殿中传来此起彼伏地抽气声。泉儿感觉很多的如狼似虎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离,仿若自己已经不着寸褛,脸很热,脑子嗡嗡作响,思绪一下子转不起来。 大殿里面的人审视了好一会儿,期间也有人离座上前来毛手毛脚骚扰一番。 "都把脸抬起来让贵人们好好看看!"有人用汉文发话。泉儿和其他几位女奴被推动着,只好不甘心地抬起头来。 夷人一看到倾城绝艳的泉儿眼神都直了,主位上的人更是迫不及待走下座位,一把掐住泉儿的下巴,"很漂亮!"男子直言道。看来这位胡须满面,眼神犹如豹子般地看来就是那个喜好美女的汗王了。 泉儿倔强地把头挪偏,眼神鄙视地看着这个自顾自乐呵呵的老男人。逃跑的计策没有想到,但是现在自己的容貌已经引起了欲望,浑身觉得恶心。气从中来,也冷静不下来,只余下愤怒!要是被她知道是那个王八羔子把她设计卖到了这个鬼地方,一旦得到自由,非要十倍奉还今天的遭遇不可!只是现在,现在一点也忍不下这口气,嘴巴被控制住也不能恶言相向。不甘心!很不甘心!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一个夷人看到汗王的举动立刻起身激动地说道。泉儿愤怒地看到汗王点了点头,那个说话的人大概是邀功吧。因为他的声音和之前发话的声音一模一样,而且那一副得意地环顾众人的眼神实在是很低俗。特别是看着泉儿的眼神更是满怀骄傲,仿佛在告诉泉儿:看吧,你能得到汗王的赏识可都是我的功劳。我就是那个伯乐!赶快感谢我给你指了条这么好的路子吧! 汗王也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泉儿依然被掐住,没有得到须臾自由。这个汗王!既没有下一步举动也不见离开,到底想怎么样?! 突然一个用力的拉扯,泉儿跌入了一个充满恶臭气味的怀抱。 "哈哈哈……"汗王笑得胸口震动,汗王豪气转身,一屁股把自己放在了老虎皮座位上,一个手掌把泉儿压制住拖抱着泉儿往主位上扯去。泉儿只能被动地跟着坐到那个老虎尾巴上。,嘴唇贴着他的膝盖,先是被强行灌下几杯酒。洁白的酒水溢出的情景引发了汗王的扭曲心理,邪恶而色*情地把一碗还热腾地动物血液从泉儿的头淋下。那鲜红的血液顺着泉儿雪色的小脸慢慢流着,一路向下,潺潺直下,顺着洁白的脖颈一直流入看不见的衣服内。 汗王手指顺着脖颈的血液一路向下,狠狠一刮,满手鲜血,可是他却用另一只手把泉儿低下的头抬了起来,逼迫她吮吸那沾满血液的手指。 泉儿紧咬牙根,努力撇过头去,不肯配合。 大殿里面的人尧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幕,汗王正觉得这个女奴丢脸一点也不配合,有失脸面,正想实行下一个暴力动作,只见大殿里面响起一声唱和。 汗王听到唱和动作一滞,胡须动了动,赶忙起身,哈哈大笑。 刚进大殿的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了很好听的笑话…… 泉儿马上低下头。汗王也不管泉儿,脚一踢就把泉儿往旁边一踹。径直走下主位迎了上去…… "拜见汗王!"进来的人用汉文说话道,"对不住各位了,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哎!不必见外!本王那里会讲究那么多!快请坐!"汗王乐呵呵地说道,"小王子你有所不知,这些可是刚从秦国带来的美人儿,一个个长得美艳无比啊!本王想来小王子你说身体不适,今日的宴会就没有特意通知。本来还想等下给你送一个美人过去,谁知道你自己倒是来了。这下省事了,本王也不用帮你挑了?来来来,小王爷快挑选看看,随便挑,有喜欢的就带走!你自小在青国长大,汉族女子所见多了,不过小王爷可能腻烦了,但是这几个甚是美好,不容错过啊……要是小王子觉得不好,不如今夜换成我们晁族的美女服侍小王爷吧……要知道我们晁族女儿也是知情识趣的!"这个汗王很是啰嗦,也不管人家回不回答,自顾自说了一大堆。 "汗王客气了。"被称为小王爷的人出声说道,"小王身体一直不好,恐怕是……"无福消受这几个字没有说出口,这位小王爷就看到了满脸横着血的泉儿,有一种惨烈的美艳。 "恐怕如何?"汗王尧有兴致问道。 "恐怕要让汗王破费了!"小王爷赶紧改口。本来不想占便宜免得被接受一些棘手的要求! "哎……这个怎么说!不用那一套,文绉绉地,什么破费不破费的!"汗王很是豪爽地说道,"怎样,看上了哪一个?" 小王爷没有立即开口,认真看了看这些微微颤抖的女奴。最后,眼神直勾勾地看上主座那一个,久久不移开眼光。 汗王再迟钝也看清楚了小王爷的意图,微微一咬牙,这才说道:"小王爷是喜欢那一位?"汗王指了指自己的主座,明明白白问清楚! "不知……"小王爷转神看到汗王方向,一副渴望的眼神,"不知汗王能否割爱?" 汗王终于忍了忍,似乎做了一番心里挣扎,这才扯了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道:"呵呵呵……既然小王爷看上了,就拿去吧。一个女奴而已,千万别因为这样一个就坏了我们的感情!"这个绝色美人啊~汗王心里痒痒的,这就像饿极了却看着到嘴的肥羊被抬头了一般,千般万般不情愿。 "谢汗王!"小王爷笑眯眯致谢。 "不消多说这些无用的!来!坐下!我们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汗王大声说道,似乎要借酒消愁的模样。 小王爷依言落座。 立刻有识趣的奴才把泉儿安排到了小王爷的座位旁边。 汗王又带了另外一个女奴到主位上戏弄,剩下的也赏赐给了一些权贵,大殿又恢复了喧嚣。 "来,抬起头来让本王好好看看!"小王爷说道。 泉儿没有抬起头来。 小王爷也没有再发话,只是掐住了泉儿的下巴,强制性抬起头来。 "你看着本王,好好记住了,以后本王就是你的主人!嗯……"小王爷笑眯眯地说道。 泉儿依旧没有言语!小王爷也没有再说话。慢悠悠喝着酒,随意和旁人聊着。 宴会依然继续。直到月上中天,牛油火把的火势都小了不少,宴会才散去。 泉儿也随着小王爷一道走了。 "怎么?不满意?"小王爷痴迷地看着清洗过换上了干净衣裳的犹如仙女般地泉儿。只是这个女奴的眼神很是毒辣啊。桀骜不驯,有意思!妖精远远比仙女有趣不是? 两人没有下一步动作,僵持着…… "本王是天玺部落的天云王,自小在青国长大,自认为汉族的女子本王见过不少,你这样的,却是是难得一见!"要不是这晁族部落汗王有求于本王,怎么的也得不到这么一个美人啊!差点就错过了!还好还好…… 泉儿对他的话不置一词。这一次也不过是从一个虎窝落入到另一个狼窝而已。何必和一个不相干的人说那么多废话。在青国长大又怎样,小王爷又怎样!天玺部落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只是现在又有什么可说的! 第九十九章 见死不救? 这个什么天云王地一看就是色*情*狂,身体不好可能还是纵欲过度造成的,瞧他那一副阴郁的脸色,发黑的眼,暗黑的唇,整体上色迷迷地感觉!被他看一眼都觉得心里发毛,泉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可是又现在又没有办法逃掉,只能默默地承受住那一波又一波的恶心。 "跟了本王绝对不会吃亏!本王向来善待美人,特别是你这样的美人!本王绝对是怜香惜玉生怕你有半点闪失!来,给本王笑一个!"这个天云王爷也不恼怒,只是慢慢靠近泉儿,手脚越来越不安分。语气说不出地猥琐……这个人,真的是在青国长大的? 泉儿不断地往后退,天云王不断地向前逼近。 "到了墙角了,你还怎么退?"天云王爷得意说道。就不信你能穿墙遁地! 泉儿自己也感觉身体已经贴到了墙壁,墙壁的严寒让身子不由自主颤抖。怎么办?现下根本没有机会逃脱得了啊…… 天云王邪恶一笑。志在必得,不在乎在玩耍一下,出一些汗,说不定等下品尝起来味道更甜美…… "跑啊?躲啊?怎么不后退了?"天云王好不得意说道。 "你能不能放了我?"泉儿说道。 "哈哈哈……"天云王仿若刚听了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放了你,是么?" 泉儿小心吞了一下口水,点了点头,"是!" 这个女奴,不但容貌绝丽,就连那声音也是动听至极,销*魂*蚀*骨。放了,怎么可能,应下了她还不知道要面对晁族要什么作为回报呢。我天云王潇洒风流,自应该是美人环绕。这么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怎么会轻易松了手。 "来吧……本王放你进来。"天云王张开双臂,努了努嘴示意泉儿自己扑进他的怀抱去。 怎么办?泉儿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去了身子。一定要逃! "怎么?不喜欢?那好……本王就主动一点,体谅你第一次害羞,不过要记住啊,下一次可不能再害羞了,本王素来喜爱主动的女子。本王向来怜香惜玉,就让本王好好怜惜于你吧……"说着说着,天云王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泉儿。 泉儿只能拼命挣扎,但是路途的颠簸和疲惫,体力不支,泉儿根本不是身强体壮的天云王地对手。眼看床榻一步一步接近,天云王拖着还在顽抗的泉儿迫不及待地向那一张还算柔软的床榻走去。 "砰!"泉儿被甩上了床榻,虚挽这发丝的绸带已经脱落,乌发如瀑,散在了洁白的白狐皮毛上,嫣红的唇紧紧闭着,不羁不甘的眼神神色如刀,洁白的脖子喘着粗气。天云王细细看了几眼,心神荡漾,第一次,一个发怒抓狂的美人也能引起他满身的yu火,即便是一个燃烧的烈火团子天云王也是毫不在乎地扑上去,管她愿不愿意欢不欢喜,先香上一个再说! 泉儿躲避这天云王灼热的唇,不断地扭动着…… 天云王亲了这么久也亲不到那张嫣红的嘴唇,有些恼怒,甩身下床,找来了绳子,把缩在一边眼神依然愤恨的泉儿一把拖了过来,恶狠狠地绑手绑脚。 "本王倒要看看,这样你还怎么动!"拍了拍手,得意地对着被捆绑住手脚的美人儿说道。只是一瞬间,那束缚的美感再次引发了他蓬勃的欲望,扑身上去。 "王爷!"一个声音响起。天云王爷差点就能成功吻上佳人的红唇,听到那一声打搅了好事的叫唤无比愤怒,当下不满地高声回应了一句:"什么事让你们来打扰本王!不是吩咐说不准来随意骚扰本王!"欲求不满的声音啊! "王爷……"门外的奴才也是迫不得已,不然给他一个豹子胆也不敢去打搅王爷的美事,只是……"王爷,春风阁阁主来了。" 天云王闻言,还喘着粗气的身子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从泉儿身上起来,一把搂住泉儿,笑得豪气万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想我天云,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任务,看吧,上苍待我不薄,先是绝色美人,再来是…… "快!速速去请!"天云王的美好理想啊。 春风阁阁主?泉儿听到门外小厮的报备,也是一惊,那不就是邢诺么?是不是他? "美人儿……等一下本王,本王有重要的人来了,稍后再和美人儿共赴于鸳盟。"天云王好不自豪。 "不知王爷可否准许我在一旁接见贵客?"泉儿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天云王正处于自豪万丈状态,没有注意到泉儿的清正音准,更不介意一个女奴自称"我",有美女在旁撑场面更加显得自己事业有成不是,不假思索,豪气说道:"也好!你就乖乖在一旁伺候!"说罢除去泉儿手脚上的绳子。总不让春风阁阁主看到自己的特殊趣味不是? "天云王爷……"这个冷冷的声音可不就是邢诺。曾经想着不要再见的人确是在这样一个时候这样一个模样出现。 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那一次惨痛的回忆…… "来人。上酒菜!"天云王大声吩咐道。 泉儿眼睛直直地看着依旧冷酷的邢诺,依旧戴着面具的看不清表情的邢诺。 也许是泉儿的眼光过于激烈,过于专注,邢诺也淡淡地看向一身轻纱的泉儿。 在任何人也看不到的时候,邢诺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阁主,有劳大驾,可是事情办妥了?"天云王直奔主题,也不在乎这件事是不是被别人听去,端地是满满的胜券在握的自信。 "王爷放心,一切都办妥了!"邢诺淡声回应道。 "好!太好了!"天云王豪气转身落座,哈哈大笑,好不得意!那一脸的阴郁越发显得狰狞。"来,阁主,让我们不醉不归!"天云王高举酒尊,眉开眼笑。 "干!"邢诺话语不多简单直白。 一杯饮罢,天云王亲自斟了满满一杯,递到邢诺手中,乐呵呵说道:"再印!" 邢诺也没有废话,一饮而尽。 "来!你不是一定要留在这里招待贵客?还不上来给贵客斟酒!"天云王语气里有责备有自豪。 泉儿依言乖巧上前,给两人斟上了满满一杯。 天云王满意哈哈大笑,像一朵有皮无实的花。 "这位是?"邢诺问道,歪头看向正乖巧站立于一旁的泉儿。 "这个是晁族汗王赏赐于我女奴。怎样,阁主觉得如何?"天云王这下更是骄傲。美人在旁,事业有成,如何能不开怀。 "不错!"邢诺说道。 "清心寡欲的阁主也觉得不错!?那可真是不得了,真是不错!"想来从前自己送了多少可人的美女想要和这个春风阁达成协议都不成,美人都一一被退回,直到,直到自己开出看那个条件……现下想来,心有不甘!算了。干大事的人岂会居小节,以后再拿回来就是,现在重要的是春风阁肯助自己一臂之力!天云王自顾自想到。只是短短时间,心思已是千回百转。 邢诺不再说话,拿起泉儿又斟满的酒杯浅浅啜饮。 天云王见到邢诺饮酒,也就放下了满心的思绪,宏图大业,等寻了空再细细思量,现在,先和这个大功臣好好庆祝一番。 两人一来二去又饮了不少酒。 天云王不禁纳闷,这春风阁阁主一向不喜和人相处太久,今天怎的呆了那么久也不走?再说,他不走自己怎么和美人共赴**!可是自己也不好开口赶人吧。他一副深深的面具之下又看不清楚表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希望他和每一次会面一般说完话就迫不及待离开。 天云王等啊等,也不见这位冷面阁主有丝毫起身离去的意思,这酒都已经喝了3壶,眼看夜渐深,美人在旁,看的摸不到,天云王心痒痒地厉害,最终率先开口:"阁主长途跋涉一定疲倦了,本王这就让奴才带阁主下去歇息,明日本王再和阁主回天玺,不知阁主意下如何?" "好!"邢诺淡声回应道。 好?天云王没想法到这个喜怒不辨的阁主这么好说话!太好了!"那……恕小王不胜酒力,不能陪阁主尽兴了!希多!进来!"天云王唤道。 泉儿一直在琢磨这个邢诺究竟要如何,怎么丝毫不见和那个色*狼王爷说要讨了自己去!难道他压根就不打算理会自己?他刚才说什么?居然说"好!"好个鬼!泉儿正想叫嚣着扑上去拳打脚踢他一顿!怎么能这样! "王爷!"唤做希多的奴才进来领命。 "你带阁主去贵宾房歇息。"这驿站除了自己的卧室,这贵宾房可就是最好的房间了。天云王对邢诺很是重视。 希多收到命令,马上执行:"阁主这边请!" 邢诺起身,拱手一礼。"谢王爷!"转身离去…… 泉儿睁大着眼睛看着就要离开的某人,满眼地不可置信!他怎么就一点也不…… 第一百章 此般侍候 只是这个说要离开的人儿怎么也不走?天云王好生纳闷,不走也就罢了,怎的一双眼睛明显在看着那个自己心痒痒了许久不得施以小惩的女奴? "怎么?不是说要侍候?"邢诺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泉儿正在默默念他的族谱,虽然念来念去也就是他一人而已,蓦然发现他居然是孤家寡人?于是,对于他理直气壮的质问,泉儿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难道要我侍候你?"邢诺即使戴着面具也仍然让人感受到他不满。 "呃……"泉儿继续无言以对。 "这……"天云王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最终,邢诺似乎像是不忍众人迷惑,徐徐道出:"刚才这个女奴不是说要好生伺候于我?现在本阁要离去,不是应该继续近前侍候的么?" ……似乎她说的侍候不仅仅是阁下一人吧。天云王忿忿,但是嘴上什么也不好说。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阁主居然看上这样的,难怪一直没有收下自己送去的美人舞姬,原来是眼光太高。只可惜了,自己本想要好好疼惜一番这一个倔强无比的女奴呢!"阁主……你莫不是要?" 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兴许人家也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有些不甘心把自己没有品尝的美味拱手送人,即便是有求于人也不想这样。 "要?不是她说她要侍候的?"邢诺说得是坦坦荡荡,仿佛自己的这番停留很不耐烦,也不是很在乎这样一个只着寸褛的美艳女奴。 "王爷,奴婢这就随阁主下去,一定好生侍候,绝对不给王爷丢脸。"泉儿心思翻转,立刻讨好说道。 "哼!"邢诺习惯性出声。 天云王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泉儿,但是一想到自己那宏图大业,美人与江山,孰轻孰重,江山难得美人何其多。于是,泉儿就成了江山之下的牺牲品。不能自己把握自己想要的,天云王再次对实现那个梦想更加迫切。"既然阁主喜欢,这个女奴就随阁主差遣。"似乎下了千般狠心,把头颅往里一撇,不看邢诺不看泉儿,暗自神伤。 "谢王爷!"邢诺拱手一礼。径直大步走出天云王的居室。 没事脚长那么长干什么!泉儿身着单薄,寒风凛凛,但是为了下一刻再落入什么自己没有办法把握的无知人物手中,只能紧咬银牙追紧邢诺的脚步。 阿秋……泉儿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果真是弱不禁风啊! 这个冷冰山,混蛋男人,怎么能,他怎么能如此云淡风轻地走,那么大步流星却像闲庭信步地走,寒风凛冽,走得越快,泉儿觉得自己越加冷,这个劳什子纱衣一点保暖功效也没有。可是前面的恩人没有停住脚步,泉儿只能认命地追随。 侍候对么?泉儿对着宽阔的前行者后背递去恶狠狠地目光!烦请恭候我的侍候! 就这么在寒风中你追我赶了半刻钟,终于在那天云王的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邢诺今夜将要歇息的地方。小小一个驿站,居然能够走上半刻钟!泉儿心里面只想把所有的人诅咒一个遍。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烦请送一桶香汤过来!" 邢诺居然也会用敬语。对于这个冷冰冰的家伙泉儿暗自鄙视。 真是冷!泉儿倒抽一口冷气。怎么这个房间放满了炭火还是那么冷?难道是因为冰山在的关系? 泉儿暗暗打量了一下邢诺。是他没错,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和上一次见到的他有了丝丝的不同。现在仿若实在隐忍着什么。把自己叫来侍候也不见为难自己,这个人是怎么了?以前,他不是一直都以戏耍自己为乐的么? 不得不说,这些小厮的动作还真是很快。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热水就准备妥当。 邢诺也似乎平复了一些他莫名其奥妙的情绪,开口说道:"去洗一下。" 泉儿刚问此言,很冲上去拳打脚踢一番,洗澡还要和我报备,难道这也要侍候。不过以那人的变态心理来说也不无可能,反正欠了人家的恩情,也只能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以身相……许。想到那里去了!泉儿暗暗鄙视自己,慢慢朝邢诺走去,立在一旁,等着他宽衣进入那热气氤氲的沐浴香汤之中。 呃?没有动作?难道还要本小姐为其宽衣解带?泉儿满头的不情愿,只是想要尽自己现下分类本分时候又是满心不甘。到底要不要为他宽衣?泉儿还在纠结……自己毕竟和他~和他有过那样的接触…… "你不冷?"邢诺见泉儿久久不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呃?"……冷。"泉儿摸不透这个冰人的用意。 "那好不快去泡泡,暖意暖身子!"这是邢诺和泉儿说过最长的话了吧? 啊?泉儿嘴唇微张,不可思议! "怎么?不方便?"邢诺的声音里已经带有讽刺了。 确实不方便,孤男寡女的,你居然让人宽衣解带在你面前沐浴!但是,一看到那热气腾腾的热水,泉儿也在认真考虑这个名节和寒冷的重要性。 "没什么可看的!"邢诺嗤道,转身。 泉儿看他还是比较懂得礼数的,也不管那么多,三下五除二除去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衣物,低叹一口气,进入那温度适中的香汤之中,一身的寒意瞬间祛除。 另一边的邢诺显然没有那么好过,他一身严寒,浑身微微颤抖!不是因为佳人沐浴,自己不能亲自上前观看,而是……而是,生怕自己晚了一步,那些蛮夷就,就……邢诺有一瞬间恨不得快意恩仇,把那些不顺眼的统统撕碎。那些碰过泉儿的人地手脚统统卸下来,拿去喂狗为狼! 泉儿径直沐浴许久也不见邢诺出来,想来这个忍耐也是够久了,不想挑战这厮的忍耐极限,识趣地出来净身穿衣。咦?这……什么时候这里有一套汉人的服饰?还有亵衣,肚兜……泉儿尧是已经人事,看到这个和自己滚床单的男子的准备还是热血冲顶,脸红了又红!咬咬牙,赶紧穿衣。 低声叹息……为何,是这个男人?自己所爱的分明是,分明是……泉儿不知道自己何时那么容易悲伤。 邢诺许是听到了声音,踱步走出,看到满脸娇羞的泉儿眼神闪了闪。拳头紧了紧,缓了缓才说道:"我要歇息了!" 泉儿纵然知道自己已经和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发生关系,但是,但是那也是迫不得已不是?!可是现在显然合情合理不需要那样!既如此!你要歇息何须特意和和我说!泉儿不顾满脸的红晕,美眸怒瞪! "你不是说你要好好侍候?"邢诺言尽于此,聪明的有颜色的丫鬟奴婢女奴应该懂得接下来如何做的吧。 果然…… "是!奴婢遵命!"泉儿施了一礼,施施然往内室走去。 恶从胆边生,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没错吧?泉儿不免有仗势欺人的意味。一分都不顾及救命恩人的层面,反而是将说不出是娇羞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尽数发泄出来。横竖那个家伙也做不出别的什么过分的事了不是? 于是…… "这是?"邢诺显然不高兴。 泉儿低声嗤嗤笑道。 看来她很好,邢诺在昏暗的灯光中会以难以察觉的一抹浅笑,即便如此,那些人也不能轻易放过! "怎么?公子不喜欢?"泉儿明知故问。谁会喜欢床榻之上满是硌人地物事! "不如你也来试试?"邢诺不等泉儿回答继以行动替她作答,一把拉住不知死活为何物还还在为自己幼稚的小小恶作剧而暗自得意的泉儿。 佳人在怀,心声涟漪。多久,没有拥她入怀?邢诺意识翻飞。 而泉儿则是觉得这个怀抱好熟悉,好温暖。好有……安全感……舒服地闭上眼睛,任由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的人紧了紧的怀抱。过了一刻钟,才漠然清醒。这……自己怎么和冰上抱在了一块,自己是喜欢白河的!怎么会对这个现下拥抱住自己的男子产生感觉!不!不会见异思迁!泉儿明白自己爱的是白河,不是对于区子中的那样的好感,是爱!爱不会那样轻易被取代! 泉儿开始挣扎,不明白自己何以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感,甚至安全感…… "这就是你说的好好侍候?"肆谑的话语响起。 泉儿的挣扎更加剧烈了…… "让我好好抱一下你!抱一下……"邢诺温柔地说道。 也许是因为难得的温柔,泉儿停止了挣扎,乖巧地任由邢诺抱着,不知不觉竟过了一会又一会,知道不知不觉睡着,被这个温暖的怀抱抱了整整一个漫漫长夜。 邢诺只见佳人在怀安心熟睡,微扯嘴角。双手紧了紧,这个女人!要怎么办!看来一定要放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只是,他会不会原谅自己? 邢诺佳人在怀却是一夜未眠……不是不倦不累,实在是拿捏不准自己该那这个女人如何。放她自由?她却被人屡限自由;近身带着?他身边的局势不稳定,而且,她一直没有解开心结,也不认为在自己身边是快活。也许……回到那个人身边她就会开心吧。只是,如何舍得?何况那个人现在的境况不就是…… "嗯……" 一声嘤咛打断了邢诺的深思。 "白河……白河……"佳人低声唤道。 邢诺的手僵了僵。意味不明地看着这个嘟着嘴低声深情呼叫的美人芳颜,不一会儿,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又加重…… 第一0一章 轻薄 终于有人不堪重负,带着好眠好梦被打断的怒气,挥手相向! "咦"这……泉儿再困再倦也明白自己现在还在那个人所谓抱一会儿的怀抱,只是,这个那么紧致的怀抱是什么意思?杀人么? "干什么!"佳人娇声怒吼! 邢诺意识回笼,缓缓减了力道。目不转睛的地看着泉儿。即使戴着面具,一点也不影响眼神的传递。 泉儿感觉到劲道的松弛,欲挣扎,但是那一道熟悉的眼神让她静了下来,一时之间,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约莫过了半刻钟,泉儿动了动,说道:"你……" 邢诺仿佛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一般,嗖——跳了起来。似乎刚才深情的对视根本不是他的作为,他只是被什么深爱着泉儿的魂魄上身了。现在才是本来的灵魂,拍了拍衣裳,冷冷地站在不远的地方。让人看不透…… "你……"不是泉儿表达能力有限,而是此时此刻根本不懂得如何说好。只好不断地你你你…… 邢诺微微转身,想要隔绝两人的关系一般,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 什么?夫人?泉儿压根没有想到他做出一副你我毫无关系的表情的时候决然还会说出什么夫人。 "为什么?!"泉儿大声问道。 "你不是说要伺候我?"这个理由一用再用,很想要保护她,食时刻可以看到她,唯有放在身边才能安心。 "伺候也不一定是夫人啊……"泉儿没有打算贴身伺候这个冰山好不好! "我想要对你负责!"邢诺愣了一下,道出这个新理由。多么想一直拥抱着她,可是,这件事如此奢侈。那么飘渺…… "我不要你负责!"泉儿回答得很有骨气!笑话!怎么会因为那个原因而成亲。自己要嫁也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决不能委屈自己。 "为什么?"邢诺眼神满是困惑地看着泉儿。 "没有什么为什么。不要就是不要。"泉儿怒吼。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那一段经历,是泉儿心里永远的禁忌,他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轻易道出。 "可是你的清白已经被我……"邢诺说道。 "那又怎么样!"泉儿打断他的说话,"不需要因为那个就负责!那一次你也是好心救我!我们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吧。"泉儿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可是它明明发生了……"邢诺明明记得那柔软的身体,低声的娇吟……那么地清晰,怎么可能忘记? "当做没有发生……"泉儿沉住气,重复道。 邢诺闻言,浑身散发了怒气。奇怪,这个人生什么气!要说吃亏也是我吃亏!泉儿不解转身。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地冰山,寻了衣服想要出门透透气……岂料,手刚抓住门把,腰就被强力抱住,身子腾空,手被带离了门把,整个人被邢诺扛了起来。 "砰!"泉儿被扔到了仍旧留有余温的床上。邢诺依然满身怒火的身子瞬间压了下来。 "你……"泉儿紧握双拳。但是双手被禁锢,除了握拳做不了别的反应。 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最后,泉儿的樱桃小嘴被整个含住,热切的吻由浅至深,撬开了泉儿紧闭的牙关,尽情肆虐。 明明是备受其虐,泉儿居然动情地闭起了眼睛,任由那个冰冷的面具摩挲着自己的肌肤,但是当那一条火热的舌头不断地骚扰着咽喉处。泉儿猛地意识到自己正被人轻薄,没有多想,狠狠咬了一下。 邢诺吃痛,却没有立即放开泉儿的小嘴。又吃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眼神迷离。声音沙哑道:"你不是说那一次当做没有发生,那这一次呢!我要让你记住,这件事真实发生过!"说完就伸手去抽泉儿的腰带。 "不要!"泉儿吼叫道,"不要……" 可是邢诺反而将这一句"不要"当成了"加油"来理解,更加肆无忌惮地在泉儿身上作乱,吻地急切而热烈,随着吻越来越下,泉儿的手被放开,双手不断地捶打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而失控的男人。眼看两人的衣物几乎尽数除去,唯有那一具冰冷依然的面具好好地带着这个疯狂的男人的脸上。不断地隔着单薄的肚兜碰触着泉儿的敏感点…… "邢诺,你不可以这样……"泉儿声音里面满是哭腔。"你不可以……" 可是这个失控的男人怎么会听的下,依旧在各处点着火,闻着,抚摸着……泉儿颤抖着,咬着牙,泪流满面。 当最后一件衣物离开泉儿的身体,男人才搜寻者吻上了家人的香唇,昂扬的热挺摩挲着泉儿已经动情地下面。 突然,吻停了下来…… 泉儿默默流着泪,泪水如瀑布一般,滚滚飞下。 邢诺先是一愣,继而"腾"地起身,迅速穿好衣物,飞也似地逃开了…… 泉儿也愣了愣,知道明白他是真的离开了,这才拉过锦被掩面痛哭…… 邢诺运功,一口气奔到开阔的雪地,放声大吼! 刚才……自己差点就强要了她……自己居然那么失控地强迫她……不!不…… 邢诺懊恼地跪在雪地上,目光茫然。怎么会这样,明明那么爱她,明明不该勉强她,只是听到她想和自己撇开关系就……可使这其中的缘由自己也很清楚不是,何必吃那样的飞醋,而且,吃的醋还如此幼稚…… 泉儿哭着哭着,感觉锦被的外面有一股视线在看着,不由露出了泪眼,看了看。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邢诺说道。 泉儿没有说话,只是大哭出声。 邢诺听到泉儿的哭声,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慌忙连人带被拥入怀抱。轻拍,道:"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样对你!" 泉儿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哭得越发厉害。大有哭死为止的气势…… "莫要哭了……"邢诺越发不知所措起来。手指笨拙地试着那滚滚而下的眼泪。心里苦笑连连,到底是自作自受,现在惹哭了她,心里难受的厉害。 泉儿继续哭泣着…… "好啦!不要哭了!"邢诺不会哄人,来来回回就是叫泉儿不要哭。不时地把被子拉紧,密密实实地把佳人包住。紧紧地搂在怀里……几不可闻地叹气道:"你到底要怎样才不哭?" "你欺负我!"泉儿抽噎着控诉道,眼睛红得像兔子。 "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你莫要再哭了,可好?"邢诺声音无限温柔。 这个怀抱好熟悉,泉儿不合时宜地蹦出这个念头。 "你要是再欺负我呢?"泉儿反问道。 "我说了不欺负就不会欺负。"邢诺低声回答道。 "要是欺负了呢!"泉儿坚持问出个答案。 "要是欺负了你就如法炮制欺负我回来,这样可好?"邢诺温柔回答。 如法炮制?要是他又像刚才那样欺负人,那自己岂不是要投怀送抱?投怀送抱算是欺负!这个奸诈的人!泉儿一想,这个根本就不是公道的法子!"要是你再欺负我,我就不再理你!"这个很幼稚的惩罚。但是某人却心里咯噔了一下,苦笑道:"可不可以换一样?" "不可以!就不理你!"泉儿觉得这个邢诺是害怕自己不理睬他的,但是他不是冰山么?怎么会害怕自己不理会他!这个人,真是琢磨不透…… 邢诺没有回答,反倒是另开了一个问题:"你有什么打算?" 泉儿不甘示弱:"你又有什么打算?" 邢诺这个时候依旧是紧紧搂着泉儿,室内的景象友好而美丽。听到泉儿的小赌气问话,展颜一笑,道:"我想让你做我夫人!" "说了不做!"泉儿坚持。 "有好处!"邢诺说道。 "什么好处?"泉儿好奇心起。 "我可以保护你!"邢诺回应道。 "不做夫人你也依然可以保护!"泉儿想得也是自然合理的。 "但是只有夫人可以随时贴身保护,而且,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就当我以身相许的报答,帮我一次……"邢诺破天荒说话不再冷冰冰,还打趣了。但是确实是想把这个人儿栓在身边,好好看着,保护着。 但是这段话却让泉儿暴起了!以身相许?明明是本小姐比较吃亏!还携恩图报!真是世风日下,人越来越不懂得廉耻!但是想着一直以来这个男人确实是帮了自己很多忙,虽然也在他手里莫名其奥妙地吃了不少亏。难得他如此温文而礼,能帮就帮一次吧。"你先说是什么事,要怎么帮?" 邢诺一听她言语松动,扯嘴一笑,"我有一个身份,需要一个夫人替我出面办点事应付一些人。" 泉儿想了想,原来是假结婚的性质,只是做一个名义上的夫人~从另一个方面看,也就是这个倒霉催的找不到媳妇。那么刚才的疯狂举动可以说是平时吃不到荤而欲求不满落……可是春风阁不是美女如云!他家不是有ji院相公馆?他怎么还那么可怜? 第一0二章 协议 "怎么样?你愿意么?"邢诺见泉儿呆住想事情,问道。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件事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泉儿回应道。 两不相欠?邢诺颤抖了一下。苦笑道:"你真的以为我们之间的纠葛可以一次理清?" "理清,理不清都以这一次帮忙总结。怎样你要是觉得可以接受这样的交换条件我就答应帮你"泉儿说道。 邢诺想了想,缓缓说道:"好" 泉儿展颜一笑,道:"我还有要求……" "说罢……"邢诺也很大方。 "既然我名义上是你的夫人,我们不能假戏真做,也就是你不得侵犯我"泉儿说道。 "嗯"邢诺回应道。 "还有,春风阁的资源我也可以适度运用。"看到邢诺的眼神又变,泉儿马上补充道:"适当运用,会征求你意见,不会乱来,也不会滥用,更不会越矩。" 这下,邢诺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好" "我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忙,你不得干涉该尽力的时候我会尽力帮你,但是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你休想获取一二,但是你的东西我可以运用一二,如何?"泉儿提出极其不平等的条件。 这一次,邢诺想也没想,回答道:"随你" 泉儿心中一喜,暗暗盘算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不做寸褛隔着锦被被一个自己口口声声不爱的男人拥在怀里。 就这么办泉儿嘿嘿一笑,很豪气地伸手拍了拍邢诺的肩膀。 呃……直到看到自己的雪色肌肤,泉儿忽然大叫一声"色狼色狼色狼" 邢诺被泉儿光着膀子狠狠地捶打着,找不到原因,默默承受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啊什么也没有做就算是色狼,那真要做了什么会不会就是…… 邢诺正想得入神,岂料泉儿狠狠揪住邢诺的耳朵,对着耳朵大喊道:"色狼" 邢诺虎躯一震,慌忙逃开…… 泉儿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踱步出门。 邢诺背手站着,黑色衣袍与满眼的积雪形成了鲜明对比。 "咳咳……"泉儿出声示意自己收拾妥当。 邢诺没有立刻转过头来,反而是声音冷冷地问道:"你想清楚了,真的愿意做我的夫人?" 泉儿微微一震,低声回应道:"是。" 邢诺这才转身,依旧是冷冷的面具下看不明确的眼眸。 "反正是假的对于我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就当做报恩吧……"泉儿故作轻松说道,其实邢诺的心思她再迟钝也还是能够明白。之前远离他故意不接触他原以为就可以永不相见,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他一次次地救自己,甚至还和自己……泉儿不能爱上他,但是力所能及的帮忙如果不帮实在说不过去。而且,现在也道不明说不清是谁帮了谁…… "以身相许的报恩?"邢诺问道。 "你想的美只是假装"泉儿回应道,"你进来,我们来商议一下条约" 邢诺愣了愣,问道:"什么条约?" "呐~我们现在算是合作关系吧,既然是合作,那么不是应该立个规矩写个合作书什么的?"泉儿苦口婆心道。 邢诺只好依言跟着泉儿进去。 泉儿涂涂写写好一会儿,这才递了纸张给邢诺看。 邢诺刚一看,就抬了头,冷声问道:"什么叫互不相干?邢诺的东西可以任凭青泉差遣但是青泉的东西只能是青泉的。此外,两人除了在必要时候扮演夫妻,其他时间两人互不相干" "对啊"泉儿回答得坦然,"你是男子汉,应该让着我而且我们确实互不相干" "你真的认为我们互不相干?"邢诺的声音透露出了怒气。 泉儿立刻弯眸一笑,"那我换成其他时间各干各的?" 邢诺没有反对,泉儿夺过条约书改了起来。 "好了再看看"泉儿递了过去。 邢诺再次接过,细细看了看。 其他的也还算合理,但是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邢诺的手紧了紧,念道:"青泉和邢诺之间只是合作关系,青泉没有必要提供暖床服务更不会与邢诺发生肉体关系。" "很合情合理不是?"泉儿吃着糕点说道。 邢诺气得说不出话甩下那一纸所谓的合作条约转身欲走。却不料泉儿一把拉住,道:"去哪里?你既然觉得没有问题就等一会。是你给还没有完" 邢诺狠狠地甩了甩肩膀。泉儿拍拍手上的糕点屑,没有理会他的浑身怒火,拉着邢诺的衣袍,把他坐在书桌的前面。道:"你来按照我拟的稿子抄写两遍,我饿了,你正好可以这么做抄写好之后记得签上你的名字"泉儿没事人一般笑了笑。转身去吃糕点和暖茶…… 邢诺气得浑身颤抖,但是看着这白纸黑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扯了扯,居然正正经经抄写了起来。 泉儿很是满意一边看着邢诺抄写一边美滋滋地吃着糕点。 不一会儿,一式两份的合作条约放到了泉儿的手上,上面还签上了"邢诺"的大名。 "啧啧啧……你的字真好"泉儿真心感叹道,认真逐项检查完这才拿过笔签上自己的姓名。认真地收好一份,再把另一份交给邢诺。 邢诺拿到所谓的合作条约,没有任何言语转身就走 泉儿对着他冷酷的背影暗暗鄙视了一番。 "我们这是去哪?"泉儿掀开马车的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色,对着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邢诺问道。 只听窗外见呼呼的风声,没有人回答泉儿的问题 "喂"泉儿有点气急败坏自从离开晁族,不对自从签下那合作条约这邢诺就开始不阴不阳的,问十句话也不得一句话回应现在,都走了大半天了,还是漫天的雪地,泉儿根本看不出这是往哪个方向去但是随着身体的感觉。依稀觉得这天气似乎越来越暖和…… "这……我们是回青国还是……"泉儿继续问道。 依旧是没有任何回答。马车的咕噜声似乎特别明显,连它也在嘲笑泉儿。 "喂"泉儿一把揪住邢诺的衣袍,"问你呐我们这是要去哪?" 邢诺半睁眼睛,"夫唱妇随,你问这些有什么用?" 泉儿闻言,整个人犹如一只气炸了的猫。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容易发怒?似乎只有和白河在一起才能被激怒,但是白河也是故意逗的,这个家伙,甚至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一两句话就能把泉儿的坏脾气惹出来。 "你……"泉儿指着那个再次闭上眼睛装睡的人,怒不可解一把扑上去。从怀中抖出当日的条约,大声朗诵道:"需要青泉配合的计划邢诺必须提前告知青泉,青泉拥有知情权" 邢诺动也不动。 "喂你听到没有?我有知情权"泉儿大吼一声。 "嗯……"邢诺回应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是这样而已?就只是这样?泉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冷冰山 好很好我们走着瞧泉儿气鼓鼓地背过身,拉紧身上的狐裘,也闭上了眼睛本来是赌气闭上眼睛的,谁知道随意渐渐袭来,竟然在那个应该坚持生气的时候呼呼大睡了起来。 马车中,听到泉儿规律的呼吸,邢诺低声笑了笑,摇了摇头。小心地把这个炸毛的猫躺平,盖上被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泉儿醒来的时候居然到了临城,那个自己失踪的城市。这一觉怎么一睡就好几天啊?泉儿懵懵懂懂…… "我们这是到了秦国?"泉儿怀疑地想要确定,邢诺不是应该会青国的,他所有的事业都在那里不是? "这里是秦国的临城。"难得的,邢诺居然回答了泉儿的提问。 "我以为你失声了"泉儿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显然还在计较路上这个家伙不言不语的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临城,那么自己未竟的计划是不是也可以继续实现了?不知道七七还在不在?应该着急死了吧? "我能不能回到我的酒坊?"泉儿问道,毕竟现在大家是合作关系不是? "不能"邢诺简单一句话就拒绝了。 "为什么?"泉儿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如此小气,"我的酒坊也可以住人,不必再找地方,还是你有更好的地方?不过我可要告诉你,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的酒坊……" "我们只是歇息一晚就走"邢诺打断的泉儿的话。 "什么?"泉儿吃惊,"那我们要去哪里?" "秦都"邢诺这次倒是很好讲话,有问必答。 "那今晚我们就不住客栈,住到我的小酒坊去吧……"泉儿不甘心,这临城是一个多么大的市场啊。而且素玉邢掣不知道如何了,需要打探一下消息等一下,素玉邢掣不就是这个人的……"喂我问你,你知道素玉邢掣怎样了么?" "他们办事不利……不要提他们"邢诺言简意赅,不想深谈。 "喂"泉儿不甘心,"就到我的小酒坊去看一看吧……好不好"不知不觉竟然抓着邢诺的衣袖摇了起来…… 第一0三章 鄙视的眼神 "你这是……"泉儿看着邢诺依旧戴着面具的脸。 "换上吧……等下宫中有宴会,你是诰命夫人,理应进宫……"邢诺说道,手里捧着一身精致的宫装。 "那么你呢?"泉儿其实想问的是该不会你进宫面对皇帝老儿也戴着这么一副面具吧?这下还不能好好看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 "我还有公务在身,不进宫。想来你在皇宫也能轻易应付,他们放不过我,我只能让你去……"邢诺从善如流回应道。 "这个就是你找我来的理由?"泉儿问道。 "对"邢诺回应。 "你就那么见不得人?"泉儿戏谑道。这个人应该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吧。应该是被人怀疑了存在性这才想出了让个夫人来应对。也难为他了,可怜的娃。泉儿看向邢诺的眼神已经是满满的可怜。 邢诺接受到那怜悯的眼神,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 "邢夫人,到了……马车只能到这太和宫门前,要到秦和殿只能步行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换车了,那么麻烦的事泉儿忍了又忍。本以为可以一直到达目的地。毕竟这上上下下的可不好受,而且还有维持那一副淑女形象,这秦国的宫装又如此窄小,怎么看怎么不满意。真是无奈……一诺千金啊,诺言害死人啊 泉儿认命地翻了个白眼,跟着那个一直想要打赏的公鸭嗓子自称邓公公的往秦和殿走去。 等一下,为什么那些马车可以长驱直入? 显然这个邓公公是个人精,看到泉儿纠缠在马车上的目光,指着一辆红色的马车解惑道:"那是三皇子殿下的马车。"顿了顿,显得自己博学精深,目光不着痕迹地鄙视了一下这个户部尚书的夫人,再指着一辆紫色的马车解惑道:"那是来自商国公主的马车……"这个一品以下官员的马车不能直接进入殿前地规矩都不懂真是……自己都暗示了那么多次也不懂得意思意思。夫人如此,也难怪那个邢尚书从未接受过陛下接见。 邓公公满腹不满,泉儿则是愣愣地盯着那一辆红色的马车看去。三皇子,那不就是白河?可是自己此刻已经是他人妇,即便是假装的,但是这个知道事实真相的只有自己和邢诺啊。要是他误会了怎么办?他会在意么? 泉儿木然地站立在原地。 啧啧啧……这个尚书夫人美则美矣,就是不通人情世故,说白了就是有点傻邓公公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瞧瞧,瞧瞧,这一刻还很没见识地盯着皇子殿下的马车瞅着,那个目光缠绵得……马车都远了,还在依依不舍地看……等一下,马车走远了糟糕都怪这个傻女人,自己一世精明怎么一遇上她就跟着笨了真是"哎呦别看了,快走吧这皇子的马车都到了。这宴会就要开始了,去迟了我们都逃不了受罚。"说完邓公公也不管什么礼仪身份,拽着泉儿就跑,当然,是隐秘地跑,大白天的要是被人家看到在皇宫里面奔跑这失职之罪没有定下反而真正受了喧哗的罪过。祖宗哦,虽然我让你们断子绝孙你也不能让我被这么一个女人牵连啊……邓公公暗暗叫苦不迭。 "呼……"这个太监看起来弱不禁风怎么跑起来那么快,泉儿猝不及防被拉着狂奔。在马车的贵人下车之前赶到了会场。 "怎么会那么迟?"这个年老的显然是一个管事公公,对着邓公公就是一通臭骂。"还不快些带这位夫人落座"这个邓进,一定是为了银子这才误了时辰迟了哎管事太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着急忙带着不分东南西北的泉儿下去的背影叹息道。 泉儿刚一坐下来,就听到一声唱和:"三皇子殿下驾到"众人起身行礼。泉儿只好跟风起身。那个男人,还是那么骚包。一声正红色的袍服衬得他英姿飒飒,俊美无筹泉儿暗暗对着意气风发走向主位的人暗吐舌头。 "免礼了"三皇子殿下显然很高兴,声音中满是喜意。潇洒落座…… 泉儿还没有直起腰杆,又听到一声唱和:"商国紫玉公主及驸马紫珠公主驾到"只好又跟着大众行礼。 等一下,紫玉公主。那不就是,商葚子?是那个女人泉儿银牙暗咬,真是冤家路窄,现在自己人少力微,希望她不要发现自己。泉儿暗地里把头低了低…… 还好,这个夫君的官职不是很大,泉儿分的位置比较偏远,主位上的人若不是早就知道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的。泉儿暗暗静了静心,这才捧起茶盏细细喝了一口茶。 区子中,现在看到已经没有一丝多余的感觉了原来爱一个人也是可以不再爱的泉儿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但是,为什么看到那个骚包白河对着那什么劳什子紫珠公主含情脉脉的模样泉儿觉得怒火中烧?是不是恨一个人也是很容易? 不知不觉,紧了紧握着茶盏的手。恶狠狠地饮下一大口。似乎想要浇灭心中的怒火,想要平复心中的恨意。 不过,那个紫珠公主,怎么和七七长得一样?真是巧啊…… 世界上巧妙的事何其多呢?泉儿没有在意。只是那个什么紫珠的恰好和七七长得像罢了……泉儿拼命劝自己不要多想…… 这个绝色美人天人交战时喜时怒的神情落在了一干无所事事纯粹为了充场面凑人数的诰命夫人的眼里。大伙儿的眼中不约而同的露出八卦的渴望…… 这个是新来的啊,也不自我介绍,大伙已经满腹猜疑了。到底是哪位大人地夫人呢?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以前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不是本国人?要是本国人的话怎么一直没有听说过? 泉儿从无限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和自己同桌的那些夫人一个个眼神无比热切地看着自己,一时之间无限迷惑。这些人是怎么了?不由得清咳了一声。 这些夫人似乎被这一声咳嗽接触了定身咒,纷纷回神,看到泉儿转碌碌的眼珠子,一个身着紫衣的夫人率先开口道:"不知哪位大人那么好福气娶了妹妹这么个绝代佳人……" 妹妹……被这么一个谄媚极强的人称为妹妹,泉儿浑身抖了抖,恶寒无限。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职责,只好不甘愿地陪笑道:"妾身的夫君是户部尚书邢诺。不知各位是哪位大人的家眷?"泉儿有礼问道…… 这一下,众人才像是魂魄归位,纷纷动了起来。 紫衣夫人眼中略含傲意,继续率先出口:"我家夫君是礼部尚书。"似乎礼部尚书比户部尚书官职要大上许多。泉儿暗地里没有表现出什么,微微一笑,"你好" 紫衣夫人显然对泉儿的温柔很是满意。 其他夫人也纷纷自我介绍了一番。泉儿也一一问候…… "这户部尚书向来不见踪影,怎么突然就成亲了?"依旧是紫衣夫人出声。 看来这个礼部尚书也不怎么样实至名归这个夫人的礼节这么差劲 "呵呵……我们在晁族完婚,昨天才道秦都。"泉儿微微一笑,回应道。 晁族?那不就是蛮夷?难怪没有见过。长得那么水灵居然是蛮族女子,真是的。这个身份,嫁户部尚书也是高攀了。众位夫人脑海中统一了想法……只不过长得好看一点,出身不好,有什么好得意的自古红颜易老,也就得瑟几年而已…… 泉儿不明白这些刚才还和自己热情说话的夫人怎么突然之间全部都不出声了。从她们的眼神中似乎是不愿意放下身段和自己说话那刚才那一番急切的问询又是为何?泉儿毫不介意地笑了笑,由她们去,这下总算清静了。重新捧起茶盏,细细品味了起来。啧啧,不亏是皇宫,这毛尖和外边的就是差距大 刚才他们说,这邢诺从来没有出现过?看来也是,出现了戴着个面具算什么事啊…… 泉儿一边喝茶一边想着邢诺的事,尽量让自己不往主位看去,毕竟,职业道德和操守要有不是?现在自己可是尚书夫人,怎么能够对别的男子表现出那么热切的眼神?镇静镇静 可是,怎么总是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看着自己。是自己过于自恋倾城倾国难自弃?悄眼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啊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泉儿捻了块糕点尝…… 那些夫人看着泉儿吃着糕点陶醉地模样鄙夷的神色更加明显了,靠近泉儿座位的甚至公然挪了挪位置。 泉儿全部无视,吃得高兴很久没有吃过了……该死的,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设计害我被抓去卖掉我一定让它饿个半死再耍弄羞辱一番 第一0四章 再见故人 泉儿正想得出神,忽然感觉大家的视线密集投射到自己身上来。美丽动人确实是事实,但是众人也不会这么依依不舍地移不开视线啊。泉儿狐疑地抬起头,细细看了看周围各路人马的表情。这些人,真的是,眼神为什么会这么地……充满同情? 三皇子殿下不知何时屈尊降贵地已经踱步到了泉儿面前,那一副戏谑的目光,隐隐含着无尽的期待。身旁时宴会的各大主角…… 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环节么? "咳咳……"区子中故作纯良,道:"好久不见,青泉公主" 啥?泉儿也蒙了这个人怎么把自己的身份抖了出来 果然,像是投掷了一颗炸弹,周围的人不怕死地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低声议论了起来。那些刚才还对她满脸鄙夷的贵妇人此刻却是满脸的讨好,啧啧啧,怪不得举止如此得体,言行如此优雅之类的赞美话语层出不穷。脸色变化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只是一个底层不明真相的苦孩子,谁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自己是青泉公主不假。可是,这个什么有必要现在公布么?看了看区子中阴晴不定的眼,这个坏家伙又在捣鼓什么?还有商葚子那一副恨不得凌迟人的眼光正紧紧地纠缠在泉儿的身上。这又是什么阴谋阳谋? 泉儿就这么保持着捧着茶盏欲言又止的姿势,很好,这就是举止得体的姿势 议论声渐渐强烈,泉儿觉得再不出声说些什么估计这个不知道从何处起的故事就会被自动演绎为无数不同的版本成为广为流传的可爱谣言。 "那个……大家好"泉儿有些讪讪地站起身,招了招小手,跟各位熟人打了个招呼。 商葚子依旧是满怀怨恨的目光,区子中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白河则笑得一脸得意,欠扁得很。 还有那个紫珠公主看着泉儿加上了一份决绝泉儿没有直视这个据说是三皇子殿下所爱所念的商国紫珠公主 "泉儿可是因为这里风景比较好才躲到这里来的?"白河,也就是秦国的三皇子殿下,低笑着出声。 装这里只是一个最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而已,风都很少吹过,更别说存在什么风景很好呢,这个人睁眼说瞎话还把瞎话当成真话来说的本事见长了 泉儿暗暗咬牙这个无耻的狐狸真应该带上小欢,让他们同族相认,合家团圆 小欢啊~不知道还好不好?是否还乖乖地呆着酒坊里…… "我们走吧……"白河自顾自牵起泉儿的手走向主位。 "呵呵……"一阵轻笑声响起,"这就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幸会幸会……" 又是一个睁眼说瞎话的,明明都有着深仇大恨了的双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商葚子,够了啊泉儿没有挣脱白河的爪子,半扭着身子微微抬头看着面不改色扮相贤良的商葚子,目露凶光…… "哎紫玉公主此言差矣"白河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泉儿紧了紧的手,示意其安静。"青泉公主可是本王朝思暮想日思夜念苦苦等待的未婚妻,怎么可能成了别人的夫人"白河满是坚定,仿佛在向在场的人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商葚子闻言,神色变了变,可是转了转眼,看到紫珠咬着嘴暗自绞衣袍的小举动,道:"三皇子殿下,此次紫玉前来可是真心想与三皇子殿下结亲的,不然也不会答应殿下的邀约。秦王陛下即使病榻中也很关心紫珠的婚事呢,三皇子殿下难道不知道?" 白河神色未变,淡定道:"父皇一向管的宽,想得多。这不,劳心劳力之下这才积劳成疾卧床不起的" 商葚子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一次带紫珠来会见你,证明了商国的选择就是你可是人家似乎不买账而且,那个本应该被万人玩耍虐尽的青泉怎么还那么明艳逼人地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秦国自己夫君原本无波无澜的眼神那火热的爱意让她恨得牙痒痒这个浪荡的女人又是怎么勾搭上了秦国的三皇子的还有居然是什么尚书夫人可是为什么三皇子殿下却似乎浑然不在意?不行商葚子生性好强,自己认定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弃,她要让这个女人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好让自己驸马的心思全副放在自己身上。于是,商葚子再次出声问道:"难道秦国有**的风俗?" 白河已经牵着泉儿走到主位,听到商葚子这么大声质问,低笑一声,道:"秦国的民风虽然开放但是尚且比不上商国的一成啊,这**是断不会有的" 商葚子吃了亏却没有放弃,继续问道:"那这青泉公主明明自己说是户部尚书的夫人,三皇子殿下为何牵着别家夫人的手?这似乎不合礼数……" 这个商葚子的消息倒是很准确,尚书夫人这个身份还是新鲜出炉热乎乎的却那么快就被商葚子知晓,这一份能力不容小觑。 "泉儿,还是你和诸位言明事情真相吧"白河微微一笑,说道。 香蕉你个巴拉白狐狸居然让自己来回答回答什么现在自己名义上确实是邢诺的妻子秦国户部尚书的夫人啊居然把这么一个难题丢给我够没良心的什么叫又爱又恨,泉儿此刻算是真切体会到了 泉儿先是挣脱狐狸爪子,理了理衣袍,这才风华绝代地一笑,道:"青泉确实是以作人妇。"邢诺说这个宴会会有变动,要求自己多加注意。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自己怎么能言而无信,邢诺这个时候一定是需要一个夫人站出来替他主持大局,不然依他那油盐不进的性子怎么会答应自己的请求泉儿不能退缩,这是一个亟待拆穿的阴谋而且,泉儿有感觉自己这几次被人陷害又是同一拨人所为,至少里面有人参与了这些人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该是时候反击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身边的白河确实那么一副纯良无辜状?难道这个艰难的时刻不是应该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共同进退的咩? 泉儿自然不会得到想象中的共同进退,毕竟现下她已经悲哀地认识到她已经嫁做人妇的事实,虽然是假冒的,但是外人不懂啊至少,白河不懂 白河的神色明显愣了一愣。 泉儿觉得自己搬起了一块巨石在很高的地方狠狠地砸到了自己的脚,犹如哑巴吃黄连,苦不堪言也哑口无言。 白河会怎么想自己呢? 泉儿紧张地看着白河,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只见他"呵呵"一笑,道:"这想必是大家误会了" 一听到是误会,众人瞬间又极其八卦地叽里呱啦低声讨论起来。 "三皇子殿下,你将紫珠置于何地?她从小仰慕你,甚至愿意不远千里远嫁于你"商葚子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一旁的紫珠赶忙拉住了商葚子的衣袍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其实从看到紫珠的那一刻,泉儿就很想选择遗忘的,但是,有些事情明明那么深刻,刻骨铭心,想忘,何其艰难七七,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小姨对你恩同再造,你也喜欢和我在一起,喜欢有梦想的生活,难道你的梦想是他,这个正一脸笑容的男人?为了他,你出卖了我。泉儿暗暗闭上眼睛,紫珠眼神里面的慌乱已经确定无疑她就是七七。女人,为了爱果然可以排除万难不择手段。将心比心,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了白河,这个尚不知道爱不爱自己的男人,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会不会也是和七七一个下场? 泉儿不忍心看七七的悲伤,恨意远远被同情占据,白河只是淡声说:"我对紫珠从来就没有感觉,以前现在都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七七,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肮脏的女人" 被所爱的人当众拒绝,已经是对一个为爱追逐为爱痴狂的女人最残忍的惩罚,爱人眼中没有温度的眼神,没有爱意的表情,凌迟了那个满是爱意的心。 明明这一切和自己无关,但是泉儿却控制不住微微行了个礼,假装身体不适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扶着一根柱子喘着粗气,害怕害怕那没有温度的表情。害怕自己也被那么凌迟爱意。白河,你还是那么狠只是这一刻泉儿本应该高兴或者幸灾乐祸或者拍手称快的时刻却被满满的恐惧取代,泉儿害怕自己也会如同七七一般,拼尽了力气机关算尽也没有讨到半点好处。爱是无私的付出,但是一位的付出没有回报谁能坚持一直走下去? 肮脏的女人,自己,在这个注重名节的时代还有机会得到他的爱么?那一个没有温度的眼神让泉儿觉得自己害怕。 泉儿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举止幼稚充满悲剧。一厢情愿地想要为爱人办一点事,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接不接受,就那么自作主张地投入。不公平对谁都不公平 第一0五章 所有的错 泉儿正想得出神,忽然感觉大家的视线密集投射到自己身上来。美丽动人确实是事实,但是众人也不会这么依依不舍地移不开视线啊。泉儿狐疑地抬起头,细细看了看周围各路人马的表情。这些人,真的是,眼神为什么会这么地……充满同情? 三皇子殿下不知何时屈尊降贵地已经踱步到了泉儿面前,那一副戏谑的目光,隐隐含着无尽的期待。身旁时宴会的各大主角…… 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环节么? "咳咳……"区子中故作纯良,道:"好久不见,青泉公主" 啥?泉儿也蒙了这个人怎么把自己的身份抖了出来 果然,像是投掷了一颗炸弹,周围的人不怕死地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低声议论了起来。那些刚才还对她满脸鄙夷的贵妇人此刻却是满脸的讨好,啧啧啧,怪不得举止如此得体,言行如此优雅之类的赞美话语层出不穷。脸色变化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只是一个底层不明真相的苦孩子,谁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自己是青泉公主不假。可是,这个什么有必要现在公布么?看了看区子中阴晴不定的眼,这个坏家伙又在捣鼓什么?还有商葚子那一副恨不得凌迟人的眼光正紧紧地纠缠在泉儿的身上。这又是什么阴谋阳谋? 泉儿就这么保持着捧着茶盏欲言又止的姿势,很好,这就是举止得体的姿势 议论声渐渐强烈,泉儿觉得再不出声说些什么估计这个不知道从何处起的故事就会被自动演绎为无数不同的版本成为广为流传的可爱谣言。 "那个……大家好"泉儿有些讪讪地站起身,招了招小手,跟各位熟人打了个招呼。 商葚子依旧是满怀怨恨的目光,区子中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白河则笑得一脸得意,欠扁得很。 还有那个紫珠公主看着泉儿加上了一份决绝泉儿没有直视这个据说是三皇子殿下所爱所念的商国紫珠公主 "泉儿可是因为这里风景比较好才躲到这里来的?"白河,也就是秦国的三皇子殿下,低笑着出声。 装这里只是一个最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而已,风都很少吹过,更别说存在什么风景很好呢,这个人睁眼说瞎话还把瞎话当成真话来说的本事见长了 泉儿暗暗咬牙这个无耻的狐狸真应该带上小欢,让他们同族相认,合家团圆 小欢啊~不知道还好不好?是否还乖乖地呆着酒坊里…… "我们走吧……"白河自顾自牵起泉儿的手走向主位。 "呵呵……"一阵轻笑声响起,"这就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幸会幸会……" 又是一个睁眼说瞎话的,明明都有着深仇大恨了的双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商葚子,够了啊泉儿没有挣脱白河的爪子,半扭着身子微微抬头看着面不改色扮相贤良的商葚子,目露凶光…… "哎紫玉公主此言差矣"白河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泉儿紧了紧的手,示意其安静。"青泉公主可是本王朝思暮想日思夜念苦苦等待的未婚妻,怎么可能成了别人的夫人"白河满是坚定,仿佛在向在场的人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商葚子闻言,神色变了变,可是转了转眼,看到紫珠咬着嘴暗自绞衣袍的小举动,道:"三皇子殿下,此次紫玉前来可是真心想与三皇子殿下结亲的,不然也不会答应殿下的邀约。秦王陛下即使病榻中也很关心紫珠的婚事呢,三皇子殿下难道不知道?" 白河神色未变,淡定道:"父皇一向管的宽,想得多。这不,劳心劳力之下这才积劳成疾卧床不起的" 商葚子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一次带紫珠来会见你,证明了商国的选择就是你可是人家似乎不买账而且,那个本应该被万人玩耍虐尽的青泉怎么还那么明艳逼人地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秦国自己夫君原本无波无澜的眼神那火热的爱意让她恨得牙痒痒这个浪荡的女人又是怎么勾搭上了秦国的三皇子的还有居然是什么尚书夫人可是为什么三皇子殿下却似乎浑然不在意?不行商葚子生性好强,自己认定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弃,她要让这个女人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好让自己驸马的心思全副放在自己身上。于是,商葚子再次出声问道:"难道秦国有**的风俗?" 白河已经牵着泉儿走到主位,听到商葚子这么大声质问,低笑一声,道:"秦国的民风虽然开放但是尚且比不上商国的一成啊,这**是断不会有的" 商葚子吃了亏却没有放弃,继续问道:"那这青泉公主明明自己说是户部尚书的夫人,三皇子殿下为何牵着别家夫人的手?这似乎不合礼数……" 这个商葚子的消息倒是很准确,尚书夫人这个身份还是新鲜出炉热乎乎的却那么快就被商葚子知晓,这一份能力不容小觑。 "泉儿,还是你和诸位言明事情真相吧"白河微微一笑,说道。 香蕉你个巴拉白狐狸居然让自己来回答回答什么现在自己名义上确实是邢诺的妻子秦国户部尚书的夫人啊居然把这么一个难题丢给我够没良心的什么叫又爱又恨,泉儿此刻算是真切体会到了 泉儿先是挣脱狐狸爪子,理了理衣袍,这才风华绝代地一笑,道:"青泉确实是以作人妇。"邢诺说这个宴会会有变动,要求自己多加注意。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自己怎么能言而无信,邢诺这个时候一定是需要一个夫人站出来替他主持大局,不然依他那油盐不进的性子怎么会答应自己的请求泉儿不能退缩,这是一个亟待拆穿的阴谋而且,泉儿有感觉自己这几次被人陷害又是同一拨人所为,至少里面有人参与了这些人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该是时候反击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身边的白河确实那么一副纯良无辜状?难道这个艰难的时刻不是应该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共同进退的咩? 泉儿自然不会得到想象中的共同进退,毕竟现下她已经悲哀地认识到她已经嫁做人妇的事实,虽然是假冒的,但是外人不懂啊至少,白河不懂 白河的神色明显愣了一愣。 泉儿觉得自己搬起了一块巨石在很高的地方狠狠地砸到了自己的脚,犹如哑巴吃黄连,苦不堪言也哑口无言。 白河会怎么想自己呢? 泉儿紧张地看着白河,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只见他"呵呵"一笑,道:"这想必是大家误会了" 一听到是误会,众人瞬间又极其八卦地叽里呱啦低声讨论起来。 "三皇子殿下,你将紫珠置于何地?她从小仰慕你,甚至愿意不远千里远嫁于你"商葚子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一旁的紫珠赶忙拉住了商葚子的衣袍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其实从看到紫珠的那一刻,泉儿就很想选择遗忘的,但是,有些事情明明那么深刻,刻骨铭心,想忘,何其艰难七七,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小姨对你恩同再造,你也喜欢和我在一起,喜欢有梦想的生活,难道你的梦想是他,这个正一脸笑容的男人?为了他,你出卖了我。泉儿暗暗闭上眼睛,紫珠眼神里面的慌乱已经确定无疑她就是七七。女人,为了爱果然可以排除万难不择手段。将心比心,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了白河,这个尚不知道爱不爱自己的男人,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会不会也是和七七一个下场? 泉儿不忍心看七七的悲伤,恨意远远被同情占据,白河只是淡声说:"我对紫珠从来就没有感觉,以前现在都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七七,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肮脏的女人" 被所爱的人当众拒绝,已经是对一个为爱追逐为爱痴狂的女人最残忍的惩罚,爱人眼中没有温度的眼神,没有爱意的表情,凌迟了那个满是爱意的心。 明明这一切和自己无关,但是泉儿却控制不住微微行了个礼,假装身体不适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扶着一根柱子喘着粗气,害怕害怕那没有温度的表情。害怕自己也被那么凌迟爱意。白河,你还是那么狠只是这一刻泉儿本应该高兴或者幸灾乐祸或者拍手称快的时刻却被满满的恐惧取代,泉儿害怕自己也会如同七七一般,拼尽了力气机关算尽也没有讨到半点好处。爱是无私的付出,但是一位的付出没有回报谁能坚持一直走下去? 肮脏的女人,自己,在这个注重名节的时代还有机会得到他的爱么?那一个没有温度的眼神让泉儿觉得自己害怕。 泉儿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举止幼稚充满悲剧。一厢情愿地想要为爱人办一点事,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接不接受,就那么自作主张地投入。不公平对谁都不公平 第一0六章 无赖行径 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你不要脸"泉儿深觉自己根本就是和一只化身为人形的千年老狐狸在对话。已经不是同种族的对话了种族隔离啊……这是一种无法消弥的障碍啊 "在娘子面前为夫什么都可以不要"白河说完居然自解衣袍,像极了天一阁的小倌,媚眼频送。泉儿觉得这厮就差娇言软语:大爷,来呀,快来呀…… 想着想着,泉儿浑身一震恶寒。咬牙切齿道:"三皇子殿下,请自重" "娘子?难道你不喜欢为夫主动么?"三皇子殿下显然曲解了泉儿的怒火,深以为那是一种邀约的暗示。笑眯眯地说道…… "呵呵……"泉儿轻笑出声,满脸嫌弃地看着卖力继续秋波暗送的白河:"别忘了我是吏部尚书的夫人堂堂皇子殿下躺在大臣夫人的卧榻上似乎很不合适吧?" 白河闻言,满脸委屈地抬头看着泉儿,拥抱的双手紧了紧,道:"娘子,你不是已经证明了为夫就是你那无颜的夫君?为何还要危难为夫?" 无颜的夫君亏他说得出来邢诺那个冷冰冰的性子是怎么也不会这么赖皮的泉儿脸上神色未变,心里却是暗笑不已果然一碰上这个死皮赖脸的自己就招架不住。但是光脚的哪会怕穿鞋的这一次不给他点教训,难保没有下一次居然想要瞒天过海,当时为了**的事还难过了好久这厮却一点风声也不透露。"不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的夫君只会是刑诺请殿下记住,我生是他的人,死了也是他的死人" 白河闻言震了一震,继续扮可怜博同情,道:"邢诺那个家伙根本哪里好?值得娘子你为他要生要死的" 这个神经过分的家伙,邢诺那里不好? "他哪里都好"泉儿扬声道。 "嘿嘿……娘子居然是那么看为夫的为夫真是欣慰为夫自己也只这么觉得的应该说娘子和为夫是心有灵犀"白河这下子像是一只掉入米缸的老鼠, "不可理喻脸皮厚"这个人果然不是一般厚颜无耻 泉儿恨得牙痒痒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死皮赖脸的才是他真是的脾性吧 "哪个才是真实的你?"泉儿问道。 "娘子喜欢哪个为夫就是哪个"白笑眯眯回应道。 "你放开么?"泉儿挣扎了一下。居然抱得那么紧可恶 "不放,这么聪慧可人的娘子放开了为夫去哪儿再找一个不放"白河继续笑呵呵道。 "不放对吧"泉儿微微眯眼起来,"很好,不放不放我就咬死你"说完就低头朝着白河紧紧抱着泉儿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咬下去 "嘶……"白河没有料到泉儿真的那么用力,一点也不口软,留情。大叫道:"娘子,不要咬那里痛" 泉儿向猫儿狗儿学习,咬住白河的手臂,头摇了摇,撕咬着。 白河不能对泉儿出手,只能大声呼叫:"娘子,不要咬那儿" "怎么样这下放不放手"泉儿得意地抬头满脸挑衅地看着白河,这个家伙的头上已经痛得出了薄薄的冷汗。 "娘子,不要咬那里。"白河满脸委屈。 "为什么"泉儿刚刚发泄完毕,耐心反问道。 "那里不好咬"白河正正经经回答。 "那么依你之见那儿比较容易下口呢?"泉儿俏眉微挑,问道。 白河闻言,咧嘴一笑,极其狗腿地把自己的俊脸凑近,"娘子要咬就咬这里,这里比较好咬"说完嘟起红红的嘴唇。 这个无赖想要自己主动献吻才不会上当泉儿低哼一声…… "娘子……"白河久久不见泉儿动作,出声低唤,"娘子不咬了么?" "才不会被你再占任何便宜"泉儿一脸警惕地回应道。 "娘子不肯咬为夫,那么换为夫咬娘子如何?"白河笑眯眯说道,"不是咬,是吻" 如何?根本就没得商量这个无耻狐狸没有征得同意就凑了过来,精准地含住泉儿的嘴唇。先是四唇相贴,没有什么举动,都是在外围扫荡。 "你这个……"混蛋。泉儿面对突如其来的吻,没有来得及骂出来,只能承受住这个吻。白河感受到了泉儿的妥协,肆无忌惮了起来。 四唇相交,心里面的深深爱恋满满益处,甜蜜,鲜美 "你……"好不容易被放开换气,泉儿喘着粗气娇嗔道 "娘子我们还没有洞房呢……"白河也是满脸的迷恋,气息不稳。 "你……"泉儿脸红心热,娇喝一声:"滚" "好滚"白河说完,就和抱着泉儿躺了下来。确切说是滚了一圈。 "无赖"泉儿双手不断捶打着。 "娘子,我们还没有洞房"白河可怜兮兮地说道。 "想得美要是想要洞房那也是和邢诺我是他的夫人不是你白河或者是三皇子殿下的"泉儿义正言辞。 "娘子是喜欢为夫遮住着俊美无筹的容颜么?还是娘子害羞?其实娘子才是美艳每次为夫都恨不得把娘子拆卸吃下肚子才安心秀色可餐……"白河笑呵呵道。 这个白河,真的是够厚脸皮,什么都说的出来,秀色可餐是这么用的? "我不是害羞而是我和你无名无份,是你逾矩了请你赶紧离开"泉儿咬牙切齿说道。 "哦……娘子原来喜欢那样类型地冷冰冰的有什么可亲的那里比得上为夫现在的性子"白河扁扁嘴。 "请你不要忘记,我现在是邢诺的夫人,不是你白河的更不是秦三皇子的"泉儿再次重申,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个怀抱。在这样下去,自己就坚持不了,一定会原谅他不可以他还没有表明爱意,也没有对这些所作所为道歉不能那么轻易放过他 "你就是我的娘子谁也抢不走"白河正色道。 泉儿干脆撇开脸不理会他 白河久不见泉儿回应,低声温柔地呼唤道"娘子……" 泉儿说是要生气,但是温柔乡温柔乡,在寒冷冬日里有这么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已经昏昏欲睡,什么愁啊恨啊,都渐渐淡去,睡觉最大。迷迷糊糊中听到白河的呼唤,萌萌地回应一声:"嗯……" 其实这只是很平常地一声,但是就是这么普通地不在意地一声回应是白河热血沸腾精神振奋,"娘子你承认你是我娘子啦"白河一激动,手舞足蹈,这难免影响到泉儿的睡眠。极度不满地睁开眼,道:"你干嘛" "娘子……"白河往泉儿脖子处蹭了蹭,声音低哑地唤道:"为夫想要洞房" 泉儿一听,打了一个激灵,及时阻止了白河上下其手的举动。狠狠往一直贼心不死的爪子上打去。"睡觉不然就滚" 白河闻言,深知今夜不能和佳人好好谈心了只好扁扁嘴,乖乖地闭上眼睛,用力地闻着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渐渐地也睡着了…… "好啦别装了"泉儿一大早醒来就冲着那个仍然假装深度睡眠的人一记手打真是,一天到晚就知道装 "娘子……"白河眼看装不下去,半睁眼睛,睡眼惺忪。 "你睡着这里算是怎么回事"泉儿火气不小这个人是想给自己惹更多的麻烦么?一天到晚那么多的烂桃花现在还厚颜无耻地跟自己睡在一起。 泉儿也不想想,昨夜她也不是睡得很开心 "娘子……"白河又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人家昨夜进来的时候是邢诺来着。" 泉儿不理会,自顾自起床,一边梳理穿衣一边问道:"你的打算是什么?" 白河也起身,闻言,问道:"什么打算" "你够了啊"泉儿没好气地瞥了白河一眼,"你要我做以邢诺夫人的身份要做什么"泉儿不想再忍受那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希望白河能够坦白。 "娘子……你相信我么?"白河闻言正色道。 "不信"泉儿毫不思索就回应道。 "娘子……"白河嘴一扁就要冲上去给泉儿一个虎抱。 "慢"泉儿伸出手阻止住白河想要向前冲的姿势。"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别再想刷什么花招若你还是对我有所隐瞒,那么这个邢诺夫人你还是另外找人做吧,恕不奉陪,而且我们互不相欠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活" "绝对老实交代"白河闻言眯眯眼一笑,"是不是坦白从宽?"白河眨眨眼睛,满脸渴望地看着泉儿。 "看你表现"泉儿丢下一句话。 "这一次确实是需要娘子帮忙呢"白河满脸的讨好。 "说说看……"泉儿本来就打算帮忙的。自己这么忙前忙后想要建立商业网络消息网络不就是为了白河么现在人家开口要求了,怎么会不答应呢。 "就是做为夫的娘子"白河正经道,没有意思开玩笑的意思 "你……"泉儿根本不好反驳,这个人是不愿意将事情告诉自己呢还是根本一直以来就是耍着自己玩的? 第一0七章 表白 也许是久久不见泉儿回应,白河讪讪地凑过来,道:"娘子……" "哼"泉儿不客气地瞥开脸。 "娘子,其实是这样的。"白河见泉儿真的不理会自己了,这下子慌乱了,"娘子想必知道,我们秦国在人才的运用方面向来是不拘一格。这个邢诺……" "咳咳……"泉儿忍不住咳嗽一声,这个人还真是镇定自若啊,说到邢诺仿若就真的是说的另外一个人一般。 "娘子……你认真一点好不好"白河幽怨地看着泉儿。 泉儿闻言,抿嘴偷笑,赶忙给白河和自己倒上一杯热茶,以眼神示意白河继续。 "这次,本来想着是要娘子来做户部尚书邢诺的夫人好联络各方的。但是现在娘子既然发现了为夫的秘密,那么有些事情就由娘子亲自出马独当一面好了"白河说完吹了吹茶,轻轻抿了一口。 "亲自出马?如何?"泉儿好奇心起。这个之前做夫人其实也是没事陪别的夫人逛园子绣花看戏什么的吧,已经是这个家伙想要把自己骗到眼皮底下的把戏。但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被自己揭穿,也就真正可以用了毕竟矫情对于两个人来说都不好。而且依照白河的性子,不物尽其用怎么可能 "咳咳……娘子,你看为夫的眼神好热切……"白河打趣道。 "少贫嘴说正经的"泉儿受不了白河嬉皮赖脸的痞子模样。 "娘子你知道的我父皇现在病重,他让我在兵部和户部之间选择一个来管理……娘子你也知道,为夫想来喜欢两手抓……"白河笑眯眯说道。 "然后呢?"泉儿反问:"礼部尚书不早就是你的了?你已经分管了官员的考核和调配,这个权利还不能满足你么?" "娘子说的是,但是兵部掌管兵士调遣,这个行军打仗的现在以我国的形式而言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有安全感可是,户部尚书可是掌管国库,这个银钱的分配要是不及时国库的运转要是不合理我们的国家将会陷入艰难境地"白河又喝了一口茶,郑重道:"我父皇现在有11个儿子,成年的皇子就有7个,虽然父皇偏爱我,但是我娘亲已经不在,我不想国家到那些唯利是图趋炎附势的眼光短浅的无耻之人手中" "哪些人比你无耻?"泉儿讽刺道。 "娘子……"白河委屈地叫唤道:"为夫之所以取名邢诺,那是因为为夫有一个不得不履行的诺言,就是为我母妃报仇。这么多年来,父皇的爱已经不值得信赖,更何况父皇的爱是分成很多份的,父皇也未必是真心爱我。但是我曾经答应母妃,要为她争取一个公道。那些年,我被人下毒,差点就做不了娘子的夫君了"说到这儿,白河调皮地朝泉儿眨了眨眼睛,等泉儿回应之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才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小姨把我救回来,我就随义父去了白云山庄生活,但是对外宣称三皇子殿下身患疾病需要闭门修养。这期间,父皇他根本就没有来看过我。他曾经是那么地宠爱母妃,但就是一位一封根本不存在的通敌信就莫名其妙地被背负上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当时母妃以娘家全部的产业充公这才换回了我的性命只是那些豺狼虎豹仍旧没有放过我。在我的膳食之中投毒,是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命悬一线,义父来带走了我" 这个人明明在笑眯眯地谈论这段过去,可是为什么泉儿还是觉得心口会痛。这是怎么暗淡的一段过往,娘亲被冤枉陷害,自己也自身难保,爹爹不爱,举步维艰处处都是险境。要不是足够地信念,怎么也熬不过的吧当初娘亲去世自己很久才释怀……想着想着,泉儿双臂微张,道:"给姐姐抱抱" 白河闻言起初愣了愣,看了看泉儿坚定地脸色,这才把自己整个人陷入泉儿不够大但是温暖的怀抱,在泉儿看不到的地方,眼角湿润 "现在,你想要怎么帮你?"泉儿轻轻拍这白河的背,问道。 白河闻言从泉儿馨香的怀抱抬起头,嘟着嘴,亲了泉儿一下。这才慢条斯理说道:"据为夫所知,娘子在行商理财方面很是厉害" 泉儿微微挑眉,道:"所以呢?" "所以为夫现在想要娘子来当这个户部尚书,为夫来当兵部尚书父皇他自认为对邢家有亏欠,有意保全我,但是我只能在兵部尚书或者户部尚书之间选一个部门。可是,娘子。那是一笔288人的血债,一个尚书根本不能弥补一成,为夫要当年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的人血债血偿" 所以你想要登上宝座是么?泉儿暗自想道。难道只有权力才能达到目的么?罢了……他既然想要,自己就尽力帮助他吧……"可是昨天已经有不少人在宴会上看到我的容貌了,你觉得我还有出任户部尚书的希望?" 白河闻言,轻声一笑,道:"娘子不必多虑,昨天的宴会为夫请到的都是些诰命夫人,当朝的官员为夫可是一个也没有叫上呢所以娘子大可放心u当这个户部尚书"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当上这个户部尚书?"泉儿问道。 "这个娘子就看为夫的。"白河信心满满。 "那么要是那些夫人认出我了怎么办?"那些夫人拥有八卦的能力的同时必须具备强悍的狗仔能力 "娘子的身份为夫已经想好了就是义父的亲生儿子,白淼以白云山庄的财力和青国皇亲国戚的身份,那些冥顽不化重视出身的老家伙应该不会反对而且,为夫对娘子的能力是绝对的有信心" "原来你什么都安排好了"泉儿心里是有着不满的,这些人怎么就那么喜欢替别人安排。 "娘子……你觉得这样安排不妥么?"白河明显感受到了泉儿的排斥。 "要是哪一天你的什么事情都似乎我来安排你会开心接受么?"泉儿问道。 "只要是娘子说的,为夫都喜欢"白河笑眯眯回应。 "你就知道说好听的"泉儿不以为意。在这样一个重视男尊女卑的时代,哪一个男子会甘愿接受一个女子地安排…… "娘子……为夫是认真的"白河收起满脸的笑意,认真地说道。 "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说的话。"泉儿微微释怀。当初要不是遇到他,也许人生也就是平淡无奇慢慢过完就算了吧……区子中,那已经是一个青涩的回忆了。 "娘子……为夫不会忘记……"白河执起泉儿的手,认真说道。 "好了……"泉儿收起悲伤情绪,"你现在想我怎么做你是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对么?" "是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了才能拿回被抢走的一切才能为邢家的人报仇"白河说道。 "报仇真的很重要?"泉儿反问。 "是"白河果断回答:"娘子……希望你能理解为夫" 理解……坐上那样一个位置,多少的身不由己,真的可以如想象的那帮潇洒肆意么那个时候,还能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是变成此恨漫漫无绝期?男人对于权力的追逐,是不会那么轻易停止的白河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的谋划部署,忍气吞声忍辱负重,怎么可能轻易放弃那个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泉儿苦笑一声,道:"请殿下指示,看青泉能如何为殿下效力" 白河感觉到了泉儿的变化,但是这一刻,他无力去细细追寻她的伤悲,秦皇的病情,国内的局势,边境的紧张……这一次为了去晁族救她,已经打乱了太多的部署白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之前是觉得青泉可爱美丽神秘有魅力,但是女人地事情,他向来觉得冷淡。这一次能够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亲自出马已经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自己要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才会觉得安心难道这就是母妃说的爱情么?"娘子……"白河每次这么叫唤泉儿,都觉得很满足,"何必那么分生" "本来,就不熟"泉儿弱弱地回应了一句。 白河一听可不依,一把抱住泉儿,道:"不许这么说" 泉儿看着白河的表现,心理面是觉得暖暖的。"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不想和你分开"白河老实回答:"每一次都想方设法看到娘子。见不到的时候心理面觉得空荡荡的。见到的时候觉得心理面很充实……" 这个人,对自己是这样地感觉?泉儿微微一笑,"那,你觉得这是什么?" "是娘子啊"白河笑眯眯说道。 "谁是你母亲子"泉儿红着脸瞥过头。这个迟钝的男人,这明明就是爱情 "娘子你可不能不承认为夫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全部告诉于你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白河脸上配合着害怕的表情"为夫已经坦白了,这些那些,现在的,以前的,将来的,为夫没有半点隐瞒我要你做我的娘子要是娘子觉得看不透看不清晰,为夫这就宽衣解带,给娘子看个仔细透彻如何?"说完还真的解了衣带。 "你……不要脸"泉儿骄喝道。 "在娘子面前为夫什么也不要全部都给娘子"白河笑眯眯…… 第一0八章 表白(2) "你放尊重一点"泉儿脸色已经红彤彤地,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或者轻薄一番。 "娘子……"白河忍不住靠上前去,想要撷取香吻一枚。 "停"泉儿伸出手,挡在了白河靠近的脸庞,防止他继续前进。 "娘子……"白河委屈地叫唤道,像一只看到骨头却吃不到骨头的可怜小狗。可怜兮兮地看着香喷喷美颜艳却不能下口的泉儿。 泉儿微微咳嗽一下,正色道:"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吧。既然我和邢诺之间有条约,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我虽然身为女子,一样言而有信"没有说出口的话其实是:既然我们彼此相爱,那么就应该互相扶持彼此帮助同舟共济荣辱与共。可是,白河,你还没有和我表白呢 "娘子……难道你帮我只是因为那一纸条约么?"白河有些失落,扁了扁嘴。其实心里也明白不是,那不过就是这个狡猾的小妖精的一个小小的借口。 "傻瓜"泉儿看出了白河的失落,抬手打了白河肩膀一下,以示让他振作。 "为夫就知道,娘子是因为真心喜爱为夫,因为心疼为夫才出手帮助的,对不对?"白河换上了满脸的喜意。 泉儿看着白河容易开心的样子百感交集,要是可以,自己也想给他一世的欢乐,让他忘却以前的那些不愉快,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这只是一个想要简单生活的男人,要不是那些野心勃勃者把他逼上了绝境,他何必如此要知道绝处逢生何其艰难。泉儿由此及彼联想到自己几经生死的情景,哪一次不是惊险重重。那些背叛和冷漠,纠缠在一起就是一把又一把尖利的凶器,每一次都会刺伤自己,造成无法消弥的伤口和锥心刺骨的痛 "娘子……"白河看到泉儿一副神游的模样很不高兴,叫唤道,"对不对?" "嗯?"泉儿随意回应了一声。 白河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只好摇了摇泉儿的手,"娘子,你在思念谁?" 寒风吹过,明明很冷,却暗含有一种寒地转暖的希望,泉儿感受着这些寻了机会偶尔从门缝、窗口穿透进来的风,展颜一笑。谁又能一开始就万事顺意这一次,我要尽力帮他为了他,更为了自己"你想要过什么样地生活?"泉儿扬声问道。 白河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却等来了另外一个疑问,愣了愣,这才说道:"其实,我只是想要一种简单的生活。"抬眼认真地看着泉儿,"娘子,你相信这确是我所要么?" 泉儿主动牵起了白河的手,点头道:"我相信" "娘子……"白河的叫唤较之以往还要动容还要深情。静静地看了泉儿好一会儿,低声叹了一口气,道:"但是,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会喜欢那种复杂的生活。他们不断地在逼我,逼着我做一些纠结的事,逼着我放弃情爱放弃温情……似乎成为一个权倾天下薄情薄幸的人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泉儿闻言无声地握紧了白河的手,希望给他一些力量。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些希冀,或者来自长辈或者来自不能改变的环境,这些身外之物很多时候会让人做一些情不由衷的事做一些有违心意的事。这就是现实的无奈,同时也是生活的悲哀放眼天下,真正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肆意生活的又有几人?为名利所累,为钱财所惑,身不由己却又不得不为的芸芸众生,其实也过得并不安心。"以后,让我们一起"泉儿安慰道。 "娘子……"白河抬起灿若星辰的眼,"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会成为一个没有心没有肺的木头人。谢谢你给我地一切"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成为一个残忍杀戮暴虐无常的人是你给了我一个美丽的仙子一份纯洁的美丽。娘子,是你改变了我的生活在不知不觉间…… "这些都是小事"泉儿大方地摆摆手。 "娘子的贞*操也是小事么?"白河邪气地看着泉儿,满脸的笑意……要了她的身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在没有得到她同意的情形下进行。但是他不后悔 "你……"果然没个正形白白同情了他"哼"泉儿脸红红地低哼一声,放开紧握的手。却不料被白河反手握住,一把拖到怀抱之中。想要挣扎,但听闻头上的人低声道:"娘子……让为夫好好抱抱你好么?" 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一道定神符。泉儿乖巧地偎在白河温暖而宽广的怀抱之中,悄悄闻这那一股熟悉的味道,令人心安的味道。时间在这一刻,安稳而美好 白河温柔地抚摸着泉儿的发丝,道:"这一次,是个机会,唯一的机会。只要把那些事情解决,为夫就和娘子策马江湖游戏人生。" 泉儿没有改变姿势,依旧呆着那一个魂牵梦萦的怀抱之内,问道:"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会舍得?名利,权势,美人,江山……你真的能够放下?" 白河没有立刻回答。 泉儿知道这是一个残酷的问题,多少人说要仗剑天涯游戏江湖,但是一旦有了名声和权力,很多东西就会偏离本来的轨道,还可能渐行渐远甚至和当初的念想背道而驰。 "娘子……"白河把泉儿的脸抬起来,对着自己的脸,"请你相信我为夫一定给娘子一个娘子心生向往的生活" 这个男人泉儿只剩下满满的心疼"既然你说的如此洒脱那么那些围绕在你身边久久不散的美人又当如何处置?" "嘻嘻……原来娘子是因为吃醋"白河的脸蛋又恢复了那一副俊美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少臭美我是怕你言不由衷你真的舍得那么多的美人"泉儿满脸不相信。 "娘子……你为了为夫吃醋,为夫很高兴"白河再次搂紧泉儿,"为夫有了你,就够了" 白河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是吃了一惊这就是真实的心意吧,自然流露的才是自己想要的。这一生一世,想要的就只有这么一个精灵的女子。当初那一首震撼的歌,那一些调皮地举动,那些才华和默默付出的感情白河回想起来觉得孤寂的心被满满的暖意包围,很舒服,很满足…… 泉儿听到白河不算表白的表白心生欢喜回抱了白河一下。 岁月静好…… "娘子,其实若你不愿意,为夫不想你涉足。为夫还有别的办法越是这样抱着你越觉得不能让你离开"白河缓缓道。 "不……一直以来,我都想为你做一些事"泉儿说道。 "也包括娘子那个富可敌国的计划么?"白河狡黠一笑。 "狐狸你不厚道居然派人跟踪我"泉儿不意外他会知道。春风阁那样一个情报组织不是摆设。 "当然得知道娘子的心思,以防被某些不要脸地男子占据为夫的位置"白河正正经经大大方方说道。 最不要脸的就是你泉儿白了白河一眼,"那么你倒是说说我现在想的是什么?" "当然是想为夫"白河信心满满 ……泉儿无话可说,这个自大的家伙 "娘子……你真的愿意出面帮助我么?你一定知道,这是一项暗含危险的差事。现在我父皇身子骨越来越弱。朝堂上表面上流派众多,但是无非就是几个重部门的明争暗斗。眼下吏部尚书已经是我的,而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也可以争取这明里暗里的我们就结成了2派,一个就是我这边的革新派,一个就是我大哥的太子党。我二哥不理政事置身事外不足为据,但是四弟五弟确实大哥的左膀右臂。六弟和七弟尚未见识什么世面,一时之间难以担当大事眼下我的春风阁倒是可以解决一些难题,但是他们都是暗自操作的,明面上的许多事,还是得需要一个合理的有力的身份来做才妥当"白河认真看了看泉儿,又道:"可是,我不想娘子涉身其中。娘子喜欢经商,有救赎天下的胸怀……但是为夫知道,娘子也只是想和一个喜爱的人过一些简单的生活而已" 泉儿很惊讶白河这么和自己坦白。也震撼于他对自己的了解。心里满是感动……"我可以在经济上支持你,这个户部尚书,让我来做也可以顶多就是为了你再辛苦一些……" "娘子……"白河低唤一声,俯身吻上了泉儿还要说话的嘴唇,深深浅浅,依依不舍。"娘子,我爱你"深吻之后白河伏在泉儿颈边深情说道。 这个男人……泉儿情欲未消,泪意上涌。只能更紧密地回抱着他,"夫君我也是……" 白河之前怎么折腾也算能抑制住理智,但是随着泉儿这一声久违的"夫君"喊出。两个彼此寂寞的人犹如干柴遇上了烈火,久旱逢甘霖。 第一0九章 举荐 白河一把抱起泉儿,先是把门窗一一关严,这才饱含深情地一边看着怀里娇羞无限的佳人一边往床的方向走去。 "娘子……为夫等这一刻等了很久"白河压上泉儿的身上,动情地吻上了泉儿的唇。 颤抖着地手一层一层地解下两个人身上所有的羁绊。 泉儿生涩地回应着白河的动作。 床幔不知道何时垂落,纱帐之内,两个人交颈相吻。 "夫君……"泉儿动情地喊道。 "娘子,我在……"白河一边低吻着泉儿一边回应。 热切的吻从脸颊一直向下延伸,性感的锁骨,饱满的高耸,敏感的肚脐…… "夫君……"泉儿无助地抓着白河的肩膀,低声呼叫。想要逃离却又仿若有一股力量把她拉回来,纠结,魅惑,渴望,逃避…… "娘子……不要怕。为夫会轻一些……"感受到泉儿的身体已经完全为自己敞开,白河叼住泉儿一边丰满的高耸,一边出言安慰道,下半身一个力挺,完全进入了泉儿紧致的秘密处。 "呜呜呜……"泉儿被突入其来的外物搅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低呜出声,想要逃开。 "娘子……我好想你"白河一边欺近不然泉儿退出,一边温言软语诱哄道。 泉儿似乎接受了白河的建议,微微哼了一声,紧紧地攀住白河精壮的后背。 明明不是第一次和泉儿紧密相接,可是这一次白河却觉得无比激动。看着泉儿动情地红晕,低声呻吟,觉得世界所有的美好都在他的手中,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揉捏着泉儿的饱满处,身下的动作缓慢而有耐心,等待着泉儿真正适应自己。这才是他们的洞房…… 当感受到身下的人儿把身子往自己身下送去,白河这才真正放开所有的顾忌,猛烈冲击起来…… 床幔在外力作用下有节奏地摇晃着,不时传来男女的吟叫声……*光无限好及时行乐,需尽欢。 泉儿像是一只被拍上岸的鱼,令人抑制不住的尖叫之后无力地伏在白河身上喘着气,思绪依旧混乱,脑子满是乱窜的愉悦感。身下还在颤抖…… "娘子……"白河轻轻抚摸着泉儿光滑的背,"为夫舍不得让你抛头露面" 泉儿总算回过神,听到白河的声音,微微抬起头,眸子里满是柔光。嘴唇微张,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讲话,白河的吻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床幔,又一次规律运动了起来。 再次像一只搁浅的鱼,泉儿轻轻捶打着白河的胸口,道:"你怎么像一只吃不饱狗儿啊"气喘吁吁,声音满是娇羞。 白河轻声一笑,在泉儿的额头低吻一下,道:"为夫觉得娘子很好吃,怎么也吃不够" "贫嘴"泉儿害羞地想要撇过头,却不料白河一把把泉儿抱上了自己身上,以自己的额头抵住泉儿的额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娇羞的泉儿。 两个人这么默默地抱了一会儿。 "娘子……你真的决定要出任户部尚书么?"白河问道。 "嗯"泉儿依偎这白河。 "可是,为夫不想娘子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为夫想要一个人看着娘子"白河霸道地说道。 "那是最好的办法"泉儿懒得理这个反反复复的家伙。 "娘子……"白河又要凑上来。 "闭嘴"泉儿翻身背对这个吃不饱的人,"睡觉" 白河只好扁扁嘴,从背后环抱住泉儿。 "诸位还有什么可说的么?"秦太子秦绥懒声对着一干大臣问道。秦皇身体欠佳,取消了早朝,命令太子监国,其他皇子从旁协助。现在是每天一次的御书房理政时间。2品以上的官员每天都要前来上报相关事宜,尔后在根据各自从属分部门在议事办公。 "启禀殿下,现在兵部和户部群龙无首,当务之急应当是选择合适地人选,以保我秦国疆土安宁国库充裕"礼部尚书出口谏言道。 "哦……那么依李大人的意思谁比较合适呢?"秦绥依旧是一副懒懒的姿态,但是整个眼睛确实向一只准备狩猎的鹰,炯炯有神。 李大人不由得头一缩,讪笑道:"太子明鉴,想必一定有合适地人选" "本王尚且没有合适地人选这么些苦差事,谁会接手?要知道,上上一任兵部尚书尸首异处,上任现在连尸首都找不到。话说这认命官员,调遣认命地事本应该是又户部尚书举荐才算是合情合理的,但是父皇的户部尚书继上任以来,忙得见不着面,本王也是无奈啊再说这户部尚书,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把运河以100万两白银疏通?"秦太子手指敲打着桌面,节奏规律让人心脏一点点地被提起来。 "太子大哥,小弟倒是可以任这兵部尚书"秦三皇子秦和——也就是白河出言道。 众臣无一不为这唇红齿白的三皇子捏了一把汗,这兵部尚书就是一个不得善终的差事,纵使是一个肥缺,纵使兵权在手但是烫手山芋,不对催魂索命的大坑啊谁能不要命这个三皇子殿下,善良亲厚,怕是在劫难逃啊众臣眼里满是惋惜。 "哦……三皇弟你愿意接任兵部尚书?"秦太子有些意外,这个弱不禁风的弟弟这一招是为了什么?平素不就知道听听戏唱唱曲赏花游戏?难道父皇一病他却打算铤而走险把兵权握住然后保全自身?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做秦绥微微一笑,转念一想,这样一来,这个一向在大臣们心中有着亲民形象的皇弟是不是可以被那个兵部尚书的诅咒致死?如此一来皇位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且不管那个兵部尚书者必死无疑的诅咒真实与否,三皇弟一旦坐上那个位置,传言要是真的,岂不是省事?即便传言有误,但事后也可以弄假成真不是 "既然三皇弟为了国家社稷甘愿担下那么个辛苦的差事本王答应不知诸位有什么异议没有?"秦绥微笑道。 "臣认为可行"众大臣附和道。 "三哥"六皇子七皇子相继出声,眼神里满是担忧这兵部尚书就是一个自杀的职位啊这些年,多少任死于非命,不论武力多强都不能免于丧命三哥那一副身子骨怎么能够承受得住?即便是为了大业也不可如此啊太冒险了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白河冷声制止两位皇弟的阻止。 "哈哈哈……如此甚好"秦绥真心笑道。 大哥,你就那么希望我死么?白河眼神里面飞快闪过一丝绝望人果然一变就面目全非那个再也不是会保护自己的大哥了他只是一个想要皇位不择手段的狂徒…… "那么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在解决了一件事之后再次出声,果然是关心国家的栋梁之才 啊若不是知道这个人想要借举荐来邀功,白河还真的当这个礼部尚书通情达理高风亮节呢。 "不知李大人这下可有什么人选?"秦绥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现在就等着一箭双雕等着鸟儿中箭,温和地问道。 "这个下官倒是觉得有一个人可以胜任"李大人躬身道,"臣觉得现在的代理尚书就能堪当大任继户部尚书卢大人被革职查办以来,洪大人是殚精竭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的各项举措也收到了不小成效。这都是有目共睹的臣以为洪大人堪当大任"李大人那个理直气壮啊要不是有洪大人那一百金在背后给他撑腰,不知道他能否这么侃侃而谈? "哦……可是这洪大人也对这运河治理束手无策啊要知道,现在国库欠封,而运河的治理迫在眉睫,一百万两已经是国库能够分出的最大的支持了洪大人却说这一百万两远远不够,顶多就能修缮几个码头,运河的疏通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秦太子说道。 "太子大哥所言极是"白河撇撇嘴,"臣弟倒是认识一位能人他说不定可以替我秦国解决这一个麻烦" 李大人的眼角抽了抽,冷汗津津,这一百金已经被夫人拿去了20金,要是这职位自己不能替洪大人寻来,这金子……哪有让到手的鸭子飞走的道理李大人咬咬牙,豁出去了:"这三皇子殿下所说的人不知道是哪一位?"洪大人善算计和理财,这洪大人都做不到的事其他人能轻易做到? "李大人,莫着急!本王已经让人在殿外侯着了……"白河不紧不慢地说道。 "原来皇弟早有准备,不知这位高人侍从何人?"秦太子出声问道。 "皇弟的这位朋友,只是一个寻常商贾,但是却有心怀天下的眼光"白河从实说道。 "太子殿下一个平民岂能让他进驻朝廷"李大人义愤填膺,首先反对这一百金无论如何也不能交换回去尘缘阁的花魁自己可是仰慕已久,这一次,是时候把她赎回假好好享受一番了。 第一一0章 出仕 "能不能胜任为什么不把人叫进来看一看问一问?"白河瞥了一眼礼部尚书。 "这……"秦绥也不好回答。这个户部尚书确实是难做,但是这个人如果是三皇弟举荐的那么不相当于是他的人?朝廷两大重要部门皆在三皇弟囊中这样对自己登上大位而言不是举步维艰? "太子大哥为弟相信你会欣赏白淼的才华的"白河继续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臣认为不可一个布衣,不说入朝为官,即便是登入御书房那也是一种亵渎"礼部尚书充分发挥本职,极力阻止。 "李大人你就那么相信别人没有那个能力么?"白河沉声道 奈何这个礼部尚书因为花魁娘子蒙了心,混迹官场多年居然没有察觉出自己已经得罪了一位皇天贵胄也许是白河平素给人温柔的感觉,让人觉得即便是欺负一下也不痛不痒。但是,温柔也只是残忍的一种表象。狼可以披着羊皮,黄鼠狼可以给鸡拜年 "臣认为不可"李大人难得一次如此坚持。 "李大人本王以本王的人格保证这个人对我秦国建设有用你敢用你的官职保证这个人没有用么?"白河低吼道。这个见钱眼开色利熏心的狗奴才 李大人一听要用官职保证,这个……人没有见过,有什么本事也不知道,当然不敢用官位保证。自己坐上这个位子,等待了多久努力了多久,怎么可以那么草率拿出来说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就请这位能人上来让大家比较一二。"还是让步了……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人微言轻,那200金,自己也是受之无愧了。 白河眼内闪过狠意。只只是一瞬间便敛住怒意,朝秦绥说道:"不知太子大哥一下如何?" 秦绥还在考虑,但是这个运河实在关系重大,若是自己能够解决好这个问题,无疑给自己的登位添加了一件了不起的政绩。这个户部尚书也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利用好了,也是可以威力无限的。现在尽管是三皇弟举荐的人,但是自己何尝不能把他变成自己的人呢?秦绥思及此,扬声道:"既然如此宣" 门外的宦官早就接受指示,闻声立即尖声唱和道:"宣白淼觐见" 只见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袍的翩翩公子昂首踏步而来,上等瓷器般地容色,五官俊美,气气质高华,贵气逼人。这个所谓的布衣,实在让人不敢轻视 重臣们暗暗打量着这个年纪轻轻却有着一股沉着自信的俊美公子,啧啧声不时传出。 本来秦绥还想说运用好这个人,双刃剑发挥锋利的一面,尽量想办法把人拉到自己阵营里面,如果拉拢不了就在成事之时择机秘秘密处置。但是看到来人迈着从容的步伐渐渐走近时,懒懒的目光瞬间变得晶亮无比这个人,他是志在必得 "白淼参见太子殿下,各位王爷,诸位大人"泉儿沉声行礼,风度翩翩,动作从容,丝毫没有半点的怯场和朝见贵人的慌神。 "请起"秦绥开口道。 "谢太子殿下"泉儿不卑不亢地站立在大殿之中,出众的容色加上修长的身姿给人一种华丽的美感。 "白公子,别来无恙?"秦绥突然开口问道。 "谢太子殿下关心,白某很好"泉儿淡声回应道,曾经就是这个人下药陷害自己,要不是白河乔装打扮,自己的清白就要毁在这个人衣冠禽兽手上了这一次,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白河,都要争一口气,打压下这个家伙的嚣张气焰。嫡系皇子又如何可以举贤为用秦绥,烦请恭候我的谢意 秦绥看着泉儿更加美艳的脸心生旖旎,思绪开始荡漾,嘴角带笑,道:"不知白公子有何才华?" 泉儿微微一笑,道:"回禀殿下,白某身无长处,只是对于钱财的运转颇为在意。" "哦?那么说是白公子谦虚了还是确实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才华要知道一国的户部尚书并不好当特别是对于白公子这样没有接触过的人来说……"秦绥有意无意鄙弃泉儿,其实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尚书有什么好的直接我的妃子不是轻而易举,荣华富贵更甚于做一个累死累活的尚书。 "启禀殿下,既然这位白公子自言没有理财之能,那么这尚书之位是不是……"礼部尚书李大人见缝插针说道。 "不知白公子……"秦绥把话题丢了回去。 "白某愿意一试……"泉儿表现得谦虚谨慎。 "哦?你想要?"秦绥眼角带魅地直勾勾地看着泉儿。 满殿的大臣对于太子的爱美之心早有耳闻,但是却是第一次在朝堂议事的时候看到太子用这么火辣辣的眼神看着一个人,恨不得生吞活剥就地正法的模样。最不可理解的是,太子这么明显想要的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这……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众臣们纷纷暗自摇头,对于太子,多了一些不满 "白某想要的东西很多但是很多东西却不是想要就可以得到的"泉儿朗声回应道,不但不躲避秦绥火热的眼神反而以一双清冷的眸子直接迎上 够倔强有意思秦绥的手指复而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青泉我之前不得不放过你,没想到,现在你却自己送上门来盛情难却,本王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你的这份好意"好本王认为这个户部尚书白公子可以胜任不知各位有什么异议?" 其他大臣看到两位有权势的王爷都倚重这个来历不明却气质高华的白淼,权衡利弊之下,还是保全自身为好,毕竟和天家王子作对自己半点好处都捞不到,更何况这两位中极可能有一位将来会登上天子宝座到时候自己的政治前途说不定就和这一次的意见挂钩保持沉默保持沉默但是有些人因为收受了别人的请托不得不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顶着压力,硬着头皮扬声道:"这白公子对于国家财政的运作知之甚少,即便是举才是用,但是眼下运河治理事关重大,事关国家社稷天下苍生,万万不能轻忽啊" 这个狗奴才白河暗声骂道。 "那么依李大人而言,倒是只能让洪大人来出任这户部尚书才是顺应民意理所当然事半功倍落?"秦绥恢复了一副懒懒的声音。 "这……"李大人犯了难这么直接,看来太子殿下是对自己不满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已至此,再退回去难免被人笑话,李大人急急抹了一把冷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启禀太子殿下,微臣的意思是洪大人更熟悉朝廷的不输分配调遣,能最快地为国解忧为民解急。" 李大人的一片拳拳之心啊要不是那200金和花魁娘子柔软的身子他估计怎么也说不出此番义正言辞的话 "太子大哥不如这样既然大伙对白淼的能力不能完全相信。那么不如让白淼和洪大人一起,看谁能够解决这个运河治理问题,谁能用最少的钱治理好运河这户部尚书就让谁来做不知太子大哥觉得如何?"白河提议道。 这确实是有说服力了许多众臣这才真正地开怀,纷纷赞叹说此乃一个绝妙的办法。可不是么?既不伤害到未来天子的心也确实对于运河的治理加入了保险的方法。两全其美实在是好 "既然三皇弟这么说,想必也认为这个办法妥当就依言而行吧"这个方法其实也甚合秦绥心意。毕竟用这么大一件事来讨好一个女子的欢心似乎赌注大了点而且,所能保证这是不是吃力不讨好呢 "白淼?你认为如何?"白河侧头对泉儿说道。其实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下提出的看法。泉儿真的能否胜任这么大一个工程的财政调配,在有限的短缺的钱财资助下完成这次运河治理,白河自己心里也没有什么底。但是总归是比那洪森来得好现在最主要的是把户部尚书这个职位争取到至于运河的治理,自己在想想办法…… "白某有信心一试"泉儿信心满满的回答道。就在刚才的对话中,泉儿已经大致有了一套基础工程修建的方法,应该行得通。结合实际,稍加修改,应该可以。 白河看到泉儿自信的微笑,心,安定了下来。 秦绥看到泉儿流露给白河的微笑,眼眸暗了又暗不关三皇弟如何和青泉认识两人之间又有怎样的故事,这一次,青泉自己送上门来,秦绥绝对不会放过不彻底把她收复,难解那一次被人横刀夺爱之恨即便着爱只是他一个人单方面的爱恋 泉儿又继续站在御书房内听着秦绥吩咐一些事,很快,朝会就散了 泉儿跟着白河缓缓走出御书房两人有说有笑,画面和谐…… 第一一一章 传说中的梦中情人 不一会儿,那些本应该远走的大臣纷纷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两人。似乎伏击在周围啊 "恭喜白公子"一位上了年纪白胡子斑斑的大人蹒跚着上前道贺。 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本领也太厉害了一点吧泉儿的心里抖了抖,嘴上却说道:"哪里哪里以后还要仰仗大人地支持"这还没有正式上任还要和一个原本属于户部的官员洪大人竞争的 "嗯"这个白胡子哗啦啦的大人满意地抚摸着自己的长胡子,"这个少年好啊不骄不躁,谦虚宽厚接人待物得体……" 只是短短一句话,这个大人便觉得泉儿完美至极,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岂知这只是这个年迈的大人给自己的借口若是一个各方面出色的人自己会支持那也是无可厚非理所当然的,绝不是因为未来大为归属的关系绝对不是 真的不是么? 泉儿一边忙着和各路大臣打招呼,一边暗暗冷笑这样的官场,如何能不乱?皆是为了各自名利而忙活,国家社稷什么的从来都是他们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就是披着为国为民的幌子劳民伤财。 "白公子恭喜了"迎面走过来的是六皇子——秦阳,七皇子——秦耀。这个清澈的声音是年纪稍小的七皇子发出的 "谢谢七王爷赏识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再说白某还得和洪大人一较高下不是?"泉儿清声回应道。 "三哥看上的人怎么会差"六皇子声音清澈,微微一笑,瞬间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是呢"七皇子帮忙附和道。 这个六、七皇子皆是宜妃所生,六皇子长相儒雅俊美清逸脱俗,七皇子俊美中尚带着一丝活泼。他们的身上皆有白河的影子,不愧是白河阵营的皇子,那一股子气质隐隐约约得让人觉得很像。可是为什么白河正经的时候那么少?泉儿暗自抱怨 泉儿继续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白河的这两个兄弟 "三哥一直说他有一个秘密宝贝呢那个宝贝应该是你吧?"七皇子声音清亮 "承蒙三王爷厚爱"泉儿微笑道。 "那么本王今天要帮三哥验一验这个宝贝"七皇子很是雀跃 白河眼神阴了阴…… "白公子,今日就由本王做东,我们几个去聚福楼喝酒如何?"六皇子温雅邀请。出言解除七弟的无理取闹其实自己也是很想会一会这个长相美艳的白淼呢 很难拒绝这样一个温润的男子的邀约。"敢不从命"泉儿欣然接受邀请。聒噪的七皇子,忽略吧 这聚福楼是秦都数一数二的酒楼,据说这背后的老板是一位大人物,至于是谁,这大人物肯定要有神秘感不是? 不过这酒楼的布置相当雅致,一踏进酒楼的那一刻就觉得莫名地舒服。 白河趁人不注意拉了拉泉儿的手,笑眯眯的做了个嘴型:"娘子……" 泉儿小脸一红,赶忙甩开手,低下头。 白河哈哈大笑起来。 六皇子七皇子看着自己哥哥突然发笑感到一头雾水。 "小六,今天真是大方啊"白河乐呵呵地问道。刚才小七的无礼已经忘记了般,又是喜洋洋地感觉。 "小弟何时不大方了,反倒是三哥,有很多事都不大方告诉为弟"六皇子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 这两个人在打哑语么?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泉儿觉得一阵恶寒那些羞涩渐渐散去…… 小二领着几人到了一间雅间。 这个雅间临着湖边,很是清雅,就餐环境很理想。 几人纷纷落座。不一会儿就有小二上了一壶好茶,几人对饮成欢。 "六哥,你说三哥之前说的三嫂怎么没有带回来反而带回来的是一个美男子?"七皇子一边眯着眼睛品尝着这明前龙井一边故作天真问道。其实他真的是问他的六哥么? "咳咳……"泉儿掩嘴低咳两声,三嫂白河居然这么和他们说真是太露骨了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他了?还是他化身邢诺和自己做交易的时候就已经打了这个主意?也不知道他们懂不懂白河就是春风阁的阁主,同时也是那个没有露过面的吏部尚书? "怎么三嫂要是那么好娶回来你三哥我会喜欢么"白河撇撇嘴道,砸吧砸吧着嘴,一点形象也不顾,丝毫没有兄长形象。 泉儿暗自白了他一眼。 怎么看白河都像是最小的才对只是六皇子七皇子眼神里的尊敬一点都不假,泉儿看的有点懵懂。这个举止随意,经常恶作剧的人居然会有不少人死心塌地追随?不对,这个白河那么爱演,刚才在御书房就正正经经一副通情达理的书生模样。那一股子儒雅一点也做作。看不透这个人,到底有几面泉儿不知不觉眼神已经定格在白河脸上。 "可是那不是三哥你自己说的这次要结束自由的单身,用干净的自己迎接三嫂的到来"七皇子有根有据地和白河据理力争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游戏人生的三哥认真的女子长什么样子啦像白淼这样的,陪伴在三哥身边,美貌是美貌,但是,他是男子啊三哥该不会是断袖吧?怎么以前不见三哥有龙阳之好?不对,素玉不是和三哥挺好的呃七皇子为了自己大哥的性取向很是纠结啊果然是年轻,想东西都这么年轻不一会儿,这个年轻的皇子注意到了泉儿的视线:"白公子你干嘛看着我三哥眼睛都不眨" 泉儿闻言,俏脸一红,面对白河投来的嬉笑眼神毫不示弱地拿眼神刮了白河几个白眼,随后移开眼,笑眯眯地看着依旧在纠结的七皇子,道:"不知道七王爷觉得你们三嫂会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据白某所知你三哥红颜知己很多啊。不知道是哪位小姐最终胜出?"还好听到了七皇子的抱怨,不然都不知道怎么下台阶。白河要净身迎接自己?泉儿心理面暖暖地…… "白公子你对我三哥的感情生活很好奇?"七皇子闻言展颜一笑,调皮可爱,隐约还有两个酒窝。"不要盯着我三哥盯着他的人太多了"七皇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泉儿,道:"更何况,我三哥已经有了三嫂,你好奇也没有用" "呵呵……是么?在下很好奇三王爷这样的优秀男子会在谁地脚下停下脚步。"泉儿很真诚地释放出自己的好奇。 七皇子歪头打量了泉儿美丽的容颜,清了清声,道:"要说三哥的归属,本王分析了一下觉得无双阁的阁主、商国的紫珠公主,玲珑苑的晴儿,方大人的千金方姿瑶都有可能" "咳咳咳……"白河一边拼命地咳嗽一边以眼神示意这个话唠般地七弟不要乱说话,但是七皇子沉浸在自己的绝妙推理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兄长可怜兮兮的眼神。"三哥你喉咙不舒服么?"七皇子推理之下不忘了关系自己兄长的身体。 "但是……白公子本王和你说,这最有可能成为我三嫂的还是青国的李筱筱"七皇子一副我够意思吧,我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快来赞扬我吧。 岂料泉儿完全不上道,问道:"李筱筱?" "怎么,白公子不知道?"七皇子明显鄙视了泉儿一下。 "要说那个李筱筱那可是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她和三哥青梅竹马,患难与共,至死不渝……" "小七咳咳……"白河忍受不了泉儿火药味十足的视线,赶忙出声打断这个傻蛋七弟的话语,"为我倒杯茶" "三哥茶壶不是在你附近你干嘛自己不倒?"抱怨归抱怨,七皇子还是乖乖地给白河倒了一杯茶。 白河原以为这个话唠就这么停下了,谁知这七皇子低饮一口茶,继续道:"三哥,你之前说三嫂并不识得你的身份,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李筱筱说?小弟可是一直听到属下的线报说李筱筱如何如何,真人还没有见过呢要不要小弟去帮你把她接过来?"七皇子咕噜咕噜喝了口茶,眨巴着大眼睛等待着白河的回答。 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 "泉……咳白公子……喝茶。"白河举起自己的茶盏,"本王以茶代酒,谢过白公子的帮助" 希望泉儿可以一笑泯恩仇不要和自己计较啊这些女人都是为了丈人耳目弄出来的。可是为什么觉得那么冷? 泉儿不好驳白河的面子,道:"三王爷客气了"微泯了一口茶。 七皇子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 酒菜上来之后众人都默默吃菜喝酒没有人回应七皇子的话语。 泉儿是吃醋酸得张不开口只想把白河吊起来抽上几大鞭。 白河担心泉儿的态度,没有心思说话。 六皇子自始至终都是静静地饮茶喝酒。直到白河和泉儿离开之后,才咧了咧嘴,对着满口抱怨没有听众的七皇子说道:"小七,你有麻烦了" "六哥,你说什么?"七皇子没有听清。 "你的未来会很精彩"六皇子微微笑道,眼神晶晶亮。似乎很开心 七皇子冷汗津津,每次六哥这么笑的时候就是有人倒霉。 第一一二章 解决之道 "六哥,你倒是说清楚啊哎……别走啊"七皇子对六皇子可谓穷追不舍。但是六皇子根本不理会这着急上火的小弟。 六皇子气定神闲地走着,丝毫不理会那个聒噪的弟弟。任这个小弟不顾形象地追问个不停,只是镇定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眼睛微微一眯,白淼?想做三嫂……哼哼,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呼啦呼啦,大冬天地六皇子的扇子摇得声声响。三哥的主意不是谁都能打的绝对不能让那些女人为了名利荣华凑上来绝对不允许那些女人上位至于白淼,就像留下观察毕竟三哥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做个小弟也不容易啊六皇子摇折扇心里感叹着。要为了哥哥的前程奔波,也要为了哥哥的姻缘把关 "娘子……"白河小心地叫了一声,察言观色,娘子现在绝对算不上高兴果然,泉儿没有理会这个苦苦叫唤的男人,自顾自地大踏步走着。 白河一个没有忍住,顾不得形象,一把上前抓住了泉儿的手,牢牢握着不放 "你干什么"泉儿低吼着,眼睛不安地到处看着。 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可是擦亮眼睛看着这奇怪的一对,瞧这容貌俊美气质出众的两人,一定是什么人物众人为了听到看到更多的八卦新闻,脚步尽量的慢了又慢,这两个风姿卓然的男子拉拉扯扯的是为何啊为何?答案在哪里啊在哪里?啧啧啧……这紫衣男子眼中的情谊那么明显啊,含情脉脉,好深情哦……路人甲乙丙丁统统慢了脚步,扭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在街市上纠缠的两人。 泉儿被群众看得不好意思。"放手" "不放"白河扁扁嘴,满脸的委屈。 "乖放手好不好回去再说"泉儿好言相哄。 "娘子,牵着手一样可以回去"白河转了脸色,眉眼弯弯,好不得意 好吧既然他都不介意别人的目光,自己不妨和他在人前扮演一对深情的断袖于是泉儿由着这人十指相扣地牵着手踱步向前。 本来很淡定地走着,忽然闻到一个声音,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年头男人和男人都十指交缠上街了……唉……真是浪费了那一副长相了" 泉儿俏脸一红,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岂料白河开口说道:"娘子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没有想到会受到这么深情的告白,泉儿脸红红地任由白河牵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入了和王府。 经此事,秦都可爱的传说又增添了一个:俊美无筹的三皇子殿下喜爱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这到了娶妻的年纪也没有娶妻立妃也是因为那个相好的白衣公子!只是以前秦国都没有立过男妃,也不知道国法容忍乎?一时之间,多少秦都女子春心付流水,孟浪拍打,碎了又碎。但是对于秦都男子而言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不免欢欣鼓舞,跃跃欲试自己的追女行动。 "娘子……"白河屏退左右,"小七说得那些都不真的"白河想想还是主动交代清楚为妙。 "我没想相信"泉儿回应道。 "那你……"为什么要吃醋生气?白河刹住了嘴。 "我什么?"泉儿抬眼看着白河。 白河何其狡猾,立刻转问道:"娘子你对于这个运河的治理有把握么?" 泉儿经过牵手事件,已经能够镇定面对一切风浪一条运河而已……轻饮一口茶。慢条斯理道:"山人自有妙计" "娘子娘子……说说看"白河闻言眼睛静静亮 "不可说"泉儿低笑道。 白河嘴一扁,眼神里满是渴望地看着泉儿。 泉儿摇了摇脖子,眼睛看着自己的肩膀,意味明显 白河立刻狗腿地跑过去,替泉儿按摩着肩膀,"娘子,怎么样,舒服么?" "嗯……还可以"泉儿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那么娘子可以和为夫稍微透露一下娘子的那个妙计么?"白河打蛇跟棍上,趁机提出要求。 "看你表现"泉儿懒懒地回应道。 "嗯……"白河的手上动作缓慢了下来,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展颜一笑。 "喂你干什么"泉儿从舒服的推拿中回过神地时候已经被白河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为夫要好好表现给娘子看……"白河腼腆的一笑,"请娘子检阅" "谁要你这样表现啦"泉儿一个打滚,躲过了白河的吻。 白河委屈地看着泉儿姣好的美颜,嘟着嘴,"那夫君的表现不是包括侍寝的么" "色鬼"泉儿好笑的娇嗔一声。这厮还真觉得自己有理啦 "娘子……"某人化身为兽,牢牢得抱住泉儿,"娘子……为夫好想你" "去竟说好听了"泉儿娇嗲一声。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咩 "好那为夫不说了,为夫用做的"白河精准无比地吻上了泉儿嫣红的嘴唇,辗转反侧,细细品尝。果然是浓浓地思念和爱恋。泉儿放弃了所有抵抗,缴械投降,任取任求。 床账低摆,娇吟不断,粗喘连连,*光无限 某人吃饱餍足,佳人在怀,满足地低叹一声。 "漕运的人你认识么?"泉儿娇弱地问道这个像一只猫儿一般慵懒地男子。 "娘子问这个做什么"某只大猫还在回味刚才的旖旎风光。娘子越来越诱人了……百吃不厌,想完还砸吧砸吧嘴。 "说正经的"泉儿送上一记粉拳到某人宽阔结实的胸口。这个人又在想些什么东西 "认识……"白河总算回过神,把注意力集中到泉儿因为运动过后更加动人的颜色上。眸色暗了暗 "你从中介绍给我认识"泉儿道。这个家伙,这一副色迷迷地表情又想怎样双手警惕地环住胸口。 "不要"白河想也没想就拒绝眼睛继续黏在泉儿美好地容色上。 "为什么?"泉儿很是好奇 "娘子不准去找其他男人"白河理直气壮。为夫年轻力壮,干嘛要找别的男人 "我要去别的男人还不是因为你"泉儿暗自觉得好笑这个小气鬼 白河眨巴眨巴着眼睛,满眼的不解。 "要不是这个户部尚书我有必要去找那些人打交道么?"泉儿没好气地横了白河一眼。 "这个结实漕运的人和户部尚书……"有什么关系。白河一问出来就忽然想通。 "怎么,想通了?"泉儿知道以白河的机智才华一定不难看出其中的联系。 "不行"白河仍然决绝抱紧了泉儿,"不准不准" "为什么?"泉儿觉得奇了怪了这厮明明明白地很,怎么还会反对呢? "娘子你不知道,那些漕运的说得好听叫漕运,说得难听就是水贼他们哪个手脚干净稍微大一点的都是靠抢夺来往船只过火"白河说道,"万一娘子被他们抢回去做压寨夫人怎么办?不要不要不要……" 白河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那些漕运的其实和海盗没有什么分别,运河之所以会淤塞堵塞那都是因为大的商船被沿岸的海盗抢夺怕了,商人们宁愿选择陆路也不选择能够省事省力的水路。加上这些漕运和当地官府勾结,当地官员对于这些仗势欺人抢夺商船的事件基本是闭上眼睛不理会,商人只能暗自蒙受损失找不到地方伸冤,因为官员的撑腰,漕运更加猖獗久而久之,走的大船少了,河道就淤塞了现在也就是某一段没有淤塞的河段仍利用,但是也被控制在少部分人手中牟取暴利但是当初修建运河,征用了许多耕地,沿岸的民众很多没有了田地,都是依靠运河的收入补贴来过活,也靠在码头打工增加收入。现在运河堵了,没有收入,国家的补贴也发不上;没有了船,码头也没有活可做,收入基本上没有了,很多人因此流离失所成为流民到处乞讨,有些人或者就干脆落草为寇干起了投枪的勾当。这个运河本来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现在却成了一件劳民伤财的事,还可能引发更大的隐患这个危险隐患又怎么不成为执政者的心头患呢疏通运河恢复运河的运营能力迫在眉睫。但是这疏通运河的费用实在太大了国库根本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钱那一百万两银子实在是能够拿出的最大支出 泉儿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再棘手的事,抓住关键点来攻克就能够找到解决之道。 运河不是因为自然的原因运行不了,完全是因为人为的原因,既然如此,就从人的身上入手。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俗话说:于人斗,其乐无穷那些叱咤一方的漕运又是怎么样地人呢?说不定自己还能从中发现商机呢自己的酒类推广说不定能货通全国这是一个机会泉儿暗自高兴。 第一一三章 解决之道(二) 白河已经在眨巴眨巴眼等待泉儿的解答。 "我知道这些人是凶悍但是在凶悍的野兽,只要找到了他们的弱点就可以制服不是?"泉儿依靠着白河,说道。 "娘子知道他们的弱点?"白河言语中难掩的欣喜。娘子是个宝啊是个宝 "不知道"泉儿据实回答。 白河兴奋的神色一暗,"那娘子你找他们做什么"一些野蛮无理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不妨这样想,他们的弱点找不到但是可以利用他们的优势啊"泉儿微微笑着说道。 "怎么说"白河期待泉儿的解答。 "这样漕运的人在水上的工夫一定不弱水利方面地能力也一定不弱。"泉儿说道。 "话是这样没错"白河回声附和。 "既然如此,可以拜托他们帮忙疏通河道。"泉儿清声说道。"他们很有经验不是?" 白河却把泉儿的脸一把抓住,很正经地仔细观察泉儿的脸色,末了还伸手探了探泉儿额头的温度。 "你干什么"泉儿扭开头 "娘子,你不是说胡话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夫这就找大夫去"白河焦急道,就要下床。 "呸呸呸"泉儿粉拳再次出击,"你才有毛病"你quan家都有毛病一把拉住白河,不让他跑去找大夫。 "为夫不明白"白河露出极高的求知欲,"那些唯利是图见财忘义的人怎么会答应这样的要求他们又没有犯傻" 泉儿满意地看着白河的表现。缓缓说道:"他们当然不傻"低笑一声,看着白河的眼神,怒瞪一眼,扬声道:"我更加不傻"白了白河一眼。 "那……"白河真的不解。 "想一下,他们的优势在哪里。再想一下,他们当初为何会在运河上抢劫"泉儿徐徐诱导。 "当然是为了钱财"白河说道。娘子为什么问这样没有深度的问题啊 "既然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为了钱财那就好办了"泉儿笑眯眯地说道。 "哦?娘子有办法让他们乖乖疏通河道?"白河很是好奇。 "从商人的角度来看,这些人其实不难收服就看诱饵够不够诱惑"泉儿信心满满。 "那么诱饵是什么?"白河追问道。 "诱之以利"泉儿说道,秀眉微抬,信心十足。 "利在何处?"白河眨巴眨巴眼,好奇宝宝啊好奇宝宝。这个运河一直以来就是赔钱的,哪里有利可图 "在将来"泉儿笑道。 白河被震惊住了这个娘子说了半天还是说胡话呢呜呜呜……还给我那个聪明伶俐的娘子白河捶胸顿足 "你干什么"泉儿注意到了白河纠结的表情和捶打的动作。 "娘子……"白河可怜兮兮地看着泉儿。 "你安排一下我和那些漕运的人接触吧……"泉儿说道,不理会白河一副神经质的表情。 诱之以利无非就是要给他们钱财眼下不但不会给反而要他们先行出钱出力 泉儿是信心满满。 白河眨着眼睛看着脸色丰富变化的泉儿,以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宠溺看着这个精灵美丽的女子——自己的妻子心里有一股暖暖的感觉流过。那些年的黑暗和凄苦都在这一刻淡去。是这个女子点亮了自己的生命…… "你干什么?笑得那么傻……"泉儿看着一脸乐呵呵的白河。 "没什么开心"白河紧紧地抱着泉儿,"娘子……为夫还想要" "想要什么?"泉儿还没有醒悟过来,白河的头就凑了下来,吻上了泉儿的嘴唇,极尽**…… 床账之下,又是一场绯色的缠绵。 这一天,三皇子殿下和一位美公子关在房间里一天都没有出来,连吃食也是在房间里进行了,更加令人遐想的是殿下还叫人把沐浴香汤放在了室内。 "兰儿,你倒是说说,殿下屋内是什么光景?"一个管家模样的凑上来,满眼八卦。 "易叔,人家只看到床账被放了下来,殿下衣着单薄,像是刚起床。至于那个美公子人家没有看到啦……"名为小兰的女婢狡黠一笑,低声道:"不过,有一件事,易叔你听了千万不要说出去哦。人家可是只对您说呢。" "说罢说罢易叔你还信不过?"易叔一副我最可信的模样,拍拍胸脯道。 "殿下的床榻下有两双鞋其中有一双明显小码了许多的男鞋明显不是殿下的"小兰为自己的细心观察得意不已 "哦……"易叔摸了摸胡子这殿下终究是长大了懂得情事了可是,为什么是对男子开了情窍啊……易叔一颗苍老的心放下了又悬了起来最后只好悲痛地点了点头罢了罢了……殿下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 "娘子……你真的要去么?"白河紧紧地拉着泉儿的手。这一次甜蜜蜜也没有多长时间,白河心生不舍和娘子相处多久都不会腻呢终于明白了两人的情谊,怎么就要分开了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泉儿笑笑安慰紧张过度的白河。这个夫君,化身邢诺的时候冷冰冰的模样,现在反倒是一个妻奴一般。黏糊人得紧。想起每天晚上的缠绵,泉儿俏脸一红 "但是……"白河还想要挽留。但是他也知道泉儿绝对有把握解决这件事。运河这件事要是解决好了以后对于他的助力是多么大只要那些人不在逼迫他他倒是可以放过他们,只是,欺人太甚终究不能嚣张太久不是他们以为自己会乖乖接受他们安排的王妃接受他们的威胁那些在自己身上的毒早就解了……现在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好发作。只是,他们是在不该动对付泉儿的念头想到在晁族的泉儿无助的眼神,白河想要把那些人面兽心的人撕个粉碎现在好不容易和泉儿在一起,她却又不得不为自己奔波。 "我会小心的放心那个洪大人不是我的对手"泉儿觉得这个男人以前不是这么别扭的现在反而像个小媳妇一般婆婆妈**倒像是她才是夫君而白河是娘子想到此,泉儿抑制不住笑出声来 "笑?娘子你居然在这个离别的悲伤时刻笑出来"白河不依不饶,气鼓鼓地。 泉儿见他生气了,主动认错,凑上前去,低声道:"夫君……人家是在回味夫君的神勇啦" 这句话白河爱听立刻笑眯眯地环抱住泉儿,"娘子喜欢,为夫每晚都会好好服侍娘子"白河那个得意啊不过得意归得意,该说的还是要细细交代:"娘子……为夫走不开,不然一定会和你一起去" "我知道,现在暗潮汹涌。"泉儿乖巧地依偎在白河胸口。 "不许看别的男人"白河霸道宣布。 泉儿一记粉拳招呼这个神经兮兮的男人。 "娘子……漕运不必一般的商人,要万分小心还有,那个洪大人,一定会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对付你你要小心为夫已经作了部署,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娘子要天天想为夫一下"白河絮絮叨叨。 "知道了我会小心"泉儿巧笑嫣然 白河想,要是此刻娘子换上女装就完美了 可不是,码头边,即使是避风处人烟稀少处,两个男装打扮的人搂搂抱抱显然引人关注 泉儿也发现了那些异样的眼光,脸一红,就挣脱白河的怀抱,一溜烟钻入了船 白河想要追上去,泉儿却在桅杆上朝他招手。 "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泉儿一边和白河招手一边说道。 船起锚,开动了…… 白河孤单的影像在泉儿的眼中越来越小。 这个一段运河因为靠近都城,还是可以通行的。 "别看了……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还看什么"一个声音在泉儿背后冷冷响起。 泉儿猛地转头,嘴巴张得大大的。 "你……"泉儿指着来人出声,"你们……" "怎么不认得了?"邢掣不满意地抱怨道:"害我们找了那么久" "又见面了"素玉笑容清澈。 泉儿还是愣愣地。 "咳咳……"邢掣掩嘴咳嗽,"这么快就不认得啦" 回应他的是泉儿有力的一拳。"你们终于出现了" "对不起要不是那个时候我们离开,你也不会……"素玉道歉。 "没事啦我现在不是好好地"泉儿微微一笑。 没事?要不是他赶到,这一切……素玉苦笑一下。 "要是你有事我们也不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和你谈笑风生"邢掣一脸抱怨。白河没少责备他为什么他做阁主的时候不苟言笑,以三皇子殿下面目出现地时候却那么啰嗦单单是威胁就重复了几十遍听得耳朵都生茧了。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细,真的要怀疑有人冒充了。 "哪里有那么可怕"泉儿脸红红的笑笑,白河确实和自己说过不会让那两个失职的人好过啦 素玉微微一笑,看到泉儿的表现,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苦恼。还有丝丝嫉妒……罢了罢了。 第一一四章 玉氏漕运 "你这次揽下了这么一个差事,真是胆子不小啊"邢掣吊儿郎当地坐在甲板的躺椅上,摇着扇子,道。 "你跟着来,胆子也不小啊"泉儿横了他一眼。 "承让承让"邢掣完全把这句话当做赞美。 这个人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地厚。人至贱则无敌泉儿才不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对了你的酒坊,运做的很好。账册我已经整理好了,什么时候你要看我就拿给你"素玉出声道。笑容温柔,眼神中还是和从前一样略带忧愁…… "真的?"泉儿开心的笑着道。 "假的能有10万两一个月的进账真不明白,那些东西不苦不辣的怎么就那么多人爱买"邢掣嘀嘀咕咕。不肯承认的是他自己也喜欢上了那些味道独特的果酒。 "你分明就是嫉妒"泉儿听到10万两的时候很开心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市场啊"我不过只是做了两个地方,就那么好了我一定要货通全国那样一来效益就更加客观了" "真不明白你们赚那么多银子做什么"邢掣冷冷道。"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们被阁主大人奴役来来回回地帮你扩大市场。现在早已经已经不只是2个市场了你的酒品已经在整个秦国都有卖了不然不觉得10万两那么容易来。"邢掣很不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全部归结到一个人身上。 泉儿一听乐开了花,抓着素玉的手,道:"谢谢你"素玉是个能够举一反三的生意奇才,要不是他自己的酒品怎么能那么快带来效益。10万两,这应该只是一个开始以后应该会更多泉儿笑着就乐呵呵地…… "喂不单只是他好不好"邢掣不服气怎么这个女人就不好好对待他一次他可是为了她来回奔波啊受了多少怒气哼 "好吧,也谢谢你"泉儿心情好,不和这种小气鬼计较。 "不客气"某人显然很受用,嘴角抬了抬。 "对了你们既然帮着我开拓市场,怎么又回来了"市场尚未稳定,不是应该要观察一段时间的?泉儿眼睛睁得大大的。 "还不是我们的阁主大人"邢掣再次抱怨道。 这个男人……泉儿甜蜜一笑。 "放心吧,市场已经初具规模,剩下的事情我们也派人下去准备了你货通全国的愿望马上就可以实现了"素玉微微笑道。 "太好了谢谢你"泉儿豪气地拍了拍素玉的肩膀。 什么时候开始,素玉变了……不再是那一副桀骜不驯阴阳怪气的感觉了,反倒像是一块温润的玉,微微的瑕疵是眼中抹不去的清愁。谁没有秘密,泉儿暗自想道。 "这一次,你们既然来了,我就不客气啦"泉儿笑着说道。 "但凭夫人吩咐"邢掣贫嘴道。 素玉眼内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痛。 运河的风光很美丽,沿岸的柳树在冬季的尾巴上陆陆续续抽了新芽,嫩黄的绿色,装点着大雪退去的时光,给人破土而出冲破困难的希望。 船越往南走,草木越是绿,有些不知名的花朵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开放了……红红兰兰,煞是美丽 船这么走了2天,就靠了岸。泉儿一行三人换了一艘小船,继续沿着运河往南而下。 只是越往南,温度是上升许多,只是沿岸的景色及基本上算不上景色了,寸草不生,许多民众聚集在那些已经残缺的码头张望着,等着少的可怜的工作机会。 "这个情况已经已经很久了么?"泉儿尧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里的境况显然比想象中地要差。这个运河建成了10年,动用了大量的钱财,实际工作不到5年就搁置了,秦皇想要理会,无奈力不从心,这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秦皇是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只是现在时不由他,秦皇的病已经一年多,渐渐不能处理朝政,因为这件事,秦国的权贵们都在忙着分帮结派争权夺势,谁又真正理会这些平民。他们只要他们自己的利益,若不是这个运河关系到他们争权夺势,估计谁都不会理会这样一件失败的民生基础工程。秦皇的关切是一个原因,但是他们作为政绩的表现却是最大的目的 泉儿为这些百姓悲痛,为这个世界悲痛。自己现在酒庄经营得好,可以从盈利中分出一部分钱来做善事。小额贷款也好,基金会形式的救助也好,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除却白河的需要,其他的都给这些人来寻求机会创造更好的生活吧自己能做的很少,这个世界那么复杂,也有它发展的规律,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不知不觉,泉儿看着沿河两岸的人出神…… 素玉也在背后默默看着她。邢掣目光复杂…… "公子……"船家小心翼翼地叫了泉儿一声。船家也是有眼色的,这几位华服公子中显然是已这个俊美无筹的白衣公子为首。 "啊?"泉儿回过神,敛住悲伤,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船家,什么事?" "前方要是再行船就危险了前面那一段运河都是玉氏水运掌管,我们这种普通小船若是没有玉氏水运的人帮忙护航,根本行不通。水贼会把我们吞噬的"船家眼中满是担忧。 玉氏?这不应该是秦国官府直接管的运河?怎么落到成为某些人手中的私物了看前面那一段繁华,大船来来往往,再对比这一段的萧条,泉儿咬了咬牙,挤出声音:"玉氏护航有什么条件?" "据说要10金一趟"船家回答道。 10金这些人是收天价过路费么?10金够普通民众十多年的生活费了。"小船就要10金,那么大船呢?"泉儿问道,这个一定是不一样的价钱的 船家低叹一口气,道:"大船据说要百金这护航费太贵了,跑一趟船来回了不起也不过几十金的收益。有些船没有缴纳护航费的,冒险行船,可是每一次都是不到半路船就被水贼一抢而空,根本就没有能够把货物送到货主手中。失了信用就罢了,反倒丢了不少兄弟的性命哎……作孽啊" 这些人,已经那么过分了么 泉儿恶狠狠看着前方那个繁华的码头和大船上悬挂飞扬的玉氏锦旗。 "船家,直接开到下一个码头"泉儿果断说道。 "这……"船家有些惶恐 "不要怕我们到码头前就下船"泉儿解释到,"你们不用在送了直接回去吧" "小……公子,这恐怕不妥"素玉出言道,靠近泉儿,低声说:"阁主并不认识这玉氏的人传闻他们极其嚣张,根本不与外人交好特别是现在的当家上台之后,基本就把历城当做他们自己的领地当地的官员只能唯唯诺诺的仰着鼻息生活" 泉儿也知道,白河认识的漕运的人是一个拜托过春风阁打听事情的人,这一次把邢掣带来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春风阁的人。那个漕运也算是比较大,叫做潘氏只是这个玉氏才是这运河上最大的漕运商但是说服潘氏,尚不能把计划顺利进行,要是能够说服玉氏进入,这一整段运河的治理都有着落了这个玉氏可谓是秦国的一大富商。若是顺利,这潘氏也不用去了,春风阁的人情就让他们欠着 泉儿看着玉氏张扬的旗帜咬牙切齿为富不仁何以为富这都是把民众往绝路上逼地做法 "有关于玉氏的信息么?"泉儿之前知道地消息比较少,谈判嘛,当然得尽可能地知道对方的底细。 "这个玉氏也是近些年才重新崛起的以前也算是雄霸一方的大家族,但是17年前忽然衰落,也就是新任当家上任之后才恢复了以前的繁荣但是我们派出多路探子,能探到的消息很少,只知道这个玉氏当家玉成翔是前任大当家的老年得子。此人处事狠辣,喜怒无常,他当年做了这个玉氏当家,周为民众说空气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玉氏可以说是在无穷无尽的血肉中重新站立起来地"素玉不缓不急说道。 "果然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家伙"玉氏的大当家么?倒是要好好会一会 "邢掣,你想上岸,打听一下这个玉氏当家有什么喜好厌恶,最近玉氏有什么大事件没有……事无巨细,能打听多少就多少。其他玉氏成员也好好打听"泉儿对着一直喊无趣的邢掣说道。 "好终于可以离开这软绵绵的水了"邢掣也不等管家靠岸,运了轻功就飞身踏水而去,一转眼工夫就上了岸 好俊的功夫泉儿暗自赞叹道。 素玉目送邢掣离去,转向泉儿说道:"你真的打算去会一会那个玉氏当家?" "当然谈拢这一个就可以解决这件事了"泉儿笑笑道。 "一个漕运的就可以解决运河事件?"素玉再聪明也想不清楚其中的道道弯弯。 第一一五章 上门女婿 "玉氏要是稍微有些脑子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泉儿对于这个还是有信心的一个新上任的当家,怎么说也是希望有一番作为而不是靠不甚光明的手段来持家吧名和利,什么时候不是那些自诩名人雅士的毕生追求泉儿冷笑着……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不干净的存在 很快,历城繁华的码头到了泉儿吩咐船家靠岸 "喂那边的"码头上传来粗噶的叫声,凶神恶煞地盯着泉儿一行人猛瞧。 "公子他们一定是要我们准备好靠岸金才能靠岸呢"船家满脸焦急,这公子看起来如此愤世嫉俗,要是不给这靠岸金这可如何是好啊 "靠岸金?"泉儿转头问道,眉头微微皱着。 "是啊要是在历城的这个玉氏私人码头靠岸那是要叫10两银子的"船家说道。10两啊,自己跑这一趟船的船费也就2两。"公子,现在我们被他们发现了不给已经不行了要是不给他们也不会放我们返回走离开的" 这些人,真是"素玉给他们" 泉儿倒是要看看,那个玉氏当家究竟凭什么这么恶劣 船家尽管紧张,还是精准无误地把船泊到了码头边,泉儿让素玉把靠岸金缴纳完毕又把船钱付清这才气定神闲地走下甲板。 那个发出粗噶的声音微微不屑地看着泉儿……不过是两个俊美的公子哥,凭什么如此嚣张 岂知,还有更嚣张的。 "喂"泉儿拿着邢掣的扇子,指了指那个面目粗犷的男子,"别看了说的就是你" 面目粗犷的男子眼角抽了抽,声音依旧粗噶,道:"啥事" "你们这个劳什子靠岸金是怎么回事?"泉儿可不想钱花得不明不白。 "这是我们东家规定的但凡靠岸历城的都要交纳"汉子说得理直气壮。 "如此?那你让你们东家出来说个所以然"泉儿摇了摇扇子,道。 "哪里来的无知小儿我们东家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汉子仿佛一只炸了毛的猫。 泉儿大胆地拿扇子敲了敲汉子的头,瞥了瞥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扬声道:"怎么你们东家就这么见不得人?" 素玉留意道了泉儿的小举动,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 "你"汉子气得脸红扑扑的这个人分明就是来挑事的亏得生了这么副俊俏的模样。 "怎么你们东家真的见不得人"泉儿声音拔高。 汉子气极,抓住泉儿的扇子就要把泉儿撂倒。素玉一个闪身,护在泉儿身前。容色淡淡地…… 这个汉子也是一个识眼色的,愣住了。 "玉庄,发生了何事?"一个清扬的女声响起。 泉儿顺着声音看去,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女子,五官不算出挑,但是那一双眼睛分外明亮,仿若两汪青泉,似乎能够看清一切清明。真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女子 "婉儿姑娘"汉子嚣张的气焰立刻消散,裂开长满胡须的嘴朝施施然走来的姑娘笑着,半弯着腰 "嗯……"名唤婉儿的姑娘低应一声,"何事争执?" 玉庄这才直起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这两个人吵着要见大当家。" "哦?"婉儿仔仔细细地看着泉儿和素玉,一会儿才扯了一个不易察觉道讥诮意味的笑容,道:"不知两位找我们大当家所为何事?" 泉儿从素玉身后走出,摊开扇子,朝这个小美人抛了个媚眼,这样一个冷清的女子看起来地位不错的女子应该没有人敢调戏吧"婉儿姑娘好"泉儿鞠了一礼,"在下乃受人所托,给你家大当家带来了个机会。"泉儿翩翩佳公子地摇着扇子。 婉儿恶狠狠地回应着泉儿的媚眼,一边还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回应道:"哦?不致受何人所托?" 一边听着的玉庄闻言,出声道:"婉儿姑娘您可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刚才明明说要找大当家理论这个靠岸金的事情。"玉庄深深鄙视这两个看起来家世不错的公子。 "哦……"玉婉儿冷冷地打量了一下泉儿的表情,还是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知公子说的哪一件事才是真的?" "都是真的"泉儿摇了摇扇子,靠近这个精明的美人儿。 玉婉儿不着痕迹地后退,道:"你们真的想见我们大当家?"要见大当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的还要劳烦婉儿姑娘带路。"泉儿清声道。 "婉儿姑娘……这……"玉庄语露犹豫。 "无妨"玉婉儿回应道:"你安排人把这些药材送到樊城,仔细些,别让货物受潮了这些都是大当家给樊城城主的礼物" "是"玉庄没有再废话,下去安排了。 "两位,请"玉婉儿做了个"请"的收拾。 "美人儿自当先行,我们随后跟着就是。"泉儿笑得一脸无害。 玉婉儿的脚步顿了顿。 素玉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泉儿欢快地摇着扇子。 玉婉儿给泉儿和素玉安排了一辆马车徐徐地跟着玉婉儿的马车走。 "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泉儿好不得意 "自古以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素玉不咸不淡地说道。 "却……"泉儿不以为然。 素玉笑而不语。 "公子,玉府到了。"车夫道。 泉儿掀开车帘,跳了下去,摇着扇子看着玉婉儿。 "两位公子里面请"玉婉儿温柔言语说道。 泉儿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地眼神里是一股子得意她到底做了什么那么开心? 泉儿摇了摇头,施施然迈步走进玉府的大门。 这玉府当真如其名,这墙上居然是玉石装饰,华美高贵泉儿感叹道…… 玉婉儿满意地看着泉儿的反应,暗地里嗤笑着,这位公子也不过如此正好五姑娘正愁找不到婆家这么一位公子她应该会满意吧 "婉儿姑娘这玉府真是高华贵气"泉儿赞美道。这该搜刮了多少百姓的钱财啊泉儿心理面暗自计算着。 "呵呵……公子客气了对了尚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玉婉儿得体地安排泉儿和素玉两人在偏厅入座。 "在下白淼"泉儿可是想着把这个名号打响 "在下邢风"素玉回应道。 "运来是白公子,邢公子小女子玉婉儿,乃玉府的内务管事"玉婉儿说道。 泉儿笑了笑,捧起茶盏,轻抿一口,这滋味,果然是巨富的茶叶顶级的普洱,在这个寒冬更有一股暖味 "好茶谢谢婉儿姑娘的招待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玉氏的大当家?"泉儿不打算再绕弯子。既然顺利进入了玉府,就该开门见山。 "这个,我们的大当家事务繁多,这会儿还在外地没有回府,而且……我们大当家不喜欢接见外人。"玉婉儿优雅地喝着茶。 "外人?"泉儿也不意外,真要怎么顺利就怀疑是不是有诈了"那么你们玉氏当家不出门谈生意?" "外人不是陌生人"玉婉儿气定神闲。 "有意思那么在下对于你们玉府来说不是陌生人么?"泉儿回应道。 玉婉儿笑而不语这一个眼神放肆的男子,自己怎么会就这么便宜放过他哼 "婉儿"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咚咚咚即便是坐在花厅里也能够感受到那即将到来的震撼感觉。 果不其然,花厅挤进了一个女子没错是挤花厅的门口至少能够并排这走近两个人,但是这个姑娘,居然是挤进来的 泉儿挑了挑眉这个玉婉儿意欲何为? "五姑娘"玉婉儿起身离座,牵住玉筝的手,道,"你前些天不是说希望能在18岁生辰之时收到一个夫婿作为生辰礼物?" "嗯嗯嗯……"这个肥硕的大姑娘脑袋猛地点了又点。 泉儿抹了一把虚汗。这个年代,长得这么副身材,真是不容易啊 "那么,五姑娘对于这个白衣公子可算满意?"玉婉儿嘴角扯了扯。 玉筝这才扭头看向泉儿的方向,眼睛一亮。奔过去,想了想,刹住脚,娇羞道:"小女子玉筝,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这个……泉儿眼睛瞪得大大的 总算是明白了素玉刚才的那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是何意了这一个玉婉儿,真是不好想与 "咳咳……玉小姐好在下白淼"泉儿还是礼貌地回答道。 玉筝胖脸一红,压低声音,绞着手指,道:"白公子好" "如何?满意么?"玉婉儿上前凑在玉筝耳边悄声问道。 玉筝点了点头,红着脸看了看泉儿。 玉婉儿笑容更深,对着泉儿道:"恕婉儿冒昧不知道白公子家世如何?"一个连靠岸金都斤斤计较的必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而想要攀附上玉府这棵大树的何其多难得这个白淼长得如此俊俏,入了五姑娘的眼。 "白淼刚入仕为官此前一直从事商贾。"泉儿回答得不卑不亢笑话,怎么可以轻易地被人莫名其妙地拉去做什么上门女婿 第一一六章 玉华 "原来是白大人"玉婉儿的心中并没有那么尊重。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要上玉氏来骗吃骗喝的。不过五姑娘一直寻觅不到心生欢喜的女婿,这两个人,就当送给五姑娘的礼物吧 "婉儿姑娘多礼了"泉儿眼不红心不跳。这个女人很是骄傲啊一个内务管事就如此,这玉氏的人好嚣张 玉筝还是笑眯眯羞答答地看着泉儿,欲语还休。这个白公子,好生温柔 素玉仿若置身事外,悠闲地喝着茶。 "白大人觉得我们玉府如何?"玉婉儿再次出声,微抬着眼看着悠闲喝茶的白淼。 "不错富丽堂皇"泉儿据实回答。玉氏为装饰,举府上下,绫罗绸缎,尧是看门的小厮,那装扮都不是寻常人家轻易穿得起的 "那么我们玉府的人儿呢"玉婉儿微笑道。 "地灵人杰"泉儿微微笑着回应道,"不知你们玉府的大当家何时回来?白某可是有一个大大的机会,千载难逢就等着玉大当家回来商议"泉儿折起扇子,轻轻敲着。 玉婉儿这次没有说话。微泯着嘴。不一会儿吩咐丫鬟带泉儿素玉道客房休息。 泉儿不好纠缠,依言退下。跟着丫鬟姐姐的脚步行走。 "白公子……"又闻言软语在背后响起。 泉儿转头,微微一笑,道:"玉筝小姐好" 这个玉筝小姐立刻红了脸庞,圆润的脸蛋红扑扑的,柔声道:"白公子可是想要找我大哥?" "你大哥是?"泉儿问道。 "我大哥就是咱们玉氏的大当家啊"玉筝脸红红道。 "那……"泉儿继续微笑看着这位身材出众的玉氏五小姐。 "玉筝可以代为引荐。"玉筝觉得自己心跳加快,头低了下去。 "如此甚好"泉儿激动地扇子也不摇了看着这个娇羞的小姐,柔声道:"我唤你筝儿可好?" 玉筝猛抬头,睁大眼睛。讯而猛地点了点头,低下头,红色一直蔓延到了耳根部。 真是一个可爱地小姐"筝儿真是一个妙人"泉儿不吝啬赞美。 "那筝儿这就去准备"玉筝脚步微抖,未等泉儿回应会转身走开了 素玉扯扯嘴角,凑近泉儿,道:"你可真是……我该说你是男女通吃好还是说你昧着良心说瞎话好?" "非也都不是你不觉得这个五小姐很可爱"泉儿眨巴眨巴着眼睛果然,跟着某人混久了,很多表情也潜移默化学到了。 "两位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唤海棠一声即可"柔美的丫鬟娇声道。 "有劳丫鬟姐姐了"泉儿微笑道。 名唤海棠的丫鬟红着脸,道:"分内之事" 海棠一离开,泉儿就全然抛弃了那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扑到柔软的床上。这些天,在船上漂泊,根本就不能好好休息。现在看到这软绵绵的床,真是开心。 "你打算如何?"素玉没有离开,径直拉了凳子坐下。 "什么打算?"泉儿惬意地躺在床上,滚来滚去。 "你见到玉氏大当家之后准备如何?"素玉目光灼灼。 "咳咳……这个到时候不就知道了"泉儿打算买个关子这个素玉,之前讹过自己一万两这笔账还没有好好算呢 "这个玉府不一般小心为妙"素玉低叹一声。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不要担心啦"泉儿笑眯眯道。 玉府的水自然很深,但是谁能保证我青泉不是给这深潭注入新水和生计的活水呢 "没事我休息了有事大声叫唤小泉泉"素玉道。 小泉泉素玉又多久没有这么说过了泉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素玉道:"谢谢你" 素玉离开的脚步一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离开了泉儿的房间。 泉儿一个打挺,出门找到了那个娇俏的丫鬟海棠,问了一大桶沐浴香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吃了丫鬟送来的吃食,泉儿美美地睡着了 "白公子白公子你在么?"门外响起女子娇羞的叫唤。 泉儿咕哝着想要把这个叫声掐灭。刚把被子蒙过头,蓦然想起,这声音是这玉府的五小姐玉筝的赶忙应道:"是筝儿么?" "是……"门外女子回应道。 "筝儿,这么早何事?"泉儿一边问一边快速穿衣。 早?这都日上三竿了,那个素玉公子都和海棠游园归来了但是玉筝没有把这些说出来,道:"大哥答应了晌午见你" 这个玉筝在玉府的地位不错嘛泉儿闻言一乐玉婉儿看不起自己反而想要把自己打包成礼物,现在,看你玉婉儿如何得逞?火速洗漱完毕,收拾着装。 "太好了谢谢你,筝儿"泉儿开门,笑盈盈地。 "白公子客气了"玉筝脸蛋红扑扑的,手里边托着早点。 "这是……"泉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玉筝手上的早饭。 "这个是筝儿下厨做的早饭,白公子要是不嫌弃……"玉筝说着说着脸又埋了下去。 "谢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泉儿做了个请地手势。 玉筝迈着小步进来,"这些都是些清淡的吃食,三叔说早晨不易吃过于油腻之物" "甚好甚好"泉儿已经饿了,在玉筝满意的目光中大口嚼着吃着,很是欢快。玉筝在一旁微微笑了。 "不知玉大当家何时回来的?"泉儿满足地打着饱咳。一点形象也不管不顾。玉筝看着这个俊美无筹的公子一副把自己当做熟人的感觉,脸蛋又升起一股火热。 "大哥早晨从别院回来的"玉筝说道。 这个玉筝真是不错看来在玉氏的地位还是不错的 "筝儿和白某一起去吧……"泉儿微笑相邀。 "那是自然……"玉筝也不推辞。正好让大哥帮忙做个主。 "筝儿,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大哥……"玉筝甜甜的声音叫起。 泉儿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主位上的男子,五官极为出色,剑眉凤目,高挺的鼻,微泯着薄唇,乌黑的发束在玉冠之下,那一双凤目看着玉筝的时候是暖暖的,但是看着泉儿和素玉的时候满眼的戏谑和挑衅。 "大哥……这是白淼"玉筝笑眯眯地和自己大哥说道。 玉华眼神犀利地看着泉儿,无形的压迫感。但是这些压迫感对于泉儿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泉儿很自然地和玉华对视。 这个玉华十五岁便接手玉氏这个渐渐没落的家族,如何能使玉氏焕然一新,据说是靠强硬的政策若这据说是可靠的话这铁血的手腕不容小觑。泉儿用赞赏欣赏的眼光看着这个威猛的男子。若是可以,真想和这个在商业上雷厉风行的男子好好切磋一番只是,泉儿一想到玉氏各个强制性收费,想到那些靠水运过火的人们,泉儿的眼神暗了暗。"在下白淼,有幸认识玉氏大当家。" "在下邢风"素玉抱了抱拳,颇具江湖义气。 "幸会"玉华笑笑。"听闻我五妹说白公子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和玉某商量?"眼神中满是逗弄和不屑。要不是五妹的拜托和请求,自己怎么会和先和两个跳梁小丑一般的人浪费时间,要知道樊城的水运还得自己去谈判。这两个人除了一副皮囊,还剩什么。手无缚鸡之力,极尽谄媚之事五妹那个天真的性子,怎么可能让这些肖想玉氏钱财的不事生产的男子得逞千载难逢的机会什么户部大人户部的不是那个草包洪森玉华不客气盯着泉儿姣好的面容看一脸的娘娘腔不过这个白淼的皮肤比自己那些姬妾的倒是还要好,玉华习武,目光所到之处,满是被阳光照过的细细的绒毛。脸颊有点粉色,像是含苞欲放的桃花。 "大哥,大哥……"玉筝小声叫唤着玉华。 玉华暗自一恼,自己怎么就出神了一回神看到泉儿带笑的眼神。"停筝儿说白公子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和玉某分享?" 泉儿道:"漕运不知道大当家可感兴趣?" "漕运?漕运我们玉氏不是一直在做?"玉华喝了一口茶,细细看着泉儿。刚才这么漂亮得不像话的男子居然让他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瞧瞧,这是什么。这么白淼怎么会有耳洞呢玉华邪恶一笑难怪五妹说这个白公子没有像其他公子哥对她满眼鄙夷,而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女子对女子,自然不一样玉华发现了泉儿的秘密,开心一笑。有趣…… 泉儿不明白这个玉氏大当家阴晴不定的脸色,一会儿板着脸一会儿笑眯眯的。此刻,他正拿着如狼似虎的眼神从头到脚地打量自己,仿佛想要把自己吃了下去一般。"不过照白某看来,玉氏的做法未必能够长期解决玉氏的境况难道大当家不想要把玉氏的名号打响?" "不要叫大当家,叫我玉华"玉华突然开口说道。 "咳咳……"泉儿被玉华的毫不衔接的问话定住,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玉华,好名字" 第一一七章 计划 "哪里,白大人年纪轻轻就高居户部职位,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啊……"玉华笑意津津。 泉儿对于这玉华莫名的笑意一愣,心里抖了抖,"嘿嘿……"地傻笑着。 "对了……"玉华拿茶盏的盖子拨了拨,道:"刚才白公子说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不详细说来?" 这么快就转到这里了。泉儿本想着这个玉华不阴不阳怪里怪气的应该很难应付的,听到他主动询问,心里亮堂了起来,扬声道:"玉华公子,这漕运乃百年大计乃至千年大计。这次官府要重新梳理运河恢复航运造福百姓,自然需要比如玉华公子这样的巨贾富商慷慨解囊。" "哦……这个玉华每年上缴的税收也不少,一文不漏……"玉华满脸笑意看着泉儿,这个白淼,是替朝廷要钱来的?只是朝廷这次为何派一个黄毛丫头来?不对,一个绝色美女来要钱?洪森那个家伙紧张兮兮的,真是,要是他知道自己和一个女子斗气,直接就气死了…… "这个玉氏的税收对国库的贡献自然是大的。"泉儿回应道。 "那白大人这一次来是募捐?"玉华倒要看看这个美人儿如何开口。 白大人……这个玉华以为自己仗势欺人搜刮民脂呢"非也"泉儿微微一笑,"白某这次来是给玉华公子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这个机会不仅能给玉氏带来无尽的财富也可以成就玉华公子千秋美名,更是要玉氏一跃成为天下闻名的大家族" 好大的口气我玉华倒是要看看这些渴望而不可求的东西是否真的如其所说般轻而易举得到"那么玉某的代价是……"生意人,习惯了用代价和成本衡量问题。 "不难只要玉氏出资恢复运河的运营就行"泉儿微微笑着说道。 不难这个丫头是在看玩笑么?这运河三千多公里,现在能够使用的不过就2成这个疏通运河需要多大一笔资金这个女人凭什么认为玉氏会出这样一笔钱玉华不可思议地看着泉儿。"白大人这是和玉某开玩笑么?"本来还以为这个女子开口要个千两黄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狮子大开口,要玉氏疏通这淤积了好多年的运河 "白某很认真,绝非儿戏"泉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玉华。 "这件事玉氏实在无能为力"玉华道。 "玉华公子,这件事并不是无偿的白某有一个方案,可以让玉氏在漕运的收入更上一层楼。"泉儿说道。 "玉氏实在没有那个能耐谢谢白大人看得起"玉华客气而疏离。笑话,玉氏能有今天,是多少鲜血铸成的累计的这份家业,来之不易。现在的营生手段虽然不折不扣了一些,但是有了资金还怕不能扩大家业威震声名? "运河的治理一直是陛下的一块心病,若是玉华公子能够替陛下解了这个燃眉之急,这功成名就指日可待。"泉儿不疾不徐说道。 "谢谢白大人指点,但是玉某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玉华婉拒。 "像玉华公子这样难得一遇的人才,难得一遇……这个方案其实对于玉氏的好处是很多的只要玉氏负责把运河疏通恢复漕运,那么玉氏可以享有疏通后20年九成的漕运收入,接下来地100年的漕运通行费的二成。这个运河疏通之后的通行能力想必玉华公子比白某要清楚。这来来往往的船只,但凡实在这运河上面走的,不用玉氏劳动任何一个人就能够自动地有银子进入玉氏的账户难道这笔生意不是千载难逢的?白某实在是久仰玉华公子大名,这才最先把这个消息于玉华公子分享的"其实实话是邢掣打听到的,这沿河上下,数玉氏的实力最强,技术最好,而且在疏通河道这一方面有着一套迅捷有效的方法。现在运河越是尽早疏通就越能解决沿岸民众的生活问题。只是邢掣说道一个有趣的人需要继续调查,现在还未归来。 玉华对于泉儿的提议不可谓不动心眉头微皱,思考着。 "白某出来时候三皇子殿下说过,对于运河治理有功的,可以获得漕运使职位,享受朝廷二品大员俸禄,能连任3代"不就是一个虚名和那么些俸禄,给这疏通的运河的又如何要知道,运河一旦疏通,产生的效益多么巨大 秦国丘陵居多,管道很难修建得宽敞。货物运输十分不方便,颠簸不说还耽误时间。和水路比起来,陆路要运7天的货水路3天就能送到,而且没有什么损坏。对于那么些瓜果时蔬的,最需要的就是新鲜。还有一些大宗的货物,马车基本上不能承受那么大的负重,但是船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实现货运。可想而知,这运河一旦疏通,把分据各方的漕运整合起来形成一体,那么些实际上是漕运的挂名为水贼的也就跟着消失,即便是又那么些三三两两的,也可以派官船巡逻,一举歼灭。接着,规范了收费,这样漕运就会越加兴旺。泉儿想来想去,只有依靠这些本就依靠运河为生的人来治理运河,因地制宜因人制宜才是可行之法,他们也才会珍惜自觉保护。诱之以利,利润和名利,有谁不爱能够光明正大地依靠漕运来赚钱,何乐而不为 玉华显然一时拿不定主意。 素玉也不出声,玉筝早一刻就说要下去准备甜点。 一时之间,大厅一片寂静,门外的小厮丫鬟走动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玉华低头喝茶,泉儿也是喝茶,素玉置身事外。气氛僵持着…… "其实玉华公子不必顾虑那么多这次机会千载难逢,玉氏要是不愿意白某绝不强求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给公子一个机会。往公子好好考虑……"泉儿说道。这个男人实在犹豫什么?难道他还在留恋那些强制收费的岁月?那些和盗贼劫匪一般的年岁? "白大人可否把计划说得详细些?"玉华丝丝心动毕竟那些刀剑舔血的日子他不想永远过,也想着能够减轻沿岸人民的苦痛,把太多人逼上绝路很危险。 玉华愿意听详细的?泉儿暗暗一喜。"这其实也很明了。只要玉氏负责疏通运河,恢复航运。官府会组成一个巡逻队维护航运的秩序。当然,官府会设定一个合理的航运费,沿河设置站点对在运河上行驶的航船按照航程的长短收取过路费用。这些费用会有专门的费用整合成独立账册,这些费用前20年的收入除却日常的运河维护,纯盈利的九成归疏通运河的人所有。此后的的100年疏通运河的人能够获得运河纯盈利地2成"泉儿简单扼要地说了一下。"希望玉华公子不要错过这个机会……要知道,这3代连任的漕运使不是轻易能够寻得的差事" "白大人的心意玉某已经知晓。今夜白大人和邢公子不妨在玉府歇息一晚。待玉某和长老们今夜商议之后明日再给白公子一个答复,如何?"玉华说道,这件事,耗损极大,成本短期内收不回来。但是确实一个为声名狼藉的玉氏正名的机会 "那玉华公子好好想想,白某就不打扰了"泉儿起身告退素玉也跟着退了出来。 泉儿慢慢踱步走在玉氏的花园中这样一个院子,埋葬了多少白骨。泉儿感觉着冷风吹,"很多时候我看不懂你"素玉在泉儿背后说道。 "嗯?"泉儿没有听清 "没什么"素玉笑了笑,这个青泉,实在是特别不难否认,这点子绝对是治理运河的最好方案,国库不用花费大量的钱财就能把这个关系到民生的重要问题解决也只有,这样的女子,能够和他站在一起吧。 "你说这个玉华,他会答应么?"泉儿问道。 "但凡是有些脑子的都不会拒绝"素玉说道,"小泉泉的主意向来是不错的" "那是"泉儿那个得意啊 素玉无可奈何地摇摇脑袋笑笑。 "白公子……你和大哥谈完话啦?"玉筝小姐出现了,笑容甜甜。 "基本结束了"泉儿对于这个可爱的女子真心的笑着。 "筝儿准备了一些莲子粥,不知道白公子要不要尝一下?"玉筝满脸羞怯。 "谢谢筝儿的美意白某有口福了"泉儿礼貌地笑笑。 "筝儿这就给白公子盛一碗来"玉筝喜滋滋地离开了。 "这个玉筝真是对你上心"素玉贼笑道。 "如何?"泉儿挑衅地看着。 "莲子粥没有我的份呢人家小姐对我这一个翩翩佳公子视而不见"素玉笑道。 "素玉,你回来啦?"泉儿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我不是一直都在"素玉有些摸不着头脑。 泉儿笑而不语。 泉儿迈步走进房间,素玉却低喝一声:"谁" "喂喂喂你们要不要这样翻脸不认人啊"邢掣的声音传来。 翻脸不认人这句话是这么说的真是…… 第一一八章 玉青 "好歹我也很辛苦地来回奔波你们倒好,好吃好喝的……"邢掣极其不满,看到泉儿手中的吃食眼睛一亮:"你手里捧的是什么好吃的?" "这是玉筝小姐端来的莲子粥。"泉儿笑笑道。 "美人在怀啊……"邢掣感叹道。 "对于我确实最难消受美人恩"泉儿咧咧嘴。 "这一次你打听到什么?"素玉没有和邢掣拐弯子。 邢掣咕噜咕噜喝下一盏茶,道:"我在玉氏别院的附近发现一个美女" 这个家伙,这就是他不能快速归来的原因么?泉儿微抬着眼,极尽鄙视这个见美忘义的家伙。 "哎哎哎你们这是什么眼神"邢掣很不满,"并不是你们想的那般" "那是哪般?"泉儿惬意地喝着莲子粥。 "那个女子和玉氏大当家的关系匪浅,但是却不住在玉氏的别院,你们不觉得奇怪么?"邢掣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玉华的妻妾成群,这个不用到玉氏别院,就在这里就可以看到了。"泉儿不以为意。 "但是你们不奇怪那个大当家对于那个女子的敬重?似乎还夹杂着爱恋……"邢掣说道。 "这个是玉华的感情生活你窥探这些做什么"泉儿嗤了邢掣一声 "但是凭我的自觉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那个美人儿对玉氏的关系也不简单"邢掣见素玉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兴趣,泉儿也失了兴趣,急忙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泉儿很不给面子地起身,净手,道:"我累了你们自便"也不等着回应,径直走入内室。 邢掣很不甘心地被素玉带走。 泉儿舒服地睡了一觉,精神大好。 玉氏的花园有很多的梅花,这个季节真是梅花盛开得正艳的季节, 泉儿所在的观梅居的后面就是一大片的梅。梅花的香气淡淡的,但是深入人心。泉儿深呼吸,真是舒适非凡…… 徒步走入梅园,随意地穿梭在梅花中。 "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会回来"梅林中有人说话。 "是啊梅花酿需要这些梅要是姑姑不会来如何能够给你们酿出那些酒酿?"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些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泉儿本来想着梅园中既然有人,那就回去吧,可是随意地走着走着却低估了这片梅园的面积,迷路了。 泉儿想也不想地走远,不想打扰到其他人。 "华儿,你还是没有忘记么?"女子的声音悠然响起。 华儿?该不会是玉华吧?泉儿定了定身形。昨天邢掣的话犹在耳边,这个玉华真是多情啊 "青儿……"名唤华儿的声音响起。 呃……不是叫姑姑的,怎么变成青儿了。 泉儿好奇地凑近。八卦谁不想探知一下啊,玉华啊玉华,本来以为你就是滥情一些,想不到你还来不伦之恋啊泉儿暗自窃笑。 "华儿……你不该那样叫我"青儿说道。 "你明明就不是我姑姑凭什么我不可以叫你青儿"玉华很是固执。 泉儿很想近前一些观察一下女子的容貌。不由得近了近……岂料,重心一个不稳,摔了出去。 "咳咳……我只是路过呵呵,马上就离开"泉儿很是尴尬。偷听这种事根本就不是她擅长的。做出要走的姿势…… 这玉华正怀抱佳人,佳人面色潮红,欲拒还羞。 玉华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个名唤青儿的女子肌肤赛雪,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灵动的眼睛,光洁的额头上一朵梅花印记特别妖娆,红唇如火,交相辉映,加之一袭大红色地裙衫,在这梅林中宛若仙子,却比仙子多了一股妩媚,真是美人也 泉儿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个梅花美人。她应该叫梅儿的 "白大人真是好兴致"玉华说道,眉头因为梅花美人的挣脱皱了皱。 "呵呵……彼此彼此。"泉儿道,"不打扰了"打扰人家亲热是会找到雷神抨击的 "华儿,这位是……"美人的声音响起,这么妖娆的美人声音却极为清澈。 这种集合了清纯和妩媚的女人谁能免疫?白河会喜欢么?泉儿摸摸自己的脸……要是白河搞外遇,泉儿就让他悔为男人 泉儿没有意识到自己变化多端的脸色被人看戏一般看着。 "这个是号称给我们带来无尽财富的白淼白大人"玉华不阴不阳地说道。 "原来是白大人小女子玉清。"美人儿施了一礼 "不必多礼,是在下唐突,打扰到了小姐。"泉儿回礼道。 "既然白大人明白为何不结束?"玉华冷冷道。 我明白?明白什么?看着玉华微微愤怒的眼神,忽然明白,原来自己打扰了人家约会 "白大人还有何指教?"玉华看到泉儿犹犹豫豫地,问道。 "在下……在下……"泉儿声音越来越小。 "何事?"玉华已经不耐烦。 泉儿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在下迷路了"大声说完立刻垂下头。 "呵呵呵……"银铃般地笑声响起,"白大人真是有趣"玉青笑着说道,"白大人沿着这个深红色的梅花一直走就可以走到观梅居了。" "谢过"泉儿道谢完立刻识趣地顺着神色梅花隔开的路走去。 呼……果然不能偷听,丢脸丢大了玉华胆子也太大了,那个玉青分明就是他家亲戚,这样拥抱人家加上深情的眼神,那不是爱是什么玉氏果然大胆泉儿吐吐舌头。 "华儿,那个白大人很有趣。"玉青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梅花,"这些红梅给筝儿做胭脂正合适" "青儿……"玉华深情呼唤道。 再花的手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华儿,说了多少次你还是不听,不要叫姑姑的名字,华儿何以唤姑姑叫青姑姑的"玉青说道。 "不"玉华执起玉青的手,牢牢握住,"你是我的青儿" 玉青没有说话,也不抽出手,微风吹拂过,梅香阵阵。 "华儿,那些事不要再做的了不值得何必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刚才那个白大人不是有办法让玉氏走出黑暗?"玉青缓缓说道,抽出玉华紧握的手。 "青儿,你是嫌我的手脏么?"玉华眼中明显显示着受伤。 玉青没有说话。 "青儿,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别离开我"玉华一把搂过玉青,"我会答应白淼,我会把玉氏从黑暗中挖出来。我答应你不在干那些事青儿,这样可好?" 玉青低叹一声…… "白大人大当家有请"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厮说道。 "稍等,白某准备一下。"泉儿刚从梅园回来,脚上都是泥泞,需要换一身着装。这个玉华,这么快就结束温存了?美人在怀,不是应该在那风景如画的梅园来一番野趣? 泉儿甩甩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跟着小厮走去玉氏的迎客厅。素玉和邢掣留书说要出去处理一下春风阁的事。 "白大人,昨晚休息得可好?"玉华仿若今天第一次见到泉儿一般。 真会演戏"托大当家的福,白淼昨夜休息得十分舒服。"这可是真话 "如此甚好哈哈哈……"玉华朗声笑道。 "不知大当家对于白淼昨天的提议觉得如何?"泉儿不想和这个人绕弯弯。 "这……"玉华轻敲着桌面,"靠玉氏一己之力疏通运河实在有些困难。"玉华说的是实话,玉氏刚从大变动中恢复过来,这漕运又是玉氏一直以来从事的重头戏,只是现在但是靠不择手段搜刮已经得不到多少银两,从别的行业拨银子势必会影响到行业的发展,稍不小心,玉氏就会显然万劫不复的境地。 "其实白淼还有一个想法"泉儿说道,"白淼可以把运河分成同意长度的一小段,沿河的漕运觉得自己有能力承接多长就承接多长,效益根据长度占总长度的比重来取分成中的比重这样有量力而行的好处不知大当家意下如何?" "既然大家一起做白大人为何说要玉氏一家承担?"玉华觉得应该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玉氏作为漕运的领头人,自然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只要玉氏带头,我相信其他漕运就会没有顾虑。"泉儿说道。 "原来是拿玉氏来试刀"玉华捧着茶盏,嘴角微泯,"玉氏可是一点好处也得不到" "非也白淼不止给你们带来了利,还有名漕运使不是一个低品阶的官职。"泉儿道。 "这和买官有何分别?"玉华道。 "当然有分别这个漕运使可是可以实习三代这样的官可是前所未有此间的荣耀,可见一斑"泉儿扬声说道。 玉华没有说话……青儿她要一个名声,这个什么漕运使的正好可以漂白往日自己的污名,而这一次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玉青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 泉儿看出了玉华的犹豫,"不知大当家还有和顾虑?" "玉某以前有许多事可以放得下,唯一放不下的……"那些黑暗地过去不要更好,只是唯一只有玉青,让自己不能放手。 "白淼可以尽力帮助大当家达成心愿。"泉儿说道。 第一一九章 玉华的愿望 "那么玉华公子有什么愿望呢?"希望不是摘星星月亮什么的泉儿问道,不要刁难自己就好。 玉华犹豫着要不要和一个外人说这些事。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玉华像是下定了决心,搁置了茶盏,对泉儿说道:"白大人不妨随我来。" 泉儿满腹疑问地跟着玉华走着。 这不是玉华的后院么?他带自己来这里干嘛? "相公……"像是蜜蜂看见了鲜艳的花,后院的莺莺燕燕立刻呼唤着把玉华为了个密不透风。 泉儿看戏般地看着这些热情地女人…… 这就是悲哀,苦苦守候一个男人的爱恋,乐此不彼,乐在其中。泉儿不禁同情这些女人,一个个如花的美貌,花样年华,却是为了一个男人费尽心机耗尽青春。不过,有些奇怪,这些女人,总觉得很相似,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印象深刻。可是总不能自己一下子见过那么多女人还对她们有深刻的印象吧。到底这种印象从何而来? 泉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围着玉华打转的女人们。 "白大人……"玉华好不容易顺下气叫了一声泉儿。 这些女人顺着玉华的目光总算是注意到了站立多时的泉儿。 "相公……这位是什么大人啊?"一个面容清秀身姿挺拔的女子开口问道,眉宇见满是欢喜。 泉儿注意到了是哪里不对了,"她的声音……"这个声音,和玉青的好像啊。 玉华抬抬眉毛,这个叫白淼的确实是聪慧她发现了其实这也是自己第一次把一个陌生人带了后院。希望这次的例外有最想要的收获…… "好了都给我站好"玉华忍耐了极久,不耐烦地拨开那些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放肆一点规矩都没有"玉华的脸冷了下来。 不过玉华的低气压还是有效的,女人们听话地站好,和玉华保持着依然近地距离,但是手脚已经安分了许多。但是手脚不动不代表口不言,"相公,相公……"一个叫得比一个柔情。恨不得声音长了爪子,牢牢地抓住这个男子。 "够了"玉华声音冷酷也不管泉儿,转身离去…… 正主都走了,自己留在这里干什么看着徐徐靠近的女子,泉儿赶紧离开。 "呼呼……"泉儿想着那些女人抓在自己身上的手,浑身鸡皮疙瘩。 "白大人,为何这么急,脸都红了"玉华语气里面满是戏谑。 这个人他先跑了流下自己应付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真是不安好心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哼一看就是见不得人的下流愿望看他那一院子的美女就知道了…… 看到泉儿喘着粗气,不言不语,玉华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问道:"白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泉儿不好气地大呼一声。 "哦?"玉华抬高声调,"玉某还以为以白大人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够立即看破才是……" "看破什么……"泉儿不傻,肯定不会自己说破。 玉华看着泉儿一副知道也不说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低笑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梅林。 "这样也能到梅林?"这里不是观梅居的方向啊。 "梅林在整个玉氏山庄的中心"玉华解惑道。 "原来如此……"此前没有能够好好地欣赏这片梅花,泉儿不由得慢慢看着。 "起初,这里并没有那么多梅花……"玉华像是喃喃自语,但是声音却全部传到了泉儿的耳朵。 "啊?"泉儿对于玉华的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青儿喜欢梅花,五年前我才差人把这些梅花种满这里"玉华继续说道。 原来每一片美丽的花海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这里很美……"泉儿不知不觉放柔了声音,没有可以压低嗓子。 "白公子,你喜欢过什么人么?"玉华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看着泉儿问道。仿佛就是问今天中午的饭菜是否可口晚上出去吃如何一般。 泉儿觉得这个玉华怎么直接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好像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成了那么亲密的朋友? 看着泉儿微微惊讶的神情,玉华毫不在意地一笑,也不看泉儿,往梅林深处看去:"我曾经喜欢一个人,很喜欢,喜欢到疼为了她,我不惜性命也要为她博一个美好的未来。只是也许是我双手沾满鲜血污秽不堪她已经不再入从前一般对我巧笑嫣然欢声笑语。"玉华的背影看起来很寂寞。 泉儿继续不开口。她和玉华,仅仅是为了一切利益很肤浅的认识而已,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公平也对他开诚布公。泉儿不会对任何人都道出心事。 "白淼,我知道你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你说这些话……"玉华继续说道。 "呵呵……为什么?"泉儿也想知道。这和他们的交易要求有关么?难道他的所谓心愿就是让自己做一个知心大姐?可是刚才又带着自己去看满屋子的女人,那些女人有的神韵和玉青相似,有的是某个部位,有的是讲话的声音,有的甚至就是背影。这是一个用情之深的男人,但是他不知道这些女人的到来会把玉青推得越来越远么?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怎么会娶那么多女人啊可能是为了赌气吧,亦或是为了引起注意……却~正是幼稚 "因为玉某相信女人更了解女人"玉华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泉儿。 "女……女人?"泉儿汗滴下土。他发现了?不是吧……眼睛太毒了吧,满朝文武都没有发现他怎么可能发现不管了,再看看再说。"没错感同身受,女人的确会了解女人想必筝儿也是很明了的"把玉筝搬出来。 "白淼何必掩饰?"玉华再次扬起邪恶的笑容。 那个笑容让泉儿觉得自己是一只被猫儿戏弄的老鼠。 "呵呵……白某想来坦荡,从不掩饰"泉儿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底气十足。 "白淼一直说自己从商,不知从事哪一方面呢?"玉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泉儿松了一口气,这万一让人识破性别,男扮女装入朝为官那可是欺君之罪,一定会给白河带来许多麻烦"呵呵……在下做的是酒坊"泉儿扬起一个爽朗的微笑,让自己看起来具有些阳刚之气。 "哦?酒坊一直都是私人经营,但是玉某却听说白大人的酒货同全国,真是了不起不知道是不是果酿?"玉华问道。 "真是"泉儿笑得更欢了,胸口上下震动,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青泉小姐久闻大名"玉华看着泉儿忽然蹦出一句话。 泉儿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一想到不能就这么承认身份,立刻又可以笑得大声起来。这样的笑着,泉儿觉得整个嘴巴都僵硬了。 玉华双手抱肩,戏谑地眼神看着泉儿,道:"这天下间能够号称货通全国的目前就只有那个出其不意的泉酒坊了吧?至少现在还没有人能把货物卖的那么好" 泉儿觉得这就是出名的烦恼怎么说也应该低调的那几场酒会,自己早就在上层交际圈落下不错的名声,大伙这知道自己是泉酒坊的老板。 "呵呵……是不是误会了?"泉儿依旧挣扎着。 "能和酒妇人沾亲带故的人不多,但是玉某刚好知道而这青泉能够把酒品成功推广出去,最先也是打着酒妇人的名号不是?"玉华继续说道。 泉儿觉得浑身无力……怎么那么倒霉这个玉华真是邪恶得紧啊原来他已经暗自查过自己了真应该给自己贴上一把胡子 看着泉儿纠结的模样,玉华轻笑出声,"白淼,不,应该说是青泉这下你可有把握帮助玉某实现愿望?" 泉儿看着这个满眼吃死你的表情的玉华浑身都是愤怒可是,这件事还得拜托他帮忙保密,漕运也需要玉氏带头,不然自己的想法再好,别人不相信不实行也一样是空谈泉儿银牙暗咬,道:"你就这么看得起我?觉得我能做到?"泉儿咬牙切齿说道,"是不是我帮你实现愿望你让玉氏参加运河的疏通并且忘记我是青泉这件事?" "只要你做到,我会尽玉氏所能承接运河的疏通,并且和其他漕运家族说明这样做的好处,让他们也加入至于青泉,玉华何德何能能够相见"玉华说道,嘴角满是笑意。 "其实你也可以让那些漕运家族从你们玉氏手中承接河段玉氏可以把整个工程承接下来,然后再分节分段转接给其他漕运家族。"泉儿滔滔不绝。 "这些玉某自有分寸"玉华有些不耐烦"青儿她也喜欢酒酿!青儿的梅花酿是一绝"玉华的脸中升腾出了爱意 泉儿不屑地看着这个滥情又专情的幼稚男人很不甘心自己被他抓了把柄这个男人怎么自己转移了话题? 第一二0章 追求 "玉青她喜欢你么?"泉儿问道。梅花酿?自己又不会既然他执意要自己出面,那就试试看吧死马当活马医,自己怎么会知道如何追求女子啊 "青儿她自然是喜欢我的"玉华抬高眉毛说道,眼神明显地带着鄙视。仿佛泉儿问的这个问题十分简单幼稚。 "那她可曾说过她喜欢你?"泉儿问道这个自大狂什么叫自然是喜欢?一定是这个幼稚男自己一厢情愿泉儿多么想对玉华说:不伦之恋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即使不用浸猪笼那生了孩子也极有可能是个残废。 玉华没有料到泉儿会这么说。眼神黯淡了一下。 果然泉儿扬起唇,苦口婆心不乏幸灾乐祸道:"爱上自己的姑姑是没有结果的"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呢真是的偏执狂 "她不是我姑姑"玉华大吼一声,眼眶红红的,看起来颇为吓人。 就这一句话就变身了?泉儿不着痕迹地后退着于这个喜怒无常的人来开距离。玉青明明说自己就是玉华的姑姑。这个人何必这么执着呢"玉青她有没有对你表露过态度?" 玉华的眼神熄灭,灰黑一片。 梅花的香气阵阵飘过,给这冬季的午后注入一股暖香。 泉儿偷偷瞥了一眼玉华,见到玉华还是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你这又是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感情两个人两情相悦固然重要,但是得到周围亲戚朋友的祝福也很重要啊" 玉华横了泉儿一眼,泉儿感觉到浑身一冷。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我试试,我试试……"说完逃也似地走开。 泉儿觉得玉华眼中含有杀意罢了罢了……泉儿第一次觉得自己谈判失败。怎么答应了他这样的条件呢 "白公子……"玉筝手捧吃食,朝泉儿甜甜地笑道,身边站着眼神不善的玉婉儿。 "筝儿……"泉儿温柔回应道,玉华不正常,好在有一个善良的妹妹,"婉儿姑娘……"泉儿对于玉婉儿只是礼貌地道一声。转眼就把注意力转移到玉筝手上的吃食上,"筝儿,这是什么?好香啊……"闭上眼睛深深地闻了闻。 "白公子……这是鱼片粥,是用后院的池塘的花鱼做的很是鲜美,筝儿自作主张盛了一碗,希望白公子不要嫌弃"筝儿笑眯眯地说道。 "太好了正好喝粥暖暖胃"泉儿无比夸张地笑道,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鱼片粥。 玉筝脸儿一红…… 泉儿转身进入梅客居自己的房间,玉筝跟着进入,没有想到的是玉婉儿居然没有走。欲言又止地,但是泉儿对于这个女人却不怎么想搭理。美美地喝着粥,一边喝一边赞叹,玉筝的脸儿更红了。 玉婉儿看到泉儿不理会自己,也不恼怒,径直坐了下来,道:"不知道大当家找白大人聊了些什么有趣的事?" 泉儿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不可一世的玉婉儿,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喝粥。 玉婉儿看到泉儿根本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不屑地轻笑一声,又道:"白大人难道不想婉儿在漕运方案上帮忙一二?" 泉儿喝完粥,放下婉,插插嘴巴,温柔地对玉筝说道:"谢谢筝儿的手艺真是好好到白淼舍不得走"这句话换来玉筝更是脸红羞涩带这一丝成就感。 "那白公子可以多住一些时间。"玉筝说道,眼里面含着期待。苹果般地红扑扑的脸蛋无比可爱…… "人家白大人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常住啊"玉婉儿冷冷说道。 "要是白淼没有记错,婉儿姑娘是玉氏的内务管事?怎么会那么喜欢管一些其他人的事呢?婉儿姑娘精力真是充沛啊管得好宽……"泉儿说道,优雅地捧起茶盏。 "婉儿就是管得宽了"玉婉儿腰一挺直,眼睛直视着泉儿道:"大当家和白大人在梅园谈了些什么?"刚才大当家的背影那一抹挥之不去的孤寂和伤感。 "婉儿姑娘既然那么喜欢管,那不如就好好管管你们大当家,这件事我无可奉告,婉儿姑娘要是感兴趣不妨去问你们大当家"泉儿浅抿一口茶。 "你……"玉婉儿没有想到泉儿会如此无礼地回绝他。大当家什么时候能够看到自己……那些姬妾一个接着一个,自己的心越来越冷,可是但凡还有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靠近,想要他的一个关心的眼神,一个不经意的碰触。可是,他的眼神,重视游离于远方,不曾在她身上投注过一丝情意。 "婉儿姑娘白某累了……"泉儿不想再听这些为情苦为情困的女子对自己的敌意或者利用有时候,爱情可以暗恋可以是相恋,可是苦恋……泉儿自己也深受其苦,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泉儿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玉婉儿也不想违心安慰她。毕竟玉华对玉婉儿确实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玉婉儿甩袖离去。 "白公子,这……"玉筝看着玉婉儿离去的方向。 这玉府每一个人对待玉筝的态度都是恰好,没有很热情,唯独玉婉儿和玉筝这个身材走样的不够漂亮的女子走得近。只因为玉筝能够分得玉华的关注。但是泉儿何尝看不出玉筝是一个聪慧非凡的女子,她能够体会到别人对她的真情实意,即便是别人的假意奉承或者是恶意中伤,他她都善良地选择沉默或是一笑置之。泉儿为这个女子心痛,她这么黏糊自己甚至明知玉婉儿对于她只是利用,但是她还是真的关心她,因为玉筝善良、因为玉筝寂寞泉儿低叹一声,看着玉筝,道:"筝儿,你这样做又是何苦?" 玉筝何其聪明,立刻明白了泉儿话语中的意思,摇摇头,道:"白公子,婉儿她其实也很辛苦,她不是真的如你看到的那般,她对我却是很重要在大哥不在府内的日子,婉儿她虽然忙,但是却总是想着我。上次,我和婉儿开玩笑说,'筝儿快要及弈了,想要一个俊俏的夫君',本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婉儿却把白公子你带回来了其实,白公子你肯和筝儿接近,何尝不是因为大哥?"玉筝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泉儿知道玉筝透彻,但是这么直白地说,泉儿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愣愣地捧着茶盏…… "白公子,这些话你完全不必在意,筝儿都懂得。"玉筝安慰泉儿道。 "筝儿……"泉儿不想争辩,"但是我却是觉得你是一个可爱地女子……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因为想要得到大当家的注意,但是到了后来,完全就是因为喜爱筝儿……"泉儿真诚地看着玉筝。 玉筝别过脸去,耳根有些红,一会儿才说:"大哥和白公子说了些什么,如果不是什么秘密的,可否告诉婉儿?婉儿也很不容易……她自小被安排到大哥身边服侍,对于大哥的感觉更加是比别人深厚。婉儿本来被一个叔父看上欲夺去做通房丫头,是大哥不惜下跪,更当时的大当家求去了婉儿被人**的厄运,婉儿之所以被人索取,只是因为她无意间说过想要一个专情的相公,可是这句话被当时荒yin无度的五叔公听到,他就萌生气**婉儿的意思,在看到婉儿的容貌之后更是坚定了想要婉儿的念想。婉儿本来就是被她那无情的爹卖到牙婆子处的,是大哥看到她,就央求身边的嬷嬷买了回来。婉儿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在她最苦困的时候,是大哥给她伸出了温暖的手,虽然筝儿没有经历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但是筝儿能够想象得出那种感觉。大哥到目前为止只跪过两次。其中一次就是为了婉儿。"玉筝看着泉儿,眼神里透露着执着。 "筝儿,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婉儿,你可知道,很多事情可以强求,可以勉强,唯独感情不可以"泉儿不是不想帮助玉婉儿,而真的是无能为力,即使知道了自己和玉华的谈话又怎样,聪明如同玉婉儿又怎会猜不出?泉儿只能低叹一口气……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玉筝没有说话,眼神有些飘远…… "筝儿,你可知道玉青住在哪里?"泉儿不想在纠结在这个问题。找到玉青,或许还能帮玉华实现他的愿望 玉筝睁大着眼睛"玉青姑姑?白公子你找她?" "对我找她……"泉儿说道。 "白公子见过玉青姑姑么?"玉筝问道。 "有幸见过一次"泉儿回应道。那样一个女子,让人过目不忘。即便是泉儿自己着上女装也掩盖不了玉青的姿色。 "姑姑她很美……"玉筝言语有些飘忽,有些羡慕…… "的确是美……"泉儿不吝赞扬。 "玉青姑姑,不会同意的"玉筝看着泉儿的眼神说道。 "呃?"泉儿不知道玉筝怎么这么说。玉筝也猜到自己和玉华的谈话了。看来玉华和玉青的事已经是一个不公开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么怎么着也会装装样子。这玉府没有玉青的住处。如此看来,玉青的住处还得拜托邢掣……可是邢掣和素玉已经离开了…… 第一二一章 玉氏不堪回首的过去 等一下,邢掣曾经和泉儿说过,玉氏的别院曾经住着一位绝色女子。这个玉华也是从别院回来,这样一联系,玉青说不定就是那个住在玉氏别院的附近的绝色女子,玉青绝对担当得起这个绝色女子的称呼。只是…… "筝儿……你们玉氏的别院有很多吗?"泉儿问道。 "啊?"玉筝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伤感之中,缓了缓才说道:"玉氏的别院倒是有几处,但是在历城的别院只有郊外的那一处。白公子想要去?" "是,白淼见玉氏的装饰富丽典雅,想要参观一下玉氏的别院,说不定会有什么别的收获。实不相瞒,陛下这次想要责成我修建一座别宫。作为户部,我想要采纳更多的方案已找到节省之道。"泉儿随便说了一个理由。 "不是筝儿自夸,我们玉氏这处别院确实是我们玉氏众多宅邸中最美的"玉筝微微笑着说道。 泉儿只道这玉筝真是善良美好,这样的伤害只是一下子便隐匿起来。泉儿想要安慰,想要心疼,却是觉得自己要真的这样做就是侮辱了玉筝。这个内心细腻,善良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该因为身材的原因就得不到男子的珍惜爱恋。 玉筝避开了泉儿的目光,既然已经揭开,玉筝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白淼对于她完全是友情没有男女之爱。"白公子既然想要去,那么明日就让玉筝和你一同去可好?" 泉儿正愁自己不知道路线没有办法去,玉筝果然是一个体贴的女子,"那就劳烦筝儿了"泉儿刻意忘记玉筝把筝儿换成了玉筝。朋友,往往是不经意之间就失去,或者从未得到。自己又有什么朋友?曾经以为七七是,但是后来看来这就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别人恨不得对自己处之而后快。至于那些暗杀,明讽,泉儿已经看到过太多太多……心情不禁失落。 玉筝福了福,告退。 泉儿睁着眼睛看着冬日的景色,也不会冷多久了,春天就要来了,希望,就在前方 第二天,玉筝如约而至,泉儿一别昨日的忧伤,欢乐地登上马车。 玉氏不亏是大户,这马车简直比普通民众的房子还大,6匹骏马拉着华美的马车,车内地布置和玉府的风格相似,玉石的案几,玉石的茶盏……处处是温润如玉。华美但是内敛。也许,这才是玉氏真正的家族精神。 "筝儿家地马车真是别致。"泉儿没话找话。 玉筝只是微微一笑作为回应,没有回话。 "这茶盏也是别致……"泉儿不懈努力。 "白公子,其实你去别院是为了玉青姑姑吧?"玉筝虽然用的是疑问语气,但是眼神却是毫不犹豫地看着泉儿。 泉儿不想继续扯谎,道:"确实也是有这个原因。" "大哥还没有放弃么?"玉筝说道。 "筝儿不是再清楚不过了?"泉儿小心翼翼地捧起茶盏,道。这个茶盏真是美,这玉通体翠绿,不见一丝杂质。 "筝儿清楚却不明白。"玉筝也捧起一盏茶。 "筝儿……"泉儿看见玉筝换回了称呼,心中一喜,但是转念,眼神一暗,道:"所以说难得糊涂有很多时候许多事情明明很清晰,明明很理所当然,但是却有了意外。就像这一次,玉华明明知道玉青和他之间不值隔着年龄还隔着辈分,最重要的是,姓氏" 玉筝抬眼看了泉儿,觉得这个白公子其实也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筝儿,可以告诉我玉华和玉青的过往么?"想要帮助玉华达成这个愿望,眼下就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有没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是之前玉华忽略的。 "想必白公子也曾听说玉氏曾经血洗家宅。"玉筝轻轻说道。 泉儿点了点头,道:"哪一个豪门背后不是血肉铸成的"国家更是如此……就像这次运河沿岸的百姓一般,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白公子说的是……"玉筝顿了顿,"可是那些和玉氏相似的家族顶多就是明面上的争斗,暗地里的哪一个比得上玉氏" 泉儿投去疑问的神色。 "10年前的玉氏并不是现在这个模样的它肮脏,丑陋,狰狞"玉筝彷如进入了回忆,眉头紧锁,那是一段多么不堪回首的记忆啊。"大哥和我都不是同一母亲所生,但是我们都是庶出。当时大哥在玉府一点地位都没有,仅仅是比奴才好一些,因为他只是一个婢女所生,注定不能问鼎大当家的位置,本来大哥也无意于那个位置,他当时只是想要好好地保护好4娘和娘亲早逝的我。但是大哥很聪明,我知道每天夜晚都有一个黑衣人来找大哥。我真心希望大哥有出息,能够在大房面前抬起头来。有一天能娶一个心爱地女子好好生活。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本来幼小的身子忽然长胖,不可抑制,几乎是一个月地时候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我不敢见人害怕见人,但是这件事情终究没有藏住,被大房的一位姐姐发现了,她大肆宣传说我被妖孽上身,是个扫把星,也搬出我娘亲早逝是被我克死的当时我很害怕,他们寻了脏污的东西往我身上砸往我嘴里灌。事情越闹越大,跌知道了这件事,但是玉氏已经在爹的管理下败落得不成样子,他无法平息众位族亲的责问,这个时候,我的怪异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于是爹把玉氏没落的原因归结到我身上。把握困了起来,押在现在梅园中央,说要活活把我烧死。"玉筝平静的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泉儿觉得玉筝当时一定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希望。 "但是大哥来了他把我从火堆中救了出来。爹看见了十分生气,姨娘们在一旁叫骂着。只有4娘一直在哭,一直在求着那些长老,求着爹。那个时候,我和大哥被家丁围了个水泄不通,没有任何的机会。我已经不再害怕,但是我不想连累大哥,我让他走,他没有,他紧紧地搂着我,家丁们看着大哥的恶狠狠的神情,没有敢再靠近。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是玉青姑姑的声音。玉青姑姑她身后带了一位和尚,和尚拨开众人,径直走到我们面前,只听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就当众指出我并非妖孽也不是被妖孽附身,我只是中了毒身体膨胀而已。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是得了怪病这个和尚是开元寺的主持鸿恩大师,在历城也是有些名气的。只是爹怎么会放弃这样一个摆脱无能的机会。他不许大哥带我离开。鸿恩大师一边念佛经念得更密集了,连呼:'阿弥陀佛',但是爹没有还是没有放过我。这个时候,玉青姑姑对爹说了一句,'五哥,你若是放了筝儿和华儿,妹妹答应你一件事'玉青姑姑和大哥年纪相仿,玉青姑姑只是爷爷收养的义女,早就和大哥情投意合,但是爹却是一个大逆不道的人,他……他居然窥视自己的妹妹,爹一直就喜欢美人,其实玉氏的衰败都是爹日常在美人刺激中的花销。这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玉筝停了下来。 泉儿为玉筝换了一盏暖茶。这样的过往,玉筝是如何渡过这样一个难关的?现在的纯真和善良更显得难能可贵 "当天晚上,玉青姑姑进入了爹的寝楼……任大哥如何敲打楼下的门,门都紧紧地关着,大哥哭喊着,甚至跪在长老们的面前,不惜丢弃尊严。但是长老们已经得到了爹退出大当家之位的打算,对于爹得到玉青姑姑的条件表示默许根本不会干预理会。大哥的祈求祷告无济于事。那个时候,大哥红了眼,拼了力气,确实被家丁们狠狠拦下大哥和他们拼了个头破血流却仍然不得门而入,大声喊着玉青姑姑的名字,大声呼喊,声音嘶哑了还在喊那个时候,我愿意我已经死去为什么要大哥这样为我付出,为什么要玉青姑姑为了我委身于那个恶魔"玉筝眼睛通红双手攒劲,那个人,那一刻,再也不是她的爹,他只是一个滥情的恶心的牲畜 泉儿轻揽过玉筝,温柔地拍着玉筝的后背泉儿真的不知道有这样一段龌龊的往事,玉筝当时是如何坚持下去的。 "大哥在楼外拼了个头破血流,知道破晓,玉青姑姑才被人抬着出来,玉青姑姑浑身的淤青,看起来奄奄一息。我扑过去,姑姑只是对我温柔一笑,想要说话,但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大哥已经接近癫狂,疯了般闯进去,但是最后还是被家丁打了出来。玉青姑姑从担架上艰难地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很嘶哑地声音:'华儿……'。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大哥的眼泪。大哥抱起玉青姑姑,示意我跟上,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玉氏的大门。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但是三年后,大哥当上了大当家……"玉筝强忍着泪水,越说越轻。 第一二二章揭开伤疤 "筝儿……"泉儿继续轻拍着玉筝,完全忘了她现在是男装,男女授受不亲。 玉筝有些惊愕地抬起头,微微感动,好似大哥很久都没有这样轻拍自己的背了,大哥的痛苦玉筝是明白的,也很懂事地不给大哥任何负担,可是玉筝也是一个女孩子,她也想要呵护。不由得微微靠近泉儿,继续道:"大哥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玉青姑姑,只是姑姑她……她说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接受任何人的爱恋了,不值得任何人为他付出下半生的幸福。" 玉青这般冰清玉洁的高华女子自然是不忍得自己不完美地出嫁的,更不会让自己所爱的人有遗憾。 "唉……"泉儿低叹一声,这玉华也是个热血男子汉啊。爱情……何其坎坷。这一次,姑且试一试吧。 "五小姐!到了……"车夫的声音响起,小丫鬟掀起车帘想方便小姐下车,岂料看到泉儿和玉筝相拥而坐的画面,丫鬟脸不由得低下,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玉筝也注意到了自己举止的不妥当之处,"白哥哥……" 泉儿讶异这个玉筝怎么不叫自己白公子了?反而是白哥哥?算了……泉儿潇洒地跳下马车。 嗬……真是舒服这冬日里还有这一片郁郁葱葱的青翠。菜地上是翠绿地可爱地反季节菜蔬,绿嫩嫩的……万绿丛中一点红,这朝天椒红彤彤的分外惹眼…… "筝儿……"声音似暖暖的春风。 泉儿随着声音,转移了在菜蔬上的视线,果然,这个玉氏别院附近的女子就是玉青。玉青还是那么美艳。泉儿眼睛里加入了温柔和怜惜。这样一个女子,居然被那样对待作孽啊…… "玉青小姐"泉儿鞠了一礼。 "白大人也来了?"玉青语气稍稍意外,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还暧昧地朝玉筝挤眉弄眼。 看来玉青还不是过于封闭,泉儿微微一笑。 不过这一笑在玉青看来确实误以为默认了玉筝的关系。对着泉儿点了点头,拉起玉筝的手往篱笆里面走去。丫鬟和车夫已经玉筝被遣到别院。 "这些都是些粗茶,还算新鲜,尝尝看……"玉青给几人布了茶。 "真是别致这茶透着梅花的香气真是特别妙啊……"泉儿眯上眼睛闻着,微泯一口,赞叹道。 "白大人果然是识货之人,这茶加入了梅花一起炒制,茶具也用梅花蜜润过……"玉青笑眯眯地说道,风情无限。 美人泉儿不由一呆梅花蜜这玉青真是不简单,大冬天的蜜蜂居然采蜜,还是采梅花蜜。"恕在下唐突,这附近的景色甚是令人舒坦,若是加上几株梅花,这意境就更妙了……玉青小姐也是喜梅之人,怎么就……" 泉儿话没有说完,玉筝就悄悄推了推泉儿。 玉青起初脸色一滞,随后微微笑了笑,道:"玉青的住处配不起梅花的高洁,自知之明,就不玷污了。" 泉儿知道玉青的事情,也知道玉青的言外之意。这个女子,外表娇美若桃但是气节却傲然若梅啊 "玉青小姐不必如此自贬"泉儿投以真诚的眼神。玉青略略偏头,泉儿也不坚持,把眼光放到屋外的葱翠绿意,"玉青小姐,人的一辈子很短暂,若是因为某些误会错过那就是遗憾终生谁能保证下一辈子还能相遇?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回今生的一次擦身而过。" 玉青听到泉儿的这一句佛语,身子不知觉地抖了抖。 泉儿斜眼看到了,继续道:"人谁没有一两件遗憾的事,不能挽回的事,但是难道就因为这一两件事而造成以后更多的一两件事,以致一辈子都是遗憾?人应该为了幸福而活,不要因为一时的遗憾和苦楚而放弃未来。往事不堪回首,那么久忘记,大胆向前看,创造幸福,掩盖昨日的苦痛,在将来某一天辞别世界的时候还会因为某一天的幸福微微笑,带着幸福地记忆离去。"泉儿喝了一口梅花香气的茶。 玉青眼睛满是探寻地看着泉儿。 "很多时候,放自己自由也是放别人自由"泉儿道。 "没有了幸福的资格又如何又幸福地记忆?"玉青幽怨地说道。 泉儿知道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这个玉青要不是太要求完美接受不了自己的破璧之躯就是太爱玉华,恨不得自己的爱人人手一丝丝委屈,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她。"幸福地资格是自己给自己的若是自己还有希望还有幸福,又怎么会得不到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玉青满眼欣喜地看着泉儿,但是这一股欣喜维持不了多久,她马上暗淡地低下头。 泉儿记得那天梅园的偶遇,玉青明明脸上洋溢着地都是幸福地笑意,看着玉华的眼神也是浓情蜜意,嘴上不承认,但是身体已经先于思想表达了情意。玉华这样的人不像是一个喜欢勉强人的主,他一直想要逼玉青正视自己的感情,不惜通过纳妾。但是那些姬妾身上若有若无的玉青的踪影……唉…… "白淼觉得两位和淼是朋友,有一件事想要告知二位,希望二位能提白淼保密。"泉儿忽然说道。 朋友?玉筝微微苦笑,白公子终究只是当自己是普通朋友,刚才马车上的温柔也只是对于一个朋友的关爱而已吧。不要只做朋友,即便是哥哥也比朋友好"白哥哥,筝儿一定会保密的" 玉青也颔首,"玉青也会保密" 唉……今天要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了。不过能够直言面对,说明自己已经在进步了"两位姑娘觉得一个女子若是因为被人陷害而遭遇自己不喜爱的人要了身子还能不能得到心仪之人的垂怜和爱恋?" "会"玉筝毫不犹豫地说真不愧是玉华护大的。 "这……"玉青不知道她很茫然…… "会"泉儿斩钉截铁说道 玉筝微微一笑,似乎是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压在心中的巨石。 "为什么?"玉青不解地问道。 "因为事实如此"泉儿甜甜一笑,解开自己的发髻,墨黑的秀发倾泻而下,"那个曾经不幸的女子就是我" "白……"哥哥,还是姐姐?玉筝很是惊愕。 "你……"玉青也被泉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青泉给两位见礼了。"泉儿不尴不尬地一笑。"泉儿是女子"拍了拍胸脯,道:"如假包换" 玉青最先反应过来,怪不得这个白大人说的话能够在自己心里引起共鸣。原来是感同身受有感而发啊。"不单只是女子,还是一个美女之前玉青只觉得白大人好生俊俏,却不料是女子这样看来,泉儿可真是雌雄莫辩,千面风华啊" "玉青小姐,这些话有你口中说出泉儿觉得不真实明明美得不像凡人的是你"泉儿有些脸红。继而想到玉筝,对着玉筝认真说道:"对不起" 玉筝明显一愣,忽而释然:"泉儿怎么说对玉筝也是真心。"顿了顿,调皮一笑:"筝儿怎么能够辜负了泉儿的一片心意"说完还煞有其事地往泉儿身上倚过去。 泉儿知道,善良的玉筝原谅了她,并且成为了她的朋友。"筝儿,你值得一个好男人来爱你" "泉儿难道不爱玉筝?"玉筝满脸笑意。 "好个不害臊的丫头"泉儿往玉筝身上挠痒痒。 泉儿想着,自己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啊,居然奉献了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只不过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所谓的**,因为那个人不管是谁,他都是白河,那个自己义无反顾爱恋着的人。这一次没有说完全,只是希望玉青和玉华这一对苦命的鸳鸯能够修成正果,不要因为一些杂事或者污点就蹉跎了岁月错过了彼此。 "玉青姐姐……"泉儿自来熟地叫道。 "嘴真甜"玉青甜甜笑道。 "对了,这一次漕运的事情办好之后就让玉筝和我一起走吧筝儿的肥胖之症也是时候治疗了"泉儿搭上玉筝的小手,"应该不难调理"说完狠狠掐了一把玉筝的脸颊,幽怨探到:"治好之后,大美人就要不属于我了" "不用治了"玉筝说道。 泉儿讶异,能够获得更好的容貌不是很多女子欣喜的? "不用治了要是只看外貌和家世的人是不会真心对待玉筝的玉筝要找到那个可以接纳各式各样的我的良人,丑的,美的都一一接纳的良人"玉筝认真说道。 "好"泉儿鼓掌,"什么时候筝儿想要拥有一副花容月貌就来找青泉" "一定"玉筝甜甜一笑 "玉华也是良人呢"泉儿朝玉青挤眉弄眼 玉青看到巧笑嫣然活得肆意自在欢乐的泉儿也心生向往既然同样有悲剧的遭遇,没有理由自己还想不开自暴自弃玉青要做回以前那个肆意随行自由自在的玉青,最重要的是,说出自己的爱得玉青 玉青一激动,举起茶杯,扬声道:"来姐妹们让我们以茶代酒为幸福干杯" "干"泉儿也很激动 "干"玉筝相信自己会遇到那样一个真心实意疼爱自己的人 第一二三章缘定一生 几个女人喝茶也陶醉,越聊越起劲。以至于后来越来越无形,几个人抱在一起喝起了玉青的梅花酿。 这梅花酿真是清香,泉儿不禁多喝了几杯,可是这梅花酿的后劲十足,泉儿觉得自己的酒量在梅花酿面前毫无用处。 玉华收到消息赶到别院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女人横七竖八地歪着交叠着靠在一起,脸色都是红扑扑的……玉华眼神一暗,咬了咬牙。特别是男装的泉儿双手环绕这玉青柔软的身子。要不是知道这个白淼就是个女人,玉华早就把她扔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正想着把泉儿的手玉青身上拿开,闻声说道。 "华儿……你来了?"玉青言语之间全是娇羞。玉华的眼神一阵闪烁:青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了,有的只是疏离和冷淡。 玉华激动地执起玉青的手,也不管醉得一塌糊涂的玉筝的泉儿,猛地一个施力,把玉青一把揽入怀中,热切地叫道:"青儿,你是我的青儿对么?"玉华很脆弱地伏在玉青的颈窝,想要玉青回答这个问题,却又害怕她拒绝。 "华儿……"玉青搂住了玉华,"华儿……"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玉华也不管别人,一把抱起玉青就往外冲。 "呵呵……华儿,你还是那么冲动"玉青说道,美艳的容色皆是娇羞。 玉华紧紧抱着玉青,到了那一片曾经种满梅花的地方。也许,这里应该种上桃花才好…… "青儿,我想要在这里种上桃花可好?"玉华问道,但是似乎没有要玉青回答,又道:"这里是我们相识的地方,曾经的梅花,已经回不来了,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是么?" 玉青没有回答,嫣红的唇摸索着吻上了玉华絮絮叨叨的唇。 玉华像是一愣,然后欣喜若狂地吻上了这一张久违的柔软。泪水,从这个孤傲的男人眼中脱线而出。 手上沾满鲜血又如何?曾经冷酷无情又如何? 空旷的院子,两个有情人交颈相吻,冬日的严寒被这春色暖了一分又一分…… "青儿……"玉华从背后环抱住明显已经醒来的佳人。 玉青羞涩地继续装不存在。 "青儿,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玉华笑着说道,往玉青的耳朵吹着暖暖的气。 "你……"玉青懊恼地拉住被子蒙住头 "青儿,你已经接受我了是不是?"玉华问道,把玉青从被子里拔出来,四目相对,眼睛里是昨日不曾执着要求回答的答案。 玉青没有立刻回答,好一会儿,玉华已经开始紧张了之后,玉青嫣然一笑,"我是接受了我自己华儿……" 玉华没有明白这样有何不同,但是他能够明白玉青已经放下了过去,接受了自己。 "青儿……"玉华激动地抱着玉青。 玉青回抱着玉华。 "青儿……我们成亲吧……"玉华认真说道。 玉青听完玉华的话泪如雨下 两个人相拥着,时间安静而美好 "什么人啊"泉儿大声嚷嚷着。 "就是啊怎么那么不厚道啊"玉筝也大声说道,"居然趁人醉酒偷人" 偷人?屋内的两人不禁无奈对望。 想着想着也是有那么点意思。 "无媒苟合啊……人心不古啊世风日下啊"泉儿越说越起劲,和玉筝在门外的石桌设置了茶具和点心。顶着严寒,对着屋内大声说着话,大口喝着暖身的热茶。 玉华实在听不下去了,轻吻了一下玉青的头,穿衣起床,再帮助玉青梳头挽发,这才怒气冲冲地冲着门外的两人吼道:"你们怎么来了" "白某自然是来拿大当家的合作书啊"泉儿在醒来后发现玉筝不见之后慌忙中跑了出去,鞋子都穿反了。看到玉华的马一个牲畜留在门外,孤零零地,看到泉儿太投注来可怜兮兮的目光,若抽泣一般吸了吸鼻子。泉儿不禁大笑……知道这玉华定时抛弃了自己的宝贝马抱着玉青哪里逍遥快活去了于是就叫醒玉筝,往就近的玉氏别庄走去,据说这个玉华为了打动美人,常年居住在别庄,时不时制造偶遇的假象。果然,玉华怒气冲冲的身影背后跟着娇滴滴的玉青。 "合作书玉某决不食言"玉华好爽说道。他知道一定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说服了青儿接受自己。而且这个漕运也确实是对于玉氏有着极大的好处。玉氏不能跨下,他要风风光光地迎娶青儿。 但是为了防止芸芸众口对于青儿的污染,他需要另外给一个可以保护青儿的身份。 "不过……"玉华看着泉儿一脸算计地说道:"白大人需要帮我给青儿一个足够的身份" "足够的身份?"泉儿也不直接回答,"那么白某就委屈自己娶了玉青小姐吧"泉儿装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呵呵呵……"玉青不禁笑道。 "你……"玉华怒不可解居然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女人这个叫白淼的女人胆子很大啊很好啊玉华一脸阴险地瞪着泉儿。 泉儿才不理会玉华的嫉妒视线,优雅地踱步上前,极其轻佻地执起玉青的雪白小手,往嘴边一放,轻轻呼出一口气,"青儿小姐白某保护不周,来晚了……害你落入奸人之手,实在是难辞其咎白某,一定会对青儿姑娘负责的"泉儿说得轻浮,色迷迷的眼睛往玉青身上上下打量。 玉青反握住泉儿的小手,道:"白公子可以定要说话算话对人家负责哦……"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玉华怒气冲冲地把泉儿的手拨开,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对着玉青可怜兮兮地说道:"青儿,娘子……" "噗……"一边看着好戏的玉筝终于忍不住把刚吹得入口的热茶喷了出来。大哥还真是不要脸 "咳咳……"泉儿阻止了两人的深情对望,手上呈上一分合作协议:"若是大当家觉得上面的条款没有什么问题就签下合约吧" "那么玉某刚才的条件……"玉华语气上根本没有商量的意思。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泉儿假装抽泣道。 "你的任务也没有完成,我要青儿成为我的娘子只有青儿做了我的娘子,合约我才会签"玉华说道。 好你个玉华得寸进尺了是不是泉儿银牙暗咬。 "不知道泉酒坊大当家可知道?"泉儿说道。春风阁有一个对外的商铺叫白云楼,哪里专门做古玩生意。可以借助一下这个给玉青一个身份…… "这个倒是听说过"玉华搂着玉青,坐到了门外的小石桌。 哼明明不仅仅是知道还知道得很清楚当初他不就是以此要挟过自己?泉儿愤怒 "那么青儿小姐就做春风阁旗下的白云楼地小姐如何?不过这下子可要改了姓氏了,应该叫'白青'才对了"泉儿也坐到石桌前,说道。 "白青……"玉青重复道,"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就让这一切重新开始吧不过是不是要摒弃过去再彻底一些呢? "青儿既然喜欢,就这样吧"玉华大声宣布道,"青儿,你就要成为我的娘子了"玉华也不害臊张口就道。 泉儿啐了他一声。 "恭喜你,青儿姐姐……"玉筝改口叫了姐姐,"大哥,也恭喜你终于收获了自己的幸福" "筝儿等大哥娶了嫂子进门就让嫂子给你张罗一门好亲事"玉华高兴说道。 "知道了你们是嫌我碍眼巴不得我早点消失"玉筝嗔怒道,拉起泉儿的手,道:"我们不做蜡烛头你们自己继续耳鬓厮磨吧"说完呵呵笑着。 泉儿一边走一边扭头说道:"我给青儿张罗身份去" 夜里,素玉和邢掣归来,泉儿和他们提及此事,他们表示支持白云楼需要一个见得了人的主子,于是就又离开张罗着认领玉青的事了。 五日后,玉华驱散了后院所有女眷 十五日后,历城迎来了一成声势浩大的婚礼,迎亲的队伍排了3里长…… 玉华英姿飒爽,喜洋洋地坐在马上,去白云楼迎接自己的新娘白归月。最后玉青还是决定叫归月,把'青'字拆开,希望能够淡忘过去,重新开始。 "这白归月据说是白云楼已逝当家的亲生女人,因为小时候身体娇弱一直养在身山,据说长得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铁打实的倾城之姿而玉氏大当家也是外出办事机缘巧合之下救了白小姐一命,两人一来二往互生情愫,缘定一生玉大当家还为了白小姐散尽姬妾,真是真情真意啊……"一边的路人一边在观看着这盛大的婚礼一边在议论着。 当然,这儿甜蜜的版本是泉儿派邢掣这个唠叨鬼散播出去的。看来效果还不错……泉儿坐在白云楼内,听着下人的报告…… "归月你今天特别好看"泉儿一脸陶醉地看着披着火红嫁衣的曾经的玉青现在的白归月。 第一二四章 白归月 白归月满脸娇羞,娇喝道:"少嘴甜我和华儿成亲你收获颇丰吧" "收获是其中之一,但是泉儿是真的觉得幸福地人很美丽"泉儿笑眯眯地为白归月自作主张地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桃花般地美颜,更加娇俏动人 "说得好像你不幸福似的"白归月横了一眼泉儿。 "白姐姐,吉时快到了……"玉筝即便是新郎的妹妹。,但是作为白归月的闺蜜,理所当然要陪伴左右为其送嫁。 "赶紧盖上盖头快快快……"一边的梳妆嬷嬷赶紧拿起盖头遮住了白归月的绝世容颜。 几乎是同时,玉华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闺房之外 泉儿双手叉腰地站在洞房门口,大喝道:"何人擅闯女子闺房?" 玉华撇了撇嘴这个白淼真是厉害,睁眼说瞎话说得像真的一样,看她这愤怒的神色,哪里假了?"在下玉氏大当家玉华,特来迎接未过门的妻子过门"玉华朗声道。 "玉氏大当家?"泉儿继续装傻充愣。 "正是在下如假包换"玉华道。 "好既然是玉氏的大当家,那么就把这个签了吧签了这个就可以把新娘子接走了若是不签,这吉时怕是要赶不上了……"泉儿扬出手中合约书。牢牢地赌注门口…… 玉华连佳人的背影都看不到心生焦急生怕生出什么事端,一把抢过泉儿手中的合约书一目十行地读完,接过玉筝在泉儿要求下拿来的笔,潇洒地在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和印章。"这下总可以放行了吧?" 泉儿立刻识趣让开"玉大当家也不是很豪爽嘛……"不忘编排新郎一番。 玉华哪里还有心情和泉儿斗嘴,箭步冲进白归月的规范,看着穿着嫁衣盖着盖头正绞着手指的人儿。眼眶有些湿意……哈哈一笑,抱起属于他的女人,他的新娘,大步离去 "真是霸道迫不及待"泉儿对着新郎疾走的背影大喊道。 嫁给自己爱的人……真幸福泉儿心生向往,什么时候,白河能够给自己一个婚礼呢?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披上那一袭火红的嫁衣呢? "喂回神啦"玉筝笑眯眯地拍着泉儿。 "咳咳……"泉儿掩饰着。 今天的泉儿的身份是白归月的闺中密友,换了一袭粉红色的纱裙,乌发用同色系的发带轻挽,洁白的玉颈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上等的白玉,粉若桃花的美颜,灵动的眼,俏鼻笔挺,一张樱桃小嘴叨叨不休。 "泉儿……你很好看"玉筝赞叹道。白淼很美美的很生动,很蓬勃。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扮作男子的时候却又是玉树临风,潇洒俊美这个人是有着千面风华么? "筝儿也可以更漂亮"泉儿趁机捏了捏玉筝肥嘟嘟的脸蛋,娇娇嫩的肌肤立刻留下了粉粉的印记。手感真是不错,犹如上等的丝绸。虽然是因病而起的肥胖,但是肥得煞是可爱,泉儿忍不住又捏了一把。以前着男装不好当面调戏,现在既然是女装为何不抓紧机会欺负个够? "再说吧……"玉筝打下了泉儿作乱的小手,"你接下来要去哪?" 泉儿警惕地看着玉筝道:"你该不会想不开吧?我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筝儿你用不着以身相许的……"一边配合着做出惊恐的表情。 "呵呵呵……"玉筝忍不住泉儿这副鬼马的模样,嗔怒道:"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一张上好的外皮却留下了一个丑陋的内里" "我听得出你是骂我哦……"泉儿一把搂过玉筝,含情脉脉地说道。 "少来还想勾引我?"玉筝甩掉泉儿攀上肩膀的手,"你这个妖精谁招惹了你娶了你那就是造福人民我一定天天为他祈福希望他长命百岁好管住你这个妖精不要让你继续出来为非作歹" "谁娶了我那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泉儿昂首挺胸道。 "真不知害臊"玉筝羞了泉儿一下,"说真的,你接下来要去那里?" 玉筝和泉儿并排着走进白云楼的后院,漫步在青竹之中。 "当然是继续把整个运河的漕运商搞定,然后回去复命啊"泉儿漫不经心地说道。玉氏已经拿下,接下来地应该不难,玉华答应过自己会派一个玉氏的代表人和自己去各处漕运那里,也会给各处的漕运发送玉氏的文书说明此事。相信这件事应该可以顺利解决了…… "你还真打算继续易容留在朝廷啊?"玉筝有些不解,这个泉儿放着绝世佳人不做为什么宁愿扮成一个男子在危险处四处奔走。 "当然正所谓英雄不问男女"泉儿糊口瞎掰道。 "这句话我怎么没有听说所道是:英雄不问出处"玉筝也不会被泉儿一句话糊弄过去。 "帮助他是我的梦想"泉儿道。玉筝会明白这个他的含意的。 "真的有个人降妖除魔?"玉筝惊呼,是谁能获得如此女子的倾心呢?"这样的英雄看来筝儿今天就要为他烧香祈求了。不知你的他高姓大名啊?" "去去去……降妖除魔你还真说得出来"泉儿说完就去挠玉筝的痒痒。 玉筝赶紧操这笨重的身子跑了起来,像一只缓缓滚动的圆球。 泉儿看到玉筝可爱地模样,大笑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追上了玉筝,"好了别跑了跑的够难看的" "难看还不是便宜了你都被你看完了……"玉筝道,"为了向我表达歉意,你就告诉我你的他是谁吧?" "他,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不确定……"泉儿正色道,自己和白河的关系属于私定终身的类型,还没有得到广泛认同,在一起还要经历很多事情。再一个,白河的身份是一个问题,万一别人知道了自己和他的关系就糟糕了,以后在朝中还是要保持距离比较好。免得被有心的人联想起来识破自己的女儿身份,等下就换回男装了吧,白归月的闺蜜应该要离开了…… "小气就是小气"玉筝假装生气,泉儿喜欢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但是嘴上仍旧不放过:"原来泉儿美人是单相思啊啧啧啧……可怜哦……" "去你的"泉儿掐了一把玉筝的脸颊,两人打闹了一番,坐在铺满阳光的枯草地上,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真的不打算治一治你身上的病?万一危急性命怎么办?"泉儿很是担心。 玉筝舒服地蒙上眼睛对着阳光,浑不在意地说道:"没有,不会有危险。大夫诊过了,这就相当于是一种毁容的毒而已。毒已发,容已毁,没有危险了。" "要是把毒解了不久可以恢复容貌了难道你就忍心让这世界少一个娇俏美人?"泉儿侧头看着玉筝问道。 "若不是这样,又怎么得到一个真情实意的有情郎"玉筝道。 这个人何必和自己的容貌较真呢算了……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就像自己兜兜转转还是想为白河做一些事情,像是依附其生存的菟丝子,纠缠不休……但是泉儿觉得在为白河做事情的同时也能做一些有利于别人的事,这就够了。现在秦都还有一个紫珠公主呢那个讨厌的商葚子还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使出些什么阴招。自己出来有些时日了,白河他会想念自己么?是否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什么特别烦心的事?…… 泉儿想着想着就陷入了一片沉迷。 "喂喂喂……想什么呢,那么入迷"玉筝摇晃着泉儿,"走了……我们该换衣裳会玉府喝喜酒了" "哦……"泉儿懒懒应道。 各自回房换了衣装,出门之后泉儿又是一个白衣胜雪的翩翩佳公子。眉目间的英气浑然天成,真是天生柔物,雌雄难辨…… "白公子……"玉筝装模作样的福了福。 泉儿拿着扇子托起玉筝的下巴,流氓气十足地说道:"怎么这么迟才来诱惑本公子?"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大摇大摆地走出白云楼,直奔玉府而去。 "玉婉儿还好么?"泉儿想起了那个孤傲倔强固执的女子。 "很伤心,一时之间不能接受……"玉筝说道。 泉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今天玉氏大当家大婚,街上特别的热闹。大家都想要亲眼目睹一下玉大当家的盛大婚礼。 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随处可见的大大笑脸,泉儿和玉筝心情很好,也跟着乐呵呵地。 这个时候,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街上那个白衣翩翩的人,满眼的恶毒。 双手撰地紧紧的,恨不得一把撕下那张绝艳的嬉笑脸面,恨不得马上毁了他同时,另外一边的街道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也在看着街上出尘之姿的白衣男子,漂亮的凤眼中慢慢地都是那个白色的身影。 第一二五章 阴谋 玉婉儿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意气风发地迎娶新人,而新娘却不是自己,心中犹如被万蚁噬咬,疼,抚摸平复不了的疼。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人玉婉儿自认为自己除了出身并不比别人差,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努力弥补出身造成的不足。但是为什么那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哪怕一次不为了公事和自己谈话也好。一次就好……可是一次都没有。永远都是没有温度的眼神,他的情绪只会因为那个人而变化但是那是**啊怎么可能会有结果他为什么就没有看到自己本来以为可以慢慢地等,等着他看到自己,发现自己的好,知道自己真的是爱他。但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玉婉儿不能够做妾自己的娘就是因为做妾才沦落到那种下场,沦落到饿死的境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小自己经营多年的人际关系,本来以为自己会是温暖大当家心田的女人,她会为他心甘情愿打理家当,生儿育女…… 玉婉儿狠狠地摔破了茶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天你白淼毁了我的幸福我就让你付出代价 "玉庄……"玉婉儿整理了一下情绪,朝门外喊道。嘴角不自然地扯出一丝苦笑,现在开始再也回不去了。无所谓了……都这样了,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不要自己了还要纠缠什么我玉婉儿也是有尊严的 "婉儿姑娘……吉时快到了,可是要回去观礼?"玉庄,也就是那个在码头上凶神恶煞的男子,他知道作为码头管事,可以向东家求娶家中的丫鬟。丫鬟嫁给管事是一个极好的归宿。玉庄有一个梦想,一个奢侈的梦想,尽管他觉得很奢侈,但是他还是很努力地想要实现,他凭着一骨子干劲和勤奋好不容易混上了码头管事的位置,也凭着自己的小聪明得到大当家的赏识,每个月也能够多见几次这个骄傲的女子心里就舒坦好几天。别人都觉得这个内务管事目中无人,高傲得不可一世。但是玉庄知道玉婉儿不是这样的人,在玉庄眼里,玉婉儿就是一个照亮他生命的人。玉庄每次看到玉婉儿都觉得舒畅…… 其实玉庄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玉婉儿,难道是那一年的饥饿她递过来的一记温暖眼神和例行公事的询问:愿不愿意进入玉氏做玉氏的仆人。当时玉庄猛的点头,用沙哑的嗓子说愿意。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那个清冷的美颜进驻了他的心里,如同生的希望一起,玉庄知道:他得救了。后来,玉庄知道了玉婉儿也是和自己一样差点在灾荒中饿死,不同的是他是被玉氏收集到的难民,玉婉儿是大当家亲自救的也许是雏鸟情节,玉婉儿一直就喜欢大当家……玉婉儿和自己都是一样地苦命人但是玉庄和玉婉儿虽然同样是玉氏的仆人,在外人看来仍是有着云和泥的区别。别的管事或许还可以配得上,但是玉庄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怎么的也和娇滴滴的玉婉儿搭不上号。玉庄不明白自己为何就那么死心眼,就如现在,玉庄也同样不明白自己为何抛下码头的事物,陪着玉婉儿来到大当家迎亲经过的酒楼上,眼睁睁地看着她气冲冲地冲进雅座关上门把他排除在外,一阵又一阵的猛喝着酒。小二已经进去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捧着一大坛的酒。期间,摔碗的声音响了几次。玉庄想要冲进去,抱住这个受伤的女人,可是,自己也是受伤的人,又如何安慰同样受伤的人。没错,自己喜欢玉婉儿,玉婉儿喜欢大当家,大当家却娶了别人并且对玉婉儿一点男女之前都没有——这件事玉庄很清楚,每次都是玉婉儿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渐行渐远的大当家,而自己也在后面偷偷瞧着玉婉儿。玉庄更清楚的是玉婉儿不喜欢他……可是就当玉婉儿叫唤他的时候他还是马上走了进去,并问了一句废话:回去观礼否。果然,婉儿的神情很受伤,一如同样受伤的自己。玉庄想要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子。 "观礼?"玉婉儿微醺的脸庞更加美艳。玉庄移开了眼,想看,但是怕自己忍不住。紧紧撰着双手。婉儿是怎么了?不就是一道坎么?随着日子的推移就能忘却…… "你就认为我那么贱么?"玉婉儿大喝道玉婉儿天生下溅要祈求别人的怜爱么不玉婉儿还记得娘亲是如何被大娘撵出来的。当时爹以妾氏为由根本不加理会,只觉得大娘说的:这个狐媚子走了之后老爷就可以娶一个更加年轻美貌的女子。家里已经养不起那么多人了那个时候,家里明明没有所谓的养不起一个人当时娘亲却因为妾氏没有地位的身份而被赶了出来,流离失所最终饿死街头。自己也从一个备受欺辱的庶女变成了一个三餐不继的可怜女人。当时以为自己就这么死去了,是大当家救了自己。 玉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爱上大当家的。也许她只是想要一个身份,一个足够分量的当家主母的身份,能够扬眉吐气的身份 贱?婉儿怎么会是玉庄剧烈地摇着头,道:"不,婉儿姑娘气质出众,才艺双全"玉庄也不知道自己的口才什么时候这么好,此刻只希望玉婉儿听了这些话能够好受一些。 "呵呵……气质出众,才艺双全?既然如此为何他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玉婉儿一把抓住玉庄的肩膀,质问道。 玉庄很是激动。这是玉婉儿第一次碰触自己,玉庄觉得浑身一震,全身一阵阵的麻木但是却通体舒畅。"大当家他只是暂时没有发现……"玉庄打起胆子拍了拍玉婉儿的肩膀。 玉婉儿在玉庄的手碰到她的衣服时就一把推开玉庄,道:"连你也知道你也知道……"说着说着流下了两行清泪,"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心思明白我的情谊。为何他不懂?" "婉儿姑娘,不要伤心了这当家主母也是个名不见转的人而已。大当家的情谊在哪里我们都清楚……也许这只是大当家敷衍长老们的做法呢?与其娶一个名门望族的小姐不如娶一个商贾的女人,这样也更好掌控不必担心主母娘家的势力……"玉庄并不笨,不然也不会短短几年就坐上了码头管事的宝座。 "哼你相信?"玉婉儿冷眼看着玉庄,这个和其他男人一样对自己爱慕不已的男人,道:"你怎么就知道那个白归月无足轻重?你没有看到这3里长地迎亲队伍么?"玉婉儿有些动摇,或许这一切就像是玉庄所说的那样呢?可是为什么他要娶一个便以控制的女人却不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都怪那个白淼……玉婉儿心一横,狠狠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把雅间的门关上,柔若无骨地挨到玉庄身上。多少次梦中自己是这样依偎在那个人身上?若这一切是真的,那会是多么幸福地一件事玉婉儿强迫自己把玉庄当成玉华,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玉婉儿也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我就答应嫁给你"玉婉儿柔柔地朝玉庄耳边说道,身上的香气清清楚楚的萦绕在玉庄的鼻尖,盘旋在心头,暖暖地…… 玉庄不可置信地张大着眼睛,从来不知道幸福来得如此容易,原来婉儿也是知晓自己的情意的忙道"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玉庄也一定办到。" "那好……"玉婉儿小手弱弱地攀在玉庄的胸前,扬起一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嘟着嘴道:"人家要你做坏事你也这么爽快么?" 玉庄一愣,但是在玉婉儿的美人计之下脑子已经维持不了最基本地清醒,明明知道不是一条坦途但是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还是逼迫自己认为那是一条捷径,心甘情愿地大步踏上去:"婉儿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玉庄一定竭尽所能帮助你"即便是婉儿她要天上的星星,玉庄也会穷极一生想尽办法摘给她。 "玉庄哥哥……你真好"玉婉儿投怀送抱道。忍住心中的恶心,闭上眼若是自己不能嫁给他,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玉庄哥哥……这一声柔情似水的叫唤彻底攻陷了玉庄所有的防线,就算让他马上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婉儿……"玉庄紧紧抱住了自己心爱地人儿。贪婪地闻着属于她的香气…… 玉婉儿明显地抗拒,很想要挣扎,但是一想到白淼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这一切他功不可没的时候,玉婉儿就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要。白淼毁了她的幸福他就让白淼进来陪葬 "那么玉庄哥哥愿意为婉儿去杀人么?"玉婉儿问出口。 杀人?玉庄可以毫不犹豫为玉婉儿去死,但是要他杀人……玉庄犹豫了。 "怎么,你对我就是这样的诚意?连为我杀个仇人都不愿意么?那好既然你不愿意,我就找玉克去,他说不定会愿意枉费我第一个想到你。"玉婉儿挣脱玉庄的怀抱,甩下话语,会回袖子欲走。 玉克?那个樊城码头的管事?不行玉庄理智全失……一把拉住欲走的玉婉儿,连声应道:"我愿意我愿意别说杀一个,就是十个我也愿意只要你不离开我……" 原来不只是女人会崩溃,男人也会玉婉儿心中冷笑道。这个玉庄若是成事,他至少得到了他心爱地自己。但是自己呢得到玉华的什么?这么多年来得到了什么?全部都是置若罔闻的不理不睬 "那就劳烦玉庄哥哥了……"玉婉儿有备而来,从袖中抽出一份路线图和详细的谋杀计划书。"事成之后,婉儿定为玉庄哥哥披上嫁衣"玉婉儿拿自己的身体作为诱饵,可见对于玉华的疯狂执着和对于白淼的憎恨。白淼,烦请恭候我的谢意 ~~~~~~~~~~~~~~~~~~~~~~~~~~~~~~~~~~~~~~~~~~~~~~~~~~~~~~~~~~~~~~~~~~~~~~~~~ 泉儿从进入玉府开始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玉筝在一旁看着,急忙道:"莫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寻个大夫看看?" "玉华和归月大喜的日子找什么大夫?多不吉利啊!"泉儿继续打着喷嚏断断续续说道。 "噗……"玉筝这些天和泉儿混在一起全然没了正形,"又不是你的大喜日子" 泉儿摸摸鼻子,径直踏入玉府喜气洋洋的厅堂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玉筝看到泉儿不再打喷嚏也就不执着于请大夫这件事,跟着泉儿迈入礼堂。大哥已经牵着归月的手站立在了礼堂之中。今天是大哥笑得最开心的一天……自从玉青姑姑被爹夺了清白之后就没有真心笑过了。即便是后来亲手杀了爹露出的震天大笑也不是真的开心。玉筝眼角有些湿润,大哥终于得到了属于他的幸福真好 "一拜天地……"礼官高声唱和。 玉华随着礼官的声音和归月一起完成了叩拜,结为夫妻送入洞房。 泉儿在一旁看着感慨万千,白河……你还欠我一个婚礼 热热闹闹的酒席开始了。新郎官开始出来对来宾敬酒,走到泉儿面前的时候,泉儿率先举起酒杯:"恭喜玉大当家终于如愿抱得美人归白淼先干为敬"泉儿一喝到底。梅花酿,好酒小姨来信说为自己酿了许多的女儿红。 "哪里……玉华这一次要多些白大人的支持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合作愉快"说完也喝干了手中的酒。 "呵呵,呵呵……"泉儿一阵傻笑,若不是玉青本来就对你有着难以割舍的深情,自己短短几句话又怎么能够说服她?她不过是需要一个理由罢了……"大当家客气了……白淼在贵府打扰了这么久,今晚就离开了……" "哦……既然如此,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恕玉华特殊情况不能亲自送别。"玉华客气道。"恕玉华冒昧,不知白大人接下来要去哪里?" 泉儿撇撇嘴,玉华真是能装啊打官腔久了舌头会打结脑子会糊涂的"沿着运河往下,还希望大当家能够派一个大当家信得过地人于白某通行,和沿河的各位漕运说清楚,早些疏通运河造福百姓造福我大秦"泉儿也打着官腔。 玉华一听,微微一笑。自己的外务管事要接替自己一段时间,好让自己和归月好好相处。那么就派婉儿去吧……想罢招手唤来一个小厮,道:"去把婉儿给我找来。" "禀大当家,婉儿姑娘早早就出门办事了,小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现在还不见归来。"大当家应该知道地吧,婉儿姑娘一定是看到大当家娶妻太过伤心这才出门的。小厮悄悄观察着大当家的反应。 玉华一听,眉头皱了一皱,道:"可说过何时回来?" "没……"小厮老是回答道。大当家果然是不解风情啊,婉儿姑娘那么个大美人他怎么就视而不见呢 "白大人,这……"玉华也想不出什么有分量的人出来。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掌握的感觉,不想再出现那些自己掌握不了的事情出现。 "大哥……不如我和白公子一同去吧,有什么比得上玉氏五小姐的身份呢……再说了,筝儿也可以看看沿河的风光。"玉筝开口说道。 玉华看了看玉筝,犹豫道:"这个……"玉筝这样一幅肥胖的模样,出去也是让人笑话的份,筝儿怎么明明知道还要出去找难受啊"大哥怕你受到委屈"的确,别人敬畏玉氏不管对筝儿如何,可是人言可畏…… "大哥……筝儿总不能一辈子都关在府里不见人吧?今天筝儿和白公子一同逛了一下市集,发现走在人群中也不是顶可怕的一件事。筝儿相信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大哥既然娶了归月,就应该如同筝儿一样,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开开心心生活。筝儿已经忘记了过去地那些不愉快,想要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大哥有了需要尽全力保护和呵护的人,筝儿不能让大哥分心……而且……"玉筝顿了顿,脸颊微红。 "筝儿从来都不会成为大哥的负担。"玉华说道。筝儿很懂事很坚强,就是这样,更不能让那些不知所谓的人伤害到筝儿一分一毫。 "大哥,你听筝儿把话说完呀……"玉筝嗔怒道:"筝儿也想要一个全心全意呵护和爱护筝儿的男人" 玉华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好你就和白大人同去吧大哥相信,以白大人的能力,定能为筝儿寻到一位良人" "筝儿自己回选"玉筝横了玉华一眼,随即撒娇道:"那就谢谢大哥啦祝大哥大嫂幸福久久"说完扬起杯中酒,一干而尽。 "走吧……"玉筝推了推泉儿。 "这让如何?白大人就乘坐我玉氏的船只去吧……也好让玉华减少一些心中的亏欠。"玉华道。 "就这么办"玉筝先出口道。 泉儿白了玉筝一眼,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玉氏的船只那么豪华,也好趁机享受享受。这一路实在是太辛苦了。 玉华闻言,找来小厮吩咐下去。 "那我们今晚就出发落?"玉筝向泉儿求证道。 泉儿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有些宾客见玉华久久不动地和人说着话,自动自觉举着酒杯凑了过来。以前想要和玉华说话可是很难,这个喝喜酒的机会一定要抓紧听说玉氏即将要做一笔大买卖,不知道能不能分一杯羹? 泉儿朝玉华点了点头,示意他随意,就和玉筝离开筵席各自收拾包袱去了。 就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的时候,一位小悄悄地从后院递了一张字条。 洞房花烛夜,很美。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洞房。对于一些人来说,今夜,或许是个永生难忘的梦魇。 月光如洗…… 码头上的风和柔和。春天快到了……过年了那么久,也是时候了。 泉儿依旧一袭白衣,笔直地站立在码头上听着不在蛮横跋扈的码头管事玉庄的说话。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白色衣服地呢?泉儿默默想着……玉庄说了些什么,根本没有仔细听。 玉庄看着泉儿一副神游的模样,心想:这个白淼也不像是婉儿说得那么聪明狡诈不可一世啊?一定是婉儿悲伤过度放大了白淼的才能。既然如此,除掉白淼应该不是难事。玉庄心中暗喜。这件事做完,婉儿就是自己的妻子,她会披着火红的嫁衣等着自己来为她掀起盖头,为自己生娃娃洗衣做饭不不不……怎么能让婉儿洗衣做饭呢那一双娇嫩的小手不可以做这样的粗活玉庄回想起了今天玉婉儿攀着自己身上那双小手的触感,笑得一脸幸福。这让泉儿看着一脸纳闷这个胡须大汗怎么笑得那么猥琐? 夜很宁静……玉筝和泉儿登上了船。素玉和邢掣说会在下一站和自己汇合,阁里面的事情还没有收拾妥当。罢了……玉筝和自己一起也是不错的…… 玉筝第一次出远门,很是兴奋。拉着泉儿在围栏前喝茶赏月。但是玉筝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没有熬夜的习惯,月不到中天就连连打呵欠。泉儿见她已经开始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就推了推她,让她回去休息。 第一二六章 要死了? 白归月满脸娇羞,娇喝道:"少嘴甜我和华儿成亲你收获颇丰吧" "收获是其中之一,但是泉儿是真的觉得幸福地人很美丽"泉儿笑眯眯地为白归月自作主张地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桃花般地美颜,更加娇俏动人 "说得好像你不幸福似的"白归月横了一眼泉儿。 "白姐姐,吉时快到了……"玉筝即便是新郎的妹妹。,但是作为白归月的闺蜜,理所当然要陪伴左右为其送嫁。 "赶紧盖上盖头快快快……"一边的梳妆嬷嬷赶紧拿起盖头遮住了白归月的绝世容颜。 几乎是同时,玉华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闺房之外 泉儿双手叉腰地站在洞房门口,大喝道:"何人擅闯女子闺房?" 玉华撇了撇嘴这个白淼真是厉害,睁眼说瞎话说得像真的一样,看她这愤怒的神色,哪里假了?"在下玉氏大当家玉华,特来迎接未过门的妻子过门"玉华朗声道。 "玉氏大当家?"泉儿继续装傻充愣。 "正是在下如假包换"玉华道。 "好既然是玉氏的大当家,那么就把这个签了吧签了这个就可以把新娘子接走了若是不签,这吉时怕是要赶不上了……"泉儿扬出手中合约书。牢牢地赌注门口…… 玉华连佳人的背影都看不到心生焦急生怕生出什么事端,一把抢过泉儿手中的合约书一目十行地读完,接过玉筝在泉儿要求下拿来的笔,潇洒地在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和印章。"这下总可以放行了吧?" 泉儿立刻识趣让开"玉大当家也不是很豪爽嘛……"不忘编排新郎一番。 玉华哪里还有心情和泉儿斗嘴,箭步冲进白归月的规范,看着穿着嫁衣盖着盖头正绞着手指的人儿。眼眶有些湿意……哈哈一笑,抱起属于他的女人,他的新娘,大步离去 "真是霸道迫不及待"泉儿对着新郎疾走的背影大喊道。 嫁给自己爱的人……真幸福泉儿心生向往,什么时候,白河能够给自己一个婚礼呢?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披上那一袭火红的嫁衣呢? "喂回神啦"玉筝笑眯眯地拍着泉儿。 "咳咳……"泉儿掩饰着。 今天的泉儿的身份是白归月的闺中密友,换了一袭粉红色的纱裙,乌发用同色系的发带轻挽,洁白的玉颈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上等的白玉,粉若桃花的美颜,灵动的眼,俏鼻笔挺,一张樱桃小嘴叨叨不休。 "泉儿……你很好看"玉筝赞叹道。白淼很美美的很生动,很蓬勃。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扮作男子的时候却又是玉树临风,潇洒俊美这个人是有着千面风华么? "筝儿也可以更漂亮"泉儿趁机捏了捏玉筝肥嘟嘟的脸蛋,娇娇嫩的肌肤立刻留下了粉粉的印记。手感真是不错,犹如上等的丝绸。虽然是因病而起的肥胖,但是肥得煞是可爱,泉儿忍不住又捏了一把。以前着男装不好当面调戏,现在既然是女装为何不抓紧机会欺负个够? "再说吧……"玉筝打下了泉儿作乱的小手,"你接下来要去哪?" 泉儿警惕地看着玉筝道:"你该不会想不开吧?我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筝儿你用不着以身相许的……"一边配合着做出惊恐的表情。 "呵呵呵……"玉筝忍不住泉儿这副鬼马的模样,嗔怒道:"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一张上好的外皮却留下了一个丑陋的内里" "我听得出你是骂我哦……"泉儿一把搂过玉筝,含情脉脉地说道。 "少来还想勾引我?"玉筝甩掉泉儿攀上肩膀的手,"你这个妖精谁招惹了你娶了你那就是造福人民我一定天天为他祈福希望他长命百岁好管住你这个妖精不要让你继续出来为非作歹" "谁娶了我那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泉儿昂首挺胸道。 "真不知害臊"玉筝羞了泉儿一下,"说真的,你接下来要去那里?" 玉筝和泉儿并排着走进白云楼的后院,漫步在青竹之中。 "当然是继续把整个运河的漕运商搞定,然后回去复命啊"泉儿漫不经心地说道。玉氏已经拿下,接下来地应该不难,玉华答应过自己会派一个玉氏的代表人和自己去各处漕运那里,也会给各处的漕运发送玉氏的文书说明此事。相信这件事应该可以顺利解决了…… "你还真打算继续易容留在朝廷啊?"玉筝有些不解,这个泉儿放着绝世佳人不做为什么宁愿扮成一个男子在危险处四处奔走。 "当然正所谓英雄不问男女"泉儿糊口瞎掰道。 "这句话我怎么没有听说所道是:英雄不问出处"玉筝也不会被泉儿一句话糊弄过去。 "帮助他是我的梦想"泉儿道。玉筝会明白这个他的含意的。 "真的有个人降妖除魔?"玉筝惊呼,是谁能获得如此女子的倾心呢?"这样的英雄看来筝儿今天就要为他烧香祈求了。不知你的他高姓大名啊?" "去去去……降妖除魔你还真说得出来"泉儿说完就去挠玉筝的痒痒。 玉筝赶紧操这笨重的身子跑了起来,像一只缓缓滚动的圆球。 泉儿看到玉筝可爱地模样,大笑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追上了玉筝,"好了别跑了跑的够难看的" "难看还不是便宜了你都被你看完了……"玉筝道,"为了向我表达歉意,你就告诉我你的他是谁吧?" "他,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不确定……"泉儿正色道,自己和白河的关系属于私定终身的类型,还没有得到广泛认同,在一起还要经历很多事情。再一个,白河的身份是一个问题,万一别人知道了自己和他的关系就糟糕了,以后在朝中还是要保持距离比较好。免得被有心的人联想起来识破自己的女儿身份,等下就换回男装了吧,白归月的闺蜜应该要离开了…… "小气就是小气"玉筝假装生气,泉儿喜欢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但是嘴上仍旧不放过:"原来泉儿美人是单相思啊啧啧啧……可怜哦……" "去你的"泉儿掐了一把玉筝的脸颊,两人打闹了一番,坐在铺满阳光的枯草地上,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真的不打算治一治你身上的病?万一危急性命怎么办?"泉儿很是担心。 玉筝舒服地蒙上眼睛对着阳光,浑不在意地说道:"没有,不会有危险。大夫诊过了,这就相当于是一种毁容的毒而已。毒已发,容已毁,没有危险了。" "要是把毒解了不久可以恢复容貌了难道你就忍心让这世界少一个娇俏美人?"泉儿侧头看着玉筝问道。 "若不是这样,又怎么得到一个真情实意的有情郎"玉筝道。 这个人何必和自己的容貌较真呢算了……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就像自己兜兜转转还是想为白河做一些事情,像是依附其生存的菟丝子,纠缠不休……但是泉儿觉得在为白河做事情的同时也能做一些有利于别人的事,这就够了。现在秦都还有一个紫珠公主呢那个讨厌的商葚子还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使出些什么阴招。自己出来有些时日了,白河他会想念自己么?是否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什么特别烦心的事?…… 泉儿想着想着就陷入了一片沉迷。 "喂喂喂……想什么呢,那么入迷"玉筝摇晃着泉儿,"走了……我们该换衣裳会玉府喝喜酒了" "哦……"泉儿懒懒应道。 各自回房换了衣装,出门之后泉儿又是一个白衣胜雪的翩翩佳公子。眉目间的英气浑然天成,真是天生柔物,雌雄难辨…… "白公子……"玉筝装模作样的福了福。 泉儿拿着扇子托起玉筝的下巴,流氓气十足地说道:"怎么这么迟才来诱惑本公子?"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大摇大摆地走出白云楼,直奔玉府而去。 "玉婉儿还好么?"泉儿想起了那个孤傲倔强固执的女子。 "很伤心,一时之间不能接受……"玉筝说道。 泉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今天玉氏大当家大婚,街上特别的热闹。大家都想要亲眼目睹一下玉大当家的盛大婚礼。 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随处可见的大大笑脸,泉儿和玉筝心情很好,也跟着乐呵呵地。 这个时候,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街上那个白衣翩翩的人,满眼的恶毒。 双手撰地紧紧的,恨不得一把撕下那张绝艳的嬉笑脸面,恨不得马上毁了他同时,另外一边的街道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也在看着街上出尘之姿的白衣男子,漂亮的凤眼中慢慢地都是那个白色的身影。 第一二七章 相见 "啊?"泉儿抬起满是好奇的脸。他为什么这么问? "娘子,若是有一天你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抱着我么?"白河目不转睛地看着泉儿,可是心理面却想要逃跑,他害怕得到她放弃他的答案。他舍不得,很舍不得…… "无论你是怎样的人,我都爱你"泉儿紧紧抱住了白河。谁没有过去……既然选择了这个男人,就应该接受他的一切,哪怕是天理不容哪怕是伤天害理……也许,爱上一个人,往往爱上的是他的缺点呢? "娘子……"白河低声呢喃。 有温热的水滴进入了泉儿的颈脖。 他哭了……他居然哭了。这么骄傲的一个男人,他的泪水。 泉儿想要抬头看着白河的样子,却被他死命按住,动弹不得,只能感受这一滴滴地泪水坠落到自己身上,也敲打到自己心里。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还是不肯说么…… 泉儿幽幽叹息一声。白河身上的奇异香味,隐隐含着血腥气味……只是他不说,泉儿就不会问。很多时候,蒙在鼓里也是一种幸福。但是泉儿还是忍不住,因为她想得到更多的他。而不是一个心意,一个陌生的热情的心。 "你杀了他们?"泉儿还是出声问道。疑问的语气却饱含肯定…… 白河身子一震,久久才说道:"你知道了?" "嗯知道……"泉儿回应道,"不难猜不是么?" 白河急忙起身,扭头就要走。有些害怕的颤抖…… "谢谢……"泉儿说道。 白河身子一震。谢谢?没有听错吧…… "谢谢你……"泉儿重申。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 "你不觉得脏么?"白河转身,看着泉儿,神色激动。她没有嫌弃他……父皇不敢动他是因为恐惧,小姨照顾他是因为可怜……但是他们都对自己的做法或多或少的厌恶,觉得自己的做法缺乏人性,即便他们也不是什么有人性的人。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这个女人,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毫无理由地信任他。 "没有,那是他们应该有的结局。能够那样做就应该要承受住那样做的后果"泉儿平静说道。仿佛现在说的不是死了人,丧了命 以前,泉儿总觉得自己对别人善良就会得到善意的回报。但是,泉儿没有把范围定义好只能对值得的人善良而白河,就是那个值得的人不论什么时候,泉儿都无法对他不善良……其实玉婉儿对自己有敌意她早就发现,是她太大意,太疏忽才遭人暗算…… 可是,自己还没有嫁人,还没有为他生儿育女,还不能死不能……还好,最后活了过来。没有死太好了…… "娘子……"白河泪如雨下。有时候,一个简单的信任很理解,比很多东西都要重要,"娘子,我也要谢谢你……若不是遇到你,我真的已经不能回头了。"白河决定,一定要给泉儿一个未来,一个美好地未来。黑暗,就让他一个人经历了就好。现在,白河想要尽快重见光明所以,那些挡路的阻挠的,统统逗得尽快铲除。 "夫君……"泉儿柔声叫唤道。 "娘子……"白河满眼柔光。 "夫君,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好么?"泉儿轻轻拍着白河的后背。 "好……"白河有些哽咽。 泉儿有些失望,他还是没有对自己坦白,是不够信任自己么?算了,总有一天,白河会对自己说出那些过往的。 第二天,泉儿就和白河一道登上了回秦都的船。 "运河都没有问题了是么?"泉儿问道。运河的事,自己还没有做好。不知道剩下的那些漕运商难不难应付…… "放心吧,娘子那么厉害,完成玉氏的部分就可以了。剩下的小打小闹,就让邢风和邢掣去弄吧。娘子不必亲自出马"白河给泉儿披上了一件披风。其实是不放心泉儿一个人在这里,不在身边……那种感觉很不好,不好…… 泉儿发现,白河其实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就像现在,默默地站立着,一句话也不说,紧紧抿着的嘴唇。平素那些为了谎骗众人而假装出来的笑眯眯的模样不复存在。这一刻,这个冷酷的男人才是真是的白河吧,或者说,是邢诺。他一直都是一个令人捉摸不定的人,忽冷忽热……也许,他只是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所以才不肯卸下伪装。泉儿觉得心痛…… "夫君……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泉儿依偎在白河的怀里。 白河抚摸了一下泉儿的头发,这个妖精,居然敢这么直白地问自己了。"若我说我是阎王,娘子相信么?" 这个狡猾的家伙。泉儿微微一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这一次没有隐瞒,或许,他是地狱修罗一般的恶劣。泉儿没有再问话,只是更紧密地依偎进白河的怀抱。这样的平静相拥,机会不多了吧……回去之后,这样云淡风轻的日子,会变成波涛汹涌吧…… "娘子……你可知道,这一次随我回去,就不能再那样过日子了。我不想娘子委屈自己。……"白河忽然出声说道。 "没有关系……我心甘情愿。"泉儿回应道,手紧紧地握住白河的手。地狱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都一起去面对。这么久,也是时候一次性理清楚了。 风云变幻。仅仅是一瞬间…… 这个春天,秦国举国上下无限欢腾。在户部尚书白淼的指挥下,运河沿岸各个漕运商于官府合作一起疏通运河,沉寂了多年的运河重新投入使用,运河沿岸也依照白尚书的计划修建了梯田,今年春天就可以播种了。人民欢欣,喜悦……纷纷赞扬三皇子殿下为国举荐了这样一位扩世奇才,解决了这样一个大问题。运河沿岸的人民有救了,粮食也有着落了……真是一位好官啊。 泉儿在秦国举国上下的风评好得不得了,泉儿都被称赞得有些心虚。 "白大人……"礼部尚书李大人惶惶恐恐地朝泉儿打招呼。当时自己可是极力反对白淼进入户部的现在人家风生水起,建立了如此骄人的政绩。加上三皇子殿下毫不掩饰的赞赏……李大人抹了把汗,强颜欢笑,"本官略备了薄酒一番,不知白大人可否赏光?" "既然是薄酒,又怎么好意思叫我们的功臣去呢?"八皇子殿下说道。 李大人没有想到八皇子如此直接,本来就是谦虚的话,大家心知肚明。可是八皇子殿下这么一说,就算不是薄酒也是能是薄酒了。总不能为了这个反驳皇子吧?李大人本来还想着请白淼过府,赔礼道歉,送些金银和美人,希望白淼能够忘却那些不愉快。 "殿下说的是……"李大人只能哼哼地赔笑道。 "本王府中有些好酒,白大人不如跟本王回府吧?"八皇子笑容有些阴郁。 泉儿正想要拒绝,听到七皇子的声音响起:"白淼,白淼不是说好了去天香楼的么?" 泉儿心中一喜,"八皇子殿下,李大人,两位的好意白淼心领了。只是白淼早就答应了七皇子殿下要去天香楼品新菜,说些意见。下次有机会再续……抱歉,失陪了……" "既然是七哥要人,小弟怎么会不放呢?"八皇子殿下阴阴地说完一句话,拂袖离去,明显生气了。 "那下官也走了……白大人我们改日再续"李大人也夹着尾巴逃跑了。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七皇子问道。就是奇了怪了,这三哥怎么叫自己好好护着这个弱不禁风的白淼啊这么近距离看着,实在是美丽,漂亮得不像真的但是一想到这个白淼和自己的三哥有可能是短袖,七皇子就对泉儿的态度和气不起来。"走吧" 泉儿讶异着这个七皇子态度的转变,看到他自顾自地走,没敢多想,追了上去。 这段时间很多事要忙——梯田,运河的收费还有其他的完善,还有漕运商的协议签订,白河也是很忙……自从上次从历城回来,就没有见过他,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本来光秃秃的树都抽出了新芽……很想他了。泉儿的脚步加快……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呢。 天香楼依然热闹…… 泉儿从后门上了三楼雅间。七皇子称有事先行离开了…… 他瘦了…… 白河略显疲态。 "娘子……"白河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了?"泉儿紧张地冲过去,"你受伤了?" "没事……"白河说道,嘴唇已经泛白。 "还说没事"泉儿紧紧地握住白河冰凉的手。那些人,已经是迫不及待了么?自从自己做了户部尚书之后,行动就变快了…… "娘子……"白河反手握住泉儿的手。 "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去?"泉儿心痛道。 "真的没事了"白河扯出一个笑容。 "三哥受了伤,需要静养"六皇子温润的声音满是冷冰冰。 泉儿不管他什么态度,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已经容不得我们三哥他为了齐泰将军,负了伤……"明明不准备告诉这个白淼实话。 第一二八章 深入 "六弟"白河低声咳嗽。这一次,很不简单,若是大哥的谋略,残忍有之但是这样连环的计谋不像是他的脑袋能够想得出来的。难道他身后有人? "不要拦着他告诉我"泉儿吼道。若不是七皇子淘气带她来天香楼都不知道这个人要瞒到什么时候。"我需要知道所有的事……" 白河想要好好保护她,不想她深入危险,那些事,男人去做就好。 心有灵犀,泉儿恶狠狠地盯着白河,"别把我想得那么懦弱。我不是一个需要躲在背后害怕风雨的人任何的风浪我也可以面对试着相信我"泉儿握住白河的手。 六皇子的眼神一番明灭。七皇子去而复返,看到两人紧握的手脸色有点抽搐。三哥该不会真的是短袖吧?看来今晚要给三哥送几个美人儿过去了……现在纠正或许还来得及。只是三哥现在这个身体,只怕是有心无力吧说到底都怪那个白淼没事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泉儿随白河的马车悄悄回到了王府,一路上,赌气不说话。什么跟什么居然把自己看成那些弱不禁风的女人。或许别人乐于享受男人的保护,但是我,青泉,绝对不是那种遇到事情只会躲在男人背后的女人可以温柔但是绝对不能柔弱 "夫君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也可以为你遮风挡雨我不想要你永远的保护……"泉儿说道。 "娘子……"白河一下子还不能接受,他知道泉儿不是这样的女子,可是,总是忍不住想要好好保护。细心呵护,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偷走。一旦失去,就是永远不能愈合的伤口。 泉儿不想听他的解释。与其这样,不如主动一点以前一直想要等待,等待他某一天心甘情愿地把他的事全部告诉自己。但是一件事有一件事,白河从来就没有主动告诉过自己什么泉儿算是看清楚了。白河实际上就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被动,害怕改变。既然如此,自己就主动一点,逼到他无路可退直面自己……白河,这个我要是不把你调教好,又如何是好? 握紧拳头,泉儿暗自计划。现在,需要帮手……齐泰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见到的想不到秦绥那么狠毒,居然自己挑起两国事端,趁机不防,意图不轨那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么? "啾啾啾……"泉儿浑身一震,这个声音。赶紧披衣服起床…… "嘘……"泉儿没有想到素玉会那么快就来了。那一次素玉交代自己找寻他的办法,真的好用。趁着晚饭出去送了个信,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运河的事处理好了?"泉儿还是关心这个……他这么快来,应该早就在秦都了吧。 "放心,一切都好了,有玉氏的帮助,一切都很顺利"素玉抖了抖夜行服身上的雾水。"这么急着把我找来是因为什么?还让我不告诉邢掣。" "这个……"泉儿有些犹豫,素玉毕竟是白河的心腹,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跑去军营,会被发现的吧。 "什么事?"素玉优雅地倒了一杯茶,身上已经丝毫看不见那一股风尘气。俨然是一个知书达理的翩翩佳公子。 "我想要去前线。"泉儿一咬牙。现在能够帮助自己的也就是他了赌一把"你知道,酒坊现在的运营很好,我也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运河和梯田的事也解决看,国库现在日渐充盈,我这个户部尚书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户部的事可以让洪森继续做……" "为什么?"素玉冷冷地打断泉儿的滔滔不绝。 "啊?"泉儿清醒顿住,差点被口水噎到。"因为前线的将军受伤了……作为户部尚书,同为朝廷效力,理应前往慰问不是?"这个也是一个理由不是? "所以?"素玉微微一笑,前线的将军受伤怎么也是兵部的事,和户部有什么关系?不对……兵部,那不就是阁主的。小泉泉和阁主的关系,还分彼此么?"原来如此……" 泉儿正想着怎么解释,素玉好像自己想通了。所以说,有时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你明白就好……嘿嘿。" "但是我怎么帮你?"素玉来了兴趣,这个女人,总是这样有趣。 "你只需要把你易容的技术教会我……"泉儿问得有些不自然,毕竟这么直接就问人家要当家技术,有有些失礼。自己和素玉也算熟,应该可以吧…… "教你易容?"素玉喝了一口茶,目不转睛地看着泉儿,只把泉儿看得心虚心慌心烦意乱…… "不教就算了"泉儿嘟着嘴别开脸就知道,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狐狸那么狡猾,哼白河,你的好手下好兄弟哼哼哼哼 "好了"素玉轻笑出声。"别那样一副模样,不知道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你现在可不就是欺负我"泉儿说道。 "呵呵呵……"素玉清声笑道。 "不要笑了"泉儿气急败坏。 "教你,可以……"素玉放下茶杯。 泉儿满眼期待地看着素玉。小样,总算不辜负了这一副纯良的模样。 看着泉儿乖巧地模样,素玉脸色不自然地一红,自己是怎么了?缓了缓心绪,道:"但是……" 但是?泉儿满眼不解。 "我有一个条件"素玉假装咳嗽。 "条件?"泉儿眯起眼睛就知道,通常越是美丽的外皮包裹的灵魂越是邪恶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地例子 "对你必须答应我这个条件我才可以教你"素玉道。 嚣张泉儿觉得自己想要大叫。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这样此刻有求于人,忍"好,你先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只要不过分,还是可以考虑的不是? "带上我一起去……"要是他知道她深入危险自己旁观还从中助长会生气吧?话说,这些年他不喜不悲已经看不出最真实地心绪。就算对自己生气一次也好不是?素玉想到……不行自己什么时候如此幼稚,居然为了看他流露情绪就把这个女人陷入危险。而且,平心而论,自己根本不想这个女人死的……爱一个人,并不是需要得到不是么? "带上你?"泉儿不敢置信,要是素玉愿意一起去就太好了。 "嗯"素玉点了点头。 "好成交"正愁找不到帮手呢"那么我们就易容成壮丁参军吧?" 素玉听到壮丁这两个字一改往日的优雅形象,不留余地地喷出一口茶。"你也能说是壮丁?" "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有办法改变一个人的骨骼……"若不是这样,白河和邢诺的身高如何解释别以为不说出来就是蒙在鼓里 "你知道……"是他说的么?他居然把这个告诉了她素玉有些哀伤。 "是的我知道你的看家本事有多厉害你就使出本事让我们去军营建功立业一番吧"泉儿好爽地拍着素玉的肩膀。 "你想要建功立业何必非要参军"素玉可不信这一套说辞。 "呃……"泉儿有些无言以对,有时候和聪明人说话也真是费神,算了,还是实话实说吧,"我怀疑军营里面又内奸" 内奸素玉浑身一震,眼神闪烁着……"所以……" "所以我要去把内奸揪出来啊我要让他彻底地对我刮目相看不在动不动就把我往后推。我也是很有用的"泉儿举起拳头,奋力摇晃。 "真的要去?"素玉说道。这个女人是胆子太大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她是真的不知道军营的水有多深么?内奸……很好笑不是。素玉自嘲一笑。 "真的要去若是不快些把内奸揪出来,说不定兵部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明明是内乱,要是把百姓的性命牵扯进来就大事不好了,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不该为了争权者的政治利益而成为亡魂……"泉儿说道……战争,就是生灵涂炭。 "你太善良……根本不适合军营"军营是一个动真格的地方,嗜血入狂 "不适合不代表不能去不是么?"泉儿道。 "但是即便是我把我们变成壮丁,也不能立刻有能力就出内奸啊"素玉道。 "我知道……不过越是平凡地身份越是不容易引起怀疑不是么?平时你们收集消息大部分地卧底不是这样的么?"泉儿说道。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没有想过?那个内奸能够得到第一手的情报,在军中的身份一定不低,不然也不会得到机密的行军路线打伤了齐泰。"素玉道。 这个人,连齐泰因为什么手上也知道他的消息真是太快了……要好好利用啊…… 泉儿谄媚一笑。道:"没事你知道把我们变成壮丁,到时候我自有妙计" "不要以身试险"素玉道。 "放心我怕死得很"泉儿信誓旦旦保证道。 夜深人静,两个毫不起眼的壮汉在路边招兵的附近蹲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天亮…… 第一二九章 我是一个兵 天一亮,伪装成壮汉的泉儿和伪装成大胡子的素玉就装扮成两个难民。恩,强壮的难民…… "小哥,这里是招往边城的军士么?"泉儿的声音变得低哑。 城门边的军士漫不经心地抬起头,露出一口黄牙,一张嘴就是阵阵的口臭,"是……" "哥……我们可以混口饭吃了"泉儿装扮成的汉子无比兴奋地对着素玉的大胡子说道。 没等素玉表达态度,那个满口黄牙的军士就出声说道:"混饭吃?"抬起头看着天真的泉儿道,"要吃饭可以去做活何必要去军营你知不知道,现在边境很乱,你这要吃饱饭的不必如此"这个军士也是好心提醒。 "这位大哥,多谢提醒。不过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有一身的抱负的到了军营,既能够吃饱饭又能够为国报效,岂不是两全其美"泉儿拱手说道。 "想不到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口臭兄对泉儿颇为另眼看待,"那么你们就报骑兵营吧我也是那个营的" "太好了拜托了大哥,真好呢是不是是不是?"泉儿开心对素玉说道。其实这位口臭兄这次也算是临时来征兵的。他可是边城口中的骑兵营的一个小官儿这一切,泉儿也是看着这一排的军士发现的。这个口臭兄言行举止比别的人要多一股傲气,行为也颇为随意。看起来就是有个什么职位的。跟着他,上升的机会很大……内奸啊内奸。我来了…… "这位兄弟,莫要高兴得太早"口臭兄何达道。这位小兄弟真是初出茅庐不怕虎么那么高兴……年轻无畏啊。"好了,报上名来。" "我叫邢乙,这是我大哥邢甲。"泉儿欢快地回应道。 "好了……到那边等着,一会儿会有人把你们带走的"何达说道。 泉儿和素玉很快被集中在城门外的空地上等待出发。 王府里面,白河抓狂中…… "三哥……怎么不好好喝药?"七皇子小心翼翼地靠近。 白河横了他一眼。喝药?要不是这个小七,她怎么会知道现在居然离府出走…… 夫君,军营一探,勿念 勿念?她居然叫自己勿念现在只想身上的伤口快些愈合好去军营找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精浩浩惩戒一番 "唉……"白河看着七皇子叹了一口气。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娘子……我是舍不得你冒险,也不想被更多的人发现你你怎么就不明白非要意气用事呢白河狠狠握紧你手……娘子,你一定不能有事 十天后,泉儿和素玉经过长途跋涉随着新兵一起到达了边城。 边城因为战事显得有些萧条。往日繁华的街市上行人并不多,小摊小贩也很少,大部分行人也是步履匆匆……泉儿他们很快就被带到了军队,因为时间紧急,他们都是先带到军营才进行操练的。 "何达大哥,你吃吃看,这是操练的时候我们不小心逮到的兔子……"这只兔子可是泉儿让素玉使出轻功追到的,蜜汁烤制,味道绝非一般形容。在这个食材匮乏的军营,这一只烤兔子就意味着无限美味。 何达也不客气,兔子肉一到手就狠狠撕咬你起来。"小乙啊,真是美味啊"何达自诩见过不少世面,这军营虽然说资源匮乏,可是这样的手艺,实在是好"小乙啊……这个手艺不错" "不瞒何大哥,俺以前是厨子……因为旱灾才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的。后来,知道家乡变好了,可是没有你回去的路费。我们哥俩也不想就这么回去,一心寻思着做些什么才回去。这样才有面子,说不定就能说上一房媳妇……"泉儿说完不忘表现出一脸娇羞。这一张大饼脸地娇羞实在是惨不忍睹。 "哈哈哈……原来小乙也会想媳妇啦"何达用吃饭兔子还油腻腻的手狠狠拍了泉儿一下。泉儿差点就被一巴掌拍下来。 "咳咳咳……"泉儿忍不住咳嗽。 "这身板子真是……"何达皱皱眉头,"这么一下就咳嗽不止有甚用" "呵呵呵……"泉儿小心地赔笑道,"我会努力的从小就力气小。俺娘说都是因为没有肉吃……俺也是为了吃上肉这才成了厨子的。"说完不忘露出一副饥饿难耐的模样,"兔子,要是天天都抓到就好了。 何达听完哈哈大笑。 "其实若是这军营也需要厨子我也是可以给大家伙好好做饭。也省得每天都拖大伙儿后腿。"泉儿一声叹息,深深扼腕。素玉在一旁看着她和这个何达演习,心中满是笑意……这个人又打着什么主意。 "厨子嘛,没有。"何达剔着牙齿,"不过我和火头兵老陈还算熟悉。你这个身板看着放心但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去火头军也算是有所发挥。赶明儿我就和老陈说一说,现在新兵入伍,一定需要增加一两个火头军的" "谢谢何大哥"泉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这只兔子,还算值"素玉懒懒地倚在一边休息,待何达走了之后才出声说道。这浑身黏糊糊的,还真是受不了。自己怎么会非要她答应带自己来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何达兴冲冲地跑来和泉儿说道:"老陈说了,他们那确实缺人手。我已经和他说了让他直接到我们头儿那儿要人,现在兵籍还没有确定,应该很容易……" "真的"泉儿是真的开心,"谢谢何大哥" "行了,这会儿老陈应该也说好了,我带你去吧,顺带去那儿找些吃的"何达说道。 泉儿和何达到了后勤兵部,先是简单地炒了个青菜,其实这也是例行公事,后勤的也只是需要一些身体弱一些地做做饭,至于好不好吃,不是很关键的问题。但是泉儿还是把青菜炒出你水平。直直吃得何达赞叹连连,老陈也眉笑颜开的。不过这老陈的长相也算是慈祥,肥头大耳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厨子。泉儿觉得这个长官特别亲切。 最终因为泉儿的鬼主意,何达见识到你她的厨艺,然后泉儿被何达强烈建议分配到后勤当火头兵。当时何达还是挺惋惜的,这小乙若是成了自己头儿的贴身小兵那么自己也时不时可以央求他给自己弄些吃的解解馋,可是转念一想,但是他的手艺很好啊,这也算是一项好手艺,不好好利用实在是太可惜了。这军营里边最近可是有很多大人物,他们的饭菜都是要单独做的,万一这个口味的菜合胃口,那就是大大的奖赏啊,这总比上战场拼命来得容易多了。到时候这个邢乙还不得念念他这个知遇之恩不分他些好处?何达的算盘打得碰碰响,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远看这个邢乙越是觉得亲切…… 而素玉,兄弟情深,泉儿也把他一起带到了火头军。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小乙那么强壮干啥不上前线啊……"一个老兵和泉儿混熟之后问道。 泉儿一边炒着菜一边道:"这不是为大家伙做饭菜么?大家吃好你上前线打仗才更有力气啊"这炒菜真是个技术活,这么一大锅东西还要尽量做的好吃…… "依小老儿看你是贪生怕死吧听何达说你也就是为了混饭吃才进来的。咱们火头军刚好合适你不是?"老兵乐呵呵地剁着白菜。"也不知道这次仗事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啊……前段时间军医忙得饭都吃不上了。唉,作孽啊……" 泉儿不知道如何回答好。这些天他和素玉合作给一切有身份军士送饭菜。那几个副将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奇怪的是,有一个帐篷他们从来都不被允许接近,只能是抬些热水到帐篷外。食物都是另外准备的,泉儿的厨艺根本得不到赏识的机会。也得不到见面的机会……现在虽然给那些高层次一些的人做饭,没有那么劳累,可是光这样做饭送饭除了摸清楚那些人的食物口味之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难道不是上层军士泄露了军情?可是军机大事,一般的士兵又如何接触得到?这些天,那些贴身的士兵泉儿也是暗暗观察你一个遍,没有什么可疑的。现在,除了继续观察,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就是来这里做饭送饭的?"素玉又和泉儿一起送饭。 "观察很重要……做火头兵是最好的掩护也能够最光明正大地调查的身份多么绝妙的主意啊……"很难接受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儿脸上露出狡黠的表情是多么滑稽,素玉是一直别过脸咳嗽着与泉儿分开的。 泉儿端着饭菜,往主帅的房间送去,这个齐泰,是个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是就地随便治疗了一下,一醒来就研究地形图和行军路线……泉儿摇着头,和往日一样,在帐外叫了一声:"将军,饭来了……" 依旧是等了许久,才听到一声回答:"进来吧……" 泉儿应声走了进去。 第一三0章 夜探 "将军,小的送饭菜来了。"泉儿麻利地摆放着饭菜。这个齐泰怎么那么死气沉沉的啊?这么多次了,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嗯"齐秦披着衣服,专心地看着什么。果然,又是这一个字 唉……总是这样,一句话也说不上。说不上话就搭不上话,也就问不出什么了看来只能把突破口放在别的地方了。唉……不过那些机密文件,能够接触到得人很少,要是齐泰肯说,查下去一定很快。可是,这个齐泰受伤了也不好好养着,泉儿浑身解数一招都是不出来,特别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啦之类的……一天到晚就琢磨着什么别的。低叹一口气,泉儿认命地摆好饭准备出去…… "等一下,给我拿些谷米进来……"齐泰出声到。 谷米?泉儿很想挖挖耳朵,不会是听错了吧?齐泰和自己说话"将军,是要没有煮熟的谷米么?"齐泰有吃生米的习惯么?煮好的米饭不可以? "别跟老子废话谷米煮熟了还叫谷米么"齐泰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吼声很大。 泉儿想泪奔,难道鸭子煮熟了就不叫鸭子了咩?人家一个火头兵,刚刚送饭菜来,问一下要生熟的谷米确定一下不是很正常么?委屈…… "怎么杵着干嘛?还不快去……"齐泰又吼了一声。果然是只长身体没有长脑子一点事都搞不清楚……怪不得一副强壮的身材做了火头兵。齐泰难得抽出时间关系自己的下属。 泉儿听到吼叫声连声领命,立刻去找谷米。 "将军……谷米来了……"泉儿小跑着捧着一裙摆的谷米来复命。 "嗯"齐泰应道,"搁着吧……" 泉儿闻言立刻把谷米小心地撒成一堆。 "小的下去了……"还得给别的帐篷送饭呢,素玉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已经送了好些天的饭了,都没有什么特别发现……难道要长线持续观察?希望今天能有所进展…… "等一下,你给我打一下下手。"齐泰出声道,阻止了泉儿的离去。 "啊?这……"还得给别人送饭呢。你这边有没有什么情报可以收集的,才不想浪费时间在你这里呢 "怎么还有事?"齐泰也听出了泉儿的犹豫。"不是都煮好晚膳了?"意思是你的任务都结束了,还有什么任务? 算了……辛苦素玉一下吧,说不定和齐泰呆在一起会有什么收获呢。要是离去反而会引发什么误会。 "没……没事。"泉儿回应道。"小的要做什么?" "既然如此,就把谷米拿过来……"齐泰吩咐道。 泉儿认命地重新捧起刚刚堆好的谷米走到齐泰面前。 "和水,那边有面粉,加些进去。"齐泰吩咐道。 原来齐泰要谷米来堆迷你小地形。 泉儿小心翼翼地按照齐泰的描述堆着地形……渐渐忘了时间。 "瞧不出你小子手还挺巧的嘛"齐泰满意地看着泉儿堆着的地形。和现实中的挺像,不错……以后做地形图就找这小子好了。 "将军过誉了,小的只是厨子,习惯了做些细活。"泉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表明身份的机会。这个时候,最好的就是将军说:厨子?正好饿了,给本将弄些吃的。然后自己就可以发挥厨艺,成功地抓住将军的胃继而抓住内奸……泉儿满眼期待地看着齐泰。 "厨子习惯做细活?"齐泰问道,"还是第一次听说,都说巧手的应该是女子" 女子?泉儿这次头都不敢抬,生怕这个齐泰发现了什么。虽然他满脸的胡子遮住了他的脸庞看不清楚表情,可是他的眼睛还是能够清楚地观察泉儿的,就怕自己哪里出了纰漏露出了身份。早知道就不该把地形图做的那么好的……万一被发现是女的怎么办?虽然自己现在的外表很强壮,可是,这双手,也太细嫩了……都怪素玉,百密一疏,这手怎么地也应该处理一下。不对,要怪就怪自己,当时害怕那些药水淋下去之后皮肤恢复不过来死活不肯处理手。可是素玉怎么地也应该坚持一下啊。他坚持一下说不定自己就答应弄手了呢……泉儿无比懊恼,猛地把手往袖子里面缩。 "怎么还不走?"齐泰发觉自己奇怪的火头兵怎么发呆了。 啊?怎么居然对着地形图发呆了起来……"小的失礼了……"泉儿转身就跑了出去…… 呼……应该没被发现什么吧?怎么总觉得齐泰的眼睛特别明亮?泉儿拍着胸口喘着气……突然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肩头。 "啊……"泉儿的叫声没有传出来就已经被扼杀在一只宽大的手掌之内,"别叫是我" 素玉放开了泉儿,拿开手。 "你想吓死我啊"泉儿控诉道。 "谁吓死谁还不一定你送个饭送了几个时辰,我要先送完饭才能找你,你知不知道危险的"素玉担心地说道。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自己一定会被他厌恶的。 "我怎么不知道危险啊我只是不知道齐泰会留我帮他做地形图"泉儿也很委屈……本来很想趁着这几天送饭来来去去已经在各人面前有些小印象的时候稍稍打听一下那个神秘的帐篷住的是谁的。要是自己是负责烧热水的多好?不然换换? 素玉摇着头低声叹气……怎么又走神了"喂"素玉摇了摇泉儿,"你在齐泰那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你呢?"泉儿总算回神,"你有没有探听到那个帐篷里面的是谁?要说是重要的人吧,齐泰和那些副将一次也没有进去过;要说是不重要地人吧,为什么严禁出入?近身服侍的就那么几个蒙着头地人?" "莫要好奇"素玉提醒道,怎么和她说?这里的人不认得自己,根本不能运用春风阁的势力。 "难道你就不好奇?"泉儿说道。 "走吧……先回去吃饭"素玉转移话题道。 说到吃饭,泉儿才发觉自己没有吃饭。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火头兵饿肚子,真是匪夷所思啊,泉儿好笑地自己笑了笑。 "走吧……今晚你掩护我,我去看看……"素玉低声说道。 "我掩护你?"没有听错吧…… "嗯……"素玉道。 两人快步走回营房,简单吃了些东西,泉儿迫不及待说道:"如何如何?" 素玉摇了摇头,"莫急……先睡觉。等下你假装梦游,我就悄悄尾随,你做掩护,我可以潜进去看看……" 梦游?好吧……梦游。 两人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开始行动。 泉儿衣衫不整地游荡在营地中,口中振振有词道:"兔子……兔子,真香……" 泉儿的步调很小心,避开了那些将士的帐篷……来到了那个神秘的帐篷前面"兔子,兔子,好香……"泉儿继续念念有词。 素玉趁着守卫拦着梦游的泉儿分神的时候悄悄潜了进去…… "那边的……"一个侍卫出声道,走近泉儿。 "兔子……兔子,香,很香……"泉儿继续投入地演戏。 "喂"侍卫加大了叫声。 "兔子,兔子……"泉儿继续拖延时间。 "说你呢大半夜的在这里游荡什么?"侍卫一把捉住了泉儿的肩膀。 痛痛痛……泉儿差点叫出声来。可是现在喊痛就会穿帮。素玉还没有出来,坚持,忍忍忍 "喂"侍卫加大了力度。 "兔子,兔子……"泉儿强忍着痛说道。 "兔子?"侍卫总算看出了点苗头,这个人眼睛紧紧闭着,敢情是梦游啊梦游…… "吴哥……这个人梦游呢"侍卫朝门口的侍卫叫道。 "啥?梦游?"姓吴的侍卫说道。"俺娘说梦游的人不能叫醒,否则会死掉的。" "那咋办……大半夜的,他一直这样叫唤也不是一个事啊"那个侍卫很是纠结。 "让开,俺来。"吴姓侍卫大步流星地朝泉儿走过来,对着泉儿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拍过去。 啊……泉儿脸上火辣辣地疼,实在忍不住喊了出来。还要假装,"你们是……我是……这是……" "瞧瞧俺娘说的,梦游的人要打醒才能救回命"吴姓侍卫很是得意地说道。 "对对对"另外一个侍卫附和道。 "既既然醒了就快些回去吧……"吴姓侍卫说道。 泉儿内心泪流满面,即便是梦游大人也不需要下这么重地手啊真是……我也想回去啊。就在泉儿忍不住飙泪的时候,啾啾啾几声叫声响起。好了泉儿立刻装出无限温顺状,道"谢谢两位大哥" "回神了吴哥,他回神了"侍卫说道。 "回神了就好"吴姓侍卫说道,"回神了就赶紧回去吧,小心被上头发现,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好办了……"吴姓侍卫拉着另外一个侍卫回归岗位。 泉儿忍着嗡嗡作响的头一摇一晃地走回自己的营地。 "痛死我了"泉儿一回到营地就出声抱怨道。 "呵呵……"素玉忍不住轻笑出声,天地良心,绝不是为了她被打,而是她编的什么"兔子兔子……" "你还笑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泉儿低声吼道。 "好了不会再有下次了"素玉捂住嘴道。 还有下次哼今晚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没有检验受伤值不值得呢"怎么样?查到了什么?" 地一三一章 起疑 "收获么?"素玉道,"没有人" "没有人?"泉儿不禁大声起来。 "嘘……小心一点"素玉道。 "没有人,那是唱空城计么?"什么啊,守备森严,居然没有人一定有问题。"知不知道是谁住?没有人住但是起码对外有个说法的吧?"好多的热水啊,多浪费啊。想到热水,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没有军营里的守备很森严,守口如瓶"素玉道。 "不可能,这么多张嘴,怎么能够保证每个人都不说。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大家都不说,一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没有必要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但是这个不可能,明知道没有人为什么还要守卫还送吃的用的?为了混淆视听?二是这里面确实是住着人的,只是这个人的身份很高,大家以为他还住在里面但是为了安全他早就转移走了,所以齐泰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坚持留在军营,除了稳定军心还为了迷惑对手吧?"泉儿分析道。 "没错……"素玉赞同道。 "既然如此,这个人很可能不是内奸,不是内奸身份又比较重要的……"泉儿继续说道。 两人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重要的人,齐泰,严加守卫,疑似受伤……白河阁主 果然……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既然我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没就没有必要再去纠结那个无人帐篷了……"泉儿说道。需要好好想一想。真是麻烦啊…… "也好,赶紧休息吧。"素玉说完和衣躺下。 两个人心中各有计较。 天一亮,泉儿和往常一样起床准备早饭…… "呼……"还是好困昨晚被扇的那一巴掌还隐隐作疼,即使涂了消肿药膏,可是在伪装的外表看不到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的,那个侍卫下手真重啊泉儿暗暗抱怨。 "小乙……快把那边的柴火抱过来。"厨师长老陈叫道。 "好……"泉儿应了一声。真是的,一大早地就干活一直到大半夜。这调查什么时候才可以全面开始啊,现在这样每天送饭重复着也不见有什么进展呢……时间紧迫,一天查不出内奸,那就意味着白河那个自大狂多一分危险。也不知道他伤养得如何了…… "小乙"老陈一把从火堆里面拿出泉儿的手"都快烤焦了,怎么都没发现一大早就丢了魂么" 呼呼……"痛"泉儿这才发现自己添柴火时候居然把自己的手连同柴火一道放了进去。真是唉……跑去水缸处泡了一下,还好没事 "严重不?"老陈凑上前询问道。 "没事嘿嘿……"泉儿说道。 "没事赶紧做早饭吧……"老陈道。自从这个邢乙到来,自己就悠闲了许多,大人物的饭菜都交给他做,做得挺好的这个小子,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像当年的自己。 "这就去……"唉,又是做饭。做饭做饭…… 麻利地收拾好。泉儿和往常一样给各个大人物送饭,其实都没有必要自己送的,只是…… "将军,早饭来了"泉儿在帐篷外喊道。 "进来……"齐泰披着一件外袍端坐在书桌前。 这位伤员不是又一夜没睡吧?他可是身受重伤的啊……怎么可以这样子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太不注意了,枉费白河拼命救他。泉儿一边往饭桌摆饭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位大将。似乎不是很老,胡须掩盖下的五官严重缺少存在感,皮肤黝黑,一双眼睛格外亮。 "将军,早饭摆好了……小的告退。"泉儿正要准备退出去。 "你过来……"齐泰出声说道。 哈?又过来……"遵命"泉儿此刻不能违抗军令。 奇怪,为什么三皇子殿下要自己多多关照一个送饭的小兵?齐泰满眼好奇地上下看着泉儿,除了和面搅拌谷米出色一些能够对出逼真的地形也不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难道,三皇子殿下查出来了?这个就是内奸?齐泰看着泉儿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泉儿小心地感受着齐泰的眼神变化,心里是一片茫然。忽然,一阵大力扼住自己的手腕…… "说你是谁派来的"齐泰出声质问道。 啊?哈?谁派来的?怎么回事啊?难道自己暴露了……不可能啊,自己这么安分守己,除了昨夜梦游,不过不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小的听不懂。"这个时候应该装傻充愣的吧。 "少装傻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这个人好狡猾一定是趁着送饭的时候窃取的情报。疏忽了…… "小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啊"泉儿语气无比焦急。怎么回事啊…… "还装上次是不是你下了药把我迷晕然后窃取情报"齐泰审问道,手上的力气渐渐加重。奇怪,这么强壮的一个人的手臂怎么这么细?狐疑地看了一眼,身子是很强壮没有错啊。 "不是小的要真是小的怎么还能继续留下来,早就领赏逍遥去了"泉儿辩解道。这是哪门子事故啊,怎么被当做内奸啦话说是哪个王八蛋也混入了火头军还用药早知道这个齐泰这么不省事自己干脆也用药送走他就好了真是木头被人害了一次还不懂得加强防范,还继续那么信任火头军。嗷嗷嗷……痛啊。这个齐泰是想把她的手直接废了么逼供啊逼供 "不是你?"不是他怎么三皇子要自己多加注意一个火头兵信上说的火头军应该就是这个吧……想起上次的耻辱,齐泰恨从中来,真想直接了结了这小子。 "真的不是小的参军不久"很痛啊,快放手放手啊……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齐泰一把甩开泉儿,泉儿一个没有准备直接摔到了角落。"来人,把李副将叫来。" 有兵士领命而去。 "李副将主管兵籍,若你真的是新兵,现在还没有兵籍,你可有证明人?你参军是在谁哪里报的名?"齐泰也稍微冷静了下来。三皇子吩咐注意的人,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有的有的"看着齐泰逼近,泉儿赶忙护主自己的胳膊说道:"骑兵营的何达是他帮我等级的我还有位哥哥也是火头兵。我们一起来的" "来人,去骑兵营把一个叫何达的找来。"齐泰再次对帐外的人说道。 又有人领命而去。 泉儿抚摸着自己的胳膊提心吊胆地看着齐泰。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杀自己么?可是这样狠狠抓了一下又放开,现在又找人证明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女子身份被识别了?不像啊素玉……你在哪里啊……出事了啊。 泉儿一边焦急想着一边暗暗观察着齐泰的举动。 呵居然悠闲地吃起了早饭这个人是有着严重的健忘症么都这样了还吃得下去,不是应该继续审问的么? 不一会儿,齐泰要找的人一一来复命了。 何达看到泉儿蜷缩在角落很是惊讶,脱口而出,"小乙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你认识他?"齐泰出声说道。 "小的……小的……"何达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问你呢没吃早饭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回话"齐泰的声音无比洪亮。 "认识的……"何达小声回应道,身子有些发抖。 "李副将,查一下这个人。"齐泰对着旁边的副将下达命令道。 "是"李副将朝泉儿走近,"叫什么名字?" "邢乙"泉儿弱弱地回应道。 "将军属下立刻去查"李副将对着齐泰行了一个礼,齐泰点点头,李副将退去。 "你说你还有一位哥哥?"齐泰对着泉儿说道。 泉儿点了点头。 "他说是你把他们哥两征来的?"齐泰对着何达说道。 何达心中一急该死当时就不该征用那些想来军队混口饭吃得人来,也不应该介绍他们去火头军,这下好了,没有和上面搞好关系反而……唉,小命不保也不要拖自己下水啊,还没有见着媳妇的面呢"是……"何达百般不愿意和这两兄弟扯上关系。当时将军问话怎么能够不回答 "那么你去把他哥哥找来"齐泰对着何达面无表情地说道。 三皇子殿下说这火头军一定和什么人有着密切联系,俩个人在军营里边相互扶持。看来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哥哥。只是三皇子殿下既然回来了为何不亲自来抓这些内奸,还写了封信?齐泰一个粗人也想不清楚那些道道弯弯。 齐泰继续吃他的早饭。一顿饭吃完,李副将来复命说没有邢乙这个人,看来是新兵没有来得及入籍的。 "将军"何达也来了,"这个是邢乙的哥哥邢甲。"声音提了起来,不会真的犯了什么事吧? 素玉装出一副紧张的模样,哆哆嗦嗦地对齐泰行礼,"小的……小的邢甲拜见将军"一边俯下身子一边看着角落里边的泉儿。口中的牙齿紧紧咬着,这个齐泰,真是木鱼脑子这么莽撞,迟早要吃亏 第一三二章 见面 "你是他哥哥?"齐泰满眼不相信。 "是……"素玉恭顺地低下头。 "怎么你有胡子,你弟弟脸上这么干净"齐泰很是怀疑。 "呵呵,俺比较懒……"素玉打哈哈道。这个齐泰是真的较真了不是?昨晚已经和阁主联系了阁主应该会知会一声的怎么现在居然还真的审起人来啦?还把泉儿捏成那样 "懒?那么你弟弟也刮得够干净啊……"说罢就捏住泉儿的下巴,一副流氓调戏良家女子的表情。可惜一个两个虎腰熊背的这样的姿势搭配起来真是雷人啊雷人。 "放开我弟弟"素玉实在看不下去了这齐泰真的是做得过了。 "放开?凭什么放开"齐泰说道,眼睛却是紧紧地看着泉儿,"说别装傻充愣" 泉儿狠狠地瞪着这个忽然发飙的将军。真是…… "你捏住他还能有什么说?"素玉也不管那么多了,吼道:"齐泰,你闹够了" 何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鞠躬溜走了。 "我说,这里你还大小声了你们果然有问题"齐泰放开泉儿,拍拍手。 泉儿那是疼得眼泪直冒腾,两眼冒着火看着齐泰。这个木头人真动手上瘾了 "赶紧老实交代,你们是怎么偷窃了我们的机密文件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的说"齐泰这个时候开始端出了将军的架势。 "看什么我长得像罪犯么"泉儿很不客气地吼道。 "你就是罪犯"齐泰胸有成竹道。这下招认了吧,这下还抓不到你们哼 "行,齐泰,算你狠"泉儿算是瞧出些什么蹊跷了,"谁让你们来怀疑我的" "还要谁当然是三皇子殿下洞察先机"齐泰那个得意。 白河泉儿银牙暗咬,你就把边关交给这么一个人来看?胆子够大啊"三皇子殿下?你确定?"泉儿怒极反笑,咬牙道。 "这个轮不到你来质问真伪"齐泰说道。 素玉悠悠然地在一旁极其顺从地站着。压根不打算搀和…… 泉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起身,一心向着那个严加看守的空帐篷跑去。 齐泰操着自己不灵便的腿脚追了出去。 变化就在一瞬间…… 软塌上一个极其优雅的身体侧卧着,手中摇着折扇,俊美的脸上吟着微笑。 泉儿看着这个假装优雅的家伙就一把冲了过去,你个混蛋居然闹出了这样的乌龙。 软榻上的人脸上划过讶异。但是仅仅是一瞬间就调整了表情,又是一副笑脸……知道她易了容,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易容成这个样子呵呵…… "我让你笑"泉儿就这自己庞大的身子扑过去疼啊齐泰在自己身上弄的伤这下子就连本带利拿回来"混蛋" 赶忙跟来的齐泰看到优雅聪慧的三皇子居然被一个虎腰熊背的大方骑在身上,死命捶打。 这个是什么情况?齐泰没有多想,奔着过去一把揪住那个还在捶打着自己主子的邢乙。 "齐泰"白河大声吼道。 "是"齐泰一边回应这一边不忘记继续抓着泉儿不放 "三皇子殿下,你很好啊真是好啊"泉儿咬牙切齿说道。明明知道自己易容成这样,把自己的行踪告诉齐泰却说得不清不楚,这算什么现在还让这个木头抓着自己不放? "齐泰,放开"白河接受到了泉儿的锋利眼神。 "殿下,这……"齐泰心中一片迷糊,可是主子的话又不能不听,纠结于放或者不放之间。 "我让你放开"白河一个箭步躲了人,小心地呵护在怀中。 齐泰本来就迷糊的心这下子根本找不到了中心,全部化成一阵阵的雷击,敲击着他跳动了30多载的心脏。这是怎么回事?殿下的表情是……男人见到心爱地女人受委屈的表情?价值观完全颠倒了 "下去"白河不耐烦地看着齐泰一惊一乍地表情,真是榆木也 "这……"齐泰很是担心主子的安全啊。 "下去"白河干脆吼出声。 齐泰看着白河旁边的两个侍卫邢电和邢驰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将信将疑地走了出去。可是就在齐泰和两个侍卫加上邢乙的哥哥邢甲一同迈出三皇子的帐篷时清清楚楚地听到一声女声的怒吼:"你也下去" 这是……几人面面相觑,知道内幕的人幸灾乐祸:主子那个阴阳不进的性子总算有人能够治一治了不知道内幕的一个激动就要冲进去护主以表忠心,可是脚还没有迈开就被帐外的几人联合起来抓了个严实,只能运用自己自由的嘴巴喊道:"殿下,殿下" "本王没事你们都下去,离帐子远些,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靠近"白河扬声道。 几人狐疑地走开。 "啊……"冲天的惊叫声响起。 "得意啊继续装你的优雅啊"泉儿还是一副壮汉的模样就掐着白河腰间的嫩肉。能够喊那么大声,看来已经好多了"我让你说不清楚就把我暴露了"泉儿不遗余力地拧下去。 "娘子……娘子……"白河苦叫连连。 "喊什么喊这里哪里来的娘子"泉儿叉着腰看着依依呀呀地低叫着揉着自己身上被掐的地方。 "娘子……"白河摆出一副泪汪汪的架势。 "少装了"泉儿现在是气愤难耐,要是不发泄一下就要自残泄愤了 这个白河,真是好啊来了军营也不打一声招呼,不打招呼大家假装不熟就算了。居然还搞什么神秘传信件给齐泰,给齐泰就给齐泰吧,偏偏不知道怎么说的内容让齐泰把自己深深地误会,肩膀上还是很痛。那天晚上梦游被打的脸也隐隐作疼,耳朵似乎也还是嗡嗡地响着。为什么自己就这样悲剧啊千挑万选的男人居然这样的德行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泉儿想要仰天长啸…… "娘子……"白河小心拿捏着自己的表情凑近泉儿。这个面孔,实在找不出亲切感啊。 "走开"泉儿生着闷气,本来以为这个家伙会自己开窍,现在看来,不好好修理叫道一番自己就没有理想的相公了要是每天和一个自大的孔雀一起生活那才是煎熬 "娘子……"白河不畏艰难,继续凑了上来。 "让人准备热水我检查一下齐泰要是把我打肿了我就灭了他"这样一个木头留着干嘛 "他动了你?"白河的声音变得阴森。 "是动了动手动脚"泉儿大声说道。"先洗个澡,把身体清理干净才能静静地平复心情呢。现在,不是解决问题追究责任的时候。 "热水准备着,娘子去洗吧……"白河对上泉儿又换上了一副柔柔的腔调。 这个男人是在玩变脸么?泉儿不再理会这个人,自顾自地走进内室,宽衣解带。 "娘子,需要为夫伺候么?"白河小狗一般地讨好着凑过来。 "不需要"泉儿接着脱衣服,去掉脸上的易容装束。一点也不因为白河在旁边看着就慢下动作。 白河本来是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美人的,可是当美人的身上出现了淤青美人的脸上还有些红肿就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抓住已经舒服地叹着气走进浴缸的泉儿一边紧张地问道:"这些伤是谁弄的?" "不是告诉你了"泉儿漫不经心地看着白河,"不过若要寻个公道,那个恶人近在眼前,就是你"泉儿说得好不幽怨。 "我?"白河有些懵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是谁?是谁动了他的女人 "若不是你自作聪明又说得不清不楚齐泰怎么会对我出手"泉儿好委屈这真是委屈得很哼 白河一听是齐泰犯得错,生怕泉儿再责怪自己,也着急找齐泰责备,"娘子,为夫这就给你报仇去"也不等泉儿应声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哼看来真是好利索了"泉儿低声嘀咕着。 "齐泰"白河一迈出营帐就对着不敢走远的几人喊道。 被点了名的齐泰应声出列,回应道:"殿下" "本王何时让你对她动粗了"白河质问道,脚下往齐泰的帐篷走去。在外边训斥影响不好。"你们留下"白河对邢电和邢驰说道。 "是"两兄弟应声说道。 白河腿长脚长,没几下就走到了齐泰的营帐。 "说你是怎么曲解了我的意思"白河毫不客气地问道。 "末将……这……"齐泰到现在也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还不认错"白河一个激动地拍桌子。 素玉看到白河这个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时候能够看到他这样无赖的模样五年?十年?素玉的脸上一阵失落…… "末将知错"齐泰迫于白河的压力,认错 "说错在哪里了"白河一直觉得这个齐泰欠收拾,上一次就已经疏忽了,这一次居然这样莽撞,明明提醒了他。 第一三三章 查找 "末将错在错了"齐泰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明明是按照殿下的主意审问的啊,怎么霎时间就变成自己的错了?那个壮汉还敢对殿下大吼大叫……齐泰深呼吸,垂下头。错了……错在不知道殿下喜欢的竟然是这种款式。 "错在错了?"白河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齐泰,真是好啊,居然会和自己绕弯子了哼等下不好好惩罚他。 "末将认罚"齐泰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认罚?"白河满脸玩味地看着这个鲁莽的汉子,不知道他平素的精明去了哪里。 没错,齐泰能够镇守边关不是无能之辈,他确实是精明的,至少在泉儿和白河这种超级品位的人之外齐泰是精明的。 "认罚的话就去我的帐篷外候着,听候差遣。希望,她能对你手下留情,不过依照她那瑕疵必报的性情,手下留情是不怎么可能的。那就希望不要变本加厉吧…… "末将遵命。"齐泰领命走出帐篷,往白河的帐篷踏步行去。奇怪……这天气明明开始转暖,这太阳也暖洋洋地,风也是微风,轻轻吹拂,可是为什么浑身上下觉得凉飕飕的,心里边还拔凉拔凉的,难道是寒风入体?不像啊,没有发热咳嗽症状……如果不是寒风入体那就是心寒,殿下居然喜欢的是那样的人。喜欢男人就罢了为什么要喜欢那样毫不出彩的男人?素玉就不错……齐泰摇着头,胆战心惊地认命地往白河的帐篷走去。 齐泰在帐外老老实实地站着,等待差遣。 泉儿沐浴完毕,给身上的痕迹上了药,这才又易容成邢乙的模样出现在帐外。一看到齐泰小媳妇委委屈屈地守在帐外,好不容易消散的怒气又升腾了上来。"呦……将军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啊?"此刻的邢乙哪里是一个火头兵?平凡无奇的平板脸上居然有这高贵的神采。 齐泰有些摸不着北,道:"殿下吩咐本将在此守候。" "哦?"邢乙用怀疑地眼神看着齐泰,"只是这样?仅仅是守在这里?" "殿下还说……"让本将在帐外听候差遣。齐泰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什么都和这个小兵说呢。 "还说什么?"泉儿就知道,白河那个性子,怎么会不转移自己的火气,一定还说了什么,齐泰啊齐泰,你这是要倒大霉了,谁让你谁也不惹偏偏那么没有胆色惹到我 "还说什么本将为什么要和你说?"齐泰有些窘迫。 "当然,将军有沉默的权利……"泉儿不打算在帐外宣扬,毕竟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内奸还没有抓到之前不宜轻举妄动,"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他呢?" "谁?"齐泰不明就里。 "你的主子"泉儿横了齐泰一眼,怎么那么没有见识啊。 "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齐泰那是很气愤,一个火头兵也吹鼻子瞪眼了 泉儿刚想要爆发就看到白河慢悠悠地挪过来,看到泉儿大饼脸,微微一笑,那个笑容温柔,满满地都是爱意。 齐泰一阵恶寒,这都是什么事啊?殿下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么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还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齐泰,只要问的是我的事你一定知无不言言之不尽"白河笑着对齐泰说道。 "这……"齐泰犹豫道。 "刚才你自己还说认罚的"白河难得那么有耐心。 "末将遵命"齐泰不情愿地回复道。 "哼"泉儿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上。现在白河也来了,自己也不能在这样盲目地查了,白河心中一定有自己的计较。 泉儿转身就回到了帐篷。 "娘子……"白河乖巧无比地凑上来,就要吻上泉儿的嘴唇。 "这样你也吻得下去?"泉儿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娘子就是娘子,有什么吻不下去的?"白河又要吻上前。 "停"泉儿现在没有心思和他叙情,"你自己来了想必有什么注意吧?" "娘子还是那么了解为夫,为夫很是欣慰。"说罢一把拉过泉儿圈在怀中,把头放在泉儿的颈窝。 泉儿忍不住轻笑一声,道:"这样你也抱得下去?"自己易容成的装扮那可是毫无姿色可言啊 "只要是娘子为夫就喜欢。"白河闻着泉儿的气味道,"娘子,为夫好想你快把娘子还给我吧" "不要"泉儿离白河远了一些,"目的还没有达到呢" "什么目的?"白河不满地把泉儿拉近了一些。 "当然是查内奸谁让你小瞧我"泉儿气呼呼地说道。 白河眼神闪过一阵心痛,抱紧了泉儿,这才说道:"娘子,为夫知道娘子的本事,可是世道险恶,防不胜防,为夫只是害怕失去你为夫不想娘子再受到一丝伤害"一想到娘子那几次遭遇,白河就不由得握紧自己的拳头。 "放心……我有办法。"泉儿撒娇地搂住白河的脖子,"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会小心的。"当然不一样了,至于为什么不一样还不能说。泉儿俏皮地背着白河笑笑。 白河因为泉儿的主动没有认真听泉儿话语中的意思,眼睛已经染了火,热血沸腾,就想马上就把怀中的人儿吃下。"娘子……"白河手脚不安分了起来。 "你伤刚好,不可以动粗。"泉儿拨开白河的手。 "娘子……"很难受的啊。白河可怜兮兮地看着泉儿。 "我这就找齐泰了解情况,乖乖地呆着……"说罢在白河脸上吧唧地亲了一下就滑溜溜地从白河怀中溜走。 "可恶"白河欲求不满,看着雄壮的背影生气道。自己的身子长途跋涉伤愈刚好确实不应该做那件事,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齐泰"泉儿想来想去还是以火头兵的身份继续存在比较方便。经营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发挥作用了。这下子正捧着午饭进入齐泰的营帐。 齐泰正埋首看着什么,知道泉儿不请自入很是生气,"你怎么进来了" "我怎么不能进来吃饭吃完了好好说一说当天的情况"泉儿把饭菜搁下,道。 齐泰狠狠地哼了一声,赌气似地吃着饭,一个火头兵,怎么指使起本将军来了哼 "你觉得本将会随便把军事机密告知于你?"齐泰满眼不屑地看着泉儿。 "你不要忘记,刚才你们王爷可是让你对他的事知无不言言之不尽的啊。对了,是事无巨细,都要知无不言"泉儿自在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完全没有了那副惶恐恭敬的模样。哼,手臂上还疼着呢 "可是这……"齐泰有些犹豫,把这样的机密随便告诉一个看起来不靠谱的人不好吧。 "别可是这可是那的三皇子不是受伤了,我要知道他受伤的原因。"泉儿道。 这个人这么得殿下信任,想必是有些本事吧?"那一夜,我们本来是趁机烧了敌营的粮草,路线已经事先设计好,不料却被人早早识破。殿下发觉之后赶去救我这才受了伤。" "就这样?"泉儿觉得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描述的那般,"设计路线的时候都有谁知道?" "殿下和我"齐泰正色道,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殿下不可能出卖自己,而自己更不可能自己出卖自己。 "那么路线图是谁保管的?"泉儿又问道。 "路线图一直都是放在我这里的。"齐泰道,"除了我没有人能动道。"齐泰很是有信心道。 奇了怪了,白河不可能宣扬出去,那么就只能是齐泰这边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呢?"没有什么可以地情况?" "行动之前吃了饭有短暂的晕眩,可能是熬夜的原因,就眯了一下"齐泰回忆道。 晕眩?很可能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一定是有人趁你晕眩拿了路线图。"泉儿道。 "不可能"齐泰肯定道,"路线图研究出来之后我当场记住背熟就烧掉了。" "这样的话就是你自己说出落……"泉儿道。饭菜有问题,这么显然的问题怎么他们会没有发现?难道齐泰不可信,根本就是他的苦肉计?不对 白河用人十分小心,对于人心的掌握很是到位,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呢?泉儿在齐泰的帐篷里面来来回回走着。 "你真的没有发觉什么异常?晕眩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泉儿问道。 "没有都是我一个人。"齐泰回答道。 "晕眩的事和殿下说过了么?"泉儿继续问道。 "说过了,殿下可查过了,周周围没有可疑人员,也确定没有人进来过。"齐泰道。 难道只是一般的晕眩?真的是熬夜的原因?泉儿不相信,白河也不相信,齐泰自己也不相信,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说不通,齐泰休息的时候还是有意识的,也自认为没有说话没有人进入帐篷,路线图也没有实物,想要窃取也不可能,只能是口述。 第一三四章 告知 事情很蹊跷。 饭菜的问题?那天那么多人吃了都没有问题,也没有晕眩。 "晕眩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泉儿问道。 "就和平时累地时候差不多,脑仁疼。"齐泰回答道。 是饭菜的问题么?不是的话是送饭的人? 人?泉儿眼睛一亮。一定是送饭的人,"那天的饭菜是谁送来的?" "饭菜?"齐泰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送饭菜的人。"泉儿道。 "送饭菜的是老陈啊"齐泰道。"在你没有给我送饭菜的时候都是老陈负责送饭菜的。" 老陈?不像是奸细啊……不过人不可貌相,谁又知道是不是呢? "难道是老陈在饭菜里面下了药?"齐泰也不相信。老陈当火头兵很久很久了。平素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 "不一定是他,但是饭菜中很可能有问题。"至于是谁那就不知道了,老陈不至于这样明目张胆下毒。而且,下的不一定就是毒。"有一种吐真言的药物,可是要分次下。"泉儿想起了小姨说过的一句话:那个时候若是给他下"真言",姐姐就不至于伤心离去了。 "真有此药?"齐泰很是吃惊。 "真有此药。"泉儿道。"你好好回想一下,当时参加行动的人有没有中间出现异常的,或者给你食物的?" "食物?没有,不过潘副将倒是给我喝了一口酒。"齐泰回忆道。 "那么,那个下毒的人就是那个潘副将了"泉儿肯定到。没有那么巧合的事,一定是那个潘副将事先设计好的,军人喝酒也是常有的事。给一口酒喝最不会引起怀疑…… "不可能"齐泰不相信,"潘副将一直跟随我出生入死,怎么可能会加害我?" "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古忠义两难全,你没有觉得他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泉儿问道。 奇怪的举动?那就是自己醒来之后潘副将很激动地说道:"将军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当时还留下了眼泪,自己还嘲笑他男子汉大丈夫泪水轻弹有何用哭哭啼啼地做什么当时以为他是激动过头,没有想到是心怀愧疚,他应该不像伤害自己的。或者,真的是有什么苦衷? "这样回想起来,潘副将最近确实有些情绪化,见到我的时候有时很激动有时有很沮丧,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我受伤担心。"齐泰道。 "你自己的人还是你自己解决吧,不过,那个副将应该不是策划人,他应该就是一个棋子,被人利用罢了。"泉儿道。看来内奸只是让人家窝里斗根本没有亲自出手呢。 "我这就去找他"齐泰很是激动,这么多年信任的一个人在一瞬间就背叛了自己。 "慢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这样贸然去不但问不到什么反而会害了他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应该还会被人再次利用我们就借这个机会把幕后的人揪出来,到那时再问问潘副将为什么要这样做。"似乎是看到了齐泰的伤心,泉儿拍拍齐泰的肩膀,道:"相信我,潘副将一定不是为了名利而背叛你的人,他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要难过了……" 齐泰感激地看着其貌不扬的泉儿,内心泛起一阵涟漪,难道殿下是因为这样的温柔才会喜欢她的? 泉儿实际上市不希望齐泰打草惊蛇断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 走出齐泰的营帐,泉儿回到火头兵的住处,稍微安静了一下就继续做起了火头兵的活儿。 "小乙啊,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忙活了,老头子还是可以做饭的。"老陈亲切地对着泉儿说道。 应该是素玉和他说自己不舒服,看着老陈真切的关心,泉儿心中一阵温暖,"陈伯,没事了"说罢麻利地开始做晚饭。也不知道这一次什么时候能够有机会把那个幕后的人揪出来?尽管大家心知肚明是秦绥搞得鬼,可是没有证据又能怎么办?或者直接翻过这一页不再追究以后小心一些?不可能这一次白河受伤了,若是不追究可忍不下这口气,况且白河还认为自己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人。当然,若是能够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喜爱的男人怀里不是坏事,可是现在如何能够安稳地下来。起码,得帮他实现了他的目的和愿望才行 "小乙啊,你真的没事?我看你还是回帐篷休息吧……这菜都快煮坏了"老陈拿过锅铲翻炒着。 "呵呵……"泉儿不好意思笑了笑。"没事没事地……"说罢认真做起饭来。 算了,晚上找白河商量看看吧。 "齐泰都和你说了么?"泉儿麻利地摆好饭菜,问道。 "娘子……"白河死皮赖脸地凑上前来。 "说正经的。"泉儿甩开白河不安分的手。 白河自信一笑,道:"娘子真是聪明呢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在帮助他们,那么我们怎么能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好意呢?近日,又是突袭的好时机,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兴奋的" "那么,你想……"泉儿问道,白河这么说一定是有自己地打算了。 "这个消息,就交给娘子去泄露出去如何?"白河笑眯眯道。 "我来散播?"泉儿没有想明白。 "我们要行动,哪里有不隐秘的可能?而作为送饭的火头兵,本身就嫉恶如仇的性格,在不小心知道将军要偷袭敌军大营如何不兴奋?兴奋的时候难免有些忘形难免会情不自禁说出一些本该不说的话……"白河徐徐说道。 泉儿喝下一口茶,道:"明白……交给我吧"环顾一周,发现素玉不见人影,最近都不怎么看到他,"素玉呢?" "他有事要做……"白河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为了掩饰,一股脑子凑近泉儿的身边,"娘子……"很久没有…… "不行"泉儿打掉白河的手。 "为什么?"白河很是委屈。 "现在不是时候啦……"泉儿难得放柔语气,"你不相信我。" "我什么时候不相信娘子"白河严正申明,"我没有" "那么你就要我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不准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了公平起见,我也把我的事都告诉你,可好?" "好"白河道,可是,自己的身边那么危险,那段岁月如此阴暗,真的可以告诉她么?她会怎么看自己?会气愤还是失望?或者是依旧深爱着自己? "那么开始吧……"泉儿低叹一口气,道。 "开始?"白河有些不情愿。 "说吧……"泉儿喝了一口茶,道:"不要刻意隐瞒哦……"若是不难够坦诚相待,如何能够心心相印?心与心之间总是隔着这样的秘密和那样的隐晦。 "曾经,有过一段灰暗的岁月,杀人是唯一的乐趣。"白河有些担心地看着泉儿。可是泉儿还是面无表情,心中定了定,继续说道,"直到遇到了娘子,生命中才有了光芒,才不再因为母妃的死因为自己所遭受的迫害而愤恨,而不分青红皂白惩罚报复所有的人。也正视了父皇的感情……娘子,或许你不知道,自从偷看你洗澡了之后,我的生命照进了阳光。" 偷看我洗澡?泉儿脸一红,"什么时候的事"居然因为偷看洗澡而觉得生命中渗入了阳光真是有够"特别"的啊 "娘子……就是这些啦"白河有些不好意思道。 "真的就是这些?"泉儿问道。 白河点点头。 泉儿知道白河已经都说了,"相比你说的那些笼统的,我给你说个具体的好不好?" "具体的?"白河眨巴着眼睛。 泉儿先是除去伪装,这才无限温柔地把自己放到白河的怀里,"若是我说了,你可不能限制我的行动" 白河心中一紧,这算是什么?"娘子……"娘子的温柔难得一见,不会是又打着什么算盘吧?先是逼自己说出以前的事,现在又提出这样的条件。尽管从前的事自己没有详尽地交代清楚,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恍惚,不安…… "答不答应?"泉儿朝白河的耳朵吹了口气,若是他不答应自己就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 "娘子……"不带这样的白河有些气息不稳。 "答应吧……"泉儿搂着白河的脖子,撒娇道,绝美的脸上满是期待。 英雄难过美人关,白河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谢谢夫君"泉儿开心地在白河的脸上吻了一下。这件事,白河有权利知道,自己也应该告诉他的。 "那么,娘子要对为夫说什么呢?" 白河问道,手已经伸入泉儿的衣服。 泉儿阻止了白河继续向上攀登的手,把自己的身子往白河身边凑近,在白河的耳边轻轻说道:"我们有孩儿了……" "孩儿?什么孩儿?"白河显然有些不明白。 泉儿一脸娇羞地又满是甜蜜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就是孩儿啊……" 白河顺着泉儿眼光看到泉儿的肚子,瞬间明白,有些语无伦次,"娘子,娘子……这是真的?"手情不自禁得摸了摸泉儿的肚子。 第一三五章 腹背受敌 "真的,当然是真的,难不成这个还能有假?"泉儿笑着说道。 "娘子……"白河显得很是激动。 "嗯……"泉儿乖巧地依偎在白河的怀里。 "娘子,回王府去可好?"白河道。 "不好……事情还没有解决,我这样回去不是前功尽弃?"泉儿反驳道。 "娘子……你现在的身子,实在是不适合再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很快就要组织新的行动,这里很危险"白河劝说道。 "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泉儿自信满满,这一次不把内奸揪出来岂不是枉费自己和白河闹地别扭? "娘子……"白河还想要说。 "不要说了我意已决不能让你小看我"泉儿捂住白河的嘴,"相信我我们的宝宝很坚强" 白河看着泉儿坚定的神色只能低叹一口气,无声妥协。"娘子……"心中却是觉得很害怕,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远离。 两个人心有隔阂地抱着睡了一晚。泉儿有点难过,白河,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呢 "一切都准备好了么?"白河问道。 "殿下放心,末将已经准备好了"齐泰信心满满。 "这一次不要吃食物了但是若是有人有意问话就把之前准备好的答案给他们。"白河吩咐道。 "末将明白"齐泰道。这一次一定要狠狠地打击敌营,争取不费一兵一卒使对方撤兵 "好行动"白河发出命令。 这一天的黄昏太阳特别辉煌,壮阔,浩大。 "娘子,你要小心"白河出发之前对着泉儿道。 泉儿主动留在营地,这让白河放心了不少。 "知道了……"泉儿还是有些别扭。自从上一次没有和白河达成协议,两人的距离就有些远。 白河依依不舍地离开泉儿,留下了素玉和泉儿一起。 可悲的是,在白河和齐泰组成的秘密分队出发之后,也依照原有的计划把错误地消息散播给对方,可是,对方无疑是狡猾的。他们或许知道了白河的行动,可能也按照了错误地指示行动,但是这一次他们却是派了另一队人马前来突袭兵营。 "秦绥,你真的是这样不择手段么?"泉儿收到素玉的报告心急如焚,恨恨地说道。 秦绥你居然也半夜火烧我们的粮仓,还要火烧大营这是秦国的儿郎啊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粮仓如何了?"泉儿问道。 "烧了一半,正在救火中"素玉道。"情况十分危急,马厩也着火了干草着火很快" 还好发现及时。可是现在要分配大队人马去灭火那么守卫就薄弱了。守卫薄弱了万一敌人突袭那就是灭亡啊素玉也满头大汗,焦急无比天干物燥,火势很快蔓延开来,不能在着火之前发现实在是危险当务之急,救火 "素玉,吩咐下去,不要惊慌,十万大军中留下3万守卫,其余的人全部去救火没有命令不能擅离职守。即刻传令下去"泉儿果断地说道。她现在是这个军营的临时将军,重新换了一副清秀的容貌。素玉则是她的副将。 火势来势凶猛,7万多军士组成连环送水也很是吃力。可怕的是敌人果然趁着着火之际发动袭击。 "将军,怎么办?"一个副将已经慌张了。这粮草重要,要扑灭,但是现在大敌当前,哪个都是难以取舍啊 "慌什么"泉儿底气十足地吼了一句"不是还有三万的守卫么" 副将心里没底,没有再吱声。 "万事最可怕的是失去信心我们决不能失去信心绝对不能"泉儿握拳道。"还有多久对方的大军到来?" "对方士气十足,脚程很快,约莫半个时辰就能到" "我们还有时间准备不要惊慌马上下去集结余下的3万军士"泉儿吩咐道。这一刻她是临时将军白泉,她有责任为全体军士负责,不能够在自己的管辖期间出现大的变故白河呆了5000精兵去烧敌军的粮仓,若是这边能够守住就能给敌军一个巨大的打击甚至能够使其全军覆没,但是若是稍有不慎,全军覆没的就是自己。釜底抽薪,只能背水一战泉儿握住樱枪,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身后的军士有条不紊地灭着火,尽管已经知道了敌人来袭,但还是强忍着恐慌保持镇定按照命令行事,泉儿对于齐泰,总算是有了一丝满意。 很快,3万军士集结了起来。 不一会儿,泉儿就站在守卫军都能看到的地方,周围燃起了熊熊火把,映衬着身后不远处的粮仓,有一种说不出地悲壮。 "儿郎们"泉儿大声说道,保证自己的声音顺着风向传到每一个将士的耳边。"大家有信心么?" 底下的军士显然没有那么自信,以为将军只是哄骗自己。我方只有3万人,其余人手都要灭火救粮草。这是一次生死之战可是敌我双方实力悬殊没有人吱声,一阵静默,和身后救火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死亡的恐惧越加真切…… "儿郎们,都听好了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若是不能力克大敌我们很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泉儿道。 一旁的副将听到眉角抽了抽,这不是浇灭士气么这个突然出现地临时将军就是这样的本事? 被安排负责救火的素玉听到心里抽了抽,小泉泉想干什么?心里一突……可不能做傻事啊 泉儿不理会各方的错愕和震惊,继续大声说道:"我们现在是拼死也得杀出去。我们现在就是死士,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 一听到要死,尽管大家都知道情况紧急很可能要死,但是被明确地告知要死还是接受不了。恐慌的声音纷纷响起。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鹅毛。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尊严地窝囊死去试问各位,大家来参军,哪一位不是做好了抛头颅洒热血建功立业一番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泉儿道。 底下的军士犹豫了一下,道:"顶天立地,顶天立地" "好大家都是我大秦的好儿郎"泉儿大笑道:"只要我们有这样一股气,我们一定不会输我们会功成名就" 功成名就,军士们一改沮丧,士气昂扬。 "大家若是相信我白泉,我们团结一致,很可能就不用死我们要不费一兵一卒摧毁敌方"最后一句泉儿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信白将军信白将军摧毁敌军摧毁对方"大军激动地喊道。白将军这么自信,一定是有办法,我们很可能不用死军士们在经历了巨大的悲伤和恐惧一下子被希望填满,热血沸腾,就连救火的军士一听到大喊也兴奋地跟着喊了起来。一时之间,"摧毁敌军"的喊声震天动地。 远在几里外的敌军听到叫声有些胆颤,敌军的将军也很是纳闷:难道情报错误?怎么对方像是很有准备的样子? 泉儿做出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好白某承蒙大家信任,一定不负众儿郎的信任,我们一定能够战胜对方,现在,三人组成一组,绝对不要分散,拿好手中的盾牌,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够单独作战,三人一组的团体绝对不能松散。一旦松散,不但自己可能丧命还会连累同伴连累十万大军不能做罪人,要做就做英雄"泉儿大声道。 "不松散不松散做英雄做英雄"大军激动地喊道。 "都是我们大秦的好儿郎各就各位,一刻钟之后,迎战"泉儿道。 "迎战迎战"再次传来震天动地的声音 "儿郎们杀出去"泉儿看着装装待发的3万儿郎,信心满满,三角形的稳定阵型,只要内部不变动就不会有大的危险。 素玉放心不下集结了5000弓箭手来支援。 火势已经得到控制,泉儿看着身后的大营,再看着缓缓逼近的敌军,忽然间热血沸腾。 军士们静静地等待泉儿的命令。 然而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泉儿坚定地保持着自己的冲动。 军士们看着泉儿在火光中清秀的脸心中一片安定:白将军一定可以带领大家杀出一条活路取得胜利 敌军看着对方熊熊燃起的大火和稀稀拉拉的守卫军士,得意一笑,意图速战速决只见对方军士果断下令,道:"儿郎们杀" 泉儿一见对方有所行动,激动道:"儿郎们,保持阵型以不变应万变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军士们再次发出了震天的叫声。 泉儿让弓箭手站在地势较高处,凭借着人工的三角阵势为堡垒,狠狠地对不断冲上来的敌军放箭。 仅仅是一瞬间,血流成河,敌军惨叫不断。 三角阵型的军士一边保持阵型奋勇杀敌一边大声叫喊着:"保家卫国"士气异常昂扬 第一三六章 伤 火势得到了控制,明火已经扑灭。素玉把剩下的事情交到一位副将手中。立刻朝泉儿所在处赶了过来。 泉儿一边有条不紊地指挥战斗,一边关注战事的变化。注意到没有明火之后,心中稍稍安定了一点。"弓箭手注意,加大射击力度" "将军"素玉有些喘气道:"我带了5000人来,能够做些什么?他们当中许多擅长骑射。" "好"泉儿对素玉一笑:"把会骑射的人马上分出来加入战斗,不会骑射的按照我的三角阵型布阵。" "是"素玉很有作战作风。 不一会儿,就注入了新的作战力量,尽管新来的5000兵士救火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但是一旦战斗起来,热血沸腾,战斗意志异常高涨,一下子就歼灭了不少敌人。 "保家卫国"也不知道是谁首先喊的口号,不一会儿,军士们斗志昂扬地跟着高声喊道。 泉儿激动地看着这些热血奋战的军士。 敌军内…… "将军敌军很是顽强,即使分配了7万人灭火余下3万人抵抗,可是他们的阵型固若金汤我们讨不到半点好处"探子对着自家将军说道。 "传令下去,加大进攻力度"沈将军不相信自己会失败,10万大军会战胜不了3万军队 "遵命"一边的一位副将领命而去。 但是大家心里都不痛快,沈将军只知道叫加大进攻力度却拿不出什么有效的阵型,也突破不了,这样下去,也就是拿儿郎的血肉之躯堵上去,只会增加无谓的牺牲罢了……但是军令如山,只有听从指挥的份。 泉儿看到对方没有变换阵型来攻克自己的阵型,只是一味地加大攻击,让那些活生生地生命来开拓疆场。 "素玉……你来"泉儿对素玉说道。 素玉很快到了泉儿面前,泉儿对其低声耳语了一番,素玉低声一笑,很快就隐身于黑暗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几个敌军打扮的人从军营冲进了敌军的队伍中。 "老子不干了居然让老子用血肉之躯往上冲前面可是锋利无比的快箭啊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这样白白死掉"有人高声说道。 "不干了,不干了他们只知道踩着我们这种小兵的尸体前进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不干了"又有人高声说道,边说边后退。 "俺媳妇还在家等着俺呢"有声音满是失望,"若是俺死了俺娘咋办?"声音无比悲呛"俺不干了" "不干了不干了……"越来越多的人被鼓动,队伍开始后退,人心开始涣散,军士们不管不顾地后退,只因为不想要死在敌军的箭下,虽然是十万大军却明明不敌对方几万人马,派这么多人来,明摆着要人肉堆积出路。绝对不能就这样死掉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赶紧撤退什么战争,什么光荣,若是不能活着要那些虚地干什么?很多人脑中被策动浮现了最爱地姑娘的模样,年迈的双亲甚至嗷嗷待哺的孩子…… "敌军在撤退"有人欣喜说道。 泉儿得意一笑,当然要撤退了,在接近失败的时候人们往往最不能承受失败,总是会想方设法停止事情的进行,往前一步是失败,那么往后一步呢? 谁知道他们后退了一步的结果,但是泉儿的目的达到了,只要敌军惊慌失措自从后退,自己的队伍就能在疲惫之前击退敌军获得胜利现在,素玉做得很好,他的离间计使得很好…… 敌营内,沈将军看着失控的队伍束手无策,杀也杀过了,但是后退的人还是那么多,杀都杀不完,每个后退的军士都像是把打了鸡血,双眼通红,不断地强行撤退。 就在一瞬间,兵败如山倒。十万军士,撤退的速度无比迅速 看着完全失去控制的军队,沈将军悲伤地吐了一口浓血,横眉怒目,怒不可解,不顾下属的规劝和阻拦,一意孤行地翻上自己的战马,迎着撤退的队伍前进,策马奔腾。"杀了那个混蛋"沈将军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泉儿正欣喜地看到敌人越来越少,吩咐人员有组织地撤退休憩。 "将军火势已经彻底扑灭了"有人欣喜前来报告 "太好了太好了"泉儿开心地说道。白河,我守住了"损失如何?" "失了10车粮食和20车粮草但是剩余的粮草足够我们再次大半个月"传信的人也很激动总算是没有失掉所有的粮食,阵地也保住了将军的指挥真是漂亮啊传令的人满是崇拜的目光亮闪闪地看着泉儿。 "好吩咐下去,继续巡查,不能让敌军趁乱混入,各个营阵要坚守岗位,加大粮草营地的巡查,注意马匹的情绪,不要惊动了惊慌的马匹,尽快安抚好马匹的情绪"泉儿吩咐道。 "是"军士信心满满地领命离去。本以为这一次就要去见阎王爷了,可是这位白泉将军却是如有神助般以少敌多击退了敌军真是厉害呀军士心中已经把泉儿奉为崇拜地第一人选。 "将军"素玉回来了对着泉儿会心一笑。 泉儿报之以笑容,"做得好"若是没有素玉,策动敌军撤退不会那么顺利 "累了吧……休息一下吧。"素玉知道现在泉儿是特殊时期,需要静养和休息。 "没事……还好我也没有那么娇弱。等整合好部队再说。"泉儿现在真是难以平息的激动中,第一次带兵打仗,第一次取得这样的胜利。看着敌军倒下的横尸遍野,心中难免有些抱歉,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也使渐渐安静下来的战场气氛恶心。可是,这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场啊战场上面,没有朋友,只剩下敌人,泉儿对着敌军的方向默默祈祷。宝宝,娘亲也不想这样,可是,有时候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娘亲必须好好保护你爹爹的部下 泉儿再一次失神地注视着前方,尽管黑夜中什么都看不真切。可还是固执地虔诚地看着前面,也许这就是孕妇的情绪…… "唉……"素玉见自己劝不动她就主动担负起组织收兵的责任。 "哒哒哒……"什么声音那么急切地逼近? 是白河回来了么?是他安全回来了么? 马上的人衣着不清,但是奔过来的心情是那么急切那么迫切。 军队在有序收整,不知情的以为那是高层巡视战场,稍微知情的一位是偷袭敌军大营的人成功了,正急切赶回来。 所有人心情都充满期待。 泉儿也无限渴盼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马匹。 素玉百忙之中抬头一看,心中一突,不好 凭借练武之人夜能目视的能力素玉看到飞速冲过来的马匹上分明是敌军的将军他现在冲过必定不是投诚,既然不是投诚,那么是……素玉没有多想,急急地冲到泉儿所在的高处。 很好,很好就是这个人还恩我沈义强大败的吧沈将军看着依旧站在高处的泉儿,那气定神闲,不对,欣喜的感觉更是令他的仇恨无限升腾,拉紧手中的弓,一箭飞速地朝泉儿所在的方向飞去"去死吧"沈义强心中已经燃满了怒火更你拼了拼了凭什么你毁了我的名誉毁了我前程既然我已经一无所有,你就要死为我失去的所有陪葬沈义强怒气冲冲地又放出一箭 箭似乎也沾染了仇恨,恶狠狠朝泉儿的方向准确无误地飞去。 凭借第六感,泉儿也感觉到那不是自己苦苦等候的人,下意识地想要躲避飞来的箭,可是大半夜的劳累加上之前一直以为是自己想要等候的人,意识反应了身体却还在。箭就要射到了自己的身体,躲不开躲不开白河,我躲不开泉儿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 "嗖"一声,分明是利箭刺入血肉的声音,泉儿分明闻到了新鲜血肉的气息。 奇怪,为什么没有痛?明明已经刺进血肉了啊……难道又是身体没有反应过来么? "砰"有人倒下了,一声闷哼。 "素玉?"泉儿听出了闷哼的主人的声音。 素玉回应的是一声闷哼。 "素玉……素玉……"泉儿紧张地拨了拨眼前倒下的人。 就在泉儿分心的时候,沈义强的另一只箭毫不留情地射来,泉儿背对着,根本没有留意到一心一意想要把素玉带走。 "嗖"又是一声箭刺入血肉的声音。 "嗯……"泉儿闷哼一声,这一次真的是刺中了自己的血肉,还好从背后刺进来,没有重要害,但是为什么血流不止。 "宝宝……"泉儿心中一突。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将军……"有人发现了倒下的两人。 "来人啊快来人啊"发现山坡上的两人的军士大声喊道。"将军受伤了" 脚步声慌乱地跑来,其中,一袭黑色的身影飞快地到达山坡。 第一三七章 伤重 "娘子……"飞快奔来的黑色身影是白河,此刻正焦急地呼唤着娘子,泉儿背后不断流出的血液没一会儿就沾湿了白河的手,"娘子……"白河的声音满是颤抖。白河只觉得心中酸酸地,似乎开了裂,裂痕上满是腐蚀的液体,疼很疼 泉儿的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虚弱道:"没事……"想要抬手抚摸白河的脸蛋,示意他不要惊慌,可是手却是犹如有千万斤重,怎么努力也抬不起来,索性任由它低垂着。 "娘子……"白河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没事……我没事。素玉,素玉他为我挡了箭,受了很重的伤。快看看……"泉儿自己也觉得虚弱无力,肚子隐隐作疼。不要……千万不要,宝宝,娘亲求你不要走……眼睛一黑,失去了意识。 "娘子……娘子……"注意到泉儿变化的白河惊慌失措,只会大声叫唤。 "快找大夫"素玉虚弱地说道。 "对了大夫大夫"白河小心地抱起泉儿,刚想离开,想起了素玉,道:"风你坚持一下马上就有人来了" 白河刚一说完,齐泰就赶到了。 "殿下,出了啥事?邢乙呢?邢甲也不见了"齐泰一边看着周围一边问道。 "把他小心地抱起来带回去医治"白河抱着泉儿平稳而迅速地往营地走去,大声对齐泰说道。 素玉弱弱地看着白河迫不及待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苦楚,明明就不应该爱上的,这就是活该活该啊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小泉泉重要,也知道他爱的是小泉泉。他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不喜欢男人素玉痛苦地闭上眼睛。自己何必继续犯傻呢?可是已经变傻了,还能够正常起来么? 还能正常起来么?爱一个人好难……好傻 素玉在齐泰的怀抱中失去了意识。嘴角吟着的是一片苦笑…… "来人,快找大夫"白河迅速地把泉儿安置好,刚想要转身亲自把大夫弄来却发现衣袍被泉儿紧紧地攥着。 "不要……不要找别人"泉儿艰难地吐着词,"一旦找别人,就会知道我怀孕的事就会知道我是女人的事不要……" 听完泉儿的话,白河很是心痛:这个时候,她还是只为自己着想么?女子进入兵营又如何?说是自己带的女眷不就可以了?自己何俱开这样的先河?把女子带入军营,有什么责任,一起承担就好没有什么比她的安危来得重要没有什么比她重要白河正确审视了自己的内心:绝对不能失去她不能 想要掰开她紧紧捉住自己衣袍的手,可是那双已经染满血迹的手抓得那么紧,那么牢……白河心中苦楚更深:娘子,你这又是何苦 "娘子……我不找别人。这里面的军医有我的人我只找他"林军医特别擅长外伤,事实上,军队的军医大多擅长外伤,不知道妇科能不能医治啊?白河心急如焚,希望泉儿快点放开自己去找大夫若是再不放手,就把袍子割开吧…… "娘子,听话,你受伤了需要看大夫为夫这就去找林军医林军医是不会乱说话的你要挺住千万要挺住"白河再次说道。 泉儿真的放开了白河的衣袍。 白河箭一般冲出去。 兵士也按白河的吩咐叫来了大夫,因为是白河叫的,所以找了林军医。 白河一看到林军医就不由分说架起人来就飞奔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军医一把年纪了哪里能够平静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本来好好地走着的怎么突然腾空了?惊恐地大声叫唤着,"救命……救命啊……" 军士看到把林军医掳走的是白河,就没有追,任由一把年纪的林军医放声高喊,可是林军医实在叫得太大声了,军士们平素有什么大伤小病的全部都仰仗军医们看顾,特别是医术高明的林军医,出于感激,本来负责传唤林军医的军士对着林军医被掳走的方向大声喊道:"林军医不要怕那是殿下来接你了" 林军医也算是见过大阵仗的人,一听到是殿下亲自来带走自己,也就定了神,不在死命叫唤。只是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啊,殿下啊,您不要跑那么快啊,老夫晕得很,晕得很啊 片刻功夫,林军医就被连人带药箱地丢在泉儿的床边,"救她"白河言简意赅,眼神中是不容拒绝的决定。 林军医本来还晕乎乎的头一看到那一大片血迹和三皇子殿下地恶狠狠目光就一下清醒了不少。出于医者天性,先是迅速为床上的医试了试鼻息,再探了探脖子地脉搏,而后患把了脉。 咦? 林军医又执起另外一只手把脉。 女人? 林军医汗如雨下军营里面居然有女人而这个女人显然穿的是我大秦的军装,还是将军服这这这……林军医悄悄抹了一把汗。这事情严重了啊……偷偷看了一下皇子殿下:紧紧抿着唇,眉头紧锁,目光焦急,脸色苍白……这些都是因为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 一个重伤的女人 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一个令三皇子殿下无比着急的女人 不论是什么样地女人,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救活她可是,救活她只要止住血清理伤口再吃些补血的药就好但是现在这个女子怀有一个月地身孕,本来孩子就处于极其不稳定的状态,现在孕妇本身又失血过多,身子极度虚弱,很可能就要流产了啊…… 林军医又摸了摸额头上潺潺冒出的汗水,大胆地掀开女子衣袍的下半截。 血流血了 林军医那个紧张啊也顾不上擦汗了,急急对白河说道:"殿下这位……"姑娘。说到这里,才意识到不知道如何称呼好姑娘显然不合适,小姐也不合适怀孕了的女子…… "什么"白河焦急问道。 林军医咬一咬牙,道:"这位夫人流血过多,加上身子本来就虚弱,危及胎儿的生命啊底下已经见红了请陛下指示夫人现在已经失去意识,若是不及时处理,就有可能伤及母体最后母子堪忧啊"林军医小心拿捏着措辞。殿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难道殿下不满意失去小孩?林军医又急忙说道:"若是现在施针,可以保住胎儿,但是太危险,如若不小心,大人小孩都会顷刻毙命"那可是重穴啊……一点点偏差,都会出事的啊林军医小心地观察着白河的脸色。 "保大人"白河果断地说道。这个孩子,只能对不起了。是爹爹对不起你 "是……"林军医得到指示,即刻忙活了起来。看来殿下在乎的是这个女人林军医小心翼翼地准备处理伤口然后准备帮忙孕妇流产。走到帐外吩咐要热水和交了一包催促流产的药(也亏自己没事准备了这些寒性极重的药和一些败血药,若不是,催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吩咐把药尽快煎好。 林军医再次走到医患的床边想要对外伤敷药的时候,衣袍却突然被揪住。 一双明亮的眼眸即使是身在病重也依旧美丽得惊人的美眸。 此刻,这双美眸正静静地坚定地看着自己,一种更加坚定的声音从这个女人的嘴角溢出:"求求你,救救我的宝宝……救救它" "这……"林军医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回醒来,没有想到她醒来了却是要自己为她保住胎儿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啊若是平时,一定得和这个女子好好说说:做人怎么可以那么贪心呢只是现在……这该如何是好?求助地眼神看着白河。 "求你救救我的宝宝……"泉儿艰难地把手捂上自己的小腹,表情既痛苦又满足。 "这……"林军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殿下啊殿下,您倒是说句话啊。 白河不辜负林军医的期望,开口说道:"娘子……孩子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现在,你的身体要紧" "不救它救它若不是我疏忽它绝对不会有事它还没有能够亲眼看看这个世界,怎么能放弃不救它,救它"泉儿开始挣扎 白河一把握住泉儿的手,道:"娘子……现在不适合要这个宝宝我……我不能失去你"已经承受不住她受到任何伤害,曾经下定决心不再让她受伤害却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次次受伤流血,痛苦,挣扎。不能失去她即便代价是失去孩子也不能失去她 "不救它"泉儿很是坚定"若是不救它,我也不活了" 白河听到她居然要如此不负责任地离开,气上心头,低声狠砺地说道:"娘子你居然为了它去死?居然为了它要抛弃我?我不准我不准" "若是你不救它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泉儿冷冷地说道。小腹地痛感越来越强烈。宝宝,不要离开娘亲,求求你,不要走 "不原谅我?哈哈哈哈……"白河气愤难耐,"娘子,你居然……你居然……" 第一三八章 不见人了 白河气血攻心,猛地吐了一口血。 "殿下"林军医着急地喊道。 白河抬手示意林军医保持安静眼光直勾勾地看着泉儿。 泉儿用冷冷的眼光回应着。 "很好……哈哈哈……很好。"白河忽然笑出声来。 "救它"泉儿再次说道。 "好你既然如此绝情地选择它"白河眼神一片冰冷,"林军医,施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 谁也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一阵一闪而过地白色是什么。只觉得那样的白色透露着浓浓的哀伤,挥之不去,越聚越多,白得晃眼,白得心酸。 白河运足了气一股劲地跑到一片荒地,放声痛哭居然,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自己深陷于危险之中把他当做了什么当成了什么?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自己而选择一个婴孩。是她根本就没有爱上自己么?她知不知道他很害怕她有事很害怕她因此一去不返?她怎么能如此折磨自己怎么能如此不顾自己的感受怎么能如此…… 白河放纵着自己的泪水。 不敢回到营帐,害怕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害怕她的冷言冷语。害怕她说恨自己害怕失去她 林军医自从得到命令就拿出自己的金针,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已经深夜…… 额头的汗水越聚越多,顾不上擦一擦。忙活了大半夜的林军医目不转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惨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呼……"长吁一口气林军医再次小心拔出金针。 再次长吁一口气。把了把脉,总算是稳住了 林军医面露喜色想不到自己的妇科也还没怎么生疏这个孩子真是命大啊 "夫人……"林军医小心地叫道。 床上的人意识还在,微微的动了动手指。"嗯……" "夫人,夫人……"林军医兴奋地喊道。 泉儿微微地睁开眼睛。模糊的影像……是他么? 呃?胡子都长出来了?很担心吧?呃……不对?怎么胡子是花白的?一夜白头? 泉儿猛地睁开眼睛…… 白胡子老头?这……这是怎么回事?白河呢?白河呢? "夫人您醒啦?!"林军医激动地说道。 "你是……"泉儿低声问道。这个亲切的老头是谁?"我的宝宝……"泉儿惊恐道。 "我是这儿的军医。"林军医热情地自我介绍道,"夫人醒来了就好孩子保住了但是切忌不能在大幅度动作,不要伤心难过。一个月之后就会稳定了……老夫这就去给夫人开些保胎和养身的方子,夫人就安心休息吧……" 林军医笑眯眯地收拾工具,不放心地看着泉儿再次提醒道:"特别是这一个月,不要生大气哦" 也不等泉儿言语,林军医就喜滋滋地走了…… 军医……泉儿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宝宝还在,真好,真好……可是,白河去哪里了? 可能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也可能是情绪大起大落。泉儿觉得胸口闷闷地,闭上眼睛又陷入了睡梦中…… "那么开心么?是梦到什么好事了么?是孩子么?"白河轻轻地抚摩泉儿的脸颊,自言自语。不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她好残忍居然要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孩子就冒这么大险,万一救不活怎么办?白河握紧泉儿的手……万一救不活,怎么办?我怎么办?白河的眼睛冒出泪水……娘子,你到底有没有顾忌过我的感受,你也和他们一样,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么? 白河放开泉儿的手,跌跌撞撞地再次跑了出去…… "夫君……"就在白河跑出去的那一瞬间,泉儿美梦中的轻轻地温柔的低语出声,这一声饱含着思念和爱恋……可惜,白河错过了。 这一夜,有人被伤了心,有人被伤了身。 第二天,泉儿是被一股浓浓的药味熏醒的。 "咳咳……"口有点干。 "夫人,您没事吧……"林军医受殿下所托,细心照料这个女子,并且是亲子照料。所以,林军医熬了汤药,送了过来。 "谢谢"皱着眉头喝干了林军医递过来的汤药,泉儿出声言谢道。 "使不得,使不得……"林军医显得慌乱……这位夫人好亲切啊。真是温柔呢。 "他呢?"泉儿出声问道。 本就讶异的林军医反问道:"他?" "哦……就是三皇子殿下"泉儿解释道。自己醒来这么久了,都没有看过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么?还是很忙? "老夫也不知道殿下去哪了"林军医如实回答道。这个女子居然称呼殿下为"他"?真是奇怪。 "可以劳烦您帮我叫将军过来么?"泉儿柔声询问道。 林军医哪里能够承受住这么温柔的嗓音,赶忙道:"可以的可以的,夫人您不要如此客气老夫即刻就去……"林军医收拾了药碗,就匆匆离开了。 素玉的伤如何了呢?白河是在他那边么?等齐泰过来就好好问问吧……真是,居然搞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宝宝……要乖乖地哦,以后那么多的风浪,要牢牢抓紧娘亲哦……泉儿想到肚子里面的宝宝心中无比甜蜜。真好……是和白河的孩子呢。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传来…… 这个齐泰~泉儿无声一笑,还是那么莽撞。 "是谁这么大面子?"齐泰人未到声先至。 怎么是一股子药味?这不是殿下的营帐?殿下明明身强体健地离开了啊……齐泰好奇地走了进去。 难道是那个临时指挥的将军?他受伤了?若是受伤怎么会住到这边来?难道是殿下面恤下属?不对啊话说那个家伙真是厉害啊临危不乱,而且那个阵型真是……啧啧,厉害 事实上,白河没有公布泉儿的身份,那个指挥3万人完胜敌军十万大军的英雄却是不见了一时之间士兵们都觉得那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们的神不然怎么会战时一结束就不见了?副将们都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力挽狂澜的将军奇怪的是大伙怎么会听从一个陌生人的指挥呢?这当然是士兵们的猜测,事实上知道泉儿临时担任将军的人就只有一位齐泰最为看重的副将。只要那位副将听从命令,也就能够把泉儿的命令执行下去了 现在,泉儿被安排在这边治疗也是秘密的,已经吩咐林军医不可对外人散播。但是若是营帐内地人吩咐想要见什么人就去传唤……所以林军医才会亲自去找齐泰。 "齐将军……"泉儿挣扎着半倚着床,出声唤道。 女人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齐泰掏了掏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齐将军……"泉儿见齐泰不做声,再次叫唤道。 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军营里怎么会有女人?这里不该是那个机智克敌的英雄么?怎么会是女人的声音?婢女?更不可能啊……即便是殿下,把女人带到军营里边来,那也太荒唐了难道殿下他是真的不知道女人不得进入军营的军规么?殿下可是兵部尚书啊齐泰觉得自己的世界颠倒了……甚至比昨夜偷袭敌营成功后听到自己的军队被放火偷袭敌军又突然出动面临前后夹攻进退两难的境地还要震惊 谁能告诉我这里为什么会有女人?齐泰好想大吼出声。可是,这这这……难怪殿下一大清早就急急忙忙走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女人该不会是自己偷偷跑来军营找殿下的麻烦的吧?一定是所以殿下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营帐中……可是我的殿下啊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要来见这个女人啊您不知道齐泰深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个意思么?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独自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啊我齐泰宁愿单枪匹马出去以一敌百也不愿意出力女人的事情啊殿下啊殿下……你跑得好快啊 "将军坐吧"泉儿见齐泰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意思只好出声打错沉默。 "呃?啊?好……"齐泰机械地坐下,可是屁股一沾到凳子就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听候这个女人差遣啊还真的做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一赌气,索性站了起来。 泉儿不明真相,以为是齐泰拘谨,见到他坐坐起起的样子不由得低笑出声。 吃了林军医的药,精神好了很多呢林军医的医术真是不错……自己明明也会一些医理的啊……医者不能自医啊 "你你你……笑什么"齐泰有些气急败坏道。 "那个替我挡箭的副将怎么样了?"泉儿很是担心素玉的伤势,林军医不知道,那齐泰总该知道吧?都怪自己过分大意,居然忘记困兽之斗的残忍和决绝。没有认真提防敌人的突袭……那个突袭的人,还活着么?泉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关注敌军某人的生死情况。真的是失血过多脑子不清楚了么? 第一三九章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你是说邢甲?箭差点就击中内脏不过他命大,已经处理好了。他本身武功不错,休养一阵子就好了"齐泰顺口说道。不对等一下,这个女人刚才说什么?替她挡箭?邢甲替她挡箭?那,她她她……她就是那个英雄?她就是那个火头兵邢乙?齐泰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颠覆了也没想那么多,掀开窗帘,急于证实一件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不是邢乙那平淡无奇的男人脸这张脸即便是苍白,也难掩那出彩的光华和美艳,让人移不开目光。她不是邢乙邢乙没有这样的容貌她是女人真的是女人并且是绝世美女齐泰瞬间呆愣住,手还拉着床账不放。齐泰半喜半忧:喜的是:殿下他,没有断袖忧的是:这个邢乙是个女的 "怎么可能……"齐泰自言自语,邢甲明明救的是邢乙。临时将军也是邢乙啊那个自己看不真切的火头兵啊那个脾气很大的火头兵啊怎么是女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是殿下一时兴起带来的女人也勉强能够理解,但是,这个女人如何指挥大军作战?还会摆阵?以少胜多?不可能不肯能齐泰捂住头,无助后退……怎么会是一个女人殿下他要是真的断袖就好了齐泰奔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为什么偏偏是女人 泉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让齐泰如此失常,自己的容貌也不至于令人如此接受不了要连连后退保持距离啊还那么痛苦的样子于是泉儿低声询问道:"没事吧,齐将军?" 有事大事齐泰继续后退,直到退到不能再退了这才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顺了顺气,给自己打气道:不要害怕老虎而已 以前有个和尚和齐泰说过:女人是老虎让他以后遇到就离得远远地。不知道是不是幼年的教育根深蒂固还是小齐泰心中自觉屏蔽造成了心理阴影。人高马大的齐泰他,他居然怕女人 所以齐泰没有碰过女人女人在他的价值观里边一直是可怕,无耻,恶毒,死缠烂打……总之女人就是个麻烦**烦 但是现在,本来以为纯爷们的军营里边居然出现了女人,这个女人还领兵打仗这这这……齐泰觉得自己多年来受到的教导错乱了,心里边有两个小人在战斗:一个小人说女人不可怕,要温柔对待;一个小人说女人天生就是麻烦。赶紧处理了。 齐泰心中的天平不知道向哪边倾斜,很是纠结。 "齐将军"泉儿也焦急了,这齐泰是怎么回事?被附身了? "你你你……"齐泰没有想好怎么回答,选择逃离也不管什么礼数,没有任何言语就快步走出了营帐。 泉儿看着齐泰逃也似地,心中不禁纳闷:这齐泰是怎么回事?怎么像是很恐惧的模样? 不管了,等下林军医来了再问问看吧。 泉儿悠悠地闭上眼睛,心中想道:怎么这一切透露着诡异?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真的是累了。 "夫人……"林军医端了汤药来,轻声呼唤道。 泉儿悠悠醒来…… "谢谢……"泉儿自己坐了起来,接过林军医手中的药皱着眉头一饮而尽。良药苦口利于病可是,真的好苦啊……泉儿吐了吐舌头。 林军医又张罗了补身子的粥品,"夫人……把这补身体的粥也喝了吧。" 泉儿再次接过粥品,道:"谢谢,林军医,不要叫我'夫人'了,唤我泉儿就好。" "这可使不得"林军医赶忙推辞,这很有可能就是殿下的妃子,现在又怀有身孕,看着殿下紧张的模样说不定就是王妃呢怎么能够直呼王妃的名讳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客气了名字就是让别人叫的,如何不行?"泉儿笑眯眯地说道。舀了一口粥送到嘴里,呃……不是吧,这粥也是药材熬的,刚才还以为是药气未散呢。现在看来这林军医是恨不得自己喝水都换成药水了喝了…… "夫人善良温顺……但是直呼夫人名讳于理不合。"林军医迂腐起来也是很坚持的。 算了,叫夫人就叫吧……只是生生觉得自己被叫老了夫人啊……怎么想怎么和上了年纪的人联系起来。话说,自己也是夫人的年纪了呢,毕竟肚子里边娃都有了。情不自禁地抚摸上小腹,真神奇,这样,就有了。是那次自己临行去治理运河的抵死缠绵留下的小种子吧。白河,去哪里了呢?怎么一次也没有出现过?是什么让他连自己地好坏都不爱管不爱顾了? "林军医,您知道殿下去哪了么?"尽管之前问过了,但是林军医出去过了,说不定听到什么消息呢。 "夫人,殿下的去向老夫可不知道……"这殿下的去向您作为枕边人都不知道我一个小小的军医又是如何得知?"夫人,容老夫多嘴,您是没有看到但是殿下的模样啊" "什么模样?"泉儿也很好奇。很紧张的表情吧…… "殿下当时像是很生气,很失望……"林军医觉得这个泉儿夫人脾气好,也就放心大胆地唠叨了起来,人老了,难免喜欢唠叨。 生气?失望?怎么会这样?泉儿睁着美眸向林军医寻求。 林军医会意道:"当时啊,殿下知道肚子里边的孩子可能会危及夫人您的生命的时候就说要放弃,这样看来,殿下实在是对夫人您一往情深啊……" "这个只是正常地反映,孩子毕竟没了还能再有,但是大人没了就是没了,连孩子都不会有了这就是弃车保帅"泉儿心中明白,但是但凡又一丝希望,也要努力留下这个孩子,毕竟,若是它没有了,以后怀上再多的孩子也不是这一个了泉儿很庆幸自己保住了它……手上抚摸腹部的姿势越发温柔了起来…… "夫人您既然知道弃车保帅为什么当时非要老夫救这孩子啊您不知道殿下当时有多么生气您还说若是孩子有事,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殿下"林军医大胆地抱怨了起来,殿下多么好的一个人啊,虽然说性子冷了些,但是对泉儿夫人的情意却是一丝不假,当时一定是很害怕失去吧,伤心了吧…… 谁说男人不解风情心思不细腻?林军医就很能指出问题所在:"夫人您当时坚持留下孩子不顾自己的安危不顾殿下的心情和感受定然是伤了殿下的心"林军医肯定地说道。 自己伤了他的心么? 泉儿是不知道,当时那一番狠绝地表情和无情地话语,深深地刺痛了白河的心。孤独的男人一旦找到让他觉得不再孤独的伴侣就会分外重视,可是那个本来以为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伴侣却为了另外一个人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和心情选择与那个人同生共死,这让人情何以堪?即便那个人是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也不可以在白河的世界里,泉儿才是他所有感情的寄托,孩子还是陌生的,未曾了解的他只想要守住自己心中填满的影像——自己的娘子孩子,没有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但是泉儿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她觉得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珍贵地礼物,要细心呵护,只要有机会,就不要放弃,哪怕冒险,哪怕付出代价也要争取每一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没有哪一个能够取代另外一个 意识到两个人可能的分歧,泉儿明白,白河他,真的是伤心了 "林军医,您可以再把齐泰将军找来么?"泉儿说道。一定要问清楚,白河到底去哪里了?真的是那么小心眼和自己的孩子争风吃醋赌气离开了?连自己身在病中也补闻不问了? "可以但是夫人您要把粥喝完老夫再走"林军医深明自己的职责所在。 还要喝?泉儿看着林军医没得商量的神色,心一横,咕噜咕噜喝下。希望身体快些康复,康复了才能不再吃这些粥啊药啊…… 林军医收拾好碗筷,道:"老夫这就去找将军" 看着林军医离去的背影,泉儿心中充满感激……真是谢谢了一个又要当医生又要当仆人的可爱老头 睡不着了药太苦…… 索性睁着眼睛看着床账。齐泰刚才很奇怪,他还回来么? 时间在等待齐泰的到来一点点流逝。 帐篷外投射进来的光开始柔和,傍晚了…… 齐泰怎么还不来?出了什么事了么? 这个时候,营帐的布帘掀了开来,林军医再次捧着膳食汤药走了进来。张罗着让泉儿吃饭…… 泉儿捧着药味不那么浓的鸡汤喝下,问道:"林军医,找到将军了么?" 林军医结果泉儿递过来的空碗,道:"找了,将军说暂时抽不开身老夫瞅着将军确实挺忙的。夫人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老夫这就去再叫一次将军" "没什么……"泉儿心不在焉地继续吃着林军医递过来的吃食。一个个都躲着我,是因为什么? 第一四0章原来是可笑的痴情啊 "夫人放宽心"林军医感受到泉儿的失落。 "我没事……"泉儿扯着嘴角笑笑。 这个时候,特别想念白河的怀抱,难道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么?真是想念他的怀抱啊…… "那夫人好好休息吧……"林军医说道。 感觉躺了好久了,真想出去走走。 "我能出去转转不?"泉儿问道。 "现在不可外头风大,若是得了风寒麻烦就大了"林军医紧张地看着泉儿,生怕她立刻蹦起来冲出去……"夫人您现在身体刚刚稳定,切忌风寒入体啊"这夫人可千万不能任性行事啊 看着林军医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泉儿心中一片愧疚,"好好好,我不出去。我在帐篷里边转转可以不?" "好吧……"只要不出去吹风,在室内走动走动也可以。"但是不要做剧烈的动作哦……" 泉儿无害地笑了笑。"知道了……" 林军医又嘱咐了好几回这才收拾东西出去。 唉……人老了都会这样么?大惊小怪,一惊一乍,唠唠叨叨……泉儿好笑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暖暖的。 可是一想到白河,手中紧握成拳,道:"混蛋白痴居然和自己的孩子争风吃醋"他不会就这么跑了吧?真是要命啊 泉儿起床,披了一件衣服,嗯……是白河的味道,淡淡地桂花香味。 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齐泰怎么还不来?素玉也不知道如何了……记得他当时很悲伤。情伤素玉他,真的喜欢…… "不会的不会的"泉儿自己摇了摇头孕妇就是喜欢这样子胡思乱想的么?真是的 要做些什么好呢?缝衣服?不会……绣花,不想…… 干坐着吧…… "咳咳咳……" 齐泰的声音他来了…… "谁啊?"泉儿明知故问。 "我是齐泰"尽管不情不愿,齐泰还是来了。 "是将军啊,进来吧……"泉儿说道。 齐泰有些犹豫地走了进来…… "将军请坐"看着齐泰纠结地站着,泉儿说道,倒了两杯茶,"喝点热茶" 温柔似水……哼狡猾一定是想要取得信任女人是老虎,是老虎齐泰视死如归地饮了一口茶。 "噗……"烫烫死了真是的,居然倒了那么热的茶,分明是不安好心,齐泰看泉儿的目光充满恨意。 "邢甲他好些了么?"泉儿假装没有注意到齐泰的态度。这样一个顽固的人,一旦有什么思想先入为主了必定很难改变,加上泉儿根本不想改变。齐泰和她又不是什么关系 "已经醒过来了吃了些东西"想不到邢甲真的是个英雄好汉呢那么痛愣是不吭一声,表情镇定真是好男儿好样的齐泰本来觉得邢甲虚有其表,但是现在对于邢甲却是大大的改观,恨不得和他结拜成为兄弟 "那就好"泉儿总算是稍稍放心了,问道:"将军真的不知道殿下去哪里了?" "这……"齐泰有些犹豫,明明是殿下的女人,不知道自己的男人的行踪很不正常的吧。但是,若是这个男人是殿下,那么就正常了这样阴险恶毒的擅长乔装打扮的女人殿下必定是不喜的。只是有了娃娃没有办法……齐泰自我幻想道。 "将军知道,是不是?"泉儿拨着热茶,没有喝。怀孕了,不适合喝茶了……做做样子也不错 "殿下他出去散心了……"齐泰说道。也是,有这么一个女人,不烦心才怪呢殿下也不容易啊李筱筱多好啊,柔情似水知书达礼。不像这个女人,长相妖艳,还喜欢乔装打扮。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这个女人只会一个劲地追问殿下在哪里在哪里李筱筱可是为了追随殿下一个弱女子居然长途跋涉不远千里而来。那样的情谊,可是这个女人这样的死缠烂打所不能比的就让李筱筱好好抚慰殿下受伤的心灵吧。齐泰得意地想到。 散心……看来是真的伤心了真是孩子气,这样和自己的孩子较劲,有什么意思啊 "邢甲住的地方离这边远么?"若是不远,披上厚实的衣物还是想要亲自去看一看,毕竟是他们母子的救命恩人 啧啧啧……这个女人真是,一听说殿下不在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别的男人齐泰已经知道这个邢甲和邢乙根本不是什么兄弟兄妹 有损妇德 "离这边几个帐篷远"齐泰还是说出来素玉的位置。 不算远……反正现在感觉好了很多,也睡不着,就去看看吧。 泉儿起身加了件厚实的大衣。 真是不知廉耻那里有女人这么明目张胆地穿着男人的衣服的齐泰眼中满是鄙夷。 泉儿没有注意,拢了拢大衣,那纱巾盖住头,道:"我们一道去看看吧……" 齐泰不情愿地跟着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默默走着……泉儿能够感受到齐泰的敌意难道是周瑜之恨?既生瑜何生亮?不会吧……无声笑了笑。 药味远远地就闻到了素玉他,一定伤得很重吧…… 门口的军士看到来人是将军,还有一个走在将军之前的人,毫不犹豫地放行了。 "素玉……"泉儿轻轻走近。 素玉睁开了眼睛,扯扯干裂的嘴角,笑了笑,声音略带沙哑,道:"你怎么来了要多多休息才是" "我好很多了不碍事……出来走走也好的"泉儿柔声说道。 素玉憔悴了很多……自古多情直被无情扰,黯然神伤。 "注意身子……"素玉又道。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没有说话。甚至不看对方的眼睛…… 齐泰在一旁看得怒气冲天固然有问题 "身子好一些就回秦都吧……"素玉出声道,留在这里,难免会受伤的李筱筱来了……殿下他这次对她很热情,还带她一起过来看望他。素玉不想有人和他一样受伤害。不知道总比知道地好 "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会回去……"泉儿道。至少要等到白河气消再回去…… "这里有我呢"齐泰终于看不下去这个女人混进军营已经够要命的了,快些离开吧……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婆婆妈妈拖拖拉拉 泉儿对于齐泰的话回以微笑。 齐泰被泉儿的微笑愣住了,不自在地扭开头,掩嘴低声咳嗽了几声。 素玉还是显得虚弱,还是离开让他安静休息吧……"你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泉儿道。 "嗯……"素玉应道。 "谢谢"泉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不客气……"素玉回应道。 还有,对不起你喜欢的男人,我喜欢上了对不起抢走了你的爱人素玉,对不起……泉儿没有说出来,双眼满含歉意。但是喜欢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走出素玉的营帐,叹了口气。 "将军,您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还想再转转……"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重是觉得闷闷地,很不舒服 齐泰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拢了拢紧衣服,默默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营地边。 "河哥哥……这是小小泡地参茶,喝一下提提神吧……"有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这么边远的地方,真是适合偷藏女人啊 河哥哥,声音多么温柔……大半夜地泡参茶,用意不言而喻呢真是大胆啊……泉儿暗暗想道。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放着吧……"一个懒懒的男声回应道。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泉儿的身子抑制不住颤抖。立定在黑暗中,要去一看究竟么? "河哥哥……你太累了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可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身子啊"女声依旧温柔。 男子没有应答。 风忽然变得冷了起来,泉儿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麻麻地……脑子更像是被什么劈过去,一疼一跳。 不会的,不会是他的他去散心了 "河哥哥……"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温柔。 泉儿很想扭头就走,但是身体却不自觉地靠近。 终于走进了,手一把掀起了营帐的帘子。 是那个男人是他可是,他的怀中却搂抱着江南第一美人李筱筱他散心,他找别的女人散心 男人感受到吹进来的风,早就知道有人靠近,但是手下既然不阻拦应该是无害的人。可是,为什么出现的是她,是她。 泉儿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刺穿了般疼痛,比背后中箭的伤口还要疼痛,酸楚难耐。眼泪流不出来,不能显示自己的脆弱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辜负自己的人此刻正抱着别的女人真是讽刺自己傻傻地呆呆地为他付出一切,本来以为他会知道他会明白,然后报以真情爱意。可是,错了,错了并不是这样的…… 泉儿放下布帘,一步一步地走开。不想要继续呆着这里……很冷,浑身都冷…… 李筱筱得意的笑笑。 白河无动于衷……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笑话,一厢情愿的笑话笑话啊是笑话啊 本来以为不会流泪,却是忍不住,滚烫地泪水淌过冰冷的脸颊。 第一四一 远离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营帐的。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抓扶着营帐,跌坐在床榻上。这个地方,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泉儿给自己裹上了厚厚的衣物,摸索着拿了几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边的糕点。衬着夜色,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在所有人都以为泉儿只是累了,伤了躺在床上绝望的时候泉儿已经毫无阻拦地拖着虚弱的身躯离开了…… 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甜言蜜语统统都抵不过一个温柔的怀抱…… 可笑,也,可恨 "夫人……该喝药了"林军医恪尽职守,端来汤药和早膳。 没有回音? "夫人?"林军医走近了些又喊了一次。奇了怪了,夫人睡得很浅的……今天是怎么了。不对,鞋子不在了 林军医大胆地掀开床帘…… 没人人没了 "来人快来人"林军医焦急地奔到帐外呼唤道。 "林军医……何事啊?"一个兵士应声跑过来,现在是晨训时间,守卫比较疏散。 "这个营帐里面的人去哪里了去哪里了?"林军医问道。 "啊?不在里面么?"军士也不清楚啊,"我今早换岗的" 糟糕了 林军医又重回营帐内,屋内的衣物被翻动过……碟子里边的点心也不见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非要连夜出走啊 林军医担心地走到帐篷外边现在也拿捏不好这个泉儿夫人的身份。这么几天,将军也是传唤才拖拖拉拉地来,殿下除了施救的那天晚上再也不曾出现过……夫人是一位好姑娘唉……林军医只能低叹一口气。 "你去禀报……算了还是老夫我亲自去吧。"林军医自顾自地走向将军的营帐。 "我是负责殿下营帐医患的林军医,有事求见将军,烦请通传……"林军医在帐外对着守兵说道。 守兵闻言进去禀报。 "将军让你进去……"守兵道。 林军医走了进去。 齐泰端坐在主位上,眉头紧紧皱着:这个老头怎么又来了那个女人又想怎么样?"什么事?"齐泰不耐烦地说道。 "将军夫人她……"林军医顿了顿。 "她又怎么啦?"齐泰沉声问道。 "夫人她不见了……"林军医道。 "不见了,不见了好啊"齐泰低声说道,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你说什么?那个女人不见了?" "夫人不见了营帐里边没有她的踪影,守兵说没有见到人员出入,被窝是冷的可能是守兵换班的时候离开的什么也没有带走,这甚至那么虚弱,很容易出事的"林军医虽然只和泉儿短暂接触了几天,但是心底里却是很喜欢这个夫人的。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齐泰腾地站起来,往外走去。 夫人啊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林军医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了…… "殿下,殿下……"齐泰人未到声先至,"殿下" "什么事?"白河的声音很冷淡。 "那个邢乙还是什么的不见了"齐泰刚才急急忙忙地自己找了一遍,也问询了一下守卫,还在营地附近看到一个新鲜的出口,应该是半夜留下的。从内部延伸出去的……那个女人,走了…… "什么"白河提高声调 "那个女人她不见了"齐泰重复说道。 殿下这是什么表情?很愤怒? 白河只手捏碎了桌子一角,沉声道:"找给我找" "是"齐泰领命离去 走了?走了……她居然这么绝情,毫不留恋一声不吭地走了 想走?我答应了?白河一掌击碎了桌子,旋身往外走去 不准走不准 泉儿本来浑浑噩噩地走着,但是小腹的一阵痛感使她恢复了意识。这样走,绝对走不远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既然两人无法达成一致,何必相互纠缠,相互继续纠缠只会浪费各自的时间泉儿原路小心折回,寻到了火头兵的住处,悄悄隐匿了起来。好在火头兵和军医处相距不远,泉儿自身也懂得一些医理,每天夜晚到来,都悄悄地偷了些药材和吃食。 火头兵的管理比较松懈……泉儿转了不少空子。 击退了敌军,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敌国已经投诚,赔款进贡大军也没有理由继续驻扎在这里,三天后就要回城了 泉儿加紧时间偷盗药材,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肚子里面的宝宝需要她坚强。现在不是肆意伤心的时候…… 日子在提心吊胆中一天天流逝。 大军要离开了…… 泉儿随着大军悄悄后退,进了城,按兵不动现在离开,很快就会被找到的现在不想要见到那个人 ~~~~~~~~~~~~~~~~~~~~~~~~~~~~~~~~~~~~~~~~~~~~~~~~~~~~~? "混账"白河又摔了一个杯子"找个人都找不着已经7天了你们都是干什么用的" "殿下息怒"齐泰接收这样的高压态势好几天了每次只能低声下气地说这一句殿下一向是温文尔雅待人温和,这么大的脾气,很少见真的很少见 "继续出去找"不相信这么快这么弱的身体能够走多快一定还在附近若是现在找不到,以后就很难再找到了 "是"齐泰犹如被解脱了野马,迅速退去…… 女人真的是麻烦麻烦得很啊齐泰摸了摸额头的汗堂堂将军,居然成了寻人的跑腿 "你去了哪里……"白河觉得心全部纠结在一起,团成一团,很难再打开,很痛,很紧。 "河哥哥……"李筱筱娉婷走入。 没有传报,居然还敢进来都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其实,是白河你作为男人的错吧 "河哥哥……忙了一天了吃些东西吧……"李筱筱极尽温柔地说道。 "滚"白河沉声道。 "河哥哥?"李筱筱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河哥哥一向很温柔的王妃王妃的位置啊,指日可待的位置,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河哥哥觉得自己投怀送抱不够彻底?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滚"白河一扫桌上的吃食,大喝道。 "河哥哥……"李筱筱听到了脚步声,泪水喷洒而出。 女人,是水做的真的是水做的 "河儿你这是干嘛"白云天怒喝道。 这父子两是在比大小声么? "你怎么可以对筱筱撒气你不知道她为了见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白云天道。 白河阴阴一笑 "义父本来我觉得义母离开是她的不对,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就像我一样,咎由自取 "你"白云天被说到痛处。 "泉儿呢您从头带尾可曾为她担心过?她受过的苦承受的伤你可曾问过?她不是别人,是您的亲生女儿"白河道。 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不是好男人 现在,她一定伤心到极限,自己怎么就那么混账当时就不该赌气抱着李筱筱若是时光可以倒流,若是可以重来…… 娘子……你再哪里?别生气了,别再折磨我了好么?好么…… 白河转身离开,不理会愤怒大叫的白云山,也不理会哭泣不止的李筱筱…… 半个月后,白河不能再继续寻找,只好留下人马继续寻找,带着素玉回到了秦都。 泉儿知道白河走了,这才想方设法脱离了部队。 "宝宝,今后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泉儿抚摸上自己的肚子。一无所有,一切都要从头做起现在,为了宝宝,先找条活路吧 还好跟素玉学了易容…… 街市上,一位中年妇女孤零零地走着。平凡地外貌,平凡地气质,表情有些凄苦。 "请问……这里是收佣人么?"暂时找个安身之所,这里招管事,自己会算账,应该可以 "这里收管事……"征收人习惯性回答道。 女人? "走走走这里不要女人"征收人不耐烦道 "请等一下,我会管账"泉儿出声道。 管事模样的人抬头一看……现在确实急需用人,"你进来试试吧。" 管事带领泉儿进了一间书房。 泉儿开心地道了声谢,接过账簿,立刻用现代会计的方法重新列了一遍数据,没一会儿就整理好一本账本 管事将信将疑地接过账册,对比了一下"小娘子好本事我们来签契约吧……" 这下子可解决了**烦了管事眉开眼笑起来…… 泉儿接过契约,认真看了看,是用人合同类型,没有什么,豪迈地签下:"青免"两个字。 管事接过契约书,道:"都按上面的条件来,明天就来上工吧……" "现在就可以上工我算完这些账目可以预知一般酬劳么?"泉儿不好意思问道。 "今天做完这些?"管事有些不相信这些账目两个人兢兢业业也要7天才能做完算完"好若是你做得完我给你奖赏,工钱也提前给你" "谢谢"泉儿拿起笔就开始工作宝宝,娘亲很努力你也要乖乖地哦…… 泉儿似乎体会到了娘亲当年的心境。 爱一个人,好难…… 第一四二章 新生活 泉儿奋笔疾书,本来要熟练操作的两人7天努力才能完成的账目在入夜前夕被泉儿整理完全 管事惊讶地张开嘴,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青免娘子……你这,真是神速啊"管事言语有些结巴,自己这是捡到宝了东家说要3天内重新整理账目,这才招收账房的,现在,这个小妇人一个下午就完成了真是……"太好了" "谢谢管事的夸奖不过小女子初来乍到还没有住处,等着工钱去寻觅住处。"市井就该有市井的相处方式,委婉和隐晦不适合。直截了当比较稳妥。 "是是是……你看我光顾着惊喜了这就给你结算工钱……"管事匆匆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青免啊……这是酬劳和这个月的工钱,你数数" 泉儿微笑着接过,道了谢,"谢谢不用数了小女子信得过管事的谢谢管事的奖赏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女子不会忘记管事的恩德" "瞧瞧,这说的是哪里话?以后你就是我们杨氏布庄的一位账房了"管事道。 "小女子一定会好好做活的"泉儿再次微笑。 管事解决了心头的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人啊,一老了除了热爱唠叨也热衷八卦。这一个身怀绝技的娘子,一定有什么 不得不说的故事吧? "恕老夫冒昧,青免娘子你本事可是厉害得很啊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怎么会沦落至此呢?"管事终究是八卦道。 还是被问了……泉儿知道,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就必须让人家明白她的过去,即便是虚假的,也要有个过去……若是没有合理的过去,很难藏得住。管事没有问清楚就收留自己已经很感激,就借由他的口传播自己的不幸经历吧…… 不幸的人得到同情的机会多一些。 泉儿平淡无奇的五官中露出了沉痛的神色……缓了缓神,道:"不瞒管事的小女子之前也是行走商贾之人"这样,自己会算账管账也就说得过去了…… "养着一大家子的人,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相公但是,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相公他也终究抵不过众人的口舌,纳了妾。当初求亲的时候,明明对天起誓说:此生唯我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山盟海誓终究成为过眼云烟。怀不上娃娃,也是我常年在外奔波行走商贾的原因我不怪相公,我只怪我自己但是,我不想委屈自己,我忍受不了了别人分享我的相公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惊世骇俗……我趁着相公纳妾的时候跑了出来。走了许久,才到这里我不想回去……特别是当我觉得上天在和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之后,我更加不能回去"泉儿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明明是一个虚伪的故事,为什么心底却是如此悲伤。 "青免娘子,你这又是何必……"管事叹了一口气他不免想到自己的女儿。唉…… "相公他当时和我说我命中无儿无女,只能纳妾可是……就在我逃离的途中,我发现我有了身孕这是何其讽刺也知道了相公是一个怎样的人"泉儿冷冷说道。 "既然有了娃娃那就要回去啊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娃娃着想,作为落叶归根认祖归宗……"管事唠叨道。 "不"泉儿坚决地说道,"我已经对那个家死了心曾经的付出被当成笑话,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怪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现在,我要和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过活我相信凭借我的本事我们母子不会活不下去"泉儿坚定地说道。 "这又是何苦呢"管事痛惜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多么辛苦啊" "小女子不怕辛苦"泉儿抬起头,坚定的眼神看着管事,"请帮助我们"作势要跪下去。 管事眼明手快扶住了泉儿,"使不得使不得~你也是个固执的就留在这里好好干活吧" "谢谢……"泉儿行了一礼。身世的问题算是过了关…… "好了……客气了我家婆娘娘家有一原房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去那边住下,满意的话我就半价租借给你"管事道这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得留住才是脾气倔强了点,死心眼了点,但是她算账的本事实在是高啊。 "真的?"泉儿一听,"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哪里还嫌弃?" "那好不过房子久不收拾了,今晚你就在客栈住一晚吧。是家庭旅馆的,熟识的人开的,价钱还算公道。今晚就去那边休息吧……"管事想得周到。 泉儿再次道谢。 管事领着泉儿到了一家很温馨的客栈,是一个妇人开的…… "青免小娘子,这是李嫂"管事介绍到。 "林大哥你又介绍生意给我了"李嫂为人豪爽,"谢谢啦" "嘿嘿……"管事挠了挠头,"老邻居了,客气什么" "是是是……不跟你客气"李嫂本来想要接过泉儿的行李,这才发现没有什么行李,讶异道:"这个小娘子孤身在外怎么没有行李的?林大哥,你可别给我惹麻烦啊" "你看你这是我们绸布庄新请的账房先生,身世清白得很"管事道。 "厉害啊能被你们那长到头顶上的眼睛看上……"李嫂高声道。 "呵呵……看你说的"管事有些无语。 "好了好了我李嫂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人放我这,放心吧"李嫂豪气地拍拍胸脯道。 "李嫂放心小女子不会打搅很久的。"泉儿觉得这个李嫂豪放地有些过分 "呦呦呦……还是挺辣的我喜欢啊"李嫂高声道。 泉儿对于这个李嫂有些无语,还是快些找到自己的地方住下才是。 "娘……"这个时候,一个大约5岁地娃娃走了出来,睡眼惺忪,显然是被打断了美梦,嘟着嘴喊道。 "噢……我们小毛醒了"李嫂一把抱起小孩。 "李嫂,青免就现住你这里了我回家去了……"管事道,女人的事,可不能管得太深,家里的婆子醋味大得很。 "放心……回吧。"李嫂摆摆手。 正打算抱着小毛走进去,才发现泉儿一直盯着自己怀里的娃娃看 "你你你……别看了我就这一个娃娃一个人拉扯大可不容易"李嫂紧紧地搂住小毛。 "呵呵……"泉儿笑出声来,"嫂子你一个人带的孩子?" 李嫂一听泉儿这么问道,点了点头,"是啊当年他那个该死的爹发了点小财就把我抛弃了可是当时我有了身孕,也不想要再嫁,就到了这边用娘家的房子开了这个小客栈,养活儿子和自己。" "真是了不起"泉儿赞叹道,难怪管事没有死命让自己回去,原来是有这么个先例啊 "那么以后可是请李嫂多多指教啊"泉儿微笑道。 "指教?"李嫂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呵呵……因为我们境遇相似我就像是几年前的你"泉儿道。 李嫂看着泉儿的装扮和搭在肚子上的手,顿时明白,笑开了花,"以后你就是我李华的妹子"李嫂可呵呵地笑道,"刚才的话妹子不要放在心上啊" "不会……"泉儿道。一个人也是可以把孩子养得很好的不是么 "来来,姐姐给你弄点吃的一定饿坏了吧两个人一定饿得快"李嫂抱着小毛走近了内室,让泉儿在外边坐着喝水。 "来了……吃碗汤面"李嫂手脚很是利索。 "谢谢李姐"泉儿吸着面条,咕哝道。多久没有吃到这样可口的美食了?宝宝,是娘亲委屈你了 "慢些吃找着活计了,以后打算怎么办?"李嫂问道。 "林管事说要给把一处房子租借给我"泉儿如实说道。 "哦……那个地方啊地方倒是不错……可是一个人住倒不如我们两姐妹一起住,也算是有个照应"李嫂热情道。 "你这边要开酒馆做生意,怎么好意思打搅?"泉儿下意识拒绝,一个过分热情地女子,可以感动,但是却不再轻易信任。"我还是去管事租借的房子住,不想给李姐姐增加麻烦" "呵呵呵……没事……"李嫂没有说什么,忙活别的事去了。 泉儿吃完面条,李嫂就出来了,带她到一间干净的房间,道:"先歇下吧……这边有些热水,收拾一下就睡吧,你也累了" "好的……"泉儿点了点头。 李嫂离去,泉儿检查好门窗,关好关严,这才卸下脸上的伪装,细细清洗了一下久不得清洗的脸颊。 "呼……舒服"泉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又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宝宝,你很乖,没有给娘亲惹麻烦娘亲一定不会让受苦的 这一夜,泉儿睡得很安稳…… 第一四三章 少东家 "青免妹妹,醒了没?"李嫂在门外叫唤道。 泉儿刚伪装好,"哦……李姐姐进来吧……"这个李嫂,有点难缠呢…… 李嫂端着清水进来,道:"睡得还好么?" 泉儿微微一笑,道:"很舒服" "哈哈哈……我就说青免妹子,你就不要搬了,就住姐姐这里,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姐姐会收你房钱的"李嫂兴奋道,"嘿嘿……当然,主要是我们能够相互照顾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很辛苦的" "谢谢李姐姐,您的好意青免心领了我要干活,住这里会给李姐姐添麻烦的……"泉儿一边假装洗脸一边回绝道。这个李嫂一个女人带大孩子,本事不小。泉儿受不了这样的热情……以后想要教育宝宝也不方便,还是趁早离开的好人心隔肚皮,怎么知道哪个人可以信任哪个需要远离?保险起见还是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现在能够相信的唯有自己了 "不麻烦哪里回麻烦呢"李嫂依旧不放弃,想要泉儿住下来。 "李姐姐,这是房钱"泉儿递了比房钱略多了点地银子给李嫂,"谢谢您的照顾青免要去上工了"泉儿拿起干瘪的包袱,起身道。 李嫂见泉儿去意已决,不好死皮赖脸挽留,道:"既然如此,那么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泉儿心中微微一笑,好像要走远路似的"李姐姐,以后有什么青免能够帮得上忙的就来找青免哦……" "嘿嘿,一定一定……"现在让你住下来都不愿意,这……李嫂脸皮上还是扯着笑。 "李姐姐,保重"泉儿道。 泉儿来到绸布庄,开始了一天地工作 好在是账房先生,不是什么重活,工作量也不大,泉儿觉得还算是不错可是这样的小生活,很难养活两个人宝宝出生要准备许多东西也要面对许多问题,没有银两傍生心中始终没有安全感自己坐月子的时候也不能继续工作,现在就得找到一笔钱保证母子两个生活才行。 泉儿咬着毛笔,苦思冥想。 "哈……"打了个呵欠,最近总是犯困,手抚摸上肚子……轻轻道:"宝宝,娘亲一个人照顾你真是不容易呢以后要乖乖地哦……"长嘘一口气,微微一笑。 傍晚,林管事带泉儿到那个小院子…… 小院子不错,有一个小小的后院,可以养些家畜什么的,也可以种些菜蔬。有三间房子,房子不大,通风效果不错周围的邻居也很淳朴。就泉儿现在的生活水平而言,是个不错的地方。 前门天井中的一株木棉花泉儿很喜欢。相信不久就会开满火红的花。一定不错…… "林管事,谢谢您让我先住进来。"泉儿道谢道,依照泉儿现在的财产,根本不够支付房子的定金,但是林管事还是说服了他的妻子把房子先给泉儿住。 "客气了以后好好努力做活就好一个女人家要注意安全"林管事道。自己对她这么好,会努力干活的吧。最近绸布庄也要盘算了,自己和那几个账房根本忙不过来的 "是一定会好好干活的"泉儿微笑着保证到。 夜幕降临,林管事不方便再留着,告辞走了。 稍微收拾一下吧。 泉儿匆匆吃了一些食物就开始规整房子 房子久不住人,有些霉味。开窗子通通风吧…… 没有什么家具,泉儿只要整理好床铺就可以睡觉了剩下的慢慢整理吧……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劳累 躺在崭新的床褥上,泉儿辗转反侧。 打扫卫生很辛苦,可是明明身体很累了。但是心却是静不下来,转来转去也睡不着……"好寂寞……"泉儿轻叹出声,拥了拥紧被子,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以后真的要自己一个人生活么?为什么生活回到了原点? 不,不对,还有宝宝,不算是自己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会那么难过?本来以为自己想通了,不在乎了。可是这样寂静的夜里,还是回想起那个人,想念那样温暖的怀抱。自己一直坚持的追逐的忽然没有了意义,很崩溃…… "想什么呢?"泉儿自嘲道,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以后都要一个人勇敢面对了!" 天气渐暖,春天,快到了…… 和往常一样,泉儿一大早就买了早饭来到了店里,前段时间忙于盘算,有点累。这几天情况总算是好了不少。泉儿悠闲地吃着早饭,惬意地感受着绸布庄庭院里的花香。 "这是……"一个蓝色衣袍的男子向林管事问道,"谁的家眷?" 为什么觉得自己女人的表情有些惊艳?是自己看花了眼了吧?蓝衣男子甩了甩头自己居然对一个大腹便便五官平淡无奇的女子有这样地想法真是累坏了…… "哦……少东家,这是我们的一个账房先生。"林管事说道。 "什么?"绸布庄的少东家显然非常惊讶,"林立盛,我们杨氏什么时候降低了要求,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以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女人来管账房还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林管事陪着笑,小心翼翼道:"这个青免管账很有一套。上次二爷说要3天做好的帐她一个下午一个人就做好了分毫不差"林管事知道自己请了个女人和奇怪,但是绸布庄生意那么好,平时的出入账目已经记得够呛,几位爷又担惊受怕有人得到了多的银钱,隔三差五就要总账。哪里来得及?自从青免来了这样的情况才不需要再担心的 "一个人一个下午就做完了?"杨添和重复问道。 "是"林管事道。 "林立盛,你是在耍本少爷么?一个熟练的账房一天都不能做完那些账目的3成,谁给了你那么大的胆子说谎?"杨添和怒喝道。 "这……少东家,小的实在没有说谎啊"林管事冷汗津津,解释道:"本来至少还要请3个账房才能达到各位主子的要求的,现在小的就仅仅雇佣了青免一个人就做完了所有的账目,还觉得时间很充裕。" 杨添和看林管事也不像是有那么大的胆子说瞎话,道:"那个女人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若是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倒要会一会,若是能够纳到自己的阵营,这家主的位置…… 泉儿不知道自己只是在庭院里静静地吃了个早餐就被早早来巡视店铺的少东家看到了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泉儿本来只想要低调地生活,默默地赚钱。可是不知道就因为贪恋一时的花香而招来了这么一个麻烦的人。 "女人听说你很能管账?"杨添和年轻气盛,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直接问道。 泉儿惊愕地抬头,发现一个俊俏的年轻公子正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自己。林管事在一旁,神色有些焦急有些惊恐。 这是什么状况? 泉儿站起身来,微微一副,不卑不亢道:"很能管账小女子不敢当只是能够整理一些账目而已" "哦?"杨添和没有想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居然有这么美丽动人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就算是秦都美艳无双的花魁娘子也比不上,若是每天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一定很舒坦……杨添和默默想道。忘记了盘问…… 泉儿见这个年轻的公子哥没有了下文,不好回避只好静静地站着。 "我看一下你整理的账簿吧……"杨添和想道了自己的初衷,对着泉儿道。 "是"泉儿微微侧身,让杨添和和林管事先行,自己随后跟着。 几人一走进账房,林管事已经恢复了精明,道,"青免啊……把新整理的账册拿来给少东家看看吧" 哦……原来是这里的少东家,听他的语气,显然又是一个看不起女人的男人"是"泉儿施礼道,转身拿了最新做好的账册递过去。 杨添和自己本身也算是一个算术能手,但是看着泉儿做的简洁明了的账目眼前一亮这样子的账目,清楚明白"果然是蕙质兰心这样的整理方法实在是省时省事,简单明了"这账册的排布很是不错。可是只是排布做得好不代表数据就简单易得啊。这算术岂是那么轻易就得出结果的?"青免是么?" "是小女子青免"泉儿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这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很谨慎嘛……是个不错的商人。泉儿在刚才偷偷观察了一下…… "恕在下冒昧,这么繁大的账目,单就简单的账目列表也不可能那么快得出结果吧?"杨添和语气中满是好奇,眼中充满玩味。 "不瞒少东家,小女子确实有一套计算方法"泉儿总不能说自己会心算吧。心算太高妙太神秘,只能把横式竖式乘法口诀搬出来了。对于简单的加减,乘除法则更加便捷。竖式也是一个极佳的运算方式……心算,自己知道就好。 第一四四章 先生? "哦……"杨添和语气露出惊奇但是神色并没有惊讶,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般。"不如就女先生请即时演示一番如何?" "好"泉儿也不胆怯,大大方方地挑了一本账册,把数据抠出来,列了竖式,算出得数。 杨添和盯着常常的式子和奇怪的字符,一脸惊讶,这些是什么?咒语么? 泉儿意识到自己的阿拉伯数字吓到了这个少东家,解释道,"这是小女子和西域商人做生意地时候和他们学习的计算方法,这些是他们的数字"泉儿列出1~10这几个数字,一一标注中文大写在下。"这样的数字符号方便运算。" 杨添和没有看明白,但是觉得这一定是一项高深实用的学问,楫了一礼,认真道:"女先生在上,请受弟子杨添和一拜" "这……"泉儿被吓到了。这个少东家是行动派啊…… "莫不是女先生嫌弃在下?"杨添和道,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怎么敢嫌弃老板啊泉儿觉得头有些晕了……这不是一个看不起女人的富家子弟么?怎么会……"少东家,快起来,小女子承受不住您这样的大礼啊" "若是添和起来是不是说女先生答应了收添和为徒?"杨添和纠缠道。 泉儿看了一眼林管事,只见林管事老神定定,根本没有搭理的意思,唉……希望不是什么祸事啊"起来吧……少东家的先生小女子担当不起,若是少东家想要学什么只管来问小女子就是先生就不必了……" "谢先生"杨添和站起身,温文尔雅地微笑道,"以后有劳先生了" 泉儿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 终究还是锋芒过剩了么?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人啊真心希望不要出什么问题…… "那么先生,学生何时可以开始学习?"杨添和可是一个行动派,这个女账房的本事越快学到手对自己就越有利。 "少东家客气了先生实在是担当不起……"泉儿再次拒绝先生这个称呼,若是让人家知道自己一个女人居然成为了少东家的先生,一定会被人家碎嘴念叨,这万一自己这么一个特别的人被有心人记起,什么时候不经意一说,白河一定会知道的这太危险了……现在就必须说清楚"少东家若是真心实意想跟小女子学习,小女子必定倾囊相授,只是小女子有一个条件希望少东家能够答应" 杨添和愣了愣,这个女人不会是想要狮子大开口吧,"女先生请说,只要是添和力所能及的添和一定不会推辞。" "小女子的条件少东家一定能够办到"泉儿微微一笑,"小女子只想要过简单的生活,所以不想要那么些名声少东家的先生这个位置小女子实在是承受不起。少东家要想向小女子学习,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先生也不能跟别人说你的本事从哪里学"泉儿转身对着有些错愕的林管事说道,"林管事,您知道小女子的难处,想必也会可怜小女子为小女子保密的对不对?" 林管事点了点头,道:"是"继而又满脸可惜地叹了口气,"青免啊……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林管事,小女子不是固执,而是想要过上一种无人打扰的平静生活。"泉儿道。 杨添和看着这个坚定的女子,心理面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但是他也深知,此刻不是深入探究的时候,道:"先生的条件添和可以答应。" "谢少东家"泉儿福了福,"现在小女子要整理这些账册,3个时辰之后若是少东家还想学小女子就在账房等候。" 杨添和赶忙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先生先忙,添和先去巡视一下店铺……" "少东家,请注意措辞……"泉儿提醒道。都说不准叫先生了…… "是添和疏忽了可是先生是添和的先生,若是不叫'先生'叫什么合适呢?"杨添和微笑着问道。 "小女子青免"泉儿想了想,继续道:"少东家就叫小女子青账房好了" "青账房……"杨添和觉得有些好笑,尧是如此,还是点了点头,"那么以后就劳烦青账房了……" "少东家客气了……"泉儿满意地笑笑。 杨添和和林管事拿了几本账册就离开了…… 总算是稍稍过去了……不知道收了这个学生是好是坏啊……真不应该随便展露才能。可是当时若是不快速算出账目自己也得不到这份工作。得不到这份工作就吃不饱穿不暖……难道还能挺着大肚子去做丫鬟? 泉儿懊恼的摇了摇头,算了,吸取教训,以后要更加小心 "干活吧……"本来一个时辰就能弄好的账册为了不让人产生过大的疑问泉儿弄好之后又假装涂涂抹抹了一番硬是把3个时辰花完。 呼……总算是完了。怎么能弄一笔钱呢?怎么能不动声色地做点生意呢?要是能够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合作就好了自己幕后,那个人负责应酬和公关。可是现在,谁也不能轻易相信啊。天要是能下银子就好了……泉儿觉得自己想钱想疯了。居然祈祷天下银子不禁觉得好笑,乐了起来…… "青账房可是有什么喜事?笑得如此开心……"杨添和巡视回来,看到泉儿只手撑头,微笑恬静。奇怪,明明是一个五官平凡地女子,怎么会心动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杨添和自我嘲笑道。只是一个有才华的女子罢了……自己怎么可能觉得这样的女人漂亮真是侮辱了这么多年的美人缘 "哦……"泉儿回过神,"少东家你来了" 泉儿正襟危坐。 "青账房不必拘谨"杨添和看着这个故作正经的女子笑道。 泉儿暗自腹诽了一番,表面上不做声色,执笔在白纸上写上1~9这几个数字,并相应标注好汉语大写。 "少东家,这是运算符号,各自代表的意思要先弄明白记清楚方可进行下一步学习。"意思是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下课 "青账房,这些阿拉伯数字不是讲过了"杨添和道。 啊?这个人居然只听了一遍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有几下子,看来不好糊弄啊……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地富家公子。 "少东家果然聪明那么小女子现在就对十到一百的表达说一遍……"泉儿快速列出了10~100的表达。"少东家先看一看,找出其中的规律方可进行下一步。"意思还是,下课了,留了作业,回去好好努力吧…… 岂料,这个杨添和稍稍看了一下,就笑开颜,道:"这规律是不是……"于是这个古人朦胧地表示了十位数和个位数的想法。 真是聪明 "好吧……少东家如此聪慧想必这运算法则不久便能熟练掌握"泉儿有点沮丧地说道。这个人真是不好糊弄啊只能认真对待了…… 于是泉儿开始和杨添和讲个位十位百位……这些数字位数;讲述十进制的法则…… 古拉古拉,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唾沫横飞地讲了一个半时辰,总算是把加减运算的一些基本概念讲清楚列明白。 大口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这才道:"少东家可曾有何疑问?不明白地可以提出来……" 杨添和还在沉浸于数学的奇妙之中,听到泉儿的问话没有作答。好一会儿才说,"知道这些就可以快速算术了?" "呵呵呵……"泉儿笑出声,这个杨添和太没有耐性了急于求成了低咳了一声,故作深沉道:"学海无涯……这只是基本的概念而已" "不青账房,学海无涯在下需要知道如何算术就好"杨添和道,学了半天这些数位和进制有什么用途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些基本的都掌握不了何来高深的少东家放心,既然答应了教授你算术,就一定会教的只是今天讲地乃是算术的基本,这些不熟悉,是学不会算术的"泉儿道。 杨添和愣了愣,见这个女子实在不像是有意为难,僵硬地点了点头,道:"是在下唐突了,回去之后,在下一定潜心研究仔细记忆" "好好好……"泉儿点了点头,"明日我会考察,希望少东家能够全数回答正确。若是稍有差错,就不会教授新的知识……" "是在下一定用心学习"杨添和保证到。 "少东家一定累了,先回去吧……"泉儿道。杨添和累不累她是不知道啦,可是自己独自饿得咕噜咕噜叫,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份啊走吧走吧,快些走吧……这个少东家不走自己怎么好意思吃东西啊 "是今日有劳青账房了"杨添和道,"在下告辞" 看着杨添和离去的背影,泉儿暗自说道:也不是那么不知进退嘛……不对不对,越是这种人越是可怕 嗷嗷嗷……真想要大叫啊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人 第一四五章 乘法口诀 第二日,初升地太阳分外美丽,只是杨添和来得更早了……泉儿一早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就不能稍微肖腾一小会儿么 "少东家,小女子要先整理好账册……"其实今天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了,昨日已经做完,泉儿只是想要一些独处的空间,思考的空间。 "哦?可是林管事的说今日的青账房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做的啊……"杨添和作势要去找林管事问询。 林管事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的,对于自己提前把活儿干完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安排的新的活计,干完了就完了,直到新的到来为止。林管事心直口快,对东家更是忠心不二,东家问话,永远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不,今早上一看到少东家来,知道了少东家和青免的关系,就讨好地说出了青免已经把账册整理完了,今日应该比较空闲…… 泉儿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着急做完账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这个求学心盛的少东家,泉儿总是觉得丝丝不安……是自己怀孕了之后神经变得敏感了么? "是没有什么账目需要马上核对了……可是小女子总不能拿了工钱不干活吧……今日准备整理账册把旧账理一理……"泉儿就是不想给自己和这个少东家独处的时间。 "是能够有青账房这样兢兢业业的伙计是我杨氏的福气……"杨添和道。 "哪里……少东家谬赞了。小女子只是尽本分干活……"泉儿可不想出人头地,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就好。 "青账房过谦了……既然要处理的是些旧账目,那么就不必着急今日青账房就来教在下运算吧。"杨添和故作商量道。 吧?自己拿什么去和人家少东家商量?摆明了是没得商量嘛……教就教吧,早死早超生。只希望这个什么杨添和的学到了运算就赶紧离开去**那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既然如此,容小女子准备片刻……"泉儿不等杨添和说话,径直走进库房,拿了一张大大的宣纸,飞舞默写乘法口诀。 杨添和在一旁看着看着不由得问道:"这些是?" 泉儿头也不抬地说道,"如说我们现在是学武功,那这张就是内功心法也就是要死记硬背的东西" 很满意杨添和看到满满一张乘法法则的错愕,泉儿不加理会,道:"我说一遍口诀……"接着就一一得一,二一得二得背诵了起来,背诵的速度基本上是含混不清,像是咒语一般。 再次满意地看到杨添和的错愕表情,低咳一声,道:"可曾听清楚了?"就不信你丫的能挺清楚泉儿变态的报复啊……何必为难一个没有这类文化基础的人啊不过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恕在下愚钝……青账房方才所念的口诀在下没能够记清楚"杨添和一直引以为傲的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啊……在泉儿这里受到了挑战。脸色有些羞涩,仿佛听不懂真的是他的错一样。 "没事……你也没必要懂"泉儿就是想要报复这一下这丫的罢了。所谓口诀不就是把默写的乘法法则背诵一遍而已么? "这……在下愚钝,没能一下子听明白记清楚,可是在下愿意下苦功夫努力"杨添和是真的想要学到本事的。不耻下问啊不耻下问……若是放在平时,绝对不会和一个女人探讨学术问题的,更别说是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没事……你把这张纸上面的内容也一样"泉儿若是念清楚了,到时候这杨添和会念乘法法则之后不就穿帮了?不给杨添和继续不耻下问的机会,赶忙道:"这个'X'念'乘',这两横念'等于'。" 杨添和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专心地看向这张新鲜出炉的乘法口诀表,认真地识记到。 泉儿心里边暗暗得意,道:"以后你就这样念:'一乘一等于一,二乘一等于二'以此类推,明白了?" 杨添和点了点头,道:"明白了不过背诵这个有什么用途呢?"看来商人的天性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青年的骨血之中。不做无用功,行事要看用途几何,何用之有,没有利用价值的直接略过,挑见效快的技术学 真是好奇宝宝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这个道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就不能老老实实拿了乘法口诀就找出安静的地方好好背诵么? 泉儿知道若是不指出用途杨添和不会就此罢休老老实实就去背诵乘法口诀的,于是随手抽了本账册,抽取一个时期的进项,刚好有一些是需要用到乘法法则的,先用阿拉伯数字把进项翻译了一遍,再跳出一样的的数字,在下边列上乘法公式,算出得数,再加和起来,得到总数,把演算的过程放到杨添和的面前,道:"这是步骤,里面就有运用到这个法则。你先背诵下来,明日再和你讲原理和应用"意思是今日的课就上到这里,滚蛋吧你丫的 可是杨添和却不再善解人意了起来,道:"是否在下背诵完这个口诀表就可以了学习新的内容了?" "是若是这个没有理解清楚,那么接下来要讲的基本上无法理解"泉儿恐吓道。 其实在古代而言,不考数学乘除法真的是没有什么用?可能就是平日里算数的时候有点用途,但也得是那些码得好有规律的货物才有用一些分东西的时候有些用,除法有用但是不用也罢……平日里账册的整理,大多是加减,知道加减竖式就了可以了之所以要交这个杨添和乘法法则,主要是今日不想被这个恼人的学生纠缠太久。 杨添和听话地告辞,小心翼翼地卷好那张乘法法则离开了。 呼……总算是走了若是长时间近距离地面对这样一个人,泉儿真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毕竟,这个杨添和很聪明,也不迂腐……是一个需要防范的人物。自己现在怀孕,心情多变,还是不要招惹那些麻烦人物为妙 时间已经接近晌午,泉儿找到林管事,以为少东家找教材为由早退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林管事就准许了泉儿早退。 其实泉儿只是想要逛一逛集市,那段时间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地,哪里回出来闲晃?前段时间又忙于生计,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出来。现在自己算是暂时安全了,这才有了游兴。有里边还有一些余钱可以支配的,找些布料回去自己做些娃娃衣服也不错不然长夜漫漫,真的不知道如何打发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生活真的很可怕 林管事介绍的院子也要尽快把租钱还上才行 既想要不出风头又能赚到钱,有什么方法可行的呢?泉儿不禁懊恼自己身上是有几张面值可观的银票,可是要是自己这么一个平凡地女子去兑换这个大面值的银票一定会因人怀疑也可能引人窥视。万事小心为妙自己又不能恢复原貌去兑换,那张脸倒还是能撑住场面,可是谁敢担保这里没有白河或者有心寻找自己的人的眼线?有家不能回有钱不能用还有比这更煎熬的事情么? 泉儿胡思乱想地游荡在市集上。 没有可以拿出来的本钱,又不能用那些新鲜点子赚钱。 嗷嗷嗷……到底怎么样才能赚到奶粉钱啊……养个孩子真他娘地不容易啊是的孩子他娘真不容易 最后,泉儿决定了,冒险一次,先买一身华贵的衣裳,再易容一二,拿着银票去兑换成小面额的,然后再换些银子……可是,现在,上哪儿筹钱去买一身得体的配得上那些银票的衣裳啊而且保险起见还是女扮男装好自己的肚子日渐增大,再过些时候,想要伪装发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不行一定要弄到银子……一定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委屈宝宝…… 泉儿最终什么也没有买,揣着本来就不多的钱回家而去。 自己就在绸布庄上班,如何能够不引人注意地弄些高档料子做身衣服呢? 伪装真的很麻烦伪装了第一次就意味着要伪装第二次第三次……就像说谎一样,为了扯圆一个谎言必须要撒无数的谎言才行还不能出什么大的差错…… 泉儿有一种无装备走钢丝的感觉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宝宝啊…… 为了宝宝,豁出去了 泉儿弄了些既简单又营养的菜食填饱了肚子就坐在院子里边发呆。 一个人的寂寞,谁的错? 为了生计犯愁,寂寞也变得奢侈了 能不能从杨添和那里搞到一套衣服然后乔装打扮去兑换银票呢?或者一个寒酸的打扮就趁早把银子领了?不行不行那么做会引人瞩目引人关注和怀疑的! 可是泉儿没有想到的是,在她绞尽脑汁不着痕迹地拿到一套和银票面值相匹配的衣服的时候,一个更大的难题摆在了她的面前。 第一四六章 换银子 为了银子的事,泉儿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伪装底下很眼圈浓重。 "林管事,早……"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打了声招呼就有气无力地走进了自己平素办公的账房。 天气渐暖……有些迫不及待的花朵已经盛开,隐隐约约能够闻到甜甜的花香。本应该是心情大好的时候啊 "唉……"泉儿百无聊赖地翻开账册,怎么办呢? "青账房,早今日也是没有什么账目要即刻处理的吧。"杨添和笑容满面地出现了。 "早……"泉儿挤出一个笑容。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一乘一得一,一乘二得二……"杨添和居然把乘法口诀流利地背诵了一遍。 泉儿心中暗叫不好这个人真的是太努力了今天又得教授新的内容了……正是累任啊。 这世界上希望学生不努力不进取不聪明的就只有泉儿这样的老师了吧。 "少东家正是聪明既然如此,那么今天就好做些练习吧。"泉儿拿出纸张,列出一些算术式,交到杨添和手里,道:"先做一下这些题目,热热身。等下教授新的内容。" 杨添和没一会儿就写完了 "青账房写好了看看,可对?"杨添和笑眯眯道。 泉儿看了一遍,点点头,"没错。" 杨添和心有成竹地答道:"谢青账房"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讲混合运算吧。"泉儿有些疲惫。 杨添和也看出来了,关切地问道:"青账房可是不舒服?"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现在双身体,有点吃不消。"继续吧……" 泉儿给杨添和讲起了混合运算,也讲了乘法的日常应用。还把除法讲了一遍,减法也讲完了。像是填鸭似地把能够想到的都讲了出来。希望这个杨添和不要再来纠缠。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这些就是秘诀,重在练习。"泉儿弱弱道。 杨添和看泉儿真的像是不舒服地模样,再次问询道:"看起来状态真的不好,要不要找个大夫?" "不用了……"泉儿道。你快些走,我回家睡一觉就好。 "都怪我太心急,我在铺子里有间房间,我和林管事说说,替你告个假,你先去那边就近休息一下吧。"杨添和真诚说道。 泉儿本想推迟,但是…… 杨添和行动派的作风再次完美发扬,即刻找到了林管事帮泉儿告了假。 鬼使神差跟着杨添和来到后院。 原来后院这么大…… 看着泉儿微微惊讶的模样,杨添和亲切解释道:"这是我们杨家发家之所,以前我们都是住在这里的所以,这个后院是个纪念,每年都会回来住上几天以示不忘过去。" 有钱人真是是非多,居然有这样地嗜好。 杨添和带领泉儿来到一间房间,道:"这是我一直休息的地方,还算干净青账房进去休息吧。若是还不舒服,就出来到正房找我,我一直在那边看书。"杨添和指了指一间最大的房间道。 泉儿道了谢,乖乖入内。 杨添和还欲说些什么,只见泉儿盯着一件男装衣服久久不动。 "青账房?"杨添和轻声叫唤道。 "啊?"泉儿看着这件白衣心生向往。还是会不知不觉喜欢白色的衣物……出息啊,就这点出息啊 "青账房喜欢这件衣服?"杨添和感受到了其他女人看到珠宝的感觉。这个青账房,居然喜欢男人衣服? "喜欢你就会送给我么?"泉儿有些脑筋脱节,不自觉说道。 杨添和显然没有想到泉儿会这么直接,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的窘迫,"青账房若是喜欢,不防拿去。这是我三叔的衣服……" "呵呵呵……不了"泉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只是比较喜欢白色的布料。"噗……这是什么烂借口啊。泉儿都觉得蹩脚。 "原来如此……"杨添和却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青账房这样的人才会为我们绸布庄做账房。" 这……这如何解释才好? "呵呵……没,只是刚好看到店里招工的信息。"泉儿道,想想自己的怪异举动,继续解释道:"以前我们家做的生意和白色有关。越纯地色泽越好……我只是有点想家了。"嗯,这个借口似乎好了很多。 "哦……"杨添和一副你不用继续解释我都明白的神色,"青账房好好休息吧喜欢白色的布匹我稍后给你拿几匹来。" "不…用我只是喜欢白色,仅此而已"泉儿可不想要白布,多不吉利啊。 杨添和没有废话,退出房间。 泉儿长吁短叹一会儿,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昨夜想得太多,银票也没有来得及收好,正贴身带着,本来打算冒险去兑换的。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泉儿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喝了一杯刚刚呈上来的热茶,要送茶地伙计帮忙找了些物事,都是些药材,说自己想要这些东西压惊。伙计将信将疑地去拿了。 其实都是些易容的物事。想要把自己的脸皮充肿装胖子好搭配自己的身材。 伙计很利索,不一会儿就拿来了泉儿要的东西。泉儿顺带和伙计说自己可能要一直休息,晚饭之前再叫醒自己就好。 伙计一走,泉儿就关上门,易容了起来。 嗯……就着清水看了看,不错。挺像那么回事的,是个福气相貌。 这房子临着水边,是个不错的居所。泉儿现在所在的地方幽静无比,最重要的是有个窗户可以打开直通后院,而后门就在不远的地方。 火速打扮好,穿上那一套果然很大的白色衣物,小心地爬出窗子,再仔细关好,但是又要确保自己等下能够原路返回。四下无人,快步从后门窜出。这个速度,根本不是胖子的水平,更不是一个孕妇的水平。 杨氏布庄的后院出来了一个白衣地发福中年男人,正悠闲地迈着步子走向集市。 泉儿很满意自己的存在感,街市上的人原来干嘛还是继续干着,丝毫没有留意到这个男人。不能浪费时间,泉儿直奔钱庄而去。 "掌柜的换银子"泉儿声音有些清润,对着不断打着算盘的掌柜说道。 钱庄一看客户来了,笑脸相迎,道:"是客官稍等。" 掌柜接过泉儿手中的银票,顿了顿,迟疑了一下。 这个犹豫的举动让泉儿心中一突,不会是有什么破绽吧。 "这银票……"掌柜的郑重打量了一下泉儿,道:"客官稍等。"把银票返还泉儿,转身走进内室。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吃什么差错吧?泉儿心中打着鼓。这银票都是从白河那边拿来的,确切说说上次治理运河时候地路费。都是财大气粗的白河给的,所以面值很大……泉儿今天只挑了其中最小面值的一张来兑换,5000两,很正常啊。这个掌柜怎么像是提防什么似的? 泉儿想还是不要兑换了,拿了银票转身就想走。 "这位爷请稍等"掌柜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不就是转身回了内室一趟?怎么像被追杀了一番……泉儿内心越发不安,保持镇定道:"掌柜的似乎不方便,那么在下改日再来吧。"泉儿即刻就想要离开。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爷请稍等……"掌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柜台窜了出来,看似挽留实则堵住了泉儿的去路,"爷不妨坐下喝杯茶,银票兑换也要些时候。不知道爷有什么要求?" 泉儿被半胁迫地坐下,维持笑容道:"若是今日不方便兑换就不必勉强,在下也不是很着急,改日再来也是可以的。" "哪里有怠慢顾客的原因?"掌柜的也坐下,对着内堂道:"虎子,出来干活了" 一个叫虎子的小厮应声出来。 "不知这位爷有什么要求?"掌柜地客气问道。 泉儿觉得这银票不兑换也是不行了只是这架势怎么看都像不给自己走果然想走捷径是不可以的钱还是一步一点来赚才可靠。这…… "换200现银,剩下的换成100两一张的银票就可以了"泉儿硬着头皮道。200两,应该提得动吧?不对,现在不是这个问题。问题应该是——今天的易容不够专业啊千万不要被什么懂门道的人看到啊。 "听明白了?"掌柜对叫虎子的小厮道。 "是小的这就去办"虎子点了点头,接过银票就走了进去。 泉儿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啊。只想要离开啊离开 "这银票可是官家的银票呢爷真有本事"掌柜的开始套话。 泉儿心中愤恨若是有机会就开一个自己的钱庄,国家银行就那么了不起么现在都害她走不得 呵呵……泉儿不言不语,笑了笑。 掌柜地不甘心:"爷一看就是福气至极的人。为官家办事酬劳一定不错吧" 这个掌柜问的问题有些露骨了这么大胆问人家的生意门路,这就是红果果的打探啊。 怎么办?泉儿手心已经开始冒汗现在说不要银子更加不正常 第一四七章 识破? 泉儿在纠结…… 掌柜依旧在抓住每一个说话的机会不断提问。泉儿无奈叹了口气,只好小心应对。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虎子来了,沉甸甸的那一带是200两银子。 这个多了点泉儿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提不回去 "掌柜的这样吧今天我也没有带手下来。现在就先给我50两现银,剩下的银子换成银票吧。"泉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掌柜的似乎特别满意这样的状况,并没有嫌弃这样做的麻烦。 泉儿只好先收起4800两的银票,拿着临时称出来的50两银子,等待掌柜的。 不然那150两就不要了吧……现在真是逃跑的好机会…… 这个掌柜的言行举止真是太奇怪了不得不让人生疑…… 泉儿见虎子似乎若有若无地监视这自己。 "虎子是吧?"泉儿扯出一副亲和的笑容。 "爷叫虎子啥事?"虎子赶忙上前,身子微微一弯。 "这个,茶喝得有点多……不知道能不能借贵店的茅厕一用?"银子,损失就损失点吧……泉儿抱着50两银子跟着虎子进入后院。 虎子对于泉儿上茅厕也带着银子去颇为不解,但是没有说什么…… 泉儿小心翼翼地抱着银两,"店里边没有人看着真的妥当么?你给我指个路,我自己去就好" 虎子想想似乎真的是那么一回事,指了清楚茅厕的方向。 泉儿道了声谢,假意朝茅厕的方向走去。四下无人运起轻功,跑…… 宝宝够皮实泉儿翻出钱庄的后院,心有余悸……摸了摸肚子,又拍了拍胸口。这才小心翼翼地尽量快速地朝绸布庄回去。 关上窗户的那一刻,泉儿才长嘘一口气 快动作地卸下伪装,换上青免的模样,换回了青免的衣服,把白色衣袍放回原位。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躺上床……伸展了一下腰身。好累啊…… 很累,却睡不着。在床上翻滚这…… 想想都肉疼换了银两,不见了150手续费真是天价手续费啊还好舍下了这些钱。真是太危险了这些银票居然是官银……白河有心寻找自己,依照他的缜密思维一定会想到这些银票的。看来自己现在的财产能用的也就这4850两银子了这些银票还不能在这里用真是…… 不过有50两银子傍身情况也不算太糟。 只是这些银子要怎么拿走呢?突然从后院抱着一个大包会引人注意的吧?这个装银子的钱袋也要毁掉 泉儿把钱袋先收起来…… 这些银子怎么办好呢?难不成绑在肚子上? 肚子一下子长得太快了吧…… 怎么办? 泉儿看了一下天,快到日落了要回去了…… 趁着天黑再回去吧……夜色的掩映下或许看不真切自己的肚子。 正想着入神,门口响起叫声。 "青账房?好些了么?" 是杨添和 泉儿装出一副刚睡醒的声音,道:"嗯……就起来" 打开门,杨添和背着手站在院子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东家。"泉儿微微一笑。 "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杨添和问道。 "谢少东家关心没什么大碍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泉儿弱弱道。"天色已晚……小女子该回去了今天,多谢了"泉儿朝杨添和微微施了一礼。 杨添和点了点头,泉儿迈着小步走了出去。 知道泉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杨添和才回过神。 明明只是一个平凡地女子,为何自己会心跳如鼓? 杨添和愣愣地回到泉儿刚才离开的房间,情不自禁地躺到床上,用力地呼吸:"这是一股女人的芳香" 而这个时候,泉儿已经双手借助肚子的掩护回到了租借的院子。把银子放进陶罐,放到床底下,暂时不要用银票也塞到墙缝中掩护好。肚子有点饿了……出去找点宵夜吃吧。 泉儿攥着小钱袋,走出小巷。 离住处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繁华的夜市。 "老板……来一大碗馄饨"泉儿道。 "好咧"馄饨老板应声道。 隔壁卖烧卤的摊子,有两人坐着喝酒谈天。 "今天真是奇怪了"酒客甲出声道。 "何事如此稀奇?"酒客乙问道。 "居然有人丢下150两银子跑了"酒客甲道。 150两?泉儿竖起耳朵听到…… "少吹牛了150两可不是小数目!你我十年也才做得那个数"酒客乙道。 "你小家子气了吧那为爷本来拿了5000两银票来换银子,后来就拿了些小额的银票和50两银子就上茅厕去了……剩下的150两银子本来也要换成银票的可是当掌柜的拿着那150两银子换成的银票回来地时候那位爷硬是在没有出现你猜怎么着?"酒客甲绘声绘色道。 "怎么着?别听啊怪吊人胃口的"酒客乙催促道。 "怎么着?那位爷就没有回来去茅厕一看,根本没人不仅仅是茅厕,整个后院都找遍了,硬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你说怪不怪"酒客甲道。 "这……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酒客乙担心道。 "去去去……那位爷是有影子的虎子看得真切。"酒客甲道。 "那是拿假银票来换的?"酒客乙分析道。 "你傻啊我们掌柜的怎么可能看错银票一开始不是兑换了银票了么后来不满意那样的兑换才又改的"酒客甲道。 "那你们钱庄岂不是白白捡了便宜?"酒客乙羡慕地说道。 "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本来顶好的一件事,可是掌柜的却愁眉苦脸的少东家也不开心"酒客甲道。 "少东家?你们少东家不是在三皇子殿下身边当差的?怎么回来了?"酒客乙惊讶道。 "少东家接受了三皇子殿下的任务,留下来好些日子里平日里也不来铺子的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白白赚了银子还不开心的若是我得了那些银子,今天一定买个烧猪头回去好好喝两杯"酒客甲道。 "瞧你这出息"酒客乙嗤笑道。 一边的泉儿越听心中越觉得好险去兑换银票真的有危险好在自己当机立断不要了那150两,不然都不知道如何脱身…… 泉儿食之无味地勉强自己吞下多半碗馄饨。 心中还是无比惊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线索找到自己? 付过混沌钱,泉儿立刻回到了租借的院子。烧毁了钱庄的钱袋…… 惶惶不安…… 是自己想太多了么? 不知道绸布庄的衣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是杨添和他三叔的杨家人自己穿的衣物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标识,若是有的话…… 泉儿甩了甩脑袋,即便是有什么特殊的标识,也没有人眼尖认出来吧。钱庄的掌柜还特意研究布匹不成? 泉儿自我安慰道。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什么淅淅沥沥的声音。 猛地一睁眼,下雨了 气温低了几度,泉儿起床加了张被子…… 春雨下了…… 泉儿干脆披着厚厚的被子,坐到窗边,闭上眼睛感受冷冷的风,聆听细雨的声音。 草木发新芽,百花盛放的时刻到了…… 一直坐着等到天亮。泉儿在路边胡乱吃了些东西,撑着油纸伞走在一直下个不停的细雨中来到绸布庄。 "大家早……"和往常一样同大伙打招呼。 坐到书案前,集中精神整理着账目。 奇怪?今天杨添和怎么不来了?真的以为学完了? 事实上能够教授的也讲完了可是约好了今天进行实际操作的啊…… 也许是下雨不来了吧……杨添和他是少爷。没有必要每天都往外跑,偶尔休息也是很正常的…… 泉儿没有在杨添和的问题上停留很久。 "青账房早" 本来打算略过的人来了 "少东家早"泉儿报之以微笑问候。 "有昨天的账目么?"杨添和问道。 泉儿翻了翻,捡起其中一本递过去。 杨添和反反复复翻阅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奇怪了……" 泉儿一看杨添和不解的神情,悬着的心又起来了不会是绸布庄的主人穿的衣服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标识吧?难道是袖口那些暗纹?钱庄的掌柜找上门了? 这个问题…… "什么奇怪了?"泉儿一想秉承多干活少说话的原则,只是,太蹊跷了 "没什么?只是昨夜赵氏钱庄往家里送了150两银票,说是我们的人去兑换的时候少拿的"杨添和说道。泉儿可以算是他的先生,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实话实说了。青免是账房,说不定听说过些什么。 "白送的?"泉儿问道。 "不是……说我们家有人拿了5000两银票去兑换。走的时候少拿了150两。"杨添和道,"可是我们家没有官家的银票啊……问遍了府中所有人,也没有人说自己又官家的银票,还是5000两的我就想来店里边看看有没有收到这样的银票。" "那个什么钱庄怎么就那么肯定是你们家的人去兑换的?"泉儿问道。 "呵呵……青账房有所不知我们杨家是做绸布生意的我们杨家人无论男女,衣服地袖口都有一株杨树的暗纹。"说着把自己的衣袖口递过来给泉儿看。 泉儿木讷地笑了笑,"真的是挺特别的"没有继续说话。 杨添和继续招人问银票的来处了…… 泉儿拍了拍胸口……真是太险了 第一四八章 故人来! 惶惶不安的心情一直没有散去。 杨添和去而复返…… 看着泉儿的表情有些古怪。 圈儿里这个时候心中忐忑异常。"少东家,可找到支银票的人了?"泉儿这样问已经逾矩了……白河若是锁定了杨氏绸布庄,那么自己一个大肚子的妇人一定会藏不住的怎么办?现在若是提出离开那么逃跑的举动就越发明显了吧…… "没有"杨添和回应道。 杨添和没有过多的表示,直接坐在旁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泉儿坐立不安,但是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 "少东家来了贵客"林管事喜气洋洋地道。 "知道了"杨添和懒懒回答道。放下手中的茶盏,踱步出门。 贵客?泉儿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会是谁呢?不会是……不会的不会的 一页账册,从杨添和进来一直到杨添和离开又返回,泉儿仍旧动也没动过。 杨添和看着愣愣发呆的泉儿,"青账房来人说要见以为怀孕的妇人" 从一开始就隐约觉得,这个青免不普通,那身世也就只有林管事那样的才会信以为真。若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怎么可能知道那样玄妙的算术。 "是么?"泉儿已经把自己的不安压制住,冷静地回答道,"来人在哪里?" "在前厅"店铺特地设置给那些有身份的人一个地方喝茶看布,称为前厅。 "我这就去"泉儿站起来,抚平身上衣服地皱痕。 杨添和若平素只是稍微好奇,那么此刻确实真的好奇和怀疑了这个青免,什么时候有那么一股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的? 泉儿也不讲究什么先后顺序,抬步走向前厅。 杨添和满腹疑问地跟在后面。 快到前厅的时候,泉儿立定了脚步,平静了一下心绪。这才排踏缓行步入前厅。 是他 泉儿身形一震,居然是他 "不知道这位公子寻找一名怀孕的妇人所为何事?"泉儿低声道,声音有点糯音,软软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娇柔。这个泉儿平素的清亮悦耳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秦绥没有说话,似乎眼中只有他手中的那杯茶,专心地轻轻地吹着茶叶。 泉儿也不着急继续提问,乖巧地静立在一侧。 秦绥似乎喝完了茶,这才说道,"听说你是这绸布庄的账房?那么你知道是谁拿了一张5000两的官银银票去兑换么?" "回公子话,小女子……"泉儿此刻意识到,自己的震惊会惹人怀疑,只能假装是看到一个富贵公子哥的表情,有些唯唯诺诺就好,"小女子只是一个普通地账房,支出银票这样的事小女子是不知道的。"快点走吧这里只有以为大了肚子的为生活不懈奋斗的妇人而已…… "哦?"秦绥满眼玩味地看着泉儿,"一个女子做账房很特别呢"说完站起身,徐徐靠近,一手抓住泉儿的下巴,逼迫泉儿面对自己的脸,"青泉好久不见啊" 泉儿类型一震这个秦绥不是太子么?大老远地跑来这里做什么? 事实上,上一次大战告捷,白河就拿到了内奸的证据,使劲一切手段让内奸指向时任太子的秦绥,逼迫他下台。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秦绥需要一个足够硬地砝码,让白河放弃这一次废太子计划。青泉,就是一个机会不知道那位冷血的弟弟会不会在乎这样一个女人?不过派出去的探子都说他铺天盖地地寻找一个怀孕的女人怀孕的女人,不就是那个户部尚书白淼其实就是青国的公主青泉么 不管怎么样,秦绥一定要先一步找到青泉。这一次知道从官银银票查也是自己福临心至想到的。原本不抱什么希望,一直在ji院和相公馆寻找,青泉最擅长那些声色活动,她以前就是这么发家的。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从良了,当了个什么掌柜 泉儿被秦绥紧紧地捏着下巴,疼得泪水都彪出来了。 "怎么?青泉公主见到本太子不高兴?"秦绥悠悠道,"亦或是你觉得本太子现在成为众人所指的卖国罪人已经不值得你抬眼看一看了?"秦绥咬牙切齿道。 "小女子不曾轻视过公子分毫望公子明辨"泉儿艰难无比地吐字道。 "哼"秦绥甩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今天就算你不是青泉你也必须是青泉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幼稚的掩饰能够迷惑住本太子的眼睛么?"秦绥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气度。 泉儿一得自由,猛烈地咳嗽起来。差点就被掐断气~"咳咳咳……" 秦绥的眼神变得阴狠,朝守在外面的属下道:"把清秋子请来" 外边的人领命离去。 "青泉你今天别想逃了清秋子的易容天下无双你以为你换了一张脸皮我就认不出你了么?"秦绥得意道,"我那三弟何德何能得到你的爱?你看现在如何?他不是一样不知道你在这里?是本太子找到了你你不如考虑把你肚子里边的孽种打掉从了本太子本太子保证以后让你做皇后我们夫唱妇随,多好"秦绥目光透露着残忍这个女人青泉,一直是自己想要而得不到的从小到大,自己有多少不能得到的东西?屈指可数?一个就是青泉,一个就是皇位不我秦绥要两个都得到趁父皇还没有驾崩之前把传位诏书拿到手。 "公子误会了"泉儿怎么都不肯承认还有希望的不是么?虽然不知道那个叫什么清秋子的什么人,但是素玉的易容术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不要耍花招你以为你能以一己之力力克大军就很了不起么你身上一定有青萍的匕首那是青国皇室的象征你住的地方已经被我派人去搜查了现在,若你还识相,现在就赶紧投诚"秦绥说道。 不得不承认,这个秦绥办事情很有一套,威逼利诱做尽做绝了可是证据没有摆在面前之前绝对不能承认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岂能被人恐吓几句就退缩? 泉儿沉默应对 不一会儿,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就进来了这就是秦绥口中的清秋子吧…… 清秋子空手而来,没有什么准备的感觉。 "烦恼道长了"秦绥换上了那一副虚假的笑容。 "公子客气了"清秋子看了看泉儿的面容,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道:"把这洁净水抹上面部,一炷香的时间即会显露真容" 看着清秋子从容不迫的模样,泉儿有点心虚:素玉曾经说过这世界上除了他师父,没有其他人能够看破去掉他的易容术。当时自己好一个劲地嘲笑他学艺不精来着。看着清秋子的年纪,不会是素玉的师父吧…… 泉儿本能地挣扎,但是那些婢女一碰上自己的肚子,就平静了下来,任由她们把那些药水抹上自己的脸,脖子。 泉儿被反手绑住,安置在一张椅子上。 秦绥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这桌子。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了起来。 杨添和焦急地看着前厅里边的人进进出出但是丝毫不见青免的影子,心中担心无比。自己又不能进去……只好在附近来回跺脚起来 半柱香一点都不漫长,婢女擦干净泉儿脸上的污渍,泉儿那张芙蓉般美艳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是那么妖娆美丽。 秦绥的目光再次愣住。 岁月的过往,为那张美绝的脸增添上的是妩媚,给曾经跳脱活泼的脸沉淀了一种静谧的芳华。顾盼生辉…… "你……"秦绥顿了顿,"青泉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秦绥自己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起初闻到的那一股淡淡的荷香,很像多年前闻到的味道。 泉儿看自己的易容被识破,反倒不慌不乱了起来。"想不到太子殿下还是如此沉不住气"泉儿恢复了那一把清润的声音。 "少装了"秦绥有些狼狈,那个时候下药的事是他一辈子的悔恨。 "难道贵国就是这样对待邻国的公主的么?"泉儿觉得秦绥出现在这里很蹊跷,有点狗急了跳墙的感觉,自己作为邻国公主的身份说不定能够缓一缓这种局面。 "你不说……本太子倒是忘记了你舅舅应该很乐意和本太子交换条件的吧"秦绥微微一笑道。"来人还不快点把青泉公主的手解开" 婢女们立即解去泉儿手上的束缚。 泉儿揉了揉手上的勒痕,"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就是想要青泉公主和本太子一直住到别院,也方便本太子以尽地主之谊不是?"秦绥道。 "没有问题但本宫要先收拾一下行装"泉儿低叹一口气,道。这一次,走一步算一步了"本宫现在就要进后院收拾一下" "公主请便本太子在这里等着……"秦绥满不在乎道。 泉儿从容不迫地走出前厅,两个丫鬟亦步亦趋地跟着。 "青账房?"杨添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一身衣服,明明就是青免的啊。 泉儿点了点头,"青免进后院收拾一下东西就离开了这段时间麻烦了……" 直到泉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杨添和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太美丽了 第一四九章 再相遇 刚刚走过的那个女子就是青免?杨添和愣愣地看着泉儿走入内堂。 该死应该跟上去好好问一问的 "你真的是青免?"杨添和急急忙忙跟上去,张口就发问。 泉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杨添和愣住了,痴痴地看着。 "少东家这段时间打扰了……"泉儿收拾了一点平素用惯的东西,其实就是想寻机和他们说说话,看看能不能把自己被秦绥带走的消息传到白河那边。为了宝宝着想,自己现在不能光顾着自己的感受。宝宝的安全应该放在第一位 "少东家,其实我不叫青免我是青国的公主,名为青泉"泉儿说道。"林管事……"林管事已经听说了泉儿被带走这件事就四处查看,知道泉儿被放了就赶回内堂,刚好听到泉儿的自我介绍。 "青免小娘子……不草民失礼了。"林管事有些不知所措。 "林管事,谢谢你在我最困苦的时候收留了我这份恩德青泉会铭记于心,他日林管事若是有什么愿望,不防修书告知小女子,小女子一定竭尽所能帮助恩公。" 天啊青泉公主好亲切,自称小女子,礼貌又谦虚。林管事惶惶道:"不敢当,不敢当……" "就此别过……"泉儿现在的身份不能对他们行礼了,只好点头示意。 依照林管事的大嘴能力,自己被秦绥带走的消息会顺利传到白河那边的吧?不对,即便是自己不说,秦绥也一定会说,他不是要用自己来威胁白河么?呵呵……只是秦绥的算盘打得不好。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白河说厌弃……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终究是不对的,要想办法自救才是。 泉儿回到前厅,跟着秦绥上了马车离开。 "别再想要耍什么花招"秦绥见泉儿一路上沉默不语,出声道。 泉儿抬眼看了秦绥一下,没有说话。 "我劝你最好死了那条心乖乖地……"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自信?"泉儿轻笑出声。 秦绥:…… 这下子安静了…… 马车的行走的轱辘轱辘声变得越来越清晰。 秦绥没有安静很久,不到半个时辰,又开口说道:"本太子很是好奇,那个时候明明给你下了药……怎么,我那三弟丝毫不介意穿别人的旧衣服?"秦绥说完满意地看道泉儿脸上出现一股怒气。 "太子殿下若是好奇,何不亲自问一问您的弟弟?"泉儿冷冷说道。这件事秦绥还好意思提,分明是他这个人为人邪恶,做事狠绝,当时自己因为**之事多么难过多么痛苦,这厮居然把那件事当做笑话来讲,可恶,太可恶了 "不亏是青泉公主,伶牙俐齿"秦绥阴阴说道,"本太子很是好奇,你假冒我国户部尚书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法子疏通了运河?" 泉儿不屑和这种人讲话,扭过头去,闭目养神。 "哈哈哈……该不会是用你的身子一一贿赂那些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吧……啧啧啧,这么说你肚子里边的是野种落"秦绥好不得意地说道。 泉儿就当是疯狗在乱叫。 "算算时间,不对该不会是在军营里边吧……啊哈哈一定是,怪不得能够以少胜多"秦绥说得得意。 "太子殿下,您那为数不多的智慧去哪里了?"忍无可忍,泉儿出声说道。自己在这个男人眼里,就是龌龊的代名词么? 秦绥愣了愣,"你这个贱女人别以为本太子叫你一声'公主'你就真的当自己是公主了居然敢辱骂本太子"说着说着就把泉儿扑到,"怀孕的贱人滋味又是如何呢?就天本太子就来尝尝看……"作势要拨开泉儿身上的衣服。 怎么办?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自己手上有什么砝码可以让他忌惮的? "秦绥你别忘了,我可是青国的公主,青国的实力可不是你秦国可以小觑的今**若是敢动我一丝一毫,他**秦绥就算死,你的尸体也会灰飞烟灭你若是不信,最好试试若是你我以礼相待,我尚且能够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帮你出谋划策得到你想要的权势"泉儿冷冷说道,希望这个秦绥还没有色急陈狂,能够听得进自己说的话。 还好,秦绥听到泉儿会出谋划策帮助自己拿回属于他的权势的时候,松开了手,不屑道:"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以为还是什么国色天香么?本太子那是抬举你别不识好歹哼" 看到秦绥离开了自己,泉儿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少装什么贞烈,你没有那个资格现在在马车上,不方便,先放你一马待到今晚,本太子就让你好好尝尝本太子的厉害"秦绥得意地说道。 "敢问太子殿下,女人和权势,孰轻孰重?"泉儿不理会那个狂妄之徒的叫嚣,他也可怜,可悲,那么说只是为了挽回一点面子罢了 "你没有必要知道"秦绥道,"刚才你说你有法子让本太子重夺大权,此话当真?" "真不真,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果然,权势对于秦绥而言比女人要重要。 "虽然本太子现在遇到了点麻烦,但是本太子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可不要想什么歪法子"秦绥扬声说道。 遇到了点麻烦?麻烦不止是一点吧…… "太子殿下,若是要帮,至少得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方能寻求解决之道"泉儿道。 整件事?"简而言之就是现在本太子遇到了点麻烦,有人造谣说本太子卖国求荣。" "难道不是?"这个人还真是能够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他和外国勾结,这才有了那场战争。 "不是不是本太子说不是就不是"秦绥道。 泉儿半抬嘴唇,笑了笑。 忽然,马车猛地一停。 "怎么回事?"秦绥大骂出声。 "太子殿下……"马车夫声音有些惊慌。 "到底是什么事?"秦绥不耐烦地说道。 "三皇子殿下……"马车夫没有把话说完,只传来一声痛呼,一阵风袭来,"你还真是大胆啊" 这个声音…… "邢掣"泉儿喊道。 "很好嘛声音还是那么响亮"邢掣笑道。"我说太子殿下。你大老远地来寻找我们三王妃,真是辛苦了若是我们殿下知道你如此上心得帮忙需找他失散的妻儿,他一定会很开心地放过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现在天天敲钟念佛,很是艰辛哦……" "你……他……"秦绥有些无语。 邢掣制住了马车,"下车吧" 秦绥不知道被邢掣施了什么法子,定住了 泉儿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这是一片树林…… "那是我们的马车"邢掣道,"殿下已经在驿站等着了" 泉儿的脚步一顿,他来了可是来了却不亲自来接自己……难道自己还要傻傻地拿热脸贴上冷屁股自寻烦恼自取其辱不成? "邢掣我想先休息一下。"泉儿道。 邢掣眯了眯眼,"为何要害怕?殿下的心你还不明白?挺着个大肚子在外面晃荡很有趣?邢风那小子一醒过来就急忙找你,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何事,但是有什么问题不是应该大家面对面摊开来谈?" 泉儿没有说话。面对面?面对面看着自己心爱地男人和别人卿卿我我么?不要这样的爱情宁愿不要也不能委曲求全 "你怎么那么糊涂孩子出生了没有爹爹人家会怎么说"毕竟两人一起办事多时,泉儿的秉性邢掣多少了解一些。 "我的孩子没有爹爹也可以好好地"泉儿扬声说道。 "没有爹也可以?" 泉儿不敢相信地看着来人。 明明是同一个人,只是为什么脸上多了不尽的忧愁,他在发愁么?他愁什么? "真的没有爹也可以?"白河抓住泉儿的手,语气中无尽沮丧,还有悲愤。 这个人在假装什么?悲愤?他悲愤什么?明明是他先不要的,他先辜负的……怎么反过来做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样? "放手"泉儿想要挣脱 "不放"白河固执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泉儿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现在也还想念着的男人,"何必一定要说得那么清楚当你和李筱筱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没有未来了" 白河闻言身形一震,久久才道。扁了扁嘴,"娘子……你离开我不是因为不爱我而是因为吃醋对不对?" 这个家伙,是演戏的么?表情变化如此之快 "娘子……"白河摇了摇泉儿的手,"娘子……你真的冤枉为夫了" 邢掣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白河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环抱住泉儿,泉儿怕自己用力会伤害到腹中胎儿,只好定定地任由白河抱住。 "娘子……"白河把脸埋入泉儿的秀发中,贪婪地闻着那熟悉的香味。"对不起……" 第一五0章各奔东西?(大结局) 对不起? 泉儿撇开头,不看白河的表情。若是此刻心软,轻易和好,那么以后在一起难免还有许多的困难。白河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还很自私…… "娘子?"白河试探性地想要握住泉儿的手。 "你觉得自己真的认识到错误了?" 白河不说话。 "我们之间不仅仅是这个问题,我们之间需要的是谅解和信任。"泉儿正色道,"我不能接受你那股自私……" "你还在责怪我要舍弃孩子是么?"白河声音有些冷。 泉儿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在很多观念上存在分歧……" "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我?"白河不敢置信地问道。 泉儿不说话。 白河很想甩袖离去。 "你是王爷……你的隐忍,你的报复,你的一切,都注定了你不可能过平静的生活那些提心吊胆勾心斗角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了我知道,秦绥之所以来找我是想要威胁我,而你,已经彻底架空了太子的势力,你想要登上那个位置,轻而易举。可是,我不想做你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任何一位。我的心眼很小,心也很小我不想要母仪天下富贵芳华。我只想要守着心爱地男子好好地过日子……以前,你对我感兴趣,是因为你觉得我对你是一种特别的存在,一种可以消减你罪恶感的存在。后来我是你利用的存在……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却故意不告诉我你的身份,还故作玄虚一次又一次地耍弄于我你的解释是对我地保护……但是,你有没有问过愿不愿意接受你的保护?你一次次不顾我的意愿,为我安排那些所谓为我好的东西你难道真的是爱我而不是想要掌控我?我强烈要求要保住孩子,忤逆了你的意愿,所以你愤怒,对我不闻不问,甚至用别的女人来刺激我白河你对我的不是爱是占有占有你明白么?我不属于任何人你走吧……我不能接收站这样的你和这样的感情你有你的伟大事业,我过我的小日子。我们,从战火纷飞那一刻你离开的时候就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明白么?"泉儿定了定神……一股脑子说那么多的话,有点体力不支。今天颠簸了一天,希望宝宝能够坚强。这是一个绝好地说清楚明白的机会。自己和白河之间需要的是开诚布公地好好说一次。一味地猜测和忍耐根本不能够解决问题…… 白河震惊又痛苦地看着泉儿。她明白,也一直看得很透彻……没错,和她说的一样,自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想要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想要占有想要支配可是,对于她,那种情愫是陌生地。看不到的时候,会想念,会心疼。看到的时候,会欢喜,会安心……本来以为她也是和其他女人一样,热爱权势趋炎附势。可是,一次又一次表明,她是一个奇特的女人,美丽,有才华,善解人意,善良,单纯……每一个特点,都让他爱不释手。可是,作为一味上位者,光有爱是不够的。许多的关系,需要用婚姻去维系……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唯一。自己,也没有信心只面对一个女人。虽然很多次不顾自身安危去救她,保护她。可是,这些都不能代替皇位带给他的荣耀。若是坐上那个位置,注定是要失去这个女人,那么,就放手吧……自己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女人。"你走吧……"白河背过身子。不愿再看一眼。 泉儿徐徐离去,背影笔挺 再也,不会有人撒娇耍赖地叫自己一声"娘子"了吧……泪水入瀑,倾泻而出。 夕阳西下,爱恨纠缠,渐行渐远,从此分道扬镳。距离隔开了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灵魂,爱恋,痴缠…… "娘亲……"一个小男孩甜甜地叫着在树底下乘凉的泉儿。 泉儿优雅地站起身,拉过孩子,香了一吻,道:"娘的乖宝贝……今日里学堂都学了些什么?" "今日还是老样子,背诵《诗经》。不过,娘亲,'大婚'是什么?"粉嫩的小正太舒服地窝在娘亲怀里,好奇地问道。 "大婚啊……"泉儿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就是成亲啊" "成亲就是像隔壁李二叔娶媳妇那样么?"小正太举例问道。 "是啊……"泉儿微笑地点了点头,"不过'大婚',是贵族人家的说法。" "哦……"小正太眨巴眨巴眼睛,"先生今天说陛下大婚,理应举国同庆,就放了我们半天假" 泉儿闻言,愣了愣神。 自己,还是在乎的。 他迎娶了皇后了么?会好好对待的吧……那个皇后一定是在政事上能够帮到他的人。 真傻,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当时说好了分开,却又情不自禁地回到秦都,因为爱一个人,而恋上一座城。很成功地隐姓埋名开了间小酒馆,带着孩子,日子很宁静。本来以为宁静的心绪再也不会因为什么事再起波澜,可是一听到他要大婚,心中还是会疼。 "娘亲……娘亲……"小正太推了推陷入沉思的泉儿,"娘亲我们去街上看陛下大婚好不好?很多人都去了……"小正太眼神里面流露出浓浓的渴望。这真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好奇的年纪。 泉儿点了点头。 去吧,运气好,还能见一见。 自己,爱的,还是他…… "李伯,看好店我和小泯出去一下。"泉儿戴上帷帽,吩咐道。 "是老板娘……出门好好走走吧。"酒店掌柜乐呵呵地说道。 青泯牵着泉儿的手,兴奋地奔出门…… 好几条街被管制了…… 泉儿跟着人群涌向迎亲队伍。 花轿很大,红得很喜庆。 泉儿心中暗暗羡慕…… "听说了么?新皇后是哪位小姐?" "没听说啊朝中没有人知道新皇后是谁……" "奇了怪了……是哪家的姑娘那么有福气飞上枝头变凤凰啊这文武百官也放任一个平头百姓做皇后?" "你就不知道了据可靠消息称,新皇后身份尊贵只是生性淡泊,知道地人比较少罢了……" …… 泉儿在拥挤的人群中听着人们激动地议论纷纷关于新皇后的种种。神色有点恍惚…… 那个人…… "呼……是陛下陛下居然亲自接皇后这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啊看来新皇后深得陛下的喜爱……" "陛下驾到"宦官高声唱和道,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万众齐齐下跪,高呼万岁。 泉儿静静地站立在人群中间,笔直地挺着腰杆。 "喂……赶紧跪下这可是不敬之罪啊……"旁边有人好心提醒。 "是啊赶紧跪下……"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道劝说泉儿下跪的行列。 "你永远都可以不跪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容貌……几年的岁月,白河的脸上依旧温润俊朗,可是眉间的那股清愁特别显眼,让人很想要伸手去抚平他的忧伤。 他,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穿着喜服站在了自己面前。 "娘子……"身着喜服的白河趁机握住呆愣着地泉儿的手,"娘子……我已经抛开了一切,你愿意嫁给我吗?" 哗……人群沸腾陛下太厉害了居然当众求婚这个女人是谁啊?还带着个小孩……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放开我娘亲"青泯很男子汉地大喝道。 "小子……我是你爹"白河不耐烦有人来破坏这美好地求亲气氛。 "我没有爹"青泯不是好糊弄的 "你有"白河道。 "我没有"青泯反驳。 "就算以前没有,等你母亲亲和我成亲之后你就有了"白河无奈道这个小东西,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伶牙俐齿,固执,坚持己见…… "小泯,我们走……"泉儿牵起青泯的手,转身欲走。 白河牢牢地牵住泉儿的手,"娘子……求你,和我成亲吧……"说完跪了下来 泉儿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往脑袋上涌。 "嫁给陛下,嫁给陛下……"万民见状,先是惊讶不已,尔后齐声欢呼起哄道。 泉儿拿下帷帽,眼神平静地看着白河,"你真的准备好了么?"泉儿知道白河能够明白她的话,和她在一起,将会是平淡的生活,宁静的日子,那些金戈铁马,豪情万丈,大权在握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曾经终身立志与此的男人会放得下么? "是……小六比我适合坐在那个位置小六能够处理好这一切,给大秦的百姓一个安慰的国家大秦的子民已经不需要我,我那些所谓的报复也不需要我娘子……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每一天我都生不如死……请娘子,高抬贵手,收留了我吧……做牛或是做马,为夫都是愿意的"白河眨巴着眼睛道,对泉儿伸出手。 泉儿泪如雨下……颤抖着把自己的手放到白河的大手中。 一家三口相携走在灿烂的阳光下,和谐,美好。 至此以后,承乾皇帝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故事代代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