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心戏意乱 作者:半截白菜 文案 云舒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一只小绵羊,从石乔的虎口里痛苦出来,却又落入邱文肆的狼爪里。 最后,她拿起防狼电击棒的时候,听见邱文肆说:“我他妈的把自己的心赔给了你”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舒,邱文肆 ┃ 配角:尹宋娜,石乔,云允 ┃ 其它: ☆、缘浅 “你必须得尽快做手术了。”例行检查完毕,专门负责宋娜的心脏科医生唐六摘下口罩,脸色疑重。 宋娜拉拢衣服,哭丧着脸,娇滴滴的小脸满是哀求,“能不能……我不要别人的心脏,我不喜欢。” “不能再拖了,如果不做心脏移植,再过半年就……”唐六将手中的报告结果递给邱文肆,邱文肆垂谋看了一眼,抬头说道,“那就安排吧,娜娜,乖,听唐六的。” “我不要!我想到别人的心脏在我身体里我就觉得恶心,我不要!”先天性心脏病在前两年就可以做手术了,可是她有洁癖,一直不能接受别人的心脏移植到她身体里,于是一拖再拖。 “唐六,没有别的办法吗?”宋天章爱女心切,女儿患有心脏病是隔代,他一出生却健健康康的,所以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他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什么都任由她来。 “只有这个办法。”宋家小姐的脾气他从当宋家专用医生起就知道,但是事关人命,他绝对不能再任由她闹。 “我不要,爸爸,文肆,我真的接受不了,不是说如果我要是不喜欢那颗心脏的话,身体排斥会死的更快么?那还不如不要换,文肆,你跟他说说。”宋娜哀求地拉住邱文肆的袖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就找颗你喜欢的,你接受得了的心脏!”唐六冷着嗓音打断她的话。 一时,屋里的人都看向唐六。 唐六冷着脸,翻着手里的病历,冷冷地说,“不想半年后死掉,你最好是快点做手术。” “你刚才说……”宋娜拉着邱文肆袖子的手紧了紧,“我可以找我喜欢的?我身体可以接受得了的?” “是!”唐六不耐地应道,随即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娜,“你这么说是?你有喜欢的心脏?是…………” “嗯!”宋娜重重地点头,脑海里闪过一张灿烂的笑脸,“可是,那是一个活人,我可以要吗?” 虽然话是他先说的,但是他没想到,宋家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姐竟然把主意打到活人的身上,他轻点头,“活人更好。” 杨市属于沿海地区,八月天,除了海边靠水稍微有点凉意,其他的地区都高温顿起,热得发狂。 云舒抱着文件盒,缓缓地走出盛世的大厅,扑面而来一阵热气,刺眼的阳光晒得她眯起眼,心底则一阵迷茫,身上的担子已经很重了,一直呆在盛世一个跟单部门里做着打杂的工作,试用期还未满三个月,就被盛世以试用期未满给裁掉了。 之前的几份工作都是苦力活,说是检察员却经常到流水线上去当员工,好不容易靠着之前学的一点电脑知识换了份办公室的活,工资也有望提高,却这么就没了。 放在文件盒里的手机猛地响起来。 云舒往大门旁边站了站,身子尽量往墙壁上贴,好躲些阳光,才接起电话,“喂,妈……” “云舒,你爸进了医院,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允儿这两天发烧发得厉害,我一个人在医院里顾不到他们两个,你看看能不能稍假回家一趟。”陈丽心里也是一万个不乐意喊女儿回家,但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丈夫被追债的人打了不说,小外甥也一直发烧,她怕她要是说晚了,小外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是拿命换也不够啊。 阳光好像又猛了,云舒一阵晕眩,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发虚,握着手机像是握着火把,烧得她双手发疼,“我回去,我这就回去。” 眼眶里的泪水终究没留住,快速地滑落,她抱着文件盒,跌跌撞撞地跑进猛烈的阳光里,和裁员比起来,她的儿子父亲才是最重要的,这叫偏逢屋漏连夜雨。 连夜的大巴回到徐宁县,云舒一刻都不敢耽误,赶往县城里的医院,那个招牌快要掉下来的医院摇摇欲坠,她来到三楼,一推开门。 六目相对,陈丽手中抱着两岁的云允正在哄,因生病难受到嚎啕大哭的云允则哭得屋顶都要掀开了。 云舒丢下只有两套衣服的行李袋,从母亲怀里抱过云允,走到病床前看着云李安,云李安垂下眼睛,不敢看云舒,他当年一个错误的决定,害得开朗的女儿家庭破裂,现在女儿为了替他还债,在外头磕磕碰碰,他就是被打死几次都不够。 云李安额头的纱布十分显眼,眼角被打得青紫,脸颊上还有浮肿的痕迹,云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爸,我不是每个月都有给钱他们吗?他们怎么还敢打你?” “那群神经病,几个月前就说要涨利息了,每个月涨一千,你爸不敢告诉你,想法设法给他们弄多一千过来,可是长久下去哪里是办法,这不,这个月差三百多,他们就将你爸打了一顿。”陈丽哭着骂高利贷那群祸害。 云舒只觉得脑袋和心跳是一样的快,发热又发疼,怀里的云允温度一直居高不下,哭声也从未停止过。 听完母亲的话,她真想陪着云允一起大哭。 云允发烧已经两天了,医生也给云允打过针,现在针打完了,他的烧却还没退,云舒抱着他哄着他睡,身体不舒服他的拳头紧紧地抓着云舒的头发不放,小嘴里一直吐着口水,稍微动一下就大哭。 陈丽照顾两病人两天一夜,本来有点高血压的身体也很乏,女儿的到来让她可以稍微休息一下,靠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云舒看着母亲疲倦的脸色,不敢告诉她,她失业了,只能把这个事实掐死在喉咙里,陈丽问她工作的时候,她说很顺利。 第二天,云允的烧退了点,医生进来查看了一下,说多喂点水,中午的时候基本就可以退烧了。 云舒才松了一口气,抱着云允走到父亲的床边,看着父亲还没有醒过来的脸,谁能想得到,当年在徐宁县意气风发的云李安今日竟然是这样的光景。 陈丽醒过来,洗漱出来接过云允,赶云舒去洗漱睡觉,昨天一下车就赶到医院,一夜的车,加上天气酷热,云舒的身上隐隐有股酸味。 云舒拎着衣服准备走出病房,到公共浴室去洗澡时,陈丽接了个电话,对着那头猛地一喊, “你说什么?!” 云舒快速地转过头。 陈丽哭丧着脸看着云舒,咬牙道,“你弟弟……被警察抓去了!” 云舒只觉得脑袋里的一根玄就要崩掉了,住在寄宿学院的弟弟怎么会被警察抓走呢。 “他们打了同学,那个同学据说是杨市有钱人家的小孩,云舒,怎么办,我们没有钱赔给人家,老师说那两个孩子伤得特别严重,我们没有钱啊。” 没有钱三个字说起来是那么地刺耳,云舒咬紧压根对陈丽说,“妈,你好好看着爸,我先去就去警察局看看。” 说着她放下手中的袋子,走出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亲爱哒,我又回都市了 这是一个因为心脏而起的故事 (づ ̄3 ̄)づ╭?~求收藏 另外新文求收: 新文简介:每个人总会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时候,陈西诗走上这条路时,前布满了荆棘,后有豺狼追赶,为了儿子,她甘愿。 每一个开始总有理由,无数借口,萧晔把陈西诗养起来时,前是骂名,后是无奈,可惜他毫无退路,寸步难行也得往前走。 爱情是三个人的角逐,还是两个人的肉/博,谁说我不爱你? 新文链接:: ☆、缘浅 她的两个弟弟在一年前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贵族式的学校,这间学校是报送直外国大学的,也许是受家里的影响,两个弟弟这一年多成绩下滑了不少,但是她和父亲都没想过要让弟弟离开那间学校,咬牙也要支撑着两个弟弟上大学,而且两个双胞胎弟弟一向都很乖巧的,她想不出他们会出手打人。 徐宁县城的派出所 两个长相几乎一样的男孩紧靠在一起,各自抱着膝盖任由穿着便衣的民警盘问。 “云墨,云烈。” 两个男孩同时抬头,看向云舒,不约而同地喊道,“姐!”弟弟云墨看到云舒,鼻头一酸泪水就滑下来。 云舒走过去抱住他们两个,说起来姐弟三个已经有□□个月没见了,民警本想拉住云舒说明这两个男孩的情况,眼见姐弟三个抱头抱在一起,一时也就等着,只等三个人叙好。 “你是这两个孩子的姐姐?我先让你了解情况,他们把人打进了医院,被打的小孩手骨折了,有轻微的脑震荡,他的父母还没过来,但是他父母已经提前给过我们电话,要将学校和你们告上法庭。” 云舒坐在两个弟弟的身边,面对着民警坐着,听到这番话,她浑身颤抖,法庭!她想都不敢想。 “不能私下了么?打人确实是我弟弟不对,但是也得听听看是为什么要打人啊,我两个弟弟一向都很乖巧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云舒捏着手心,撑在桌子上说,身边传出云烈细细哭泣的声音,一锤一锤地敲得她心脏一缩一缩的。 “云小姐是吧?你还不明白么,把人打进医院里,不管中间有什么误会,他们都是有权告你们的,我也只是复述受害者家属的意思,其他的你还是和他们亲自谈比较好。”民警冷面铁心,看了眼两个半大的孩子,摇摇头,惹谁不好惹有家世的,他何尝不知道这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问清楚名字之后他还吓一跳呢,其中云墨的名字还曾经登上高中作文比赛的榜首,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啊。 “我弟弟能领出去吗?我想去看看那个孩子,他在哪个医院?”云舒平静下来,问道。 “他的家属待会回过来,你若是有时间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没时间你可以先回去,他们两个留在这里就行了。”民警说完,转身去办他的事情。 双胞胎弟弟一向都乖巧,和她活泼的性格相反,两个弟弟从小就像娃娃一样可爱听话,姐弟三个从小感情都很好,隔壁邻居都非常羡慕云家姐弟三个的感情,说什么云舒都不会相信两个弟弟会无缘无故打人。 “姐。”云烈见冷冰的民警一走,性格本来就比较弱的他扑向云舒的怀里,作为最小的男孩,对哥哥姐姐非常依赖。 少年出成的身子撞进她的怀里,云舒下意识地一缩,惦记着身上那股酸味,云烈则已经埋在她脖颈边哭起来,哭声细细长长的,听得她心底一酸,“别哭,跟姐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动手打人?!” 一直强忍着没跟着弟弟一起哭的云墨咬着牙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云舒,云舒拍着云烈的肩膀,一边听泪水一边在眼眶里打转,她从来就不知道自从父亲生意落败之后,两个弟弟过得竟然是这样的校园生活,被人嘲笑不说还经常受人欺负,而这次被打的男孩是他们同个宿舍的,平时没事除了嘲笑他们,还喜欢欺负他们,看他们乖巧经常撕他们的本子,有时还抢他们的书。 这次云墨去买东西,云烈一个人在宿舍里,云墨推开宿舍门看到的场景就是云烈抖着肩膀,瘦弱的身子趴在地上,杨霖一副嚣张地叫他快喊爷爷。 云墨脑袋的玄一下子断了,冲上去抓住杨霖就打,云烈见哥哥打人了,他爬起来之后用仅存的勇气加入战局,于是等舍管到来的时候,杨霖倒在地上,两兄弟还踢着杨霖的腿。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们在学校竟然被人这样欺负,都是姐姐的错。”云舒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搂着云烈的肩膀紧了紧,“都是姐姐的错。” 云墨见云舒哭了,强撑的泪水也没止住,倾身搂住云舒和弟弟,三姐弟抱在一起细细地哭,派出所的民警见了都不忍侧目。 “这是哭丧么?打人还装可怜?” 身后传来一声嘲讽的嗓音,云舒推开云烈,心知肯定是杨霖的父母过来了,擦擦泪水站起来,转身一看…… 那张化成灰都能认得的脸,那个肚子还没长开,就能让石乔一家合伙逼她离婚的女人陈缘缘。 “哟,这不是……云舒么?咦……身上这股味是什么味?那这个手,就不握了。”陈缘缘咦了一身,眯了半天眼才认出这是她丈夫的前妻,看着云舒一身的狼狈和逢头污发,知道云家过得不太好,没想到亲自见到,竟然真的这么不好,陈缘缘心里万分得意。 老天如此弄人,云舒曾经想过若是再次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一定光鲜亮丽,所以她常提醒自己,石乔一家人逼她离婚时的嘴脸,想要在杨市有所成就,可是偏偏……今日就遇上了,云舒掐着手心,看了眼手交握的两个弟弟,硬着头皮说道,“你是……?” “不认得我?!”陈缘缘讶异,随即笑笑地摸摸头发,“也是,不认得很正常,一年多没见,我知道我变得蛮多的。”语气掩不住自豪。 “认得,我是问,你是杨霖的什么人?为什么是你来?”再孬种也不会假装不认得这个抢了她丈夫的女人。 “杨霖是我叔叔的儿子,他们现在还在国外,赶不回来,听说是在徐宁县发生的事情,喊我过来看看,你这两个弟弟看不出来啊,平时这么斯文,没想到打起人来这么狠,云家破败了,连两个小孩素质都贬低了么。”陈缘缘绕到云烈云墨身边,眼神在云墨云烈身上转动,云舒看到两个弟弟一直往后躲,走上前挡在他们面前,“不好意思,打人是我弟弟不对,你能不能回去跟你叔叔说一声,这件事私下解决,我弟弟还小,上法庭对他们会造成影响的。” “那不行,我叔叔就杨霖一个儿子,平时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私下了不就是钱嘛,我叔叔不缺钱,肯定会为杨霖讨回一个公道的。”陈缘缘双手交叉在胸前,眼带不屑。 “能不能引见一下你叔叔,我和他谈谈?”云舒想着陈缘缘只是代说的,要见到杨霖的父母才有得谈。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叔叔谈?给他提鞋都不够格,他是不会见你的,你还是做好上法庭的准备吧。”陈缘缘喊来民警,指着云墨云烈两兄弟,“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他被所谓的人带走,这事情没完呢。”末了,还看了眼云舒,话中的所谓的人就是说她。 本来就如惊弓之鸟的云烈呜地一声哭出来,眼眶里满是泪水,“都是我一个人惹的祸,你们放了我哥哥吧。” “你们两个,谁都不能放!”说罢,陈缘缘对云舒说,“下次见面希望不是在警察局,会让我不好意思的,有空我和石乔请你吃饭吧。” 云舒眯着眼,看着陈缘缘离开派出所,有一天,她一定要让陈缘缘跪在地上求她。 心脏一抽一抽的,她感到天旋地转之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去。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活泼乖巧的云舒却在大二怀上徐宁县城书香世家出身石乔的孩子,两个半大的孩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结婚,云舒就在大二那一年休学结婚,生下石允,年轻时不懂事,得到一份爱情就以为得到了整个世界,云舒爱石乔爱得死去活来,从小在两个老师熏陶下的石乔自然有着别人所没有的书香气质,文质彬彬,斯文有礼,最让云舒不能自拔的是,石乔不是那种所谓的书呆子,他有时坏得让人不能不爱,引诱她一步一步地走入无底的深渊,尝尽了男女之间的欢愉,愿意为他上天下地,寒露风霜。 从来不知道爱情也可以让人这样痴狂,痴迷,云舒在石乔的爱情下婚姻下,却不得不面对父亲生意失败的现实,她一面火一面水得生活着,没有工作的她想着帮父亲,却总是遭到夫家的拒绝,石家结婚前以为和一位富商结为亲家,里子面子全都有,看到云舒带来的嫁妆,眼睛都看直了,直叹这是一门好亲事。 谁知这婚一结,媳妇尽往外掏钱,都要将嫁妆掏光了,石乔的母亲便开始刁难新媳妇,怂恿石乔掐紧云舒的钱,不让她往外送。 云舒的日子从天堂掉到地狱,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石乔,加上外来的压力,她水深火热地过着,偏生在这个时候…… 石乔出轨了。 出轨的对象连孩子都有了。 云舒哭着闹着,也没阻止那个女人进门的野心和她婆婆想赶她走的私心,家里落败,没了父亲撑腰,丈夫的不忠诚,云舒最终含着恨意签下离婚证书,带着石允离开石家,改姓成,云允。 这就是年轻的爱情,不牢靠不可靠不成熟。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求收藏好么,谢谢上章的评论,我好喜欢(づ ̄3 ̄)づ╭?~有评论才是我努力的动力啊啊啊啊 下一章更新时间:10月3日晚 ☆、缘浅 两个弟弟在派出所待了一个晚上,加上早餐没有吃,又在长身体,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云舒一面埋怨怎么自己的不体贴,一面出去给两个弟弟打饭,这边母亲来了电话,说云允已经完全退烧了,接着又问两个弟弟的情况,云舒不敢说太过严重,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暂时还不能出派出所而已,听到这里,担心不已的母亲更加担心,在电话里直说需不需要找什么人来帮忙,求也要求到人把弟弟弄出来。 云舒摇头,安抚母亲,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当初云家条件好的时候,连他们三个小孩都时不时收到别人的贿赂,求人办事从来不拖拉,现在早就不同以前的光景了,那些所谓的叔叔阿姨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尤其在知道云李安借了高利贷,那简直比自己当高利贷还可怕,谁还敢和云家扯上关系。 “云舒,妈妈去求求她们,当年她们也受了我们不少的惠。”陈丽抱着一丝希望说道。 “妈,先不用,我先想想办法。”云舒没敢告诉母亲,这件事情和陈缘缘也有关系,但是也不能让陈丽去受屈辱,和陈丽玩到一起的以前那群富婆,哪个不是尖酸刻薄,背后道事的能力比新闻杂志记者还厉害。 “云舒,你……还能有什么办法?”陈丽在那头叹息,语气咽哽。 鼻子一酸,云舒抬头看着远处的建筑,手中的饭盒重如千金,“总有办法的,妈,你先别轻举妄动。” “那……好吧,辛苦你了,你爸也快好了,一点皮肉伤,总会恢复的。”陈丽低低地说,他们夫妇两欠女儿实在是太多了。 挂了电话,云舒提着饭盒走进派出所,屋外屋里的阳光两重天,“吃吧!”把饭盒放到桌子上,云舒在两兄弟的对面坐下。 两兄弟显然是饿得厉害,抓过饭盒狼吐虎咽地扒着,云舒见状鼻头又是一酸,她轻仰着头,把泪水逼了回去,轻声说,“吃慢点,不够我再去买。” 等两兄弟吃完,云舒对他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口供已经录好了,都是事实也没掺假,她要是不在,谁喊他们改口供都不能改,第二,只要有人问,一定要把云烈被压在地上喊爷爷的情景说得可怜严重一点,并且要重复提起来,这才是云墨动手的关键。 “姐,我们知道了。”云墨擦擦嘴巴,说道。 “那行,我先回去想办法。”身上的酸味已经遮挡不住了,云舒自己都觉得要被熏倒了,交代好之后,她站起身,从口袋里抽出仅有的三百块钱,拿了一百给云墨,让他们可以防身,饿的话请人帮忙买点吃的,另外两百买了条烟放到那个审案的民警桌子上。 把事情办完了,她离开派出所,回到医院,陈丽见到她想问,云舒说,“我先冲个凉。”说完急急地赶进洗手间里把凉给冲了,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很爱干净的人,甚至是稍微有点洁癖,从来没这么邋遢过。 冲好凉出来,浑身舒爽,她抱了抱咬着小指头的云允,他已经退烧了,就是体重似乎轻了些,陈丽在一旁内疚地说,“比三个月前还瘦了三斤。” “没事,会吃回来的。” “云舒,你弟弟怎么样?”云李安在床上坐不住,眼见女儿出来了,急忙问道。 云舒顿了顿,抱着云允,走到云李安床边,坐下,手指卷着云允的手指头,“没什么事,我晚点去找那家人谈谈,顺便给小孩带点礼品过去。” “真的没事?”云李安确定地问道。 云舒咬牙,应道,“真没事。” 下午,徐宁县的天气也极其闷热,云舒顶着大太阳,来到云墨他们的学校,这件学校是杨市最好的贵族学校,这间学校的校长是徐宁县本地人,对老家很是念情,经过口碑和资格认证之后,这间学校的地域越扩越广。 当初校长和云李安有些交情,谈不上深,但是也有互惠互利的交情,云舒拿捏着以前的交情去找校长。 却被堵在门外,避而不见。 日头很晒,云舒进了学校见不到人,便来到校长的家里,家里大门紧闭,按了半天的门铃没人开门。 她只能返回学校,找到云墨的班主任。 云墨的班主任姓肖,是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却顶着满头银发,见到云舒时,欲言又止,长叹一声后,缓缓说道,“杨霖的家长我也联系不到,他们家一向都是比较神秘的,所以,如果你能找到他的亲戚……那是最好的。” 云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说了半天,她还是得去找陈缘缘这个女人,“肖主任,杨霖填入学表的时候,肯定有家里的档案,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找看。” “云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说了,我真的拿不到,我也不希望云墨出事,这件事情连校长都不便插手,我更没那个资格插手了,警察局那边也说过了,你那天明明见到了杨霖家的亲戚,还和人家挺熟的,你去找找人家看看人家肯不肯透露,帮云墨一下啊。”肖主任皮球一踢,踢回给云舒。 心底一片冰凉,她不愿这么想,但是这一切箭头都指向陈缘缘,似乎是有人有意而为之,她只有通过陈缘缘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想到两个弟弟的前途,想到云烈哭泣的脸,还有云墨强忍着的泪水,云舒咬咬牙,掐着手心,出了学校,给陈缘缘打电话。 “缘缘,能约你见一面吗?” 那头顿了一下,半会才说,“咦这语气很熟悉,啊……是云舒啊。”云舒两个字拔高了音量,接着那头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好似压低,却仍然挤进了云舒的耳朵,刺得她发疼,“云舒?!” 那是她曾经深爱着的男人,那是她曾经赖以一生的依靠,那是她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甘愿放弃学业嫁入他家的男人。 估计到死,她也不忘不了他的声音。 电话那头喂喂喂地喊着。 喉咙发紧,握着手机的手指冰凉凉的,只觉得这日头突然比冰天还寒冷,云舒身子靠在墙壁上,不知所措地应道,“好,就……小时屋。” “你还在啊,我喂了那么多声都没应,那就小时屋啦。”陈缘缘敲下地点,眉眼微挑,几分自得,就听云舒赢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能不能……就你一个人来?” 陈缘缘暗笑,推了推身边的男人,“云舒,石乔不会吃了你的,你们这么久没见,见见面也挺好的,我不会吃醋的。” 她当然不会吃醋,尘埃落定的事实,云舒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痛恨自己的懦弱,不敢见石乔,也不敢拒绝陈缘缘,电话挂断之后。 手心的汗滴在地上,晕开了,就如她破碎的心,她曾经想过,再见石乔,不是活得漂亮,就是她再嫁得漂亮,绝对不是用求的姿态。 徐宁县的小时屋是一间咖啡厅,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开的,长相非常标致,却经常说不再相信男人。 云舒被赶出石家的那天晚上,抱着云允在小时屋呆了一个晚上,小时屋的老板娘姓陈,名西诗,咋听之下以为是四大美人的西施,而实际,是诗句的诗。 一年多,徐宁县到处都在变。 唯独小时屋……一点也没变,就如陈西诗一头直发,已经垂到了地上,她仍然没剪掉,加上精致的五官。 陈西诗的气质愈发地像古典的美人。 云舒见到陈西诗,仿佛就见到同伴一样,她也是被婚姻和男人抛弃的女人,但是她和陈西诗有所不同的是。 陈西诗亲手把孩子送给了那个要和她离婚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哈哈 国庆快乐!!国庆期间更新较特殊。 第四章更新时间:10月5日晚 么么哒(づ ̄3 ̄)づ╭?~ ☆、缘浅 “好久不见了。”就在云舒犹豫不定的时候,陈西诗率先打招呼,云舒松开紧握的拳头,笑得几分僵硬,“好久不见。” “一直在杨市发展?”陈西诗也不像是来叙旧,就是随意问问,云舒点点头,“嗯,一直在杨市。” “杨市比这里好吧?不过,应该比这里更危险。”陈西诗端着果汁放在云舒跟前,“新鲜的果汁,云允如何了?” 握住果汁的杯沿,云舒心口一酸,问起云允她就觉得十分对不起他,那么小跟着她受苦了,她又不能时常在他身边陪着他,可是要是把他给石乔,她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再说,石乔也不一定要云允。 “还好。”云舒不愿多说。 “前段时间,陈缘缘的小孩摆满月酒,十分豪华十分热闹,俊男美女的,外加一个可爱的小孩,体面的家庭,石乔是人生的赢家。”陈西诗仿佛无意似的,随意地说了说,云舒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哦,是么。” “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别太相信男人。”陈西诗落下最后一句话,离开位置,返回吧台。 云舒坐立不安地望着门口,陈西诗的话在她心底掀起波浪,令她更加无所适从,就在她手中的果汁杯从冷握成热的时候,小时屋的门口走进来两个人,高大的石乔和身材娇美的陈缘缘,还有她手里抱着的娃娃,引得在场的人的注视。 一道从吧台投射过来的犀利目光让云舒头皮发麻,她知道,一定是陈西诗的眼神,双重的压力下,云舒只感到眼前一暗。 石乔和陈缘缘已经坐在她对面,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弟弟和父母,若是在这个仅有的机会下逃脱,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云舒强迫自己坐在位置上,还用力地挤出微笑,可惜,那么苍白,那么无力,石乔那张曾经令她疯狂的薄唇低低笑道,“云舒,好久不见……” “好……”她应得那么没底气,是啊她没用,她孬种,她应该更嚣张一点,再嚣张一点,陈缘缘亲吻了下怀里的小孩,轻笑,“云舒,真是不容易啊,我以为你不会见我们呢,不过你肯见我们,说明你心里已经放下石乔了。” “缘缘,我们直奔主题,麻烦你把你叔叔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云舒打断陈缘缘一副优越感的叙旧嘴脸,直接说道。 颇有几分急切的语气让陈缘缘眉头微皱,“云舒,既然我肯出来,那肯定是愿意帮你一把的,可你这么急,我以为你对我们有意见呢。” 牙根一疼,云舒差点咬碎一口牙齿,谁会对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没有任何意见? “石乔,我要是对你们有意见,我今天不会见你们的,你就……帮个忙吧。”最后四个字,宛如嚼了蜡似的难咽。 “先别急,你家的事情我都没了解清楚呢,不如先喝点东西。”石乔收到妻子从底下掐过来的手,本想直接应了云舒的话转个弯打起太极。 跟前这对夫妻眉来眼去的,云舒刺得眼睛发疼,每多坐一秒对她都是折磨,“缘缘,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陈缘缘绕这么大的弯子来,绝对不可能会让她随随便便就得到杨霖父母的联系方式的,“做什么?云舒,我没什么可以让你帮忙做的,而且你现在这个情况,能帮我们做什么?伯父情况如何了?”陈缘缘仿佛找到另一个话题可以拖住云舒似的,话题一转,关心地问起云舒的父母。 揭伤疤……原来就是这么揭的,云舒心底涌起一股恨意,用仅存的理智咬牙道,“我父亲挺好的。” “哎,我记得以前伯父很风光的,我爸爸都说十分羡慕他呢。”陈缘缘叹口气,逗着怀里的小孩漫不经心地说道。 每一句话却像捶子似的锤到她的胸口,云舒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都说富不过三代,云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而富不过的这一代,正好栽在云李安手里,早先祖父留下来的产业到了他父辈的时候基本败光了,政治路没走上去,倒是把祖父留下来的生意消耗得差不多,到他父辈的时候,想挽救于有心而力不足,最后留给云李安的也只有一丁点钱,云李安倒不怕,有野心有想法,踊跃地拿着父亲留给他的钱想在商界大干一场,想着重振家业。 那时的批发很好做,云李安一脚就踩到批发胶袋这一块,后来不止批发胶袋,开起了批发市场,市场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成为一时热络的批发地点,云舒直至大学,家里条件都是一级棒的,别人看见她,无不讨好夸她可爱,她倒也没有养成骄纵的性格,活泼开朗懂事,常常笑脸迎人,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县城里,大家都喜欢她,上大学考取了杨市的重点大学,更为云李安博了不少的面子,可以说,云舒20岁以前都是顺风顺水,偏生在大二那一年。 云李安经朋友怂恿,转手让出了经营得不错的批发市场,开起了一家玩具公司,玩具公司底下俯着三个厂,经济一下子吃紧,云李安倒也不担心,做生意就是要敢拼敢博,谁知这间公司的钱是有进没出,他做小生意出身的,祖辈的生意也都是爆发户形式,时代不同,玩具公司的经营模式和营销模式早和几年前不同了,文化差异和经济实力不足,加上怂恿他投资的朋友眼见情况不对,掏空了公司有点价值的物品,没经他同意,就擅自卖了公司的楼房和三间厂房,随后带着那些钱逃之夭夭,云李安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公司早成了一个空壳子,还要给所有员工发工资,他一时糊涂,向高利贷借了钱,从此,高利贷的无底洞就没填满过。 “高利贷这东西不能碰啊,云舒,伯父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人人都知道云李安碰了高利贷,从陈缘缘嘴里说出来的更加讽刺,云舒千算万算没算到有一天会让抢走丈夫的女人这样当面评头论足地分析她的家庭。 偏生陈缘缘聪明地不会说出任何犀利的话,用着劝慰叹息的语气,可是云舒的脸已经在她这样评头论足之下,换了又换,手中的杯子握着发紧,手心疼得她眼眶里的泪水直转,两个弟弟的青涩的脸一再地在她脑海里转着。 云舒麻木地坐着。 石乔看着云舒的脸色惨白,恻隐之心微微浮起,“缘缘,不如……”这嘴刚张开,陈缘缘就狠瞪了他一眼,“不如什么?我和云舒这么久没见了,还不能让我们好好聊聊天么,真是的,早知道让你在家里拖地别出来了。” 云舒胃都绞痛起来,脸色白得如纸,最后一根玄就要绷掉了,刚想站起来,肩膀被人狠狠压住,头一抬,对上陈西诗的脸。 “果汁味道如何?”陈西诗一手压着云舒的肩膀,一手撑着桌子,身子微倾,含笑地问陈缘缘。 陈缘缘本想再说点什么,被这么打断,只能愣愣点头,“不不错啊。” 陈西诗轻笑,“喜欢就好,这果汁我请了,云舒身体不太舒服,这次谈话能快点么?” 陈缘缘看了眼脸色明显白得不健康,心里颇惊,“云舒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这……我把叔叔的电话写给你吧。” 兴许的陈西诗站着传来的压力,陈缘缘撕下桌子上的纸张唰唰地写了一串号码和联系人名字,转递到云舒跟前。 云舒麻木地捏着那张纸,想站起来,肩膀却依然被压得沉沉的,陈西诗含笑地道,“既然事情完成了,两位是不是可以先回了?” 石乔站起身,拉住陈缘缘,“走吧,下次有空再约云舒出来聚。” 陈西诗,据说……是个有背景的女人,一个敢和梁盛对抗的女人,不容小觑,眼见石乔和陈缘缘的背影消失在小时屋的门口。 陈西诗拉着椅子坐下,“既然一开始忍了,就忍到底,风水轮流转,云舒,我说你可以不相信男人,但是可以借男人上位,不然……这么被欺负的日子一定常发生。” 看着手中来之不易的纸条,云舒脑袋嗡嗡作响,原来女人要无聊,真可以这么无聊,揭人伤疤这么顺手。 “你也借男人上位了么?”云舒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向身边的陈西诗。 陈西诗一愣,哈哈一笑,“谁说不是呢。” 她和梁盛对抗不要亲身孩子,如果没有那个男人,她能有这么大的勇气?或许有这个勇气,但是一定是花拳绣腿。 作者有话要说:(┳_┳)... 能给收藏么? 如果已经收藏了文章,求给章节收藏··每一个ID可以收藏这本文的三个章节,求收(づ ̄3 ̄)づ╭?~ ☆、缘浅 陈缘缘给的纸条上只有杨霖父亲的电话,云舒练习了几次怎么说之后,才拿起电话,号码是越洋号码,越快说完越好,她承担不起太昂贵的话费。 那边刚喂了一声,云舒压低嗓音,自我介绍,“杨先生你好,我是云舒,我是杨烈杨墨的姐姐,关于我弟弟打您的宝贝儿子杨霖的事情,我想找您谈谈,能否空出个时间或者让我去看看杨霖表达我们云家对杨霖的歉意?” 一段话说得云舒差点舌头打结,舔舔干涩的唇瓣,她耐心地等着对方的回话。 那头只有浅然的呼吸,有种不在电话边的感觉,云舒感到几分怪异,再次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对照了下纸条上的号码,并没有弄错号码。 小心翼翼地把电话再次靠近耳边,云舒轻声喊道,“杨先生……是你吗?是杨霖的爸爸么?” 许是这次云舒的问话让对方回神了,很快话筒那边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轻咳了一声之后低低地说,“是的,我是,杨霖现在在医院里,我也不在国内,暂时不能见你。” 对方的回话让云舒松了一口气,听这语气对方并非很生气,应该不会很难说话,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 “没关系,我能先去看看杨霖么?”云舒轻轻地问道,那头沉默了一会,依然是浅然的声音,随后应道,“不好意思,我并不想让你见到杨霖,如果你确实想见我,那么这周四的下午到杨市的集所厅,我在那里有个会议。” 他上一句话让云舒的心揪紧起来,下一句话则让云舒拨开了云天,云舒难掩欣喜地说,“多谢杨先生,我一定准时到达。” “嗯!” 电话挂断之后,云舒的心情豁然开朗,走到银行机取了两百块钱,给在派出所的弟弟送去,叮嘱他们在派出所乖一点。 云烈性子较弱,呆在派出所四面都是墙的房间里,已经有些呆不住了,看见云舒扑在云舒的怀里细细地哭起来。 云舒抱着弟弟,心里掩不住难受,却强忍着泪意把约到杨霖父亲的好消息告诉两个弟弟,杨墨不敢相信地问,“他爸爸真的那么好讲话?” 云舒顿了顿,想起刚刚电话里那把蛮好听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不像是有杨霖这么大的孩子的中年男人,但是对方至少承认了杨霖是他儿子。 “杨霖的爸爸是做生意的,不会为难我们的,也没必要,你看看我们爸爸就知道了,他那么绅士有礼。”云舒扬起唇角安抚弟弟。 “也对。”杨墨点点头。 出了派出所。 云舒回到医院看父亲,刚一出电梯,就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往前看去,一间病房前挤着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上前去,那三四个男人当真挤在她父亲的病房前,没关的房门还能听到里面威胁的声音。 “让开,让开!”云舒推开那一伙人,进了病房,病床前站着三个老大粗的男人,手纹着龙图,颜色又深又恶心,她一阵晕眩,陈丽抱着云允害怕地缩在病床头,看到她进来,两行泪水就掉下来。 “云舒……他们又来了。” “哟,这是谁?你女儿?”那名在病床前张着血盆大口的男人转头看到云舒,云舒有着江南女子的娇小婉约,细皮嫩肉的,这一年多来,在杨市虽然挨了不少苦,但是还没有残到皮肤,一白遮三丑,堪堪是个美女一枚。 “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好了。”云舒捏紧拳头,上前一步,挡在父亲病床前,将陈丽和云李安挡在身后。 “冲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我爱听。”于青山一愣,愣完哈哈大笑,藏在一旁的手早就蠢蠢欲动,身子往前一靠,逼近云舒。 云舒退了一步,脚刚好抵在床边,无法再往后退,她只能仰着头,装作冷冷的姿态,“我们还差你们多少钱?” “多少钱?不多,一百三十五万。”于青山比了个手指头,又张开,笑得一脸得意。 云舒脚步一阵虚晃,她明明记得当时才多少来着,一百六十万,现在她们才还了二十五万么,“不可能,算上利息,我们应该已经还了六十万了,当初你们白纸黑字写得非常清楚,利息算好也才一百六十万,一年两个月,我们每次还给你们你们都有签名字的,我手里还有你们的单据。” “别废话,我说了多少就是多少,本来我只是按着每个月多加一千块的利息而已,你父亲敬酒不吃吃罚酒,上个月给我漏了几百块,你知道我几百块是给兄弟抽烟的吧,弄得我在兄弟面前都丢了面子。” “于青山,你别太过分,你别太过分!!”云李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手指直直地指着于青山,愤怒地喊道。 云舒急忙拉住云李安,“爸,你别急,爸……” “于青山,当初说得好好的,我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太过分了,人在做天在看,你……给………” “爸,爸……” 于青山呵呵一笑,一脚踩到病床上,恶狠狠地说,“云李安,我于青山一向说话都是倒着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跟我生气,还不如快点想办法给我还钱,云李安,你风光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别给脸不要脸啊!呸!” 随着于青山那口痰吐到床单上,云舒脑袋里的玄跟着一断,死死地拉住暴怒的云李安,身后传来云允哇哇大哭的声音。 这日子黑暗到了头。 混乱之下,房间铃猛地响起,几个护士探进头来,指着在病房里的人说道,“喂,别打扰病人休息,不然我们报警!” 于青山转头看到护士认真的神情,淬了一口哈哈大笑,“哎,还是有个办法的,让你女儿到我那里去坐台……那么点小钱,没多久就能还清的。”于青山边说边退。 “滚!你给我滚!!”伴随着云允越大的哭声,云李安怒吼的声音响彻房顶,云舒紧紧地搂住云李安的脖子,“爸,别这样,他走了,他走了。爸……” 人是走了,病房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们走了又所好转,云舒小心地把病房门关上之后,走回到病床边。 “爸……” “云舒,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云李安掩面说道,云舒心里揪得一阵发疼,宛如被人泼了脏水似的浑身冰冷。 “爸,我们是一家人,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云舒低声地说道,太阳穴抽疼不已,她没见过于青山,以前交涉都是云李安,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的无赖,还自以为地以为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把钱还清。 碰到于青山这样的人,还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云舒,你也看到了,放高利贷就是这样的,这次你爸只是被打了而已,以后都不知道会怎么样。”陈丽抱着云允一边哄一边愁着脸说道。 “爸,你把他签名的收据都给我,我倒要看看他能无赖到哪里去。”想到在派出所的弟弟,想到这边还不清的高利贷,云舒咬牙说道。 “云舒,这事情我来处理,你要相信我,你别插手。”云李安想到于青山看着云舒的眼神,心知绝对不能让云舒亲自去面对于青山。 云舒不想云李安担心,嘴上应他的话不插手,云舒还是跑到家里,打翻特翻了下于青山之前签名的收据,但是云李安没告诉云舒,她一时也找不到,楼上楼下都翻找了也没找到字据和当年于青山承诺的保证书。 垂头丧气地从出了门口,日头晒得她眼睛都睁不开,绝望在心底沉了沉,似乎怎么挖都挖不走似的。 “哟,我当这是谁呢?”一道猥琐的嗓音刚响起,她的眼前一黑,三四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ㄒoㄒ)/~~ 我觉得我蠢得没有人懂···· 居然申错榜单了。 下一章更新时间:10月8日晚 ☆、缘浅 手臂上的青紫色纹身晃得她眼睛疼,云舒退了两步总算是看清楚这四个男人的长相,但是她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们,她转个脚跟,想默默地从他们身边绕过去,走到左边,就伸出一只手挡住,她按捺住不安,再旋个脚跟,走到右边,又有一只手挡住她,这时,她明白了,这四个人是来堵她的。 头一抬,还没开口,带头的男人裂开一口黄牙,笑得极其猥琐,“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是于老大嘴里念念不忘的那只小妞。” “对,就是那只小妞。”其他三个人哈哈大笑地附和,摸着下巴向云舒靠近两步。 云舒很快就扑捉到他嘴里说的于老大,她这上一秒才在家里找那些单据,现在于青山的小弟就在这里出现,并堵住她。 “你们想干嘛?”她左右看了看周围,家里自从变卖财产去还高利贷,以前建在大马路边的小型别墅也卖了,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花不到五千块买的铁皮房,位置偏僻不说,冬天极冷,夏天极热,周围是十几亩地,在这里居住只有零散两三家住户,她不知道这几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若是他们想对她做些什么,一时半会估计没人能求救。 “我们想干嘛?哈哈……她问我们想干嘛?!”带头的男人□□,勾住身边的兄弟看向云舒。 “男人碰到女人,还能干嘛呀?!” “当然是干了。” “哈哈哈哈,对,就是干了。” 四个人不怀好意的表情和对话,垂涎的嘴脸,在在地告诉云舒,这四个人想动她,云舒捏着拳头,脚步悄然地往后退。 那四个人调笑完,带头的看到她后退的脚步,笑了起来,“这小妞想跑,这地你能跑哪去?给我们干了,兄弟们爽了,你想去哪,我们都陪你。” “哦哈哈哈哈,对,对,让我们爽了,你想去摘星星都给你摘下来!” 越来越不堪的对话,越来越下流的笑声,云舒的脚步刻不容缓,身子很快就退到家门前,眼前一黑,带头的男人扑了上来,伴随着身后的浪笑声,云舒被压在墙壁上,面对着跟前的黄牙,她一阵反胃。 那张近在眼前的脸就要靠过来,云舒手中一捏,慌乱地抓了一把石灰,快狠准地戳进男人的眼睛里。 “啊!” 身上的男人狠退了两步,眼看着另外三个要上前,云舒手中的石灰拼命地撒出去,顿时响起两三声哀嚎声,她撒腿地往旁边的小路跑,惊慌失措之下只听见快要跳出的心脏,日头在此时似乎更加猛烈,身后有了脚步声,云舒愈发地害怕,头晕晕地只能往前跑,只要往前跑,只能跑,她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跳上公交车,云舒瘫坐在位置上,眼神呆滞地看着那一片绿油油的地,公交车启动,她才从惊慌中回过神。 “投币!”司机不耐烦地转着方向盘,眼角余光和司机的眼神对上,云舒才反应过来,他是喊她投币,她手摸到口袋,掏出一个硬币,放到投箱才发现手一直在抖,放了几次都没放进箱子里的口,车子颠簸地将硬币给颠没了,司机再次不耐烦地说,“嫌钱多是吧,一块硬币都投不好。” 眼眶里一热,云舒强忍着泪水,再次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币,死死地塞进箱子里,坐回位置上。 她何曾碰到过这种事情,从小活泼开朗,人缘好朋友多,父母恩爱,疼她爱她,将她护在怀里,在杨市跌跌撞撞,即使工作一直不如意,但是也没碰到这么下流的人,而且很明显,他们是打算四个人一起上她的。 新闻报纸上没少报道女性被□□的新闻,想到这里她就后怕,如果不是她刚刚手一摸摸到家里的摆放在窗口的石灰,估计她…… “到站了,还不下车!”司机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撑着膝盖站起来,劫后重生似地下了公交车,阳光猛烈地她一阵晕眩,看着对面的医院,云舒在站台走来走去几分钟,调整了心情,直到心里的恐惧消散了一点,她才走向医院。 出了电梯。 脑海里猛地闪过一道光,她刚才用石灰洒了那几个人的眼睛,他们会来报复的,她的父亲母亲弟弟怎么办。 徐宁县就这么小。 于青山根本就是个烂人,刚消退下去的恐惧,一时间又浮了上来,直击心头,她硬生生地停下脚步,背靠着墙壁,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去。 她该怎么办?弟弟怎么办,父母怎么办,离婚后,她没有一天不想过得更好些的,至少要活出个人样来,而不是到处都是绝境。 “云舒,怎么站在门口?” 云舒背过身,狠狠地擦了下脸上的泪水,才转过身面对陈丽,摇头道,“没什么。” “你哭了?”陈丽看着女儿鼻头红红的,她心里一酸,她的女儿从小到大很少哭的,“你是不是想石乔了?”虽然非常不想提起这个人,但是她知道,石乔是女儿心头的刺,拨不出来咽不下去的,梗着就是难受,回来的这几天,她每晚替云舒捏被子,睡梦中的云舒嘴里嚷着依然是石乔的名字。 云舒没想到母亲会提到石乔,自从离婚后,石乔仿佛就是一颗炸弹,谁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石乔。 尤其是当她知道,石乔从来没来看过云允,她就更恨石乔,非得逼自己在杨市跌跌撞撞也不肯回徐宁县。 “没有,妈,你不要多想。”云舒提过陈丽手里的热水,“不要跟爸说太多,他身体刚好。” 边说边进了病房,云李安抱着云允在病床上玩耍,看到陈丽和云舒进来朝她们笑了一下,云舒看见父亲鬓角的白发,提在手中的热水沉了沉。 晚饭前,医生进来说,云李安可以出院了,并让云舒去交费用,云舒拿着费用单一算,捏着费用单的手一紧。 病房费药费林林种种加起来,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想到她卡里仅剩的那点钱,这一交,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杨市租的那间房子,也要到交房租的日子了。 这日子仿佛就这么到头。 吃晚饭的时候。 云舒食不知味地嚼着嘴里的饭粒,看着父母吃好在逗弄云允,她放下筷子,说道,“爸,妈,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陈丽和云李安抬起头。 “我在杨市的工作不错,租的房子也行,两房一厅,我想带你们到杨市去住。”只有离开徐宁县才有可能避开于青山,最重要是……那几个男人打击报复也找不到人,她还能守在云李安和陈丽的身边。 “我知道你有心,但是我们在这里住惯了,云舒,我们就不去了。”云李安想到女儿兴许是因为于青山打他的事情,“你放心,他不会再动手了,只要按时交钱,于青山还是不会乱来的。” 于青山那天那个样子,云舒已经不相信他不会乱来了,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等她拿到单据,一定要把这个人踢到牢里。 “爸,妈,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希望能照顾你们,还有云允,我也希望能将他带在身边,至于弟弟,他们住在学校里,放假就到杨市去住,我再给他们弄间房子。”想到她不在身边,父母弟弟都有危险,她心里就不安,更加不放心,她仅有的也就这几个亲人了,待在徐宁县她更怕,所以希望父母能跟她去杨市。 “……我和你妈商量一下。” 徐宁县住了半辈子,要他们离开也得想想。 “不用商量了,我同意云舒的想法。”一直没吭声的陈丽突然开口,“老头子,我们跟女儿去杨市吧。” 作者有话要说:正式改名:《我曾用心爱着你》改成《心戏意乱》 都在看文么?请跳出来告诉我,这个名字好不好?(づ ̄3 ̄)づ╭?~ 明晚有一更~~~~ 男主在下一章粗线,喵~ >▽< ☆、缘浅 云舒没敢告诉云李安,下午碰到那四个人的事情,连忙联系了大巴,准备第二天回杨市,云李安则惦记着家里的东西,云舒连夜赶回家里,去取云李安要带走的一些重要物品,再次来到这个铁皮房,云舒拿着手电筒,一路躲躲藏藏地进了家里,将云李安交代的东西用箱子装好。 “云舒,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回到病房之后,云舒收拾着行李,就听到云李安的问话,拿在手里的东西一顿,云舒低低地应道,“没有,爸,你别多想。” 随后,她听到云李安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我女儿,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么。” “爸……”云舒放下手里的衣服,站起身走到病床边搂住云李安,手心下的肩膀越来越萎缩,犹记得前几年,父亲搂着她去批发市场时,那宽大厚实的肩膀,云舒心酸不已,“对不起,我……” 接着,云舒把碰到那四个人的事情告诉云李安,云李安听得眼睛瞪大,一脸怒气,“目无王法,竟然敢对你动手!” “爸,别这样。”感受到父亲发抖的身子,云舒急忙安抚道,“我这不是没事么,你别生气,我担心你们,所以你们跟我去杨市,玩一段时间也好,至于于青山,恶人自有恶人磨。” 云李安垮着肩膀坐在病床上,垂着头,一时间好像老了十几岁,云舒眼眶一红,靠坐过去,“爸,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云舒,都是因为我。”这一年多来,他日日夜夜谴责着自己,“要不是我,你还能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你和石乔也不会离婚。” “爸!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事情发生已经发生了,你也不想的,我和石乔只是没有缘分罢了。” 云舒的话没有安慰到云李安,他拉拉被子,“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杨市么。” “那好,爸,你先睡。”云舒上前给云李安捏捏被子,调高枕头的高度,顺手关了床头的灯,陈丽和云允去别的病房串门子了,云舒顺便把陈丽睡的床整理了一下。 一整晚,云舒都是半睡半醒的,她睡在沙发上,头对着门,总是爬起来看看云李安还有没有在床上,云李安睡前的态度让她心里带着几丝不安。 一整夜她迷迷糊糊地睡着醒着,直到天空露白,云允哭声猛地传来,云舒蹦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可能是饿了,你再睡一会。”陈丽见云舒坐起来,拍着云允的后背对云舒说道,云舒撑着头,看向云李安的床,看到云李安缓缓睁开眼睛,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我不睡了,八点多的车,我去买早餐。” 刷牙洗脸后,云舒出了医院,早晨太阳初升,暖洋洋的,云舒顺路来到派出所,那名警官在她一再二二再三的贿赂之下,终于肯让她随意进出派出所,简单来说,云烈和云墨被关在派出所。 警官打开两个弟弟被关的房间,云舒站在门口看着简陋的床上两个蜷缩在一起的削瘦身板,心里压抑不住的心疼。 “你联系上杨霖的父母没有?”警官看到房间里的两个身影,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是奉命行事,上头说这两个男孩要关着他就得关着。 “联系了,今天就能见到,,麻烦您再帮我照顾一下他们。”云舒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警官,警官伸手接过,咳了一声,“你们也真是倒霉,小孩子打架也能摊上这样的事,早点说服杨霖的父亲吧,他们我会帮你看着的。” “谢谢你。” 房间门关上,云舒没有喊醒两个弟弟,今天就是周四,三个小时的车就能到杨市,回到杨市之后,她就能见到杨霖的父亲了。 --------------------------------------------------------------------------------------------分割线 杨市比徐宁县热多了,云舒带着父母和一个孩子从车上下来,车子颠簸得陈丽一路吐到下车,车上有人带了干咸鱼和一些晒干的小虾,味道一直透过没有密封的袋子传出来,车里的味道本身就密集,再配上那些干货的味道,难闻到云舒这个不晕车的都要吐了,更何况是陈丽这个少坐车的,云李安脸色也不好,但还是勉强抱着云允,好让云舒有空闲的手去照顾陈丽。 从车站下车之后,需要再转一辆公交车,吐得快虚脱的陈丽看到公交车急忙摇头,“能不能别坐了?” 陈丽的狼狈和辛苦云舒看在眼里,她咬牙硬着头皮拦了辆的士,“这个比较舒服。” 陈丽见的士和家里以前的小车一样,点点头,“那就坐这个吧。” 的士一路到了云舒在维安区租的房子,看着表上跳的金额,云舒捏了捏干涩的钱包,付了的士费。 这一处的房子是杨市比较物美价廉的,小区里的打扫是房东的父母打扫的,所以比别的小区要干净,房子比较老旧,但胜在干净。 房子当初是和别人合租的,公司里的一个女同事,但是合租不了多久,女同事傍上大款,提着三四件贴身的衣服坐上 奔驰车就走了,大厅厨房里还摆放着女同事之前的用品,云舒看着那些用品还新,就没清出去,这次带父母过来,有些东西都能用上,尤其是女同事之前留下的大床。 “环境倒是不错。”陈丽喝了两大口温水,反胃的感觉好点了,就在屋子里走动,女儿爱干净她是知道的,房子也被打理得十分舒适。 “爸,妈,你们就住在这间房间,我和云允住那一间。”云舒将女同事之前留下的一些衣服清来,把父母的衣服放进去,才说道。 “嗯好的。” 吃过中午饭,云舒看了看时间,换了套衣服,上了点淡妆,便去赶公交车,两点半是集所开门的时间。 她没来过这地方,据说政委谈话也都喜欢来这里,尤其是接待什么重要人物,门口摆着的大狮子像古代辟邪的神似的,大理石的地板十分光滑,印出人形十分清晰,顿时她觉得她站在这里有几分违和,门口的门卫频频看向她,可是她也找不到理由进去,但是却不能走,两难地尴尬着,揣在手里的手机紧了紧,她伸长脖子看着来往的车,一种渺茫的感觉浮上心头。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漏了。”邱文肆翻着手中的杂志,车子缓缓地前进着,司机兼特助的谭炜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转了转方向盘,“是不是关于宋娜小姐要找的女人?” 邱文肆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是这件事情,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没有线索么?你们的办事效率现在这么慢?” 车子进入辅道,集所的招牌进入视线。 谭炜边避开车道边说,“资料上午已经送到你办公室了。” 邱文肆冷哼,“两天可以办成的事情你用了三天。” “邱总,抱歉。”谭炜道歉。 云舒站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看到一辆车进来,车子缓慢地停在其中一个车位,随后从车里下来两个高大的男人。 云舒急忙拿出手机按下号码。 电话接通了,云舒舔舔干涩的嘴唇说道,“你好,杨先生,我现在在集所的门口,请问您什么时候到?” “哦,云小姐?嗯我还有十分钟左右到。”对方依然是非常淡然的声音,云舒哦了一声,语气有些失望,她以为下车的那两个人就是杨霖的父亲。 仔细一看。 那两个男人非常年轻,带头的男人身形俊朗,眉目刚毅,那双颇有几分犀利的眼神正好看过来,云舒急忙低下头,身子往后缩了缩,待两个人进了玻璃门之后,云舒耐不住抬眼看过去,却对上那双犀利的眼睛,男人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她捏紧手机,慌乱地转过头。 “那个女人……” 谭炜跟上邱文肆的脚步,“是不是有点像……宋娜小姐要找的?” 邱文肆盯着电梯门,“就是她。” 看起来似乎被生活磨得有些灰暗,但是那双眼睛一眼就能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八点会有一更。 以后天天日更。 更新时间为:早八点 喵~ >▽< ☆、缘浅 在这个炎热的中午,集所停车位再停下一辆车子,云舒握在手里的手机再次紧了紧,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男人,云舒正欲打电话确认,那个男人已经朝她招手了,她欢喜地往前走两步,在看到对方长相时……却蒙住了。 那是一个和刚才走进集所一样的年轻男人。 “你……”她张嘴挤出一个字,对方摸着下巴也在打量她,眉眼带笑,“嗯……云小姐挺标致的。” 那眼神看得她非常不舒服,“不好意思,你是杨霖的爸爸吗?” “哈哈,我哪有那么大的儿子啊,我是杨霖的哥哥,杨辉,云小姐,首次见面多多指教。”对方伸出手,云舒悬在半空的心缓缓落下,只要是认识杨霖的人就好,“你好,我是云舒。” “云小姐,我还有事情,你不如先随我进集所,稍后再谈?”杨辉看了看手表,微笑地问道。 云舒看了眼集所的大门,“会很久么?” 杨辉笑,“不会,一次小谈而已。”说着杨辉率先走进集所,云舒顿了顿,急忙跟上,上了二楼,杨辉转入一间房间里,云舒停住脚步,不一会,门里探出一个杨辉的头,“不进来?站门口会被投诉的。” 深呼吸一口气,云舒抬脚进了房间,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云舒头皮一阵发硬,那个有着犀利目光的男人也在房间里,正看着她,眼神十分认真。 “云小姐,你先坐会,我们签好这份文件我们再谈。”杨辉示意云舒坐在外间的沙发上,转头招呼邱文肆和谭炜进隔间。 云舒应好,就见隔间关上门,待房间里安静下来,云舒才惊觉自己的大胆,居然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进了房间,可怕的是房间里竟然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可是现在若是走了,两个弟弟就完全没有希望了。 “没想到你喜好这类型的?”邱文肆转着笔,语带调侃,杨辉笑道,“不觉得她挺纯的么?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只是想耍耍她,没想到她还真的来了。” “她找你什么事?”邱文肆和杨辉是大学同学,平日里私底下算是走得蛮近的,两家公司生意上也有来往,更加拉紧了彼此间的距离。 “杨霖那小子不是被打了么,就是她的弟弟打的,我家老头子还在英国,说是要把人告上法庭。”杨辉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你招惹她,能帮上忙?”邱文肆在文件下方签下名字。 “这个……我可不敢忤逆老头子。”杨辉敬谢不敏地说,邱文肆双手交握,身子往后靠,“你这不是耍她那么简单了。” 杨辉翻动着文件,笑得极其坏,“等我把她弄到手了,给她赏巴掌也不迟。” “据说她离过婚,带着一个两岁的小孩,父母吃尽高利贷,两个弟弟书都快没得读,你确定你还要招惹她?”邱文肆把之前查到的资料缓缓地说出来,杨辉一脸惊讶,“不是吧,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小孩?我去……看不出来啊。” “咦,不对,你怎么知道?”杨辉疑惑地看着邱文肆。 邱文肆懒洋洋答道,“她是宋娜的同学。” 杨辉摊手,“没得玩了,我想个法子让她走。” 邱文肆没应他,杨辉拉开隔间的门就出去,坐在旁边的谭炜开口,“邱总需要我做些什么?” “宋娜还有半年的时间。”邱文肆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的边缘,谭炜说,“确实有点难办,不过云小姐这家庭情况……” 云舒见杨辉出来,心里一喜,逐站起来,却见他脸色没有之前那么柔和,心里没底,“杨先生……” “云小姐,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一些时间,对了,我手头的事情可能没那么快结束,你看,要不先回去?我们改天再约。”杨辉笑不达眼底地说道。 云舒明显能感到他疏离的语气,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那关起的隔间门,“杨先生,这件事情对我来说非常急,希望你能花个几分钟听我说,或者能把令尊的电话提供给我,我联系令尊就好了。”云舒如弱水抓住浮木,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结果。 “不好意思,我父亲的电话我不能随意给你,我也说了,我们改天再约,你有我号码不是么,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杨辉一边比着请的手势,心里则一脸惋惜,可惜了可惜了,还拖着个拖油瓶,不然这细皮嫩肉的…… “杨先生,我求求你,我弟弟还要上学读书,他们不能在派出所呆太久,也不能上法庭,求求你……”云舒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她何曾这样求过别人,这一年多她求过的人和事比她过去二十年的还多。 见眼前的女人泪水都到眼角了,心里的怜惜浮上一点点,正准备开口,身后的门却打开了,邱文肆走出来,犀利的目光在云舒身上转,云舒看到那个男人出来,求人的勇气突然减去一大半。 “还没解决?”邱文肆冷冷的语调响起。 杨辉那点怜惜也随着邱文肆出来打散了,对云舒说,“我们还有事情,能麻烦你先回去么?”这语气从温和到冰冷,再从冰冷到厌恶,云舒浑身止不住的难堪,三道目光就如冰冷的棍子投射在她身上就如打了一棍又一棍。 “打扰了!”从嘴里挤出这三个字之后,云舒拉开门走出去,人一到门口,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下来。 为了弟弟,她还得再找杨辉。 回到家里,客厅里开着电视,父母在沙发上逗着云允,看到云舒回来,陈丽说,“你爸爸找到工作了。” “什么?工作?”云舒没想到她才出去几个小时,父亲就去找工作,还把工作找到了。 “嗯,在一家叫什么凌盛的公司当保全,我当过兵,身体很健朗,那人一看就觉得我合适。”云李安挺得意的,能替云舒分担一点是一点。 “……”云舒眼底刚干的泪水又要掉下来,什么保全,谁不知道就是一保安,虽然祖父的家产败得快光了,但是云舒知道,爸爸一直都是过着少爷般的生活,祖父留下的钱也不少,父亲完全不需要为钱去弯腰。 “爸,你不用工作的,我能养活你们。”云舒仰起头,认真地说。 云李安挥手,“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成天呆在家里太无聊了,我还是找点事情做比较好,至少不会太无聊。” 听到父亲说她有能力,顿时一阵心虚,接着陈丽就问起找杨霖爸爸的事情,云舒手心掐在一起,不敢告诉陈丽,事情没成功,淡淡地说还在谈。 “谈什么谈这么久?云烈不知道会不会老哭,他性子比较弱。”陈丽想起还呆在派出所的两个儿子,脑袋就一阵发疼,虽然女儿一直说两个弟弟在派出所过的挺好的,临走前她也看了下两个儿子,确实精神还不错,但是……心里还是十分担心。 “云舒,你给我画下线路,我去找个人。”云李安这次上杨市也有目的的,当然也是为了两个儿子,年轻的时候来过杨市闯荡,认识了一些人,兴许那些人能派上用场。 “爸,我陪你去吧。”她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去,还是想要跟上,云李安摆手,“都是老朋友了,不用你陪,你帮我画好线路就行了。” 云舒只能按父亲的意思,给他画线路。 下午六点左右。 楼下送信的喊她去接信,云舒蹬蹬噔跑下楼,拿了一封完全没有任何署名的信,心里有几分疑惑,她以为是电费社保费之类的。 回到客厅里,陈丽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信,“什么?我看看?”说着陈丽就拿过去,云舒见陈丽都拿去了,也不好再抢回来,转身去倒水。 “啊……!”一道惊恐的尖叫声在身后猛地响起,云舒手中的杯子哐当一声碎在地上,她一转身,就见陈丽手中的信纸飘向地上,脸上一阵惊慌…… “怎么了?妈!” “怎么了?”云李安也从房间里出来,问道。 “云舒,你不能答应你别答应!”陈丽尖叫地喊道。 云舒弯腰捏起那张信纸打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 250万,买你一颗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づ ̄3 ̄)づ╭?~真是卡卡卡卡卡疯了 ☆、交集 云舒再三地看着手里的信纸,那一行醒目的字眼是用电脑打出来的,信封和信纸除了那一行字,就再没有其他的,她把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对陈丽说,“可能只是恶作剧,隔壁邻居有时会收到鬼画符之类的,上次楼上的还收到一份不孕不育报告,但是他老婆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这封信估计也是不小心放错或者是恶作剧。” 陈丽拍拍胸脯,“怎么这里这么不安全啊,还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情。” “有什么好惊讶的,万千世界无所不有,你就别这么扎扎呼呼的。”云李安摇摇头,回房间。 云舒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搁在眼前的,除了弟弟的事情,还有她的工作问题,银行卡里的余款所剩无几了,她必须在这个星期找到工作,大学没读完,相当于只有高中的文凭,没有人脉,能力也不是特别强的,脸皮特薄,有点爱面子,所以她现在的情况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投出去的简介宛如投入大海,毫无音讯,找了几个以前玩得比较好的朋友,想通过他们看能不能介绍一份工资待遇都不错的工作,却电话打了不是没人接,就是接了知道是她之后匆匆说有事忙挂断电话,这求人的勇气又到此结束。 世态炎凉,冷暖一试便知。 偏偏这凉透的心还不能让陈丽和云李安知道,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装作有能力会赚钱的白领。 白天她早上得匆匆地出门去找工作,却告诉父母,她是去上班,中午定点回家吃饭,不管跑得多远,都得找对时间回家,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她心里十分烦闷,弟弟的进展又一点都没有,打电话给杨辉,永远都是进入语音留言,她已经不记得留了多少条言了,对方依然静悄悄的。 这前后的态度实在让她非常疑惑,却又不得其解。 又打了一次电话给云墨他们的肖主任,肖主任在电话那头叹了老长的气,最后说道,“云舒,我也十分担心云墨和云烈,他们这个学期成绩本来就下滑不少了,现在这么一弄,估计回来之后要进入补习班了,你也知道他们已经高一了,这学校就算是有有钱人,也得靠实力上大学……” 云舒在电话这头不停地道歉,语气还是带着少许的怨怼,肖主任听出来了,他没吭声,半响之后挂了电话。 云舒知道自己这怨发得不太对地方,肖主任也是奉命行事,现在他还能关心到两个弟弟,她就要心存感激了,看着电话,她想着要不要再回过去,手机就在这时来了一条短信,云舒拿起来看。 是肖主任发来的,只有几个字:凌盛集团 云舒立刻就反应过来,她上一份工作是在盛世,盛世的对手就是凌盛,同样都是做电子产品的,比的除了技术,更多是创新和销售手段,两个集团斗得那是水深火热,尤其是那段时间,上一位经理被斗得出了内伤,回家修养了半个月回来之后,一气之下炒掉一部分人,而这一部分人就有云舒的份。 谁让上头不爽利,惨的永远是底下的员工。 :多谢肖主任 云舒发出这五个字之后,便开了电脑,百度了一下凌盛的资料,她之前只管跟单,不管别的事,对对头公司的情况是半丝不解,现在一百度才知道,凌盛就是杨霖爸爸的公司,杨霖的爸爸叫杨添,如今已经68岁有多了,杨霖是他第三任妻子生的儿子,算老来得子,对杨霖极其宠爱,要什么给什么,才致杨霖的性子像现在这样嚣张。 杨辉也在介绍里面,他是杨添的第二任妻子生的儿子,现任于凌盛集团的销售部总经理,还是个有名的花花少爷。 凌盛就在杨市里,这么近的距离。 第二天,云舒照旧去找工作,手提着小包,包里放着她的简历,一路找着,一路来到凌盛集团的门口。 日头依然那么晒,云舒推开玻璃门,进了凌盛,来到前台。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哪位?”前台妹子梳着一个马尾辫,笑容暖暖的。 云舒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随后低低地问,“我想找你们杨辉经理,他在么?” 前台妹子仔细看着她,云舒在她的注视下拉拉袖子领子,“我是有事想找他谈谈,一点点小事,能不能……” 前台妹子收回目光,低咳,“对不起,见他得有预约,除非是……特殊的人。”话音刚落,前台妹子要笑不笑的笑容立刻变得甜美,云舒不解地顺着她的目光,大厅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裤子粉色上衣的女人,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那个女人有张漂亮到大厅所有人失色的容貌。 “元小姐,杨经理在楼上恭候你多时了。”前台妹子去给对方按电梯,那女人轻轻地点着头,电梯门打开。 前台妹子笑着弯腰,“元小姐请。” 电梯门缓缓关上,前台小妹转身回到前台,却发现前台原本站着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她耸耸肩,低下头。 脸部紧贴着冰凉的墙壁,云舒努力缩短喘气的声音,她在电梯合上的最后一秒挤进这台只有旁边这位漂亮到天地失色的女人的电梯里,对方看到她进来,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微敛的眉头,有几分不耐烦,但并没有发作,云舒自知做贼心虚,只能面壁着墙壁。 电梯门一打开。 女人跨出电梯,云舒急忙转过脸,也跟着她出了电梯,那名女人一出电梯就受到正在忙碌的办公室员工的注目礼,多亏了她,跟在她身后的云舒才能顺利地躲过办公室里的人的目光,眼睛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云舒很快就找到杨辉可以所在的地方,她急忙从包里掏出简介,装作要面试的样子,靠近那间写着总经办的办公室,正好门口助理的位置上没有人。 深吸一口气,云舒走上前拧开办公室的门。 门一开,里面的人便印入云舒的眼里,最先对上的是那一双令她感到害怕的犀利眼神,云舒腿一软,硬着头皮想开口,就听到杨辉惊讶的嗓音,“云小姐?!” “居然追我追到这里来。”杨辉这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疏离,语气带着调笑来到云舒跟前,腰部微弯,气息一下子靠近,云舒心惊地往后退,捏着简介的手冒出了汗,“杨先生,你一直不回我留言,我想着来……找找你。” “找我?找我谈你弟弟的事情就免了,但是找我谈和你的事情,我倒是挺感兴趣的。”杨辉啧笑了一声,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云舒,云舒喃喃道,“我和你有什么事情,杨先生别逗我了,我弟弟真的需要您的帮助。” 杨辉正想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娇嫩的嗓音,“辉!” 看到元瑶,杨辉欣喜不已,他推开挡在他跟前的云舒,走向元瑶,云舒被他这么一推,没准备的她脚跟没站稳,惊慌地往旁边倒去,眼看就要跌个狗□□,腰部被一只大掌扶住,头一仰。 再次撞进那一双犀利的眼眸里。 云舒慌忙推开搂着她的男人,退到一边,抬手去擦额头的汗时才发现捏在手里的简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到处查找,却看到那个男人手里正拿着她的简历在看。 云舒低低地说,“我的简历。” 邱文肆抬眼看向那个如小白兔般的女人,扬扬手中的简历,语调冷冷,“你这份简历,不会有公司看上的。” 云舒嘴巴微张,“为什么?” “过来,我教你怎么做简历。”邱文肆说完不管云舒有没有答应,转身走向办公室,杨辉搂着元瑶,一脸侥有兴地看着云舒跟只白兔似的,小心翼翼地跟在邱文肆的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喵~ >▽<已入存稿箱。 星期天早上要跟你们请个假,公司举行99老人节,我将带着公司同事的父母去锦绣中华游玩,并且要在市内住上两天一夜,/(ㄒoㄒ)/~~ 陪老人就木有时间写文(づ ̄3 ̄)づ╭?~求原谅,星期一早上一定更新(づ ̄3 ̄)づ╭?~ ☆、交集 “你应聘首先得知道自己应聘什么职位,之前这些工作岗位对你未来要从事的职业不是每个都合适的,所以简单明了,针对性地填写会比较吸引人……”邱文肆仍了一份别人的简介到云舒的跟前。 虽然眼前的男人眼神犀利得她不敢直视,但是他在白忙之中肯抽空教她做简历,云舒心里又激动又感激,认真地看了别人做的简历,和她的简历对比起来,她的显得杂乱且完全看不出目的性。 “你想应聘什么职位?”邱文肆一边打量她一边问道,为何宋娜会想要她的……心脏呢,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 手中压着简历,云舒低低地说,“我……我想做业务。”为了拼出头,只能走销售,还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 “你不行。”邱文肆直接一拨冷水泼过去。 拳头微微握起,云舒张张嘴,看了眼在隔壁调情的两个人,再转头看向邱文肆,“我……” “没自信,脸皮薄,愁眉苦脸,酒量应该也不怎么样,不够圆滑,嘴巴太笨,你没有一条适合做业务的。”邱文肆毫不客气地说。 云舒想反驳,却发现他说的就是她。 “连反驳我都不敢,你凭什么说你可以做业务。”邱文肆嘲讽地将云舒的简历丢回她跟前,“好好回去想想,你到底适合做什么,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云舒抬眼看着邱文肆,虽然很难堪,但是同时也似乎看到了希望,她捏住简历和名片,咬牙说道,“谢谢你。” 邱文肆没有回应她的感谢,“我们还有事。” 云舒立刻明白,就是让她滚,她急忙站起来,再次道谢,依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有几分尴尬,杨辉则还在和元瑶旁若无人地调情,云舒想到在派出所的弟弟,着急之余却不敢打扰杨辉,眼看着也快要到五点了,她只能离开凌盛。 回到家里,除了陈丽和云允,没看到云李安,一问才知道,云李安去找他的老队友了,云舒匆匆吃过晚饭之后,便直接进房间里,去重新做简历,查资料查了半天,做了一半之后,她撑着下巴,鼻头酸酸的。 人从低处爬到高处是一个顺其自然的过程,但是一旦从高处跌到低处,往往需要更大的勇气和心理承受能力,镜子里的女人仿佛在这两三年间苍老了十余岁,她如今也才二十三岁左右,这一年多来,生活磨平了她开朗的笑容以及那些自信勇气,连圆滑都没学会…… 那个叫邱文肆的说得没错,她现在不适合当业务员。 可是她只想做销售,只有销售她才能有改变,埋头继续把简历剩下的填完,云舒看着崭新的简历,对未来又有了一丝希望。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云舒随手接了起来,号码是陌生号码,她顿了顿放到耳边,那头一道清爽的嗓音响起,似曾相似,“你好,请问你收到我给你寄的信件么?” “什么信件?”云舒下意识地问道,对方也没惊讶,只是问道,“那封关于心脏的信件,你没有收到么?” 那封关于心脏的信件,云舒嘴里喃喃地重复,那一声玻璃破碎的响起刺耳地在她脑海里闪过。 “你就是恶作剧的那个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恶作剧就那么好玩吗?”云舒反应过来,一连串地责问,这人还敢打电话过来,就不怕她报警么! 等她问完,那头静默了一会,半响才说,“我没有跟你恶作剧,你现在急需要钱,我继续一颗心脏,你若是想好了就联系我,这是我的号码。” “人没了心脏怎么活?!”云舒认定对方是蛇精病。 “云小姐,我们互惠互利,你好好考虑。”那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说完就挂。 云舒盯着暗掉的屏幕,只觉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居然有人给要用钱买她的心脏,顺手把刚才打来的号码拉黑,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大厅里没有云允的笑声,估计是去睡了。 她伸伸懒腰,到浴室里冲个凉,推开陈丽的房门,拉开床头灯,陈丽搂着云允熟睡着,云舒轻吻了一下她们的额头,顺带把灯关掉,才小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睡前她捏着邱文肆的名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随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相框,静静地看着相框里的人,过去往事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闪过,画面仿佛就是昨天似的,她有时真的很痛恨她性格上的懦弱。 这一夜,她做恶梦了,也许是睡前想得太多,她梦到她的心脏被人活生生地挖出来,可是挖出来之后她却还不能死去,只能看着对方抱着她的心脏嚣张地离开。 她猛地睁开眼,梦中惊醒……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就再也不敢睡着了。 后背的汗打湿了衣服和身下的床。 她下床,到浴室里再洗了个澡,洗澡时迷迷糊糊,抬眼看到镜子里披头散发的自己才惊觉,她不过二三年华,若非在二十岁和石乔结婚,生下云孕,她也不过是个刚出社会的青涩女生,哪里是现在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离婚之前,她为了能给家里多带点钱,工作上的艰辛不说,在婆婆的眼皮底下,喘一口气都不敢太大声,石乔的越来越冷淡,磨灭了她仅有的开朗和温情,陈缘缘嚣张地和婆婆联手逼她离婚,她连反抗都来不及,就已经被扫地出门。 石乔曾经说过,“云舒,现在的你早就没了过去的美丽,就如一樽洋娃娃看得人十分厌烦。” 当丈夫对你说厌烦,基本上你也就只剩下让他不开心的能力了,她没有一刻不恨,可是恨又能怎么样?不是诅咒他们就可以的。 再次躺下,云舒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云允哭声从门外传来,她起身穿好拖鞋,拉开房门,陈丽抱着云孕正在哄着,桌子上摆着白粥了几根油条,“起来了?先刷牙吧。” 陈丽朝云舒笑道。 云舒点点头,洗漱出来之后……回到桌子边上,发现云李安还没回来,“爸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陈丽摇摇奶瓶,坐到云舒的对面,“没有,他昨天说在战友家睡一觉,明天顺便去上班。” “那晚上应该能回来。”云舒吃好早餐,到房间里取了简历,便出门。 今天的天气不算很热,有点风,云舒放在包里的伞没拿出来,她求职求到云李安战友的附近,蜜香园,她本以为是一家餐厅之类的,没想到是一家休闲会所,看装修和门口的车辆,应该还是个比较高档的地方。 随意地看了看,她抬脚准备离开,眼神却扫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没想到那么巧,今天又碰到他了。 但是下一秒,云舒撇撇嘴,没想到他竟然是那样的人,人高马大地站在会所门口,脚下还蹲着一个老人给他擦鞋。 老人!云舒靠前两步,眼睛死死地看着蹲在地上帮邱文肆擦鞋的老男人,那件背对着她的衣服是那么熟悉,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安,她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一路走,走到会所的门口。 看清蹲在地上的男人时。 她的腿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上,“爸!!”一道响彻半空的喊声让云李安转过头,四目相对,云李安蹲着的腿顺势跪倒在地上,难堪在他的脸上浮现。 “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蹲在地上给别人擦鞋,究竟是为什么” “云舒……”云李安暗哑的嗓音低低地说道。 跪着的云舒猛然站起来,冲到邱文肆跟前,在他疑惑的眼神中一把抓住他的领带,“我爸为什么会给你擦鞋,他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啊,你这个王八蛋!” 邱文肆眯起眼,伸手抓住云舒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我到这里应酬,这家店的老板就说出门给我一个惊喜,我一出门,这个男人就蹲下来给我擦鞋,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冲进来了。” “云舒,你放开这位先生,跟他没关系!”云李安对云舒说道。 “那到底跟谁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喵~o( =∩ω∩= )m 写得不好啊啊啊啊,但是我会努力的(┳_┳)... 求给几个收藏么么哒 ☆、交集 云李安会这么做,归咎于他的那位战友,香蜜园的老板,本来老战友见面是挺温馨的一幕,两个人交谈之后,云李安说出了来意,大概就是为了云墨和云烈来的,老战友刚开始挺热情的,拍手说道这事他能办,他当初和杨添在国外结下了点小交情,平时两个人还有少许联系,于是他去给杨添打电话,再返回来之后,态度依然热情,就是提出来的要求让云李安错愕。 他要求云李安到他店门口给第一位出门的客人擦鞋。 刚好这么巧,这第一位客人就是邱文肆。 云李安哪曾做过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但是好好一个家庭因为他导致今天这样,自责压垮了他的自尊心,想到两个男孩,他低下了头,蹲下了膝盖,替人擦鞋。 “杨家欺人太甚!”云舒揉着父亲的膝盖,强忍着泪水说道。 “不会是杨老,他不是那样的人。”邱文肆眯起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还听完了云李安的话。 “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那么今天这一幕怎么解释?”除了把苦楚往心里塞,云舒找不到发泄的口,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邱文肆冷睨了一眼云舒,哼道,“我需要跟你解释么?要解释有用么?” 一句话堵得云舒哑口无言,对,她无能为力,除了动嘴骂骂人,尽干些泼事,她还能怎么样。 云李安急忙安抚云舒,让她别太着急,语气中带着只要擦鞋了能把两个儿子救出来,他心甘情愿,云舒听得鼻头一酸,高仰着头,硬是把泪水逼了回去,坐在对面的邱文肆把这一幕完全纳入眼底,眼眸里一片嘲讽。 还是不明白宋娜为何会想要这个女人的心脏,而他想,他会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一定也是对宋娜的选择感到好奇。 不想再在别人面前丢人,尤其是邱文肆,云舒扶起云李安打算离开,同时也不希望他们以后有任何的交集。 “等等。” 云舒的身子顿住。 “你不是要找他么?” 一支小巧的手机躺在一双大手里,云舒看到正在通话中的名字:杨老 这是她想联系半个月之久的人,把手机放到耳边,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头则已经开口:“文肆,这么晚找我有事么?”低沉的嗓音响起。 云舒咬紧下唇,看着邱文肆,缓缓说道,“杨先生你好,我是云墨和云烈的姐姐,我替我弟弟向您道歉,希望您能网开一面,让我见见杨霖。” “哦,云小姐。”杨添语气懒懒的,透过电话,云舒已经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嗯是我。” “杨霖身体还没好,我还有事,就先挂了。”杨添明显不想多说,嘟地一声挂了电话。 云舒欲哭无泪地看着邱文肆,邱文肆接过手机,擦擦放进口袋里,“我帮到这里而已,其他的看你造化。” 说完,邱文肆越过云舒父女,大步离开咖啡厅,今天时间耽误得够久了,真是有点不正常,邱文肆猛踩油门,车子呼啸一声而出。 面对陈丽的问话,云舒和云李安不约而同地避开了擦鞋那件事,云李安对于女儿认识今天那个男人的事情则耿耿于怀,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把电话借给云舒,自从石乔这件事情之后,他对所有富家子弟都没有任何好感,而今天的这个男人,比起石乔,还要危险上许多,吃过晚饭之后,云李安端着水果进了云舒的房间,云舒还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他放下水果,拉了凳子坐在云舒身边。 云舒侧身看向云李安,“爸,你来得正好,我有话想对你说。” 云李安没吭声,只是看着云舒,云舒看到父亲两边的鬓白,鼻头又是一酸,低头握住云李安的手,这一年多,云李安做了不少事情,比如在街边卖胶袋,比如帮工队板砖,比如帮邻居割草,他做尽了过去四十多年来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寒露风酸,父亲比一年前老了很多狠多。 “从我来到杨市之后,我们就没有好好聊过天,爸,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在自责,因为你借了高利贷的事情,所以你一直觉得对不起我们,可是爸爸,我和石乔的感情不是因为你而散的,陈缘缘能这么快怀孕,他们早之前就在一起了,是我傻,才会被蒙在鼓里。”她不是蠢,什么都没察觉,察觉的时候只是不敢置信,她一直给自己编制了个石乔是个专一的男人的假象,他很爱她很爱她,所以他不会背叛婚姻的。 “云舒……”云李安咽哽,“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爸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谈什么对不起,你只要能好好地活着,好好的,不要……不要像今天这样。”云舒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她不敢去回想今天的一幕,究竟得多无能才能让自己的父亲替别人擦鞋。 云李安羞愧地低下头,自从生意落败之后,他如丧家犬,到哪都是别人的笑声,父亲留下的东西在他手里也都败光了,最后他碰了高利贷,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你们父女俩在房间里说什么呢?”门外响起敲门声,陈丽好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云舒急忙擦擦泪水,对着门说道,“没事,就是闲聊。” “让你爸早点休息,他一天都在外面工作,挺累的。”陈丽的话让屋里两个人心里一酸,云舒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爸,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在云舒认真的注视下,云李安低了低头,应道,“我知道了。” 看着云李安这样,云舒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股不安,却又不知从哪里挑起,只能小心翼翼地抱住云李安,“爸爸,我爱你。” 云李安老脸纵泪,“爸爸知道爸爸知道。” 晚上云舒睡的非常不安稳,半夜她还跑到陈丽的房间去找云李安,见云李安睡在床上她才安心地回到房间里,这么一折腾,天也大亮了,想到没有找到的工作以及弟弟的事情,杨添的事情,外加让人不放心的父亲,她一个头两个大。 匆匆吃完早餐,云舒拿着简历出门,一天求职下来,云舒的工作仍然未果,银行卡里的钱一天一天在萎缩,她在父母面前撒的谎维持不了多久,办公室工作她连三个月经验都没有,除了做销售,她找不到她适合做的了,可是要做销售,她就如邱文肆所说的那样,没自信,愁眉苦脸,不会喝酒,嘴巴太笨,不够圆滑,她想改变自己,迫切地想要得到改变。 捏着手机捏了半天,云舒才鼓起勇气按下邱文肆的号码,那头似乎刚睡醒,揉着睡意的嗓音少了平时的冷冽,“什么事?” “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了,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她在杨市什么都没有,没什么人脉,至今能帮到她的,除了给她名片的邱文肆,她找不到其他人。 “……”那头只有呼吸声,没有回应她。 云舒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说,“邱先生,您能教我做业务么?”她看到名片上,邱文肆云风集团销售部总监。 邱文肆翻了个身,睡意彻底没有了,电话里那个女人在说什么?教她做业务?开玩笑,他像是个会带徒弟的人么。 还有,她不知道,他想要她的心脏么? “好啊。”两个字出来之后,双方都楞了,随后云舒欢喜地朝他道谢,邱文肆则楞楞地接受她的道谢。 电话挂断之后,邱文肆骂了声该死的,睡意全无之下,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外头的阳光,对他来说,要她那一颗心脏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不能以他的名义去要,而他们早就做好换心脏的准备。 只要云舒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可以为她再物色一个心脏,他没有要人命的意思,可是现在这偏离剧情的发展到底是闹哪样。 云舒太过欢喜之后发现,她没有约他见面的时间,还没有……问问杨添回国的时间,她的勇气只在上一秒。 正当她焦躁地转来转去的时候。 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明天到云风面试。 云舒欢喜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喵~ >▽< 我查过了 活人取心脏是可以的,在做心脏移植的时候………… 抓虫的亲请喷我一脸血··· ☆、交集 顺着百度上的地图,云舒找到云风集团,那一栋高耸的楼房就立在她跟前,走进大门,云舒直接来到前台,对上前台小姐的眼睛。 “你找谁?” “我来面试。”云舒举着手中的文件夹,小声地说道。 “面试?”前台小姐疑惑地看着她,“我没接到通知,有人要来面试啊,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掐着文件夹,云舒愣在原地,她欢喜了一个晚上,准备了一个晚上,就为了今天的面试,可是……她告诉她,没有通知。 云舒觉得她的勇气又要退散了,可是揪紧在脑海里的玄紧紧地绷着,“你等等,我能不能打个电话问问先?”云舒哀求着前台的小姐。 “可以,你到一边去打吧。”前台小姐指着旁边的位置,让她过来,云舒挪个位置,让出空位,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邱文肆的手机,那头响了半天,才有人接起。 “什么事?” 听到电话那头冷冰冰的嗓音,云舒顿了顿,才说道,“我是云舒。” “我知道,我问你什么事呢。”语气明显不耐烦。 云舒掐在喉咙里的话说不出来,她硬着头皮说道,“你不是让我今天来面试吗?” 那头沉默了一会,半秒才说,“喔,上来,八楼。”说完就毫无愧疚地挂了,云舒看着挂断的手机,愣愣的。 “那个,他让我上八楼。”云舒跟偶尔看向她的前台小姐说,前台小姐不解地问,“谁?让你上八楼?你找哪一位?” 云舒怕她不相信,伸出手机,按下号码,“他。” 前台小姐看到手机中的人名,惊讶地看着她,“你说他?邱总?你和他认识?怎么不早说,不好意思,您这边请。” 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云舒感到好笑。 “你是来面试哪一块啊?”前台小姐在引路的时候,好奇地问道,云舒应她,“销售。” “销售?你?……”前台小姐更加惊讶了,云舒抬眼看她,“怎么了?这么惊讶。” “哎,没事没事,我们公司的销售,一般女的很难吃得消。”前台小姐怜惜地看着云舒,“祝你好运。” 此时电梯正好打开,云舒纵然心里有疑惑,也只能先进电梯,一路来到八楼,电梯门一打开,云舒一抬眼,对上正在等电梯的男人,那男人看到她,眼神流露出讶异的神情,出电梯两人擦肩而过,那男人还在打量她。 云舒感到有几分不自在,准备离开,听到一个似曾相似的声音在接电话,她立刻转身,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这个声音……多么像给她打电话问她要心脏的男人的声音。 八楼就是一个销售部,此时正是早上时分,总结和报道的业务员忙忙碌碌,整个办公室热火朝天,云舒来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本想敲门,却透过百叶窗看到邱文肆拿着文件对着他跟前的几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说非常不好,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吃掉他们似的。 云舒曲起的手指收了回来,站在办公室门口有几分尴尬。 “你是新来的?”端着杯茶的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几秒后又倒回来,问她。 云舒顿了顿,点头,“嗯。” “太好了,你过来。”那男人欢喜地说道,随后朝她招手,云舒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眼百叶窗里的邱文肆,小心地走向那个男人。 “这里有三袋垃圾,你拿去丢,顺便把茶水间的洗手台清洗一下,谭特助出去了,你等下替他倒杯咖啡进邱总办公室。” 男人走后,云舒看着地上三袋垃圾犯难,他连说丢哪里都没说,云舒弯腰提起那几袋垃圾,抓了个人问丢到哪里,随后按那男人的话找到茶水间,把洗手台清洗了,再再茶水间找到邱文肆专门的柜子给他找到咖啡冲泡之后,端到他办公室门口,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开门的是那几个站邱文肆对面的人,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到云舒直接越过她,一下子,宽大的办公室玻璃窗前的邱文肆。 阳光投射进来,打在他的身上,有一丝丝光圈。 云舒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发出小小的声响,邱文肆转过身,“你到人事部报道没有?” 突如其来的出声吓得云舒后退了两步,邱文肆眼见云舒就要在撞到刚买没多久的花瓶,心里一着急,三步并两步地过去,拉住她的手。 云舒身子刚往后靠,他一拉,她只能往前,于是一个踉跄,她就已经扑在一个强硬的胸膛上。 她慌乱地站起来,弯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邱文肆冷冷地说,“抬起头来,不要动不动就道歉,收拾一下东西,我要出门,你跟着我来。” 说罢,他转身回到电脑前。 云舒放下包包只能跟在他身后。 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外的人都齐齐看着他,一早上邱文肆就大发火光,本来谈好的展示厅的位置突然被对手抢走了,揪住一票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下属,他一个个问责,现在下属搅了烂摊子,他得亲自去处理,心里怎么能舒服。 云舒一路跟着他,一路被别人注视,同时也能感受到他的脾气正处于暴走的边缘,一路来到车库,她刚上车,车子就呼啸一声飞出去。 云舒紧紧地拉紧安全带,就听邱文肆低咒一声,她急忙看向他,小声地说,“你开慢点。” 邱文肆扫了她一眼,“你会喝酒吗?” 云舒一愣,小心地摇头。 “等下就让你练酒量。”邱文肆说完,在大转盘转了一个大圈,云舒正想说她不会喝酒,可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默默地把不会喝酒咽进肚子里。 车子在一家酒楼停下,邱文肆拉开安全带,“等下有人敬酒,你就喝。”云舒愣愣地点头,“嗯。” 随后跟着邱文肆下车,进了酒楼。 大厅里没什么人,邱文肆带着她直接上了二楼的包厢,一拉开包厢门,里面坐着五六个男人,谈笑握手之时,被这声拉门声打断,前头的男人扯出笑容,“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展示厅都被他用计拿走了,手下败将怎么还敢来呢,邱文肆淡淡地进包厢,在空出的位置上坐下,“我当然要来,刘先生,好久不见。” 那名叫刘先生的男人脸色闪过尴尬的神色,“邱总,好久不见。” “刘先生渔人牵线,做得挺不错的,不知道下一步你准备再牵谁的线?”邱文肆满含笑意地问道,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云舒在旁边看到他的牙都是崩紧的,身子立刻坐得直直地。 “瞧你说的,都是老朋友了,牵谁的线还不都一样。”朱宇哈哈一笑,抬手倒酒,“既然你都来了,喝几杯再走。”酒杯放到邱文肆跟前才发现云舒似的,“咦,女朋友?把女朋友带上酒桌,有你的。” 邱文肆看了眼身边的云舒,云舒被他犀利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随后她看到她跟前的酒,想起他在车里说的话。 这是要她替他喝了的节奏? 白皙的手伸出去,在一群男人的注视下,握住酒杯,朱宇回神,“这是让她替你喝的意思?兄弟,不带这么对女朋友的。” 云舒说,“我不是他女朋友。”声音不大不小,在场都能听清,朱宇问道,“那你是?” “助理。”邱文肆冷冷地丢出两个字。 “啊,换助理了?哈哈,好吧,小姐贵姓?”朱宇手中的杯子敲了下云舒的杯子,云舒拿稳杯,说道,“云舒。” “云小姐?来,干一杯。”说罢朱宇碰了下云舒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云舒看着朱宇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她为难地看着手中的酒杯,而旁边传来的视线更让她无所适从,最后她咬咬牙,仰头把酒倒进嘴里。 一股辛辣的滋味立刻在嘴里炸开。 云舒咳咳了两声,强忍住呕吐的欲望,镇定地把酒杯放回桌子上。 在场的人均有一瞬间寂静,随后拍手叫好,“看来云小姐的酒量过人。” 一开杯,自然就跑不了,云舒空着胃,喝了不下十杯,脸色绯红之余,说话都有点大舌头。 朱宇靠近一直没说话的邱文肆身边,“你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收藏地址:这文是陈西诗的故事,我很喜欢,因为这本非常有灵感,要不是因为不能双开,我一定会发出来的。(づ ̄3 ̄)づ╭?~ 请不要吐槽新文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我要感谢一直默默跟着我的萝卜,无语,233等人,真的很感谢你们(づ ̄3 ̄)づ╭?~ 我白菜会继续写文,一直写,直到我实在写不下去了。(づ ̄3 ̄)づ╭?~ 这文只是因心脏而起,实际是为了爱情……(づ ̄3 ̄)づ╭?~ ☆、交集 能从他手里抢走展示厅的,都是耍了小手段,云舒这一圈酒喝下来,也不是没有作用的,至少没吭声的邱文肆摸清了展示厅的转手人,知道转手人就好办事了,邱文肆将晕乎乎的云舒丢在副驾驶座位上,启动车子。 “住哪里?” 云舒捧着头歪在座位上,耳朵轰隆隆的,自然也不知道邱文肆问她家地址的问题,邱文肆见她没回答,侧头看了她一眼,再问,“你住在哪里?” 云舒只感觉到邱文肆的声音一直如电流一样,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我……我……胃不舒服。” 第一天上班,就喝了一堆酒,空着胃能舒服到哪去,她觉得除了喉咙火辣辣的,胃也在燃烧,邱文肆转个车头,将车停在路边,他肯定不会把她再带回公司的,一个烂醉的人能在公司做什么事。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家住在哪里?”邱文肆越来越没耐性,语气不自觉地重起来,云舒捧着头看他,一双大眼睛带着泪水,邱文肆低咒一声,再次启动车子,开到附近的酒店,喊服务员来将她带上去。 “好好看着她。醒来了给我打电话。”把云舒丢在酒店之后,邱文肆驱车离开,车子开到一半,电话就响。 是宋娜。 “文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在医院好无聊。”宋娜娇滴滴的嗓音透过手机传来,听到是宋娜,邱文肆语气瞬间柔和许多,“下个星期,你别调皮,别乱跑,伯父会担心的。”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未婚妻,邱文肆和宋天章是一样的想法,疼着爱着护着,所以当她提出那么荒唐的要求时,他也是二话不说,竭尽全力地去策划如何取得云舒的心脏,现在虽然心脏是还没有眉目,但是至少云舒他找到了。 “文肆,你找到那个云舒了吗?你说她会同意吗?如果不同意,你会不会做犯法的事情?”宋娜在电话里语气很担心,她就想要云舒的心脏,可是她又怕邱文肆犯法,邱文肆轻笑,“你当我是黑社会啊,我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 “你说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宋娜喃喃地问。 “她会同意的。”邱文肆自信地说,宋娜不相信,“你怎么知道呢?难道你已经见过她了?她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活泼开朗,耀眼地跟个明星一样。” 活泼开朗?耀眼地跟个明星一样? 这些话真的是形容刚才被他仍在酒店里那个女人?为何他看到的是一个胆小怕事,显然是被生活磨练得连自尊都快没有的女人,那双眼睛哪里看得出活泼开朗,明显是……一眼睛的灰色。 “娜娜,你喜欢她的活泼开朗?”宋娜从小就是一个洋娃娃似的女人,娇滴滴的说话都比别人小声,会喜欢活泼开朗的女生也是很正常的。 “不喜欢,非常讨厌。”宋娜的语气变了,带着厌恶,“文肆,我挂了,你下个星期一定要来看我。” 邱文肆嗯了一声,顺势挂了电话,这个云舒到底是宋娜在什么时候认识的,邱文肆问了几次,宋娜都没肯说。 车子在路上转了弯。 不一会来到刚才的酒店,邱文肆上楼,再下楼,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快到公司的时候突然打个弯来将她带走,那时脑海里就闪过那一双小心翼翼的眼睛,再回过神,车子已经停在酒店的门口了。 “胃疼……胃疼……”被放在副驾驶上云舒捂着胃敛着眉头,一脸难受,身子一直在扭来扭去,动来动去。 邱文肆启动车子,这次是开往人民医院,朱宇的话不停在他脑海里闪现:你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他常上酒桌,知道喝酒前都必须垫点东西,撑撑胃,更何况是这个完全没碰过酒的女人。 “再喝多一点就胃出血了,她连早餐都没吃,胃里全都是酸水,还让她喝那么多酒。”医生检查出来后,语气不善地说道。 “那现在?”内室里一直传来她喊胃痛的声音。 “洗胃,你去交钱。”医生唰唰开了药单,收费单递给邱文肆,邱文肆没应话,自觉地拿着单据去付钱。 “去买些吃的来,最好是热粥。”邱文肆交好钱刚进门,医生头也不抬地又吩咐他去买东西,邱文肆眉头微敛起来,说真的,除了宋娜,他还没对谁这么耐心过,从内室传来的胃痛声不停地飘进他的耳朵里,迫使他想起那句怜香惜玉。 云舒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红色十字印在白色的帘子上,她一惊,猛地坐起来,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低垂着眼的男人,云舒眯起眼睛仔细一看,认出是邱文肆,醉倒前的记忆慢慢回笼。 她记得她接了一杯酒之后,刚入口,就没了知觉了。 “醒了?把粥喝了。”就在云舒不停地回想,想来想去的当下,邱文肆已经抬起眼,努努她床头还冒着烟的热粥说道。 云舒转头看到那碗粥,才感觉到胃的空乏,催吐之后,胃里连半点酸水都没了,怎么可能不饿。 她顾不得了解为何她会在医院里,人以食为大,端起粥,云舒狼吞虎咽地将粥塞进嘴里,邱文肆看着,眉头又皱起来,好几次想提醒她,粥很烫,最终咽下那些话,静静地等她喝完。 等碗已见底,邱文肆站起来,手插着口袋,冷冷地说,“你今天就不必回公司了,我带你回家,明天再过来办手续。” 云舒捧着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真的可以上班吗?我会练酒量的,只要能让我多喝几次。” 邱文肆见不惯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可以上班,酒量也可以练,记住,你得自信一点。”说完他又低咒了一声,又不是养女儿,他管得实在是够宽。 “走了。”邱文肆不耐地丢下两个字率先走在前头,云舒见状,急忙放下手里的碗,跟上前头高大的背影。 上车之后,云舒自动报了家里的地址,邱文肆默默地把车转个车头,调转到往云舒家走的路上。 “谢谢你。”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云舒刚道谢完,车子就呼啸一声而去,留下云舒一个人站在原地。 其实邱文肆的不耐她都感受得到,也知道她以后会经常麻烦他的,所以她只能尽量做得更好。 还没开门,外面就能听到屋里的电视声,云舒顿时有种安心的感觉,若是弟弟能在就好了,云舒想到这里,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进了门。 客厅的云李安陈丽皆看向她,云舒笑道,“我回来了。” 随后,她发现,云李安的脸色不太好,云舒丢下包包,坐到云李安身边,“爸,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云李安摇头,他看着云舒,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地摸摸脸,“怎么了?” “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云李安问道,云舒一愣,“我们老板,怎么了?” “云舒,爸没用,可是……你如果再找一个,一定要看好,那些富家子弟都不是认真的,他们有钱有权,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不要和他们牵扯不清。”云舒在石乔那里吃过的亏,云李安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果女儿再找,他坚决反对她和富家子弟在一起。 “爸,你想到哪里去了?”云舒想可能是刚才邱文肆送她回来的车被看到了,可是父亲的多虑却让她哭笑不得,“他只是我老板,我们不会有别的关系的。” 陈丽在旁边应道,“不会就好,再找的话一定要看好,不能……再找个……”石乔那样的,陈丽把后面几个字咽下去。 云舒明白,点头道,“我知道,早上处理了些事情,公司让我休半天假,我带你们出去玩玩。” 父母来到杨市那么多天了,她都没时间带他们出去走走,现在工作已经有了眉目,她这如覆冰薄的谎言再也不用苦苦支撑着,心里和身心都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能看出,将来邱先生会喜欢云舒的原因了么?喵~ >▽< 邱先生不是好人,他没有耐心,性格也不好,但是……一人独宠还是能做到的喵~ >▽< ☆、交集 一家人吃好中午饭,收拾了些东西之后,边说笑边下楼,楼梯被打扫得很干净,陈丽笑着说,“这地方住起来真不错,如果房子能是我们就好。” 云舒心底淌过一丝酸涩,自从家里落败,连仅存的房子都没有了,“妈,你放心,我们会拥有自己的房子的。” 陈丽点头,“嗯,会有的。”就不再开口了,心里也都明白,那几乎的不太可能的,外面还有一堆的债没还呢。 说话间,聊着天,眼看着已经走到社区的大门了,云舒看陈丽抱着云允似乎有点吃力,说道,“妈,要不我来抱?” 陈丽摇头,提了提云允的屁股,“我来就好。” 云舒便作罢,能和父母一起出门逛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就在这时,一辆灰色的面包车猛地刹住,云舒反应快,拉着陈丽和云李安往后退了两步,陈丽恼火地瞪着那辆面包车,“这人怎么开车的。” 接着,那辆面包车门猛地打开,从车里跳下两个人,两个人架住云舒的左右边,将云舒快速地塞进车里,云舒反应过来之际,人已经被压坐在位置上,嘴巴被紧紧捂住,肩膀被人压住,脚被踩住,整个人宛如被定在原地,身边坐着五六个男人,没被遮起来的眼睛被那些手臂上的刺青晃得一阵恶心,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伸出头对着外头喊:“云李安,弄到钱了来要回你女儿!” 说完,车子呼啸一声离去,历时不过两分钟,云舒被绑架。 “又见面了,云小姐。”副驾驶上的男人转过头笑眯眯地对上云舒的眼睛,云舒挣扎着想说话,恶心的手掌一直紧紧地捂住她。 于青山笑,“不是不让你讲话呀,得让我们离开杨市,你想说什么我都让你说,哎,我们这笔帐要算起来,也挺难算的,云小姐,我想你没失忆的对吧,我的四个手下差点被你弄瞎眼,本来我想找你聊聊天的,结果你跑杨市来了,还把云李安带走,别以为离开徐宁县我就找不到你们,幸好有人给我透露了你的行踪,要不然……我那些辛苦钱就打水漂了,兄弟也会不服我这个老大的。” “唔唔”云舒摇头,她就知道这事没完,但是没想到这样被绑架,而云李安他们会很着急,再来被于青山带走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上次那四个男人对她的态度,还有于青山曾经说过要让她坐台,一抹绝望在她心底发酵。 她无所依靠,石乔不能陪在她身边,她现在身边只剩下老和幼儿,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不,想都不敢想。 “其实你这个条件,在我那里一定能当头牌的,到时什么钱啊,两百万啊,房子啊,车子啊,还不都是手到擒来。”于青山从上到下打量着云舒的身材,双腿修长白皙,腰杆细细,胸部目测有C罩,脸蛋够清纯,不说谁知道她已经生过孩子啊。 太满意了,连他都忍不住……想着他也就伸出手。 云舒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手来到她的大腿处,使劲地摇头,那只手还是摸上她的大腿,轻轻地摩擦,于青山摸到那细嫩的大腿,口水直咽,嘴巴噢噢哦地说着,云舒只觉得腿上有一万只蜈蚣在爬,恶心得她一直蹬着腿,眼睛里全是泪花,那只手越来越放肆,甚至快到她的私密处,在旁边压制她的男人眼睛一直瞪得大大地盯着于青山的动作,随着他的动作,咽口水声四起。 “唔唔唔”她开始剧烈挣扎,与其这样被羞辱,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她又没死的勇气,“唔唔唔”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车里的猥琐味道突然截止,于青山张着嘴巴盯着云舒的口袋,“你的手机?” 云舒想点头又不敢点,只是瞪着他。 “帮她拿出来,接了,看看是不是那个云李安那个老头。”在云舒左边的男人伸手摸到云舒的口袋,将一直在响的手机拿起来。 “老大,陌生号码。” 于青山看了眼那一连串的号码,把手机推到云舒跟前,“认识这个人吗?” 云舒看到来电,有点讶异,她认得,那是邱文肆的号码,可是他打给她干嘛? “喂,我问你,你认识这个号码吗?”于青山不耐烦地用手机撞了下云舒的下巴,有几分调戏的意思,云舒恶心地直往后背靠,湿着眼眶摇头。 “不认识啊?那我就按掉了。”于青山咧开嘴笑,随后按掉来电,云舒看他按掉了,心里十分害怕邱文肆再打过来,一直盯着那手机,不过幸好手机没再响起。 ---------------------------------------------------------------------------------------------------分割线 女儿被带走,还在他们眼前被带走,云李安和陈丽瘫坐在地上,一脸绝望,几秒钟后,云李安拿起手机给那些战友老友打电话,可惜世态炎凉,没人理会,陈丽哭得稀里哗啦,手中的云允跟着外婆一起哭。 “走,回徐宁县。”云李安将陈丽扶起来,他去要回女儿。 “我们没钱。”陈丽惦记着方才于青山说的话,这泪水又到了眼角,云李安咬咬牙,“我会想办法的。” 接着两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孩,马不停蹄地买了车票,赶回徐宁县,这边云舒已经被带到于青山的酒店,这间酒店有设娱乐场所,还是光明正大地竞卖女人的身体,此时云舒被安排在三楼的房间里。 于青山看着她,手痒心痒的,但是想到等下有个很重要的客人,那个客人有很特殊的癖好,喜欢玩少妇,不然他早就亲自动云舒了。 “把她打扮得妖艳性感一点,该漏都得漏,今晚的主题就是她了。”于青山拍拍一直发痒的手,说得激情四射。 云舒被四五个大男人看着,这些大男人还喜欢用眼睛意淫她,她浑身都不自在,而于青山的话更让她心底愈发地绝望。 “我想上洗手间。”她得自己去找出路。 “上洗手间?”其中一男人口水直掉,“我陪你去啊。”云舒瞪着他,“不需要,我想自己去。” “那不行,老大让我们看着你,不如你找个尿壶在这里,我看着你尿好了。”那男人撇嘴,眼神却下流地看向她大腿中间,舌头舔了下唇瓣。 即使他们没碰到她,可是他们的表情和动作让云舒反胃,恶心,却只能强忍着,警惕地盯着他们。 “你要是不让我去上,我就憋着,等下面见你们的大客人的时候,尿到他身上。”云舒第一次说这么猥琐的话,说出来之后她舌头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五个男人面面相视,是啊,她要是这么做了,老大一定会打死他们的,“那我带你去。”带头的男人说道。 云舒跟上他的脚步,另外四名也跟在身后,云舒看着那些脚步,心里很慌乱,房间里有自备洗手间,但是由于有窗,那个男人将她带到另外一个没有窗户的洗手间,进了洗手间,云舒牙齿都咬到了一起。 看着密封的洗手间,云舒狠狠地捶了下洗手台!手机被于青山没收了,没办法发出求救的信号,逃跑未果,她只能出了洗手间,那五个男人依然跟着她,紧跟着她。 中间吃了顿晚饭,夜幕降临,房间里来了另外两名妹子,在五个大男人的监视下,给云舒换衣服,梳头发,上妆。 那衣服是件黑色的蕾丝裙,穿上跟没穿似的,那些男人的眼神愈发地饥渴,云舒慌张地想遮掩身上的部位,却遮了一块漏了另外一块,从来没这么屈辱过,一身的难堪,妆容在她坐立不安下,已经上好了。 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云舒只觉得人生就如戏一场,曾经是谁说过上帝关了你一扇窗会为你开一道门,可是她觉得上帝连门都不愿意给她开,要她死在窗前。 像只木偶似的被人牵出会场。 五光十色的灯光和各色的男人,充诉着迷霏和色/欲,男男女女都是一副迷情的嘴脸,云舒一出场,在场的人都“啊哦”了一声。 横幅写得一行醒目的大字:性感少妇激情夜 她感觉脚已经不是她的了,身体也不再是她的,她就是一只木偶,一只麻痹的木偶,过往仿佛一道画面不停地闪现…… 爱情和亲情交织着。 于青山站上高台,挥着手中的荧光棒,一脸得意,“各位各位,今晚将是各位少妇肆放自我的激情夜,不要矜持不要害羞,大胆地说我要吧!” 作者有话要说:喵~ >▽< 明天停更一天,明晚要开会,估计到十一点多,于是…………星期天双更!! 等我哟(づ ̄3 ̄)づ╭?~双更,都来给我滚床单喵~ >▽< ☆、愈动 身子无法动弹,迷霏的灯光,耳边一波又一波的尖叫声,下流的对话,猥琐的目光,云舒的世界曾经单纯得连点恶心的话都没有,此刻她浑身上下就像被人剥开似的,那些打在她身上的眼光就像是臭虫,在她身上挪动,周围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那些下流的动作毫无忌讳地在她跟前上演,胃里一股酸水涌上来,她强压住反胃,他们仿佛在等什么人似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却依然让她在高台站着,没人来拉她下台,也不像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一样,伸手就将她抱下去。 于青山满脸的得意,今晚的主题做得好,吸引了大批人的目光。 “老大,他的车已经进入车库了。”最重要是,他的最重要的客人也要来了,心里激动万分。 “大家嗨起来,女人随便玩,喂喂喂那边的,你们空着手做什么,难道是我们这里的女人不合你胃口?!” 她只觉得仿佛跌入地狱般,正对着门,云舒抬起松软的脚步,她想跑,想离开,眼看着就到高台的边缘,大门猛地涌进来一行人,云舒一个踉跄,跌坐在高台上,满眼的绝望,于青山摩擦着手掌急忙上前迎接。 “您肯赏脸过来,实在是我的荣幸啊。” 迷蒙的灯光下,云舒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她知道,她是要被献给这个人的,那人越来越近,于青山矮了半个身子,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线,指着高台上的云舒说道,“那个女人可是特纯的少妇,早就听说您喜欢这类型的,我给你特意挑选的。” “你从哪知道,我喜欢这种类型的?”低低的嗓音混在刺耳的音乐声中,云舒眼也不眨地盯那一行人。 于青山笑容一僵,难道情报有误,“对不起,兴许是……” 那人手一抬,阻止于青山往下说的话,“把她带下来吧。” 于青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对身边的人说,“把她带下来!”说完摩擦着手掌,讨好说道,“我们这里有各种类型的女人,您看……” 云舒被人架住胳膊,宛如木偶似地从高台上提下来,朦胧的视线中慢慢地出现那个重要的客人的脸。 为什么是他?! 望进那双犀利的眼睛里,衣不遮体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云舒只觉得难堪从脚趾头舔到她头顶,比死还难受。 邱文肆看着被带到跟前的云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本想看看于青山想带什么女人给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女人,再看了眼于青山,他也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人欠的是于青山的钱。 云舒低垂着头,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耳边轰隆隆的,眼角的泪水悄然滑下,她这辈子狼狈过无数次,没有一次这么心如刀绞的。 “您看您还喜欢哪个?我给您带去。”邱文肆的表情太冷峻,于青山不知从何讨好起,这人是带下来了,邱文肆却没有半点动作,也没有继续说话,他心头七上八下的,带着笑容再次问道。 邱文肆拉拉袖子,看了眼低垂着头的云舒,“就她吧。” 云舒身子颤了一下,那居高临下的嗓音刚落,她就被人推着走,心里是又惊又怕,更不能理解的是邱文肆一个商人和于青山为何会有交情,这一切都只能吞进肚子里,她被人往八楼压去,出了电梯,打开房门将她狠狠地推了进去,啪嗒一声,她心一抖,门就在她跟前关上。 伸手握住门把,却扭不动,她泄气地回到房间里,愣愣地坐下,臀下柔软的触感,她猛地蹦跳起来,惊慌地坐到沙发上,曲起膝盖抱住双腿,早上邱文肆还是她老板,晚上邱文肆……是她的顾客,还是……这种顾客。 但不知为何,对方是邱文肆让她松一口气,纵然难堪,也许会有回转的余地。 邱文肆唇边含着冷笑,他说呢,邀请他到徐宁县参加这完全是肉体派对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借他的手,打开海关的通路,好让他能把一些东西运输进来,作为商人,一般都不喜欢涉黑的,他一时兴起,答应看看,没想到…… 服务员帮他刷开门,把卡递给他,“先生,今晚愉快。” 邱文肆点点头,接过房卡,推开房门,就看到蹲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他的眉头狠狠地敛起来,最近和这个女人碰得也太频繁了,看尽她各种狼狈,各种哦洋相,他只觉得,这女人真他妈活得窝囊。 不觉间,他觉得宋娜要这个心脏有什么用? 云舒泪眼朦胧地看向门口,眼看着门口的男人拿着卡,一步一步地往她走来,纵然她做过无数次心里准备,想说这个男人至少比别的人好,也许可以有逃脱的机会,可是看到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就跳一下。 “你站住!”云舒低声大吼。 邱文肆的脚步停住,唇边的笑容愈发地冷,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我不是心甘情愿的,我只是欠他的钱,要不是他太无赖,这笔钱我迟早能还清的。”云舒快速地说道,抱着膝盖的手紧了又紧。 邱文肆没吭声,只是看着她。 “我是被强抓到这里来的,我不是处女,我结过婚,还生过一个小孩,我……我……”云舒边说泪水边掉。 邱文肆眯起眼,沙发上的女人楚楚可怜,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脖颈处,黑色的透视装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凹现出来,细白的肌肤透过透视装隐隐若现,外加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邱文肆低咒一声,大步走到衣柜,拉开,从里面拿了一套长睡衣,丢到云舒身上,低声说道,“穿上!” 云舒愣了一下,急忙勾手拉住睡衣,套在身上,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邱文肆,邱文肆被她这么一看,浑身有些发热,他狠狠敛紧眉头,坐到床上,一副大爷的样子,拨通了个电话之后。 对云舒说,“等下我让人送衣服过来,你穿上之后跟我出去。” 云舒急忙点头,“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说什么都好,邱文肆冷哼一声,这女人他接了,就说明得和于青山合作,想到这里,他冷睨了眼云舒,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不一会,就有人送衣服上来。 邱文肆去接的衣服,丢到云舒的手里,“洗手间去换。” 云舒感激地点头,“谢谢。”随后拿着衣服往洗手间去,在洗手间里快速地换掉身上的透视装。 从洗手间出来,房里多了一个人,云舒的眼里带着小心翼翼,对方看到她,也略带惊讶,转头看向邱文肆。 邱文肆大步走向云舒,在云舒宛如惊弓之鸟的眼神里搂住她的腰,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云舒慌地想往后退。 邱文肆压住她的腰,“别乱动,我这是带你出去。” 谭炜摇头,率先拉开门,眼神在邱文肆放在云舒腰间的手游离了一下,这是哪来的孽缘,自从宋娜要这个女人的心脏,邱文肆仿佛不用找,这个女人就自己送上门了。 邱文肆带来的人都在门口候着,见门打开纷纷让开路,这一如黑社会的派头,让云舒一阵晕眩,脚步虚晃地被动跟着邱文肆的脚步。 电梯一路往下,身边的男人搂紧她腰的手松了松,电梯门一开,腰部的手又紧了,一行人出了电梯。 大厅候着一群人,正是于青山,他看到邱文肆并非一个人下来的,还搂着云舒,嘴巴咧开,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女人肯要,说明……有希望。 而且这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两个小时,该做的应该也做了吧,现在这女人邱文肆要带走,这笔买卖就这么敲定了。 他能不开心吗? “邱先生,这是要走了?”于青山的眼神宛如毒蛇般在云舒的身上滑过,笑着搓着手上前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一更~~~ 还有人看么?/(ㄒoㄒ)/~~ 给点评论吧,不然我会滚给你们看~~~ 等下还有一更。 ☆、愈动 云舒一直低垂着头,身子被动地跟着邱文肆走出大厅,酒店门外熙熙攘攘的,似乎在争执什么,门口围了一群人,夹杂着哀嚎声。 在这种酒店,有这种斗殴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云舒跟紧邱文肆的脚步,绕过人群往地下车库走去,在路过那群人时,她不经意地一抬头,身子猛地钉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倒流,她的手微微发抖。 “不!!”她猛地喊道,所有人都被她这声喊声吓到,接着云舒冲过去,扑跪在地上,将那个倒在地上被人踩得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搂抱起来,“爸!爸!你醒醒,爸……不,爸爸爸呜呜呜……” 云李安躺在云舒的怀里,一动不动,虚弱的气息维持着他,感受到女儿的体温,他的头不自觉地往她怀里靠了靠,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手刚抬起来又摔了下去,手心里紧紧揣着一张支票。 云舒脸上的泪水如狂流,一直掉,嘴巴哆嗦着,身子一直在发抖,跪坐在地上失了神似的。 “把车开过来!”邱文肆大声地朝身后的人喊道,接着,他走上前,蹲下,将云李安从云舒的怀里挪出来。 云舒惊恐地躲着,搂抱着云李安的手紧了又紧,“不要,不要夺走我爸爸,不要……不要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的哭声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侧过脸,邱文肆温柔地说,“把伯父给我,得带他去医院,不能迟了。” 云舒呆呆地看着邱文肆,邱文肆趁着她这个松散的时候,把云李安抱起来,谭炜急忙将跌坐在地上的云舒扶起来。 人群给他们让了一条路。 云舒晕乎乎地跟着,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前头邱文肆的背影,泪水一滴滴地往下掉,她身边的谭炜叹口气,扶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车子很快来到徐宁县唯一的医院,进了手上室,云舒蹲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手上室的红灯,整个人像被抽掉所有力气。 邱文肆不敢离开,掐着手表看了看,谭炜见状,上前道,“邱总,我留下来吧。”邱文肆明早要去赶飞机,今晚得回杨市。 邱文肆抿紧唇,看了眼地上的女人,蹲在那里的身子微微发抖,宛如雕像似的,“把机票取消,给宋娜回个电话,说我临时有事,后天回去。” 谭炜讶异,随后点点头,“好。” 邱文肆吩咐另外几个,“去买些吃的,联系上她的母亲和孩子,带到医院来。”带头的男人点头,“是的。” 走廊上的人呼啦一声走光,剩下邱文肆和蹲在地上的云舒,邱文肆捏着额头,叹口气,走到云舒的跟前,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到那边去坐,一直蹲着,不舒服。” 云舒脚一软,邱文肆急忙楼抱住她,感受到男人强壮的手臂,云舒呜嗷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整条走廊都有回音。 邱文肆将她的身子反转过来,抱在怀里,脖子立刻就被湿热的泪水打湿,邱文肆敛紧眉头,很显然有点不耐烦,却没有吭声,任她哭着,甚至后背抵在墙壁上,让她靠得更紧。 不一会,邱文肆带来的人将陈丽和云允带来,陈丽惊慌失措地抓紧云舒,“你爸爸怎么了?他怎么了?” 云舒泪水一直没停过,红着眼扫了下手术室,陈丽看到亮着的灯,腿一软,跌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哭着说,“他说他要去找你,向那个叫陈西诗的女人借了一点钱,就去于青山的酒店里找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以为他会把你带回来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云舒咬牙,抱住陈丽,“是于青山那混蛋找人打的爸爸,我不会放过他的。” 刚才那群人当中,她认出其中一个,那个被她洒了石灰粉的男人,那个一只脚踩在云李安脑袋上的男人! 陈丽哭得悲痛欲绝,云允被谭炜抱在怀里也一个劲地哭,云舒抱过云允,哄着他,这时,手术门打开。 云舒和陈丽跌跌撞撞上前,抓住医生的手。 “我丈夫怎么样了?” “我爸爸怎么样了?” 云舒懂事的时候,云李安喜欢带她出去玩,说真的,云李安有着一颗商人的心,有着商人的野,性格却偏温和,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也都是温和有礼,云舒从小最粘的人就是云李安,她喜欢云李安带着她,到处去,两父女有时会去踩单车,有时会去踏青,每每都让陈丽大吃飞醋。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云舒一直觉得爸爸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她想靠自己的双手把债还了,然后赡养父母,她想父亲老的时候,带着父亲去踏青,就如她小的时候,云李安带着她去踏青那样。 在等待医生开口不过是两三秒钟的时间。 云舒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医生冰冷的目光和冰冷的语气,缓缓地说道,“准备后事吧。” 五个字!宛如晴天霹雳,陈丽眼睛一翻。 “妈!”云舒手里抱着云孕,大喊道,幸亏谭炜手快扶住陈丽,云舒不相信,“你骗人的,你一定是骗人的,我爸爸他不会死的,医生,求你告诉我。” 邱文肆扶住云舒的肩膀,免得她也像陈丽那样晕倒,手掌下的肩膀瘦弱得仿佛一捏就碎,“医生,是不是说错了?”他也不敢相信。 “头颅被踢到动脉,血流成那样你们也知道,心脏受到撞击,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医生边说边摘下口罩,离开手术门。 云舒整个人呆在原地,眼里的泪水仿佛干掉了,护士推着车来把陈丽弄上病床,接着从手术室里推出云李安的尸体。 云舒将脸埋在云孕瘦弱的身上,不敢去看云李安的身体。 陈丽受惊太重,要在医院住下,云李安三天后安葬在云家祖祠里,云舒拖着疲惫的身子处理这些事情,每每回过头都能看到邱文肆陪在身边的身影,她眼角带着泪花,却不止从何感激起,就这样过了一天。 陈丽半夜已经醒了,醒了之后一直大哭,哭得肝肠寸断,云舒怕她想不开,一直陪着她,陈丽叫嚷着要去看云李安,云舒半夜带着她到停尸间去,陈丽刚到停尸间门口,就大吐特吐,阴冷的停尸间被悲鸣的哭声笼罩着。 陈丽捧着云李安青肿的头,哭得晕过去。 陪在身边的云舒急忙喊人来把晕倒的陈丽带出去,邱文肆将哭着彻天响地的云允抱给云舒,他头一次抱孩子,那孩子的脚被他曲成弯弯的,因为怕云允摔跤,他紧紧压着云孕的头,压得云孕喘不过气来,邱文肆是哄也不听,只能抱给云舒。 “谢谢你。” 云舒也看出他的无措,可是这个非亲非故的男人……从今晚陪着她到现在,邱文肆敛紧眉头,没有回应云舒的感谢,只是看着她怀里的孩子,“是不是要喂他喝一点奶粉?一直哭……也不是办法。” 云舒说,“嗯,我去给他冲点奶粉。” 邱文肆抬手,“我去吧,你……好好看着你母亲。”说着他就走出病房门,云舒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门。 奶粉冲过来之后,却因为太烫了不能喝,邱文肆有几分懊恼,懊恼没想到孩子还小不能喝太烫,“要不,我再去冲一瓶?” 云舒哄着已经快睡着的云允,“不用,我来吧。” 邱文肆手忙脚乱地接过云舒递过来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在怀里睡的安甜的云允,一股奇异的感觉浮上心头,眼神在弄奶瓶的云舒身上打转。 一个糟糕的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天亮,云舒都没睡着,她抱着云允守在陈丽的床边,偶尔去看看在沙发上睡着的邱文肆,而邱文肆的特助谭炜则一早过来,看到邱文肆还在睡,他不敢打搅,把文件拿给云舒说道,“等他醒来给他。” 云舒点头,接过文件,“谢谢你。” 谭炜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随后转头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更已到 (づ ̄3 ̄)づ╭?~你们都在么?/(ㄒoㄒ)/~~ 给我一点评论嘛 ☆、愈动 云允到五点多才睡着,云舒把他放在婴儿车上,盖好被子,便又去看陈丽,陈丽的点滴还剩一半,六点多,日头也出来了,暖阳投射进屋里,云舒洗手出来,沙发上邱文肆的薄被被掉了一半在地上。 云舒走过去,捡起薄被,打开,披在邱文肆欣长的身上,沙发毕竟小,他的身子微微有点弓起,脖子靠的位置有点歪,云舒靠前,伸手推推他的头,眼下的这个男人,眉目刚毅,鼻高翘挺,睡着的他,有着平时所没有的柔和,他那双眼睛一旦睁开,总是无形中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犀利。 手猛地被握住。 云舒回神,刚刚还在想的那双眼睛带着几丝朦胧看着她,云舒慌张地甩开他的手,脸颊微红,再一看刚才她靠近的位置,正好在他的上方,那个姿势……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多想,“我,我你……我我帮你盖被子,你的头……”云舒比比动作,“刚才差点掉地上。” 邱文肆的眼神恢复清明,他缓缓坐起来,对云舒的解释充耳不闻,拉掉身上盖好的被子,他走向洗手间,留下云舒一个人坐在原地红着脸,又想着怎么解释她刚才的动作。 邱文肆掬了一些水扑向脸部,清凉的水让他的脑袋又清醒了几分,镜子里的男人依然是那样的犀利,他的面相像他父亲,骨子里的性子也像他的父亲,他这辈子只对过两个女人好,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宋娜,宋娜从小就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由于身体不好,他被迫当护花使者,从幼儿园护着她直到她大学一年,宋娜年纪越大,心脏的承受能力越差,导致宋天章最后只能携家带业到美国发展,邱家没跟去,但是他和宋娜的婚姻则早就坐定了,他以为他这辈子专心疼爱宋娜就行了。 可是刚刚,他睁开眼看到的那张小巧的如白兔般的小脸在他跟前,等她挣扎,他才发现他竟然握住了她的手。 或许,这都只是一个意外,一个不可复制的意外,对云舒的怜惜,不过就是一种同情,他没碰到过这么惨的女人,却故作坚强的女人。 尤其是昨晚在酒店里,看到她那双布满绝望的眼睛,连他都有种仿佛此时就是末日的感觉,怜惜同情不由自主地浮上了心头。 会帮她到现在。 就当他……做了一件善事。 从洗手间出来,沙发跟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碗热粥,热粥的旁边放着一些文件,整理好心情的云舒说道,“你喝点粥,这些文件是谭先生送来的,他已经回了杨市,你要是……忙的话也可以先走,我一个人可以的。” 邱文肆眯起眼,没吭声,坐下把粥喝了,便开始查看文件,期间打了几个电话,而在这期间,陈丽也醒了,醒过来的陈丽仿佛老了好几岁,她患得患失地要抱云允,云舒担心地守着她,顺便联系了一些人,关于后天安葬的细节。 中午的时候,陈西诗来看陈丽,知道云李安死了,她拉住云舒的手道,“节哀顺变,那张支票就当是我送给叔叔的葬礼费,关于弄垮于青山的事情,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云舒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谢谢你,支票我还是不能用你的,多谢你,于青山的事情到时可能真的需要你帮忙。” 云李安在于青山酒店门口被打死的事情在徐宁县传得沸沸扬扬,于青山被警察抓了,但是云舒知道,于青山在徐宁县是有人的,他不会那么容易坐牢的,所以她一定要在他出来之前,让他永远都出不来。 陈西诗坐了一会就走,她临走之前,把云舒拉到门外,眼神看着病房里正在看文件的男人,“云舒,这个男人……是?” 云舒愣了愣,脸上微涩,“他是我上司。” 陈西诗点点头,继续说道,“云舒,如果你活得不够漂亮,可以借助男人活得精彩,我看他的手指没有戒指,应该是未婚,这个男人肯陪着你,对你肯定是有点意思的,你要抓住任何机会,说不定,很快你就可以扬眉吐气让石乔后悔了。” 云舒很诧异,她完全没想到这些,她和邱文肆完全是两个世界的,连一点可能都没有。 “西诗,谢谢你,我……”我做不到。 陈西诗看出她的意思,呵呵一笑,“也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的。”在哪里都是替身,却又忍不住去利用对方。 云舒握住陈西诗的手,“西诗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陈西诗苦笑,“谁没有苦衷,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到小时屋来找我,你的两个弟弟,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出来的,让他们恢复上学的。” 云舒感激地一连说了几个谢谢。 回到病房,陈丽抱着云允,床边坐着邱文肆,两个人正在聊天,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陈丽对邱文肆的看法转变了许多。 看着邱文肆的眼神也越来越满意,直到听说他是云舒的上司时,简直就把他当女婿对待,从邱先生喊道文肆,这一系列的转变,让云舒又羞又涩,可是也有点难堪,母亲就如抓住救命草似的。 趁着邱文肆出去接电话,陈丽抓住云舒的手,“你得活出个人样来,得让石乔看到你活得更好,所以……妈妈知道你一个人也可以,但是女人始终是要嫁人的,之前我和你爸爸看走眼,你这个上司能这么帮咱们,除了是一个好人外,对你一定是有意思的,你得好好把握。” 下午,陈丽的出院手续办好了,云舒正在收拾东西,石乔拎着水果就进门,云舒整理行李的手一顿。 陈丽不客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石乔脸色微变,有几分尴尬,“伯母,我……我来看看您,看看云舒和……云允。”说道云允,石乔的喉咙像被人掐住似的。 云舒丢下手中的行李,上前,指着门口,“你走,也别喊我妈喊得那么亲热,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我见到你家的狗都会绕路走,请你离开。” 眼前的女人冷着脸,那张小巧的脸愈发清瘦,从离婚后,石乔没那么认真看过云舒,他被她的一席话说得十分没面子。 “云舒……有什么需要……”他企图开口。 “不需要。”云舒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声撕揭底,“你走,你快点走!” 石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咬牙切齿地说,“不知好歹。”说着就往门口大步走去,刚一到门口,就碰到正准备进门的邱文肆,石乔看着邱文肆,转头指着云舒,“他就是你的新欢?所以今天才有勇气跟我说这些放肆的话?!” 他的羞辱让云舒跳起来,“你在说什么?石乔,你给我滚!远远地滚!滚!滚!” “呵……我这就走。”石乔对上邱文肆的眼,“我穿过的破鞋你也捡,看你一表人才,没想到品位这么独特……啊!” 他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就将他打了倒退两步,身子撞到墙壁,石乔正觉得后背发疼,眼前一黑,男人的拳头再次袭击上他的脸和腹部,疼得他弯下了腰,石乔咬牙勉强想站起来,云舒从上前去,一脚狠狠地踹向石乔的鼠位。 “啊!妈的!”石乔的脸疼成猪肝色,这两三下,加上云舒的那一脚,他完全站不起。 陈丽拍手叫好。 “云舒,干的好!文肆,你太男人了!” 云舒大喘气,对石乔狠狠地说,“从这里滚出去,以后别让我看见你,陈缘缘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迟早我会回来收拾你们的,皮都给我绷紧点,石乔,我最后说一句:恩断义绝,你听清楚了,我会告诉云允,他爸爸已经死了。” 石乔宛如丧家犬似的,身上的疼痛还没缓过来,“云舒,你给我记住。” 说完他一瘸一拐地离开病房,甚至还回头看了眼邱文肆,在邱文肆犀利的眼神下,哆哆嗦嗦地说,“你……穿我的破鞋,哈哈……” 邱文肆的拳头刚捏起来,石乔的脸色立即变得惊恐,撒着两条不太利索的腿急忙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喵~ >▽< 为了不被和谐 我把……欲/动打成愈动 快夸我温柔帅气体贴能干 哈哈哈 ☆、愈动 云舒觉得丢脸,石乔的龌龊令她的过去变得更加不堪,她不止婚姻失败,初恋对象和丈夫都是人渣,更何况这是在邱文肆面前丢的脸。 石乔走了很久,云舒一直等着邱文肆说些什么,可惜他什么都没说,没问,态度依然,邱文肆这是呆在医院的第二天,昨天的出出入入,俊帅的脸蛋很快就吸引了医院里的女同胞,无论是女护士还是正在康复的女病人,总有意无意地路过门口,有些甚至给云舒送水果,说买多了,云舒不好意思收,人家还不让她不收,最后经过对方一直瞄向正在看文件的邱文肆身上时,总算是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尤其是早上邱文肆抽打石乔那一幕,被不少人看到之后相互告传,将邱文肆传成棒棒的帅男。 “哎你们看到了么,那个在305号房的男人好帅,他早上一个拳头就将那个恶心的男人打趴下。” “真的好帅,我还看到他去给小孩子冲奶粉,笨笨的样子好可爱,奶瓶都握不住。” “可是他看文件的样子却好认真,认真的男人最帅了。” “哎,好可惜,他竟然已经有主了。” “对啊,好可惜,那个女人长得还行,小孩也蛮可爱的,可是……应该不是他的吧?那小孩姓云,不姓邱呢。” “真的吗?” 云舒手中提着热水瓶,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若是出去,必定要路过她们,就这样挡在门口谈她的是非,也不看看茶水间里有没有人。 “那这个女人不配他啦。” 内容来到她配不配邱文肆这里,不用她们提醒,她也知道她不配邱文肆,更不合适他,可是被人这样议论。 心里就如蚂蚁啃咬一样难受。 “咳!” 聊得正开心的几个护士顺着咳声随意地看了一眼,对上她们嘴里八卦的正主的眼睛,几个人均一惊,负责云舒房里的护士笑容僵硬地说道,“好巧。” 云舒淡淡地应道,“好巧。” “你打水啊,不好意思,挡住你的路了。”那名护士干干地说道,另外几个人纷纷一脸尴尬地散了。 “没事。”云舒提着热水瓶从护士的身边擦过,眼看着云舒的身子走远,护士懊恼地抓住头发,被人当场抓到在说她坏话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一整个下午,那个负责她病房的护士没有出现过,之前每隔几分钟就找借口来嘘寒问暖也不来了,换点滴时是另外一个护士来换。 医院里本来就禁止护士谈论病人的私事,这还被她抓个现行的,不来也好,她省得清心,陈丽的身体稳定了,父亲安葬的事情也非常顺利,仿佛有人在助推一样,从手续到费用,都很方便,先是手续好办,竟然碰到搞活动,请人的抬棺和化妆的价格还打了个四折,她从小在徐宁县长大,这家墓葬厅的费用一向都是只有往上没有降低的,这次还搞活动,云舒怕他到时偷工减料,对方却说可以和她签协议,若是他们偷工减料,就要赔偿。 人家都这么说了,云舒也不好真让人开协议,就是感觉很古怪,问陈丽,陈丽笑着说,“可能真是碰上了活动。” 云舒还是不相信,她觉得可以再找人商量,便问了问邱文肆,邱文肆拿笔的手顿了顿,对云舒说,“兴许是你运气好。” 母亲和邱文肆都这么说了,云舒也不好再继续纠结下去。 晚上,云舒睡不着,搬了张凳子在窗边坐着,病房里静悄悄的,邱文肆今晚也出奇地早睡,明天是下葬日,她没办法安然入睡,有父亲陪伴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高大的父亲带着她去批发市场,给她讲解,这是他的王国,他在这间批发市场崛起,养活了她们一家人,父亲带着她去郊外踏青,告诉她,他会给她和弟弟妈妈最富裕的生活,他会让他们在徐宁县呼风唤雨。 这些过往历历在目,脖颈一股湿热,云舒一摸,才知道她在掉泪,派出所里的弟弟还不知道父亲去世,她不敢说,两个弟弟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再让他们知道父亲的事情,她怕他们承受不住。 可是明天就要安葬了…… 再不说……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想到这里,她整个人蜷缩起来,窗外的月亮很漂亮,可是看起来是那么地孤独。 她连父亲的最后一句话都没听到,能不能……让她再听听父亲的声音,泪水滑得更猛,她压抑地捂住嘴巴,咸咸的味道打湿她的嘴角。 黑暗中,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着窗边蜷缩在一起的女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颤抖着的肩膀弱不禁风,仿佛一吹就碎了。 细细的抽泣声十分压抑,打在人的心头很沉重,犀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耐地在沙发上转过身,背对着窗口,可是那细细的声音依然传入他耳朵里,所有漫天飞舞的情绪搅着他思绪,导致他睡不下去。 从来没有除了宋娜和他母亲以外的女人能让他这样牵肠挂肚,今天谭炜在电话里说,“邱总,想要帮她,其实……也不用呆在医院里。” 意思是说他呆在医院里多此一举,也是……他为何要留下,完全想不通! 今晚注定无眠,一个空间两个思绪的人。 第二天,邱文肆走了,他在她还睡着的时候,悄然地走了,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他的日用品丢在垃圾桶里,装着一些衣服的小行李袋也不见了。 陈丽频频抱怨,“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他不喜欢的?走之前连吭声都没有,我们连句道谢的话都还没说,云舒,我们欠了人家的。” 云舒心里能不明白吗,她欠邱文肆的不止是金钱上的,人情上才多,只是他这么不告而别,让她……心里非常难受。 也许……他是受够了她的懦弱,她给他太多的麻烦,他才会一走了之,连招呼都不打。 陈丽看出云舒的内疚,“别想太多,也许他是有急事。” 十点多,两个弟弟突然出现在病房里,带他们来的警察说杨添打了电话来说放了他们,并且还让他们消除两个男孩的记录。 云舒又鞠躬又是道谢的,虽然有点奇怪杨添怎么突然改主意,那民警也说,他也挺奇怪的,之前还说得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两个呢。 送走了两位民警之后,云舒面对着两个看着她的弟弟,心里涌起一阵茫然。 “姐,你告诉我,外面传的不是真的。”云烈抓住云舒的手,“妈,不是真的,对不对?” 陈丽和云舒对视一眼,两个人眼底一片荒凉,两兄弟在两个人脸上转来转去,云烈掐着云舒的手,“姐,你告诉我,不是真的。” “云墨,云烈,我……爸爸他……”云舒咬牙,猛地转开眼,“他他死了。” 云墨突然大叫,“于青山,我要跟他拼了。”云舒急忙拉住往外冲的云墨,“云墨,你等等……云墨。” “姐,你别拉住我,我要打死那个混蛋,姐……”云墨眼里的泪水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可是他就是倔强地看着云舒,“爸爸还在的对吗?你不要骗我。” “云墨,云烈,你们听我说。” “我不想听,我要爸爸,呜呜呜呜呜。我要爸爸,姐求你了,不要骗我好不好,不要骗我,不要骗我。”云烈抖着瘦弱的肩膀哭了起来,陈丽被他这么一哭,悲伤仿佛卷土重来,抱住云烈哭得肝肠寸断。 云舒害怕云墨去做傻事,一直拉着他,不让他离开她的视线,病房里好像那天晚上一样压抑。 许久之后。 云墨狠狠地揉了把脸,对陈丽和云舒说,“妈,姐,我不上学了,我要出来工作,爸爸走了……我是家里的男孩子,要担起男人的责任。” “对,我也是。”云烈哭得暗哑的嗓音也响起来。 云舒掩面,泪水从她的指缝里滑出,云墨的话,没有让她感到感动,反而让她觉得痛苦,她的两个弟弟本来应该像别的男孩子一样,过着正常男孩子的生活,而不是这样起起伏伏困难重重。 “不行,云墨,云烈,你们……不能像我这样。” 什么都没有,连知识都没有。 陈丽早就哭得气都接不上来,儿子的话让她觉得她这个做妈妈非常无能。 “等爸爸安葬之后,你们还是要回去读书。”云舒这么宣布道。 作者有话要说:\(^o^)/~ 新文求收啦: ☆、愈动 下午突然下起大雨,下葬的路程变得有些艰难,家里没什么亲戚,以前有的也断得差不多了,云李安被推出来上妆,许久没见到的父亲的两兄弟看到云李安的尸体,压抑不住哭了起来,两三个小时的妆容,化妆室里除了哭声,就只剩下化妆师的身影。 来陪殡的人只有几个乡亲,还有陈西诗,身穿黑衣黑裤,举着雨伞,一行人往墓园走去,洒在地上的纸钱很快就被大雨打湿。 云舒心头沉重,心情也沉重,陈丽哭得眼睛快要瞎了,还是止不住那悲伤,路上的行人急匆匆的擦肩而过,不少人伫立观看,临街的店铺看到葬队纷纷关上店门,观看的人则议论纷纷,要说以前,云李安的风光绝无仅有,云家三代富裕,云李安这代虽然早起落败,但是起家很快,垄断批发市场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车子比别人先开,电视比别人先买,房子比别人先起,小孩的零花钱也比别人家小孩多,无人不知云李安的风光。 谁也没想到,云李安会活不过这个秋冬。 不过看得出子女孝顺,这葬礼虽不奢华,所配用的东西都是顶好的。 这到墓园得经过一条繁华的街道,石乔的房子就建在这条街道的拐角处,殡队得从石乔家门口路过。 陈西诗提醒云舒。 云舒摇头,“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了。” 殡队继续往前,石乔家的门口就在眼前,大门紧闭,云舒带头走在前面,脚刚踏到门口,突如其来一盆冷水兜头泼来。 整个殡队都停了。 泼水的人是石乔的母亲,那个和陈缘缘逼云舒离婚的老太婆,“真是晦气!”她尖酸刻薄地淬了一口。 云舒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那面目可憎的女人。 “喂!你干什么?”陈丽挽手上前,被云舒拉住,“妈,爸爸的葬礼重要。”额头滑下的水滴惹得云舒发了个冷颤。 “喂……哎哟。”老太婆不知是踩到什么,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雨水打在她脸上,湿漉漉的,老太婆似乎摔狠了,一时半刻起不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笑声在殡队里传出来,陈丽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云舒对上老太婆的眼睛,这个老女人在她刚嫁过去的时候,对她比对她儿子还好,嘘寒问暖,喂云舒吃补品像吃饭一样,云允生出来比别的小孩要健康很多,老太婆喂的补品功劳最大,可是怂恿石乔不要拿钱给她花的嘴脸也历历在目,直到最后逼她离婚签字,那张脸都是扭曲的,就像现在摔在地上爬不起,满脸难堪一样的扭曲。 “云舒,还不走?”陈丽看云舒一直和那女人对着眼看,给云舒提醒一下,就在大家以为云舒要启程了,云舒却弯下腰,去扶那个又痛又冷的老太婆,老太婆也蛮讶异的,顺着云舒的手臂站起来,脸上难得得出现一丝羞愧。 “我不是有心要扶你的,我是提云允扶你的。”说完,云舒放开老太婆的手,走向殡队,留老太婆一个人撑着腰部,淋湿着头看着远去的队伍。 这世间,就是有人以德报怨,但是也有人以德服人,云舒的动作虽小,但是却能让所有人惊讶,这个不计较过去得失的女人。 葬礼弄完了,剩下的很多收尾工作,云舒整理铁皮房的东西,终于给她挖到父亲藏在土里的于青山的收条,她还打听到于青山曾经倒卖过毒品,只要能拿到这些资料,她就能把于青山钉死在牢里,再多的钱都出不来。 徐宁县的派出所里。 所有平时懒散的民警纷纷拉紧领带,绷紧着脸,端着身子,正经的态度,这上头突然换人下来,还派遣专门查于青山的人过来,这些平时没少吃于青山好处的民警突然感到大难临头。 云舒拿着证据来到派出所,本以为手里的烟要送出去几条,没想到民警热心地收下她的证据后,拒绝她的贿赂,还承诺她一定会让于青山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云舒十分感激,而民警看到她居然带着于青山倒卖过毒品的资料,心里更是讶异,这连他们都没办法拿到的,云舒的怎么拿到的。 云舒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文件哪里来的,一早护士送来给她的,她不认识那个护士,跑去追的人已经见不到人了。 “云小姐,你……还蛮厉害的。”这些被消掉的证据还能找出来。 云舒摇头,说道,“不是我自己找的,是有人帮我找之后,让我送到警察局找元警官。” 那平时没少收贿赂的民警瞬间明白,额头的汗顺着滑到脖颈,空降的上司,突然找到的证据,这一切只说明,有人在背后助推这件事情,保云舒灭于青山。 十五天后,于青山初审,云舒带着弟弟来听审,以故意杀人和倒卖毒品为罪名,于青山那威风凛凛的头快低到下巴去。 定罪以为那么多流程的事情,证据一足,指证人一多,于青山逃不逃不过,他手下涉/黄的娱乐业波收了,但是不动产和一些流动资金则赔偿云舒一家人。 这判下来。 云舒成为有钱人,要知道,于青山的不动产和流动资金足足有一千多万,政府拿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则给受害者一家人。 沉甸甸的金钱并没有让云舒舒展眉头,反而更加沉重,这些钱是用父亲的命换来的,她……宁可要父亲的命,也愿意穷到底。 云舒拿着钱,把之前卖掉的房子买回来,等对方把房子里的东西搬走之后,云舒坐在院子里狠狠地哭了起来。 她不要这些钱,只要父亲能回来了,可是爸爸再也回不来了。 云墨和云烈老是不想去上学,他们想出来工作,云舒和陈丽沦落劝,可惜都劝不动,最后云舒只能先到学校去给他们两个办停学手续。 办完手续,云舒往小时屋走去。 陈西诗正在监督别人挂牌匾,招牌换了另外一种更张扬的设计,配上紫色的字体,显得十分妖艳。 “谢谢你,西诗。”这个冷面热心肠的女人。 于西诗领着云舒进了小时屋,问道,“你谢我做什么?我做什么让你答谢的?” 云舒笑,“你不是帮我把两个弟弟弄出来吗?”陈西诗一脸错愕,云舒见她的表情,心情有点被堵住的感觉。 “怎么了?难道……” “云舒,你弟弟不是我帮忙的,本来我是有心要帮,但是我的速度没那么快。”陈西诗掠了下发丝,“或许,你得问问那个陪着你的男人。” 云舒不敢相信,“他都已经离开了,怎么可能。”陈西诗说道,“你太单纯了,他有本事的话在哪里都能帮到你的,说得好听点不过就是一个电话的问题嘛。” 云舒猛然想起,邱文肆认识……杨添,是不是他帮忙的? “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陈西诗把吧台的电话推到云舒跟前,“还可以问问他,是不是他把元警官派来的,于青山的那些证据,说不定也是他帮忙的,还有……殡礼的价格,你都可以问问。” 云舒愣在当场。 她完全没想到,这些事情会是邱文肆做的,若是他做的,她该怎么报道他,该怎么报答。 电话就在跟前,她犹豫了一下,拨通了那个她睡着之后,邱文肆输进去的号码,是一个越洋电话。 响了两声之后,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云舒深吸一口气,刚吐出气准备说话,对方却开口了,声音不是他的,更不是男音,而是一道娇滴滴的嗓音,“你找文肆啊,他正在煮饭,我等下让他给你回复,如果是公司问题的话,你直接打谭炜的电话。” 云舒没了开口了勇气,等对方说完了,她还一阵恍惚,那个总是一身西装规范的男人竟然会下厨做饭。 而这个接他电话的女人,很明显是他最亲密的人,也许是………… “打扰了。”匆匆应了这句话之后,云舒快速地挂了电话,陈西诗不解地看着,“你好像什么都还没问……” 云舒回过神,几分无措,“下次再问,我要回杨市,他总会回杨市的。” “那你两个弟弟怎么办?”陈西诗问道,这拖家带口的就是麻烦。 “他们不肯上学,让他们休学先吧。”想到这两个顽强的弟弟,云舒大叹气,而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陈西诗切了一声,十分不屑。 云舒好奇地看过去…… 竟然是……………… 作者有话要说:没评论真的好不幸福(┳_┳)... ☆、愈动 突然在小时屋看见石乔,云舒除了如临大敌,便假装没看到进门的人,谁知石乔似乎就是来找她的,无邀无请,她的眼前一黑,石乔不客气地坐在她对面,看着这个前夫,云舒奇异地发现,心里十分冷静,丝毫没有上次碰到时的痛苦,为此,云舒还多看了石乔几眼,石乔被看得有些怪异。 “云舒……”石乔小声道,“谢谢你扶我母亲起来,要不是你扶她一把,她估计得在外面坐两三个小时。” 云舒一愣,原来是为这事啊,“不用道谢,我只是一时想不开,扶了她一把而已。”还专门来道谢,这…… 石乔听到她说想不开,脸色有点变,不过很快又恢复成正常,“反正你也是扶了她一把,对不起,云舒,我很混蛋,让你伤心难过,曾经说好要对你不离不弃,又没有做到,我是个混蛋,云舒……” 咋听到这话,云舒整个人呆住,在不远处的陈西诗也一脸惊讶,随后一脸不屑,当初云舒被迫离婚时,石乔的嘴脸可看不出半丝半毫的内疚,那样子实实在在是所谓的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带着陈缘缘进门,连犹豫一下子都没有,离婚之后,从来没有去看过云允,甚至连问候一下都没有。 云舒经常用瞎了狗眼来形容自己嫁给石乔的错误,现在是怎么了?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内疚了?这反弧射也太慢了吧。 “石乔,你直接说,你想干嘛好了。”这么用心的道歉,总觉得别有所图,云舒直言问道。 云舒的直觉没有错,石乔确实是有所图,而且此图还不小,于青山名下有一栋房子,早年间是石家的,后来不知是因为什么事,被于青山买了下来,倒是没怎么住,还很干净,这次顺便判给云舒一家,云舒对这个房子不感兴趣,打算转手卖出去,没想到,石乔就找上门来了。 “石先生,你开这个口,是想让云舒低价卖给你,还是高价卖给你呢?”陈西诗听不下去,端着壶热茶走过来,坐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石乔。 石乔面对陈西诗有种无形的压力,谁都知道这个女人声名狼藉不说……后台还特硬,更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抵抗的。 “按……按以前的价就好了。”石乔把本来想压低价格的话吞进肚子里,陈西诗冷笑,“以前?虽然徐宁县不比大城市,这三五年下来,一平方至少也涨了不止两千块吧,你想用以前的价买了这个房子?不是痴心妄想么。” “你!”石乔咬牙,“云舒,这事情是你来决定的,我想和你单独谈。”意思是不要陈西诗插手。 云舒慢条斯理地喝着热茶,“我本来就打算委托西诗帮我把房子处理掉,她是我的委托人,有权利决定房子的价格。” 陈西诗颇为讶异地看向云舒,她什么时候答应过当她委托人?不过这倒是很聪明,知道她能处理。 石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从陈西诗那里讨到便宜,那还不如杀了他比较简单,“云舒,你不想卖就直说,没必要跟我撒这种慌,你在交易市场挂的名字用的是你的名字,她怎么就成你的委托人了?” “那我就直说了,房子我就是丢掉也绝对不会卖给你的。”云舒重重地放下杯子,杯子发出重重的响声。 石乔被佛了面子,即没成功拿到房子也尝到求云舒而不得的滋味,最终放话,“云舒,你越来越刻薄了。” 云舒冷笑,直直坐在位置上,谁刻薄谁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撕破脸皮,也让她彻底看清她的前夫。 石乔说了这话,见云舒没反应,气愤地推开椅子离开。 三天后 云舒带着母亲和两个弟弟回到杨市,徐宁县有太多回忆了,可是他们暂时没办法呆在徐宁县,那里是让他们失去父亲的地方,而云舒的工作也要继续。 另外石乔那房子,云舒最终不打算卖出去了,她就是要保着那房子让石家眼馋,她也打听到,那栋房子有个祖祠,老一辈的人一般都不会随意挪动祖祠的,难怪石家会要回去。 这次回到杨市,生活不再紧巴巴,父亲的死深埋在一家人的心里,云舒还是强打起精神带着陈丽和两个弟弟到处走走,散散心,五六天时间走遍了杨市,与此同时,云舒也收到云风集团的再聘任职书。 想到那个不辞而别的男人,还有那么多需要问的话,云舒心里十分复杂,在上班的前一夜,她辗转翻侧,难以入睡,每每闭上眼睛,就能出现那双犀利的眼睛,有着那样一双眼睛的男人,胸膛却那样温暖,是他陪着她度过那个黑暗到极点的夜晚,不知道明天……他会不会在公司。 直到天空露白,云舒才缓缓睡着,再次醒来,墙上的钟指向九点半,完蛋,迟到了。 她慌慌张张地起床,收拾东西,早餐都没吃,直接拦了辆的士直奔云风集团,才上班一天,第二天就失踪的人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销售部基本没人认识云舒,还是谭炜出来把云舒接进去。 “你今天的工作就是整理资料,把这些客户分类,明天邱总就回来了。”谭炜从柜子里扔了一份资格给她,“电脑归档记得标注清楚。” 邱文肆居然还没回来,云舒心里划过一丝失望,难免要想起那晚的那个电话,那个女人说他在做饭。 “谭特助,你等一下。”云舒喊住准备出门的谭炜。 谭炜转头,等她说话。 “邱总会做饭吗?” 谭炜眼神闪了一下,点头,“会。” 云舒哦了一声,笑道,“谭特助,谢谢你。”谭炜略微点头,随后出门,眉头在出门之后狠狠地敛了起来,据说宋娜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资料很好整理,本来就被归档过的,除了一些需要添加的电话还有大小客户的升移,云舒做起来还算顺心应手,一个早上也就这么匆匆地过去。 下午由于资料整理完了,云舒没事可做,谭炜则一直没回办公室,云舒看着屋子里的地板有些脏乱,想着反正也没事,就帮谭炜打扫起卫生。 谭炜的办公室和邱文肆的办公室相连,打扫完谭炜的,云舒推开邱文肆的办公室,顺便帮邱文肆也打扫了。 沙发和桌子也沾了些许灰尘,她打湿抹布,擦起桌子,擦到电脑前,一不小心碰到了电脑旁反着的一个相框,相框倒在桌子上,正面朝上,云舒伸手去拿,就看到相框里的人,相片里有两个人。 邱文肆穿着米色的休闲装脸色淡然地看着镜头,而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粉色裙的女孩,身后的大树遮着他们头顶的阳光,形成一道阴影,女孩唇边有个很深的酒窝,笑起来甜甜的,身材细细长长的,一看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相片里的女孩和电话里的声音相融,云舒想,也许就是这个女孩,像邱文肆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给别人做饭,合影,唇边还带着那么宠溺的笑容。 心里不经意地滑过一丝酸涩,云舒权当没出现过,默默地把相框放回桌子上,一秒后,她又拿起来,认真地看着相册里的女孩。 她怎么觉得,这个女孩很面熟。 犹记得大一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班有个女孩性格很高冷,不爱讲话,除了那张漂亮的脸其他一无是处,很受排挤,不喜欢和别人说话,脸色经常很苍白,可是上课要带保镖,有时别人说话大声一点,保镖就会凶那些同学,有一次云舒只不过从女孩的身边走过,不小心碰掉了女孩放在桌子上的书本,她笑着低头给人家捡起来,拍干净,放回那个女孩的桌子上,结果下一秒,那女孩把那本书狠狠地丢在地上说道,“你碰过的我不会要。” 云舒当时愣住了,笑容也僵在脸上,班里其他和云舒要好的同学打抱不平地说那个女孩高冷,叫云舒别理她。 同学的拥护让女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神情也越来越不好,她身后的保镖为了保护女孩,抓住班里说话最大声的两个男孩打了两拳。 班里才安静了下来。 云舒放回相框。 这个相框里的女孩,除了有笑容,其他的和那时的那位女孩一模一样。 算了,一样又怎么样呢,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云舒当时还被压住说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没评论不幸福啊 谢谢哥哥 地雷(づ ̄3 ̄)づ╭?~ ☆、阴谋 邱文肆回来了,云舒第二天上班,推开办公室门就看到办公室里正坐着的男人,四目相对,云舒恍然有种光阴似箭的感觉,这心里练习了一百遍的感谢和疑问,正想着怎么问出来,邱文肆已经开始分工作给她,并让人安排了个位置让她坐在谭炜的门口,职称是特助助理,整个销售部一片哗然,本来以为云舒只是一个打杂的小妹,没想到一来直接坐到经理办公室的隔壁。 云舒自知她要学习的还很多,尤其是业务和人说话这一块,平时没事她就多观察办公室里仅有的两三个女业务员的表情和说话态度,发现她们都是那种落落大方不拘小节,笑起来十分甜美的女人,据说能留在云风集团销售部的女人一个可以抵外头三个,业务能力更是一流。 邱文肆回来之后非常忙,时常和谭炜出去处理事情,有时从早上到晚上,云舒下班了他们都还没回来,从他们还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就知道这两个人还在外面。 同时,云舒也发现了,邱文肆的气场愈发地疏离,尤其是对她,每天和她说话永远都是,云舒端杯咖啡进来,云舒把上个月业绩表拿来,要么就是去门口替他们接待谁谁谁进来,云舒再也找不到机会问他关于她心里的那些疑问,仿佛徐宁县所发生的那些事情都只是幻影,一抹就没了。 两个人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云舒心里十分明白,但是同时也难免失落,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一个男人那样不求回报地帮助之后,还能淡定冷静地把它当成是理所当然的,或者当没这回事。 云舒确实很想当成没这回事,可是她还是做不到,毕竟,心里的疑惑没解开不说,人家帮了忙就该报答人家啊。 “怎么了?失魂落魄的?”陈丽敲敲云舒的碗,从上桌之后,神情就一直呆滞着,咬着筷子饭粒一颗一颗地吃,这么明显,眼挫的都能看出来啦。 云舒扒了一口饭,摇头,“没事。” “那就吃快点。”陈丽没好气地说。 “云墨,云烈,你们什么时候回学校?”云舒决定先不想邱文肆的问题。眼前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她的两个不愿意回学校的弟弟。 “姐,我们……” 云墨和云烈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能不能不回学校?学费太贵了,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上大学。” “不能。”云舒放下碗,胃一阵阵抽疼,“再苦我也会供你们上大学的,只要你们把成绩给我读好了,上再贵的大学都能供你们。” 云墨翻个白眼,“姐,我真的没心思读书了,你要是逼我们去读,那也只是烧钱而已。” “你们不上学能干什么?”云舒不明白这两个弟弟到底在想什么,这真的是因为学费太贵就不想读吗? “工作,我们有工作了。前两天刚找到的。”云烈柔柔地说。 云舒一愣,“什么?” 陈丽也放下碗,“你们还未成年,在哪里工作啊?谁会要你们啊,别被人骗了,这里不比徐宁县啊。” “我们在一家餐厅上班。”云墨和云烈对视一眼,应道。 吃完晚饭,云舒给两个弟弟做功课,说破了嘴皮子,两个人依然坚决要去上班,陈丽气得抱着云允躲进房间里不肯出来。 两个弟弟见母亲这样,虽是一脸愁容,却一点都不肯松口,云舒随即想到,是不是因为学校的原因,决定先妥协,先让他们上班。 睡觉前,云舒又接到那个要她心脏的电话,那人依然不依不饶,甚至告诉她,可以给她再找一个健康的心脏,只要她把心脏换出来,对她的生命是没有任何威胁的,还说他确实非常迫切,因为如果她肯把心脏让出来,会给她一笔不菲的费用。 云舒觉得这人说话越来越可笑,哪有人真的会把心脏让出来,既然都可以找到别的健康的心脏了,为什么就不能用别的心脏一定要她的呢。 对方听说她不肯松口,倒也没追着下去,只说下次还会打来。 挂断电话之后,云舒研究着那个电话号码,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线索,倒是让她越来越觉得电话里的声音特别耳熟,总觉得就在生活当中有出现过。 不过一时半刻她也想不起是谁。 邱文肆总算肯带她去见客户了,一大早就让她重新换套衣服,销售部有个衣柜间,里面的衣服全是职业套装,用于方便平时临时会议或者见重要客人使用的。 云舒挑了件颜色比较素的套装穿上,倒趁得她皮白肉嫩的。 邱文肆很满意她这套衣服,犀利的眼睛微微眯起,略抬下巴点头,这是他这么多天来,除了公式化,最有人情的表情,云舒丢掉多日的阴霾,心里略微欢喜。 上了车之后,谭炜递了份文件给她,“你看看这位客人的喜乐爱好,等下上桌之后,你得学会察言观色。” 云舒捏着文件,上次醉酒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尤其是醒来在医院里对她来说是有点恐惧的,但是……她也答应过邱文肆,会好好联系酒量,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好的。” “喝酒之前先吃点东西掂掂胃。” 云舒刚低头,就听从后座传来的低冷的嗓音,她一愣,转头看向邱文肆,却只看到正在看新闻的头。 “好的。”她再应道。 车子在一处复古的建筑停下,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是报纸上有报道,这是根据90年代西洋屋的结构做出来的,有很浓郁的西方气息。 三个人被牵引到一个包厢里,包厢里现在人还很少,可以坐十五个人左右的大桌子,此时只有三个人,见邱文肆进门,纷纷站起来打招呼,邱文肆一一和他们寒暄。 介绍到云舒时,说是秘书,大家都意味不明地笑了,秘书这一词早就玩坏了。 接触到另外几个人飘来的眼神,云舒的头低了又低,不知为何,从进了这包厢,她总觉得有种不安感。 接着人陆续到场,最后到来的男人就是谭炜给她的资料里的那个人,石油开发商萧云冰,萧云冰一来,位置就有点变化,尤其是云舒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云舒被安排坐在萧云冰在左手边,她抬眼看向邱文肆,邱文肆并没有看她,和身边的人略微点头示意,云舒询问未果,只能僵着身子坐着。 菜陆续上桌,酒水入杯,有个带头的人,自然别人就不能空手,敬到云舒时,说什么女士更要多喝,一下子让云舒喝了两杯,辛辣的感觉在喉咙里炸开,幸好在喝酒前她垫了点饭菜,接着她得强撑着理智,体贴地帮萧云冰挪走放他跟前的三文鱼,资料上有写他喜欢把三文鱼留在最后吃。 而在车上恶补的资料下,她也算勉强地服侍着萧云冰,人倒是没怎么说话,萧云冰喝酒很爽快,不主动去敬别人,等别人敬他的时候他却喝得毫不犹豫。 云舒还得从桌子上挑拣菜放进萧云冰的碗里,资料上也写着,他喜欢这菜,或者喜欢那个鱼的眼睛,云舒第一次夹鱼眼,十分笨拙,就怕那唯一的鱼眼掉下,一个勺子突然伸过来,接住快掉的鱼眼,云舒松了一口气,抬眼就见邱文肆把手伸出去,她心里突然一暖,原来他还是有关注她的。 为此她心情好了许多。 “云秘书一看就是个体贴贤惠的女人,看她把萧先生服侍得多好。”酒桌上爆酒的人突如其来来这么一句。 “是啊,萧先生很久没眉头舒展过了,云秘书功劳最大。” “邱总,你哪里找来的宝,摸清了萧先生的饮食习惯。” 邱文肆淡淡地说,“云舒本来就是体贴贤惠的人。” 云舒听他们这么打太极的问话和应话,手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一惊,低头一看,再抬眼,对上萧云冰的眼。 萧云冰缓缓开口,“我想吃对面的那个虾。” 云舒干笑,想抽回手,对方却不肯,“我……我帮你夹。”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把虾夹给萧云冰。 在场的人均惊讶地看着萧云冰覆在云舒手背上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评论不幸福 ☆、阴谋 云舒发现,这男人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萧云冰握了她一次手之后,一整个晚上下来,只要她的手有空闲,萧云冰就会再次握住她的手,屡放屡握,神色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和她说话的语气则越来越柔,她很不安,手几次都想抽回来,却怎么抽都抽不回来,心里如被蚂蚁啃咬一般。 酒食过后,萧云冰有事要先走,他看向云舒,“云小姐,希望下次还能看见你。” 云舒正松了一口气,听见他这话,猛地抬眼,看向邱文肆,她可不希望见他第二次,这被人明摆着占便宜,还得服侍他的行为。 邱文肆神色清冷,在云舒明显的哀求下,点头对萧云冰说,“萧先生请放心,云小姐还会记得你的。” 搭在腿上的手猛地握在一起,就算再笨,她也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邱文肆想用她来让萧云冰签约,这种被利用的感觉……实在是非常糟糕。 萧云冰很满意,临走前似乎想对云舒说点什么,但是见云舒脸色不是很好,嘴巴动了动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包厢。 他一走,其他的人神色都放松了许多,其中有一人抬手对邱文肆比划,“你太牛了,这也能让你想到,你知不知道,萧云冰推了上千家合作商,哈哈,果然……邱总就是有手段。” 邱文肆神色依旧,只是轻轻地抿着还在晃的红酒。 听着那人的话,云舒总觉得她有被羔羊待宰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坐立不安,她是听说过很多女人做生意,做到别人的床上,可是她一点都不想那么做,但是这幕后的推手是邱文肆,她又该怎么办呢。 包厢里的人陆续走光了,酒席过后的冷清就凸显出来,云舒捏着手心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邱文肆依然轻抿着红酒,空气中流淌着一股窒息的感觉,谭炜叹口气,离开包厢,顺手帮屋里的两个人关上门。 时间一滴一滴地走着,敲在云舒的心头一刺一刺的,她很想质疑他,可是她有什么资格质疑,尤其是他在帮了她那么多忙以后,一个无亲无故的男人却帮了她那么多忙,她怎么能质疑他。 “以后……这种事情能提前跟我说么?”云舒张嘴,“我,我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邱文肆的红酒杯停下,修长的十指搭在酒杯上,印着有几分殷红,“他的妻子叫林华,是个知名的模特,四年前死于车祸,他从林华死了之后,就不再和任何一家集团合作,但是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他的加盟,而据了解,他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她的妻子,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每逢和人合作,他必定带上她的妻子,在酒席上,很多人都会发现她的妻子体贴以及对他的了解,多一分不多少不一分不少,所做的事情就是你刚才所做的,而据上千家想和他合作的企业,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让他松口合作,我只不过是利用他爱妻的一点习惯,就是你的体贴。” “可是……”云舒不知从哪里说起,如果这只是工作,她能说不么,不能的,“我……” 邱文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你可以让他签约的,他约了下次,希望你尽力,公司很需要他。” 云舒所有的话只能往肚子里咽,心头非常烦闷,却又不能说,她欠了邱文肆太多了,“那个,有些事情我想求证一下。” “什么?” “我弟弟,于青山的证据,元警官,还有……殡葬的……” 邱文肆摇晃着酒杯,点头,“是我帮的忙。” “谢谢你。”心口突然涌入一阵暖流。 “不必。”邱文肆说完放下酒杯,站起来,欣长的身材一下子就挡住她的视线,“回去了。” 云舒急忙跟上他的脚步,看着前头高大的背影,感激在心里流动,方才为了他没提前告诉她,萧云冰的事情,她还有点怨他,现在这抹怨意全转成了感激,至于萧云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一定会尽全力的。 下班回家。 云舒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陈丽,陈丽也和她一样,很感激,感激完了又烦恼,“云舒,我们欠他这么多,真的好吗?以后……会不会……” “会什么?”云舒抱着云允坐到陈丽的身边。 “会不会要你付出得更多,妈妈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说他喜欢你,那另当一回事,你……觉得他喜欢你吗?”女人的直觉有时是很准的,陈丽刚开始确实以为邱文肆兴许喜欢上云舒,但是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邱文肆是什么身份,会喜欢云舒这种带着孩子的女人吗? 云舒顿了一下,他会喜欢她? 从他回公司之后,他的态度就变得那么疏离,桌面上有女人的相片,电话是女人接的,他为那个女人做饭下厨。 “他不喜欢我。”云舒说这话只是告诉陈丽,心口却猛地一阵刺痛,她缓过劲来,抱着云允的手紧了又紧,“妈,我们该还给人家就要还给人家。” 陈丽叹口气,但愿她的直觉是错了,“是啊,该还就要还,你在工作上多尽点力,也算是还他的恩情。” 云舒点头,思绪则飘到萧云冰身上,她在还了呀,如果不是她欠邱文肆太多,今天被他摆了一道,还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她肯定会扭头就走,她刚踏入职场,这对她来说冲击非常大,她不希望她像别的女业务员一样,做到别人的床上。 “云墨和云烈还没下班?”已经十点半了,两个弟弟还没回来,在杨市这个充满诱惑和危险并重的城市,两个刚从县城来的孩子很容易走歪路的。 提到两个不听话的儿子,陈丽脸就拉下来,“五点的时候打过电话,说今晚有人轮替班,他们可能要加班到十一点。” 还有半个小时,“我去接他们吧。” 上次云墨有说过在哪家餐厅,云舒之前也去吃过,不过弟弟去打工她还没去看过,这次正好去看看他们。 “也好,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在撒谎。” ---------------------------------------------------------------------------------------------------分割线 知道云舒回去杨市,房子要不回来,老太太心情非常不舒服,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媳妇陈缘缘,说实话,当初说有多喜欢陈缘缘,也没有,只不过比起云舒这个总喜欢从家里拿钱出去的女人,她稍微满意陈缘缘而已,她心性会这么刻薄,那也是她的婆婆逼的,这人一旦看多了,对媳妇的话她自然也是看得通透的,若是拿陈缘缘和云舒比起来,那么云舒的性格说实话,实在是好上不少。 石乔现在没那么听她的话,也是陈缘缘在旁边教唆的,连孙子她都很少能看到,陈缘缘也是聪明人,婆婆心性刻薄,她怕婆婆教坏孩子,总喜欢把孩子带回娘家去,让自己的母亲看管着。 老太太心里别提不舒服,今天又找不到孙子了,房子也要不到,儿子不听话,心里总觉得不闹上一闹,不舒服。 手里握着佛珠从房间里走出来,陈缘缘坐在沙发上,手缠着电话线聊天聊得爹声爹气的,老太太眉头狠狠地皱起来,故意坐到陈缘缘的对面,看着她聊天。 对面突然坐下来一个人,陈缘缘聊得十分畅怀的心情有几分被打扰,看清是自己婆婆之后,转了下脸继续聊。 老太太被无视,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伸手将电话线一下子扯掉,讲得好端端的电话突然被扯断,陈缘缘恼怒地说,“婆婆,干嘛拔我电话线?” 老太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孙子呢?” 陈缘缘咬牙,双腿交叠,“在我妈那里,晚上再带回来。” 老太太掐着佛珠指甲都发白,“三天两头带到你妈那边去,你哥哥还有小孩要你妈带呢,她忙不过来,把他带回来,我自己带,不劳烦你妈妈了。” 陈缘缘撑着下巴,听耳不闻地说,“我妈妈会带小孩,您身体不利索,在家里好好休息吧,需要吃点什么,跟阿姨说,让她去买。” 陈缘缘说的每句话,老太太都觉得她在讽刺她,“我儿子就是我带大的。” 陈缘缘笑道,“我知道啊,您别太辛苦,我妈妈能带好天儿的,晚上我带他回来喊你奶奶好不好?” “不好,你现在去把他带回来,我现在就要就见他。”这个媳妇她一直都知道很厉害,太极卖关打得那是非常明亮的,能让你无处可逃。 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 作者有话要说:求原谅,昨晚停电停到刚刚才来,(┳_┳)... 现在第一更喵~o( =∩ω∩= )m 下午还有一更,晚上还有一更,(づ ̄3 ̄)づ╭?~么么哒 ☆、阴谋 陈缘缘当然不会因为老太太说两句话就把孙子带回来,纤细的手指懒洋洋地掐着葡萄吃,完全无视老太太的眼神。 “妈,现在都三点多了,也不差这两三个小时,你就再等等,晚点我就去带天儿回来。” “你现在去把他带回来。”老太太就是这个时候看不到孙子不罢休。 “妈,我还有事呢。”陈缘缘吐出葡萄籽,“呸,这葡萄真酸,妈,记得跟阿姨说,别买这种尖头的葡萄,酸得牙疼。” 眼睁睁看着她把她买给孙子吃的葡萄挑三拣四地丢进垃圾桶里,老太太十分恼火,“这是给天儿吃的,不是给你吃的,你整天不带天儿,不如去找份工作做。” “妈!!天儿还那么小,怎么可以吃这么酸的葡萄,你想害死他吗?”陈缘缘惊讶地大叫,顺手就把一整碟葡萄倒进垃圾桶。 老太太脑袋的一根玄绷断,抓住陈缘缘的手狠声道,“你居然敢倒掉它们,如果在家里呆着不舒服,你就去找份工作做,别成天呆家里聊电话看电视!” “我去工作?!你怎么不去啊,整个家里最闲的就是你,隔壁的大婶都知道去老人社做点事情,你怎么就不去?挑我刺也要讲点理好不好,就你拿这么酸的葡萄给天儿吃,我就不敢把天儿带回来给你看,哪里能放心啊!”陈缘缘拨开老太太的手,说实话,这忍也不是忍一天两天了,老太太的尖酸刻薄人尽皆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和她老公恩爱一下,这老太太还喜欢用眼瞟着,生怕她抢走她儿子似的。 老太太在年轻时候过得很艰难,夫家对她尤为刻薄,她被刻薄惨了,现在有了媳妇,除非对方家庭让她畏惧,不然她都会以人其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现在被媳妇这么欺负,她恨不得打死她。 “你出去!你现在给我把天儿带回来!” 老太太使劲力气将比她壮一点的陈缘缘拉扯起来,想将她扯出门口,陈缘缘哪里愿意,她站是站起来了,另外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按住老太太的手,狠狠一抽,就抽出来,老太太被她用力一抽,身体往后一弹,本来就没站稳的身子往后倒去。 下一秒。 老太太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那天她在门口摔倒的那一幕,细雨朦胧,那个被她泼了一脸脏水的前儿媳就这么看着她。 而她现在被现在的儿媳推倒在地,摔在地上发出闷哼的响声。 陈缘缘见她摔倒,心里有一丝慌乱,待看清老太太摔在地上似乎没什么大碍时,冷哼一声,“别装可怜,我去接你的孙子。” 说完连扶都没有将老太太扶起来,直接跨过沙发,走出门口。 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老太太试图爬起来,却一直爬不起来,后臀部一阵发疼,从腿到臀骨。 心中一片冰凉,她看着儿媳关上的门,狠狠地才捶了下大腿,真是没用! ------------------------------------------------------------------------------------------------------分割线 借着夜色,云舒下了地铁,两个弟弟工作的餐厅离她住的地方大概三四个站左右,倒也不是很远,她之前来过,这里很繁华,主要是步行街和一些购物广场,这个时候餐厅正是不算忙的时候,从玻璃看进去,里面零零碎碎几个客人,而隔壁的KTV则人流涌动,一批进一批出,进了门,首先看到正在收桌子的云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姐,你怎么来了?”云烈提着水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云舒,柔柔地喊道。 云舒笑着说,“来接你们下班啊。” 云墨把手中的碟盘放到推车上,“姐,我们快好了,五分钟左右,你吃饭了没有?” 云舒点头,“吃了,你们吃了没?”云墨接过云烈手里的水,应道,“吃了。” 云舒放心地说道,“那你们先去忙,我等你们。” 等两个弟弟忙完了,三姐弟一起出餐厅,餐厅门口突然熙熙攘攘地,一群手里拿着家伙的人 呼啦一声往金光闪闪的KTV门口走去,带头的将准备过来拦的保安一下子撂倒在地上,过路的路人有些急忙闪开,有些则吓得尖叫起来,顿时十分混乱。 云舒拉着两个弟弟急忙离开,“幸好你们不是在KTV上班,不然我打断你们的腿,还有,既然这个KTV有时这么危险,你们平时下班要小心点。” 两兄弟异口同声地应道,“好的,姐姐。” 地铁很快,三个人回到家里,餐桌上摆放着一锅热腾腾的粥,三个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陈丽因为两个儿子不听话,不肯上学还去工作,几天不肯理他们,每次见到两个儿子回来,就躲进房间里,不过这该给他们准备的饭菜一点都不会马虎。 云舒的工作进入正轨,而听说萧云冰助理反馈回来的信息表示,萧云冰很期待下次的见面,云舒对接下来的工作有了一丝迷惘,她害怕萧云冰会开口让她做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在这么忐忑的日子里,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云舒发挥出她细腻的性子,替邱文肆安排工作安排得非常顺心顺意,谭炜见状,慢慢地把手头的工作拨了不少出来丢给云舒去做,云舒每天就跟在邱文肆的身后,她也越来越会喝酒,替邱文肆挡了不少的酒,自然也喝出一套喝酒的方法。 红酒白酒手到拈来,这次业务部聚会,那业务员为了试探云舒的酒量,特地把她带出去,从轮流着敬她酒。 云舒脸不红心不跳地,一一接招,她非常清楚,这是她和这群人打好关系的一条通道,红酒白酒混着喝,她本来不上脸的酒醉上了脸,两颊飞红,唇红齿白,眼神迷离,负责线上销售的小刘是最后一个敬她的,酒杯端到她跟前,却没敬下去,眼里一片惊艳,大家都是年轻人,小刘在公司时间比较长,碰到会喝酒的女人也不少,但是没见过这上脸上得那么漂亮的。 “怎么不敬了?” 小刘回神,讪笑,“她貌似醉了,不如今天就先放过她吧。” “哟,小刘还懂得怜香惜玉啊。”人群中爆出笑声,那人挤到小刘跟前,“要不再喝一杯,就放过…………” 眼神在瞄到云舒时,话截然停止,跟前的云舒在灯光的印照下,柔柔弱弱的皮肤红红的,眼神仿佛会勾人似的。 两个人均咽了一口口水,端起酒杯仰头就喝掉,眼神则一直在云舒身上打转,云舒头疼得很,眼神一片迷离,晕乎乎的,有一点点没分清楚自己在哪里。 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所有人齐齐看过去,就见他们的顶头上司踩着大步子,直接来到他们跟前。 小刘笑道,“邱总,今晚请你你可说你没空,现在忍不住就来了?” 邱文肆神色不算很温和,也没有特别冷,直接越过小刘,把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拦腰抱起,在众人惊讶的神色中说道,“我先到她回去。” 老总都说了带走人,他们哪里敢不放,现在换成是谭炜来的话,他们可能就真的不会放,做业务的基本都有狼性,只服那个能让自己五体投地的人。 “哎,好好。” 于是大家就眼睁睁看着醉美人被老板带走了,小刘这心像被人突然洒了把盐似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低咒,“妈的,连经理都跟我抢人。” 其他人笑哄,“她本来就是经理的人,你也是经理的人,怎么?还不服啊。” 云舒只觉得头重脚轻,从学会喝酒,这还是第一次醉,之前和邱文肆两个人,有时有谭炜,三个人这一杯那一杯,掂量着喝,就没一次醉过,这次大家都是有目的要将她灌醉的,她也放开了喝,现在头疼,冒汗,整个人像火烧一样,而且身子仿佛被人从高处丢下去似的,虽然身下的东西软绵绵的,但是还是摔了个七荤八素的。 “头疼……”她捧着头往旁边靠去,靠到一处温热的身体,不自觉地又靠了靠,头蹭了蹭。 车子猛地刹住。 她扶着脑袋往前抛,被一只手给压住了。 她一把抓住那只手,低低地喊道,“石乔,你说你爱我的,为什么总是……总是……” 手被抓住,女人的发丝就在鼻息间,邱文肆的眉毛狠狠敛起,他几次见过喝完酒的眼神,太勾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第二更奉上。 等下第三更…………大概十一点左右(づ ̄3 ̄)づ╭?~ 如果明天没有更新,我一定是去开会了么么哒(づ ̄3 ̄)づ╭?~ ☆、阴谋 他一听说这个女人跟着业务部几个人来喝酒,手中的事情放完就追着过来了,为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那一双眼睛,谁知道……她还醉了。 邱文肆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追过来,还一下子把这个女人带离现场,现在她歪在他的车上,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一脸朦胧,嘴里喊着她前夫的名字,神鬼神差地,他俯下身子,靠近她,“我不是石乔。” “石乔,石乔,你曾经说过……说过……”手心扯紧能抓住的东西,云舒弓着身子,吐气如兰地说道,邱文肆身子再倾下一点点,鼻尖贴紧她的鼻尖,“我说过什么了?” “你说……你说你会永远爱我的。”眼前的人仿佛就是石乔的脸,云舒激动地说道,邱文肆眼眸深了几分,一丝不耐滑过,印在眼里的女人整个人仿佛被□□过似的,他再靠近一点,她唇边的甜酒味扑面而来,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冲动,让他头一压,唇舌贴上,触唇的柔软让他松软了几分,很甜,舌头轻轻地撬开她未完全合上的唇,甘甜的蜜汁从唇边流下来,云舒许是感受到这抹热情,身子下意识地想推开,头被狠狠地压住,舌头被人勾出来,啃咬在嘴里,慢慢急促的喘/息声在车厢里蔓延,云舒总觉得她退无可退,那人揪着她的唇舌像是喝不够的甘水。 过去很久之后。 车厢里的温度还居高不下,这个吻持续了□□分钟,邱文肆遮着眼,外头的车灯打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有几分意乱情迷。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对这个女人上点心的?她扑在他怀里哭的时候?还是……她拼命顶酒的时候…… 想不起来了。 侧头看着睡得甘甜的女人,邱文肆狠狠地捏了下眉头,拿出手机,按下一键,那头很快传来朦胧的声音。 “文肆~~~~” “娜娜,我们尽快做手术好不好?”邱文肆放低了嗓音问道,那头软软的嗓音传来,“嗯好啊,只要她快点把心脏给我。” 坑长的呼吸。 邱文肆低低地说,“好,我会尽快让她点头的。”挂断电话之后,车子久久不动,而车里的两个人,一个看着车窗外,一个头靠着车门睡得十分香甜。 不一会车子动了,奔驰在深夜无人的路上,吹散了不该出现的情思。 --------------------------------------------------------------------------------------------------------------分割线 疼疼疼,云舒捧着脑袋坐起来,恍惚了半天,才认出这是她的房间,门被推开,陈丽走进来,手里捧着茶,“醒了?喝点醒酒茶吧。” “妈……我……昨晚……”她记得她是酒店里啊,“你老板带你回来的。”陈丽把茶端给云舒,随后在她的床上坐下,“云舒我不是不让你喝酒,但是你这么喝,对你来说非常不利,昨晚…………”陈丽盯着云舒的嘴唇消了音。 “昨晚怎么了?”云舒下意识伸手去摸嘴唇,“呲”好疼,她眉头离开就皱起来,“我昨晚怎么了?” “我怀疑,你被吻了……这个人……是不是你老板我就不知道了。”女儿的嘴唇红肿成那样,她就算是经历少也能看出点什么,云舒经陈丽这一提醒,脑海里朦胧地闪过一副火辣辣的画面,那狂肆的舌头…… 脸不由自主地红了,陈丽见女儿的小女人状,叹口气,“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为好,尤其是你别忘记,你有个儿子,还拖家带口的,一般的男人是很难接受你的,还是找个和我们情况相当的,我们现在也差不到那里去,房子该有都有了,但是还是别指望和我们不同世界的男人喜欢你,他们要什么女人没有。” 云舒点点头,撇开脑海里的画面,“嗯,我知道了,我不会想太多的。” “妈不是要打击你啊,是怕你玩不起他们,我们还是老实本分地就好了,前两天我听隔壁的雪姨说,她有个侄子,今年32岁,因为一直沉迷于做学术,如今还是单身,在这边供有楼房,对你这种二婚女他一点都不介意,尤其是听说是石乔出轨的,他对你更有兴趣,到时挑个时间见见面吧。” 虽然知道终究避不开这些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云舒不想再次结婚恋爱,可是陈丽年纪已经大了,她唯一的希望也是云舒能找个好归宿,云舒比谁都清楚,只能点头,“那约这个星期天吧,正好我休假。” 陈丽十分安慰,“嗯,那我先去给雪姨打电话,还有,你老板送你过来时,说让你休息一天,明天再上班。” 提到邱文肆,云舒脸微微发红,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陈丽看着云舒脸颊的红晕。叹口气,出了门,她之前是觉得邱文肆很好,但是她也曾经不小心听到邱文肆给别的女人打电话,那头那个女人叫什么她忘记了,但是邱文肆那语气那么温柔,她一下子就猜出对方一定是邱文肆十分重要的人。 回过头来想想她的女儿,哪儿哪儿都配不上人家,她不希望女儿再次受伤。 既然休息,云舒就在家里陪陈丽和带云允,家里现在多了陈丽打理,又干净又温馨,两个弟弟晚上回来,一家人欢声笑语的,她非常珍惜这样的时光。 在家赖了一天,陪了一天,眨个眼就到了第二天,云舒一早去赶地铁,分秒不差地进了公司,和她擦肩而过的同事看到她都不约而同地慢下脚步,直到她走前两步,身后的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响起来。 心头觉得怪异,还是匆匆地进了办公室,坐在办公室里,她一直在回想她除了喝酒还有没有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突然响起,她慌神地把电话拿起来,那头清冷的嗓音淡淡地说,“咖啡!” 猛地一看墙壁上的钟,八点45分,是邱文肆固定喝咖啡的时间,“好,我知道了。稍等。” 让上司来提醒她,她的工作,这种感觉非常糟糕,云舒急急忙忙进了茶水间,给他找出他平时常喝的那一款咖啡,时间来不及了,不然平时都是她现做的手工咖啡。 端着咖啡来到他办公室,却想起今早有管理会议,于是转个脚,来到会议室,屈起手指敲敲门板。 “进来。” 里面传来两个字,她小心地扭开门,扬起笑脸,走向邱文肆,这一路上,四五个管理员的眼睛都钉在她的身上没有下来。 云舒如芒刺背,“邱总,你的咖啡。” 邱文肆鼻子很灵,闻到那咖啡的味道,眉头就敛起来,“不是手工的?” “没有,我来迟了,这是你平常喝的。”她一直不敢正眼看他,因为那晚的画面愈发地清晰,尤其是在这种大家都看着的压抑气氛下,更能让她想起那一幕,她不会想太多,男女喝醉之后,有些意乱情迷也很正常。 “再去重新泡一杯。”邱文肆指指咖啡,说道。 云舒低头,恭敬地说,“好。”说着就端起咖啡,顺着来路,走出会议室,出了会议室她的后背一阵发凉。 说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这群人为何在经过了一天左右对她的态度就这样,让她十分尴尬,这边才想着要打入他们的世界,现在仿佛被推得更远,垂头丧气地来到茶水间,公共场所也有很多多嘴舌的,云舒脚刚跨进去,又退了回来,里面陆陆续续传来聊天的声音。 “那晚好像就是邱总过来带走她的吧。” “你看见了?” “没有,不过别人看见了,这个……其实我也觉得办公室恋情还不错啊,但是邱总有未婚妻啊,这样……是当小三还是?挤掉未婚妻啊。” “据我了解,邱总和未婚妻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就订婚了,这第三者怎么也插不进去吧。” “可是我们嘟只见过相片,没见过真人,说不定……那只是他妹妹?” “哎,太复杂了,但是当别人的第三者就是不对。” “没错,我看云舒那样……顶多也就只是小家碧玉,不够大气,邱总不会看上她的。” “对啊,要是看上她了,总部那几个女人不得哇哇大叫啊。” “也是。哎,你们听说没有,邱总是富二代的事情。” “没听说,怎么了?” “你们这群蠢蛋,这间公司的老板是邱总的父亲啊,你们都不知道吗?” “真的?天啊,富二代啊,小少爷啊,钻石王老五啊,我的天,一直以为邱总顶多就是我们部门经理而已啊。” 这屋里的人就讲得欢乐。 屋外的人听得难受,云舒紧紧靠在墙壁上,她比她们更清楚,邱文肆有未婚妻,但是实际听到还是让她涌起刺痛感。 再者,她没想到邱文肆身份居然这么显赫。 她只觉得她和邱文肆更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_┳)... 还是到十二点多。 么么哒(づ ̄3 ̄)づ╭?~我睡了晚安(づ ̄3 ̄)づ╭?~ ☆、阴谋 云舒一直努力淡忘那个吻,相比她的胆胆颤颤,邱文肆表现得更随意,云舒有时会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那天晚上不过是她意想出来的而已,邱文肆压根就没吻过她,因为邱文肆对她依然那样疏离,那样地客气。 渐渐的她也就不再被那个吻所困扰,渐渐的工作进入了佳境,她的用心得到邱文肆的认可,两个月不到就转正了,谭炜在她转正的第三天就调到别的部门去当经理了,谭炜一走,自然他的位置就由她顶上,这经常三人行变成了两人行,她和邱文肆相对的时间更多了,他开会她在旁边做笔记,他要喝咖啡,她一早就给他准备,他去见客户,她提着包跟在身后,他喝酒,她替他挡酒。 云舒不会开车,在谭炜离开之后,邱文肆就聘请了另外一位司机,叫刘伯,44岁,开了几年的出租车,现在被请来当专人司机,十分兴奋,经常拉着云舒聊天,一聊就好久,云舒倒不排斥他和她聊天,每当三个人在车里的时候,云舒侧着头含着笑意听刘伯说话,邱文肆即使坐在后座,刘伯也不会收敛他爱唠嗑的嘴巴,从昨天的青菜说到孩子的教育问题,听说云舒有个男孩,他十分惊讶,后来他更多的是传授育儿经给云舒。 常常的画面就是,邱文肆在后座闭目养神,刘伯叽叽喳喳地说着,云舒侧头听,有时问问他一些问题。 刘伯被问到问题,说得跟起劲。 邱文肆从来不阻止刘伯说话,只不过有时眉头会有些耐烦,云舒见状,会扯扯刘伯的手臂让他别说了。 有一次,邱文肆去参加聚会,云舒和刘伯送他到聚会地点。 等邱文肆下车之后,刘伯调转车头带云舒回公司,车子放着刘伯喜欢听的山歌,伴着刘伯的大嗓音,云舒有种父亲在身边的感觉,看着刘伯十分温馨。 刘伯把歌声拧小了点,嘴巴动了动,喊道,“云舒……” 云舒正哼着山歌,侧头看他,“怎么了?” “云舒,其实……其实我发现老板他……好几次透过镜子在看你,他对你是不是……”刘伯喏喏地说道。 哼歌的声音消了点,云舒僵笑,“刘伯,别乱说,你也说了他是老板。” 刘伯摇头,“不是,他真的有时好像是在睡觉,其实眼睛一直看着这个镜子,难道他是在看我么?” 云舒心里翻腾着,从那个吻到现在,两个人没有发生其他暧昧的接触,邱文肆态度是那样的冷清和随意。 “刘伯,你一定是看错了。”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刘伯也就不吭声,这上司和下属的事情,他还是不怎么看好,想劝的话深埋在嘴里。 这样不温不火地过日子,上班,云舒已经习惯了,她和邱文肆之间的一切,只等她好好工作来报答他,别的她也拿不出,部门里本身谣言四起,倒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地淡了下去。 接到萧云冰再次回到杨市的消息,云舒有一瞬间呆滞,并非她不想看到萧云冰,她愿意帮邱文肆完成这单合作,可是她总觉得萧云冰就是头狮子,会将她啃得一滴不剩。 她特意挑了一个晚上加班,业务部一般是不加班的,于是整个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低着头将资料一遍一遍地看。 一边做笔记一边阅读萧云冰的经历,别看萧云冰很年轻,实际他36岁有多了,他的妻子林华也是个传奇的女人,她百度了一下林华,在看到林华的相片时,她总算明白,为何会让她来接触萧云冰,因为她和林华眉目十分相似,也难怪萧云冰进门之后,看到她时的神态让她那样不安。 萧云冰是个私生子,在家里的时候地位很低,林华家底好,不嫌弃萧云冰的身份,也不顾家里的反对,硬是嫁给萧云冰,然后从家里又恳求了石油的生意给萧云冰去做,女儿这么倔强,林家也放话了,若是萧云冰一旦生意失败,林华一定要和萧云冰离婚。 萧云冰为了守住妻子,工作没日没夜,又累又辛苦,林华一直默默地陪在他身边,7年不到的时间,萧云冰的集团如日中天,甚至有超过他岳父的可能,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林华出车祸了,还来不及和林华享受这份硕果,他的妻子就离他而去。 据报道说,萧云冰曾自杀过两次,却每次都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云舒翻来覆去地看着,心情很复杂,这棋越往下走似乎越危险,可是她能停么,这不是同情萧云冰就可以的。 “还在?” 门口的光线被遮挡,云舒抬眼,是邱文肆。 “嗯,我在看资料。”扬扬手中的文件,邱文肆便脱外套边进门,“明天见面的地点已经定了,他这次会在杨市呆五天,最好是能让他有三天的时间跟我们见面。” 云舒点头,“嗯,我知道。” “你过来。”邱文肆坐到沙发上后,淡淡地看着云舒。 云舒拿起资料,走向他,邱文肆指着身边的位置,“你坐下。” 云舒顿了顿,跟着坐在他身边,邱文肆拿过她手中的文件,“目前我们的对手有八家,而效仿我们做法的已经有三家了,萧云冰目前和元盛见过一次,云盛的那个女人功利心太强,萧云冰好感不多,倒是你当时懵懵懂懂的,让他十分欢心。” 这话从邱文肆嘴里出来,云舒放在腿上的手捏成一团,她知道商场如战场,现在明目张胆地使用美人计,而她就是美人计中的实施者,没由来一阵气闷。 “为了不防止明天出错,现在我正好有时间,我们先演练一遍。”邱文肆卷起衣袖,把资料到桌子上,对上云舒的眼睛。 “演练?” “嗯。” 老板都这么说了,云舒再怎么不愿都不能拒绝,更何况,邱文肆亲自下海,从进门的那一刻,云舒得像林华一样,勾住萧云冰的手,结实的手臂让云舒一阵恍惚,邱文肆气息那么近,随后,坐到位置上之后。 手被握住,感受到手心的温度,云舒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上次萧云冰握住她的时候,她只感到害怕,这次邱文肆的手心烫得她脸都红起来。 “这样不错。”邱文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知在什么时候低下头的云舒抬眼看他,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拳头那么远,邱文肆那双犀利的眼眸在灯光下倒是柔和了几分。 随后两个人又再次探讨了该怎么去面对萧云冰的饮食之类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舒从一开始的有些尴尬,到后来的谈笑自如。 仿佛回到大学时候,开朗活泼,几分皎洁,邱文肆对她的很多意见都采纳了,纵然云舒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做了不少的笔记。 邱文肆显然是很满意的,对云舒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疏离到后来给云舒传授技巧,云舒喜欢听邱文肆讲话,因为他总有她想不到的那一套。 最后两个人又再次演练了初见面的一幕。 这次云舒比刚才主动,压抑住心跳勾住邱文肆的手臂,来到沙发时,她光顾着和邱文肆说话,脚勾到桌子,身子直直地往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邱文肆倒去。 一下子。 办公室的气氛停顿了下来。 身下的体温让云舒从脚到脸都在发烫,下巴磕在邱文肆坚硬的胸膛上,“对,对不起。”云舒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来,可是越慌乱她就越凌乱,撑了几下还没爬起来,肩膀就被握住,云舒仰着小脸看向被她压在身下的邱文肆,渐渐地感到身下的男人身体的变化,她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结过婚,生过孩子,知道这男人身体的变化是什么意思。 失神间,下巴猛被抬起,唇被堵住。 云舒猛地瞪大眼睛,男人没有给她机会,狠狠地啃咬她的嘴唇,接着来势汹汹地顶进她的唇里,勾住她的舌头。 办公室里的气温直线上升。 邱文肆仿佛是忍了很久,是的,他确实忍了很久,从那天晚上到现在,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那唇齿间的香味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冲撞着,逼他对她冷淡逼他对她疏离。 作者有话要说:( ̄y▽, ̄)╭ 哎哟哟…… 我们来谈谈人生,顺便唠唠嗑。。。。 ☆、阴谋 男人跟女人之间的爱恨情长,云舒被狠狠吻过之后,整个人处于晕乎乎的状态,有多久没再尝过这样的热情如火,这不是喝醉后的意乱,也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侵吻,而是双方都有意识下的接触,女人有时候真容易被这种情绪所感染,可惜她下一秒,心就凉了下来,邱文肆显然没有和她一样的想法,放开她之后,神情并非很好,甚至有几分恼怒,低低地对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被动地点头,刚想说好,邱文肆已经大步离开办公室,云舒只能跟上去,顺手捞了他的外套,云舒心情在一瞬间也不好,她低着头擦擦嘴巴,对自己这副小媳妇的模样感到厌烦,上了车之后,两个人均没有再吭声,车窗外的灯光投射到两个人的脸上,均有些阴霾,也许这不过又是一个意外。 有什么好惊讶的。 车子到了她家后,云舒打开车门,直接离开,两个人也没有交谈,回到家里,云舒心情一落千丈,没有去注意到本来应该回来的两个弟弟现在还没有回来,直接进了房间里,洗了个澡后,躺床上,又是一夜失眠。 或许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第二天,陈丽一早就敲云舒的房门,在四点多刚睡着的云舒爬起来,一看表,七点多了,下床洗漱,开门吃早餐。 餐桌上两个弟弟朝她打招呼,“姐,早啊。” 揉揉发疼的额头,云舒笑道,“早,你们今天怎么不赖床了?”平时两个弟弟都是起床困难户,陈丽每天都要喊好久才起来,今天真是难得,这两个家伙这么自觉。 云墨和云烈对视了一眼,“我们有调闹钟。” “那以后记得一定要自己准时起来,养成习惯。”云舒并没有发现异样,低头喝粥,吃完早餐,便急忙去赶地铁。 在地铁里的时候,她就想着怎么去面对邱文肆,想着因为一个吻就尴尬什么的,那也太小家子气,最终她决定,还是敌不动我不动。 到了公司,邱文肆还没有来,她提前把所有的工作先准备好,办公室里的同事早晨事情最少,喜欢勾搭在一起聊天,她来这里两个多月,还没真正跟他们打到一起,除了上次的喝酒,却因为邱文肆,让她第二天更难做人。 “云舒,你有没有听说,邱总的未婚妻要回国了?”八卦在那里都有,云舒作为特助,大家在八卦未果之下,准备将云舒拉下水。 手中的资料顿了顿,云舒摇头,“没听说。” 业务部两名不像女人的女人一屁股坐上云舒的桌子,十分八卦的嘴脸,“我是听说她要回国了,之前由于身体的缘故,一直都呆在国外,这次应该是回来探亲,哎,像这种病怏子,怎么能守住邱总嘛。” “就是,邱总不外出吃野食,那是不可能的。” 云舒听到野食两个字,心一凉,她不过就是人家的野食而已,吃完估计就没了,她也不是没见过他未婚妻,相片里的女人和他那样的般配。 “云舒,听说你今天要去见萧云冰?”八卦之火烧到她身上,其中一业务美女倾身靠向云舒,云舒身子退了两步,笑道,“是啊,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我看看你哪里像林华呀,以前我超喜欢她的,身材匀称,标准的瓜子脸,该有的有,不像一些模特,胸部都是平的。”那美女喋喋不休地说道,另外一个推开她,对云舒说,“云舒,别说我说的,你这次……千万不要假戏真做啊。” 假戏真做? 云舒愣了好一会,另外一个则说,“假戏真做才好呢,嫁给萧云冰等于拥有一个王国,到时你可以呼风唤雨,比在这里呆强多了,按我说,假戏真做吧,拿下萧云冰,回去享福去。” “哎,听你这么说好像蛮好的。” “都这么闲吗?”门口猛地响起一道清冷的嗓音,三个人一抬头,就见邱文肆神色清冷地站在门口,眼眸犀利,两个美女急忙跳下桌子,笑眯眯地朝邱文肆打招呼,“邱总好呀,今天这么早。” 邱文肆没吭声,看着她们,两个人被看到有点头皮发麻,不敢再耍宝,急忙说道,“我们先出去了。” 呼啦一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云舒和站在门口的邱文肆。 云舒低低地喊了一声,“邱总……”喊完之后她真想砸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晦涩,接着她便看到邱文肆关上办公室的门,朝她走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邱文肆已经来到桌前,捏住她的下巴,“云舒,你想假戏真做吗?” 云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伸手将他的手扯下来,往后退了两步,本来到嘴的话转个弯,如挑衅般,对邱文肆说,“邱总,这女人总要有个归属,况且,萧总他是个会疼老婆的人,女人应该都望而求之吧。” 邱文肆听到她的回答,神色变得更冷,随后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对于他的态度,云舒只觉得没头没脑,他这是闹什么,最先冷冰冰的人不应该是他么,还据说未婚妻要回来了,他还能怎么样。 被他搅乱了心。 云舒一上午的工作有点心不在焉的,中午吃完饭,她喝了几杯咖啡,提神,下午三点多,萧云冰的飞机。 这次没有任何人提醒她,她亲自去一家林华经常穿的品牌店定了一套修身群,包臀,十分贴身,颜色是淡紫色的,穿上去之后,整个人的气质提升了不少。 刘伯对云舒身上的裙子大夸,竖起大拇指说道,“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真好看。”有很久没穿过这种裙子了,云舒被夸之后有点飘飘然,女人都爱美,也喜欢被夸奖。 刘伯还想再说什么,后座响起邱文肆的声音,“开车。” 刘伯摊手,朝云舒挤眉弄眼,边启动车子,云舒看得噗呲一声笑了,刘伯是老车手,上了大路之后,一路通畅,身后跟着公司派的一辆奥迪,专门去接萧云冰的。 车子很快就到了机场,时间掐得刚刚好。 邱文肆率先下了车,云舒打开车门半只脚刚跨出去,手臂就被拉住,她转头一看,是刘伯,刘伯靠近云舒,“刚才……老板从你上车,一路盯着你,盯到这里,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云舒愣了下,随后摇头,“没有,还有刘伯,你别乱说。” “怎么会是乱说,我又没近视,他……哎,到底你们是怎么回事啊,老板这人看起来不错,可是不适合你啊。” 云舒看了眼邱文肆正在和另外几个接待的人交代些什么,随后转头对刘伯说,“好了,刘伯别乱猜,今天还得麻烦你,我下车了。” 她和邱文肆从昨晚就打乱了关系,两个人若有似无的,总之她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但是眼下就是得把萧云冰招待好。 她别的不去想,那颗明知会动乱的心,她也要收起来,就按刘伯说的,邱文肆不适合她,她也没想过对方会是邱文肆。 感情这个东西,有时它在它就真的在,若是说它不在,它也就抓不住。 云舒结过婚,知道婚姻的艰难,她也曾狠狠爱过石乔,知道那种飞蛾扑火的感觉,现在她也知道,邱文肆兴许是不一样的,可是感情一旦开始都是一样的,更何况,她觉得她就如今早那美女说的,她不过就是野食。 候机厅。 不一会便看到萧云冰一行人从出闸口出来,云舒像是早就做了不下千边似是,走上前去,含笑看着萧云冰。 萧云冰停下脚步,眼神在云舒身上打转,随后他张开怀抱,云舒这心咯噔一下,唇边则笑意莹然,缓缓地扑进他怀里。 萧云冰搂住她,在她耳边说,“你今天真美……” 云舒放松身子,笑道,“美在哪里?” 这些都是林华曾经说过的。 萧云冰半会后,应道,“美在你是我老婆。” 连回答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场戏,从此刻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喵~o( =∩ω∩= )m 新文简介: 每个人总会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时候,陈西诗走上这条路时,前布满了荆棘,后有豺狼追赶,为了儿子,她甘愿。 每一个开始总有理由,无数借口,萧晔把陈西诗养起来时,前是骂名,后是无奈,可惜他毫无退路,寸步难行也得往前走。 爱情是三个人的角逐,还是两个人的肉/博,谁说我不爱你? 新文收藏地址: ☆、阴谋 云舒还原林华的百分之八十,演到最后她都分不清她是云舒还是林华,从见到萧云冰,便和萧云冰以夫妻相称,来到酒店包厢,吃饭,聊天,和邱文肆谈生意,她半点都没疏忽,用心地扮演着萧云冰的妻子。 那三分神似七分专注,让在场的人都感叹万分,简直就是真的林华出现,萧云冰很满意,两年多来,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逐从拉拉手,情不自禁地变成搂着腰,等云舒反应过来,已经被吃了不少豆腐。 邱文肆眼看着萧云冰接下那份和约书,悬在半空的心落了地,却见对面的两个人互相对眼对笑,眼眸一深,握在手中的筷子紧了紧,旁边的陪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了然地撇过头,上次公司聚会他是在场的,也看到邱文肆是怎么带走云舒的,要说这两个人没什么,他还真不信。 一席下来,除了个人心里的不愉快,餐桌上倒是达成了共识。 眼看时间也不早,各自都需要回去休息,萧云冰搂着云舒的腰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云舒心里也暗暗着急了,她只当这是一份工作,没有别的想法,可是现在…… “云冰,我想回家了。”云舒含笑着对萧云冰说道,萧云冰恍然,“对对,很晚了,该回家了。” 云舒以为他准备放了她,心里欢喜,“嗯,要回家了。” “哎,当然了,家里养的那条金鱼我都给你换了几次水了,回去看看。”萧云冰拉着云舒站起来,满眼柔情,“没了你,鱼儿就像没了水,好几次我都以为它要死了。” 萧云冰的话让云舒的心往下沉,这是有完没完?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对面的邱文肆,接收到云舒求救的眼神,邱文肆放下酒杯,准备开口。 萧云冰则快他一步,喃喃地说,“不对,这里是杨市,我们没有家,我们家在侨城,老婆,我在这里定了酒店,委屈你一晚了。” “萧先生,我有事想跟你妻子说……” “说什么?你一个晚上都盯着我老婆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我老婆跟你说了很多好话,我是连饭都不会来吃的。”萧云冰猛地打断邱文肆的话,带着怒气对邱文肆说道,邱文肆一顿,“萧先生,你误会了……我是……” “是什么?我现在要和我老婆回酒店,你们先回去吧。”萧云冰半推着云舒半搂着她讲她带离餐桌。 云舒心里慌乱,被动得跟着他走,眼看着要出包厢了,她扭过头去看邱文肆,却只是看着那双犀利的眼眸……一片清冷。 云舒的心里一凉,人已经被带出包厢,进了电梯,整个电梯只有她和萧云冰,危险的气息在逼近。 云舒害怕极了,身子和牙齿忍不住发抖,萧云冰发现了,心疼地搂紧她,“是不是空调太大了?等下回到房间里,我一定把空调弄小点。” “不,云冰,其实,其实我不是林华,你弄错了,云冰……”云舒牙齿打颤,抖着嗓音说道。 萧云冰仿若听不见她的话似的,带着她刷开房门,搂着她将她推了进房间,云舒差点崩溃,倒退了几步,摇头道,“云冰,真的弄错了,我不是林华,林华她……” 她想说林华已经死了,却猛然闭起嘴巴,咽哽着,资料上有说过不能告诉萧云冰,林华已经死了,他会发疯的。 “我把空调调小了,老婆过来这里。”萧云冰坐在沙发上,拍拍旁边的位置说道,云舒不敢过去,站在原地,身子一直发抖。 “别让我生气啊,老婆。”萧云冰脸色变了,眼神也变了,语气阴森森的,云舒吓得腿更软,后背抵着墙壁支撑着身子。 “过来。”萧云冰冷着语气说道。 云舒被他的神情吓得魂飞魄散,颤着脚往前,再往前,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离沙发还有两步路,手臂就被萧云冰扯住,她一个不小心就被扯坐到沙发上,萧云冰很满意,搂着她说,“感觉上次和你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的日子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云舒僵着身子,此时只暗自祈祷,他不要有别的想法,千万不要有别的想法。 只是可惜了,男人一向都是欲/望驱使的动物,搂在肩膀上的手缓缓地往下,后背上摩擦,云舒不了一声,急忙往旁边挪去,萧云冰手一个不小心落空,眼神微变,“怎么了?” “云冰,你真的认错了,我……我……”这场自导自演的戏最终还是要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云舒害怕极了。 “老婆,别挑战我的耐性啊。”萧云冰伸手想将云舒再次拉过来,云舒惊得跳起来,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邱文肆大步走进来,连招呼都没打,伸手将脚都站不稳的云舒拉走。 云舒跌跌撞撞地跟在邱文肆的身后,不停地回头,直到出了房门,来到电梯,发疯似的萧云冰没有跟上来,就这样让邱文肆在他眼前带走云舒。 进了电梯,云舒腿一软,差点瘫倒,是邱文肆明眼手快将她扶住。 七层楼的电梯不算高,但也不算快,云舒仰着头,眼角带着泪水,“邱总,那个合同……” 话还没说完,邱文肆压低头,堵住她的嘴巴,结结实实地吻住她,电梯里的温度仿佛在此刻升高,云舒瞪大眼睛,一个不慎,男人的舌头就这样捣进来,她感到天旋地转之下,只能被动地承受那抹热情。 电梯停住,电梯门打开。 邱文肆狂肆的舌头退出来,眯起眼将云舒拦腰抱起来,无视门外惊讶的一群人,大步离开大厅,离开酒店大门。 刘伯焦急地跺着脚,不一会便看到邱文肆抱着云舒从酒店门口出来,心里一慌,急忙迎上去,“邱总,云舒她……” 眼神在看到云舒脸上的绯红时,心里只喊糟了。 “开门。”邱文肆冷着嗓音说道,刘伯哎了一声,不敢耽搁,将车门打开,邱文肆弯腰将云舒放进后座,刘伯眼看着邱文肆也钻进去,急忙也坐进驾驶位,启动车子,抬眼猛一瞄后视镜,看见里面的画面……手一抖,整个车身扭动了一下。 邱文肆将云舒压在身下,两唇相贴,云舒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想将他推开,却只是换来他更狠的啃咬。 刘伯红了老脸,妈呀,这辈子就看过那么几部片子,除了他亲身实战,还真没见过别人的现场,车厢就那么小,喘/息声和衣服摩擦声那么明显,刘伯急忙扭开音乐键,心里直叹,年轻真好,可是老板也太猴急了吧。 “邱文……唔”云舒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这吻是吻不停了,他的唇烫得她连身子都发热,不停地欺上来,晕头转向之下,车子停了。 她被邱文肆从车里带出来,拦腰抱起,“邱总……我,你……”她预示到要发生什么,直到人被丢在床上,她想逃,可是男人欺压上来,邱文肆捏着她的下巴,“其实……我还是处男。” 那双犀利的眼眸此时只有欲/望,云舒一愣,邱文肆的唇就压下来,吻住她,边吻边拉高她的裙子,手从大/腿/根/部往上摩/擦,“你穿这件裙子,不止是萧云冰喜欢,我更喜欢……” 慢慢地,房间里只剩下霏迷的喘/息声,和床榻摇晃的声音,云舒宛如被人抛上半空,紧紧地搂着身上的男人,唇边不停地溢出娇/喘。 她不是没经历过,可是有多久没被这种感觉填满,仿佛不需要去思考什么,只要享受就可以了,而她没有完全抗拒邱文肆,也许……内心深处早就有了这个人,不知觉地搂着邱文肆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邱文肆年轻,又是第一/次,折腾着云舒半死不活的,全身布满粉色的色泽,邱文肆一看总会忍不住再来/一次。 云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她疲惫得眼神都睁不开。 再次醒来,邱文肆不在身边,她刚一动,腰疼得她又倒了下去,身子下的床榻十分柔软,房间的格局是黑白色调的,显得房间特别冷清,这里应该是邱文肆的房间,跟他的人一样。 她原本穿的那条裙子不能穿了,床头摆放着另外一条裙子,云舒伸手将它勾到手,拉开被子,看到身上的红印,脸不自觉地发热,这疯狂的一晚。 忍住腰疼,急忙穿上内衣,随后套上裙子。 房门猛地被打开。 云舒以为是邱文肆,揪着半天拉不上的裙子转头。 一名脸上有些苍白的女人站在门口,两个人四目相对,云舒张嘴想说点什么,那女人已经来到她跟前,手一扬。 “啪”云舒被打偏了头,唇角的一股腥甜。 “贱女人。”那女人恶毒地说道。 难堪在全身炸开,云舒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是相框里的女人,邱文肆的未婚妻,她前两天就听说她要回来了。 现在算不算……抓/奸……在床…… “抱歉!”云舒揪紧裙子想走。 手臂被拉住,她转头看向宋娜,宋娜唇边带着冷笑,“我能理解文肆哥,我身体不好,不能给他身体上的需求,他一定是憋坏了才会找你,你别自以为是的想太多,他是不会娶你的。” 云舒摇头,她本来就没想让邱文肆娶她,半点都没有。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想干嘛?是要钱吗?要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在这里跟你们道歉,抱歉/(ㄒoㄒ)/~~ 这文开得很匆忙,写得很平淡,也没有什么亮点,设定和情节各方面很不到位,就开写了,为你们的阅读带来了难度。 也很难得你们一直在坚持看,谢谢你们不弃文,而它也准备要完结了,鞠躬----。 (づ ̄3 ̄)づ╭?~希望你们能收藏一下我的新文,新文保证好看,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收藏地址: ☆、阴谋 云舒满脸难堪地站在原地,这身体被吃了不说,这边还碰上邱文肆的未婚妻,“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要,就按你说的,他只是……只是……”咽哽止不住,云舒捂着嘴巴断断续续地说道。 宋娜哼了一声,伸手扯过云舒,“你走,你现在给我走,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然我一定让你混不下去。” 云舒跌跌撞撞地被她拉扯着,出了房门,越过大厅,被她推出大门,宋娜指着她,“记住,别让我看见你。” 门砰地一声在她跟前关上。 唇角火辣辣的,半边脸也热热的,发疼,空气寂静几秒之后,云舒伸手将裙子拉好,随后转身。 对面的房门敞开,一名女人看好戏地看着她。 云舒羞愧地捂住脸,急忙按下电梯键,一刻都不敢停留,直接拦了的士回到了家里,刚打开大门,就听到屋里有细细的哭泣声,她快速地扭开门,就见陈丽抱着云允坐在沙发上哭,看见云舒进来,陈丽脸上带着怒气,“你一整晚去哪里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出事了?” 云舒脑袋一蒙,手脚发抖。 “妈你在说什么?” “你弟弟出事了,他们出事了!被警察带到牢里了。”陈丽满脸泪水,抱着云允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妈,他们怎么了,你说啊。”云舒强撑着来到陈丽身边,坐下,“啪!”陈丽空出一只手狠狠地甩了云舒一个耳光。 脑袋哐当一声,云舒只觉得眼冒金星,而头则越来越重,伴随着火辣辣的脸,耳朵都有些听不清。 她紧紧扯着陈丽的手,“妈,他们怎么了?” “我让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在餐厅工作,你怎么不多去看他们几趟,他们帮别人贩毒,现在被警察抓起来,要送进劳改所。”先是死了丈夫,后是两个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一把年纪了怎么承受得过来。 这事情一桩接一桩的,云舒整个人愣住,唇角的血丝缓缓流下来,打湿了她的下巴,热热的可是还不如她的脑袋疼。 “怎么会,他们……他们一定是被陷害的。”那次去餐厅,两个弟弟明明穿着餐厅的制服在打扫卫生,而且和餐厅的人都蛮熟的。 “妈,他们一定是被陷害的,我去想办法。”说着她就猛地站起来,结果眼前一花,身子又跌回沙发上。 “云舒!”陈丽焦急扶住女儿的身子,她也知道她刚才迁怒了,那一巴掌打得不轻,而且,“你是不是还被别人打过?”她回想了一下,“你刚才唇角有血!” 想起昨晚的荒唐,今早的难堪,云舒止不住那抹悲伤,泪水直往外掉,陈丽见状,特别心疼,“昨晚你是去干嘛?发生什么事?” 云舒揪紧陈丽的手,“妈,等把弟弟弄出来,我们……我们回徐宁县吧。”虽然那里有很多不好的回忆,但是至少那里是她和父亲回忆最多的地方,这个时候她无比想念,父亲在身边的时候。 越想泪水掉得越凶,她的泪水让陈丽又急又心疼,“好,我们回徐宁县。”女儿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敢再问了。 云舒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发条短信给邱文肆跟他请假,然后直奔警察局,这里不比徐宁县,她带了很多礼品和现金红包,却只能远远地从外面看到铁门里面的两个弟弟,云墨和云烈看到她,伸着手想跟她说话,她被身后的民警一把拉开。 云烈嚎啕大哭,“姐……姐,我们不是故意的。” 云舒听得心里酸涩,“云墨,你告诉我,你们没有卖毒品,一定是有人陷害你们的对吗?” 云墨点头,“姐,我们真的是被陷害的,我们从餐厅出来,从旁边出来一个人说让我们帮他带点东西到对面的楼层里,我当时不同意,可是他头一点就出来好几十个人,我们害怕,就答应了。” 云舒听完,松了一口气,转头对民警说,“你们也听到了吧,快点放了我弟弟,把真正的贩毒人员抓起来。” 谁知身后的民警面无表情,按着云舒肩膀的那个说道,“人证物证证据确凿,你两个弟弟贩卖冰/毒,这是事实,我们是要送进劳改所的。” 云舒脚一发软,“你们明明听到了,这是陷害,怎么还能关他们啊,怎么可以,你们到底是不是民警啊,是谁让你们这么放肆的?”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那民警推着她的肩膀,他不回答她的话,云舒心里愈发地慌张,朝两个弟弟看去,云墨和云烈都露出害怕的表情。 “你们好好呆着,我会来带你们出去的。”云舒丢下这句话,依依不舍地转头离开,这件事这么蹊跷,这些警察仿佛是被收买的,她只有找到那个让两个弟弟带毒的人才能知道真相。 接下来,云舒给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是直接发邮件请的,没有收到公司的任何回复,邱文肆仿佛消失似的,那一晚上仿佛就是一个毒瘤,她一刻都不去回想,接着她就蹲点在云墨打工的餐厅门口,等着找那个人。 由于云墨和云烈也不认识那个人,之前也没碰过,只描述了他的长相和着装,云舒除了蹲点没别的办法。 这一蹲就是三天。 “今天还没有碰到那人吗?这人海茫茫的,找一个人哪有那么好找啊。”餐厅经理走出来,递给云舒一杯水,在她身边蹲下。 “谢谢。”云舒接过水,眼睛继续盯着人来人往的KTV,这三天的蹲点,她的眼睛都要盯坏了,一闭起来就酸涩不已,可是却还没有找到那个人。 “哎,你看看,那个手里拿着袋子的像不像你弟弟说的那个?”餐厅经理推推云舒的肩膀,云舒急忙睁开眼睛,朝餐厅经理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个男人拎着一个袋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KTV,云舒站起来,快步跟上。 进了KTV,云舒一眼就看到那个男人,他正靠在吧台和前台妹子在说话,云舒脚步加快,一把握住那人的肩膀。 在场说话的人都静下来。 那人缓缓转头,云舒终于看清她蹲点了三天的人的长相,是个非常普通的男人,除了那一个眼神有点游离,别的没看出有不同的地方。 “你是不是曾经叫过两个男孩帮你送东西?”云舒的心跳在此刻加快。 梁勇愣了愣,想了一会,恍然道,“哦……是啊,你是?” 云舒见他那么漫不经心,心底升起一股愤怒,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你跟我来。”大厅里太多人,太多人看着他们,比划来比划去,云舒拉扯着梁勇的手,梁勇倒是没拒绝,跟上她的脚步,懒洋洋地。 出了KTV,云舒左拐右拐来到餐厅的后门。 梁勇笑看了下偏僻的位置,“怎么?那两个男孩让你来找我谈生意?上次他们帮我送的东西收到钱也没还给我。” 想着跟前的这个罪魁祸首,那么逍遥,而两个弟弟则在劳改所里,云舒恨不得杀了跟前这个人,“我弟弟被抓了。” “啊?”梁勇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后,他淡定下来,“运气不好啊,你找人去将你弟弟弄出来吧,不然这一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这人…… 云舒不明白,为什么他听到有警察抓人却一点都不着急,他这种经常走夜路的不是应该很害怕么。 两个原因,要么他就是假装不害怕的,要么他就是……有人撑腰。 “你老大是谁?我要见他。”云舒咬牙切齿地问道。 梁勇冷笑。 “你要见他啊,好啊,你见他了,说不定你弟弟就能出来了。”梁勇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个电话,这个名字,你打给他。” 云舒看着那个电话和名字,名字不是全名,只有一个姓。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你找他就对了。”说完,梁勇就要走,云舒扯住他,梁勇转头,云舒捏着那张纸,“你带我去。” 梁勇仿佛猜到她会喊他似的,笑道,“好啊,我带你去,他想见你很久了。” “什么意思?”云舒听到他的话,一股不安感在心底划过,但是为了弟弟,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梁勇,跟上他…… 上了的士,一路往她不认识的地方开去。 车子在一处小区停下,云舒以为会看到一片荒山野岭,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精美的小区,梁勇插着裤袋,对云舒抬头,“走啊。” 云舒跟着梁勇,来到一栋小型别墅门口。 梁勇掏出门卡,刷开,随后……带着云舒进了正门。 云舒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更让她……惊讶的是……她不止看到了他,还看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 周六日出门了,本来周日想赶回来更新的,没赶到。 明晚再更一章,会努力增肥哒。 ☆、真相 云舒以为走错门,邱文肆怎么可能是幕后的主使人,可是看到谭炜,她浑身都在发抖,总觉得那个打电话给她的男人的声音似曾相似,那就是谭炜的声音啊。 “不……”她止不住往后退,拼命地摇头,那张写着要她心脏的纸张,250万买她的心脏,那一通通电话,历历在目。 “云小姐,非常抱歉,瞒了你这么久,会在今天见你,是因为事情确实不能再拖了。”谭炜上前,把门一关,阻止云舒逃跑的脚步。 云舒看向邱文肆,一个星期前,她还在这个男人的床上醒来,两个多月,她兢兢业业地跟在这个男人的身后,替他工作,为自己谋活,可是她现在发现了什么,这个男人他要她的心脏,她父亲的死,所有他帮过的忙,都是有目的的。 “邱文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云舒只觉得心脏就要裂开,所有的一切在瞬间崩塌,她认为的好人,最后才是最大的恶人,而她还对恶人动了心,这怎么能让她平静,“不是真的对不对?!” “云小姐,你别想得太复杂,我在电话里也说过了,我们会保证你的健康的。”谭炜双手摊开,语气轻柔地安抚正在暴动的云舒。 云舒只是执着地看着邱文肆…… 空气凝固在一起,大厅里很安静,针掉地上都能知道的安静,邱文肆缓缓开口,“是的,一切都有目的的,从见你的时候,我就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 大厅里更安静了,云舒的泪水仿佛停住,手心掐成一团,她仿佛不知道思考,只是看着邱文肆,从他开口到把话说完。 “那我弟弟……” 她只记得弟弟了,心已经疼得蜷缩在一起,仿佛不会再疼了,麻木了,云舒现在只想知道两个弟弟怎么了。 “只要你点头,你弟弟就会出来,如果……你不点头……”那双犀利的眼眸在此时犀利得可怕,那些片刻的温柔就如过往云烟,云舒得拼命压抑住自己,才不会冲上去将邱文肆杀了,“如果我不点头,我弟弟就永远不会出来吗?” 她只觉得她眼前一片模糊,可是那个男人的头还是点了,他点了,点了! “哈哈……好啊,你拿去啊,拿去啊,只要让我弟弟出来。”她以为她一定是咬紧牙关,绝对不会同意的,可是……她一开口答应了。 这么轻快地答应,邱文肆和谭炜对视了一眼,云舒见状,哈哈大笑,“我斗不过你们啊,你是为了你未婚妻吧,为了她所以要我的心脏,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心脏。” 邱文肆咬牙,“抱歉。” 整个人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站在这里干什么了,邱文肆道歉只让她觉得可笑,可是可笑又能怎么样。 “放了我弟弟。”她说。 “你签了这份心脏移植书,你弟弟就可以出来了。”谭炜捧着一份文件出来,放在她跟前,云舒颤着手去接,抬眼看着谭炜,再看那毫无动静的邱文肆。 父亲,母亲,弟弟,还有仅有两岁的儿子一一在云舒的脑海里闪过,文件里写着,成功率百分之五十,剩下的五十失败可能是因为身体排斥或者身体太弱,所以会失败,她的生命瞬间减低了百分之五十。 “我一定要签下,才能够放了我弟弟吗?”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为了心底那点希望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不好意思,不签……就不能放。”谭炜冷言冷语说道。 希望浇灭,云舒的心一寸寸地发凉,那签署名的空位上宛如一个大的漩涡,将她狠狠地吸在里面。 笔是很漂亮的钢笔,这只钢笔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她拿起钢笔的手一直在发抖,不合适的笔握在手里就如穿了不合脚的鞋。 谭炜仿佛是个冰冷没感情的人,他只是看着云舒,盯着她颤抖着手,一字一划地写下“云舒”两个字。 “能放了我弟弟吗?” 她只问这句,谭炜合上本子,点头,“可以,今晚你弟弟就回家了。” “谢谢。”云舒撑着最后一口气,转身,拉开门,至此至终她都没再看邱文肆一眼,邱文肆也没有再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眼看着门关上,谭炜转身看着邱文肆,“你的手,要废了。” 邱文肆放开手,手骨全都因为掐住沙发而蜷缩在一起,拇指明显骨折了,谭炜摇摇头,“当初不招惹她就好了,你居然还……” 邱文肆抬手,阻止谭炜的话,“什么时候做手术?”谭炜叹口气,“明天或者后天,宋小姐知道那个被她抓住的女人是云舒时,精神就一直不好,非得加快手术,医生大部分已经赶到这边来了。” “那……就开始吧。”没有回头路了,中间所发生的不过是个意外,邱文肆不停地这么告诫自己。 ----------------------------------------------------------------------------------------------------分割线 徐宁县,石家 老夫人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上次被儿媳妇推倒在地,她卧病在床三天,可是孙子的面都见不到,那说要去带孙子回来的儿媳连自己都不回来,在娘家呆了四五天,她气愤地跟石乔闹,要石乔把孙子带回来。 石乔被闹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边妻子喊也喊不动,那边母亲一直说要见孙子,得知是陈缘缘将母亲推倒在地,他生气,妻子却半点悔意都没有,他夹在母亲和妻子中间十分两难,可是母亲和妻子却都不肯退一步。 “石乔,我的孙子。”老夫人念叨了一个早上,石乔敛着眉匆匆地把饭扒了,“妈,我等下去带他回来。” “你带的回来吗?你都去了三次了,她把孙子给你了么?你娶个媳妇回来,管都管不住,你娶她回来干什么?是嫌我命太长了,想把我气短一点吗?”老夫人饭都吃不下,跟前的饭从热放到凉,现在换了一碗了,还继续放着。 石乔不是第一次被母亲这么骂,尤其是陈缘缘进门之后,母亲骂他的更多了,而且有越来越难听的趋势。 “妈,你能不再说了吗?当初云舒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她好啊?还一直夸缘缘好。”真是吃不下了,石乔把碗一放,气冲冲地说道。 老夫人被石乔顶嘴,心里十分不舒服,张嘴就想骂人,可是半会之后她没吭声,静静地坐在位置上。 脑海里闪过上次她在雨中摔倒时……云舒扶她起来的一幕。 其实云舒嫁进来一年多,非常孝顺她,争气地给她生了个儿子,举止有礼,性格开朗,常常会陪她聊天,那段她非常宠云舒的时候,两个人就像是亲母女一样,羡煞了不少街坊邻居,后来,她是着了什么魔,才会觉得云舒不好,她作为过来人,非常清楚娘家的事情是不能不管的,当初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可是到了儿媳这里她就不能接受,非得像她家婆那样,百般阻挠,还使出家婆当初对她的招 “我这就去给你带孙子过来。” 石乔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擦擦嘴巴,急忙起身,要是再不把孙子带回来,估计他母亲把房子揭了都有。 临到门口。 老夫人突然开口,“石乔,我们家的老祠房在云舒手里?” 石乔转头,“是啊,怎么了?” 老夫人问道,“上次云舒家里,那个于青山总共赔偿了多少钱来着?” 石乔不明白母亲为何要这么问,但是还是认真地回答,“好像有几百万吧,不太清楚,反正我们的祠房在她那里。” 老夫人眼睛一亮,几百万…… “石乔,你真这么爱缘缘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萌哒哒 ☆、转机 云舒一打开门,就见两个弟弟被母亲手里拿着的藤条抽打得满屋子抱头窜,她失魂落魄的神情才恢复了一点。 “姐,救我!”云墨抱住云舒的手臂,低声地喊道。 云舒拉下弟弟的手,却又被云烈扑进怀里,一时两个弟弟都抱紧她,她眼底的泪水强忍着不滑下来,伸手搂住他们。 “云舒,辛苦你了。”陈丽丢下藤条,走过来心疼地看着云舒。 云舒想到那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想到仿佛就在眼前的病床,想到如果她一个不小心撒手人寰,就剩下母亲和弟弟了。 心口一阵发酸,她只能强忍着陪着弟弟和母亲吃饭,陪他们看电视,直到抱到云允之后,她突然忍不住,躲进房间里,哭了出来。 怀里的云允小小的眼睛转动着,天真可爱的小嘴微微抿起,悲伤拢聚在她心口,疼得她一个发颤。 “云允……云允……”脑袋埋在云允的胸口,泪水打湿了云允的衣服,云允抓着她的袖子,没一会张着嘴巴嚎啕大哭,云舒嘴唇抵着云允的小嘴,“妈妈不在了,你要乖乖地听奶奶的话,知道吗?云允,我的云允……” “哇哇哇哇哇哇……”云允的哭声在房间里响起,云舒搂着他紧紧的,摇晃着手臂,“云允乖,一定要成为一个大男人,乖,妈妈没办法陪着你,你一定要乖乖的。” “哇哇哇哇哇……”仿佛是感受到云舒的悲伤,云允一直哭,哭得越来越大声,云舒抱着他一直掉泪水。 母子两个,在房间里哭得昏天暗地。 胆胆颤颤得等了一天,谭炜没有来过一个电话,云舒也就装聋作哑地继续陪着母亲和两个弟弟。 陈丽问她,“怎么没去上班?”云舒说正在休年假,两个弟弟经过这次这件事情之后,终于点头说回去学校继续上课,陈丽和云舒都松了一口气。 昨晚她哭累了并没有睡得好,反而噩梦连连,白天则不敢睡,怕突然谭炜来电话,她不能让陈丽知道,她想要默默地静静地离开。 在两重精神的折磨下,一整天她都非常紧张,稍微有点动静就反应很大。 细心的云烈看出来了,拉着她到房间里,“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云舒急忙摇头,“没有,别想太多。” “可是你一整天都不对劲。”云烈细声细语的,在他眼里,姐姐顶半个天了,他十分敬爱这个姐姐。 “没事,云烈,回学校你们一定要好好读书,读点成绩出来。”云舒避重就轻地说道,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云烈,出去吃饭吧,我饿了。” 说着云舒就打开房门,云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还是跟着出了房门。 晚上十点多 云舒刚换了衣服躺下,手机就响了,那手机响了很久,她看了很久,都没有接起来,等了好一会,手机停住了,不一会,又再次响起来。 云舒接起来,“云小姐,我在你楼下,请下来。”谭炜冷漠的嗓音透过金属传来,那样遥远,云舒握着手机没有回应,谭炜继续说,“请你相信我们,真的。” 云舒突然想大笑,信他们?接着她猛地掐掉手机,随后换了套衣服,摸黑打开房门,出了屋子,摸黑下了楼梯,小区外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停在门口。 看到她出来,谭炜急忙下车,朝她招手。 她咬紧压根,上前,车门已经打开了,钻进车里,谭炜继而上了车,启动车子,这一夜仿佛是个将她压往地狱的夜晚,车窗外的风很大,吹得风折弯了腰,地上的零碎树叶被吹飞了起来,车子碾过,叶子沾在车窗上。 黑色的车就如同走在隧道里,将她带往死亡。 医院依然那么冰冷,可是灯火通明,她裹紧衣服,跟在谭炜身后,盯着电梯往上的楼层,八楼,九楼,十楼,十一楼,突然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的漆黑长廊,还有墙壁上的红色字体,云舒真觉得自己胡思乱想。 电梯门打开,没有意想中的漆黑长廊和红色字体,是个家庭式的客厅,银色的沙发上坐了一个脸色苍白却不损漂亮的女人,而她的身边……是那个陪她睡了一夜的男人,邱文肆。 看见云舒进来。 漂亮的女人笑了,“云舒,好久不见。”云舒看着她,不理解她的好久不见是前两天,还是大学的时候。 宋娜轻轻地走到她面前,“云舒,你真的变了好多,以前……你就像这盏吊灯一样,亮得刺眼,究竟是什么时候你开始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的耀眼的笑容呢?” “这就是你指定要我心脏的原因吗?”云舒认真地看着宋娜,她想不起太多的事情,生活压扁了她的记忆力,宋娜对她来说,那不过只是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连一片叶子都比宋娜有价值。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知道,你让我不愉快的事情太多了。”宋娜笑得很灿烂,却遮挡不住她脸上的苍白,这一切都颠覆了云舒的想法,因为她曾经让宋娜不愉快,所以宋娜要她的心脏。 听起来多么荒谬。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一直没有做声的邱文肆,那双犀利的眼眸并没有看向她,而是低头在翻看手术的合同,歪头听着医生的讲解。 “你看什么?”宋娜语气突然尖了起来,身子一晃,挡住云舒的视线,“我告诉你,文肆和我是有婚姻的,你别以为就你和他一晚还能改变一切。” 云舒突然哈哈一笑,笑完看向宋娜,“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自以为是。”说完,她不顾宋娜变了的脸色,绕过她,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外面的繁星很多,堆积在一起很漂亮,有人说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挂在天空。 等待似乎挺漫长的,她进入没有思考和语言的世界,外面他们在说什么,她都没听到,她只是来献出她的心脏的。 “云小姐,已经准备好了。”玻璃窗上出现一个人的影子,云舒站起来,看向沙发的位置,宋娜不在了,邱文肆还在,他手里拿着文件也准备站起来,今晚她和邱文肆没有任何交谈,在父亲死去的那个晚上,这个男人搂着她,承接了她的悲伤,那时她不知道他是有目的,父亲入殡的前几个晚上,她一转头,就能看到这个男人,也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对邱文肆有所心动了。 “邱文肆。”大厅里,一道清脆的嗓音突然打破了寂静。 邱文肆转过头,犀利的眼眸里印着云舒的脸,眼眸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波动,云舒笑着说道,“我想,有些话不说,也许没机会说了。” 邱文肆静静地看着她。 云舒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亲吻了下他的嘴唇,随后快速闪开,“我爱过你。” “如果我死后,你记得先不要告诉我妈不要告诉他们,你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那个凶手,他们会伤心的,他们一直把你当好人,当……一个优秀的姐夫和女婿。”医生似乎在招手了,云舒笑着退了三步,眼神却一直看着邱文肆,她要将他看进心里。 那抹身影走开很久之后,邱文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谭炜轻微地叹口气,“邱总,手术要开始了。” 唇上仿佛还有那一抹幽香,他曾经将这个女人压在车上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吻过,他曾经见过这个女人脆弱的样子也见识她的坚强。 “邱总,你放心,她会安全的。”谭炜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抚道。 ------------------------------------------------------------------------------------------------------分割线 人生总有千轮百回,云舒的梦里一片雪白,怎么走都走不到出口,心里很着急,好不容易看到一丝亮光,却怎么也追不到,她一直在跑,那道亮光依然离她那么远。 “呼……”眼睛猛地睁开。 “姐,你醒了?”入目是云烈的脸,他将云舒扶起来。 房间里熟悉的景色,这不是她的房间么,她不是应该死去或者躺在医院冰冷的床上吗?“云烈,我怎么会在家里?” “你半夜跑出去了,晕倒在路上,邱总把你送回来的,姐,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云烈细声地问道。 邱文肆送她回来的? 忍不住伸手按在心脏上,跳动的声音和掌心下的扑通,她没有死?而且似乎没有被开膛破肚的感觉? “姐,你在摸什么?”云烈好奇地看着云舒的手在身上摸来摸去。 “云烈,你先出去,我有点事。”云舒对云烈说道,云烈点头,“好,两分钟,我还要再进来。” 云舒嗯了一声。 房门关上。 云舒脱掉上衣,脱掉胸罩,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到有刀疤的地方,而且这完好的就是她的身体啊。 没有开刀,怎么换心脏? 难道…… 作者有话要说: ☆、转机 “云舒,不用跟邱先生说一声吗?”昨晚邱文肆将云舒送回来,大家都没怎么睡,一早起来,云舒就让他们收拾东西,说要回徐宁县,云墨和云烈是要回徐宁县上学的,可是他们没想到云舒在杨市呆得好好的也要回去。 陈丽更不解,当初是云舒要来杨市的,现在又想全家回徐宁县。 “不用。”云舒联系了一辆车子,只带着人和衣物回去,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她只想安静地在那个小县城里呆着,和亲人在一块。 “云舒,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你不方便告诉我们?”云李安死后,家里说得上话的人就是她了,可是她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云舒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从来不吭声,这次又这么匆忙地要回去。 “妈没什么,我们迟早是要回去的,这次只不过是提前而已,我们现在不缺钱花,不需要呆在这里,弟弟也要回去上学,回家都有个好照应。”车子在楼下了,云舒拎起行李就走,云墨和云烈急忙跟上,陈丽抱着孩子也下了楼,这一次走得这么匆忙,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雇的是商务车,放行李和坐人刚刚好,司机是个老实人,常常来往于徐宁县和杨市之间,路程非常熟。 商务车启动之后。 小区的门口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车里钻出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一双犀利的眼眸看向小区的门口。 许久许久之后,男人钻进车里,黑色轿车呼啸而去。 ------------------------------------------------------------------------------------------------分割线 徐宁县就这么小,云舒一家回来的消失很快就散播开来,这云家在县里也算是风云一家了,先是云李安的事业,再到落败,然后背上高利贷,女儿被石家扫地出门,接着云李安过上狗一般的日子,随后被打死,接着,得到一笔大款,把所有失去的房子都买了回来,又去杨市发展,现在又回到这个小地方。 县里许多在云李安落败时冷嘲热讽的人皮都绷得紧紧的,人一旦有钱就有了底气,尤其是听说警局里的警官和云舒还有一定的渊源之后。 不过云舒重新装修房子时,很多人都来凑热闹,隔着远远地看着那栋房子在装修过后更加地漂亮。 石老太太自然也听说了,在屋里欢喜了半天,陈缘缘翘着二郎腿,边啃着葡萄边不解地看着她这个刻薄的婆婆一脸欢喜的样子。 “妈,你怎么这么开心?” 石老太太瞟了眼陈缘缘,手摸着佛珠,一声不吭地进了房间,云舒回来了,她除了要房子要云舒,最重要是把客厅那个把孙子放在娘家又是十天半个月的女人赶出石家。 老太太的忽视,让陈缘缘十分生气,她丢下手中的葡萄籽,抓起电话就给石乔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妈又生气了。对,没错,我就是不想把儿子带给她养,你先回来啊,我好饿,你带我去吃饭。” 说完,陈缘缘挂了电话,懒洋洋地又抓起遥控器看电视。 不一会,石乔回来,陈缘缘笑着站起来,却见他一脸怒气,“你怎么了?” “啪!”石乔将手中的公务包丢在地上,“我怎么了?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领导正来视察,你两三句话就让我回来,我刚说要先下班,领导让我明天不用去上班了,你说我怎么了?” 陈缘缘吓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石乔,我……我……”她没少让他早点回家,有时被老太太气到了,她就会一直打电话催他回来,要是她不回来她就回娘家住,石乔几次不理会,最后是妻子看不到儿子回不来,久而久之,陈缘缘只要打电话给他,他就只能想方设法回到陈缘缘身边。 “老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的这话,从屋里冲了出来,指着陈缘缘大骂,“你到底是来当媳妇还是来当魔鬼的,要这么折磨我的儿子,多少次把石乔从单位喊出来我已经忍了,你现在还害他丢了工作,你……你……” 泪水一滴滴地从眼里掉下来,陈缘缘摇头,“石乔,我错了,你回去上班吧,我不会再喊你过来了。” 石乔扶住明显气疯的母亲,冷冷地说,“没用了,陈缘缘,这次你要回家也好不肯把孩子带回来也好,随便你了。” 陈缘缘见她这么求他,石乔半点都没妥协,哄都不哄她,一下子气就升起来,“好,你不要儿子是吧?那就别来求我!” 说着摔门就出去。 石老太太瘫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看着石乔,“你不许去求她回来,就让她走,自从她进了门,家里就没一分安宁,你爹常年在外做学术研究,我一个人在家,她还老气我,我这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你自己看着办。” 石乔的心情也非常沮丧,工作丢了不说,妻子从不体贴,还老拿儿子来威胁他,母亲一直闹,每天回家像面对一个战场。 “妈,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找她。” “石乔啊,我们也不一定要她的儿子,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云舒手里,她现在也回来了,咱们家的祖祠也在她手里,这都是缘分……”这和云舒相处的回忆越来越清晰,老太太闹也闹够了,想过点安稳的日子。 经母亲的提醒,石乔也想起和云舒相处的美好日子,想到他开车从云舒正在装修的房子前路过时,那房子的漂亮程度,心里的痒被挑起来。 -----------------------------------------------------------------------------------------------------分割线 帮弟弟办好了入学手续,等着这个学期完了,两个弟弟重读一年,家里的房子也装修得差不多了,一家人欢喜地住进了屋子里,虽然房子里到处都有云李安的回忆,仿佛他就在身边,这样的云舒反而更觉得安心。 徐宁县生活了那么久,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进入生活的轨迹也非常得快,陈丽每天带着云允到邻居家去走走,云舒则开始筹划着怎么把手里的钱投姿出去,说到投资,她不得不向陈西诗支招。 陈西诗本来就不是投资的主,也没办法解决她的问题,但是她认识的朋友多,喊上几个朋友,给云舒建议。 刚送走了那几个朋友,陈西诗就揪住云舒不放,云舒看着她问,“怎么了?” “你去杨市,和那个男人没发展?”陈西诗努努嘴。 云舒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她能告诉陈西诗,那个男人是来要她的命的么?这次放过她,谁知道下次他还不会不会继续来问她要心脏。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没得发展。”那么丢人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就只当她踩了狗屎,擦干净就没这回事了。 陈西诗见云舒的神情,估计不顺利,心细敏感的她也就不再追问了,“听说陈缘缘回娘家已经两个月了,还没回石家。” 云舒喝一口茶,不在乎地说,“那又如何?” “你妈最近没跟你说?”陈西诗笑着趴在柜台上,看着云舒,云舒把杯子放下,“说什么?” “石老太太最近老缠着你妈,你不知道?” “她缠着我妈干嘛?”云舒不解,陈丽确实没跟她说过这些事情,她以为陈丽每天都到邻居家玩去了。 “这个……据我的猜测啊,云舒,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石乔和陈缘缘完了,他想吃回头草。”陈西诗冷笑,“这两人一比,你可比陈缘缘好上几倍。” 云舒愣了愣,“那又如何,他想吃我就让他吃么?”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云舒确实也体会到陈西诗说的,男人都不可以相信的,她还会相信石乔,那就怪了。 “有志气,就得这个态度。”陈西诗点赞,从身后调试了一杯火红色的酒放到云舒跟前,“试试,这叫女人花。” 云舒现在会喝酒,对于酒也有点挑,说实话她还真没喝过比陈西诗调得更好喝的酒呢。 “谢谢。” 一杯女人花入吼,甘甜辛辣,云舒顿时觉得爽透了,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还有吗?” 陈西诗转头再摆弄,再放一杯泛着绿色的酒,“这叫青春再来。” 云舒笑,“哈哈,青春再来。” 喝了一个晚上各种酒调试的鸡尾酒之后,云舒醉倒了,第二天早晨起来,脑袋抽疼得跟什么似的。 陈丽煮了醒酒茶放桌子上,她猛灌了两杯,又准备出门,一打开大门,屋外停着一辆小车,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是穿着白色西装的石乔,他看到云舒出来,朝她招手。 云舒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陈丽一早就出去了,石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收紧手上的包包,目不斜视地越过石乔的车子。 “云舒!”被无视的石乔在身后喊住她。 云舒权当没听到,继续往公交车站走去,“云舒!”手臂猛地被抓住,云舒停下脚步,转头,对上石乔的眼,“什么事?” 边说边想扭开手,石乔却抓得死紧,满眼溢满温柔,“云舒,你这是要上哪?我送你一程。” “不用你送,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人。”眼看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往这边开来,云舒使劲地扭开石乔的手,跑向公交车,车子一停,她就挤上车,上车之后发现石乔也跟着上车,云舒气愤地问,“你上来干嘛?” 石乔第一次坐公交车,紧紧抓着扶手才能稳住自己,“我陪你去啊。” 云舒只觉得这人有毛病,“我不需要你陪,你下车。”指着后门,云舒怒道。 石乔才不下,“我陪你啊。”他丢了工作,家庭混乱,估计和陈缘缘的婚姻也要到头了,现在他有大把时间来把云舒哄回去。 “……”云舒不明白他突然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丢了硬币之后走到后面的座位去坐,石乔想跟上,被司机喊住。 “投币。” 石乔眼看着云舒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伸手在口袋里摸来摸去,没摸到硬币,也没摸到散钱,司机看他那样,再次催促,“投币啊。” 石乔看了眼云舒,云舒则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直看着窗外,车子摇摇晃晃的,他站都站不住,车上的人都看着他,一脸嫌弃。 司机不满地说,“你要是没钱就下车,耽误大家的时间。”说着,后车门敞开,一脸尴尬的石乔只能走到后门,再看了一眼云舒之后,下车。 他一下,车子呼啸一声而去。 ------------------------------------------------------------------------------------------------分割线 宋娜的手术很成功,宋家和邱家共同聘请的专家团队果然不是盖的,把手术的失败率降低到仅有百分之二十,而且毫无排斥感,手术后的康复非常顺利,醒来的宋娜第一时间则问,云舒那个女人呢。 谭炜替邱文肆来看宋娜,一听愣了半会,才低头应道,“云小姐换心脏的手术也很成功,并且已经出院了。” “很成功?” 宋娜的语气似乎很失望,谭炜再看了眼宋娜,应道,“是的,非常成功。” 宋娜冷笑,“那也算她命大。” 谭炜没吭声,宋娜问,“文肆什么时候有空来看我?我爸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她身体好了,迫不及待地想当文肆的妻子,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谭炜想走的脚停住,“邱总这两天比较忙,过两天会来看你,至于婚礼,你到时问邱总就知道了。” 宋娜嘟起嘴,“他还要忙多久啊,我都可以陪他逛街,当他的新娘……还有……”说着说着她就脸红了。 谭炜看都没看她,低声道,“我先回去了。” 宋娜挥手,“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素快完结了(づ ̄3 ̄)づ╭?~ 新文求收: ☆、情动 就如陈西诗所说的,石乔似乎真的想吃回头草,风雨无阻地开车来门口等云舒,不进来也不打扰,云舒给多少难堪,石乔第二天还是照样来等着。 隔壁邻居都知道,石乔回心转意想把云舒再追回来,可是这石乔还有老婆,陈缘缘在娘家一等就是三个月,从一开始骄傲得等着,到后来,每天抱着儿子在门口等着,也没等到石乔的车,以前从来不超过半个月,石乔一定巴巴地来将她领回家。 “缘缘,我看啊,你就认一次错吧,这把人家的工作弄丢了,是件大事,当初你也知道,你公公花了多少心血才让石乔进事业单位的。”陈妈妈拍拍女儿的肩膀,低声地劝道。 陈缘缘知道错了,可是她就是拉不下脸,“妈,我再等等,如果他再不来,我……我就回去。” 陈妈妈叹口气,“你别丢了难得的婚姻啊。” 这话一落,就听见有人喊陈缘缘。 陈缘缘一转头,就看到她的闺蜜骑着电动车来到她跟前,一脸气急败坏,“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老公追那个云舒追得可勤了,你还不知道啊?” “什么?” “什么?” 母女异口同声地问道,陈缘缘将闺蜜扯下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老公在追那个云舒,他的前妻!”闺蜜大声地嚷道,陈缘缘脑袋一蒙,往后退了几步,“骗人,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陈缘缘一边退后一边摇头,“你们在骗我,他一直很疼我,哄我,他不会不要我的。” 陈妈妈搂住女儿的肩膀,“缘缘,先别急,也许只是误传,你先去看看,不,我让你爸带你去,这石家要是敢这么做,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陈缘缘摇头,“不,妈,我自己去,我要亲自去看看有没有这回事。” 闺蜜骑上车,朝陈缘缘说,“那走吧,别耽搁了。” 陈缘缘把儿子放陈妈妈手里,跨上闺蜜的车子,围县和徐宁县相隔不远,过了一个市场就是另外一个县城。 闺蜜的车一路飞驰,路过市场扬起满地的菜叶子,陈缘缘归心似剑,车子来到云舒家门口,空荡荡的大门口什么都没有。 闺蜜停下车子,“奇怪了,刚刚他们还说石乔的车子在这里,怎么现在不在了。”陈缘缘左右细看,也没看到石乔的车和人影,松了一口气,“我就说不可能。” “不对,缘缘,你看……”闺蜜猛地盯住一个点,指着云舒房子的隔壁,那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抱着孩子,另外一个……是石老太太,两个人似乎在争执什么,老太太则一直都带着笑脸。 老太太心高气傲着呢,会亲自出门来找人,那得把对方看得多重要啊,陈缘缘心里的玄绷断了,她跳下车,冲向那两个人,一把拉住老太太的手,笑得很不自在,“妈,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回家吧,回家你孙子就在家里了。” 老太太一转头看到是那个恶毒的儿媳妇,甩开她的手,斜眼道,“你自己回去,好好抱着你的儿子,我们石家不稀罕了。” 陈缘缘恼火道,“不稀罕?妈,你怎么能不稀罕呢?那可是你孙子,你儿子的亲身儿子,跟我回家,不然……” 老太太瞪着陈缘缘,“不然怎么样?不然你想再次把我推倒在地吗?哎哟,陈丽亲家你看,我的命多苦啊。”老太太说到一半朝陈丽哭可怜去,陈丽抱着云允想走,却被挡住了去路,她头疼得要命,以前这个老太太对她的脸色是从好到坏,她算是见识过了女人的变脸了,现在天天被这老太太烦着,她都快疯了。 陈缘缘听到老太太喊陈丽亲家,气都气疯了,“怎么?现在想踢掉我了?当初不喜欢云舒的时候就和我合计踢掉云舒,现在云舒家里条件好了,就把我踢掉了对吗?” “你胡说!”老太太气急败坏地喊道! 陈丽冷眼旁观,她是没什么心眼,但是老太太的意思她能不知道?“你们让让,想吵架到别处吵去,别在我家门口。” 老太太哀求地看着陈丽,“亲家啊,你别听她乱说,她实在是太……” 话还没说完,陈缘缘听不下去,她一把扯住老太太的手,“我告诉你,妈,你今天一定要跟我回去,要是你不回去,我一定搅得你家犬不宁,另外……陈阿姨,你得跟你女儿讲好,离我家石乔远一点,要是她敢动什么心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什么叫离石乔远一点,陈丽气得瞪圆了眼,“陈缘缘,石乔那破烂鞋子你自己好好穿着,我们云舒绝对不会看上的!” “那最好。”陈缘缘勾唇冷笑,扯着老太太往前走,老太太手脚不便,被她这么扯着,走得非常艰难,嘴巴一直嚷嚷着,“陈缘缘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你居然敢扯我,陈缘缘……” 声音一大,人口一多,许多人闻风而来看这场闹剧。 陈丽见人走了,只觉得太丢人了,抱着云允进了屋子,云舒晚上回来才知道今天发生了这事情,她心疼陈丽受了委屈。 陈丽拉扯着云舒,“云舒,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再去找个好男人,风风光光地把自己嫁掉,不能让陈缘缘看不起,还老是怕你抢了石乔那破鞋,她真当石乔是香饽饽啊,云舒听妈的,你一个人守着这个家太辛苦了,迟早还是要有个男人替你撑起这个家的。” 云舒知道陈丽是被刺激到了,可是她也对男人没了信心,敷衍地点头称是,就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 她不提这个话题,但是陈丽心里却总惦记着,每过几天,还真的给云舒找了几个男人相亲,云舒头疼得很,现在她正在做投资,母亲这样弄,她总要抽时间陪那些一听到她还有个儿子就跑的男人见面。 “妈,你能不能告诉别人实情?我是有儿子的,还离过婚?总是骗人家有什么意思?” 陈丽无奈,“那些不介意你有儿子的一看都是冬瓜歪枣,扶不起墙的。”她也很苦恼,最后就只能骗一个算一个,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终究要揭开的。 云舒叹口气,“妈,不着急,我们慢慢来,我没说不再找。” “我总觉得石乔不会罢休,如果你再不找个男人来替你出头,到时石乔动真格了,说不定你还真要跟他复婚,不行,我不接受石乔。”陈丽想到老太太就怕,对比了邱文肆,她发现石乔简直被邱文肆甩了几条街。 “不用担心。”她绝对不会妥协的。 陈丽看着云舒,半会后,幽幽地说,“云舒,那个…………” “嗯?” “邱先生……” 云舒心里咯噔一下,摇头道,“别再提他了,妈,他是有未婚妻的,而且青梅竹马,估计这段时间就会结婚了。” 陈丽低下头,“真的啊?太可惜了。” 可是邱文肆陪着女儿的一幕历历在眼前。 ---------------------------------------------------------------------------------------------------分割线 宋娜康复两个星期后,终于见到邱文肆了,她欢喜得就要飞上天,从小她就喜欢邱文肆,人长得帅够优秀,能力抢,从来都是校草首位,对她也好,温柔体贴,羡慕死周围的女人,家底也好,对她来说,太完美了。 “文肆,你在想什么?”她以为她好了,可以尽情地和邱文肆搂搂抱抱,邱文肆会非常开心她已经康复了,能像个正常女人那样,给他他所需要的,可是这么久没见,吃个饭,邱文肆都一直走神。 邱文肆抬眼,摇头,“没想什么。这汤会不会太烫?” 被体贴了,宋娜心里的不开心少了点,摇头,“不会,刚刚好,味道真棒,文肆,明天要去照婚纱相了,我好激动。” 邱文肆哦了一声,“快吃吧,等下菜都凉了。” “文肆,你不开心吗?我们终于要结婚了,你陪着我这么多年,我也该……给你你要的了。”宋娜越说脸越红,这段时间她脑补了很多床上的知识,一想起来就羞得很。 “开心,等下我还要回公司,吃完我先送你回去。”邱文肆完全像是公事公办,宋娜心里不开心升华,却只能忍着,她可以在家里撒娇在很多人撒娇,也可以在邱文肆面前撒娇,但是她不敢对邱文肆发火,尤其是她现在身体健康了,想要和他结婚,为他生儿育女,她要牢记母亲说的话,当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人,不能随意发火。 “那好吧。” “哎,新郎官不在状态啊,笑开笑开。”摄影师从来没碰到一个新郎官这么难哄的,让他笑一下得哄三四次,才勉强拉开唇边的弧度,为了保证相片的质量,他除了耐心哄着,没别的法。 新娘倒是很漂亮,笑得也很幸福,这新郎官是赶鸭子上架吧,完全不再状态。 宋娜已经无数次看向邱文肆了,他还真的好像人在曹营心在汉,“文肆,工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是很想撒泼,可是在照婚纱相的时候撒泼,只会让邱文肆下不了台。 “是有点事情,没事我还能再呆两个小时。”本以为随意问问,没想到邱文肆还真的抬起手表看了一眼,认真地回答。 这让宋娜想哭哭不出来,想闹闹不出来,他若真有事情,她只能忍着,可是今天明明是照婚纱相,这么重要的日子,他都不把事情推开,这不是没把他们之间的婚姻放在眼里么,再说家里差他的忙么。 情况持续僵持着,摄影师已经习惯了,宋娜忍着气也快忍出内伤了,本想说她的体贴能让他多留一会,没想到两个小时一到,他还真的甩下她就先走了,预定好的第四套婚衣也没照了。 邱文肆一走。 宋娜刷地一声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抓起价值不菲的婚纱动手就撕,影楼的工作人员拦不住,只能看着这位不如意的新娘在现场发疯。 只是可惜了那几套被她亲手撕坏的婚纱。 回到公司的邱文肆自然也听到了宋娜在影楼发脾气的事情,谭炜叹口气,“邱总,宋娜小姐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很久,你就上点心吧,你也知道她那个脾气。” 邱文肆抬手示意他不必讲了,说道,“你把那块旅游区的合资人员的名单拿过来。” 谭炜转身去拿。 刚拿到文件,新请的助理喊住他,“谭先生,这是最新的合资人员的名单。” 谭炜放下旧的名单,接过助理手里的新名单,云舒离职了,为了保证邱文肆的工作,他从别的部门先过来接替工作,随后再招新助理进来培养,至于他自己的部门,他早就培养了一些能接替他工作的人才。 他和邱文肆亦臣亦友,感情比外人要坚固得多。 “这是最新的,我还没看过。”谭炜把文件放邱文肆桌子上,邱文肆放开握在手里的杯子,翻开名单,一列一列地往下看,在看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愣住了。 “怎么了?有问题?”谭炜看邱文肆失神了,拿过邱文肆手里的文件往下一看,占百分之10的股员:云舒 “这……”谭炜看到名字也吓了一跳,这块旅游区在之前就一直在找合资人,但是由于数目比较庞大,地点又偏远,合资人不好找,于是就召开六人合资,现在加了云舒,增加到了七人,第六个人的股份明显少了十股,估计是这个人让出了十股给云舒,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邱文肆怎么想。 云舒回徐宁县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现在……她成了股东之一,那么见面的机会就变多了。 “要不,把股收回来?” “不必,由她去。”邱文肆把文件合上,揉着眉头,“你先出去,我静一静。” 谭炜接过文件,点头道,“好,记得下个星期三的婚礼,你还要陪宋娜小姐去买家具。” 邱文肆眉眼敛起,挥手,示意他不必说。 ----------------------------------------------------------------------------------------------------分割线 再一次来到杨市,云舒心里还是会有所芥蒂,但是她这次来是被召集开股东会的,旅游区要动工了,作为合资人之一的她得上来参会。 “我说我去接你,你还不愿意,偏得自己坐大巴过来。”乔任梁,陈西诗介绍的朋友,做房地产投资的,他卖了面子给陈西诗介绍云舒参加这次旅游区的投资,在和云舒接触过一段时间后,对她暗生好感,才让出了他手里的十股给云舒。 云舒笑道,“你来回油费我都补不齐给你。” 乔任梁摇头,云舒有时就是这么客气,从来不想欠别人,“你真是的,要是赚钱了到时请我吃大餐就好了。” 云舒翻个白眼,“光是一顿大餐哪里够啊。” 乔任梁想说,那吃一辈子,最终还是没说话,启动车子先带云舒去吃饭。 第二天,股东会,在一家酒店举行,会议大厅一切都准备好了,乔任梁一早就去接云舒过来,乔任梁和别的股东都是商场上的朋友,平时偶尔还小聚一下,没有任何生分的地方,云舒就不同,合资人七个,就她一个女的,幸好之前跟在邱文肆身边学了不少的东西,在面对这些人时,她也学会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大家寒暄了一番之后,纷纷坐好,等着最大的股东的到来。 鼎盛房地产是邱文肆开的第一家房地产公司,首先就拿旅游区来试水,相当于空手套白狼,所以才以他个人的名义召集合资人。 云舒看着邱文肆走上台时,整个人一蒙,手中的杯子碰倒,发出响亮的声音,乔任梁急忙将她拉起来,防止那些热水洒到她身上,“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云舒神情恍惚,摇了摇头。 邱文肆自然也看到云舒,也看到乔任梁拉住她亲密的样子,对于乔任梁在业界的传闻他没少听说,这个男人从来不会那么好心将会赚钱的项目往外推,尤其是让出十股那么多,现在看到他拉着云舒关心的样子,邱文肆的手不自觉地捏到一起,眉眼更加犀利。 谭炜在他身边低声提醒,“可以开始了。” 犀利的眼眸在云舒身上划过,随后邱文肆将会议启动。 一整个会议下来,云舒精神都是恍惚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邱文肆的眼眸在看到她时比以前更犀利,当乔任梁找她说话时,那道目光凌厉得她想逃跑。 “你怎么了?身体不好么?”会议总算结束了,乔任梁关心地问道,云舒摇头,抱着文件推开椅子站起来,乔任梁急忙跟上,追在她后头,拉住她,“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明天还有会议,对你身体很……” 眼前一黑,乔任梁跟着云舒停下脚步,一抬眼,此次的大股东邱文肆挡住他们的去路。 “乔先生,她是我的老朋友,想借她叙叙旧。”犀利的眼眸划过乔任梁抓着云舒的手。 “老朋友?”乔任梁看向云舒,云舒苍白着脸摇头,刚想张嘴,邱文肆则抢先她一步,“云小姐,难得见面,叙叙旧。” 乔任梁的眉头一皱,邱文肆这话怎么像是威胁,果不其然,云舒颤着声音对乔任梁说,“我等下就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乔任梁听云舒这么说了,只能点头,“那好,我等你。” 话音一落,被忽视的邱文肆抓住云舒的手就往前走,被留在原地的乔任梁眉眼狠狠地拧起来。 “你想干什么?”云舒被邱文肆推进一个房间,慌神地看着他,“我并不知道你是大股东,如果我知道,我不会投资的,邱文肆你记住,我们之间一笔勾销……唔唔唔……” 他猛地堵住她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宋娜死了太可惜了 不会让她死哒……o((≧▽≦o) 新文简介:每个人总会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时候,陈西诗走上这条路时,前布满了荆棘,后有豺狼追赶,为了儿子,她甘愿。 每一个开始总有理由,无数借口,萧晔把陈西诗养起来时,前是骂名,后是无奈,可惜他毫无退路,寸步难行也得往前走。 爱情是三个人的角逐,还是两个人的肉/博? 新文新章节已放,明早八点准时更新。 新文链接:: ☆、完美情动(完结) 乔任梁等了一个晚上没等到云舒,第二天去酒店接她的时候,酒店里已经人去房空了,到前台询问,才知道,昨晚云舒半夜收拾东西,并且退房走人,他立刻就想起邱文肆,这个把她带走的男人。 第二天的会议比第一天长,乔任梁再次见到邱文肆,邱文肆作为大股东在台上讲话,他忍着坐到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拉住邱文肆。 “云舒人呢?” 邱文肆揉着额头,精神不是很好,面对乔任梁的责问……脑海里闪过昨晚那不受控制的行为,一个吻哪里够,吻完了顺理成章就……和她上床,说实话,他还是处男,第一次算是献给云舒了。 第二次还是给她了,早晨起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冰凉凉的,他想,他把那个如兔子般的女人吓跑了 本以为开会会看到人,没想到,她连会都不开了。. “回徐宁县了。”邱文肆应道。 “你……”邱文肆的满不在意让乔任梁心里不舒服。 那双犀利的眼眸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分割线 云舒是逃回徐宁县的,马不停蹄地回到家里之后,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愣愣地发呆。 全身现在还是热的,邱文肆半哄半诱地拉着她上/床,她不是小女孩了,对于这种事情,没有完全拒绝也是心里有鬼。 再也不想去杨市了,猛然想清楚之后,她爬起来,拿出手机给乔任梁发信息,信息说明那十股让他替她看着,她不会再去杨市了。 信息发出去没几分钟,乔任梁就打电话过来,问她原因,她敷衍两句就想挂电话,乔任梁想多问一下,云舒没回答他,两个人安静了一会,乔任梁无奈地把电话挂了。 陈丽很奇怪,女儿去了一趟杨市之后,对于相亲反而更积极了,她安排任何人云舒都会准时去赴约,而且不会再敷衍别人,只除了她有个孩子是个阻碍外,其他都表现得非常,好几个相亲的男人都表示对她的好感。 日子就在相亲的路上划过。 不久后,就传来陈缘缘把石家老太太气到进了医院的事情,老太太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一直患有高血压,陈缘缘气的老太太因血压差点休克,这一消息传遍了整个徐宁县,都说陈缘缘是这个县里最恶毒的媳妇,就连陈缘缘的娘家人都因陈缘缘遭受到大家的谴责,石乔丢工作的事情也传到石老先生的耳朵里,还在国外的他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一个扫把将陈缘缘赶出了家门。 陈缘缘在石家门口哭了几天,大门始终紧闭着,石乔似乎铁了心不要这个媳妇,而这一切跟云舒完全没有任何干系,她照样该吃吃该喝喝,然后相亲,去学校看弟弟,带儿子出去逛街,乔任梁虽然对她的不告而别感到疑惑,却用心地经营起她的那十股,钱不是问题,家人和睦,还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过了几天,石乔成天开着车堵在她门口,想要再次追回她。 “你能不能不要再来了?”被烦了几天,尤其是相亲的时候,石乔总是不要脸地跟过来,搅掉她相亲的局,她倒还好,生气的是陈丽,不停地嘱咐她说,见到石乔一定要绕远远,这次特地挑了更远的地方相亲,石乔又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跟了过来。 “噗通。”石乔猛地跪在地上。 云舒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指着他,“你干什么?”石乔抬起来,眼底哀伤,“云舒,回来好么?以前是我混蛋,是我不对,耳根子软才会背叛你,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很想你,我想你回来,我想念你的好。” “你不必说那么多。”周围的人看过来的目光让云舒头皮发麻,她边说边想走,石乔明眼手快地扯住她的裤子,堂堂七尺男儿跪在地上已经够瞩目了,还拉扯她的裤子,外人看来十分可怜。 “求求你,和我复婚吧,我真的好想你,陈缘缘半点都不如你,没有你的温柔体贴和善良,她逼得我们全家人都想去跳楼,云舒,你看看,你大二就跟我在一起了,我说过会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的,给我个机会吧。” 一席话说得周边的人都动容不已,纷纷劝着云舒说,和好吧,和好吧。 裤子被他拉住,她想走走不了,生气地扭着脚他也不肯放,像个演说家一样拼命地说服她,“石乔,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给我未来。” “不需要吗?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去相亲?云舒,你带着孩子很不方便,让我照顾你吧,别的男人不会接受你有孩子的。” 石乔的话让云舒难堪了,她有个孩子没错,但是带着孩子相亲却很丢人,石乔让她脸面全无,云舒的脸色微变,伸手去抓石乔的手。 “谁说没有人接受她有孩子的?” 身后一抹冷然的嗓音传来,云舒的手停住,陈丽冲上来,一巴掌扇上石乔,“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要娶我们家云舒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我们有你们家在祖祠老屋嘛,石乔啊石乔,你当我们云舒是傻的么,让你吃回头草就吃回头草,还有,你以为我们云舒真的没人要么?你太小看我们云舒了!” 被打翻脸的石乔捂住脸看着云舒身后的男人,“他是谁?” 邱文肆上前,一把拉住云舒,将云舒揽进怀里,埋在云舒香甜的脖颈处,深呼吸,当着所有看好戏的人的面说道,“只有我能娶你了。” 云舒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搂紧怀里,而这个人,偏偏是邱文肆,她挣扎了起来,邱文肆是会放开她的么,悄然地收紧了手臂,邱文肆低低地说,“还是嫁给我吧。” “你是谁?你放开云舒。”石乔也算反应过来,一站起来就想去拉邱文肆,被旁边冲过来的几个人拉扯住,“喂,你们放开我啊,放开我。” 场面一片混乱。 云舒和邱文肆仿佛锁在另外一个空间,邱文肆抱着云舒低声说,“我为我对你做过的错事道歉,但是你得给我个机会让我改进,我和他不同,我爱上了,就会守着你一辈子。” 云舒掐着邱文肆的腰,听着他忍痛也却不放开,“邱文肆,放开我。” “我不放。” “你放开我!”云舒拼命挣扎,她不知道邱文肆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会来找他,按理来说,宋娜健康了,他们不是应该结婚么。 ----------------------------------------------------------------------------------------------------------分割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宋娜在家里巴巴得等着明天的婚礼,心情即是愉快又按捺不住,等这一天她等了十几年,从她懂爱情的那一刻,就爱上邱文肆,顺理成章的,没有任何犹豫和挣扎,为了当邱文肆的新娘而拼命地活着。 “妈,我好紧张。”家里人为了她都回到杨市了,宋妈妈一边帮女儿整理东西,一边听着女儿说紧张。 “傻孩子,总有这一天的。” “妈,为何我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宋娜一边欢喜,一边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宋妈妈敲敲宋娜的头,“想太多了,刚才不是才说紧张么?” “嗯,真的有点紧张,我想给文肆打个电话。”宋娜从桌子上拿过手机,按下一键,音乐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宋娜看向宋妈妈,宋妈妈好笑地摇头,“可能正在忙呢,你等下再打吧。” 宋娜失落地按下电话,等了一会,又再次拿起来,拨打过去,宋妈妈一直在旁边看着女儿的动作,真心觉得女儿长大了。 房间门猛地被打开。 宋娜抓着手机看过去,是宋天章,看到宋天章的脸色,宋娜的心里往下沉了沉,扯出僵硬的笑容问道,“爸,这么晚……” “娜娜……”宋天章拉过椅子坐到宋娜的身边,“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宋娜握紧手机,看着宋天章,“爸是不是……” 宋天章低低头,叹口气,“明天的婚礼取消了。” “不。你说什么?”宋娜腾地站起来,宋妈妈急忙拉住宋娜,“先听你爸爸怎么说。” 宋娜摇头,“爸,到底发生什么事?”宋天章拉住女儿圆润的手,低低地说,“文肆……文肆提出来的,要和你解除婚约,我是不肯的,但是……他说服了邱温,我还欠邱温一个人情。” “人情!所以你答应他解除婚约了是吗?爸,你不能这样啊,我想嫁给他想了那么多年,你怎么能这样呢?”泪水溢出眼眶,宋娜捏紧拳头嘶吼道。 “娜娜,听我说!他根本就不爱你,不爱你你是不会幸福的,我就听说了,他对你非常不上心,买家具当天都没出现,你觉得跟着他会有什么幸福?你是我女儿,我最希望的就是你能找到一个爱你的疼你的,事事都为你考虑清楚的,而不是你去替他考虑,这样是不会幸福的。” “他怎么可能不爱我?你骗人,爸,你不能骗人。”宋娜身子摇摇晃晃的,宋妈妈搂住伤心欲绝的女儿,一脸不可置信,“文肆这么多年来一直关心我们娜娜,他……他……不太可能会……” “我听说了,他貌似爱上了别的女人,至于是谁,我……我觉得我们没必要知道。”宋天章叹口气。 “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宋娜猛地跪倒在地上,宋妈妈急忙拉住她,她哭着喊道,“爸,你骗人的,他只爱我啊,爸……不行,我要听他亲自说。”说着,她就想爬起来,宋天章急忙对宋妈妈说,“拦住她,别让她去自取其辱。” “不要,你们放开我,我要听他亲自说。” 这夜,宋家一片混乱,宋大小姐在屋里摔了一夜的东西,宋妈妈抹着泪水在门口守着,而房门被宋天章锁了起来。 ----------------------------------------------------------------------------------------------------------分割线 徐宁县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帅气不说还非常有钱,一下子买了三栋靠云舒最近的楼房,还吓跑了石乔。 这个男人每天都会去云家蹭饭吃,但是据说云舒从来不和他说话,仿佛两个人有几辈子的仇,可是陈丽却很喜欢这个男人,逢人就说我们家文肆怎么样怎么样。 其实不用陈丽描述,大家都知道,那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最重要是有钱,车子比县里陈西诗的车子还好看,还贵气,还出名。 最最重要是,他不嫌弃云舒有个孩子,成天守着云舒,云舒去搭公交车,他也跟着去,还会主动准备零钱,碰到老人家,他还会让位,有时会去市场买菜,一个大男人一看就不像是会做饭的,买的都是些好东西不说,据说都是买给云舒吃的。 自从那个男人来了之后,陈丽再也不会给云舒找相亲对象了,这里云舒还要感谢邱文肆,但是她依然不想理他,也许是拉不下脸,也许是惦记着他之前设计骗她,反正她对他没好脸色。 她曾经当过他的下属,也和这个男人相处过一段时间,可是她从来不知道,邱文肆是个这么无赖不要脸脸皮厚得不能穿墙的男人。 他说,“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 接着她每天开始烦恼,烦恼邱文肆的追赶,跑了一个石乔来了一个邱文肆,她烦躁得很,陈西诗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舒愤恨地想,邱文肆不止不要脸,还很无耻,想便宜捡了云允当儿子。 好几次她听到邱文肆在教云允喊他爸爸,气的她抡起扫把就赶他出去,陈丽这下子又看不惯女儿的矫情,说什么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还不肯答应,说什么早就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了,还老说不可能。 云舒都要气疯了。 “今天的鱼很便宜,我特地买了两条。”邱文肆脱鞋进了屋子,手里拎着两个袋子,陈丽哎哟了一声,笑容满面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鱼,“每次来都带吃的,怪不好意思的。” 邱文肆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眼眸则落在客厅沙发上的女人的身上,她正抱着云允教走路,斜斜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一道淡淡的光圈,照得她肌肤更白更美,当初他就是被她白皙的肌肤给吸引的。 陈丽暗笑,推着邱文肆,“去坐吧,我弄好了你们来吃就行了。” 邱文肆点头,随后迫不及待地来到沙发,一屁股坐到云舒身边,云舒从他进门就知道,等他一坐下来,她立刻抱着云允换个沙发。 “云允o(* ̄3 ̄)o ”邱文肆轻喊云允,云允似乎听懂了,扭着腰身,朝邱文肆伸出手,邱文肆笑得十分灿烂,应云允的请求把他抱过来。 儿子被抢,云舒只能生闷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无数次了,云允已经被收买得不认得谁才是生他的人了。 有了云允在手,邱文肆抱着他一不小心转了个位置,来到云舒身边,云舒气恼地想站起来,结果袖子被拉住,她一低头,一大一小两个男性哀求地看着她,云舒脑筋的玄瞬间绷紧,“邱文肆,你到底什么意思?” 邱文肆眯起眼,万分柔情,“就是让你嫁给我的意思。” “做梦!”丢下这句话,云舒站起来往厨房走去,鼻息突然窜入作呕的鱼腥味,她捂着嘴巴冲进洗手间。 邱文肆抱着云允急忙跟上去,到了洗手间门口,看到云舒一直在呕吐。 “怎么了?你没事吧?” “呕呕呕……你走开。”云舒不耐烦地吼道。 陈丽这时也发现情况了,跑过来,推开邱文肆,拍着云舒的后背,“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云舒呕吐得泪水都掉下来,一直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丽拍着拍着不对劲,“云舒,你是不是怀孕了?” 云舒猛地站起来,和邱文肆瞪视。 邱文肆恍然,眼眸染上惊喜,“这下子,我们该结婚了。” 还在疑惑女儿现在是单身却怀孕的怪异情况,一听这话,陈丽欢喜地捂住嘴巴,“难道……难道你们两个?” 云舒黑着脸,推开陈丽推开邱文肆,大步地离开洗手间。 三个月后。 一个大型的婚礼在徐宁县举行。 车子多得塞住整个徐宁县。 喜帖上 新郎:邱文肆 新娘:云舒 花童:云允(邱允)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最后一章撸粗来了,此文就此完结。 新文是小时屋陈西诗的故事,可以算是我第一次的系列文: 每个人总会有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时候,陈西诗走上这条路时,前布满了荆棘,后有豺狼追赶,为了儿子,她甘愿。 每一个开始总有理由,无数借口,萧晔把陈西诗养起来时,前是骂名,后是无奈,可惜他毫无退路,寸步难行也得往前走。 PS:诗诗是个有个性的妹纸,萧晔也不甘人后,他们走在不谈情到谈情的路上 (爱情是三个人的角逐,还是两个人的肉/博?) 新文连接:点击一下,收藏么么哒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