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罪》作者：星寒 文案 我看穿了你们作案的手段，你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是死人亦可开口，土壤、光线、气味都会在时间里留下我需要的一切答案，时间是永远不能改变的单向记录。不要忘了，世界有着最简单的逻辑：发生过和未发生终究是不同的。 第1章 旧案 黑色的精灵，舞动着惨白的夺命镰，在一个皎洁的世界，完成一段精彩纷呈而又摄人心魄的独舞。罪恶的种子，像骆驼刺的根，深深地插入进去，蔓延，蔓延…… 昨夜的一场大暴雨，把整个大山冲刷的干干净净，山脚的小村子还没有从昨夜的狂风暴雨中清醒过来，稀稀拉拉的青瓦房夹着几条干净落寞的街道。 村子中间最宽的街道尽头，一间二层小楼格外显眼，在这个稍显落魄的村子里傲然独立。 老刘头应该算是今天村里起得最早的一个，因为他家儿媳妇前几天刚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按照村里的习俗，媳妇生产的第三天早上，公公要起个大早，去五里外的集市上逛一圈。 为了图个吉利，老刘头大清早的，天蒙蒙亮就起床收拾好自己，推着他的小木车，沿着村里的那条大路往外走。 村西头的那栋二层小楼听说是一个有钱人特地在这里买了地建起来的，除了村长，对村里人来说多少都有些神秘。 老刘头多少算是村子里的老人了，但是对这个神秘的小楼也是一无所知。 老眼昏花的他推着小车从门前经过的时候，就看到小楼的门半敞着，门口扔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大户人家的东西，丢了的都是好的。”老刘头一边想着一边把手里的小推车放下，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老刘头已经六十七岁了，眼神自然比不上年轻人，黑乎乎的那团东西被他一拽，刺啦一声，断成两截，从中间就露出一张脸来。 那脸许是被昨晚的大雨泡的有些发白，脑袋几乎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妈呀！”老刘头这下倒是看的清清楚楚，一屁股坐在地上，小推车也顾不得要，连滚带爬的就往村里跑。 凄厉的叫声远远地胜过了早上报晓的公鸡，这一下整个平静的小山村都沸腾了起来，不到半晌的时间，熙熙攘攘的在小楼门口聚了半拉村的人。 这个村子也许已经好几十年风平浪静，没有出现过什么轰动的事情了。 警车的轰鸣声响彻山谷。 村主任刘旺一脸铁青，阴沉沉的看着还在一边缓不过劲来的老刘头。 刑侦队长陈东从第一辆警车上走下来，沧桑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沉着的眼神望了一眼四周。 刘旺赶忙小跑过来，递上一根烟：“陈大队长！” “刘主任，目击者在哪儿？”陈东推开他的烟，盯着他问道。 旁边的民众按耐不住，一边嚷着听不懂的方言一边把老刘头往人群中间推，老刘头哪里见过什么警察，吓得两腿发软。 “老刘，你怕啥，有啥就说啥，看给你下的！”刘旺推了他一把，叹气道。 陈东也不废话，朝旁边的一个女警察一挥手：“你做一下笔录，我看看死者，其他同事进去看看。” 陈东蹲下身去，白色的手套放在比似乎比手套还要白的尸体脸上，他的两个眼睛圆睁着，已经变成了死灰色，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伤口平整而干净，微微泛白，露出里面的喉骨。 死者身上没有其他明显伤痕。 “师父，有点恶心啊。”陈东身后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 一个白净的小警察站在身后，戴着干干净净的白手套，正在捂着鼻子。 陈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摘下手套，递给旁边的人，转身往屋里走：“跟我到里面看看。” 村主任刘旺在身后喊了句：“陈警官，有事说话啊。” 他看着陈东领着身后的小警察进去，背着手转身往后走去，一边的老刘头正在给女警察做笔录，看到刘旺要走，一把拉住他：“刘主任，这，这是咋回事嘛，我啥也不知道啊。” “咋回事？”刘旺回头瞥了他一眼：“死人了，你说咋回事，老实听人警察的。” 他转头一看，满村的老少爷们都出来了，也是，这死人可是个大事，刘旺挥挥手，赶苍蝇似的：“回家回家，都回家去，看什么热闹！” 人群稀稀拉拉的散开，房子外面的警察拉起警戒线，刘旺找一个附近的人家门口坐下，和一帮老少爷们聊天。 “刘主任，你说，这家人这是咋了？”一个满脸油滑的中年人给刘旺递上一根烟，笑嘻嘻的打听道。 刘旺接过烟，点着，眼神越过缥缈的烟雾看着他：“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别你奶奶的瞎问！” 陈东走进去，这是一个独院的二层小楼，但是院子里空荡荡的，房门口有一具女尸，穿着有些暴露，旁边几个警察正在取证。 他走过去，站在一边的一个男警察提着鼻子摇摇头，指着陈东身后的小警察道：“赤赤，你最好别过来。” “陆大头！我说了我叫雷赤，我不叫赤赤！”小警察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跟着陈东走过去。 陈东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点点头，没有停留，直接走进屋里。 雷赤瞪了陆大头一眼，低眼去看地上的尸体，然而，他的眼神一触到地上的尸体，心里立马翻江倒海一般，陆大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他趴在墙旁边剧烈的吐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陆大头一边给他拍着后背一边挥了挥手，旁边的法医用担架把面目全非的女尸抬走。 “赤赤！快进来！”房间里传来陈东的喊声。 雷赤顾不上自己头晕眼花的感觉，在陆大头的搀扶下冲进去。 “怎么了？师父？”雷赤和陆大头走进去，一个宽敞的大厅，摆了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两杯没有喝完的红酒。 周围的情况有些杂乱，扔着一地的衣服和烟头，地上的毯子烫了几个黑乎乎的洞。 师父陈东的声音从楼上传过来，雷赤和陆大头冲上去。 “师父！”雷赤以为陈东有什么意外，一脚把门踹开，没想到房间里两个身影同时颤了一下。 “干什么你！”陈东把旁边的一个孩子往后拉了一把。 “额，这……这是？”雷赤有些窘迫，看了一眼陈东身边的孩子。 这孩子长得特别好看，大大的眼睛，嫩嫩的皮肤，可惜一张单纯天真的脸上在左额头多了一个像是闪电的疤。 “谁的孩子？”雷赤走过去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没想到小家伙十分认生，转身就往后跑，陈东一把抓住他：“小家伙，又想回去？” 他把小家伙交给雷赤：“先带他回去吧，慢慢问，可能受了点刺激，总想往衣柜里跑。” 雷赤拉着小家伙，蹲下来：“小家伙，叫什么？” 小家伙一言不发的看着雷赤，雷赤心里吃了一惊，这小孩的眼神里，居然透露出一种在他这个十几岁的年龄里不应该有的淡然和冷漠。 雷赤一米八的高个，此时也觉得蹲的难受，他只好站起来，望了一眼陈东：“师父，小家伙叫什么啊？” “方歌。”陈东四处打量着屋子，朝雷赤挥了挥手。 雷赤识趣儿的领着方歌出去。 一个月后，陈东在局里召开的大会上一筹莫展。 “樊局，不是我怠工，实在是没有头绪……”陈东说完，一脸晦气的坐下。 坐在会议桌那头，头发已经退了一圈的樊局点点头：“老陈，我知道，这次这个案子确实有点棘手，法医部怎么说？” “死者孙大林，男，年龄三十岁，死于利刃划破喉骨，身上有轻度淤伤，伤口泛白，可能是雨水浸泡的原因，死者两眼死灰，额……死不瞑目……”法医部的法医看了看樊局难看的脸色。 “继续。” “哦，死者刘小芳，女，三十二岁，全身上下有多处伤痕，其中有一处致命伤，女子衣冠不整，经检验，体内含有男死者孙大林的****，死者最严重的创伤在面部，其面部被利刃多处划伤。”法医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撇了下嘴。 “说来说去还是这些，你们就没有点别的东西吗？”樊局叹口气。 会议室变得静悄悄，没人说话。 “那个孩子呢？”樊局问陈东。 “你说方歌？他好像受了点刺激，而且事发的时候貌似是被他妈反锁在门里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说。”陈东摊摊手。 “男女死者身份都比较神秘，调查组的同事也没有什么进展……” “散会。”樊局大手一挥，转身向门外走出去。 “等等，我们不能这么算了啊，那孩子还在孤儿院等我们破案呢！”一边的雷赤突然站起来喊了一句。 “坐下！”陈东瞪了他一眼。 “我不！”雷赤反而往前迈了一步：“这案子不破，那孩子怎么办？” 樊局犀利的眼神盯着雷赤，嘴角翘了翘：“哼，实习警察，装什么大头蒜。” “我……”雷赤话还没出口，被陈东踢了一脚。 “闭上嘴吧你。”陈东目送所有人嬉笑着从会议室离开，怒气冲冲的喊了雷赤一句。 “师父，我们是警察！”雷赤显然不服气。 旁边的陆大头戴上大盖帽，整理了一下，拿起旁边的材料：“小子，去档案室看看吧，像这种无头案子多得是，你能破，你去破吧。” 雷赤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直愣愣的看着墙上挂的警徽，陷入沉思，陆大头的话久久回荡在耳边。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伸手抓起旁边的帽子，急匆匆的从会议室跑出去…… 第2章 离别 市孤儿院外面，雷赤提着刚买的东西踟蹰不前，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跟方歌说局里这个草率的决定，虽然他知道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 守门的老头背着手踱出来，打量了一下穿着制服的雷赤：“小伙子，怎么了？看孩子吗？” “哦，对。”雷赤回答道。 “那就进去吧。”老头转身去开门。 “哎。”雷赤提着东西走进去，穿过一个小广场，走到孤儿院的楼前，一群孩子正在楼前的地上玩，身上沾满了泥土。 雷赤走进去，找到方歌的房间门，推门进去，空荡荡的一个大房间，只有方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靠窗的桌子上，呆呆的望着窗外。 “方歌？”雷赤把东西放下，都是一些小孩喜欢的玩意。 他不知道方歌目睹了犯罪现场后，到底会在幼小的心底留下什么阴影。 樊局说的对，他也不过是个见习的小警察，自己还不明白世事。 坐在桌子上的方歌转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木木的转回去，没有说话，窗外的阳光撒到他身上，成为整间屋子里唯一光明的地方。 “你吃饭了吗？”雷赤努力的去打破这份尴尬：“来看看叔叔给你带了什么。” 雷赤的话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孤单冷清，静静地回荡着。 他走到方歌旁边，再次伸手去摸他的头，这一次方歌没有躲开，静静地，木然的坐着。 雷赤看到窗外，有一片连生的夹竹桃，开得正茂，方歌呆呆的盯着，眼都不眨一下。 他把东西放好，自己静悄悄的走出去，外面和房间里的景象截然不同，所有的孩子聚在一起玩游戏，有说有笑。 走进院长办公室，院长怔怔地看着他：“这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哦不，院长，我是想了解一下方歌的情况。”雷赤赶紧伸手过去。 院长让雷赤坐下，给他一杯水，缓缓说道：“这个孩子，从你们把他送来开始，我就没有听见他说过一句话，别的小朋友都跑出去玩，他也不玩，就是每天坐在那张桌子上，发呆。说实话，我们也做了很多的工作了，但是，成效……” “那，你看能不能安排他去上学？”雷赤试着提出自己的想法。 “能是能，但是现在他的情况比较特殊，而且，我们也负担不了他上学的费用啊……”院长有些为难。 “我想办法解决。”雷赤丢下一句，起身告辞。 走出孤儿院的时候，雷赤的心情无比复杂，一个见习警察，连自己的生活都顾不上，再去负担一个学生，这难免有点痴人说梦。 回到局里，雷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师父陈东，陈东是一个老警察，处理这些事情，一定有方法。 陈东还没有下班，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静静地抽着烟，看上去一脸的憔悴。 “师父。”雷赤推开门，被一口烟呛得有些回不过神。 “怎么了？”陈东熄灭手里的一个烟头。 “我想……让方歌去上学。”雷赤走到前面的沙发上坐下：“你少抽点烟，老烟枪。” “翅膀还没长硬，学会顶撞师父了？”陈东转身开了开窗，倚在椅子上，点头道：“你的这个想法我早就想过了，这个孩子，不能就让他这么废了。” “我今天去孤儿院了。”雷赤低着头说道：“这个孩子好像有点自闭了。” 陈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恩，没想到你个大大咧咧的小子还有点人味，行，这事我会跟上面汇报。” 雷赤从陈东的办公室走出来，头顶的阳光刺破乌云，在树荫下洒下一片光光点点，他想，再明媚的时候，也总会有阴影存在的，不是吗。 时间一晃而过，离这个案子过去有一年了。 起初的时候，雷赤还经常去孤儿院里探望方歌，但是时间一长，方歌从来都不和别人说话，包括他，他的热诚也慢慢地消散了。 雷赤大概有三个月没有去过孤儿院了，加上局里最近要举行这一年来的新人表彰大会，作为老资格的陈东手下一员，雷赤自然是有很大的概率拿到这个荣誉的。 然而，随着这件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件事——调离。 雷赤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上面因为他的表现良好，所以要把他调到相对繁华的大城市里面去。 陈东说：“不错，好小子，有出息。” 陆大头拍了拍帽子，笑道：“看不出来，你还能飞出去咯。” 距离他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所有的任务交接完毕后，雷赤突然想起孤儿院里的方歌。 像第一次一样，他买了点东西，自己一个人沿着大马路，慢慢地走去孤儿院。 一年的时间，孤儿院的样子没有变，只是楼和墙好像因为没有维护过，显得更加的破败。 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只是在院子里的孩子们大了一岁，而且加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雷赤一边走一边找，终于找到，推开门，房间里的布局还是一样，但是这次方歌并没有在里面，那张桌子空荡荡的，上面他坐过的地方铺着一缕阳光。 “同志，你找谁？”身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雷赤一回头，看到一个护工打扮的女人。 “哦，方歌是在这吧？”雷赤指了指自己手上的东西，示意女护工。 “是的，但是他今早刚走，你来晚了一步。”女护工惋惜的说道。 “走？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问院长吧。”女护工一边走一边说道。 雷赤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房间里，转身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院长正在办公室里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聊天，两个人聊的正欢的时候，雷赤从门外走进来。 “院长，你好。”雷赤瞥了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一眼。 那女人见是个警察，识趣的起身离开了。 院长站起来，让雷赤坐下，尴尬的笑笑：“雷警官，好久不见，有什么事吗？” 雷赤没有坐下，问道：“方歌呢？” “你说那个沉默的小孩啊？”院长笑笑：“是这样的，那天陈队过来跟我商量孩子的上学问题，之前也和你说过，院里实在是没有这个条件，但是我们不能误了孩子，所以就给孩子找了一家人，听说还是城市的人，今早刚领走。” “什么？”雷赤有些吃惊，这种情况虽然在孤儿院很平常，但是雷赤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所以不由得有些生气，院长口口声声的说这里困难那里困难，更让雷赤有些窝火。 “院长，我刚才看了看，咱们的福利院也该好好的修缮一下了，但是你口口声声的说这里困难那里困难，不知道政府的资助资金都去哪儿了？我想，是不是需要我协助你调查一下资金的走向？”雷赤握着拳头道。 “这……雷警官，这确实是我们有些困难。”院长的表情有点尴尬。 “政府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说法的。”雷赤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其实他知道自己要离职，说这些一方面是对院方没有通知他的不满，另一方面，是对这个院长的一种警告，至于到底会不会给他一个教训，雷赤不想知道，也不会知道。 从孤儿院回来，天就开始下雨，像雷赤的心情一样，一直连绵了好几天。 最后一天，雨没有停，但是他却已经到了要去新地方任职的时间，陈东把他送上车，临走递给他一封信。 “赤赤，这封信路上拆，提前告诉你，算是个好消息，一路顺风。”陈东把信塞到他手里，转身走回大门里去。 雷赤从车窗探出头来，看着师父有些沧桑的背影，不觉眼眶有些湿热。 “我说赤赤，别伤感了，记得常常回来看看我们就好，知道吗？”一边的陆大头仍然是制服干净笔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知道了，回吧。”雷赤挥挥手，敬了个礼。 汽车发动起来，开始缓缓地往前提速，这时候，陆大头冷不防的一个立正，啪，一个笔挺的敬礼，比他的制服还要正。 他嘶哑着嗓子喊道：“为我们的同志送行！” 雷赤从车窗里看回来，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他一直伫立在那里，身体随着汽车的方向看过来，在那里站成了一个丰碑。 汽车七拐八拐的走出去，雷赤回想着这一年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不由的伤感。 上面刻着A市的界碑在车外一闪而过，雷赤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离开了，下一个未知的地方未知的考验正在等着自己。 他的手放下来，轻轻地拉上车窗，不经意间碰到了兜里的信。 陈东说，这是个好消息，会是什么好消息呢？ 雷赤苦笑一声，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歪歪扭扭的字，显然不是陈东写的，他定了定神，先看了一眼落款，最后一句话是，致敬爱的雷叔叔，写信人，方歌。 “方歌！”雷赤萎靡的神经一下振奋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把眼神移到信的开头…… 第3章 十年后 Q市N大，又是一年迎新季。 N大主楼前面平常有些落寞的大广场上此时人山人海，红色的小帐篷整齐的排满了广场，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菜市场，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来回的穿梭其中。 在广场的正中间，是本校最大的专业——外语系的帐篷。 外语系作为本校最大的专业，偏向于阴盛阳衰，几个班里一共能够勉强凑齐一支篮球队，但是确实本校最为受欢迎的专业。 因为这个专业因为女孩子多，所以美女也多，成为了这个偏理工科的学校追捧的专业。 三个穿着短裙美女学姐在凉棚下面坐着，一边吃着零食，一边东瞅西看，寻找新生中的帅哥。 三个人身材高挑，模样又好看，引得新生们不住的往这边看。 坐在最外面的一个长头发美女叫高玲，作为本校的女神校花级别的人物，至今单身，当然她单身的原因是因为眼光高。 中间的沙宣短发美女一脸淡妆，看起来清爽简单，她叫袁璐，是校跆拳道协会会长，虽然也是国色天香，但是因为脾气有些大，所以很多人也是望而却步。 最后一个最里面的是一个穿着公主裙，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小姑娘叫秦怡，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学霸，作为一个英语系的学生，英语水平完全没有辜负这个专业。 三个人花痴一样坐在那里东瞅西看，没防备，眼前站着一个人。 高玲一回头，吓了一跳，嗔怪道：“我去，你是死人啊，什么时候站在这的？一声不吭！” 那少年沉着冷静的眼神扫过三个人，淡淡的说道：“学姐，请问这里是外语系吗？我是来报名的。” 袁璐抽出一张报名表给他：“填吧。” 少年静静地填完，抬起头。 高玲看了他一眼，登时眼珠就有些拿不下来。 这少年明眸皓齿，细碎的头发随风轻摆，穿着格子衬衫，白净的脸庞瞬间让高玲坠入爱河。 “小学弟，你是哪个班的啊？”高玲不自觉地捋了捋自己的长发，站起来。 她有一米七多，少年也不过一米八多点，所以两个人站在一起反而挺般配。 少年拽了拽自己灰色的书包，看了高玲一眼：“学姐，我是一班的，报名表上都写了。” 高玲抓起报名表，迅速的用她那妖媚的眼神扫了一遍：方歌，英语系一二级一班，身高一米八三…… 她已经抑制不住荡漾的春心了，猛地抬起头，人已经走了。 “人……人呢？”高玲瞪着眼望着旁边的两个人。 “玲姐姐，走了……”秦怡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她。 “走了？我的菜啊！你们就这么让他走了？”要不是穿着裙子，估计高玲要从桌子上翻过去了。 “行了吧你，消停会儿，一看到小鲜肉就春心荡漾啊？”袁璐从桌子上拿起耳麦扣到头上，自顾自的听着音乐。 高玲恨恨的拿起手机，笑道：“哼哼，走了？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我高玲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得不到过？” 她把方歌的报名表摊在桌子上，用手机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 秦怡细长的手指抓起一块甜甜圈，放到嘴里，含糊的说道：“玲姐姐，你好可怕……” 高玲转头看了她一眼，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怡妹妹，你好可爱，嘻嘻……” 方歌自己从广场绕过主楼，沿着一条林荫道往里走，两旁是葱郁的树木，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就是大学？”方歌自言自语的笑道。 “没错，这就是大学，不然你以为呢？你家？小娃娃。”方歌一转头，一辆车停到他身边，里面一个人染着黄色头发的人探出头来。 “你是……”方歌看了一眼车，是一款最新款的福特野马，市场价大约在四十万左右，里面的人穿着略显高档，然而眼神中透出一股格调极低的傲气。 “我是你的学长，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最好离玲玲远一点，否则……”里面的人伸了伸拳头，他的拳头上纹了一个小小的文身，虽然很小，但是方歌还是一眼瞥见了。 “否则你就等着挨收拾吧，小菜鸟。”那人冷笑一声，朝开车的人挥挥手，野马发出一阵轰鸣声，绝尘而去。 方歌望着远去的野马，不由得冷笑起来。 男生宿舍对他来说很好找，走到体育场旁边，两边是两片宿舍区，右手边的宿舍区男多女少，左手边女多男少。 方歌转身朝右边走去。 绕过一个篮球场，旁边有一条小路，小路两旁有凳子，上面坐满了搂搂抱抱的情侣，方歌有些尴尬，他从不知道大学里是这么开放自由，看来五四运动的遗风还是很有威力的。 旁边的新生都有学长领着往宿舍区走，唯独他这个学姐居多的英语系男生没有学长领。 原因很简单，一方面，英语系的学长少之又少，另一方面，那一群**丝居多的男生哪里能够受得了方歌这种高高帅帅的男生虐。 坐在路边抱着的情侣眼神不由得跟着方歌移动，让方歌白皙的脸上一阵阵发烧，他只好加快脚步冲进宿舍里。 在楼管大爷的手里接过521的宿舍钥匙，方歌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走上去。 这时候的宿舍还没人来，他用钥匙打开宿舍门，宿舍条件还不错，四人间，方歌的位置就在进门的左手边第一个。 他把书包扔到桌子上，拉了个椅子坐到窗边。 从五楼看下去，整个的球场几乎被一览无余，加上旁边的几棵苍翠的树映衬，也别有一番情调。 坐了一会儿，方歌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的包里除了几件衣服之外，也没有什么东西，其他的东西都需要自己去学校的超市去买。 看了一眼宿舍，方歌掏出随身带着的本子，拿笔在上面记了几笔，关上门，往楼下走去。 跟高中比起来，大学里的特点除了情侣多之外，其实来来往往的人也明显的多，但是新生的面孔仍然是一眼就能被辨别出来。 即使方歌伪装的特别努力，仍然是逃不了那些像是观看动物的眼神。 大学里，新生就是这种奇怪的东西。 现在还是上午，方歌想着，自己买完东西，可以再下楼转一圈，提前熟悉一下学校的周边环境。 他从五楼下来，正愁不知道超市位置，突然就发现有人在他刚刚走过来的路上喊，旁边的人一窝蜂的都往那边冲过去。 方歌被人群一冲，迷迷糊糊的也跟着被带了过去。 刚刚的篮球场上为了一帮人，男男女女，都有，方歌没有心思看热闹，转身正想走，却看见人群中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中间有三个女孩和四五个男人正在吵吵闹闹，那三个女孩正是在报名棚的三个。 方歌想了想，又站下，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高玲站在两个女孩前面，指着领头一个高高的男生骂道：“杜天，别给脸不要脸，你是不是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去，我说高大小姐，这是你们先惹我的好吗？”那个叫杜天的家伙指了指自己的运动服，上面明显有一块油渍。 方歌低头一看，地上扔着一包关东煮，汤水洒了一地，高玲身后的袁璐正抱着轻轻啜泣的秦怡在说什么。 杜天抬着下巴道：“秦怡妹妹，别哭嘛，我又不是要你的命，这样吧，如果说这衣服你赔不起，做我三天女朋友怎么样？”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方歌初来乍到虽然不知道这个要求意味着什么，但是看到三个女孩的表现，他隐隐的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高玲伸手给了杜天一巴掌，没想到杜天反应还很快，一把抓住高玲细弱的手腕，顺势把她拉进怀里，笑道：“怎么？高大美女有这个意向吗？那也行啊，我不挑的。” 高玲虽然不矮，但是在高大的杜天眼前还是显得娇弱了些，挣扎不脱。 眼见高玲要吃亏，周围乱哄哄的人群除了看热闹，竟然没有一个帮忙，看起来这个杜天来历并不简单。 正思虑间，旁边的袁璐突然冲了出来，一个鞭腿朝杜天踢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的方歌一个箭步过去，挡住袁璐的一脚，他自己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那边的杜天也顾不得高玲，自己一抱头，顺势蹲下去，嘴里喊道：“打人了，打人了啊。” 袁璐也被方歌这一下吓了一跳，她刚要骂，只见方歌朝她眨了眨眼，伸手夺过她手里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三个女孩愣愣的看着方歌把吓得失神的杜天扶起来。 “兄弟，喝口水吧。”方歌把矿泉水瓶盖拧开，递到杜天眼前，杜天糊里糊涂的伸手去接，却不防方歌突然手一抖，矿泉水一下洒到他身上。 “你干嘛！你是不是故意的！”杜天觉得半瓶矿泉水像是给他浇了个澡一样，顺着脖颈全都流进去了，前襟湿了一大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歌几乎是从秦怡的手里抢过来半张纸巾，顺手在杜天蓝白相间的运动服上狠狠地擦了一下。 这一下，袁璐才明白刚刚为什么方歌那么奋不顾身的挡下那一脚。 第4章 命案 白色的纸巾在杜天的运动服上一擦，不仅仅纸巾上沾染了蓝色的颜色，运动服白色的地方也被染了一片。 “哇，富二代也穿这种衣服！”旁白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接着就炸开了锅。 杜天有些尴尬，一把推开方歌：“干什么你！” “哎？”方歌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了一眼手上蓝蓝的纸巾笑道：“刚刚你说这衣服多少钱来着？”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高玲从方歌身后窜出来，手里攥着一张二十面额的人民币，甩在杜天脸上，笑道：“哼，穷**丝学人家扮高富帅？省省吧你！我们走！” 她一把拉住方歌，分开人群走出去。 剩下一脸尴尬的杜天和哈哈大笑的人群在后面。 高玲拉着方歌一直走出去很远，这才舒口气，站住回过头来。 “你很怕他吗？”方歌淡然的问道。 “怕？我什么时候怕过别人？”高玲扬了扬头。 “对，我们的小公举多么高贵。”袁璐在旁边做了一个仰视的动作。 “只不过……”秦怡要说什么，高玲瞪了她一眼，她就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方歌看了一眼委屈的秦怡，笑道：“学姐，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想说，只不过那个杜天确实很有钱是吗？” “你……”此话一出，三个女生愣愣的看着他，表情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高玲两只媚眼望着方歌：“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方歌笑道：“虽然他的运动服不是什么名牌，但是他的短裤和球鞋绝对都是真品，而且，你看他的双手，细皮嫩肉，一定是家里从小娇生惯养。刚刚我无意中看到了他衣服下摆用圆珠笔写的JXZ三个字母，应该是人名，都要褪色了，所以肯定不是他的衣服啊……” “啊！”方歌话还没说完，高玲已经一个熊抱搂住了他的脖子喊道：“神仙啊！我爱上你了！” 方歌赶忙把她从脖子上摘下来，局促的说道：“学……学姐……” 袁璐一把拉过高玲：“傻妮子你疯了，有没有点学姐的矜持？” “璐璐，遇到这种小鲜肉你还跟我谈矜持？”高玲又要扑上来，方歌转身就要走。 “等等。”秦怡越过正在纠缠的两个女人，拉住方歌道：“小学弟，嘿嘿，鉴于你刚刚帮了我一把，学姐请你吃饭怎么样？” “对对对，这是个好建议，走吧走吧。”方歌也不顾袁璐，一把拽住方歌的另一个胳膊。 “学姐，我要去买东西……” “买什么买，学姐一会儿跟你一起去买，我们路熟。”高玲和秦怡一边一个拉着他往校门外走去。 袁璐看着两个姐妹拉着方歌越过她，不由得摇了摇头。 学校外面一个地位偏僻的餐厅里，四个人坐在一起。 “小学弟，你是哪儿的啊？”高玲一边把一勺沙拉咽下去一边问道。 “我？我就是本市的。”方歌的表情犹豫了一下。 “哎，玲姐姐，你查户口呢。”秦怡笑道：“小学弟，使劲吃，这顿学姐请客。” “哦，好的。”方歌拿起筷子，也不推让。 啪。 方歌刚拿起筷子，旁边不知道从哪儿伸出一只手来，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按到了桌子上。 “小子，装了X还想跑啊？”方歌一抬头，杜天领着一帮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杜天在方歌对面把两个女孩往里挤了挤坐下，拿起一根筷子指着方歌：“小子，叫什么啊？” “杜天！你别欺人太甚啊！”袁璐蹭的从椅子上坐起来。 杜天显然对刚刚袁璐那一脚心有余悸，吓得往后缩了缩。 方歌拉着袁璐坐下：“杜大公子，你到底想要怎样？” 杜天瞬间恢复笑脸道：“我也不是坏人其实。” 他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张已经用过的纸巾，揉了揉，轻轻一扔，不偏不倚，正好扔进方歌的饭碗里。 “吃了它。”杜天指了指道：“你吃了它，我们就算完。” “放屁！”高玲站起来，端起碗朝杜天脸上泼过去。一碗饭不多不少的洒了杜天一脸，杜天的衣服上，脸上一瞬间全都是粘粘的白米饭。 “我靠！臭娘们你要造反是不是？”杜天一拍桌子，周围的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杜天一伸手，扳住桌子，一用力，哗啦掀翻了。方歌拉着袁璐躲开，杜天见没有奏效，一挥手，喊道：“兄弟们，今天给我把他打废咯，晚上我请客出去嗨去！” 话音刚落，旁边的几个人一股脑儿的全冲了上来，围住方歌开始拳脚并用。 三个女孩被推到一边，眼见也帮不上什么忙，店老板跑过来一看是杜天，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也不敢发作，只好眼睁睁的把几个不知内情的伙计拉回去。 高玲掏出手机，朝杜天喊道：“杜天！我告诉你！你再不让你的人住手我就报警了！” 警察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那群人一听警察两个字，没等杜天喊，自己先停了手。 方歌从地上爬起来，高玲几个人过去扶住他。 杜天咧嘴笑了笑：“小子，今天就这样吧，下次走路自己长眼睛，不然，在学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方歌，你没事吧？”袁璐瞪着杜天一行人离开的方向问道。 “我没事，我们走吧。”方歌此时已经佝偻着身子有些难受了，这时候店老板和伙计才走出来。 店老板一脸晦气的喊道：“快走吧快走吧，你们几个大爷，不知道你们怎么惹上了那位瘟神啊，我这小店也跟着遭殃！” 四个人从小店里出来，天阴沉沉的要下雨，四个人面面相觑，这顿饭吃的，不禁没有一点温馨的感觉，反而让杜天搅了局。 “学姐，你们快回去吧，天要下雨了，我要去买点东西，也回去了。”方歌摸了摸自己流血的嘴角。 秦怡赶紧拿纸巾帮他擦。 他自己接过来，转身朝寝室里走去，刚刚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超市，正好自己买点东西，接着回去，估计现在室友们也已经回去了。 方歌拎着自己买的东西，一个人洗了把脸，慢慢地走回寝室去，一开门，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四人间的其他三个人已经都到了，看来还聊了挺久了。 “你好，兄弟，我叫陈锋。”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起来，绅士的伸出手来。 方歌不习惯，只好尴尬的伸出手来握了握，小声道：“方歌。” 旁边两个人，一个胖子伸手打招呼，又指着旁边一个看起来很有文艺范儿的男生道：“胡晨，这个叫章小镇。” 方歌点点头，把自己的东西放到柜子里。 “方同学，你听说了没？”陈锋扶了扶鼻梁上的高度眼镜，神秘兮兮的说道：“学校出大事了！” 方歌摇摇头，刚来第一天，他的消息还没有那么灵通，但是遇到那三个学姐倒算是不小的一件事。 “我们刚才就在说这个事呢。”胖子胡晨抓了一把零食塞进嘴里：“学校死人了。” “这种事不要胡说！”方歌看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气，这种事遇到这种氛围显得更加诡异和恐怖。 “胖子没胡说。”章小镇低了低头，说道：“死亡，只是开始……” 方歌这一下没话说了，他觉得外面的一片阴霾像是一块死亡的恐怖，笼罩在N大的上空，正在慢慢地吞噬着自己。 他的思绪回到十年前，那个夜晚，狂风暴雨，豆大的雨点狠命的敲打着玻璃窗，他从半夜中惊醒，他做噩梦了，他觉得口渴难耐，下床去开门，却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被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他拼命的拍门，他感到害怕，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仿佛被囚禁一样，一道道闪电在窗外划过，幻化成一张张恐怖的脸庞，朝屋里诡异的笑着。 “妈妈，妈妈开门，我渴，我要喝水！”回应他的却只有一声声的雷鸣。 “方歌同学，方歌同学？” 方歌回过神来，看到宿舍里三个人都愣愣的看着他。 “哦，怎么了？”方歌放下手里的东西到他们中间坐下。 “哎，听说，学校一个学长自杀了。”陈锋故作神秘的眼神从镜框后面透出来。 “听说，好像是因为要追一个校花学姐，但是被学姐拒绝了。”章小镇摸摸头发：“自古红颜多祸水，所以，女人啊……” “什么时候的事啊？”方歌拿了胖子的一块零食。 “就在刚才啊！”眼镜像是怕被别人看到似的：“听说还挺有钱，不知道因为是什么，就自杀了，就在学校假山里的那片小树林里。” “听说是找了一棵树吊死了，那死相可真是难看，舌头都伸出来了，听说警察冒雨把尸体放下来的时候，眼睛都盖不上，死不瞑目啊。”胖子一边嚼一边说。 “这些有钱人，唉，我都不知道用一句什么样的拙劣语言来形容他们了，死有余辜啊。”章小镇叹气道。 “哦。”方歌抬头望着窗外的大雨，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今夜的气氛格外的不寻常。 四个人很快熟络了，于是三个人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方歌自己走到阳台上，伸手接了一把雨水，外面的雨很大。 突然，方歌兜里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是Q市的号码，但是他却不认识…… 第5章 神秘警察 外面大雨倾盆，方歌突然在这时候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号码是本市的，但是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方歌接起来：“喂。” “喂！方歌学弟吗？”对方的语气着急而且绝望。 “秦怡学姐？”他楞了一下：“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出事了！”秦怡在电话那头开始轻轻地哭起来，接着越来越激动，断断续续的说话根本听不清楚。 方歌只好安慰她道：“秦怡学姐，你慢慢说，别着急，到底怎么了啊？” 电话那边一片嘈杂声之后，换了一个是声音：“方歌，你赶紧到楼下来，高玲被抓走了。” “什么？”方歌的心里立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收起手机，拎起窗边的一把伞就往下跑。 身后传来胖子的声音：“方歌，这么大雨，你去哪儿啊？” 楼下黑漆漆的，大雨哗哗的让人心慌。 方歌一眼就看到楼前昏黄的路灯下面一把白色的伞下面两个瑟缩的身影，旁边的人来来往往各自奔命，哪有人看一眼。 他撑起伞跑过去：“学姐，怎么了？” “高玲，高玲被警察带走了，说什么协助调查。”袁璐的沙宣短发此时已经被雨打湿，紧紧地贴在脸上，旁边的秦怡正在轻轻地啜泣着抹眼泪呢。 “跟我走。”方歌在前面带路，两个人跟在后面到了校门口还在营业的一个咖啡店，很多人特别喜欢这种调调，所以这个咖啡店一般到很晚才关门。方歌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无意的看了一眼。 他点了三杯热咖啡，两个小姑娘已经冻得浑身发抖。 “你们不要怕，这种协助调查高玲她是不会有事的，你们详细的给我说说，好吗？”方歌把两杯咖啡推到她们面前。 袁璐看看还在哭哭啼啼的秦怡，只好说道：“今天学校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你是说有人自杀？”方歌喝了一口热咖啡，觉得整个人都暖起来。 “对，就是这个事，你知道，是谁吗……”袁璐说到这里，偷眼看了一眼秦怡。 秦怡往她身边缩了缩。 袁璐这才说道：“杜天。” “谁？”方歌吃了一惊，眼前浮现出那个狂傲不羁的富家子弟，这才几个小时。 “什么时候的事？”方歌问道。 “就在他从小店里回来，然后学校的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这时候我们的保洁员要做下班之前的最后一次卫生检查，一个阿姨在假山后面发现了他……”袁璐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恐惧，仿佛她亲眼所见。 “之后呢？” “之后，学校报了警，警察来了封锁了现场。”袁璐两只手抱着杯子，怯生生的说：“在之后，下雨了，警车冒着雨，跑到我们的宿舍楼下，楼管把我们三个叫出去，听说是谁提供了线索，说今天高玲跟杜天有过争执，所以她也成为了嫌疑人之一。” “方歌，求求你，你有没有办法救玲姐姐回来？你不要看她平常很凶，其实她很胆小的，她可不能在那种地方住一晚上啊……”秦怡这时候也不哭了。 方歌喝了杯子里的咖啡，点点头：“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去所里看看吧。” “不，我们两个要一起去，高玲看不到我们两个会着急的。”袁璐拉着秦怡道。 “那好，你们跟我来吧。”方歌正愁没人领路。 这时候虽然是大学校园里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但是这场大雨把路边树林里的小情侣早就冲散了，所以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有也是匆匆的赶去宿舍的身影。 他们三个人撑着两把伞，一路往校外的警局里走去。 要到学校的正门门口，有两条路，其中一条短的要经过假山，另一条虽然不经过，但是却要绕远路，很显然，他们必须要走短的。 方歌是第一次来这边，假山不高，大约能有个四五米，接着后面是一个土坡，一直延伸很远，上面的树在这种暴风雨的晚上显得十分狰狞，不停地传来哗哗啦啦的声音。 现场已经被处理完了，警察的警戒线也撤了，估计因为警察也没有什么线索，再赶上这种鬼天气，谁愿意在现场守着？ 两个女孩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跑过去，方歌却在原地停下来。 “学弟，你要干什么？”袁璐看着他在雨伞下面模糊的面孔，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憷。 “学姐，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到案发现场看看，或者会发现什么呢。”方歌说着就要往那儿走。 “哎哎哎，方歌，我们走吧，这里怪吓人的！”秦怡喊道。 方歌掏出手机，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没关系，你们两个先走，到公安局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你不怕吗？”袁璐颤巍巍的说道。 “快走吧，先去找高玲学姐，让她定心，我一会儿肯定去，放心。”方歌说着，身影已经消失在假山后面。 两个女生来不及拉他，又不敢过去，只好急匆匆的往公安局走去。 高玲被警察带到审讯室的时候，情绪几近崩溃，她的两眼无神的望着审讯她的女警察：“姐姐，我，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同学，你别这样，我们只是让你来协助调查，没说是你啊。”女警察安慰她。 “那，那你想知道什么……”高玲战战兢兢的问道。 “那你说一下，死者杜天跟你的关系还有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女警试探着问她，显然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 “杜天，他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见一个爱一个，我们两个没什么关系，之前有一段时间他追过我，我没有同意，然后他又去追秦怡，秦怡也没有答应，昨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因为不小心在他身上洒了关东煮还冲突过。”高玲说道：“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啊。” “哦，不，小姑娘，死者是不是自杀还不一定。”女警察淡然说道。 “什么？”高玲吃了一惊：“不一定？你是说，还有可能，他是……” “好了，剩下的就是我们的工作了，下面你能给我详细的说一下你们昨天的冲突吗？”女警突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高玲。 高玲心一紧：“昨天，我们就因为这件小事吵了一架，闹得挺凶，然后一个学弟帮我们解了围，所以我们就请学弟去吃饭，但是杜天之后还追到店里找事，把店都砸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店老板！” “恩，好的，谢谢你提供的信息，但是今晚恐怕你要在这里配合一下了，有问题吗？另外你说的那个学弟，方便把他的电话给我们吗？”女警合上记录本。 高玲的思绪已经完全被打乱了，她颤抖着双手，把号码递给女警，女警拨了一遍，无人接听。 女警打电话的空当，门突然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高玲抬头去看，那人一米八左右的个头，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脱下雨衣，随手扔到旁边的衣架上，露出里面的警服。 这个男警察留着短短的胡子，看起来很有男人味，成熟而稳重，眼神透出一种坚定和深沉。 “队长。”女警察朝他敬了个礼。 他往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高玲身上，突然笑了：“哟，这是谁家的大姑娘？怎么？犯了什么事？” 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下，这大叔居然露出这么一个极不严肃的表情，这让高玲顿时放松下来，她瞥了一眼男警察，笑道：“大叔，你不是我的菜哎……” “是吗？菜可以试吃啊，你不吃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菜呢？”男警察走过来，接过女警察手里的记录本，翻看了几秒钟，他抬头道：“哟，原来是协助调查的，我还以为我们刑警队什么时候开始管扫黄打非了。” “你！”高玲猛地站起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警察。 “坐下！”男警察突然变严肃起来：“干嘛的？说！” “我，我就是个学生……”高玲被他的气势吓到了。 “学生？”那警官的表情又放松起来，打着哈哈道：“哦，这样啊，你说这么狂风暴雨的，你穿的这么少，连我这老警察都没看出来你是个学生。” 一旁的女警察掩着嘴笑起来。 “笑什么笑你，该干嘛干嘛去，这个交给我了。”那警察坐下，问道：“高玲，你是 N大的学生是吧？” “是。” “怎么现在的学生都穿的这么开放吗？” “警官，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也是可以告你侮辱人格的！” “那叫诽谤，回去多读点书。”男警察笑道。 高玲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这个杜天，我在这十年了，也是略有耳闻，好像是杜氏集团的大公子，也有点仗势欺人的臭毛病，但是就这么死了，杜氏集团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位小姐，你觉得呢？”男警察笑笑，意味深长的望着高玲。 “那我怎么办？”高玲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下午和杜天有交集的几个人，你能联系到他们吗？” 第6章 重逢 “不用了！” 男警察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两个淋成落汤鸡的姑娘。 “袁璐？秦怡？你们两个怎么来了？”高玲站起来。 那警察看着两个人道：“恩，这两个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学生，你说的就是她们两个吧？” 高玲白了他一眼：“这是我宿舍的两个姐妹，当时就是她们还有那个小学弟……”高玲望着两个女孩。 袁璐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说道：“我们本来是和方歌一起过来的，但是半路他在假山停下了，说要去找什么证据，这么复杂的天气状况，你说……” “证据？”男警察对这件事来了兴趣：“你们学校有法系吗？” “没有啊，方歌是我们英语系的学弟，大叔你不要神经质啊……”高玲不以为然的说道。 “什么？你说他叫什么名字？”男警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方，方歌啊……”高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男警察愣了愣神，拿起雨衣道：“你们别乱跑，我去看看。” 他打开门，外面的雨更大了，大的让人有些心生畏惧，黑色的夜幕笼罩着，夜幕下，一个少年慢慢走来，像个幽灵一样，撑着伞。 少年走到面前，抬头望了望男警察，两个人四目相对。 “雷叔叔，好久不见。”少年抬起眸子，一如当年。 冷清的大房间里，一张桌子上的一个小小的身影，回过头，两只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你小子！”男警察突然哽咽起来，一把把浑身湿漉漉的少年揽进怀里。 几个人到里面坐下，方歌从怀里掏出一张证件递给男警察：“雷叔叔，知道我怎么发现是你的吗，你的警官证，我推算的没错的话，你刚刚一定去过那里找你的证件吧？” 证件上的照片正是男警察，旁边写着一个名字：雷赤。 雷赤的模样跟十年前已经大不相同，职位也从一个见习警察到了当年师父陈东的刑侦队长。 当年那个沉默寡言，被默默地送走的孩子，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落落大方的少年，两个人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高玲见方歌和雷赤这么熟，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照这样看来，他们今晚应该不用在警察局过夜了。 “方歌，叫叔叔不至于，我比你大不了十岁，叫哥哥还差不多。”雷赤没脸没皮的说道。 “那好，雷哥，其实我在现场发现了一些东西，我想，可能杜天真的不是自杀的。”方歌开门见山的说道。 “恩？”雷赤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小方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话说十年前……” 他突然发觉自己说错话，硬生生的把话咽下去。 方歌笑了笑：“十年前那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对人生的怀疑，对自己的怀疑，对周围人的怀疑让我几近崩溃，我的养母，是一个和蔼的老人，一直到她临死之前，我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叫了她一声妈妈，并不是因为她对我不好，而是因为……这个词在我心里，一直在最阴暗的角落里放着……” 方歌苦笑一声，接着说道：“等她去世后，我才发现，我失去了好多。” “其实那个案子……”雷赤不由得有些愧疚，对这个孩子。 “好了，雷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事情过去了十年，当年的事和人可能也已经都不再，但是这么多年困扰我的，就是一个答案，我只想知道这件事的答案，也许找到了杀人凶手，我也没有当年那么的恨之入骨，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谁更可恨了……” 三个女孩看两个人跟打哑谜似的在这里提及陈年往事，不由得一头雾水。 高玲道：“雷警官，我们能回去了吗？” “哦，对了，雷队长。”方歌从回忆中走出来，正色道：“这件事我觉得有些蹊跷，再说，如果说嫌疑人的话，我觉得我才是第一嫌疑人。” “哎哎哎。”袁璐道：“话不能这么说，当时杜天闹事的时候我们都在啊。” 雷赤挥挥手，笑道：“行了行了，你们也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跟方歌好好聊聊，你们回去吧。” 三个女孩还要说什么，方歌笑笑道：“三位学姐快回去吧，天不好，一会儿雷队长会送我回去的。” 雷赤对刚刚的那个女警察招了招手：“麻烦你把她们三个小姑娘送回去吧，务必送到楼下。” 女警察点点头，领着三个女孩走出去。 “说说吧，方少爷，发现什么了？”没了外人，雷赤更加没规没据起来，他躺在椅子上问道。 “我刚刚到现场去了，但我觉得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所以我需要看一下尸体。”方歌盯着雷赤略显沧桑的脸庞。 “小方，你知道吗，你只是个N大的新生。”雷赤压低声音：“听我的，把你们的情况和你发现的告诉我，这件事你别管。” “然后等它成为悬案吗？像十年前那样？” “你说什么？”雷赤楞了一下。 “难道不是吗？那你们为什么要对外说他是自杀。” “我们还是暂定，不是正在找你们协助调查吗？” “协助调查是因为他的背景吧？” “你！” “雷队，我只是不想这件事像十年前那样，不了了之，如果真的定性为自杀，我们几个什么都说不清了，所以……” 雷赤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那好，小方，你给我一个让你参与的理由。” 方歌顿了顿，说道：“死者杜天，英语系12级学生，身高180-185之间，爱运动，家境富庶，注重面子，性格狂傲，曾在学校及周围多次惹是生非，估计在学校周围树敌众多，警察局应该他是常客吧？” 方歌笑了笑。 “没错，你说的都对，但是就算你说的对，我们也不会让你参与的。”雷赤摊摊手：“好了，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他站起身，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车钥匙晃了晃：“坐回警车？” “好。”方歌笑道。 雷赤发动汽车，朝大路开去。 一路上，繁忙的大路变得冷冷清清，只有雨点敲击在警车的玻璃和车顶的声音，哗哗啦啦。 雷赤打破这种寂静，开腔道：“不过，你有什么线索，可以及时的告诉我，我给你留个手机号码，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哥罩着你。” “好，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方歌一边记下雷赤的号码一边说道。 N大的路灯变得更加的昏暗，警车的灯刺破黑夜，开进学校里，经过假山的时候两个人不自觉的往那边看了一眼。 “说实话，方歌，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雷队，你可是说过不让我参与的。” 雷赤挠了挠头：“小方，你知不知道这可以算你知情不报啊！” “雷队别闹了，和犯罪行为没有关系的知情不报是不犯法的好吗？”方歌鄙视的看了雷赤一眼。 雷赤苦笑道：“真不知道你这十年都学了些什么，嘴巴倒是变厉害了。” 方歌冷冷的笑道：“其实，就算犯罪，十年我都过来了，你们再判我几年又能怎样？” 车窗外面的雨越发的大了，倾盆大雨仿佛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方歌站在宿舍楼门口，隔着玻璃窗看着雷赤的车走远，渐渐的消失在夜色里，大雨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现实。 回到寝室的时候，宿舍已经要熄灯了，方歌推开门，三个室友还没有上床，看到方歌，胖子紧张的说道：“方歌，你，你坐警车回来的？” “是啊。”方歌把雨伞放到阳台。 “是不是那个事情？”陈锋扶了扶眼镜，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是啊，就是去协助调查，下午的时候跟杜天有点冲突而已。”方歌拿起自己的东西去洗漱，三个人又在宿舍里炸开了锅。 这个时候，洗手间里也寂静的很，只有方歌自己一个人的身影，四周静悄悄的，他拧开水龙头，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出来，在水槽里的下水口打着转。 水，又是水。 十年前那个夜晚，方歌努力的想要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一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是谁，他看不清楚。妈妈让他快跑，快跑，他是谁？是方歌自己吗？ 冰冷的水扑在脸上，一丝凉意直通心头。 回到宿舍里的时候，楼层已经断电熄灯，几个舍友的床上亮着手机的光，绿莹莹的，像坟头上突然窜出来一道鬼火。 “方歌，给我们说说。”听见方歌回来的声音，章小镇放下手机。 “有什么好说的，好像，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自杀案，警方只不过是找我去做点记录而已。”方歌爬上床，盖好被子。 一阵巨大的空虚感袭来，方歌在假山的时候，发现了一条通过去的隐秘通道，通道里有一串很明显的脚印，运动鞋的印花，看起来应该是个男人。 方歌突然想到一件恐怖的事情，如果他的推理没有错，那他们离真相其实曾经很近…… 第7章 线索 假山上的那条通道，只有一串隐隐约约进来的脚印，并没有走出去的脚印，也就是说，发现尸体的时候，很可能，凶手就在现场！ 室友还在天马行空的讨论着什么富家少爷，千金小姐，爱恨情仇的事。 方歌已经被自己的想法彻底的吓到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那条印着隐隐约约的脚印的小路。 一个黑影从小路上走过来，看不清模样，冒着大雨，把一具尸体挂在树上，尸体的舌头长长的伸出来，眼睛瞪得圆圆的，血红血红，绳子深深地勒进他的脖颈里面。 方歌看着面部死灰的尸体，突然，尸体的眼睛动了一下，接着挂住他的绳子断开，尸体直直的站着，伸出两只手，朝这边跳过来，舌头已经伸到了胸口，眼睛不断的往外滴着血。 “啊！” 方歌从床上坐起来，宿舍里其他三个人不知道去了哪儿，只剩下了他自己。 他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床去，外面下了一夜的大雨已经停了，天气放晴，刚刚升起的阳光洒在湿漉漉的地上。 方歌想了想，急匆匆的洗漱了一下，关上门赶去假山。 昨晚的一场大雨让假山后面的路上变得十分的泥泞，他打电话给秦怡，不一会儿的工夫，四个人又再次聚集。 “高玲学姐，这条路是怎么回事？”方歌带着三个女孩到他发现的小路上。 “哦，这不是狗洞吗？”高玲不屑的说道，一边带着他们往前走。 “狗洞？” “对啊，就是我们大好青年私会的密道啊。”高玲朝方歌眨了眨眼，媚眼一抛：“看到那边的假山了吗？里面有个小山洞，小帅哥，哪天学姐带你玩去啊？” “咿~高玲你好恶心你。”袁璐推了她一把，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这有什么恶心的，哪个少男不痴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学姐，这路通向哪儿？”方歌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盯着路的尽头。 “男生宿舍啊，喏，你看。”高玲往那边指了指：“一般都是女孩在楼下等着，然后两个人正好从这进来，怎么了，有关系吗？” “那有没有这种情况？”方歌若有所思的说道：“就是女孩会对方约好直接在这里相见呢？” 高玲和听到后，惊讶的望了望其他两个女孩，转过头道：“小学弟，你的意思是……” “凶手可能是女的？”其他两个女孩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只是猜测，这种事，不能这么轻易地下定论……”方歌话没说完，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雷队。 “学姐们，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那改天请你吃饭啊小学弟？”高玲有点恋恋不舍的说道。 袁璐和秦怡好说歹说的把她拉走。 方歌接起电话：“雷队，遇到瓶颈了？” “在哪儿？我开车去接你，一起吃个饭吧。” 挂上电话，方歌嘴角扬起一个诡秘的微笑，他沿着小路走到尽头，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对面就是男生的1号宿舍楼，果然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女孩等在那里，有的小情侣看到方歌站在这里，愣了愣，转身又从别的路走了。 方歌在开阔地带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是一个特别隐秘的所在，旁边的树林草丛里无不充斥着肮脏龌龊的物件，估计应该是大家心中默默公认的隐私地，正常人应该不会像他这样傻愣愣的站在这里破坏好事。 方歌看了看，旁边还有很多的车轮压痕，但是就现场情况来看，昨晚上应该只有一个人冒着雨到了这里，只可惜，从小路出来之后，就没有什么线索了。 他绕了个圈，从那生宿舍转到了学校的门口，时间刚刚好，雷赤的车停在路边，朝他按了两下喇叭。 他坐上去：“怎么了雷大队长？” “烦。” “烦什么？” “别说了，你们学校周围有什么餐馆，我请你去吃个饭。”雷赤说着，发动了汽车。 方歌听到饭馆，突然想到上次被杜天砸了的那个地方，也许，从那个店老板的口里能知道点什么呢。 汽车在饭店门口停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两位，吃点什么？”店老板一脸笑意的走过来，但是一看到雷赤身后的方歌，脸上的表情顿时僵在那里。 “恩？”雷赤撇了撇嘴：“你们认识？” “哦，见过一面。”方歌不以为然的找到一个地方坐下。 雷赤跟过去，两人点了几个菜。 “怎么了雷队？找我有什么事吗？”方歌也不动，一直盯着雷赤看。 “哎哎哎，小方，你盯着我看干嘛？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雷赤把筷子递给方歌，自顾自的吃起来。 两个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吃了一会儿，还是雷赤没忍住，说道：“你别说，这回还真是遇到麻烦了，本来想着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杜氏集团的人不放手，说白了，他们的意思就是，自杀也要找一个替罪羊出来。” “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你们可是正规的执法机关啊。”方歌喝了一口饮料。 “这个年头，在Q市，谁有钱谁说的算，什么执法不执法的，这些年在里面都混惯了，最多就是上面下来查的时候，办几件应付一下，现在想想，当年师父说的不错，墙上挂着的杀人案比比皆是，你有本事，你去破。”雷赤摇摇头，喋喋不休道。 “如果你这么说，那这件案子我更要参与了。”方歌放下筷子，定定的望着雷赤道：“作为一个警察，你不能还受害人和人民一个公道，你不如脱了这身衣服算了。” “你还年轻。”雷赤看着方歌，仿佛当年的自己，一腔热血，两袖清风：“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你说了是不算的。” “那就先把说了算的办了。”方歌笑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又去了假山，而且有了新的发现。” “哦？”雷赤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筷子，直起身来看着他道：“那倒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有什么是警方还没有查到的。” 方歌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其实那个假山后面有一条小道，是情侣幽会的必经之路，而且假山里面还有一个小洞，这个洞我还没有进去过，但是那条路，我昨晚上其实已经看到了，当时有一串脚印走进来，按照时间推算，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那么就是说，如果不是他弃尸的时候留下的，就是在你们封锁现场的时候，凶手再次回去，在你们的法网恢恢之下坐了一会旁观者。” “什么？”雷赤有些不敢相信，那天晚上接到报案，局里去了人封锁现场，周围围观的人好像也不是很多，但是凶手如果敢在现场，那这人的心理素质得有多好？ 雷赤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你今天又去了？那你不是把现场破坏了？就你这样还……” 方歌掏出手机，笑道：“我怎么会破坏现场不留下点证据呢？” 方歌的手机里从不同的角度对他发现的那一串模糊不清的脚印进行了拍摄。 “好，这样，你一会儿跟我到局里一趟，照片给我。”雷赤显然有点激动，可能从方歌的身上，他恍惚又看到当年那个青涩的自己。 “先不急。”方歌朝雷赤招了招手，附到耳边小声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吗？比如，死者的身上。” 雷赤愣了愣：“这多少也算是机密了，好像你这样的平头百姓不应该知道吧？” “那好咯，雷队你就违背自己的良心去找一个替罪羊吧，我真的是替老百姓对你无比的鄙视！”方歌作势要走。 雷赤只好说道：“好好好，你坐下。” 他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当晚，刑侦队接到报案，雷赤带着一队人马赶到案发现场，根据那个环卫工人的指引，才发现假山后面隐蔽的地方有一棵树，书上面挂着一个人。 走近一看，死者被一根尼龙绳勒住脖子，挂在树枝上，他两眼圆睁，脖子上有特别深的勒痕，经检查他的舌骨骨折，双眼紧闭大约应该是因为上吊死亡的。 警务人员把尸体取下来的时候，已经把绳子带走一块作为证物。 死者大约二十三四岁，浑身已经湿透，鞋上沾满了泥土，但是身上的衣物很干净，除了已经被淋湿以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损坏或者沾染。 “他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方歌突然对他的衣物产生了兴趣，这让雷赤有点意外。 “你管他穿的什么衣服呢。”雷赤白了他一眼。 “不，那天他跟我们分开的时候穿的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衣服。”方歌意味深长的看了雷赤一眼：“如果说你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穿的不是那件衣服，那么，我觉得借他衣服的那位朋友可能也有嫌疑哦。” “哦，这么说的话，当时他穿的应该是一件白蓝相间的运动服，好像还有点染色了，上面还画了三个字母。”雷赤突然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看着方歌，嘴巴张了张。 第8章 第一嫌疑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你见过他一面，但是你一个新生，你们两个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他穿的是朋友的衣服？”雷赤闪电一般的眼神等着方歌，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哎，雷队，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说的染色是我弄上去的，当时就是因为他为难三个女孩，所以我忍不住就出手教训了他一下，而且我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身上那三个字母，所以断定这根本就不是他的衣服啊。” 雷赤恍然大悟，赞同的点点头。 “如果照你这么说，那这个杜天跟我们发生冲突之后，应该都没有来得及回宿舍换衣服，像他那么要面子的人，是什么事能够让他连衣服都不换就去赴约呢？”方歌的一番话像是一声惊雷，突然给雷赤打开一道门。 “对啊！”雷赤激动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引得周围的食客全都往这边看过来。 “咳咳，那你说，会是什么事呢？”雷赤抱歉的朝两边笑笑，低声的问方歌。 方歌摇摇头：“这我哪儿知道，现在你们定性为自杀，所以有一些可有可无的证据全都没有了，因为很可能有的证人特别想这件事尽快结束。”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重新定性为杀人案，是吗？校园杀人案！”雷赤的情绪有点激动，他尽量的压抑着心里的情绪。 两个人互相交流了一下自己的发现，起身准备离开，雷赤去柜台上结账，老板看着方歌的表情总有些奇怪，方歌上下打量着老板，发现他今天的表情总是有些躲闪和犹豫。 老板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看起来面无表情，有些冷峻，方歌朝他笑笑。 两个人走出去，今天倒是一个晴天，阳光普照，但是两个人的心情显然没有这么好。 “去哪儿？”雷赤发动汽车，望了一眼方歌。 “我总觉得刚刚那个老板有点不对劲。”方歌摸了摸脑袋，他瞥了一眼窗外，那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饭店的门口在看着他们。 汽车缓缓发动，突然，方歌的眼睛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他眨了一下眼睛，一个小马驹的影子留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是老板的胸标，但是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然而映入他视网膜的只有一个影子，他也说不出是什么东西不对，只好默不作声的跟着雷赤的车开走。 回到宿舍的时候，方歌看到三个舍友期待的眼神，突然想到要一个点子，现在要做的，就是雷赤回去把案件重新定性，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件案子的性质已经变了，这样就能挖掘出很多的摇摆证人。 果然，陈锋又忍不住问他：“今天干嘛去了？” 方歌故作神秘的坐到他们中间，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我跟你们报个料，你们可不能往外说，行吗？” “放心吧，你还不放心我们吗？”章小镇拍了他一下，笑道。 “好，那我告诉你们啊，警察已经查出杜天的暗自有些不正常，所以找我去详细的询问一下，据说因为杜氏集团的压力，他们决定要把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啊。”方歌的表演特别夸张，说的几个室友一愣一愣的，连连惊叹。 方歌说完，神秘的朝几个人笑笑。 正所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宿舍这三个没事就爱打听事的人，方歌有信心在一个周之内把这个消息传遍学校。 果然，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N大，这个案件终于成为了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一个星期后，方歌又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他一声：“方歌小学弟。” 他立马听出了声音，是高玲，他笑道：“怎么了学姐，还真的要请我吃饭吗？” “对啊，能出来吗？”高玲笑的很尴尬。 “能啊，现在马上出去，我去找你吧。” 两个人在宿舍楼下汇合。 “学姐，怎么今天就你自己，那两个学姐呢？”方歌觉得今天高玲的表情有点奇怪。 高玲摇摇头，也不说话，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焰。 “学姐，你怎么了？”方歌停下来，望着高玲。 高玲像是下了很大的一个决心一样，抿了抿嘴唇，说道：“方歌学弟，你认识那个刑侦大队的队长是吗，我要跟你说个事，但是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而且我思来想去可能只有跟你说才更安全了。” “好啊，什么事，你说吧。”方歌摊摊手，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 “其实那天杜天去假山是我打电话让他去的……” “什么？”方歌楞了一下。 高玲赶紧捂住他的嘴，表情紧张的说道：“我发誓，我只是让陈亮去教训他一下，我真的没有让他杀人啊！” “陈亮是谁？”方歌觉得这里突然出现了一条很重大的线索，所以不放手的追问。 “陈亮是校外的一个小混混，他有点喜欢我，追我很长时间了，我那天一时气不过，就找他收拾了一下杜天，但是我没让他杀人啊。”高玲有些委屈。 “现在事情复杂了。”方歌说道：“现在这个陈亮，可能要成为第一嫌疑人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警方。” “可是……”高玲显然有些顾虑。 方歌一边拉着他往校外走，一边安慰道：“没关系，我会跟雷队说明白的，你放心吧学姐。” 方歌一个电话，一说到有线索，雷赤立马开着小警车飞驰而来，看到他又拉着上次的那个女孩，心里一低落：“这就是你的线索？” “是的。”方歌一边和高玲上车一边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这就好办了，我直接回去带人去把他抓回来就好了，但是需要你带路，行吗？”雷赤一脸严肃的看向高玲。 高玲无奈，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雷赤回到局里，马上调兵遣将，开上警车出发。 他们围着Q市把所有高玲知道的陈亮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最后在一个酒吧里抓住了他，他正在和一群穿着暴露的女人调着情，吹着牛，说自己当时怎么去学校把杜氏集团的大公子揍了一顿。 结果警察一出现，他跳起来拔腿就跑，还是雷赤眼疾手快，跳过沙发一个飞踢，一脚把陈亮踹翻在地，其他警察一拥而上，把他扑倒。 带回警察局的时候，方歌正在等着，看到他们带回来的陈亮，方歌不由得暗笑这个世界真小。 陈亮正是开学那天，开着野马让方歌离高玲远一点的小黄毛。 陈亮看到他也有点意外，他望了一眼站在高玲身边的方歌，喊道：“哎你个臭小子，让你离玲玲远点，你当老子放屁是不是？” 雷赤在后面一把抓住他：“你给我老实点。” “警官，别吓唬我啊，我又不是没来过，大不了你们关我几天，我又是一条好汉啊。”陈亮满脸的不屑：“等我出去，你小子给我等着！” 方歌冷笑道：“恐怕，你出不去了。” “恩？”陈亮楞了一下。 “犯罪嫌疑人陈亮，现在我们怀疑你和一起杀人案有关，正式把你逮捕，你有什么话，等着去审讯室慢慢说，详细的说。”雷赤一边拉着他往里走一遍说道。 “等等，我没杀人，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杀人啊！”陈亮用力的挣脱着，朝高玲喊道：“玲玲，你忘了那天晚上我跟你在一起的，我之后跟你在一起的！” 雷赤早已经不由分说的把他拉进了审讯室。 玻璃墙另一面，方歌和高玲站着听他的审讯。 陈亮对他打过杜天供认不讳，但是说到杀人，他死活不承认。 方歌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想了想问道：“高玲学姐，那天是你打的电话让杜天去假山吗？” “是，是我用秦怡的电话打的。”高玲也不隐瞒。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警方第一时间没有查受害人的手机呢？” “因为受害人身上并没有手机啊。”雷赤从外面进来，审讯的任务已经交给了其他同事。 “尸体运回来之后，大家也想过找手机，但是根本没有，照你的推测，如果说他直接接了电话去了那里，那么电话只有一个去向，那就是被凶手带走了。”雷赤无可奈何的看着两个人。 “学姐，他说之后和你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方歌把目光看向高玲。 高玲低下头，脸变得通红，不言不语。 “哎，我说，现在办案呢，严肃着呢，你有什么别藏着掖着，赶紧说！”雷赤发起威来还是挺有威严的。 高玲小声道：“那天晚上，他把车开到小路上了，我们在车里……” 方歌看到高玲的脸上快要滴出血来了，两个人好像同时明白了什么，方歌轻轻地咳了一声，把这份尴尬掩盖了过去。 “也就是说，他杀人后，居然又开车去找你？”雷赤问道。 “我要是知道他把杜天杀了在里面，我哪儿还有这种心思啊。”高玲又一次委屈起来。 “我想，现在应该找另一个东西……”方歌看着雷赤。 雷赤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第9章 关键线索 雷赤走进审讯室，一阵软硬兼施，稍后便带上另外一个民警开车离开。 方歌和高玲在审讯室的另一边尴尬无比，方歌觉得有些闷，于是开门出去。 从警局的窗户看出去，几棵柳树站在那里妖娆成一道风景，方歌觉得，从这一刻起，应该好好地审视一下自己的人生了。 不多时，雷赤和那个民警一人一辆车开进大院里，方歌眼尖，一眼就认出那辆野马，正是当天小黄毛陈亮开着的那辆车，但是总是觉得车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雷队，这么快就回来了？”方歌迎上去。 雷赤一边打开野马的车门一边说道：“我一问这小子立马就招了，没想到这么痛快，这样我反而觉得他的嫌疑没有那么大了。” 两个人窜上车，翻来翻去，除了几盒安全措施用品和两盒湿巾几盒烟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人不咋地，车还挺干净。”雷赤一边笑着一边从车上跳下来。 “你说，一个车上这么干净的人，是用什么去杀人的呢？”方歌紧锁着眉头，看着雷赤。 雷赤摇摇头：“虽然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想想，死者杜天是被绳子勒死的，勒死他的绳子是学校用来捆书的那种尼龙绳，这种绳子谁能找到？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有点怀疑你的那个学姐是同伙了。” 方歌朝高玲站的窗户那边看了一眼，她正焦急的往这边张望。 “虽然，她很多的想法我都不太敢苟同，但是我觉得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至于，而且，她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怎么会表现的这么淡定？”方歌笑道。 “屁。”雷赤关上车门，招呼旁边的警察：“开走，先押着。” “等等！”方歌的眼神扫过前面的格栅，突然灵光一闪：“我说我总觉得车上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车的标志不见了。看！” 方歌指着前面的格栅说道。 “好吧，我们的大侦探，这说明什么呢？”雷赤一边朝开车的警察挥挥手，一边往审讯室走。 方歌跟上去，两个人回到审讯室，雷赤显然让这个案子弄得有些神经衰弱了，他揉着太阳穴，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车前面的标志呢？” 陈亮楞了一下，旋即说道：“哦，可能无意中弄掉了吧。” “一，我们想知道你是怎么无意中弄掉的，二，再油腔滑调，我……”雷赤显然有点不耐烦，举起手来就要动手。 方歌赶忙拦住他：“雷队，稍安勿躁，我觉得他说无意中弄掉是真的，但是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到底是不是去假山那天弄掉的，如果是，这件案子可能就有眉目了。” “哎哎哎，我想起来了。”陈亮估计也有点撑不住了，索性配合着一口气全招了：“那天啊，我跟玲玲可能是太激情澎湃了，所以试着在引擎盖上，所以，你懂得。” 陈亮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丝淫笑，方歌往玻璃墙上看了一眼，虽然看不到高玲，但是他能想象到她窘迫的表情。 “滚滚滚。”雷赤有些心灰意冷，案件再次陷入了一片迷蒙中。 方歌和雷赤在审讯室里相对无言，默默地坐着，看的玻璃墙那边的高玲都有些困意，她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跑到外面打开审讯室的门，向两个人道别。 方歌正对着玻璃墙发呆，门被打开，一缕阳光折射过来，晃了他的眼睛一下。 这一道阳光像一道闪电一样，突然集中了方歌的某一个神经。 “我知道了！”方歌拍案而起，把刚刚进来的高玲和坐在一边的雷赤吓了一跳。 “你知道什么了？”雷赤压住怒火。 “晃眼的，反射阳光，金属，野马，标志！”方歌有些激动的喊道。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雷赤一头雾水的看着几近发神经的方歌。 方歌一边拉着雷赤往外跑一边喊道：“老板，那个饭店的老板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雷赤一把抓过桌子上的帽子，跟着他出去。 两个人上了车，方歌一边让雷赤赶紧开车，一边说道：“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那儿吃饭吗？当时我们要走的时候老板就在门口，恍恍惚惚的我觉得有东西晃到了我的眼睛，就是老板的胸标，他的胸标是一个马的形状，很像是那辆野马车上的标志，如果说真的是，那不就证明，老板在那天或者是之后去过那里……” “可以啊小子。”雷赤朝他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一脚油门下去，警车朝饭店的方向跑去。 七拐八拐的走到饭店门口，两个人下车，看到一个伙计正在关门。 在卷帘门即将被放下的时候，雷赤一把抓住，亮出警官证：“兄弟，介意配合一下吗？问你几个问题。” 那伙计一脸的愣神，还没反应过来，雷赤早已经把卷帘门推上去，带着方歌走进去。 “哎？你老板呢？”雷赤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方歌站在旁边看着他。 “老板说这几天有事，所以回老家了，吩咐我们这两天照顾着店里的生意，但是今天突然来电说直接关了算了，等他回来再说。”伙计显然有些蒙了，他愣愣的看着雷赤。 “你老板之前经常在店里吗？”雷赤点上一根烟。 “也不，有时候会去N大晚上散个步，怎么了？警察同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伙计看起来有些害怕。 “那你老板平常在这都住在哪儿？”方歌问道。 伙计带着两个人去了后院，整个的后院显得有点破败，几间用红色的转头堆起来的房子，院子中间全是杂草，只是隐约能够看到几条蜿蜒的小路，其中一条跟其余的比起来明显一点，三个人沿着那条路走过去。 到一个紧闭的绿色木门前面，门上都已经掉了漆。 门没关，推开进去，一股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大约七十平米的房间里只有一铺床和一个桌子，桌子旁边放着一个旧沙发，桌子上摆着剩下的生活垃圾，水泥地上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的卫生纸。 雷赤踢开门口的两团粘糊糊的卫生纸，咧了咧嘴：“靠，你这老板私生活挺混乱啊？” 方歌看了一眼，屋里面的床上铺了一床脏兮兮的被子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洗过了。 “你们老板娘呢？怎么没人管你们老板吗？”方歌捂着鼻子问道。 “老板娘？可别提老板娘了小哥。”那伙计苦笑道：“我跟了我们老板五年，如果不是老板娘，老板也不至于这样。” 雷赤听出这伙计话里有话，一转身出了门，方歌留在房子里继续找着什么，雷赤领着伙计到原理一块石头上坐下，抽出一根烟递给他，小伙计摆了摆手。 “你老板娘怎么了？说说。”雷赤自己点上一根。 “唉，就是前两年，老板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跑去大学里，老板不放心，有一天就让我跟着老板娘去学校。”那伙计说到这里，停住了，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雷赤愣了愣，笑道：“怎么了？让你跟去学校，结果你跟老板娘勾搭上了？有没有跟你老板有关的事？你们乱搞是你们的事，别跟我说些没用的。” “后来我发现了老板娘的奸情，就是和学校里的一个富家少爷，说实话老板娘长得漂亮，人又有情调，我们老板确实有点配不上她，但是这种事再怎么说都是婚外情是不是，于是我就想要向我们老板报告。”伙计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就在我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我们老板娘到我房间了……正好那天老板又不在。” “呵呵，然后呢？”雷赤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然后我没忍住，就……”伙计道：“她让我不要告诉老板，让我随便编个谎言瞒过去，但是谁知道，这件事最终还是被老板发现了。老板找到了证据，说实话，本来老板就知道自己有点配不上老板娘，之前老板娘是从乡下来的，跟了我们老板后，沾染了大城市里的一些习气，这几年就变得越来越会生活。” “然后呢？”雷赤熄灭了烟。 “然后，老板就警告老板娘，谁知道老板娘和他大吵一架就走了。那天估计整个区的人都听到他们的吵架声了，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板娘又回来了，那天晚上哀求半宿，后来就没了，我就不知道了，至于老板娘去了哪儿，我都不知道了。但是之后老板就变得特别的颓废，每天晚上，都会带不同的女人来。”伙计一口气全都说完。 雷赤看了他一眼，笑笑：“那这事就有点靠谱了，说吧，你们老板潜逃到哪儿去了？” “他说回老家看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伙计摊摊手。 这时候方歌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两个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朝雷赤招招手：“怎么，有什么线索吗？” “恩，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到这个店的老板。”雷赤说道：“我觉得这个老板比那个陈亮更值得怀疑。” 方歌笑道：“你先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第10章 抓捕行动 雷赤转身朝那个伙计挥了挥手：“你最近少出门，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还会找你的，保护好自己，一有风吹草动，记得联系我。”他留给那伙计一个电话，和方歌出门去。 坐到车上，方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雷赤转头看过去，是一个金黄色的小马。 “这是什么？”雷赤接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在马头的地方还有点蓝色的东西。 “标志，野马车的标志。”方歌拿回来，指着上面的蓝色痕迹说道：“记得死者身上的衣服吗？那件劣质的运动服，上面的蓝色染料。” 雷赤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些蓝色的东西是沾染了死者身上的染料？这么说来，那死者应该是先被陈亮的野马撞了，然后才死？也就是说陈亮撞死了他，怕被追究，所以伪造了现场吗？” “能让我看看尸体吗？”方歌冷不防的蹦出一句。 “能。”雷赤回答。 “什么？”方歌反而被雷赤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你是说你答应了？” “没办法，你已经参与了，我不答应又能怎么样？”雷赤意味深长的朝他笑了笑，发动了汽车。 两个人到停尸房，找到杜天的尸体，雷赤按住箱子的把手，笑道：“小子，你可想明白了，这是死人，你见过死人吗？” 方歌笑了笑没说话。 雷赤一用力，拉出杜天的尸体，整个尸体因为冰冻保存所以并没有什么损伤，从身上也看不出什么伤口，看来是因为颈部挤压而死没错。 但是方歌仔细的看了看杜天脖子上的勒痕，看起来和传统的上吊自杀的朝上勒痕有点区别。 “你们在当天拍过照吗？”方歌问。 雷赤扔过一堆照片：“就知道你一定会看的，没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给你当助手，但是别跟别人说。” “行，雷大队长。”方歌拿起照片，比照着看了几眼，笑道：“果然我没有猜错。” 方歌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上的勒痕道：“看这个，如果是自缢而死，那他的脖子上的勒痕应该是很深的，而且，不会有这种红肿，你看到吗？” 雷赤看了一眼，点点头：“那也就是说，杜天肯定是被人杀了之后伪造的现场，但是这个人会不会是店老板？” “可能性很大吧。”方歌说道：“杜天的那件衣服，沾了水之后会掉色，所以那个这个标志一定是碰过他，既然高玲能够给陈亮做证人，那就说明，很可能是因为两个人把标志弄下来之后，被不明真相的老板捡到，而事后，他一定碰过尸体。” “这样说起来，老板的嫌疑很大啊。”雷赤认同道。 “所以我们现在一定要找到老板。”方歌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板根本就没有离开，因为他墙上的月历上，还画着昨天的标记，他一定是得到了消息。” “那我们去哪儿找他？”雷赤问道。 “哪儿都不去，我们就在他的饭店后院等他。”方歌笑道。 雷赤点点头，这么看来，这个老板的内容还不少。 两个人回局里，商量好计划，带了两个警察去，早早地吃了饭埋伏在饭店后院的墙外。 “雷队，这里一定有后门，我们两个去后门等着。”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跑到门口的一个隐蔽处，静静地待着。 方歌笑道：“我还有一件事。” “不是你小子能不能别这么吞吞吐吐？有什么事赶紧说。”雷赤早已经按耐不住要施展身手了。 “照这个老板的房间布置和用品来看，能用那么传统的月历而每晚的女人都要带回家的人，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而且思想传统的人，要抓他，必须要很小心，而且要很有耐心，雷队不要着急啊。”方歌看着雷赤道。 “我是警察你是警察？”雷赤白了他一眼道：“放心，没有看到人我是不会动手的。” “哎，雷队，我们要等他开始办事了，才能抓他，否则不能只是说人家是嫌疑人，所以抓人吧？” 一行人从天刚黑的时候蹲守在饭店的门口，一直到了半夜，雷赤都有点吃不消了：“你小子不是在诓我吧？” “哪能啊，我闲的没点别的事干了吗？”方歌道：“那么细心的一个人，做这种事当然不会像陈亮那么简单粗暴。” 说起陈亮，雷赤突然八卦起来：“哎，我说，那个学姐不错啊。” “哪个？”方歌望着门口的方向问。 “就那个高高的，腿白白的，恨不得把所有男人玩一遍的那个。”雷赤开玩笑道。 “哎，雷队，人家还是个学生。”方歌回头说道。 “学生？”雷赤冷笑道：“第一次见面我还以为局里又去扫黄打非了呢。” “别说话，看！”方歌突然嘘了一声，捂住了雷赤的嘴。 远远地， 黑乎乎的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隐隐约约的能听见一男一女的调笑声，看到两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别说话！”雷赤道。 “别动手！”方歌在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两个人等着来人一直走进去，大约十分钟之后，雷赤终于忍不住了，一跳而起：“娘的，不抓就跑了，走！行动！” 方歌跟在后面冲进去，走进院子的时候，方歌隐隐的觉得不对，房间没有开灯，那刚才的两个人去了哪里？ “等等，等等雷队。”方歌喊道，但是雷赤这个急先锋早已经不受控制冲了过去，一脚踹开门。 加上外面的两个警察，四个人全都冲进去，屋里干净了很多，但是仍然有一股酸臭味，一进门，方歌准确的按下灯的开关，屋内一下亮了起来，但是根本没人。 “靠，怎么回事？”雷赤有点蒙，挠着头道。 “我们明明看着他们进来了啊？”两个警察看了一眼，屋子一共就那么大，也没有什么隔间，怎么可能一下就没了。 四个人在屋子里愣了半天，雷赤见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只好悻悻的说道：“得了，今天又扑空了，收队吧。”四个人转身往后走，雷赤关上灯，点了支烟，苦笑道：“下次就听我的，看到人就抓，等进来了，人都没了。” 啪。 方歌拍了他一下。 “怎么了？”雷赤不耐烦的说一声。 方歌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偷偷地掰着他的头往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看去。 在床尾的一处竟然隐隐的透出一丝昏黄色的光来，雷赤一个激灵，把嘴里的烟一下吐出门外，三个警察条件反射的掏出枪，慢慢地摸过去。 四周静静地，方歌站在原地，雷赤摸到旁边，示意其他两个人把床拉走。 雷赤一脚踏在亮光的旁边，大声喊道：“出来！” 下面没有动静，雷赤喊一声：“警察！出来！不出来开枪了！” 下面终于有了动静，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别开枪，别开枪。” 随着一个方形的盖子打开，一个洞口现出来，就在那一瞬间方歌迅速开灯，因为外面的灯和里面的亮度完全不一样，所以那人一露脸，立马被光照了一下，雷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硬生生的把他抓了出来。 三个人把他按到地上，方歌看了一眼，正是饭店的老板。 “罪魁祸首，还挺难抓啊。”雷赤掏出手铐给店老板戴上，店老板好像还有点委屈，大声喊道：“冤枉，冤枉啊！” 方歌眼神往下瞟了一眼：“雷队，下面。” “下面是什么？”雷赤推了店老板一把。 “是……”店老板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我下去看看。”雷赤看店老板有点神魂颠倒，像是磕了药一样，于是决定自己下去。 方歌拉住他：“狡兔三窟，小心啊雷队。” “狡兔三窟？”雷赤不屑的笑笑：“今天就是狐狸在里面老子也一窝给他端了！” 说着把手枪塞到腰上，自己沿着一道铁梯子爬下去。 过了一分钟，下面传来雷赤有些变声的声音：“叫，叫人！” 旁边的同事以为出了什么事，一个呼叫同事，另一个一纵身也跳了下去。 方歌紧跟着下去，下面有一股奇怪的香味，让人闻了有点头晕目眩，方歌赶紧捂住鼻子，看到前面的雷赤和另一个同事已经有点腿软。 方歌看了一下，下面是一个地窖，让人惊讶的是，旁边的墙上绑了四个女子，全都迷迷糊糊，不省人事，另一头一个香炉点了一根香，香炉里面是厚厚的香灰。 方歌伸手想去拉前面的雷赤和那个警察，但是突然觉得自己手脚无力，脑袋像是没什么迷住一样，瞬间一片空白，他倒下去的同时，看到出口上跳下一个人，但是模模糊糊的什么人他并没有看清楚。 方歌的耳朵中像是海边的风声一样，呼呼直响，他想听听上面的声音，但是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头重脚轻，一头躺了下去，严重的景物像是扭曲了一样，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 第11章 案件升级：迷魂香 方歌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手感舌燥，浑身乏力。刺眼的光芒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当下歪着头用手遮挡着眼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四十多的男人，语气威严的问道。 方歌本来也想开口，奈何自己根本就没力气说话，只好作罢。 等雷赤几人低沉的说了一番后，方歌倒也对事情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简单的来说，就是他们几人栽了，着了别人的道。 “那犯罪嫌疑人呢？”威严的男人继续追问。 雷赤无力的说道：“跑了……”说完这话，雷赤的头埋的更低了，当了十年警察，这是他第一次栽如此大的一个跟头。 跑了？方歌知道事情闹大发了。 听了这么半天，他也理清楚了来龙去脉。 在他们几人下了地窖以后，接连晕倒，本来负责在上面守着犯罪嫌疑人的小刘，心下有些担心，加上饭店老板自己也急急忙忙的朝着地窖冲了下来，他不得不跟下去看看，谁知道，他一下来就看到几人全都东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 神志还稍微有些清楚的雷赤赶紧让他给队里的人打电话，当时他也感到了头重脚轻，刚拨完号码，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队里的同事接了个迷迷糊糊又不说话的电话，本来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但一看是小刘的号码，一想到他们今天是去布控抓一个杀人嫌疑犯，马上觉得事情不对，挂了电话就赶紧给雷赤他们打电话，谁知道三人都没接电话。 发现事情不对，急忙给局里反应。 最后，公安局的人找到饭店后院地窖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四个警察和一个小伙子东倒西歪的摆在地上，眼神迷离。最让他们震惊的，还是那四个被绑起来的女人。 这世上没人是傻子，一看到这情景，就知道事情大发了，赶紧通知了局里负责刑侦这一块的杨副局长，也就是那个威严的男人。 “小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在地窖晕倒？”王局长也知道此时再责备雷赤已经无济于事，现在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们五人相继下了地窖都晕倒了，但饭店老板却是不见了。 小王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警，看起来应该不像是在一线的，没有犹豫，说道：“经过初步检查，我怀疑他们几人都是中了一种离魂香。” 离魂香？方歌心里有些不相信，一般的离魂香绝对不可能让人闻了就立马见效，显然，他们几人都是一进入饭店地窖就中招了。 同样不相信的还有雷赤，他以前就抓了好些个贩卖离魂香的人，但那些离魂香明显没有这种效果。 见到众人都有些怀疑的样子，小王继续说道：“饭店地窖下面的离魂香不是你们曾经见过的那种，根据我的初步检查，那应该是用产自南美洲的变异鼠尾草。” 变异鼠尾草？一听到这个名字，方歌倒是点了点头。如果是这玩意儿的话，倒不是没可能，因为变异鼠尾草可以发出的独特气味中含有大量具有麻醉作用的莨菪胺，如果量大，可以直接致人死亡。但也不应该啊，方歌脑子里有些迷糊。 正在方歌犯迷糊的时候，女警小王又说道：“不过，按理说，即便是变异鼠尾草制成的离魂香，也没这么快见效果。而且，我见你们几人和那几个被绑着的女人当时的神情来看，你们明显有被人下了******的反应。 又要起到催情的作用，又要加强离魂香的效果，也就是说，这离魂香里至少添加了两种东西，一种催情，一种增强。” 说到这里，小王自己都摇了摇头，道：“但据我所知，变异鼠尾草最多只能和一种东西一起提炼，我实在是想不起有哪一种东西可以又催情，又起到增强变异鼠尾草效果。” “是西班牙苍蝇。”听到这里，方歌也缓了好一阵子，下意识的就说了句。 他这一开口，大家才意识到，这房间里还有个外人，齐刷刷的转过头看向他。 和别人奇怪的看着他不一样，小王倒是认真的说道：“你说西班牙苍蝇？” “是的。”方歌发现自己终于恢复了力气，点了点头。 小王不解的问：“但我们都知道，西班牙苍蝇也就是斑蝥素，虽然网上疯传它是催情的圣药，但事实上并不是。” 方歌又点了点头，说道：“它虽然不是催情的圣药，但的确有催情的作用，配合上变异鼠尾草麻痹人神经的前提下，它应该能起到更加强力的催情效果。而且西班牙苍蝇本身就是一种剧毒，如果使用恰当，同样可以增强变异鼠尾草麻痹神经的效果，可以说，它们两个是相辅相成的。” 听方歌这么一说，小王倒是点了点头，如果要找一个又能起到催情作用，又能增强变异鼠尾草麻痹效果的东西，估计就只有这个西班牙苍蝇了。 “杨局，我觉得应该马上让鉴证科的人将我们带回来的那个香炉和香，朝着西班牙苍蝇和变异鼠尾草方面去求证。” 果然是那个香炉，方歌一进地窖的时候，就觉得那个香炉不对劲。 如果没有方向，一个个试，恐怕几天都得不到个结果，但如果有了方向，只要去验证，要不了两个小时就能得到答案。 点了点头，杨局吩咐了一声，才问道：“雷赤，这小伙子是怎么回事儿。” 一听到这个，雷赤一个头两个大，虽然杨局语气平静，但一个大学生出现在抓捕现场的最里面，他雷赤不挨批才是怪事儿了。 “这个，因为今天抓捕犯罪嫌疑人时，是这小子爆料的，他就一个要求，想亲眼看到犯罪嫌疑人被抓，不然不跟我们合作，没办法，我只好将他带去了。” 还好，雷赤早就有了说辞，虽然也是违纪，但总比什么理由都没的强，“对了，这小子对刑侦这一块儿很是有天赋，对犯罪分子也很是痛恶。”说到这儿，雷赤在杨局耳旁耳语了一阵。 果不其然，杨局听完脸色都好了很多，走过来，对方歌说道：“小伙子不错，有天赋，好好读书，以后毕业来考警察！” 方歌自然能猜到雷赤跟杨局说了什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杨局长，如果我们推测成立，根据饭店服务员所说，饭店老板在两年前就每夜都带人回来的话，那这恐怕是我们Q市开埠以来最大的离魂香****案，甚至是开国以来最大的离魂香****案！” 杨局长皱了皱眉，他知道方歌不是无的放矢，但心里又极不愿意承认，因为如此的话，他这个作为地方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难辞其过！甚至连政法委书记都要受牵连！ “局长，检查结果出来了。”正在这时，鉴证科的同事拿着检查报告走了出来，有了检查方向，确实是简单多了，几个切片验证，没花一小时就搞定了，加上首先他们就已经验证出来了变异鼠尾草。 “说。”这么快出结果，杨局心里也不安，鉴证科做事的程序，他比谁都了解，正因为他也担心出现开埠以来全国最大的离魂香****案，大晚上的都将鉴证科给召回来加班加点的工作，只为了尽快的得到结果。 “根据我们的初步鉴定，香炉里面的香的确含有西班牙苍蝇和变异鼠尾草的成分。具体结果，要明天才能得出来。” 鉴证科的同事一说完，杨局的脸都黑了。不过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当下说道：“我马上向局长汇报，你们务必封锁所有消息，谁要是敢把消息传出去，以泄露机密罪论处。” 这话倒不是开玩笑，试想一下，一名有可能****了数十人的犯罪嫌疑人还在外面逍遥法外，广大的人民群众知道了，那还不人心惶恐？此时此刻，他能做到的，就是把这件事儿的负面影响压倒最低。 第12章 为什么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案情没有任何进展，方歌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的校园。 但是方歌知道，平静的背后却是弥漫着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这几天，整个Q市的公安系统应该是开埠以来最忙的几天，所有在职警察，不论岗位，不论职责，统统取消了休假，全员待命！交警部门协调配合，严查全市重要交通要道。 而市局及下辖派出所则以“净黄赌毒专项整治行动”的名义，彻底清查了全市范围内的大小娱乐场所及酒店宾馆。目的嘛，当然是为找到饭店老板。 虽然相关行业的人对此报怨不堪，但是对广大市民来说，却都是拍手称快。 这天下午，方歌没事儿做，又转到小饭店附近，小饭店在第二天就被贴上了封条，周围的居民只知道这个饭店老板好像因为猥亵妇女被警察抓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而且，在他们看来，这个饭店老板还是个可怜人，辛辛苦苦来城里做生意，谁知道还把自己媳妇给赔了进去。 “方歌。” 正在方歌琢磨事儿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回过头，只见雷赤朝他走了过来，下意识的问道：“雷队，你怎么也来了？” “你小子能来，我就不能来啊？”雷赤也是有些无语，心说，到底是你小子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啊？ “我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所以过来看看。”尽管无语，雷赤还是解释了一句。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我也觉得那里不对，但又抓不到关键点。” 说着，两人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 “雷哥，这饭店里里外外都被你们的人翻了个个儿，你还想找什么啊？”嘴上是这么说，但事实上，自跟着雷赤进了饭店以后，就他自己找的最用心。 雷赤并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儿。 小饭店就那么大，两人粗略的看了一下，连二十分钟都没用到，但任何对案件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 相视一笑，两人摇了摇头，看到彼此的摇头，又都失望的看了对方一眼。 砰！ 就在这时，一声脆响。 作为老牌刑警的雷赤赶忙拉着方歌低下身子，同时，将腰里的枪给掏了出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不过，紧跟着就是方歌的一阵笑声传来：“雷哥，不就一个相框掉下来了，你至于么？”说着，他自顾自的站起身朝着掉下来的相框走了过去相框的玻璃碎了，里面有一张照片。。 雷赤有些无奈，说实话，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但自从上次地窖的事发生后，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主要原因自然是这个案件的严重性和对社会的危害性，但未尝没有他十年警察生涯第一次栽这么大跟头的缘故。 收好枪，雷赤也走了过去。 “是什么？” 晃着手里的照片，方歌道：“应该是饭店老板和他媳妇的照片，你瞅，这饭店老板娘还真和那个服务员说的一样，漂亮的很。不过这老板嘛，就砢碜多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瞅了眼照片，雷赤点了点头。说实话，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在这Q市都没遇到过几个。 “对对对，就是这句。”砸吧了嘴儿，方歌说道：“你说，这么漂亮一女人，为什么要跟着这个饭店老板啊？”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啊？ 雷赤愣了一下，他好像找到了那个忽略掉的地方，而方歌也是一样，他感觉自己快要抓到关键点了。 “等下，方歌，我们来试着给老板娘找一个合理的原因，我来找，你听。” 点了点头，方歌知道雷赤想做什么。 雷赤道：“她是因为很爱这个饭店老板？” 摇了摇头，方歌说：“不，如果老板娘真的很爱老板的话，她岂会和杜天甚至和服务员搞在一起？” 点了点头，雷赤又道：“那会不会是因为他们是从农村来的，思想观念不一样，很早就在一起了？” 继续摇了摇头，方歌再说：“可拉倒吧，很早就在一起有可能，思想观念就别提了，这年头，没钱没本事长得还不帅，想留住女人，你是在开玩笑么？” “也许是她想走，老板就像囚禁地窖里的女人一样，囚禁着她，不让她走？”雷赤觉得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了。 不过，方歌还是摇了摇头，说：“不，从她之前可以屡次偷情得手来说，老板对她看的不严。” 雷赤点了点头，觉得方歌说的也对，正打算再找理由的时候，突然一拍脑门，说道：“我真是被你小子给带沟里去了，这老板娘不是在两年前就走了么！” 走了？方歌哼了一声，一边盯着照片，一边说道：“雷哥，你可别忘了，服务员可是说老板娘最后还回来寻求过老板的原谅，这个老板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这样一个女人走了之后还回来寻求原谅？” 如果说是一个正派的女人，方歌还会觉得她有可能是为了生活，但这个漂亮到了极点的女人却是那种两腿一张，什么男人都来之不拒的货色，她会为了生活犯难？ 方歌不信，雷赤也不信。 “咦！”正琢磨着，方歌瞅着手里的照片拿的更近。 照片中的老板五大三粗的身材，一件大号体恤衫，一条马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而她身边的老板娘却是打扮的时尚开放，低胸裙直接拉到了****，脚上也是穿着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 而此时，方歌正盯着这个漂亮女人的胸口在看，同时，指着这个漂亮女人的胸口对雷赤说道：“雷哥，你看这里，好大！” “是有点儿大，跟我们局……”雷赤瞅了眼也是同感，但话才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板着脸说道：“你小子，年纪轻轻的不学好，以后想当个色狼啊！” 方歌顿时一脑门官司，揉了揉头说道：“雷哥，我是说她项链上的钻石好大！你自己想歪了还带诬赖别人的啊……” 愣了下，雷赤再仔细看了看照片，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也许是假的，也许是她那些姘头送的。” “不！”方歌摇了摇头，说：“第一，这条项链是欧美著名珠宝公司蒂芙尼生产的限量版《白色初恋》。而且，这款项链制工十分精密，仿制成本比买一条同款项链还高，加上钻石的镶嵌技术，更是让无数山寨厂家望而兴叹。还有，这条项链光原材料和制工的成本就起码在千万以上。 第二，你见过几个男人送一条价值千万的项链给一个姘头？即便有，又有那个女人敢和自己男人照相的时候带着姘头送的项链？所以，这条项链只有一个可能……” “要么是饭店老板送的，要么是老板娘自己的。”雷赤毕竟干了十年刑警，方歌还没说完，他就猜到了方歌想说什么。 “嗯。”点了点头，方歌又说：“看样子，这两口子不简单，至少不是我们表面看上去开个小饭店那么简单。” 开个年收入不到十万的小饭店，但是饭店老板娘却戴着一条价值千万的项链，这要是还简单，那才是有鬼了。 “按理说，能买得起价值千万的项链，自是不缺钱，既然不缺钱还要在这大学附近开一个小饭店，应该是为了掩饰是什么。既然想掩饰，就应该低调点，但都选择了低调，为什么还要戴一条价值千万的项链那么招摇？” 方歌想不明白。他虽然聪明，知识点也很丰富，但经验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却是硬伤。 当然，雷赤的经验自然是比他丰富太多了，稍微一琢磨，雷赤就说道：“这很正常，别说他们这周围附近的那些人，就连我看到这项链都下意识的认为是假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先入为主。 他们仅仅开一个小饭店，谁会相信这么一个老板娘会戴着一条价值千万的项链？而且，即便她自己跟别人说她的项链价值千万，相信的也几乎没有，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稍微仔细看了两眼就能说出这项链的来历？” 不对，方歌觉得还是有些地方不对劲。 换位思考，如果他要选择低调的话，绝对会低调到底，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有可能引起麻烦的地方，除非，有不得不…… 不得不？方歌瞬间就明白了，站起来说道：“我知道了，老板娘一定是有不得不戴着这样一条价值千万的项链的理由。” 不得不戴着一条价值千万的项链的理由？ 是什么理由能让选择了低调，遮掩锋芒的人不得不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这么做？ 方歌和雷赤摇了摇头，很显然，这个答案暂时两人都想不到，也许，只有找到老板和老板娘中的一个人，才能得知了。 这个时候，两人也都知道了最开始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老板娘为什么要跟着老板。 如果一个男人长得不帅又没才华，还能让一个女人执着的追随，要么是这个男人有权，要么是这个男人有钱。 答案很显然，这个看似平庸的老板，应该是一个身家丰厚的隐形富豪。 第13章 神秘的黑衣人 虽然他们断定了饭店老板应该是一个身家丰厚的隐形富豪，但这个老板到底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的人，是靠什么发家的，都一无所知。 别看这个饭店老板开了一个饭店摆在这里，但谁知道，这饭店的营业执照居然是所租房的房东老板的。而且，只要但凡是需要登记的证件，都是房东老板帮他办的，这家伙，除了在当初签订租赁合同的时候，留下了张大民三个大字以外，没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 至于张大民这个名字，警察连调查的心思都没了，几乎傻子都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做事儿小心到了极点，怎么可能给你留一个能查出什么的名字？ 等于说，公安局能查到的东西，基本上不费工夫就能查到，但是查不到的东西，估计费再多功夫也不一定能查到。 案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说是被这个化名叫张大民的饭店老板牵着鼻子走也不为过。 “对了雷哥，你们局里取证的时候怎么没把这张照片取走？”方歌不解的问了一句，就在摔烂了的镜框前乱翻着。 虽然一张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对于刑警来说，但凡是有能证明嫌疑人身份，相貌的东西，都值得带回去调查一下，更何况，这张照片里还出现了老板娘，以及隐含的大量信息。 雷赤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天Q市整个公安系统都没有消停过，几乎都是高强度做业，有些时候难免会出现一点点儿的纰漏。 “这相框放这么高，再加上这里是饭店，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取证工作难做的很。”不管怎么说，雷赤还是为自己同事找了个借口，毕竟这几天确实是把他的那些同事给累坏了。 别看只是抓一个人而已，但有些时候抓一个对社会有严重威胁的人，比和小型的武装分子枪战还熬人。 毕竟一个人目标小，更容易隐藏在繁华的城市里。 这些种种，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敌人很狡猾！ “唉”叹了口气，雷赤说：“走吧。” 对于那些警察最近的遭遇，方歌也是一清二楚，对此，他只能略表同情。 别看那些人五人六的警察，没事儿见天儿的欺负人玩儿，也别觉得有些警察中饱私囊什么的，那都只是少数。但是，不管是怎样的警察，真要遇到重要案件或者重大事件的时候，一工作就是个没完没了，而且，在亡命之徒眼中，可不清楚哪些警察中饱私囊，哪些警察兢兢业业。 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方歌的手掂量了一下摔烂了的镜框。 不对啊，这镜框怎么感觉怪怪的？ 方歌正准备将镜框捡起来的时候，突然，一只黑色的手从他后面直接抄了过来，抢在方歌前面，一把就抄走了镜框，跟着就把蹲在地上的方歌和已经站起来的雷赤给撞了个满怀。 等方歌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饭店里哪儿还有人…… 说起来，方歌确实是被吓了个够呛，如果这抢东西的人是从大门进来倒也没什么，但这人明显是从他们背后出来的。 要知道，两人自进了这小饭店后，连后院每个人都转了至少两圈，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个人躲在他们身后，这不是想吓死人么？ 不过话说回来，方歌倒也是个胆大的家伙，除了最开始被吓的那一瞬间以外，缓了口气就跟着雷赤追了出去。 他只是觉得相框怪怪的，本能的想捡起来，那个黑影就冲了出来抢夺，说明相框对他很重要，但这是张大民的饭店，什么人对张大民饭店里一个框着他们两口子相片的相框有兴趣？ 张大民？不对，单就身材而言，这人显然不是张大民，张大民长得肥头大耳的，而抢相框的人明显是一个身材和自己差不多，动作敏捷的人，此人绝对不是张大民。 “雷哥，看清楚是什么人没有？” 因为方歌被吓着而且还在地上摔了一下，速度上自然是没雷赤快，而且，雷赤终究是干了十年的老刑警，反应能力比方歌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虽然被黑衣人撞了趔趄，但很快就爬起来追了出去。 而此时，方歌只见雷赤也是站在饭店外不到十米的地方，很明显，他也没追到人。 摇了摇头，雷赤道：“没有，这人速度太快，而且一身都是黑的，等我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说话的时候，雷赤的语气有些黯然，在这个案子里面，这是他第二次栽跟头了。 接连两次的失利，让雷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从警以来，最强大的对手，也是最嚣张的对头。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人没追着，雷赤转身问方歌。 同样的，方歌也是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来得及发现什么，就被那个黑衣人给抢了先，我估计，那个相框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而且是对他们至关重要的秘密。” 对于这点，雷赤没有反驳，他显然也想到了。 一个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躲在背后的人，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紧急的情况，不可能轻易的把自己暴露出来。更何况，在之前，雷赤还喊方歌走了，这种情况下，他还要冒着不惜暴露自己的风险跳出来，说明他要抢夺的东西对他很重要，不容有失。 两人在一起分析了一下案情，按照两人的分析和推测，那个黑衣人应该在他们之前就来到了小饭店，估计是在寻找什么，而从事后的事态发展上来看，黑衣人寻找的就是那个被抢走的相框。 至于为什么黑衣人躲在并不大的小饭店里并没有被两人发现，方歌认为，如果不是饭店里还有什么隐蔽如地窖的地方外，就是这个黑衣人有着很强的环境意识，知道如何利用环境把自己给藏起来。 至于这个黑衣人是谁，是怎么进入这饭店的，又为什么要抢那个相框，那个相框里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两人不得而知。 这个案件是越来越复杂了。 方歌和雷赤都有这样的感觉。 从最开始一个简单的自杀案，到后来有可能成为建国以来最恶劣的一起****案，再到现在犯罪嫌疑人的神秘身份背景。 可以说，只要是参与此案的警察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对了，雷哥，首先在那个黑衣人抢东西的时候，你注意到什么没？”方歌皱着眉，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什么？”雷赤问。 方歌说：“回想一下，我们当时的位置是饭店靠近厨房的冰柜前，相框就是从冰柜上面掉下来的。而我们又都是背对着厨房的，我靠近左边，你靠右边，相隔的距离最多十公分。 但是他抢东西的时候，是从我们两个人后面的正中间插进来的，一只手要推你一把，一只手又要抢东西，而按照他当时的位置，最顺手的就是用右手推你，左手抢相框。 正常人来说，右手绝对比左手灵活，但是他左手同样能准确无误的抢走我已经拿在手上的相框。 要知道，当时我虽然被他那只带着手套的黑手给吓了一跳，但手上同样是条件反射的做了闪避的动作，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依然能从我手中把相框抢走。说明他的左手和我的右手同样灵活。” “你是说他是左撇子？”雷赤听了半天，倒也听明白了些。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方歌说道：“不……唉，准确的来说，他不单单是个左撇子。” 没听明白，雷赤越来越迷糊，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换句话说，一个能在我们背后潜伏而不被我们发现的家伙，这说明他的心理素质绝对很好。同样的，他明明可以不被我们发现，但是在我突然对相框表现出兴趣的时候，他又能当机立断的动手抢夺，这又说明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同时，也表现出这个人的极度自信。综上所述，这个人很难对付。” 说到这里，方歌摇了摇头，叹了叹气，很无奈的说：“我不怕文化人，也不怕莽夫，但我就怕一个文化人变成了莽夫。现在看来，这个黑衣人就是这样的。” 唉，同样的，雷赤听方歌说完，也是叹了口气，敌人还不知道是谁，在哪里，就一个比一个强大了，干了十年刑警，雷赤是终于体会到了刑警难干了。 “说了这么多，就没有一点儿好消息，不知道你说来干什么，纯属是想打击我是吧？” “不！”方歌正色道：“首先那些，只是对他心理上的分析而已。但是我在他抢相框的时候，发现他左手手腕的地方，有一个数字7一样的伤疤。” 可以说，这是他们两人目前对这个黑衣人唯一的了解了，虽然这种细节微乎其微，但好歹也有了个方向。 “左撇子，左手手腕有7字形伤疤，身高178左右，身材中等，短发，动作敏捷，头脑冷静而又果断自信，有可能喜欢身着一身黑色服装。” 雷赤总结了一下黑衣人目前所留下来的所有有用信息。 “唉，不说别的，就拿身高这最明显的特征来说，身高178左右的中等身材男人，在我们Q市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说是大海捞针也不为过。” 刚总结完黑衣人的各个特征，雷赤就懵了，前面一个连照片都有的张大民还没找到，这会儿又要找一个别说名字，连样子都不知道的人出来。看样子，最近这段时间，Q市的公安局可以不用休息了。 “雷哥，你急什么？”方歌倒并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为难的，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顾自的说着风凉话。 “你一个大队长，还怕你们局长把你派出去站街啊？不管忙成什么样？你还不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操个什么心？” 雷赤听这话，没好气的骂道：“滚！” 嘴上虽然是骂，但心里却是舒服多了，这小子能想到让自己骂几句发泄一下的办法，说明在他心里，还是很看重自己的。 第14章 小道消息 两人分别的时候，雷赤语重心长的说：“方歌，这个案子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依我看，你以后还是别掺合这个案子了，老老实实的读你的书去。” 这话，是出自雷赤内心的，虽然方歌在破案这方面，知识点充足，观察也够细心，分析能力更是没得说。但这个案子总是给了雷赤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总觉得这个案子要么不破，要么就是惊天动地。 叹息了一声，方歌没有马上说话，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案子不简单？ 但自从十年前的那场灾难过后，方歌立誓要为自己找到杀其父母的仇人，他不愿意放弃每一个实践的机会。 对于别人来说，破案也许还欠缺太多东西，如观察，如知识，如分析。但对方歌来说，这些他都不缺，他欠缺的，是经验。 “那个，雷哥，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啊。”方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完两句就急急忙忙的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如果可以，他愿意听雷赤的再也不管这档子破事儿，但内心深处，他又不愿意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想做的不想做的，都是那么一件事儿。 看着方歌离去的背影，雷赤叹了口气，他知道，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方歌已经没了。孩子早晚都要长大，这是人之常情。 “方歌，一整个下午都没见你人，你小子不会泡妞去了吧？”刚回到寝室，胖子胡晨就凑了上来。 胡晨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勾着别人的脖子。 “对对对，方歌，你这一整个下午猫在哪儿看美女呢？”对于刚从高中跨进大学的他们来说，看美女，泡妞，的确是一件值得提上日程的事儿。 正准备和他们贫几句来着，但还没开口，原本躺在床上看书的陈峰将书往床上一扔，说道：“我说你两个大哥别说二哥好不好，都是前后脚进来的，装什么纯情少年？” 方歌乐了，感情这两兄弟是贼喊捉贼啊？他是肯定没有那闲工夫去偷看美女的，一下午都和雷赤，哪有那功夫？ “那个，你们还别说，我这一下午还真有些收获。” 胡晨刚说了一句，一旁坐在床上的章子静却是一步跑了过来，搂着胡晨的肩膀说道：“我说你小子不老实啊？赶紧说说，是不是碰到了漂亮的学姐学妹？” “我说蟑螂，你自己都还是新生，一天到晚的装个学哥的身份，就你这样，能泡到妞？”胡晨虽然喜欢搭别人的肩膀，但却不喜欢别人搂他的肩膀，说话的时候，就顺手拍走了那一只无处安放的爪子。 “胡胖子，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赶紧老实交代你的问题，我们这一寝室的人可都单着了，你要是有富余的，我们几兄弟可以帮你分担下。”说着，章子静冲着方歌和陈峰嚷嚷道：“你们说是不是？” 对于这种问题，陈峰和方歌很默契的点了点头。 “是啊，胡胖子，组织上现在正式向你下达五零一寝室第一号政治文件，做为五零一寝室后勤部长的你，别辜负了组织对你的信任。” 只要一说到女人这个话题，五零一寝室是空前的团结和认真，就连一脸书生相，时时刻刻不离书的陈峰都从床上给爬了起来。 “什么鬼？”胡胖子完全没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摸了摸头，貌似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啊？怎么搞的这么复杂？ 咳咳，方歌咳嗽了一下，说道：“其实嘛，他两小子就是想你给他们介绍女朋友。” “我呸。”胡胖子一听就急了，走回床跟前说道：“老子自己都还没着落，你两个牲口就打起我的注意了，滚！别逼胖爷和你们绝交！” 要说五零一寝室最不要脸皮，或者说脸皮最厚的，绝对非章子静无疑，对于胡晨说的，他压根就没在乎，再一次走到胡晨身边说道：绝交也可以，但你在绝交之前，一定要先给我介绍个妹子，要求不太高，只要不比高玲差就行。” 章子静话说完，胡胖子脸都黑了，高玲是谁啊？那可是N大的校花，还不比高玲差就行，你当校花是大白菜啊？两块钱一斤任选？ 不过，说到高玲，胡胖子倒是沉默了一下，说道：“不扯那些了，说起高玲，我今天下午听到一个关于高玲的小道消息，你们想听不？绝对是震撼性的。” 小道消息？ 方歌眨巴了下眼睛，对于高玲，他比他们三人可要熟多了。 “什么什么，赶紧说来听听。”和方歌不一样，章子静一听到是高玲的小道消息，忍不住就问了一句。 自从见识过这个号称N大校花的学姐以后，章子静的眼光绝对是蹭蹭蹭的往上涨，用他的话说，大学四年，短期计划就是把高玲给弄上床，长期计划就是找几个高玲一样的女朋友。 陈峰虽然没说话，但那家伙却也是一副倾耳恭听的模样。 “想听是吧？”眼瞅着章子静这番做派，胡胖子倒是拿捏了起来。 点了点头，章子静倒也没说话。 眼珠子一转，胡胖子说道：“要不这样，你帮我洗一个星期的袜子，我就告诉你。” “滚，胡胖子，你可是组织委以重任的后勤部长，给组织上的同事介绍妹子是你的本职工作，你可莫要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和厚望。”章子静虽然一股子文艺范儿，但这小子却也是个老油条，开玩笑，自己都是穿一次性袜子的人，帮胡胖子洗袜子，他想多了。 胡胖子呵呵一笑，说道：“那个，本部长最近操劳同志们的个人问题，身体都瘦了一圈了，如今需要静养，现在就像组织辞去后勤部部长一职，在这之前，我推荐章子静同志接任我的职务，望组织批准。” “我和陈峰代表五零一寝室组织部，批准了。”说完，方歌还走到章子静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怎么样，章部长，我和陈峰的个人问题怎么安排着的。” 看着这两个活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方歌和陈峰本来都很明智的没有插嘴，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但如果他两人再继续光看戏，估计火就要烧过来了。 “那个，那个胡部长身体还硬朗，我今儿早上还看到他一顿早饭就干了四个大包子，怎么可能瘦的下来。”说完，章子静瞅了一眼胡晨说道：“说好了，就一个星期！” 说起来，章子静倒不是担心真被人戴一个后勤部部长的虚职，说破大天，那都只是他们几个家伙闲着无聊的时候整出来的东西。 但架不住这些无耻，下流，外加不要脸的家伙使坏啊。要是哪天他正和一个漂亮妹妹约会的时候，这三个牲口跑出来，来一句，“哟，章部长，这就是你给我们哥仨介绍的女朋友啊？” 他相信，以这三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一定干的出来这种事儿。 “得，蟑螂同志都这么有政治觉悟，体恤领导，还能主动帮领导洗袜子，这种精神是值得肯定的。”说着，胡胖子贼兮兮的瞅了眼章子静，说道：“为了表现出本部长对下属的关怀，这个星期本部长就不换袜子了，怎么样，就让你洗一双就得了！” 哈哈哈哈哈哈…… 方歌和陈峰听到胡胖子的话，笑了个人仰马翻，这大热天的，一双袜子穿一个星期，那味道……估计都能熏死蚊子了！ “我艹！”和方歌与陈峰的爆笑不一样，章子静是暴走了，他就知道，胡胖子这孙子没安好心，不过答应下来的事儿，他也不好反悔。心下都在琢磨，是不是每天晚上等胡胖子睡了，帮他把袜子给洗了。 等笑的笑完，骂人的骂完，胡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蟑螂，说实话，就我这消息，你给我洗一个星期的袜子是你赚了。” 一听到小道消息，寝室四个人都围在了一堆。 “别废话，赶紧说，什么小道消息？”章子静烦闷的催了一句。心里只渴望这小道消息千万别是自己知道的，要不然自己可就亏大了。 嗯嗯，清了清嗓子，胡胖子小声说道：“你们肯定想不到吧，高玲学姐在学校做那个生意？” 那个生意？要不是估摸着自己打不赢胡胖子，章子静都想给他两大脚，说个逼话总是吊人胃口。 “我说胡胖子，你说话能不能不跟你放屁一个德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在能一口气说完么？” 章子静说完，方歌和陈峰也是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胡胖子，这胖子确实是该收拾一下了。 看到几人不善的眼神，胡胖子连忙说道：“你是猪啊，那个生意就是皮肉生意！” 皮肉生意？方歌愣了一下，他虽然自认为是寝室里最了解高玲的人，但怎么也没想到高玲居然做这个。 同样不敢相信的还有章子静，要知道，在章子静心中，高玲可是他的女神，如今，女神都已如此堕落，这世上还有真爱么？ 唯一表现镇定的就只有陈峰了。 “胡胖子，你该不会是闹我玩的吧？”章子静明显有些不相信。 N大的校花做皮肉生意，章子静怎么都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如果说高玲被人包养了，他都觉得有可能，但在学校做皮肉生意，这怎么听起来像个笑话而不是校花。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胡胖子，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先别说学校的荣誉，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也不能这般污蔑啊。更何况，怎么说我们都还认识高玲。” “就是，就是。”章子静附和道：“这谣言传出去，还让人家怎么读书啊？” 不得不说，章子静确实很喜欢高玲。 胡胖子倒是不介意他们怎么说，自顾自地说道：“常言道，空穴不来风，再说了，这事儿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据说是一个大二的男生爆出来的，他说自己就是高玲的客人。而且……” “而且什么？”眼瞅着胡胖子老毛病又犯了，章子静不耐烦的催促了一下。 第15章 高玲的过去 “而且高玲好像自己都承认了。”胡胖子说完瞅了一眼章子静，他知道这小子把高玲当成自己的女神，还真有些担心这家伙一时半会儿受不了。 章子静问：“她怎么承认的？” 胖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从章子静的语气中，他就知道这丫的估计是陷进去了，只好说道：“听说是一个追了高玲三年的学长，听到这个消息后，去问高玲，高玲点了点头后，对这个学长说，现在还喜欢么？是不是觉得我很脏？是不是想问多少钱可以跟我睡一个晚上……她话还没说完，那个学长扇了她一巴掌就走了。” 高玲，校花，皮肉生意。 方歌也是有些无语，最开始，他只是以为这妞的私生活不检点，但谁知道，她居然还做这种生意。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方歌没再说话。 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也能冷静的对待这个消息，也许对广大的N大男生来说，这是好事儿，毕竟曾经高不可攀的校花，如今明码标价的摆在那里。只要你想，省吃俭用一两个月还是能实现一下你睡校花的梦。 但是对于那些真心喜欢高玲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当炸弹爆炸的时候，伤害值绝对超过百分之二百。 就比如此时的章子静。 章子静喜欢高玲，甚至把她当做自己的女神，虽然他常开玩笑说，读大学的短期目标就是把高玲弄上自己的床。 但既然他敢直白的说出来，没藏着没掖着，就说明如果真有这个机会，他也许真会这么做，但如果高玲在无意识或者不愿意的情况下，他真有可能当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但此时，他的女神，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信仰，在这一瞬间崩塌了，他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居然是个卖的，他的心里好受么？ 不，一定不好受。 “她肯定有自己逼不得已的原因。”沉默了好半天，章子静才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 说话的时候，方歌三人明显的看到他的拳头捏的死死的。 “我记得以前看书的时候，看到过这么一句话。男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女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经受的诱惑不够。所以啊，蟑螂，你还是要看开点儿，这年头，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但两条腿的女人，遍地都是。” 眼见章子静的情绪不太对头，陈峰也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不过很显然，章子静不领情，因为陈峰话还没说完，章子静就一脸恶狠狠的瞪着陈峰。 不得不说，章子静也许不是最爱高玲的，但章子静对高玲的那种心思，也许和每一个喜欢高玲的人一样。 爱也好，喜欢也罢，这玩意儿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跟时间无关。 “行了，你们几个，还说什么？蟑螂喜欢高玲很正常，这是他的自由也是他的权利。至于高玲做什么，也很正常，因为那是她的自由，她的权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别人无法左右。 再说了，以高玲的相貌，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估计她也不愿意干这个，每个人做一件事情都有他的理由，在我们不知道理由之前，还是不要去瞎猜。” 为了一个其实和他们并没有多大关系的女人，一个寝室的几兄弟要是闹起点儿什么不愉快，那就太冤枉了，而且，看章子静的那个表情，要是陈峰或者胡胖子和他还敢去评点高玲的话，他绝对有可能暴走。 “对，方歌说的对。”章子静点了点头，他从方歌的话里给高玲找到了一个理由，就是高玲可能是迫不得已的，有了理由，仿佛他又有了信仰一般，站起身说道：“我这就去找高玲，也许是有人强迫她这么做，我一定要去帮她！” 不得不说，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超越朋友的感情，那这个男人在面对这个女人的问题时，智慧这个东西，已经成了笑话。 胡胖子还准备将他给拉回来，但这个看起来文艺范儿十足的家伙，却是挣脱了胡胖子那无限接近两百斤的身材。 摇了摇头，胡胖子说道：“谁说文艺范儿的男人都斯文，你们看看这傻小子，这会儿要是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高玲的坏话，估计他都敢跟人拼命。” 陈峰点了点头，说道：“胡胖子，这次我支持你，早晓得这小子还是个情种，首先就不让你说什么小道消息了。看这小子的样子，我还真怕他出去了跟人干起来。” 刚刚章子静瞪他的那会儿，他可是感触颇深，本来吧，他一直觉得，这个寝室里，估计就他和章子静两个是那种斯文的男生，但哪晓得章子静暴走起来，比另外两牲口还夸张。 “不管他了，他要是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就没事儿了。”胡胖子和陈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方歌本想追着章子静过去看看，这家伙此时正憋着火，别出什么事儿了不好。不过，就在他刚要起身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一看电话号码，方歌也是无语，心说，这人啊，念叨不得。 他们寝室里讲了半天的，甚至差点儿影响了一个寝室团结的主角，给他打电话了。 “喂，方歌，有时间么？” 电话一接，高玲略带着哭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本来准备推辞的，但听到高玲的哭腔，还是说道：“有什么事儿？我这会儿正闲着。” “我在学校的人工湖亭子里，你能来陪我一会儿么？” 没办法，方歌暂时放下了章子静的事儿，只身赴约去了。 倒不是说他重色轻友，凡事儿看轻重缓急。章子静只是听说了心中女神做皮肉生意就暴走了，那此时正处在这个传闻风口浪尖的人，岂不是更加苦闷？ 再说了，章子静是去找高玲要一个答案的，只要自己找到高玲，章子静早晚也是要找来。 N大人工湖烟雨亭。 方歌来的时候，高玲正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坐在石凳子上。 “擦擦吧。”方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不知道自爱的学姐，只好将临走时揣着的一包纸巾给递了过去。 原本扑在石桌上的高玲，抬头看到方歌，顿时就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哭的更加大声。 “别这样，别人看到不好。”方歌有些抗拒的把高玲从自己身上给推了过去。 高玲像是第一次看到方歌一般，愣愣的盯着他说道：“你也嫌弃我么？” 嫌弃？ 方歌乐了，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头，谁嫌弃谁啊？以前他看一个新闻，说北城天上人间的头牌小姐，还一个月两万包养了两个小白脸做情人。 这事儿闹出来的时候，那当真是全国哗然。 人家是小姐不错，但人家有钱了一样养小白脸，而且一养还就是一对，你说个屁。 想到天上人间的那个小姐，方歌自嘲的笑了笑，“没，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在学校大庭广众的，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我说学姐啊，你这可要不得，我可还没找到女朋友啊，要是这就传出去大一新生方歌刚来学校就对学姐动手动脚的吃豆腐，我这四年大学可别想再泡妞了。” 噗哧。 高玲也是笑了笑，一边挂着泪，一边又忍不住笑的说道：“要是你不嫌弃姐姐，姐姐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这个问题倒是把方歌问愣了。 说实话，他确实不嫌弃高玲，正如他所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有的生活方式，高玲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论原因，不论对错，那都和自己无关。 她又不是小孩子，肯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肯定要自己负责。 “那个，学姐，你是想给自己随便找一个呢？还是想给我随便找一个？” 方歌不好回答，只好把问题往其他的方面慢慢的偏移过去。 从内心深处说，方歌虽然不嫌弃高玲，但也绝不会如此唐突贸然的和她在一起。这与歧视无关，实在是没有感情基础。 高玲什么人啊，既然能在学校做皮肉生意这么长时间，接触的男人还少了？ 别的不说，就男人说话，她都不要太仔细听，就知道他想表达个什么。 “算了，不说这个了。”虽然脸上有些微的失望，但高玲还是很快的将这份失望给藏到了心底，同时，一脸坚毅的表情，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见高玲愿意从这个话题中跳出来，方歌最是乐意，急忙说道：“对了，学姐，你喊我来这里是做什么啊？” 做什么？高玲一时半会儿没说话，因为原本真是想做些什么的，但此时，她觉得没必要了。 有些事情，有些人，真的是一瞬间就决定了很多东西。 “方歌，我的事儿你听说了没？”答非所问，高玲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静静的等着方歌的回答。 点了点头，方歌并没有说话，其实，当高玲问他是不是也嫌弃她时，答案就有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问。 看了一眼人工湖上平静的湖水，高玲说：“如果人生可以如湖水一般平静，该多好啊。方歌，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儿么？” “为什么？”方歌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只是，他话刚说完，就看到高玲的表情变得更加失望，还做了个咬了咬牙的动作。 第16章 过往 为什么？原因真的很重要么？ 说实话，她虽然这么问了，但她真心的希望方歌不问这个为什么。 “还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做的就是在我家后山上发呆，看着山的那边，虽然我知道，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我就是想看，我很想走出那一堆堆的大山，很想看看山的那边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十五岁吧，我记得那一年我十五岁。当时我刚好读初二。因为从小我爸爸妈妈就过世了，读书的花销都是唯一的奶奶辛辛苦苦的攒起来的，可就是在那一年，就连奶奶都离开了我。 我记得奶奶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是，一定要多读书，然后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当时为了读书，我去找我们中学的班主任，我们班主任说刚好有一个补助名额可以帮我申请一下。我当时开心啊，真的很开心啊。” 说话的时候，高玲估计是回忆到了当初的情景，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轻笑。 “但你知道么？我问了我们班主任好几次，但我们班主任却说要有人给写申请材料还得送乡里让乡里签字。 当时的我哪懂这些，就跟我们班主任说让他帮我写。当时，我们班主任还是一脸皱眉，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最后还是在我的百般请求下，他才答应了。让我晚上去他宿舍，他帮我写。 你知道么？当时的我是有多激动，晚自习一下，我就朝着他宿舍跑去了。结果，你能猜到么？” 方歌叹了口气，虽然他猜测过每个人做一件事儿都有他充分的理由，就比如他如此沉迷于破案是因为想找到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学姐，居然有着如此的经历。 说实话，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童年最悲惨的人，但也认为童年能比他悲惨的也不那么多了。 不过谁知道，刚来大学没几天，就遇到了一个。 高玲不知道从那里掏出来了一包烟，自顾自地点燃，继续说道：“当时我去了班主任宿舍，班主任正在看影碟机。你知道电视里放的啥么？就是你们男生宿舍最喜欢的小电影。 我当时愣了，不过我们班主任却是一点儿尴尬的感觉都没，眼见我用手遮着眼，还一本正经的说道，********是人之常情，害羞个什么劲。说着，他还用手摸我的脸，我顿时就想走，但谁知道，我们班主任却说，我要是走了，他再也不会帮我写那个什么申请材料。 你知道我多想读书么？你知道我奶奶又有多希望我读书么？你不懂，因为你根本就不明白一个农村的孩子，将读书当作人生出路的那种想法。 无奈之下，我又坐了下来，但我们班主任却是更加得寸进尺，竟然…… 后面的想必你也能猜到了，就是在那样极度的不甘下，我咬着牙，流着泪，只当是被他给睡了。” 说到这里，高玲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就如绵绵细雨止不住的往下流。 方歌没有说话，正如高玲所说，他不懂，他不懂一个将读书当作人生唯一出路的家庭，将读书看的有多重。 他不懂一个从小就没有父母，在十五岁又失去了唯一奶奶的女孩子是怎样在那种环境下坚强的成长。 但是他明白，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有些事儿能做，有些事儿能做么？ “你是不是再想我为什么要选择妥协而不是拒绝。”高玲见方歌没有说话，主动的问了一句。 点了点头，没有隐瞒，方歌很直接的说道：“是的。” 呵呵，擦了擦眼泪，高玲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么？当时的我别无选择。有些原因，说了你也不明白。” 至此，高玲没再说她为什么如今还要做这皮肉生意。 她相信，以方歌的聪明，早晚能猜出来。 事实上，方歌也的确猜出来了。 在他看来，高玲应该是因为她们班主任诱奸她的事儿，对这个世上的男人失去了信心，所以自暴自弃下，就选择这么一个勾当。 “其实，人生有很多种活法，最操蛋的就是自暴自弃。换个心态想想，你如今也依靠读书，走出了你最想走出的大山，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换个活法，不也一样。为什么要如此糟蹋自己？” 如果不知道原因，方歌不愿意去搭理高玲的事儿，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他也一样。但既然知道了原因，方歌还是劝解了一句。 呵呵，高玲又是一阵冷笑，说道：“糟蹋自己？我觉得不是糟蹋，那些男人不就是想和我上床么？既然他们愿意掏钱，我又不损失什么，一拍即合，又有何不可？再说了，难道我不自己糟蹋自己，让你们男人来糟蹋我？” 方歌愣住了，他没想到高玲的心思这么偏激。 “方歌。”说着，高玲朝着方歌靠近了一些，小声说道：“你老实说，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上床？你要是想，我可以满足你，对你，我可以打对半折哦。” 额滴个神，方歌差点儿被高玲的一番话给呛到了，急忙退了两步说道：“你侮辱我可以，但能不能不侮辱你自己？” 说实话，方歌在这一瞬间对高玲居然有了厌恶感，不是她做皮肉生意，而是她不懂的自重。 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放在此时的高玲身上，完全适用。 “别说侮辱不侮辱的话，你就说你想过没？”高玲不管那些，一根筋的追着方歌在这个问题上不放。 摇了摇头，方歌说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高玲很干脆的回道：“有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开房，这个愿望，姐姐满足你。没有的话，那就算了，就当你没这个福气好了，虽然你知道我做什么，但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想和我开房，价钱可不低。我虽然贱，但我贱的不廉价！” 听完高玲的话，方歌甚是无语，平静了一下自己烦躁的内心，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高玲，你想做什么，我管不了，真的，我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方式方法，别人无权干涉。同样的，我也有我活着的方式方法，别人同样无权干涉。 你的过往，确实让人心疼，但那不应该是你放纵自己的理由。这个世界上，比你惨的人不说一万，八千总有吧？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如此自暴自弃的生活，那这个世界还谈个屁？ 至于你问我想没想过和你做点儿什么，说实话，如果是刚认识你那会儿，我还会有那么个念头，男人嘛，在你眼中就是依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但是现在，我真不想和你再有半分的瓜葛，不说嫌弃你做过什么，而是不明白你还要做什么。 再见！” 说完，方歌转身就走了。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看上去如此光鲜亮丽的一个女孩子，想法如此偏激。 不就是经历幼时的一次打击么？这年头什么都缺，还真他妈不缺打击。 本来，他是不想将话说的这么重的，但他也实在是气的不行了？他方歌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还是拎得清的。 看着方歌远去的背影，高玲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 她很想问为什么？ 我做错了么？那些臭男人那个看自己不是色迷迷的？为什么男人连找小姐都可以美其名曰泡妞？难道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玩的？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玩男人，就是犯贱，男人玩女人就是有本事？ 不，她不觉得自己犯贱，她玩男人还有钱拿，比那些男人玩女人倒花钱强多了。 不过，方歌最后说的那番话，着实的刺激了她那并不坚强的内心。 紧紧的握着拳头，恨不得将整个指甲都插进手心里。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在这一瞬间又一次紧绷了起来。 “方歌，你凭什么也看不起我？”默默的，高玲咬着牙问。 但是此时，已经没人会回答她什么问题。 在人工湖烟雨亭的另一边，一棵万年青的背后，一双充满了愤恨的眸子溜了出来。 静静的看着方歌远去的背影。 方歌不知道，高玲更不知道，在他们两人在烟雨亭的时候，一双神秘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 当方歌的身影消失在人工湖的时候，高玲离开了。 那个躲在万年青后面的神秘眸子也消失了。 仿佛，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第17章 又死人了 自方歌和高玲在人工湖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N大平静无波。 Q市还是在进行大规模的《禁黄赌毒专项行动》老百姓拍手称快，相关行业的人却都是愁眉苦脸。 因为雷赤的话，方歌也没有再刻意的去了解这个案子，对他来说，了解了也许能弥补自己查案的经验，但也仅仅只是经验而已，说破大天，如今的他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新生。 这种案子，他想插手还有点儿够不着的感觉。 “方歌，怎么这一个星期都没看到蟑螂那小子啊？”五零一寝室里，胡胖子一边吃着自己的加餐，一边有句没句的问着问题。 摇了摇头，方歌说：“谁知道呢？” 说实话，方歌也是有些差异，就是上个星期他和高玲不欢而散的那天，章子静吵吵着去找高玲，然后一个星期没回来。要不是他们班上的指导员在上课的时候说这小子刚开学就跟自己请了一个星期假，他们连报警的心思都有了。 “你说是不是这小子不想给我洗袜子，故意躲灾去了？”胡胖子笑了笑，又说道：“要是这样的话，这孙子可是倒大霉了，老子这袜子可到现在还没换。” 方歌瞅了眼这死胖子穿的鞋子，发现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伸出了大拇指，万分服气的说道：“你牛逼，这大热天，你也受得了！” “你们居然还有闲工夫在寝室里待着？”就在这两个家伙在为章子静的事儿死脑细胞的时候，陈峰捧着一堆书紧张兮兮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别人是舍命不舍财，胡胖子却是典型的舍命不是吃。嘴里鼓囔囔的塞满了一腮帮子面条，问了句。 陈峰将书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学校又死人了！” 又死人了？ 方歌和胡胖子都是愣了一下，胡胖子甚至连嘴里的面条都忘了咽下去，直接一股脑的吐在了碗里。 “呸呸呸。”胡胖子将嘴里的面条吐干净后，说道：“陈峰，你没跟我们开玩笑吧？” 开玩笑？陈峰恨不得一本书砸死这家伙，谁没事儿拿这种事儿开玩笑啊？ “滚，我总觉得我们这学校邪性的很，你是不知道，这次死的人，恰恰我们又都认识。” 又认识？胡胖子下意识的说道：“你该不会是说章子静那小子吧？” “我怎么了？”正在这时，一直消失了一个星期的章子静终于出现了。只见他提着一个黑袋子，径直朝着自己的床走了过去。 “蟑螂，你这个星期到底干嘛去了啊？”方歌三人看到章子静，吓了一大跳，这小子现在连点儿精气神儿都没，脸色苍白的吓人。而且，明显能看出他泛着倦意。 胡胖子跟着说道：“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受了打击，自暴自弃找了个妞放了七天炮吧？” 他说完，方歌和陈峰两人都煞有介事的打量了一番章子静，还别说，这小子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滚蛋，老子睡觉。”说着，章子静就趴在自己床上准备休息，临了之际，又问道：“对了，你们几个刚说我什么？” “没说你，是说学校又死人了，你这一消失就是七天，老子还以为是你嗝屁了，不过一看到你回来，就知道我想多了。”胡胖子虽然喜欢作弄章子静，但其实人不坏。担心章子静倒也是出自内心。 “爱死不死的。”出乎意料的是，曾经的八卦小王子对这事儿没发表任何意见，倒头就睡。 三人见他如此，倒也没再继续烦他，看他那副样子，确实是累得慌。 “对了，陈峰，你说死的那人我们认识，究竟是谁啊？这学校我倒是认识几个人，但我们三人都认识的，除了你们几个，我还真想不出几个来。”胡胖子明显对这事儿感兴趣的多，章子静刚躺下，就问了出来。 陈峰说：“就是大二的薛云。” 薛云？ 这个名字耳生的很啊，方歌和胡胖子都是愣愣的看着陈峰，心说，我们不认识啊？ “你说是薛云死了？”他们两人没反应，躺在床上的章子静却是立马坐了起来。 胡胖子下意识的问道：“你认识？” 章子静没说话，方歌也在回忆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是不是有这么个人，陈峰却是说道：“不光他认识，你也认识，而且我们寝室里，你应该是最先知道这个人的。” 听陈峰这么说，方歌倒是想到了一个人来，说道：“你该不会说是那个曝光了高玲在学校做皮肉生意的大二学长吧？” 点了点头，陈峰说道：“没错，就是他。而且更恐怖的是，他也是死在杜天上吊的那个小树林里。” “活该，乱嚼舌根子，死的好！”坐在床上的章子静一听是这个人，立马发表了自己的感慨。 唉，陈峰叹息了一声，道：“算了吧，怎么说都是死者为大。” “就他？”章子静又说道：“这种人早死就是为社会解决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摇了摇头，方歌三人不再说话，章子静对高玲的那点儿心思，已经让他失去了对事物的判断力。 “我去看看，你们去么？”学校再一次发生命案，方歌还是忍不住想去看个究竟。 章子静要睡觉，而且对那个什么薛云的恨透了，自然不愿意凑热闹。而陈峰和胡胖子对这事儿讳莫如深，接连摇了摇头，不想去那种布满了晦气的地方。 无奈之下，方歌只能独自一个人朝着小树林走去。 其实，虽然薛云也是在小树林死的，但和杜天所在的地方还是有点儿距离的。 走到小树林，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方歌正准备超前面走，就被一个警察给拦了下来。 “这位同学，这里发生了命案，你不能进去。” 方歌正准备说自己认识雷赤的时候，雷赤却是看到了方歌，主动走了出来。 “让他进来。”雷赤很干脆的说了句。 小警察看到这一个学生样子的方歌居然认识他们刑警队的队长，虽然诧异，但也没再阻止方歌。 “雷哥，怎么回事儿？” 一进来，方歌就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顺便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小树林这一带，要比杜天出事的地方植被茂密一些，四周都是密集的灌木。 “刚刚王法医初步检查了一下，应该是被蛇咬了。”雷赤一边说，一边朝着尸体的方向走了过去。 方歌跟在后面，看到死者整个人是趴在地上的，嘴吐白沫，两只手似乎在地上下意识的抓着什么。 在死者旁边，一身白大褂的王法医认真的做着检查。 这个王法医方歌认识，就是当时他们在公安局里，这个王法医提出了离魂香的原材料是出自南美的变异鼠尾草。 听说，这个王法医还是公安局的警花，叫王欣悦。 雷赤在等着王欣悦做初步检查的时候，方歌四处看了看，有些时候，环境证据也是破案的关键。 不多时，王欣悦站起身，摘下口罩说道：“初步检查，死者是死于中毒，小腿上有明显被蛇咬的痕迹，应该是被毒蛇咬后，中毒身亡。根据死者的肝温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三至五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今天中午一至三点的样子。具体在什么时候被蛇咬，为什么没有求医，还要进行具体化验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麻烦了。”王欣悦说完，雷赤主动道了声谢。 原本四处乱看的方歌听他们说完，却是说道：“我们学校以前有出现过学生被蛇咬的先例么？” 说实话，他总觉得这事儿透着邪性，杜天才死几天啊，就又死了一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表面看上去，一个是自杀，一个是意外，这也太巧了点儿吧？ “你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们，应该问你们学校。”对于方歌这个问题，王欣悦有些爱搭不理的，她是法医，又不是案件统计员。而且，他总觉得这小家伙不务正业，不好好读书，成天的跟着他们破案，算哪门子事儿？ 瞅了一眼王欣悦，发现她不耐的看着自己，方歌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说着，又转向雷赤说道：“雷哥，你说我们学校今年开学，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死了两个人，一个表面死于自杀，一个表面死于意外，这种巧合的概率高么？” 高么？当然不高。 雷赤做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自然知道方歌想表达的是什么，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么多年了，N大也没说死几个学生，就这么十天半个月的却是接连死了两个学生，这还得了？ “你是想说，这是一宗谋杀案，只不过是披着意外的皮而已？”雷赤接着又说道：“按照你这么说，杜天案和这个案子应该是同一人的做法，毕竟两起案件有太多共通点。 第一，两个受害者都是N大的学生。 第二，两个案件从表面上看都没有直接嫌疑人。 但是这又说不通啊，杜天案我们怀疑的是饭店老板，因为饭店老板的老婆跟杜天有特殊关系，老板暴怒杀人，但这个死者跟饭店老板有关系？” 越说，雷赤越糊涂，办了十年案，除了当年方歌家的灭门案，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不知所措，连方向都找不到。 另一边，王欣悦也是一脸戏谑的看着方歌。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直觉告诉我，这不应该是件意外这么简单。要知道，当一个正常人被蛇咬了以后，即便他分不清这蛇有毒没有毒，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去医院，一般来说，只要他去了医院，注射了血清，即便毒性再大，保住一条命还是没问题的。 但你们看看这个死者，趴在地上等着毒液流遍全身然后毒发身亡，这人是傻子么？” 说着，方歌蹲下身子，在薛云的身上看了看。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他知道薛云和杜天其实不止两个共通点，其实，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有三个共通点， 但他没说。 第18章 为什么要跑 虽然方歌和高玲那天不欢而散，但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不愿意将她和这个案子联系到一起。 说到底，高玲也只是一个可怜的人而已，虽有可恨之处，但相对她的童年，方歌可以理解，但不能认同。 “死者我不认识，但我听过他的名字。” 看了一会儿，方歌还是开口说道。 “叫薛云是吧，刚才你没来之前，你们那些同学已经说了。”做为法医，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没王欣悦什么事儿了，但她就是没走，静静的听这两人讲些有的没的。 和王欣悦不一样，听方歌这么一说，雷赤到时动了心思，他知道方歌的一些事情，也了解他的能力，既然方歌这个时候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肯定有其原因。 “你认识他？” 摇了摇头，方歌道：“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这段时间，我们N大的学生不知道他的估计还真不多。” “怎么了？”雷赤下意识的问道。 方歌本来不想说，但此事有可能涉及到了两起刑事案，方歌还是说道：“我们学校高玲你知道吧？” “知道。”雷赤点了点头，从杜天被杀开始，高玲就一直出现在案子中，而且，对那个女孩子，他的印象还很深，原因无他，就是那天晚上第一次看到她时，觉得她的打扮不像个学生。 “高玲这段时间被人传在学校做皮肉生意，而放出这个传言的，正是躺在这里的薛云，而且，据说薛云就是高玲的客人。” 听方歌说完，雷赤愣了一下，做为杜天案的重要证人，高玲的资料他是知道的，N大的校花。 他也如方歌刚开始知道这个事情一样，不敢相信，一个校花去做皮肉生意，这真是一个笑话。 “你的意思是？”雷赤摇了摇头，心说，当初我还真没看走眼。 方歌正准备说话，一旁的王欣悦却是抢着说道：“他的意思是这个薛云和前段时间死的那个杜天有第三个共通点——都认识高玲。” 高玲？ 雷赤不敢相信的默读了一遍这个名字，说实话，他虽然对这个女孩子没什么好感，但如果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真的和两起杀人案有关，那可就真是好玩了。 真应了那句老话，漂亮的女人都有毒！ “其实这也没什么，以高玲的情况来说，杀人她应该不会，但难免那些喜欢她或者追求她的人。”一旁的王欣悦也是煞有介事的分析道：“你们没发现么？两个死者其实都是先和高玲闹了点儿矛盾之后，然后就死了。 如果要我说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喜欢高玲或者追求高玲的人，而且，还应该是那种病态的喜欢。” 王欣悦的分析让雷赤点了点头，但却让方歌愣了一下。 喜欢高玲的人？而且病态的喜欢高玲的人？ 他还真认识这么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室友章子静！ 该不会真是这小子吧？ 现在没有证据，虽然不能说一定是章子静干的，但章子静还真有嫌疑，毕竟他这七天一点儿踪迹都没有，更值得人怀疑的是，薛云一死，这家伙就回来了，要不要这么巧啊？ “方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雷赤见方歌的表情不对，一脸很纠结的样子，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没，我就是在琢磨，是不是真的有那种为了女人而杀人的男人？”方歌不愿意说出章子静的事儿，毕竟这种事儿没有任何依据，不说还好，一说出去的话，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章子静干的，肯定要先被喊到公安局问话。 虽然他相信雷赤他们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儿，但他却不知道章子静自己能不能接受这种被人怀疑的事儿。毕竟，如今的章子静怎么看都是一副衰败的样子，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 “那我回去就重点排查一下高玲的那些追求者，看看有没有符合要求的人。”雷赤见方歌不愿意多说，倒也不再多问，但同时，他也知道方歌肯定有话没跟他说。 不过，他也不在意，像这种事儿，方歌说与不说，他都能猜到，毕竟大家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没什么能瞒得住人的。 一瞅他那表情，就知道这事儿肯定和他朋友有关系。 “不对啊！”正这么琢磨着，雷赤却是突然说到。 方歌回头瞅了他一眼，“什么不对？” 本来，方歌是打算在现场多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切实的证据，一听雷赤的话，脑子里下意识的转了起来。 “如果说，薛云是被人谋杀的，而且杀他的人就是杀杜天的人，那么如今我们已经锁定了饭店老板，但问题出现了，饭店老板为什么要杀薛云？难道饭店老板就是那个病态的暗恋高玲的人？” 雷赤百思不得其解，他发现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混乱。 王欣悦的专职是法医，但这妞从小就想当刑警，可惜父母觉得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当刑警太危险，没让她遂愿，退而求其次，她就当了法医，这会儿看方歌和雷赤在分析案情，她也是来了劲儿。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偏着头说道：“饭店老板张大民不应该是那种会病态的暗恋高玲的人。从他的行事作风上来看，他如果喜欢高玲，肯定是故技重施，高玲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且，一个病态的痴情狂，不可能性格一定是极端的，你们回想一下，当时你们那么多人陷在了张大民的地窖里，他居然没对你们做什么，你们不觉得奇怪？ 如果是一个性格极端的人，搞不好就会杀人抢枪然后才是逃跑，但他不，他很理智的在第一时间就跑了，而且一跑了之后，立马寻了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 从这种种，都说明张大民是一个小心理智的人，这样的人会因为喜欢一个女人去杀人？我觉得不可能。” 王欣悦说完，雷赤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他认识王欣悦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她一本正经的给人分析案情，而且，这妮子向来高冷的很，对男人都是爱搭不理的，今天难得的当着他两个男人说了这么多话。 不过，方歌不知道这些，说道：“她说的有道理，其实，有可能这根本就是两个案子，张大民因为自己老婆的事儿泄愤杀了杜天。而又有人因为高玲杀了薛云，然后想……” 方歌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说道：“不对！” “你又什么不对？”王欣悦见雷赤和方歌接二连三的说不对，有些闹不明白。 雷赤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方歌点了点头，说道：“我在想张大民为什么要杀杜天！” 王欣悦不屑的说道：“你自己不都说了么，他是因为杜天和他媳妇有不正常的关系，他泄愤而杀人。" 没有管王欣悦的不屑，方歌说道：“问题就在这里。” “嗯？”雷赤问道：“什么问题？” 方歌晃了晃头，尽量让自己的脑子清明一些，这才说道：“你们还记得么？张大民的老婆和杜天是什么时候有瓜葛的。” “两年前。”雷赤下意识的说了句后，整个人也愣了一下。 是啊，张大民的媳妇和杜天有瓜葛是在两年前，为什么到了两年后的今天张大民却要杀杜天泄愤？这两年时间干嘛去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王欣悦喜欢分析案情不错，但是分析能力却是不怎么样。 “时间上不对！如果我是张大民，我不会等到今天才杀人，我早在两年前知道那件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杀人泄愤了。” 方歌说完，看了眼雷赤，显然，他两人此时想到一起去了。 一个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什么时候最愤怒？肯定是当时！ 但张大民既然当时都没有因为愤怒而暴起杀人，时隔两年后，他连自己老婆都撵跑了，哪还有理由暴起杀人？ 两年时间，他的愤怒，仇恨，都已经被时间冲洗了一大半，连两年前他最愤怒的时候，都能克制住自己，两年后，仇恨与愤怒已经丧失一大半的他难道还克制不住？ 不要忘记了，从张大民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是一个沉着，冷静，而且谨慎的人，他会干出那种直接让人怀疑的事儿？ 不应该，方歌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出来。 “那为什么张大民要跑？”既然张大民可能不是杀杜天的凶手，为什么他要跑？雷赤再一次问出了一个他想不明白的问题。 王欣悦琢磨了下，说道：“等下，我也想知道，张大民为什么要跑，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张大民没杀杜天，但他为什么要跑？而且为什么他跑了后还要回来，更是让你们发现了那个地窖！ 如果他不跑的话，岂不是一点儿事儿都没，只要在公安局说清楚，大不了在案子没破之前被你们关几天，但至少他地窖里的事儿不会曝光，更不会如今天一样，东躲西藏的。” 王欣悦的问题，其实雷赤也想知道，只是他还没来得急说完，就被王欣悦给抢了过去。 第19章 有线索了 “谁说张大民跑了？”方歌没回答两人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 不过他这个问题却是让王欣悦和雷赤两个人同时都懵了，是啊，谁说张大民跑了？ 从始至终，就没人说张大民跑了，而是他们一直潜意识的认为张大民因为杀了杜天，跑了而已！ “我们仔细来回忆一下。”说着，方歌将他们关于张大民的所有资料回忆了一番。 “当初我们怀疑张大民是因为我发现了他身上那个野马车的标志，因为这个标志的主人，是杜天遇害当天教训过他一顿的那个混混车上的，而且，我们因为那个混混的话，下意识的认为他的车标是丢在案发现场了。 但这个时候我们都还只是怀疑，紧跟着，我们去了饭店，发现张大民不在，而且，我们在那里找到了那个野马的车标。这个时候，饭店服务员的一番话，再一次让我们下意识的认为张大民发现自己做的事儿暴露，准备关了饭店跑路。 最后，我们在饭店布控，正要抓到张大民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张大民这一次真的跑了。而我们更是有理由，有证据，相信张大民杀了杜天。 而事实上，除了一个车标和一个混混及一个服务员的话，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杀杜天的人就是张大民。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张大民跑了两次，一真一假让我们下意识的认为张大民畏罪潜逃而已。” 说完，方歌惊了一身的冷汗。他们居然锁定错了杀人凶手！如果，这一切都是凶手故布疑阵的话，不得不说，这个凶手确实太厉害了，对人心理上的琢磨，已经恐怖到了一个极端。 是巧合么？此时，三个人都在琢磨这件事。 “我觉得是个巧合。”王欣悦琢磨了一会儿后，说道：“从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张大民即便不是杀害杜天的凶手，但至少也是一起连环****案的嫌疑人，他两年时间，到底****了多少人，我们无从得知，但这两年时间，居然没一人报案，说明他是一个极度谨慎小心的人。 而杀杜天的凶手，虽然将现场布置成了自杀的假象，但漏洞百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算计到老谋深算的张大民，而且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发现张大民的秘密？” 雷赤点了点头，他比较赞成王欣悦的分析，巧合的成分还是有的，而且，这么一起案件，从犯罪嫌疑人用心，但明显的粗糙的手法上来看，显然没有栽赃嫁祸的本事。 对此，方歌也表示认同，因为杀害杜天的凶手，手法实在是太粗糙了，如果换成他，他有至少五六种方法真能做到杜天自杀的假象，但前提是不要碰到一个和他一样分析能力与观察能力同样逆天的对手。 “那现在案件又回到了原点，如果我们刚才的推理都成立，这将是一起N大校园连环杀人案。” 说到这里，雷赤明显的有些烦躁，骂骂捏捏的说道：“操蛋，刚整出一件足以轰动全国的****大案，现在又出现一件校园连环杀人案，还你妈有完没完啊？” 说完，雷赤古怪的看了方歌一眼，有句话本来不想说，但他还是没忍住：“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孙猴子派来的啊？怎么你走到哪里，哪里都有大案发生？” 沉默了，方歌彻底沉默了。 方歌都开始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扫把星，怎么自己出现的地方都伴随着惊天大案啊？ 十年前，父母被杀，当时公安局无可奈何，不得不将此案封存起来，如今，十年过去，自己刚读大学，接连碰触两起案件，都是足以轰动全国的案件，一切，真的都是巧合？ “****！”雷赤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别多心，我这人就是嘴欠，其实，这次的案子跟你没关系的，只是你自己非要查而已。” 要说雷赤不会说话，这家伙还不信，按照你这意思，这次的案子跟他没关系，难道十年前的案子就跟他有关系啊…… “你两个说什么哑语了？”王欣悦不知道方歌身上发生过什么，下意识的问道：“方歌，是不是你还遇到过什么大案？” 她很是有些不忿，自己做了几年法医，都没遇到过大案子，怎么这家伙年纪轻轻就遇到这么多大案。要知道，她一直把破大案当作自己的人生目标来着。 方歌没说话，雷赤一个劲儿的冲着王欣悦使眼神，但王欣悦就像没看到一样，见方歌不说话，又说道：“我说你小子别这么小气好不好，有什么案子大家一起研究研究，也许还能对案件有帮助。 快，说说，是什么大案？是杀人碎尸？还是灭人全家？” 她话一说完，雷赤就知道完了。 果不其然，方歌淡淡的看了王欣悦一眼，语气平静的说道：“让你说对了，是一起灭门案，十年前，发生在我老家，当时这个家里只有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凶手杀了一对夫妻后，留下一个躲在柜子里的孩子，扬长而去。这个案子至今未破，被公安部列为新世纪以来，十大悬案之一。” “十大悬案啊？有点儿意思，这个案子还能再开档么？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去试一下？”王欣悦明显一个粗神经，什么都没想就自顾自地说道：“而且，要我来看，破这个案子的关键地方，还在那个孩子，就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在那里，而且，为什么凶手没杀了那个孩子？” 呵呵，方歌冷冷一笑，说道：“那个凶手为什么没杀这个孩子我不知道，但你要是问这个孩子在那里，我倒是知道。” 雷赤担心的看了一眼方歌，然后才对王欣悦说道：“那个，我们还是回到现在这个案子，别扯那么远。” 王欣悦却是没搞明白雷赤的意思，继续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个孩子在哪里？” “在你面前！”说完，方歌不再搭理这个平时对男人爱搭不理的的女人，在案发现场的四周走走看看。 原本还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王欣悦顿时傻眼了。 “早就让你别问了，你还非要问！”雷赤气了个不行，十年前的那件事儿，对方歌的打击可是不小，他还真怕这小家伙又变成了十年前的那个样子。 “我怎么知道！”要说起来，王欣悦觉得自己委屈死了，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如今，这两人一个埋怨自己，一个索性不搭理自己，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一样，心里就别说多憋屈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有突然有些同情方歌了。 如今的方歌才读大学，十年前的他，才多大啊。 唉，雷赤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还是尽量别再他面前提起十年前的那宗案子，我是亲身经历过的，当时的他，几个月都没开口说一句话，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如今，十年过去了，他好不容易从那个阴影里走了出来，可别又让他陷进去了。” 王欣悦没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其实比她小不了两岁的孩子，心里有些隐隐作痛，她不知道为什么，如此聪明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经历这些？ 同时，她也有些明白方歌为什么对案件都这么上心，如果不是不希望自己父母那样的无头公案再一次上演，就是想今后自己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 在这一瞬间，王欣悦甚至有种冲过去紧紧抱着他的冲动，她想安慰他，也想关心他。 “你们看这是什么？”就在这时，方歌麻利的从兜里掏出一只手套戴在手上，从一个灌木丛里突然捡起了一个东西，说到。 雷赤两人一听，急忙的跑了过来，只见方歌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王欣悦虽然是法医，但说起来，却是这里唯一学医的人，瞅了一眼方歌手上的瓶子，说道：“芬必得，这是一种止疼药。” 止疼药？方歌愣了一下，谁没事儿带一瓶止疼药来小树林？ “给我再看看。”方歌再次从王欣悦的手里接过瓶子，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打量了一番。 正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瓶子上一组数字让方歌瞪大了眼睛。 “你们看看这组数字是不是生产日期？”方歌指着那组数字问身边的两人。 雷赤本来想看看来着，但是却被王欣悦一把抓了过去。 “是的，但是字迹不清楚，只能模糊的看到二零零几年的字样，后面的就看不清楚了。” 二零零几年？方歌琢磨了一下，问道：“这种药保质期一般是多久？” “三十六个月，一般的止疼药都是这个时间。”王欣悦说了之后，将瓶子递给了方歌，照她看来，这个瓶子就是老早以前别人丢在这里的，根本和本案没任何关系。 方歌接过瓶子再看了两眼，立马说道：“我知道了！” 第20章 手法一如既往的糙 “你知道了什么？” 对于方歌的分析能力和观察能力，不论是雷赤还是王欣悦，都很信服。眼见方歌可能又有了发现，两人不约而同的问了一句。 没有直接回答他们，方歌拿着瓶子说道：“你们认为这个瓶子在这里多久了？” “看生产日期，这个瓶子在这里少说也有好多年了。”雷赤简单的推算了一下日期，如今都二零一六年了，零几年的生产日期，过期都至少三年了。 对此，王欣悦也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方歌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个瓶子在这里好些年了，先不说别的，第一，至少没有这么干净，你们可别忘了，就在杜天死的那天还下了大雨，但你们看这个药瓶，可有沾染一丝泥土？ 而且，你们还得想一想，如果这个瓶子在这里风吹雨打的待了几年了，别说日期，外面这层纸早就脱落了，但你们再看看这个瓶子？它除了有些字迹不清楚以外，还有什么问题？能一眼就让你认出它是芬必得的药瓶，你们还觉得它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么？” 听方歌这么说，两人倒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认同归认同，他们还是没搞明白方歌说这些是什么用意。 方歌只好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瓶子应该是凶手的，而且，这个瓶子上，应该还有死者薛云的指纹。” “你是说死者被蛇咬的时候，凶手就在他旁边？”雷赤真是被方歌大胆的猜测给吓到了。 按照他的猜想，这凶手是不是太凶残了一些？ “对！”方歌可不管这些，继续分析道：“当时死者被蛇咬以后，估计剧烈的疼痛让他受不了。我猜想，他当时肯定很想报警或者打120来着，但是凶手却对他说，要不你先吃两颗止疼药，说着，就把早就准备好的止疼药递给了他。 死者当时因为剧烈的疼痛，没有多想，接过止疼药就吃了下去。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止疼药是过期了几年的东西，药物的保质期一旦过去了，那你说他是毒药也差不多，等死者一吃完止疼药，估计没多大功夫，整个人就不好了，这会儿别说去医院，怕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最终，他只能在这种无奈的境况下，慢慢的迎接死亡的来临。” “还有这种杀人的方法？”王欣悦也是被方歌的推测给惊到了，虽然她自己没经历过多少大案，但是电视小说都看的不少，从没见过如此杀人的。 方歌琢磨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我估计，当时凶手的瓶子里，止疼药并不多，最多不超过两颗。” “为什么？”这下，雷赤也没猜到，当下就问了出来。 不过，让方歌意外的是，刚刚还有所质疑的王欣悦却是说道：“因为药太多，凶手怕死者怀疑，有两颗刚好，第一，两颗过期超过三年的止疼药，只要吃下去不说让死者怎么样，但就是肚子疼的抽筋这一条，就能要了死者的命，毕竟他当时已经被毒蛇给咬伤了。 第二，多了也没用，死者肯定吃不了那么多止疼药，同样的，如果药多了，死者肯定会琢磨，什么人没事儿兜里揣一盒吃不完的止疼药？而两颗就不一样了，两颗这个数字，能让死者潜意识的认为凶手肯定是经常吃，这不，这一盒都要吃完了。 这样，死者的警惕心就降到了最低。” 点了点头，方歌没再解释，因为王欣悦说的，就是他想说的。 不过，雷赤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个说法，一拍脑门说道：“乖乖，杀你妈个人，至于么？” 当了十年的刑警，他还是第一次见杀个人还杀的这么曲折的，而且，从他们两人的分析上来看，死者只怕是在要死之前，都没想到凶手要杀他。 你妈，至于么……看这样子，凶手杀人之前，还和死者伪装成了朋友！ “至于，如果所有推理都成立，那么凶手一定是一个病态的痴情狂，他心理不健康，就喜欢看到别人在绝望的时候，还对他报以感谢。也许，死者在死之前，还跟凶手说了句谢谢。” 想到这里，方歌自己都感觉有些怪怪的，浑身凉飕飕的，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如果薛云这个时候能睁开眼，他真想站起来跟他说句：“兄弟，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唉，我都有些搞不明白了，你们说凶手费这么大劲儿将两个案发现场，一个布置成自杀，一个布置成意外，为什么每次都留下这么一大堆证据让我们识破他？” 对于这次的凶手，雷赤实在是想不明白。要按照正常人来说，既然想逃避责任，肯定是要销毁或者带走一切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但这个凶手倒是怪的很，两次都尽力的去撇清自己的关系，却每次都撇不干净。 “对此，我只能说，凶手虽然有了明显的进步，但是手法，一如既往的糙！” 虽然搞不明凶手到底怎么想的，但是一想到这家伙十有八九是一个变态痴情狂，方歌倒是能理解了。 而且，他有种古怪的感觉，感觉凶手每次杀人的手法，都像是一种学习，并且你还能从里面感觉到他明显的进步！ 他相信，如果凶手再次犯案的话，他估计想再找出他的破绽，怕是不容易了，如果他再多学几次，也许他真能做到完美杀人。 等等，方歌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忍不住的问两人：“你们觉不觉得凶手两次杀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两人都没闹明白，摇头示意自己没发现。 方歌接着说：“难道你们不觉得凶手两次杀人，一次比一次娴熟么？” 好像是的！ 第一次杀杜天的时候，凶手虽然布置了一个自杀的假象，但雷赤打眼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但第二次杀薛云，凶手再次布置了一个意外的假象，虽然手法一如既往的糙，但再也没有了当初一眼就能识破的感觉。 他好像在进步，而且是明显的进步！ “不会吧，杀人还能从屡次的杀人中吸取经验，进步成杀人大师？”王欣悦觉得这两人疯了，杀个人而已。要不要搞得这么夸张。 雷赤摇了摇头，说道：“不，他是真的在进步，如果这次不是他不小心把药瓶落在现场，他几乎可以完成完美杀人案。不得不说，他在杀人方面，天赋很高！” “也不对，他这次不可能呈现出完美杀人，因为那个药瓶他必须留在现场。”方歌不认同雷赤的话。 雷赤问：“为什么？” “因为如果没有这个药瓶，到时候你们尸检的时候，死者胃里的止痛药没有一个合理的出处。他是在赌，赌我们如何去分析这个药瓶的出处。如果，我们的分析和他的预测的一样，这次也可以趋于完美了。” 对这个凶手，方歌第一次表现出了服气，因为他真心的牛，居然可以在每一次的杀人中，吸取对自己有利的经验。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他是一个变态的凶手。一个正常人杀人之后，绝对会惶惶不安，但这家伙倒好，杀人之后不仅没什么不适，甚至还在总结经验。 这样的人要是正常，那才是有******鬼了！ “雷哥，你们说他要是再杀人的话，会不会呈现出完美杀人？” 虽然这只是方歌的怀疑，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毕竟如果是真的话，那这个杀人疯子估计不会就此罢休，也许第三起命案并不会太遥远。 雷赤出奇的保持了沉默，他也在怀疑这个疯子是不是会整出完美杀人案来。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凶手，确实是在进步，而且是明显的进步。 “我说你两个有完没完，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完美杀人案，只要杀人，总是会露出破绽的，只看你们发现这个破绽没有。 再说了，如今的一切，也都只是你们的推测罢了，即便再合理，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下，始终还是推测。” 王欣悦受不了这两个人了，她虽然也有次怀疑，但她不敢相信，毕竟完美杀人离她，还太遥远。 方歌和雷赤相视一笑，没有回答。从内心深处来说，没人愿意碰触那种近乎完美的杀人，就像十年前，方歌父母被杀案一样，那种案件，只能是存在与传说之中的。 第21章 平静的一天 “那个，我先走了，你们要是有了化验结果，如果方便的话，跟我说一声，我想看看我的推测是不是对的。” 方歌不再愿意待在这个地儿，虽然他不信鬼神，但同一个地儿接二连三的死了人，他还是有些反感的。 雷赤没说什么，化验结果到底能不能告诉方歌，对他来说，没什么，但王欣悦在这里，他也不敢承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王欣悦却是主动说道：“好的，结果出来了我通知你。你把电话留给我，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雷赤诧异的看了一眼王欣悦，没想到这妮子今天这么好说话，方歌同样的看了一眼王欣悦，说道：“谢谢。” 跟着，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王欣悦后，扬长而去。 “你今天怎么改性子了？”方歌走后，雷赤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 王欣悦瞬间再次恢复了她对男人的高冷，看了他一眼后，话都没说，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留下最后的雷赤自言自语的嘀咕。 “女人泡帅哥都这么简单？” 亏得王欣悦这个时候已经走远，不然，她非得让雷赤见识见识女人不光泡仔简单，收拾他雷赤一样简单。 出了小树林，方歌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人，高玲！ 说真的，对这个女人，方歌已经绝望了。 倒不是说她做皮肉生意怎么怎么样，只是这个女人无下限的极端思维，让方歌选择了敬而远之。 不过，他虽然决定和这个女人敬而远之，但今天也没将她跟他说的那些幼时经历给说出来。那是一个人的隐私，高玲告诉他的时候，估计是把他当朋友，这种背后捅朋友一刀的事儿，方歌干不出来，即便是曾经的朋友，他依然干不出来。 方歌看见了高玲，高玲自然也看见了方歌。 仅仅一个星期而已，曾经那和颜悦色的笑容，在高玲脸上早已消失，看到方歌后，她甚至有些厌恶。 没理会高玲的厌恶，方歌自顾自地朝着寝室走去。 当方歌走后，高玲的脸色更加难看。如果说，喜欢高玲的男人是一个极端，那么高玲同样也是一个极端。 寝室里，胡胖子和陈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学校最近发生的事儿，而章子静这家伙却依然埋头苦睡，似乎和床给杠上了。 “怎么样？”方歌一回来，胡胖子熊熊的八卦之火顿时就燃了起来。 方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章子静，发现这家伙还真睡着了，说道：“薛云在小树林被毒蛇咬了，估计是还没到医院就毒发身亡了。” 对于他们首先在小树林里分析的，方歌没说，他知道，如果他说出来，不管求证没求证，这两家伙绝对会添油加醋的满校园宣扬，估计要不了多久，整个N大就会传出校园连环杀人案的演义版。 不论是真是假，绝对会闹得人心惶惶的。 方歌不希望这样的事儿发生，毕竟，这个时代，讲究的是稳定。 “哎呀妈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以后谁还敢去小树林偷腥啊？这要是正要大杀四方的时候，屁股上给来一口，那还不得见阎王？” 胡胖子听闻薛云是被蛇咬死的，倒也轻松了许多，这个意外和谋杀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人们能接受十次意外，但未必愿意接受两次的故意谋杀。 “怎么样？章子静一直就睡着没起来？”见两人不再纠缠薛云的事儿，方歌又关心起章子静来。 一说起这小子，胡胖子一肚子的气，立马不满的抱怨道：“这小子不是个东西，说了帮我洗一个星期的袜子的，一回来倒头就睡，我跟他说，他让我等他起来再说，老子袜子都馊的快闻不下去了！” 听他这么说，方歌和陈峰两人都乐了。 这孙子也不是啥好鸟啊，为了整人家章子静一回，愣是憋着一个星期没换袜子，陈峰更是忍不住说道：“你可拉到吧你，你那袜子是快闻不下去了么？老子跟你坐近一点儿，都能闻到那一股子味儿！” 方歌耸了耸鼻子，赶忙用手捂着，说道：“胡胖子，要我说你小子也不厚道，先不说章子静这累得跟个孙子一样，就说你熏了我和陈峰一个星期，这事儿你就干的不地道。”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胡胖子憨笑着说道：“我这不是觉得这小子给我洗不了几次袜子么？不整他一下，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一双又臭又肥的脚啊。” 方歌无语，这孙子还真是无耻无下限。 “你整他是你的事儿，但你整我们可就不对了，要不，你帮我和陈峰也洗一个星期的袜子试试？你放心，我保证两天换双袜子，最多四双给你洗。” “这个我同意，而且，我还没方歌那么坏，我保证四天之内换双袜子，最多就让你洗两双。”胡胖子还没发表啥意见，陈峰就抢在了他前面发表了。 眼瞅着不对，胡胖子一起身说道：“那个，我好像约了我们系里的几个妹妹吃饭，先不和你们聊了，闪了啊。” 美女遁？ 方歌可不愿意，急忙喊道：“等一下先，我们先把正事说好了你再去和你的几个妹妹吃饭！” “别介啊，我可是咱寝室的后勤部长，为了你们的个人问题，我不能怠慢，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把把关。” 说着，胡胖子就跑了，一跑出门，还一副一脸后怕的神情。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他自己的袜子都能臭出三里开外了，可不想再闻别人的袜子。 说起来，胡胖子喜欢整人不错，但绝对不喜欢被人整。 他走了没多久，陈峰也走了，据说，他也是约了个妹妹去图书馆看书。眼瞅着寝室里就自己和章子静了，方歌的脑子活跃了起来。 他想知道，章子静这一个星期究竟去那里了。 虽然他相信，章子静不是杀人凶手，但证据呢？ 没多久，章子静自己醒了。 醒来见寝室里就方歌一个人，问道：“他们人呢？” “泡妞去了。”对这个，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两孙子，有妞就忘了兄弟。”抱怨了一声，章子静起身朝厕所去了。估计这家伙是一泡尿给憋醒了。 “蟑螂，这一个星期你都干嘛去了啊？”章子静一回来，方歌就问到。 章子静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说道：“没去哪儿，心情不好去HB省转了一圈。” 额滴个神，方歌也是无语了，一句心情不好，这小子居然还跑出省了。这要是心情崩溃了，还不得跑出国散散心？ “对了方歌，首先听你们说薛云死了，是怎么回事儿。”没在乎方歌诧异，章子静倒了一杯水，又问了一句。 “应该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结果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没意识到，居然在小树林里就毒发身亡了。”说话的时候，方歌的眼神从没从章子静身上离开过。 不过，章子静的表现完全合乎情理，首先略微惊讶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嘴里不停的高呼着：“哈哈，报应啊，报应。但凡敢亵渎我女神的，全部阵亡，无一例外，哈哈，爽！” 方歌无语，要说到底有多少人暗恋或者追求高玲，方歌不知道，但要说有没有人病态的将高玲当成自己的女神，方歌还真知道一个，这个人就是章子静！这家伙为了高玲都快魔障了。 “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看章子静的表情，似乎已经不再在乎高玲做过皮肉生意的样子，估摸着是从高玲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但让方歌意外的是，这家伙居然摇了摇头，说道：“有些时候，答案真的重要么？说起来，我是把高玲当成自己的女神没错，也许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喜欢她，那又怎样？ 说一千道一万，我也许只是她众多追求者或者爱慕者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我有什么资格去管她做什么。 正如你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别人无权过问。既然当初我瞎了这双钛合金的狗眼将她当成了心中的女神，那就是我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也无需理会别人是不是会在意我的女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实话，方歌懵了。感觉这家伙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啊！但他又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至于具体地方，他不知道。 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方歌问道：“那你现在彻底放下了？再也不会为了高玲失魂落魄了？” “放下？我为什么要放下？”章子静一脸不解的说到。 方歌像看二逼一样的看着章子静，说：“难道你还把高玲当成你的女神？” 点了点头，章子静很自然的说道：“当然！” 额滴个神啊，方歌再一次被打击了，不，应该是被电击了。他实在是想问问这家伙这段时间去散心到底散出个什么鬼来？居然越散心越鬼迷心窍。 方歌不死心，还是继续问道：“你不在乎她做过皮肉生意？” 呵呵，章子静像个二逼一样的笑了两声，说道：“有什么好在乎的，不就是卖过么？这很正常啊。全国上下，多的不说，数以十万计的小姐绝对有吧。但难道因为她们卖过，就不应该有个幸福的家庭？不应该被男人疼，被男人保护？ 难道就因为他们卖过，她们就失去了爱与被爱的权利？这是新时代了，老思想是要不得的。” 方歌再一次被打击了，而且打击的体无完肤。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家伙明明只是出去了一个星期而已，在哪里学会了这么一套一套的东西回来忽悠他啊？ 而且，最让他无语的是，他还感觉这家伙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连反驳都找不到一个反驳的理由！ “其实，方歌，有些事情，我们透过现实看本质，都一个德行。高玲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不需要别人说，做为一个成年人，一个大学生，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但那又怎样？有些时候，有些人，你明知道她错了，你还得帮她？为什么，因为当所有人都不帮她的时候，她的世界就天黑了。而我选择帮她，与对错无关，与是非无关，与道德法律无关，只是站在一个朋友，或者说是一个爱慕者的立场上，去给她关心和温暖。 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善意，让她接受这个世界的善意，让她不会太绝望。而且，当所有人都不再帮她的时候，她即便错了，也需要别人支持，不是支持她犯错，而是支持她去面对，去承担，去坚强！” 章子静说了半天，沉默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歌沉默了，他知道，章子静说的道理都在，但他总是觉得今天的章子静不对劲，至于那里不对劲，他又不知道。 第22章 夜宵 不得不说，出去转悠一圈的章子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似乎这几天他看懂了，也看透了很多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方歌不好去指摘别人的生活，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喜欢高玲的人是你自己，你只要问明白自己的内心就好，既然选择了，其他的倒也不再重要。” 说实话，方歌对高玲这个女孩子是没好感的，因为这妞的思想太过偏激。生活应该乐观的去面对即将面对的一切，这是自十年前父母被杀以后，他告诉自己的。 点了点头，章子静也没在说什么。 天快要黑透了的时候，陈峰又抱着一堆书回来了。 见章子静已经醒来，随意的打了个招呼，就躺在床上继续和他的书做战斗。 要说的话，陈峰和章子静还是有点儿芥蒂的。毕竟那天章子静一脸怒目圆睁的瞪着陈峰，让他有些不舒服。 说到底，陈峰也只是为了章子静好，但他却不知道章子静对高玲是一种怎样的心思，没闹明白章子静对女神的信仰其实超乎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儿，大老爷们儿，没什么想不开的，方歌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这两人还是能和当初一样。 “喂，胡胖子，你要干嘛？”稍微晚点儿的时候，方歌接到了胡胖子的电话。 这孙子一个人泡妞去了，还且一泡还是好几个，完全没有五零一寝室后勤部部长的觉悟。 不过，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家伙居然打电话喊他们几人去吃夜宵，还说要给他们介绍几个妹子！ “胡胖子喊我们去吃宵夜，说是给我们介绍妹子，你们去么？”搞明白怎么回事儿，方歌电话都没挂就对着陈峰和章子静嚷嚷了一句。 “去啊！”听到这种好事儿，章子静也是一屁股就从床上给爬了起来，因为反应太过激烈还撞着了头。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峰比章子静好不到哪里去，坐起身来就说道：“你问问胡胖子在那里，我先换个衣服。” “是的是的，我也要换个衣服。”一听陈峰要换衣服，章子静连忙来了劲儿，嚷嚷了一句就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去了。 方歌无语的说道：“大晚上的，出去吃个夜宵，你们两个至于么？” “至于！”章子静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胡胖子做为我们寝室的后勤部长第一次给我们这种福利，我们要是还不好好把握一下，当真白瞎了他的一番好心。 而且，有妹子啊，你要知道，妹子看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决定了和你有没有进入下一个阶段的欲望，这种阶段性的小型攻坚战，绝对不能输在自己的疏忽大意上！” 同样在换衣服的陈峰附和道：“我同意章子静的话，女人都爱说眼缘，但我就没听说过那个女人觉得一个叫花子有眼缘的。所以啊，把自己拾掇一下，是提高女人对你产生眼缘的一个方法。” 方歌傻了，这两个原本还稍有芥蒂的人，居然在泡妞上空前的看法一致…… “那个，胡胖子，你们在什么地方，我们这就过去。”等胡胖子告诉了他们地方后，方歌也开始翻箱倒柜了。 开玩笑，不就是把自己收拾利索点儿么？没难度！ 当然，方歌之所以也换衣服倒不是为了给那些个还不认识的女同学留下一个好印象，只是觉得大家一个寝室的，不能脱离组织。 胡胖子请妹子宵夜的地方，离学校并不是很远，三个人换完衣服，晃着几步就走了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胡胖子和两个妹子正坐在门前的桌子上。 大热天的，倒是没多少人愿意坐在房间里。 “死胖子，你逗我们啊？”一看到只有两个妹子，章子静走上前在胡胖子身上砸了一拳头。 胡胖子嘿嘿一笑，道：“那个，刚刚有事儿，小丽和芳妹子走了。”说着，胡胖子拉了几个凳子过来，一边招呼几人坐下，一边说道：“来来来，我给你你们介绍下。 戴眼镜的家伙叫陈峰，你们别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其实，着实不是个好东西，每天都抱着几本书去图书室装斯文然后借故泡妞。” “死胖子，要不是感觉打不赢你，我一定要先揍你二十块的！”陈峰无语，这死胖子泡妞的时候，绝对是智商无下限。 当然，他也知道胡胖子也就是调侃两句而已，倒也没有在意，坐下后就自顾自地打量着两个妹子。 “这个。”胡胖子尽量勾搭着方歌的肩膀，结果方歌手轻轻一拍，胡胖子的手就给打了下来。 虽然勾搭肩膀没得逞，但胡胖子并不在意，说道：“这是方歌，妈蛋，一米八多，比老子还高！” 这家伙没话找话么？方歌无语的说道：“比老子高的都还有一大把，你才哪儿到哪儿？” 不管方歌，胡胖子又走过搂着章子静的脖子说道：“章子静，人称蟑螂，绝逼他妈一情种！在他一副文艺范儿的内心下，埋藏着一颗痴情的种子！” “滚蛋！老子们三个人你都介绍了个遍，两个妹子你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章子静和胡胖子走在一起，绝对是两个二货的碰撞！ 这两货要是一天不贫嘴，绝对不舒服。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胡胖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章子静安排在了一个妹子旁边。说着就一屁股坐到了另一个妹子身边，说道：“这是蓝妙，和我们一个系的，而且，还和我是老乡，你们说巧不巧！” 方歌几人心说，巧你妹儿，你小子要不是提前打听清楚了，老子几个给你洗一个月的袜子。 看到方歌几人的表情，胡胖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是苗芹，是蓝妙的室友。” 呵呵，众人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一茬儿。 虽说他们几人没事儿就在宿舍里吹牛怎么约女孩子，但真要他们真刀实枪的来干点儿什么的时候，一个个都二逼。说白了，这年头干点儿什么不要经验啊？ “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倒杯水。”正在他们三人尴尬的时候，坐在胡胖子身旁的蓝妙却是起身说了一句。 紧跟着，苗芹也跟着她起身倒水去了。 “怎么样？我给你们找的这个嫂子靠谱吧？”蓝妙一走，胡胖子又开始喘上了。 坐在他旁边的方歌顿时无语，还没来得急开口说什么，章子静就说道：“你小子不地道啊，我们三个人，你就给我们介绍两个妹子，还有一个是你自己的，你这是要看我们三兄弟为了女人自相残杀啊？” “得了吧，你好歹还是和美女坐在一起的，你看看我和方歌，左边是爷们儿，右边是爷们儿？老子们两人来给你们搭桌子的？” 陈峰说完，愤愤看了一眼胡胖子和章子静两人，又说道：“先要说好啊，你们两人要是成了，每个人都得请我和方歌吃顿大餐！妈的，长这么大第一次给别人作陪。你们得补偿我们。” 点了点头，方歌表示认同，虽然这两个女孩子长得都是一副清秀的模样，但他确实没什么想法，不过一个寝室的，他不想显得太特立独行。 “对对对，你们两人得请我们吃大餐！” 正在这时，倒了几杯水的两个女孩子走了回来，蓝妙好奇的问道：“吃什么大餐？是不是听者有份儿？” 瞅瞅这妹子，多大方，多自然，方歌顿时说道：“有，必须有！” 因为蓝妙的乐观开朗和健谈，原本并不熟悉的几人也没有了最初的尴尬，有句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话要是用在人际关系上，其实也说的过去。 大家随便点了吃的东西后，胡胖子喊人搬了一箱冰冻的啤酒。 大热天的，喝点啤酒确实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章子静，你这是搞什么？”大家正喝着酒吹牛的时候，章子静这小子不知道怎么从兜里掏出了一板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章子静特牛逼的说道：“我要吃虾子啊？” 大家被他这话说的无语，吃虾子就吃虾子，你拿出一板药算怎么回事儿？方歌脑子里转了一下，不敢相信的说道：“你该不会是对虾子过敏吧？” “然也！”章子静点了点说道：“我从小就落下了这病根儿，每次吃虾子都浑身红肿奇痒难耐，但最他妈让人无语的是，我又特喜欢吃虾子。以前经常吃了虾子后在医院躺两三天，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对美食的追求啊？” 大神啊！ 一桌子的人顿时都傻眼了，这真你妈是个大神啊，吃了住院都不能让这小子忌嘴，你还谈个屁。 全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这家伙，不过这家伙一点儿不介意的说道：“放心，我现在吃的都是特效药，绝对不会再有后遗症。说起来，我一听到吃宵夜，第一件事儿不是换衣服，是找我的药去了。” 说完，这小子也不管别人，抠出一颗药就水吞了下去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一盘油焖小龙虾端在了自己跟前。 “章子静，真战士也！” 陈峰虽然每天都借着看书的机会去泡妞，但也着实看了不少书，但他却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形容此时的章子静。 另外几人也都是点了点头，这哪是吃虾子啊？这是在用生命享受美食带来的愉悦啊！ “吃啊，别客气，反正不要我们掏钱。”原本正准备对着盘子里的小龙虾大杀四方的章子静，眼见一桌子人都像看二逼一样看着自己，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了，傻乎乎的招呼大家吃东西。 坐在他旁边的苗芹跟看傻了一眼，一脸呆滞的望着他，说道：“哦。” 别说她了，此时就连方歌也是看傻了。 你妈，吃饭之前要先吃药预防过敏，能干出这种事儿的，可都他妈是实打实的大神啊。 “你赢了！”胡胖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心说，难怪这小子首先点菜的时候一定要点一个油焖大虾，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抛开章子静章大神的做派，一桌子有男有女的几个初次相识的家伙还是吃的蛮开心的。 喝酒，吹牛，狂笑。 “来，干一个。”胡胖子虽然人贱，但为人却相当大气，同样的，喝酒更大气。 接连喊几个人干一个干一个的，方歌和陈峰都怕了他，至于章子静，他理都没理这家伙，只说了一句，胡胖子就直接缴械投降了。 “好啊，这虾子吃是好吃，就是辣了点儿，来，胡胖子，干，漱漱口了我还能再吃两盘！” 对于章子静，胡胖子彻底服了，他们喝酒的功夫，这孙子又点了一盘油焖小龙虾，眼瞅着又要吃完了。 看到胡胖子吃瘪，方歌和陈峰哈哈大笑。 这孙子忽悠章子静给他洗一个星期的袜子，章子静逮到机会还不往死里整他才怪。 “你少吃点儿，吃这么多，也不知道你那颗药吃了管用不管用。”就在这时，苗芹说了一句话给胡胖子解了围。 胡胖子感激的看了一眼苗芹，说道：“蟑螂，你这个对虾子过敏的，还是悠着点儿啊。小心明天又去医院躺着了，老子们几个人可是没时间去服侍你。” 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心理作怪，本来一点儿屁事儿的都没有的章子静听他们这么说，两只手交叉着绕了绕自己，没好会儿，又从兜里将那板药给掏了出来，道：“怕个屁啊，老板，再来一盘虾子。” 说着，这家伙又抠了两颗药脖子一仰，就给吞了进去！ “神啊，大神啊！”胡胖子看傻了，方歌也看傻了，两个妹子也看傻了，陈峰同样看傻了，一副傻乎乎的模样说道：“他上辈子是不是经常被虾子当饵吃啊？这辈子是来报复的么？” 没人说话，也没人知道该说什么，章子静这疯子干出来的事儿确实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这妥妥的是用生命在和美食做斗争啊！ 对于这种神人，几人只能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23章 目击的死亡 …… 如果，人生每天都可以这样过，虽然糜烂，但却也不失为一种幸福。但生活可能平静么？ 不，生活不可能让你平静。 就在他们几人吃着夜宵，喝着啤酒，吹着牛的时候。 砰的一声！ 刚刚又消灭了一盘油焖小龙虾的章子静突然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难道他吃的药白吃了？又过敏了？ 在章子静倒下的一瞬间，方歌就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一把抱住章子静说道：“你忍一下，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说着，方歌连忙喊其他几人打120。 其实不用他喊，除了两个吓得不知所措的女孩子以外，陈峰和胡胖子在这个时候倒都是表现出了一个男人在面对突发事件时应该表现出来的冷静。 摇了摇头，章子静口齿不清的说道“方方方歌，放放放放手吧……” 方歌勉强能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让他放手，估计是自己这么抱着他不舒服，于是，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着他的头说道：“这样舒服点儿了没？” 此时，不少吃宵夜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围在四周看热闹。 而章子静惨然的笑了笑，好像憋出这个笑容受了好大的苦一样，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方歌的话，微微偏着头，朝四周看了看。 围观的人群他看了一眼，一个寝室的室友他依然看了一眼，两个妹子，他同样看了一眼。 噗噗，吐了几口白沫以后，章子静用着低沉的声音，尽量大声的说道：“有……有些时候，该来的始……始终要来，躲不过，逃不掉。但我不后悔，不抱怨，正如你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方歌闹不明白，都这个样子了，章子静还发表什么感慨，正想着怎么劝他两句来着，结果，这家伙头一偏，这可是把方歌吓到了，急忙喊道：“章子静，章子静，醒醒！醒醒！” 嘴里喊着，手上还不忘一个劲儿不停的拍着他的脸，但章子静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 他迟疑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摸向了他的脉搏。 死了！ 方歌的心里一沉，最不愿意相信的结果出来了。 没多想，他急忙抽出一只手拿出了手机，他要给雷赤打电话。 半个月时间，这是N大死的第三个学生，而且，这一次死的还是他的室友，他的兄弟，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章子静死在了他的眼前，他的怀里。 “雷哥，又死人了。”方歌的语气平静的可怕，他怒了。如果章子静真是被人谋杀的，他发誓要将这个凶手给揪出来！ 当刑警的，直觉性很强，当雷赤看到号码是方歌的时候，本能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果不其然，方歌一说完，N大就又多了一起谋杀案。 他没在现场，也不了解情况，但依据他对方歌的了解，如果是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不会给他打电话。 将地址告诉了雷赤，方歌挂断了电话，第一时间让胡胖子和陈峰两人保护现场。 说真的，他不相信章子静会无缘无故的死去。 “真死了？”胡胖子几人虽然听到了方歌打电话，但怎么也不相信刚刚还和他们一起吃宵夜，喝啤酒的章子静真的死了。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桌子上的菜和桌子下的酒，谁也不许动！” 方歌因为父母被杀的事情，对破案有着无限的热爱，因为他同样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犯罪。 狐疑打量了一眼周围，方歌心下有些怀疑。初步看，章子静很有可能是中毒，但他想不明白，这个凶手是怎么下的毒？ 不是方歌不相信胡胖子几人，实在是这个案子太过诡异。 没多久，几辆警车呼呼驶来，雷赤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 “怎么回事儿？”雷赤一走到方歌跟前，就先问了一句。 他相信，方歌既然还在这里，了解的情况绝对比别人多，与其浪费时间自己到处去找线索，不如听听方歌说的现成的。对于方歌的能力，他丝毫不怀疑。 “我们几个同学在这里吃宵夜……”方歌事无巨细的将今晚的所有事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给说了出来。 在他阐述这些的时候，美女法医王欣悦也来了。 听他说完，王悦欣才走到章子静尸体前检查了起来。 另一边，蓝妙和苗芹见来了这么多警察，加上同学死了，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害怕，两个人小声的抽泣着。 “别哭了，警察估计一会儿要问你们话，你们实话实说就好。”胡胖子适时的跟他们说了一番，自己却是走到了章子静的身体旁，脸上布满了哀愁。 “陈峰，你说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儿啊？”胡胖子有些后悔。他总觉得，如果不是他大晚上的抽风喊他们出来吃宵夜，估计屁事儿都没，章子静也不会死。 他不是方歌，更不了解这段时间N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下意识的就认为章子静是他害死的，是因为他喊出来吃宵夜，结果这家伙吃虾子给吃死了。 陈峰没说话，他心里同样不好受，原本还要睡在一间寝室三四年的室友就这样没了，他心里能好受才是怪事儿。 而且，今晚他还准备和章子静将话说开，解开两人的芥蒂，谁知道，章子静根本就没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带着两人的芥蒂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初步检查，我们怀疑死者是中毒身亡，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要想得到具体的结论，还需要进一步解剖后才能给你们。” 就在胡胖子和陈峰走到章子静尸体前没多久，王欣悦站起身，摘下口罩说了一句。 果然！ 方歌紧紧的握着拳头，他首先也怀疑是中毒，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法医，不敢肯定，但如今王欣悦都这么说了，中毒的可能性很高。 “你们吃的这些吃的喝的我们要带回去化验，按照你说的，他倒下和身亡发生在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如果是中毒的话，那么毒源应该就在这些菜或者酒里面。” 和以往不一样，这一次看到方歌后，她没有再表现出那种生人勿近的表情来，说完，还安慰了方歌一句：“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方歌愣了一下。一道闪电忽然在回忆里炸开。 十年前，父母过世的时候也有人给他说过类此的话，没想到，十年后，又有人再次跟他说这句话。 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方歌开始回忆今天晚上吃夜宵时发生的一切。 要说的话，他应该在案发后第一时间就去回忆，那个时候的记忆应该会更加清楚。但首先因为雷赤他们没来，他不敢去回忆，怕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有人使坏破坏了案发现场的证据。 不过，现在雷赤他们来了，他也没了顾忌。 从来到这里，到章子静倒下的时候，方歌一幕一幕的回忆，一幕一幕的去排除。 什么时候谁单独离开过？谁什么时候靠近过章子静，每一幕，方歌都没有漏下。 但，结果让方歌无奈，因为他发现除了他们刚开始来的时候两个妹子去给他们倒水以外，任何人都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胡胖子没离开过，陈峰没离开过，自己没离开过，两个妹子在那之后同样没离开过，甚至，连章子静自己都没离开过。 而且，也没人靠近过他们这一桌，连个平日里喜欢在夜市卖花的小妹妹都没过来过一个！ “难道真是意外？难道章子静的死因不是中毒？”方歌有些拿捏不准了，他甚至以为是不是这段时间N大的不太平让他整个人都疑神疑鬼了。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也许真的没人对他下毒，有可能还真是一件突发事件。”雷赤同样也怀疑。 最近发生的案件太多了，跟雨后的春笋一样，一茬一茬的冒出来。 在这种环境下，对于刑警或者办案人员来说，的确会造成一定的精神压力。 恰在此时，王欣悦走了过来，看了看方歌的几个同学都被警察带到了一边问话去了，才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你们是不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你们仔细想想，不管是现在的死者还是今天白天的死者薛云，我们都还没有依靠科学得出一个结论的时候，你们自己下意识的就把两人定为了谋杀？ 依据在哪里？就因为之前死了一个杜天伪装成自杀结果被你们识破为谋杀？ 这个说不过去啊，那只是一个单一的案件，并没有足够的理由能将三起案件联系在一起。” “但这三起案件太巧合了，巧合到我都们都不相信了。”雷赤想了想，说道：“先不说这后面两起还没定性的案子，我们就单说这三个人。 第一，三个人都是N大的学生。 第二，三个人的死亡时间相隔的太近。 第三，三个人的死亡方式都太诡异，都有明显的遮掩。都能让人第一眼看上去觉得简单，但深入进去，才知道曲折离奇。” 雷赤说完，方歌接着说道：“第四，这三个人都认识同一个人，而且都还和这个人有交集。” “你是说高玲？”雷赤知道方歌说的是谁，但一提起这个人，他却是楞了一下，他想不到，第三个死者也跟高玲有交集。 点了点头，方歌又说：“而且，你们绝对想不到，其实，章子静就一直变态的爱慕者高玲。” “不会吧！”雷赤和王欣悦还真的没有想到，同时惊呼到。 没有隐瞒，方歌将章子静的一些事儿都告诉了两人，包括章子静知道高玲做皮肉生意之后的颓废和暴走，以及失踪了七天之后回来的诡异变化。 说完，方歌又说道：“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 雷赤下意识的问道：“什么问题？” 第24章 最有情怀的死者 方歌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章子静说他请假的七天去了HB省，问题时，他去了HB省哪里？然后他为什么要去HB省？” 说实话，方歌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变化。 从最开始章子静知道高玲做皮肉生意后的暴走与颓废，那种就像信仰一瞬间崩塌后的情绪，不是装出来的。 但为什么他消失七天以后，不再颓废了？不再暴走了？信仰还是那个信仰，仿佛从来就没有崩塌过。而且，他还能主动的去为他的信仰找借口，这是为什么？ 章子静的前后反差，方歌总觉得不对劲。本来，方歌虽然觉得这事儿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但如今章子静死了，这事儿他就不得不多琢磨一下了。 虽说这种事儿是章子静的隐私，但对方歌来说，章子静人都没了，隐私与否真的重要么？朋友是应该帮朋友守住秘密，但朋友不是更应该帮朋友讨一个公道么？ 雷赤想都没想，说道：“这事儿简单，只要给我个一两天时间就能查出来。” 对于这个，方歌倒不怀疑，现在不管是飞机火车都是实名制买票，甚至就连某些地方买汽车票也都是实名制。 如果雷赤真要查的话，还真不难。 “这死者死的表情好奇怪啊，居然还在笑。”正在他们几人在这边分析案情的时候，两个准备收尸的警察说到。说完，那个说这话的警察还忍不住哆嗦了两下，感觉浑身冰凉凉的。 “等下！”本来还在琢磨章子静那几天去HB省干什么去了的方歌，听到这话后，急忙阻止了他们挪动尸体。 而雷赤和王欣悦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连忙转身走了过来。 这两个正准备挪动尸体的家伙，知道方歌和雷赤的关系不错，倒也没有阻难方歌。 方歌走近后，确实发现章子静在这个世间留下的最后的一个表情是一个淡淡的微笑。 因为首先方歌只在意章子静为什么会死，倒是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一个线索。 此时，只见方歌靠着章子静头摆放的位置，顺着章子静的视角忘了过去。 可惜，太晚了，他什么都没看到。 他相信，章子静肯定是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而且看到的东西绝对能让他静心，不然，一个临死的人怎么都不可能一脸微笑的朝着一个方向盯着。 突然，方歌又想到了一件事儿。 首先章子静死之前，倒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让自己放手，紧接着，他就在人群中和他们几人身上挨个的扫视了一眼。 他在看什么？他想看什么？他又看到了什么？ 方歌将新发现和雷赤他们说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猜测一下，如果在那一瞬间，章子静知道自己命不长久，他扫视所有人一眼是什么意思？他想表达什么？或者说，他想看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现在回想一下，方歌才发现章子静死的太蹊跷，太诡异。 “我们现在没证据去证明或者猜测他当时是否知道自己命不长久，所以你的这个说法不成立。”王欣悦摇了摇头，她有些怀疑方歌是不是因为朋友的突然离世，受打击了。 不过，方歌却不是这么认为，他还记得，章子静死之前说的话，于是，重复道：“章子静在死之前跟我说‘有些时候，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不掉，逃不过’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首先我可能是因为朋友的离世，有些着相了，影响了我的判断力和思维力，但如今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一下今晚，我觉得今晚这事儿，处处都透着诡异。” 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不掉，逃不过。 听到这句话，别说王欣悦了，就连雷赤都懵了。因为这句话放在当时的章子静身上，太有针对性了。 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 这是王欣悦和雷赤两人共同的想法，但这个想法如果成立，章子静肯定就不可能死于某种意外了。 “你再说说，今晚你觉得有什么诡异的。”雷赤突然意识到这个案子不一般，继续追问方歌。 方歌想了想，道：“章子静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话痨，但今晚上他话特别少，一直在不停的吃虾子，当时我以为他对虾子情有独钟，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但事后一想，不对，这家伙平时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他和我们室友胡胖子是一对活宝。两个人没屁事儿都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个下午，但他今天却话少的可怜。 而且，这家伙吃虾子过敏，今天愣是一边吃过敏药一边吃了三……” “过敏药？在哪里，我看看。”方歌话还没说完，王欣悦就打断了他。不过，方歌一想到过敏药，也是拍了拍头，他之所以觉得这个案子怪怪的，就是因为大家吃着同样的东西，即便是虾子，虽然是章子静吃的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多，但大家也都吃了。 唯一一个只有章子静一个人吃过的东西，就只有过敏药了！ “在这里。”正在收拾证据的一个刑警说着就把过敏药递给了王欣悦，王欣悦拿过来看了看，然后凑着鼻子闻了闻，说道：“应该是最新的过敏药没错。” 说着，她又将过敏药给递给了那个警察。 眼见没什么突破性的进展，雷赤又说道：“方歌，你继续。” 想了下，方歌说道：“抛开前面的不说，我总觉得今天的章子静有心事，而且，我见他好几次想跟我说什么，但不是这种原因就是那种原因，他一直没说出口。” 方歌说完，揉了揉头，今天这件事儿发生的太突然，而且还发生在他身边，这让他心神有些焦脆。 “按照你这么说，这个案子确实有些复杂。”雷赤也伸手捏了捏太阳穴。 最近这半个月发生的案子，一个比一个复杂，雷赤没少为这些案件死脑细胞。 而且，今天一天，N大接二连三的死了两个学生，如果传出去，只怕N大的学生都是惶恐不安。 “方歌，你说死者在死之前将四处打量了一下，你当时有发现什么么？”王欣悦见两人一脸疲惫的样子，本不愿意再烦他们的，不过他对破案的兴趣实在是太浓了。 方歌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当时我的注意力全在章子静身上，根本就没往那一茬去想。” 这个时候，方歌确实有些后悔，如果当时他也顺着章子静的视角扫一圈，或者说当时他能多在意一下现场的环境，也许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对于方歌的话，王欣悦倒也理解，自己的朋友都那样了，如果脑子里还可以像个机器一样，冷静的运转，那才是够恐怖的。 不过，话说回来，王欣悦对这个死者也是无语了。 按照方歌的说法，死者死之前做的一些事情的确反常，估计死者还真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但是让人无语的是，死者死之前能四处瞅瞅，也能说一堆有的没的，但他就不知道留下一丝有用的信息让人帮他找出凶手么？ 说句不该说的，王欣悦觉得这个死者是他见过最不负责任的死者！ 以前她们也遇到过死者在死之前用血或者用什么东西给警方留下线索的，这个死者倒好，可能知道一些线索，但他就是不说，反而说一些有的没的，让你去猜测他到底知不知道有人要杀他。 王欣悦越想越无语，这就是个奇葩啊！ 临死了还要和警察和朋友斗个心眼。 跟着，她就把自己的这一番想法给说了出来，听的雷赤和方歌都是一阵无语，因为还真是她说的这么回事儿。 但在我们这个国度，终归是讲究死者为大。 见方歌和雷赤对此都不发表意见，王欣悦歪着头琢磨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他应该是我见过的，最有情怀的死者了。” 原本还以为王欣悦要说什么，谁知道她居然还给章子静评价了一个最有情怀的死者。 两人无语，正准备说她几句死者为大的时候，方歌却是突然说道：“你们说，如果真如王姐所分析的那样，章子静真的知道有人要杀他，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而是要对我说一些有的没的啊？” 对啊！ 正如王欣悦所说，章子静临死还要和朋友和警察斗心眼。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问对方，章子静为什么要在临死的时候做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方歌真相？ 三人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诡异。 如果，章子静什么都不知道，那他说的那番话又解释不通，但如果他知道什么，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方歌是怎么回事儿，反而要说那么一番话让他们猜测他是不是知道有人要杀他？ 他是在秀智商上的优越么？ 方歌想不明白。 第25章 疑点 按照公安局的流程，方歌同样也需要再录一遍口供，毕竟案发的时候，方歌是最后接触死者的人。 不过，以方歌现在和公安局这熟门熟路的关系，倒也没整多久。几个人像是聊天一般的，就把口供给录完了。 签字画押后，方歌就和雷赤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也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默契，大家此时都没人再去说到案子上的问题，聊的，无外乎都是一些家长里短。 没多会儿，胡胖子几人陆续走了出来。 说真的，他们也没想到方歌和警察都这么熟，一群人在那里喝着茶聊着天儿，没有一点儿违和感。 “那个，方歌，我们准备回去的，你回去么？”胡胖子见所有人都出来了，招呼了方歌一声。 站起身，方歌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先回去，我一会儿和雷哥还有点儿事儿。” 胡胖子应了声，倒也没问什么，带着人就离开了。 “雷哥。”方歌送了胡胖子他们一程，走回来看了雷赤一眼。 雷赤明白方歌的意思，说道：“你跟我来。” 在雷赤的办公室，方歌看到了他想看的东西。 胡胖子四人的口供。 破案讲究的是细节，方歌此时就在他们四人的口供中找细节。不是方歌怀疑谁，而是有些东西做在前面比后面好。 从内心来说，方歌相信自己的同学，但凡事都怕意外，与其今后措手不及，还不如现在就搞个明白。 仔仔细细的对看了一番四人的口供，方歌松了口气。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方歌刚放下四份口供，雷赤就问了一句。 摇了摇头，方歌说道：“没，他们四个人的口供都一样。” “那你放心了吧？”从方歌说想看四人的口供时，雷赤就知道方歌心里怎么想的，说着，拉着方歌就走：“我们去小王那里看看，说不准她有发现。” 公安局刑事技术科，做为一个出了名的工作狂，王欣悦依旧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 从她当了法医以来，王欣悦就告诉自己，她要务求客观公正的帮死者阐述他们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内容。 说实话，当了这么多年法医，只有这一次的案子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压力。 “怎么样？”雷赤轻车熟路的带着方歌走进了王欣悦的办公室。 摇了摇头，王欣悦说道：“你知道的，如果不是特殊案件，要解剖尸体的话，我们需要和死者家属沟通一下。国人的思想有些时候还是太保守，太多的死者家属认为解剖尸体是对亲人的一种侮辱，他们都不希望死者死无全尸。” 对于这一点，不论是方歌还是雷赤都表示认同。因为观念不一样，很多死者家属觉得死无全尸了连投胎再做人的机会都没了，有些时候，正是因为诸多家长如此的想法，耽搁破案的黄金时间。 “不过也不是一点儿消息都没，至少在首先，我们已经确定了第二个死者薛云，的确是被一种名为五步蛇的毒蛇所咬伤，然后毒发身亡。至于其他的，短时间内还是没有答案。” 其实，王欣悦说的这个等于没说，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薛云的死因，如今，最多只能算是肯定了死因而已。 “雷队长，不知道你派人去方歌他们宿舍搜证的人回来没？”王欣悦这边没进展，她有把注意打到了雷赤身上。 方歌诧异的看了一眼雷赤，问道：“你什么时候让人去我们寝室搜证的？” 讲真的，方歌完全没想起来刑警还有这事儿要做。不过，他奇怪的是，雷赤好像从没派人离开过啊？ 没理会方歌，雷赤说道：“去是去了，这么半天还没回来，估计是搜证工作不好做。” 说着，雷赤看了一眼方歌，又说道：“要不我送你回去，顺便我们去你寝室看看。” 点了点头，方歌没反对，两人正要离开的时候。王欣悦将手头上的工作放下，说道：“等等，我也去。”对于破案，王欣悦比解剖尸体还有兴趣，虽说她做的工作其实是这几个案件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但再重要，哪有去现场来的更直观啊？ Q市N大。 雷赤并没有把车开进学校，虽然他这个车没有任何公安局的标志，但他还真怕来的太频繁，给N大的学生带来恐慌。 “进不去是吧？”寝室走廊里，方歌见陈峰无所事事的抱着手机蹲在地上。 跟着，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很多其他寝室的都围在他们寝室前看热闹。 “对了，胡胖子呢？”方歌没看到胡胖子，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陈峰站起身，说道：“好像是蓝妙那丫头吓着了，胡胖子以陪她散心的名义跟她约会去了。” 唉，方歌也是醉了，章子静刚死，这小子居然还有心思泡妞，真不知道说他点儿啥好。 “你先等一下，他们搜证搜完了就走的。”不管胡胖子干嘛去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搜证。 其实，方歌还真想看看章子静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带着的那个小袋子。 方歌有种错觉，他感觉要解开章子静身上发生过的问题，就要弄清楚他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雷队，你们来了，我们正要回去的。”就在方歌，雷赤还有王欣悦三人进来之后，一个年轻刑警上前打了个招呼。 雷赤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发现没？” “没。”年轻刑警摇了摇头，说道：“一般集体宿舍都是搜证工作最难做的，找了会儿，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证物。” 对此，雷赤倒是深以为然。 集体宿舍因为人多了，而且人来人往，连找个有用的指纹都难。 “我能看看你们取到的证物么？”方歌说着就走了上前。 年轻刑警看了一眼雷赤，见雷赤点头，就将他们搜查到的一些有用的东西递给了方歌。 他递给方歌的是一个证物箱，虽然找个年轻刑警嘴里老是说搜证工作不好做，但做为专业人士，任何有可能对破案有帮助的东西他一件都没落下。 加上，最后陈峰也回来了，在陈峰的帮助下，他也确实找到了一些东西。 破案就是这样，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也许你认为和案件毫无关联的东西，却在某些时候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年轻刑警搬过来的证物箱里，方歌翻了翻，除了一些章子静的书籍和衣物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怎么没有一个黑色的小袋子？”方歌诧异的问了一句。 在他看来，章子静消失七天带回来的黑色小袋子应该能找到一些他想要的线索。 没有理由，完全是种直觉，虽然有可能那个黑色小袋子里什么都没，但也有可能，那个黑色袋子里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破案就是这样，任何细小的细节都不能忽略，如果那个黑色袋子里什么都没，这无所谓，但如今没看到那个黑色袋子，方歌就有些猜疑了。 “什么黑色袋子？”雷赤知道方歌不会无缘无故说什么，上前也在证物箱里翻找了一遍。 年轻刑警一脸错愕的说道：“什么黑色袋子？我们在这个寝室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黑色的袋子啊？” 他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因为他们几个来搜证的同事就差把找个寝室翻过来了，但确实没看到什么黑色的袋子。 方歌解释道：“就是今天下午章子静回来后提着的一个袋子，首先我们去吃夜宵的时候，那个袋子就放在宿舍的。” 一听方歌这么说，雷赤还有年轻的刑警也发现了问题。 年轻刑警更是紧张的说道：“等下，我们再看看。” 他知道，如果真有这么一个黑色袋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不见，但如果真的不见了，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而且，如果这个袋子还在宿舍里，他也有明显的失职，这说明他搜证工作没做好啊！ 所以他很紧张，紧张是怕找到了，但同时也怕找不到。 除了他和他那些搜证的同事，方歌和雷赤也没闲着，一群人在寝室各个角落里翻找着。 第26章 惊人的想法 说实话，到了现在，方歌越来越看不明白章子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为了一个女人能崩溃，能颓废，能暴走。但是消失几天后，他又能什么都放下，什么都看开。 如果说是一个得道高僧勘破红尘后，能放下，方歌信。但章子静不过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学生而已？他是如何在一个星期里去调解的自己情绪的？ 而且，最操蛋的是，这家伙在临死之前都还在给自己猜谜，更无语的是，那一番话乍一下听，还好像是一个人的感慨。 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方歌实在想不明白章子静怎么想的。 看到方歌急得恨不得抓头的样子，雷赤叹了口气说：“这小子纯属是想误导我们啊。” 误导？ 方歌猛的抬起头，他好像抓到了关键的东西。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后，突的闭上了眼。 在这一瞬间，方歌脑子就像高速运行的电脑一样。 章子静死之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一遍遍的在方歌的脑子里面迅速的来回飘荡着。 终于，方歌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睁开眼，说道：“我知道了！章子静如果不是认识凶手，就是和凶手有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关系！” “不会吧！”雷赤显然不信，说道：“他要是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告诉你？” 王欣悦也是点了点头，方歌的这个分析太不合理了。 摇了摇头，方歌又说道：“不，正是他知道凶手有可能是谁，所以才一味的帮着掩饰。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我们找到凶手。” “还有这种受害人？”雷赤完全麻木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受害人阻拦别人去帮他找到凶手的。 “等下，如果章子静和白天死的薛云还有前段时间死的杜天是同一个人杀的，那我们白天分析的……”王欣悦适时的点拨了一句。 方歌和雷赤两人一听，同时说道：“完美犯罪！” 雷赤跟着说道：“王欣悦，你的意思是凶手想真正的制造一起完美杀人案！” 回想一下，那个凶手杀人的手法，跟打游戏一样，多打几次还能攒经验升级。如果是那个凶手再次犯案，到真有可能制造一起完美杀人案。 虽然前面两起案件也都还没告破，但至少都还有线索可以查，但这起案件到目前为止，别说线索了，就连凶手如何行凶的都不知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这起案件的凶手已经死了，那会怎样？”王欣悦想了下，一个更恐怖的想法冒了出来。 雷赤一时间没听明白，方歌却是吓了一跳，说道：“你该不会在猜测N大的连环杀人的凶手就是章子静吧？” 一边的雷赤听到这个想法，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如果这三起案件的凶手真是章子静的话，这个人真是恐怖到了一个极端，因为扭曲的心理，连自己都给杀了…… “你们想一下，我们一直以来的分析，都说明凶手是一个高玲的变态爱慕者或者追求者，这一点章子静刚好合适。而且，我们也推测过凶手一直想上演一场完美杀人案。 最重要的是，他死之前那番话都表现出了他知道什么，但他却依然在为凶手掩饰，为什么要掩饰凶手，因为凶手就是他自己！而且，他这么做还可以误导警方，让警方误以为他知道是谁要杀他，从而偏离调查方向，然而，凶手就是他自己，我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会自己把自己杀了？如果，我们真没想到，那这岂不就是完美杀人？” 说完，王欣悦还有些不满足的补充道：“还有，他在知道高玲做过那些事儿以后，消失了七天，但是这七天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没人知道，你说他去了HB省散心，那也只是听他说的。 也许，这七天他就在策谋如何杀了薛云，七天的时间，足够他为杀人做准备了。 而且，不要忘了，方歌说他离开的时候，是颓废和崩溃的，为什么一回来后整个人就变了？ 因为他把那个在他看来污蔑了他女神的家伙杀了，所以，他的颓废和信仰的崩溃一瞬间就复苏了。” 这一瞬间，方歌沉默了，不得不说，王欣悦的分析有很多合理的地方。因为章子静在高玲的事情上，前后太反常了。 而且，他那种病态的爱慕，也不是没可能让他去做这种事。更重要的是，他在死之前为凶手的掩饰，太不合理，太不寻常。 不过，即便这样，方歌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室友会杀人，即便他相信章子静会杀人，也不愿意相信章子静会利用他们三个人为他的完美杀人来做掩饰。 “等等？”方歌突然说道：“还是不对，章子静今天刚回来，他不可能策划出他自己的这起案子，要知道，我们今天来吃宵夜并非是他做主导，是胡胖子临时打电话喊我们来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章子静不可能未卜先知，而胡胖子喊吃宵夜也只是临时起意，一切都是诸多的巧合串联在一起的。 王欣悦摇了摇头，说道：“不，也许他根本就没计划过哪一天实施这起案件，而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这么做，跟巧合无关。” 不得不说，王欣悦的确是喜欢破案，也有足够的分析能力，但方歌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真如他所说。 “还是不对，他杀人我姑且相信，但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琢磨了一下，王欣悦说道：“我猜，他要么是想挑战我们警方，要么是觉得自己曾经怀疑过自己的信仰，总之，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爱慕者，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是常人能理解。或者，他觉得自己的信仰已经肮脏了，所以用这种方法选择逃避也说不准。” 雷赤见两人说了半天，一个不能说服一个的，跟着说道：“等下，小王，按照你的说法的话，这个案件可就不是完美犯罪了，跟我们预估凶手的作案手法有区别啊。” 说实话，雷赤说这话纯属是打酱油的，他是怕这两个人一个不能说服一个的，到时候两人掐起来。 王欣悦笑了笑，说：“我早就说过了，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犯罪，只要犯罪了，总有破绽。如果，我们不把逆向思维，任由这个案子这么查下去，凶手都死了，我们还怎么查？能查出结果？那这个案件不就是完美犯罪了？” 点了点头，对此，雷赤还是没啥反驳。 不过，方歌却是心里咯噔一下，说道：“如果凶手真的不是章子静，那这起案件到目前为止岂不是真成完美犯罪了！” 是啊！如果凶手不是章子静，按照他们此时的分析，办案方向就错了，如果到时候把罪名安在了章子静身上，这岂不是就真成了一个完美犯罪？因为嫌疑人已经死了，无从为自己解释和辩驳。 王欣悦也愣了一下，这个案件怎么这么曲折，刚以为找到一条通往答案的路，但又有一条更接近答案的路。 任何的猜测在这个案件中，都是虚无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又会有怎样的理由让你怎样去猜测。 他们三人同时有一种在闯迷宫的感觉，刚找到一条自以为接近出口的路，却发现旁边的几条路都像是接近出口。 而且，最让人无奈的地方在于，他们试了好几次，终于离迷宫的出口越来越近的时候，却发现在这里，有着更多的岔路，让你无从选择。 “算了算了，说这半天的废话，小王，你还是抓点儿紧，早点儿把化验报告拿出来，别到时候我们在这争的脸红脖子粗的，结果报告一出来，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儿，更费神。” 雷赤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案子在多纠缠了，现在他就想好好睡一觉，啥都不想。 点了点头，王欣悦也觉得没有再分析下去的必要了，虽然她心里知道，尸检的报告出不出来，今天发生的两个案子都不太可能是意外或者突发事件，但做她们这个的，讲究的是真凭实据。 至少，在法庭上，猜测或者推理，是不被当成证据的。 眼瞅着王欣悦忙她的事情去了，雷赤看了看自己的人，他们三人在这里分析案情的时候，该干的事儿都被同事干完了，“方歌，你和你们同学还是要和我们去局路录一份口供，估计要耽误你们一会儿时间。” 听雷赤说起同学，他才四处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同学都被警察带到一边在询问着什么。 “不打事儿，我想，他们也愿意协助你们调查，毕竟都是同学，都想知道章子静死亡的真相。”方歌说完，又看了一眼几个同学，才小声说道：“等会儿你们录完口供了，能不能把他们几个人的口供给我看看？” 雷赤点了点头，倒是没说话。 他知道方歌不是怀疑自己的同学，而是想找到真相。 第27章 不解与困惑 其实，当方歌在章子静的床铺附近没看到以后，心里就已经放弃了，但人就是这样，不得到确切的答案，没人愿意放弃。 年轻刑警在寝室里四处都找了一遍后，摇了摇头。雷赤同样也没有任何发现。 “方歌，你会不会记错了？”雷赤小心的问了一句。 方歌想都没想，说道：“不会，这才几个小时的事情，我不可能记错。” 事实上，雷赤也不相信方歌会记错了，但问题就是，现在东西真的没了！ 且不说那个黑色袋子里到底有什么，但他们没亲自打开袋子看过，里面有什么都可能。 “那你说这个黑色袋子去哪里了？”雷赤其实心中有一个答案，但他不敢确定，而且更不敢相信那个答案。 方歌没他那么多心思，下意识的说道：“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拿走了，但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拿走这个黑色袋子？”想了下，方歌又说道：“章子静会不会是因为这个黑色袋子里面的东西，而被人杀了？” 其实，找个答案就是雷赤最不愿意相信的，他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又是谁去杀人？” 难道？ 方歌和雷赤一起说道：“凶手不止一个人！” 事到如今，就连后面进来的王欣悦都不相信章子静的死亡是一个意外了。 如果，前面所发生的事情还能归结于巧合，但现在发生的事情，却也太难解释了。 死者刚刚回来携带的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黑色塑料袋，却在死者死亡的同时，凭空消失，这是巧合？ 可能么？ 不可能！在案发现场，任何东西或者事物的出现或者消失都很难说清楚和案件没有关联，特别是这种存在着一定未知性的。 难道章子静真的是被别人谋杀的？ 王欣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在不久前，她还大胆的推测过这三起有关N大的学生连环杀人案凶手就是最后一个死者，但到了现在，她犹豫了。 “方歌，你回想一下，章子静回来的时候，手里的黑色塑料袋究竟放着什么东西？不一定要很清楚的知道是什么，但看看能不能确定一个大致的方向。” 想了一下，雷赤还是忍不住让方歌再想一想。 深呼了一口气，方歌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脑子里，记忆就像照片一样，一张张在脑子里回旋。 章子静进门，走过来，放下黑色的塑料袋，躺在床上。 方歌认真的回忆着，一边回忆，一边微闭着眼说：“塑料袋是扁的，没有膨胀感，等下，那个塑料袋好像被什么东西崩的四四方方的。像是装着什么书一样。” 说着，方歌睁开了眼，说道：“啊！实在想不起来了。” 看着方歌皱眉，咬牙，沮丧的样子。雷赤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虽然方歌能想到的东西不多，但对雷赤来说，也已经够了，至少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雷队长，这也可以？”还在寝室里没走的几个负责搜证的刑警看到方歌几人的所作所为，愣是看懵了。 他首先不都还什么都不知道么？怎么这闭闭眼，皱皱眉，咬咬牙的就知道了这么多信息？ 虽然信息不是很多吧，但在他们看来，也已经很神奇了。 “这很正常。”雷赤还没来得及鄙视自己的同事，就见王欣悦说道：“人的记忆其实能保存很久，我们日常中所见过的东西，在脑海里至少可以保存一个月，哪怕是你在街上和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但有些特殊的记忆保存数十年都不足为奇。 这只在于你愿不愿意花时间，或者说花经历去回忆这些东西，因为人脑海里保存的记忆太多，当你去刻意的回忆某个并不是很深刻的画面时，所需要花费的精力是很大的。 而且，有些人天生就对记忆有着别人叹为观止的天赋。” “你说这是天生的？”年轻刑警干这行的时间并不长，显然没听说过这种天生的记忆达人。 不过，今天他却看到了方歌两次回忆的画面，顿时将他惊为天人。 这天赋，哪个犯罪分子在他面前犯案不是自找没趣么？ 方歌听见这个年轻刑警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虽说刑警队的人大都认识他，但他还真的认不识几个。不过这人，他到刚好认识，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而已。 因为首先在夜市的时候，就是他负责搜证的，而且，还是他将章子静的过敏药递给王欣悦的。 而让方歌印象最深的是，这家伙时不时的就瞄王欣悦两眼，而且能在王欣悦刚说出要什么的时候，就马上递了过来，说明找家伙十有八九对王欣悦有些心思。 不过也正常，王欣悦虽然性格高冷了一些，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女。 “我叫杨勇，勇敢的勇！”瞅着方歌转头看向自己，年轻刑警伸出手说道：“我实在是太羡慕你这天赋了，刚干上这行，经验不够，让你见笑了。” 说实话，找个杨勇蛮大方自然的，以为方歌介意他打听自己的天赋，连忙解释到。 方歌点头笑了笑，没说自己的名字，倒不是他高傲，只是他的名字在刑警队大名鼎鼎，再说也只是多此一举罢了。 “其实没什么，这大晚上的你们还要来加班，才是真的幸苦了。”寒暄了一句，方歌没再说话，因为他知道，他的记忆力不是依靠天赋…… “其实，想拥有这种超乎寻常的记忆力，并不一定非是天赋不可，还有些人可以在后天自己锻炼自己的记忆力。” 锻炼记忆力，这下别说杨勇了，就连雷赤都看向了王欣悦。 他们听说过锻炼身体的，锻炼技法的，但还是第一次听说锻炼记忆力的。 和他们的惊讶不一样的是，方歌好奇的看了一眼王欣悦。 瞅着几人欲求不满的眼神，王欣悦倒也没隐瞒。 “我听说这种超乎寻常的记忆力除了天生的外，还有后天的锻炼以及某种强烈的刺激，都能让人形成这种超乎寻常的记忆力。” 王欣悦说完，惊异的看了一眼方歌，难道他的记忆力不是天生的？ 对了，她明白了，方歌的超凡记忆力肯定是父母被杀后，受了强大的刺激，一直回想当时案发的情景给刺激出来了。 当然，方歌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也只是一笑置之。他的超凡记忆力的确不是天生的，虽然也和父母被杀案有关，但真还没那么简单。 “不说这些了，你们想一下，章子静到底带回来了什么，让凶手不得不杀他灭口？” 雷赤见几人都快跑偏到国外了，也是忍不住的说道：“而且，如果凶手是因为某件东西杀人灭口的话，和我们前面的两个案子就有了本质的区别，要知道，凶手杀前两个案件的受害人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理由，仅仅只是为了给高玲出气而已。” 因为这段时间的几个案子，雷赤已经一个星期都没回家了，天天在局里加班，但这几个案子跟拍电影一样，一天一个样，这边刚有个合理的解释，那边立马就给你否决了。 到了这个时候，雷赤倒是真希望这三个案件其实就是一种巧合的凑在了一起，压根就不是什么连环杀人案，因为这要是连环杀人案，这凶手也太操蛋了，谁知道他一天天的是怎么想的啊？ 前面两个案子都没发现他明显的杀人理由，但第三个案子却有了充足的理由让他去杀一个人。 “如果，章子静带回来的东西跟高玲有关，又怎么样？” 方歌想了下，还是说道：“如果凶手杀章子静并不是什么灭口，而是章子静发现了一些属于高玲的秘密，但是凶手不想这个秘密传出去，怕影响了高玲，要知道，因为薛云传出高玲在学校做皮肉生意后，高玲已经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而且，她每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很多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已凶手对高玲变态的爱慕来看，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保护高玲。 而且，他之前杀的两个人，都是在某种程度上伤害了高玲，所以，他担心章子静手里的东西再一次伤害了高玲，所以他才痛下杀手。 之前，我还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章子静，因为他们两个同为高玲的变态爱慕者，应该惺惺相惜才对，为什么会弄的你死我活？现在我明白了，因为凶手觉得章子静已经威胁到了高玲，他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又是高玲，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雷赤也好，王欣悦也好，就连杨勇都是皱起了眉头。 如果，一切的推理都成立，那这个高玲已经间接的害死了三个人！ “都说红颜祸水，我算是见识到了。”雷赤抱怨的说了一句，说实话，他对这个高玲是一点儿好感都没了。 因为这个女人，有可能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而且…… 杀伐并没有结束。 谁知道凶手会不会再杀人？这种事，一天不抓到凶手，谁也说不清楚。 第28章 杀伐并没有结束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章子静死了，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给人们留下了匪夷所思的死亡过程以外，他的死，毫无波澜。 学校对外宣扬的是章子静因为身体体质原因，食用了某些食材后诱发了某种病因，突发而亡。 对于这个解释，但凡是没有在现场亲眼目睹的人，都表示了相信。 世界是美好的，太平的，变态的连环杀人案在很多同学心里是遥不可及的。 别说那些没去过案发现场的学生，就连有些亲眼目睹章子静倒地而亡的学生，也没将他的死当成是一起谋杀。 不得不说，人们的心态是健康，乐观的。 不管是学校还是公安局都不愿意让大众过早的知道真相，不是说真相有什么见不得人，只是，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 比如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在N大的连环杀人案，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都认为是意外，是自杀。对于学校和公安局来说，在凶手没抓到之前，这很好。 真的，很好！ 做为学校，担心学生知道了心理有压力，造成学校学生恐慌感，毕竟没有谁知道凶手下一次什么时候再次行凶又对谁行凶。对于公安局来说，不愿意造成社会的恐慌，也害怕面对媒体的报道导致破案不利。 就现在这样很好，凶手很满足自己的成果，认为自己并没有发现，这利于警察的侦破。也利于学校的平静与安稳。唯独薛云因毒蛇而死的事情，对学生的影响比较突出，学校里面有剧毒的毒蛇出没，一时间还真有点人心惶惶，反而因为毒舌事件的突出，使得其他两起按键或多或少被淡化了。 “喂，你好，我是方歌，请问你是那位？” 正在学校闲逛的方歌接通了电话说道。 “方歌，我是王欣悦。”电话里传来了王欣悦的声音。 这个女人做事儿一向风风火火，从不拖泥带水，根本没等方歌说话，就抢着说道：“薛云和章子静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你要来看看么。” 听到是这么回事儿，方歌答应了一声，就准备朝校门走去，谁知道，刚转身就和一人撞在了一起，还将那人抱在手里的书籍给弄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说着，方歌就蹲下身帮他捡了起来，被他撞的那人嘴上一边说没事儿，动作上却是和方歌一样。 “是你。”捡完散落在地上的书籍，方歌抬头一看，居然还是个熟人。 “挺巧的啊。”被方歌撞着的正是那个张大民饭店里的服务员。 方歌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也是N大的学生。”这年头勤工俭学的人太多，方歌还以为他是学校的学生。 摇了摇头，他说道：“不是，我只是经常抽空来你们学校听课而已，像我们这种少年时就从农村出来打工的，有几个能读大学的？不是自身成绩不够，就是家庭条件不够。” 看得出来，这服务员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落寞。不过，你能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出羡慕，但绝对没有嫉妒。 不知道怎么说，方歌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现在成人高考也不难，我听说好些个大学里的保安厨师什么的不是考研就是考托福，你要是想考，也肯定能考上。” 饭店服务员笑了笑，没说话。 有些事儿说起来简单，但真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可就不简单了。 寒暄了几句，两人背道而驰。 公安局刑警支队刑事技术科。 王欣悦拿着几张化验报告，心里却是震惊万分。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诧异，王欣悦不解的问身边同样震惊的雷赤：“雷队长，你说方歌那脑子是怎么长出来的？” 雷赤虽然和方歌认识超过十年了，但对方歌还真不了解。认识之处的时候，这家伙就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只有在离开之前，才给他写过一封信。 十年过去了，再一次见到当年的那个孩子时，人家已经比他还高了一头盖，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强烈的自信，对刑事案更是有着超乎寻常人的敏锐力。 “你问我我问哪个去？”雷赤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心下也是在琢磨，这小子要是去犯罪，那他们还破个屁的案啊？ 以方歌对案件的分析力来看，反侦察能力估计也不差，要是遇到这种级别的对手，雷赤觉得自己投降的几率至少得有七成。 在来公安局的路上，方歌一直在猜测结果是什么。 其实，从章子静出事的那天，雷赤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安排了人去他们宿舍搜证时，方歌就知道雷赤也是偏向凶手是章子静的说法。因为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嫌疑人，已经让雷赤伤透了脑筋。 他不怕线索曲折，也不怕案件离奇，他只怕想吃肉的时候，明明有块肉在自己碗里，却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说我什么呢？”刚走到刑事技术科，方歌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好奇的问了一句。 雷赤和王欣悦都没搭理他，两人各自把手里的尸检报告递给他，说道：“你自己看吧。” 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接过尸检报告，方歌就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看的第一个尸检报告是章子静的。 从章子静的尸检报告上表明，章子静是死于急性砷中毒。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方歌虽然推理能力和分析能力都不错，但是在医学这一块儿上，还是差了些，无奈之下，拿着尸检报告问王欣悦：“急性砷中毒是什么？” 王欣悦笑了笑，诡异的看了一眼方歌。那眼神儿，看得方歌直发毛。 “你看什么呢？”如果不是方歌知道自己脸上没花的话，还以为自己脸上长了朵花。 王欣悦笑了笑，说道：“也有你不知道的啊！”说完，王欣悦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终于又找回自信了。” 方歌大汗，心下觉得这女人肯定是魔障了…… 和方歌不一样，雷赤对王欣悦的话甚是赞同，自从和方歌重逢以来，这小子表现的太抢眼了，仿佛就没什么是他不会，不知道的。而且，在破案方面，更是让人无语，分析能力和推理能力以及观察能力，都让人叹为观止。 如果不是他对方歌知根知底，还以为这是那个刑警世家的孩子。 “得，你找回自信了行吧，赶紧告诉我急性砷中毒是个什么鬼？”方歌对王欣悦甚是无语，就这么点儿事儿，差点儿被她整出花来了。 第29章 诡异的杀人方式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人家王欣悦，自她认识方歌以来，她算是发现自己这法医白读了，犯罪心理学也白读了，好不容易能在某一方面让方歌吃瘪，她自然满意。 “急性砷中毒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砒霜，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只要看过电视剧的，不管是现代人古代人都爱用这个害人。” 王欣悦说完，得意的看了一眼方歌。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股子的挑衅。 方歌没搭理她的挑衅，自顾自地说道：“那有没有弄清楚毒源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刚刚还一脸志得意满的王欣悦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见她这副表情，方歌根本不用她说都知道，毒源她还没查出来。 为了表明不是自己无能，王欣悦却是说到：“这事儿不能怪我，我们把现场所有能吃的能喝的都带回来化验了，但根本就没查出砒霜的成分。 而且，尸检报告也表明了，死者是急性砷中毒，说明在中毒的那一瞬间就毒发身亡了。” 其实，这也是王欣悦不理解的地方，明明没有检测出毒源，但死者确确实实是中了毒，做了也有这么久的法医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案例。 找不到毒源就找不到凶手如何下毒的手段，连凶手如何下毒的都不知道，怎么能判定凶手是谁？ 挠了挠头，方歌也觉得这案子不好查，但事关自己朋友，好查与否，他都要弄清楚真相。 而且，相比十年前的那起无头公案，这起案件要简单，清楚多了，虽然两起案件发生的时候他都在现场，但如今的方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了。 “你再看看薛云的尸检报告。”雷赤担心方歌钻进了死胡同，连忙出声招呼了一句。 想起薛云的案件，方歌立马翻了翻。 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番后，方歌自己也愣住了。 他虽然对自己的推理和分析十分自信，但同时两起案件都如此精确的推理出来，他还是有些诧异的。 这不是怀疑自己，而是在怀疑凶手，他有些时候都在琢磨，凶手是不是很了解他，全是按照他的思维来犯案。 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还没来，雷赤和王欣悦两个人就在议论他了，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嗯，太像凶手了，基本上和凶手犯案的时候停留在一个思维节点。 “你小子要是去犯案的话，我估计这世上能找出真相的人还真不多。”知道方歌看完了尸检报告，雷赤故作轻松的开了一句玩笑。 呵呵…… 方歌可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 “说说吧，你是什么看法。” 王欣悦这人，关心的永远都是案件的真相，干法医也只是没办法而为之。 “按照尸检报告上所说，薛云的确是死于蛇毒，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及时求医和求救是因为他当时误食了过期的止痛药，但问题是，这止痛药哪儿来的？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止痛药而且还是过期的。 如果薛云误食的止痛药不是他带来的，那又是谁带来的？更重要的是，现在谁还有这种过期超过三年的止痛药？” 方歌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后，就陷入了沉思。 根据尸检报告所说，警方在薛云的胃里找到了一颗完整的止痛药，根据化验得出，这颗止痛药过期至少超过三年，因为胃酸对止痛药的腐蚀，要想得出具体事件，还有待进一步化验。 但问题时，一般被毒蛇咬了的人不会立即毒发身亡，为什么薛云在死之前连一个求救电话都没能打出去？ 这是一个疑点。 而且，警方在学校做走访调查的时候，其他学生都表明以前从未在学校见过蛇。其实，别说学校了，如今一座生活着几百万人口的城市，一般很难在城市里看到什么野生的动物了。 说句难听点儿的话，有些城市里想看到只鸟都不容易，更何况蛇。 虽然经常可以在网上看到这个地方那个地方的在居民楼里发现了什么什么大蛇，但那才多少起啊？ 全国这么多城市，在某几座城市的某几个地方发现了一条蛇，能当成参考么？ 最重要的是，在薛云死后，警方将N大的小树林就差整个的翻过来了，但哪儿还有蛇的踪迹？ 要知道，蛇这种动物是最喜欢固定一个地方活动的，警方如此做都没能找到这条谋害了一条人命的毒蛇，那么问题来了，这条毒蛇去哪里了？ 这是第二个疑点。 还有，薛云自从爆出了高玲在学校做皮肉生意以后，大大小小也算是N大的一个知名人物，为什么这样一个在N大名气如此之大的人，硬是没人看到他去小树林？ 根据警方的资料，薛云从自己的班级上离开之后，没任何人看见他去了小树林，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自己刻意躲着人群再走？ 但他为什么要躲着人群一个人去小树林？他去小树林干什么？ 这是第三个疑点 最后，如果假设他偷偷摸摸的去小树林是有人约了他，那么是谁约了他？会不会是约他的这个人杀了他？ 这是第四个疑点。 方歌一口气将自己刚刚想到的四个疑问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大家都出奇的保持了沉默，陷入思考。 和前些天推理不一样，前些天的推理虽然也是建立在环境证据和合理分析的基础上进行的，但却少了科学的鉴定。 这就像警察抓了一个犯人要给他定罪，但在法院判决书没有下来之前，这人只能叫犯罪嫌疑人，即便你亲眼目睹，他自己也对所犯之事供认不讳，但他都只能是犯罪嫌疑人。 因为，法院没有判决，没有认定他的罪行，他就算不上是一个罪犯。 这个就和方歌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一样，尸检报告或者证据化验没出来，任何的推理即便再合理，也只能是推理。 虽然合理，但缺少了说服力。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这些尸检报告和证据的化验报告，他的推理就能说服更多人。 这就是权威所带来的肯定。 “第一个疑点我有点儿想法。”王欣悦毕竟是学医出身的，对药理学有着他们无法匹敌的优势。 “我们假设当时的死者被毒蛇咬了之后，他下意识的就应该是先打120或者设法求救。 但事实上，死者在死之前都没有拿出过手机，为什么？ 因为死者当时疼痛难耐，有人递给了死者那瓶过了期的止痛药。我们化验过现场捡到的那个药瓶里的残渣证实和死者胃里的药物残渣成分一样，应该是同批次生产出来的。 而且，我们在死者的食道里发现了少量的呕吐物，但是在案发现场，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呕吐物，这说明死者应该是吃了止痛药以后，因为药物过期，加上他刚被毒蛇咬了一口。 在过期的止痛药和心理作用下，他瞬间就觉得反胃，想呕吐。这个时候，凶手有可能依然在死者的旁边，没有离开，甚至再对死者进行蛊惑。” “蛊惑？怎么蛊惑？蛊惑什么？” 王欣悦的分析，到目前来看，都合情合理，但雷赤依然搞不明白，凶手会对死者蛊惑什么？ “凶手肯定在蛊惑死者，吐出来说不定就好了。”方歌说道：“我看过薛云的资料，地地道道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对毒蛇肯定不很了解，估计连哪种蛇有毒，哪种蛇无毒都不认识。 而凶手只要蛊惑他说，这蛇没毒，就是咬着的时候很痛而已，你刚吃了药，应该没事。在当时的环境下来说，薛云肯定是受到了惊吓，猛然听到自己身边的人告诉自己没事儿。 他同样会在心理给自己暗示，没事儿。 然而，他绝对想不到，凶手就是用这种方法让他死于无形。 如果我没猜错，他吃了过期后的止痛药加上蛇毒的袭扰，没过多久就浑身乏力，甚至连拿出电话求救的力气都没。 也许，即便是这个时候，凶手都还没走，他还在蛊惑死者说，你别急，我去给你找医生来。 而死者估计那个时候都没发现凶手的真实面目，甚至还有可能用着最后的力气，跟凶手说了一声谢谢！ 而凶手，在听到这个谢谢以后，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 因为他已经做到了一件常人无法想象的事儿。 那就是杀了人之后，死者还跟他道谢……” 说到这里，方歌自己都有点儿毛骨悚然，他发现这极有可能就是整个案件真相的全部。 因为，他相信这个每一次犯案都在进步的家伙，是一个十足的变态。 和他一样，雷赤和王欣悦也觉得凉飕飕的，显然是被这变态的凶手，诡异的思维给吓着了。 “不会真还有这种人吧？”王欣悦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 方歌没回答他，说实话，他也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变态，但他又不好否决什么，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 凶手的变态远超于此！ 第30章 无语的队长 “其实，这也是一种好事儿。”方歌想了下，说道。 “好事儿？”雷赤和王欣悦都不解的看着方歌，实在是想不通，这种变态的杀人方法算哪门子好事儿。 方歌倒也没有故意吊他们胃口，说道：“从目前得到的证据和尸检报告来看，凶手很享受这种杀人的手法，但问题是，想要如此变态的去杀一个人，得有一个前提条件。” 前提条件？ 雷赤一拍脑门儿说道：“凶手和死者认识！” “对。”方歌道：“以我来看，凶手和死者还不单单认识那么简单，死者应该还很信任凶手。” “好样的！”雷赤拍了拍方歌的肩膀。自从校园连环杀人发生以来，警方一无所错，但如今终于找到了方向，雷赤不能不激动。 只要有了方向，雷赤相信他锁定嫌疑人也要不了多久。 兴奋，激动，愤恨，雷赤此时的情绪十分复杂。 “那什么，我现在就安排人去调查薛云的人物关系，你们先聊着。”有了破案方向，雷赤可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了。 这大半个月，他被这凶手都快折磨疯了，此时的他，只想尽早的抓到凶手，然后好好的质问他一番。 王欣悦见雷赤要走，兴许是觉得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不太好，说道：“急什么，不是还有三个疑点么？分析完了你再去啊，说不准还能缩小你的调查方向。” 点了点头，雷赤觉得王欣悦说的有道理。 虽然他相信自己的手下理清薛云的人物关系要不了多久，但如果能再一次缩小调查方向，何乐而不为，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方歌，快说说第二个疑点。”雷赤催促道：“第二个疑点是说谋害了一条人命的毒蛇去哪里了？而且，在这个疑点里面，还必须搞清楚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那条毒蛇只咬薛云而不咬那个凶手，而且，毒蛇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袭击薛云？” 对于这个问题，方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说道：“首先，根据我们现在走访学生所得到的资料，学校小树林是第一次被人发现有蛇的踪迹，这说明这条伤人性命的毒蛇极有可能是凶手带来的。 那么，这条蛇为什么不咬凶手而只咬薛云，有两个可能，第一，这条蛇就是凶手养的。 虽然养毒蛇做宠物的不多，但并非没有，而且像凶手那种心理变态的，养一条毒蛇实在是不足奇怪。虽说蛇是冷血动物，但凶手如果花几年时间去养它，它再冷血，也应该不会袭击凶手。 这也更能解释为什么在案发后，你们这么多警察就差把案发现场翻过来也没找到那条毒蛇了。 第二种可能是这条伤人的毒蛇是凶手买的，因为某种目的被带到学校小树林，至于为什么只咬死者和为什么要咬死者其实是一个问题。 有可能当时死者身上有什么东西或者味道刺激着毒蛇，让他暴起伤人。事后，凶手极有可能将这条蛇带走处理了，所以你们也不可能找到这条伤人的毒蛇。 根据上述的两个可能，我看你们都要分一批人去宠物市场调查下了，哦，网上也可以看看，甚至连城郊的农贸市场都可以看看。” 说完了，方歌砸吧砸吧了嘴，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够累的，眼神在王欣悦的办公室里四处的瞄了瞄。 王欣悦见他这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主动给他倒了杯水递过来。 “谢谢。”接过水杯，方歌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再说第三个疑点，其实也不难。薛云之所以要偷偷摸摸的一个人摸到小树林去，应该是和约他的人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年头，谁没点儿不想外人知道的秘密，这很正常。至于秘密是什么，嗯，就得靠你们自己去查了。” 说完，方歌又喝了口水。 大热天的，确实要多喝水。 “那第四个疑点呢？”正在方歌喝水的时候，雷赤又是问道。 噗！ 方歌听到雷赤问这话，一口水没忍住就喷到了雷赤的脸上。 王欣悦一旁都看傻了。 什么情况啊！ 雷赤用右手从额头抹了一把，有些微怒的说道：“你干嘛呢？” 方歌才不管他怒不怒，一脸不满的说道：“大哥，你逗我啊！第四个疑点我要是知道，还要你们去查什么啊？我直接带你们去抓凶手了啊！你问我这个，我都怀疑你这警官证是怎么拿到的。” 刚刚雷赤只是下意识的这么问了一句，如今方歌这么一说，他回忆了一下，第四个疑点： 是谁约了死者去小树林，约他去小树林的人是不是就是凶手。 想到这里，雷赤也是尴尬的摸了摸头。 其实，第四个疑点，不管是谁约了死者去小树林，也不管是不是就是这人杀了死者，但这人肯定和凶手有关系。 正如方歌所说，他要知道这个人是谁，还真就直接带他们去抓凶手了。 同样想明白的王欣悦却是微微的笑了起来，这小家伙胆子真大，敢质问大名鼎鼎的雷大队长的警官证哪儿来的！ 当然，她也知道雷赤只是下意识的这么问而已。 以她对雷赤的了解，雷赤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而且，只是最近几宗案子上面给了雷赤太大的压力，加上这半个月雷赤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显得他智商不够用而已，再说了，就方歌在案情的分析和推理上，王欣悦还真找不到几个可以在这方面将他技术性击倒的。 “方歌，你小子过来。”听到王欣悦的嬉笑，雷赤脸上挂不住了，将方歌喊道一边说道：“你小子说话不会注意点儿啊，让老子出这么大一个洋相。” 做为当事人的方歌对此却是后知后觉，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原因。 摇了摇头，方歌说：“你出什么洋相了啊？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能出多大的洋相？” 雷赤恨不得一拳头砸死这个家伙，说道：“男人可以出洋相，丢人，都无所谓，但是男人不能当着女人的面出洋相，丢人，懂？” 听他这么说，方歌反应过来了，瞄了一眼还笑着没合拢嘴儿的王欣悦，木然的说道：“懂了！” 虽然方歌在破案方面，思维力空前的开阔。但是在男女问题上，这家伙绝对还是雏儿。 “那我先走了，马上安排人去摸排一遍薛云的人际关系。” 说着雷赤就想离开了，正如他所说，男人出洋相丢脸都可以，但绝不能在女人面前出洋相丢脸，这是一个男人的底线。 当然，某些没有底线的除外。 “等一下。”瞅着雷赤要走，方歌说道：“你们摸排的范围就定在薛云的朋友身上，而且，这个朋友还得是对高玲有着畸形的爱慕。同时，这个人还得不怕蛇。” 他说完，王欣悦补充了一句：“你甚至可以去宠物市场或者城郊的农贸市场调查一下，有可能凶手行凶用的毒蛇就是出自这些地方。” 雷赤这下是无语到了极点，十分不甘的扭过头说道：“两位大神，你们是刑警还是我是刑警啊？你们不会真以为我这警官证是五块钱两个在街头买来的吧？” 雷赤是真的被这两个大神刺激到了。 他干了十年刑警，要真是一点儿本事儿都没，早就被人撤了，还会留着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光吃饭不干活？ 这年头有这么好的工作么？ 说实话，他在听方歌分析的过程中，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但这两个家伙愣是把自己当一个新手来对付，他着实被打击了一遍。 不论破案的经验来说，就是干刑警这个行当，他也比这两个人长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啊？ 古人有句老话，是他此时最想说的。 “老子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还多！” 方歌和王欣悦相视一笑，很默契的都没说话，任由雷赤抱怨了几句离开后。 两人又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走出去没多远的雷赤听到背后传来的笑声，没差点儿一根头栽地上。 无奈的他仰天叹呼：“老子的一世英名就被这么两个四六不懂的货色给毁了啊。”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房间里的两个人听到他这声叹呼，笑得更开心了。 无奈至极的雷赤最终败退。 等雷赤走了之后，方歌又看了一些关于物证的化验报告，没过多会儿，就说道：“那个，我也先走了。” 王欣悦见方歌要走，本来在收拾东西的她抬起头说道：“要不等会儿一起吃个饭？顺便还能一起等雷大队的消息。” 没有急着拒绝，方歌看了看时间，道：“算了，别等会儿回学校没车就尴尬了。” 其实，方歌倒还真不是担心等会儿回学校没车，如果到时候真没车，喊雷赤送一程他肯定没意见。只是因为章子静死了之后，整个寝室的气氛都很沉闷。 在这个时候，做为他们的室友，方歌觉得自己有必要陪陪他们。 第31章 悲喜501 N大。 方歌回来的时候刚好吃晚饭的点儿，本来有心约另外两个家伙一起吃饭，奈何这两个家伙一个说自己需要静养，一个说自己在和什么书在做最后的抗争，都不愿意下楼。 没办法之下，方歌买了几份外卖回到了寝室。 寝室挂的还是五零一的牌，但此五零一早非彼五零一了。 因为章子静死后，警方将原本的五零一寝室封了起来，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曾经的五零一是不会被打开的。 他们三人无奈之下，只好听从学校的安排，换到了现在这个寝室，不过因为他们坚持，五零一这个门牌号倒是保存了下来。 当然，学校对外却不是说五零一是警方封的，而是说他们三个人因为某些原因，坚持要换一间寝室。至于是什么样的原因，校方没有解释，因为不想造成惶恐，警方也没有贴封条。 这就让很多同学对他们三的行为感到不耻了。 同学刚去世，他们就搬出了寝室，一方面说明了他们的胆小，一方面表现出了他们对朋友的无情无义。 因为这些原因，他们三人在学校里比高玲还要出名，但凡是他们出现在学校的什么地方，只要有人看到他们，皆是指指点点，背后议论更加不用多说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贯以泡妞为人生大业的胡胖子也消停了，而陈峰索性就和书给杠上了。 他们不愿意下楼，不愿意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不是他们心虚，是他们知道章子静死的没那么简单，而且，警方和校方都要求他们暂时不能将任何有关案情的事情说出去。 没办法，有口不能言，有理不能辩，他们只好委屈在寝室里。 再说了，他们也希望早日破案，给章子静讨回一个公道。 方歌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提着外卖大摇大摆的在宿舍楼里穿梭，虽然沿途对他指指点点的人不少，但方歌自认为行的端坐的正，压根就没当回事儿。刚一进宿舍，胡胖子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跟他招呼了一声：“回来了啊。” 看到一个躺在床上装死，一个和书较劲儿，方歌将外卖往桌上一放，说道：“我说你两小子也算是没用的，就为了怕别人的风言风语，连楼都不下了。敢问两位大神今儿可吃过早饭？” 以方歌对这两货的了解，这两货十有八九为了不去面对同学的指指点点，兴许躲在寝室里敢几天不出门。 胡胖子没回答他，拍了拍自己的床沿，用手指了指床底的位置。 方歌好奇的一看，顿时服气了。 这哥俩整整扛了三箱泡面摆在床底的。 “你们赢了，起来吃饭吧。”方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两哥们儿了。 原本还在看书的陈峰，一听到吃饭，来劲儿了，放下书就爬了过来，打开一个外卖盒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和他异曲同工的还有胡胖子。 虽然胡胖子早就看到了方歌带回来的外卖，奈何首先他自己说不吃，现在也不好意思开口，直到方歌招呼了一声，这个本来就臭不要脸的家伙终于暴露了本来的面目。 “****，第一次发现我们学校的外卖这么好吃。”胡胖子一边吃一边嘀咕了一句。 俗话说，每个人身边都时刻有那么一个想着拆你台的人，胡胖子身边负责拆台的人最开始是章子静，如今他过世了，接他班的就成了陈峰。 “别装的自己好多年没吃过饭的样子行不行，老子看你就是贱的，喊你下去买点儿外卖回来，你给老子盘回来三箱方便面！” 对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陈峰也是深恶痛绝，他们两个首先打赌做俯卧撑，输了的去买饭，结果胡胖子输了，这家伙愣是盘回来了三厢方便面，说以后就吃这个！ 结果就是两人今天吃了一天的方便面。 吃了一口饭，胡胖子才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些孙子，那些孙子一个二个看到老子跟看到瘟神一样，指指点点的也就算了，还他妈躲躲闪闪的，搞的我像是个杀人犯一样，如果不是为了章子静，老子早就一脚踹过去，然后踩着他的脸说道“老子是章子静的兄弟！” 然后再一个二个的一人揍一顿泄泄火，妈的，说起章子静，这小子也是不地道，死之前还坑了老子一把。” 说完，胡胖子拍了拍方歌的肩膀说道：“别说哥哥不照顾你，连你那份儿我都给你盘回来了。” 别说，胡胖子和陈峰两个，这几天是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为了不影响警察查出杀害章子静的凶手，两人愣是没一句抱怨，最多也就是他们几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才发两句牢骚。 方歌笑了笑，说道：“章子静怎么坑你了？” 一说到这个话题，陈峰哈哈大笑，也不急着吃饭了，放下饭盒说道：“你还记得这孙子和章子静打的赌么？” 陈峰这么一说，方歌马上反应过来了：“你是说那双穿了一个星期的袜子？” 点了点头，陈峰说道：“说实话，我都觉得你运气好，你首先是没见过这家伙那袜子臭的那个劲儿，他把袜子拿出来的时候，愣是把整个寝室都给熏着了，老子捂着被子都挡不住那一股子味儿啊。最后实在没法，我忍着被熏死的危险，爬起来喷了点儿空气清新剂才好点儿。” 方歌也是听傻了，他很难想象出当时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不过，陈峰的抱怨显然还没结束。 “你是不知道，这家伙还拿着这袜子看了半天，最后还忒他妈不要脸的一本正经的问我，很臭么？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真想掐死他，这混账玩意儿，没差把我熏死。” 陈峰的补充说明直接证明了胡胖子的无耻。 方歌跟看傻逼一样的看一眼胡胖子，然后好奇的问道：“那你最后怎么洗的袜子？” “洗袜子？”陈峰说到这儿却是笑了起来：“你以为这孙子会自己洗袜子？” “扔了？”方歌下意识的说道，但他永远都无法猜测到胡胖子的无耻和缺德。 陈峰一脸诡异的笑了笑，说道：“这孙子本来是准备扔了来着的，但我不让他扔寝室里，他就趁没人的时候，将他的神级暗器扔到了李大江他们寝室里。嗯，这个时候李大江他们还在打篮球，等他们回来闻了闻那个已经彻底散发在空气中的化学武器。” 说到这里，陈峰一脸窃笑，脸上那表情，要有好贱有好贱。 “嗯，我相信那个味道他们会今生难忘，对了，我保佑他们下午吃的饱饱的。” 李大江这个人方歌知道，跟他们是一届的，而且，这段时间就李大江他们那群人对他们最是横鼻子竖眼的，胡胖子这是典型的报复啊！ 正在觉得胡胖子也忒无耻了点儿的时候，胡胖子却是慢悠悠的说道：“这算什么，我计划好了，这一次，老子一个月都不换袜子，下一次给他们来一个重磅炸弹，让他知道知道得罪胡爷我的下场。 对了，你们两个这个月也别换袜子，咱们给他们来个三重奏，一天一双，还不带重样的，老子看他们还整天牛逼轰轰不。” 本来已经觉得胡胖子的做法都狠的了，但是听到胡胖子这伟大而又恐怖的计划后，陈峰和方歌同时傻眼了。 无耻的下限对于胡胖子来说，深不可测！ “大神啊，你就放过我和方歌吧？你别还没把他们熏死，我和方歌就先成了你的试验品了。” 陈峰对他的生化武器有切身的体会，实在是不愿意再尝试一次了，更何况，这次还是升级版。 方歌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是啊胡胖子，你可别在整倒别人之前把我们哥俩給整趴了？而且，你让我一个月不换袜子，我还没你这么高的境界啊。” 说实话，方歌对胡胖子是服气了，不过，这个计划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虽然今天他逃过了一劫，但谁知道下次的时候，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胡胖子显然没意识到他要做的事情对方歌两人来说是一种折磨，看两人如此诚恳，倒也不好再坚持。 “那算了，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来。” 他话一说完，方歌和陈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感情这大神还是没有放弃啊。 在这一瞬间，方歌都在琢磨以后是不是在外面租个房子以备不时之需。 “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陈峰无言，最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宣布投降。 胡胖子很满意的笑了笑，道：“放心，以后我罩着你们！” 方歌此时甚是无语！ 第32章 嫌疑人 自从大前天确定了办案方向以后，这几天雷赤一直没联系方歌，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忙了。 虽然说摸排一个人的人物关系并不是太复杂，但雷赤也没想到，自从薛云爆出了高玲在学校做皮肉生意后，他认识形形色色的人多达上百！ 而且，这些还不算他之前认识的人。 雷赤是无语透顶了。 因为这几天雷赤没联系方歌，方歌也猜到雷赤是在忙案子的事儿，倒也没打扰，但是等了三天还没结果，方歌却是自己来了公安局。 “来了啊？”方歌刚一进公安局，认识的人就给他打起了招呼，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虽然这里大部分人他都打过照面，但真要说叫得出名字的，还真没几个。 凑巧，方歌还真看到一个自己能叫出名字的警察后，连忙问道：“刘警官，你们雷队长呢？” 这人正是章子静出事那天在案发现场和学校寝室搜证的刘姓年轻刑警，好像是叫刘勇来着，当时方歌就觉得这家伙估摸着是对王欣悦有点儿想法，至于是不是，他倒也不关心。 “你找雷队长啊？我劝你这会儿别去，他这会儿正火大着呢？”刘勇小声的跟方歌说。 方歌愣了下，这家伙会发火么？他一直看到的雷赤都是他较温和的一面，还真不知道这家伙要是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 “怎么回事儿？” 刘勇想了下，还是说道：“还不就是犯罪嫌疑人到现在都没眉目么，虽然我们对死者薛云的人际关系进行了摸排，但是谁晓得那小子人际关系那么复杂，我们忙了三天，愣是一点儿进展都没！” “哦。”方歌一副听明白了的表情，心里倒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几天，雷赤都没给自己打电话，感情是这家伙不好意思。 “刘警官，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找你们雷队，或者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也行，我自己去找。” 刘勇小声问道：“真要去啊？” 说实话，刘勇这个时候最不想看见的估计就是雷赤了，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突然把他拎出来骂一顿。 领导是种很奇特的物种，开心的时候，能和下属处得跟亲兄弟一样，但一旦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那你可就悠着点儿吧，小心被骂的狗血淋头。 没有犹豫，方歌点了点头。 别人怕雷赤是因为在他手底下干活，他又不是他手底下的兵，没必要怕啊。 “得，你既然想见识火山的爆发，我就舍命陪君子算了。” 刘勇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带着方歌去了雷赤他们做事儿的大房。 大房其实就是刑警队所有人的办公室，一般刑警队的都在这个办公室工作，虽然方歌来公安局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但还是第一次来大房。 “你来干什么？”雷赤一看到有人把方歌带进来，先是问了方歌一句，然后脸一黑，就盯住了刘勇，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吼。 大意无非就是刑警队有刑警队的规矩，不允许随随便便的带外人参与到办案过程之类的话。 方歌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刘勇所说的火山爆发，不过心里却是相当不屑。 刘勇最多也就是带自己来了趟大房，什么都还没干了，就安上了带外人参与办案过程的罪名，要这样说，刘勇可是跟雷赤学的。 因为最开始就是雷赤带着他参与到了这个案子里来的。 当然，理是这个理，但话不能这么说。 雷赤带人参与到案子里，他是队长，他愿意付这个责，背这个锅，但刘勇能付得起这个责，背得起这个锅么？ 所以，刘勇很老实的站在那里不动，就让雷赤一通大吼大叫的咆哮着，其实，刑警队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雷赤是个好人，至少对待他的下属是个好人。 只是这段时间的几个案子，把整个刑警队都弄懵了，大家都有些着急，而做为队长的雷赤，更是着急上了火。 似乎是宣泄一下舒服多了，雷赤又对着方歌说道：“你怎么来了？” 第二次了！雷赤第二次问这个话题了。 从他两次问同样的问题来看，方歌知道他肯定这几天没休息过，不然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要知道，他可不是别人，他是一个干了十年的老刑警，还是刑警队的队长。 对于普通人来说，犯这种记忆性缺失的问题没什么，但对一个搞刑侦的人来说，这也许就能让一个凶手逍遥法外。 “看看你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方歌直言说道。 叹了口气，雷赤本来想说：“你一个小屁孩子能帮我们什么啊？” 但一想到自己当时还包票要不了几天就能锁定嫌疑人，现在倒好，连死者的人际关系都还没搞完。 “过来看看吧。”说着，雷赤将方歌带到了一块贴满了照片的移动黑板面前。 看到这一板的照片，方歌也算是领悟到了刑警工作的工作量了。 “这么多？”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多？”雷赤冷哼了一声，从移动黑板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纸袋，说道：“这里还有！” 方歌也是无语了，他看了一下墙板上的照片，再瞄了一眼雷赤的手里，估摸着这起来也有三百来张吧。 “那个，所有人的资料都有么？” 方歌想了下，还是问了一句。 点了点头，雷赤说道：“有，为了这点儿资料，我们刑警队上上下下愣是忙活了两天，而且还借调了好几个派出所的一起帮忙。” “先这样，把所有正在谈恋爱，超过一年的排除掉，依照凶手那种变态的爱慕来看，不会把感情转移在其他人身上。” 雷赤点了点头，一个刑警立马就动了起来。 这边，方歌捏了捏头又说道：“再把所有女孩子排除掉，凶手爱慕的是高玲，女孩子没必要再排查了。” “不。”方歌刚说完，雷赤就说道：“谁告诉你爱慕高玲的就只能是男孩子？女孩子就不行么？现在的小年轻，就喜欢这个调调，而且，如果凶手是女人的话，就更容易约薛云去小树林。 我们调查过，薛云这家伙，天生就一色胚，对女人基本上是零免疫！” 听雷赤这么说，方歌也是愣了，他是真的没朝这个方面想。 “雷队长，排除掉正在谈恋爱的，还有二百一十一人。”就在这时，一名刑警上前拿着一个表格说道。 方歌无语，排除掉了一批还有二百一十一人…… “那再把所有不是学校学生的归一类，然后把所有学生分两类。”方歌一边说，几个刑警见雷赤点了点头，又开始动起来了。 说实话，刑警队真要运作起来，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按照方歌的要求，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把类别分好了。 方歌和雷赤以及一干刑警看着分好的三组照片及资料，雷赤说道：“再把死者校外的人际关系分成男、女、亲、友四组。” “学校的人际关系分成大一、二、三、四，男女分开共八组。”雷赤说完，方歌也说道。 有句话说的好，领导动动嘴，手下跑断腿。 因为雷赤的关系，方歌这会儿也享受了一把发号施令的感觉。 在那些刑警分组的时候，方歌没有闲着，他一直在琢磨这个凶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究竟想做什么。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刑警们就把首先看着就扎眼的一堆资料分成了十二份。 雷赤这个时候果断的说道：“现在你们每个人看一份，仔细看看他们的背景，身份，爱好，重点是感情经历。然后剔除可疑的目标，我们再来分析。” 因为凶手定义是一个变态的痴情狂，所以他们在这之前做资料统计的时候，着重统计了这方面的资料。 按照心理学上来说，一个变态的痴情狂，感情经历应该并不复杂，甚至有可能压根就没有任何感情经历。 但凡事也有例外，在国外曾经也发生过一起痴情狂杀死了暗恋的对象然后自杀身亡的案例，那起案例的痴情狂就是在分手后的当晚遇到了受害人，然后疯狂的痴迷于他。 最终，不论她怎么做，受害人都没接受她，失望之下，她一气之下将受害人残忍杀害，然后自杀殉情。 “喝水不？”安排好了任务，雷赤难得的闲了下来，本来倒了杯水给自己喝，但是看到方歌站在那里看着墙板，知道这小子还在思考。担心他用脑过度，故意打乱了他。 方歌可不管他怎么想，喝了口水，方歌说道：“雷哥，你说如果你是凶手的话，现在在干嘛？” 雷赤被方歌问的问题问懵了。 睁大着眼睛说道：“你觉得我知道？我要是知道，还和你在这里废话……老子早带着人抓人去了！” 方歌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是凶手的话，这个时候我肯定要看你们警察的笑话。” 说着，方歌想到了一个很鬼扯的问题，说道：“你说，凶手会不会这个时候就在公安局对面，****夜夜的看着你们，看着你们为他所犯的案件抓耳挠腮？” “不会吧？”雷赤被方歌这大胆的想法吓到了，说道：“要知道，罪犯犯罪以后都心虚，生怕离警察近了，怎么会天天守着我们？” 摇了摇头，方歌却是说道：“但是你忘了啊。” “忘了什么？”雷赤不解的问了一句。 第33章 钱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 “凶手是个变态的痴情狂，他心理有问题。” 方歌说完，脚下不自觉的朝着门口走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雷赤听方歌说到那个变态痴情狂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跟着方歌走到了门口，但方歌刚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不解的问了一句。 方歌揉了揉头，又开始了思考。 每次思考的时候，方歌都忍不住的揉头，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雷哥，你说凶手心理有问题，而且还是个变态，他会不会每次都会在案发现场看着警察去办案？然后欣赏着自以为是艺术的犯罪？” 方歌突然想到这么一个很恶心的问题。 这种事儿，还真不是没有可能，就有那么一些心理变态的家伙喜欢这么干，而且，很多知名案例都出现过，要是凶手真这么干了，方歌一点儿都不怀疑。 像这三起案件的凶手，作案手法一次比一次娴熟，比一次高明，他还真有可能留下来欣赏自己的杰作。 “刘勇，快，去把案发现场你们拍的照片找来。” 雷赤要比方歌看得远。 不管凶手是不是真这么做了，他都有必要过一遍，如果没线索也不影响，反正现在左右没线索，但万一有线索，也许就是突破性的。 “雷队。”刘勇没花多久就将一叠照片翻了出来，说道：“案发现场拍的照片都在这里。” 因为曾经发生过凶手逗留案发现场欣赏他自己杰作的先例，所以现在警察出现场大多会在案发现场拍些照片，这些照片除了案发现场的周围环境，还包括了围观看热闹的普通群众。 “别闲着了啊，来看看有没有几个案发现场都出现过的可疑人物。”雷赤接过照片就将所有的照片分成三组分别铺在了桌子上。 方歌倒也没矫情，他对凶手的愤恨，不比雷赤少多少。 加上刘勇，三个人仔仔细细的观看着桌子上的照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打岔。 虽然看上去这么做有点儿像找茬的游戏，但难度比找茬大太多了，因为每次案发时，围观的群众之多，还真的不消多说，国人看人闹的本质，几千年遗传下来，那叫一个夸张。 “雷队。” “你发现了？”刘勇刚喊了一声，雷赤就兴奋的问道。 咂吧了一下，刘勇说道：“雷队，这工作量也太大了，我是说要不要多喊几个人来一起看。” 说实话，刘勇还是第一次看到雷赤被一个案子烦成这样。他跟雷赤也好几年了，但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案子，雷赤都是一副自信的模样，像这次如此紧张还是头一次。这次案子是连环案，而且又是在学校，协会影响太大，上头给的压力也是越来越重。以前小偷小摸的案子太多，现在雷赤真的感到以前实在是太安逸了。 “没找到你小子废什么话？赶紧找。”失望的雷赤心里更烦闷，刘勇不懂雷赤现在身上的压力。 他的压力不光是面对领导，还有暂时一无所知的媒体和广大的市民。 虽然说现在外界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纸怎么可能包得住火？如果还不能破案，而命案继续发生下去，早晚要闹得整座城市人尽皆知，到时候，恐慌弥漫出去，对这座城市的伤害，无法估量。 再说了，谁知道那个变态的杀手还会消停几天？ 被雷赤训了一句，刘勇也不再提找人帮忙的话，继续在无数的照片里去寻找相同点了。 至于雷赤为什么不让他找人帮忙，他也猜到了。 就这么大个地儿，也就这么点儿事儿，人多了未必就能起到什么作用。 “雷哥，你看这三张照片！”突然，方歌从桌子上拿起三张照片喊道。 雷赤一听方歌的话，急忙将照片抢了过来，首先还一副全神灌注的模样，但紧跟着就是左偏头，又偏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有什么啊，你倒是说清楚啊。”没找到可疑的地方，雷赤抱怨的说了一句。 方歌无语，心下说道，你让我说了么？ “你看这张照片，这是谁？”说着，方歌就将手指在了照片上的一个人。 “高玲！”雷赤惊呼。跟着，不需要方歌再给他指，他就在三个案发现场的照片中，都看到了高玲的身影。 不过，吃惊归吃惊，对于高玲出现在第一和第二个现场的照片中，雷赤倒是能理解。 毕竟第一个死者杜天就是高玲约到小树林的，甚至，她还以身体的代价，找混混陈亮将杜天揍了一顿。 可以说，高玲对杜天仇恨很正常，但杜天死的时候，高玲和那个小混混正在玩野战，明显没有作案时间。 而且，第二个案件的死者薛云，那更是高玲恨之入骨的人，就是他将高玲弄的现在在N大人尽皆知。这种人死了，高玲去凑热闹，倒也正常。毕竟，不论高玲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但终归是薛云不地道。 至于第三个死者章子静，雷赤就有些想不通了，第三个死者和前面两个死者不一样，前面两个死者都伤害过高玲。但章子静没有，凶手为什么要杀章子静，一直都是个迷。 “不应该啊，按照我们前面调查的来看，高玲不会是凶手啊。” 雷赤摇头晃脑，他确实想不明白，而且，杜天是被凶手伪装成上吊自杀的。高玲虽然长得漂亮，但终归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怎么可能有能力将杜天的尸体吊在树上？ 唉，方歌叹了口气，说道：“雷哥，如果可以，你就休息休息吧，案子早一天破和晚一天破其实区别不大，说句不该说的，只要不是我身边的朋友出事儿，多死一个少死一个，我还真不关心。” 说这话倒不是方歌冷血，而只是想单纯的劝导一下雷赤。 首先来的时候听刘勇说雷赤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就猜到了这个家伙肯定是每天在警局研究案情，看他现在的表现，确实是累的够呛，连基本的判断力和观察力都快要丧失了。 估计这家伙儿这会儿这么站着都是硬撑的，搞不好坐在椅子上他都能睡着。 别看每次分析案情的时候，方歌要表现的出众一些，感觉雷赤什么都没做就像个打酱油的。 但，哪一次不是雷赤去为方歌的分析找出支撑的理由和证据？哪一次不是雷赤去搜集资料让方歌知道了更多更详细的案情？ 不说远了，就单说他们这次看的这么些照片和成叠成叠的信息资料，哪个不是雷赤和他们手下去搜集去整理的？ 分工不同，各司其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 “你说的什么话？”不管方歌怎么想怎么说，但是作为一个刑警来说，破案是越早越好，他虽然和这些死者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见都没见过，但雷赤总觉得，只要自己能早一天破案，就有可能换回一条生命，这是大多数怀揣着一个警察梦的青年，最初的梦想。 不得不说，听了方歌说这话，雷赤是有些生气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正如雷赤不管方歌怎么想怎么说一样，方歌也不在乎雷赤怎么说，挺直了脖子说道：“我说的又不是什么外国话，你又不是听不懂？ 案子是要破，但警察也是人，也要休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被女鬼吸走了阳气一样，就你现在这状态，遇到了凶手你又能怎样？ 你是跑得赢人家还是打得赢人家？ 雷哥，听我一句劝，不要太拼了，以前上网的时候，看到一句话说是几个抢银行的说的，但我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话？”雷赤倒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方歌的字里行间都是为了自己好，他又怎能再绷着一张臭脸？ 而且，他知道方歌比任何人都憎恨那些杀人放火的家伙，因为他自己就是那些家伙的受害者。 “钱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 原本心情都已经平复了很多的雷赤听到这句话，脸又蹦起来了，很是严肃的说道：“你小子这思想要不得。” 呵呵，方歌笑了笑，说道：“没什么要得要不得的，雷哥，你自己想想，自从这个案子发生以后，你多久没有回家了？工作认真负责是不错，但做人子女，为人父母，是人丈夫，你觉得在这方面，你做到了么？ 说句不该说的，不知道这些人这个时候在怎么形容你？ 你觉得他们是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工作认真拼命而且负责人的儿子，还是该抱怨他们有一个只知道工作而不知道回家的丈夫？” 沉默了，雷赤一言不发。 说实话，在工作上，他无可挑剔，任何案件到了他手上，他认真，负责，没有任何油滑之处。 但在家庭上，他确实不够负责。 他在反思，在回忆，在自责。 看他的表情，方歌没在言语，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自己最想拥有的，却是别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忽略的。 正如此时的他和雷赤。 他不想要个什么好工作，甚至不想有个好前程，他只想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平淡也好，平凡也罢，他愿意。 但老天爷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沉默了半晌，方歌再次拿起那三张照片，指了指：“雷哥，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第34章 曙光行动 “谁？”听到方歌的话，雷赤楞了一下，难道自己真看漏了什么？ “你看看每张照片，高玲的斜后方。” 方歌没有再卖关子，直接点出了问题所在。 听他这么说，雷赤仔细的看了看几张照片，惊讶的喊道：“刘勇，你过来看看这几张照片。” 刘勇一直在听两人讲话，听到雷赤喊他，连忙跑了过来接过了照片。 “雷队，这人有问题！” 刘勇看过照片之后，立马说道，他也是干刑警的，知道这起案子的关键在高玲身上。 虽然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找过高玲问过话，但是也都有安排人跟着高玲，目的嘛，自然想从高玲身上打开突破口找到凶手。 至于一直没有找高玲，就是怕打草惊蛇，让凶手有所察觉，但此时，刘勇看到这几张照片的时候，却是振作了起来。 雷赤拍了一下刘勇的头，说道：“废话，还用你说，这人肯定有问题，只是我觉得这人眼熟，你看看这人是谁？” 这才是雷赤惊异的地方，眼熟，又叫不出名字，这十有八九说明，这个人应该在和这个案子有点儿关系，但又不大。 这种人，最有可能就是凶手！ 刘勇被雷赤敲一下给敲懵了，又看了看照片，还别说，他也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但要说起名字，他还真不知道。 “不用猜了，这人我认识！”见他们两个你问问我我问问你的，方歌主动说道。 “是谁？”一听到方歌说他认识，雷赤急忙的问道。 “张大民饭店的服务员！” 说来也巧，今天他过来的时候还遇到这个家伙，不然的话，他也不能说就凭几张照片一下子就想起这人是谁。 “是他？”雷赤显然没想到是整个人。 要说的话，当初他们之所以把目标锁定张大民，这个饭店服务员可是功不可没。 “如果是他的话？”雷赤说着，也想起了一些事儿，继续说道：“那就有些可疑了，还记得吧，当初我们之所以把矛头锁定饭店老板，就是这个服务员跟我说张大民给他打电话说要回家，而且让他把饭店关了。 如果不是他的一番话让我们误以为张大民要跑，我们还真未必就会把张大民放在第一嫌疑人的位置。 而且，他是张大民店里的服务员，对张大民可谓是知根知底，也许当时就是他故意这么说，诱导我们认为张大民要跑了，好给自己找一个替罪羊。 甚至，张大民店里的秘密他也知道，他是想栽赃嫁祸，把张大民的罪名坐实啊！” “你们再看看他的视角。”方歌对这些自然也是知道，之所以一开始没把目标放在这个服务员身上，是因为这人给人的感官实在是太平凡了。 而且，常人的思维实在是难以将一个饭店服务员和一个大学校花联系在一起。 这么说倒不是看不起服务员，实在是两个人的世界悬殊太大。 “刘勇，你看看薛云的人际关系表有他没？”雷赤有了怀疑，心里就开始思量了起来。 俗话说孤证不证，他们现在连孤证都算不上，几张照片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吩咐完刘勇，雷赤再次打量起了照片。 这凡事都怕认真，首先乍一眼，雷赤没发现他倒不是他观察力不足，只是这段时间真的累到了，所以没注意，但现在全神贯注的时候，雷赤立马发现了问题。 “这小子的眼神不对，你看其他人，都是在看警察办案，但是这小的视角，全都是盯着高玲！” 按照一个人的正常思维来说，这个表现不正常。 人对未知的或者群体事件是有一种本能的好奇，但这个服务员虽然在围观，但他围观的并不是死者或者警察办案，而是高玲。 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一、他对高玲有一些非一般的想法。 二、他对死者不关心。 对高玲有些想法并不奇怪，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很多男人都对其有想法，这很正常。 男人要是对漂亮女人没想法，这才奇怪。 但奇怪的是，现在大家都在看热闹，这家伙在几张照片里都只是看着高玲，这就有问题了。 他为什么对死者或者说对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不关心？按常理来说，选择了来看热闹的人，不可能不关心热闹的本身，但他就做到了。 为什么不关心？原因就很简单了，因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甚至比警方知道的还多。如果这样，那他还有什么好个关心的？ 那什么人有比警方知道的多呢？ 这个答案只有一个——他是凶手！ “队长，查到了！”就在他们两人在这里瞎琢磨的时候，刘勇拿着一个档案夹走了过来。 “阮政，HB省WS人，二十四岁，此前在N大附近一饭店做小工，自半个月前在西河路四季饭店做外卖员。” 刘勇说完，脸露惊异，而不单是他，就是方歌听到了，也是一脸脸露惊异的模样。 “怎么了？”方歌看到两人这表情，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 雷赤好半晌才平静了下来，说道：“我们队里一般叫外卖都是叫的四季饭店！” 我晕！方歌是真愣了，要这么说的话，该不会？ “难道这个阮政给你们送过外卖？”方歌实在是不敢相信这种事儿。 但事实一向残忍，他话刚说完，雷赤就点了点头。 “我是说首先怎么觉得他这么面熟，感情他隔三岔五就来我们这溜达一圈，只是一直以来固定的思维让我没想到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再说了，谁他妈相信一个杀人犯没事儿就往公安局跑啊？他也不怕自投罗网。” 说真的，雷赤是真懵了，如果这个阮政是凶手的话，他还真觉得这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而且，他的心理素质，真的没得说了。 一旁找资料的刘勇比雷赤好不到那里去，现在回想一下每天吃的饭都可能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凶手送的，刘勇就觉得胃里在打鼓。 鬼知道这个变态每天送饭的时候会不会在里面给他们吐口水？ “通知所有人，暂时全队放下手里的工作，全都去四季饭店。”说着，雷赤就吩咐道：“四季饭店有两个门，刘勇，你带两个人在后门守着，小心那家伙从后门跑了，其余人守在门口。 然后，我带两个人进去，记住，我没喊你们行动，一定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家伙极有可能是一个身上背着三条人命的杀人犯。 他是不会和你们讲什么规则，讲什么道理的，如果他发现自己暴露有危险，极有可能暴起行凶甚至劫持人质，所以我们一定要尽量在最小的动静下将此人拿住。” 按道理说，这种行动还要通知武警或者特警协助抓捕的。 但现在一是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个阮政就是凶手。二是怕夜长梦多，等他们等来武警或者刑警，搞不好嫌疑人都跑了。三就是怕太大的动静打草惊蛇。 就如雷赤说的，这个嫌疑人极有可能是一个背负着三条人命的重犯，这种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暴起伤人都是小事儿，毕竟干上了刑警这一行，就都有了受伤甚至是因公殉职的觉悟。但如果要是刺激到凶手劫持人质，甚至是伤害无辜，那这个事儿可就不一样了。 “雷哥？四季饭店离局里有多远？”等雷赤布置完，方歌问了一句。 雷赤道：“远？远个屁！就在我们公安局对门！” 说起来，雷赤对这家伙也是服气了，别人犯罪了，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这家伙倒是好，索性待在公安局对门上了班。而且隔三岔五的还来公安转悠两圈。 “不行，你们不能去这么多人。”一听到公安就在四季饭店对面，方歌摇了摇头。 雷赤也不傻，立马反应过来了，说道：“你是说他待在我们对面不单单是为了看我们笑话，也有监视我们的意思？” 首先当他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是天天给他们送快餐的阮政时，他是真的无语了，同时，这也再一次说明方歌将问题看得很透彻。 现在，方歌有这样的担忧，他倒也没有多说，确实有这方面的可能。 “以凶手每次犯案后的表现来看，凶手聪明，而且自信，如果你们现在贸然带着大队人马去四季饭店抓人，说不好你们还没过马路，凶手就跑了。 人太多，凶手经常来你们这里，肯定知道你们每天都忙的很，而且，更知道你们在忙什么，以凶手的自信和小心来说，他肯定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而且，你也说了，他是在四季饭店送外卖，谁知道这个时候他在不在店里，兴许给人送外卖去了也说不定。 要是回来的时候发现你们的人守在门口，他能回来才怪！” 第35章 抓捕 当雷赤听方歌这么说了以后，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首先他太在意凶手了，一时没想到这茬。当然，即便没有方歌，估计他还没走出警局就能想到这个问题。 “这样，其他人留在这里，刘勇带几个人跟我们去四季饭店。这个，我们到时候……” 有了方歌提示，雷赤的安排看上去就更加合理了。 他让刘勇带上两个人，加上他和方歌去四季饭店吃饭，吃饭是演戏，也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最具有迷惑性。 然后嘛，如果阮政在饭店里，恰好他们又看到了，就让方歌以第二次偶遇的巧合为理由给他打招呼，最后将他喊到他们吃饭的桌前。 等阮政彻底走到他们桌前时，雷赤几人暴起抓人。 这样，即不惊动太多人，而且能把抓捕行动控制在最小的的范围，也不会给四季饭店的客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见该安排的都安排了，方歌说道：“那走吧？” 方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从一开始，这个案件就没离开过他。倒不是说他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而是这个案件总给了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怪的感觉。 都说警察有做演员的天赋，这个一点儿不假。 包括刘勇带上的两人以外，雷赤，方歌五人，此时的脸上，动作上，看不出一丝要去抓人的样子。 他们都知道，别看嫌疑人就在马路对面，但真让嫌疑人看出了什么不对，一溜烟跑了，你在什么地方去找？ 就这样，一行五人晃晃荡荡朝着四季饭店走了过去。 四季饭店。 说起来，这个饭店并不大，除了少数的几个包间，就只有一个约莫五六十平方的大厅。 方歌五人来的时候，店里客人并不多。 随便招呼服务员上几个菜后，几个人就装着聊天的模样，四下打量了一下。 实在是失望。 因为不管五人怎么装模作样的四处打量，还是明目张胆的寻找犯罪嫌疑人，可惜的是，别说人了，一根毛都没见着。 “刘勇，你们两个装着上厕所，去后面看看。” 雷赤有些着急了，要说他们刑警队的经常来这里吃饭，如今他们五个人过来，应该不会引起人怀疑才是？ 怎么搞半天连犯罪嫌疑人都没看见。 “那个，小兄弟，我们的菜怎么还没上啊？”刘勇走后，雷赤开始挑起刺儿来了。 他们刚坐下才几分钟啊？即便饭店再不忙也没这么快上菜是不是？服务员被雷赤给问懵了，本来提在手上准备给几人倒茶的茶壶，愣是忘了放下来。 “雷队长，瞧您这话问的，就算我们厨师一次性炒八口锅也要准备一下不是？您再等等，我帮您去厨房招呼一声，喊他们快一点儿。” 服务员说完就打算真帮雷赤去催一下。 他们店就在公安局对面，雷赤他们又经常来吃饭，混个脸熟自然是没问题。 “哦，算了，没多大事儿。”雷赤当然不会让这个服务员走，喊住他说道：“那个，你们店里是不是来了个新人啊？我看这段时间你都没给我们队里送外卖了？” “是啊，来了有十来天了吧，叫阮政，蛮勤快的，每天都帮着我们送外面。” 服务员对阮政的评价还不错，不过，这个年头，大家都喜欢做事儿勤快的，这也无可厚非。 打开了话题，雷赤就没那么委婉了，直接问道：“那他人呢？我们同事还让我帮他们带几份外卖回去。但我等会儿有事儿，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个人送上去？” 服务员没多想，说道：“等会儿，我帮你去看看。” 服务员动作很快，跑去收银台问了一句后，回来说道：“不好意思，听老板说阮政今天没来，不知道去那里了，电话也没打一个，老板正发火呢！” 说完，服务员继续说道：“要不你们先点着，我等会儿给……” 他话还没说完，雷赤和方歌同时站了起来，把服务员给吓了一跳。 “雷队。”这个时候，刘勇几人也回来，冲着他们两人摇了摇头。 “对了！我今天在学校见过他。” 直到此时，方歌才想起今天在学校见过阮政，虽然首先也想到了他，但本能的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而且，当他听到这个家伙又在饭店送起外卖的时候，下意识的认为阮政是去学校送外卖的。 但现在回想一下，首先遇到阮政的时候，那个家伙手里抱着一堆书，哪个送外卖的还带着一堆书啊？ 这要是送个外卖的都这么热爱学习，那他们这些大学生真是白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了。 “走，去N大！” 雷赤当机立断的说道。 N大离公安局其实并没多远，真要开车的话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加上雷赤取车耽搁的时间，几人赶到学校也没花到二十分钟的样子。 一路上，雷赤不停的打听阮政去学校的时间，和他当时的表情及反应。 说真的，一直以来，方歌就没把阮政当作嫌疑人看过，所以他知道的不比雷赤多多少。 “你们去张大民的饭店看看，我和方歌去学校。” 停好车，雷赤就吩咐道。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安排了队里的人去四季饭店打听阮政住的地方，然后去阮政住的地方进行抓捕了。 这个时候，任何一点儿可能性，雷赤都不愿意放弃。 “对了，你们做的资料里怎么有阮政的资料？他和薛云有关系？”说实话，这个问题，方歌一直都想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点了点头，雷赤说道：“应该是有关系，具体什么关系，还要打电话回队里问了才知道。” 方歌无语，心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雷赤一看方歌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的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薛云的人际关系表做出来的资料，起码半米高，你能不能两三天就把这些资料全记下？” 摇了摇头，方歌不再说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话说的没错，方歌不是雷赤，自然不知道雷赤每天都忙些什么，需要面对些什么。 “好，我知道了。”就在这时，雷赤接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 雷赤放好电话，说道：“薛云和阮政其实没什么关系，但阮政这个家伙经常在薛云他们班上旁听课，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就认识了，表面上来看，关系应该不大。” 联想到首先阮政抱着一堆书的样子，方歌并不怀疑阮政在学校听课这种事儿。 这年头，类似阮政这种人，层出不穷。 很多没有机会读大学的年轻人，都会在自己有能力去读的时候，满足自己这个儿时的梦想。 就比如前段时间国内比较出名的保安学霸什么的。 “跟我走。”联想到这个家伙有可能去听课，方歌回想了一下首先看到阮政抱着的书。 首先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回想一下，这个家伙还真有问题。 因为他报的书都是心理学的著作，甚至包括了犯罪心理学！ 今天N大有一节著名心理学大师，杨俊伟老师的课。一联想到阮政的书，他就带着雷赤朝着大礼堂跑了去。 杨俊伟，国内著名心理学大师。 只要喜欢心理学的，基本就没一个人不知道杨俊伟的。而且，但凡是他的课，不管是不是N大的学生，都会一股脑的朝着N大拥挤过来。 正因为如此，杨俊伟老师的课程也从最开始的公开教室一直换到了学校的大礼堂。 不过即便是这样，当方歌和雷赤赶到大礼堂的时候，还是人山人海，连脚都没地方放。 “怎么办？”看到这么多人，方歌傻眼了，虽然他早就听说过杨俊伟大师的课很火爆，但还是没想到火爆成这个样子？ 别说大礼堂里面了，就是走廊上也是连个踩脚的地方都没了。 雷赤看到这衣服场景，也是有些郁闷，无奈之下，说道：“还能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说完，雷赤准备在大礼堂外面到处转一下，正要去转悠时，却是转身问道：“你们这个礼堂有几个门？” 摇了摇头，方歌没敢说话。 说起来，做为N大的学生，连学校大礼堂的门有几个都不知道，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得，指望你，还不如靠我自己呢？”说着，雷赤又准备自己去转转看看，要是这个礼堂只有一个门还好，要是门多了，他两待在这里，估计也是白瞎了。 “喂，什么事儿？” 恰在这时，雷赤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听电话那边讲了一会儿后，雷赤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们过来吧，我们在N大的大礼堂。” “怎么了？”看到雷赤一脸失望的样子，方歌其实也猜到了。 果不其然，雷赤说道：“刘勇他们过来了。” 刘勇他们过来了，就说明没发现阮政。 也说明了，他们还得在这里大海捞针。 第36章 嫌疑人失踪 有句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但还有句话也说了，有路也是死胡同。 这句话放在此时的方歌他们身上是真的一点儿问题都没。 案子发生了半个月，除了首先走了弯路以外，说真的，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锁定嫌疑人。可谁知道，锁定嫌疑人后，嫌疑人不见了？ N大的大礼堂有两个门，这是不久前雷赤亲自去求证的。 按照雷赤的安排，他和方歌两人守住左边的门，刘勇带着两个人守在了右边的门。 原本，他们计划如果看到了阮政，这个时候也不动手，而是通知对方然后悄悄跟上。毕竟此时人太多，一是怕阮政趁乱逃跑，二十怕这个家伙暴起伤人。 想法很好，安排也没问题，但谁知道，他们在这儿等了一个小时，当下课以后，五个人十只眼睛愣是没发现阮政的身影！ 虽然这人多吧，但大家此时都有着固定的目标，人多不多，对于他们这些专业干刑警的人来说，还真不算是多大个问题。 当两方人汇合，看到彼此的摇头后，心里都明白了，阮政这家伙没来。 虽然有可能出现失误，但这种失误的机率还真不高。 “走，去阮政的家里看看。”既然这里没发现目标人物，雷赤将最后的机会放在了阮政的家里。 一边走的时候，一边还给队里去阮政家里的那组人打电话。 “什么？也没人？”接通电话后，雷赤有些毛躁了，这里没人那里没人的，闹的他心绪不宁。 自从第一起杜天案发生以后，他是真没休息什么，好不容易看见了曙光吧，这曙光还没升起来就没了。 这怎么让他能平静？ 因为这个原因，雷赤开车开的飞快。 阮政家其实离饭店不远，租的一个单间，此时，这狭小的单间里，已经挤满了警察。 方歌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还看到楼底下有两个身着便衣的刑警佯装情侣在压马路。 “什么情况？” 来到阮政的房间，雷赤直接问了一句。 被询问的刑警，立马将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跟雷赤汇报了一番。 根据先来的刑警所说，他们来的时候，这房间里就没人，而且，最让他们不解的是，这个房间也太空荡了。 其实，他即便不说，方歌也发现了。 阮政的这个单间估摸着也就十多个平方而已，确实不大，随便来几个人就能显得房间拥挤。 但即便这么小的房间，还是难免给人一种空荡的感觉。 这个房间，除了有一张铺了铺睡的床以外，再无他物。 甚至，房间里连一件衣服都没，而卫生间里，没拖鞋，没毛巾，没任何洗漱用品。 好吧，就算是阮政很邋遢，但这个房间里却是连一卷纸都没！ 可以说，这个房间空荡的可怕，空荡的就不像一个正常人住的地方。 “这个，方歌，你怎么看？”雷赤也是觉得这个房间诡异的很，正常人住在这里，起码还有些东西，不说别的，洗漱用品，换洗的衣服，各种生活垃圾。 但是一看到阮政的房间，雷赤却是有些搞不明白了。 方歌四下看了会儿，说道：“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这个房间不过是阮政迷惑我们的障眼法，其实，他根本就没住在这里。” “第二呢？”雷赤问话的时候，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方歌没做多想，说道：“第二，阮政的心理已经扭曲到了一个极限，也许，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抓到他，也无法给他定罪。因为以他如今的表现来看，有着严重的精神疾病，按照国家法律，有类似的犯罪嫌疑人，有不被问责的权利。” 说实话，方歌也听说过不少的精神病犯难的例子，但却是第一次遇到，而且，一遇到就是这种变态到极致的家伙。 此时，方歌甚至都在怀疑，自己卷入这个案子到底是对是错。 一旁，听了方歌的话，雷赤陷入了沉思，没过多久，抬起头说道：“我想到了第三个可能。” 雷赤语气平静的说道，但平静的语气难掩他表情的紧张。 “什么可能？”方歌也想听听这第三个可能。 其实，大家都想听听这第三个可能究竟是什么，其他的刑警，也都是竖着耳朵等在那里。 犹豫了一下，雷池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故意这样做！” 故意？ 方歌楞了一下，这要是阮政故意为之的话，那找个人就太可怕了，因为其心思已经细腻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如果，这真是阮政故意为之的话，说明阮政时时刻刻都在算计。 从犯案开始，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而他为什么要如此做就更好理解了，他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心理扭曲的精神疾病患者，以防万一被抓之后。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确实难以对付。 他自信却又不自满，虽然不相信有人能破他的案子，但却又时时刻刻的给自己藏着后路。 这样的凶手，确实让所有的警察都赶到头疼。 “等下。”就在这时，方歌却是说道：“你们发现没？这个房间除了空荡的可怕，同样也干净的可怕！” 一开始，方歌他们都被这个房间的空荡给吓到了，但此时再看，这个房间除了空荡，就是干净，干净的都有些不正常了。 都不需要仔细看，整个房间的布局一目了然。 床摆在靠着墙的地方，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而床单连皱纹都没一个。 地上，有没有灰尘不好说，但至少没有任何能用眼睛一眼就能瞅到的垃圾。 这是个什么情况？阮政很爱干净？或者说阮政有洁癖？不对啊，方歌和这个阮政接触过几次，都没发现他有洁癖。 一般来说，有洁癖的人，指甲除了干净以外，还短，因为指甲上了难免会弄脏，但方歌见过阮政几次，这个家伙的指甲都不算短。 还是说，阮政从来就没来这里住过？ 不过这也说不通，如果很长时间没人住，房间里没这么干净才是，起码都不知道有好厚一层灰了才对。 但是这个房间就是这么不协调，给人一种很是想不明白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方歌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阮政给人的感觉也太古怪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去查下这个阮政的老家具体地址，今天我们就去他老家。” 说着，雷赤吩咐道：“刘勇，你带几个人在这里守着，记住，千万不要暴露，如果阮政回来，你们就将他给我拿下！” 对于这个阮政，雷赤是恨到了毒了。 当了十年刑警，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虽说方歌家那案子到现在都没结吧，但那个案子是领导封案的，倒不是他不想去追查真相。 而且，这么多年他一直认为，当时要是领导让他继续查下去，他不一定就不能破案。 “雷哥，我跟你去！” 没做多想，方歌马上说了一句。 他对这个阮政也是起了很大的好奇心，他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 虽然他并不觉得阮政有可能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已经潜逃了，但他的确是想弄明白这个阮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诧异的看了一眼方歌，雷赤说道：“你凑什么热闹，我们这是去出公差，你不读书了？” 方歌翻了个白眼儿，说道：“老大，我读大学的！你还以为我是高中生啊。再说了，我怎么就叫凑热闹，要说凑热闹，也是你带我凑的热闹了。更何况，凑了这么久的热闹了，最后的大热闹你不让我凑啊？” 其实，方歌还有句话没说，他总觉得这个阮政怪怪的，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在来到阮政的房间里以后，这种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 “得得得，要去就去。” 雷赤并不是那种死板的人，而且，他也知道带上方歌，有些时候很多事儿处理起来要方便很多。 然后，又在队里抽调了一个人开车以后，三个人这就朝着HB省出发了。 至于具体地方，自然是有人会打电话告诉他们的，这个时候，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在车上的时候，雷赤同样打电话吩咐了一下队里的同事，除了守在阮政住的地方的人，再安排一些人去调查阮政在张大民饭店里做事儿的时候的那些街坊。 有些时候，这些街坊可比警察知道的多，只是他们没有分析能力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 安排好了一切，队里也把详细地址发过来以后，雷赤开始给领导打电话汇报最近的工作以及工作安排。 本来这种事儿不应该在电话里办，但正所谓特事特办，雷赤这会儿可没功夫跟领导面对面的亲自汇报什么。 方歌也不知道公安局里那些局长是怎么想的，雷赤火急火燎的打个电话就当汇报工作了。那些个领导居然也没说他什么，甚至连句重话都没有。 “雷哥，你是真牛！” 方歌心悦诚服的感叹道，其实，他刚才说的潇洒，这个时候正犹豫怎么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呢…… 但是看到雷赤这牛逼轰轰的做派，也没在纠结了，直接给陈峰打了个电话。 “陈峰啊，我方歌，你帮我跟辅导员说声，我有点儿事儿要请两天假！” 电话那边，陈峰傻眼了，这个家伙聪明啊！ 第37章 千里追凶 方歌当然不会给辅导员打电话，开什么玩笑，这种事儿辅导员能同意才怪。 前面他们寝室的一个请个假就死了个人，现在都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还敢给人请假？ 要请假可以，把医院的条子拿来。 “可以啊你小子？”听方歌打完电话，雷赤也是笑了。 聪明人办事儿就是看着舒服。 如果这会儿方歌要是给辅导员打电话的话，辅导员好不得要啰里吧嗦的一阵子。虽然雷赤不反对吧，但是听着不爽。 不过方歌这小子是真聪明，喊同学帮自己请个假，紧跟着就把他们辅导员的号码给拉黑。嗯，是有点儿不地道，但是看着爽啊！老话说，衡量一个人要看这个人有没有三样东西。 有勇有谋有种！ 嗯，雷赤现在看方歌是越看越顺眼了，这家伙谋不缺，以他这聪明的脑瓜子，即便现在还不能把谋略发挥到极致，怕也是相差不远了。 至于勇，一瞧这家伙翘课跟自己去抓杀人犯，这家伙不说浑身都是胆吧，怕也差不好几了。 最后一个就是种了，嗯，别误会，此种非彼种。 不过，就看这家伙敢将辅导员的电话拉黑的劲头，好吧，是挺有种的。 “雷哥，我们这去HB省WS市要几天？” 没事儿了，方歌随意的问道。 “几天？”雷赤跟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说道：“年轻人，有空看看电视看看新闻吧，关心一下国家的发展也行啊。 从S市到HB省WS市，全程高速，跑得快的话，十个小时就到了！” 对于方歌，雷赤很欣赏，因为这个年轻人聪明，有魄力。但这基本常识…… 嗯，雷赤实在不想说什么了，说道：“那个，我休息会儿，这几天就没睡好过，这下刚好，可以谁个安稳觉了。” 说完，雷赤也不管方歌和同行的同事了，一个人埋头就躺在后面睡了起来。 要说，他肯定是一上车就有这种打算，不然怎么一个人死活的霸着后面的位置？ “你也休息会儿吧，到站还早，到了我喊你们。” 见雷赤休息了，开车的刑警对方歌说了一句。对于方歌，整个刑警队的人还真没几个人不喜欢的。 年轻，有朝气，而且对破案有着浓烈的兴趣。 这个人交朋友，就喜欢交那些和自己兴趣爱好差不好几的，因为这样比较容易有共同语言。 “好，那就麻烦你了。”方歌没讲客气，左右他又不会开车，有他无他区别不大。 第二天早上，WS市公安局。 雷赤一行三人下了车就直奔公安局走了进去。 因为后半夜的时候，雷赤休息好了，将开车的同事换到后面去休息了一下，此时，三个人都算有些精气神儿。 “同志，你好，我们是从S市来的，昨天给你们发了协查通报的。” 公安局里，雷赤直接找到当地的刑警队，说道。 “雷队长是吧？你好你好，我叫周川。”说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了起来，很是热情的跟雷赤握了握手，然后又跟方歌以及雷赤的同事握了握手。 不过，他和方歌握手的时候，瞅方歌像个孩子一样，倒是有些惊奇。 “是这么回事儿，昨天我们收到你们的协查通报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你们说的阮政，应该是我们WS下面一个乡镇的，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吃个饭后就去？” 周川为人很热情，而且听他说，才知道这家伙居然和雷赤一样，都是刑警队的队长。 “周队长，就不麻烦你们了，你看看现在能不能带着我们去阮政他们乡镇看看。 他可能涉嫌了三起恶性杀人案，一天不把他逮到我们也不放心。” 虽然雷赤很讨厌这种官僚作风，但没办法，全国都这个环境，他也不可能去改变什么。 要说起来，以前他刚当干这行的时候，还真的干过出差把当地的接待人员骂的狗血淋头的事儿。但随着工作时间越来越长，年纪越来越大，经历越来越丰富，很多事儿他倒是都看开了。 毕竟这个社会就这样，如果不能改变社会，那就只能改变自己。 “那行，我们先去阮政他们乡镇上，我昨天就给当地派出所打电话了，他们说阮政并没有回来。估计去了也没多大收获。” 周川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处事圆滑之辈，估计，阮政现在的基本资料他都能背下来了。 之所以不说，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有些东西你说了未必有用。 阮政的老家，叫做吉峰镇，不大，但是环境不错。 雷赤三人在周川的带领下，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吉峰镇派出所，周川本来是想让派出所的给雷赤三人介绍介绍阮政的情况。 但是派出所的所长还没说话，雷赤就问道：“阮政一直都是在吉峰读的书么？” 所长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说道：“是的，根据资料看，他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在吉峰读的书，而且，读完中学就去了城里打工。” 因为这几年全国都在做文化普查，外出人口统计之类的，所长昨天接到局里的电话，稍微了解了一下，就搞清楚了不少东西。 “那我们去中学看看。”雷赤可不关心这个所长知道多少东西，他现在就想弄清楚阮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你要说下队去问阮政的那些邻居吧，不是雷赤不愿意，而是觉得效果不说，但难免给阮政的家人带来一些不好的方面。 毕竟外地警察找上门，别的不说，犯的事儿可不小。 正所谓人言可畏，这要是让那些邻居东一句西一句的传出去，阮政的父母能不能承受这种打击还真是两说。谁家父母不望子成龙？谁家父母又不愿孩子学好？ 再说了，如果阮政没回来，去不去他家真无所谓，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要弄清楚这个阮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他的房间实在是让人觉得诡异。 “行，中学就在前面，我们走几步就到了。” 这个所长倒是好说话，对于他来讲。这些外地来的人，只要当祖宗一样伺候好就得了，至于其他的，他不想多问，更不想多管。 吉峰中学。 要想到吉峰镇，还真的必经这所学校，因为这所学校就在马路上。 “王所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学校转悠啊？”雷赤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中学。 有所长相熟的人就急忙打起了招呼。 “把老刘喊来，我们这边有几个同事找他了解点儿情况。”王所长在听到雷赤问阮政的学校时就知道了他想干什么。 刚跟王所长打招呼的人显然是学校的老师，听到这话，诧异的看了几眼雷赤几人，心下狐疑起来。 不应该啊？老刘一直都老实巴交的，该不会是去洗桑拿了吧？ 王所长一看到这人贼溜溜的眼神，说道：“看啥了，他们就是来了解你们以前一个学生的情况，你想哪儿去了？” 哦！那个老师一脸恍然又松了口气的模样，说道：“哪个学生，也许我知道。” 王所长一想也是，老刘那个家伙虽然是校长，但真要说起来，未必就认识几个学生，到时候也是要找这些老师问问。 想通这一茬儿，王所长说道：“阮政，你认识么？他应该毕业有四五年了。” 这个老师想了一下，说道：“你该不会是说的杨家村的阮政吧？” “对对对。”王所长点点头说道：“就是那小子。” “那还真是巧了，他们那一届正好我是班主任，而且，他就在我班上。” 说完，这个老师又瞅了一眼跟着王所长来的几个人。 虽然阮政这个学生成绩不好，但怎么说也是他的学生，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学生真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勾当。 “那感情好！”王所长也是有些吃惊，不过这样也好，省的等会儿要找这个那个的。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外地的同事，这位是雷队长，这个是胡警官，这个是……” 因为介绍的时候，雷赤不知道怎么介绍方歌，就随口说到不管他，但这却是让王所长为难了。 “方歌。”恰在此时，方歌主动说道，说完，有些无奈的瞪了雷赤一眼。 “雷队长，这位是吉峰中学的吴老师，要不你们先聊，我和周川去找老刘喝杯茶？” 这个王所长也是人精，知道有些人问案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场，是以，免得等会儿尴尬，就先找好了借口。 雷赤同样是个人精，在这个地方，有地头蛇帮着听着，肯定要好一些，当下就说道：“王所长客气了，要是不忙的话，就一起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第38章 惊人的消息 吉峰中学图书室。 因为他们要问的话涉及到了重大案情，不方便在办公室问，就都来到了图书室。 嗯，吉峰中学的图书室就是个摆设…… “吴老师，你好。” 客气的跟吴老师握了握手，雷赤问道：“你说阮政是你的学生，请把你了解的情况和我们说一下。” 吴老师苦笑了一声，说道：“教了几十年书，要说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阮政了。” “怎么？”雷赤知道，从吴老师这里肯定能了解一些什么。 “本来吧，他不是我班上的学生，是初二时候合班合过来的。这个学生当时看着老实巴交的。但往往会给你干出一些意料不到的事儿出来。” 说起阮政，这个吴老师也是一脸无奈的模样。 “他都干了些什么？”雷赤可不管你无奈不无奈，他现在就想搞清楚这个阮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唉，吴老师又是叹了口气说道：“当时我们班上有个女学生，叫高玲，人长得周正，学习成绩也不错，而……” 吴老师还正准备接续说下去来着，但却发现方歌，雷赤，还有那个负责做笔记的胡警官，三人都是一脸吃惊的模样，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赶紧调节了一下情绪，雷赤问道：“那个，吴老师，不知道你说的高玲是谁？” 和说起阮政的无奈不一样，说起高玲，吴老师一脸的微笑和满足，很是得意的说道：“这孩子啊，是个好孩子，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学习很自觉。” 听到这里，方歌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觉得这个高玲就是他的学姐了。因为高玲的家庭条件就差的很，从小父母过世也就算了，连奶奶都在她十五岁的时候走了。 “而且高玲前年考到了S市的N大，要知道，我们整个吉峰中学，这么多年，能考上一本的都是个位数，更何况N大！” 吴老师说起高玲是越说越兴奋，在他心里，高玲就是他教育生涯最好的回报。 但他显然没发现，当他话说完的时候，除去王所长和周川不说，对面的三个人却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就算是个猪脑子也猜到了，这个高玲和那个高玲其实是同一个人。而且，高玲和阮政还是从小就认识的同学！ 怎么会这样？ 方歌有些懵了。 在这之前，他完全没想过这两个人会从小就认识。要知道，高玲在学校或者说当初在张大民饭店里吃饭的时候看到阮政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从小一起长大的样子啊？ 而且…… 正在琢磨的时候，方歌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很是诡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吴老师。 吴老师虽然不是警察，没有警察那种敏锐的直觉，但被一个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他还是有所察觉的，下意识的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摇了摇头，方歌不知道怎么问，而且，看上去，这个吴老师还比较正派，并不像高玲当初说的那样。 “我们还是说回阮政吧。”既然确定了高玲就是方歌的学姐，雷赤有把话题转移了回来。 唉！又是叹了一口气，吴老师说道：“要说阮政的话，还真是很多问题都牵扯到高玲了。” 说到这，吴老师想到刚才他说起高玲时几人的表现，说道：“该不会这小子干了什么事儿，又把高玲陷进去了吧？” 不得不说，这个吴老师的直觉还蛮准，不过这次可不是高玲陷进去了，看样子，是阮政陷进去了。 见他们三人都不说话，吴老师只好继续说道：“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孩子是他读初二的时候，当时他和高玲都不是我们班上的。不知道为什么，阮政这个家伙在学校把他们以前的班主任给打了，而且打的挺惨的，当场就把他们班主任的手给打断了。 而且他一边打还一边说着“叫你欺负高玲”之类的话。最后学校准备把他开除了的，一孩子就敢下死手揍老师，那还得了？” “最后呢？”吴老师话还没说完，方歌就插了一句。 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他误会了这个吴老师，当初对高玲做过什么的，肯定不是他，应该就是吴老师嘴里的那个以前的班主任。 不过，对于阮政将那个家伙打断一条胳膊，方歌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 凡事儿换位思考，如果是方歌的喜欢的人经历了高玲那样的经历，方歌说不准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毕竟，男人还是要有些血性的，不能因为前怕狼后怕虎，就什么都不敢做不敢表达，这要的个屁！ “后来，后来还是他们班主任心好，看他是个孩子的分儿上，主动帮他给学校说了情，不然的话，他早就被开除了。”一听吴老师说话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内情，不然不会这么说。 心好？要是心好会诱奸自己的学生，对于这种人，方歌都有忍不住揍他两顿的冲动。更何况很有可能心理扭曲的阮政，说真的，阮政能忍住没杀了这家伙，方歌都觉得惊讶。 唉！一说起阮政，吴老师是不停的叹气，又说道：“其实，这还只是他众多惊天动地的大事里面，最微不足道的一件！” “要说起来，王所长对这孩子也应该还有印象。”说着，吴老师又看了一眼王所长。 本来存了心只听不说的王所长也是一愣，说道：“他干了什么？” “你忘了？”吴老师说道：“当年他们班主任孙国明家被他一把火给烧了，没差点儿把孙国明给烧死了！” “我艹！是这小子！”经过吴老师一提醒，王所长是立马就站了起来，他是真忘了，当年这家伙放火烧孙国明家的时候还是读中学的时候，他一时没想起来。 牛逼！ 听到这个事儿，方歌服气了，有些时候，方歌觉得阮政这个人生性残忍，但也不得不说，这个家伙是真心喜欢高玲。是个不折不扣的痴情种！ “那个，打断下。”对于阮政有没有暴力倾向，雷赤没兴趣了，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阮政不光有暴力倾向，杀人他也是不会皱个眉头。 “你们能不能说说这个家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或者性格方面是不是有缺陷？” “这个啊？”问到这个问题，吴老师想了下说道：“我倒是知道他有一个特殊的爱好，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什么爱好。”雷赤急忙问道。 “他喜欢养蛇。”说起这个话题，吴老师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下来，不自觉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听说，他对养蛇特别感兴趣，而且就喜欢养些毒蛇！” 毒蛇！ 一听到阮政有这个爱好，三个人当即就露出了有些激动的表情。 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来了阮政的老家调查情况，但是即便是这样，阮政也只是一个嫌疑比较大的犯罪嫌疑人而已。 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他就是凶手，但有了此行得到的一些信息，他们对给阮政定罪，更加有把握了。 “那个，吴老师，问一下。”抛却激动，雷赤说道：“你们知不知道阮政为什么喜欢养毒蛇啊？” 绕了绕头，吴老师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其他同学说吧。 阮政对同学们说他是冷血动物有些排斥，加上他沉默寡言的，在学校里也没有几个朋友，听说，阮政觉得他和蛇天生就有缘。 而且，因为养蛇，阮政还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就是冷血动物，还说什么，冷血的动物，比热血虚伪的老师要善良一万倍什么的。” 还别说，阮政读书期间确实是一个奇葩，几乎所有学生不敢做的事儿，他都做了一个来回，丝毫不顾及学校是否会开除他。 当然，为什么他烧他们班主任老师家的房子没被抓，这个原因就简单多了。一想到那个班主任曾经对高玲做过那样的事儿，他们班主任干追究才是怪事儿了？ 而且，不说当时的阮政还猜读中学，即便没读书了，在农村，民不举官不究的，谁愿意多管闲事儿？ 第39章 章子静消失的第七天 …… 和阮政曾经的班主任聊了很久以后，方歌对阮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胆大，孤僻，喜欢蛇，很在意高玲。 种种的一切，基本上都可以锁定这个阮政十有八九就是凶手。 因为他具备了凶手一切的作案条件和动机。 离开了学校，雷赤问道：“怎么样？” 方歌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在给阮政班主任录口供的时候，雷赤就安排好了。 他主要负责询问，姓胡的刑警负责记录，而方歌负责分析。 说实话，这个安排没任何问题，三个人各司其职，雷赤认同方歌的分析能力。 “按照吴老师所说的，阮政是凶手的可能很高，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阮政为什么要杀章子静？” 如果说以前方歌陷入这个案子是因为好奇，那么，现在他陷入这个案子就是为了帮章子静找到凶手。 “去高玲家看看？”雷赤何尝不明白方歌的想法，他知道，方歌虽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他更关心的肯定是他认识的人。这是人之常情，也无可厚非就是。 方歌点了点头，对高玲这个人，方歌很同情，但并不认同。 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放在高玲身上，一点儿问题都没。 “周队长，那我们现在去高玲家看看？”首先跟吴老师问笔录的时候，他们已经了解到了高玲和阮政家的住址，这会儿要过去，倒也花不了多大功夫。 周队长点了点头，一行人开着车就去了。 因为高玲家不在马路边上，几人还要步行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 因为众人都没有来过这里，遇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王所长说道：“你们等下，我问问那个大爷。” 在岔路口一旁也就十来米的地方是一块田，此时，一个大爷正在田里干活，其实，当他看到这么一群人的时候，就放下了手中的活瞅着他们。 山村里，很少有外人来，这一群人他一个人都不认识，自然要多看两眼。心下倒是好奇的很，为什么这段时间这么多外人往山里跑？ “大爷，问下，那个高玲家在那里？”王所长声音很大，站在田坎上就嚷嚷着。 大爷先是一愣，跟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又来找高玲那妮子？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她去外地读书了！” 又？ 因为这个大爷说话中气十足，虽然地方口音很重，但是方歌还是听明白了一些，急忙上前说道：“大爷，是不是之前有人也来找过高玲啊？” 大爷一听方歌标准的普通话，瞅了他一眼，杵着锄头说道：“你们什么人啊？我可告诉你们，高玲可是我们村子里最有出息的人，你们要是敢祸祸她，我们可不答应。” 要说的话，农村人确实要比城里人团结很多。 经常都可以看到一些打拐的去农村解救孩子或者妇女，却被当地的老百姓提着锄头给轰出来。 王所长知道大爷误会了，连忙说道：“大爷，我是街上派出所的，有点儿要去高玲家做个统计。她们家现在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了么？几年都没人住了吧，要是成了危房，以后可是要出安全问题的。” 说着，王所长又指了指方歌他们一行人，说道：“他们是高玲大学的同学和老师，也是来走访调查，看看是不是可以给高玲免除个学费什么的。您放心，我们都是好人。” 不得不说，老百姓是最好忽悠的。 按理说，危房重建工作怎么都跟派出所没关系，但是老人家愣是信了王所长这满嘴的胡说八道。 当然，这也不是说王所长喜欢胡说八道，只是吧，这个时候跟老人家解释起来比较麻烦，老人家未必就能理解。有些时候，未必是别人真想骗你，是因为跟你说实话，你搞不明白。 果然，老人家一听，点了点头，说道：“确实，高玲家那房子都已经垮了一半了，你们政府也不管管，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以后回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怎么活啊。” 在老人家心里，不管是派出所还是居委会都是政府。 呵呵，方歌摇了摇头，老人家这话，他倒是不认同，在他看来，高玲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回来了。 不过嘛，老人家态度有所改变，方歌也是说道：“老人家，是不是在我们之前也有人来过高玲家啊？” 方歌有些怀疑之前来高玲家的人就是章子静，因为章子静说过他消失的那个星期就是来了HB省散心。 而且，根据方歌散心一个星期回来后的表现，说明章子静很可能知道了高玲曾经发生过的事。也只有这样才能说通为什么章子静消失一个星期以后，所有的颓废和信仰的崩塌又拾了起来。 大爷好像是想了想，说道：“是的，就一个星期前的样子吧，具体时间我记不住了，当时也是两个人一起来找过高玲。” “两个人？”方歌下意识的问道。 大爷说：“是啊，两个人。”说完，看了方歌一眼，说道：“其中一个人跟你一样，讲普通话。而且也是一脸没长大的样子，还说是高玲的同学。” 方歌一听，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章子静， 章子静一脸文艺范儿，确实是没长大的样子。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很老成来着！ “那个。”好在方歌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直接问道：“跟他一起来的人您认识么？” 方歌有些怀疑，和章子静一起来的就是高玲。 因为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他也没和高玲有什么来往，倒是不知道她的行踪。 而且，章子静在学校认识的人确实不多，能陪他一起来高玲老家的人就是更少了。 大爷摇了摇头，说道：“另外一个人说起来有些别扭，你说这么大热的天，还穿那么厚，而且还带一个帽子。真搞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 这个大爷知道的也不多，跟方歌他们指了指高玲家的位置后，就不再说话。 “方歌，你觉得和章子静一起来的人是不是高玲？” 到了高玲家，雷赤问了一句。 摇了摇头，方歌说道：“应该不是，大爷说那个人穿的厚，还带一个帽子，明显是想掩藏自己的行踪。如果是高玲，她会连自己家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刚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方歌就在琢磨这个问题。 章子静很有可能就是问路的人，但是和他一起来的人是谁呢？难道是服务员？ 那也不对，服务员那时候已经在四季饭店上班，显然没有时间。 实在是想不通。 高玲家。 一栋农村很常见的泥瓦房，因为几年没人住了的原因，很多地方都呈现出年久失修的模样。甚至还有一间房直接垮掉了。 整个房子只有一个砌了灶台的厨房和一间卧房，垮了的正是厨房。 “高玲这妮子小时候肯定过的不容易。”雷赤看到这破败不堪的房子，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方歌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不是废话么？” 王所长看到这房子，也是忍不住的说道：“雷队长，你们如果在N大有熟人，真可以考虑给这个孩子免免学费什么的？哎，她们家可真算得上家破人亡了。” 不管王所长首先是不是忽悠大爷，但此时，他是真的有些可怜高玲这个孩子。 整个吉峰镇就这么一个孩子有出息的考上了N大，但却是从这么一间几乎要垮完的泥瓦房走出去的。 不容易啊！ “是啊，雷队长。如果有可能，就帮帮这孩子，算我们WS人谢谢你们了。” 周川跟在后面也是说了一句。 但凡听话懂事的孩子，大家都喜欢，这一点儿毋庸置疑。 王所长甚至都在想，回去后将高玲的情况跟镇里说说，但他也知道，即便镇里愿意做点儿什么，能力也有限。 雷赤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可以，我们尽量吧。” 他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意思，远水不解近渴，高玲现在在N市读书。要说真能帮到她的，他们N市人确实有些优势的。 不过，他话刚说完，就瞄到了方歌，当下又说道：“对了，这事儿你们找这个家伙啊，他就是N大的，还是高玲的学弟，两人还认识。对了，方歌还是他们学校学生会的！” 因为章子静的事儿，五零一寝室的几个人受了委屈，学校还找三个人谈了话，发现三个人都没有意见，表示很理解。 为此，学校给了他们寝室一个进入学生会的名额。而陈峰和胡胖子都觉得在章子静的事情上，他们没有方歌付出的多，就把这个名额让给了方歌。 所以说，方歌现在的确是N大学生会的，要说方歌去运作这件事情，确实是比雷赤方便的多。 原本只听不说的方歌，听到雷赤的话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老子是学生会的没错。但是因为章子静的事儿，老子连学生会的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 和方歌翻白眼不一样，王所长和周川两人却是愣住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你还是学生？” 第40章 挖坟 ……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是的，我是N大今年大一的新生。” 大一的新生？ 王所长和周川又愣住了。 刑警队办案居然带着N大的大一新生满世界跑？ “你们别小看他，他虽然还是个大一的学生不错，但是在对案件的分析和推理上，不比任何人差！” 雷赤毫不顾忌的赞赏着方歌：“而且，因为这次发生的案件都和N大有关系，所以我们特意向上级领导申请，允许方歌参与到此案中。” 这个雷赤倒不是瞎说。 因为方歌一直都参与了此案，而且越陷越深，雷赤怕有麻烦，索性就给杨局长打了个报告，以特邀的方式，邀请N大大一新生方歌协助警方调查N大连环杀人案。 不然，雷赤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那么多的重要证据告诉方歌。 不过，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周川和王所长又被打击了！ 特邀一些专业人士协助警方查案不是不可以，但那些特邀的哪一个不是在某一方面有着杰出成就的人？ N市公安局居然特邀一个大一新生，这不是闹着玩么？ 经过这一个短暂的插曲，方歌几人从垮掉的厨房走进了高玲家。 高玲家的落败，在进入她们家以后，显的更加真实和无奈。 整个家里，除了电灯，没有任何的电器。 穷，能穷成这样，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周川和王所长两人显然也没想到高玲家穷成了这个样子。 “别动！”就在这时，雷赤喊了一声，手指着一张挂在墙上的照片。 随着他手指的地方，大家都看到了那张照片。 照片不大，上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高玲，还有一个老人，应该是她奶奶。 看照片，当时的高玲笑的很灿烂。 也许，在幼时的高玲，虽然家里穷，虽然没有父母，虽然种种，但应该是知足乐观，而且阳光快乐的孩子。 “你们看地上。”虽然心有触动，但是方歌还是明白此时的他们更应该做什么。 因为几人都是从厨房进来的，而刚进来，雷赤就喊了一声，所以此时的大家都还站在门口。 而方歌说看地上，是因为地上有很多脚印。 农村里一间要垮不垮的房子，而且是众所周知的超级贫困户，进来贼是不可能的，而躲雨的话，更不会躲进来，只要躲在屋檐下就好。 如果躲进来，房子一垮…… 所以愿意进来的人，只能和他们一样是有目的。 “我喊你看相片前的那个脚印！”雷赤无语，他本来就没喊人看照片，但是这一群人一个二个盯着照片看。 好吧，高玲是漂亮，但是除了王所长和周川，谁不知道高玲漂亮啊？ 脚印？ 方歌打眼一看，就知道雷赤为什么让他看这脚印了，因为这个脚印比其他的任何脚印都深的多。 这说明有人曾经在不久前在这里站了很久。 这个人是在看照片么？ 方歌有些不信，走上前，看了看靠在墙角的一个木柜子。 “这里以前肯定放过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方歌看到柜子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印记。 因为长时间没人住，房间里布满了灰尘。而这个四四方方的印记，明显是有人将曾经放在这里的东西拿走了，灰尘还来不及再次布满而已。 “这里是怎么回事儿？”柜子上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但为什么柜子上还有几个水滴一样的印记？ 难道也是被人拿走了什么东西？ 方歌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人回答。 “我们曾经分析，章子静是因为他带回来的黑色袋子被人灭口的。而现在我们几乎可以肯定章子静消失的七天就是来了高玲的老家。 这样，我们才能解释为什么章子静回到学校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再为高玲的事儿而颓废和失落。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答案，正是因为整个答案，让他释然了。” 方歌想了一下，又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放着的应该是高玲以前的日记，而且，被章子静拿走了。因为我说过，章子静带回学校的黑色袋子里放的是四四方方的东西，应该就是一个日记本。 而他专程来一趟高玲的老家，加上这里被人拿走的东西。所有的推理在理论上都成立。 而这里的这个明显深一些的脚印，就是当时章子静站在这里看日记的时候留下的，至于柜子上的点状痕迹，应该是章子静一边看日记，一边落下的泪水。” 想着章子静当时了解到了一切的真相，一边哭着看日记的时候，方歌心里怪难受的。 爱一个人有错么？ 没，任何人去爱一个人都没错，错只错在，你爱错了这个人。 对于这一起校园连环杀人案来说，章子静是最无辜的。 他没伤害任何人，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就这样凭白无故的，心甘情愿的，丢了一条命。 “这也说不通啊？”就在方歌感慨的时候，雷赤说道：“我们分析过，凶手之所以杀章子静，是因为章子静掌握了什么秘密，要杀人灭口。而章子静所掌握的秘密，应该就在他带回来的东西里面，但一本高玲当时最多十几岁时的日记，能有什么值得凶手灭口的？” 雷赤说完，发现没人回答他，也是琢磨了一下。 其实，在这里能回答他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方歌。倒不是说别人不可以回答。主要是王所长和周川对情况不是很了解，而跟他们一起来的胡姓刑警的职责是记录。 “你该不会说是日记本里藏着什么秘密吧？” 雷赤想了半天，很是惊讶的说道。 因为这是唯一的答案，如果不是日记本里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那么杀人灭口就说不过去。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高玲的日记本里记载了她被他们班主任强奸的事儿！” 啊！ 方歌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王所长，包括周川！ 这本日记应该是高玲最看重的个人物品，而之所以放在家里，恐怕也是因为她再也不想回忆过去的事情。想必这本日记从她初中时就开始记录一切了。。 那个时候的高玲还未成年啊！ 强奸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还是一个老师！这种事儿搁在哪个地方都是恶劣的案件！ “不会吧，我认识吴老师也有些年头了，他应该不是这种人。”王所长摇了摇头，很显然不相信方歌说的话。 而且，他治下的地方如果发生了这种案件，说出去，他这个派出所所长也是抬不起头来，更何况，这个案件发生了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点儿都不知情！ 周川也是附和道：“是啊，我看那个吴老师正派的很，说起高玲除了骄傲就是自豪，应该不会干这事儿。” 雷赤和周姓刑警也是点了点头，显然对吴老师的印象都不错，再说了，什么证据都没，就冤枉一个老师做出了这种天怒人怨的罪行，也实在是要不得。 呵呵，方歌笑了笑，说道：“我可没说强奸高玲的是吴老师，我说的是她最开始的班主任，也就是被阮政打断了手和烧了房子的那个家伙，他不是死了么？你们如果有什么猜疑，我们去看看他的坟不就知道了？” 最开始的班主任？ 一群人都是闭嘴了，因为他们想到了一个问题。 就是为什么阮政打断了别人的手，烧了别人的房子，别人都可以忍？而且，听吴老师说，这个人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因为这些说不明白的地方，这个高玲他们的前班主任确实有可疑。 为了求证方歌的猜测，几个人转身回到了镇上。 因为那个班主任就是镇上的人，死了之后也是埋在镇上一座小山丘上的。 因为农村在那个年代，火化的确实很少，一行人稍微打听一下，就找到了那个班主任的坟。 不过，当他们快要到达那个班主任的坟墓时，只见那里已经围着了一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走上去，一看到那座坟，除了方歌，其余几个人都是愣住了。 因为这座坟已经被人扒开了！ 甚至，连棺材都给砸烂了！ “怎么回事儿？”王所长认识其中的几个人，问道。 “王所长啊。”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人，杵着锄头先是打了声招呼，才说道：“也不知道老孙是得罪了谁，居然被人把坟都给挖了，而且连骨头渣滓都没给留下。” 中年人还以为是谁报了警，王所长才来看看的。 毕竟，在农村讲究入土为安，不管生前有多大的仇，但一旦人死了，谁也不能再对入土的人做什么。 方歌走上前，看了看坟墓被掘开的痕迹，显然很生疏。 基本上都是用的蛮力，而且因为力量不够，很多地方破坏的一塌糊涂。 以他对章子静的了解，章子静当时得知了高玲曾经经历过的耻辱后，帮她报复很正常，但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狠，连骨头渣滓都没给人家留下。 对于王所长而言，老孙是否强奸过高玲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是在他的治下有人对死人的坟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儿，确实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就问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中年人摇了摇头，说道：“谁知道呢？听说前段时间有人打听老孙的坟来着，说是帮他同学烧两柱香。” 说完，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今天我们上来给电信的基站挖基脚，搞不好还没人发现。” 他这话倒没说错。 虽然是农村，但是集镇上的土地大多退耕还林了，即便没退耕还林的，也都荒了。 第41章 确实还好 吉峰镇派出所。 所长老王气急败坏。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治下掘人坟墓，这是他不能忍的！ “别气了，王所长。”方歌看到他这幅模样有些好笑，他不为那个孙老师曾经做过的荒唐事儿感到愤怒，倒是为这个死人抱起了委屈？ 笑了笑，方歌说道：“也就是换了别人，要是换了我，这个王八蛋早被我锤死了！” 呵呵，王所长笑了笑，虽然有火，但他知道，这些外地来的人，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和气生财嘛。 别看首先他对方歌大学生的身份很诧异，但他毕竟是一个所长，干了这么多年的基层领导，这点儿脑袋瓜子还是有的。 一个大学生可以帮着警方破连环杀人案，能简单才是怪事儿了。 “这不，老孙的事儿还没证据么？再说了，都这么多年了，要是高玲真被他怎么着了，高玲不知道报警啊？她也是个大学生了，难道这点儿法律意识都没？” 虽然不想得罪人，但是王所长也不傻，没定性的案子，他可不能随便表态。索性，现在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呵呵，方歌说道：“高玲的事儿，是她亲自告诉我的。您要是不信，要不要我喊高玲回来报案？您放心，虽然那个孙老师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但是真要定案，以现在的科学手段，并不是没办法。我可是听说，当初孙老师可是亲笔给高玲写过保证书，只要高玲和他发生关系后，就给高玲推荐助学补助。” 本来吧，方歌对王所长的印象还蛮好的，但一看他这副嘴脸，就不爽了。在高玲的事儿上他又没做错，当事人没报案，确实和他关系不大，但是故意推脱，方歌就不爽。 “那个。”王所长笑了笑，说道：“小同志你误会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高玲回来报案，我们还是要立案的。” 他虽然不知道方歌说的什么保证书是胡说八道，但是他知道，只要高玲真回来报案，不管这个案子能不能破，对他们吉峰镇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污点。 方歌当然知道王所长的潜台词是什么，也不拆穿他，继续说道：“算了，高玲不想追究这个事儿，我也不想费神，但这的确是高玲亲口告诉我的，这一点儿没错。至于掘坟的凶手，我看你也别找了，因为掘坟的凶手也死了，你找也没地儿找去。” 他这话倒不是忽悠王所长，高玲的事儿，他确实不愿意管，因为他和这个女孩子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各自的世界观，价值观都有太大的差异。至于章子静，已经死了的人，你去什么地方找？再说另一个和章子静一起来的人…… 想到这里，方歌顿时愣住了，当下就对雷赤说道：“雷哥，我们快点儿回去，又要死人了！” 要死人了？ 方歌一句话将还在派出所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雷赤急忙问道：“怎么了？” “如果凶手杀章子静是为了藏住高玲初中时被班主任诱奸的事实，那么，跟章子静一起来这里的人也知道这个事实，凶手会放过他么？” 方歌刚想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凶手一直围绕着有可能对高玲造成伤害的人不停的杀人，那现在还有人有可能对高玲造成伤害，他能停手？ 他们首先将犯罪嫌疑人定为饭店的服务员阮政，是因为他屡次出现在案发现场，而如今，他们更得知阮政和高玲从小就认识，而且为了高玲打伤过班主任，甚至烧了班主任家的房子。 方歌现在还怀疑，有可能他们班主任不明不白的死就是阮政干的！ “你是说阮政不是发现了什么，畏罪潜逃，而是筹备第四次的谋杀去了？” 雷赤一想到他们之前的行动应该没有任何纰漏，但还是让这个阮政跑了，现在方歌这么一说，他也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方歌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儿，不过雷赤这么说，他也觉得这是最大的可能，当下说道：“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在我们学校，当时的他，抱着一大叠书，有可能他要杀的人，就是我们学校的某个学生。 而且，章子静认识的人真心不多，他要杀的人肯定是围绕着章子静身边的人展开，你现在给你们队里打电话，喊他们重点关注章子静认识的人。” “操蛋！”雷赤怒骂了一句，之前的两个案子都还没破，这马上又要死人了，他心情能好才怪。 而且，如果第四个死的还是N大的大学生，即便他们说的天花乱坠，那些学生，那些媒体，能相信才怪。 这一个学校，开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接连死了四个人，别说那些学生和媒体了，雷赤都不相信这是巧合。 这你妈要是巧合的话，N大的死亡率那真是太高了。 不知道多少学生家长是不是要考虑给孩子换一个学校了。 骂了一句后，雷赤刚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是发现刚好队里的电话打过来了。 接通了后，雷赤准备的噼里啪啦的一番话还没说，整个人就愣住了，临了说了句“你们看好现场，我们马上回来”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方歌一看到雷赤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雷赤楞了一下，骂道：“你他妈个乌鸦嘴，说点儿好的不行，非要说什么又要死人了？” ****！ 这么快！ 方歌也是愣了，他刚说就死人了，这他妈效率也太高了吧？ 跟他们一起来的刑警也是愣了，而王所长和周川算是服气了，他们也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还在读大一的新生为什么被特邀来参与破案了，看样子人家是真有那个本事。 话说回来，他要是发现有个大学生有这个本事，兴许破案的时候也会带上。 这就是一个好苗子啊，毕业以后要是考警察，他们都不介意帮他走走后门。 “死的是谁？”方歌除了最开始愣了一下后，马上就恢复了过来，这个时候，他只关心死的是谁，因为章子静认识的人他几乎都认识，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到自己的熟人遇害了。 呼…… 吐了口气，雷赤说道：“还好！” 还好？ 方歌又傻了，心说，雷赤是不是也傻了，又死人了还好个什么劲儿？不过，一想到这里，方歌觉得不对劲儿，为什么死人了还好？难道？急忙问道：“什么还好？” “死的是阮政！”雷赤再次长呼了口气。 一听到了这名字，方歌也是长呼了口气，说道：“是还好。” 和他们不谋而合的还有一直做着记录工作的刑警，也是长呼了口气，说道：“确实还好。” ****！ 这会儿，该王所长和周川爆粗口了。 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他们现在百分百的确定这个阮政应该就是他们这里的阮政。 不管这个孩子做了什么，但怎么说也是他们这里的人吧。 人家死了，你们三个一个二个的长呼短叹的，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还好，你们还是国家的警察，人民的公仆么？ “那个。”实在是没忍住，王所长说道：“雷队长，你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虽然王所长一直是一个老好人的模样，但是你们几个这番做派，不对啊！自己治下的居民在外地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这人做了什么，只要他王所长不是冷血动物，就该有个态度。 对于这一点儿，方歌表示理解，表示支持。 雷赤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老王，不好意思啊，刚才确实吓到了。”说着，雷赤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也不瞒你们了，估计要不了几天，你们看新闻也就都知道了。 过去的一个月，我们Q市N大发生了三起校园谋杀案，而根据证据表明，凶手是同一人，应该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说实话，这个月我们过的苦啊！ 好不容易锁定一个嫌疑人，我们这不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你们这里了么？你们是不知道，刚刚方歌跟我说又要死人的时候。而且又是N大的学生的时候，我是吓着了。 校园连环杀人案啊！ 放到那里都是惊天的案子！ 不过这下嘛，犯罪嫌疑人好像是溺水死了，我像是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口的石头一样，是真的觉得还好。 要是再死一个大学生，先不说我能不能对上级，对领导有个交代，也不说我能不能对媒体，对所有N大的学生有个交代。 就我雷赤对我自己头上顶着的警察两个字都没个交代。 抱歉，刚才失礼了。” 也许，嗯，也仅仅是也许，这是雷赤近一个月来，最轻松的时候了。 王所长和周川听雷赤说完，是真的没话说了。 因为他们能理解雷赤最后说的头上顶着的警察两个的字的意义。 第42章 死因 因为犯罪嫌疑人溺水而死，方歌几个人在吉峰镇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虽然他们也打算去阮政家看看，但此时阮政都死了。 他们实在不愿意去给那一对可怜的父母带去什么烦恼和苦闷。 从派出所他们了解到。 阮政的父母如今都快七十岁了，算一算阮政的年纪。两老应该是在四十多岁快五十的时候生下的他。 而且，阮政家也就他一个孩子，两老对阮政一直是疼爱有加。 不管阮政做了什么，但是没有一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龙的。 所以，他们并没有去打扰这一对可怜的父母，开着车朝着S市而回。 在车上，雷赤再次拿出手机，给队里打了电话。 而方歌，也是一样的拿出了手机，因为自从来WS以来，他手机就关机了，主要是害怕辅导员找他。 这不，刚开机，就收到一条短信，不偏不倚，正是辅导员。 短信很简单，很明了，就五个字。 你小子，够狠！ 笑了笑，方歌给胡胖子打了个电话。 “方歌啊，哈哈哈哈，我说你小子够牛逼的啊，把辅导员都气疯了，他说你回来了让你知道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哈哈哈哈。” 电话一接通，胡胖子就是狂笑着给方歌说道。 对这次，方歌有预料，而且，从辅导员简单明了的短信来看，她确实气着了。 不过，此时的方歌可没心情管那些，问道：“学校是不是又死人了？” 电话那边明显的楞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小子难道不会掐指一算就给算到了吧？” “滚蛋，我和雷队长在一起，能不知道么？”方歌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不是胡胖子号称八卦小王子，他宁愿问陈峰。 电话那边的胡胖子好像是点了点头，这才说道：“难怪。”跟着，胡胖子又神经兮兮的说道：“我跟你说啊，这件事儿我觉得邪乎的很，你知道么，这次死的人，我们又都认识。你说，是不是有人围着我们这一圈再杀人啊？” 还别说，胡胖子虽然爱八卦，但是直觉还蛮准。 不过方歌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这小子估计是被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儿给吓着了。 仔细想想也不难解释，死的第一个杜天，和方歌有过矛盾。 第二个薛云，间接的说和章子静有矛盾。 第三个章子静，你妈，是他们室友！ 第四个饭店服务员阮政，他们四个人都认识！ 邪乎，真******邪乎！ 胡胖子要是真不怕，那才是怪事儿。 “我知道，是饭店服务员吧？”虽然知道胡胖子害怕了，但是方歌也没办法，有些事儿，除了自己去面对，去解决，别人确实很难帮到你。 胡胖子的恐惧在方歌这话之后，转为惊讶，“这你也知道？” 我滴个神，方歌无语了，吼道：“老子再和你说一次，我和雷队长在一起！能不知道么？” 胡胖子也来了脾气：“老子知道！操，你都知道还打个屁的电话来问？老子看你就是喜欢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胡胖子就这德行，方歌也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的说道：“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警察不知道的东西？” “警察不知道的我能知道？我说你是不是操蛋操多了？”胡胖子的脾气一上来，要消停还得要一会儿。 方歌是真想揍他一顿啊，可是太远了，鞭长莫及，只好说道：“寝室有外人没？没外人我跟你说件事儿，你别告诉别人。” 要说，一物降一物这句话，还真没错，胡胖子的封号是八卦小王子，对于这种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当下就来了兴趣，性子也是马上就变温柔了，跟个做特务的一样，小声说道：“你说，寝室里就我和陈峰，那孙子正在看书，不用管他。” 方歌还没说话，陈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方歌，有什么秘密也别告诉这孙子，这孙子绝对是学校的高音喇叭。” 对于两个室友的调侃，方歌并不在意，虽然胡胖子确实有做学校高音喇叭的条件，但是他相信胡胖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就比如章子静的事儿，到现在学校都没一点儿风声，而且，即便其他人怎么污蔑他或者陈峰和方歌，胡胖子都忍着。 为什么？因为他不想影响警方破案，因为章子静是他室友是他兄弟，他愿意为他忍让一下，原因就这么简单。 “胡胖子，听清楚。”方歌看了一眼雷赤，见雷赤一边打电话，一边对自己点了点头，才说道：“刚刚死去的服务员叫做阮政，他很有可能就是杀了章子静的凶手！” 这是一个大爆料，够胡胖子消化一会儿了。所以方歌说完并没再说什么，而是等。 至于雷赤嘛，虽然一直在打电话，但是方歌看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而且，方歌讲电话他全听到了，自然知道方歌要干什么。 但是他并没阻止，因为学校的事情到今天没有在学校或者社会上引起关注，和方歌他们寝室里的人守口如瓶有着很深的关系。 他相信那几个为了给帮自己室友抓住凶手而选择忍气吞声的学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良久，胡胖子才小声的说道：“真的？” “真的。”将两个字原封不动的还过去后，方歌没再说话。 和首先的大吵大闹跟个神经病不一样，这个时候的胡胖子，冷静，平淡，像足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你想知道什么？”没有啰嗦，没有犹豫，胡胖子直接问道。 方歌同样不拖沓，问道：“我想知道阮政是怎么溺水死的？” 他知道，有些时候破案，并不一定就是警方快，因为有些人知道的也许比警方更多。 像胡胖子这种出了么的八卦小王子，学校的小道消息知道的一火车，兴许就了解一些警方不知道的事情。 而此时的雷赤也是挂上了电话，因为他刚才也在问阮政的具体死因。但是问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不管阮政是否是凶手，现在阮政死了，他们必须搞清楚阮政怎么死的。 如果是意外，一切都好说，如果是谋杀？ 电话那边，胡胖子没犹豫，说道：“如果不是你小子说这家伙有可能是杀了章子静的凶手，我还真不信。” “怎么？”方歌从胡胖子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的意思。 胡胖子倒是没故意吊着他的胃口，说道：“我听说啊，这个服务员是救人才把自己淹死了。” 救人？ 方歌愣了。 阮政从种种迹象来看，都不像是个善于助人的家伙，除非这人是…… “救的谁？”方歌虽然有了猜测，但还是问道。 嗯嗯，胡胖子觉得这事儿确实邪性，说道：“这人你认识。” “高玲？”方歌下意识的说道。 “高什么玲，我说你小子怎么和章子静那家伙一样，满脑子都是高玲，是袁璐！哎，话说回来，说起袁璐我能想到的第一个人也是高玲，操蛋！” 袁璐？ 方歌确实认识这个人。 他大学第一天就认识三个人。 第一个是校花高玲，第二个是学霸秦怡，第三个就是跆拳道社社长袁璐。 要说这三个人在学校那都是大名鼎鼎的存在。 不过，如果是袁璐的话，事情也说得通了，阮政喜欢的是高玲没错，但是保不齐这家伙爱屋及乌啊。 要知道，这段时间高玲可谓是麻烦缠身，如果不是身边还有袁璐和秦怡两个朋友劝解安慰的话，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 如果阮政发现袁璐遇到危险，帮她一下也不是没可能。 想了下，方歌又问道：“具体怎么回事儿？” “好像是昨天晚上吧，袁璐不知道怎么落进了学校的人工湖里，而当时路过的那个叫什么的服务员就跳进湖里救她。然后把袁璐救起来后，自己就再没起来了。 好像当时的袁璐也是昏迷不醒，没什么意识，还是路过的同学把她送到了医务室的，至于还在人工湖里的那个服务员，却是没人看到，也就没人管了。 谁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吧，他的尸体浮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当时啊，着实吓到了一些在亭子里偷腥的家伙，没把我笑死！” 说到最后，这家伙又开始不正经了起来。 不过，他说完，方歌倒也是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应该是袁璐落进湖里后，正好路过那里的阮政救了他。然后救了人后，自己却是没起来，而袁璐估计是喝进了太多水，一起来就倒在了地上实在没力气再做什么。 而且，加上她认为阮政能救她，自然能自己上来。 但在这里面却有一个问题…… 第43章 不识好歹的人 阮政为什么要去人工湖！ 因为按照他们之前的分析，阮政很有可能要杀了当初和章子静一起来高玲老家的人。 原因嘛，很简单。 像章子静那种对高玲痴情到极致，绝对不会做出伤害高玲的事儿的痴情种他都杀了，很显然，他只相信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所以，和章子静一起去来了吉峰镇的人。他不会留，也留不住！ 至于到底是谁和章子静一起来了吉峰镇，没人知道，要想知道也只能等详细的调查了。 还好，他们走之前委托王所长和周川帮着调查了。 天还没黑的时候，一行人下了高速回到了S市。 因为去的时候大家都很累了，所以雷赤和他同事很默契的开的很慢，都是为了给对方足够的休息时间。 “雷队长！”一回到刑警队，刘勇就走了上来。 雷赤摆了摆手，说道：“怎么回事儿？” 虽然他现在对整个事情的了解估计比他同事还多，但这并不怪刘勇他们办事不利。 毕竟这段时间大家都挺忙的，并没有谁偷懒什么的。 至于没查到阮政是因为救人而溺水而亡，这也只是早晚的事儿。 “王欣悦做了初步的尸检，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上十点至十二点，死因无可疑。但是死者的手臂上，有一些明显的抓痕。有可能是和什么人发生过纠缠，我们正在调查。” 刘勇并没有隐瞒，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摆了摆手，雷赤说道：“不用查了，现在去N大医务室，死者是因为救人而溺水，问问被救的人，应该就清楚了。” 救人？别说刘勇了，就连那些在忙着手里的活的同事也都愣着了。 死者不是一个冷血的杀人嫌疑犯么？这样的人也会救人？ 他们想不通，而且，雷赤刚回来，居然比他们了解的还多？ 知道自己同事的想法，雷赤说道：“没什么好好怀疑的，他救的人是高玲的闺蜜，袁璐。” 哦…… 一群人松了口气。 这才对嘛，死者是高玲的变态痴情狂，因为爱屋及乌救高玲的闺蜜，这倒不是说不过去。 不过？ “雷队，你怎么知道的？”刘勇实在好奇的很。 看了一眼方歌，雷赤说道：“这个问题你问这小子，我不知道，是他同学说的。” 方歌呵呵一笑，心说雷赤这家伙太坏了，祸水东引啊，连忙说道：“学校的小道消息，你们知道的，学校那个地方，消息传得快。而且学生胆子都小，不敢跟你们警察讲，跟我说倒也正常。” 刘勇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 这个问题他能理解，干过警察的人都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给警察提供线索的，主要是这个太麻烦，又要录口供，又要按手印什么的。 很多人正是因为怕这些麻烦又怕耽搁时间，更怕被警察怀疑，所以即便知道，也装作不知道。 这是国情，倒是没什么好指摘的地方。 N大人工湖。 虽然他们现在急于去医务室找袁璐谈谈，但是相对来说，他们必须先来案发现场看看。 不管阮政是不是凶手，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但一天没给他定罪，法院的判决书一天没下来。他就是我国的合法公民，该享受的公平，不能因为怀疑他做了什么而剥夺。 所以，此时方歌和雷赤一行人就是来求证人工湖是否具备淹死人的先决条件。 按理说，一般的人工湖是不深的，这种明显的安全隐患一般也不会出现在学校里，所以他们才有所怀疑。 怎么说呢，如果说阮政不会游泳，因为关心则乱而跳下去救人的可能性不大，除非溺水的人是高玲。 但他既然跳下去了，应该是会水，但会水的人怎么会在一个人工湖溺死？ 这个问题，方歌和雷赤都想到了，但是大家很有默契的心照不宣，原因嘛，不言而喻。 “怎么样？”一来到人工湖，还有些警察在这里做着摸排工作。雷赤没客气，直接就问了一句。 “雷队。”做摸排工作的警察，看到雷赤，先是打了声招呼，才说道：“我们已经安排人测量过，这个人工湖只有一点五米深。” 一点五米？ 方歌问道：“阮政多高？” 他虽然能估计出阮政的大致身高，但是有些东西，不能大致，要精确到一分一毫。 “一米七八。”警察跟着说道，说完，又说道：“本来吧，以他的身高，加上他会游泳，这个人工湖是很难淹死他的。” 看到这个警察说话的表情，方歌和雷赤都知道他肯定还有什么没说，继续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点了点头，警察说道：“在你们来之前，我刚下去过，发现这个湖底长了很多水草，很容易缠住脚，而且，我们在死者的脚上也发现了很多还缠在上面的水草。 以我们的经验估计，死者是意外溺水身亡，没错。” 雷赤也是点了点头，刚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警察一头湿漉漉的样子，听他这么一说，雷赤倒是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工作就要这样，踏实，认真，从各种不同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 他们此行只是为了确定死者的死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现在既然没其他的原因，几人也没在这里继续耽搁，就直奔N大医务室而去。 N大医务室。 方歌他们一行人来的时候，袁璐还躺在病床上哭哭啼啼的，而高玲和秦怡都是陪在她身边，不知道安慰着什么。 看到方歌推门而进，三个人还没什么，但是一看到雷赤，三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 “你们知道了？”躺在床上的袁璐下意识的就小声的问了一句。 雷赤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袁璐也知道这种事儿肯定瞒不了，而且，她也没打算瞒，只是这一天都在医务室输液而已，正准备输完液就去公安局把事情说清楚来着。 “其实，这都怪我。”袁璐说道：“因为昨天本来是我约了阮政的，因为我知道他很喜欢高玲，而高玲马上要过生日了，我准备告诉他这个消息的。” 她刚说到这儿，高玲却是说道：“你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啊？我跟你说了啊，我对阮政没感觉！” 轻轻一笑，袁璐说道：“你也别这么说，这年头，像阮政那样一心一意的喜欢一个人的人，实在是不多了。而且，现在学校风言风语的，但他还是死心塌地的喜欢你，这不容易。” 哼，高玲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说道：“风言风语怎么了？我就算在下贱，也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 她说完这话，方歌无奈的摇了摇头，雷赤更是严肃的说道：“高玲，你以为你干的事情就不算违法么？只是这种事情不归我们刑警队管而已，你是不是要我打一个电话给扫黄的，我看你是不是还有这么清高！” 对于高玲，雷赤的第一感觉就不好。 虽然阮政是有可能是一个杀人凶手，但人家为什么杀人？不还是为了保护他喜欢的人，可以说，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可以为她去杀人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喜欢了。 雷赤说完，高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种事儿虽然大家都知道，而且不是没有学校的男学生当众跟她问价格的。 但那终究只是传闻，传闻就有可能是假的，所以这也是她之所以被传闻所袭扰，但仍然没有崩溃的原因。 但如果她被扫黄的带走，那就不一样了，那几乎是官方给她定性了！ 想到这茬儿，高玲瞪了方歌一眼，在他看来，这个刑警队的，就是方歌带来的。对于雷赤她不敢做什么，但是对于方歌，她可没个顾忌。 方歌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失望，有些啼笑皆非。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看在方歌的面上，雷赤早就给扫黄的打电话了，但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就是这样的不知好歹。 “高玲，我们刚从你老家回来，你和阮政的关系我们都很清楚，说实话，在我看来，还真不是阮政配不上你，而是你配不上他！” 雷赤见高玲瞪方歌，气得不行了，说道：“而且，你难道就没发现这段时间接连二三死的人，都和你多多少少有关系么？” 在听到雷赤说自己配不上阮政的时候，高玲的脸色就不对了，在她看来，自己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难道还配不上一个饭店服务员？ 但是，当她听到雷赤后面的那句话后，她不爽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怀疑我是凶手？”高玲一脸的吃惊的模样，说道：“杜天死的那天，我在哪里，在做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时间！” 呵呵，雷赤笑了下，说道：“你还真是敢说，那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说那天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么？” 说实话，雷赤本来不愿意针对高玲说什么，但是这个妮子太无情，实在让他看不下去了。 不说她是不是知道阮政为了她杀人，就说阮政为了她打断了班主任的手，烧了班主任的房子，她即便不喜欢阮政，也不该说这样的话！ 第44章 可怜与可爱 被雷赤这么问，高玲胆怯了。 她做了是一回事儿，但是当着这么多同学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见高玲不敢说，雷赤说道：“做人要有良心，不管是方歌还是阮政，没有一个人对不起你。而且，现在我也要正式通知你一声，因为阮政涉嫌谋杀杜天，薛云，以及章子静，你需要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要说吧，雷赤这个人还真下的去手。 本来吧，这种事儿雷赤是可以不做的，但他就是觉得这个高玲不识好歹，故意要她难堪而已。 而且，说起来，他们的确是需要请高玲回去协助调查的，本来吧，早一点儿就该请她回去的，但是因为当时凶手还隐藏在暗处，怕打草惊蛇所以才一直没做。 高玲三人懵了，其实，最懵的还是袁璐和秦怡。 高玲好歹清楚自己和阮政的关系，很清楚既然雷赤他们去过她老家，自然知道两人打小就认识。 但是袁璐和秦怡两人不知道啊。 她们不知道高玲和阮政从小就认识，更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同样不知道阮政为了高玲居然会杀人！ 虽然他们也觉得杜天和薛云死的好，但却都没想过会有人为了高玲杀了他们。 至于章子静，他们自动忽略了。 “怎么可能？”高玲一脸惊呼的模样说道：“他怎么可能是为了我杀人，你们别乱说好不好！” 高玲不愿意承认，更是说道：“而且，阮政即便为了我杀了杜天和薛云，那杀章子静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我吧？” 摇了摇头，雷赤是真对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子失望透顶了，看了一眼已经扭过头的方歌后，说道：“高玲，我再告诉你，章子静去过你老家，拿走了你家里的东西，还需要我再说什么么？” 雷赤说完，高玲有些崩溃了，捂着头一瞬间就蹲在了地上，很显然，他们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 高玲老家放着的四四方方的东西，应该记着高玲的秘密。 蹲在了地上的高玲，披头散发，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很是仇恨的盯着方歌说道：“你什么都告诉他们了？” 方歌本来不准备在搭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但听她这话的意思都是跟自己的说的，没办法，只好转过头说道：“是的，案情需要，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歌并没有逃避高玲的眼神，而是和她对视。 高玲想看到的是什么，方歌不知道，方歌想看到的是什么，高玲同样不知道。 “呵呵，案情需要，死再多人关我什么事儿？凭什么死了别人就要揭我的伤疤？” 高玲不可理喻的咆哮着。 如果这里是公安局，不是N大的医务室，雷赤肯定是一大嘴巴给她扇过去，然后臭骂一顿。 “关你什么事儿？”雷赤愤怒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会死么？就算杜天因为欺负你，但欺负你就该死？薛云因为说了两句话，但说两句话也该死？就算他们伤害过你，你恨他们说的过去。 那章子静呢？他可没伤害过你，他只是喜欢你而已，而且喜欢你到都去挖了别人的坟，难道他也该死？” 此时的高玲情绪已经失控，一头的长发被她自己抓的乱七八糟，要是去演什么女鬼都不需要再化妆了。 站起身后，高玲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有喊过他喜欢我么？我有喊过他去挖别人的坟么？掘人老坟，那是要天打雷劈……” 啪！ 高玲话都没说完，方歌走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完了才说道：“这一巴掌我是帮章子静打的！他活该，活该为了帮某些人守住秘密，然后心甘情愿的去死了！” 打完这一巴掌，方歌没再说话，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高玲是可怜，但她的思想确实不值得别人可怜。 见方歌出去了，雷赤给刘勇扫了个眼神。刘勇紧跟着就跟了出去，看见方歌一只脚蹬着墙，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的样子，刘勇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掏了一支烟给方歌递了过去，说道：“想开点儿，现在的女孩儿都这样，为她们生气不值当！” 吧嗒，点燃烟，方歌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我不是为了她们生气，我是为了章子静感到不值得。 你不是不知道，章子静死的时候都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一个方向，最后从你们拍的照片来看，那个方向站着的就是高玲。我们学校的学生都喜欢在那一片儿吃夜宵，但是高玲看到章子静一脸微笑的看着她，都不来跟他说最后一句。 我真不知道，章子静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是在想高玲么？” 哎，方歌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刘勇显然没有劝解人的本事，说道：“想开点儿吧，闲杂的女孩儿都这样，为她们生气，真不值当。” 梳了口气的方歌正准备点头的时候，却是说道：“不对啊，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好像刚刚才听过啊？” 嗯，刘勇尴尬的笑了笑。 他实在不会劝解别人。 “那个，说你们两个了，这是医务室，不准抽烟，不认识字啊。”就在两人略显尴尬的时候，医务室的小护士抬起手指着他们鼻子说道。 其实，这年头是个人都知道医院不准抽烟，但有些时候，的确是需要烟来给人提提神。 正准备把烟头灭掉的方歌，见刘勇冲他摇了摇头，紧跟着拿出自己的警官证，说道：“你好，同志，我们在办案。” 小护士看到警官证，先是楞了一下，但紧跟着反应了过来，说道：“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办案一样不能在医院抽烟！你们要是还不听，我等会儿就把发条微博，说两个警察在N大医务室抽烟，还屡劝不改！” 很显然，小护士把方歌也当警察了，虽然方歌看上去不怎么像。 不过，见这小护士这么好玩儿，刘勇来了兴趣，指着方歌说道：“他可不是警察，他是偷窥狂。实不相瞒，就是他让我陪着他抽烟才肯交代他藏起来的手机。听他说，他在N大的校园里，偷拍了不少女厕所，照片都在他手机里，要是流传出去……对了，搞不好也有你的！” 这刘勇的胡说八道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要说雷赤好像没有这技能啊。不过，他这个胡说八道还真把小护士给唬住了，一听他这么说，连忙紧张兮兮的看了看方歌。 心说，小小年纪怎么就不学好了。 这会儿，她也不管两个人是不是抽烟了，说道：“那你好好审审，千万不要让那些照片传出去了，丢死人了。” 说完小护士就跑了，对于这种色狼，那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好。 不过，刚跑出去没多久，小护士又跑回来不知道跟刘勇嘀咕了几句什么。 等小护士再跑出去好远，刘勇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这小妮子居然还真相信了，哈哈哈哈哈哈。” 刘勇这口气不知道要笑多久…… 方歌摇了摇头表示无语，说道：“那小护士最后回来跟你说什么。” 想到这个问题，刘勇笑的跟疯，好半晌缓回了气才小声说道：“她说如果发现有穿护士服的一定不准看！！！！！” 哈哈！ 这会儿别说刘勇了，方歌也笑抽了。 这个小护士太可爱了。 因为她的天真，傻气，让方歌首先的郁结，一扫而光。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过，他俩还没笑完，就见小护士一脸怨气的走了回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刘勇说道：“你骗我！” 看她那一脸正经，嘟着个嘴的样子，方歌没忍住，又笑了一声。 “没，真没！他真是个偷窥狂。”刘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哼，小护士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都是伍佰的弟弟妹妹啊？” 方歌没听明白，刘勇也没听明白，问道：“这什么跟什么啊？我要有你这么个妹妹就好了啊！” “二百五！”小护士嘀咕了一声，不过看到两人也没再抽烟，转身又走了。 不过心里，可委屈了，因为她居然信了那个混蛋的话，如果不是她们医务室的同事跟她说，她还真信了。 而且，最让她无语的是，她居然还跟那个混蛋说了那么一句话，简直羞死人了。 另一边，方歌想明白了小护士那句话的意思，更笑的差点儿缓不过气来。 “怎么了啊？”刘勇还是没搞明白，摸了摸头问道。 方歌笑了半天才说道：“伍佰的弟弟不是二百五是什么？人家不愿意和你同流合污了……” 说着，方歌又笑了，嗯，今年据指着这个笑话过日子了。 相比高玲的不识好歹与无情，还是小护士的单纯可爱还有点儿萌萌的傻让人来的舒服。 “走了走了，回局里。”正在方歌狂笑，刘勇装着委屈的时候，雷赤带着高玲和秦怡走了出来。 “我们等下袁璐。” 这是要回局里录口供了，方歌却是突然说道：“等下，还少个人。” 第45章 准备结案 “少个人？少谁？” 雷赤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 “是谁发现了袁璐躺在人工湖的岸上？而且把她送到了医务室？” 方歌有些怀疑，阮政要杀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发现了袁璐的人。 大半夜的，谁没事儿去人工湖那块儿啊，要么是约了人，要么是吃饱了撑的。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了，发现袁璐的人就是秦怡，她发现了袁璐以后，就给高玲打电话，两个人就把袁璐送到了医务室。” 雷赤原本还真以为少了个什么重要人物，一听是这么回事儿，兴趣都没了。 方歌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一行人朝着公安局而去。 公安局刑警大队。 因为高玲三人都不是犯人，所以没必要在审讯室录口供。大家就在大房里，有几个刑警在给她们做笔录。 这当口，方歌和雷赤坐在一旁，心情大好。 这个案子发展到现在，也算是破了吧。 “雷哥，你说阮政究竟是个什么人？” 没事儿，两人就闲聊着。 雷赤没想过方歌会问这个问题，琢磨了一下才说道：“要说吧，站在警察的立场上，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但要是站在个人的立场上，他就是个傻不拉唧的痴情汉。” 呵呵，方歌笑了笑没说话。 从内心深处来说，方歌对阮政的痴情敬佩。 能从遥远的山村追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爱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他的爱，很真实，也很残酷。 “我就是为章子静感到不值，也为阮政感到不值。两个痴情的男人，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丢了性命，你说值得么？” 唉，叹了口气，雷赤说道：“这年头，哪有那么多值不值得的，要是每个人做事儿都考虑这些，我们这些警察不就早失业了？” 其实，雷赤也觉得这两个男人不值得，但是年轻人，总是对爱情有着美好的愿望。 只是，这个愿望，这个希望，这个曙光……呵呵。 “雷队，这是秦怡的口供，你要不要看看？” 雷赤摆了摆手，正准备说不看了的时候，却是对方歌说道：“要不你看看？看你小子这样子，以后十有八九也是和我穿一样的皮，现在就权当学习了？” 他这话还真没说错，以方歌目前的表现来看，以后真想考警察，说不准他的领导都还愿意亲自给他走后门。 而且，如今的方歌也算是公安局特邀的专家了，虽然不知道是哪门子专家，但是现在的他想看看口供什么的，一点儿问题都没，也不会给别人留下什么口实。 想了下，方歌觉得雷赤说的在理，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看看。” 秦怡的口供很简单，也很清楚。 昨天晚上，她和高玲眼见十点钟袁璐还没回来，就给她打电话，但是电话打通后没人接。 两个人出于对朋友的担心，就一起在学校里找，找人嘛，自然分开找范围要大些。 高玲说她去小树林那一块儿看看，秦怡就去了人工湖这边。 结果嘛，就是秦怡在人工湖边上找到了正躺在那里的袁璐，跟着就给高玲打电话。 最后两人将袁璐送到了医务室。 在人工湖的时候，秦怡并没有看到湖里面有什么动静，秦怡自己是这么说的“当时天色很暗，而且我看到袁璐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地上，心里很着急，所以也并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地方”对此，其实大家都能理解。 人之常情，先关心自己认识的人，这是常态。 而且，秦怡只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一个一门心思扑在了学习上的女孩子，胆子想必也不会太大。 “看完了么？” 看到方歌将口供放到了桌上，雷赤问了一句。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她这个口供没任何问题，我相信她已经将她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雷赤没有急着回答什么，而是自己也拿起口供看了起来。 虽然他本不想再看这口供的，毕竟该了解的在医院都了解了，但为了能给方歌积累一些经验，还是干起了一个老司机该干的事儿。 在雷赤看口供的时候，袁璐和高玲的口供接连的送了过来。 因为三人确实和这个案件没有太大的关系，刑警队的人也没为难她们，录完口供就让三人走了。 为了学习经验，方歌又把袁璐的口供拿了起来。 在口供里，袁璐所说的和在医院所说的一样。 因为觉得像阮政这样的男人这么多年一直爱慕着高玲，觉得他确实不错，所以约他当人工湖，准备告诉他高玲快要过生日的事儿。 然后在亭子里因为天黑，失足掉进了人工湖。 而阮政似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跳到了湖里救她。 她认为，当阮政将她救起来以后，可能是因为体力透支，加上湖底里有很多水草把他缠住了，所以才不幸溺水身亡。 而且，在湖中，阮政救她的时候，她因为过于激动，还用手刨了阮政几下。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个意外。 至于高玲的口供，和秦怡的就没差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去小树林找了一趟，没发现袁璐，正准备去人工湖和秦怡汇合的时候，接到了秦怡的电话，紧跟着，两人就将袁璐送到了医务室。 至于为什么她们没在第一时间报警。 高玲和秦怡都如是说。 当时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更不知道湖里还有一个人。 至于袁璐，她一直昏迷到了今天，醒来的时候才知道阮政死了，她是准备第一时间报警来着，但是高玲和秦怡都说等她输完液陪她一起去。 她没有拒绝，也没道理拒绝。 这种事儿，自然是有朋友在身边，她更安心。 至此，整个案件结束。 “看了这么多，你有什么看法？” 雷赤又来了，对于方歌的分析能力，他信服，但是如何在众多人的笔录中找出问题来，却是方歌以前从没涉及过的地方。 方歌也明白这些，所以仔细想了想，说道：“如果，我们抱着最大的善意去思考，那么，她们的口供一点儿问题都没。很正常，和之前我们在医院得到的笔录是一样的。” 他这里说的在医院得到的笔录，是雷赤问了医生袁璐的情况。 这个，和袁璐三人所说，的确是一样。 “你还有其他的问题？” 说实话，雷赤刚刚也看完了三个人的口供，认真的说，他都没发现那里有问题。 方歌没做多想，反问道：“先说，你们是不是准备结案了？” 点了点头，雷赤也没隐瞒，而且，这种问题也没啥好隐瞒的。 “是的，现在所有的疑点都在阮政身上，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收集阮政的犯罪证据就可以结案了。而且，阮政的杀人动机的确很强。” “那我问题来了。”方歌说道：“首先，我想知道当初是谁和章子静一起去的吉峰镇？昨天晚上，阮政是不是准备去杀了那个和章子静一起去吉峰镇的人？ 从种种迹象表明，阮政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知道高玲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那个和章子静一起去吉峰镇的人，一直隐匿着自己的行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去吉峰镇的目的又是什么？” 雷赤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这些问题虽然都存在，但是和我们要结案无关，第一，我们知道了阮政有杀人动机，试想一下，一个在中学期间就能因为高玲将班主任的手打断而且烧了他房子的家伙。 时隔这么多年，他还爱着高玲，这一点儿，我们从袁璐的口供上已经可以证实。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伤害高玲，他暴起杀人，这个真不是什么说不通的事儿。 除了杀人动机，他同样有杀人的能力。 杜天死之前，和高玲发生冲突的地方，就在阮政所打工的饭店。他亲眼看到高玲被欺负，于是当晚就跟着杜天，最后再见到高玲叫来的那个小混混将杜天揍了一顿后，他暴起杀人。 这个能力他完全有。 而第二个死者薛云，因为将高玲在学校做皮肉生意给传了出来。做为高玲的爱慕者，他再次暴起杀人。 而且，他杀人所用的工具，毒蛇。 这一点儿，我们在他老家已经得到了证实，知道他从小就喜蛇，养蛇。对于如何利用毒蛇去杀人，完全没有问题。 第三个死者，章子静。 我们的鞋印对比已经证实了章子静就是曾经去过高玲老家老房子的两个人中的一个。 正如你所说，章子静知道了高玲小时候的秘密，而那个秘密，很显然阮政知道，不然他不会打断他们老师的手，更不会烧了他们老师的房子。为了保护这个秘密不影响高玲的生活。 阮政动手了，章子静在他心里必须死！ 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收集他的犯罪证据，至于那个跟章子静一起去了高玲老家，又为什么要去高玲老家的人，不是这个案件的关键。 而且，说实话，在这个案件上，我们也耽误不起那么多的时间了，因为，还有一个更大的案件在等着我们。” 方歌明白雷赤的意思，因为这起校园连环杀人案属于正在进行时，而且凶手一直在不停的杀人，这逼得刑警队将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在了这个案件上。 但是还有个案件，也是处于迫在眉睫的地步…… 第46章 胡说八道的胡胖子 距离阮政溺水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警方找到了大量的证据，包括在阮政曾经工作过的饭店里找到了和薛云案同批次的过期止痛药。 还在阮政当初的宿舍里找到了杜天被杀案，上吊用的绳子的另一截，经过化验两条绳子的断口，得到了两条绳子本是一条的结论。 至此，一切的证据毫不掩饰的指向了阮政。 为此，警方终于向外界公布了自开学以来N大发生的三起意外均属于杀人案，而且是校园连环杀人案！ 引起一片哗然。 但因为真相的同时出现，N市公安局的高效破案和专业与执着真相的优秀一面，也被媒体夸了遍。 至于N大的校园里，大家也都是议论纷纷，因为谁都没想到，看上去意外的意外，自杀的自杀，居然会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已经破案了。 当然，N大在今天，除了谈论这个，还在谈论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方歌！ 经过市公安局领导班子的研究与讨论，公安局决定给方歌给予一次口头嘉奖，而且在全市公安系统里通报。 虽然口头嘉奖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但里面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和市民的哗然，学校的议论不一样。 今天，方歌，陈峰，胡胖子三人高兴归高兴，但失落也是真的失落。 因为破案了，曾经的五零一寝室解封了。 他们要搬回来了！ 和上一次如丧家之犬搬搬离五零一不一样，这一次他们搬寝室，好些个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帮着他们搬这搬那的。 一路上，方歌沉默不语，陈峰偶尔说两句，但话也不多，唯独胡胖子一路走过来都是骂骂咧咧的。 “你们不是瞧不起胖爷么？胖爷我就这德行，为了兄弟，咱能忍！瞧你们那尿性，能理解你胖爷的兄弟情才有鬼了？” 本来胡胖子又一肚子怨气想发泄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骂骂咧咧的说这些有的没的，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和他这段时间憋着的一肚子怨气，以为真相大白的时候会大肆发泄一番不一样。 说了几句后，一点兴致都没了。 来帮他们搬行李的，其实也做好了被这三个家伙损一顿的准备，毕竟他们既然愿意来，就是有这个想法了。说一千道一万，大学生里面能有几个坏的啊？ 他们也是觉得前段时间把这几个家伙给冤枉了，如今变相赔罪来了。 校方都说了，当初为了破案，要求三人保密。而且，不管怎样，都不能透露出事情的真相，除非，真正的真相出来的那天。 说实话，来帮着搬东西的家伙，对方歌三人没意见。 但是，这会儿他们把校方可是恨透了。 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最开始，校方不让方歌三人透露任何信息，让同学们误会这三个家伙没有兄弟义气，不够意思之类的。 那一段时间，他们可没少明里暗里指着方歌三人的脊梁骨骂啊。但现在，真相出现了，方歌三人解脱了，问题又出现了。曾经那些不明真相一通乱骂乱指责的家伙心里不落忍了，心里不是滋味了。 毕竟都还只是学生，冤枉了别人，稍微脸皮薄一点儿的，都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所以说，校方的一个决定，让前后两拨人都受了无名的指责。 曾经的五零一寝室。 方歌站在门口，陈峰在右，胡胖子在左。 另外一群看热闹的人将整个走廊塞的满满的。 嘎吱！ 推开门，寝室还是那么熟悉。 看着熟悉的寝室，方歌没有说话，陈峰没有说话，就连一直喜欢吵吵闹闹的胡胖子也选择了沉默。 “进去吧。”良久，方歌才说了这么一句，说完，率先凑了进去。 陈峰和胡胖子随后，帮着搬家的一帮子同学也跟了进来。 摸了摸熟悉的床，方歌看了看章子静的床，心情莫名的有些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章子静死的不值得。 “胡胖子，把牌子挂上。”摇了摇头，方歌没在想章子静的问题，而是吩咐了胡胖子一句。 听到挂牌子，胡胖子想了起来，从自己搬过来的洗脸盆里将写着五零一三个字的门牌给掏了出来。 一群帮他们搬家的同学这才搞明白挂牌子是个什么意思，有个热情的朋友，急忙上前说道：“要不你休息休息，我帮你。” 按理说，以胡胖子的懒来说，他肯定是手一摊，说声好，就完了。 但是这次，胡胖子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谢谢，什么都能让你们帮，但是这块牌子必须我们自己来。” 一时，这些帮着搬家和看热闹的学生没搞明白。 还以为脏活累活给他们干，轻松的就自己干呢。 胡胖子笑了笑没解释，自顾自地去把五零一的牌子再一次钉在了门上。 等胡胖子把寝室的门牌钉好，方歌站起身说道：“各位同学，谢谢你们帮忙，最近比较累，我们这就不留你们了。” 对于这些同学为什么帮着他们做这些，方歌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不愿意点破而已。 换句话说，他之所让这些同学帮着搬家，其实就是给他们一个自我安慰的机会而已。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如果你不讲感情那没什么，但如果你讲感情，真要冤枉了一个人，如果不做点儿什么，很有可能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更有可能为此愧疚一辈子。 大家都只是学生，方歌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儿发生罢了。不然的话，这么点儿东西用得着人帮忙么？ 他们三个人，只要两个人就能全搞定了。 其他同学稍微聪明点儿的人，也想到了方歌他们的意思。笑了笑，带头离开。 五零一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唉，按说我今天应该开心啊，都沉冤得雪了，还我清白了，为什么我就是开心不起来了？” 等乱七八糟的人一走，胡胖子坐在桌子上，仰着头说道，也不知道他是在跟谁说。 陈峰和他的动作无独有偶，说道：“我也是这么个感觉，要说前段时间被那群龟孙子冤枉的时候，我就想着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老子就是打不赢也要骂他们几句。 但真等到了这一天，我怎么一点儿骂人的激情都没有了？” 想不明白，陈峰摇了摇头。 “你还只是骂人，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我连打人的心都有了！但我今天别说打人了，连动嘴骂骂他们都不愿意。” 说到这里，胡胖子扭过头，看着方歌，一本正经的说道：“方歌，你说我的性子是不是变了，变的娘们儿了？” 方歌无语，恨不得一口吐沫给他吐过去。 “变你大爷，变！你以为你是孙猴子啊？” 胡胖子砸吧砸吧了嘴儿，说道：“那不应该啊？” 对此，方歌也有感觉，他今天也没精神，但是他知道原因。 今天他们再次回到了曾经的五零一，但却少了一个人，他们能有好的精气神才是怪事儿。 虽然大家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不过，朋友的结交与时间有关系么？对胃口了，谈得来，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都可以闪婚组织一个家庭。 更何况像他们这种一个寝室里住着的四个人，每天都有说有笑，有打有闹，晚上睡之前还得再吹吹今天认识了几个漂亮妹子，早上起来之前，还得一个二个的比比谁更懒。 吧嗒。 不知道胡胖子从哪里找来个苹果放在了章子静的床头，又吧嗒吧嗒的点燃了三根烟。 “蟑螂，你说你小子是个情种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命丢了呢？唉，去了那边，别再想着什么校花了，瞅着合适的找个孤魂野鬼，将就将就算了。别再又为了个孤魂野鬼闹得个魂飞魄散的，到时候我们哥几个去了那边，本指望着你罩着我们，结果还得帮你报仇，你说哥几个容易么？ 对了，你在那边需要什么，记得给我托梦啊，我一准儿给你烧去。对了，胖爷有件礼物送给你。” 说着，胡胖子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吧嗒，点燃给烧了。 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陈峰啥话也没说，懵逼了。方歌呼的叹了口气，一个枕头砸过去，也是没管这家伙了。 这边，胡胖子不受一点儿影响的说道：“嗯，我知道你肯定喜欢这礼物，真人我是没法给你送过去了，但是照片却是难不倒我。当然，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上啊，你还是少跟她有瓜葛的好，如果有一天她真去你那里了，你也遇到她了，可不能像这次这么傻了。 咱可以喜欢，可以爱，但不能爱的自己都没了吧？ 我说你小子傻吧，你小子又不承认。咱可以有个喜欢的人，但咱还可以找一个喜欢我的人啊。 我都在怀疑，你这小子去那边之前，到底是不是处男……” 不得不说，胡胖子胡说八道的能力对得起他这个姓。 原本一件挺严肃的事儿，愣是被他说的面目全非，完全搞不懂这货说了个傻了。 不过，有一点儿必须承认，因为胡胖子的胡说八道，方歌和陈峰都不自觉的笑了笑。 第47章 闹鬼传闻 “你们两个过来啊，也跟蟑螂说说话，他一个人在那边怪孤独的，咱们做朋友的可不能不搭理他！” 胡胖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在胡说八道，一本正经的嚷嚷着方歌和陈峰去跟章子静聊聊天。 不过，说来也奇怪。 虽然方歌和陈峰都觉得这小子是在胡说八道，但两人还真都过去了，而且，方歌也点了一根烟，放在了章子静的床头，这才说道：“你小子啊，就是活该。我******都为你感到不值当，既然已经先我们几兄弟一步去了那边，你就早点儿投胎，下辈子不要在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小命儿弄丢了就成。 人活一辈子，除了女人，还有父母，你说说你小子，想过你自己的父母么？” 话说回来，因为章子静是外地的，他死后，尸检做完还没结案，他父母就把他带回了老家。 这让他们三兄弟连章子静的头七都没去。 记得当时，章子静父母痛哭的样子，想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也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就是。 方歌说完，摇了摇头，还是觉得章子静不值当。 紧跟其后的是陈峰，陈峰比较干脆，点燃一根烟放在床头，说道：“要我说，你就听方歌的，别听胡胖子那家伙胡说八道……” “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我那是真知灼见好吧？”他话还没说完，胡胖子就不干了。 陈峰没搭理他，说道：“早点儿投胎，兴许下辈子咱几兄弟在遇到的时候，我还能认识你女儿或者孙女什么的，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们上辈子是兄弟，可不能刁难兄弟啊！” 我靠…… 方歌无语，你让人家听我的，可这话我可没说啊。 胡胖子也是愣住了，要说胡说八道，陈峰这才叫胡说八道啊？ …… 真相大白的一天，就在这三人伤感，无奈，憋屈又胡说八道中度过了。 要说吧，人是最健忘的，这个一点儿都没错。 上午还一脸的悲痛，下午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当然，这不能说他们无情，毕竟，离去的人终究已经离去，还在的人还要好好的活着不是？ 晚上。 五零一寝室。 胡胖子发了一圈烟，照例给章子静的床头给点了一根。 说到这里，必须得提醒一句，这帮子家伙也是心宽的很。因为大家不想改变寝室的模样，就连章子静的床铺都没拆，这要是一点火星子燃了起来，他们三个怕是真的去跟章子静做伴了。 “我跟你们说啊。”发完了烟，胡胖子说道：“有一个绝对劲爆的小道消息，你们听不听？” 陈峰看书，方歌假寐。 没一个人搭理胡胖子。 什么个情况？胡胖子有些没闹明白。要知道，他们寝室可是有着八卦小王子代言的八卦寝室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们都不想知道？” 胡胖子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陈峰很是干脆的说道：“要说就说，不说拉到。” 我靠！ 胡胖子懵逼了，说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给你们传递着全校最新八卦的王子殿下的么？” 唉，方歌睁开眼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怕给你洗袜子。说实话，给谁洗袜子都没人愿意给你小子洗，谁让你小子是那种能憋住坏一个星期不换袜子的大神呢！” 陈峰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那种经历，有过一次，今生不再敢想了！” 一脸的委屈，胡胖子说道：“我没说让你们洗袜子啊！” 他话一说完，陈峰和方歌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急忙坐了起来，同声说道：“那你快说说，又有什么八卦！” 胡胖子被这两个无节操无下限的东西给玩坏了！ 叹了口气，胡胖子认命了，他算是知道了，这两个小子一直就是那种闷着坏的家伙，只是以前伪装的太好而已。 不过，一说起八卦，胡胖子又来了精神。 “听说了没，学校闹鬼了。” 闹鬼！ 方歌和陈峰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什么个节奏？ 朗朗乾坤之下，Q市的重点大学N大闹鬼？这是什么节奏啊？ 不过两人转念一想，又有些了然，毕竟前段时间学校才闹出了杀人的案件，前前后后一共死了四个人，传出闹鬼的传言倒是有可能。 “你们还记得袁璐掉进人工湖的那天么？” 胡胖子继续发扬着传播八卦的不懈精神。 方歌两人点了点头，这事儿估计读完大学之前都忘不了，特别是方歌，因为他参与到了章子静的案件，而章子静的案件的凶手就在那天晚上溺水而亡。 这种事儿，方歌不可能忘。 见两人点头，胡胖子继续说道：“听说，有个学生就在那天看到一个女鬼，披头散发的从那个亭子里爬了起来。你们说邪性不？” 陈峰被他说的后背凉飕飕的，说道：“你不会故意编些故事来吓我们吧？” 哼！胡胖子哼了一声，说道：“你可以怀疑我下面比你大多少，但你不能怀疑做为一个热爱八卦的有爱青年对八卦的赤诚之心。” “扯犊子吧你！”陈峰压根就不给他这脸，这家伙就是蹬鼻子上脸的家伙，你真要跟着他说的走，他还不得飞上天去。 方歌在他两人斗嘴的时候，琢磨了一下，说道：“你说的那个鬼会不会是哪个人看错了，其实是阮政救起袁璐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想了半天，方歌觉得这是一个可能。一想到这个可能，方歌又怀疑了，他在怀疑是不是那个称自己见到鬼的人，就是阮政要杀的人？ 不过仔细一想，又不对，因为按照袁璐的说法，阮政当天是被她约去那里的。 摇了摇头，胡胖子说道：“不，据说，那人见到那个女鬼的时候，根本不是在岸边上，而是在湖心！而且，据说，那个女鬼时不时的在湖里上蹿下跳的，怎么可能是袁璐？” “你这该不会是演义版吧？”陈峰适时的问了一句。 因为胡胖子传来的八卦，一般都是经过了太多的人口才到他这儿，等到他这儿，经过他添油加醋的再说一遍，传出去又是一个味道了。 谣言基本上都是这样形成的。 就像一个学生偷了东西，当事人说，谁谁谁偷了我八十块，传出去，第二个人就说，谁谁谁偷了谁谁谁将近一百块。第三个人就说，谁谁谁偷了谁谁谁一百多块。第四个人就说，谁谁谁偷了谁谁谁几百块。第五个人又会接着传，因为自己知道的其实也不清楚，他就会说，谁谁谁偷了谁谁谁将近千多块钱。 然后周而复始，到第十个人的时候，也许这个数字就到了一万块都说不准。 而当事人懵逼了，他哪儿有那么多人钱给人偷啊？偷钱的人也懵逼了，难道他偷的钱包里还有钱，他没发现？ 这就是所谓的传言，传言都是越传越夸张。 所以，陈峰的怀疑，并不是没问题。 不过，胡胖子这次倒是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这绝不是演义版，这次的传闻，要不了几天全校就应该疯传了，但是版本肯定都是这个。因为我听好几个人给我说这件事儿，都是这个版本。” 空前的统一！ 胡胖子说完，方歌偏着头没说话，要说闹鬼的话，方歌不信。 N大啊，别说在Q市就是在全国，那也是鼎鼎大名的学校，这样的学校传出闹鬼的传言，你是要闹那样？ “你知道说自己见到鬼的那个同学是谁么？”方歌好奇的问道。 摇了摇头，胡胖子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所有在说这个事儿的人，都刻意回避自己是怎么得知的，而且，他们还跟我说，即便我告诉了别人，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有问题 这是方歌得知这件事儿之后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如果，放出这个传闻的人不想别人知道他是谁，那么，他不放出这个传闻不就好了？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呢？肯定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儿在里面。 源于对所有值得怀疑的东西都刨根问底的态度，方歌说道：“你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个传闻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胡胖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怕是不行，我们这个圈子吧，有自己的规矩，说了怎样就是怎样，要是我追根问底的话，以后别人有点儿什么小道消息也肯定不跟我说了。” 对此，方歌表示理解，每一个圈子都有每一个圈子的规矩，这个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儿。 只是，这个传闻传出来的太巧合了。 为什么袁璐落水，阮政意外溺水而亡的当天，有闹鬼的传闻传出，而且，以胡胖子在N大的八卦名声，要是早传出来了，他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一定要到了今天，阮政案尘埃落定的时候，传闻出现了呢？ 难道？ 方歌想到了一个让他惊异的可能性！ 他瞬间站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鬼…… 第48章 真实的想法 “你怎么了？” 陈峰和胡胖子看到方歌的异样，连忙惊声问道。 方歌禁闭了下眼说道：“你们说，这个闹鬼的传闻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什么？ 陈峰和胡胖子都没想过这个问题，闹鬼就闹鬼呗，哪有为什么闹鬼？ 见两人一副不懂的样子，方歌说道：“你们仔细想，闹鬼是在袁璐落水，阮政溺亡那天，为什么在今天阮政案尘埃落定的时候，传出了当天闹鬼的事儿？” “你是说这是阮政死的不甘心，化身厉鬼回来报复？” 胡胖子被自己的说法给吓了一跳。 啪！ 方歌没好气的一巴掌扇在了胡胖子的头顶上，说道：“我说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儿靠谱的么？” 胡胖子也是站了起来，说道：“很靠谱啊！你看嘛，阮政那么喜欢高玲，还为了高玲杀了那么多人。结果，还是因为高玲，救了一个高玲的朋友，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你说他是不是憋屈的很。” “也别这么说，袁璐认识高玲也有那么多年了。”陈峰反驳的说了一句。 “切。”胡胖子说道：“认识一两年也就那么多年啊，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胡胖子，你说什么？”听到胡胖子的话，方歌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我说陈峰脑子被驴踢了啊？”胡胖子有些茫然的说了句。 如果不是陈峰看在方歌好像有事儿的样子，就这句话，他就得把胡胖子给好好拾掇一下，真以为读书人不会骂人啊！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不是这句。”方歌摇了摇头，他好像抓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胡胖子想都没想就说道：“我说认识一两年也叫那么多年啊，这话有问题么？” 啪！ 方歌一拍手掌，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陈峰，胡胖子两人连忙问道。 “我知道了是谁和章子静一起去的高玲的老家了！”方歌激动的说道，他终于弄明白了这个问题。 一听到这个，陈峰和胡胖子两人也好奇的问道：“谁？” “袁璐！” 说实话，方歌都不相信这个答案，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就是袁璐！ “啊！” 陈峰和胡胖子显然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一声惊叫差点儿没把隔壁寝室的给招来。 方歌连忙说道：“你们两个小点儿声。” 没搭理方歌，胡胖子急忙问道：“你怎么说是袁璐和蟑螂那家伙一起去的高玲的老家？” 陈峰也是竖着耳朵，对于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对于这两个人，他还是信得过的，而且，案件都已经结束了，公安局又没让他签什么保密协议，他也就没在乎，不然的话，这两个家伙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案件的事儿。 不过，有一点儿好，他们三个人在的时候，案件聊聊倒也没什么，但只要有外人在，他们对此绝口不提。 就连胡胖子在外面，也不跟人说案件的事儿。 这只能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话题，因为话题的核心有他们共同的朋友，共同的兄弟。 “上次跟袁璐录口供的时候，袁璐说了一句话，我当时没想明白，但就在刚刚，我想明白了。”方歌说完，喝了口水，说实话，他确实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陈峰两人可不管这些，跟着就问道：“什么话？” 没做隐瞒，方歌说道：“袁璐说她觉得阮政是个好男人，喜欢了高玲这么多年。” 叹了口气，方歌又说道：“其实，这句话的关键就在于这么多年，这四个字。如果不是你两个首先拌嘴的话，我还真没想过来。正常人来说，这四个字形容的时间都很长了。 比如说，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那多少年算能用得上这么多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说个屁！” 不等方歌说完，胡胖子就咋咋呼呼的说了句。 本来方歌准备解释来着，陈峰却是又跟着说道：“你说个屁，听就行了，少在那里捣乱。” 嗯，又把方歌想说的给岔了。 深呼了一口气，方歌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用得上这么多年四个字，但肯定不是一两年。如果是一两年，我们会直接用数字形容，因为这么多年表示数字我都记不清楚了，但是一两年，不可能模糊啊。 为什么袁璐要说阮政喜欢了高玲这么多年了？因为她去过高玲的老家，知道了高玲的一些事儿，同时知道了阮政曾经为了高玲做了什么，所以才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这么多年……” 说实话，如果不是刚刚胡胖子和陈峰拌嘴的插曲，方歌怎么都没把问题想到这上面来。 因为他和雷赤他们，都知道阮政的事儿，他们下意识的也是这么认为阮政喜欢了高玲这么多年。 他们根本就没拐过这个弯儿来，而袁璐因为知道些什么，说这句话更是下意识的，她也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即不算口误，也不算语病的四个字，就暴露了她曾经去过高玲老家的事儿。 摇了摇头，方歌的疑惑越来越多了。 不过，正当方歌准备琢磨一下的时候，看到胡胖子和陈峰一脸看怪物的看着他，说道：“你俩怎么了？” 胡胖子一拍脑门儿，说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公安局的要找你去协助他们破案了，你这也太牛了吧，就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整出这么多东西，而且，别人这句话还没任何问题。你这脑袋瓜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啊？” 陈峰也是一脸认同的说道：“老实跟我们说说，我和胡胖子在你面前还有没有点儿秘密了？” 跟这么一个变态生活在一起，陈峰很难相信他还有什么秘密可以藏住的。 听他这么一说，胡胖子来了兴致，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方歌两眼，说道：“要不，你再给我们露一手，我给出个题，让你猜猜？” 相比陈峰的一本正经的担忧自己的秘密是不是都暴露了，胡胖子却是玩心大起。 当然，等他说完，陈峰也是不管自己是不是还有秘密了，决定和胡胖子站在同一战壕，考一考方歌。 看他两这样，方歌知道胡胖子这家伙要闹鬼，不过，自问分析能力还可以，他也想试试，说道：“你说看看？” 胡胖子假模假样的想了半天，陈峰恨不得都要抢着出题了，不过他也知道，阴人这方面，胡胖子是行家。 果然，没多会儿，胡胖子说道：“是这么回事儿，我这个人嘛，相对颜色来说，喜欢红色，讨厌黑色，不过蓝色也能将就，但是粉红色却是看着就烦，如果有白色我也不拒绝，但是出现了黄色我就更喜欢了，当然，棕色是我不能忍受的，但如果棕色和绿色在一起，我宁愿选择棕色，不过嘛，紫色其实我也能接受，但是我绝对不能接受橙色。 好了，现在问题来了，你猜猜我今天穿的短裤是什么颜色的！” 哈哈哈哈哈哈…… 陈峰毫无疑问的笑疯了，这孙子实在是太缺德了，扯了半天有的没的，就这么一个问题！ 而方歌，一脸的懵逼相！心里把这孙子骂了个轮回，亏他明知道这孙子要出幺蛾子，他还认认真真的听了半天。 感情，他猜到了这个家伙无耻下流，却没猜到这个家伙的无耻下流已经没了底线。 不过，即便是这样，方歌还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橙色！” “你怎么猜到的！”这下轮到胡胖子懵逼了！ 就连还没笑完的陈峰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方歌，因为从胡胖子的脸上，他就已经看出来了，方歌猜对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 “不对啊，方歌，你快说说，你是怎么猜到的？”胡胖子不得其解，追着方歌问道。 方歌没好气的说道：“就你小子那尿性，既然不喜欢橙色，肯定就是憋着坏的穿在身上，让它成天天的闻你的屁，搞不好一个连环屁蹦下去，都能把橙色蹦出泥巴色出来！” 哈哈哈哈…… 胡胖子一阵大笑后，拍了拍方歌的肩膀，赞赏的说道：“还是你了解我！” “****！真这样啊！”这下该方歌傻眼了！ “你不是猜到了么？”胡胖子好奇的问道。 陈峰被两人神一般的对话给惊住了，完全搞不清状况好不好！ “我猜你妹儿啊猜，也就你个二百五还把别人的胡说八道当真话，你给老子的就三条短裤，绿色的和棕色的都洗了挂你床头的，最后一条橙色的你不是穿在身上，你打空档啊你！” 方歌没好气的说道。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胡说八道居然说出了胡胖子的真实想法！ 第49章 新的疑点 其实，方歌又何尝不知道胡胖子胡搅蛮缠是为了宽他的心？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转头就能忘掉的。 所有的问题，对于方歌来说，或者对于他们寝室来说，都只是一个问题，死者是章子静，他们共同的朋友。 这是方歌执着的原因，也是他们寝室不愿意回忆的悲痛。 胡胖子的胡说八道只不过是为了逗方歌一笑罢了。 在他的粗神经下面，也明白方歌的郁结在那里。 只不过，大家很默契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罢了。 当天晚上，方歌以上厕所的名义，在厕所给雷赤打了个电话。电话内容简洁明了。 “我知道是谁和章子静一起去了高玲老家，明天早上，面谈。” 说完，方歌挂了电话，回到了寝室像个没事人一样，睡觉，做梦。 第二天，早上八点。 雷赤电话打了过来，和方歌一样，雷赤做事儿一样干净利索，只说了一个吃早餐的早餐店后，挂了电话。 明乐包子铺。 方歌来的时候雷赤已经点了两笼包子吃的津津有味。 “先吃包子。”雷赤抬头开了一眼方歌，便继续吃自己的。 没有客气，没有废话，方歌也沉默着吃着早餐。 “你难道不好奇？”方歌吃完后，说道。 说实话，今天雷赤给他感觉怪怪的，按照雷赤以往的表现，他应该很关心和案件有关的东西，但是今天，雷赤好像丝毫不关心。 擦了擦嘴，雷赤说道：“说不好奇是假的，但说实话，如果不是你打电话，我还真不愿意为这个案子继续劳神。你说，我们好不容易把案子给破了，嫌疑人也死了，谁还愿意在这个案子上浪费时间和经历？ 而且，你以为破了这个案子我们就能休息了，案子的资料证据这些我们还没上交，张大民的案子就压了下来。你说我就一个小警察，有那么多心思有那么大的能力，去肩负这些么？” 雷赤确实觉得自己太无力。 虽然他没想过破了N大校园连环杀人案后有一个假期可以休息休息，但也不想一个案件还没完全结束，第二个案件就压了下来。 即便他知道这是他做为一个警察该做的，但那又怎样？警察就不是人了？就不需要休息了？ 说句直白的，雷赤累了，刑警队也累了。 但是没办法，他们干了这一行，累与不累，案子都要破。 而且，张大民的案子也是发生了这么久了，除了在逃的张大民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现在可以说是毫无线索。 唉，雷赤叹了口气，无奈的对方歌说道：“你就说，你是怎么想的吧，没事儿折腾下你雷哥是不是很有劲儿？都一个尘埃落定的案子了，就一个陪着章子静去过高玲老家的人，你管他是谁，就当他是阮政连环杀人案中的漏网之鱼不就好了？ 阮政没来得及杀他，是他运气好，你老是盯着这个干嘛？你要是有精力没地儿用，我再跟局长打个报告，你又来协助我们破张大民案不就好了？” 雷赤其实知道方歌为什么如此执着在这个案子上，但是他没说。胡胖子他们猜对了一半，但是雷赤却可以猜对全部。 因为雷赤知道的，要比胡胖子他们多。 “雷哥，我不是盯着章子静的案子不放，而是发现了新的疑点。”方歌摇了摇头，说道：“也许这个疑点将把我们之前的所有推论全部推翻！” 吧嗒！ 雷赤原本拿在手上的打火机被他死死的摁在了桌子上。 “我们去车里说。”对于追求案件的真相，雷赤不马虎。 雷赤车上。 “说说，怎么回事儿？”在车上，雷赤没有犹豫，直接问道，虽然方歌接下来说的有可能推翻他们之前所有的推论和证据。 但对于一个以执着真相，还原真相的老牌刑警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警察最喜欢说一句话。 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同样，我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这句话虽然很多人知道。但是你没干过他们这一行，就永远不能理解他们对这一句话最深刻的理解。 当然，毕竟这个行业人多了，难免有那么一两颗能坏一锅汤的老鼠屎，这很正常。 方歌说：“我怀疑和章子静一起去了高玲老家的人是袁璐！” 袁璐！ 雷赤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的就准备站起来，结果就是撞着头了。 “怎么会是他？” 雷赤很想不明白，下意识的就问了句。 “你还记得我们在学校医务室的时候，袁璐说为什么要约阮政去人工湖么？”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方歌当时也没瞧出哪里不对劲。 雷赤想了下，说道：“好像是觉得阮政喜欢高玲那么多年不容易，想给阮政一个机会。这句话有问题么？”就在方歌想要解释的时候，雷赤一拍大腿，说道：“我知道了！那么多年！” 不得不说，雷赤干了这么多年刑警，只要给他一丁点的提示，他就能想出问题的关键。 但问题是，这句话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存在的啊。 “没错。”方歌点了点头，说道：“你我都知道，阮政对于高玲的感情是从初中开始，我们说他爱慕高玲那么多年，一点儿问题都没，因为真是那么多年。” 说到这里，方歌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袁璐不知道啊，以高玲那种性格，都不愿意和阮政过多接触，而且，连和他说话都不愿意。她怎么可能告诉袁璐她和阮政的关系？ 那如果不是高玲说的，袁璐最多也就知道阮政这一两年对高玲的爱慕，说实话，这一点儿我都很怀疑。因为阮政也是个隐匿的很深的人，他又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他喜欢高玲？ 但问题是，从袁璐下意识的回答来看，袁璐是知道阮政喜欢高玲已经很多年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就是她和章子静一起去了高玲的老家。 还记得不记得，当时我们在高玲的老家遇到的那个大爷，他说和章子静一起去的那个人穿的很厚实，还戴着个帽子刻意的压低了帽檐，为什么要这么打扮？因为她怕被人认出来。 我们之所以怀疑那个人是个男人，是因为没想过章子静会和一个女人去自己心怡的对象家。但如果那个人是高玲最好的闺蜜，这一切就说得通了，章子静想知道真相，做为高玲的闺蜜，袁璐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 要知道，情人有可能做不了一辈子，但是闺蜜有可能就是一辈子。” 其实，现在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就是袁璐和章子静去了吉峰镇，但正如方歌所说，他们现在绝对有理由怀疑，去和章子静去吉峰镇的就是袁璐！ “等下。”雷赤听了半天，虽然听懂了方歌说这一切是个什么意思，但还是没搞明白。 不管是谁和章子静一起去了吉峰镇，如果在案子还没有告破之前，确实有些作用，但是现在案子都快要结案了，还说这些有用么？ 即便证明了就是袁璐和章子静一起去的高玲老家，那又怎样？ 呵呵一笑，方歌说道：“雷哥，你忘了我们当初在吉峰镇走之前分析过的事情？” 雷赤想了想，突然又愣住了，说道：“不会吧！我说方歌，你是不是真没事儿找事儿消停我和我同事啊？这种事儿可能么？真要什么都让你说对了，我们这段时间怕都是白忙活了啊！” 说实话，雷赤真被这个疯狂的想法给吓到了。 因为他压根就找不到袁璐这么做有着任何的动机啊，不管是情还是理都说不通啊。 摇了摇头，方歌说道：“其实，我也不想会是这样，但是如果我们当初的推理成立，这一切都说得通，但如果我们现在否定当初的推理，那么什么都得从头再来，包括给阮政定案。” 跟雷赤一样，方歌其实也是被自己疯狂的想法给吓到了。 但每一个案件的破案的过程不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么？ 如今，他的假设出现了，就看雷赤他们怎么去求证了。 “其实，我们一直没搞明白的一个问题，随着这个推理，也有可能搞明白了。” 想了下，方歌还是说了一句。 雷赤下意识的问道：“什么问题？” 方歌说：“章子静是怎么被杀的！” 听他这么说，雷赤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家伙只要一牵扯到自己认识的人，就执着，疯狂，不可理喻。 十年前，方歌的父母被杀后，方歌当时的表现，虽然没有现在这么惊艳，但也是让雷赤记忆犹新。 几个人不言一语，这是什么概念，你想不服气都不行！ 知道自己没办法劝解方歌，雷赤说道：“看来，这个案子还得再找王欣悦帮忙了。” 虽然阮政案已经要结案了，但是王欣悦依然还在做一些关于阮政案的检验，特别是章子静的不明死亡案。 因为阮政已经死了，他的很多杀人手法无从得知，这个，就只能依靠刑侦技术科的同事了。 “小王，有一个惊天秘密，想不想知道！”雷赤对王欣悦了解的很透彻，说了一句后直接告诉了王欣悦地址，就挂了电话。 第50章 再推案情 王欣悦就不应该干法医，因为干法医已经满足不了她的好奇心。 雷赤和方歌并没有等多久，王欣悦就开着自己的车呼呼的赶来了。 “什么惊天的秘密？”敲下了雷赤的窗户，王欣悦就问道。 方歌见这妮子，心说，好奇害死猫这句话，她肯定是没听说过。 “咦，你也在啊？”看到坐在副驾驶的方歌，王欣悦像是才看到一般，随意说了句后，就嘀咕道：“就你俩凑在一堆，能有好事儿么？” “王欣悦同志，我们是谈正事儿的，能不闲聊了么？”雷赤对这个妮子，其实很是头疼，但法医的事儿，不问她还真不知道问谁好。 点了点头，王欣悦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好啊，你说啊。” 方歌和雷赤无语。 “你好歹上车啊！你说你这么站在车门口，让别人看到，像不像站街搭生意的？”雷赤说起话来，损人没丝毫的内疚感，不管什么话，他都敢从嘴里蹦出来。 哼！王欣悦冷哼一声，从后门上了车，才说道：“要不是看到你大小算个领导，我就用手术刀将你脑袋抛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话说回来，王欣悦绝对不是因为雷赤大小算个领导才咽下了火气，以方歌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她的了解，她百分之九十八都是因为那个什么惊天秘密还没到手，打算暂时忍让一下。 雷赤可不管她这些，说道：“多您的谢，您是法医，不是脑科医生！” “懒得跟你扯，就说吧，找我出来到底什么事儿？是不是阮政的案子又有了新线索？” 不得不说，王欣悦的直觉和好奇，还真适合干刑警。 听她这么一说，方歌和雷赤不约而同的扭过头，怪异的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对这个，方歌确实疑惑，刚才雷赤打电话就在他边上，这家伙可是什么都没说。 王欣悦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我又不傻，虽然我们对外界已经通报了案情，但是整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还不知道？再说了，一看到你和这家伙待在一起，还有什么秘密，除了阮政的案子，你两个还有什么秘密啊？” 嗯，不得不说，王欣悦分析的还有些道理，不过这牵强感，嗯，实在是太强了…… “方歌知道了当初是谁和章子静一起去的高玲老家了。” 雷赤也没隐瞒，这年头，要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那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 果不其然，一听到这个，王欣悦来了精神，连忙问道：“谁？” 按道理说，王欣悦只是个法医，本来不应该接触到这么多的案情，不过，谁叫她这个法医对本职工作的兴趣远远没有破案大。是以，见天的跟雷赤打听案情。 砸吧了下嘴，方歌说：“袁璐！” “袁璐？” 王欣悦和当初雷赤的反应一样，都是惊讶，完全没想到会是她。 “不相信了吧？”雷赤得意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看到这个妮子一脸错愕的样子。嗯，很有男人的成就感。 “信不信的先不说，方歌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说是她么？”王欣悦压根就不管雷赤那茬儿。直接冲着方歌问了一句。 方歌没办法，也只好把首先给雷赤的解释，再一次解释给王欣悦听。 听完，王欣悦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方歌，看的方歌怪不好意思的，没办法之下，只好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么？还是我已经帅得你只能这么看着我了？” 噗哧…… 王欣悦笑了笑，说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跟雷赤待在一起时间太长了，怎么跟他一个烂德行了？”想了下，王欣悦又说道：“不对啊，我们雷队长是有些烂德行，但是不自恋啊，你小子这是无师自通啊？” 雷赤无语，方歌更无语，心说，老子那不是怕尴尬么？ 不过，他什么话都还没说，王欣悦却是又说道：“对了，你小子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啊？这种问题都被你想到了，我真怀疑你要是去犯案，雷赤还有没有办法破案了！” “别扯我，我哪晓得这小子脑子里是不是打了什么激素，依我看，你倒是可以给他做个开颅手术看看。” 想到方歌变态的思维力和分析能力，雷赤也是无解，十年前可没看出这家伙十年后会变态到这个地步。 有些时候，他甚至都想去调查调查方歌这十年来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就成长成这样了？不过，出于对朋友的尊重和信任，雷赤倒也只是想想，真要这么干了，怕是十年的感情也挽回不了一次破裂的信任。 方歌没说话，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就不说，雷赤还没说什么呢，王欣悦就抢着说：“不过，就这么一事儿，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把我喊来？” 笑了笑，方歌知道，这点儿秘密还满足不了王欣悦的胃口，轻声说道：“我和雷哥在吉峰镇的时候，分析过，阮政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就是杀了最后一个知道高玲秘密的人。 他连喜欢高玲都喜欢到疯魔的章子静都杀了，你说，他会去救袁璐么？” 王欣悦一脸恍然的说道：“你是说那天晚上，阮政是准备去杀袁璐的？可不对啊，为什么他自己死了？” 袁璐如果真是和章子静一起去过高玲的老家，那么，高玲的秘密她肯定知道，以阮政此前犯案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任何有可能伤害到高玲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为什么他会救袁璐？ 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给你们讲一个我们学校昨天传出来的鬼故事听听？”方歌知道，该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虽然那个猜测可能很扯淡，但有可能就是事实的真相。 切，王欣悦以为方歌要拿鬼故事来吓她和雷赤，不屑的说道：“这年头要是还有什么鬼故事能吓到我和雷赤的话，那这个编故事的一定是宗师级。但宗师级的鬼故事创作者怎么会藏在你们学校？” 雷赤没说话，他还不是王欣悦，没她那么粗神经。 “呵呵，这可不是一般的鬼故事，这可是发生在袁璐落水，阮政溺亡当天的鬼故事。而且，地点也是人工湖！” 方歌一说完，雷赤就将头给扭了过来，他隐约的猜到了点儿什么。 同样的，再傻的王欣悦，这会儿也不傻了，方歌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鬼故事那么简单？ “说来听听？” 方歌回忆了一下，说道：“简单的说，就是在阮政溺亡的那天，有人在学校的人工湖里看到了一个鬼，一个女鬼，披头散发的在人工湖里上蹿下跳。” 一个女鬼？王欣悦下意识的问道：“会不会是袁璐落水被救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摇了摇头，方歌说道：“依照袁璐的说法，她落水后，阮政就跳下去救她，然后她因为紧张，还抱了阮政。这个说的通，说不通的是，你见过谁被救的时候，是在水里上蹿下跳的？被救的人应该是顺着救她的人朝着岸边游才对，上蹿下跳的，你以为是拍电影啊？” 点了点头，雷赤说道：“是这样，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在被救的时候，还能在水里上蹿下跳的。” “那会不会是你们学校真的闹鬼了？”王欣悦一时间，脑洞大开啊！ 听她这话，方歌和雷赤瞬间就无语了，心说，这妮子是没长脑子还是出门的时候没带脑子啊？ 她一个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法医，居然说出这么荒唐的话？ 哼哼，方歌回过头，问道：“你也不怕解剖的时候，尸体直接坐起来？” “瞎说什么，尸体怎么可能坐起来。”在自己专业的地方，王欣悦一口回绝。 方歌无语，说道：“那你还说的出来我们学校真的闹鬼？我说你脑子里到底长得啥啊？拜托，麻烦你有空的时候，拿着自己的手术刀，给自己开开刀，检查检查吧，要是里面有草啊什么的，麻烦你把它清理下好么！” 嗯嗯嗯…… 雷赤憋着没笑，就一把手术刀，这没多会儿，都给三个人做了开颅手术了。 “你！” 王欣悦也是气的没辙，仔细一想，自从和这个家伙认识的时间越来越长，自己在他的面前是越来越没威信了。 曾经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冰山女神的形象，在他面前，完全没用啊！ 当然，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其实，在方歌面前，她还真心表现不出来她一如既往的高冷。 “闹鬼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即便是闹鬼，为什么早不闹鬼晚不闹鬼，偏偏阮政和袁璐同时出事儿的时候闹鬼？”雷赤见这两个家伙都快成了一对冤家，为了避免自己夹在中间受气，赶忙出言解释了一句。 方歌点点头说道：“先不管是不是闹鬼，但是传言中那个鬼出现的位置就是个问题。” “什么问题？” 雷赤和王欣悦两个人同时问道。 第51章 最疯狂的怀疑 “传言中，那个女鬼出现的地方在湖心，但是袁璐最后被发现的地方，却是在人工湖的边上。” 方歌没隐瞒，直接告诉了他们两个。 “这有什么问题？”王欣悦好奇的问。 雷赤却是说道：“如果真的是闹鬼，或者就是个谣言，这个都没问题，但如果，说自己看到鬼的那个学生，看到的其实就是袁璐，只是晚上太黑，没看清楚人，误以为是鬼，那问题就大了！”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对！” “你两个说的什么哑语？”王欣悦一脸不解的问。 方歌解释道：“简单的说，如果这件事儿是真的，那么自称看到鬼的人，看的很有可能看到的就是袁璐。这个你明白了吧？” “明白。”王欣悦只是分析能力和理解能力一下子跟不上方歌和雷赤，但本身并不笨。 方歌接着说：“那问题就简单了，袁璐落水，被人施救，为什么会在水里上蹿下跳？” “对啊！”王欣悦拍了拍头，说道：“这和常理不合啊，一个人溺水，被人施救，就算本能的不想活了，不配合，也最多是把施救的人推开，不应该在水里上蹿下跳的啊。” 嗯，方歌笑着说道：“孺子可教也！其实，我们在把这个案情仔细回想一下，就会发现，其实这个案子里面也有不少破绽。” 琢磨了一下，方歌说道：“第一，我们学校的人工湖并不深，也就一米五，即便湖里有水草，阮政能把袁璐救到岸边上，就说明他自己也至少游到了岸边，可为什么他都游到了岸边，却还是被淹死了？ 第二，即便当时的阮政已经体力透支没有了力气，那他即便淹死，也应该就在人工湖的边上附近，为什么他尸体最开始浮起来的地方却是在湖心？要知道，我们学校的人工湖是死水湖，不可能有水流推动尸体，即便是漂，那一夜也不该漂着么远，更何况湖底还有水草把他缠着。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如果袁璐就是当初那个和章子静一起去高玲老家的人，阮政会救她么？” 到了这个时候，别说方歌了，就连雷赤和王欣悦都开始怀疑了。 因为最开始，他们都把阮政定在了犯罪嫌疑人的位置上，所以，所有的推测本身就对阮政不公平，而且，在后面几天的搜证工作中，也确实搜出了大量的证据，这导致他们对阮政的偏见更大。 这直接也间接的让他们就把阮政当作了凶手，或许，阮政是凶手，但是阮政的死却是疑点重重。 即便他是个杀人凶手，还是个校园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的生死也应该由法律定夺，而不是某个人。 “得了吧，这些先不说了，你把你的想法说说吧。” 雷赤虽然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他确实不愿意相信，倒不是对自己怀疑，而是一相信的话吧，嗯，他们刑警队的工作量瞬间飙升啊！ 呵呵，方歌那里不知道雷赤的想法，雷赤想他说，无非是给自己找一个再次介入这个案子的理由罢了。 想了下，方歌说道：“正如我们曾经所说，阮政要杀了最后一个知道高玲秘密的人，那么，这个人是袁璐，他的目标也应该就是袁璐。 问题来了，为什么袁璐没死，反而死的是阮政？” “为什么？”王欣悦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方歌摆摆手，说道：“如果，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凶手不是阮政呢？” “不是他？不是他，他就等着和章子静一样等着被人灭口呗。”话一说完，王欣悦傻了，马上又说道：“难道你是说凶手是袁璐？” 我滴个神，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其实，方歌也不愿意这么想，但是现在所拥有的一些证据和猜测，让他不得不这么想。 “我们之前进入了一个误区，认为凶手是阮政，他要将所有有可能伤害到高玲的人都提前解决掉，但他突然溺水死了后，我们又跟着找到了一些对他来说致命的证据，我们本能的认为案子结束了。 也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那个和章子静一起去了高玲老家的人，还一直以为那是一个幸运儿，躲过了一劫。 但如果袁璐就是跟章子静一起去高玲老家的人，那这个案子却又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因为，袁璐真的做到了将所有有可能对高玲造成伤害的人，全部扼杀的事实！” 说实话，方歌都不相信自己的分析，这他妈也太鬼扯了，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看电影的感觉啊？”王欣悦想不到这个案情居然还有神转折，有些不敢相信的说了一句。 雷赤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袁璐没有杀人动机啊？你总不能因为猜测，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推翻了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吧？” 说实话，雷赤确实不愿意这么轻易的推翻已经要结案的案子，倒不是说怕事儿，只是推翻一个案子比结案还要难。 “雷哥，你觉得我们学校闹鬼的传言为什么传出来？”方歌笑眯眯的看着雷赤，说了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王欣悦反正是没听懂，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雷赤倒是听懂了，说道：“你是说，当天晚上有人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又不敢说出来，只好编个鬼故事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方歌昨天刚听到这个鬼故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故事有问题。 第一，时间太巧合。早不闹鬼晚不闹鬼，偏偏袁璐和阮政出事儿的时候闹鬼，你要说一点儿问题都没，给谁都不信。 第二，地点太巧合。这个地点先不说人工湖，就是闹鬼的的湖心和阮政尸体飘起来的地方，这又诡异的联系到了一起。 第三，传出来的时间太巧合。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这个故事没有传出来，但是在昨天，公安局对外做了案情通报以后，闹鬼的传言出来了。 一个巧合没什么，两个巧合也能说得过去，但是三个巧合集中在了一个地方，那就说不过去了。 因为种种的巧合集中在了一起，方歌觉得，这不在是巧合，而是有人看到了当晚发生的真相，用这种鬼故事刻意的传播出来，甚至，传出这个故事的人，真正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让他知道。 “雷哥，不管阮政是不是校园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但就阮政的死亡，还存在诸多疑点，我觉得，即便不重开校园连环杀人案的案件，也有必要将阮政的死亡真相搞清楚。 不管他是不是杀人凶手，但他应该享受的权利，我们无权剥夺。” 方歌一本正经的说完这么一番话后，就一脸严肃的看着雷赤。 雷赤是说什么都不好，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希望做到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但从现实来说，无凭物证的，即便他想做些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 而且，如今上级领导要查的是张大民的****案，愿不愿意让他在去查阮政的案子，这也难的说。 毕竟，领导的思考的地方和他们一线的警察思考的地方，还是有区别的。一个要维持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一个要不出任何差池的捉到犯罪嫌疑人，可以说，追求都不一样。 “你别这么看着我，看的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哈哈哈哈哈哈…… 雷赤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正准备继续来着，王欣悦笑了个人仰马翻，再瞅一眼方歌，见那小子原本一脸严肃的眼神也变成了一脸错愕，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那个，笑什么笑！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你们还当真啊！” 这下更好，王欣悦笑的更嗨！ 方歌实在无语，只好说道：“雷哥，你要是不会解释，我求你别解释了，你这那是什么解释啊，你这叫助攻！” “对对对！助攻！神助攻！”王欣悦笑着说道。 哼，冷哼了一声，雷赤说：“要不要听我说，不听就算了。” “听听听，你快说！”方歌知道，这雷赤是在绷面子，赶紧给他绷上。 “现在这个案子，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只能这样，不过，我们倒不是没有办法做点儿什么。但是，我们即便做点儿什么，也只能是我们几个人的私人行为，这一点儿你们要记好，如果还愿意，就表个态。” 想了半天，雷赤总算是想出了个馊主意。 这主意当然馊，私人行为，就是说真要在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出了点儿意外嗝屁了，那都不能算是因公殉职，即便事情如你所说。 不过，馊主意也是主意，方歌想都没想到，就说道：“算我一个。” “我呸！”雷赤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闹出来的幺蛾子，肯定有你的份儿，还用你在这里咋咋呼呼？” 说完，雷赤的眼神看向了王欣悦。 “也算我一个！”看玩笑，王欣悦是谁啊，这么好玩儿的事儿，能少了她？她本来就对破案感兴趣的很。 嗯，雷赤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么，我们就安排一下任务。” “什么任务？”方歌马上问道，他知道，他的分析能力是不错，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错，比如工作安排和分布上。 第52章 千头万绪 “既然要再查这个案子，我们就不能让它早早的结案。”说到这里，雷赤看了一眼王欣悦，说道：“为了不让它早早的结案，需要你做一件事儿。” 王欣悦激动的问道：“什么事儿？” 对于王欣悦来说，只要能亲身参与到破一宗大案中，比工作可是得劲儿多了。 “我要你拖延所有的化验报告时间，只要你的化验报告一天不交，上面也没法结案。” 雷赤似乎是早就想过一样，根本没动脑子，就跟王欣悦说道。 对于这个，王欣悦表示没问题，因为她手里也是一大堆的工作，真要她的侧重心稍微偏一点儿，报告出来的时间就有可能推迟十来天。 而且，雷赤还知道，王欣悦的家里还有点儿小背景，别说她只是推迟了化验报告的时间，就是化验报告出来了，她又把报告全烧了，某些人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对了，你还要尽快弄清楚章子静的死因，虽然章子静是死于急性砷中毒，但毒源在哪里，却一直没找到。”雷赤说完，紧跟着又吩咐道。 王欣悦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我已经有点儿眉目了。” 安排好王欣悦，雷赤笑眯眯的对着方歌说：“你嘛，主要弄清楚到底是谁传出的那个闹鬼的传言。正如你所说，这个传出闹鬼传言的人，很可能看到了当天事情发生的真相。只要找到他，我们就等于有了一个有利的证人。” 对于这一点，方歌早就想到了，不过，即便他想查，又何从查起？胡胖子已经说过了，这次的小道消息谁都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 估计，到这会儿，全校知道这个闹鬼传言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虽然没有头绪，但是方歌不得不点点头，毕竟是他嚷嚷着要给死者一个公道的。 眼见王欣悦和自己都有了任务安排，方歌却是说道：“雷哥，我们的任务你都安排好了，你干嘛啊？” 雷赤不屑的说道：“你以为老子会偷懒？早就想好了，我去调查袁璐是否真的去过吉峰镇。我们目前所有的推论，都是建立在袁璐去过吉峰镇的基础上形成的，如果她没去过吉峰镇。 我们在这里扯这么多，就等于白瞎了一早上的功夫。” 嗯，方歌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过，即便她没去过吉峰镇，我们一早上的功夫也不能算是白瞎了。” “为什么？”王欣悦以为方歌还有什么证据。 不过，方歌却是说道：“能为死者讨个公道，能将真正的凶手正法，这种事儿，怎么都不算白瞎功夫。” “扯淡吧你。”雷赤没好气的说道：“你年纪轻轻的，跟着谁学的这些官场话。我可告诉你，我们可以这么做，心里可以这么想，可千万别这么说，太矫情。” “对！”王欣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方歌无语，道：“亏你两个还是国家的公务员，人民的公仆，这思想觉悟！” 说到这里，方歌突然意识到什么，说道：“雷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做？” 他突然发现，雷赤的工作安排也太顺利了，顺利的连思考都没有，这不应该啊？ 呵呵，雷赤神秘一笑，也不解释。 虽说他首先是竭尽全力去说一些有的没的，但是对他一个警察而且还是一个刑警，他怎么可能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是凶手的人？ 说白了，就是他糊弄了一把方歌。 如果雷赤真不愿意这么做，他不可能火急火燎的把王欣悦喊出来不是？ “你也有算错的时候啊？”不知道为什么，王欣悦看到方歌吃瘪，就是高兴。 “无聊！”方歌无语，说了句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雷赤这家伙也太坏了。 王欣悦没理他，自顾自地说道：“你们说，袁璐如果真的是凶手，该杀的人也都杀了，她还会做什么？” 该杀的都杀了？方歌和雷赤听了一阵无语。 什么叫该杀的都杀了啊？难道杜天真该死？薛云也该死？章子静还是该死？ 等下！ 想到这里，雷赤和方歌都楞了一下！ 两人下意识的同时说道：“也许我们之前的方向没错！” “你们又是什么情况？”王欣悦完全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一阵一阵的，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方歌解释道：“杜天，薛云，章子静，都有可能是阮政杀的，但是，阮政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王欣悦确实想不通，按照他们两之前的说法，袁璐有可能才是真的凶手，为什么这一下子就给推翻了？ 其实，这个问题不难理解，毕竟王欣悦只是喜欢破案，而不是真的会破案。 雷赤说：“对于阮政来说，但凡能威胁到高玲的人，都杀了也不为过，因为我们已经仔细的分析过他的杀人动机，和执行能力。这一点毋容置疑。所以，阮政是不可能放过袁璐的，因为袁璐也知道高玲的秘密，这说明，当天晚上，阮政绝对不可能救一个对于高玲来说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那么，为什么最后阮政死了，袁璐得救了，这是我们要调查的。我们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再去重新调查那三个案子，只要调查阮政这个案子就行。 因为我们只要弄明白那天晚上，阮政和袁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不管是阮政真的意外溺亡，还是袁璐为了自保失手杀了他，我们都能得到我们要的答案。” 摇了摇头，方歌不认同雷赤的说法，接茬说道：“如果阮政不是死于意外，那就绝对不是袁璐失手杀了他，因为自卫杀人在法律上并不构成犯罪。袁璐没必要隐瞒，她只要实话实说，根据阮政前面连杀三人的表现，任何法官都不会判她有罪，因为阮政的动机太明确。 但是为什么袁璐要隐瞒当天的事情？” 对于这个，方歌也没想明白，因为怎么看袁璐都没有任何理由和任何动机来做这一切。 而且，章子静都死了这么久，按理说，一个正常人，怎么也要将她和章子静去了高玲老家的事儿告诉警方，避免自己被怀疑，但是袁璐呢？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她去过高玲的老家。 她又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个屁！要知道为什么，我们还查什么？” 雷赤没好气的嘀咕了一番后，说道：“如果现在我们的推论都成立，那阮政百分之八十都是被袁璐杀了，我们只要搞清楚袁璐的杀人动机就可以了。 你说，要是为了一个朋友，哪怕是闺蜜杀人，我都不信。 别的不说，我也算是朋友满天下的人了，我就不信有那个朋友愿意为了我杀人，即便是再好的兄弟，也不会。” 唉，方歌叹了口气，他一直刻意回避直接说出袁璐杀了阮政之类的话。 说真的，他真不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因为怎么说当初的袁璐给方歌的印象不错，起码比高玲要好多了。 而且，他也一直不敢将袁璐和章子静的死联系在一起…… 等下，方歌突然抓了抓头，说道：“你们想过一个问题没？” “什么问题？”王欣悦抢着问道。 方歌说：“为什么章子静当天回来就被人杀了？” 对啊！章子静回来的当天晚上就被人杀了，如果按照当时的情况来分析，阮政当天好像刚杀了薛云，怎么可能得知章子静回来？ 即便他知道章子静回来，又怎么知道章子静去了哪里？再退一万步讲，他即便知道章子静去了那里，他怎么知道有了威胁到高玲的可能？ “****！”雷赤骂了一句脏话，他突然发现，这个案子转来转去的，好像他们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按照你们之前的说法，知道章子静回来的，肯定是跟他一起去的人，而知道章子静能威胁到高玲的人，也只有这个人。”说到这里，王欣悦惊呼道：“难道你们怀疑是袁璐杀了章子静？” 说实话，这个案子发展到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儿峰回路转的感觉，倒是有一种爬山迷了路的错觉。 “章子静的死，即便不是袁璐做的，也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方歌这个时候，对袁璐这个女人，也是恨透了。 他甚至觉得，只要跟高玲扯上关系的女人，就没一个是正常人…… 点了点头，雷赤说道：“很有可能就是袁璐将章子静的事儿透露给阮政的。” 第53章 舌战 又是两天过去。 在过去的两天时间里，方歌千方百计的去调查那个传出闹鬼传言的家伙，但是一无所获。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有知道这个鬼故事的人，都出奇的对此保持了沉默。 似乎，这个故事真只是为了传到他耳朵里，仅此而已。 不过，他这边虽然没有任何收获，但是雷赤那边却是传来了消息。 根据在高玲家遗留的脚印，已经证实其中一人就是章子静。至于袁璐，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否就是另外一人，但是有一点，袁璐在章子静去高玲老家的七天时间里，没在学校！ 据说，她是因为家里有事儿请了假，对于这个，雷赤已经派人去求证了。 至于王欣悦那边，好像也有进展，但毕竟是更加精细的化验工作，需要的时间周期就更长了。 “方歌，学生会的喊你去开会。” 刚下完课，方歌还准备回寝室休息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招呼了他一句。 说起学生会，方歌也是无语了。 虽然他现在是加入了学生会，但是真的连学生会大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最后还是沿路的打听，才总算搞清楚了学生会在哪里。 N大学生会。 今天学生会准备开会讨论今年的特困生补助。 在N大，校园的很多角落里都有爱心箱。 因为避嫌，校方将爱心箱的使用和支配全权交给了学生会，而学生会历年来的做法都是将这笔钱分给了本校的特困生。 而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了，学生会决定在今天将此事落实下去。 “大家好，我是方歌。” 方歌来的时候，一群人分批次的坐在宛如教室大的学生会活动室里，正在忙着什么。 “你好，黄涛。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这人方歌虽然不认识，但真听说过，听说是学生会的会长，不过，这些跟方歌无关。之所以来，也是因为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 等到学生会来的人都差不多了的时候，黄涛拿了个话筒说道：“各位同学们，大家好。 大家都知道，我们N大历年来都会将爱心箱里的捐款分配给本校一些特困生，以全我们同学之义。今年同样不例外，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学校所设爱心箱总共募集捐款七万六千七百元。 今天，我们大家就在这里，可以推荐自己所了解的特困生来分享这一笔善款。” 搞了半天，方歌才搞明白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就这事儿，方歌倒是支持。 善款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还别说，他心里还真有这么一个合适的对象，应该获得这一笔善款。 黄涛话刚说完，活动室里就有人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推荐自己所知道的贫困生。 听了好几人的推荐后，方歌算是了解了。 并不是所有被推荐的人，都能获得善款，还要求学生会全体成员投票，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者，才有机会去共享这笔不算多的善款。 就刚刚，至少有十多个人推荐了，但只有三个人获得了百分之五十一的投票率。 而且，在别人推荐的时候，你如果有不同的意见，还可以反驳。 听到最后，方歌甚至有种错觉，认为这就是学生会一年一度借用善款而举办的一个辩论会。 不过，即便这样，方歌还是举起了手。 “这位同学，你有推荐的人么？”主持这项活动的人显然并不认识方歌，虽然他有可能听说过方歌的名字。 站起身，方歌说道：“我先问一下，做为一个新人，我有资格推荐么？” 对于方歌的谦逊，大家还是很满意的，主持活动的女孩子，说道：“可以啊，在学生会，谁都可以发表自己不同的意见，包括推荐。” 嗯，方歌，说道：“那我也想推荐一个人。” 女主持问道：“不知道这位同学想推荐谁呢？” 方歌没有犹豫，说道：“高玲。” 他话一说完，整个活动室安静了。 方歌的名字也许还有人没听说过，但是自从闹出薛云的事儿后，高玲这个名字绝对是N大最火的。 再说，在之前高玲就是学校的校花，认识她，知道她的人本来就很多，现在嘛，自然是更多。 “这位同学，不知道你推荐的高玲是不是英语系那个被称为校花的高玲？”就在大家都安静的时候，坐在前面的一个戴着眼睛的男学生，站起来说道。 点了点头，方歌没有隐瞒，说道：“是的，就是她。” 肯定的答案再一次让活动室安静了，他们想不到，居然还有人会推荐高玲。 “这位同学，请问你认识高玲么？”眼镜男再一次站起来问道。 方歌点了点头，说道：“认识。” 眼镜男说：“那你可曾听说过关于高玲的传言？” 还是点了点头，方歌又说道：“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推荐高玲？”眼镜男有些微微的发怒，心说，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就算了，但是你什么都知道，还推荐高玲，是诚心来捣乱的么？ 这时候，就连黄涛都盯着方歌看，相对别人而言，他也很好奇方歌这么做是什么原因。 虽然方歌这段时间在学校也闹出过不小的动静，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或者听说过他。 方歌压根就不管别人的怎么看他，说道：“首先，我们在这里是推荐真正的贫困生。那么，站在这一点来说，高玲的确算得上真正的特困生，因为我去过她老家，见过她家的环境，实事求是的说，她的确是最有资格享受这笔善款的人之一。 其次，我们都是大学生，评判一个人是否应该以谣言为依据？退一万步说，即便谣言是真的，这影响了高玲家贫的事实了么？这影响了她应该拥有的权利了么？ 我们学校之所以设这么多爱心箱，不就是为了帮助本校那些贫困生完成学业，既然她是，我们为什么要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别人？如果有一天，谣言落在了我们身上，别人是不是也能用有色眼光来看待我们？” 方歌话说完，一个胖子连忙站起来说道：“这位同学，你这话不对！首先，我们无法确定你说的是事实，我们总不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 其次，我们并没有因为传言而去评判一个人，而是因为在座的大多数人，都知道那到底是怎样一件事儿，我们不能对事实视而不见。 第三，我们学校所设立的爱心箱的确是为了帮助本校的贫困生完成学业，但绝对不包括不自爱的人在内。” 他说完，很多人都点了点头，显然，支持他的人比支持方歌的人多太多了。 甚至有人接茬儿说道：”是啊，不能你说你去过她家，知道她家情况，我们就听你的一面之词！“ 呵呵，方歌笑了笑，却是说道：“这个不难证明，和我一起去了她老家的还有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雷赤，如若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求证！” 果然，他话说完，活动室里稍微沉默了一下。 这年头，不管是社会上混社会的，还是学校里混日子的，对警察都有种本能敬畏。 “即便她家里真的穷，那也不行，正如刚才那位同学说的一样，我们不应该将数万同学们共同的善款拿出来帮助一个不自爱的人。” 呵呵…… 方歌一声冷笑，道：“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无权剥夺别人的权利，别说现在无法证实高玲是不是做过什么事儿，即便她真做过，你们也无权剥夺她影响享受到的权利。 这就好比法律，不能因为他是杀人犯，他被人杀了，我们就觉得是应该的。任何人都不能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即便那个人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 法律是公平的，人性是善良的，我们不应该有为某些我们尚未求证的东西，去剥夺别人的权利，剥夺自己的良善。” 认真的说，方歌是真这么觉得的，虽然他很反感高玲，但不得不说，高玲的确应该得到这份善款的一部分。 在这个时候，方歌甚至觉得，如果高玲从读书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用这种方式教导着她人性的良善，她还会变成这样么？ “我觉得方歌同学说的在理，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们无权去左右，这样，大家开始投票。” 女主持人适时的说道，说起来，她也是怕方歌和眼镜男他们闹起什么冲突。 投票的结果，呵呵，方歌笑了。 对于N大的学生来说，没有求证过的传言，比什么都重要，居然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投了反对票。 “走之前，我只想说一句。任何人都不应该剥夺别人的权利，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因为今天你剥夺了别人的权利，明天，别人就会剥夺你的权利。” 说完，方歌对这个学生会也没了兴趣，推门而去。 在方歌走后，活动室的角落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同学，也是起身离开。 这一幕，看的会长黄涛的脸色，青红交换。他怒了！ 第54章 线索徐徐而来 刚离开学生会，方歌就遇到了秦怡。 秦怡是英语系的学霸，在学校也算是小有名声，虽然不如高玲那样，但也比方歌强太多。 “方歌，好巧啊？”看到方歌，秦怡打了声招呼。 点点头，方歌没打算说什么，对于高玲身边的几个人，方歌现在都是敬而远之，反正他就不想和这几个人有什么交集。 虽说他要破案难免接触到这几个人，但方歌就是不愿意和她们有什么交集，再说了，他又不是警察，破案是兴趣，是执着，并不是生活。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秦怡不知道，因为两人都是英语系的学生，回去的路上，秦怡一直不停的问方歌问题，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学霸问题都多一些。 “那个，你们三个不都是形影不离么？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被秦怡一直缠着问案件的问题，方歌也是不知道该怎么着了。 不管怎样，案件到现在没有结案，方歌总不能把自己知道的跟秦怡说吧，但是忽悠人又不是方歌的性格。 没办法之下，方歌只能转移话题。 “我们三个人关系不错是不错，但真要说形影不离的话，倒也算不上，不过她们两个倒真是形影不离。” 秦怡说完，叹了口气，说道：“别人说的有句话，我很相信。” “什么话？”方歌好奇的问。 呵呵，秦怡笑了笑，说道：“学霸的朋友，只能是学霸！” 噗哧…… 方歌没差点儿笑出来，心说这秦怡也太自恋了啊。 不过，秦怡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你知道学霸是什么么？” 摇了摇头，方歌表示不明白。 秦怡解释道：“学霸就是别人在睡觉的时候，我们在读书，别人在吃夜宵的时候，我们在读书，别人在看电影的时候，我们在读书，别人在谈恋爱的时候，我们还在读书。 说通俗一点儿，学霸就是牺牲了所有的业余时间，休息时间，娱乐时间，来成就这个至高无上的称呼！” 说实话，方歌还真不知道学霸是个什么鬼，听秦怡这么一解释，嗯，深表同情。 等下，方歌好像想到了点儿什么，突然说道：“你这么说，其实是说你和高玲，袁璐她们的关系一般？” 秦怡不知道方歌为什么这么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才说道：“怎么能说一般呢？我们毕竟住在一个寝室里，平时有点儿什么事儿大家也还是一起。毕竟再是学霸，也需要朋友吧？再说了，学霸未必就是书呆子的代言词。” 点了点头，方歌表示明白，但同时又有些不明白了。 “这么跟你说吧，我在学校里的朋友不多，因为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跟书本较劲儿去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交朋友，但在图书室里，有个好闺蜜，嗯，那人你也认识。” “谁啊？我也认识？” 方歌这会儿是真的好奇了，在学校里，他认识的人也许还没秦怡多。 秦怡笑了笑，说道：“就你们寝室的陈峰啊！” “谁？”这会儿，方歌是真懵了！ 陈峰是喜欢泡在图书室没错，但是那家伙心思不纯啊！他泡图书室泡妞的心思，绝对比看书的心思强烈百倍！ “就知道你会这样。”秦怡一脸早就猜到了的表情，说道：“你别看陈峰吊儿郎当的，他看的书，驳杂的很，什么书都看，虽然未必就精心专研过哪一类，但是知识点却是很渊博。” 对于这点儿，方歌表示理解，陈峰这小子每天回寝室了还和书较劲。而且，那家伙什么书都看，说他知识点丰富，倒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吧，方歌一直觉得这个家伙杂而不精。 秦怡不管他想什么，自顾自地说道：“现在这年头，太浮躁了，不说愿意静下心来研究学问的人了，就连愿意静下心来看书的人都不多了，而陈峰就恰恰是一个愿意静下心来看书的人。” 对于陈峰，秦怡很是赞赏，正如她说的那样，社会太浮躁了，愿意静心下来看书的人，已经不多了。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嗯，这小子也就这么点儿优点了。” 在外人面前，方歌当然不会拆自己兄弟的台，这不是兄弟该干的事儿。 “对了，你说你和高玲，袁璐的关系一般般，那上次袁璐落水那次，你怎么还一宿一宿的陪着啊？这不影响你看书么？” 既然都这样了，方歌当然也愿意在她身上挖掘一些对案件有用的东西。 不过，秦怡却是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方歌，说道：“大哥，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室友，经常也会在一起做些什么，要是这种时候，我都还要考虑是不是影响我看书了，那不是学霸，那是人渣啊！” 嗯嗯嗯…… 方歌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说道：“我这不是站在你的立场帮你考量的么？” 秦怡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得了，我跟你说不通。” 说完，就准备走了，不过，方歌却是跟上来，问道：“那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你们三个人的关系非常的好？” 秦怡说道：“我怎么知道？再说，别人怎么看跟我有关系么？” 说完，秦怡这次是真的走了，方歌也没有追，因为他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 为什么很多人都会觉得她们三个人的关系很好，为什么？ 回到寝室，方歌看到陈峰正趴在床上和书本较劲儿，直接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儿没跟我们交代？” 陈峰一愣，什么鬼？ 想对他的愣神，胡胖子却是急忙爬了起来，急急忙忙的问道：“方歌，这小子在外面干了啥好事儿？” 自从章子静走后，陈峰接了章子静的班，跟胡胖子斗嘴。 相对章子静而言，陈峰所学所知要驳杂一些，基本上每次的斗嘴大比，都是胡胖子一句“不完了，尽说一些老子听都听不懂的，没劲儿”结束。 所以，一听到这小子好像有啥把柄落在了方歌手里，胡胖子来精神了。 方歌一脸贱笑的看着陈峰说道：“老实交代吧？你在图书室里干的好事儿可是曝光了，瞒是瞒不住的！” “对，瞒不住的，陈峰，你就老实交代吧！”胡胖子点了点头，一脸的认可。 看陈峰琢磨了半天，纠结了半天，胡胖子耍无赖的功夫来了，说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和谁在图书室里办那个事儿了吧？****！你也太饥不择食了啊，图书室啊，那么神圣的地方，你好意思么？亏你一天还一副读书人自居，你对得起读书人三个字么？” “我去你大爷！”陈峰抄起枕头就朝胡胖子给砸了过去，这才说道：“但我真不知道我干了啥坏事儿啊？” 想了下，陈峰说道：“要说干了点儿什么，就只有勾搭妹子了，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啊！” “****！”胡胖子可不管那些，一拍大腿说道：“这都不算大事儿？老子做为五零一寝室的后勤部长都还单着了，你倒好，自己出去打野食了？” 陈峰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指望你？指望你老子们几个早就饿死了，不自己找点儿，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一旁的方歌见这两个家伙越说越不靠谱，说道：“陈峰，别跑题，先说说你在外面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儿？” “对对对，这是对于你的批判，你不能跑题，先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 胡胖子一想到这茬儿，也反应了过来。 尴尬一笑，陈峰说道：“关键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我这个你，你懂的，都是大面积撒网……” “我靠，你小子……” “别插嘴，我就问和高玲有关系的。”方歌见这两人又要跑题，急忙问道。 陈峰一脸恍然的说道：“你说的秦怡啊！” “对，就是她！”很多话不方便问秦怡，问陈峰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和她倒是真没什么，只是两人兴趣相投而已。” 对于秦怡的事儿，陈峰倒是没有隐瞒，简单的就将两人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说起来，也够狗血的，两人同时挑上了一本书，然后发现两个人还认识，就自然的谈起了书中的内容。 有一点儿，不可否认，陈峰的确所学驳杂，对书中的一些问题，往往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让秦怡高看了他一眼。 因为看书的人，只要听别人讲书，就知道这个人肚子到底有没有货，因此，一来二去，两人经常约在图书室看书，这也让两人的关系变的越来越好。 变相的，陈峰就成了秦怡嘴里的闺蜜。 当然，这是方歌不了解女孩子，对于女孩子来说，闺蜜是不分男女的，女的叫女闺蜜，男的叫男闺蜜。 “这些不说了，秦怡有没有和你聊起过高玲和袁璐两人？”方歌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高玲和袁璐两人。 想了下，陈峰说道：“聊倒是聊过，但我没怎么听，而且，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正当方歌失望的叹了口气时，陈峰却说道：“但是秦怡跟我说的有件事儿，让我一直想不明白，就是关于袁璐的！” 第55章 袁璐的自信 “什么事儿？”方歌一瞬间又来了精神，好奇的问道。 陈峰说道：“秦怡说袁璐好像会游泳。” 好像会游泳？ 方歌脑子里一下就崩了起来，这是为什么？ “会游泳有什么？”胡胖子属于典型的粗神经，说道：“老子还不是会游泳，各种姿势，我都会，那有什么用？能泡妞。” 方歌无语，说道：“你小子就会泡妞，你忘了阮政是怎么死的了？” 胡胖子想都没想，说道：“不就是救袁璐的时候淹死的么？全校都……” 说到这里，胡胖子也不说话了，再粗神经，他此时也想到了问题的所在。 方歌没再搭理他，对着陈峰说道：“秦怡为什么说袁璐好像会游泳？” 方歌抓着好像两个字不放，因为这两个字的变数太大了。 没多想，陈峰说道：“秦怡说，就在阮政死后的第三天，袁璐收到了一个快递，当时袁璐没在意，秦怡就帮她打开了，但是一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套泳衣。 她说，当时的袁璐脸都红了，急忙抢过去，说肯定是谁写错地址了。” 泳衣…… 方歌的脑海里又开始疯狂的运作了起来。 如果袁璐会游泳，那么，阮政的死肯定就没那么简单了。 但这一切，首要条件就是确定袁璐是否会游泳。不过，袁璐网购的泳衣又很能说明问题，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买泳衣做什么？ 至于袁璐说是别人写错了地址，或者说是商家发错了货，这些都不太现实。 第一，写错了地址可能，但是名字了，联系方式了？这些不太现实。 第二，商家发错了也不太可能，网店一般都只卖一个类型，即便发错了，那么袁璐买的东西肯定还是跟泳装有关系。 就按照现在所掌握的证据来看，袁璐的确是越来越可疑了。 但问题是，袁璐为什么要杀阮政。 为什么？ 方歌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将所有的事情捋了一遍。 首先，要弄清楚阮政是为了杀袁璐而去的人工湖，那为什么袁璐在事后要隐瞒了？ 就因为她杀了阮政么？但是明明是阮政对她起了杀心啊？ 为什么，为什么？ 方歌皱着眉头，实在想不到原因在哪里，而且，依阮政杀了这么多人的细心和谨慎来看，他怎么会如此大意的将自己送上绝路？ 为什么？ 不对！方歌好像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阮政去杀袁璐，就不能是袁璐去杀阮政呢？ 一想到这个，方歌觉得好像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一样。 事态的发展朝了他一直忽略的方向衍生了出去。 但是方歌没有懊恼，即便推翻之前自己所有的猜测，他也要坚持找到真相，章子静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按照反证法，方歌开始将袁璐摆在了曾经阮政的位置上。 按照之前的推论，阮政找袁璐是为了杀了袁璐为高玲掩饰秘密，那如果袁璐找阮政也是同样的理由了？ 毕竟，阮政是最后一个学校范围内还知道高玲秘密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对高玲产生威胁的人。 他们一开始就错了，错在了将受害人放在了凶手的位置，把凶手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但如果位置相互对调一下，所有的一切都如拨云见雾一样，变得明了。 如果，袁璐当天晚上的目的就是为了杀阮政，那么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而且，所有的问题也能解释的通了。 首先，袁璐为什么没向警方说实话，因为她跟本就是凶手，无法向警察说实话，如果她说阮政是为了杀她被她误伤，那么问题又来了，阮政为什么要杀她？ 其次，他们之前的推论也能成立。 在吉峰镇的时候，方歌就说过，阮政还要杀最后一个人，为了保护高玲做最后的疯狂。那么，如果凶手不是阮政呢？那么这个凶手要杀的最后一个人不就是阮政么？ 事实上，阮政的确死了。 只是，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阮政为什么死。 但如果现在，所有的矛头如果指向袁璐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 虽然看似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却让方歌他们绕了一个很大的弯路。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一开始的立场就出了问题，将受害人当作了凶手，当凶手当作了受害人。 因为立场的问题，他们不得不走这个冤枉路。 “我出去一趟，你们自己早点儿休息。”想通了这些，方歌拿出电话一边给雷赤打电话，一边朝着楼下走去。 如果案情真按他首先猜想的那样，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出了问题。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只是这个意外对于方歌来说，来的太快了，因为他刚走出校门没多远，就感觉自己后脑勺一痛，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公安局刑警队。 雷赤刚从王欣悦办公室回来，就发现桌子上的手机有一个来自方歌的未接电话。 出于下意识的，雷赤回了个电话，但是让他意外的是，方歌的电话居然关机了。 没做多想，雷赤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另一边，方歌醒来了。 不过刚一醒来，方歌就发现自己的眼睛被一块布蒙着，而且手和脚都被绑着。 方歌知道，他被绑架了。 但是谁会绑架他？他要钱没钱，要啥没啥的，谁吃饱了没事儿绑架他干嘛？ “袁璐？” 稍微一琢磨，方歌倒真想到了一个人。 没人说话，但是方歌明显的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 “你说不说话，我都知道是你，只是，我从没想过是你罢了。”猜到是袁璐，方歌就知道自己的下场应该不会太好了，但要让他放弃，那也不可能，不挣扎一下，谁知道有没有机会？ “你很聪明，不过太聪明的人往往都短命。”果然，方歌话刚说完，就传来了袁璐那熟悉的声音。 虽然心里这么想，方歌还是诧异的说了一句。 “真的是你？” 呵呵，袁璐轻声一笑，说道：“不然了？” 不然？ 方歌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袁璐既然敢这么做，怕是很难放过自己了。 既然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逃生，方歌就动了心思，他要弄清楚他不知道的一切。 当然，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他同时是在拖延时间。 他相信，只要他失踪的时间稍显得长一些，别说雷赤，就是陈峰和胡胖子都会有所察觉。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在袁璐动手之前，等到雷赤他们来救他。想明白了这些，方歌说道：“那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问。”袁璐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她相信，没人能想到她把方歌藏在了哪里。 “和章子静一起去了高玲老家的人是不是你？”方歌没有迟疑，直接问道。 袁璐显然是一脸的诧异，说道：“你怎么知道？” 方歌也楞了，你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什么才要杀人灭口么？这是怎么了？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说道：“因为你自己说漏嘴了？” “我说漏嘴了？”袁璐反问道。 方歌说：“你还记得当时在医院里，你说你知道阮政喜欢高玲好多年了么？” 对于方歌来说，谁问谁答一样，他要的只是拖延时间，仅此而已。 “记得。”袁璐说：“但那有什么问题么？” 呵呵，方歌笑了笑，说道：“如果去过高玲老家，这一切都没问题，但你如果没去过高玲老家，怎么知道阮政喜欢高玲好多年了？想必，高玲家的那本日记之类的东西，你也看过吧？” 袁璐没想到，原来只是一时的口误，甚至是连口误的东西都算不上的一句话让她暴露了，说道：“不错，你是很聪明，比我想的还聪明，但那又怎样，你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袁璐是真不在乎这些，知道了又怎么样，去过高玲老家又不是犯法的事儿，即便被警方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当然，这一切方歌也了然，只是，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如何找到袁璐犯罪的证据，而是自己如何脱险。 他是喜欢查案，也喜欢为受害人讨一个公道，但他可不想做一个需要别人帮着讨公道的受害人。 “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阮政？阮政是不是无辜的？”既然打定了注意要拖延时间，方歌就开始问起了各种自己当初不了解的问题来。 袁璐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嗯，没关系，你放心，我今天不会杀你，暂时，我还没想到一个完美杀人的方法。你也调查了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每个案子都是怎样形成的吧？” 说完，袁璐踩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就离开了。 她走后，方歌知道，至少今晚的自己是安全的。至于能不能在今晚想办法逃出去，他没有这种想法。 既然袁璐敢放心的将他一个人关在这里，岂会怕他逃跑？ 第56章 方歌失踪 清晨，早上，Q市公安局刑警队。 自从今年大学开学以来，雷赤基本上就将刑警队当成了自己家。 ****夜夜都在这里奋斗。 刚一醒来，雷赤再次将手机给拿了出来，如今，几个案件都没头绪，他肯定是不敢放松的。 因为昨晚方歌打了电话以后就关机了，雷赤很自然的给方歌回了个电话，他知道，方歌不是那种没事儿喜欢给别人打电话的人。 不过，失望的是，电话依然关机。 不知道为什么，雷赤心里总有点儿不对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王欣悦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说道：“雷队，方歌有危险？” 一瞬间，雷赤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问道：“小王，怎么回事儿？” 王欣悦没想到雷赤的反应这么大，说道：“昨晚上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个案件怪怪的，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但是今天早上，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说知道高玲秘密的人，现在除了袁璐，还有方歌！方歌也知道高玲的秘密，他也是有可能威胁到高玲的人，如果凶手是袁璐的话，方歌就危险了。” 其实，王欣悦话还没说完，雷赤也感觉到了不对，又一次将手机给拿了出来，拨通了方歌的电话。 但是，电话依然关机！ 雷赤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大，匆忙了拿了手机拿了钥匙以后，说道：“走，我们去N大！” “怎么了？”王欣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大早的，也只是为了想让雷赤告诉方歌小心一点儿而已。 “方歌昨晚给我打个电话以后，就联系不上了，打他电话一直关机。” 雷赤心里越来越担心。 N大男生宿舍。 因为雷赤最近在N大来的比较多的原因，就连宿管都认识他，见他带个女人进了男生宿舍也没说什么。 五零一寝室，雷赤匆忙的敲了敲门。 “方歌，方歌！雷赤基本上是在砸门。 因为今天周末，陈峰和胡胖子还在睡觉，听到有人砸门声，胡胖子下意识的骂道：“大清早的，催命啊！” 不过虽然抱怨，但还是起身去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雷赤一脸急切的模样。 “雷队长啊……啊！”说完，看到跟在后面的王欣悦，胡胖子怪叫一声，就朝床头跑了去，他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个短裤。 王欣悦就像没看到一样，跟着雷赤走了进去。 雷赤进来后，看了下方歌的床铺，空空荡荡的，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激烈。 “方歌呢？”他紧张的问道。 胡胖子一边缩进被子里，一边一脸诧异的说道：“他昨晚不是找你去了么？怎么了？” 对此，胡胖子也是闹不明白，昨晚方歌走的时候还说出去一趟，但是还没出门，就说要给雷赤打电话，怎么雷赤还来找他们问方歌？ “坏了！”雷赤咬了咬，他知道，最坏的情况很有可能出现了。 但是，昨晚方歌找自己干什么？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他还没问，王欣悦却是说道：“方歌昨晚去找雷队长做什么？” 胡胖子就是再粗神经也知道肯定出事儿了，连忙将昨晚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雷赤说了说。 在他说之前，王欣悦已经关上了寝室的门。 “这么说，方歌是怀疑上了袁璐，然后去找我，紧跟着就没回来过了？” 听完胡胖子和陈峰的话，雷赤将事情弄了个大概。 陈峰和胡胖子根本就没理雷赤的这一茬儿，而是问道：“是不是方歌出什么事儿了？” 雷赤也知道，这种事儿隐瞒也隐瞒不了，说道：“暂时还不知道，但是自从昨晚上开始，方歌的手机就关机了，也许是没电了也说不准。” “这不可能！”他话刚说完，胡胖子就咋呼道：“方歌的手机昨天走之前一直在充电，是临走的时候才拔下来的，怎么可能没电！” 出事了！ 这是所有人当时一致的想法！ 而且，他们同时将目标盯在了袁璐的身上。 “王欣悦，我们去找袁璐！”雷赤说完，就拉着王欣悦要离开。 还没等他开门，胡胖子就说道：“等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 陈峰也是连忙说道：“我也去！” 他们两人此时可是不淡定了，章子静已经出事了，要是方歌再出事儿，他们寝室可就只有他们两个了。两个人这个时候，紧张，关心，烦躁，各种情绪在思维里胡乱的纠缠着。 “不，你们别去，也别声张，在学校里各个角落里多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方歌的踪迹。但是不管在哪里发现了方歌的踪迹，记住，别声张，给我打电话。” 说完，雷赤将自己的电话留给了胡胖子两人。 “雷队长，这事儿真是袁璐做的么？”出来后，王欣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这件事儿怎么看怎么邪乎，而且，袁璐这时间节点抓的太巧合了。 “不管是不是她，现在，她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雷赤是刑警，很多事儿做事儿不一定要局限于证据的表现，而是嫌疑，如今，既然袁璐有最大的嫌疑，他自然要将人找到。 不说方歌和他认识十年了，而且，方歌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这就是个陌生人，雷赤也不会漠视生命。 不得不说，袁璐的胆子是真心实意的大，即便她已经将方歌给关起来了，但她仍然像平时那样，睡觉，起床，读书。 其实，这种事儿跟胆子关系不大，最主要的还是跟心理素质挂钩，但是袁璐的心理素质，绝对比一般的罪犯强大太多了。 雷赤他们遇到她的时候，她刚好下楼，看到雷赤两人，没任何异样，而且主动招呼道：“雷警官，又来学校啊？你是来找方歌，还是学校又发生了什么命案？” 她这句话，瞬间就把雷赤给说懵了，原本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情，也瞬间就变了。 他知道，这个袁璐比以前他遇到的任何罪犯都难对付。 “都没，我们是来找你的，因为阮政的案子上，我们还有些没弄明白的地方，想请你跟我们回局里在录一份口供。” 雷赤也是刚才那一瞬间才想到，他们现在没任何证据证明袁璐做过什么，所以，他也只能如此说。 袁璐一听，先是哦了一声，说道：“好，没问题。” 不得不说，袁璐的心理素质的确很强，她知道现在警察没有任何证据，她也不怕，至于方歌，她相信她藏方歌地方谁也想不到。 公安局刑警队，雷赤这次可没给袁璐在大房问笔录的待遇，直接将她带进了审讯室，虽然这样做略有违规，但他还真不在乎这个。 将袁璐带进审讯室后，雷赤就没管她了，反而来到了隔壁的观察室。 “雷队长，你现在不问她，把她单独放里面干嘛，要我看，就该快刀斩乱麻，直切主题。” 王欣悦不明白雷赤这么做的原因，因为和方歌也认识这么久，而且大家还勉强算过一起共过事，所以也是很担心方歌的安危。 摇了摇头，雷赤说道：“现在不行，你没发现么，袁璐的心理素质很好，而且，自我们去找她，她一不意外，二不紧张，三不担心，你觉得这个时候，问她什么有用么？” 说实话，雷赤自己都不相信能从袁璐的嘴里问出什么对他们有利的东西，因为袁璐的表现实在是太镇静了。 “那我们怎么办？就算我们能把她扣留四十八个小时又能怎样？那时候，方歌是死是活都是两回事儿了。” 王欣悦也很紧张，第一次显得那么无助，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方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完全没理由的这么一种感觉。 “你先在这里盯着，不管她做什么，都不管，只是不能让她出来，她要是出来，你就来喊我，我去找些资料。” 雷赤也不愿意坐以待毙，他要准备一下，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是他这么多年的刑警经验。 审讯室里，袁璐出奇的淡定，自从昨晚方歌说知道她去了高玲老家以后，她就隐约的猜到了什么。 但是，她不在乎，因为她知道，如今的警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做过什么，按照警方现在所掌握的东西，最多也就是扣留她四十八小时，这个，她不在乎。 两天嘛，她能坚持一下，而且，她还相信，警察不会扣留她四十八小时，因为她被扣留的这两天里，有吃有喝，但是有些人，可就…… 是以，她现在是胸有成竹，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紧张和担心。 因为，她有恃无恐！ 看着她静静的坐在审讯室的王欣悦，也发现了这个人的难缠，都到了刑警队审讯室，她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这样的人好对付，她才不信。 不过，该怎样才能帮到方歌了？ 王欣悦有些失望，因为她发现，她能想到的所有办法，都帮不了方歌。 如果方歌的手机还开着机，她倒是可以请技术科的帮忙锁定方歌的位置，但是现在，方歌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能想到的方法，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方歌也会步章子静他们几人的后尘么？ 王欣悦不敢想下去。 第57章 雷赤VS袁璐 一 没多久，雷赤抱着一大叠资料走了进来，看到雷赤，王欣悦下意识的说道：“找到方法了？” 摇了摇头，雷赤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真的，雷赤真的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因为，他发现，袁璐的难以对付，估计还在他预料之上。 因为，到了现在，袁璐仍然一脸淡定的坐在审讯室里，没有任何不良情绪的表现。 要知道，人在封闭陌生的环境里，最容易出现负面情绪，但是袁璐却完全没反应。 这种表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人的心理素质很强！ “袁璐，知道我们为什么又把你请来么？”审讯室里，雷赤抱着一叠资料坐在桌子前问道。 本来王欣悦也想跟进来的，但是雷赤跟她说，让她仔细观察袁璐的各种表情和反应。 袁璐笑了笑，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了么？请我来协助调查，怎么，你自己忘了？” “忘倒是没忘，就是很多问题，我需要你解释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雷赤知道袁璐肯定不好对付，所以也没着急问方歌的下落。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袁璐撩了撩不算长的刘海，说道：“协助警方破案不就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么？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大学生，这一点可是知道的。” 你还知道你是个大学生？雷赤虽然心里这么说，但是嘴上却是说道：“看资料说你是QD市的，你们那里风景不错啊，春暖花开，面朝大海，说的就是你们那里吧？” “我虽然不知道春暖花开，面朝大海到底说的是哪里，但是我们那里的风景确实不错。”袁璐说完，再次笑了笑，对着雷赤说道：“雷队长，你难道是想去我们老家玩，到时候可得给我打电话，我可是知道不少好玩儿的地儿。” 简简单单几句话，雷赤就知道这袁璐不好对付，虽然她每句话看似都在回答你的问题，但都能在不知不觉间将问题给扯远了。 呵呵，雷赤笑了笑，说道：“按理说，你们这些生活在海边的孩子，应该打小就会游泳啊。而且，我还听说你买了一套泳衣，你怎么会失足落水差点儿出事儿呢？最后，还要阮政搭上一条命才把你救上来，这不科学啊？” 说完，雷赤就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袁璐，他很想知道袁璐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不过，他注定是失望了，因为袁璐的心绪连波动都没波动一下，说道：“你这话就说错了，我不是应该打小就会游泳，我是真的打小就会游泳。” 说完，袁璐甚至故意凑上前和雷赤对视，但一点都不在乎，一点儿都不担心。 正当雷赤准备质问她时，她又退了回去，说道：“难道你没听说过么？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我们QD每年淹死在海里的游泳健将，不知道多少，这有什么。” 说完，袁璐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雷赤，说道：“而且，你要知道，我们从小就是在大海边上长大的孩子，游泳都是在海里，那个宽阔，那个广袤，哪里是学校一个人工湖能比的？” 啪！ 雷赤一只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袁璐，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我们就有理由怀疑阮政死的不单纯！不简单！” 袁璐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一样，看了他一眼，说道：“雷队长，你搞错了一个问题，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没资格盘问我，相反，你应该感谢我来协助你们调查案情的真相。你现在的态度，不太对。” 说真的，雷赤快疯了，这个女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不过，转而一想，雷赤释然了，这女人是有恃无恐。 “那你能解释下那天晚上的事情么？”既然她想玩，雷赤也不惧她，玩就是，看谁玩的过谁。 袁璐甚至连想都没想，说道：“那天晚上的事儿啊，很简单啊，就跟我跟你们说的那样，阮政为了救我，可能是人工湖底下的水草吧，可能是体力透支吧，就这么，唉。” 说着，这个袁璐居然还真挤出了几颗泪水，才说道：“虽然他杀了那么多人，但他毕竟救过我，我是真的感激他！” “你自己会游泳，还需要别人救？”雷赤对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服气的狠。 袁璐根本就不操这个心，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不知道么？我当时是突然落水，这日子虽然有点儿热，但是大晚上的水还是很凉的，加上惊慌失措和脚抽筋，我当时就没了自救的能力，还是阮政不顾一切的救我，我才能在今天还和你坐在这里说着这些。不然，你也只能在我的坟前跟我聊了。” 还别说，袁璐所找的理由还真的成立。 就说她找的两个理由吧，一个惊慌失措，一个因为突然落水而导致的抽筋，这两个都能说通。 如果，雷赤没有怀疑过她，那么她的这两个说法，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她的那些表情，不管是哭是笑，都显得那么真实。 相对于袁璐真情实意不同，雷赤有些沮丧。此时，他也想通了，这妮子肯定是早在之前就把这些都想到了，所有的借口，理由，原因，她都给自己准备好了，根本就不惧警方发现什么来质问她。 对她来说，这无所谓，正如她所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看证据。 本来想挠挠头，但是雷赤知道，此时就是两个比拼心理素质的时候，任何有可能展现出自己颓势的动作或者语言都不能表现出来。 想了半天，雷赤又问道：“换个话题怎样？” 袁璐没任何意见，依然带着哭腔，说道：“随便。” “我听你们学校说，在章子静去HB省的那段时间，你也请假了，据说你是因为家里有事儿请的假，不过，我查了一下你的购票记录，你居然是和章子静是同一天的车，你说奇怪不奇怪。” 对于这个问题，雷赤是真的好奇，因为他发现这两个人除了是同一天的车以外，目的地根本不一样。 一个在HB，一个在SD，这怎么可能。 按照之前的种种，他们分析袁璐也是跟着章子静去了高玲家，但她显然是买的回家的车票，怎么就去了高玲老家HB了呢？ 说到这个话题，袁璐止住了一直的哭哭啼啼，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雷赤没有犹豫，说道：“你是不是去了高玲老家。” 其实，这个问题袁璐不回答，他们也能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因为他已经将袁璐的照片发给了WS公安局，相信要不了几天那边就能给个回信儿。 当然，如果能提早知道，他也不介意。 对于这个问题，袁璐也知道隐瞒不了，因为警察既然关注到了自己，肯定就会知道。 “是的，我和章子静一起去的。” “你是怎么去的HB？”对于这个问题，雷赤确实奇怪的很，因为根本就没有袁璐去HB的购票记录！ “只能说是倒霉吧。”袁璐说起这个事儿，表情有些纠结，也有些庆幸，好像是真的遇到什么倒霉事儿一样，说道：“因为我坐错车了，你说这事儿是不是烦的很。我买的票是K606，却被我看成了K609，而且，最倒霉的是，就连检票的都看成了K609，害我家没回成，倒是跑HB旅游了一把。你说，我是不是能投诉一下那个检票的，这么不小心，这万一我家里要是有什么只要的事儿，我还不得冤枉死？” 雷赤无语，袁璐的口气分明就是挑衅！不过听她这么一说，雷赤也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估计袁璐就是打的这种心理战，明明买了一张去QD的车票，结果愣是因为一个6和9的细微差距，坐上了去HB的车，难怪没找到她去HB的证据。 当然，不得不说一句我们的袁璐袁大小姐，这妮子当演员绝对比学英语要靠谱的多，因为演员可没她这与生俱来的影后气质。 不管是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状态，她能很自如的从一种状态完美的转换到另一种状态，这种能力，不得不说，牛逼！ 当然，雷赤现在所做的，其实同样牛逼。 别看他现在一直没过问有关方歌的问题，但他还真不能问，因为他要是随意的问，能被袁璐反驳的体无完肤，因为他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方歌暂时的情况，连失踪立案都够不上。 方歌去哪里了，说老实话，就现阶段，袁璐还真可以不在这个问题上搭理他。 谁也不是谁的保姆，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她袁璐和方歌什么关系啊？说是校友，N大学生数万，谁是谁的校友？说是朋友，她两个从认识到现在，就连见过的次数都还维系在个位数上面。说是男女朋友，抱歉，谁都知道，袁璐没男朋友，从大一到现在，就没见她和那个男人走的更近一点。 所以，雷赤现在要做的，不是确定方歌在哪里，而是要确定方歌是否还活着，或者说，方歌出事儿了没？ 但是，凡事儿都要一个过程，突兀的问，袁璐肯定有所防备，是以，他现在就只能这样，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第58章 雷赤VS袁璐 二 其实，袁璐更不怕这些。 事到如今，袁璐只要不再犯类似的事儿，不让警方找到把柄，她只要闭口不发，警察拿她一点儿招都没有，因为现在的袁璐，是干净的，是无辜的，没有任何案底。 她之所以愿意说这些，一嘛，无聊，找雷赤逗逗闷子，二嘛，这些东西说不说，警察早晚能查到。 与其让他们查出来对自己不利，还不如坦然的承认，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雷赤不知道她怎么想，继续着自己的温水煮青蛙，问道：“即便你坐错了车，而且那么巧合的遇到了章子静，但是你为什么要去高玲老家？” 她说的话，雷赤有的信，有的不信，但就是袁璐这种真话里面夹假话，假话里面有真话的最难让人猜。 袁璐笑了笑，说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还真是一下火车就好巧不巧的遇到了章子静，你也知道的，他乡遇故知嘛，一遇到他，我就激动了，当下就决定，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毕竟我在HB也是人生地不熟的，看章子静人还不错，总不至于把我卖了是吧？” 说到这里，袁璐也是一脸惊讶的说道：“但是谁知道，他居然是要去高玲老家，你也知道的，高玲和我还有秦怡的关系都不错。 我也是一直好奇高玲的老家到底什么样子，不过，既然我阴错阳差的到了HB，又有同学一起，顺道去看看，也没什么说不过去吧？” 其实，袁璐自己都知道自己说的话漏洞一大堆，但她还真是不在乎，因为她知道，不管她的话有多少漏洞，警方没证据，一样抓瞎。 知道这个的，还有雷赤，不过雷赤也一样，他们两个的目的都不在这上面。 雷赤问道：“那为什么章子静死了之后，你不站出来，说出真相？而且，章子静的那本从高玲家拿来的日记本是不是被你偷了？因为那个时候，阮政还不可能得知这些。” 章子静是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死了，以阮政的能力，他还真不可能知道这些。 摇了摇头，袁璐说道：“首先，章子静死了之后我为什么不站出来，是因为那个案件涉及到了我最好的朋友，最私密的秘密。章子静虽然和我认识，但还是和我的闺蜜不能比，你可以理解成我小气，自私，但我们国家的法律可没规定，小气，自私是违法的。 其次，章子静那本日记本真不是我偷的，你也知道，我一个女孩子，虽然不怎么像个女孩子，但怎么也是个女孩子啊，去男生宿舍这种事儿，我没那本事。” 说到这里，袁璐却是笑了笑，说道：“不过嘛，我却给阮政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日记本里面的内容，嗯，我发誓我就说了这个，其次的我绝对没说！ 至于日记本是不是他偷了，我就不知道了。当然，那个时候我可不知道阮政杀了杜天和薛云，因为我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打这个电话！这不是害了章子静么……现在想想，我还是很后悔的，说起来，都是我害了章子静啊。” 说完，袁璐又是一脸的哀容，那表情，那情绪，那叫一个到位。就像是她此时，真的很后悔一般。 不过，雷赤倒也听出来了，不管袁璐说什么，她永远都有一个底线，就是不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地方。 就像日记本，她说她给阮政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儿，但这不能当作起诉她的证据。 因为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她的确不知道阮政是杀人凶手，她连一个帮凶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无心之失。 不过，雷赤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袁璐一直要将自己从这些案子里摘出来？ 是的，他们是怀疑过袁璐，但他们怀疑袁璐最多的地方，还是在阮政的死之上，除了今早王欣悦一句话提醒他，她一直没想过袁璐和另外三个死者有关系。 不对，袁璐越是这样不明不显的将自己摘出去，越是说明她有问题。 不过，他始终找不到袁璐作案的动机。 “你为什么要将日记本的事情告诉阮政？”雷赤抓住这个问题不错。 为什么？这个问题很重要，你要是不知道阮政是杀害杜天和薛云的凶手，你说这个有什么作用？如果你知道阮政是杀害杜天和薛云的凶手，你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袁璐笑了笑，说道：“为什么？很简单啊，我觉得那个日记本里的东西对高玲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而当初，我让章子静将这个日记本给我，章子静却不给，我只能找阮政帮我去偷啊？从日记本里，我知道了阮政和高玲的故事，我相信只要告诉他，他即便是为了高玲，也会帮我。而且，我当时也只是试一试而已，没想到，我话刚说完，阮政就应了下来，更没想到，当晚章子静就死了。” 在昨晚方歌说了那些以后，袁璐就一直在给自己圆谎，用了一个晚上，她将所有的经过详细的捋了一遍后，基本上是把所有的谎言都找了一个有漏洞，但对自己无伤大雅的借口。 不完美，但是却又让人无话可说。 如果时间足够的话，她甚至可以给所有的谎言都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能让你无从辩驳。 当然，即便是这样，雷赤也是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话，有破绽，而且很多，但都不影响她。 无奈之下，雷赤说道：“你先坐会儿，我去抽根烟。” 说完，雷赤就朝着门口走去，坐在那里的袁璐却是笑嘻嘻的说道：“雷队长，等会儿进来的时候，多找点儿资料啊？你这准备工作做的不够充分啊。” 观察室里，王欣悦看到雷赤一脸沮丧的走了进来，说道：“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你没看见啊！”雷赤这个时候火大的很，他真不知道这个袁璐是怎么长大的，演戏，说谎，都天衣无缝。 而且，你明知道她说谎，还觉得她说的谎好有道理的样子。 王欣悦说道：“有火回去发，我可不是你的发泄桶。” 不过，王欣悦也知道雷赤现在火大，说了这么一句倒也不再说他，说道：“你等会儿从高玲入手，我发现，每次提到高玲的时候，她要么紧张，要么心情愉悦，紧张是真紧张，心情愉悦也是真愉悦。” 高玲？ 说起来，高玲才是这个案件的中心，因为所有的案子都是围绕着她在发生。 雷赤想到这个人，问道：“你说，为了高玲杀人的人到底是阮政，还是袁璐？” 摇了摇头，王欣悦说道：“这个时候，我也搞不明白了，如果说杀杜天，袁璐还有可能，毕竟她是学校跆拳道社的社长，体力各方面应该不亚于一个男孩子。 但是说到薛云案的话，那么阮政明显可能性更高，因为阮政自己养蛇，懂蛇，知道该如何利用毒蛇去杀人。 至于最后的章子静被杀案，那么不管是时间，还是能力，我又觉得袁璐的可能性更高。你想想，章子静死于什么啊，食物组合中毒，这种杀人的方法，以阮政来看，怕是想不到。 而且，我后面也化验出来了急性砷中毒的毒源，是虾子和章子静所吃的过敏药相冲突，造成的急性砷中毒。” “虾子和过敏药冲突？”雷赤疑惑的问了一句。 王欣悦说道：“最开始，我化验的是那一板没吃完的过敏药，因为除了略含维生素C以外，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那天我们商量过后，我化验了章子静胃里面的过敏药，发现那里面含有超大量的维生素C加上一种未知成份，加上章子静本身就对虾子有过敏反应，也许别人吃了那个，也就是医院里住个十天半个月，但是他吃了，那就是催命的毒药。 而且，你还记不记得方歌他们说，那个过敏药是章子静去了HB以后在HB买的，当时和章子静一起在HB的不就是袁璐么？而且，这么看来，她压根就没想过在哪一天杀了章子静，而是把毒药给了章子静，章子静那天吃虾子都有可能吃到毒药。之所以回来当天就吃到了，只能说明他运气真的不好。” 强大的理论，雷赤也是醉了，杀个人还杀的这么复杂。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雷赤电话响了，接通电话以后，雷赤的表情变的激动了，不停的说，谢谢，谢谢！ 挂完电话，雷赤说道：“我有办法了！” 第59章 心理刺激 审讯室里，雷赤再一次走了进来。 和首先的颓败不一样，这一次的雷赤仿佛更有精气神，更有自信。 “怎么，雷队长，刚出去又来，你又知道了什么？” 单说心理素质，袁璐的确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她的专业虽然是学的英语，但是相比心理学，英语只是副科而已。 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雷赤在犹豫是否要去戳痛一个女孩子的痛脚，他并不觉得那样做有什么光彩的地方。 但是回头一下到下落不明的方歌，雷赤摇了摇头，说道：“袁璐，本来我不想说这些，但是我真不知道你的这种自信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就因为幼时的你被你继父所****，你就觉得这世上的男人都欠你的？” “你！”自来到公安局以来，袁璐第一次表现出了异样。 雷赤生平最恨的就是打狗不打落水狗，跟着继续说道：“我刚刚跟你们老家的公安局联系过，对于你幼时的遭遇，深表同情。” 说到这里，雷赤话锋一转，说道：“但这不是你肆意的去伤害别人的理由！除了那个还在监狱里坐牢的男人以外，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对不起你！” 说来也巧，袁璐的童年和高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高玲是因为对读书的渴望，而袁璐却是实实在在被其继父的****。因为袁璐的母亲生性懦弱，导致了在袁璐中学时期长时间的被其继父****。 因为这种遭遇，袁璐的性格变的偏激，变的暴力。 除了心理学，袁璐最爱的就是暴力，所以来N大读书没几年，就成为了N大跆拳道社的社长。 而且，因为种种原因，袁璐对男人深恶痛绝，是以，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过袁璐有过哪怕那么一个男朋友。 她毫不掩饰的对男人反感，是本性。 “你调查我？”袁璐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拍着桌子说道：“你凭什么调查我？有什么资格调查我？” 对于她的表现，雷赤早就有所意料，倒也不奇怪。 隔壁观察室，王欣悦没想到袁璐还有这么一段经历，说实话，很是同情。 但是同情终究不能解决问题，任何人犯了错，都必须付出代价。 审讯室里，雷赤笑了笑，说道：“我为什么不能调查你？” 叹了口气，雷赤继续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你的动机了，你是不是很讨厌男人？觉得男人不能给你一点儿安全感。 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高玲的故事的？ 我想，在你知道高玲的故事以后，你是不是觉得你和她特别的同病相怜啊？是不是觉得你有义务也有责任去保护她？ 是不是觉得所有伤害她的人都跟那个****了你的继父一样，坐牢或者去死？” 雷赤一边说，一边仔细的看着袁璐的表情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耳麦里传来了王欣悦的声音。 “继续，袁璐可能畸形的爱恋着高玲。” 我晕，雷赤一懵，但还是抓紧时机说道：“对了，你是不是很喜欢高玲？你看，她和你一样，有一段不堪的过去。是不是每次遇到她的时候，你都有着一股子强烈的保护欲望？ 杜天？ 他侮辱了高玲，所以你没有犹豫，杀了他？ 不对啊，杜天是阮政杀的啊……” 说到这里，雷赤停了下来，再一次打量着袁璐，袁璐的情绪早已没有了首先的激动，已经开始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抬起头，袁璐看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雷赤，呵呵笑了笑，说道：“对啊，杜天是阮政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雷赤似乎知道她要这么说，假吧意思的动动脑筋，说道：“对，按照目前的证据来看，杜天的确是阮政杀的，还有薛云。对了章子静是你杀的吧？ 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死因，好像那一盒过敏药就是他和你在HB买的。还有，阮政是你杀的吧？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高玲最大的秘密，也是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人，你不想为高玲做点儿什么吗？” 雷赤现在就是不要任何理由，任何证据，一步步的将袁璐往坑里带，深吸了一口气，雷赤一脸吃惊的说道：“难道这一系列的案件，是你和阮政两人合谋干的？” 说实话，雷赤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但事实还真有可能这样，当他说完这话，他明显的看到袁璐的眼角跳了跳，急忙趁热打铁的说道：“那你是怎么让阮政为你所用的呢？难道……” 雷赤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要看看袁璐此时应该是个什么表现，半晌，件袁璐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才说道：“难道你是用你的身体引诱的他？反正你也不在乎和谁上床，更不在乎男人，而且，你又没男朋友，是不是很想？ 对了，肯定是这样，对你来说，你又不吃亏，估计自从你继父的事情发生之后，你就没对那个男人给过好眼色了吧？ 怎么了，你是寂寞了么？ 对对对，肯定是寂寞了。这个时候跳出来一个阮政，你肯定愿意去做点儿什么？ 还记得么？阮政在你身上辛勤耕耘的情景么？ 你想啊，只要陪一个人睡一觉，别人就帮你杀人，多好啊？而且你自己也得到了享受？你说是不……” “够了！” 同时，雷赤听到了两个同样的声音。 一个声音是袁璐，另一个声音自然是来自耳麦里的王欣悦，王欣悦在隔壁听到雷赤说这些的时候，觉得此时的雷赤这是下贱无耻外加不要脸的代言词了。 但她又不得不说，雷赤此时的做法虽然无耻了一点儿，但对于刺激一个人的心理来说，绝对是最好的。 雷赤暂时可没时间去管这两个女人，继续说道：“够什么啊？你想一想？就你这种性格的女人，有几个男人愿意主动和你走近哪怕那么一丁点儿？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男人么？怎么样，阮政的活好不好？不过，阮政喜欢了高玲这么多年，他怎么会愿意睡你？你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药？来了个生米煮成熟饭？” “我说够了！”袁璐有些暴走的模样，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雷赤说道：“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和他做过什么，我只是告诉他，杜天欺负高玲，我要杀了他！然后那个傻子就自告奋勇的去了！” “哦！”雷赤一副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你和阮政合谋犯下了这一系列的案子了？” 袁璐愣了，她终于知道，雷赤用他的无耻下流，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其实，雷赤比袁璐还清楚，袁璐不会和阮政发生那种事情。 就好比袁璐熟读心理学一样，雷赤同样读过。 像袁璐这种人，遇到了幼时的那种事儿，只有三种结果。 一，揭过那一篇，生活继续，只为活的更好，活的更精彩，彻底的放下和勇敢的面对。 二，自暴自弃，彻底的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成为****的代名词。在这种人眼中，睡男人和被男人睡，其实是两种感念。 三，自我封闭，这种人也是彻底的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但她们对男人嗤之以鼻，不想任何男人靠近自己的身体。而且，有很强的防范意识和自我保护意识。 从袁璐的表现来看，她属于典型的第三种。 这个，雷赤又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但雷赤知道，像袁璐这种人，绝对是最爱惜自己身体的，她容不得任何人对她贞操的侮辱，这就让雷赤抓到了她的痛脚。 “就算你们知道我杀了人又怎么样？” 在这个时候，袁璐的情绪又一次大变，从首先的惊讶，转至如今的狂笑。 看的雷赤和隔壁的王欣悦浑身发毛。 笑够了，袁璐才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就是想走到方歌的下落么？” “哈哈哈哈哈哈……”袁璐说着，又是一阵大笑：“没有阳光，没有水，没有食物，手脚还全都被绑着。” 袁璐看着雷赤，嬉皮笑脸的说道：“我真想问问我们的雷队长，你觉得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活几天？” 啪！ 雷赤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就连隔壁的王欣悦也紧张了起来。 可是袁璐根本就不管他这一茬儿，说道：“我就算是最终被定罪了，要判处死刑什么的都好，按照法律程序也要几个月的时间。 就是不知道雷警官你们几个月的功夫能给方歌收尸么？”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雷赤是真的气疯了，冲上前就准备提着袁璐的衣领将她打一顿，但正要动手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王欣悦的声音。 “住手！雷队长！墙角有监控的！” 其实雷赤并不担心墙角有没有监控，他是怕自己这么做了，给了袁璐借口。 此时，雷赤不想给袁璐任何借口。 他想把袁璐的罪定死！让她永远也翻不了身。 但同时，他又很急切，他必须弄清楚方歌究竟被她关在什么地方，不说方歌他认识了十年，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不想就此放弃，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第60章 袁璐的自信 没有光线，没有食物，没有水。 方歌已经被袁璐关在这里十五个小时了。 在过去的十五个小时里，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出去。 因为他心里太清楚了，当袁璐再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不是给他送吃的，就是送他上路。没有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能平静如常，方歌也不行。 手，被绑住，脚，同样如此，就连眼睛都被蒙住。 磨蹭。 在过去的五个小时以内，他一直做着类似的动作。 面对死亡的倒计时，他在挣扎，每个人都一样，不看到死路，是不会放弃的。 如果，方歌能看到自己的脚是被一根手指粗的麻绳给束缚住，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做这种类似无用功的挣扎？ 因为手被反绑在身后，方歌用不上力，而且屡次的挣扎，也让他知道自己的手并非是被绳子所束缚，而是类似扎带的东西相束缚，这让他挣脱的几率更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方歌仍然无法摆脱此时的困境。 说不心急，那不可能，正常人在此时都会心急如焚。这是每一个对生命还有幻想的人应该做的，更何况方歌心里还想找到杀害自己的凶手。 他不愿意，也不想不明不白的步了父母的后尘。 说实话，他并不觉得如果自己死在了这里，雷赤他们就能为他抓到凶手。 不是他小瞧雷赤，而是到如今他都没搞明白袁璐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敌人的动机，怎样去解析这个敌人？ 与此同时。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胡闹！”杨局长一拍桌子，愤怒不已。 雷赤梗着脖子说道：“那是一条人命！怎么就是胡闹了？” 说起来，雷赤的背景其实也不简单，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是在本省公安系统上班，拼爹的话，Q市的公安系统里估摸着还真没几个人拼的赢他。 只是，这家伙一点儿没有身为官二代的觉悟，愣是喜欢在一线和犯罪分子较劲儿，不然的话，以他这个年纪，下派去一个县城的公安局当个副局长，一点儿问题都没。 杨局长就是知道这块骨头难啃，想了半天，才说道：“你觉得方歌聪明么？” 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儿，别说雷赤，就是整个刑警队都没人反对。 “那你觉得这个袁璐聪明么？”杨局长继续问道。 同样点头，这个袁璐已经不单单是聪明那么简单了，她已经把人心运用到了极致。 叹了口气，杨局长说道：“那你现在弄明白这个袁璐是怎么杀的所有人了没？你弄清楚她的所有杀人动机没？别跟我说她是一个畸形的同性恋，单单只是因为迷恋她的闺蜜。也不要跟我说，她是因为幼时的遭遇造成了她的心理扭曲。你告诉我，当了十年警察，你遇到过畸形的同性恋嫌疑人没有？遇到过心理畸形的嫌疑人没有？ 遇到过！你都遇到过，为什么这一次你就摸不着头了呢？” 摇了摇头，杨局长说道：“因为这一次的案件你根本就没有主导过，因为这一次的案件你一直就想给方歌练手，因为十年前方歌父母被杀的案子，让你觉得愧疚。因为你觉得这是你一个警察，亏欠他的。 说实话，对于这种事儿，不单单是你一个警察亏欠，是我们所有身穿了这身衣服的人都亏欠的。 现在，方歌失踪了，你想放了袁璐去追踪她查到方歌的下落，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们跟踪丢了，袁璐绝对会第一时间杀了方歌。同样的，即便你们没有跟踪丢，我也相信袁璐会在第一时间杀了方歌。” 杨局话说完，大房里的一干同事看向雷赤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惊讶。 他们也没想到，雷赤居然打算来一招放虎归山。 深呼了一口气，杨局继续说道：“刚刚，我让局里的犯罪心理学专家看了你审讯袁璐的监控。你知道专家怎么说么？” 摇了摇头，雷赤确实不知道。 杨局长说道：“那位专家说，嫌疑人的心理素质很好，好到了不是你我能应付的。” “那她还不是被我给拿下了？”杨局长的话，让雷赤很不屑。 这把杨局长给气的，说道：“那位专家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下流无耻的审讯方式，你根本就拿袁璐没办法！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你的下流无耻，还不要脸的方式，袁璐鸟都不会鸟你。你也就是钻了别人的空子而已！” 对这个，雷赤倒是没什么好辩驳的，毕竟他的手段是有些不怎么光彩。 不过，话说回来，有个伟人曾经就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其实，那位专家还说过。 “不管你心理素质有多好，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当别人戳到你软肋的时候，再好的心理素质也是白搭。不过，这个软肋正是你自己良心对自己悬着的一把利剑，你可以冷血，可以无情，可以杀戮，但你逃不过自己的那把利剑。而雷赤正恰好找到了属于袁璐的那一把利剑，直指她心！” 当然，这句话刘局没说，他怕说了雷赤这小子能把尾巴翘上天。 有句话刘局长没说错，雷赤聪明，能干，少了很多官二代身上的市侩，多了一丝人情味。 但正是因为这一丝的人情味，让他在方歌参与到了这个案子的时候，过多的将希望放在了方歌身上。不是他不会，更不是他懒，只是他太了解方歌了。 他想让他锻炼，让他吸取经验，让他成长。 要说的话，你说雷赤是玩忽职守，都不算过。 “但是杨局，那方歌怎么办？”事实如此，雷赤的确是时时刻刻的担心着方歌的安危。 其实，对于杨局来说，也很纠结，正如他所说。 没有破得了方歌父母被杀案，是他们所有披了这一身皮的人，对受害者的亏欠。所以，雷赤将方歌带进这个案子，他没阻止，没为难，也是一种变相的补偿吧。 “你自己算算时间，一个人在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阳光的条件下，三天应该还是能撑过来的。所以，你至少有三天时间，七十二个小时去找到方歌被关押的地方。算上过去的将近十五小时，你还有五十七个小时，你难道就没把握在五十七个小时内找到方歌么？ 而且，以方歌的智慧，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外面传递信息，不管什么方式，肯定会有，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可疑的地方，地毯式的搜索一遍！遇到任何可疑的线索，清查一遍。 至于放了袁璐，那只是在给方歌画上催命符而已，你要知道，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袁璐就跟之前发生的一系列案件有关系。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们的推测以及袁璐情急之下说的一番话而已，这些，还不足以做为呈堂证供。 而唯一能证明袁璐犯罪的，就是方歌！方歌是活着的受害人，有了他，我们就有了人证。如果放了袁璐，袁璐在我们之前将方歌杀了，你连证人都没有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将袁璐绳之于法，还是为了方歌的安危，在未来的五十七小时内，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方歌救出来！” 其实，杨局是旁观者清，而雷赤则是典型的当局者迷。 真如果按照雷赤说的放了袁璐，那当真是放虎归山。 即便他们没有把人跟丢，就算让他们跟到了袁璐去了关押的方歌的地方，袁璐也会抢在前面杀了方歌。 袁璐的性格如今暴露无疑。 她的极度自负，极度扭曲的心理，让她无所畏惧。 说实话，雷赤有些时候都在怀疑，即便真能给袁璐定罪的时候，袁璐是不是会在找人做一个精神病鉴定。 因为袁璐想的太远了，即便是杀个人，她设计了一个又一个的替死鬼，如果不是她一句下意识的话，没任何人能将怀疑放在她身上。 即便是她自己承认了，她也没任何的紧张，唯一的愤怒还是来源于雷赤对她贞操的侮辱。 这样一个人，要说她没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还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审讯室里，袁璐一脸轻笑的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 一直在这里观察她的王欣悦看的头皮发麻。 因为这个女人已经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了，她似乎什么都不担心，不担心自己杀人被定罪，不担心有可能即将到来的死刑。 给王欣悦的感觉就是，这个女人早已看淡了生死。 说真的，什么样的敌人都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这种。 其实，王欣悦又怎么能看懂，袁璐此时表现的不是不担心，而是极端的自信，她相信她可以离开这里，可以不受法律的束缚。即便你们找到再多的证据又怎样？就算我自己承认了又如何？ 要离开的时候，谁人能挡，谁人能阻？ 这就是袁璐自始至终都能保持着微笑的态度留在审讯室里的原音，两个字，自信！ 第61章 雷赤的想法 另一边，方歌也逐渐开始找到了方法。 当然，这种方法不是逃离，而是解开自己的束缚。 在雷赤和杨局长在刑警队大房里进行着平和的对话时，方歌已经渐渐的感觉到束缚着自己的扎带快要磨断了。 方歌的方法很简单，很实用。 他在困了十多个小时后，在黑暗的世界慢慢的摸索，终于让他蹭着蹭着的，摸到了一个类似桌子角的地方。 就是这么一个角，给了方歌机会。 逃离的机会。 也不知磨蹭了多久，方歌终于利用那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角，磨断了捆着自己手的扎带。 双手再一次得到活动的机会时，方歌第一时间拉下了蒙着自己眼睛的黑布。 “我勒个去。”这是方歌说的第一句话。 他发现自己是不是被蒙上眼睛，眼前都是一片黑漆漆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地方来着。 不过，想到这里，方歌第一时间就将捆着自己双脚的绳子给解开了，准备四处摸索一下，说不准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失望的是，等方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类似出口的地方时，才发现出口外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任由方歌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完了。 这是方歌的第一个想法。 不管雷赤他们能不能把矛头对准袁璐，肯定很难将想到袁璐把他关在了这么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 而且，这一切还是基于雷赤把苗头对准了袁璐的前提下才有的说法。 怎么办？ 方歌此时只能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自救。 另一边，公安局刑警队。 在方歌想办法自救的同时，雷赤及刑警队所有同事开了一个会。 移动黑板上贴满了各种照片，包括方歌和袁璐的生活照，杜天，薛云，章子静，阮政遇害的现场照片。 各种关系图也是画了一大堆。 “现在的情况，首先都跟你们说了。自今年九月以来，一直围绕着N大发生的校园系列连环杀人案，已经浮出了水面。 以前我们锁定的犯罪嫌疑人阮政，经过初步证实，确系凶手无疑，但更重要的是，凶手不止他一个人。” 用笔敲了敲移动黑板上，袁璐的照片，雷赤继续说道：“根据现有证据和犯罪嫌疑人自己的交代，N大大三学生系此次校园连环杀人案的帮凶，甚至是幕后策划者。” 叹了口气，雷赤又说道：“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直帮我们警方破案，提供线索的N大大一新生，方歌，在昨晚给我打电话之后，失踪了。我们有理由是犯罪嫌疑人袁璐，将他绑架后关押在了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现在，我们急需要做的是，尽快的找到方歌被关押的地方，解救人质。 刘勇，你带人去调查袁璐在Q市是否有隐秘的落脚点，顺便，去N大调阅一下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方歌的踪迹。 张松，你带人在全市范围内搜索方歌被关押的地方，重点搜索废弃工厂，荒弃旧楼等地方。 杨局长已经打了招呼，各个辖区派出所会全面配合你们工作。记住，我们的首要工作是找到方歌！” 说完，杨勇和张松两人都是站起身应了句就带着人离开了。 瞬间，原本紧凑的大房里，就剩下几个人了。 安排好了手头上的工作，雷赤来到了审讯室的隔壁。 这么长时间，王欣悦一直在这里看着袁璐。 “怎么办？”看到雷赤进来，王欣悦紧张的问了一句，如今，方歌下落不明，说不担心，是假的。 雷赤摇了摇头，将局长的吩咐和自己的安排告诉了王欣悦。 “那你呢？”队里的人都安排了出去，王欣悦不知道雷赤自己有什么打算。 “我想从袁璐身上打开一个突破口，即便不能从她身上得到一个具体的位置，就是能缩短搜索范围也行。” 雷赤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虽然他的人已经安排了下去，但说实话，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Q市说大不大，但怎么也是一个地级市，在七百多万的人口里去找一个被人刻意藏了起来的家伙，还只有两天多一点儿的时间，这要是能找到那都能叫奇迹了。 王欣悦虽然没有破案的天赋，但对于雷赤所说的，还是深表认同，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她知道，雷赤既然都这么说了，说明他应该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想了下，雷赤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将袁璐的活动范围化成几个点，等会儿我进去一个一个的炸她，你就在这里观察她的反应，看看能不能从她的反应里，找到一丝的蛛丝马迹。” 王欣悦明显没多想，直接问道：“怎么化点？” 对于这个，雷赤是真的用心琢磨过，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以袁璐现在的生活轨迹画图，比如，袁璐在N大读书，长时期待在N大。 那么，我们就以N大为中心，辐射出去，重点是一些她去过和有可能去过的地方。 方歌失踪的时候是昨天晚上，按理说，是不应该被袁璐带到太远的地方，毕竟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带一个男孩子去太偏僻的地方，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且，像袁璐这种性格的人，肯定也不喜欢别人看到他和男人走的太近，即便什么关系都没有，即便那些人只是路人，她也不愿意。 因为她这种人肯定有着精神上的洁癖。 正因为这个原因，我觉得袁璐应该不会把方歌关在太远的地方。 而袁璐具体的活动范围，我已经化成了这么几个点。” 说完，雷赤从兜里掏出了一张A4纸。 纸上是他根据袁璐大致的活动范围画的一些图。 在图上，他将N大列为A点，其实，这也是雷赤觉得最有可能的地方，毕竟，N大那么大，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短时间的藏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而且，袁璐那么聪明那么自信，保不齐她就抱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心态。同时，估计袁璐在绑架方歌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曝光，前面一系列的案子，让她有了强烈的自信，她相信，只要给她多一天的时间，她就能让方歌死在不明不白之中。 距离学校不远的一片廉价宾馆街是雷赤划分的B点。 其实，每个大学或者大学城附近都难免有这样的地方，毕竟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谈情说爱太正常了。 这一片，雷赤也很怀疑，大晚上的，如果袁璐没将方歌藏在学校，藏在人流相对密集的宾馆里，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个地方，开宾馆的知道自己主要面对的生意对象是谁，见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来开房，根本不用袁璐说什么，别人就自行进行脑补了。 而且，方歌能被袁璐绑架，说明当时的方歌肯定是没有反抗能力的，说不准整个人都是昏迷着的。只要袁璐告诉宾馆老板，他们要住几天，不用打扫房间，说不准不到房费到期的时候，老板都不会管他们。 C点是学校外面衍生出去的一片出租房。 很多大学生谈恋爱后就在外面租房住了，因为这种原因，出租房在大学附近也很常见。 说起来，C点是雷赤最担心的，如果袁璐把方歌藏到了她事先租好的出租房里，估计等方歌饿死了，房东都不知道。 最后一个点，是D。 D点是N大外面的一条主营吃饭的街道。 相对来说，这条街道雷赤是觉得可能性最小的。 因为在这一片，除了餐饮业，就没其它的行业活动在这一片，而要在这么一片只有餐饮业的地方藏一个人，除非把他藏在谁家里。 当然，雷赤也没有漏掉这个地方，毕竟，从学校出来衍生的地方，就这么几个，任何一个在没有找到方歌之前，都有可能。 等王欣悦将雷赤所绘的分布图看明白以后，雷赤才说道：“你就在这边看着就好，有什么事儿耳麦里告诉我就行了。” 点了点头，王欣悦没有意见。 相对雷赤而言，她还是嫩了一些，对于案件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但绝对没有雷赤那种老道的经验。正在雷赤要出去的时候，王欣悦却是喊住他，说道：“对了，你审案的时候还是不要太过分了，你那法子，却是太下作了一些。” 嗯嗯嗯。 雷赤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才说道：“那个嘛，办案总是要用点儿方法的，你也看到了，这个袁璐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跟她用点儿手段，想撬开她的嘴，太难了。” 雷赤也知道自己的手段不怎么高明，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且，说起来，他这手段除了下作一些以外，还真没什么。如果说好听点儿，他首先那个可以称得上心理学上的完美进攻。 毕竟，他是真真切切的攻破了袁璐的心理防线，让她哪怕是一时的情绪失控，但也让她间接承认了雷赤所阐述的事情。 第62章 再次交锋 时过下午，方歌在黑暗封闭的世界里待了已经快二十四个小时，浑身乏力的他，决定暂时先休息一下。 因为缺水，缺粮，加上炎热的环境让他在密不透风的密室里一待就是将近一天一夜，方歌觉得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肚子的饥饿还好说，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口渴这个问题，方歌实在是难以解决。 此时，方歌甚至连吐口水这种动作都不敢做。 嘴皮的干枯，浑身因为闷热而不断冒出的汗水。方歌知道，自己脱水很严重。 审讯室里。 雷赤再一次推门进去。 袁璐依然是一脸自信的模样，似乎对于她来说，坐在这里和躺在寝室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怎么？证据不足准备放我？” 已经撕破了脸皮的袁璐，没有了首先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证据，不足以控告她，所以，她肆无忌惮的在挑战着雷赤的底线。 “说说吧，方歌被你藏在了什么地方？” 雷赤知道她是想刺激自己，但并没有在乎。 靠着椅子笑了笑，袁璐说道：“我怎么知道？方歌一不是我男朋友，二不是我亲人，我是负责帮你管孩子的啊？” 虽然自信，但是袁璐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和方歌的失踪有关系。 要知道，前面她虽然情急之下承认了利用过阮政，但那只是她情急之下说过的话，而且那件案子到现在也已经是尘埃落定，加上没有任何直接指向她的证据，她翻供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甚至，她还可以借口说是雷赤的言语侵犯了她，让她在极度不理智下说出来的气话。 这些虽然不能做为切实的证据，但也确实成立。 “咱两就别兜圈子了，这样，你告诉我方歌被关在了那里，我放你出去，对于前面的事儿，反正已经发生了，我们公安局既往不咎怎样？” 雷赤用着自己的法子继续套着袁璐的话。 他知道，如果不把方歌救出来，其实，他们手头上暂时所有的证据还真不够给袁璐定罪的。 因为事实上，杜天和薛云真有可能就是阮政杀的，你说他两串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指向他们串谋。 至于章子静和阮政的死，她完全可以把之推卸成意外，反正两个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死的，怎么说还不都是袁璐一句话的事儿？ 找证据？证据都随着死去的人烟消云散，怎么找？ 而且，雷赤也在这句话里面埋了一个小陷阱，他说之前的事儿既往不咎，可没说绑架方歌的事儿也既往不咎。 袁璐呵呵傻笑，不知道是笑雷赤还是笑什么。 总之，她笑了很久才说道：“雷警官？这公安局是你家开的么？你说既往不咎就既往不咎啊？ 再说了，我真不知道方歌在哪里，你让我说什么？是不是还想用点儿武力？反正你的无耻下流我也见识过了，除了揭一个女孩子的伤疤，你还有啥本事儿？ 要不你打我一顿，也许把我打疼了，我就忍不住痛苦给你瞎编一个呗。” 雷赤本来也没打算这么一个小陷阱就让袁璐掉进来，不疼不痒的被袁璐损了两句后，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只要我们救出方歌，先不说之前的，就是绑架案也够你喝一壶了。” 他这句话是真的说到了袁璐的痛脚。 虽然前面的所有案子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证据证明和袁璐有直接的联系，但是方歌失踪一案上，那联系可就大了。 不过，袁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说道：“那你们加油，反正我这几天是有吃有喝的被你们伺候着，对了，你们最多好像只能关我四十八个小时，我倒是不在乎，就是不知道，四十八个小时以后，方歌怎么样了。 还有，我听说西阳山上面有个庙不错，你可以去庙里烧烧香啊，祈求方歌别死那么早。” 雷赤刺激袁璐，袁璐要是不刺激他两下子，都对不起她这偏激的性格。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 当真是把雷赤给刺激到了。 首先杨局长分析的时候，觉得方歌坚持两三天应该没问题，但是杨局长忽略了一个问题。 这个季节可正是Q市最燥热的时候！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雷赤说道：“方歌是昨天晚上失踪的，而我根据你的活动范围，已经猜到了方歌的大致位置。 你要知道，当我们警察认真起来，是你不能理解的。” 警察认真起来。 这句话说的，亏雷赤还是一个警察，不过，他这话又没说错。执法机关认真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知道袁璐想了什么，却是一脸好奇的问道：“那你说说，我也想知道方歌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其实，袁璐也担心警察找到方歌，毕竟，方歌是现在唯一能指证她的最大威胁。 虽然自信，虽然狂妄，但她不傻。 如果警方真的能找到方歌，她现在得知了，起码还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准，她就有别的想法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老祖宗的话，绝对没说错。 雷赤又怎么不知道她的想法，可以说，这就是两个都各怀鬼胎的家伙，一次非正式的较量而已。 “如果我没猜错，方歌应该就被藏在N大周边。” 雷赤也不敢一下子就把问题给说死了，他必须通过他说出来的地点，然后观察袁璐的反应，来决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编下去。 撇了撇嘴，对雷赤的这个说法，袁璐连任何反应都没。 不过，雷赤并不着急，因为袁璐的撇嘴，雷赤已经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不屑！ 是的，袁璐下意识的撇嘴完全是一种心理上的不屑。 虽然这种不屑算是很重要的信息，但同时，对这种不屑的理解也是两难。 对不屑的理解无外乎两种。 第一，袁璐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了，雷赤拿学校周边来说，却没有实质的地方，这让袁璐表现出了不屑。 第二，雷赤的答案说错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把方歌关在学校附近，而雷赤还信誓旦旦的说他猜到了，这同样也可能是袁璐表现出不屑的原因。 相通这一点儿，雷赤纠结了。 这他妈就是二选一的选择题啊。 我到底是猜对了方向让她不屑，还是猜错了方向让她不屑呢？他现在不敢随便开口，就怕自己一说错，害了方歌。 现在每分每秒对方歌来说，都过于重要。 “方歌应该就是被藏在学校附近。”就在雷赤犹豫不决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王欣悦的声音，王欣悦继续说道：“你刚刚说在学校附近的时候，我看到袁璐一直摆动着的二郎腿停滞了那么一瞬间。” 一瞬间？ 这个一瞬间的停顿，极有可能是雷赤的答案给了袁璐刺激，让袁璐在那一瞬间波动了心绪。 但雷赤所说的校园附近也太概括了，所以袁璐除了最开始波动了一下心绪以外，马上就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N大附近有多大么？”雷赤死死的盯着袁璐的眼睛说道：“你说，你会不会把方歌藏在学校里了？” 袁璐没任何反应，雷赤继续说道：“首先，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事后一想，也不对，学校里每天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将方歌藏在学校呢？” “继续。”袁璐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是看雷赤在演戏一般，还招呼他继续。 笑了笑，雷赤说：“从学校衍生出去能有几个地方，我们心里都明白。方歌被藏的地方只有四个。 要么在学校，不过，这个应该不可能。要么在宾馆一条街，但是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让别人看见你跟个男孩子去开房。 如果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也就只剩下两个地方了。” 说到这里，雷赤看到袁璐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过，事到如今，他想改也改不了了，只好说道：“以你的性格表现，最有可能就是将在出租房那一片租了一套房子，然后把方歌藏到了那里。” 袁璐闭着眼，啥话都没说。 雷赤却是话锋一转，说道：“但是以你的智商，不难猜到我们警方会去调查那一片出租屋，所以，方哥被你藏在了餐饮一条街！” 餐饮一条街，说实话，雷赤自己都不信。 但他必须这么将这番话圆下去。 啪啪啪。 袁璐鼓了鼓掌，说道：“雷警官要是去写小说，绝对比你当警察要有成就感。对，方歌就被我藏在了餐饮一条街，要不你派人去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到？” 单论心理素质，袁璐已经到了一个极端，如果雷赤想这么简单就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线索，那么她也隐藏不到这么深了。 第63章 袁璐跑了 隔壁房间，王欣悦见雷赤从审讯室出来，就一直盯着袁璐的表现。 雷赤走后，袁璐依然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不过，王欣悦却是看到她不经意的皱了皱眉。 “怎么样？” 雷赤推门而入。 摇了摇头，王欣悦说道：“她太镇定了，从今天把她请到公安局开始，她从没有表现过情绪上的失控，当然，除了你那一次。 其他时间里，她镇定的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知道她是怎样做到的。” “不是镇定，是有恃无恐。”雷赤说道：“她知道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对她怎么样，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担心。而且，她的心理素质，的确很好。” “那怎么办？”王欣悦毕竟不是刑侦这个专业，对于审讯和破案，所知甚多，经验甚少。 叹了口气，雷赤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从袁璐的表现来看，他无法断定方哥被藏在了什么地方。正在这个时候，雷赤的电话响了起来。 雷赤拿起电话一看，是刘勇打来的，急忙接通。 “雷队……” “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刘勇的话还没说完，雷赤就抢着说了一句。 “发现是有，不过……”刘勇的话有些磕磕巴巴的，雷赤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电话那头，刘勇说道：“我们是查到了袁璐有几个隐秘的落脚点。” “几个？”雷赤也是愣了一下，这一个落脚点还不够么？不过转念一想，狡兔三窟，更何况袁璐这种人。 刘勇道：“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袁璐在校外至少有三个落脚点，而且，分布都很广，从城南一直到了城北，还有一个甚至都了城郊。” “操蛋！”雷赤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么三个落脚点无疑又把他们搜索的范围扩宽了。 “那个……”电话那头，刘勇又是吱吱唔唔的说道：“也许袁璐还有其他的落脚点，只是暂时我们还没调查到。” 雷赤彻底傻眼了。 他实在想不通，究竟还有什么人能跟袁璐比一下心思细腻了。 “学校的监控了？”对于袁璐的落脚点，雷赤已经没抱太大的希望，转而将方向对准了监控。 “监控里只有方哥除了校门的画面，我去看了下，校门外面的监控好像都坏了，连个画面都没留下来。” 其实，这一天刘勇也是蒙了，查什么没什么，心情也是烦躁的很。 想了一下，雷赤说道：“这样，你们先不管袁璐的落脚点了。就以学校为中心，向外辐射，集中在出租房那一片和餐饮一条街，宾馆一条街走访调查。 如果方歌确实被关在这附近，他肯定也会想尽办法给我们传递信息，只要遇到任何可疑的问题，都去看一看。” 其实，雷赤也是没了办法，袁璐不开口，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现在怎么办？”王欣悦问道。 挂了电话，雷赤说道：“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 这个时候，雷赤真是有些后悔了，杨局长之前没说错，自从这件校园连环杀人案发生以后。 雷赤除了出力以外，还真没动过什么脑子，这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整个案件梳理清楚。他想给方歌一个机会，想让方歌多积攒一些经验，正因为他的这种想法，让嫌疑人钻了不少空子。 虽然方歌聪明，但方哥终究没有太过丰富的办案经验，这也是方歌如今深陷困境的原因。 话分两头说，在雷赤这边一筹莫展的时候，方歌也好不了那里去。经过短暂的休息，方歌又一次开始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摸索着。 虽然困乏，虽然饥渴，但方歌的求生欲望并没有减少。 也许是长时间的适应，此时的方歌也已经勉强的看到一些房间里的布置。 不过，当他大致能看清楚房间里的布置时，方歌傻眼了，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张大民饭店后面的地窖下面！ 最让他记忆深刻的，就是地窖下面摆着香炉的桌子。 不过，当他知道是这么个地方以后，方歌有些绝望了。因为他实在是怀疑雷赤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来。毕竟，他们警方隔三差五就会来这里一趟，因为张大民本身就涉及到了另一宗大案，饭店也早已被查封。 警察能怀疑自己查封和隔三差五去搜证的案发现场么？ 摇了摇头，方歌自己都不信。 “雷队，不好了，袁璐不见了。” 雷赤刚睁开眼，突愕的一声直接让他惊异的站了起来。 “什么？” “袁璐不见了！” 啪！ 雷赤一拳头就砸在了桌子上，气呼呼的说道：“走！” 如今，方歌的下落还没找到，嫌疑人却不见了，雷赤的心里别说多烦躁了，而且，这里是公安局刑警队，嫌疑人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不见了，这让他们刑警队人的脸往那里放？ 审讯室。 杨勇一脸惊异的看着空空荡荡的椅子。 “怎么回事儿？”一赶来，雷赤就急忙问了一句。 “我们早上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审讯室的门是打开的，就看了一眼，谁知道，嫌疑人不见了。” 杨勇也是一脸的不解，这么一个大活人，就从审讯室里消失了？ 因为雷赤他们打算等袁璐精神不集中，犯困的时候再来一次突审，就没将袁璐带到拘留室，谁知道“去监控室看看。”事情已经发生，雷赤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此时，追究责任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袁璐究竟是怎么离开的。 不过，监控室里的一切，让雷赤更是无语，因为他们发现监控画面已经被人关了“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儿？”雷赤暴怒了，袁璐的失踪就意味着方歌的危险，换句话说，如果是雷赤站在袁璐的位置上，他此时要做的也是尽早的解决方歌。 方歌对于袁璐来说，无疑是一个定时炸弹。 暴怒过后，雷赤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研究袁璐是怎么离开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抢在袁璐之前，找到方歌，救出方歌。 “刘勇，通知下去，让所有休息的同事马上赶回来，全部去寻找方歌的下落。” 刘勇也没磨蹭，他知道此时的情况严重到了什么地步。点了点头，刘勇就出去通知了。 不到十分钟，刑警队整装待发。 Q市下辖所有派出所，在十分钟之前都接到了配合行动的电话，可以说，在十分钟内，Q市所有在职的干警全都投入在了寻找方歌的行动之中。 不得不说，雷赤的背景也是在这件事里面起到了强大的作用，不然，紧紧为了搜索方歌的下落，Q市绝大部分的警察都走到了一线，怎么可能。 要知道，警察部门的命令是一级一级向下传递的，就传递这么点儿命令，至少都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但是雷赤让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缩短在了十分钟，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夸张的事情。 但是，雷赤做到了，这就是强大背景在紧急时刻的好处。 雷赤太清楚了，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所以，他不得不动用了家族的生命，说真的，这个时候雷赤开始后悔，后悔当初将方歌带进这个案子里面来。 如果不是他将方歌带进来，也许，方歌现在还在学校里安静的读书。 N大，自从N大建校以来，这应该是历史首次聚集了整个Q市的警察。 在开车来的路上，雷赤想了很久，他一直在想，袁璐为什么要跑？以袁璐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冷静和镇定来看，她不应该跑才是。 那她为什么跑了？ 雷赤只想到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他昨天对方歌被藏在什么地方的猜测，可能猜对了，让袁璐有了紧迫感，所以，她才千方百计的逃离。 但究竟是那个答案刺激了袁璐？ 出租房那片？宾馆一条街？餐饮街？ 雷赤不停的在脑海里回忆昨天审讯袁璐的时候，究竟是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刺激了袁璐。 “刘勇，你带队去排查出租房，力求敲开每一个门，遇到实在敲不开的，砸门进去都要给我弄清楚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雷赤已经没办法了，只好出此下策。 刘勇被雷赤的安排给吓到了，说道：“雷队，那个要是……” 说起来，刘勇也被雷赤的安排给吓到了，砸门而入是什么概念啊？ 雷赤岂能不知道刘勇的意思，说道：“出了事儿我扛着，你只要大胆的去做就行。” 刘勇无语，不过也不好说什么。 雷赤继续说道：“张松，你带人去宾馆一条街，那家宾馆敢不配合你们的工作，直接封了。” 张松也是无语，这雷队长发起疯来，还真是胆子大的没边，不过，他知道雷赤家的背景，倒也没说什么。 “其余人，跟我去餐饮一条街。”其实，如果不是这件事涉及到了方歌的安危，雷赤绝对不会被影响思绪。 但即便是这样，雷赤还是将最大的怀疑放在了餐饮一条街。 毕竟，当时他最后说出餐饮一条街的时候，袁璐是唯一发表了自己意见的一次。 本身当时雷赤还在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不然袁璐怎么会让他去餐饮一条街找呢？但是现在，袁璐跑了，雷赤不得不怀疑她是在欲擒故纵了。 第64章 袁璐的恨 张大民的地窖里，方歌已经绝望了。 首先，他尝试了，地窖是被人用重物从外面顶住的，他在里面跟本没有受力点。 蛮力，不是他的特长。 而且，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此时的方歌，不说体力的透支，就是脱水都已经让他够难受的了。 怎么办？ 瘫坐在地上的方歌确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浑身乏力的他，此时估计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赢，那还有力气逃跑？再说了，出口被袁璐从外面堵死，他就是有力气，也逃不出去。 嘎吱嘎吱。 就在方歌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 说实话，听到这阵声音的时候，方歌没有任何的激动，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他不相信雷赤他们会这么快就找到他，既然不相信雷赤他们这么快找过来，那来人已经不言而喻。 事实上，方歌还真没猜错，来人还真就是袁璐。 自从袁璐从公安局里跑出来以后，就直奔张大民的饭店而来。 一开始，方歌还准备借机去埋伏一番，想趁着袁璐打开地窖出口的一瞬间，给袁璐一个措手不及。 但转念一想，此时的自己浑身乏力，而且袁璐还是学校跆拳道社的社长，个人武力值的比拼，即便是生龙活虎的他，都未必是对手，更别说此时浑身乏力了。 而且，以袁璐做事儿的小心，她怎么可能会不防备着方歌？ 当然，方歌不知道，此时的餐饮一条街，已经布满了警察，只要他能在袁璐打开地窖出口的一瞬间，大喊一声，都有可能得救，但正因为他不知道这些，所以他错失了一次绝佳的机会。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谨慎小心，让他捡回条命也说不准。毕竟，此时的袁璐一心杀人灭口，稍微刺激下她，她可能就会不管不顾的动手了。 想通了这一茬儿，方歌决定虚与委蛇，他用最快的时间将绑着自己双腿的绳子再次套在了腿上。当然，他不会真的把自己的腿绑上，也就是给袁璐一个错觉而已。 紧跟着，他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黑布又一次的套在了自己头上，不过，却是没有真蒙着自己的眼睛，而是做了个类似嘴将黑布给咬下来的样子。 手嘛，背在后面就好。 等他做完这一切，一阵强光袭来。 地窖的出口被打开了。 方歌还真没猜错，袁璐果然时时刻刻的防着他。 如果，首先方歌真的去地窖口埋伏的话，一阵强光就直接让方歌傻眼了，别说埋伏袁璐了，一阵强光一来，他不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才怪，而且，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袁璐会做什么，鬼知道。 紧跟着，袁璐从地窖口走了进来。 虽然知道来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袁璐，但方歌还是有些失望，他终究还是存了百分之十的希望在雷赤身上。 “你不想跑么？还是你连跑的能力都没了？”刚一进来，袁璐看到方歌依然老老实实的瘫在地上，略带讽刺的说了一句。 方歌确实没多少力气，连说话都有些模糊。 “跑不跑的都一样，无用功有什么好做的？” 看到蒙着方歌眼睛的黑布掉了下来，虽然有些吃惊，但袁璐并没有多少想法。 对于方歌，她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这个家伙有些本事。 “知道我来干什么的么？”袁璐戏谑的说道。 呵呵，冷笑一声，方歌说道：“肯定不是想占我便宜就是，再说了，你这种女人，我也没兴趣和你发生什么超友谊的关系。” 对待方歌，袁璐很平静，并不像面对雷赤那般失控。 原因嘛，就更简单了，因为在她眼中，方歌就是个死人。跟一个都快要死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就喜欢你这种嘴硬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你等会儿还会不会这么嘴硬？” 袁璐说着，用着手里的强光电筒照着方歌，她很想看看这样的一个男人，在死亡来临之前，会不会吓的尿裤子。 “你知道么？我一直没有亲手用刀杀过人，你说用刀，我该从那里开始下刀呢？”袁璐说着，拿出了一把大概二十多公分的剔骨刀。 说完，袁璐还用嘴舔了舔手里的剔骨刀。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袁璐，要么被正常人看到说是疯子，要么被疯子看到说是美女。 方歌没说话，心里却是思量着怎么才能躲过这一劫。 袁璐笑了笑，说道：“你肯定不知道，我最讨厌男人了，太脏，太下贱，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曾经就觉得，要是现在还是清朝的话，我一定尽可能的给皇宫里多送两个太监进去。” 说完，袁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方歌的裤裆。 方歌虽然困，累，饥，但脑子还没傻，听到袁璐这话，更是下意识的两条腿盘在了一起，即便这样，还是感觉裤裆有些透风的异样。 男人，没人不怕这个的。 更何况，方家现在就他一根独苗，传宗接代还全指望他。 “想不想试一下？”袁璐看到方歌的这个动作，舔了舔舌头，似乎方歌的这个动作，大大的刺激了她。 方歌暴怒，吼道：“你他妈是疯子是吧？是不是你男人的那个玩意儿满足不了你，让你有这么大的怨气？” 说实话，也就是方歌现在还不知道袁璐和高玲有着相同的经历，不然，他绝对不会这般刺激袁璐。 果不其然，方歌话刚说完，袁璐原本还一脸戏谑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阴沉了。 跟着，她二话不说，蹲下身伸手就去掰方歌的大腿，另一只手，拿着刀的同时，还用手电筒的强光直射着方歌的眼睛。 方歌无奈，只好提前暴露自己最大的优势，抬起脚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踹到了袁璐的胸脯。 “你绳子解开了？”被方歌突然的一脚踹过来，袁璐惊异的说了一句。 说实话，方歌真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因为不管是体力值还是武力值，别说此时的他，就是吃饱喝足以后，也未必是袁璐这个跆拳道社社长的对手。 这么些年，方歌不注重体力上的锻炼，他喜欢的，只有破案，除了破案还是破案。 不过，袁璐都已经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胯下，他要是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那他也是绝了。 “管你屁事儿，你他妈个变态，老子第一次见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扒一个男孩子的裤裆，你他妈还要脸么？” 方歌是真的被这个袁璐给吓着了，开什么玩笑，裤裆是需要保护的好不好。 方歌宁愿就这么死了，也不愿意死了以后还是个太监。 “不错，这游戏越来越有的玩了。” 袁璐可不管方歌说什么，此时的她，就把方歌当作了她的一个杀人游戏而已。 说起来，前面虽然发生过那么多的杀人案，但是袁璐还是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去杀一个人，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刺激。 也许，正是即将到来的杀戮，让她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失常。 和袁璐的疯狂与精神失常相比，方歌就狼狈的多了，一天一夜没有吃喝，此时的他浑身乏力，踹了袁璐一脚躲过致命的伤害以后，整个人就像个病人一般的卷缩在地窖的一角。 而且，还得时时刻刻的提防着袁璐这个神经病。 而袁璐呢？ 当她发现方歌已经解开了绳子以后，倒是不急了。虽然她并不觉得单以武力值自己会收拾不了一个方歌，但凡事儿总怕出个意外不是。 更何况，她是吃饱喝足了的，以逸待劳这个她还是懂的。 此时，她就一直用着手里的强光手电不停的闪着方歌，刺激着方歌脆弱的心灵。 “你说，你死了把你丢在公安局门口怎么样？嗯，要是再把你身上的器官一个一个的摘下来，在Q市各个派出所门口，一个丢一个的话，可能会更加轰动，你说是不是？” 除了用强光刺激方歌，袁璐的嘴上也没停。 袁璐有着超强的心理素质，心理学自然也肯定有所涉猎，她知道如何去刺激一个人的身体，更知道如何去刺激一个人的心理。 没有说话，方歌死死的盯着袁璐，还别说，他是真被这个疯婆娘给吓到了，就怕这疯婆娘突然朝自己下手，不过，每一次他看向袁璐的时候，这个疯婆娘就用手里的强光一直晃他的眼睛。 这让他一点儿办法都没。 不过，他也借着袁璐手里的强光电筒，将张大民的地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让他失望的是，这孙子的地窖里，连跟棍子都没！ 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方歌真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撑得下去，说到底，人家手里还有武器。 “对了，你是要在死前被阉割了当太监，还是在死后？放心，这一点要求你只要提，我都能满足你。” 袁璐似乎对男人的这个东西特别反感，非老是捏着不放不可。 呸！ 方歌装模作样的吐了吐口水，骂道：“你他妈就是个死变态，你这么喜欢太监，回去把你爹给切了啊！” 第65章 黑暗的对决 方歌不了解袁璐的经历，如果他知道袁璐曾经的经历，他肯定不会如此的去刺激袁璐。 正因为他的不了解，接二连三的戳中了袁璐的痛脚，袁璐已经丧失了她的理智。 她的不幸，都是因为方歌提起的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她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手电的强光再一次的直射着方歌的眼睛，因为下意识的动作，方歌用手挡在了眼前，不过，就在他抬起右手护住眼睛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疼痛划过了他的手臂。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方歌再迟钝也知道是袁璐动手了。 虽然不知道袁璐为什么暴起行凶，但此时的袁璐肯定没有了首先想在心理上打击他的想法了。 他想的没错，袁璐可以忍受任何东西，但唯一忍受不了的就是她幼时继父带给她的耻辱。 所以，在这一刻，袁璐暴走了。 “原本我还想多留你一会儿，现在看来，是你自己找死。”愤怒的说了一声，袁璐再一次想要行凶。 不过，自从她第一次先下手为强以后，方歌就知道这女人疯了，是以，他一早做了准备，直接朝着身旁就地打了个滚。正是这一滚，让他逃过了一劫。 “你以为你躲的掉么？”看见方歌躲过自己这一刀，袁璐一手拿着强光手电晃着方歌的眼睛，一手拿着匕首，随时为第二次的攻击做着强有力的准备。 方歌知道，此时他最大的弱势并非是袁璐手里的刀，而是袁璐的强光手电。 只要袁璐手里有强光手电，袁璐就一直处于能看见他，他却看不见袁璐的劣势之下。灯下黑这个理论，被袁璐运用的活灵活现，让方歌很是被动。 怎么办？ 方歌在心里问自己。 没有犹豫，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他犹豫，当袁璐的匕首再一次向他扎过来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冒险的举动。 只见，在袁璐挥舞着匕首朝着方歌扎过来的时候，方歌借着袁璐身体向他倾斜的那一瞬间，反着朝袁璐扑了上去，而他扑向的目标，正是袁璐手中的强光手电。 因此，在方歌扑中袁璐的强光手电时，左肩也避无可避的挨了一下。袁璐的匕首，似乎是在方歌右手抢过手电的一瞬间，扎中了方歌的左臂。 疼痛，恐惧，在这一刻直接轰入方歌的脑海。 不过，当方歌抢过强光手电的一瞬间，方歌立马忍着疼痛强势的挣脱过袁璐的匕首，而且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同时，将手里的强光手电给关了。 他现在要利用的就是这绝对的黑暗。 幸好袁璐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她一进入地窖发现方歌没有什么异样，就将地窖的洞口再一次关上，正因为她关上了地窖的洞口，地窖如今在强光电筒关上的时候，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漆黑。 方歌在这个地窖里待了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对黑暗的适应能力比袁璐强多了，但袁璐刚开始适应，自然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 而且，自袁璐进入地窖以来，一直拿着强光电筒，占据着视觉上的优势，而反光方歌，却一直经历着灯下黑的尴尬，可以说，在对黑暗的适应上，袁璐处于劣势。 不过，方歌同样明白，他的优势并不会很长，只要袁璐慢慢习惯了黑暗，那么，这种优劣势又会反过来。 这个时候，他只有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彻底的掌握住这一股优势。 “你以为你逃得了么？” 黑暗中，袁璐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嘴上却是没停。 她虽然现在对黑暗的环境还不适应，带不代表她就没办法。她的办法很简单，但也很实用，只要方歌说话，她就可以通过声音判断方歌的位置，从而再次暴起杀人。 方歌自然也不会上她的当，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不可能白白的浪费。 但此时的方歌也仅仅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的轮廓而已，甚至，连这个人影是正对着他还是背对着他都分不清楚。 其实，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不敢有什么动作，因为，在这个已经封闭了的地窖里，轻易的声响都能分辨出对方的大致方向。 这是生与死的较量，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冒任何险。而且，袁璐的心理素质过硬，但方歌的智慧却也不可小觑。 想了半天，方歌决定诱敌深入，他现在手里唯一可以作为武器的就只要刚才拼着受伤抢来的强光手电。 轻手轻脚的脱了自己的鞋子，方歌屏住呼吸。 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方歌将自己的鞋子轻轻的朝着右手方向扔出去了大概一两米的样子。 果不其然，听到声响，袁璐凭着本能很快的就朝着方歌仍鞋子的方向冲了过来一顿猛扎。当然，在袁璐第一次轧空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中计了，正要回过声的时候，方歌借着模糊的轮廓身影从袁璐的左边抄着强光电筒就狠狠的砸了一下。 仅仅一下，方歌并不恋战，砸完之后就地打滚，很快就滚到了一边。 他很清楚，他虽然有优势，但优势并不大，在黑漆漆的环境下，袁璐完全可以凭感觉胡乱扎，虽然看似两人是公平的对决。你扎我也可以砸你，但不要忘了，袁璐手里拿着的是匕首，而且，袁璐是N大跆拳道社社长，个人武力也很值得称赞。 “原来注明的方大侦探就这种背后偷袭的小把戏而已，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男子汉，原来也不过如此？”避不可避被砸了一下后，袁璐并不心急。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优势和短板。 方歌不可能和他纠缠，这是肯定的。说到底，方歌不知道砸多少次才可以对她造成伤害，但她也许只要一次就可以让方歌失去生命。 以方歌的脑袋瓜子，自然不可能做这种以命换伤的事儿。 不过，方歌这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做法，袁璐倒是喜欢，她相信，这种事儿方歌只要多做几次，总有失误的时候，而一次的失误，就有可能让方歌命丧黄泉。 其实，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对她有无力而无一害的事情，只要刀还在她手上，只要方歌没有在她适应黑暗之前彻底摆脱这个地窖，她有的是机会解决掉方歌。 “方歌，你知道为什么我杀了阮政都还没杀你么？” 方歌的不应战，让袁璐继续用言语刺激他。 “还记得你刚来学校报名的时候么？那个时候我，高玲，秦怡在一起。而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件很惊奇的事儿。 一向不怎么将男人放在眼里的高玲，看你的眼神居然有些恍惚？我知道她和那些男人的事儿，嗯，准确的说，我比谁都先知道，因为她第一次做那种事儿的时候，我就在那家宾馆外面等她。 我同样知道她一直不怎么把男人看在眼里，而且，她也一直跟我说。 男人嘛，玩玩就是，反正又有钱拿，还能戏弄下男人，何乐而不为。但当你一来到N大的之后，我就知道，她对你动了真感情，甚至，她还特意跟你解释她为什么要去做那些事儿。 你知道么？她中学时候的经历，连我都没有说过，但那天她却在湖心亭告诉了你，仅仅只是为了想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去做那些事儿而已？同时，只是想你能接受她而已。 但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居然把她因为喜欢你而告诉你的秘密，告诉了那些臭警察，而这一切，你只是为了破案而已？ 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彻彻底底的废物，自己破不了案只知道去揭一个女孩子的伤疤……” 袁璐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在移动脚步，她就是想利用自己说话吸引方歌的注意力，然后趁机移动到方歌附近，给他致命一击。 但她却不知道，方歌对黑暗的适应力，比她早了一整天，虽然看不清楚她的具体样子，但是犹如鬼魅异样的轮廓，方歌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每一步移动，方歌都看在眼里，也在不停的规避着任何存在的威胁。 “对了，你喜欢高玲么？按理说，高玲是N大的校花，为人漂亮，性格开朗，除了在私生活方面，她绝对算个完美的女人，你难道就从没动过心么？” 袁璐一直想用言语干扰方歌，但却发现都没用，思绪了片刻，她决定下点猛药，说道：“对了，你还记得章子静么？你想为他报仇么？我告诉你，杜天和薛云都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是章子静真的是。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额，对了，你们应该调查出来了，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他是死于急性砷中毒？知道什么是急性砷中毒么？ 我告诉你啊，其实我真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杀他，上次和他一起去HB的时候，我们因为看到了高玲的日记，为高玲不值，结果晚上喝酒，大醉，额，其实章子静除了对虾子过敏，对啤酒也过敏，不知道吧？” 第66章 案件真相 一 本来，方歌不准备说任何话，他是打定了准备，不管袁璐说什么，他都保持沉默。因为此时他说话对他太不利了。 事实上，最开始他都做的很好，不管袁璐说什么他都是一言不发，但当袁璐提到章子静的时候，方歌忍不住了，因为章子静在这件案子里是最冤枉的。 那个傻子不过就是疯狂的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也许，他的那种喜欢连疯狂都谈不上，也许，他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仅仅只是将高玲当作了自己心中的女神，当作了一种信仰罢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了一个信仰却丢失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方歌都为这个家伙感到不值得！ “你就是利用章子静对你的信任杀了他？” 方歌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过，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说话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扑在地上准备打滚了。 匕首的寒光还没闪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原来的位置滚出了好远。 “哼，早知道你想用这种方法察觉出我的位置，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说话的当口，方歌再一次从原来的位置滚开，虽然这个动作不雅，但此时，只有这个动作声响最轻，动作幅度最小，而且效果最明显。 冷哼了一声，袁璐说道：“是又怎么样？那个傻子，说什么都不肯将高玲的笔记本交出来，以为我只是对此事好奇而已，其实，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儿我比他知道的还多。自从上次高玲在湖心亭跟你说过那件事以后，我就专门的问了阮政，阮政将当年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我不可能让任何可能威胁到高玲的人或者物品存在这个世上，我要让他们都消失，就如同当年的那个班主任一样，都消失！” 说到这里，袁璐停顿了一下，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给章子静下毒的么？” 还别说，这个还真问到了方歌的心坎上。 虽然王欣悦大致跟他说过，但这种事儿，任何人都不肯能比凶手更清楚，所以，他还是想从袁璐嘴中得知真相的。 “其实，要说章子静是我杀的太勉强了。准确的说，是我杀的没错，但你们寝室的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帮凶！” 方歌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他想不到袁璐会这么说，而且，很显然袁璐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隐瞒什么。 笑了笑，袁璐说道：“想不到吧，其实，我是知道章子静对啤酒和虾子过敏，但我同时也知道，他除了有吃虾子的习惯，但绝对不喝啤酒，我听他说，除了他认为是他朋友的人在一起，他才会喝两杯，其他任何时候，他绝对滴酒不沾。 当时我就问他，那方歌他们算你朋友么？他当时就笑着说道，算，肯定算，当然算。你知不知道，其实，就他那个过敏药和他吃的虾子，根本就不足以毒死他，毕竟，常人从维生素C和虾子里面摄取到的砒霜真的是太少太少。但是，他对啤酒的过敏，却是致命的伤。 正因为这样，我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额，对了，你还记得么，章子静死的时候那个诡异的表情，嗯，其实他当时不是看到了高玲，而是看到了我。 他看到我的一瞬间，他就所有都懂了，都明白了。 那一瞬间，其实我也蛮怕他说出我来，结果，你知道的，他在临死前都在为我打掩护，你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歌确实没想到。 他虽然一直都怀疑章子静的死因，但却从没想过章子静的死，其实是源于他把他们几个室友当作了朋友。 也许，有些人对朋友的认识无非就是有空一起吃饭，打游戏，但有些人对朋友的认识，却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冷笑了一声，方歌说道：“我猜测章子静在HB带回来的过敏药是你给他介绍买的吧？” 袁璐虽然有心利用方歌说话的时候判断他的位置，但奈何方歌每次说话语速都很快，而且，虽然方歌受伤了，但动作还算麻利。她完全没想到，正是她这种不停的给方歌带去死亡上的威胁，让方歌在饥饿交迫的情况下，居然刺激了人体的潜力。 不过，她也不急于一时，反正现在不可能在最快的时间解决掉方歌，而且，她也希望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有个人知道，毕竟，那一切无疑是最完美的犯罪，如果，一生都不能对他人言，也是个遗憾，左右方歌都是个要死的人，她倒也没有多少顾忌。因为想通这个问题，她说道：“是又如何？” 方歌不知道袁璐怎么想，一边防备着袁璐，一边说道：“你又何曾知道，当你和章子静一起知道了高玲的秘密时，其实，在那一瞬间，他也把你当成了朋友。章子静这种人，对待陌生人也许冷淡甚至冷漠，但是对待朋友，却还是很讲义气的。要不然，你以为他会因为你的推荐，而换了吃了十多年的过敏药？” 这一点，方歌也是刚刚才想通的。 确实，如果不是朋友，章子静不会换掉吃了十多年的过敏药。 从章子静喜欢高玲，将她当作自己女神的那股子劲儿就不难看出来这小子是个长情的主，长情的主怎么可能换掉十多年的习惯？ “朋友？朋友很重要么？” 袁璐很不屑的说道，这就是方歌不了解袁璐的地方，在袁璐的世界里，除了和她有着相同经历的高玲是朋友以外，她没有任何朋友，即便是秦怡，怕也一直没被袁璐当作过朋友。 好像那里有点儿不对。 方歌没有想明白，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借这个时候跟袁璐打听一些一直以来他都想知道的真相。 “能不能告诉我杜天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是真问到了袁璐的心坎上，她其实还真有点儿怕到死了都没人知道她是如何犯下这一系列惊天的校园连环杀人案的。 说起来，即便在正常的一个人，在接连杀了三四个人以后，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上的扭曲，袁璐就是如此。 从最开始的害怕被人知道杀了人，到最后每一次杀人都可以进步，然后演变成越来越接近的完美杀人，方歌相信，只要再给这个妮子一些时间，一些实战的经验，她是真的可以不值出来一起超完美杀人。 此时的袁璐，还真想自己的作品有一个知情者，去尽情的欣赏着她越发完美的罪案。 “杀杜天，呵呵，其实，杜天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给阮政提供了方法而已。 那天，我们不是在阮政他们小饭店里和杜天发生了冲突么？当时我就知道阮政对高玲有着异样的想法，而且，我看他的眼神看高玲完全不对，所以就在你们都走后，又偷偷的回去找了阮政。 没想到，我一问他，他居然全告诉我了。 实在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痴情的男人，当时我就告诉了他杜天如何如何欺负高玲，嗯，那个傻子当时就想去厨房抄起菜刀冲去学校宰了杜天。 你是不知道，他那一时间的表现，让我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杀人！ 你不觉杀人很刺激么！ 看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从我手中溜走，那种指尖上的刺激，你懂么？ 当时，我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犯罪手法。 因为回学校的路上，我听到了高玲给那个小混混打电话，又将杜天约到了小树林，嗯，就是那个时候，我想到了这个杀人的办法。既可以杀人，又可以嫁祸给那个小混混。 不过，阮政却是告诉了我一个更好嫁祸的人，那个人就是饭店老板。 我原来还不知道饭店老板张大民还藏着那么大的秘密，当时一听，我就激动了啊。 天赐我也，你懂么？ 然后，我就让阮政在小树林里埋伏着，等小混混收拾了杜天后，再动手，而我，我就设法诱惑张大民也很出现在饭店老板。 你知道的，向饭店老板张大民那种人，他怎么可能经得住我的诱惑。虽然我没高玲长得漂亮吧，但那种连三十多岁的黄脸婆都能看上的臭男人，有我这么一个大学生勾引，跑的不知道比谁都快。 事实上，一切正如我安排的那样。 小混混打了杜天一顿后，阮政很顺利的就将杜天给勒死了，而且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而警方也很快就排除了自杀，苗头从小混混又换到了饭店老板。 你是不知道，在那一瞬间，我有多激动，我终于发现了杀人的快感。 对了，你不知道，其实，在阮政杀了杜天以后，我又回了一趟案发现场，嗯，我就在那里看着杜天死亡的美景，你知道吗，杜天死亡的模样，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 我就一直在那里看着，看着，直到警方到来，我都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那条秘密通道里，继续看着。 那一夜，我亢奋了！” 第67章 案件真相 二 这个时候的袁璐可怕到了极点，似乎回忆起杜天被杀的场景已经让她亢奋了，亢奋得都忘了那其实是杀人的罪名。 这一幕，方歌看了之后，都忍不住打了寒颤，他甚至认为这个时候的袁璐，已经精神失常了。 甚至，方歌都认为袁璐会不会有着精神方面的疾病。 不对方歌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更加复杂了，如果，袁璐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那么，她杀人的指控还能成立么？ 袁璐没有在意方歌在想什么，而是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杜天死后，我突然感觉生活好像很乏味。 杀人的快感也没有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但好像心底有一个魔鬼一样，时时刻刻的在告诉我，去杀人吧，那样你才能找到真实的你。但要我杀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和一个恶魔有什么关系？ 在那一段时间，我真的很压抑，一直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狂躁，好像不杀人了，我的生活一点儿乐趣都没有。 直到薛云出现了。 你知道么，当薛云传出高玲在学校做那些事儿的时候，我听到后，第一感觉居然不是愤怒，而是激动。 对，没错，就是激动，当时的我激动的一塌糊涂，我知道，我又有事情可以做了，我激动了啊！ 当时，我就找到了阮政，你肯定想不到，和我一样，阮政听到薛云的事儿后，和我一样激动。 我两在交流薛云的问题时，居然没有一个人暴怒，而是心平气和的像是商量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一样。 那是一条人命啊，就在我两无关紧要的态度中，决定了他生命的走向。 最开始，我们两个都认为我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杀人方式。 继续故技重施，由我做饵，将薛云引出来。谁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去接触薛云就发现了另外一个天大的秘密。 薛云居然是一个双性恋，就是因为这个发现，我们想到了一个更刺激，更完美的杀人方法。 嗯，你肯定没有注意过，其实，阮政很有男子气概的，特别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比你像个男人多了。 而他的这种气质正好符合薛云的审美观，这让我们想到了一个近乎完美有充满了乐趣的杀人方案。对，就是让阮政去勾引薛云。你想不到吧，我会让一个男人去勾引另外一个男人。 但事实上，薛云很快就沦陷在了阮政那英伟的气概下，因为他那见不得光的特殊爱好，连做事儿都偷偷摸摸的。 机会终于来了。 那天，薛云又一次偷偷摸摸的跑到小树林去跟阮政约会，你知道么，那个时候我多激动，多兴奋，因为，杀人的快感再一次冲击着我浑身无数的细胞，让我感到了无限的快感。 而因为阮政从小就养蛇的缘故，我们的计划基本上就是天衣无缝，最终，薛云被我从郊区买来的那条五步蛇成功一口击中。那个时候，阮政告诉他先吃颗止痛药，那家伙居然傻乎乎的真吃了。 那止痛药是张大民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能吃么？ 哈哈，薛云是真的吃了，吃了之后，肚子痛的那叫一个惨，连自己去求医的能力都没了。 然后，他居然还相信阮政去帮他求救，你说这个人是不是蠢到了一个地步，临死之前还跟杀他的人求救。 对了，当时我也在，他居然看到我了都还没有起任何的疑心，还一心对阮政抱着无限的幻想。 而我，还有阮政，我们两个人就蹲在那里看着薛云眼睁睁的断了气，你说这种事儿是不是很刺激，很有成就感。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闹不明白。真舒坦，说实话，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怕被人发现的话，我真想蹲下来多看看他临死前的那个表情！” 不得不说，袁璐是真的像疯了的样子，说起没起杀人案以来，她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恐惧或者说任何的不安，有的仅仅是亢奋，激动，和自豪，似乎每一起杀人案都是一件精良的艺术品一般，她在享受，享受杀人带给她的无限快感。 真要说起来，这一番话，她真的憋了很久很久了。 一直以来，她都想有一个观众，犹如欣赏一件优美的艺术品一般，欣赏她的作品，但一直都没有。 对于她来说，终归是要送死的方歌，无疑是最好的观众。 “你们就是疯子！” 听完袁璐的话，方歌也是无语，他从没想过有谁杀了人能像袁璐这么亢奋，这么激动的将其阐述出来，袁璐是第一个。 “疯子？这个世界难道还缺少疯子么？” 袁璐狂笑，说道：“难道，你就不想在你生命结束之前疯狂一把？你可别告诉我你就没想过在这里杀了我？” 方歌沉默，说真的，这个他还真想过，但是他想杀了袁璐并不是他也疯狂了，只是想自保而已，因为现在的地窖里，注定了要死一个人，他没错，凭什么要成为别人的掩埋真相的牺牲品啊？ 人在危急关头，自保是肯定的。 更何况方歌这种背负着为父母寻找凶手的人呢？ 见方歌沉默，袁璐说道：“别隐瞒了，我知道你想，因为你也想体验一下杀人的快感，当你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从你的手中流失的时候，那种激动，那种感觉，你是没有经历过，我相信，只要你经历了，你也会沉陷于中。不要把自己当做圣人。 千百年的中国，从来就不缺圣人，但你不是。 是不是很想试试，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得了吧，你也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承认，如果有机会，我肯定想对付你，但我对付你无非是为了逃出去而已，而你呢，你想杀我难道也是为了逃出去？ 对了，你的确是为了逃，只不过不是为了逃出这个地窖，而是为了逃过法律的制裁而已。不要将每个人都想的跟你一样，在我心中，生命是可贵的，是神圣的，而你呢？随意的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你算什么？你就是一个恶魔，还将自己说的像是替天行道一样？” 方歌才不会信袁璐的鬼话，袁璐之前对他动手的时候，可没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之所以说这么多，袁璐所有的目的除了是想给自己的累累罪行留下一个唯一的听众以外，也不无扰乱方歌思绪，给他造成影响的想法。 可以说，这个女人为了杀人，她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因为，她已经疯了！ “你觉得，我真要杀你，你活的到今天么？” 袁璐神秘一笑，突然说道。 她这话瞬间让方歌傻眼了，她这话什么意思？ 袁璐笑了笑，说道：“如果我真要杀你，不说之前，就说前天晚上我把你绑到你这里来，你觉得你还有活下来的机会么？其实，说了你都不信，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杀你，只是你一直在做逼着我杀你的事儿而已。” 方歌是真的傻眼了？ 因为袁璐说的是事实。 如果要杀人，袁璐前天晚上就动手了，但是一直到了今天，袁璐都没动手，这是为什么？ 方歌不知道，在昨天，袁璐被公安局刑警队请去喝了一天茶，如果知道这个，方歌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但正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切，所以当袁璐这般说的时候，他是真的疑惑了。 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他不想杀我，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方歌摇了摇头，越来越搞不明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而且，首先她杀自己的心，可不是装出来的。 不对！ 方歌说道：“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之所以前天没杀我，是因为你当时没有一个想到一个完美不在场杀人而已。而当时的我，对你来说，威胁太大了，你不敢将我继续留在外面，只能将我关在了这里。 其实，以你的能力其实一个晚上足以让你想到一个完美的手法让我死的不明不白，而为什么昨天你没来，肯定是因为昨天你压根就没时间或者说没机会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昨天肯定是被雷赤他们请去喝茶了吧？” 虽然认识雷赤十多年，但是方歌对雷赤的能力还是不是很清楚，但对方毕竟是十多年的老刑警。 只要他看到自己的打过去的电话，肯定会回电话，而回电话肯定就会发现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一直以来，方歌都没有不接别人电话的习惯。 如果雷赤有了疑惑，肯定会来学校找他，而陈峰和胡胖子自然会把袁璐的问题告诉给雷赤。 发现自己失踪，再加上陈峰和胡胖子他们说的，雷赤不怀疑到袁璐才怪。而袁璐昨天一天没来，就更能说明这个问题了。 以袁璐的性格，肯定不会让自己失踪这么长时间让人产生怀疑，兴许，当她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怎么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雷赤他们给打断了而已！ 第68章 事件真相 三 不得不说，方歌的智慧在这个时候起了绝对的作用，虽然没猜到事情的全部，却也猜到了事情的大半。 至少袁璐被雷赤他们给带回去的事儿，就没猜错，只是，他想不明白，雷赤他们为什么会放了袁璐？ 不过，他认为，应该是雷赤故意的。以雷赤的那种性格来说，绝对敢放了袁璐，然后跟踪。 虽然放虎归山很危险，但雷赤绝对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自己在做什么，能做什么，又可以做什么！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袁璐却是从公安局里跑出来的，这一点儿，怕是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 毕竟，刑警队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让袁璐找到机会跑出来？ 呵呵，袁璐笑了笑，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曾经也好，绑了你之后也罢，最开始，我的确没想过要杀你，因为你做了一件让我比较满意的事儿，我觉得你还算个男人。” 这让方歌不解了。 按理说，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袁璐没必要再欺骗方歌了才是，但她为什么还要这么说？难道她真的是这么想，那么，到底又是怎样的一件事儿能让袁璐这么一个已经杀人成魔的家伙放弃杀他？ “什么事儿？”这是方歌几乎出于本能的下意识问道。 袁璐似乎知道他要这么问，梳了梳头发说道：“你还记得你在学生会为了高玲跟那群冥顽不化的家伙争执么？” “那天你在？”那件事而，方歌自然不可能忘。 摇了摇头，袁璐说道：“我不在，但是我知道，也正因为是这件事儿，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你的去留很矛盾，最终甚至想过要放过你。” “很长一段时间？”方歌冷笑了一声，说道：“貌似也没多少时间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就是在学生会和他们争执过后，当天晚上你就把我绑到了这个地窖了吧？” “呵呵，对你来说，那几个小时的确不算太长的时间，但是对于我来说，那几个小时也许够我将一个人里里外外的杀好多次了。” 袁璐这话，方歌倒是认同，以这个家伙对人命的不重视来看，怎么杀人他都不奇怪。 “不过，当我将你绑到了这里，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更知道我去过高玲的老家以后，呵呵，你懂的……” ****！ 方歌真差点儿给骂了出来，说到底，居然还真是他自己在作死。没事儿装什么神探，也许不装神探的话，这个家伙吓唬吓唬他，还真就把他给放了。 不过，他怎么都想不到，袁璐之所以当初有过放过他的念头，最主要的原因根本不是这个。 其实，不管方歌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在袁璐看来，这个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威胁到高玲的人，都应该死。 而且，袁璐甚至觉得，聪明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跟她那样的人为敌。何必留在这个世界上？ “阮政到底是怎么死的？” 抛开自己的事情，方歌又一次将问题丢在了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的死者身上。 对于阮政的死，方歌还是有些好奇的。 “正如你们知道的那样，我会游泳，哦，准确的来说，我QD人，单轮游泳的话，嗯，会了十多年了，从小没事儿就在大海里泡着，你说我会被一个人工湖给淹死不？说着都是个笑话。” 说起这件事儿，袁璐好像很兴奋。 当然，每次说到杀人的时候，她都是这么兴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那你为什么要杀阮政？就是为了掩藏你杀人的事实？” 方歌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袁璐要杀掉阮政，虽然阮政也知道高玲的一些秘密，但是阮政也为了高玲杀了那么多人，他不可能出卖高玲就是。既然他都为高玲杀了那么多人，又不会泄漏高玲的秘密，那么，袁璐为什么要杀他？ “你不觉得杀人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儿么？ 嗯，你不知道，那一天我约阮政来学校人工湖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其实我已经动了杀心。不过，他毕竟是深爱着高玲的人，而且，他也为了高玲做了那么多，我想他死的体面一点儿。 嗯，就是体面一点儿。 于是，我自导自演的上演了一场失足落水的好戏。 他又不知道我会游泳，见我在湖里面挣扎，还以为我这个好队友有什么意外，一个猛子就钻了下来。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中国好队友，好搭档，如果不是这件事儿必须有一个凶手，而我又在短时间没有目标可以再次杀人的话，我真想把他留下来。 他一跳下人工湖，我就准备好了，摁着他的头就朝水里压。这里得多提一句，他比那个薛云还是聪明多了，见我这动作，立马就知道了我的想法，在同一时间，他居然和我有了相同的想法。 你知道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有人挣扎，以前都是静静的看着别人眼睁睁的死去，但那次不是，是我和一个人用命和命在搏斗。 也许在那一瞬间，阮政有了和我共同的想法，我们两个人就此起彼伏的在人工湖里时上时下，不到最后的关头，谁都不知道最后死的人会是谁。 那种刺激感，那种强烈的满足感，第一次让我体验到了亲手杀人的乐趣。 最终，我赢了，我就像整个人都疯魔了一样，披头散发的在湖里欢呼，兴奋，那种感觉就像小孩子考试又拿了全班第一的感觉，你知道么？ 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啊！” 袁璐说的激动完了，还手舞足蹈的。 方歌也是听的郁闷完了，他第一次听说杀人还有快感，还有满足感的。 而且，这家伙居然把杀人比喻成了小时候考试拿第一！ 这他妈就是个变态啊！ 不过，她的这番话也佐证了学校里流传出来的那个鬼故事传言的确是真的。 也许，当时真有人看到了她杀人的全过程！ “你听说过学校闹鬼的传言么？” 方歌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对于这个，袁璐显然也是知道的，说道：“当我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人看到了我杀人的全过程，而且，我还知道你在让胡胖子找那个目击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绑了你。最开始，我是真想说服你不再管这个事儿了。谁知道，你居然连我去过HB的事儿都知道，呵呵，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留住你么？” 是的，不能留了。 方歌知道，当自己道出袁璐去过HB的事儿开始时，生命就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不过，无论如何，他肯定会想办法自己做主就是。 他不是章子静，为了一个信仰，为了一个女神可以心甘情愿的去死。 同样，他也不是阮政，为了一个喜欢的女人可以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也许，当阮政杀了杜天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命运其实早晚也逃不过杜天曾经的命运，到头来，除了死，还有什么？ “说了这么多，该动手了吧？” 方歌知道，当自己知道了所有的案件真相以后，袁璐更不可能留下他。 网络上有个段子说的好。 一加一等于多少？ 二。 你知道的太多了。 此时的方歌显然也属于知道的太多的那种，袁璐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留下他的命呢？ 不过，他说完这个话以后，袁璐却是沉默了良久，才说道：“说实话，我是真不想杀你，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理由去杀你，你说，我要是不杀你，对不对得起我自己啊？” 笑了笑，方歌没说话。 刚刚听了半天故事，他知道，袁璐肯定也适应了这地窖里的环境，此时，他的优势也少了很多。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特别像方歌这种执着于破案的人，真相就在眼前，他的确选择了真相，而放弃了短暂的优势。 至于袁璐是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挽回自己的劣势，方歌不是她心里的蛔虫，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过，不管袁璐要做什么，方歌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就是， 方歌是谁啊？ 方歌可能对生命没有期盼么？ 不过，让他以外的是，袁璐明明在适应了地窖的环境以后，还是迟迟没有动手。 虽然方歌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此时，他并不觉得自己先下手为强就能占得先机。 他想做的，也是拖延时间，他相信，只要他在拖延一会儿时间，雷赤他们肯定会赶来救他。 “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就因为高玲是你朋友？” 其实，这个问题方歌一直也想不通。 袁璐没有杀人动机啊？为朋友去死的人他相信有，但是为了朋友无缘无故去杀人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当然，这也是方歌拖延时间的一个方式而已。 “朋友？不不不！”袁璐连说了三个不，才说道：“既然你知道高玲读中学时候发生的事儿，那么你应该知道，她那样的人，其实内心很脆弱的。当然，你也不知道，我之所以能和高玲成为朋友，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第69章 命悬一线 同一种人？ 方歌瞬间好像就想到了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真的傻眼了，历史如此的相同，又如此的巧合，也难怪高玲和袁璐能成为最好的朋友，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两人有相同的经历，相同的故事而已。 不得不说，命运真是造化弄人，将两个如此相似的人放在了同一个节点，让她们交集。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方歌能理解她将自己当作观众去欣赏她每一幕的杀人戏码，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袁璐会告诉他这些本应该成为秘密的东西。 女人不都是最在乎这些的么？ 也许，这种事情，袁璐对谁都不会开口，但她为什么告诉自己？ 而且，很明显，袁璐并不是哪一种可以坦然面对过往的人，在她心目中，那一段经历绝对算得上是耻辱，但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方歌十分不解，想不明，猜不透。 这个时候的袁璐，出奇的平静，完全没有和雷赤当时提起这个话题的过激反应，也没有暴怒，而是平静的出奇的说道：“难道，一个死人还能有机会把这些秘密公之于众么？” 是了。 这个世界唯一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方歌心里太清楚了，袁璐要动手了。 但他却在袁璐说完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袁璐好像并不想真的杀他一般，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就是在脑海里晃荡着。 于此同时。 雷赤带着一群警察在整个N大校园附近做着排查。 张松和杨勇他们的执行力无疑是坚定而且执着的。但凡有不配合的，啥话都不说，直接拿下。 在警察执行任务的时候，倒是有权利对任何有可能对任务进行阻挠的人进行控制。 不过，阻挠的毕竟是少数，看到这么多警察火急火燎，全副武装的上阵，傻子都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案，这个时候阻挠警察办案，那肯定是嫌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至于雷赤自己，则是带着一群人在餐饮街一栋楼一栋楼的排查。 当然，雷赤不说那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在他对N大附近进行行动的时候，全市各个辖区的派出所也在自己的辖区内进行着排查搜索工作。 人命关天，时间就是生命，雷赤耽误不起哪怕那么一分钟。 这个时候的雷赤，最怕的就是突然接到电话，同时又很矛盾的担心，一个电话都没有。 “雷队长，整个餐饮街实在是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了，这些饭店老板都是老实巴交的，一吓唬，一问，就连自己家里卖的死猪肉都给交代出来了。” 就在案情毫无进展的时候，手下有些泄气的说了一句。 雷赤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但现在方歌下落不明，十多年前的愧疚让他心急如焚。 “这条街上有没有闲置的空房？” 不死心，雷赤还是问了一句。 他手下还没说，一个饭店老板娘却是说道：“我们这里都靠近N大，哪儿来的空房啊，所有的店面都是黄金店面，只要肯转让，肯定是立马就有人接手。” 她这话倒是没说错。 整个餐饮街一面是学校的围墙，一面是一排门面房，也就十几家的样子。 而且，这是N大附近唯一的餐饮街，全校过万的师生，这十几家的生意都是好的不得了。这种黄金店铺，怎么可能闲置？ “不不不！”就在雷赤都绝望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饭店老板却是说道：“闲置的还真有一家，你们不记得了？” 无数个声音同时问道：“哪一家啊？” 胖老板说道：“不就是张大民小子家么，他们饭店可是闲置了有半个月的样子了吧？” 雷赤的手下跟着就摇了摇头，说道：“那家不可能，因为些特殊原因，我们警察隔三差五的就要去他们家转一下，犯罪嫌疑人不可能将受害者藏到那里。那也太不保险，不安全了。” “不！” 一拍脑门，雷赤说道：“有可能，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质很高，兴许就会干出这种事儿。 而且，我们警方除了给饭店贴个封条，也不会二十四小时安排人在那里值班，对于犯罪嫌疑人来说，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我们都想不到她会把嫌疑人藏到的地方，岂不是最安全？” 听雷赤这么一说，一群警察也觉得有道理。 他们是隔三差五的就会派人去张大民的饭店调查搜证什么的，但毕竟不能做到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在那里。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因为N大校园的连环系列杀人案，张大民的案件是局里另外一队人在跟进，主力部队还没调过去。 那一队人，人手也被大部分的抽调进了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中，他们也没人力去二十四小时布控。 “走！去张大民的饭店！” 想通了这一点的雷赤，瞬间就想到了他在张大民饭店的地窖里吃的那个闷亏。 那个地窖说是藏人的圣地，也不为过啊！ 曾经，张大民就在里面藏了不知道多少女人，如今，很有可能袁璐就将方歌藏在了地窖里。 毕竟，袁璐和阮政是同谋来着。 地窖里。 方歌虽然察觉到了袁璐要动手了。 但是因为这么长时间的闲聊，左臂上的刀伤是越来越痛，而且他除了用衣袖简要的给自己止了一下血，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此时，方歌甚至感觉自己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昏昏沉沉的。 不过，因为死亡的威胁，让他还保留着仅存的一丝理智。 没有了对暗黑适应的优势，方歌觉得自己的生机越来越小，不过，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 还好，手里有根强光手电筒，他时不时的打开一下，晃一下袁璐的眼睛，然后迅速的隐匿到下一个地方。 他知道，当人的眼睛被强光直射以后。会有一个短暂的时间是失明的。 他正是利用了袁璐短暂的失明，给自己争取了一个逃跑的时间。 和最初一样，袁璐都是挥着匕首一顿乱插。她的注意打的更好，只要方歌敢靠近她身体，她就有把握在不断的无差别乱插之下，将方歌置于死地。 她聪明，方歌也不笨。 他根本就没想过上前和袁璐肉搏。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更明白自己的短板，绝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每一次借着袁璐短暂失明的时间，方歌都会退到离她最远的位置。 他相信，只要他在拖延一会儿，雷赤总会破门而入的。 事实上，他这种拖延时间的做法的确是正确的。 因为，雷赤已经来了。 虽然雷赤来到张大民饭店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封条被撕裂的痕迹有些怀疑，但他仍然没有放弃这最后也是最有可能关着方歌的地方。 其实，那些警察之所以第一时间没有将这里当作目标，也是因为这里的封条。 犯罪嫌疑人绑架者受害者，总不能翻墙吧，这从理论上说不通。所以，他们也从没怀疑过这个地方会是方歌被关押的地方。 推开门，雷赤留了几个人在饭店的各个犄角旮旯里搜索以外，就带着人直奔饭店的后院。 地窖！ 这是雷赤最怀疑的地方。 “雷队，你看！” 一个年轻警察指着地上一脚印说道。 “快，我们去地窖！” 雷赤没有犹豫。 地窖里，方歌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理上，有了极大的安全感。同样的，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袁璐也听到了。 “来的可真快，就是不知道雷赤眼睁睁的看着我杀了你，会是怎样的心情？” 袁璐有些嗜血的舔了舔匕首上都快要凝固的血液。 眨了好几次眼睛后，朝着方歌冲了过去。 她不需要看到方歌具体在什么地方，她只要知道方歌大致的位置就行。 那一个模糊的轮廓就是她的目标。 怎么办？ 方歌在心里问自己，现在的来人绝对是雷赤，除了雷赤，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会来这里。 但袁璐明显是想孤注一掷，要杀了他！ 强光手电再一次直射过去，方歌顺势就朝着右边跑开。 不过，这一次的袁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偏过头，而是在电筒的强光照射的同时，紧闭上了双眼，而且，脚下的动作居然也向着方歌偏离的方向偏离了两步！ 完了，这个女人在之前是一直在适应强光，而且，还时时刻刻在观察着自己的习惯。 换句话说，她此时紧闭双眼，虽然眼前还是有一种金光的恍惚，但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小的影响了。 而且，她在之前一直在观察方歌的移动轨迹，这一次，她根据方歌的习惯，成功的预判了方歌接下来要迈向的方向。 其实，这个预判是真的不难，因为方歌左臂有伤，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左边不安全，而且，人的惯性思维，在危急情况下，都会下意识的按照自己平日的习惯而动。 方歌又不说左撇子，而且，袁璐这种突然袭击只有刚才这一下，他只是下意识的朝着右边偏离而已！ 第70章 落幕 说实话，那一瞬间，方歌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死亡的恐惧就像洪流一般向着自己冲来，方歌的脑子就跟宕机了一般，他知道，此时的自己，惧了！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向右边在偏移了两步。 但是，他的偏移根本就没用，因为袁璐似乎就像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一般，也在偏移。 方歌跑了，忍着剧痛，跑了。 但因为手电的关系，这就像是一个GPS一样，袁璐紧追不舍，地窖里根本就没有障碍物，袁璐只需要跟着那一抹金光就行，根本不怕方歌能跑到哪里去。 情急之下，方歌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关掉手电，但他不能，关掉手电虽然能干扰袁璐的视线，同样的，关掉手电也干扰了自己的视线。 因为，地窖并不大，现在的袁璐离自己最多也就一步之遥，只要方歌敢关掉手电，绝对受影响严重。 砰！ 还没关手电了，袁璐一脚就踹到了方歌。 有些时候，不得不佩服那些大长腿。 袁璐有大长腿，而且还会跆拳道，个人武力值本身就比一般的男人强，而且，方歌虽然在死亡的恐惧下激发了人体的潜能，但毕竟袁璐是吃饱喝足的跆拳道高手啊。 根本没有任何悬念，袁璐一个鞭腿就将方歌踹到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雷赤打开地窖入口的声音也传来了，倒在地上的方歌立马翻过身，将手中的手电筒对准了袁璐。 这是他最后为自己争取时间的一个手段了。 而袁璐，依然是禁闭着眼睛，朝着那一抹金光给她传递的方向感，紧握着匕首扑了下去。 方歌急中生智，顺势朝左边滚了一个身位，而右手，依然拿着手电筒，在原位置对着袁璐的眼睛直射着。 在这一瞬间，雷赤破门而入。 而袁璐却是很神奇的在最危急的时刻，居然也朝着左边扑了下去！ 砰！ 刚进来的雷赤看到袁璐欲要行凶，一直握着的手枪，响了！ 他扣动了扳机！ 袁璐在下扑的半空中，中枪了，一枪直击心脏！ “不要！” 雷赤狂叫，因为他是下意识的开枪，但他忘了，袁璐的身体此时是下扑，不管他开枪与否，袁璐都将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插进方歌的胸口！ 而躺在地上的方歌，一脸遗憾，不过，他紧跟着看到了一个很神奇的画面。 袁璐的脸上居然是一脸的解脱，而原本被她紧握在手的匕首居然滑落了，滑落了！ 砰！ 又是一声巨响！ 不过，这一声响动，是袁璐整个人砸在方歌身上的声音。 躲过了一劫！ 虽然胸口被砸的剧痛，但是方歌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快，快救人！” 终于松了口气，当雷赤看到袁璐手中的匕首滑落的时候，真的是常舒了一口气。 太险了，实在是太险了。 逃过一劫的方歌，也许是精神已经到了临界点，直接昏迷了过去。 他不知道，在过去的三十多个小时里，他到底透支了多少人体的潜能，但不管怎么说，他活下来了。 张大民的饭店前。 警报声一圈跟着一圈。 围观的群众也在之前听到了那一声枪响，他们都知道，警方今天的行动应该是结束了。 一些做贼心虚的家伙，也是终于松了口气。 大学附近讨生活的人千千万，难免有些底子不干净的，他们就怕警方拔出萝卜带出泥，搂草打兔子顺便把他们给解决了。 而且，这种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就在之前，在宾馆一条街排查的那一组人，就在宾馆里揪出了不少扒手。 不过，现在警方的行动既然结束了，也意味着这一次的行动过去了。 那些漏网之鱼，心里难免松了口气。 当然，老实巴交的本分人自然觉得警方这次的行动不错，让那些隐藏在身边的犯罪分子无处可逃，也算是还了N大附近一个朗朗乾坤。 没多久，救护车来了。 紧跟着，两个担架抬了出来。 广大的群众只能看到一个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家伙被担架抬了出来，估计是之前那一枪，一枪毙命的缘故，那家伙脸上都盖着白布，明显是活下来了。 至于另一个，则是方歌，除了左臂的伤，和右臂的割伤，还好。 “收队！” 雷赤招呼了一声，就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说实话，破获了这一起特大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雷赤并没有什么兴奋，相反，有的仅仅是后怕。 从方歌脱险到现在，他一直在回忆，如果自己晚去一步，袁璐是不是就已经得逞了。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找到了袁璐杀人的证据又怎么样？方歌依然是死了，不可能复生。 这个时候，雷赤都在怀疑，将方歌参合进这一起案子到底是对是错？ 医院里，方歌昏迷着。 三十多个小时的高度绷紧神经让方歌累的够呛，而且，失血过多也是一个方面。 “怎么样？” 病房里，雷赤一直守在这里，虽然队里还有很多事儿等着他处理，但他居然啥都不管不顾的守在了医院。 不过，和他不管不顾的还有刚刚得到消息就赶来的王欣悦。 “算这个家伙命硬，没有大碍。” 王欣悦在局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只知道方歌昏迷不醒，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没问清楚就赶来了。 看了一下方歌病床前的病人卡，王欣悦松了口气，说道：“还好还好！” 看到王欣悦是真的松了口气，雷赤转过身诧异的看了一眼王欣悦，说道：“小王啊，你有点儿不对劲儿啊？平时队里的人受伤你都没这么紧张，怎么方歌受个伤，就让你火急火燎的跑来了？” 王欣悦的脸一下子就羞红了，是啊，以前自己在警局那可是被尊称为冰山女神，怎么会这样了？ “你该不会是看上这小子了吧？”雷赤也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虽然这个冰山女神也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且方歌今年好像也是二十出头，但毕竟王欣悦比方歌大了几岁啊。 更何况，王欣悦是谁啊，那可是冰山女神的存在，什么时候对男人有过好感？ “你瞎说什么呢？”王欣悦被雷赤的话给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她还是辩解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家伙的经历有点儿让人心疼。” 心疼？ 嗯，这一点儿雷赤也承认，那么小就经历父母被灭门的惨祸，说心疼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转念一想，雷赤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心疼到最后都成为了喜欢，然后就成为爱了么？你都开始心疼这家伙了，估计距离喜欢也不远了吧？” 方歌平安了，雷赤难得的松了口气，说话也轻松了许多。如果方歌这个时候还是下落不明，他绝对没心情跟王欣悦开玩笑。 被雷赤一直拿方歌开玩笑，王欣悦瞪着眼睛一言不发，突然，眼睛珠子一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她并没有避着雷赤，而是当着雷赤的面，等电话接通了，就喊道：“嫂子啊，在干嘛呢？” “我考！你要干嘛！”雷赤再傻也知道王欣悦打给谁了，居然打给他媳妇儿了。 挑衅的看了雷赤一眼，王欣悦对着电话说道：“没事儿，我就想问问我们队长这几天在那里。嗯，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还以为他回家做二十四孝老公了呢。 什么，他没回家啊，这家伙到底跑什么地方鬼混去了？该不会……” “喂，老婆，唉，我在医院了，最近这一段时间有点儿忙，那个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搞得我们整队人都没休息好。 哦，我没事儿，是一小兄弟受了点儿小伤。 王欣悦？这妮子发疯，我发现她暗恋我们这小兄弟，结果恼羞成怒想给我告黑状呗。 什么无风不起浪，就王欣悦这妮子，无风她也浪得起来！” 雷赤一听，这妮子那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赶忙抢过电话解释了一番。不过，他这话说出来，王欣悦直接吼道：“你才浪得起来！”抢过电话，王欣悦又是说道：“嫂子，我告诉你啊，要把我们雷队看紧点儿，我前几天猜发现他和他那个老同学，对对对，就是叫许晴的那个女人，两人在大马路上有说有笑的，而且，好像还一起去了一栋小区，真真儿的！” 本来，雷赤听到老同学，还心里跳了一下，不过一听到许晴，顿时就不说话了。 “那啥，媳妇，我们还有点儿忙，待会儿给你打电话。”抢过电话，说了句，就挂了电话。 王欣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说道：“干嘛！做了亏心事儿还不能别人说了啊？” 雷赤也是无语，说道：“许晴是我媳妇的亲姐姐！那是我大姨子！我媳妇儿要是能信你的话才怪了！” “我知道，怎么着，就是故意恶心恶心你！” 王欣悦虽然为人冰冷，但是这种破坏人家家庭的事儿她还是干不出来。 而且，正如她说的，她就是为了恶心恶心雷赤。 雷赤也是无语至极，你说你恶心人就恶心人吧，还非得说出来！ 第71章 方歌醒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 方歌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雷赤和王欣悦两人还在那里斗嘴。 “吵什么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醒来后，方歌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 对于这两个人为什么在这里拌嘴，方歌不知道，但是能在醒来的同时看到他们两个，方歌心里还是很舒坦的。 被人关心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很长时间没人关心的时候，突然有人关心，能让你有一种家一般的感觉，而且，那种愉悦，也是任何情感都无法描述出来的。 “你小子！终于醒了！吓死老子了！”看到方歌醒来，雷赤也不跟王欣悦拌嘴了。 之所以他之前一直跟王欣悦拌嘴，主要的原因就是闲的。 这么长时间，他也是精神高度紧绷，好不容易松弛下来，他确实闲得慌。 “怎么样，身体有没有那里不适应不舒服的？”因为职业的不同，王欣悦关心的却是方歌的身体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有。 摇了摇头，方歌说道：“都挺好的，没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这是大实话，方歌却是挺好的，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个时候的方歌却是没有什么奢求了。 “雷赤，你去喊医生，看看方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女人相对来说都细心一些，不过，雷赤却没有那些想法，说道：“医生不是说了么，方歌没多大点儿事儿，就是累了，最多，也就是左肩上的伤要换几次药而已。” 对于男人来说，特别是当警察的男人来说，受伤都不算事儿。 他们可没有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 “喊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不依不饶是女人的天性。 没办法，雷赤只好动身，不过，刚走出病房门，却是说道：“你是缺心眼儿吧？病床上就有个按钮，你自己不会按啊？非要把我支出去，你安的什么心啊？” 说实话，这个时候，雷赤又是真的冤枉了王欣悦，她的确只是担心方歌的身体而已。 对于女人来说，只要有必要，任何事情他们都可以小题大做一把。 没多久，医生来了，看了看方歌的情况，说道：“没大碍，你们要是愿意，随时都可以出院，要是不放心，那就再观察一天明天出院也可以。” 说实话，方歌所受的伤真不重，与其说是身体上受到的伤害，还不如说心理上受到的伤害更重。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就点儿小事儿，也就你们女人喜欢大题小做而已。” 雷赤抱怨的说了句，不过，即便他是这样说，也没想过让方歌出院，在观察一天也是好的。 反正方歌这事儿，他们局里报销医药费。 “对了，袁璐是什么时候把你绑走的？” 和女人的关注点不同，雷赤关注的地方却是在案件上。 而且，他之所以一意孤行的守在医院，而局里的领导没有催促他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说的没错。 方歌如今有可能是案件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从他这里，也许能给这一起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落下帷幕。 这个问题，对于方歌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多想，说道：“那天晚上我们寝室的两个室友跟我说了袁璐的事儿后，我就觉得袁璐不对劲儿。 你们想啊，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买泳衣干嘛？ 既然她会游泳，又怎么可能失足落水后要阮政舍命相救了？而且，综合我们学校那个闹鬼的传闻，我总觉得这个袁璐有问题。然后就想着去找你，跟你商量一下。 谁知道你那个手机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打了半天没人接。 然后，我只好去找你，结果谁知道我刚出校门就被人敲了一闷棍，后面诸如我怎么被袁璐拖进那个地窖的，我也不知道了。” 尴尬的挠了挠头，雷赤说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有事儿，没听到。不过，我给你打过去的时候，你的电话就关机了。” “对了，在地窖里，袁璐估计是以为我必死无疑，也有可能是想为自己的犯罪艺术品留下一个欣赏者，她将所有的案件详情，全告诉我了。” 果然如此！ 雷赤完全就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很多犯罪分子在杀掉最后一个人之前，都喜欢将自己的所有作案说给他们听，原因无他，只是想让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作案手法而已。 “快说来听听。” 对这个，雷赤完全无免疫力。 一五一十，不添任何演绎色彩的，方歌将袁璐告诉他的，也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雷赤。 “这个女人啊！” 听完方歌叙述，雷赤也是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的表现，完全就不像一个正常人。正常人杀了人之后是惊慌，害怕，恐惧。 但是这个女人杀了人之后呢？兴奋，激动，这还是正常人么？ 方歌不信，雷赤不信，王欣悦也不信。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和QD的警方联系过，原来袁璐在小时候，有着和高玲同样的经历，而且，对她施暴的还是她的后父。” 对于高玲和袁璐的幼时经历，方歌他们都同情。 但不能因为你们幼时的不幸的经历，就成为你们如今暴戾杀人的借口。在这个国家，儿时过的不快乐的人多了。 至少说一点儿，那些住在孤儿院的孩子，儿时的经历绝对都不幸，但在我们国家，孤儿的数量成千上万，难道他们最后都成为了这种杀人恶魔了么？ 不，他们没有。 只能说，个人的心态不一样。 就像方歌，真要说儿时的经历，他的经历也许比很多人都凄惨。 十来岁的时候，父母双双身亡，凶手直到今天还逍遥法外，难道他也应该仇视社会报复社会？ 对于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态，无法强求。 “其实，说起来袁璐的悲剧，她妈有无可推卸的责任。”雷赤似乎知道的很多，说道：“我听QD的刘队长跟我说，袁璐被她继父侵犯的时候，她妈妈知道，但是她妈妈胆小怕事儿，而且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让袁璐声张，这件事儿最后还是学校的老师发现的。” 愚昧的女人。 这是方歌对这个做为母亲的人，唯一的评价。 不过，这样的母亲，在这个社会，并不是唯一的。 “雷队长，这件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准备结案了么？”方歌问道。 对于袁璐的故事，他不想听也不想知道了，只能说，一个可怜的人，做了一件并不值得别人可怜的事儿而已。 点了点头，雷赤说道：“结案了，如今两个凶手都死了，不结案怎么办？” 这是雷赤第一次破获一件系列连环杀人案却没有抓到一个凶手的。当然，虽然要结案了，雷赤心里还有太多太多的疑点，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袁璐究竟是怎么从警察局刑警大队的审讯室逃出去的？ 想不通这一点儿，雷赤说道：“方歌，你分析分析，袁璐是怎么从刑警大队的审讯室里逃出去的？” “什么？” 方歌也是傻眼了，他一直以为袁璐应该是雷赤放虎归山然后引蛇出洞的，但谁知道，居然是她自己从刑警队的审讯室里跑出来的。 “怎么，她没告诉你？” 雷赤也是有些疑惑，按理说，袁璐连如何杀人都说了，不应该该在这种事情上再做隐瞒才是。 “是的，她没说，我还一直以为是你故意把她放出来的。” 笑了笑，雷赤说道：“我是准备把她放出来的，但是我们杨局长不允许，他说把她放出来，就是给你的催命符。” 对于杨局长的这个说法，方歌理解，但是雷赤的想法，方歌也理解。 就如前面所说，不同的人，对一件事情的看法会有不同一样。 “你是说，她是从你们刑警队的审讯室里跑出来的？” 方歌疑惑的问道。 刑警队什么地方，除了警察还是警察，说句不好听的，立马的医生那都是法医。而且，公安局是国内位数不多的武装力量。 点了点头，雷赤说道：“就是这样，我们查看了审讯室的监控，但是监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关了，而袁璐跑出审讯室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怎么从公安局堂而皇之的跑出来？难道一路她就没遇到一个警察么？即便是晚上，整个公安局包括我们刑警队还在值班的警察也是不少，我就不信她那么幸运的一个警察都没遇到。 而且，她对公安局又没多熟悉，怎么知道准确的路，有些时候，我们在局里都还要走些弯路了，她就怎么能又不惊动其他人，又能准确的找到出去的路。” 对于这个问题，雷赤一直就有些疑惑，但他实在是想不通。 和他不同，他是不愿意，不敢想，方歌没有这些顾及，说道：“内奸！” “内奸？” 雷赤和王欣悦两人都是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 确实，正如方歌所想的那样，并非是雷赤想不到，但是他不敢也不愿意朝着方面想。 第72章 怀疑 不是雷赤想不到这个可能性，而是他不愿意这么去想。 大家共事这么多年，他不愿意去怀疑局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这是基本的信任，如果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在碰到悍匪的时候，他还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么？ 这就是人，有些有肉的人。 但是，方歌既然把问题说了出来，不管他是否相信或者怀疑，他都必须正面的去面对这一个问题。 “内奸是肯定的，你们想，刑警大队的审讯室啊？谁能关了监控？除了你们自己人，我不相信还有任何人能做到，即便是袁璐，她也做不到。” 方歌接着说道：“还有，你们就没想过，如果没有你们自己人带路，袁璐怎么可能从公安局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想过！ 雷赤很想说，这些他都想过，但是他不能说，怀疑自己的兄弟，在刑警队，在公安局，可以说是大忌。 因为你一旦怀疑了，那看谁都像内奸，这种情绪，这种思想，对于一个警察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因为警察的工作本来就很危险，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谁还敢把自己的安危交给有可能是内奸的同事？ 不可能！ “不会吧？” 王欣悦毕竟属于技术类，对人心的了解往往没有雷赤他们这些长时间奔波在一线的人了解。 “那我们回去取指纹就是啊？怎么也不能让有可能危害到刑警队安危的败类留下来吧？” 笑了笑，方歌说道：“不行！” 雷赤也是点了点头，显然，他也认为这个法子行不通。 “怎么不行？” 王欣悦不懂，她有一个好习惯，就是不懂就问。 方歌说道：“首先，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人，其次，刑警队那么多人，一个指纹真说不清楚什么，而且，真要让你抓到了也好，但是一旦你不能确定到底谁是内奸的时候，整个刑警队，甚至整个公安局都将陷入信任危机。 同事间要是相互怀疑彼此是内奸，他们还怎么工作，怎么合作？你别忘了，公安局是最讲究团队合作精神的地方，如果他们都不能在放下芥蒂的合作了？他们还能做什么？ 整天你怀疑我，我怀疑你，看谁都像内奸，不出一个月，整个公安局肯定是乱成一团。” 点了点头，雷赤说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公安局不比其他地方，太将就合作精神了，如果让同事们互相猜疑，即便不像方歌说的那样乱作一团，起码也是拉帮结派的多。” 正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雷赤也不敢那么去做。 查，肯定要查，但绝不能大张旗鼓，而是要偷偷摸摸。 这就是警察的无奈。 “如果，袁璐有同伙的话，那么这件事儿就麻烦了？” 方歌想了下说道。 雷赤也是皱起了眉头，对，如果公安局有袁璐的同伙，那么这起案件就绝不是这么简单了。 “又怎么了？”看到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后知后觉的王欣悦却是说道。 “你想啊，愿意帮助袁璐逃跑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方歌还是解释了一句。 为什么？ 王欣悦想不到，摇了摇头。 雷赤说道：“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那个人收了袁璐的好处，要么，他知道整个案件的经过。” 说到这里，雷赤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真情愿那个家伙仅仅是收了袁璐的好处，没忍住金钱的诱惑或者美色的诱惑都可以。千万不要是第二种可能。” “是的。”方歌也这么认为，说道：“不过，根据袁璐的社会背景来看，第二种可能基本上可以排除，而且，他也没能力去和一个警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学生，如果真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么袁璐的背后，肯定还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帮她。但我从袁璐跟我说的每一件案情来看。” 摇了摇头，方歌才说道：“不像，因为在她当时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死人，对一个死人，她不应该再隐瞒什么了。” 对此，雷赤也表示认同，不过，认同归认同，他还是决定回去以后，再将袁璐的社会关系给捋一遍。 凡事儿都要做到仔细，认真，才能了解到真相的全部。 “对了，你们对学校闹鬼的传言有什么看法？” 抛开袁璐逃出公安局的疑点不说，方歌对学校闹鬼的一事儿也是关心的紧。 这件事儿，陈峰和胡胖子都跟雷赤说过，雷赤也曾经安排人专门调查过，毕竟，只要找到这个闹鬼传言的当事人，也许就能找到袁璐杀人的目击者，这件事儿，雷赤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不过，这个时候方歌问了出来，雷赤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让人查了，但是怎么都查不到第一个传出这个闹鬼传闻的人是谁。” 方歌不解，按理说，传出这个闹鬼传言的人肯定是看到了袁璐的行凶过程，他传出这个闹鬼传言的目的无外乎就是让人将疑点放在那件案件之上。 而且，好像他还真的成功了，因为方歌已经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袁璐，但是他为什么要隐匿自己的身份呢？ 怕麻烦？ 方歌想不明白。 回想了一下，从袁璐在地窖里跟他说的那些来看，闹鬼的传言和袁璐说的杀人经过简直是不谋而合，明显就是一个版本，但为什么？ 深呼了一口气，方歌问道：“有这么多疑点，案子还结案么？” 对于这个问题，雷赤没多想，说道：“结案啊，肯定要结。今天的事儿，基本上闹得人尽皆知了，公众也有权知道今天警方出动这么多警力是为什么。而且，即便我们不结案，上面也不愿意，就你昏迷的那段时间，好多媒体已经在公安局打探消息了。” 虽然这个案件还有诸多的疑点，但警方结案倒也没错。 不管从那方面来说，杀人凶手的确是已经清清楚楚了，综合袁璐在地窖里说的，再加上雷赤目睹袁璐行凶的过程，她是凶手这一点，基本没跑。 而且，这么久了，Q市的公安局的确是该给民众一个交代了。 至于这个案件结束了刑警队的这一群人能否休息一下，那就不好说了，要知道，这段时间除了N大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以外，还有一个惊天大案藏着的。 可千万别忽视了张大民家的那个地窖，那也是一起大案！ “雷哥，这个我出院了能继续参加张大民的案件么？” 方歌犹豫了好半天，还是说了自己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对于他来说，每一起案件，都是锻炼的一个机会，能让自己多一分的办案经验都好，因为他注定了要为自己的父母寻找到凶手！ 对于方歌的这个问题，雷赤犹豫了。 自从方歌失踪以后，雷赤一直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害了方歌，如果不是他将方歌带进了这个案件，方歌又怎么会有此一劫？ 想了半天，雷赤还是说道：“你还是好好的读书吧，能考上N大不容易，你看看你开学这段时间，都跟我们警方破案去了，哪儿还有一点儿学生的样子。” 雷赤不是不想给方歌机会多累积一些经验，如果他真不给机会，方歌根本就参与不进来这一个案子。而且，即便参与进来，他自己依然能冷静的对待每一个疑点。 正因为为了给方歌机会，他几乎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了一个只出力不动脑的角色，就是为了给方歌机会！ 但是，这个机会，却是差点儿要了方歌的命，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后怕，当时他要是晚去那么哪怕一分钟，方歌都说不准已经不能像现在这样和他说话了。 这种事情，经历一次刻意，经历两次，那比噩梦还噩梦。 “雷哥。”方歌知道雷赤怎么想的，说道：“这一次，其实不管我参与不参与进来，这一劫我都躲不过，因为在袁璐的心里，所有知道高玲的秘密都得死，我的命运在知道高玲秘密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雷赤却不是这么想，说道：“如果你不调查这个案子，又怎么会知道高玲的秘密？你不知道高玲的秘密，又怎么可能有此一劫？” 摇了摇头，方歌说道：“其实，这个事情还真跟我调查不调查这个案件无关，因为高玲的秘密是她自己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方歌突然傻眼了。 对啊，自己之所以知道高玲的秘密是她告诉的。他好像从没去主动打听过别人的秘密。 我勒个去！ 方歌说道：“我一直还以为这他妈都是我自找的，感情，这是命运的安排啊！” 说实话，方歌在被袁璐关在地窖里的时候，一直都觉得，闹成那个地步都是他自找的，好奇心作祟嘛，但是现在一想，好像还真跟他没关系。 在高玲给他解释她为什么会在学校里做那种事儿的时候，他的命运就注定了。 “你一个大学生，嘴吧能不能干净点儿？” 王欣悦见方歌时不时就冒出一句脏话，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第73章 为友杀人 晚上，医院的单独病房里。 虽然雷赤和王欣悦走了，但是方歌并不无聊，也不寂寞，因为胡胖子和陈峰很讲义气的来医院陪床了。 不过，让方歌唯一别扭的是，高玲也来了。 “方歌，对不起，我想不到袁璐居然会是那样的人。” 高玲一来，姿态就摆的很低。 方歌冷笑，说道：“袁璐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觉得她是个坏人？” 对于方歌来说，虽然袁璐想要杀他，但是方歌真的对这个女人生不起恨来，相反，方歌觉得袁璐就是一个可怜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袁璐杀了人是事实。 也许袁璐死在了地窖对她来说也是一个解脱，毕竟，她不需要在被法律，被同学所议论，更不需要再被人扒出她的老底，在她的心口捅刀子。 也只有这个时候，方歌才能理解，为什么袁璐死的时候，会是一脸解脱的模样 说起袁璐，高玲抽泣了起来，很快就成了梨花带雨的一个泪人儿，说道：“不管袁璐做了什么，但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人这一辈子啊，有几个心心相惜的朋友不容易。 方歌相信高玲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她们两人有着相同的经历，那一段相同的经历，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紧密。 “算了，你回去吧，讲老实话，我并不怪袁璐，怪只能怪我自己知道的太多。” 对于高玲，方歌会为了她跟学生会的争辩，那是他觉得，不管高玲是怎样的人，该享有的权益不应该剥夺，但凭内心来讲，方歌又真的不愿意和高玲这样的人接触。 心态太偏激！ 方歌也是一个幼年受创的人，但他却有一个良好的心态。 高玲也知道方歌不待见她，哭了一阵子就走了，病房里最终只剩下了陈峰和胡胖子加上方歌他们三个家伙。 “****！太帅了。” 高玲一走，胡胖子就说道。 方歌没搞明白，说道：“什么鬼？” “色鬼！”陈峰下意识的说道。 画面如此的熟悉，几乎同时，三个都想到了同一个人，章子静。 当初他们几个就章子静最喜欢说这个。 “可惜了，章子静不能看到真凶伏法了。”陈峰感慨的说了一句。 不过，对此，方歌却是不这么认为，摇了摇头，方歌说道：“从始至终，章子静就没想过真凶伏法。” 叹了口气，方歌又说：“在地窖里的时候，袁璐跟我说了，其实章子静临死前就看到她了，也猜到了，但是他就是不说，死了都没说。” “真他妈一情种！”胡胖子口无遮拦的说了一句，不过，他这个说法，方歌和陈峰都是深感认同。 仔细想一想，章子静之所以死都没说，还帮凶手掩护，无外乎就是因为不想高玲的秘密曝光。 不过，就一个高玲读中学的时候被老师侵犯过的秘密，真的就值得用一条人命去守护么？ “别扯那些了，妈的，我们差点儿在失去章子静这个好基友之后，紧跟着就失去了方歌这个好基友，现在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胡胖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 正如他所说，他们五零一寝室，差点儿就剩他们两个残兵败将了。这回五零一寝室还能有三个人，着实的不容易。 陈峰和方歌想想，也是这样。 不过，他们也就想想，还是胡胖子牛屁一些，耍宝的从衣服里掏出了一罐啤酒。 “****！你怎么带进来的？”陈峰第一时间就爆出了粗口。 方歌却是说道：“我们三个人，就一瓶，你一个人喝啊？” 在两人鄙视的眼神下，胡胖子很淡定的说道：“急个什么劲儿，说着，又从衣服里掏出了五罐啤酒说道：”一人两个，咋样，胖爷办事儿公道吧？谁都不少。 方歌这才多看了胡胖子一眼，说道：“我是说这大热天的你套个外套做啥，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儿？” 胡胖子瞪了一眼方歌，说道：“胖爷我容易么？为了这么几罐啤酒，老子都快热出痱子了，你还说风凉话？” 陈峰和方歌闻言，哈哈大笑。 这家伙，总是能干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儿来，这一点儿，还真没的说。 喝起啤酒的时候，方歌将章子静喝啤酒过敏的事儿也拿出来说了说，三个人忍不住又是一番感慨。 没得说，章子静是真把他们当成了朋友，如果不然，也许章子静也不会这么就走了。 “妈的，本来是庆祝你劫后余生的，怎么搞的这么伤感。”胡胖子是最受不得这个的人，眼泪都明显的在眼眶中打转了，但却就是不肯掉下来。 陈峰的表情也不好看，说道：“改天我们去章子静老家看看吧，也给他买点儿鞭炮放放，让他热闹热闹。” “对对对，老子还得给他买几件啤酒扛过去，让他喝个够！” 胡胖子也是点头说道。 不过，自从章子静过世以后，陈峰就接了章子静的班，总是和胡胖子唱反调，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说人家喝酒都过敏，你还给人家买什么啤酒？” 胡胖子却是说道：“老子这叫以毒攻毒，直接给他把病根儿给治了，如果有来世，我们几兄弟再遇到一起了，绝对就没这狗屁倒灶的事儿了。” 章子静的意外离世，其实对五零一寝室还活着的人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好好的人生，还没开始享受，说好的吃香的喝辣的还没开始，但章子静就吃元宝蜡烛香了，这种巨大的变差，让他们三个人都对生命有了另一种认识。 “对了胡胖子，刚才你说太帅了是什么来着？” 为了让气氛不要那么难受，方歌岔开了话题。 胡胖子喝了口酒，看了方歌半天，才傻眼儿一般的说道：“忘了！” 噗！ 方歌差点儿没将嘴里的啤酒给吐出来。 这里得提醒一下，方歌本来是不能喝酒的，不管身体到底有无大碍，但谁见过在医院住院还喝酒的啊？ 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么。 不过嘛，几个损友聚在一起，酒都带来了不喝两口，那不是方歌的风格。 “别管这胖子，一天到晚跟个神经病一样，想起一茬儿说一茬儿。” 对于有任何讥讽胡胖子的机会，陈峰都不放过。 也许是因为在章子静死之前，陈峰都没有能跟他将话说开，心里有节，也许是想将章子静曾经没做完的事儿做下去。 反正，陈峰跟胡胖子杠上了！ 当然，胡胖子也不是那种认输的人，说道：“谁说的，我又想起来了，怎么的，还不能让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有点儿间歇性的失忆啊？” 陈峰毫不迟疑的说道：“您老人家那失忆那是间歇性的，明明是长期性的，还记得昨天晚上你说的梦话么？” 谁要是能记住那个，真叫人才，胡胖子没理他，对着方歌说道：“首先我说太帅了，是因为你小子说那个什么，这个不能怪别人，怪只能怪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说到这个，胡胖子的八卦之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问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啊？” 知道的太多了。 这个在网上有个太出名的段子了。 方歌摇了摇头，虽然他不喜欢高玲的为人处事和偏激的心态，但那终究是一个女孩子的隐私。 他不说话，胡胖子和陈峰又开始拌起嘴儿来，这仿佛是他们两个人的必修课。 不过，方歌却是很乐意，也很认真的听着两个人在哪里拌嘴。听胡胖子和陈峰拌嘴儿对他来说，就像是最好听的笑话一般。 而且，这两个家伙互相损起来，那是毫无底线！ 经历了过去那三十多个小时的非人经历，方歌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听这两个活宝拌嘴儿，心里那种愉悦就别提有多开心了。 仿佛，只要这两个家伙在，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伤悲一样。 相对高玲和袁璐还有阮政他们那种偏激的心态，方歌更愿意和这两个活宝待在一起。 成天没事儿听听他们拌嘴儿，就比看任何电影都精彩。 也许，这就是方歌最想要的生活。 简单，平凡，甚至可以平淡，但至少，快乐，无忧。 等下，方歌愣了下，怎么会把高玲和袁璐还有阮政放在一起呢？ 前者虽然心态偏激，但至少还有自己的底线。 而后两者，那两个家伙，一个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一个为了跟她有相同经历的人，都能暴起行凶，人命在他们眼中，比草芥还不如。 虽然袁璐的童年要可怜一点儿，但再可怜再值得同情，又有什么理由去随意的取一个人的性命呢？ 不对？方歌突然觉得那里不对，很正经的说道：“你两个先不闹了，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两个拌嘴儿的家伙突然安静了，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问题？” 看到这两个家伙一本正经而且还神同步的样子，方歌差点儿没笑出来，但还是憋住了笑，问道：“如果，我说如果啊，你们谁会为了朋友，就是最好的朋友去杀人么？比如我，比如章子静，比如胡胖子，比如陈峰？” 第74章 究竟为什么 “你没问题吧？”听到这个问题，胡胖子明显的诧异了一下，问道。 在他看来，哪有为了朋友杀人的啊，反正他不能接受这个问题。 陈峰明显是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们有法律啊，为什么要自己去杀人？遇到什么事情，完全可以报警啊？” “如果你朋友有些不想别人知道的事儿了？” 放歌还是不死心，问道。 摇了摇头，陈峰说道：“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但我是不会为了朋友杀人的，说实话，能不能为了自己杀人都还是两回事儿，毕竟杀人说到底都是犯罪啊！” “嗯！”胡胖子点了点头，说道：“为了父母妻儿杀人我能理解，为了朋友杀人？这年头怕是即便有这种朋友，估计也不多。” 方歌沉默了，事实上，袁璐就真的为了朋友杀人，还丢了自己的命。 这个问题很难理解么？ 不过，这种问题也不好说，从袁璐在地窖里的表现来看，她在和阮政合谋杀了杜天后，她杀人已经不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一种快感。 呼！ 深呼了一口气，方歌不再考虑这种问题，只能说，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做事儿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对了，学校现在怎么样？” 方歌换了个话题，说起来，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而且，也太尴尬了。 换了话题，陈峰和胡胖子都明显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胡胖子更是抢着说道：“能有什么，到现在我们好多学生还不知道今天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八卦传的一个比一个神。 有人说我们学校附近藏着一个内衣大盗，专抢女孩子内衣什么的，总之就没一个靠谱的。” 论起八卦，胡胖子是专业的，是敬业的。 但是很显然，对于这次的八卦，胡胖子是失望的。 不过，学校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这德行。因为都还是学生，对事物的分析能力还不够，而且学生嘛，总有那么一两个想引起别人注意的，所以就仅凭自己的臆测，就敢乱七八糟的说上一堆。 同样的，因为人多了，很多话题就这么你传我我传你了。 最终，传的有模有样的，不知道的人，还真就认为了这是真相。 “对了，上次闹鬼的传闻还有么？” 方歌关心的，永远都是跟案件有关的，要想了解这种八卦，有些时候，警方的能力未必就比学校的学生知道的更多。 一说到学校的这些八卦，胡胖子跟打了鸡血一样，说道：“那个号称史上第一坑。除了前几天在学校八卦党里闹腾了几天外，这两天，安静的一塌糊涂！” 陈峰喜欢听八卦，不过却不喜欢打听，所以这会儿也就能安静的当个听众。 沉默了一会儿。 方歌倒是能明白这是为什么。 传出闹鬼传言的那个人应该是觉得目标已经达成，所以也不再传播这个闹鬼的传闻了。 说到底，也是怕被凶手给盯上，但现在的情况是，凶手已经伏法，不知道过几天他是否会露面。 “对了，方歌，我给爆一个我们寝室的超级八卦！绝对是全校目前无人知道的。” 说起那些比较深沉的事情，胡胖子总是觉得有些不自然，当下就将话题给换了。 而他话一说完，方歌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陈峰。 他们寝室的超级八卦，这两天时间里，方歌不在寝室，章子静也不在了，那唯一能有八卦的除了陈峰，方歌实在是想不通是谁。 陈峰下意识的就说道：“看我干什么？我能有什么八卦啊？” 嘿嘿一笑，胡胖子说道：“你小子还不老实啊！” 胡胖子是谁啊，五零一的八卦小王子啊！ 陈峰拒不承认，死命的摇头。 胡胖子不管这些了，说道：“方歌，我跟你讲啊！陈峰这小子昨晚半夜偷偷摸摸起床，以为我不知道。结果，我不知道他怎么溜出的宿舍，反正我就看到秦怡在楼下等他！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不老实，居然大半夜的和秦怡约会去了！而且，彻夜未归！你说，他们干嘛去了？” 瞪大了眼珠子！ 方歌也是一脸诧异的模样，说道：“不会吧，这小子居然彻夜未归！” 死命的点了点头，胡胖子说道：“反正我就知道他是早上才回来的，还以为我不知道，一回来就倒在床上，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才装着起床的样子。” 他说完，方歌和胡胖子两人都将目光盯向了陈峰。 陈峰一脸惊讶的看着胡胖子说道：“你小子昨晚装睡？” “奇怪个毛线，平时你那天睡觉前不和我贫两句，昨天晚上居然那么早就嚷嚷着睡觉，你要是没鬼才怪，幸亏老子机灵，不然，你小子在外面偷吃我怎么知道？” 说完，胡胖子一脸淫笑，似乎撞破了陈峰的秘密是一件很值得他开心的事儿一般。 咬牙切齿，陈峰实在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没心没肺的胡胖子，居然还有这种小心眼！ 不过，左右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陈峰倒是大胆的说道：“是啊，我昨天是和秦怡开房去了，怎么，你们羡慕还是嫉妒啊。” “我勒个去！” 胡胖子和方歌忍不住同时说道。 特别是胡胖子，他从开学以来，就一直在四处沾花惹草，而且还被封为五零一寝室的后勤部长，结果，他这个部长还没着落，哪晓得陈峰这小子居然还赢了先手！ “我靠！看样子，我有空也有学学你小子去图书室转转了。” 点了点头，方歌表示认同，说道：“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去认真考虑一下的事情。” 不过，方歌却还是有些纳闷儿，你说陈峰和秦怡才认识多久啊？都已经到了开房的地步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儿，陈峰却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说真的，我和秦怡虽然去开房了，但是……” 哈哈哈哈哈 胡胖子大笑，说道：“说说，你是禽兽不如了一把，还是不如禽兽了一次？” 其实，听陈峰这么说，方歌和胡胖子都猜到了，但是胡胖子觉得自己这个后勤部长落于人后，他咽不下这口气啊，所以，竭尽嘲讽之能！ 谁知道，憋了半天的陈峰，却是说道：“其实，我、我、我、我是还没准备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他磕磕巴巴的说完，方歌和胡胖子又是一阵大笑！ 没准备好，这应该是本学期最大的笑话了！ 特别，这还是一个男人说的！一个男人还要准备什么啊？ 陈峰脸都憋红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是五零一寝室第一个和女孩子开房的人，那叫鼻祖！有什么好脸红的，想了半天，很是硬气的说道：“笑个屁啊你两个，你两个和女人开过房么？起码我迈出了这一步！至于后面的那些事儿，还不是水到渠成。” 他一说完，胡胖子又焉了。 连陈峰都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他 不过，方歌却是没那么多想法，一脸嬉闹的说道：“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没准备好？” “唉！”说起这个问题，陈峰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忘了买套了……” 嗯！ 噗！ 原本还准备忍一下的方歌却是实在忍不住了！ 直接一口给笑喷了出来。 胡胖子更是不堪，直接笑了个人仰马翻的！ 一边笑，胡胖子还一边瞎咋呼。 “这个我得记住！血一般的教训啊！” 陈峰也是闹了个大红脸，不过，人就是很奇怪，有些事情说出去丢人，但跟自己朋友说，除了尴尬，还真不觉得丢人。 “对了，今早警方不是去宾馆街了么？你们没遇到吧？” 其实，方歌这么问，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到真没别的意思。要说的话，只能怪胡胖子缺德，因为他也紧跟着问道：“是啊！最近全市都在打击这种不道德的两性关系，你小子要注意啊！” 还好，陈峰知道这小子除了嘴巴损一点儿倒也没有坏心眼，说道：“其实，昨晚还真是秦怡主动约的我。她好像不情愿回寝室去住，而且，昨晚我就感觉到了，她好像有什么秘密的样子。” 他这么说，方歌倒是多想了一些。 秦怡，袁璐，高玲。 在外界看来，她们三个都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从秦怡和袁璐跟方歌说过的话来分析。 袁璐至少没有将秦怡当作过很好的朋友，在她的心中，估计只有高玲才是朋友，因为，她说过她们是同一种人。 而秦怡也坦然过，她和高玲袁璐的关系只是一般。 为什么她们却总是给外界一种三个人是闺蜜的错觉了？ 而且，首先陈峰所说，秦怡不愿意回寝室住？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袁璐被公安局的请去协助调查了么？ 方歌想不明白。 这三个女人的关系太复杂了，复杂到他都有些闹不明白了。 明明关系很一般的三人，却总是在刻意的为外界营造着一种三个人如同一体的模样？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75章 爆炸新闻 时间总是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 公安局也终于在方歌出院的第二天，向外界通报了N大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的案情。 对于不明真相的广大民众来说，一片哗然。 案件发生了半个多月，一无所知让他们对Q市的公安局充满了怨言。无数人抱怨着他们做为一个公民应该拥有的知情权。 不过，主流媒体始终是政府部门的咽喉，由于他们大肆的宣扬着Q市警方是如何如何破获了这一系列看似意外，不可能发生的案件时。善良的广大民众还是表示了理解。 当然，在这一系列案件中，不得不提的就是方歌。 最开始，雷赤出于保护意识，并不想将方歌公诸于众，但是面到一开始的舆论一边倒时，因为公关的需要，公安局的领导班子还是决定包装出一个遵纪守法而又富有正义感的大学生。 就此，方歌出名了。 基本上大街小巷的报纸上，都能看到他的名字。 诸如《机智学生为求正义助警方智破N大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等等不一而绝。 当然，方歌并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 至于这起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的主角，袁璐、阮政两人，因为扭曲的心态或者说是异样的感情，也被广大市民以及网名，议论纷纷。 在网上，大家对这两个为了朋友，为了心上人而走上的犯罪道路的两人，给予足够的同情和怜悯。 一些神通广大的网民甚至扒出了袁璐幼时惨遭继父施暴的悲惨经历，着实赚取了不少人的同情分。 至于这件案子的核心人物高玲，反而因为保护，外界一无所知。 就连在学校，知道的人也不多。 当然，既然谈论到了凶手，受害者也被神通广大的网友给扒了出来。 可以说，所有死者中，除了章子静因为痴情而颇受网友好感以外，另外诸如薛云及杜天，待遇就差多了，网络上直喷他们是渣男的比比皆是。 和章子静的待遇相比，这两个人即便是受害者，却连凶手的待遇都不同。 这就是人性。 并非每个人都会同情死者，也并非每个人都会觉得凶手就是坏人。 单从这个案件来看。 凶手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博取足够的同情分，也许当时的袁璐之所以在临死前一脸解脱的表情，就是怕面对有如今天的场面吧。 对于她这样一个人来说，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五零一寝室。 “你小子不错啊，都快成明星了，今天大街小巷的报纸都有你，你说说，你有没有朝演艺圈发展的想法？” 自从这个案件正式告破以后，胡胖子可谓是扬眉吐气，曾经的传言虽然早已不攻自破，但哪有现在来的刺激啊。 室友智助警方破获Q市开埠以来最大的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 这让他在他们那个八卦圈子里，有着足够显摆的资格啊！ 不过，胡胖子做人还是很地道的，在外面，从不和人多讲方歌的八卦。 抬起头，方歌说道：“得了吧，你有完没完，没看到我正烦着么？” 是的，方歌很烦恼。 他想不到警方居然把他的资料爆了出去。 虽然猜到了警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但心里却是一种怪怪的感觉。对于方歌来说，他最不想要的就是现在的这种局面。 “得了吧，你是不知道，光今天，我就被无数妹子搭讪。”胡胖子一脸无奈的说道。 方歌不解，按理说，被妹子搭讪，胡胖子应该很乐呵啊，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你小子没犯病吧？你以前都是主动出击去搭讪妹子，今天被妹子搭讪了，你就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切！ 胡胖子撇了撇嘴儿，说道：“以前是我搭讪妹子不错，虽然经常被拒绝，但总有希望不是？今天倒好，所有搭讪我的妹子，开头都得先来一句“喂喂喂，胖子，你是不是方歌的室友啊？”我去，你知不知道，这种刺激会让人心脏骤停的！” 对于胡胖子来说，今天确实很悲催。 被妹子搭讪本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但是接二连三搭讪他的人，都问他是不是方歌的室友。 他崩溃了，对自己瞬间就失去了信心好不好。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妹子都这么胆大了？” 就在胡胖子感慨的时候，陈峰又是抱着一堆书进来了。 “你小子都把学霸勾着开房去了，还去图书馆装深沉钓妹子啊？” 看到这个家伙，胡胖子来了精神，极具讥讽只能。 方歌笑了笑，倒是不认为胡胖子说的话，陈峰的确是真的喜欢看书，也许他有别的目的，但他对书籍的喜欢，也绝对不是装的。 单从秦怡对他的评价就看得出来。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因为知道陈峰的为人，方歌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跟他开玩笑。 陈峰摇了摇头，说道：“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啊！” “我靠，你抢我台词？” 胡胖子不乐意了，这话他刚刚说过啊。而且，在他看来，陈峰明明比他会的成语多，为什么跟自己抢啊？ 笑了笑，陈峰说道：“抢你大爷！老子在图书馆里看书看的好好的，愣是被些人吵得实在忍不住就回来了。” 图书室向来都是安静的地方，怎么会吵吵闹闹的？别说方歌，就连胡胖子都不明白，问道：“你唬谁呢？图书馆里有人能吵到你看书？我看你是见图书馆里没美女，所以撤退了吧？” 这一次陈峰没跟胡胖子拌嘴儿，直接骂道：“你懂个屁。”说完，看向了方歌。 “不会又跟我有关吧？” 方歌有种不好的念头。 “怎么？你知道了？”陈峰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看胡胖子，心道，不应该啊，胡胖子这个家伙除了去过两次图书馆装装逼以外，也没见他今天去过啊？ “怎么了？”胡胖子也是一脸好奇的问道？ 唉！叹了口气，陈峰说道：“也不知道这世道是不是变了，就连泡在图书馆里的那些妹子都在谈论起别人的家长里短！”说到这里，陈峰痛心疾首的说道：“要知道，愿意泡在图书管里看书的，大多都是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啊！可今天她们就那么大肆的谈论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说实话，陈峰是真的有些痛心疾首。 他之所以喜欢在图书馆狩猎就是因为他自己喜欢文文静静的女孩子，纵观了学校这么多地方，也就图书馆能物色到这种女孩子，所以，他就经常泡在图书馆。 还别说，真让他物色到了秦怡，虽说他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但他有一个特别强大的理论。 家里有饭吃，不代表就不能出去吃快餐啊！ “你说的那人该不会是方歌吧？”听到陈峰的话，胡胖子结合自己的遭遇，已然猜到了。 当然，方歌也猜到了。 不过，陈峰还是很配合的拍了拍胡胖子的肩，说道：“不愧是我们五零一寝室的后勤部长兼信息处理中心主任！” 相对于他们两人的无聊，方歌是无语。 这就是为什么他宁愿待在寝室也不愿意出去的原因了，如今，他要是出现在校园哪怕是犄角旮旯里只怕都会有人指指点点，虽然不是什么负面新闻，但方歌也不愿意当猴子一样让人围观。 “原来一直以为有女孩子惦记着不错，现在看来，也挺惨的。”看了一眼此时的方歌，胡胖子又是感慨了一番。 陈峰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而且，还不光是女孩子惦记，我刚回来的时候，好多男孩子都在谈论着方歌，而且我看他们，当真是各种类型的都有，威猛的，清秀的，不一而足啊！” “滚蛋！”方歌气得不行了，顺手抄着枕头就给砸了过去。 胡胖子，陈峰笑抽了。 有些时候，被人惦记着未必就真的是什么好事儿。 “对了，你们两个有听到高玲的消息？” 整体来说，此次的案件，要说影响的话，只有高玲是最深的。 而且，警方在结案之前也找高玲聊过。 其实，即便警方什么都不说，高玲也能洞察到阮政和袁璐两人的杀人动机。 也许，袁璐的杀人动机还可能怀疑一下，但是阮政的杀人动机，那就真的不需要怀疑了。 毕竟，高玲和阮政认识太多年了，也太了解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对自己是怎样的想法，更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起高玲的话，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儿。” 问道高玲，陈峰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听秦怡说，高玲这两天很挣扎，好像很担心的样子，但是今天却突然一下子就跟什么都看开了一样，一点儿都不再担心了。” 高玲担心是自然的，因为广大网友的神通，这些年接二连三的再被证实，她怕网友挖出她的秘密也完全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又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 方歌不知道。 他同样不知道，就在此时，网络上传出了一个爆炸新闻！ 第76章 高玲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方歌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雷赤！ 方歌嘿嘿一笑，心说，你还敢给我打电话！自从方歌曝光以后，他几次给雷赤打电话兴师问罪，这家伙电话都不接，这会儿，居然敢把电话打过来！ 不过，刚一接通电话，方歌准备的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还没开始，就被电话里传来的四个字给弄懵逼了！ “高玲疯了！” 就这么四个字！ “怎么了？”因为这四个字，方歌连骂人都忘了，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讲了不超过一分钟，方歌挂了电话，急忙跳下床打开了笔记本。 只见搜索引擎的首页新闻一个硕大的标题写着《N大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真相，一个校花的自白》 看到这个标题，胡胖子都懵逼了！ 做为学校八卦新人，居然一点儿不知情。 不过，点开链接，别说胡胖子，就连方歌和陈峰都懵逼了！ 高玲居然自爆幼时因读书惨遭中学老师潜规则，而且，还直接承认了自己在N大读书期间多次和男生发生不正当的两性关系，更是直接承认了N大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中的两个凶手，一个是自己的闺蜜，一个是从中学就暗恋自己的同学！ 可以说，因为她的这一系列自曝，互联网再一次燃了！ 这个新闻一出，在短短三十分钟内就有上万人在评论，转载！ “这妮子疯了吧！”这是胡胖子看完这个新闻后说的第一句话。 “肯定是被刺激疯了！”陈峰同样的是如此认为。 摇了摇头，只有方歌一言不发。 在案子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高玲为什么要发这么一个帖子？ 可以说，在这个时候，高玲站出来说出这些，除了能证明她的勇敢，坚强以外，还直接的证明了袁璐和阮政的无知。 因为这两个人之所以犯下一连窜的系列杀人案，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护高玲。 但高玲都不在乎这些，他们两个还做了这么多，杀了这么多人，甚至两个人都因此丧失了性命，方歌只想问一句。 如果他们两个现在还活着，正准备接受法律的制裁时，看到这一幕，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得不说，网友是公平的，也是善良的。 虽然高玲做的很多事儿让网友不齿，但是该有的同情，还是一丝都不少。 甚至有自称心理学博士的网友声称，高玲之所以一步步走到今天，跟她幼时的经历脱不开关系。 当然，大能的网友无处不在。 没多久，就有网友扒出了高玲读中学时期的经历，甚至，有人直接扒出了那个中学老师。 连阮政曾经打断过他们班主任的手，烧了他房子的事儿，甚至连那个老师不明不白的过世都给扒了出来。 没有人怀疑那个班主任是怎么死的，有的，只是活该，报应之类的负面评价。 当网友扒出了章子静和袁璐曾经掘了人家的坟时，既然出奇的没一个人感到愤怒，有的，仅仅是对那个老师的愤慨，要知道，我们国家的人是最讲究人死债消，入土为安的。 当然，网友们在同情高玲的时候，又一次对章子静的痴情进行了高度的评价！ 但是，这一切，让方歌却是摸不着头脑。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袁璐，阮政，章子静。 前两人为了保护高玲接二连三的杀人，而后者章子静，为了保守高玲的秘密，居然死的心甘情愿。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高玲自己却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秘密呢？ 等下！ 方歌摇了摇头，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高玲的秘密难道真的只是幼时被****那么简单么？联想到她班主任不明不白的过世？ 方歌好像自己抓到了什么。 拿起电话，方歌拨通了雷赤的电话。 “喂，雷哥，高玲读中学时的笔记本找到了么？” 电话那边，雷赤说道：“我们去了所有袁璐的落脚点，除了找到一桶已经烧成灰烬的灰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方歌对此也不抱多大希望，紧跟着就说道：“雷哥，你能不能让你们技术科的人帮我入侵一下高玲的电脑或者网购帐号？” “你到底要干嘛？” 雷赤不知道这小子要做什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有新发现，你帮我入侵下就是，把她最近一个月的网购记录给我就好！” 雷赤无语，说道：“第一，我没权利随便入侵一个人的电脑，而且，她的电脑又不在我们公安局，你以为我是万能的啊。第二，我没她网购的账户名。” “我有她手机号！”方歌急忙说道，现在很多网上的账户都是用手机注册的，这一点儿方歌还是很清楚的。 看方歌火急火燎的样子，雷赤说道：“那你发来吧。” 挂了电话，方歌将高玲的手机号给发了过去。 “你干嘛呢？”胡胖子和陈峰两人不解的看着方歌。 方歌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但愿我什么都没干吧。” 他的这话模棱两可，胡胖子和陈峰只当他在说傻话，继续翻看高玲的新闻。 不得不说，网络是真强大。 就这么一会儿，无数大能各显其能，找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历史资料，真让让看的眼花缭乱。 而同时，高玲老家的公安局也在第一时间发布了一个简报。 开玩笑，闹出了这种事儿，网民们对高玲老家的公安系统可是抱怨颇深。 就在这个时候，胡胖子的手机响了，不过一看就是微信QQ之类的社交软件。 不过，胡胖子看了一眼后，大声惊呼道：“高玲跳楼了！” “不会吧？”陈峰一脸不相信的说道。 方歌却是问道：“在那里？” “就在他们宿舍！”胡胖子看完别人给他发的消息，连忙说道。 陈峰跟着就说道：“我滴个天，她们寝室有七层楼高啊！从那么高跳下去，还有人么？” “她们寝室有七层，但我记得高玲她们的寝室好像是在三楼来着。”方歌说道。 “对对对，她就是在她们寝室跳的，就在不超过几分钟之前，应该连救护车都还没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胡胖子对八卦的关心那是实打实的，不过，陈峰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要去你去，我是不去，跳楼那种场面有啥好看的？要是脑浆都崩了出来，至少一个星期别想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方歌对看热闹也没兴致，而是说道：“其实你去了也是白去，等你到那边的时候，只怕救护车都已经走了，能看到也就是那一堆血渍。” 说完话，方歌却是揉了揉头。 他实在不明白高玲究竟在干什么，在想什么。 前面刚曝光了自己读中学期间的不堪遭遇以及大学里做的荒唐事儿，就在网友们一片同情的声音下，她跳楼了？ 这一切看上去都说的通。 毕竟，理由实在太多。 可以说羞愧，屈辱，至交和一心爱她的人相继的离去而厌世，或者说是觉得自己是N大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的罪魁祸首，等等等等，都说的过去。 但说的过去的时候，又有些说不过去。 前面网友刚称赞她是一个勇敢坚强的人，敢于勇敢的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坚强的面对自己曾经被老师借用贫困生补助的资金相要挟而惨遭潜规则。 当然，这里说是潜规则都是往好听的地方说，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强奸！ 但既然勇敢也勇敢了，坚强也坚强了，而且，这一切还都是她自己曝出去的，但她为什么在这之后没多久就跳楼了呢？ 方歌脑子都想破了，愣是一点儿头绪都没。 寝室里，胡胖子见他们两人都不去，不管自己赶过去时还有没有热闹看，但一颗执着于八卦的心，还是很坚定的跑过去了。 他常常说，如果想要第一时间获悉八卦，你就得不怕跑空路，而是要勇敢执着的去追求，一次落空不代表次次落空。 当然，理智的陈峰见方歌抱着头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是在思考什么。 当下也不迟疑，拿出了手机打给了秦怡。 秦怡和高玲是一个寝室的，肯定对高玲跳楼一事儿知道的一清二楚，即便不是一清二楚也肯定比他们知道的多。 陈峰又不傻，一见方歌看了高玲的新闻以后，就不断的开始思考，肯定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虽然听到了陈峰在打电话，但是方歌仍然没停止自己思考。他想不通的东西，太多了。 前面说过，高玲自己站出来承认这些，无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坚强，勇敢，但为什么她刚坚强了一下，勇敢了一下，瞬间就懦弱了？ 方歌的脑子显得不够用，这个世界好像变了一样。 怎么每个人的思维都变得如此古怪了？他发现自己有点儿跟不上别人的节奏了？ 难道真的就像雷赤说的那样？ 高玲疯了？ 方歌不相信，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他没想到！ 到底是什么？ 方歌抓耳挠腮！ 第77章 疑点重重 “秦怡的电话，你要不要问问她？” 就在方歌抓耳挠腮的时候，陈峰将电话递了过来。 对于此时的方歌来说，他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怀疑，拿过电话直接问道：“高玲为什么跳楼？” 电话那头，秦怡因为陈峰打过招呼，而且，她也知道，方歌是陈峰的兄弟，倒也不好对方歌的语气发脾气，说道：“你要是问这个，我不知道。” 方歌知道自己唐突了，说道：“那她跳楼之前有什么事情发生没？” 因为陈峰这一层关系，秦怡说道：“首先我在寝室里看书，高玲回到寝室的时候，我还跟她打了声招呼，但是她并没有理我，而是径直走到窗口就跳了下去。” “从她回到寝室，到跳楼，这之间她一句话都没说过？”方歌问道。 “是的，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没有任何表情，不悲不喜。”秦怡说完，问道：“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我挂了。” 其实，秦怡很不愿意谈起这些，虽然她们关系不像外界想的那样，但总是朋友不是。 如今，一个因为杀人被警方当场击毙，一个跳楼了生死不知，要说的话，此时的她到有点儿像当初章子静死后，方歌他们几个人。 “最后一个问题！” 方歌说道，他心里还有一个问题一直纠缠着他，这也是他唯一想不懂的一个问题。 秦怡倒是很配合，说道：“什么问题？” “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秦怡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她不是回答过么？不过，她还是很耐心的说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们三个其实也就是一般的朋友而言，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要好。” “那为什么你们都不解释？仍由别人误会？” 其实，这才是方歌最在意的一个问题。 电话那头，秦怡沉默了一会儿，方歌也不催，他知道这种事儿肯定有些别人不知道的原因。 果然，过了没多久，秦怡说道：“她们两个我不知道，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她们两个单独在一起，至于我，很简单，我也不想别人将我当一个连朋友都没的怪物！” 说完这句话，秦怡挂了电话，她不想在为这件事儿做任何的解释。 说起来，因为秦怡一心学习，虽然是学霸，但是性格却有点儿不合群。 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烦恼，秦怡的烦恼就是没有朋友，也许在遇到陈峰之前，她和袁璐一样，跟任何异性都没有任何的接触和沟通。说来也巧，两个人还都是因为性格使然。 不过，性格使然也有不同。 袁璐不跟异性接触是因为幼时的遭遇在她的心理上埋下了阴影，而秦怡的性格使然是因为她没遇到一个合适的男孩子而已。 不过，现在她遇到了，陈峰在性格上，很适合他。 袁璐和异性没有任何接触？ 方歌猛的抬起了头！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 陈峰被方歌这一惊一乍的给吓了一跳，问道。 方歌皱了皱眉，说道：“你能不能再给秦怡打个电话，我还有个问题要问她。” 说完，他将陈峰的手机给递了过去。 对于方歌的这个要求，陈峰没有拒绝，接过手机就拨通了秦怡的电话，很显然，陈峰的要求让秦怡很烦恼，但陈峰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最终，秦怡还是答应了。 接过手机，方歌还没说话，秦怡就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语气中，方歌能明显的感到秦怡的不耐烦。 不过，对于方歌来说，语气什么的他不在乎，而是说道：“第一，高玲有男朋友没？第二，高玲和袁璐的感情好到了什么地步？” 没问什么让秦怡难堪的地方，秦怡的语气明显好了很多，说道：“第一，高玲没有男朋友，虽然她有时候会挑逗一些男生，但从没那个男生能在精神上征服她。而且，我和同学几年，只知道她对一个男生动过心。至于她和……” “谁？”秦怡话还没说完，方歌就抢着问道：“我是说她对谁动过心？” 电话那头，秦怡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说完，她有说道：“不过，这是她自己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保证。” 方歌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第二个呢？” “你问她和袁璐的关系好到什么地步，我不好怎么回答你，但我可以这么跟你说，袁璐的秘密即便不会告诉任何人，但也会包括高玲。而高玲今天在网上自曝的那些，也许我们不知道，但是袁璐肯定也知道。我这么说，你懂了没？” 其实，有些时候秦怡也有些羡慕这两个人的关系，对外，她们三个是死党，是最亲密的朋友，但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谁才是谁的朋友。 “明白了！” 说完，方歌将电话给了陈峰，然后陈峰捂着电话不知道跟秦怡说了些什么。不过，估计也是一通的情话哄着。 还是不够！ 方歌觉得自己现在所掌握的东西还是不够，无法给任何事情下定论。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胡胖子咋咋呼呼的跑了回来。 “第一手资料，第一手资料啊！高玲跳楼的时候，有个哥们儿在哪里给女朋友录像呢，结果，将高玲跳楼的全过程给录了下来。” 挂了额电话陈峰说道：“我去，这个劲爆！” 方歌也是连忙站起来说道：“快，给我看看。” 视频虽然很粗糙，但是却可以将高玲跳楼的过程看的清清楚楚。 从视频中看，高玲跳楼的时候穿着一条牛仔裤，一双板鞋，白色的衬衫的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外靠，而且，头上还带了一个帽子，最他妈操蛋的是，居然还了一副墨镜！ 单说这装扮，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古怪的跳楼轻生者了！ “这造型，她真是来跳楼的么？” 这是陈峰看完视频后说的第一句话。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造型来跳楼的人。 点了点头，胡胖子说道：“美女的世界，你不懂，即便是死，也要死的美美的。” 看了一遍视频，方歌好像看到了点儿什么，说道：“再放一遍看看？” 视频重放，刚到高玲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方歌喊道：“暂停！” “怎么了？”胡胖子将视频暂停后，问道。 方歌摸着下吧说道：“你们觉不觉得高玲跳楼的姿势有些奇怪？而且，你们看，她居然还做了一个咬了咬牙的决定？” 高玲从窗户口跳下去的时候，因为窗户并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站立，所以她是蹲着的，但仅仅一个姿势，不太能说明问题。 胡胖子立马就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看我们这个窗子，陈峰要是想跳楼的话，也得蹲着，而且，咬牙很正常啊，那可是生死之间的决定，不咬牙下定决心，谁敢说跳就跳啊？” 这家伙话刚说完，胡胖子就在胡胖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嚷嚷道：“你小子才想不开要跳楼，操！” 不过，方歌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能不能用慢镜头来放？” 摇了摇头，胡胖子说道：“你知道的，我的业务范围仅仅在提供八卦资料上，至于技术方面的活，我不懂。” 陈峰看他这样子，鄙视的看了一眼，说道：“这个都不会，你还好意思成天的嚷嚷着跟着八卦走，要是那一天你成为八卦了，我看就成八卦跟你走了！” “你行你来啊？”胡胖子和陈峰的互掐已经成了五零一的保留节目 还别说，陈峰居然邪邪的笑了笑：“以为我不会？小瞧哥们儿了不是？” 说着，这小子就接过手机连在了电脑上，然后不知道用了一个什么软件，视频居然真的成了慢动作。 他这一手把胡胖子给看傻了。 至于方歌，却是无动于衷，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看着视频画面。 “你们看这里！” 电脑上暂停要比手机上方便多了，空格键一敲，方歌就说道：“一个要跳楼的人，为什么会在跳楼之前才去做决定，看这里，高玲的受死死的抓着窗户的边框，而且秦怡还在她后面不停的说什么，应该是在劝她。但她既然还没有下定决心的话，为什么又对秦怡理都不理？” 从十倍的慢放视频上来看，高玲在爬上窗户上面的时候，其实是很恐惧的，甚至双手都死死的抓着铝合金窗户的边框。 一个存了心要跳楼的人会这样？ 方歌不信。 每一个诚心寻死的人，绝对是在之前就下了很大的决心，但高玲显然没有。 “其实可以理解的，跳楼可不是说跳就跳，爬上去又反悔了的人，比比皆是。” 胡胖子第一时间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过，陈峰却是说道：“但是最后她是真的跳了！” 对！ 这是最大的问题，她明明不想跳，从她的表情到动作上来看，都能看出她不想跳，但她最后确实真的跳了，一点儿没开玩笑的跳了！ 为什么？ 为什么在短时间里，她的情绪变化这么大？ 第78章 疑点无限扩大 这是最说不通的地方，因为在跳楼之前她都没下定决心，但是别人劝她了，她反而下定决心了？ 难道有人威胁她？ 不应该，方歌相信秦怡，像秦怡那样的人，不可能威胁到高玲。 但是高玲为什么要跳楼，这件事态后面又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想不通就继续看下去，也许后面会有答案。” 相对于胡胖子只关心八卦而言，陈峰为人要体贴的多，他关心的更多的还是自己的朋友。 方歌也知道陈峰说的没错，打开视频继续看下去，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看着放慢了十倍的视频，过了良久，方歌才将视频再一次暂停，说道：“你们看这里！” 视频的画面中，高玲刚从窗户上面跳了下去没多久，但画面中，高玲的脚是弯曲着的。 “这里怎么了？很正常啊，一个人跳楼而已，而整个人就是高玲！” 胡胖子看不出什么，只能满嘴的跑火车。 方歌无视他，看向陈峰，陈峰看了看，说道：“不对！她这个动作不对，按照物理学来说，她这个动作是在合理的缓冲撞击力！”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对！她就是在合理的缓冲撞击力！一个人跳楼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被人逼迫，就是寻死，一个寻死的人会去合理的缓冲合理的撞击力？这是在三楼，要是在十楼以上，不管你怎么缓冲，都会让你死的惨惨的。但是在三楼，如果真的能做到合理的缓冲了撞击力，那么，别说生还，就连受重伤的概率都不高。 一个下定了决心跳楼的人，会这般？” 别说，经过方歌这么一分析，就连胡胖子都觉得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紧跟着，方歌将视频拉到最后面，最后是袁璐跳楼坠楼的终点。 从这个画面能看到，袁璐其实是双脚先落地，紧跟着就滚在了地上，可以说，就这个视频来看，袁璐的跳楼最多也就是脚受了点儿伤，至于生命危险，一点儿都没。 看完视频，胡胖子又是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也许这只是人下意识的本能呢，毕竟，人的本能是活着而不是送死。再说了，要是在跳楼下坠的过程中，高玲突然后悔了呢？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我们不能因为这个视频而过早的下任何结论。” 对于胡胖子来说，反正不管出于任何原因，喊他跳楼，那是不可能的，别说三楼了，二楼他都不干。 而且，他认为个人的体质因为男女性别的差异也有不同，像高玲那种美的像个花瓶一样的女人就未必经受得起跳一次三楼，搞不好，就能送了命。 总之，就目前而言，胡胖子还是觉得高玲跳楼是寻死，不存在人为威胁或者逼迫。 “陈峰，搜几个跳楼坠亡的视频来给他看看。” 方歌知道，他还有些什么地方没抓到，因为高玲确实是自己跳楼的，但是她跳楼的动作又确实太怪异，别说说服胡胖子，就连说服他自己都还有些难度。 陈峰干这些，绝对比胡胖子靠谱，没两分钟，就找出来一堆的跳楼视频。 嗯，这让胡胖子又忍不住一阵感慨。 “咋就这么多美女想不开呢？唉，胖爷我还打光棍啊！” 陈峰斜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不说全球，就我们国家，每年自杀生亡的人数已经破十万了，基本上每天都有三百个人在自杀，换句话说，就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是我们的同胞，说不准都有人在自杀。而且，这些还不包括数以十万自杀未遂的。” 这个数据却是把胡胖子给吓到了，嘀咕道：“好好的，干嘛要自杀啊，蝼蚁尚且偷生了，这些人怎么这么想不开？” 在等广告的时候，陈峰也无聊，笑着说道：“哟，没看出来啊，这才逛了几次图书馆啊？都会拽起酸文儿了？” 以前，胡胖子老是拿陈峰拽文说事儿，这会儿也让他带到机会了。 胡胖子没理他，因为不知道是那个网友大神吃多了没事儿干的将跳楼视频整成的合辑开始了。 整个视频只有三分钟，估摸着都有十来个人跳楼了。 看的方歌三人，头皮都发麻，只能说，整理出这个视频的网友，真大神也！ 不过，没有他的整理，他们也找不到这么详细的跳楼大全。 “看完了，看出问题没？” 看完视频，方歌问道，他这话虽然是问胡胖子的，但主要却是问陈峰。 胡胖子这家伙办事儿太不靠谱，指望他从这些视频里看出问题来，那真是找对人了。 不过，这家伙就是如此有性格，即便啥都没看出来，还是顶着厚脸皮说道：“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死了！” 还别说，他这还真算发现了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是个人都能看到！所以，陈峰和方歌两人很默契的给他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鄙视了一眼胡胖子，陈峰说道：“他们跳楼的方式，从这些视频里来看，这些存了新要依靠跳了来结束生命的人，都选择了高楼，至少七层以上，而且，他们的动作五花八门，有人后仰，拥抱蓝天。有人前扑俯视大地，还有人直接一头栽下去……” “对！”方歌说道：“但凡是存了心依靠跳楼来结束生命的人，没有一个人有任何的保护动作。”说到这里，砖头看向胡胖子，继续说道：“更没有你说的下意识反应。” “还有。”陈峰跟着说道：“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头最先着地，而且，大部分人整个身体几乎是在同时着地，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无外乎想让死前的痛苦最少。 最后，是他们的着装，他们虽然有些人穿的很随意，也有些人精心打扮了一番，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带帽子！也许，他们觉得带了帽子有可能影响自杀的质量。” “是的！”方歌说道：“他们这才是跳楼自杀的态度！” 现在，方歌知道他首先觉得那里不对劲了，那就是态度。 任何人做任何一件事儿，想要将一件事情做好，最主要的就是态度。 跳楼的人也一样。 存了心想依靠跳楼来结束生命的人，不会想着自己也许还能再抢救一下，他们想的，往往都是一次性解决，没有痛苦，所以，他们的动作不管如何，都会尽量让自己头先着地。 因为那是整个人的中枢！ 像高玲那种，三楼跳楼，犹豫挣扎，还要想尽办法保护自己，再一联想她跳楼的装扮，当真是怪异的很。 但是，方歌还是想不明白，高玲这跳楼究竟是为啥？ 胡胖子犹如看天人一样看着他们两个，说道：“就高玲跳一个楼，你两个都能想出这么多东西，我服了，真服了，不服不行啊！” 胡胖子自问没有方歌和陈峰的观察力，所以除了表示佩服，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企鹅的新闻又一次弹了出来，本来他们三个人此时也没心情看这个，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一样，谁还关心什么新闻啊？ 不过，胡胖子一看到那新闻上面的几个字，惊呼：“怎么又是高玲！” 听他这么遗憾，方歌和陈峰两人的神经立马被吸引了过去，新闻果不其然又是高玲的。 标题很简单。 《N大校花自曝劣行与不堪的过往，生无可恋，跳楼自杀》 看标题还没什么，内容就更鬼扯。 企鹅的Q市新闻战的记者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然后赶到了高玲所在的医院。 因为高玲确实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加上记者嘛，总有些手段的，让他们在第一时间采访到了高玲。 而记者问高玲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要跳楼？ 高玲几乎是哭着回答的。 生无可恋！ 至于后面的，基本上也就是些跳楼的原因之类的，方歌看到生无可恋这四个字就不愿意看下去了。 因为按照他的分析来看，高玲跳楼跟寻死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他仍然想不明白，高玲跳楼究竟是为什么。 虽然说她现在是没摔死，根据新闻来看，连受伤都不算太重，但是痛归她痛啊？ 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还真的很少有不怕痛的？ 原因，原因？ 方歌不停的在脑海里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靠，这些网友可效率的啊！居然就已经有将近一千条的评论了。” 就在方歌想不通原因的时候，胡胖子却是看网友的评论看了个不亦乐乎。看了一会儿，绝对没意思，抱怨道：“真没劲儿，这么多人评论，居然都是一个调调，跟市里面宣传部里面搞宣传一样。” 陈峰对这小子太熟悉，问道：“什么调调？” 胡胖子抱怨道：“都嚷嚷着喊什么高玲，加油活下去，活得精彩什么的，我真不知道这群人脑子怎么这么蠢，三楼跳楼能跳死么？” 他完全忘记了，在不久之前，他只怕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不过，他话说完，方歌眼睛突然就亮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一连说了两个原来是这样，很显然，方歌应该是猜到了答案。 第79章 持续的事态发展 “你怎么了？” 胡胖子完全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陈峰倒是猜到了点儿什么但是又不敢确认。 “你们想，高玲自跳楼以来，得到了什么？” 这是方歌刚刚想到的，因为高玲自跳楼以来，除了受了点儿不怎么严重的伤以外，还真没受到什么影响。 最主要的是，她除了这点儿不值得圈点的伤以外，得到的反而比失去的多，至少，她得到了网友一边倒的舆论支持。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像她之前为什么要自曝那些一样，她为什么要做这些？ 任何一件事儿做出来都有值得思考的地方，就像高玲。 “除了舆论，我真没看出高玲得到了什么？” 陈峰还是比胡胖子要善于思考一些，当际就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是啊，她得到了舆论的支持，也许，这些就是她想要的。” 无利不起早，这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老话。 不过，这句话也很现实的说明了人有些时候的有些行为，肯定有这某些特定的意义。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如果说她怕别人因为这些事儿看不起她或者对她抱有异样的眼光，她完全没必要在之前自曝啊？那些事儿，她不说，谁知道？而且，公安局都对她进行了保护，没有提及她的名字，她这不是自找的么？” 胡胖子对此事儿表示不理解。 其实，别说他不理解，方歌也不理解。 摆了摆头，陈峰说道：“不不不，你们这么想就错了，万能的网友总有办法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的，你们别忘了，高玲在之前只是爆出了她读中学时被老师强奸的事儿，但紧跟着就有网友挖出了那个老师是谁，而且已经死了的事实。 如果高玲自己不站出来，现在也许没人去找有关她的资料，但是蛋疼的人那么多，难道就没一个人去找高玲的资料？ 而且，她在学校做皮肉生意的事儿几乎传遍了整个校园，在我们学校来说，警方不管怎么保护，我们都能猜到。 而且，只要有我们学校的人把她的名字曝出去，可以说，在这个大数据时代，几乎藏不下任何秘密。 与其等着被网友来人肉，她还不如自己干脆一点儿站出来自己承认了算了，至少这样还能得一个好名声，虽然她名声现在已经臭了。但是国人就是这样，对弱势群体总是能给予足够的包容和理解。 如果，真等网友把她的资料人肉出来，那个时候她可就真是臭大街了，估计舆论就会朝另外一个极端所发展，而且，估摸着都还得加上一个无情无义什么的。 要知道，不管是阮政还是袁璐都是为了她在杀人，而且，章子静那个家伙更是为了她死的，你说到时候网友还能放过她？但是现在呢？情况完全不同，没任何抱怨她做过的任何事儿，当然，也许有少数人说过什么，但也被广大的网名所淹没。 可以说，她做了最漂亮的一次公关，既保住了自己的名声，而且，还得到了不少好名声。” 方歌不怎么上网，所以对此没有陈峰认识的深刻，而胡胖子，纯属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在他心里除了泡妞，八卦，还真没什么是他关心的。 不过陈峰这么一说，两个人瞬间就理解了。 难怪高玲会在今天将这件事儿爆出来，原来是为了公关。 还别说，这事儿还真让陈峰猜到了个大概。 在高玲没有自曝的时候，还真有些闲得蛋疼的人在扒高玲的资料，毕竟一男一女相继为了一个神秘的女学生杀人，确实让人很好奇，有太多的人想知道这个女学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结果，他们才扒到一半，高玲就自己把自己的所有事儿都给曝了出来，可以说，她这一手，打了一群人一个措手不及。 “等一下。”胡胖子还是有些不明白，说道：“既然你说她自曝是一场漂亮的公关，那么她跳楼又是为了什么？” 这也是个问题。 在高玲自曝以后，可以说，网络上没有任何人责备她，有的都只是同情。 但为什么高玲还要自导自演一幕跳楼的戏份？难道真的有人在威胁她？而且，从她跳楼的表情来看，她当时很挣扎，究竟是什么原因要让她跳楼？ 难道真的如她跟企鹅的记者说的那样，仅仅是为了生无可恋？ 这个说不通，生无可恋她完全没必要在寝室里跳楼，去楼顶多好，而且，她还做了一系列的保护动作。 可以说，她跳楼除了赢的了网络上的鼓励以外，就是那说大不大，却疼死人的伤了。 而且，最让方歌不理解的是，他就在不久前，刚对高玲产生了些疑问，她就做出了一连串的惊人之举。 原因？ 对于这个问题，陈峰也想不明白，说道：“她可能是想让舆论升温吧，你们要是现在看，我估计高玲都成了网络红人了，肯定各大网站都有她的新闻。 而且，我觉得吧，这件事儿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推手。你们想，如果没人操作，她的新闻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就之前那个跳楼，从她跳楼到她上新闻，前前后后有两个小时没？ 如果不是老祖宗说，不要以最大恶意的去揣摩一个人，我都觉得她这就是炒作，想红！” 陈峰的观点，方歌表示赞同，主要是高玲的新闻出现的太快，也引起了太多人的关注。 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巧合，毕竟前面有N大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在前，后面蹦出了案件的核心女主角。因为前面的余热还在，后面引起关注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胡胖子的思维永远都像跟不上节奏一样，说道：“你们说，现在学校要是开除高玲的话，会不会再一次引爆网络的舆论？” 点了点头，陈峰说道：“有可能，现在网友都对高玲报以同情，如果学校开除她的话，肯定会被网友批的体无完肤。” “难道高玲之所以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保住学籍？” 胡胖子突然跟开窍了一样，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学籍！ 方歌听他这么一说，疑惑的说道：“难道学校准备开除高玲？” “这事儿其实也就是小范围在传播，我听说，学校因为盛传高玲在学校做皮肉生意的事情，正在研究对她的决定。” 胡胖子做为忠实的八卦热议分子，确实知道很多普通学生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他说的这个还真有可能。 毕竟N大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号的学校，学生公然在学校里做皮肉生意，这不仅违背了国家法律，同样也违背了一个学生的基本道德准则，学校真要以此为理由开除高玲，高玲一点儿辙都没。 说白了，就是她自作自受。 但是在这个当口，高玲做出了一系列的惊人之举，学校还真不一定敢这么做。 在广大的网友看来，高玲其实自始至终就是受害者，中学时期的经历给她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你们这么想就错了，如果学校以此为理由开除高玲，根本就不需要关心网友说什么。” 陈峰不认同这个说法，解释道：“常言道，国有国法，校有校规，有些事儿，你可以做，但是却不能说。 这就像很多人都知道当官的好多都贪，就连那些贪官自己都知道，但他们要是敢四处宣扬自己贪了多少多少，即便国家还不想办他，也不得不提前办他。 而且，学校如果以此理由开除高玲，即便是网友，也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一个学校的基本准则，说直白点儿，就是一个学校的游戏规矩，你违背了游戏规矩，被踢出游戏，谁都没话说。” 胡胖子没多想，说道：“但现在不是网友的舆论都偏向同情高玲么？即便学校这么做是合乎法规的，但也有点儿像是落井下石啊？正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还有，高玲不是说她今后不会再做那种事儿了么？肯定有网友高呼学校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对于高玲今天种种的反常表现，可以说，五零一寝室就跟开了场辩论会似的。 真应了那句老话。 皇帝不急太监急！ 当然，他们各抒己见以后，方歌也没消停，说道：“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学校就是学校，它有自己的规章制度，如果首先只是谣言的话，学校还不好贸然做什么，因为谣言不能做为证据，但如今高玲自己都承认了，学校就有足够的理由开除她了。 毕竟，学校有着自己完善的规章制度，肯定能让反驳的人哑口无言，而且，你别忘了，真要打起口水仗来，那些网友还真不见得是玩弄了一辈子的学校的对手。 还有，如果学校对此一点儿表示都没的话，搞不好同样会引起一些人的看法。 要知道，这年头的人，最喜欢的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可以说，高玲此举，有点把学校放在火上烤的意思。” 第80章 所图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每个人做任何一件事都必有所图，这很正常，人之常情。 即便是做好事儿，做善事儿，也逃不过所图二字。 有人图名，有人图利，还有人就图一个坦然，问心无愧，就这么简单。 晚些的时候，雷赤的电话打了过来，除了方歌找他帮的忙，还说准备回方歌老家，看看老领导来着。 对于这个，方歌欣然答应了，说起来，自从十多年前父母过世以后，方歌也没回去过了。 医院门口，胡胖子摸了摸兜说：“这个来医院，我们是不是也要买个果篮什么的？” 胡胖子本来就不是那种心细的人，之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看到医院人来人往的，不少人都买了果篮之类的东西，所以才如此说罢了。 “早就该买了。” 陈峰虽然没有胡胖子那一股的人情世故，但也不真是个书呆子一般四六不懂。 不过，他们两人说了半天，方歌也听了半天，但就是没一个人真的去买。 原因嘛，很简单，章子静死了，因为高玲死了。 说实话，五零一寝室整个集体都有些反感高玲，如果不是方歌要来，这两个家伙宁愿在寝室里睡觉。 “行了，别嘀咕了，本来就没那个想法还非得说出来装个逼，你们也是够了。” 方歌为人没那么多扭扭捏捏的地方，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不玩儿虚的。 因为事先陈峰给秦怡打过电话，所以三人很快就找到了高玲的病房。 说起来，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奇怪，在高玲的病房里，方歌看到了一群很意外的来客。 “你们也在？” 说实话，方歌怎么也没想到，在高玲的病房里会看到这群人。因为在之前学生会开会的时候，这群家对高玲的态度可谈不上好啊。 但这个时候，一群人居然有板有眼的提着果篮来看高玲？这是什么节奏？而且，看他们果篮还没放下来，显然是刚来也没多久。 “哟，看来你和高玲还是老朋友啊？怎么，来看老朋友就打空手啊？” 看到方歌，之前在学生会跟他呛起来的胖子，一脸不屑的说道。 对于方歌来说，这压根就不算事儿，而且，他自认跟高玲的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儿，之所以来医院，还是因为他有话想问，不然的话，他来都不打算来。 不过，胡胖子却是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声的跟陈峰说道：“出门之前就催催催的，连钱都忘带了，这下好了吧？出洋相了吧？” 胡胖子声音虽然小，但是病房里足够安静，恰好能让每个人都听清楚，这家伙爱面子，能如此机灵的给自己找个台阶，也是不容易。 笑了笑，方歌说道：“我来就是问几句话，没你们那么有善心。” 对于方歌来说，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他不介意，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嘴长别人身上，别人想说什么是别人的自由。 “之前学生会开会的时候，你不是挺关心人家的么？这会儿怎么了？装作不熟了？” 胖子呛了方歌一句，还准备说点儿什么来着，却是被身边的人碰了一下，这才闭嘴。 这人方歌也认识，是学生会的会长，好像叫黄涛来着，他看都没看方歌一眼，对着高玲说道：“高玲同学，我是学生会的会长黄涛，你知道的，我们学生会每年都有一些同学的捐款奖励给品学兼优的学生，之前一直不了解你的情况，所以这几年都把你忽略了。不过现在嘛，我们知道了，自然要让善款物尽其用。 在来之前，我们学生会开了个会，决定将今年的善款百分之三十奖励于你，让你可以平静的将书读下去。” “呵呵。”笑了笑，方歌也不说话。 要说的人虚伪，莫过于此。 学生会之前真的不知道么？ 之前学生会开会的时候，他难道说的是梦话？那个时候，学生会那么多人，又何曾有人支持过他的提议？这么多年，又何曾有谁去了解过学校里那些真正品学兼优的学生？ 方歌不信，就黄涛他们的做派，也许钱是真的都分配出去了，但真的做到了那些善款都到了那些真的需要的人手中？ 反正方歌不信。 在之前学生会开会的时候，就是在挑选今年资助的名单，换句话说，那份名单早就出来了，但如今，学生会还有钱划给高玲，这说明啥？ 说明有人被撸下来了呗。 公平？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过公平。 “我就算了，还能不能读书都是两说。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们的好意。”方歌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高玲拒绝了，很干脆，没犹豫。 而且，一直观察着她的方歌还看到了高玲在不经意间露出的不屑和冷笑。 虽然那个神情很快就转变成了沮丧，但还是被方歌察觉到了。 黄涛就像知道高玲会拒绝一样，说道：“不打事儿的，我们来之前就商议过。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决定不论你是否还会留在N大读书，这笔钱都该给你。而且，这钱也不是我们出的，而是N大将近两万师生一起攒了一年的。 所以，还请你不要拒绝。” 别说，黄涛既然能在上万的学生中当上学生会会长，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就他刚才说的一番话，还真没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 至于高玲是否还能不能留在N大，这个事儿，他做不了主，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一言带过，很显然，他怕高玲提出一些让他为难的问题。 摇了摇头，高玲很坚决的拒绝了。 看她的表情，就像是心死了一般。 如果不是知道高玲扭曲的心态，方歌还会觉得惋惜，但正因为知道，方歌无动于衷。 至于黄涛，脸上连一点儿波澜都没有，很自然的从兜里掏出个信封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了，但这个是我们学生会的一点儿心意，不多，不能拒绝了。” 看信封的样子，都知道真的不多，这一次，高玲也没拒绝，倒是大大方方的收了下来。 她是真的知道，不多！ 看到这一幕，方歌无语，他是真切的领会到了学生会这一群人的虚伪。 也许，在黄涛来之前，就将一切都想好了，不然，怎么高玲前面拒绝了，后面他就来这么一手？ 要知道，探望病人包个红包，其实是对病人的祝福，这在我们国家来说，当真是很正常的事儿，不过，一个学生把这一手玩成这样，也显得这个社会太过浮躁了。 虽然方歌不想搭理他们，但总有些不识好歹的家伙要纠缠一下。 就比如学生会的那个胖子？ 他很适时的说道：“方歌，你们来看朋友，难道就不想表示一下？” 他这话显然是在挑衅，之前学生会开会的时候，方歌提议将高玲加入到今年的助学金发放名单。 如今，高玲住院了，你做为一个朋友，难道就不该有点儿表示么？ 面对这个问题，方歌很淡定的说道：“我就一个穷学生，爹妈过世了十来年，就家境而言，比高玲好不了多少，我没有去你们学生会申请助学金就算自强不息了，哪儿还有什么零花钱啊？” 他这话，说的倒是半真半假。 父母确实是过世了十来年，养父养母也是已经过世，但他的养父养母却是给他留下了一笔还算不菲的遗产，说直白点儿，读完大学再玩两年都可以。 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跟他同学说这些，胡胖子和陈峰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两人更是双双拍了拍方歌的肩膀，以示关切。 就连高玲也是忍不住看了方歌一眼，显然，她也没想到，方歌的家世也是如此的凄凉。 学生会的那个胖子被方歌一句话给呛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方歌的坦然，反倒显得他咄咄逼人了。 方歌没说错啊，他无父无母的，没去学生会找别人帮助就算不错了，还帮助别人，那不是扯淡么？ 而且，他们都相信方歌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说谎，一嘛，这年头还真没几个人愿意咒自己父母早死的。二嘛，这种事儿学校********上一查就知道，也没那个必要说谎。 别人怎么样，胡胖子不管，但突然知道了方歌的家世，再想到刚刚那个胖子的话。 虽然大家都是胖子，但胡胖子依然不能忍，嬉笑着勾搭着陈峰的肩膀说道：“陈峰，你说我们隔三差五的都给那个募捐箱里塞点儿硬币，虽然不多，但是一毛五毛的，你说这个学生会的捐款算不算我们一份啊？” 陈峰哪儿还不知道胡胖子的意思，当下接着说道：“算啊，怎么能不算？话说回来，我听说学生会好多的活动经费，也是出自我们捐的那些钱里面。” “还有这么回事儿啊？”胡胖子很浮夸的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其实，这个事儿也不算什么秘密，学校的人大部分都知道。 不过，学生会本身就是个没有任何收益的组织，做些活动没钱，同学们也能理解就是。 第81章 方歌的逼问 因为胡胖子和陈峰讽刺的调侃，学生会的一群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对他们看来，之所以加入学生会，只不过是想用自己的能力给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同学一些基本的帮助而已，并没有胡胖子他们想的那么不堪。 当然，事实上也是这样，学生会的工作本就是义务劳动，没有任何报酬，能参加的还真没什么坏心思。 “高玲，我想我们是不是该谈谈？” 方歌对于学生会的这群人并没什么看法，也不想有什么看法，此时的他，只想解开自己心底的谜而已。 “你想谈什么？” 高玲显然不知道方歌想谈什么，语气有些低迷的问道。 没回答高玲，方歌对着黄涛一行人说道：“那个，现在我们有事儿，你们是不是先离开一下？” 说实话，方歌并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和高玲要求证的事儿，至于胡胖子和陈峰，他倒是不介意。 黄涛正尴尬的时候，之前学生会的那个眼镜男却是说道：“我说方歌，你们是来看高玲的，难道我们不是啊？凭什么你一来就要赶人走？” 高玲插科打诨的在中间说道：“没事儿，方歌，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秘密了，更没什么值得躲躲藏藏来说的。” “你确定？”方歌没想到高玲居然这么说，不过脑子一转，他就知道原因了。 学生会的一群人显然也不没想到高玲居然会帮着他们说话，一个二个也是适时的闭嘴了。 既然高玲都不介意，方歌也就不客气了，说道：“高玲，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用手勾了勾额角的头发，高玲说道：“你问吧。” 还别说，这个高玲还真是一个美人胚子，虽然五零一寝室的都对她没啥好感，但方歌明显听到了站在身后的胡胖子咽口水的声音，而且，学生会的好几个家伙比胡胖子强不到那里去。 女人啊，一旦撩起男人来，还真是不知不觉就中招了。 当然，这一条对方歌无用，方歌冷着脸问道：“你知不知道袁璐和阮政为了你要杀人？” 高玲想都没想，一脸沮丧的点了点头，语气很是低沉的说道：“知道。前几天雷队长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能不知道么？” 说着，高玲还轻声的抽泣了几声，而学生会的黄涛很适时的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方歌知道高玲不好对付，说道：“那之前呢？” “什么之前？” 高玲一脸茫然的反问道。 “就是在他们杀人之前，你知道他们要杀人么？”说到这里，方歌声音冰冷的说道：“为了你杀人！” “这我怎么知道？”高玲直勾勾的看着方歌，仿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一般。 学生会的一群人也是很不解的看着方歌，他们也搞不明白方歌到底在想什么，之前在学生会的时候，这个家伙可以为了高玲和他们据理力争，如今却又 没理会别人想什么，方歌俯下身子，双手撑着床，绷着脸说道：“你知道！” 你知道，就这么三个字，将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高玲真的知道么？ 要知道，如果高玲真的在之前就知道这一切，那可不是简单的道德问题了，而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了。 不过，高玲依旧是一脸的茫然，然后带着打情骂俏的语气说道：“方歌，你开什么玩笑，都吓着我了。” “还有什么事儿能吓到我们N大的校花，高玲学姐么？”方歌语气依旧冷淡，说道：“想不想听故事，我倒是有一个好故事可以跟你们分享一下。” 病房里，其余人都知道事情复杂了，没人说话，反倒是高玲说道：“既然方歌小学弟想说故事，我听听就好。” 方歌也不迟疑，说道：“在很多年以前，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他们年纪一般大，男孩子从小就对女孩子格外的倾慕，因为女孩子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基本上小孩子最喜欢的优点，这个女孩子都具备。 慢慢的，他们上中学了，很幸运的是，他们又分到了一个班上，小男孩子每天都喜欢看着他心仪的女孩儿，不需要回报，只想看看就好。 但好景不长，没多久，女孩儿被他们学校老师给侵犯了。 因为女孩儿家太穷了，没爹没妈的，就连相依为命的奶奶也走了，小女孩儿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不知道跟谁说。 她只能一个人躲在墙角偷偷的哭，但她不知道，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男孩子发现了她的这个秘密，当天，男孩子就埋伏着将那个老师给暴揍了一顿，一边揍还一边带着哭腔骂那个老师，不该欺负那个女同学。 老师当然知道他做了什么，所以事后他并不敢声张，甚至连追责都不敢，不过他想息事宁人并不代表那个男孩子也想息事宁人。 也许是觉得这种事儿传出去对女孩子的影响不好，男孩子从未对人说过半句关于此事的只言片语，最后，他甚至还放火烧了老师家的房子。 很多年过去了，女孩子如愿考上了大学，那个男孩子却也跟着她的脚步来到了女孩子读书的城市，并且……” “够了！”方歌故事没说完，高玲是真的哭了，一边哭一边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方歌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只想知道真相，知道章子静为什么死的真相？” 高玲委屈的说道：“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么？而且，你自己就是这个案子的参与者，难道你不知道真相？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凶手是袁璐和阮政没错，但没人说他们就是主谋。”说到这里，方歌停顿了一下，才说道：“高玲，我就想问问，章子静从你家拿回来的那本笔记本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让袁璐不得不杀了他？” 从高玲自己将那些事儿曝出来以后，方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样连高玲都不在乎的秘密，值得袁璐为其杀人么？ 按理说，袁璐用自己生命去为高玲捍卫的秘密，即便高玲不在乎，也不应该这么堂而皇之的公之于众，说直白点儿，她这么做，就是对袁璐最大的不尊重。 别人都为此付出了生命，但你却将别人捍卫的东西公之于众，你是在嘲笑她么？ “方歌，你够了！”高玲还没回答，黄涛却是不干了，很是不满的说道：“高玲有什么秘密，如今大家都知道，你这个时候咄咄相逼，还有没有点儿同学间的情义，还有没有点儿做人该有的人情味？” 呵呵，方歌冷笑，道：“黄涛是吧，没你事儿你就闭嘴！” 对于黄涛这个人，方歌是看不上眼的，主要是这个家伙给他的感官太差了。 黄涛气急，眼镜男却是说道：“早就看出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前段时间还在我们面前装好人，这会儿好了，都学会痛打落水狗了，不错啊，刚来学校就学会了这么多。” “装没装好人，你们管不着。”随意的说了一句，方歌继续回过头问高玲。 “到底是什么秘密，章子静非死不可？” 其实，方歌自己也猜到了一些，但是不敢确认，毕竟日记本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没有证据的猜疑，永远都说不通。 “黄涛，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高玲没有回答方歌的话，却是招呼着黄涛等人先离开。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黄涛等人也不愿意留下来了，他们是来代表学生会表带善意的，并不是来结仇的。 至于高玲还有什么秘密，除了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以外，还真没什么人关心。 等黄涛他们走了，高玲看了一眼黄胖子和陈峰两人，两人看了一眼方歌，显然是征询他的意见，方歌点了点头，这两人才离开。 当然，出去的人都没走远，还在门口站着，除了胡胖子八卦之心如熊熊烈火一般的将耳朵贴在门上以外，其他人倒也算是正常。 当病房里只剩下方歌和高玲两人的时候，高玲却是先开口说道：“你知道些什么？” 方歌就知道她要这么问，很是大方的说道：“比你想象的要多，比如，让我们怀疑上袁璐开始的那一套泳衣。我找人帮我调查了一下，袁璐的那一套泳衣其实是你给她买的！ 说实话，一开始我就有些觉得不对劲儿，你说一个要利用溺水来杀人的家伙，怎么可能在杀人之前还给自己买一套泳衣？这不是刻意的暴露自己么？以袁璐的缜密心思，我可不相信她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说起来，方歌的确曾经就怀疑过，一个明显要利用溺水来杀人的人，却在之前还给自己买了一套泳衣，这本身就说不通。 “是的，那套泳衣是我给她买的，但这个能说明什么？朋友之间送送礼物不是很正常么？” 高玲并没有反驳，反而是很直接的就承认了。 这也在方歌的预料之中。 第82章 高玲和袁璐 方歌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却是冷笑着说道：“那学校闹鬼的事儿呢？” 这段时间，方歌也在想究竟是什么人传出了学校闹鬼的传言，毕竟这种事儿对整个案情来说，可大可小。 如果袁璐不是被行凶当场被击毙，那么这个传出了闹鬼传言的人，还有可能是所有现场的唯一目击者，这是人证，但是，方歌他们就是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传出这个谣言的人。 其实，最开始方歌一直没将这件事儿跟高玲联系在一起，但是因为后面的疑惑越来越多，方歌也只是偶然的试着将高玲和传出闹鬼传言的人放在了同一个位置，当时他就感觉自己好像是知道了点儿什么。 果不其然，当方歌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高玲明显有些异样的神色，虽然她很快就将这个异样的神色给遮掩了过去，但是方歌却是看的很清楚。 “怎么，敢做不敢认么？” 本来只是怀疑，但正因为高玲异样的表现，让方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高玲用手梳了梳头发，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方歌，说道：“是又怎么样？” 是又怎么样？ 方歌冷笑，说道：“是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先不说你和那些案子有没有关系，就你之前所做的就是完全在包庇犯罪！” 对于高玲包庇犯罪，方歌觉得又不对，其实，方歌也只是怀疑高玲隐瞒了什么而已，倒也没想过其他的。 但此时这么随口一说，他突然意识到这里面好像还有问题。 高玲在包庇犯罪么？不，她完全没有包庇，她要是包庇了袁璐，那么学校根本就不会有闹鬼的传言传出来。 不对！ 方歌意识到了有问题，说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又哭了，又哭了！ 方歌话刚问完，只见高玲又哭了，也是无语。 其实，也没哭多久，高玲并不是那种会大哭大叫的女孩子，哭都哭的窸窸窣窣的，没多久，她擦了擦眼泪，说道：“是的，闹鬼的传言是我传出去的。” “为什么？”终于等到了这个答案，方歌果断的问道。 为什么？ 高玲冷笑中带着难过的泪水，说道：“你问我为什么？一个是我闺蜜，一个是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发小，你问我为什么？当天晚上，我和秦怡两人分头去找袁璐，但是谁知道我居然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人工湖里搏命，我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都是我朋友，而且都不是一般的朋友，我能怎么办，方歌，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说实话，方歌对此时的高玲也是有些惋惜。 正如她所说，这两个人都跟她不是一般的关系，看到这样两个人性命相搏，她又能如何？ 不过，方歌转念就想到另外一件事儿，说道：“高玲，咱能不装了么？虽然这个案子看上去是破了，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问题没想清楚，在来之前的路上，我就一直在琢磨，但也没有个准确的答案，但是就在刚刚，我想我已经猜到了一些。 还别说，埋在我心底的问题太多了，但如果答案都指向一个方面的话，我发现那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你信不信都是这么回事儿，我之所以传出闹鬼的传言，是我良知的不安，也是想帮一帮袁璐，自从看到她在湖里面将阮政溺死以后，我就猜到了她跟最近发生的一系列谋杀案有关。而且，第二天她跟警方所说的一切，更证实了我的猜测，所以，我不想她再为了我杀人，又不忍心去揭发她，只好编出这么一个故事来吸引警方的注意。 事实上，我也的确帮助了警方，至于后面我为什么不愿意站出来，那就更简单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高玲说这番话的时候，泪水巴拉的，看上去和听上去都没一点儿问题，但方歌却是不信，说道：“你知道我当初有那些疑问么？” “嗯？”高玲疑惑的嗯了一声。 方歌也不介意，说道：“第一，章子静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要遭杀生之祸？ 第二，是什么人在学校里传播闹鬼的传言，源头在那里？ 第三，你和袁璐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四，袁璐为什么要在杀阮政之前还买泳衣来暴露自己？ 说实话，第二和第四你们都已经给了我答案，但是第一和第三我却不知道。不过，联想到袁璐在张大民家的地窖里跟我说的话，我好像明悟了，知道了一些应该是我不应该知道的。” “额，袁璐跟你说了什么？”高玲并不介意的问了一句。 呵呵，笑了笑，方歌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才说道：“她说你们是一类人。” “这个能说明什么？难道我和她幼时有相同的经历，很丢人么？就因为这个，你就看不起我？” 高玲的语气明显有些愠怒。 不过，方歌对此毫无感觉，说道：“一直以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她说你们是同一类人根本就和你们经历无关，我说的对么？你们的关系不像外界看的那样，秦怡只不过是你们的障眼法而已。” “是的，我们的关系是要比一般人的关系好很多，这又怎样，只能证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而已！” 高玲的语气也有些不耐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方歌，他转过身，直愣愣的盯着高玲说道：“我估计袁璐不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么简单吧？我猜的没错的话，在她心中你也不是她最好的朋友那么简单吧，是不是？” 方歌说的这般赤裸裸，高玲不敢确定方歌到底知不知道，冷声说道：“你知道些什么？” 呵呵，方歌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在袁璐的眼里，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而是她的女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的！” 高玲立马坐了起来，虽然心有怀疑，但她真不敢相信方歌居然真的知道！ 依旧是冷笑，方歌说道：“其实，我一直最想不明白的是，什么样的朋友能为了你杀人？自问，我做不到，我问了陈峰和胡胖子，他们也做不到，我们男人尚且没有为了朋友而杀人的勇气，我就不相信一个女孩子能为了朋友就举起屠刀？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朋友是她最爱的人！高玲，我说的对不对？” 闭上了眼镜，高玲深呼了一口气。 方歌没说错，她和袁璐的关系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两个人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同样厌恶男人，所以 同样的，也正如方歌所说，这世上，能为了朋友而举起屠刀的不是没有，但真心不多。 袁璐在地窖的时候，说她和高玲是同一种人，方歌信了，真的信了，因为当时的方歌处在生死边缘，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单纯的以为她们两个人都有过相同的遭遇而已。 但是，就在他问了陈峰和胡胖子两人愿意为朋友杀人之后，他的怀疑越来越深。 “是，我承认我是同性恋，但我国那条法律规定了不能同性恋？男人？呵呵，男人除了依靠下半身思考以外，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如今，男人能做到的，女人又何曾做不到？” 既然被发现了，高玲也并不狡辩，而且，正如高玲所说，同性恋除了不被大众所接受以外，犯法么？ 点了点头，对高玲所说的，方歌也不反驳。 同性恋的确不犯法，每个人喜欢什么样的人，那是她的自由，跟法律有什么关系？ 不过，方歌看重的不是这点，她看重的，是袁璐最合理的杀人动机，也只有到了现在，方歌才完完全全能理解袁璐为什么能为了高玲杀这么多人。 “那我想问你，你爱袁璐么？” 方歌很是直接的问道。 当然，每一个问题都有着它特殊的意义，这个问题也不例外。 一说道爱与不爱，高玲又哭了，这妮子要是不去演戏倒真是可惜了，这眼睛跟有门异一样，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来N大读书有几年，我们在一起就有几年，你说我爱不爱？” 高玲带着哭腔的反问。 “你不爱！”方歌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果你爱她，你就不会编个鬼故事出来让我们将视线放在她身上，爱是盲目的，爱是自私的，她因为爱你可以为了你去杀人，杀更多的人，这就是爱的铁证。虽然她犯法了，伤害了每一个受害者的家人，也有可能伤害了你，但她起码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而你呢？当发现她杀人之后，不敢主动报警，等案子要结案的时候，你又编出这么一个鬼故事来揭发她？你真的爱她么？” 爱一个人是自私的，是盲目的，方歌虽然还没有抵死的去爱过一个人，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他完全没法相信高玲能接受自己在学校里做着皮肉生意的人，还对自己最爱的人为了她去杀人感到不忿！ 不信！ 而且，即便是不想袁璐泥足深陷，她没必要这么做，因为她有更好的办法，或者直接劝袁璐自首都可以，但她却选择了最见不得光的办法！ 第83章 又是一段扭曲的故事 “她杀人了啊！她杀人了啊！” 高玲没在意方歌说什么，一直高呼着她杀人了，她杀人了？好像在她眼中，杀人真是多大个罪过一般。 “难道你没杀过人？” 就在这个时候，方歌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直接让高玲哑口了！ 因为方歌的这一句话，高玲沉默了，半晌都没说过一个字。 “我杀了谁？杜天？薛云？还是章子静，阮政？”也就一分多钟的样子，高玲愣愣的问了一句。 看她这样子，就像是精神分裂了一样，茫然，不知。 但是方歌却分明的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精明，说道：“你忘了不要紧，但你不应该记在日记本上！还记得章子静带回来的那本日记本么？从你老家带回来的那本！” 不论一个人多么精明，多么善于伪装，但都逃不过一个自己的心。方歌并不知道那一本日记中究竟记载了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既然有人能为了那么几页纸而杀人，那么那几页纸伤肯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至少，这个秘密值得拿一条人命去填。 最开始，方歌以为里面就记载了高玲不堪的中学生活，但是现在想来，肯定不止这些。 杀人啊，不是杀猪也不是杀狗，那是一条人命！ 再说了，就算高玲被她老师怎么着了，那个时候的高玲才多大？谁会因此对高玲有什么指指点点？更何况，她还是被强迫的。 之前网络上的评论就能说明一切了，这种事儿曝光，网友都是善良的，能理解，更何况她的这些同学？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方歌就想到了一个更恐怖的可能性，当然，他无法证实，只好讹诈一下高玲了。 果不其然，当方歌说完，高玲明显的紧张了一下，就是她的这一瞬间的紧张，方歌紧抓不妨的说道：“还记得你们班主任是怎么死的么？” 轰！ 高玲捂着脑子，感觉整个脑袋要炸了一样，但她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说道：“你认为我们班主任是我杀的？” 说实话，方歌也不敢相信。 那个时候的高玲才多大啊？十多岁而已，但一想到她们班主任死的不明不白，方歌就不得不怀疑。 “你觉得呢？你的日记你难道忘了？” 方歌继续咋呼，不过，这一次他失望了，高玲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方歌啊方歌，我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喜欢破案，但是你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你肯定没看过我的日记吧？” “什么意思？”方歌有些迷糊的问道。 高玲笑了笑，说道：“我的日记本里是藏着一个秘密，而且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并非是我被我们班主任****的事儿，但也绝对不是你这瞎猜的这个。如果你真看过我日记，你肯定不会这么说。” 还别说，高玲这时哭时笑的还真有些渗人，不过，她倒是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日记本里还有一个秘密。 不过，现在章子静死了，阮政死了，就连袁璐也死了，还有谁知道高玲的秘密？ “那个秘密，跟章子静的死有关？” 对于方歌来说，高玲有什么秘密，他还真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章子静究竟是为什么要被袁璐置于死地。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瞒你，我和袁璐的关系正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个秘密其实我都快忘了，如果不是章子静把那本日记本从我老家给带了出来，我确实不记得了。就因为那个秘密，袁璐为了保护我，所以杀了章子静，其实，对于章子静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不过，这些事儿终究不是我做的，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高玲其实是一个很古怪的人，她的性格，真没人说的清楚。大喜大悲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出现在她的脸上，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此时，方歌也有些拿不准高玲的心态，半晌没有说话。 间方歌不说话，高玲却是说道：“章子静是个好男人，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其实，如果当时的我知道袁璐的想法的话，我是不会让她杀了章子静的，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对我一直以来都充满了善意的人。” “得了吧高玲，以你的心态，会对男人动心？” 刚说完这句话，方歌突然愣住了。 好像有人说过，高玲还真的对男人动过心，而且，那个她动心的人还是自己！ “对了，是不是你告诉章子静你老家的？”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方歌又换了个话题。 点了点头，高玲倒是没否认。 “上次我们在人工湖的湖心亭不欢而散后，没多久章子静就找了过来，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就把对你说的话，跟他也说了一遍，当然，有些话没说，至于他为什么要跑到我老家去，那我就真不知道。” 对此，方歌没异议，继续问道：“那章子静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呵呵，高玲冷笑，说道：“你觉得我还会告诉你么？上次我告诉你了我中学时候的事情，你转身就告诉了那些警察，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么？” 说真的，高玲将自己读中学时候的经历告诉方歌，那是真的信任，但是方歌为了破案将这件事儿告诉了雷赤他们，虽然于情不合，但就理上面，他说的过去。 当然，高玲提到这个事儿，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上次那件事儿没办法，因为事关几条人命，我也是没办法。” 虽然在法理上，方歌完全有足够的理由站住脚，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别人的隐私，方歌难免有些尴尬。 人命？ 高玲又是冷笑，说道：“方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脆弱一点儿，因为这件事儿自杀了，你该做何感想？你要记住，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的面对过往的，我不可以，袁璐也不可以！” 高玲的这番话倒是把方歌吓到了，当时的他只想着破案，帮章子静找出凶手，但却忘了高玲会不会因此崩溃。 说真的，单就这件事儿上，放在高玲的个人情感上来看，方歌做的不地道！ “对不起，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我的疏忽。”方歌是个很干脆的人，既然做了，他也就没什么好狡辩的，该认的也不逃避。 间方歌这态度，高玲正准备说句，算了，事情都发生了之类的话，但谁知道，方歌却是跟着就说道：“但如果还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这么做。” 错了，方歌是会认，他一直觉得，任何人都没资格去伤害另一个人，但如果人命关天，方歌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生命面前，任何的东西都显得渺小，生命至高！ 是以，原本平静下来的高玲整个人脸色都变了，变的异常的难看。 “方歌，在你心目中，我的生命就如此廉价，不堪？别人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高玲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在她看来，方歌虽然嘴上道了歉，但是心里根本就没有后悔过。 不过，她却没想到，方歌接下来会说一句怎样的话。 “高玲，如果你都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自杀的话，那么你早就自杀了，又何必利用袁璐和阮政帮你杀人了？他们是凶手不错，但你才是幕后的元凶！” 第84章 元凶 他们是凶手不错，但你才是幕后的元凶。 这一句话，深深的刺激了高玲，她十分不解的看着方歌，木然的说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方歌反问道：“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高玲一脸的木然，就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呵呵。 方歌说道：“还记得我最开始问你的问题么？” “什么？” “我问你知不知道袁璐他们要杀人。”方歌没跟她纠缠，直接说道：“其实，来之前我也不敢肯定，所以才拐弯抹角的问了你那么多问题，但是从你回答的那些问题来看，你知道，而且知道的一清二楚。 再说了，既然你说你很在乎这个秘密，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在网上曝光了这些秘密？难道就是想讽刺一下袁璐和阮政的无知和自作多情？” “方歌，我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了这么多！但你难道看不到，我现在还在医院，难道你就不知道我为什么进医院的？” 高玲很是愤怒的质问着，但是方歌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说道：“高玲，我对你很失望！ 既然你说到了你为什么进医院，那好，高玲我问你，你是真的想跳楼么？” 真的想跳楼么？高玲楞了一下，说道：“难道你是瞎子还是全校的学生都是瞎子，那么多人看到我从寝室窗户跳了下来，难道这还有假？你没事儿跳楼当过家家啊？” 方歌没说话，将手机给拿了出来，点开了一个视频，说道：“你自己看。” 这个视频正是被陈峰放慢了速度后高玲跳楼的视频。 本来，高玲还一脸愤慨，但看到逐帧播放的视频后，却是一脸的惊讶，她跳楼的时候太过紧张，尽然没发现有人居然把她跳楼的一幕全给录了下来。 “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看到高玲的表情，方歌问了一句。 “一个视频而已，没什么好说的，事实摆在这里，我是真的跳了，就这么简单。” 高玲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视频上面出现的那些动作，但正如她所说，她是真的跳了，这就是事实。 呵呵。 方歌说道：“暂且不提你跳楼的事儿，就说说别的吧。还记得我首先讲的那个故事么？因为首先人多，我不好说，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可以直接说，不如拐弯抹角了。” “你说。”高玲是一脸的不在乎，但也想听听方歌究竟想说什么。 方歌说道：“我现在又不想说了，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是幕后元凶么？” 看了方歌一眼，高玲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方歌会认为她是幕后元凶？但她还是说道：“你说，我听。” “其实啊，这一系列的校园谋杀案看起来简单，但除了杜天案，其余的案子都不简单。 一开始，我真的没有怀疑过你，因为你的动机太明显，但是能力却不足。你既不像阮政那样，能打能拼还能玩蛇，也不像袁璐那样，一般的男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但最有意思的是，这两个人都跟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依然没有怀疑过你，因为你掩饰的太好了。 但是你太心急，也太心狠了。” 说到后面太心狠的时候，这几个字方歌咬的特别重， “我心狠？”高玲显然没想到方歌会如此评价她，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 “你还不心狠么？”方歌说道：“如果你不心狠，你会故意编一个鬼故事来让我们将矛头对向袁璐？ 我一直就在想，知道你秘密的人除了我以外，就袁璐了，所以袁璐杀我很正常，但我直到现在才想明白，其实，真正知道你秘密的人，自章子静死后，就只剩下袁璐了。 而袁璐都能为了帮你保护秘密而杀了章子静，你为什么就不能因为自己的秘密而除掉袁璐？ 要知道，这年头，除了死人，没谁能帮你保守秘密了。而且，你还用了一个特别高明的招，就是借刀杀人。 你知道袁璐犯的事儿，一旦被警方抓到，枪毙是肯定的，所以，你就打算利用警方帮你除掉袁璐，只要袁璐一死，你那个一直以来不被人知的秘密，就彻彻底底随着知情人的离去，做到真正的安全了。” “即便真如你说的这样，那也只能说明我编造了一个鬼故事是别有用心而已，你凭什么说我是幕后元凶？” 高玲显然听的很仔细，方歌话一说完，就找到了方歌的问题。 不过，方歌想说的真的就只有这些，他连思考都没有多加思考，就说道：“高玲啊高玲，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仅仅是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其实早就知道他们要杀人？你还记得袁璐的泳衣么？” 没听明白，高玲说道：“记得，这又怎样？” “我找雷赤查了一下你网上的购物记录，泳衣下单的那天，正好是袁璐杀了章子静的当天，你难道就不觉得这太巧合了？” 方歌说完，摇了摇头，来之前，他虽然有过怀疑，但是不敢肯定，但是随着他问的那些问题，答案一个个的浮现出来，他是真的感觉接触到了事情的真相了。 和他一样，高玲也是摇了摇头，她还是搞明白，为什么就一套泳衣就让方歌觉得自己知道袁璐他们要杀人，而且还是幕后凶手？ 见状，方歌也只好解释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好因为这个问题而怀疑你，毕竟，以你们的关系，给彼此买点儿小礼物太正常不过了，但有个问题我实在想不通。 全校这么多学生，除了你以外，就没一个人知道袁璐会游泳，很显然，她掩藏的很好，但以你们两个的关系，你不可能不知道她想掩藏的一些东西。而且，即便你不知道，给你心爱的人买了一件礼物，你难道在给了她一个惊喜之后，不会告诉她？ 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袁璐杀了阮政之后，没有第一时间退货，而是任由快递送到了学校，让我们直接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袁璐？ 因为，在袁璐要杀了阮政之前，你就知道了，你之所以给袁璐买泳衣，就是故意为了暴露她！事后，你担心你的泳衣起不到关键的作用，所以你还编了个鬼故事将我们朝袁璐身上引。 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应该知道，当时的案情发展到那个地步的时候，只要你不说，警方都准备结案了，但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是因为良心上的不安？不，不是，是因为你要将所有知道你秘密的人一网打尽。 对了，还有我，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漏网之鱼，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网里的目标。” “就凭一套泳衣，你就说我知道他们要杀人，而且还说我是幕后凶手，太牵强了吧？” 高玲显然不满意方歌的说法。 不过，方歌当然不会因为一套泳衣就下此结论，继续说道：“是的，一套泳衣不够，但加上袁璐在地窖里的行径，加上你今天跳楼以及你曝光自己的事儿，够不够？” 根本不等高玲问什么，方歌就直接说道：“除了首先给你说的那些问题，其实我一直也还有问题没搞明白，最搞不明白的就是袁璐为什么在地窖里没杀我？为什么她在最后死之前的那一瞬间放了我一马。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因为中枪了没力气再对我做什么。 但事后一想，又不对，人临死之前因为执念，绝对不会存在连那把刀的力气都没，而且，那天在地窖的时候，袁璐明显就没真对我动过杀心，如果她真想当时就杀了我，她完全没必要等到雷赤来的时候，才对我痛下杀手。 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有一个见证者，很显然，我是最好的见证者，因为我说出去的话，警方信，学校这方面也信。 说句不该说的，袁璐即便是到死了，都在掩护你。所以，她是真的爱你，至于你 阮政，章子静，袁璐，你爱过谁？但凡是一心对你的，又有几个是好下场？” “还是不够！” 高玲听完，却是平静的说道。 此时，她也闹明白了，第一，她确实没指示过袁璐和阮政杀人，第二，即便她这的这么做过，方歌也没任何证据证明她做过这些，是以，此时的她反而是一脸戏谑的看着方歌。 “既然你觉得不够，那我们就来谈谈你今天跳楼的事儿？怎么样，相信这个事儿对你来说，还记忆深刻的很吧？” 方歌知道高玲不会承认，而且，他真的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就是不舒服，所以，方歌并没打算藏着掖着。 “那行，我洗耳恭听，我就想看看，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你别忘了，我们是法治国家，一切依法而论。” 她跳楼的事儿发生了才没多久，虽然方歌手里有个视频，但她还真不担心。 视频上，只能看出她的紧张和犹豫，最多就是跳楼时候的动作，但这个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毕竟，就跳楼来说，谁都没经验，也没人好对她紧张之下条件反射的一系列动作有何指摘。所以，方歌要说起这个话题，她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只要她自己知道，今天所做是何所图！ 这件事儿，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她也不相信方歌能猜到。 第85章 元凶之后 “既然要说你跳楼的事儿，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方歌说道：“其实，就你跳楼的事儿来说，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别忘了，你跳楼是为了什么。 你也许不知道，我找个人神经有点儿问题，思维视角和大多数人都有些差异。在我知道你跳楼的那一瞬间，我也以为你真是因为秘密都曝光了，觉得羞愧难当，所以想一死了之。 但后来，我慢慢琢磨，甚至开始怀疑你有更大的秘密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就事情不能这么简单的来看了，而且，我还发现了你求死之心不足，作秀之心满满的时候，我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 说穿了，你跳楼不过是你为了之前的舆论在添一把火而已。 但问题是，你既然都觉得那些事儿曝光了羞愧难当的要自杀，那你为什么要将那些事儿曝光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主动将那些事儿曝光出来，是因为你怕了，你担心了？对不对？” 还别说，方歌永远都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思维力和想象力，他最开始没想通的东西，由于在高玲的身上旁敲侧击的，还真让他摸到了方向。 当然，高玲依然是一脸诧异的问道：“我担心？我担心什么？” 方歌知道这妮子肯定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继续说道：“你担心万能的网友把你心底藏的更深的秘密，给挖出来！ 袁璐已经死了，阮政也死了，没有人在为了帮你保守秘密而去杀人了，你难道就不担心？ 如果，真说你一点儿都不在乎过往的话，那怎么你读大学这么多年都没向任何人透露过你的秘密？而且，不管阮政和袁璐做过什么，他们都是为了你，而不管你们关系究竟有多复杂，但感情是人之常情，他们为你杀了那么多人，无非就是为了帮你保护秘密。难道你就那么绝情的在他们刚死没多久，就忍心在他们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他们要是还能看见能听见，你说他们会不会后悔帮你做的这些事情，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说实话，这话连方歌自己都不信，只好继续说道：“他们不会，因为他们知道，你根本就还没有暴露自己的秘密，他们所做的一切还都是有意义的！” 对于高玲究竟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方歌也说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这妮子肯定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正是这个秘密，让袁璐对章子静动了杀心。 一个足以让一个人去杀另一个人的秘密，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高玲笑了笑，说道：“就算你说对了又怎么样？” 她默认了！ 是的，高玲默认了，因为她的确是打着这个打算的。 毕竟网友是善良的，当他们看到高玲的自述时，下意识的认为这就是高玲最大的秘密了。 这就像是个鱼饵，高玲抛出去了足够大足够吸引人的鱼饵，所有人都上钩了，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得到了最有价值也是最好的鱼饵，但是他们那里知道，钓鱼的人手中还有着更大更吸引人的鱼饵。 只是高玲也没想到，方歌居然能猜到这一层，不管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了。 所以，当下她一点儿也不担心的说道：“这个世界，谁没有一点儿秘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 “你也许不知道，其实能想到这一层的人何止我一个？很多人都想到了，只是，人是善良的，也是宽容的，他们允许别人藏着自己的小秘密，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本身没问题，但问题是，你的秘密害死了人，所以我才如此的不依不饶。” 方歌其实也理解，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想外人知道的秘密，这太正常了，但是高玲不一样，她的秘密害死了外人！ “就凭你说的这些，就能说明我早就知道袁璐她们要杀人？” 高玲冷笑，方歌今天是来逗她的么？ 当然，方歌并不指望这么容易就让她就范，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无非也是在为最终的指证她做准备，是以，他说道：“是还有点儿不够，不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薛云是怎么死的？” “薛云？不是被阮政用蛇给咬死的么？阮政喜欢玩蛇，我从小就知道，这个在我们老家可算不上什么秘密。” 高玲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那袁璐知道阮政喜欢玩蛇？”方歌一脸戏谑的说道。 这一下，该轮到高玲傻眼了。 她也终于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了。 以袁璐和阮政的交情，两人还应该不会对彼此交根交底。 “袁璐知道不知道重要么？难道没有袁璐，阮政还不会杀人了？”高玲还是不死心的说了一句。 呵呵。 方歌轻笑，说道：“阮政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他要做什么更倾向于暴力解决，这么废脑子的办法，他想不出来。袁璐不知道阮政的特殊爱好，而且，自阮政来到Q市以来也从未对人透露过自己喜欢玩蛇的特殊爱好。 既然袁璐不知道，那他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高玲，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 高玲直接回答道，语气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你以为我就知道这点儿么？高玲，你别忘了秦怡！”方歌显然知道高玲为什么会有这种态度，不过，他并不介意，说道：“我问过秦怡，在杜天，薛云死之前，那段时间你很愤慨，每天都抱怨他们两个人不得好死？ 其实，你根本就从没指挥过谁去杀人，但你总是在潜移默化的在他们身边抱怨着那些人该死什么的，因为你知道他们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也知道他们的心理弱点，所以，你是在利用他们！” 说实话，方歌第一次有这种怀疑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信，但随着他知道的越来越多，猜测越来越向着同一个方向而集中的时候，他知道，也许这就是真正的真相。 “请允许我大胆猜测一下。”方歌说道：“其实，你一直以来就知道阮政和袁璐的心理弱点。对了，袁璐研读过心理学，想必你也不陌生吧？她的心理学学来是防备别人用的，而恰巧，你的心理学学来是利用别人用的。 因为你知道这两个人的心理弱点，更知道他们两个对你的感情，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当杜天在学校欺辱你的时候，你就分别对着袁璐和阮政抱怨杜天的不耐。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你是究竟怎么知道他们会帮你出气的，但我想，那个时候，你就肯定了他们会为了你杀了杜天吧？ 不然，你怎么会在那天还找个混混跟他做那个？之所以找个混混，不过就是想给你充当时间证人而已。 不过，我有一点儿没想明白，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对他动了杀心？不要跟我说人不是你杀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袁璐他们之所以愿意杀人，是因为你。 但就当时的杜天而言，还真的是罪不至死，你说，他是不是也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儿？” 这个，纯属方歌的臆测。当然，正是因为杜天的死，才让方歌真正将矛头转向了高玲。 就如他所说，杜天做的事儿，顶多也就值得打他一顿，但是要人性命还是不够。 袁璐和阮政难道会因为杜天言语上冒犯了高玲就动了杀心？这不应该，要知道，当薛云曝出高玲在学校做皮肉生意以后，那言语上或者行为上对高玲指指点点的人多了去了。 怎么没看到他们因此杀人？ 这就说明，他们杀人是真，但也不会随随便便的杀人。 单就是言语上的冒犯，这个杀人动机还不够，唯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高玲想要他死。 如果不是高玲对杜天恨之入骨，不是高玲在阮政和袁璐耳朵的抱怨，他们两个人最多也就是将杜天揍一顿而已，杀人，还太远。 高玲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不过，她是不会承认她指使过谁去帮她杀人的。 “不说话是表示默认了么？”方歌可不会管她这些，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袁璐和阮政杀杜天的理由太过牵强，毕竟就犯了值得踢两脚的错误，脾气大踢三脚四脚的我都能理解，但是就因为踢两脚的错，要杀人，我却不能理解了。 唯一能解释的过去的，就是源头，错误的源头。而源头的主人，恰好就是你。对不对，高玲？” “你说的都在理，但我就想知道，证据呢？” 高玲想的很简单，捉人捉赃，捉奸在床，你总不能空口无凭说大白话吧，大白话谁不会说啊？ 所以，此时的高玲一心只要证据，至于方歌怎么说，她完全没意见，也完全不在乎，反正嘴长在方歌身上，她也做不了主！ “证据，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你完全做到了没留下任何对你不利的证据，但人在做，天在看，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下自己，做过没，说过没，暗示过没？” 方歌其实很清楚，高玲虽然没有亲手做过什么，但她一直不停的默认，不经意间对案件几个死者的抱怨，这才是袁璐和阮政行凶真正的怨气。 因为袁璐和阮政对高玲都是关切的很，所以，她就是利用了两人的这种关切，才得以让计划实施的更加顺利。 可以说，她没亲手杀人，但那些死者却都是因为她而死！ 方歌说她是幕后元凶，一点儿都没冤枉她。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更应该不知道章子静从你老家带回来了一本日记本啊？” 临走前，方歌刻意的说了这么一句，他知道袁璐死后，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高玲利用或者教唆了谁谁谁杀人。 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发一遍牢骚，也不过是为了章子静感到不值罢了。 当然，方歌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也从高玲的话语中得到了很多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相信，总有一天，真相终会大白。 看着方歌离开，高玲得意的笑了笑，真相如何，因为两个凶手都死了，说实话，现在就是一个死无对证，就连警方也拿高玲没办法。 不过，高玲自己心理清楚，她的埋怨和不满，的确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但高玲绝对不承认有方歌说的那么邪乎。 其实，人都这样，并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怎么着？” 方歌出门的时候，胡胖子几人还在门口等着的。 “走吧。”瞅了一眼还在这里的黄涛等人，方歌不想说什么，随便招呼了一声，几人就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几个人都很沉默。 “那个，我们要不要去章子静家看一看？” 胡胖子见气氛有些压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还别说，他的这个提议倒是等到了五零一寝室的全票通过。 说走就走，反正章子静家距离Q市也没多远，坐动车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事儿。 不过，就在几人决定要去章子静家时，方歌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雷赤。 “我师傅明天过生，我回老家的，你回去不？” 雷赤说话，一向简单干脆。 本来还有些烦闷的方歌听到说是回老家，当下却是犹豫了起来。 自从十多年前，方歌的父母死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勇气去面对那难以言喻的过往。 第86章 真凶 “证据，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你完全做到了没留下任何对你不利的证据，但人在做，天在看，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下自己，做过没，说过没，暗示过没？” 方歌其实很清楚，高玲虽然没有亲手做过什么，但她一直不停的默认，不经意间对案件几个死者的抱怨，这才是袁璐和阮政行凶真正的怨气。 因为袁璐和阮政对高玲都是关切的很，所以，她就是利用了两人的这种关切，才得以让计划实施的更加顺利。 可以说，她没亲手杀人，但那些死者却都是因为她而死！ 方歌说她是幕后元凶，一点儿都没冤枉她。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更应该不知道章子静从你老家带回来了一本日记本啊？” 临走前，方歌刻意的说了这么一句，他知道袁璐死后，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高玲利用或者教唆了谁谁谁杀人。 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发一遍牢骚，也不过是为了章子静感到不值罢了。 当然，方歌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也从高玲的话语中得到了很多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相信，总有一天，真相终会大白。 看着方歌离开，高玲得意的笑了笑，真相如何，因为两个凶手都死了，说实话，现在就是一个死无对证，就连警方也拿高玲没办法。 不过，高玲自己心理清楚，她的埋怨和不满，的确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但高玲绝对不承认有方歌说的那么邪乎。 其实，人都这样，并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怎么着？” 方歌出门的时候，胡胖子几人还在门口等着的。 “走吧。”瞅了一眼还在这里的黄涛等人，方歌不想说什么，随便招呼了一声，几人就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几个人都很沉默。 “那个，我们要不要去章子静家看一看？” 胡胖子见气氛有些压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还别说，他的这个提议倒是等到了五零一寝室的全票通过。 说走就走，反正章子静家距离Q市也没多远，坐动车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事儿。 不过，就在几人决定要去章子静家时，方歌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雷赤。 “我师傅明天过生，我回老家的，你回去不？” 雷赤说话，一向简单干脆。 本来还有些烦闷的方歌听到说是回老家，当下却是犹豫了起来。 自从十多年前，方歌的父母死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勇气去面对那难以言喻的过往。 回去吧，方歌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儿，不回去吧，方歌又有些怀恋，总之，他是无语的很。 咬了咬牙，方歌说道：“在哪里。” 电话那头，雷赤笑了笑说来接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方歌其实很想回去看看，但是又不敢。 “怎么了？” 胡胖子见方歌跟雷赤打完电话，问了一句。 无奈的耸了耸肩，方歌说道：“那个，我不能陪你们去章子静的家了，我要先回一趟老家，雷哥一会儿来接我。” 本来，方歌认为自己这么做很不地道，毕竟，章子静死了这么久了，他们几个做兄弟连去烧柱香都没，之前还可以说是没时间，但如今真相也基本上大白于天下了，却也是去不成。 但是，父母的案子至今悬于心中，这是他一直放不下的东西。说到底，也无可厚非。 当然，胡胖子的思维永远是别人无法揣摩的，他见方歌要回老家，眼珠子一转，说道：“对了，明天就放国庆了吧？” 点了点头，陈峰说道：“你小子又准备整什么幺蛾子？” 对于胡胖子，陈峰是太了解了，这小子读书什么的没兴趣，泡妞啊，玩啊，绝对的执着和认真。 嘿嘿一笑，胡胖子的丑陋嘴脸就露出来了。 “方歌，要不我们也跟你去你老家玩玩儿？这国庆节的，待在学校也怪没劲儿的，怎么样？” “你小子今天不上课，放假也是明天，我今天就回去？你想跷课？”方歌被胡胖子的提议给吓了一跳，这小子，干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 谁知道，胡胖子不屑的摊了摊手，说道：“跷课？多新鲜啊，我们刚才准备去章子静家的时候不就准备跷课了么？再说了，你回家不是跷课，还好意思说我。” 听胡胖子这么一说，方歌也想起来了，当下问了下陈峰的意见。 对于跷课，陈峰完全没有在意，读大学嘛，不翘两节课都不好意思跟人说你读过大学。 当下，三人就排着队的给辅导员发短信请假，然后立马关机。 对于五零一寝室来说，跷课是另一种文化。但对于辅导员来说，五零一就是一个毒瘤！ “这两家伙也跟着去？”没多久，雷赤开着车来了，看到胡胖子和陈峰，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方歌点点头，说道：“这段时间大家不都挺那什么的么，加上这都国庆放假了，这两小子正想着去章子静家，这不，你电话打过来我们就改注意了。” 说起来，雷赤对这两个家伙也是有种莫名的好感。 能为了自己的朋友承受一些莫名的委屈，这种人，雷赤看得起，当下也没多说。 招呼众人上了车，雷赤这才说道：“对了，方歌，你小子之前让我查的那些是什么鬼？” 之前，方歌让他查的东西都跟高玲有关，作为一个老刑警，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事儿怕是跟袁璐有关。 对于车里的这几个人，方歌没有隐瞒，说道：“我觉得高玲有问题。” “高玲有问题？”雷赤惊呼了一声，在这个案子上，他们调查的第一个人就是高玲，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方向。 第一，高玲无作案能力，第二，高玲无作案时间，第三，真凶浮现。 这三点直接让他们将高玲给排除在外了。 “怎么回事儿？”事情关系到了案情，雷赤不敢马虎。 他当警察这么多年，从不标榜自己是一个好警察，但绝对是一个正直的警察，起码，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是他做警察的准则，这会儿，听到方歌说高玲有问题，他肯定不会轻易打个马虎眼以结案了就算了。 当下，方歌便将自己在医院里的行为跟他们说了说。 胡胖子和陈峰还好，除了露出一脸了然的神色，倒也没说什么，但是雷赤一听，却是有些火了，说道：“你这不是胡闹么！既然你都觉得高玲有问题了，还跟她去摊牌，你这是打草惊蛇，你知道么？” 在雷赤看来，每一个犯罪分子就应该关在那高墙的背后，是以，对方歌的做法，他很是不忿。 方歌当然知道他的想法，说道：“雷哥，就算我们怀疑又怎么样？如今，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就连两个凶手都相继死了，案子也结了，我们能拿高玲怎么样？ 再说了，这件案子里，高玲虽然是始作俑者，但她一没有参与到案件中，二没有谋划过任何一起杀人案，你觉得我们能把她怎么样？说破大天，她也就是利用了人性的心理弱点去做了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儿，要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方歌说完，雷赤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方歌说的是对的。 如今，案子结了，凶手伏法，他们确实没证据再去指证高玲什么，至于方歌去找高玲摊牌，方歌不说，雷赤也懂，这小子就是单纯的去给章子静讨个说法，为他不值当而已。 “算了算了，妈的，这个案子把我们刑警队的人都整疯了，真想不到你们大学生都在想什么，一天天的好好的读书不行啊，非要跳出来整这么些幺蛾子。” 雷赤越说越生气，瞪了一眼方歌，又说道：“你小子以后别干这些事儿了，要高玲真是你说的那样，她为了保住秘密，搞不好下一个死的还是你。” 方歌笑了笑，说道：“你别瞪我，其实，我也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在高玲或者袁璐的计划里，我一直就不用死。还记得袁璐把我关在张大民的地窖里么？当时我没想明白，现在我全明白了。 在那个时候，按说的话，袁璐杀我应该是最简单的，但为什么我活下来了她却死了？事实上，袁璐当时根本就不想杀我，她要我给她做一个证人，证明她是这起案件的源头，也就是凶手，她是用生命在给高玲做掩护。还记得么，当时你开枪之前，其实那个时候，你开枪不开枪，我都是死路一条，因为人的惯性就是向下倒，而她倒的地方刚好在我躺着的地方，如果不是她刻意的松了手中的匕首，就算不死，我这会儿也要在医院里躺着。 但是她手松了，我才逃过一劫，而且，在她倒下来的一瞬间，我见她笑了，是那种解脱的笑了。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厌世，现在回想起来，她是以为她把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人啊，真的很难说，袁璐对高玲的感情，已经超乎了至少我能理解的范畴。” “算我一个，我也不能理解。”方歌话刚说完，胡胖子就嚷嚷道。 在胡胖子看来，别说是为了一段注定了无疾而终的感情，就算是有可能开花结果的感情，他也未必愿意为了那个人而堕入无间的轮回，恶魔的怀抱。 “你说说，现在这些学生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我们那会儿，那有这种事儿？”雷赤的年纪毕竟年长一些，对于现在的年轻人，他本能的觉得有一些代沟。 “对了，雷哥，这个案子虽然看似结案了，但……” 方歌这番话并没有说完，他知道雷赤能明白。 如果，只是在之前，方歌还不会觉得，但是现在，方歌总觉得这个案子的背后，有一只一直没有先发的黑手在推动！ 雷赤没说话，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切？ 而且，警局的那个内奸一天不揪出来，这个案子就一天不会真正的大白于天下！ 当他们一行四人神情从最开始的轻松一步步变成此时的沉闷时，他们并不知道，在方歌的老家，将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第87章 黄洲市 黄洲市是隶属于Q市的县级市。 在方歌的记忆中，自己的家就在黄洲市的龙凤镇。 十年了，再一次回到黄洲的地界上，那熟悉的陌生感让他有些情绪上的波动。 说起来，方歌对黄洲市还真没什么印象，即便是生活了有些年头的龙凤镇，在他的记忆中也不是很深刻。 也许是因为十多年前的那一场变故让他选择性的忘记了一些东西，总之，对于黄洲来说，他是陌生的，对于他来说，黄洲是陌生的。 “我师傅今天过生日，在海天饭店摆了几桌，你去不？” 到了黄洲的地界，雷赤问了一句。 方歌想了一下，问道：“是陈警官么？” 点了点头，雷赤说道：“对。” “那一起吧，好多年没见过陈警官了，我也挺想他的。”方歌说着眼珠子都转了两转。 雷赤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说道：“这才多少年啊，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的了。” 对于方歌，经过这一次的接触，雷赤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正儿八经的时候有，但小心眼贼多。他会想自己师傅？反正雷赤不信，在他看来，这小子八成是想打听一下他父母的那起案件而已。 不过，这种事儿雷赤也不去拆穿他，看着后面那两个已经睡醒的家伙说道：“你两小子怎么着？我们去吃酒，你们去不？” 本来一路上气氛有些低迷，两家伙索性倒头睡起了大觉，这时候脑袋还没完全清醒“好啊”两个字还没吐出来，胡胖子就急忙摆了摆头，说道：“你们去吃酒我们去干嘛？随便把我们扔那里就成，我和陈峰两个黄花小伙子的还怕被人劫色不成。” 听他这么说，雷赤也不客气，虽然跟这两个家伙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跟方歌待一起的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倒也不担心，再说了，这黄洲城就跟他娘家一样，就算出点儿什么事儿也不怕。 “那这样，反正海天饭店也有住的地方，你们去开个房先住下来，明天我在带你们到处转转。”虽然方歌也是黄洲城走出去的，但雷赤知道这家伙也是十来年没回来过了，估计和这两个家伙一样，两眼一抹黑连方向都找不到。反正他也知道方歌回来干嘛，明天组个团一起也不错。 不过，他话刚说完，胡胖子就一脸的委屈，说道：“别介啊，我听说黄洲有个叫苏堤的酒吧不错，我还想去看看呢。”说着，这家伙还耸了耸陈峰的肩膀。 陈峰一见他这样，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说道：“是啊，雷哥，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您就别管我们了，正好借这几天放松一下。” 方歌不知道这苏堤，但雷赤却是知道。 这个苏堤酒吧，只有一个特色，就是美女多。美女多的地方自然男人也多，男人多，女人多的地方，就剩下是非矛盾多了。不过，虽然知道这些，雷赤还是没有说什么，年轻人嘛，正常。 还别说，雷赤做事儿就是靠谱，将两人直接送到了苏堤的大门口才朝着海天饭店去。 一路上，方歌没话。 说起来，十多年没回来了，在方歌的记忆中，只剩下那个孤儿院了。 “走吧！” 海天饭店外面，雷赤停好车冲着方歌说道。 雷赤无所谓，等会儿要见的是熟人，黄洲他就更熟了。 但是方歌不行啊，虽然他也是黄洲出来的，但是对于这个城市，方歌在过去的十年中，有着很强的反抗心理，因为这座城市，留给他最深刻的印象是最痛苦的回忆，他不愿意想起这座城市，更不愿意知道跟这座城市有关的任何信息。 这一点，雷赤不知道。 海天饭店在黄洲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了。 散客一般都在一楼大厅，因为雷赤的师傅今天过生日，就把二楼的几个包房给订了下来。 他师傅是个实在人，不喜欢大操大办，所以过生日也就请了一些要好的朋友和关系比较好的亲戚，总过也就三四卓人。 方歌跟着雷赤一直走到了二楼，整个脑子还是犹如一团糨糊一般，迷糊的很。 “师傅，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正在方歌脑子里稀里糊涂的时候，雷赤嚷嚷了一句，将方歌从黄洲的回忆里拉回了现实。 “小赤赤，你又迟到了，这么多年了，还改不了你这个烂习惯啊？”方歌看了看说话的人，跟印象中的陈警官不太一样，正纳闷儿的时候，雷赤一拳头砸在了走上来的这人肩头上，说道：“陆大头，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小赤赤。” 陆大头，人如其名，头大如球，不过，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倒是顶得住他的巨头。 最有特色的是大头上的一对刀眉，给人很威严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改不过来了，改不过来了啊，哈哈哈哈……”陆大头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听他们这么说，方歌也知道这个人不是陈警官，对于那个已经被他忘了容颜的陈警官，方歌还是很感激的，当年他们为自己做的事儿，这些日子，雷赤也跟他说过。 人嘛，心怀感恩之心实属应该。 “小雷，你小子怎么老是迟到？”就在雷赤和陆大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的时候，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人走了过来。 虽然方歌认不识，但总觉得这人脸上的那股子男人的刚毅有股子熟悉的感觉。 雷赤哈哈大笑，说道：“师傅，我可是给你带了一个老熟人啊，要不你猜猜他是谁？”说着，雷赤就把方歌给拉了过去，让刚过来的男人瞧。 说实话，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奇怪，像极了KTV的妈妈桑给客人介绍小妹儿一样。 不过，这一会儿方歌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黄洲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陈东。 当年家里发生惨案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 因为雷赤闹出的这么一出，陈东也是好奇的打量着方歌，陆大头等一些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方歌。 当然，十年前的方歌只是一个孩子，十年过去了，方歌早就长得大变样了，能认出他的人还真不多，是以，一干陈东的亲朋同事没一个认出来的。 半晌，陆大头才不满的嚷嚷道：“小赤赤，你逗你师傅玩了？这小子一看就才二十啷当岁，怎么可能是你师傅的老熟人，你该不会是因为最近的校园连环系列杀人案给整傻了吧？” 陆大头以前也见过方歌，但十多年过去了，他哪儿猜的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当初那个一言不发的小家伙啊。 陈东没说那么多，看了看方歌，又看了看雷赤，很显然，他也是一时认不出来，不过，他知道雷赤的性格，既然雷赤都这么说了，就说明这个年轻人还就是他的老熟人。 “提示一下，刑警队的老人都见过他，时间是十年前。”雷赤也不想继续再卖关子，稍微提示了一句。 不过，这时候围在这里最多的就是警察而且还是刑警，他这么一提醒，陈东立马想起来了，走到方歌跟前说道：“你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家伙？” 说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眼雷赤。 “陈叔叔生日快乐，十年前的事儿，谢谢您。”说着，方歌很是认真的给陈东鞠了个躬。 “好好好！”陈东一连说了三个好，还不停的用手拍着方歌的肩膀说道：“没想到，时间这么意混，一晃就是十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陈东的确是没想到，当年那个他亲自在案发现场救回来的小家伙一晃都这么大了。 这些年来，雷赤每次回来看他，两人都不免要聊起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没想到，雷赤这次居然把他给带了回来，说实话，这应该是他这个生日最好的礼物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觉得对这个孩子少一个交代，当年的那个案子，十年过去了，没有一点儿进展，对于每一个警察来说，都会对受害者有一种亏欠，陈东也是如此。 “你真是那个小家伙？”陆大头在一旁也是惊讶连连，他也没想到眼前的小伙子就是当年轰动了整个黄洲灭门案的唯一幸存者。 方歌礼貌的点了点头，笑道：“陆叔叔，我确实就是方歌。” 他能理解这些人的讶然，毕竟十年时间过去了，没谁能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再次遇到。 “小赤赤，你这次干的事儿靠谱！”陆大头说着，冲雷赤伸了一个大拇指。 当年的那起灭门案，可以说是黄洲公安系统最不耻的一个记录，不过，能看到当年唯一的幸存者长这么大，他们当警察的心里也很开心就是。 第88章 往事 激动一番后，陈东招呼着众人又坐了下来。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东的生日，家里的亲戚基本上都是他老婆儿子在招呼，至于他自己，则是跟他这些刑警队里的同事一起瞎咋呼。 他们这一桌，除了方歌就没一个其他行业的，清一水儿的都是刑警。 因为很多年没见过了，方歌被陈东安排在了他身边，雷赤随后。 “对了，方歌你现在在干嘛？”坐下来后，陈东给方歌倒了杯酒，问了一句。 方歌先是道谢，然后才说道：“还在读书，今天雷哥说回黄洲来，我就跟着回来一起看看。” “嗯，读书好，这年头，干点儿啥都要学历。”点了点头，对于方歌还在读书，陈东是一万个满意。当然，这也许是他对自己的一种心理暗示。 要知道，这些年，他和雷赤经常聊到方歌，因为无法为方歌找到杀人凶手，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对不住方歌。 他们总是觉得，警察嘛，就是为受害者申冤的，但在方歌父母的案件上，他们显然没有做到。 没当过警察的人自然不能理解，看着受害者所受的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挫败感。 “对了，你现在在那里读书？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一想到方歌父母都过世了，陈东又担心起方歌读书的经济压力来了，当下又问了出来。 对于他来说，没为方歌找到杀人凶手，他总觉得有些亏欠他。 说到这个话题，方歌本来还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陈东心理在想什么，但他并不觉得破不了案就一定是警察的责任，国内还在潜逃的通缉犯几十万，累积下来没破的案件起码也是几十万，他家这个案子说起来也只是几十万分之一而已。 “方歌现在可是有出息了，他现在可是Q市N大的大一新生，而且，刚进大学就入选了学校的学生会。”不过，好在雷赤及时帮他解了围。对于方歌现在读书的事儿，雷赤可是知道不少。 也许，对于方歌过去十年的经历，雷赤不清楚，但是方歌读大学的经历，雷赤是太清楚了。 正所谓以管窥豹，方歌能考进N大，想必过去的十年里，读书成绩也不是一般的好，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好孩子，国之栋梁。 所以，当陈东听到雷赤这么说了后，满怀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有出息了，有出息了。” 看得出来，陈东是真的开心。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像这种灭门案中留下的幸存者，心理上多少都有一些阴影，类似方歌这种情况的，陈东也不是没遇到过，甚至，陈东还亲手抓过。 他就怕方歌因为年幼时的经历，给其心理上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负担，然后步入歧途。不过，如今方歌有这出息，他是真的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 就在陈东开心的时候，陆大头却是说道：“小赤赤，你们这次经办的校园系列连环杀人案不就是发生在N大么？” 他这话，瞬间就把全桌的人目光给聚集到了一起，就连陈东都看向了雷赤。 雷赤打了个哈哈，说道：“让你们猜到了，我就是办这个案子的时候遇到方歌的，说起来，这个案子能破，方歌出了很大的力，而且，这小子还差点儿因为这个案子把小命丢了，不过，这小子命硬，十年……” 说到这里，雷赤看到陈东瞪了他一眼，他才闭嘴。 方歌当然知道这些人担心什么，于是说道：“其实没什么，自从十年前的事情发生后，我就一直想帮父母找出杀人凶手，这一次之所以能参与到这个案子，一是想为死者讨一个公道，二是因为其中一个死者是我室友，三嘛，也是想积攒一些破案的经验。说起来，还得多谢雷哥给我这个机会，不然，我也参与不到这个案子中，至于危险，既然当初做了选择，危险这个因素我就考虑过，不过，有些事儿，不是说因为知道有危险我们就不去做，勇敢不是一无所惧，勇敢是明知道有危险，我们还要挺身而上。” 啪啪啪，陈东带头鼓起了掌，等掌声稍停，才说道：“说得好，什么是勇敢，勇敢就是明知道有危险，我们还要挺身而上！” 对于警察来说，这句话是真的说到了他们心坎里，全国每年那么多殉职的警察，难道他们不知道危险？不，他们知道，但他们还是冲了上去，为什么，因为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他们的勇气。 如果每一个警察面对歹徒的时候都因为危险而躲在后面，这个世界还不得乱了套。 “你小子，当年三杆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现在居然能说的头头是道，不错！”陆大头这个人就这样，见方歌如此表现，也是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 论起年纪，他和陈东差不多，但因为为人他耿直，做事儿说话一直都是走心派，所以在刑警队里一直没得到升迁，不过，这不能说明他没能力。 “对了，陈叔叔，其实我这次还想问一下我父母的案子。”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方歌将话题转到了十年前的案子上，这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雷赤见他这么一问，就知道自己之前猜的没错，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对于十年前的案子，他虽然经常会和师傅聊一会儿，但论起熟悉程度，他自问不如。 陈东点了点头，他也早猜到了方歌会问这件事儿，其实，方歌不问他也没打算说，主要是怕刺激到他，不过，看方歌现在表现，显然是不会在因为这件事儿而受太大的影响。 “说起来，十年前的那个案子之所以到现在还悬而未决，是因为当时的我们没有现在的这些条件，如果是换在今天，这个案子我们早就破了，但是当年，我们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于十年前方歌家的灭门案，陈东时常都会调阅卷宗再看看，总希望从里面能找到一些以前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不是凶手太狡猾，而是当年的条件确实没现在的好。 换句话说，就是当年的刑侦技术跟不上现在的技术。 对于这个，方歌也明白，说句简单点儿的，现在有指纹库，以前可是没有。 “这个我知道。”点了点头，方歌说了一句。 陈东咂了一口酒说道：“当年这个案子之所以悬而未决，是因为没有目击者，没有指纹，没有凶器，而且，最无奈的地方是，你们家的来历，到现在都是一个谜！” “我们家的来历？”方歌楞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中，他们家就是龙凤镇的啊？ “是的，你们家的来历。”陈东说道：“我们调阅过很多资料，只知道你们家是在案发前五年搬到了龙凤镇四山村，至于从那里搬来，又为什么搬来，我们一无所知。而且，你们家搬过来以后，跟村里的那些村民也没什么交集，你父母好像在当时就有些家底，修了一栋在当时来说相当奢华的小楼房。” 对于陈东来说，方歌的家世才是这个案件最难的地方，他们连方歌家的背景资料都找不到，怎么去确定受害人的社会关系？而且，当时他们就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大量的现金，首饰，很显然，凶手不是为了劫财。 而且，凶手杀人干净利索，显然不是村里的那些庄稼汉，而且，其手法凶残异常，有很大的仇杀可能，但是他们调查不到受害人的社会背景，仇杀这条线也就自然而然的断了。 虽然陈东说的不多，但是对于方歌来说，够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该知道的东西。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思考过自己家里的那场悲剧，但是每一次他回忆案发的时候，脑袋总是莫名的涨疼，但如今陈东说到他家的来历，方歌第一次开始怀疑了。 一直以来，方歌都以为他们家就是龙凤镇上的原住民，现在看来，他们家不是。 而且，方歌也不相信那个年代的庄稼汉就懂得戴手套作案，再说了，如果是村里的庄稼汉干的，十有八九都是见财起意，但是家里还找出了大量现金，这说明劫财的可能性不大，加上凶手行凶的手法，方歌更肯定凶手不是为了劫财，而是为了报仇。 如果是报仇，方歌就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他家神秘的来历上面去了。 也许，知道了自己家的来历，案件才会有峰回路转的可能。 “对了，方歌，为什么你姓方，你爸爸姓林？”就在方歌想这些的时候，陆大头却是问道：“当年处理你家案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要说一个孩子要么跟着父亲姓，要么跟着母亲姓，但你却是一个都不跟，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这也是一个疑点，当初陈东将方歌救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方歌的书本上都写着方歌这个名字，但是方歌的父母却没一个姓方的。 按理说，这不应该。 方歌想回忆，但是一回忆脑袋就莫名的疼。 第89章 胡胖子出事 在陈东的生日宴上，方歌本来准备回忆一下自己的童年，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要他一回忆当年灭门案之前的记忆，脑袋就一股子莫名的头疼，最后无奈之下，众人不得不劝他放弃。 像陈东这种有经验的刑警，一眼就看出来了方歌是选择性失忆。 在陈东看来，应该是方歌有可能在当年案发的时候看到了什么，给他的精神带来了强烈的刺激，让他选择性的忘记了一些东西，而这直接让当时还年幼的他直接将案发之前的所有记忆都封闭了起来。 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因为头疼，雷赤开了个房让方歌休息，安顿好方歌后，他又继续回去喝酒了。 今天是他师傅五十岁的生日，俗话说五十知天命，今晚他们肯定是要喝个痛快。 留在客房里的方歌却是在雷赤走了以后，坐了起来。 回忆过往行不通，方歌就在琢磨之前陈东说的话。 陈东说过，之所以这个案子一直悬而不决是因为当时的办案条件限制着，方歌就不得不想，是不是当时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证据是当时的条件无法检验的？ 这一点儿完全有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科技在进步的同时，刑侦技术也进步了不少，在方歌想来，如果当时真有什么证据不能检验，那现在可以么？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 当年的那个案件发生的时候，第一他还小，第二发生在一个县级市的集镇村子里，因为人烟的稀少，如果是流动作案的话，确实很容易给破案带来很大的阻碍。 但这些方歌都不想管，他只想找到父母被害的真相。 至于他为什么跟父母不是一个姓，方歌也在想，在他想来，要么是父母的名字有隐瞒，要么他并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但这些，方歌一会儿也得不到答案。不过，这些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当年死的两的两个人，在自己的心目中就是自己的父母就行。 “没凶器，没指纹，没目击者。”方歌自言自语的说道：“好缜密的犯案过程。” 确实，确实很缜密，这样的案件别说放在十年前，就是十年后的今天发生了，也不一定就那么容易能把案件给破了。 方歌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要回一趟四山村，也许，在村子里他能找到一些答案。 说起来，方歌是真不愿意回到那个地方，因为那个地方给了他太多的痛苦回忆，他并不觉得自己真能坦然的去面对，去接受，去承担。 就在这个时候，方歌的手机响了。 “怎么了，你们两个？没找到地……” 方歌接通电话，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急急忙忙的说道：“方歌，胡胖子被抓了！” “什么？”方歌惊呼了一声。 这才多久啊，胡胖子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急急忙忙说道：“怎么回事儿？” 电话那头，陈峰连忙说道：“具体怎么回事儿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要不你先过来？” 没多想，方歌问了地址就赶了过去。临走之前，方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给雷赤打电话，一来今天是陈东的生日，方歌不想破坏了他们的气氛，二嘛，方歌也不想事事都麻烦雷赤，再说，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他就急急忙忙的找雷赤帮忙，如果是件小事儿，又何必呢？ 陈峰给的地址是城南派出所。 也许，正是因为派出所的原因，方歌才觉得没什么大事儿，不过，一到了派出所，见派出所里忙忙碌碌的样子，方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不容易看到陈峰，就急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陈峰看到方歌，但是没看到雷赤，原本松了口气的神情又紧张了起来，说道：“他们说胡胖子捅了人。” 胡胖子捅人？ 方歌也是纳闷儿了，问道：“具体的呢？”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啊。”一见方歌问具体怎么回事儿，陈峰也慌了，具体的事儿他的确不知道，但是胡胖子捅人他没亲眼看到，不过，他看到了胡胖子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担惊受怕的坐在酒吧卫生间的地上。 方歌也猜到陈峰应该是被吓到了，说道：“你把你们到了酒吧之后的事儿跟我详细说说。” “我们到了酒吧后，就找了个坐了下来。”阐述一件完整的事儿，对于陈峰来说没有一点儿问题，跟着，他就把他们两人到了酒吧后发生的事儿，事无巨细的跟方歌说了一遍。 其实，这件事儿说起来很长，但又很简单。 胡胖子的性格就是好色，喜欢盯着美女瞅。 当然，来酒吧玩的女孩子，对男人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并不当作多大回事儿，就像男人了解女人一样，女人一样了解男人的智商在某些时候，不在大头上，在 本身，胡胖子的表现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男人看女人，多正常的事儿。 不过，胡胖子终归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在考察了半天后，终于瞄准了一个目标。他能瞄准的目标自然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人，但是他也不想想，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人难道就只有他看上了？ 就在他准备做点儿什么的时候，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却是挡在了胡胖子的前面跟他说，那个妞是他的，让胡胖子将罩子放亮点儿。胡胖子是什么人啊，不敢说像章子静那样为了女人能不要命吧，但也至少不会怂就是，当时两个人就呛了几句。 原本，也就是呛几句而已，在酒吧很少有客人傻不拉唧的在里面动手打架，毕竟每个酒吧都养着为数不少的保安，说白了就是打手，真要在这里面闹事儿，一准讨不了好。不过，就在他们两个呛了几句后，胡胖子也不想为了一个压根就不认识的女人随便去招惹别人，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所以当下就把目标换了。 还别说，这小子胖归胖，但还真让他捞着一个。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也没什么，但问题就是，在捞着一个以后，胡胖子估摸着是几杯啤酒喝多了，尿涨，去上厕所。 结果，事情闹大发了，胡胖子又遇到了那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两个人在厕所里就吵了起来，当时还差点儿打上了，不过好在被酒吧的保安给拉开了。 按说吧，玩到这份儿上，是该打道回府了，一般来说，出来玩就是寻开心的，既然不开心了，肯定是闪人。但胡胖子的性格却恰恰是那种死不服气的，愣是要待在酒吧里，美其名曰，有种，不怕事儿。 结果，在稍微晚点的时候，胡胖子又去厕所，好巧不巧的，刚打开一道卫生间的门，一个人就从里面倒了出来。胡胖子因为喝多了，顺势就想给推回去，结果一推，却摸到那人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匕首，他居然还鬼使神差的把匕首给拔了出来。 结果，吓了一跳的他就傻不拉唧的坐在厕所的地上，不知怎么办好了。而跟着来上厕所的客人，自然以为是他干了什么，急忙跑出去报警了，至于后面，就是现在这样了。 搞明白怎么回事儿，方歌也是无奈了，他们五零一寝室好像一天都离不开公安这个系统啊。 章子静的案子前面刚结束，胡胖子就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摇了摇头，方歌问道：“你确定胡胖子没做这事儿？” 方歌也不知道胡胖子到底做没做，但是从感情上来说，他相信胡胖子没做。不过，这也要确定以后，如果这事儿真是胡胖子做的，他们跟着瞎咋呼，别没帮到胡胖子，反而害了他就完了。 “当时我听到动静，去卫生间找胡胖子，他说的。”陈峰也不知道胡胖子做没做，但既然胡胖子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兄弟，不过，最让他无语的是，那个在卫生间不知道被谁捅了一刀的家伙正是跟胡胖子有点儿小过节的流里流气青年，可以说，现在的环境证据对胡胖子很不利。 点了点头，方歌说道：“得，只要他说自己没做，那就没做。做朋友的，我相信他。” 这话方歌倒不是说的好听，他是真信，他相信，以胡胖子的性格，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撒谎什么的，他不会，而且，他更不可能骗最有可能帮自己的人。 “但是，那个在卫生间被捅的人就是之前和胡胖子发生了争执的家伙，我怕警方不相信他说的。”陈峰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这种事儿给谁，谁都不信，前脚两人刚发生矛盾，后脚其中一个人就被人捅了一刀，说出去谁信啊？ 不过，方歌信，这么点儿矛盾，至于动刀动枪的么？胡胖子的性格，他了解，绝对不是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家伙！ 第90章 死人了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看，怎么认为，方歌也知道当下之急应该是找派出所的警察把事情弄清楚。 至少，人家比他们了解到的情况要多的多。 不过，这大半夜的，派出所的人还这么忙，方歌有种不妙的感觉。 “那个，你们刚抓来的那人是我们的朋友，请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论如何，方歌还是决定向派出所的民警打听一下情况，当下就拦着一个警察问道。 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十一点了，还有这么多警察没下班，方歌的感觉很不好。 其实，他不知道，今天下午城南这一片发生了不少事儿，派出所的一干警察都一直忙活到了现在，原本以为可以下班来着，谁知道闹出胡胖子这事儿，可是把他们给害惨了。 “你们是那小子的朋友？”警察看了一眼方歌和陈峰说道：“那你们赶紧通知他家人，我们刚接到消息，送到医院的那小子已经死了，这回可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了，而是重大刑事案件了，我们明天早上就会把这个案件移交到刑警队。” “什么，人死了？”方歌还好，毕竟经历过这么多，但是陈峰却是不淡定了。 嘴里一边嚷嚷，还一边的瞎转。 “行了，别转悠了，把我脑子都转迷糊了。”方歌见陈峰这表现，就知道此时的他应该是不知所措。 不过，刚刚那个警察说了这么一番话后就离开了，他们也没办法了解更多的。 “这样，今晚上我们先休息，明天再说，留在这里，我们也无济于事。” 想了下，方歌还是决定今晚算了。 因为受害者已经死了，想在今晚把胡胖子保释出来是不可能的了，即便是找雷赤或者陈东，都不现实。 此时的陈峰就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方歌说什么他都没听清楚，好在还会跟着方歌走，不然，方歌还得服侍一下这位大爷。 其实，说起来也怪不了陈峰，他们五零一寝室自开学以来就是这么大灾大难的走过来的。 之前章子静突然离世给了他们太大的打击，加上后面方歌被人绑架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如今，就连胡胖子都出事儿了。这一切的一切，让陈峰觉得五零一寝室就像一个凶宅一样，每一个住在里面的人都是落不得好。 当然，陈峰更担心的是，三个室友都前后出事儿了，下一个会不会是他？ 说不怕，那是假的！ 第二天，方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原本他应该更早就醒来的，不过昨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儿，让他有些心神憔悴。 他起来的时候，陈峰已经洗漱完毕，静静的等着他。 不是陈峰不想叫醒他，是陈峰此时的心情还没完全平复。 拍了拍陈峰的肩膀，方歌说道：“没事儿的，别紧张，只要胡胖子没做过，我一定会把他捞出来。” 陈峰此时的无奈感，方歌能理解更能体会，是以也没多说什么。洗刷了一番后，两人就打车去了黄洲市公安局。 在来之前，方歌就知道可能会碰到熟人，事实上也是如此，刚走进公安局，他就碰到了陆大头。 同样的，陆大头也看到了方歌，笑哈哈的走过来说道：“你小子昨晚上没好好的跟我们喝两杯，怎么，这会儿自己送上门来了？” “陆叔叔好。”方歌先是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声，这才说到：“陆叔叔，我是有事儿来找你们的。” 自从昨晚上听说胡胖子的案子要转到刑警队，他就知道这事儿肯定要和陈东他们打交道，所以倒也没有隐瞒。 一旁的陈峰原本在打量公安局，虽然黄洲也是一个市，但一个地级市的公安局还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就像一个小院子一样，几栋起码也得是九十年代的建筑圈着一个小场坝，几颗半死不活的树就种在几栋楼前的花坛里，看上去怪寒酸的。 不过，一见方歌跟这里的人也是惯熟，陈峰对此行有多抱了一分希望。 “你小子来找我帮忙？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吧。”陆大头虽然干了这么多年刑警没得以升迁，但是人不傻，当下就说道。 在他想来，方歌来找他，十有八九还是为了他父母的案子而来。 方歌哪里不知道陆大头的心思，说道：“你们今天是不是转接了一宗酒吧杀人案？” “你怎么知道的？”陆大头先是吃了一惊，要知道，他都是刚刚才知道这么一回事儿。 昨晚上陈东生日，大家伙儿都喝高了，所以昨晚他们一个人都不知道，直到今天上班，才知道昨天居然还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不过他们做警察的，特别是刑警，这种事儿见多了，也没当回事儿，从城南派出所交接过来的案卷来看，这案子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也没多想。 “那个，陆叔叔。”方歌想了一下，说道：“被抓的犯罪嫌疑人是我们的同学，昨天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不会吧。”陆大头也没想到方歌和转接过来的那个犯罪嫌疑人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说道：“我跟你说啊，这个案子虽然我们还没调查，但是根据转接过来时，下面送来的案卷来看，你那个同学的嫌疑很大啊！” “怎么说？”方歌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但是警察知道啊，当下就问了一句。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陈峰也是一脸希翼的看着陆大头，胡胖子的事儿，他当然关心。 陆大头碍于方歌的情面，给他解释了一下，听他这么一说，方歌也意识到这个案子怕是不简单，就从表面上来看，胡胖子的嫌疑还真的不小。 主要的是，昨天晚上死在酒吧里的那个年轻人，身上没有明显伤痕，简单粗暴的说，就是被人一刀致命，而凶器上除了胡胖子的指纹，找不出第二个人的指纹。 更无奈的地方在于，案发现场是卫生间，没有任何监控画面拍到行凶的过程，而且，在案发前十分钟的时间里，走廊上的监控只拍到了胡胖子一个人进卫生间的情况，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至于胡胖子自己的口供，也是自相矛盾。 他看到受害人之后，居然鬼使神差的将匕首给拔了出来，这一点儿怎么都说不通。 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早就吓得躲在一边报警了，他却将插在受害人身上的匕首给拔了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再加上，胡胖子和受害者在这之前两人还有过不小的纠纷，酒吧里的保安和一干客人都能证实这一点儿。 就从表面证据上来看，胡胖子的确是最有嫌疑的嫌疑人。 “那你们怎么办？”方歌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太妙，当下就问了一句。 陆大头也没多想，说道：“不管犯罪嫌疑人是不是你朋友，我们还是要先调查一遍，听说嫌疑人去酒吧的时候还有一个朋友，你知道是谁么？我们正准备找他来录口供，昨天晚上城南派出所的那群家伙不知道在干什么，居然忘了给他录口供，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留下，我们正烦着了，你就来了。” “我！是我，昨晚是我和胡胖子一起去的酒吧。”陆大头话刚说完，陈峰就激动的嚷嚷了两句。 他是真想帮胡胖子，毕竟大家一个寝室的兄弟，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感情自然是非一般的好。 陆大头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峰，这才真的是瞌睡来送枕头，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明白了，既然嫌疑人是方歌的朋友，那么跟着方歌大早上来公安局的，是嫌疑人的朋友也很正常。 “那好，你先跟我去录口供，方歌，要不你也上来。老陈昨晚一直说没跟你喝两杯有些不得劲儿，上去跟他絮叨两句？” 陆大头办事儿还是麻利，将陈峰带到了旧楼里，就亲自给他去录口供了，而方歌在这里也是看到了不少熟人。 当然，所谓的熟人也就是昨晚上见过的，至于十年前见过的，方歌自问没有那么好的记性。 刚来到刑警队的办公室，就看到陈东坐在那里喝着茶，对于陈东来说，还真没什么事儿值得他操心的。 如今，刑警队也算是兵强马壮，不是碰到什么特别严重的案子，他都是不怎么操心，像昨天晚上的那种案子，交给下面的人做就行了，他一个刑警队队长，主要是维持刑警队的秩序，什么都亲力亲为，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该干的事儿。 而且，陈东也想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所以，只要不碰到什么重大案件，他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坐在办公室里喝茶。 因为黄洲市公安局的经费原因，刑警队十来号人都挤在一个办公室里，除了有两个审讯室，一个咨询室外，刑警队的日常工作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不过这会儿，除了陈东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喝茶以外，其余人倒都是忙忙碌碌的样子。 “方歌？你怎么来了？快过来，陪我喝杯茶。” 看到方歌进来，陈东也是嚷嚷了一句，干了几十年的刑警，一副大嗓门倒是练出来了。 第91章 案发现场 陈东和雷赤不一样，他这个年纪了，没想过还往上面爬，对于他来说，黄洲只要不发生什么重案或者恶性的刑事案件，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虽然不会怕这种事儿，但谁都不愿意遇到这种事儿，毕竟，没多一起恶性刑事案件，就注定了多一起悲剧，多一个可怜又无辜的家庭。 只有那些刚踏入公安系统的新人才会满怀希翼的祈盼着大案要案的发生。 “陈叔叔，我来这里是有事儿的。” 陈东是黄洲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破案经验或者说破案能力，应该都是这群人里面最优秀的，方歌当然想他帮衬着胡胖子一把。 听到方歌说有事儿，陈东也是楞了一下，说道：“你小子有什么事儿值当往我们这里跑啊？” 其实，陈东和陆大头是一个心思，还以为方歌是放不下他父母的事儿，所以又跑来打听情况了。 不过，猜想归猜想，陈东也不是太介意，毕竟为人子女的，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自古以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老祖宗都这么说，他有什么好说的。 “陈叔叔，是这样的……” 方歌将胡胖子的事儿跟陈东说了一番后，这才说道：“以我对胡胖子的认识，他不是那种会冲动的拿刀捅人的人，而且，我们谁也没见他随身带过匕首啊？” 匕首的来历其实才是方歌最怀疑的，胡胖子他认识的虽然不是很久，但从没见他玩过匕首弹簧刀之类的东西，那么问题就来了，胡胖子的匕首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方歌还是比较相信胡胖子说的。 那就是匕首是他从受害人身上拔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方歌觉得胡胖子不会说这么鬼扯的谎话。 “这个案子啊？”听方歌这么说，陈东也弄明白了方歌的来意。 关于昨晚上酒吧里发生的捅人致死的案子，今儿一早就转接到他们刑警队了，不过，他大致看过了一下案卷，发现这个案子并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而且，犯罪嫌疑人也抓到了，他就让陆大头他们去调查，自己却是做起了甩手掌柜。 至于最后的真相，他相信陆大头他们肯定会查出来的。 和雷赤凡事亲力亲为不一样，陈东很相信手底下的人，也充分的给他们机会去展示自己的才华，对他来说，都一把年纪了，和小年轻们去争些什么抢些什么，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搞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陈东说道：“方歌，我们刑警队做事儿，你是知道的，这个案子暂时还在调查取证阶段，你同学怕是要被扣押几天，毕竟他现在还没洗清嫌疑，而且，这是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该走的程序还是不能少的。” 方歌自然也明白这些，说道：“陈叔叔，我不是来给胡胖子办理保释什么的，我是想参与调查这个案件，亲自为我朋友洗脱嫌疑。” 来之前，方歌就想过，胡胖子暂时几天怕是要在公安局里待着了，至少也得扣留他四十八小时，这些都不是事儿，但自从章子静的事情发生后，他们几个人的感情有了明显的变化，所以他想亲自为胡胖子洗清嫌疑。 再说了，他压根就不相信胡胖子是那种冲动的人，自始至终，他就没将胡胖子当作过真正的凶手看待。 听方歌这么说，陈东松了口气，当警察的，就怕熟人来求情，答应了法理说不过去，不答应，私人交情也让他很为难，但得知方歌并不是来给胡胖子说什么好话之类的，陈东欣慰的站起来拍了拍方歌的肩膀，说道：“既然你能理解你陈叔叔，那就好，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案发现场看看？” 好多年了，陈东没有亲自过问过什么案子，一般，这种案子手底下那些人就能搞定。好歹陈东大小也是个领导，他知道该如何去调用手底下这些人，倒是和雷赤凡事亲力亲为不一样。 当然，黄洲是个小城，一年也发生不了几个值得他们刑警队出动的案子，所以，他这个支队长也就悠闲了很多。 苏堤酒吧。 酒吧老板有很深厚的背景，虽然昨天发生了那种事儿，但是对酒吧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再者说，酒吧这种地方，最容易滋生寻衅滋事的事儿，酒吧方面也习惯了，警方也习惯了。 此时时间尚早，因为酒吧昨晚上死了人，还是有好些警察在这里忙活。 看着陈东带着一个小年轻来到这里，很多人都主动的跟陈东打招呼，当然，也注意到了陈东身旁的方歌。 “小李，有取到什么线索么？”陈东领着方歌来到了苏堤酒吧的卫生间，问了一声正在现场取证的警员。 这些人都是局里刑事技术科的人，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取证。 被陈东唤作小李的年轻警员摇了摇头，说道：“陈队长，虽然昨天晚上城南派出所的已经封锁了现场，但因为案发现场是公共场所，而且人流量密集，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在陈东和小李交谈的时候，方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卫生间及外面的走廊。 走廊是一条直通卫生间的独立走廊，尽头就是卫生间。而且，这条走廊是连接着卫生间和酒吧大厅的唯一通道。 至于卫生间里，除了一排小便池，还有十来个格子卫生间依次而排。而根据现场的血迹来看，受害者应该是最里面倒数第三个卫生间遇害的。 回忆一下陈峰转述胡胖子所说的。 他是在打开卫生间门的时候，受害者自己扑过来的，这就说明，当时的受害者应该是扑在卫生间的门上，还没倒下。 “监控那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在方歌打量案发现场的时候，陈东又问道。 一旁，另一个估计是负责监控的警员说道：“我们调阅过昨天的监控，在案发的时候，酒吧从外面请的一个三流歌手刚好开始唱歌，你也知道，我们黄洲这个地儿，很少出现明星，因为这个三流歌手的出现，基本上想上厕所的，那会儿都憋着。所以，那个时间段，除了死者和嫌疑人，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卫生间。” 方歌听他这么说，倒也能理解。 追星嘛，不管喜欢不喜欢，能遇到，大家倒也是能憋住一泡尿的时间来瞅一瞅。 要知道，再小的明星也是明星啊！ “方歌，你怎么看？” 知道方歌帮雷赤破过校园系列连环杀人案，陈东倒也不会把方歌当作普通的大学生看待，了解了一下，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便对着方歌问了一句，当然，他这句话也是有着考验方歌的意思。 “你们看这里。”方歌没去想陈东是否是在考验自己，而是指着八号门说道：“这卫生间的门上还有明显的血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的死者应该是贴在这个门上的，但问题是，他最后是怎么倒在这里的。” 说着，方歌又指了指地上画出来的尸体最后躺着的地方，说道：“这说明，胡胖子没有说谎，当时，他是真的打开门，而死者顺势就朝他倒了下来。” 眼见方歌和陈东关系匪浅的样子，还在里面取证的一个警员说道：“对，没错，根据我的经验，在这个隔间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是在之后才倒在了现在的地方。而且，我们在这个门把手上，还提取到了死者与嫌疑人的指纹。 我估计，当时死者应该是在里面上厕所，刚上完厕所，开门准备出来的时候，被凶手一刀刺中，跟着，凶手就把门给顺势带上，这才造成了死者之前有贴在门上的痕迹。” 还别说，他的想法和方歌的想法不谋而合。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胡胖子说的话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他的确不是凶手。因为他没必要再次开门将尸体给暴露出来。” 对于凶手到底是谁，方歌倒是不在意，他在意的就是帮胡胖子洗脱嫌疑。 不过，他这话刚说完，刚才说话的年轻警员又是说道：“不，即便这样，我们所抓的嫌疑人依然有着很大的嫌疑。” 他虽然不知道方歌嘴里的胡胖子是谁，但是听方歌说话，他就猜到了应该是犯罪嫌疑人。 “为什么？”方歌不知道这个警员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卫，你说。”陈东见两人分析的还是那么回事儿，倒也不想在年轻人面前出什么风头，于是让叫张卫的年轻警员继续说。 点了点头，张卫说道：“常理来说，凶手行凶完毕后，是应该尽快离开，但是嫌疑人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里面，他就有理由开门将那件东西拿走。” “什么东西？”一旁的小李问道。 第92章 监控 “凶器！” 方歌和张卫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 唯一让凶手这么做的，只有凶器。 但方歌相信胡胖子是无辜的，当下又说道：“凶手会不会是故意将凶器留在案发现场的？” 故意？ 方歌的说法让包括陈东在内的警察都是一脸的诧异。 自古以来，犯罪分子作案，特别是凶杀案，凶器一直是破案的关键，凶手怎么可能故意将凶器留在案发现场。 “说说你的看法？”虽然方歌的说法有些不切实际，但陈东还是决定听一听，很多时候，破案要的就是一些看似不切实际的东西。只要他们能去解释就行，再说了，犯罪本身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事情。谁没事儿愿意犯罪？ 警察就是有一点儿好，接受能力强。 面对过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他们要比常人更能接受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如果，我说如果啊，凶手想杀死者，但是他手上无力怎么办？他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将一刀毙命，所以，他借助关门的推力，强行将匕首给刺进去，以达到一刀致命的效果。” 之前，方歌检查卫生间的门时，发现门上有一个新鲜的刮痕，他之前就觉得那应该是匕首顶在门上所造成的，但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人之后还关上门？这一点方歌想不通。所以，他才有了类似的猜测。 “你是说，凶手手上受了伤？”张卫听他这么一说，也检查了一下门上的刮痕，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这道刮痕太明显了，而且根据血迹的分布，刚好是死者受伤的位置，但是凶手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杀人？他就算手上使不上力，但完全可以朝着死者的颈部刺去啊，那里有大动脉，即便他手上无力，但以他能将匕首刺进一个人的身体里的力道来看，划破大动脉他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摇了摇头，方歌说道：“不，你们看，卫生间上面这两道台阶至少十五公分，而且，根据门上的血迹来看，死者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以上，而死者站在下面举着匕首都只能捅到他的心脏，这说明，要么凶手个子不高，要么凶手对人体器官的分布很了解。但是，不管怎么说，凶手应该够不着死者的颈部，高度限制了他这一点儿。” “但是根据监控来看，在死者进来之后，除了嫌疑人，没有任何人来过卫生间，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方歌说完，一旁负责监控的警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看过监控，而且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在死者进入卫生间之后，除了嫌疑人，连只蚊子都没飞进去过，凶手是怎么行凶的？又是怎么进入卫生间的？ 这个问题的确将方歌给难住了，他说道：“这样，我们先去看看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这话说完，负责监控的警员一脸不爽的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他的工作能力？ 还好，陈东当际出来打起了太极，说道：“嗯，这个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大家一起去看看。” 说完，陈东还赞赏的看了一眼方歌，现在，他是觉得雷赤昨晚没忽悠他，这小子的确是有做刑警的资质。 观察力，分析力，一个不差，而且，虽然分析的方向有可能偏门，但好歹也是有理有据，不是信口雌黄，最难能可贵的是，即便这个案件涉及到了他的朋友，他还能保持一颗平静理智的心去分析案情，这一点儿，陈东很是赞赏。 苏堤酒吧监控室。 说是监控室，其实也就是一个办公室而已，除了一张电脑桌，两把椅子，就剩下一台电脑了。 负责监控的警员将昨晚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以后，指着监控画面，问道：“陈队，从哪里开始放？” 陈东看了一眼方歌，说道：“你说说，从哪里开始放？” “从死者进入卫生间前三十分钟吧。”方歌想都没想，就说道。 他觉得，这次的案子不是突发事件，而是一个有预谋的故意杀人案。 虽然负责监控的警员看方歌很不爽，但陈东都发话了，他也没说什么，调整好监控后，说道：“死者是在十一点二十四分进入卫生间的，我现在把监控从十点五十四分开始放，看看吧。” 在监控上，酒吧这个时候还是有很多客人去卫生间的，不过，这个很多也是有限的，至少能让方歌他们清晰的看到有多少人进去又有多少人出来。 在方歌他们看监控的时候，那个负责监控的警员又说道：“之前我看监控的时候，就看过这一段，计算过，总过有十四个人进去过卫生间，但是在死者进去之前，全都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方歌也知道看这个监控怕是看不出什么来，但他还是决定看下去，不是不信任这个警察，而是不想过早的放弃。 如今，被关在公安局里的是他的朋友。 “死者来了。”三十分钟转瞬即逝，死者一个人走进了卫生间，按照之前的监控来看，这个时候，卫生间里只有死者一个人。 方歌目不转睛的盯着监控，没多久，胡胖子也是一个人走了进来。 但是，在胡胖子进来之前，没有一个人走进了卫生间，更没有任何人从卫生间出来。 酒吧的卫生间是封闭式的，除了那个大家都用的大门以外，没有任何窗户或者安全通道可以离开。 “现在看清楚了吧，就是这个时间段，死者被人用刀捅死了，但是没有任何人进去，也没有人任何人出来。”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负责看监控的警员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他还真怕自己看漏了什么，不过，此时已经证明了案发时间除了嫌疑人，的确没人进出过卫生间，他才真的把心放在肚子里。 “方歌，我看过嫌疑人的口供，他也说当时的卫生间里只有他和死者，并没有其他人。”陈东也适时的说道。 想了一下，方歌说道：“如果凶手不是胡胖子的话，那么这将是一起开放性的密室杀人案！” 开放性密室？ 听方歌这么说，一群人都是楞了一下。 “什么意思？你还是认为凶手另有其人？”一直负责看监控的警员有些急了，你说错了就错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这死不承认的不好吧。 出于对朋友的信任，方歌还是觉得胡胖子不应该是凶手，而且，就连最基本的凶器，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出处，在来黄洲之前，方歌可是没见胡胖子带过一把匕首在身上。 最主要的是，警方没有在胡胖子的身上找到任何跟匕首有关的其它的东西，包括刀鞘。 “首先，我们分析一下，现在唯一对嫌疑人不利的地方就是在于凶器上有他的指纹，但这一点儿，他说过，当时他打开门的时候，受害者惯性的朝他扑过来，他可能是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接着受害者，而当他手摸到受害者胸口的匕首时，可能是因为恐惧，胆怯，下意识的就把手给缩了回来，同时，也将匕首给带了出来。” 方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监控画面，又继续说道：“人在极度的恐惧下，确实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儿，也许，当时的嫌疑人被突如其来的凶杀案给吓到了，所以自己都没意识到将凶器给拔了出来。而且，最主要的是，嫌疑人并没有跑，根据你们得到的资料显示，直到警方来的时候，他都是一脸惊慌的坐在卫生间的地上，这和常理说不通。 我们之前说过，凶手行凶后，还把门关上了，他这么做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行凶，二是为了拖延案发，那么，既然凶手在这之前都能表现的冷静而淡定，那为什么会出现嫌疑人的那种情况？ 惊慌，恐惧 这跟凶手行凶的手法完全不像，所以，我断定，凶手另有其人，绝非现在的嫌疑人。再说了，他行凶的动机太牵强，就因为两人之前的一些纠纷就要人命，这个行凶的动机说不过去。 根据之前的分析和现场环境证据表示，凶手是摆明了要死者的命。而现在的嫌疑人完全没有杀人的动机，如果说他打了受害者一顿，我信，很多人都信，但要说他为了这么点儿事儿杀了受害者，太牵强了。” 一件杀人案里面，最重要是动机。 现在的胡胖子，完全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如果说是在最初两人闹矛盾的时候，胡胖子情急之下和受害者扭打了起来，致伤，方歌信，但是为了这么点儿口舌之争，事后杀人，这也太傻了。 怎么说，胡胖子也是一个刚考进大学的新生，不至于这样吧？ 而且，根据方歌对胡胖子的了解，这家伙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辈。 第93章 有一个嫌疑人 方歌这么说，一群警察听了也觉得有点儿道理。 而且，为了一个口角之争就杀人报复，这个杀人动机的确是牵强了一点儿，这个时候，就连一直看方歌不顺眼的那个警员也是沉默了起来。 前面说过，警察有一点儿好，那就是接受能力强，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有理据，他们并不会死心眼的觉得自己是对的。 “你这么说，对也不对，这年头，年轻人克制力差，为了口角之争而杀人的，我们也不是没见过，甚至我还亲自抓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别人没说话，陈东却是说了一句。 他虽然也觉得方歌说的在理，但现在的嫌疑人毕竟是方歌的朋友，他怕方歌因为这层关系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昨晚上，雷赤就跟他说过，方歌想亲自破解十年前的灭门案，他也想给方歌机会，让他累积一些破案经验。至于方歌是不是警察，这点儿他倒是真的不看重，反正刑警队里他最大，他说找什么人帮忙，也没人敢反对。 “来了，这是除了嫌疑人以外第一个发现案发的人。”就在这个时候，监控里终于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刚走到走廊的尽头，转身走进卫生间，不过，他人还没进去就跟定住了一样，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看到了受害者躺在地上和嫌疑人拿着凶器的场面。 紧跟着，他跑了出去，没多久，就喊来了几个酒吧的保安，紧跟着，一些察觉到出了什么事儿的客人就跑进来看热闹，将整个走廊塞的满满的，其中一些胆子大的人甚至还走到卫生间里面近距离观看。 不过，虽然人多，但也就十几二十个的样子，毕竟酒吧出了这种事儿，酒吧方面也不会张扬。 视频到了这一段，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了，等大家都围观的时候，警察差不多也要来了。 “陈叔叔，如果凶手真不是胡胖子的话，那么这起案件应该是一个典型的开放性密室杀人案。” 方歌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他总觉得凶手行凶的手法，不像是仓皇之下该有的，应该是经过精心的安排和谋划后，才这么做的，而种种条件都显示了，胡胖子不可能是凶手。 虽然知道方歌说的有可能是对的，但是做为刑警支队的支队长，陈东不可能轻易的表态，因为他知道他必须为自己所说的任何一句话负责。 至于方歌所提出的开放性密室杀人案，陈东也在琢磨。 所谓开放性，就是本身不是密室，但却造成了密室的效果。 就跟雪地里发现了一个尸体，但是周边没有任何的脚印一样，虽然不是密室，但已经起到了密室的效果。 “这个时候，城南派出所的来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就在方歌和陈东他们都在各自思量的时候，负责监控的警员又说道。 其实，大家虽然都是各有心思，但视线一直都在监控上面，所以，他这话倒也没起到多少作用。 监控画面里，城南派出所的来了之后，就将围观在卫生间里的客人给请了出来。 画面里，只见警察进去没多久，一群人就跟着走了出来。 “等一下！”方歌看到人群走出卫生间，出现在走廊上，喊了一句。 陈东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说道：“怎么了？” 摇了摇头，方歌说道：“不知道，总感觉怪怪的。” 方歌也说不上原因，但是这一段视频却给他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总觉的怪怪的。 “能不能把这群看热闹的人进去的那一段再放一遍？”方歌想了下，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警员看了一眼陈东，见他点头，又把视频退了回去。 在那群看热闹的人进卫生间里面的时候，因为围观的人很多，监控画面也太粗糙，并拍不了多少有用的东西。 “再将他们出来的那一段放一遍。”方歌看完，又说道。 就这样，方歌来来回回的看着这群人进进出出看了十来遍的样子，虽然依然有种不协调的感觉，但就是找不到原因。 “你到底再看什么？”负责监控的警员调这些都调的烦躁了，问道。 如果方歌能找到一些什么，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方歌什么都没发现，接二连三的让他倒退快进的，他确实有些不耐烦了。 啪！ 方歌一拍巴掌说道：“我知道了。”说完，他又对那个警员说：“能不能再把他们进去的那一段放一遍。” 警员也是没辙了，不过听方歌的语气好像发现了什么，倒也没说什么。 当视频再一次放到这群人进去的时候，方歌看着监控的画面，嘴里却是一直在嘀咕。 一、二、三、四、五、六 等最后一个人进去以后，方歌又让那个警察将他们出来的那一段又放了一遍，同样的，他嘴里还是在嘀咕。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感觉不对了！”当所有人都被警察请出来以后，方歌说道。 “怎么？”陈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其余人都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方歌，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而方歌却是说道：“刚才我一直觉得这个监控视频有些不协调，一直又没发现原因，但就在之前，我发现出来的人比进去的人多一个！” 多一个？ 方歌见众人有些没闹明白，说道：“刚才，我数了一下进去的人，根据人头来看，一共有十二个，但是我数出来的人的时候，却数到了十三个！也就是说，在案发时，卫生间里一直藏着一个人！” “小王，再把这两段监控看一遍，数一数是不是这么回事儿。”陈东听方歌这么说，也意识到了问题。 如果真要是按方歌这么说的话，那这个案子还真有可能不那么简单了，而且，多出来的一个人，嫌疑要比现在的嫌疑人大多了。 没多久，叫小王的警员仔细的对比了一下进出的人数后，说道：“陈队，出来的人的确比进去的人多一个！” 多一个，果然多一个！ 陈东也意识到了这个案子应该不是一时冲动而作案，如果凶手真的是多出来的这个人，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是有预谋，有准备的。 “那个，你们现在赶紧去把这个多出来的一个人给我找出来。” 黄洲市不是没发生过杀人案，但一年也发生不了几起有预谋的杀人案。 要知道，在刑事案件中，有预谋犯罪和冲动犯罪，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方歌，谢谢你啊，没想到你小子观察力还不错。”陈东吩咐完他手底下的人，就跟方歌道谢。 他不是没怀疑过这个案子的凶手另有其人，只是从表面证据上来看，他是真没想到卫生间里居然还会躲着一个人。你说谁没事儿在卫生间里待半个小时啊？ “别啊，陈叔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再怎么说，如今最大的嫌疑人都是我同学，就是站在同学的立场上，我也应该帮他洗脱嫌疑。” 方歌是真的觉得该帮胡胖子洗脱嫌疑，他们一个寝室本来四个人，章子静死后就剩下三个了，他可不想连胡胖子都没了。 这大学生活还才刚开始，就接二连三的遇到这种事儿，方歌心里也是怪不舒服的。 “那我先安排一下，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到处转转也行。”陈东也不跟方歌客气，招呼了一句就去打电话了。 既然，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嫌疑人，根据嫌疑人作案的手段来看，不是仇杀就是情杀，不管杀人动机是什么，他此时都应该安排人手调查一下受害者的社会关系了。 之前，他之所以没想过这一茬儿，一来是时间太赶，二来是想做个甩手掌柜，不过这件案子牵扯到了方歌的同学，他就跟着来看看，谁想到，这案子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要知道，案卷送来的时候，他看过，当时的他就觉得，只要不出意外，嫌疑人十有八九就是真凶，谁知道，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就冒出了第二个嫌疑人。 而且，自从他来到案发现场看过以后，心里对嫌疑人是不是真凶的看法，也有了怀疑。 “喂，雷哥啊，你醒了？”就在陈东给他手底下人安排差事儿的时候，雷赤的电话打了过来。 昨晚他可是没少喝，师傅过生日嘛，做徒弟的肯定没少喝酒，而且，雷赤一直以来就比较敬重陈东，一高兴就喝大了。这一觉，一直睡到现在才起来。 “你们干嘛去了？”雷赤醒来就没发现方歌几人，就打了个电话来问下。 他的老家虽然也在黄洲，但一家人搬到Q市另外一个县城好多年了，在这里也没地方住。本来以前他来黄洲都是住他师傅假，不过昨天晚上因为有方歌他们在的原因，也就没去他陈东家休息了。 第94章 分析案情 “那个，雷哥，昨晚上胡胖子出了点儿事儿，我们这正在忙着了。”方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说起来，如果不是雷赤昨晚喝了太多酒，昨晚上他就跟雷赤说了，但是昨晚雷赤喝多了，他压根就没时间也没机会给他讲这一档子事儿。 电话那头，雷赤很紧张问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歌倒也没隐瞒，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了。不过，他说完后，雷赤是劈头盖脸的就给他好一顿骂！ 对此，方歌也只能深表无奈。 “怎么？看你这表情是被人骂了？”方歌刚挂电话，陈东就走了回来，想来，他该吩咐的都吩咐完了。 “还不是雷哥，他昨晚自己喝多了居然怪我这事儿不先告诉他，您说他讲理不讲理？”方歌对雷赤也是无语了，不过，他能感受到雷赤对他切实的关心，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反而，有点儿小小的感动。 听他这么说，陈东哈哈大笑，道：“那小子一直就这样，从来就不讲道理，以前跟我的时候，没少给我添麻烦，还记得就你家那个案子，我们当时在局里开会，那小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跟局长呛起来了，你说他得有多浑。” 说实话，如果不是雷赤家在公安系统有很强的背景，就雷赤这个脾气，干一辈子也别指望升官什么的。 不是说雷赤人不好，而是这家伙办事能力是不小，但他惹祸的能力更大。别说十年前了，就前不久，方歌还亲眼见他呛他现在的局长 “方歌，再说说，你对这个案子还有什么看法没？”既然眼下也没事儿，陈东倒是有心考究一下方歌，虽然他也觉得方歌的确是一块当刑警的料，但刑警这个行当吧，看似没什么要求，但实则来说，要求太高了，并不是什么人都适合这个行当的。 方歌琢磨了一下，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有点儿瞎猜的感觉，其实在我想来嘛，既然发现了第二个嫌疑人，我们现在就应该再去案发现场。如果那个可疑的男人是躲在卫生间里的，那肯定就是藏在某一个隔间里的，我们只要在各个隔间仔细查找一番，也许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胡胖子说过，他进卫生间的时候，卫生间除了受害者一个人都没有，但别人要是躲在隔间里，谁知道里面到底有人没人？ 笑了笑，陈东没有说话，只是背着手走在了前面。 对于方歌说的，他又怎么想不到？估计，这个时候技术科的人都已经开始在逐个隔间里搜证了。 不过，方歌能想到这一点儿，陈东还是很欣慰的，干刑警这一行，分析能力不能太差，虽然之前他也见识过方歌的分析能力，但谁知道一次两次的会不会是碰巧蒙着的？ 见陈东没说话走在前面，方歌哪里不知道别人已经这么做了，当下也跟着走了上去。 “那你觉得凶手应该是躲在哪个隔间的？”走在路上的时候，陈东心血来潮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问题，方歌还真的思量过。 之前在案发现场的时候，他仔细观察过。 卫生间里一共有九个独立的卫生间，受害者遇难的卫生间在第八个，也就是说前面还有七个，后面还有一个。 正常来说，凶手不可能躲在第九个卫生间里，因为躲在第九个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绝对会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能躲的就是前面的七个。 但问题时，他躲在前面七个中的一个里面，为什么受害者和胡胖子都没发现？ “我觉得吧，凶手应该躲在前面几个里面，受害者是在第八个卫生间遇袭，凶手如果躲在最后一个，出来的时候一定会暴露，因为进来围观的人不可能忽视从他们视线里出现的人，而且，凶手也不可能在第六第七里面，这两个卫生间离习受害者遇害的地方太近了，看热闹的人也不会走到那么近，同时，凶手也不可能在第一第二里面，这两个离门口太近，很容易被门外的人发现，所以，凶手应该是躲在了第三第四第五这三个中间的一个里面。 不过问题是，为什么死者和胡胖子都选择了第八个。 按常理来说，来卫生间肯定是找一个就近的地方方便，除了极个别人对数字特别敏感的人以外，但在我的印象中，胡胖子不是那种对数字特别敏感的人。 他为什么也选择了第八个？” 这一点儿，方歌是真的没想通，如果说前面几个很脏，这也说的通，但方歌首先在案发现场的时候看了一下，前面几个都是开着门，并没有表现出脏乱差的样子啊？ 而且，酒吧的卫生间有专人打扫，也不会像公共卫生间那样太脏才是。 “你分析的不错，不过，肯定是有原因让受害者和你朋友都选择了第八个，至于原因嘛，受害者我们是不知道了，你朋友哪里，倒是可以问一下。” 陈东对方歌的分析能力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一干技术科的警员已经在逐个卫生间里调查取证了。 不是说他们没有分析过嫌疑人有可能躲在那个卫生间，而是做技术这一块，不可能像方歌和陈东那样，光凭分析的，最主要的是证据。 “陈队。”招呼了一声，几个人也没搭理刚来的方歌和陈东，继续各自忙碌着。 见他们还在挨个的检查，方歌自己也是每个卫生间里都看了一遍，虽然他也是将重要的目标盯在了三四五上面，但其它几个也不是就没一点儿可能性，也许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就完全有可能推翻他之前的猜测。 不过，当方歌走到第四个卫生间门口的时候，看到门上贴着的一张纸，笑了笑，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陈东和其它取证的警员闻言看了过来，首先还不知道方歌为什么这么笃定，但一看到门上贴着的一张“检查维修”的提示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嫌疑人躲肯定要躲在那种绝对没人会推开的一个门后面，而这一张检查维修的提示语，刚好起到了这个作用。 这里八九个卫生间，是个人看到这么一句话，都会下意识的换一个。 负责取证的警员倒也没有因为方歌的一句话就直接转移目标，他们做的是精密的工作，左右就这么几个卫生间，肯定是逐一的排查确认。 “你怎么看？”陈东又问道。 对于凶手躲在那一个门后面，陈东倒是没什么看法，但为什么受害者和胡胖子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第八个卫生间，陈东一直没想明白。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隐情？ 摇了摇头，方歌说道：“看不出什么来。” 方歌同样不能理解，为什么受害者和胡胖子两个人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八号卫生间？ 前面这么多空着的，他们为什么不选择？ 常理上来说，这一点儿怎么也说不通，因为正常人不会舍近求远，但事实上，这两个人却都这样做了 还有，凶手为什么杀人之后还要躲在卫生间里？难道他就是在等案发后，因为人多趁乱跑出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说，这个凶手的心理素质，和对人性心理的把握也算计的太好了。 因为他几乎是百分百的肯定了有人会进来围观，而且人数还不少，可以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在这一群人里面。 最主要的是，他又是在什么时候进入到卫生间的？ 要知道，他们首先看的监控，是从案发之前半个小时里面的。 在那段时间里，所有进入了卫生间的都出来了，这就说明，凶手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躲在卫生间里面了，一个人在卫生间里面能待这么长时间，如果说他没一点儿目的，还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不过，来之前陈东已经吩咐那个叫小王的警员将这个神秘人进入卫生间的时间给找出来，至于能不能找到，现在还不好说。 “陈叔叔，你说一个凶手行凶后，还逗留在案发现场，这得多好的心理素质？” 方歌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就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摇了摇头，陈东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的心理素质绝对过硬，而且，对人性的把握和拿捏都有很高的造诣。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受害者和嫌疑人两个都不约而同的走到了第八个门前面？你说，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发现的？” 陈东的确是想不通这一点儿，他刚刚反反复复想过原因，但都不对，可以说，对于这一点儿，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问方歌等于白问，这个问题方歌也没想明白。 “又发现！”就在这个时候，负责取证的警察里面，有人咋咋呼呼的喊了一句。 直接让两人将目光都转了过去，只见喊出这一嗓子的，正是第四个卫生间里面。 第95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什么发现？”方歌听他这么说，很激动的问道。 他没有陈东这么老练，陈东在任何时候，好像都是那种处乱不惊的人，不会因为某一件事儿而大喜，也不会因为某一件事儿而大悲。 取证的警员看了看陈东，说道：“我在这里面提取到了很多脚印，而且明显是同一个人。正常来说，一个人进来上厕所，是不会留下这么多脚印的，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个人曾经在这里待了很长的时间，因为漫长的等待，他在里面来回踱步才留下了如此多的脚印。 而且，我还发现垃圾篓里面有很多烟头，而且都是同一个牌子，三五，黄洲很少有人抽这个牌子的烟，所以有理由相信是同一个人所抽，根据烟头的数量和个人抽烟的习惯，我估计曾经有人至少在这个卫生间里面逗留了至少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 他的推理依据是地上的脚印以及垃圾篓里的烟头。 根据烟头数量显示，即便这个人十分钟一根烟，也起码要在这里面待半个小时以上。 而且，方歌看了看被扔在垃圾篓里的烟头，说道：“看这些烟头，大多数抽了一半就丢了，说明当时这里面的人等的很心急，不过，根据他的一些表现，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的心理素质一定很好，按道理说，心急这种表现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他不是心急担心受害者不来，而是急着想早点解决了受害者。”陈东适时的补充了一句。 方歌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在四号卫生间里，除了脚印和烟头，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但也是个好的开始了，至少有了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雷赤却是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和方歌相比，他的待遇就好多了，虽然技术科的人大多数都是他走之后才来的，但雷赤这些年有事儿没事儿的都来看看陈东，和这群人也混了个脸熟，大家看到他，还有说有笑的跟他打招呼。 不过，雷赤这家伙可以和这些人有说有笑的打招呼，但是一看到方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小子忘了前段时间的事儿了啊？还敢往凶杀案里面钻，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条命啊？” 对于雷赤来说，破案不破案都没方歌的小命重要，他认识方歌十年，但具体接触的时间也就最近这段时间。不过，方歌的家室他太了解了，家里就剩他这么一根独苗了，他是真不想方歌再出现任何的意外。 所以，对方歌的安危，他也就紧张的多了。 “你小子，咋咋呼呼什么呢？” 方歌还没说话，陈东就是劈头盖脸的将雷赤给批了一顿。 俗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雷赤虽然敢跟方歌咋呼，但他可不敢跟陈东炸刺儿。 “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破案，特别是凶杀案，太多意外了，上次，方歌跟我们办那起校园系列连环杀人案就被凶手绑架过，他被绑架的那段时间，我是吃吃不下，睡睡不着，就别提多担心了。” 对于方歌，雷赤是真的当自己弟弟一样看待，而且，因为他也经历过方歌家的那场惨案，知道方歌家如今就他一个人，举目无亲的，同情也好，可怜也罢，他是真的很心疼方歌，也很在意他的安危。 “你第一天当警察？”陈东压根就不理他说什么，而是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雷赤先是一愣，说道：“师傅，您逗我了？我第一天当警察的时候就跟着您的啊？” 说完，雷赤还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按理说，师傅年纪还不算老啊，为什么这么早就老年痴呆了？” “你小子，少在后面编排我！”陈东没好气的说道：“既然你不是第一天当警察，那你难道不知道当警察就有危险？你这也怕那也怕的，你怎么不辞职回家抱孩子好了？” 雷赤委屈的说道：“师傅，您这话说的，我当这么多年警察，您见我怕过什么没？我这不是担心方歌么？我们当警察的注定要与危险打交道，但方歌只是一个学生啊，没必要跟着我们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还成天的让人提心吊胆。” 对于雷赤自己来说，危险什么的，他还真没放在心里过。 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大伤小伤的也受过不少，但他从未表现出畏惧，用他的话来说，一个警察，顶着为人民服务，除暴安良的光辉使命，如果畏惧犯罪分子，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陈东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认为除了警察就没什么职业是危险的，这年头的高危职业，警察连前十都排不上。你仔细想想，难道方歌不破案就没有危险了？谁知道那些犯罪分子怎么想的？没理由胡乱杀人的疯子你不是没见过，甚至你还抓过，要想不被犯罪分子威胁到，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所有的犯罪分子给绳之以法。我觉得方歌现在就做的很好，起码，他在为自己，为他人的安危做贡献，怎么到了你这里，他参与破案好像就是送死一样？” 虽然知道陈东说的在理，但雷赤还是不敢认同，说白了，他就是担心方歌出事儿。 上次方歌被袁璐绑架的事儿，在他的心里可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再说了，那件事而陈东没经历过，自然不能理解他心里的感受，不过，陈东又是他师傅，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幽怨的瞪了方歌一眼。 至于方歌，见这两人为了自己在哪里辩驳，很识相的一言不发，他知道雷赤这么做是为了他好，也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但他虽然领情，却是真的不认同。 不过，雷赤这会儿都这么盯着他，他不得不说道：“雷哥，我觉得陈叔叔说的有道理，要想不被犯罪分子所威胁，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把所有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得了得了得了，我说不赢你们行了吧。”雷赤也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他知道，有自己这个顽固师傅在这里，一个老顽固加上一个小顽固，他是没有一点可能性说服他们的。 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雷赤将来会有多后悔自己今天没有坚持下去，方歌也没想到，他会因此付出多么沉痛的代价 “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再纠缠方歌的问题，雷赤就把目光转向了案件上面，怎么说胡胖子也是跟他一起来的黄洲，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也不希望胡胖子出事儿。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胡胖子的确是被冤枉的基础上。 简单的将现在的案情和他们发现的证据跟雷赤说了一遍以后，方歌也不再搭理他。 还留在现场的，要么在思考案情，要么在现场寻找有用的线索。 不过，这案发现场是卫生间，人流量太大，有用的线索还真没发现什么。 消化完了方歌说的话，雷赤问道：“那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我看你们两个一二个的都是皱着眉头，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 雷赤在现场看了看，他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值得这两个顽固派想不明白的地方。 瞪了他一眼，陈东懒得搭理他，手撑着腮帮子继续沉思。 不过，方歌却是说道：“这不是在琢磨，为什么受害者和胡胖子，他们两个家伙非要选择八号卫生间么？要知道，他们两个如果不选择八号的话，选择了一二三号，凶手的很多计划根本就行不通。” “我当是多大回事儿了。”雷赤不以为然的说道：“就这么简单一个问题，值得你们两个想半天？” 认真的说，雷赤在破案方面的天赋比方歌要高了很多。 方歌之所以喜欢破案完全是因为十年前父母被杀以后，憋着一股子劲儿给父母报仇，但雷赤是真的大小就喜欢警察这个行业，而且家里一家子的警察，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多。 听他这么说，就连陈东都回头看向了他。 “其实啊，这个很容易理解，有些人的防范意识很强，这种人，在心理上总是有种防范意识，而且，大多数人都这样，只要不是很着急，一定会在任何时候给自己找一个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 这种人上厕所，肯定是靠近里面啊，因为里面更容易给他们安全感，你们要是多注意观察就会发现，很多人都有这种习惯。” 雷赤对这个，倒是真有自己的看法，说完，继续说道：“而且，这种人如果出现在陌生的地方，就连坐的地方一般都是靠着墙，因为后面有墙也是一种安全的暗示。这完全就是一种自我防范意识，有可能连当事人自己都察觉不到，如果你们去问胡胖子的话，估计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选第八个。 对了，方歌，你仔细想想胡胖子平日里的行为，你就能想明白了。” 回想了一下，方歌觉得雷赤好像真说到点儿上了，他和胡胖子认识这么久，回想一下，发现胡胖子还真有这个习惯。 不过，方歌又觉得不对，朝着第九个卫生间走了过去，说道：“那也不应该是八号啊，为什么他们不来九……” 话还没说完，方歌闭嘴了，因为他看到第九个卫生间的门上同样贴着维护检修的提示牌 “原来是这样。”和方歌不同，陈东完全理解了，他有一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不是他想不到这一点儿，只是因为这是人下意识的一个行为，被他忽略了而已，其实，说起防范意识，有什么人的防范意识比警察的还高？ 他自己平时就这样，所以，让他一时间想不到这一茬儿。至于雷赤，陈东知道，这小子前两年去读过什么心理学的课程，肯定是那个时候学了点儿东西，不然，这小子也别想在他面前装老司机！ 第96章 这不是案发现场 “这么不靠谱的话你也能说出来，别告诉我说这么多年你就是靠这个破案的！” 一道冷漠中带着疏离的清冷声音忽然响起，方歌注意到这声音响起的时候，雷赤和陈东同时泛起了一丝苦笑。 “胡闹！真是胡闹！”陈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着来人，训斥道：“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回去！” 听到陈东这么说，方歌心中更是好奇，不由得顺着陈东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一看，方歌的双眼便是一亮，脱口赞道：“好正的妹子！” 170+的身高，白到反光的细嫩肌肤，标准的鹅蛋脸，水润的樱唇令人食指大动，莹白挺直的琼鼻，一双杏眼更是灵气逼人，唯一不太协调的便是那双黛眉太过浓重，可是略微挑起的眉尾却又带着三分英气，皱眉的时候不怒自威！而最让方歌感到惊艳的是来人那一头只有一寸长的短发！ 这副长相和那清冷疏离的声音简直就是绝配！ “你说什么？”听到方歌的话后，来人清冷的目光直接锁住了他。 可是方歌似无所觉，依旧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来人，没错，只是欣赏，并没有掺杂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雷赤忙上前一步挡住来人的目光并且挤眉弄眼地对方歌说道：“方歌，这是师父的千金琉璃，算起来你也该叫她一声姐姐，还不赶快向你琉璃姐认错！” “原来是琉璃姐！”方歌也不是傻子，听雷赤这么说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打蛇随棍上，笑嘻嘻地对陈琉璃说道：“早就听雷哥说起过姐姐，没想到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百闻不如一见啊！” 本以为自己这么说没错，可是当方歌看到陈琉璃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之后就知道完了，肯定是说错话了！ 果然，陈琉璃眉尾挑了挑，斜着扫了一眼雷赤然后对方歌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方歌心里一突，哪还敢多嘴，只好呵呵笑了笑打定主意不再吭声。 雷赤心里更是骂死了方歌，心说你小子不会拍马屁就别拍，这下拍到马腿了吧？更特么可恶的是还得老子给你圆场！ 心里这么想，雷赤表面上可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悦，露出一抹贱笑，说道：“师妹，好久不见哈！” 鼻子里哼了一声，陈琉璃没有理会雷赤，也没有再多看方歌一眼，而是对陈东说道：“陈队，有证人到警局自称是目击者，而且他承认当时他就在这里，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方歌一愣，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这什么路数？难道那个监控里多出来的人去自首了？会有人这么傻么？ 而陈东和方歌的反应一样，直接愣住了！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明明监控里面多出来一个人，你们一个个的不去查那个家伙的身份，到这里来秀智商？吃饱了撑的没事情做是不是？要不是人家自己上门，你们就一直在这里玩推理游戏不成？”陈琉璃一点情面也没给，包括陈东在内，把所有人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 方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就算你是陈叔叔的女儿也不能信口雌黄啊！你怎么知道陈叔叔没派人去查那个多出来的人？还有，谁告诉你咱们是在玩推理游戏的？ 陈东沉着脸，双眉向下一压，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的身份！一个小小的片警，谁给你的权利插手这件案子的！” “我现在可不是片警！！”陈琉璃满不在乎的对陈东耸耸肩，说道：“今天卢局已经把我调到刑警大队了，我的档案现在应该已经摆在你的办公桌上，啧啧，老同志，你的信息太落后了！” 其余警察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看这样子显然这里除了方歌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陈琉璃，其他人都对陈琉璃熟悉的很，对她的出现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意外，反而一个个小心翼翼的，一副生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模样！ 只有雷赤一头雾水，依旧不怕的向枪口上撞：“什么多出来的人？什么推理游戏？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陈东心中正有火气没处撒呢，听到雷赤的话直接冲他骂道：“问问问，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明知道咱们职业的特殊性还喝那么多酒！活该你什么都不知道！” 雷赤直接被骂懵了，顿时委屈不已，心说还不是因为昨天是你的生日么？不然自己怎么会喝的酩酊大醉？ 想是这么想，雷赤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不过他也不敢现在问陈东，只好舔着脸向陈琉璃问道：“师妹啊，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你爸生日，师兄一时高兴喝多了，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陈琉璃嘴角露出淡淡的幸灾乐祸的笑容，鼻间轻哼一声，说道：“少在这里装可怜，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 雷赤的脸上一片尴尬！ 方歌看的好笑，看到陈东和雷赤同时吃瘪，这可真是难得！不过现在不是看笑话的时候，他更关心陈琉璃嘴里说的那个到警局号称当时就在案发现场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方歌也学着雷赤挤出一副贱笑对琉璃说道：“琉璃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就当给我个面子，说说呗！” “你的面子？”陈琉璃冷笑，嘴角撇了撇，教训道：“毛都没长齐就学着人家查案子，你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么？看了一两本侦探小说就把自己当神探了？殊不知就是你那可笑的推理可能会让受害人死不瞑目！” 方歌双眉一拧，嘴角略沉，直视着陈琉璃毫不留情地说道：“琉璃姐，我和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自问也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就算刚才说了一句你很正，我也不认为那是贬损你的话！为什么你对我如此仇视？从你一出现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难道就凭你是陈叔叔的千金？！” 方歌的话音刚落雷赤猛然色变，条件反射的伸出了拳头。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方歌的脸色更加难看，看着空中陈琉璃被雷赤握在手里的拳头，冷笑连连：“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够了！” 一声暴喝在方歌身后响起，陈东此刻仿佛包公再世，一张黑脸沉的能滴出水来！ “闹够了没有！”陈东大踏两步走到方歌身前，对陈琉璃训斥道：“今天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扒了你身上这层皮！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你才当了几年的警察？就敢看不起所有人？真当这里是你们学校么！” 陈琉璃显然不服，用力甩开雷赤的手，气呼呼地说道：“就凭我知道这里不是案发现场！” 这一句话惊呆了众人！就连之前和方歌争辩的张卫也喃喃道：“不可能啊！这里不可能不是案发现场啊！” 方歌相信如果可能他现在脑袋上一定全是问号，嗯，这从陈东和雷赤一脸懵逼的表情上就看得出！ “这是那个人说的？”陈东声音略微沙哑，气压更是低的可怕！ 方歌先是不解，不过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若陈琉璃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所有的警察包括陈东这个老司机在内全都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查到的所谓真相还是真相吗？这对陈东这样干了一辈子刑侦的老警察来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不是！”陈琉璃梗着脖子说道：“我把他安排在了审讯室就过来找你们了！至于这里不是案发现场，稍微动一动脑子就能看出来！” 方歌眉头拧的更紧，不过他也清楚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很是认真地对陈琉璃说道：“还请琉璃姐解惑！” 陈琉璃颇为诧异的看了方歌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深吸了一口气，陈琉璃缓缓解释道：“你们都陷入了惯性思维！” 听到陈琉璃这句话，方歌心中悚然一惊！ 惯性思维？方歌再次把目光落在八号卫生间的门上，面色瞬即煞白！ 看到方歌的脸色，一抹惊异自陈琉璃的眼底滑过，暗暗点点头，陈琉璃向方歌问道：“你看出来了？”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打哑谜的二人，尤其是雷赤，看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便秘了！ 方歌的脸色很难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解释吧。”陈琉璃直接把摊子推给了方歌。 方歌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缓缓说道：“最初我们看到死者是趴在门上而且凶器是隔着门插入死者心口的，所以下意识的认为凶手的作案手法是隔门杀人，我甚至还以为凶手是因为力道不足所以才借助关门的力量使刀能更顺利的刺入死者的心口！” 说到这里，除了陈琉璃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之前方歌的推断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而且这一点不是不可能！ “但是我们都忽略了最基本的一个事实！”方歌的脸色又难看了三分。 叹了口气，方歌走到一号卫生间的门口，向雷赤问道：“雷哥，如果你上厕所，你会怎么开门？” 雷赤双眼一瞪 ：“你问我干什么！” 陈东瞪了雷赤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问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雷赤一窒，也不敢回嘴，只好闷声闷气地说道：“当然是往外拽啊！” “没错！”方歌紧接着说道：“这也是为什么胡胖子拉开门之后死者会倒下来的原因！陈叔叔，雷哥，你们想一想，我们上厕所要拉开厕所门，那么从里面走出来还会拉开吗？” 说到这里，众人齐齐色变！ 是了！ 上厕所的时候是拉开门，那么从厕所里面出来自然是要推开！ 也就是说死者方便之后会推门离开，如果当时凶手在外面，死者会下意识的把门关上，而他的身体自然不会离门那么近，那么他又怎么会被隔着门刺中？就算他隔着门被刺中，那么根据身体的惯性，他也会倒在马桶上，又怎么会倒在门上？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并不是案发现场！ 第97章 方歌的心意 “不对！”张卫拧着眉头质疑道：“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为什么要冒险把死者放在这里？他又是如何办到的？另外，监控里死者进入卫生间又该怎么解释？这可是咱们都看到的！所以，这里应该还是案发现场，只是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咱们推断的有差别！” “哼！”冷哼了一声，陈琉璃淡淡地说道：“关于这里是不是案发现场，局里不是还关着一个目击者么？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闻言，雷赤连忙道：“对对对！都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咱们先回去——” “雷哥，你们走吧，我就不去了吧。”没等雷赤说完，方歌便开口说道。 “嗯？”雷赤挑眉，略带不满地问道：“那你要干什么去？这里有张卫他们就行了！你跟着我和师父回去！” 见雷赤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方歌不由苦笑，摸了两把鼻子无奈道：“雷哥，你们才是警察！” 方歌言下之意是在提醒雷赤他只是个学生，陈东让他参与案件的调查已经是担了风险的，怎么可能让他直接参与讯问目击者！ 雷赤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解释道：“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方歌，一起走吧！”沉默了许久的陈东缓缓开口。 方歌心里清楚雷赤和陈东是担心他遭遇意外，心中顿时暖洋洋的，不过他依旧摇了摇头，解释道：“雷哥，陈叔叔，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不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说实话我就算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与其去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证据！ 虽然根据刚才的推理，胖子能洗清大部分的嫌疑，但是张警官说的没错，监控里受害人可是明明白白走进来的，那个问题没有解决之前这里依旧是第一现场，胖子依旧有嫌疑！我不能让他不清不白的做人！” 见方歌一副郑重的样子，雷赤有些意外，想起上次方歌经历的事，他的心就在发颤，咬了咬牙，雷赤对陈东说道：“师父，我陪着方歌吧，虽然我也是警察，但毕竟已经调走多年了，不宜插手，所以我还是跟着方歌一起搜集证据，咱们兵分几路，这样才能提高效率！” 方歌注意到雷赤说这话的时候陈琉璃飞速的看了一眼方歌，嘴角微微抿起，显然对雷赤的说的话十分满意。 陈东也不是那矫情的人，之前之所以有顾虑是担心方歌一个孩子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出事，现在有雷赤一起，自然也就无需担心了！ 既然如此，陈东很快便下了命令：“好，那我和琉璃先回局里，赤赤，方歌就交给你了，他要是出半点差错，我唯你是问！张卫，你们继续，看看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下午回局里，咱们一起开个会！” 方歌一怔，陈东说这话显然是把他包括在了其中，可问题是……他只是个学生啊！ 有心问清楚，奈何陈东和陈琉璃等人已经离开，真不愧是父女俩，这雷厉风行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陈东离开后，在场的警察显然都方松了不少，张卫更是长长舒了口气，先是向雷赤问了声好，而后笑着对方歌说道：“小师弟，你叫方歌？很不错啊！今年刚毕业？” “他？”哼了一声，雷赤没好气地说道：“今年刚上大一！还不是警校的，N大，英语系！” 雷赤这话一出口，张卫还有另外两个警察都愣住了，之前看方歌和陈东关系亲密还以为方歌是实习的学生，结果这厮竟然是刚上大一的小毛豆子！更让人郁闷的是这货还不是警校的！ “怪不得！”张卫喃喃道。 “怪不得什么？”方歌心中奇怪，他对张卫印象不错，说来二人年纪更相近，而且都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韧劲。 看了方歌一眼，张卫撇嘴笑道：“怪不得琉璃说你毛都没长齐！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方歌：“……” 玩笑归玩笑，但是张卫和同事们手下可没有闲着，依旧一丝不苟的取证，争取做到毫不疏漏！ 方歌也跟着一起又检查了一遍，终究耐不住好奇，问道：“张哥，你们就不好奇为啥陈队让我介入这个案子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张卫摘下手套，示意同事们可以了，然后对方歌说道：“陈队干了一辈子的刑侦，他老人家什么秉性大家清清楚楚！既然他让你插手这个案子，自然认为你有能力破案，而我们的任务就是破案好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其他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方歌不禁肃然，有对陈东的，也有对张卫以及其他刑警的！ 虽然有尸位素餐的警察，但是依然有许许多多像陈东、雷赤和张卫他们这样不为名利只为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的警察！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尊敬么？ 而这，也令方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张哥，接下来你们准备做什么？”看张卫和其他警察一副收工的样子，方歌忍不住问道。 张卫笑笑，并没有回答方歌的话，而是对雷赤说道：“师兄，这小子的性子和你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雷赤也笑了笑，颇有些自豪，不过还是撇撇嘴说道：“哼，他和我比可差远了！” 方歌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个意思？ 一旁的小李见方歌一头雾水，笑着解释道：“据说当年雷师兄刚到咱们大队的时候也是整天闲不住，也不管哪个部门的，逮着人就问是不是要出去查案，还嚷嚷着要一起去，气的陈队关了他一整天的小黑屋，还跳着脚大骂了雷师兄一顿！说他这个师父还活着呢，雷师兄要是再敢四处‘拜师傅’他就把雷师兄踢出去！” 听罢，方歌不禁看向雷赤，只见雷赤不但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这是件多么骄傲的事情一样！ 拍拍方歌肩膀，张卫温和道：“我是技术科的，只负责提取证物，关于查案这方面，你放着雷师兄这尊大佛不拜来问我，可真问错人了！” 方歌有些赧然，说来也不怪他，实在是上一个案子里雷赤表现的让人有点失望。 “好了！任务完成，我们就先回局里了，咱们下午见！” 说完，张卫冲方歌和雷赤点点头，然后收拾好一切和同事们便离开了。 得，一会儿的功夫就走了个差不多，只剩下方歌和雷赤两个“局外人”！ “方大侦探，你说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雷赤戏谑道。 方歌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说道：“雷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刚开始学走路的小孩子，你知道我的心愿，就多教教我吧！” 想起方歌的身世，雷赤笑意微敛，心中叹了口气，脸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方歌，你也别妄自菲薄，说实话，你的观察力和推理分析能力可以说非常的好，现在欠缺的无非就是一些经验而已！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神探！” “不过——”话锋一转，雷赤的神情严肃了起来：“方歌，你真的想清楚了？我知道当年你父母死的冤枉，可是那时候你还小，你没必要把这么重的包袱背在身上！更重要的一点，我必须提醒你，能犯下那样案子的人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你既然决心查清楚你父母的案子必然要和那人对上，那可是随时会没命的，你准备好了么？” 方歌也严肃了起来，他直视着雷赤，正色道：“雷哥，你不用劝我了！说实话，报考N大也是为了全我养父母的心愿，不然我一定会报考警校！现在我已经完成了养父母的心愿，剩下的，就是让我的父母能闭上眼睛，将害他们的人绳之以法！” 眼看方歌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雷赤就知道这已经成了方歌的心魔，再劝也没用，只好叹了口气。 拍拍方歌的肩膀，雷赤微笑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要放弃任何一次学习的机会！” “我明白！”方歌目光坚定，声音却温和了许多：“雷哥，你放心，我不会冒进，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臭小子！” 雷赤笑骂了一句，没有再多说，他心里明白，不管他再怎么说都打消不了方歌的念头，与其费尽心力劝方歌放弃执念不如全心全意的帮他查找真凶，话说这也是弥补自己的遗憾不是么？ 方歌并不知道这一刻雷赤已经下定决心竭尽全力帮助自己，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已经被门上的血迹吸引住了。 发现方歌的不对劲，雷赤凑上前去，问道：“你又发现什么了？” 方歌并没有马上回答雷赤，只是拧紧眉头看着门上的血迹。 见状，雷赤挑了挑眉头，也压着眉头观察起门上的血迹来，可是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我说方歌，你到是说句话啊！看出什么来了？”雷赤忍不住问道。 “不好说！”方歌砸吧了下嘴，摸着下巴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是觉得这血迹的好像有点问题！” 听到方歌这么说，雷赤也重视起来，他对方歌的观察力可是相当肯定的！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雷赤一脸挫败的挠了挠头，道：“我是真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啊！” 听到雷赤的话，方歌笑了笑，说道：“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雷赤点点头，这也不是不可能，方歌虽然跟着他破了校园连环杀人案件，但到底只是个学生，心态难免不稳，尤其在凶案现场，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忽地，方歌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锋，你录完口供了？”方歌笑问道。 “方歌，你在哪里？快回来吧！出大事了！”陈锋焦急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方歌心里陡然一惊，一旁的雷赤也是面色剧变，陈锋的声音并不小，所以雷赤听的清清楚楚！ 二人互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忧。 不会又出命案了吧？ 第98章 重担 接到陈锋的电话以后，方歌和雷赤再没有多余的心思，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黄州市刑警大队！ “陈锋，发生了什么事？”方歌气喘吁吁地问道。 好死不死的，从酒吧到警局的路上竟然堵车了！为了节省时间，方歌最后一段路是跑着回去的！剩下雷赤开车慢慢往警局走。 幸好方歌的体力不错，剩下的路也不是太长，不然光休息就要休息好长时间！ 陈锋急的额头上已经见汗了，见到方歌，他赶忙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警戒的把方歌拉在了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我的小祖宗诶，你就不能小点声？” 方歌心头诧异不已，讶然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大哥呢？他不是给你录口供呢么？还有陈叔叔，他们应该已经回来了，你没有见到他们？” 见方歌依然大声的说话，陈锋脸都绿了，一巴掌捂住方歌的嘴，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小点声！” 后面赶来的雷赤大老远就看到了二人的动作，毕竟是干了十多年的老刑警，一看二人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了不得事！见到二人如此小心翼翼的，当即雷赤的心就沉了下去，扫了扫身边的车子和形形色色的男女，雷赤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边，方歌还不知道雷赤已经到了，他只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紧张的陈锋，扒开陈锋的手方歌也学着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孙子把这件事捅到了网上，现在网上已经翻了天了！警局里面也被媒体包围了！陈队长刚一进警局就被那些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围住了！要不是陆警官见势不妙放我出来，估计我也要被他们‘活埋’了！” 说着，陈锋又看了看四周，再次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悄声对方歌说道：“陆警官说这案子不简单！现在媒体厉害的很！有了他们的介入，上面很有可能因为压力就把这案子稀里糊涂的定案了！方歌，你可要救救胖子啊！他虽然经常胡说八道，但是真让他杀人，你就是杀了他他也没那个胆子啊！” 方歌眯起了双眼，很明显，这件事必定有背后的推手！目的就是为了尽快给这案子定案！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把这件案子爆料给媒体的！ 至于陈锋转述的陆大头说的警局因为压力被迫结案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有了媒体的介入，警方的侦破案件时间就被加上了放大镜，一举一动都在民众的注视下，如果不能短时间内破案，那么警局的办案能力就会受到质疑，同样，警局的公信力就会受到挑战！这是警局上层领导决不愿看到的！ 所以胡胖子很有可能就被当作替死鬼扔出去！ “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方歌握紧了拳头，胸中尽皆不平之气！ “没错！所以胡胖子是死是活就看你们了！”雷赤的声音忽然想起。 陈锋吓的差点没跳起来，幸好雷赤眼疾手快把他按下了去。 “我说你也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担当！”雷赤拧着眉头对陈锋训斥道：“看看方歌，你们都是一个寝室的，怎么就差别那么大！” 陈锋心中委屈不已，心说这能一样么，方歌胆子大在五零一是出了名的，自己不过就是个喜欢读点书卖点风骚的骚年而已！ “雷sir！你怎么跟个鬼一样，走路都不带声音的！”陈锋抱怨道。 “雷什么Sir，港片看多了吧你！”看出陈锋的紧张，雷赤故意虎着脸打趣道：“要不要我来一句你可以保持沉默，不过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陈锋面色微红，有些赧然地说道：“雷警官，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都快急死了！现在警局被媒体包围，陆警官他们根本就脱不开身，咱们怎么办？” 雷赤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别呀！”陈锋一听顿时急了，也不记得之前告诫方歌低声的事，大声说道：“胖子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不管他啊！” 方歌有些意外的看着陈锋，说实话，他一直认为陈锋有点圆滑有点虚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三个人的关系不错，但是陈锋对他们总是有所保留，不过现在看来，陈锋是真的替胡胖子鸣不平！ 这让方歌心中不免感叹起来，自己还是太嫩了！看人还有有所偏颇啊！ 但是让方歌没有料到的是陈锋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害怕胡胖子出事之后就该轮到他了！在陈锋的心里五零一已经被诅咒了，凡是住到五零一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但是陈锋又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只要这次胡胖子能顺利脱险，就说明五零一没有问题，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出事！ “淡定淡定！”雷赤拍拍陈锋，同时给方歌打了个眼色。 相较于陈锋的焦灼，方歌确实要平静许多，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向自诩理智多于感情的方歌现在也有点慌乱，足足做了三次深呼吸才让自己真正的平静下来。 “雷哥，你说吧，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方歌沉声问道。 雷赤不由得点点头，不愧是他看重的人，就凭这份定力一般的年轻人就比不上方歌！这不，旁边的陈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上车说！” 雷赤四处打量了一下，三人尽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离开了黄州市刑警大队。 “去找你们之前我已经和琉璃联系过了！”刚上车雷赤就开口说道：“的确有人把这件案子放到了网上，并且尖刻的质问是不是混混就没有人权，是不是大学生的利益就高于底层的社会人员！这下子网上就炸了锅！因为你那个同学实在是太倒霉了！现在已知的证据对他太不利，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就是杀人凶手！所以制裁他的呼声很高！另外，已经有媒体开始质疑警局不作为了！但是你也清楚，这个案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师父他们根本不可能现在就把案件移交给检察院！” “那就公布还有第二嫌疑人的存在啊！”方歌不解，既然有质疑，那就给出证据不就好了么？ “你傻啊！”一巴掌拍在方歌的脑袋上，雷赤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把水搅浑，说不定就是为了试探警局到底查到了什么没有，现在刚出现了一个所谓的目击证人，如果就这么公布出去，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万一真凶就此逃窜你怎么办？我说你到底还想不想替你的同学洗脱嫌疑！” “那……咱们该怎么做？”方歌也有些傻了，怪就怪对方行动太快，而他们知道的又太少！ “所以就看你们了！”雷赤的神情严肃起来：“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和琉璃已经联系过，她告诉我师父向卢局力保你那个同学并且立下军令状，五天之内破案！” 闻言，方歌一阵感动，他知道陈东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先别着急感动！”看方歌的样子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雷赤示意方歌先听他说，接着继续道：“但是你也不要太高兴！黄州是个小城，发生这样的案件那些媒体肯定跟个苍蝇一样紧跟着师父他们，就连我都有可能被盯着，所以师父的方案是我们在明，你们在暗！我和师父他们在明里和那些媒体周旋，尽量给你们创造便利条件，你们在暗处查案！记住，你们只有五天的时间！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不但你们的同学，就连师父，都有可能被连累！” 听到雷赤这么说，陈锋的嘴唇都白了，他指着自己和方歌哆哆嗦嗦地问道：“靠……靠……靠我们？” 和陈锋不同，方歌敏感的捕捉到雷赤口中的“你们”两个字，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绝不会只是交给他和陈锋这两个门外汉！ “雷哥，除了我和陈锋还有谁？你直接说完吧！”方歌沉声道。 雷赤的目光中闪过一片赞许，点点头，道：“没错，除了你们两个，还有三个人！一个琉璃，她原来是城南派出所的片警，今天刚调到刑警队，所以外界对她的关注度并不高，她完全可以跟你们一起调查！ 方歌，你不要小看琉璃，这丫头虽然急躁了点，但是人不错，而且她的格斗术连我都甘拜下风！有她在你们身边，你们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另外两个你也见过，一个是张卫，技术科的，他的能力就不用我多说了，还有一个是李牧言，这小子虽然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可是计算机玩的很溜，他会有很大的作用！ 唯一的问题就是你们太年轻，都没有太多的经验！我相信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你们一定能把这案子查清楚，可偏偏现在咱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说到这里，雷赤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问道：“方歌，你有信心吗？” 方歌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雷赤，而是问了一个问题：“雷哥，你实话告诉我，那些记者里是不是也有惹不起的人？” 听到方歌的话，雷赤眼瞳骤然一缩，随即又旋了开来，摇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实话告诉你，这些记者里有一个实习记者是秦大秘的小姨子，至于秦大秘么，咳咳，他是成书记……” 雷赤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方歌已经听明白了！ 成阳，Q市的二号领导人，虽然是个副的，而且那个记者只是他秘书的小姨子，但也不是黄州市一个县级市的警局能惹的起的！ 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次的案件要是出了点纰漏，那个秦大秘动动嘴，说不定黄州市的人事就要大动了！ 听到这里，方歌已经全部明白了，忍不住叹道：“好重的担子啊！” 第99章 剧本太low 虽然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但是方歌的内心却兴奋莫名，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血液在燃烧，每一根神经都在无比欢快的跳动。 深吸了一口气，方歌再次问道：“雷哥，除了琉璃姐几个，我们还有其他的帮助么？” 雷赤先是颇为赞许的看了方歌一眼，然后才说道：“总算你小子还没有被冲昏头脑！” 顿了一下，雷赤继续说道：“虽然卢局迫于压力不得不向媒体妥协，但他心里也憋着火呢！所以黄州市的所有警力包括派出所和协警都会暗地里帮助你们！记住，只能暗地里帮助你们！至于和警方的联系你不用管，交给他们三个里的任何一个就行！方歌，虽然我从内心里不愿意你走上这条路，但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这饭碗是祖师爷赏给你的！千万不要浪费啊！” 方歌呼了一口气，沉声道：“雷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陈叔叔失望的！” “好！”雷赤也不废话，把陈琉璃等人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方歌和陈锋，最后才叮嘱道：“虽然查明案情很重要，但是记住，你们也很重要！遇事不要逞强，毕竟你们还只是个学生！” 方歌内心一片感动，他清楚的感受到来自雷赤的关心，与此同时，方歌更加坚定了查清案件的决心！不单单是为了给胡胖子洗脱嫌疑，更是不想对不起雷赤和陈队对他的关心！ 方歌深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所以他没有再和雷赤多言，拽上陈锋便悄悄离开了此处。 就在方歌离开的时候，重新成为片警的陈琉璃和还没来得及回刑警大队的张卫以及李牧言也碰面了。 …… “方歌，咱们现在干什么去？” 出乎方歌的意料，陈锋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惧之后竟然很快就镇定下来，而且看他好像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极大的恐惧之后便是极大的勇气么？ 见方歌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陈锋被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问道：“我……有什么奇怪的么？” 被陈锋这么一问方歌才回过神来，他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开口，就在这个时候，方歌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你们在哪里，我去接你们！”陈琉璃清冷而疏离的声音对电话对面清晰的传了过来。 方歌挑了挑眉头，淡淡地说道：“警局附近的KFC。” 电话对面沉默了四五秒，紧接着陈琉璃略带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知道了，很快就到！” 挂断电话，方歌撇撇嘴，心说胸大无脑这句话还真是没错！ “KFC？方歌，咱们去那里干什么？你还有心思吃饭啊？”陈锋问道。 听到陈锋的话，方歌不禁苦笑，看来无脑的不一定都胸大！ “雷哥不是说了么？咱们现在最紧要的是把自己放在暗处！我相信凶手一定正在观察着咱们！确切的说是观察你！毕竟昨天你和胡胖子一直在一起！换做我是凶手我也会先确定你到底有没有威胁！所以说，咱们第一步就是要让凶手认为你是无害的！只要他不再盯着你，咱们才能真正的隐于暗处！”方歌解释道。 可惜，陈锋显然没有明白，他略带茫然地问道：“去KFC就行了？” 方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摇头说道：“算了，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陈锋忙点头，在他的心里，方歌毕竟是破了校园连环杀人案的，肯定有两把刷子，自己听他的准没错！ 方歌和陈锋二人到KFC的时候陈琉璃他们也到了，而且看样子比他们还要早几分钟！ 陈琉璃见到方歌和陈锋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心里对于陈东让方歌和陈锋参与到调查之中已经是一万个不满意了，就算之前方歌曾经表现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一个大学生和他们专业的警察比起来，还是太嫩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琉璃冷着脸斥道。 方歌似乎根本没看到陈琉璃发怒，笑嘻嘻的和张卫还有李牧言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看向陈琉璃：“琉璃姐，你急什么啊！案子不都已经移交了嘛，你一个片警操那么多心干啥！我可是趁着国庆放假特意来看姐夫的，哝，还带了我同学过来，你就别训我了呗！” 陈琉璃听的莫名其妙，心中怒火更盛，当即大声训道：“你胡说些什么！我——” 没等陈琉璃说完，张卫忽然站出来打断了她的话，温和地劝道：“琉璃，方歌和他同学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别那么大火气了！好在他没什么事，接下来咱们看紧点就行了，就是他那个同学，唉……” 说完，张卫又肃着脸对方歌说道：“你姐姐还不是担心你！昨天听说了嫌疑人是你同学以后她都快急死了！生怕你也牵连进去，偏偏你又联系不上，你说是不是你的错！” 接着，张卫又努努嘴，说道：“还不赶紧向你姐赔罪去！” 看着唱双簧的二人，陈琉璃又羞又恼！可是她也明白方歌和张卫之所以如此必定有他们的原因，于是也就静静的看着，那意思分明就是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装逼！ 对于张卫的反应力，方歌满意极了！瞅了个空子，方歌悄悄冲张卫竖了个大拇指，见状，张卫也笑了笑，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陈琉璃气的银牙暗咬，心道这两个家伙如果不能给她个合理的解释，她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挑了个卡座，一行五人悉数落座。 简单的介绍之后，这五个人算是都认识了！说是一一介绍，其实主要就是介绍陈锋认识而已，陈琉璃和张卫方歌都是认识的，本来方歌还好奇李牧言是谁，结果现在一看原来就是之前跟着张卫一起取证的那个李姓警官！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把李牧言和陈锋推出去点餐，陈琉璃压低了声音质问起两个人来！ “呵呵，方歌，你小子的脑子还真是够快的！”张卫笑了笑，对陈琉璃解释道：“之前我还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隐于暗处，没想到这小子已经想好了！” “嗯？”陈琉璃挑眉：“我还是不明白！” 方歌叹了口气，面上却带着得意摇头晃脑地说道：“琉璃姐，张哥，你们应该也清楚，咱们才是查案的主力，可是黄州城就这么点大，你们警察的身份是瞒不了的！就算媒体等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陈叔叔他们吸引住，可是咱们依旧逃不过有心人的注视！这样对咱们查案极其的不利！另外，你们警察的身份是没有办法掩饰的了，所以，咱们就索性不掩饰！ 现在咱们的剧本是，琉璃姐你和张哥刚开始交往，我趁着假期来看姐姐姐夫，结果同学意外卷入命案，姐姐你因为对我不放心所以在整个假期都看我看的很紧，不过既然是假期，我不可能就只窝在家里吧？那么我去哪里你们自然就要跟到哪里！ 李警官负责技术分析，陈锋负责迷惑视线，真正要调查的是咱们三个人！所以现在，姐姐姐夫你们该把手里的资料共享给我了吧？” 听完方歌的话，陈琉璃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什么狗屁剧本！这么烂的东西只要有点智商就能看出来是假的！还期望迷惑真凶？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似乎也行得通！ 首先，她虽然是陈东的女儿，但是因为陈东要避嫌的原因，除了刑警大队其他人几乎不知道她是陈东的女儿。 其次，她和张卫都是单身，说两个人正在交往完全有可能！而且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其他的理由能解释她一个片警怎么会和刑警队技术科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最后，无论是方歌还是他们本身的身份都没办法隐瞒，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真凶不可能不注意！但是如果说方歌是她弟弟，她因为担心弟弟卷入命案而每天都紧盯着，那就完全说得通了！毕竟只是一个假期而已！ 想到这里，陈琉璃不由得看了方歌一眼，对面完全就是一个笑容清澈，阳光干净的大男孩！ 陈琉璃拧紧了眉头，她不明白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出这么一个看似很LOW但实则又是唯一选择的方案！ “我知道我很帅！不过姐姐，咱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你还是赶紧说吧！”方歌笑嘻嘻地说道。 陈琉璃白了方歌一眼，刚冒出来的好感又压了下去，咳了两声，这才说道：“受害人向东，男，二十四岁，无业，父母双亡，初中因为强奸同学被劝退，考虑当时他还不是完全刑事能力人，所以只是关到了少管所教育，在少管所的时候这小子认识了不少所谓的兄弟，出来以后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进局子也是隔三差五的事！ 因为能打而且能极重义气，所以向东很快就得到了程英的赏识并且加入了程英的黑水安保公司，截止到出事前，他一直都在黑水安保公司上班！” 方歌双眼微微眯着，食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消化了一下陈琉璃的话之后才说道：“被向东强奸的同学身份查清楚了吗？向东出事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她家人在做什么？有没有证人能证明？程英又是谁？黑水安保公司是什么性质？另外，具体查一下程英招向东进公司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可不相信什么所谓义气！既然是开公司的，那那个程英就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这一点在所有的商人身上都通用！ 还有，昨天那个引起胖子和向东争斗的那个女孩子身份查清楚了么？另外，自称目击者的人又是什么来头？” 第100章 可疑的小圆点 对于方歌的问题，陈琉璃一点都表现出意外，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被向东强奸的那个女同学在当年就搬离了黄州，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和这案子有关！至于程英，哼，这家伙就是黄州的大毒瘤！ 程英，男，四十五岁，名面上是黑水安保公司的老总，暗地里开着不少场子，黄州城里的地下赌场三所里有两所都是他的！还有酒吧、KTV等场子，大多都是他的产业！另外，他还掌控了黄州市的****，基本上市面上所有的混混都是他的手下！ 程英这个人很狡猾，虽然我们都知道他不干净可是却找不到半点的证据！至于黑水安保公司，虽然大部分都是混混，可事实上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持有正规的保镖和保安证书，所以在这方面是挑不出他什么毛病的！ 另外，这个人还很热衷慈善活动，曾经出钱盖了一座希望小学，而且每年都会组织公司员工到贫困地区帮助那些失学儿童和留守老人，至于在市里，他也出钱出力修路修桥，在不明真相的老百姓眼里，程英还真是一个大善人！” 陈琉璃说完，张卫便接口说道：“至于昨天晚上那个女孩，叫张莉，二十一岁，是向东的前女友，单亲家庭长大，她母亲是下岗工人，后来开了个小卖店为生。至于张莉，她原本是苏堤酒吧的卖酒小妹，偶然一次被向东看中两个人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男女朋友，不过两个月前二人就分手了，分手原因不明，不过二人分手后还有联系，看样子应该是和平分手。” “自称是目击者的那个人，其实就是酒吧老板！”陈琉璃面上带着一抹冷笑，说道：“根据他的证词，当时他因为喝多了去洗手间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头晕了过去，他是被外面的吵嚷声给吵醒的，从卫生间出来之后他才知道发生了命案，因为当时现场比较乱，而且他还有点蒙，直到后来从朋友那里听说了整件事之后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他主动找到警局承认他就是监控里多出来的那个人，不过他坚称对于卫生间里的命案并不知情！至于为什么凶手没有发现他而且没有伤害他，他也不清楚！” 随着陈琉璃和张卫的话，方歌把目前已经知道的几个人分别写在了纸上，而且还做出了不同的标注。 见此，陈琉璃眼中升起一抹好奇，她探过头去看了看，伸出手指在向东上面的那个问号问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方歌笑了笑，说道：“还有很多！比如他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他的性格、经济状况、人际关系等等等等，都是需要调查的！要查的东西太多！偏偏咱们人又少，时间又紧，真是棘手啊！” 陈琉璃有些不明白，拧着眉头问道：“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向东的死亡原因是心口被一刀刺中，死亡时间……唔……大概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四分到十一点三十五分之间，至于他的性格什么的，有查的必要么？” “当然！”方歌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陈琉璃，问道：“琉璃姐，难不成你查案子只关注看得到的证据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琉璃挑眉：“难道还有看不到的证据？” “没错！”方歌点点头，沉声道：“我们要透过事物的表象看本质！不能只着眼于摆在面前的证据，有时候，有些证据往往就在眼皮底下，我们却视而不见！” 说话间，李牧言和陈锋一人端着一大盘的吃食挤过人群回到卡座，看得出，陈锋已经基本上忘了他们在查案了，一边抱怨某些人实在没有素质一边给方歌他们分着食物，无非也就是汉堡薯条之类的东西而已。 “撕拉——” 一下子撕开三包番茄酱，陈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蘸着薯条吃了起来。 而从陈锋两个人回来之后方歌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也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张卫甚至还煞有介事的说着下午去哪里玩之类的话。 “番茄酱快没了！我再去要几包！” 说着，陈锋便站起身来，可好巧不巧的却和把盛番茄酱的盘子给打翻了！而盘子里的番茄酱虽然不多，但到底还有一点，那些没吃完的番茄酱全部都扣在了他的身上！ 一旁的李牧言见状忙拿起纸巾递给陈锋。 陈锋一边擦还一边自我解嘲：“幸好哥哥我是爱国青年，穿了个国旗色的衣服出来，不然这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哥哥挂彩了呢！呵呵呵呵……” “你说什么！？”陈锋话音刚落，方歌便开口问道，一双眼睛简直亮的吓人！ 陈锋被看的心里忐忑不已，愣愣地说道：“我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挂彩了呢！” “不是，前面的！”方歌摇头。 “前面？”陈锋回想了一下，说道：“前面我说我幸好穿了个国旗色的衣服——” “没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方歌眼中一片懊恼：“真是该死！希望还来得及！”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陈锋更是有些不知所措，手悬在半空半天才问道：“那个……方歌，我能擦衣服了么？虽然颜色差不多，但是再不擦就干透了，擦不掉了！” 让陈锋没想到的是，他说完这句话后方歌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行，必须得马上去！”方歌也不理陈锋，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陈琉璃警惕的向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压低声音对方歌说道：“现在咱们是一个小组的，消息共享，你忘了么？！” “不是我卖关子，实在是没有证实之前我也没办法肯定！”说完，方歌又对张卫说道：“张哥，你之前在案发现场拍的照片身上还带着么？” 张卫没有犹豫，说道：“带着！除了必须提交的证据，照片什么的我都有备份，现在要看么？” “不用。”方歌摇了摇头，然后对陈琉璃说道：“姐，我想再去案发现场看一看，而且要快，你看行吗？” 听到这话，陈琉璃犯了难：“估计有点问题！取证结束之后酒吧里的同事就撤了回来，酒吧毕竟是公共场所，总不能不让人家营业不是！” “应该还可以！”说话的是张卫：“我可以说漏了东西在酒吧，现在毕竟是上午，酒吧也没有营业，要去就现在去，不然就晚了！” “好！那张哥，咱们俩去！”方歌也不矫情，对陈锋说道：“陈锋，你去酒店把房间退了，从今天起直到离开，咱们都住在琉璃姐家！” 一旁，陈琉璃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不让她参与不说，方歌居然还要住在自己家里！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不等陈琉璃发飙，方歌已经飞快地解释了起来：“姐，我们可是来看你的，你总不能让你弟弟我住在酒店吧！而且陈锋现在比较危险，你保护他最好不过！” 陈锋面色剧变，也顾不得擦番茄酱了，紧张兮兮地问道：“我危险？方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琉璃没看陈锋，而是盯着方歌说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会对你的同学不利？” 方歌也没有避讳，直接点头道：“有那个可能！毕竟当时陈锋和胖子在一起，凶手应该看在眼里，就算不会要陈锋的命，估计也会吓吓他！有姐你在，我就放心了！” 听完方歌的话，陈锋吓的差点贴在陈琉璃的身上，讨好道：“姐啊！我的命就全在你手里了！” …… 苏堤酒吧。 方歌和张卫两个人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 因为两个人不久之前刚从酒吧离开，所以当张卫说有东西落在酒吧的时候，酒吧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让两个人过去了。 “方歌，你这么着急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看到并没有人注意自己，张卫向方歌问道。 方歌笑笑，径直走向八号卫生间。 苏堤酒吧的清洁人员很勤快，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卫生间就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 方歌拉开卫生间的门，装模作样的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卫生间的门上！ 张卫顺着方歌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卫生间的门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圆点，都还透着隐隐的红色。 “果然没错！”方歌嘴角翘了起来，似乎十分的开心。 见状，张卫心头的疑惑更重，他忍不住问道：“什么没错？” 向外看了一眼，方歌努努嘴，问道：“张哥，你之前注意到这些圆点了吗？” 张卫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之前好像并没有这些圆点，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些圆点都被血迹挡住了！准确的是咱们的注意力都被血迹吸引了！”方歌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也是被陈锋提醒的，死者是被一刀毙命，而且是胖子拔出来的刀，就算是刀被拔出的时候喷出来的血迹可是怎么会深浅不一呢？唯一的解释就是——” “血喷了两次！”张卫接口道，神情也严肃起来：“可是为什么呢？” “应该是在掩饰能揭示凶手身份的东西！”方歌说道。 “你是说这些小圆点？”张卫有些不可思议，他仔细观察了下，说道：“这些圆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小不一不说，就连出现的地方都不同，根本就没有规律可言！应该是时间长了磕碰或者小孩子无聊的时候弄上去的！” “不对！”方歌摇头，说道：“如果是无聊，不会漫无目的的乱点，而且根据高度，也不应该点在这里！另外，张哥你看，有些圆点的颜色已经很深了，这说明这些圆点是早就点上去的，可是这个，你看，明显还透着红色，说明是刚点上去不久！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模仿这些原来就已经存在的圆点而点上去的！至于这代表了什么，是不是和原来的圆点一起解读，我还不能确定。” 第101章 检查尸体 “我还是不能认同！”张卫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这只是你的推断，你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你的推断是正确的！” 张卫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其实在他看来这些小圆点根本就没什么作用！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调查更重要的！比如向东的那位前女友！ “我当然能证明！” 张卫双眼猛地一睁，紧紧盯着方歌，问道：“你怎么证明？” 方歌嘴角挑了挑，在门上大致画了个轮廓，转头向张卫问道：“这是昨天被血迹掩盖的地方，没错吧？” 张卫瞅了一眼，又仔细回想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 “张哥，你想一下，之前陈锋身上沾上番茄酱的时候，他的反应是什么？” 虽然对于方歌的问题有些不明白，但是张卫依旧回答道：“拿出纸巾擦干净。” “没错！不过你忽略了一点！”方歌的笑容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你忘记了方向！” “方向？”张卫眉头紧拧：“什么意思？这和那些小圆点有什么关系？” “一般人身上沾上东西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擦掉，而擦拭的方向就是向下！”说着，方歌在自己的胸口抹了一把，继续道：“同样的道理，当一个人被刺中的时候喷涌而出的血也会向下流，这是地心引力的原因！死者被一刀毙命，而且凶器就留在他的身上，那么正常情况下，只有当匕首拔出的时候血液才会大量的喷涌而出，血液向下流的痕迹也会从最高处向下，张哥，你手机里应该有照片吧？拿出来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听到方歌的解释，张卫忙拿出来手机打开相册。 “这……这……这怎么可能？！”张卫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为什么不可能！”方歌却像早就知道了答案一样，说道：“我们能很明显看到，这些血迹除了重叠之外，血迹向下流的痕迹并非从最高点，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把血液抹到门上的！”张卫接口道，脸色异常的难看。 “我相信第二片血迹就是胖子把刀从死者身上拔出来的时候喷出来的，而之前的血迹则是真凶故意抹在门上！那么他的意图不言而喻！”方歌说的十分笃定。 “呼——”呼了口气，张卫说道：“看来你说的没错，从位置来看，的确有可能是在掩饰那些小圆点，但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掩饰那些小圆点。” 方歌耸肩，挑眉道：“如果解开了，就知道真凶是谁了！” 张卫点点头，问道：“那接下来咱们干什么去？和琉璃他们汇合？” “不！”方歌一口否决，舔了一下略微发干的嘴唇，轻声道：“我想去亲自检查一下尸体，张哥，你有办法么？” 听到方歌的话，张卫彻底愣住了。 “方歌，你还学过解剖？”张卫问道。 “没有！”方歌摇头，郁闷道：“我是英语系的新生，不是法医新生！” “那你——” “说出来可能有点怪异，张哥你不要介意。”方歌笑的有些勉强。 “没事，你说，我能接受。”张卫有些不以为然，他就是干这行的，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认为尸体是可以说话的！”方歌幽幽道。 不知为何，当方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甚至能感觉到后脖颈上的鸡皮疙瘩已经一颗颗冒了出来。 看到张卫的样子，方歌心底叹了口气，有心解释却又担心自己说不清楚，索性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张卫。 张卫被方歌盯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心道这个小爷还真是啥也不忌讳啊！ “我尽力吧，不过我不保证一定能行！虽然我也是技术科的，不过我从来都不碰尸体，你说你看个尸检报告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去检查尸体！方歌，你又不是专业的，就算去检查能检查出什么来？”张卫在尽着最后的努力。 可惜，方歌一句话就把张卫给噎了回去。 “我也不是专业查案的，现在还不是在查案？”方歌笑笑，然后拍了拍手，说道：“这里也没什么可查的，这些圆点的排布我已经记下了，我记得雷哥说李警官的计算机技术很强，那参透这些圆点意义的任务就交给他吧，张哥，咱们尽快！我担心尸体会被家属领走。” 张卫摇头，说道：“应该不会，琉璃不是说了么，向东父母双亡，怎么可能会有家属来认领尸体！”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张哥，咱们边走边说！” …… 雷赤说的没错，虽然方歌他们并不是官方指定的破案小组，但黄州整个公安系统都在给他们大开绿灯，所以当张卫的电话打到技术科的时候科长李长青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方歌的请求，而且还会言明他会亲自带方歌和张卫去存放尸体的冷库，这颇让张卫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二人也没有耽搁，张卫直接开车到了法医大队。 和方歌想象的不一样，法医大队虽然受刑警大队管辖，但是因为法医工作的特殊性，所以他们是独立于刑警大队有自己的工作地点的，这也让方歌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回到被媒体盯死的刑警大队！ “小张，你们来的挺快嘛，这就是方歌？” 张卫直接把方歌带到了科长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来这应该就是技术科科长李长青了。 而张卫接下来的话就验证了方歌的猜想。 “科长，方歌想再次检查一下尸体，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张卫问道。 “张哥，李科长早就准备好了，你问这个不是多余么？”方歌笑道。 听到方歌的话，李长青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情，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方歌笑笑，说道：“说的玄乎点，我是从您的面相上看出来的！” “噢？这话怎么说？”李长青也不提去冷库的事，反而站在原地，一副你不解释老子就不走的架势。 张卫暗暗叫苦，心说我的小祖宗欸，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方歌一点露怯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信心百倍地说道：“常言道，相由心生，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科长您的脸型很宽，很像一个正方形！通常咱们说的四方大脸就是指您这种脸型，这种脸型的人头脑灵活，遇事不会慌张，而且行动力卓越！所以我推断您工作的时候一定是充满精神和干劲的！您不要否认，对于这一点我在路上已经向张哥取证过了！另外，您的工作又要求您工作的时候必须保持镇定，能够理性的分析，而这些都符合这一面相的特征！ 根据您的面相，再结合您平日的工作态度，我断定您在接到张哥的电话以后就做好了随时去冷库的准备！” 顿了下，方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除了这一点，我能确定您已经准备好的原因是您的口袋露出了一点手套，而那手套的封口还没有打开，也就是说您是准备工作的时候戴的，可是最近需要解剖的尸体应该只有向东那一具！另外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脚尖指向门口，这说明您其实并没有心思和我们寒暄，您想离开这个房间！ 从您的面相加上您的身体语言还有口袋里的手套，我可以断定您早就准备好了！” “哈哈哈哈！好样的！”李长青笑的很爽朗：“既然你已经知道答案了，还不赶紧换衣服去！” 方歌和张卫换上白大褂，紧跟着李长青的脚步走进了冷库。 说是冷库，其实方歌他们到的地方是冷库里面隔出来的解剖室。 “是你亲自动手还是我来？”李长青看着方歌问道。 “还是您来吧。”方歌笑的有些勉强：“我在一旁看着就行。” “还算你小子懂点事！没有啥都逞强！”李长青眼中的满意之色更浓。 三人也没有废话，直接走到了向东的尸体旁边。 方歌注意到当李长青站到尸体旁边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李长青给方歌的印象是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严厉到近乎苛刻的私塾教书先生！刻板而又严肃！ “死者是男性，头部无明显伤痕，面部有瘀伤，颈部有不同程度的抓伤和击打痕迹，推断死者之前曾经和人发生过争斗，心脏部位有明显伤痕，长度一寸，伤口平滑，一刀毙命，此处应该是致命伤！死者双拳紧握，指关节处有伤痕，推断应该是锤击重物之时造成的。死者下体无明显伤痕，双膝微屈，推断曾经长时间保持屈膝动作；死者双脚干净，大脚趾有类似针尖的伤口，可能是踩到钉子之类的东西造成的。 好了，这些就是全部的结论，方歌，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方歌没有说话，拧着眉头绕着向东的尸体转了一圈。 张卫看的一头雾水，这又是几个意思？他发现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方歌的举动了。 当方歌走到向东腰部的时候忽然半蹲下身来，并且伸出手试图够向东致命伤所在的位置，挪了几次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不过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要那样做，而是对李长青说道：“李科长，我可以看看凶器吗？” 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李长青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发问，而是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对了！”方歌好像刚想起来一样，笑眯眯地问道：“李科长，你们对死者衣服上的血迹进项化验了么？” 李长青愣了愣，有些不解，问道：“这有什么可化验的？死者的身份已经明确了，根本不需要进行这一项！” “还是化验一下比较好。” “小子，难道你怀疑死者身上的血不是他的血？”李长青一针见血地问道。 第102章 陆夕芸 方歌并没有否认，他点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见张卫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方歌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不客气地说道：“张哥，你不会以为我是在无理取闹吧？” 被方歌说破心思，张卫并没有不好意思，他是真的觉得方歌是在浪费时间！ 死者向东显然是被人一刀毙命，而且没有半点搏斗的痕迹，他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的血迹？不过看到李长青难看的脸色，张卫心里清楚如果他真这么说了，那他这法医的工作也就做到头了！ 于是，张卫只好干笑道：“没有的事！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方歌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说道：“张哥，你不用掩饰！虽然刚认识，但咱们现在可是合作伙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不希望在咱们之间有嫌隙！” 张卫只觉得蜜汁尴尬，按下翻白眼的冲动，苦笑道：“方歌，你多想了！我真没那么觉得！咱们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还是说说死者的事！” “典型的回避心里！”方歌轻笑：“张哥，你刚才说话之前眼珠飞快的向上翻了一下，这表明你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也就是说你并不认为死者的身上会沾染其他人的血迹；而你说话的时候眼皮下垂，目光下意识的躲开我，这说明你的内心对我不认可，但是你并不想和我产生冲突，所以你的潜意识在回避我。 而当我说你不需要掩饰的时候你的身体略微向后倾了一下，这表明你认为我侵犯了你，你的内心感到很不自在，对我的话并不赞同，但是很快你又恢复了常态，是因为你判断我并没有‘攻击’你， 所以身体便解除了戒备！ 综上，我有理由相信你对我之前的观点并不认同！所以我才会说咱们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我不希望有嫌隙！” 方歌这一番话说完，张卫愣住了，李长青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惊异。 沉默了约莫一分钟的样子，张卫终于耸了耸肩，无奈地笑道：“我算是服了你了！赤赤说的没错，你小子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不过——” 张卫话锋一转，双臂交叉在胸前，翘起一边的嘴角问道：“你就那么有自信？” “自信不是说出来的！”方歌朝张卫做了个鬼脸，说道：“到底我说的是对是错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完，方歌转身向李长青问道：“李科长，死者的衣物还保留在咱们这吧？” 这个时候，李长青已经恢复了常态，他依旧是之前温和的态度，说出的话却热络了三分：“当然，走，咱们现在就去！” 然而，等方歌等人到存放向东衣物的储存室时却被管理员告知向东的衣物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前被向东是家属取走了！ 得知这一结果之后，李长青大发雷霆，直接把管理员方红琪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下可麻烦了！希望这些衣服还没有被处理掉！”方歌苦笑。 张卫也清楚事情的紧急性，当下也不和李长青客气了，直接对方红琪说道：“把死者家属的资料拿来！” 被骂的发懵的方红琪先是看了一眼李长青，发现还在气头上的李长青头上又有了冒烟的趋势，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转身就到了档案柜取出了自称向东家属的材料。 “张组长，这就是向东家属的资料，你们看吧，手续都是齐全的！”末了，方红琪补了这么一句。 方红琪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诉李长青他不是玩忽职守，一切都是合乎手续的，他挨骂真是太冤枉了！ 若在平时，张卫可能会劝一劝李长青，可是现在不是一般的时候，他根本没那么多心思去当调解员，接过材料之后张卫径直走向方歌，边走还边说道：“方歌，你快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听到张卫的话，方歌不禁摇了摇头，摊开双手说道：“张哥，我是人不是神！一份资料上能有什么线索！” 张卫直接回敬了一个白眼，说道：“你忘了琉璃说的么？向东父母双亡，早就是孤家寡人了！现在冷不丁冒出来个家属，你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么？” 方歌摇摇头，老实地说道：“这个还真没有！” 张卫气的直想给方歌一脚，可是当着李长青和方红琪的面又不好意思，只好抿起嘴角故作严肃道：“少贫嘴！赶紧过来看！” 见此，方歌也不磨叽，从张卫手里接过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陆夕芸！”方歌一边看资料一边念道：“支教教师，今年二十二岁，于今日回到黄州市，是向东的……妹妹？” “走！”张卫从方歌手里夺过资料，干脆道：“甭看了！咱们现在找陆夕芸去！” 方歌无奈的看着张卫，问道：“我的哥，你知道陆夕芸住在哪吗？” 出乎方歌的意料，张卫居然点了点头，摸着下吧砸吧道：“这丫头居然是向东的妹妹！我咋就一直没发现呢！” 闻言，方歌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问道：“怎么？张哥你和这个陆夕芸很熟？” “不能说熟！”张卫耸了耸肩，说道：“老邻居，不过她爹妈车祸死了以后就没怎么见过她了，唉，这丫头也是个苦命人啊！” “那就——” 方歌的话还没说完电话便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她说她叫陆夕芸？”方歌挑高了声音问道。 “是啊，方歌，你说我到底是见还是不见？我真怕——” 电话对面，陈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一道自带冷冻效果的女声从电话对面传了过来：“少废话，赶紧滚回来！” 不等方歌开口， 陈琉璃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方歌和张卫二人相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方歌，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直到驱车离开技术科，张卫才问了出来。 “这个女人不寻常！”方歌语气凝重，眉头更是锁的极紧：“如果说她和向东兄妹情深，为什么你这个邻居都不知道她和向东是兄妹关系？还有，为什么她只是取走了衣服却没去看看向东，这真是太奇怪了！” 张卫也点了点头，接着方歌的话说道：“最奇怪的是，她怎么会找到陈锋？她又怎么知道陈锋和琉璃在一起？” “这说明，她的消息很灵通啊！”方歌似笑非笑地说道。 张卫也长长呼了口气，苦笑道：“我怎么觉得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方歌把头撇向张卫，无奈道：“谁说不是呢！” 方歌和张卫到陈琉璃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一进门，方歌就认出了陆夕芸！ 陆夕芸穿着一条素色的长裙，上身是一件薄荷绿的套头毛衣，脚上套着一双洗的雪白的小白鞋，因为穿着长裙，所以方歌并不清楚陆夕芸是什么坐姿，他注意到陆夕芸的手很白很细嫩，指尖是漂亮的尖头形，手指细长，骨节看起来很柔软，苍白的颜色看上去竟然比她穿的白色长裙还要白上三分！ 陆夕芸有一头及腰的长发，和一般女孩子柔软飘逸的发丝不同，陆夕芸的头发却是黑的发亮，偏偏她还剪了一头厚重的齐刘海，配上那尖尖的下巴，让方歌想起了动漫里常见的女巫！ “你就是方歌吧？”陆夕芸平静的看着方歌。 方歌微微拧了拧眉头，陆夕芸的声线并不难听，甚至可以说好听，软软糯糯的，仿佛糍粑一样！ 可是在方歌听来，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实在是太平静了！甚至可以用冷漠来形容！ “张大哥，好久不见了。”陆夕芸又向张卫寒暄道。 “呃……”张卫顿了下，摸了摸脖子，笑道：“是啊，好久不见了！小芸，你的腿怎么样了？这些年有在做复健么？” 对张卫的话方歌一点也不意外，来的路上张卫已经说了一些关于陆夕芸的事，她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和父母外出游玩，不幸发生了车祸，从那个时候起，陆夕芸就只能坐在轮椅上了，而且那次车祸对陆夕芸精神上伤害也很大，足足过了三年，她才重新出现在周围人的视线中。 “嗯，多谢张大哥关心，我还好！”陆夕芸苍白的脸上泛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转而对方歌说道：“陈锋一直说要等你回来他才答应告诉我当天发生的事，现在你回来了，可以说了么？” 方歌一愣，什么意思？什么当天的事？ 而陆夕芸说完话后，陈锋忙挤到方歌身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原来陆夕芸之所以来找陈锋是听说向东出事的那晚有人看到和胡胖子在一起的是陈锋，陆夕芸想了解一下胡胖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杀向东，虽然已经听过其他人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是陈锋和胡胖子是好朋友，算是当事人之一，陆夕芸认为陈锋说的此时最贴近事实的，所以便找了过来。 方歌想了想，朝陈锋使了个眼色。 陈锋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叽里呱啦连比带划的把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听完陈锋的话，陆夕芸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恨色和厌恶，她的双手紧紧攥住了裙子，寒声道： “我就知道是这个女人！她还是认为是我哥哥害的她！都是她害了我哥！” 第103章 被分割的女尸 对于陆夕芸的话，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当中反应最大的当属陈锋，虽然他心里认定胡胖子不是杀害向东的凶手，但毕竟还是没有什么底气，现在听陆夕芸这么一说，顿时有一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没错没错！就是那个女人害的！要不是因为她，胖子也不会被当作凶手！陆……呃……姑娘……”本来陈锋想喊陆小姐，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合适，纠结了半天才憋出个姑娘来，他期期艾艾地说道：“陆姑娘，你也认为胖子不是杀害你哥哥的真凶？” 陆夕芸颇有些奇异的看了陈锋一眼，蹙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陈锋被问的一窒，顿时笑容有些讪讪，尴尬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 并没有等陈锋说完，陆夕芸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摇着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张莉那个女人，我哥又怎么会喝那么多酒？如果他不喝那么多的酒，凶手根本就没有机会伤到他！” 方歌注意到陆夕芸说起向东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至此，他才算是真的相信了陆夕芸是向东的妹妹。 “陆老师，你说向东是被张莉害的，有什么依据？另外，你又怎么证明你和向东是兄妹？”方歌问道。 方歌的第二个问题其实可以说极其的无礼，从陆夕芸微微压下的眉头就可以看出来此刻她的心情并不是很美丽。 “我当然有凭据！”陆夕芸斜睨了方歌一眼，眼中的轻视之意一览无遗，不过她还是认真地说道：“其实我和哥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母亲并不是龙凤镇的人，她是嫁到的黄州，没想到后来哥哥和他的父亲也搬到了黄州，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哥哥想母亲了求着他的父亲所以他们才搬到黄州的！ 我哥哥是个很注重亲情的人，虽然当时他知道我母亲住在哪里，可是他却一次都没有来我家找过母亲，只是在远处偷偷看一眼母亲他就很满足了！ 后来，我们家出了事故，父亲母亲同时离开了我，而我也因为车祸受了重伤，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哥哥！我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如果那三年里没有他，我根本就没办法从失去父亲母亲的伤痛中恢复过来！ 关于我们俩的关系，是他要求不让我对外说的，因为他说他名声不好，不想连累我，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我是他的妹妹啊，又怎么会嫌弃他！” 方歌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看得出陆夕芸和向东的感情很好，当她说起向东的时候，一向平静冷漠的眼神都是柔软的！想来向东对陆夕芸这个妹妹必然极好，不然也不会说出害怕因为自己的坏名声连累妹妹的话！ 可能是因为想到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哥哥已经离开人世的事，陆夕芸说话的时候眼神虽然柔软，但是方歌却看到她手指的骨节几乎都要被她捏的变形了！ 方歌自问能理解陆夕芸此刻的心情，毕竟当年他也曾遭遇过最亲的人突然离世，那种无助和莫名的愤怒他记忆颇深！ 平复了好一会儿，陆夕芸才缓缓开口：“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张莉一直认为她的孩子是哥哥害死的！所以她恨哥哥，我曾经告诫过哥哥离这个女人远一些，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去爱！总有一天会给哥哥带来横祸！可是哥哥根本不听我的话啊！现在……他永远也听不到我的话了！” 说到最后，陆夕芸双手捂住鼻子，两眼之中是无尽的哀伤。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想问一下张莉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认定是向东害死的她的孩子？据我所知，张莉并没有生育过啊，另外，陆老师，你又为什么说张莉水性杨花？”尽管内心十分理解陆夕芸的痛苦，但现在毕竟是在查案，方歌只能硬起心肠向陆夕芸问道。 “哼！她不水性杨花，又怎么会怀了程同的孩子！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说是我哥哥的！要不是我识破了这个女人的嘴脸，哥哥就被她骗了！可是他们分手之后她还缠着哥哥，真是太可恶了！”陆夕芸说的咬牙切齿，看得出她是真的很讨厌张莉。 “程同？”陈琉璃忽然开口，直直的盯着陆夕芸的双眼，大声问道：“你说张莉怀了程同的孩子？什么时候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同又是哪个？”方歌小声向陈琉璃问道。 可惜，陈琉璃根本就没有搭理方歌的意思，依旧紧紧盯着陆夕芸。 陆夕芸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两个半月前那个女人亲口对我说的！” “不可能！”陈琉璃说的斩钉截铁：“两个半月前张莉和向东还没有分手，她怎么可能怀上程同的孩子？退一步讲，就算她怀上了程同的孩子，又为什么会告诉你？” “因为她嫉妒我！”陆夕芸说的飞快：“他一直认为哥哥爱我多过爱她，所以她一直在试图挑衅我！她当时很得意的告诉我她怀孕了，他和哥哥才是一家人，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那个贱女人竟然十分嚣张的告诉我其实她怀的并不是哥哥的孩子，还让我尽管去告诉哥哥，因为她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我说了哥哥也不会信！ 我当时几乎要气疯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不能看着我哥哥就这样被骗，所以——” “所以你就告诉了向东，可是结果却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方歌忽然打断了陆夕芸的话。 陆夕芸颇有些惊异的看了看方歌，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点头：“没错！我和张莉的关系一直都不好，这次哥哥认为我是故意污蔑张莉，他甚至骂我疯了！我是为他好啊！张莉那个贱人分明就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可是我哥哥那个傻瓜却还把她当成宝，你说我能不气么？” “后来呢？你做了什么？”方歌继续问道：“为什么张莉的孩子会死？她又为什么认定了是向东害死孩子的！” “我不能看着哥哥吃亏！”陆夕芸的眼睛瞪得很大，语气也有些夸张：“所以我就请了私家侦探调查张莉过去两个月的行踪，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找到了证据！于是我就把证据给了哥哥！我本以为哥哥会很生气，可是哥哥却一句话都没有说！那种沉默让我感到害怕，我知道我也伤害到他了，他那么一个看重家庭注重亲情的一个人突然发现女友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那种打击该有多大？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贱女人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和野男人偷情，又怎么会有了那个孽种！” 长长舒了口气，陆夕芸白皙的双手无意识的摩挲着锁骨，平淡地说道：“接下来的三天我都没有见到哥哥，当我再见到哥哥的时候他瘦的让人心疼，我不停的安慰着他，最后哥哥告诉我这三天里他带着那个女人去把孩子打掉了，而且他们两个人也分手了，可是可恶的是那个女人直到最后都不承认孩子不是哥哥的！她不断的求着哥哥，当时哥哥已经铁了心要分手，最后那个女人没有办法才同意了分手，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还一直纠缠着哥哥！ 我哥哥也是心软，居然又同情起那个贱女人来，而且这次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我心里气恼，索性去做了支教，没想到我和哥哥从此天人相隔！” 说到后面，陆夕芸已经泣不成声。 平复了好一会儿，陆夕芸才继续说道：“那个女人并不知道是我告诉的哥哥，所以她对于哥哥让她把孽种打掉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坚持认为是哥哥害死的她的孩子！其实这全是她咎由自取！那个贱人，她根本配不上我哥哥！” 对于陆夕芸说的这些，方歌不置可否，说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只不过陆夕芸说的这些却又给方歌他们提供了不少线索。 若陆夕芸说的是真，那么张莉也有可能因为丧子之痛杀害向东，而那个陆夕芸口中所谓的孩子的生父程同也有嫌疑，毕竟是向东带着张莉去做的手术，从这方面来看，说向东害死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不为过！ 更重要的是，自从向东出事以后，张莉就失去了踪迹，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张莉是因为心虚逃跑了！ 只是如果真是张莉做的，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毕竟监控里看的清清楚楚，向东在进了洗手间之后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除了胡胖子再没有其他人进入洗手间！ 另外，四号厕所里的烟头和男人脚印也印证了当时在厕所里等着向东的人是个男人！ 此外，号称目击者的酒吧老板也没有说卫生间里出现过女人的事，如果 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张莉根本就没有机会在死者死亡的时候接触，从这一点来看，也就排除了张莉作案的可能性！ 不过现在一切都是未知，就算张莉不能亲手作案，万一是她买凶杀人呢？ “陆老师，我能不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方歌问道。 旋了一眼方歌，陆夕芸的眉头慢慢压了下来，不过她还是说道：“你问吧。” “为什么你只取走了向东的衣物却没有去看他？按照你的说法，你和向东的感情不是很好么？” 这个问题憋在方歌的心里很久了，从刚见到陆夕芸的时候他就想问来着，只是陆夕芸的故事太长，他也不好意思打断，所以才拖到了这个时候。 可是还没等陆夕芸回答，张卫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匆匆接完电话，张卫飞快地说道：“没时间听那么多了，有人在西山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具被分割的女尸，队长喊我过去，李科长也过去做初步的检查了，方歌，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看到张卫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方歌不禁问道：“张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张卫看了一眼陆夕芸，轻微的摇摇头，说道：“陈队说，死者是张莉！” 第104章 流言四起 张卫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 方歌第一个反应过来：“死者是张莉？你确定么？” 张卫点了点头，说道：“不会有错！虽然尸体被分割，但并没有被分开抛尸，而是一并被封在一个塑胶袋里，这也是我最难以理解的地方！一般来说，凶手在分尸之后都会选取不同的地点抛尸，目的就是为了就算有人发现尸体也不会认出死者的身份，可是这次凶手却是反其道而行，真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陈琉璃冷冷地说道：“现在还是去现场吧！陆老师，你想知道的陈锋已经说清楚了，我们就不送了！” 陆夕芸的反应很冷淡，她眼含讥讽地说道：“真是贱人自有天收！陈警官，如果你们查出了是谁替我哥哥报的仇，麻烦告诉我一声，我可要好好的谢谢他！” 方歌的眉头轻微皱了皱，陆夕芸的戾气太重了！如果不及时得到疏导的话，很可能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想了想，方歌决定还是把这件事交给陈东，谁让他是黄州的地头蛇呢！而且如果陆夕芸惹事，到时候还是他的麻烦，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说陈东都必须管！ 做出了决定之后，方歌轻松了许多，尤其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避免了将来或许会发生的犯罪事件，方歌的心里就充满了喜悦！ 不过张卫一句话就又把方歌打回了深渊。 “别愣着了！赶紧的！陈队又打电话来催了！”张卫催促着，同时大步向外面走去。 方歌摇了摇头，一溜小跑紧跟了上去。 “小李，陈锋，陆老师就麻烦你们送回去了，我跟着他们去看看！” 陈琉璃飞快地说完也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只剩下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的李牧言和陈锋面面相觑。 “那个……陆老师，你住在哪里？我和李警官送你回去。”陈锋干笑着说道。 说实话，陈锋是真不想去，他害怕啊！明明是好好的假期可是却偏偏碰上这么倒霉的事儿，万一他也中了五零一的诅咒怎么办？所以对于方歌，陈锋此刻怨言颇深！ …… 对于陈锋的怨念方歌是感受不到了，此刻，他正跟着张卫有模有样的检查着被分割的女尸！ 方歌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陈东他们已经拉起了封锁线，可是让方歌意外的是除了围观看热闹的群众，封锁线外竟然还围了一大票的记者！而站的最靠近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戴眼镜年轻女人！ 想来这个女人就是给了陈东他们莫大压力的某位秘书的小姨子了！ 想到此处，方歌不禁多看了那个女人两眼，而那个年轻女人反应很快，几乎是方歌的视线刚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就向方歌看了过来。 方歌有心观察一下这个年轻的女人，可是张卫喊的急，他只看到一双腥红的嘴唇和放佛厉鹰一般的双眸！ “来了？”陈东黑着脸看着方歌和张卫，说道：“去看看吧！” 方歌也不客气，紧紧跟着张卫走向尸体所在的地方。 李长青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方歌他们到了，飞快的抬了一下头，而后又继续检查起尸体来： “死者女性，头部无明显伤痕，躯干部位已经产生尸僵，根据尸僵程度，估计死亡时间在6-8小时之前，尸体温度较低，尸斑明显可见，尸斑颜色鲜红，怀疑是一氧化碳中毒致死。” 说完，李长青又拨开女尸，也就是张莉的眼睛，说道：“死者的双眼浑浊，依稀可见瞳孔，死亡时间应该在6小时之前！” 接着，李长青又太高张莉的下巴，观察了一下张莉的鼻孔 ，说道：“死者鼻孔内无泥沙水草，应该不是溺亡！” 说完这些之后，李长青摘下了手套，对一旁等候许久的陈东说道：“基本上就是这些，更具体的需要等回去做了细致的检查之后才能有结果。” 陈东神情严肃，对李长青说道：“李医生，麻烦了！” 李长青摇摇头，飞快的向外瞥了一眼，说道：“麻烦的是你才对！有那么个苍蝇紧紧盯着，够你喝一壶的了！” 陈东自然知道李长青说的是谁，不禁苦笑道：“唉！我又有什么办法！算我倒霉吧！李医生，我现在就希望你那里能有什么线索！” 说完，陈东又看向方歌，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子，你这次又观察到了什么？” 方歌也不和陈东客气，说道：“凶手应该和死者很熟，而且死者对凶手十分的信任！另外，凶手应该就是黄州市的人！” 陈东和李长青对方歌的话十分的惊讶，陈东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方歌再次蹲下身来，见状，陈东和李长青也蹲了下来，三人的样子在外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再次检查尸体一样。 “陈叔叔，你看，死者虽然被分尸，但是从死者的双臂肌肉的走向还有她手指的伸展程度来看都说明死者在死亡之时处于放松状态！而我们只有在和亲近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彻底放松下来！ 此外，你们看，死者的四肢没有半点扭曲和伤痕，这说明死者死亡的时候并没有挣扎！刚才李科长推断死者的死因可能是一氧化碳中毒，咱们都知道一氧化碳中毒其实就是煤气中毒，煤气味那么难闻，一般人怎么可能闻不到？除非是自杀或者睡眠中遭到煤气泄漏无意识中死亡。 但是现在死者被分尸，已经杜绝了自杀的可能，那么就可能是煤气泄漏，但是如果是煤气泄漏不可能只是张莉一个人出事，毕竟昨天晚上她的男朋友被人杀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张莉都不可能一个人过夜！ 所以如果她是因为煤气泄漏导致的死亡，那么必定死的不是她一个人！ 可是现在死者只有张莉一个人，那只能是他杀！而杀张莉的人又和张莉十分的熟悉，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放松！ 昨天晚上向东曾经因为张莉和胡胖子起了争执，这说明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之前张莉还没有死亡！现在是下午五点，6个消失以前就是上午十一点！ 也就是说张莉的被害时间是从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今天上午十一点之间！我们只要调查清楚这段时间里张莉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尤其是黎明前那个时间，那是一天里最黑，人最困乏的时候，杀人分尸再加上抛尸，那个时间是最好的选择！ 而能摸着黑把尸体抛在这里的，当然只有对本地环境相当熟悉的人才能做到！所以我才断定凶手就是黄州市的人！” 听完方歌的分析之后，陈东良久才感叹了一句：“小子，你——” “不当警察可惜了？”不等陈东说完，方歌便接了一句，他摊开双手，说道：“其实我也想当警察，可是老爹老妈不让啊！蓝瘦，香菇！” 陈东听的云里雾里，问道：“什么蓝瘦香菇？那是什么品种？” 方歌：“……” 方歌和刑警队的人一起回了刑警大队，当然，这次方歌并没有跟在陈东的身边，而是和李长青一起，他现在的身份是李长青的助理，到技术科实习的学生！方歌的脸上还带着稚气，所以在场的记者们对于他实习学生的身份半点都没怀疑，而且包括那位小姨子在内所有的记者都没有对这个小助理过多的关注，而这也方便了方歌跟着查案。 至于陈琉璃，她还没露面就被陈东派去拦截的人给赶了回去，据说气的陈琉璃当场放了狠话，至于她说的是什么方歌就无从得知了。 回到刑警大队之后，方歌再次提出了要看一下杀害向东凶器的要求，而陈东也痛快的答应了！ 之前在技术科的时候方歌就向李长青提过要看凶器的要求，不过当他们到证物存放室的时候才知道还在刑警大队，而且又接到了陈锋的电话，所以就匆匆赶了回去。 路上，方歌把陆夕芸将的事从头到尾和陈东说了一遍，顺便又问了一句程同的身份。 陈东听后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大致说了一下程同的身份。 原来程同是程英的儿子，只是他这个身份有些尴尬，程同是程英的私生子！ 程英虽然号称是黄州市的地下皇帝，但其实程英的崛起之路有百分之八十是靠着他老婆的娘家的，所以程英虽然在外面很威风，可事实上却实打实的是一个妻管严！而悲催的是程英老婆多年无所出，没办法，程英只好偷偷在外面生了个孩子，这件事程英老婆也知道，她自知理亏所以对程同也就默认了. 不过程英老婆却放出话来，只要她活着一天，程同就不能认祖归宗！而且程同的妈在生了程同之后就被程英老婆找人给打死了，所以程英对这个唯一的儿子简直疼到了骨子里！ 正因为自己老子是黄州市的地下皇帝，所以程同养了一身跋扈的性子，对什么都是看上了就抢，估计张莉就是程同强抢的！ 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向东很得程英的赏识，不，或者说很得程英老婆的赏识，据说程英老婆对向东简直像是对儿子一样！所以程同和向东一向不和！ “那能去把程同带回来么？”方歌问道。 “难啊！”陈东叹了口气：“虽然程英老婆很讨厌程同，但是程同毕竟是程英的儿子，程英老婆的娘家势力不小，程英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势力盘根错节，影响太大！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根本动不得程同！” 方歌耸耸肩，说道：“那可不一定！” “嗯？”陈东眼睛一亮，说道：“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呗！先小道，悄悄的进行。”方歌撇撇嘴，说道：“既然那位小姨子大记者能逼迫咱们，咱们为什么不利用他们的势力？ 我想，就算程英他老婆的娘家再厉害， 也惹不起省级大秘吧？而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位小姨子能不播出去？到时候估计程英巴不得咱们把程同抓进来呢！” 于是，第二天，黄州市便流言四起。 第105章 审讯程同 “小子，来的挺早啊！” 看到一大早就来到警局的方歌，陆大头不禁打趣起来。 “陆哥，别的不说，你这心态可真是不错！”方歌也“回敬”道。 闻言，陆大头耸耸肩，说道：“只能苦中作乐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看到陆大头通红的眼睛，方歌朝陈东的办公室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问道：“听琉璃姐说你们昨天晚上都没回去，怎么样？有什么线索了么？” 陆大头下意识的向四下里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点纠结，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算了，你小子既然昨天也跟过去了，告诉你也无所谓！” “昨天你不是给头儿出了个馊点子么……” “什么馊点子！我那叫不走寻常路！”方歌白了陆大头一眼说道。 “行行行，不走寻常路！”陆大头也不和方歌争辩，继续说道：“你猜怎么着？程同那小子果然有鬼！天都没亮这家伙就想偷溜，结果被蹲点的同事一下子就给逮个正着！本来头儿的意思是连夜对他展开讯问，结果那小子到底是程英的种，最开始慌乱之后居然镇定了下来！头儿审了一夜都没审出个四五六来！这会儿正——” 陆大头的话还没说完，方歌就听到陈东的办公室传来一声咆哮： “今天必须把那小子拿下！不然都给老子滚回老家去！” 方歌一脸同情的看着陆大头：“陆哥，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陆大头瞟了一眼陈东的办公室，又叹了口气：“不怪头儿发火，现在可是国庆！结果特奶奶的偏偏连着两天出了命案！更特娘要人命的是第二起案件的性质太过恶劣！董路那娘们儿又跟个鬼似的死死盯着咱们，咱们根本就放不开手脚！我现在只盼着今天别再出命案，真受不了啊！” 说完，陆大头又补充了句：“哦，你不知道，董路就是那位的……小姨子。” 方歌露出了然的神情，叹道：“唉！本来是出来玩的，结果胖子身陷囹圄，陈锋现在吓的更是连门都不敢出，幸好有李警官看着，不然我也甭想出来！这特娘的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 感慨之后，方歌便道出了今天来刑警队的目的：“陆哥，你看我能不能跟着你们去调查取证？尤其是你们询问证人做笔录的时候我可以旁观吗？” 陆大头有些诧异，他拧着眉头问道：“你时间很多么？不是让你和琉璃他们查向东的案子么？你咋又搀和起张莉的案子来！” “我怀疑这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所为！而且张莉和向东之前是恋人关系，我想看看能不能从张莉的案子里找到些向东案的线索！” “呃……这个，我得请示一下头儿，他说行才——” “不用请示了，我同意！”没等陆大头说完，陈东略带疲惫的声音便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陆大头吓的一个立正，向方歌狂打眼色。 结果方歌直接选择了忽视，大步走向陈东，说道：“陈叔叔，我不是无的放矢，来这之前我去找了李科长，李科长说张莉虽然是一氧化碳中毒致死，但是她的体内却提取到了残留的精液，现在只等DNA化验结果，一旦证实那些残留的精液是程同的，就有理由抓捕他了！ 加上之前向东、张莉和程同三人之间的关系，这个程同有重大的嫌疑！就算他没有直接杀人，可是并不排除他会指使其他人，以他父亲的江湖地位，这完全有可能！” 陈东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除了那一双兔子见了都要甘拜下风的眼。 感概的叹了口气，陈东说道：“这次真是辛苦李医生了，按规定尸检报告十五个工作日内他才该给我们，结果向东的案子就辛苦他连夜赶了出来，现在又加上张莉的案子！唉！” 方歌却有不同的看法，在他看来这才是正常的速度！不然只是等一份尸检报告都要等上半个月，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还查个屁的案子啊！怪不得现在的破案率那么低！ 当然，这话方歌是不敢当着陈东的面说出来的，他摸了摸鼻子，顺嘴问道：“对了，怎么不见雷哥？他去哪了？手机咋还关机了？” 本来昨天的时候方歌没见到雷赤就想问来着，结果后来一忙起来就忘干净了，等回到陈琉璃家想起来的时候方歌直接给雷赤打了个电话，结果提示关机！这下方歌有点慌了，当即就要找陈东，最后被陈琉璃劝住了，说雷赤有可能在执行特殊任务，而且既然陈东等人都没有异样，这说明雷赤没有遇到危险。 方歌一听也有道理，不过还是有点担心，所以见到陈东以后便问了出来。 “咳咳……赤赤有他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陈东语焉不详地说道。 方歌微微挑了挑眉头，很识趣的没有再多问。 “张峰，大头，你们去审程同，我和方歌在监控室看着。记住，要快、准！程英可不是吃素的，说不定现在局长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趁咱们还处于主动地位，必须要尽快把他拿下！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同志们，咱们只有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头儿，你放心！”陆大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 “方歌，我听李医生说你对微表情似乎有些研究。”进入监控室之后，陈东对方歌说道。 “不能说有研究，只是看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我也在摸索中。” 面对陈东这样的老司机，方歌可不敢说大话，这和鲁班门前弄大斧有什么差别？ 没想到陈东却摆摆手说道：“不用谦虚，有本事就是有本事！要大胆的用！方歌，一会儿你就给我仔细盯着程同，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一点马脚都露不出来！” 看到陈东略显狰狞的表情，方歌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陈东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不然怎么会让他这个连茅庐都没出的毛头小子运用微表情观察法去观察程同？ 但是方歌没有说什么，只是郑重的点点头，同时也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另外一边，陆大头和张峰已经开始了对程同的审讯。 “程同，男，二十四岁，未婚，高中肄业，黑水公司市场部经理，是死者张莉的直系上司，另外，和前天苏堤酒吧受害人向东是同事关系，不过两个人关系不太好！”在陆大头他们审讯之前，陈东飞快地对方歌说道，末了，还问了一句：“他和程英的关系就不用我说了吧？” 方歌并没有看向陈东，而是死死盯着程同，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嗯，我已经知道了！” 见方歌如此，陈东老怀安慰的同时又不免对方歌的将来担忧起来，他当了一辈子的刑警，很清楚这个工作的危险性，说心里话，陈东是非常不愿意方歌走上这条路，可是他又很骄傲方歌选择将来走这条路，在这种矛盾的心绪下，陈东看向方歌的目光也复杂起来。 “陈叔叔，你不用担心我，路是我选的！我已经想的很清楚！”方歌目光深沉，语气却淡淡地：“再说，我总要为我的父母报仇的。” 陈东哑然。 与此同时，陆大头他们也开始了审讯的工作。 “姓名？”陆大头问道。 对面，程同斜着身子，身上的西装还沾着酒渍，看来昨天晚上他听到流言的时候应该是在酒吧里。 程同双腿还不停的抖动着，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不是知道么？还问个屁啊！” “啪！” 张峰猛的一拍桌子，喝道：“老实点！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 程同撇撇嘴，又换了个姿势，搔搔脑袋，不耐烦地说道：“程同。” “性别？” “你们没长眼睛啊？不会看？” “性别！” “……男！”程同从牙缝里吐出了个字。 “年龄？” “二十四。” “这个人你认识么？”陆大头问的同时，张峰起身拿了张莉的照片给程同。 看到照片上的张莉，程同双腿停止了抖动，他交叉着双臂探头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张莉已经死了！”陆大头接着说道：“被分尸！” 听到陆大头的话，程同的双眼闭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抿抿嘴唇，程同有些低沉地问道：“我能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陆大头和张峰相互看了一眼，张峰说道：“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前天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下午三点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有没有证人？”陆大头再次问道。 程同回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在和哥们儿喝酒，不是过节么，我喝断片儿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将军令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那睡醒以后呢？”张峰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睡醒以后就回家了呗！”程同回答的很快，问道：“喂喂喂，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张莉吧？这怎么可能！我可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大善人！” 陆大头冷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和向东是什么关系？” “那玩意儿？不过就是靠着拍马屁上位的马屁精，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程同向椅背一靠，翘着二郎腿说道。 “端正你的态度！这里是刑警大队，不是你们黑水公司！”陆大头眉头一拧，声严厉色地斥道。 程同也不以为意，竟然真的端坐起来，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地样子：“警察叔叔，什么时候放我走啊？我可是良民！” “你着什么急！问清楚了自然就放你走了！”陆大头不阴不阳地说道。 眼看着审讯工作没有什么进展，方歌向陈东问道：“陈叔叔，能让陆哥他们出来一下么？” 陈东眼底闪过一抹狐疑，不过还是派人把陆大头和张峰喊了出来，只剩下程同一个人在审讯室。 “头儿，喊我们过来干什么？”陆大头进门就问。 “我也不知道，你们问方歌吧。”陈东朝盯着大屏幕的方歌努努嘴。 “我说方——” “别说话！”方歌眯着双眼，捕捉着程同的每一个动作！ 第106章 方尔摩斯上线 陆大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疑惑的小眼神顿时转向了陈东，结果却悲哀的发现陈东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方歌的身上，一点看他的意思都没有！ “疯子，你说头儿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陆大头不禁悄声问起张峰来。 张峰苦笑：“大头，咱俩是一块来的，你说我能知道么？” 陆大头不禁翻了个白眼：“那你就猜啊！” “张莉死之前程同应该见过她！不过，他不是凶手。”忽地，方歌斩钉截铁地说道。 陆大头和张峰愣住了，陈东则拧紧了眉头。 “方歌，你能确定么？”陈东沉声问道。 “应该不会有错！”方歌点头，解释道：“陆哥他们进审讯室的时候，程同的身子是向左斜靠在椅背上，右腿搭在左腿之上，这种翘二郎腿的方式看起来就像是在他和陆哥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堡垒，这说明程同是在下意识的保护自己。 另外，他的腿一直在不停的左右摆动，这说明他的内心处于一种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之前陆哥说过程同是因为听到了流言半夜坐不住了打算跑路，所以他内心对于为什么把他带来刑警大队是很清楚的！那么也就是说他的焦灼和张莉有关！也就是说他一定在张莉死之前见过张莉！不然不会如此的紧张！ 后面陆哥你呵斥程同的时候，他本来左右摇动的双脚忽然向上踢了一下，这表示他对你刚才的那句话很厌恶！后来程同之所以老老实实的配合，是因为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并不是凶手，所以程同才会乖乖的配合试图洗清自己的嫌疑！ 再接着看，张警官拿张莉的照片给程同看的时候，程同的身体是拒绝的！你们看！” 说着，方歌把鼠标放在了程同交叉着的双臂上，说道：“他的手并不是像我们平时将两只手环在一起一样，而是两只手紧紧抓着胳膊！这说明程同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很不自在！这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张莉的死讯，所以他不想再看到张莉的照片！ 更让我肯定程同不是凶手的是陆哥接下来的问题，当陆哥向程同说了张莉已经死亡而且是被分尸的时候，程同的第一反应是闭上双眼！这意味着他并不想听到这个事实，他的内心是拒绝的！再然后，他问问题的时候先抿起了嘴角，通常，当人们遇到自己讨厌的人或者事情的时候才会把嘴唇掩藏起来，也就是说他并不想亲口说出来张莉死亡的事实，这让他很不舒服！ 而张莉是在死亡之后被分尸的，如果程同是凶手，他不可能有之前一连串的反应！” 听完方歌的分析，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陆大头，更像是看妖怪一样看着方歌，看的后者心里直发毛。 “陆哥，你再这么看下去，宝宝都方了！”方歌故意拧着眉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陆大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宝宝，你咋不说你是大宝呢？咱还能天天见！ 沉默了许久，陈东终于缓缓开口：“你刚才说的那些就是所谓的微表情和瞬间反应？” 见方歌点头，陈东又再次问道：“那你有几成的把握？” “本来我只有四成，不过现在有七成的把握！”方歌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嗯？这又是啥意思？”陆大头现在是一脑门的问号。 “咱们接着看监控。”方歌笑笑，并没有马上解释。 “这有啥好看的？”陆大头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出所以然来。 “当然好看！”方歌轻轻哼了一声，解释道：“陆哥，你看程同的双脚。” 闻言，不单单是陆大头，包括陈东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程同的两只脚。只见程同的双脚紧锁在一起，而且试图隐藏在椅子下面。 “这说明什么？”这次问的不是陆大头，而是张峰。 方歌笑笑，说道：“这说明程同感到极其的不舒适！他并不知道你们突然离开是为什么，同时他的两只手不停的在大腿上摩挲着，这是释放压力的表现，这说明程同的内心极其的焦虑！ 另外，你们在看，他的手不止在大腿上摩挲，他的右手时不时的会松一下领口，试图让他自己的呼吸更加顺畅一些，这也是努力让自己放松的手段！ 程同之所以这么紧张必然是他之前曾经见过张莉，担心你们已经查到了所以才会紧张不已！ 可是尽管程同很紧张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马上要离开的意思， 这表明程同知道他不是凶手，他坚信自己能毫发无损的离开刑警大队！” 张峰已经听傻了，楞了许久才摇着头感概道：“方歌，你简直就是福尔摩斯再现啊！” “不！”方歌笑着摇了摇头。 “嗯？”张峰不解。 “我是方尔摩斯！” 可惜方歌这良好的自我感觉却换来了三个人大大的白眼！ “那就这么放他走？”陆大头问道。 “不！”方歌摇头，说道：“陆哥，等下你们进去以后不要再问一些没用的问题，直接问他和张莉见面是为了什么，当时张莉有没有异常。如果他不配合，那就诈一诈对他！” 陆大头本能的就看向陈东，陈东黑着脸斥道：“看什么看！让你干啥就干啥！看我有啥用！” 被陈东呵斥了一顿，陆大头的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一边走还一边嘀咕道：“我敢不看你么？我要是私自做决定了，鬼知道你会不会先骂我一顿然后再把我感到交警大队去！” 一旁，张峰不住的点头，看他的样子显然也没少被陈东骂。 再次回到审讯室的陆大头和张峰都学乖了，他们真没再和程同对话，而是像方歌说的那样直接问出了关键问题。 可最后的结果却让陆大头很失望，程同表现的很完美，他和张峰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没得到想要的结果，陆大头和张峰此刻的心情却和之前不一样了！有方尔摩斯在，就算他们问不出来什么，想必方歌也能推断出有用的东西来！ 想到刚才听到的方歌推理的过程，陆大头就一刻都坐不住了！ 匆匆让程同在讯问笔录上签字，等把他押下去之后陆大头和张峰就马不停蹄的溜到了隔壁的监控室。 “怎么样？怎么样？这次看出什么了没？”一进门，陆大头就大声地问道，和他同行的张峰眼中也画满了问号。 “你们来晚了！我已经和陈叔叔说完了！”方歌笑道。 一听方歌这话，陆大头的脸都垮了下来：“喂喂喂，你们要不要这样！方歌，搞事情啊你！” 张峰拽了拽陆大头，劝诫道：“大头，你少说点！方歌又没说一定不和咱们分享，稍安勿躁！” 陆大头气的只想骂回去！稍安勿躁？勿躁他奶奶个腿！ 方歌冲张峰笑了笑，示意两人过来看监控，陆大头面露喜色，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听方歌的推理了！ “虽然刚才程同否认了和张莉见过面，但是我之前的推断没错！陆哥，张警官，你们看监控！”方歌说着就把鼠标放在了程同的双腿上：“当陆哥你直接问程同和张莉见面是为了什么的时候，他的双脚向后勾住了凳子腿。” 方歌又把鼠标移向程同的双手，继续说道：“而他的双手同时紧紧握住了凳子的扶手。” “这又说明什么？”陆大头问道。 “程同看起来很紧张！”一旁的张峰单手托着下巴，拧起眉头端详着监控，缩起嘴唇说道：“之前在审讯室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一看，我觉得程同的全身都表现了两个字——紧张！” “没错！”方歌高声说道，眼中满是赞赏：“在谈话的时候突然把脚踝锁在椅子腿上是典型的冻结反映！这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威胁！陆哥说的内容让他倍感压力，所以程同在试图最小限度的暴露自己的身体！” 看到陆大头又有开口的意思，方歌冲他摆摆手，然后又点了一下播放键，又按下了暂停键：“现在看程同的手指的方向！” “指向门外，这又代表了什么？”张峰问道。 “当他说他没有见过张莉的时候，程同的眼睛是紧紧盯着陆哥的，可是他的手指却指向了大门口！这个动作你们不觉得眼熟吗？”方歌问道。 “眼熟？”陆大头的眉头皱的都拧巴了！ “我想起来了！”张峰猛地一拍手掌，对方歌说道：“当年克林顿说他和莱温斯基没有发生性关系的时候也是这个动作！” “停！别动！”方歌眼睛猛然一亮，大声喊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方歌。 “张警官，你现在的动作就是最好的示范！”方歌笑眯眯地对张峰说道。 张峰有些摸不到头脑，可是他也不敢动，只好求助的看着方歌。 方歌也没啰嗦，解释道：“刚才张警官告诉我他见过这个手势并且延伸解释的时候，他的眼睛看的是我的方向，而他的手指同时也指向了我！因为他说的是真实的记忆，而手指指向我这个身体反应是为了增加他说话的力度，也就是他的身体和他的意识都在试图说服我让我相信他说的话！可不管是克林顿还是程同，他们的眼睛观看的方向和手指的指向都是不同的！ 克林顿的话已经被证实为谎言，再加上张警官的反应，程同有没有撒谎一目了然！” “再看程同最后的反应！”方歌又点击了播放键，这次他并没有同步解释，而是看完之后才一一解释起来。 第107章 家属来了 “当陆哥你诈程同说张莉有可能是被仇杀的时候，程同的双手快速的收缩了一下，同时他的瞳孔也收缩了，这是因为他对陆哥你说的事很惊讶！可是紧接着他又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不就是你之前说的阻断行为么？”陆大头紧接着问道：“你之前说程同之所以会出现阻断行为是因为他不想面对张莉死亡的事实，难道这次的闭上眼睛和之前不一样？” “当然！”方歌挑眉，解释道：“陆哥，微表情出卖的是人当时的情绪！况且这次程同并不只是单纯的闭眼那么简单，你们看，他闭上眼的时候眉毛锁紧，双眼下拉，嘴角抿得很紧，这说明他很伤心！也很内疚！我怀疑张莉之前曾经向程同透露过这方面的事并且试图寻求程同的保护，不过结果显而易见！所以程同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最后，方歌总结道：“结合这些，我认为程同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不是凶手！建议你们下次提审他的时候开门见山！从心理上击倒他！要快！必须在程英和程同联系之前，一旦程同的心理优势建立起来，我们将很难问出有用的信息来！毕竟，微表情虽然可以用来破案，可却无法成为定罪的证据！” 闻言，陈东立刻说道：“再次提审程同，马上！” “头儿，张莉的妈和妹妹来认尸了！”一个年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推开门大声说道。 陈东的表情有些意外，想了想，他说道：“大头，你和峰子再提审程同一次，快刀斩乱麻，别让他有喘气儿的机会！我和方歌去见张莉的家属！” 一听这个陆大头急了，忙道：“头儿，你一个人去就行了！还是把方歌留给我们吧，万一那个程同又有了其他的反应可咋办？我俩可没方歌那个本事，和这小子比起来，我俩简直就是睁眼瞎！” “哪儿那么多的废话！赶紧给老子麻溜的干活去！”陈东面色一板，斥道：“信不信老子踹你！” 陆大头唬了一跳，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官大一级压死人，古人诚不我欺！” 陈东气的只想笑，大声冲陆大头的背影吼道：“老子可不是只大你一级！” 方歌：“……” 花开两朵，个表一枝。 陆大头和张峰第二次提审程同的时候，方歌已经跟着陈东到了他的办公室。 “陈队长，我女儿死的冤枉！你一定要给她报仇啊！” 和陈东刚一进门，方歌就听到了一声哭号，紧接着一道略显消瘦的身影便跪在了陈东的和他面前。 方歌吓了一跳，慌忙向旁边躲了开来，而陈东也没好到哪里去，两只手忙托起身前的人，并安慰道：“张大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 被陈东称为张大姐的女人死活也不肯起来，只是不断的哭泣哀嚎着，而她的身边，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的少女却木然的站立在一旁。 虽然少女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方歌注意到当张大姐向陈东下跪的时候少女的眉头跳了一下，双眼迅速眯起，同时她的嘴角也紧紧抿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嗯？这是什么情况？”方歌心里嘀咕起来。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把张大姐扶起来！”陈东扭头冲一旁的方歌吼道。 方歌哦了一声，忙和陈东一起七脚八手的把死死跪在地上的张大姐给扶了起来。 “陈队长，莉莉死的不明不白！她冤啊！都怨我，都怨我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我要是能多关心她一点，她也不会……莉莉，妈错了！妈错了！”张大姐泣不成声地说道。 “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莉死之前和您说了什么？她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吗？”方歌双眉一挑，飞快地问道。 方歌的话音刚落，张大姐身边的少女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质问道：“你是谁？” 方歌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陈东。 陈东解释道：“这是方歌，他还是个学生。你姐姐的案子他也有份参与，孙芙，把你妈搀好！” 说完，陈东又向张大姐重复了一遍方歌刚才的问题。 陈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张大姐的身上，而方歌却发现尽管陈东已经做出了解释，可是孙芙眼中的警惕却并没有消散，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怀疑他的身份？还有，听陈东的话显然面前这个叫孙芙的小姑娘也是这个张大姐的女儿，可是为什么她姓孙，张莉却姓张？ “……前天晚上莉莉回来的时候就魂不守舍的，脸色更是白的吓人！我问她出了啥事儿，她说向东被人杀了！我以为她是被吓的，跟她说了一会儿的话看她没那么害怕了就睡了，因为第二天要去郾城看芙儿，所以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起来准备走了，当时莉莉说要和我一起去，可是我想到她和芙儿的关系一向不好，而且她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我就没让她去！你说，我要是让她跟着一起去了郾城，她也不会……” 说着，张莉的妈妈又哭起来，脸上尽是后悔之情。 方歌却急的直翻白眼，重点的一句都没说啊！张莉死之前到底说了啥？ “阿姨，张莉到底和您说了什么啊？”没忍住，方歌再次问道。 刚问完，方歌就感觉到一束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用看也知道是孙芙，方歌更纳闷，心说小爷没得罪你啊，盯着小爷干啥？ “对对对！”张莉妈妈仿佛刚想起来一样，咽了口唾沫，说道：“那天晚上我见莉莉害怕的不行，就和她一起睡的，莉莉一直反复的说马上就轮到她了，不过让我放心，以后一定不会让再苦下去，还让我多吃点好的，穿点好的，别光想着省钱。我当时又累又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现在想起来，这孩子是早就知道她会出事啊！陈队长，你一定要给我们家莉莉申冤啊！” “对了对了！还有！”张莉妈妈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叠信和几个被划破脸肢解的洋娃娃还有一个苹果手机，吸吸鼻子，张莉妈妈指着那堆东西说道：“这是我在莉莉房间里找到的，一定是这个给她寄信的人害死她的！一定是！我……我咋就早没发现啊！我可怜的孩子！” 方歌比陈东还要快，上前一步拿起张莉妈妈带来的东西，一边看一边问道：“阿姨，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寄给张莉的？为什么您直到今天才来？另外，张莉之前有没有向您透露过她和谁有过过节？您心里是否有怀疑的对象？” 方歌的一连串问题显然把张莉妈妈给问蒙了，直愣愣的盯着方歌足足看了三分钟才醒过味来。 “这位警察小哥，您说啥？”张莉妈妈疑惑的看着方歌，看她的样子是把方歌也当成警察了。 也不怪张莉妈妈会这样想，虽然他们在刑警队，但是因为有时查案需要保密身份，所以除了文职大部分警察都是穿便服上班的。方歌的面虽然看起来比较稚嫩，可是陈东之前也说了方歌的身份只是个学生，而且更重要的是陈东并没有说清楚方歌是N大的学生，张莉妈妈和孙芙下意识的就把他当成了即将要从警校毕业到刑警队实习的学生。 故而，张莉妈妈对于方歌问她问题一点都不意外，而且对于方歌翻看她带来的证据也没有感到不妥，只是她是真的没有听清楚方歌的话！ 无奈，方歌只好又重复了一边之前的问题。 “哦哦，这样啊。”张莉妈妈一副了然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十四天之前！因为那天是我和供货商结款的日子，这信还是他带来的呢！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那当时张莉看到信的时候什么反应？” 方歌不露声色的观察着张莉妈妈的每一个表情，没辙，他只能如此，谁让张莉妈妈旁边有个可以和雷达相媲美的女儿呢！ “莉莉根本就不信！”张莉妈妈飞快地说道：“不但她没放在心上，还让我也不要管，说是有同事故意做的恶作剧！可是第二天就来了个快递，里面就是信和娃娃，我拆开包裹之后简直吓坏了！同样，莉莉也吓的不轻，可是她还是没放在心上，还告诉我说一点儿事都没有！” 见张莉妈妈说的如此斩钉截铁，方歌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继续问道：“阿姨，张莉在家里和您说起过向东的事么？” “说到是说过，不是次数并不多，我也天天忙着店里的生意，和她的交流也就少了，现在想想，我要是能和莉莉多沟通沟通，说不定就能避免……”此时，张莉妈妈的情绪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阿姨，听说您开了个小卖店，生意怎么样？我猜应该特别好吧？”方歌依然看着翻看的手中的信件，仿佛刚才的话就是随口问的一样。 张莉妈妈的神情有些扭捏，半天才说道：“不能说特别好，但是真挺忙的！” “嗯！”方歌点点头，赞同道：“可不是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咱是小卖店，但是真不比那些大超市清闲！” “谁说不是啊！”张莉妈妈一副找到了知音的样子，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这小卖店我离婚以后才开的，那个时候我一个离婚的女人还带着个孩子，这其中的辛苦不知道有多少！这两年总算是好过了点，可是莉莉却……” “阿姨，您节哀！”方歌放下了手中的信件，转而拿起了已经被肢解的四分五裂的洋娃娃，更让人汗毛竖立的是这些娃娃的脸都已经被划烂了！ 方歌低着头，似乎在研究手里的娃娃，他这一不吭声，剩下的人反而有些尴尬。 尤其是陈东，他完全没弄明白方歌之前问张莉妈妈的问题是什么意思，现在是想接都接不下去！ 第108章 你在说谎 “对了，张大姐，方歌刚才不是问您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么？想到了么？”陈东没话找话e说着，气势他也清楚张莉妈妈不一定知道什么，可是总不能这么尴尬下去不是？ “这……”张莉妈妈迟疑了一下，轻轻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这个我真不清楚！莉莉已经是成年人了，芙儿今年刚上高三，这一年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所以这段时间我对芙儿的关心就多了些，难免疏忽了莉莉，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这些娃娃是和这些信一起寄来的吗？”方歌忽然问道。 张莉妈妈似乎被方歌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右手抚着锁骨，嗔怪道：“方小哥，你说你说话咋都不打声招呼！阿姨年纪大了，经不住你这么吓！” 方歌有些歉意的笑笑：“阿姨，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一直在想案子来着。” 张莉妈妈没好气的看了方歌一眼，虽然他吓了自己一跳，可是人家是在为自己的女儿申冤，她总不能说方歌的不是。 “那……”方歌忽然把那些被肢解的娃娃伸到张莉妈妈面前，再次问道：“那这些娃娃是和那些信一起寄来的么？” “你这小哥！”张莉妈妈向后退了一步，刚刚落下的右手又挡在了锁骨前，眉头微微皱起，略带不满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是十四天前我结算的时候先收到的信，第二天又收到的包裹，包裹里面是信和这些娃娃，然后我就给了莉莉。” “那为什么当时你们不报警？”方歌飞快地问道。 张莉妈妈一下子被方歌问到了，愣了好一会子都没说出话来。 一旁的孙芙见妈妈如此，轻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我姐姐的工作环境有些复杂，所以她收到那些东西并不奇怪，而且是她要求不让妈妈报警的。” “没错没错！莉莉也是这么说的！”张莉妈妈忙点头，附和道：“当时我还劝来着，可是孩子毕竟已经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 “原来是这样啊！”方歌眯起双眼笑眯眯的看着张莉妈妈，再次问道：“那阿姨，你还记得是上午还是下午收到的么？能有具体时间最好！” 张莉妈妈想都没想，张口便说道：“上午十点！我记得清清楚楚！第二天是下午三点十分！” “很好！”方歌很满意的点头：“那阿姨，麻烦您去做一份笔录，我们好入档。” 听到方歌的话，张莉妈妈迟疑了，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孙芙。 孙芙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并没有理会方歌，而是直接向陈东问道：“陈叔叔，我们是受害人的家属，也需要做笔录吗？” 陈东虽然不明白方歌的意思，但是他可是老司机了，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方歌故意的，所以便对孙芙解释道：“本来只需要简单的询问就可以的，不过既然这些证物是你妈妈收到后转交给你姐姐的，所以我们需要她配合调查，不是什么大事。” “没错！”方歌接口道：“就是让阿姨回忆一下当时送东西的人和事儿，说不定就能从这上面解开你姐姐别害的谜题。” “真的！”张莉妈妈忽然瞪大眼睛，一手攥紧方歌的袖子，大声问道：“你说莉莉的死可能和这些有关？”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方歌没有否认，说道：“就算是恶作剧，也不可能接连给同一个人寄出这么多恐怖娃娃，而且除了写信的方式，对方还发了不少威胁短信，我想没有一个人这么无聊吧？除了那个人对张莉有极大的怨恨！” 张莉妈妈的脸色忽然变的雪白，扭头看了一眼孙芙，又把目光落在陈东的身上，直到嘴唇都快咬出血的时候才点头：“好，我和你们去做笔录。” “阿姨，我们不是在征询您的意见。身为一名华夏公民，配合警方破案是您的义务！”方歌正色道。 看着义正言辞的方歌，张莉妈妈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几近惨白，良久才缓缓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趁着转身的功夫，方歌和陈东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色，身为老司机，陈东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方歌眼里的意思。 “孙芙，你去休息室等一会儿，等我给你妈做完笔录之后送你们回去，害你姐的人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你和你妈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陈东的声音有些沉重。 张莉妈妈显然被陈东的话吓到了，闻言忙不迭的向陈东致谢，还再三叮嘱孙芙就在刑警大队的休息室待着，哪里都不要去！ 而陈东又提出让刚刚过来的陈琉璃照顾孙芙，对此，张莉妈妈简直不能再满意，一路上都在表示对陈东的感谢。 至于陈琉璃，虽然方歌看得出来她来找自己必定是有了重大的发现，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算不符合规定，他也必须要参与到给张莉妈妈做笔录的过程中去！ 在陈东的带领下，方歌、张莉妈妈和另外一个叫刘青的警察，一行四人进了审讯室。 刚一进审讯室，张莉妈妈全身都紧张了起来，她连声问道：“不是只做笔录么？怎么还到这里来了？这不是审犯人的地方么？” “不是！”方歌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阿姨，您是被那些电视剧给误导了，在咱们公安机关当然要在审讯室做笔录，您别担心，咱们做的是询问笔录，以后当证据用的，不是讯问笔录，那才是审犯人的时候做的笔录。” 听完方歌的解释，张莉妈妈这才露出释然的表情，倒是陈东颇有些意外，他真没想到方歌居然知道的这么多！一般人顶多也就知道到警察局要被问话，但是关于询问笔录和讯问笔录这两个专有名词根本就不明白，甚至常常混为一谈！ 一念至此，陈东才恍然怪不得刚才他喊刘青一起来做笔录的时候方歌一点意外都没有，敢情是这小子早就知道做笔录的时候最少要有两名警察在场。那么他把孙芙撇开的行为应该也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是已经知道了做笔录的时候必须要个别进行吧。 这边陈东还在感慨，那边方歌已经开始发问了。 方歌才不管他这么做到底合不合法，反正名面上需要的条件都已经达到了，现在只需要让张莉妈妈说出实话就行！ 只是难为了刘青，被晕晕乎乎的喊来做笔录，可是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已经彻底沦为书记官了。 方歌首先把之前在陈东办公室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得到了张莉妈妈肯定的回答之后才继续问了下去。 “……您是什么时候得到张莉遇害的消息的？当时您在哪里？”方歌问道。 张莉妈妈拧着眉头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当时我应该是刚到芙儿的学校门口，嗯，没错，我还和她们学校的保安吵了一架，后来我接到芙儿和她去吃饭的时候接到了莉莉遇害的消息，因为当时已经很晚了没车，所以我们今天才赶回来。” “这样啊！”方歌示意刘青记上，继续问道：“孙芙在哪个学校上学？离黄州远么？” “在郾城二中，离咱们这倒不是很远，坐火车大概三个小时多一点，嗯，是坐特快，普通车次要五个消失左右。”说起孙芙，张莉妈妈显得放松了不少，而且脸上还带着隐隐的骄傲。 对于郾城二中方歌不是很了解，不过看张莉妈妈的样子也知道那应该是个好学校，不然她不会这么紧张孙芙那个小女儿，以至于明明头一天晚上大女儿还在表示害怕的时候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要去另一个城市去看小女儿。 “孙芙和张莉的关系怎么样？她知道这些娃娃的事儿么？”方歌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张莉妈妈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她直勾勾盯着方歌，问道：“芙儿从来没见过那些娃娃！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芙儿和莉莉的关系与这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方歌直言不讳。 “方小哥你可真会开玩笑！芙儿怎么会和莉莉的案子有关系！”张莉妈妈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同时她的双脚紧紧勾住了椅子腿，两只手不停的在大腿上摩挲着。 见此情景，陈东双眼猛然一亮，这个动作之前他也曾在程同的身上看到过！ 陈东下意识的看向方歌，只见方歌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张莉的妈妈心惊肉跳。 “因为你在说谎！那些娃娃就是孙芙寄给张莉的！” “你胡说！”几乎是方歌的话音刚落，张莉妈妈就尖叫起来。 “我胡说？”方歌一挑眉，微微抬起下巴，冷笑两声，飞快地说道：“当我问你第一次收到这些信的时候你张口就说是十四天之前！虽然你后来解释是因为那天是结算的日子所以记得清楚，可是你说这些的时候眼珠却转向了右上方，这表明你根本不是在回忆，而是在编造事实！ 再后面我问你具体时间的时候你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除了这是你提前想好的，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张莉妈妈气的胸膛上下不停地起伏，她盯着方歌咬牙切齿道：“这都是你的推测，根本做不得数！” “没错！”方歌毫不避讳，不过他却看向陈东，学着陆大头对陈东的称呼，说道：“头儿，张莉她们家的小卖店经营多年，供货商基本上都是稳定的，咱们查一查半个月前和她结算的是哪一家，是哪个业务员，对方到底有没有带信一清二楚！另外，那些被肢解的娃娃上应该也有孙芙的指纹，验一下就知道了！” “不……不要！”张莉妈妈的脸上骤现惊恐，她不断的哀求着陈东：“陈队长，咱们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芙儿，芙儿她真的不会害她的姐姐啊！” 见此，陈东叹了口气，说道：“老姐姐，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第109章 新的进展 听完陈东的话，张莉妈妈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莉妈妈不断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阿姨，做人不能太偏心！孙芙是你的女儿，张莉也是你的女儿！而且她现在落得如此境地，难道你半点责任都没有么？退一步讲，我也没有说孙芙就是杀害张莉的人。”方歌淡淡地说道。 张莉妈妈眼睛猛地一亮，她盯着方歌，问道：“你相信芙儿对不对？” “张阿姨，如果你还一味的瞒着我们，恐怕下一个遇害的有可能就是你的小女儿了！想想张莉，她还在天上盯着你呢！”方歌厉声喝道。 不知是方歌的哪一句击中了张莉妈妈，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嘴唇都哆嗦起来，喃喃道：“我不能！我已经失去莉莉了，我不能再失去芙儿！芙儿，芙儿她的人生才刚开始，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她！我不能害了她！” 见到张莉妈妈的样子，方歌心道坏了！ “你就算咬死不说也没用！那娃娃上一定有孙芙的指纹，如果你坚持不说等化验结果出来，那我们只能把孙芙当作嫌疑人抓捕起来了！我想一旦被她的学校知道，就算她的成绩再好恐怕学校也会对她进行劝退吧？” 方歌的声音平静到可怕，可是对张莉妈妈来说此刻的方歌和恶魔简直无异！ “你少蒙我！”出乎方歌的意料，张莉妈妈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冷冷扫了审讯室里三人一眼，轻蔑地对方歌笑道：“想诈我？我一个单身女人在这个社会上摸爬滚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想诈我！你也太高看你了自己了！” “胡闹！”陈东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厉声道：“张梦，你这是什么态度！” 张梦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我什么态度！陈队长，咱们都是老黄州人了！我什么品性你清楚，我家两个女儿可以说是你看着长大的，说芙儿害她姐姐，你信么？你就由着这个嘴上没毛儿的小子胡说？陈队长，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别欺负我老实人啥都不懂，我可不是嫌疑人，你有什么资格吼我！” 陈东显然没料到张梦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面上一窒，心中不免恼怒起来。 “就算你吼的声音再大，在证据面前，孙芙是狡赖不了的！”方歌沉声道。 “证据？”张梦轻蔑地一笑：“什么证据？就凭那几个娃娃？小子，你别忘了，那是我家的东西！我家芙儿动一动又怎么了！” 方歌也不恼，耸耸肩，说道：“没怎么啊！不过刚才你说的可是孙芙从来没有见过那些娃娃，她的指纹又怎么会出现在上面？” “我刚想起来，来这里之前我曾经让芙儿帮我拿了一下，所以上面留下了她的指纹。”张梦淡淡地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方歌神色平静，再次问道：“那就是说你确认那些娃娃和信封上面有孙芙的指纹咯？” 张梦的眉头微微动了动，鼻间哼了一声，说道：“我只是让芙儿帮我拿着娃娃，没动其他的！” “好！”方歌忽地提高声音，大声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孙芙到底碰过那些娃娃没有！” 尽管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不过张梦还是咬牙道：“我确认，芙儿碰过那些娃娃，所以上面有她的指纹！” “好，那就在笔录上签字吧。”方歌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不复之前的气势。 张梦眼皮乱跳，拿在手里的笔始终落不下去。 “现在说还来得及。”方歌平淡的声音又在张梦的耳边冒了出来。 张梦只觉得脑仁都疼，反复想了几遍确认没有疏漏，一狠心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方歌忙收回笔录递给刘青，嘴角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对张梦说道：“张阿姨，现在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确认那些娃娃上有孙芙的指纹，但事实上那些娃娃上面并没有孙芙的指纹！” “你诈我！”张梦脸色剧变，下意识否认道：“不可能！你根本就没离开，怎么可能知道娃娃上面没有芙儿的指纹！” 方歌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张阿姨，你不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手机，有种APP叫微信么？之前在头儿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拜托技术科的张警官来了，不然你以为陈警官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你……你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张梦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歌。 “说不上怀疑。”方歌撇了撇嘴角，解释道：“虽然你表现的很好，但是依然有破绽！当然，我并不否认你的伤心，只是你太偏心，所以才隐瞒了一些对孙芙不利的事实！而我怀疑那些事实很有可能就是张莉死亡的原因！”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良久，张梦才缓缓问道，只是从她的语气中依然听得出不甘。 “还记得我问你张莉对这些东西是什么态度的时候你的反应么？”方歌反问道。 张梦回想了一下，有些疑惑，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方歌哼了一声，解释道：“刚才我问你的问题的时候，你有一个动作，就是回想！可是当我问你张莉态度的时候你却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仿佛练习了很多次一样！所以当我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你头脑中已经建立起来的条件反射根本没给你回想的机会而让你直接说了出来！不然怎么会半个小时之前的场景你都需要回想一下，而几乎半个月之前的场景你却能脱口而出？ 此外，当我问那些布娃娃是不是和信一起收到的时候，你的手下意识的放在了锁骨之上，这是典型的安慰行为，因为你的心里很紧张，你需要缓解你的紧张，所以手不自觉的放在了锁骨之上！ 当我转移话题之后，你的手缓缓放下，可是当我把话题再次扯到娃娃上面的时候，你的手又不自觉的放在了锁骨上面，所以我确定娃娃有问题！ 而同时，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孙芙从到警队之后就一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可是当我拿起那些娃娃的时候，她的眼角飞快的抖动了一下，山根那里也有淡淡的皱纹，眼珠也在向下飞快的转动，呼吸更是加重了几分，这一切都表明孙芙不但之前就见过这些娃娃，而且她的态度是不屑和怨恨！最开始我以为孙芙表现出来的是对寄娃娃的人的态度，可是后来我又发现当我拿起那些信和手机的时候孙芙并没有之前的那些反应，这很说明问题！” 听完方歌的解释，张梦的脸上满是颓败之色，她重重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没错，那些娃娃是芙儿寄给她姐姐的，可是她真的没有害她姐姐啊！都是向东，都是向东那个混蛋害的！” 说着，张梦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方歌和陈东相互看了一眼，二人都皱紧了眉头，尤其是方歌，不出他的所料，张莉的案子果然和向东有关！ “……莉莉和向东谈恋爱谈了很长时间了，那个向东能说会道，很会讨人欢心，我一开始是不同意莉莉和他在一起的，毕竟向东的名声不太好，可是莉莉铁了心要和向东在一起，我后来看向东确实对莉莉好，也就不反对了。后来，芙儿来黄州过暑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芙儿就喜欢上向东了！向东这个混蛋竟然没有拒绝芙儿，他……他和芙儿…… 芙儿和她姐姐摊了牌，姐妹俩为了一个男人大吵了一架，结果芙儿没过完暑假就回了郾城，莉莉在我坚决的态度下也终于和向东分了手。虽然我恨向东祸害我的女儿，可是芙儿她说是自愿的，而且她也满了十八岁， 我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盯的紧一些，免得她再和向东有联系！ 就这样等芙儿开了学，她们学校管理很严格，芙儿又是住校的，我就没再盯那么紧了，可谁知道向东还不放过我的女儿，他缠着莉莉要复合，结果芙儿不知怎的知道了这件事，一气之下就寄给了她姐姐这几个娃娃，不过芙儿真的不会害她姐姐的！她还是个孩子，就算和她姐姐关系不好，但毕竟血浓于水，她又怎么可能害她的亲姐姐！” “那些信呢？还有张莉手机上的威胁短信是怎么回事？”方歌并没有在娃娃的问题上纠缠，转而问起了另外两样东西。 张梦这次没有犹豫，直接便说了出来，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那些信我不清楚，手机的事儿有可能是程同发的，莉莉和向东分手以后，程同就和她的来往密切了不少，有几次还是程同送她回来的，有一次我晚上盘点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后院吵架，结果是他们两个，听程同的意思好像是说如果莉莉敢和向东复合，他就让他们两个都不好过，莉莉哭个不停，我心疼的不得了，直接把程同给打了出去。”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这次问的是陈东。 “我又没有证据是程同做的，而且程家在黄州势力那么大！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根本惹不起啊！”张梦叹道。 对此，陈东倒是不怀疑，程家在黄州****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一般人还不敢和他们杠上。 后面，方歌又问了张梦一些问题，这次张梦十分的配合，几乎是知无不言！等方歌确认她确实没有说谎之后，便让张梦在新的笔录上签了字，然后就和陈东离开了审讯室。 刚一出审讯室，陆大头就喜气洋洋的凑了过来： “大收获！问出来了！” 方歌和陈东齐齐双眼一亮，陈东更是一巴掌拍在陆大头的脑袋上，表扬道：“小子，干的不错！” 陆大头嘿嘿笑笑，带着几分憨憨的味道，向陈东问道：“头儿，下一步该怎么做？” 陈东面色严肃，眉头压的很低，气沉丹田，沉声道： “开会！” 第110章 黄州土皇帝 方歌的出席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排斥，虽然有新来的人不认识方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听说队里来了个料事如神，慧目如炬的小侦探！ 更让人捧腹的是方歌出席会议的时候不少不认识他的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非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号称方尔摩斯的小侦探到底是何模样，一个个的样子把个陈东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都给老子争点气！三条腿的蛤蟆没见过，两天腿的男人你不是天天见啊！”陈东喝道。 众人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显然对陈东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眼见自己在方歌面前“颜面扫地”，陈东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双目一沉，气压也低了下来：“怎么？一个个都很清闲是不是？” 众人吓的齐齐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方歌看的有趣，不过他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那一跳一跳的眼角所有人都看得出这小子是在憋着笑呢。 陈东无奈，索性不再理会这些个皮猴子，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后说道：“今天上午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大头，先说说你们那里的成果。” 陆大头一听就兴奋起来：“头儿！我和峰子再次提审程同的时候学着方歌的样子和他说了一遍，你猜怎么着？程同那小子马上就招了！和方歌所料不差，程同坚决不承认他是杀害张莉的凶手，只是说张莉在死之前曾经对他说过她有危险，当时程同和张莉闹了矛盾，所以就没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张莉竟然真的死了！ 另外，程同还说张莉对他说过威胁张莉的是个女人，很有势力！而且应该和向东有关！ 除了这些，程同还说张莉向他借了一百万买了一份人身意外险，经过我们查证，张莉的确在三天前曾经买过一份保险，受益人是张莉母亲张梦和她的妹妹孙芙。其中有一条是如果张莉意外死亡，那么张梦将分得百分之四十五的保险金，孙芙则分得百分之五十五的保险金！ 估计现在保险公司的人正等着和张梦她们接头呢。而卖给张莉保险的保险员是这个男人！” 说着，陆大头手里拿出一张照片将照片上的图像打在大屏幕上，继续说道：“****，男，三十一岁，灵州人，华夏人寿的业务员，和受害人张莉是网友关系，我们已经联系了灵州警方，经过他们的调查，这个****和其他业务员不一样，他经常会在网上找客户，目标基本上是二十岁到三十五岁的青年女性，而且辐射范围并不广，只是在黄州附近几个县活动。” “****和受害人是三个月前成为网友的，经过一段时间的聊天之后，****便开始劝受害人买保险，根据灵州那边同事的回应，当时受害人张莉在知道了****的目的之后便和他断了往来，可是一个星期之前却突然找到他说要买赔偿数额最大的人身意外险，当时因为****正在和一个客户谈，所以就把时间定在了三天前，也就是国庆节！” 方歌心里咯噔一下，国庆节当天！那不就是向东遇害的那天么？ 果然，陆大头紧接着说道：“本来我和峰子都觉得这个****没什么嫌疑，可是当我们查到他的老婆的时候，哼，可真是大有问题啊！峰子，你说！” 张峰点点头，起身走到台前，又拿了一张照片打在大屏幕上，说道：“何冰蕊，二十四岁，黄州人，十四岁的时候全家搬到灵州，****的妻子。” 众人听着张峰的介绍，都有些莫名其妙，这个何冰蕊又是什么来头？ 方歌忽然福至心灵，难以置信的看着台上的张峰，颤抖着问道：“这个何冰蕊……不会就是被向东强暴的那个女同学吧？” 张峰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同时问道：“方歌，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又是看出来的？” 张峰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方歌。 方歌毕竟还是个孩子，面皮有些嫩，当即便红了脸，嗫嚅道：“那个……我是猜的！” 可惜， 所有人都是一副信你就有鬼了的模样，就连陈东都是同样的表情。 方歌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眼看着众人一副你不解释我就不罢休的模样，方歌只好开口说道：“之前琉璃姐曾经说过当初向东初中的时候曾经强暴过一个女同学，而那个女同学当年就搬走了，后来也就没了消息，当时我们分析案件的时候曾经怀疑过这个女同学，不过琉璃姐说这个女同学在向东出事的那天根本没出现在黄州，所以我就没再想这个事儿。 刚才峰哥说起这个何冰蕊的时候，她的年龄和搬离黄州的时间都和向东强暴的那个女同学吻合，同时陆哥之前曾经强调过****是在国庆节当天出现在黄州的，向东遇害之后我和陈叔叔去过苏堤酒吧，在那个卫生间里，张卫大哥曾经发现了不少三五香烟的烟头，我虽然不清楚三五香烟是不是灵州的烟，但是我知道这不是黄州出产的烟！ 外地烟、外地人、国庆节当天出现，和向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本和向东是不认识的，但是她的妻子呢？除了那个搬走的被强暴的女同学，我真想不出其他人来！” 方歌的话音刚落张峰便忍不住叫起好来，同时感叹道：“方歌，你可真是当警察的好料子啊！” “这话不用你说！”陈东锁着眉头冲张峰说道，又催促着张峰：“赶紧说完，别墨迹！咱们没那么多时间耗！” “方歌说的没错，这个何冰蕊就是当年被向东强暴的女同学，她的原名是何晟熙，搬到灵州之后改名何冰蕊，二十岁就嫁给了****，二人感情很好，可让外人不解的是****和何冰蕊结婚四年却没有一个孩子！外面的风言风语让二人生了嫌隙，****便开始游走在各年龄段不同的女客户之间。” “大头，马上抓捕****和何冰蕊！你去请求灵州的同事帮忙，因为媒体实时报道的原因，我们不能大部队出动，希望他们能竭力配合！”陈东飞快地说道。 “是！”陆大头一个立正，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继续！我来说说我这里的线索。”等陆大头离开之后，陈东接着说道。 让方歌郁闷的是明明陈东说的是他来说，可是开口解释的工作却落到了他的身上，对此，方歌很是怨念。 大致说完了张梦的供述之后，众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推理起案情来。 “咱们把这两个案子合在一起看。”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出头的黑脸警官说道：“****因为当年的原因对向东怀恨在心，所以想办法接近了张莉，试图通过张莉获取向东的信息，国庆节那天，他打着谈业务的名号到了黄州，而且在那天也到了苏堤酒吧，并且在当天杀害了向东！ 因为张莉猜测向东是****杀的，所以她惶恐不安，才会回到家对张梦说他来了！但是并没有引起到张梦的注意，为了自己的安全，张莉试图找程同寻求帮助，可是程同只和她发生拉关系却没有履行诺言，并且把张莉从将军令赶了出来，尾随着张莉的****则趁机杀了张莉并且分尸抛在西山那边儿。” “不对！”黑脸警官的话音还没落完，他身边的一个精瘦的警官就表达了反对意见：“老刘，你前面推理的****杀害向东的事儿我没意见，只是说他杀了张莉，我不同意！你忘了，根据李医生的推断，张莉是一氧化碳中毒死的，而且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如果是****杀的张莉，那么张莉怎么可能不挣扎？这说不通！” “怎么不可能！”又有一个警官持反对意见：“老刘、老杨，我和你们的观点都不一样！我认为张莉已经存了必死之心！她之所以去找程同救助为的就是制造出一个假象，她早就知道****杀了向东之后会杀了她，所以她才会找程同借一百万买了一份人身意外险，把张梦和孙芙的后路安排好，然后她和****联手杀了向东，张莉自知一定会被查出来，所以自己开煤气自杀了，后来****发现的时候心中气愤就把张莉给分了尸并且顺手丢在了西山。” “不对不对，我觉得……” …… 众多警官你一眼我一语，各种脑洞大开，方歌都听傻了！这帮查案的刑警，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方歌，你怎么看？”冷不丁的，方歌听到了这么一句。 好么，就这一句差点噎的方歌没翻白眼。 方歌心道，陈叔叔，您想当狄阁老小子没意见，可是我不想当元方啊！ “砰砰砰！” 就在众人吵闹不止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叩响了。 一个怯生生的小脑袋从门外钻进来，刑警队的文员莫清雅眨着大眼睛说道：“头儿，程英来了！”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大Boss跟着一起来的！” 陈东一听心道好险，幸好提前问出来了，不然程英这么一来，什么也别想从程同嘴里问出来了！ “都别吵了！”陈东大手一挥，开始安排工作：“峰子、大刘、大杨，你们三个一组，去灵州查****和何冰蕊。董明儿、小宋，你们两个去郾城二中，查孙芙的动向，要快！大周，小姜，你们俩去将军令，查清楚张莉到底在将军令都干了些什么！老高、胖洪，你们两个再去苏堤酒吧，把老板邱九带过来，我要再审他一次，方歌，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审。” “是！” 众多刑警齐齐应声，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会议室就只剩下陈东和方歌两个人了。 “陈叔叔，要不我先回去吧。”方歌说道：“刚才琉璃姐来找我，显然是有事，我可不想得罪她。” “不用管她！”陈东大手一挥，说道：“跟我走，咱们去会一会黄州的土皇帝！” 第111章 举止怪异的程英 方歌怔了下，很快便跟上了陈东的脚步。 刑警队并不大，能接待大人物的地方也就只有陈东他这个队长的办公室了。 莫清雅说的没错，和程同一起来的还有黄州警局的局长卢正义。 一直听说程英，说实话，方歌的心里其实是十分好奇的，毕竟他只是个学生，最多见过在街边号称大哥的小喽喽，真正见识到****的大人物还是第一次，所以方歌的心底难免有些紧张。 和方歌想象中的不一样，程英非但不是身高马大的彪形大汉，反而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白净的皮肤，细长的手指，永远带着笑意的丹凤眼，鼻子又直又挺，唇上是淡淡的胡须，可以说程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书生气。 很难想像，这样的一个人会被称为黄州市的土皇帝。 不过转念一想，若程英没有这样的相貌，又怎么会让他的妻子甘心下嫁，哪怕是外面有私生子都不以为意。 但让方歌想不明白的是他总觉得程同和程英并不像，其他的先不说，就程同那古铜色的皮肤来说就和程英千差万别！更不要说气质了！ “陈队长，打扰了！犬子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吧？”程英笑着说道，声音平和，声色柔和如细雨春风。 “没有。”陈东冲程英点点头，笑道：“令郎十分的配合！没有问题的话，今天令郎就可以回去了。” 程英看起来似乎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没有表现的太多，本就眯着的丹凤眼此刻笑意更浓：“那就多谢陈队长了！犬子年纪还小，整日里只会给我惹事，这次我带他回去之后定然会好好教诲！” “程先生客气了！”陈东的态度不卑不亢。 一旁，一句话都没说的卢正义满意的点点头，对陈东的态度，他十分的满意！ 本来因为董路的原因卢正义憋了一肚子的火，所以对于昨天打来的给程同求情的电话他一律没接！当然，卢正义的压力也很大！ 不过程英很会做人，不但没有再找人给卢正义施加压力， 反而一大早就亲自等在卢正义的办公室，给足了卢正义面子！ 既然程英给卢正义面子，卢正义自然也要给程英面子，所以就亲自和程英一起来了刑警队。 说实话，卢正义在来之前心里其实并没什么底，说实在的，他对陈东这个下属很头疼！ 陈东，干了一辈子的刑警，查案破案绝对是一把好手，可是性子太过执拗，根本不懂的变通！有这么一个负责任的下属本来卢正义应该高兴的，可是这个陈东简直就是个驴脾气，他认准的事就是天王老子来说情都没用！ 其实要说陈东不过是个小人物，卢正义要收拾他很简单，可偏偏陈东带出了不少学生，而这些学生的背后可就不简单了！远的不说，就说在Q市当队长的雷赤吧，那就不简单！如果卢正义真的把陈东给撸下来，估计他被撸下来的日子也不远了！ 现在听陈东这么配合，卢正义是真的打心眼里舒坦。 “老陈，你很不错嘛！”卢正义拍拍陈东的肩膀，做足了上位者的架势。 方歌看的很不习惯，陈东都已经五十出头了，那个卢正义看起来不过四十五六的样子，可是他却拍着陈东的肩膀夸陈东不错，这让方歌觉得很难受。 不过陈东倒是一脸的平静，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犬子的事就多谢陈队长了，另外，鄙人还有一件事想麻烦陈队长。”程英笑着说道。 “嗯？”陈东眉峰高高挑起，先看了一眼卢正义，发现他眼中也是疑惑的神色，这才问起程英来：“不知道程先生还有什么事？” “就是鄙人安保部的部长，向东被害的事！不知道陈队长可否透露一二？” 程英白净的面容上染上了淡淡的哀戚之色，叹道：“向东也算是鄙人的左膀右臂，其实我是很看好他的，只是这小子没福气啊！” 方歌心中的疑惑又浓了几分，他注意到程英在说向东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哀戚之色，可是他交叉的双手大拇指却是竖起来的，这是典型的反重力行为，也就是说程英但内心对于向东死亡一事事实上感到很开心，或者说，他认识向东死了是一件好事，他身边的人或者事正在向着积极的方向发展。 “是因为程同和向东之间的恩怨么？”方歌嘀咕道。 方歌的声音很小，陈东没听到，可是程英却听到了。 他温和的看向方歌，问道：“不知这位是？” “我叫方歌。”没等陈东开口，方歌已然介绍起自己来，并且把手伸了过去，口中说道：“早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程英看了看方歌伸到面前的手，手心不偏不倚，纹丝不动。 对此，程英很满意，他这才伸出手和方歌碰了下，笑着对卢正义说道：“卢局长，你手下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卢正义不明其意，不过也不好当着面问，只好呵呵笑了两声敷衍过去。 “我能去看看向东吗？”程英再次问道。 “不好意思，向东的尸体还存放在技术科，这会儿是看不到了，不过程先生放心，向东的妹妹陆夕芸陆老师昨天已经去看过他了，想来向东的内心也已经宁静下来。”方歌再次先于陈东说道。 程英不禁看向陈东，后者难免尴尬，把方歌向后一拽，低声斥道：“别那么多话！” 方歌也不反驳，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程英，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还无的笑容。 “陈队长，程同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带他来您这里么？”莫清雅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带他过来吧！”陈东高声答道。 莫清雅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程同就被带到了陈东的办公室。 和之前方歌见到的程同不同，这时候，程同一脸的颓败象，进门看到程英的时候还怔了下，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没想到程英会亲自来接他。 相较于程同的淡定，一直很淡定的程英这次不淡定了，他大步走到程同面前，上上下下把程同看了个仔细，发现程同的确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之后才松了口气。 拥抱了一下程同，程英便将双手背在身后，轻声而且不乏亲切地说道：“同儿，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了！你已经是个大男人，该成熟懂事了！” 程同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小半步，低着头也不看程英，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的声音。 程英无奈的摇摇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拿自己儿子没办法的慈爱父亲。 一旁的方歌却笑的肚子都要抽了！ 注意到方歌的表情，陈东心道要糟糕，忙对方歌说道：“小方，你去苏堤酒吧一趟，看看老高和胖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没有，我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 方歌忍着笑意，冲陈东点点头，而后一句话不说便离开了陈东的办公室。 “哈哈哈哈哈……”刚从刑警队出来，方歌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还在查案！已经过去了两天！我们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三天！你明白三天意味着什么吗？”陈琉璃清冷而又不满的声音在方歌身边响了起来，看她的样子显然是等方歌已经很久了。 “我笑程英和程同两个实在是演技太差了！看来向东的死真的让程英很高兴啊！”方歌勾起嘴角，淡淡地嘲讽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琉璃不解的看着方歌。 “没功夫解释了！”方歌摆摆手，也不废话，一屁股坐在陈琉璃的身后，双手环住陈琉璃的蛮腰，低声道：“琉璃姐，你知道陆老师家在哪里么？带我去找她吧。” 陈琉璃气苦，有心把方歌打下去，可是谁让她今天偏偏要骑机车过来的！ “你找陆夕芸干什么？”陈琉璃问道。 “你就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方歌笑的很是神秘。 陈琉璃这下更气了，索性一路狂飙，让身后的方歌喝足了凉风！ 直到了陆夕芸家，方歌还在不断的腹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喂喂喂，已经到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来啊！”陈琉璃拦在方歌面前说道。 “你跟我进去就知道了！”方歌继续卖着关子。 陈琉璃银牙暗咬，冲着方歌的背影用力挥舞了两下拳头，可最后还是没胜过自己的好奇心。 两人还没敲门，陆夕芸已经打开了大门。 方歌一点也不意外，他露出灿烂地笑容，对陆夕芸说道：“陆老师，有点事问你可以吗？” 陆夕芸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白净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红晕，细长的手指也隐隐透着粉色。 “当然可以，两位跟我进来吧。”陆夕芸温柔的点点头，转动轮椅走在方歌和陈琉璃的前面。 身后，方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忽地，方歌一个踉跄，脚下没站稳直接扑在了陆夕芸的身上。 陆夕芸吓的惊叫一声，整个人从轮椅上翻了下来，和方歌一起滚在了地上。 “对不住对不住！陆老师，真是对不住！”方歌慌忙道歉。 陆夕芸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弱弱的摆摆手，说道：“没关系，陈警官，麻烦你把我抱到轮椅上好吗？” 陈琉璃简直要气疯了！这个方歌，一路上什么都不说，一进门就找麻烦，他到底要做什么！ 方歌忙从地上站起来，扶起陆夕芸的轮椅，而陈琉璃则上前抱起了陆夕芸。 因为陈琉璃挡住的关系，所以陆夕芸并没有看到方歌的手上缠着一根细细的发丝。 将轮椅扶好，方歌无不歉意地对陆夕芸说道：“抱歉，陆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在陈琉璃的帮助下，陆夕芸又坐回了轮椅：“不知道陈警官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陈琉璃的嘴角扯出一抹艰难的笑容，然后看向了方歌。 方歌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今天程英程先生到警队带程同走，提出要去看令兄向东，陈队长让我过来征求一下陆老师的意见。” 陆夕芸神色一僵，半天才缓缓开口：“还是算了吧。哥哥已经去了，就让他安息吧。” 第112章 丘九的求救 “我明白了，那我就这么跟陈队说了。”方歌笑道。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点要紧的事儿要处理，改天我去拜访两位，真是不好意思。”陆夕芸突然说道。 陈琉璃看了一眼方歌，冲陆夕芸点点头：“好！” 二人离开陆夕芸家以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技术科，刚巧李长青还在。 “李科长，我也不废话了，麻烦帮我化验一下，看这三个人的DNA是不是存在血缘关系。”方歌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长青有点懵，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脑子反应慢了一些，过了一分钟，他才明白了方歌的意思。 李长青苦笑道：“方小子，你还真把我当苦力使唤啊！张卫那小子不是和你们一起么？让他去！” “张哥有张哥的任务，他脱不开身啊！”方歌恳求道：“李科长，您就帮帮忙吧！” 李长青无奈 ，只好从方歌的手上接过那三根头发，顺嘴问了一句：“张卫忙什么呢？还抽不开身。” “我们不是奉命调查向东的案子么？张哥去陆老师支教的地方走访去了。”方歌答道。 “陆老师？”李长青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哪个陆老师？陆夕芸？” “您怎么知道的？”方歌惊讶地问道。 “废话！陆夕芸是向东的妹妹，当初她失明的时候我家老太婆还给她看过眼睛，我怎么能不知道！”李长青哼了一声说道。 李长青的话仿佛一道惊雷在方歌的心中炸响，他紧紧盯着李长青，问道：“您说什么？陆老师曾经失明了？” “当然啊！”李长青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说道：“说起来，知道这件事的人真不多！除了他们兄妹就只有我家那早就走了的老婆子了，要不是老婆子有一次忍不住感慨，我也不知道！真是个苦命的丫头。幸好，向东这个孩子虽然对外挺混蛋，但是对小芸是真不错，小芸失明的那三年里全是他陪着的！” “原来是这样！”方歌似有所思地喃喃道。 “可不嘛！”见方歌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身边，李长青眉头一皱，赶起人来：“赶紧走赶紧走，可别再给我找活儿干了！今天我就给化验了，争取尽早给你结果。” “多久啊？”方歌问道。 他可是知道在国内有些机构验DNA最少要一个星期或者更长的时间。 “明天，最晚后天给你，行了吧！”李长青没好气的看了方歌一眼。 方歌嘿嘿笑笑，挠头道：“那就麻烦您了。” “赶紧滚蛋！” 得，刚到技术科就又被轰出来了！ “琉璃姐，这次不用我说了吧？”坐在陈琉璃背后，方歌笑眯眯地说道。 哪知陈琉璃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而是沉着脸问道：“你什么时候怀疑陆夕芸的？” “你呢？又是什么时候？”方歌反问。 陈琉璃脸一红，不过还是说道：“就在刚才！我抱她的时候发现她双腿的肌肉非常的有弹性，这对一个坐了多年轮椅的人来说十分的不正常！” “你怀疑她腿没问题？”方歌问道。 陈琉璃神情凝重，摇了摇头， 说道：“不排除那个可能。但是如果陆夕芸坚持做复健，而且一直处于治疗状态的话，她的肌肉萎缩程度弱一些也是正常的。” “她的腿部肌肉只是萎缩的弱一些么？” “这个……我不是专业的人员，不好判断！”陈琉璃一改往日的作风，此刻的她颇有几分其父的风范：“我只能肯定她双腿肌肉的饱满程度不是正常瘫痪多年病人该有的，其他的，不能妄下定论！” 方歌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陈琉璃是个极度自负的人，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这样的一面！ “那咱们现在就去酒吧吧。”方歌说道：“之前我和张哥在酒吧发现了一些小圆点，当时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今天李科长的一句话，让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觉得那些小圆点是盲文？”陈琉璃反应很快，几乎是方歌刚说完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很快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不应该！盲文都有其特定的排列，我听张卫说起过那些小圆点，有新有旧，有大有小，而且排布十分散乱，毫无规律可言！看上去就像是调皮的小孩在上面胡乱点的一样！” “没错！可问题就在这里！”方歌轻轻哼了一声：“若是其他地方孩子乱点也就罢了，那可是酒吧啊！严禁未成年人进入的酒吧！而且能在门上胡点的事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才能做得出来吧？试问哪家酒吧会有那么多六七岁的孩子？” 这么一说陈琉璃也品出不对劲来，右手拧到最大处，两人向着苏堤酒吧席卷而去！ 苏堤酒吧。 “什么？邱老板出车祸了？什么时候的事儿？”看到苏堤酒吧紧闭的大门，方歌向留下来守门的工作人员问道。 “一个小时以前！”苏堤酒吧留下来看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家伙明显已经吓坏了，一双眼睛滴流乱转，一边说一边摆手道：“你们赶紧走吧！老板走之前说了，酒吧暂停营业半个月！这期间谁也不能进来！你们赶紧走吧！” 陈琉璃忙亮出警员证，说道：“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是来办案的，有些东西要查！让开！” 那年轻的小伙子一脸的为难，说道：“二位，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如果我让你们进去，老板一定会炒了我的！” 方歌的脸上也收起了笑容，他问道：“邱老板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他现在在哪个医院？伤势重不重？” “别提了！”年轻小伙子一脸的晦气，说道：“今天老板本来兴致很高，前两天酒吧不是出了命案了么，老板为了去晦气，就新买了辆跑车，结果已上路车就不受控制的往墙上撞！幸好前面的安全气囊及时打开，老板也带着安全带，这才捡回来一条命！至于伤势严不严重，这你得问医生了，就在咱们黄州第一医院。之前你们来了两个同事，他们已经去医院了。” 听到伙计这么说，方歌也不为难他，反正就算证实那些小圆点是盲文，他也看不懂不是？还不如去找一个懂行的来！ “姐，咱们去医院看看邱老板？”方歌试探着问道。 陈琉璃一句话没说，一抬腿跨上机车，顺手把头盔扔向方歌，干脆而又冷酷地说道：“还不快上！” 黄州第一医院离酒吧并不远，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黄州市太小了的原因，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方歌和陈琉璃两人就到了黄州第一医院，在医院里，他们碰上了被陈东派来的老高和胖洪。 方歌他们到的时候，老高和胖洪正在手术室门口斗嘴，这两个家伙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简直就是绝配！ 当然，胖洪也不是很胖，只是和其他警员相比，他着实要壮实的多！但是胖洪的身体既柔软又灵活，实力证明他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琉璃，方歌，你们怎么来了？”对于方歌和陈琉璃的到来，老高和胖洪显得很是意外。 “怎么？邱老板伤的很重么？都需要做手术了？”方歌担心地问道。 而老高的答案却让方歌有种吐血的冲动：“嗨，严重个毛线！这老小子本来就准备今天割阑尾的，刚好碰上了车祸这件事，就拿着车祸的幌子割阑尾了。“ 方歌：“……” “那还有多长时间邱九才能出来？”陈琉璃问道。 尽管老高和胖洪都是刑警队的老人儿了，但是面对陈琉璃的时候还是不免紧张起来：“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吧。” 二人斟酌了一番，这才消息意义的说出了他们的推断。 陈琉璃哦一声，没再说话，转而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让方歌暗暗称奇的是见陈琉璃坐下以后，老高和胖洪竟然齐齐的松了口气，这让方歌愈发的好奇，到底陈琉璃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导致整个刑警队除了陈东就没人敢和陈琉璃说太多的话！ 一个小时过去的很快，邱九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医生，手术进行的怎么样？”方歌紧张地问道，没辙，从现在来看，邱九绝对掌握着重要的信息，不然怎么会这么寸的就出了车祸？ “很不错！你们可以和病人对话了。”医生的脸绷的紧紧的，说完这句话后就匆忙离开了，看得出他是一点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病房里。 麻药褪去之后，邱九渐渐醒了过来，方歌注意到邱九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握紧双手，然后才紧紧盯住了陈琉璃。 “陈警官、高警官、洪警官，还有方歌，你们怎么来了？”邱九不解的看着四人。 老高刚想开口，就被方歌给打断了： “这不听说邱老板你出事了么，我们就过来看看，毕竟这些天咱们也打了不少交道。” 邱九点头称是，看看老高和胖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方歌示意老高和胖洪先出去 ，只剩下他和陈琉璃在就行了。 尽管心中不情愿，可是看到陈琉璃已经开始挽袖子，两人也不废话，直接扭头就走到了门外。 “邱老板，说吧，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你如果如实说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保护你，甚至帮你移民都可以！但是如果你不说的话，你也看到了，这次人家是看在你家的势力上饶你一命，可是你忘了？你老子势力再强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警察，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邱九沉默了半晌，盯着陈琉璃，说道：“那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陈琉璃倒也干脆，说道：“没问题！只要你的证词有价值！” 深吸了一口气，邱九说道：“我在洗手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第113章 逐渐浮出水面 听到邱九这句话，方歌的眼皮猛地跳了下。 “针孔摄像头？这怎么可能！如果你装了摄像头，警方怎么没发现？”方歌连珠炮似的问道。 邱九苦笑一声，说道：“我确实没有撒谎！你们应该也明白，酒吧这个地方都不怎么干净，有些人喜欢刺激，经常在厕所里就开始…… 最初我也没放在心上，后来无意间发现一个服务员偷偷在厕所放置针孔摄像头录那些东西偷偷看，我忽然想到或许可以录下来这些当成片来给客人助兴，所以就在厕所水箱的商标上动了手脚，结果……唉！没想过就是这个给我惹来了杀身之祸！” “监控录像呢？”陈琉璃拧眉。 “你以为我会随身带在身上？”邱九反问。 “你……”陈琉璃一窒，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更名换姓，离开黄州！而且你们要给我一笔能让我东山再起的资金！”邱九毫不犹豫地说道，看得出他已经想了很久了。 末了，邱九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些要求并不过分，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把录像给那些记者，想必那位女大记者应该很感兴趣，而且她的手笔可比你们要大的多！” “你威胁我？”陈琉璃高高挑起眉头，冷冷地看着邱九。 邱九也不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鼻间哼了一声，说道：“陈警官，虽然你和陈大队长的关系那些个记者不清楚，但是咱们都是干什么的？你是真不想让你家老头子平平安安的退下来么？” “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到局里去？”陈琉璃压低了声音喝道。 “信！我当然信！”邱九嘴角的笑意更浓：“那你信不信我前脚刚进你们刑警队，后脚那位董大记者就会收到监控内容？” “你在说谎！”沉默了许久的方歌忽然开口。 邱九神色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轻蔑的看着方歌：“哪来的毛头小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杀死向东的人和程英有关！而且很亲密！”方歌丝毫不理会邱九的嘲讽，神色如常地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方歌飞快地说道：“我提到程英的时候你的右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为冻结行为，当大脑判断我们处于危险的时候做出的反应，也就是说程英这个名字对来说代表着危险，可是目前邱老板你最大的危险就是被凶手发现的危险，那么凶手就算不是程英也是和他关系很亲近的人！” “你胡说！”邱九双目怒睁，声音却压低了很多。 “呵呵，邱老板，说谎可不是好孩子！”方歌冷笑：“虽然你否认了，但是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你说话的时候左肩膀不经意的向上耸了一下，这表明你并没有说实话！让我猜一猜，凶手会是谁呢？” 说着，方歌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酒吧的卫生间显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可是为什么凶手一定要把死者放在那里呢？我想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但是厕所又能有什么特殊的？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托邱老板你的福，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个地方，甚至可以说那个卫生间，就是凶手和死者发生关系的地方！” 陈琉璃一脸的惊愕，发生关系？难道凶手是个女人？ 方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邱九，发现当自己说到凶手和死者发生关系这句话的时候邱九的嘴角很轻微的勾了起来，并且飞快的斜视了自己一眼，方歌很确定邱九做出这些行为的都是下意识的，也就是说他说的那句话邱九并不同意，这也就表明凶手和死者之间并没有发生关系！ “不不不！不应该这么说！应该是死者和本案的另外一个关键人物发生关系的地方！唔……会是谁呢？”方歌故意做出卖关子的样子，同时慢慢向后挪了几步，他发现这一刻邱九的身子在轻轻的朝他倾斜，而且他的下巴收缩的很近，看来邱九此刻很紧张嘛。 对此，方歌十分的满意，他砸吧了下嘴，做出一副刻意看向邱九的模样，问道：“会是谁呢？” 邱九这才意识到他的身子已经探了出去，忙向后一靠，嗯哼一声清清嗓子，又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屑道：“我怎么会知道！” “是张莉！”方歌轻轻说出了这个名字。 邱九的身子再次一僵，鼻翼瞬间放大，喉结上下滚动，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转向方歌，干巴巴地笑道：“方歌，你可真会开玩笑！” “邱老板，我到底有没有开玩笑，你心里清楚的很！” 方歌微微昂着下巴，双手撑住床沿，俯视着邱九，压低声音说道：“凶手愤恨于向东和张莉之间的关系，所以就杀了他，并且把他丢在了那个所谓的有纪念意义的地方！第二天，他又杀了张莉还把她分尸泄恨，你说，如果他知道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你觉得就算你在医院，你是安全的么？” “只要我手里有证据，他就不敢动我！”邱九的额间已经冒出了汗珠，他忍不住骂道：“妈的，怎么这么热！” 说着，邱九解开了一个扣子。 “凶手是个女人！”方歌沉默了一会儿，语出惊人。 邱九面上的惊色更重，又解开了领口的第二个扣子。 “程英问过你关于向东的事儿，你否认了监控的存在，但是程英并不相信你。”方歌再次说道。 陈琉璃听的一头雾水，这什么情况？怎么一会儿凶手一会儿程英的？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邱九听的明白么？ 刚要开口，陈琉璃就听到方歌的下一句话，脸色瞬间苍白。 “你说，凶手到底是陆夕芸还是孙芙呢？”方歌几乎是凑到了邱九的耳边。 “你——你——” 邱九大惊失色，瞪大眼睛指着方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方歌，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陈琉璃斥道。 陈琉璃的一句话提醒了邱九，他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平静地说道：“你们走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方歌眼皮跳了跳，心道不可能啊，难道他猜错了？ 没想到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手心里多了个纸团一样的东西。 方歌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看着毫无异样的邱九，说道：“虽然我不清楚陆夕芸或者孙芙和程英有什么关系，但是你既然他找过你一次，这个案子不结，你就一定活不了！你帮助警方，陈叔叔他们会保护你的！” 邱九惨笑：“保护我？在黄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有谁能扛得住程英？出来混，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悲催！方歌，我知道你不是黄州的人，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 “小九儿，你怎么样了？我刚从刑警队出来就听说你出了车祸，这不马上就来看你了？怎么样？你没事吧？” 就在邱九准备提条件的时候，程英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了起来。 顿时，邱九的脸色难看无比！ 风度儒雅的程英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眼中闪着略略的关心，用略带责备的语气对邱九说道：“小九儿，你爸爸走的时候可是把你交给我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和你爸交待！” 方歌愕然，看程英的年纪应该刚五十恶而已，邱老板虽然你年轻但看起来也三十五六了，他父亲死的时候怎么会托付程英照看邱老板？难道……邱老板的父亲死在了程英的手里？ 果然，邱老板重重哼了一声，说道：“程老板，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家父是怎么被你逼死的你心里清楚，可恨我邱九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人逍遥快活，不过程英，你以为你就会有好报么？” 说完，邱九又看向方歌，意味深长地说道：“方小哥，你想要的东西我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想要的话，自己去找，如果你找不到，那就是命！我能帮你的就那么多，你走吧！” 陈琉璃一听就急了，道：“邱九，你不——” “大侄女儿，我知道你查案急，不过小九儿现在是病人，他也需要多休息不是？要不，老叔亲自送你回去？”程英笑眯眯的看着陈琉璃。 “不用了！”方歌上前两步，把陈琉璃拦在身后，正视着程英，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程先生，我姐姐脾气急，您别和他计较！” 不等程英回应，方歌又看向邱九，说道：“邱老板，你的话我记下了。” 说完，方歌忽地拍了一下脑袋，做出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又道：“邱老板，因为你是10.1案重要证人，鉴于本案影响重大，陈队长想对你启动二十四小时保护程序，他让我们过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同时也意味着从今天起到案件侦破，你将二十四小时处于警方的保护和监控之下。” 陈琉璃露出费解的目光，而邱九则面露感激之色，点点头，道：“方小哥，就凭你这句话，我就知道我邱九没看错人！你告诉陈队长，不用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这都是命！” “那……好吧！邱老板，保重！” 说完，方歌冲程英略略点头，拉起仍然是一头雾水的陈琉璃飞快的离开了房间。 “高警官、洪警官，快，马上跟我们离开！” 从病房出来之后，方歌紧紧拉着陈琉璃匆忙找到仍在等候的老高和胖洪，一脸紧张地对二人说道。 和陈琉璃不同，老高和胖洪都是老刑警了，一看方歌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程英？”胖洪轻声问道。 “嗯！”方歌点头：“必须快！我担心他不会让咱们安全到队里！” “你带琉璃先走，我和老高垫后！”胖洪毫不犹豫地说道。 第114章 紧急时刻 “可是——” “没有可是！马上离开！”老高也一脸的严肃：“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现了什么，但是既然方歌你这么着急，必定是了不得事，想要甩开程英，必须有人牺牲！” 方歌还想说什么，已经明白事情严重性的陈琉璃一句废话都没有，反手把方歌扣住，抗在肩上便大跨步向医院门口走。 方歌被倒悬在陈琉璃并不宽阔的肩膀上，翻转的视线中，方歌看到老高和胖洪这这两个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老刑警此刻一脸的庄重肃穆以及视死如归的……坚定！ “砰！” 当方歌和陈琉璃刚刚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方歌隐约听到一声重物落地之声，紧接着就是女人的尖叫声。 “邱九已经死了，回警队的路上不会太平，你要小心！如果我死了，不要犹豫，一定要想尽办法回去！”陈琉璃沉声道。 说话的时候，陈琉璃的动作也不慢，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启动了机车。 “抱紧！” 呼啸的风声中，方歌只听到这两个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歌总觉得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枪声，他相信，如果这个时候有镜子的话自己的脸一定是惨白惨白的！ 黄州市虽然只是县级市，但这时候可是青天白日，而且还是在市区的主干道！ 程英，他居然敢当街开枪战！ 不，不是枪战，而是单方面的杀戮！ 不得不说，陈琉璃的车技很好，但是这时候路上的车是不是都商量好了，几乎是所有的车都在试图撞击陈琉璃和方歌，甚至就连街上的行人都在给两人制造障碍，更不要说他们还要躲避后面不断飞射过来的子弹！ “不用紧张！这是市中心，又是白天，就算那程英能一手遮天他也不可能毫无顾忌的追杀咱们！根据警队到医院的距离，加上他们集合时间和排除障碍，咱们只需要撑过去十分钟！就能得救！琉璃姐，有小胡同没有？汽车走不得，咱们能走的哪种？” 方歌虽然躲在陈琉璃的后面，但是脑子却一刻都没停。 陈琉璃并没有回答方歌的话，而是猛地拐了方向。 只听后面接连不断的砰砰声，看来有不少车需要回修了，或许，直接报废也是有可能的。 “真是祖宗保佑，娘的，竟然一枪也没挨！” 陈琉璃带方歌拐进了一个很窄的胡同，暂时甩脱追兵之后，方歌拍着胸脯后怕道。 “给我爸打电话报告咱们的具体位置，另外把你从邱九那里得到的线索告诉他，免得咱们都嗝儿屁了就什么都完了！”陈琉璃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方歌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不得不承认陈琉璃说的没错。 “好，我——” “砰！” 又是一声枪响，方歌的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以程英的嚣张和他在黄州的势力，此刻还在陈琉璃家的陈锋又会如何？会不会也有生命危险？如果程英那陈锋的性命威胁自己他又该怎么办？ 想到胡胖子已经身陷囹圄，陈锋也有可能会被连累，可是他们两个之所以来黄州又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带他们来黄州，他们根本不会受此劫难！这对他们来说就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一念至此，方歌忽然觉得手里的手机有千金重！ 破案是很重要，可是才陈锋呢？他是无辜的！ 或许陈琉璃会说需要牺牲，可问题是陈锋他会愿意吗？没有人愿意被牺牲，他也没有资格那陈锋的命去赌！ 想清楚之后，方歌又悄悄把手机放了回去，心道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方歌，你在干什么！” 感受到方歌的手又抱紧了自己，可是陈琉璃却没听到方歌打电话的声音，她不免着急起来。 “琉璃姐，我必须先确认陈锋是安全的！不然的话我不能把线索告诉陈叔叔，你就怪我自私吧。”方歌沉重的声音在陈琉璃的背后响起。 陈琉璃气的张口就想骂，可是身后又传来了紧密的枪声。 陈琉璃心里一紧，脚下油门狠踩，似乎把它当成了方歌一样。 胡同再长也有到头的时候，就在出胡同口的那一刻，忽地，一个年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突然从路边冲了出来。 陈琉璃急忙闪躲，高速中的机车应声而倒，方歌和陈琉璃两个人被甩出去老远！ 方歌连起都没起，一个驴打滚顺势滚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而陈琉璃则掏出配枪便设计便找掩体。 “这可怎么好！”方歌急的满头大汗，同时又有些悲催的想到，难道他天生衰运吗？上次破案被袁璐抓住在地窖关了几天，这次可好，稍一不小心就要吃枪子儿了！ 心里着急归着急，方歌趴在草丛里是一动都不敢动，他看得出追杀他们的人枪法都不怎么地，不过就是仗着他们人多，自己和陈琉璃目标又明确乱打而已，万一他这么一动刚好碰到枪眼上可怎么办？ 可是总不能就一直这么趴着，陈琉璃是绝然顶不住那些人的火力的，等到对方杀过来，就算他们眼再瞎也能让给草丛里的方歌一枪毙命！ 心里急着，方歌下意识的就看向陈琉璃，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方歌当时就震惊了！ 只见陈琉璃双手持枪几乎是无间断的开枪，同时飞快的闪转腾挪，而且一打一个准儿，仅仅靠着身前的两条火线和百步穿杨的枪法压制的对方愣是不敢冲过来！ 只是陈琉璃毕竟只有两把枪，换弹夹的时候怎么办？ 下一秒，陈琉璃就给出了他答案。 方歌看得清清楚楚，陈琉璃在一个腾身的时刻趁机把两支手枪向上一抛，双手在后腰一抹拉，再接住两支枪的时候竟然就已经完成了换弹夹这个步骤！ 尼玛，这么好的枪法，又非人一般的手速，这要是去LOL，简直碰到谁谁死啊！ 然而让方歌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对面那些追杀的人似乎多了些，而且这次有枪法好的了，好几次方歌都差点中枪！要不是陈琉璃提前预警，他现在应该已经和阎王阎大老爷坐着喝茶了。 “砰！” 方歌身子一阵，紧接着肩膀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伸手摸了一把，方歌就感觉到黏糊糊的，再一看，手上已经血红一片，陈琉璃毕竟没有三头六臂，尽管已经费尽心力护着方歌，可是在对面超强的火力下，根本无法分太多的精神照顾方歌。 “麻痹的！” 中枪以后，方歌反而被激起了血气，他霍地从草丛里站起来，指着对面跳脚骂道：“程英，老子艹你大爷！来来来，小爷就在这里，朝小爷的心口打！小爷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陈琉璃几乎要气疯了，若不是时间不对，她必定要给方歌一腿。 令人惊异的是，对面那些人似乎被方歌给惊到了一样，居然同时熄火了！ 这下连方歌都傻了眼，喃喃道：“麻痹的，难道小爷真有王霸之气？” “去年姥姥的王霸之气，给姑奶奶趴下！”陈琉璃大喝一声，也不再客气，一脚踹到了方歌的屁股上。 方歌吃疼，脚下一软，差点真的坐到了地上。 “轰隆隆~~” 就在双方都发愣的时候，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钻进了众人的耳朵，震的所有人耳膜生疼。 几乎是转眼的功夫，一辆悍马H1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 “方歌，琉璃，上车！”带着墨镜的雷赤冲方歌吼道。 方歌心中一喜，一个跃身钻进了车里。而陈琉璃也几乎同时钻了进来。 刚上车，雷赤就扔了一把长枪给陈琉璃，看也不看地说道：“给老子干死他们！出了事老子顶着！” 陈琉璃也不墨迹，端起枪连眼都不眨就开始设计。 方歌看的直吞口水，这娘的都是什么人啊？特娘的他从前怎么就不知道雷赤如此彪悍呢？ 有H1开路，又有陈琉璃那惊人的枪法，追杀他们的那些人很快就败退了。 但是方歌却总觉得是那些人有意放水，不然就算他们想跑也得费很大劲才对。 “陈锋已经被带到刑警大队了，有头儿看着呢，你放心吧。”雷赤好像早就知道方歌想问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就说道。 方歌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他长长呼了口气，问道：“雷哥，你这两天干嘛去了？你咋知道我被人追杀呢？” 雷赤从后视镜里给了方歌一个白眼，骂道：“你当老子是聋子还是傻子？就算我这两天没在你身边，但是你小子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我说你还真是不长教训啊！上次袁璐的事儿忘了？幸好有琉璃在，不然你小子早就嗝儿屁了！” 方歌其实很想回骂回去，可是碍于陈琉璃，他只好捏捏鼻子，算是默认了雷赤的训斥。 “头儿他被缠住了！程英这老东西可真够狠的，不知道他到底给许清那老娘们灌了什么米汤，那老娘们竟然动用了许家的势力，现在别说头儿了，就俩卢局都不一定管用！要不是你哥哥我家老头子还喘着气儿，今天你们俩就死定了！”雷赤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嘲弄。 方歌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问道：“雷哥，你说的许家是什么意思？这案子是不是不能破了？那胖子会被当作替罪羊么？”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如果你能查清案子，小胖子就能出来，如果你查到的只是皮毛，那就不好说了。”雷赤的声音也有些沉重，但是很快他又恼怒起来：“我走的时候怎么告诉你的！不是让你在暗地里查吗？好么，你暗地里查都能查出枪战来，要是明着查你是不是还想把天给捅出个窟窿啊！” “呃……雷哥，你放心，我还没有当猴子的打算，而且我也没有捅的习惯。”方歌撇撇嘴说道。 “臭小子找打！”雷赤作势欲打。 不过同时雷赤也放下心来，这个时候方歌还有心思开玩笑，显然是对破案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雷赤也不免好奇，尽管他这两天没在黄州，可方歌的行动确实他都看在眼里，在雷赤看来，方歌并没有像他查案一样四处寻找线索，他……到底有什么把握破案？ 第115章 真相只有一个（一） 没有了后顾之忧，方歌显得从容了许多，尽管他的内心并不确定，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再说了，他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警察，就算是胡说又能奈他何？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总不会自降身价对付他一个连喽啰都算不上的小蚂蚁吧？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方歌就更安稳了。 “不用怕，有什么事儿哥哥担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动我的兄弟！”下车的时候，雷赤对方歌低声说道。 闻言，方歌满心感动，他并不知道雷赤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有雷赤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哼，你到时候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正在下车的陈琉璃听到雷赤的话后冷冷说了句。 方歌面露不悦之色，雷赤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别介意，琉璃就是那个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她心里现在指不定多担心呢！” 方歌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看来他还是太年轻啊！ 和方歌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不同，这个时候的刑警大队除了冷清点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让方歌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就是门口的不是小姑娘莫清雅了，而是换了个满脸阴郁的老头子，那模样一看就是个******反人类的东西！ “来了？”见到方歌他们，老头子开口问道，声音仿佛指甲划在玻璃上一样难听极了！ 雷赤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许清那老****呢？告诉她，你雷赤爷爷来了！” 方歌一下子就傻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雷赤，在他的印象里，雷赤一直都是一个嘻嘻哈哈哈却又和蔼可亲的哥哥，没想到他也有这样一面。 “雷赤，不要以为你姓雷我就怕了你！你这个破落户，还敢对付我不成？”一道极其凉薄的声音从陈东的办公室传了出来。 方歌心中好奇不已，心说难道说话的这位就是雷赤口中的许清，程英的妻子？ 果然，只听雷赤冷笑几声，高声道：“老子就算是破落户好歹也姓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以为你家老头子会因为得罪我？” “你……哼！姑奶奶没空和你废话，我干闺女说了，她哥哥死的冤枉，既然你们已经抓到了凶手，我希望你们能把凶手绳之以法，一直这么拖着是几个意思？” 说话的同时，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女人出现在了方歌的视线中，想来那应该就是许清了。 许清身量瘦长，面色白净，双目狭长，鹰钩鼻子又细又长，一双薄薄的红唇异常的鲜艳，仿佛涂抹了血汁一般，令人望而作呕。 而许清的身边，陆夕芸正静静的坐着，温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方歌，陈警官，不告而来，希望二位不要生气，只是我很快就要走了，想在走之前让哥哥死的瞑目，无奈之下，这才找了干妈。” 方歌冷笑，胸腹间忽然多出许多不平之气：“让你哥哥死的瞑目？恐怕是让他死不瞑目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夕芸一脸的不解，问道：“我是他的亲妹妹，所作所为都是为他好，而且凶手已经伏诛，我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好查的！” “是啊！是啊！”方歌一脸的嘲讽，看着陆夕芸：“你是为向东好，好到亲自要了他的命！” 方歌一语惊四方，所有人都惊诧不已，或许，除了陆夕芸？ “呵呵，方歌，我知道你是个推理迷，不过，信口开河可不能，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陆夕芸昂着下巴盯着方歌，高傲的仿佛一只孔雀。 然而方歌并没有回答陆夕芸的问题，反而看向许清：“你说陆夕芸是你的干女儿，那你又知不知道，她是程英的亲生女儿！” “你胡说！”方歌话音刚落，陆夕芸就尖叫起来，连忙对许清说道：“干妈，你别听这小子胡说！他就是为了挑拨咱们母女的关系！如果……如果我是干爹的亲女儿，他又怎么会安排我和……” “别说了！” 最初许清听到方歌的话后的确很意外，但是陆夕芸的那句话让她又恢复如常，她冷冷的看着方歌，哂笑道：“就你小子还学着人家玩离间计？你有那个本事吗？” “有没有那个本事，许女士你拭目以待好了！”方歌勾起嘴角，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首先，咱们先说向东案！”方歌挺起胸膛，高声道：“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陆夕芸亲手杀死了他的哥哥！” “真是笑话！”陆夕芸语带讥讽地说道：“且不说我根本没做过，就算我做过，我是在哥哥死后的第二天才坐车回到的黄州，请问我哪里来的作案时间？” “你当然有！”方歌紧接着说道：“张卫张警官已经赶到了你支教的学校，而你的学校也做出了证明，你在一个星期以前就向学校请了假，理由是探亲！陆老师，我记得当时你对我说的是接到向东遇害的消息后连夜坐飞机赶回来的！那你怎么会又提前一个星期向学校请假呢？ “这是我的私事，需要向你解释吗？”陆夕芸目露寒光，说道：“而且我的确是乘坐飞机回来的！机票的票根我还留着，上面清楚的写着航班号和乘坐时间，而且是盖了戳的，你又该怎么解释？” 说着，陆夕芸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机票，上面确如她所说，航班时间是10.2凌晨一点，若从这点来看，陆夕芸的确不可能有机会作案！ “机票是真的，戳也是真的，但是谁能证明登机的就是你？”方歌问道。 众人一窒，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大家伙又不得不承认，方歌说的不是不可能，虽然机场要求人、证、票三合一，但事实上检票的时候基本上只是检查身份证和机票，不会每一个人都和身份证对比的，所以尽管陆夕芸有机票，但还真有可能乘坐的不是她本人。 当然，这一点只是方歌的猜想，根本做不得数。 显然方歌也想到了这点，他紧接着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吗？” 陆夕芸皱着眉头，直接说道：“不想！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凶手，为什么要知道！” 方歌郁闷不已，心道不对啊，你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呢？ 好在许清给方歌解了围，她轻轻说道：“小家伙，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会怀疑我干女儿。” 方歌打了个响指，对着陈东后面的李牧言说道：“李警官，现在就看你的了！” 而李牧言则抱着电脑从陈东的身后慢慢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电脑，慢吞吞地说道：“因为向东的案子影响和压力太大，所以当时陈队他们的计划是他们在明，我们五人小组在暗，不过，方歌知道我们五个人其实已经被监视了，其中尤其他最引人注目，所以方歌的计划是他在表面迷惑，而我和张卫则负责分析和取证！” 听到李牧言的话，陆夕芸扶着轮椅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了一下。 “虽然陆老师你说你是在听到向东死亡的消息后才回到的黄州，但是本着谨慎的原则，方歌又让我查了一遍所有关于你的资料！”李牧言继续说道：“我对计算机比较在行，所以查资料这件事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这一查才知道原来陆老师你不但是一名老师，还是一名外科医师，对人体的构造想来应该是极其的了解！后来在陈警官说她发现你腿部的肌肉萎缩程度不像是一个瘫痪多年的病人，所以我又扩大了搜查的范围，呃……出了国门！ 一年前陆老师你曾经在美国待了半年，理由是学习，而诡异的是你在美国的那半年出席活动的时候都是站着的！别着急否认，这是你在学校参加活动的照片，合法手段，你同学发在Twitter上的，只能说陆老师你出了国以后就太不小心了，尽管你几乎不拍照，但是人肉背景无处不在啊！” 果然，在李牧言调出来的图片上，陆夕芸的的确确是站立的状态！ “这……小芸，这是为什么？”许清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夕芸。 而陆夕芸却没有看许清，而是冷声道：“就算我的腿已经好了，那又能说明什么？” “腿好了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个呢？”李牧言紧接着又调出了一张照片，同时感叹道：“网络的力量果然很强大啊！” 众人齐齐看去，这是一张孕妇在超市挑选商品的图片，应该是孕妇的丈夫在记录其妻子怀孕后的每一天，然而陆夕芸又无比悲催的成了人肉背景，虽然只露了半张脸，但是很不幸，她眉前的那颗痣却拍的清清楚楚！ “看到照片后，我调取了该超市的监控录像，你很狡猾，尽量躲开监控选择死角，可能是老天都不帮你，偏偏有个小孩子撞到了你，同时你的身影也被监控捕捉到了！” 说着，李牧言又调出了监控，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时间是十月一日下午三点三十二分！ 而这超市的名字黄州人都知道——黄州供销社！ 这是一家走复古路线的超市，虽然经营理念和模式都是超市，但是超市的名字却极具个性的起了个华夏七八十年代商店统一的名称——供销社！ 而且为了凸出个性，特意又在上面加了黄州两个字！ 所以这家超市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陆夕芸的身子都轻轻颤抖起来了，她想起来了，那天的确是有个很调皮的小孩子跑来跑去而且撞了她一下，如果不是当时她大姨妈忽然造访，她也不会去超市买姨妈巾，也就不会被拍下来！ “国庆节当天你就在黄州！所以你完全有作案时间！”方歌指着陆夕芸喝道。 陆夕芸梗着脖子，嘴硬道：“就算我有作案时间，那我的动机是什么？” “你的动机在这里！”张卫出现在刑警队大门口，手里拿着一本比较陈旧的本子，说道：“动机就在日记里！” 第116章 真相只有一个（二） 张卫手里拿着一个日记本，高声说道：“因为你一直喜欢向东，而他却是你的哥哥，你很痛苦， 所以才选择了离开！可是向东和张莉之间的事却激怒了你！所以，你因爱生恨，杀了向东！” 看着张卫手里的日记本，陆夕芸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怎么可以拿我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申请了搜查令的！”张卫翻开日记本，面无表情地念道：“哥哥，如果你依然还执迷不悟，我只能亲手结束你的生命，因为我是那样的爱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错下去！” 念完这句以后，张卫说道：“其他的我就不念了，杀人动机，你有！虽然这一页被你撕掉了，但是很可惜，可能你写这句话的时候太过激动，所以印迹是实在是太深了！你可以否认，不过我可以做笔迹鉴定的，那是我的专业！” 陆夕芸紧紧咬着嘴唇，双目隐隐泛红：“就算我曾经这么说过，哪怕我是国庆节回来的，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 “证据的当然有！”方歌耸耸肩，笑眯眯道：“别着急嘛。” “监控我看过，向东进了洗手间之后，只有你的同学进过洗手间，你说说小芸是怎么杀的人？”许清淡淡地说道，看向陆夕芸的目光却清冷了许多。 “我说过，那个卫生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方歌轻轻巧巧地说道：“她之所以把向东丢在那里，除了迷惑我们的视线之外，还是为了警告张莉！因为在陆夕芸看来，那个地方就是张莉勾引向东的地方！所以张莉才会在向东死了以后那么的魂不守舍，她知道，陆夕芸一定会杀了她！” “原来是你杀了我的女儿！原来是你！”张梦激动的就要扑向陆夕芸却被一旁的孙芙紧紧的抱住了。 “呸！那个狐狸精，根本就不配得到我哥哥的爱！她也根本没资格让我关注她！”陆夕芸无比轻蔑地说道，话里却依然很谨慎的没有承认她动手杀人的事。 “陆老师，大家都知道你的腿根本没事儿，你说你还坐在轮椅上做什么？”放歌忽然问道。 “不用你管！”陆夕芸回敬了方歌一个白眼。 “我想，是不是因为你不瘸不瞎了，向东对你的怜爱就没那么多了，所以你才不得不一直坐在轮椅上？”方歌轻轻地说道。 “你……你胡说！不管我是什么样子，我哥哥对我的爱一分都不会少！”陆夕芸第一次出现了大的情绪波动。 方歌微微挑眉，看来向东果然是陆夕芸的死穴啊！ “你回来以后和向东见面，地点就在你的老家里，因为在那里，有你最美好的回忆，你试图再次说服向东不要再和张莉往来，可是向东明确拒绝了你并且和你大吵了一架之后离开，你内心愤恨不已，偷偷跟在了向东的后面来到了苏堤酒吧，向东喝了很多酒，又因为张莉和胡晨起了冲突，你气愤之下忍不住又找到向东理论，向东对于你隐瞒他你的腿已经好的事感到十分的生气，在争吵过程中，你杀了向东！ 然后你又伪装成清洁工，把向东的尸体放在垃圾箱里推到卫生间，因为当天苏堤酒吧要请一个三流明星表演，而那个时候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所以上厕所的人很少，你进入卫生间后，先用垃圾车顶住卫生间的门，然后把向东的尸体背向他和张莉发生关系的那个单间并且把向东的尸体靠放在门边，只要有人开门，他就会倒下来！ 所以向东的膝盖才会微微弯曲，因为他在死之后被你放在了垃圾箱里！而你布置完之后，忽然发现你身上的血粘在了门板上，而因为身高的原因，就算向东身上的刀子被拔掉之后都不会喷到那个地方，无奈，你只能从你身上取一些血出来，而你是怎么取的血么……咳咳……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从你在超市的购物记录上可以看得出你刚好就在那么几天！ 后来胖子如你所愿拔掉了向东身上的刀，同时成功的让向东的血溅到了门板上掩盖了你之前留下的血迹，因为警察到的时候血是从向东身上流出来的，所以他们下意识的就会把门板上的血迹都认为是向东的血，但是你心里清楚其中有你的血，所以你第一时间到酒吧清洗了卫生间，第二天才到技术科领走了向东的衣服，因为你担心你和向东在争斗的时候会留下指纹在他的身上！ 但是你虽然把门板清晰了，可是你却忽略了那些小圆点！那些小圆点我想应该是向东点上去的！因为你曾经失明过，而照顾你的那三年里，向东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盲文，所以他就把他对张莉的爱化成盲文点在了门板上以作纪念，而你，因为嫉妒，又在上面胡乱点了一些，以至于这些圆点看起来不成章法，遗憾的是你却忘了，因为时间的先后，圆点的新旧程度是不同的，而且男女的力道不同，所以我才确定那个在卫生间上点圆点的人是个女人！ 对向东有爱有恨，又懂盲文，我只能怀疑你！而更让我确定的是你说起张莉的时候，你从来不提张莉的名字，而且每次提起她的时候都是毫不掩饰的嫉恨，我有理由相信你有杀她的动机！ 另外，你还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小圆点里的血迹！从那些圆点里提取到的血迹，李科长化验过后发现和你的DNA相似度高大百分之九十九！请你解释一下如果你不是凶手，为什么你的血会出现在那里？ 更重要的是，张峰张警官在酒吧的垃圾箱里搜寻到了人类的皮肤纤维，经过化验，的确是向东无疑！ 至于向东亲自走进卫生间，那更加容易解释了！你杀了向东以后，换上和他一样的衣服，又带着帽子，刻意低着头，因为当天向东就在酒吧，所以凡是看到监控的人都会下意识的以为那是向东，却没想到真正的向东已经死了！ 而你进入洗手间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旁边的单间里，后来等向东尸体被上厕所的人发现以后，你再趁机混在人群里一起出来，当然，你那个时候并不是穿着和向东相同的衣服！” “真是笑话！且不说这都是你的猜测，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是邱老板不是已经承认了他才是那个人么？而且如果是我的话，你又怎么解释脚印和烟头的事？”陆夕芸问道。 “我又没告诉你脚印和烟头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方歌反问。 陆夕芸神色一僵，转而恼怒不已，恨声道：“我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 听到这里，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确定陆夕芸就是杀害向东的凶手了，陈东叹道：“小芸，你这又是何苦呢！” 忽地，方歌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名字，方歌脸上的兴奋之色更浓。 “嗯嗯，我知道了，太感谢了李科长，您可真是我的及时雨！”方歌对着电话说道。 挂断电话之后，方歌撇撇嘴角，说道：“你和程英DNA对比结果也出来了，你们二人的DNA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你确定是程英的女儿无疑！” 许清面色剧变，狠狠的盯着陆夕芸，冷笑不已：“怪不得那老东西激将我认你当干女儿，原来如此！呵呵，程同，原来你就是个笑话！原来……我也是个笑话！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许清面上闪过一抹厉色，恨声道：“许家将不再关注这件案子，卢局长，你们不用担心我许家怎么想，只要秉公执法就行了！” “找到了！”突然，陈琉璃兴奋的声音从警队内部冒了出来。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警队里面，只见陈琉璃满面红光，手里挥动着一个小小的U盘，高声喊道：“找到了！方歌，你说的没错！邱九真的把U盘丢在咱们队里了！” 方歌鼻间哼了一声，挑眉说道：“当然！邱老板说了他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所谓最安全就是最危险，而这里的危险指的是对他来说危险，他把U盘放在警局，一旦被发现，那么他将再无保命的法宝，可是他又不得不如此，不然，一旦面对程英的时候，他除了保不住命，还报不了仇！” 陈琉璃也不废话，直接拿着U盘插在了李牧言的电脑上，这是一段监控内容，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陆夕芸在卫生间里做的事，基本上和方歌推断的差不多！ 至此，陆夕芸是杀害向东的凶手，毫无疑义！ “你……你还我女儿命来！”张梦挣脱开孙芙的手，如一头发怒的母狮子一样冲向了陆夕芸。 方歌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张梦，高声喝道：“你这个糊涂的母亲，不但眼睛瞎，连心都是瞎的！我就不信，你一点都没看出来！” 听到方歌的话，张梦打了个激灵，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说什么？我不懂！” “唉，为什么你们都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方歌叹了口气说道。 “妈，你别帮我掩饰了，其实从我动手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你就别帮我隐瞒了。”孙芙淡淡地说道。 说完，孙芙看向方歌，问道：“我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沉默了一会儿，方歌才说道：“张莉做过人流手术，而那具尸体没有，另外，我们和孙芙的学校联系过，孙芙开学以后举止怪异，不但性格大变，而且和同学也不再合群，更重要的是，她连自己的班级都会弄错，那时候我就怀疑孙芙已经不是孙芙！而是你——张莉！” 第117章 重见天日 “你因为向东和孙芙之间的事以及长久以来母亲对孙芙的偏心让她产生的优越感，在你的心里，你一直认为孙芙是掠夺者，小时候夺走了你的父爱，而且还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母爱，现在又要夺走你的爱人，另外，向东又逼你打掉了你的孩子，为的就是和孙芙在一起，你于是起了杀心！”方歌平静地说道。 “根据调查，因为童年的阴影，何冰蕊长大以后选择了在整形医院工作，你和她通过****认识，而****之所以和何冰蕊反目成仇是因为何冰蕊当年因为向东的强暴意外怀孕而在做手术的过程中发生事故导致她再次怀孕的几率很小，而你因为向东的见异思迁愤恨不已，所以就联合了何冰蕊，通过她的帮助，你整容成了孙芙的模样！ 当然，在这之前，因为何冰蕊和你长的有八分相像，通过微整形和高超的化妆技术，她代替你和你母亲生活在一起，而你母亲因为对你的忽视，所以根本没发现异常，你失望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杀孙芙的心！ 那些东西其实都是你故意寄出去的，为的就是让警方故意怀疑孙芙，但是整容成为孙芙的你又没有作案时间，你成功洗脱嫌疑！而真正的孙芙早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何冰蕊把她的模样整成了你的模样，为你们姐妹完成了换脸，本来你们的打算是联手杀掉向东，碰巧，你们选择的时间也是在国庆节，而且替死鬼都已经找好了，就是会会****！ 和陆夕芸想的一样，你也想在你和向东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结束他的性命，所以你提前约好****在卫生间里等你，而你则在白天的时候趁机把故障维修的牌子，而你三个月前就开始****在卫生间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你，焦急的他不断的抽烟，最后终于没了耐心，于是离开了洗手间。 我猜测你们的计划是杀了向东之后再栽赃给****，然后再杀了孙芙，因为你早就察觉到了陆夕芸对向东之间的感情不一般，而且陆夕芸杀向东的那天晚上我猜你也看到了，所以你才会回到家以后故意对张梦说她来了！为的就是引导我们杀向东和杀你的人是同一个人！” 孙芙，不，现在应该说是张莉，张莉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她很平静地笑笑说道：“没错！方歌，你说的都对！那对狗男女该死！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孙芙也是我杀的！你们把我抓走吧，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莉莉，你……”张梦泪眼婆娑的看着张莉：“你糊涂啊！” “我糊涂？”张莉终于露出笑容，却给人一种悚然的感觉：“妈，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你关心过我么？你一直念叨着把孙芙丢给了爸爸有多对不起她，凡是有好吃的好玩的你都想到的是她！哪怕那东西是我自己买来的，只要她喜欢，你就让我给她！可是你想过我没有？明明有爸爸却见不到，明明有妈妈在身边却一点爱都得不到！我一直告诉自己等我长大了独立了就好了，可是不是！那个贱货连我的男人都要抢走！她还挑拨向东那个混蛋打掉我的孩子！我恨，我恨不得亲手把他们碎尸万段！” 随着张莉扭曲的面孔，两件案子至此宣布告破！ …… 翌日，陈琉璃家。 “来来来，大家干杯，庆祝我重见天日！”胖子胡晨举着一杯倒得满满的红酒，满面红光地说道。 “胖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没有文化？你喝的是红酒，红酒！能倒那么满么？”陈锋痛心疾首地对胡晨说道。 当然，说是这么说，陈锋的脸上却带着浓浓的笑容，胖子无罪释放，五零一的诅咒终于打破了！看来他将来也不会因为这个倒霉了！ 胡胖子根本不理会陈锋的话 ，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还抹了一把嘴，打了个酒嗝说道：“你知道个屁！老子在号子里蹲的胆都快吓破了！去特娘的文化，去特娘的风度！老子早就想好了，以后呀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麻痹的，要不是酒量不行，老子就直接喝白酒了！” 方歌笑呵呵的看着胡晨和陈锋，他心里清楚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两个人都需要发泄，尤其是胡晨，这小子差点就被当成杀人犯了！不过有一点方歌是真的佩服胡胖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胖子竟然一点没瘦不说，看起来反而还胖了点！ 想来应该是陈东已经提前告诉了胖子能帮他洗清嫌疑的事儿，不然以胡胖子那个怂样儿，根本不可能表现的那么淡定！ “方歌，大恩不言谢！我胖子以后欠你一条命！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以后你方歌有事，用的到兄弟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兄弟要是皱一下眉头兄弟我就不姓胡！”胡胖子对方歌说道。 “是，你是不姓胡，你姓古月！”方歌打趣道。 “哈哈哈哈哈……方歌说的没错，胖子，你什么时候姓胡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明明就是姓古月嘛！哈哈哈哈哈哈……”陈锋趁机故意大笑，试图跳过这个话题 。 可是一向嘻嘻哈哈的胡晨今天却一反常态，严肃而认真地对方歌说道：“方歌，我真的没有开玩笑！我虽然人在里面，但是警察叔叔都对我说了！这份情，兄弟记在心里了！” 方歌不想让话题变的那么沉重，一拳头捶在胖子的心口，笑骂道：“死胖子，什么时候还学会煽情了？想谢我？那你就喝三大杯吧！必须是满的！” “喝喝喝！赶紧的！”陈锋再次起哄起来，他是真不习惯看到如此认真的胡胖子。 当然，陈锋的心里也难免有些酸酸的，虽然这次他没出多少力，可是担心同样不少啊，凭啥胖子就只谢方歌不谢他呢？ 不过陈锋也清楚，胡胖子之所以能这么轻松的出来，方歌绝对是出力最多的，所以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表现出来。 “老陈，你的情兄弟也记住了！”胡晨又干了一杯后，醉醺醺地对陈锋说道。 陈锋心里一阵温暖，鼻子也有些泛酸，骂道：“滚！老子和你可没情！老子喜欢的是女人！” “哈哈哈哈……”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这两个家伙，真是不见面的时候想的不行，一见面就开始吵！ 与此同时，黄州，程家正在上演着一出大戏。 “妈，您找我什么事啊？”程同小心翼翼的看着主位上的许清。 “程同，你也不小了，我寻思着也该让你锻炼锻炼了，昨天晚上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以后黑水就交给你来打理，怎么样？你有信心吗？”许清淡淡地说道。同时还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程英。 “有有有！”程同一脸惊喜地说道，但是又看了一眼程英，犹豫了下，说道：“妈，还是算了吧！爸现在正值壮年，而且黑水又一向是他打理的，我……” “别那么多废话！”许清脸色一般，随手扔给程英一个文件夹：“我已经把你爸的股份转到了你的名下，没意见就赶紧签名，然后马上滚蛋！” 程同丝毫不悦都没有，忙从地上捡起文件夹，唰唰几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于程同的表现，许清很满意，点点头，道：“虽然你不是程家的孩子，但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亲情还是有点人情的！妈妈我是个念旧的人，你只要好好干活儿，看在往日的份上，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程同恭谨的向许清鞠了个半躬，而他弯身的同时，目光却转向了程英。 如果这个时候方歌在的话他一定会提醒许清小心，因为此刻程英的脚尖是向上的！ 这是典型的反重力行为，俗称快乐脚！也就是说程英对于许清把黑水交给程同的事不但不反对，而是十分的开心！ 程英和程同之间一定有猫腻！ 等许清离开之后，程英看了程同一眼， 飞快的向他做了个口型。 程同会意，躬身离开了程家。 刚一出大门，程英给程同安排的管家，程二低声问道：“少爷，老爷之前跟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程英笑笑，说道：“我记得咱们家在Q市的N大里有人？” “是！”程二忙说道：“不知道少爷想动那个层次的？” “一般的就行，学生最好！”程同想了想，说道。 “有个叫高玲的，算是他们学校的校花，很多男生都喜欢！”程二想了想，说道。 “那就她吧！让她马上接触方歌！查清楚所有关于方歌的事！”程同闭上眼睛， 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还是暗地里查！方歌那小子很警惕，一定要悄悄的进行，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了！另外，再去查一查雷赤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昨天开的那辆H1可是军车！” “是！” …… 此刻，方歌根本不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某些人的眼里，当然，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在意的，现在的方歌正在蒙头大睡，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但是方歌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现在放松下来，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啊！ 方歌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去了。 “琉璃姐，有时间一定要到我们学校去玩，而且说是找我的，有你这么一个大美女找我，那帮单身狗肯定羡慕死了！”胡晨呵呵笑着，尽管才认识一天而已，胡晨已经和陈琉璃关系不错了，甚至比方歌还要和陈琉璃熟！ “走吧，甭废话了！”已经在车里等了几乎半个消失的雷赤催促道。 “好好好，来了！” 方歌几人分别上了雷赤的车，雷赤也不多话，直接踩下油门踏上了回Q市的路，而此时，五零一的这三只都没有想到，在他们那个被传沾染了诅咒的寝室，有一个巨大的彩蛋正静静等着他们！ 第118章 新的室友 “啊！”伸了个懒腰，胡胖子懒洋洋地说道：“终于要到学校了！老子好怀念我那张小床啊！我决定了，等下到学校了，一定要好好蹂躏蹂躏我那张亲爱的小床，睡他个昏天黑地！” “呸！”陈锋毫不客气地戳穿胖子的“阴谋”：“你不就是为了把我和方歌熏出去，你好一个人霸占寝室么？我告诉你，休想！” 胡胖子哼了一声，一脸鄙夷的看着陈锋：“啧啧啧，瞅瞅你那小心眼儿，怪不得到现在都没把秦怡拿下！” “你说谁没把秦怡拿下！我怎么小心眼了！”陈锋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 结果胖子吼的声音更大：“老子说的就是你！你厉害， 你能和秦怡开房了啥都没干？” 陈锋脸憋的通红：“我……我那是绅士！绅士，你懂不懂！” “老子不懂！”胡胖子一咧嘴，又做了个挺身的动作，说道：“老子只会动！” “你——斯文败类！”陈锋气的一甩胳膊，索性不再和胡胖子说话。 这下轮到胡胖子舔着脸凑上去又开始讨好陈锋，然而过不了多久两个人必然又会吵起来。 方歌揉揉额角，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 “我倒觉得挺好。”负责开车的雷赤笑呵呵地说道：“这俩小子挺好，多有朝气！方歌，你也和他们一样大，你看看他们，你再看看你！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么有！” 方歌难得的回了个白眼给雷赤，耸耸肩自嘲起来：“是啊！从下我就是个小老头儿，让我成他们那样子，真是做不到啊！” 雷赤脸色猛地一变，想起了方歌小时候，又想起他养成这种性格的原因，内心的愧疚不禁又多了几分。 方歌只瞟了一眼就知道雷赤在想什么，他笑了笑，说道：“雷哥，你别往心里去，我真的没事儿！放心吧。” 可惜方歌越是这么说，雷赤心里的内疚之情就越浓。 有心告诉方歌一点关于他家灭门案的事儿，可是想到这次他所谓的收获，话到嘴边，雷赤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方歌，尽情享受你的学生生涯的！可能这将会是你这一辈子里最快乐的时光了！”雷赤在心底叹道。 雷赤作为司机很是称职，一直把方歌三人送到了宿舍楼下才离开，当然他的出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准确的说是他的座驾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更准确的说是引起了不少男生的围观！ 一般男生喜欢的无非就是篮球、足球和车！ 悍马H1虽然早就上市了，但是其霸道的外形和彪悍的气质依然让许多男生陶醉不已，甚至有人直接被引燃了，追着雷赤大喊别走！ 对此，方歌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胡胖子趾高气昂的，故意一个踏步一个踏步的走着，悍马的出现，学生的围观，极大的满足了胡胖子的虚荣心！ 陈锋还算镇定一些，可是看他那已经红到冒光的鼻子，也猜得出他此刻内心的感受和胖子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胖子的脸皮太厚，而陈锋还没有修炼到那个地步！ 方歌摇头，第一个进了宿舍楼，紧跟在方歌身后的是陈锋，他是真没脸再和胖子一起丢人了！ 见方歌和陈锋都进了宿舍楼，胖子也急了，顾不得再摆谱，忙一溜烟的追了过去。 五零一！ 不过是离开六天而已，自己竟然会这么想念这间小小的房间！ 或许，是以为这个房间里曾经存储过自己的笑声吧？方歌暗暗想到，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而就在方歌准备开门的那一瞬间，房门呼啦一下打开了！ 后跟上来的胡胖子啥也没看清，大吼一声：“有刺客！” 紧接着，整个人冲着“刺客”扑了上去！ 胡胖子动作太快，方歌拦都没拦住！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胖子和开门的人一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胖子还好，因为他是饱着对方的，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被他压在身下是人似乎没了动静。 方歌心里咯噔一下，忙斥道：“胖子，你又胡闹什么！那是人！” 听方歌的话，看来一路上胖子胡闹的次数貌似还真不少！ “啥？不是刺客？那他在咱屋里干啥？难道是小偷？”胖子的警惕性还挺强，就是趴在那个人的身上不起来。 方歌无奈，只好大声喊道：“你再不起来，他就算没有摔死也要被你给压死了！” 直到此时，胖子才想起来自己的吨位，貌似他压住的人是个又瘦又小的家伙？ 这下可坐不得了，就算人家是小偷，那也是有人权的啊！ 等胖子挪开身子，方歌赶忙过去查看，果然，对方已经昏过去了！只是不知道是摔得还是压的！ 胖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都看我干啥，我又不知道发生啥事儿了，只是看到方歌你还没开门门就开了，所以就觉得有坏人！我现在对开门是有阴影了！” 想起胖子在黄州的遭遇，方歌新生内疚，说道：“没怪你， 只是这位……先抬进去吧！” …… “你说啥？你是我我们的新室友？”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小个子终于醒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小子竟然是他们的新室友！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个房间发生过什么事？”胡胖子一脸严肃地问道。 方歌和陈锋也连连点头，章子静的事情过去的并不久，其实五零一的人包括方歌在内都还没有跨过这个坎儿。 “知道知道！”新来的家伙连忙点头，说道：“我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不过我不在乎，就是害怕几位不肯接纳我！” “你真的不在乎？”说话的同时，方歌紧紧盯着新来的家伙的一举一动来判断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真不在乎！”新来的直视着方歌，十分诚恳地说道：“我从小就对灵异事件感兴趣，鬼故事啊什么的都看多了，所以根本不怕！也不在乎，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没什么可忌讳的，人都有生老病死，而且他去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像这样的人是不会滞留在人间的，而且就算他真的滞留在……” 眼看新来的家伙越说越离谱，方歌忙打断道：“好好好，我们信了，我叫方歌，这是胡晨，那是陈锋，你呢？你叫什么？来自哪里？” 新来的家伙一怔，继而兴奋地说道：“我叫姚西，就是姚西人！今年十七，你们应该都比我大吧？各位大哥你们多多关照啊！” “姚西人？”方歌挑眉：“怪不得你对灵异事件感兴趣还不怕那东西，听说你们那里有个职业就和这个有关啊！” “方大哥你说的是赶尸吧？”姚西一点也不见外，直接喊起哥来，更是挤在方歌的身边说道：“其实我也只看过故事，根本没见过真的！方大哥你要是感兴趣的话，等咱们放假的时候，我带你去乡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干这行的！反正我门市里是看不到的！” “卧槽！”胡胖子吓了一跳：“原来你是那地方来的！我说，你身上不会就有尸气吧？我可看过小说，里面说了，你们这些人从一出生就是和死尸在一起睡的。” “呸呸呸！”姚西连呸了几声，翻了个白眼说道：“胡大哥，你这真是道听途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门市里根本就没有那些神秘的东西，而且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就算有也是在乡下，在山里了！那里相对比较封闭，很有可能还保留着老传统！啊，真想亲眼去看一看啊！” 看到姚西一脸向往的样子，胡胖子直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忙向后退了几步，嘴里还说着：“你可别靠近我！我这个人胆小！” 方歌也拧起了眉头，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姚西精神有点问题，而且他太沉溺于这些了，这样下去以后一定会出事的！ 既然他成为了五零一的一员，方歌就不想再看到五零一的任何一个人出事！ 想到这里，方歌对姚西说道：“既然已经是大学生了，就成熟一点！这里是学校，不是恐怖俱乐部，你也别那么疯狂，大家都不是一个地方的，从小接受的教育也不同，你的有些论调可能会让一些人感到不舒服，以后再说这些的时候注意场合！” 姚西像个乖宝宝一样点点头，哦了一声以后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瞧瞧你们两个，把咱们的新室友都吓成什么样了！”陈锋笑呵呵的当起了老好人，看的胡晨直翻白眼。 果然，“单纯”的姚西已经一脸感激的看着陈锋了。 可惜，陈锋这老好人还没持续五秒钟就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大声喊着别给他留门了，说不定他今天晚上不回来住，那声音大的恨不得整栋楼都听得见！ 胡胖子气的压根都是痒的，暗暗“诅咒”陈锋一下楼就被宿管老大爷给拦住！ 可惜，足足等了十几分钟都没动静，得，诅咒啥的真是屁用都没有！ 这十几分钟的功夫，方歌已经洗完澡了，洗完澡之后，方歌一身的清爽，感觉全身上下都舒坦了许多！ “那个……方哥，胡哥，咱们晚上出去吃个饭呗！我请客！”姚西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惜，回答他的是胡胖子的打鼾声。 姚西一脸的尴尬，方歌笑笑，解释道：“姚西，你别介意，我们几个刚从外地回来，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一路上只想着晚上能好好睡一觉！尤其是胖子，你知道，人一胖，就喜欢睡觉，你多担待。咱们改天再约！至于陈锋，他去看女朋友了，估计今天晚上就在外面睡了，你可别给他留门！” 方歌一席话说的姚西受宠若惊，像只小鹿一样忙小心地说道：“没事没事。” 忽地想起方歌后面的那句话，又点头道：“是是是，我知道了，一定不给他留门！” 方歌摇头失笑，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单纯啊！ 第119章 美女辅导员 假期过后，同学们陆陆续续都回了学校，今天，就是他们节后第一次上课的日子。 “方歌，胖子、疯子，你们听说没？咱们换导员了！”新来的室友姚西神秘兮兮地说道。 “换导员？”陈锋有些诧异：“为什么？我觉得咱们导员不错啊！为什么要换？” “听说林老师怀孕了，辅导员的工作太繁重，所以她就向学校提出了申请，偏巧这个新来的老师还挺有背景，学校也想卖个人情，就顺水推舟的让新来的老师当了咱们新的导员。”姚西一副万事通的模样。 “卧槽！姚西，你可以啊！想篡权夺位是不是？”胡胖子从姚西背后揽住姚西的脖子，故作生气地说道：“老子才是五零一的后勤部部长兼信息部部长知道不？” 姚西倒也会来事儿，忙不的点头，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胡哥，你高抬贵手，我快让你闷的喘不过气来了！” “哈哈哈哈！说的好！”陈锋大笑，向胡胖子说道：“听到没！不是勒的没气了！是憋的！我说胖子，你胳膊上的肥肉是有多少啊！” 胡胖子恼羞成怒，手上略微使了点劲儿，再次质问道：“服不服？” 这下姚西是真慌了，虽然他爱好灵异事件，但是他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肥肉闷死的研究对象，于是忙求饶道：“胡哥胡哥，都是小子的错，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我说，你有点气节行不行！”胖子嘴里训斥着，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神色，同时放开了姚西，不过他那蒲扇似的大手一巴掌又落在了姚西那窄细的肩膀，说道：“胡哥这个称呼我很喜欢，你说，是胡歌帅还是你胡哥帅！” 姚西当时就凌乱了，厉害了word哥，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没辙，姚西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方歌。 虽然昨天才刚刚认识，但是姚西的感觉很对，方歌的确是整个五零一唯一正震住胡胖子的人！ 这不，方歌一开口胡胖子就安静了。 “胖子，你少说两句！”方歌淡淡说了一句。 闻言，胡胖子一个立正，马上做出了一副眼观鼻鼻观口观的极其严肃而认真的模样。 想了想，方歌又问道：“姚西，既然你知道要换导员的事儿，那你对导员了解多少？脾气好么？教的哪一科？咱们林老师还教咱们么？” “嗨，看你这么慎重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啊！”姚西撇撇嘴，一副没劲儿的样子。 “让你说你就说，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信不信了老子揍你！”胡胖子一瞪眼，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姚西吓的一个激灵，忙躲到方歌的身边，挠着脑袋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是个女老师，而且很年轻！既然是年轻女老师，脾气应该很好吧？因为没有人听过这老师的课，所以通过率怎么样还真是不清楚！至于教的哪一科，如果传言没错的话，应该是主要英语国家文学史及文学作品选读，口语是不可能了，咱们学校的口语都是外教，语法更不可能，那本来是就是林老师的课，这新来的已经占了导员的位置，教课科目再抢就没天理了！” 说到后面，姚西的声音夸张的仿佛在演话剧一样！ 方歌忍不住仰天长叹，天哪，怎么他的室友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 到教室以后方歌才发现，他和胡胖子还有陈锋可能是最后三个知道要换导员的消息，至于为什么嘛，你见过那些个平日里堪称蓬头垢面，坐姿七扭八歪的家伙们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而且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吗？ 更尼玛离谱的是教室的前四排几乎已经被占满了！而且清一色的男生！ 看这阵势，方歌很怀疑有其他班的学生来“旁听”来了！ 当然，旁听是假，看美女才是真！只是让方歌不理解的是他们这群狼怎么就能确定新来的老师一定是美女呢？万一是美男怎么办？ “没事！” 听了方歌的“担忧”之后，胡胖子大咧咧的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美男就买肥皂呗！” 方歌：“……” 翻了个白眼，方歌决定不再和胖子讨论有关这方面的话题，这家伙，实在是太污了！ 随便找了个靠后的座位，方歌便坐了下来，陈锋很有自知之明，而且他自问是已经有女朋友的人了，所以也心安理得和方歌坐在后排。而胡胖子虽然对于方歌的选座儿充满了怨念，可是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把方歌当成了救命恩人，想了想之后，也在方歌的身边坐了下来。 只剩下姚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三人，但是想到自己是新来的，无奈的叹了口气，姚西也坐了下来。 结果后面的事儿却让方歌郁闷不已，因为他们四个是整个教室里唯四的坐在后面的男生，而且还是坐在一排，反而引起了美女导员的注意！一节课下来，四个人平均都没点名三次，有读课文，有回答问题，还有就是纯粹的点明。 对于最后一个原因，方歌十分的无语，心说这尼玛是什么恶趣味！ 不怪方歌心烦，实在是那新来的老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停的点方歌的名字，而方歌站起来后她又莫名其妙的让方歌坐下，一来二去的在胡胖子的计算下，方歌居然被点名七次！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 方歌很头痛，这样下去可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还是让方歌发愁去吧，现在让咱们把时间再往前拨一点，拨到他们刚坐下的时候。 几乎是姚西刚坐下，方歌就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十秒之后，教室门口果然出现了一位大美铝！ 出自本能的，方歌眯起眼睛观察起新来的老师来。 短发，巴掌脸，眼睛又大又亮，鼻子秀气挺翘，红唇十分的水润，让人很想一口吞下去！皮肤更是白到反光！真正的肤如凝脂！ 总的来说，新来的老师的确是美女，不过就是身高有点惨，目测撑死了一米六！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身材比例极佳，虽然身高不够，但丫头竟然做到了胸以下全是腿！一双长腿简直逆天！ 而这女人又很懂自身的优势，虽然是大冷天的，但是她竟然只是穿了条短裤就来上课了。脚上蹬着一双裸色的短靴，从视觉上也拉长了双腿的长度！ “这个女人不简单！”方歌轻声说道。 听到方歌这边的动静，长在擦口水的胡胖子低声问道：“你说啥？” “我说这个女人就像个妖精！不是个简单的货色！”方歌冲胖子说道。 “何止不简单！那是太不简单啊！”胡胖子叹道：“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长的，那么细的小胳膊小腿还有小腰，偏偏胸前无比伟大！除了身高是短板，简直就是完美的存在啊！方歌你说她是妖精简直再合适不过！尼玛的，老子竟然有反应了！” “咕咚！” 只听一声重重的吞口水声，方歌等人扭头看过去。只看到陈锋一脸花痴的盯着前面，不停的舔着嘴唇，喉结还在不停的滚动。 “陈锋，瞅瞅你那点出息！是谁之前说除了秦怡谁都不要的？丫丫个呸的，老子鄙视你！”胡胖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懂个屁！”陈锋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嘴里却本能的反驳起来：“老子这在欣赏美的美的事物！美，你懂不懂？不懂就别胡说！” 胖子撇撇嘴，慢慢滑下身子看了一眼陈锋的下半身，然后又悄悄爬上来，讥讽道：“欣赏？欣赏你别石更啊！” 陈锋大囧，却兀自嘴硬的反驳道：“这是早晨！这是早晨！每个男人早晨都会这样的反应，你知道么！” 胡胖子冷笑，向旁边的姚西问道：“老姚，你现在还有这反应？” 姚西夹在胡胖子和陈锋中间两头为难，只好再次求助于方歌。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姚西求助的目光，方歌分别对胡胖子和陈锋说道：“别吵！一会儿听不清楚介绍了！” 二人一听这才是正事，也顾不上斗嘴了，一个个坐的端端正正，伸长了耳朵等着听美女老师的自我介绍。 只有方歌一个人淡淡地，他不是对新来的老师不感兴趣，而是方歌总有一种错觉，他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新来的女老师，似乎是很遥远的记忆，可似乎又是最近发生的事！ “……我姓王！叫王觅蝶！” 说着，王觅蝶在黑板上写下了王觅蝶三个大字。 “没错，我的名字就是寻觅蝴蝶的意思！家父一生喜爱蝴蝶，收集了许多蝴蝶的标本，他的医生都在寻觅蝴蝶，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王觅蝶解释道。 “很好听！”方歌心道。 他的意思并不是指王觅蝶的名字好听，而是指王觅蝶的声音很好听，她这一说话，方歌心里的熟悉感更加强烈了，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方歌，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事吧？”胡胖子第一个发现了方歌的不对劲。 不得不说，自从从黄州回来以后，胡胖子对方歌的关注确实多了很多！ “我没事！”方歌摇摇头，想用力把脑袋里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甩出去，可是根本没用，脑袋反而越来越疼！ 见方歌如此，胡胖子真的急了，二话不说架起方歌的胳膊就要离开。 “不用！我真的没事！”估计是担心胡胖子强带着自己离开，方歌的话里添了几分少有的威严。 胡胖子一愣，手却下意识的松了开来。 而方歌他们这边的动静也成功的引起了王觅蝶的注意，本来她刚进教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四人组，现在则更加师出有名了！ “后面那四位男同学，请你们挨个儿起来介绍一下自己好么？”王觅蝶笑眯眯地说道。 除了方歌，其他三人都蠢蠢欲动，可是看到方歌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他们也没了勇气。 第120章 有没有搞错 这一点不但让王觅蝶感到意外，连班上其他同学也惊诧不已，大家好歹都已经相处了一个月了，对彼此的性子还算了解，除了王觅蝶同学们都知道胡晨胡胖子一向无法无天，陈锋说话虽然客客气气的，但是骨子里却傲气的很，怎么一个国庆回来都被方歌给收了？ 一下子，方歌成了整个班级的焦点！ 方歌暗暗叫苦，心道你们想起来就起来啊，看老子做什么！这简直就是在给老子找麻烦啊！ 果然，下一秒，方歌就听到了王觅蝶的声音。 “这位同学，既然大家都看着你，那就你先来介绍吧。” 方歌看的清楚，虽然王觅蝶脸上的甜美笑容依旧，但是她的右臂已经伸向自己，而且五指张开，这个动作仿佛像是要把自己拉向对方一样，这是典型的宣示领地的动作！ 说明此刻王觅蝶感觉到她在班里的权威受到挑战，所以她才会直接点明让方歌站起来介绍自己来确立自己的权威地位！ “她认为我威胁到了她！”方歌心道。 本来方歌就没有和王觅蝶做对的意思，而且鉴于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方歌决定静观其变，所以……他站了起来。 “哗啦……哗啦……” 方歌纳闷不已，怎么这么大的动静，左右一看方歌差点没晕过去！ 好嘛，不单方歌站起来了，同时起立的还有五零一的另外三个！ 方歌心道坏了！本来这新来的美女导师就对他产生了敌意，现在可好，这下更是坐实了王觅蝶心中的那种感觉！ 果然，本来王觅蝶脸上那双因为笑容而弯弯的大眼睛此刻已经眯了起来，右肩微微动了一下，王觅蝶双手拇指和另外四指分开撑在桌子上，身子略略前倾，仿佛在俯视所有人一样！ “报告！”眼见王觅蝶的鼻翼已经扩张，方歌忙高声道：“我叫方歌。” 沉默了十几秒，方歌又补充了一句：“N市人。” 胡胖子见方歌都已经开口了，刚想也介绍自己就感觉到脚下一阵钻心的疼，疼的他差点破口大骂，但是感觉到踩自己的貌似是方歌这才作罢。 “闭嘴，王老师没让你开口就老老实实的闭嘴！” 在外人看来方歌正在咧着嘴开心的笑，但事实上，方歌正在警告胡胖子。 胡胖子心里当即就是一惊，有心问清楚，不过想到方歌从来没有出过错，所以也就乖乖的闭上了嘴，但他的心却开始砰砰的跳个不停，最后甚至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起汗来。 而胡胖子旁边的陈锋和姚西同时感觉到了不对，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本着少说话少出错的原则，陈锋很识相的也闭上了嘴，至于姚西，他虽然是昨天刚和方歌等人见面，但是方歌等人回来之前他就已经通过校园网以及他那超强的信息渠道知道了五零一发生的事以及五零一所有人的性格，所以也很配合的保持了沉默。 可是这一沉默反而让气氛显得更加诡异，想起之前五零一发生的事，有不少胆子小的女生脸色都苍白起来！ “呵呵……”打破沉默的是王觅蝶的蜜汁笑声，她的笑容依旧甜美，但是方歌却从她平整的眼角看出王觅蝶根本就是在假笑！ “原来你就是方歌啊！” 王觅蝶一语惊四座，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看方歌又看看王觅蝶，嗯，其中也包括五零一的另外三只！ “老师，我们以前认识吗？”方歌直言不讳地问道。 “当然不！”王觅蝶也恢复如常，声音软软糯糯，甚是好听。 “那老师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方歌再次问道。 “你可是咱们系……不！甚至在咱们学校都大名鼎鼎，我来之前就听说有个叫方歌的学生配合警方侦破了震惊校内外的校园连环杀人事件，心中难免好奇，所以刚才听到你说你就是方歌的时候才会忍不住感叹。”王觅蝶淡淡地解释着。 滴水不漏！ 这就是方歌此刻心里的念头！ 对于王觅蝶的解释，用胡胖子的话来说，如果方歌信了，那方歌就是猪都可以嘲笑鄙视的动物了！ 虽然王觅蝶的解释看起来很合理，但是方歌却不会被王觅蝶表现出来的假象所迷惑！ 尽管王觅蝶已经竭力做出一副对自己感兴趣的样子，然而方歌却看到当王觅蝶听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拧了拧眉头，再然后她站直了身体，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敛，唇角下压，似乎是在为了听清楚自己所说的话而努力，但事实上，王觅蝶的一系列行为都在表明着一件事！ 那就是王觅蝶的内心对方歌是拒绝的！ 这里说的拒绝可能是王觅蝶讨厌方歌，也可能是王觅蝶认为方歌是个麻烦，当然，也有可能是王觅蝶不想见到方歌！ 总而言之，这一切都说明了王觅蝶不想和方歌之间有任何关系！甚至只是简单的师生关系，这都让王觅蝶感觉到了不舒服！ 见此，方歌不禁蹙起了眉头，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王觅蝶或者和王觅蝶类似的人！为什么王觅蝶不过是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产生如此大的敌意？可偏偏方歌对王觅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尼玛真是让人倒胃口！ “呵呵，多谢老师如此看得起！”方歌也淡淡地说道。 方歌这话一出口，本来略有缓解的紧张瞬间又被拉了出来，虽然不清楚方歌和王觅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所有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二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不禁让所有人齐齐的黑人问号脸！ 一个是行事神秘的大一新生，一个是青春靓丽的美女老师，二人不过是第一天见面，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敌意？ 忽地，胡胖子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问道：“方歌，王老师不会是你的前女友吧？” 听到胡胖子的话，方歌顿时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娘的，胖子你出门能不能带上脑子？话说你能考上N大的英语系应该也不是那种智商低到没朋友的人啊！怎么会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 相较于方歌的反应，王觅蝶就淡定了许多，不过她那白皙可人的俏脸上也染上了朵朵红晕，甚至就连秀美的脖子都隐隐开始泛起红来！ 更诡异的是，王觅蝶竟然没有反驳胡晨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反驳胖子的话？” 校外的川菜馆里，方歌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 因为胡晨的惊人言论，王觅蝶决定这节课就到此结束，而且红着脸匆匆离开了教室。 等王觅蝶离开之后，教室里一下子就炸了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方歌的脸上！ 从同学的脸上只能看到八卦两个字的方歌见势不妙，脚底抹油从教室后门跟着王觅蝶前后脚的溜走了！剩下胡胖子等人苦苦的应对着八卦心十足的同学！只是苦了姚西，明明他也是昨天才刚搬进五零一，对五零一的成员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却依然免不了被“围攻”的下场！ 无奈，五零一众人只能化整为零，相约到学校小吃一条街上的川菜馆，于是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胡胖子自然不会理会方歌的念叨，此刻他已经陷入了和水煮肉片的斗争之中！ 陈锋低着头不断的滑着手机，嘴角还挂着若隐若现的哈喇子，只从他那****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那厮正在调戏秦怡。 “唉！真是交友不慎啊！”方歌不禁摇头感慨。 “我去！真是累死我了！方歌，你们可真会找地方！”姚西呼啦一下拉开小饭馆的大门，一边擦汗一边大声抱怨着：“我说你之前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大家对你的八卦如此的热情？来来来，方歌，你实话告诉我，你和王老师到底有几腿？” 方歌翻翻眼睛，靠在椅背上，食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姚西，看的后者后脖颈子凉飕飕的。 “我说，你这眼神也太渗人了！得得得！算我没说，算我没说还不成吗？”在方歌的眼神攻击下，姚西只得选择了投降。 “说吧，都打听到什么了。”方歌喝了口茶，淡淡地问道。 姚西神色一窒，看了方歌半天，见方歌依旧无动于衷，最后只能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这才缓缓说道：“据传王老师也是个推理迷，而且总以侦探的身份自居，号称是女版的福尔摩斯！所以她对你之前的破的校园连环杀人案件很是不服气，所以才会……而且她放言如果是她来破案，一定会比你更快更专业！劝你还是乖乖的当个学生宝宝就好。” 听完姚西的话，方歌口里的茶差点没喷出去！ 有没有搞错？这样也行？ 话说方歌破案又不是为了挑战王觅蝶，能不能不要感觉这么良好？ 再说了，学生宝宝？ 方歌嘴角噙着一丝淡淡地笑容，以他来看，王觅蝶还是乖乖当个老师宝宝才好！ 看到方歌脸上的笑容，姚西期期艾艾地说道：“我说方歌，你可千万别冲动！王老师可是导员啊！要知道，咱们中间谁有资格拿奖学金她说话可是顶用的！你……你可千万别和他做对！” 姚西是真担心，他是补录过来的，本来就和同学们之间差着一个月，这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却很微妙的，他这个补录生是甭想和那些正常录取的学生打成一片了，姚西唯一的指望就是和导员老师搞好关系，可是偏偏遇上了方歌，这可如何是好？ 方歌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姚西坐卧不安的时候听到了如天籁一般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了！” 第121章 一起参加婚礼吧 虽然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但是很可惜，方歌和王觅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两个人都是很冷静的成年人！更重要的是方歌答应了姚西不和王觅蝶做对，所以大家期待中的撕逼大戏并没有展开，相反，方歌和王觅蝶甚至还走的很近，关系虽然说不上特别好，但也不算差！ 对此，姚西是很感念方歌的，在五零一，他已经自动成了方歌的二号坚定跟随者，至于第一是谁？那还用问么？当然是胡胖子胡晨了！ 转眼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王觅蝶和同学之间也越来越熟悉，似乎除了方歌之外，大家都很喜欢这个性格好、脾气好，爱说爱笑的美女导员！ “方歌，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和平常一样，王觅蝶在下课的时候大大方方的点名让方歌到办公室找她。这就是王觅蝶让学生们喜欢的原因，虽然她和方歌之间有绯闻，但是人家依然大大方方的，一点忌讳都没有，看着就让人觉得敞亮。 “哦！”方歌平静的应了一声，一点意外都没有。 让胡胖子帮忙带饭之后，方歌收拾好课本慢慢吞吞的走向王觅蝶的办公室。 “进来吧。” 刚到门口还没等敲门，房间里已经传出了王觅蝶一如往常的甜美声音。 方歌微微蹙起眉头，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不慢，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师，找我什么事？”方歌问道。 “这个周末有安排吗？”王觅蝶似乎很忙，头也不抬地问道。 方歌内心的疑惑更重，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说实话。 “没有。” “好，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参加婚礼吧。”王觅蝶这才抬起头，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向旁边的墙上指了指，说道：“这是你的礼服，尺寸应该没有问题，周末早上七点我会去接你，希望你不要迟到！” 听完王觅蝶连珠炮似的话，方歌有点懵。 花了十秒钟来消化王觅蝶的话，方歌瞪大了眼珠子直愣愣看着王觅蝶，那一脸的难以置信，简直按都按不回去！ 王觅蝶锁眉，不悦道：“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这倒不是！”方歌也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他一把拽开王觅蝶对面办公桌下的椅子，和王觅蝶坐了个对脸儿，疑惑道：“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是我？而且……婚礼？谁的婚礼？” “为什么不能是你？”王觅蝶反问。 方歌一窒，然后才说道：“我认为以老师你的魅力，不可能连一个一起参加婚礼的男伴都找不到吧。” “你说的没错，我是真的找不到啊！”出乎方歌的意料，王觅蝶居然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甚至嘟着小嘴看着自己：“你要和我一起参加婚礼吗？” 看着王觅蝶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怎么的方歌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成！” …… 等方歌抱着西装从王觅蝶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有一种从楼上跳下去的冲动，自己是怎么了？不就是卖个萌么？怎么就答应了？ 五零一。 “卧槽！你你你你……你说你要和王老师去参加婚礼？” 在听完了方歌的话后，本来正在床上打坐的姚西一个猛子就跳了下来，甚至就连在微信上和秦怡你侬我侬的陈锋都露出了脑袋，就更不要说本来就对方歌的事殷勤无比的胡胖子了！ “我日！方歌，你要是再敢说你和王老师没有奸情，哥们儿就把自己的袜子给吃了！” 胡胖子也是愣了半晌才从方歌的话里回过神来，只是说出的话让正在吃饭的方歌顿时没了胃口。 “胖子，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提你的生化武器？”方歌放下筷子，拧着眉头看向胡胖子。 说实话，方歌也没想明白王觅蝶到底是为了什么邀请他一起去参加婚礼，要说亲近，班里和王觅蝶关系更亲近的男生大有人在，而且事实上根本不像是王觅蝶说的那样她找不到能和她一起参加婚礼的男伴！ 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除了王觅蝶，明天去参加婚礼的还有方歌认识的人！而且那个人和方歌的关系很好！ “如果那个人是男人，那就有可能是王觅蝶的暗恋对象，她邀请我只是为了气那个人，可是和王觅蝶年龄差不多的男人，还是我认识的，真是想不到啊！”方歌自言自语道。 “那如果是女人呢？”胡胖子凑过来问道。 “对啊，如果是女人呢？难不成王老师是百合？”姚西也神经兮兮的参与起分析来。 “呸！我说小妖，你能不能不要学胖子说话不经过大脑？”陈锋从床上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道：“王老师一看就是直的好么！”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方歌饶有兴致地看着陈锋。 陈锋耸耸肩，嘴角一歪，道：“直觉！” “老子直觉你大爷！麻溜的滚蛋！”胡胖子冲陈锋吼了一声，又挤出贱兮兮的笑容，对方歌说道：“也带我去呗？” 胡胖子这话一出口，除了方歌之外，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 “你们这是闹哪一出呢？方歌，你给我解释一下！”看着西装革履的四个人，王觅蝶有种摸不到头脑的感觉。 方歌耸耸肩，摊开双手说道：“腿长在他们身上，我能怎么办？” 而胡晨则一脸的谄媚，道：“老师，你就带我们去吧！你去动地方肯定都是高级的不得了！也带我们见见世面呗！” “就是就是！老师，都是你的学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陈锋也帮腔道。 “老师！时间来不及了！”姚西的话虽然不多，但是正到点子上！ 王觅蝶头痛不已，叉着腰想了想，她说道：“让你们去也行，但是你们得保证不能给我惹麻烦！” “没问题！”胡胖子第一个表态：“王大美铝放心啦，我们就是普通小跟班啦，你和方歌男的帅女的靓，万一被打劫可咋整？胡晨牌人肉垫子，你正确的选择！” 姚西也不甘落后，忙拍着胸脯道：“我十二的时候就考了驾照了！绝对的老司机，老师，你穿的如此清凉，怎么能亲自开车呢？姚西牌司机，你不二的选择！” 轮到陈锋的时候王觅蝶直接黑了脸：“闭嘴！你们要是敢再满嘴跑火车，信不信我一手一个把你们扔到楼顶上去？” 陈锋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吞了口唾沫，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就是想去看美女。” 王觅蝶居然非常妩媚的翻了个白眼，玉手一指，朱唇微启：“都给老娘滚到后座去！” 尽管一直嚎嚷着自己是老司机，但是在王觅蝶的淫威下，姚西不得不选择了屈服到后排和胡胖子还有陈锋挤在了一起。 方歌自然是不负责开车的，虽然穿着礼服，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王觅蝶的操作，看的后排的姚西啧啧称奇。 “老师，我都已经上了你的车了，你总得告诉我今天要去参加谁的婚礼吧？”刚上车不到五分钟，方歌便问了起来。 其他人一听，也赶忙竖起了耳朵，话说他们三个讨论了一晚上都没讨论出个毛线来，现在当然要听一听正确答案了。 “我闺蜜。”王觅蝶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她叫周彤管，我们两个从小玩到大的，今天她结婚，我本来是要当她的伴娘的，不过出了点意外，所以我就只好拉壮丁了。” “意外？什么意外？” 虽然王觅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自己不过就是她临时拉过来凑数的，但是方歌一点都没计较，反而对她话里说的那个意外很感兴趣。 倒是胡晨一脸的贱兮兮地，意味深长地说道：“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啊！这感觉我喜欢！” 王觅蝶挑了挑眉头，她本能的觉得胡晨的话里意有所指，不过也没功夫想那么多。 “本来我和管管说好了当彼此的伴娘，但是昨天管管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未婚夫陆江的前女友汪美嘉要当她的伴娘，而她碍于陆江的面子不得不答应，更要命的是管管在答应了汪美嘉的要求之后才从周伯伯那里得知，大师算过她和陆江的八字之后说如果要伴娘伴郎的话只能有一位，因为已经答应了汪美嘉，所以……我就只能临时找个壮丁了。” “伴郎伴娘的数量也想要算命吗？”方歌不禁好奇地问道：“我只听说过新郎新娘要合八字，还没听说过伴郎伴娘也要合！” “管管的家庭不一般，越是有钱人就越信这些，更不要说周伯母还是土生土长的襄港人，她对此深信不疑！管管又是个孝顺的女儿，她只能听咯。”王觅蝶解释道。 “呵呵，老师，看来你的那个闺蜜还真是个好孩子啊！”方歌笑道。 “废话！这还用你说！”王觅蝶轻轻哼了一声，斜睨了方歌一眼，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挤成一团的三个，黛眉再次拧了起来： “我警告你们！周家不是一般的家庭，你们都是我带去的人，一定要老实点！千万不要捅娄子！要知道，你们丢人我也跟着丢人！” “老师，你放——” 不等胡胖子说完，一直沉默的陈锋忽然一拍大腿，哆哆嗦嗦地问道：“老师，你说的周家……不会是那个周家吧？” 从来没见过陈锋如此失控，就连方歌都被挑起了兴致。 “周家很有名么？”方歌回头问道。 “何止是有名啊！”陈锋的反应出乎方歌的意料，之间他用一种近乎朝拜的神情说道：“周家！传承了几百年的老牌家族！堪称华夏最后的贵族！你说这样的家族多不多？” 对于陈锋的话说实话方歌的内心很不以为然，华夏最后的贵族？ 不知道最后的三个字往往意味着不幸的开始吗？ 第122章 婚礼前的暗战 “到了，你们都给我注意点！管管的脾气虽然很好，但是周家其他人就不那么友善了，到时候出了问题，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们！”王觅蝶淡淡地说道。 听到王觅蝶的话，方歌还好，胡晨，陈锋和姚西三人顿时紧张不已，胡胖子的额角上甚至都冒出汗来！ 方歌看的暗暗摇头，王觅蝶不过一句话而已，却让胡晨三人压力如此之大，到底是胡胖子他们的心理素质太差还是真的因为人分三六九等？ “你们也不要太紧张，说到底今天都是举行婚礼，只要你们不闹出太丢脸的事儿，也不会有人和你们计较的。”方歌对胡晨几人淡淡地说道。 “是啊！”胡晨一拍大腿，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今天可是周家的大小姐出嫁的日子，和这件事比起来其他的事儿就算再大也就是个屁！再说了，咱们连个小卒子都算不上，又有谁会盯着咱们啊！真是杞人忧天！哈哈哈哈……” 听胡晨说完，陈锋和姚西也放松了不少，虽然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是已经不至于紧张到手足无措的地步了。 对此，王觅蝶的眼底闪过一道异彩，对于她一句话能影响胡晨等人的心态王觅蝶毫不意外，可是方歌同样用一句话影响了胡晨等人的心态，这就让王觅蝶不得不感到震惊了！ 在到N大任教之前她确实听朋友说起过方歌的事儿，所以对方歌略有关注，也知道他就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可是这更让王觅蝶对方歌好奇了！明明都是大一的新生，为何会差别如此之大呢？ 会是天生如此吗？王觅蝶不信！ 她觉得她似乎挖掘到了一处了不起的宝藏，对此，王觅蝶只觉得自己沉寂了多年的灵魂开始慢慢被引燃，而那份悸动让她整个人都隐隐的激动起来！ 对王觅蝶的心思一无所知的方歌根本就没注意王觅蝶的异样，此刻他正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是方歌的一个习惯，当他初到某地的时候会第一时间观察周围的人事物，并且迅速的对此做出判断。 “方歌？卧槽！真是你小子！” 就在方歌拧眉观察的时候，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 “雷哥？你怎么会……”看着一身西装的雷赤，方歌顿时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嗨！”雷赤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领结，扭扭捏捏地说道：“这不是大侄女结婚嘛，我就过来了。” “大侄女？”听到雷赤的话，方歌更加确信他是被雷劈了。 如果之前没听王觅蝶介绍说今天是谁的婚礼，或许方歌还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可是现在……一边是老师说参加闺蜜的婚礼，一边是参加大侄女的婚礼，偏偏两个人也就差了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有些尴尬啊！ 果然，雷赤的话一出口，王觅蝶的脸就黑了！ “雷赤，你装什么大尾巴狼！管管什么时候叫过你叔叔！还舔着脸说大侄女，你这脸皮的厚度真是没谁了！”王觅蝶冷笑。 “小觅觅，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叔叔。”对于王觅蝶的愤怒，雷赤一点也不意外。 说话中的二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看戏的四人包括方歌在内齐齐的下巴掉了一地！ 雷赤和王觅蝶居然认识！ 更诡异的是雷赤竟然叫王觅蝶小觅觅？ 这是什么鬼？ “哼！”王觅蝶丝毫不买雷赤的情面，俊俏的脸上依然是带着三分嘲讽的笑容：“破落户就是破落户，到底上不了台面！不要以为今天你来参加管管的婚礼就了不起了！雷家，你还代表不了！” 不知是不是被王觅蝶的傲慢所激怒，雷赤也收起了笑脸，讥讽道：“那你就能代表雷家了？可惜，只要我说一句不同意，就算他雷云再想娶你也没用！” “你——”王觅蝶瞬间涨红了脸，玉指一抬，指着雷赤骂道：“你不要脸，自己娶了个——” 话说到一半王觅蝶似乎想起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阴沉着脸说道：“雷赤，我不想和你废话，今天你以什么身份来参加都无所谓，希望你不要破坏管管的幸福！” “那也得是大侄女认可的才行！”雷赤笑笑，意有所指地说道：“门当户对固然重要，但是在我看来，两情相悦才是首位！！” 方歌注意到当雷赤说完那句话后，王觅蝶玉一样的手背上青筋乱蹦，看来雷赤的话是故意说给王觅蝶听的，难道他说的是王觅蝶的婚姻？还有，雷赤口中的雷云又是谁？难道他就是王觅蝶想嫁的人？最重要的是，雷赤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一次，方歌对雷赤的身份有如此浓厚的兴趣，他很想查清楚雷赤的背景，不过这个念头在方歌的脑子里持续了不过十几秒而已，查清楚雷赤的身份有什么用？会改变雷赤对他的态度还是他对雷赤的态度？ 都不会！ 方歌确信雷赤不会因为身份地位的变化对自己的态度产生变化，同样的，自己也不会因此对雷赤产生隔阂或者利用的心态。 既然如此，那还查什么呢？ 自己只要知道雷赤是不会还自己的不就好了？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方歌的心底更加坚定了和雷赤的友谊一定要永远下去的想法。 “哼！我没功夫和你废话！方歌，咱们走！”王觅蝶冲雷赤冷哼了一声，转而对方歌说道。 听到王觅蝶的话，方歌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念头，王觅蝶之所以要邀请自己来参加周彤管的婚礼，是不是就是为了当着雷赤的面气他？ 果然，王觅蝶的话音刚落，雷赤的脸色就难看了许多，在雷赤的心里，方歌就是自己的兄弟，现在的情况明显自己和王觅蝶不和，可是他所认定的兄弟偏偏是王觅蝶的男伴！这难道不是羞辱么？ 看着王觅蝶面上的得意之色，方歌顿时有种后悔如此轻率就答应了她的邀请，现在可如何是好？ “方歌，原来表姐的男伴是你啊！” 就在众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一道夹着几分惊喜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而方歌看的清楚，当这声音响起的时候，王觅蝶本来骄傲的神情略有些不自在起来。 “孙欣悦？孙医生！” 看清楚来人之后，方歌心中的卧槽感满满，这特么什么情况？怎么随随便便参加一个婚礼都能碰见熟人？孙欣悦竟然和王觅蝶是表姐妹！等一下陈琉璃不会也蹦出来吧？ “怎么了？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见方歌许久没有反应，孙欣悦顿时不满起来，嘟着嘴一副小女人模样，和平日里的冰山美人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雷赤吓的差点没坐在地上，嘴里还念叨着简直是见鬼了！ 而方歌也吓的不轻，他虽然和孙欣悦接触的并不多，但是也听雷赤说过几次，现在见孙欣悦如此模样，那惊骇程度比雷赤低不了多少！ “不好意思，欣悦，你也说了，方歌现在是我的男伴！希望你不要对我的男伴指手画脚！”王觅蝶笑着对孙欣悦说道。 方歌看的直翻白眼，这尼玛算什么？ 王大姐，你就算演戏也请敬业一点好不好？就你那比脸蛋儿还平整的眼角，假笑的让人尴尬，还是不要笑的好。 而孙欣悦一副没明白的样子，故意问道：“表姐，我哪有指手画脚？我明明在你认识方歌之前就认识他了呀！而且我们不但是好朋友，还是好伙伴呢！方歌，你快告诉表姐啊！” 这下就连迟钝如陈锋都嗅出了几人之间的火药味，三个人心有灵犀的齐齐后退了半步，一个个神情肃穆的像是要参加葬礼一般，胡胖子甚至连呼吸都浅了许多，唯恐一个不小心被战火殃及成了那倒霉的池鱼！ 孙欣悦一副憨直小女儿的姿态，可是这样一副姿态却让方歌感到反胃，他冷冷地说道：“我今天是来参加婚礼的，不是你们暗战的筹码！没工夫也没心情搀和你们之间的破事儿，王老师，你要是还要邀请我参加你闺蜜的婚礼就赶紧走，不然我就和雷哥喝酒去了。” 方歌的一番话后，雷赤乐了，王觅蝶未置可否，只有孙欣悦一脸的气愤，仿佛方歌做了多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似的！ “呵呵，说的没错！”王觅蝶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浮出甜美的笑容，笑道：“方歌是我邀请要参加管管的婚礼的，没那么多功夫和不必要的人浪费时间和精力！方歌，咱们走！” 孙欣悦气的银牙都要咬碎了，当即就要反驳，可是还没开口就感觉到自己胳膊上多了一只油腻腻的手，低头一看，顿时尖叫起来：“啊！——你放开我！” 胡晨一脸无辜的看着孙欣悦，说道：“孙医生，虽然咱们不熟，好歹我也是方歌的跟班，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闹出笑话来不是丢了方歌的脸？你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带带我，可好？” 对于胡晨的举动，方歌有些意外，他并没有示意胡晨如此，可是他却这么做了，似乎……胡晨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雷赤一副老大哥的模样，“假惺惺”地劝道：“方歌，你赶紧走吧！去晚了就只能在婚礼上看新娘子了，小孙这边你不用担心，有哥哥我呢！” 闻言，方歌一个趔趄，颇有些怨念地想到，孙欣悦关我什么事？为啥要你看着？ 可是看着孙欣悦大红脸的模样，这话方歌又不能说出口，只好颇有些意味的看了一眼雷赤，然后便跟着王觅蝶离开了。 新来的导师王觅蝶对自己似乎有很大的兴趣，甚至对学校里两人是前男女朋友的流言都视而不见，从今天的情况来看，王觅蝶和雷赤以及孙欣悦都不对付！ 从雷赤的话可以推断出王觅蝶似乎很想嫁给那个叫雷云的家伙，偏偏雷赤对那个雷云有很大的影响！ 王觅蝶和孙欣悦是表姐妹，二人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和，雷赤和孙欣悦显然交好，那么，孙欣悦和王觅蝶之间的不和会是因为雷云吗？ 方歌本人在中间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方歌嘴角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123章 混乱的关系 “还好还好，没有迟到！管管，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带着方歌左拐右拐进了一栋让方歌看的眼晕的别墅里，王觅蝶的神情早已经从之前面对孙欣悦时的不屑变成了小女生的神情，而且方歌看得出，这是出自王觅蝶的真心，看来她和这个叫周彤管的新娘还真是好闺蜜！ 对此，方歌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年头，不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么？而且以刚才王觅蝶的表现，她竟然真的有真正意义上的闺蜜，这还真是一件让人瞠目的事啊！ “怎么？觉得意外？” 方歌的笑容并没有躲过王觅蝶的眼神，或者说，方歌根本就没想过要躲，傲气如他，又怎么肯遮掩自己的心绪？ “没错！”方歌大大方方的承认：“你明明知道我和雷哥是好兄弟，而且你和雷哥不和应该很久了，学校那么多的男生你不邀请偏偏邀请了我，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所以，你这样阴仄的人都能有闺蜜，我确实很意外！” “你还算坦诚！总算我没有看错你！” 看得出，王觅蝶对于方歌的实话实话十分的满意。 方歌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咪咪，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呢！！”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从房间最里面跑出来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孩儿。想来她应该就是今天的新娘子周彤管了！ 而王觅蝶也收起冷笑，脸上露出堪称最真挚的笑容，拉着周彤管的手，说道：“管管，你一定要幸福！如果陆江敢欺负你，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来替你收拾他！” 周彤管笑嘻嘻地说道：“咪咪，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 听清楚周彤管对自己的称呼后，王觅蝶翻翻眼睛，说道：“说了一万遍了！我又不是猫！不许再叫我咪咪了！” 而对于王觅蝶的“愤怒”周彤管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她好奇的目光落在了方歌的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方歌看了好几遍，看的方歌直皱眉头。 “你叫……方歌？”就在方歌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的时候，周彤管歪着脑袋，一脸天真可爱地问道。 方歌略略挑了挑眉头，尽管周彤管做的很好，但是当她问起自己的时候眼角微微向上挑，下巴昂起，眼珠却是朝下看的，一眼就看得出周彤管是不大看得起自己的，对于这样自信心爆棚又心机深沉的女人，方歌向来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嗯了一声，方歌连看都没看周彤管一眼，一脸平静的站在王觅蝶身边，简直就是把周彤管当作了透明人！ 周彤管的小花招王觅蝶看的清清楚楚，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直言不讳地说道：“管管，收起你的小聪明吧！方歌可不是普通人！你要是惹毛了他，他可是连我的面子都不卖的！” 听完王觅蝶的话，周彤管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对着方歌忽闪忽闪的，那意思分明是这怎么可能？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见此，方歌心中的厌恶之意更浓，不免腹诽起来，果然臭味相投！ “管管，你要的蛋糕买来了！” 说话间，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喘着粗气跑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盒蛋糕。 女孩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可是我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买来的！那家蛋糕店也真是的，一点都不讲情面，我都说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就想吃他们家的蛋糕，可是那老板一点都不通融！真是太固执了！” 方歌眯着眼看去，女孩肤色白皙，面容清秀，一头乌黑的秀发就那么散落在女孩的肩头，加上那娇中带嗔的语气，简直让人酥到骨头里！女孩的身材极好，在一身粉色礼服的映衬下，肌肤更显娇嫩，尤其是那泛着粉红的两腮，看起来简直比新娘子周彤管都要粉嫩几分！ “美嘉，谢谢你啊！你是我的伴娘，还要让你去帮我买蛋糕，真是辛苦你了！”周彤管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听到周彤管对女孩的称呼，方歌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王觅蝶口中的那个新郎官陆江的前女友汪美嘉了！ 只是不知道几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新郎的前女友当新娘的伴娘！这几位的心可真够大的！ “管管，我们是好朋友嘛！虽然之前我和陆江有过那么一段，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汪美嘉一脸真诚地说道。 方歌是一点都看不下去了，这些女人，天生的演员么？只是……你们用点功好不好？ “咦？这位先生是？” 余光注意到方歌的动静，汪美嘉不禁向周彤管问道。 周彤管哦了一声，解释道：“这是方歌，是……咪咪的男伴哦。” 听到周彤管的解释，汪美嘉一脸的促狭，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原来是……咪咪的男伴啊！” 让方歌难以理解的是王觅蝶居然十分配合的做出娇羞状，真不知道这帮女人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看方歌的脸都红了！管管，咱们要是再说下去，估计咪咪就要开始挠人了！”说着，汪美嘉从她带过来的袋子里取出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周彤管，说道：“管管，赶紧吃吧，再过一会儿就要举行仪式了！” 周彤管做了个鬼脸，从汪美嘉的手里接过蛋糕，说道：“还是美嘉好！” 闻言，王觅蝶翻了个白眼，语中带酸地说道：“是啊！我最不好了！” 汪美嘉笑笑，取出另外一块蛋糕，说道：“哝，这是你的！赶紧吃吧，堵上你的嘴！嘻嘻。” 王觅蝶似乎心情极好，也不和汪美嘉废话，接过蛋糕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含混不清地说道：“还算你有良心。” 方歌看的无趣，有心离开可是他好歹是王觅蝶邀请过来的，就这么走总归是不好的，可是就他一个男人对着三个有说有笑的女孩子，这场面，还真是尴尬啊！ 幸好，方歌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房间里又迎来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身形十分的挺拔，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深邃的双目，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配上一身白色的西装完美的演绎出什么叫白马王子！ 手捧一束还滴着露水的玫瑰花，男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轻轻亲吻了一下周彤管的额头，然后说道：“管管，今天的你真美！” 周彤管放下手中的蛋糕，俏皮道：“难道我平时不美么？” 方歌心道难道这就是新郎陆江？不过他怎么看都不看汪美嘉一眼？他们两个不是前男女朋友关系么？ “你想错了！”王觅蝶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在方歌耳边响起：“这是范嘉沐，管管的前男友，也是管管的插花老师。” 顿了下，王觅蝶又说道：“也是今天的伴郎！” 方歌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卧槽，这尼玛真是婚礼吗？新郎的前女友是新娘的伴娘，新娘的前男友是新郎的伴郎！你们是在玩连连看么？ “是不是很吃惊？”王觅蝶压低声音说道：“管管是故意的！她虽然和汪美嘉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怎么也到不了让她当伴娘的地步，可是陆江偏偏要让汪美嘉当伴娘，管管就提出了让范嘉沐当伴郎的要求！也不知道那陆江是怎么想的，居然就同意了！说实话，管管其实心里也有点后悔，毕竟这对范嘉沐来说简直是侮辱，可是范嘉沐的脾气太好了，他听说是管管提出的以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而且还说他要亲眼看着管管幸福！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周伯父和周伯母就是不同意，真是太可惜了！” “为什么不同意？”方歌的心里也燃起了八卦之火。 “还不是老一套！”王觅蝶撇撇嘴：“门当户对呗！范嘉沐虽然好，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插花师，家世根本不能和周家比，作为华夏最后一个贵族，周伯父怎么允许管管嫁给范嘉沐？范嘉沐也有自知之明，主动退出，现在在周家的帮助下，也算是小有所成吧。” “我要吃玫瑰花片！你亲手给我插上去！” 忽地，周彤管略带任性的声音从方歌的右侧传了过来。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范嘉沐宠溺的看着周彤管，修长的手指从他带来的玫瑰花束上摘下一片还滴着露水的玫瑰花，轻轻插在周彤管手里的蛋糕上，说道：“管管，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在！” 周彤管似乎十分的感动，轻轻咬了咬嘴唇，她站起身来在范嘉沐的脸上留下一吻，哽咽着说道：“怪只怪我们生错了家庭！嘉沐，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好么？” 范嘉沐深情款款的看着周彤管，笑道：“好！” 周彤管这才破涕为笑，轻轻叼起蛋糕上的玫瑰花片，小口的咀嚼着：“还是嘉沐你亲手种的玫瑰好吃！” “咳咳！你们够了！我才是今天的男主角好么！” 听到这声音，方歌循声望去，只见房间门口，一名极其英气的男子正倚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彤管和范嘉沐二人。 “那就是陆江，管管的未婚夫，今天的新郎。”王觅蝶低声对方歌说道。 和范嘉沐不同，陆江的双眼细长却自带桃花，鼻子一样挺翘可是却秀气了许多，那双唇却异常的薄，偏偏那如剑似刀的双眉让陆江整个人从阴柔变得英气了许多！ “你来干什么！”周彤管皱着眉头问道，看得出对于陆江的出现，她很不开心。 “当然是来看我的新娘子！幸好我来了，不然我的新娘就要被别人拐跑了！”说着，陆江走到周彤管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蛋糕上：“又是草莓蛋糕啊？管管，你怎么就只喜欢草莓蛋糕呢？” “关你什么事！”周彤管心中的不悦更浓，一手把蛋糕推向陆江，冷笑道：“你不喜欢？给你咯！” 陆江手上拿着突如其来的蛋糕，一脸的苦笑：“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和我置气？快吃了吧！一会儿仪式就要开始，有你忙的时候，你要是饿坏了，我又该心疼了！” 说着，陆江剜下一块蛋糕来送到了周彤管的嘴里。 方歌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到底还有多久？” 第124章 娱乐圈千古之谜 王觅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问道：“怎么？呆不下去了？” 方歌哼了一声，道：“再待下去我的世界观就要崩塌了！老师，你可真是我们的好老师啊！你和你朋友这样混乱的世界观，你怎么有信心来当老师的！” 王觅蝶耸肩：“又不是我哭着求着去的，是你们校长哭着求我去的！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们这帮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玩吗？” “老师，听说你号称女版福尔摩斯？”方歌忽然想起姚西的话来。 “怎么？想和我比试比试？”王觅蝶斜眼瞧着方歌，哂笑道：“不要以为和雷赤破了个案子就了不得了！姐姐破案的时候，你还在啃着书本算高考的日子呢！” “老师，你误会我了！我哪里是你的对手！你可是每天都在演戏，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比我要强得多！”方歌慢吞吞地说道。 王觅蝶对方歌话里的嘲讽一点都没在意，她只是冷笑道：“嘴上说什么都没用！有本事就拿出干货来！” “好！”方歌挺起胸膛，俯视着王觅蝶，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想怎么比？” 王觅蝶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道威严的声音： “管管，你闹够了没有！都多大的年纪了！还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方歌和王觅蝶循声看去，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神色肃穆的看着周彤管，他的身边，一名妆容精致，神态端庄的夫人正一脸慈爱的看着周彤管。 从陆江手里拿过蛋糕，男人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又是这东西！你就不能吃点有营养的！” 说完，男人随手把蛋糕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爸！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就是喜欢嘛！” 周彤管撅起嘴，又从桌子上拿起蛋糕，示威似的吃了一口，那样子仿佛在说，看，我又吃了！你打我啊！ 男人眉头锁紧，可是又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见此，周彤管父亲身边的夫人轻轻捏了捏周彤管的手腕，从周彤管的手里拿过蛋糕，嗔怪道：“管管，你爸也是为你好，你就听点话吧！” 说完，周夫人又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周彤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周伯伯，周伯母，你们就别说管管了，过了今天，她就是别人的媳妇了！”王觅蝶笑着对周氏夫妇说道。 显然，周氏夫妇对王觅蝶也十分的熟悉，不但对她的话一点都不恼，周先生甚至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道：“还是小蝶懂事！管管，你可要多和小蝶学些！” 而周彤管只是翻了个白眼，看她的样子根本就没把周先生的话听进去！ “小蝶，这位先生是？你不介绍一下？”周夫人笑意盈盈的看向方歌。 听到周夫人的话，范嘉沐和陆江的疑惑的目光也看向了方歌，其实他们早就想问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周夫人这一问正中他们的下怀，怎么可能不听？ 不等王觅蝶开口，方歌挺直了脊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微微点头，道：“我叫方歌，是王老师的学生！应老师之请，特来参加令爱的婚礼，方某不胜惶恐！” 听到方歌的话，周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惊异，她先是看了看王觅蝶，见王觅蝶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半晌才缓缓笑道：“好好好，真是好孩子！难为你有心了！” “方歌？”周先生也注意到了方歌，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方歌，笑道：“你很不错！” 一锤定音！ 周先生都说方歌不错，房间里的人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尤其是陆江！看他那样子，显然十分的嫉妒！ “老爷、夫人，宾客们都已经来了，二爷让我来请你们。”一名身着燕尾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出现在门口，恭谨地对周先生和周夫人说道。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陆江，你也和我们一起过去吧！”周先生对陆江说完之后，又看向范嘉沐：“至于你，你以为你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么？” 范嘉沐双拳紧握了一下，随即又很快放开，英俊的脸上挤出一抹干笑，道：“周先生，我是伴郎，自然应该跟着新郎！” 言下之意，他是跟着陆江来看周彤管的！ 周先生脸上的笑容更加不屑，扫了一眼桌上的玫瑰花，寒声道：“不要再耍花招！管管就要出嫁了，记住你答应我的！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 “你们有完没完！”周彤管忽然大声吼道：“都出去都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们了！管家不是说宾客们都来了么？你们还在我这里干什么！都走！” 听到周彤管的话，周氏夫妇面上尽是无奈之色，最后只好带陆江和范嘉沐离开了房间。 “真是烦死他们了！”周彤管仿佛发泄一样把最后一口蛋糕塞进了嘴里，又向管家问道：“管家，牛奶都准备好了么？” “回禀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主台的右侧，各种口味都有，您随时可以喝！”管家恭敬道。 “好，我知道了，办的不错，你去忙吧！” “咦？这是怎么回事？”王觅蝶疑惑道。 “嗯？”方歌低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看了一眼方歌，王觅蝶解释道：“管管最不喜欢喝牛奶了，她怎么会让管家准备牛奶呢？还各种口味都有！这可真不像平时的她！” “好了！吃饱了！我要做最后的准备了！你们先去外面等我吧！我很快就好！”周彤管拍拍肚子，心满意足地说道。 “你还要准备什么啊！我和你一起不行吗？”王觅蝶笑道。 “咪咪！你今天又不是伴娘！还是先去外面吧，帮我看着牛奶！我最放心你了！”周彤管笑嘻嘻地说道。 “我——”王觅蝶刚想反驳，可是想到她今天的确不是伴娘，只好道：“好吧，那你快点，不要墨迹啊！” “嗯！”周彤管狠狠点头，又看向汪美嘉，道：“美嘉，你和咪咪一起去吧，昨天彩排的时候你没到，现在先去熟悉一下主台和流程，等一下出错可就不好了！” 汪美嘉忙点头：“对对对，那我去咯，管管，我等一下就过来，很快的！” 尽管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既然王觅蝶都已经离开了房间，方歌也只好跟着一起走到了房间外面。 主会场布置得十分公主心，除了白色就是粉红色，看的方歌满心的卧槽！ 话说那位周彤管周大小姐怎么说也快三十了吧？还这么扮嫩真的好么？ 想到这里方歌不禁想起一位已经年近六十依然在扮嫩的道路上越战越勇的奶奶级人物，真是理解不了这些人的少女心！ “方歌，你在这啊！这次真是来对了！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刚一见面，陈锋就神神叨叨地絮叨起来。 受不了陈锋那你快猜你快猜的眼神，方歌只好无奈的敷衍问道：“谁啊？” “杨影啊！”陈锋兴奋的脸都要变形了，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兴奋，但还是不停地念叨着：“卧槽！！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原来杨影的鼻子真是透明的，他老头子的鞋底儿有这么厚！麻痹的，老子这算不算解开了娱乐圈千古之谜？” 方歌听的一头问号：“你那兴奋个什么啊！” “王晓明啊！”陈锋凑近方歌，贱兮兮地说道：“方歌，你一米八三对不对？兄弟虽然比你低一点，但好歹也是179.5cm，麻痹的，那个号称一米八的王教主居然才到老子的眉毛！关键是老子穿的平底鞋，那货穿的厚底鞋啊！！那厚度都快赶上戏台上的戏靴了！卧槽！忒尼玛不要脸了！” 方歌眉头微微下压，四下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这里，低声对陈锋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大嘴巴！哼，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一个个都狡诈如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个什么王教主身高问题那么明显，又怎么会成为娱乐圈千古之谜？我劝你只是看看就好，千万不要引火上身！须知，祸从口出！还有，胖子和大姚呢？这俩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你可看好他们！黄州的教训还不够么？” 陈锋被方歌的一番话吓的冷汗涔涔，想起黄州之行，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不……不会吧？今天……今天可是周家大小姐的婚礼啊！怎么可能会有杀人案呢！” “哼！”方歌冷哼一声，道：“我可没说会有杀人案件！只是让你们小心一点！”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胖子和大姚！”末了，陈锋又说道：“对了，雷警官一直都在找你，好像要介绍你和什么人认识认识，他让我见到你了告诉你一声，他就在主台西边第一桌那，让你有时间就过去找他。” 方歌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最后又告诫陈锋婚礼马上就要开始，千万不要再四处要签名什么的，老老实实的待到婚礼结束就好。 陈锋此刻也没有之前那么孟浪了，对方歌的话连连点头，瞅了个空子像条泥鳅一样钻了出去。 “怎么？你要去找雷赤？”一直在不远处听着方歌和陈锋说话的王觅蝶慢慢走了过来。 “不用，等仪式结束以后再去也不迟。”方歌摇了摇头。 对方歌的表现十分满意，王觅蝶努努嘴，道：“那就跟着我一起去看着牛奶吧！这个管管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些牛奶么？还叮嘱我一定要亲自看着，得亏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不然换个人心里指定不知道该怎么骂她呢！” 方歌不禁觉得奇怪，问道：“你说周小姐特意叮嘱你去看着那些牛奶？” “对啊！”王觅蝶也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些牛奶到底有什么意味？管管的行为真是太奇怪了！” “那她——” 方歌的话还没说完，天空中忽然下起了花瓣雨，主要颜色只有两种，白色和粉色！而且都是真花！真尼玛奢侈！ “仪式开始了！咱们也赶紧就位吧！”王觅蝶说着，忙向周彤管指定的摆放牛奶的位置走去。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此时既然婚礼已经开始，方歌也没再多问，就算周彤管的行为有些怪异又如何？就当是富家女的小怪癖咯！ 想是这么想，当方歌看到那摆成了玫瑰花瓣形状的各式各样的牛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卧槽！ “唉！我想起来了！范嘉沐最喜欢喝牛奶！管管还是放不下他啊！”王觅蝶叹道。 第125章 下毒者 “嗯？是这样啊！老师，你的记性可真够好的！”方歌耸耸肩，淡淡地说道。 “这又不是我的错！”王觅蝶鼻间哼了一声，道：“那个范嘉沐，明明就是在利用管管，我干嘛还要记得他喜欢什么！也就是管管傻，明知道范嘉沐是为了她家的钱才和她在一起的，还对他念念不忘的，甚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忘了范嘉沐的喜好！哝，不论是这些玫瑰花的造型还是牛奶的口味，都是范嘉沐喜欢的！” “你就那么确定周小姐把这些东西摆在离主婚台这么靠近的位置不是为了打新郎的脸？”方歌问道。 王觅蝶一窒，看看主婚台，又看了看这些牛奶和主婚台的距离和角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么一说，还真是有这种可能！管管那个性子，确实做得出这种事来！不过那也是陆江活该！都是被逼婚的，整天做出一副开心的不得了的模样，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多么想娶管管，其实大家都清楚的很！要不然他又怎么会死乞白赖的让汪美嘉当伴娘？不就是想和那个贱女人同台么？” 方歌听的头痛，忍不住道：“你们这些有钱人的世界我们平民家的孩子是真不懂啊！” “你？平民家的孩子？”王觅蝶冷笑：“方歌，虽然咱们才刚认识不久，但好歹也是师生，你就不能坦诚一点？能让雷赤那个混蛋当作兄弟的人，你说你是平民家的孩子，那可真是在嘲笑我的智商了！” 方歌听的疑惑，刚要问清楚王觅蝶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王觅蝶本来笑容满面的脸上骤现惊恐之色，下一秒，王觅蝶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方歌的视线之中。 而此时，整个会场也乱了起来！ 方歌循着王觅蝶的踪迹看过去，只见身着白纱的周彤管此刻正人事不省的倒在王觅蝶的怀里，更令人惊心的是，她的全身都呈现出痉挛的状态，嘴角甚至显现出点点血迹！ “管管，你怎么了！”周夫人面色煞白，惊恐的呼唤着周彤管的名字。 而主婚台上，新郎陆江，伴郎范嘉沐以及伴娘汪美嘉都慌了神，一个个只是呆呆的看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方歌一点上前凑热闹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偏偏听到一声熟悉而冷静的声音：“应该是中毒！马上给新娘洗胃！有牛奶没有？没有有水也行！要量大！要快！” 牛奶？大量的牛奶？ 方歌下意识的看向四周，这……是巧合吗？ “方歌，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牛奶拿过来！”王觅蝶红着眼睛冲人群外的方歌吼道。 无奈，方歌只得随手抱起大瓶的牛奶向主婚台跑去，而在方歌的身后，也有许多穿着黑衣服的人抱起了牛奶瓶子冲向主婚台。 “孙医生，你确定周小姐是中毒了？”看着正在给周彤管灌牛奶的孙欣悦，方歌有些疑惑地问道。 “具体还需要等化验结果出来以后才能确定，不过看周小姐的反应，应该是中毒无疑！幸好准备了牛奶，有这些牛奶保护胃粘膜，撑到医院应该不是问题！表姐，你就跟着周小姐一起去医院吧！至于这里……”孙欣悦冷冷哼了一声：“虽然我和周小姐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毒害！雷警官，这次就看你了！” 虽然孙欣悦嘴里这么说，但是她的眼睛却飞快扫了方歌一眼，那意思很明白，相较于雷赤，她更相信方歌！ 方歌愕然，这关他什么事？而且下毒案件，当事人必定在场，只要一个个的排查，一定能查清楚，为啥还要让他搀和进来？ “这件事影响太大！我已经吩咐下属控制了所有出口，除了救护车，没有人能离开半步！现在，所有人都在原地不要乱动！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被误会了可就不好看了！”雷赤的声音也在方歌的背后响了起来。 说完这句话，雷赤靠近方歌，低声道：“我已经帮你把场子架起来了，剩下就看你的了！你哥哥我这张脸是能保住还是丢人，就看你了！” 方歌无比郁闷，话说他今天就是来打酱油的好么？还有雷赤，明明你才是刑警队的队长好么？让他一个英语系的学生来破案，亏他说的出这种话来！ 看出方歌内心的潜台词，雷赤摊开双手，厚着脸皮说道：“我的长处我很了解！像这种下毒事件，下毒的人肯定还在现场，这种案子最适合的就是你这种观察力极强，推理能力也很强的人！我只负责办你压台，剩下的就看你了！” 方歌：“……” “一切就拜托你了！”临走前，王觅蝶郑重地对方歌说道。 看来王觅蝶也很清楚，像这种突发案件，雷赤并不擅长，信他还不如信方歌！ 深吸了一口气，方歌不是那种遇事畏缩不前的人，既然雷赤和王觅蝶都如此信任他，方歌自然不会让他们两个人失望！而且说实话，虽然方歌极力在告诉自己远离这些人，但是一想到破案，方歌的灵魂似乎都在歌唱！ “之前孙医生说了，周小姐这种情况是中毒！既然是中毒，必然是因为吃了什么！从婚礼开始到现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小姐应该只吃了一块蛋糕！那么罪犯就只有可能在那块蛋糕上下毒！但是因为蛋糕已经被周小姐吃完，但还是留了一些蛋糕屑的，孙医生，麻烦你亲自去新娘的房间搜查一下，我们都离开以后，只有新娘一个人还在房间，我相信，那些蛋糕屑应该还在房间里！另外雷哥，凡是接触过那块蛋糕的人，都不要让他们离开现场！”方歌小声对雷赤说道。 “好的！”雷赤答应的很快，但是马上他又变了脸色，那个……他不知道该控制谁啊！ “汪美嘉、陆江、范嘉沐、周先生以及周太太！麻烦你们先不要离开现场！”方歌冷静地说道。 本来就因为不能陪女儿去医院而担心不已的周夫人在听到方歌的话后顿时怒不可遏，斥道：“放肆！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竟然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我是管管的母亲，我怎么会害她！” “如果我没猜错，周小姐应该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方歌毫不留情的点了出来。 周夫人面色大变，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也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羞辱：“你……你胡说！你……你这个信口雌黄的小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周夫人，虽然你和周小姐看起来很亲密，但是在房间里当你和周小姐说话的时候，你和她之间的距离超出了一臂的距离！而一臂距离在心理学上被称为安全距离，又称私人距离！显然你和周小姐都对彼此感到不自在，所以你们下意识的保持在了安全距离之外，这样你们才不会有不适感！ 另外，当你捏周小姐的手腕的时候，周小姐的表现出来的是厌恶，这说明她的内心十分拒绝和您在肢体上有所接触，还有当你从周小姐手上取走蛋糕的时候，她本意是想抢回来，但是却停顿了一下，而且眉头下压，嘴唇抿起，显然她并不想碰触你碰过的东西，只是碍于面子不得不做出一副母慈女孝的画面！ 更重要的是，夫人，从您走路的姿态以及腰部和臀部的曲线，我推断您并没有生育过！周小姐应该并不是您亲生的女儿！” “你——” “够了！”周先生打断周夫人的话，冷冷看着方歌，道：“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就算内子和小女不是亲母女，但是小女从小在内子的身边长大，内子对小女一向疼爱有加，我相信她不会害小女！” “呵呵，我可没说夫人一定会害周小姐，只是说她有这个嫌疑，包括您，周先生，也一样！您也碰触过那块蛋糕，所以还是请您稍安勿躁！毕竟我的目的就是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毒！” 因为方歌和雷赤还有周氏夫妇说这些的时候身边围了一些周家所谓的保镖，而且几人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因为下毒事件，场上的环有点嘈杂。所以几人之间的谈话其他人并没有听到。 “鉴于你们之前都接触过受害人吃过的蛋糕，所以我现在怀疑你们其中之一就是下毒的人！请你们配合，一一接受我的调查！”雷赤对方歌说出来的有嫌疑的几个人说道。 雷赤说这句话的时候，方歌的目光从几个嫌疑人的脸上扫过，每个人都表露出不同的神色，陆江愤怒，范嘉沐担忧，汪美嘉则是一脸的茫然，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对此，方歌冷笑，哼，这些人，还真是天生喜欢演戏啊！ 雷赤才不管那些，他已经按照方歌的交待开始了对所有人的盘问。而方歌则在暗中暗暗查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那个下毒的人！ 方歌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最初，汪美嘉买回了蛋糕，而且亲自打开递给的周彤管，她接触蛋糕的时间最长，也是最有可能下毒的那个人！ 紧接着，范嘉沐抱着一束玫瑰出现在了房间，并且在取了一片玫瑰花放在蛋糕上让周彤管吃了下去，那么那束玫瑰花上也有可能已经被下了毒！ 再然后，陆江出现，他取笑周彤管只是吃草莓蛋糕，周彤管一怒之下把蛋糕推向陆江，陆江为了讨周彤管欢喜，又喂了一口蛋糕给周彤管，过程虽然短，但也不是没有下毒的可能！ 最后，周氏夫妇出现，二人都分别接触了蛋糕，更重要的是，他们每一个人接触过蛋糕之后，周彤管都吃了下去，哪个过程都有下毒的可能！现在就看医院那里的消息，看看周彤管的中毒时间了！ 到底，是谁下的毒呢？方歌锁着眉头想到。 第126章 最大嫌疑人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也为了不让中毒事件的影响继续扩大，雷赤索性带着几个嫌疑人又回到了周彤管的房间！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好方便方歌查案！ 虽然当时方歌就在现场，而且他也目睹了几个嫌疑人和受害人之间的接触，但到底不够仔细，必须回到案发现场！ “我先帮你拖着，你最好快点！”刚一进门，雷赤便如此对方歌说道。 方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冲雷赤微微点了点头。 其他人虽然不理解方歌为什么也出现在了这里，但是看到不管是雷赤还是其他的警察都没有说什么，更重要的是周氏夫妇都没有对方歌的出现表示出异议，所以他们尽管心里有些许的疑惑也都只好藏在心里。 “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些蛋糕屑上有**********，初步可以判断周小姐是**********中毒，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砒霜中毒！”孙欣悦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神色平静地说道。 可是孙欣悦可以平静，不代表房间里的其他人也能平静对待！ “砒……砒霜？这怎么可能！那东西一般人不是买不到的么？”陆江惊讶的看着孙欣悦。 方歌心头微微一动，砒霜？既然是确定是砒霜，那么能让一个成年人在短时间内毒发则需要一定的剂量！而且这毒是下在蛋糕上的，从之前汪美嘉的话来看，蛋糕是今天刚刚做的新鲜蛋糕，也就是说下毒者只能把毒放在身上，同时又不伤害到自己才可以！ 若以此来看，嫌疑最大的就是去买蛋糕的汪美嘉和自己带着玫瑰花来的范嘉沐！ “那玫瑰花呢？那上面有**********么？”方歌问道。 “什么玫瑰花？我没看到玫瑰花！”孙欣悦一脸诧异的看着方歌。 “什么？”方歌眉毛一挑，沉声道：“范先生还送了一束玫瑰花给周小姐，而且周小姐还吃了一片玫瑰花，理论上，那些玫瑰花上也有可能含有**********！之前进来的时候我没看到那束玫瑰花，还以为孙医生你拿去化验了，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拿走了那束玫瑰花！” “是你！一定是你下的毒！范嘉沐，我早就该猜到的！你一定是对管管嫁给我心有怨恨所以才下毒的对不对？”陆江第一个跳出来指责道。 范嘉沐一脸的错愕，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方歌总觉得范嘉沐除了惊愕之外似乎还有一丝淡淡地伤心！这是为什么？难道他是为了周彤管伤心？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并没有下毒！”范嘉沐闭上眼睛平稳了一下心绪，缓了缓后才说道：“虽然我的确对于管管嫁给陆江一事有些微词，而且周叔叔你答应我的事情也没有办到，但是我和管管毕竟相爱过，我今天真的是来祝福她的！另外，陆先生，我想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下的毒？花束不见了我也很诧异，难保不是真正的下毒人故意把那些玫瑰花收起来，为的就是栽赃陷害！” “谁会栽赃陷害你？如果真的要栽赃陷害，那直接把你的花上撒一些砒霜效果岂不是更好？”汪美嘉冷笑道。 “我看就是你陷害的我！”范嘉沐仿佛也冷笑几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汪小姐，虽然你和陆江早就分手了，但是据我所知，你们私底下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而且管管曾向我抱怨过，本来她是想让咪咪当伴娘的，但是你向陆江哭闹要和他同台，陆江被你逼得不得不和管管说让你当伴娘，管管善良，所以才会同意！可是我没想到你如此狠心，竟然下毒杀害管管！还栽赃给我！这样，你就可以和陆江在一起了对不对！” “我……我没有！我已经和陆江分手了，拿什么来逼他？如果我真有那个本事，陆江为什么又要和我分手！”汪美嘉慌忙反驳道。 “因为你怀孕了！孩子的爸爸就是陆江！你用孩子还威胁陆江，所以他才会对你言听计从！”范嘉沐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 范嘉沐这话一出口，周氏夫妇大惊失色，周先生直接对陆江质问道：“陆江，他说的是真的么？” 陆江满头大汗，呼吸愈发的急促，看得出此刻的他十分的紧张！ 方歌眼角狂跳，他总觉得范嘉沐的话有些问题，可一时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马上去找那束玫瑰花！范嘉沐，之前你说的周先生答应你的事没办到，是什么意思？”雷赤沉着脸问道。 范嘉沐一窒，面上闪过一抹懊恼，踟躇了半天才慢慢解释起来。 而方歌却没那么多的心思管那些，他眯着眼睛在房间里慢慢四处查看着，同时脑子已经飞速的转动起来。 周彤管中毒，范嘉沐送的那束玫瑰花离奇消失，范嘉沐和周先生之间的契约貌似没有履行，同时周彤管又成为了陆江的新娘，范嘉沐人财两失，所以一怒之下萌生了毒杀周彤管的心，而且他之前和周彤管是恋人，很清楚周彤管有吃新鲜玫瑰花片的习惯，所以故意在周彤管结婚这天拿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花来送给周彤管，为的就是让周彤管顺利吃下已经被下毒的玫瑰花片！ 见周彤管吃下玫瑰花片之后，范嘉沐趁人不备再将玫瑰花转移！ 不对！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明显了！一旦有人发现，那么范嘉沐便处于不利的境地！比如此时！ 可是……如果范嘉沐一早就知道周彤管除了吃玫瑰花片还有吃蛋糕的习惯呢？假设他在插玫瑰花片的时候洒了些砒霜在蛋糕上面，那么蛋糕上也会含有砒霜，一旦周彤管毒发，一般人的视线都会集中在她吃过的蛋糕上面，又会有几个人记得周彤管之前还吃过玫瑰花片呢？就算有人记得，只要给范嘉沐足够的时间，他完全可以换一束新鲜的玫瑰花，这对他来说不是难题！ 如果从这一点来看，范嘉沐的确有可能是下毒的人！ 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汪美嘉似乎更可疑！ 首先，汪美嘉和周彤管是情敌关系！可以说是周彤管抢走了汪美嘉的恋人！汪美嘉对周彤管怀有敌意很正常！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汪美嘉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陆江，也就是今天的新郎！那么她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的父亲娶其他的女人么？ 如果说汪美嘉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铤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 另外，一旦证实周彤管是食用了蛋糕之后中毒，她完全可以辩驳说如果是她下的毒，她怎么会在自己买来的蛋糕上下毒？世上会有这么傻的人么？ 当然，以上都是方歌的推理，不管要证明是谁下的毒或者谁没有下毒，还是要看证据！ “方歌，看出什么了没有？” 见方歌只是拧着眉头不说话，雷赤忍不住问道。 雷赤这一问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方歌的身上，方歌气的直翻白眼，雷哥，不带你这么干的！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么？ 果然，早就对方歌心存疑惑的陆江问道：“雷警官，这位……先生也是警察么？” “呃……他……” “他是我请来的侦探！”说话的是周先生，他冷冷的看着陆江：“方歌是我拜托来破案的，而且雷赤也没有异议，怎么？你有意见？” 面对周先生，本就心虚的陆江顿时哑火了，他尴尬的笑笑，道：“周伯伯言重了，我是担心管管才会如此的！咱们这里就方先生一个是外人，所以我才会……” “哼！我不管你想什么！也不管方歌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要他能查出到底是谁在害我的女儿，他就是我周家的朋友！另外，陆江，我不会把管管交给你的！这件事我会亲自和你父亲谈！你就不要在做徒劳之事了！”周先生沉声说道，听得出，他的声音里蕴含着无比的愤怒！ “周伯伯！别，您千万别！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和美嘉断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能证明是我的，而且我和她已经达成了协议，只要我把她带到这个圈子里，她就会把孩子打掉！我是真的想要娶管管啊！”陆江伸手拽住周先生哀求道。 方歌双眼微微眯起，陆江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他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周小姐体内**********的含量来看，她应该是在仪式开始之前十五分钟中的毒！”孙欣悦接了电话之后对众人说道：“所以凡是十五分钟之前吃下的东西，应该是没毒的！” “真是老天有眼！”范嘉沐面露喜色：“这下能洗脱我的嫌疑了吧？我的玫瑰花是在二十分钟之前送给管管的！按这说法，我是绝对没有可能下毒的！对不对！” 听到范嘉沐的话，雷赤下意识的看向方歌，毕竟当时在房间里的除了几个嫌疑人，就只有方歌和王觅蝶，现在王觅蝶已经跟去了医院，自然就只有方歌一个人能证实范嘉沐是不是在说谎。 同样想到这点的还有范嘉沐，他并不了解方歌的性格，此刻正紧张兮兮的看着方歌，似乎把方歌当成了唯一的救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范先生的确没有下毒的可能！”方歌说道。 “你胡说！”出乎意料的，汪美嘉的反应异常的大，她几乎是在嘶吼：“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他不会看着周彤管嫁给陆江的！” “为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要知道我国还有一项罪名叫诽谤！”雷赤盯着汪美嘉沉声道。 “我……我不能说！”汪美嘉被吓的一个激灵，她的目光飞快的向陆江瞟了眼，咬着嘴唇艰难道：“我真的不能说！但是你们相信我，范嘉沐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周彤管嫁给陆江的！” “如果你不说那就是你下的毒咯！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得替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雷赤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我真的不能说！”汪美嘉泪眼婆娑，看她的样子几乎是要崩溃了！ 第127章 还有谁 “因为范嘉沐和陆江是恋人！所以他自然不会看着周彤管嫁给陆江是吗？”方歌淡淡地说道。 “你……你怎么会……” 汪美嘉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歌，虽然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呵呵，还真是有意思啊！”孙欣悦冷笑：“范嘉沐，你不是周小姐的前男友吗？又怎么会和她的未婚夫陆江先生是恋人关系？能否请你解释一下！” “孙医生，雷警官，周伯父周伯母，你们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范嘉沐忙辩解道：“汪美嘉那个女人她疯了！她现在为了洗清她的嫌疑简直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我怎么可能和陆江有那种关系！方歌，我请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陆江是恋人！刚才雷警官说了，咱们国家还有一项罪名叫诽谤罪！” 面对范嘉沐的威胁，方歌一点都不在乎，他淡淡地笑道：“很简单，证据就在你们身上啊！” 听到方歌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陆江和范嘉沐。 “我……我身上？”范嘉沐笑的有些勉强：“真是胡说！我的身上能有什么证据！方歌，你不要浪费时间了！咱们现在说的是到底是给管管下了毒，至于我和陆江的关系，根本不是重点！” “怎么会不是重点呢？”方歌笑笑，道：“如果你和陆江的关系真的如汪小姐说的那样是恋人的话，鉴于你此前的种种行为，不是没有可能给周小姐下毒的！” “可是你也听到了，管管是在十五分钟前中的毒，那时候我根本就没和她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下毒？”范嘉沐冷笑：“只此一点，我就已经洗清了嫌疑！至于你说的那种不着调的话，我会保留我的法律权利，希望以后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不要再出现！” “那范先生，你能解释一下你无名指上那个戒指是什么意思么？”方歌一脸平静地问道。 范嘉沐神色骤变，旁边的陆江脸色也瞬间变了变。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戴的那个戒指是英国的奢侈品设计师保罗？辛克莱设计的！虽然保罗？辛克莱在时尚圈的名声并不显赫，但是在另一个圈子里，他确实鼎鼎大名！而他所有的设计都是为了他的爱人，斯帕克？沃拉斯顿！” “斯帕克？那个刚出柜的好莱坞巨星？”孙欣悦诧异道。 “没错！”方歌点头，道：“保罗？辛克莱就是斯帕克？沃拉斯顿的同志恋人！而他所有的设计灵感都是来自斯帕克，同样的，因为他所设计的东西都是源于他对斯帕克的感情，所以保罗设计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而且只有一对！更重要的是，他的东西只出售给同志恋人！诸位如果对范先生和陆先生的关系有怀疑的话，可以看看范先生颈上项链的挂环是不是和陆先生食指上的戒指是一对的！” “陆江！方歌说的是不是真的！”周先生的目光死死盯着陆江。 陆江满头大汗，终究是顶不过周先生的目光，一闭眼，承认道：“方歌说的没错，我和嘉沐，的确是恋人！” “那你和美嘉……”周夫人的眉眼间满是疑惑。 陆江咬咬牙，道：“美嘉也是我的前女友！我……我不是单纯的，我可以同时喜欢男人和女人！” 孙欣悦不禁皱眉，胸中顿时恶心不已。 “所以范先生你是有下毒的动机的。”方歌补充道：“但是鉴于周小姐的中毒时间，你确实没有嫌疑。” 范嘉沐欣喜不已，忙道：“对对对，我真的没有下毒！” 方歌神色微凝，他发现当自己说范嘉沐没有嫌疑的时候，范嘉沐的确表现出了欣喜之情，但是他的手却猛然握紧又松开，同时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似乎是在欢呼什么，而且他的笑容很自信，看起来好像范嘉沐一早就能确定自己会这么说！ 如果这么看来，范嘉沐似乎又不像是他说的那样是无辜的，可是中毒时间该怎么解释？ 方歌有些苦恼，直觉告诉他范嘉沐一定和中毒事件有关，但是他到底是怎么避过时间的？ “找到了找到了！” 一个年轻的警察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放着一束玫瑰花，还有一个空花瓶。 “雷队，我在隔壁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这些，花瓶里似乎还有一包撕开的干燥剂。”警察对雷赤说道。 “孙医生，马上拿去化验！看看这些玫瑰花上到底有没有**********，还有这个花瓶，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另外，化验一下这个瓶子，看看里面的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雷赤飞快地说道。 “是！”孙欣悦毫不犹豫的拿着东西离开。 方歌脑中忽然一闪，干燥剂？ “没错！如果是这样就说的通了！”方歌嘴角勾起，心道：“但是还差证据！证据在哪里呢？” 方歌四处观察着，他相信就算是再严密的犯罪，也终究会留下破绽！ “找到了！果然如此！”方歌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他转头对雷赤说道：“雷哥，我找到范先生下毒的证据了！” 雷赤眼睛一亮，忙道：“什么？找到证据了？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嘉沐也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歌，嘴皮动了动，道：“这怎么可能呢？方先生，你刚才不也说了么？从时间上看，我已经洗清了嫌疑！” “没错，这也正是你狡猾的地方！”方歌一点也不否认，道：“如果依照一般的思维，范先生你的确没有作案时间！但是我们忘记了一点，你带来的玫瑰花是新鲜的玫瑰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面还带着露水！是吗？” 范嘉沐不明白方歌的意思，但他还是应了一声，道：“没错！但是这能说明什么？” “这很能说明问题！”方歌笑的愈发胜券在握：“范先生你带来的花上面还带着露水，最初我以为那些玫瑰是你刚刚采摘下来的，但是现在我才想清楚，那些花事实上是你一早就准备好，而且为了让花看起来是刚刚摘的，所以特意用冰冻了起来，因为时间并不长，所以那些玫瑰花看起来依旧新鲜，而那些冰里面，已经被你下了毒！因为玫瑰花被毒冰冰冻过，所以玫瑰花片上自然也带有**********，但同样冰冻也大大延缓了它的时效性！同样因为要保证鲜花的鲜嫩度，你必须随身携带干燥剂以保持那些毒玫瑰不枯萎！” “呵呵，真是好笑！方歌，你小说看多了吧？这么荒谬的事都能想出来！”范嘉沐嗤笑道。 “当然不是！”方歌摇头，道：“所有的犯罪都有破绽，当我和老师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观察了整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是没有任何的花束的！所以从早上到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拿着玫瑰花在这个房间出现过！” “没错！我也能证明！”汪美嘉忽然开口道。 “我也能证明！”从一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周夫人说道：“因为我对花粉过敏，管管也知道今天我一定会来她的房间，所以就提前把房间里所有的话都撤了出去。” “那么……”方歌移开了脚步，指着地上的略带潮湿的花粉，道：“我想这些花粉上应该能化验出到底有没有**********！还有这个！” 方歌蹲下身来，指着花粉旁边那比指甲盖还小的纸片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从花瓶里取出玫瑰花的时候玫瑰花枝上的刺不小心划破了那些干燥剂，所以就带出了这一角，而你在进了门以后才发现了这片干燥剂，情急之下就把它扯了来，扯动的时候花朵摇动，花粉就落了下来，而那片带着你指纹的干燥剂包装纸也随之落了下来！ 雷哥，如果这些花粉不好化验，这片有范先生指纹的干燥剂包装纸上应该也有微量的砒霜。” 范嘉沐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歌，良久，才缓缓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方歌，我不得不说，你的确厉害！没错，就是我下的毒！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贱女人！仗着自己的家世就看不起所有人！她凭什么？凭什么夺走陆江？还有周世仁，你不就是有点臭钱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要让你尝尝失去女儿的滋味！” “嘉沐，你……你糊涂啊！”陆江痛心疾首地说道：“我是一定要去管管的，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我糊涂？陆江，你忘了你的誓言，我却依然记得，所以，我一定不能让那个臭女人得到你！哈哈哈哈哈……”范嘉沐大笑不止，可是眼泪却不断的流下。 “所以说你是个糊涂鬼啊！”方歌冷笑：“你以为只凭你那一小片的玫瑰花就能毒死周小姐吗？我看你才是电视剧看多了！还真以为服用了砒霜马上就死啊？” 这下不但是范嘉沐，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下毒的不止我一个？”范嘉沐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只有你一个了？”方歌反问。 范嘉沐一窒，确实，方歌貌似真的没有说过只有他一个人下毒！ “哈哈哈哈哈！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讨厌那臭女人啊！不管下毒的还有谁，都是我的好伙伴！哈哈哈哈哈……”范嘉沐笑的几乎有些癫狂。 方歌悲哀的摇摇头，这个家伙，已经无药可救了！ “方歌，下毒的还有谁？”雷赤紧紧盯着方歌，目光灼灼。 第128章 预谋？巧合？ “或许说范先生你下的毒并不是致命的，你虽然口口声声喊着要周小姐死，但事实上，你的内心对周小姐还是有怜惜之情的！”方歌淡淡地说道。 “你胡说！”范嘉沐反驳道：“我最恨的就是那个臭女人！” “不要不承认了！”方歌看着范嘉沐，道：“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当周小姐昏倒在现场的时候，你的那种惊愕以及焦虑是装不出来的！所以我才第一个断定你就是下毒的人，但是你的惊愕又告诉我，你所下的毒的剂量只能让周小姐难受几天，却不会要了她的命！” “随你怎么说吧！”范嘉沐耸耸肩，一脸的轻松：“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那个女人……就看她命够不够大了！” “汪小姐，陆先生，你们说呢？周小姐的命到底是大还是不够大？”方歌问道。 “这……你什么意思？？”陆江便擦汗边问道，好像自从进了房间以来，他的汗就没有断过！ 方歌并没有回答陆江的问题，而是向汪美嘉问道：“汪小姐，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手包么？” 汪美嘉本能的握紧了手包，问道：“为什么？你怀疑是我下的毒？” “不不不！”方歌忙摇头，道：“我只是想证明我的猜测。麻烦把你的钱包给我一下可以么？” 汪美嘉半信半疑的把手包递给了方歌，方歌翻了翻，笑道：“果然如此！” 看着方歌手里的东西，汪美嘉一脸的惊诧：“这……这是什么？我的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什么？”方歌笑道：“等一下你可以问问孙医生！” 正说着，孙欣悦刚好进了房间，她听到方歌说起自己，问道：“问我什么？” “孙医生，麻烦你看一下，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说着，方歌把手里的小塑料包递给了孙欣悦。 孙欣悦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也就是砒霜！这么多的剂量，足够让一个人急性中毒了！” 众人齐齐色变，汪美嘉更是脸色惨白：“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下毒！” “那你解释一下你包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雷赤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汪美嘉无辜道。 “美嘉，你……你就承认吧！”陆江忍不住说道。 “陆先生，你似乎很希望汪小姐承认啊！”方歌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当然没有！方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陆江再次问道。 “当然！我之前的确很怀疑你！而且你也确实有可能有动机，但是很可惜，你并不是下毒的人！顶多就是把这些砒霜放在了汪小姐的手包里而已。” “果然是你！陆江，你好狠的心！”汪美嘉恨声道：“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要我打掉孩子么？陆江，你忘了你说过的话？等你和周彤管领证以后马上就和她离婚，然后和我结婚的么？现在你是什么意思？趁机搞掉我是不是？你可要记得，你的小辫子都握在我的手里！我出事了，你也别想好过！” “美嘉，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你千万不要听他挑拨！”陆江忙道。 “是不是挑拨汪小姐你自己判断，但是陆先生，我有一句话要问你，这些砒霜，你在哪里发现的？”方歌盯着陆江的眼睛问道。 陆江眼皮狂跳，躲着方歌的目光，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你还不说，那么陆先生，你将成为最大的嫌疑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方歌也不着急，依旧是那副淡定的样子。 陆江双眼瞳孔骤然扩大，他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长长呼了口气，说道：“我是在管管昏倒的时候她婚纱下面发现的，因为当时第一个冲向管管的是嘉沐，所以我以为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我捡起来以后就……就随手放在了美嘉的手包里。” “你……你真是好狠啊！”汪美嘉咬牙切齿的看着陆江。 “我狠？”陆江忽然哼声道：“汪美嘉，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么？你把我当猴子耍，我为什么不能害你？” “你凭什么说不是我的！”汪美嘉吼道。 “因为你的孕检报告被人换了！时间不对，陆先生自然认为不是你的！”方歌忽然开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汪美嘉一脸的不解。 而陆江则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方歌：“你……你说孕检报告……被换了？” “没错！”方歌耸肩，说道：“而且就是周小姐换掉的！” “你有什么证据！”陆江喘着粗气问道。 “汪小姐，这才是你的孕检报告单吧？”方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了汪美嘉，解释道：“这是我刚才在周小姐的房间里无意间找到的，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汪美嘉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孕检报告，又看看陆江：“这不是我给你的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才是你的孕检报告？”陆江上前一步抢过汪美嘉手里的报告，仔细看了几遍，确认的确是汪美嘉的孕检报告之后，双手猛地下垂，看向方歌：“那……那天我看到的是……” “没错，就是周小姐换掉的孕检报告！”方歌笃定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汪小姐给你孕检报告那天，周小姐是不是见过陆先生？”方歌问道。 “没错！一个星期前，美嘉告诉我她怀孕了，而且把报告传真给了我，当时我正在忙，所以就没有及时接，后来管管到公司找我，我担心她看到就胡乱塞在了包里，再然后我和管管就去吃饭了，回到家以后我才看到的孕检报告！”陆江缓缓说道：“本来我想揭穿汪美嘉的，但是想到我和她好歹也好了几年，所以打算给她一笔钱就此了事，可是我哪里知道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竟然威胁我！可是我始终没有对她生杀心，就是看到管管身边的毒药的时候才想到要嫁祸给她的。” “陆先生，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周小姐身边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包毒药么？”方歌问道。 “我说了，我以为是嘉沐的！嘉沐说过，如果我敢娶管管，他就要毒死管管，所以我才会……”陆江叹道。 “而周小姐正是利用了你这一点！可以说，她才是最会计算人心的一个人！而且有魄力！”方歌淡淡地说道。 “什么？？方歌，你的意思是？”雷赤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歌。 “没错！另外一个下毒的人就是周小姐本人！”方歌慢慢说道。 “胡闹！真是胡闹！”周世仁第一个站出来否定：“方歌，我承认你确实有点本事，但是你说小女给自己下毒，这怎么可能？难道她就不担心真的会死吗？” “当然会！”方歌耸肩，道：“所以她才会提前让管家准备了大量的牛奶，而且是距离主婚台最近的地方！因为她知道孙医生今天会来参加婚礼，有孙医生在，一定会首先想到洗胃！准备大量的清水这太引人注目，刚巧范先生喜欢喝牛奶，所以周小姐就特意准备了大量的牛奶，一旦有人问起来，周小姐可以解释说是为范先生准备的！这些牛奶虽然量很大，但是口味不同，而且每个盛牛奶的瓶子都刻成了玫瑰花的模样，更加有利于周小姐的解释！” “只是用这个来解释未免也太牵强了吧！”周世仁冷笑。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点！”方歌忽然向陆江问道：“陆先生，你的领带夹是周小姐送你的吧？” 陆江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领带，茫然的点点头，道：“是，管管很喜欢，所以硬让我戴上的。” “孙医生，麻烦你看一下，陆先生的领带夹上是不是含有少量的砒霜。”方歌说道。 听到方歌的话，陆江吓的就要去摘领带夹。 “别动！”方歌高声制止陆江：“你要是动了，可就把周小姐的指纹盖住了！” 陆江恍然，连胜道：“好险！幸好我没有乱动，不然……我可真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孙医生，麻烦你化验一下，这领带夹上应该有而且只有周小姐的指纹！因为这是她亲手给陆先生带上的！而且就在我的眼皮底下！陆先生随周先生周夫人离开周小姐的房间之后就忙着招待宾客，我相信，他应一刻都没有离开周先生的视线！” 对此，周世仁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态度就是已经默认了方歌的话。 “那么就表明陆先生戴上这枚领带夹之后并没有机会往领带夹上下毒，领带夹是周小姐给他戴上的，之后陆先生没有碰过领带夹，如果领带夹上验出有砒霜，我想这代表着什么也不言而喻了吧？” “可是不对啊！”雷赤问道：“方歌，你也说过，领带夹是管管当着你们的面亲手给陆江戴上的，如果验出领带夹上有砒霜，岂不是正好验证了下毒的人是管管？” “那是因为周小姐在给陆先生戴领带夹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方歌缓缓道：“周小姐说，陆先生把领带夹忘记在她那里了！也就是说这领带夹之前一直在陆先生那里，只是不小心遗落在了周小姐的房间里，如果遗落在周小姐房间里的陆先生的领带夹上验出有砒霜，大家会怎么想？” “会认为是陆江先下了毒，故意丢在了周小姐的房间里！”孙欣悦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房间。 “孙医生，我问一句，玫瑰花里的砒霜含量，领带夹里的砒霜含量，再加上汪小姐手包里砒霜含量，是不是刚好够让一个成年人急性中毒？”方歌笑问。 孙欣悦神色肃穆，缓缓点头：“没错！” “那么，你们认为这是巧合还是预谋？”方歌笑问。 第129章 另一个下毒者 “可是管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周世仁此刻也有些动摇。 “因为她恨你们所有人！”方歌平静地说道。 “周先生，周夫人，你们当着外界做出一副严父慈母的样子，而周小姐内心尽管很不愿意却又不得不配合，这让她很苦恼！长大以后终于有了真正爱自己的人，可是最后却发现那一场美好的爱恋不过是一场谎言！更让她难堪的是她的未婚夫，那个她要过一辈子的男人竟然为了别的女人不顾她的颜面，她为什么还要为别人找着想？ 至于你，汪小姐，你一直在利用周小姐，所以她也利用了你！你们彼此彼此，你实在无需楚楚可怜！这让人感到恶心！” “但是你还是没有证据！”周世仁最后还是选择了不相信。 “好，我就给你们证据！”说着，方歌就向周彤管的更衣室走去。 “你……你干什么！” “当然是找换下来的婚纱！”方歌撇撇嘴，道：“仪式马上要开始的时候，周小姐把我们所有人都支开了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我相信她就是在那个时候换下的婚纱！而更衣室里的这件婚纱上必然又她给自己下毒的时候落下的砒霜粉末，这上面也有周小姐的指纹！” “不可能！那婚纱全球只有一件！这是我特意给管管定制的！”周世仁否认道。 “周先生，什么话都不要说的那么决绝！”方歌笑笑，猛然拉开了周彤管的更衣室。 而周彤管的更衣室里，赫然躺着一件纯白的婚纱，和周彤管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上面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擦去的蛋糕屑！这一切都证明这件婚纱才是周彤管在房间里穿的那件！ “而且，我相信此刻在周小姐的身上还有一些砒霜，至于地方么？项链吊坠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方歌说道。 “马上联系医院的同事，检查周小姐的项链吊坠，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砒霜。”雷赤马上吩咐道。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医院那边便传回了消息。 “方歌说的没错！项链里的确有砒霜！”雷赤的声音有些沉重。 周世仁的脸色很难看，或许他始终接受不了周彤管会下毒害她自己的事吧？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方歌忽然说道：“这首国风？静女，体现的就是年轻男女之间纯美爱情的美好，我想给周小姐取这个名字应该是她的亲生母亲吧？” 周世仁一愣，半晌才缓缓说道：“没错！当时管管刚出生，她母亲说为管管我们两个人爱的延续，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希望她长大以后也会有纯真美好的爱！” “可惜，周先生你只顾着家族名声，完全忘记了周小姐母亲最初的寄望！”方歌淡淡说道。 “我……我……” “手术结束了！”孙欣悦忽然说道：“医院那边的同事刚刚打电话过来，周小姐抢救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阿弥陀佛，祖宗保佑！”周世仁松了口气，对方歌说道：“方歌，我周家欠你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来日一定会还！” 方歌一怔，道：“不用！我是看在雷哥的面子上，周先生你要谢的话还是谢谢雷哥吧。” …… “方歌，你去哪了？听说周小姐是中毒了！真的么？卧槽，这要是真的，简直太劲爆了！你说会不会上明天的新闻头条？” 从别墅里出来，方歌第一时间就是去找陈锋几个，他是真的担心他们三个人会闯出什么祸来。 “胡说些什么！”方歌严厉斥道：“陈锋，你要不改一改你这嚼舌根的毛病，迟早有一天你会因为这个出事！” 陈锋心里有些不舒服，暗想大家都是同学，你不过就是跟着雷赤破了几个案子么？有什么好骄傲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说就是了。”陈锋敷衍道。 看陈锋的样子，方歌就知道他没听进去，方歌的性子向来是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一丈！既然陈锋听不进去，他又何苦苦口婆心的劝？再说了以陈锋的社交圈子，就算惹祸也惹不出什么大祸来！他要是再说下去，估计他和陈锋之间的关系都会受到影响，于是，方歌选择了闭嘴。 胡胖子到没有想那么多，他看到方歌平平安安的，那颗心顿时又放回了肚子里，还献宝似的说道：“方歌，你饿不饿？我藏了好多好吃的，等会儿一起吃！” 方歌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胖子，无力道：“还是你吃吧。” “真是吓死我了！”姚西则拍着胸脯后怕道：“忽然就出现那么多黑衣人，吓的我还以为有人要绑架我呢！后来一想我不过就是个穷学生，这里那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什么人脑子坏掉了会绑架我？方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阵仗也太大了！”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些私人恩怨而已，你也知道，大家族嘛，动静当然得大点儿！对了，王老师有点事儿先走了，她让我告诉你们一声，咱们自己回去就成，不用等她了！” 方歌这话一出口，胖子、陈锋、姚西三个人齐齐成了苦瓜脸。 方歌不禁奇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方歌，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陈锋忍不住问道。 “我……我是真不明白啊！” “这里可是郊区！就凭咱们三个？怎么回去？我滴个祖奶奶啊！王老师也太不厚道了！”姚西苦闷道。 “是啊！咱们就只有四个人八条腿，怎么回去？？”陈锋也苦恼道。 “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我已经和雷哥说好了，他送咱们回去。”方歌笑道。 而这话一出口，方歌又迎来了三人不约而同的白眼。 “靠！你们这又是什么意思！” “鄙视你！看不懂么？”胖子贱兮兮道。 “我日……” 因为周家可以瞒着的缘故，这件事就这么草草了结了。 回去的路上，雷赤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方歌，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管管的？” “一开始我确实没往周小姐身上想。” 雷赤也不是外人，所以方歌也不藏着掖则，大大方方地说道：“最开始我的确怀疑的是汪美嘉、范嘉沐和陆江三个人，但是后来我发现似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他们三个人！就好像有一只黑手在幕后推动一样！于是我仔细把事情的经过回想了一遍！ 我忽然想起来，汪美嘉说过，她之所以去买蛋糕是因为周小姐忽然想吃，所以才拜托的她去买！而为了买到这个蛋糕，汪美嘉还排了很长时间的队！如果汪美嘉是投毒人，那么她有必要在投在她辛苦买回来的蛋糕上么？而且重点是她之所以去买蛋糕，完全是周小姐的请求！也就是说汪美嘉压根儿就没有给周小姐吃东西的意向，既然如此，那她怎么可能会是投毒人？ 再说范嘉沐！他的确是下毒了没错，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他并不是对周小姐一点情都没有，当然，我说的情并不是爱情，而是类似姐妹情一样的那种感情！范嘉沐因为职业的原因，心思十分的细腻，而且周小姐和他一样都是爱花的人，所以这几个人里，范嘉沐其实是最懂周小姐的人，而这也是周小姐最恨他的！ 所以周小姐才会极力要求范嘉沐把玫瑰花片插在蛋糕上！另外，我注意到当范嘉沐如周小姐所言把玫瑰花片插在蛋糕上的时候，周小姐松了口气，那样子分明是早有预谋！ 还有陆江！我们都清楚，陆江之所以娶周小姐完全是因为家庭原因，他对周小姐可以说是半点情意都没有！可偏偏他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一副和周小姐情深意切的样子，这让一直对爱情抱有美好愿望的周小姐难以忍受，再加上陆江和汪美嘉和范嘉沐的关系，周小姐自然就会对庐江恨之入骨！ 但是我想最重要的，应该是周先生对周小姐的打击！ 他完全忘记了周小姐生母的初心，不但逼着周小姐嫁给她不喜欢的人，还勉强周小姐在外人面前和现在的周夫人做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从来都没有过周小姐的母亲！也就是说，周小姐的生母对周先生来说连个影子都算不上！这才是对打击周小姐的！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极端！” “唉！”雷赤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 方歌抿抿嘴，没有附和。 沉默了一会儿，方歌还是问道：“雷哥，可能有一句话我不该问，但是我还是忍不住。” “想问我破落户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和王觅蝶的关系？”雷赤仿佛一直在等着方歌问他一样，方歌刚开口他就知道了方歌要问什么。 “破落户的事儿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方歌，你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至于王觅蝶！” 雷赤顿了下，道：“她一直想嫁给我弟弟，但是我一直不同意！王觅蝶那个女人，本质上不坏，但是太骄傲！几乎所有人她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当朋友可以，当贤妻，她不合适！最起码，我家，她不合适！跟重要的一点是，我弟弟并不喜欢她！” “雷云？”方歌问道。 “嗯！”雷赤点头：“我弟弟也就大你几岁，等他来的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们一定能说到一起去！” “怎么？难道他也是推理迷？”方歌笑问。 “不，他是华生迷！” “哈哈哈哈哈……” 第130章 一起来推理 距离上次婚礼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让所有同学不解的是，王觅蝶竟然一个星期都没到学校上课！顿时学校里又开始风言风语的传起来！ 当然，这一切对于五零一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方歌方歌，你不是擅长推理么？帮帮我吧！”姚西央求道。 “卧槽，大姚，好不容易挨到周末，你就不能让哥哥睡个好觉？”方歌不禁抱怨道。 “哎呀！你帮我解开这个谜题，我就让你睡！”姚西兴奋道。 “我日，你兔子精附身了？”坐起来的方歌看着姚西那一双熬的通红的眼睛，拧着眉头问道。 “老子要是兔子精，也要当嫦娥怀里的那个兔子精！别废话了，快帮我看看，到底谁才是拿着炸药的那个人！”姚西催促道。 “什么炸药？咱们寝室有炸药？”睡的迷迷糊糊的胡胖子听到姚西的话后吓的大声喊道。 而上铺的陈锋更夸张，只是穿了条短裤从床上一跃而下，闭着眼就要往外跑，幸亏方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不然陈锋必然就要成为当天的校报头条了！ …… “大姚，你特么的吃错药是不是！整夜不睡不说，还敢散布谣言！罚你给本部长洗一个星期的袜子！”完全清醒过后的胡胖子蒲扇似的手啪啪拍在姚西的肩膀上，拍的他肩膀都要碎了！ “我日！胖子你够狠！”陈锋也完全醒了过来，不过此刻的他显然和胖子已经统一了战线：“大姚！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差点闹出一场大灾难！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也罚你洗一个星期的袜子好了！“ 方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两个懒货，直接说自己懒得洗袜子就好了可以么？ 而姚西根本就没心思和两人斗嘴，他依然拽着方歌，不住的央求道：“方歌，你就班帮帮我吧！我的幸福可就全在你的手上了！” 方歌听的吓了一大跳，忙问道：“卧槽！你这是什么情况？” “妹子妹子啊！”姚西瞬间来了精神：“方歌，你不是接连几次帮着雷警官破了案么？看你神气的样子，我其实挺羡慕的，就偷偷在侦探爱好者的论坛上注册了个号，我已经潜水一个星期了！昨天晚上潜水的时候认识了个妹子，卧槽，不问不知道，原来妹子也是Q市的！她问了我好多问题，一开始我还能靠着百度应付过去，现在她又给我出了个谜题，让我找到到底是谁的身上带着炸药！你说我连个半吊子都算不上，怎么能找得到？可是约个妹子是真难啊！方歌，你就看在我都成了兔子精的份上，帮我一把好不好？” 一听姚西这么说，胖子和陈锋也来了兴趣，一个个也不说袜子的事儿了，转而开始讨论妹子的事！ “我说大姚，你别光说让方歌帮忙，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啥谜面啊！”胖子一张胖脸挤到姚西的电脑面前，伸出粗萝卜一样的手指点了点鼠标，说道：“火车上的炸药在谁身上？就是这个？” 姚西忙拍开胡晨的手，说道：“我都看了不下十遍了！我来给你们说！” “看你那样儿！得得得，你说就你说！”说着，胖子又钻回了被窝，缩成一团，说道：“老子还不稀罕看你那破电脑呢！” 姚西也没工夫和胖子废话，清了清嗓子，说道： “是这样的！侦探小明和朋友小红一起坐高铁去隔壁市玩儿，小明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有人说交易已经完成，炸弹将会在十分钟后爆炸！而小明注意到打电话的那个人他之前在餐车上吃饭的时候见过，也就是说这个人所说的交易是在餐车上完成的！小明回忆了一下，之前在餐车上的人包括他和小红在内，一共有七个人！除去他和小红还有那个打电话的人，还剩下四个人！ 一个是提着小行李箱的年轻女人，看她的样子不是老师就是公司职员。 第二个是个年迈的老者，不过老者的精神很好，一看就是精于养生之道的老人。 第三个是一身肌肉的大胡子男人，看上去脾气很暴躁，似乎很不好相处。 最后一个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他的怀里一直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那么，这四个人里到底是谁带着炸药呢？” “嗨！”胖子一拍大腿，大咧咧地说道：“我还以为多难呢！原来就是这个啊！” 姚西眼睛一亮，忙哀求道：“胡哥，你就告诉我吧！” “一个星期，不，两个星期的袜子！”胡晨趁机坐地起价。 想到妹子，姚西咬咬牙，恨着心道：“好！两个星期就两个星期！但是你必须马上告诉我！而且保证答案是正确的！” “废话！错误的我告诉你干什么！”胖子嘴一咧，哼了一声说道：“大姚，你可不要看不起你胖哥！” “哪敢啊！”姚西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忙道：“哝，方歌看着呢，我姚西声明，如果胡哥告诉我的是正确答案，我就给胡哥你洗两个星期的袜子！” “这还差不多！”胡胖子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道：“想知道谁带着炸药还不简单？直接找乘警抓住那个交易的男人，让他说出来谁带着炸药不就行了？你们这些思维僵化的人啊！要记住，活学活用！明明放炸药的就在眼前，你们放着不问偏要自己去猜到底是谁带着炸药，不是sa是什么？” 姚西直接愣住了，良久才哭丧着脸说道：“胡哥，这我早就说过了！妹子说交易的那个男人在停车的时候下车了，小明根本来不及通知乘警！所以还是得靠小明找到炸药才行！” “卧槽！你特么怎么不早说？老子怎么知道！？我不管，反正你已经答应了，你要是说话不算话，后果你心里清楚！”胡胖子怒急，直接威胁起来。 哪知姚西根本不吃胖子那一套，翻了个白眼说道：“胡哥，我刚才说的可是清清楚楚，只有你告诉我正确的答案，我才替你洗两个星期的袜子！” “卧槽！” “除了之前那些，还有其他的线索么？”陈锋谨慎问道。 和方歌接触的时间长了，五零一的人都喜欢上了推理，包括陈锋在内！虽然有了秦怡，但是这厮依旧喜欢泡图书馆，不同的是，他阅览的书大部分都是类似逻辑推理以及犯罪心理学这样的书，搞的秦怡一度怀疑陈锋心理有问题而和陈锋疏远了一些，陈锋哄了好久才把秦怡哄的回心转意。 现在一听到姚西的题，陈锋的内心忍不住又开始痒痒起来，而且他自问读了那么多关于推理和犯罪心理学的书，就算比不上方歌，但是和五零一的另外两只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线索？”姚西略一思索，说道：“对了！IT男虽然很斯文，但是脾气其实不太好，而且他一直看的好像是股票，身边的小箱子也上了锁！肌肉男看起来不好相与，但是说话的时候爱比兰花指，对他的行李箱无比紧张，一直都在盯着行李箱！ 至于那个女老师或者说女白领，她看起来脾气很好，一直都在微笑，说话也很温柔，而且她一直在看书，目光一直都没有停留在身边的箱子上；那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嘛，他则一直在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这样啊！”陈锋做出一副思索状，眯着眼睛分析道：“从大姚你的描述来看，我认为那个IT男和肌肉男嫌疑最大！首先这两个人一个是箱子上上了锁，一个是很紧张自己的箱子！这表明两个人都不希望其他人看到他们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也就是说他们有秘密，害怕被人窥探！ 其中，又以肌肉男嫌疑最大！为什么呢？因为当人越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去看让他感到紧张的东西！那肌肉男那么紧张箱子，箱子里的东西必然见不得人！所以十之八九他的箱子里就是炸弹！ 再说回另外两个人，先说那个女老师，姑且这么说吧。女老师说话温柔，而且一直在看书，说明她内心沉静，为人正直，这样的人不会是极端的人！所以自然做不出在公众场合带炸药的事情来！还有那个老人，他一直在闭目养神，而且你也说了他精于养生，一个精于养生的老者，对生命必然是无比的珍惜的，那么他也不会是带着炸药那么危险东西的人！这和他平时的理念不符！ 最后，咱们再说说这个IT男！这个男人脾气暴躁，而且一路都在看笔记本，我认为虽然他的箱子上了锁，但是他注意力都在他身边的笔记本上，所以，他也不是带炸药的人！ 通过排除法，我认为，带炸药的人是肌肉男！方歌，你说对不对？”末了，陈锋顺带问了方歌一句。 而姚西听完陈锋的分析，眼睛已经大到不可思议：“我日，这么点东西你就能分析这么多！疯子，你可以啊！我现在就给妹子说去！” 说完，姚西就兴冲冲的找妹子去了。 “方歌，你还没说呢！我分析的到底对不对？”陈锋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之情。 方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倒是胡胖子一脸的不忿：“哼，不就是多看了几本书么？还真以为自己上天了？你没听过那句话么？尽信书不如无书！你这个书呆子，早晚有一天会被书给坑了！” “胡扯！”陈锋当即反驳道：“读书有什么不好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对你这样的朽木说读书，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没错！你是鸡我是鸭，咱们俩半斤八两！不一样的是我还是公的！你是母的！”胡胖子嘿嘿笑道。 方歌直接无语，这个胖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哼，我不跟你废话！咱们问问大姚，看看我说的到底是对是错！” 第131章 真是搞事情 胖子也毫不示弱：“问就问！谁怕谁啊！” “大姚，你说，我到底说的对不对！”陈锋冲姚西吼道。 可惜，姚西一点反应都没有。 胖子哂笑不已，道：“看吧看吧，人家都不理你！” 说完，胖子又碰了碰方歌的肩膀，问道：“方歌，我说的没错吧？疯子肯定说错了！” 陈锋脸上有些挂不住，道：“你得意什么！那不是还没答案么！你看着吧！我说的一定是对的！” 方歌笑而不语，这题如果真有那么简单，这妹子也不会拿来难为姚西了！ 果然，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姚西就哭丧着脸看向三人：“错了！妹子说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陈锋这下彻底毛了：“我擦！你那妹子有问题吧！大姚，你就没推理推理？万一对面的是个大汉不是妹子呢？” 闻言，姚西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和妹子视频过了！真是妹子，不是大汉！” 这下连陈锋都没话说了！ “而且，妹子说了，只要我解开这个谜题，就答应今天跟我见面！哥几个，兄弟的幸福就在你们的手上啊！”姚西又说道。 一听有妹子见，胖子和陈锋的小心脏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一个个就差拉开窗户狼嚎了！ “嘿嘿，方歌，咱们都是兄弟吧？”陈锋第一个开始发难。 “方歌，我知道你最重兄弟情了！”胖子开始打友情牌。 “方哥，你就帮帮我吧！”姚西最直接，上来就开始求。 方歌无奈的摇摇头，这帮家伙！唉！ “大姚，你问问妹子，火车行驶的方向，四周都有什么景色？”方歌想了想，问道。 “嗯？这是啥意思？”不止姚西疑惑，另外两个人也是一脸的问号。 不过姚西这个人好就好在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他直接就把方歌的问题复制了过去。 很快，对面便回复了过来： “火车自南向北行驶！火车的右侧远远的可以看到千佛山的大佛！左侧看不到。，” “嗯！”方歌点点头，又问道：“你再问问这四个乘客的桌子上都有什么东西？” 这下姚西更不明白了，在他看来，方歌明显是东一榔锤西一棒头的，这么问能问出什么来？ 很快，对面又回复了过来： “IT男的桌上很干净，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女老师的桌上除了一本书，还有一部手机正在充电。肌肉男的桌子上是基本时尚杂志。老者的桌子上是一个紫砂壶，猜测紫砂壶里应该是养生茶。” 方歌想了想，再次问道：“下一站是哪一站？他们中间有人下车么？如果没有人下车，会不会经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姚西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浆糊，他已经成功的成为了传声筒兼打字工。 这次回复的有点慢，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对面才回复过来： “中间没有人下车，不过会经过隧道，隧道有些长，中间没有信号，所以在进隧道的前五分钟会提示乘客们，如果需要打电话请尽量在十五分钟后联系，或者在进隧道之前联系！” 方歌笑笑，这次的问题又绕回了之前：“四位乘客的位置分别是哪里？他们沿途看到了什么风景？” 姚西看了方歌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方歌，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方歌笑而不语，只是那样子任谁都看得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姚西看的心里痒痒，可是又不敢问，只好老老实实的把方歌的话一字一句的敲了上去。 反而是胡胖子自觉和方歌更亲近些，于是贴近了方歌问道：“我说，到底是谁啊？不会是那个老头子吧？装腔作势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哼！就算不是肌肉男，也应该是IT男，从他反常的举动上就能推断出他内心正处于焦灼状态，这样的人显然有问题！”陈锋反驳道。 “是不是可不是你说了算！”胡胖子一脸的得意：“别到了最后我蒙对了！到时候可就打脸咯！” 方歌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家伙，一天不拌嘴吵架就过不去！ “来了来了！”姚西忽然大声念道：“IT男的座位号是03A，女老师的座位是05F，老者的座位号是07C，肌肉男的座位号是10F，四个人除了肌肉男，都看了千佛山的风景。” 说完，姚西就一脸既紧张又期待的神色看着方歌。 “大姚，你这看着我，我压力很大啊！”方歌打趣道。 “我说方歌，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都快急死了！”姚西不禁苦笑：“这样，你只要告诉我答案，我替你洗一个月的袜子怎么样？” 方歌顿时摆手：“别！我又不是胖子，我可没让别人帮我洗袜子的习惯！”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说啊！”姚西苦着脸说道。 胖子眼睛一转，不等方歌回答便越过方歌说道：“这样，方歌告诉你答案，但是你和妹子吃饭的时候得带上我们！” “啥？”姚西傻了：“到底是你们约妹子还是我约？” “这就是你想的不对了！”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你想啊！你这个答案是方歌帮你想出来的！万一你和妹子吃饭的时候，妹子又考你怎么办？你总不能再打电话给我们吧？那可就是饺子煮的时间长了——露馅了！所以，我们和你一起去见妹子，这样，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有我们帮你，你肯定不会丢人啊！” 姚西也是一晚上没睡，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竟然觉得胖子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 方歌无语，什么就这么定了！话说他根本不想出去，只想在寝室好好睡一觉好么？ 可是看到兴致勃勃的胡胖子和陈锋，方歌就知道他想睡懒觉的愿望注定是要破灭了！ “方歌，你也不能总在寝室里窝着！系里的妹子你看不上，外面可是有大片的森林啊！那黑黝黝……不，绿油油的森林啊！！”胡胖子一脸神往地说道。 方歌强按下吐血的冲动，说道：“你能不能别在描述了？你越说我越不想出去！” “别！千万别！你不想，我想啊！”陈锋和姚西异口同声道。 无奈，方歌只好摇摇头，说：“大姚，你告诉妹子，带着炸药的就是那个女老师！当然，她并不知道她的箱子里有炸药，在经过隧道之前，她会接到一个电话，电话的内容就是和她交易的那个男人告诉她如何开箱子，只要她一打开箱子，箱子就会爆炸！” “啥？女老师？”胡胖子和陈锋齐声喊道。 姚西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忙把方歌的答案敲了过去，然后就满心期待的等着对方的回复。 这次，妹子回复的更慢，直到姚西快要绝望的时候，桌面上象征希望的小企鹅才欢快的叫了起来。 姚西大叫一声忙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文字： “恭喜你答对了！今天下午四点，咱们西城天街见！我会给你留下提示，你猜猜哪个是我！如果找不到我，那就算了！” “YES！” 姚西激动的原地翻了个跟斗，一把抱住方歌连声道：“方歌，你就是我的恩人啊！” 方歌还没什么，倒是胡胖子在一旁撇撇嘴，道：“看吧，我多有先见之明！看清楚了！人家要你猜到哪个是她才行！你要是一个人去，就你那木头脑子，还想认识妹子？我看是认识西北风吧！” “为什么是西北风？”姚西愣愣地问道。 “当然那是喝啊！”胡胖子一瞪眼，对姚西颇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 姚西：“嘿嘿嘿嘿……” 因为姚西一晚上没睡，但是因为下午要去见妹子，所以在胖子和陈锋二人的合力下，终于把他按倒在了床上，而方歌也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清静了！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下午两点，姚西准时把五零一的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卧槽，鄙视你！不是四点么？这才两点啊！你这么早把我们叫起来干什么！”胖子含混不清地骂道。 姚西也不往心里去，忙解释道：“今天不是周末么，西城天街那里人肯定特别多！咱们还是早点去比较好！再说了，虽然人家妹子说的是四点，但咱们可是爷们儿，哪有让妹子等咱们的道理，当然是咱们等妹子了！” 胖子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他就是看不惯姚西这个样子，于是打击道：“你积极个毛线啊！咱们不知道妹子是谁，妹子也不认识你啊！怎么给你提示？摆明了就是在耍你，也就你个傻子信了！” 姚西一听就傻了！而且五零一他年纪最小，胖子这番话下来对他的打击貌似确实有点大，戴着眼镜的小脸上竟然有了掉瓜子的趋势。 吓的胖子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下来，瓮声瓮气地吼道：“卧槽！你特么要干什么？姚西，你这是搞事情啊！” 姚西还真的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吸溜着鼻子哽咽道：“胡哥，这是人家第一次约妹子，你干嘛这么打击我啊！” 胖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到泪眼婆娑的姚西，颇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脚。 “活该！让你再逗他！都说了大姚还是个孩子，你偏不信，这下惹祸了吧？我看你怎么收场！” 上铺，陈锋也被吵醒了，一如既往的，他又开始了对胖子的打击。 胖子咽了口唾沫，指着仍然在蒙头大睡的方歌说道：“大姚，放心！有方半仙在，别说一个妹子了，就算是女刺客也能给你找出来！放心，有哥哥给你保驾护航，你的第一次约会铁定砸不了！” 蒙着脑袋的方歌不禁有些头疼，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结束帮这帮不靠谱的家伙擦屁股的日子？ 慢吞吞的坐起来，方歌呆呆的看着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胖子，你这才是搞事情啊！万一我找不到怎么办？” 胖子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过方歌会说他找不到！ 一咬牙，胖子狠狠说道：“大不了老子就拿着喇叭满大街喊行了吧？大姚，妹子叫什么名字？” “高诗情？卧槽，真尼玛搞事情啊！”胖子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第132章 方相师 说完，胖子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仔细回想了一番，顿时怒从心头起：“我擦！大姚，你不是让那个搞事情给耍了吧！你们不是视频过么？那还找个毛线啊！” 闻言，陈锋也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姚西的肩膀上：“我就说哪儿听着不对！要不是胖子这么一说我还真没想起来，你来解释解释，你的那个搞事情到底是几个意思！” 听到两个室友好像都对心中的女神略有不满，姚西当时就急了，忙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个明天不是万圣节么？情情她们社团准备举办个万圣节化妆舞会，情情的意思是如果我能认出她来她就让我当她今天晚上的舞伴，如果没认出来，那就算了！” “卧槽！”听完姚西的解释，胡胖子整张脸都是拧巴的：“万圣节？化妆舞会？一个个都化成鬼样子啊？你们约的可是下午四点在西城天街那见面！西城天街是什么地方不用我跟你多说了吧？四点又是人最多的时候！听你的意思是你的情情准备就扮成那个鬼样子去见你了？” 陈锋也撇了撇嘴，罕见的没有和胡胖子唱反调：“就是！没诚意就是没诚意！还情情，大姚，我劝你先别叫的这么亲热，免得到时候伤心！先声明啊，兄弟可没那个功夫安慰你，摆明了是在耍你，也就你小子信！” “真不是！”姚西更急了，此时已经是深秋，虽然是在室内但是因为还没开始集中供暖所以房间里并不是很暖和，可是姚西竟然急的出了一头的汗：“方歌，你来评评这个理！你说，情情是在耍我么？” “没错！方歌，你快来劝劝这小子，这家伙简直是走火入魔了！不就是个女人么！性别比例再怎么失衡，咱们英语系缺女生？开玩笑！”陈锋话里话外的都表达了对那个还没见过面的高诗情的不满。 “疯子这次可是说对了！”胡胖子也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对姚西说道：“大姚啊！虽然你来的晚，但是哥哥来的早啊！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哥哥的信息网遍布全校，只要你开口，什么样的找不到！至于不至于上赶着去找那个什么搞事情！” 姚西缩了缩眉头，显然对胡胖子的话很不满，他眼角下垂，躲着胡胖子的目光，道：“反正我是要去的，你们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们。” 听到这个话，胡胖子和陈锋同时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 “方歌，你说吧，你要是说去，我老胡肯定和你一起去！”没辙，胡胖子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方歌的身上。 “既然大姚想去，那就过去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方歌淡淡说道。 得，一锤定音！ 下午两点半，方歌一行四人就出了学校大门口。 一路上，胡胖子除了打哈欠就是抱怨，倒是陈锋虽然也是一脸不爽的样子，总算是没有那么碎嘴。 而已经陷入马上就要见到女神的兴奋中的姚西对胡胖子的抱怨充耳不闻，除了催促方歌他们早点从学校出来，上车以后就只剩下对着手机傻笑了。 见到姚西这个样子，胖子脸上不屑的神情更浓了 “我说大姚，你光说那是你的女神，到底这个搞事情长啥样啊！” “是高诗情！不是搞事情！”姚西对胖子还用那三个字称呼高诗情显然很不满，不过他此刻没工夫计较那么多了，简单纠正了一下之后说道：“情情真的很美！不但人美，性格也好！特别直爽，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有很多人都很喜欢她，没想到她竟然愿意和我见面！方歌，你说我有希望么？” 听到姚西的话，方歌不忍心打击他，只好转移话题：“大姚，你怎么就确定人家对你有意思？而且……你是认真的么？” “当然是认真的！”姚西眼睛一瞪，一板一眼地说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喜欢上情情了！我相信她也是这个感觉！不然怎么那么多人找她她就只和我说话？而且只给我一个人机会！” “哼！你还这是蜜汁自信啊！”胖子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语气说道：“还情情！真是好亲密啊！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这么喊你的情情呢！” 姚西大怒：“我……我不和你废话！等你见到情情就知道她有多好了！” 说完，姚西也不理他们几个了，直接拿出手机来开始不停的划手机，只留下方歌他们几个面面相觑。 “这就是那个搞事情？”方歌和姚西并排坐，余光瞄到姚西的手机上是个女生的照片，于是凑近问道。 听到方歌的话，胡胖子也不抱怨了，陈锋也收起了冷笑，两个人一起凑到姚西的手机上面瞪着眼睛看。 显然，这两个家伙虽然对高诗情高妹妹充满了怨念和不屑，但心里还是很好奇的。 “哟呵，长得不错嘛，怪不得你这小子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果然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我欺！”胡胖子大声道。 胡胖子这话一出口，顿时地铁上有几个高挑的MM对胡胖子怒目而视，胖子一向厚脸皮，对MM的怒目而视不但一点都不感到羞愧，反而冲MM挺了挺下身，闹的那几个MM一个个都红了脸。 “嗯，这就是情情，方歌，你不是会看相么？你看看，情情怎么样？”情不自禁地笑着，姚西把手机塞在了方歌的手里。 方歌简直哭笑不得，注意到周围人怀疑的目光，他不得不认真向姚西解释道：“大姚，你可别听别人乱说！什么看相！我也就是懂一点点微表情而已，而且要放在特定情境中分析！和你说的什么看相是两回事！不过从外貌简单分析一下一个人的性格也是可以的，相由心生这个词有他一定的道理！ 比如那边那个阿姨，她的脸型属于圆脸，身形也可以用圆来形容，拥有这种脸型和身形的人性格也可以用圆来形容，或者说圆满也可以，此类人一般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计较，他们的性格很温和，通常都是宽宏大量的人，同样，拥有这种脸型的人也是现实主义者，他们的大多都能安稳的度过一声，对待挫折和困难有着难以想象的承受力！另外，你看她的鼻子不高但是很鼻翼较宽，嘴角又时常向上勾着，说明这个阿姨心胸宽广，同时也十分的稳重，我猜阿姨在家一定是当家人！ 再看阿姨旁边那个年轻人，脊背挺直，坐姿端正，你们看，他的下巴很宽！他的脸型类似于方形，他脸上的轮廓十分的清晰，尤其是双颊部分，特别的清晰！这样脸型的人非常的聪明，能力极强，很擅长出谋策划，放在古代来说就是军师一类的人物！ 但是这个人虽然能力很强，但是我猜他的朋友应该很少！你们看，他的下巴总是微微抬着，这说明这个人内心的优越感极强，十分的骄傲，他看人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用否定的歌或者怀疑的目光，这样的目光会被他人视为带有攻击性的目光，你们说这样的人朋友会很多么？” 正说着，那个年轻人仿佛察觉到方歌在说他，猛地扭过头来看向他们，一双锐利的眼睛带着审视的目光依次的把方歌几人打量个遍，最后目光落在胡胖子身上的时候，年轻人的目光倾斜，鼻子更是歪了歪，显然对胡胖子十分的不屑。 “那家伙确实够让人讨厌的！”见此，姚西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说道。 而之前那几个对方歌等人充满鄙视的妹妹们此刻已经惊呆了！ “至于这位高诗情同学，她的头发很长，发丝很细，看起来很柔软，而且很干净，有一种飘逸的美感，留这种发型的女孩子通常都是清纯可人型的，这类型的女孩子脾气很好，一般来说，她们温柔而善良，看人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把人往好处想，所以会有很好的人缘。 不过——” 话说到一半方歌就停下了，拧着眉头似乎有什么地方想不通一样。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见方歌这个样子，姚西更急了。 扫了姚西一眼，方歌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过，如果这真是高诗情同学，她应该对侦探、搞怪这类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这样的人一般都向往那种岁月静好的生活，而侦探这种充满了刺激性的生活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所以，我怀疑——” “方歌的意思就是你被坑了！这不是你那个高妹妹的照片！”胡胖子接口道。 姚西登时色变，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狂跳：“不……不会吧？” “胖子！”方歌先是冲胡胖子斥了一声，而后对姚西温言道：“这些都是我的推断，做不得数的！咱们还没见过高同学，怎么能直接否定了她呢？” 这话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姚西本来有些萎顿的精神顿时又精神起来，他握紧了拳头，仿佛自我安慰一样地说道：“就是！还没见过怎么能就否定了呢？而且我和情情视频过，她真的就是长这个样子啊！” “你怎么就能肯定和你视频的那个女生是高诗情呢？” 陈锋令不定冒出一句话，说的姚西内心有忐忑起来。 “好了，你们不要再多说了，大姚都快被你们吓哭了！”方歌打趣道。 姚西哭丧着脸：“不是快，我是真要被他们吓哭了！” 方歌：“……” 很快，方歌几人就到了西城天街站，几人随着人流下了车，而此时，姚西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兴奋，而是紧紧锁着眉头，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见此，方歌不禁摇了摇头，就姚西这个样子，如果自己是高诗情也绝不会喜欢他！ 一旁，胡胖子和陈锋也看出了姚西的不对劲，于是一个个都看向方歌。 方歌被看的很郁闷，耸耸肩道：“又不是我的错！你们看我干什么！” “你是没错！不过你是把他吓到了！”陈锋撇撇嘴说道。 “我特么才知道这小子是玻璃心啊！”胡胖子也感慨道：“尼玛，明明就是个大男人！你说他这么玻璃心，以后谁能和他过啊！” “还能有谁？女汉子呗！”方歌补充了一句。 说话间，姚西的手机忽然响了。 打开微信，只见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看到你了！” 第133章 小先生 姚西忙把手机拿给方歌，期期艾艾地问道：“方歌，你说我该回她什么？” 说着，姚西的手忍不住开始在身体两侧擦起来，嘴里的口水好像瞬间也多了起来。 方歌皱眉：“你平时是怎么和她说话的还怎么说呗，问我有什么用？见她的是你又不是我！就算他要你把她找出来也得给线索啊！就这么一句看到你了算什么？另外啊，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既然高同学已经看到你了还给发了这条微信，这表明她是愿意见你的，既然如此，你还担忧个屁啊！男子汉就要挺胸抬头，畏畏缩缩的像什么？就你这含胸驼背一点自信也没有的样子，哪个女生能喜欢？” 听完方歌的话，不止是姚西，胡胖子的眼睛都亮了：“方歌，我还以为你就只会破案，没想到你嘴皮子还这么利索，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这样式的完全可以当那什么人生导师去了啊！心灵毒鸡汤没少喝吧？” 方歌白了一眼胡胖子：“毒鸡汤也是鸡汤！关键就看你怎么喝！大姚，你要是真对高同学动了情，我劝你还是不要畏首畏尾的！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姚西鼻子有点发酸，吸溜了一下鼻子，道：“方歌，我听你的！” 说完，姚西再次抽了下鼻子，飞快的在手机上写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了，你如果想见我请给我线索；如果不想见我，请直接告诉我！” 方歌暗暗点头，这样才像话，虽然现在姚西是在追求高诗情应该迁就女生一点，但他好歹是个大男人，总不能让女生牵着鼻子走！疼爱是疼爱，但是要有自己的原则！ 很快，高诗情那边回过来了信息： “不用了，我同学在地铁上见到你们了！她说你身边有一个人很厉害，我们准备的难题根本就难不住他！所以就不为难你了，但是姚西，希望你能约束你那个胖子朋友，他的举动实在无礼！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计较了。 PS：希望下次你如果想带你的朋友一起来请提前告诉我一声，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好么？ 最后，我在大厦零楼西北角小先生真人密室逃脱这里，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看过信息后，姚西内心激动不已，连声对方歌说道：“方歌，真是太谢谢你了！原来地铁上那几个妹子就是情情的同学啊！我说她们怎么一直盯着咱们看，肯定是之前情情把我的照片给她们看过！我这次可是走大运了！要不是一时兴起让你给情情看相，我又怎么能轻易过关？” 但是下一秒，姚西又开始担心起来：“糟糕！方歌，你说情情那些同学如果告诉她我让你给情情看相的事，情情会不会生我的气？我这算不算不尊重她？我还有机会吗？完了完了，这下可倒霉了！” 胡胖子的脸早就和锅底一样黑了，现在又听到姚西这么碎碎念，忍不住打击道：“必须会！你没看人家说什么吗？让你尊重人家！你让方半仙给她看相，摆明了就是怀疑她，不就是不尊重她咯！不生气才怪！” 听完胖子的话，姚西整个人顿时就方了：“怎么办？蓝瘦，香菇！” “别听他胡说！”眼看姚西整个人都陷入了慌乱中，方歌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带着令人安心的笑容，安慰道：“胖子的嘴一向都是这么跑火车！高同学不是让你过去找她么？如果她要是生你的气，又怎么会让你过去？不过……密室逃脱游戏……你玩过么？” 姚西摇头：“我玩不好那个！除非看攻略，不然过不了几关。” “那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担心，趁这个时间看看攻略，虽然高同学说不为难你，但是她也说了是因为难不住我！！”说到这里，方歌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你注意到她们所在的地方没有？真人密室逃脱！高同学之所以答应来见你是以为昨天我们解开了她给的谜题，现在我猜测她可能在怀疑昨天的谜题到底是谁解的，所以等一下有可能让你独自一个人进入密室然后逃脱出来！如果你失败了，后果你应该想象的出来吧？” 姚西的脸当时就白了，他不由得哭丧着脸：“方歌，我可怎么办啊！这下可真是蓝瘦香菇了！” 方歌耸耸肩：“爱莫能助！” 尽管内心忐忑不已，但最后对高诗情的迷恋战胜了恐惧，姚西还是决定去小先生真人密室逃脱那里去找高诗情和她的同学们。 “我说，那几个妹子好像长的还不错，疯子，有兴趣没有？”去的路上，胖子小声问道。 陈锋哼了一声，嘴角带着一抹不屑：“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和我的秦怡相比？也就你能看得上！俗！” 胡胖子大怒，反驳道：“秀色可餐！秀色可餐懂不懂？孔子他老人家都说了，食色性也！老子就是稀罕她们好看，怎么就俗了？你丫就装吧！还俗？俗能装出来？孙子才能装出来吧！再说了，不知道是谁天天八卦那些娱乐明星！那个叫什么影来着？人家都结婚了还念念不忘！说到底还不是贪图她好看？这你就不俗了？有本事说小爷，你咋没本事说你自个儿呢！” “你——”陈锋大怒，可偏偏胡胖子说的又全是真的，根本容不得他反驳，陈锋只好一甩胳膊：“小爷不和你一般见识！” 胖子嘿嘿一笑：“不一般见识就不一般见识！我这才想明白你为啥一副看不上人家姑娘的样儿！” “为啥？”埋头于攻略的姚西刚好听到胖子的话，于是接口问道。 “因为人家妹子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胖子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你想想高妹妹发过来的微信，她们说佩服方歌，不喜欢小爷，你就不用说了，疯子呢？她们提了么？人家直接把他忽略了，结果这孙子恼羞成怒，还说什么看不上人家！真是装！方歌，我说的没错吧？哎呀，真是近朱者赤啊！我居然都能根据一点线索分析人心了！过不了多久我说不定也能破案了！” “呃……”姚西默然。 陈锋几乎气的要吐血，上前一把箍住胖子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死胖子，老子要和你同归于尽！” 方歌长长叹了口气，这帮家伙，可真是活宝！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一帮室友呢？ …… 等方歌等人找到小先生真人密室逃脱之后才知道原来小先生是这个店的名字，而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店主是一位小先生，这里的小不是指年龄，而是意指老板的个子很小！ 说实话，刚见到老板小先生的时候方歌确实有些意外，面前这个还不到一米二的小家伙真的这里的老板？ 尽管内心诧异，但是方歌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相较于方歌，剩下三个人可就不怎么样了，尤其是陈锋，不断的那眼神瞟小先生，看的方歌尴尬癌都犯了！ “咳咳！疯子！注意一点！”见陈锋短短的两分钟里已经是第十一次看向小先生了，方歌忍不住对他说道。 虽然方歌的声音很小，但是陈锋依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撇撇嘴，道：“嗯，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了和方歌他们的人数对上，算上高诗情，对方也一共来了四个女生！ 果然，其中一个就是那几个对胖子怒目而视的女生之一！ “妹子，还真是你啊！咱们可真有缘分！我叫胡晨，妹子可否告知芳名？”一上来，胡晨就开始咋呼，并且露出了用他的话来说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可惜，胖子的媚眼算是抛给瞎子看了，包括高诗情在内，四个女生摆明了都对方歌更感兴趣！ 发现这一点后，胖子三人都无比的郁闷！ “你好，我叫肖军，是这里的老板，因为身高的缘故，大家都叫我小先生，你们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这么称呼我。”老板小先生伸出手对方歌等人笑道。 呃……方歌一米八三，肖老板不到一米二，这个画面，着实有些尴尬了！ 不过方歌神色坦然的蹲下，看着肖军的眼睛，握住对方的手，真诚道：“我叫方歌，认识你很高兴！” 见方歌如此，五零一另外三只也有样学样，一个个都蹲下身来和肖军握手，等方歌几人和肖军认识以后，高诗情她们才站了出来。 果然如方歌推测的那样，和姚西视频的根本不是高诗情本人，视频的妹子也就是姚西让方歌看相的那个妹子是高诗情同寝室的同学，叫黄婉，是学跳舞的！ 真正的高诗情是旁边那个身材和平板一样，留着一头利落短发，说一句话能做出五六个表情的女猴子！ 另外两个女生也都是高诗情的室友，其中那个在地铁上和方歌等人偶遇的妹子和秦怡同姓，名字也很相似，叫秦一！ 因为这个名字，陈锋眼睛都亮了！马上就决定了要和秦一妹子组队，为的就是说梦话不小心喊错的名字的时候好解释！ 还有一个妹子叫何绿，是肖军的表妹，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见姚西也是她的注意，何绿虽然算不上大家闺秀，但容貌清秀，也算是小家碧玉，而且一双眼睛十分的机灵，一看就知道是个一转就一个主意的鬼灵精！ “好了！大家这就算都认识了！”果然，何绿第一个站出来，落落大方地说道：“姚西，虽然我们家情情用婉儿的照片骗你不对，但是你不也是骗了我们么？这就算扯平了！但是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参加我们的化妆舞会，就看你能不能走出这个密室了！” 听到何绿的话，姚西第一个就看向方歌。 “看什么看！再看也没用！逃脱的是你又不是他！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一个小时你还不出来，那就算了！”何绿脆生生地说道。 第134章 方歌的禁忌 虽然和自己视频的高诗情不是他看到的那个高诗情，但是说心里话，当姚西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反而松了口气！ 怎么说呢，高诗情是符合姚西一切关于女神的设定，可是同样的，女神什么？ 那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存在！ 如果真的让姚西和他心中的女神交往，说不定姚西立刻就临阵脱逃了！ 说白了，四个字！ 叶公好龙！ 而真正的高诗情尽管看起来在形象上稍逊三分，但是却和接地气，这让姚西十分的欢喜！而且话又说回来，高诗情虽然没有黄婉漂亮，但是配他姚西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所以姚西有心尝试着和高诗情发展一下。 但问题是姚西对推理分析可以说一窍不通，而看高诗情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推理迷！他如果没有达到她的要求，会不会只见过这一面就没有下文了？ 抱着欢喜而又痛苦的心情，姚西硬着头皮进了何绿指定的密室！ 补充一句，那是一间以盗墓为主题的密室！ 等姚西进去以后，何绿笑嘻嘻地说道：“情情，姚西已经进去了，咱们也该行动了吧？” 听到何绿的话，方歌挑眉：“什么意思？你们还准备了什么？” “那当然！”何绿小鼻子一皱，提高了声音说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姚西分明就是想追我们家情情！我们情情这么漂亮，追她的人多了去了！光我知道的就有三个！姚西还是第一个情情答应约会的！为的什么呀？还不是因为今天你们解开了她的谜题！结果呢？哼！” “结果我们发现解开谜题的可能不是姚西！这简直太没有诚意了！所以，我们又临时想了个主意！”秦怡笑盈盈地补充道。 “密室有问题？”方歌双眉一拧，目光中带着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势：“如果姚西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会放过你！” 何绿和秦怡齐齐打了个激灵，两个女孩子都被方歌这骇人的模样给吓住了，尤其是何绿，小嘴一扁一扁的，眼看着就要哭出声来，秦一虽然比何绿的情况好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双樱唇已经没了血色！ 见状，一直没有说话的黄婉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们怎么会故意害姚西呢？只是他进的这个密室不是普通的密室，而是套间！这套密室一共有七间，只有七间密室全部解开才能出来！刚才阿绿说如果姚西一个小时出不来就不让取消他追求情情的资格，其实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为的就是给他施加压力，等他发现时间根本不够的时候好让他手忙脚乱的，我们就趁机把他失态的样子拍下来，算是给他个小教训，其他真的一点也没有设计！而且……这里就是今天晚上舞会的举办地，每个人都要闯密室的，我们这么做其实是在帮姚西！” 在黄婉说话的时候，方歌一直紧紧盯着她判断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最后方歌确定黄婉确实没有说谎，可是同时他也成功的把黄婉看成了个关公脸！ 方歌点头，道；“最好如你所说！” 听到方歌的话，一直担心的高诗情松了口气，说道：“你们放心，我们真的没有安坏心！” 方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就算你们安了也没用！实话告诉你们，别说七间了，大姚一间密室都走不出去！” 众人：“……” 胡胖子和陈锋听的直想笑，本来一开始他们也担心不已，不过现在听到方歌这么说就知道姚西的安全肯定没有问题，不然方歌又怎么有心思开玩笑？ 见话已经说开了，一直在听的肖军笑着打起了圆场：“呵呵，就算是这样，我看情情也不会不让大姚参加今天的舞会！情情，是不是？” 众人齐齐看向高诗情，闹的高诗情的脸色也开始向黄婉看齐！ 何绿看的啧啧称奇：“哟哟哟，脸都红了！情情，你还真看上那个姚西了？” “他……其实挺好的！”高诗情鼓起勇气说道。 一旁，肖军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呵呵笑了两声，岔开了话题：“阿绿，你们社团今天不是还有十几个同学要来么？再加上方歌他们几个，人数也不算少，你和我一起去检查一下，安全问题很重要，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哥哥我这生意可就坐不下去咯！” 等肖军说完，何绿的小嘴已经高高撅了起来：“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嘛！你要是不欢迎我们，我和我同学就换个地方！什么就出事儿啊！你可真能说！” 肖军不由得苦笑：“你个丫头！怎么说你哥呢！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得了，你就在这里招待方歌他们吧，我带着员工去检查！行了吧？” 何绿笑嘻嘻的抱住肖军的胳膊，嬉皮赖脸地说道：“嗯！我就知道表哥你最疼我了！” 向方歌等人微微颔首致歉，肖军便提前离开了。而方歌他们还有高诗情几个就在外面的接待厅里坐了下来，何绿还拿了不少小点心和饮料让众人吃喝，忙忙乎乎的根本停不下来！ “我想起来了！”黄婉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方歌说道：“原来你就是方歌！” 方歌皱眉：“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一起看向黄婉，秦一更是笑着说道：“婉婉，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把！现在才知道他叫方歌？” 黄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我就觉得方歌这个名字挺熟悉的，现在才想起来在哪儿听过！” “哎呀，原来是早就认识啊！婉婉，你还不快从实招来！”何绿说着就开始搔黄婉的痒痒。 而高诗情也不停的看向密室，目光中夹杂着淡淡的担心，双腿的方向也慢慢开始指向密室的大门口。 见此，方歌暗暗点头，看来这个高诗情还真的对姚西挺上心的！ “我说美女，别闹了行不行？虽然你们很好看，但是哥们儿真挺好奇，黄大美女，你到底听谁说过咱们方歌？难道咱们方半仙已经如此有名了么？”见何绿和黄婉闹起来没完，胡胖子忍不住问道。 一旁，陈锋也露出好奇的神色，方歌挑挑眉，说道：“黄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跟你说起我的应该是你男朋友吧？他还是个警察！” 黄婉顿时瞪大了眼睛，可爱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朋友？婉婉，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啊！”何绿大声问道。 “咣当！” 几乎是何绿的话音刚落，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发出了一声重响，众人齐齐看去，只见肖军正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们。 “抱歉，今天晚上阿绿你们不是要借我的地方开舞会嘛，我本来想着早点把停止营业的牌子摆出去，没成想牌子不小心把墙上的牛头给碰掉了！没吓到你们吧？” “没事没事！”胡胖子站起身来，主动帮忙去拣那个牛头挂饰，边走边说道：“肖老板你不用那么客气，你是阿绿的哥哥，也算是咱们的哥哥嘛。”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厮也开始一口一个阿绿的叫着，听的陈锋暗中腹诽不已！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肖军忙捡起牛头挂饰，并顺手把牛头往身后一放，说道：“谢谢了！” 说完，肖军问起了何绿：“阿绿，你的同学们也都快到了吧？” 何绿扭头看了看墙上的大钟，点点头，说道：“嗯，都快五点了！他们也该到了！欸？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表哥，姚西到哪间密室了？” 听到何绿的话，肖军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呃……这个……还是你们自己去看监控吧！” 方歌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还看个屁啊！只看肖军的神色就知道姚西肯定还在第一间密室里没动，只希望这货没有在里面睡着吧！ “哼！我才不去呢！他和我又没有关系！情情，你要是不放心你就自己去看！”何绿眉尾高挑，脆生生地说道：“我还要听婉婉说说方歌的事儿呢！” “那……好吧，我去看看！”高诗情低着头，脸都开始发起烫来！ 肖军点点头，把监控室的钥匙给了高诗情，并说道：“监控室有员工看着，不过你还是拿着钥匙，万一他们上厕所，你也不用等！免得你着急！” 高诗情顿时大囧，头垂的更低！胡乱的接过钥匙就捂着脸跑了出去。 “呵呵，那我也来听听方歌的英雄事迹。”肖军打趣道。 方歌摇头，谦逊道：“真不是英雄！” “怎么不是？！”黄婉马上反驳，说道：“青羊把你说的特别神！他对你可敬佩了！” “刘青羊警官？你的男朋友原来是他啊！”方歌恍然：“他跟着雷哥有几年了！雷哥很看好他！” 黄婉羞涩不已，一张俏脸上桃花翻飞，看的人食指大动！ “哎呀，婉婉，你别害羞啊！快说说快说说说！”何绿催促道。 黄婉点头，开始一点一点讲述从刘青羊那里听到的关于方歌的事。 “不是吧？又出事了？”在听到每次有受害人的时候方歌都会出现，甚至国庆节都出了一档子麻烦的时候，何绿有些难以置信，她忍不住对方歌说道：“方歌，你不会是瘟神附体吧？怎么你到哪里哪里就出事儿？” “你说什么？”方歌脸色一沉，眉宇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凌厉之色：“你再说一遍！” 何绿骇了一跳，一张小脸顿时惨白，躲在小先生肖军的背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我……” 肖军把何绿护在身后，忙向方歌道歉：“对不住！阿绿是个直肠子，她没有半点其他的意思！方歌，还请你见谅！等今天的事情了了，我做东，再向你好好赔罪！” 方歌默然不语，因为幼年那件悬案，方歌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是不是因为要保护他，所以父母才没有机会逃走！是不是父母逃走了，死的就会是他？长大后，方歌也曾卷入过不少案件之中，何绿的无心之言恰恰击中了方歌心中最忌讳的地方！ 那，就是方歌的禁忌！ 第135章 万圣节前夜 方歌的模样不仅把何绿吓的不轻，就连胡胖子和陈锋也很意外，毕竟和方歌认识的这段时间，除了查案的时候，方歌见了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闹了这么一出，就算黄婉有心再说些方歌的神奇事迹也不敢开口，而躲在肖军背后的何绿早就已经吓成了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几个女生里面，也就秦一还算淡定一些，不过看她不是偷瞄方歌并且不动声色的和方歌保持距离的样子，显然也吓的不轻！ 见气氛有些尴尬，肖军忙打圆场：“呵呵，大家都别拘谨，今天是万圣节前夜，也算是过节了！阿绿，你给你的那些同学打个电话，看看他们到哪里的了！婉婉，一一，你们跟我一起去取今天晚上要穿的衣服可以吗？今天来的人有点多，我一个人还真拿不过来。” 胡胖子刚要自告奋勇的拍着胸脯说交给他，可是还没开口，腰间的软肉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顿时，胡胖子的脸就拧巴了，向下扫了一眼，只见陈锋正冲他挤眉弄眼，做尽了一副小女儿姿态！ 胡胖子气的差点就破口大骂，不过两人好歹也算相处了两个月，虽然还没到心有灵犀的程度，但是默契度也算是培养了一些，所以胡胖子明白陈锋的意思。 方歌才刚刚把何绿秦一几个姑娘给吓的半死，肖军这么做分明是想把几个人暂时分开好缓解一下尴尬，要是胡胖子横插一脚真去帮忙了，留下几个女生和方歌在这里，那肖军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尽管心里有些不乐意，但胡胖子总算是没有乱开口，只是哼了一声便作罢了。 见此，肖军松了口气，他是真担心胡胖子没有那个眼色，见陈锋把胡胖子拦住了，不由向陈锋送了个感激的眼神。 一旁，秦一看向陈锋的目光也充满了赞赏，一时间，陈锋不免得意起来，把个胡胖子看的牙根都是痒的！ “我打完电话了！他们还有两个路口就到了，大概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我……我去接他们去！”飞快的看了依旧沉着脸的方歌一眼，何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那……我们也先去准备了！方歌、陈锋、胡晨，你们先照顾一下自己，一一，婉婉，咱们走吧。”冲方歌等人略微点头，肖军带着黄婉和秦一也离开了大厅。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厅瞬间便只剩下了方歌他们三个大老爷们。 “我说方歌，你刚才那么激动干啥？你看看把阿绿都吓成什么样子了！”胡胖子自持和方歌的关系更近一些，第一个开口假装抱怨起来。 这个时候，方歌也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听到胡胖子的话，不禁歉意道：“是我态度有问题，等一下我向阿绿姑娘道歉。” 听到方歌这么说，陈锋也知道方歌已经没事，笑着调侃道：“就怕人家阿绿姑娘只肯听胡哥哥的话！你这个歌半点用都没有！” “啊！那我能不能得到阿绿姑娘的谅解，可就全指望胡哥哥你了！”方歌也笑着打趣道。 胡胖子胸膛一挺，脸上一片得意之色：“没问题！包在哥哥身上！” “哈哈……” 方歌和陈锋不禁大笑，之前尴尬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就在三人还在争辩麻辣香锅和厂长到底哪个才是国服第一打野的时候，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循着声音看去，胡胖子的脸登时就黑了！ 只见何绿正抱着一个高大的眼镜男有说有笑的，而且何绿还时不时的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只要不瞎，谁都看得出来何绿很喜欢那个眼镜男！ “得了！胖子，你没戏了！”陈锋凑近胡胖子的耳边调侃道。 胡胖子气的牙都快咬碎了，不过还是硬撑道：“不就是个妹子么？哥哥什么时候缺过妹子？那个排骨一样的家伙怎么能和哥哥比？” 闻言，陈锋嘴角挂着一抹嘲讽，还故意慢动作似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方歌不禁摇头，这两个家伙，一会儿不打击对方好像就过不去似的，真是难以理解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来介绍一下！”说话间，何绿和她那一大帮同学已经到了。 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方歌不禁捏了捏眉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和不认识的人打交道，今天能到这里来还是姚西央求了大半天的结果，本来只以为是来帮忙找个妹子而已，结果竟然要和这么一帮人一起参加什么劳什子的万圣节化妆舞会！这和方歌之前的预料简直偏差了十万八千里！ 何绿摇晃着眼镜男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飞扬，这个是胡晨，那是陈锋，呃……那是方歌！他们都是姚西的同学！” 看来方歌是真把何绿得罪惨了！看得出要不是非介绍不可，何绿根本就不想提方歌的名字！ “姚西你知道吧？”何绿压根儿没给方歌几人说话的几乎，继续抱着眼镜男的胳膊，甜甜的笑着：“就是之前我给你说的追情情的那个推理迷！这几个都是他的同学！” “原来是这样啊！”眼镜男笑笑，艰难的把胳膊从何绿的怀里抽出来，扶扶眼镜腿，冲方歌几人笑道：“你们好，我叫尹飞扬，是侦探社的社长，今天晚上的舞会就是我提出来，我代表我们社团欢迎你们！” 尹飞扬的话音刚落，后面跟着的十几个男女同学便稀稀落落的鼓起掌来。 方歌眉头微动，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把胡胖子和陈锋推了出去，反正这两个逗比在人际交往上都比他要强，尤其是胡胖子，几乎走到哪里都能交朋友！这仿佛就是他天生的技能一样，羡慕不来的！ 胡胖子轻轻和尹飞扬伸出的手碰了一下，笑道：“谢谢哈！” 何绿哼了一声，显然对胖子敷衍式的话很不满意！ “婉婉和一一呢？她们还没回来？”何绿下巴微微昂起，用鼻孔冲着胡胖子，一副大小姐的姿态。 胡胖子心道敢对老子这种态度？老子去你大爷的！ 没得到胖子的回答，何绿有些尴尬，脸上顿时难看起来，便有心要给胡胖子一点颜色瞧一瞧！ 可是还没等何绿开口，密室的门忽然打开了，一脸惺忪的姚西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傻呵呵的看着众人：“那个……呵呵……大家都来了？” 方歌无奈的连连摇头，看来这个家伙真如他所料的那样在密室里睡着了！ 而姚西出来不到两分钟的功夫，高诗情也从监控室到了大厅。 “情情，那个……我……”姚西尴尬不已，着急忙慌的想要解释。 “不用解释！我都看到了！” 让方歌意外的是，说这句话时候的高诗情和她那干脆利落的外形实在是太不相符了！这幅娴静温柔的模样和她的名字到颇为的映衬。 “啊？啊！那个……嘿嘿嘿嘿……你没生我的气吧？”姚西依然是那副傻呵呵的样子，看的胡胖子真想给他两巴掌把他“打醒”！ 高诗情扑哧一乐，笑呵呵地说道：“真是个傻瓜！” 微微一笑的模样简直把姚西的眼睛都看直了！ 和姚西傻呆呆的样子不同，方歌却看到尹飞扬的身后，一名年轻的男子正在用一种可以用嫉妒一次形容的目光看着高诗情和姚西两个人！ “情敌么？”方歌喃喃自语。 “你说啥？”听到方歌这边的动静，胡胖子凑近低声问道。 “没什么！”方歌摇头，扫了四周一眼，讶然道：“怎么肖老板他们还没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正说着，肖军和秦一还有黄婉三人有说有笑的正往这边走，而黄婉和秦一正合力推着一辆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衣服的车子！ 更让方歌愕然的是，黄婉和秦一一个打扮成了小羊的模样，一个打扮成了女巫的模样！ 难道这就是化妆舞会的要求？ 见此，方歌不禁咧了咧嘴，心道可千万不要让小爷也扮成这幅鬼德行！ 可惜，梦想往往很难成真，但是祈祷别来的却总会如约而至！ “大家都来了？快来换衣服吧！我和婉婉都已经换好了！咦？姚西你也出来了？很可以嘛！”已经完成换装的秦一手里挥动着一个扫把，故意哑着嗓子对众人说道。 姚西大囧，他总不能说他是在密室睡了一个小时，然后被高诗情一个电话给喊出来的把？更主要的是，门还是高诗情在控制室给他开的！ 不过看秦一的样子也就是那么一说，因为这个时候她正忙着招呼她的那些同学们呢！ “姚西，你想扮成什么样子？”高诗情笑意盈盈的看着姚西。 姚西顿时紧张不已，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那……” 那了半天也没那出什么结果来，好在高诗情一直含笑看着姚西，看来是没有生他的气。 “情情，你准备装扮成什么模样？”忽地，尹飞扬出现在了几人身边。 方歌斜眼瞧去，只见尹飞扬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脖子上系着一枚红色的领结，书生气很浓的脸此刻被抹的半点血色都看不见，唇色倒是鲜红无比，而且他的嘴角似乎刻意化了血迹一样！看他的样子，他今晚应该是在扮演一个吸血鬼！ 高诗情脑袋一歪看着尹飞扬，俏皮道：“既然飞扬你扮吸血鬼，那我就扮狼人好了！” “我想好了！”姚西猛地一拍大腿，大声道：“我也扮狼人！” 听到高诗情和姚西的话，尹飞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第136章 群魔乱舞 方歌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心中难免为姚西担心起来。 看尹飞扬和高诗情的样子，显然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希望姚西不会被当成高诗情故意气尹飞扬的工具才好！ 而且尹飞扬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但是在方歌看来，那完全是狞笑！这笑容里面充满了对高诗情的不满以及对姚西的愤恨！ “怎么了？”注意到方歌皱起的眉头，“形单影只”的胡胖子扭头问道：“有啥不对劲的么？” 方歌不想让其他人担心，毕竟这只是他个人的推断而已，所以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一点事情而已。” “方歌，你不会也在发愁等下扮成什么好吧？” 姚西的这句话刚好给了方歌一个台阶下，他顺势说道：“没错，就是发愁这个啊！你们一个个的不是女巫就是吸血鬼狼人什么的，让我这个对西方的神话传说没什么研究的人该如何是好？” “没什么，那就跟我一样，扮成咱们华夏里的神话故事人物！”肖军也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不过今天可不能扮神仙，今天是万圣节，用咱们的话来说！就是万鬼节！当然是要扮鬼了！” “哟呵！”胡胖子咧着嘴，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小先生，你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里的牛头吧？”说话间，胡胖子还在肖军头上的牛角上摸了摸。 肖军点头，伸出大拇指：“还是胡老弟你有眼光！刚才阿绿一直说我就是从墙上随便摘了个面具糊弄！她真是应该和胡老弟你学学！” 听到这里，方歌不禁问道：“肖先生，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你是很喜欢牛吗？怎么你这里这么多的牛装饰品，不但墙上挂了很多牛头面具，甚至桌子上不少东西都是牛！还有我们刚才喝水的杯子，也都画着卡通牛的图案。” “这你就不知道了！”何绿也完成了换装，她穿着一身色彩艳丽的袍子，头上顶着一顶金黄的假发，仔细瞧去，这些金黄色的假发一个个都编成了小辫子，远远看去，仿佛一头金蛇在何绿的头上舞动一样。 见众人都在看自己的脑袋，何绿的不由挑挑眼睛，得意道：“怎么样？漂亮吧？我扮的可是美杜莎！绝色大美铝！” 方歌失笑，原版的美杜莎是不是大美铝他不清楚，但是何绿版的美杜莎，放过他的审美观吧！ “你倒是说啊！为啥这么多牛？”胡胖子催促道。 虽然刚才何绿对胡胖子的态度有些不好，但是那句话在怎么说来着？ 人性本贱！精虫上脑的男人尤其贱！ 看着人家何绿的心情好像很好，而且这个尹飞扬貌似和高诗情又有点不对劲，胡胖子就吭哧吭哧的又自己上去了！ 也不知道何绿是真的心情很好还是看到了尹飞扬眼里的好奇，她娇滴滴地解释道：“因为我表哥属牛啊！他就是头老牛，所以就喜欢咯！还有啊！我表哥这里不但牛的装饰品多，而且没有一个是重复的！其中有些东西值老钱了！” 肖军压了压眉头，咳嗽了一声，道：“阿绿，别胡说！你哥我就是个小老板而已，还值老钱了！真有那东西我还开这个破店干什么！” 何绿耸肩，不屑道：“我怎么知道？你之前还说你不想让我借你的地方举办舞会呢，后来我们一说你还不是同意了？所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瘦虫子，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是瘦虫子？”陈锋疑惑不已。 “废话！”何绿翻了个白眼：“老娘胖么？就算是虫子也是身材苗条的瘦虫子好么？” 众人：“……” “社长，大家都已经换好了，舞会现在就开始么？”一身羊精打扮的黄婉袅袅向方歌几人走来。 黄婉本就容貌出色，而且长年练舞蹈，无论是从身材上说还是气质上说都堪称绝色！一时间，包括方歌在内，所有男性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见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生性羞涩的黄婉不禁又红了脸，但是方歌却从她的神情动作上看出她的内心其实很欢喜，看来那句女为悦己者容还真不是瞎说的！ 看黄婉的样子明显是因为能得到男生的注目和赞美而特意装扮的！ 当然，这点方歌心里也清楚，黄婉虽然比他大两岁，但到底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而已，爱美无可厚非！ “婉婉，你真是太可爱了！”何绿忍不住上去摸了摸黄婉头上的羊角，笑嘻嘻道：“真好玩！” 黄婉把头撇开，伸出手轻轻拍掉何绿作怪的手，嗔怪道：“别乱摸！” 方歌眉毛动了动，刚才黄婉拍何绿手的时候他隐约看到黄婉的手腕处似乎也有一对羊角。 “看来你和刘警官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啊！”方歌不禁笑道。 听到方歌的话，黄婉愣了一下，一脸的愕然。 方歌还以为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指了指黄婉的手腕和她头上的羊角，笑道：“不是么？你今天不但打扮成了羊的模样，手腕上还有一对羊角，据我所知，刘警官名字里的青羊就是山羊的羊！” 众人恍然，纷纷取笑黄婉。 黄婉的神情有些尴尬，牵扯着嘴角，微微垂下头：“你们别说了！” “哈哈哈哈！” 见黄婉这个样子，众人反而笑的更加开心，而黄婉已经从头皮红到了脖子根，好好的一只小白羊愣是成了烤全羊！ “好了好了！别笑婉婉了！”见黄婉的头上都快冒烟了，高诗情挺身而出，扫了众人一眼，颇为仗义地说道：“人家感情好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去撒狗粮去！婉婉，咱们走！你跟我一起去换衣服！” 说完，高诗情还没忘记给姚西使个眼色，那意思分明就是让他也赶快去换衣服！ 侦探社的所有人已经换装完毕，就只剩下方歌几个人而已。 既然来了，方歌也不想搞特殊，所以也就简单的扮了个扮相。 …… “哟哟哟，这是本色出演啊！”一副黑熊怪模样的胡胖子看着方歌一身捉鬼天师的打扮，不禁打趣道：“今天咱们这里可是群魔乱舞，你这个捉鬼天师不怕被围攻？” 方歌苦笑：“不是我想扮成这样，是大姚他非要我扮成这个模样！而且我看就这个最简单，就是戴两瓣假胡子，不像你们还得在脸上涂涂抹抹的，所以我也就穿上了！怎么样？” “怎么样？”换好衣服出来的陈锋接口道：“当然是极好的！这老古董穿你身上都穿出一副飘逸的姿态来！方歌，你可真不愧是衣服架子！” 对于陈锋的赞美，方歌坦然受之，倒是胡胖子有些受不了了，故意酸溜溜地说道：“哟哟哟，这马屁拍的！我是怎么追都追不上啊！” 陈锋哼了一声，压根儿就没接招，而是砸吧着嘴说道：“唉！一一非要我扮成猫的样子她好抱着我！啧啧，真是罪过啊！” 胡胖子气的三尸神跳，跳着脚骂道：“陈锋你个老不死的！有本事你就和老子一眼都扮成熊！” 陈锋扭头朝胖子做了个鬼脸，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不是哥非要扮成猫，实在是主人不让啊！喵~~” “丫丫个呸的！”胖子气愤不已：“简直气死老子了！” 方歌摇头，这对活宝，又开始了！ 说话间，姚西也换好了衣服，因为之前高诗情说要扮成狼人，所以姚西就拖着个尾巴从更衣室出来了！ 看着地上那硬邦邦的狼尾巴，刚才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样子的胡胖子和陈锋瞬间就把打击对象变成了姚西，那默契程度看的方歌直咋舌。 虽然时间还有点早，但是深秋的太阳落山早，不过七点钟的功夫而已，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所以本来还打算等会再开始的舞会也就顺势开始了！ 开场舞是尹飞扬和何绿跳的，一只吸血鬼抱着满头都是金蛇的美杜莎跳舞，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开场舞之后，剩下的那些同学也纷纷开始跳起舞来！ 而最让方歌头痛的是这帮家伙跳的并不是华尔兹，而是就像是在舞厅里那样浑身乱扭！ 这个时间，重金属的音乐，还有一帮打扮的奇形怪状的家伙不停的扭动着身体，这幅画面生动而活泼的诠释了什么叫群魔乱舞！ 大家都是年轻人，而且今天又是所谓的节日，不管男女都玩嗨了！包括黄婉在内，都喝了不少酒！ 更不要说性格一向爽利的高诗情，简直是来者不拒！最后甚至和尹飞扬拼起酒来！ 要不是姚西在旁边一直拦着，估计高诗情现在就已经喝趴下了！不过就算没喝趴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看咱们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姚西扶着喝的已经有些人事不醒的高诗情，对方歌说道：“情情这个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先送她去睡会儿！等她好一点了咱们再回去，怎么样？” 方歌点点头，他左右没什么事，自然就没意见。 而另外两只早就已经玩疯了！尤其是陈锋，趁着酒劲儿对秦一上下其手，而秦一也放得开，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干柴遇到了烈火！更主要的是方歌已经看不到陈锋的身影了，至于他去了哪里？ 三个字，嘿嘿嘿！ 见方歌没意见，姚西算是松了口气，毕竟今天是他非要方歌和他一起来的，自然要顾忌方歌的情绪。 “那我就先送情情休息去了！”姚西说道。 见方歌点头，姚西就背着高诗情跟在肖军身后去房间休息了，而此时肖军也已经喝到走路都七扭八歪了！ 方歌不禁摇头，他是真不明白，华夏那么多传统节日他们不懂怎么过，怎么就对这些舶来品如此上心？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姚西又找到了方歌。 “我去给情情买点酸奶，她喝多了胃不舒服，你帮我看着点她。”因为现场实在是太吵，姚西不得不大声对方歌喊道。 得亏肖军的店设在了地下一层，不然就这动静，早就有人报警扰民了！ 听清楚姚西的话后，方歌点点头，示意姚西放心，姚西这才出去。 第137章 咋又有你啊 看了一下时间，方歌不禁有些咋舌，现在居然已经十一点了！ “姚西干什么去了？情情怎么样了？她今天喝的真是有点太多了！”黄婉笑着问道，想来应该是看到姚西离开之前对方歌说了些什么，担心高诗情所以特意过来询问方歌的。 听到黄婉的话，方歌努努嘴，道：“他担心高同学胃不舒服，所以去买酸奶去了。” “这样啊！”黄婉恍然，又掩嘴轻笑：“这个姚西，没想到还挺细心的嘛。” 方歌撇撇嘴：“他也就是对高同学细心而已！” 听到方歌这么说，黄婉笑的更甜了！ 想了想，黄婉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情情吧！别姚西回来看到情情滚在地上睡了，到时候他就要心疼咯！你没办法在房间里看着，我可以啊！” 方歌一想黄婉说的也是，不过去超市买个酸奶而已，这么短的功夫姚西都特意下来拜托自己去看着高诗情，看来是真的动心了，自己还是去看一看比较好，别真像黄婉说的那样，高诗情睡着睡着滚到了地上，到时候姚西可就和他没完了！ 方歌倒也不是怕姚西，只是不想再听姚西叨叨，他实在受够了姚西那张碎碎念的嘴！ 于是方歌做了个请的手势，并道：“那就请黄大美女带路了！” 黄婉笑的更甜了，不过还是认真说道：“我对这里也不熟，万一把你带跑偏了，你可别怪我哦。” “就当是散步了！”方歌耸肩，无所谓道：“和你这个大美女散步，不知道多少男生想都想不来的！” 黄婉剜了一眼方歌：“方歌，没想到你也和那些男生一样！” 知道黄婉是在开玩笑，方歌也不在意，故意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边走边问道：“那些男生？看来有不少咯！哎呀，咱们青羊警官要有危机感咯！” 黄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嘴角依然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青羊他……很好！他和那些男生也不一样！” 方歌不禁笑笑摇头，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很好！ 肖军的真人密室逃脱体验店开在地下一层，高诗情他们之所以把舞会的地点设在肖军这里除了密室环境和今天万圣节的主题契合之外，还是因为肖军的真人迷失逃脱体验店的位置很好！ 也不知道肖军到底有多少钱，他竟然把大厦零楼西北角这一块的整个地方都包了下来！而大厦的其中一个出口就设在这里，所以在肖军和大厦的管理人员表示今天晚上想要在这里开化妆舞会的需求之后，经理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肖军把关门的时间延长到凌晨两点！ 当然，方歌猜想，经理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除了肖军是这里的业主之外，估计还和他今天晚上把七楼的酒店整整一层都给包下了的原因！ 这么财大气粗的一位，换做是哪个经理都不会轻易得罪的吧？ 华业大厦的布局和一般的商业楼不一样，它从负一层到地上五层分别是娱乐和购物的地方，六到十层是酒店，其中整个六楼是供酒店住宿的客人们休闲放松的地方，那里设置了一些健身装置，当然，酒店的餐厅也设在这一层。 七层到十层就是酒店的住宿区域，这一块也是相对安静的一块，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这里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太嘈杂的声音，当然为了保证酒店客人们的安全和安静，整座大厦特意设置了两部只能在六到十层之间停留的电梯。其中一部就设在肖军的密室所在的西北角，另外一部到一层就停止了。 如果想到十一层以上观景，就需要乘坐大厦的另外几部电梯。 因为肖军今天晚上把整座七楼都包下来的原因，方歌和黄婉两个人就直接从地下一层乘坐电梯到了七层。 “叮——” 方歌笑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黄婉也很有默契的笑了笑，率先一步迈出了电梯。 然而让方歌愕然的是，刚刚迈出了一条腿的黄婉又把腿收了回来，纤纤玉指按在了六层的按钮上。 看到方歌不解的眼神，黄婉笑着解释道：“我刚刚想起来，六楼还有餐厅没有关门，就想着去买点吃的带过去，免得情情醒了胃里空荡荡的难受。” “姚西不是去了么？怎么还要买？” 白了方歌一眼，黄婉说道：“姚西去的地方可是超市！那里是能买到酸奶，但是有热乎乎的刚刚熬好的粥么？听说这酒店里有一家餐厅养生粥熬得特别好喝！我一直想来买点来着。” 方歌哦了一声，随后点了点头。 黄婉说的还真是这个理，虽然姚西算是挺贴心的了，但毕竟比不上女生细心，高诗情喝了一肚子酒，醒了以后必然胃里空荡荡的难受，这个时候喝点粥最好。 到了六楼，确实如黄婉说的那样，六楼还是有两三个餐厅是开着门的，其中一个就是黄婉说的那家养生粥餐厅。 既然到了这里，不喝一点粥怎么可能？况且看黄婉的样子显然是早就馋了！ 果然，在听了方歌的提议之后，黄婉马上就答应了！ 两个人分别要了一碗粥慢慢喝着，不得不说这粥确实熬的不错，方歌很是喜欢！ “走吧？”别看黄婉一副淑女的样子，吃饭倒是很快，方歌都还没有喝完她就已经结束了战斗。 “这么快？”方歌愕然。 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黄婉解释道：“我担心时间长了粥冷了，到时候就不好吃了！” 方歌不由得汗颜，还真是女生细心啊！ 喝了最后一口粥，方歌便跟着黄婉重新上了七楼，说起来长，其实不过也就十分钟的样子。 黄婉依旧是第一个下电梯的，方歌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因为今天晚上整个七楼都没有其他的客人，所以两人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 “咦？这里也有牛头装饰？”瞥到墙上的装饰，方歌不禁讶然。 “哦！”黄婉也看了一眼，说道：“我听阿绿说，肖老板长期在七楼住着，而且他这个人喜欢安静，所以这边走廊上所有的房间都被他包下了！而且他的朋友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过来住，肖老板为了和酒店区别开，就又重新装修了一番！当初阿绿说这话的时候可得意了呢！” 这下方歌不禁有些惊讶了，道：“这么说来，肖老板也是土豪咯！” 黄婉咯咯直笑：“应该是吧！反正从阿绿嘴里说出来的确是这样的呢！” 二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高诗情休息的707房间。 “情情，你醒了么？”门外，黄婉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黄婉不禁苦着脸看向方歌：“我这个猪脑子！怎么就没想起来门卡的事儿！这下可怎么办？” 方歌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耸耸肩，道：“等着吧！好在大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儿，这家伙也是，六楼不是有便利店么？他怎么还跑到外面去买！这大半夜的，可有的他跑了！” 黄婉笑笑，道：“估计是楼下便利店里没有情情喜欢喝的那个牌子吧！情情的嘴有点刁，她只喝一个牌子的酸奶！” 方歌哦了一声，露出释然的表情。 二人在门口等了大概三分钟的样子，只听叮的一声，姚西手里提着一堆东西回来了，让方歌惊讶的是这小子的手里居然也有一碗粥！ 黄婉顿时便尴尬起来。 而姚西显然没看到黄婉手里的粥，而是压低了声音急切问道：“情情怎么样？她睡的还好吧？” 方歌翻翻眼睛，摊开两手空空的手，道：“你又没把房卡给我，我怎么知道她睡的是好是坏！” 姚西的神情当时就僵住了，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忙拿出房卡，一边开门一边说道：“我真是太急了！走的时候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啊？前台那里不是有备用的房卡么？你问她们要不就……” 姚西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方歌脸上严肃的神情给吓到了，看到一旁黄婉已经面无血色的脸，姚西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念头顿时涌了上来。 “哗啦啦……” 回头一看，姚西手里的东西顿时散落一地！ 只见半躺在沙发上，而她的双眼却直直的瞪着门口的方向，更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是，她的喉咙间一个恐怖的血花正在缓缓绽放！ 方歌一个箭步上去，伸手在高诗情的鼻下探了探，神色顿时暗淡下来，无奈的冲已经僵住的姚西和黄婉摇了摇头。 “别动！”看到姚西就要上前，方歌忙大声喝止了他：“不要过来！这是命案！大姚，马上报警！” “啊！——” 早已经吓到失魂的黄婉在听到方歌的声音后，仿佛这个时候才回魂一样，尖叫声在整个七层飘散开来！ 方歌双目微微眯起，细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房间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显然高诗情和凶手是认识的！而且应该很熟悉，熟悉到没想到对方会杀自己，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惊愕！ 只是……会是谁呢？ 方歌的心情很烦躁！ 因为是酒店房间的原因，所以除了前台的备用房卡，就只有客人手里的房卡才能开门，而707的房卡就在姚西的手里！所以之前方歌和黄婉才不得不在门口等他回来！ 这么看来，姚西将是最大的嫌疑人！ 警方的动作很快，让方歌惊讶的是带队的竟然是雷赤！ “咋又有你啊！”见到方歌第一面，雷赤苦着脸问道。 第138章 师生较量 方歌也很无奈，说道：“雷哥，不是我故意要在这里！他们没告诉你么？报案的是我同学！” 说罢，方歌就把今天的事大概讲了一遍，最后，他问道：“你呢？你堂堂刑警队的大队长，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值班？” 雷赤到没什么意外的，解释道：“哦，今天值班的同事老婆生孩子，我就替他了，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么一件案子！你和你同学一起发现的死者？” “是的！”方歌点头，说道：“当时我和大姚还有黄婉都在门外，大姚一打开房间我们就看到了高同学半躺在沙发上，当时高诗情已经死亡，据我估计，凶手的行凶时间应该不超过十五分钟！” 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方歌是存了私心的，毕竟这个房间里的房卡一直都在姚西的手里，而且又是他送高诗情回来休息的，现在高诗情遇害身亡，姚西自然就是最大的嫌疑人！现在方歌提出高诗情的遇害时间应该不超过十五分钟，那么之前为了给高诗情买酸奶而特意跑到外面超市的姚西自然就不存在作案时间！ “那也未必！”方歌的话音刚落，一道他十分熟悉的声音便紧接着响了起来：“先不说你断定的死亡时间是是否准确！就算姚西确实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了，谁又能保证他是不是半路又折回来了？要知道七层的左半部分因为肖老板的原因是没有安装监控的，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姚西是否在中间回来过！另外，就算他没有回来过，他也有可能是在杀了受害人之后离开的！不然他为什么要特意跑到零楼去找你并且告诉你他马上就要离开大厦，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他在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要知道，死亡时间是可以造假的！比如一块冰，就可以了！” 看着侃侃奇谈的某人，方歌有一种被闷锤锤了一锤子的感觉。 “王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方歌问道。 王觅蝶耸耸肩，道：“我刚好就在楼上住，听说七层发生了命案就下来看看，你也知道我是个坐不住的人，现在可好，我的学生竟然牵扯到了案件之中，你说我这个当老师的还能袖手旁观么？” 而这个时候胡胖子和陈锋也到了现场，刚巧听到王觅蝶最后的那句话。 “说得好！这才是华夏好老师！王老师，我顶你！”胡胖子高声道。 王觅蝶当即脸就黑了，双目一沉，道：“胡晨同学，谢谢你的支持！这么说来，你也同意我的观点咯！” 胡胖子想也没想就马上点头：“同意同意，老师你说啥我都同意！不过老师你都说了啥？” 方歌不禁翻了个白眼，心道和着您老人家连她说的是啥都不知道就乱战队啊！ 相较于胡胖子，陈锋就稳了许多，他扯扯方歌的宽大袖子，低声问道：“方歌，到底咋回事？大姚咋都成雕像了？” 方歌看了一眼直到现在还傻愣愣坐在走廊沙发上的姚西，忍不住叹了口气，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当然也没有漏掉王觅蝶的推理。 等方歌说完以后，王觅蝶笑着看向胡胖子：“怎么样？胡晨同学，你还支持我么？” 胖子笑的有些尴尬，忽然，他猛地一下抱住肚子：“哎哟哟，我肚子怎么这么疼！肯定是刚才吃坏东西了！不行，我得上个厕所先！” 说着，胖子一溜烟就没了踪影，那速度，真是让方歌大跌眼镜！ 陈锋看看王觅蝶，又看看方歌，谨声道：“大姚不会有事吧？” “不会！”方歌说的斩钉截铁：“大姚不是凶手，他怎么会有事！” 虽然明知道案件还没有破，但是既然方歌说姚西没事，陈锋就相信姚西肯定不会有事，这是一种毫无理由甚至蛮不讲理的信任，但是在五零一，这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 就算是姚西，在听到方歌的话后，悲伤之余心底的慌乱也褪去了几分。 “呵，好大的口气！”王觅蝶轻轻哼了一声，眼中满是讽刺：“方歌同学好大的威风！警察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就已近下结论了！雷队长，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 雷赤脸黑的像块碳似的，他用一种半死不活的语调慢吞吞地说着：“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办案的？最基本的一点，闲人免进！请出去！” “你——”被雷赤呛了一句，王觅蝶气的面红耳赤，伸手一指方歌：“他为什么能在这里？” 雷赤耸肩：“不好意思，他们都和死者有关系，方歌又是凶案的发现人，他们当然要留在这里！杨勇，把无关人等都带出去！别耽误哥几个查案！” 王觅蝶简直要气疯了，可是雷赤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叫杨勇的警察把她给“请”了出去！王觅蝶甚至能看到雷赤那个家伙嘴角得逞的笑容，他的这个举动简直要把王觅蝶气炸了！ 把王觅蝶驱逐出去之后，雷赤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颇有些沉重地问道：“现在没外人了，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歌心里一阵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雷哥，大姚真的不是凶手！他是去大厦附近的超市买东西了！你要是怀疑他就看看他袋子里的小票，上面有结账时间，根据小票上面的时间再算一下超市和大厦之间的距离就可以知道他根本没时间在离开大厦之后又回到七楼杀人，然后又跑去买东西！更重要的是，大姚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不是没有可能！”孙欣悦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她摘下口罩，说道：“除了喉间的那个血洞，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基本上可以断定那就是致命伤！根据伤口的深度基本上可以推断出凶器应该是长约十公分左右的利刃！一刀致命！看得出，凶手很擅长用刀！” 顿了顿，孙欣悦又补充道：“另外，我发现死者的下体似乎有被侵犯的痕迹，具体有没有受到侵犯，还需要回到局里做具体的病理分析才能得出结果。” 雷赤点点头，说道：“知道了！辛苦了孙医生，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孙欣悦想也没想就说道：“正常程序是七个工作日，不过看来雷队长似乎很着急！明天下午，你让人过来取报告，我今天连夜加班给你赶出来！” 雷赤面露感激之色：“那太感谢了！” 孙欣悦把手套收好，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什么好感谢的，职责而已！雷队长，没我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雷赤忙不迭点头，他才不想和这个姑奶奶一起查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歌总觉得孙欣悦在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尤其是刚才离开时的那个眼神，那股子闺中幽怨的意味，看得方歌鸡皮疙瘩起了一后背！ “刚才那个医生很喜欢你吧？”黄婉悄悄问道。 方歌一愣，孙欣悦喜欢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摇摇头，方歌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问道：“其他人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吧？” 说到这里，黄婉的脸上露出一抹凄苦：“唉！大家都已经吓蒙了！尤其是阿绿，一直抱着肖老板哭个不停，一一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有同学们陪着，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还能不能撑得住！情情……明明之前大家还在一起喝酒，怎么会……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如此对情情！方歌，你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害的情情，不然情情真是死的太冤了！我已经做完笔录了，不知道尹社长那里怎么样，他就在旁边的房间，希望他那里能有一些有用的线索吧。” 尹飞扬？旁边房间？ 方歌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向黄婉问道：“尹飞扬是不是在追求高诗情？” 黄婉啊了一声，然后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方歌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方歌也没那么多时间解释，继续问道：“除了尹飞扬，你还知道有谁在追求高诗情？何绿不是说她知道三个吗？你呢？” “哦！”黄婉如梦初醒，忙道：“我也知道三个！其实我们寝室里知道的就那三个！一个是尹飞扬尹社长，一个是林逸副社长，不过他今天因为发烧所以没有来，还有一个不是我们社团的，是情情在轮滑社团认识的一个男孩子，好像叫钟庆，本来今天情情也打算请他过来一起参加舞会的，不过钟庆今天晚上好像有一场轮滑表演，所以就没过来！你问这个干什么？方歌，你不会怀疑尹飞扬吧？” 或许是因为惊讶的原因，黄婉的声音有些大，一旁，听到黄婉声音的姚西顿时激动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他！”姚西大声喊着：“不然他为什么一定要和情情拼酒？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喝不过情情？他一定是有预谋！一定是！” 方歌不禁皱眉，姚西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这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好处！ “尹飞扬？不会吧？”闻讯而来的肖军刚刚从电梯出来，从他那散乱不堪的头发看得出他的内心是多么焦急！ 方歌也理解，毕竟今天是借他的场地举办舞会，而且高诗情死亡的地点又是他租下来的酒店，换做方歌是肖军，心里必然也要恶心一下子！ 而且肖军也不容易，这些学生虽然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因为何绿的关系，又和他牵扯上了关系，肖军不但要安慰何绿，还要担心这里，真是够辛苦的！ “目前还没有确定！不过尹飞扬的确有嫌疑！”方歌沉声道。 第139章 会是他吗 “雷哥，我可以看一下笔录么？”方歌找到雷赤问道。 雷赤倒也痛快，看他那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瞒着方歌的意思，或许是因为知道拦着没有用吧。 “尹飞扬说他一点动静也没听到？”方歌飞快的翻看笔录，眉头皱的极紧：“不对！他一定在说谎！” “嗯？你怎么知道的？”雷赤并没有肯定方歌的猜想，但同时也没有否定，他问道：“方歌，你是不是看出些什么？不然怎么会下这样的结论？” “对啊！方歌，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一旁，黄婉也紧张兮兮的看着方歌。 方歌这才注意到黄婉的存在，不由有些意外，答非所问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黄同学，你不需要陪陪何同学他们么？” 黄婉被方歌问的一窒，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道：“不用！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而且我又是第一个发现情情……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方歌，你就让我跟着你们吧！我保证，一定不会捣乱的！” “这个……” 方歌不禁有些迟疑，虽然黄婉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你是黄婉吧？” 还没等方歌表态，一旁，雷赤已经开始问道。 “嗯！你好，雷队长！”黄婉赶忙点头。 “青羊的女朋友？”雷赤再次问道。 “对对对！青羊经常对我说起您，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似乎看到了留下来的希望，黄婉松了口气，一面拍着胸口一面和雷赤说着话：“雷队长！今天出事的是我的好姐妹！而且我也是命案的发现人，你就让我呆在这里吧好么？我求求你了！” 黄婉本就相貌出众，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很容易激起男性心里的保护欲，尤其是现在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要被她给融化了！ 可惜，她遇到了雷赤！ “不行！”雷赤断然拒绝了黄婉的请求：“既然你是青羊的女朋友，就更应该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是在查案子！不是在玩游戏！这是你能参与进来的么？” “可是……” 黄婉还想做最后的尝试，可是刚说出两个字就遭到了雷赤的严厉训斥！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如果你还继续纠缠的话，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请回局里好好休息休息了！” 黄婉顿时就被雷赤的话吓的花容失色，忙不迭的摆手：“不不不！不用了！雷队长，你们忙！我……我在一旁等着就是！”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黄婉的脚却一点也没动，而是紧紧跟在了方歌的身边。 方歌心头好奇，不由问道：“黄同学，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在等你呀！”黄婉一副天真的模样：“方歌，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咱们都是学生，就算是命案的发现人，但到底不是警队的人，留在这里不好吧？你和雷队长关系这么好，我想，你也不会让他为难吧？” 顿了顿，黄婉又补充道：“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其他同学说！有你在，我也轻松了许多！” 如果黄婉没有后面的补充，方歌还真是有些怀疑她的意图，但是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或许对他来说没什么的事情对黄婉来说确实是一件不愿意再次回想的事！这一点从她反复的提及不愿意和同学们描述高诗情遇害的事情就知道了。 “方歌可以留下！他并不是普通的学生，算是我们的编外人员！”雷赤的话算是给方歌解了围，也算是给了方歌一个官方身份，最起码有雷赤的这句话，方歌就不算是无关人员，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现场勘察。 黄婉难免尴尬，她牵扯了几下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不过，希望你们能把案情的最新进展通知我们！毕竟三年的室友，我和情情虽然不是亲人但是也胜似亲人了！” “嗯！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查清案件！给死者一个公道！”雷赤说的铿锵有力！ 方歌听的却只想翻白眼！ 这话也就骗一骗黄婉这样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而已，当然，方歌不是不相信雷赤的决心，而是悬案多了去了！他又怎么可能每一件都查的清清楚楚？如果真的每个案件都能水落石出，那么十年前那个案子又该如何解释？ 叹了口气，方歌温声对黄婉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黄婉轻咬嘴唇，目光中充满期盼之色，良久，才缓缓点头：“我相信你！” 说完，黄婉也知道她该离开了，尽管心里依旧放心不下，但是她却不得不走！ “方歌，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怀疑谁！”黄婉走后，雷赤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 “我需要亲眼见见尹飞扬才行！”方歌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另外，我需要到命案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雷哥，你不会反对吧？” 雷赤哼了一声，道：“少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的！我就不信我来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了什么都没干！！” “呃……”方歌尴尬的挠挠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雷哥！” 说完，方歌面色一正，道：“之前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加上孙医生的话，基本上能肯定凶手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 “嗯？”雷赤精神一振，急哧哧地问道：“是个男人？你怎么这么肯定？” 听到雷赤的问题，方歌终于忍不住开始吐槽：“我说雷哥！你刚才到底有没有人认真在听啊！孙医生不是说了么？死者疑似有被侵犯的可能，侵犯啊！女人能侵犯女人么？” 一句话说的雷赤尴尬不已，强自分辨道：“呃……这个……那不是只是怀疑么！又没有确定！如果我们因为这个确定凶手是个男人，万一凶手是女人怎么办？那岂不是走入歧途了么？” 方歌撇撇嘴，道：“我可不是乱说的！雷哥，你过来看。” 说着，方歌就把雷赤带到了发现高诗情死亡的那个沙发面前：“你们来之前我问过大姚，他说他是把高诗情放到床上并且盖好被子以后才离开的，但是她却被发现死亡在沙发上，而且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这说明凶手必定是熟人！” 雷赤点点头，不过并没有说话，他在等着方歌接下来的解释。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高诗情听到敲门声起床给来人开的门，一种是凶手自己动手开的门！高诗情见到凶手之后并没有回到床上继续睡，这说明高诗情和凶手虽然是熟人，但是并没有熟稔到可以在床上谈话的地步！所以她才会到沙发上！” “有这个可能，那你为什么说凶手是个男人！”雷赤附和道。 “因为这个！”方歌的手指向沙发前面的茶几：“我之前特意问过大姚，他说他离开的时候茶几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是现在却多了一个烟灰缸！” “这说明凶手是抽烟的！”雷赤拧眉道：“但是抽烟不一定代表就是男人！也有女孩子会抽烟，说不定这是死者给自己准备的。” 方歌嘴角勾起，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绝对不是死者给自己准备的！而且一定是男人！” “嗯？”雷赤眉头高高挑起，问道：“为什么？” “假设我们两个就是死者和凶手。”方歌示意雷赤站在高诗情的位置，而他则站在雷赤的右手侧，道：“雷哥，你看看哪里有什么不对！” 雷赤拧着眉头仔细观察着，忽地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首先是烟灰缸的位置！”雷赤信心满满地说道：“如果是死者给自己准备的，为了弹烟灰方便，必然是要离自己更近一些！但是从目前烟灰缸和死者之间的距离来看，必然不是死者给自己准备的！” “不过——”雷赤话锋一转，疑惑道：“为什么一定是男人？我还是不能肯定。” “看烟灰！”方歌淡淡地说道。 “烟灰？”雷赤不解：“烟灰能看出什么？” “雷哥你没注意过女士香烟是什么样的吧？”方歌笑问。 雷赤撇嘴：“我又不抽烟，别说女士香烟了，就是男士香烟的牌子我都知道的不多！” “女士香烟一般都很细，而且大多带有水果味，另外女士烟的烟灰相较于男士香烟的烟灰要细腻一些，虽然差别不大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的，但是烟灰缸里的烟灰明显就是平时常见的男士香烟，所以凶手必定是男人！”方歌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需要让技术科的同事分析以后才能下定论。”雷赤这次并没有马上同意方歌的推理。 方歌也不介意，继续道：“大姚拜托我照看高诗情的时候是十一点，这个时间整座大厦除了肖老板经营的密室附近的那个出口和直通酒店的电梯就没有其他出口了，因为今天整个七层都被肖老板包下，所以直通酒店的那个电梯在七层是不会停的，那么要到七层，只能通过零楼的那部电梯！” 雷赤点头，示意方歌继续说下去。 “所以凶手必然是今天参加舞会里的其中一个！除去大姚有不在场证明，今天来参加舞会的男生都有嫌疑！而嫌疑最大的就是在隔壁房间休息的尹飞扬！据我所知，他正在追求高诗情，而根据死者的种种行为和她室友的证言，都表明死者高诗情想要和大姚交往，尹飞扬完全有动机有时间来找死者问清楚，二人在交谈的过程中，尹飞扬一时激动杀了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是说……激情杀人？”雷赤沉着脸问道。 “一切皆有可能！” 第140章 接受调查 “小方，把今天参加舞会的所有学生都聚集起来！我有问题要问他们！”雷赤对一个年轻警察吩咐道。 方姓警察嗯了一声，又飞快的看了方歌一眼，显然对雷赤身边的他甚是好奇。 “走吧！方大侦探，既然凶手就在那群人里面，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咱们争取今天晚上就把案子给破了！”雷赤玩笑道。 “当然！”方歌说的理所当然：“如果这种情况下都还让他跑了，那咱们可真就是太无能了！” 雷赤：“……” 不知道是现在警察的工作效率提高了还是学生们的觉悟提高了，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学生们一一都到了酒店的七层。 “想必大家已经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雷赤背着双手，脸色阴沉的站在这群学生面前：“你们的同学，高诗情刚刚在这里遇害！我怀疑凶手就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雷赤的话刚说完，这群学生们顿时哗然，一个个神情激动，显然雷赤的话对他们的刺激不小。 “雷警官，我不是质疑您的能力，但是如果您没有实质的证据，希望您不要乱说，毕竟杀人是一项很严重的罪名！无言无故被怀疑杀人，我们对此不接受！”尹飞扬第一个站出来表达了他的意思。 “没错！”有学生附和道：“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平时的关系都很好，而且情情的性格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她也从来没有和人结仇，你们这么怀疑我们，简直就是在侮辱我们！” “就是就是！什么破警察！竟然怀疑我们！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另外一个女生气愤不已。 “方歌，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难道你也怀疑情情是我们其中一个杀的？”忽然，何绿对站在雷赤身边的方歌问道。 何绿的一句话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雷赤的身上转移到了方歌的身上。 一时间，这群本就情绪激动的学生们一个个把矛头又指向了方歌，说什么的都有，而且难听之际！ 见所有人都在怼方歌，胡胖子看不下去了，跳出来大吼道：“卧槽！你们特么的发什么疯！哪个说你们是凶手了！只不过是配合调查而已，一个个遮遮掩掩的，怎么着？心虚了？” “就是！不心虚你们嚷嚷个什么劲儿！”陈锋也在一旁帮腔道：“别说配合调查是我们的义务了！你们不是一个个都说自己是高诗情的同学好朋友么？怎么？帮你们的同学都不愿意了？不知道高同学在天有灵看到你们这帮的所谓好同学会不会气的来找你们！”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貌似今天是咱们华夏的鬼节啊！”胖子不阴不阳的补充道。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虽然大家的心里都清楚鬼节什么都是子虚乌有的，可是架不住从小就受这种熏陶，而且想到平日里经常说笑的同学就死在这里，顿时一个个的心里都开始发起毛来。 沉默了很久，终于有一个男生站出来道：“我愿意接受调查，但是我声明，我接受调查并不是因为害怕和心虚，而是为了帮助警察早日抓到凶手，好还情情一个公道！” 有一个带头，其他人也就没那么坚定了，更何况看他们的样子早就不像一开始那么忿忿了。 方歌注意到当这些男生纷纷表示愿意接受调查的时候，尹飞扬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常，并且也积极的参与了进来。 见此，方歌冷笑不已，心中对尹飞扬更加怀疑了。 从这个情形来看，就算尹飞扬不是凶手，他也必定隐藏了什么！ “方歌和黄婉发现死者的时间是十一点十五分左右，根据死者死亡情况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十点五十到十一点五分这个时间里，请问你们都在干什么？有没有证人能证明？”雷赤问道。 众人一一回答之后，一共有四个人无法证明自己有不在场证明。 一个是在隔壁房间休息的尹飞扬，一个是喝多了去厕所吐的曹家梁，还有一个说自己在角落里睡着了的严志勇，最后一个就是去担心安全问题独自去检查设施的老板肖军！其中，以尹飞扬嫌疑最大！ 但让雷赤意外的是，方歌建议调查的第一个人并不是尹飞扬，而是肖军！ “为什么？”雷赤不解的看着方歌。 方歌笑笑，解释道：“肖老板看起来是最不可能的人，但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般来说，酒店都是安装有监控设施的，但是为什么七层没有？如果今天晚上有监控，难度可就小太多了！我是不是可以假设凶手因为和常人区别太大，如果被监控拍到一眼就能认出来，所以他才会撤掉监控？而这些人里有这个能力的就只有小先生——肖军了！” 雷赤恍然，但是他又摇了摇头：“但是动机呢？根据何绿的证言，虽然肖军是她哥哥，可是她的室友和肖军并不熟，今天之所以到这里举办舞会还是她的主意。” “只要确定了凶手，动机好查！”方歌回了一句，又问道：“对了，凶器找到了么？” 听到这句话，雷赤脸上的笑容更苦了：“唉！甭提了！搜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找到！” 见方歌还想说什么，雷赤补充道：“尹飞扬的房间也看过了，没有！我已经安排同事在酒店的整个七层都搜着，妈的，这么大个地方，就咱们几个，真是难为人啊！” “楼下的密室呢？派人去了么？”方歌问道。 雷赤愣住了：“密室？那个地方……” “当然要去！”方歌认真道：“如果凶手真是他们四个的其中一个，除了尹飞扬离开之后没有再回去，另外三个人最后出现的地方都是在楼下的密室里，而且那是逃生密室，放一把长度约十公分的刀具当道具再正常不过！如果我是凶手，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选择把凶器丢在密室之中！一来是因为好解释，二来自然是因为密室太多，搜寻的难度就增大了不少，而且我相信，楼下的密室里作为道具用的刀具必然不少！所以，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和时间！” “这个没问题！我打电话调人！”说完，雷赤就开始打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雷赤的表情轻松了几分，而且他也采纳了方歌的意见，第一个询问的就是肖军！ “请解释一下为什么酒店七楼的楼层没有监控？”雷赤问道。 “因为我是一个比较注重隐私的人，而我长年住在这里，所以在和酒店老板商量以后，就把我这半边的监控给关闭了。”肖军说话的时候很平静，他有条不紊地解释道：“因为今天要过来的学生很多，而且我之前问过阿绿，她说舞会结束以后可能就很晚了，我担心这些学生们回去危险，又担心只是租几个房间会影响到酒店的其他客人，所以就把整个七层被包了下来，而且为了避免吵到其他楼层的客人，我特意给大厦的物业公司打了招呼，只有我这里能直达七层，这样既解决了学生们的安全问题，又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至于整个七层的监控都给关闭了，可能是酒店老板考虑到我平时的习惯，所以就把监控给关了！但是电梯里还有监控，警察先生你们可以去调电梯的监控。” “你为什么挑选那个时候去检查设施？”雷赤继续问道。 “本来之前我就把设施检查了一遍，但是这帮学生们玩的太疯了，而且他们喝酒喝的实在是太多！我这里因为是真人密室逃脱，有许多破坏性比较大的道具，我担心这些学生们喝多了失了分寸，到时候不管是伤到自己还是伤到别人都是不好的！所以我才会匆匆去检查，没想到楼下没出事，楼上反而出了这么大的事！”肖军苦笑不已。 看得出肖军的确很郁闷，毕竟这是在他地盘上出的事儿，换做人任何一个人都会郁闷吧？肖军还能这么镇定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是对尹飞扬的询问。 虽然之前尹飞扬已经接受了询问，但是为了公平起见，雷赤又当着众人的面再次询问了尹飞扬，而方歌发现这次接受询问的尹飞扬明显要烦躁的多，难道他心里真的有鬼吗？ 和之前询问笔录上的答案一样，尹飞扬在被送上来以后就沉沉的睡去了，直到被黄婉的尖叫声惊醒，中间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他在说谎！”方歌悄声对雷赤说道：“他说没他听到动静的时候，眨眼皮的动作明显加快，而且声音忽然提高，说明他的内心对这种说法并不坚定，所以他一定是在说谎！” “你确定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雷赤再次问道。 “没有！”尹飞扬回答的很快，可是同时他的双脚的方向却是朝着房门口的方向，这表明雷赤的问题对他的压力很大，让他产生了离开的冲动。 “雷哥，换人！我猜测尹飞扬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是担心会被凶手报复，找个理由让其他人问他。”方歌悄声说道。 冲方歌做了个ok的手势，雷赤随便找了个接口让之前那个方姓警察把尹飞扬带到了旁边去，当然，为了掩人耳目，他也另外挑了几个男生和尹飞扬一起离开了房间。 尹飞扬离开之后，雷赤又分别询问了曹家梁和严志勇，两个人的回答虽然不是无懈可击，但是依然挑不出什么毛病。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整个案件依然没有找到什么有力的线索！ “头儿，过来一下！”十五分钟后，方姓警官又回到了房间，并且示意雷赤和方歌跟他一起过去。 雷赤眼睛一亮，看来是问出什么了！不然方警官绝不会让他离开房间而是会把尹飞扬带回来！ 下意识的看了方歌一眼，雷赤却发现方歌一点激动样子都没有，仿佛早就知道了尹飞扬一定会说一样！ “奶奶的，老子这十几年的警察是白当了！竟然还没一个小子沉得住气！”雷赤不禁自嘲道。 第141章 新的发现 听到雷赤的话，方歌笑了笑，道：“雷哥，你可别妄自菲薄，我可比不上你！” 雷赤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就别卖乖了！走，跟我瞧瞧去，看看那小子到底吐了些什么出来。” 叮嘱同事们看好这帮孩子，雷赤便和方歌离开了房间。 雷赤大踏步的离开，方歌却皱了皱眉，他离开房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黄婉的目光有些游移，而且她的两只手在无意识的抚摸着锁骨，显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更重要的是，黄婉的眼中明显有浓浓的担忧和关心！只是她坐在角落，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她，若不是走到门口，说不定方歌自己也不会看到黄婉这个样子！ “她在担心什么？”方歌暗暗想到。 “快点！”见方歌落后了不少，雷赤不禁催促起来。 方歌哦了一声，也顾不上想那么多，紧走两步跟上了雷赤的步子。 另一个房间，尹飞扬正紧张兮兮的等着，一看到雷赤就冲了上来，等他看到方歌也过来了以后反而迟疑了。 “不用介意方歌！”雷赤从事刑警这么多年，察言观色自然驾轻就熟，看尹飞扬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担心方歌的存在会对他的安危有影响，于是又搬出了之前对付王觅蝶的那套说辞：“方歌是我们刑警队的编外人员，也算是警队的一员，你不用忌讳那么多！而且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必然能得到保障！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会安排警队的同事贴身保护你！” 听到雷赤的话，尹飞扬的神情安定了不少，不过他还是看了方歌几眼，最后才说道：“那你让他发誓，发誓他不会对我不利！” 方歌皱眉，淡淡地说道：“我是不会发誓的！你应该明白，如果你现在不说的话等于是在帮凶手争取时间，就算你并不知道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但是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么？毕竟你就在隔壁的房间休息！你距离死者太近！你的存在对凶手来说威胁太大！而且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们发现死者发现的早，估计你现在的下场就和高诗情是一样的了！” 方歌这话说的就非常不客气了！ 尹飞扬气的肺都要炸了！ 有这么说话的么？这不是在咒他早死么？可是让尹飞扬无奈的是，他又不得不承认方歌确实说的有道理。 之前他在听说了高诗情死亡的事时当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他隐隐记得在听到黄婉尖叫之前好像在床边看到了一个身影，而且还泛着冷光！ 那……会是凶手么？ 如果那一声尖叫来的再晚一些，是不是刺过高诗情的那把尖刀就会刺在他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尹飞扬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雷赤眉头一挑，沉声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尹飞扬深深吸了口气，有些颓败地说道：“我知道的不多！刚才我确实没有说实话，但是我也没有隐瞒太多！” 说完，尹飞扬就把感觉到有人举着刀站在他床边的事情讲了一遍。 “……不过我真没看清楚到底是谁！当时我是真喝多了！睡的也迷迷糊糊的，就是觉得身上有点冷，就翻了个身儿，隐约的好像看到个男人站在我的床前，后来听到隔壁传来尖叫声以后那男人就不见了！我当时以为是我喝多了出现了幻觉，后来知道发生了命案，才知道我是在鬼门关上捡了一条命！”尹飞扬有些后怕地说道。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那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有？”方歌问道。 尹飞扬看向雷赤，见雷赤点头之后，才说道：“没什么特殊的，要说特别，好像那个男人的头上好像有角！不过，我真的不确定！” “头上有角？”方歌有些犯难：“今天有不少人的装扮头上都有角！单从这一点上根本判断不出什么。” “对了！我想起来了！”尹飞扬忽然一拍手，激动道：“那个人的腿好像有些问题！他虽然动作很快，但是我听到了轱辘的声音，我猜那个人一定穿着轮滑鞋一类的东西！” “你是说你听到尖叫声以后，那个男人就跑了？他是从哪里跑的？”方歌再次问道。 “不清楚！”尹飞扬摇摇头：“当时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在做梦，不过应该不是从门口跑出去的，不然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而且我听到叫声以后就彻底醒了，然后就出了门，当时就没想那个男人的事儿，后来知道情情遇害以后才开始害怕起来。我……我担心凶手就在我身边，根本不敢说出去！” “如果说那个男人穿着轮滑鞋，那么我猜那个时候他肯定还在房间里！只是躲了起来！而且……很有可能在等着你回去！幸好，你没乱走！”方歌缓缓说道。 听到方歌的话，尹飞扬的脸都白了，他颤抖着说道：“这……不会吧！当时命案都发了，他还敢？” “没什么不可能的！”方歌哼了一声，道：“留着你他就有暴露的危险，而杀了你，只要他小心一点，不是不可能得逞的！而且当时刚发现高诗情遇害，大家都心惶惶的，哪有功夫去注意那么多！只要你回房间，他完全有可能不知不觉的结果了你！看来，这是个冷静到骨子里的人！这样的人……很难对付！” 雷赤点点头：“没错！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心理素质都出奇的好！通常不会留下什么破绽，呼！真是难办啊！” 听到方歌和雷赤都这么说，尹飞扬简直都要哭了：“那可怎么办？抓不到他我是不是很危险？他会不会再来害我？雷队长，我知道的可全都说了，你可要保护我啊！” 说着，尹飞扬竟然抱住了雷赤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起来。 雷赤简直无语，只好对一旁的警察嘱咐道：“张昊，你可把他看好了，别让他出事！” 尹飞扬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方歌也颇有些无奈，忽地，他想到了什么，问道：“尹飞扬，你说你看到头上有角的男人拿着刀对着你，那他的身上有血吗？” “血？”尹飞扬回想了好一会儿，道：“没有！如果有血的话肯定就沾到我床上的，可是我床上干净的很！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醒来以后，身上多出来这么一个东西，当时我也没在意，拿起来就跑了出去，你看看，这个有用没？” 说着，尹飞扬就拿出来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东西来。 “这是什么？”方歌戴上手套，仔细看着从尹飞扬手里接过来的东西：“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很像某个东西上的装饰的。” “我看不像！”雷赤撇撇嘴：“看这形状，像是一个东西被撞坏了掉下来的。” “被撞下来的？”方歌重复着这句话，忽地想起了什么，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向外走去。 雷赤急的大喊：“方歌，你干什么去？等等我啊！” 可是方歌却越走越快，见状，雷赤也赶忙跟了上去。而尹飞扬早就被吓破了胆，哪怕是张昊在他身边看着他也不敢再“单独”呆在房间里了，跺跺脚，一咬牙也追了上去，见尹飞扬都走了，张昊耸耸肩，也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正巧，他也想着看看方歌到底是怎么破案的！ 方歌并没有回那些学生所在的房间，而是又回到了案发现场，仔细的搜索着墙面。 “找到了！”方歌紧走几步，把手里的东西比在了墙上挂着的那个东西上：“果然如此！” 紧随其后的雷赤看到方歌的动作，眼睛也亮了。 “这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雷赤问道。 “应该是！”方歌点头：“我们之前都错了！” 方歌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不是没有搏斗！凶手在杀害高诗情的时候，高诗情拿桌上的烟灰缸砸了凶手，把凶手带着的这个面具给砸坏了！掉下来的这一角就落在了凶手的身上，凶手没注意匆匆到了尹飞扬的房间企图杀害尹飞扬的时候把这个落了下来！而这个面具……我之前也见过一个同样的！” “你说肖老板？”跟着一起过来的尹飞扬说道：“不可能！如果是肖老板，他那个身材，我肯定能看出来！但是我床前的那个人的身高和一般人没什么差别！而且以肖老板的身高，情情只要站起来他根本就够不到情情的脖子！情情又怎么会被他给刺死呢？” “还有一点！”雷赤也补充道：“根据你之前的说法，肖老板在命案发生后是和大家一起赶来的，也就是说当时他就在零楼的密室里，七层直通零楼密室的只有哪一部电梯，中间根本就没有人使用过电梯，若按刚才的推测，凶手躲在尹飞扬的房间里，如果肖老板是凶手，他是怎么回到零楼的？” “这个……”方歌眯起眼睛，在房间里踱着步子，看他样子显然是在推理什么。 “嗯？这是什么痕迹？”忽地，方歌趴在地上，冲雷赤招了招手：“雷哥，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痕迹？” 雷赤过去，仔细看了看，道：“看起来像是利刃在地上划过！而且划痕很新，应该是最近刚留下的，从深度上看，不像是用手刻出来的，更像是用脚踩的！当然，不排除某个大力士闲着没事了在地上乱划！” “在地上走留下的痕迹？”方歌自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雷哥，咱们走！” “又去哪啊！”雷赤一头雾水，可是又不得不跟在方歌的后面。 这次，方歌直接回到了学生们所在的房间！ “方歌，你回来了！有什么收获吗？”黄婉第一个问道。 方歌心中冷笑，嘴上却否认道：“没有，虽然我觉得尹飞扬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当时睡的跟死猪一样，什么都没听到，刚才我特请警队技术科的警官给他们几个做了血液酒精浓度测试，本来是想通过这个证明尹飞扬是在说谎，结果却证明他血液中酒精浓度确实比另外几个人高了太多！根据他体内现在的酒精浓度可以得出在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尹飞扬已经醉倒失去了意识，所以，他确实没有说谎。” 第142章 因为她 听到方歌这么说，黄婉的神情有些失望，不过她掩饰的很好，在外人看来完全就像是为了没有找到真凶而失落。 方歌回答着黄婉的询问，眼角的余光却在人群里搜索。 当方歌的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时，眼角微微跳了跳，心道：“果然如此！” 不过方歌又陷入了另一个难题，那就是尹飞扬说的身高问题和轱辘声音！ 如果凶手真的是他，为什么尹飞扬没看出来？轱辘声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动机呢？他为什么要杀高诗情？ 忽地，方歌瞥到了一旁失神的何绿。 何绿此刻面色凝重，两眼失去了焦距，嘴角更是抿得紧紧的，死气沉沉的样子仿佛家里死了人似的！透着一股形单影只的寂寥感，再也看不到之前欢脱的模样，看得出高诗情的死亡对她的打击很大。 “阿绿，高诗情和你感情是不是最好？她和谁的关系又最差？”方歌问道。 虽然不明白方歌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何绿还是点点头，哽咽道：“嗯！我和情情的感情很好！尽管这么说可能会让婉婉和一一不开心，但说实话，寝室里，我和情情的关系是最好的！我这个人是个马大哈，情情很照顾我！在学校里经常帮我！我……我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情情那么好的人，他也能下的去手！真是丧心病狂！至于关系最差么，我还真想不到，不过上个星期，情情和婉婉吵了一架，但是她们很快就和好了。” 方歌虽然是在和何绿说话，可是注意力却在旁边，当他看到那人眼中的不屑的时候，心中更加确定了他的推理！ “那你知道高诗情家里的情况么？”方歌问道。 “知道！”何绿一点也没有保留，把她知道的关于高诗情的情况全部说了清。 高诗情家里的情况并不好，父亲年轻的时候因为失误从施工架上掉了下来，从此失去了劳动能力，她们家全靠着她妈妈过日子！一家人过的很苦，而更让高诗情难过的是，最初的几年，她爸爸还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但是后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就开始对她母亲恶言相向，而且还酗酒！所以高诗情对她爸爸十分的厌恶！上高中以后，高诗情就不在家里住了，而且休息的时候也不怎么回家，而是找各种兼职挣学费，包括大学的学费，都是高诗情一个人挣来的！ “那你知道她做什么兼职吗？”方歌隐约觉得他似乎知道了凶手为什么要杀高诗情。 摇摇头，何绿说道：“不清楚，我问过几次，但是情情从来没有说过。” “情情是酒托！”一直沉默的秦一忽然说道：“有一次我去朋友开的酒吧玩，刚好碰到情情，当时她和一个男人很亲密的手挽手，我还以为是她的男朋友，当时为了避免尴尬就没去打招呼，后来我看到情情不断的点酒，担心她吃亏，就想过去劝她不要喝那么多，但是我朋友告诉我说情情是酒托，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情情了，所以……我就没去！” “但是后来再去的时候就没见过情情了，问我朋友，他说情情已经辞职了，据说……”秦一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说道：“据说是找到了饭辙，所以就不干了。” “我知道了！”方歌点头。 又看了一眼黄婉，方歌意有所指地问道：“秦一，你还记得你朋友说高诗情找到饭辙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嗯……大概是三个月前吧！刚放暑假，我在学校的时候一般不去酒吧，也就是放假了去放松一下。”秦一回想了一下才说道。 “嗯！”方歌点头，又向何绿问道：“阿绿，你和高诗情是从什么时候关系开始亲密的？” 何绿有些不明所以，傻傻地说道：“大概是从上个学期开始吧，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很好！”方歌笑的很开心。 而一旁，黄婉的心却开始狂跳起来，她总觉得之前方歌那一眼是故意的，心里急的团团转，可是神色间却不敢流露出任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方歌看出什么来。 她从刘青羊那里听到太多关于方歌的事儿，现在的方歌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巨石一样，给了她奇大的压力！黄婉不由感叹她真是运气不好，明明不认识，方歌却偏偏今天参加了舞会！ “雷队，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方歌忽然说道。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知道凶手是谁？”雷赤高声问道：“是谁？” 黄婉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凶手就是他——”方歌向人群中一指：“肖军，你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听到肖军这个名字，黄婉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来，吓的她身边的秦一和何绿赶忙伸手托住。 肖军神情凝重，但是听到方歌的话后，他脸上闪过一抹愕然：“方歌，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我说凶手就是你！”方歌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真是孩子话！”肖军笑道：“方歌，我听说过你的事儿，不过今天你真的错了！当时我是和大家一起从密室过来的，怎么可能是凶手！” “是吗？谁亲眼看到你和大家一起来的？我们只不过是看到你一样出现在人群中，所以就下意识的认为你是和大家一起来的！事实上，你一直藏在尹飞扬的房间里！趁着混乱的时候混进人群的！”方歌说道。 “真是胡闹！”肖军摇头：“如果你说我是凶手，那你说说，我到底为什么要杀情情。” “因为你就是高诗情原来的饭辙，但是现在高诗情找到了新的饭辙，她要甩了你！”方歌一针见血地说道。 这句话一出口，肖军还好，姚西却变了脸色。 “高诗情之所以突然和何绿的关系变的亲密起来，以为你是她的饭辙，她自然要对你的表妹好一些！”方歌继续道：“之前何绿曾经说过，虽然你是她的表哥，但是她却几乎没有带她的同学来过，可是之前你让高诗情去控制室，还把钥匙也给了她，当时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想起来，如果高诗情是第一次来这里，那她又怎么会知道哪个房间是控制室？如何知道那一大串钥匙里哪个钥匙是控制室的钥匙？又是如何在控制室给姚西开的门？这一切都表明她对这里的一切很熟悉！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关于这一点，肖老板你最好不要否认，你在这里住的时间太长！而且高诗情不止一次来这里，我相信，在这里找到一些关于她的痕迹并不难！” 肖军张了张嘴，最后苦笑道：“好吧，我本来想给情情留点面子，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并不光彩，可是既然方歌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为了清白，只好对不起她了！但是就算我和她曾经有过关系，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凶手吧！” 见肖军承认，众人顿时哗然。 “虽然我知道凶手是你，但是我之前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到目前为止肖军依然没有承认他凶手，但是方歌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不等肖军开口，方歌便说道：“你是为了她！” 见方歌的手指向自己，黄婉顿时觉得喘不过气来，脸色近乎惨白！ “你胡说什么！”肖军的情绪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他怒声斥道：“这是我和高诗情之间的事，关婉婉什么事！” “当然和她有关！”方歌瞥了几乎要昏过去的黄婉：“你和黄婉是情人关系，高诗情知道了这件事和黄婉大吵了一架，两个人的关系也紧张起来！而黄婉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以高诗情贪婪的性子，我猜，她一定用这个要挟你了吧？而你也屈服了她的威胁，所以她才和黄婉和好如初！” “你胡说！”这次反驳的是何绿，她尖声喊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方歌哼了一声：“就凭黄婉手腕那个还没洗干净的纹身，还有她今天的装扮！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因为刘青羊警官的关系在手腕上纹了一对羊角，直到我看到在肖军手腕的同一处也纹了一个和黄婉手腕上很像的纹身，我才意识到那并不是羊角，而是卡通牛角！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就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闻言，何绿就要去撸黄婉的袖子。 黄婉尖叫一声，抱着胳膊就是不给何绿看。 看到这幅情景，不用验证，方歌说的必然是事实！ 肖军的脸色也很难看：“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还是无法确定我是凶手！凶器呢？如果是我杀的情情，那凶器呢？那可是长达十公分左右的利刃！我把凶器藏在哪里了？” 雷赤脸色一变，虽然增加了人手，但是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找到凶器！ “谁告诉你凶器一定是十公分的利刃的！”方歌脸上的笑容更加笃定：“凶器就在你的身上！” 肖军猛然色变，但还是强自镇定道：“真是胡说！” “就在你的鞋底里！”方歌看着肖军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身高的缘故，你的鞋子是特制的！如果我没猜错，你的鞋子是带夹层的！而且你并不是长刀杀的高诗情，而是容易折断的美工刀！你杀了高诗情之后，就把美工刀折断，把碎片藏到了鞋底里！本来你是打算把碎片均匀放好的，但是你听到了黄婉说话的声音，你知道你没时间了，就匆忙把所有的随便都放在了一只鞋里，所以你走路才会有些轻微的变形！ 另外，因为走的急，你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些划痕，我相信，那些划痕里必然能提到和你鞋子一样的纤维！” “这些都是你推断的，就算我鞋底有碎片也证明不了什么！这根本不算证据！” “好，我就给你证据！”方歌指着肖军手里的面具，问道：“肖老板，我记得之前胖子曾经碰过你的面具，你能让法医们化验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胖子的指纹？对了，高诗情遇害房间里的那个牛头面具，我已经交给了警方，我相信，胖子的指纹一定会出现在那个面具的角上！” 这话一出口，肖军愣了好久，苦笑道：“我真是运气不好！怎么就碰到你了呢？” 第143章 请我吃饭？ 转眼又是一个月，上次案件引起的风波也渐渐平息了下去，姚西总算从上次的打击里缓了过来。 一阵急促的铃声在五零一寝室里响起。 “啥？请我吃饭？为啥？”方歌诧异道。 “我哪知道！”雷赤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过来：“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你爱去不去！” “可是……” 方歌话还没说完，雷赤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忙。 “怎么了？”陈锋从被窝里露出个脑袋，睡眼惺忪地问道：“我听着好像是雷队长，不会又有什么棘手的案子让你去帮忙吧？” 自从上次的万圣节杀人案件之后，方歌是刑警队编外人员的身份就在N大传了开来，想也不用想，这必然是王觅蝶的“功劳”！ 方歌看了一眼陈锋，哭笑两声：“说出来你肯定不信！孙欣悦居然要请我吃饭！” “扑通！” 方歌的话音刚落整个五零一就震了一震，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胖子胡晨掉在了地上！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了胡胖子杀猪一样的尖嚎声。 对于这一点，方歌实在想不明白，别说胡胖子身上还裹着号称五零一最厚的被子，单单凭他那一身脂肪的缓冲，就算是从上铺掉下去都没问题，更何况他还是睡下铺的！他到底叫个什么劲儿？ 五零一所有人都对胖子的嚎叫保持了沉默，显然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陈锋一点动静都没有，胖子对面的姚西翻了个身，含混不清地对方歌说道：“方歌，孙医生不会真看上你了吧？” 方歌默然，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孙欣悦那一个幽怨的眼神。 “这个……”方歌想了想，迟疑道：“应该不会吧？我和她总共也没见过几面，喜欢我？这怎么可能！而且孙医生在刑警队号称是冰山美人，警队里那么多的年轻俊杰他都看不上眼，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也太扯了！” “你就说你对她什么感觉吧！”见无人理会自己，胖子很自觉的从地上爬起来，又裹着被子回到了床上。 “呃……没什么特殊的感觉。”方歌老老实实地说道。 “我去！”胡胖子露出个脑袋从下面看着方歌：“你可真够挑的！孙医生那颜值那身材！虽然还不到一百分，但是九十五分是绰绰有余！比咱们家老王都高几分，这你还看不上！你可真够挑的！可惜呀，人家孙医生没看上我，不然我早就屁颠屁颠去了！” “老王？”姚西又扭了扭身子，一脸的茫然：“老王是谁？” “还能是谁！”陈锋哼了一声，道：“当然是咱们方尔摩斯的绯闻对象，王觅蝶王导员呗！我听说老王和孙医生是表姐妹来着？方歌，到底是不是啊？” 方歌点了点头。 “我日！”胡胖子伸出一个大拇指：“方歌，你可以啊！姐妹花都拿下了！” 方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们够了啊！什么就姐妹花！我猜孙医生请我吃饭可能是遇到什么难题又不好意思跟雷哥说，想让我帮忙分析一下！你们啊，内心简直是太黑暗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方歌翻了一个白眼，却迎来了三个白眼！ …… 雷赤电话里说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本来依着方歌的意思，六点左右从学校走就行了，但是在另外三只的催促下，愣是不到五点就被赶了出来！三人还美其名曰给方歌时间挑礼物！ 天可怜见，方歌压根儿就没有买礼物的觉悟！ “嫉妒就明说嫉妒！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真是太过分了！”方歌咬牙道。 既然已经被赶了出来，左右闲着没事，看时间还早，而且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虽然方歌不过西方的节日，但是听说大多数女孩子都很喜欢，所以他就慢慢悠悠的逛到了西城天街那里，想着随便给孙欣悦买个礼物意思意思，毕竟人家请他吃饭了不是？ 看着依旧喧闹的西城天街，显然上个月的命案并没有给这里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大厦零楼原来小先生真人密室逃脱的地方也被改成了儿童游乐场，有些密室直接就被当成了鬼屋，从那里路过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的听到女生的尖叫以及……鬼的求饶！ 方歌哑然失笑，心里难免又替肖军可惜起来，因为那样一个女人犯下这样的大错，真是太糊涂了！ 随意逛了逛，最后，方歌买了一把工艺剪刀和一个人体模型，这挑礼物的角度，真是刁钻！ 至于手上的那个平安果，是他实在拗不过推销的小姑娘为了多清净才买的，而且一个包了一层彩纸的普通苹果就要五十块钱，还真是黑啊！这着实让方歌念叨了好一阵！ 看看手表，马上就到七点了，方歌离开西城天街，坐轻轨赶去孙欣悦订好的梦洛克餐厅。 梦洛克餐厅是出了名的贵族餐厅！ 据说梦洛克餐厅不但设施是根据欧洲王室打造的，甚至里面的服务人员都是从前在王室服侍后来退休的工作人员……的后人！ 当然，虽然是后人，可是礼仪和规矩却一点都没落下，所以许多人都以能到梦洛克餐厅就餐而自豪！ 梦洛克餐厅也熟谙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不但座位稀少，而且用餐时间都是规定的，同时并不因为就餐人员身份的高低而在服务上区别对待，只要你在规定的时间里预定到了位置而且在预定的时间到餐厅用餐，你就能得到国王一般的服务，并且在梦洛克餐厅绝对不会出现加塞的可能！ 哪怕是国家最高领导人，如果没有预约，那么对不起，梦洛克无法为你提供服务！当然，最高领导人并没有去过梦洛克餐厅，所以真实情况到底如何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人们对梦洛克的印象。 当然，国王一般的就餐待遇消费水平自然也是一般人承受不起的，梦洛克餐厅的消费水平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孙欣悦能在这样一家酒店订到位置，而且有这个底气在这里请客，说明孙欣悦的家庭背景确实不一般，但是同时也表明一件事，那就是孙欣悦的确遇到了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不然怎么会下这么大的本钱请方歌到这里吃饭？ 方歌就算再有自信也不相信他有这个魅力让孙欣悦请他到这里吃饭！ 准时向来是方歌的优点，他赶到梦洛克餐厅的时候刚好差五分钟七点！ 等了一会儿，远远就看到了孙欣悦的座驾——迷你熊猫！ 国产车，很适合女性开。 “等了很久了？路上有点堵，真是不好意思。”刚一见面，孙欣悦就说明了她为什么会迟到的原因。 方歌并不介意，他笑了笑，递上了自己送给孙欣悦的礼物。 看得出，孙欣悦在看到方歌有准备礼物的时候很是吃惊，而当她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礼物之后，脸上吃惊的表情很浓了！ “呵呵，方歌，你的礼物……还真是另类啊！”一手抱着一个人体骨骼模型，一手拿着个被彩纸包着的苹果，孙欣悦别提有多尴尬了！ 尤其是看到往来的客人都在看自己，孙欣悦就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烫到不能再烫了！ 偏偏方歌这个罪魁祸首还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正一本正经的解释他送的礼物的意思。 “我想孙医生你是法医嘛，肯定要对人体了解一些，刚巧看到这个模型还不错，所以就买了！至于那工艺剪刀，我看造型还算有点意思，想着平日里孙医生你见的最多的就是剪刀，但是没有一把剪刀是这个模样的，所以就买了！至于这个苹果……”方歌有些卡壳，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苹果是被硬塞到手里的，话说我真没想买来着。” 孙欣悦尽力压住内心想要吐槽的冲动，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心中的怨气消散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多谢了，这礼物……呃……蛮特别的！我先放到车里，你等一下我。” 说完，孙欣悦也不给方歌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对此，方歌心中还是蛮遗憾的，其实他很想再给孙欣悦详细说一说这两样礼物的优点，不过转念想到孙欣悦的职业，又释然了，孙欣悦毕竟是专业的，方歌相信以她的眼光，定然能看出这两样礼物的好处！ 孙欣悦的动作很快，并没有让方歌等太久就回来了。 二人进了餐厅坐定以后，孙欣悦根本没问方歌想吃什么就直接点了菜。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擅自点了这里的招牌菜！”孙欣悦脸上泛出歉意的笑容：“其实今天请你吃饭是找你有事，这里的饭菜就那样，如果你想吃有特色的，改天我再请你去其他地方吃。” 方歌根本没听孙欣悦的后半句，直接问道：“什么事？” 孙欣悦也不是磨蹭的人，而且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接触，她自问也算是了解方歌的性子，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请你当我男朋友！” “咣当！” 方歌一个没坐稳直接坐到了地上。 这动静瞬间引来不少人的侧目，急的孙欣悦忙冲方歌使眼色。 方歌压根儿就不关心周围的人怎么看他，他慢慢的站起身来，一脸的诧异：“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孙欣悦也知道是自己没表达清楚，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爸妈元旦的时候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我不想去，所以就说我有男朋友了！可是他们不信，非要我把男朋友带回去给她们看！你知道的，我身边的那些同事他们都知道，而且他们根本不会相信！所以……” “所以你就让我假扮你男朋友，当你的挡箭牌？”方歌接口道。 “没错！”孙欣悦赶忙点头，脸上满是期待之色：“你……可以么？” 方歌并没有马上拒绝孙欣悦，虽然挡箭牌这个人设很让他讨厌，但是孙欣悦也帮了不少忙，尽管这都是她的职责，但是不能否认，孙欣悦的确不错！如果没有她的帮忙，雷赤他们破案的时候难度必然会高上许多！ 罢了，就当是帮雷赤吧！方歌心里想到。 “行！但是不能耽误我期末考试，另外，你得给我你爸妈的信息，我不能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就去吧？”方歌说道。 足足过了五分钟孙欣悦才明白方歌的意思。 “你答应了？这么痛快？”孙欣悦瞪大眼睛问道。 第144章 挡箭牌的觉悟 方歌笑了起来，这个样子的孙欣悦还真是透着一股憨直的可爱！ “方歌！”看到方歌脸上的笑意，孙欣悦哼了一声，挥舞着拳头威胁道：“不准笑我！不然有你好看！” 见到这幅场景，方歌笑的更开心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孙欣悦这个模样。 “孙医生，你这样多好！女孩子嘛，就应该多笑笑，天天冷冰冰的有什么好的！只要你有真本事总有一天会被承认，再说了，长得漂亮又不是你的错！”方歌淡淡说道。 本来还故作怒意的孙欣悦听到方歌的话后就是顿时愣住了。 “你说……漂亮不是我的错？你……也认为我漂亮吗？”孙欣悦低着头，耳珠都已经开始泛出点点的粉色。 而此时方歌却站了起来：“洗手间在哪里？” 几乎是方歌站起来的同时，一名穿着考究的服务生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微微弓着身子，矜持而又彬彬有礼地对方歌说道：“先生您好，请随我来。” 方歌挑了挑眉头，心道还真是有点意思！ 听到声音，孙欣悦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抹挫败，但是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起来。 “我在这里等你。”孙欣悦微笑着说道。 方歌嗯了一声，看都没看孙欣悦一眼就跟着服务生一起离开了。 方歌不知道的是当他的背影刚刚消失在孙欣悦的视线中的时候，本来还做出一副淑女模样的孙欣悦立刻吐了吐舌头，还很可爱的用双手捧着泛红的双颊，漂亮的大眼睛更是已经笑的弯了起来，怎么看都是一副刚刚陷入恋爱的小女生模样！ 不知道如果方歌看到孙欣悦这个模样还会不会答应当她的挡箭牌！ 忽地，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在孙欣悦的上方响起：“悦悦，你也在这里？真是巧啊！” 孙欣悦抬头，泛着春风的桃面瞬间暗了下来。 …… “贵族餐厅就是不一样啊！马桶都是土豪金！” 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方歌一边洗手一边想象着胡胖子见到这个土豪金的马桶一定会抱着合影的画面，方歌忍不住摇头笑道。 “哼，乡巴佬！” 方歌眉头微皱，扭头瞧去，只见一个身材姣好，身高大约在163的瘦削女人刚好从他的身边经过，虽然女人带着一副很大的墨镜，但是从她下巴的弧线以及小巧的唇形上依旧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是个美人，但可惜素质似乎就差了些。 因为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说自己，所以方歌并没有回击，只是自嘲的笑了笑，乡巴佬？貌似人家还真是没说错！ 这个女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方歌的视线之中，方歌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从服务生的手里接过来已经消过毒的毛巾净了净手，就悠悠然的向座位走去。 “嗯？这什么情况？”方歌挑了挑眉头，脸上带着三分疑惑。 “方歌，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慢！人家等你好久了！”几乎是方歌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大厅的时候孙欣悦就看到他了，显然她时刻都在注意着。 看到方歌后，孙欣悦也顾不得这是最注重礼仪的梦洛克餐厅，当众高声喊了起来。 听到孙欣悦面上是在嗔怪实际上却是在撒娇的声音后，方歌有一丝愕然，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 “不是吧？”方歌心头暗道：“挡箭牌的工作这就开始了？” 坐在孙欣悦对面的人看到方歌后也颇为惊讶，但是他很快就把脸上惊讶的表情收了起来，脸上带着不让人反感却也不会让人感觉冒失的笑容，矜持道：“你好，我叫周世清！” 看到周世清伸出的手，方歌哑然失笑，看来刚才的判断确实没错，这个周世清就是孙欣悦的相亲对象无疑！ 见方歌只是笑不说话，孙欣悦急得团团转，生怕方歌会穿帮，有心告诉方歌周世清的身份，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暗示，只好不停的冲方歌眨眼，希望方歌能有默契一些。 然而让孙欣悦气愤的是方歌居然只是盯着周世清，看都不看她一眼！ “哼！难道本姑娘还没那个人妖好看么？”孙欣悦愤愤不平地暗想。 但是下一秒孙欣悦的心里就是一惊，她怎么会为了方歌不看自己生气？难道她真的？孙欣悦不敢再往下继续想，也不允许自己再往下想！ “你好，我叫方歌！是悦悦的男朋友。”方歌笑着伸出手，蜻蜓点水一般碰了碰周世清的手。 说完，不等周世清开口，方歌亲昵的刮了刮孙欣悦的小鼻子，用宠溺的口吻说道：“怎么？等急了？” 直到方歌的手刮到自己鼻子上的时候孙欣悦还没反应过来，她能肯定方歌必然是已经猜出了周世清的身份，不然他不会做出如此的举动，只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真的是心有灵犀？”孙欣悦心道。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孙欣悦的小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感觉到落在自己鼻子上的手，孙欣悦本能的伸手拍掉，却又撅着嘴抱怨：“哎呀，鼻子都让你捏扁了！” 孙欣悦这话一出口不但是方歌，连她自己也被自己给吓到了，刚才那句话里的娇嗔意味简直隔着一堵墙都能感受到！ 虽然方歌着实被孙欣悦的反应给惊到了，但是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笑道：“怎么会，不管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孙欣悦不敢再说话了，只好给了方歌一个白眼，只是那两眼含春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恋爱中的小女人在向自己的恋人撒娇！ 被晾在一旁的周世清一脸的尴尬，他牵扯着嘴角，硬生生把这碗狗粮给咽了下去。 “不好意思，周先生，悦悦就是这个毛病。”方歌赧然道：“我也不好说她，就由着她去！自己的女人嘛，就是用来宠的！” 孙欣悦的心越跳越快，她觉得再这样下去非得心肌梗塞不成！ “那个……方歌，这是周世清，他是——” 然而孙欣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世清打断了：“我早就听雷赤说起过你，果然英雄出少年！” 这下方歌是真的呆住了！ 周世清和雷赤也认识？而且看周世清的样子貌似和雷赤的关系很不错！ 那……他和孙欣悦之间的真正关系周世清也知道咯？ 方歌飞快的瞟了孙欣悦一眼，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希望孙欣悦不是后者吧。 事实上周世清的话刚出口孙欣悦就知道完了！本来她今天也要和方歌说一说周世清的具体信息的，奈何她还没来得及说就遇上了周世清，这中间他根本就没机会和方歌说清楚，只远方歌能机灵点吧！ 不动声色的冲方歌摇了摇头，孙欣悦的意思是让方歌不要担心，就算周世清和雷赤相熟这件事也不会穿帮。 可是方歌却误会了孙欣悦的意思，在他看来孙欣悦是在告诉他她也不知道周世清和雷赤的关系，所以刚才才没有告诉他。 得出这么一个结果之后方歌差点没当场翻脸！ 这算不算坑队友？自己是不是愤而离场？ 看到方歌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孙欣悦心道糟糕，方歌果然误会了！ 刚要开口辩解，可是下一刻孙欣悦简直就要怀疑她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哦！不好意思，我没听雷哥说起过你。”方歌淡淡地说道。 虽然方歌和孙欣悦暗暗交换了不少眼色，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周世清根本就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 在听到方歌的话后，周世清便愣在了当场，尴尬的撇撇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此情景，方歌的心顿时便放了一半。 看来之前他并没有猜错，周世清和雷赤相识是不假，但是二人根本没有熟稔到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方歌猜测周世清只是来之前特意调查过所有和孙欣悦接触过的异性，自然也就包括他在内，所以在刚才的下马威被方歌无声无息的化解之后才会故意做出一副和雷赤很熟，他周世清什么都知道，你方歌最好不要耍花招的姿态来！ 若换做他人，说不定还真就上当了，但是方歌显然那不是一般人！ “周先生约的人到了么？”见周世清只是愣着不说话，方歌嘴角挂着疏离的笑容，稀松平常地问道。 听到方歌的话，周世清顿时脸色大变，他刚才只顾着和孙欣悦说话来着，根本忘记这是什么地方！ 而方歌的话也提醒了孙欣悦。 对啊！ 这里是梦洛克餐厅！以梦洛克餐厅的受欢迎程度，没有预约根本不可能进得来！也就是说周世清出现在这里要么是他约了别人，要么是别人约了他！总之不是偶遇这么简单！ 周世清的反应很快，愣了不过十几秒的功夫而已，他笑着说道：“不过是生意上的朋友而已，既然碰到悦悦了，当然是悦悦重要。” “周先生，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方歌动了动斜眼瞧了周世清一眼，不悦道：“我不管伯父伯母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是悦悦是我的女朋友，你当着我的面叫的这么亲热，不太好吧？” 周世清听的直皱眉，且不说方歌说的是不是事实，就算是事实，不过是男女朋友而已，如今就这么霸道以后还了得？ 有心分辨几句，可是当周世清的目光一转看到孙欣悦那酒窝里都透着甜的笑容的时候，顿时觉得有些泄气！ 自己不甘心又如何？ 总归现在人家之间的关系更亲近几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虽然他对孙欣悦的印象不错，但是为什么非要拼了面子去取悦一个他见了不过三无面的女人？ 第145章 要多少钱 一念至此，周世清也不想再留下去，免得讨人嫌！ 自己的出现本就让孙欣悦不喜，如果再因为今天的事让孙欣悦更讨厌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虽然方歌口口声声说他是孙欣悦的男朋友，而且孙欣悦也没有否认，但是周世清一点都不担心孙欣悦不会去相亲，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能做主自己婚姻的几乎没几个！或许其他人可以，但是不论是他周世清还是孙欣悦都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周世清对孙欣悦根本就没有感情！ 他之所以听从家里的安排到Q市来相亲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已！至于孙欣悦婚前到底有几个男朋友都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周世清温和的笑笑：“方歌，改天咱们另约，叫上雷赤一起，他离开京城以后，我和他也很久没见了。” 对于周世清忽然提出要离开，方歌有那么几秒的错愕，但是很快他便笑着点点头：“好。” 二人没有一个人起身去送周世清，对此，周世清也没有说什么，这一点反而让方歌对这个周世清少了些恶感，且不说周世清人品如何，最起码这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但同时方歌也感到有一点点棘手，这样的周世清，不好对付！ “说吧，到底咋回事！” 周世清走后，方歌看着有些不安的孙欣悦，淡淡地说了一句。 孙欣悦握着茶杯的手就是一紧，方歌的声音淡淡的，根本听不出喜怒来！ 看着方歌这幅样子，又想到如今自己的情况，心中顿时委屈不已，平常一副冰山模样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刚才的影响，鼻子一酸，居然就要掉下眼泪来！ 方歌见状头痛不已：“大小姐欸！我又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对于自己的反应，孙欣悦的内心也是很惊讶的，方歌不开口还好，这么一说顿时悲从心来，索性破罐子破摔，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多吓人！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而且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女朋友，你不该哄哄我么？” 方歌简直哭笑不得：“大姐！人家都走了，还有演戏的必要么？我说你还是趁现在赶紧给我说说那位周公子的信息，我还得马上去找雷哥，免得他那个大嘴巴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到时候就算我再有挡箭牌的觉悟也没用！” 孙欣悦心知这是方歌在给她架梯子，当下也就不矫情了，仔细把她知道的关于周世清的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方歌，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到最后，孙欣悦一脸疑惑的看着方歌，问道：“之前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对我一直都是不屑一顾，今天突然就来献殷勤了，是不是有猫腻？他是故意的吗？” 方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虽然读过一些关于心理学和微表情方面的书，可也不是只见过对方一面就能猜到对方到此的目的是什么，这就算是让福尔摩斯来也不可能猜出周世清突然对孙欣悦的殷勤是为了什么！ 而且在方歌看来，周世清对孙欣悦根本说不上殷勤，他给方歌的感觉更像是在做戏！ 似乎周世清是故意做出这个模样在给人看一样！ 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方歌本来正在想周世清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忽然间听到孙欣悦不满的声音，不由皱眉：“又有什么事？” “我刚才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啊！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礼貌，明明之前就在和我说这话，可是突然就停了下来，问三句一句都不回答！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容易敷衍么？” 方歌根本没把孙欣悦的抱怨放在心里，转移话题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虽然孙欣悦不敢说方歌眼珠子一转就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但是猜个七七八八还是没问题的，现在看方歌的态度，明显的心不在焉，岂不是应了她刚才的那句她容易敷衍的那句话？ 想到这里，孙欣悦轻轻叹了口气，当下也不再计较那么多，可是也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只是淡淡地问道：“我刚才问你之前你是怎么知道周世清是来砸场子的？我可没告诉你不半点关于他的信息呢！虽然我一直在给你打眼色，但是我可不信咱俩能那么默契！” “当然不是默契！”方歌笑眯眯地道：“我那是推理出来的！” “推理？”孙欣悦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说道：“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方歌笑道：“这很简单！第一，这个时候能在梦洛克餐厅用餐的人非富即贵，当然，除了我之外！第二，我一出现你就迫不及待的喊起来，甚至不管这里的规矩，这说明你对面前的那个人十分的厌恶，急迫的想要摆脱他！第三，周世清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带着一点点京城味儿。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当他伸出手要和我握手的时候，大拇指向上翘起，另外四根手指并拢朝下，他的姿势是典型的不友好姿势，从他那个手势上可以看出周世清的控制欲很强，并且他试图在给我一个下马威！ 京城人，你很讨厌，从气质风度上看得出对方的出身不简单，而且我出现之后马上个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企图控制住整个局面！除了你即将要相亲的对象，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任何人！” 孙欣悦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道：“就这样？” 方歌耸肩，反问道：“不然呢？” 孙欣悦还不死心，问道：“那如果你判断错了怎么办？” 方歌冷笑：“错了么？” 孙欣悦语窒，索性不再说话！ 接下来二人只是安静的吃饭，谁都没有再说话。 离开梦洛克的时候，孙欣悦告诉方歌过几天家里会办一个圣诞舞会，到时候会邀请他一起去并且会把他当众介绍给众人，这样就算是为了面子元旦的时候她爸妈也不会逼着她再去相亲。 方歌撇撇嘴，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他需要先去找雷赤了解一下周世清的为人。 “真是猪脑子！”站在学校门口，方歌拍了拍脑袋自嘲道。 因为回来的晚了，学校大门已经关闭，而且悲催的是方歌之前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回来的这么晚，所以根本就没有带学生证，一开始他想着给五零一的三只里其中一个打个电话让他们把学生证送过来，掏手机的时候这才发现手机竟然没在身上！ 其实保安室也有电话，但是方歌想到手机早晚都得拿回来，所以就拒绝了保安的提议。 回想了一下，方歌确定自己是把手机落在了梦洛克，想到以梦洛克的格调，就算手机忘在了那里也必然不会丢，故而心里也不着急，一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嗯？她怎么还没走？” 方歌到梦洛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左右，看到孙欣悦的车依旧停在餐厅外面，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 向里面看了一眼，方歌的眉头高高挑了起来。 孙欣悦依然坐在之前的那个位置，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对面的人。 而坐在孙欣悦对面的那个人方歌竟然也不陌生，就是之前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女人！ 此时，女人摘下了墨镜，果然如方歌之前猜测的一样是个美人！只是眉宇间淡淡的愁容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二人之间的交谈似乎并不愉快，孙欣悦靠着椅背，侧对着面前的女人，两只手交叉覆在胸前，分明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而且看她脸上那抹不屑的笑容，看得出孙欣悦根本就没有把面前的那个女人放在眼里！ 而她对面的那个女人，虽然一脸的愁容，但是孙欣悦说话的时候她的下巴是微微昂起的，而且嘴角抿起并且向下垂，显然是对孙欣悦很不屑，另外在方歌观察来两人的这段时间里，孙欣悦说话的时间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这个女人在叙说，而且她说话的时候胸膛挺起，脊背挺直，眼里时不时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东西都和她之前做出来的低姿态是完全相反的！ “这个女人有问题！”方歌暗暗想到。 这个时间这样一个演技不到家还偏偏要演戏的女人出现在孙欣悦的面前，方歌不得不承认他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直接推门而入，方歌根本没理会身旁服务生在说些什么，他的目的就是要看看当他出现在孙欣悦旁边的时候这个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因为之前方歌曾经在餐厅用过餐，而且孙欣悦还没有离开，所以服务生只是在他进门的时候问了几句，看到方歌没有回应便自觉的退下了。 不知道是因为方歌走路的声音太轻还是二人谈的太过投入，结果当方歌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不管是孙欣悦还是那个女人都吃了一惊！ 不同的是孙欣悦是单纯的惊讶，而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丝慌张！ 她飞快的带上墨镜，嘴角从不屑转化成冰冷，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戒备的姿态。 “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女人轻声说道。 女人声音清清淡淡，说话仿佛施舍一般，听的方歌直皱眉。 孙欣悦哼了一声，看都没看女人一眼，反而对方歌甜笑道：“你怎么回来了？是担心我么？” 被孙欣悦忽视，女人似乎再也压制不住怒气，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废话！只是支票，你要多少钱就自己填上！但是记住我说的，不要再和世清纠缠不清！你根本就不配！” 说完，女人根本不等孙欣悦回话，踩着高跟鞋便离开了餐厅。 第146章 这次是证人 方歌听的眉毛一挑，朝女人的背影努努嘴：“那货什么来头？” 不知道是听到了方歌的话还是鞋不合脚，总之方歌的声音刚落女人就是一个趔趄。 孙欣悦看的想笑，也学着方歌的样子努努嘴：“周世清的姘头，找我谈判来了！说什么只要个我离开周世清我想要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说完，孙欣悦又点了点桌上的空白支票：“哝，这就是她的诚意了，方歌，你或者你的朋友有缺学费的么？有的话就填上，反正大风刮来的，不要白不要！” 方歌不知道孙欣悦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个女人听到没有，不过看孙欣悦一副出了口气的模样，显然刚才那个女人给了她不少气受！ 想想也是，孙欣悦虽然只是一个法医，但是她的家族着实不容小觑！ 一个大家族的大小姐被另外一个女人拿钱收买，且不说孙欣悦对周世清有没有感情，就这件事给她带来的羞辱她就不能忍受！ 但是让方歌不解的是孙欣悦虽然看起来一副出了气的模样，但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得意的神色。 “看来不用我这个挡箭牌咯！”方歌笑道。 “你知道了？”孙欣悦咧嘴笑起来：“说实话，虽然之前你答应当我的挡箭牌，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信心能说服我老爸，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没错！”方歌接口道：“有这个女人这么一闹，就算周家再怎么厉害令尊也不可能让你和周世清相亲，自然你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你猜猜我是怎么做的？”孙欣悦歪着脑袋问道。 “这还用猜？”方歌看了孙欣悦一眼：“你也没什么好手段，顶多就是把刚才你和那个女人的谈话录下来当证据给令尊和令堂看，而且据我估计那个女人早就知道你的小动作，不过她本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破坏你和周世清的相亲，所以就算知道也不会点破，索性让你拍个够！不过那个女人是谁啊？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听到方歌的最后一句话，孙欣悦才是真的惊讶了：“你不知道她是谁？” “我应该知道么？”方歌反问。 孙欣悦：“……” 方歌被孙欣悦的反应弄的莫名其妙，再次问道：“她很出名吗？” “当然！”孙欣悦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说道：“她可是当下娱乐圈最火的小花！而且刚刚捧回了一座国际A类电影奖项最佳女主角的奖杯！可是实打实的影后！” 方歌撇撇嘴，暗道就从刚才那拙劣的演技就知道这所谓的国际A类电影奖也没什么含金量！ 看到方歌撇嘴，孙欣悦虽然心里十分的愉快，但还是实事求是地说道：“你撇嘴也没用！事实就是这样啊！这下可好了！我总算是不用被逼着相亲了！哈哈哈哈哈……” 眼看孙欣悦一副开心到抽风的模样，方歌无语至极，只得无奈道：“既然是这样，那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吧？” “嗯嗯！”孙欣悦一边拨弄着手机，一边心不在焉的点头，忽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眨眨眼睛看向方歌：“你怎么又回来了？” 方歌翻了个白眼：“谢谢您老人家还记得我！我的手机落在这里了，我这不是回来拿来了么！说到这里，你怎么又回来了？还在老地方！” “哼！”孙欣悦哼了一声，不屑道：“你走以后我也准备走来着，谁知道刚上车那个女人就找过来了，还说什么之前和周世清约好的就是她！身为周世清的女朋友，她很想和我谈一谈！我一听那敢情好啊，周世清的女朋友亲自来找我，我要是不把握住这个机会简直就是天打雷劈啊！ 不过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刚坐下来说话就夹枪带棒的，要不是我从小在京城长大还真损不过她！好嘛，这女人眼看说不过我竟然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骂！老娘能让她得逞，当然立马一拍桌子又骂了回去！你来的时候那丫刚被我给骂惨了！所以才那么老实，不然嚣张到姥姥家去了！” 方歌暗自摇头，这个傻女人，希望不要是被人利用了吧。 “你怎么了？”见方歌这个样子，孙欣悦忍不住问道。 方歌也不瞒着，当即把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 “没事没事！”孙欣悦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她能利用我什么？我一不是混娱乐圈的，二不是什么名媛贵妇，和她之间根本就没有利益纠缠好么？” “那周世清呢？”方歌眉毛一挑：“她说她和周世清有关系就真的有关系么？万一对方是故意来接近你怎么办？你和周世清相亲的事情应该只有你们那个圈子里的人知道吧？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别说什么当红小花的事儿，我知道在你们那些大人物的眼里，那些娱乐圈的人用古代的话说就是下九流的人，你们根本不屑和这样的人交往的，但是问题来了，那么她又是如何知道你和周世清之间的事的？并且准确的知道你的位置！ 另外，我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她既然能查到你的行踪，必然也清楚你的身份，可是她却依然用金钱来收买你，我觉得正常吗？” 方歌一席话听的孙欣悦冷汗淋淋：“那……她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方歌摇摇头，神情十分的严肃：“不清楚！希望不会是坏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回家！哪里也不要去，或者你去哪里都要找人陪着你！我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孙欣悦被方歌说的心里毛毛的，期期艾艾地说道：“不……不会吧？她一个女人能对我有什么不利的？再说了，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警察而已，对付我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她以为没有了我和周世清相亲就不会有其他人了么？别的人家我不敢说，但是她想嫁到周家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她怀了周世清的孩子也没用！” “你说什么？”方歌悚然一惊：“她怀了周世清的孩子？” “对啊！”孙欣悦点头，起身说道：“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这些个女明星谋划着要嫁到高门大户里去，可是他们也不想想，真正有身份的家族怎么可能容得下她们？唉，可怜了纪小姐，一片真心所托非人啊！” “好吧好吧，她可怜！你是要回去还是去别的地方？我可是要回去了！”拿回来手机，方歌打着哈欠说道。 “我送你回去吧！”见状，孙欣悦点点头：“你不是说让我尽快回家么？我送你回去以后就开车回去，说来也这么晚了，你们学校还开着门么？” “开着！” 方歌有气无力地说道，他总感觉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仔细想了想好像又没啥不对，这才同意了孙欣悦的提议。 孙欣悦的熊猫车确实很小，好在方歌虽然很高但是也很瘦，一路就这么窝着回了学校。 两个人到校门口的时候，大门当然是紧锁着，不过好在五零一的那三只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这个情景，孙欣悦还打趣他们真是激情满满啊！ 方歌白了一眼孙欣悦，叮嘱她赶紧回去之后就和胡胖子等人一起回学校了。 四个人风风火火回到宿舍的时候刚好是凌晨两点，折腾了一晚上，方歌早就累得不行了，也不管胖子他们一路上八卦个不停，直接到头就睡，直到他被电话吵醒！ “喂……”方歌闭着眼睛含混不清地问道：“谁啊？” “小子，马上到局里来一趟！立刻！”雷赤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了过来。 方歌翻了个身子，一边打哈欠一边裹被子：“没空！我困死了！有事改天再说！” 说着，方歌就要挂断电话。 “孙医生出事了！”雷赤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严肃。 “什么？”方歌瞬即清醒过来，一个翻身从床上蹦了下来：“出了什么事？我现在就从给学校走，大概十五分钟以后到你那里！” 方歌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他明明知道昨天那个女人有些不对劲却还是让孙欣悦一个人回家，现在孙欣悦出事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方歌，你去哪里？” 出门的时候方歌刚好碰到去买早餐回来的姚西，看到方歌阴沉着脸，本能的问了一句，但是却没有得到方歌的半句回应。 姚西愣了一下，他清楚的感觉到方歌的怒意，顿时打了个激灵，匆忙冲上了楼。 …… “你到了？”雷赤似乎一直在等着方歌，看到他到了以后，沉着脸问道：“你昨天和孙医生是几点分开的？” 方歌愣了一下，看雷赤的样子孙欣悦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之前电话里的那句孙医生出事了又是什么意思？ “方歌，你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方歌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清楚说话的人之后顿时愣住了：“孙医生，你……你没事？” 孙欣悦哼了一声，不悦道：“我能有什么事！方歌，难道你就那么盼着我出事？” 方歌现在是一头雾水，只好看向雷赤：“雷哥，你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雷赤看看孙欣悦，咳嗽了两声，这才说道：“昨天晚上情缘酒店发生了命案，死者是二十五六岁的单身女性，根据法医初步鉴定，死者的死因是氰酸钾中毒而死，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左右，法医在死者的胃部发现了没有消化的蛋糕，根据调查，死者胃部里没有消化的蛋糕是梦洛克餐厅独有的，我们去梦洛克餐厅调查以后得知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死者纪醉雪死前最后见到的就是你们！而且根据梦洛克侍者的证词，死者死前食用的蛋糕是孙医生点的！所以……” “所以我也有杀人嫌疑是不是？”孙欣悦接口道。 雷赤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说呢！今天怎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自嘲的笑笑，孙欣悦深吸了一口气：“雷队，我也是警察，规矩都懂，你不用顾忌那么多！” “那我呢？”方歌指指自己的鼻子：“让我来是让我帮忙查案的还是觉得我也有嫌疑？” “你呀！”雷赤看了方歌一眼：“这次不是让你来查案的，你这次是证人！” 第147章 老子很不爽 “证人？”方歌皱着眉：“我能证明什么？” “因为梦洛克的服务生反应孙医生曾经和死者发生过争执，他们因为职业的原因不能靠近，但是你不同！你不但在死者出现之前就和孙医生在一起，而且死者和孙医生接触之后你也出现了，你应该知道死者和孙医生到底是为了什么争执吧？”雷赤一板一眼地说道：“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并不相信孙医生和这个案子有关，但是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孙医生的嫌疑是最大的！另外因为死者是当红明星的原因，我希望在媒体发声之前，你能用你的专业素养尽快把这个案子破了！” 闻言，方歌不由苦笑，果然还是破案来的，真是压力山大啊！ “酒店的监控没拍到什么吗？”方歌收拢心神，拧着眉头问道。 雷赤的表情很怪异，他瞥了眼孙欣悦，咳嗽两声才说道：“死者在回到酒店之后并没有人进过她的房间，但是在酒店的前台，我们了解到孙医生曾经去过酒店！” “什么？孙医生去过酒店？”方歌很惊讶，明明离开孙欣悦离开之前说了要回家去的啊！ 和雷赤一样，方歌也看向了孙欣悦，可是让方歌不解的是，孙欣悦的脸上也写满了惊愕！ “不可能！”孙欣悦说的斩钉截铁：“我送方歌回学校之后就直接回家了！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纪醉雪住在哪里，又怎么可能到酒店去找她！再说了，我又是为了什么要去找她？” “据我所知，纪醉雪怀了周世清的孩子！”雷赤抿抿嘴角：“如果是其他人我确实不清楚，但是你要和周世清相亲的事我还是知道的！所以，你完全有动机去找纪醉雪！” “可是我不想和周世清相亲的事你也应该知道啊！”孙欣悦握紧了拳头：“纪醉雪的出现对我来说最好不过了！我护着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了她！” “我当然知道！”雷赤苦笑，摊开手说道：“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所以我必须找到证据洗清你的嫌疑才行！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这不才把方歌给请了过来！” 顿了顿，雷赤继续说道：“所以孙医生，你最好仔细回想一下昨天发生的事并且详细的告诉方歌，一定要仔细！你也知道，一点点的误差都有可能导致推理偏到十万八千里！” 孙欣悦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真不知道我是该觉得倒霉还是该觉得庆幸，现在我陷入了杀人案件，相亲铁定是不用了，但是如果我洗不清嫌疑，估计我也要倒霉了！” “不用担心！”方歌看着孙欣悦，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我一定不会让你被冤枉的！” 相较于方歌，孙欣悦倒显得轻松许多：“当然！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方尔摩斯！” 方歌脸一红，干笑了两声，不再和孙欣悦多说话。 而孙欣悦也因为嫌疑重大的原因被暂时羁押了起来。 “雷哥，我想再去案发现场看一看！另外，是谁发现的死者？什么时候发现的？”方歌边走边问道。 “走！”雷赤也大步走着：“死者被发现的时间是在今天上午十点！发现死者的是情缘酒店的客房服务员，她之所以到死者所在的房间是因为死者在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回到酒店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前台如果她今天早上十点钟还没下来就让她们把她叫醒！在酒店四十五左右的时候，前台的服务小姐曾经用酒店的内线给死者打过电话，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当时前台小姐本来是想要亲自去喊死者的，恰好当时有人办理退房手续，前台小姐在办理完退房手续之后才发现马上就要到死者叮嘱的时间了。 前天小姐当即就又给死者打了个电话，但是依然没有人接听！当时死者入住所在的楼层是十七层，前台小姐如果搭乘电梯的话可能会错过死者之前叮嘱的时间，所以前台小姐就通过内部系统让在十七层正收拾房间的客房服务员去叫死者，让她们担心的是足足喊了五分钟都没有把死者喊醒，这个时候前台小姐也乘电梯到了十七层，因为一直都叫不开死者的房门，在请示过酒店的经理之后，他们用前台的房卡打开了房门，紧接着就发现了死者穿着沙发躺在沙发上，当时他们以为死者是睡着了，后来才发现死者已经死亡了！” 方歌并没有打断雷赤的话，一直在仔细的听着。 二人离开警局后直接奔向了酒店。 到了酒店之后，方歌第一时间去了发现死者的那个房间。 方歌和雷赤到现场的时候，警局雷赤的同事正在勘察现场，方歌套上脚套，又带上手套，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 “现场遗留下来的线索基本上都已经被技术科的同事们带回去了，之所以现在又过来是因为这件案子不论是死者还是嫌疑人身份都太敏感，我们不得不重视起来！纪醉雪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女明星，她的粉丝不计其数！一旦她的死讯被媒体公布，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在的孩子你也知道，追起星来一点理智都没有，为了孙医生的安全，我们必须要尽全力破案，力图让那些粉丝心服口服！” 说完，雷赤又叹了口气：“怪只怪现在警方的公信力太低！以至于我们不管破什么案子只要结果不是他们预想中的那样就会有人说有黑幕！事实上哪有那么多的黑幕！当然，我不否认其他地方或许会有黑幕，但是我的手里，从来没有因为黑幕出现过冤假错案！可是只是我又有什么用？在外界的眼里，所有警队都是一体的！他们根本不看我们的辛苦，只记得我们的不是！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方歌，你说我……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啊？”方歌抬头看向雷赤，一脸的茫然：“你说什么？” 雷赤嘴角抽了抽：“没事，我啥也没说！” “哦！”方歌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去管雷赤，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房间里。 “看出什么了吗？” 一声不吭的等了十分钟，眼看方歌还在一丝不苟的查看着房间，雷赤终于忍不住问道。 “目前没有！”方歌耸耸肩：“雷哥，你现在太高看我了！要相信你的同事！” 雷赤本来还等着方歌来段精彩的推理，这才耐心的等着，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很好奇：“难道一点也没看出来？” “那倒不至于！”方歌摩挲着下巴，说道：“首先房间里很干净很整洁！而且床上一点皱纹都没有！我想在发现死者之后酒店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再到房间里来，这就表明凌晨死者回到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到床上去休息，而是直接坐在了这里！” 方歌指了指沙发，接着说道：“这说明死者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意思，可是她又叮嘱前台小姐一定要在十点以前叫醒她！一个没有休息意思的人为什么会叮嘱前台小姐？而且为什么是十点，而不是八点或者更晚一点？雷哥，这个纪醉雪的接下来的行程查了吗？另外，她不是个明星么？身边的工作人员有没有询问过？” 雷赤非常满意方歌的观察力，他点了点头，道：“我们已经查问过，纪醉雪之所以嘱咐前台十点钟把她叫醒是因为她今天在京城有个发布会要参加，订的是今天下午一点的机票，十点钟叫醒她既留出了整理时间也不会因为交通问题而误了飞机。” “至于她的身边的工作人员嘛。”雷赤看了方歌一眼，这才说道：“因为之前被纪醉雪警告过不许搀和进来，所以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包括她的经纪人在内都不知道她离开京城以后到了哪里，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知道纪醉雪已经遇害的事实。” 方歌不禁感到诧异：“什么？你们把纪醉雪死亡的事情给压了下来？那酒店的工作人员呢？他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的，你们不会把所有知情者都带到警局里去了吧？” 雷赤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在方歌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 方歌尽力压下吐槽的冲动：“那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也是出于保密的考虑？”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是雷赤实在是太了解方歌了，只得老老实实的点头，但是他马上又解释道：“方歌，你知道的！孙医生是警务人员！如果她是杀人凶手，这个案件就实在是太恶劣了！而且不得不承认纪醉雪的影响力太大！我们警方必须慎重！事实上，我也只有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钟，今天晚上七点在京城会有一个电影发布会，纪醉雪身为主演是一定要出场的，到时候她遇害的事必然会被爆出来！我这个队长肩上的担子真的很重啊！” 可惜尽管雷赤说的情深意切，方歌却依旧是一脸的冷笑，看得雷赤毛骨悚然。 “哪来的那么多借口！”方歌嗤笑道：“雷哥，我不是质疑你，但是你扪心自问，如果这个案子的两个当事人都是普通人，你们还会如此么？说到底不过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而已！而且别说什么死者影响力太大这样的蹩脚借口！我承认这次的死者确实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一个普通的明星而已，你们可是国家的执法机关，难道会因为一个明星而如此大费周章么？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孙医生的身份！” 雷赤被方歌说的哑口无言，有心反驳却又不得不承认方歌说的的确是事实！ “虽然我知道孙医生不是凶手！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老子很不爽！”方歌阴沉着脸说道。 第148章 查案 方歌的话一出口，雷赤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用商量的口吻对方歌说道：“你就当是帮帮我还不成？哥哥的前程可就卧在你的手里了！” 听到雷赤这么说，方歌的笑容更冷：“少在这里给我演苦情戏！雷哥，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你说的什么前程就在我手里的话也太假了吧！” 雷赤面露尴尬，挠着头嘿嘿笑道：“那还不是担心你不愿意出手嘛。” 方歌哼了一声，道：“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 雷赤无言反驳，小声嘀咕着：“那你之前还说什么不爽啥的！” 虽然雷赤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方歌依然听的清清楚楚：“我现在依然很不爽，但是不爽归不爽，且不说孙医生和我也算是朋友，单单看在雷哥你的面子上，我还能袖手旁观么？但是咱们能不能多点真诚，少些套路？” 面对方歌的吐槽，雷赤叹了口气，握住了方歌的手。 “卧槽！”雷赤的举动吓的方歌立地一跳：“雷哥，你别来这套！兄弟我可是直的！” 雷赤被憋的直翻白眼，气急败坏地吼道：“老子也不是弯的！” 本来就有不少人在偷偷的看着雷赤和方歌两个人，现在雷赤这么一嗓子吼出来，好么，大家伙看向他们的目光更加耐人寻味了！ 雷赤本来脸皮就厚，根本就不惧这么多人的注视，倒是把方歌给看了个面红耳赤。 “那个……雷哥，咱们去看看酒店的监控！”方歌忙说道：“不是说孙医生曾经在酒店出现过么？但是刚才孙医生却说她送我回到学校之后就回家了，那么监控里的这个孙医生就有趣了！到底是孙医生在说谎还是真的是孙医生来过，看一看就知道了！” “用不着那么麻烦！”雷赤大手一挥，道：“我已经让酒店的前台小姐去局里辨认了！不可思议的是前台小姐认出了孙医生！可是孙医生偏偏不承认她到过酒店！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孙医生没在酒店出现过还好说，但是一旦证实她确实在酒店出现过，那么她的嫌疑就更大了！” 方歌点头，分析道：“凶手明显对死者和孙医生之间的冲突很清楚！而且他对药理十分熟悉，同样他也在梦洛克出现过！根据你们提取到的证据，死者的胃里还有一部分没有消化完的蛋糕，房间里遗留的蛋糕上面也验出了孙医生的指纹和氰酸钾。这就加大了孙医生的嫌疑度！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孙医生是凶手，她既然能想到在蛋糕里下毒，又怎么会笨到在她给死者买的蛋糕上下毒呢？而且还笨到留下自己的指纹？所以孙医生一定不是凶手！ 尽管之前孙医生曾经和死者发生过冲突，但是并不代表孙医生就一定有嫌疑！反而我觉得另外一个人的嫌疑更大！” “你是说周世清？”雷赤皱眉问道。 “没错！”方歌点头：“我曾听孙医生说过，死者生前曾经告诉过她她已经怀了周世清的孩子！而且死者要生下孩子的意志很坚定！以周世清的身份是断然不可能娶死者的，而且因为死者身份问题，她就算生下那个孩子也不会得到承认！不管是她还是孩子！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死者生下了周世清的孩子，周世清还没有结婚，那么对周家来说就是一个天大丑闻！这不符合周家的既定利益！ 周世清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和孙医生的家族联姻！如果这个节骨眼上除了岔子，孙家势必不会再和周家联姻！那么这个责任就落在了周世清的身上，我猜测，周家一定不只有周世清一个男丁吧？如果联姻不成，周世清在周家的地位会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说到动机，似乎周世清先生更有动机！而且死者自己也承认，在她和孙医生见面之前就在梦洛克和周世清见过面！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怀疑周世清也有杀人的嫌疑？” 没想到方歌的话音刚落雷赤就摇了摇头：“我之气不是没有怀疑过周世清，但是昨天晚上他离开梦洛克之后就直接回了酒店一直都没有出来，酒店里的监控拍的清清楚楚！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方歌拧眉，质疑道：“确定么？周世清住的是哪个酒店？距离这里多远？” “放心吧！确定！”雷赤说的斩钉截铁：“和死者不同，周世清虽然住的也是酒店，但是他住的可是六星级酒店！而且他并不是订了个房间这么简单！这么说吧，周世清长年在各大顶尖酒店租着一间总统套房，这样才能保证他随时都能得到最顶尖的服务！六星级的酒店和这种小酒店的安保程度也不一样！他们非常重视每一个入住的客人的安全！所以不但有二十四小时的巡逻，除了客人的房间里面意外，每个角落都布满了监控，争取做到无死角！ 更重要的是周世清昨天离开梦洛克以后就邀请了一旁好朋友在他的房间里喝酒喝到天亮！所以周世清绝对没有作案的可能！” “那就真有意思了！”方歌喃喃道。 “雷队，发现死者的酒店经理和员工都带来了，是要在这里询问还是换个房间？” 就在方歌沉下心来思考的时候，其中一个警察对雷赤恭敬说道。 方歌一看顿时笑了，不是外人，就是之前的那个方警官！ “辛苦了，方警官！”方歌轻声说道。 方警官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方歌了，所以对于方歌的出现丝毫没有意外：“没啥！这都是我们该做的！虽然咱们都姓方，但是我可没你那么大的本事，方歌，能不能破案就看你的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说话！哥们一定尽全力！” 雷赤听的不对劲，沉着脸斥道：“说的什么混帐话！方歌是很厉害不假，但是你们也不能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不然要你们这些警察干什么！真是气死老子了！这个案子结束以后，你给老子写三千字，不，五千字的检查出来！奶奶滴，老子的兵啥时候这么怂了？” 方警官闻言顿时苦笑不已，下意识的向方歌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这下可把雷赤个看毛了，他跳着脚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子的话都不听了！给老子写一万字的检查！” 方警官整个人都僵住了，干巴巴道：“雷队，不用这么狠吧？” “嗯？” “是！一万字！”方警官吓的一个立正，大声道：“报告队长，报案人已经带到，请问在哪里询问他们？” 对于方警官这次的反应，雷赤显然极为满意，他点点头，道：“就在旁边的房间吧。” 偷偷冲方歌做了个鬼脸，方警官这才离去。 对此，雷赤只能一脸的无奈：“唉，这帮小子，一个个都被带坏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说他们有什么用？”方歌淡淡地说道。 雷赤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方歌还有这么毒舌的一面？ “别看了！”方歌背对着雷赤，摆摆手道：“我知道我挺帅的，但是小爷真的对男人没兴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一起去看看报案人吧！是谁刚才还嚷嚷着时间不够来着？” 对此，雷赤简直无语，只好自嘲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大爷！” 方歌哼了一声，根本就接雷赤那一茬！ …… “你说纪小姐反复叮嘱你一定要在今天上午十点叫醒她是吗？”方歌沉着脸问道。 前台小姐是个漂亮的年轻姑娘，看到方歌如此严肃的模样，顿时吓的脸色有些发白：“嗯！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纪小姐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盒蛋糕，走路很轻盈，而且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容，十分的亲切！因为我妹妹是纪小姐的粉丝，我还鼓起勇气求了个签名，纪小姐不但给我妹妹签了名，还把她手上戴着的镯子送给了我妹妹，说是谢谢粉丝的支持！” “等一下！”方歌忽然抬头，紧紧盯着前台小姐，问道：“你说纪小姐的手上戴着镯子？” “是啊！”前台小姐吞了口口水，仔细回想了一番才不安地说道：“我没说谎！当时纪小姐确实戴着镯子！我……我之前就告诉警察先生了！” 雷赤也插嘴道：“没错！她之前就是这么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我没记错，纪醉雪离开梦洛克的时候是没有戴着镯子的，而且她的身边也没有首饰盒子什么的，那她的镯子又是从哪里来的？”方歌眉头拧的很紧，他再次问道：“你说纪小姐心情很好？” “是！”前台小姐点头，道：“当时纪小姐回来的时候是一边唱歌一边往电梯走的，她是走到一半才折回来叮嘱我的！” 方歌眯着眼睛，大脑却飞速的转了起来。 半个小时前还和孙欣悦大吵了一架，可是回来的时候又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这中间的半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如此的开心甚至把手腕上戴的贴身饰物都送了出去？难道是周世清的承诺？可是周世清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所以凶手不会是他！ 那……会是谁呢？还有，多出来的镯子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送给她的？为什么她又要随手把镯子送出去？ “你再说一下发现死者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方歌转而对那经理说道。 经理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想也不想便说道：“当时我们是喊了纪小姐很多次以后都没有得到回应以后才开的门，我记得当时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因为所有窗帘都拉着的缘故，所以房间里很暗，我们打开灯之后就在客厅里发现了纪小姐！ 当时她正半躺在沙发上，身上裹着一个毯子，她前面的桌子上有一瓶没喝完的红酒还有一块没吃完的蛋糕！本来我们还以为纪小姐是睡着了，试着叫了她几次以后没反应才意识到可能是出事了，一试之下才知道纪小姐已经没了气息，当时我们就拨打了120，随后就报了警。” 方歌点点头，他消化着经理的话，试图寻找出一些线索出来。 第149章 1502号 “你们为什么会认为纪小姐睡着了？”方歌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想出来哪里不对劲了：“明明你们几次叫门都叫不开，为什么你们还会认为她是睡着了呢？之前你们不是因为担心纪小姐出事所以才会用备用的房卡打开房间门的么？” “哦，你说这个啊！”经理拍了拍脑袋：“是这样的！我们之前确实是以为纪小姐出事了，不过进门以后看到纪小姐的房间里很干净，而且还放着音乐，根本不像是出事的样子！更重要的是，纪小姐的脸上还带着笑容，那笑容十分的安详，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而且……” “而且什么？”方歌紧紧盯着经理，凝声道：“你看到了什么？” “倒是没看到什么！”经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我总觉得纪小姐脸上的笑容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了结了安息的笑容！不像是做到美梦的笑容！那笑容，初一看还听安稳，后来想想，真有点可怕呢！” “经理，原来你也是这个感觉啊！”沉默了半天的前台小姐颤抖着说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是这个感觉呢！其实……其实我之前就觉得纪小姐的笑容有些不对劲，可是没敢说出来，我还以为是我感觉错了，原来经理你也是这样！不过，我觉得纪小姐那笑容不像是安息的笑容，更像是……复仇！” “复仇？”方歌情绪有些激动，双手猛地抓住前台小姐双臂：“你确定是复仇的笑容？” 前台小姐吓坏了，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也不确定，我就是……就是这么感觉的！” “其实我倒是觉得那笑容是绝望的笑容！”从一出现就没说过一句话的客房服务阿姨说道：“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也很喜欢纪小姐，所以对她的笑容十分的熟悉，纪小姐平时笑起来总是甜甜的，一副很温暖的样子，可是今天早上我看到她的时候真是吓坏了！那绝对是一种绝望到了极点的无奈笑容！纪小姐当时必定是面对了很可怕的事情，求助无门所以才会流露出那种笑容来！警察同志，纪小姐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一定要替她报仇啊！” 方歌听的直咧嘴，很好的人？呵呵！很好的人能处心积虑的想要嫁入豪门？很好的人能面不改色的丢下一张空白支票用钱收买人？ 不过最让方歌无语的是一个简单的笑容而已，怎么会衍生出这么多的解释？ 安息？复仇？还是绝望？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都说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难道说一千个人眼里还能有一千个纪小姐的笑容？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厉害了我的姐！你真不愧是国际影后！ 雷赤也懵了，但是他懵的是他不明白方歌纠结这个笑容干什么！ “雷哥，法医那边初步的验尸结果有消息了么？”方歌问道。 “呃……”雷赤语结，先是示意身边的警察带这三个人离开，然后才说道：“初步鉴定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么？死者系氰酸钾中毒而死，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左右。死者的胃部发现了……” “不不不！我不是指那个！”雷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歌打断了：“我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孩子？”雷赤舔了舔嘴唇，道：“孩子当然是没保住！具体是不是因为中毒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沉默了有两分钟的样子，方歌忽然说道：“我需要再去死者的房间里看一看！” “还有什么好看的！我们都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雷赤有些烦躁道：“方歌，你不觉得我们该查一查蛋糕的来源么？虽然那是孙医生点的蛋糕，但是蛋糕可是梦洛克的糕点师做的啊！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那个糕点师的嫌疑最大！我已经让同事把那个糕点师带回了局里，你不和我一起去询问询问？” 方歌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你要去你自己去！我还需要再看看死者的房间！” 说完，方歌一个闪身进了刚才的纪醉雪曾经住过的房间。 这次方歌检查的很仔细，从浴室到客厅载到卧室，甚至阳台都查看了一遍。 “这是？”方歌从厕所的垃圾桶里捡起一个空着的胶囊壳：“胶囊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为什么警方没有发现？” “这个胶囊壳啊！”雷赤并没有回警局，而是一直跟在方歌的身后：“这是胃药的胶囊壳，纪醉雪有胃病，她随身携带者胃药，我们在这里搜到吃了一半的胃药，其中一颗还是拧开的，想必她平时吃药的时候就是拧开冲水喝的！那些胃药我们都检查过，没有问题！” 方歌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搜查着。 “嗯？这些印痕？”方歌伸手摸了摸阳台上的痕迹，暗道：“很新鲜！触摸的时候还有石粉，这说明这些痕迹是最近才造成的！只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呢？” 脑袋里想着，方歌探头向外看去：“嗯？这里没有监控？” 听到方歌的话，雷赤也伸出头来看了看：“是啊！这里怎么没有监控？不过也能想象得到，这里可是十七层！这么高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爬上来！没有安装监控也正常。” “不对！”方歌摇头：“雷哥，你看，这里虽然是十七楼，但是因为阳台并没有封上的原因，所以很有攀爬起来并不难！只要有过攀岩经验的人都可以爬上几层！” “你也说了是几层而已！”雷赤反驳道：“虽然阳台没有封起来，不过也就是十五十六十七三层而已！就算真的有人爬上爬下的，最多也就是爬到十五楼而已！又能怎样？” “爬到十五楼？”方歌喃喃道，眼睛忽然一亮，也没空搭理雷赤，匆匆向电梯跑去！ “我去！方歌，你去哪里？”雷赤无奈的摇头，紧步追上去。 方歌并没有如雷赤想象的那样到十五楼停下，而是直接到了大厅前台！ “我要看看最近入住的客人名单！”方歌大声对前台小姐说道。 前台小姐被方歌吓了一跳，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手上却一点动作都没有。 而此时，雷赤也吭哧吭哧的跟着下来了。 “给他看！”尽管明明十几分钟前才询问过前台小姐，但是雷赤依然出事了警官证。 “好的！”前台小姐调出来最近一个星期入住客户的名单，说道：“这是客户名单，我们的每一个客人都是实名登记的，绝对不会有什么不法分子混进来！” 方歌笑笑：“你还真是华夏好员工，这个时候还没忘记给酒店辩解！你放心，我不是说你们的客人里面有坏人！” 虽然方歌说是这么说，但是前台小姐依然不放心，她再次重申了一遍每一个客人都是实名登记的，绝对不会出错！ 可惜，看方歌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在听！ 方歌飞快的滑动着鼠标，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似乎在寻找什么一样。 “没有？怎么会没有？”方歌拧眉，看向前台小姐：“把最近半个月的名单调出来！” “啊？”尽管内心疑惑不已，但是前台小姐还是乖乖的把名单调了出来。 “疯子，你确定纪醉雪的信息没发错？”趁着前台小姐调名单的功夫，方歌给陈锋发了个微信。 本来方歌是问胖子的，没想到回信的竟然是陈锋！之前方歌还信心满满，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名字，他这才有些不确定起来，于是又问了一遍。 陈锋回的很快：“你放心！学校的八卦我不敢说都知道！但是娱乐圈的八卦我就算不知道百分之百，也知道百分之八十！偏巧你说的那个我知道的清清楚楚！绝对没错！” 看到这个，方歌总算是放下了心！ “警察先生，名单已经调出来了！”前台小姐小声说道。 “好的！谢谢！”方歌又趴在电脑前搜索起来，忽地，他眼睛一亮高声喊道：“找到了！” 闻言，雷赤也看了过去，只见鼠标停在一个叫费雪的名字上。 “这个人是谁？和纪醉雪的案子有关系么？”雷赤问道。 “当然有！而且有很大的关系！”方歌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看向前台小姐，问道：“请问这个1502的客人退房了么？” “嗯？”前台小姐有些懵：“我看一下啊！” “呃……这位客人今天已经退房了！”前台小姐看着电脑，忽然咦了一声，奇怪道：“十点退订的？” 方歌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紧接着问道：“是本人来退的么？” “不是！”前台小姐摇头：“我们酒店接受邮件退订的！因为有时候客人可能来不及到前台退订，所以就会把房卡留在房间里，同时发邮件给我们！当然，如果邮件退订的话，押金我们是不予退还的！” 方歌笑笑：“那我们就去这个1502房间看看吧！” 一看方歌那鬼鬼的笑容雷赤就知道肯定有结果了！心里顿时像住了个上蹿下跳的猴子似的！ 包括酒店经理在内，一行人又乘坐电梯到了十五楼，穿过一条悠长的走廊和隔离门之后，众人才停了下来。 “你们酒店的措施还真是不错啊！”方歌调侃道。 经理很谦虚的摆摆手，脸上却带着一股浓浓的自得之色：“虽然我们酒店的星级不高，但是各项措施做的确实比较到位，相较于同等星级的酒店，我们酒店虽然不敢自夸是最好的，但也是排在前三位的！” 方歌呵呵笑了两声，并没有接经理的话。 那经理有些尴尬，忽然想到自己的酒店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这话说的可真不是时候！ 刷过房卡，几人走进了1502房间。 刚一进房间方歌就直奔卧室而去，雷赤看的目瞪口呆！ 卧槽！这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有种抓奸的既视感？ “找到了！果然如此！”很快，方歌兴奋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雷赤心里的卧槽感蹭蹭的往上升！ 第150章 尘埃落定 心里虽然有种荒谬的卧槽感，但是雷赤的动作却不慢。 “什么果然如此？方歌，你抓，不，你发现什么了？” 雷赤心道好险，抓奸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这要是真说出来脸可就丢大发了！ “你自己来看不就知道了！”卧室里，方歌面带笑容：“雷哥，这下可是尘埃落定了！” 听到方歌这么说，雷赤心里更好奇了，当下也顾不得再搜查其他地方，直接就进了卧室。 “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雷赤一边四处观察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和其他房间没啥两样，非要说不一样，顶多就是多了点儿人气儿，不过这个房间不是今天上午才退订的么？这很正常啊！” “你看看这个！”方歌指了指床头的卡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纪醉雪的签名！” “什么？”听到卧室里有纪醉雪的签名，前台小姐挤了进来：“我看看，纪小姐刚给我签了名，如果是她签的我一定能认出来！” 方歌也不藏着，戴着手套把卡片拈起来伸向前台小姐，还叮嘱道：“别用手碰，这可是证据！” 那前台小姐本来还想用手去接，一听方歌这么说顿时吓得把手缩了回来。 “这……这怎么可能？”前台小姐满脸的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我敢肯定这几天纪小姐就给我一个人签了名，为了这事我还被同事嫉妒请客吃饭才了事！可是……可是这里怎么会……” “会不会是早就签好的？”一旁，经理问道。 “不可能！”否定的是前台小姐：“这卡片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这是我妹妹亲手做的！她做了两张，当时我请纪小姐签名的时候特意拿了出来，纪小姐说很喜欢，就把其中一张当作礼物留了下来，但是并没有签上她的名字，绝对不会错！这卡片就是我给纪小姐的！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1502的客人杀了纪小姐？” “哼！那可不一定！”方歌冷笑，然后把卡片收起来，对雷赤说道：“雷哥，你马上安排你们同时化验一下，看看上面除了纪醉雪和这位小姐的指纹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另外，我还需要搜查以下其他地方！” 雷赤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依言给同事打了个电话。 方歌并没有干等着雷赤的同事，而是仔细的在房间里搜索起来，最后终于在洗手间里还没来得及被收走的洗衣袋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这是……”雷赤指着洗衣袋里的东西目瞪口呆。 “呵呵！我的推理果然没错！”方歌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浓！ 刚巧这个时候雷赤的同事也到了酒店，方歌索性和他们一起离开了酒店。 “如果你们真的是纪醉雪的粉丝，我希望你们不要胡乱传播关于她死亡的信息，死者为大，我们不希望看到死者被消费的事情发生，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偶像死了以后还被无良的营销大号利用吧？”临走前，方歌对一直跟着他们的经理、前台小姐还有客房服务员说道。 听到方歌的话，前台小姐和客房服务员都坚定的点头：“放心！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一句话都不会对外说！” 唯独那个经理脸僵了一下，在前台小姐和客房服务员都表态以后也忙表态：“这位警官，你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方歌冷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冲雷赤使了个眼色。 雷赤和方歌也算共事过好多次了，这点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方歌看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方歌的意思，马上就安排了同事严密监控酒店经理，至于怎么严密监控，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都快把我急死了！”刚一上车，雷赤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方歌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凛冽：“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但是还有一点没想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下此狠心！” “你倒是透露点出来啊你！”雷赤急声道。 方歌看了一眼雷赤，撇撇嘴：“放心，结果肯定会让你满意！孙医生不会受牵连，你们警队的公信力也不会受到影响！” 雷赤眉头一紧，他总觉得方歌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许真的是上面这次对这个案子的重视度让方歌想起了他父母的案子！如果当初，上面也像今天一样重视方歌父母的案子，不！哪怕只有这个案子一半儿的重视度，那个案子也不会成为悬案！ 看着方歌若有所思的年轻面庞，雷赤很想告诉方歌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可是告诉他这些又有什么用？就凭他现在查出来的那点线索，根本无济于事！ 当然，雷赤不是没有想过让方歌也参与到调查里去，可是当他刚刚透露出这么一点儿意思来的时候就被陈东严厉制止了！ 或许方歌的查案技能在稳步上升，而且技巧运用也越来越纯熟，可是那毕竟是他父母的案子，方歌如果真的加入进去难免会感情用事，而查案最忌讳的就是把个人的感情带进去！一旦失去了理性的判断，那就有极大的可能造成冤假错案！ 一路上，雷赤就这么胡思乱想的过了来，虽然方歌对雷赤的不正常有些好奇，可是今天他的心情确实不太好，也没有那个心思再去管雷赤。 刚到技术科，车还没停稳方歌就跳了下去。 雷赤一下子就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见方歌跳了下去想都没想就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这两个人的动静倒是把一起回来的技术科的其他警察吓了一跳，心道不就是到了技术科么？用得着这么激动么？ 从车上跳下来之后雷赤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顿时松了口气。 方歌则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雷赤，他能感受到雷赤对自己的关心，想起今天一直都对雷赤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当下有些讪讪地。 “雷哥，你这身手还真够灵活的！”方歌没话找话地说道。 雷赤挑挑眉，他感觉到方歌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些变化，笑了笑，故意板着脸斥道：“废话！你雷哥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再说了，我师父都还没服老，我怎么能说老？老子现在还是青年好不好！” 方歌哈哈大笑：“是是是，你是青年！警察叔叔！” “臭小子找打！”雷赤眉头一压，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方歌根本不怕，反而冲雷赤做了几个鬼脸。 至此，这两个家伙之间因为方歌而产生的小小隔膜算是彻底的消散了！ “方歌，那是邵琦邵医生！”进了技术科，雷赤指着一个正在摘手套的年轻警察向方歌介道。 “你好，邵医生，我叫方歌！”方歌冲邵琦点点头。 闻言，邵琦扭头看了方歌一眼：“原来你就是方歌啊！之前一直听同事说你，没想到今天才见到本尊，小伙子很帅气嘛。” 方歌一向不擅长这种人际交往，只好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在邵琦也不是那种很多话的人，看方歌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会说什么过场话，当即看向雷赤：“雷队，刚才你说又有新发现了？是什么？” 雷赤忙道：“我们在案发酒店的另外一个房间又发现了一些可疑物品，你们抓紧时间化验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关于死者的信息。” “另外一个房间？”邵琦皱眉：“死者难道被移动过？” “没有！”雷赤摇头：“我们怀疑死者生前并没有住在案发现场的那个房间，算了，现在一切都只是推断，你们先化验了再说！” “好嘞！”邵琦也不废话，又重新打开一副新的灭菌手套和口罩，边戴边问：“雷队，孙医生的嫌疑洗清了么？她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啊！” “能不能洗清孙医生的嫌疑就看你们的了！”雷赤耸耸肩膀：“我们只负责查案，证据这方面就靠你们了，你们效率越高，孙医生就能越早回来！” “明白！”邵琦向雷赤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进了化验室。 “死者的验尸报告出来了么？”方歌忽然问道。 “详细的报告还没有出来，不过初步的报告已经做出来了，你可以跟着看一看。”说着，雷赤就向档案室走去。 出示了证件，雷赤把今天刚做出来的纪醉雪的初步验尸报告取了出来。 方歌仔细看着，上面记录的和雷赤之前说的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死者纪醉雪并没有在妊娠期，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怀孕！ “这个我问过技术科的同事了。”看到方歌的目光停留在并无妊娠几个字上，雷赤解释道：“根据死者的子宫恢复程度，他们判断死者是意外流产，时间应该就在一个星期以前。” “意外流产？”方歌冷笑：“那可不一定！” “嗯？”雷赤皱眉：“你怀疑是有人蓄意害纪醉雪的孩子？” “一切就看结果了！”方歌并没有回答雷赤，而是看向了邵琦所在的那个化验室。 邵琦的动作很快，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左右，他那里已经有了结果。 “根据化验结果，刚才你们带回来的卡片上的确有死者是指纹，而且根据笔迹比对，上面的留言的确系死者所写！另外从洗衣袋里的东西上提取的人体纤维组织，经过化验，证实是死者的！而且我们还在上面发现了一些断发，至于是不是死者的，还需要根据DNA比对才可以，不过现在可以初步判断洗衣袋里的东西都是死者的。” “竟然真的是这样！”雷赤看向方歌：“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出现在监控里的人就是死者啊！”方歌缓缓说道：“她是个明星，精于化妆术，所以先化妆成孙医生的模样到酒店的前台转了一圈，然后我们就在监控里看到了孙医生！” “这个我也能想到，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雷赤说道。 “这样才好栽赃陷害啊！”方歌咂咂嘴：“惹什么人都不要惹女人啊！尤其是怀孕的女人！” 第151章 谜团 “栽赃陷害？”雷赤的表情很意外，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的意思是……纪醉雪她自己……” 接下来的话雷赤没敢说，不是因为要忌讳什么，而是觉得如果事实真如他所想，那纪醉雪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方歌一脸严肃地点头：“没错！雷哥，我们都小看了纪醉雪这个女人！” 方歌之所以说我们是因为他昨天晚上碰到纪醉雪的时候虽然感觉到她可能会对孙欣悦不利，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竟然连她自己都算计了进去！如果不是恰好陈锋这个八卦狂知道纪醉雪出道之前的事儿，或许她就真的成功了！ “那……你有证据吗？”雷赤也严肃了起来：“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之前也和你说过，纪醉雪的影响力很大，而且她的粉丝大多都是十七八的孩子，想问题很容易偏激，一旦我们证据不足或者有半点不严密的地方，不用其他人，单单纪醉雪的粉丝就能把警局的大楼给砸了！” 方歌有些不悦，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好歹也算是破过几个案子，你见我什么时候把事情办砸过？” 雷赤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方歌，之前那些案子虽然也挺复杂，但是影响力都在可控制范围内，这个可不一样啊！” 方歌不像雷赤想那么多，他摊开手，道：“有什么不一样的？真相只有那么一个！难道那些人不接受真相就不是真相了么？他们愿意怎样就怎样，事实又不会因为他们不开心就会改变！哪儿惯的他们那么多臭毛病！” 雷赤不由苦笑：“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 “我还要见见孙医生。”方歌拽着雷赤的衣服就往外走：“这里的事情先到这里，我有点事儿要和孙医生验证一下！” “啥事儿啊？孙医生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雷赤被方歌拖着不得不跟着他走：“我说你先松开行不行！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方歌龇牙咧嘴的看着雷赤，嫌弃道：“雷哥，你真想多了，别说我是直的，就算我是弯的我也不会找你这样的！” 雷赤：“……” 虽然嘴上说着不符合规定，但是雷赤根本就拦不住，或者说他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你说什么？”孙欣悦惊讶的看着方歌：“你说她扮成我的样子陷害我？她怎么陷害我？难道我在那个酒店出现过就有嫌疑？” “没错！”方歌根本没和孙欣悦墨迹，他直截了当地说道：“虽然你只是在前台露了个面，但是因为你们之间的矛盾，还有你的身份，只要纪醉雪被毒死，你的嫌疑最大！第二大嫌疑的就是周世清，但是纪醉雪没有料到周世清会一整个晚上都和朋友喝酒，所以对他的陷害才没有成功，或者说，她成功了一半！一旦这个案子被公众知晓，周世清必然颜面扫地，名声受损的他还有几分可能继承周家？ 或许，这才是纪醉雪真正的目的吧。” 孙欣悦的神色很复杂，良久她才缓缓说道：“既然整个案子你都已经破解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来找你取一样东西！”方歌说道。 “找我取东西？”孙欣悦大吃一惊：“我这里有什么和纪醉雪有关的东西？就算有也只有那张空白……” 话没说完孙欣悦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歌：“你的意思是那空白支票是周世清给纪醉雪的分手费？” “不！”方歌双眼微眯，唇角划过一抹嘲弄的笑容：“准确的说是给纪醉雪肚子里孩子的丧葬费还有她的营养费！” “丧葬费？”孙欣悦拧眉。 “你回想一下，当时纪醉雪说她怀了周世清孩子的时候是什么神情？”方歌探身问道。 “神情？”孙欣悦慢慢回想着：“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很平静，从头到尾都做出一副可怜、伤心的样子！不对！她说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是真的伤心！我能感觉到，而且除了伤心，她好像还很愤怒！当时我以为她是愤怒于我的出现，现在想一想，貌似并不是这样！” “当然！”方歌冷笑：“因为那个孩子是被周世清亲手给打掉的！她之所以会出现完全是抱着复仇的目的！她把孩子的死亡归责到了你和周世清的头上！所以才会演了这么一场戏！” “周世清打掉了他的孩子？”孙欣悦看起来根不信：“方歌，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我也很讨厌周世清，但是周家的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他们家最看重的就是子嗣，我不相信他会亲手打掉他的孩子，哪怕那个孩子是个私生子，但是只要那个孩子在，周世清在继承人争夺战中的筹码就有多了，他不会傻到自毁前程这个地步！” “哼！如果我说我有证据呢？”方歌嘴角轻翘，浓浓的不屑之情瞬间飘荡开来。 “证据？”孙欣悦眼睛一瞪：“那你拿证据出来啊！” “等一等吧，我已经让雷哥派人去把周世清请过来了，另外，还有一些媒体，纪醉雪毕竟是公众人物，最终她的死讯是要被外界知晓的！”方歌淡淡地说道。 孙欣悦有些担心，她不安道：“方歌，你有多大的把握？” “说这个没有意义，你只要知道我能洗脱你的嫌疑，这就够了！”方歌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羁押室。 看着方歌的背影，孙欣悦长长叹了口气，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希望方歌一切顺利！哪怕洗不清我的罪名我也不希望他被卷进来！” 雷赤的效率很高，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已经有七家媒体到了警局，当然，一起出现在警局的还有周世清。 “周先生，咱们又见面了！”方歌笑着和周世清打起了招呼。 周世清皱着眉：“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方歌你，看来之前的传言果然不虚！” 方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着周世清的话说下去，而是问道：“周先生，我想问你个问题，这个月的七号那天你在哪里？” 周世清神色微僵，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周先生，根据警方现在掌握的线索，死者在死亡之前和你也见过面，如果你想洗清自己的嫌疑，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方歌不轻不重地说道。 周世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我在医院，和醉雪在一起。” “为了什么？”方歌继续问道。 周世清嘴角紧紧抿起，良久才说道：“因为醉雪怀了我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不能要，我……我是带着她去打胎的。” “你确定是打胎不是保胎？”方歌紧追不舍地问道。 周世清神色大变，激动地吼道：“你胡说什么！” 方歌冷笑两声：“你因为要和孙家联姻要和纪醉雪分手，但是纪醉雪却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你，你一时失手伤到了纪醉雪，结果她的孩子没保住，你趁机给了纪醉雪一大笔补偿费，条件就是让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你，本来你还准备了更多的手段，可是纪醉雪却很痛快的答应了你，你一开心给了她一张空白支票，金额让她随意填！你以为你从此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相亲了，不过你没想到纪醉雪已经准备报复你了！” “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世清寒声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会让我的律师去找你，方歌，虽然你还是个学生，但是你也必须要为你的言行负责！” “你真以为我没有证据么？”方歌轻笑。 周世清瞳孔瞬间收缩，强自镇定道：“呵呵，你开什么玩笑？” “纪醉雪当时对你已经死心了，所以她首先在银行租了一个保险箱，然后把你们之间的一切都放在了那个保险箱里，接着她又把存放地点和密码用明矾写在你给她的那张空白支票上，最后她把这张支票给了孙医生！孙医生是法医，当然能够感觉到支票的不对劲，只要她看到那个密码自然就会去银行把东西取出来，到时候你必然名誉扫地，你还想继承周家？哼，你不被赶出周家就算是好的了！” “不可能！”周世清脸色铁青：“纪醉雪不过就是个小明星而已，她凭什么？” “没错！她就是个小明星而已！”方歌的声音忽然沉重起来：“但是她也是个母亲！女本柔弱，为母则强！你亲手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紧接着又抛弃了她，你以为一个绝望的母亲什么疯狂的事情做不出来？她是个小明星，没有办法把你怎样，所以，她只能堵上自己的性命！” “什么？赌上性命？纪醉雪怎么了？” “我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啦噜，这是要给头条的节奏么？” 本来一直都以为是八卦新闻的记者们顿时炸了锅，不为别的，就是方歌的那句赌上性命！ “啪！” 方歌猛地把验尸报告甩在桌子上，语气沉重地说道：“纪醉雪的死因是氰酸钾中毒！而且她胃部里还有没有完全消化的蛋糕，那些蛋糕是孙医生在梦洛克点给她当宵夜的，而且是孙医生亲手递给的她！但是根据孙医生所说，她之所以会点这个蛋糕，完全是因为这是纪醉雪自己要求的！孙医生是法医，她当然懂得药理，而且她也碰过这个蛋糕，所以她下毒的可能就很大！ 离开梦洛克之后，纪醉雪紧接着就到了你租住的酒店外，虽然当时她包裹的很严实，但是她知道一直都有狗仔跟着她，所以就算她裹得再严实也没用！而她的目的就是让狗仔拍到你和她见面的照片，目的就是坐实你和她之间有亲密的关系，这样才能在她死之后，你会被千夫所指！” 周世清此刻脸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152章 解谜 “纪醉雪原名费雪，纪醉雪这个名字并不是她出道以后才改的，而是因为她本身是个没有户口的孩子，而当时那个叫纪醉雪的小女孩意外死亡，所以她就顶了纪醉雪的名字，条件就是她的母亲嫁给真正纪醉雪的父亲！这样的事在纪醉雪的老家有很多，大家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时间一长，根本就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个小女孩儿叫费雪！但是纪醉雪没有忘！成年以后，她悄悄用费雪这个名字办理了一张假身份证，这件事本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我的室友和纪醉雪是老乡，而且他很喜欢纪醉雪，辗转几折才从那些老人的嘴里问出了这些事。” 说完浙西以后，方歌看了雷赤一眼，雷赤会意，把之前搜集到的证物和化验结果也摆在了方歌面前的桌子上。 “这些衣服是在1502房间里找到的！这个房间的客人正是费雪！我们可以看到，酒店的监控里曾经有个女子穿着这套衣服在前台出现过，而且离开的时候不小心和酒店的一个夜班服务员碰在了一起，这个人就是纪醉雪！当时她走的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上有一角被服务员手里的卡针滑了一下，而那卡针被服务员用来固定前台用来在停电时记录信息的A4纸上，法医们已经把从卡针上提取到的纤维物做了化验，化验结果证明卡针上的纤维物质就是这套衣服上的！所以今天凌晨出现在监控里的人并不是孙医生而是纪醉雪本人。” 说到这里，其中一个记者打断了方歌的话，问道：“请问孙医生是什么人？” “孙医生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在死者遇害之前，曾经有人目睹她和死者发生过争执，而当时她穿的衣服和监控里的衣服一模一样！之前我曾经说过，孙医生是法医，她不但精通药理，对一些有毒物质也了然于心，所以完全有可能用投毒的方法杀害死者。” 顿了一下，方歌又继续说道：“至于孙医生为什么会和死者发生争执，这就和我之前说的那位周先生有关了！” 顿时，所有摄像头转向了周世清。 周世清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部：“你们干什么！我不是公众人物，你们不能侵犯我的隐私！” 那些记者身经百战，又怎么会被周世清的一句话震住，但是他们现在更好奇纪醉雪的死因，这简直是爆炸性的新闻，以纪醉雪的火爆程度，一旦这则新闻报出去，娱乐圈必然要震三震！ “这位……先生！”记者本来想说的是警官，但是看方歌如此年轻而且还没有穿警服，半途才变了称呼：“这位先生，根据你之前所说，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纪醉雪小姐于今日凌晨被害身亡，而此案的最大嫌疑人是一名警察！” 方歌点点头：“没错！” “那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们会因为嫌疑人身份的特殊性而在查案的时候在情感上有所倾向？”记者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没敢明目张胆的说警察徇私舞弊，毕竟现在他们是在警局里，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你可以这么怀疑，但是我们接受任何形式的检验！死者的尸体至今还在冷库内，如果你们对验尸结果有怀疑，可以请你们信得过的医生来解剖尸体！另外，搜集证据的过程我们都是录下来的，你们都是行家，这些视频有没有被剪辑，我想你们很清楚！”方歌一本正经地说道。 见方歌这个模样，今天到场的记者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记者说道：“我们详细警局的公信力！你们不会因为嫌疑人的身份不同而采取一些令人不齿的行为！” 其他记者也纷纷表态，表示他们对警局的调查结果十分相信。 这个结果让一开始提问的那个记者很是尴尬，他顿时有些不安起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个什么来。 方歌没有理会那个记者，而是继续解释道：“当时纪醉雪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她和周世清分开之后直接回到了酒店，并且给前台的工作人员说了一会儿话还签了个名，因为眼看目的就要达成，所以她的心里很轻松，还收了粉丝亲手做的卡片，叮嘱前台人员一定要在第二天把她喊醒，是因为纪醉雪清楚她的身份特殊，很有可能会因为工作的原因匆忙离开酒店，而酒店的工作人员不一定会注意到她到底有没有离开，按照她的计划，她那个时候已经死亡，所以必须有人能及时发现她死亡的事实，可是又不能太早，太早了她就有被救回来的可能！所以才会定在第二天十点！ 当她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才想起来1502退房的问题，因为这家酒店可以邮件退房，所以她又设定了自动发送邮件，并且把时间定在了十点钟而且把电脑留在了十五楼的房间里，因为有胃病，纪醉雪随身都带着胃药，故而十五楼的房间里才会发现和纪醉雪身上一模一样的胃药胶囊壳，纪醉雪的药是她的私人医生特别配置的，市场上并没有销售，经过化验就可以知道十五楼房间里的胶囊壳上残留的胃药粉末和纪醉雪房间里的胃药粉末是同一种药！ 根据酒店员工的证词，纪醉雪在十七层开了房间以后并没有到过十五楼，那为什么十五楼的房间里会有胶囊壳？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住在十五楼名为费雪的客人其实就是就纪醉雪本人！ 她先回到酒店，然后从阳台爬到十五楼，紧接着穿上事先准备好的和孙医生一模一样的衣服出现在酒店里，紧接着她又回到十五楼，然后再从阳台爬到十七楼，因为那部分酒店并没有设置监控，所以这一切都没有拍下来，但是我们从十七楼十六楼和十五楼的阳台上发现了一些纤维状物质，经过化验发现那些纤维状物质的成分和纪醉雪身上盖着的毯子成分相同！纪醉雪使用的毯子是她随身携带的，并非是酒店的配备，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纪醉雪曾经在这三层的阳台上活动过，而且，纪醉雪是一名攀岩爱好者，阳台穿梭对她来说根本不是困难！ 从十五楼回到十七楼之后，纪醉雪吃下了已经下过毒的蛋糕，从容的走向死亡！而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笑容！她很清楚，以她的影响力，一旦她的死讯被曝出去，警局的压力必然很大，为了给公众一个交待，就算孙医生最后没有被定罪，但是她的工作是绝对保不住了！ 而且只要孙医生还在国内，那么只要她一上街就会被纪醉雪的粉丝围追堵截！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周世清，因为他和纪醉雪的关系被狗仔拍到，当纪醉雪的死讯被传开的时候，狗仔一定会把他拍到的照片公布出来，这样，周世清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么后果不言而喻，周世清虽然还活着，但是纪醉雪却用自己的死亡剥夺了他最挚爱的东西——周家的继承权！这比让周世清死了还让他痛苦吧！” 现场一片沉默，在场的记者和警察里也有人是纪醉雪的粉丝，他们根本想不到平时那个总是爱笑的阳光女孩儿居然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所以，这件案子并非他杀，而是自杀！凶手就是死者自己！”方歌一锤定音！ …… 纪醉雪的死讯被公开之后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幸好警方以最快的速度向公众公布了调查结果，而且欢迎对结果有质疑的人来调查，一时间，全民都玩起侦探游戏来！一个个都化身福尔摩斯开始推理纪醉雪死亡的真正原因！而到了最后却变了味道，人们的兴趣不再是调查真相，而是热衷于推理的过程，这个结果倒是让方歌出乎意料。 因为方歌并不是警方的工作人员，所以当新闻播报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雷赤，一时间，雷赤名声大噪！ N大，五零一。 “方歌，你真的确定纪醉雪是自杀的？”陈锋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问方歌这个问题了。 除了五零一的三只，学校里其他人都不知道破案的是方歌，秦怡虽然有所怀疑，但是问了几次没有结果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唯独陈锋，好不容易家乡出了一个一线明星，可是竟然自杀了！这让他一直难以释怀。 “真的！我发誓！”方歌有气无力地说道：“疯子，你放过我吧！” 陈锋面露哀色，撇撇嘴角：“真是太可惜了！唉！” “没啥可惜的！”胖子安慰道：“反正纪醉雪你也只能意淫，秦怡就不一样了，你可以真行动！” 陈锋哼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方歌说道：“方歌，你和雷队关系那么好，能不能弄一张你就是侦探的入场券？” “什么？”方歌一头雾水：“你就是侦探？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不单单是陈锋，就连胡胖子和姚西都一脸诧异的看着方歌。 方歌被这三只看的心里发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错过了什么好事吗？” “卧槽！你竟然真不知道！方根，你可是侦探啊！”姚西大声喊道。 还是陈锋了解方歌，咳嗽了两声解释道：“那是Q市卫视刚出的一个综艺节目，宗旨是烧脑推理！现在很火的！下一期的录制刚好在咱们考完试以后，你如果能弄到入场券，我就放过你！” 方歌翻了个白眼，直接瘫在了床上。 虽然没有答应陈锋，但是方歌还是试着问了问雷赤，若是从前，雷赤还真不一定能弄到入场券，但是因为纪醉雪案件的缘故，雷赤声名大噪，竟然真的弄了几张入场券来，这下可把除了方歌之外的五零一童鞋们给乐坏了！ 可惜，临到录制的前一天，胡胖子好死不死的拉肚子，只好去医务室吊水，姚西大姨从老家过来找他，两个人都没办法去录制现场。 最后，只能是方歌和陈锋一起去参加那个什么你是侦探的录制。 第153章 无聊的过程 “我说陈锋，这就是你一直津津乐道的收视率超高的侦探节目？”忍了半个小时之后，方歌终于忍不住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主持人，单单那些幼稚的可笑的案件简直不能忍啊！就刚才那个案件，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死者的弟弟做的好么？还故作玄虚的搞气氛，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咱们敬业一点好不好？好歹拿出来个像样一点的案子来啊！” 对于方歌的吐槽，陈锋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尴尬，实话实说，他根本就不是来看推理，就是听说今天会有一个他喜欢的大明星参加所以才死乞白赖的拉着方歌一起来到了片场，可是谁知道明星还没出现，方歌就已经坐不下去了！ 想到能拿到入场券全是托了方歌的福，陈锋自问不是那过河拆桥的人，于是忙安慰道：“知道你是大侦探，节目不是刚开始嘛，什么都是由简到难，刚开始的案件肯定很简单啊，如果一上来就很烧脑，恐怕就没人看了！耐心点，一会儿一定有好戏看！” 方歌撇撇嘴，有心离开，可是看到陈锋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好说出口，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但是心里早就巴不得马上离开了！ 方歌和陈锋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坐在他们身边的观众都听的一清二楚，其中不少人就向方歌投去了轻蔑的目光，其中尤其以一个女生为最！ “哼！不过嘴上没毛儿的小家伙而已，就敢如此的大言不惭，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女孩子估计是主持人的铁粉，她冷嘲热讽地道：“谁不知道阿木哥是退役的警员，他可是在一线有过实战经验的！战场上下来的他都没说什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在这里品头论足的，真是可笑！” 闻言，方歌向右后方瞟了一眼，嘴角划出一抹淡笑，故意伸了个懒腰，对陈锋说道：“这个阿木哥是不是最擅长丛林作战啊！尤其擅长在黑黝黝的丛林里作战，不然怎么只有我这样嘴上没毛儿的毛头小子质疑他呢？” 那女生根本没看到方歌脸上那堪称****的笑容，但是她却听出了方歌话里的恶意，不由大怒道：“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方歌刮了刮耳朵，根本没看那女生一眼，道：“哎呀，坐的时间太长，把我的尿都憋出来了！疯子，我去个洗手间，你可把咱们的座位看好了，免得真的有疯子来找事！” 陈锋听的头痛不已，这个方歌，以前没这么爱挑事啊！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看上那姑娘了？话说声音还满好听的说！ 想到这里，陈锋冲方歌点点头，趁着方歌离开的空档那余光扫了那女生一眼，心道顶多算是清秀，方歌为啥跟她置气呢？ 方歌实在是受不了那主持人无聊的推理，离开厕所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到座位上，而是在演播厅的外面晃悠起来，他想着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等陈锋要到签名以后马上就走！ “你好，先生，你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 就在方歌晃荡了不过十分钟左右而已，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附近。 “呃……”方歌有些尴尬，他摇摇头，道：“不是！我……是来看节目的！” 男人似乎看出了方歌的尴尬，不过他并没有揭穿，而是爽朗地笑道：“是觉得无聊出来透气了吧？” 听到男人这么说，方歌更尴尬了，他干笑两声，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惊讶道：“你不就是那个主持人？叫……叫什么来着？” 男人笑笑，温声道：“我叫沈木，承蒙大家错爱，都叫我一声阿木哥！小兄弟，我的年纪应该比你大，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叫我阿木哥，当然叫我沈木也无所谓。” 看到之前自己编排的男人这么大方，方歌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头，道：“我叫方歌，是N大的学生，今天是和同学们一起来看你的节目的！说实话，你的节目确实……挺无聊的！” 沈木愣了一下，估计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么直白的当着他的面说他的节目难看，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很快他就哈哈大笑道：“方歌是吗？我记住了！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可爱？”方歌心里顿时翻江倒海的吐槽起来：“可爱是用来形容小孩子或者女孩子的好么？老子这么大一个男人你用可爱来形容？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当时主持人的？这种低级的错误都会犯！” 哎呀！吐槽以后方歌就愣住了，沈木是主持人啊！他不是应该主持节目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哦！你说这个啊！”听完方歌的问题后，沈木笑笑，解释道：“现在是广告时间，你也知道的，电视台就是靠着广告挣钱，所以能广告时间能长一点就长一点，不都是这么说么？看广告看的好好的，非要插播一段节目，这是在搞什么嘛！” 方歌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追问了一句：“那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不会还是那么无聊的推理吧？” “这些问题我还得和导演一起去找制片人确定一下！”沈木笑笑：“因为这档节目和一般的娱乐节目不一样，我们的宗旨就是烧脑推理！娱乐性虽然不强，但是趣味性很浓，而且很容易吊起观众的胃口，所以收视率一向还可以，不过昨天开会的时候制片说今天会请吴一凡来作客，但是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收到台本，压力有点大！这才趁着广告时间出来透透气！要是下一个进广告的时间台本还没有送过来，估计就算我不去找制片恐怕导演也坐不住了！” 方歌闻言笑笑：“是这样啊！我还真不太清楚你们的工作流程。” 沈木哈哈大笑起来：“呵呵，你又不是做这行的！不清楚很正常！咱们也进去吧，广告快结束了！” 方歌点点头，鼻子却又抽了抽，心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个味道？ 但是看到沈木已经走到了演播厅并且在冲自己招手，当即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大步向沈木跑去。 …… “你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啊！”刚一坐下，陈锋就开始抱怨起来。 方歌有些惊讶：“时间很长吗？” “当然！”陈锋压低声音，道：“你去了都快十分钟了！加上进广告的这四分钟，足足都快十五分钟了！一个节目才多长时间，你光去厕所就占了十五分钟，你说时间长不长？！” 面对陈锋的吐槽，方歌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解释道：“在外面透气的时候认识个朋友，说了几句话就耽搁了！” 不过陈锋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他晃着脑袋飞快地说道：“回来就好！吴一凡马上就要出场了！我特么都快憋死了！不行，得去厕所解决一下！方歌，你就在这里给我看着，只要吴一凡一出现你马上就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方歌扯扯嘴角，无奈的点点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陈锋是五零一出了名的坑神，这里的坑除了平时的坑队友，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他一旦上厕所，没有一个小时绝对不会出来！ 这么个坑神能憋这么长的时间，也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让方歌无语的是陈锋这么一个经常泡图书馆的家伙居然也追星！而且对娱乐圈明星的八卦了如指掌，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欢迎回来！这里是由喝一口爽一年的爽客饮料独家冠名播出的你就是侦探，我是主持人阿木！经过刚才的学习，想必大家已经进入状态了吧？现在让我们开始真正的烧脑咯！首先，我们先来看一段VCR！温馨提示，注意每一个细节哦！现在我们的热线已经开通，观众朋友们在观看的过程中随时可以打电话或者在我们的官方微信上说出你认为的凶手！回答正确的朋友们有机会获得由爽客集团提供的精美礼品！ 好，现在让我们一起进入侦探时间！我们的口号是真相只有一个！你就是侦探！” 流畅的念完这么一大段话，现场的摄影机全部转向了沈木身后的大屏幕。 方歌注意到沈木冲旁边的搭档做了个抽烟的姿势，看来是想趁这个功夫出去透透气，本来方歌也想跟过去，他觉得沈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而方歌很喜欢和有意思的人聊天，但是想到陈锋的叮嘱，不得不叹了口气最后老老实实的在座位上等着。 “好难啊！到底谁才是凶手啊！”旁边，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依偎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身边，撒娇道：“阿明，你说，到底谁才是凶手？” 那个叫阿明的年轻人面露难色，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猜，是那个男老师吧？” 方歌翻了个白眼，很想说真凶并不是那个男老师，可是看到女孩子一脸崇拜的模样，他决定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VCR并没有结束，在出现了第一个死者之后，案情还在继续，忽地，一道枪声响起，全场一阵惊呼！ 方歌也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别的，而是VCR里的枪声实在是太逼真了！逼真到他以为好像就在大楼里的某处响了似的。 不过想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方歌自嘲的笑笑，心道他最近真是接触了太多的案件，以至于都有些神经过敏了！ 就在VCR结束的时候，陈锋猫着腰回来了。 “吴一凡还没到啊？”陈锋不满的嘟囔着：“不是说今天他是主要嘉宾么？侦探时间这个环节结束以后节目就结束了，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也太没诚意了吧？话说我还想要签名来着！” 方歌忍不住打趣道：“疯子，我现在才知道，你还是个追星族啊！” “嘁！”陈锋哼了一声，皱眉道：“还不是秦怡那个妹妹！嚷嚷着要吴一凡的签名，我没办法啊！” “啊——” 陈锋的话音刚落，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大楼的内部传了过来！ 第154章 瘟神附体 方歌面色当即就是一变，来不及和陈锋多说一句，从人群中跳出来就向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方歌，你……”陈锋话还没说完方歌就已经失去了踪影，他只好暗道一声晦气，翻着白眼跟了过去。 方歌的方向感很好，几乎是尖叫声刚传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判断了方向。 “咦？还有人？”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吹过，方歌微微动眉，是谁？反应如此之快？ 二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到的尖叫声传来的地方，从他们所在的演播厅到出事地点，不过五六分钟而已！ 方歌看到一个短发年轻男人瘫坐在地上，一只手伸直指向房间里，年轻人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他只是张着嘴却根本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方歌刚想过去就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身边。 “沈木？”方歌拧眉，他动作好快！ “方歌，马上报警！有人被杀了！”沈木脸色阴沉地说道。 “什么？”方歌心里咯噔一下，又有人死亡了？ 不由自主的，方歌的脑海里回响着一道声音。 “方歌，怎么哪里都有你？你是不是瘟神附体啊！” 那是谁说的来着？想起来了，是上上个案件的当事人何绿说的，难道……自己真是瘟神附体？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有案件发生？ “方歌！方歌！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马上报警！” 一阵急促的喊声把方歌从回想中惊醒过来，他看了一眼焦急的沈木，想也没想就给雷赤打了过去。 接到方歌的电话以后，雷赤十分的慎重，亲自带队赶了过来，和雷赤一起的还有孙欣悦。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孙欣悦经过方歌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 而这个时候雷赤也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方歌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 警队里的其他人也已经习惯了每次案件发生的时候方歌都会出现，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像往常一样开工。 “死者男性，死因为枪击，死亡时间应该是十五分钟之前，除了枪伤，身上并无其他伤口，初步判断死者生前并没有和其他人发生搏斗。其他还需要解剖之后才能得到结果。”孙欣悦简单的检查了一遍，然后对雷赤说道。 雷赤嗯了一声，看向方歌：“说说吧，怎么回事。” 方歌这个时候也收拢了心神，他摇摇头，指向沈木：“我不是第一发现人，他才是！” “嗯？”雷赤有几分意外，但是并没有多说，而是转向沈木，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证，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哦，我叫沈木，是这里的主持人！”沈木忙说道。 “你认识死者吗？”雷赤继续问道。 还没等沈木回答，方歌就插嘴进来：“雷哥，我说的第一发现人不是沈先生，是这位先生！” “啥？”雷赤更意外了，看着依然瘫坐在地上的年轻人，觉得牙根有些痛：“先生，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可惜，那个年轻人只是全身打哆嗦，看样子依然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动他，生怕会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 “还是我来说吧。”沈木自告奋勇：“我和死者还有小康都是同事，小康是我的助理，他还是个孩子，经历的事情太少！发现死者以后，并没有人进过现场，所以雷队你尽可放心！” “你认识我？”雷赤查看着周围，说道：“那你就说说你看到的。” 沈木点头，有条不紊地说道：“我本来正在主持节目，当时我们正在播放一个VCR，因为VCR里面也有开枪的镜头，所以当枪声响起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VCR里的声音，根本没人意识到是在大楼的内部发生的！紧接着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我们就听到了小康的尖叫声，然后我就跑了过来。” “你记得很清楚嘛。”雷赤淡淡地说道。 “因为我是主持人，速记是最基本的要求。”沈木回答的不卑不亢。 方歌忍不住皱眉，他总觉得沈木表现的太过冷静，虽然他曾经是警察，但是同事就死在他的面前他竟然能做到无动于衷，难道说他和这个死者的关系很差么？ 还有，方歌一直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但是到底是什么他还想不起来。 “你呢？你看到的和他一样么？”雷赤扫了方歌一眼，随意问道。 方歌嗯了一声，补充道：“不过我们是在尖叫声发出后大约六分钟到的案发现场，中间发生了什么雷哥你就要好好问一下那位康先生了。” “你怀疑小康是凶手？” 雷赤还没说什么，沈木忽然问道。 方歌拧眉，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一直被吓的魂游天外的小康终于回了魂，他紧张的喊道：“我真的不是凶手！我一开门就看到老板满脸是血瞪着眼睛正对着我，我……我真不是凶手啊！” 说到最后，小康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看来真是吓的不轻。 方歌轻轻叹了口气，冲雷赤微微摇了摇头。 小康现在几乎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以他现在这种精神状态根本做不了假，而且刚才他说话的时候方歌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确定小康的确是没有说谎，这才向雷赤暗暗示意。 雷赤已经明白了方歌的意思，但是该走的程序必然要走，现在既然小康已经能够回答警方的问题，当然要开始做讯问笔录了。 冲房间里的死者努努嘴，雷赤对方歌说道：“走吧！还要我请你？” 可惜，方歌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他摇摇头，声音有些沉重：“雷哥，我想先静一静。” 雷赤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呃……好的！” 他并不明白方歌身上发生了什么，而且现在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雷赤向方歌投了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就准备进房间里。 “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吗？” 就在雷赤刚抬脚的时候，一旁的沈木有些期待地问道。 “嗯？”雷赤拧眉：“为什么？” “我和老黄认识很多年了！这个节目也是我和他一起策划的，现在他出了事，我身为他的挚友，不想让他死不瞑目！我……想送他最后一程！”沈木声音沉重，显然心情十分的难受。 雷赤嘴角一扯：“走吧。” 沈木心头狂喜：“多谢雷警官！” “那我也一起吧。”方歌淡淡地说道。 从一开始，方歌就一直觉得这个沈木有问题，可是他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哪里不对，本来方歌还以为是他感觉错了，可是现在沈木却主动要求进入案发现场，虽然他刚才说的情深意切，可是方歌却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跟随在雷赤的身上，似乎刚才的说词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难道他一早就知道死者今天会死？ “死者黄山，今年三十五岁，是一名综艺制片人。因为策划了你就是侦探这个烧脑的综艺节目在圈内名声大噪，不少明星的经纪人都在和他联系，试图让自家的明星能在他新出的节目里露脸好给自己增加人气，不过黄山为人十分的傲气，得罪过很多人，而且他有个很坏的毛病！他的手机号码簿里都是不存人名的！有名字的只有寥寥几个而已！”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雷赤气的手都快捏变形了！ “他最后一个电话是什么时候？”方歌问道。 “二十分钟之前！”雷赤的神情很严肃：“根据通话记录可以得知死者被袭击的时候正在打电话，而且房间里的信号可能不太好，所以他才会走到窗户边，这才给了凶手可趁之机！” “能查到号码的主人么？”方歌问道。 “正在查！”雷赤哼了一声，道：“虽然国家一直在推广实名制，但事实上还是有不少黑卡，希望这个号码不是黑卡！” 可惜，老天显然已经睡着了根本就没听到雷赤的期望，或者说是听到了但是没搭理。 很不幸，根据调查结果，最后打给黄山的那个号码就是一个黑卡！而且是最近一个一星期刚刚开的卡！ “小康那里呢？问出什么来了么？”方歌继续问道。 雷赤摇头：“小康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担心出事，就让同事送他去医院了！真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医院竟然一个人都没到！万一死者被发现的时候还活着怎么办？他们要是来了我也用不到这么麻烦了！” 医院？方歌眼睛忽然一亮！他总算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 就是医院！ 为什么当时看到黄山的尸体的时候沈木的第一反应不是拨打120而是让他报警？一般当发现身边有人受伤的时候第一反应不都是拨打120呼叫救护车，然后才报警的么？ 可是沈木，他为什么开口就让自己报警？而且一点都没有提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事？ 唯一的答案就是他早就知道黄山那个时候已经死亡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沈木就是杀死黄山的凶手？ 如果真是沈木做的，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当时演播厅正在录节目！沈木根本就没有时间作案，他的不在场证明很完美！ 可如果不是他杀的，他又是如何肯定黄山已经死亡的事实呢？ 还有小康，虽然他不是凶手，但是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黄山的门口？ 小康不是沈木的助理么？沈木在主持节目，他的助理却出现在死者的门口并且成为该案的第一发现人！ 这里面怎么想都透着一股诡异！ 第155章 吹皱一池春水 到目前为止，方歌已经开始怀疑沈木，他的举动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想到这里，方歌打起了精神，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凶手杀了人还在他面前这么大摇大摆的晃悠，甚至还主动和警方接洽，难道……他是想毁灭证据？ 想到这里，方歌心里猛然一跳，忙道：“沈先生，我知道你和黄先生兄弟情深，但是现在黄先生遇害，如果你这个时候进去，难免会破坏现场，这样对破案很不利，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个结果吧？” 雷赤眼皮跳了跳，本来他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方歌这么一说，他还真不能让沈木就这么进案发现场了。 沈木有些尴尬，他解释道：“方歌，你放心！我曾经是警察，绝对不会破坏案发现场的。” “那就更不应该进去了！”方歌露出他这个年龄特有的羞涩笑容，道：“沈先生，既然你曾经是警察，就应该清楚案发现场的重要性！虽然你说你会小心，但是万一呢？意外谁都不想，可是一旦发生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为了黄先生，你还是忍一忍吧！等技术科的警官们提取完线索，你再进去也不迟！” 沈木看了方歌好一会儿，忽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好，就依你！不过——” 沈木话锋一转，把话头指向了方歌：“你呢？你要进去么？” “当然！”雷赤大手一挥，再次拿出了之前的说词：“方歌是刑警队的编外人员，他当然可以进去！” 沈木笑的更加灿烂：“雷队长，我以前也当过警察。你那套说辞骗骗别人还可以，在我面前还是收起来的好！刑警队的编外人员？你不觉得可笑么？” 雷赤气的脸红脖子粗：“老子说他是他就是，用得着你同意么？” 沈木还想说什么，忽然就听到方歌轻笑一声。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方歌念完，微笑着看向沈木：“沈先生，用我向你解释一下么？” 接二连三被打脸，沈木的脸色很难看，良久，他才缓缓出了一口气：“不用，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我就在外面等着，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破案的！” 方歌笑笑，没再多说，套上脚套，戴上口罩，手上套着一双手套，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案发现场。 演播厅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其中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欸，刚才那个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阿木哥的脸色那么难看？”之前嘲笑方歌的那个年轻女人向身边的人问道。 被她问到的人一脸的尴尬，显然他也不知道方歌是什么意思。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出自《南唐书？冯延巳传》，这句话是冯延巳说的，但是重点不在冯延巳，而在元宗！元宗在听完冯延巳说的这句话后，戏谑的对冯延巳说：‘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方歌的意思就是说他进不进去案发现场，是不是刑警队的编外人员，管他沈木屁事！”陈锋洋洋得意道。 说完，陈锋还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没事多读读书！追星有什么好？关键时候根本装不了逼，就剩下丢脸了！所以说，嘴上没毛儿，办事儿不一定不牢，但是肚里没货，肯定会遭人嘲笑！” 那个女生被羞的满脸通红，再也呆不下去，哭着跑了开来。 陈锋暗叫一声爽，让你特么的看不起爷爷，爷爷说不死你！ 而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方歌都不知道，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案发现场。 “发现什么了么？”雷赤靠近方歌，低声问道。 方歌摇摇头，神情严肃：“目前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不过死者是右侧太阳穴中枪，如果凶手是从外面射杀的死者，那么玻璃上应该会留下弹孔才对，但是玻璃上并没有！另外，死者的动作很奇怪，他是正对着门口坐下的，可是房间的两边都没有窗户，唯一能射击的地点只有从大门处，可是凶手如果是从大门口射杀的死者，那么应该是在眉心才对！怎么会打到太阳穴上呢？真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再看看其他，别在一个地方纠缠！”雷赤在方歌耳边嘀嘀咕咕：“你还是太年轻！而且强迫症有些严重，咱们破案子都是一个个线索找到，然后拼凑起来，你可倒好！非要想通一个环节才能进行下一个，虽然这样的推理方式很少出错，但是效率太低了！” 方歌听的脑子嗡嗡的，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最后实在忍不住对雷赤吼道：“你能不能别叨叨了！话说你是到了更年期么？怎么那么多的废话！” 雷赤面露尴尬，只好呵呵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方歌没心思管那么多，他必须要在沈木离开大楼之前找到他就是凶手的证据，不然一旦让沈木离开，他就有可能趁机逃离！那么就算到时候找到了证据也无济于事了！方歌相信，就像他已经知道沈木是凶手一样，沈木也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这话说的真是绕口，其实就是方歌已经知道了沈木就是凶手，现在缺少的就是证据，而沈木也已经知道方歌知道了他是凶手的事实，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消灭证据！ 可问题是因为方歌的原因，他根本就无法进入案发现场，所以压根儿就没机会消灭证据！那么他只剩下一条路，如果方歌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一旦从这座大楼里离开，沈木就有机会逃之夭夭！ 华夏那么大，随便找个地方一藏，等到风头过了，改个名字照样能过的很好！ “雷哥，这栋大楼盖了多久了？怎么窗户还是这种老式的！” 推推窗户，方歌意外的发现这里的窗户是那种中间有个类似杠杆的支撑物，上下两扇玻璃是可以上下转动的，怎么说呢？就像是只有两个翅膀的风车，一旦有外力，是可以转动的！而且窗户很大，一个人探出半个身子刚好躺在玻璃上面。 “哦！”雷赤想了想，说道：“这栋老楼还是解放前盖的了，当时是作为政府办公楼用的，所以用料很足，到现在都还能用！解放以后，这栋老楼就慢慢荒废了，后来被政府收购简单的装修了一下成了电视台其中一个录制点。别看这楼很老了，但是质量很好！这么多年下来，不管是电力系统还是排水系统，一点问题都没有！方歌，我给你说……” 巴拉巴拉巴拉，雷池一开口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 没空听那么多，方歌只是捡着对自己有用的听。 “也就是说这栋楼的结构有点复杂？”方歌问道。 雷赤还没说完，冷不丁听到方歌开口楞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是这样没错！” “我出去看看，别跟着我！另外，看好沈木，也别让他跟着我！”说完，方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雷赤根本来不及喊，不过他还是听清楚了方歌的另一句话，而且执行的很彻底！ 沈木无语的看着身边的两堵肉墙：“兄弟，你们到底是保镖还是警察啊？” 肉墙甲性子比较温和，他解释道：“我们是大小姐的保镖，自从上次大小姐出事以后，老爷就安排我们时时刻刻跟着大小姐。” “大小姐？”沈木听的直皱眉：“什么大小姐？我怎么听不懂？” 肉墙甲还想回答去被肉墙乙狠狠瞪了一眼，顿时肉墙甲也不再说话，任凭沈木怎么引诱就是不开口。 “这个地方的视野还真够开阔的！”站在大楼外面，方歌仰头看着黄山的房间，嘴里喃喃道：“黄山是右侧太阳穴中枪身亡，沈木是凶手没错，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刚才我和他几乎是一起跑过来的！中间用了大概六分钟左右的时间，可是从枪声响起到我们听到小康的声音不过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这个时间里，沈木根本就没有时间！” “哎哟！我说你小心点行不行，小心飞出去！” 忽然，黄山所在的房间窗户被打开了，一个年轻的警察重心不稳眼看就要从玻璃上滑下来，但是让方歌惊讶的是那玻璃非但没有转下去，反而是带着那个年轻警察慢慢回到了房间里！紧接着就是雷赤震天的骂声！ 方歌的心里忽然有一道闪电划过！ 没错！就是那样！黄山就是那样被杀的！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是右侧太阳穴中枪！ 下一个难题就是解开沈木到底是如何在两三分钟内杀了黄山并且若无其事的回到现场的？ 之所以说两三分钟因为播放VCR的过程中，沈木中间离开了演播厅一会儿，不过就是两三分钟的样子，当时沈木的解释是去厕所，而且陈锋回来以后也还和方歌说起过在厕所碰到沈木的事儿，当时陈锋那又贱又猥琐表情，简直了！ “嗯？”方歌的目光向上飘去：“那个房间……离演播厅好近！如果，以黄山的速度，他在一分钟内跑到这里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他在那里杀了黄山以后再回到演播厅也有足够的时间！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方歌的精神就是一阵，飞快的朝黄山的房间再往上数的三层的那个房间跑去！ “师兄，我需要你们帮帮忙！”路上，方歌刚好碰到从监控室回来的两个警察。 “没问题！帮什么忙？”两个警察很热情，他们早就听说过方歌，看样子一直想和方歌有所接触。 “帮我打开这个房间的门，我一个人打不开。”方歌艰难道。 “没问题！” 两个警察很爽快，三个人合力一起把房间的门打了开来。 “这门如此难打开，沈木一个人真的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到么？”方歌心里还是怀疑起来。 第156章 二十年前的旧案 “还需要我们帮忙么？”见方歌只是愣在原地，两个警察的其中一个客气道。 方歌这才醒过神来，忙道：“多谢多谢！不用了！我有点事要一个人想一想，雷哥如果问起我就说我在这里，对了记得告诉他，千万别让任何人离开！” 那警察点头，呵呵笑道：“放心，保证带到！” 说完，两个警察就慢悠悠的离开了，只剩下方歌一个人独自留在了那里。 方歌转了一圈，房间里除了散乱在四处的杂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 心里有些挫败，方歌慢吞吞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咦？这里竟然有人！小伙子，你是怎么进去的？”刚一出门，方歌就碰到了一个老大爷。 方歌心中好奇：“大爷，这房间不能进人么？” 大爷点头：“是啊！这个房间已经废弃很久了，里面都是一些杂物，虽然钥匙找不到了，不过二十年前有人在这里被枪杀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进来了！。小伙子，你这胆子可真大！我给你说啊……” 不知道是年纪大了爱唠叨还是因为憋的时间太长，这大爷说起来就没完了，而让方歌无语的是这老大爷说的话一点组织都没有，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的方歌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幸好雷赤及时出现才把方歌从苦海之中救了出来！ “大爷，咱们改天再聊，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方歌强撑着说道。 那大爷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说道：“小伙子，你确实不错！除了小木子，也就你能沉下来听我这个老东西叨叨了。” 方歌当即一个激灵：“大爷，你说什么？小木子？是沈木么？” “对啊！”大爷点头：“小木子真是个好孩子！其他年轻人都对我这个老东西爱搭不理的，就小木子喜欢找我说话，喜欢听我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方歌脑子里咔嚓一下，他福至心灵地问道：“大爷，沈木他是不是对二十年前在这间屋子里被枪杀的那个人特别感兴趣？” “哎呀？你咋知道？”大爷很意外：“小伙子，你会算命？” 方歌顾不得其他，他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才说道：“大爷，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个人么？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嗨，这有啥不记得的！”大爷一拍大腿，说道：“那啥，那个人叫……叫啥来着？咋想不起来了？” 方歌有些着急，不禁催促起来：“大爷，您好好想想！这很重要！” “哎呀？”老大爷被方歌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可惜越回想越想不起来。 “算了！”折腾了老半天，方歌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大爷，您也别为难了！” “呼！”老大爷也松了口气，随口说道：“都老咯，脑子不好使了！当年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 方歌精神一振，忙问道：“当年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啊！”老大爷似有些不耐烦：“楼下，不是又有人死了么？我刚才去看了！我滴个姥姥亲娘舅欸！死相一模一样啊！” 方歌心里一紧：“一模一样？您确定么？” “这个……”面对方歌的追问，老大爷又有些迟疑：“嘶……应该一样吧？小伙子，你问这个干啥？” 方歌没有说话。 或许是以为自己没有帮到方歌，老大爷内心有些不安，他想了想，说道：“这事儿当年都见报了！我家兴许还留着，要不我回去给你找找看？” 方歌眼睛一亮，转头看向雷赤。 雷赤会意，招手喊了两个警察过来，巧了，就是之前帮方歌的那两个。 “小安，小李，你们和大爷一起到他家去！找一份二十年前的报纸，报纸上报到了一则关于这栋大楼有人被枪杀的案件。”雷赤吩咐道。 “是！”两个警察点头，然后搀着老大爷向外走去。 “你怀疑今天的案子和二十年前的旧案有关？”老大爷走后，雷赤靠近方歌问道。 方歌并没有回避，他锁着眉头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本来我还只是猜测，但是大爷刚才不是说了么？今天受害人死亡的样子和二十年前那个被枪杀的人的死状一模一样！我怀疑这是当年被枪杀的死者是后人来报仇来了！” “可是我调查我沈木的资料，他的父母仍然建在！”雷赤沉声道：“而且他的父母并不是养父母！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沈木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个复仇者！” 方歌看了一眼雷赤，虽然此刻他已经确定凶手就是沈木，但是在没有找到实质证据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告诉雷赤的好！ 所以方歌故意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说道：“雷哥，我之前只是怀疑沈木，可没说他一定就是杀人凶手！你这样先入为主很容易犯错误的！” 雷赤有些不高兴，瞟了一眼方歌：“我这还不是信你么！你说说，我要不是信得过你怎么会没有任何证据就扣着沈木不放他走？要知道，一旦最后证明沈木并不是凶手，我很有可能会被投诉的！” “你还怕投诉？”方歌耸肩：“雷哥，别说我了，你那话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信！就算有投诉，你领导真会处置你？没那回事就别在这里博同情了！” 雷赤气得不得了，可是他又反驳不了，谁让方歌说的是事实呢？ 说了一会儿的话，方歌又把雷赤赶回了案发现场，他还需要去破解凶手的杀人手法！ 尽管心里不情愿，可是又架不住方歌一直的催，最后雷赤只好愤愤然地去了案发现场。 方歌没心思管雷赤，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凶手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杀害的死者。 “嗯？这是什么？”方歌在房间外无意识的走着，忽然觉得脚下一疼，于是蹲了下来仔细看着地上的东西：“回形针？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方歌并没有贸贸然的把地上的回形针捡起来，而是喃喃自语道：“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地，一道光在方歌的脑子里闪过。 他想起来了，刚才他在外面“放风”的时候碰到沈木，后者的手里刚好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而那资料恰恰用的这种回形针！ 但是很快方歌的脸上又爬上一抹挫败，虽然他的确看到沈木用过同样的回形针，但是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常见了！凭借这个根本就无法证明沈木曾经到这个房间来过！！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这个房间里面杂物繁多，连开个门都要费半天的劲，只凭沈木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推开这道大门！ 还有一点是方歌没有想明白的，就算沈木曾经进过这个房间，他又是如何让死者配合的在那个时候从窗户里伸出脑袋让他瞄准？死者又不是个靶子，有事没事儿就被人来两枪。 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方歌的手无意识的在门上敲来敲去。 “吱——” 忽地一声轻响，门竟然自动打开了！ 方歌愕然，刚才要三个人合力才能推开的大门自己只是碰了两下而已，怎么就这么容易的被打开了？ 既然门已经打开，想到刚才并没有仔细的查看整个房间，方歌索性再次进入房间，管他这个房间里有没有发生过命案！ 打开灯，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 因为知道了这个房间里曾经发生过命案，所以这一次他检查的格外仔细！ 首先是房门的问题，方歌发现刚才之所以需要三个人才能推开原来是因为锁芯生锈的原因！毕竟这个房间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了，一旦锁上虽然不用钥匙也能开，但是十分的费力！而且门后面还堆积了不少的杂物！ 而他第二次进入房间之所以如此简单是因为门并没有完全的闭合！ “口香糖吗？”看着锁面螺丝钉缝隙里面的白色物质，方歌嘴角轻敲。 细心的把缝隙里的白色不明物质取出来，方歌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取出塑料透明封袋并把那白色物质放了进去。 “嗯？这又是什么？”就在方歌收起透明封袋的时候，忽然一抹亮光钻进了他的眼角！ 之所以之前没看到，完全是角度的问题，如果方歌没有站在这里，他是根本看不到的！大步走过去，方歌不顾形象的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用力伸着胳膊把那个发出亮光的东西从茶几和沙发挤角的地方捡了出来。 “原来是这个！”方歌心头冷笑：“这下看你还怎么解释！” 收好两样东西，方歌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再次到了窗口并用力推了推窗子。 然而，让方歌失望的是这窗子已经封死了，根本就打不开！ “不应该啊！”方歌的额上已经冒出汗来，如果这窗户打不开，那么之前他的一切推理就都不成立！ 这也就意味着沈木有可能不是凶手！ 可是如果沈木不是凶手，为什么那样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如果是这样，那到底是谁会如此处心积虑的做这一切呢？ 第157章 明朗 “嗯？这是……玻璃胶？”方歌看了一下四周，自语道：“看样子应该是刚卸下来，所以我之前才会推不开。” 黏在大门上的口香糖，落在沙发和茶几挤脚处的那个东西，门口的回形针，还有这扇刚刚卸下玻璃胶的窗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方歌凶手确定是沈木无疑！可是这反而让方歌怀疑起来！ 虽然和沈木只说过几句话，但是方歌能清楚的感受到沈木是一个做事绝不会如此马虎的人！尤其是他离开之前既然知道把粘在门上的口香糖揭下来，又怎么会留下螺丝钉缝隙里那一点？ 最可疑的是玻璃胶！ 以沈木的为人，他又怎么可能放着如此明显的破绽置之不理呢？ 除非，这个房间里的人并不是他！ “那会是谁呢？” 方歌紧锁眉头，在房间里无意识的转来转去。 “命案发生的时候我们都在看VCR，只有沈木在中间的时候离开上厕所，而且疯子也确实碰到了沈木，那就表明当时沈木的确在厕所出现过！从演播厅到厕所再到案发现场然后再从案发现场回到演播厅，最少需要二十五分钟！但是沈木只消失了六七分钟而已，从时间上来看他确实没有作案的可能！” 方歌一边自语一边回想着整个过程：“但是如果沈木是在这个房间里射杀了黄山的就完全有可能了！而且在现场的确找到了对沈木不利的证据，可问题是这些证据都是间接证据，无法直接证明沈木一定就是凶手！ 如果凶手不是沈木，那么就只有当时在这大楼里的工作人员，而且一定要很熟悉大楼的内部结构才可以！” 想到这里，方歌取出手机给雷赤打了个电话：“雷哥，你那里有今天在大楼工作的人员名单么？” 接到方歌电话的时候雷赤正和同事正要去查看大楼里的监控，到了监控室以后才发现很不凑巧，今天线路出了问题，所有的监控都没有工作！ “人员名单？”雷赤重复了一句，然后看向身边的大楼负责人，问道：“毛台长，你们工作人员应该有出勤记录吧？” “有有有！”被雷赤喊做毛台长的中年人忙不迭点头，吩咐秘书马上把今天的出勤情况表打出来后又向雷赤解释道：“今天是周末，来台里录播的只有你就是侦探这个节目，除了他们团队，工作人员并不多，就只有那么几个。雷队长，您放心，我们一定配合！只是希望您能尽快破案，您也知道，我们虽然是电视台，但不过就是个地方台而已，和其他卫视根本就没什么竞争力，好不容易出了个还算火的节目，可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真是让人不省心啊！您说我怎么就……” 估计是憋了太久，这个毛台长的牢骚发起来简直没完没了，雷赤听的直翻白眼。 “雷哥，名单呢？给我看看！” 一看到雷赤，方歌根本就没有和他废话的意思，上来就是伸手要名单，看的毛台长一愣一愣的。 “呃……这位小兄弟还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啊！”毛台长有些尴尬地说道。 方歌没有吭声，而是飞快的查阅着毛台长秘书刚拿回来的名单。 “这些人里哪些是你就是侦探的工作人员？”方歌头也不抬地问道。 毛台长被方歌问的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雷赤。 雷赤冲他一乐：“他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没见我都得听他的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雷赤不过是开个玩笑，但是听在毛台长的耳朵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好家伙，雷赤这个刑警队的队长都要听面前这年轻的不像话的小家伙的话，这小家伙来头还真是大的可怕啊！ 自以为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窍的毛台长堆着一脸的“亲切”笑容，和声细气地问道：“小兄弟，你都想知道些什么啊！” 那语气和哄小孩子简直没有半点差别！ 方歌只是翻了翻眼睛。 当然，对于电视台负责人的巴结方歌并不意外，但是就因为雷赤的一句话就讨好自己，一点自己的判断力都没有，难怪这个电视台直到现在还在这座几乎可以用破败来形容的老楼里工作！ “我刚才在问这里面哪些人是在案件发生的时候在演播室的工作人员！”方歌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毛台长当时就愣了，他可是电视台的大佬！ 蚊子腿再小也是块肉，同样的电视台再小也有好几百人，让他一个大佬去认识那些小喽喽！可能吗？ 毛台长的秘书很称职，眼看自己的顶头上司眼睛都有点发直了，忙站出来开始给方歌一一说那些工作人员的职务和办公区域。 毛台长满意的点点头，心里还想着这次真是多亏了小耿，要不要给他加点工资呢？ 这个念头在毛台长的脑子里一闪也就那么过去了。 “王筝、陆逊还有邓志峰，雷哥，重点关注这三个人！从工作地点来看，他们三个是最有可能杀害被害者的人！当然其他人的嫌疑也不能洗脱！”说完，方歌又对毛台长的秘书说道：“麻烦找一个大一点安静一些的房间，有些事要问今天来加班的工作人员！！” “你怀疑凶手是这些工作人员的其中一个？” 在耿秘书忙着集合今天到电视台加班的工作人员的时候，雷赤靠近方歌悄声问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方歌表情严肃：“这栋大楼是七十年前盖的，因为当时的特殊时期，楼内的结构布局错综复杂，不是特别熟悉这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躲开众人的视线！ 命案发生后，我赶到案发现场总共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雷哥，如果你是凶手，又是第一次来，你能在六分钟内离开这个布局错综复杂的地方么？” 雷赤点头，神情也严肃起来：“这么说还真是有可能！” 耿秘书的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今天到电视台加班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集中到了一起。 因为人数有点多，所以这些工作人员全部被集中到了一个演播厅里。 经过询问，最后发现竟然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就连嫌疑最大的沈木也因为理论上没有作案时间也被排除在外！ 案情陷入僵局！ 看着默然不语的方歌，雷赤悄声说道：“取证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你也不是第一天跟我一起破案了，别想着一天就能把这个案子给破了，你又不是福尔摩斯！”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对，方歌用一种在雷赤看来神经兮兮的语气说道：“不对！还有一个人！比起这些人来他更熟悉这里的环境！” 说着，方歌的手指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出于恐惧。 见状，雷赤的眉头已经成了漩涡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就没想到！”方歌自语。 “雷哥，我需要见一见这里的负责人！”方歌飞快地说道：“你让他找一下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老人，越老越好！不用通知咱们之前碰到的那个老人！也不要让他知道这个消息，另外我需要二十年前的报纸，要详细记录当年那起命案的……对，要所有！越详细越好！” 说完这些，方歌又补充道：“雷哥，你最好联系一下之前的那两个警员，希望我是错的吧！” 雷赤听的稀里糊涂，刚想问清楚怎么回事，不过看到方歌一脸严肃的样子，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活生生给咽了回去。 “好吧好吧，我现在就打电话，不过你最好一会儿给我一个解释！” 雷赤一边拨号一边对方歌说道，可惜后者依然是紧蹙眉头思考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见状，雷赤只好摇摇头，开始打他的电话。 让方歌松了一口气的是那两个警官那里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他们已经幸运的找到了旧报纸，正在回去的路上。不过同时李警官也说那位老人年纪大了，来回奔波太辛苦了些，所以就没有再让老人一起跟过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方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直接夺过电话让两位警官马上回去，必须要把老人请回来！ 挂断电话之后雷赤有些狐疑的看了方歌一眼：“方歌，你不会认为凶手是？” 方歌舒了口气，拧着眉头说道：“我现在还不敢肯定，不过雷哥，你不觉得那个老人出现的太及时了些吗？另外，二十年前的案子是他提起的，中间也透露出沈木对当年的案子很感兴趣，似乎在故意引导我一样！可奇怪的是，当我提起当年命案死者的时候他又不记得了，这实在是太矛盾了！他一定是在隐瞒着什么！该死！我当时怎么就没意识到呢？” 雷赤在一旁安慰道：“你别那么自责！当时我也在场，我不是也没想到么？我还是个老警察呢，要是按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撞墙去了？” 方歌根本没心思和雷赤耍嘴皮，他嘴角紧紧抿着，双手更是握成了一个拳头。 雷赤微微摇头，严肃道：“方歌！你这心态很不对！要知道，你只是怀疑那位老人而已，我们办案讲求的是证据，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个蛋！明白吗？如果你确定以后要当警察，那么就给我记住，哪怕你明知道那个人就是凶手，如果实质性的证据，就毛用都没有！而愤怒，只会让你的心态失衡，最后，犯罪分子就会利用你的愤怒逃脱掉制裁！所以你必须冷静，听明白没有！” 认识雷赤这么长时间，方歌还是第一次看到雷赤如此的严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沉声说道：“是！我知道了！” “找到了找到了！” 毛台长抱着他那大肚子一颠儿一颠儿的跑了过来，他的身后，耿秘书正抱着一大摞报纸紧紧跟着。 方歌当即眼睛就是一亮！ 第158章 卖关子 “为了找这些可把我累坏了！”毛台长故意喘着粗气，又掏出纸巾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雷队长，你找这些干什么？难道今天的案子和二十年前的旧案有关？” “能说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不该问还是不要多问了。”雷赤虽然是微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但说出来的话确实有些难听。 毛台长正在擦汗的手当时就僵住了，嘴角扯起干笑了两声：“明白，呵呵，明白。” 而方歌那边正哗啦啦的翻着报纸。 “有什么发现没有？”见方歌的眉头越来越近，雷赤走进方歌问道。 摇摇头，方歌说道：“这几份报纸都是当年比较有权威性的报纸，对于当年命案的记录不过只有一些毛皮而已，基本上……咦？这个是？” 见方歌说到一半又没动静了，雷赤急的差点肺出血，可是又不敢随便开口打断方歌的思路，只好把身边的毛台长当成了出气筒。 “不是让你们找几个当年的老人儿么？怎么就只有报纸？”雷赤斜眼瞧着毛台长，那样子一看就是老子很不开心！ 毛台长心里几乎要把雷赤骂翻天了，可是面上还不得不赔着笑：“已经安排人去接了！雷队长，这大楼已经快有百年的历史了！当年的老人儿最年轻的也有八十四五了，更不要说……” 毛台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雷赤给打断了，他叉着腰咆哮道：“老子要的又不是和这大楼一起长大的老人！老子要的是知道二十年前旧案的人！二十年前！你耳朵眼里是不是进鸡毛了？二十和七十都分不清？” 毛台长被雷赤骂的一脸懵逼，就算雷赤身份显赫，但他好歹也是一台之长，当着自己秘书的面被雷赤指着鼻子骂，哪里还忍得住？ 眼见自家老总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耿秘书忙上前赔着笑对雷赤说道：“雷队长，都是我的错！刚才台长是这么吩咐我来着，我当时光想着要找老人儿！这才把差事给办砸了，都是我的错，您消消气！我马上就去安排，您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再出错！” 其实骂完之后雷赤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又抹不开面子，刚好耿秘书给架了个梯子，当即也顺着爬了下来：“是这样啊！那就赶快去吧。” 一旁，毛台长几乎已经要气疯了，可是想到雷赤的身份，只得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忍！ 现在看到雷赤也已经变相服软，心里总算是舒坦了许多。 对耿秘书的机灵不免也多看了几眼：“嗯，小耿，以后办事儿别毛毛躁躁的，以后要交给你的大事儿还多着呢，多历练历练吧。” 这是要重用的节奏？耿秘书登时心花怒放，一边笑着认错一边去忙活召集知道二十年前旧案的老人的事儿去了。 耿秘书的动作很快，安警官和李警官他们还没回来，他安排的人就已经站在了雷赤和方歌的面前。 “今天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这是雷赤开场的第一句话，只是这句话，这三个老人顿时勃然变色。 其中一个更是颤抖着问道：“难道今天的案子和二十年前的案子有关系？” 方歌眉毛一挑，问道：“您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二十年前的案子有猫腻？” “有什么猫腻！”另外一个老人叹道：“都是老兄弟了，当年就是因为一点口角激动之下才酿成了大错！” “一点口角？”方歌冷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口角竟然能引起命案！” “哼！还不是因为那个狐媚子！”三人中唯一的一个黑脸老者哼了一声，发出嗡嗡的声音：“实话告诉你们，当年我们都是一个工作组的！要不是因为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老张和老马也不会不和，老马也不会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死了！老张也不会挨枪子儿！结果那个女人呢？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听说后来攀上了高枝儿，现在已经移居到台湾了！还口口声声说真心！老子去她吗的！” “这么说，当年是情杀？”方歌皱眉。 “可不是！”第一个说话的老者说道：“当时我们都在场！我记得那天上班的时候我还问老张咋带着猎枪就来上班了，他还给我说下班了去打兔子，我那个时候也没多想，没成想结果发生了那样的事！” “猎枪？”方歌挑眉。 第二个老者尴尬的张张嘴：“就是土枪，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有那玩意儿，所以老张带着那家伙来上班儿我们也没在意。” “你们的意思是老张当时就打算杀了老马么？”雷赤也跟着问了句。 “杀个蛋！”黑脸老者的脾气明显不是很好，他呼呼地说着：“那天本来是我和老张约好了下班一起去打兔子，因为路上正好路过我家，所以我那天就没带枪。谁能想到那天那个狐媚子又挑事，先是和老张勾肩搭背的，紧接着又去老马那调情，当时老张就红了眼，结果失手把老马给……” “唉！都是女人惹得祸！”另外两个老人不约而同的叹道。 方歌半天没吭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二十年前的案子应该和今天的案子没关系才对！可是之前那个老者为什么故意把案子往二十年前上面引？方歌有点懵了。 和他一样懵的还有雷赤，他碰了碰方歌的肩膀：“我说，死者今年四十五，沈木三十不到，之前那个老头儿至少也有六十多了吧？这两个嫌疑人怎么看和死者都不会产生什么感情方面的纠纷啊！” 方歌叹了口气：“老者可能不会，但是沈木就不一样了！四十五，很老么？不要忘了死者的身份，他是一挡知名综艺节目的制片人！可以说是事业有成，而且我猜他应该很有钱，这样的男人很招那些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喜欢。同样的，老男人也很喜欢小姑娘，他们喜欢那些年轻女孩儿身上的朝气，这样也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还年轻！所以，沈木的嫌疑还是没有洗清！”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认准了沈木？”雷赤不解。 “因为他的嫌疑最大！”方歌轻语。 雷赤听的直翻白眼，这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能说一说当时死者的情况么？”方歌生怕几个老人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死状！” 三个老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一致决定让黑脸老者作为代表发言。 对此，方歌很是无语。 “我记得当时老马是被老张打中右侧太阳穴才死的！”黑脸老者慢慢说道。 只是这一句话，方歌和雷赤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吗？”看方歌和雷赤的脸色不对，黑脸老者问道。 方歌忙摇头：“没什么，您继续说。” 黑脸老者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当时办公室里就我们几个人，为了拦住他们两个，老哥儿几个都受了伤，可惜最后还是没拦住！老马直接被冲到了窗户的玻璃上，整面玻璃都是红的！我还记得老马坐在窗户边时候眼睛都没合上，唉，他肯定是没想到老张会开枪！” 枪击、太阳穴、窗户、坐着！ 几个关键点都一样！ 方歌瞬间就做出了判断！今天的案子绝对和二十年前的案子有关系！ “我去现场看一眼！”方歌瞅了雷赤一眼说道。 雷赤挑眉：“你过去干什么？基本上改提的线索都已经提取完毕，你还不如跟我一起回局里。” “有些证据是不会说话的，我必须去看看！”既然已经知道该提取的都提取完了，想来这个时候再去案发现场就不会有破坏现场的可能了。 吩咐其他人送三个老人回去，雷赤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案发现场和方歌汇合。 “怎么样？有发现了？”雷赤问道。 方歌嘴角轻翘：“雷哥，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雷赤咂咂嘴，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快？” 方歌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真是够笨的！凶手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我还绕了这么多的弯子！雷哥，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真的很多！” 雷赤不屑的撇撇嘴：“废话！你以为办案是过家家那么简单？小家伙，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可是说完雷赤就后悔了，貌似他到目前为止对这个案子还一点头绪没有，可是身边这个刚刚被他教训过的已经有结果了？ “那个……我就那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就行了！”说完，雷赤忙转移话题：“你说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凶手到底是谁？你有证据吗？方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着急，等一切都确定无误了再说也没什么的。” 看着雷赤紧张兮兮的样子，方歌内心一片感动，他心里很清楚雷赤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自己！ “雷哥，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方歌说的斩钉截铁！ 见方歌如此，雷赤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但最后只化为了一声叹息：“好吧，那你说凶手到底是谁？” 方歌刚要开口，就在这个时候，安警官和李警官回来了。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之前那个老人以及……他的儿子！ “呵呵，该来的都来了！”方歌轻声说道。 雷赤显然是走神了，根本没听清方歌的话，他不禁问道：“嗯？你说什么？” “我说人都已经到齐了，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方歌的笑容里带着令人安心的笃定：“雷哥，我请你看大戏，可好？” 雷赤看看方歌，又看了一眼正在向他们走来的几个人：“凶手不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吧？” 说完，雷赤又摩挲着下巴嘀咕起来：“你之前不是还说沈木的嫌疑更大么？怎么现在又变了？这画风转的也太快了点吧？” 方歌嘴角轻翘：“我可没说凶手就是那个老人！” 雷赤一瞪眼：“我擦！小子，你这关子到底要卖到什么时候！” 第159章 真凶 方歌耸肩：“我可没有卖关子，你自己看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我打你个臭小子！”雷赤作势欲打，心里去轻松了不少。 看方歌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成竹在胸，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松的和自己开玩笑！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雷赤也难免感叹，方歌这小子还真是个干警察的料！ “雷哥，把沈木也带过来吧。”方歌轻声说道。 “嗯？”雷赤扬眉：“不是和他没有关系么？把他喊过来干什么？” 方歌就是不说破：“让你叫你就叫，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雷赤：“……” 很快，沈木，两个警官还有老人以及老人的儿子都已经到了现场。 “雷警官，不知叫我过来干什么？”沈木第一个发问。 雷赤哼了一声，虎着脸说道：“让你来自然有让你来的道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沈木拧眉，刚要反驳就听到那个老者说道：“年轻人，要多点耐心！你看老头子我都没有说话，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沈木朝老人瞟了一眼，平静道：“姜伯，您老人家已经退休了，时间大把大把的，我和您怎么能一样呢？” 被沈木喊做姜伯的老人也不恼，只是呵呵笑着：“是，你是大主持了，时间当然比我这个老头子金贵！” 雷赤听的哪里不对：“你们不是关系很好么？怎么说话夹枪带棒的？” “我和他关系好？”沈木冷笑：“雷警官，这笑话很好笑么？” “我——” “你们的关系当然不好！”雷赤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方歌打断了：“不然为什么这位老伯一定要把杀人的罪名扣在你的头上呢？” 方歌的话音刚落沈木的脸色就变了：“什么？我是杀人凶手？真是荒谬！” “没错！”方歌也不否认：“你的确不是杀人凶手。” “小伙子，你可别被他给骗了！”姜伯慢悠悠地说道：“小木子可是当过警察的，他的枪法你知道么？简直好的可怕！” “老人家！”方歌笑的很腼腆：“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你说！”老人笑的慈眉善目。 “二十年前案发的时候您是亲眼目睹的么？”方歌笑眯眯地问道。 老人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这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方歌点头：“您怎么忘了？还是您提醒的我今天的案子和二十年前的命案一模一样啊！不过，您怎么知道是一模一样的？您当时在现场么？” 说完，方歌就死死的盯着姜伯的眼睛。 被方歌盯的有些不自然，姜伯咕哝着说道：“我也是听说的，当时这件事都上报纸了！而且又是在身边的事儿，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不对啊！”方歌皱着眉头说道：“您说记得比较清楚，可是当我问您旧案的死者的情况的时候您却说记不得了，所以雷队才会让安警官和李警官和您一起回家取报纸！但是——” 方歌轻轻扬了扬手里的报纸：“您手里的这份报纸怎么和我看到的有些不一样呢？” “哪里不一样啦！”姜伯忽然发起火来：“报纸是我当年买的，报纸上怎么写我还能控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是凶手？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你们这帮警察真是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 “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您别着急，总之不是吃干饭的。”雷赤笑呵呵地说了这么一句。 姜伯看了雷赤一眼，两片嘴唇上下翕动不已，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既然你承认我不是凶手，那把我叫过来是什么意思？”沈木的声音把众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方歌嘴角微翘：“我虽然说你不是凶手，但是可没说你和本案无关哦！” “你什么意思！”沈木鼻子里哼了一声，双手抱胸，两只手紧紧握住左右胳膊：“我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声音忽然提高！两只手交叉抱在胸前并且握紧双臂，沈大主持，你的反应也太明显了！”方歌摇着头说道：“看来那么多年的警察你都白当了，我不过就是说了一点而已，你就如此紧张，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完方歌的话以后沈木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脸色微变，不过他还是强自撑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我说什么没关系。”方歌也不着急，而是取出一个类似胸针的东西说道：“这个东西你总该认识吧？” 沈木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变色道：“你怎么会有这样东西的？你在哪里找到的！” 说着，沈木就要上前抢夺。 不过他显然是忘了这个房间里还有三个警察！怎么可能会让他得手？ “我就是凶手！我已经承认了！我就是凶手！”被雷赤制服后，沈木红着眼睛吼道。 方歌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说过你不是凶手，你就不是凶手！” “不过——”方歌话锋一转，神情严肃：“你在包庇凶手！” 这下不单单是雷赤，就连另外两个警察也都懵了，额，门口的警察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记得当时听到尖叫的时候我和你是一起跑过来的，你当时并没有进入现场，怎么就能确定死者已经死亡的事实的呢？”方歌淡然的看着沈木。 沈木气结，反驳道：“我当然有我的判断！不要忘记，我曾经是警察！我——” “我也是警察！”没等沈木说完，雷赤就冷笑道：“而且我从入行开始就是刑警，直到今天我都不敢说看一眼就能肯定死者已经死亡，不知道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沈木顿时哑火，这里这么多现役警察，他的说词根本就站不住脚！ “你之所以知道死者已经死亡的事实，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早就知道他已经死了！”方歌忽然提高了声音：“你知道凶手是谁！你在为凶手掩饰！” “你胡说！”沈木狞笑：“我为谁掩饰？这里又有谁值得我去掩饰？难道是那个老家伙？别忘了他刚才还在陷害我！” “当然不是他！”方歌摇头：“你要掩饰的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人！”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姜伯！ “这……”姜伯目瞪口呆：“阿末，他说的是真的？” “阿末，别听他胡说！”沈木吼道：“他就是在诈你，他什么证据都没有，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给我拿开你的臭手！”姜伯一拐杖打掉沈木抓住姜末的手，斥道：“不许你再靠近阿末！我好好的孩子都被你祸害了！” 雷赤听的云里雾里的，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给方歌使了个眼色。 方歌明白雷赤的意思，当即说道：“姜末，你难道真的要让沈木替你顶罪么？” “你的证据呢？”姜末终于说话了，他的声线很细，而且他说话很慢，一字一句的：“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是也知道警察办案是需要证据的。” “没错！你的证据呢！”姜伯也粗声粗气地说道：“别以为你们是警察就能乱说，我老头子的拐杖可不是吃素的！” “证据当然有！”方歌哼了一声：“我想你看出来了，刚才那个胸针是沈木的，所以才会这么镇定，但是沈木身上的东西出现在我手上你不觉得奇怪么？” 姜末脸色猛然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难以置信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你猜的没错！”方歌肯定道：“这东西就是你父亲故意放在那里的！” 顿了顿，方歌又继续说道：“除了这些，还有黏在门上的口香糖，也是他故意黏在门上的，为的就是把我引入歧途，让我怀疑凶手是沈木！但是他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看他们的样子明显是在等方歌的下文。 “他却忘了，你为了要杀黄生，特意把已经封了很多年的窗户给打开，而姜伯担心窗户被打开过的事实一旦被发现警察就会发现你的作案手法，所以就偷偷的用玻璃胶把已经打开过的窗户给封了起来！”方歌笑笑：“本来如果他不做这些多余的动作，说不定我就真的以为凶手是沈木了，毕竟他的嫌疑实在是太大！” “我有什么嫌疑？”沈木忍不住说道：“从一开始你就在怀疑我，咱们之前不是谈的很投机么？为什么你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因为你曾经是警察！”方歌老老实实地说道：“所有人里只有你的枪法能准确无误的击中死者！” 沈木：“真是一个烂理由！” 方歌撇撇嘴角：“别管理由烂不烂，反正你是有嫌疑的！尤其是当我想到作案方法之后，你的嫌疑最大！” “不过当我遇到姜伯的时候，我反而不再怀疑你了！”这次方歌没有卖关子，而是飞快地说道：“一切都太顺利！顺利到几乎不用多想就能知道你是凶手，还是那句话，你之前毕竟是警察，你会留下那么多的破绽给我么？答案当然不是！” “所以我就把怀疑对象转到了姜伯的身上！”方歌又看向姜伯：“但是毛台长找到了当年的报纸以及当年命案的目击者，听了他们的话，我意识到姜伯你也不可能是凶手！那么，你又是为什么非要陷害沈木呢？” “是啊！为什么呢？”雷赤下意识地问道。 “于是我又拜托我的同学查了一些关于你的情报！”方歌笑呵呵解释道：“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情报，我们俗称八卦！沈木你好歹也是个名主持人，虽然你平时很低调，但是架不住狗仔鼻子厉害啊！而且现场又有一个你的骨灰级的粉丝，真的要感谢她啊！如果不是她，我也不知道你和姜末竟然是情侣关系！” 情侣关系！ 这四个字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你胡说！”姜伯扬起拐杖就打：“我让你小子胡说！我们家阿末可是乖孩子！” “你们家阿末？”方歌一边躲一边说：“你确定他是你的儿子么？阿末不是李梅和马然的孩子么？” 第160章 期末考试 “你……你……你胡说！”被方歌一句话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姜伯猛烈咳嗽起来。 “爸爸，您没事吧？”姜末吓的忙拍着姜伯的后背。 “我，我没事！”姜伯红着眼睛看着方歌：“该死的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方歌浑不在意，抱着膀子说道：“老爷子，您也不用威胁我！如果您坚持姜末是您的孩子，咱们可以比对dna的。” 姜伯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显然他也知道dna是什么东西，顿时便哑了火。 “就算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我就该是凶手吗？”姜末倒是很淡定。 姜伯有些意外的看着姜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只是紧紧攥着姜末的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爸，我早就知道了！”姜末软言安慰道：“我一直都知道！不过我很清楚，养育之恩大于天，您一天是我的爸爸，就永远都是我的爸爸！” 姜伯激动的老泪纵横，他拍着姜末的手哭道：“阿末，我的乖孩子啊！” “可是你的乖孩子为了复仇把黄生给杀了！”方歌平静地说道：“老爷子，不用我提醒，您也该知道马然和李梅是谁吧？” 姜伯颧骨上的肌肉跳了跳，违心道：“我不知道！” “那我提醒您一下。”方歌神色淡然：“您母亲有个妹妹，嫁给了一户姓李的人家，难产剩下一个孩子以后就撒手人寰，这个孩子就被送到了你们家，从小，那个孩子就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可是后来，那个孩子渐渐长大了，慢慢的，她不再跟在您的后面，她的后面却跟了很多人，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把孩子交给您以后就远嫁台湾。从此再无音讯！老爷子，想起来了么？”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姜伯警惕的看着方歌。 “很不巧，我老师欠了我一个人情，而她又是一个很有能量的人！”方歌淡淡地说道。 雷赤挑眉：“你说的是王觅蝶？你什么时候给她打的电话？我怎么不知道？” 方歌不在意的挥挥手：“就在你感叹李梅很美的时候。” 雷赤：“……” 虽然不清楚王觅蝶的真实身份，但是这并不妨碍方歌利用王觅蝶的渠道，而王觅蝶显然很给力！ “您一直爱着李梅，对她的孩子也视如己出，甚至为了这个孩子弄的妻离子散！您对这个孩子倾注了所有的爱！您把他保护的很好，为了避免当年的错误，您很少让他接触异性，可是您却没想到，他竟然喜欢男人！”方歌耸肩：“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他们母子二人都不属于您！” 姜伯捂着心口：“你……你胡说！我……” “你什么？”方歌忽然厉声道：“如果不是你的过度保护，姜末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么？缺少母爱的童年你知道有多难熬么？你为了你自己不让他接触任何的异性，他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异性之爱，所以才会如此的思念母亲！才会如此憎恨当年害他亲生父亲的人！如果他的亲生父亲没有死，他的母亲也不会离开吧？” 姜末猛地打了个激灵，看他的样子明显是被方歌说中了心事！ 而一旁的雷赤也有些担忧的看着方歌，缺少母爱的童年？他是在说他自己么？ “阿末……”姜伯看向姜末。 “爸，您别听他乱说。”姜末笑的很温柔：“我过的很好，我这一辈子和您在一起就好了，只是……您不要在为难阿木了好么？” 姜伯张张嘴，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是爸爸害了你啊！” 姜末依然温柔的摇摇头，扭头看向方歌：“说了这么长时间，你的证据呢？如果拿不出证据，我和爸爸就要回家了。” “证据当然有！”方歌哼了一声，道：“证据就在你的身上！” 姜末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用手覆着嘴笑的花枝乱颤：“证据就在我的身上？真是有意思！你倒是说说，我身上哪里有证据了？” “你食指上的伤口是今天弄的吧？”方歌忽然换了个问题。 姜末本能的把手背在了身后：“这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方歌毫不否认：“你不经常玩枪，所以在开枪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手指！而你没注意到的是，你手上的血顺着也滴了一滴到这个房间的玻璃上！更重要的是，你只记得把大楼里的监控给破坏掉，却忘了大楼外面还有监控！姜先生，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进入这栋大楼的时候手指上还没有纱布，可是离开的时候手上却多了一圈纱布？” “我……不小心割伤……” “话可不能乱说哦！”方歌轻笑：“割伤和刺伤可不一样哦！” “对了，忘了告诉你，除了这个房间，上面那个房间里也有你的血迹。”方歌补充道。 “找到了找到了！”方歌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后，方歌笑的更开心：“看来凶器已经找到了！而且还有不小的收获哦。” “不可能！”姜末脱口而出：“我明明藏在了……” 话说到一半姜末才反应过来。可惜，他这个时候再闭嘴已经晚了！ “明明藏在什么地方？”方歌耸耸肩：“实话告诉你，我刚才是诈你的，什么血迹啊，我统统都没现！不过就是被针刺了一下，怎么可能会有血滴下来？” 姜末目瞪口呆：“你……你使诈！” “对啊！”方歌点头：“我都告诉你了你还问个毛线啊！” 雷赤听的冷汗淋淋，一把捂住方歌的嘴，这小子可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估计老爷子杀人的心都有了！ “其实我很好奇！”用力扒下雷赤的手，方歌问道：“你到底给他说了什么？他怎么就会听话的把探出头来呢？” “我告诉他我要跳楼。”大局已定，姜末也放弃了抵抗：“黄山打过我的主意，所以我告诉他我要跳楼。他当然会担心！哼！他活该！当年如果不是他舅舅，我又怎么会成为一个没娘的孩子？他该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近乎癫狂的姜末，方歌微微叹了口气。 而雷赤则紧张兮兮的看着方歌，眼睛里闪烁着不定的光芒，似乎在想着什么。 …… 电视台的案子了了以后，方歌就再也没有出来乱转悠过！ 为啥？ 娘的，期末考试快要到了！ 虽然方歌没有回去被父母问东问西的压力，可是这毕竟是他上大学以来的第一个比较重要的考试，当然要重视一些！ 更为关键的是，因为某些人的原因，方歌也却了不少课，这些课虽然是选修科目，可是如果学分修不够的话还是得重修啊！ “胖子！你不是说一定万无一失么？为啥我缺课这么多！”方歌气急败坏的看着胡胖子。 胡胖子笑的有些尴尬：“我哪知道那小子还接了那么多的活儿啊！你说他一个人最多也就能替三个人，可是那厮太贪心啊，非要一个人顶七八个！选那课拢共也就没几个，他这可不就露馅了！” 说完，胖子也没忘抱怨方歌：“你说你也是的！你好好的选修什么古埃及史啊，中国历史还不够你研究的么？” 方歌回敬一个白眼：“妈蛋！当初到底是谁给老子选的选修课？” 胡胖子仔细的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好像，貌似，可能方歌的选修课是他给选的？ 方歌气的几乎要把胡胖子给撕了：“老子不管，老子要是重修，你也好过不了！” “哎呀呀，着什么急啊！”胡胖子胸脯拍的镇山响：“不就是个考试么！我给你找个研究室师姐帮你辅导还不行？” 一听到师姐两个字，五零一另外两只瞬间就蹦了出来。 姚西龇着牙问道：“胖子，师姐好看不？” 陈锋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姚，你的问题也太没水平了！胖子人虽然不咋样，但是找美女的本事绝对是这个！” 看着陈锋竖起的大拇指，胡胖子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满足：“那是！不看看胖爷是……” 话还么说完胡胖子忽然反应过来：“卧槽！你特娘的不地道啊！啥叫我虽然不咋样！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看看到底是谁不咋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要认识学姐的缘故，平时和胡胖子总是针锋相对的陈锋这次秒怂：“我不咋样我不咋样！胖哥，咱们啥时候去见姐姐啊？” “你急个蛋啊！”胖子瓮声道：“你都有秦怡了还急毛线！” “不是，我……” 巴拉巴拉巴拉，陈锋开始大倒苦水。 方歌忍不住倒在床上，他到底是认识了什么样的奇葩啊？！ …… 虽然胖子在选修课上坑了方歌，但是辅导的事儿上还真是用心了，估计是担心方歌真的恼了他吧。 下午四点的时候，方歌正在自习室看书，就看到三个老鼠一样的家伙正在教室外面冲他招手。 没办法，为了其他同学着想，方歌只好收起书走出了教室。 “我擦！不是说了给你找个辅导么？你怎么还跑到自习室了？”方歌刚一出教室胡胖子就抱怨起来：“去上自习就去吧，你特娘的把手机调成静音是几个意思？” 方歌翻翻眼睛，慢吞吞道：“关你毛事？” 胖子哑然，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咱们赶紧走吧！我和师姐说好了，四点半在川菜馆见面，现在都四点了！咱么可不能迟到！” 方歌不为所动：“我要上自习！” “我的小祖宗诶！”胡胖子哭丧着脸说道：“我知道我平时办事不靠谱，但是这次真没跑！” 另外两个也忙着劝方歌，最后方歌不胜其烦，只能跟着他们走一趟。 “说好了啊，我就是过去露个面，等会儿我回来还要上自习！”方歌提前声明道。 胡胖子想也不想就说道：“随你便！就怕等会儿我赶你你都不走！” 方歌：“……” 第161章 跳楼 “梆梆梆梆梆……” 姚西无聊的敲着桌子，脖子都快扭抽筋了都没有看到胖子说的那个白富美学姐！ “我擦，胖子，你能不能靠点谱？这特么都快七点了！你约的人到底还来不来！”陈锋终于忍不住了，开启了吐槽模式。』』『 方歌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从他的脸上谁都能看出不耐烦来！ “我看我还是回自习室吧，这么没有时间观念的辅导老师就算她教得再好我也没兴趣！”说着，方歌就要起身。 “别介啊！”胡胖子忙拦住方歌，一边笑着一边赔礼道歉：“这次是我不对，这样，我马上再另外喊几个妹子过来，咱们出都出来了，不能就这么回去啊！今儿我请客，哥几个不醉不归啊！” 方歌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胖子，后者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略带乞求的眼神看着方歌。 看到这个模样的胖子，方歌简直哭笑不得：“罢了罢了，真是怕了你了！” “yes！” 胖子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当下也顾不上另外两只，拿起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这次胖子还真是一点岔子都没出，一共交出来三个妹子！ 当然，这一点还是让躲过陈锋的吐槽！ “老陈，你特娘的都有秦怡了！咋还和哥几个争？再尼玛不知足小心秦怡跟人跑了！到时候你老小子就后悔去不！”胡胖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锋哼了哼，回敬了一句：“放心，就是老子跑了秦小娘子都不会跑！” “我说疯子，你要不把秦怡也喊出来算了，每次都不带人家，再这样下去小娘子就该有意见了！”姚西也在一旁劝道。 “方歌，你说呢？”陈锋才没有听那两个色狼的，而是看向方歌：“你和小怡也熟，今天的场合你说适合把她叫出来么？” “小姨？”方歌还没说话，胡胖子已经咋呼起来：“卧槽！这摆明了是在占便宜啊！小姨就算了，大姨妈行不行？” 陈锋脸都黑了：“你要是敢当着她的面这么喊我没意见！” “呃……”胡胖子被陈锋说的一愣，但很快又祭起那招牌式的无敌贱笑：“一会儿我会把这句话转告给秦怡的！” 陈锋：“艹……” 见几人闹起来没完，方歌皱了皱眉头：“都别闹了！疯子，你把秦怡也喊出来吧，听说她最近刚换了寝室，估计心情不会太好，出来散散心也是好的。” 听方歌这么说，陈锋和胡胖子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秦怡之前的两个室友，一个是杀人犯，一个是……咳咳……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亏了秦怡是个好脾气的姑娘，不然换做谁也不可能忍到这个时候才换寝室！要知道她们寝室里另外一个姑娘在高玲的留言刚流传出来的时候就申请换寝室了！所以那个寝室里一直都只住着秦怡和高玲两个人，而且最近还听说高玲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大白天的就在寝室里做生意。 “成！既然方歌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得把秦怡喊出来！”陈锋痛快地说道。 五零一的四只，加上胡胖子喊来的三个妹子，还有一个秦怡，八个年轻人玩的不亦乐乎！ 尤其是秦怡！估计是憋闷的时间太长，整个晚上抓到谁跟谁拼酒，喝到最后方歌都担心她会不会喝出胃出血来！ 吃完饭以后在秦怡的提议下，众人又杀到了学校附近的kTV，几个人一直玩到半夜两点才结束！ “疯子，你送秦怡回去吧！”从kTV出来以后，方歌打了辆车，然后转头对陈锋说道。 “不用！”陈锋摇头：“我和小怡你就甭担心了！倒是你们六个人怎么走？一辆车可放不下！” 秦怡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整个人犹如八爪鱼一样挂在陈锋的身上，就这还不消停，还一直嚷嚷着要酒喝。 “卧槽！”胡胖子刚从楼上下来，恰好听到陈锋的话，他一巴掌拍在陈锋的肩膀上：“小娘子都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你丫也太禽兽了！” 胖子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三个妹子顿时齐齐向陈锋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陈锋气的几乎吐血：“去你妹的！老子是那样的人么？” 方歌、姚西和胡胖子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集体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幅情景，陈锋的脸当即就黑了！ 而那三个妹子则是笑的花枝乱颤，这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看的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不和你们废话了！我和小怡先走了！”陈锋知道如果再呆下去不知道这几个还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还是早走的好！当然最后他也没忘记提醒姚西别给他留门了，他晚上不回来！ 这最后一句话又换来一波的中指，嗯，包括那三个妹子！ “咱们也回学校吧，不过，这车可怎么坐？”方歌犯了难。 “这有什么犯难的！”胡胖子大手一挥：“我和方歌一辆，大姚你和妹子们一辆，咱们在学校门口集合！” 对于胖子对划分说实话方歌有点意外，不过他并没有表示反对，而是问道：“你们都带学生证了么？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没有学生证就麻烦了！” 三个妹子都点头表示自己带了学生证，听到她们这么说方歌也就不担心了。 唯独姚西一脸感激的看着胖子，上车的时候甚至紧紧握住胖子的手，哽咽道：“胖子，这份情兄弟记住了！” 胡胖子听的云里雾里，不过精明如他当然知道又便宜不占是傻子的道理，当下也就胡乱的点点头：“都是兄弟，说那些个见外的话干啥！” 这话一出口，姚西更感动了！看他那样子，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估计他都要抱住胖子猛亲几口了！ 等姚西他们一走，方歌瞥了一眼胖子：“说罢，你到底又打啥小算盘呢？” “没啥！”胖子脖子一梗：“我就是想证明一下，咱老胡绝对不是那说话不算数的人！” 方歌乐了：“你要怎么证明？” “咱们现在就去找那学姐去！”胖子胸脯拍的震天响：“研究生和咱们不是一个校区的，我现在就带你去！” “那大姚怎么办？”方歌指指学校的方向：“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姚虽然是个男人，但是那胆子比女生还要小！让他一个人摸黑回寝室，那家伙能吓的尿失禁！” “那我可管不着！”胖子摊开手：“你说他也是，明明胆子小的还没个针鼻儿大，偏偏又对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感兴趣，活该他尿失禁！” 方歌莞尔，不过他其实觉得根本没必要大晚上的再过去，反正他也不打算让那个学姐辅导了。 “不行！”听完方歌的话后，胡胖子一口否决了：“不让她辅导是咱的事儿，但是她不来就是她不对了！咱有理，必须得问清楚！不然胖爷我的这张大脸还往哪儿搁？” 方歌拗不过胡胖子，只好摇着头跟他一起去了n大的西校区，也就是研究生校区。 n大作为全国的知名大学，当然不会只有一个校区。 说起来，今天的西校区其实就是n大的前身。 n大成立以后学生们一直都在这个校区学习，后来高校扩招，西校区作为老校区也容纳不了那么多的人，所以n大才会搬到了新校区，所有本科学生都在新校区上课，老校区，也就是西校区则是研究生在这里上课。 因为是老校区，所以整个校园都透着一股历史的沉淀味道。 其他的不说，单单是入口处那一排遮天蔽日的梧桐树就够让人叹为观止的！ 想像一下当梧桐叶落了一地，怀里抱着书，踩在厚厚的叶子上，脚下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美好？ 关于那些美好方歌和胖子两个人是不知道了，刚一到校门口他们就愣住了。 “卧槽！不会那么邪乎吧？”胡胖子嘴角直抽抽。 方歌也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方歌，你们怎么来了？”孙欣悦显然也是刚到门口，看着两个人，一脸的疑惑。 方歌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又有命案生了？” “你不知道？”孙欣悦皱眉：“不是雷队让你过来的？” “当然不是！”方歌看看周围一圈人：“我们也是刚到，恰好碰到你们！” “那可真是够巧的！”孙欣悦干笑了两声：“走吧，别愣着了，我正好路上给你说说。” 孙欣悦和方歌也是老相识了，尽管在这里看到方歌让她有些意外，但是想到方歌和雷赤的关系等他到现场的时候也会知道生了什么事，倒不如直接在路上告诉他！ 学生宿舍楼在校园的最北头，穿过梧桐道，要再走好一会儿才能到，为了节省时间，孙欣悦直接开车载着两个人进了学校，其他警察也跟着一起开了进去，一时间，本该安静的校园里警笛震天。 “有学生跳楼自杀？”方歌一脸的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小时以前有情侣从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出来的时候现的！”孙欣悦哼了一声说道：“死者的死亡地点是学校已经弃置不用的老教学楼，所以很少有学生会去那里……呃……除了想要偷欢却开不起房的学生以及在外面玩的太晚又没带学生证的学生！” 方歌和胡胖子对视了一眼，很默契的都没有开口。 孙欣悦从后视镜里扫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现死者以后，那对情侣当即就报了警，根据雷队传回来的消息，死者系本校的研究生，还没有联系上她的家人，不过她的同学已经把死者认了出来。” “死者叫什么？”方歌问道。 “呃……我看一下。”说着，孙欣悦划开手机：“赵梦榕，嗯，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以后，方歌还好，倒是一旁的胡胖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看到胡胖子这个样子，方歌的心里咯噔就是一下。 “胖子，这个赵梦榕不会就是……” “没错！”胡胖子看向方歌，硬生生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容：“就是我给你找的辅导老师！” 方歌：“我日……” 第162章 这不是意外 “这么说你们认识死者？”孙欣悦抬起眼皮：“这可真有意思，希望不会又是谋杀案件吧。” 胡胖子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显然他对此深有同感，可是又不敢当着方歌的面说。 唯独方歌单手撑着下巴一直的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医生你总算来了！”雷赤显然认识孙欣悦的车，所以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自顾自地说道：“之前已经给你说了部分的情况！现在我们已经确定死者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已经读研二，根据她同学和老师的反应，死者性格开朗，很喜欢开玩笑，所以……卧槽！” 当雷赤看到孙欣悦身边的方歌的时候顿时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孙欣悦表情怪异的看着雷赤：“……下次能不能麻烦把话说完了再表示惊叹？” 雷赤尴尬的挠挠头：“意外，意外……” 和孙欣悦说了个大概之后，雷赤就把方歌拉倒了一边：“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属狗的？” 方歌有点懵逼：“？” “哪里有案子你问着味儿就过来了！”雷赤朝孙欣悦那边指了指：“死者虽然和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可是老天爷啊！你们不在一个校区！而且距离还不近，现在又是大半夜的！你别告诉我说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失眠睡不着遛达过来的！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信！” 说完，雷赤使劲儿抽了抽鼻子：“伏特加、雪碧、香槟、啤酒，威士忌……卧槽，你特娘的到底到哪撒欢儿去了？怎么身上这么多味道？” 方歌乐了：“雷哥，你还说我属狗，你的鼻子我看也够灵敏的！” 雷赤：“……” 方歌耸耸肩，不再理会已经懵逼的雷赤，转而走向孙欣悦。 “怎么样？有现么？”熟练的戴上手套，方歌一边观察着尸体一边问道。 “死因应该是高空坠落，至于是不是坠楼还有待确定！如果能找到目击者更好！但是看这样子可能性应该很低！”孙欣悦声音平淡：“初步断定死者是死亡时间不过一个小时，死者的衣服上有撕裂，初步判断应该是坠落的过程中被尖锐物划破的，另外根据死者面部的肌肉线条走向，可以判断死者坠落的时候很惊恐，所以她的脸上才会有惊恐的表情！更重要的一点，死者是背部着地，且双腿蜷曲，双手抱头，样子看起来是想保护自己，还有，死者的指甲里有一些铁锈和泥土，推测死者应该是在坠楼的瞬间扒住了栏杆或者石阶，但是她的力气没有让她撑到最后！一个想要自杀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雷队没有在顶楼上现第三人的痕迹，那么我更倾向于这个姑娘是失足坠楼的！好了，手工，剩下的我要回去解剖以后才能知道！” 方歌点点头，然后又走向雷赤。 “雷哥，你这里有现么？” 雷赤斜了眼方歌：“你说啥？我没听清楚！” 方歌苦笑：“你一个大男人还跟我计较这个！” “谁说男人就不能计较了！”雷赤合上手里的本子，刚要说教几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摆了摆手：“你先说说你吧，你怎么会和孙医生一起来？你们不会真的在一起了吧？” “雷队长，你最好管住你的臭嘴，虽然我只是一个医生，但是我的手里握的可是手术刀！”孙欣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雷赤的身后，冷冰冰的来了这么一句。 雷赤顿时尴尬不已：“开玩笑，开玩笑……” “我觉得并不好笑！”孙欣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又把之前给方歌说的那些东西说了一遍，最后她说道：“我就先走了，报告最晚后天出来，着急的话明天下午到技术科找我，但是我不保证一定有结果！” 说完不等雷赤回话，孙欣悦就朝着自己的熊猫走了过去。 “我擦！孙医生这是咋了？吃火药了？”孙欣悦离开以后，胡胖子才敢冒出头，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个什么劲儿。 方歌和雷赤齐齐鄙视的看着胡胖子。 胡胖子被看的有些毛，挺无辜的摊开手：“咋滴！我害怕她还有错了？那小娘子跟个冰块似的，现在可是冬天！我可不想被冻成冰坨子！” 方歌翻了个白眼，他忽然现胖子说的竟然是对的！ “方歌，死的的人真是赵学姐啊？”胖子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眼里都是懊悔：“要是我当时就来找她，说不定她也不会生这样的事！ “我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是不是她？”方歌拍拍胖子的肩膀：“你也别自责了！谁也不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尽量的找出真凶！” “嗯？”雷赤挑眉：“孙医生不是说死者是失足坠楼么？怎么还有真凶？另外我怎么听着你们好像认识死者？难道你们今天晚上见过死者？” 一大串问题问的方歌一点回答的**都没有。 “是这样的！”好在旁边还有个胡胖子，这厮浑身上下就嘴瘦了！他嘚啵嘚啵的把事情的大概给雷赤说了个遍：“……我怎么想都有些气不过，所以就拉着方歌一起过来问问赵学姐为啥她要放我鸽子，没成想刚到学校大门口就碰到了孙医生，她说有命案生，我们就跟着过来了！唉，死者竟然是赵学姐！妈蛋！她要真是后面过来了，胖爷估计得吓尿了！” 雷赤支愣着耳朵听了半天，最后冒出一句话来：“这么说你和死者很熟咯？” “算不上很熟！”胖子耸耸肩：“我是在健身房和学姐认识的！” 感受到身边的异样目光，胡胖子咳了两声底气不足地说道：“怎么了怎么了？胖就不能去健身房了？” 方歌没吭声，但是他那眼神把胡胖子看到上蹿下跳的。 最后就差没有指着月亮誓他去健身房真的不是为了泡妹子了！ “……赵学姐是攀岩教练！”最后，胖子还是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当时其实是想追学姐来着，不过看了她的日程安排以后我就坚定的告诉自己离这个祸害远点！但是学姐身边还有很多软妹子啊！所以我就……” 方歌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你说赵梦榕是攀岩教练？” “对啊！”胖子点头：“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健身房问问啊！她可是最受欢迎的教练！好多人都点名让她教呢！我说你们两个是咋了？咋没一个人理我啊！” 方歌和雷赤互视了一眼，他们都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绝不是意外！”方歌斩钉截铁地说道。 “一个攀岩教练失足坠楼？这要是真的那那些跟着她学攀岩的也好不到哪里去！”雷赤紧跟着说道。 二人都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飞快的向顶楼跑去，只剩下一个胖脸懵逼的胡胖子。 “呼！”方歌呼了口气，环视着四周的环境：“因为已经废弃不用，所以通往天台的大门是锁住的，可是现在却被人为的打开了！以那大铁门的重量来看，虽然死者是个健身教练，但是我依然不认为她有足够的力量打开那扇大铁门！” 雷赤点头表示同意：“但是我们不能只凭自己的推断！一切都还需要证据！如果想要证明死者不是意外坠楼，那么就必须找到第三人在场的证据！” 方歌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有什么现没有？”方歌向同在天台上取证的同事问道。 方歌则一个人独自寻找着一些东西。 走到疑似死者坠落的地方，方歌向下看了一眼，楼层虽然只有七楼，但是因为地势的关系，这栋教学楼的实际高度和九层差不多高！而且下面光秃秃一片，一旦有人掉下去必然会殒命！ 方歌试着站在此处想象着当时死者站在这里时的情景。 而注意到这些的雷赤吓的登时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其他警察也被方歌的举动吓着了，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惊着了方歌他再十足掉下去！ 忽地，方歌突然趴在了地上！ 这个举动差点没把雷赤吓出心脏病来！ 方歌模拟着死者死之前的场景，他小心翼翼的趴在天台的边缘，一双眼睛宛如老鹰搜寻猎物一般在巡视着他能看到的一切。 突然，方歌的身子一扭，整个人顿时悬空，他用力扒着天台，犹如一条鱼一样扭来扭去。 雷赤吓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忙招呼同事把方歌给捞了上来。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消停点是不是！”雷赤怒吼。 方歌却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没心没肺：“现场有第三人！这不是意外！”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雷赤。 “你刚才……就是为了这个？”有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方歌并没有否认：“没错！我在模拟死者死之前的状态！猜猜我现了什么？” “嗯？”雷赤抬起眉头：“别告诉我说是指纹！” “当然不是！”方歌耸耸肩：“如果是指纹那这案子就简单了！我现了这个！” 方歌拿出手机调出相册：“刚才就是为了拍这个所以才不小心摔了下去，幸好你们在。” 雷赤并没有看相册，而是黑着脸斥道：“以后不要再有这么危险的举动！不然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一起查案了！” 方歌浑不在意的摆摆手：“知道了！雷哥你看，在天台边缘的下方有指甲抓过的痕迹，这说明当时死者悬挂在天台边缘的时候曾经有人就在她的面前，而且十分的愤怒，以至于他的手在抓着天台下面却并没有感觉到！等死者跌落之后，那个人就清扫了一切有关于他的痕迹，唯独……这个！因为当时他太过愤怒，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在这里也留下了痕迹！当然，这个痕迹也很隐蔽，如果不是真的趴在天台边缘是看不到的！” 看到方歌一副开心的样子，显然是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方歌！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以后还想跟着我一起查案么？”雷赤的脸阴沉的可怕。 此时，方歌才注意到雷赤的不对劲，想了想，他微笑道：“雷哥，放心！我的命大得很，再没有找到那个人之前，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死去的！” 听到方歌这么说，雷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第163章 一定会查清楚 “雷哥，去哪儿？”一大早，方歌洗漱完以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刑警大队，完全把选修课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见死者的家属，你要去么？”雷赤斜了方歌一眼。 “当然！”方歌兴奋的跳上车：“赵梦榕的家属的动作够快的啊！” “能不快么？”雷赤一边倒车一边说道：“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明不白的走了，换做谁都会动作很快的！” “他们没来警局么？”方歌有些不解。 “当然来了！”雷赤对天翻了个白眼：“幸好夫妻俩都是明白人，没有大闹警局，你是没见过那些不讲理的，把整个警局能闹的鸡飞狗跳！虽然我在情理上同情他们，但说实话，那样的家属我真的很讨厌！” 说完这句话，雷赤踩住油门，两个人直奔n大西校区而去。 …… 果然和雷赤说的一样，赵梦榕的父母一看就是知书达理之人，方歌看得出，他们虽然很痛苦，但是一直在克制。 “这些都是榕榕的遗物。”赵母红着眼睛，唏嘘不已：“上个礼拜榕榕还给我们打电话说她有论文要表了，她怎么会跳楼呢？” 赵父是一个略有些消瘦的中年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无框眼镜，和赵母一样，赵父也很憔悴，显然赵梦榕的死给夫妻二人带去了很大的打击。 “榕榕是一个很阳光的孩子，她热爱一切有生命力的东西！又怎么会自杀呢？我不相信！警官先生，虽然这么说很无礼，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全力追查榕榕的案子！我相信她绝对不会是自杀！”赵父神情悲戚地说道。 方歌听的有些糊涂，明明前天已经告诉了雷赤死者赵梦榕并不是意外死亡，怎么现在赵父赵母一口一个自杀？ 偷偷看了雷赤一眼，雷赤不动声色的给方歌使了个眼色，方歌心头了然，很默契的没有开口。 n大作为全国知名的大学，学生待遇这方面还是很好的，当然，仅仅指研究生而已！ 因为这个校区已经有百年的历史，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些新盖的教学楼，大部分的宿舍楼还有教学楼都秉承着百年前的风格！ 和方歌他们的宿舍不同，研究生们的宿舍是一个人一个独立房间，当然，房间并不大，不过住一个人已经足够。 方歌在房间扫视着，他注意到在赵梦榕的书桌上，一张她正在攀岩的照片十分的醒目。 注意到方歌的目光，赵父看到赵梦榕的照片后，眼中露出一抹慈爱：“她从小就喜欢户外运动，最喜欢的就是攀岩！我们老家在山区，她从小就和你猴子一样爬来爬去的，慢慢的也喜欢上了其他运动。” 方歌嘴角微翘：“她确实很美！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没错！”赵父点头：“我说过，她喜爱一切有生命力的东西！” “这照片不错，知道是谁给她拍的么？”方歌问道。 赵父摇了摇头：“不清楚，榕榕考上大学以后我们就很少管她了。” “那她有男朋友么？”雷赤问道。 “目前应该没有！”赵母有些迟疑：“半年前我倒是听她说起过男朋友的事情，不过后来就很少听她说起了，一问才知道那个男孩出国留学了，所以他们实质上已经分手！从那以后我就没听榕榕说起过男孩子，但是我不清楚她是没有告诉我还是真的没有。” “ok，明白了！”雷赤点头：“关于这些，我会去问她的同学。我们还在等法医的鉴定，如果最后结果令爱的案子不是意外，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 赵父赵母对此表示十分的感谢。 雷赤忙摆摆手：“别着急谢我！如果法医那边的报告定性为意外，我也爱莫能助。”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凶的！”方歌忽然说道。 雷赤被吓了一跳，可是当着赵氏夫妇的面又不好直说，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 “我说你这嘴怎么一点把门的都没有？”从学校里一出来，雷赤就虎着个脸：“现在还没有定论你就在赵氏夫妇面前夸下海口，万一到时候你判断的不对怎么办？” “一定不是意外！”方歌说的斩钉截铁：“雷哥，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规定的，哪怕最后你们把赵梦榕的案子定性成了意外我也会继续查下去！” 说到最后，方歌甚至耍起了无赖：“反正我又不是警察，你们那些规矩可管不了我！” 雷赤悲哀的现他竟无言以对！ “现在咱们去哪里？”看着方向不像是开往警局，方歌不由得问道。 “当然是去孙医生那里！”雷赤呼哧呼哧的转着方向盘，看的方歌心惊肉跳：“她不是说今天报告就能出来么？咱们先去她那里取报告，给案子定性以后我才好申请调查令。” “调查令？”方歌狐疑：“你们现在还有这么一说？” 雷赤冷笑：“哼！面子工程，想起一出是一出！” 方歌默然，雷赤可以这么说，他却不可以！ 雷赤的车技不是盖的，虽然路不算通畅，但是只用了四十分钟的时间他就从n大的西校区到了刑警队技术科。 “看什么？没见过车神么？”看到方歌那惊异的眼神，雷赤难免有些得意。 方歌摇头：“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作死的。” 雷赤：“……” 两个人到技术科的时候孙欣悦刚好在办公室，看到方歌和雷赤这两个难兄难弟，一句废话都没说就带着他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助手手里接过报告随意的塞给雷赤，她扁了扁嘴说道：“根据结果，死者的死亡不是意外！” “嗯？”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雷赤还是有些意外：“确定？” “当然！”孙欣悦白了雷赤一眼，边走边说道：“我们从死者的指甲里现了一些油漆，根据化验结果，这些油漆并不是同一批次，但是却同时出现在死者的指甲里！” 雷池悚然变色：“难道那不是第一现场？” 没好气的看了雷赤一眼，孙欣悦像训孩子一样训道：“你就不能有点耐心把话听完？看看人家方歌，从进来以后一句话都没说！” 雷赤扯了扯嘴角，干笑道：“呵呵，你继续，继续……” 孙欣悦也没再跟雷赤继续掰扯，而是说道：“死者指甲里的油漆虽然不是同一批次，但都是顶楼上护栏上漆的！其中一种油漆因为质量不合格对人体有害，所以n大在七年前就不再用了，每年维护的时候用的都是另外一种油漆，也就是死者手里的另外一种！死者的手里同时出现两种油漆，这说明她扒的很用力以至于把七年前涂上去的油漆都给扒了出来！也就是表明她有很强烈的求胜**！” “可是这只能说明死者不是自杀，意外也是有可能的。”雷赤拧着眉头说道。 “当然！”面对雷赤的质疑，孙欣悦表现的很淡定：“我之所以说这个案子不是意外，那是因为除了油漆，我们还在死者的指甲里现了一点人体纤维组织！如果这都不能证明这是谋杀，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听完孙欣悦的话，雷赤长出了口气：“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个字，查！” 离开技术科以后，雷赤又带着方歌回到了n大西校区。 “雷哥，怎么又回来了？”方歌有些疑惑。 “当然是调查啊！”雷赤说的理所当然：“既然现在已经确定赵梦榕是被谋杀的，而且能让她那么晚上天台，杀了她以后还从容不迫的收拾现场的人，必然是很熟悉周围环境的人！凶手知道那个地方很少有人去，所以他一点都不惊慌，我怀疑，凶手就是赵梦榕的同学或者老师！走吧，慢慢查吧！” 方歌笑着摇摇头，紧紧跟了上去。 …… 接待方歌和雷赤的是一个年轻男孩，他的皮肤很白，看上去好像营养不良似的，他的手上带着一双白手套，两只眼睛亮的可怕。 “赵梦榕同学是个很聪明，很阳光的女孩儿，她主修的是古埃及史，她的导师是秦鹏义秦教授，据我所知，他们最近正在研究克利奥帕特拉七世，也就是咱们通常说的埃及艳后。我们到了，哦，秦教授正在上课。”男孩说道。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一等。”方歌笑着问道：“师兄，你也是秦教授的学生么？” 对于方歌的称呼，男孩有些意外，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算是吧，我是他的助手，当然，我也是要修学分的。你是……学弟？” 方歌笑的很灿烂：“我是东校区的，今年刚上大一，我叫方歌，很高兴认识你。” 男孩摘下手套轻轻握住方歌的手：“我叫唐文，也很高兴认识你。” 方歌笑笑，他注意到唐文的左手食指上缠着创可贴，看样子是受伤了。 “师兄，你手上的伤……” “噢，不小心划上的，没什么事。”唐文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飞快的戴上手套，然后看了一眼里面，说道：“教授的课程已经结束，咱们可以进去了。” 方歌眼底划过一抹流光，笑着点了点头。 “教授，这位是雷赤雷警官，为了梦榕的案子来的。”唐文对秦鹏义说道。 秦鹏义是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他的身材很好，并没有一般中年男人的大肚子，而且因为长年教书的原因，秦鹏义的身上有一股书卷气，很有魅力！ 把方歌和雷赤带到教室以后，唐文就和其他学生一起离开了，只剩下方歌、雷赤和秦鹏义三个人。 “你好，我的来意你应该都清楚了吧。”雷赤问道。 “当然！”秦鹏义点头：“我对梦榕的事情感到遗憾，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么？” “额，我们就是过来看看她学习的地方，并且了解一些她的平常，仅此而已，不用紧张。对了，你和赵梦榕关系好么？听说你们经常在一起。”雷赤说道。 秦鹏义有些紧张，他忙道：“我们是师生，也是同事！除了学术上的事，我基本上不和她谈其他的事情，我年纪大了，和他们年轻人说不到一起。我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我老婆听昆曲，那是她的最爱！” 第164章 做人不能太无耻 “赵梦榕的办公桌在哪里？”雷赤问道。 秦鹏义头也不回的指了一下：“里面！” 雷赤看了一眼方歌，朝秦鹏义努了努嘴，然后就走了进去。 方歌会意，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四处看着。 秦鹏义似乎很忙，他根本就没多看方歌一眼，而是依然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教授，问您个问题可以吗？”方歌忽然问道。 “嗯？”秦鹏义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伸了伸手，示意方歌可以提问。 “您抽烟么？” 秦鹏义一愣，没想到方歌竟然会问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问题，顿时有些慌乱。 “呃……现在不抽了，有问题么？” “当然没有！”方歌忙摆手：“只是您和我同学叼着笔的样子很像，他就是个老烟枪，我以为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教授是不会和他一样的，所以就问了一句。” “你不是警察？”秦鹏义似乎来了兴趣。 “当然不是！”方歌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我是大一的学生，因为赵学姐死亡当天曾经和我约好要给我辅导功课，但是她却爽约了，我心里疑惑，就过来看看，刚好碰到……里面那位。” 秦鹏义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他耸耸肩：“那你可真不幸。” “走吧！”雷赤从里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好！”方歌应声道，然后向教授点了点头：“改天再来拜访您。” “欢迎。”秦鹏义笑笑。 …… “这个教授有问题！”刚从教室里出来，方歌就说道：“虽然目前为止不能确定他和案件有关，但是他和死者有不正当的关系。我认为二人应该是情侣关系。” “嗯？你怎么知道？”雷赤疑惑的看着方歌。 “简单啊！”方歌耸耸肩：“赵梦榕的寝室里有个小烟灰缸，虽然那东西看起来确实不像，但是很不幸，那的确是一个烟灰缸！” “说不定是赵梦榕自己用的呢！”雷赤说道。 “不可能！”方歌摇头：“我看了孙医生的报告，赵梦榕的肺部很健康，所以她根本就不抽烟！另外，她照片上戴的围巾和教授的一样！再不济也是情侣款！这要是还没有关系我就把名字倒着写！” “观察很细致！”雷赤赞道：“你说的确实没错，不管是他说起赵梦榕的时候不敢看她的桌子还是急着跳不在场证明，我们都需要调查一下他！” “如果有这个是不是更好？”方歌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刚才教授一直用嘴叼着来着。” 雷赤一拳头砸在方歌的肩膀上：“干得漂亮！” 两个人又回到了技术科，俩人这一天净在n大西校区和技术科来回跑了！ 看到去而复返的两个人，孙欣悦却一点意外都没有表现出来：“怎么？又有新现了？” “对比一下这笔上的dna，如果比对成功，那疑凶就有了！”方歌说道。 孙欣悦拧眉，从方歌手里接过那支笔，不咸不淡地说道：“笔已经收到了，你们可以滚蛋了。” 说完，根本就没等两个人回话，孙欣悦就逸逸然又回到了办公室，只留下方歌和雷赤面面相觑。 “你惹她了？”雷赤扔给方歌一个询问的眼神。 方歌一脸的无辜，又是耸肩又是摊手的，全身的毛孔都在奋力告诉雷赤他是冤枉的！ 最后二人一致得出结论，孙医生亲戚来了！ 没辙，既然吃了闭门羹，两个人就从技术科出来了。 “雷哥，咱们去见见教授的老婆？”方歌提议道。 “正有此意！” 秦教授的夫人是专职的全职太太，到现在依然保持着一副旧上海时贵族小姐的做派，身上穿着一件冬季穿的青色棉旗袍，肩上披着兔毛披肩，看上去淡雅却又不失华贵。她的身段很好，气质也很优雅，一看就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您好，夫人，我叫雷赤，是为了一件凶杀案件来的，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在出示了警官证以后，雷赤彬彬有礼地说道。 对此，方歌很是意外，他还以为雷赤一直都是个大老粗的模样呢！ “当然可以！”秦夫人矜持的点点头，挺直了后脊梁，整个人做的笔直：“我已经听外子（古时妇女称呼自己丈夫的通称）说过了，他的学生出事了是么？不知道我能帮助你们什么？” “请问一月七号那天晚上，您是和您的丈夫一起听昆曲吗？”雷赤问道。 方歌注意到秦夫人的眼角剧烈的跳了一下，她的双手也紧紧握在了一起，并在一起的脚也向后微微的收了收。 拢了拢头，秦夫人眼眉低垂：“没错，当时我和外子正在听昆曲！那天晚上黄大家开嗓，很难得，我就让央求着他和我一起去了。” “很好，谢谢您的配合！”雷赤冲秦夫人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问题么？”秦夫人看着雷赤的眼睛。 “夫人，这是您的女儿么？”忽然，方歌指着桌上的相框问道。 秦夫人露出一抹笑容：“没错，她现在正在英国留学。她是我的骄傲！” “所以您才会答应秦教授作假证是么？”方歌出其不意地说道。 秦夫人愣住了，脸色更是变了三变：“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方歌也不卖关子，直接把刚才秦夫人的表现说了一遍，最后他随手拿起秦夫人女儿的照片：“这里摆了很多照片，但是这些照片上却又有淡淡的灰尘，除了这张！夫人，以您的性格，是断然不会看着照片上落下灰尘而不清扫的！除非您平时并不住在这里，而您这次回来特意带上了您女儿的照片，我想是不是因为您的女儿马上就要毕业了，而您不想让她知道您和您丈夫之间的事，当然也有可能是您在试图挽回您的丈夫，所以才会如此。”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夫人，您可能涉嫌包庇和妨碍司法。”雷赤也在一旁说道。 秦夫人闭上双眼，眼角还带着淡淡的晶莹。 “没错，我是说了谎。”秦夫人终于开口。 方歌和雷赤同时一喜。 “那么，一月七号的晚上您并没有和您的丈夫在一起？”雷赤再次问道。 “没有！”秦夫人声音低沉：“我并没有和他在一起。” …… “我想我们可以先把秦教授带回去问问了！”离开秦家的时候，方歌对雷赤说道。 “当然！不然不就是白跑了！正义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那些恶人最终必将伏诛！”雷赤斜了方歌一眼，说的大义凛然。 方歌听的直翻白眼，这老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都一把岁数了还能说出这么中二话来，也是没救了！ 雷赤的工作效率很高，还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同事把秦鹏义带回了刑警队，他和方歌到警队的时候去带秦鹏义的那一队人马也刚好回到了刑警大队。 “完美！”雷赤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这次看你这老家伙还能怎么说！” 方歌无力的扶着额头，他是真的想问问雷赤最近到底又看啥脑残动漫了！ 审讯室。 “秦教授，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会把你带过来吧？” 问了最基本的诸如姓名性别这类基本问题以后，雷赤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不明白！”秦鹏义摊开双手：“该回答你们的我不是都回答了么？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 “您的夫人已经承认了，案那天您并没有和她在一起。”雷赤淡淡地说道。 秦鹏义猛然变色，良久才承认：“没错，我那天确实没有和夫人在一起，但是我也没有和梦榕在一起！我更不会杀她！” “因为你爱她是吗？”雷赤淡淡地说道。 秦鹏义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的嘴唇哆嗦着：“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管！”雷赤摆摆手：“你和赵梦榕是情侣关系，因为你的女儿就要从英国回来，你决定回归家庭，所以就和她摊牌说分手，可是赵梦榕不同意，你激动之下就把她推下了楼！” “你胡说！”秦鹏义豁然起身：“我那么爱她，又怎么会杀了她？” “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和她的关系？”雷赤不为所动，继续道：“你不但没有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还为了逃避你的责任让你的夫人帮你作假证，教授，做人不能太无耻！” 秦教授默然，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因为我爱她！榕榕很聪明，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她不应该浪费在我这个老家伙的身上！她应该值得更好的！和我在一起只会耽误了她！” …… 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秦鹏义在接受了询问以后就离开了警局。 “雷哥，你相信他的话么？”方歌在楼上看着秦鹏义的背影喃喃问道。 “怎么说呢？”雷赤耸耸肩：“我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怎么知道他说的爱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相信他！”方歌忽然说道：“他的确是爱赵学姐的！” “嗯？” “眼神和表情做不了假，他是个教授，又不是演员！雷哥，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了么？”方歌笑道。 雷赤白了方歌一眼，没有吭声。 忽地，雷赤的电话响了起来。 “孙医生？有结果了？这么快？”雷赤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惊讶，显然他都没有想到孙欣悦这次的动作竟然这枚快！ 听到雷赤的话，方歌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比对结果出来了！”孙欣悦淡然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了过来：“你们送来的那支笔上的dna经过检验和死者指甲里现的纤维组织dna比对成功，雷队，可以申请抓捕令了。” 雷赤听的精神一振，大手一挥：“干活！” 虽然雷赤的动作很快，但可惜上司批复实在是有点慢！ 当他们拿着逮捕令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虽然时间并不算晚，但是因为是冬天而且又生了命案的原因，所以学校里面并不是很热闹。 “举起手来，你被捕了！”一脚踹开秦鹏义办公室的大门，雷赤大声喊道。 第165章 自杀 “卧槽！这特么什么情况！”看到眼前的场景，雷赤被惊的目瞪口呆。 方歌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方歌也愣住了。 办公桌上，秦鹏义整个人趴在了上面，而令人心寒的是，他的整张桌子上都血迹，甚至地面上都铺满了鲜血！ “别过去！”见方歌要过去，雷赤一把抓住方歌的胳膊，脸色难看地说道：“别破坏现场。” 说完，雷赤又冲身后的同事喊道：“马上通知技术科，这里又有命案了！” 这次来的还是孙欣悦，她依然是冷着一张俏脸，看的方歌都有点儿想打哆嗦。 “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根据这些血量，大概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另外，你们可以看看这个，看起来很像是遗书。”说着，孙欣悦把压在秦教授胳膊下的那张纸递给了雷赤。 雷赤皱着眉头，手里那张写满了的纸：“这特娘的都是什么鬼画符？” “这是古埃及语！”方歌瞅了一眼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雷赤疑惑的看着方歌。 “今天白天在教授的教室里看到的。”方歌耸耸肩：“不过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这并不是教授写的！” “卧槽！这你都能看出来？你不是看不懂么？”雷赤直接傻了。 方歌继续耸肩：“是啊，我确实看不懂，不过……教授不是左撇子这谁都能看出来吧？” 雷赤拧眉：“这跟左撇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方歌指着纸上的那堆鬼画符：“这上面的每个单词最后都会向上翘，显然这些东西是用左手写出来的，而且我猜他之所以用古埃及语写这些东西，是因为字母用左手写好些，而且不容被看出来！至于上面的内容么……” 方歌冷笑：“这学校里认识古埃及语的可不是只有教授和赵学姐啊！” “可是不对啊！”雷赤狐疑的看着方歌：“动机呢？如果这是谋杀案，动机在哪里？” “没有如果！”孙欣悦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这就是谋杀案！虽然凶手竭力要做出一副教授自杀的样子。” “啊？”雷赤听的一愣一愣的：“他杀？你咋知道的？” “刀痕的方向！”方歌忽然说道。 孙欣悦挑挑眉头，没有说话。 “如果教授是自杀，那么刀痕的方向应该是由外向内，但是现在教授手腕上的割伤明显是由内向外，这说明教授的刀伤是被其他人造成的！”方歌不慌不忙的解释着：“另外，我刚才闻了一下教授的咖啡，虽然咖啡是苦的，但是闻起来很香！而让人意外的是教授的咖啡闻着却带着一点点苦涩的味道！这说明——” “他的咖啡里被下了安眠药！”孙欣悦补充道。 “没错！”方歌打了个响指：“教授是被人杀死的！我猜测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认为教授是畏罪自杀！至于这遗书的内容嘛，不用翻译也能猜出来，八成就是在说赵学姐案子的事儿。” “马上调出今天下午四点到八点之间的监控，看看到底是谁进出过教授的办公室！尤其是七点的监控！那可能是案时间！”雷赤大声下令道。 “是！” 因为又生了命案，而且这次死的还是一个教授！所以校方极其的重视。 很快，监控就被送了过来。 方歌眯着眼盯着监控录像，争取做到不错漏一点！ “嗯？这个人是？”雷赤忽然开口。 “秦夫人！”方歌脸色也很难看。 “难道是秦夫人杀了教授？”雷赤托着下巴分析道：“秦夫人早就知道教授和赵梦榕的事，但是她为了她的女儿一直装作不知道，现在他们的女儿就要回来了，秦夫人下定决心要挽回秦教授，所以她私底下约了赵梦榕谈判却失手杀了赵梦榕！ 恰好秦教授求着她作假证，于是她顺水推舟答应了，帮助了自己丈夫的同时也择清了自己。可是她没想到我们竟然能立刻戳穿她的谎言，所以就杀了教授然后把锅推到教授的身上。” “有这个可能！”方歌也一脸的严肃：“可是雷哥，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是你去杀人，你会大摇大摆的去杀人一点也不顾忌这些监控吗？要知道一旦死者被现，而且定性为他杀，那么被拍到的秦夫人嫌疑就是最大的！” “灯下黑！”孙欣悦忽然开口：“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和这个道理一样，一般人都不会认为大摇大摆被监控拍到的人就是凶手，可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这剑走偏锋的行事方式说不定就能奏效！而且你刚才不也是那么想的么？” 方歌被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得不承认孙欣悦说的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可是那样一个温婉的夫人会是杀人凶手么？方歌不愿意相信！ “不管怎么样，先把秦夫人带回去再说！”雷赤咬牙说道。 刑警队，审讯室。 “夫人，请问您今天为什么要去教授的办公室？”雷赤问道。 “莎莎快回来了，我和他说关于莎莎的事。”说完，秦夫人又补充了一句：“莎莎是我的女儿。” “根据监控显示，您在教授的办公室待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请问那段时间秦教授有什么异常么？”雷赤继续问道。 想了想，秦夫人摇摇头：“没有，他只是很烦躁，我猜他应该是为了他那个学生的事情而烦躁，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你们！” 雷赤默然，停顿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今天晚上我们逮捕秦教授的时候现他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根据法医鉴定，他应该是死于他杀，原因是失血过多！而您……在这个时间段里曾经出入过教授的办公室！” “你们怀疑我？”秦夫人的眉头拧了起来：“真是好笑！我怎么会杀了我先生？” “因为你嫉妒！”雷赤朝着摄像头看了一眼，想起之前方歌交待的话，依瓢画葫芦地说道：“虽然秦教授人在你身边，但是他的心却在赵梦榕的身上！虽然因为你们女儿的原因他选择了回归家庭，可是他却依然深爱着赵梦榕！你在听说了他今天被警方带走的事情以后处于关心，当然也有可能是示好，所以来到了教授的办公室，可是你却意外的撞见教授正在为赵梦榕默哀，你当时就和教授大吵了一架！ 爱而不得，你于是决定毁灭秦教授！所以你在他的咖啡里下了安眠药，在他睡着以后割了他的手腕，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离开。普通的割腕当然不会致死，可是当时教授已经昏迷不醒，他根本没有能力救自己！所以最后才会失血过多而亡！ 另外，你虽然不研究古埃及史，但是我想教授年轻的时候必然没有少和您说过这方面的事！您当时看到教授桌子上的东西，就顺手拿着他的笔写了一封所谓的遗书！是么？” “真是好笑！”秦夫人脸上闪过一抹恼怒：“如果不是确定我没有做过，我都要相信你的故事了！警察先生，你真是选错了行业，就您编故事的能力去做编剧一定会大红大紫！” 雷赤听的直冒火，这个老娘们，还真特娘的难对付！ “我真的不是凶手！”秦夫人安稳地坐在雷赤对面，问道：“请问，有晕血的凶手么？” “啥？”雷赤懵了。 何止是雷赤，所有人都懵了！唯独方歌偷偷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只要秦夫人不是凶手就好！ “你……你晕血？”雷赤结结巴巴地问道。 “没错！”秦夫人点点头：“所以我从来不做饭，因为我不能动刀，一看到血我就会晕过去！” 听到秦夫人这么说方歌忽然想起来白天在秦夫人家里的时候他确实一把刀都没看到！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做个实验。”说完，不等雷赤开口，秦夫人又说道：“你们不是有法医么？我想他们应该能判断我是真的晕血还是装作晕血吧？” 其实雷赤很想说不用试都知道你晕血，夫人你是不知道你现在的脸已经白成个啥模样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雷赤不能这么做，他必须要有确定的证据证明秦夫人的确不是凶手。 当即，雷赤就派人抓了一只鸡过来，而孙欣悦则在一旁待命。 秦夫人的晕血症很给力，雷赤还没下刀呢她就已经腿软了，而且站在她旁边的方歌还听到了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看来很紧张啊！”方歌小声嘀咕道。 “嗯？你说什么？”秦夫人扭头看向方歌，尽量不看雷赤的方向。 方歌注意到秦夫人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的身体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就这个状态去杀人？她没事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叹了口气，方歌说道：“我说鸡已经杀了，不过夫人您还站着。” “什么？”夫人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紧接着白眼一翻抽了过去。 孙欣悦慢条斯理的扶起秦夫人，做了简单的检查以后说道：“真的。” 这下雷赤可真是犯了难！ 案子又回到了原点！ 而且还是两个案子！ 虽然现赵梦榕指甲里的皮肤纤维上面的dna和秦教授的dna比对成功，但是并不表明秦教授就是赵梦榕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如果秦教授不是凶手，那会是谁呢？ 另外，杀秦教授的到底是谁？ 在监控里，其他出现过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唯一的嫌疑人秦夫人还是个晕血的，就她那怂样，别说杀人了，恐怕见到红色的原料都能抽过去！ 而且，她的女儿就要回来了，她是那么爱她的女儿，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呢？ “算了！”雷赤咬牙：“大不了过年不休假了！老子就不信查不出来！” 因为接下来的两天是期末考试，所以方歌就没跟着搀和了。 没有搀和不代表方歌就不管了，相反，他一直在想着案子的事情，甚至差点错过了考试！ 第166章 就是你 不是秦夫人！ 凶手到底会是谁？ 考试过后的第一天，方歌一整天都在想着这么个问题。 赵梦榕指甲里现的纤维组织的确属于教授，可是教授却又离奇的死亡，嫌疑最大的秦夫人又是个晕血的，别说杀人了，她连杀鸡都不敢！这不是心理问题可以克服！这特娘的是生理问题！ “还想着赵学姐的案子呢？”胡胖子一屁股坐在方歌的身边问道。 “嗯！”方歌含混不清的嗯了一声，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他必须要好好的回忆一下。 “有个小道消息，听不？”胡胖子捅了捅方歌的腰，神神秘秘地说道：“这可是关于赵学姐的！你听不？” 方歌登时一个激灵，忙道：“你特娘的快说啊！” 胡胖子挠了挠他那大脑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些都是小道消息！” “管他真假，你先告诉我！我自然有办法去验证真假！”方歌快说道。 “据我所知赵学姐死之前一直在忙着研究埃及艳后的死因，她曾经在群里说过她有大现！而且等论文表以后她要请所有人吃饭！可是今天我听一个朋友说，论文上赵学姐的名字已经没了！换了一个叫唐文的人！你说他会不会是凶手？”胖子神神叨叨的看着方歌。 方歌脑子里咔嚓就是一声！ 妈蛋的！当时怎么就没想到？ 刚好这个时候秦怡来宿舍找陈锋，一进门就看到两座雕塑。 “你们干什么呢？陈锋呢？”秦怡问道。 方歌两眼放光的看着秦怡，把秦怡看的脸上一层又一层的白毛汗。 “我……有什么问题吗？”秦怡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怡，假设，我只是假设！”方歌一脸兴奋的看着秦怡：“如果你的身体悬在半空，而那个时候又有人要置你于死地，你会如何反抗？” 秦怡想也不想就说道：“当然是用牙咬啊！” “果然如此！”方歌握紧拳头在空气中打了一拳，他再也坐不住了，随意扒拉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边走边说道：“我有点儿事，今天可能会回来很晚，你们别等我了！” “他干什么去了风风火火的？”看着方歌的背影，秦怡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胖子无奈的摊开双手：“还能干啥？办案呗！” “办案？”秦怡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方歌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是这样么？” 刑警队技术科。 “孙医生呢？她在不在？”刚到技术科，方歌一句客气话都没有，随便拉住个穿白大褂的劈头盖脸地问道。 方歌也算是熟面孔了，所以那人并不如何的惊慌，随手指了个方向说道：“孙医生去冷库了，死者的家属过来想要领走尸体，孙医生去办理交接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方歌大声问道：“谁的尸体？是不是赵梦榕？” 那人点点头：“是啊！该解剖的都已经解剖过了，现在家属要领走，我们又不能扣着不放吧？” 方歌心里大叫糟糕，忙向冷库跑过去。 “孙医生，千万不能把尸体交给死者家属！”推开冷库的大门，方歌大声喊道。 孙欣悦看了一眼方歌，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赵梦榕的尸体呢？”没有回答孙欣悦的问题，方歌飞快地问道。 “已经被她的家属领走了！”孙欣悦指指本子：“哝，字都已经签了！冷冻室的位置不够，能腾开一个是一个！小范，把271号放到这里！” “不能让他们走！快去把他们截回来！”方歌是真急了，人还冷库里，额头上竟然冒出一层细密的白毛汗。 看到方歌如此，孙欣悦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到底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么着急？” “我们可能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证据！”方歌没时间和孙欣悦说那么多，他咽了口唾沫，说道：“总之你相信我，马上把赵梦榕的尸体给截回来！否则等他们到了火葬场就迟了！” 孙欣悦心里一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即就安排人赶紧去追赵氏夫妇。 与此同时，雷赤也赶到了技术科，在路上的时候，方歌就给他打过去了电话。 “什么情况？”看到整个技术科都是一片慌乱，雷赤一头雾水地问道。 “雷哥你来了真好！”方歌粗暴地说道：“马上派人把赵梦榕的父母拦住！我们需要重新解剖尸体！” 雷赤瞪大了眼睛看着孙欣悦：“你就让他这么胡闹？” 孙欣悦白了雷赤一眼：“说的好像你就不允许他胡闹一样！” 雷赤赧然，要说这个，他还真没资格责怪孙欣悦！ 趁着去截人的功夫，方歌把他的怀疑说了一遍。 “不可能！”孙欣悦断然否定：“我检查过死者的口腔，并没有异物。” “牙缝呢？牙缝你检查了么？我猜就算有也只会是很小的一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方歌说道。 孙欣悦没话说了，她是真的没有检查死者的牙缝！ 有了雷赤的帮忙，赵氏夫妇很快就被截了回来。 两个人一路都是懵逼状态，看到雷赤和方歌以后，赵母的眼中忽然爆出一团灿烂的光来：“是不是现什么新的证据了？杀害我女儿的凶手是不是找到了？” “有这个可能！”眼看着短短几天里，赵氏夫妇的头上就多出了不少白，方歌忽然一阵心酸：“我一定不会让赵学姐枉死的！” 重新接到尸体以后，孙欣悦二话没说换上无菌手术服就进了解剖室。 这次目标很明确，孙欣悦拿着一根比平时使用的要细很多的压线在死者的每一颗牙齿上轻轻的划着。 方歌和雷赤焦急的等着，至于赵氏夫妇，出于保密的关系，已经被其他警察请走了。 “果然有！”孙欣悦的气压很低，如果不是方歌拦的及时，这就是一起大事故！ “不可饶恕！”孙欣悦忽然说道。 “嗯？”方歌不明白。 “我在说我！”孙欣悦指了指自己：“我太自傲了！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现！真是不可饶恕！” 方歌：“呃……” 雷赤则在一旁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因为之前的失误，这次孙欣悦亲自上阵，很快，比对结果就出来了。 “这块纤维组织属于第三个人！无论是死者还是秦教授，他们的dna比对都不成功！”孙欣悦说道。 “那秦夫人呢？”方歌紧张兮地问道。 狐疑的看了一眼方歌，孙欣悦摇摇头：“也不符合！” 雷赤摸着下巴沉声道：“在死者的嘴里，也就是说死者曾经拼命的咬过这个人！所以……” 方歌接着雷赤的话说道：“所以这个人就是凶手！” “你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了吧？”雷赤看着方歌。 方歌点头：“没错！但是我们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 “说吧，你怀疑谁？” “唐文！” “这个简单！”雷赤嘴角轻翘：“因为n大建立在动乱年代，出于对学生负责的态度，每个入学的学生都会在入学的时候录入指纹，后来又改成了dna库，所以凡是n大的学生，他们的dna都在n大的dna库里！” “可是我为什么？……” 这次换雷赤打断方歌的话了：“因为不符合国家规定，所以从今年开始，n大取消了这一项！不过那个唐文显然那不是今年才到学校的新生，所以……” “所以学校的dna库里一定有他的dna！”方歌兴奋道。 “没错！” 几个人马不停蹄的赶到n大的dna库，学校很重视这个案件，在雷赤出示了警官证以后很痛快的就把唐文的nda样本提取了出来。 而孙欣悦则随身携带着从赵梦榕嘴里提取到的那块纤维组织上的样本。 “成功！果然就是他！”孙欣悦脸色难看地说道。 雷赤哼了一声：“我早就看那小子不对劲！” 方歌翻翻眼睛，心道你咋早不这么说？ 申请逮捕令太麻烦，雷赤这次直接给局长了个微信就去抓人了，看的方歌一愣一愣的。 “很意外么？”孙欣悦问道。 “这……符合规定么？”方歌迟疑。 “只要证明唐文最后是真凶，就符合规定。”孙欣悦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悲哀：“人，生来就是分三六九等的，你不得不承认！” 方歌默然，又一次面对了这个问题么？ 如果换做是其他警察，断然不敢像雷赤一样只是给大领导个微信就了事了。 “事急从权！”见方歌一直愣，孙欣悦笑道：“古代还有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呢，遇到紧急情况，如果一点决断力都没有，那还当个狗屁的警察！” 方歌大惊失色，冰山美人孙医生竟然说出这么粗鄙的话来？ 感觉到方歌在看自己，孙欣悦不屑的笑笑：“怎么？觉得我说的很粗鲁？” 方歌没有说话。 “我是世家子弟！”孙欣悦低语：“如果真的遇到生死攸关的大事，我可不是只会说粗话这么简单！” 感觉到气氛越来月诡异，方歌忙转移了话题：“孙医生，最近家里没有逼你相亲了吧？” 沉默了十秒钟。 方歌忽然惨叫了一声，一只眼睛已经向国宝看齐。 “我不就是问了个问题么，至于这么狠么？”方歌泪眼汪汪的看着孙欣悦，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控制不住。 孙欣悦揉了揉手腕子，笑道：“谁让你不长耳朵，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可不是只会说粗话的！” 看着笑颜如花的孙欣悦，方歌当时就愣住了。 孙欣悦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抹绯红慢慢爬上了她的脸颊。 就在空气中的粉红色越来越多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 “骂了个把子的！还想跑？真当老子是面包人？！方歌，孙医生，你们怎么了？咋都成猴屁股脸了？” 孙欣悦恶狠狠的看着雷赤，鼻子里喘着粗气：“你很想知道吗？” 一声惨叫过后，雷赤顶着乌黑的右眼，方歌顶着乌黑的左眼，这一对难兄难弟刚好凑成了一对儿！ 第167章 真是坑啊 “啊！终于放假了！”姚西伸了个懒腰说道。』』『 期末考试结束一个星期以后，n大的寒假放假政策终于出台了！ n大的寒假很给力！ 其他学校都只是放了一个月而已，他们学校足足多出来半个月！这让这帮家伙乐得差点没把宿舍楼给拆了！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姚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去开门。 “你们好，我是626寝室的，要回家了，再来的时候就过年了！提前拜个早年，祝哥几个新年快乐！”一个留着小平头皮肤略泛黑的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五零一的几只。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姚西敷衍着说了两句，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就给关上了。 “这都第几波了？”陈锋坐在上铺笑呵呵地问道。 姚西无奈的耸耸肩：“第七波！我说方歌，你能不能贴个声明，就说你不在寝室，让那些个借着拜年名义来看西洋景儿的家伙都回去成不成？” 方歌翻翻身子表示自己还在寝室，人还埋在被子里面声音却已经晃晃悠悠的飘了下来：“小爷才不干那没脑子的破事！我又不是动物园的动物，这是一贴出来，我不就是自己承认自己是动物么？” 胡胖子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我说大姚，你脑子进水了吧？大不了不开门就成了呗！” “话说过年你们都有啥打算？准备出去玩不？”陈锋趁机换了个话题。 “我不出去！”姚西第一个响应，他摇摇头，说道：“我三妈给我安排了好多场相亲，估计我的新年就是在相亲里度过了！” “我也出不去！”胡胖子痛苦的跟便秘似的：“这个学期我又胖了，估计回去就得被老娘勒令减肥了！” “方歌，你呢？”陈锋问道。 方歌慢吞吞从被窝里爬出来，淡淡地说道：“我孤家寡人一个，回不回家都行，至于去哪里，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没想好。” 其他三个人顿时哑火，他们怎么就忘了，方歌的爸妈早就不在了？ 关于养父母已经去世的事儿，方歌并没有瞒着五零一的另外三只，所以胡胖子他们对方歌的“身世”还算比较清楚。 “要不你去我老家吧！我家那里风景可好了！”姚西又是第一个跳了出来。 “去我家！”胡胖子跟邀功似的：“我妈做饭特好吃！我爸也是厨子，你要是去了我家，肯定不会饿到你！” 陈锋也不甘落后：“我家虽然风景一般，我爸妈也不是厨子，但是我家人多啊！保证能闹死你！” 方歌心里顿时暖暖的，这一学期虽然生了很多事，但是有这么三个交心的朋友，值了！ “你们都说晚了！”方歌笑笑：“我今年过年和雷哥一起过，他也是孤家寡人，说是要去他一个朋友的老家过年，我没问具体是啥地方，所以才说不知道。你们就别担心我了！” “真的？”说这么说，但是胡胖子仍然一脸的狐疑：“你可别蒙我们啊！” 方歌哭笑不得：“这有啥好蒙你们的！你们要是不信，过两天等雷哥他放假了你们问他去！” 年底警队特别的忙，就连雷赤这个大队长也忙的跟陀螺似的，压根儿就没功夫见这几个小家伙。 又过了三天，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雷赤总算是放了假。 “你们担心方歌一个人过年孤单？” 还是那个小川菜馆，雷赤在听到胡胖子几人的担忧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放心，有我呢！”雷赤拍着自己的胸脯：“这次我准备带他去内蒙！那里有我一个战友，他现在也在当警察，我们都很多年没见了，这次刚好去叙叙旧。你们就安心的回家过年，我保证开学的时候还给你们一个完整的方歌！” “啥叫还我们一个完整的方歌，雷大哥，你还是担心如果方歌缺胳膊少腿的回来，孙医生会找你拼命吧！”胡胖子说道。 “嗯？孙医生？这啥情况？”雷赤一头雾水。 “就是……唔……咳咳……辣辣辣辣……” 胡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歌填了一嘴的牛肉，只见胡胖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度瞬间就红透了！ 见到胖子的“惨烈”下场，另外两个赶忙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来，任凭雷赤怎么问都不开口。 又过了两天，五零一才彻底清静了下来。 挨个儿送走那三只，方歌也跟着雷赤踏上了前往内蒙的路程。 虽然雷赤的车技不错，但是Q市距离内蒙实在是太远了！所以他们选择了最简便也是度最快的交通方式——飞机！ “雷哥，到时候不会因为雾霾不能降落又飞回来吧？”上了飞机以后，方歌忧心忡忡的看着雷赤。 雷赤刚喝了一口水，听到方歌的话以后水差点没从鼻孔里喷出来！ 有些狼狈的擦了擦手上的水，雷赤眼睛一瞪：“你就不能别乌鸦嘴？再说了！内蒙那里你以为是京城呢？那里的环境可不是一个好字儿就能形容的！” “那是不是很冷？”方歌又问了句。 “废话！这还用说？” “那你咋不带厚衣服？”方歌又幽幽的问了句。 “麻了个蛋的！”说到这里雷赤的脸色更难看了：“老子拿错行礼了！麻痹的当初为了省事儿买了俩一样的行李箱，一个放夏装一个放冬装，结果一不留神拿错了！奶奶的，下飞机了再买吧！” “哦！”方歌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别想着蹭我的衣服，你太胖，穿不上！” 雷赤：“……” 就这样，雷赤拎着一箱子的夏装带着只带了四五件换洗衣服的方歌飞往了内蒙。嗯，这四五件衣服里还包括了内衣和内裤！ 方歌的担忧并没有成真。 抵达呼市的时候天气简直好的不像话！ 看到久未蒙面的蓝蓝天空，方歌差点没哭出来！ 而一旁，雷赤早就眼泪鼻涕抹满脸了！ 也是他们运气不好，偏偏赶上呼市今天大雪！刚一下飞机就是漫天的大学，一件冬衣也没带的雷赤就穿着一件薄薄的风衣直接被冻成了冰棍！ 当然，方歌也不是真的那么狠心，可是他也一共就那么几件，根本就不够给雷赤穿的！ 幸好他们并没有等多久雷赤的朋友就来了， 而雷赤的朋友显然是很清楚雷赤的性子的，除了冬衣，还带了一大锅的羊汤！方歌很好奇他到底是咋样把那一大锅塞进车里飞过来还愣是一点都没撒的！ “雷赤，好久不见了！” 雷赤的朋友也是个壮汉，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因为长年紫外线的照射所以皮肤格外的黑，方歌站在人家跟前简直跟小鸡子似的。 “老黑，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黑啊！哈哈哈哈哈……”解冻以后，雷赤也大笑着张开了双臂和大汉来了个熊抱。 “老黑？”方歌心里嘀咕：“还真是够贴切的！” “老黑，这就是我的小兄弟，方歌！今年刚上大一，我这次带他就是出来玩的！”叙过旧后，雷赤第一时间把方歌介绍给了老黑。 “方歌？”老黑上下打量了方歌一眼，摇着头道：“小家伙太瘦了！一只手就能掰断咯！雷赤，你小子不地道啊，自家的亲弟弟也不知道给补补！你放心，方小弟，到了哥哥这里，不出一个月，哥哥肯定把你养的又黑又胖！” 方歌：“……” 玩笑过后，雷赤才正式介绍起来：“方歌，这是高黑，当兵的时候他睡我上铺！天天从床上往下掉！” “高黑？”方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雷赤，高黑，一个红，一个黑，你们俩不愧是基友！ “方小弟，你叫我黑哥或者黑子都行，在这里，你就敞开了玩！”高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高黑的车技简直就是黑科技！ 方歌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把方向盘玩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高黑就是其中一个！ “黑哥，我还是第一次来，就请你多关照了！”方歌笑着说道。 “关照是不可能了！罩着你没问题！”高黑咧着全身上下唯一白的牙齿说道。 方歌直接犯了个白眼，没忍住问道：“黑哥，您到底是警察还是土匪啊？” 高黑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谢谢你的赞美！”高黑大声道：“我不是在呼市当警察，是在一个小县城，那县城里可以说是治安最烂的县！不过是在我去之前！为啥？就因为我狠！他们狠，我比他们更狠！这样他们才会怕我！现在县里的治安虽然还不到夜不闭户的地步，但是也不像从前那样上街都要带刀子的程度了！” 方歌听的冷汗直流，麻了个蛋的，雷赤到底把他带到了什么鬼地方？ 默默地在心里把高黑的话翻译了一遍，方歌才说道：“黑哥，你的意思是不是在你的威压下，治安已经恢复到了全国的普通水平？” 高黑又愣住了，转头看向雷赤。 雷赤这会儿正呼啦呼啦的喝羊汤呢，他是真的被冻坏了。 听到方歌的话后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就放心吧！黑子这家伙别的毛病没有，就喜欢吹牛！给你说件事你就知道了！” 高黑脸色一变，当然这一变是方歌猜的，就高黑那脸，还真是看不出来，这真不是黑他！ 虽然高黑的动作很快，但是雷赤的嘴更快： “当年我们刚入伍的时候训练队列，踢正步，这货就在我后头，走了一圈回头的时候我忽然现这货没了！一低头，他正抱着腿狼嚎呢！” “为啥？”方歌不明白。 雷赤哼了一声：“这家伙嚷嚷着自己掉坑里骨折了！我当时还寻思着咋我过去的时候就没看见坑呢？” 方歌对此也很疑惑。 结果雷赤冷笑一声，比划了一个小碗那么大的圈，说道：“这就是他说的坑！这就是他说的大坑，他跌了以后骨折的大坑！” 方歌：“……” 高黑还在一旁嚷嚷：“本来就是坑！” 第168章 雷赤的目的 “对了，方歌，你还记得赵梦榕那个案子不？”喝饱了羊汤以后，雷赤忽然问起方歌之前的那个案子来。 方歌扁扁嘴：“废话，我又不傻！这才过去多久我咋就能忘了？” “那你知不知道唐文为啥杀赵梦榕？”雷赤看着方歌，嘴角带着一股恶趣味的笑容。 方歌看着有些瘆得慌，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雷哥，你别做出这副样子来行不行？本来就够冷的了，你还给我泼冷水！” 雷赤：“……” “得得得，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吧！”雷赤往座椅上一靠，一副你赶紧猜的模样。 方歌想了想，说道：“无非两种情况，一是为名，一是为利！赵梦榕不过就是个学生，她能有什么钱？虽然她是健身教练，但并不是知名的那种！而且说不定她还没有唐文挣得多！抛开利，那就只剩名了！我记得赵氏夫妇说过，赵梦榕曾经跟他们说过她有一篇学术论文即将要表！但是后来我在她的寝室并没有看到赵梦榕口中的论文，在秦教授办公室的时候也没有现，根据我的推测，唐文应该也是研究小组里的组员，但是因为秦教授和赵梦榕的特殊关系，秦教授想要为赵梦榕的前程铺路，所以就没有署上唐文的名字！唐文是因为这个杀了赵梦榕！” 雷赤直接呆住了！ 尼玛的！这简直和唐文说的一毛一样啊！ “我说小子，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工作报告？”雷赤不免怀疑起来。 方歌咂咂嘴：“就你那报告有啥好看的！雷哥，不是我说你，你那点脑容量也就够写个报告了！” 雷赤：“干！” “那你知不知道唐文是怎么把赵梦榕骗到天台的么？”雷赤又作死地问道。 方歌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说道：“唐文很了解赵梦榕！她是一个很善良很开朗的姑娘，我猜唐文应该是给赵梦榕打电话说他要跳楼，赵梦榕担心唐文真的会去跳楼就去救人了，所以她才会放了我和胖子的鸽子！可是她没想到那是唐文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也不对！应该说唐文一开始并没有杀赵梦榕，只是后来他们谈话内容并不开心，赵梦榕有可能真是不小心翻了下去，但是唐文不但没有救她，反而在激动之下把掰开了她的手。” 这下雷赤不单单是呆住了，看他那样子简直就像是被绑到南天门挨了一天的雷劈一样！ 一旁的高黑听到糊里糊涂的，终于瞅了个空子插进话来：“你们在说啥？我咋听不懂？” 雷赤现在是拒绝跟方歌说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赵梦榕的案子讲了一遍。 “方小弟，你可以啊！”听完雷赤的话以后高黑冲方歌举了个大拇指：“哥哥看好你，以后想当警察么？” 方歌好奇道：“黑哥，雷哥的做法是不符合规定的吧？你也觉得没问题？” 高黑眼珠子一瞪：“规矩？老子的地盘上老子就是规矩！只要能破案，只要不是刑讯逼供，规矩？哼哼，去他个球！” 方歌默然，他怎么就忘了，眼前的这个黑炭哪里是警察，分明就是个活土匪嘛！ “行了，甭想那些烦心的案子了！到了哥哥这里就是开心地吃开心的玩！方小弟，哥哥打包票，保证你回去的时候又黑又胖！”高黑拍着胸脯保证道。 方歌听的直撮牙花子，哥呀，咱能不说又黑又胖了么？ 高黑一路开到了一个看不到三层楼房以上的小县城，然后在一座和京城四合院有几分相似的大院门口停了下来。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大门有些过分的大！ “先别忙着下车，我去把门打开！”高黑说着就从车上跳了下去。 方歌看的眼睛都直了：“雷哥，这不会就是黑哥的家吧？” 雷赤点点头：“就是啊！这货就喜欢大院子，当年他们家在京城就是住的这种大院！我还记得他给我说过他小时候的愿望就是一个人住一个大院子！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 说话间，高黑又回到了车上。 “走咯！回家咯！” 在方歌惊讶的眼神中，高黑把悍马开进了大院。 虽然听雷赤说高黑已经在内蒙只干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但是他却置下了一片自己的家业！这规模，要是搁京城，怎么也得有上亿吧？ “雷哥，你看看人家黑哥！你再看看你！”方歌砸吧着嘴：“虽说你俩都是孤家寡人吧，但是人家都已经有车有房了，你呢？就有个车还是公家的！你混的也忒惨了点！” 雷赤一脚踹向方歌的屁股，结果被后者灵巧的躲开了！ “这话我喜欢！”高黑笑的很爽朗：“今天晚上咱们吃烤全羊！我喊几个小崽子来烤，咱们只负责吃！方小弟，你可要敞开了肚皮吃，哥哥可是说过，一定要把你养的又黑又胖！” 方歌：“……” 到了晚上的时候，高黑果然没有食言，他直接把他手里的人全部给拉了过来！ 有这么多人打下手，方歌和雷赤真的只需要负责吃就行！一晚上，高黑不是和方歌说说话，就是和雷赤斗斗嘴，再不然就是踢踢下属的屁股！对了，方歌还看到这家伙没事儿的时候还拿着刷子往羊身上抹了两把油。 因为家里有个大院子，而且高黑还点了很大的篝火，所以并不是很冷。虽然方歌很怀疑这东西会不会变成砖家嘴里的雾霾来源，但是看到香的流油的烤全羊的时候，这点东西又全被他扔进了柴达木盆地里。 撕下一个烤羊腿，高黑直接递给了方歌：“方小弟，尝尝哥哥的手艺！” 高黑这话说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不乐意了：“队长，你拢共也就往上面抹了两把油，咋就成了你的手艺了？” 高黑一巴掌拍在小伙子的脑袋上：“麻了个蛋，让你烤你就烤！没看见老子正在给方小弟吹牛么？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方歌摇头失笑，这个高黑，还真是直白的可爱！不对，直黑的可爱！ 不过方歌很怀疑，就高黑这样的性子，真的能当好警察么？ “你叫方歌是吧？我叫安鹿，长颈鹿的鹿！是队长的副手，你可以把我当副队长。”挨了高黑一巴掌还乐呵呵的小伙子顺势向方歌介绍起自己来。 方歌看了一眼安6，现这个小伙子的眼睛很亮，笑容憨态可掬，至于皮肤嘛，嗯，很黑！体形嘛，很符合高黑的标准！ “怪不得黑哥总说要把我养的又黑又胖，合着他手下全是这样的啊！”扫了高黑手下的警察，现这些警察虽然算不上胖，但黑是绝对的！ “唉！”听到方歌的话，安鹿叹了口气：“当年我也有白鹿的时候，但是跟了高队长……简直就是我的黑历史啊！” 方歌：“……” 其实他很想说安鹿的表述一点错都没有，这可不就是他的黑历史吗？从白到黑的历史！ 看到方歌呆，安鹿还以为他没有听懂自己的话，于是解释道：“我不是叫安鹿么？我说的白鹿是说我还白的时候，现在的我就是个黑鹿！” 方歌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一只又黑又壮的黑鹿！” “方歌，过来！”高黑忽然隔着老远冲方歌喊道。 方歌应了一声，然后又对安鹿说道：“我过去一下！” 安鹿忙摆手：“你赶紧去！不然队长又该踢我屁股了！” 方歌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安鹿，被这么一个队长带着，还真是够可怜的！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雷赤！这是他亲弟弟——方歌，这两个，一个是我的亲兄弟，一个是我的亲弟弟，他们也就是你们的亲兄弟，明白了么？” “明白！”以安鹿为的黑家军高声喊道。 方歌也瞬间被这些直爽的家伙点燃了心里的那一把火，高高举起高黑递给他的马奶酒：“兄弟们，我方歌先干为敬！” 说完，方歌就抱着大碗开始喝了起来。 然而方歌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喝酒的时候一边的雷赤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真不知道如果他看到了会做何感想。 “怎么样？兄弟可以吧？”高黑碰了碰雷赤的胳膊。 雷赤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子总算有点年轻人的模样了！这趟没白来！” “听老陈说你还在追查十一年前的案子，咋？有头绪了？”高黑问道。 说起这个来，雷赤脸上的笑容隐了去：“算是有点吧，根据我的调查，当年灭方歌他们家满门的人，很有可能和那些邪教的人有关系！” “邪教？”高黑悚然一惊：“你是说……” “只是有这个可能，但并不一定！”雷赤忙道。 “你想通过隐藏在这里的教众查当年的案子？”高黑皱着眉，朝人群中的方歌努努嘴：“那他知道么？” 雷赤白了高黑一眼：“你说呢？” 高黑扯扯嘴角：“这谁说的准？你这家伙一向都不按常理出牌！” 雷赤难得的正经了起来：“对于方歌他们家的案子，我一向很谨慎！” “我记得你当初之所以从你们家出来也是为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说那么多！”雷赤打断高黑的话：“这次你的任务就是给我看好方歌！用你的话就是把他养的又黑又胖！” 高黑嘿嘿一笑，出奇的没有接口，宛若星辰一般的黑眼珠一闪一闪，仿佛隐藏了莫大的秘密！ 第169章 离奇的车祸 “啊……头好痛啊！”方歌使劲甩了甩脑袋，然后扯了扯嗓子：“雷哥，咱们这是在哪呢？” 雷赤一乐：“你小子不会记性这么差吧？咱们在高义县呢！” “高义县？”方歌拧着眉头回想了好一会儿：“我想起来了！咱们这是到内蒙了？” “没错！”雷赤呵呵一笑：“你昨天可是被老黑那家伙给坑了！马奶酒虽好，不能贪杯啊！” 方歌：“……” “来！喝点白粥，我亲手煮的。着，雷赤就递给了方歌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碗。 方歌表情古怪，对于雷赤会煮粥这件事，他实在是难以相信！ “我去！你到底喝不喝？老子为了煮这玩意儿特意起了个大早！爱喝不喝！”见方歌一副狐疑的样子，雷赤彻底怒了。 方歌忙从雷赤手里接过碗，一边喝一边嘀咕：“谁见过给一个大男人煮粥还用大枣的？我又不贫血。” 雷赤看了他一眼：“就你这德行你以为在老黑和他那帮小崽子的眼里你和娘们儿有差别？” 方歌血槽瞬间清空。 想想也是，在高黑和安鹿他们这样人的认知里，又黑又胖，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又黑又壮才是真男人！ 得出这个结论后，方歌看了看自己又白又“细”的胳膊，无奈的叹了口气，乖乖的喝起了白粥，嗯，别说，这大枣还挺甜！ 吃完早饭，方歌顺便又在高黑大的不可思议的院子里跳了一套时代在召唤，不是不想跳别的，实在是不会啊！ “舒服！”跳完以后，方歌无视雷赤鄙视的眼神，又原地跳了几下，然后才问道：“黑哥呢？他不会还没放假吧？” “当然不是！”雷赤摆摆手：“那家伙说了，一定要在你走之前把你养的又黑又胖，所以带着他那帮小崽子们上街扫荡去了！” 方歌听的冷汗从头顶直接流到了后脚跟：“雷哥，你和黑哥说一声呗，我这样挺好的，真不用那啥！” “你自己跟他说去！”雷赤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老黑那家伙的嘴能把复读机说疯了，我可不想听他叨叨。” 方歌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只能无语望苍天。 “走！出去转转！” 就在方歌想着该怎么劝高黑的时候，雷赤已经把高黑昨天开的那辆悍马给开了出来。嗯，其实就在院子里停着来着。 “不用等黑哥么？咱们对这里又不熟！”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的钻进了车里。 雷赤一乐：“那你上来干啥？” 方歌说的大义凛然：“怕你闯祸，我得看着你。” 雷赤居然没有反驳，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就咆哮着冲了出去。 方歌头皮麻地看了雷赤一眼，大声喊道：“我错了！雷哥，你做啥都是对的！闯祸的是我！我才是惹祸精！” 雷赤满意的点点头：“坐稳了！别废话！” 方歌顿时正襟危坐，别说动了，就连睫毛都不敢随便乱眨。 幸好高义县这个地方和Q市不一样，路宽人稀的，雷赤貌似对这地方也挺熟悉，七拐八拐的就把方歌带到了警局。 “咦？”看着熟悉的Logo，方歌疑惑的看着雷赤：“不是说黑哥放假了么？你来这儿干啥？” “别那么多废话！在这里看着车，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雷赤就从车上挑了下去，三两步都跑到了警局里面，嗯，他还没忘记锁车，钥匙也带走了。 方歌根本就动不了，只好坐在车里无聊的打瞌睡。 忽地，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方歌，定眼，不，定睛一看，竟然是高黑和安鹿！ 方歌喊了几嗓子，现根本不顶事儿，不管是高黑还是安鹿都没往他这边瞄一眼！ 无奈，方歌只好用力的敲着玻璃。 咚咚咚的声音终于引起了高黑的注意。 “哎呀？你咋在这儿？”高黑一脸诧异的看着方歌：“你不在家睡觉跑出来干啥？” 方歌哭笑不得，指了指玻璃，然后又指了指耳朵。 高黑这才醒过味来，他耸了耸肩：“那你就等着司机拿钥匙开吧，我还有点儿事，就先走了。” 方歌看的直翻白眼，这个高黑，他脑子里是缺根弦么？ 一旁的安鹿小心翼翼的捅了捅高黑的后腰：“头儿，貌似这是你的车吧？” 高黑一愣，绕着车转了一圈：“卧槽！哪个混蛋把老子的车给开出来了？” 安鹿：“……” 既然知道是自己的车，高黑用备用钥匙很快把方歌给“放”了出来。 “哪个混蛋偷了老子的车还把你也给偷出来了？”这是高黑打开车门以后的第一句话。 方歌听的一头雾水：“？” 安鹿不得不在一旁解释。 瞬间，方歌心里那根标着卧槽两个字的储槽就爆了。 “呃……那家伙姓雷名赤！”方歌叹了口气：“另外他也没偷车，你把钥匙忘在家里了。” 高黑貌似只听到了雷赤两个字，他哼哼了一声：“看老子说不死他！” 方歌：“……” 觉得自己如果再和高黑说下去肯定会疯，方歌忙摆摆手转移话题：“话说你们这么匆匆忙忙的干啥去？” 听方歌这么一说，高黑使劲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麻了个蛋！光说车的事儿了！刚才有人报警，步行街后边那条小路出了车祸，貌似有人被撞死了！我这不正准备过去啊！奶奶个球，车都被那帮小崽子开走了，幸好你在！咱们走！” 说完，高黑也不废话，直接坐上驾驶位嗖的一下又咆哮着冲了出去…… 五分钟后，雷赤皱着眉头从警局大门里出来了 看着光秃秃的门口，雷赤眼睛都红了：“哪个天杀的小偷偷到警察局了？！” 对于雷赤的疑问方歌是不知道了，他这个时候正跟着高黑勘察现场呢！ “头儿，这家伙应该是昨天晚上被撞死的！尸体都已经僵了！”刚到现场，一个又黑又壮的年轻人冲高黑敬了个礼，一板一眼地说道。 方歌瞧了一眼乐了，这不就是昨天第一个灌他酒的那家伙么？名字还挺别致，就叫6虎。 “虎哥，查到死者的身份了么？”方歌也是跟雷赤一起查案查惯了，一开口就问起了案子的事儿。 6虎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高黑。 高黑摆摆手：“没那么多顾忌，这小子跟着雷赤没少查案！” 听到自家头儿都说没事儿，6虎才说道：“死者吴永康，汉族，今年四十二岁，家距离这里不过半公里的样子，我猜测可能是有人埋伏在他回家的路上把他撞死的！” “不是！” 听到这个声音，6虎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为啥？” 方歌蹲在地上看着尸体：“除了脸上的擦伤，死者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这说明他是脸部着地的！可是受到撞击以后却没有出血，这说明他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死亡！根据我的推断，死者的死因并不是撞击！” 6虎脸上的愕然变成了惊讶：“这都是你看出来的？” “对啊！”方歌耸耸肩：“这不是很明显么？” 高黑心头一动：“那你能看出来他真正的死因么？” 方歌苦笑：“黑哥，我的眼睛又不是扫描仪！具体的死因必须要经过解剖才行！” 说到这里，方歌四下看了一眼：“法医呢？没有通知么？” 高黑拧了拧眉头：“我们这里是小县城，一年都碰不上一个凶杀案，所以……” 高黑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方歌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了高黑一眼，方歌说道：“我咋记得昨天某人说这里曾经是土匪的天堂来着？貌似是在某人的治理之下才恢复了全国治安的平均水平，咋今天就成了一年都碰不上凶杀案的太平县了？” 高黑直接被臊了个大红脸！ 方歌目瞪口呆，以高黑的黑脸程度都能看出红来，这得是多红？ “说啥也没用！！”高黑索性耍起赖来：“反正现在队里就是没有配法医！解剖的话还得从市局申请！要是搁平时吧，法医来的也挺快，娘咧偏生赶上放假！法医们都回老家去了！我也不知道市局技术科还有没有能用的法医！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高黑这么说，方歌的眉头直接锁成了一个川字，犹豫了片刻，他说道：“要不……我试试？” 高黑好像早就在等着方歌这句话似的，当即就狂点头：“成！” 安鹿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高黑的袖子：“头儿，方歌有证么？” “去特娘的！”高黑眼睛一瞪：“老子还没驾证呢！” 方歌嘴角直抽抽：“无证驾驶会害死人的！” 高黑嘿嘿一笑：“老子话还没说完呢！去年没有！” 方歌：“……” 其他人则默契的抬头看天，看他们的样子是早就习惯了这个行事逗比的头儿！ …… “呼！” 长长出了一口气，方歌看着面前的尸体，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脑海中回想起孙欣悦的话来：“尸体是最不会说谎的！不管你生前想要掩饰什么，一旦死亡，尸体会诚实的把所有想要隐瞒的东西呈现出来！只要你有一双能仔细观察的眼睛！” 让方歌感概的是这个技术科虽然只是个摆设，但是设备倒还挺齐全，和他在Q市警队技术科里看到的设备都差不多。 “你说这个啊？这都是公安部配备的！虽然咱这就是个针鼻儿一样的小警局，但是该有的东西啥都有！”知道了方歌的感概之后，高黑说道。 方歌哼哼了一声：“除了法医！” 高黑：“……” “卧槽！幸好来的及时！”就在方歌准备扒下死者尸体衣服的时候，雷赤喘着粗气到了高义县摆设一样的技术科。 第170章 我当你教官可好 听到雷赤的声音，方歌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中。 “娘咧！还不把手放开！”看到眼前这一幕，雷赤当即大声吼道。 “我寻思着吧，我都看孙医生解剖过那么多次尸体了，我想我应该，或许，可能，大概也能算是半个……法医吧。”方歌咽了口口水，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 “哼！”雷赤看着方歌，严厉斥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完，他又转向高黑：“他不懂你也不懂么？还你也无证驾驶，你信不信老子让你马上下课！娘的！高黑，你小子不但脸是黑的，心都开始黑了啊！老子咋就……” 雷赤估计是憋了太久，巴拉巴拉的骂了高黑足足半个小时！ 高黑也知道他这次确实有点着急，也明白雷赤为什么会如此的愤怒，所以只是撇了撇嘴，并没有还嘴。 方歌并不知道雷赤和高黑俩老家伙之间的小九九，还以雷赤之所以会如此的愤怒是因为自己自作主张的要解剖尸体，这么说的话高黑完全是被他连累了！ 看着被雷赤骂的狗血淋头的高黑，方歌内心泛起了浓浓的自责感！ 可是很荒谬的，方歌忽然生出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如果说这个时候的高黑是狗血淋头，那正从雷赤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岂不就是狗血？那雷赤…… 想到这里，方歌又是自责又是想笑，一张脸在安鹿疑惑不已的目光下渐渐变了形。 方歌还没从自己那复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便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拍懵了。 抬眼一瞧，只见一张胖胖的笑脸钻进了他的眼帘。 方歌废了半天的劲才从那一张肉团一样的脸上找到对方的眼睛，娘咧，真是一条缝啊！一点都没夸张！ “呃……你是？”方歌迟疑着问道。 “我？”肉团笑了笑（嗯，这是方歌猜的，天可怜见，从一个肉团上看出笑容的难度不亚于从高黑的脸上看出红色！）：“我叫庞和蔼，法医，货真价实，持证上岗的！” 方歌：“呃……” 庞和蔼说的是真的，他还真是一个法医，虽然方歌很怀疑他那和蒲扇没啥差别的大手到底还能不能捏的住镊子，要知道为了精确的从尸体的身上夹起那些细小都不能形容只能用微小这个词来表示的组织微粒，那些镊子通常都是很小的！ 当然，这些镊子在孙欣悦的手里使用起来没问题，可是庞和蔼嘛……诸位可以想像一下两根又粗又白的大白萝卜拿着一个小镊子去夹东西的样子。 “……哼，要不是我机灵，你们就等着受处分吧！”骂完高黑，雷赤又指着安鹿和6虎等人一并骂道：“你们的嘴就是用来填饭的么？老黑胡闹你们也由着他！他这个逗比是个什么德行你们不清楚么？这么没脑子的事情也不知道劝！还助纣为虐，真是气死老子了！” 骂自己可以，但是看到雷赤还骂起自己的小弟，高黑脖子一梗：“奶奶滴熊！真当老子不敢回嘴啊！” 雷赤脖子梗的比高黑还厉害：“闭上你那张破嘴！” “还有完没完！老子还要干活！娘咧，都没长眼睛是不是！”庞和蔼头也不回地骂道。 听到庞和蔼的声音，刚才还中气十足的雷赤瞬间就怂了：“教官，我这不是太生气么！您看看小黑子，有他这么胡闹的么？” “教官？”方歌嘴角狂抽：“还有这样式的教官？娘咧！咱们的长都是瞎子么？” 方歌的话音刚落，雷赤和高黑瞬间升起一种主辱臣死的感觉，雷赤黑了脸，高黑则红了脸！ 倒是庞和蔼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小家伙，不错嘛。” 见自家教官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雷赤和高黑只能生生把怒火给咽了回去。不过雷赤还是狠狠瞪了方歌好几眼，可惜全被方歌无视了。 “我很好奇！”方歌看着庞和蔼：“法医属于技术人员吧？技术人员也能当新兵教官么？” 庞和蔼嘿嘿一笑：“哥哥当兵的时候比你还瘦！后来受伤退伍，就随便考了个证，也算是有口饭吃。谁知道越吃越多，就成这德行了。” 想象了一下庞和蔼每天的工作内容，方歌由衷的赞叹了一句：“您的胃真强大！” “哈哈哈哈……”庞和蔼笑的很开心：“方歌是吧？不错，是个好孩子！” 雷赤面色当即就是一变，刚想说什么就感觉袖子一紧，扭头一看，只见高黑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雷赤看看教官，又看看方歌，最后只能咬了咬牙，一句话都没说。 方歌对庞和蔼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雷赤的异样，只是看着庞和蔼：“那您要怎么验尸？” 虽然跟着雷赤破了不少的案子，但事实上方歌并没有见过太多的验尸过程，他的心里对此还是十分的好奇。 “小子，先把他的衣服脱了！”庞和蔼笑眯眯地说道。 方歌当即就怔住了，扭头看向雷赤。 雷赤苦笑：“你看我干啥？教官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呗。” 方歌哦了一声，依言把死者给扒了个干干净净。 “我勒个擦！”看到眼前的一幕，方歌眼睛瞪的牛都甘拜下风：“这家伙是拉了多少仇恨？” 死者的身上布满了伤痕，这些伤痕仿佛蜘蛛网一样遍布死者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庞和蔼收敛起笑容，嗯，应该是吧，都这种情况了再笑不合适。 “杀人的不会就是制造这些伤痕的人吧？”雷赤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不会！”没等庞和蔼开口，方歌就摇着头说道：“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这些伤口只是看起来恐怖，它们并没有给死者带来太大的伤害！除了胸口那一片焦黑。” 庞和蔼赞许的看了方歌一眼：“没错！这些伤口的制造者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而且有强迫症！你们看这些伤口，虽然位置不同，但是不论是长度还是深度几乎都一样！除了伤口愈合程度不一样之外，其他的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说明他在鞭打死者的时候很谨慎，他是有原则的！虽然我不清楚他的原则是什么。” “另外，从力度上看，鞭打死者的应该是个女人！男人的手劲儿比这个可要大得多！”庞和蔼又补充了一句，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啪的一下打开了紫外线灯。 看到紫外线等下的景象，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是成片的已经完全愈合的鞭子印痕以及……刀痕！ “那家伙可真够暴虐的！”安鹿感慨了一句。 “不对！”庞和蔼摇摇头：“如果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的准许，你认为一个女人能长期如此虐待他么？” “那是……”6虎眼中是浓浓的疑惑。 “受虐倾向！”方歌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是对方有施虐倾向，而是这个人有受虐倾向！” 庞和蔼打了个响指，真佩服他能用两根白萝卜打出响指来，他点点头，说道：“我很同意这小家伙的说法！这个家伙有严重的受虐倾向，建议你们最好先调查一下他的妻子！另外……” 庞和蔼指了指被方歌扒下来的那堆衣服：“这家伙不但穿的人模狗样的，指甲和鬓角都修的很整齐，家里的条件应该不错，看看有没有什么经济上的纠纷！” “是！”高黑一个立正，把庞和蔼刚才的话原样不变的吩咐了下去。 安鹿和6虎等人就和蝙蝠一样哗啦一下子就散开了。 解剖室瞬间就清静下来。 其实方歌也想跟着去来着，可是他知道这个场合应该拍合适的人去，所以就没开口。事实上最主要的原因是雷赤的眼跟激光似的一直盯着他，看雷赤那样子要是自己敢开口，他就能把自己给打穿咯！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方歌选择了沉默，反正最后都要带到警局里来，到时候再参与进去也是可以的嘛。 “你就是方歌？”就在方歌胡思乱想的时候，庞和蔼已经又笑眯眯的看着他了。 方歌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呃……没错。”鬼使神差的，方歌又问了一句：“您不会是来考察我的吧？” 雷赤的脸色登时一变，刚想要说什么已经来不及。 庞和蔼点点头：“我当你的教官，可好？” 方歌只觉得耳边传来“咔嚓”一声，他扯着嘴角：“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庞和蔼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没事儿，你要是现在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估计是刚才受到的冲击太大，方歌现在都恍恍惚惚的，根本就没注意到庞和蔼说的是现在，还以为他是把自己当成了高黑手下的那帮小崽子，忙解释起来：“我是和雷哥一起来玩的！我……我是n大的大一新生，呃，现在也不算新了！不过我真不是警察！就算我以后当警察，我也不当法医啊！” 庞和蔼笑着摆摆手：“不用解释，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方歌急的都快哭了：“雷哥，你别光杵着，你倒是帮我解释解释啊！” 雷赤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出讨好的笑容：“教官，您中午想吃点啥？” 方歌：“……” 第171章 what are you说啥嘞 庞和蔼斜了雷赤一眼：“着什么急！懂不懂什么叫工作第一！就你废话多！多和大黑学学！” 雷赤：“……” 庞和蔼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手术台上的尸体身上。 “死者的死因是窒息而亡，至于死亡原因嘛，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和他脖子上的这片印痕有关！”说着，庞和蔼就把萝卜……咳咳……手指虚放在死者的脖子处：“看起来很像是一条皮带，和他身上的鞭痕有很大的差别，而且痕迹很深！凶手应该是个男人！另外凶手的作案手法应该是先把死者电的没有还手之力以后才勒死的他。” 说完之后就，庞和蔼又看向方歌：“小家伙，你还能看出什么吗？” 方歌挑了挑眉头，默不作声的绕着死者的尸体转了转，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死者胸口处焦黑处，最后蹲下身子比划了一下才说道：“凶手系男性，身高大约在18o-185之间，体型……偏瘦弱，年龄嘛，应该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左右！” 这番话说出来其他人都惊呆了！ “你咋知道的？你亲眼看到了？”高黑第一个开口问道。 庞和蔼紧接着就瞪了高黑一眼，高黑一个激灵吓的赶紧捂住了嘴。 看到这一幕的雷赤乐了：“活该！让你多嘴！” 然而庞和蔼也没有差别的又瞪了雷赤一眼，这家伙也跟高黑一样乖乖的闭上了嘴。 方歌看的啧啧称奇，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收拾完手下的两个小兵仔以后，庞和蔼又看向方歌：“如果只是乱说那就要不得了！” 方歌看得出来庞和蔼对他刚才说的那些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的样子，显然他早就推断出了那些，只是为什么他要让自己说出来呢？ 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方歌索性放弃了想通！ 有句话说的好，能想通的事儿还想它干蛋？想不通的事儿你费劲巴拉的想它干蛋？尽管想不起来这句话是在哪里看过的了，但是好像很有道理！ “呃……在解释之前我先声明一点！” 方歌组织了一下语言以后才继续说道：“我认为两者是同步生的！” “你是说点击和勒住受害人的脖子这两个动作同时生？”庞和蔼皱着眉说道：“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得到的！就算是这两个小子都不一定能做到！” 方歌知道庞和蔼口中的两个小子指的是谁，他不知道高黑的战力如何，但是想到雷赤的战斗力，方歌就呵呵了！ “如果凶器并不是皮带呢？”方歌反问了一句，然后说道：“假设凶手提前用皮带做好了一个套环，他在电击死者的同时把套环套住了死者的脖子！死者因为突然遭到电击所以根本无法挣扎，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对方给勒死！如果还不明白的话我可以演示一遍！” 说完，方歌也不等另外几个表示就冲雷赤招了招手。 雷赤的心情简直卧槽了！为啥要让他来？ “雷哥，现在我是凶手，你来扮演受害者！”方歌说道。 “为啥？”雷赤一指高黑：“这是他的案子！为啥要让我来演受害者？” 方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幽幽说道：“因为你没黑哥高！” 雷赤：“……” 他就知道他不该问，真是自取其辱！ 准备好需要的东西以后，方歌又交待了雷赤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开始演示起来。 先，雷赤的腋下夹着一个皮包在前面大步走着，方歌拍了雷赤的肩膀一下，雷赤回头，方歌趁机绕道雷赤的身后，左手拿着电击棍击在雷赤的胸口处，与此同时，方歌的右手提溜着一个类似项圈的东西把雷赤的脑袋套了起来。 “因为点击，死者已经动弹不得，凶手只要收拢这个皮带圈，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死者勒死！”站在雷赤的身后，方歌缓缓说道。 庞和蔼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方歌的推理，但是他紧接着问道：“你又是怎么判断出凶手的年龄的？” 方歌咧咧嘴：“死者脚踝上方十五公分处有明显的撞击伤痕，这应该是凶手开车造成的！这种高度的车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死者腿上的伤痕应该是魅影k系列的车造成的！而这个系列的车当初向市场推出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二十五到三十五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 “呵呵……”庞和蔼笑的很开心：“确实不错！” 方歌扯了扯嘴角：“还差得远！” 忽地，方歌瞥到一旁的雷赤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劲，皱了皱眉：“雷哥，你咋了？昨天羊肉吃的太多便秘了？话说我带着开塞露呢你用不用？” 雷赤瞬间冒出一股打死这小子的冲动！ …… “黑哥，为啥我总感觉雷哥和你们那个教官有事瞒着我？好像你也在里面搀和了一脚！”“奉命”和高黑一起去调查这起车祸案的方歌在离开技术科以后单独对着高黑的时候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至于为啥不是雷赤，用那厮的原话来说无非是教官是他请来的，他当然要把教官送回去，他是学生，要懂得尊师重道巴拉巴拉的，总之这个借口说的颠三倒四乱七八糟，方歌都没忍心拆穿他。 “这个……呵呵……你问他去啊！我可啥都不知道！”甩完锅以后高黑就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转移了话题：“方歌，你说咱们先去调查谁？” 方歌无奈的摇摇头：“先问问安鹿，看他到哪了，要是到警局了咱们就直接回去。” “得嘞！”高黑脚踩油门，又咆哮着冲了出去。 一旁，方歌若有所思，最初他以为雷赤之所以带他来这里纯粹是看他一个人可怜所以把他邀请他来看望老朋友顺道过个年，可是现在明显不对劲！除了那个离奇的车祸，一起都透着一股诡异，其中尤其以那个白胖萝卜也就是庞和蔼最甚！ 方歌不知道的是他和高黑前脚刚离开技术科后脚雷赤就和他最尊敬也是最畏惧的教官来了一场跨越世纪的争吵！最后甚至上升到了武力阶段！ 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雷赤气喘吁吁吐着舌头趴在了地上。 “小赤赤，你都这个岁数了，咋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呢？如果再不收敛收敛你的脾气，老师就要把你带回去再好好驯一驯了！”庞和蔼依然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雷赤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是事似的脸瞬间就狂抽起来，但是他还是咬着牙说道：“总之我不同意！方歌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他家里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命已经够苦了，您为什么非要这样待他呢？” 庞和蔼叹了口气：“你以为我就是天生的铁石心肠么？你们这批孩子走了以后好苗子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说完，庞和蔼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你难道忘记了当初的誓言么？” 雷赤的脸色当即就是一变，沉默了好一会儿，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既然如此，我也无能为力！只是……能不能让他毕业了以后？这孩子的命这么苦，我……我是真不忍心看他这么早就走上这条路。” “这你放心！”庞和蔼拍了拍雷赤的肩膀：“我们当然不会现在就吸收那小家伙进来，怎么着也要先考验考验他，另外——” 庞和蔼话锋一转，拍在雷赤肩膀上的手顿时加大了力度：“听你的语气似乎怨气很大嘛！怎么？你现在过的很痛苦么？” 雷赤顿时一个激灵，吓的忙摆手：“不不不……啊——” …… “卧槽！这特么是真的么？”看着安鹿递过来的询问报告，方歌登时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安鹿翻翻眼睛，无奈的摊开手：“你也很意外是不是？这事儿要是搁在美国我肯定不会怀疑，就算是在沪海、京城这样的地方我也能接受，麻了个蛋的！竟然在咱们高义，真尼玛瞎了老子的狗眼！” 方歌摆摆手纠正道：“是鹿眼。” 安鹿：“……” 一旁高黑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他那又黑了三个色号的黑脸，方歌估计这家伙肯定的也被雷的外焦里嫩。 “那女的说他老公是在治疗疾病？”高黑等着牛眼：“麻了个蛋！老子咋不知道受虐待也算是治病了？更特娘的是离谱的是那个女人说啥？” “s【m】！”6虎也揉着额角：“虽然她不确定吴永康到底有没有和她的治疗师之间真的生过那种关系，但是我肯定自己没听错……呃……也没看错！” 方歌有些不可思议，在华夏最北部一个经济并不达的小县城，一个女人竟然允许她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生不正当关系！尽管这种关系披了一层治疗的外衣！但是卧了个槽，事实上就是s【m】好么？而且还是玩嗨了的那种！ “那个不靠谱的治疗师什么来路？赶紧给老子带回来！”高黑两额的青筋都暴了出来：“麻痹的！老子的治下竟然出了这么伤风败俗的事！不能饶恕！” 听到雷赤的话，方歌好不容易才清空的槽又卧满了！ 伤风败俗？ hat are you 说啥嘞？ 第172章 我的地盘听我的 方歌听到高黑的话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后者立刻瞪了过来：“看我干啥？我说的有错么？” 方歌抓抓头：“黑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伤风败俗？你可真能说出来！” 高黑抱着胳膊：“哼！老子管他什么年代！总之在老子的地盘上就是不许！” 听着这近乎于无赖的话，方歌眨眨眼睛心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我的地盘听我的？ 高黑才不管方歌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查到给死者吴永康进行别样治疗的治疗师的信息以后带着人马就杀了过去。 看高黑的样子，方歌生怕这土匪式的警察会弄出什么大乱子来，只好摇摇头跟了上去，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对这个案子也很感兴趣。 “我说方歌，你之前那个都是咋学的？”路上，安鹿好奇的看着跟上来的方歌。 方歌听的云里雾里：“？” 看到方歌一脸懵逼的模样，安鹿忙解释起来：“就是你在解剖尸体的时候说的那些啊！你咋懂那么多？昨天听雷哥说你好像是学英语的？现在学英语的也要学解剖了？” 方歌咧咧嘴：“个人喜好！” 安鹿扁扁嘴：“呵呵……” 看安鹿的眼神就知道他没相信自己的话，可是方歌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让他逮着谁就述说一遍当年在他身上生的惨事吗？对不起，他没有那个习惯！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路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高黑就算再心急也不敢当街飚车，只好忍着一肚子怒气把车慢慢减缓下来。 方歌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周围的环境。 虽然是高义是个县城，但是因为地处偏远，经济并不是很达，县城里的建筑物并不高，所以尽管走在县中心的大道上，方歌依然可以看到远方一望无际的草园以及蓝蓝的天空上大片大片的云层，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给他买过的棉花糖…… “……不要出来！”隐约间，一道凄厉的声音在方歌的耳边响起。 方歌模模糊糊的看到两个身影出现在他的前方。 “妈妈……”稚嫩的声音响起，方歌陡然一惊，这个声音……好熟悉…… “和妈妈玩捉迷藏好不好？”妈妈的面孔有些模糊，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但是却让人莫名的安心。 “好！” “默声数到两百，记住，不许出声！妈妈没有让你出来，不要出来！不要出声！”妈妈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疾言厉色。 “好！” …… “一、二、三……”虽然隔着木门，但是方歌依然看到小小的身影闭着眼睛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默数：“……一百九十九……” 小男孩的表情有些兴奋，眼皮下的眼睛已经咕噜乱转，马上就到二百了，妈妈会藏在哪里呢？ 忽然，一道凄惨的声音穿透了小男孩的耳膜。 小男孩猛然张开眼睛，下意识的就要推开衣柜的大门，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大门忽然想起妈妈的话来，妈妈没有让他出去就不能出去！可是刚才那个声音……小男孩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他到底该不该出去？ “踏……踏……” 令人心悸的脚步声响起，小男孩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衣柜的门前停了下来。 小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紧紧捂着嘴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生怕会出一点声响。 不要出声，这是妈妈说的！ “吱呀——” 衣柜门出现了一道细微的亮光，一片凉意瞬间浸透了小男孩。 小男孩的眼睛睁的越来越大，恐惧渐渐占据了他幼小的心灵。 冷意好像更浓了，衣柜的门被打开了么？ 银色的光占据的地方越来越多，小男孩几乎已经没有了藏身的地方，忽然，一只红色的手伸了进来…… “方歌！方歌！醒醒，醒醒！” 方歌猛然睁开眼睛，一张又黑有大的大脸几乎就在距离他不到三厘米的地方！ “啊！——” 方歌大叫一声，本能的踹了一脚出去。 “卧槽！你谋杀啊！老子还没当爹呢！这可是老子的地盘！”紧接着，高黑气急败坏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奶奶滴！不就是喊你起来么！用不用这么狠？麻了个蛋，老子差点就当不成男人了！” 方歌打了个激灵，这才现他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刚才那是？”方歌喘着粗气，内心一阵阵的恐惧：“那个梦……就是小时候生的事么？” 自从当年的惨案生以后，方歌一直都想不起来那天到底生了什么事，他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不要出来”！ 方歌知道当年就是这四个字救了他的命！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年那个杀了他父母的人会留下他的命，可是刚才的那个梦，那个红色的手…… 想到这个，方歌的胃里忽然一阵翻滚。 “呕……呕……” 看着狂吐不止的方歌，高黑和安鹿都看呆了。 “这啥情况？”高黑嘴角抽抽的看向安鹿。 安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晕车？” 高黑哦了一声，咧咧嘴：“怂！” 安鹿点点头，深表同意！ …… 吐完之后，方歌瞥到一旁的高黑和安鹿正在用一种很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疑惑起来：“你们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说完以后方歌就惊呆了，这是自己的声音？又沙又哑，而且晦涩不已！ 不只是方歌，高黑和安鹿也懵了。 “头儿，晕车会把嗓子也给晕了？”安鹿问道。 高黑眼睛一瞪：“老子怎么知道？老子又不晕车！” “难道那真是当年生的事？”方歌喃喃自语：“为什么我还活着？他为什么要放过我？” “你说啥？”安鹿疑惑的看着方歌：“瞎嘀咕啥呢？方歌，你的脸色可真够难看的！你咋不提前说你晕车啊！我和头儿一点经验都没有，你吐完以后我俩该干啥？” 方歌勉强笑了笑：“啥也不用，我没事！” “没事儿？”安鹿咕哝了一句：“你这样儿看起来可真不像没事儿的！” “他说没事儿就没事儿！”高黑大手一挥：“不就是晕个车么！又不是小娘们儿，没那么多的讲究！赶紧办正事儿！” 方歌其实很想说他不是晕车，也很想说他确实有点儿事儿，可是听到高黑说赶紧办正事儿到嘴边的话又让他给咽了下去！反正现在也想不明白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他总觉得这个梦很诡异，方歌并不想一个人独处。 “咱们到了？”方歌尽力让自己从刚才的梦境中脱离出来：“黑哥你腿怎没了？咋那样走路啊？” 只见高黑两条腿并的紧紧的像个小女人一样慢慢腾腾的挪着，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听到方歌的话，高黑扭头看了他一眼，三分幽怨七分悲愤地说道：“你还有脸问！” 方歌一头雾水：“？”他是真不记得生了什么事！ 见方歌这个样子，高黑也猜到他可能是刚才做恶梦了，毕竟那惨白的脸色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所以他也没和方歌计较那么多，只是哼了一声，道：“长着眼睛就知道看老子啊？没看到这是啥地方么！” 方歌挑眉，顺着高黑的下巴看了过去——安娜心理咨询。 看来已经到目的地了！ 一行三人没有废话，直接推开大门就进。 “安娜是谁？”一进门安鹿就大声喊了起来，一张严肃的黑脸再加上螃蟹一样的走路方式，安鹿这个家伙怎么看都像是个土匪！ 方歌直接翻了个白眼，不用问都知道，这幅做派肯定是跟高黑学来的！没见高黑那厮的嘴都快歪了么？肯定是很满意安鹿的表现！呃……也有可能是疼的，毕竟高大队长现在走路姿势还是x！ “安医生正在接待病人，请问几位……呃……我们犯罪了么？”看到高黑出示的警察证，前台小姐的后半句话直接就改了台词。 摇摇头，高黑说道：“嘶……我们找安娜……嘶……有点事儿……嘶……不管是谁在里面……嘶……马上请他离开……不然……嘶……我就亲自去请了……嘶……” 果然是疼的！你看看这家伙一句话说了几个嘶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黑脸家伙是个蛇精呢！ 前台小姐都懵了，她眨眨眼睛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高的话：“几位请稍等，我马上去通知安医生。” 高黑点点头，然后就在安鹿搀扶下坐在了会客用的沙上：“我说方歌，你那无影腿是跟谁学的？老子已经躲的够快了，咋还是没躲过去？” 方歌耸耸肩笑了笑：“我说我也不知道黑哥你信不信？” 高黑一脸狐疑的看了方歌好一会儿，现后者的眼神单纯的和阴险狡诈一辈子都沾不上边，这才点点头：“我信！” 安鹿：“头儿你确定挨踢的是老二不是脑子？” 方歌哑然，这个安鹿，还真是个直肠子！ 高黑的脸瞬间又黑了几个色号，刚要咆哮就见刚才那个前台小姐快步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前台小姐一脸的歉意：“安医生说了，作为公民她有配合你们的义务，但是你们并没有权力强制带走她！所以……请等她看完这个病人以后她才能见你们。” 听完前台小姐的话，方歌几人面面相觑。 “我的地盘我做主么？”方歌不由想到。 第173章 无可奉告 不管方歌怎么想，总之前台小姐是死活不同意他们进去，硬是把高黑急的差点没跳着脚骂娘。 人家前台小姐也说了，她就是个打工的，如果没把他们拦住她就要走人了，高义这个地方找到这么一个工作可不容易，高黑这是在砸人家饭碗呢！人家才不会管他是啥身份，总之就是一句话：“不行！” 方歌：“活该！” 没辙，总不能和人家一个小姑娘计较，高黑他们只能黑着脸在外面等着，当然他黑不黑脸也没啥太大差别，平时他也是这么一个德行。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眼看着高黑就要绷不住的时候，大门终于打开了！ 一道平和的声音从门里面传来出来：“进来吧！” 虽然这声音乍一听和其他人平常说话并没有两样，但是方歌却依然从里面感受到了一种自骨子里的冷漠和疏离。 “这样的人也能当心理医生么？”方歌喃喃自语。 “嗯？你说啥？”高黑回头看着方歌，他并没有听清楚方歌刚才在嘀咕什么。 “哦，没什么！”方歌也醒过神来，说着就跟了上去，嘴里还在咕哝着：“这个医生什么来头，这么大的架子！” 高黑冷笑两声：“不管什么来头！在老子的地盘上，是龙它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 方歌翻翻眼睛，心道这大话说的，刚才咋没见你这么厉害？ 出乎方歌的意料，安娜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留着齐耳短戴着眼镜，脸上露出令人一看就能感觉到温暖的女人。 事实上，安娜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医生，最起码她的穿着和气质都和主流医生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安娜是个肤色白皙气质妖娆的女人，玲珑有致的身姿被包裹在一件类似晚礼服的紧身黑色连衣裙里，略微泛着金色的丝柔顺的落在她的肩上，而最让方歌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红唇，微微抿起的嘴角透着一股慵懒的性感！ “我就是安娜，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吗？”朱唇轻启，好听的字符就如此简单的飘了出来。 “卧槽……真尼玛漂亮！”安鹿在方歌的耳边低声赞道。 方歌挑挑眉头，并没有否认。 没错，安娜的确是个美女，而且是个大美女，尤其是那猫一样的瞳仁，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沉醉其中！可这也是让方歌想不通的地方，这样一个一看就充满故事的女人怎么会甘心在高义这个小地方呢？ 不管方歌怎么想，他忽然听到坐在对面的安娜轻哼了一声：“吴永康？没错，他是我的病人！怎么，你们在怀疑我没有行医资格证么？” “当然不是！”高黑有些恼火的摇摇头：“老子啥时候说你没行医资格证了？你特娘的能不能听完老子说啥再插嘴？真尼玛不懂规矩！”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安娜略显傲慢的态度激怒了高黑，这个有着老资历的刑警大队长并不因为对方是个难得的美女就收敛自己的脾气，他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吴永康死了！根据调查他是从你这里离开以后死亡的！而且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根据他妻子的证明，吴永康身上的那些伤痕貌似都是出自你的手笔，你对此作何解释？” 方歌听的眨眨眼睛，这个高黑子，看起来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没想到心思还听多！ 他这番话说的有真有假，很容易就会让对方掉沟里！ 没错，吴永康的确是死亡了，但事实上他们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吴永康在离开这里之后有没有转弯去其他的地方或者说见过什么人，可是高黑这么一说，听起来就好像已经肯定了吴永康是在见了安娜之后死亡的，那么安娜的嫌疑就很大了！更不要说死者的妻子还证明了死者身上的伤痕是安娜造成的！当然，更可恶的是高黑并没有告诉安娜死者吴永康的死亡和那些伤痕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如果安娜真的是凶手必然会露出马脚！ 可惜，安娜的反应让高黑很失望。 “请问我的患者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安娜不徐不缓地问道。 方歌和高黑同时一愣，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要表达的东西——这个女人不简单！ “怎么？这是要保密的么？”见高黑不说话，安娜拢了拢头，淡淡地说道：“据我所知，如果我被怀疑为嫌疑人，我是可以证明自己有不在场证明的吧？但是如果你们不告诉我确切的时间，我又该如何向你们证明呢？” 高黑拧了拧眉头：“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安娜一点都没有被高黑的黑脸影响，而是笑吟吟的看着后者：“这算是询问么？” 高黑一梗脖子：“废话！” “警官，貌似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示警官证呢吧？” 高黑眉头皱得更紧了，果然没错，这个女人是个难缠的家伙！ 向安娜出示了警官证，高黑再次问道：“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你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能证明？” 安娜并没有马上回答高黑的问题，玉指向方歌一指，道：“他呢？他是什么人？” 方歌有些蛋疼，尼玛这个事儿多的女人！ 高黑脸色一肃，有板有眼地说道：“他叫方歌，是本队的协警！过年放假，队里人手不足，就抽调了几个协警过来帮忙，怎么，这也要经过你安医生的审批么？”高黑最后一句话说的火气十足，显然他已经被安娜撩起了真火！ 安娜：“哦！” 本以为安娜并不会满意高黑的这个解释，方歌甚至都做好了到外面等着的准备，可是没想到刚才还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的安娜竟然只是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这让方歌颇有种一拳打空了的憋屈感！ 当然最让方歌无语的是高黑的解释，尼玛的，不愧是一个教官教出来的学生，说谎都是一个样式的！ 刑警队的协警？丫丫个呸的，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胡扯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方歌忍不住向身旁的安鹿低声问道：“你们队长的嘴一直都是这样么？” 安鹿不明所以：“你说啥？” 方歌扯扯嘴角：“算了，算我没说！” “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我在接待我的一个病人！”安娜嘴角微微翘着，话说的理直气壮。 “什么人？”高黑板着脸一板一眼地问道。 “无可奉告！” “啥？”高黑目瞪口呆的看着安娜：“你说啥？” 安南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我必须保护我的病人的**！所以……无可奉告！” 方歌也傻眼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尼玛，对着警察说无可奉告！这个女人硬是可以啊！ “卧槽！你知道你在说啥不？”高黑终于忍不下去了，扯着嗓子吼道。 “当然！”安娜笑笑：“但是我更相信咱们的人民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顿了下，安娜又补充了一句：“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方歌：“……”真是一个滴水不漏的女人！ 见高黑还想说什么，方歌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安女士，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不说出那天晚上的病人是谁，那就意味着你的不在场证明并补充分，换句话的意思是，你的嫌疑依然很重！” 安娜点点头：“我知道！但这是职业道德！” “安医生，我并不是让你出卖你的病人！”方歌想了想，换了个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原则，很……自律的人，我相信你并不是杀害吴永康的凶手，但是如果你拿不出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你很有可能会面临羁押，而且，一旦最后证明你保护的病人就是凶手，那么你很有可能会被起诉包庇罪！” 安娜饶有兴致地看着方歌：“方歌是么？” 方歌皱了皱眉：“有问题么？” “没有！”安娜笑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方歌一愣：“好奇？” “没错！”安娜的表情出奇的温和：“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我能感觉到你内心的彷徨和不安。” 方歌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 安娜笑着摊开手：“因为我是医生啊！” 方歌愕然，几次张嘴想要问一些事情，不过最后还是没说的出口，只要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出来这家伙是有多么的纠结。 “方歌的事以后再说！”高黑大手一挥，再次说起今天来的目的：“安医生，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昨天吴永康从你这里离开之后，你的病人到底是谁？” 对此，安娜还是之前的那个回答：“对不起，无可奉告！” “既然如此，那安医生就跟我们走一趟吧。”高黑肃着脸说道。 安娜很配合站起来：“可以！不过我需要安排一下。” 高黑点头表示可以，但同时表示需要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等安娜和安鹿离开去收拾东西后，高黑更加严肃地看着方歌：“不要听她胡说！” 方歌皱着眉头：“黑哥你知道我的事？” 高黑并没有否认：“我和雷赤是最好的兄弟，当年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也是他的遗憾！一直以来，雷赤都觉得对不起你，如果当年他再坚持坚持，说不定案子就能破了！” 方歌摆摆手：“黑哥你不用安慰我，从前我不懂，但是最近跟着雷哥查了这么多的案子，我心里也清楚，以当年的水平根本就破不了我父母的案子！不过——” 话锋一转，方歌坚定道：“我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的！” 第174章 疑点重重 高黑怔了怔，然后才说道：“我相信你！” “别那么沉重！”方歌笑着摊开手：“虽然我还不是正式的警察，但雷哥一直在帮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那个人隐藏的再深，终有一天会露出马脚！我还年轻，日子可比他要长的多！” 虽然方歌是笑着说的，但是高黑却听的直皱眉头，他知道这已经成了方歌的心魔！想起之前雷赤说过的话，再联想到今天庞和蔼的出现，高黑的心情就越的操蛋！ “麻了个蛋！”高黑忽然骂了一句。』』 方歌听的一头雾水：“？” 高黑忙转移话题：“……麻了个蛋，这俩家伙怎么那么慢？” 可惜，方歌依旧一脸狐疑的看着高黑：“黑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高黑神色一僵，撇撇嘴：“胡扯什么！” “没事！”方歌一脸的严肃：“就算你真和雷哥有什么我也不会介意的！” 高黑：“卧槽……” 方歌笑笑：“开玩笑的！”说完，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眼是看不到底的深邃：“我都明白！黑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我心里有数，你们放心！” 高黑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拍了拍方歌的肩膀：“好好上学吧。” 方歌眨眨眼睛，实在不明白为啥高黑突然就变得这么深沉，这实在太不符合他的属性了！ …… 刑警大队。 “你坚持不说？”高黑沉着脸看着安娜。 安娜苦笑着摇头：“高队长，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一定不会说的！” “哦，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请安医生好好想想了！。”高黑说道。 “四十八小时！”安娜一点也不着急：“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是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虽然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同样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另外我只是协助调查，所以你们的时间只有四十八小时，过四十八小时之后你们的行为就是违法行为了！” 高黑嘿嘿一笑：“不用你提醒！” 隔壁监控室的方歌看到这一幕疑惑的看向雷赤：“雷哥，我也知道是有这么一个规定，但是为啥事实上还有很多没有实质证据可是抓进去最少也要待半年的？” 听到方歌的问题，雷赤的脸上顿时就是一个大写的囧！ “呵呵，那些都是惯例了！”解释的是庞和蔼，这老家伙笑的跟个馒头似的：“再说你说的是留置！可是现在小黑子他们有正当的理由怀疑那小妮子和案件有关，而且她也承认了死者身上的伤痕是她造成的，所以小黑子他们完全可以以犯罪嫌疑人逮捕安娜，这样的话就是羁押！” “可是羁押不是最长不能过两个月么？”方歌依然一脸的疑惑。 “没错！小家伙功课做的还可以嘛。”庞和蔼赞许的点点头：“但是如果案情复杂，期限届满不能终结的案件，可以经上一级人民检察院批准延长一个月的时间！” 没等方歌再次开口，庞和蔼接着说道：“如果延长的那一个月过了以后还是没有侦破案件，原因就是犯罪嫌疑人可能判处十年有期徒刑的如果在侦查期限届满仍不能侦查终结的，经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检察院批准或决定，可以再延长两个月！” 庞和蔼说的特别快，那嘴皮子溜的，一看就是没过脑子！ “哼哼！”方歌冷笑：“这都不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了！” 庞和蔼仿佛一点都听不出方歌话里的讽刺，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还没说完呢，要是在这期限内还是不能把案件侦查终结，小黑子他们还有理由延长羁押期间！高义这个小县城可是边远城市，而且这个案件对他们来说确实算是复杂案件，所以——” 这次不等庞和蔼说完方歌便冷笑着接口道：“所以经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检察院批准或者决定，可以再延长是么？” “对溜！”庞和蔼拍了一下手，笑眯眯道：“所以那小妮子要是还是之前那个打算，那她可就打错算盘了！” “不过我还是强调一下，这是合法手段！而且是客观存在的困难！我们不会轻易的申请！”看到方歌一副不屑的样子，雷赤忙解释起来：“虽然安娜有很大的嫌疑，但是除非必要黑子应该不会把她羁押起来。” “那可不一定！”方歌摇着头：“雷哥你是没看到之前安医生是怎么对黑哥，你要是被嫌疑人吃了闭门羹，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啥？”雷赤难以置信的朝屏幕里的安娜努努嘴：“这妮子让黑子吃了个闭门羹？” 方歌苦笑：“可不是么！我就担心黑哥一时意气用事真把安医生给关起来了！毕竟安医生不是凶手，如果黑哥真这么做的话……” 后面的话方歌并没有说出来，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高黑真这么做，他一定会看不起高黑！！！ “哼！不用你说，这小子要是真敢滥用手里的那点破权力，老子就废了他了！”庞和蔼忽然说道。 方歌有些意外的看了庞和蔼一眼，撇撇嘴没有说话。 “方歌，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见话题越扯越远，雷赤索性说起案子的事情来，免得一会儿再说出真火来！ “我的看法？”方歌眉毛高高挑起：“这个案子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 “噢？”庞和蔼一脸感兴趣的模样：“说说看！” 看到庞和蔼这个样子，雷赤心里顿时大呼失策，这要是方歌真说出个四五六来，估计他是真的逃不出庞和蔼的手心了！ “先，死者是个很虚荣的人！他对自己的仪表很看重！刚才咱们在解剖室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死者不但把胡须、鬓角、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甚至连比基尼线也修的很整齐，而且他的衣服除了被撞击的地方有些褶皱，其他地方是很平整的，我甚至还能看到裤缝线！这说明他的衣服绝对不会四处乱丢！这样一个对自己仪容要求严格的人出现在这样一个偏远小县城本身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第二，死者的死因是电击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他身上的伤痕又表明他有受虐的倾向，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他有受虐倾向的？会不会和这个案件有关？ 第三，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半夜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这个时间放在京城或者沪海这样的城市都不算晚，可是换做高义就不一样了！但是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死者的钱财没有半点的损失！这说明凶手是故意杀人，而且他的目的不是死者的钱，他要的就是死者的命！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调查一下最近和死者产生过重大矛盾的人？而且这个人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不然不会买得起魅影k系列的车！ 其实我觉得黑哥与其查安医生，不如去查一查到底是谁有魅影k系列的车！虽然魅影k不算是豪车，但是在高义县能有这样一辆车，我就不相信他身边的人会不知道！ 第四，死者的妻子嫌疑也很大！虽然她在听说死者死亡消息的时候表现的很惊讶，可是当黑哥说死者是在从安医生那里离开之后遇害的时候她表现的很紧张！我猜测她一定隐瞒了什么！而且和死者或者和安医生有关系！我建议最好在重新询问一下死者的妻子！重点就在死者死亡的那段时间！ 虽然她是死者的妻子，但是不要忘记，死者在和一个女性医生半夜的时候用s【m】这种方法治疗，我们姑且相信那就是治疗方法，但是她会像她说的那样表示理解么？我相信只要她对自己的丈夫有感情，就不会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亲热，哪怕是为了治疗！！ 另外，死者的妻子曾经说她是因为死者在经过治疗一段时间以后有了很明显的改变才会支持他继续治疗的，但是她难道就不会产生类似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为什么她能给你的我却不能给你的想法么？这种心理一旦产生随即而来的就是对安医生的嫉妒以及对自己丈夫的仇恨！而这种心理很有可能就会让她做出一些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如——” “比如杀了他，然后再嫁祸给让自己蒙羞的那个女人！”雷赤脸色难看地说道：“毕竟我们知道安医生也是通过的她！只要她稍微暗示一下，不，她甚至都不用暗示，她只要如实告诉我们安娜的治疗方法，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她！” “没错！”方歌点头：“更重要的一点，死者的妻子也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她说她那个时候在家休息，但是谁能证明呢？没有！所以她也是有嫌疑的！而且我认为她的嫌疑比安医生的嫌疑更大！” “呵呵！”默默听完方歌的分析，庞和蔼笑笑：“小家伙分析的很好，但是你忘了一点！” “什么？”方歌拧着眉头看向庞和蔼。 “你忘了？”庞和蔼提醒道：“之前在解剖室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凶手是个男人，而且身高在18o-185之间，怎么从那小妮子那里回来一趟就全变了？还是说你对安娜那个小妮子有不一样的感觉，所以你才会竭力为她开脱！” 方歌哑然，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庞和蔼的确说中了他的心思！ 第175章 骚年，你不该一个人来 “她对你说过什么！” 听到庞和蔼说方歌对安娜不一般，而方歌没有否认，雷赤顿时紧张起来。 方歌哭笑不得的看着雷赤：“雷哥，你这样很像是被儿媳妇儿夺走儿子的婆婆！” “呸！”听到方歌这么说，雷赤顿时更紧张了，他瞪着眼看着方歌：“老子警告你，你这个年龄就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在学校里念书！要是敢想些乱七八糟的，信不信老子以后连案子都不让你跟着一起查？！” 见雷赤都拿出了杀手锏，方歌不免有些好奇：“雷哥，你到底在紧张啥？” “老子紧张个毛线！”雷赤听完方歌的话想也没想就反驳了回来：“特娘的老子又不是要限制你谈恋爱，但是你也不看看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安娜那个狐媚样子，我告诉你，她可不是什么良人，你年纪小不懂事，我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见你往火坑里跳还不管！” 方歌无奈的直翻白眼：“雷哥，你是不是早更了？” 雷赤举手便打：“老子就早更给你看！” “别介别介！”方歌忙向后跳了一大步：“我对安医生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刚才说的真的就是我想的！”说完，方歌又咕哝了一句：“明明是你让我说对这个案子的看法的，现在我说了你又不满意，老男人真是难伺候！” 雷赤：“……” “那你解释一下之前你判断凶手是男人现在你却又怀疑他妻子也可能是凶手的原因。”倒是庞和蔼一直都是个笑米勒的模样，让人一看心情就莫名的放松下来。 “如果凶手不认识死者，那么我之前的推断是没有问题的！”方歌严肃地说道：“但是如果凶手认识死者呢？假设凶手和死者相熟，那么就算是深夜，死者也不会对凶手产生警惕心，而凶手出其不意的用电棒之类的东西先攻击了死者，死者全身失去知觉倒在地上，然后凶手再把死者勒死，这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为什么凶手又要撞死者呢？而且是用那么张扬的车，在这个小地方一查就能查出来的！凶手会这没傻么？”庞和蔼继续问。 方歌愣了愣，但是很快眼睛就亮了起来：“两种可能，一是栽赃陷害！我猜，安医生的名下必然有一辆魅影k系列的车！至于第二种可能……” “说啊，怎么不说了？”见方歌迟疑着不说话，庞和蔼笑着说道：“是不是不想亲口说出这个猜想？” “我……” “第二种可能，就是灯下黑！”雷赤虎着脸说道：“就像教官刚才说的那样，撞人的车太张扬了！张扬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这么明显的证据反而会让警察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毕竟既然决定杀人了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所以查案的警察反而因为这个原因认为车辆的所有人有绝大的可能不是凶手，只要凶手有足够的时间，他就有可能制造出不在场证明，比如……收买自己的员工或者病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钱都是个好东西！而我们的嫌疑人显然不缺钱！” 方歌有心反驳，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雷赤说的有道理！ “还是不对！”方歌摇头：“我刚才观察过安医生，她回答问题的时候反应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淡定！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她根本不是凶手！” “小家伙，你这就是经验主义了！”庞和蔼笑笑：“我听赤赤说起过你办案的过程，不得不说，你那套微表情破案法确实很有用，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而且很重要！” “安医生是心理医生，所以微表情对她而言根本不适用！”方歌此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十分的难看。 “很好！”庞和蔼赞许的看了方歌一眼：“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的脑子还算灵活。” 说完，庞和蔼又在方歌的肩膀上拍了拍：“努力吧，骚年，我看好你哦！” 方歌：“……” 尽管对安娜的审讯并不顺利，高黑的脸也一直在变黑，但他终究是个讲道理的黑脸警察，所以虽然嘴里说的气势汹汹的，最后还是把安娜给放了出来，当然，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安娜的诊所。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安娜递给方歌一杯牛奶，示意他坐下。 方歌接过牛奶放在一边，笑着说道：“很意外？” 安娜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方歌看的疑惑：“？” “我能猜到你会来找我，但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安娜在方歌的对面坐下：“我能感受到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我并不相信我能够帮助你！” 方歌坐直身子，道：“我并不是来寻求帮助的！” 安娜：“？” 笑了笑，方歌这才解释起来，“我是来查案的！” 听到方歌这么说，安娜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神色，“查案？你以为我真的相信高警官的话？” 方歌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管你相不相信，总之目前我的官方身份就是刑警大队的协警一枚，而且身为公民，安医生你有义务协助警方调查。” 安娜点点头表示同意方歌的话，但是她依然坚持之前的态度，不管暴力还是非暴力，让她泄露她病人的**她做不到！ “你误会了！”方歌忙摆手，说道：“安医生的职业道德我很敬佩，不过这是你第二次猜错我的目的了！” “嗯？”安娜皱着眉头，问道：“你今天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安医生，姑且这么称呼你吧。”方歌本来还在笑，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却忽然一变：“我想请问安医生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莫莉的人？” 方歌的话音刚落，安娜“呼”的一下从沙上站起来，仿佛炸了毛的猫一样尖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就是莫莉？” 虽然安娜的表现很不正常，但是方歌依然老神在在的坐着，甚至还喝了一口牛奶才解释道：“当然不是！” 安娜盯着方歌看了一会儿，确认他不是在说谎以后才松了口气，随后她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锁骨然后缓缓坐下。 但是还没等安娜的屁股碰到沙，方歌的下一句又成功的让她炸毛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你就是莫莉！”方歌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胡说！”安娜大声否认，也不等方歌再开口便大喊外面的前台小姐送方歌离开。 方歌也不着急，只是淡淡地说道：“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但是你如果坚持让我离开的话，下次过来找你的可能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安娜身子一僵，脸上神色变幻莫测，良久，她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冲着一直等在门口的前台小姐挥了挥手。 “推掉我今天所有的预约！守在外面，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就在前台小姐即将把门全部关上的时候，安娜说了这么一句。 方歌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看来安医生已经想清楚了！” 安娜的脸色并不好看，她冷冷的看了方歌一眼，语气也冰冷起来：“说吧，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并没有对你不利的意思！”方歌直视着安娜：“你不用担心！我并不是通过警方内部的系统知道这些的，所以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就是莫莉！” 安娜的眼珠动了动，但是神情依然冷漠：“就算我是莫莉又怎么样？当年的事又不是我的错！” “没错，那的确不是你的错！”方歌点点头：“可是你却不能否认你和曲教授的死亡没有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曲教授三个字刺激了安娜，她忽然大声喊道：“又不是我杀的他！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着有些情绪有些失控的安娜，方歌不禁骤紧眉头，厉声斥道：“如果当年不是你冒冒失失的要替曲教授治疗，他又怎么会失心疯似的杀了他的家人以后自杀？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的安医生应该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学生，根本就没有行医资格证吧？” 沉默，良久的沉默！ 在方歌说完以后，安娜仿佛被雷劈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并不是治疗，他是我的老师！”安娜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语气中那股风尘一扫而去，她轻轻地说道：“当年他被确诊为肝癌，不过教授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他依然积极努力的配合治疗，可惜他的状况却越来越糟糕！我当时正在和老师研究幻想课题，所以……我大胆的建议他幻想自己并没有生病，试一试从精神上治疗！当时教授自认为已经时日无多，为了他最热爱的事业，他答应了！” 在安娜说这些的时候，方歌频频皱眉，他忍不住插嘴道：“幻想？这是什么课题？” “一个人的精神力量是很强大的！”安娜平静地说道：“我举个例子，如果你被催眠了，而你在催眠的过程中催眠师在你的梦境里让你认为自己已经死亡，那你就真的死亡了！这就是精神的力量，也就是欺骗大脑！” “欺骗大脑？”方歌看着安娜：“你认为这个有用？” “当年是这么认为。”安娜忽然笑的很甜：“现在也如此！” 忽然，方歌的脑中传来一阵晕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晕过去的最后那一刻，他隐约听到一句好听的女人的声音： “你今天真不该一个人来！” 第176章 控梦者 “卧槽！你特娘的终于醒了！” 方歌努力的眨眨眼睛，入眼的是两个大的鼻孔！如果不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方歌真想给那俩鼻孔一拳！ “我这是在哪里？”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以后，方歌四下看了一眼，现陪着自己的只有安鹿这个家伙，心里不免疑惑起来。 “当然是医院啊！”安鹿皱着眉盯着方歌：“我说你小子什么神经？好好的怎么从楼上跳下来了？幸好咱们这儿没高层，不然你就死定了！” “从楼上跳下来？”方歌愕然：“你没疯吧？” “我勒个擦！”受到方歌的质疑，安鹿忍不住戳了戳方歌：“你看看你身上的都是啥！还说我疯，我看你才是摔下来的时候脑子坏掉了！” 经过安鹿这么一说，方歌才注意到他的四肢都被打上了石膏，怪不得刚才他想给安鹿一拳的时候胳膊沉的跟绑了俩铅球似的，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没啥力气，原来是真的绑了俩铅球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方歌喃喃自语。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安鹿白了方歌一眼：“一个没留神你就溜了，你说你有啥想不开的非要跳楼啊！” 方歌听的直蒙：“我跳楼了？可是我……”话说到一半方歌的头忽然一阵剧痛，他“嘶”“嘶”的吸了几口冷气才缓缓说道：“我明明是去找安娜，怎么会……等一下，难道是她催眠了我然后让我跳楼的？” 想到这里，方歌抬起头来飞快地问道：“安娜呢？她在哪里？” 然而让方歌意外的是安鹿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自己：“真是跳楼的时候摔坏脑子了！啧啧，这都说起胡话来了！” “我没有说胡话！”方歌努力着坐起身来：“我承认我私自去找安医生的确是我的错！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安医生在哪里！我保证不会再胡乱行动！” 没想到安鹿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用仿佛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安医生是吧？她就在外面！你只要乖乖的在这里躺着，我就去找安医生过来好不好？？” 虽然安鹿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是方歌也没有想那么多，他点点头，道：“好！谢了！对了，雷哥和黑哥呢？他们去哪了？” “哦，本来他们是在这儿来着，不过庞医生说你没啥大事儿，就把他们给赶去干活了，剩下我在这里看着你。”安鹿对方歌笑了笑：“现在既然你已经醒了，看起来没啥大事儿，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行，那就麻烦你了！”方歌笑笑，龇着牙揉了揉额角，头真是痛啊！看来真是摔下来的时候摔到头了！但是他怎么会跳楼呢？真是奇怪！ …… “对，他已经醒了！”隐隐的，方歌似乎听到了安鹿打电话的声音，“不过受了点刺激开始胡言乱语了！一直说啥安医生，还吵着嚷着要见那个安医生，头儿，你说我该咋办？啊？这样行么？我……” 方歌挑了挑眉头，从安鹿的对话里他能听出来这电话应该是打给高黑的，可是为什么安鹿说自己胡言乱语？ 忽地，方歌想起之前自己说到安娜的时候安鹿的反应，难道……他不知道安娜是谁？ 方歌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开什么玩笑！就算他真的跳楼了以这里的楼层高度撑死了昏迷几天而已，几天的功夫还不至于让安鹿不记得安娜是谁了吧？ 安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所以我就说了不要让他一个人待着，你们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吧！直接跳楼不说，还冒出个安医生来！头儿你说的简单，我上哪给他找个安医生去？再说了我都不知道那个什么狗屁的安医生长啥德行！你让我上哪找去？我不管，你们惹的祸你们自己来收拾吧！” 方歌这下子是彻底懵了，他从安鹿打电话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可是他说的每一句都是那么的诡异，到底生了什么事？ “我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不要遗漏，全部都告诉我！”安鹿刚一进门，方歌就很严肃地说道。 安鹿愣了一下，干巴巴地问道：“说……说啥？” 方歌依然严肃的看着安鹿，直到把后者看的冷汗淋淋才缓缓说道：“一切！你知道的一切！” 安鹿咽了口唾沫，问道：“你认真的？” 方歌斜了一眼安鹿：“你认为呢？” …… “……哝，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可别疯啊！”安鹿紧张兮兮的盯着方歌，好像生怕他会闹事一样。 然而方歌直接把他无视了！ 事实上方歌已经彻底懵逼了！ 安鹿刚才说了一大串的废话，方歌略微整理了一下得出以下一个故事： 他还是叫方歌，他的身份还是n大的学生，不同的是他并没有什么养父母，他是被雷赤收养的！嗯，当然不是父子关系，是兄弟关系！至于收养关系安鹿并不是很清楚，因为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就连自己是被雷赤收养的这个信息还是高黑在喝高以后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雷赤仍旧是警察，高黑也是警察，两个人也是好兄弟，他也的确是和雷赤一起过来玩的，这一点没有变！不同的是他们之所以过来并不纯粹是因为雷赤来看望老战友，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方歌刚刚失恋，为了排除心中的苦闷所以才会到高义这个虽然很小但是风景很美的北方小县城。 同样的，他们遇到了一起离奇的车祸案件，他出于兴趣自告奋勇要帮忙，高黑也是一个不按规矩办事儿的警察，所以就默认了。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方歌的前女友竟然和她的现男友也到了这个小县城，三个人意外碰到以后方歌和前女友的现男友打了一架，结果当然是输了！然而这还不算，让方歌崩溃的是他的前女友竟然只是为了打赌才和他在一起的！ 自认为是个傻瓜的方歌大受打击，情绪失控之下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嗯，最后一句是安鹿自己推测的，原因是方歌跳楼的时候是半夜，并没有人看到他到底是为了啥跳楼。 “我勒个擦！这尼玛是多脑残的作者才能写出来的剧本？”听完所有故事以后，方歌心里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卧槽感。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这是真的！”安鹿一脸诚恳地说道。 方歌一副被狗咬了的样子：“你特娘的信不信老子咬你？” 安鹿真被方歌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他“蹭”的一下子从原地蹦起来，警惕的看着方歌：“你冷静！” 方歌白眼一翻，直接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到底是哪里不对？”方歌心里暗暗想到。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啥动静，方歌再撩开被子的时候安鹿已经不在房间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去找医生去了。 方歌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 “尼玛！还挺疼！”方歌暗骂一句，挪着半身不遂的身子走到窗口。 窗外的风景很好，入眼处是苍茫连绵的大草原，远处甚至能看到有牧民在放牧，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大朵大朵的白云，他的耳边又隐隐传来和妈妈很像的声音。 仔细听了一会儿，方歌忽然冷笑起来：“确实很像！但是太特么的假了！” 冲着窗户大吼一声以后，方歌忽然以一种毅然决然的姿态从窗户上跳了下去！跳的时候他甚至还听到了安鹿的惊呼声…… …… “卧槽！疼死老子了！”方歌大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小子总算是醒了！”雷赤没好气的看着方歌：“要不是安医生及时打电话给我们，你小子的命就没了！我说你就不能长点脑子！” 方歌呵呵傻笑两声，忽然问道：“雷哥，你内裤啥颜色的？” 雷赤听的嘴角狂抽，而一旁的高黑则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红的呗！今年是这家伙本命年，他不穿红的穿啥？” 听到高黑的话后，雷赤直接狂化了。 而方歌这才点点头，咕哝道：“这次应该是真的了！” “方歌，对不起！” 听到这个声音，方歌才注意到安娜也在旁边，顿时惊讶的看着对方：“安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娜摇摇头：“我不知道你会去找我！本来我是想去找高警官的，结果路上碰到安警官他劈头就是一句见到你没有，我这才意识到你可能出事了，所以才打电话给的高警官！幸好他们去的及时，不然……我可真就对不起你了！” “她到底是谁？”方歌没有纠结那么多，他直接问道：“接待我的到底是谁？莫莉？” 安娜点点头：“没错！我和莫莉是双胞胎……” “双胞胎不是长的很像么？”没等安娜说完，方歌就打断问道。 “我们是同性异卵双胞胎！”安娜解释了一句，“同卵双生会很像，异卵双生长的并不像！我和莫莉更特殊一些，我们一个遗传了妈妈的基因，一个遗传了爸爸的基因！因为父母在我们小的时候就离异了，我们直到上大学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的存在！” “你们都是曲教授的学生，不同的是莫莉异想天开的行为导致你们的教授导师精神陷入混乱，所以你才会带着她到这个小地方！”方歌言之凿凿地说道。 安娜苦笑了一声，说道：“你说的没错！但并不完全对！你刚才做的梦还记得么？” 方歌愣住了，失声道：“我勒个擦，难道我的梦你们也能控制？” 第177章 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可以这么说吧。”安娜看了一眼正“扭打”在一起的高黑和雷赤，“但是我保证杀吴永康的不是莫莉！请你相信我！” “但是她想杀方歌，这点毋庸置疑！” 雷赤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和高黑的战争，他撇撇嘴说道：“你通知我们方歌有危险这个情我领了，可是这不代表你那个妹妹就一定是清白的！” 方歌听的一头雾水，他眨眨眼问道：“雷哥，我昏迷了多长时间？到底生了什么事？” 方歌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就惹了雷赤一肚子气：“你还有脸问！知不知道是我带你来的！你要是出了半点差错老子怎么办？麻了个蛋！特娘的你那平时的机灵劲儿哪去了！” “呃……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方歌抓抓头：“我就是觉得安医生不可能是凶手，但是孙医生给我的信息又让我太吃惊，所以我才会想着过去问清楚！当时我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就能擅自行动了？”雷赤伴着一张脸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很危险？而且特娘的你还一个劲儿的强调就你一个人知道那件事，还说啥你谁都没告诉就去了，你是不是嫌头上的主角光环太重一集也不想活了？” 方歌一阵的尴尬，他决定直接下一个话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说过这话的？” “我在办公室装了监控！”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安娜，她拢了拢头说道：“自从曲教授的事情生以后，莫莉的心理就产生了阴影，虽然我禁制她再碰触任何关于心理问题的研究，但是我还是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所以每次我不得不出去办事的时候都会打开我偷偷放在办公室的监控，回来以后再看录下的监控内容，那样我就知道我不在的时候曾经生过什么事情。” “卧槽！”方歌咕哝道：“你们是亲姐妹啊！竟然还装监控？话说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安娜有些尴尬：“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对！”方歌忽然大喊一声，把房间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他神经兮兮的看着安娜，问道：“你说我去你办公室的时候你不在办公室？” “没错！”安娜点头：“我知道高警官一定会调查我的！与其到时候让他问出来曲教授的事不如我主动告诉他，反正这件事法院都已经认定我并没有过错，我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所以我就去找高警官了，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去找我！” “可是我为什么见到的是两个人？”方歌不解：“如果你没在，那么接待我的人是谁？当时那个前台小姐又是谁？” “你被催眠了！”安娜苦笑：“虽然我禁止莫莉再接触任何关于心理方面的东西，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天才！尤其是在催眠方面！事实上，你们第一次去找我的时候你就被她催眠过一次，所以她才告诉我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怎么说呢，莫莉她……对你很好奇！但是她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请你相信我！” “那你该怎么解释今天的事？另外你也不是也认为方歌有危险么？”雷赤又把话题带了回去。 “不一样！我是以为……” “你以为什么？”高黑上前，一张黑色的大脸死板地说道：“安娜医生，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我们才能帮你！” 安娜有些为难，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是为了莫莉吧！” “等一下！你们一直说莫莉，她去哪了？我记得我当时昏过去来着，对了，雷哥你说今天，难道我昏迷还不到一天？”方歌连珠炮似的问道。 “废话！你喝的牛奶里不过就是有一点儿安眠药而已，还想昏迷几天？小说看多了吧你！”雷赤不屑道。 方歌：“……” 说起莫莉，安娜的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我们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们回到诊所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人，因为当时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所以我们就把你送到了医院，医生说你只是服用了一些安眠药，当然，在可控剂量之内，我们也就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只是让你睡到自然醒，倒是你一直说梦话，我才知道你已经陷入了梦境之中。” “我说梦话？”方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都说啥了？” “一直哼哼唧唧的，鬼知道你在说啥，老子又没有偷听别人**的爱好！”雷赤瞪了方歌一眼，又看看安娜，不耐烦地说道：“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既然你坚持莫莉不会害方歌，我们总得找到她才行啊！”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去找曲教授了！”安娜淡淡地说道。 “啥？”方歌被唬了一跳：“她死了？” “你在说什么？”安娜神色古怪的看了方歌一眼：“你怎么会冒出这种可怕的想法来？” “曲教授不是自杀了么？”方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说莫莉去找曲教授了，我当然以为她也跟曲教授一样自杀了。” “当然不是！”安娜没好气地说道：“我的意思是她有可能回南津了，我们大学就是在南津上的，再有三天就是曲教授的忌日了，这些年我一直都看她比较严，尤其是在曲教授忌日的时候！” “我勒个去！那你还能做得住啊！”方歌疑惑不解的看着安娜：“你不是很关心莫莉么？” 安娜笑笑，解释道：“你以为这么多年我是白过的么？莫莉的证件都在我这里，她也没有钱！所以她根本走不远的！最多就是在附近烧点纸给曲教授，然后就回去了！这样的情景每年都会上演一次，我都已经习惯了！倒是你，我担心你们会误会莫莉，所以才特意过来解释一下。” “那你当时为什么判断我有危险？”这次问的是方歌。 “这个……”并没有纠结很长时间安娜就说道：“最近我总感觉有人在监视我！而且我能感觉得到那个人只是针对我！其实我曾经怀疑过杀死吴永康的是不是就是那个监视我的人！事实上，我虽然是心理医生，但是我的客户大部分都是女性，因为凡是我的男性客户总会出一些大大小小的意外，后来我就有意识的只接女性客户，也是奇怪，凡是女性客户都没事，只要是男性，不管是不是客户，最后总会出点意外情况！当时我听了安警官说你去找我的事情以后就知道要糟糕，这才会打电话给高警官他们。” 听完安娜的解释，方歌并没有表示什么，他只是哦了一声就陷入了沉默。 方歌暗暗在心里把事情串了一下。 “事情的起因是一起离奇的车祸，死者吴永康是安娜医生的病人，接受的是疼痛治疗！而安娜的妹妹，也就是之前那个前台小姐莫莉曾经也是心理学的研究生，因为教授导师的问题而被禁止再接触任何关于心理方面的课题！ 莫莉因为我把安娜误认成她并且把曲教授的事情安在了安娜的身上，出于保护安娜的目的她催眠了我，所以我才会做了那么一个卧槽感满满的破梦！不对！还是不对！” 方歌摇摇头，又摸着下吧咕哝起来：“当时我到诊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安娜医生，而且我在说出曲教授的事情之前莫莉就已经把牛奶递给了我，所以她最初就打算让我睡过去，临时决定的二次催眠！可惜当时我因为喝了放有安眠药的牛年昏睡过去，所以二次催眠的效果并不好，我才能轻易的看出我当时是在做梦！嗯，一定是这样！ 然后安娜在去警队的路上碰到了安鹿，她知道我独自去了诊所以后担心我会被监视她的人给害了，然后通知了雷哥和黑哥，他们赶到诊所看到了昏睡中的我，却没有看到莫莉的踪影！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没错。”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雷赤疑惑地看着方歌：“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了吧？” 方歌眼睛一翻，撇撇嘴道：“我在想你们是不是都是在我的梦里！我得确定一下我是不是真的醒了！” 雷赤乐了：“你要咋确定？” “简单啊！”方歌冲一句话都没说的安鹿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安鹿一头雾水，指了指自己：“？” 方歌点头：“没错，就是你！” “还愣着干啥！让你过去就赶紧去！”一脚踹在安鹿的屁股上，高黑骂骂咧咧地说道。 见自家老大都话了，尽管安鹿心里忐忑不已，但还是慢吞吞地朝方歌凑了过去。 “嗯！是真的！不是做梦！”扫了安鹿的耳朵一眼，方歌这才点头说道。 “为啥？” 这下不止安鹿不明白了，房间里的其他人也疑惑不解的看着方歌。 “简单啊！”方歌指了指安鹿的耳朵：“前天晚上咱们烧烤的时候我不小心在安鹿的耳朵后面蹭了一块黑，第二天生车祸的时候安鹿还没来得及洗脸就跟着一起去了安医生的诊所，莫莉看到安鹿的时候他的耳朵后面还带着那块黑，现在那块黑没了，当然就是真的了！” 可惜，所有人都用一种信你就有鬼了的眼神看着方歌。 方歌耸耸肩，摊开手无奈道：“我说的是真的！刚才做梦的时候他耳朵后面还带着一块黑呢！” 第178章 迷雾 “好吧，咱们不谈论这个，现在的问题是莫莉去了哪里！她是不是就是杀吴永康的那个人！另外，安医生刚才说的监视跟踪他的人到底是否存在，那个人又是什么目的，这都是咱们必须要查清楚的！”方歌深知没必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直接带过这个话题，说道：“我建议大家最好再回去安医生的办公室检查检查，我记得当时我睡过去的时候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雷赤摸着下巴咕哝：“不是莫莉么？” “当然不是！”方歌摇头：“虽然当时我已经昏昏沉沉的，但还不至于分辨不出声音的地步。” “那可不一定！”高黑撇撇嘴：“刚才安医生不是说了么？你已经被催眠了，你所有听到看到的都是催眠师想让你看到和听到的！” 方歌：“……” 从医院出来以后，方歌等人直接就奔着安娜的心理诊所而去。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肯定当时除了我和莫莉之外还有第三个人！而且是个女人！”方歌挠着头皮，抓狂一样地说道：“我用脖子上的这个东西保证，我肯定听到有人说话了！” “呵呵！”高黑依然见此之前的观点：“脖子上的东西咋保证？难不成你真输了老子还能把那玩意摘下来切片尝尝咸淡？纯粹尼玛的扯淡！” 方歌听的嘴角直抽抽，这个高黑，果然一般人跟不上他的思路。 众人到安医生诊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没办法，众人只好摸黑进去。 当沉默和黑暗两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以及……不安！安娜的诊所不小，虽然众人开着手机上的手电筒，但是依然只是几道光线而已，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方歌几人的前面就如一个黑洞，让人一看就毛骨悚然！ 哪怕这群人里大部分都是警察也没用，每个人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放慢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挨着墙边走着。 忽然，一阵喧闹的铃声响起，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差点没把方歌的心脏给吓出来！ “对不住对不住，我对象打给我的！”安鹿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算了，你还是接了吧！”方歌摆摆手，说道：“万一一会儿再突然打过来！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再多几次我这心脏可受不了！” 嘿嘿一笑，安鹿接通了电话。 “喂，我在……嘀嘀……执行……嘀嘀……我擦！这特娘的是啥动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安鹿的电话里不停的响起嘀嘀的警报声。 方歌和安娜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解。 倒是雷赤和高黑同时脸色一变，呃，雷赤脸色当即就是一变，高黑就忽略不提了吧，反正也看不出来。 “窃听器！”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方歌眉头高高挑起：“有人在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 安娜也是一脸不可思的模样：“这……这怎么可能？” “安鹿，把电话拿过来！别挂断！”高黑冲安鹿吼道。 本来安鹿正在犹豫要不要挂断电话，一听到高黑的话直接把手机朝他扔了过去。 “卧槽！你小子能不能扔的准一点？”高黑一边摸着鼻子一边抱怨道。 以安鹿的力气，这手机和板砖也差不了多少了！ 手机对面安鹿的女朋友显然听到了这边的对话，所以也没有挂断电话，但是她的声音却从听筒里清晰的传了过来，就连嘀嘀声都没挡住。 “……高队长是吧？我这算不算公务？你要给我报销电话费吧？” 方歌嘴角抽了抽，这可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高黑则瞥了安鹿一眼，把后者看的整张脸都跟猴屁股似的！ “放心，这点钱我还是有的！”高黑淡淡地说道。 “那就好！”手机里传来欢快的声音：“你们慢慢用，我先吃饭去了！” 这句话说完以后那声音就走远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边太安静的缘故，方歌几个人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一句话，“嗯，现在下个月的电话费已经不用愁了，电费该找谁呢？真是费脑筋！” 方歌听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捅了捅身边的安鹿：“嫂子真是精打细算啊！” 安鹿嘴角抽了抽，憋的一句话也没敢说。 “找到了！”高黑忽然说道。 “啪！” 与此同时，安娜也打开了办公室的灯。 有雷赤几个专业警察在，根本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拆下了之前藏在办公室吊灯里的窃听器。 “你有印象吗？”高黑问道。 安娜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业务以外的事情我很少管，都是莫莉在弄！不过一个月前我确实刚换的灯，我想想，当时好像是我刚给吴永康治疗了一个星期左右！” “难道是莫莉放到里面的？”安鹿想也不想就说道：“你安装监控看着她，她方歌窃听器听着你的动静，你们真不愧是双胞胎姐妹啊！” 安娜简直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奇葩理论？” 方歌也摇头说道：“肯定不会是莫莉放的！” “为啥？”另外三个大男人齐声问道。就连安娜也不解的看着方歌。 “身高不够！”方歌指了指安娜的桌子，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换灯的人必然是踩着这张桌子换的！” 另外三个人又看向安娜。 安娜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别看我别看我，我那天没在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新的灯已经装好了，不过我确实没看到其他的工具。” “我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有我的道理！”方歌笑笑：“你们看，这里是不是有个小凹陷？” 众人向方歌指向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一个很小的浅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小坑从前有吗？”方歌笑问。 安娜立刻说道：“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因为这桌子是我每天都要用的，所以是我亲手挑选的！” “这是什么东西弄上去的？”安鹿看了好一会儿也看出个所以然来，咕哝道：“就算有坑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那是因为你就是个坑，你看到同胞当然没啥感觉！”高黑撇嘴说道。 安鹿：“……” 方歌摇头笑了笑，随后神情一变说道：“这是高跟鞋踩上去留下的印子！安医生的桌子桌面很软，平时用很舒服，但是同样因为桌面比较软的原因，一旦有重量大而且比较尖锐的东西落上去就很容易留下印痕！安医生，你回想一下，安装吊灯那天到底是哪个女人出入过这个房间！” “莫莉不也穿着高跟鞋吗？”安鹿小声说了句。 “我知道啊！”方歌点头，解释道：“但是我刚才也说了，莫莉的身高根本就不够！就算她踩在这里也根本够不着！” “除了莫莉，还有另外一个人也进来过这个房间！”安娜脸色难看地说道。 “谁？” “尹微。”安娜犹豫了几分钟，说出了一个名字。 “尹微？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安鹿自言自语道。 “废话！”高黑一巴掌拍在安鹿的脑袋上：“什么破记性！尹微就是死者的媳妇儿！” “真是有意思了！”方歌呵呵笑着：“看来那位死者太太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相信她的丈夫。” “请她过来一趟吧！”高黑说道。 “不……不用！”安娜忽然开口。 “为什么？”方歌不解。 “她不会是凶手的！”安娜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终究还是什么用都没有！” “你知道什么？”方歌紧追不舍地问道。 “呵呵！”安娜耸耸肩，摊开手道：“既然她有嫌疑，我也没必要再保护她的**了，毕竟只有这个才能证明她的清白。” “你是说？”方歌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娜。 安娜点头：“你想的没错！” 见两个人像打哑谜似的，明明都知道答案可就是死活不说，高黑当时就急了。 “娘咧！你们俩能别打情骂俏了不！知道啥赶紧说啊！” 方歌和安娜脸色同时一红，安娜甚至还瞪了高黑一眼，结果直接被后者无视了！ “安医生的意思是吴永康遇害的那天晚上，正在接受她治疗的那个病人就是吴永康的妻子尹微，她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方歌解释道。 高黑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眨了眨眼，扯着嘴角问道：“你说……他们两口子都是你的病人？都是那个……s【m】？” 听完高黑的话后，安娜的脸更红了，她啐了一口说道：“高警官你在想什么！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不同的问题！治疗方法当然不同！” “那她为啥要在你这里放窃听器？”高黑问道。 “当然是不放心！”解释的是方歌：“有哪个妻子放心自己的丈夫和一个漂亮的女医师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而且每次和女医师见过面以后，丈夫的后背上总是布满了伤痕！她当然想要弄清楚！” “可是她又不得不在名面上支持她的丈夫，如果她稍微露出一点怀疑，以吴永康那么敏感多疑和歇斯底里，必然会和尹微离婚！”安娜接口道。 “所以她采取了迂回战术，她让自己成为你的病人，而且每次预约的时间都是在吴永康结束治疗以后，这样她就能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方歌说道。 第179章 意外频频 安娜抿抿嘴没有说话，不过她的态度显然是默认了方歌的说法。 “亏你还一直帮她瞒着！结果你被人家监听了都不知道！这脸打的，真是啪啪啪啊！”安鹿揶揄道。 安娜的脸色更难看了，深吸了一口气，她自嘲道：“我还以为终于遇上了懂我的人，谁知道……算了！既然已经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真是……太蠢了！” 方歌有些看不过去，出言安慰道：“安医生，你也别想太多了！夫妻之间的事，咱们外人都不明白！” 安娜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不过你不用安慰我，我懂的！” “你们小两口就别这么假惺惺了！”安鹿那张臭嘴又开始了：“你出事的时候她紧张，她遇上事了你安慰，虽然年龄有点差距吧，但是我看挺般配的，方歌显然还没女朋友，我说安医生，你也没有男朋友吧？我看你俩……唔唔……” 方歌一边捂着安鹿一边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啊，安鹿他就这个臭毛病，他没有恶意！” 安娜摆摆手表示理解：“今天我很累了，你们先走吧。一会儿我还要收拾收拾莫莉的房间，估计她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说起莫莉，方歌忽然严肃起来：“安医生，莫莉的事情你最好小心一点！我猜今天我昏过去的时候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尹微！从窃听器这件事上来看，显然尹微和莫莉的关系不简单！不然她又怎么会如此轻松的就把窃听器放到你的办公室里？而且你办公室的灯早不坏晚不坏，偏偏那个时候坏！有些事，细思极恐啊！” 安娜的脸色更难看了，咬了咬嘴唇，安娜强笑道：“我知道了！谢谢！莫莉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离开安娜的办公室以后，高黑带着方歌他们马不停蹄的奔向了吴永康的家。 “没人？”高黑皱着眉连通了办公室的电话：“马上查一下尹微的动向！” “麻了个蛋！”高黑骂道：“这次怎么这么不顺？” 不知为什么，雷赤下意识的瞥了方歌一眼。 不但雷赤如此，就连方歌也在心里嘀咕，“难道我真是乌鸦嘴体质？话说这是个什么体质？乌鸦嘴是说了以后才灵，娘的怎么我走到哪儿哪出事儿？还都没一个简单的！真尼玛邪门了！” 高黑可没注意到方歌和雷赤的不对劲儿，现在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明明就是个普通的车祸案件，结果变成故意杀人，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吧结果俩都失踪了！这特娘的还怎么查？ “头儿，虎子那里传来消息，找到魅影k的车主了！”安鹿忽然说道。 众人精神一振，奶奶滴，总算是有好消息了！ “回去！”高黑大手一挥就准备回去。 “我还有点事儿，就不跟你们一起过去了！黑子，方歌我就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看好他！” “雷哥，你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方歌不解的看着雷赤，貌似上次在黄州的时候雷赤也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好几天，这次他又要干什么去？ 更让方歌意外的是高黑仿佛早就知道雷赤会这么说似的，当下问也没问拉着方歌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放心，就是把老子出事了都不会让这小子出事！你早点回来，咱们还要一起过年咧！” 方歌连再多问一句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高黑仿佛拎小鸡一样给拎走了！ 雷赤这一走就是三天里，这三天里，方歌去找了好几次安娜，他很想弄清楚他第一次到安娜诊所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故事到底是真实生的事还是他自己的大脑故意编出来的！可惜这几天安娜都在忙着找莫莉，急的她嘴角都冒出泡来！ 而高黑那里也不顺利，魅影k的车主信息是查到了，可惜这个人和莫莉还有尹微一样凭空消失，任凭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到，急的高黑天天在办公室里跳着脚骂人！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在魅影k的车主家里找到了电击棒而且在他的家里提取到了一些衣物纤维和皮肤组织微粒，经过化验证明这些纤维物质和吴永康身上的衣服纤维一样，而那些皮肤组织微粒也被证明是吴永康的！ 至此为止，基本上可以证明魅影k的车主就是杀害吴永康的凶手！ 问题是这个凶手到底去了哪里？ “黑哥，我去趟安医生那里！对了，今天晚上雷哥就回来了，你也需要休息休息，别再骂他们了，你看看把安鹿他们吓的！”方歌劝道。 “赶紧滚！”高黑不耐烦地说道：“敢情不是你的案子，你当然不着急了！我说方歌，你不会真的看上安医生了吧？这几天跑的那么勤快！” 方歌的脸当即就黑了：“黑哥，你能不能别听安鹿瞎咧咧？我是有正经事找安医生！” “搞对象就不是正经事了？”高黑脖子一梗：“这特娘的是什么狗屁话？” 方歌：“……” 无奈的摇摇头，方歌心知再说下去只会越说越乱，他摆摆手走出了警局。 …… “什么？方歌不见了？” 接到雷赤的电话以后，高黑的脸差点都白了！也顾不上电话对面的雷赤是不是在跳着脚骂，他扭头冲身后的小崽子们吼道：“把所有的监控都给老子调出来！方歌被人绑走了！” 众小崽子一听嗷嗷乱叫，群魔乱舞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到了牛魔王的洞府似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雷赤也急哧哧的赶到了刑警大队。 “麻了个蛋！你特娘的是怎么跟老子保证的！方歌要是出了半点的差错，老子非要……”一见到高黑，雷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高黑也知道这件事他有责任，明明知道方歌可能有危险他还让方歌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这分明就是缺心眼啊！ “我已经把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调了过来，希望方歌失踪的地方能被拍到吧！”高黑的气压低的可怕，若是在京城、沪海那样的摄像头遍布满大街的大城市，只要用心必然能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在高义县这个近乎于边疆的小城，除了国家强者布下的天网，几乎没有其他摄像头！ 虽然天网在主干道上都布置了摄像头，但毕竟还是有死角的！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方歌运气好吧。 雷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张脸沉的能滴出水来，凡是从他身边经过的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就在雷赤他们心急火燎的查找方歌的下落的时候，在距离高义县不远的一座石头要塞里，方歌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你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方歌甩了甩头，模模糊糊的看到前方有个人正背对着他，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你就是杀吴永康的人？”清醒了几分以后，方歌直白地问道。 “没错！”那人并没有否认，他拨了拨火炉里烧的通红的炭块，漫不经心地说道：“莫莉是我的！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他！谁要是敢和我抢，我就杀了他！” “你是谁？”方歌把注意力从火星子乱蹦的炉子上挪开，他问道：“你和莫莉是同学？” “同学？”那人脸庞上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算是吧。” 方歌听不明白，他刚想再问点什么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眉峰一挑，问道：“你说你杀了吴永康，可是吴永康和莫莉根本就没有交集啊！” “哼！还在骗我！”那人神经兮兮地吼道：“你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方歌直皱眉，他扯了扯胳膊，随着他的动作顿时响起一片哗啦啦的声音。 “没用！”那人斜了方歌一眼，说道：“你知道吴永康是怎么死的吧？想不想尝尝一样的味道？” 方歌心中骇然，他用力的扯着胳膊，可惜四肢都被铁链子绑得紧紧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方歌咽了口唾沫，尽力拖延着时间：“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和莫莉没有任何关系啊！” “还说没关系！”那人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我每天都能看到你们！就是你勾引莫莉她才不要我的！我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莫莉是我的！没有人能抢走她！” 方歌心里一动，忽然涌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安娜……就是莫莉？”方歌小心翼翼地说道，尽量不去触怒眼前这个精神有点不正常的人。 “安娜？”听到这个名字，那人想了想，仿佛这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过来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对了！她杀了老师以后就改名叫安娜了！” 方歌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说……曲教授是谁杀的？” “当然是莫莉啊！”那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方歌：“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方歌苦笑：“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曲教授不是疯了以后杀了全家自杀的么？怎么又是莫莉杀了曲教授？你有证据么？” “当然有！”那人眉毛一扬：“我亲眼看到的！你知道我是谁么？” “不知道！”方歌老老实实地说道。 “我是曲教授的儿子！”那人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人以后才低声说道：“私生子！” 方歌悚然一惊：“你没开玩笑？” 那人哼了一声说道：“当然没有！我叫曲项歌，除了莫莉没有人知道我是曲教授的私生子！当年我和莫莉谈恋爱曲教授才会收她当学生，不然就凭她那个成绩怎么可能成曲教授的学生？” “你为什么叫你的父亲曲教授？”方歌不解的看着曲项歌，问道：“如果你是曲教授的儿子，为什么你不叫他爸爸？” 曲项歌的眼睛瞬间通红，疯狂地吼道：“因为尹微那个贱女人！” 第180章 图案 听到曲项歌的嘶吼，方歌心里更迷糊了，趁着曲项歌的情绪激动容易套话这个空档，他再次问道：“你认识尹微？她和曲教授什么关系？” “尹微，尹微，尹微！贱人！贱人！贱人！都是贱人！他们……就是他们害死曲教授的！”曲项歌却似乎失去了理智，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方歌顿时大急，可是却又动弹不得，没办法，他只好大声喊道：“曲项歌，你醒一醒！曲教授已经去世了，你如果想要报仇的话唯一的出路就是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警方！” “告诉警方？”曲项歌好像又恢复了一些，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以为我没说过么？结果呢？结果就是我在精神病院被关了整整五年！五年啊！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啊？” 方歌尽最大的努力安抚着曲项歌，他缓声说道：“我相信你，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你？”曲项歌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方歌，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时充满了愤怒的神色：“你要抢走莫莉！莫莉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她！谁抢走她，我就杀了谁！” 方歌顿时有种指天大骂的冲动，尼玛这个曲项歌到底是什么情况？ “项歌，别废话了！杀了他，我就是你的！”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钻进了方歌的耳朵。 听到这个声音，方歌已经不是冲动了，他已经开始大骂老天了！ 安娜轻巧从阴影中走出来，她笑意吟吟的看着方歌，说道：“没想到是我吧？” “尹微已经死了？”静下心来，方歌沉声问道。 “没用的人当然没理由再活着！”安娜冷笑一声，目光移到身旁的曲项歌身上，故作深情地说道：“我有了项歌，还要那些废物干什么？” 而曲项歌则全身都在抖，仿佛听到了极大的赞美一样，整个人抖的跟踩在了电门上似的。 “我该叫你什么？安娜？还是莫莉？或者说，你谁都不是？” 安娜看都没看方歌一眼，她依然用让方歌感到恶心的深情眼神看着曲项歌，一边抚摸他的脸庞一边说道：“我当然是莫莉，永远都是莫莉！” “那安娜呢？她可是你的亲姐姐，你不会连她也杀了吧？”方歌冷笑。 听到安娜这个名字，莫莉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那个贱人！是她自己找死！不但私自放了你，居然还想告我！” “我不明白！”方歌拧着眉头说道：“我和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当然没有仇怨！”莫莉像是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曲项歌的脑袋，哄着他去了一边以后才说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出现会引起它的异响！” “他？”方歌不明白：“他是谁？” 似乎已经吃定了方歌，莫莉简直是什么秘密都说了出来，她撸起袖子伸到方歌面前，说道：“看到这个了么？” 方歌凝神瞧去，只见莫莉嫩白的胳膊上印着一个鲜红的类似贪吃蛇一样的图案，不同的是这蛇在吞食自己的尾巴，而且这条蛇围成的圆里面好像还有许多人在膜拜，更诡异的是那人似乎是能动的，可是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又是静止的。 方歌心里大惊，脸上却强自镇定地说道：“不就是个纹身么，我为什么要认识？” “当然不是普通的纹身！”莫莉眼睛瞪的大大的，她神经兮兮地说道：“自从它到了我的身上以后就一直在沉睡，直到你出现以后它忽然活了过来！我知道你就是我的机会！不单单是我，吴永康和尹微也知道！可是机会只有一个，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所以……” “所以你就让曲项歌杀了吴永康！”方歌接口道：“但是你还不能让尹微怀疑，所以你才会故意做出一副保护她的样子来！就连灯里面的窃听器也是你放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怀疑尹微对你心怀不轨！” “对，也不对！”莫莉轻笑：“窃听器的确是尹微放的！不过我早就知道了，让她听的都是能让她听的！可是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我的亲姐姐竟然一直在我身边装疯卖傻！她竟然想要把我推到火坑里！幸好，有项歌保护我！” 一旁的曲项歌听到自己的名字马上激动的站起来：“莫莉，你是我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亲爱的！”莫莉像一条蛇一样蜷在曲项歌的身上，甚至用舌尖舔了舔曲项歌的脖子：“我知道你一直会保护我的！不过现在，你先安静的等一会儿好不好？” 曲项歌仿佛已经失去了心智，他愣愣的点头：“好！” 莫莉满意的摸了摸曲项歌的脑袋，然后又走向方歌，好奇的打量着方歌：“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你一出现它就会出现！” 方歌听的不对劲，他拧着眉头问道：“你是说我出现的时候你胳膊上的图案才会出现？你们是什么组织？” 莫莉风情万种的扫了方歌一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组织里的人很快就会到了！只要我把你交上去，我就能正式成为组织里的一员！到时候我什么都不用怕了！” 方歌听的一头雾水，莫莉说的没头没尾，不过他还是明白了一件事，貌似他对一个神秘的组织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而莫莉、吴永康和尹微刚好是这个组织里的人，三个人因为他的缘故自相残杀，目前看来，应该是莫莉赢了！ “既然组织的事不能说，那曲教授的事呢？”方歌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换了个话题。 “曲教授？”莫莉挑挑眉头，不屑道：“一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罢了！真不知道安娜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爱上了那个老头子！” “你就是因为这个杀了安娜？”方歌拧眉。 “当然不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上就要成为他们那个组织里的正式一员，莫莉显得极其兴奋，她说道：“曲教授是我国最权威的心理学教授，当年我和尹微还有永康是同一批考验期的学员，我们的任务就是把曲教授吸收进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尹微想方设法让曲教授爱上了她，而我……则俘获曲教授最疼爱的儿子！” 最后一句话莫莉说的声音很低，她吃吃笑道：“曲项歌是个书呆子，我不过巧施计谋就让他成功上钩了！可是我没想到安娜竟然也是曲教授的学生！因为我和她是双生子的缘故，她经常能猜透我的想法，甚至有一次她差点威胁到了组织！没办法，我们只好杀了曲教授和他全家，然后再做出曲教授是自杀的样子！本来依着我的意思连曲项歌最好都不要留，可是我又需要他为我做不在场证明，所以……他就疯了！” 方歌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 “当然，因为曲教授的死亡，我们当然也没有通过考验，为了躲风头，我们就到了这个小地方等待组织的下一次考验！可是组织似乎把我们遗忘了，五年了！五年我们都没有收到h组织的一句话！直到……你的出现！”安娜挑起方歌的下巴：“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方歌冷笑：“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说完这句话，方歌心里忽然一跳！ 他想起来第一次到安娜诊所的时候他做的那个梦！ 尽管这几天他一直在和安娜也就是莫莉接触，但是出于谨慎，方歌一直都没有说出来他做的那个梦！ 如果说唯一的可能，也就只有那个了！ 可是……会是那个吗？ 想到这里，方歌决定试一试，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是不是凡是和你们组织接触过的人都会对你胳膊上的图案起反应？” “当然不是！”安娜忽然挑起声音说道：“你以为我们的组织是什么？要是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引起反应来，我们还凭什么号称……” 安娜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敏敏嘴角，说道：“你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任何关于组织里的事情的，你再问也是白问！” 方歌还想再问什么，忽然感到有人好像在看着自己。 用余光飞快的扫了一眼，方歌看到曲项歌正眼神清明的看着自己。 心里一动，方歌明白了！曲项歌是故意装成这个样子的！他是为了报仇！ 不动声色地冲曲项歌摇摇头，方歌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杀了曲教授的？据我所知，当时他疯的时候不止是一个人看到！” “当然是催眠啊！”安娜笑的花枝乱颤：“一个最权威的心理学教授竟然被我们几个孩子给催眠了，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我可不信！”方歌哼了一声，一副你在说谎的样子。 “只凭我们当然不行！”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屈辱似的，安娜昂起下巴说道：“但是组织就不一样了！只要是我们组织想要杀的人，就没有杀不了的！而且杀了人以后就算是福尔摩斯重生也查不出来！” “你说什么？”方歌心头狂跳！ 他的父母……不就是被害以后怎么都查不出来么？ 他父母的死，和安娜的组织有关系么？ 刚想再问，门忽然被撞了开来！ “警察！里面的人都举起手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地上传了过来。 “项歌，杀了他！”安娜尖叫着，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艰难的回身，安娜喃喃问道：“为什么？” 曲项歌神色平静地看着安娜：“为了我的父亲！” 安娜白眼一翻，就此晕了过去。 方歌注意到在安娜晕过去的同时，她胳膊上的图案也在缓缓消散…… 第181章 归去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从医院出来以后，方歌就不停的问雷赤同一个问题，把雷赤给烦了个通透！ “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子费劲巴拉的查监控才找到关你的地方！结果你可倒好，竟然倒打一耙！我说你小子到底还讲不讲理了？”雷赤迎着方歌的目光骂道。 方歌一挑眉毛：“少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你来这地方是不是查我父母的案子？” 说完，方歌的心就砰砰的直跳，他说这话完全是瞎猜的！ 如果没有安娜的那一番话，或许方歌并不会把这次出行和自己家当年的惨案联系起来，可是在遇到如此诡异的事情之后，如果说他还是像从前一样相信雷赤只是为了看望老战友才过来的那他就真是个大傻子了！ “你为啥会这样想？”雷赤好奇的看着方歌：“就算我来这不单单是为了看黑子，你咋会联系到你的父母？” 方歌被雷赤问的一窒，他该怎么说？难道要告诉雷赤安娜手臂上那个图案的事？还是告诉他安娜手臂上那个图案对他有反应的事？ 想了想，方歌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告诉雷赤的好，毕竟他之前说的全是出于猜测，如果雷赤到这里的目的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是为了自己父母的案子，那说出来只会连累他！毕竟那个图案是那么的诡异！ “安娜，不，莫莉怎么样了？我要见她！”方歌沉着脸木然说道。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雷赤也不是好糊弄的，更何况方歌这说法根本就是连半点转折都没有，这么生拉硬拽的转移话题，他雷赤能答应吗？ “合理的推测！”方歌面无表情地说道：“雷哥，你很清楚我为什么会如此热衷于调查各种案件，无非就是为了将来能找出来害死我父母的人！” “那之前的案子你为什么没有这种推测？”雷赤显然没有那么好对付，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方歌，说道：“你跟着我办案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其他的案子你都没有这种反应，偏偏对这个案件如此重视？别告诉我说这个案子不是你破的，所以你不甘心！” 方歌乐了，这还真是刚一打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他点点头，光棍地说道：“没错！我就是不甘心！” “信不信老子抽你！”雷赤作势欲打。 方歌嘻皮笑脸的把脸凑了过去：“打呗！反正我就是要见莫莉，你让不让吧！” “迟了！”雷赤揉了揉方歌的脑袋，有点好笑的看着这个孩子气的家伙：“你还没醒的时候教官就已经把他们都带走了！” “卧槽！抢人头啊！”方歌顿时从床上蹦了起来：“老雷你也干啊？黑哥呢？我得问问他去！” “去也没用！”雷赤一把把方歌按了下来：“那是我们教官，别说他没抢人头，就算真抢人头了，我和黑子还放个屁不？” “你们不敢我敢啊！”方歌急的大声喊道：“我也是当事人啊！我特娘的还是受害者呢！咋能不问问我的意见就把人带走啊！不行，我不同意！” 雷赤一巴掌把方歌拍在床上，说道：“不同意也没用！老老实实的养伤，过几天咱们就走了！” 方歌挣扎了两下没管用，最后索性一蒙头开启了装死模式。 雷赤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却是一片深沉，看来有必要联系一下教官，方歌不会无端的就说出这么些话来，必然是那个叫莫莉的女人对他说过什么！这些人真的和当年杀死方歌父母的凶手有关么？如果有关，方歌的父母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又为什么会放过方歌？这可真是让人头疼啊！ 又休息了几天，方歌终于可以出院了！ “老子誓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一出院，方歌就咬着牙说道。 “嘴里是不是淡出鸟了？”安鹿笑嘻嘻地拍了拍方歌的肩膀，说道：“知道你今天出院，哥几个东西都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到头儿的院子里烤全羊！权当是给你们送行了！” 方歌撇撇嘴：“说的大义凛然的，还不是你们自己个儿馋了？” 安鹿呵呵笑了两声，倒也没否认：“没辙啊！这不是要结婚了么，对象说了，我要是不把这肚子减下去，她就不出嫁！一个星期啊！整整一个星期我愣是一点荤腥没见着！我特娘的这是回到了旧社会啊！不管了，今天晚上必须开荤！” 瞥了一眼安鹿的肚子，方歌摇着头感叹：“真不知道你是咋当上警察的！祝你能如愿以偿的当上新郎吧！” 和刚到高义的时候一样，高黑带着他的小崽子们又在他家的大院子里开了一场露天烧烤大会，所有人包括方歌在内都喝的晕晕乎乎的！呃，除了雷赤和高黑这两个老奸巨猾的东西！ “他真这么问了？”朝睡的鼻子冒泡的方歌努努嘴，高黑锁着眉头说道：“都这么些年了，他还没忘了？” 哼了一声，雷赤翻着白眼说道：“换做是你你能忘了么？本来我查他父母的案子全都是以为良心上过不去，没想到他父母的案子竟然真的那些人有关系！” “是啊！”高黑也感叹道：“教官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都不敢信！” 说完，高黑又拍了拍雷赤的肩膀：“以后你的担子可就重多了！那小子不是个消停的主儿！我看他就是个走哪惹哪的惹祸精！” 雷赤苦笑：“有时候还真不是！方歌这体质啊，乌鸦嘴都比他要强得多！他那都是法则级的了！” 高黑也跟着苦笑：“只希望那些人没有现方歌的存在吧。” 说到这里，雷赤也严肃了不少：“那些人……真是个大麻烦啊！！” 高黑跟着点点头：“希望教官那里能有好消息吧！” 话锋一转，高黑又看了一眼方歌，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送到教官那里去？教官不是很看好这小子么？” 雷赤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长出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其实我也很纠结！本来我只是以为他是个苦命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他父母的案子竟然会和零组织有关系！到目前为止，关于那个零组织咱们只是查到点鸡毛蒜皮，这次抓到的几个家伙更是连皮毛都算不上！我是真没把握一旦那些人找来我能护住方歌的周全！” “那你还纠结个毛线啊！”高黑眉毛一挑：“要我说趁现在还太平赶紧把这小子送到教官那里去调教！这样你也省心他也安全！” “不行！”雷赤回答的很快很坚定：“教官那里是什么环境你我都清楚！一旦把方歌送过去，他就要和从前的人生告别了！若是在他上大学之前，我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把他送过去，可是这半年来，我亲眼看着他一点点开朗起来，有了几个可以交心的兄弟，这个时候把他送过去……不行！绝对不行！” “那你咋办？”高黑两手一摊：“你可是个警察！总不能天天看着他吧？” “实在不行就只能和家里人摊牌了！”雷赤叹了口气。 “啥？”高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雷赤：“你……你要和你家里和好？” “不然还能怎么办？”雷赤苦笑：“就像你说的，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但是我家老头子好歹还算有点本事，只要他肯，方歌的安全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保证的！” “何止是一定程度！”高黑撇了撇嘴角：“你家老头儿有多厉害我还不清楚？娘咧，从小我这屁股就快被他老人家给打烂了！要是方歌真能入了老爷子的法眼，那他大学这四年的安全确实有保证了！” 顿了顿，高黑有些犹豫地说道：“只是你……” “我怎么？”雷赤眼角一挑：“他可是我亲老子！还真能不认我不成？” “我不是担心那个！”高黑摇摇头：“你家里的情况有多复杂你又不是不清楚！当年你费了多大的劲才跳出来，现在又跳回去，值得么？” 雷赤看了一眼睡的正熟的方歌：“当然值得！” 第二天，方歌顶着鸡窝头和黑眼圈被高黑塞进了他那辆悍马里。 “再不走就来来不及了！”高黑把车开的跟飞似的，方歌不得不两手死死扒住车窗才没有被甩出去！ “晚一天也是可以的！”方歌大口的喝着风，大声吼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把窗户关住？” “当然是要让你清醒清醒啊！” 高黑嘿嘿笑着，但是方歌誓他从高黑的眼底看到了戏弄！ 那家伙是故意的！ 在高黑高的地面开飞机的技术下，方歌和雷赤两个人被他准时的“送”到了机场！ “我就送你们到这了！队里事儿还挺多，我就不下车了！”高黑笑咪咪地说道。 雷赤也不意外，他锤了高黑的肩膀一下子：“黑子，保重！” 高黑也收起了笑脸：“赤赤，你也保重！” 方歌一边呸呸的往外吐雪沫子一边疑惑道：“你们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至于这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么？” 雷赤和高黑同时一僵，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第182章 没来 “真舒服！还是这里的气候养人啊！” 一下飞机，方歌就原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头看着雷赤笑嘻嘻地问道：“雷哥，你想家不？” 雷赤耸耸肩：“我一个单身汉有啥好想的？你是先跟我回家还是送你回学校？” 方歌想也不想就说道：“当然是去你家啊！后天才是报到的日子，现在去学校根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雷赤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儿，当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提着他那一箱子的夏衣就直奔停车场去了，所以他自然没有注意到方歌眼里闪过的那抹诡计得逞的小得意。 “咱先提前说好啊，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家里肯定脏的不像样子，你要是住我家里你得帮着大扫除！”雷赤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方歌撇撇嘴角，一脸嫌弃地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一路上碎催似的，烦不烦啊！我说你都多大了还不成家，还真想当黄金单身汉啊？” 斜了眼雷赤，方歌坐在副驾驶上歪着身子说道：“我看我们王指导员就不错！要不你俩凑合凑合得了！” 听到方歌的话雷赤差点没把车开到路边的石墩上！ “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雷赤瞪着眼斥道。 方歌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说的又没错！男未婚女未嫁的，我看王指导对你好像也有点意思，至于你么，你就一点都不喜欢她？咱们王指导可是个大美人啊！” 雷赤气的大吼：“王觅蝶是老子未过门的弟媳妇！” “你不是说了么？”方歌刮了刮耳朵，学着雷赤的语气说道：“我没话，她休想嫁到雷家！” 说完，方歌又扭了扭身子，一脸八卦地问道：“你为啥反对王指导嫁到你们家啊？是不是你对人家有意思又不好意思说？你要是我不好意思我就替你说去！真的！话说我和王指导的关系还不错，我……” “吱——” 终于受不了方歌的聒噪，雷赤停稳车以后一脚把他踹了下去：“我先回队里报到，你知道我家在哪，自己走着去吧！嗯，公交车也行！” 说完这句话，雷赤压根儿就没给方歌说话的机会直接开车就走！ “我去，这算不算恼羞成怒？”方歌愣在原地嘀咕道。 不管雷赤是不是恼羞成怒，总之方歌是要自己想办法了。 招手拦了辆车，方歌才没有那么傻去雷赤的家，雷赤不在家他又没有钥匙过去干什么？喝西北风么？ 咋n市的图书馆停下，方歌目光微眯，脸上那吊儿郎当的神色早就不见了！ “希望这里能查到点儿东西吧！”方歌喃喃自语。 莫莉胳膊上的图案已经印在了方歌的脑子里，在图书馆里，他借阅了很多关于蛇类的书籍，可惜，方歌没有找到和那个图案一样的蛇，哪怕是相似的都没有！ “混蛋！” “哗啦”一下子把书推在桌子上，方歌一脸颓败的趴在了桌子上，全然不顾自己闹出的这点动静引来多少不满的眼神！ “方歌？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方歌有些意外：“秦怡？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怡在方歌的旁边坐下，捂着嘴笑道：“我家就是n市的，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方歌哦了一声，然后又趴了下去。 “你也对蛇感兴趣？”瞥了一眼方歌借来的书，秦怡问道。 “嗯！”方歌木然的嗯了一声，忽然眼睛一亮，直起身来问道：“你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难道你喜欢蛇？” “对啊！”秦怡点头：“不可以么？” 说实话，方歌确实有些意外，他咧咧嘴说道：“你们女孩子不都是很怕这些粘粘糊糊的东西么？再说了，蛇是冷血动物，又不能当宠物养！” 秦怡翻了个白眼，说道：“只有当宠物养才能喜欢么？” 方歌语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怡倒也没有真的怪方歌的意思，而是努努嘴，好奇地问道：“你好像是在找什么，能说说么？” 方歌有些纠结，但是想了想，他只是把那个图案上的蛇画出来而已，又不画那上面的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里，方歌拿出笔粗略的画了画，问道：“你认识这种蛇吗？” 秦怡一直看着方歌，这个时候也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对不起，我也不认识！” 对于这个回答，方歌心里早就料到了，所以也没有多失望，只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找这个干什么？”秦怡看着方歌画出来的蛇，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蛇，但是我总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 方歌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秦怡，好厉害的直觉！ 当下，方歌胡诌了几句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对了，你最近和陈锋联系了么？”秦怡忽然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方歌不解的看着秦怡，问道：“陈锋对不起你了？” “你瞎说什么呢！”啐了一口，秦怡脸色绯红地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我总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方歌更加不解：“他不是回家了么？你还能天天看着他啊？” “他就算在学校我也没天天看着他好么！”咕哝了一句秦怡在正色道：“我就是觉得他这两天有些不对劲！” 方歌的心思这个时候全在那个图案上，听到秦怡的话后摆摆手说道：“别担心了！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他要钱没钱要颜没颜的，肯定没人跟你抢！” 听方歌这么说，秦怡脸蛋上刚下去的绯红又冒了出来：“你……净胡说！我不跟你废话了！后天就开学了，到时候我见到陈锋了再问他吧。” 方歌嗯了一声就又开始翻书了，连秦怡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天色将黑的时候，图书馆闭关，一无所获的方歌只好拖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图书馆。 刚一出大门方歌的手机就开始叫了起来。 为了营造一个安静的环境，n市的图书馆是屏蔽手机信号的，哪怕是有人进去没有把手机调成振动也不会担心手机铃响影响其他人。 刚接通雷赤的咆哮声就从听筒里面窜了出来：“你小子死哪去了！” “图书馆！”方歌有气无力地说道。 电那边当即就沉默了，就在方歌都要忍不住问出声儿的时候雷赤终于说话了：“在那边别动，我这就接你去！” 方歌眨眨眼：“你不问我为啥来图书馆？” 方歌的话刚说完雷赤就吼了起来：“老子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问你这个干啥？懂不懂啥叫个人**？” 没等方歌说话雷赤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话说的，我可咋在你屋子里翻东西啊！”拿着手机，方歌自语道。 其实方歌的打算是今天晚上趁着雷赤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查一查他的家里会不会有关于那个组织的东西，可是现在听雷赤这么一说，顿时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了。 “那就正大光明的找好了！话说他睡着了我再找不算是侵犯**吧？”方歌心里想到。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本来方歌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准备一展身手，可是没想到雷赤直接把他给灌醉了！ 找东西？还找个屁！ “真是老奸巨猾！”站在学校门口，方歌满心悲愤地想到。 虽然学校明天才是报到时间，但是实际上也没那么严格，宿舍基本上已经开门了，毕竟经过一个学期，学生们要打扫宿舍，还要买点生活用品啥的，现在学校已经有不少学生开始出入。 方歌的行礼不多，也就一个小背包而已，他慢悠悠的在学校里走着，脑子里却全都是那个组织的事！ “要不我去问问王指导？她好像和雷家的关系不浅。” 刚冒出这个想法方歌自己就否认了，王觅蝶是和雷家关系好像很不错，但是关于那个组织的事儿应该只是雷赤的个人行为！王觅蝶还真不一定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知道，她又凭什么告诉自己？ “那陈东呢？”方歌又想起陈东来，他可是雷赤的师父，他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又被方歌否定了，如果陈东真的知道什么，他又怎么会在黄州当一辈子的刑警？或许，他当雷赤的师父只是他们警局内部的安排，没有陈东也会有王东、李东什么的！ 关键还是在雷赤的身上！ 可是现在雷赤那家伙明显是在防着自己，真是头疼啊！ “方歌？没想到你是第二个啊！”一道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方歌抬头，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五零一的门口。 “大姚，你回来的够早的啊！”方歌打了声招呼，手脚麻利的爬上了自己的床铺。 姚西一脸不解的看着方歌：“方歌，你啥记性啊？咱们放假的时候不是说好了提前一天回学校报到的么？” 经姚西这么一提醒，方歌想起来了，放假的时候他们是约好来着，提前一天到学校报到，然后狂吃疯玩。在高义生的事儿太多，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幸好提前一天回了学校！方歌有些心虚地想到。 很快，胡胖子也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不用问，他的包里肯定是吃的！ 五零一又热闹了一番，就只等着陈锋回来了！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陈锋却始终都没有出现！ 忽然，方歌想起昨天秦怡说过的话，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了起来。 第183章 宿舍丢人？ “方歌，你咋了？”看到方歌脸色忽然变了，姚西疑惑道。 方歌当即就把昨天在图书馆碰到秦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然其中把图案的事情隐了去。 “走，咱们找秦怡去！”胡胖子一听就嚎嚷着要去找秦怡问清楚。 “我觉得咱们还是给疯子打个电话比较好，万一他是火车或者飞机晚点了呢？”姚西忙拦住胡胖子说道。 方歌想了想，感觉姚西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正是开学的时候，全国的学生都在返校，如果陈锋是坐火车来的，还真是有可能晚点！ “这样，咱们先给疯子打电话，如果他手机关机的话可能就是坐飞机来的。不过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大姚你在宿舍等着，万一疯子直接回宿舍也不是不可能，胖子你去找秦怡，如果疯子也没联系她，你再问问学校里的其他同学，你的人脉广，咱们学校总有和疯子是老乡的同学，你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到了，如果到了你就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疯子！我去找雷哥，一旦你们这边都没有消息，我就只能让雷哥以失踪人口来定了！”方歌沉着脸说道。 胡胖子和姚西听后连连点头，胡胖子更是转身就向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就不等了，大姚你要是有疯子的消息了随时联系我！” 别看胡胖子和陈锋平时总是抬杠，但是他俩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或许，是因为胖子想起了章子静，他不能再看着五零一出事了！ 拍拍姚西的肩膀，方歌说道：“别太着急！疯子都那么大的人了，一定不会出事！” 姚西的声音都抖了起来：“方歌，你可一定要找到疯子啊！咱们五零一不能再出事了！” 听到姚西的话，方歌的心都颤了几分，五零一一直出事，会不会是因为他的关系？ 一路上，方歌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他见到雷赤的时候依然没有想明白。 “怎么又过来了？你今天不是去报到么？”看到去而复返的方歌，雷赤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方歌双拳紧握，气压低得吓人，他沉声说道：“我们宿舍丢人了！” “哦！”雷赤摆摆手，满不在乎道：“不就是丢个人么！至于那么沉重不？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人了！” 本来雷赤只是开个玩笑，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这句话说完以后方歌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雷哥。”方歌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问道：“你说我是不是个克星？” 雷赤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皱着眉问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陈锋不见了！”方歌脸难看的可怕：“我们放假的时候约好了提前一天到学校，可是到现在他都没到！而且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我……我怀疑他出事了！” “是打不通还是没人接？”雷赤拧眉：“这两种情况是不一样的！方歌，你先不要着急！只是凭借这些我们无法判断陈锋的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这样，你现在马上打电话给你的老师，你们学校应该有每个学生的家庭联系方式，咱们马上联系一下陈锋的家长，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出返回学校，如果他还在家里，你们这不是瞎担心么！” 方歌也是关心则乱，现在听雷赤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还没联系陈锋的家人。 雷赤也不墨迹，当即就给王觅蝶打过去了电话。 王觅蝶还在京城没有回来，但是她立刻联系了学校的教导主任范鑫要到了陈锋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就在雷赤和陈锋家人联系的时候，方歌又分别和姚西还有胡胖子俩人交换了一下信息。 陈锋的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状态，而且他人也没有到宿舍。 胡胖子那里则传来消息说有人在火车站碰到过陈锋，当时是去取票，本来两个人还约好了一起上车，可是后来就看不到陈锋人了！ 和胡胖子等人交换完消息以后，雷赤那边也打完了电话。 “方歌，陈锋可能真的出事了！”叹了口气，雷赤缓缓对方歌说道。 方歌没吭声，整个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阴沉压抑。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陈锋的！”看到方歌这个样子，雷赤的心里也不好受。 “雷哥，你说是不是我连累的他们？”方歌终于开口，可是声音却沙哑的不像话。 “胡说些什么！”雷赤喝道：“你是酒喝多了喝傻了么？你连累的他们？你知不知道我每年要处理多少案子？要按你那么说是不是那些人都是你连累的？” “不一样！”方歌摇摇头：“他们都是我身边的人！小时候我父母，长大以后我养父母也不在了！现在是他们！先是章子静，后来是胖子惹上官司，接着是大姚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人也被牵扯了进了案子里，现在到疯子了，他直接失踪了！雷哥，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 “闭嘴！”雷赤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我怎么没事？你好歹是个大学生，能不能别这么迷信？别人好歹是捕风捉影，你呢？还没看到风就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德行！你还是我平时认识的方歌么？啊？” 可惜方歌对雷赤的话充耳不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连累了五零一的几个，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或许他们全部都还好好的！ “啪！” 见自己说的话不管用，雷赤索性给了方歌一巴掌：“你真是被迷了心窍了！你没有影响任何人，你也影响不到任何人！每件事的生都有它背后的道理！现在陈锋不见了，你最应该做的是尽你最大的努力找到他！你不是号称方尔摩斯么？我现在就带你去陕州，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行吗？”方歌看着雷赤问道：“陈锋是在陕州失踪的，按规矩这不是你们的案子啊！” “废话！”雷赤一边系扣子一边骂道：“不然老子能怎么办？看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看你把自己想象成天煞孤星，然后去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终老一辈子，一旦遇上什么不好的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栽？麻了个蛋，见过遇上好事网上凑的，还没见过争着抢着当灾星的！” 听着雷赤骂骂咧咧的声音，方歌的心里忽然好受了些，其实他很想说他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打算把自己想象成天煞孤星，可惜雷赤已经去开车了，根本就没那功夫理会他。 “给王觅蝶打个电话，就说你要请一个礼拜的假！别编瞎话，实话实说！陈锋也是她的学生，学校应该不会因为这个为难你！”雷赤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方歌嗯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的给王觅蝶打电话， 当然一顿骂是少不了的，不过王觅蝶也想的清楚，既然有雷赤在，方歌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更重要的是方歌已经动身而她又远在京城，根本就是鞭长莫及，所以只能反复的叮嘱方歌注意安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说说你目前知道的信息！”雷赤沉着脸问道。 此时方歌也冷静了不少，他回想了一下才说道：“放假之前我并没有现疯子有任何异常之处，假期期间我没有和疯子联系，根据胖子和大姚他们反馈来的消息，疯子一开始还和他们联系比较频繁，甚至还吹牛说开学的时候要让他们大吃一惊！具体是什么事因为陈锋死活不说所以他们都不是很清楚！另外秦怡，也就是陈锋的女朋友，他们在假期的时候每天都要视频，但是从上个星期开始，陈锋就总是说很忙，而且根据秦怡的反应，他似乎突然间多了很多名牌衣服，每次他们视频的时候陈锋的行头都是不一样的！后来他们视频就少了，最后三天更是直接没了联系！ 当时因为临近开学，秦怡以为陈锋是在忙着准备返校的事儿，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没有说出来，直到昨天她想问问陈锋准备好返校没有结果打不通他的电话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她当时是以为陈锋变心了，心高气傲之下也就没再和陈锋联系！现在看来，当时陈锋就已经出事了！” “不对！”雷赤摇头：“你们学校不是有学生在火车站见过他么？看来他本来是要回学校的，只是回去的路上出了问题！” “咱们先别去陕州！”说着，雷赤忽然掉头。 “为啥？”方歌大急。 “先去见见那个见过陈锋的学生！已经过去两天了，火车站的人流量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真的有什么线索现在也没了，不如先问问见过陈锋的那个人，我想他就算记性再差两天前的事情总不会忘干净了吧？” 方歌呼了口气，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太过着急所以才昏了头。 …… “方歌，你们来了！”n大校门口，胡胖子和姚西早就等着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方歌从来没有见过的学生，想来那就是在火车站见过陈锋的老乡了吧？ 第184章 出发 “上车！”雷赤冲胡胖子等人招了招手。『 胡胖子也不罗嗦，三个人麻利的上了雷赤的车。 “目前为止咱们还不能判断陈锋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所以我只能以个人立场来帮你们。”雷赤当即掉头向外开去：“现在咱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这位同学，你好好回忆一下当时遇到陈锋时的场景！不要着急，一定要想清楚！” 那个学生点点头，说道：“雷队长，你放心，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方歌，这是严华，是陈锋的老乡，和咱们同届，不过不是一个系的。”胖子轻声介绍道。 方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次就麻烦你了！” 严华跟着笑了笑：“这是什么话！都是同学，我和陈锋还是老乡，现在他出事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我说的能帮上你们！” 方歌点点头，不再说话。 见状，严华也闭上了眼睛开始回想，刚才雷赤可说过一定不能出差错的！ 注意到严华紧握的双手，方歌知道他此刻必然很紧张，有心安慰安慰，可是方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他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随意找了个饭店，雷赤直接要了个雅间。 “想好了么？”刚一坐下来，方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严华嗯了一声，说道：“我大概回想了一遍，一些细节的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个大概。” “大概也行！”雷赤最后一个进来，他关上门说道：“现在说一下当时你遇到陈锋的时候他是什么状况。” 清了清嗓子，严华开始讲述： “我记得我是去取票的时候碰到的陈锋，当时我还和他说了几句话，他看起来还挺着急的，而且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四处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我以为他是和同学约好了，所以就说等我取完票一起走，路上大家也有个伴儿。陈锋好像突然松了口气，他连连点头说就在原地等我，可是等我取完票扭头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你说陈锋看起来很着急？”雷赤问道。 “嗯！”严华点头：“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取笑他来着，大冬天的，他顶着一头的大汗，你说他不是着急是什么？” “当时是你先看到的陈锋还是他先看到的你？”方歌紧接着问道。 严华想了想，说道：“我先看到的他！当时取票的人挺多，我就一直找看能不能碰上个熟人，结果就看到陈锋了！我记得当时他还吓了一跳。” “他吓了一跳？”方歌身子微微向前探着：“你确定他是吓了一跳？” “确定啊！”严华肯定道：“当时陈锋捂得严严实实的，我拍他的时候他脸都白了！要不是他说他一直说他没生病我真以为他是不是烧了还是咋的！” “原来是这样！”方歌双眼微微眯起，想了想又问道：“你是怎么判断出他在等其他同学的？” “呃……这个……”严华挠挠脑袋，说道：“我不是说了嘛，他跟我说话的时候四处看，一看就是在找人！咱们不是开学嘛，咱们学校老乡还不少，我还以为他是和其他人约好了人家没到呢，所以我才说的一起走。” “陈锋是立刻就同意了还是想了一会儿才同意的？”方歌挑眉，又问道：“你刚才说他好像松了口气，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严华回道：“我说一起走以后陈锋立刻就同意了！而且脸色都好看了不少！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用围巾围着脸，我就只能看到他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听完我的话后当时他眼睛都亮了，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不是松了口气是啥？” 方歌再无疑问，他看了一眼雷赤，那意思表达的很清楚，陈锋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要吃点东西么？”雷赤微不可查的冲方歌摇了摇头，微笑着对严华说道：“严同学，谢谢你的帮助，我希望你能对今天的事情保密。” 严华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这饭就不吃了，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挺着急，我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 “好！”雷赤也不客气，说道：“那我就送你们回学校！这就被推辞了，天已经不早了，我直接送你们会宿舍！” 说完，不等胡胖子等人再说什么，雷赤起身就走了出去。 这次雷赤果然直接把警车开进了学校，虽然惹来不少学生的注视，但是他们看到是方歌几个人以后也就没啥兴趣了，毕竟方歌还顶着一个刑警队协警的身份，他坐着警车回来也没啥好意外的！ “谢谢你了！”雷赤再次说道：“我就不下车了，免得给你惹麻烦！” 严华舔舔嘴唇忙说道：“雷队长客气了，我不知道陈锋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他那个样子好像状态很不好，希望你们……能多帮帮他吧！” “放心！”方歌拍拍严华的肩膀：“他不但是你的老乡，也是我的兄弟！” 本来严华下车以后方歌他们就准备马上离开的，可是秦怡却突然出现了，他们不得不延缓了行程。 “陈锋是不是出事了？”一上车秦怡就劈头盖脸地问道。 方歌当即就哑了，他下意识的看向雷赤。 雷赤回瞪过来：“你看我干啥？” “方歌，你回答我！陈锋是不是出事了？”秦怡紧追不舍地问道。 没办法，方歌只好把他的猜想说了一遍。 让方歌愕然的是秦怡在听完他的猜测以后竟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出轨！”秦怡拍着胸口说道。 方歌直接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秦怡竟然想的是这个？真不知道这到底是秦怡的悲哀还是陈锋的悲哀！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秦怡往后一靠，说道：“我是陈锋的女朋友，现在他出事了，我不能袖手旁观！” 方歌顿时大急：“秦怡，我说你跟着胡闹什么！我们是去找人，不是去玩！你没见我连胖子和大姚都没让他们跟过来么？” 秦怡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啊！你们不是去陕州么？说不定到时候你们还用得着我呢！” 方歌苦笑：“你一不是陕州人，二不是警察，三不是法医，你跟着去能干什么？” 秦怡反问：“那你呢？你能干什么？” 方歌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跟着雷哥查了不少案子，而且我对陈锋很熟悉，我去找他更容易一些！” 秦怡冷笑：“你和他熟悉？你还能比我对他更熟？我连他身上有几颗痣都清清楚楚！” 听到秦怡这么说，方歌后槽牙直疼！ 娘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等方歌再开口，秦怡忽然说道：“陕州********的秘书是我父亲的学生，你说咱俩谁的作用更大！？” 雷赤挑眉：“你认识张秘书？” “对啊！”秦怡笑眯眯地说道：“张帆是我师哥！有他开口，我想陕州警方会更尽心一些吧？” 雷赤乐了：“那敢情好！我还想着到了陕州该咋办呢，我虽然是个刑警队长，可就是在咱们这管点用，出去了还真不一定好使！” 秦怡听了以后更开心了，眉头更是得意的挑的高高的：“所以咯，我才是咱们三个里面最有用的！” 方歌听的直翻白眼，他是真不明白雷赤为啥非要带上秦怡，虽然他不清楚雷赤的背景到底有多深厚，但是让陕州警局配合应该是没问题，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口就是直接去陕州！ “少想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这次我就是当个司机，能不能找到陈锋，全看你的本事了！”雷赤低声说道。 方歌皱了皱眉，他不明白雷赤的意思。 “我毕竟只是n市刑警队的队长，陕州不是我的管辖范围，我擅自离岗帮你就已经是违反规定了！你能不能让你哥哥我消停消停？再违反规定我年终考核咋办？我还想要奖金呢！” 对于雷赤的解释，方歌连白眼都欠奉，这么敷衍的解释以为他会信么？ 不过方歌也没多问，他知道就算他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还不如趁着路上的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高路上，雷赤开车的度和高黑的度有的一拼！不过，依然很稳！ 方歌双眸紧紧闭着，眉头更是皱了好几层，看他的样子显然是还在为陈锋担心。 “小方歌，不是哥哥不帮你，是你要入老爷子的法眼，必须要拿出真本事来！”看着熟睡的方歌，雷赤在心里念叨着。 第二天。 “雷哥，咱们还有多长时间到？”一觉醒来，方歌第一句话就是问到没到。 “还有一个小时。”雷赤淡淡说了句，然后又对后面的秦怡说道：“小丫头，你要是真认识张帆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吧，咱们没有时间耽搁！让他直接通知陕州警方把前两天火车站的监控调出来，咱们第一件事就是看监控！” 秦怡嗯了一声就开始打电话。 果然，秦怡没有掉链子，当他们到陕州警方的时候，对方已经等候多时了！ 第185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方歌他们抵达陕州的时候，陕州警方早已等候多时，而最扎眼的就是站在一群警察中央的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此刻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方歌这一群人！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面皮白净，嘴唇很红，鼻梁还算挺直，只是架着一双金丝无边眼镜，所以不怎么看得出来。想来他应该就是雷赤口中的********秘书张帆吧。 “师哥！你也过来了！”秦怡惊呼一声，欢快的跑过去抱着那人的胳膊撒起娇来。 方歌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毕竟秦怡是陈锋的女朋友，现在却和另外一个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亲密，他作为陈锋的兄弟多少有些尴尬。 旁边的雷赤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他笑了笑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雷赤，是n市刑警队的队长，这次来主要是因为失踪的人是我小弟的室友，也算是……我的一个弟弟吧。” 方歌注意到当雷赤自报家门的时候张帆的眉毛猛然跳了一下，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张帆认识雷哥！”方歌在心里喃喃自语，“而且雷哥显然也知道张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只是……雷哥到底是什么身份？********的秘书可不是一般的刑警队长就能认识的，更不要说雷赤他根本就不是陕州本地的警察！可是看张帆的样子好像对雷哥有些忌惮，这特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方歌这边正在胡思乱想的功夫，那边雷赤已经和张帆以及陕州警方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现在看样子正准备开始行动了。 “……方歌，方歌！”喊了两声见方歌没反应，雷赤又加大了声音：“方歌！” 方歌猛然回过神来，忙应道：“哎，我在这呢！” 雷赤看的好笑，不由咧了咧嘴说道：“我知道你在呢！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听到雷赤这么说，方歌忙走了两步上前，之前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被他暂时按了下去。 “这是袁宇袁队长！”雷赤指着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国字脸、厚嘴唇的男人说道。 “你好，袁队长！这次就麻烦你了！”方歌诚恳地说道。 “放心！”袁队长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小方？我就这么喊你吧！如果你的同学真的在我的辖区内出事了，我保证用最短的时间把他找出来！” 方歌心里一喜，连声道：“那真是多谢您了！” “你好，我叫张帆，是小怡的师哥。”还没等雷赤介绍，张帆就笑着对方歌说道。 方歌不动声色的快扫了张帆一眼，刚才没仔细看，又隔了个眼镜，这时候方歌才现张帆这个人有一些吊三角眼，而且他的眼白比较多，当然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一般这样的人善于钻营，而且心术不正，通俗的来说就是脑后有反骨！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方歌不禁皱了皱眉，张帆如此心性的人怎么会一副书生打扮？而且这么的低调？这……不太和常理啊！ “你好！我叫方歌，是秦怡学姐的学弟！”方歌不卑不亢地说道。 另外还有三个年轻的警察，都是袁宇的手下，方歌也分别跟他们认识了一下。 “哎呀我说你们就别磨磨叽叽的了！想认识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咱们还是找陈锋要紧！” 见一帮人客套起来没完没了，一直等着的秦怡不免着急起来。 “小丫头急什么！你们大老远的赶来肯定连饭都没吃，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张帆笑眯眯的刮了刮秦怡的鼻子，然后又对雷赤说道：“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么大个陕州找个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咱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吧？” 真是官僚主义！ 方歌心里嘀咕着，嘴角不免就撇了撇。 一看方歌的样子雷赤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当即笑道：“不了，兵贵神！陈锋已经两天没消息了！还是先查看监控录像比较好！至于吃饭么，我看不如叫了外卖送到刑警队里去，咱们平时办案子的时候不也是这么的么。” 张帆的脸有几分阴沉，袁宇倒是很满意，显然雷赤刚才的话很对他的胃口！ “好！就这么办！”袁宇哈哈笑着，说道：“我就说不用那么麻烦！赶紧回去吧！找人要紧！” 雷赤不给自己面子就算了，袁宇竟然也不知道轻重，张帆的眼底冒出一丝火星来，但是很快又压了下去。 勉强笑了笑，张帆说道：“既然雷队长和袁队长都这么说，那咱们就先回去！” “张秘书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忙去吧！我们这些大老粗和你们坐办公室的不一样！张秘书你可能受不了，再说了，找人这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别再耽误你工作了！”雷赤不轻不重地说道。 张帆神色一窒，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意顿时又冒了出来。 方歌嘴角勾了勾，雷赤明显是故意的要支走张帆，看来他也对这个张秘书很不感冒。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张帆笑的更加勉强，“小怡，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和你同学一起？” 秦怡先是看看方歌和雷赤，然后又看向张帆，咬咬嘴唇说道：“师哥，失踪的是我男朋友……” 秦怡的话还没说完张帆已经明白了，他竭力克制着胸中的怒意咬牙道：“好！那你就跟着他们！我先走了！” 眼看着张帆的脸从白到黑，方歌轻轻摇了摇头，亏他还是********的秘书，这样沉不住气，看来仕途也就止步于此了！ 等张帆走了以后，方歌等人也没再废话，纷纷上车朝着陕州的刑警大队开去。 “方歌，你们是故意的对不对？”秦怡并没有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的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我师哥哪里惹你们不高兴了？你们这么落他的面子！” “秦怡，你误会了！”方歌笑笑：“我可没落你师哥的面子，落他面子的是旁边这位！你师哥也瞧不上我啊！” 没工夫计较方歌话里的讽刺，秦怡又看向雷赤，问道：“雷队长，您能……” “我就是不喜欢应酬！”雷赤说的很直白：“明说吧，坐办公室的和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秦怡，我不知道你和张帆到底是什么关系，论理儿也轮不到我说什么，不过既然今天你能在这里，也算是有个缘分，我就说一句，张帆不是你的良人！你如果坚持的话到时候别后悔就是！” 秦怡顿时满脸通红，飞快瞥了坐在副驾驶上的方歌一眼，咬着嘴唇分辨道：“雷队长，你误会了！我和师哥……” “你不用跟我解释！”雷赤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愿意怎样是你的事，我不过是看在方歌的面子上才提醒一句！你的情况我也不想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帮方歌找他兄弟！至于你的目的，不用和我们说，你只需要对你自己负责就可以了！” “我……”秦怡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一路上就这么沉默着到了陕州刑警大队。 方歌微微摇了摇头，在心底缓缓叹了口气，他本来还以为秦怡是真的关心陈锋，合着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既然秦怡的目的是张帆，为什么刚才张帆问她的时候她选择留下？ “这些就是这两天火车站的全部监控，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开始查看了！根据你们过来的消息，在这些监控画面里面一共捕捉到陈锋五次！”袁宇倒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到了刑警队以后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把方歌他们带到了放映室。 和n市刑警大队的布置差不多，进入放映室以后入眼的就是一排大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不同的画面，而这些画面此刻都已经定格，五个画面中，都有陈锋！ “只有五个画面？？”方歌挑眉：“那么大个火车站，怎么会只拍到五个画面？” “根据我们的推测，他应该是在躲着什么人！所以走路的时候十分的小心！”一个女性警察严肃地说道。 “躲人？”方歌皱着眉：“怎么会？疯子这个人虽然嘴臭了点儿，但是说实话，他的性子很怂，一遇上事儿必然是往后撤的，他怎么可能惹上什么仇家？” “我没说仇家！”那个女警察耸耸肩，说道：“你也说他嘴臭了，祸从口出，说不定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上事了！这都是有可能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什么？” “债主！”说着，女警察随手抽出一叠材料，说道：“你们把陈锋的信息过来以后我们就展开了调查，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现，陈锋在过年期间银行账户有来历不明的大量存款，但是第二天又莫名消失，根据线人的消息，他有可能参与了赌博！我怀疑他账户里的资金全部都是赌金！而那些资金的来源很可能就是高利贷！” “不可能！”方歌坚定地否认：“疯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女警察嗤笑一声，道：“别说的这么坚定，免得一会儿打脸！” 第186章 意外 “东阳！好好说话！”袁宇低喝一声，然后朝方歌笑道：“对不住啊，东阳就是这么个性子，我介绍一下，这是赵东阳，她也是负责陈锋这个案子的。” 方歌哦了一声，说道：“我叫方歌，是陈锋的同学，我很了解他，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赵东阳翻翻眼睛：“我还是那一句！话别说的太满！” 方歌皱眉，直接问道：“我得罪你了吗？” 赵东阳愣了一下，“没有啊！” “那你干嘛针对我？”方歌一脸的不解：“貌似我和你是初次见面，陈锋应该也和你不认识吧？你哪来的那么大敌意？还是说你就是那个陈锋被祸从口出的人？” “你……”赵东阳大怒：“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不服气是吧？那你就自己去看！” 说着赵东阳就要出去，忽然，她转过身来，视线在方歌的身上停了一会才说道：“你不是警察吧？” “不是！”方歌拧着眉，他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赵东阳的意思。 “不好意思！”赵东阳抬高了声调：“那请你出去！” “胡闹！”这下连袁宇都看不下去了，大声喝道：“东阳，你胡闹什么！” 赵东阳一点也不怕袁宇，哼了一声反问道：“我说错了么？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普通公民也可以参与到案件调查当中来了，队长，你不会是要逼着我去告状吧？规定就是规定，咱们谁都没有特权！” “你是认真的？”方歌沉声问道。 “当然！”赵东阳点点头，视线越过方歌落在雷赤的身上：“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既然案子到了我的手里，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事！你的案件我们已经受理了，回去等通知吧，我们会尽快给你们回复的。” “好！不知道赵警官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回复？”方歌冷笑道。 “我们会尽全力侦查，你放心吧，我赵东阳可不是那种尸位素餐的家伙！这个案子我既然接了就一定会全力以赴！”顿了顿，赵东阳说道：“公事公办是我的准则！我可不会因为私人原因影响案子的进度的！” 方歌哼了一声，嗤笑道：“尽力？赵警官，你可真是一个好警察！” 不知道赵东阳是天生的脸皮厚还是就是没听出来方歌话里的讽刺，她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赶紧走吧！我还有正事儿，对了，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案子有进展了我会联系你！” 眼看着事情越来越向不可控的方向展，袁宇登时就坐不住了，他板着脸喝道：“东阳！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么？” 赵东阳满不在乎点点头，说道：“记得啊！可是队长你当时可没跟我说还有非警务人员参与这个案子！这已经不符合程序规定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是请他们出去而已，这要是搁我的性子……” “搁你的性子又怎么样？”没等赵东阳说完，雷赤就打断了她的话：“把我们扔出去？” 赵东阳瞥了一眼雷赤，哼哼道：“你就是雷赤吧？我听说过你，无组织无纪律，简直就是警队里的搅屎棍！” 雷赤也不以为忤，只是点点头说道：“嗯，我是搅屎棍！” 方歌眉峰高高挑起，雷赤这是什么意思？ 赵东阳也怔住了，显然是没想到雷赤会这么光棍的承认，但她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你知道就好！” “我是警队里的搅屎棍好歹还是个棍子，赵警官你这个警队里的先进分子……啧啧……”说着雷赤还把身子微微后仰同时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赵东阳气的面皮涨紫：“你混蛋！” “彼此彼此！”雷赤哼了哼，又扫了眼一旁尴尬的袁宇：“袁队长，我看我们还是等你处理完你们队里的事情再说吧，反正看监控也不差这一会儿！” 听到雷赤的话方歌还想说什么却被雷赤一眼给瞪了回去。 而袁宇则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忙道：“好好好，到时候我再联系你们！” 说到这里，袁宇也不免尴尬，他一个堂堂刑警队的队长被自己的下属当着外人的面顶刺，他这个队长当的也是够可怜的！ 把方歌等人送走以后，袁宇再也绷不住了，匆匆向审讯室走去。 “雷哥，你是想去疯子家里？”车上，方歌问道。 “嗯！”雷赤点头：“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咱们一时半会儿也看不了监控，既然他们说陈锋是在躲什么人，他家人不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我觉得有必要去他家里一趟！而且说不定陈锋还留下了什么线索。” “也是！”方歌锁着眉头：“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想不明白！疯子既然知道有人会对他不利，他为什么不报警？” “那个女警察不是说陈锋他……可能犯法了么？或许他害怕如果报警了他也会被抓起来呢？”一直默默跟着的秦怡鼓起勇气说道。 方歌挑了挑眉头，他没想到秦怡会相信赵东阳说陈锋犯法的话，当下心中有些不悦，木着脸问道：“你觉得陈锋是那样的人么？” 被方歌问的一窒，她敏锐的感觉到方歌的不悦，心头顿时狂跳，嗫嚅道：“其实……其实我也不信的，可是，如果不是有确切的证据，那个女警察怎么会说的那么肯定？” 方歌冷笑：“老子管她个球！” 秦怡愕然，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方歌，不由抿了抿嘴角。 一旁，雷赤的眉头已经锁了起来：“方歌，我必须警告你！” “嗯？”感受到雷赤话里的严重性，方歌扭头看着雷赤：“雷哥，怎么了？” “感情用事会严重影响你对案件的判断！”雷赤不轻不重地说道。 方歌听着神色就是一凛，但很快就笑着说道：“雷哥，你放心！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很肯定疯子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你又凭什么如此肯定？”雷赤反问。 没等方歌回答，雷赤又说道：“咱们办案讲求的是证据！你给我说你的感觉？感觉有用吗？法院会承认你的感觉吗？还说不是感情用事！既然你相信陈锋就给老子老老实实找出他没犯罪的证据来！别看那个赵东阳傲的跟个骨头似的，那娘们儿肯定是手里有干货，不然断不会说出那样的推断来！” 顿了顿，雷赤又说道：“其实说实话，我反而相信那个小娘们儿的话！” “雷哥你……” “你先别急啊！听我说完！”瞪了方歌一眼，雷赤又说道：“不过我认为陈锋可能是被陷害了！” “陷害？”听到雷赤的话，方歌陷入了沉思。 假设赵东阳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就表明有一波身份不明的人在威胁着陈锋的人身安全，又或者说对方试图在控制陈锋！ 那么怎么控制呢？ 两种情况！ 第一种，就是抓住陈锋的把柄然后威胁他！ 比如陷害他赌博，可能陈锋不知道他身在赌局，但事实上他却参与了赌博，而那些人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他！ 第二种，就是第一种路没走通，所以他们就把他带走了！ 但问题是陈锋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那些人如此大费周章？ 还有一个问题，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瞟了一眼沉思中的方歌，雷赤轻声说道：“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他的家人接触一下，看看他在过年期间到底和什么人接触过，去过哪里，办过什么事！” 方歌下意识的点头：“对！” 虽然心里明白这么做没错，但是方歌的心依然很不安，陈锋已经失踪两天了，这么长的时间里足够对方做很多事！他最担心的就是对方会对陈锋不利，说白了，就是怕他动作慢了对方会杀了陈锋！ “别想那么多！”一看方歌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雷赤轻言安慰道：“陈锋又不是傻子！那小子虽然看起来一副书呆子的德行，实际上贼的很，他既然想到了对方可能会对他不利，你以为他会把能救他命的东西随身带在身上么？说不定，这次咱们到他家里能有一些意外收获呢！” 知道雷赤是在安慰自己，方歌也不想他太担心自己，于是顺着雷赤的话说道：“但愿如此吧！” “我想起来了！”忽然，秦怡大叫了一声，一双眸子亮的可怕。 “什么？”方歌紧张兮兮的看着秦怡：“疯子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秦怡忙点头，说道：“他……他……咳咳……” 许是太激动了，秦怡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小脸通红，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净顾着咳嗽了，急的方歌火急火燎的，就差没有替她咳嗽了！ “咳咳……咳咳……我……我想起来了！”咳了一会儿以后，秦怡抚着胸口说道：“陈锋他说过，他解开了个大谜题！会不会和那个谜题有关系？” 说完，秦怡就一脸期待的看着方歌和雷赤。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方歌和雷赤却同事皱起了眉头。 “怎么？没用么？”秦怡有些挫败地问道。 “不！”方歌脸色阴沉，摇头说道：“很有用！经过你的提醒，我也想起来了！” “嗯？”秦怡眨眨眼睛：“你想起什么了？” 第187章 猜想 “你想起什么了？”秦怡好奇的看着方歌。 方歌嘴角轻翘，露出一抹冷笑：“疯子这家伙除了看书，最喜欢的就是娱乐圈那些破事儿！和胖子不一样，他所有的八卦之火都放在男女明星那些破事儿上了！” “啊？”秦怡惊呼一声，脸上的神色也尴尬起来：“他……是这样啊？” 方歌没心思搭理秦怡，他分析道：“如果疯子碰巧知道了哪个明星的丑闻，而这个明星会不会因为这个对他不利？” 话刚说完方歌自己就否认了：“不应该！娱乐圈虽然很乱，但是这些明星就算有丑闻也不会是什么见不得的，顶多就是出轨、整容、赌博什么的，最严重的不过是吸毒，可是因为这个绑架，不，拘禁一个人的话，也太不明智了！非法拘禁是什么罪名！一旦成立的话必然会被判刑，如果他们真的对疯子做了什么，最少也要蹲三年的号子！这对一个当红明星来说才是最致命的吧？！” 雷赤哼了一声，道：“你说的确实没错！但前提是他被查出来！如果你的猜想成立，那么那个明星必然势力极大！而且他又没有亲自动手！再说了，你以为带走陈锋的人会说实话么？或者说，你又凭什么断定对方会亲自办这件事呢？” 说完，雷赤又嘲讽道：“现在这些明星，一个个的都成了贵族！笑一笑挥挥手就被说亲民！去他大爷的！亲民？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对此，方歌深有同感！他很不明白那些所谓的粉丝的心态，追星追到自己爹妈都不认的东西，还能算是个人吗？ “算了，不说那些个明星了，和咱们又没啥关系！还是说说疯子的事儿！”方歌正色道：“刚才那不过是我的推测，做不得数！” “其实有些明星也是挺好的！”秦怡小声嘀咕道：“又不是所有明星都是坏人！” 方歌：“……大小姐，咱们现在在说疯子的事好么？你纠结娱乐圈的那些人干什么？和你有关系么？” 秦怡下巴一抬，撅着嘴道：“当然有关系！” 方歌愣住了：“和你有个毛线关系？” 秦怡撇撇嘴，垂着眼皮说道：“我表姐就是明星啊！她才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坏人！” 方歌不由多看了秦怡一眼，师哥是********的秘书，表姐是个当红明星，看起来秦怡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啊！那她又是怎么看上的陈锋？ 忽然，方歌想到一个可能，顿时脸色剧变！ 本来被方歌盯着秦怡心里就有些惴惴，现在看到方歌的脸色顿时就慌了：“怎么了怎么了？你是不是又现了什么？” “你也想到了？”雷赤问了一句。 方歌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子看着秦怡认真道：“秦怡，你老实告诉我，你家里到底是什么背景？” “啊？”没想到方歌会问这个问题，秦怡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背景啊！” “疯子的事情可能和你的身份有关系！”方歌也不藏着掖着，当下把他的猜想又说了一遍。 “啊？”听完方歌的猜想，秦怡整个人都蒙圈了：“不会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了，你以为我和陈锋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是罗密欧与茱丽叶？还家里人干涉？你的脑洞怎么不再大点！” “他说的不是不可能！”雷赤头也不回地说道：“小丫头，虽然我不清楚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你小看了一个家族的荣誉感！在那些老古董的眼里，家族的荣誉高于一切！如果你真是高门大户里的娇小姐，你和陈锋在一起确实会给他带来危险！” 秦怡吓的脸都白了，不住的搓着手：“可是……可是我家里根本就不知道我和陈锋的事，他们怎么会对他不利？” “哼！”雷赤冷哼一声，道：“你也太小看你的家族了！如果你真的把陈锋当你的男朋友，最好把你的身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秦怡紧咬着嘴唇，两只手更是紧紧攥着，看得出她正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中。 方歌虽然心里很着急可是也不能催秦怡，毕竟到目前为止，这两种的可能都是他们的猜测，如果陈锋的失踪和秦怡的家里并没有关系，那人家根本就没必要说家里的情况！可是……万一真和她家里有关系呢？ “罢了！说就说！”秦怡心一横，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但是很快她又叮嘱道：“但是这件事只能你们两个知道！谁也不许说！我……我就连陈锋都没告诉！” 一听这个，方歌心说完了，陈锋十有**真的是被秦怡的家里人带走了！ “我……我确实叫秦怡！”秦怡飞快的扫了雷赤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爸就是个普通的大学教授，不过……我妈，也就是我外婆家，有点儿不一般！其实之前我也不知道，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妈就没带过我去姥姥家，从小也不让我问关于姥姥家的事，直到我上了大学以后才和姥姥家里联系起来。当初……当初我爸和我妈是私奔出来的，所以，他们一直活的很小心，哪怕以我爸的本事足够当博士生的导师，他也只敢在小地方当个小学老师。” “不对！”方歌忽然打断秦怡的话：“你家不就是n市的么？怎么会是小地方？” 秦怡白了方歌一眼：“你听我说完啊！” 方歌有些讪讪地，道：“你说你说。” 不满的哼了一声。秦怡这才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上大学以后我妈就和我外婆家里和解了，所以我爸妈就搬到了n市，这样也方便照顾我！不过我不想搞特殊，所以才住校的。” 听完秦怡的话，方歌一脸严肃：“雷哥，你是大家族的子弟，你说秦怡的外婆家真的会像咱们猜的那样么？” “啧啧，这可说不准！”雷赤懒洋洋地答道：“虽然我不清楚这小丫头的姥姥家是哪家的，不过从她姥姥家能把她妈赶出来这点看，说不定还真能做得出来！毕竟当年没看紧让她妈和她爹私奔了，现在轮到这小丫头当然要看的紧一点！” “可是……可是我和陈锋已经……也没见他们来找麻烦啊！”秦怡红着脸说道。 虽然秦怡说的不清楚，但不管是方歌还是雷赤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哼！”雷赤耸耸肩，不屑道：“你以为大家族的子弟就个个干净么？只要不耽误以后的联姻，管你结婚之前都干了点什么鸟事！就算是联姻了，只要你的母家够强，就算你在外面养个把男人你以后的老头子都不敢说什么！当然，我说的是私下里养，毕竟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听完雷赤的话，秦怡的小嘴张的都快能塞下鹅蛋了！显然刚才雷赤的话严重的颠覆了她的三观！ “行了行了！”方歌摸着下巴：“我估计不会是秦怡姥姥家的！” 秦怡莫名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为什么？” “简单啊！”方歌摊开手解释道：“既然你爹妈当年私奔都没事儿，凭啥现在疯子就有事了？要知道当年你爹妈可是结婚了，你和疯子不过就是开个房而已！雷哥刚才不是说了么，只要不影响联姻，结婚前的事儿都是破事儿！你姥姥家当年都没那么动怒，现在你和疯子只是接触一下就不行了？” 秦怡尴尬的扯着嘴角，简直后悔死了刚才多嘴问了个为什么！ 倒是雷赤笑的挺乐呵：“没错！是这个理儿！刚才那小丫头不说我还真担心可能是她家里的老顽固把陈锋那小子带走了，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反而也觉得可能性不大！”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方歌急的直抓头：“好不容易有了两个推测结果还没验证就让咱们自己个给推翻了！华夏这么大，到底到哪里去找疯子！” “别急，依我看，陈锋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雷赤说道。 “为啥？”方歌和秦怡异口同声。 “你是关心则乱！”雷赤瞥了一眼方歌：“平时多机灵的，现在咋啥都想不明白了？” 方歌愕然，这次他好像确实有点沉不住气。 “你想啊！陈锋鬼精鬼精的，他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也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为啥不通知你和我过来接他？反而是坚持要自己去学校？”雷赤问道。 方歌听着听着眼睛就亮了起来：“这说明对方从来就没有释放过杀意，所以疯子才觉得事情不大，他到学校就能躲过！” “没错！”雷赤点头，然后又朝后面努努嘴：“那小丫头不是说陈锋破解了个谜题么？我看这事情十之**就出在这谜题上！而对方的目的显然也是这个谜题，对于伤害陈锋，对方没有半点兴趣！之所以把他带走，是担心他那张臭嘴！” 想到陈锋那张臭嘴，方歌也有些头疼，扯着嘴角说道：“都是他那张臭嘴惹的祸！” 一路上分析着，在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他们也到了陈锋的家。 第188章 陈锋留下的线索 到陈锋家的时候，天开始下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的，不一会儿地面上就已经是一层白了。『 雷赤看了看天，口里哈着白气：“咱们动作得快点！这雪估计不会小，别到时候困住走不了了！” 方歌点点头，直奔着陈锋家而去。 …… 陈锋是独生子，他的父母也早早就下了岗，岁月的这把杀猪刀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痕格外的明显。 “你就是方歌啊？一直听锋儿说起你，本来还说等再放假了让你来家里玩儿，没想到……” 说着，陈锋的母亲已经红了眼睛。 方歌心里不免难受起来：“阿姨，您别担心！我一定会把疯……陈锋找回来的！” 抹抹眼泪，陈锋母亲哽咽道：“我们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孩子，方歌，你可一定要救救锋儿啊！我和你叔叔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你说他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我和你叔叔可怎么活啊！” 看着老泪纵横的陈锋父母，方歌的内心颇有感触，虽然养父母对他也很好，但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是会设想如果他的亲生父母还在世该有多好！ 所以，方歌自问很能理解陈锋父母此刻的心情。 见方歌只顾着安慰陈锋的父母全然忘了查案的事情，雷赤不由在一旁提醒：“外面还下着大雪呢，咱们时间不多！” “对，对！”方歌这才想起到此的目的来：“叔叔，阿姨，你们回想一下，疯子在家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一不留神疯子两个字脱口而出，等到方歌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来不及了，幸好陈锋父母并不知道方歌口中的疯子是这个疯子，不然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这个我们还真不清楚！”陈锋妈妈摇摇头，“他放假的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在家呆着，和他几个堂堂哥堂弟走的比较近，要不我把那几个小子喊过来你们问问？” 方歌眼睛登时一亮：“那最好！麻烦阿姨快点！” 陈锋父母也知道时间紧迫，当下便兵分两路匆匆出了家门。 “原来陈锋家是这个样子的啊！”陈锋父母离开以后，一直把开启隐身模式的秦怡拍拍胸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方歌眨眨眼：“很意外么？” “嗯！”秦怡点点头：“我还以为陈锋出身书香世家呢，他总说他家里人多，是个宗族家庭，我一直把他们家想象成那种动不动就要上祠堂宗庙，家里人犯错要动用族规之类的家庭呢！现在看起来也没啥两样嘛，你看他们家还有电视和电脑呢！” 方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大小姐，他们家只是人多！又不是活在旧社会！你没事儿的时候能不能少看点电视剧？” 秦怡撇撇嘴，飞快的瞥了一眼雷赤，忽然紧走两步靠近了方歌。 方歌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我刚才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好么？”秦怡低声问道。 方歌顿时一脸懵圈：“啥？” “哎呀！”秦怡跺着脚：“我是问你我给陈锋父母留下的印象好么？你说他们会喜欢我么？方歌，你说我这算不算丑媳妇见公婆啊？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方歌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娇羞状的秦怡，被这大小姐的脑洞雷的外焦里嫩的！ “……陈锋失踪了你还记得吧？”方歌扯着嘴角艰难问道。 “知道啊！”秦怡点点头，忽闪着大眼睛：“咱们不就是来找他的么？” “那你害羞个屁啊！”方歌满心的无奈：“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疯子好么？至于见公婆的事……”说到这里方歌心里的卧槽感满满，他只好摆摆手，说道：“等咱们找到疯子了你们愿意咋见就咋见！” 秦怡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又想了什么，一把扯住方歌的袖子紧张兮兮地问道：“我不丑吧？” “不丑不丑！你绝对不是丑媳妇！行了吧我的小姑奶奶！”被秦怡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的方歌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说话的同时他也在观察整个房间！ 虽然刚才陈锋的父母说他过年的时候在家的时间不长，但这到底是他的家，方歌就不信陈锋会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更重要的是他太了解陈锋的性子了，那家伙就是个属耗子的，啥好东西都往自个儿窝里扒拉！ “秦怡，你在这里等着陈锋的父母！”雷赤忽然淡淡地了一句。 依然沉浸在自己是不是丑媳妇，到底给陈锋父母留下了什么印象中的秦怡听到雷赤的话后猛然抬起头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等着？那你们呢？” “我们当然是找线索！”雷赤没好气地说道：“一共来了仨，结果就我一个人还记着正事儿，你们这样的搭档真是愁死个人啊！” 说完，雷赤也不等方歌辩驳，瞅准一个房间就开门走了进去。 方歌耸耸肩，再次叮嘱秦怡一定要守好大门才跟着雷赤也进了那个房间。 “雷哥，你怎么知道这是疯子的房间的？”一进门方歌就问道。 “废话！”雷赤指了指身后的门：“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就俩字——朴实！唯独这个房间竟然是隐形门！除了陈锋我还真是想象不出这个家里会有谁会住在这个房间里！” 方歌嘿嘿一笑：“雷赤你观察力还可以嘛！” “不过——”方歌话锋一转：“你还是漏了不少东西！” 雷赤挑眉：“啥？” 方歌收起笑脸，严肃道：“你只注意到房间里不合理的地方，却没注意到人不合理的地方！” 雷赤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陈锋的父母有问题？” “那倒不至于！”方歌摇摇头：“恐怕疯子的父母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们担心疯子的安全，所以藏着不说！虽然刚才他们明里是说去找疯子的堂哥堂弟，但是事实上他们是去通风报信，让他们不要乱说！” 雷赤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你刚才……” 方歌叹了口气：“我能怎么说？他们又凭什么相信我？自己的儿子面临生命危险，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他，他们能相信的只有他们自己！” 雷赤奇道：“你不是说陈锋不会有生命危险么？” “那毕竟只是咱们的猜测！”方歌眯起双眼：“本来我对这个猜测只抱百分之五十的期望，但是现在我能确定疯子一定没事！” “嗯？”雷赤更不明白了：“为啥？” “因为他们需要的东西就在这个房间里！”方歌嘴角轻翘：“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对疯子不利？” “不对！”雷赤摇头：“不对不对！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他们只要到陈锋的家里把东西取走不就行了？” “因为他们是笨蛋啊！”方歌耸肩。 雷赤：“……” 当然，玩笑归玩笑，笑完之后，方歌认真解释道：“虽然到目前为止咱们都还不知道疯子的身上到底生了啥事儿，但是他已经在离开之前想到过自己可能会被对方带走，所以他在赌！他把那些人需要的东西藏在了一个地方，然后在家里留下了线索！嗯，只有我们能看懂的线索！” 雷赤敏锐的捕捉到方歌嘴里的我们：“你和你的室友？” 方歌点点头，从容不迫的从陈锋的书桌上拿起一本书：“从这里开始！” 雷赤双手抱胸，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方歌的每一个动作。 方歌先是翻开书的目录查看了一下，然后又飞快的翻到第三十七页，雷赤伸长脖子扫了一眼，上面除了一群人什么都没有，可是方歌的嘴角却高高翘了起来。 “什么意思？”雷赤问道。 “雷哥，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吗？”方歌反问。 雷赤怔了怔，这才又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一群明星？” “没错！”方歌点头：“这是刚结束的金莺奖，这一页是所有参与明星的大合影。” 雷赤依然不明白：“这能说明什么？” 说完，他又抓了抓头：“另外，你怎么知道线索在这一页上？” 方歌抿抿嘴角：“这本杂志是半月刊，也就是说半月出刊一次！以疯子对明星的狂热度，断然不可能等到现在才看这个！但是这本书却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这表明他想要传达的东西就在这本杂志上！另外，还有这个！” 顺着方歌的手指看去，那居然是一个老式的日历牌！整本日历像是一本厚书，需要每天翻页的那种！ “这有什么不对么？这个家里有这样的日历牌没什么问题吧？”雷赤问道。 “当然没有！”方歌微微眯着眼睛：“但是我们所有五零一的家伙都知道疯子是一个对时间能把握到秒的家伙！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日历牌！他的手机上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备忘录通知他应该做什么事！” “或许这是他爸妈放在这里的呢？”雷赤提出疑问。 “当然有这个可能！”方歌并没有否认，但是他又指着上面的日期说道：“雷哥你看看这日期！” 定睛一瞧，雷赤顿时色变：“这……这怎么会……” 第189章 莫非来迟了？ 方歌笑笑，顺手在桌子上摸了下：“桌面上已经有一层淡淡的灰尘，陕州多风沙，以这落尘的程度看，这两天必然没有人到这房间来过，所以这必然是疯子留下的！” “可是日历上的日期却是明天的！”雷赤苦笑：“真是哔了狗了！这么明显的线索我竟然没看出来！” 方歌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好沮丧的，雷哥，你毕竟不是五零一的人，不了解陈锋的性子，忽略一些事情也实属正常。” “不用安慰我。”雷赤摆摆手，道：“你哥哥我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了，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儿心就碎了一地！不过说实在的，我的观察力和你比起来确实差了不少。” 方歌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只有这些？”雷赤眉毛一抬：“如果只是这些的话……” “当然不止这些！”没等雷赤说完，方歌就打断了他的话，指着那群明星里的一个人问道：“雷哥，你认识这个人么？” 雷赤皱了皱眉，说道：“我又不是追星族，怎么可能认识他？” 说完，雷赤带着三分紧张问道：“怎么？这个人很重要么？” “重要，也不重要！”方歌想了想，最后说道。 雷赤顿时一脸懵逼：“？” 看到雷赤这个样子，方歌解释道：“这个人并不是带走疯子的人，只是他的身上有线索！” 这下雷赤就更懵了，他抓了抓头，疑惑道：“不是我多嘴，虽然我不认识那家伙，但是金莺奖还是听说过的，既然那家伙能参加金莺奖最后还能参加大合影而且位置很靠前，说明这家伙必然是当红命星，还是红透了的那种！这种人陈锋怎么可能把线索留在他的身上？” 方歌笑笑：“当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信息！疯子不能留下太明显的信息，不然对方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他只能隐晦的方式告诉我到底是谁带走的他，他最大的喜好就是搜集娱乐圈里各个明星的花边新闻，所以他的房间里出现任何关于明星的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的，他留下的信息里必然也是和这些明星有关！” “那你怎么确定就是他的？”雷赤还是有几分怀疑：“这上面人那么多，你凭什么就能确定是这个人？” 方歌露出回忆的神色：“因为在学校的时候疯子总是会说起这个家伙！而且上次他之所以跟我去电视台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家伙！” “那你怎么会不认识他？”雷赤好奇地问道：“既然陈锋总是提起，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方歌顿时有些尴尬：“这个……我对娱乐圈的事儿向来不感兴趣，所以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只是刚才看这个人眼熟罢了。” “只是如此？”听方歌这么一说雷赤心里的怀疑度更大了：“方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我当然知道！”方歌翻翻眼睛：“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么？除了我看这个人眼熟之外，疯子也是留下了指向性的线索的！你看看这些！” 雷赤顺着方歌的手瞧了过去，陈锋的书桌并不算大，上面还摆了一台电脑，剩余的空间几乎小的可怜！除了刚才那本展开的杂志和日历牌，桌子上还剩下一个笔筒，里面放了两支铅笔两支钢笔，还有一支毛笔！另外还有一个相框，上面是陈锋他们家的全家福。对了，还有一个水杯，当然水是没有了，不过里面有几粒看起来很像是大麦的东西，想必是陈锋在家时喝茶的时候不小心漏下去的，唯一让雷赤不能理解的是除了那些东西之外竟然还有一支护手霜！拿起来一看，尼玛还是玫瑰味儿的！ 雷赤嘴角抽了抽：“这也是陈锋的？” 方歌的嘴角也跟着抽了抽：“没错！” “这个应该是线索吧？”雷赤的神色有些怪异：“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用护手霜！这么不正常的东西应该就是他给你的暗示吧？” 方歌简直哭笑不得：“错了！这……还真是疯子平时用来擦手的！” 雷赤：“……” 方歌赶紧跳过这个话题，说道：“除了护手霜，这些都是暗示！” 雷赤：“？” “雷哥，疯子是左撇子这件事你知道吧？”方歌并没有解释，而是先是问了一句。 雷赤继续：“？” 方歌叹了口气，终于按捺不住吐槽之心：“雷哥，我真怀疑当年你参加警察考试的时候考官是不是瞎了……” 雷赤：“……” “疯子是左撇子，所以用的最顺手的东西必然是摆放在最左边！”方歌说道。 “那这个笔筒……”雷赤眉毛一挑：“……放在最右面，显然是不合常理！” “没错！”方歌点头：“这里面一共有五支笔，两支铅笔都是2B，钢笔一支粗一支细，还有这支毛笔，从笔尖的硬度上可以看出疯子从来都没有用过！” “然后咧？” 方歌嘴角又抽了抽，解释道：“疯子这是告诉我，相片里站在胖子和瘦子中间那个高个子的家伙就是下一条线索，如果这都看不出来那就是个2B了，嗯，还是乘以二的！” 雷赤两眼都闪烁着懵逼的光彩：“就只是这样？” “不然咧？”方歌反问：“还能有多难？” “那其他的呢？”雷赤不死心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这些都是线索么？” “是啊！”方歌理所当然地说道：“那些线索是用来告诉我这个笔筒是最重要的！比如这个空杯子，里面一共有五粒大麦，意思就是说桌子上带五这个数字的东西！还有这个相框，你看看陈锋的动作。” 雷赤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方歌不得不提醒道：“注意方向！” 雷赤又重新看了一遍，良久才憋出两个字：“卧槽！” 相框上陈爸爸陈妈妈的动作都很常规，但是陈锋却是一个弓步做出匍匐向前的姿势，同时他的左手中指还向外比着，中指指向的方向赫然就是水杯的位置！ “陈爸陈妈不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吧？”雷赤拧着眉头问道。 方歌眼角跳了跳：“应该……不知道吧！” “不对！”雷赤忽然回过神来：“你还没说你咋知道是哪一页的！” 方歌哼了一声，随手拿起一支铅笔边转边说道：“这支笔的任务除了嘲讽意外就是告诉我页码了，两个2B，2B就是28，两个加起来得到28，当然是第14页！” 愣了好一会儿，雷赤才感叹道：“陈锋不当警察也可惜了！” 方歌：“……” 言归正传，雷赤试探着问道：“既然已经知道下一条线索在那家伙的身上，那咱们调查的目标就是他咯？” 方歌想了想才说道：“不一定！你我都知道疯子是不可能和他接触的，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的某一方面才是我们需要的线索！” “那是什么？” 方歌白了一眼雷赤，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我要是知道我还在这里干什么？” 雷赤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摊开手说道：“我是理解不了你们的逻辑，下一步你说吧，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再找找吧，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的什么。”想了一会儿都没有理出头绪，方歌决定还是把陈锋的房间好好搜一遍，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就在雷赤和方歌俩人在陈锋房间里挖地三尺的时候，陈爸陈妈也回来了。 “叔叔阿姨，你们回来了！”秦怡高调的声音从客厅晃晃悠悠的就飘了过来。 房间里，方歌和雷赤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停止动作，悄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陈锋家是自己家盖的老房子，进了大门以后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穿过院子才到正屋，正屋是客厅，再往里才是房间，客厅是用屏风隔开的，所以陈爸陈妈虽然回来了但是并没有看到方歌和雷赤是从陈锋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你们俩……”陈妈妈一脸疑惑的看着从屏风后面冒出来的方歌和雷赤。 “我们？”方歌扭头看看雷赤，哦了一声说道：“我们上厕所了！” 这话一出口陈妈妈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你们俩同时上厕所？” “啊！”方歌硬着头皮答道。 陈妈妈的目光扫过方歌又扫过雷赤，直到把两个人都看的后脊梁毛的时候才轻轻叹了口气。 听到陈妈妈的叹气声，方歌的脸都黑了。 至于秦怡，她的脸几乎憋的都要变形了！ “这是陈冲，锋儿在家的时候和他待的时间最长！”陈妈妈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当下跳过了上厕所的话题，指着身后的一个和方歌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说道：“陈冲是锋儿的堂弟，他们俩生日就差一个星期，所以他俩关系最好。” 陈冲个头不高，大概刚刚一米七的样子，留着一个小平头，皮肤黝黑又有些粗糙，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却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多亏了这两个酒窝，这才把他脸上那憨傻的气质驱散了一些。 让方歌意外的是陈冲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过来。 “你们哪个是方歌？”这是陈冲的第一句话，他两只眼睛在方歌和雷赤的身上不停的流转，嘴里还抱怨着：“你们咋才来啊！” 第190章 和解 方歌一呆：“啊？” 陈冲却没管那么多，上前一把抱住方歌的胳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你们咋才来啊！” 方歌顿时就是眼前一黑，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卧槽！”方歌几乎像报了个烫手山芋似的猛甩胳膊，可甩了半天愣是帅不出去，无奈，他只好认命，一边向后扯着身子一边劝道：“冷静，冷静！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然而陈冲好像就没听到方歌的话一样，只是不断的重复着那一句话，呃，还有不停冒泡的鼻涕。 方歌强忍着恶心，一手抵在陈冲的脑袋上，像哄小孩儿一样微笑着说道：“别急别急，咱们慢慢说，慢慢说！”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陈冲的情绪才缓缓平复下来。 “我靠！”用力把自己的胳膊从陈冲的怀抱里拔出来，方歌活动活动肩膀咧着嘴说道：“你的力气可真是够大啊！” 陈冲嘿嘿一笑，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小时候在地里练出来的！”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五哥也天天跑，我不抱住他根本不行！” 陈妈妈善解人意地解释道：“锋儿在家排行老五！” 方歌嘴角直抽抽，默默的为陈锋哀悼了一番，这才问道：“你刚才一直说我咋现在才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说还好，方歌这话一出口陈冲顿时又有了抱着他胳膊大哭一场的冲动。 幸好方歌早有准备，他大吼一声先镇住场子，然后才说道：“你要是再浪费时间陈锋就危险了！” 听到方歌说起陈锋危险，房间里顿时三个人的脸色就变了。 方歌和雷赤自然是不会变脸的，陈冲是第一个，陈爸陈妈也算在里面，至于秦怡姑娘嘛，这丫头还处在被陈冲的惊人表现震的身心都懵逼的状态里呢。 “为啥？”陈冲急的脸色都白了：“你为啥说五哥危险？” 有那么一瞬间方歌觉得眼前这个陈冲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听到他这么问以后方歌确定了，这货的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看到方歌的脸色，陈妈妈第三次善解人意地说道：“陈冲小时候高烧，脑子有点问题，但是他不傻！” 方歌嘴角一咧：“阿姨，您说的可真够委婉的！” “你还没说呢！你为啥说五哥危险？”陈冲才不管那么多，他看着方歌的眼睛，一个劲儿地问道：“你为啥说五哥危险？到底是为啥？你给我说清楚！” 方歌顿时头痛不已，陈家那么多兄弟，陈妈妈怎么就找了这么一号过来？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好好，不危险！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刚才是啥意思吧？你到底为啥说我们咋才来？” 陈冲脑袋一昂：“五哥说你会来！而且很快！他走了都两天多了，你们咋才来啊！” 听到陈冲说陈锋走了，陈爸陈妈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方歌则惊讶的看着陈冲：“你说陈锋告诉你我们会来？” “是啊！”陈冲点点头：“他还让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 方歌和雷赤顿时精神一振，而一旁的陈爸陈妈则神色大变！对此方歌也听佩服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陈爸陈妈就已经变了三次脸了！ 陈冲在身上摩挲了一阵，然后拿出一张照片来，上面赫然是一队戏靴！厚底的那种！ 方歌眉头紧皱，他隐约想起陈锋曾经说起过戏靴，只是什么时候的事呢？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想不起来！ 至于一旁的雷赤，他的两眼之中继续闪烁着懵逼的光彩：“方歌，这是啥意思？” 方歌苦笑，摊开双手说道：“你问我我也得知道才行啊！” 陈爸陈妈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悄悄松了口气。 “叔叔阿姨，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刚从懵逼状态中恢复过来的秦怡刚好看到这一幕，当即就问了出来。 “呃……没啥啊！”陈爸搓着手说道：“丫头，你啥意思？” 对此，方歌和雷赤极有默契的同时翻了个白眼，这心虚的，房间里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呃……陈冲除外！ 斟酌了一会儿，方歌沉声说道：“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心里有顾虑，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能把陈锋带回来！”说完，他一把把陈冲拉倒身边，说道：“你们刚才也听着，陈锋走，去学校之前曾经对陈冲说过如果他失踪我一定会出现！这说明他已经预感到可能会生的事儿，而且他也相信我能帮助他！就算你们不相信我，你们还不相信你们的儿子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到了陈锋，陈妈妈显得有些犹豫，倒是陈爸爸则依然心虚的否认道：“你误会了，我们真没隐瞒什么……” 可惜，嘴里这么说着，陈爸爸的头上的汗已经跟瀑布似的，这次连陈冲都看出来了他的心虚。 “叔，你有啥不能说的？”陈冲瞪着一双懵懂的眼睛，问道：“五哥不是说了啊，要是他出事儿了谁都不能信，只能听方歌的！你们咋不听话啊！” 听到陈冲这么说方歌肩上的压力顿时倍增，他没想到陈锋竟然会如此的信任自己！ “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也不勉强你们！刚才我已经去疯子的房间里看过了，现在得到了这些线索，我们就先走了！”方歌沉声说着。 方歌的话音刚落，陈爸陈妈还没什么表示，陈冲第一个就急了，上来就要抱方歌的胳膊。 从说话的开始方歌就一直在防备陈冲的这一招，所以才陈冲刚起步的时候他就大吼了一声：“我要去警局！我是协警，你相信警察不？” 陈冲刚抬起的腿哗的一下就放了下来：“没错！你就是方歌！” 方歌呼啦一下就懵了：“啊？” 陈冲嘿嘿笑笑：“五哥说了，方歌是协警！”顿了顿，他又说道：“刑警队的协警！” 方歌听的后槽牙直疼：“……你都把疯子留下的东西给我了才确认我是方歌啊！” 陈冲罕见的露出一抹狡黠：“当然没全给！” 说完，陈冲又在身上摸索了一阵，这次他给方歌的不是啥照片了，而是一个u盘！ 看到这个，方歌的心跳瞬间加，一个u盘？难不成就是那些人要找的东西？ “……五哥说了，你看到u盘里的东西就全明白了！”陈冲自顾自说着：“他还说这东西很重要，让我一定要确定你是方歌以后才能拿出来，而且只能给方歌，就算是叔和婶儿要都不能给！” 听到陈冲这么说，陈爸爸终于败下阵来：“罢了罢了，既然这小子连我们都信不过，我们还瞒什么！” “不是信不过！”方歌微笑着说道：“是疯子他太了解你们，知道他出事的话你们一定会失了方寸，如果这u盘在你们手里，一旦对方拿他的安危威胁你们，你们一定会把这东西给他们！” 陈爸陈妈神色复杂，良久才叹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陈爸爸转身，还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才把客厅的门关上。 一看这阵势，包括陈冲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了。 方歌更是精神抖擞，脑袋上的“天线”吱楞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就在昨天，我们俩接到了一个电话！”陈爸爸缓缓说道：“他们说锋儿在他们的手上，如果想让锋儿活着，就找一个u盘给他们！” 陈妈妈则拿出一个快递来，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照片里，陈锋被绑成了麻花一样，嘴也被胶带封着，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他爸接电话的时候我收到的快递，他们好像是掐着点儿的一样！”陈妈妈抹了抹眼泪说道：“我怀疑他们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恐怕你们到家里的事儿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真是害怕啊！” 方歌眉头锁的很紧，如果陈爸陈妈说的是真的，那就真麻烦了！ “警方来人了么？”方歌问道。 “来了来了！”陈爸爸慌忙点头：“昨天来的！嗯……就是在我们接完电话以后！一共来了三个警察！一个中年人，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还是个女警察。” 方歌和雷赤互相看了一眼，估计陈爸说的那个中年人就是袁宇，女警察就是赵东阳，至于另外一个嘛，可能就是今天接他们的两个警察里的一个。 “他们现什么了么？”方歌继续问道。 陈爸陈妈同时摇头。 “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陈爸爸说道：“那个女警察问了我们很多东西，还说啥锋儿的银行卡里有大量来历不明的资金，问我们知不知道这个事，你说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嘛！” “就是！”陈妈妈则一脸的气愤：“那小妮子还不信我们！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是个没本事就会炸毛的主儿，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咋当上的警察！” 方歌登时就乐了，从陈爸陈妈的语气里就能听出来他们对赵东阳的不满！ 想想也是，陈锋现在是受害人，可是赵东阳话里话外却一副把他当成犯罪分子的样子来看待，带着如此浓烈的主观色彩去查案，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陈爸爸当时就一蹦老高，差点没把房顶被戳个窟窿出来！ 对此方歌啧啧称奇，陈爸爸的弹跳能力可真是够厉害的！ 让人意外的是开门之后外面站着的竟然是赵东阳！ “方歌，我代表陕州警方邀请你参与到陈锋失踪的案件里来！希望咱们能合作愉快！”赵东阳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说道。 方歌眨眨眼，这算是和解么？ 第191章 线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方歌犹疑不定的看着赵东阳。 不是方歌多疑，实在是对方的变化太快了！这才过去多长时间？顶天了算是半天吧，方歌很难相信这么短的时间里骄傲如赵东阳竟然会来跟他和解！ “当然！”赵东阳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干巴巴地说道：“我已经认识到我的错误！现在我代表陕州警方郑重的邀请你加入到陈锋失踪的这个案件里来！” 方歌眉头皱的跟麻花似的，他往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并没有其他人跟着一起来。 “好！我相信你！”方歌干脆道：“但是我的身份呢？有人质疑怎么办？” “简单！”赵东阳指了指雷赤：“他不是说你是协警么？那么你现在也是协警！” 方歌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我说赵警官，咱们就算是瞎扯也请敬业点行不行？我好歹是在n大读书的，勉强算是个常住人口，协警也就协警了，到了陕州也是协警？难道这协警的身份还是全国通用的？” “如果你想，不是不可以！”赵东阳的目光落在雷赤的身上，意有所指地说道。 方歌眼皮微抬：“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赵东阳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到底愿不愿意？愿意就跟我走！雪下的这么大，再不走今天晚上就走不了了！” 方歌想了想，反正这里的事情基本上已经了结了，与其呆在这里不如跟着赵东阳回去，而且方歌有种强烈的直觉，在陈锋露面为数不多的那几个监控画面里，陈锋一定留下了线索给自己！毕竟他已经猜到了自己会出现，怎么可能不留线索给自己？ 唯一让方歌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陈锋知道他可能会出事，而且他还提前留了线索给自己，为啥就不能提前联系一下自己呢？在这个信息达的年代，就不能打个电话，个微信或者聊个QQ么？ 如果陈锋提起联系了自己，那么他就不会有这档子的麻烦事！ 想不通归想不通，事情已经生了，方歌就不会回避，想要解开这个谜题，就只能等找到陈锋以后再说了。 …… “叔叔阿姨，等到了安西，你们就先走警局附近的宾馆里住着，钱的问题你们不用管，雷哥会报销的！” 一路上，方歌不断的叮嘱陈爸陈妈一些必要的事情，比如尽量不要外出，如果一定要外出必须和他或者雷赤联系神马的，陈爸陈妈倒还好，只是苦了开车的雷赤，烦的他差点没把方歌一脚踹下去！ 本来方歌的意思是让陈爸陈妈在家不要出门，但是想到陈妈妈刚才说的好像有人在监视他们的话，他就淡定不了了，现在陈锋已经出事，他断然不能再让陈爸陈妈也出事！所以最后，方歌大手一挥，把陈爸陈妈连带着陈冲一起带到了安西市，并且安排他们到了警局附近的宾馆里，另外他们也会住进去，这样好歹也算是有个照应。 对此，赵东阳表现的很无所谓，只要不耽误她查案，她都没有意见。 而最应该有意见的雷赤也没有啥意见，他又不缺钱！ 天色渐晚，在入夜的时候，方歌一行人到了安西市。 安顿好陈爸陈妈之后，方歌和雷赤以及赵东阳马不停蹄的到了陕州警局，至于秦怡，方歌则把他留在了宾馆陪着陈爸和陈妈，这个决定可让小姑娘紧张了好一会儿，最后在方歌不断的“你很漂亮”四个字的催眠下，秦怡担起了照顾陈爸陈妈的重任。 方歌他们到警局的时候警局依然是一片通明。 袁宇还在警局没走，而且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在等着他们。 “咱们——” 没等方歌说完，袁宇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在看监控之前，我建议你们还是先见一个人！” 听到袁宇这么说，方歌和雷赤顿时起了好奇心，什么人这么重要？ “……放心，我不是浪费你们的时间！这个人和陈锋的案子也有关系！”看到方歌面色似有不虞，袁宇解释道：“这个家伙是我们的线人，呃……主要是来抓地下赌场的，根据他的反馈，他曾经看到过陈锋出现在地下赌场，但是他并不知道陈锋的目的！” 方歌眉毛一挑：“他见过疯子？” 袁宇点头：“没错！” 废话不说，方歌直接跟着袁宇到了审讯室。 这个线人是因为聚众斗殴被抓紧来的，出于保护他的目的，凡是见他都是在审讯室，而且只能是特定的两个人见他而已！也就是袁宇和赵东阳！不过今天例外，审讯室除了雷打不动的二位，还多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方歌和雷赤。 “你见过陈锋？”方歌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错！”可能是在外面混的时间太久了，他虽然是警方的线人，但是身上的痞气却是洗不干净的。 方歌皱眉：“你怎么能确定？” “赵警官找过我，给我看过他的照片。”那人懒洋洋地说道。 哼了一声，方歌冷声说道：“疯子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地下赌场每天那么多人，你怎么就会注意到他？而且还能记住他？” 听到方歌的问题，赵东阳眉毛一拧，她之前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线人嘴角撇了撇，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我在赌场呆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赌客没见过，还是第一次看到敢跳着脚拍着桌子骂老大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张新面孔！” “跳着脚骂老大？”方歌眉头皱的更紧：“你还记得他骂了什么吗？” 那线人笑了笑：“当然记得！” 想都没想那线人就说道：“那学生仔估计是输疯了，两只眼睛通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大老板就是个小人，还说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还让大老板把钱赶紧收回去，要不然就鱼死网破啥的。” 方歌心里一紧，两只手紧紧握住桌子的边缘：“你确定？” “当然！”那线人耸耸肩：“怎么能不确定？我当时本来还想着这小子死定了，心里还挺替他可惜的，没想到他骂完了以后大老板竟然让六叔，哦，六叔是大老板的贴身管家，平时见到咱们的时候都是鼻孔朝天的，咱们就算是巴结都没资格！大老板竟然让六叔亲自送那小子离开！而且看六叔的样子显然很恭敬！当时我就震惊了！心想这小子到底是啥来路，难不成是哪个大佬的太子爷？后来我一查，丫就是一普通家里的孩子，尼玛你真想不到老子当时是啥心情，简直卧槽了！” 方歌沉默了，不能出卖兄弟？会是谁？ 难道之前的推测都错了？ 陈锋明明留下线索指向那个明星，可是现在又和地下赌场有了联系，而且还口口声声称要保护的人是兄弟，这怎么越来越乱了？ 如果说那明星和陈锋关系匪浅，地下赌场的人为了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试图通过陈锋操纵明星还有可能，可是陈锋根本就不认识……不对，是那明星根本就不认识陈锋！而且陈锋也不是谁的脑残粉，他一向奉行的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次怎么会如此仗义呢？ 见方歌陷入了沉默，雷赤轻轻冲袁宇和赵东阳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开口。 “……你见过你们大老板么？”良久，方歌忽然问道。 “没有！”那线人老老实实地说道：“说实话，我当荷官已经有五年了，一次大老板都没见过！倒是见过几次六叔。” “那你知道你们大老板是哪里人么？”方歌换了个问题。 “不知道！”那显然依然摇头，“不过六叔的口音听起来像是京城人，虽然他的普通话已经说的很标准了，但是有些字眼儿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带上几分京味儿。” “什么？”雷赤悚然一惊：“你说他们是京城的人？” “对啊！”被雷赤的反应吓了一跳，那线人舔舔嘴唇，略带紧张地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雷赤尴尬的笑了笑，摆摆手道：“没……没啥问题。” 方歌眉头下压，他又没瞎，雷赤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没事儿？ 不过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方歌按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陈锋是什么时候去的么？他当时除了大骂你们大老板之外，还有其他不同寻常之处么？” 这次那线人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精神亢奋算不算？” 方歌心里一凛，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在陈家看到陈锋照片的时候陈锋的两只眼睛都是红通通的，后来这线人说他在地下赌场看到陈锋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是通红的！严华说起陈锋的时候也说过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这必然不是巧合！ 难道说陈锋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 可是秦怡说陈锋曾经说过他破解了一个大谜题！会和这个有关系么？ 还有陈锋留下来的线索，神秘的大老板，和娱乐圈里那些个纸醉金迷的明星们到底有什么牵扯呢？ 一个有一个谜题困扰着方歌，他的脑子乱哄哄的，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 第192章 雷赤的担忧 从审讯室出来以后，方歌一点儿都没歇着，跟着袁宇和赵东阳又到了放映室。 陈锋出现的画面并不多，可是方歌看的很仔细。 从为数不多的画面里，方歌能感觉到陈锋似乎很紧张，他确实是在躲着什么人！ 在监控里，方歌也看到了严华，当然也就明白了陈锋是怎么失踪的！ 让方歌想不到的是陈锋并不是被人掳走的，他是自己主动离开的！怪不得严华只是取张票的功夫陈锋就不见了，而且严华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合着陈锋压根儿就没反抗！他是自己走的他反抗个毛线啊！ 同样的，方歌也注意到了陈锋那一双通红的眼睛。 但是方歌却同样感觉到陈锋除了表现的有些紧张，并没有不正常的，但是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歌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监控，他不相信陈锋一点线索都没有留给自己！ 忽然，方歌现就在严华去取票的时候陈锋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他的领子好像不经意的露了出来！ 放大画面以后，方歌这才看清楚，陈锋的领子上贴着一只戴眼镜的猪！ “这有什么说法么？”看到方歌难看的脸色，雷赤轻声问道。 “这是我们的暗号！”方歌沉着脸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有代表图案！比如疯子，他的图案是把剑，因为他这个人很贱，他代表事关生死，见剑赶紧去上课！比如大姚，他的图案就是个八卦，他这个人整天神神叨叨的，他代表麻烦！一旦八卦符号出现，就意味着我们寝室的其中一个人遇上麻烦了！而我的图案则是一个音符，因为我名字里有一个歌字，我则代表一切风平浪静，也就是歌舞升平的意思。” “那这个呢？”问这话的不是雷赤，而是一直默默听着的赵东阳。 “这是胖子的图案，因为他胖，又带着眼镜。”顿了顿，方歌看向雷赤：“雷哥，你应该还记得国庆节时候的事吧？” 雷赤一怔，想起了之前在黄州的时候胡胖子被污蔑是杀人凶手的事情。 点点头，雷赤说道：“记得！”说完，他就简单的把黄州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因为这件事！所以胖子代表我危险！一旦这个图案出现，就表明此地危险！必须马上远离！”方歌几乎咬着牙说出的每一个字。 雷赤顿时大惊：“你是说陈锋在告诉你此地危险，让你马上远离的意思？” “恐怕就是这个意思！”方歌沉重的点点头：“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让他如此的警示我？” “他不是还留了个u盘给你么？你先别着急下结论。”雷赤安慰道。 方歌深吸了一口气，也没多说，借了赵东阳的笔记本插上u盘就开始看。 u盘里只有一段视频，没有任何意外，上面就是陈锋！ 当时录视频的时候陈锋的眼睛还没有那么红，但是已经隐隐透着粉色，看他的样子好像录完视频之后他的眼睛才开始变红的。 “……方歌，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那就是说你还是来了！”陈锋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个笨蛋，我为啥不联系你？当然就是因为和你有关系！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我很清楚他们要对你不利！我放假的这段时间一直泡在网上，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娱乐八卦，所以对一切小道消息格外敏感！ 你别看陈冲他脑子有点儿问题，但是他的电脑技术简直就是吊炸天！有他帮忙，我不用花一毛钱就可以出入各大私密聊天室，哪怕是那些明星的私密聊天室也可以！后来，我就误打误撞的进了一个私密的圈子！而让我感到害怕的是这里面几乎全部都是关于你的东西！ 从你小时候到现在，你所有的一切在这里都能看到！我简直太害怕了！当时我就想通知你来着，可是后来一想，就算我告诉你了，没有陈冲，你照样进不来！所以我就偷偷的搜集资料，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为了啥研究你，结果一不小心被他们现了，他们威胁我让我在你的身边当卧底，不然就对我老爸老妈不利！ 我当然不会出卖兄弟，所以就找他们理论去了！事实上我之所以敢这么干全是因为他们虽然神秘，但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家伙，他们对你好奇，但是从他们的行为来看，他们似乎只是在观察你，并没有采取什么强制措施！ 可惜，我错了！自从我在赌场大闹了一通回来之后，我的银行账户上忽然多了一大笔资金，但是第二天这些资金又不翼而飞！我知道他们在给我下套！目的可能就是也要让我套取更多关于你的消息！不过出卖兄弟的事情咋能干？ 为了不让他们狗急跳墙，我决定还是在原定日期去学校，如果路上安全，我就到了学校再告诉你这些，如果我没到学校报到，你也不要来找我！我不会有任何危险！我能判断的出，他们不是暴虐之人！另外，你如果真的到了这里也给我马上离开！ 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天下！ 只靠着你被雷队长，根本顶不住！”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方歌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几乎整整一个小时都没有说话！ 看到方歌这个样子，雷赤心里难免又担忧起来。 他是真担心因为这次的时间让方歌的心里阴影扩大，到最后坚定的认为他自己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走到哪里哪里都有灾难生！ 除此之外，雷赤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心！ 和方歌不同，这十多年里他一直都在调查方歌父母被杀的事。 一查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雷赤越查就越是心惊肉跳！ 他担心，这次的事件和方歌幼年的时候生的灭门惨案有关！ 尤其在听到袁宇他们的线人说地下赌场的大老板可能是京城人以后，这种担忧就越来越浓！ “马上离开！”雷赤果断地说道。 方歌眉头高高挑起，他敏锐的察觉到雷赤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我不能走！”方歌一字一句地说道：“疯子还没找到，我不能走！” 雷赤顿时大急：“你这个死心眼！没听陈锋也让你走么？你还留在这干啥？当饺子馅让人给包了？” 方歌不为所动：“我答应了叔叔阿姨，一定要把疯子给他们带回去，就这么走了算什么？而且疯子确实是失踪了！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赵东阳有些意外，她的眼里闪烁着莫名的色彩：“我帮你！” 雷赤气的几乎要大骂起来，他吼道：“你瞎掺和什么！你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么？” 赵东阳眉毛一拧，双手抱胸，冷冷看着雷赤：“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怂蛋，就知道撤退！” 雷赤更气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老子是怂蛋？老子打生打死的时候你还在你妈怀里吃奶呢！” 这杀伤力，一下子就把赵东阳的真火给勾了出来！ “我呸！”赵东阳双手叉腰，活脱脱一个泼妇的样子：“你个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你和海龟是远房亲戚吧？怪不得活的时间长呢，原来都是胆小鬼啊！” 雷赤没功夫和赵东阳骂闲街，他只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方歌：“你到底走不走？” 方歌脖子一梗：“不走！” 雷赤叹了口气，一记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在了方歌的脖子上！ “……那我就只能动粗了！”雷赤缓缓说道。 一切生的都太快，等袁宇和赵东阳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雷赤已经扛着方歌快要走出警局了！ “放下方歌！”赵东阳在雷赤身后大叫：“你这个胆小鬼想走就走吧，把方歌留下！” 雷赤站住脚步，回转身子看着赵东阳，冷冽的眸子里闪烁着罕见的寒意：“我知道你是谁的部下，你告诉他，就说方歌是我的弟弟，不是他的棋子！如果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撕烂你的嘴，你要是敢多走一步，我也不介意打断你的腿！我劝你最好听话，你可以问问你的上司，看他是不是也被我揍过！” “可……”赵东阳还想反驳却被雷赤一个眼神给压了回来。 于是，赵东阳就那样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雷赤把方歌扛走，直到看不到两个人以后她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长长出了口气，赵东阳一抹脑门儿才现她竟然出了一头的汗！要知道，这种情况只有她在面对那个严厉却又不失温和的上司的时候才会如此！ 想起雷赤临走之前说的那几句话，赵东阳的神色变幻不定，想了好一会儿，她最后只好气的跺了跺脚，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宾馆。 本来雷赤的意思是连夜把方歌带回去，可是天公不作美，雪越下越大，现在再去买火车票也来不及了，至于机票，雷赤想都没想！别说没票了，就算是有票，这么大的雪，飞机都不一定能起飞！ 方歌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他才慢慢醒来。 看到方歌醒来，雷赤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烦躁起来，他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第193章 真正的目标 “为什么？”方歌痛苦的怒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枉我还是那么的信任你！” 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方歌的话估计还会以为是情侣在吵架！ 可不是嘛，那幽怨的语气，委屈的眼神，这个时候的方歌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狗一样，看着可怜兮兮的。 这种状态下的方歌再也没有了平日里那个号称方尔摩斯的睿智，此刻，他的眸子里满是伤心，他不明白为什么雷赤会如此对他！ 雷赤并没有保持沉默，在方歌泄完之后才开口说话。 “他们的目标不是陈锋！陈锋没有危险！” 方歌的眼睛中闪过一道亮光：“雷哥，你知道他们是谁是不是？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观察我？你为什么又这么的紧张？” 雷赤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盯着方歌看了好一会儿，而后者也毫不怯场的回盯了过来。 “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雷赤缓缓说道。 方歌只感觉心跳似乎都漏跳了几个拍。 “我？”方歌声音有些干涩：“为什么？我有什么好调查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雷赤苦笑：“以你的聪明，现在还能不知道答案？” 方歌想了想，只觉得喉头都是苦的，他低着头，压低声音说道：“和我爸妈有关是不是？” 雷赤并没有否认，他点点头，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方歌猛地抬头，紧张兮兮的看着雷赤：“雷哥，你到底知道什么？你知道是谁害死我爸妈的么？” 雷赤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直在调查！而且，这两年也算是有点眉目了。” 方歌的心顿时加快，他咽了口唾沫，问道：“什么？” 雷赤的面色有些阴沉，他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失踪案件，没想到竟然和那些人产生了联系！ “你……还记得安娜吧？”想了想，雷赤决定以安娜作为切入点。 方歌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记得！” “那就好！”雷赤皱着眉轻轻点头：“那你也应该记得，安娜还有莫莉他们隶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 方歌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没错！当时我还挺好奇的，那个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怎么会那么的诡异和……神秘！” “我们怀疑你父母的死和那个组织有关系！”雷赤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果然，听到雷赤这么说以后方歌差点就蹦了起来。 好在雷赤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从他说话的时候就紧紧按着方歌的胳膊，为的就是防止他动静太大！ 方歌鼻息咻咻，两只鼻孔里几乎能冒出白烟来：“如果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 雷赤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轻声说道：“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教官，陈锋的事他们会跟进，他们比咱们要厉害的多！如果对方真的是那个神秘组织里的人，凭咱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对手！” 方歌顿时想起那个一直是笑眯眯像个弥勒佛一样的白胖子来。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要当我的教官！难道也是因为我父母的缘故？”方歌问道。 “教官的想法我怎么清楚？”雷赤瞥了一眼方歌：“他老人家向来是随心所欲，作为学生的我们只需要敬畏他就可以了！” 方歌微微眯起眼睛，想了很久才说道：“我还是不能走！” 雷赤被他磨得几乎一点耐心都没有了：“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么？” 方歌摇摇头，诚恳道：“我当然知道雷哥你是为我好！可是一旦想到杀我父母的凶手可能就在我身边，而且他们一直在观察我，还抓走了我的兄弟，我就不能心安理得的离开！” “你以为他们还会留在这里么？”雷赤慢悠悠地说道。 方歌悚然一惊：“雷哥，你的意思是……” 雷赤摆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教官说的！” “嗯？”方歌不明白：“为什么不可能在？那个线人不是说了么，他们赌场的大老板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既然他们在这里有产业，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另外，他们带走了疯子，也在监视疯子的爸妈，我相信他们已经知道我到了这个地方！既然他们那么仔细的观察我，我人到了他们的地盘上，他们不可能就此罢手的！” “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雷赤并没有全盘否认方歌的猜测，而是分析道：“但是他们同样也知道我的存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只要我在，他们就可能动你！陈锋也说了，他们的目的是让他在你的身边留意你的一举一动，然后再把你的举动传给他们！这说明他们对你只是观察，暂时没有和你接触的意思！至于陈锋的父母，他们这个组织向来神秘，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疯子他……”方歌还是担心。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我已经联系了教官，教官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有教官他们在，陈锋一定不会有事的！”雷赤苦口婆心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安全！从这件事来看，他们对你必然十分的重视！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不行！”方歌固执道：“我答应了叔叔阿姨的事情必须做到！这是男子汉的承诺！” 雷赤气的破口大骂：“去他祖姥姥的承诺！什么事儿都没有你的小命儿重要！你爸妈拼死才保住你的性命，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珍惜么？如果是这样，那你爸妈岂不是白死了？” 方歌顿时一窒，父母的死一直都是他心里最大的心结，理智告诉他他确实应该马上离开，而不是趟这趟浑水，可是想起陈锋的仗义，陈爸陈妈的担心，他就不能心安理得的离开。 认真想了想，方歌还是坚持道：“我不能走！” 雷赤气结：“你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啊！非要我动粗是不是？” 方歌忙说道：“不是！我绝对不会莽撞！我保证！雷哥，你不是说你已经通知庞医生了么？就算他们度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吧？既然对方的目标在我，如果我贸然离开，他们肯定能猜出来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必然会化整为零再次潜入地下，一旦他们蛰伏，我想就算是你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地吧？不然他们又怎么会逍遥了这么多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陈锋没有生命危险，他也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被迫跟他们一起蛰伏，这样对于陈爸陈妈来说和失去陈锋有什么区别？” 见雷赤还想说话，方歌又说道：“失去至亲的痛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尝过了，可是我那时候毕竟是个小孩子！陈爸陈妈不一样！他们为疯子付出了多少心血？如果疯子真的失踪，就算不是白人送黑人也没什么差别了！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痛又在他们身上生呢？” 想起十多年前那个沉默的小人儿，雷赤不免唏嘘起来。 “罢了！”雷赤叹了口气，算是做出了让步：“我可以不强制你走，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保证一时一刻都不脱离我的视线！并且不再试图插手这个案子！一旦让我现你有插手的苗头，没有半点商量，我马上就会带你离开！” 方歌心中大喜：“多谢雷哥，我就知道雷哥你最讲道理！” 雷赤无奈的摇摇头，道：“左右也是闲着，不如趁这个机会研究一下咱们在陈锋家里现的线索。” 方歌拧眉看着雷赤：“不是你说的不让我插手这个案子么？怎么一扭儿的功夫你就全忘了？” 雷赤气的直打哆嗦：“你到底分析不分析！再说了，老子是不让你插手危险的事情！你故意跟老子打岔是不是？” 方歌忙摆手：“当然不是！我哪敢啊！” 雷赤没好气道：“那还不赶紧！” “得令！”方歌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跟雷赤一起分析从陈锋那里带回来的线索。 “现在咱们手里的线索有两条！”方歌分析道：“第一个就是杂志上那个明星，第二个就是陈冲照片上的那一双戏靴！” “你昏迷的时候我查了一下，那个明星叫吴一凡，是当红炸子鸡，曾经是棒子国里一个天团里的团员，后来和团里闹解约风波回国，回国以后仗着当年在棒子国天团里积累的人气在圈里混的风生水起，不但唱歌，还开始拍戏！听说最近刚拿了一个什么奖，不过据说是买来的！”雷赤紧跟着方歌说道。 雷赤说起昏迷两个字的时候，方歌很是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下手那么狠！现在我的脖子还疼着呢！” “不下手狠行么？”雷赤翻了个白眼：“就你那油盐不进的性子，跟你好好说有用么？” 方歌想了想，现雷赤说的还真没错！当下嘿嘿一笑，不再在争辩。 忽然，方歌脸色一变：“我想起来了！” 雷赤忙问道：“什么？” “我想起来了！那戏谑代表什么！” 第194章 接踵而至 “他会唱戏吗？”基本了解了吴一凡的信息以后，方歌问道。 雷赤直接白了方歌一眼：“你觉得现在这些小孩子会喜欢听戏？” 方歌不由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半真半假的埋怨道：“不会就不会呗，用不用这么讽刺人？” 雷赤哼了一声：“再不老老实实的分析今天就把你送回去！” 感觉到雷赤是认真的，方歌这才认真起来：“这个吴一凡，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就是疯子说的。” 雷赤又哼了一声：“说不定陈锋就是这个家伙的粉丝，他之所以看那本杂志纯粹就是替自己的偶像开心！毕竟偶像得奖了么，根本就没你说的那个意思！” “不会！”方歌摇头，否认道：“绝对不可能！疯子虽然对明星的各种传闻很八卦，但是他不是个追星族，断然不会因为某个明星而如此的大费周章！” 雷赤第三次哼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这个吴一凡和这双靴子有啥关系！” 这次方歌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神色古怪的看着雷赤，直把雷赤看的全身都毛毛的。 “看什么看？”雷赤眼睛一瞪：“干正事！” “我还以为物种都变了呢！”方歌小声嘟囔了一句，脑子已经开始转了起来。 “你说啥？”雷赤不明所以的看着方歌，脑子里则是一水儿的浆糊。 方歌的耳朵很尖，但是此刻他却故意装出一副没听到的样子，而且眉头已经紧紧锁了起来，方歌心里很清楚，一旦他做出这个样子，雷赤就算是把脸憋崩了也不会开口打断他的思路。 只是这次确实没有半点的头绪，方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雷哥，最近这个吴一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么？”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方歌决定暂时先放一放，权且把这个吴一凡当作怀疑对象来推一下，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线索，毕竟陈锋不会随随便便的指出吴一凡来。 “这个……”雷赤摸着下巴，锁着眉摇了摇头：“这还真没有！不但是他，就连他的经纪人和助理我都联系同事查过了，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吴一凡都在片场拍电影，他身边的人也随时跟着他，而且他们拍戏的地方挺偏的，出入就一个路口，根据我同事的消息，这一周里面，别说是吴一凡的人了，他们整个剧组都没有离开拍摄地！所以带走陈锋的肯定不会是吴一凡！” 方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雷赤口口声声说这件事和吴一凡没有关系，但是方歌却没有放弃，他继续问道：“那吴一凡拍的是什么电影？讲的是什么故事？谁是投资人？另外参演的都有哪些人？我说的是主演，还有……” “停停停停！”雷赤打断方歌的话，不耐烦道：“我说你小子到底是查案呢还是查电影呢？陈锋失踪跟你说的那些有啥关系？难不成你还以为但凡和吴一凡有关系的就和陈锋的失踪案有关？这也太离谱了！” 方歌并没有恼，而是认真解释道：“我可没说所有人都有关系！但是咱们现在缺少的就是信息！只是对着两张照片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只有以这两点为中心点把范围扩大，再一一做出排除！” 雷赤想了想，竟然觉得无言以对，更让他郁闷的是，他居然还挺认可方歌的话的！ “先咱们现在已经排除了吴一凡和他身边的人的可能性！”方歌在白色的小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吴一凡三个字，继续说道：“但是疯子不可能留下一个无用信息的！既然吴一凡的嫌疑已经排除，那么带走疯子的人必然是能和他扯上关系的！现在吴一凡正在拍电影，说不定那些人就和电影有关！” 雷赤此刻也不再拘泥于那两张照片上，补充道：“不一定和拍电影的人有关系，说不定是他拍电影的地方或者电影本身讲述的故事，都是有可能的！” “事实上……”方歌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说道：“相较于那些演员，其实我更怀疑电影的投资人！或者说赞助商国！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某些集团利用投资影视作品洗黑钱的传闻不绝于耳，我怀疑那些人跟这件事有关系，也只有那些人才会无视法律做出当街绑架的事情来！” 听到这里，雷赤的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个案子的性质可就变了！”雷赤沉着脸说道。 方歌点头：“没错！” 话音刚落，方歌的脸色就是一变：“如果真是这样，那疯子岂不是就危险了？” “瞎扯！”雷赤摆摆手：“你忘了陈锋留给你的u盘了？他已经告诉了你他为什么会被带走的原因，而且也告诫你千万不要去找他！我虽然和陈锋这小子接触的不多，不过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不是个会让自己个儿吃亏的主儿。就算那些人把他抓走了，不过就是为了得到更多关于你的消息而已，倒是你刚才说的提醒了我，如果真是零的人带走了陈锋，他们还真有可能利用这个洗黑钱，毕竟他们的组织就算再神秘也是需要吃饭的！” 听到雷赤这么说，方歌心里的担心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那些人的性情都和安娜一样那么变态么？如果疯子一直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他们还会有耐心么？”顿了顿，方歌的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说到底这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上学，没有和疯子成为室友，他也不会被带走！说到底，都是被我连累的！” 听到方歌这么说，雷赤心道坏了，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你可别这么想！”雷赤忙道：“而且这件事是不是零组织做的咱们都不知道！那只不过是我的猜想而已！” “雷哥，你不用安慰我！”方歌摇头苦笑：“我心里很清楚！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我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什么人会对我感兴趣？感兴趣到连我小时候的事都要知道！感兴趣到要收买我身边的人来获取我的信息！雷哥，换做是你，就算是追女朋友都不会这么认真吧？” “老子可从来没追过女生，都是她们主动追求的我好么！”雷赤小声嘀咕着。 方歌哭笑不得的看着雷赤：“雷哥，咱们能不跑题么？” 雷赤挑挑眉头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意思显然是没把方歌的话听进去。 “假设咱们刚才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就需要调查那些赞助商，既然是要洗白，那么投资就必然不能少！”方歌分析着：“先调查那些投资多的，尤其是带钱进组的演员！另外那些小企业也不要忽略。” “为啥？”雷赤不解：“你刚才不是说了么？要洗白，投资就不能少，为啥还要查那些小企业？” “化整为零！”方歌冷笑：“零组织的人都不是傻子，一个从来不涉及影视业的公司忽然砸钱在一部电影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儿，就算对方打着捧红女朋友的旗号也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怀疑，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大投资也有，但是在控制线以内，多出来的钱就用自家的一些小公司，那些多如牛毛的小公司看起来不起眼，可是这些资金汇聚到一起也不可小觑！” 这下雷赤的表情彻底变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难度就太大了！” “也不用每一家都查！”方歌想了想，说道：“还是先查大的！知名公司就算了，毕竟盛名在外，就算他们真的是零组织的人，零组织也不会把他们就这么轻易的给卖了！” 雷赤点点头，当下也不耽搁，取出已经加密过的电话打了出去。 就在雷赤打电话的时候方歌也没闲着，虽然刚才他跟雷赤说的头头是道的，但是方歌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吴一凡，戏靴！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方歌盯着两张照片喃喃自语。 一会儿的功夫，雷赤已经打完了电话，看到还在锁着眉头的方歌，他走过去拍了拍方歌的肩膀，说道：“放松点！最起码已经有了一个方向了，这就是好事！而且陈锋不是说了么，他确定自己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才跟着对方走的。” 方歌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对了，疯子说过的那个赌场老板，带回来了么？” 听方歌这么一问，雷赤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起来。 看到雷赤的脸色方歌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怎么？出问题了？”方歌问道。 “嗯！”雷赤并没有瞒着方歌：“你昏迷的那段时间，袁宇他们已经去过赌场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别说人了，连个骰子都没看到！” 让雷赤欣慰的是方歌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失望神色，显然他也早已想到可能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我想去赌场看看！”沉默了一会儿，方歌忽然说道。 “好！”雷赤答应的很痛快，但他还是没忘记高级方歌：“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只是跟着分析案情，一旦遇到危险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往前冲！不然我马上就把送回学校去让你们王老师看着你！王觅蝶虽然人挺混蛋的，但是办事儿一向牢靠！” 方歌：“……” 第195章 反对 雷赤的动作很快，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他就已经带着方歌到了之前陈锋曾经大闹过的那个赌场。 和方歌他们同行的并不是陕州刑警队的队长袁宇，而是赵东阳！ 让方歌不解的是一向桀骜不驯的赵东阳今天格外的老实，尤其是面对雷赤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耗子见到了猫一样！ 当然方歌也只是略微表达了一下好奇而已，对赵东阳的“异常”表现并没有深究。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检查整个赌场了！ “报告！我接到命令，全力配合您的共组！”趁方歌去检查的时候，赵东阳神情严肃地在雷赤的身后低声说道。 雷赤撇撇嘴，不屑道：“不用！我可用不起！” 赵东阳的神色顿时一僵，但她只是咬了咬嘴唇，并没有出口反驳，而雷赤也没有再过多的注意她，因为这个时候方歌已经开始爬窗户了！ “我去！这熊孩子，怎么一不留神就上房顶了？”雷赤赶忙跟了上去。 见状，赵东阳也紧追雷赤跟了上去。 “方歌，你现了什么？”雷赤站在地面上仰头看着正趴在天窗上的方歌大声吼道。 可惜方歌根本就没有回应的意思，依然像一只壁虎一样扒着窗户，两只手还不停的划拉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说，那上面就是个天窗，你能找到个什么！赶紧下来！”雷赤看的i危险，不由说道：“就算你真的要找东西也让我上去啊！我可比你专业多了！” “我来！”一听雷赤也亲自上阵，赵东阳一挽袖子就要爬墙。 “能不能别添乱！”雷赤顿时头痛不已，这么个缺心眼的部下，到底是谁招来的？ 赵东阳撇撇嘴，心里顿时委屈不已，她是真不明白她到底哪里错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方歌已经从上面跳了下来。 “现了什么？”看方歌的样子就知道他没伤到，雷赤也就没再多问，而是问起了案子的事。 “他们不是主动离开！”方歌说道。 说完这句话以后方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双眼亮的看着雷赤。 可惜雷赤却直接白了他一眼：“别浪费表情！赶紧说！到底现了什么！” “胶带的痕迹！”被雷赤戳破心思，方歌却半点不好撒意思都没有，他抓抓头，说道：“这里打扫的太干净了！” “说人话！”雷赤黑着脸斥道。 方歌嘿嘿一笑：“这是最大的破绽！他们很想做出一副有序撤离的样子来，所以特意把每一个地方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几乎可以说是窗明几净！但问题就出在这里！试问一个赌场，怎么可能如此干净？到这里的人追寻的就是刺激！所以装修必然要符合那些赌徒的期待！可是现在这里实在是太素了！素到不知道这里是赌场的人会下意识的认为这就是个厂房而已！” “可是这就能说明对方是被迫撤离么？这也太牵强了吧？”这次表达疑问的是赵东阳。其实话刚出口的时候她就后悔了，但是说到一半收回去更不好，她索性说了个完。幸好，领导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不不不！”方歌摆摆手，继续解释道：“我问你，如果你打算撤离，而且时间不多，又是在警方已经知道这里就是赌场的情况下，你会大费周章的去冒着可能被捕的危险去把一个注定要抛弃的地方给改头换面么？” 赵东阳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了她却现无话可说！ 是啊，一个已经不会再回来的地方又有谁会费劲去收拾？更不要说这算是紧急撤离！一旦警方出动他们就有可能被连窝端，时间这么紧迫的情况下去收拾场地而不是跑路，就算是脑子有问题的人也知道不可能！ “那会是谁收拾的这里呢？他们为什么要让他们连夜转移？”赵东阳问道。 “我怎么知道？”方歌耸耸肩：“我只能猜到是有另外一拨人转移这里的人，但是……我可没有说这些人一定是走了！” 赵东阳当即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你……你是说……那些赌场的人都已经……” “咕咚！” 话都没说完赵东阳就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一整个赌场的人啊！一想到这些人很可能已经被……赵东阳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别瞎想！”方歌忙摆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赵东阳简直都快哭了：“你是什么都没说，但是你这比什么都说了还吓人！” 雷赤不禁皱了皱眉头，一开始他只是以为这个赵东阳太过目中无人，后来他又感觉赵东阳太不近人情，但是现在看到这个样子的赵东阳，雷赤心中的不满顿时达到了极点！遇事如此不沉稳，她到底是怎么被吸纳进来的？ “一开始我确实怀疑在赌场工作的人已经遇害，这里之所以打扫的如此干净是为了清扫那些留下的血迹，毕竟只有这样的方法才会让那么多的人无声无息的离开又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但是后来我看到天窗上那些胶带痕迹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方歌说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感觉我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赵东阳催促道。 “天窗上之所以会有胶带，是因为他们要固定一些显眼的东西！比如——” “信号！”雷赤接口道：“你是说他们利用夜晚的掩护动用了空中力量把这些人全都接走了！” 说完，雷赤都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为了一群在赌场工作的人，值得吗？” 赵东阳猛点头，显然她和雷赤是一个意思。 “当然值得！”方歌说的斩钉截铁，他是神色忽然深沉了许多：“因为这个赌场的幕后人并不清楚当时到底有多少人听到了疯子的嚷嚷声！为了避免信息走漏，他们只能选择把所有人都带走！而且我猜测不只是这些人，可能那天在赌场的客人都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赵东阳小手一挥，否定道：“不可能！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警方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如果有人故意瞒着你们呢？”方歌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有人成心不想让你们知道呢？刑警队并不代表陕州整个警方吧？” “你是怀疑——”赵东阳嘴唇都哆嗦起来：“不……不可能！我爸他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的！他……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看到赵东阳的两眼都失去焦距了，方歌顿时心有不忍：“我没说一定就是警局内部的问题，还有可能是其他的人——” “其他人就更不行了！”雷赤压根就没给方歌说完话的机会：“方歌，你明白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一旦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意味着什么你确定你明白么？” 方歌一怔，顺着雷赤的话想了下，顿时冷汗就从头顶流了一脚背！ 如果他刚才说的都是事实，那就意味着整个陕州的领导班子出了问题！ 这可是要命的大问题！ 陕州可以说是个大省，这样一个大省的领导班子被对方渗透而不自知，那将是多么的可怕？ 方歌不敢再往下去想，这不是他一个普通大学生能承受得起的！ “雷哥……”缓了缓心神，方歌咽了口口水说道：“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可怕的可能性而装作不知道！” “你想怎样？”雷赤问道。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方歌此刻已经恢复了所有的心神：“通过你的渠道把这件事反映上去！不管是不是真的，你们都必须要警惕！敌人已经开始行动，如果你们还只是一味的被动防御，那将来只会被人家追着打！” 雷赤略带深意的看了方歌一眼，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不对！”赵东阳此刻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对方怎么肯为了这么些人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能做出的决定！要掌权必然不能心慈手软！利益最大化才是他们要考虑的！尽管有时候有些决定看起来很仁慈，那也是因为对自己有利而已！你说的那些完全推翻了利益最大化这个准则！这样的人不可能领导零那样的组织！退一步讲，如果零的领导人真是这样的人，没有半点狠辣心肠的家伙必然做不成什么大事，这样的人还有何可畏惧的？” 雷赤目瞪口呆的看着赵东阳，这个丫头，虽然说的有些功利，但不得不说她说的那些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该做到的！ “我反对！”方歌却大声道：“如果驱使他们这么做的利益更大呢？” 赵东阳被问的一窒，下意识反驳道：“什么样的利益能让他们放弃一个陕州的领导班子？要知道这要是搁在古代就是封疆大吏了！权力有多大你明白么？” 方歌只是苦笑并没有说话。 赵东阳忽然想起昨天雷赤的反应来，不可思议地说道：“不……不会是……因为你吧？” “恐怕还真是因为方歌！”雷赤有些沉重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赵东阳还是不敢相信。 “不是因为我！”方歌嘴角的苦涩更浓：“恐怕他们是因为我父母的原因！” 雷赤怔了怔，良久才叹了口气，算是认可了方歌的说法。 而这更让赵东阳好奇了，方歌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量？ 第196章 主动离开 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赵东阳无以复加的震惊。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队长打过来的，我接吗？” 雷赤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我们绑着你了么？” 赵东阳一边在心里嘀咕这算不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一边接通了电话。 “嗯，队长，是我……什么？” 一开始赵东阳还能勉强做出一副镇定自若地样子和袁宇说话，后面不知道袁宇说了什么让这姑娘再次感受到了无以复加的震惊的话，当即就把手机咣当一声给掉地上了！ 袁宇的声音就跟着赵东阳的手机一起开始骨碌起来。 “我说……有陈锋的……消息了……他……去了……京城……” 袁宇的声音高低起伏着，后面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但是方歌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袁宇的第一句话上！ 陈锋，去了京城？ 而且听袁宇的语气好像陈锋并不是被人带走的一样，难道说他是主动离开的？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u盘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留下的线索以及这个赌场生的事情又是什么情况？ 方歌现在真的是一脑子的浆糊，怎么里都理不清！ 方歌是现了一件事情，但凡涉及到他父母当年那桩命案的，他的脑子就开始犯晕乎！平时只要脑子一转弯就能想出来的缘由，现在别说想清楚了，就是连头绪都没有！ 忽然，方歌心里悚然一惊，他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如果那是真的，那这个零组织就不是一般的难缠了！ “雷哥，我是不是被诅咒了？”方歌脸色难看地问道。 不止是雷赤别方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问的一脸懵逼，就连刚刚手忙脚乱挂断电话的赵东阳也是两眼转圈的看着方歌：“啥？” 方歌也没心思给赵东阳解释，而是直接把刚才他的现告诉了雷赤。 末了，方歌无不担忧地说道：“雷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对我实施了类似催眠术一样的心理暗示，这才导致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 雷赤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之前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一向机灵的方歌每次遇到和零组织有关的案子的时候总是显得迟钝一些，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方歌的心理问题，本来还寻思着等有时间了找个心理医师给方歌看看，可是现在听方歌这么一说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嗨，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对这个事一知半解的赵东阳双手插呀，很神气地说道：“想要知道到底是咋回事，抓住那帮孙子不就得了呗！反正不管你受没受影响咱们都是要抓他们的！而且你都长这么大了一点屁事儿都没有，还瞎担心个啥？再说了，你担心就能解决吗？不能！所以不能解决的事情愁有个蛋用！还不如抓紧时间提升自己好在将来面对他们的时候能正面干他们一炮！” 方歌满脑子的忧愁顿时戛然而止，他颇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今天被震惊了好几次的赵东阳：“……你说的还真是挺有道理！” 赵东阳闻言挑挑眉头，一脸的得意之色：“那是！不看看姑奶奶是谁！” “咳咳！”眼看赵东阳已经飘飘然，雷赤咳嗽了几声把她又拉回现实，沉着脸说道：“既然已经有了陈锋的消息，我看咱们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先回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至于这里……” 锁着眉头想了想，雷赤叹了口气：“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教官他们吧，反正他们很快就到了！” 听到雷赤说到教官两个字，赵东阳姑娘顿时一蹦三米高：“啥？教官大大要来？哎呀呀，您怎么不早说！我都啥都没有准备呢！” 方歌听的好奇，戳了戳雷赤：“庞医生也是这丫头的教官？” 雷赤没理会方歌，而是眉毛一竖：“你给老子消停点！别说教官压根儿就不会过来，就算他真过来以你的级别你能见到他么？再说了，就算你能见到他你还想咋滴？难不成还上去啃两口尝尝咸淡？” 赵东阳想了想，立刻就蔫了下来：“哦，你说的还真是挺有道理！” 方歌：“……”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既然已经有了陈锋的消息，这里的事情也转托给了庞和蔼，方歌他们就不在这里久留了，一行三人赶紧又赶回了刑警大队。 等方歌等人回到刑警队的时候，袁宇早已等候多时！ 一见到方歌就冲了上来，眉毛都跳了起来：“现了！现了！”看他那激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袁宇是现体彩中奖号码的排列规律了一样！ 看到袁宇这样，方歌顿时有点担心：“袁队长，你……没问题吧？我咋看你这动静有点不对劲呢？” “废话！我当然没问题！”袁宇轻轻敲了方歌一记脑壳，又两眼放光神经兮兮地说道：“这次是绝对没跑了！” 方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陕州刑警队的警察叔叔们给予了相当大的同情。 “我说你到底现什么了，都是当队长的人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雷赤扁扁嘴说道。 经雷赤这么一“提醒”，袁宇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胡乱的抓抓头：“呵呵，太激动了！一时就有点忘形！” 看着袁宇通红的眼睛，方歌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两天确实把袁宇累坏了！ 轻轻咳了两声，方歌直接点题：“袁队长，刚才我们听你在电话里说有疯子……陈锋的消息，确定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袁宇拍着胸脯子说道：“如假包换！” 赵东阳嘀咕了一句：“你那根本就没有，怎么换？” 众人：“……” 袁宇嘴角抽了抽，决定不理会这个脑子抽筋的家伙。 “说起这个我就着急！”袁宇又给了自己大腿一下子，看的方歌直抽抽，这个大队长，他这身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袁宇可不知道方歌在想什么，他依然自顾自地说道：“我们一直把陈锋当成失踪人口来查，可是谁想到这家伙根本就是自己主动离开的！” 方歌愕然，陈锋真的是自己离开的？这怎么可能？ “现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方歌紧张地问道：“之前疯子还留了u盘给我警告我不要来这里，如果不是有人把他带走的，他怎么可能会留下这样的信息给我？” 袁云很光棍的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方歌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是这样的！”看方歌不说话了，袁宇接着说道：“我们在全省范围内布了陈锋的消息，而且一直是按失踪人口来寻找的！结果今天意外现了陈锋的登机记录！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重名了，结果调过来机场的监控以后现还真是这小子！而且登机信息也核对了，就是陈锋！” “登机？”方歌的眼睛都瞪圆了：“他……我怎么越来越晕了！” “谁说不是啊！”袁宇也跟着感叹了一句：“本来我还以为陈锋是被绑走了！合着人家是自己去京城了！你说这事儿闹的！为这事儿局长已经臭骂了我一顿了！” “没事队长，回去我骂局长去！”赵东阳插嘴道。 赵东阳的话一出口，方歌、雷赤和袁宇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我现在就去京城！”既然已经确定了陈锋是主动去的京城，方歌说什么也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他绝不相信陈锋留下那些线索是在消遣他，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一定是出事了！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是陈锋自己主动离开，过程中没有遭到任何人的逼迫，至此，整个事件诡异至极！ “不行！”雷赤大手一挥直接否定了方歌：“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么？” 方歌当时就急了：“咱们是说好了，可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么！” “没什么不一样的！”雷赤根本不听方歌分辨：“你不就是想去弄清楚陈锋是怎么回事么！这样，你回n大，我去京城！我家就是京城的，那里我比你熟！而且我毕竟是公安系统内部人员，调查起来也方便，你一个学生也跟着算什么？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胡诌的那个协警身份你到了京城也能用？” 方歌被雷赤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因为他现雷赤说的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地方上也就算了，毕竟雷赤看起来牛x轰轰的，地方上的警局都会给他三分薄面，可是京城是什么地方？那是个龙去了得盘着，虎去了得卧着的地方！能容得他一个小孩子翻江倒海？ 不过方歌仍旧不甘心：“我保证不捣乱！只要能让我见到疯子就行！我必须亲眼看到他才能……” 方歌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挺挺的后躺了下去，看的雷赤目瞪口呆。 方歌身后，赵东阳拍拍手，拧着眉头说道：“婆婆妈妈的！还是个男人么？这多好，嘎嘣利落脆！” 说完，赵东阳又笑眯眯的看向雷赤，邀功道：“头儿，我学的快不？” 雷赤只是扯了扯嘴角，他是真的不想再和赵东阳多说一句了！ 就这样，最后决定赵东阳带着方歌连夜赶回n大，说是护送，其实就是看着方歌，免得这小子醒了以后又开始作妖，而雷赤则一个人前往京城去把调查这件已经不能算是失踪的失踪案件！ 第197章 诡异的门 “啊……”方歌揉着后脑勺，看着车窗外已经开始泛蓝的景色，问道：“雷哥，咱们这是在哪啊？不是说好了不动手的么？你怎么又打我后脑勺？而且这次还这么疼！” 料想中的雷赤的声音并没有想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脆而又格外兴奋的女人声音。 “醒了？你可真够能睡的！再睡一会儿吧，马上咱们就该下高了！”赵东阳头也不回地说道：“对了，你后脑勺那一下是我打的，你可别冤枉头儿！” 方歌先是使劲儿眨了眨眼，然后又闭上眼睛躺下，紧接着又坐起来，结果现开车的还是赵东阳，这才确定他不是因为被一闷棍给打出了幻觉！ “你怎么会在这儿？雷哥呢？”方歌讶然道。 对于方歌的“平静”，赵东阳显然很诧异，她咋咋呼呼地说道：“欸我说你咋一点都不震惊啊？我都做好了你抢方向盘的准备了！真是讨厌！” 方歌：“……” 再次甩了甩脑袋，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方歌这才感觉彻底清醒了。 “雷哥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方歌沉声问道。 这一下赵东阳是真的感觉惊讶了，她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方歌，现方歌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要疯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头儿说了，让你在n大好好呆着等他消息！让你该好好上课就好好上课，你要是敢逃课他回来以后就打断你的腿！” 方歌哼了一声，嘴角朝下撇了撇：“你不用帮他美化，雷哥说的肯定没这么好听！” “哎呀你可以啊！”赵东阳依然在平稳的开着车，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表示内心的讶然：“头儿走的时候就说有事儿别瞒着你，瞒也瞒不住，我开始还不相信，现在我是信了！” “你就这么离开没问题么？”方歌知道从赵东阳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虽然这货看起来有点二，但是嘴风一向很紧：“话说你这画风变的也太快了吧！说好的傲娇小公主呢？人设说变就变，你当这是闹着玩的么？” 赵东阳也撇撇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谁说不是吶！还不是剧情需要么，要不谁愿意从小公主变成一个二货？” 方歌：“？” 赵东阳赶忙把话题扯了回来：“我本来就是这个德行！之前你看到的不过是伪装！伪装！懂？我家老头子是警局的头头儿，我不能给他丢脸吧？可是我又知道我这张嘴一开口就惹祸，索性就冷着脸不开口，一开口就做足了架势把对方镇住，这样我就不露怯了！现在好了，我终于不用装了！你不知道那有多累！以后我就跟着头儿，他本来就二，有我这么一个二货手下画风也不算跑偏！” 方歌反应了十几秒才把赵东阳的话给捋顺溜了！ “等等，你是说你以后就跟着雷哥？”方歌诧异地问道。 “对啊！”赵东阳拧着眉头：“我刚才没说清楚么？” “说清楚了！很清楚！”眼看着赵东阳一副再来一遍的架势，方歌忙表示他已经清楚了，可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之前的工作呢？就扔了？你爸也同意？” “他不同意顶个屁用！”赵东阳哼了一声，似乎对于自家老头子拿自己没办法这件事很得意，语调都开始飘了起来：“教官都话了，他敢不听么？老头子敢对我吹胡子瞪眼睛，他敢跟教官顶？” 想到那个白萝卜似的庞和蔼，方歌就决定不再追究，而是问道：“那袁队长呢？你不是他的得力助手么？” “你说队长啊！”赵东阳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巴不得我走呢！我这样的在他队里就是给他捣乱呢！我走了他肯定要大摆宴席，要不是原则上不允许，我猜他能摆上三天的流水席庆贺我这个祸害的离开！” 方歌额角的青筋乱跳，姑娘，就算你不稀罕自己个儿，也别这么黑自己好么？ “那你目前的任务就是监视我咯？”方歌决定换个话题。 “嗯！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赵东阳向高路口收费员出示了一下证件，转头看着方歌说道：“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在学校上课，我绝对不会把你手脚打断挑着你上课的！” 方歌：“……” 等方歌和赵东阳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在陕州带了三天，这个时候学校已经开始上课了，学校已经能见到不少男男女女的学生了。 “真好！”赵东阳放慢了车，带着几分感概的语气说道：“上学真是好啊！工作以后我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惜已经迟了！” 方歌顿时大惊失色，这一路上他基本上已经摸清了眼前这个女司机的性子，这家伙就是典型的没心没肺缺心眼，她竟然也能有如此感慨！真是哔了狗了！ 从后视镜里看到方歌的神色，赵东阳压根儿就没管他，而是继续用感概的语气说着：“当年老娘在学校的时候想揍谁揍谁，想跷课就跷课，上班以后说话得小心，揍人得小心，更丧尽天良的是还得按时去上班！这简直就是最惨无人道的规定！唉，还是学校好啊！” 方歌嘴角直咧咧，他就知道这个女神经病不可能伤春悲秋！ …… 方歌并没有去教室，而是先回了寝室，虽然这个决定引起了某个女神经病的强烈不满，但是却别方歌一句今天没课给噎了回去！ 直到两人到寝室的时候，赵东阳都没有顺过气来。 “方歌回来了？”宿管老大爷瞅了一眼赵东阳，把方歌拉倒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子在外面还不够，怎么还带到寝室里来了！我可告诉你，就算咱俩关系不错这事儿没商量！有了王老师还不够，你小子可真够花心的！” 方歌当时就懵圈了，哭丧着脸道：“大爷，您误会了！我……” 没想到赵东阳耳朵还挺尖，一把把方歌扯到身后笑嘻嘻地问道：“大爷，王老师是谁啊？” 宿管大爷可是老革命，一看事情不对马上就开始插科打诨：“嗨，小方歌不是这两天没来上课么，他们辅导员就过来查了查宿舍，我这不是担心这小子闹不清形势吃亏么，所以特意提起那通知他一声，姑娘，你可别瞎想啊！” 说完，宿管大爷就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虽然大爷已经走远了，但是他的声音还是远远的飘了过来：“……方小子，替我给你们寝室的另外几个小崽子也说一声，再不回来我可就向学校报告了！” 方歌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哎呀别愣着了，赶紧的吧！去你寝室去！”赵东阳催促道。 方歌神情古怪的看着后者，指了指宿舍大门：“你要和我一起进去？” 赵东阳理所当然的点头：“废话！头儿把你交给我了，我能不看着你么？” “这可是男生宿舍！”方歌把刚才的疑惑暂时丢在了一边，开始给某人讲述男女真的是有别的！ “我知道！”赵东阳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怎么了？我一个大姑娘都没有不好意思，你们一个个老爷们到扭捏起来了，你到底回不回去？不回去咱们就去教室上课去！” 方歌翻翻眼睛，心道既然大姐你敢我又有啥不敢的！ 于是两个人昂扩胸的走进了男生宿舍大楼。 结果不到一分钟整栋楼就沸腾了。 原因嘛就是某专业某男生刚洗完澡在欣赏自己身体的时候被某女神经病给瞧见了，结果某女神经病以有伤风化这个理由把某男生用被子卷巴卷巴在窗户外面吊了足足十分钟！直到某男生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在走廊上欣赏他那美妙**的时候才把某男生给拽了上来，ps：当时某男生都已经晕过去了！ 根据不可靠消息，某男生的晕厥是被熏的…… 不管其他寝室是不是鸡飞狗跳，方歌现在只想赶紧回到五零一，这两天他净忙着陈锋的事了，根本就没有和胡胖子还有姚西联系，估计这俩人应该担心坏了！ 而让方歌更担心的是楼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俩闻着味都能找到八卦的家伙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些！ 想到之前宿管老大爷说的话，方歌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不过想到现在还是早晨，那两只有可能还在床上腻着，方歌的心就稍微稳定了些。 “这是你寝室？”见方歌只是深呼吸不开门，刚刚结束教育工作的赵东阳一脸不解的看着方歌：“我说你这是什么毛病？” 说着，赵东阳就推了门一把，方歌连他还没开门这几个字都没来得及说！ “吱呀——” 门竟然就这么开了！就特么这么开了！ 方歌心里的不妙越来越浓，一句话都没说就走进了寝室。 赵东阳虽然有点缺心眼，但是眼神儿挺好，从方歌的神色就能看出来事情不对劲！ “怎么了？”赵东阳问道。 “他们没在！”方歌铁青着脸说道。 “很明显啊！”赵东阳指了指空荡荡的床铺：“一个人都没有，肯定没在啊！不过看他们被子这乱的程度，应该是上课去了吧？” “不会！”方歌摇头，指着胡胖子的床铺说道：“虽然这看起来很像是没有叠被子出门的，但是胖子的床上却一只臭袜子都没有！也太不正常了！” “还有大姚！他的床头居然没有挂着木剑！”翻了翻姚西的床铺，方歌继续说道：“连平时他用来镇床的八卦都没有，很明显他们根本就没有进过寝室！” 第198章 先斩后奏 不用方歌多说赵东阳也认识到了事情的的严重性。』』『 “你怀疑他们也失踪了？”赵东阳神色严肃的看着方歌。 但是还没等方歌回答她就补了一刀：“可是之前你不是还一口咬定陈锋失踪了么？结果咧？人家是自己走的！你还是确认一下的比较好，免得又闹乌龙！” 方歌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去，大姐这都啥时候了，能不能严肃点？ 给王觅蝶打了个电话，确认她就在学校以后方歌直接带着女神经病杀了过去。 办公室。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方歌拍着桌子大声咆哮着，全然不顾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结果呢？你的学生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你特娘咧还能这么淡定的通知我！王觅蝶，你特么还算个屁的老师！” “亏你还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结果也是这么个德行！”王觅蝶淡定的抹掉方歌因为激动喷到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冷哼一声说道：“我现在真怀疑当初彤管的案子到底是不是你解决的！” 方歌根本没心思和王觅蝶打嘴仗，他只铁青着脸质问道：“不说其他的，单说你的学生无故失踪你还能坐得住，你还配当老师么？” 王觅蝶直接甩了方歌一个白眼：“我为什么坐不住？反正年终奖已经领过了，今年我能不能干到年底还另说呢！” “砰！” 赵东阳撸胳膊挽袖子架着膀子龇牙咧嘴的盯着王觅蝶：“方歌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方歌和王觅蝶齐齐吓了一跳，真的是一跳！ 王觅蝶皱着眉努努嘴：“这货是你从哪放出来的？” 方歌拍拍赵东阳的后背示意她先别紧张：“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赵东阳转向方歌：“我就是先吓唬吓唬她。” 方歌顿时头痛不已：“你这都是从哪学的！” “队里的警犬都是这样的啊！”赵东阳挑起大拇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每次它们一这样那帮犯罪分子就怂了。” 听到这个答案，不止是方歌，就连王觅蝶都瞪大了眼睛。 “这……她不会真是你从青山医院放出来的吧？”王觅蝶嘴角抽抽地问道。 （注：青山医院是Q市最著名的一家精神病院！） 方歌无力的摆摆手：“先别管她的事，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办公室就只剩下方歌他们三个人，其他老师在方歌刚开始愤怒的时候就排着队溜走了。 “哼！现在不疯了？”王觅蝶冷笑。 方歌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刚才是太激动了！以你的能力断然不可能让其他人在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把人弄走！虽然我也挺看不惯你的，但是不能不承认你的能力很强！除非你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王觅蝶这个时候也收起了冷笑，她先是向方歌道了个歉以后才解释起整件事来。 “当时听你说了陈锋失踪的事情以后我立刻从京城赶了回来，而且还把胡晨和姚西重点监视起来，当然不是我本人！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虽然我是在这里上班，但是家里的保镖一直都跟着我，可是就在你走以后的第二天，我突然接到雷云的微信，他说他已经上了飞机，马上就到这儿来，我当时心里一急也没跟雷云确认就去了机场，没想到在那里和一个旅行团的人起了纠纷，我那些保镖担心我的安全就放松了对胡晨和姚西的保护，而且当时他们在上课，我也给任课老师打了招呼让他一定要确认胡晨和姚西在教室才离开的！” 叹了口气，王觅蝶的眉毛拧了起来：“一开始那旅行团跟我闹的时候我还没想那么多，后来我突然反应过来就赶了回来，但是胡晨和姚西已经不见了！我去你们寝室看过，他们的被子甚至还带着温度，这说明他们刚离开没多久，我马上就安排人去找，可诡异的是怎么都没找到！而且学校里的监控也没拍到他们离开学校的身影，保安也指天对地的誓说没看到他们俩，他们俩就这么凭空蒸了！” “然后你就等着我回来？”方歌语气不善地问道。 “当然不可能！”王觅蝶喝了口水，说道：“我怎么可能那么蠢！当时我就通知了警方，这两天几乎把整个Q市都翻了过来，可惜还是没找到他们！本来我还想着今天联系你来着，没想到你就回来了！看你的样子，陈锋的事情也没解决？” 方歌点点头，把在陕州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现在雷哥应该已经在京城了，现在胖子和大姚也不见了，我怀疑他们的失踪和陈锋的失踪有关系！” “不一定是失踪！”王觅蝶摇摇头：“他们虽然是学生，但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而且就胡晨那个吨位，一般人想要把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带走根本不可能！我怀疑……” “他们是自己离开的！”方歌打断了王觅蝶的话，但是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王觅蝶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表现出惊讶：“没错！本来我还只是疑惑，现在听你一说陈锋的事，我基本能确定胡晨他们的离奇失踪也是他们自己离开的！而且因为是主动的，所以他们会有意识的避开摄像头，或者说摄像头不是没有捕捉到他们，可是捕捉到的是化了妆以后的他们！” 方歌也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王觅蝶的推断。 只有冒出警犬的赵东阳姑娘依然是一脸的懵逼：“你们在说啥？” 方歌又开始头痛起来，这样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当上警察的？哦对了，她家老头子是警察的头子！可是庞萝卜又是怎么看上这缺心眼的姑娘的？ “哼！别以为我傻，我只是不愿意动脑子！”赵东阳撇撇嘴，说道：“不就是又丢了两个人么，中间拐弯的东西就算了，你们直接说最后的决定吧，无外乎干与不干呗！” 方歌惊奇的现赵东阳这缺心眼姑娘虽然真有点不够数，但最后她得出的结论却很正确！ 不管中间到底生了什么，最后不还是要去找他们三个么？ “我警告你啊！不能去京城！”还没等方歌开口，赵东阳就一脸警惕的看着方歌：“我可是立过军令状的！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搀和到陈锋的案子里去，我是不会给你开后门的！” 方歌把眼睛朝天上一翻：“你就算开我也得稀罕啊！” “咳咳……”王觅蝶咳嗽了几声：“别想歪了！虽然我不确定我刚才是不是真的想歪了。” 赵东阳急的都要跳起来咬人了：“你们绝对想歪了！” “果然是你想歪了！”方歌和王觅蝶异口同声：“你不想歪了怎么知道我们想歪了？” 赵东阳立刻哑火。 趁着缺心眼姑娘有点懵，方歌忙道：“我知道赵警官你是个负责任的好警察，但是咱们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啊！你看，当初你送我回来的时候答应雷哥的是不让我掺合到疯子里的案子里去，可是现在是另外一个案子啊，胖子和大姚不见了，完全和疯子的案子是两码事！” “是这样么？”赵警官眼里的懵逼色彩越来越浓。 王觅蝶也趁机点了两把火：“没错！赵警官，你是警察，不会不知道这两个案件的区别！不说别的，这两个案子一个是在陕州，一个是在Q市，案地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同一个案子？所以方歌去查这个案子和你的任务一点冲突都没有！” “就是就是！”生怕赵东阳醒过味来，方歌又撺掇道：“赵警官，你可是警察啊！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失踪而无动于衷呢？找到他们，是你的职责！” 赵东阳握紧拳头在空气里打了一拳，义正言辞地说道：“没错！我是警察，这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方歌，你准备怎么做？” 看着这么一本正经的赵东阳，方歌心里忽然有点过意不去，这样蒙她真的好么？ 可是一想到五零一的那三只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离奇失踪，方歌心里那对赵东阳的愧疚就被他生生给压了下去。 “对不起，以后我再补偿你吧。”方歌背对着赵东阳低声咕哝了一句。 因为是背对着赵东阳，所以方歌并没有看到赵东阳的眼里那抹狡黠的光芒。 “咱们去京城！现在就去！”方歌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他就不想再多耽搁一分钟。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王觅蝶也点点头准备一起走，毕竟这两个人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丢的，她也有些过意不去。 “对了，秦怡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王觅蝶边走边问道。 “她啊！”回答的是赵东阳：“她去找她的情哥哥去了！那个张帆就不是个好东西，可惜了那丫头了！” 方歌有些意外的看了赵东阳一眼，心说就你这个缺心眼的程度说这样的话合适么？ 可惜后者全然没有半点的觉悟，她只是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就这样先斩后奏真的好么？万一头儿疯把我崩了怎么办？” “没事！”方歌拍着胸脯：“我给你担保，他肯定不敢！” 第199章 心里没底 “你说等咱们到了京城以后遇到头儿，我该怎么说？”一路上，赵东阳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把方歌问的简直不能再烦！ 这次他们去京城没有开车，而是坐着王觅蝶的私人飞机过去的。 虽然早就知道王觅蝶不是一般人，但是真等看到她的私人飞机的时候，方歌还是震了那么一震，倒是缺心眼姑娘赵东阳大喇喇的往那一坐，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意思。 方歌自嘲的笑笑，看来他骨子里还是个小人物啊！ “你有什么安排么？”王觅蝶扫了一眼嘀咕不休的赵东阳，神色淡然地对方歌说道：“京城和你想的不一样，那儿的地方水太深，就算是雷赤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如果你只是一时脑子热才做出去京城的决定，我劝你连飞机都不要下，我直接送你回来就好。” “我当然有我的路，你只要把我送到京城就可以。”方歌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王觅蝶眉头挑起，整个身子陷进柔软的沙里，斜睨着方歌：“看来这次出去你收获不少嘛。” “你不用试探我！”方歌木着脸，然后微微偏头朝着赵东阳的方向努努嘴：“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可别把她牵扯进来！” 王觅蝶眼睛里一道亮光闪过：“呵呵，看来你很维护她嘛，不知道表妹知道以后会怎么想！” 方歌拧眉，他知道王觅蝶的意思，虽然他和孙欣悦根本没什么，可是毕竟曾经当过她的挡箭牌，而且从王觅蝶的反应来看她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尽管不清楚为什么孙欣悦没有告诉王觅蝶，但是既然孙欣悦没说，方歌也不会多嘴，反正也没有什么大影响。 赵东阳看起来一直在叨咕，但事实上一直在很好奇的听着呢，听到王觅蝶这么说，顿时两眼都冒出光来：“表妹？什么表妹？方歌的女朋友么？多大了？长什么样子？学生还是已经上班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谁先追的谁？哎呀我真是太好奇了，我说……” 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俨然已经把刚才担心了一路的事情全然抛到了脑后。 方歌的眼角跳个不停，他现在是真后悔和赵东阳同行，真是想念之前那个傲娇的赵妹妹啊！ 倒是王觅蝶脸上一直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赵东阳，看起来一副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方歌索性闭上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王觅蝶就不说了，别看那赵东阳一副缺心眼的样子，事实上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最起码王觅蝶如果想从她的嘴里撬出什么东西来那可就真是打错算盘了！ …… “我真是很好奇，你到底联系了什么人？” 下了飞机以后，尽管方歌已经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但是王觅蝶依然只是笑意吟吟的看着方歌，半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至于赵东阳则更直接，这姑娘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别想甩掉我！我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方歌回敬了对方一个白眼后才对着王觅蝶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老师，真的不麻烦了！我已经联系好了，有人会来接我！” “我知道！”王觅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就是好奇到底是谁会来接你！” 方歌耸耸肩：“你别问了，就算我说了你不认识！” “等一会儿见到不就认识了？”王觅蝶眉眼弯弯：“朋友不就是这么认识的么？” 方歌嘀咕了声：“我可不认为你和他能成朋友！” 王觅蝶眉头微蹙：“？” 方歌甩甩头：“没啥！不过他可能不会给你面子，你最好做好准备！” “面子？”王觅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有雷赤在，你以为我在京城还有什么面子可言么？” 听王觅蝶这么一说，方歌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话说雷哥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真打算要嫁给他弟弟？” 王觅蝶挑眉：“雷赤的身份？你还是自己问他去吧，至于雷云……”她咬了咬嘴唇，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语气低沉：“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呢？像我这样的人，还有挑选的权利么？” 感觉到王觅蝶情绪的不对劲，方歌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有心再多问两句，可是想到自己这一身的麻烦事以及他那目前没有得到确定的奇葩体质，方歌决定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 见方歌没有任何表示，王觅蝶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当即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而方歌因为五零一那三只的事情也心烦不已，见王觅蝶不开口，他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 倒是赵东阳忽闪着两个大眼睛，一张小嘴张了又张，白净的小脸儿更是憋的通红，显然这沉默的有点诡异的气氛把她几乎要憋崩了。 “小子！你终于想通了啊！”就在赵姑娘濒临崩溃的时候，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沉默。 让赵东阳和王觅蝶不解的是在听到这爽朗到天打雷劈的笑容以后，方歌反而露出了一抹苦笑。 “庞医生，您怎么亲自来了？” 方歌心里直敲边鼓，他不是不知道庞和蔼对自己有“企图”，所以他才会联系高黑让他找一个他在京城的战友来接自己，万万没想到那个脑子有坑的家伙竟然直接联系了庞和蔼！ “怎么？不想看到哥哥？”庞和蔼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如其名，笑眯眯的继续netbsp; “当然不是！”方歌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起谎来：“我这不是不知道您在嘛，早知道您有时间我就不找黑哥了！” 庞和蔼也没戳破方歌，只是笑嘻嘻的看着方歌，方歌回以笑容，一大一小两个家伙笑的跟狐狸似的！ “我说你们俩之间到底有啥奸情？怎么笑的那么阴险？”赵东阳被方歌和庞和蔼的笑容激的浑身凉飕飕的，她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好么？话说这天也挺冷的，没事儿的话就别假惺惺的寒暄了，赶紧暖和暖和行不？” 方歌顿时就有几分尴尬，倒是庞和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他乐呵呵的点头：“美铝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的车档次太低人家不让开进来，咱们还得走一会儿！” “那还那么多的废话！”赵东阳翻着白眼说道：“真是没有眼力劲儿！” 方歌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话说好像马上看到赵姑娘知道了庞和蔼的真实身份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您好，我叫王觅蝶，是方歌的辅导员！初次见面，幸会幸会！”王觅蝶伸出莲藕一般的手，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道。 “好好，都好都好！”庞和蔼虽然还是笑呵呵的，却根本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显然是不想和王觅蝶有过多的交集。 王觅蝶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她掩饰的很好：“我送你们过去吧，这里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 “不麻烦了！”还没等方歌说话，庞和蔼就拒绝了王觅蝶的提议：“俩小家伙还是孩子呢，该锻炼锻炼！” 王觅蝶的笑容登时就僵在了脸上，虽然回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没想到只是一个连名字都知道的家伙都敢落自己的面子！但是她又不敢表现出来，这可是私人机场！虽然这个胖子是走着过来的，但是有些了不得的人物就是喜欢玩低调，她是真不敢得罪庞和蔼！ 王觅蝶不敢得罪庞和蔼，不代表赵东阳就不敢！ “要走你们走！”赵东阳撅着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说胖老头儿，你好歹也是个男人！要怜香惜玉！懂？我和王老师穿的那么薄，京城今天可是零下十度啊！你肉厚脂肪多不怕，我们可承受不住！总之要走你走，我肯定是不会跟你走的！” 方歌心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操蛋的感觉，此时此刻的站在他眼前的赵东阳，好像又恢复了傲娇女警察的人设，说起话来不仅不过大脑，还刻薄的厉害！ “那也成！”庞和蔼倒是不生气：“你们不想走就别走！我和方歌慢慢走过去就行！” 先是用狐疑的目光把庞和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赵东阳随后才问起了方歌：“这胖子可靠么？他不会把你拐卖了吧？” 方歌简直欲哭无泪：“姐姐，傲娇女警察和缺心眼姑娘的切换不要这么自如好么？我反应没你那么快！” 赵东阳显然和方歌不在一个频道上，她只是无辜等着两只大眼睛：“？” “算了算了！”方歌摆摆手，抚额无力道：“随你吧，你愿意怎样就怎样！你在出口等我就好！” 仔细想了想，又向王觅蝶确认这里只有一个出口，赵东阳这才放心的坐上了王觅蝶的车，当然走之前也没忘记狠狠的警告方歌不要乱跑，不过对于这警告方歌明显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随便敷衍了两句打走了后者。 “庞教官，你们选学生的标准到底是什么？”赵东阳走后，方歌努努嘴：“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和她就是一个货色！” “当然不一样！”庞和蔼终于收起了笑脸，神情严肃：“你可比不上她！” 听到庞和蔼的话，方歌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趴地上！ 第200章 雷赤的婚事 对于庞和蔼的调侃方歌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对于加入他们那个组织没有半点的兴趣！尽管雷赤就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但是方歌绝对不会因为私人情意而贸贸然的加入一个他一点都不了解的组织，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关于这一点，方歌分的很清楚！ “陈锋我们已经找到了！至于陕州那里的事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些人和零组织的确有关系！不过事实和你想象的不一样，陕州的领导班子没有烂，零组织的那些人只不过利用了漏洞而已，现在我们已经把漏洞修复，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生了！”庞和蔼也收起了笑脸，神情严肃地说道。 对于庞和蔼说的什么漏洞问题方歌一点都不感兴趣，相较于那些他更关心第一句话！ “疯子找到了？他怎么样？没有什么危险吧？”方歌急哧哧地问道。 庞和蔼拍拍方歌的肩膀：“稍安勿躁！放心，他没有什么危险！反而你现在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 “？”方歌一头雾水：“为啥？” 庞和蔼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你说咧？” 方歌顿时脸色大变，他怎么忘了，既然高黑能把他到京城的消息“出卖”给庞和蔼，自然也能不小心“透露”给雷赤！ “早知道我就不跟王老师客气了！”方歌恨声道：“高黑真是太黑了！明明都已经跟我做过了保证不会把我的行踪说出去，结果扭脸就把我给卖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对于这两个问题高黑是回答不了方歌了，不过远在高义的他还是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算是回应了方歌吧。 “估计那姓赵的小姑娘已经被赤赤骂哭了，有她当着赤赤的火气，你的下场应该会好一点！”庞和蔼笑的很诡诈，果然他那么大方的让赵东阳先走一步是有猫腻的！ 方歌顿时冷汗流了一后背：“庞医生，你也太阴险了吧……” “这怎么能算我阴险？”庞和蔼两手一摊：“我之前不是说了让她和咱们一起走的么？那丫头非不听话，我能有啥办法？把她绑起来不成？” 方歌：“……” 果然当方歌和庞和蔼慢悠悠的晃到停车场的时候，雷赤早已等候多时了！ 至于他身边的赵东阳和王觅蝶，一个眼圈通红，另外一个则两颊鼓鼓！嗯……前者是赵姑娘。 “方歌！”眼圈红的让兔子都甘拜下风的赵姑娘看到方歌的身影以后顿时就像小孩儿见到了娘一样扑了上来：“你快帮我解释一下，我真没有渎职！头儿就是不肯原谅我，我该咋办啊！” 方歌撇撇嘴：“不原谅就不原谅呗，他还能杀了你？你就天天在他跟前儿晃悠就行了，以你的缺心眼，不，以你的心胸之宽广，最后崩溃投降的必然是他！” 赵东阳怔了怔，砸吧着嘴仔细把方歌的话想了一遍：“好像还真是欸！方歌，你这主意简直太棒了！” 而同样听着方歌的话的雷赤见简直要气崩了，方歌猜着要不是顾忌庞和蔼在场，雷赤能当时就跳起来把他狠揍一顿！ “雷哥，你不用瞪眼睛，也不用吹胡子，刚才庞医生都已经告诉我了，疯子不是找到了么？既然是这样，那这案子就算是已经告破了吧？已经告破的案子就不存在我掺合不掺合的事儿了！你再翻白眼也没用！”方歌不紧不慢地说道。 雷赤直接气的疯癫了，两只手捏的嘎嘣作响：“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方歌吓了一跳，一边躲还一边大声喊着：“你就算在家里受了气也不用撒在我的身上吧！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再说了，回归家族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你说你气个什么劲儿！” 雷赤本来还急赤白脸的要给方歌一点儿教训，听到方歌的话以后高高举起的手当即就被按下了停止键。 “你要回归家族？”出奇的，庞和蔼第一个对雷赤起了质问。 而且根据方歌的观察，白萝卜庞和蔼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这下方歌不禁好奇起来，雷赤的家族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家族，竟然能让庞和蔼如此忌惮！ “庞医生，你这就管的太宽了吧？雷哥始终是雷家的人，他回家不是正常的么？”方歌当然站在雷赤的这边说话：“你只是他的教官，是他上司，又不是他爹！” “什么？你是总教官大人！？”本来还委屈的跟什么似的的赵东阳在听完方歌的话以后立刻就蹦了起来：“你你你……你……你是总教官？” 看着几乎要背过气去的赵姑娘，方歌摇摇头，说道：“没错，刚才那个被你一口一个胖子喊着的家伙就是你最崇拜的总教官大人！” 赵东阳两眼都直了，最后这姑娘直接白眼一翻抽了过去。 王觅蝶则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赵东阳这才避免了她的后脑勺和大地的亲密接触。 “我……我先把她送回车上！”王觅蝶飞快的看了雷赤一眼，轻声说道。 雷赤并没有看王觅蝶，只是嗯了一声。 王觅蝶带着赵东阳回到车上以后，方歌才收起了之前嘻皮笑脸的模样。 “雷哥，你真的要娶王老师？” “我艹，这你都能知道？！”雷赤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歌：“我知道你小子观察力很强，可是这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歌耸耸肩：“很简单啊！之前我和王老师说起她的婚事的时候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坚定了，这就说明她的婚事有变！至于一向不修边幅的你忽然人模狗样的出现在我面前，而且从衣服的裁剪和料子上看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还有雷哥你的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龙涎香味，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过你家老头子的房间里常年点着龙涎香，所以我猜测你应该是刚从你家里出来！ 我和庞医生刚出现的时候，王老师虽然看起来很生气，但是她的眼睑皱纹没有半点变化，而且看到我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回避了一下，这说明她现在不想看到我，或者说不想看到和Q市有关的人或物！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那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情绪，她选择刻意忽略！而我之所以有这个判断，是因为刚下飞机的时候我王老师曾经说过一句她在京城已经没有面子可言！ 这样一个让她感到压抑的地方她却因为我们寝室的事情而踏足，我可不信我们在她心里的地位有那么重！唯一的解释就是有能左右她人生的事情生，她不得不回来！ 同样的，雷哥你之前一直不肯谈起你的家族，可是这次回来你不但回过家，还连带着对王老师的感情从不待见升级成了厌恶，加上王老师说的她婚事有变，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家族已经和她的家族达成了一致，联姻的对象不再是雷云和王老师，而是换成了你！” 听着方歌的分析，雷赤刚才那骇人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他苦笑道：“本来我是回来查案的，没想到案子还没查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那方小子你知道为啥雷云的联姻资格取消了么？”问这个问题的是庞和蔼，他两眼跟灯笼似的盯着方歌，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样子。 方歌不动声色的离庞和蔼远了点，这才开口说道：“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雷云犯了很大的错！所以他才失去了资格，同时也意味着他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不过这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至于第二个……” 看了一眼雷赤方歌才缓缓说道：“第二个就是雷云的身上生了不可抗力的事情！例如生病、车祸神马的，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并不是说他一定就——” “雷云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没等方歌说完，雷赤就说出了原因：“所以我才会被他们逼着娶王觅蝶！” “车祸？”方歌眉头紧紧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雷哥你之前就一点都不知道么？” 雷赤摇摇头：“不知道！我和家里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而且当时雷云还没确定会不会成为植物人，直到我回到京城！” 不知为什么，方歌从这里面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可是他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只好暂时把这个疑问压在了心里，先把陈锋他们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反正雷赤就算是娶也不可能马上就娶王觅蝶！ “小子，你又是怎么判断出雷云的身上生了了不得的事的？”庞和蔼明显对方歌更感兴趣，他所有的问题全都是围绕着他问的。 “我说你烦不烦啊！”方歌终于没忍住抱怨了一句，但还是解释道：“庞医生，亏你还是雷哥的教官呢，他是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么？雷哥脾气虽然直但从来不会乱骂人！可是你看看刚才赵姑娘那委屈的样子，明显是雷哥他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且直到现在他的双拳还处于攥着的状态，这表明他内心的怒火已经让他难以压制！如果是第一个原因，以雷哥的性子他肯定会把雷云狠揍一顿而不是让自己憋火憋的几乎要憋出内伤了！ 还有刚才雷哥跟王老师说话的时候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肯给，很明显是瞧不上王老师，我猜雷哥你之所以会如此，是不是因为你觉得王老师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第201章 疑点 方歌说完以后，雷赤和庞和蔼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方歌自己打破了沉默：“怎么？我说的不对？” “不是！你说的没错！”雷赤苦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担心以后我不在Q市了，谁还能保护你！” “你家老头子那里我去说！”庞和蔼胖手一挥：“目前你还不能退出Q市，别说是你的婚事了，就算是你家老头子的婚事也得给我让步！” 方歌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啧啧，这话说的，就算是老头子的婚事也得让步，庞医生你的脸可真大！ 可是刚在心里吐槽完方歌就悲哀地发现貌似庞医生的脸的确很大…… 和方歌不一样，雷赤在听到庞和蔼的话以后眼底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彩来：“那就麻烦教官了！你可得救救我！” 庞和蔼不在意的划了划了手：“放心！” …… 雷赤放下了心头石，当下也就不再计较方歌先斩后奏的事，而是美滋滋的开着车带着方歌去找陈锋去了！ 希德尔酒店！ 全球有名的连锁酒店，级别是七星级，当然对于这种跨国酒店，星级不星级的已经没所谓了，但是这依然不是陈锋能住得起的地方！ “我擦！方歌，原来陈锋他们家这么有钱呢？”昂头看着几乎捅进天空的大楼，赵东阳啧啧感概道：“话说我都去过他们家两次了，陈锋的父母也不是没见过，看他们的样子可真不像个有钱人！” “当然不像！”方歌甩给赵东阳一个白眼：“疯子能住在这里，和他家里可是没有半点的关系！” 赵东阳虽然有点缺心眼，但是她并不是傻，经过方歌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陈锋是被软禁在了这里？”说完，赵东阳用自己都意识到的羡慕语气说道；“有得吃有得玩有得住，还没有人子在身边叨叨，这样的日子不就是我梦寐祈求的幸福生么？老天啊，求你开开眼吧，让我和陈锋换换！” 方歌听的后槽牙都是疼的：“你能不能别瞎掺和！” 可惜赵东阳根本就没听进去方歌的话，她依然咋咋呼呼发表着自己的幸福人生观点。 没空理会这个脑子有坑的警察，方歌直接对雷赤说道：“雷哥，确定疯子就在这里？” “没错！”雷赤点头：“这里是京城，三教九流都在这个城市里混生活，我利用了家里的一些渠道，很快就查到了陈锋的住处，只是后来没联系上你，所以我也就没过来。” 方歌知道雷赤说的没联系上自己是因为那个时候他正坐在王觅蝶的私人飞机里玩自拍来着，那可是私人飞机啊！怎么也算是个装逼利器吧。 “知道是什么人安排他住在这里的么？”方歌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沉着脸问道。 雷赤的神情有些古怪：“不用查！” 方歌直接懵了：“？” “安排他住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掩饰！”雷赤带着方歌和赵东阳（庞和蔼因为要处理雷赤的婚事所以就提前走了，而王觅蝶很清楚她在这里不受欢迎所以也回家了）往里走便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认识，安排陈锋住在这里的人还真个明星，叫王晓明，是内地的当红小生，最近刚结了婚，号称整个娱乐圈都参与了的世纪婚礼！结果却被挖出来婚礼上的一切都是赞助商提供的，他的婚礼就是个巨型广告！” 听到王晓明三个字，方歌的脑子当时就是咔嚓一声！ 他这个猪脑子！ 方歌这才想起来当时在周彤管的婚礼上，陈锋曾经兴奋莫名的告诉自己他破解了娱乐圈的千古之谜！就是王晓明的身高！说他鞋底厚的和戏台上的戏靴有一拼！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得一干二净？ “王晓明和吴一凡有关系么？”进电梯以后，方歌看着雷赤问道。 “还真是巧了！”雷赤耸耸肩：“那个吴一凡正在拍的电影女一号就是王晓明的媳妇儿，而给吴一凡颁奖的就是王晓明本人！另外吴一凡最近正在和经纪公司闹解约，而重金挖他的就是王晓明和他媳妇儿新开的影视公司！不过最后这个可是个秘密，不是一般人能查得到的，方歌，陈锋那小子可以啊！他要是能把挖八卦的心思花在破案上，必定是个破案率极高的优秀警察啊！” 方歌只是撇了撇嘴，并没有接口。 “叮——” 出了电梯以后，雷赤很熟稔的向右转，显然他对这里很熟悉。 “雷哥，你是不是一已经和疯子见过了？”方歌问道。 “废话！”雷赤皱着眉：“要不是确认陈锋没有危险，你以为我会回家么？” 听到雷赤这么说，方歌当时就愣了，原来雷赤是在确认了陈锋的事以后才回的家！方歌的心里忽然有些酸涩，眼睛里的水光也多了几分。 敲敲门，雷赤说道：“陈锋，是我， 我带着方歌来了！” 下一秒门内就传来一阵嘁哩喀喳丁玲咣当的声音，显然里面的人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什么。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方歌的嘴角却不禁勾了起来，这三个家伙，看来过的很滋润嘛，只是为难了自己替他们这么担心！ 大概等了三分钟的样子陈锋才开门。 “方歌！”陈锋一把上前给了方歌一个熊抱：“我就知道你会来！不过也验证了你小子还真是不听我的话！我不是说不让你来的么？你说你咋还是来了！哈哈哈哈哈……” 一巴掌拍开陈锋，方歌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去去去，离小爷远点！” 陈锋也不介意，把方歌等人让进了房间里。 进到房间以后方歌就在心里直呼这么好的一房间真是糟蹋了！这才几天的功夫高达上的总统套房就活脱脱成了猪圈！ “对了，胖子和大姚呢？我已经知道他们在这里了，你赶紧叫他们出来，别再藏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方歌轻松地说道。 然而让方歌意外的是陈锋在听到他的话以后整个人都开启了懵逼模式。 “方歌，你说啥呢！这里就我一个人！”陈锋不解的看着方歌：“什么胖子和大姚，你胡说什么呢？” 看陈锋不像是在骗自己的样子，方歌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你没开玩笑吧？胖子和大姚真的没在这里？” 陈锋也察觉到了不对，他严肃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胖子和大姚真没在这！他们怎么了？难道他们也不见了？” 方歌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的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恐怕胖子和大姚才是真的出事了！” “可是之前你们分析的结果不是说胡晨和姚西的失踪是他们主动所为的么？所以你才会认为他们和陈锋在一起！”赵东阳此刻罕见的智商在线：“如果他们是出事了，又怎么可能主动离开？或者说……他们失踪的原因和陈锋是一样的，只是带他们离开的人和陈锋不是一个人而已！” 方歌摇摇头，脸色很臭：“不一样！当初疯子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很多线索，可是胖子和大姚却半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这绝对不一样！” 说起陈锋留下的线索，方歌的心情忽然很糟糕：“疯子，我不知道当时你是出于什么想法，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成功的让我认为你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我……说实话，很不开心！”’ 陈锋当时就急了：“我可没骗你！” 方歌眉毛一挑：“？” 陈锋忙解释起来：“当时确实有人跟我接触收买我让我提供你的消息，那个聊天室的事情是真的！我闹赌场的事情也是真的！那个时候我确实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会留下那个视频！本来我以为我不合作他们就会对我采取不利，我又知道你这个家伙一向很不听话，所以我就留下了危险的标志！可是后来我遇到了贵人，王先生帮我摆平了赌场那帮人！但是他的条件是想见见你！我本来是不答应的，不过后来他说让我给你留个指向性的线索，如果你能顺利找过来他就承认你的本事，他……他有些难处想找你帮忙，可是又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神，所以才会……” 看着方歌的脸色越来越臭，陈锋顿时加快了语速：“不过王先生也说了他不会强求你！如果你不愿意见他他肯定不会勉强，我留下线索算是报答他的搭救之恩，如果你没找来我过两天也就自己回去了，现在你来了，就看你的决定了！” “老子管他有什么屁事！现在是胖子和大姚出事了，你说老子该帮谁？”方歌咆哮道。 陈锋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帮王晓明说话，于是忙表明立场：“当然是胖子和大姚！” “你说是他帮你摆平的赌场的事？”从进门以后就一直沉默的雷赤忽然问道。 “是啊！”陈锋自个儿也奇怪道：“当时我还挺震惊的，你说王先生一个娱乐圈的人，他怎么能摆平地下赌场的事呢？我——” “你告诉他，我去见他！”方歌忽然说道。 “啥？”陈锋有些跟不上方歌的节奏：“你说啥？” “他说去见王晓明！”赵东阳一脸的嫌弃。 “我知道啊，可是为啥？”陈锋还是不明白！ “你自己不都说了，他王晓明一个娱乐圈的却能摆平赌场圈的，你不觉得奇怪么？这样的事情，不值得好好研究研究么？”赵东阳笑道。 第202章 他的目的 方歌咂咂嘴：“你感兴趣你自己去！我现在可没那个心思！！” “哎呀别呀！”赵东阳一把抓住方歌的袖子：“就去见一见好不好？说不定你同学的失踪跟他真的有点关系呢！不然为啥他们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跟陈锋一个时间段不见了，说不好那俩也是被王晓明找过去的！” 方歌冷笑：“如果他真的这么做，就算他有天大的难题我也不会帮他！” 现场一片安静，众人的神色各不相同，陈锋带着几分尴尬，赵东阳则是有点小兴奋，至于雷赤则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 不管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最后的决定权都在方歌的手里。 方歌扫了众人一眼，尤其多看了看陈锋，看见陈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方歌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疯子，你赶紧联系他吧，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方歌淡淡说道。 陈锋顿时喜出望外，嘴角刚刚翘起来又被他生生压了回去，他也清楚现在不是开心的时候，毕竟胡晨和姚西两个人目前还生死未卜！ 听着方歌的话，赵东阳心里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下意识地嘀咕起来：“怎么听起来好像两个人的位置都换了，不是看人家有没有时间么？毕竟王晓明可是大明星啊！人家可是号称教主的，向来其他人看他的时间安排，哪有他去配合别人的？” 赵东阳虽然是在自己嘀咕，不过她的声音并不算小，房间里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方歌笑意更寒：“不惯他那臭毛病！” 雷赤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从他的表情来看，雷赤的看法也不必方歌好到哪里去。 唯独陈锋在心里叹了句都是大爷！ 一想到方歌要让王晓明配合他的时间，而且通知还得他去做，陈锋的脚步就格外沉重。 …… 让陈锋庆幸的是王晓明虽然是国内顶尖明星，但是脾气简直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乃至于对方一听到他说方歌没什么时间的时候立刻就谦逊表示可以马上过来，陈锋就不住的感慨怪不得人家是一流明星，看看这情商，啧啧！ “你确定他不是因为病急乱投医没辙了才会这样？”听了陈锋对王晓明的赞叹之后，方歌直接一盆冷水泼了过去：“现在是他有求于我，当然要表现出诚意来！我估计他要我帮忙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能宣诸于口的好事儿，不然他怎么不去光明正大的求助警方？有困难找警察，这句话就算是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他一个大明星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陈锋撇撇嘴，对方歌做出的关于王晓明的判断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王晓明虽然不是完人，但是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错了！ 王晓明来的很快，就在方歌他们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就到了酒店，这个速度以京城的交通情况来说真的算是飞速了！ “你好！很抱歉这种方法把您请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方先生，还请您多多包涵，千万不要记怪我！”王晓明的姿态摆的很低，刚一见面就向方歌道歉，而且人还没认错，显然是做过功课的！ 其他人还好，陈锋已经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是几个意思？ “说罢，你到底有什么事！”方歌沉着脸问道。 看到预想中的效果并没有产生，王晓明下意识的朝陈锋瞟了一眼，但很快就摆正姿态：“我和我老婆被人跟踪了！不是狗仔，也不是粉丝！我老婆现在怀孕了，我又在外面拍戏，我担心会有人对他不利！” “那你就去找警察啊！”方歌心里冷笑，朝雷赤努努嘴：“哝，那就是警察叔叔，我建议王先生还是去找他比较好！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抱歉！” 说着，方歌就准备离开。 “唉？哎哎……”陈锋当时就急了，大声喊道：“画风不对啊！方歌，你不是说给一小时的时间么，这才过去半个小时！你怎么也得听王先生把话说完啊！” 方歌瞅了瞅陈锋，拧着眉头说道：“他根本就没有诚意！我还在这里浪费时间？还嫌我的事不够多么？” 陈锋：“？” 王晓明则尴尬的笑了笑：“方先生你误会——” 没等王晓明把话说完方歌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表演的太过火！第一，时间不对！疯子刚才说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还在家，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时间，根据你家到酒店的距离，就算是一路畅通也需要二十分钟！我天朝京都的交通情况是多么的出名大家都知道的！这样的时间段这样的距离你只用了三十分钟，王先生，请问你是从其他车顶上开过来的么？ 第二，着装不对！一把人在家的时候着装都以舒适为主，就算你是个明星注意自己的仪表，但是有谁会在赶时间的情况下出门前还给自己做个造型，搭配一下服装？别说什么你是出于尊重我的目的，如果真是如此，你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把我‘请’到京城里来！当然，这有点牵强，最重要的是你的西装上沾了一点烟灰，你刚才也说了你妻子怀孕了，你在家是不可能抽烟的！另外以你对自己仪表的要求，你断然不可能穿着一套沾了点儿烟灰的衣服出门！ 第三，你刚才一进门就向我道歉，虽然你的语气很诚恳，神态也很自然，但是很明显，你上学的时候表演课并没有认真听！你话语流畅，动作自然，但是你说完以后本能的朝我的后方飞快的扫了一眼，这是你看习惯了镜头的缘故，虽然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可这已经足够我做出你在演戏的判断！ 第四，你的语气、神态以及表情都符合常理，不过你说话的时候嘴角是向上翘的，而且语调上扬，这样的表演方式会让你看起来比较上镜。这应该是你从业多年来的习惯！ 除了第一点，另外三点都是你无意识表现出来的，你很敬业，但你并不是一个好演员。” 王晓明听的冷汗直流，虽然之前就听说过方歌的厉害，但是没想到刚一见面他就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下马威！ “所以王先生，我看咱们根本就没必要再深谈下去，对么？”方歌冷笑着问了一句，看都没再看王晓明一眼就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王晓明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拦住方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方先生，你是有本事的！求求你帮帮我吧！” 方歌锁眉，沉声道：“胖子和大姚是你带走的么？” 王晓明眼中一片茫然，赔着小心问道：“方先生您是什么意思？” 方歌盯着王晓明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后者看的后脊背都开始发凉的时候才开口：“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王先生，我劝你还是找警察比较好！” 听到方歌的话，王晓明眼中顿时现出绝望之色，眼看着方歌的手就要搭在门把手上，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着牙喊道：“我知道是谁在收集你的信息！” 方歌脚步一顿，转身看着王晓明默然不语。 而雷赤则上前两步：“谁？” 王晓明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说道：“我说可以！但是方先生你一定要帮我！” “我很好奇！”方歌木着脸，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能帮你？你是大明星，我不过就是个大学生而已，咱们两个根本就是两个圈子里的人，凭什么你就认定我有能力解决你的问题呢？” 似乎王晓明一直等的就是方歌问他这个问题，几乎是方歌的话音刚落就回答起来。 “是一凡告诉我的！他……也是听周小姐说的！”顿了顿，王晓明又补充道：“周彤管小姐，方先生还有印象吧？她，现在正在和一凡交往，我相信我和一凡的关系方先生应该很清楚，一凡知道我最近备受困扰，所以才会向我推荐方先生你！方先生，求求你帮帮我吧！” “你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方歌问道。 听到方歌这么问，王晓明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我还没有答应帮你，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如果你所求的事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肯定不会胡乱应下的！另外我丑话说在前面，就算我真有那个能力，现在也没时间！我另外两个室友也不见了，现在我所有的精力都必须放在寻找他们的身上！” “我了解我了解！”王晓明忙不迭点头：“以先生您能力，只要您肯出手，必然没有问题！” 先是给方歌带了个高帽儿，王晓明这才说起他的麻烦来。 经过一番讲述，方歌对于王晓明的目的已经一清二楚了。 王晓明并没有说谎，最近的确是有人在跟踪他和他的妻子，当然，他也没有完全说实话！ 他怀疑跟踪他的人很有可能和襄港的红门有关！ 他的妻子杨影是襄港人，和他认识之前不过就是个小模特，她因为和红门的某个头目谈恋爱所以得到支持这才在襄港小有名气，后来认识了王晓明以后就把对方给蹬了，而且工作重心也转移到了内地，最后两人结婚，直到怀孕之前都没有再回到过襄港。 但是现在因为怀孕，杨影回了一次襄港，没想到回来以后开始有人跟踪！ 因为这事情对杨影来说算是个丑闻，对她前途影响有些大，而且王晓明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红门的人，所以他想拜托方歌帮忙查一下！ 第203章 我会一直注视你！ “对不起，我不是私家侦探，对这个没有兴趣！”方歌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件事王先生如果不愿意求助警方的话完全可以找其他的私家侦探，或者再多配几个保镖，对于你的诉求，我无能为力！” 王晓明脸色愁苦不堪：“方先生，不瞒你说，私家侦探我不是没有找过，可是每一个私家侦探接下这个工作以后超不过三天就失踪了，另外我顾的那些保镖就别提了！其中一个甚至试图带走我妻子！如果不是之前的保镖奋力阻拦，我妻子就要被她们带走了！我……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听到王晓明这么说方歌还没什么表示，一旁一直在听着的陈锋直接炸了毛：“王……先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知道请了私家侦探以后不出两天就会失踪，你还找我们方歌，这不是害他么！” 方歌却皱着眉问道：“你不会因为吴一凡的推荐就会相信我能帮你解决问题，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晓明当时就怔住了，目光有些躲闪：“没……没有！我这就是病急乱投医！方先生你不要多想！只要你肯接，你要多少酬劳我就给多少！另外附加那聊天室背后的主人是谁！” “你觉得我是那种很好骗的人么？”方歌问道。 “呃……”想起刚才方歌的表现，王晓明他还真没有那个自信能骗过方歌！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歌再次问道。 这次王晓明并没有想太久就痛快地说了：“除了一凡的推荐，最重要的是我和聊天室的创立人算是朋友，他……怎么说呢，很神秘！这件事发生以后我曾试图求助过他，但是他直接让我过来找你，还说你一定能解决！因为……你是天命之子！所有不详都不会加诸在你的身上，只是……” 说到这里，王晓明有几分犹豫，但最后他还是说道：“……只是会转移！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可是在查阅了你的资料以后，我心里就信了几分，再加上他们已经不限于跟踪，甚至开始给我的家里邮寄莫名包裹，里面甚至……甚至有动物的头颅，这真是太可怕了！所以我才……” 王晓明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足够方歌理解他想表达的东西！ 说实话，方歌的心里其实很鄙视王晓明，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他竟然还只想着前途，怪不得他到现在都没有获得承认！ “说说那聊天室的事吧。”方歌淡淡地说道。 王晓明愕然，想了想，小心问道：“那……我的事……” “他会解决！”方歌朝雷赤努了努嘴：“你既然调查过我，想必也应该清楚他的能量，这件事交给他绝对没有问题！” 果然王晓明并没有表示反对，这不是因为他像方歌说的那样清楚雷赤的能量，而是因为他在调查雷赤的时候遭到了警告！这足以让他了解到雷赤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所以王晓明才会打陈锋的主意！ “虽然我和聊天室的创立人很熟，但事实上我们并没有见过！”王晓明斟字酌句地说道：“他很神秘，我只知道他很年轻，之所以创立这个聊天室也是因为这是他的工作内容！他的任务就是搜集任何关于你的信息！ 另外在聊天室里，你破的案子都是没有加密的，还有你的一些基本资料也没有加密，只要加入那聊天室就能看到！唯独你的童年加过密，当然，聊天室里的人对你的童年也没有太大兴趣，听说最开始的时候有人对此很不满，但是在他们表达了不满之后就被踢出了聊天室，而根据那些被踢出的人老乡的说法，那些人已经从人间蒸发，似乎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在这世上出现过！ 当时我听的时候就冷汗涔涔，毕竟我现在也是聊天室的成员，万一我想退出怎么办？恰好当时我遇上了点麻烦，我就悄悄把关于聊天室的消息放了出去，我想着既然他们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搜集你的线索，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其他人不说，单单你身边的雷警官就不会坐视不理！可是没想到竟然是……” “没想到竟然是疯子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其实你心里很失望对不对？”方歌扫了王晓明一眼，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尴尬，而是继续说道：“你刚才说到一个天命之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呃……我也不清楚！”王晓明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他们就是这么称呼的你，其实我加入那个聊天室的时间也不长！不过那聊天室的创立人似乎是我的粉丝，所以和我说的比较多！但是他很谨慎，直到现在我也不过知道他是姚西人，是个年轻男人罢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什么？姚西人？” 听到王晓明说聊天室的创立人是姚西人，方歌和陈锋同时变了脸色。 “是啊！姚西人！”王晓明点点头：“虽然他的普通话说的不错，但我是干什么的！别人听不出他的口音，我却能听出来！” 方歌和陈锋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方歌，这……是巧合吧？”陈锋犹豫不定地说道。 方歌没有吭声，他不想把自己的室友想的很不堪，可是想到胡胖子和姚西的无故失踪，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解释的通。 胡胖子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那可不是说他傻！相反，胡胖子才是五零一最精明的那一个！除非他自愿，就算有人真的把他带走他也能给方歌留下点线索！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半点的消息！ “回去！”方歌略一思索便做出了决定：“立刻回去！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要去趟姚西！” “啥？”一直没机会插嘴的赵东阳可算抓住了机会：“这就回去？我说你是来京城一日游的么？不对，这还不到一天呢！方歌，你又不赶时间，不如我们……好好好，回去就回去，不过你不和你老师说一声了？咱们毕竟是人家送来的！” “没那个时间了！”方歌摆摆手：“以王老师的能力，她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行动！” “那我的事……”王晓明欲言又止。 “答应你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办到！”方歌看了王晓明一眼：“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让你来通风报信的，但是谢谢你！另外，以后不要再用你的妻子和孩子还打掩护了，次数多了真的会天打雷劈的！” 王晓明这次彻底傻了，呵呵笑了两声，干巴巴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方歌没有心思和王晓明绕圈子，他直接说道：“告诉你背后的人，这个情我领了，以后如果有可能，我想亲自拜会！” 王晓明依旧装傻：“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方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思再做解释了，他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也跟了出去，只留下王晓明眼看着方歌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懊恼：“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同样的问题也被赵东阳问了出来，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这姑娘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缠着方歌问个不停。 方歌被她烦的没辄，只好解释道：“我虽然不是王晓明的粉丝，但是他刚才说起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柔和，眼角是眯起来的，唇边的笑纹是向上的纹路，这代表他的心里对于他妻子和孩子的安全是有信心的！也就是说杨影并没有什么危险，他之前说的那些全都是杜撰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聊天室的创立人是姚西人！” “可是那只是你的猜测啊，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赵东阳咧咧嘴：“那你可就造孽了！” 方歌立刻摇头：“不可能！如果我刚才推测的不对，他就不是那个反应了！” “他不是否认了么？你还想让他怎样？”赵东阳依然不依不饶。 方歌继续摇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愤怒！我问你，当你被人三番此次不信任的时候，而且还是同一个人，就算你有求于他，你会一直忍让吗？尤其是当你还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而对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的时候！” 赵东阳仔细想了想，发现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她一定会直接给对方一个鞭腿让他丫的爱哪哪去！ “如果你还是有疑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赵东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方歌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她很不满的咕哝着：“哼！装什么大尾巴狼！神神叨叨的，你以为你瘦就可以冒充神棍么？” 方歌听力很好，对于赵东阳的咕哝听的很清楚：“我可不是神棍！我说的一切都是基于入微的观察以及相应的分析，话说你们当警察的不需要考核观察力的么？” 赵东阳扭头就问雷赤：“头儿，当警察还要考试么？” 方歌眼角狂跳：“算我没说！” …… 就在方歌等人赶到机场的时候，他之前给赵东阳说的那通电话也打了过来。 “方歌！”电话对面是个男人，听声音应该是中年人。 “我是！” “你很好！总算是没有辜负我的苦心！”对方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笑意。 “你到底是谁？”方歌问道。 “我对你没有恶意！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对方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等你成长起来的那天！” 第204章 好消息？！ 说完这句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根本就没给方歌多问的机会！ “雷哥，能查到这个电话的信息么？”方歌飞快的报了一串号码。 雷赤摇头：“没用！就算查到了也不可能是对方的真实身份呢，不过我会去查，你放心！” 方歌点点头，对于雷赤他很放心，让他感到的担忧的是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他说他会一直关注自己，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第一次，方歌感到了一股寒意，他隐约意识到，从今天开始，他平静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 王觅蝶早已在机场等候多时，看这样子就算她没有跟着方歌但是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不明白！我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方歌轻声感慨道。 “嗯？你说什么？”虽然已经和雷赤汇合，但是赵东阳仿佛认定了方歌，依然紧紧跟着他。 方歌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和她计较那么多，他只是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毕竟不管怎样日子都要过下去，对方也说了，在他成长起来之前，他是不会和自己见面的，那么想要解开这个谜团，就尽快让自己成长起来吧！ 第一次，方歌是如此的有了清晰的目标！ 为父母报仇不算！虽然方歌一直这么说，但事实上他心里很清楚凭他一个人为父母报仇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在知道零组织之前方歌就清楚的认识到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许多证据早已湮灭，他父母的案子已经成了悬案，侦破的可能性很小！ 知道了零组织之后，虽然父母的案子有了点苗头，可是方歌却发现这线索几乎能让他绝望！ 不管是深藏不露的雷赤还是神秘莫测的庞和蔼，他们的能力都比自己要强的多！可是以他们的能力都查不出来关于零组织的线索，就凭他以他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就能弄清楚，可能吗？ 现在又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注视者，方歌忽然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或者说是阴谋也不为过！ 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方歌不清楚，他目前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零组织似乎在谋划着一件天大的事情，而且这个组织的成员遍布各行各业，他们的行动无疑都是违法犯罪行为！说不定哪天他就能抓到一个这个组织里的成员，只要他坚持破案！ 方歌很清楚这是最笨的一个方法，可是除此之外他又别无他法！ 这次雷赤是和他们一起回去的，当然乘坐的还是王觅蝶的私人飞机。 整个路程就在方歌的胡思乱想中过去了。 让方歌意外的是孙欣悦竟然早就等着他们了！ 一个春节不见，孙欣悦又瘦了些，人也更冷清了些！ “呃……孙医生，好久不见！”方歌抓抓头发，没来由的有些尴尬。 “是我通知的表妹！”王觅蝶神色坦然：“你们关系不是很好么？现在开学了见个面不是什么问题吧？毕竟你过年的时候可是没联系过表妹啊！” 方歌扯了扯嘴角，心里抱怨着王觅蝶这个女人还真是够多事的！ 有心说两句，可是看到孙欣悦那略带幽怨的目光，方歌就感觉喉咙里好像堵了什么似的说不话来。 “你不欢迎我？”孙欣悦轻声问道。 “哦，不！当然不是！”方歌忙摇头，开玩笑，这个时候如果否认的话岂不是找死？ 孙欣悦浅浅的笑笑，朝方歌身后的赵东阳努努嘴：“不介绍一下吗？” 听着这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声音，方歌却觉得不寒而栗，他下意识地说道：“这是赵警官，雷哥的助手！” “哦？”孙欣悦挑了挑眉头：“雷队，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漂亮的助手！” 雷赤大汗，这吃醋的女人真是不好对付！ 还没等雷赤开口，赵东阳就主动跳了出来：“我叫赵东阳，原来是陕州刑警队的，你不认识我也正常！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头儿了，头儿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看着方歌！”顿了顿，好像生怕孙欣悦理解的不够透彻似的，她又说道：“就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那种，你应该明明白吧？” 听完赵东阳的话，孙欣悦脸上的笑容绽放的更加灿烂，声音直接从不带烟火气过渡到了禁欲系：“雷队长，你安排的可真不错！方歌，看来你很适应嘛。” “孙医生，你听我说——” “小孙，你误会了——” 方歌和雷赤异口同声，但是两个人都没说完就被更大的声音给打断了。 “刚才听方歌喊你医生，你又认识头儿，你应该是法医吧？”赵东阳一脸好奇的看着孙欣悦，嘴里还不住的啧啧：“我们队里的法医都是老男人！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当法医，胆子可真够大的！天天和死尸内脏打交道，你的胃也很强大吧？” 不知怎的，听了赵东阳的话以后方歌忽然有种想要吐的冲动。 孙欣悦再也无法维持冷淡，柳眉蹭的一下就倒竖起来：“我当然比不上赵警官你了，走到哪里都有人护着！” 赵东阳眨眨眼睛，看向方歌：“她说的是啥？” 方歌不禁头痛起来，直接把这烂摊子推给了雷赤，反正都是他的部下，他不解决谁解决。 “方歌，咱们还回学校么？”陈锋拖着行李箱问道。 方歌瞥了他一眼：“先回去吧，你总不能一直拖着这个跟我满世界的跑！不过说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再自作主张的乱跑了！我这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陈锋忙点头：“我知道！” 就在方歌和陈锋说话的时候，孙欣悦和赵东阳之间的暗战貌似刚刚结束。 “方歌，你说谁赢了？”陈锋凑近方歌低声问道。 方歌甩给个他一个白眼：“你真当我是万能的啊！这俩女人没有一个简单的，我哪敢去读他们的微表情！这如果被她们发现了我不就死定了？” 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陈锋顿时有些同情起方歌来。 “方歌，看起来万人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一脚踢在陈锋的屁股上，方歌笑骂道：“你特娘的才是万人迷！” 于是方歌等人回到Q市的第一站就是回N大！ 短暂的京城之行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有收获的，第一是发现了神秘人的存在，不管他是好是坏，一想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看着，方歌就感觉冷汗流了一脚背！ 至于第二点，就是大约了解了一点雷赤的情况，虽然方歌心里很清楚雷赤不会害他，可是雷赤一直都这么神秘，他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关于雷赤的婚事他能帮上什么忙！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目前太弱小，别的不说，如果他现在和庞和蔼一样，他完全可以像他那样大喇喇的去雷家询问雷赤婚事的事！ N大。 “终于回来了！”陈锋把行李箱收好，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涩。 方歌并没有和陈锋一起回宿舍，而是和王觅蝶一起去了主任办公室，毕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可能还要请假，至于要请多长时间，哼哼，鬼晓得！ 胡胖子和姚西的床铺还和方歌离开的时候一样！同样的，陈锋也发现了他们床铺上的不对劲。 “真是大姚干的么？”陈锋喃喃自语。 整个五零一就只有姚西是姚西人，和方歌一样，当王晓明说到姚西两个字的时候他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姚西把胡胖子给带走的！ 寝室里的四个人里，陈锋和胖子的关系最好，他比方歌都要了解胡胖子！所以一开始方歌说胖子失踪而且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的时候陈锋是一点都不信的！可是后来，他真的不确定过来，之所以急着回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确定胖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现在看到这幅场景，他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嗯？谁这么准时？老子刚回到学校电话就打进来了！”陈锋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扔在床上的手机。 “卧槽！”看到手机上那个名字，陈锋一个哆嗦差点没把手机扔地上！ 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陈锋确定自己没看错，手机上确实显示的是死胖子三个字！ 毫不犹豫的接通电话，陈锋还没来得及臭骂就听到对面一个紧张兮兮的声音。 “别说话！我和大姚在他老家呢！赶紧让方歌带着雷队长过来，我顶多能再撑两天，再晚了你们就替我们收尸吧！”胡胖子说的飞快，陈锋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趁着没挂断电话忙问道：“你们跑大姚老家干什么？还有，你为啥不给方歌打电话？” “卧槽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你名字靠前懂不懂？老子没那么多时间！记住我的话啊！艹，这里的警察都让他们收买了！老子这手机都是偷出来的，得赶紧还回去！我们俩的小名儿可就在你的手上了！”胖子的语速越来越快，陈锋甚至隐约听到对面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 “没时间了！要快啊！老子还没娶媳妇儿呢！我们老胡家可不能在我这断后了！疯子，你特娘的这次靠谱点儿啊！”说完这句话，胡胖子就挂断了电话。 陈锋抱着手机呆呆的站在原地，原来大姚不是奸细！这特娘的可真是个好消息！ 可是他俩咋去大姚老家了？ 想到姚西老家，陈锋激灵一下子蹦的老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着系主任办公室的方向冲去…… 第205章 范主任的异常 陈锋还没到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一阵猛拍桌子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震天的咆哮声。 本能的放慢脚步，陈锋随手拉住一个学生问道：“同学，这是怎么了？” 那男生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把陈锋拉倒离办公室远了点的地方，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范主任发飙了！逮谁骂谁！刚好王老师带着一个男生进去，这不，都骂了快半个小时了！” 陈锋当时就懵了：“范主任，范彪，他敢骂王老师？” 整个N大谁不知道王觅蝶的背景深厚啊！这个范彪他竟然敢骂王觅蝶？最不可思议的是王觅蝶竟然真的就被他给骂了半个小时！这特娘的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 “可不是嘛！”那男生一拍大腿，摸着下巴分析起来：“听说范主任是因为被老婆带了绿帽子所以才发疯的！王老师那么漂亮的人，多善良啊！估计也是听说了这个事儿才忍了下来！哎呀，这个年头像王老师这样又漂亮又善良的女人真是太难找了！唉，真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 听到这男生的感慨，陈锋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说咱能别大白天的做白日梦么？还什么君生我未生！你也不瞅瞅你自个儿，一脸的青春大疙瘩和癞蛤蟆有啥两样？王老师就算年龄大今年不过也才二十八！还‘我生君已老’！王老师老？卧槽，有本事你出去嚷嚷去！要是没人扔你臭鸡蛋老子以后就倒着走路！” 被陈锋这一顿数落，那男生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直接回了他一个白眼：“废话！白日梦不在白天做还叫白日梦么？真尼玛****！” 陈锋脸上就是一僵，尼玛说的好有道理老子竟然无言以对！ 见陈锋不说话了，那男生很傲娇的哼了一声扭着屁股就走了。 陈锋暗道一声晦气，使劲儿甩了甩手，然后拿出手机给方歌打了个电话。 这边电话刚通，办公室那边就传来了范主任那几乎都要变调的声音。 “你你你……你还敢接电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任！你知不知道你缺了多少节课？还想要请假？还不确定要请多长时间？你当学校是什么了？是旅馆么？就是让你回来睡觉的是不是？今天我就把话撂倒这儿，你要是再敢请假，我就——” 我就什么就不知道了，因为范主任的话到这里忽然就熄了火儿，任凭外面的学生把头上的天线快杵到办公室里了都没听到。 倒是陈锋因为方歌那边接通了电话听的一清二楚。 “你就如何？开除我么？”这是方歌的声音，冷，酷，简直帅到炸！ “你……你……你……”这是范主任的声音，从这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的程度看，还真是被气的不轻，估计脸都憋成猪肝色了吧。 “我就是想问一句，我要请假，主任你到底准不准假！”方歌的声音依然没有半点波澜，陈锋不禁在心里感慨，这家伙，简直把孙医生那性冷淡的声音学了个十足十！ “我准假又怎么说，不准假又怎么说！”嗯，这次范主任有点长进，起码整句话能秃噜出来了。 “范主任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准假他就走呗，不准还是走呗！怎么着，还能留在这儿吃饭不成？”跟范主任的声音比起来，王觅蝶的声音简直如玉珠落盘一样，又脆又甜，直接沁到了人心里。 “我……我可那么说！王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当主任的难道还不能问学生一句了？”范主任虽然还在硬撑，但是是个人就听出他的色厉内荏来。 虽然陈锋并没有开功放，但是因为所有人都支愣着耳朵试图听清楚办公室里到底说了啥的原因，整个楼道简直安静的不像话！所以唯一的声源也就是陈锋的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便格外的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锋的手机上，然后顺着手机就看到了陈锋那张带着几分尴尬的笑脸，于是乎，陈锋在N大一战成名！ 办公室里。 和陈锋想象中的不一样，范主任的脸并不是猪肝色，而是王八绿！ “方歌是吧，你说说吧，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我从教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守纪律的学生！我知道你和雷队长亲近，可你毕竟是个学生，学习才是你的主要任务！你不能因为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而荒废了学业！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范主任苦口婆心的劝着，脸上的颜色却越来越重，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方歌依然还是木着脸：“我已经说过了， 我是来请假的！因为不知道这次要请多长时间，所以才特意和王老师一起过来，主任，这假你到底是准还是不准！” 被方歌这么一激，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婆娘，范主任当即大手一挥：“准了！” 听到这两个字，方歌的眼里才算有了点儿生气，他想了想，说道：“主任，你老婆没出轨，你想多了！” “啥？”听到方歌的话，范主任一瞬间精神起来：“方歌，你说啥？” 他也听说过方歌的时期，本来他也不相信他老婆会给他戴绿帽子，可是想到从老婆手机上看到的信息，又想起邻居柳大娘的话，他就有些拿不准了。 “我说你老婆没出轨，你想多了！”方歌又重复了一遍。 “你咋知道的？”范主任狐疑的看着方歌：“你又没见过我老婆，你咋知道她没问题？” 还是说不出出轨两个字，范主任最后把这两个字换成了问题。 “第一，主任你的衣服很干净，而且没有半点的褶皱，而且还带着一点点男士香水的味道。一个出轨的女人是不会把心思花在她不在意的男人的身上的，相反，她会更加注重自己的仪表，比如给她自己添置了很多新衣服，忽然开始化妆或者美容等不寻常的行为。还有，你的鞋很亮，应该是昨天或者今天早上刚刚打过鞋油，你的手上并没有鞋油的味道，所以这鞋油应该是******打的！ 第二，我注意到主任你的办公桌上有个打开的饭盒，这是你的个人办公室，所以必然是你的午饭！这份午餐荤素搭配合理，而且旁边还有个用来保温的保温袋，不论是饭盒还是保温袋都洗的很干净，这说明这些东西都是主任太太精心准备的。 第三，刚才主任你闹铃响起来的时候你的表情是惊吓，闹铃内容是提醒你吃饭，这说明闹铃不是你设置的！能碰到你手机的人除了主任你的女儿就是你的妻子，你的女儿现在正在澳洲留学，那么为你设置闹铃提醒你按时吃饭的就只剩下******！ 根据这几点，可以得出主任太太很在乎主任的结论！所以她断然不可能出轨！” 范主任彻底愣住了，张大了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范彪，你到底准不准假！”见半天没动静，王觅蝶的耐心几乎要被消磨光了。 “准准准！怎么可能不准！”范主任眉开眼笑地说道：“像方歌这样的青年才俊，我相信他就算是缺多少课也能自己补上的！王老师，你是方歌同学的辅导员，以后他要请假就直接找你，不用再来我这了！” 说完，范彪搓了搓手，又笑嘻嘻的看向方歌：“那个……方歌同学，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你自己可以看看！我都是根据事实推断的！”方歌平静道。 听到只是方歌的推断，范彪刚露出的笑容又被压了回去。 “方歌的推断几乎没有错的时候！”王觅蝶淡淡地说道：“他说你老婆没出轨就是没出轨，范彪，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那可是你老婆，你就这么信不过她？” “因为主任太太太优秀了！”方歌替范彪做出了解释：“主任太太是一个生活很精细的人！她做每件事都是气定神闲，让人一看就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另外主任太太的气质很好，就好像空谷幽兰！所以主任才会如此的紧张！” 这下范彪是彻底傻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见过我老婆？” 摇摇头，方歌笑道：“当然没有！我哪有那个时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范彪好奇地问道。 同样，楼道里的学生们也很想知道。 “观其行知其人！”方歌露出一抹浅笑：“主任的穿戴都是主任太太一手操办的！现在的人一般都是把衣服洗干净了事，很少有人会一件件的把衣服熨烫一遍。另外主任的衣服并不是新款，从色泽和款式看得出已经是几年前的旧衣服，可是穿了几年的衣服衣服的缝线却没有半点磨损！能把这衣服保护的这样好，足以说明主任太太是个生活精细的人！ 另外，主任身上的男士香水并不是最受欢迎的古龙水，而是湘竹水，和主任的年龄很搭配，还有主任你腕上的手表，饭盒里饭菜的摆放以及搭配，都能看得出来！像主任太太这样的人通常都比较清高，很容易被人嫉妒！主任，你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千万别中了全套，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范主任神色一凛，仔细回想了最近发生的事，脸上的王八绿之色终于彻底退了下去。 想明白之后，范主任挑起大拇指：“方歌，你小子好样的！” 第206章 前往姚西 方歌和王觅蝶刚从范主任的办公室出来陈锋就迎了上去。 “方歌，你小子可以啊！这么轻松就搞定了最难缠的范主任！”陈锋轻轻砸了方歌肩膀一拳，一脸敬佩地说道。 看到陈锋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方歌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不是让你在寝室好好呆着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陈锋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来，忙叽里呱啦的把胖子来电话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找雷哥去！” 知道胖子和姚西是被姚西老家人给困起来以后，方歌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幸好，姚西不是零组织的人！ 从京城回来，姚西的身份就像一块重石一样压在方歌的心头，现在总算是能放下了！ 王觅蝶索性开车把方歌和陈锋两个人送到了警局！ 而方歌他们到刑警队的时候刚好看到赵东阳正像个小狗似的冲孙欣悦龇牙咧嘴呢！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从灵长类动物变成犬科动物了？”相较于之前，方歌的心情几乎可以用大好来形容，说话也轻松了三分。 赵东阳先是冲着孙欣悦咕噜了两声示威，然后才对方歌说道：“你不知道！我和头儿刚到这里她就催着头儿要把我送回去！你说她又不是头儿的媳妇儿，她凭什么管那么多！这又不是她的地盘！” 懂了！这是小狗儿争地盘呢！ 方歌简直哭笑不得：“我说赵警官，你说你和孙医生计较什么！你工作的调动又不是她说了算的！” 赵东阳这才醒过神来，一拍脑袋：“是啊！我和她顶什么牛啊！” 说完，赵东阳昂起下巴冲孙欣悦狠狠很哼了一声，然后一蹦一跳的从台阶上下来，亲热地问道：“方歌，你们咋来了？是不是有你同学的消息了？” 方歌点点头：“雷哥呢？我需要他的帮助！” “嘘！” 出乎方歌的意料，赵东阳并没有把他们带进刑警队，而是先嘘了一声，然后才准备解释。 “正在里面挨训呢！”孙欣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方歌几个人的身边，神色淡然地说道：“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局长，已经训了雷队快一个小时了！真不知道局长今天是不是被驴踢坏脑子了，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看来是在局长夫人那里受气了。” 方歌很佩服孙欣悦能用喝白开水一样的语调把这句话讲出来，同时他也很想问一句，局长到底是被驴踢了还是在局长夫人那里受气了还是说局长夫人就是她嘴里说的驴？ “就你话多！我就不能说么？”赵东阳胸脯一挺，露出两颗小虎牙：“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哭丧着脸不给你们局长好脸色，他能那么大的脾气 么？” 孙欣悦冷笑：“也不知道是谁把局长当成了看门的老大爷呼来喝去的！” 方歌：“……” 没辙，警局局长和教导主任可不一样，方歌他们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 警局出来进去的人很多，方歌也算是老熟人，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没拜的年都给补上。 大概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样子，雷赤终于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雷哥，你还好吧？”方歌问道。 雷赤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不好了？” “那就行！咱们什么时候能走？”方歌也不跟雷赤客气，直接把陈锋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真是我祖宗！”雷赤拍拍脑门：“老子这个月的工资都快扣没了！到时候你养我？” “头儿，我养你！我家老头子是陕州的警局的头儿，大不了不在这干了！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到了陕州，只有咱们指着老头子鼻子骂的份儿，他绝对不敢骂你！”赵东阳咋咋呼呼地喊道。 雷赤直接一巴掌把她拍到一边去：“这次要去几个人？事先声明啊，我可不跟那疯丫头一辆车！” 赵东阳满腹委屈：“人家不疯！” 方歌和雷赤直接选择了无视。 “就咱们这几个人吧。”方歌看了一眼王觅蝶：“王老师也跟着一起？” 王觅蝶眼里闪过一抹感激，她知道方歌这是在给她和雷赤创造机会，毕竟她现在是雷赤名义上的未婚妻！ 赵东阳警惕的看这方歌和王觅蝶：“你们是不是有奸情？” 方歌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最后，方歌、雷赤、王觅蝶一辆车，另外赵东阳、孙欣悦和陈锋一辆车，对于这个决定，除了王觅蝶以及做出决定的方歌，另外四个人都颇有微辞！ “我需要王老师给我说一下大姚的家庭情况，她是我们的辅导员，和我们比起来，身份上有优势，她完全可以站在学校的立场上去姚家寨，毕竟大姚还是个学生！至于咱们俩，你确你要让赵姑娘带着我？”方歌说道。 看了看赵东阳，雷赤直接打开了车门。 方歌笑着摇摇头，坐在了副驾驶，而王觅蝶则坐在了后面。 赵东阳虽然很不开心，可是她对雷赤的命令执行的很到位，几乎是在雷赤坐进车里的时候她也已经准备好了。 孙欣悦其实是最没必要去的一个，但是看她的样子除了赵东阳也没人敢说一句不让她去！ 只是苦了陈锋，明明通车的是两个******，可是两个人都开启了冷冻模式，陈锋夹在中间根本就动也不敢动！下车的时候几乎都要冻成冰坨子了！ 姚西，地处湘鄂黔渝四省市交界处，是少数民族自治州，其中大部分是土家族和苗族混居，当然也有一部分的汉族！ 姚家寨，就是当地少数的汉人聚居处。 而姚西最著名的当属当地的赶尸传说！ 相传几千年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蚩尤率兵在黄河地带打仗，士兵死伤无数，阿普蚩尤不忍丢下战死的兄弟不管，于是便让自己的军师扮成自己的样子，手持符节在前面引路，他自己则在后面督催，这就是干尸的起源。 后来也有传言说赶尸匠在赶尸的时候会在尸体的额上压画好符的黄纸，手上拿着铜锣，一边走一边敲锣，示意夜行人避让。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事实上在华夏解放以后姚西就没有再出现过赶尸这种事，不过这些传说是保留了下来，而且越传越玄乎，因为再没见过赶尸，所以人们对于这些传说是又好奇又敬畏。 姚西的老家虽然是叫姚家寨，但事实上就是在城市里，和其他省市也没什么差别。 开了大概十八个小时的车，放歌一行人终于到了姚西。 先是找了个地方吃饭，然后又休息了一番这才脱去了路上的疲劳感。 “方歌，想过怎么去么？”雷赤问道。 方歌摇摇头：“虽然我和大姚是室友，但事实上我对他的老家并不了解！所以……” “大姚是姚家寨的人，这姚家寨一共有两部分，一部分是从老寨子里出来闯荡最后在市里落根的姚家人，一部分是守着古老传下来的老寨子的老家人！大姚说过，平时他都是在市里过，只有过年的时候全寨子的人才会统一回到老家，也就是山里的老寨子！这次恐怕他们是到了老寨子了！也只有一直在山里生活的人才会无视法律擅自拘人！在他们眼里，宗族祠堂可比发法律要管用的多！”陈锋在一旁说道。 “愚昧！”孙欣悦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正常！”对此，赵东阳反而见怪不怪：“说他们愚昧是因为他们不过是平头百姓，现在那些所谓的世家里，有哪个老东西敢不顾宗族规矩？搁在他们身上就是讲规矩，遵礼法，放在百姓们的身上就是落后的愚昧！说白了还是阶级不同造成的！” 对于赵东阳的观点，方歌颇有些意外，他是真没想到赵姑娘竟然会是这么想的！要知道，她本人也算是她嘴里说的那些腐朽的大家族！ 孙欣悦撇撇嘴，不过并没有反驳，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比较认同赵东阳的观点。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对于姚家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不清楚！胡晨和姚西现在是联系不上了，咱们还是先联系一下当地的警方，他们长年在这里工作，和咱们比起来要太有优势了！”方歌分析道。 “这个交给我！”赵东阳毛遂自荐道：“我家老头子的学生就在这里，现在怎么算应该混到副局了，有他帮忙肯定没问题！” 这可真是身在公门好办事！ 有了赵东阳，这次都不用雷赤了！ 和一般的打个电话不一样，赵东阳开着车就直奔姚西的警局去了！ “雷哥，你这个小弟可是够合格的！只是我不明白，就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是怎么成你们的人的！”等赵东阳离开以后，方歌抽了个没人的空档，终于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 “你也觉得东阳不行？”雷赤并没有回答方歌，而是反问了一句。 “显而易见！”方歌耸耸肩：“性格大条，神经太粗，做事都不经过脑子！而且……太单纯！很容易被骗！” “所以她这样的人骗起人来才更容易得手！”雷赤笑着说道。 方歌当时就懵了：“啥？你们吸收她就是为了让她骗人？那她知道么？” “你以为她知道了是在骗人还能演好么？”雷赤又问了一句。 方歌：“……还真是，就这傻大姐，要真让她知道她在撒谎，估计全身都蒙冒出汗来！” 说完，方歌忽然喊了一声不好。 雷赤一头雾水：“怎么了？” “雷哥，你说她见到了那副局长会怎么说？”方歌脸色有些难看：“我可不想让那副局长认为大姚的家乡人全部都是野蛮人！” 第207章 出大事了 这次赵姑娘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自家老头子是警局的扛把子，虽然只是陕州的，但还是那句话，公门有人好办事。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方歌他们基本上就已经了解了姚家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然，这半个小时里其中有二十分钟花在了路上，剩下的十分钟里有九分钟的时间赵姑娘都用来和孙医生置气上了！ 只给方歌留了可怜的一分钟让他了解姚家寨的情况。 不愧是赵姑娘的师哥，这位姚西警局的副局长郝大茂一句话就把事情给概括了！ “姚家寨出了一件凶杀案！我已经派刑警队的同事们过去了！” 说实话当方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卧槽！随即他又摇着头叹了口气。 “尼玛，怎么又是凶杀案！”方歌叹了一句。 郝大茂被方歌的长吁短叹弄的有点懵逼，看着赵姑娘：“阳阳，这什么情况？” 赵姑娘正忙着对孙欣悦龇牙咧嘴呢，听到郝大茂的话，又回想了下方歌刚才说过的话，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别理他丫的！咱们什么时候走？” 这次郝大茂是真的懵逼了：“我啥时候说要跟你们一起去了？” 赵东阳眉毛一挑，两只手捏的嘎嘣作响：“怎么滴？指使不动你了是不是？” 别看郝大茂已经将近四十岁，可是看到赵东阳这样，竟然立时就是一个激灵：“我的小姑奶奶，你当现在还是小时候呢？这才刚过年，哥哥我还有一堆工作要做呢！” “所以就不用管我了呗！”赵东阳翻着白眼不依不饶：“不就是当了个破局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郝大茂苦笑不已，冲方歌眨眨眼：“你劝劝阳阳！我是真的抽不开身！你们放心，我已经给在姚家寨的小曾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在那里接应你们的！看你们的样子对这案子好像挺关心的，可是我就只知道个大概，根本就说不清楚啊！” 方歌其实很好奇为啥郝大茂判定自己能劝赵东阳，要知道那姑娘发起疯来连她自个儿都不认的！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郝大茂说的没错，于是点点头：“好，我们这就过去，不过郝局长，你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派个人和我们一起过去，毕竟我们没一个见过曾队长的！” “这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郝大茂忙不迭应承道：“我已经安排秘书给小曾打过电话了，这次我派安秘书和你们一起去！小曾是个破案的好手，不过这次毕竟涉及到少数民族，咱们要顾及的太多！所以……你懂的哈。” 方歌撇撇嘴，心道说好的人人平等呢？那些特权阶级权且扔一边不说，这可倒好，一个民族问题就能把他们警察给难住，怪不得会有那么些个伪苗出现！ 所谓伪苗，方歌也是听姚西说过以后才知道的，说的就是那些住在苗族地区的汉族人，这些人本是汉人，但是在过去国家对民族管制不太严格的那些年，这些汉民都取得了苗族的身份，但是这些所谓的苗族根本就是汉人，他们平时的生活习惯和汉人没啥两样，但是一旦遇到关乎利益的方面，比如高考少数民族加分啥的类似的时候他们就打着少数民族的旗号行事。 这些伪苗最是可恶！ 因为国家对少数民族比较照顾，所以这些伪苗仗着自己少数民族的身份常常横行无忌，动不动就把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升到********上！让当地的政府以及警方等很是头疼，这帮家伙简直就是一堆的滚刀肉！ 当然不是说所有的伪苗都不好，俗话都还说过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呢，更不要说这么大的一个群体！ 比如姚西，他就是伪苗的其中之一！但是能说他不是好人么？当然不能！ 在方歌好说歹说下，赵东阳就是不为所动，结果雷赤上前直接在后者的脑袋上来了一巴掌，然后就看到赵姑娘开开心心活蹦乱跳的钻进了车里…… 而郝大茂局长派来的安秘书则和方歌他们一起前往姚家寨！嗯，这里说的姚家寨是老寨子！ 因为胖子和大姚的手机都打不通，所以方歌在分别给他们打了个电话以后就没再试图联系他们，这会儿他正在听安秘书讲姚家寨的情况。 “姚家寨所有的人都是伪苗！其中一部分人因为长年住在姚西市里，所以这部分是最好说话的！但是另外一部分从出生就没走出老寨子的老人最是固执！这些人很不好相处！他们固执，还听不进去劝，甚至有时候会大打出手！更难缠的是他们那里因为一个寨子的人都是同宗族的，所以在姚家寨，一族之长有很大的权威！在某些人的眼里，族规在法律之上！因为这个情况，普法工作遇上了很大的阻力！”安秘书很负责，上来就把姚家寨最大的问题摆在了方歌他们的面前，免得这帮愣头青稀里糊涂的过去给捅娄子！ 对于安秘书的那些方歌其实也有所耳闻，毕竟姚西就是他的室友！虽然方歌话不多，但架不住姚西是个话痨啊！ “嗯，这些我们都知道了，那这次的案件是怎么回事？”方歌神色严肃地问道。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伪苗杀了一个真正的苗族姑娘！”顿了顿，安秘书的神情有些微妙：“而且还是奸杀！” “什么？”方歌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凶手是谁？” “姚大壮！”安秘书耸耸肩：“很不幸，凶手就是你那个同学的父亲！” “卧槽！”这下不仅是方歌懵逼了，就连雷赤都把油门当刹车给一脚踩了出去。幸好他反应快，路上车又不多，这才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突如其来的加速让安秘书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先是看了一眼正像没事人一样开着车的雷赤，然后才对方歌说道：“好像是一个苗族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凌晨的时候在浅滩上被发现的，当时小姑娘已经死亡，她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的，身下更是血肉模糊！本来依着他们的风俗是要先把小姑娘带回族里再说，但是发现命案的是个驴友，他当时就报警了！ 接警以后，因为当事人身份比较敏感，所以郝局长就派曾队长亲自带队去了姚家寨！所幸死者的父母比较开明，所以咱们的法医就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在死者的身上他们发现了姚大壮的残留****，也提取到了他的指纹，所以姚大壮就被当作嫌疑人抓捕了起来。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抓捕信息泄露出去，姚家寨的人当时就把曾队长他们给围了起来，死者的族人不干了，于是两帮人就这么对峙起来！ 一来是因为手里的证据不够，还需要调查，二来也是因为确实没有办法劝说两族的人，所以曾队长他们就留在了姚家寨！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具体的信息等你们到了姚家寨再具体问曾队长吧。” “嗯……”方歌捏着鼻梁，双眼微眯，目光深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车里的三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打断了方歌的思路。 话说安秘书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儿，他就是看着雷赤和王觅蝶都一脸便秘的样子，于是也学着一起做出便秘的样子来。 “对了，安秘书，你知道我那两个同学的情况么？”就在雷赤几乎要把前列腺都憋崩了的时候，方歌终于冒出了一句。 “啥？”还以为有啥重要事情要问，一直做好准备的安秘书在听到方歌的问题以后心里落差有点大，一口气儿喘错差点没憋出内伤来：“合着你想了半天就是为了问这个？” 看着脸都拧巴了的安秘书，方歌莫名其妙：“不行么？” 安秘书好不容易顺过来的心气儿当时就又重新给堵上了！ “行！怎么不行！”缓了半晌，安秘书才能开口说话：“你的那两个同学一个叫胡晨，一个姚西，其中姚西就是犯罪嫌疑人的儿子，对吧？” “没错！”方歌点头，心中有些焦急：“他们俩怎么样了？我同学接到过他们的电话，他们好像被拘禁了，是这么回事么？” 安秘书神情复杂的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我说了，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毕竟姚大壮的罪名如果真的被证实，那对姚家寨的老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不但姚大壮要受到惩罚，连带他的家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据我所知，凡是犯了族规的人都会被关进药家祠堂后院的柴房里，还有专人把守，没有族长和长老团同时签的印章，不管是谁去说清柴房里的人都不可能被放出来！” 方歌不禁咋舌，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真是麻烦了！ 一路无话，基本上在天色将黑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姚西！ 方歌精神当即就是一阵，他的胸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豪迈感来，方歌甚至相信只要他在，就算胖子和大姚真的被拘禁起来，他们必然也会被毫发无损的放出来！ 就在方歌准备来段慷慨激昂的演讲的时候，安秘书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什么？好好好，我们已经到姚家寨了！马上就到你那里去！”安秘书大声说道。 只要不聋不瞎，那么从安秘书的脸色和说话的内容里都能得出一个结论！ 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第208章 信任 而安秘书也不负众望地催促起来：“快走！出大事了！” 尽管早有判断，但方歌还是愣了一下：“出啥大事了？” “一两句说不清！”安秘书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焦急：“两帮人谈崩了，受害人的家属要求姚大壮偿命，姚家寨的这帮人坚持就算姚大壮有罪也要听从祠堂的发落！还轮不到那些外人来决定姚家寨人的生死！” “看样子确实有点棘手啊！”方歌轻声咕哝着，眉头却皱了起来：“关键是胖子为啥不给我打电话反而打给疯子，他不知道疯子失踪了么？我记得我告诉过他了啊！” 听到方歌的纠结点，安秘书这次毫不客气的一脑袋撞到了副驾驶的靠背上：“我说方歌，咱们能抓到点儿重点么？你这样我真的很难把方尔摩斯这个名字和你联系起来啊！” 方歌抓了抓头发：“我觉得自己没get错啊！” 安秘书直接翻了个白眼，从现在开始，他拒绝和眼前这家伙说话！ 倒是雷赤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安秘书，随口说道：“怎么？我们方大侦探的名声都传到姚西了？” 方歌心中一凛，刚才光顾着想胖子和大姚的事儿了，经过雷赤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奇怪起来：“安秘书，你从哪儿听的……方尔摩斯的？” 虽然方歌的脸皮确实挺厚的，但是他还是不太好意思用方尔摩斯这个名字来称呼自己。 没看他一遇上零组织的事情就成了没头的苍蝇了么？ 安秘书当即有些讪讪地，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其实我早就听说过方歌！” 方歌一脸懵逼：“啥？” 安秘书不得不解释一番。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的！当时我就在现场，虽然我算不上什么重要客人，可毕竟是出席了周小姐的婚礼，自然也就对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我又特意打听了一下，所以知道方尔摩斯这个名字并不奇怪！” “竟然会是这样！” 方歌的心里有些怪异，他是真的没想到随便走到哪个地方都能碰到认识的人！不管是对方认识自己，还是他也认识对方！总之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他的一切！ 比如这次，方歌来之前怎么可能想到安秘书竟然也参加过周彤管的婚礼！ 想到这里，方歌的冷汗顿时就从后背流到了脚面！ 看方歌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雷赤轻声说道：“别想太多！凡事都有他的道理，你只要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就对了！” 方歌眉毛动了动，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又过了大概三十分钟的样子，方歌他们终于到了姚西的老家——姚家寨！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姚家寨虽然是在山上，但是家家户户都是通了电的，尽管天已经黑了，整个姚家寨依然灯火通明！ 在进寨子之前，方歌和来接他们的人碰上了头。 让方歌意外的是来的人除了警察意外还有一个年轻人，看这年轻人的样子和姚西有三四分相像，方歌心里顿时就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安秘书！队长让我来接你们！”来接方歌他们的是个年轻的警察，有点瘦，白白净净的，一张娃娃脸一看就让人莫名的放松下来。 “嗯！”安秘书点头，随后向方歌等人介绍道：“这是李乐，今年刚调到我们局，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曾队长很看好他！” 方歌冲李乐点点头，雷赤则看不出什么表情来，至于赵东阳，估计是刚才在车上和孙欣悦又吵崩了，整个人头上都在冒烟！看的李乐一愣一愣的。 “李警官，方便说一下现在的情况？”方歌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乐当即反应过来：“没问题！我过来的时候队长都已经交待过了！现在——” 没等李乐把话说完，站在他身边一直保持沉默的那个年轻人忽然冲出来一把抓住方歌的手，声泪俱下地说道：“方歌，你可一定要救救二叔啊！我二叔他……他根本不可能是杀人犯！” 看着痛哭流涕的年轻人，方歌心中了然，刚刚解冻的陈锋也露出一抹不忍。 “你就是姚麦吧？”方歌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道：“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而被方歌一眼认出的姚麦则愣住了：“你……知道我？” “当然！”说话的是陈锋：“大姚在宿舍的时候快把你们家的族谱上的人都说遍了！” 想到姚西，姚麦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你们赶紧跟我去祠堂！再不去姚西和你那个同学就要被族长他们行刑了！” 听到姚麦的话，方歌的脸色也紧跟着变了：“什么？行刑？” “就是！快走！”姚麦看来是急坏了，拉着方歌大步流星的就朝着姚家寨的中心跑去：“姚西坚持要把二叔送到警局，你那个同学也很支持，一开始族长只是把他们俩给关了起来，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儿你那个同学竟然说通了守门人让他用了几分钟的手机，结果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族长大怒，下令要对他二人行刑！” “什么刑？”方歌沉着脸问道：“他对大姚行刑我勉强可以理解，可是他有什么立场对胖子行刑？难不成他真以为自己是土皇帝了？” 姚麦的脚步缓了缓，一脸悲戚地说道：“在寨子里，族长可比土皇帝要厉害的多！” 方歌撇撇嘴，对此很不以为然。 姚家寨虽然不小，但是有姚麦带路，众人的行动并不算慢，就连孙医生这样的文职工作者都没有掉队，反而是陈锋气喘吁吁的有些要崩的迹象。 幸好在陈锋要崩还没有崩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姚家寨的祠堂！ 前面的动静还不小！ 看着对峙的两帮人，以及站在中间被捆成粽子的胖子和胡晨以及……一帮穿着警服如临大敌的警察！方歌的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感来！ 这喜感在看到中间那帮警察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小号的喇叭，每个喇叭里还重复循环着放下武器坚持友好协商大家都是华夏子民龙的传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多不好看又伤和气又伤身还浪费精力……类似这种念完能把人憋过气去的没用的废话的时候喜感更浓了几分！ 更搞笑的是这些小喇叭的喊话频率还不一致，愣是喊出一种四重奏的感觉！ 方歌使劲儿甩甩脑袋把这种荒唐的感觉从脑袋里甩出去。 然后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都给老娘住口！你们这帮熊孩子要疯啊！年终考核还想不想通过了？年终奖还想不想要了？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的没地方消食儿来这跳广场舞了么？”赵东阳一马当先，痛心疾首地喝道。 方歌当时就惊着了：“卧槽赵姑娘你是跳跳糖吃多了把脑子炸坏了么？人家可不是你家老头子的手下，话说有过完年以后拿年终奖要挟人的么？”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方歌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尼玛自从从影后宝座上下来赵姑娘的脑子什么时候好过？ 不过让方歌惊讶的是赵姑娘这一嗓子竟然真的起到了点效果。 两帮本来吵吵闹闹的家伙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向叉着腰挺着胸一副指点江山样子的赵东阳。 见这阵势，刚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赵东阳立刻就怂了，咧咧嘴角，向后一指方歌：“刚才的话都是他教给我的！我就是个传话筒！” 然后两帮人的目光就落到了方歌的身上。 方歌登时冷汗就下来了，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嫁祸的好么？ 而被绑的五花八门的姚西和胡胖子也看清楚了方歌等人，两个人就很有默契的扭了起来，姚西还好，而拽着胡胖子的那个可怜虫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手中的这个发狂的胖子给死死拽住！ “我叫方歌！N大大一的学生！是姚西的同学！我是个侦探，我所追求的就是查明真相！这个案子的疑点太多！我想你们也不想让死者死不瞑目吧？”方歌这话是对着穿的花里胡哨的那帮人说的。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从那帮花里胡哨的人群里走出来两个人，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方歌耸耸肩：“我没有任何证明让你们相信我，但是你们只能相信我！在这里，只有我是中立的！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姚西，也就是我的同学，他的主张和你们一样是把案件查明！而不是像他的族人一样排外！你们把这里围住无非是想让死者死的瞑目，而我，有这个能力！” 老者沉默了，站在他身边的中年人则神情平静的看着方歌，那一双眼睛犹如千年的深潭一样，看的方歌毛骨悚然。 “他值得相信！”良久，那中年人轻声说道，声音嘶嘶的好像一条蛇一样。 听到这中年人的话，老者的脸上闪过一抹恭敬之色，微微向中年人躬了躬身他才对方歌说道：“好！我相信你，但是你得给我个期限，我们不可能这么无限制的等下去！” 方歌心里顿时一松，同时也有几分好奇，这个中年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影响？而且他又是如何判断自己可以相信的？ “这就完了？”陈锋眨眨眼：“我咋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呢？” 陈锋话音刚落，和那老者对峙的那帮人群里就传来一道哼声：“谁说事情完了？” 方歌登时瞪了陈锋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第209章 期限 对此陈锋很是委屈，他只是很正常的表达一下疑问而已嘛，他找谁惹谁了？你说你这个老家伙也是，早不说万不说偏偏在小爷说完以后才开口，这不是成心和小爷过不去么？ 定睛一瞧，陈锋心里顿时了然！ 怪不得那老家伙和自己过不去！丫的竟然和姚西长的有七分相似！根据遗传学定律来说这老家伙应该就是姚西的爷爷辈儿的吧！姚西在学校的时候就联合胖子和自己唱反调，合着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啊！想到这里，陈锋顿时鼻息咻咻，愤愤不平起来！ 方歌才没那么多心思管陈锋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同样的，他也大致猜出了说话的老人和姚西的关系。 “不知您是什么意思？”方歌沉声问道。 “我族人犯错，当然要以族规处置！姚家人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处置！”别看老人看起来八九十的样子，说话倒是中气十足！ 方歌听的腻歪的不行，娘咧，给你三分面子还真当你是土皇帝了？ “疯子！”方歌大喝一声。 “到！”还在愤愤不平的陈锋猛然听到方歌喊自己，下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有人欺负咱们寝室的人该咋办？”方歌头也不回地问道。 “打他丫的！”陈锋豪气干云地吼道，但是吼完就尴尬了，平时他们这么吼的时候都是煽动群众来着，话说平时这事儿也确实交给了他，可是今天的群众貌似都是人家那边的！ 有心提醒一下方歌情势不对，陈锋又不知道该咋开口，总不能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 “雷哥！”方歌大吼一声。 雷赤眉毛一挑，袖袍一摆（想象中的），迈着八字步就到了方歌身边。 “你是吃公家饭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咋办？”方歌扭脸问道。 雷赤沉吟了几分：“一般就是关门放狗！” 听到这几个字，赵东阳眼睛就是一亮，还没等方歌开口就蹭的一下窜了出去。 方歌当时就傻了，大姐，咱们说的是关门放狗啊！ 赵东阳才不管那个，她早就憋着一股邪火了！ 冷着一张俏脸，赵东阳干净利落脆的朝天开了三枪。 “还有谁有异议，姐姐找你谈谈心！” 那个姚西长相有七分像的老者顿时哑了火，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的很是尴尬，他刚才之所以出声其实就是看着对面的老家伙那么轻易的就被方歌说服了想摆摆谱证明自己这边更厉害一喜呃，没想到碰上赵东阳这么一个二愣子，一言不合就开枪啊！你这根本不按剧情走啊！ 老头儿都快哭了！ 他是姚家寨的族长不错，可顶天儿了就是个土财主，怎么可能弄到枪？别看他刚才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少数民族的身份在耍无赖！现在遇到一个更无赖的，老家伙就没招了！ “曾队长，这就是你的手下？你们汉人就是这样欺负我们苗人的么？”老头儿气的脸上的褶子都平了。 方歌叹了口气，这招数用在别人身上还真是一用一个准儿，可是赵姑娘么……你看她那样子像是害怕么？ 而终于有机会插话的曾队长也回过神来，他一板一眼地死板道：“姚族长，咱们队里都有哪些人你不清楚么？这位警官可不是我的治下，我也管不了她！” 姚族长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好像终于抓住把柄了一样两眼放光地喊道：“小子们，都睁开眼睛看看，汉人欺负咱们苗人了！那个警察……”老头儿把拐棍儿朝赵东阳一指：“就是那她！她竟然冲咱们开枪，这还——” 姚族长煽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东阳一嗓子给打断了：“得了吧，老头儿，姑奶奶就告诉你，今天你说啥都没用！滥用私刑，你还有理了？你是苗民？这天打雷劈的话你敢不敢拍着胸口说？至于本姑娘名枪嘛——有人试图袭警，我当然要鸣枪警告了！另外还告诉你，鸣枪示警已经结束，谁再敢动一下，老娘的枪子儿可不认人！” 方歌眼珠子瞪的老大，这个不着调的丫头今天怎么这么不合常理？ “哼！休要胡言！你们这些警察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我们么？我——” 赵东阳鄙视的笑了两声：“实话告诉你们，老娘就是仗势欺人！有本事你们来咬我啊！” 赵东阳的话音刚落方歌就知道要糟糕，事儿可以这么办但是话不能这么说啊！ 然而这还不够，下一秒发生的事儿真的要让方歌的眼珠子飞出来了！ 只见赵东阳忽然抬起手朝着人群开了一枪！ 真的是开了一枪！ 方歌傻了！！不但他傻了，其他人也惊呆了！ 只有赵东阳一脸不屑地看着人群中的某个方向：“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再有下次，冒烟的可就换了！” 等赵东阳说完，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嘶嚎，那人飞快的甩掉自己手上的东西，一边哭一边喊：“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方歌定睛瞧去，地上那个东西赫然是一个正在冒烟的手机！ “不怕告诉你们！老娘就是你们说的那些二世祖！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闹事！你们不是想把事情闹大么？信不信就算你们把东西拍下来老娘也能让这些东西发不出去？”不知怎的，方歌竟然觉得赵姑娘的笑容有几分狠厉。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不着调的姑娘真给吓着了，姚家寨的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而那个姚族长更是脸都绿了！估计他这个时候肠子都悔青了！你说人家都给搭好梯子了干嘛不下？还非要耍威风，这下撞铁板了吧？活该！ 夜幕低垂，万籁俱静！ “咳咳！”打破这寂静的两声轻轻的咳嗽声。 “我说，咱们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是不是就散了？找两个能主事儿的人过来谈谈，天儿怪冷的，你们不冷我都要冻感冒了！”方歌半真半假地说道，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赶紧把我同学放下来，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还说没有滥用私刑，这都把人绑起来了还不算么？话说不是光你们有手机，而且我们还是能发出去的！” 看守胡胖子和姚西的两个姚家寨的小年轻听到方歌的话以后都快哭了！ 哥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要是发出去我们俩可就全完了！可是震慑于族规，他们也不敢自作主张放了胡胖子和姚西。 赵东阳才不管那么多，她直接上前三两下就给两人解了绑。 “方歌！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解绑以后，胡胖子把塞在嘴里的破布一把薅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向方歌。 至于姚西，则一脸复杂的看着众人，半晌才叹了口气：“让你们看笑话了。” 赵东阳不认识胡胖子和姚西，她只是蹦蹦颠颠的邀功道：“我厉害不？” 方歌无奈的摇摇头：“你最厉害！” 赵东阳鼻子皱皱，像小狗一样嗯了一声，然后又飞快的扫了雷赤一眼，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头儿，方歌说我厉害了噎！” 雷赤也跟着摇摇头：“好，你最厉害！” 这下赵东阳算是彻底满意了，下巴昂的能戳到银河里去，当然也没忘了示威一样的看孙欣悦一眼，可惜后者根本就被搭理她！ 有了赵东阳这么一搅和，两帮人都认识到来了了不得的人物，当即便驱散了族人，双方只剩下两三个说得上话的人来。 姚西家的客厅里。 “方歌，你……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爸他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姚西紧张兮兮地看着方歌。 方歌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冤枉了伯父！” 听到方歌的保证，姚西这才放下心来。 “你好，我叫图之，这是我的侄儿图木！”刚才说方歌可以相信的那个中年人第一个自我介绍道。 “卧槽，图纸土木？你们叔侄俩是包工队的吧？”刚刚解绑的胡胖子又口无遮拦起来。 而方歌的神色却严肃的多：“你说他是你的侄儿？” 方歌听的清楚，刚才这中年人说这个叫图木的老人是他的侄儿！ 听到方歌的话以后，胡晨等人也反应了过来，胡胖子刚要喊出声来就被雷赤一巴掌给蒙住了！ “没错！”图之神色淡然，两眼一如既往的平静：“我看到我族将有大灾祸，而你就是拯救我族之人！” 方歌立刻向后蹦了老远：“我说，咱们不玩这神神叨叨的！小爷走的可是马克思主义列宁道路！” 图之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说完，图纸不图之不再多说一个字，而是转身就走，只留下须发皆白的图木谈判。 本来就一头雾水的方歌更懵了，这尼玛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出来个老神棍冒出两句不着调的话，然后就走了？ 方歌本想追出去问清楚，但是想到这里的事情，脚步又停了下来。 就在方歌这边和神棍图之说话的时候，那边雷赤负责的姚家寨也有了结果。 “七天！”雷赤一脸的无所谓：“他们说这是他们最大的让步，让你七天之内把案子查清楚！” 方歌皱眉：“我要是查不清呢？” 雷赤耸耸肩：“那他们也没辙！” 方歌失笑：“算了，还是给他们点脸吧！毕竟大姚和姚麦还有姚伯父他们还要在姚家寨生活！”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方歌七天之内把案子破了，破不了也没啥恐怖后果。 唯一让方歌心里发毛的就是图之的那句神神叨叨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歌忽然觉得他的身上好像有无数个谜团在等着自己解开，谜团解开的时候就是他父母案子水落石出之时！ 第210章 始终都要淘汰 既然期限已经确定，方歌就没再和双方的人再接触，他也没有那个兴趣。 “曾队长你好，我叫方歌，想必关于我们的消息安秘书已经告诉你了吧？”看到曾队长身边的安秘书，方歌笑着说道。 曾队长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容坚毅，两眉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淡淡的川字，应该是经常皱眉留下的印痕，看来处理少数民族的事情确实让他有些心力交瘁！ “你好，我叫曾毅，土生土长的姚西人！”曾队长伸出手和方歌握了握，然后又和雷赤握手以后才说道：“你们太冲动了！我知道你们是有本事的，但是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其他的先撇开不说，单纯走访调查那些人都不一定会配合你们！尤其是姚家寨的人！一个个都顽固的很，而且还很排外！你怎么敢……怎么就能答应他们七天破案呢！” 方歌一愣：“他们连你们也不鸟么？” 面对如此直白的方歌，曾毅扯扯嘴角，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让他说他们鸟自己么？ 还是姚西给曾毅解了围，他揉着依旧发麻的肩膀说道：“关于这些曾队长您就不要担心了！我叫姚西，我就是姚家寨的人，虽然我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寨子里，但是我阿麦哥可是从小就在寨子里长大的，有他在，寨子里的叔伯们就算不理解也不会阻挠的！” 曾毅当然知道姚西是谁，之前他所以这么说就是担心姚西这个对姚家寨“土著”来说也算是半个外人不会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现在有个“土著”姚麦，调查的事就算不会一帆风顺但应该也不会受到太大的阻拦。 有时候只要不扯后腿就是很大的帮助！ “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担心了！方歌，你就尽管吩咐吧，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曾毅坚定地说道。 方歌嘻嘻一笑，摸着肚皮说道：“赶了一天的路都饿坏了，我看咱们还吃饭吧。” 曾毅：“……” 晚饭是在姚西的家里解决的，虽然姚西是市里新姚家寨的人，但是在老寨子里还是有房子的，而且还挺大！ 姚西的母亲是个安静的女人，看得出这些天这个女人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两鬓甚至都有几分斑白冒了出来，唯独那秋水一样的眸子让人一看就能安静下来。 知道了方歌他们还没吃饭的事以后，姚西妈妈立刻就扯着姚西张罗起来，因为刚过了年，家里的东西都很齐全，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张罗出一大桌子的饭菜。 不管是方歌他们这些狂赶路的还是曾毅他们拿着小喇叭合唱四重唱的是真的都饿坏了，饭一上桌也顾不上其他人，一个个都跟恶狗扑食一样狂吃起来，就算是吃相最好的孙欣悦和王觅蝶也没好看到哪里去，更不要说一直都缺心少肺的赵姑娘了！ 酒足饭饱之后，方歌等人就在姚西的家里住了下来，反正他家挺大，住这么几个人也不是住不下，当然，仅指方歌他们，至于曾毅还是住他招待所去！ “伯母，我可以见一见伯父么？”打发赵东阳等几个女人去休息以后，方歌向姚西的妈妈问道。 姚妈妈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试试吧！不过族长他们很固执，我……不能保证！” “好！”方歌微笑着应道，又补充了一句：“您也比强求，如果他不同意，到时候我会亲自找他去说！” 淡淡的一句话透露的却是强大的自信，姚妈妈又愣了愣，明白了方歌的意思以后才匆匆离开了家门。 “好，现在该说说你们的事情了！”看不到姚妈妈的背影以后，方歌神情严肃地对姚西和胡胖子说道。 看到方歌这么严肃 ，不管是胡胖子还是姚西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姚西，他现在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方歌的身上，冷不丁听方歌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见姚西这样，方歌忙道：“别紧张，和伯父的事儿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好奇一件事！” “啥？”胡胖子和姚西同时看着方歌。 “之前姚麦说你们被关进了祠堂后面的柴房，而且还有专人看守，我很好奇胖子你是怎么拿到你手机的，而且你为啥会打给疯子？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曾经给你们说过疯子失踪的事，那么宝贵的时间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而是选择联系安全问题还没有得到落实的疯子的？”说话的时候方歌的目光就没离开胡晨和姚西。 听完方歌的话姚西就愣住了，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胖子，你没联系方歌？” 听到姚西这下意识的话以后方歌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胡晨，在解决姚西父亲案件以前他需要一个解释！ 胡晨也罕见的收起了平时嘻皮笑脸的样子，而是认真道：“你真的想知道么？” 包括方歌在内，五零一的三个人都没有见过胖子如此严肃的时候，陈锋和姚西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方歌的身上。 深深吸了口气，方歌说道：“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胖子嘿嘿一笑：“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就算我是坏人，我已经向你效忠，我是不可能害你的！” 方歌脸色更加阴沉：“胖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胡晨！没有特殊身份，之所以能从看门人的手里能把手机骗过来因为我家老头子是个江湖术士！不对，准确的说我爷爷是江湖术士，有点本事的那种，但是当年破四旧的时候家里的好玩意儿都被毁了，我爷爷的本事我爹是半点没学到，不过一张嘴舌灿莲花，我妈甚至都是我爸用一张嘴给骗来的！一开始的时候我对我老爹这坑蒙拐骗的招数根本看不进眼里，直到后来在黄州那儿碰到了那桩子的破事儿，我才发现这个人啊，有时候嘴太笨没点儿江湖招数根本就不行！所以过年的时候就求着老爹教了我点，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就这么简单！” 说完，胡晨就直直看着方歌，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怎么看却怎么别扭！ 至于陈锋和姚西呼吸都是轻的，更不要说插嘴了！ “那打电话给陈锋呢？”良久，方歌才问道。 胖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嗨！那个时候不是着急么！谁的电话都想不起来，疯子的名字在最前面，我就打了出去，其实打出去我就后悔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接了电话！我一听就是疯子的声音，就知道你那里肯定事情已经完了，所以才让他喊你和雷队长马上过来！这里的警察都太肉，没一个能派的上用场的！” 这个解释也算合理！ 方歌看了一会儿胡胖子，最后说道：“你们没事就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 听了方歌这话以后姚西和陈锋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倒是胡晨大喇喇的摆摆手，径直向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 “……你信胡晨的话么？”等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雷赤和方歌的时候，雷赤轻声问道。 摇摇头，方歌叹了口气，皱着眉吐出一个烟圈：“不知道！” 雷赤挑眉：“这算是什么狗屁答案？” “胖子在说那些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观察他，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说谎，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方歌锁着眉：“胖子向来都是吃了上顿不想下顿的家伙，而且他最喜欢和擅长的就是搜集学校里的八卦，虽然行事有些鲁莽，但是他也很直白，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让人根本就不会想着去防备！可是这一次看到胖子以后我发现他的变化很大！当然不是指体形，而是性格！” “性格？”雷赤听的有点晕：“我看没什么两样啊！那胡晨之前就听不要脸的！” “不是那个！”方歌刚想向雷赤解释清楚门就被敲响了。 让方歌意外的是站在外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姚西的妈妈！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姚西妈妈平平淡淡地说道。 方歌嘴角轻翘：“阿姨您客气了！还有什么事么？” “你不是想见一见西西的爸爸么？”姚妈妈问道。 方歌拧眉：“您之前不是说族长不允许么？怎么现在……” “看守西西爸爸的是我的表哥，我和他说好了，等大家都睡了，让西西爸爸出来一个小时，方歌，雷先生，你们有什么问题就趁着这段时间问吧。”姚西妈妈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平淡。 方歌和雷赤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对姚西妈妈说道：“在哪里见面！” 没有惊动其他人，姚西妈妈蹑手蹑脚的带着方歌和雷赤出了家门。 “寨子虽然不小，但我们大家都互相认识，西西爸爸就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觉得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来回的路上，所以就把见面的地方定在了祠堂后面已经荒废了多年的大屋里！据说你曾经是我们姚家寨教授族学的地方！” 虽然姚西妈妈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但方歌还是感觉一阵好奇：“教授族学这么重要的地方就这么荒废了，你们的族老就肯？” “呵呵！”姚西妈妈微微笑了笑：“没用的东西早晚都要淘汰掉的！不管他曾经有多么的重要！” 方歌的心跳忽然就漏跳了几拍，没来由的，他想起了惨死是父母亲！ 难道他们…… “……到了！方歌，雷队长，跟着我，麻烦你们走路轻一点……” 第211章 果然不对！ 姚西的父亲是典型的老实人，一看就知道就算是借他千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为非作歹的那种！ 方歌很纳闷，这样的一个老实人，怎么就能被认定成杀人犯呢？ “姚伯父，阿姨应该已经给你说过了，我叫方歌，是姚西的同学！我……算是个侦探吧。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洗清你的冤枉！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只有七天的时间！所以才会连夜来见你！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一点也不要漏掉！”方歌严肃地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方歌的严肃给吓到了，姚父也就是姚大壮身子哆嗦了好几下，目光更是不停的朝姚西的母亲身上瞟。 方歌叹了口气，心道幸好姚西有这么一个母亲，不然他的命运肯定也和姚麦一样被困在这落后的寨子里，最后成为和那些伪苗一样狡猾而又顽固的无赖！ “伯父，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方歌再次说道，这次的态度要比刚才好了很多。 姚西的母亲也轻声说道：“西西爸爸，方歌是个好孩子。” 听到姚西的母亲开口，姚大壮当即就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就红了眼圈！ “我……我不过就是那天早上从浅滩那边路过过，可是……可是我根本就没看到那个女人！更不要说碰那个女人还杀了她啊！”姚大壮的神情悲愤，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双手因为愤怒还在颤抖。 方歌看着姚大壮的眼睛：“你确定你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姚大壮的目光有些闪烁，再次看向姚西的母亲。 “看着我！”方歌厉喝一声：“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姚大壮身子当时就是一个哆嗦，抖着嘴唇强硬道：“我就是什么都没看见！” “既然伯父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方歌冷笑两声，转身对雷赤说道：“雷哥，明天咱们就回Q市。” 说完，方歌和雷赤抬腿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姚西父母顿时脸色大变。 “方歌！是我不让他说的！你……你别怪他！”姚西妈妈紧走几步拦住方歌，满目凄然。 方歌眉头闪动：“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 “唉……”叹了口气，姚西母亲又看了一眼姚大壮，这才缓缓说道：“西西爸爸那天早上路过浅滩的时候的确是看到那个年轻女人了，因为天还没亮，西西爸爸的眼神也不好，他就大着胆子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当时就吓坏了！他回来以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们还没来得及报警整个寨子就炸了，有人嚷嚷着死人了死人了！当时我感觉事情不妙，就告诉西西爸爸无论是谁问起，都不要说他见过那个女人！” “为什么？”方歌不明白：“既然伯父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不能如实说？” “你不懂！”姚西母亲痛苦的闭上眼睛：“当年我父亲就是被冤死的！族里的人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他们只认定一点，你在凶案现场出现过，就一定和案子有关系！你这样做就是给族里丢了大脸！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最后都要被当作杀人凶手执行族规！” 说到最后，姚西的妈妈睫毛不停的闪动，一抹淡淡的水润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 “……所以在听西西爸爸说了以后，我的心里恐惧不已，我害怕当年发生在我父亲身上的事情又在西西爸爸的身上重演！所以我才会叮咛他千万不要说见过那个女人！可是没想到我这么做反而害了他！”姚西的母亲声音哽咽，已经泣不成声。 方歌虽然对姚西妈妈的遭遇很同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姚西的爸爸就一定是清白的！事情……和当初的预想有些不同啊！ “伯父你肯定没有碰到过死者？”方歌皱着眉问道。 “没有！”几乎是方歌的话音刚落姚大壮就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碰过她！当时我吓的都快要尿裤子了，哪里还敢碰？” 方歌听的直皱眉：“那为什么法医会在死者的身上提取到伯父你的****残留和指纹呢？” 不止是方歌，雷赤同样对此疑惑不已。 “法医的鉴定一般不会出错！”雷赤托着下巴分析道：“而且这案子死者的身份又很敏感，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民族问题！所以他们会更加的仔细和小心！” 方歌也点点头表示认同雷赤的分析。 “可是我真的没有碰她啊！”听方歌和雷赤都这么说，姚大壮当时就急了：“那小姑娘的年纪和西西差不多大！我又不是那禽兽不如的东西，怎么能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而且当时我……我……” 姚大壮吞吞吐吐的，甚至耳根子都开始泛起了红。 “什么？”方歌好奇的看着姚大壮。 “而且我刚诊断出得了前列腺炎，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有那心思！”姚大壮几乎是咬着牙说这句话的。 方歌愕然，前列腺炎？卧槽！老爷子你可以啊！ 下意识的看向姚西母亲，虽然姚西母亲的神情依然淡然，但是方歌却注意到她的耳根也冒出了点点的粉色。 “那你没有告诉警察么？” 方歌有些奇怪，如果姚大壮把这件事告诉了曾毅，他就算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但是也不至于被严重怀疑！ “我根本就没看到那些警察啊！”姚大壮两手一摊：“那女人被发现以后没几天族长就带着人来了，说是我杀了那女人要处置我， 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们带走了！要不是西西和小胖，你现在就已经看不到我了！” 反应了好几秒方歌才意识到姚大壮嘴里的小胖就是胡胖子，顿时心里就有几分不自在起来。 小胖？怎么听起来跟喊一个五六岁孩子似的？ “……后来那女人的家里也来闹了起来！”姚大壮可没注意到方歌怪异的神色，他自顾自地说道：“原来那女人竟然是个苗人！你说我倒不倒霉？好端端的被当成杀人犯给抓了起来，死的那人还是个苗人！我身上还有病，真是倒霉到家了！” 方歌撇撇嘴，心说说的还真是没错，可不倒霉到家了么？ “那你患病的事情没跟族长说么？”方歌再次问道。 “说了！”说到这里，姚大壮更激动：“可是族长根本就不听我的！他认定了我已经给族里丢了大脸，这罪过不可饶恕！事实上他压根儿不在乎杀人凶手是谁，他更在乎的是全族的脸面！他之所以如此的愤怒是因为我竟然在他即将卸任的最后一年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出来，这是他一生的污点，所以他一定要把我用族规处置！不管我是不是被冤枉的！” “这些都是他说的？”方歌紧接着问道。 “没错！”姚大壮越说越气：“他根本就是草菅人命！他凭什么就这么决定了我的命运？他这样做和杀人有什么区别？就他这样的还当族长？我呸！” 方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但最终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等姚大壮发泄完以后，方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事实上，我很好奇，伯父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浅滩？” 所有的事都是从此而起，如果那天姚大壮没有经过浅滩，也就不会有这破事儿！ “我早晨有晨跑的习惯！”姚大壮说道：“回来以后我就每天早晨绕着寨子跑一圈，这个事儿寨子里的人都知道！” 方歌点点头，没有吭声。 见方歌沉默，姚大壮心里有些忐忑：“方歌，你会帮我洗清嫌疑的对吧？” 方歌嘴角微微上翘：“伯父，你放心吧！真相永远只有一个！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这下姚大壮才放了心：“那就好那就好！七天是吧？就是说我再熬七天就能出来了？” “没错！”方歌笑笑：“最多七天，您就能回家了！” 离开姚家寨祠堂的时候，方歌并没有再去其他地方，而是和雷赤还有姚西的母亲直接回了姚家。 方歌的房间里。 “雷哥，关于刚才姚伯父说的话，你怎么看？”方歌问道。 雷赤眉峰扬起：“怎么？把我当元方了？” 方歌苦笑，摊开手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闹了行不行？” “我感觉姚大壮没有说谎！”雷赤也知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于是说道：“另外关于死者身上提取到的东西，我怀疑有人动过手脚！” “凶手？”方歌反问。 “很有可能！”雷赤分析道：“根据我的推测，这凶手应该并不是寨子里的人！” “没错！”方歌点头：“所以他并不知道姚伯父有晨跑的习惯！我猜姚伯父看到死者的时候死者还没有完全死亡，而当时凶手就隐匿在一个地方！他之所以没有杀了姚伯父，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把姚伯父当做替罪羊的打算了！” “可是他又是怎么搞到姚大壮的****残留和指纹的？”雷赤问道。 方歌笑笑：“姚伯父不是说了么？他刚刚被确诊患了前列腺炎！” 雷赤眼睛一亮：“医院？” “没错！”方歌摩挲着下巴：“明天先去技术科看看尸体，我要看一看死者的伤口，然后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决定！” 第212章 未知前路的决定 第二天，方歌和雷赤一大早就从姚家出来了， 而和他们一起来的那几个还在呼呼大睡，不怪他们贪睡，实在是太累了！呃……除了孙欣悦！ “来了？”曾毅早早的就在姚家寨的寨子口等着了， “嗯！”方歌点头：“曾队长，怎么就你一个人？” 曾毅笑笑：“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说实话，我是真担心我们的人都撤了这边再闹起来！” “不会的！”方歌摇摇头：“有赵警官在，他们就算是想闹也不敢闹！” 想起昨天赵东阳的举动，曾毅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干笑着说道：“呵呵，呵呵，咱们还是走吧。” 方歌、雷赤、孙欣悦再加上曾毅，一车刚好四个人！ 当方歌他们到技术科的时候，刚好是他们上班的时间。 “走吧！”曾毅对方歌说道：“对了，先告诉你们一声，白医生的脾气不太好，怎么说呢，他为人比较刻板，希望你们说话的时候能稍微注意一下。” 注意到曾毅说这些的时候有几分不自然，方歌笑道：“曾队长是不是吃过瘪？” 曾毅也不藏着，他抓抓头发：“没错！那时候我还是刚到队里，有一次因为一个案子和白医生有合作，结果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我一会儿一定会告诉白医生曾队长你说他是狗这件事！”方歌半真半假地说道。 曾毅当场就愣住了，半晌才扯着嘴角说道：“方歌，你这脑回路……还真是精奇啊！呵呵……呵呵……” 方歌笑着摇摇头，心道这个白医生还真是给曾毅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白医生！这些是我的同事，我带他们看看2.23案件的死者！”曾毅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者说道。 老者正在解剖尸体，因为背对着方歌，所以他并不知道老人长什么样子，之所以知道他是个老人，除了他头上那黑白斑驳的头发还有他的站姿以及那略微发松的皮肤！ 沉默！ 曾毅说完话以后，老人并没有理睬他，而是依然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倒是他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警察一脸的紧张想要向曾毅敬礼，曾毅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吭声，那年轻警察才把已经到嗓子眼的队长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死者男性，死亡原因脑部被斧头砸中导致骨裂，脊椎第三节 折断，判断应该是从高处落下导致的，除此之外无其他外伤。裤子上有黑色泥土，小王，把这些泥土收集起来检测一下！死者指甲里有少量纤维组织，初步判断应该是木屑。基本上就是这些，详细的还需要进一步的解剖之后才能做出判断！李警官，这应该是个谋杀案件！”白医生对站在旁边的那个年经警察说道。 李警官忙说道：“辛苦了白医生！我这就去查！”说完，他立刻向曾毅敬了个礼：“队长好！” 曾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是今天早上刚发现的？” “是！”李警官有些紧张：“这个家伙是被他邻居发现的！今天早上他邻居出门的时候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等他找人打开门以后就看到这个人躺在地上 ，一把斧子插在他的脑袋上！” 说完以后，李警官又感叹了句：“怎么命案一件接着一件的！” 曾毅脸色一板：“混账！废什么话！咱们当警察的就是要查清所有案件让死者安息！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任何的抱怨！不然就给老子滚去溜大街去！” “我这里不是你的刑警大队！曾队长要是教训下属还是等回到你的刑警队去吧！”交待完助手该做的事情以后，白医生刚好听到曾毅训斥李警官，于是就插了句嘴。 说也奇妙，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曾毅听到白医生的话以后顿时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赔着笑道：“我……我这不是……不是……” “哼！”白医生斜了一眼曾毅：“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你在我的办公室训斥你的下属！” “是是是！”曾毅冷汗直流：“白医生，是这样的，这些都是我的同事，我们来这里是想看看2.23案件的死者。” 听到曾毅的话，白医生眉头挑的老高：“那案子都多长时间了？该交给你的东西我不是都给你了么？还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想看看死者身上的伤口！”越过曾毅，方歌冲白医生点点头，说道：“现在是我负责2.23案件，解剖报告我已经看过了，但是还有几个疑问，所以想来亲自看一看死者的尸体！” 方歌这话一出口，白医生的眼角都垂了下来，他冲曾毅质问道：“这是从哪冒出来的愣头青？你也不管管？” “抱歉，我并不是曾队长的下属！”方歌耸耸肩：“而且您刚才不是才和曾队长说了么，让他不要在您的办公室里管教下属！” 白医生这下连嘴角都沉了下来：“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方歌心里有些恼怒，罕见的用刻薄的语气说道：“重要的是我是2.23案件的负责人，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而不是质疑我！” 曾毅都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方歌，心道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想当初好像自己也是这样来着？ “我配合你？”白医生讥讽的笑了两声：“你还没这个资格！” 方歌这下是真恼了：“你不就是个法医么得意个屁啊！别说你的解剖能力比不上孙医生，就连判断都是错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还有脸鄙视别人，老东西，谁给的你这么厚的脸！” 这下曾毅已经不是惊呆了，他已经石化了！ 方歌他……居然骂了白医生？ 白医生整个人都释放着你小子死定了的信息，他沉着脸说道：“你说的孙医生是谁？我又有哪些判断是错的？” 方歌也不跟白医生客气，一把扯过孙欣悦：“这就是孙医生！她的解剖能力甩你十八条街！老家伙，不是年龄大就是好手的！真要以年龄论英雄，干脆整个刑警队和技术科都请一些九十多岁的老大爷来算了！” 白医生脸上的皱纹狂抖：“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哪里比我强！” 孙欣悦也不慌，平静的穿上消毒衣，带上口罩和手套，从助手的手里接过手术刀，随即眉头微微皱了皱。 “怎么了？这是我平时用的工具，一般人根本就没资格动！”见孙欣悦一副嫌弃的样子，白医生忍不住说道。 “太钝了！”孙欣悦声线一如既往的冷清：“这么钝的刀子会破坏死者的身体组织，很可能会导致误判！” 听到孙欣悦的话，白医生脸色青一片白一片，说实话，他并没有感觉刀子钝，因为他每次解剖尸体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割开，慢到不能再慢！如何能感觉到刀子是钝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孙欣悦也没再挑，而是手上加大了力气，一刀子下去利落的死者的肚子上划了个大口子。 “死者的胃部还有一些没有消化的食物，说明他是在吃东西的中途离开的房间。”孙欣悦观察了一下死者的胃部，淡淡地说道。 “哼，这能说明什么！”白医生咕哝道。 “胃部没有发现可疑物品，身上也没有发现针眼，尸体没有呈现中毒后的反应，排除中毒的可能！”孙欣悦没搭理白医生，紧接着说道。 说完以后，孙欣悦又绕到死者的头部，两只手拨开死者的头发，说道：“头骨开裂，根据开裂程度，初步判断斧头是从高空落下的时候直接落到了死者的头部！距离……大概是四到五米！” “荒唐！”白医生大声斥道：“真是胡说八道！这明显是一桩谋杀案！斧头必然是凶手砸进死者的头部的，怎么可能是从高空落下！” “老爷子，你听过重力加速度么？”孙欣悦蹙眉：“以死者的骨裂程度以及斧头的插入透露点深度完全可以判断出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我真怀疑你是脑子坏掉了还是故意看不到！” 孙欣悦声音平淡无比，可是这话听在白医生的眼里却无比的刺耳。 “你——” “孙医生说的没错！”方歌根本就没给白医生说话的机会：“而且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谋杀案件！如果李警官真的根据你的建议去查的话估计又会成为一件悬案吧！老爷子，年龄大了该退休就退休，看看孙子颐养天年不好么？非要在这里指手画脚有意思么？” “你……你……”白医生气的说不出话来，两只手紧紧捂着胸口，一副要憋过气去的样子。 孙欣悦扫了白医生一眼：“都是专业的，你这么装真是没意思！” 方歌理都不理白医生，而是指着手术台上的尸体对李警官说道：“李警官，根据我的判断，这个人应该是不小心从梯子上滑落，手上的斧子被抛在空中然后插到了死者的头颅中！这是个意外！虽然很不幸，但确实是意外！” 李警官眨眨眼，然后又看向曾毅，他现在已经懵逼了，到底该听谁的？ “你凭什么做出这个判断！”有孙欣悦的“善意提醒”，白医生已经恢复了常态，当然，他没忘记吃药，就在方歌对李警官说话的时候。 方歌嘴角微微勾起：“因为我是方歌！”说完，他又朝尸体努努嘴：“这些都是明摆着的，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 方歌这话一出口，曾毅的表情更加尴尬，因为他压根儿就没看出来！ 而一直沉默的雷赤则拍了拍曾毅的肩膀：“慢慢你就习惯了！” 曾毅对雷赤顿时同情不已！ “雷队长，我发现你也挺不容易的！”曾毅诚恳地对雷赤说道。 第213章 孙欣悦的推理 到底是和方歌从小就认识的，雷赤的脸上的角质层显然比曾毅要厚的多，没错，就是说他脸皮比较厚。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就别卖那个关子了！”雷赤撇撇嘴：“话说我一开始也以为这家伙是被谋杀来着。” “你发现了么？”方歌指了指死者被剥下来放在一边的衣物，对雷赤说道：“死者的膝盖部位也有一些木屑，这些木屑和他指甲里的发现的那些木屑粉末是同一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木屑的来源应该是他家的木梯子！” 雷赤低头看了看：“你怎么知道他家有木梯子的？” 方歌耸耸肩：“我不知道啊！猜的！不过这个问题问问李警官不就知道了么？” 李警官一直都竖着耳朵听着方歌的分析，这时候忙答道：“没错没错！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他身边确实有个梯子！” “哼！这能代表什么？”白医生依然是那副不屑的样子：“不过就是蒙对一个梯子罢了，有什么用？” “老爷子，你没事的时候会拿你的腿去蹭梯子么？而且只蹭左腿，尤其是膝盖部位！”方歌也不恼，只是淡淡地问道。 白医生被问的一窒，呼呼两声没有说话。 “当然不会啊！”回答的是李警官，他歪歪头看着尸体，琢磨道：“难道他是从梯子上摔下来的？” “没错！”方歌猛的一拍手，把李警官吓了一个激灵：“刚才孙医生也说过了，他头上的伤并不是人为，而是从高空落下以后直接插入到死者的头部的！根据我的推断，死者是拿着斧子爬梯子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手里的斧子被他甩到空中，他在挣扎的时候抓了一把梯子，可是这却依然没有挡住他下落的趋势，所以他的指甲缝里才会有木屑的残留物！很不幸，他落地的时候摔倒了脊椎，所以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斧头从空中落下！” “那他又是为什么会拿着斧子上梯子？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做吧？而且单单根据这些木屑以及裤子上的皱痕来解释未免太过牵强。”雷赤皱着眉说道。 听到雷赤的话，白医生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似乎和不理解为啥雷赤这个看起来应该和方歌是一队的家伙会跳出来拆方歌的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么？ “当然不止这些！”方歌耸耸肩：“不过我想先问李警官一个问题！” 李警官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他嗯了一声，带着几分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恭敬说道：“您请问。” “发现死者死亡之前他的邻居有听到什么动静么？另外昨天晚上是不是有球赛？还有，这家伙家里用的是有线电视还是卫星天线？” 虽然不明白方歌为什么这么问，但李警官立刻答道：“根据他邻居反应，在凌晨六点左右曾经听到过他似乎在和什么人吵架！不过因为风太大所以并没有听清楚！但是他好像很生气！一直在不停的骂！嗯……昨天晚上的确是有一场球赛，是……嗯……是西班牙和阿根廷的比赛！这家伙家里用的是卫星天线！这些和案件有关系么？” 最后李警官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同样抱有此疑问的还有曾毅，他忙把目光转向方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当然有关系！”方歌朝那堆衣服努努嘴：“从死者的穿着上可以看出他是阿根廷的球迷！可惜昨天晚上的天气不太配合，要么是他家的电线出了点问题，要么是卫星信号接收不太好，总之死者因为可能错过自己喜爱的球队的比赛而愤怒不已！所以，他就决定上房顶上修理或者查看一下！” “孙医生，你看看死者的嘴里，是不是也有木屑？”方歌又对孙欣悦说道。 孙欣悦依言掰开了死者的嘴巴，果不其然，在他的嘴里也发现了木屑，不过和梯子不一样！ “这就对了！”方歌嗯了一声，解释道：“因为爬梯子的时候他需要用嘴咬住斧子的木柄，所以嘴里才会留下木屑残留。另外死者的袖子上还沾到了一些铁锈，根据我的推断这应该是他在砍树枝的时候不小心从卫星天线的支架上蹭到的。他的胳膊处有一道细缝，应该是刮了一下。” “可笑！”白医生哼了一声：“就算昨天晚上天气不好，就算昨天晚上有比赛，但是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一定会爬梯子上去修理卫星天线？” “一般人当然不会！”方歌摊开手：“可惜死者昨天喝了很多酒！现在我们都可以从死者的身上问道很浓的酒味！众所周知，酒精会麻醉人的神经，让他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还有，死者很胖！从这可以知道他平常不怎么运动，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肚子！一个喝了酒又不经常运动的胖子失足从梯子上摔下来很难理解么？” 说完，方歌又对李警官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李警官调查一下应该就能得出结论！想要证据的话，我想不论是梯子的顶部还是房顶，甚至是卫星天线上都应该有死者的指纹，仔细一点应该还能在卫星天线的支架上找到和死者衣服一样的纤维组织！” 听完方歌的话，李警官激动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说心里话，一开始他看到死者的时候简直愁的几乎要揪头发了！毕竟他一个刚当上刑警就遇上这么一个案子实在是有些压力山大，可是没想到本来很棘手的案件竟然被方歌三言两语就给破了！而且还不是谋杀，只是意外！ 虽然这样挺对不起死者，但是李警官心里还真是有几分开心和……激动的！ “行了！你可是个警察！赶紧去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和方歌说的一样！”曾毅只一眼就看出李警官的心思，当即沉下脸来教训道。 李警官脸色当时就是一变，匆匆向方歌道了声谢，然后就打着旋儿的跑了出去。 等李警官走以后，方歌这才看向白医生，微微一笑，问道：“现在，我们可以看看2.23案件的死者了么？” 白医生面色阴晴不定，鼻间重重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话！这案子本来就是曾队长负责的，我不过就是提供专业意见而已！既然你们坚持要看死者，我当然没有理由阻拦！” “专业意见？”方歌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医生：“您老人家在这方面可是专家！” 听到方歌的话，其他人忍不住抽抽嘴角，这个家伙，还真是记仇啊！ “哼！你们要去就去！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干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歌的话刺痛了白医生的痛处，他直接把方歌等人交给了助手，自己则一甩白大褂出门去也！ 估计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唉……我还以为白医生多厉害！亏我怕了他这么多年！”等白医生的身影彻底看不到以后，曾毅叹了口气说道。 孙欣悦冷笑：“好像你现在就不怕他了似的！” 曾毅：“……” 方歌忙对曾毅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曾队长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说完，他又扭头对孙欣悦说道；“孙医生你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曾毅脚下一个趔趄，幽怨道：“不带你们这么挤兑人的！” …… 白医生走以后，整个解剖室的气氛立刻就好了很多。他的助手是个瘦高个的年轻人，最多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脸上却蓄着一圈胡子，这让方歌有种想要给他全部剃光的冲动！ “我叫卢丁，已经当了三年的助手了！”见方歌一直在看自己，卢丁自我介绍道。 说话的时候卢丁也没闲着，他直接把方歌等人带到了存放尸体的冷库，拉开柜门：“这就是2.23案件的死者，你们来的还不算晚，死者的家属目前没有把她领走的意思。” 看到已经被缝起来的尸体，方歌不禁皱眉：“你们已经清洗过尸体了么？” 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问题一样，卢丁反问：“难道我们就让尸体在开膛破肚的情况下放进冷柜？” 方歌：“……” 孙欣悦嘴角轻翘，终于有人能噎着方歌了！ “好，麻烦你了！我自己看就好！”方歌撇撇嘴说道。 曾毅和雷赤两个人一头雾水，尸体都已经清洗过了还有什么可看的？不客气的说，就算有线索也已经被破坏了，看尸体还有个毛线用？ 方歌可管不着这俩家伙是怎么想的，卢丁把尸体从冷柜中取出来以后他就开始从头到脚的仔细检查起死者的尸体来！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孙欣悦！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两个人同事停止了动作。 “有什么发现？”雷赤第一个问道。 方歌和孙欣悦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方歌才说道：“孙医生，还是你说吧。” 孙欣悦也不推辞，直接说道：“从死者身上的伤口来看，死者死之前肢体曾经和某个人进行过激烈的接触！可能是被害的时候挣扎，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死亡原因是窒息，死者的颈部软骨折断，初步判定是被扼死。死者的下体遭到破坏，而且有缝针的痕迹，根据针脚的密度，可以判断动手的人并不是专业的！死者的脚后跟有摩擦的痕迹，根据磨损程度以及出现的尸斑，可以推定死者是在死亡之后被拖拽到浅滩的，也就是说浅滩并不是案发现场！” 第214章 一枚耳钉 “没错！”方歌补充道：“之前我只是怀疑，现在我基本上能确定，这是熟人作案！” “从哪里看出来的！？”虽然已经和方歌破过不少案子，但是此刻听到方歌这么说，雷赤还是吃了一惊。 “很简单啊！”方歌指了指尸体：“你看她身上虽然有很多伤痕，但是她的身体处于一个放松的状态，而且她身上的伤痕新旧不一，这说明她对身上受伤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再看看这些伤痕的位置，我们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死者有些特殊嗜好！或许她并没有意识到凶手会杀她！” “你是说？”雷赤拧眉：“不会吧？这小姑娘看起来还不大啊，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方歌耸肩，冷笑道：“现在的孩子么懂的可多了去了！” 雷赤怎么听方歌的话怎么感觉不对，貌似他也不过刚刚十九岁而已，叫别人孩子，合适吗？ 雷赤心里怎么想方歌不知道，他也没兴趣知道，看过尸体之后，方歌对曾毅说道；“曾队长，报案人在哪里？听说是个驴友报的警，我想见见他！” “哦，可以！”曾毅忙道：“那家伙吓坏了，本来他是想马上回家的，但是我最后还是把他留了下来，他就住在离队里不远的快捷酒店里。” “好，那你安排一下，我想马上见他一面！” “没问题！” 因为方歌的坚持，这次的见面并没有在刑警队，而是安排在了那驴友住的酒店里！ “我说，我还要住到什么时候！你们不会找不到凶手就把屎盆子扣在我的身上吧？”刚一见面，对方就抱怨起来：“我不过就是出来玩的！知道的根本不多！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你们这么对待报案的人，以后发生凶杀案了还有谁敢报警？” 曾毅面上有几分尴尬：“苏先生稍安勿躁！本案的情况有些复杂，所以用的时间长了些！” “那是你们的是！”苏先生似乎十分的生气：“我又不是嫌疑人，你们不让我走是什么意思！我这次出来玩儿时间上是安排好的！现在可好，不但其他的地方去不了了，我特娘的连家都不能回！我可告诉你们，我最多还能再等两天！时间再长我的饭碗就要丢了！奶奶滴，这特娘的都是什么破事儿，报个案最后能把工作给丢了！我这不算后无来者，也算前无古人了吧？” 整个过程中，方歌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在这个苏先生，方歌需要做出判断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结果当然是没有！ 到目前为止，苏先生的一切都很正常！ 其实方歌还是比较能理解曾毅的，毕竟姚家寨不是什么旅游胜地，一个驴友在那个时间那个地方出现，而且恰好发现了死者，这一切都太可疑了！ “苏先生，你好！我叫方歌，是个侦探！我想请你再回忆一下当天的情况可以吗？”方歌上前一步微笑着说道。 苏先生眼中一片狐疑：“侦探？” 他上下打量了方歌好几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质疑，扭头看向曾毅，苏先生问道：“曾队长，你给个准话，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走？” “今天你就可以走！”方歌笑笑：“麻烦你把当时的情景再复述一遍，我问完以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苏先生眼睛瞬间放光，他立刻问道：“曾队长，他说的是真的？” 曾毅本来想否认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点点头，道：“没错！” 苏先生顿时就来了精神：“你问吧！” 方歌失笑：“我问？苏先生，你知道的很多么？还是你先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再问你！” “哦，好！”苏先生忙点头。 估计是因为得到今天就能离开的承诺，苏先生说的很详细。 “你是说你发现死者是因为你发现有血水从上游流下来所以才会过去？”方歌问道。 “没错！”苏先生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没想到我过去以后竟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光着身子趴在水里！方歌，不怕你笑话，当时我就吓尿了，然后就报警了！根本就没敢上前看！” “那您是如何确定发生了命案的？万一那不是真人呢？”方歌笑问。 “那怎么可能！”苏先生眼睛一瞪：“我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分不清是不是真人？而且当时那血还汨汨的往外流呢，怎么可能不是真人？” “除了死者你还看到其他的了么？”方歌并没有纠缠那个问题，而是又换了一个。 苏先生仔细想了想，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当时我吓的魂儿都没了！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么多！不过我能肯定就我一个人！” “除了死者是趴在水里的，还有其他的么？”方歌再次问道。 “嗯……没有了！”苏先生又仔细的想了想，忽然眉毛一挑，期期艾艾地说道：“耳钉，算不算？” 方歌眼睛一斜，似笑非笑地说道：“苏先生好眼力，其他的都没注意到倒是看到了一个耳钉！” 听方歌这么说苏先生当场就急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我真没敢看那女尸！不过我吓的坐地上的时候手被硌了一下，当时没注意到，后来警察来了以后我才看到那原来是个耳钉！” “那耳钉呢？你碰了么？”曾毅忙问道。 苏先生看了看曾毅，搓着手说道：“我给扔了！我被那耳钉上的耳针给扎了一下，我……我担心你们怀疑我，所以就给扔了！” “我去！你怎么能……”曾毅指着苏先生说不出话来！ “但是我记得我扔在哪儿了！”苏先生忙道：“其实扔了那耳钉以后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本来我是打算走了以后再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可是谁知道你们就是不放我走了！事先声明啊，我绝对不是凶手！就是被那耳钉给扎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方歌双眼微微眯起：“但是你可能危险了！” 苏先生眼睛都圆了！这次是吓的！ “危危……危险？为啥？”苏先生一头雾水：“我就是报个案，咋就危险了？” 方歌摇摇头，缓缓说道：“如果没有耳钉的事，你或许还是安全的！但是既然你在凶案现场发现了一个耳钉，你以为凶手会没有发现他的耳钉丢了么？直到现在，曾队长他们都没有调查过关于耳钉的事，所以凶手一定会知道耳钉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警方，只要除掉你，他就安全了！” “这……这……”苏先生吓的脸都白了：“这不可能吧？你们是不是还是不想让我走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我都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了！他要是真的想杀我早就来了！另外，你又凭啥判断那是凶手的耳钉？” “死者并没有穿耳洞！而你又被耳钉上的耳针扎破了手，所以这不可能是死者戴的！”方歌淡淡地说道：“浅滩那个地方的水流虽然不算急，但是冲走一个小耳钉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呢？那耳钉还是被你发现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落下的！我甚至怀疑当时凶手就在现场看着你，他在堵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耳钉！或者说，他也不敢确定耳钉是不是落在了那里，而你后来的举动告诉他你确实发现了！所以，你很危险！” 苏先生喉咙动了动，他还是不想相信方歌的推断！ “你……你怎么证明？”苏先生抱着最后一根稻草：“这些都是你的推断，你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 “简单！”方歌轻轻哼了一声：“你不是还记得你把耳钉扔在哪儿了么？因为发生了命案，最近这段时间几乎就没有人敢去浅滩那里，我想那耳钉应该没有人发现，而且刚才你不是也说了准备离开以后告诉曾队长他们耳钉的事，这说明你也很有把握耳钉不会被发现，不是么？” 苏先生几次想反驳方歌，可是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方歌说的确实有道理！ “好，我跟你们去！”苏先生咬牙说道。 “好！”方歌起身，不过还是说道：“八成那耳钉已经不在了！另外，苏先生，我劝你还是换个地方住，最好身边二十四小时有人跟着，在这个案子侦破之前，我不建议你回家！” 苏先生嘴里发苦：“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方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的！最多七天，你就可以回去了！” “这……好吧！”苏先生沉重的点点头。 …… 果然不出方歌的所料，当他们跟着苏先生到他丢掉耳钉的那个地方的时候什么都没找到！ “苏先生，你这幅画没白费！”方歌弹了弹手里的白纸，笑道：“不愧是美术老师，画画儿果然很好！” 苏先生可没那个心情，他现在是满心的恐惧：“我该住到哪里去？” “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建议你住到我同学家里去！”方歌说道。 “嗯？”苏先生一脸的狐疑：“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不想让报案的人寒心！”方歌笑笑：“一个******让年轻人不再敢搀扶摔在地上的老人，我可不想以后出现有命案发生了而没有人报案的情况！如果是那样，那该有多么的可怕！” 第215章 身份线索 等方歌他们回到姚西家的时候赵东阳正在满院子追着陈锋、胖子和姚西三个人打呢！ 这一幕把方歌和雷赤都看傻了，两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而王觅蝶只是抬了抬眉毛，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事！吃多了正消食儿呢！” 方歌：“……”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用打人来消食儿的！ “对了，你们去哪了？”王觅蝶看着方歌几人：“一上午都没有看到你们，打电话也不接，她都快憋疯了！早晨愣是吃了三大碗面条，结果撑的直哼哼，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开始追着三个人开始满院子跑！说消食儿都是好听的，用她的原话就是撒欢呢！” 本来方歌已经从错愕中回过味来了，现在一听到王觅蝶的补充解释又再次懵逼了！ 撒欢？赵姑娘，你确定这话是用来形容人的么？ 而被赵东阳追的满院子跑的陈锋他们三个早就看到方歌回来了，顿时跟看到亲爹娘一样一边躲着一边大声喊着：“救命啊！警察杀人，哦不，警察咬人了！” 方歌忍不住捏捏眉心，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陈锋他们的喊话很快就得到了响应，赵姑娘的速度更快了！ “还敢搬救兵？看来姑奶奶还真得认真跟你们玩玩了！”赵东阳在后面冷笑不已。 听到赵东阳的话，胡胖子是彻底崩了！ 他一屁股瘫在地上，一副认命的样子：“爱咋咋地吧！老子是不跑了，省的没被打死反而被跑死了！” 方歌摇了摇头，高声对赵东阳喊道：“赵警官，来新人了！你收敛点吧！说好的女神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胡胖子的痞赖态度给刺激到了，赵东阳直接甩了方歌一个白眼：“不急！等本女神先把这家伙给治了！” 说完，赵东阳一个鞭腿就抽了过去！ 见状，胡胖子顿时怪叫一声从地上跳起来仓皇逃命去也！看他那熟练的样子，显然经过一个上午的“熏陶”，胖子已经是熟练工了！ 方歌身后，苏先生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轻轻拽了拽方歌的袖子：“方歌，你路上说的保镖不会就是那位吧？” 方歌点点头：“你看，我说了她很厉害吧！” 苏先生苦笑：“可是她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啊！” 方歌还是点点头：“嗯，你已经看出来了，也省的我再多说了！” 苏先生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歌，对自己未来几天的人身安全的信心直接打了个一折！要不是必须是整数，他还想打0.1折来着！ …… 等赵东阳志得意满的解决完五零一除方歌外的三只后，立刻冒出一股神清气爽的神色来，那神态，啧啧，和刚从厕所里面出来没啥两样！ “方歌，头儿，你们去哪了？怎么不带上我啊！”赵东阳一蹦一跳的来到二人身边，然后脑袋意外，指着苏先生：“这家伙是谁？” 苏先生当即一个激灵，忙自我介绍道：“我叫苏三伟，是2.23案件的报案人！方歌说我现在有危险，让我在案件侦破之前住在这里！” 苏三伟估计是被赵东阳刚才的表现给吓蒙了，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是这样啊！”听完苏三伟的话，赵东阳罕见的露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摸着下巴说道：“其实你刚才说的我都没听懂！但既然是方歌让你住在这里你就住在这里呗！友情提示，我也是个客人，所以我同意了没用，你得去问问姚叔叔姚阿姨去！” 说完，还没等苏三伟开口，赵东阳就冲姚西喊道：“小西子，带三儿去见见阿姨！” 三儿？ 不止是苏三伟，就连方歌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倒是姚西可能是被打出了觉悟，应了一声一把扯住苏三伟，热情地说道：“走走走，我来安排你的房间！我家别的不多，就是空的房间多！里面啥都有，拎包入住！保证给你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方歌眨眨眼，这才多达会儿的功夫，怎么大姚就成了火车站那儿热情拉着乘客去小旅馆的那些个家伙了？ “看看，我的成果不错吧？”赵东阳得意的翻翻眼睛：“我可是训练了他们一上午才这么有默契呢！” 方歌忍着吐槽的冲动，摇头道：“合着你今天上午就训练他们仨来着？我昨天给你说的事呢？都忘了？” “哪能啊！”赵东阳不满的嘟嘟嘴：“我可不是玩起来就耽误工作的人！这是死者的资料！欸你都不知道，我……算了，还是等会儿吓你一跳吧！” 方歌听的糊里糊涂，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工夫理会这个脑子有洞的女警察，方歌直接开始翻看她搜集到的资料。 “卧槽！芈八子？这家伙芈月传看多了吧？还是她连皇后都没打算当直接就想当太后了？”看到第一行的那个名字，方歌顿时怪叫起来。 而赵东阳一点也不意外，还在一旁催促着：“你快点看快点看，后面还能吓你好几跳！” 雷赤听的好奇，也凑了上来：“好家伙，还真叫芈八子啊！” 方歌斜了雷赤一眼：“雷哥你也看电视啊！” 雷赤哼哼两声：“我是不看，可是架不住队里那些个小姑娘天天看啊！别废话了，赶紧往下！” 方歌摇摇头，继续向下看。 “原来这个芈八子是个演员啊！不过她又不是科班出身，就算顶着个太后的名字也没个卵用！”雷赤咂咂嘴说道。 然而方歌越往下看眉头就皱的越紧，他心里隐隐有个感觉，这个芈八子一定会给他一个很大的惊喜！ “果然！”看到后面，方歌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看到一半就没看的雷赤见方歌这个样子心里不禁好奇，探过头去，一看也变了脸色。 他飞快的看了一眼方歌，眼底是浓浓的担心！ 而一直等着吓方歌好几跳的赵东阳则有些没趣：“你怎么就没跳呢？真是没劲！” “这有什么好跳的！”方歌把芈八子的资料重新塞给赵东阳：“不就是和王晓明一个剧组的么！一个剧组的人海了去了，怎么就能确定两个人有关系！” 没错，芈八子这个比群众演员地位高那么一点点的演员从杀青的戏就是王晓明现在正在拍的戏，呃，一个台湾偶像剧！话说大叔演高中生真的很违和好么？再加上那台湾风严重的台词以及非主流造型，王晓明的这部新剧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浓浓的城乡结合部的味道！ 方歌翻翻眼皮，他对这个情况一点都不意外！ 本来之前还只是猜测，现在不过是肯定了而已，而且就像他刚才说的，一个剧组里那么多人，芈八子又怎么会那么巧的和王晓明认识？ 可是方歌的心里还是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妙感，他有种预感，这个王晓明，或者说他身后的人会一直和他纠缠！ 深深吸了口气，方歌问道：“芈八子的家在哪里？我要去她家一趟！” “现在？”赵东阳眨眨眼睛：“可是马上就到吃饭点儿了！你们一大早就出去了肯定没吃饭吧？这么拼真的好么？俗话说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方歌，你已经错过一顿饭了，怎么能再……” 巴拉巴拉巴拉，赵东阳说起来没完，方歌听的脑仁直疼！ “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了！你要是不想去我就一个人去！”方歌看了赵东阳一眼：“你刚才不是还在消食儿么？晚吃一会儿又能怎么样？” “当然不行！”赵东阳胸脯一挺：“晚了就没好吃的了！今天还多了一个人！吃饭晚了就更不行了！” 一旁，姚西妈妈也在劝方歌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出去比较好，芈八子的家就在那里也跑不了，不差这点时间！ 方歌其实很想说有时候真的就是差那么的一点时间，可是看到姚西妈妈关切的眼神，他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怎么也跑不出来了！ …… 吃饭的时候赵东阳的速度再次惊叹了方歌！ 他本来就有心事，这下更是吃不下去，勉强喝了两口汤，方歌就找了个借口到了院子里。 “到底有没有关联呢？”方歌自语道：“我刚刚见了王晓明，现在的案子就和他产生了关系！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如果是人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目的而结束一个年轻女孩儿的生命，还是那么残忍的方法，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不觉间，方歌已经把芈八子的死定性成了无辜被杀！ “在担心？”雷赤的声音从方歌的背后传了过来。 方歌也不隐瞒，他点点头，说道：“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可是自从知道了零组织以后，我翻来覆去的想过很多次，好像的确有不少说不通的事在我身上发生过！其他的不说，就说我父母的事情，不管是亲生父母还是养父母，他们都没有善终！我亲生父母就不说了，我的养父母，他们是出车祸走的，我本来以为的确是那大车司机疲劳驾驶导致的，可是现在想想，疑点重重啊！” 雷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他只得拍拍方歌的肩膀：“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你雷哥！有需要哥哥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客气！” 方歌笑笑：“我知道了！” 雷赤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知道归知道，但是会不会做就两说了！ 同时，雷赤的心中也疑惑起来，到底方歌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零组织一直揪着他不放？ 第216章 究竟是谁？ 吃过饭以后，在曾毅的带领下，方歌和雷赤一起去了芈八子的家，至于跟着一起来的三个女人则留在了姚西的家里，王觅蝶还好说，为了改变雷赤对她的态度，王觅蝶这几天不是一般的好说话！孙欣悦因为上午解剖尸体消耗比较大，所以当方歌说让她留在家里休息的时候也没什么异议。 唯一让方歌头疼的就是赵东阳！ 这姑娘平时精力就充足的令人指，现在又刚吃完饭，更是嚷嚷着要一起过去！可是想到昨天晚上她给那些苗人留下的印象，方歌觉得她留在家里挺好！ 赵东阳当然不肯，缠着方歌就是不放手，最后还是雷赤出面这才消停下来！ 不过临出门的时候方歌依然逃不了被赵东阳“威胁”的下场！ “怎么？还在头疼？”见方歌不停的揉着额角，雷赤笑笑调侃道：“我看那丫头是越来越粘着你了，不如你俩凑合凑合得了！” 方歌斜眼瞧了雷赤一眼：“你咋不说你还是单身呢！” “我不一样！”雷赤眉头挑的老高：“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算半个有家世的人了，怎么能做这么不道德的事呢！” “那就是说你认王老师了？”方歌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雷赤糊弄过去，他哼了哼，说道：“半个有家室的人，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赖账啊！” 雷赤被方歌笑的毛毛的，扯了扯衣服领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方歌白了雷赤一眼：“你就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雷赤耸耸肩，没有说话。 负责开车的曾毅眨眨眼睛，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没用多长时间，三个人就到了芈八子的家。 远远的，方歌就看到了一座吊脚楼，和寨子里其他的吊脚楼不同，芈八子的家从建筑材料上就比其他人要好很多！而且曲廊的栏杆上也没有像其他人家一样铺满衣服或者挂着许多吃食。 “看来这芈八子的家境不错嘛。”雷赤咕哝了一句。 “嗯！”曾毅点点头：“她家虽然是正统的苗人，但是芈八子的父亲在市里开了一家装修公司，家境殷实，平时他们也不会回来，也是过年的时候才过来一次。没想到这次竟然是芈八子最后一次回来过年！” 说到最后，曾毅不免唏嘘，毕竟芈八子还是那么的年轻！ …… “你们好，我叫龙承平，这是我妻子尹文欣。”芈八子的父亲脸上满是疲惫，看得出女儿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 至于芈八子的母亲，虽然神情还算平静，但是她的双眼却没有半点的神采，想必是这几天哭泣过多造成的。 “族长已经告诉我了！”龙承平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族长信任你，我自然也会相信你！只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信任，不要让我的女儿枉死！” 方歌点点头，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你们不在寨子里的时候，这房子怎么办？”雷赤问道。 “交给我大哥看着，他一直都住在寨子里，平时都会帮我照看。”虽然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方歌依然从龙承平的声音里听出了颤抖。 默默叹了口气，方歌问道：“哪个是芈八子的房间？我可以看看吗？” “没问题！”似乎早就知道方歌会这么问，尹文欣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她看了一眼房门，眼皮垂下，侧过身子缓缓说道：“这就是岚岚的房间，你们自己……算了，我还是陪着你门吧，虽然里面东西不多，但都是岚岚最喜欢的！” “岚岚？”方歌皱眉。 “嗯！”尹文欣点头：“岚岚就是我们的女儿，芈八子那个名字是她开始当了演员以后改的，进来吧，麻烦小心点。” “哦。” 进入房间以后，方歌迅地把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 典型的小姑娘闺房！这是方歌的第一个判断！ 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成片的粉白色！粉白色的床单，粉白色的被套，粉白色的衣柜以及粉白色的钢琴！说实话，方歌其实挺好奇这房子到底是怎么建起来的，竟然能放下钢琴这么重的玩意儿！ 房间里的生活气息很浓，床上的被子依然团成了个团儿，各种粉色白色的布偶玩具散落的到处都是，床头柜上还放着几包未拆封的零食，墙上则挂了不少芈八子生前的照片，从这些照片上来看，芈八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 “岚岚走以后我们就没进过她的房间！她……还在的时候就不喜欢我们进她的房间，走了以后我也不想让她不开心，她走的时候房间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尹文欣悲声道。 方歌点了点头，心道真是走了****运！ 幸好芈八子的父母没有收拾她的房间，不然就会错过很多指向性的线索！ “芈八子很喜欢车？”方歌忽然问道。 龙承平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尹文欣。 “嗯！”尹文欣毫不意外，她解释道：“之前岚岚并不喜欢，她当了演员以后就开始喜欢起车来，尤其喜欢复古的老车！床上的那些杂志都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过来的，讲的就是一些老古董车。” 说完以后，尹文欣先是看了一眼龙承平，随后又咬了咬嘴唇。 “阿姨，我希望您能全力配合我！有时候在您看来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我们来说就是侦破案件的关键！”见状，方歌淡淡地说道。 尹文欣怔了怔，似乎没想到方歌会忽然这么说。 纠结了一会儿，她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说道：“我们……因为忙于事业，所以疏忽了对岚岚的照顾以至于她整个青春期都很叛逆，还认识了不少社会人士！当时我们对这些很头疼，也曾尝试过和岚岚沟通，可是根本就没用！后来突然有一天，岚岚找到我说她要当演员，要学钢琴，要考电影学院！虽然我不喜欢她考电影学院，但是看到她不再和社会人士来往还是很欣慰的，我就给她买了钢琴，还请了老师教她，那段时间岚岚很听话，几乎每天不是在家里就是在练功房！我本来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可是最后还是错了！” 擦了擦已经湿润的眼角，尹文欣继续说道：“因为文化课成绩太差，岚岚并没有如愿考进电影学院，我知道这个结果以后但心坏了！我害怕岚岚又会变成从前那个样子，所以特意调了时间准备和岚岚出国散散心，没想到岚岚反而安慰我说没事儿，没考进电影学院还可以去其他学校学表演，就这样，她就去了范进艺术学院学表演，不过从那以后她就不弹钢琴了，而且还说不想再看到着钢琴，于是我就把钢琴送了回来！” “岚岚上学期间我去学校看过她，她很乖，每次都乖乖的上课，老师也说她很努力，很用功，是个好孩子！”尹文欣嘴角轻轻勾着，回忆着往事：“听老师那么说以后，我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后来岚岚毕业如愿当了演员，虽然都是小角色，但是她每次说起来的时候都很开心，我们也为她而骄傲！可是后来——” 尹文欣忽然说不下去了，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淡淡的恐惧。 “后来怎么了？”方歌皱眉：“阿姨，后来生了什么事？” “还是我来说吧！”龙承平拍拍尹文欣的肩膀，冲她微微摇摇头，说道：“为了咱们的女儿！” 尹文欣目光悲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后来，有一天，岚岚忽然怒气冲冲的从外面回来，到家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和她妈妈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就在门外劝她，可是根本就没有用！岚岚似乎是气坏了，我听到她房间里传出各种摔东西的声音，一边摔东西一边还骂着什么说话不算数，都不是好东西！全部都是骗子之类的话，我们当时但心坏了，就擅自用备用的钥匙开了门，结果现岚岚的房间被她砸的一片狼藉，地上还有不少被剪的粉碎的杂志，都是娱乐杂志！” 顿了顿，龙承平又继续说道：“看到我们出现在门口，岚岚明显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把我们推出了她的房间！从那天以后，她就搬回了寨子老家，也不和我们联系，我和她妈妈担心她就提前一个月回来准备过年，回来的路上我们还担心着该怎么和岚岚说，没想到岚岚见到我们的时候不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亲昵，还向我们道歉说她错了，以前都是她太任性，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我们当时都懵了，一点都不明白这期间到底生了什么以至于她的变化这么大！ 很自然的，我们就想到了几年前岚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当时无论我们俩说什么岚岚都听不进去！后来也是突然就变成了个好孩子！这两次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和上次不一样，我们那个时候看到岚岚变乖变好心里只有安慰，可是这一次，我们心里满满的都是恐惧！” 最后，龙承平双眼通红，厉声质问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控制我们的女儿？” 不用龙承平说，方歌也感觉到了不对，之前还可以说是迷途知返，但是后来这次呢？是什么人能给芈八子如此大的影响？会是凶手吗？如果是凶手，那他的动机又是什么？还有当时芈八子说的他们又是谁？ 一切，都在等着方歌来解开！ 第217章 合影 “你们就没问过你们的女儿么？”曾毅忍不住问道。 “怎么可能没问过？”尹文欣咬着嘴唇：“可是每次我们一问这些岚岚就开始脾气！而且几乎像是疯了一样！我担心我们再问下去会把岚岚逼疯，就不敢再问了！后来我和岚岚爸爸瞒着她把岚岚带到了心理医生哪里希望通过催眠疗法让我们知道岚岚身上到底生了什么！可是……” “可是结果却让我们毛骨悚然！”说到这里，龙承平也忍不住抖了抖：“岚岚没有任何的防备，心理医生成功的催眠了她，一开始进行的还很顺利，可是当心理医生问到是谁帮助她重新回到家庭的时候岚岚的反应简直太恐怖了！她先是开始不住的抽搐，过了一会儿全身竟然开始痉挛！最后毫无征兆的就醒了过来！醒了以后的岚岚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但对我们破口大骂，还把心理医生的办公室也给砸烂了！没办法，我们只好把岚岚带了回来，并且承诺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但还是迟了，从那以后，岚岚不管去哪里都不告诉我们，甚至还时时防着我们！有时心情好的时候会和我们多说几句，剩余的时间里几乎就把我们当成空气！更让我们不安的是这些都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才会生，一旦家里有外人，她又会变成从前那个懂礼貌，爱说爱笑的小女孩！我们也不敢多说，所以至今，族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岚岚身上生了这么严重的事！” 又是心理医生！ 听到心理医生四个字，方歌的眼角就不受控制的狂跳！ 莫名的，他想起了安娜，或者说……莫莉！ 扭头看了一眼雷赤，方歌现雷赤的脸上也是一片阴云！很明显，他和方歌想到一起去了！ 微不可查的冲雷赤摇摇头，方歌转过头来继续问芈八子的父母：“除了这些，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现么？” 仔细想了想，尹文欣忽然说道：“最近岚岚忽然迷上了一辆老爷车，那是上个世纪生产的，据说曾经是某个皇室的御用车！岚岚的嘴上总是离不开这车，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心情好的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和我多说几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迷恋的老爷车是女神吧？”方歌问道。 龙承平和尹文欣同时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歌冲他们身后的墙努努嘴：“那不就有一张合影么？看她笑的多开心！” 众人顺着方歌的目光瞧去，只见芈八子正坐在一辆红色的车上，两手比着V的手势，看周围的环境以及她身上的一副，这张照片应该是在片场拍的！ 看着芈八子的照片，龙承平和尹文欣夫妻俩再次露出伤感的表情。 龙承平喃喃自语道：“是啊！这是岚岚最喜欢的照片！我从来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过！” “那你们知道这张照片是谁给她拍的么？”方歌再次问道。 龙承平怔了一下，然后才摇头说道：“不……知道，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么？” “不知道！”方歌语气低沉地喃喃自语着：“有可能有关系，也有可能没有关系！” 听到方歌的话，龙承平眉头一皱，这算什么答案？ 方歌却管不了那么多，他继续问道：“除了这些，芈八子还有其他异样之处么？” 龙承平只得放下不满，仔细回想了下后才摇头说道：“没有！” 方歌的眉头皱的很紧，想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面对这样的方歌，这次不只是龙承平和尹文欣感觉不对，就连曾毅都一脸懵逼的看着方歌。 方歌却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他直接对雷赤和曾毅说道：“我们走吧！去浅滩！” 龙承平听的直皱眉，他很不满意方歌这样敷衍的态度，刚想要说些什么只觉得手上一紧，低头一看，只见尹文欣冲他微微摇了摇头。想起族长的话，尽管内心有诸多不满，龙承平也只好忍了下来。 离开芈八子的家以后，雷赤就不再像刚才那么沉默了，他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怀疑是他们的人控制了芈八子？也就是龙岚岚！” 方歌知道雷赤说的他们就是零组织，说实话，他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有一点他很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控制龙岚岚？她有什么价值？龙岚岚不过就是个十八线都靠不上边的女演员，控制她有意义吗？ 仿佛知道方歌在想什么，雷赤缓缓吐出两个字：“投资！” 方歌心头一凛，会是这样么？ 零组织的人物色好人选，然后开始一点点的控制他们，直到他们选出的人选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以后才开始实施他们的计划！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时间很多，也或许是他们采取的是广撒网的策略，但是不管是哪种，对方歌和雷赤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尤其是雷赤所在的那个组织！ 他们的对象就是零组织，可是他们对零组织的各种动作却一无所知！想到零组织很可能在全国各地撒下了和龙岚岚一样的种子，雷赤的冷汗就从头顶流了一脚背！ “事情出之前的估计，我必须要联系教官！”雷赤神色凝重地说道。 方歌默默的点点头，他心里清楚，就算这件事不是零组织策划的，但是只要案件的背后可能有他们的影子，雷赤就必须上报！ 看着默不作声的方歌，雷赤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方歌就是零组织的克星一样，零组织所做的一切部署都被方歌误打误撞给“炸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零组织如此看重方歌的原因？”雷赤暗暗想着，但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认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年的灭门惨案为什么偏偏让方歌活了下来？他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不是么？ 雷赤拧着眉，现的越多，事情就越复杂！最初，他只以为零组织不过就是个反动组织，这些小团体从华夏还没立国的时候就有了，比如清朝时候的白莲教，最终都没有什么成器，可是伴随着现的越多，雷赤越来越能感觉到零组织的野心！ 如果龙岚岚真的是零组织播下的“种子”，那类似这样的种子全国又有多少？ 虽然这次的现是个很大的突破，但是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这个案子是个意外，如果龙岚岚没有出事，那么零组织的动作也不会被现！更重要的是，就算知道了他们的这些动作，雷赤和他的同事们都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这些人看起来和那些邪教徒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完全就是普通人！不参加聚会，也没有什么教义传播，目前现的就是他们似乎很擅长心理学，尤其是催眠！但是知道这个有什么用？他有不可能申请关闭全国的心理诊所，更重要的是，那些零组织的人表面身份可不一定就是心理医师！ 方歌可不知道雷赤在忧虑什么，他这个时候正在和曾毅说话：“曾队长，龙岚岚，也就是芈八子她刚刚杀青的戏是什么戏？” 曾毅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方歌为什么会问道这个，但他还是很快说道：“哦，是个台湾偶像剧，主演是——” 没等曾毅说完方歌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主演是王晓明，我的意思是这部戏讲的大概是什么？龙岚岚参演的是什么角色？她又是怎么进的剧组？还有，她在剧组每天的情况！和谁走的比较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一见这个剧组的人！嗯，和龙岚岚打过交道的！我听说这部戏是边拍边播，龙岚岚又刚杀青不久，想必他们应该还有一些印象！” 曾毅问道：“你怀疑凶手是剧组的人？”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方歌目光迷离，他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曾队长，不知道你注意没有，龙岚岚合影的那辆名叫女神的老爷车并不是真品！据我所知，那辆车的原型现在保存在英国皇家博物馆里，龙岚岚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这辆车！虽然她的床上散落着许多车辆杂志，但是几乎所有的杂志都翻在介绍女神的这一页上！ 而且除了那一页，杂志的其他页面都很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除了介绍女神这辆车那一页的背面！上面还有不少涂鸦以及食物的残渣，根据我的推断，这些很有可能是龙岚岚子啊看女神的时候随手画上去的，因为不想弄脏女神，所以她才会在背面涂画，吃东西的时候也才会不那么的注意！ 如果龙岚岚是真的喜欢汽车，断然不可能会把这些她母亲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杂志糟蹋成这幅模样！她不是喜欢汽车，而是单纯的喜欢女神！一个不喜欢汽车的女孩子却突然对一辆很古老的老爷车充满了兴趣，这难道不可疑么？ 但是如果这些和挂在墙上的照片联系在一起就不难解释了！照片的位置正对着床，这样只要龙岚岚一睡醒就能看到那张照片！我想，她想看到的不是照片，而是因为给她拍这张照片的人！” 听完方歌的推理，曾毅还是有点懵，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下一步行动。 “联系剧组的人是么？好，我马上去办！” 说完，曾毅就开始打电话。 “那个……”方歌有几分犹豫。 “怎么了？”曾毅的电话还没打通，他看着方歌，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我想说的是，你的权限足够么？”方歌疑惑的看着曾毅。 曾毅眼睛当时就圆了：“卧槽！我怎么忘了！我的权限根本就不够！” 第218章 重大发现 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却是事实！ 现在那些明星，因为影响力很大，而且接触面太广，他们对一般警察的态度一般都是不屑一顾的！虽然电视上的他们光鲜亮丽，但是梨园这一行，能闯出一片天地的，有几个简单的？ 其他的不说，单单这些明星或者导演后面的支持者，就不是曾毅这么一个地级市刑警支队支队长能应付的来的！ 甚至就连赵东阳都不一定能行！或许她家老爷子在陕州能呼风唤雨，但是人都是有圈子划分的！一些看不见的规矩，不管是白还是黑，都要遵守！这就叫默契！ 或许这件事还是得麻烦王觅蝶！方歌暗暗想到。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雷赤来帮忙，但是尽管方歌到目前为止还是不知道雷赤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他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如果这件事交给雷赤固然是没问题，可是这却难免又让雷赤欠了家里一分，这样以后雷赤和家里谈判的时候必然要少了一分的底气，所以方歌想到的是王觅蝶！ 一来王觅蝶的家族显然也不是一般的家族，以她家的底蕴，那些明星背后的人不会因为他们眼里的戏子而得罪一个世家里的大小姐！ 二来，王觅蝶目前毕竟是雷赤名义上的未婚妻，可是看雷赤的样子显然对王觅蝶很不感冒，现在让她出一份力，也算是帮帮她吧。当然这不代表方歌就支持他们俩的婚事，如果雷赤最后还是不乐意，那只能说明他们俩人没有缘分。 而曾毅还在呆的时候他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一道中气十足而又带着几分压迫的声音从曾毅的手机里飘了出来：“什么事？” 曾毅咧咧嘴，硬着头皮说道：“没事儿，我就是问问局长您吃饭了么？”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方歌就听到一声更大的，充满了怒意的声音从曾毅的手机里砸了过来！ “滚你丫的！” 曾毅抽抽着挂了电话：“方歌，以后提醒的时候能早点么？” 方歌：“……” 给王觅蝶打了个电话，顺带把这件事的严重性加重了几分，最后，方歌说道：“老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快！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今天晚上就能看到他们！” 对面，王觅蝶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好！”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方歌挑眉，这气魄，啧啧！ 随后，方歌和雷赤还有曾毅去了浅滩，那个现芈八子（龙岚岚）尸体的地方！ 虽然这个地方叫浅滩，但事实上这是一条小河，而且水流还不算慢！ “这地方原来是一片浅滩，后来河床上涨，那片浅滩就被淹没了，好在那片浅滩的水并不算深，只不过刚到一个成年人的膝盖上方，所以天热的时候有不少人都会来这里纳凉。因为浅滩这个名字叫习惯了，所以一直也没有改过来。”曾毅对方歌和雷赤解释道。 方歌点点头，没有说话。 三人来到龙岚岚尸体被现的那个地方，一块宽度大约有成年男子一臂长的石头平面！ 这石头并不高，目测大概有五十公分左右，当然，这里说的高度指的是露出水面的高度，长度大概在一米左右，表面很平，根据表面的平滑度可以看出这石头上有不少人坐过！ 而龙岚岚的尸体被现的时候就是趴在这块石头上的！ 方歌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眉头便蹙了起来。 见状，曾毅有些紧张：“有什么现么？” 方歌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凑近石头表面开始观察起来，一边看还一边问道：“曾队长，命案生以后，除了技术科的警察，还有其他人靠近过么？” 曾毅一愣，舔了舔嘴唇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没……有？” 方歌有些不悦：“这是什么答案？” 曾毅苦笑了两声：“当时技术科的同事们过来提取了证物以后就离开了，我们当时也检查了一遍，没现什么异样的地方！而且当时那两个寨子里闹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大部分的人都在调停，根本就没时间和精力来看着一块石头啊！” 方歌叹了口气：“这就麻烦了！” 本来方歌的意思是如果这里一直被封锁着，那么说不定还能查到什么，可是现在看来，就算是有被忽略掉的证据，估计也已经被清洗干净了！毕竟这里最多的就是水！ 想了想，方歌还是打电话把孙欣悦喊了过来。 王觅蝶已经去联系剧组的事情了，赵东阳需要保护苏三伟，姚西要陪着他母亲，所以胖子和陈锋就跟着孙欣悦一起过来了。 “现在什么情况？”孙欣悦面无表情地问道。 方歌摊开手：“目前什么都没现！所以我才想让你过来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有用的东西。” 孙欣悦蹙眉：“你在开玩笑么？我压根儿就没有趁手的工具，你让我怎么提？” 方歌不免尴尬，他刚才只想着孙欣悦的专业知识或许会给他提供一些帮助，全然忘了孙欣悦之所以跟来不过是碰巧，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法医取证的时候需要的工具！ “那从这里的法医中心借可以么？”方歌尝试着建议道。 孙欣悦冷笑：“你以为有那么容易么？” 对此，方歌很不以为然，不就是借几把工具么？有什么不行的！ 孙欣悦却没有和方歌解释那么多，她直接走到那块石头面前才停了下来。 “死者是昏迷以后被移动到这里的！”孙欣悦忽然开口说道。 “嗯？”方歌挑眉：“何以见得？” “哝，这里！”孙欣悦莹白的手指指向石头表面上的一个细小的划痕上：“这划痕很新，应该就是几天前弄的！根据这划痕的深度、走向，基本上可以判断出这是人的指甲划过的时候留下来的！可是我却并没有在死者的指甲缝里现这些，倒是现了一些毛料纤维，根据化验结果，那些纤维是羊毛组织，纯的！不过那些纤维比较粗糙，应该是从地毯、脚垫之类的东西上沾下来的。” “那就是说这些划痕是凶手留下的了？”方歌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划痕，但他毕竟不是法医，一些东西虽然观察到了可是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孙欣悦点点头，但是她随后又说道：“本来这划痕里面可能留下了凶手的皮肤纤维组织，可惜时间过去的太久，一切都已经被破坏了！” 方歌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又有什么办法？ 不过方歌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浅滩附近转起圈来。 “方歌，你在看什么？”曾毅一脸不解的看着方歌：“这附近技术科的同事们已经全部都转过了，该提取的东西都提走了！” “嘘！”方歌被曾毅说的心烦意乱，不得不说道：“曾队长，你能不能闭嘴？” 曾毅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呵呵，呵呵，你继续，继续！” 陈锋和胖子则挺了挺胸脯，脸上隐隐带着几分得意之色，虽然他们也看不明白方歌在干什么，但是他们没插嘴啊！这就叫觉悟懂不懂？！ “这是……”方歌眼睛忽然一亮：“孙医生，你来看看！” 听到方歌的声音，孙欣悦和雷赤都朝他走了过去。 “你们看！”方歌的声音透着一丝激动：“你们看这花瓣！还有它的边缘！” 雷赤拧眉，下一刻眼睛就直了：“这……这是龙岚岚花房里的花！” “没错！”方歌立刻点头：“浅滩这里也有不少野花，而且还有野花的花瓣，如果不仔细的话很容易忽略！雷哥，你也看到了，这是美人花！因为这花不是自然种，所以浅滩上的野花里必然没有这个种类！这花瓣只能是从某个人的花房里带出来的！美人花又叫冬红山茶，是杂交种，不能结实，花瓣呈粉红色，但是这片花瓣边缘的颜色却趋近于深红！这很不正常！” “没错！”雷赤也点点头：“之所以会这样，只有一个可能！” “血迹！”方歌和孙欣悦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不是血迹，化验一下就知道了！”雷赤带上手套，轻轻把这片花瓣从地上拾起放到随身带着的透明封袋里交给孙欣悦：“孙医生，麻烦你了！” 孙欣悦的脸又恢复了木然：“没什么麻烦的，这是我的工作！” 说完，孙欣悦又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法医中心，这里的设备还是不错的！” “不会有人阻拦吧？”方歌忽然说道。 听到方歌的担忧，孙欣悦的脸上闪过一抹煞气：“可以让他试试！” 方歌顿时无话可说了，心道你们都是大爷！ 孙欣悦离开以后，方歌和雷赤继续在浅滩上搜寻着，很可惜，没有什么收获。 不过方歌还是很满意了，毕竟都过去了这么多天，能找到一片花瓣已经很不错了！ 孙欣悦那里的消息很快，经过化验证明，那片美人花的花瓣上的确沾染了死者龙岚岚的血迹！ 得到这个结果，方歌和雷赤同时锁紧了眉头！ 事情复杂了！ 本来龙岚岚的死亡地点是在浅滩，可是有了这个现，那么她的死亡地点很有可能就是她家的花房！ 能有什么人可以出入她家而且还不被现？ 看来，需要再去龙家一趟了！ 第219章 男朋友？ “什么？你说岚岚是在家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龙家，龙承平在听完方歌的话以后立刻否认，而且十分的坚定，这让方歌疑惑不已。 “可事实上我们已经有了证据！”方歌把化验报告递给龙承平：“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孙医生从那花瓣上提取到血迹以后和死……龙岚岚的dna进行了比对，结果证明花瓣上的血迹就是龙岚岚的！美人花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知道那是什么花吧？如果是其他的花还有可能是在浅滩边上那片野花上沾到的，可是美人花是个园艺物种，根本就是经过杂交培养出来的！野外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花！而这东西却出现在案现场，这足以说明龙岚岚的被害地点并不是浅滩！” 说完，方歌又补充道：“今天下午我和曾队长做了个调查，很不幸，整个苗寨里只有你们家种了美人花！所以……” 方歌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龙承平和尹文欣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确认了这个事实以后，两个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尤其是龙承平，他一脸的懊恼后悔：“岚岚竟然是在家里遇害的！可是我却半点都没有察觉到，我……我真是太不称职了！我不是个好父亲！” 方歌没时间去安慰龙承平尹文欣夫妇，他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人能出入你们家而不引起怀疑，另外，他要很熟悉你们家的环境！还有，龙岚岚要很相信他！嗯，这个人应该是个年轻人，力气也很大。” 废话，力气不大能把龙岚岚的脖子给掰断么？ 龙承平和尹文欣互相看了一眼，仔细想了想，龙承平才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过年这段时间到家里做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都是同族的人！因为我们平时不在这里住，所以过年的时候大家都会到家里坐坐，等过完年以后我就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大哥，不过大哥年龄大了，平时都是……” 说到一半，龙承平忽然说不下去了，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平时都是谁在照看你们家？”方歌问道。 “不……不可能！”龙承平下意识的否认：“不可能是他的！岚岚是他妹妹啊！他怎么能……不会，绝对不会是他！” 方歌面色一肃，厉声道：“到底是谁！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难道你想让龙岚岚死不瞑目么？” 龙承平顿时一个激灵，双眼有些失神：“虽然他是过继给大哥的，可他身上毕竟留着龙家的血，岚岚……岚岚是他表妹啊！” “曾队长！”方歌大吼一声。 曾毅立刻回道：“我马上就安排人去把龙安华控制起来！” 龙安华，名义上是龙承平的侄子，但事实上，龙承平的大哥，也就是龙承和一辈子没有结婚，于是就从他们的妹妹也就是龙玲那里过继了一个孩子过来，本来龙承和是想从龙承平的家里过继孩子的，奈何龙承平只有龙岚岚一个女儿，他又不想从同宗族那里过继，所以退而求其次，龙承和最后从妹妹龙玲那里过继了个男婴过来，就是龙安华！ “龙安华，今年二十四岁，本科学历，毕业以后就回到了苗寨，目前的在镇上的医院工作。”曾毅向方歌和雷赤简单说了一下龙安华。 “医院？”方歌眼皮狂跳：“你说他是医生？” “没错！”曾毅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龙安华是男科医生。” 医生，还是男科！方歌心道这下算是对上了！ 对龙安华的审讯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他很快就承认了是他把姚大壮的****残留抹到龙岚岚的下体的，但是他却坚决不承认是他杀了龙岚岚！ 这让曾毅很苦恼！ 本来曾毅以为这个案子到了这里基本上算是已经破了，可是龙安华的坚决不认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只能证明杀害龙岚岚的凶手不是姚大壮，并没有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证明龙安华是凶手！另外，他们之所以没有确认龙安华是凶手的原因是龙安华并没有耳洞！也就是说苏三伟在浅滩那里现的耳钉绝对不可能是龙安华的！也就是说，有可能还有一个人！ “你为什么要把龙岚岚的尸体搬到浅滩那里？”审讯室里，曾毅问道。 “我……我和岚岚其实是男女朋友！”龙安华有些不安地说道。 “你说什么？”曾毅的表情很精彩：“可是，就算你们不是堂兄妹，你们也是表兄妹啊！国家法律禁制近亲结婚你不知道么？” 龙安华一句话就把曾毅给噎了回去：“我们是少数民族！” “呃……”曾毅确实无话可说，少数民族的人口本来就少，为了尊重少数民族的传统，也是为了保护少数民族的传承，在这一方面，国家的确没有那么的严格！ “二叔他们平时并不回来住，我平时就帮他们看着家，后来岚岚突然搬了回来，因为她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我不放心，就经常来照顾她，一来二去，我们俩就互相产生了好感！”龙安华慢慢说道：“虽然我们名义上是堂兄妹，但事实上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对我而言就是个陌生的女孩子，而我对岚岚来说和其他异性也没什么两样，回来住的那段时间，岚岚的情绪并不好，我一有时间就会去开导她，因为岚岚对苗寨并不熟，所以休息的时候我就会带着岚岚去附近玩儿，后来，我们俩就在一起了。” 龙安华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甜蜜：“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虽然因为名义上的关系我们不能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可是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反而更加珍惜这段感情！又来二叔二婶从市里回来了，我就不能那么频繁的过来找岚岚了，而且因为二叔二婶的回来，族里到他家做客的也越来越多，我们俩见面的次数也在减少！我真是太想她了，岚岚也想我，后来我们就约定在她家后院的花房见面！那个花房二叔二婶并不能进，我趁着一次去她家的机会偷偷在花房那里开了个后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和岚岚见面！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因为是偷偷见面，我们竟然产生了一种偷情一样的刺激！每次不到天亮岚岚都不会放我走，后来有几次我从花房离开的时候差点都被人碰到！可是这段时间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岚岚忽然就变了！ 她变得对我不耐烦起来，她不想再见到我，甚至把门给封住了！我很苦恼，也很困惑，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所以我想尽办法想和她见一面问清楚！可是岚岚似乎铁了心不打算再见我，我还以为是二叔二婶现了我们的关系，为此我还担心了几天，可是后来看他们的反应，我确定他们并不知道我和岚岚的关系，所以，我就更不明白了！” “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龙岚岚的回应，再加上无缘无故就被她给甩了，所以你恼羞成怒，就千金她家把她给杀了！因为平时都是你在照看她们家，所以你有他们家的备用钥匙也不足为奇，当然，你也知道怎么避过龙承平夫妻不被他们现。你本来是想问清楚原因，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你在花房里和龙岚岚生了争执，你失手杀了龙岚岚，杀人以后你担心败露，所以趁着天还没亮就把她拖到了浅滩上！”曾毅忽然俯下身子俯视着龙安华，语气里带着一股压迫性：“因为之前你经常和龙岚岚在晚上见面，所以你很熟悉她家附近的路，你把她拖到浅滩之后刚好看到晨跑的姚大壮，想起姚大壮之前在你那里看病的时候留下的****标本，你就从实验室里取了一些他的****涂到了龙岚岚的下体企图嫁祸给姚大壮，而你也几乎成功了！说吧，你到底是为的什么杀了龙岚岚！” “我没有！”龙安华激动的吼道：“我没有杀她！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杀她！就算她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也舍不得杀了她！” “背叛？什么意思？”曾毅敏感的听出龙安华话里的不对：“你凭什么说龙岚岚背叛了你们的爱情？你们见面的那天晚上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龙安华整个人几乎都要垮了，他双目失神：“岚岚……岚岚她说，她说她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她从来没有爱过我！之所以和我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荷尔蒙需要，一方面是为了刺激她真正的男朋友！现在她已经和男朋友和好了，自然就不需要我了！呵呵，是不是很讽刺？” 龙安华神经质的笑个不停，眼里却又不断的流着泪：“我承认我当时的确是要气疯了！我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可是我没有杀她！我看到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就松了手，我舍不得伤害她！我是那么的爱她！后来，岚岚为了表明心迹，自己拿刀划破了脸，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心疼的不得了，所以就选择了放手！可是，我却没想到她的尸体在第二天竟然在浅滩那里被现！那里……那里是……” “那里有什么特殊意义？”曾毅问道。 “那里是岚岚把她自己交给我的地方！就在那块石头上！”龙安华喃喃说道：“岚岚她，把自己交给了我！” 第220章 王觅蝶的效率 龙安华的情绪近乎崩溃，这样的他也问不出什么来，整个提审过程方歌都在监控室看着，他可以确定龙安华并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龙岚岚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男朋友！而那个人或许就是整个案子的关键！ “曾队长，能查一下过年期间进出过苗寨的人么？”方歌对刚从审讯室内出来的曾毅说道。 曾毅为难的摇摇头：“不好办啊！这苗寨虽然不算大，但也不小！而且现在的人不像过去那么封闭了，他们都有不少汉族的朋友，过年的时候自然是要联系的！这要是一个个的查起来，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说完，曾毅忽然一愣：“怎么？你相信龙安华的话？” 方歌点点头：“他的一切反应都在合理范围之内！是真实地反应，可以采信。” 曾毅眨眨眼，有些不明白。 见此，雷赤把曾毅拽到一边解释了一下。 而听完雷赤的解释以后，曾毅却是一脸的怀疑：“那不是电视里才有的么？微表情？卧槽！据说每个表情最多只能持续零点几秒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看清楚么？就算他能看清楚，他的判断又是正确的么？雷队，不是我故意怀疑，实在是这……这简直不可能啊！那什么读心神探我是看过，可是那都是表演出来的，所以才会看起来那么邪乎，根据微表情破案……说实话，我是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是你的事儿，但是你不能否认它的科学性！”方歌忽然说道。 曾毅顿时尴尬不已：“方歌，你别介意，我其实……” 方歌没等曾毅说完，他摆摆手说道：“曾队长，我也不跟你解释那么多！微表情破案虽然在国内应用还不广泛，但在美国等国家，破案的时候求助读心专家，这是很正常的！虽然你很不屑，但这事实！” “我没有……” 方歌摇头笑笑：“曾队长，刚才我说话的时候虽然你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但是你的头部却是朝离我远的方向微微撇着，眼皮下垂，嘴角轻撇，前两个反应，典型的阻断行为！所谓阻断行为，是指当我们遇到我们不想看到或者不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远离以及尝试避免‘看到’我们不想看到的事！你刚才眼皮下垂，就是不想看到我，因为我刚才的那段话让你很不舒服！至于嘴角轻撇，不用我解释，所有人都应该看得出来，那代表了不认同！” “另外！”方歌再次阻止了曾毅解释的意图：“你刚才说‘我没有’三个字的时候，眼皮眨了五次！如此高的频率，还用我来提醒你的言不由衷么？” 被方歌这么一问，曾毅顿时哑火了，好半天才干巴巴地说道：“呃……好吧我错了！” 方歌又摇了摇头：“等我把这个案子破了，咱们再好好讨论讨论微表情的事！” 曾毅耸耸肩，又挠了挠脸，转移话题道：“龙安华虽然说龙岚岚还有一个男朋友，但是以目前来看，他是最大的嫌疑人！我准备申请搜查令搜查一下他家，或许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方歌笑笑：“可以！” 忽地，方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王老师？”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方歌嘀咕了一句：“难道已经有消息了？她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听到方歌的嘀咕声，雷赤忍不住翻了翻眼睛。 姚家。 “卧槽，这特么什么情况？”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胡胖子碰了碰陈锋的肩膀：“你说王老师怎么叫了这么多人？卧槽，我没眼花吧？” 指着人群中的一个男子，胡胖子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王……” “王晓明！”陈锋没好气的看了身边的胖子一眼：“我说你至于么？不就是个明星么？” 胡胖子顿时大惊失色：“卧槽！你真是疯子么？” 陈锋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陈锋，又见面了！”王晓明满脸带笑的看着陈锋二人。 胡胖子这次彻底懵逼了：“卧……槽！” “王先生，您甭理他！”陈锋忙道：“您怎么来了？” 王晓明先是冲胡胖子点点头，然后才说道：“这些可都是我们剧组的人！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们的戏当然要停工了！我挺好奇，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 虽然王晓明说的听起来挺有道理，但是陈锋就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呃……我还不知道这些都是你们剧组的人啊！”陈锋呵呵笑了两声：“不过你们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知道？”王晓明略带几分诧异：“方歌不在这里么？” 陈锋心道果然！ 而一直懵逼的胡胖子在听到方歌的名字以后顿时一个激灵从懵逼状态迅切换到戒备状态：“你找方歌干啥？” 看着一脸戒备的胡胖子，轻轻笑道：“不用紧张，我可没有什么恶意！” 可惜胡胖子经过被关事件以后，此刻的他格外的敏感多疑，就算对面站着的是个大明星，理智也告诉他方歌一个大学生不可能和大明星产生什么联系，可是胡胖子就是不能放下心来。 扯了扯陈锋，胡胖子刚想问点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刹车声。 心里知道是方歌回来了，胡胖子以和他身材成反比的灵活冲出了大门。 看着如泥鳅一样的胡胖子，还站在原地的陈锋目瞪口呆。 而王晓明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勾了勾嘴角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而这一切陈锋都没有看到！ 再说方歌，说实话，他接到王觅蝶的电话以后确实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尽管他拜托王觅蝶的时候曾说过希望今天晚上就能看到和龙岚岚接触密切的人，但是方歌心里也清楚王觅蝶虽然来头不小，但是那些个明星背后的势力也很大！更不要说多方参与的剧组了！ 可是王觅蝶却真的在晚上的时候就把人给召集过来了！方歌不得不又刷新了一下王觅蝶给他的印象。 “老师，这些都是什么人？”还没下车的时候方歌就看到了王觅蝶，下车以后他便直接问道。 然而还没等王觅蝶回答，忽然从大门里面冲出来一个圆滚滚的事物，方歌和王觅蝶以及刚从车里下来的雷赤都愣住了。 “卧槽！方歌，你猜猜谁来了！”虽然是个问句，但是胡胖子压根儿就没有让方歌猜的意思，他直接公布了答案：“王晓明啊！卧槽，就是号称教主的那个王晓明！” 看着咋咋呼呼的胡胖子，方歌眉头皱了起来，他看向王觅蝶：“老师，他也和龙岚岚的案子有关系么？” 让方歌不解的是，王觅蝶也蹙起了眉头：“我没有通知他过来啊！他来凑什么热闹？” 方歌眉头微动，他听的清清楚楚，王觅蝶用的是通知两个字！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用去顾忌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一个通知就能让半个剧组的人连夜从京城赶到姚西！一念至此，方歌不禁暗叹王家真是好大的势力！ 同时他又不免好奇实力如此强横的王家竟然会和雷家联姻，而且看样子还是王家上赶着的！ 那雷赤的真实身份呢？ 方歌不敢再多想了！可是转念一想，是不是就是因为雷赤那惊人的家世，所以他这根本不合规矩的参与到案件的行为才没有人来找麻烦？ “方歌，好久不见！”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晓明和陈锋也通过了人群到了方歌的面前。 方歌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说实话，他对王晓明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现在知道了零组织可能在“投资”的事情以后，方歌对王晓明的印象更差了！他不知道王晓明会不会也是零组织的一个被投资者！ 毕竟王晓明的火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理解了！ “还好吧！”方歌生硬的回应了一句，然后对王觅蝶说道：“老师，这次来的一共有多少人？他们和龙岚岚……芈八子的关系如何？麻烦你把他们按照和芈八子关系的亲密程度从近到疏排一下。” 王觅蝶飞快的扫了眼王晓明，然后才冲方歌点了点头。 本以为王觅蝶离开以后自己就有机会和方歌寒暄几句，可是王晓明却惊讶的现方歌似乎真没有招待他的意思！ 只见方歌扭头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说道：“曾队长，麻烦你多调点儿人过来，咱们需要同时对他们展开审讯的工作！” 曾毅怎么说也算是老刑警了，立刻就明白了方歌的意思：“放心！肯定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串供！” 听着方歌和曾毅的对话，王晓明心中对曾毅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今天不知是不是都喝咖啡喝上火了，不止是王觅蝶效率高的吓人，曾毅的动作也快到让方歌瞪大了眼睛。 然而方歌却有点为难。 “这么多人！姚家的地方太小，同时审讯的工作根本不可能进行啊！”方歌抓着头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方歌的话音刚落，一道厚重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方歌抬眼一瞧，竟然是姚家寨的族长姚庆海！ 姚庆海捋着雪白的胡子，说道：“把这些人都带到祠堂里！我已经聚集了族人！有他们看着，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咬耳朵！” 方歌眼睛一亮，姚家祠堂？那可是能盛下整个姚家寨人的地方！ 然而方歌也有些疑惑，姚庆海之前不还对他们嗤之以鼻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变了态度？ 第221章 大场面 姚庆海似乎也猜到了方歌的想法，尴尬的笑了笑：“郝局长亲自打电话给我了！方歌，我是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快就还了大壮的清白！真是少年英雄啊！” 虽然姚庆海说是因为他在一天之内就洗清了姚大壮的嫌疑，不，只是一个白天而已！但是方歌却觉得肯定还有其他的理由！ 只是看姚庆海那闪烁不停的目光就知道！ 方歌也懒得戳破，既然姚庆海愿意提供场地，方歌求之不得！ 和曾毅以及王觅蝶各说了一下，于是两人一个指挥警察，一个带着剧组的人，两帮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姚家的祠堂走去。 路上，姚庆海不止一次的想和方歌说些什么，但是都被回绝了，理由很简单，他需要时间来理一下案子的脉络！虽然现在姚大壮的嫌疑已经洗清了，但是毕竟案子还没有告破，他没办法向龙家人交待！ 方歌的理由很充分，姚庆海尽管很不悦可是也挑不了方歌的理儿，只好任由着一张老脸憋成了紫茄子！ 姚家祠堂。 不愧是一族的祠堂，这地方可真是大！有那么一瞬间，方歌甚至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个小剧场还是祠堂？尤其是看到那一排排的固定座椅的时候！ 见状，姚西在方歌耳边低声解释道：“这不是主堂！是平时大家聚会的时候小礼堂！这礼堂也是去年刚盖起来的，本来族里留在寨子里的人并不多，不过后来出去闯荡的人混出名堂的越来越多，俗话说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所以大家伙一合计就盖了这间小礼堂，礼堂虽然不算大，但是盛下一千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完姚西的话，方歌耸耸肩，不置可否。 有了这能盛下一千来人的礼堂，曾毅和他同事们的审讯工作也顺利展开了。 其中方歌重点关注的是剧组的副导演马才俊。 根据王觅蝶的信息，龙岚岚之所以能出演那个女n号，走的就是马才俊的路子！ 而提审马才俊的就是曾毅！ “姓名？”曾毅例行公事地问道。 “马才俊！”马才俊看起来有些紧张，一双眼睛四处乱看，目光更是飘忽不定。 “性别！”曾毅没有抬头，所以压根儿就没看到马才俊的神色。 倒是方歌看得眉头紧皱，单单从这一个表现就能看得出马才俊确实是心虚！ “……你和龙岚岚是怎么认识的？”曾毅此时抬起了头，他也看出了马才俊的不对劲，于是问道：“你很热吗？” 马才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忙摇头：“不不不，不热啊！” “那你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曾毅拧眉：“你心虚什么？” 曾毅这话一出口，马才俊的手马上就握住了拂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有啊！” 曾毅心中奇怪，忽然想起之前方歌说的阻断反应，不由得上了心，不动声色的观察起马才俊来。 只见马才俊肩膀微微抬起，两手紧紧扶着座椅的拂手，头上不断的有汗珠沁出，眼皮更是垂的几乎要落到地上！摆明了是不敢直视自己！ 曾毅心中一凛，马才俊这个样子，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他有事儿！ 于是曾毅便悄悄冲助手鲁平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是合作多年的老搭档，默契自然不用多说！ “啪！” 鲁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斥道：“马才俊！你和死者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拍不要紧，不但把马才俊吓了差点蹦起来，就连距离他们几个座位的其他人也被鲁平突如其来动作吓的不轻。 “我……我……我……”这下马才俊更紧张了，一句话憋了半天只憋出一个字儿来。 而一旁的曾毅则温言道：“别紧张！有话慢慢说！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高台上正在监听的方歌补充了一句。 雷赤也笑道：“这个曾毅，真是太滑头了！” 方歌和雷赤能听到曾毅的话，带着耳机的曾毅自然也能听到，他撇撇嘴，对马才俊说道：“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在调查案情而已。你也知道，龙岚岚是苗族人，这个案子如果我们出了半点差错，说不定就会上升到民族问题！局里自然就重视的多！偏偏她还是个演员，接触的人太多！如果一个一个的排查，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我们是有时间慢慢调查，但是龙岚岚的族人可等不了！所以我们才会集中调查！” 听完曾毅的话，马才俊显然放松了许多，而方歌和雷赤则直接翻了个白眼。 “雷哥，是不是你们当队长的都很擅长胡扯？”想起之前的高黑，又看到眼前的曾毅，方歌不禁向雷赤问道。 雷赤正好在喝水，听到方歌的话差点没把水灌进鼻孔里：“你才是胡扯！” 方歌撇撇嘴，没再和雷赤争辩，因为这个时候马才俊开始说话了。 估计是担心被同事听到，马才俊的声音很小：“我刚才……是有点紧张！但是警察同志，请你们相信我，我和芈八子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曾毅笑笑：“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只是在调查！没有人说你和龙岚岚的死亡有关系！” 再次听到曾毅说只是调查，马才俊又平静了点儿：“芈八子……呃……就是你们说的龙岚岚，我以前负责群众演员的时候和她合作过很多次，这次……”飞快的向四周看了一眼，马才俊压低声音说道：“这次我调任副导演，手里有了点儿小权力，说实话，我一直对芈……龙岚岚有点儿想法，这次刚好手里有个不再是路人甲的小角色，所以……” “你潜规则了她？”曾毅打断马才俊的话道。 马才俊来脸顿时通红，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可是我确实让她出演了！我没有食言，没有骗她啊！倒是她不争气，好好的一个角色说不演就不演了！警察同志，你们评评理，她连十八线都算不上，她摆什么架子啊！为这事儿我是被导演骂惨了！要不是看在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我特娘的就被下课了！” 估计是说到了气愤处，马才俊抛开了最后一点紧张，骂道：“龙岚岚这个臭娘们儿！我混到今天容易么我？她竟然给老子撂挑子！就剩几个镜头了！可是那娘们儿死活不拍了！我们这个剧是边拍边播的！她虽然是个女n号，但也是出过境的！怎么可能中途换人？娘的！老子快把嘴皮子都说破了，她就是不肯！你们说说，这小娘们儿是不是个疯子？” 曾毅和鲁平互相看了一眼，鲁平阴沉着脸问道：“那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突然说不拍的么？” 说到这里，马才俊的怒气更大了！ “警察同志！咱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马才俊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要她要是真有个急事儿咱能不理解么？可是人家怎么说的？人家要回家过年！回老家！我去，整个剧组的人谁不想回家过年？可是既然进了这一行咱就得有点敬业精神不是？你说想要回家过年就把拍到一半儿的戏给撂那不干了？那你还当个屁的演员啊！” “只是为了回家过年？”曾毅再次问道。 “是啊！”马才俊点头：“当时我都气蒙了！这个原因我怎么可能同意？可谁知道人家就不声不响的自己溜了，剩下我一个人被导演骂的狗血喷头！最后只能求着编剧把剧本改了改，直接让她不露脸给车撞死了！” 说到这里马才俊忽然脸色骤变，紧张兮兮地问道：“警察同志，龙岚岚她……不会真是被撞死的吧？” 曾毅摇摇头，道：“不是！” 马才俊长舒了一口气，拍在胸口庆幸道：“幸好幸好，她要真实被车撞死的，那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曾毅翻了个白眼，用只能他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还用再问么？” 方歌想也没想就回道：“不用了，他没有说谎！他也不是凶手！” 曾毅这次半点质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对马才俊说道：“谢谢你的配合，在这里签个字，等你的同事们都结束以后你就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听到曾毅这么说，马才俊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欢欢喜喜的签名以后就喜滋滋的和已经结束询问的人集合去了。 而曾毅也没干等着，他直接去找了方歌和雷赤。 “这次怎么这么听话？”把曾毅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雷赤调侃道。 曾毅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不瞎，就马才俊那个心理素质，他能是杀人凶手？” 方歌点点头：“而且根据调查，他们整个剧组的人在龙岚岚遇害期间都没有离开剧组。” “也就是说他们都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曾毅问道。 “没错！”方歌点头。 “我去！”曾毅一脸的不解：“那你还把他们集合在一起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浪费警力！” 方歌白了他一眼，慢慢说道：“你忘了女神了？” 曾毅眨眨眼，两眼闪过一片茫然，然而紧接着他就想了起来：“对，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忘了我可没忘！”方歌笑笑：“除了你这一组，其他分组都问了女神的事儿，说白了，我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过了大概一小时的时间，所有的审讯小组都结束了工作。 在王觅蝶安排下，剧组的这帮家伙都被安排到了原来苏三伟住过的那个快捷酒店里。管你是不是明星，反正就这个标准的待遇，想再好不可能！ 查看了所有的询问笔录以后，一个名字映入了方歌等人的眼里。 兰和平！ “这是谁？”方歌问道。 “呃……不知道！”曾毅老老实实地回道：“据说这部女神就是这个人赠送给剧组的，可是剧组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马上调查！”方歌立刻说道：“这个人很关键！” 第222章 族长有请 “方歌，族长找你有事！”姚西忽然气喘吁吁的跑来。 方歌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兰和平，哪里有功夫去搭理姚庆海？ “不去！你替我像姚族长道个歉，就说我忙的脱不开身！”方歌毫不犹豫拒绝了。 姚西愣了一下才说道：“方歌，你在说什么啊！” 方歌挑眉：“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族长找我么？” 姚西恍然大悟：“你误会了！我说的族长不是我们族长！是苗家的族长，龙高義！” “他？”方歌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个须皆白的老者身影以及……那个被他喊做叔叔的神秘中年人！ “他找我什么事？”方歌问道。 “不知道！”姚西摇摇头：“他只是派人来说找你有重要的事，其他的都没说。” “派人？”方歌眉峰挑的更高：“来的是谁？人呢？怎么现在是你通知的我？” 姚西也很不明白，他说道：“我也不认识，是个年轻人，年龄和咱们差不多。他来的时候你们正忙着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就找到了我，让我传话给你。” 方歌哦了一声，忽然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胖子和疯子呢？” “你可别替他们俩了！”姚西翻着眼睛说道：“王教主不是来了么？那俩家伙抱大腿去了！” 方歌眼皮向上一翻：“你说他们俩一直跟着王晓明？” “对啊！”姚西哼哼着：“不就是个明星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方歌，你是没看到他们俩的样子，简直就成了狗皮膏药了，王晓明走到哪儿他们俩就跟到哪！你说这大晚上的，王晓明就算出去能去哪儿？” 方歌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别管他们，就让他们跟着吧！今天已经晚了，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姚西嗯了一声，下意识的就要回去，可是身子刚转了一半就琢磨出不对味儿来：“回去？你不去见龙族长？” 方歌打了个哈欠，含混不清地说道：“我又不是应声虫！他让我去我就去？回去回去，先睡觉，这一天下来我都快累死了！” 姚西有心劝劝方歌，可是看到他疲倦不堪的样子，到了嘴边儿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众人回到姚西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了，方歌是真的挺累的，洗漱过后沾上枕头就开始打鼾。 这一晚上，方歌谁的并不安稳，儿时的噩梦又重新侵占了他的脑子，方歌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汗津津的！ 因为做了噩梦的原因，方歌的精力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以至于雷赤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 “怎么了？”雷赤关切地问道。 方歌无精打采的摇摇头：“没事儿！” 雷赤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还没到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清的年纪！” 方歌不想让雷赤担心，他敷衍道：“真没事儿！就是没睡好！” 雷赤好像要跟方歌死磕到底一样，紧追不舍地问道：“没睡好总有原因吧？为啥没睡好？” 方歌被他问的头大，无奈地说道：“我咋知道啊！估计是……八字不合？” 雷赤斜眼睨着方歌，那意思分明就是小样儿你说啊，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方歌也知道这肯定不能说服雷赤，要是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估计他能烦自己一天！ 就在方歌搜肠刮肚的想理由的时候，姚西又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昨天那年轻人又来了！” 方歌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机会！ “走！”方歌立刻跟着姚西向外走去！ 见状，雷赤马上也跟了上去：“我说方歌，你要是不给我……” “雷队长，早上好啊！”曾毅跟个鬼一样忽然冒了出来，打断了雷赤的碎碎念。 趁着个功夫，方歌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雷赤气急，狠狠瞪了曾毅一眼紧跟着追了过去，把个曾毅瞪的好几脸懵逼。 “你好，我叫龙尾砚，族长让我请你过去！”那年轻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恭谨。 方歌扫了龙尾砚一眼，身高大概到他鼻子尖儿，方歌身高一米八，那这龙尾砚撑死了也就一米七五，但却长的一副好皮囊！ 面如冠玉，眸若灿星，鼻似悬胆，耳朵更是像极了元宝！用老话来说龙尾砚这长相必然是有福之人！唯一的不和谐之处是他的嘴唇特别红，就好像涂了口红一样！ 注意到方歌的眼神，龙尾砚淡淡的笑了笑：“我可不是伪娘！这唇色是天生的！” “天生的？”方歌挑眉，忽然想起了某本演绎里对那刘姓皇叔的描写，除了双手垂到膝盖和两耳垂肩，眼前这龙尾砚好像都合格了！嗯，尤其是那红润的双唇，不就是活脱脱的唇若涂脂吗？ “走吧！族长等了你一夜了！”龙尾砚笑道。 “你们族长找我什么事？”方歌问道。 “我也不知道！”龙尾砚猜测道：“估计是和岚岚的案子有关吧。” 方歌听他对龙岚岚的称呼很亲近，不由问道：“你和龙岚岚很熟？” “也不算熟吧，我和岚岚……” 龙尾砚的话还没说完，雷赤忽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话：“方歌，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就哪儿都别想去！” 方歌一听浑身一个激灵，一把拉住龙尾砚：“快走快走！” 可惜雷赤也到了门口，同样一把拉住方歌：“给我站住！” 而就在雷赤抓住方歌的那一刻，本来被方歌拉着的龙尾砚忽然消失，再出现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雷赤的胳膊上，笑眯眯地说道：“族长只请了方歌一个人，雷队长放心，我第一会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的！” 雷赤刚要作却只觉胳膊一麻，抓着方歌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松了开来。 方歌的瞳孔瞬即收缩成针。 这个龙尾砚，不简单！ 持有同样观点的还有雷赤，他本来就担心方歌，现在龙尾砚整了这么一出，顿时更不放心了！ “你可以试试！”雷赤眯着眼：“或许在你眼里你们族长就是天！但是对我来说，他狗屁都不是！” 龙尾砚眉头一拧，沉声道：“雷队长，还请自重！” 雷赤轻蔑的笑笑：“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 方歌听的直翻白眼，这个雷赤，怎么跟个流氓似的？ 深吸了一口气，龙尾砚压住内心的怒意，说道：“雷队长，我对方歌没有半点恶意！” “你——” “雷哥，我相信他！”想起那个神秘的中年人，方歌忽然开口打断雷赤的话：“我相信他！” 雷赤锁眉：“方歌，这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我从来不任性！”方歌灿烂的笑着，晃的雷赤有些睁不开眼睛。 “那……好吧！”雷赤思索了片刻，说道：“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以后你要是还不回来，就别怪我折腾了！” 方歌笑着点头：“好！” …… 当方歌踏进龙高義的房间时候，只有一个感觉！ “卧槽！怎么这么臭！”这是方歌内心的真实写照！ 龙尾砚并没有把方歌带进龙高義的房间，他只是在外面说了声人带到了就走了，只剩下方歌一个人在门口体会了一把一脸懵逼是什么感受。 龙高義的住处并不是吊脚楼，也不是高宅大院，而是一间简单到有几分破败的茅草屋！ 虽然没人开口，但方歌还是自己走了进去，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个真实写照。 “呵呵，苗药的味道是不太好闻。”龙高義呵呵笑着，慈眉善目的，和邻居家老爷爷没什么两样。 “老爷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方歌问道。他可是记着雷赤的话，万一那货真疯怎么办？ “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个事儿，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所以就让我小孙子去喊你了！本来呢，是该我亲自去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你可别介意啊！”龙高義的姿态放的很低。 方歌忙道：“您客气了！老爷子，您什么事儿要告诉我？” “我就是想起来啊，岚岚那孩子不是承平和她婆娘的亲生女儿！觉得该告诉你一声！”龙高義慢吞吞地说道。 “什么？”方歌顿时惊出一身白毛汗来！ 龙岚岚不是龙承平和尹文欣的亲生女儿？ 可是，他竟然没有看出来！ “老爷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方歌神情严肃：“况且，如果龙岚岚不是龙承平的亲生女儿，为什么龙安华不知道？他可是龙承平的侄儿！亲的！” 龙高義呵呵的笑着，一边慢慢的往碗里倒药一边说道：“我当然没开玩笑！龙岚岚还是我做出让她上族谱的决定，要不是当年承平那小子在我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再加上龙岚岚的确是我族人，我又怎么可能给一个不知亲生爹娘的孩子上族谱？ 孩子是无辜的，为了让龙岚岚长大以后心理不自卑，这件事儿也就我和他们两口子知道！一开始我也没想那么多，毕竟当时证据看起来很充分！但是现在既然你证明了岚岚那孩子不是姚大壮害的，这中间的弯弯道道自然就多了！而且人也已经走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你知道的越多，越有利于破案，不是么？” 方歌总觉得龙高義似乎还有什么没说出来，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老爷子，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一个枯老头子能知道什么？”龙高義依然用刚才那缓慢的语气说道：“万事终有因果，该来的总会来的！” 方歌再次懵逼，可是面对这样一个老人，他遗憾的现他引以为豪的微表情破案居然失灵了！ 第223章 再次提审 方歌心里清楚以他的这点道行根本不是龙图木的“对手”！ 这老爷子看起来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事实上精明的很！ 深吸了一口气，方歌索性退而求其次：“好！这件事多谢老爷子的提醒！您的情我领了！不过，小子还有一件事请教！” 龙图木这个时候已经把散着让方歌作呕的气味的苗药倒进了碗里，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看他那样子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方歌的话一样！ 看着老神在在的龙图木，方歌急的牙根都要咬碎了！ “想问什么？”终于等到龙图木喝完药，老头儿莫拉一把嘴，朝方歌问道。 方歌早就等着这一句了，忙说道：“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令叔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歌记得清楚，那个叫图纸（之）的中年人可说了龙图木是他的侄子，这辈分可是没弄错的！ 哪知龙图木在听了方歌的话以后竟然一脸的茫然！ 方歌心里一惊，试探着说道：“难道……您老人家没有叔叔？” 接下来让方歌心惊肉跳的事情生了！ “是啊！”龙图木点了点头。 方歌惊的瞪大眼睛在心里怒吼：“卧槽！你尼玛怎么还出现灵异事件了？！” 本来方歌心里就已经在疯狂吐槽了，然而龙图木的下一句话则直接让方歌吐血了！ “那是我大伯！我父亲是小弟！”龙图木笑眯眯解释道。 方歌简直都要哭了！ 老爷子，不带这么玩人的好么？ 压下心中吐槽的**，方歌黑着脸问道：“那他那天晚上说的那些话是啥意思？” 方歌心里生气，话里话外都是一股浓浓的不开心！ “我怎么知道！”龙图木眼睛一瞪：“那话是他说的！你想知道是啥意思你找他去啊！找我算什么玩意儿？” “好！”方歌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那他住哪里？我去见他！” 没想到龙图木还是摇头：“不知道！” 看方歌被气的都快要杀人了，龙图木一脸的诚恳，忙说道：“我是真不知道！每次族里有大事的时候都是他老人家过来找我，解决了以后就一个人离开了，至于他去了哪里族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包括我这个族长！” 方歌压下心头的怒火，刚才龙图木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死死盯着他看，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是这个时候方歌也顾不上了！ “怎么样？看出来我的真诚了没？”说完以后，龙图木直接问道。 虽然心里知道龙图木一定能看出来自己的意图，可是被当着面这么问，还真是够打脸的！ 方歌只觉得两颊火辣辣的，勉强又应付了一会儿就从龙图木的茅草屋里退了出来。 “爷爷让我送你！”看着全身上下“写了”不解俩字的方歌，龙尾砚笑着解释了一句。 方歌撇撇嘴，这老头儿！ “咱们去哪儿？”系好安全带以后，龙尾砚扭头问道。 “刑警队！”方歌冷着脸说道。 说完，方歌就取出手机开始给曾毅打电话。 “……喂，曾队，我是方歌……” 刑警队审讯室。 “……我真的没有杀岚岚！警察同志，你们相信我好不好！” 再次被提审的龙安华和上次相比明显要不安的多，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华夏人都比较忌讳进局子，就算是少数民族也不例外。 曾毅嗯哼了一声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龙安华，你说你没有杀害龙岚岚，但是你又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龙岚岚家除了你再没有其他外人能进去！你之前也说了龙岚岚和你好是利用你，你怎么可能不怨恨？你既有杀人动机也有作案的可能！另外，你如果不心虚的话为什么要陷害姚大壮？” “我……我……” “你什么你！”曾毅猛然一拍桌子，厉声道：“不要以为耍小聪明就能糊弄过去！这里是警局！说！那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 龙安华面露难色，带着几分哭腔说道：“曾队长，该说的我都说了！那天晚上我去找岚岚就是想和她做个了断好让自己死心！我承认我们是吵架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杀她！我……我走以后就直接回家了！我真的没有再见过她！” “直接回家？”曾毅冷笑：“那姚大壮的****是谁取的？龙岚岚是凌晨五点十七分被害的，如果按你的说法你从龙家离开以后就直接回家了又怎么可能在她的尸体被现之前就把姚大壮的****注入龙岚岚体内的？” “我……我回去以后睡不着！”龙安华解释道：“虽然岚岚已经和我说清楚了，可我还是放不下她，所以……我就去了我们定情的地方，就是浅滩！可是没想到我刚到浅滩就看到有人躺在那块石头上！我走近以后才现是岚岚！我当时吓坏了！本来我是想报警的！但偏偏那个时候姚大壮晨跑经过那里，我担心被当成杀人犯就躲了起来！” “然后呢？你为什么要陷害要姚大壮？”曾毅沉声问道。 龙安华眼眸下垂，眼角微微跳了几分，然后才涩着嗓子说道：“我毕竟在那天晚上见过岚岚，我们俩又起了争执，我担心岚岚的身上有我的指纹，到时候我就是有十张嘴我都说不清了！所以……所以我一狠心就……就陷害了姚大壮！” “难道你不知道他得了前列腺炎不能有性生活么？”曾毅好奇道：“这么明显栽赃陷害，只要我们一查就清楚了。” 龙安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我其实报了侥幸心理！一般人都以为男性得了前列腺炎以后就不能再有性生活，其实这是常识性错误，懂点医学知识的都知道那病并不影响的，所以我才不怕！” “怪不得！”听了龙安华的解释以后，曾毅下意识喃喃道：“怪不得白医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姚大壮是被冤枉的。” “那个……”曾毅刚要说话，忽然耳朵里传来方歌的声音。 “曾队长，龙安华之前在说谎！” “什么？”听了方歌的话以后，曾毅本能的喊了出来，顿时惹来龙安华疑惑的目光。 “我……我说的是真的！只要控制好，前列腺炎并不影响夫妻生活的。”还以为曾毅是在质疑他之前说的关于前列腺炎的事情，龙安华再次解释起来，而且态度要诚恳的多！ 曾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冲龙安华挥挥手，咕哝了一句“和你没关系，我是想起另外一个案子了。”给搪塞了过去。 龙安华不疑有他，只是有些不安的看着曾毅。 而曾毅现在已经没心思去龙安华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方歌那句龙安华在说谎给牵住了！ “之前他说陷害姚大壮原因的时候视线躲开了你，这是典型的保护行为！因为他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是谎言，为了让自己不被现，所以才会避开你的目光，为的就是保护自己！第二，他的眼角跳动了几下，这说明他内心很进展！第三，他说那段话的时候肩膀向上耸，脖子内缩，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乌龟，这目的也是为了隐藏自己！是为了尽量不引起你的注意！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想想街上那些扒手，他们是不是经常会做出同样的动作？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引起注意！” 曾毅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这一切都说明一点！那就是龙安华刚才说的那个原因不是真的！或者说，就算是真的，那也只是其中一部分！我敢肯定，在这方面上，他必然隐瞒了什么！我建议最好再围绕那天晚上他和龙岚岚见面时生的事再多问几次！”方歌说的斩钉截铁！ 曾毅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和龙岚岚那天晚上在她家见面是提前约定好的么？”曾毅问道。 龙安华身子一僵，嘴角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然后才说道：“不……不是，岚岚和我分手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她说不想让我胡思乱想。” “你说你是凌晨两点多见到的龙岚岚，你怎么就肯定她在家而且没有睡觉呢？” “这个……”龙安华苦着脸解释道：“我和岚岚好的时候经常经常半夜去她家，岚岚三点以前是绝对不会睡觉的！所以我才……” “你就不担心会被龙承平和尹文欣现？”曾毅好奇道。 “我……” 龙安华是怎么回答的曾毅就听清了个我字，因为他的注意力再次被方歌给牵走了！ “问他关于龙承平的事！”方歌对曾毅说道。 “就算你和龙岚岚是表兄妹，龙承平也是你二舅，你们这么瞒着他就没想过后果么？”曾毅问道。 龙安华明显怔了怔，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完全没有想到曾毅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这……这……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当时……确实没有想那么多。”龙安华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说道。 曾毅挑了挑眉头，龙安华这答案……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但是曾毅没看到的是龙安华在说这些的时候，两只手不停的在大腿上摩擦，同时，他的双脚也隐藏在了椅子的背后！ 曾毅没看到，而在监控室的方歌却看的清清楚楚！ “继续问龙承平关于龙承平的事！”方歌在耳机里对曾毅说道。 曾毅心里直犯难，龙承平是受害人的父亲，他又不知道龙安华和龙岚岚的事儿，能问什么？ “那龙承平和龙岚岚的关系怎么样？”曾毅只好胡乱问了个问题。 没想到龙安华在听了曾毅的问题以后整个人就僵住了，瞳孔更是瞬间放大，仔细看的话他的鼻翼也扩大了几分，呼吸顿时变轻变快，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曾毅刚才的问题让他很紧张！ 第224章 不对劲！ 这下就连曾毅都看出了不对劲！ “怎么？你可是龙岚岚曾经的男朋友，而龙承平又是你们共同的亲人，她不会没有和你说起过龙承平吧？”曾毅直直盯着龙安华：“就算龙岚岚没有说起过龙承平，你可是他的侄子，而龙岚岚又是你的女朋友，你难道不关心他对龙岚岚好不好吗？” 龙安华都快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二叔二婶不经常回来，我……我和他们见的次数其实不多！不过……不过二叔他……他对岚岚很好！非常好！” 方歌注意到龙安华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而且身子微微前倾，嘴唇也没有完全张开！从动作上来说，这表明龙安华正处于攻击状态，他对龙承平抱有很强烈的敌意，可是他又在极力的克制自己！而从神态上分析，就四个字——咬牙切齿！虽然龙安华看起来是在笑，但是他的唇角并没有笑容纹，这说明他是在假笑，以脸上的笑容掩饰内心的愤恨！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龙安华对龙承平如此的愤恨呢？ “直接告诉他龙岚岚不是龙承平亲生女儿的事情！”方歌说道。 审讯室的曾毅听了方歌的话以后，问道：“那你知道龙岚岚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情么？” “什么？”龙安华顿时激动不已！ 他甚至站起身来向前探着身子，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曾队长，您说什么？岚岚她……她不是二叔……” 话还没说完，龙安华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狠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狂笑道：“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 见状，曾毅忙问道：“怪不得什么？竟然是怎么样？” 龙安华状若疯狂，他哈哈笑着：“我还以为他是出于因为不放心岚岚才会监视她！没想到岚岚竟然不是他的女儿！二叔，你可真是把我骗的好惨！” “监视？”曾毅心头一跳：“你说龙承平监视龙岚岚？你有证据么？” “证据？”龙安华的声音都变了调子：“我当然有！那是我和岚岚刚好了不久！有一天二叔……龙承平忽然把我喊到浅滩那里，我刚到他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一顿！打完以后才说以后让我离岚岚远点儿！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我和岚岚的事情！我不停的恳求他，可是他却越来越生气，最后如果不是我爸刚好打电话给我，看他那样子说不定就要杀了我了！” 龙安华冷笑：“亏我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出于一个父亲的愤怒！现在想想，岚岚不是他的女儿，我却是他的亲侄子！而且我们又不禁制表兄妹结婚！我娶岚岚，他不是应该高兴么？” “可是他却想要杀了你！”曾毅接口道。 “没错！”龙安华说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岚岚，她让我不要管，还说她有办法！我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岚岚那个样子显然是知道什么！我……我真是太傻了！” “你的意思是龙岚岚知道她不是龙承平亲生女儿的事情？”曾毅问道。 摇摇头，龙安华说道：“我不知道岚岚知不知道，但是龙承平监视她的事我告诉了岚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岚岚才会经常呆在花房里，因为那花房是我帮岚岚盖的，龙承平他监视不了岚岚！” “你一直说龙承平监视龙岚岚，证据到底在哪里？”曾毅问道。 “龙承平那老货的书房里，有一面镜子，镜子的位置和岚岚房间里的穿衣镜位置是一样的！”龙安华慢慢说道。 “双面镜！” “双面镜！” 不同房间里，方歌和曾毅异口同声！ 龙安华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两人的猜测：“没错！就是双面镜！”龙安华笑的极其寒冷：“因为我爸身体不太好，平时就是我看着那间房子。一般的时候我也不进他们的房间，直到有一次我因为找一本医学方面的书去了他的书房，结果却在他书房里看到了镜子里面的岚岚！当时我吓坏了！后来我冷静下来以后才知道原来书房的镜子是一面双面镜！龙承平只要不忙的时候他就能整天泡在书房里，而且他的书房谁也不让进！就连二婶都不能进！你说这不是监视是什么？” “是偷窥！”方歌在一盘的房间里喃喃道。 “我去！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龙承平的问题可就大了！”雷赤在一旁说道。 “但还是有不对的地方！”方歌皱着眉：“就算龙承平的书房不让其他人进，但是刚才龙安华也说了他不是为了找一本医学书就去了他的书房么？如果没有其他人去过，龙安华又怎么知道龙承平的书房里会他需要的医学书？还有，其他人就算了，尹文欣呢？他们可是夫妻俩！尹文欣如果想要进他的书房，难道龙承平就能拒绝么？这样的话岂不是很惹人怀疑？” 审讯室里，通过耳机，曾毅把方歌的疑惑听的清清楚楚，他自然也就问了出来。 “哼！”龙安华冷哼一声，道：“龙承平那老货当然不会那么拦着二婶去他书房，可是他书房门口是有摄像头的！二婶还没到书房的门口他就把双面镜藏起来了！而且二婶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根本就会怀疑他，所以……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在监视岚岚！” “那这件事你告诉龙岚岚了么？”曾毅问道。 “当然！”龙安华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是在和岚岚好了以后才告诉她的！当时我以为龙承平是出于担心，毕竟岚岚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岚岚小时候又做过一些荒唐事，他们看的紧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那老货毕竟是岚岚的父亲，自然会懂得避讳。后来我和岚岚好了以后就告诉了她房间里的镜子是双面镜的事，我的本意是让她小心行事，免得一不小心让那老货看穿我们之间的事，没想到我告诉岚岚以后她一点也不意外，我还以为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常态了，所以就没多问。我真是后悔啊！如果我多问一句，说不定岚岚就不会遇害了！” 曾毅眼皮一挑：“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龙岚岚是被龙承平杀死的？” 龙安华冷笑连连：“十有**！说实话，我那天晚上为了见岚岚一直在花房的后门等着，虽然没看见，但是我听到了岚岚和那老货在吵架！岚岚让那老货以后不要再管她，她已经受够了什么的！至于那个老货就说岚岚是他养大的，她必须听话！他们俩都很激动，而且可能是为了避免二婶听到，所以声音特别低，一开始我还能听几句，后来就什么都听不清楚了，不过我能确定那老货很愤怒，很生气！” “那时候是几点？为什么上次你没有说？”曾毅紧跟着问道。 “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吧！”龙安华叹了口气：“他毕竟是我二叔，而且上次我也不知道他根本不是岚岚的生父，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因为叛逆女儿操碎了心的可怜父亲！现在岚岚又不在了，我……我又怎么能破坏他的名声？监视自己女儿这件事就算事出有因，可是说出去毕竟不好听！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他在失去了女儿之后又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呢？” “那龙承平知道你知道他在监视龙岚岚的事情么？” “不知道！”龙安华摇头：“我当时担心我如果说了会伤害二叔……那老货的自尊心，所以除了岚岚，我连我爸都没说！” “可是你不是也说了龙承平的书房外面安装了摄像头，你进出过他的书房，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曾毅疑惑道。 “那监控的录像是七天自动清空的，当时是岚岚刚从市里回来，二婶他们是后来才回来的！那个时候录像早就自动清空了！”龙安华解释道。 曾毅点了点头。 从审讯室出来，曾毅就看到了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方歌和雷赤。 “立刻提审？”曾毅问道。 方歌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们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就算刚才龙安华说龙承平监视龙岚岚，可是这并不能代表龙承平就一定杀了龙岚岚！而且你们不要忘了，龙岚岚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五点十七分，那个时候就算龙承平有作案时间，可是家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龙承平毕竟是龙岚岚的父亲！我们之前也见过龙承平夫妇，看得出，他们都很爱龙岚岚，他没有动机杀龙岚岚！相较于龙承平，我反而更怀疑一个人！” “你是说龙岚岚说的那个真正的男朋友？”雷赤问道。 “嗯！”方歌点点头：“那个叫兰和平的，才是我们最应该怀疑的人！” “可是这个兰和平神秘的很，他赠送了车子以后就再没出现过！甚至就连送车的时候都是代劳的！”曾毅苦恼道：“而且受委托的人根本就没见过兰和平，他们之间的联系全部都是通过网络完成的！这……这特娘的该怎么查啊！” “你们查不到，可不代表我们差不到！”方歌眨眨眼，笑的跟小狐狸似的。 “我艹，你不会又让王觅蝶去办这件事儿了吧？”雷赤反应很快，一看方歌的笑就猜到了。 “为啥不能？”方歌翻翻眼睛：“反正又不是外人！有资源不用，那是要遭报应的！” “那龙承平呢？”曾毅才不管到底是谁在查，反正最后能查到就行。 “监视起来！”方歌想了想，说道：“虽然他的嫌疑很小，但毕竟是有嫌疑！” “得嘞！” 第225章 畸形 “方歌，你对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看法？”离开刑警队以后，雷赤忍不住问道。 “看法？”方歌挑眉：“什么意思？” “你真的认为那个叫兰和平的嫌疑更大一些么？你到底是认为龙安华说的是假话还是故意不愿意相信他说的关于龙承平的事？”雷赤紧紧盯着方歌的眼睛问道。 方歌右眉飞快的跳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雷哥，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啊！” “我知道你是想到了你的养父母！”雷赤却没有放过方歌的意思，他的表情很凝重：“方歌，我明白你对亲情的看重！但并不是所有的养父母都和你养父母是一样的！有时候，人们会杀死自己所爱的人！我承认，龙承平的确很爱龙岚岚，但是一个父亲去监视自己的女儿！你不认为这种方法很不正常么？虽然他们是父女，但别忘了，他们也是男人和女人！更不要说龙承平心知肚明，龙岚岚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那又怎么样！”方歌舔了舔嘴唇，深吸了几口气以后才对雷赤说道：“对不起。” 雷赤并没有生气，他太了解方歌了！ 因为幼年时那灭门惨案，疼他爱他的养父母又早早的离开了他，所以在方歌的心里，父亲母亲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难以接受一个父亲有可能杀害自己女儿的事实！哪怕这对父女是养父女关系！ “我不该感情用事！”冷静以后的方歌冲雷赤微微笑了笑：“理智告诉我，龙承平的嫌疑的确很大，而且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感情却让我下意识的回避这个可能！我……”又长长出了口气，方歌缓缓说道：“我……毕竟才十九岁啊！” 雷赤拍了拍方歌的肩膀，没有说话。 的确，方歌才十九岁，就算他聪慧异常，就算他比其他同龄人要成熟，就算他很理性，可正如他所说，他还是个孩子！他有自己的感情，他有弱点，他还不能做到完全的冷眼旁观平静分析，这是他的弱点，可也是他最珍贵的地方！ 如果方歌能够一点感触都没有，只是冷静的分析案情，那样的方歌反而会让雷赤更加担心！ 毕竟人之所以为人，不正是因为内心有爱有柔软的地方么？ 姚家。 “你们回来了？” 方歌和雷赤刚跨进大门，赵东阳就蹦蹦跳跳的凑了上来。 方歌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至于雷赤，面对赵东阳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脸。 赵东阳早就习惯了雷赤的黑炭脸，所以倒也没啥，只是好奇的看着方歌。 方歌被赵东阳看的直毛：“我脸上开花了？你一直看？” “我说，你是不是遇上难题了？”赵东阳忽然问道。 方歌郁闷的摸了摸鼻子：“有这么明显么？” 结果赵东阳很不给面子的忙点头：“你撒谎的本领还需要再练一练！” “你们回来了！”王觅蝶就在家里，这个时候听到赵东阳咋咋呼呼的声音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王觅蝶，方歌顿时来了精神：“怎么样？有消息了么？” 王觅蝶锁着眉：“还没有！” 听王觅蝶这么一说，连雷赤都有些意外了：“你都查不到？” 王觅蝶显然没料到雷赤会主动跟她说话，当即就有些紧张起来：“呃……啊……我是说……是！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我打算联系七叔，有他老人家在，只要那个兰和平不是死人，他就一定能查到！” 雷赤明显也是知道王觅蝶口中的七叔是什么人，听到她的话以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质疑，不过他还是表达了他的担心：“七叔肯帮忙么？” 王觅蝶笑的很开心：“其他人求他七叔或许不会出手，但是我就不一样了！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听着雷赤和王觅蝶两人的对话，方歌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冲动：“雷哥，你们这些大家族是不是只要你们愿意就什么都能查出来？” 王觅蝶不知方歌什么意思，下意识的点点头，道：“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怎么了么？” 雷赤心道糟糕！ “雷哥！”方歌的声音忽然沙哑起来：“当年，如果你请你的家族帮忙调查我父母的死因的话，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死不瞑目？” 王觅蝶惊讶的小嘴微微张开，这个时候她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雷赤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面对方歌的问题，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算了！不用说了！”方歌自嘲的笑笑：“我父母不过是个小人物，你们家族的资源那么宝贵，怎么可能浪费到我这个小人物的身上！” 说完，方歌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赵东阳连忙就跟了过去。 看着方歌的背影，王觅蝶心中忐忑不已：“我是不是闯祸了？” 雷赤出奇的没有讽刺王觅蝶，而是叹了口气，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当年太过自负！如果……我能放下所谓的面子求助家里，或许方歌就不会活的这么累了！” “可是……就算你求助也没用啊！”王觅蝶对雷赤的话很不明白：“你们家是军人世家，这些尔虞我诈的东西你们向来都不放在眼里！就算你们有一定渠道，但是也仅限于京城周边而已！政坛，你们从来不涉及啊！” 雷赤苦笑：“你明可是方歌不明白啊！另外你刚才说的都是借口！如果我真的跟家里开了口，以我家老太爷的脾气，就算我们家没眼，其他呢？比如你们家！” 王觅蝶撇撇嘴：“当年咱们两家可是最看不顺眼的！你们是军人，我们是商人，一个刚直不阿，一个满心经营，老太爷又怎么可能来找我们家？其他的不敢说，但是消息灵通这一方面，我们王家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雷赤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儿！ 可是该怎么跟方歌解释？真是头疼啊！ 看着雷赤的样子，王觅蝶忽然说道：“快到三月了，你打算回家么？” 雷赤想了想：“再说吧！不是还有雷胜么？” 王觅蝶还想说什么，可是看雷赤不耐烦的样子，只好闭上了嘴。 解剖室。 孙欣悦还在检查龙岚岚的尸体，休息好以后的孙欣悦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她看来，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 “孙医生，结果出来了！”白医生的助手张妮达挥舞着手里的报告，一脸兴奋地说道：“孙医生，您可真棒！” 孙欣悦谦逊的笑笑：“比对结果怎么样？” “根据比对结果，咱们从死者牙缝里提取到的人体纤维组织已经被证明属于死者的父亲龙承平！”张妮达说道。 “龙承平？”孙欣悦皱紧了眉头：“怎么会是这样？” 就在孙欣悦那边刚得出dna比对结果的时候，方歌也离开了姚家。 “我说，你到底要去哪里啊！”赵东阳紧追不舍 “龙家！”方歌冷冷说道。 “去那里干啥？”赵东阳还是不明白。 “我要亲自去看！”方歌瞥了她一眼：“你跟着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能插嘴！不然我就让雷哥把你调走！” 赵东阳忙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管好自己的！” 方歌也没心思和赵东阳多说，直接带着她去了龙家。 他们两人到龙家的时候，刚好碰上从外面买菜回来的尹文欣，她的神情和平时一样恬淡，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们来了？”尹文欣温和道。 方歌冲她微微点头，问道：“阿姨，龙叔叔在家么？” “应该在吧。”尹文欣带着几分不确定说道：“我出去的时候他还在家，现在就不知道了！你们有什么事么？是不是岚岚的案子有进展了？” 方歌忙道：“不是！我们就是过来想再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刚到门口就碰上您了。” 尹文欣哦了一声，说道：“既然是这样，就跟着我来吧。” 房间里很安静，看样子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喊了两声龙承平的名字，尹文欣歉意地对方歌说道：“抱歉啊，不知道承平他又去了哪里。” 方歌听出不对劲，疑惑地问道：“阿姨，龙叔叔经常一个人出去吗？” “是啊！”尹文欣不疑有他，她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他出去的时候我不会刻意问他的行踪，如果他想告诉我自然就会告诉我，同样的，我出去的话承平也不会多问的，顶多就是天晚了会嘱咐我注意安全。” 方歌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这么说，他是有可能瞒着您办一些事了！” 尹文欣摇头失笑：“他能瞒着我什么？养小三么？” 方歌神情凝重：“恐怕比这个更严重！” 尹文欣被方歌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说话都不利索起来：“你……你这是……你这是什么……什么意思？” 方歌没有废话，直接问道：“您知道龙承平监视龙岚岚么？” 尹文欣惊讶的捂住了嘴：“你……你胡说些什么！” 对于尹文欣的惊讶方歌并不意外，他把龙安华在刑警队的话又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所以我怀疑龙承平对龙岚岚有一种畸形的感情！我怀疑……他就是杀害龙岚岚的凶手！阿姨，龙岚岚遇害的那天晚上，凌晨五点到六点之间，您确认龙承平就在您的身边么？” 尹文欣两眼有些失神，似乎不能接受方歌刚才所说的一切，在听到方歌的问题以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我当时睡的昏昏沉沉的，承平他……我记得他就在我身边吧。” 第226章 跟我走吧 听到尹文欣的话，方歌眉头微微挑了挑：“你是说你并不确定案的时候龙承平在哪里？” 尹文欣似乎被吓坏了，她抚摸着锁骨，神情十分的痛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有些不舒服，所以很早就睡了！我记得中间起来喝水的时候承平的确是在我身边的，不过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几点。后来我又睡着了，直到第二天。” 方歌眯着眼睛，尹文欣的话并不能有效的证明龙承平当时就在她身边，但同样也无法证明龙承平不在她身边！ 所以仅仅依靠尹文欣的话并不能断定龙承平有杀害龙岚岚的可能！ “我可以去龙承平的书房看一看吗？”方歌问道。 “书房？”尹文欣显然对方歌的要求有几分意外，她也没有掩饰，直接问道：“为什么？方歌，你不是真的怀疑承平和岚岚的死有关系吧？他们是父女！而且承平最疼爱岚岚，平时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利？你一定是搞错了！” 方歌却没有回应尹文欣的话，而是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我可以去龙承平的书房看一看吗？” 见方歌如此坚定，尹文欣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她咬了咬嘴唇，脸上带着几分为难的神情说道：“我……我没有书房的钥匙。” 赵东阳本来一直不吭声默默的听着，这个时候却忍不住道：“你蒙谁呢！” 尹文欣有些着急，忙辩解道：“我真的没有！承平他……他的书房向来不让任何人进！他平时出门的时候也会把门锁上！那个书房从装修开始我就没去过！根本就没有钥匙！” “哼！”赵东阳冷笑：“你们可是夫妻！我就不信龙承平能像防贼一样防着你！你要是想拿到他书房的钥匙还不简单？再说了，他不让任何人进出他的书房，你就不好奇书房里有什么秘密？” 尹文欣表情有些尴尬，她抿抿嘴角说道：“怎么可能不好奇？但是我相信承平，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张嘴就说他对不起你？”赵东阳继续冷笑：“看来你对他也不像表面上那么信任啊！” 尹文欣被赵东阳的无理取闹弄的张口结舌，索性把她撇在一边不再理会，而是对方歌说道：“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是故意和你们过不去！我的确没有承平书房的钥匙！” 和赵东阳不同，方歌当然知道为什么尹文欣无法进入龙承平的书房。其他不知道的秘密先不说，单单那面双面镜如果被现了就够龙承平喝一壶的！ 而且看尹文欣和龙承平对外一直都是恩爱夫妻的样子，显然尹文欣的确对书房里的布置一点都不知道！ “没关系，你告诉我书房在哪里，我有办法进去。”方歌淡淡地说道。 听到方歌的话，尹文欣欲言又止，最后只好点了点头，带着方歌他们向龙承平的书房走去。 倒是赵东阳一直在后面嘀咕：“方歌，你还真信她的话啊？天天生活在一块儿的两口子，一个从来不让对方进自己的书房，这摆明了是不交心啊！另一方能无动于衷？除非这俩人……” 方歌被赵东阳吵的头疼，低声斥道：“闭嘴！再说你就回去！” 见方歌好像真的生气了，赵东阳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 不过看她的样子显然很不服气！ 很快，三人就到了龙承平书房的门口。 “我去！他这是书房还是防空洞啊？”摸着厚厚的防盗门，赵东阳一脸你Tm在逗我的表情看着方歌。 方歌耸耸肩，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也没有猜到。 “这里就是承平的书房了。”说了这么一句以后尹文欣就看着方歌，那意思分明就是你要怎么进去？ 方歌无奈的笑笑，坦承道：“我是真没想到龙承平竟然会在家里面装防盗门！话说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好像还没有吧？” 尹文欣摇摇头，说道：“不是的，这门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过因为表面是仿木质的，所以乍一看看不出来，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注意力都放在了岚岚的房间，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 “其他的先别说，方歌，咱们到底要怎么进去？”赵东阳啧啧了两声：“这龙承平够可以啊！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我说尹文欣，你四不四傻？这都看不出来？” 尹文欣的神情一僵，勉强笑着：“这……也不代表什么吧？” 赵东阳哼了两声没有说话，只是直拿眼咧着方歌。 方歌倒是坦白：“其实吧，我一开始想着让你踹门来着——” “什么？”不等方歌把话说完赵东阳就咋呼起来：“我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女人啊！这么厚的门你让我用脚踹？你可真看得起我！”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方歌揉了揉鼻子：“这不是刚知道这门是这个德行么，还是联系曾队长吧，警察里面应该有暴力破门这一项吧？” 赵东阳想也没想，干脆利落嘎嘣脆地说道：“不知道！” 方歌：“……” …… 曾毅来的很快，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雷赤以及另外一个年轻的警察，这人员的组合完全和方歌设想的不同。 “曾队长，我电话里不是说了么？这里有一道很厚的防盗门，我们需要暴力破门！”方歌略带几分不满地对曾毅说道。 曾毅笑笑：“我知道啊！这不是把小吕带来了么！” “小吕？”方歌看了那年轻人一眼：“他能开门？” “小吕可是我们队里的开锁小能手！”曾毅示意方歌让开，然后对那年轻警察说道：“小吕，就看你的了！” 方歌和赵东阳还有尹文欣见状忙退到一边。 小吕真没白瞎了他的姓，效率简直不是一般的高！ 还没到一分钟的时间，只听咔吧咔吧几声，然后门特么就开了！ 方歌顿时惊为天人：“吕警官，你要是去当开锁工肯定能垄断了这个行业！” 小吕腼腆的笑笑，冲曾毅敬了个礼，说道：“报告队长，任务已经完成！” 曾毅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方歌和赵东阳还有雷赤已经进了书房！ 见这三个家伙也不等着自己，曾毅也没心思摆谱了，忙拍拍小吕的肩膀然后就跟着进了书房。 龙承平的书房布置很简单。 两个摆满了书的落地书橱，一架磨得光的木质梯子，还有一张硕大的书桌以及一个躺椅。 书桌上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台电脑，一张全家福还有一张龙岚岚的独照，另外还有一个咖啡杯。 唯一不太和谐的是房间里的窗帘清一色都是黑色的！而且遮光性很好，把窗帘完全拉上以后，整个房间就成了一间暗室。 正对着书桌的是一面镜子，镜子大概有一人来高，被红色的绒布遮着。 方歌拉开绒布，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小吕，你去对面房间的这个位置去！”曾毅对身后的小吕吩咐道。 “是！”小吕应声而去。 还不到一分钟，小吕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而房间里的小吕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看到这幅画面尹文欣整张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这……这怎么……怎么可能！” 方歌暗暗叹了口气，而赵东阳则嗤笑道：“你还相信你的老公么？” 尹文欣显然没有听到赵东阳的话，她整个人似乎都已经傻了，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已经确定了龙安华说的是事实，方歌又到了龙承平的书桌前，扫了一眼他的书桌以后打开了龙承平的电脑。 开机需要密码，想了想，方歌试着敲了几个数字，然后就进去了！ 赵东阳看的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他的密码？” 方歌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道：“龙岚岚的生日。” 赵东阳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除了开机需要密码，方歌还现了两个隐藏起来的文件，同样的需要密码，这次方歌再用龙岚岚的生日去试的时候已经没用了。 “88o211，试试这个。”尹文欣忽然说道。 方歌看了她一眼，手上却敲出了这几个数字。 文件夹很顺利的打开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碰了碰尹文欣的肩膀，赵东阳好奇道。 “这是岚岚第一次喊爸爸的日子。”尹文欣眼圈通红：“当时承平特别的开心，反复说了很多次要把那天当纪念日来过，刚才……开机密码是岚岚的生日，所以我猜这个可能是这个日子。” 方歌没有说话，而是锁着眉头看着电脑屏幕。 看方歌一脸严肃的样子，赵东阳心里好奇，走了两步到了方歌的身边。 “我去！龙承平特么的是有恋女癖么？”赵东阳惊呼道。 内存3.5个g的文件夹，里面全部都是龙岚岚的照片！ 看到这里，谁都明白了一个事实！ 龙承平对龙岚岚的感情绝对不只是父女感情那么简单！ 废话，有谁家的老爹电脑里有自己女儿只穿着内衣的照片的？更不要说还有更劲爆的！ 但是这一切都只能说明龙承平对龙岚岚有特殊的感情，并不能说明龙承平就是杀害龙岚岚的凶手！ 就在这个时候，曾毅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以后，曾毅的神情更严肃了：“法医办公室那里有了新的现！” 方歌精神一振：“和龙承平有关？” “在龙岚岚的口腔里，孙医生现了一点人体纤维组织，经过比对，和龙承平的dna匹配。” 第227章 罪与悔 听完曾毅的话以后，方歌很干脆的关了电脑，手脚麻利的把线都拆了，抱起主机就往外走。 赵东阳看的一头雾水：“你就算想要这些照片铐走不就行了？” “你确定？”方歌反问。 赵东阳立刻恍然：“妈蛋！这特娘的才是证据！” 路上，曾毅已经下了抓捕龙承平的命令。 等方歌他们到了刑警队的时候，龙承平已经被拷在审讯室了！ 审讯室里。 主审的依然是曾毅，他的身边摆着一台台式电脑，嗯，是开着的！ 曾毅对面，龙承平一脸平静。 “知道这是什么吗？”曾毅指了指屏幕。 龙承平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情的笑容：“当然！” 曾毅皱眉：“你为什么要监视龙岚岚？” “曾队长，您不用再多问了！岚岚是我杀的！”龙承平平静地说道。 冷不丁听龙承平这么一说，曾毅顿时有种一拳打空的憋屈感，要不是他在椅子上坐着，估计这老腰是必然要闪的了！ 而在监控室看着的方歌也皱起了眉头：“雷哥，龙承平是在浅滩那里被抓捕的？” 雷赤点点头：“听曾毅的同事们是这么说的。” “当时他一点也没有反抗么？”方歌继续问道。 “好像是吧！”雷赤不确定地说道：“要不要我找个人过来？” 方歌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赵东阳则一脸的无趣：“真是没劲！这么容易就认罪了！我还以为他会狡辩一下呢！” 赵东阳的话和方歌想的一样！ 龙承平如此痛快的认罪，实在是太反常了！ “没什么不对的！”倒是雷赤一点也不意外：“看他那样子明显是很迷恋龙岚岚，现在龙岚岚死在了他的手里，龙承平心里肯定是生不如死！现在被捕，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现在他的心里全是求死！所以才会那么痛快的认罪！” 方歌挑眉：“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自首？反而一直等到今天？” “人啊，都有侥幸心理！”雷赤继续说道：“这龙承平虽然因为亲手杀了龙岚岚感到痛苦不堪，但是他还没有勇气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很矛盾！一方面希望能被抓到结束这份痛苦，另一方面，他有竭力的保护着自己，企图保全自己的性命！” “真是这样么？”方歌还是有些想不通：“那兰和平呢？那该怎么解释？难道只是个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王觅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兰和平就是龙和平！兰和平，或者说岚和平！意思就是龙岚岚和龙承平！”王觅蝶把文件夹递给方歌：“这上面清清楚楚！龙岚岚和龙承平有私情！二个人是情侣关系！” “什么？”方歌、雷赤还有赵东阳三人异口同声。 “不会错的！”王觅蝶轻轻翘着嘴角，自信道：“这次可是七叔他老人家亲自出手！绝对不会出错！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势力在帮龙承平隐瞒他和龙岚岚的关系，但是有七叔在，龙承平就算再隐秘也逃不过他老人家的眼睛！” “不对！不对不对！”方歌忽然说道。 王觅蝶蹙眉，不悦道：“怎么可能不对？七叔他老人家从来没有出过错！龙岚岚早就知道了她不是龙承平和尹文欣亲生女儿的事实！她和龙承平的私情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了！这些资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可惜方歌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王觅蝶的话，他依然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回想真什么。 而审讯室里，经过了最初的错愕以后，曾毅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奶奶滴！总算是找到凶手了！” 曾毅心里很痛快！毕竟龙岚岚是少数民族，她的案子可大可小，一不小心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引发********！所以这就是个烫手山芋，能赶紧结案就赶紧结案！更妙的是凶手也是少数民族！而且承认的也很痛快，这简直是太完美了！ “你为什么要杀龙岚岚？”压制着内心的激动，曾毅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因为她对我不忠诚！”龙承平似乎真的像雷赤说的那样一心求死，他没有半点隐瞒，痛快地说道：“我那么爱她！可是她却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勾搭！除了安华，她还和剧组的那个副导演也发生了关系！亏我还为了她把全世界唯一一辆女神送给了他们剧组，为的就是告诉岚岚她就是我心里的女神！没错，看到车以后她是很开心，可是很快又不满起来！她叫嚷着要当女主角，甚至还想献身给他们导演！我已经在托关系了，她难道就不能等一等么？ 后来她发脾气罢演，我忙前忙后的替她擦屁股！结果她呢？扭脸就和安华好上了！她就那么缺男人，那么饥渴么？我不甘心！我不明白！我知道文欣有起夜的习惯，就在她的水杯里放安眠药，她起夜的时候我特意让她看到我在她身边已经睡熟了，等她喝了我下了安眠药的水以后我就去找了岚岚！没想到她竟然还和安华见面！我当时几乎气疯了！我不断的质问她，结果她告诉她和我在一起就是图我的钱！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我想让她闭嘴，不想听她这么说！等我回过神以后才发现岚岚已经没气了！ 我……我当时很慌乱，就背着岚岚到了浅滩，那里是她和安华……的地方，本来我是想和她一起走的，可是想到她就是在那块石头上和安华……我嫉妒的发狂！也为了让她到了地底以后不能再勾引男人，所以我就给她做了个小手术！这样，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哈哈哈……” 亲手杀了自己所爱的女人，这件事几乎要把龙承平逼疯了，他不断的笑着，满脸都是眼泪！看着可悲又可恨！ 曾毅叹了口气，做好讯问笔录以后，让另外一个和他一起审讯的警官拿给龙承平签字。 这个案子到此为止算是破了！ 虽然结果对曾毅来说算是完美的，但是他的心情却很沉重。 “曾队长！这案子不对！” 刚出了审讯室，方歌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哪里不对？”曾毅压着眉头：“凶手都已经认罪了！哪里不对？” “那枚耳钉！”方歌说道：“苏三伟提到的那枚耳钉！无论是死者龙岚岚，还是之前的姚大壮，到现在的龙承平，他们三个人都没有耳洞！那么那枚耳钉是从哪里来的？” “浅滩那里又不是什么私密的地方，说不定是其他人掉在那里的。”曾毅不悦道：“这件案子到此为止，我会把所有的证据提交上去，等整理完以后移交给检察院。方歌，雷队长，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可是……”方歌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另外一个警察给打断了。 “队长，龙承平的妻子过来了！” 曾毅额间一暗，这个案子里最无辜的可以说就是尹文欣了，丈夫和女儿背着自己乱搞！最后女儿被杀，凶手竟然是自己的丈夫！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尹文欣说！ 但是不管怎么为难，该说的总是要说的！ ……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龙承平已经认罪，是他杀了龙岚岚，现在他已经被我们收押，你……要见一见他么？”曾毅问道。 和曾毅之前想象的一样，在听完这一切之后，尹文欣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了！ “如果你不愿意……” “我要见他！”没等曾毅说完话，一直默默流泪的尹文欣忽然开口：“我要亲口听他说！” 曾毅怔怔的看着尹文欣，最后只得点点头：“好吧。” 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尹文欣和龙承平见面的时候不但曾毅在，就连方歌和雷赤也在。 看到方歌，尹文欣露出勉强的笑容：“方歌，你果然没有食言！承诺七天，你却只用了三天！不愧是侦探！只是这个结果还真是讽刺！” 方歌看着尹文欣，平静道：“这是我答应了族长的！我一定会把案子查清楚！” 尹文欣苦笑：“三天前我无比期盼你能查清楚案件让我的岚岚死的瞑目，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我……” “别说了！”看不得尹文欣这个样子，曾毅道：“龙承平已经带来了，你不是要见他么？” 尹文欣点点头，跟着进了会见室。 二人隔桌而坐。 “为什么？”见到龙承平以后，尹文欣反而平静了很多，她那淡然如水的眸子此刻更如一汪深潭一眼看不到底。 “我对不起你！”龙承平也平静了不少：“这是我罪有应得！我走以后，你找个好人嫁了吧。” 尹文欣目露悲戚：“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 龙承平咬咬牙：“文欣，我……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的忌日的时候来看看我！” 尹文欣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岚岚是我们的女儿啊！” 听到岚岚两个字，龙承平眉头剧烈的跳动，良久他才缓缓说道：“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人！” 尹文欣含怒而起：“你混蛋！” 龙承平低着头：“没错！我是混蛋！我杀了岚岚！我该死！文欣，你走吧！以后……你多保重！” 尹文欣舒了口气：“好，我会听你的！” 第228章 没那么简单 “不对！有问题！”方歌心道，此刻他基本上已经确定龙承平绝对不是凶手！ “尹女士，你可以离开了！”眼看着两人已经谈崩了，曾毅站出来说道：“后续需要你的时候我们会联系你的！你……现在可以……” “等一下！”方歌忽然站了出来，浅浅的笑着：“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尹女士，所以你还不能离开！” 曾毅听的眉头紧皱，他很想斥责方歌简直是在胡闹，可是看到雷赤和赵东阳，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尹文欣和龙承平也是一愣。 “你还要问什么？”愣过之后，龙承平大声对方歌喊道：“我都已经认罪了！你还要问文欣什么？她已经够苦的了！你就别再刺激她了！” 曾毅也跟着点点头，说道：“是啊！方歌，龙承平说的没错，这个案子里最痛苦的就是尹女士，咱们还是……嗯？” 话说到一半，曾毅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龙承平如果真的那么在乎尹文欣的话，他为什么要背着尹文欣和龙岚岚偷情？可是如果说他不在乎尹文欣的话，他又为什么如此激动？ 方歌笑笑：“曾队长，有些事还是现在做比较好！” 曾毅疑惑的看看方歌，又看看平静的尹文欣和激动的龙承平，点了点头。 此时，法医部解剖室。 “等一下！这是……针孔？”看着隐藏在龙岚岚头发下面那和毛孔差不多大小的小孔，孙欣悦眼底渗出一抹疑惑。 “嗯？针孔？”旁边听到了孙欣悦话的张妮达也凑了上来：“我去！还真的是针孔！这针孔伪装的可够好的！一般人还真是看不出来！孙医生，你可真厉害！” 而孙欣悦没有丝毫被称赞的喜悦，她蹙着眉头：“恐怕咱们都错了！” “啊？”张妮达瞪大眼睛：“错了？不会吧？” 孙欣悦点点头，微微眯着眼睛：“恐怕是！妮达，马上给龙岚岚做毒性检验，还有，调取龙岚岚的病例报告！这么专业的手段，龙承平那个商人是不可能做到的！通知曾队长，凶手可能不是龙承平！” 张妮达有些紧张，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 而就在孙欣悦发现不对的时候，方歌和曾毅已经带着人再次回到了龙家！ “这一次，不能有任何的遗漏！给我仔细的搜！”曾毅挥手道。 一声令下，一众警察倾巢而动。 “方歌，你为什么会怀疑是尹文欣？”曾毅神情凝重：“要知道，龙承平已经认罪，而且也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如果这次错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方歌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他凝神说道：“虽然龙承平已经承认是他杀了龙岚岚，但是有很多细节他都没有说对！他说他是因为嫉妒才给龙岚岚做了个小手术，但是他却说不清楚龙岚岚的下半身中了几刀，甚至连缝针的方向都说不对！尽管后来他解释是因为太紧张记不清楚，可是曾队长，你不觉得可疑么？他既然那么爱龙岚岚，视龙岚岚如珍似宝，又怎么可能会记不清关于龙岚岚的事情呢？” “还有！”方歌继续道：“他说他是把龙岚岚背到的浅滩，可是我们明明发现龙岚岚的腋下有片状的皮下出血，双脚也有磨损的痕迹，这说明是有人用双手在死者的腋窝处用力拖拽，所以才会造成那种迹象！这和龙承平说的完全不符！还有一点，就是苏三伟说的那枚染血耳钉！曾队，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尹文欣是有耳洞的！” 曾毅托着下巴，眯着眼睛：“这么说来，的确是很可疑！可是尹文欣又是为什么要杀龙岚岚呢？龙承平不是说他那天给尹文欣下了安眠药了么？” “如果她喝下的并不是他准备好的那杯水呢？”方歌反问。 曾毅一窒：“你是说……她早就知道龙承平故意在她的水杯里动了手脚？”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方歌点点头：“尹文欣性子沉静，心事都藏在心里！我猜她早就知道了龙岚岚和龙承平之间的丑事，不过她一直为家庭在隐忍，而龙岚岚因为年纪的增长已经不再满足和龙承平的地下情，反正她不是他们俩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族长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是完全有可能嫁给龙承平！但是龙承平因为对尹文欣心怀愧疚，所以一直都没有同意。 而龙岚岚为了刺激龙承平故意和龙安华相好，龙承平受不了刺激答应了龙岚岚，所以龙岚岚才会告诉龙安华他们之间结束了，她要和她真正的男朋友在一起！而知道了这件事的尹文欣怒不可遏，就杀了龙岚岚！龙承平自认对不起尹文欣，就把整件事顶了下来！现在只要我们找到那枚关键的耳钉，就能证明尹文欣在案发的时候曾经和龙岚岚见过面！甚至发生过争执！” 曾毅听的目瞪口呆：“会是这样么？” 方歌点点头：“十有八九！” “可我还是不明白！”曾毅问道：“为什么找到那枚耳钉就能证明尹文欣在案发的时候和龙岚岚见过？而且还发生过争执？” “曾队长，你忘了？”方歌说道：“死者的手指上有被划伤的痕迹，根据法医的鉴定，伤口的形成时间是在龙岚岚死亡的那段时间前后，也就是说只有凶手才能在她的手指上留下伤痕！只要我们找到那枚耳钉，做一下伤痕走向坚定，很容易就能确定那耳钉是不是就是在死者手上造成伤痕的耳钉！” “而这耳钉是尹文欣的！一旦这耳钉被认定是造成龙岚岚手指上伤痕的耳钉，那就意味着尹文欣和死者龙岚岚发生过不愉快！最起码她在死者死亡的那段时间前后见过死者！”曾毅接口道。 “没错！”方歌点头：“现在只能寄希望她还没有处理掉那个耳钉吧！” 就在这个时候，小吕一路小跑到了曾毅面前。 “报告队长！技术科孙医生那里传来消息！”小吕说道。 “废什么话！赶紧说！” “技术科那边说，在死者龙岚岚的头部发现了一个针孔！在给死者做了毒性测验以后发现死者的血液内含有少量的安眠药！剂量不大，不至于让死者入睡，但是可以导致死者全身无力。”小吕说道。 “我去！还有这么一说？”曾毅怪叫道：“他们怎么不早说？” 小吕回道：“孙医生也是刚刚才发现的，那个针孔很隐蔽，而且针孔很小，很容易和毛孔混淆，孙医生还说了，这样的注射手段，非专业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听到小吕这么说，曾毅的脸都变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尹文欣曾经当过护士！” “她把龙承平给她下的安眠药注射在了龙岚岚的体内！”方歌冷笑：“她发现龙承平的动作以后索性将计就计，装作喝下了被下过安眠药的水，事实上，喝下安眠药的是龙承平，而龙岚岚也被她注射了安眠药！” “那龙岚岚身上的伤痕又是怎么造成的？”曾毅苦恼的抓着头发：“怎么这案子又复杂了！” 方歌笑笑：“当然是龙承平造成的！前面龙承平并没有说谎！他的确和龙岚岚发生了争执，而且也确实掐了龙岚岚，但是他并没有把龙岚岚掐死！在把龙岚岚背到浅滩之后，他就离开了，回家以后喝下了尹文欣之前换好的被下了安眠药的水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而尹文欣则偷偷出门，因为一直都跟在龙承平的后面，所以她很清楚龙岚岚被放在了什么地方，当她赶到浅滩的时候龙岚岚刚好从昏迷中醒过来，两个人发生了肢体的接触，在这过程中，尹文欣的耳钉被打落，而龙岚岚因为刚醒过来力气不足，最后被尹文欣制服！ 为了保证龙岚岚不再反抗，尹文欣把剩下的安眠药用注射的方式注入到了龙岚岚的体内，然后……在龙岚岚半睡半清醒的情况下给她做了个手术！” 听完方歌的话曾毅的血都凉了！ “她……她真的下的去手？那可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女儿啊！”曾毅感慨道。 “女人一旦发起狠来那可真是惊天动地的！”方歌冷笑：“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尹文欣么？” “为什么？”曾毅不解。 “因为她太平静了！”方歌缓缓说道：“虽然她表现出了一个不知情的母亲或者妻子的角色，说实话，之前她确实表现的很好，但是当曾队你说龙承平承认杀了龙岚岚的时候，尹文欣虽然表现出了惊讶，可是她的瞳孔却没有半点的变化！而当龙承平当着她的面承认是他杀了龙岚岚的时候，尹文欣舒了口气，这看起来很像是无可奈何，但事实上，这表示她直到那个时候才彻底的放心！这不是很反常么？” “找到了！”方歌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个警察兴奋的声音。 而他的手里，有一枚玫瑰花形状的耳钉！更让人兴奋的是，他不止找到了耳钉，还找到了注射器！ 真不明白尹文欣是怎么想的，竟然没有销毁注射器，或者说，她是没时间销毁！ 毕竟龙岚岚死亡以后，龙承平一直和她在一起！唯一没有在一起的那个上午，也被方歌的到访给打乱了，所以她还没来得及销毁！ 孙欣悦在那注射器上提取到了血迹，做了化验以后证明那是死者龙岚岚的血迹！ 而尹文欣也供认不讳，理由基本上和方歌推断的差不多！ 她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偷情，更不能让忍受女儿在长大以后还要把她赶出家门！ 所以她才会杀了龙岚岚！ 只有龙岚岚死了，龙承平才会和她好好过日子！而尹文欣之所以留着那注射器没有销毁不是因为没有时间，而是为了嫁祸给龙安华，毕竟龙安华有动机，而且他也是医生，只可惜，这次是真的没时间！ 整个案子到此落下了帷幕。 “我就知道你经手的案子没那么简单！”知道了这个结果以后，雷赤叹道。 第229章 幽灵男人 从姚西回来以后方歌可是好好休息了一阵子！而这段时间里，雷赤也没在Q市，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明天就是愚人节了，方歌，想好怎么玩了没？”胖子在躺在床上，一边晃着二郎腿一边问道。 听到胖子的话，陈锋和姚西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看向方歌。 方歌瞥了几个家伙一眼，慢悠悠地说道：“雷哥回来了，我明天晚上跟他一起出去。” “雷队长回来了？”姚西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好长时间都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他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方歌摇摇头：“应该是回家了吧！没见王老师也请了挺长时间的假么？” “听说王老师是雷队的未婚妻，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陈锋也探出脑袋，问道：“方歌，你和雷队长关系好，你肯定知道吧？” “我不知道！”方歌才不上当，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我现在就想好好睡会儿，你们谁也别烦我！” 其他三人听到方歌这么说，也就不好再多问什么。 而闭着眼睛的方歌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在睡觉，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到底是谁在帮龙承平？还有，龙承平不过是个家装公司的老板，他从哪里来的钱买女神？ 当时只顾着破案子完全没考虑到这些，从姚西回到学校以后，方歌越想越不对劲，他心里清楚雷赤肯定也察觉到了不对，有心去找雷赤问清楚，奈何那家伙从姚西一回来就没了踪影，一直到昨天才和方歌通了个电话说是明天回来。 “那就明天问清楚！”方歌在心里说道。 …… “我说方歌，你不会是被雷队长给骗了吧？？”看着在寝室等了一天的方歌，胡胖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方歌这个时候的脸已经臭的在寝室外面都能闻到了，他黑着脸说道：“最好不要！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胡胖子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咕哝道：“真够记仇的！” 方歌撇嘴：“胖子，你怎么没和大姚一起出去？” “甭提了！”胡胖子一拍大腿，半真半假地埋怨道：“本来说好了一起出去的，可是陈锋接了秦怡的电话以后脚底抹油就开溜了，大姚那个见色忘友的东西去和女老乡滚床单去了，剩下老子一个，只能回来了！幸好还有你啊！吾道不孤也！” 胖子的话音刚落，方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雷赤两个字，方歌耸耸肩：“胖子，看来你注定要孤单了！” “你大爷的！”胡胖子直接骂了一句。 校门口，雷赤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方歌上车以后问道：“咱们去哪？你想好怎么跟我说了么？” 雷赤失笑：“怎么酸溜溜的？你又不是女人，哪来的那么大怨气！” 方歌哼了一声：“你心里清楚！” 雷赤呵呵一笑：“走，跟我去喝两杯！” 感觉到雷赤情绪有些不对劲，方歌挑眉：“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雷赤淡淡地说道：“不过是年底回家结婚而已。” 方歌瞪大了眼睛：“和王老师？” “不然呢？”雷赤冷笑：“这不正是你期待的么？” “可是……可是你不是不喜欢王老师么？”方歌疑惑的看着雷赤：“怎么回去一趟就妥协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还不是因为你！”雷赤在心里说了一句，嘴上却说道：“你管得着么？老子乐意！” 方歌哑然，只好撇了撇嘴。 在一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酒吧门口，雷赤停了车。 “鬼域？”方歌念叨：“卧槽！这不是阴曹地府吧？” 雷赤白了他一眼：“去不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方歌脖子一梗：“去！为啥不去？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鬼域长啥德行呢！” 雷赤没说话，直接带着方歌进了酒吧。 虽然叫鬼域，其实和其他酒吧也没什么两样，不过就是布置更诡异一些，酒吧里面的人更放纵一些！在这种气氛里，很容易引起人内心的阴暗面，所以这个名叫鬼域的酒吧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但是因为背后大老板的势力很大，所以基本上没人能动这家酒吧！ 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城市里的各路牛鬼蛇神都集中在了这里。 从从那染的五颜六色的头发、到处都是行走的纹身以及舞池里那不停扭动身子的家伙们，这个地方还真有几分像鬼域。 “雷哥，你怎么想到这里了？”方歌问道。 “心情不太好，准备抓几个人玩玩儿。”雷赤回答的很简单。 方歌：“……好吧，你有底气！” 虽然没来过鬼域，但方歌还是听说过的，自然也知道鬼域背后势力的庞大。但是想到雷赤的背景，那老板就不算什么了。 而雷赤的话同样被他们身边的人听到了，那些个装扮的诡异的家伙纷纷向雷赤投去了一个你特么再吹啊的表情。 雷赤也不介意，直接点了两杯最烈的酒，又给方歌点了一杯不那么烈的酒就喝了起来。 看得出雷赤的确心情不佳，方歌只好把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去，陪着雷赤静静的喝酒。 “我去！那个不会是……”指着角落处的一男两女，方歌惊讶道：“难道他们在交易？” 雷赤哼了一声：“没错！” “这你不管？”方歌瞪着眼：“你可是警察！你不管？” 雷赤哼了一声：“老子现在就是个酒客！” “雷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方歌疑惑道：“虽然你平时不咋的吧，但是正义感十足，刚才的话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就算是警察又怎么样？”调酒的酒保显然听到了方歌和雷赤的话，他说道：“在鬼域，警察可是最没用的！” 雷赤冷笑：“是么？” 那酒保也不恼，而是道：“我在这酒吧干了两年了！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不管多大的风浪，只要我们老板出面，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雷赤哼道：“那就看一看啊！” 酒保笑着摇摇头，显然是不相信雷赤的话。 这个时候，刚好有一个黑人乐队在台上表演，黑人的音乐向来是充满激情的，所以那本来就是群魔乱舞的舞池这个时候更像是煮开了的沸水一样翻滚起来。 而方歌在音乐的感染下，体内的血液也隐隐有些翻滚起来。 “想去就去吧，不用管我。”雷赤说道。 方歌摇摇头：“这点我还是控制的住的。” 雷赤笑笑，刚要说话，忽然从舞台上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 方歌定睛一瞧，脱口道：“我勒个去！这尼玛是个啥？” 雷赤同样看到了被砸开的墙壁里出现了什么，他喝完最后一口酒：“走吧，这次是真的要过去了！” 方歌也点了点头，跟着雷赤向舞台中央走去。 被砸开的墙壁里不是别的，而是一具干尸！准确的说，是一具女性的干尸！ “滚开！”一个可以用五大三粗的男人挡住了方歌和雷赤的去路。 “让开！老子今天很不爽！”雷赤寒声道。 那男人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然而他的刚笑到一半就僵住了！ 同样僵住的还有方歌！ 无他，只因为雷赤开！枪！了！ 没错，一言不合就开枪了！ 虽然打的是那男人的腿，但是雷赤开枪了！ “都说了老子今天很不爽，你特么还要笑！你以为你是西施么？没死算你命大！再敢拦老子的路，下一枪就不是腿了！”雷赤一脸戾气地说道。 方歌皱眉，雷赤的状态很不对！ “你竟然敢开枪！”那男人凄厉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雷赤有些奇怪的看着那男人，忽然用枪口对准了那男人的脑门：“老子又不瞎，用不着你提醒！” 这次雷赤是真的把那男人吓坏了，他不断的吞咽口水，就是说不出话来。 “朋友，这里是鬼域，鬼域的规矩不能动枪，看来朋友是第一次来吧？”一个瘦高男人像幽灵一样忽然出现，说话冷冰冰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随手亮了一下证件，雷赤懒洋洋地说道：“刑警队队长雷赤！这里发生命案，我只不过是来查案而已。” 那幽灵一样的男人根本就没有把雷赤放在眼里，他嗤笑道：“不过就是个刑警队的队长而已，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雷赤挑眉：“哦？那你要怎样呢？” 幽灵男人神色一冷，轻轻摆了摆手。 方歌神色一紧，本能的就要护住雷赤。 雷赤却一把抓住方歌，轻轻摇了摇头：“先去检查尸体。” “我看谁敢动！”幽灵男人大喝一声：“这里是鬼域！谁敢不听我的话？” 幽灵男人说话的同时又有许多披着黑色披风看不到脸的男人出现在酒吧各处，这些男人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瞬间整个酒吧的热度就降了下来。 “雷队长是吧？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在这鬼域里，警察，还真不算什么！”幽灵男人笑着说道。 “是么？”雷赤轻笑，忽然大声道：“孙振，再不出来，老子拆了你的鬼域！” 方歌锁眉，孙振？这是什么人？ 第230章 远城监狱 而听到雷赤的话以后，那幽灵男人并没有像方歌想象的那样脸色大变，而是依然冷笑的看着雷赤。 “雷队长，装神弄鬼可不好！”幽灵男人笑道。 雷赤没理会他，而是直接开口数起来：“1、2、3、……” 见雷赤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那幽灵男人感觉无比的羞辱，尖声道：“给我杀了他！” 幽灵男人话音刚落就“砰”的响了一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 方歌更是紧张的朝雷赤看去，只见雷赤依然好好的站着。 而那幽灵男人则一脸惊恐的捂着大腿：“你……你……” 雷赤摊开手：“我可没开枪！” “哥哥，你来怎么都不说一声！要不是我来的及时，手下的人误伤了你，我们家或许没啥，我可就死定了！”一道阴柔的声音从人群后方飘了过来。 方歌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苗条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这身影的主人是个男人！ 瓜子脸，丹凤眼，鼻子略带鹰钩，双唇又薄又红，配上那惨白的肤色，活脱脱就是传说中的白无常！ 看到这个男人，雷赤冷笑：“少特么跟老子装！孙振，我刚到你们酒吧你就收到消息了吧？现在才出来？掌嘴！” 方歌愕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霸气外露的雷赤，同时，方歌心里也清楚，雷赤很烦躁！ 而你孙振也有几分意外，他立刻换了脸色哀求道：“哥哥，这里好歹是弟弟的酒吧，你就让我这个当老板的在员工面前有点形象吧！” 话说到这里，在场的只要不是傻子就应该知道了孙振的身份，他就是传说中势力强横的鬼域幕后大老板！ 那幽灵男人显然是知道孙振身份的，这下不用刻意装脸色也惨白惨白的了。 “老老老……老……老板……”幽灵男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孙振看都没看他，而是一脸惨兮兮的看着方歌：“方歌，你帮我求求情啊！” 方歌一脸懵逼：“？” 孙振则叹了口气，哀怨道：“亏我妹妹还把你当好朋友，你竟然见死不救！” “你是孙医生的哥哥？”方歌失声喊道。 “回答正确！”孙振打了个响指：“还不快替我求求情！” 方歌哼了哼：“不管！” 这次换孙振懵逼了：“你说什么？” “他说不管！”雷赤心情莫名好了不少：“别废话！赶紧掌嘴！” 孙振脸色难看不少：“真要掌嘴？” “再不掌嘴一会儿孙医生来了有你好看的！”雷赤说道。 听到雷赤的话，孙振顿时一个激灵，巴掌跟不要钱似的朝自己脸上乎去。 但是方歌看的清楚，那孙振虽然看起来打的很卖力，但事实上那巴掌落在脸上以后跟轻轻摸了一把没啥区别。 打了十几巴掌以后，孙振舔着脸笑道：“哥哥，这下可以了吧？” 其他人早就惊碎了一地下巴，这尼玛真是声名赫赫的鬼域大老板？ 怎么这货看起来如此的……猥琐？ 而这样的感受在孙欣悦到了以后更加强烈。 “好妹妹，你来了？渴不渴啊？累不累？饿不饿……” “闭嘴！”忍无可忍的孙欣悦冷冷看着孙振。 “我已经掌过嘴了！”眼看孙欣悦就要开口，孙振忙道，还把一旁的方歌拉了过来：“你的小情人亲眼看到的！” 方歌顿时被孙振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孙振！”孙欣悦咬牙切齿的看着后者：“你想死的话就直说！” 孙振傻了，拍拍方歌：“妹夫，我做错什么了？” 刚刚爬起来的方歌瞬间又被这声妹夫给压趴下了，心道孙振你真是活该啊！ 孙欣悦脸色通红，盛怒之下一刀子就飞了过去。 孙振灵巧的躲开孙欣悦的“飞刀”，而且还没让飞刀继续飞翔，而是屁颠屁颠的把“飞刀”又还了回去：“好妹妹，你一会儿解剖尸体的时候还用呢！” “用你个大头鬼！”孙欣悦吼道：“这尸体都干成锅巴了，你给老娘解剖一个试试！” 孙振脸色一僵，看向方歌：“妹夫，你教教我该咋办啊！” 孙欣悦彻底暴走了：“孙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咱们来比划比划！” 孙振：“好妹妹，别生气！你告诉哥哥哪儿错了，我改还不成么？” 孙欣悦：“孙振，你拿命来！” 孙振：“别气别气！说好了不生气，咋还生气了，妹妹……” …… 方歌无语的摇摇头，看向地上的干尸。 “有什么发现没有？”雷赤问道。 方歌看了一眼雷赤，说道：“死者后脑勺有明显伤痕，看这样子应该是利刃所伤，比如匕首！死者骨质紧密，骨骼纤细，应该是一名年轻的苗条女性，另外，她的盆骨似乎有些变形，我怀疑她应该生过孩子！其他的就只能等孙医生解决完家庭事务以后才行了。” 听到方歌这么说，雷赤撇撇嘴：“别理孙振那个贱人！那家伙小时候嘴就欠抽！唯一能制住他的就是孙医生了！” “那孙振多大了？”方歌好奇道：“看他的样子好像比我大不了多少啊！” “哼！”雷赤冷笑：“那家伙比我小三天！” 方歌：“卧槽！” Q市刑警队技术科，法医办公室。 “孙医生，能根据骨骼还原死者的容貌么？”方歌问道。 “可以，不过需要时间！”孙欣悦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方歌还是感觉到她情绪上有些不对劲。 方歌也没多想，继续问道：“死者的死因是什么？” “致命伤是脑后的伤口！根据伤口的平整度，凶器十分锋利！而且凶手力道很大！人的颅骨是最坚硬的，但是死者头部的伤口长达五公分！这个深度十分罕见！所以凶手必然十分的强壮！”顿了顿，孙欣悦继续说道：“根据推算，死者死亡的时候应该是22-27岁，身高167cm，体重48kg，有过妊娠。死亡时间距今……应该有十四五年了！” “嗯？”方歌惊讶的看着孙欣悦：“这都能看出来？” 孙欣悦嗯了一声，解释道：“根据死者的长骨和耻骨推断出来的，基本上不会有错！” 说完，孙欣悦转身对雷赤说道：“雷队长，这个工程可大了！十几年前咱们的系统还不完善，就算有少女失踪了也不一定会有记录。” 雷赤的神情也很凝重：“居然已经十几年了！这可真是难办啊！” “十几年？”方歌眼皮乱跳：“雷哥，必须查！” 看方歌的样子雷赤就知道他是又想起父母了，只好点点头，但同时也没忘记提醒方歌：“这个案子之所以有可能侦破，是因为找到了完整的尸首！法医们可以根据尸首推断出死者的大致特征，同时也能根据死者的尸骨复原她们的容貌！所以我们才有机会！但只是可能，并不是一定能侦破，你明白么？” 方歌心里清楚雷赤的意思，但是他依然难掩心中的激动：“我父母的尸体不也是保存完整么？” 雷赤一窒，扯着嘴角说不出话来。 方歌心里顿感不妙：“怎么？你们把我父母的尸体处理了？” “没有人认领的尸体我们保存三个月后会送到火葬场销毁的！”解释的孙欣悦：“冰库有限，每年又有大量的死亡案件，不可能每具尸体都保留下来的！” 方歌的脸色瞬间惨白：“这么说，我父母他们……” 雷赤忙道：“你糊涂了！你父母发现的时候刚死亡不久，他们的样子又不用推断！唯一可惜的是当年DNA比对技术还不成熟，现在尸体已经被销毁，查起来不是一般的难啊！” “总会查清楚的！”方歌坚定道。 “会的！”雷赤拍拍方歌的肩膀：“现在让咱们先说眼前的案子！” 为尸体复原容貌的事交给了孙欣悦，而方歌则跟着雷赤一起回到了警局，他们的任务是翻阅十三到十五年前这两年里所有的女性失踪案件！ 就在方歌和雷赤翻阅案件的时候，胡胖子给方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陈锋和姚西都已经回去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方歌在电话里告诉胡胖子他正在查案，结果被胖子误会在蒙他，直接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方歌被骂的一头雾水，挂断电话以后继续和雷赤翻越当年的案件。 “我这里没有啊！”雷赤摇头说道。 “我这里也没有！”方歌的皱着眉头：“还是发布公告吧，说不定当年死者的家人根本就没有报案！” 方歌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查过Q市十五年前的城市布局，当年的鬼域是一片贫民窟，住在那里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那些人想来视人命如草芥，所以就算他们发现死者遇害也不一定会报警！ 另外就是发现死者的地方！ 显然是有人在故意隐瞒，不然死者的尸体怎么会被砌到墙里？ 而在家里遇害又被砌到墙里，家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方歌的怀疑完全是合理怀疑！ 雷赤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在平台上发布了，相信很快就应该有消息。” 雷赤的话刚说完，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挂断电话以后，雷赤冲方歌努努嘴：“消息来了！走吧，跟我去远城监狱一趟！” 第231章 陈年往事 远城监狱，顾名思义就是离城市很远的监狱。 雷赤开着车带方歌去远城监狱，直到天色开始泛鱼肚白的时候才到了监狱，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出门的时候天就快亮了的原因。 “你好，我是刑警大队队长雷赤，之前你们给我打过电话，在你们这里羁押的一个犯人和我现在手上的案子有关！”雷赤对守门的门卫说道，同时把证件递了过去。 门卫接过雷赤的证件查验以后，又和里面的通了通话，这才说道：“没错！之前我们的确打过电话！你可以进去。” 雷赤露出一抹笑容，冲门卫点点头，抬腿就准备进去。 方歌同样准备进去，但是他却被拦住了。 “同志你好！”门卫冲方歌敬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方歌顿时傻了，他就是个学生，有个屁的证件！ 而雷赤则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递了过去。 门卫接过雷赤递过来的小本以后脸上闪过一抹疑惑：“这个……” “协警证！上面有局长亲自盖的章！”雷赤指指上面的钢印说道：“不用怀疑的，不会假的！” 门卫还是有点纠结，最后跟上面通了个电话才给他们放行。 “雷哥，你什么时候弄的这玩意儿？我怎么都不知道？”进门以后，方歌忍不住问道。 “废话！”雷赤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是老司机！要是连这都想不到就甭混了！” 方歌还是有些疑惑：“可是你事先又不知道咱们要来这远城监狱，怎么可能提前准备好的？还是局长盖了钢印的！” 忽然，方歌想起来来之前雷赤曾经消失了十分钟。 “我去！雷哥，你不会是趁着那十分钟弄的这个吧？”方歌诧异道。 雷赤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废话！不然你怎么进来？奶奶滴！要不是找钢印费了点时间，你以为我用得着十分钟？” 方歌简直哭笑不得：“这也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雷赤哼了一声：“你以为监狱的都是傻子？他们已经跟老家伙通过气儿了，老家伙显然没拆穿我，不然别说你了，就连我都进不来！” 方歌顿时惊讶不已，以雷赤的身份都进不来？ “你以为呢？”看方歌的神情雷赤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凑近方歌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监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些个老顽固最忌讳的就是这地方！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允许自家的子弟到监狱里来，哪怕是看人都不行！” 合着是人家家里不允许，而不是不能！ 方歌有无语的看着雷赤，这完全是两个子意思好么？ 不过雷赤明显没有那个觉悟，一方面是他压根儿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主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监狱方面来人了！ “你好，你就是雷队长吧？”迎接他们的是个中年男人。 方歌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中等身材，身高大概在170-173之间，国字脸，剑眉星目，鼻梁又直又挺，一看就不是奸猾之辈。 “你好，您是？”雷赤问道。 “哦。”男人笑笑，自我介绍道：“我是远城监狱的监狱长俞昊，那个电话就是我打过去的。” 听到俞昊的话，雷赤神情一紧：“那个人呢？” “我已经安排好了，跟我来吧。”说完，俞昊又看向方歌：“这位小兄弟好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方歌腼腆的笑笑：“您客气了，我叫方歌，就是雷哥的助手而已。” 听到方歌对雷赤的称呼，俞昊眼底飞快的滑过一抹异色，但是他掩饰的很好：“好，跟我来吧。” 方歌心里直摇头，他知道眼前这个俞昊已经给他贴上了走后门的标签！ 不过方歌也懒得解释，他本来就是走的后门啊！ 俞昊直接把方歌和雷赤带到了会见室。 等待他们的是一个相貌很英俊的中年人，根据方歌的估计，这男人大概在四十岁左右。 “你们发现婷婷了是不是！”刚一见到方歌和雷赤，这男人就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发现的女尸就是婷婷对不对？” 方歌听的一头雾水：“婷婷是谁？”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姜婷，你们发现的那个女尸！就是姜婷对不对？” 雷赤锁眉：“不好意思，我们目前还没有确定无名尸的真实身份，来这里的原因也是因为听说你的女朋友在十五年前下落不明，所以才过来问问你。” 男人脸上失望之色更浓，他反复咕哝着：“怎么可能不是呢？怎么可能不是呢？” 方歌听的好奇，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不是？” 男人看看方歌，又看看俞昊，估计是在怀疑以方歌这个年纪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见状，俞昊忙解释道：“郑旭，方歌是雷队长的助手，你可以放心的全都说出来！” 这个叫郑旭的男人显然很信任俞昊，他吞了口口水才说道：“婷婷是我的女朋友！十五年前，我们才十八岁！那个时候我们都不上学了，因为正处于青春叛逆期，所以我们俩就出来混了！我们在远桥街那里租了房子，就同居了！一开始我们过的很开心，后来从家里带出来的钱用完以后就开始了吵架！我当时跟着的是黄三哥，三哥看我机灵，经常把我带在身边，慢慢的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许多。” 方歌和雷赤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这个男人后面说的才是重点。 “后来黄三哥接手了一个场子，当时缺少驻唱，我和几个小兄弟就随便组了个乐团瞎唱，没想到大家伙儿都还听喜欢，黄三哥很满意，就把婷婷也安排在了场子里当服务员！婷婷很漂亮，她又爱笑，经常有客人对她动手动脚，因为婷婷，我和客人发生过好几次的冲突，每次都是三哥出面摆平的。但是因为婷婷经常惹祸，所以三哥就让她以后不要再去场子里了！当时我因为是驻唱分到的钱也不少，足够养活我们俩了，而且我也不想让婷婷抛头露面，就听了三哥的话。” 方歌暗暗记下了黄三这个名字。 郑旭继续说道：“一开始婷婷还挺开心，后来不知道听谁的挑唆每天跟我吵架，我脾气又不好，有时候……就会和婷婷动手，婷婷脾气也爆，一生气就离家出走，刚开始我还找她，后来就不找了！有一次她失踪了一年！我以为她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分手了，找了她一阵没有找到以后就放弃了，没想到后来她又神奇的出现在我面前！她劝我离开三哥，离开乐队！我那个时候正是最火的时候，再加上又喝了不少酒，就跟她吵了起来，等我酒醒以后就听说婷婷死了，但是找不到尸体！后来我就被警察抓走了。因为找不到尸体没有判我死刑，但还是判了我二十年！” 郑旭说的两眼泛红：“在里面的这些年，我几乎每天都能梦到婷婷！她让我为她报仇！可是我找不到她在哪里！今天我听说你们发现了一具无名的女性干尸，我怀疑，那就是婷婷！如果不是被砌到墙里面，又怎么会找不到？” 方歌和雷赤都没有回应郑旭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方歌问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和婷婷之间发生了什么了么？” 郑旭仔细回想了一番才说道：“我记不清了！当时我喝了很多酒，她又一直要让我离开乐队，离开我的朋友们，我记得我当时很生气，就和她大吵了一架！好像是动了手，但是我肯定我没有杀她！我那么爱她，怎么会杀了她？” 方歌眉头微微挑了挑，心道好熟悉的台词！ 龙承平掐龙岚岚的时候也说爱她，虽然他不是凶手，但他的确做过伤害她的事情！有时候人们就是会伤害自己所爱的人！所以不要说什么我爱她又怎么会伤害她，那些全都是屁话！ “既然你说你那么爱她，你又怎么会在她失踪以后很快就放弃了寻找她？”方歌紧紧盯着郑旭的眼睛问道。 郑旭沉默了下，然后才解释道：“因为我听兄弟们说她和一个男人去了南方！我……我以为她是找到了新的男朋友，所以……所以……” “你就那么的不相信她？”方歌再次问道。 “我们那个时候经常吵架！”郑旭很诚恳地说道：“当时因为婷婷很不理解我的工作，所以经常没事找事儿的跟我吵架，打架，吵过打过之后我们也说过分手，也分过几次，但是都没有分开！那一次听说她和一个男人去了南方，我以为她是认真的，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尊重她的决定么？所以我就没有去找她！” 方歌默然，他还没有女朋友，所以很不理解郑旭的这种思考方式的逻辑。 …… 出了会见室以后，雷赤问道：“他的话可信么？” 听到雷赤的话，跟着的俞昊顿时惊讶不已，心道问问题的人是不是反过来了？ 方歌则摸了摸鼻子，微眯着眼睛：“他的一切反应都在合理范围之内！可信度百分之九十！” “所以咱们下一个目标就是确定无名女尸是不是姜婷，还有调查黄三以及当年带姜婷去南方的那个男人！”雷赤说道。 “没错！”方歌点头。 但是方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从头到尾郑旭都没有提到姜婷怀孕的事，是他不知道呢还是故意隐藏不说？ 第232章 黄三 从远城监狱回来以后，雷赤直接把方歌送回了学校。 “好好上课，找黄三和那个男人的事情交给我！当有消息了我再来接你。”雷赤说道。 看雷赤一副躲避话题的样子，方歌也知道勉强不得，于是点点头说道：“好！” 等方歌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显然另外三只都上课去了。 虽然折腾了一夜，但是方歌一点睡意都没有，简单的冲了个澡，方歌拿着书晃晃悠悠的往教室走去。 “方歌？”去教室的路上，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了方歌。 回头看着那人，方歌的神情有几分冷漠：“原来是高学姐，有事么？” 喊住方歌的不是其他人，就是方歌入学的时候接待他的那个学姐，后来卷入杀人案件的高玲！ “昨天，我在鬼域，看到你了！”高玲咬着嘴唇说道。 方歌拧眉，随即冷笑道：“高学姐果然还是不甘寂寞啊！” 面对方歌的嘲讽，高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没关系，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可能认识你们发现的那具女尸！” 听高玲这么一说，方歌连理会都不想再理会高玲！ 一、高玲并不是Q市的人，她怎么可能和无名女尸有关联？ 二、无名女尸死亡的时候被认定在22-27岁之间，高玲今年不过才21岁而已，况且又过了十几年，她认识无名女尸？真是笑话！ 看出方歌脸上的不屑，高玲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浓郁的羞愤。 她之所以来找方歌，一来是因为方歌是她第一个动了真情的男生，二来方歌在知道了她的“职业”以后并没有轻视她，他们之所以关系如此的紧张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可是谁又敢说自己完全是大公无私的？ 自私本就是人的本性，所谓趋吉避害，不就是自私的一种么？ “我……我有过一个男朋友，他有一次喝醉了说起过十几年前他有个手下杀了女朋友，还说之所以会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笑起来的时候和那个女孩子很像！”高玲鼓起勇气说道：“我当时问他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孩儿，他一点都没有否认，还说当年那女孩住的地方就是现在的鬼域！他之所以经常带我去鬼域就是为了纪念那个女孩！我怀疑，你们在鬼域发现的那具女尸就是他说的那个女孩。” 方歌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高玲：“你的男朋友叫什么？” “黄君，他在家排行第三，所以道上的人都叫他三爷！”高玲咬咬嘴角说道。 “黄三？”方歌挑眉：“你确定么？” 高玲顷刻气的脸都白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还不至于沦落到骗你的地步！说句不好听的，你除了长的好看点还有什么优点？这年头，小白脸遍地都是，我就算是想包，也不会包你！” 方歌知道高玲误会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而是给雷赤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黄三的消息。 接到方歌的电话以后，刚到警局的雷赤直接掉头又开向了N大。 “你怎么又和她搅和在一起了？”看到方歌身后的高玲，雷赤的脸直接耷拉了下来。 方歌撇撇嘴：“这次的线索就是高学姐提供的！那个黄三曾经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雷赤哼了一声：“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高玲的脸红的跟滴血一样：“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 雷赤翻翻眼睛：“就算你有恶意白搭！我还怕你不成？” 说完，雷赤又说道：“说吧，这个黄三是什么人？” 高玲并没有直接回答雷赤的问题，而是提了个条件：“我说可以，但是你们得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雷赤冷笑：“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你又惹了什么麻烦？” 方歌也听的直皱眉：“高学姐，如果你打算利用我们的话，可恐怕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高玲吓了一跳，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们误会了！” 顿了顿，高玲再次开口：“黄三那个人心黑手辣，我虽然跟过他一阵子，但是他最恨的就是别人出卖他！我带你们去见他，在他看来和出卖他没什么两样！他会杀了我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那你说黄三平时都在哪里活动，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去，这样他就不会怀疑你了。”方歌冷冷说道。 高玲愣了愣，下意识的反驳：“不行！” “为什么不行？”方歌反问：“难不成他还一直派人监视着你这个前女友？” 高玲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一会儿才说道：“是这样的，我……我欠了高利贷，他们……在追杀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方歌，求求你们，看在我提供线索的份儿上，救救我吧！” 方歌阴沉着脸，高玲这个女人，是彻底的无可救药了！ “我会把你送到刑警队，高利贷嘛，你直接报警就好！”负责开车的雷赤头也不回地说道：“反正你也是孤家寡人，他们又不可能用你的家人威胁你，你报了警，警察就会保护你，还用得着我们？” “不行！”高玲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们在警局里有人照应，我一个平头百姓，而且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警察怎么会相信我的话？” “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么？”雷赤沉声道。 高玲这才意识到她刚才的话很不合适，忙补救道：“前面的是我猜的，但是后面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拿不出证据，警察一定不会相信我的话的！” “你借了高利贷能没有借据？”方歌一点都不信高玲的话：“你不过就是想利用我们脱身！因为你很清楚，一旦你拿出高利贷所谓的借据，你也会被抓进去！一旦你被抓进去，以你在学校劣迹斑斑的表现，必然会被开除学籍！而你明年就要毕业了，所以你不能铤而走险，对不对？” 高玲死死咬着嘴唇，一脸凄然的看着方歌：“方歌，求求你看在过去的份儿上，帮帮我好不好？” 方歌不为所动：“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关于高利贷的事情，或许我真的会帮你！但是你选择了交换！对不起，你可以选择交换，我也可以选择不交换！现在，请你下车！” 看着冷漠的方歌，高玲张了好几次嘴想求情，可是当她的目光碰触到方歌那冷的能结冰的目光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浑身发颤。 “……好，我下去！”高玲低着头，一脸的哀怨。 方歌看的直恶心，小爷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底细，在小爷这里装可怜？你这真是昏招啊！ 下车以后高玲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忽然转身对方歌说道：“黄三平时都在绝迹酒吧，那是他发迹的场子，所以经常会回去！离开场子以后他会去碧波泉泡汤，一般每次都会泡上四十分钟，他泡汤的时候习惯一个人，泡完汤以后会找一个叫李斌的修脚师傅给他捏脚、修脚，多年来雷打不动。如果你们找黄三，就去这三个地方找他，一定能找到！” 说完，高玲就匆匆离开了。 方歌并没有叫住高玲，从高玲走路的速度来看，明显和平时走路的速度相差太多，这说明她的内心一直在等待着方歌喊她，也就是说她刚才之所以说那一番话就是在打赌！高玲在赌方歌会心软！毕竟她都已经那么“坦诚”了！ 可惜，直到高玲的身影彻底消失，方歌都没有喊出声来。 从N大离开以后，方歌和雷赤第一站到的就是绝迹酒吧，因为是上午的原因，所以酒吧根本就没有开门！但是这并不妨碍方歌他们查案，因为从高玲之前的话推断，黄三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他既然平时都会在绝迹酒吧，那么断然不会因为计较白天没开门而不在绝迹！ “……除非他去泡汤了！”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黄三的身影，方歌只好摊开手无奈地对雷赤说道：“虽然已经回暖了，但是黄三的这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他没在绝迹，必然是去了泡汤，如果他没在——” “闭嘴！”雷赤压根儿就没让方歌说完话：“你这个小乌鸦嘴！要是你不多嘴黄三没在绝迹，说不定我们就已经能把他带回去了！” 方歌脸上有些讪讪地，最后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碧波泉。 还没到碧波泉的时候，方歌他们就注意到了门外那辆巨大的SUV。 “黄三的座驾？”方歌看向雷赤。 雷赤扫了那车一眼：“风行R1，暴发户的首选！” 方歌：“……我是让你看看那是不是黄三的座驾！黄三才是主角好么？” 雷赤没好气的瞪了方歌一眼：“我到现在还没回局里，你以为我会知道黄三的车会是什么车？” 方歌这才意识到雷赤也和他一样忙活了一晚上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雷哥，你赶紧查一查啊！” 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雷赤那边才有了消息。 停在碧波泉外面的那辆风行R1就是黄三的座驾！ 第233章 跟我混 果然，方歌和雷赤在碧波泉“逮”到了刚结束泡汤的黄三！ 和方歌想象中的白胖子不一样，黄三虽然已经人之中年，但是保养的很好，并没有出现一般中年男人都有的大肚子，身上的肌肉依然紧实，线条十分优美，尤其是那八块腹肌，令人一看就有种流口水的冲动。 “你好，黄君是么？”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雷赤黑着脸对只裹了一条浴巾的中年男人说道。 那中年男人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嘿嘿一笑，男人说道：“好多年都没有人喊过我这个名字了！我还是习惯别人叫我三爷！” 雷赤的性子怎么可能买黄三的账？他依然冷着脸，嘴里依然喊的是那个让他感到想吐的名字：“黄君，我们昨天在鬼域酒吧发现一具女性干尸，进过我们的调查，你可能和那具无名干尸认识，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见雷赤如此的不识相，黄三的脸都黑了！ “不好意思，我等下还有事，就不招呼两位了！”黄三笑眯眯地说道。 黄三的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两个黑人保镖立刻站了出来。 那黑人又高又壮，两个人死死盯着雷赤和方歌，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方歌眉头轻皱，出声道：“你就不想知道姜婷是怎么死的么？” 听到方歌的话，雷赤本能的觉得不妥，脚步微动把方歌拦在了身后。 不出方歌所料，在听到姜婷这个名字以后，本来准备离开的黄三立刻停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黄三直直盯着方歌，眼中精光迸射。 方歌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被激了起来，他忽然有种感觉，仿佛自己被一条正在捕食的毒蛇盯住了一样。 “姜婷！”方歌同样直视着黄三：“你应该还没忘记这个女人吧？” 黄三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方歌，良久才笑出声来。 “给我把他们两个丢出去！”黄三吩咐道。 雷赤眼底冒出一捧怒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到雷赤的话，黄三夸张的笑道：“我好害怕啊！雷警官，我记住你的警号了！我可是公民！不是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小心我投诉你哦！” 雷赤压根儿就没把黄三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冷冷说道：“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磨洋工！就一句话，配合还是不配合！” 黄三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雷赤还有方歌。 而他身边那些保镖已经大有动手的意思了。 “你怎么就能确定鬼域里的那个是婷婷？”黄三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方歌的拳头猛然紧握又随即放开，他坦诚地说道：“我并不确定！” “那就滚吧。”没等方歌把话说完黄三就摆手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这次他没有再停留，而是直接大步离开。 雷赤自然不可能让黄三就这么轻易的离开，黄三刚有动作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并且开始动了。 同样行动的还有那两个黑人保镖。 别看这两个家伙块头很大，但是却极其的灵敏，把雷赤缠的分身无术。趁着这个机会，方歌则一路小跑追上了快要走到门口的黄三。 “我知道你是故意让我过来的。”人还没到，方歌就说了一句。 果然，黄三停下脚步，瞄了一眼正在缠斗中的雷赤，说道：“我很讨厌那个警察！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方歌默然，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关于我们在鬼域发现的……” “你想知道什么，说吧。”黄三又扫了一眼雷赤几个人，冲方歌努努嘴：“到旁边房间里。” 方歌知道雷赤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毫不犹豫跟着黄三进了一个房间。 “关于当年姜婷的失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方歌开门见山地问道。 黄三挑眉，显然对于方歌的提问方式有些不满，但他还是说道：“我并不清楚！当年婷婷忽然找到我要借一笔钱，我一向很欣赏婷婷，那钱对我来说也不多，所以我就借给了她。后来就听说她失踪了，郑旭因为这个事儿还颓废了好一阵子！一开始我以为婷婷借钱是想和郑旭一起走，到那会儿才知道她连郑旭一起给抛弃了！因为是我借钱给的婷婷，当时我心里挺过意不去，所以就开始捧郑旭，后面你应该也知道，郑旭就成了我当时场子里的台柱子！我对他比对我亲弟弟还要好！” “可是后来姜婷忽然又回来了，而且要带走郑旭！”方歌看着黄三说道：“正如你所说，郑旭已经是你场子里的台柱子，因为他到你场子里消费的人有很多，他一旦离开，你的收入必然会大打折扣，你自然是不想让他离开的！所以你就派人杀了姜婷！不不不，你有可能只是派人去让姜婷离开，但是你的手下却杀了姜婷！” 黄三并没有因为方歌的话而生气，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歌，道：“和你说的差不多！我花了大气力好不容易才把郑旭给捧出来，我当然不想让他离开！不过我也清楚郑旭对婷婷的感情，他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却很听婷婷的话，尤其是婷婷失踪的那一年的时间，我很清楚郑旭有多想她！如果这次婷婷要带走郑旭的话，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所以我就派人去请他们俩，结果发现他们租的房子里全都是血，不仅郑旭不见了，就连婷婷也没了踪影。” “然后呢？”方歌好奇道：“难道你就没有派人去查？” “怎么可能没有！”黄三哼了一声：“不过我的人还没找到郑旭他就被警察抓起来了，说是杀人，但是因为没有找到尸体，所以就被判了无期，我也试着捞过他，也是他倒霉，碰巧赶上全国严打，没有一个人敢接这个活儿，我当时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这么的，婷婷失踪了，郑旭也进去了，后来风声过去以后，我才东山再起，不过那个时候就没必要把郑旭捞出来了。” 黄三的话很现实，方歌并不是不能理解。 “其实我也有个问题！”黄三笑眯眯地看着方歌。 “嗯？”方歌挑眉。 “你怎么看出来我很关心婷婷的？”黄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解：“就连郑旭都不知道我对婷婷有好感，你见都没见过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很容易啊！”方歌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原来是这个！ 他耸耸肩说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只有一个小场子的街道小混混了，但是你依然每天都会去绝迹坐坐，当然，这可以说你念旧，但是我打听过了，你每次去绝迹的时候都会坐在同一个位置，而那个位置就是当年姜婷开玩笑给你指定的专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保留了那个专座，不管绝迹怎么装修都没有把它拆了，足以说明那个座位对你来说有很特殊的意义！” “还有鬼域！”方歌接着说道：“根据我的了解，鬼域酒吧在现任老板接手之前曾经是你老对头开的，当时你为了这个酒吧大动干戈，不过后来现在鬼域的老板接手以后你自知惹不起，但你还是会时不时的去鬼域坐坐，目的呢？你可不要说是为了纪念你的老对头！” “就凭这两点？”黄三一脸的不信：“可是这和婷婷有什么关系？” “拜托！”方歌苦笑：“不要把大家当成傻子好么？若说同时和这两个地方有关联的就是姜婷和郑旭，毕竟当年他们俩都在绝迹打过工，至于鬼域，那地方可是他们来从前租住的地方！但是从郑旭在远城监狱呆了这么多年你都没去看过他这一点，足以说明郑旭对你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而你之所以还会如此，我只能理解为你对姜婷有种不为人知的感情！" “当然，还有一点！”方歌又说道：“我们在远城监狱看到郑旭的时候，他说过姜婷在绝迹工作的那段时间里曾经惹出过不少麻烦，虽然看起来这些麻烦都是郑旭解决的，不过我可不相信一个会唱唱歌的普通马仔能有那么大的面子！究其根本，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在背后也出了手，毕竟你才是老板！” 听完方歌的话以后，黄三顿时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他对方歌说道：“既然你知道我对婷婷很特殊，那你以为我还会杀她么？” “不一定！”方歌的神情很严肃：“虽然姜婷对你来说或许有几分特殊，但你毕竟是从小就出来混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一旦有人威胁到你的利益，六亲不认这种戏码都做得出来，更不要说只是一个有好感的女人？所以我认为，当姜婷的出现很有可能成为你的绊脚石的时候，你是不介意让她消失的。” 这次黄三十分欣赏的看着方歌：“你叫方歌是吧？” “对啊。”方歌点头。 “有没有兴趣跟我混？”黄三笑的很开心：“很久没有见到这么聪明的孩子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混？” 第234章 家属 方歌直接翻了个白眼，心说大哥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说着，黄三就在方歌的手里塞了一张名片，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多条路多个朋友，你那个警察朋友是不错，但是有时候警察还不一定管用，不是么？” 方歌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名片收在了钱包里。 看到方歌的动作，黄三笑的很开心，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眼睛一亮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我记得当初婷婷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好像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初郑旭还和他打了一架，或许你可以找找他。” 方歌精神一振：“那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么？” “谁知道呢？”黄三耸肩：“那家伙又不跟我混，我关注他做什么？你那个警察朋友不是很厉害么？让他去查啊！” 方歌听的直皱眉，不悦道：“立场不同，我可以理解你和雷哥的不对付，但是希望你能尊重他！” “呵呵！”黄三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了，但是让我去警局那就不可能了！” “等一下！”见黄三要走，方歌忽然喊道。 “还有什么事？”见方歌问起来没完没了，黄三的耐心终于耗光了，饶是他很欣赏方歌，也生出几分恼怒来。 “我想问一下当初姜婷找你借了多少钱？她有说用那个钱来干什么吗？”方歌装作没有看到黄三高高挑起的眉头，而是认真问道。 黄三愣了下，然后才说道：“这我哪儿记得住？反正不少！当然对于我来说就是毛毛雨了！” “十五年前！”方歌喃喃自语着，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黄三：“有一万么？” “一万？”黄三冷哼一声：“你可真敢说！那可是十五年前！吃饭都是要用粮票的年代，你让我给一个女人一万？” “那有五千么？”方歌继续问道。 “这个……”这次黄三犹豫起来：“……可能就是几千块吧，具体数字真是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数目不小，她说出来的时候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她借钱的时候就她一个人么？”方歌再次问道。 黄三也是聪明人，听方歌这么问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说婷婷是被抢劫然后杀死的么？”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方歌分析道：“你也说了，十五年前！那还是个做什么都要凭票据的年代！虽然当时的人们都很质朴，但是不可否认仍然有心怀叵测之人！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身上却怀揣巨款！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尾随进家然后杀害的！” 黄三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皱着眉，良久才叹了口气：“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就是我害死婷婷了！我如果不借钱给她，说不定她也不会遇害。” 方歌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我说大哥，刚才只是一个猜测而已，谁也没有说姜婷就一定是被尾随入室抢劫然后遭遇杀害的！” 黄三却依然摇着头：“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是要负点责的！婷婷之所以有那个底气离家出走，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因为我借钱给了她，不然以她的本事，是断然不敢离开郑旭的！” “只是不敢？”对于黄三的话，方歌却不敢苟同，他笑笑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调查清楚以后再说吧。” 说完，方歌就准备离开，然而刚走了半步就撤了回来。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方歌对黄三说道：“因为姜婷的尸体被发现，所以郑旭的案件会重审，他有可能会因为被冤枉而放出来，你觉得他会来找你么？” 黄三眉头飞快的一挑，笑笑说道：“你告诉郑旭，我这里很欢迎他！” 方歌只是笑了笑，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感受到方歌笑容里的鄙视，黄三登时气的整张脸都变了形。 …… “怎么样？有收获么？”刚一出碧波泉的门口，雷赤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方歌摇摇头：“没有！这个黄三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很擅长隐藏情绪，我虽然看出来一点点，但我不敢肯他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到底只是演戏给咱们看，还是说他真的被我‘催眠’了！” 雷赤则没有想那么多，既然这个黄三有嫌疑，他就不能放过。 “我先通知同事盯着，这家伙肯定还有东西没交出来！”雷赤说道。 方歌想了想，点头道：“嗯，雷哥，你记得提醒你的同事不要跟的太紧，这黄三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事实上是个亡命之徒！他今天之所以没有动咱们，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你的身份，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雷赤也是干了多年的老警察，不是第一次和这些人打交道，他冲方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以后就开始安排工作了。 方歌则开始回想郑旭和黄三的话，无疑，姜婷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不然也不至于她在酒吧工作的那段时间里惹出那么多的风波，更不要说像黄三这样人都对她念念不忘，所以她的身边必然会环绕着许许多多的异性！ 而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有许多是非发生！但是因为黄三和郑旭的原因，所以姜婷的安全是有保证的！那么她唯一受到伤害的可能就是失踪的那一年！ 等一下！ 方歌眼睛猛然一亮！ 和郑旭一样，黄三也没有提到姜婷有孩子的事，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不论是郑旭还是黄三他们都不知道姜婷曾经怀过孕！ 郑旭曾经说过姜婷和一个男人去了南方，结合黄三说的姜婷失踪一年的情况，这一年很有可能就是姜婷躲起来生孩子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 孩子的父亲是谁？姜婷待产的那一年是谁在陪着她？ 更重要的是，那个孩子在哪里？ “走，跟我去一趟法医鉴定中心。”雷赤走过来说道。 “嗯？”方歌不解：“为啥？” “认尸的来了！”雷赤眯着眼睛擦擦鼻子，说道：“他们说他们是姜婷的家属。” “什么？”这下方歌更不明白了：“这怎么可能？咱们到现在都还没确定无名女尸的身份就是姜婷，她的家属怎么就来了？” 雷赤耸肩：“谁知道呢？去看看就知道了。” 方歌无语，姜婷的家属怎么会来的这么快？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姜婷的尸体被砌到了鬼域的墙里？ 想到这里，方歌不禁打了个哆嗦，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特么可怕了！ “别愣着了！赶紧上车！”雷赤说道。 “哦！”方歌醒过神来，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虽然一夜没睡，但是雷赤的精神依然很足，从碧波泉到法医鉴定中心总共也不过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孙医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方歌刚跳下出就开始喊起来，不过喊到一半就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孙欣悦的旁边，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看起来和郑旭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你们是？”后跟过来的雷赤疑惑地问道。 “这些人就是姜婷的家属。”孙欣悦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已经采集了血样，小杨在实验室做DNA比对，等一会儿就有结果了。” 说完，孙欣悦又对旁边的老夫妇说道：“这是雷赤雷队长，旁边的叫方歌，尸体就是他们俩发现的。”顿了顿，孙欣悦又补充道：“目前这个案子也是雷队长负责的。” 听到孙欣悦说这案子是雷赤负责的，那老夫妇立刻“扑通”一声就给雷赤跪下了。 “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家婷婷申冤啊！她……她死的冤枉啊！”老妇人扯着雷赤的衣服哭喊道。 “大妈，您先起来！”雷赤被这么一出弄的手忙脚乱，一边给方歌狂打眼色一边尽力把这对老夫妇拉扯起来：“大爷大妈，咱们先起来！这不是还没确定这就是姜婷么？我说你们着什么急啊！确定以后再跪也不迟，哪有这么盼着自家闺女去死的！” 雷赤光顾着拉这队老夫妻起来，也不管说的是什么，逮着什么就往外秃噜。 方歌听的直翻白眼，心说哪有你这样劝人家起来的？ 果然，在听到雷赤的话以后，那对老夫妇不但没起来，反而哭的更痛了。 “警察同志！你不知道啊！我们家婷婷死的冤枉啊！”老妇人哭喊道。 “要不是郑旭那小子，我家婷婷也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了啊！”老头儿接着喊道。 “等等！”方歌忽然大喝一声。 这一声果然奏效，那老夫妇立刻就不哭了。 “这个小同志，你……这是咋了？”老妇人疑惑道。 “你们认识郑旭？”方歌问道。 听到郑旭的名字，老妇人顿时面露怒色：“都是那个混蛋！要不是她，我们婷婷怎么会……” 趁这个功夫，雷赤总算是把这对老夫妇给扯了起来。 方歌却没有管那么多，他只是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们不知道郑旭被判刑的事么？” 方歌这话一出口，姜婷一家子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郑旭别判刑了？”中年男人紧紧盯着方歌，呼吸急促地问道：“他是为了什么被抓起来的？” “你是谁？”方歌反问：“你和姜婷什么关系？” “我叫姜律，是姜婷的哥哥！”中年男人说道。 “犟驴？”方歌诧异：“真是个好名字！” 第235章 蹊跷 姜律的脸色有点难看，解释道：“不是犟驴！是姜子牙的姜，法律的律！我是婷婷的哥哥。” 说完，姜律又指着身边的女人说道：“这是我爱人吴静。” “那他呢？”方歌斜了一眼吴静身边那个和郑旭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问道：“他又是什么来头？” “哦。”听到方歌问到自己，男人忙说道：“我叫马正文，是姜叔姜婶的邻居！我和婷婷从小一起长大，我现在就在Q市开出租，昨天在鬼域拉活儿的时候听说发现了一具无名干尸，我就想这会不会是失踪了十几年的婷婷，就问了姜叔姜婶一句，结果他们死活吵着要来，我没办法，就通知了律哥，一家人就一起来了。” “一家人？”雷赤也感觉到了不对，他上下打量了马正文一眼，哼了声说道：“你倒是挺热心的嘛。” 姜婷母亲看方歌和雷赤的样子好像对马正文有很大的不满，忙站出来解释道：“正文儿从小就跟在我们身边长大，跟我们亲儿子没啥两样！他父母前几年就走了，回迁以后，我们两家住对门，他知道我们一直都在记挂婷婷的事儿，所以听说了以后就来告诉我们了。” “哦，是这样啊！”方歌似笑非笑的看着马正文：“那你怎么没把郑旭被判刑的事情告诉大爷大妈呢？” 马正文一窒，随即干笑道：“我……我也不知道郑旭的事啊！” “真的？”方歌挑眉：“你确定？” 马正文一口咬定：“没错！我不知道。” 雷赤还以为方歌会继续咬下去，谁知道他竟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放过了马正文。 心里有些奇怪，雷赤刚要发问却发现那马正文似乎偷偷松了口气，再瞧方歌，果然这家伙正在偷笑！ “马正文心里有鬼！”雷赤心道。 不动声色的冲方歌点了点头，雷赤的意思是告诉方歌他已经开始留心马正文了。 看到雷赤的动作，方歌也没再多说，这么长时间了，他和雷赤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结果出来的！”孙欣悦的助手，杨青青一脸兴奋的从DNA实验室里跑了出来：“有结果了！这无名女尸果然就是姜婷！” “啊——”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听到这个结果以后，姜婷母亲还是没撑住，白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众人顿时又是一通忙乱，孙欣悦和杨青青忙着急救，姜律则打电话给120，至于雷赤和方歌，则悄悄把马正文带到了雷赤的车上。 “好好在里面呆着！”把马正文铐在了车里，雷赤就和方歌跟着姜家人一起进了医院。 “说说姜婷的事吧。”急救室外，雷赤对姜律说道。 姜律急的一头大汗：“婷婷……唉，警察同志，等我母亲醒过来以后再说好么？婷婷已经不在了，我要先顾着我的母亲，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没问题！”雷赤麻利的报出自己的手机号：“我还要忙着查案子，就不在这里多等了！等大妈醒了，情绪稳定以后，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完，没等姜律反应过来，雷赤和方歌就往外走，走了两步，方歌又退了回来：“如果大妈醒了以后问起马正文，就说他配合我们查案去了！确切的说是我们有一些疑问需要他的配合。” 姜律是个聪明人，只听方歌这么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正文和婷婷的事情有关？” “不不不！”方歌直摇头：“我可没那么说，只是看大妈挺关心马正文，现在我们带走了他，万一大妈问起你来你不好回答不就麻烦了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方歌打断姜律的话，说道：“你就按我给你说的那么说就行了。” 姜律这次被方歌给搞昏了，只是愣愣的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Q市刑警队。 “说吧，你和姜婷到底是什么关系？”雷赤大咧咧的坐在马正文的对面问道。 马正文一头雾水，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雷赤：“雷队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别装了！”雷赤“啪”的一声甩了一叠资料到了马正文的面前：“马正文，今年三十七，的哥，干了七年！回迁户，本来以你家的面积完全可以住个更大的房子，但是你却找到开发商宁愿少要钱也要住到他姜婷父母家对面！说你没安其他的心思，鬼都不信！另外，你十六年前曾经去过一次南方，呆了一年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媳妇和儿子，别告诉我说你去南方就是为了结婚！说，当年是不是你和姜婷一起去的南方！” 马正文一脸的冤枉，说道：“雷队长，你这就是冤枉人了！我承认小时候是对婷婷动过心，但是后来她和郑旭在一起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十四年前我去南方是为了挣钱！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当时工作的公司叫银河网络，现在这公司还在，我妻子就是我的同事！当年她怀孕的时候她家人根本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后来我妻子硬拼着把孩子生了下来，她父母没了办法才同意我们的事的，因为要给儿子上户口，我才带着妻儿回来的。这些我的同事们都知道，你可以去查！” 见马正文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雷赤反而有些犹豫起来。 “问他郑旭的事！”方歌的声音在雷赤的耳朵里响起来：“他一定知道郑旭被判刑的事！但是他却没有告诉姜婷的父母，以他对姜家的关心程度来说，这简直是太蹊跷了！” 雷赤点头，紧跟着问道：“你和郑旭很熟么？？” 马正文愣了下，似乎不怎么明白雷赤的节奏怎么跳的这么快！ 但是他很快说道：“说不上熟！当年婷婷离家出走以后，我一直都和她有联系，婷婷没钱的时候我也会把我的零用钱给她，本来我以为婷婷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家，但是没想到有一天她忽然带我去见她的男朋友，就是那个郑旭！” 说到郑旭的时候，马正文依然难掩愤怒：“他就是个小流氓！一头乌七八糟的头发，全身上下打的都是洞，这样的人能是正经人么？我当时苦苦劝婷婷听我的话不要和郑旭在一起，可是婷婷认死理，她坚持说郑旭是她的真命天子，我没有办法，只好警告郑旭不要辜负婷婷！后来，我和婷婷的联系就少了，偶尔的联系也是说姜叔姜婶的事儿，婷婷虽然离家出走，但是她心里还是很关心姜叔姜婶的，不过是碍着面子才没有回家的，我多次劝过婷婷，可惜她都没有听，现在想起来，我如果多劝几次，婷婷或许就不会……”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姜婷失踪的？”雷赤再次问道。 “我也记不清了！”马正文摇头：“大概就是婷婷失踪不久吧。之前，婷婷联系过我，说她想回去看看姜叔姜婶，我当时高兴坏了，以为婷婷终于长大了！不过那段时间姜婶儿的身体不太好，我担心婷婷出现的话可能会让姜婶儿太激动，所以就让她过一段时间，后来再联系的时候，就联系不上了。” “那你没有去找郑旭？”雷赤不解：“以你对姜婷的关心程度，不可能在你发现姜婷失踪以后你一次也没找过郑旭！” “我当然找过！”马正文忽然激动起来：“可是他也失踪了！我去过他卖唱的酒吧很多次，每次都是被他的那伙儿兄弟给打了出来！不管我怎么闹都没用！后来我就报了警，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再后来我也想通了，可能是婷婷和郑旭去什么地方了，不过这么多年我也没放弃找婷婷，我之所以干的哥，为的就是见识的人多，说不定就有人见过婷婷，或许有一天我能拉上婷婷也说不定，可惜……直到昨天我听说鬼域了事！ 我知道那地方曾经是婷婷住过的地方，而且她失踪之前就住在那里！我当时有种强烈的直觉，那人就是婷婷！想起婷婷走之前想要见母亲的愿望，我一个没忍住，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姜叔姜婶，说实话，我也挺后悔的，姜叔姜婶那么大年纪了，万一他们承受不住怎么办？可是那个时候我说都已经说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怎么办？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啊！”雷赤低声问道。 “不可能！”方歌笃定道：“他肯定知道郑旭因为姜婷被判刑的事！不然不会在我说了郑旭的事情以后一点意外都没有表露出来！” “我也觉得这家伙挺不对劲的，但是我该怎么说？总不能说老子认为你有问题，所以你就一定有问题吧？” 听到雷赤的话，方歌也有些为难，这个马正文，他是干出租的，经常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最擅长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且心理素质极强，单单靠审讯根本审不出什么！ “先晾着他再说！”方歌想了想，通过耳机对雷赤说道：“先看一遍当年判决郑旭的庭审视频，看看能不能捕捉到马正文的身影！” 雷赤一听，也算是个办法，反正有四十八个小时，这段时间里，足够他调查当年马正文去南方以后发生的事以及他看庭审视频了。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他和方歌要补个觉！ 不然脑子都要转慢半圈了！ 第236章 那个孩子 “啊——” 方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脖子晃的嘎嘎作响：“雷哥，你平时都是在这地方睡的啊？可真够难为人的！” 雷赤盯着屏幕，看都没看方歌一眼，说道：“有个地方让你躺着就不错了！挑个屁啊挑！” 方歌撇撇嘴：“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雷赤的神情很严肃：“没有！马正文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庭审现场。” “那南江那里呢？”方歌站起身走到雷赤身边：“当年马正文工作的公司不就是在南江么？” 说到这里，雷赤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就更别提了！马正文没说谎，虽然他说的那个公司里没人能证明他在那里工作过，但是别忘了他老丈人家就在南江！根据南江同事传过来的消息，马正文的老丈人以及他家邻居都能证明马正文的确在南江呆了整整一年。” “这怎么可能？”方歌奇道：“难道他们是住在一起的么？不然他们怎么能肯定马正文中间没有离开过？” “你还真说对了！”雷赤一脸的无奈：“马正文他老丈人家的邻居就是当年马正文的房东，所以马正文才有机会把他媳妇儿给拐了回来！两家人住的很近，而且因为是小院子的关系，所以房东和马正文是住在一起的，出来进去的都能看到，他们很确定马正文那一年确实没有离开南江！” “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那个马正文的确没有嫌疑。”方歌皱着眉说道。 “对啊！”雷赤向椅背上一靠：“奶奶滴！这下又断了！” “不过我还是认为这个马正文不对劲！”方歌依然皱着眉：“其他的不说，他肯定知道郑旭因为姜婷遇害被判刑的事，不然不会那么淡定。” “这我也能看得出来，但是咱们没证据啊。”雷赤苦恼的抓着头发：“你说老子怎么总是碰上这样的案子？” 方歌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去？” “对了！你今天不用去学校？”既然目前又没了线索，雷赤索性决定先放一放，反正这个案子都已经十几年了，也不着急在这一时。 “废话！当然要去！”方歌甩给雷赤一个白眼：“我逃的课已经够多了！今天再不去的话估计老师就要把我给吃了！” 雷赤呵呵一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送你回学校吧。” 方歌噫了一声，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不查案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雷赤却根本不听方歌的，直接在他腋下一架：“让你走就走，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方歌压根儿就挣脱不开雷赤，没办法，只好乖乖的跟着雷赤一起回学校。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去见王老师？”路上，方歌“审问”起雷赤来。 雷赤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方歌的脑袋上：“我说你这脑袋里都在瞎想些什么！” “那你干嘛非要跟我一起回学校？”方歌不解。 “知不知道你们学校还有个附属中学？”雷赤问道。 “知道啊！”方歌点头：“但是这跟你送我回学校有关系么？”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睡觉的时候把脑子睡没了？”雷赤斜了一眼方歌：“平时的机灵劲儿哪去了？” 方歌有点懵，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雷哥，你是说……姜婷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就在我们学校的附中念书？” “没错！”雷赤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还没彻底傻了！”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方歌还是不明白：“从咱们发现姜婷的尸体到确定她的身份，总共不过一天的时间，你哪儿来的时间去调查当年姜婷生的孩子的线索？” 雷赤得意道：“哥哥可是老司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手段？” “我去！”方歌忽然反应过来：“合着你就是顺路捎我一段啊！” 雷赤哼哼道：“你以为呢？” 方歌：“……” N大附属中学。 方歌他们到的时候刚好赶上学校中午休息。 “你好。”冲保安出示了证件，雷赤接着说道：“我要找一下你们高一年纪的教导主任。” 那保安惊疑不定的看了雷赤两眼，随后拨通了电话：“安主任，有警察同志找你！呃……是刑警队的！他们就在门口！好，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以后，保安先是偷偷看了一眼雷赤 ，然后才说道：“安主任说他一会儿就到，请你们先等一下吧。” 雷赤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他的样子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很快，保安说的安主任就到了。 安主任是个很端庄的中年女性，看起来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保养得当，气质极好，让人一看就只能想到四个字——空谷幽兰！ “你们好，我就是高一年级的年级主任，我叫安静阳，不知道您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方歌暗暗点头，之前看到安主任的时候他推断安主任应该是很温柔的那类人，这样的人说话的时候都比较舒缓，而且声音又轻又细，让人听起来根本不会产生逆反的情绪。 “你好！”雷赤伸出手蜻蜓点水一般和安主任握了握手，然后才说道：“我叫雷赤，是咱们市刑警队的队长，这是我的助手方歌，我们来这里，是因为一个案子需要你们的配合。” 安主任顿时吓的不轻，轻呼了一声问道：“雷警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发生了什么事么？” 方歌眉头微动，嘴角轻轻勾了起来，心道怪不得这个看起来如水一样的女人能当上主任，她刚才一句话看似是在关心学生，但事实上是在把她自己择出来！毕竟在这里的并不是只有他们几个，身为领导人员，自身必须不能有任何的瑕疵！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刑警队的警察来学校找安主任，不管安主任是不是和案子有关系，流言都会传出来，有时候，人言可畏四个字，是真的能杀人的！ 而安主任那一句问话巧妙的把自身从里面择了出来，而更妙的是雷赤回答则会堵上有心人的嘴！ 果然，雷赤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方歌的猜想。 “不用担心！”深知在华夏普通百姓都很忌讳被警察找上门，更何况是在人家工作的地方？于是雷赤忙道：“只是最近我们在调查一个陈年案件，发现贵校的某个学生可能和受害人有关系，当然，不是恶性关系！鉴于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所以我们才会找您了解了解那个学生的一些资料。” 安主任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担心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是这样真是太好了！” 方歌这次差点就给为安主任鼓掌了！ 之前那个问题把她择了出来，第二句看似没用的废话又传达了她对学生的关心！毕竟她之前问的是学生发生了什么事，这句话可以指学生是不是犯了罪，也可以解释为是不是学生受到了什么伤害，是哪种解释全靠雷赤的回答来推断了。 而雷赤说完以后安主任又立刻补充了解释，恰如其分的表明了她身为学校领导是多么的关心学校学生的安全问题！ 这样的话就算今天雷赤找安主任的事情传了出去也不会再对安主任有什么攻击性了！ “难怪现在的学生学习越来越差了！老师们的心思都放在勾心斗角上，还能有几个踏实下来好好授课？”方歌心道，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就在方歌暗暗感慨的时候，雷赤已经跟着安主任走出了几步远，发现方歌并没有跟上来的时候，不禁催促起来。 方歌忙紧走几步跟在雷赤的身后。 安静阳的办公室里。 “安主任，是这样的，我们想了解一下路晨同学的资料。”刚一进门，雷赤便迫不及待地说道。 “路晨？”听到这个名字，安静阳眉梢飞快的跳动了几下，随后说道：“是个很安静的孩子！警察同志你们先做，我去拿他的档案。” 雷赤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而安静阳则快速走向了办公室的里间。 “怎么样？”雷赤低声问道。 方歌哼了一声，嗤笑道：“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而已，没什么威胁性。” “不过……”方歌话锋一转：“我怀疑路晨在学校可能受了欺负，比如校园霸凌！” “嗯？”雷赤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为什么有这样的判断？” “雷哥你刚才说到路晨的时候，那安主任首先是眉毛飞快的跳动，双手下意识的交叉摆放在小腹前，身体有明显的停顿！” “这又说明什么？”雷赤还是不明白。 “首先，安主任不是服务行业的人员，所以她这个动作并不是出于工作需要做出的礼仪动作，女性孕育子女的时候都是在腹部，所以腹部对于她们来说是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要保护的位置！她之所以会做出那个动作，是因为你刚才的话让她感受到了危险！另外，安静阳身子明显停顿了一下，这是典型的冻结反映，冻结反映不用我再多说了吧？也是咱们在遇到可能潜在的危险的时候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比如咱们在房间里正说话，这个时候有人敲门的话咱们是不是都会停下来听一听房门外的是谁？这一刻咱们都是冻结的！如果确定来人不会给我们造成威胁的话，我们才会再次放松下来。” “看来咱们来的很有必要啊！”听完方歌的解释以后，雷赤摸着下巴喃喃道。 第237章 叛逆少年1 说话的功夫，安静阳抱着一个文件夹从里面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警察同志，这些就是路晨同学的资料！”安静阳大声说道。 “好，谢谢了。”雷赤悄悄冲方歌使了个眼色。 方歌却做出根本没看到的样子，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安静阳刚拿出来的资料上一样。 雷赤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安主任，你安排一下，我们要见一见这个路晨。”雷赤对安静阳说道。 “这个……”安静阳有几分迟疑。 “有问题？”雷赤挑眉。 “警察同志，我也不瞒着你们了！”安静阳好像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说道：“路晨同学，是一个问题学生！他……可能是青春期的问题吧，就是一个叛逆少年！是所有老师最头痛的学生！去年才入的学，身上已经背了两个处分了！如果再他再发生什么事，学校就考虑是不是要把他除名了！” “哟，和同学打架把三个学生打的进了医院？这小子够厉害的啊！”看着资料上的东西，方歌忍不住调侃道。 雷赤也几分动容：“这么厉害？看来不是他被霸凌，是他霸凌别人啊！” “那可不一定！”方歌冷笑，漫不经心地问道：“安主任，这起事件里只处分了路晨一个么？” 安静阳的神情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 这下连雷赤都察觉出不对了：“呵呵，学生打群架，只处分一个？” 安静阳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是这样的！这次事件本来就是路晨挑起来的，而且他还打伤了同学，自然要受到处分！其他那些同学虽然也参与了，但是情节都比较轻，我们校方只是给予了口头警告，并且也让他们做出了深刻的检讨！” “一个人挑一群， 还是他主动挑起来的！”方歌冷冷笑着：“我对这个路晨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安静阳的脸色很难看，她扯着嘴角硬挤出几分笑容来：“这个……路晨同学一向很彪悍。” 方歌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路晨，十五岁，高一七班的学生，沉默寡言，性格暴戾，成绩一直在下游徘徊……”方歌一边看一边轻声念着，看到后面忍不住说道：“这个路晨就是典型的叛逆少年啊！不过这叛逆少年竟然一次课也没逃过！这可真是难得！” “嗯？”雷赤也凑到方歌的身边：“你怎么知道他从来没逃过课？资料我也看了，这上面可没说他没逃课。” “当然不是这上面！”方歌朝桌子上的电脑屏幕努努嘴：“这上面不是写着么？高一七班已经连续三个月都是优秀班集体了！” “那又能说明什么？”雷赤还是不明白。 方歌无奈的笑笑：“雷哥，看来你真的是太多年不读书了！” 雷赤的脸当场就黑了！ 方歌忙道：“这个优秀班集体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除了班里的平均成绩要在年级前三名意外，还需要卫生、纪律等方面必须也在年级前三，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凡是参与评选优秀班级的出勤率必须是百分百！不能有迟到、早退等现象，逃课尤其是不允许的！现在是4月初，咱们过年是在2月中旬，新学期的优秀班级还未评选出来。所以这些数据必然都是上个学期的！” 雷赤接口道：“高一七班连续三个月当选优秀班级，开学第一个月因为军训的原因所以无法评选优秀班级，而最后一个月因为期末考试等原因也是无法评选的，高一七班连续三个月当选优秀班级，也就是说从十月到十二月，高一七班无论从成绩还是其他方面都符合标准，更说明路晨没有逃课！” “没错！”方歌打了个响指，但问题就在这里：“如果路晨真的是像这上面说的那样是个问题少年，而且还背了两个处分，可是他所在的班级却能被评为优秀班级，而且他本人竟然从来没有迟到、早退甚至逃课的现象，这说明路晨是个很守规矩的孩子！一个守规矩的孩子却是叛逆少年，这逻辑，不通！” 听着方歌和雷赤两个人的话，旁边安静阳的脸色已经惨白，她完全没想到这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助手竟然能从这么点数据里分析出这么多东西来！ “所以……”方歌的神情忽然沉重了起来：“咱们必须亲眼看一看路晨！单纯凭这些数据根本不行！” 雷赤也点了点头，他转头对安静阳说道：“安主任，麻烦你安排一下吧。” “这个……”安静阳犹豫了几分，硬着头皮说道：“我需要请示一下学校领导。” “没问题！”雷赤大手一挥：“你请示谁都可以！副院长、院长，甚至教育部部长都可以！今天这个路晨我是见定了！别说什么他没在学校的屁话！我虽然只是一个小警察，但是我不瞎！” 安静阳听的心惊肉跳，本来她的意思是想找教务主任请示一下就可以，现在听雷赤的口气好像他连教育部的部长都不怕，这来头会是小警察？ 第238章 叛逆少年2 心思玲珑的安静阳不敢再多想，忙说着两位请稍等就走了出去。 方歌他们没看到的是出了办公室的安静阳先是打了个电话然后才气急败坏的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并没有让方歌他们等太久，不一会儿的功夫，安静阳就又回到了办公室，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男两女。 “这是我们院长周庸，这位是副院长梅英，这位是教务主任许婷。”安静阳先是向方歌和雷赤介绍了一下和她一起来的三个人，然后才又向那三个人介绍道：“这位是咱们市刑警队的雷赤雷队长，旁边这位是他的助手方歌。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见一见路晨同学。” “路晨呢？怎么没见他？”没等那三个人开口，方歌已经先发制人。 “这位小同志！你先听我们说。”听到方歌的问话，许婷面上飞快的闪过一抹不悦，但还是笑着说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学生们都在上课，我们都认为还是不要耽误学生们上课比较好！两位如果想见路晨的话，不妨等到他下课。当然，在这段时间里，两位有什么疑惑或者问题都可以问我们，本校一向对学生负责，每个学生的情况基本上都是比较了解的。” 雷赤根本没买许婷的面子，直接说道：“不用了，有什么问题我们直接问路晨比较好。” “累雷队长，许主任说的没错！”校长周庸也在旁边跟着说道：“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们！学校里每个孩子我们都一视同仁！这次关于路晨的事，我们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雷赤还想说什么却被方歌截了胡：“好，既然这样，那就先听你们说说。” 方歌的话音刚落，包括周庸在内的三人齐齐一喜，只有安静阳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经过周庸三人的“补充说明”，方歌和雷赤目前了解到的关于路晨的信息，除了之前那点，又多了一点！ 那就是路晨和校外的不良青年交往！ 雷赤听的直皱眉：“什么叫和不良青年交往？是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混了还是找了个社会上的女朋友？” 没辙啊，现在男女之间动不动就交往，弄的雷赤现在也有些搞不明白交往两个词的本来意义了。 “那个路晨和社会上的不良青年联合起来敲诈学习里的学生！”副校长梅英皱着眉头，声音尖利：“路晨这个学生问题很多，要不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早就劝退他了！” 方歌和雷赤听的齐齐挑眉，看的出这个梅英很讨厌路晨。 “好，你们说的我们都基本上知道了，现在下课了，可以把路晨喊过来了吧？”方歌说道。 见方歌依然执着要见路晨，许婷和周庸相互看了一眼，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担心，倒是副校长梅英一副愤愤不平地样子：“最好直接把他带走！这样一个屡教不改的学生，最适合让你们带到少年所里管教管教！” “那你们没有联系路晨的家长么？”方歌疑惑道。 让方歌意外的是他这话一出口，不止是周庸三人，就连安静阳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方歌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警察同志，您不知道？”安静阳问了一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怀疑。 方歌扭头向雷赤问道：“雷哥，我有问题么？” 雷赤有几分尴尬：“那个方歌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了，路晨是孤儿，一直都住在孤儿院里，他能到这里上学也是因为咱们市里好心人的帮助。” “……所以我们才没有立刻劝退他！”梅英也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路晨的身世：“只是这个孩子太难管教！别看他平时蔫了吧唧的，一旦打起架来真是下死手！而且无论我们说什么都没用！真是头疼啊！” 方歌默然，他也在孤儿院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是孤儿院的弯弯道道他还算比较清楚。 “看来这个小路晨是真的知道点什么啊！”方歌喃喃道。 “嗯？”雷赤没有听清楚方歌的话，问道：“你说什么？” 第239章 路晨 方歌笑笑，说道：“我说雷哥，咱们这次来对了！” 看得出方歌的兴奋，雷赤难免有几分疑惑：“什么来对了？” “路晨！”方歌朝雷赤做个鬼脸：“路晨那小家伙！” 雷赤还是不明白，不过方歌已经不等他了，直接朝办公室外面走，等周庸三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歌人已经到了外面。 “欸，我说这位小同志，你听我说……”许婷大急，大声喊着就跑了出去。 雷赤眉头微动，许婷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同学你好，请问你认识路晨吗？”恰巧碰到一个刚打完篮球的男生，方歌笑着问道。 “你是谁？”让方歌意外的是那男生一脸的警惕：“你找路晨干什么？” “我是……” “方警官，你等等我！”方歌的话刚说一半，许婷大喊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听到许婷的喊声，那抱着篮球的男生脸色就是一变：“你是警察？” 方歌眼底划过一抹愤怒，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了起来：“不是，我是学生！你看，这是我的学生证。” 说完，方歌就出示了他的学生证：“我是N大的大一学生，说起来也算是你们师哥。” 虽然方歌拿出了学生证，但是那男生仍然对他抱有怀疑，朝他身后正跑来的许婷努努嘴：“那为什么灭绝师太说你是警察？” “灭绝师太？”方歌嘴角挂着一抹轻笑：“你们都是这么喊她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男生一步都不肯让。 “我可以去问其他人。”方歌作势欲走。 “等一下！”那男生毕竟还小，一听方歌要去问其他人当时就急了：“我可以带你去找路晨，但是你得保证你不是找他麻烦的！还有，你保证你不是警察！” “我肯定不是！”方歌笑笑。 “方警官，你等等我啊！我带你去找路晨！”穿着七八公分高跟鞋的许婷一路小跑，终于跑到了方歌的身边。 “杨宇？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上课去！”许婷对那男生斥道。 方歌眼角一沉，冷冷说道：“是我拜托这位杨同学带我去找路晨的，就不劳许主任了。” 许婷却急了：“方警官，你听我……” 方歌竖起手掌挡在他和许婷之间：“许主任，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警察，我就是个学生而已！你关注的警察早被你甩在屁股后面了！” 许婷有点发懵：“你不是警察？” “对啊！”方歌点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警察？一切都是你想当然而已！另外，我很讨厌有人干涉我的事情！希望许主任不会是我讨厌的人！” 许婷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她只是愣愣的点点头：“呃……方……” “走吧，杨同学。”方歌却没时间理会这个女人了，他直接对杨宇说道：“我已经证明了我不是警察，你可以带我去找路晨了吧？” 杨宇还是有几分犹豫，可是面对身边的灭绝师太许婷，他还是觉得方歌的威胁要小的多，想了不过十几秒就做出了决定：“跟我走！” “等……” “许主任，你还是跟我一起吧。”许婷刚要伸手去拉方歌，身后却传来一阵大力，她本来穿的高跟鞋就不太稳，这一下子便失去了平衡，整个人踉跄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雷赤看着坐在地上的许婷，笑道：“许主任，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许婷尖叫道：“校长，那个方歌根本就不是警察！他是外校的学生！根据咱们学校的规定，应该把他赶出去！” 校长周庸心里直骂许婷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没看到现在是什么形势么？竟然还敢这么叫嚣。 而看到这一幕的雷赤如何还不明白，他们如此拦着自己见路晨，必然是心虚！ “我说过了，方歌是我的助手！你们把他赶出去，是准备干扰我办案么？”雷赤沉声质问道。 那许婷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风，大声喊道：“呸！你不过就是个小警察，耍什么威风？校长，我——” “够了！”周庸大喊一声，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给我闭嘴！” 和许婷不同，周庸可是知道之前雷赤说过的话，和安静阳想的一样，一个连教育部部长都不怕的警察，会是个小警察么？除此之外，在去见雷赤之前周庸曾经打过一个电话问过雷赤的事，结果对方只有一句话，全力配合！ 周庸是知道那人的厉害的，连那人都说了要全力配合，那雷赤该多恐怖？ 可这样恐怖的人物许婷那个臭娘们偏偏不知死活的要得罪，真是该死！ 听到周庸的话，许婷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喊道：“校长，当初的事你也有份，我出事你也没好果子吃！” 听到这里，雷赤笑笑：“看来得把老秦喊过来了！” “老秦？”校长登时一个哆嗦：“秦部长” “看来你很熟嘛。”雷赤笑眯眯地说道。 周庸腿都软了：“雷队长，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那你准备跟我谈谈路晨么？”雷赤笑的还很开心。 周庸眼珠子瞪得老大，良久才叹了口气：“去我办公室吧。” …… 这边再说方歌，在杨宇的带领下，方歌跟他到了乒乓球馆。 “那就是路晨！”指着正一个人练球的少年，杨宇问道：“你找路晨到底是什么事？” 方歌反问：“你和路晨关系很好？” 杨宇滞了一下，带着几分不自然说道：“当然不是！我和他是仇人！” 方歌挑眉：“仇人？” “没错！”杨宇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遥遥笑！” 方歌听的直翻白眼：“得了得了，你赶紧上你的课去吧！放心，我对路晨没有恶意。” “不行！”杨宇这个耿直的boy直接摇头：“我不放心！还是我带你去吧！” 方歌耸肩：“你随便。” “路晨，这家伙叫方歌，是N大的学生，和一个警察一起来的，说找你有事。”等方歌他们到了路晨身边的时候，杨宇飞快地说道。 和许婷的大喊不同，杨宇说话的声音很低，好像是在刻意不让人听到似的。 方歌看的好笑，这个家伙，有点意思。 以方歌目测来看，路晨应该是个比较内敛的孩子，但是他的眼睛很亮，警惕性很强，方歌注意到路晨见到自己的时候两脚微微错开一前一后，就好像随时准备起跑的运动员一样，除此之外，方歌还发现路晨的双肩稍稍向上耸了一点，就好像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一样。 “这是一个保护性很强的孩子！”方歌心里咕哝了一声。 “你好，我叫方歌，我之所以来，是想和你谈一谈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方歌笑着说道，直接祭出了杀手锏。 果然，在听到方歌说到父母两个字的时候，路晨眼中的戒备瞬间变成迷茫，但是下一秒，他眼中的戒备之色更浓：“你到底是谁？” 方歌摸出自己的学生证扔了过去：“你自己看！不过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侦探！” “侦探！”杨宇失声喊了出来，但是立刻捂住嘴，露出一个细缝：“你真的是侦探？” “没错！”方歌点头：“和我一起来的那个警察，我们昨天在酒吧发现一具女尸，怀疑她就是你的母亲！有兴趣谈谈么？” 路晨在听到女尸两个字的时候眉头快速的跳了跳，不过他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而是把学生证扔回给了方歌。 “除了你的母亲，你不准备和我谈谈你的父亲么？”方歌把学生证装回去，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路晨终于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稳和冷漠。 “你知道！”方歌没有绕圈子：“我提到你母亲的时候，你表现出了惊讶和意外以及期待，但是我说起女尸的时候，你的瞳孔瞬间收缩，眼皮很快的跳动，两只手紧握，说明你失望的同时也很愤怒！可是当我说要谈谈你父亲的时候，你一点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能有这种反应，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很清楚你的父亲是谁！根据我的猜测，他肯定联系过你，只是他没办法带你离开孤儿院！不过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那就是把你送进这间学校里来，你对你父亲的感情很复杂，你既感激他又很恨他！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路晨没有回答方歌的问题，而是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方歌心里一喜：“你父亲是谁？他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你母亲？他是什么时候联系的你？” 路晨平静地说道：“你怀疑我父亲杀了我母亲是么？” 方歌愕然：“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路晨一语惊人：“从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 “为什么？”方歌这次是真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直觉！！”路晨还是那个语气：“你相信吗？” 方歌第一次感觉事情有点超出控制：“你说什么？” 路晨却依然淡定：“我一直都在猜我妈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他才会对我那么好，但是他又不敢带我回去，因为我见不得人，跟因为他对不起我妈，所以他不能看我，不然他会做恶梦。现在听你说发现了我妈的尸体，这说明我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 方歌来了兴趣：“你猜测总得有理由吧？” “他每次提到我妈的时候都在打哆嗦，我不否认他很爱我妈，但是他也很恨我妈！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得出来，我认识那个表情叫狰狞。”路晨慢慢说道。 第240章 低配版方歌 “你爸是谁？”方歌也不绕圈子：“既然你知道我们是来调查你母亲死亡案件的，你应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为什么？”路晨露出和他年龄不符的冷笑：“大义灭亲？还是为了生下我却没养我的母亲？” 方歌锁眉：“你也知道你母亲是被害了，所以她才不能抚养你，如果她还活着，怎么可能不养你？” “我妈不是什么良人！对么？”路晨的眼睛格外的亮：“回答我的问题。” 方歌被问的一窒，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终于明白了当初雷赤面对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了。 “我对你母亲并不了解，所以我没有资格去说她是好是坏，至于她是不是良人，这需要你长大以后自己去判断。”方歌慢慢说道。 路晨有几分意外，他认真的看了方歌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我爸叫什么，我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我爸，我只知道是他把我送去的孤儿院，是他一直在资助我，他从来都不告诉我他叫什么，每次看我的时候都是趁我睡着的时候，一开始我确实是睡着了，但是我睡眠很浅，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他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也记住了！” “那你能认出来他么？”方歌急声问道。 路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能！” 方歌看得出路晨并没有在说谎，他对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好奇了，或许是因为他和自己很像的原因，方歌不由自主的想走近路晨。 “我可以告诉你资助我的人是谁，但似乎我很想问问他到底是不是我爸。”路晨提出了条件。 方歌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 路晨的眼中总算是有了一点笑意：“杨宇，你回去吧。我和他走。” 杨宇急了：“路晨，你真的要……” 路晨打断了杨宇的话：“你不是听说了？我爸杀了我妈，我要大义灭亲去了。” 方歌听的脊背发寒，他很好奇这个叫路晨的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能如此冷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如果你违反了校规，灭绝师太他们就有理由赶你走了！”杨宇管不了那么多：“你那么辛苦才考进来，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被他们赶走呢！” 路晨笑笑，朝方歌努努嘴：“不是有他么？既然他能带我走，就能让我留下来。” 方歌心里寒意更浓，这个孩子简直太聪明了！方歌甚至怀疑路晨是不是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如果你从小被欺负，不得不看别人脸色才能活下去，你就知道为什么了。”似乎知道方歌在想什么，路晨忽然说道：“我们很像，但不一样的是你的心里还有希望，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走吧，别让你的朋友等的太久了。” 方歌眉头锁的更紧，不对！这很不对！ 感觉到方歌没有跟上来，已经走到球馆大门口的路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方歌：“你帮不了我，别想那么多了。” 方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骇然，眼前这个孩子的眼睛实在是太毒了！ “这个……”方歌显得有些迟疑，路晨是个很敏感的孩子，他不确定自己这么做会不会伤到他的自尊，但是当方歌看到路晨嘴角那一抹似有还无的笑容的时候，他就知道该下决心了：“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路晨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为什么？同情吗？” 方歌摇头，认真道：“我一直想有个亲人，现在我有了哥哥，我还想有个弟弟。” 路晨神色复杂的看着方歌，良久才说道：“再说吧。” 方歌却满心欢喜，路晨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代表有一半的可能了。 校长办公室，雷赤的脸上布满了阴云。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周庸带着几分忐忑的目光飞快的从雷赤的脸上扫过：“其实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毕竟路晨是个孤儿，他已经够可怜了，但是是路晨主动找到我说他愿意交换，只要给他分一部分的钱就行。” “那你还给了他两个处分？”雷赤笑的很冷：“过河拆桥，你做的很好嘛。” 周庸吓的直摆手：“那不是我要处分的！是……是许主任……” “你那个小情人？”雷赤冷笑：“你的审美也是够奇葩的。” 周庸也豁出去了，索性一股脑说道：“替考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许婷以为是路晨不讲信用，她有不好当面问，所以才让她侄子去问的，没想到她那侄子也是个缺心眼问就问吧，偏偏要说人家是野孩子，路晨当时就急了，和他们打了起来。这事儿其实错不在路晨，可是那小子实在是太犟了，根本就不知道低头，我没办法，只好处分了他，但是我会保他不会被开除！” “是么？”雷赤冷笑：“你管得住你的小情人？” 周庸难堪不已：“雷队长，您就别取笑我了！” “雷哥，我带路晨过来了。”就在雷赤和周庸说话的时候，方歌带着路晨也到了校长办公室。 “卧槽！”看到路晨，雷赤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了？”方歌疑惑道。 “这小子和你小时候简直太像了！”雷赤啧啧道：“妈蛋，这让人崩溃的气质简直一毛一样！” 方歌当时就是一脸的黑线。 “怎么样了？问出点什么没？”方歌笑着问道。 “出来了！”雷赤挑眉：“老子是谁！你猜的没错，自助路晨的就是马正文！” 方歌则说道：“我这里有更劲爆的，想不想听？” 雷赤好奇：“什么？” “可能是我爸杀了我妈。”路晨补充道。 “哦，就这个啊……你说什么？”雷赤一开始没听清楚，后来反应过来以后就懵逼了：“你爸杀了你妈？你确定吗？” “不确定！”路晨老老实实地说道：“他没告诉我凶器在哪里，也没告诉我他是怎么把我妈给杀了的，但是一定是他杀了我妈！” 雷赤气的差点骂出来，没有证据全都是个屁！！小子，你特么在逗我是不是？ 路晨却认真道：“我没有开玩笑的习惯，所以我并没有逗你。” 这下轮到雷赤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你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路晨慢慢说道：“你的鼻子微微皱了皱，嘴角向下撇，眼睛并不看向我，因为你对我的话一点都不信，鉴于咱们之间年龄的差距，你会认为我一个小孩子说的全都是孩子式的气话，幼稚的可笑，所以你才会在想我是不是在逗你。” 雷赤愕然了：“卧槽！方歌，这小子简直就是低配版本的你啊！” “所以我已经邀请他和我一起住了。”方歌笑着说道。 雷赤有点跟不上节奏，问道：“你们俩这是在哪个频道上呢？” 方歌却没说，而是问道：“路晨的事情解决了么？” 雷赤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我已经给老秦打过电话了，路晨，你的两个处分会被注销，以后你也不用再替考，考出你真实的成绩就好。” 路晨去不相信雷赤：“你有那个本事么？” 雷赤直接翻了白眼：“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跟我去警局一趟。” “去指认我爸么？”路晨问道。 雷赤不由看向方歌：“你真的确定要和他住一起？” 方歌笃定的点头：“我已经租好房子了。” “卧槽！”雷赤惊讶不已：“什么事时候的事？” 方歌懒得多说，直接转移了话题：“我觉得咱们已经跑题了，所以我得赶紧拉回来，还是说说案子的事吧。” 既然方歌不愿多说，雷赤也不勉强，顺坡下驴，也跟着方歌的话题说道：“关于姜婷的案子，我看还是先确定一下路晨和死者之间的关系比较好。做DNA比对的话，姜婷的父母亲都可以。” 方歌点头，雷赤说的没错，虽然雷赤是经过调查才查到的路晨，但是万一错了呢？小心驶得万年船！ 雷赤没等秦部长来，直接拉上方歌和路晨又一路狂奔到了法医鉴定中心。 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而法医解剖室却依然灯火通明。 “还没解剖完还是又发生了其他案件？”方歌皱着眉问道。 摇摇头，雷赤说道：“估计是在做容貌复原吧。” “可是姜婷的家人不是有姜婷的照片么？”方歌不明白：“既然是这样，那还有必要复原容貌吗？” “当然有必要！”说话的是孙欣悦，她跟个鬼魅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方歌等人的身后，手中拎着的购物袋里足足放了七瓶咖啡！ “要通宵？”方歌问道。 “嗯！”孙欣悦点头：“工程太大，今天晚上是甭想睡了。” 方歌哦了一声，然后把路晨往前一推：“他可能就是姜婷的孩子，麻烦做一个DNA比对。” 孙欣悦直翻眼睛：“你们是真想把我给累死啊！等着！” 给路晨采了血以后，孙欣悦和她的助手就钻进了DNA实验室不出来，方歌足足等了六个小时才拿到结果。 “没错，他的确和死者有亲缘关系，说白了，他就是死者的儿子。”孙欣悦说道。 虽然早就有了准备，但听到孙欣悦的话以后路晨扭头看向方歌：“你还要和我一起住么？” 方歌笑的很灿烂：“当然！” 等方歌他们从法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了鱼肚白。 “又是一夜！”伸了个懒腰，方歌朝身边的路晨眨眨眼：“准备好了么？要去指认你爹是杀人凶手了！” 路晨却显得平静很多：“还没确定他就是我爹！” 第241章 意外 然而让方歌和雷赤意外的是，当他们把路晨带到警局的时候，路晨根本就不认识马正文！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在拿我开涮呢？”雷赤生气地问道。 方歌也皱起了眉头：“路晨，你确定他不是经常去孤儿院看你的那个人？” “不是！”路晨肯定的摇头：“我虽然小，但是认人这一方面从来没有出过错！” “你不是说他每次去看你的时候都是趁你睡着的时候么？”雷赤还是不相信：“那你怎么确定他不是资助你的人的？” “那你们为什么相信我能指认出来？”路晨反问。 “呃……”雷赤被路晨问的一窒，恼怒道：“废话！你不是听过他说话么？”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路晨冷笑：“你也真是好笑，让我指认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现在我做出了指认，你又不相信，是不是我必须得按着你的答案说你才满意？” 看路晨这个样子，方歌就知道雷赤刚才的话一定是触动了路晨心底最不愿碰触的地方，想起儿时的自己，不由说道：“路晨，没有人强迫你做什么说什么，在这里，你是自由的，你可以表达你的观点，但是你表达观点的同时必须要说服我们，提高你说话的可信度，才是你目前最应该做的。” 路晨觉得很委屈：“我没说谎！他的确不是我爸。” “不一定！”方歌摇头：“他只是不是资助你的人，但不一定不是你的父亲！雷哥，我觉得有必要做一下DNA比对。” 雷赤不解：“做这个干什么？” “如果路晨的父亲就是马正文，那么郑旭就有了杀人理由。”方歌回道。 雷赤一脸的惊悚：“卧槽！你不会认为郑旭就是杀人凶手吧？要知道他的案子已经启动重审程序，十有八九会把他放了。” 方歌耸肩：“我也不知道，虽然当年破案的时候那帮家伙是粗制滥造，但说不定抓的就是真凶。” “你认为郑旭有可能是知道了姜婷和马正文的关系，所以一怒之下才会杀了姜婷？”雷赤皱着眉头思考着。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方歌很冷静地说道：“自古常言赌近盗奸近杀，激情杀人的案例有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感情问题，我们不能因为当年破案的时候证据不足就认定郑旭不是杀人凶手！事实上，他反而是第一嫌疑人！” “嗯？”雷赤不明白：“为啥？” 这次回答的是路晨，他都快听不下去了：“我说大叔，你真的是老警察么？” 雷赤翻着白眼：“要你管！” “我只是听了几句都明白了，你咋就这么笨呢？”路晨鄙夷道。 “我去！”雷赤被路晨气的够呛，他伸出手点在路晨的脑袋上：“你知道是不是，你说！” 皱着眉把雷赤的胳膊打开，路晨才说道：“很简单！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郑旭是什么人，但是从你们的对话可以推断出他和姜婷，也就是我妈是情侣关系！他的脾气应该很不好，或者说暴力倾向很严重，不然你们不会怀疑他杀了我妈！第二，我妈怀我的时候和那个郑旭是情侣关系，但是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也就是说我妈很有可能是在他们关系存续期间和别人偷情生下的我，那个人本来就暴力倾向严重，在知道了我妈偷情的事情以后一怒之下就杀了我妈，然后就把她的尸体砌到了墙体里面。” 说完，路晨又看向方歌：“我说的对么？” 方歌笑笑：“八九不离十！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确定一下你的生父是不是马正文。” 雷赤都听傻了：“路小子，长大以后有没有兴趣当警察？” 路晨摇头：“不知道，我先考上大学再说吧。” 取了马正文的一根头发，因为法医办公室已经有了路晨的DNA数据，所以直接拿去比对就可以。 因为等DNA结果出来最少也要六个小时，所以趁这段时间里，方歌决定再去一趟远城监狱。 “我和你一起去。”路晨很执拗，坚持要和方歌他们一起去。 “不可以！”方歌也很坚定：“你是学生！现在必须回学校去。” “那你不也是学生么？”路晨直接拆了方歌的台：“大哥不说二哥，你也不是警察，为啥就能不上课？” “我和你不一样！”让雷赤惊讶的是方歌面对路晨的时候耐心出奇的好：“我已经是大学生了，我的课程可以自习，只要最后考试的时候我不挂科就可以，你不一样，你才刚刚上高中，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学业。” “我已经自学完了高一整个学年的课程，高二的课程也已经看了四分之三，一半天不去上课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路晨平静道。 “那也不行！”方歌依然坚持。 “为什么？”见方歌就是不允许，路晨终于有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气呼呼道：“你这是歧视！” 雷赤乐了：“因为你没证件啊！” “那他呢？”路晨还是紧抓方歌不放。 “他是我的助手！”雷赤语气中透着得意：“他的证件我已经办好了，就在我的手里。” “那你也给我办一张。”路晨马上说道，好像雷赤给他办证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雷赤懵了，他见过自来熟的，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 “滚滚滚！赶紧回学校好好上你的课！想知道案子的进展等你方大哥回家以后你们自己说去！”雷赤扯着嘴角：“反正你们不是要住到一起了么？” 路晨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方歌已经的脸已经沉了下来：“路晨！” 见方歌好像真的生气了，路晨这才放弃了跟他们一起去的念头。 找了个警察把路晨送回学校，方歌和雷赤再次奔向了远城监狱。 远城监狱。 “你知道姜婷生了个儿子么？”一见面，方歌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郑旭愕然：“儿子？这怎么可能？” “就在她去南方的那一年！”方歌索性全都说了出来：“除了你，姜婷生前都和哪些异性来往多？” “没有！”或许是多年的牢狱生涯磨平了郑旭的暴脾气，他除了最初的时候有些惊讶，并没有其他异样的表现：“婷婷虽然爱玩，但是她平时很乖，出去玩都是和我一起。她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婷婷真的有一个儿子？” “看来需要做DNA比对的是你。”方歌喃喃道。 “嗯！”雷赤也跟着点头，但马上又惊讶的看着方歌：“你不会怀疑路晨是他的儿子吧？” “为什么不可能？”方歌看都没看雷赤，而是对郑旭说道：“姜婷有儿子这件事是事实！如果路晨是你的儿子，那么杀她的很有可能就是她躲起来生孩子那一年陪着她的人！如果路晨不是你的儿子，那很有可能就是路晨的生父杀了姜婷！” 雷赤听的眉毛直跳，有几次他都想打断方歌的话，但是想到场合不对才闭上了嘴。 离开远城监狱的时候，方歌他们手里已经多了几根头发，郑旭的。 “你觉得姜婷这个案子是情杀？”一出监狱的大门，雷赤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很大的可能！”方歌点头：“杀人者都是有他的逻辑的！有的人为仇，有的人为利，也有的人为情，诸如此类的案件有很多，雷哥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对此应该很容易就能理解，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姜婷。 首先，姜婷很漂亮，而且性格很好，这样的女孩子很招男孩子喜欢，围绕在她身边的花花草草多了，自然就会有摩擦！郑旭的脾气很暴躁，可能他和姜婷在热恋期的时候什么都可以用爱情的热度来融化，但是时间长了，感情热度退却，所有的缺点就暴露了出来，姜婷对他产生不满的情绪很正常，而她身边又有很多追求者，姜婷完全有可能喜欢上另外一个男人！ 第二，姜婷并不富有，她还要去找黄三借钱，杀她为利，这点不可能！ 第三，刚才说过，姜婷的性格很好，认识她的人一般都很喜欢她，不然黄三哪有那样的人也不会借钱给她，所以仇杀也排除了。 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情杀！ 姜婷怀孕了，但是她的正牌男友却不知道，一是因为那个孩子不是郑旭的，她找了黄三借钱和孩子的生父偷偷去了南方，在生下路晨以后，姜婷发现她最爱的还是郑旭，就偷偷溜了回来想和郑旭和好，但是路晨的生父也跟着回到了Q市，看到姜婷又和郑旭和好，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盛怒之下就杀了姜婷。 第二种可能，路晨是郑旭的孩子，但是因为郑旭的脾气和工作都不稳定，姜婷看不到希望，所以就找黄三借钱离开了郑旭，而这期间有个一直都爱慕姜婷的男人在照顾她，他可能幻想过和姜婷组成一个家庭，让他想不到的是姜婷根本就是在利用他，生了路晨以后，姜婷又回到了郑旭身边，绝望之下，那人杀了姜婷，又嫁祸给了郑旭。” 雷赤听的很认真，不得不说，方歌说的不是不可能，但是这一切都是推理而已，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 “会有证据的！”方歌笃定道：“不然姜婷的尸体也不会被咱们发现！”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确定郑旭到底是不是路晨的生父，这样咱们也有了调查的方向。” “嗯！”雷赤摸着下巴：“好，那咱们这就回去，估计咱们到了，马正文那的DNA比对结果也出来了。” 雷赤说的很准，等他和方歌到的时候，孙欣悦正在看DNA比对结果。 “怎么样？”雷赤问道。 “马正文不是路晨的父亲。”孙欣悦缓缓说道。 第242章 是他吗 方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又把手里郑旭的头发递了过去：“孙医生，麻烦再做一次DNA比对。” 孙欣悦听的直翻白眼：“我说你是不是真把我当你的小兵了？” 方歌忙赔着笑：“不敢不敢，麻烦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方歌又在心里偷偷加了一句，只是今天而已。 “又要六个小时，现在怎么着？”雷赤问道：“跟我回趟局里？” 方歌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答应了路晨和他一起住，得回去搬家。” 雷赤一想反正这个案子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而且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于是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方歌回头看了一眼雷赤：“你不用排兵布阵去？” 雷赤作势欲打：“你想累死老子啊！” 方歌嘻嘻哈哈的，跟着雷赤一起回了学校。 “……你说啥？你要搬出去住？为啥？” 方歌和雷赤回到寝室的时候，正好五零一的三只都在，他们听到方歌要搬出去住的消息以后纷纷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诧异。 其中胖子的反应最大，他直接把鸡腿从五楼的阳台上扔了出去。 方歌解释道：“刚认了一个弟弟，他还小，不能一个人住。” “那我也搬出去！和你一起住！”胡胖子揉揉鼻子：“反正都是交住宿费，在哪住都一样。” 姚西也忙站出来表态：“我不想和其他人住一个寝室。” 见这俩都说话了，陈锋也慢吞吞说道：“大家都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多不好！” 方歌无奈：“可是我就只租了一个两室的房子，根本就住不下咱们这么多人啊！” “不着急！”胖子摆手：“不就是找房子么？这事儿包在胖爷身上！” 听到胡胖子的话，方歌面露难色：“但是我得先让路晨见见你们，这小子很有性格，我怕他和你们合不来。” 一听方歌这么说，胡胖子立刻对方歌怒目而视：“你个没良心的！见了小的就不要我们了！不跟家里交代一声儿就把自己交出去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方歌笑着应付了两下，忽然眼睛就是一亮。 见状，雷赤立刻问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咱们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激动，方歌的声音都在发颤。 “什么？”雷赤问道。 “姜婷的家属！”方歌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的哥哥和嫂子的具体情况有没有查过？” 雷赤一愣：“你是怀疑？” 方歌脸上闪过一抹懊恼：“我也是傻了！姜婷怀孕的时候不过二十出头，从年龄上来说不过是个小姑娘！不管她在外面多么的彪悍，但是初为人母的时候都会慌乱脆弱，那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亲近的人！马正文算一个，但是她的家人呢？？从姜婷父母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不知道姜婷离家以后的事情，但是她哥哥呢？是不是太冷静了？” 方歌这么一说，雷赤也感觉到了不对，他立刻说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查！” “尤其是姜婷怀孕的那一年！”方歌神情严肃：“重点查他哥哥那一年的行踪！” “好！” 因为要查姜婷哥哥，所以方歌搬家的事情就交给了五零一的几只。 等方歌他们搬完以后，雷赤那边也有了消息。 “果然没错！”雷赤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难掩的兴奋：“十五年前姜律曾经在张庄村那里租住过一个独院，我们的同志立刻就前去调查了，万幸，他租住的地方是村里，不少村民都对他印象深刻，一方面是十五年前有私家车的人不多，但是姜律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开着私家车，所以不少人都记着他，另一方面就是租户了，根据村民们反应，自从姜律租下房子以后除了他来平时就没见房门开过，要不是晚上有灯光，他们甚至以为房子里面都没人住！” “还有呢？”方歌也很开心，他笑着问道：“你们就没问问房东？” “怎么可能没有！”雷赤笑嘻嘻地说道：“房东妻子提供了一个很大的线索！她说当时住在里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孕妇！我把姜婷的照片给她看了，她确定当时住在里面的就是姜婷！” “也就是说姜婷并没有去南方，她当年发现自己怀孕以后找到了她的哥哥姜律，而姜律担心父母亲知道了姜婷的事情以后伤心，所以就把她安排在了农村，安静的等姜婷生产！”方歌接着说道。 “没错！”雷赤继续说道：“我们找到了当年姜婷生产的医院，也看了当年的档案，有一个人你肯定想不到！” “是不是马正文？”方歌笑问。 “哎呀？你怎么知道的？”雷赤奇怪道。 “很简单！”方歌解释道：“既然是姜律把姜婷藏了起来，他就不可能让姜婷把孩子生在农村，十五年前医院的规定还没有现在这么严格，就算没有出示结婚证，只要有孩子的父母的身份证，照样可以给婴儿办理准生证！但是姜律是姜婷的亲哥哥，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名字填在父亲一栏上面，但是马正文可以！姜律知道他对姜婷一往情深，所以马正文肯定会同意冒充孩子的父亲，虽然他人没在，但是我之前说过，只要有他身份证号就可以！” 听了方歌的解释，雷赤不禁赞道：“好样的！” 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发现，雷赤更是不可能去找方歌了，他在电话里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带姜律了，你要是有时间有兴趣的话就一起过来。” 其实雷赤这话相当于废话，方歌可能没兴趣么？ 等方歌赶到警局的时候，雷赤已经开始了审讯工作。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姜婷又和郑旭联系上的？”雷赤双手交叉在一起，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姜律说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交待？”姜律忽然笑了：“我交待什么？难道我妹妹有难，我这个当哥哥的能袖手旁观？” 雷赤眉头微皱：“妹妹？你真的把姜婷当妹妹看了么？” 姜律哼了一声，鄙视的看着雷赤：“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问你，姜婷的孩子呢？”雷赤死死盯着姜律：“你不是重亲情么？那姜婷死以后她的孩子呢？我已经查过了，姜婷当年生的是个男孩，你这个当舅舅的不是很看重亲情么？那你的外甥呢？你怎么对他没有亲情？” 姜律面色猛然一变：“这件事不用你管！那个孩子活的很好！” “是么？”姜律冷笑：“你真以为路晨活的很好么？” 听到路晨的名字，姜律坐不住了，他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路晨的？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路晨没事！”雷赤冷着脸说道：“但是这孩子最需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么？” 姜律面色一变再变，良久，他终于缓缓说道：“我知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嗯？”雷赤问道：“你什么意思？” “当年我知道婷婷怀孕以后确实很愤怒，但是我能怎么办？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妹妹！可是那个时候我妈身体不好，我爸脾气又太暴躁，如果让他们知道婷婷还没结婚就怀孕了他们肯定会受不了的！没办法，我只好在农村给婷婷租了个房子，交待她没事不要出门，她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姜律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的打算是等婷婷的孩子出生以后给他找户好人家，我不是卖孩子，是送养。婷婷还没结婚，她的一辈子不能就这么毁了，当时婷婷也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后来孩子出生以后她就后悔了，我怎么说她也不愿意把孩子送人，就这样直到她出了月子，我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就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把孩子抱走了，没想到婷婷醒了以后和我大吵了一架，然后就走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你说你和姜婷吵了一架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雷赤拧眉：“你为什么不找她？” “怎么可能不找？”姜律摇头叹息：“但是婷婷的脾气很犟，她说除非我把孩子还给她，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我必须得狠心，她还那么年轻，不能让一个孩子给拖累了！” “然后呢？” “婷婷毕竟是刚出了月子，我担心她再落下什么病，就骗她说孩子带回来了，我们约好还在村里租的房子见面，但是婷婷没有来！我去找过郑旭，可是那个时候郑旭也失踪了，又听婷婷当时的邻居说前几天见过婷婷，当时我以为她又犯贱去找郑旭，既然她不争气，我就当没有这个妹妹！所以就再也没有找过她了。” “再后来，就是前两天正文忽然说发现了一具女尸可能是婷婷，当时我父母就在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婷婷的消息，他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我们就去了你们那。” 雷赤有些拿不准，他没办法确定姜律是不是在说谎。 没办法，只好先把姜律扣留四十八小时再说。 “怎么样？分析出什么来了没？”刚到监控室，雷赤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方歌神情严肃：“姜律没有说谎。” “啊？”雷赤眼睛瞪的滚圆：“你确定？” 方歌点头：“我确定。” “完了！”雷赤摊开手：“这下子线索又断了！” 方歌却摇摇头：“不一定！姜律没问题，但是他老婆呢？” 第243章 真凶 雷赤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歌：“不会吧？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怀疑啊！” 方歌反问：“难道不应该么？” 雷赤：“……” 时间紧迫，在雷赤派人去带姜律老婆吴静的时候也找人喊来了路晨。 “路晨，你去认一下吧，看看里面那个人是不是去看你的人。”雷赤说道。 路晨先是看了方歌一眼，然后才说道：“那人不是我爸？” “不是！”方歌说道：“他可能是你舅舅。” 路晨哦了一声，然后跟着雷赤进了询问室。 看到路晨的出现，姜律显然十分的紧张，他的双手不断的搓动着大腿，喉结也不断的上下滚动着。 路晨并没有走近姜律，只是抽抽鼻子嗅了嗅，说道：“就是他！” 雷赤看的奇怪不已：“你怎么确定的？” “气味！”路晨说道：“他的气味和那个人气味一样。” 这下雷赤彻底懵了：“我靠！你能凭气味认人？” 路晨白了一眼雷赤：“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么？” 雷赤点点头：“兄弟，我真建议你长大以后当警察，真的！你都不用配备警犬了。” “够了！”姜律大喝一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路晨，问道：“你能认出来我？” “嗯！”路晨再次点头：“其实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我爸。” “我是……” “你是我舅舅。”没等姜律说完，路晨就打断了他的话，问道：“那你知道是谁杀了我妈么？” 姜律瞪圆了眼睛看着雷赤：“你把这个也告诉了孩子？” 雷赤摊了摊手：“他有知情权。”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姜律挥舞着胳膊格外的愤怒：“他还没有成年！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你不照样把我送到了孤儿院么？”路晨分外认真地说道：“虽然我的生理年龄还是个孩子，但是我的心理年龄已经是成人，雷警官说的那些我都能接受，反正我从小就没有爸妈，只不过小时候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活着而已，现在的结果和从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着路晨如此平静的话，姜律的眼里充满了心痛：“晨晨，都是舅舅的错！舅舅早就该把你接回去，可是你舅妈她……” “舅妈不喜欢我，对么？”路晨问道。 姜律忙摇头：“不是的！你舅妈还有你外公外婆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我……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 “为什么？”路晨好奇道：“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们？” “因为你妈妈生你的时候还没有结婚。”姜律显然是真的心疼路晨，他斟酌着说道：“你出生以后我就把你抱给了一户好人家，他们没有孩子，为人也很好，而且我也认识他们，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去看你，一开始都好好的，可是后来那户人家的妻子怀孕了，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你送到了孤儿院。我没勇气把你接回来，就只好偷偷的去看你，趁你睡着的时候和你说说话。” “那你是怎么瞒过院长的？”路晨不明白：“既然你经常去看我，为什么院长不认识你？” 听到路晨的问题，雷赤也露出不理解的神色：“没错，我的同事去路晨所在的孤儿院调查过，院里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说你和路晨关系不一般。” “因为我并不是只资助晨晨一个。”姜律叹了口气：“为了不让院长怀疑，我资助了很多孩子，而且是经常和义工们一起过去，我对晨晨也没有特殊照顾，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和晨晨的关系。” “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把我接回去么？”路晨问道，并没有如何的愤怒，有的只是好奇。 “想过，但是时机总是不对！”姜律的神情很痛苦：“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我其实想过把一切都说出来，但是你外公外婆年纪越来越大，他们承受不了太大刺激，而且……我其实一直都希望你能被收养，享受该有的父爱母爱。” 路晨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得，还是没啥收获。”从询问室出来，雷赤叹道。 “等一会儿吧。” 方歌也有些发愁，本来这个案件就因为时间太长一些重要的证据都已经湮灭了很难办，现在线索又都断了，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方歌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叫做焦灼的情绪。 “我能看看我妈么？”路晨忽然问道。 “嗯？你不是见过了么？”雷赤挠挠头：“你妈就在解剖室，虽然只剩一副骨架了。” 方歌瞪大眼睛，雷赤这脑回路也是够够的了。 “我是说我妈的照片。”好在路晨这个时候的脾气意外的好，他耐着性子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妈长什么样，我想看看她的照片，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这样啊！”雷赤揉揉鼻子，带着几分尴尬说道：“你早说啊！” 雷赤到证物存放室里取出姜婷的照片，拍了好几张才回到了监控室。 “你们怎么了？”看到方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雷赤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吴静带回来了。”方歌说道。 雷赤眼睛一亮：“怎么？有发现？” “我觉得她认识我。”路晨说道。 方歌眯着眼睛点点头：“雷哥，申请搜查令吧，这个吴静的嫌疑很大。” “为啥？” “根据姜律的证词，吴静应该是不知道路晨的存在才对。”方歌拧着眉头说道：“但是她刚才被带回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吴静很紧张，这紧张的情绪在看到路晨的时候更明显！除此之外，她根本就不敢看路晨，连走路都是躲着路晨，很显然，吴静是认识路晨的，而且很害怕！她在害怕什么？路晨和吴静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姜婷！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心虚或者有愧疚？” “难道吴静真的是凶手？”雷赤还是不肯相信：“可是她只是个女人，怎么能把姜婷的尸体砌到墙里的？” “找帮手呗！”方歌皱着眉说道：“马上调查吴静的人事关系！” 雷赤也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人展开了调查，同时申请了搜查令去了吴静的家里。 吴静家里布置比较素雅，看得出姜律和吴静两口子的性子都比较淡然。 首先引起方歌注意的是一间小佛堂。 “吴静是佛教徒？”雷赤也看到了这间小佛堂。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方歌笑道。 “我去！不是菩萨啊！”雷赤惊道。 方歌的神情凝重起来，他摇摇头，沉声道：“是菩萨，不过是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雷赤更不明白了：“一般人家里不都是观音么？她供个地藏王干什么？” “我看过一点佛经，地藏王菩萨是镇压地狱的！”方歌说道。 “地狱？”雷赤惊呼：“我勒个去！这娘们在家里供着一尊镇压地狱的菩萨，这特娘的要说心里没鬼谁肯信？” “队长，有发现！”忽然，从卧室里面传来一声兴奋的喊声。 听到这声音，方歌和雷赤都快步走了过去。 “这是祈福用的福袋。”那警察举着一个红包说道：“上面有姜婷的名字！” 方歌和雷赤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兴奋：“知道是那个寺庙的么？” “千佛寺。”那警察仔细看了一眼，说道：“我知道千佛寺，都说挺灵的。” “走！去千佛寺一趟！”方歌马上说道：“这类祈福袋通常都需要祈福者把祈福内容写在里面，这里有不少还没用过的祈福袋，看得出吴静不是第一次用这祈福袋了，那么……” “那么她之前必然也为姜婷祈福过！”雷赤接道：“只要我们找到吴静之前祈福时用的祈福袋，就能知道她祈福的内容！” “没错！”方歌点头：“姜婷的尸体是这两天才发现的，但是吴静的祈福行为却早早就开始了。就连姜律都不敢确定姜婷已经死了，她又是如何确定的？” “走！还愣着干什么！”雷赤一脸兴奋的拉着方歌就走。 果然，在千佛寺里，方歌他们找到了一百多个祈福袋，每个祈福袋无一例外都写着希望姜婷能够早入轮回，往生极乐。” 等雷赤把这些祈福袋一股脑堆在吴静面前的时候，这个女人终于崩溃了！ “我不是故意的！”吴静哭喊着。 原来吴静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姜律的异常，可惜她并没有联想到姜婷，而是以为姜律在外面养了小三，通过跟踪姜律，吴静终于知道了姜婷住在哪里，但是因为是独门独院，姜婷又从不出门，所以吴静观察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不过她从村民的嘴里打听出来房子里住的是个年轻的姑娘，还是个孕妇！ 联想到自己和姜律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的情况，吴静越发肯定里面住着的是姜律的情妇！ 后来姜婷生了孩子以后，她也曾偷偷去看过，但是同样没有成功个，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姜律抱着一个小孩儿从那房子里出来，当时吴静全部的心思都在姜律的身上，所以她就跟了过去，也就知道了路晨的下落。 等她再回到小院的时候姜婷已经离开了。 本来吴静以为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了，可是后来她无意间听到姜律打电话说什么孩子的事儿，吴静就上了心，后来姜律出去，她就偷偷跟了过去。 吴静偷偷跟着姜律到了现在鬼域酒吧所在的地方，也就是当年姜婷和郑旭租住的地方，她并不知道姜婷就在那里住，下意识就以为姜律是见情人去了，为了抓奸，她把亲弟弟喊了过来。 可是等她亲弟弟过来的时候姜律已经走了，已经被妒火激的失去理智的吴静带着弟弟直接踹开了房门，没想到房间里并没有人，只有洗澡的声音，吴静还以为他们是刚做了苟且之事，一怒之下就冲了进去，浴室里水汽很大，吴静根本看不清人脸，她和浴室里的人扭打起来，最后就把对方推在了墙上，看到对方没有动静了，吴静才害怕了，因为冷空气流进来，浴室里面水汽渐渐消散，吴静这才看清楚浴室里的人竟然是姜婷！ 而姜婷因为脑袋撞在了墙上用来挂衣服的钉子上，死了！ 吴静弟弟就是做工程的，他就出了个主意，把姜婷的尸体砌到了当时已经施了一半工的墙体里面。 第244章 路晨的选择 真凶已经抓到了，郑旭那边已经不需要重审了，法院直接做出了无罪判决书，被关了十五年的郑旭终于“重见天日”！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变化太大了？”鉴于外面，方歌笑着问道。 郑旭的笑容有几分狠厉，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是自由的味道？” 雷赤看不惯，哼道：“矫情！” 郑旭却感慨颇多：“雷警官，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被冤枉过！我被抓进去的时候才二十二岁！十五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我精力最旺盛的十五年，就这么荒废了过去！我矫情吗？” 方歌拍了拍郑旭的肩膀，没有说话。 “我想见见晨晨。”郑旭舔舔嘴唇，狠厉的笑容也变得温情起来：“他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 “没错！”方歌点头：“路晨今天考试，所以我就没让他来。” 郑旭笑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我这个老爸。” “你儿子可不是一般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雷赤对路晨的评价却颇高：“这小子根本不像个十五岁的孩子，聪明的让人头皮发麻。” 郑旭眼中的渴望更浓：“带我去看看他。” 方歌干脆道：“好！” …… 方歌他们到路晨学校的时候刚好碰上他考完试，不用再替别人考试的路晨脸上带着沉稳的笑容走了出来。 “方大哥，雷队长，你们来了。”路晨问道。 “敬礼！”一旁，杨宇直接冲雷赤敬了个礼：“你们找路晨什么事啊？” 雷赤一脚踢在杨宇的屁股上：“小屁孩儿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来接路晨放学不行？” “当然行！”杨宇笑嘻嘻地说道：“现在大家都知道路晨的哥哥是警察，以前欺负他的人都不敢欺负他了。” “那你的遥遥呢？”方歌调笑道：“她和路晨的关系怎么样？” 听到遥遥两个字，杨宇立刻变了脸色：“路晨，虽然你哥哥是警察，但是我是不会把遥遥让给你的！” 路晨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滚！” 杨宇立刻就乖乖的滚了。 等杨宇走以后，路晨收起脸上的笑容：“他来了？” 方歌和雷赤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带我去见见他吧。”路晨说道，眼里闪烁着好奇的色彩。 方歌并没有带郑旭直接去路晨的学校，他需要先询问一下路晨的意思。 “你想和他一起生活么？”路上，方歌问道。 “我需要先见见他，然后才能做出决定。”路晨想了想，说道。 嗯了一声，方歌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 感受到路晨的紧张，方歌心里再次叹了口气，再怎么心智成熟，路晨终究只是个孩子。 郑旭早就在方歌租的房子里等着了，这也是方歌的提议，毕竟房子里有路晨的照片，郑旭可以提前看一看，免得一点准备都没有。 父子俩 见面以后并没有雷赤想象中的抱头痛哭也没有那么的尴尬，俩人就是互相看着，带着几分拘谨。 “去我房间里坐坐吧。”沉默了好长时间，路晨终于开口说道。 郑旭脸上难掩欣喜：“欸，好，好！” 等路晨和郑旭回房间以后，雷赤忍不住问道：“你说小路晨会不会跟郑旭走？” 方歌给自己倒了杯水，听到雷赤的话以后白了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唉！”雷赤往沙发上一倒：“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小家伙儿，这么聪明的孩子真是不多见啊！假以时日，必然是个好警察！” 方歌继续翻着白眼：“好吸收到你们组织里是不是？” 说到这里，方歌一屁股坐在雷赤身边，认真地问道：“雷哥，你就给我说说你们组织的事儿呗？我看庞胖子的样子很明显是想把我也吸收到你们组织里啊！” 听到方歌喊庞和蔼庞胖子雷赤蹭的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以后才说道：“我说你小子的胆子也真大啊！竟然敢这么喊教官！” “那又怎么了？”方歌浑不在意：“他本来就胖，还不能说了？” 雷赤：“……” “雷哥，你就说说你们组织的事呗！”方歌再次撺掇道。 “不行！”雷赤义正言辞的拒绝：“组里有规定，不能外泄任何信息！” “那你让我知道你们小组的存在，不是信息外泄吗？”方歌撇嘴：“像你们这样的组织不是应该很隐秘么？” 雷赤急了：“注意你的言辞！我们不是什么组织！我们是一个小组！是在国家有正式编制的小组！不是什么非法组织！” “说到组织。”方歌忽然话锋一转：“零组织最近有什么动作？” 听到方歌的话，雷赤也露出担忧的神色：“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前两次歪打正着让他们受了点损失，最近整个组织都没了动静，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方歌听的直皱眉：“希望不会是又在绸缪什么大事。” 雷赤也很担心：“是啊！希望能太平些吧。” …… 路晨和郑旭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是笑着的，看起来父子二人话谈的不错。 “方歌，以后晨晨就拜托你了！”然而郑旭却说出了让方歌十分意外的一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雷赤替方歌问道。 “我打算回老家看看。”郑旭叹了口气：“当年少不更事硬要出来，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说不定我就会扎根家乡了。” “那路晨呢？”方歌疑惑道：“你不跟你爸一起回去？” “不了！”路晨摇头：“我在这里有朋友，外公外婆年纪也大了，我想他们更需要我！而且老郑也说了只是有可能在他老家扎根，一切都还没确定，就算他在老家扎根了，等我长大以后再去看他也不是不可以。” “你决定了？”方歌慎重问道。 “嗯！”路晨郑重的点头：“这是我的选择！” “如果是这样 ，我尊重你的选择。”方歌说道。 就这样，郑旭又呆了几天，期间和姜婷的父母见过一面，又去给姜婷扫扫墓，然后就启程回了老家，至于路晨，依然和方歌住在一起。 一晃，距离上次案子已经过去快一个多月了，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 “路晨，我等一下要去警局一趟，你去不去？” 今天是周六，一大早方歌就喊了起来。 “等我一下，我马上来！”路晨的声音里还透着一丝懵然。 这段时间里，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在训练路晨，但凡有什么案件，不管是大是小，只要路晨有时间，雷赤必然会让方歌带路晨去。 “方大哥，今天又有什么案子？”路晨动作很快，从起床到洗漱完毕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没案子！”方歌回了个白眼：“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破案上瘾啊？怎么天天净盼着有案子了？” “那咱们今天去警局干什么？”路晨不解。 “体能训练！”方歌没好气地道：“雷赤那老小子不知道是不是疯了！非要带着咱俩去进行什么体能训练！还要学擒拿术，我看他是真打算让咱们当警察了！” 路晨笑嘻嘻地说道：“当警察不好么？多刺激？” “刺激？”方歌哼了一声：“一个警察越忙就表示社会越不安定，社会不安定，还有什么生活可言？你还觉得刺激吗？” 路晨挠挠脑袋：“我没想那么多！” 方歌翻翻眼睛，无奈的摇摇头。 本来方歌还以为路晨是个很成熟的少年，哪知道和他住一起以后才知道这家伙是个典型的熊孩子，而且对什么事都充满了好奇心！能拆的绝对不会留到第二天！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几乎快把整个家都给拆了！ 等方歌和路晨到警局的时候，雷赤已经准备好了。 “上车！”大老远的就能看到雷赤正在和方歌他们招手。 “今天又干嘛去？”上车以后方歌问道。 “带你们去见识见识！”雷赤神神秘秘地说道。 “嗯？”路晨是个坐不住的主儿：“咱们去哪啊？？” “县里！”雷赤也不瞒着：“县里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性质恶劣的碎尸案，因为难度太大，上面调来了专家组，这不，今天刚把案子破了，今天就要做总结，我带你们见识见识去。” “已经破了啊！”路晨的话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失望：“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奶奶的！”雷赤气的破口大骂：“老子是特意让你去学习的！专家组里有个家伙鼻子也灵的不得了，你不是也嗅觉特灵敏么？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人家学学。” 路晨一听来了兴趣：“有和我一样的人？哎呀，这得去看看。” 方歌却想的更多：“是不是和那些人有关系？” 雷赤就知道瞒不住方歌，他点了点头：“上面是这么怀疑的，所以我才特意过去，你也帮我看看。” 方歌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碎尸案和零组织有关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个沉默了许久的组织又重新开始活动了？ 如果真的是零组织，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忽然，方歌想起来他父母的案子，貌似当年他父母也是被分了尸的！ 一个是分尸，一个是碎尸，同样都在人员活动不频繁的乡间，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本来还意兴阑珊的方歌顿时来了兴趣。 第245章 去不去？ 可惜，等雷赤他们赶到的时候总结已经做完了，他们只来得及听到一片掌声。 不过雷赤可不是一般人，不知道他向那些专家组的警察们出示了什么证件，专家组一行四人竟然单独和他们见了面。 “我能知道碎尸的手法吗？”一见面，方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雷队长，这是？”专家组里最老的那名老者问道。 “哦，他叫方歌，我的考察对象。”雷赤又指指雷赤身边的路晨：“这小家伙叫路晨，是棵好苗子！” 那老者这才露出恍然的神色：“你们好，我叫石开，法医。” “您好。”方歌伸出手准备和石开握手。 “不用了！”石开摆摆手：“手上的尸臭还没完全散去，握手的话我担心会沾到你的手上。” 听到石开的话，方歌还没什么，他身后的路晨就嘀咕起来：“我说怎么那么臭！” “你闻得到？”听到路晨的话，石开有几分意外：“虽然我手上的尸臭味还未完全散去，但是已经很淡了，一般人都闻不到，你竟然闻得到？” 路晨翻翻眼睛，学着方歌说他的语气说道：“那么大的味儿谁还闻不到啊！” 石开眼睛更亮：“雷队长，他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小家伙？” 雷赤点头：“没错！” “哈哈哈！果然不错！”显然，石开对路晨更感兴趣：“小家伙，有兴趣学法医么？你有如此灵敏的嗅觉，如果不学法医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路晨吓了一跳，忙躲到方歌身后：“ 没兴趣！” 方歌的眉头都拧成了川字，他看向雷赤：“雷哥，我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 雷赤也收起了笑脸，严肃地对石开说道：“石医生，我想请你们再描述一遍死者的死状，尤其是碎尸手法！” 石开带着几分疑惑问道：“怎么了？” “和我目前负责的案子有关。”雷赤并没有说的很清楚：“我怀疑凶手并不是单人作案，他行凶的时间和手法和我十几年前遇到的一件案子十分的相似，那件案子已经被我们小组列为重点案件，方歌就是当年那个案子受害人的儿子，所以我就带他一起过来了，至于路晨那个小子，我是让来他取经的，免得浪费了他的好鼻子。” “没错！”石开很同意雷赤的观点：“他的嗅觉十分可贵，我会让潘子亲自调教！不过下午我们就要回去 ，能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 雷赤无所谓的摆摆手：“能学多少算多少。” “那就好。” 石开招招手，很快一个壮硕的年轻人就跑了过来。 方歌瞧了过去，这年轻人的肌肉线条并不如何的发达，但是方歌却能看得出来，这家伙的爆发力很强！是个不可多得的技击高手！ “潘子！”石开招呼一声：“这是路晨，他的鼻子很灵，你先测验一下，然后交点东西给他。” 盘子应了一声，然后全然不顾路晨的反抗，像是提小鸡子一样就把路晨给提走了。 等路晨他们离开以后，石开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这个案子说实话比较诡异！”石开没有绕圈子，直接说道：“虽然已经抓到了凶手，但是我依然认为还有人没有归案！” “为什么？”方歌不解：“既然凶手已经伏诛，您为什么说还有人没有归案呢？” “原因有两个！”石开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凶手和死者虽然认识，但是两人从来没有什么焦急，也没有利益往来，更不要说结仇！为什么凶手会忽然杀了死者全家而且还做出了碎尸这样性质恶劣的行为？第二，凶手虽然说他曾经当过屠夫，但他是左撇子，如果用右手的话必然会有瑕疵，可是那些尸块几乎都没有多余的切口，这对一个擅用左手的屠夫来说是不正常的！” “为什么他不用左手？”方歌不明白：“既然他是左撇子，直接用左手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用右手？” “因为他的手被咬伤了！”石开说道：“根据他手上伤口的大小，应该是那个女性受害者咬的，根据我的推测，很有可能是凶手在试图去房间里杀孩子的时候女死者死死咬住凶手不让他去的时候造成的。” 方歌的脑子顿时就是嗡的一声，当年，妈妈是不是也这么做过？ “这个案子发生的诡异，发现的也诡异。”石开继续说道：“夏天雷雨多，因为一直连着下雨，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闭门不出，像这样的天气，家里时时刻刻都会有人，根据尸斑，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凶手是在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左右行凶的，大白天，又是下雨天，全家人都是清醒状态，可是凶手一个人就灭了满门，这简直是太诡异了！” 听到这里，方歌的呼吸更加急促，他家的案子虽然是发生在晚上，但是除了时间不对，其他几乎和他家当年的案子如出一辙！ “……而发现就更诡异了！”石开继续说道：“一般凶手碎尸都是为了避免尸体被发现，可是凶手在碎尸以后竟然把所有的尸块都装进了编织袋里！我的意思并不是所有尸块都混在一起，而是每个人都分装在一个袋子里。就那样丢在房间里，直到被发现，你们说是不是很诡异？” 知道当年案情的雷赤神情已经不能用严肃来形容了，他先是看了方歌一眼，然后才说道：“后来呢？凶手是什么人？” “凶手就是和死者一个村子的人！”石开的眉头拧的很紧：“他承认的很痛快，可是我们问他为什么要杀害受害人，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想杀他们，所以就杀了。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肯定还有人没被抓到！但是现场又找不到另外的线索，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现在的凶手，而凶手也能把细节说的很清楚，他甚至可以还原案情！所以他必然是凶手之一！可惜，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还有另外一个人，而这件案子有太过恶劣，只好先 结案了。” 方歌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案子背后的人和当年他父母的案子一定有关系！ “死者的身份呢？”雷赤问道。 方歌也忙竖起耳朵，凶手有关联，而且也是这种作案手法，是不是死者在身份上和他父母一样有共同之处？ “这……”石开有些迟疑，半天才说道：“我也不好说！毕竟我们只是来查案子的 ，但是根据村民反应，死者并不是村里的老住户，他们是三个月前才搬过来的，也很少和村里的人打交道，不过每次见面的时候都会很和气的说上几句，大家对受害人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不过因为他们深居简出惯了，所以就算他们家人连续好些天都没有出现也不会有人怀疑。” “一定是！”方歌豁然起身：“这案子背后的人肯定和我父母的案子有关系！” 方歌激动的走来走去：“到底是为什么？这两个案子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石开惊讶的看着方歌，向雷赤问道：“他没事吧？” 雷赤摇摇头，说道：“别管他，继续说。” “根据我们的调查，死者在搬来之前男主人曾经在外交部工作过，女主人则是一名化学老师，至于那个孩子，还太小，刚上小学而已。” 雷赤听的心情格外沉重：“外交部？化学老师？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方歌却坐不住了：“我出去打听打听！另外，我要去案发现场，雷哥， 你去不去？” 雷赤听的直翻白眼：“废话，我不去你能去么？我能拦着你不去么？” “我就是翻墙头我也要翻过去看看！”方歌说的斩钉截铁。 案发现场是一幢独栋小楼，从外面的布置来看，这里的主人定然有很高的修养。 因为案子已经破了，所以小楼里面已经冲刷的干干净净。 方歌一马当先，第一个打开了房门。 恍惚间，方歌有种回到了自己家的感觉！ “……方歌，方歌！”看着失神的方歌，雷赤忽然有点后悔带他过来。 “我没事！”方歌褪下雷赤扶着自己的手，硬撑着说道：“我没问题！” 说完，方歌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走着。 石开看的奇怪，有心问清楚，可是看到雷赤的脸色又不敢开口。 “这里……死者应该和凶手在这里搏斗过！”方歌指着房间里的一处说道。 “没错！”石开点头：“凶手已经承认了，他曾经在这里和男主人搏斗过，后来用随身带着的镐头砸死了男主人。” 方歌继续往楼上走。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方歌忽然说道：“这里是他杀害女主人的地方。” 石开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是法医？” 方歌没有说话，他继续往前走，到一间房门口停下，两眼直直的看着房门。 石开刚要说话，雷赤暗道一声要糟，一把扯住石开，大声说道：“我猜那是小男孩的房间吧？” 看着狂给自己打眼色的雷赤，石开有几分不明白：“不是！那不是小男孩的房间，那是男主人的书房。” “书房？”雷赤愣了：“你说那是书房？” “是啊！”石开更懵：“那就是书房啊！” 楼上，方歌忽然松了口气，幸好，这里不是小男孩的房间！ 方歌之所以会如此熟悉，因为这房间里的布局和他小时候住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除了这个房间曾经是他的房间，而不是书房！ 第246章 助手的助手 看到方歌的神情有几分变化，雷赤忙上到楼上把他扯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里的情况基本都了解了，咱们去看看路晨那小子！” 石开一头雾水的看着雷赤和方歌两个人，其实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这房间是书房没错，但是改成书房之前是小男孩的卧室！ 不过看雷赤的样子显然不可能再听下去了，而且方歌的表现实在太过怪异，身为多年的老法医，石开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所以他决定等雷赤和方歌分开的时候再把这些告诉他。 方歌他们找到路晨的时候，这家伙正被潘子像训孙子一样训呢！ 方歌挑眉：“怎么了？” 路晨本来就是小孩子，虽然之前很深沉，但是这段时间一直都跟着方歌，方歌性格温和，从来没有训斥过路晨，路晨也一点点有了几分十几岁孩子该有的活力。 看到方歌他们以后，路晨顿时委屈不已，哭丧着脸说道：“方大哥，你们总算来了！” 虽然方歌也才二十岁，但是看到路晨委屈的样子，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护犊子的情绪来，他一把把路晨揽在身后，垂着眼皮问道：“不知道我家路晨哪里做的不对了让您这么生气？” 盘子斜眉挑了一眼，然后才说道：“你是这小子的哥哥？” 方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方歌点头，潘子也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说道：“这小子简直就是在浪费天赋！我让他学着辨别东西的气味，他就知道捣乱不好好学，这样怎么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医？” “谁说我要当法医的！”路晨在方歌后面露出个脑袋：“我要给方大哥当助手！” 紧跟过来的雷赤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由笑着打趣：“你是方歌的助手，方歌是我的助手，那不就是说你是我助手的助手？” 路晨只是哼了一声，根本就没回应雷赤。 雷赤讨了个没趣，当即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才说道：“方歌，咱们该回去了。” 方歌拧眉：“这么早？” 雷赤摊了摊手：“本来我就是带你们来听报告的，现在既然已经结束了，当然就要回去了！” 一听要回去，路晨忙从方歌背后跳出来嚷着要回去。 方歌心知这是雷赤不想让他再查下去了，他就算硬要留在这里也没用！ “好，咱们走。”方歌轻声说道。 雷赤松了口气，然后对石开说道：“石医生，谢谢你了！” 石开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什么，都是工作。” 说完，石开又凑近雷赤：“雷队长，那个房间之前就是小男孩的卧室！” 雷赤听的眉毛直跳，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了！” …… 从县里回来以后，雷赤直接把方歌和路晨送回了家。 到了家的方歌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把路晨吓的展开连环夺命call把雷赤喊了过来，直到确认方歌真的是在睡觉以后才放雷赤走。 方歌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小时候的场景不断的回放，一会儿是方歌小时候的家，一会儿又是今天看到的小楼，渐渐的，两个画面合在了一起，方歌走在楼梯上，像个局外人一样冷冷的看着…… 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方歌。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使劲甩了甩因为噩梦而有些发晕的脑袋，好长时间才回话：“好了好了，知道了！别敲了！” 打开门，路晨兴奋的整张脸都是红的！ “方大哥，有案子了，你要去不？”路晨问道。 “什么案子？”方歌又倒回了床上：“不是凶杀案件就不要吵我。我很累！” “有人在大街上被毒死了！”路晨飞快地说道：“当着目击者的面被毒死的！” 方歌激灵一下子就醒了：“你说什么？” 路晨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雷哥已经过去了，他让我问你去不去。” 方歌快速的从床上起来：“废话！当然要去！” 路晨得意道：“我就说嘛，你肯定会去！” 等方歌和路晨赶到现场的时候，雷赤早就已经到了。 “死者刘清明，二十八岁，单身，雨昂医疗器械的业务员，最近一直在附近推销医疗设备，根据目击者的提供的信息，死者是在喝了这瓶可乐以后忽然倒地死亡的。” 方歌听的直皱眉：“忽然死亡？中毒？” “没错！”孙欣悦已经站了起来：“死者有很明显的中毒反应，具体是什么毒还需要进一步解剖，小杨，拿上那瓶没喝完的可乐，收工了。” “其他的没有发现么？”方歌问道。 孙欣悦没有回答方歌的话，而是朝路晨努努嘴：“这小家伙怎么也来了？” “孙医生，我现在可是方大哥的助手！”路晨挺起胸膛：“你可别小看我！” “你的助手？”孙欣悦狐疑的看了一眼路晨，然后对方歌说道：“你什么时候也有助手了？” 方歌听的头痛，说道：“你别理他！说说这个案子，除了死因是中毒，还有其他发现没有？” “死者应该是在跟踪某人！”孙欣悦说道：“而且他最近应该刚和某人发生过争执。” “嗯？”方歌压低了眉头：“跟踪人？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啊！”孙欣悦朝死者歪歪脑袋：“他的身上有针孔照相机，你说谁没事会带着针孔照相机满街跑？至于争执嘛，死者做腿部有一个鞋印，虽然已经拍过了，但是仍然很明显，另外死者的中指、食指有拉伤，这说明死者在不久之曾经和某个人发生过肢体的碰触，有可能是刚打了一架。” 孙欣悦说完以后就等着方歌的回应，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方歌的声音，不由得看了过去。 只见方歌两眼失神，好像在想些什么。 孙欣悦这才注意到方歌的神态有些萎靡。 “你怎么了？”孙欣悦关心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方歌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 孙欣悦心头过更加疑惑，不过她还是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再次问道：“你确定你没事？” 方歌摇头：“我没事！” 雷赤也凑了过来：“看来咱们应该先调查一下死者最近的活动了。” “嗯！应该是这样。”孙欣悦点了点头。 趁着孙欣悦不注意，雷赤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方歌揉着太阳穴，说道：“没事，就是睡的时间有点长，做了好几个梦。” 雷赤同样不放心方歌，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大事，为了安他的心，再次低声说道：“我已经把那个案子报上去了，等有回应了告诉你。” 方歌精神一振：“什么时候能有回应？” 雷赤耸肩：“我也不知道。” “喂！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咬什么耳朵！”孙欣悦不满的看着雷赤和方歌两个人：“有点眼力劲儿行不行？帮忙抬一下尸体啊！” 雷赤哦了一声，忙上前帮忙把尸体抬到运尸车上。 “你们不跟我回去了？”孙欣悦问道。 “不去了！”雷赤摆摆手：“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要先去调查一下死者最近的活动。孙医生，尸体的事儿就拜托给你了！” “废话！”孙欣悦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雷赤：“哪次不是拜托给我的？” 雷赤撇撇嘴，没有说话。 等孙欣悦离开以后，雷赤看瞅了一眼方歌和路晨：“咱们先去刘清明的单位看看？” “好！”方歌现在满脑子都是县里那个碎尸案，只好听雷赤的调遣。 雨昂医疗器械有限公司。 一看名字就知道，这是卖医疗器械的！ 和其他公司不一样，虽然今天是星期天，但是这医疗器械公司依然开着门。 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人家医生才不管你是不是周末，是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来！他们这开公司的当然要根据顾客的时间来安排咯。 “你好，我是刑警队的雷赤，你们经理在吗？”一进门，雷赤就表明了身份。 前台小姐看起来挺年轻的，应该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估计是从来没见过这阵势，前台小姑娘当即吓的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说道：“经理……经理……还没来！” 一般人都知道刑警队是干什么的，刑警队的人找上门，肯定是发生了命案1 “别紧张！我们就是来调查一下而已。”雷赤忙道。 小姑娘吓的不停的吞口水：“我不紧张，警察同志，您要查什么？” “你认识刘清明吗？”雷赤问道。 “认识认识！”小姑娘猛点头：“他是我们公司的新招来的业务员，刚刚结束培训工作出去跑业务去了。” “他被毒死了！”雷赤语出惊人：“你知道他平时和谁来往比较多么？” 小姑娘眼睛瞪得溜圆：“毒……毒……毒死了？” “嗯！”雷赤无奈，只好说道：“你给你们经理打电话，看他什么时候到公司？另外你们公司没别人了么？怎么就你一个？” 小姑娘忙道：“有有有！刚到了一批货，他们去仓库卸货了！一会儿就回来！” 第247章 可能 前台小姑娘是个热心肠的姑娘，当然碰上警察调查命案这种事儿谁也不敢耽搁。 细心的锁好门，小姑娘对方歌和雷赤说道：“我带你们去仓库吧，他们刚下楼没多长时间，这次的货不少，你们要是在这里干等的话得等好长一段时间呢。” 小姑娘边说边往电梯走去：“跟我来吧，仓库离公司不远，就在楼下旁边水厂后院里面，我们经理在那租了几间很大的空屋子当仓库，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所以等电梯的人并不多，方歌和雷赤还有前台小姑娘很顺利的就上了电梯。 经过聊天方歌了解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叫杨晶晶，刚来上班不过一个月多一点，几乎是和刘清明同时入职的。 “这个刘清明平时为人怎么样？？”方歌问道。 想了想，杨晶晶才说道：“不太好说，虽然我俩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公司，但是我是前台，他是业务，虽然第一个月是在公司培训的，但是因为上个月特别忙，我也不是这个专业的，要学的东西很多，我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记产品上面了。刘清明也不怎么在公司呆着，他经常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所以只要公司去医生那里装机器他都会跟着一起去，别说，他学的还真是快！其他业务员不过刚刚分清楚产品的类别和用途，他都可以出师了！所以我们经理特别喜欢他……” 杨晶晶是个性格开朗的姑娘，一张小嘴说起来如果你不喊停的话她几乎就不会闭嘴。 一路听下来，方歌总结了几点关于刘清明的信息。 为人圆滑，懂得表现，但同时也很勤奋，肯学习，因为从前也做过业务所以嘴很甜，人缘还算不错。 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得罪人，如果从这里看来，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小。 那会是情杀么？毕竟之前孙欣悦说刘清明好像是在跟踪什么人，有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是在跟踪女朋友！ “到了！”杨晶晶指着前面一个绿色的大门说道：“那里就是我们的仓库，警察同志，你们看到门口的货车没有？那就是我们公司刚到的货！” 方歌顺着杨晶晶的手看了过去，门口出了一辆装满了货物的货车，并没有其他人。 杨晶晶也注意到了这点，忙解释道：“他们应该是在里面卸货呢，这里都是熟人，又有监控，而且我们进的货都是大件儿，所以放在门口挺放心的。” 方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经理！张师傅！老王！小关！”还没到门口，杨晶晶已经放开嗓子喊了起来。 雷赤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不过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杨晶晶喊了几嗓子以后，很快就从仓库里出来几个男人，根据方歌的推测，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中年胖子应该就是她口中的经理。 果然，中年胖子锁着眉头，一脸的不悦：“晶晶，不是让你在楼上看门么，有事打电话么？？怎么一声不吭就下来了？万一来了客户怎么办？” 杨晶晶有点害怕，但还是说道：“经理，出事了！刘清明死了！这两位是警察，他们是来调查的，我就把他们带过来了。” 方歌眼皮微挑，心道这个杨晶晶倒也不是没心眼的，她的话听起来很像是为了不影响公司的生意所以才会把自己和雷赤带下来，毕竟万一有客户上门结果看到公司里坐着俩警察，就算是想买东西也没心思买了。 没辙，谁让警察这个词在华夏就是麻烦的另一个名称呢？ 这年头，谁不是离麻烦远点？ 果然，听了杨晶晶的话以后，那经理的脸色也变了变，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笑眯眯地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啊？” 雷赤面无表情地说道：“刚才这小姑娘不是说了么？你们公司的刘清明死了，我们是来调查的，人命关天，希望你们能全力配合我们。” “配合配合！肯定配合！”经理忙不迭的点着头，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包烟来：“两位，抽烟不？” 方歌眉头拧成一团：“谢谢，不会。” 倒是雷赤从经理的手里接过烟美滋滋的点上，吐了口烟圈以后才说道：“这烟不错，经理，怎么称呼？” “经理不敢当！”经理忙摆手，笑着说道：“我姓容，容国团的容！我叫容事达，警察同志叫我老容就行。” 雷赤也不客气，直接问道：“老容， 说说吧，这个刘清明为人怎么样。” 容事达想了想，说道：“怎么说呢？小刘这个人挺聪明，但是有点儿小滑头。不过滑头不要紧，做业务的嘛，太老实了不好！这小伙子对工作挺用心，经常下班了都还在公司用功，有好几次都是我赶他回去他才回去！” 听到这里，方歌挑眉：“他加班的时候情绪稳定么？” “稳定吧。”容事达回想着，忽然眼皮一跳：“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公司的人都走了！我因为把手机忘在办公室充电就回来取，刚出电梯口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咆哮声，听起来好像是在吵架！我一开始听了两句，好像是小刘在和他女朋友吵架，我记得当时小刘说什么你别后悔啊之类的话。等我进了办公室，他看我来了以后就把电话挂了，我看他没说的意思，这也是人家的私事儿，我就没多问，拿了手机就走了，我记得当时我还提醒他早点回去，别走的太晚。” “对，我也想起来了！”容事达的话音刚落，他身后一个看起来大概有一米八出头的中年男人也拍着脑袋说道：“前天我出去送货的时候正好在路上看到小刘，他看起来好像挺生气的，走的也挺快，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追什么人。” “那你看到他在追什么人了么？”方歌问道。 “那哪儿能看清啊！”中年男人咧咧嘴：“我是等红灯的时候看到的小刘，一共也就几十秒的功夫！” “张师傅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张师傅旁边一个二十出头，脸上还长着青春痘儿的小伙子也说道：“我那天去拿快递的时候看到小刘在和一个女的拉拉扯扯的，小刘好像在求那女的啥，那女的还给了小刘一个耳刮子。” 方歌眼睛一亮：“你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长相了么？” 被方歌这么一问，年轻小伙儿顿时紧张起来：“时间太长，记不太清了。” 容事达脸色一肃，道：“小关，好好想想！配合警察同志办案，是咱们每一个公民的义务！” 雷赤乐了：“容经理觉悟还挺高的嘛。” “一般一般吧。”容事达笑的跟什么似的，转向小关的时候脸又板了起来：“好好想想！” 小关撇嘴：“我真记不太清了！” “那你还记得多少？”方歌温声道：“记得多少就说多少。” 小关回想着：“那个女人挺瘦，戴着个太阳镜。个子和小刘差不多，不过她当时穿着高跟鞋，我不知道有多高，反正看起来跟小刘几乎持平。长头发，化的妆挺浓，我就记得她嘴唇儿涂的特别红，跟流血了似的。当时她看起来特别生气，基本上一直都是她在吵小刘，人来人往的不少人都在看，小刘就一直认错，后来不知道说到了啥俩人就吵起来了，那女人给了小刘一个巴掌就走了。” 方歌吸了口气，扫了雷赤一眼。 雷赤冲方歌点点头，然后对容事达说道：“我们可以看看刘清明的电脑吗？你们公司应该是每个业务员都有自己的办公桌自己的电脑吧？” “有有有！”容事达连声道：“我带你们去！那个……张师傅，小关，老王，你们赶紧的把货卸了，堆起来就行，咱们明天再归类。” 说完，容事达就带着方歌他们又回到了公司里面。 靠着窗户的位置是刘清明的办公桌，他桌上的东西很简单，一台电脑，一个大号水杯，笔筒里放着一蓝一黑两支笔，唯一不太和谐的地方是还有一支护手霜！ “刘清明平时很注意保养么？”方歌问道。 容事达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以前不是！”杨晶晶插嘴道：“这护手霜是上个星期他才买的，还是用的我的淘宝账户。” “你的？”方歌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不用自己的要用你的？” “他平时没买过啊！”杨晶晶说道：“当时正好我的护肤品用完了，我中午休息看网页的时候他也在，就凑过来说让我给他捎一支护手霜！对了，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大概i是从上个星期开始吧，小刘开始特别注意形象！不但每天都洗头，还喷了男士香水！就是一开始用的有点多，大老远就能闻到那味儿！我说了他两次又教给他怎么用香水他才没喷那么多了！” 和女朋友吵架，突然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随身携带者真空照相机！ 看来这个刘清明的感情的确出了问题！ 第248章 熟人 “还有其他异常的地方么？”方歌托着下巴：“仔细想一想，再小的细节也不要放过！比如他突然多了一项爱好，比如很爱说话忽然不爱说话了，再比如经常愣神什么的。” “警察同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起来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方歌的话音刚落，站在他身边一个又矮又黑又瘦的男人忽然喊道。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我和小刘的办公桌是挨着的，一开始我是靠窗户的位置，也是大概一个星期以前吧，他忽然要和我换座位，说什么我那里光线好，其实警察同志你看， 我们办公室里的窗户都是落地窗，有什么光线好不好的！不过他那么说了，我也没多想，就和他换了位置。” 方歌点头：“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么？” “他桌上和女朋友的合影撤了算不算？”小关挠着脑袋问道。 “他桌子上以前有他和他女朋友的照片？”雷赤停下记录，抬起头来：“什么时候撤掉的？” “就上次我见他和那个女人吵架以后。”小关十分肯定地说道。 方歌挑眉：“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那还能记不清楚啊！”小关的表情很夸张：“那天都下班了！我因为要等苏师傅送货过来就比他们晚了一些，后来我下楼取货顺便拿快递，就看到小刘跟那个女人吵架，等我回到公司把货搬进仓库的时候小刘也回来了，他可能是没注意到我也在，冲进办公室就把他桌子上他女朋友和他的合影给摔了！我当时吓了一跳，还问他干嘛呢，小刘看到我也在公司，就马上把地上摔烂的相框给收了起来。” “那你那天看到的那个女人和他合影上的不是一个人？”雷赤奇怪道。 “不是！”小关摇头：“虽然我没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长相，但她是长头发啊！小刘的女朋友是短发！俩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呵，这可真是有意思了！”雷赤哼了一声说道。 又拍了几张照片，方歌和雷赤就准备离开。 “谢谢你们的配合，你们如果想起了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们。”雷赤对包括容事达在内的几人说道。 “一定一定！”容事达连连点头：“配合警察同志是我们每个人的义务。” “警察同志，我能问问小刘是什么时候出的事吗？”杨晶晶忽然问道。 “今天早晨七点钟左右。”雷赤回道。 “七点？”杨晶晶自语道：“不对啊，他明明七点十分的时候还给我发短信说今天请假呢。” “什么？”方歌和雷赤同时一惊：“你说什么？” 杨晶晶被方歌和雷赤的反应吓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拿出手机说道：“这是公司配备的手机，为了方便大家联系，我们公司每个员工的手里都会有一个公司的工作号。因为我负责考勤，所以一般他们要请假来不及写假条的时候都会提前跟我说一声，等来上班了再补假条就行了。警察同志，你们看，这是我今天早晨收到的短信，小刘七点十分的时候还给我发短信说要请假一天，他怎么可能七点就死了呢？” 雷赤带上手套从杨晶晶的手里接过手机，发现确如她所说，今天早上七点十分的时候刘清明曾经给杨晶晶发短信说他有急事要请假一天，而且杨晶晶还回复了短信，不过刘清明没有再回复过来就是了。 “这就奇了怪了！”雷赤疑惑道：“因为死者是当着目击者的面中毒死亡的，而目击者当时因为要送小孙子上学，所以对时间格外关注！可是这手机上的短信又是怎么回事？” “不……不会是闹鬼了吧？”杨晶晶的脸都白了三分：“这也太吓人了！比恐怖片还可怕！” “晶晶！你胡说些什么！”容事达严厉斥道：“让你少看那些恐怖片，这又不是电影！” 但是方歌却发现容事达在斥责杨晶晶的时候手指也在微微颤抖，而且他的鬓角也冒出了一点点的细汗。 于是， 方歌问道：“容经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没有说？” “啊？”容事达使劲儿咽了口唾沫，然后才说道：“那个……因为最近我刚把一个客户给了小刘，可是昨天我联系客户的时候客户说根本没见过小刘！但是小刘却没在公司，他说的是他去联系客户了，我挺生气的！当时就把电话打了过去，不过没接通，后来我今天早晨又打了个电话给他，这次小刘倒是接了，我还大骂了他一顿！让他立刻到公司来！” “天哪！”杨晶晶这次是真吓坏了，双手不得不扶着前台的桌子才能站稳：“他是怎么发的短信给我啊！我……我又没怎么着他，他不会找我的麻烦吧？” 杜飞听的直翻白眼：“你想太多！这个世上没那么多神奇事件！刘清明属于非正常死亡不假，但是他是不可能在死亡以后还发短信给你的！” 杨晶晶却不管那么多，她扭头对容事达说道：“经理，我不干了！这也太吓人了！手机还给你！这号码本来就不是我的，工资我也不要了！我……我现在就走！” 有了杨晶晶这么一闹，其他人也有些惴惴起来。 “晶晶，你瞎闹什么！”容事达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警察同志不就在这里么？他们会把案子查清楚的！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的！” 杨晶晶没理会容事达，她已经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我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那个……经理，我也想起来了，我家里有点儿事，我想请个长假。”老王举着手说道。 “不是，你们……” “经理，我肚子疼，我得去看医生！”张师傅捂着肚子说道。 容事达气的胸膛起伏不定：“都走都走！我最近也要去天津看儿子！全公司放假一个星期！” 方歌听的暗暗摇头，这帮家伙，还真都是够奇葩的！ …… “方歌，对于死者死亡以后的请假短信，你怎么看？”从雨昂医疗器械公司出来以后，雷赤问道。 “两种可能！”方歌分析道：“一种是定时发送，死者可能担心自己在跟踪的过程中会被打扰，所以就设置了短信定时发送和定时关机，因为在死者死亡之前容事达曾经给死者打过电话责问死者，死者显然很了解容事达的性格，他十分肯定如果他没有按着容事达的要求早早赶到公司，容事达一定会再给他打电话！但是他正在实施跟踪行为，如果电话响了很容易就会让他暴露！所以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关机！ 但是刘清明显然不想失去这个工作，所以他就向杨晶晶请了假，不过因为时间太早，那个时候发短信不合适，于是他就设定了定时发送短信，定时关机，这样既不会耽误他跟踪，也不会让他被认为是旷工！” 雷赤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方歌又说道。 “嗯？”雷赤问道：“什么？” “我们在现场发现的手机和杨晶晶拿的所谓的公司配备手机并不一样，因为不知道死者的手机是不是双卡，所以我们目前还无法肯定死者在死亡的时候，他公司的手机，或者说手机号还在他的手里！换句话说，完全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拿了死者的手机给杨晶晶发短信说死者要请假一天的！” “那会是什么人呢？”雷赤不明白：“如果是凶手，当时死者已经死亡，他用死者的手机发请假短信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凶手，那为什么死者的手机会在他的手里？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发的短信？而且偏偏是在死者死亡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方歌耸肩：“我也不知道，慢慢查呗。” “查呗！”雷赤脚踩油门，说道：“走吧，咱们去听听孙医生怎么说，顺便看看路晨那小家伙有没有把解剖室给拆了！” 想起路晨，方歌就头痛不已。 看到方歌这样，雷赤乐了：“怎么？快被烦死了？” 方歌无力的点点头：“真不知道那小子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明明白天要上一天的课，偏偏晚上还那么有活力！再被他折腾下去我估计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雷赤哼哼道：“你才比路晨大几岁？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 方歌深吸了一口气：“没办法，脑力劳动者精力消耗太大啊！不像某人，脑子里全是肉疙瘩，一点都不知道累字儿怎么写！” 一开始雷赤还没什么，但是咂摸了一下发现方歌貌似是在说他 ，一怒之下就把方歌从车上给踹了下去！ “我说！你让我怎么过去啊！”被踹下来的方歌悲愤道。 “自己想办法！”雷赤放下车窗，冲方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实在打不到车，11路也是可以滴！” 看着扬长而去的雷赤，方歌气的想骂娘！ “方歌？你怎么在这里？”雷赤走后不久，一道充满了惊讶的声音在方歌的身后响了起来。 回头，看到来人，方歌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49章 活该 陈琉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怎么？我就不能在这里么？” 方歌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琉璃姐，你也调到这里了么？” 陈琉璃笑笑：“不是，是我手上有个案子需要这里同事的帮助，所以就过来了。” 没错，跟方歌打招呼的就是陈东的女儿，雷赤的师妹——陈琉璃！ 说完，陈琉璃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雷赤呢？” 不提雷赤还好，一提雷赤方歌就一肚子的气。 “哈哈哈哈……”听完方歌的讲述，陈琉璃笑的直肚子疼：“我说你们都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的幼稚！” 方歌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平时胡闹惯了嘛，谁知道他今天那么小气啊！” 说完，方歌又问道：“对了，琉璃姐，你那是什么案子啊？方便说么？” “上车吧，咱们慢慢说！” “好嘞！” …… “这么说你怀疑顾芳芳在骗了林明的钱以后逃到了这里？”方歌疑惑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陈琉璃点点头：“根据我们手里掌握的线索，顾芳芳在林明给了她所谓的舅舅十万以后就借口出去买东西，然后就消失了，我们调查过她的舅舅，发现他购买了到这里的客车票。虽然只有一张，但不排除顾芳芳跟他一起过来了。” 方歌却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 陈琉璃知道方歌的推理能力很强，听他这么说不由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方歌想了想，分析道：“琉璃姐，你也说了，顾芳芳和她舅舅宋志一直都在利用骗婚骗钱，那么他们的目标必然是小城市的光棍或者说是县城以及更偏僻的乡下！而且他们很清楚他们的行为是犯罪行为！根据你的描述，顾芳芳在和林明一起生活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这也就表明在林明的家里必然会留下无数的顾芳芳的指纹！她如果去一个偏僻的山里躲着还有可能不被抓到，但是这里是Q市！不管乘坐的是什么交通工具，在进入Q市的时候都会被要求采集指纹！只要你们一查指纹库很容易就能得知顾芳芳就在Q市！ 在一个到处都布满了监控摄像头的城市抓捕一个人，要比在一望无际的大山里抓捕一个人要简单的多！所以，如果我是顾芳芳，我一定不会选择到Q市！而是会隐姓埋名到一个不认识自己的偏僻小乡村先躲避一阵子！” 闻言， 陈琉璃不由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宋志最后离开的时候的确显示他是买了到Q市的车票，所以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到Q市，我们都必须要查一查！” “当然！”方歌也表示同意：“宋志虽然和顾芳芳联手骗婚，但事实上他并没有怎么出现过， 几乎所有的事都是顾芳芳一手完成，所以就算抓到了宋志，他也完全可以说他并不知道顾芳芳逃走的事！毕竟他只买了一张车票，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是他带走的顾芳芳！这也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顾芳芳！”陈琉璃的脸色也沉重了起来。 “对了！”方歌气怪道：“你不是刑警么？怎么这诈骗案也归你们管？” “废话！”陈琉璃白了一眼方歌：“我看你是跟着雷赤办命案办多了！这可是诈骗金额达到十万的诈骗案！而且还不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当然归我们刑警调查！” 方歌撇撇嘴：“真没劲！” “没劲？”陈琉璃冷笑：“我看是你越来越冷血了！你知道十万对于一个小镇上的家庭意味着什么吗？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们赶到及时，林明的父亲差点就自杀身亡了！而林明的母亲因为识人不明自责不已，看这样子是要得抑郁症的前奏了！别告诉我说你连抑郁症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你口中没劲的诈骗案，这看似好像没有命案那么严重，但是却有可能毁了一个家庭！而这个顾芳芳和宋志又是连续犯案，说不定他们曾经欺骗过的家庭就有人因为这个家破人亡！” 听到陈琉璃这么说，方歌顿时唏嘘不已：“琉璃姐，我错了。” 见方歌知错就改，陈琉璃十分满意：“这还差不多。” 陈琉璃到Q市刑警大队的时候果然成功的吓了雷赤一跳，他还以为陈琉璃是来找他麻烦来了！ 在听说了陈琉璃的来意以后，雷赤借还有案子要调查逃之夭夭了，把陈琉璃的案子交给了一个叫杨勇的警察。 “雷哥，咱们不是去孙医生那里么？怎么又要去见刘清明的男朋友？”方歌不解道。 雷赤解释道：“我刚才去了技术科一趟，他们说孙医生还没有解剖完，我想着咱们去也是干等着，还不如先去查查这个刘清明的女朋友。” 方歌哦了一声，随手拿起雷赤放在一旁的资料看了起来：“单甜甜，二十七岁，健身教练，锦州人，住在锦绣小区3号楼701室，目前在青山翠谷健身会所任职。” 看完以后，方歌问道：“雷哥，咱们这是去青山翠谷？” “不是！”出乎方歌的意料，雷赤摇头说道：“我之前给青山翠谷的服务台打过电话了，她们说单甜甜是私教，今天去了客户的家里。” “啊？”方歌一脸的诧异：“那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雷赤故意卖关子，就是不告诉方歌一会儿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 “马场？”站在大门口，方歌疑惑的看着雷赤：“你确定是这个地方？” “废话！敢质疑我的消息！”雷赤冲方歌挥了挥拳头：“根据同事的调查，这马场的主人叫鲁明达，一个月前找了单甜甜当私教，最初两人上课的地点都还在健身房，后来鲁明达说他工作很忙，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要求就是单甜甜外出给他上课！” “雷哥，你是怀疑鲁明达和单甜甜有私情被刘清明发现了，他跟踪的就是他们？”方歌问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雷赤哼了一声说道：“自古赌近盗奸近杀，一个男人被绿了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方歌撇撇嘴，他是真不理解，既然对方出轨了，这样的男人或者女人还有什么好珍惜的，为了那样一个人去犯罪真的值得么？ 出示了证件以后，方歌和雷赤很顺利的就进了马场。 “你们是警察？找我什么事？”看过雷赤的证件，单甜甜轻笑一声，说道：“警察哥哥，人家可是好姑娘，从来不做违法犯罪的事！” 方歌听的直皱眉，这个单甜甜，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女人！ 和刘清明的同事关泽说的一样，单甜甜的确是短发，妆化的很浓，尤其是眼睛和嘴唇，看起来跟中毒似的！真不知道这个刘清明到底是什么审美观，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人！ 见方歌一直在看自己，单甜甜展颜一笑，调戏道：“小帅哥，想让我教你点好东西么？” 雷赤面色一沉，道：“单甜甜，你认识刘清明么？” “刘清明？”单甜甜瞟了一眼雷赤，不耐烦地说道：“认识啊，他是我前男友。怎么？他犯事儿了？？” 雷赤挑眉：“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单甜甜露出夸张的表情：“拜托，我和他都已经分手了！我为什么还要知道他的事 ！” “他死了！”方歌平静地说道：“就在今天早上。” “什么？”单甜甜瞪大了眼睛：“你们没开玩笑吧？他死了？” “没错！”雷赤跟着说道：“所以我想请问你一下，今天早晨六点三十分到七点三十分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证人？” 单甜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尖叫道：“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他吧？” “我们只是调查而已，请配合我们的调查。”雷赤例行公事一样地说道。 “我从昨天晚上起就和老鲁在一起。”单甜甜撇撇嘴，不耐烦地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老鲁，还有李姐，李姐是老鲁家的保姆，她可以为我作证。” “是在这里还是在鲁明达的家？”方歌问道。 “废话！”单甜甜拧着眉头：“当然是在家里！马场这么臭，不玩的话在这里干什么！” “你早晨有晨跑的习惯么？”方歌再次问道。 “有啊！”单甜甜点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我今天还在小区附近跑步来着，附近有摄像头，你们可以去看啊！还可以问保安，他亲眼看着我出去然后进去的。” “那你知道刘清明的死亡地点距离鲁明达所在的小区只隔了一条街么？”方歌再次问道。 “什么？”单甜甜依然瞪大了眼睛：“离我那么近呢？” “你知道他最近在跟踪你么？”方歌不动声色地问道，眼睛却观察着单甜甜的每一个表情。 听到方歌说刘清明在跟踪自己，单甜甜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你说什么？他跟踪我？这个混蛋！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哼！他这样的人渣，活该被杀！” 方歌心里一动，立刻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他活该被杀？” 单甜甜冷笑：“你没听我说么？他就是个人渣！他死了也是活该！” 第250章 一个女人 “这话怎么说？”方歌问道：“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么？” “男女朋友？”单甜甜的声音忽然挑的极高：“那个人渣！背着我还跟其他的女人纠缠不清！被我发现以后还不承认，你说他不是人渣谁是人渣？！” 方歌锁眉，如果真如单甜甜说的那样，刘清明又怎么会在办公桌上放他们聊的合照？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和其他女人有纠缠的？”见方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雷赤于是问道。 “记不清了！”单甜甜抿着嘴角，眼底一片的厌恶之色：“大概是一个月以前吧，我平时不看他手机，那天正好我手机没电了，所以就拿着他手机玩，结果意外发现一个加密文件夹！哼，那个人渣也是个白痴，竟然用我的生日当密码！我打开以后里面全部都是一个女人的照片！我当时就和他闹翻了！可是他死活不承认！不论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说话，还说是为了我好！警官，你们说好不好笑？他背着我玩女人，还说是为我好？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么？！” “那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么？”雷赤继续问道。 单甜甜摇了摇头：“那女人很懂得隐藏自己，只要是正脸的照片她不是戴着墨镜和口罩就是远距离的拍的，没戴墨镜和口罩的大多都是侧脸，甚至还有背影！我当时也被气懵了，压根儿就没仔细看那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那你还记得什么？”方歌说道：“不管什么，只要是你记得的，请全部都告诉我们！” 单甜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个女人是长发，很瘦，挺高，皮肤也很白，其他的就记不清了。” 方歌心里一动，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他问道：“那个文件夹里有那个女人和刘清明的合影么？” “没有！”单甜甜回答的很快：“整个文件夹都是那个女人的照片。” “那你发现这个文件夹以后就和刘清明分手了么？”雷赤紧跟着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刘清明是什么时候？” 单甜甜显得有些不耐，她搔了搔头发，说道：“没有，我发现那个文件夹以后并没有马上和他分手，当时我说只要他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并且保证不再和那个女人来往我就和他继续，可是他一句话都不说！我说的急了他才说不是我想的那样，但是再问他就什么都不说了，反复的只有一句是为我好！老娘才不需要他为我好！就这样折腾了大概半个月吧， 我也累了，刚好又认识了老鲁，所以就和刘清明分手了。” “这么说你现在是在和鲁明达交往？”方歌问道。 “不是！”单甜甜咬咬嘴唇：“我和刘清明毕竟好了几年，就算分手了也不可能马上就开始新的感情，我来这里也是因为心里闷想要在骑骑马散散心而已。” 听到单甜甜的解释，方歌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 “你最后一次和刘清明联系是什么时候？”方歌再次问道。 “昨天晚上他给我打了电话，但是我没接。”单甜甜抿抿嘴说道。 “什么时间？他只是打了一次还是一直不断的打？”方歌紧接着问道。 “大概是9点多吧，我也记不太清了。”单甜甜皱着眉头：“当时我和老鲁正喝酒呢，手机调成了震动，后来才看到的，他只打了一个电话，我特别生气！就没给他打过去。” “生气？”方歌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生气？” “你没有女朋友吧？”单甜甜忽然问道。 方歌一愣：“这有关系么？” “一看就是个单身狗！”单甜甜哼了一声，说道：“哄女朋友开心只打一个电话就够了？那也太便宜他了！就算我没接他也应该一直打直到我接电话为止！不然也太没诚意了！” 方歌：“……” “咳咳……那个你有刘清明家里的钥匙么？我们需要去他家里看一下。”见方歌好像没有其他要问的了，雷赤于是说道。 “有！”单甜甜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包包，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串钥匙来：“这个红色的就是，警察同志，你们自己解下来吧。” 方歌眼皮动了动，从单甜甜的手里接过了钥匙。 …… 从鲁明达家里出来以后，方歌和雷赤两个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刘清明的家里。 “怎么样？这个单甜甜嫌疑大么？”路上，雷赤问道。 “她不是凶手！”方歌说的斩钉截铁。 “哦？”雷赤来了兴趣：“说说看。” 方歌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才说道：“虽然单甜甜一口一个人渣的喊着刘清明，但是当我们告诉她刘清明已经死亡的时候，她最初表现的很惊讶，这十分符合常人的反应，紧接着我们问起案发时间在做什么的时候她表现出了愤怒，这是一个人被冤枉的时候该有的表现，随后，她竭力向我们证明她的清白，试图在最短的时间里取信我们！这一系列的反应都说明单甜甜对于刘清明的死亡并不知情。” “只是这样么？”雷赤笑着摇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并不能证明单甜甜不是杀人凶手！虽然她当时是在鲁明达的家里，但是她自己也说了，她有晨跑的习惯！这里的确是有监控摄像头，可是同样有死角！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单甜甜之所以提前到鲁明达的家里，为的就是熟悉周围的环境！ 她很了解刘清明，知道刘清明对她还没有死心，为了摆脱刘清明的纠缠，她就在晨跑的时候拿出提前买好的可乐给了刘清明，并且告诫刘清明不要再跟踪她！因为可乐是单甜甜给刘清明的，所以刘清明根本就不会怀疑里面是不是有毒，他在单甜甜离开以后就打开了可乐，然后就中毒身亡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方歌点头，不过随即话锋一转：“但是雷哥你忽略了两件事！” “哪两件？”雷赤斜眼看着方歌：“你说说。” “首先！”方歌伸出一根手指：“你忽略了案发地点！如果真如你所说，单甜甜是因为鲁明达关系急于摆脱刘清明的纠缠，那她为什么会在鲁明达家附近杀了刘清明？单甜甜应该很清楚，因为她和刘清明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她一定会被警察询问！这必然会影响她在鲁明达心中的印象！雷哥，换做是你的话，你会如此选择吗？” 雷赤先是点点头，但又道：“说不定单甜甜是反其道而行！要知道她前一天晚上就住在鲁明达的家里，唯独早晨晨跑的时候离开过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因为路上有监控所以也算是光明正大，就算是刘明清被杀了她因此被警方询问，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鲁明达的视线之内，鲁明达反而更相信她！” 方歌笑笑：“这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单甜甜心里还对刘清明有感情！”方歌笃定道。 “嗯？”雷赤这下更不明白了：“他们不是分手了么？” “鲁明达的家并不大，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酒精味，这说明住在房子里的人喝过酒，进了房间以后，鲁明达找了个借口离开，是因为他很清楚单甜甜对此很介意！这也就表明鲁明达内心对单甜甜是很尊重的，而且他走的时候从地上拿了三个红酒瓶子，除了他拿走的那个，桌上还有一瓶没喝完的红酒！我们都知道，红酒是用来品的，所以两个人必然不会喝的很快，就算单甜甜因为分手了心情不好，三瓶也足够喝一晚上了！” “好，就算他们俩只是喝了一晚上的酒，那就能说明单甜甜不是凶手么？”雷赤还是表示怀疑。 “当然不能！”方歌笑笑：“我只是想告诉你鲁明达或许非常喜欢单甜甜，但是单甜甜却一直在犹豫！鲁明达是个绅士，他并没有强迫单甜甜，而是很认真的倾听她的烦恼，所以两个人才会喝酒喝到天亮！天亮以后，单甜甜因为有晨跑的习惯就出去了，而喝了一晚上的鲁明达则回到了卧室小憩了一会儿。” 雷赤耸肩：“然后呢？你还是没有证明单甜甜对刘清明有感情。” “钥匙！”方歌没再绕弯子：“雷哥，你注意到没有？当你问单甜甜是不是还保存着刘清明家里钥匙的时候单甜甜很快就表示她还留着。而且钥匙并不是被她留在家里，而是随身携带！根据单甜甜所说，她半个月前就和刘清明分手了，而且分手原因是刘清明出轨！这样情况下，如果不是对刘清明还有感情的话，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她把刘清明家的钥匙从她那串钥匙上解下来！” 听到这里，雷赤也不得不承认方歌说的的确有道理。 “嘿嘿！”雷赤嘿嘿一笑：“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单甜甜不是凶手，你想啊，她如果已经准备好要杀刘清明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拿就出去跑步去？就算她在晨跑的时候买了一瓶可乐，刘清明可是一直都在监视她，她一旦下毒就会被刘清明看的清清楚楚！哪有明知道饮料里有毒还义无反顾喝下去的！所以我初步判断这个单甜甜不是凶手！” 方歌白了一眼雷赤，嘀咕道：“明知故问的男人最讨厌了！” 雷赤撇嘴，毫不客气的拆台：“好像你每次破案的时候不是明知故问似的！” 方歌被雷赤说的一窒，半晌才道：“所以我很讨厌！” 雷赤：“……” 刘清明的家在Q北城区一个名叫远洋公馆的小区里。 方歌和雷赤到他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两个人就在小区门口附近的一家清真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等吃饱了再去。 “老板，问你个事！”方歌问道。 面馆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啥事？” 第251章 案中案 “你认识刘清明吗？”方歌问道。 “刘清明？”面馆老板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见状，雷赤拿出了手机调出刘清明的照片：“就是这个人！他就在附近的小区住。” “这个人啊！”面馆老板恍然：“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经常来我这里吃面！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跟女朋友一起。” 方歌笑笑：“那您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面馆老板并没有马上回答方歌的问题，而是带着几分警惕问道：“你们问这个干啥？你们什么人？找他干啥？” “别紧张！”雷赤忙道，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说道：“我是警察，正在调查一个案子，希望能得到你们的配合。” 面馆老板脸色丝毫未变，也是，太黑了嘛，不过他还是紧张兮兮地问道：“咋了？这小伙子犯事儿了？” “不是的！”雷赤不愿多说，转而说道：“他不是犯罪嫌疑人，只是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个案件有关系，所以希望能得到你们的配合。” 面馆老板哦了一声：“你们想知道什么，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都告诉你们！” 雷赤得意的笑笑，方歌却听的至撇嘴，心说废话，刘清明怎么可能不跟这案子有关系？ “那请问你上次见到刘清明是什么时候？”雷赤才不管那么多，他直接向面馆老板问道。 “我记得……是昨天晚上！”面馆老板回想着：“当时已经挺晚了，大概是半夜两点半左右，我都打算关门了，他忽然过来说要吃饭，我看他好像是饿坏了，就没多说给他煮了一碗面！” “他当时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么？”方歌也问道。 “没有吧。”面馆老板闹着头发：“我没注意那么多，看他和平时也没啥两样。” “你这个眼睛啊长着就是用来出气的！”面馆老板的老婆从吧台探出身来：“你忘了，昨天那个家伙到的时候一脸的大汗？而且脸色还挺白的，怀里还抱着个篮球，一个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的。” 方歌听的冷汗直流，这么多的异常反应面馆老板竟然说和平时没啥两样，老板娘说他的眼睛是用来出气儿的还真么说错。 “老板娘，您肯定他当时头上出了很多汗么？”方歌问道。 “我肯定！”老板娘点头，说道：“我那个时候正在算账，本来都打算回家睡觉了么，那个人突然就来了，而且看他气喘吁吁地 ，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我当时还挺纳闷大晚上的跑啥，又来看到他后背背着个篮球袋子，还以为他是刚运动完饿了所以才过来的！因为他是常客，所以我们就又给他煮了碗面，奇怪的是他平时不吃辣椒，可是那次跟不要命似的一直往碗里倒辣椒，还是我提醒的他他才没有继续放了。” 方歌和雷赤互相看了一眼，听老板娘这么说，他们都十分肯定刘清明有问题！ “你确定他背的是篮球？”方歌再次问道。 “不太确定。”老板娘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我就只瞄了他一眼就去收拾东西了，看那个样子像是篮球，要不就是足球！反正是个球！而且看他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的大汗，不是刚运动完怎么可能流那么多的汗？” “好的，我们明白了。谢谢你们的配合。老板娘，多少钱？” 方歌和雷赤也吃完了面，准备去刘清明的家里看一看。 “两个人十五块。”老板娘看了一眼桌子，随口问道：“警察同志，那个刘清明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啊？” 方歌笑笑：“没啥！这是面钱，老板娘，我们走了啊。” 从面馆出来以后，方歌和雷赤的脸色都没好看到哪里去。 “你有什么想法？”雷赤问道。 “我现在怀疑这个刘清明不只是受害者了！”方歌神情严肃。 “没错！”雷赤也跟着点点头：“大半夜打篮球打到精神紧张，这可能么？” 方歌叹了口气：“希望不要像咱们想的那样。” “走吧，先去刘清明的家里看看再说。”雷赤拍拍方歌的肩膀，先走了出去。 刘清明住在12楼，房子并不大，一室一厅，刚好够他一个人住。 和一般的单身汉一样，刘清明的房间里很乱，换过的衣服袜子扔了一地，地上也散乱的摆着几双鞋子。因为天气已经变热的原因，整个房间里飘荡着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 雷赤闻的连了打了几个喷嚏，随后打开了房间的窗户，空气流通以后才好受了点儿。 “真不知道这个刘清明平时是怎过的！”雷赤嘟囔着，轻轻推开了卧室的们。 卧室里和客厅一样的乱，被子胡乱的团成一团团在床上，床边的床头柜上是刘清明和单甜甜的合照，房间里还有个衣柜，里面只有零星的几件男人的衣服，还都是冬装！从衣服的洁净程度来看应该是单甜甜和刘清明分手之前她整理好准备收起来的，但是因为发现了刘清明出轨的事实所以这些衣服也就挂在了衣柜里没有收起来。 方歌又走到厨房，发现厨房是唯一比较干净的地方，水池里堆积着空碗，案板上放着几个空的方便面袋子，煤气灶上的锅里还有煮剩下的面汤。 方歌抽了抽鼻子，并没有闻到食物腐败的味道，他不禁疑惑起来：“根据这些面汤和水池里这些空碗的印痕上我们可以看出，这些方便面是昨天晚上煮的！可是既然煮了面，刘清明为什么还要下楼去吃饭？” “或许是面不够了？”雷赤猜测道。 方歌打开出轨，整整一箱方便面出现在两人面前。 “看来昨天晚上还有人和刘清明一起！”方歌说道。 想起之前的那个猜测，雷赤的脸色沉了下来：“但是和他在一起的会是谁呢？刘清明虽然是业务员，但是人际关系简单，而且根据容事达的话我们可以得出他最近一直都没有和客户联系的结论，单甜甜又和他分了手，他能和谁在一起？而且还是大半夜！” “这就需要我们去调查了！”方歌摇着头，说道：“看来这个案子果然是案中案！只是不知道和刘清明昨天晚上在一起的那个人到底是遇害了还是好好活着！” 雷赤也严肃了起来：“希望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 “我看这里也没有什么线索了，咱们还是回去看看孙医生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吧。”方歌说道。 “好！” Q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法医技术科，路晨等的几乎都快睡着了！ “方大哥，雷哥，你们总算是回来了！”看到方歌和雷赤回来，路晨直接原地蹦了起来：“这里真是太无聊了！每个人都绷着一张脸，我问啥都没人搭理我，还不让我乱走，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要憋疯了！” 方歌笑笑，问道：“孙医生呢？她还在解剖尸体？” “已经结束了！”路晨说道：“她们正在清理呢。方大哥，你们那里有什么线索？找到怀疑对象了么？” 看着路晨兴奋的样子，方歌面色一沉：“路晨，你明天还要上课知不知道？你作业写完了没？” 路晨顿时哭丧了脸，向雷赤告状道：“雷哥，你看看他！他都快成小老头了！” 雷赤眼观鼻鼻观心，压根就不理路晨，直接说道：“我去找孙医生。” 这边，孙欣悦刚刚结束了清理工作。 “你们回来了？”孙欣悦一如既往的冷清：“死者的死因已经确定了，******中毒。死者血液中CN-浓度明显升高，口腔中有苦杏仁的味道，口唇、皮肤和静脉血呈鲜红色，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死于******中毒，而且根据目击者的证词，死者是在喝了可乐以后很快就倒地死亡，吞服******一般在几秒到五分钟内导致死亡，死者的死亡条件符合。” “其他的呢？有没有外伤什么的？”雷赤问道。 “死者背部有抓痕，根据抓痕的角度以及走向，可以得出死者是呈跨坐的方式坐在对方身上，所以才会在背部留下抓痕，抓痕很新鲜，根据我们的推测，这些抓痕的形成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我们检查了死者的会阴部，未发现伤痕，另外死者昨天发生过****行为，排除自慰可能，昨天晚上可能有一个女人和死者在一起并且发生了性行为。” “一个女人？” 孙欣悦点点头：“没错！死者背部的抓痕是长指甲留下的，而且我们还在死者背部的伤痕里面发现了一些红色的颗粒物，经检验，那些红色颗粒物是指甲油！除此之外，死者的会阴部还有一根长发，我们已经送去做DNA检验了，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这下案中案是没跑了！” “案中案？”孙欣悦扬了扬眉毛：“什么意思？” 方歌解释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刘清明昨天晚上并不是一个人在家，而且他也做了饭，但是他在凌晨大概两点半左右的时候却跑到了离他们小区不远的一家清真面馆吃饭，而且还抱着一个篮球，根据面馆老板娘的反应，当时刘清明神色慌张，满头大汗，吃饭的时候还自言自语！所以我们怀疑昨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人已经遇害，而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刘清明！ 第252章 分派任务 孙欣悦骤紧眉头，道：“我觉得不大可能。” “嗯？”方歌奇道：“为什么？” 孙欣悦没有回答方歌的问题，而是看向雷赤：“雷队，你也怀疑是案中案么？” 雷赤没有立刻开口，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不好说！” 摆摆手示意方歌先不要说话，雷赤继续说道：“如果说是案中案，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接到报案，没有人死亡，何来的命案？而且方歌，你也跟我一起去了死者的家里一趟，我们在死者家里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也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咱们也看了刘清明所在小区的监控，监控画面里，刘清明是一个人回的家！而且除了中间离开去面馆那一次，直到今天早晨六点半他就没有出门！我们都知道刘清明的死亡时间是早晨七点，如果他在这时间里做了案，他是如何抛尸的？我们不能只根据面馆老板娘的一句话就推测刘清明杀了人。” 方歌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甘心：“那刘清明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抱个球出来？还有，孙医生刚才也说了，死者昨天晚上并不是一个人，他背部的伤痕是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形成的，而且还发生了性行为，这足以说明昨天晚上有一个女人和刘清明在一起，那么那个女人去了哪里？她是什么时候去的刘清明家？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就需要调查了！”雷赤托着下巴：“我已经把咱们带回来的监控录像交给了同事，让他们从三天前的监控开始看，总会找到一些线索的。” “只能这样了！”方歌也锁着眉头，到目前为止，案子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孙欣悦继续说道：“至于那瓶可乐，除了死者的指纹并没有其他发现，从瓶口的口水里面也只提取到了死者的DNA，可以排除其他人碰过可乐，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给他可乐的人当时带着手套，不过以现在的气温，就算是早晨也不至于戴手套，而且对方如果带着手套的话，死者应该会有警觉的。” “我要回队里一趟，看看其他小组有什么发现没有。”雷赤忽然说道。 “那个……我可以去么？”方歌知道他如果只是跟着雷赤的话没什么问题，可是去警察局的话就有点越界了，毕竟他还不是警察。 雷赤翻着白眼：“我什么时候不然给你去了？” “那我也可以去么？”路晨兴冲冲地说道：“我是方大哥的助手，他既然能去，我也能去吧？” “不行！”没等雷赤开口，方歌已经做出了回答：“瞎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家去！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还跟没事人似的在这里晃荡！你要是考试不及格我怎么跟你外公外婆交待？” 路晨撇着嘴：“双重标准！好像你下周就不考试似的！我最多就是不及格，你要是挂科了还得重考呢！” 方歌：“……” 最后还是胳膊扭不过大腿，路晨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没让方歌改变主意！没办法，路晨只得满心怨念的被孙欣悦送回了家。 方歌和雷赤回到刑警大队的时候其他小组都已经做好了开会的准备，看到方歌和雷赤一起出现也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对他们来说，方歌可是老熟人了！要不是现场太过严肃，估计还有不少人打算和方歌打招呼来着。 “都说说吧，你们那里有什么发现。”会议开始以后，方歌惊奇的发现雷赤居然多了三分威势，看来雷赤平时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收着的，想想也是，要是真没点脾气怎么管好手下这帮兵？ “……我和大林走访了案发现场的商家，尤其是附近的几个便利店，他们都表示今天早晨死者并没有到他们的店里买东西！另外我们也拿出了单甜甜的照片让他们辨认，大部分商家都很肯定的表示今天早晨开门的时候见到过单甜甜从他们门前跑过，而且是一个人。” 方歌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警察杨勇，那家伙说完以后还冲他挤了挤眼睛。 杨勇话音刚落，老刑警石涛就紧接着说道：“我和老王去的是咱们市的出租汽车公司，首先刘清明没有买车，从他所在的小区到鲁明达所在的小区，如果是乘坐公交汽车的话需要四十分钟，再加上等车的时间则需要一个小时甚至更多！所以我们可以排除他是乘坐公交去的鲁明达家。因为峰会的原因，咱们市从上个月开始就要求出租车等一切营运车辆车内必须安装摄像头，通过一上午的调查，我们发现死者刘清明是在今天早晨六点三十五分上的车，六点五十分下的车，重点是他上车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拿着可乐！” “我们去了移动营业厅调出了死者之前的通话记录。”黄明接口道：“死者是个人号码最后一次通话是在昨天晚上9点17分，通话对象是单甜甜，死者的公司号码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容事达，通话时间是今天早晨6点10分。” 方歌暗暗点头，这样就对得上了，只是可惜单甜甜没有接电话，不然也能知道一些刘清明当时的情况。 见众人都说完了，雷赤清了清嗓子说道：“好，那我就说说我这边的发现……基本上就是这些，现在基本上可以排除单甜甜的作案嫌疑，有一个问题急需我们解决，那就是和刘清明吵架，而且案发的前一天晚上很有可能和死者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四组，你们那边的监控看完了么？” 听到雷赤的话，洪涛摇了摇头：“我和老谢把监控全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怎么可能？”方歌忍不住说道：“昨天晚上必然有一个女人和刘清明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异常呢？” “很简单！”洪涛摊开手：“他们不是同一时间进入的小区，也不是同一时间离开的小区！那个小区又不是只有刘清明一个住户，我们根本无法判断哪个女人是昨天晚上和刘清明在一起的。” “不对！”方歌锁着眉头：“那个女人既然和刘清明有不正常的关系，必然不会大大方方的将自己暴露在摄像头下，所以她无论是进小区还是离开小区都是不会出现正脸的！即便是出现正脸，也可能是带着口罩或者大号墨镜！” 听到方歌的话，老谢忽然眼睛一亮：“这么说还真有一个！” “嗯？”其他人也精神一振，雷赤更是忙道：“哪个？快调出来！” 老谢答应了一声，起身就去拿存放有监控录像的U盘。 “……你们看，这个女人的条件都很符合雷队之前叙述的那个神秘女人！根据监控显示，她是两天前进入的小区，直到今天凌晨五点四十分才离开！无论是小区门口的监控还是电梯里面的监控，我们都可以看到这个女人在刻意的躲着摄像头，没有办法的时候她就低着头，而且她还带着大号墨镜，我们根本看不清楚她的面貌！” 雷赤点点头，说道：“很好，把这个女人的影响打印出来，洪涛，，老谢，你们再去远洋小区一趟，在附近的商家、便利店以及饭店都查访一遍！我就不信没有人见过这个女人！” “尤其是附近的超市、便利店以及蛋糕店！”方歌补充道：“这个女人在进入小区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虽然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但是很显然她在去找死者之前是刚刚购过物的，根据塑料袋的大小，可以判断出塑料袋里面的东西并不多而且不大，我更倾向于蛋糕点心之类的东西，毕竟她进入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十分，一般人家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吃完饭了，但是刘清明是一个人住，基本上是不会动手做饭的，女人很有可能提前买点小零食让他垫垫肚子。” “没错！”雷赤点头：“方歌分析的很有道理，洪涛，老谢，你们俩辛苦点，把范围铺设的大一些！目前咱们掌握的线索太少，只能扩大范围了。” “是！”洪涛和老谢点头，两人也不浪费时间，立刻动身去了刘清明所在的小区。 “我觉得有必要再跑一趟公交公司和出租车公司，甚至滴滴打车也有必要去调查一番。”方歌再次说道。 “为什么？”其他人不解的看着方歌。 “根据监控可以看到，这个女人是步行进入的小区！”方歌解释道：“那么她是乘坐的什么交通工具？交通工具的监控里面会不会拍到什么有用的内容？比如面容，身体特征等。如果是滴滴打车的话，我们……那就麻烦了！” 方歌有些尴尬的抓抓头发：“我忘记滴滴打车只先是车主的照片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先去调查公交公司和出租车公司调查一下！”雷赤直接拍板。 “是！”石涛和毛俊点头应是。 “剩下一组去调查死者的朋友圈子，看看死者生前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三组联系死者老家的家属，尽快通知他们过来。就这样，散会！” 第253章 迷影重重 “目前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你先回去吧。”出了警局，雷赤对方歌说道。 方歌点点头：“好，有什么发现随时联系！” 雷赤拍拍方歌的肩膀：“你还是好好忙一忙期末考试的事吧，对了，暑假有什么打算没有？” 方歌一愣：“问这个干啥？” “我打算带你回一趟京城。”雷赤说道。 方歌不解：“京城？雷哥，我在京城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你带我去干什么？” “去我家！”雷赤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方歌大惊：“你家？” “没错！”雷赤肯定道。 “雷哥，你没问题吧？”方歌忍不住调侃道：“你说我都问了你多少次了，你每次都把你家的情况跟宝贝似的捂着，今天怎么想要我去你家了？” “我是说我家！不是雷家！”雷赤解释道。 听雷赤这么说方歌更懵了：“你家和雷家不是一家？我去你到底是不是雷家的人啊？” “自从芊芊走了以后我就不再是雷家的人了！”雷赤忽然深沉了不少：“算了，不多说了，等你过去以后我再详细跟你说，只希望这么多年过去，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虽然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心里就是放不下啊！” “雷哥……” “不用安慰我！”雷赤笑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没事！” 方歌挠挠头，说道：“其实我是想说你的口气实在是太重了！” 雷赤：“……滚！” 方歌回到租住的地方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家里不只有路晨，五零一的另三只也在，而最让方歌想不到的是孙欣悦竟然也没离开！ “孙医生？你怎么还在这里？”方歌不由问道。 孙欣悦白了方歌一眼，没有说话。 “是我留孙姐姐在咱家的。”路晨刚好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两个盘子：“正好大哥你回来了，快到厨房去端盘子去！” 方歌疑惑的皱起眉头：“怎么？厨房还有别人？” “小怡在厨房呢。”陈锋笑着说道：“路晨打电话给我们说他被抛弃了，让我们来安慰一下他那受了伤的幼小心灵，正好我那个时候和小怡在一块，就买了菜过来了。”、 “我声明啊！”大姚嘴里还塞着半个鸡腿，含混不清地说道：“我就是来蹭饭的！” 胡胖子罕见的没多嘴，只是冲着方歌重重的哼了一声。 方歌无奈的摇头，看来胖子对于他搬出来单住怨念颇深啊！ 估计是听到了客厅的动静，秦怡在厨房大声说道：“方歌回来了？我这还有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出锅了，大家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方歌冲陈锋竖了个大拇指：“你家秦怡还真是够能干的，一点儿都不像娇小姐。” 陈锋笑的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那是！哥的眼光什么时候出过错！” 见方歌根本不理自己，胡胖子又使劲儿咳了几声，听那声音方歌都担心他会不会把肺咳出来！ “我说胖子，你咳个什么劲儿啊！”姚西一脸不解的看着胡胖子：“不是你死乞白赖的非要来的么？怎么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听到姚西的话，胡胖子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他气的掐着姚西的脖子晃着：“吃你的吧！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姚西也十分配合的不断求饶，不过方歌还是看到他打给自己的眼色。 “胖子！”方歌开口道：“闹一闹就够了，洗手吃饭！” 胡胖子撇撇嘴，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嘀咕着：“这可是你主动和我说话的，我可没求着你！” 方歌心头失笑，这个胖子，就是嘴硬！ “嘴硬？”方歌心里一动，感觉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是又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怎么了么？”看方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孙欣悦不禁问道：“怎么？和今天的案子有关？” 方歌拧着眉头：“不好说！我只是觉得有地方好像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又有案子了？”陈锋也凑了过来：“怪不得路晨这小子说被抛弃了，原来是去查案了！这次又是什么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方歌摆摆手，说道：“别问那么多了，案子现在还在侦查过程中，不方便说那么多。” “又装！”刚洗完手的胡胖子恰好听到方歌的话，不由说道：“唉，咱们是外人，人家怎么可能告诉咱们呢？” 所有人都能听出胖子话里浓浓的酸味，路晨更是打趣道：“胖哥，你又不是女人，怎么跟掉醋缸里似的！再说了，我哥只是晚上在这睡而已，白天不是还跟你们一起去上课的么！你说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咋还是一肚子气啊！小心越气肚子越大！” “哈哈哈哈……” 听到路晨的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孙欣悦都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胡胖子却哼哼道：“怎么？有意见还不能说了？你们也太法西斯了吧！” “意见？什么意见？”做完最后一道菜的秦怡只来得及听到胡胖子的话，还以为他是对自己做的菜有意见，忙问道：“怎么了？我盐放多了么？” 看到这一幕，大家笑的更加开心了！ 方歌心里也轻松了一些，这一天被刘清明的案子搅的他心里一直都安静不下来。 吃完饭以后，方歌主动提出送孙欣悦回去，孙欣悦也没有拒绝，她很清楚方歌的目的是为了案子。 至于别人怎么想……让他们想去吧！ “孙医生，你们对死者只是进行了尸表检查么？”果不其然，刚一上车，方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指了指安全带示意方歌系上安全带以后孙欣悦才说道：“不然呢？虽然有目击者看到死者的死亡过程，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死者有被谋杀的线索，我们根本无法断定这到底是命案还是自杀案件，无法判断案件的性质，就不能擅自决定解剖，必须要经过死者家属的同意以后才可以解剖尸体。” “唉！”方歌叹了口气：“这案子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现在只希望能早点找出那个神秘女人的身份了。” 孙欣悦只是嗯了一声，没有接口。 接下来了的路程陷入了蜜汁尴尬的沉默之中。 “……其实我觉得这案子并不像是命案。”终于受不了这古怪的沉默，孙欣悦率先开口说道。 方歌顿时来了精神：“嗯？为什么？” “你和雷队他们开会的时候不是说了么？死者刘清明离开家的时间是早晨六点四十分，抵达鲁明达所在的小区附近是六点五十五分，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七点！中间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死者下车的时候手里没有可乐，周围的商铺也都说没有见过死者，而且从时间上判断，死者也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买饮料！唯一的可能就是可乐是在死者随身背着的包包里放着，而那瓶可乐是死者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就带在身上的！他有可能是想毒杀单甜甜，也有可能是想自杀，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选择了自杀！” “我也设想过死者是不是自杀！”方歌眯着眼睛说道：“但是后来我分析了一下，发现死者应该不是自杀！” “为什么？”孙欣悦更倾向于刘清明是自杀，她说道：“除了死者手指上的伤痕，我们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的抵抗伤和约束伤，这也就表明死者当时一行动自由，二没有和其他人发生争斗，而且当时路上的行人都可以证明，死者自己打开可乐喝了才死亡的，这足以表明死者是自杀！” “那他为什么要选择那个时间在大马路上自杀呢？”方歌问道。 被方歌问的一窒，孙欣悦恼怒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死者！你说不是自杀，理由呢？” “首先，死者当时去鲁明达所在的小区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单甜甜，这说明他对单甜甜的行踪了如指掌，他很清楚单甜甜昨天晚上是和鲁明达在一起！另外，你也说了，死者的身上携带着针孔照相机，根据声像检验科的警官们处理，发现相机里拍摄的照片全部都是单甜甜，所以我认为死者当天出现在那里目的是为了继续跟踪单甜甜。” “他跟踪单甜甜干什么？”孙欣悦不解：“既然都已经知道单甜甜和鲁明达待了一晚上，还有什么好跟踪的？直接问清楚不是更好？” 方歌耸耸肩：“他打过电话，但是单甜甜没有接。” “那就再打啊！”孙欣悦挑着眉毛，冷笑道：“还是诚意不够，多打几个怎么了？他怎么确定单甜甜就一定不会接他的电话呢？而且他还和另外一个女人发生了性关系，你说他痴情？你信么？” 方歌冷汗流个不停，心道难道女人都是这么想的么？电话多打几个就是有诚意了？ “不说其他的！”方歌坐正了身子，说道：“死者对单甜甜余情未了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跟踪单甜甜那么长的时间！” 这次孙欣悦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方歌的观点，但她还是忍不住说道：“难道这就能证明死者不是自杀？” “当然不能！”方歌笑笑：“但是如果今天是单甜甜的生日呢？” 孙欣悦一惊：“什么？今天是单甜甜的生日？” “没错！”方歌点头：“今天我和雷哥找单甜甜调查的时候意外看到了她的身份证，根据她的身份证号，我可以确定今天就是单甜甜的生日！” “刘清明对单甜甜余情未了，今天又是单甜甜的生日，一般女人在过生日的时候都比较感性，今天也是刘清明求复合的最佳时机，你认为他会在今天选择自杀么？”方歌勾着嘴角，看向孙欣悦。 第254章 新发现 孙欣悦也锁紧了眉头，显然她也同意方歌的观点。 “可是这样说不通啊！”孙欣悦也想不明白了：“既然刘清明没有求死的念头，他为什么会那么从容的喝下有毒的可乐呢？” “从容么？”方歌冷笑：“不见得吧？” “你什么意思？”孙欣悦眉头压得很低：“你是怀疑我的专业性么？” “当然不是！”方歌忙否认，开玩笑，打个电话都能扯到诚意上，方歌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被人记恨上了，忙道：“我是从死者的动作上看出来的！” “动作？”孙欣悦还是不明白：“我们抵达现场的时间距离死者死亡的时间并不长，死者并没有形成尸僵，从他的动作上能看出来什么？” “当然能！”方歌比划起来：“孙医生，你还记得吧？当时我们看到死者的时候，他的双手是呈交叠状捂着脖子的。” “没错！”孙欣悦点头，但她还是说道：“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死者的死因系中毒，他双手捂着颈部的动作是出于本能而已。” “不！”方歌严肃道：“我不否认死者会本能的把手放在颈部，但是位置错了！” “这怎么可能？”孙欣悦眉头拧成一团：“位置怎么可能不对！死者的手的确是在……”话还没说完，孙欣悦忽然一副懊恼的样子：“没错！位置的确不对！我真是猪脑子！这么明显都没看出来！” “想到了？”方歌问道。 “嗯！”孙欣悦的脸色很难看：“死者的双手呈交叠状放在脖颈的位置，一开始我只把这当成了本能反应 ，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经过你的提醒，我忽然想起来如果死者事前知道可乐里有毒仍然喝下的话，因为痛苦，他的手的确会向颈部去捂，但是不会那么靠上！死者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要把刚刚喝下去的可乐给抠出来的样子，但是毒发的太快，死者还来不及展开抠嗓子的动作就毒发身亡了。” “没错！”方歌点点头：“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另外，死者的瞳孔是放大的，当时我以为是因为死亡瞳孔自然放大的原因，后来我忽然想到，会不会是死者对于自己的中毒也很意外，所以才会瞪大瞳孔，毕竟就算瞳孔放大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达到那个地步。” “是！”孙欣悦也跟着点了点头，但她还是为难地说道：“可是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 ，只是根据猜测是没有办法给案件定性的，如果不能十分肯定这起案件是谋杀，那么等死者家属来了，只要他们不同意解剖尸体，我们还是不能动尸体！” 方歌叹了口气，这就是难题所在！ “不行！” 孙欣悦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方歌一个没坐好，脑袋梆的一声撞到了玻璃上。 “我说孙医生，你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方歌忍不住抱怨道。 孙欣悦没空搭理方歌的抱怨，她冷冷说道：“我要回局里一趟，你要不要去？？” 方歌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要再去看尸体？” “没错！”孙欣悦神情严肃：“之前我一直认为死者是自杀，所以还能等下去，可是现在既然确定死者是被谋杀的，那怎么还能坐得住？只要是谋杀，就一定会留下线索，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我相信，尸体一定会告诉我他想要表达的东西！” 方歌听的心里直发毛，他虽然对破案很感兴趣，但是让他大半夜的去检查尸体，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害怕了？”看方歌那个样子，孙欣悦不禁打趣道：“要是害怕我就直说，我把你放在公交站那，这个时间公交车还运行呢！” 方歌忍着心里的不适，摇摇头道：“你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我害怕什么！” 孙欣悦摇摇头没吭声，心道既然你方歌愿意逞强就逞强，只是到时候别吓的尿裤子就行！ 其实方歌之所以会有这么大反应和他小时候的阴影不无关系！ 虽然没有看到父母死亡时的惨状，但是方歌比别的孩子要早熟很多，他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曾听说过碎尸案，毕竟龙凤镇是个小镇，一点屁大的事儿都能当成新闻传好多天，更不要说碎尸案这样的大新闻了！ 每当那些人绘声绘色描述的时候，方歌总是默默的听着，然后悄悄走开。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里，方歌既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父母案子的细节好以后为他们报仇，但是他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像每次查案的时候方歌都尽量让自己不要看到尸体，越惨的越不能看，这很容易引起他心里的阴暗面来。 孙欣悦开车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到了Q市刑警大队刑侦技术科法医办公室。 “不是不能解剖么？”眼看孙欣悦把自己往解剖室带，方歌不禁疑惑道。 “再做一次尸表检查！”孙欣悦扔给方歌一副手套，自己带上口罩，说道：“一定会有发现的！” 方歌麻利的戴上手套，想到一会儿就要看到尸体，心里还是有几分过不去：“我可以不去看么？” “你认为呢？”孙欣悦拿眼咧了方歌一眼：“口罩就在你手边的抽屉里，自己拿。” 没办法，方歌只好老老实实的戴上口罩跟着孙欣悦冰库。 “好了！” 重新把尸体放在解剖台上，方歌尽量让自己不要太靠近尸体。 “真不知道你这样还能发现什么线索！”孙欣悦鄙视道。 方歌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因为尸体放进冰库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并不需要多长时间来化冻，不一会儿的功夫方歌就听到孙欣悦说了一声好了。 “首先我们来看死者的头部！”又像是对方歌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孙欣悦的双手轻轻扶住了死者的头颅。 “死者死亡时呈俯卧姿势，头部有轻微擦挫伤，和地面形成，疑似是死者中毒倒地时造成的！”孙欣悦说着，双手从死者的头部开始往下滑，死者颈部皮下没有出血，未见伤痕，排除机械性窒息，死者颈部有轻微抓伤，根据伤痕走向以及死者指甲里的DNA可以断定这些伤痕是死者自己造成的！死者身上没有抵抗伤和约束伤……” 孙欣悦检查的很仔细，可惜最后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怎么可能呢！”依然没有任何的收获，这个结果让孙欣悦有些气急败坏：“这绝对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除非死者是自杀！” 得，饶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我说，你离那么远干什么！”本来孙欣悦就心烦不已，看到方歌离尸体依然那么远，顿时心头火起：“你不是要查案么？怎么看到尸体就害怕了？我看你就是叶公好龙而已！” 方歌知道孙欣悦并不知道他的过去，所以心里并没有计较那么多。 于是，方歌向前走了两步，等到了以他的视力足够看清楚尸体表面一切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有发现么？”孙欣悦忍着心里的不满问道。 方歌没吭声，只是仔细的观察着。 “这是什么？”方歌指着死者腋下一点红色问道。 那红色的位置很特别，刘清明的腋毛很多，这一点红恰好就在那一从腋毛里面，而且只露出一点点，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到。 “这个？”孙欣悦也顺着方歌的手指看了过去：“看颜色很像尸斑，你让开，我看一下。” 轻轻拨拉开死者的腋毛，孙欣悦的脸当即就变了。 “不是尸斑！”孙欣悦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这是一枚指纹！不过是残缺的，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方歌却很高兴：“这个位置很特殊，能在这个位置上留下指纹的人，是不是表明这个人和死者曾经很亲近？” 孙欣悦白了方歌一眼 ，没好气地说道：“你忘了？我们推定死者在之前曾经发生过性行为，这个指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女人留下的！” “但为什么是红色的？这是血吗？”方歌不像孙欣悦那么悲观，他拧着眉头说道：“如果这是血迹，我们能不能从这个里面提取到DNA？如果这不是血迹而是指甲油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断那个女人刚刚涂完指甲油就和死者发生了性关系，那么是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刚涂抹完指甲油还没来得及晾干就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呢？” “被迫！”孙欣悦眯着眼睛：“死者背后有抓痕伤，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太兴奋才会留下这些痕迹，现在想来说不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不对！”方歌忽然说道：“根据监控，我们可以看到那个女人在凌晨五点四十分的时候就离开了小区，这说明她并没有被控制，而且她也是自己去的刘清明家，这些都说明她是自由的，那么被迫也就不成立了。” “如果那个女人的本意就是杀了死者呢？”孙欣悦分析道：“那个女人之所以去刘清明家目的就是杀了他，但是因为一些不可知的原因她反而被控制住并且被强迫和刘清明发生了性关系，等刘清明睡熟以后，她就把之前下过毒的可乐放进了刘清明的背包里，然后悄悄离开。” “那个女人显然对刘清明很熟悉，她知道刘清明在醒了以后一定会去找单甜甜，所以根本不会检查背包，也没时间去找她！”方歌紧接着说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孙欣悦点头：“今天已经很晚了，等明天检验科的上班了我们再拿这个去化验，这些血迹应该能提取出DNA，只希望不要是死者的。” “血迹？”方歌问道：“你确定这个是血迹？” “废话！”孙欣悦一脸的恼怒之色：“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还当个毛线的法医！” 第255章 查到了 第二天，方歌先是把路晨“押送”到了学校才去了学校，他不是不着急知道结果，实在是王觅蝶昨天晚上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警告方歌如果敢再旷课的话，他的毕业证十有八九就要被扣留在学校了！ 方歌可不想还没上大二就被钉死了不能毕业，那简直是太对不起辛苦把他拉扯大的养父养母了！ 其实方歌最初的确是想报考警校来着，但是架不住养父母苦苦央求方歌才改了志愿，哪里想到他考上了他们却已经不在了！ N大，导员办公室。 “老师，您找我？”方歌先是敲了敲门，得到王觅蝶的允许以后才走了进去。 “方大忙人还知道来学校啊！”刚一进门方歌就听到了一道带着三分打趣的声音。 “这家伙谁啊？” 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方歌心里纳闷不已，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走错办公室。 “我就说了他肯定认不出来你，你非要和我打这个赌！”没等方歌开口问，王觅蝶抱着一叠资料从办公室里间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我赢了，所以这些资料就交给你整理了。” 年轻女人恼怒不已，冲方歌狠狠挥舞着拳头：“都是你的错！” 方歌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王觅蝶瞟了方歌一眼：“你怎么了？她可是你的任课老师！你可倒好，竟然认不出来，你说她怎么了？” 方歌：“啊？！”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方歌忙解释道：“其实我出勤率也挺高的，可是我真没见过您啊！” 一听方歌这话，那年轻女老师的脸都黑了，她咬着牙说道：“是，你是出勤率挺高的！不过只是必修课吧！” 一听这个方歌就明白了，敢情这位是选修课的老师啊！ “那就怪不得了！”方歌低声咕哝了一句：“我的选修课都是胖子给我选的，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我到底选修了什么科目。” 年轻女老师顿时感觉遭受了一万点伤害，气的骂道：“好好好，不知道吧？你就等着挂科吧！我看等你重考的时候知不知道！” “哦！”方歌点了点头：“知道了。” 看方歌这样，那女老师惊呆了：“你不害怕？” “您非要让我挂科我也没办法啊！”方歌摊开手，苦笑着说道：“老师，我真没故意跟您过不去，我是真不知道我到底选修了哪些科目！重考的话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女老师被方歌的直白弄的彻底没招了！ “我就说这招对他没用，你偏不信！”王觅蝶笑着说道：“方歌，这是蔡老师，马列毛邓的任课老师。你一次都没去过，不认识她也正常。” 方歌哦了一声，问道：“老师，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没什么大事儿的话就让我走吧，大家都挺忙的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这跟谋财害命没啥区别。” 蔡老师的眼睛都直了，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心道这是一个学生该对老师说的话么？紧接着她又想起了学校里流传已久的传言，起初蔡老师是不信的，但是现在看到这一幕以后她也坚定的成为了传言传播大军中的坚定一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方歌正一脸不爽的看着王觅蝶等着她的解释。‘ “没什么！”王觅蝶无所谓地说道：“你毕竟是个学生，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知道么？天天跟着雷赤那个家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 “嗯？”方歌有点蒙：“你是不是被退婚了？” 王觅蝶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而一旁看似在整理资料的蔡老师两眼的八卦之火都快冒出来了。 “胡说些什么！”王觅蝶斥了一声，然后对蔡老师说道：“蔡老师，我和方歌有点事儿。” 言下之意就是让蔡老师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尽管蔡老师满心的不乐意，可也不能当着王觅蝶的面说她想听八卦，只好不敢不愿的离开了办公室。 等蔡老师从办公室离开以后王觅蝶从办公桌上一堆厚厚的材料中抽出一份材料扔给了方歌：“自己看！” 方歌狐疑的从桌上拿起来：“借调书？” 翻开以后方歌顿时从满心懵逼变成了心花怒放：“老师，真是太谢谢你了！” 王觅蝶哼了一声：“可别谢我！要谢就你就谢谢胡晨去！要不是他提醒，我可没那闲工夫帮你弄这个去！” 方歌也不管到底是谁了，有了这份借调书，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跷课了！ 这份借调书的内容很简单，基本上就是说方歌被警方借调了一段时间，所以他的所有课程，尤其是选修课，都可以在新学期开始以后再进行考试，这样就等于是给了方歌一个暑假的时间“补课”，当然，考卷是不可能和其他学生的考卷一样的。 虽然说是延期考试，但是有了这份借调书，一般情况下老师们都 不会为难方歌，都会在学期结束的时候把考试重点划出来，说是重点其实和透露题目也没什么差别了，只要方歌肯看书，就一定能通过的！ 这相当于给了方歌一道“免死金牌”！ “先别着急说谢谢！”王觅蝶摆摆手：“你以为这借调书是白给你的？” 方歌一点也不意外，笑着说道：“没条件才怪，说吧！不过事先声明啊，不能让我做违反原则的事。” 王觅蝶给了方歌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才说道：“我听说雷赤过一段时间会回家，你帮我侧边打听打听他是为了什么要回家。” 王觅蝶发现自己话音刚落方歌就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感觉毛毛的：“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的么？” 想了想，方歌还是决定不要多说的好，毕竟现在王觅蝶和雷赤是有婚约在身的。 不过说到这里，方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你和雷哥有婚约，那雷云醒了怎么办？” 听到雷云的名字，王觅蝶的脸色变了三变，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我能怎么办？我不过就是家里的一颗棋子，他们让我和谁联姻我只能和谁联姻！当初雷云确实对我很好，我也很想嫁给他，可是雷赤死活不同意，现在雷云出了事情，我依然没有改变联姻的命运，我是不是很悲哀？” “其实我很好奇！”方歌索性坐在了王觅蝶的对面：“雷哥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他家里的事情，老师，这里面有什么不能说的么？为什么当初你喊雷哥破落户？” “咳咳……”王觅蝶有几分尴尬，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雷赤是和家里闹翻了脱离家门的，不过他其实是雷家这一代里最有才能的一代，所以雷家的老人都不愿意放他走，可是最后也没能让雷赤扭转态度，无奈，他们最后只好由着雷赤胡闹，但是却从来没有承认雷赤离开了家门，甚至为了让雷赤回家，雷家的事只要是雷赤不同意，老人们就一定不会同意的地步！所以当初我和雷云的婚事……” “既然是这样，那你又是怎么和雷哥联姻的？”方歌更不明白：“这么多年他们都没让雷哥回心转意，这次怎么就行了呢？” 王觅蝶摇着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雷赤好像和家里人达成了一个协议，所以雷赤才同意回雷家。” 方歌心里一跳，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和雷赤提起过的那个芊芊有关系！ 说实话，方歌真的很想问一问王觅蝶听没听过芊芊这个名字，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毕竟这是雷赤郑重其事的告诉他的， 他要是就这样透露了出去也太对不起雷赤了！ 直到后来方歌到了京城以后才打呼后悔，早知道就该问王觅蝶的，不然也不会闹出那么多的笑话。 “哦。”方歌的眉毛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我记住了，老师还有其他的事么？” 王觅蝶奇怪的看着方歌：“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方歌坐正了身子，咳了一声以后才说道：“老师你也知道我最近在追一个案子对吧，身为一个推理迷，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王觅蝶不动声色看着方歌：“行，没事了，你去吧。” 方歌立刻站起来：“好，那我就走了！” “嗯！”王觅蝶点了点头。 方歌如蒙大赦，收好那份借调书忙离开了办公室。 方歌不知道的是王觅蝶在他走了有一会儿以后拨通了孙欣悦的电话。 …… “怎么样？有发现么？” 从学校出来以后方歌并没有去找雷赤，而是直接到了孙欣悦这边。 孙欣悦露出一抹笑容：“果然被我们找到了！” 听到孙欣悦的话，方歌猛地握紧了拳头：“我就知道！” “那半枚指纹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但是根据DNA比对结果，这点血迹不属于死者！王青他们正在做数据对比，希望能在DNA数据库中找到可以比对得上的人。” “找到了！”孙欣悦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小姑娘兴奋地喊着：“孙姐，查到了！” 方歌和孙欣悦精神一振，这可真是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怎么样？”方歌上前一步问道。 “根据比对结果，在死者身上发现的血迹属于单甜甜！”王青肯定道。 第256章 拉壮丁 “不可能！” 听到王青的话，方歌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孙欣悦也有些迟疑，她虽然没有像方歌一样参与到案件的调查之中，但是也知道单甜甜前天晚上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刘清明的家！ “怎么不可能！”听到方歌否定自己辛辛苦苦才得出的结果，王青当时就急了：“你懂还是我懂？根据比对结果，那血迹肯定是单甜甜的！” “可是单甜甜前天晚上一直都在鲁明达的家里啊！她怎么可能出现在刘清明的家里？”方歌说道。 “那我就管不着了！”王青白眼一翻：“那就是你们的事了！你们去查啊！不对，那是侦查员的事了。” “可是……可是这……” 方歌已经彻底懵了，本以为这个案子已经见到了曙光，可是却发现更乱了！ “算了，先去找雷队吧。”孙欣悦拍拍方歌的肩膀说道。 方歌也知道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点点头说道：“好，看看雷哥他们那里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两个人到了刑警队的时候，刚好碰到来上班的雷赤。 “哟呵！这可真是稀罕！你们俩怎么一起过来了？”看到方歌和孙欣悦一起过来，雷赤不由调侃道。 方歌没有理会雷赤的调侃，说道：“一会儿我看你还有没有心情再说这风凉话！” 果然，等方歌他们把之前的发现告诉了雷赤以后，他也傻了。 “你说那是单甜甜的DNA ？”雷赤艰难地消化着这信息：“你们不是再说梦话吧？” 方歌没好气地说道：“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么？” 雷赤也知道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但是他还是难以置信：“可是……怎么可能是单甜甜的呢？” 方歌索性把王青刚才对他说的话转赠给了雷赤：“这就是你们侦查员的事了！一个字儿，查呗！” 孙欣悦轻轻摇了摇头，问道：“雷队，你们这里有新的发现么？” “一会儿开会再说吧。”说完，雷赤又问了一句：“孙医生，能给案件定性了么？如果这是自杀案件，我们就省的再去查了。” 方歌冷笑：“你还真有脸说！” 听到方歌的话，饶是雷赤这样的厚脸皮也不禁一红：“可是目前我们连案件的性质都还没有定下来！你知不知道警力有多紧张？” 孙欣悦面露难色：“虽然我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单甜甜的DNA，但是并不能凭这个把案件定性为命案。” “唉！真是愁死人了！”雷赤不禁仰天叹道：“你说这个刘清明，偏偏要死在大街上！偏偏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死！现在的媒体多厉害你们知道吧？简直都快把我给逼死了！” 方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雷哥，真是对不住，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雷赤晃了一眼方歌：“你过意不去什么！你到的时候死者已经是死亡状态了，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从死人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 “那可真不一定！”孙欣悦把昨天方歌对她说的推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所以我和方歌一致认为这应该是一起命案，发愁的就是没有任何的证据1一旦死者的家属不同意解剖，那就真没办法了！” 雷赤也很清楚孙欣悦说的没错，他想了想，说道：“必须在死者家属抵达之前找到切实的证据证明这是一起命案，这样就算他们家属不同意，我们也可以强制解剖。” “那现在怎么办？”方歌问道。 “看来要把单甜甜带回局里问一问了。”雷赤说道：“既然在死者的家里发现了她的DNA，她总得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方歌也同意雷赤的话：“好，我和你一起去！” 可惜，方歌和雷赤他们刚走到警局门口就碰上了到Q市抓人的陈琉璃！ 雷赤见到陈琉璃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只是打了声招呼就溜去开车了，孙欣悦和陈琉璃压根儿就没见过，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也就跟着雷赤一起上了车。 只剩下方歌一个人可怜兮兮的面对怒气冲冲的陈琉璃。 “琉璃姐，案子不顺利？”方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话！”陈琉璃白了一眼方歌：“你看我这样像是案子顺利么？” “呵呵……”方歌干笑着：“……那个，我还有点儿事，咱们改天再聊，琉璃姐，你先忙！” “慢着！”陈琉璃扫了一眼方歌：“老娘现在要征调你！” 方歌傻了：“啥？” 陈琉璃没理方歌，而是像雷赤走去：“我要借一下方歌，你有意见么？” “没意见没意见！”雷赤吓的直缩脖子：“师妹想怎么用他都行！反正我也就是去带个人回来审，没他也一样。” 陈琉璃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有意见！” “嘿嘿，那必须的！”雷赤一副谄媚的德行：“那师妹，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陈琉璃不在意的挥挥手：“滚吧。” “得嘞！”雷赤一踩油门，溜了！ “我说——”等雷赤走了方歌才反应过来：“——琉璃姐，你要我干点啥？” 陈琉璃斜眼瞧着方歌：“你不是对微表情挺有研究的么？” 方歌还是不明白：“怎么了？” “我们找到了宋志，但是他死活不承认曾经和顾芳芳实施过诈骗，而且坚持说顾芳芳在‘嫁’林明以后就再没联系过他！更可恶的是我确实没办法证明他和顾芳芳见过面，如果找不到顾芳芳，就算宋志要了林明很多钱，他完全可以说那是彩礼，我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琉璃姐你是想让我去看看宋志到底是不是在说谎？”方歌问道。 “就是这么个意思。”陈琉璃点头。 方歌露出无奈的表情：“我说你们也是，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来抓人，你这警察当的也……” “也什么？”没等方歌把话说完，陈琉璃眉头一竖：“我这警察当的怎么样了？” “挺好，挺好！”方歌挤出一抹笑容：“走吧！完事儿我得立刻回来，这个案子实在是太诡异了。” 陈琉璃眉毛动了动，努努嘴：“上车！” 想起上次的动静，方歌不由问道：“不会又是机车吧？” “哼！你想得美！”陈琉璃说道：“我已经查到了宋志的下落，但是这类骗婚案件很难取证，大部分都是靠口供，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找到他们的分账簿，可是现在顾芳芳下落不明，这个宋志又极其狡猾，我手上又没有证据，根本就拿他没辙！他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会有恃无恐！你说我能不急么？” 方歌忙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废话！不现在去什么时候去？！” …… 让方歌意外的是这个宋志住的地方竟然和路晨外公外婆住的地方很近！ “怎么？在这里有熟人？”看到方歌的表情，陈琉璃问道。 “不算熟人，只是认识罢了。”方歌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路晨的身世。 “德行！不愿说算了！”陈琉璃也不是八卦的人，见方歌如此也就不再多问了。 “宋志就住在这个小区一号楼302，这应该是他租住的地方。”陈琉璃边走边向方歌介绍情况：“虽然宋志强调他是一个人住的，但是我在宋志的鞋柜里发现了女士拖鞋，而且卫生间的牙刷也不止一只，很显然宋志并不是一个人住在那里，但是我没有证据， 只能暂时先放过他。” 方歌听的冷汗直流，这个陈琉璃，怎么话说出来一股女土匪的样子？ “砰砰砰！” 在方歌看来，陈琉璃那都不是敲门了，几乎是在砸门！ “宋志！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敲了半天没人开门，陈琉璃脸上的怒气越来愈重，方歌真担心宋志如果再不开门的话她会不会一怒之下把门给踹开！ 可能是陈琉璃这边动静太大，住在宋志对面的人家开了门。 一个中年男人露出脑袋好奇的看着二人，问道：“你们是老宋什么人啊？” 方歌赶在陈琉璃说话之前笑着对那中年男人说道：“怎么称呼？您和宋志很熟？” 估计是看方歌和陈琉璃都不像坏人，那中年男人索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叫王平，和老宋是牌友，虽然老宋是一个月前搬过来的，但是老宋这人挺热心，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小伙子，你们找老宋干啥？” “就是有点儿事儿想问问他。”方歌笑着说道：“王叔，宋志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么？” “不是啊！”王平想也没想就说道：“一开始还有个年轻姑娘，挺漂亮的，我还以为她是老宋的闺女，后来才知道不是！不过最近是没见这姑娘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方歌冲陈琉璃使了个眼色，说道：“王叔，您知道那个姑娘叫什么么？” “我想想啊！”王平抓了抓头发，带着几分不确定说道：“我好像听老宋喊那姑娘芳芳来着，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字。对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警察！”陈琉璃是个急性子，现在听到顾芳芳和宋志在一起的消息哪里还等得住？当即推开方歌向王平出示了警官证以后问道：“你确定那个年轻女人叫芳芳么？” 听到陈琉璃说她是警察，王平当时就变了脸色，甚至说话的声调都不一样了：“你们是警察？老宋他犯事了？！” 第257章 不可饶恕 “这你不用管！”陈琉璃拧着眉头：“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 王平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害怕，方歌不由轻声说道：“王叔，您别怕，不是什么大事。” 王平呵呵干笑着，可是你样子简直比哭还难看！ 方歌心中无语，暗道这华夏警察在老百姓心里的形象到底啥时候才能扭转过来啊！ 不管方歌心里在想什么，那边陈琉璃已经开始了询问：“宋志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他是一个人搬到这里还是两个人一起搬到这里的？” “我记得……大概是一个月以前吧……”尽管心里很害怕，但王平还是努力回想着。 经过一番问询，方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宋志的确是一个月以前搬到这里的，不过当时他是一个人住到的这里，隔了一段时间以后疑似顾芳芳的年轻女人才住了进来，但是并没有住多长时间顾芳芳就没再出现过。王平虽然和宋志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也没熟悉到什么都问的地步，所以王平也就没有多问。 “……嗯，宋志平时这个时候都不在家么？”一边问一边记录的陈琉璃问道。 “不会！”王平说道：“老宋这个人很勤快，除了早晨有晨练的习惯，平时都会定时去买菜回来做饭，现在都快11点了，他早就该买菜回来了！” “早就该回来了？”陈琉璃重复了一遍，眉头顿时锁成了一个川字。 方歌心里也有几分不妙的感觉，如果王平说的没错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宋志应该在家里做饭才对，可是刚才他和陈琉璃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回应，难道这个宋志逃走了？ “不会！”好像猜到方歌是怎么想的，陈琉璃摇头说道：“发现宋志的踪迹以后我就找人盯着了，宋志不可能悄悄离开！” “那……”方歌感觉更不妙：“他不会……” “我想起来了！”就在陈琉璃准备暴力破门的时候，王平忽然一拍脑门，说道：“最近这两天老宋总是神神叨叨的，一般都不在家呆着，尤其是晚上！他宁愿在快餐店呆一天！白天的时候也等人多了才回来！现在还没到下班放学的点儿，估计他一会儿才会回来。” 听到王平这么说，方歌和陈琉璃互相看了一眼。 “有问题！”方歌低声道。 “废话！白痴都能看出来有问题！”陈琉璃刺了方歌一句，然后才问道：“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王平的面露难色：“我平时又不总盯着他看，有好几次都是三缺一我来找老宋的时候发现他不在家，所以才知道的。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我就真不清楚了。” 陈琉璃点了点头，随手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问道：“你见过的那个年轻姑娘是照片上这个么？” 王平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嗯，就是她！警察同志，这姑娘是谁啊？她和老宋到底是什么关系？” “外甥女！”陈琉璃把照片收起来：“不是命案，别瞎想！” 王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可没那么想。” 陈琉璃哼了一声，没再多说， 扭头看向方歌：“既然宋志不在家，咱们就等等吧。” 方歌却皱着眉头：“琉璃姐，你把刚才的照片给我看一下。” 陈琉璃不解：“你看这个干什么？” 说是这么说，陈琉璃还是把照片递给了方歌，看到王平还在一旁，于是说道：“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想到了其他可疑的地方，随时联系我们。去刑警大队就可以。” 王平怔了一下，扯着笑说道：“不客气不客气，那个……我就先回去了。” “好！”陈琉璃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容。 等王平离开以后，陈琉璃这才发现方歌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你怎么了？”陈琉璃奇怪道。 “我真特娘的是个笨蛋！”方歌咬着牙：“我怎么一开始没想到？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陈琉璃更不明白了：“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琉璃姐，我可能不能跟你一块等宋志了！”方歌飞快地说道：“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必须马上去找雷哥。” 陈琉璃眉头一压：“你被我拉壮丁了你不知道么？” 方歌现在满心都是刘清明的案子，压根儿就没心思和陈琉璃在这里“守株待兔”，他一边下楼一边说道：“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琉璃姐，对不住了，改天我再向你赔罪！对了，这照片我征用了！” 陈琉璃气的直跺脚，最后还是跟着方歌一起下了楼。 “走！我送你回去！”陈琉璃冷声说道。 “嗯？”方歌不解的看着陈琉璃：“你不等宋志了？” “我有证据么？”陈琉璃一点好脸色都没给方歌：“没证据我等他有个屁用！又不能抓！被特么废话，赶紧上车！老娘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墨迹！” 方歌摇头笑笑，低头钻进了车里。 Q市刑警队，雷赤正在对单甜甜展开审讯。 “说吧，你在6月12日那天晚上到底在哪里！”雷赤坐在单甜甜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单甜甜蹙着眉：“警官，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和明达在一起！我们喝了一晚上的酒！” “那你怎么解释你的血迹会出现在死者的身上？”雷赤阴沉着脸说道：“你不是和死者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么？” “对啊！”单甜甜的反应很大：“我还要问你们呢！你们凭什么就说那是我的血？我还说是那个贱女人的血呢！” “别狡辩了！”雷赤猛地一拍桌子：“你当我们警察都是傻子么？DNA比对结果都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单甜甜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大声否认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有和刘清明在一起！我发誓，我前天晚上和明达在一起！你们……你们就算不信我说的，也该信小区的监控和保安吧？” 雷赤心里也很烦躁，这个案子难就难在这里，不论是鲁明达的证词还是小区的监控，都足以证明单甜甜在6月12日的晚上的确和鲁明达在一起，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从死者身上提取到的血迹里验出单甜甜的DNA呢？ “梆梆梆……” 就在雷赤为难的时候，一阵敲打玻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嗯？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到是方歌在敲玻璃，雷赤不由嘀咕了一句。 “方歌，你怎么……” “雷哥，咱们都错了！”没等雷赤说完，方歌就一脸严肃地说道。 听到方歌的话， 雷赤的心咣当一声就跌倒了地上。 “什么错了？”雷赤问道。 方歌也不卖关子，把从陈琉璃那里拿来的顾芳芳的照片递给了雷赤：“你自己看！” “这……这怎么可能！”看到照片，雷赤也惊呆了：“这是单甜甜？你从哪里得到的？” “什么单甜甜！那是顾芳芳！”刚从外面进来的陈琉璃说道：“那是我正在侦办的案件的嫌疑人。” “我靠！”雷赤忍不住爆了粗口：“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琉璃拧眉：“你什么意思？” “师妹，你自己看吧。”说着，雷赤让开了身子。 而陈琉璃自然也就看到了正在审讯室里的单甜甜，当即惊呼一声：“顾芳芳？原来她在这里！我找她找的真是太辛苦了！” “她不是顾芳芳！”方歌沉声说道：“我们都犯了一个错误！” “没错！”雷赤点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单甜甜和顾芳芳很可能是双胞胎！” “没错！”方歌也点了点头：“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了。而且我觉得之前和刘清明争吵，单甜甜发现的文件夹里的女人都是顾芳芳！但是还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双胞胎的DNA是一样的么？” “这得问问技术科的同事了！”雷赤也不耽搁，直接道：“走！咱们现在就过去！” “那这里……”方歌指了指审讯室。 “没事！”雷赤说道：“四十八小时，时间还长着呢！” …… “双胞胎？”听到方歌的话，孙欣悦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确定么？” “你自己看！”方歌又把照片递给了孙欣悦：“单甜甜你刚才应该见过，这照片上的人就是顾芳芳！” “真是双胞胎啊！”孙欣悦感概道：“这都能碰上，我该说什么好呢？” “孙医生，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同卵双胞胎的DNA是一样的么？”方歌问道。 “理论上是一样的！”孙欣悦解释道：“但是后天环境的影响也会导致双胞胎成人以后DNA不再完全相同，不过这中间的差异很小，而且DNA检测也不是把所有的DNA序列作比较，只是选取若干个特异性的位点，双胞胎的DNA图谱差异性本来就很小，所以以目前的技术很难鉴别同卵双胞胎DNA之间的差异。” “那就麻烦了！”方歌的脸色很难看：“我们无法确定那些血迹上的DNA到底是出自单甜甜还是顾芳芳！” 雷赤也拧紧了眉头：“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又没价值了！” “如果能提取到指纹就好了。”孙欣悦忍不住说道：“虽然同卵双胞胎的DNA差异很难检测出来，但是指纹不一样，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能在刘清明的家里发现一枚指纹，那就能确定当天晚上到底是谁和他在一起了。” “我马上派痕检科的再去一趟刘清明的家里！”雷赤说道：“刘清明的家里很凌乱，应该能提取到指纹。” “好，咱们——” 方歌的话说到一半雷赤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雷赤失声道：“发现了单甜甜的尸体？” 第258章 行踪诡异 “面颊青紫，口唇青紫。”说完，孙欣悦又翻了翻死者的眼皮：“结合膜点状出血，很明显的窒息征象。” 看完面部，孙欣悦又翻了翻死者的颈部：“死者颈部有明显的条状伤痕，无花纹，应该不是绳子皮带之类的东西勒的。” 说完，孙欣悦又用止血钳在死者的颈部按了按：“皮下有出血，死因明确，机械性窒息死亡，基本可以断定死者是被人掐死的。” 听完孙欣悦的话，雷赤拧眉：“还有其他发现么？” “需要进一步的解剖。”孙欣悦收起手套：“很明显，这是一起杀人抛尸案件。”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之前，雷赤在接了电话以后就和方歌他们赶往了发现尸体的地点。 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因为地点比较偏僻，所以并没有太多围观的群众，而刑警队的警察们正在询问报案人。 因为有点见不得尸体，方歌第一选择是询问报案人。 发现尸体的是一名拾荒老人，他是在垃圾堆发现的尸体。 “你好！”方歌声音十分的温和：“老人家，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么？” 老人似乎吓坏了，直到这个时候脸色都是菜里带着白：“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 “没事的！”方歌温言安慰道：“老人家，您不用害怕，我们一定会把这个案子查清楚的。” 不知道是不是方歌温和的态度让老人放松 了不少，他咽了口唾沫才说道：“我隔一两天就会到这个垃圾站来捡垃圾，一开始我还捡的好好的，后来就看到一个大袋子，因为经常有人扔一些对他们没用的‘大件’，当时我还挺高兴，毕竟这些‘大件’能卖个好价钱，可是没想到一拉开拉链就看到一堆的女人头发！真是吓死我了！” 方歌瞅了一眼旁边记录的洪涛，问道：“老人家，你上次来这里捡垃圾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两天前吧。”老人回想了一下：“我有时候两天来一次，有时候三天来一次，这个垃圾堆堆的挺快，一般两三天就能有不少好东西。” 看样子也问不出多余的东西了，方歌冲老人点点头：“好，谢谢您的配合。” 冲洪涛点了点头，方歌向一边的雷赤走去。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方歌问道。 “根据尸表检查，孙医生判断这是一起杀人抛尸案件。”雷赤的脸色很难看，这也难怪，刘清明的案子还没着落呢，这边又出了一个抛尸案件！换做谁都得闹心。 “确定是顾芳芳么？”方歌再次问道。 雷赤没好气地说道：“废话！单甜甜还好好的在队里呢！这里不是顾芳芳又能是谁？虽然尸体的表面已经腐败，但是DNA结果还是能确定死者的身份的。” 听到DNA，方歌的心里就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之前在刘清明身上提取到的那枚残缺指纹上的血迹经过检测上面的 DNA是属于单甜甜的。 现在又要用DNA确定死者的身份，会准确么？ “咦？这是什么？”孙欣悦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奇怪：“指甲油？” 听到孙欣悦的话，方歌心里感到奇怪：“指甲油怎么了？” “这和刘清明身上发现的指甲油很像！”孙欣悦不太确定地说道：“不过这些指甲油的成分大部分都是一样的，现在只能确定死者之前曾经和一个女人接触过， 而且发生过争斗！” “死因呢？”方歌问道。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孙欣悦斜了方歌一眼：“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方歌眨眨眼睛，没听明白。 “死者是被人掐死的！这下明白了吧！”孙欣悦撇撇嘴：“剩下的就交给痕检科和你们了，我先不尸体带回去解剖，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雷赤的脸色依然很难看，他点点头，说道：“尽快进行现场重建！” 孙欣悦也严肃的点点头：“是！！” 方歌听的一头雾水：“现场重建？” 雷赤解释道：“就是根据死者身上的伤痕、血迹流向等线索最大程度的还原案发时场景，这里面涉及的就多了，而且那是孙医生他们法医的专业，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有经验的法医都能通过解剖尸体重建现场，这样也就大大降低了我们的侦查难度！刘清明那个案子难就难在无法确定案件的性质，死者表面没有任何的伤痕，无法进行现场重建，我们没办法锁定嫌疑人。” 陈琉璃在一旁幽幽道：“顾芳芳死了，这下麻烦了！” 听到陈琉璃的话，方歌心里一动：“琉璃姐，你说那个宋志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为什么不敢一个人在家？” 陈琉璃眼睛一亮：“没错！他肯定知道内情，不然不会行动如此的诡异！” 听到两人的谈话，雷赤也顾不上害怕陈琉璃了，插嘴道：“宋志？那是谁？他怎么了？” 方歌当即就把宋志和顾芳芳的关系以及宋志的反常说了一遍。 “立刻抓捕宋志！”雷赤立刻做出了决定：“不管这个宋志是不是嫌疑人，必须把他带回队里！根据你的描述，这个宋志可能是感觉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所以才会让自己在人群中，这是他的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会是谁要杀宋志呢？”方歌喃喃道。 “想那么多干什么！”陈琉璃把手指捏的嘎嘣作响：“把他抓过来不就得了！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还敢不敢嚣张！” 一个小时以后，陈琉璃气急败坏的到了Q市刑警队。 “这是怎么了？”没有参与抓捕行动的方歌奇怪地问道。 雷赤飞快的看了一眼陈琉璃，见她没注意这里才低声说道：“气的！前两天琉璃不是去找那个宋志了么？听说当时那个宋志还挺嚣张，琉璃说一句他顶一句，结果今天一看到琉璃这家伙自己就贴了上来，死活求着琉璃把他抓走，甚至主动交待他和顾芳芳联手骗婚的犯罪事实，本来还准备大展身手的琉璃憋了一肚子劲儿没处使，结果就成这德行了。” 方歌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宋志是真的知道点什么。 对宋志的审讯进行的很顺利，还没等雷赤他们问呢，宋志就竹筒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宋志早就知道顾芳芳和单甜甜是双胞胎的事，不过单甜甜和顾芳芳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当年单甜甜和顾芳芳的母亲为了生活当了代孕妈妈，本来应该把顾芳芳和单甜甜两个人都送走的，可是她妈妈舍不得，就偷偷留下了妹妹顾芳芳，把姐姐单甜甜送了出去，后来顾芳芳的母亲患了重病，离世之前把这件事告诉了宋志，并且嘱咐宋志一定要好好照顾顾芳芳。 宋志没什么本事，所以就让当时刚刚满了十八岁的顾芳芳和他一起骗婚。两个人专门挑一些小城镇下手，一来宋志是担心如果真的把顾芳芳带到了偏远山村，他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些村民，万一顾芳芳真的被扣住那可就对不起他姐姐了。 二来，他们骗的彩礼并不多，宋志讲求的是数量，不是质量！他们每家都少骗一点儿，这样既能保证了他们的生存，也不至于让那些人恼羞成怒报警。 两个人靠着这个多年来都安然无事，直到最近这两年宋志越来越贪心，彩礼要的越来越多，好几次都差点栽了。 而顾芳芳也因为一直骗来骗去心生倦意，不想再这样下去，两个人寻思着最后再骗一次就收手，结果就犯到了陈琉璃的手里。 一个月以前宋志提前来到Q市，顾芳芳紧跟着也一起过来了，宋志因为年纪大了就直接在家养老，顾芳芳就出去找工作。 后来顾芳芳突然有一天说认识了个男朋友，让带他见一见宋志，结果遭到了宋志的强烈反对，两个人大吵了一架，顾芳芳就此离开就没再回来。 直到前天宋志突然接到顾芳芳的电话，电话里面顾芳芳很害怕，还说有人要害她，并且警告宋志也赶快离开，不然他也会有危险。 宋志吓坏了，有心报警可是又担心之前的案底所以一直都在纠结，可是他又感觉到最近好像真的有人在盯着他，几乎吓破了胆的宋志根本不敢回家，就只好每天混在人堆里，他的想法很简单，对方如果要杀他的话，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要他不一个人落单，找个机会离开Q市就行了。 “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是不知道是谁要杀顾芳芳和宋志。”雷赤叹道。 “你们认为单甜甜的嫌疑大么？”方歌忽然问道。 “单甜甜？”跟着一起听了的陈琉璃拧着眉头：“这和单甜甜有什么关系？宋志不是说单甜甜根本不知道她还有个妹妹么？” “可是如果她知道呢？”方歌反问：“Q市虽然很大，但是并不代表两个人一定不会见到，如果单甜甜见到了顾芳芳，她会怎么想？会不会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旦她知道了这件事，是会认亲还是不认呢？” “提审单甜甜！”雷赤坐不住了：“我现在就去！另外，大洪，老谢，你们去调查一下单甜甜最近的行动，看看有没有接触过顾芳芳。” “再调查一下单甜甜的家庭情况。”方歌补充道：“如果单甜甜的家人知道了顾芳芳的存在，说不定会有把顾芳芳带回家里意思，单甜甜或许有这方面的顾忌。” “好！我们这就去！” 说完，洪涛和老谢就起身离开了，而雷赤也做好了提审单甜甜的准备。 第259章 天理昭彰 “我也再去一趟刘清明的公司，我有种预感，他们公司那个小关那天看到和刘清明争吵的女人就是顾芳芳！”方歌说道。 “这样也好！”雷赤想了想：“如果能把顾芳芳、刘清明还有单甜甜三个人联系在一起，那这两个案子就都容易多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方歌起身说道。 “我送你去吧。”陈琉璃也站了起来：“你会开车么？” 方歌：“……” 因为上次方歌和雷赤去雨昂医疗器械公司的时候把所有人的电话都留了下来，所以尽管公司依然关着大门，但是方歌依然找到了刘清明之前的同事，关逸轩。 “你看一下，那天和刘清明争吵的是不是这个女人？”拿出顾芳芳的照片，方歌问道。 “这个……”关逸轩闹着头发，为难地说道：“我真记不清了！” “那你看看侧脸的！”方歌又换了一张照片。 “对对对！就是这个女人！”看到顾芳芳的侧脸照片，关逸轩立刻喊道：“就是她没错！” “你肯定？” “我肯定！”关逸轩笃定道：“就是这个女人！肯定错不了！” 说完，关逸轩忽然反应了过来：“哎哟我去，这不是小刘的女朋友么？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可是她女朋友不是短发么？什么时候头发这么长了？” “她不是刘清明的女朋友，或者说，她有一段时间是刘清明的女朋友。”方歌说道。 “啊？”关逸轩懵了：“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没关系！”方歌笑笑：“你能确认那天和刘清明吵架的是她就行了。” 陈琉璃不明白：“确定这个有什么用？” “刘清明死之前的那个晚上，还有一个人在他的家里，我和孙医生在刘清明的身上发现了一枚残缺的带血指纹，王技师从血迹上提取到的DNA经过检测对比是单甜甜的DNA，现在确定了刘清明和顾芳芳是认识的，那么就不排除当天晚上和刘清明在一起的是顾芳芳。” “就算确定了是顾芳芳有什么用？”陈琉璃还是不明白。 “回去路上跟你说！”方歌先是谢过了关逸轩，然后就和陈琉璃往回赶。 “……你的意思是刘清明有可能是顾芳芳杀的？”听完方歌的讲述，陈琉璃一脸的难以置信：“可是她为什么要杀刘清明？她如果真的和刘清明认识，那她也应该是刘清明的女朋友不是么？” “可是刘清明之前的女朋友是单甜甜！”方歌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常年骗婚，顾芳芳的内心其实很缺乏安全感，她一直期待着有个真心对她的男人，不然也不会为了刘清明和她舅舅宋志闹翻！可惜刘清明却只把她当成了单甜甜的替身，如果你是认为找到了真爱的顾芳芳，你会怎么办？” 陈琉璃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会切了他！” 方歌忽然觉得牙疼。 “你们回来了？”刚一进门，方歌就看到了喜气洋洋的雷赤。 “是不是有结果了？”方歌笑着问道。 “没错！”雷赤很是开心：“一开始单甜甜还不承认，后来我把顾芳芳和她的DNA对比结果放在她面前她才不得不承认！单甜甜说她是听刘清明说的，一开始她也不相信，还以为刘清明是故意在找借口，直到她亲眼看到了顾芳芳才敢相信！本来单甜甜是打算找顾芳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但是刘清明阻止了她，刘清明担心顾芳芳会对单甜甜不利，所以提出来先由他和顾芳芳接触，等有结果了再和她联系，而且根据单甜甜的证词，昨天早餐刘清明去找她很有可能就是有结果了，因为之前刘清明曾经告诉过她前一天晚上会去见顾芳芳。 想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单甜甜的心里就很难过，所以才会去找鲁明达喝闷酒，但是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等到的不是刘清明本人，而是他死亡的恶讯！单甜甜还供述，她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说这些是因为她不知道顾芳芳在哪里，担心咱们把她当成顾芳芳给抓起来。” 方歌不禁摇头叹息：“看来这个刘清明还真是爱错了人，他为了单甜甜可以什么都不顾，可是单甜甜为了保全自己却选择了隐瞒。” “我现在要去解剖室，看看孙医生那里有什么发现没有。怎么样？要跟我一起去么？”雷赤问道。 “不去了吧。”沉吟了一会儿，方歌说道：“我只要看结果就行。” 雷赤知道方歌心里有阴影，当下也不强求，说道：“好，那你就在这里等我。” “对了，那单甜甜呢？还要关着她么？”方歌问道。 “不用！”雷赤笑笑：“大杨正在做询问笔录，等单甜甜签了字就可以离开了，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方歌哦了一声，说道：“那你尽快，刘清明的案子是破了，但是顾芳芳 的案子还没开始查呢！” “这个案子就简单了！”雷赤显得很轻松：“如果没猜错的话，杀顾芳芳的十有八九就是刘清明！两个人都有杀害对方的意图，两方也都成功了！” 方歌呼了口气，不得不说雷赤说的很有可能。 “好了，不浪费时间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雷赤最后说道。 “嗯！”方歌点点头表示知道。 …… “真是太无聊了！”一开始方歌还能坐得住，但是等了大概十五分钟以后，方歌就坐不住了。 “干嘛去？”陈琉璃问道。 “出去走走！干等着实在是太耗人了！”方歌有点心烦。 “我和你一起！”陈琉璃也是个坐不住的人，之所以现在这么清闲，还不是也在等雷赤的结果？ “哎呀！”方歌刚走出大门就和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对不住，你没事吧？”看清楚是单甜甜以后，方歌忙道歉。 “没关系！”虽然说着没关系，但是单甜甜的眉眼间却满是嗔怪：“你这个小同志，以后走路慢一点！” 方歌愕然，怎么这么不对？ “他走路一向不长眼睛！”陈琉璃跟着补了一刀。 看到陈琉璃，单甜甜的眼皮猛然一跳，随即垂下眼皮说道：“我有点东西忘在这里了，我去取东西。” 陈琉璃一把拉开还在愣神的方歌，说道：“去吧去吧。” “不对！”等单甜甜的身影消失以后，方歌拧着眉头：“不对劲！” “什么不对？”陈琉璃摸了摸方歌的脑袋：“不会是刚才被撞懵了吧？那单甜甜虽然不矮，但是也撞不到你的脑袋啊！” 方歌把陈琉璃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拨拉开，认真道：“不对！她不认识我！” “人家该认识你么？她……”话说到一半，陈琉璃也察觉到了不对：“她之前不是见过你么？” “所以才不对！”方歌说道：“琉璃姐，你注意到没有？她看到你的时候很紧张！” 陈琉璃回想了一下，缓缓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她，她紧张什么？” “只有一个可能！”方歌眯着眼睛：“她是顾芳芳！” 陈琉璃大惊失色：“她是顾芳芳？那死的那个……” “死的那个很有可能是单甜甜！”方歌一字一句地说道。 听到这里，陈琉璃神情严肃：“方歌，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方歌点头：“清清楚楚！” “可是你没有证据！”陈琉璃叹了口气：“这只是你的推测，你怎么证明她是顾芳芳？” “指纹！”方歌飞快地说道：“琉璃姐，你之前不是采集过顾芳芳的指纹么？只要咱们现在把这个单甜甜的指纹采集一下，一对比不就知道了么？” “对啊！”陈琉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有了决断以后，方歌和陈琉璃没有任何犹豫，两人直接闪回了警局。 “你好，我想采集一下你的指纹。”陈琉璃对单甜甜说道。 单甜甜十分不解：“为什么？你凭什么采集我的指纹？” “我怀疑你和一起命案有关，请你配合。”陈琉璃一板一眼地说道。 一旁的大杨一头雾水，悄悄走进方歌：“怎么个意思？” 方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于是说道：“雷哥的意思，怀疑她和顾芳芳的案件有关。” 大杨也是知道顾芳芳的尸体在今天被发现，当然也清楚顾芳芳和单甜甜是双胞胎姐妹的关系，虽然不清楚单甜甜和顾芳芳的案件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站了出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单甜甜死死咬着嘴唇，最后只得按下了十个指头的指纹。 而方歌取到了单甜甜的指纹以后叮嘱了大杨千万不要让单甜甜离开，他就和陈琉璃冲向了技术科。 “你们怎么来了？”还在等待解剖结果的雷赤疑惑的看着方歌和雷赤。 “别废话！”方歌喘着粗气说道：“最新的证物！立刻检验一下！” “什么东西？”雷赤问道：“至于这么着急么？” “至于！”方歌解释着：“我们刚刚提取到的单甜甜的指纹！如果结果和我们猜想的一样，那这两个案子就真的是一起破了！” 第260章 报应不爽 雷赤直接懵逼了：“怎么个意思？你们采集单甜甜的指纹干啥？她可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的！” 方歌没功夫解释那么多，他一把把采集到的指纹塞到雷赤的怀里：“赶紧的！别废话！” 看到方歌和陈琉璃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雷赤只好大声说着真是命苦什么的，一边往检验室走。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刚刚结束解剖工作的孙欣悦一脸诧异的看着方歌几人。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方歌问道。 “根据我们的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五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今天凌晨左右。”顿了一下，孙欣悦继续说道：“我们在死者的会阴部和生殖道没有发现挫伤和表皮剥脱，精斑预实验的结果也是阴性，所以排除了死者死亡前曾经遭受过性侵害。另外，死者的****有明显的苍白去，肩胛骨窝内挤压状出血明显，死者背部没有发现约束伤，可以推断死者生前是被人按压在一个比较柔软的平面上面，死者是舌骨折断，内脏器官可见淤血征象，心脏上也有大量出血点，符合之前死者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结论。” 被孙欣悦一堆的专业术语弄的有点懵，方歌傻愣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倒是雷赤和陈琉璃两个人因为经常和法医打交道，所以很容易就理解了孙欣悦的意思。 “那凶手特征呢？有结果没有？”雷赤没着急向方歌解释，而是继续道。 “听我说完！”白了一眼雷赤，孙欣悦这才说道：“另外我们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尚未完全消化的食糜，死者生前喝了点红酒，吃的是牛排，没有主食，死者的胃部并不充盈，这说明死者还没有吃饱，也就是说死者是在进食过程中被人突然掐住导致的死亡！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以及死者是被人按在柔软的平面上看，死者当时进餐的地点应该不是在外面。” “孙医生你的意思是死者是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突然被杀死的，那就是说凶手和死者很熟悉，而且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所以死者才会毫不设防，而且凌晨了还和凶手在一起！我说的对么？”方歌两眼放光地说道。 “没错！”孙欣悦赞许的点点头：“除此之外，我们推断凶手应该是个男人，力气很大，一只手就可以把死者固定住，和死者关系亲密到半夜都可以在一起的男性，这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对了，尸源你们应该已经确定了吧？” “已经确定了！”雷赤也跟着点头：“死者应该是顾芳芳……” “不！”方歌打断雷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死者应该是单甜甜！” “什么？”雷赤整张脸都拧巴了：“方歌，现在天还没黑没到睡觉时候呢！” 方歌没搭理雷赤，把之前在警局遇到单甜甜的时候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 “不对！”雷赤提出了质疑：“如果只从这一点就推断单甜甜是顾芳芳，那她为什么会认识我？” “废话！”陈琉璃斜着眼：“你上去就自报了家门，只要是识字儿的都知道你叫啥！” 雷赤：“……” “我们刚才不是拿了一组指纹过来么？”方歌看向雷赤：“只要这组指纹能和琉璃姐在林明家里的指纹对比的上，那就能证明她是顾芳芳！” “没错！”陈琉璃也信心满满：“如果这指纹是在刘清明家里发现的，顾芳芳还可以用单甜甜的身份来掩饰，毕竟单甜甜和刘清明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在刘清明家里发现单甜甜的指纹很正常，可是她却没料到在龙旗县犯下的案件能和这个案子扯上关系！所以顾芳芳逃不掉的！” “但是还是有问题！”雷赤苦着脸：“就算证明了她是顾芳芳，也没证据证明单甜甜就是顾芳芳杀的！我们根本没证据啊！还有刘清明的案子，之前的定论是自杀！” “不对！”方歌立刻否认：“如果证明了现在的那个单甜甜就是顾芳芳，那么根据我们在刘清明家里提取到的指纹可以证明顾芳芳曾经在刘清明的家里出现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的，我们之前调查过刘清明最近一周的行动，并没有发现他有购买******的行为，单甜甜同样也没有，那么刘清明可乐里的******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顾芳芳？”雷赤依然苦着脸：“可就算是能查到顾芳芳曾经购买过******，依然没有办法证明让刘清明中毒的******就是顾芳芳个购买的******，二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谁说没有！”方歌嘴角轻轻勾起：“雷哥，你还记得刘清明小区的那个监控内容么？” “啥？”雷赤有点蒙：“你啥意思？” “当时顾芳芳到刘清明家里的时候不是提了个塑料袋么？”方歌问道。 “没错！”雷赤也点点头：“但是这能说明什么？根据我们的调查，里面不过就是两瓶可乐，一个小蛋糕以及一些零食而已。” “那雷哥你发现没有，刘清明所喝的可乐是赠品！”方歌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看到那瓶可乐的时候它是打开状态，但是你能肯定那瓶可乐就一定是刘清明打开的么？” “你是说刘清明喝的那瓶可乐被动了手脚？”雷赤想了想，还是觉得有问题：“但如果是顾芳芳动的手脚，刘清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因为刘清明当时和顾芳芳发生了性关系！”方歌越说越兴奋：“刘清明的本意是替单甜甜试探顾芳芳，可是他却和顾芳芳发生了关系！事情过后刘清明因为心中太过慌乱所以下楼去了那家牛肉面馆，趁着这个时间，顾芳芳在可乐里面动了手脚。而第二天，刘清明因为急着去找单甜甜根本就没注意到可乐被动过手脚，他很自然的就喝了那瓶有毒的可乐。” “可是如果他不喝呢？刘清明不喝的话他就不会死了啊！”陈琉璃也提出了疑问：“顾芳芳怎么就那么确定刘清明会喝呢？” “很简单啊！”方歌笑笑：“只要让刘清明感到很渴就可以了，而且你们没注意么？刘清明的背包里除了那瓶可乐再没有其他的饮品！” “那怎么让他……”说到一半雷赤忽然想了起来：“那些方便面？” “对！”方歌点头：“当时我还挺奇怪，只煮了一包方便面为什么会有三包的调味包！看来这是顾芳芳故意的了。” “但这还只是我们的推测，我们没有证据啊！”雷赤苦恼的抓着头发：“一旦有律师介入，很容易就会被推翻。” “怎么没有？”方歌笑的很开心：“孙医生，你们对那瓶有毒的可乐是不是只做了毒理化验？” “对啊！”孙欣悦点头：“难道还有其他的？” “当然！”方歌眯着眼睛：“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是百分之八十还是有的！” “到底是什么啊！”雷赤急声道。 “唇膏！”方歌说道：“我看了那个可乐瓶子，当时我发现那可乐的瓶口处有一点点油性，当时没想那么多，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之前顾芳芳当着刘清明的面喝了一口那瓶可乐，而刘清明看到顾芳芳并没有事，再加上背包里只有那么一瓶可乐，所以就毫不怀疑的喝了那瓶可乐。”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顾芳芳没有中毒？”雷赤问道：“******可不是一般的毒，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顾芳芳必然也会中毒！” “她很有可能用了唇膜。”说话的是孙欣悦：“如过使用唇膜的话，难么嘴唇是不会直接和毒物接触的，她自然不会中毒。” “但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也无法验出顾芳芳的DNA？” “不是！”孙欣悦摇头：“既然她喝过那瓶可乐，那么口水就不可避免的会进入可乐里面，还是能验出她的DNA的。” “有毒的可乐里可以验出顾芳芳的DNA，出租车上的监控以及天网监控内容都可以证明刘清明没有下毒，那么为什么一瓶有毒的可乐顾芳芳喝了没事，刘清明喝了以后却死亡了呢？” “当然因为下毒的是她！”雷赤也显得很兴奋，但是持续不到三面又垮了下来：“刘清明的案子这次是彻底破了，可是单甜甜的案子呢？她这又是怎么回事？” “孙医生刚才不是说了么？”方歌笑着：“能和单甜甜半夜还在一起喝酒吃牛排的男人，最近只有一个！” “鲁明达！”雷赤两眼放光。 “还记得宋志说过顾芳芳最近刚交了一个男朋友么？”方歌说道：“最初我还以为顾芳芳的男朋友是刘清明，现在看来或许另有其人。” “我马上派人去把鲁明达带回来。”雷赤飞快说道。 “最好把搜查令也申请下来。”方歌说道：“单甜甜死亡的时间就在今天凌晨，而且是在家里，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就是鲁明达的家里，他就算是清洗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彻底清洗干净，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好！”雷赤重重点头，满怀信心的离开了法医科。 第261章 放长线，钓大鱼 “方歌，你倒是说说啊！那个双胞胎案子，最后到底是咋回事！” 整个上午，胡胖子都在拉着方歌让他讲刚刚结案的关于单甜甜和顾芳芳的案子。 “一句话，就是妹妹心里不平衡所以就杀了姐姐取而代之，明白了么？” 方歌几乎都要疯了，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要期末考试了，虽然之前王觅蝶曾经给他弄了一份借调书，但是因为方歌和雷赤有约要在暑假的时候跟他去京城一趟，方歌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跟着胖子他们一起考试，免得一个暑假都没时间复习，到那个时候可就真完了！ “不明白！”胡胖子愣愣地说道：“你倒是说清楚啊，最后是咋回事？” “我说胖子，你的悟性也太低了点吧！”陈锋倒挂在床上，说道：“方歌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那个妹妹顾芳芳因为嫉妒她姐姐单甜甜，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一边说着，陈锋还用手做了一个向下砍的手势。 “老子知道！”胡胖子拍案而起：“我知道最后是这么个结果，但是过程呢？过程呢？老子要的是过程！” 方歌微微抬起眉头：“你问这么详细干啥？” “还能干啥！”陈锋插口道：“吹牛呗！” “就是就是！”一直装作在看书的姚西也忍不住接口道：“方歌，你是不知道，胖子最近和一个妹子走的很近，妹子最喜欢看的就是侦探小说，胖子这家伙就把你破的案子当成故事给人家讲，这都快一个月了，结果到现在妹子的小手都没拉着，你说他怂不怂？” “胡扯！”胡胖子瞪着眼睛：“谁说老子没拉着妹子的小手了？” “大姚说的是真的啊？”方歌难以置信的看着胖子：“胖子，你不会来真的吧？” 听到方歌这么说，胖子胡晨罕见的露出一抹羞赧的表情：“夭夭和我是同乡，我们在是老乡会上认识的，方歌，你说咱们找对象不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么？我倒不是找不到别的妹子，可是毕业了咋办？异地？还是留在这儿？Q市是好，但终究不是我的家！我和夭夭是老乡，她长的虽然不惊艳但是也挺可爱的，更重要的是我俩要是好了毕业以后完全没有刚才我说的那些顾虑！哥哥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你知道毕业以后的女孩儿多难追么？还是学校里的孩纸萌单纯点！” “单纯？”上铺的陈锋冷笑：“你可别这么说！忘了咱们这儿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例子？”姚西不明白：“谁啊？” 陈锋只是冷笑不说话，胖子也开始装聋作哑，至于方歌，看样子已经陷入了沉思。 偏偏姚西还是不明白，依然问着：“我说你们倒是说话啊！那例子到底是谁啊？？” “还能是谁！”胖子和姚西的关系近点儿，他哼了一声，鄙夷道：“不就是高玲么？” 听到高玲这个名字，方歌的眉尾不经意的动了动：“听说高玲退学了，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还能是怎么回事！”见方歌也说起了高玲，陈锋也就不顾忌那么多了，冷笑着说道：“我听小怡说了，那女人借了太多高利贷还不起，被高利贷的人带走肉偿了，这样的人你说咱们学校能留？让她主动退学是给她留面子，高玲要是再不识趣学校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方歌默然，对于这个结果，他也不知道该作何评论。 诚然，高玲的幼年是悲惨的，可是现在还有人逼迫她么？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别管那高玲了！”见宿舍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胖子咋咋呼呼地说道：“方歌，你还是说说刚结束的那个案子呗，我下午考完还得去找夭夭呢。” 方歌回过神来，笑了笑：“怎么？有对象了不让兄弟们见见？” 胖子嘿嘿笑着：“放心，等拿下了肯定给哥儿几个介绍认识！” “你可拉倒吧！”姚西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胖子的“丑恶嘴脸”：“你不就是担心你家夭夭被咱们拐跑么！” “丫丫个呸的！！”胖子一个虎扑把单薄的姚西压在床上：“再敢胡说大刑伺候！” 姚西只觉得老腰都要断了，连连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胖哥饶命！” 方歌笑着摇了摇头，心中的阴霾却也驱散了不少。 其实刚才方歌并没有敷衍胖子的意思，他之所以如此不想提起顾芳芳和单甜甜，是因为方歌的内心一直不能原谅这对为了利益无视骨肉亲情的姐妹俩。 方歌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顾芳芳到了Q市以后开始找工作，虽然她的学历不高，但是人长的很漂亮，又因为长年和宋志联合起来骗婚的结果在待人接物上很有一套，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售楼小姐的工作，而鲁明达恰好是顾芳芳的客户！ 鲁明达对顾芳芳一见钟情，而顾芳芳呢，也因为长年的骗婚心里产生了倦怠想找个归宿，所以虽然鲁明达年纪大她很多而且人也长的不怎么样，但还是同意了和他交往。对于能追求到顾芳芳，鲁明达心花怒放，为了让自己配得上顾芳芳，鲁明达就在距离自己马厂不远的健身会所办了张会员卡，然后他就碰到了同样是会员的单甜甜。 见到单甜甜的鲁明达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鲁明达毕竟是在外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炮儿，他不动声色的和单甜甜接触，试图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甜甜家庭富裕，父母对她极其宠溺，所以单甜甜虽然性格霸道嚣张了些，但是心眼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一来二去的，很容易就被鲁明达套出了所有信息。 顾芳芳在知道了单甜甜的存在以后，就偷偷的到了宋志那里找到了当年她和单甜甜刚出生的时候她们母亲为了纪念偷偷给她们姐妹拍下的合照，后来，顾芳芳灌醉了宋志，得知了单甜甜是她的亲姐姐！ 知道这个事实以后，顾芳芳心里十分的不平衡，她坚持认为如果不是当年母亲的自私，她也不会这么多年跟着宋志东奔西走吃这么多苦，她本应该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才对！ 知晓了真相以后的顾芳芳直接找到了单甜甜摊牌，起初单甜甜根本不相信，直到后来两个人去验DNA，才发现原来她们真的是亲姐妹！ 顾芳芳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认祖归宗”，她希望单甜甜能把她带到父母身边去。可是单甜甜却不这么想，从小被当作心肝宝贝的单甜甜在刘清明的教导下深刻认识到一旦顾芳芳回到单家，那么她父母出于对顾芳芳的愧疚，必然会疼爱顾芳芳超过疼爱单甜甜！这让从小就霸道惯了的单甜甜如何接受？ 最重要的是，一旦她的父母离世，那么顾芳芳就会和她平分遗产，甚至顾芳芳可能分的更多，因为在父母心里，顾芳芳是受了不少苦的！ 分析出这个结果以后，单甜甜就开始躲着顾芳芳，顾芳芳没办法就去刘清明所在的公司找刘清明，这才有了关逸轩看到的他们在刘清明公司楼下拉拉扯扯的那一幕。 至于刘清明和单甜甜分手当然也是假的，他的目的就是把顾芳芳骗走，最后单甜甜甚至动了杀心，她认为只要顾芳芳像以前一样不存在，她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和她分家产。对单甜甜一往情深的刘清明主动请缨，在跟踪了顾芳芳一段时间以后，刘清明做好了杀顾芳芳的计划。 顾芳芳和单甜甜不愧是同一个卵子里孕育出来的，她和单甜甜生出了同样的心思，而且和单甜甜一样，顾芳芳也有一个对她一往情深的男朋友。 顾芳芳比单甜甜幸运的是她的男朋友对单甜甜而言是隐性存在的，而且两个人还是好朋友，更重要的是顾芳芳比单甜甜更懂男人！ 所以刘清明在想要杀顾芳芳的那个晚上非但没有按计划杀了顾芳芳，还被顾芳芳诱惑着发生了关系。 后面就和方歌推理的差不多了，刘清明自觉对不起单甜甜所以就趁着顾芳芳睡着的时候偷偷下楼稳定了下情绪，等他情绪稳定以后顾芳芳却好整以暇的在楼上等着他，因为刚刚发生过关系，刘清明实在下不了狠手杀顾芳芳，顾芳芳当着刘清明的面保证离开Q市，刘清明信以为真，打算第二天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单甜甜，天亮以后，顾芳芳给刘清明煮了方便面当早餐，并且故意弄的很咸。 同样吃了点面的顾芳芳随手拿起一瓶可乐喝了一口，这些刘清明都看在眼里，随后顾芳芳离开了刘清明的家，刘清明紧跟着去找单甜甜，因为没找到其他喝的就把顾芳芳喝过一口的可乐放在了背包里，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刘清明下车以后感到口渴就喝了背包里的可乐。 至于单甜甜，她在知道了刘清明的死讯以后一直都很害怕，担心顾芳芳会找她的麻烦。单甜甜没有回家，她知道那个时候顾芳芳很有可能会埋伏在她家周围等着她自投罗网，所以她就请求在鲁明达的家里住两天，鲁明达也痛快的答应了单甜甜的请求。 自认为安全的单甜甜在晚上和鲁明达喝酒的时候突然被鲁明达按在铺有地毯的地上掐死，而顾芳芳则扮成了单甜甜的样子。 因为每天都会有自动垃圾车从小区里把垃圾拉走，鲁明达和顾芳芳在杀了单甜甜以后把她的尸体装到了大号蛇皮袋里当作垃圾被自动垃圾车收走倾倒在垃圾场。 那个垃圾场的垃圾很多，如果不是那个老人发现，或许单甜甜的尸体真的会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第262章 新女友 风风火火的忙活了一个多星期，万恶的期末考试终于熬了过去。 “吼吼！”出了考场的胖子伸出一双又胖又白的萝卜指，大声吼道：“老子特么的终于考完了！” 方歌直接一本书扔在了胖子的脑袋上，淡淡地说道：“晚上，老地方，带上你的新女朋友。” 胡胖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问道：“你说啥？” 跟在后面的陈锋一拳头砸在胖子的后心口：“见见你新女朋友！” “我啥时候说让你们见了！”胖子急了：“再说了，还不是女朋友呢！” “哎呀，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姚西也跟了上来，搂着胡胖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媳妇儿丑吗？” 胖子大怒：“你特么才丑！” 姚西也不介意，一巴掌打掉胖子指着自己的手，说道：“都不丑了还害怕个屁！今天晚上，小吃街老地方，等着你啊！” “我去！”眼见这帮无良的兄弟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胡胖子只觉得欲哭无泪：“可是老子没钱了啊。” “没钱我请！”方歌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过两天就要和雷哥去京城，今天的饭就算是散伙饭吧。” “呸呸呸！”陈锋朝地上忙吐了几口：“真是晦气！什么散伙饭！咱们五零一永远都不会散！” “没错！”胖子自认为抓住了方歌的痛脚，得意道：“方歌，你就等着喝酒吧！先罚你几瓶再说！” 方歌笑笑：“吃饭管够，喝酒没有！” 方歌这话一出口， 剩下三个人异口同声道：“不喝酒那还吃个屁啊！” 方歌耸肩：“你们如果非要吃屁我也是不介意的！” 陈锋：“弄死他！” 胖子：“上！” 姚西：“汪！” …… 依然是那条小街，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没再吃小龙虾，而是选择了撸串儿。 “尼玛，撸串儿不喝酒，真特娘的没人性啊！”胖子对于方歌的只吃饭不喝酒这一项充满了深深的怨念。 倒是秦怡撅着油光光的小嘴不住点头：“我觉得挺好啊，省的你们每次都喝成狗以后做些奇葩事出来。” 对此陈锋表示不服：“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了？” “你还有脸说！”方歌一边儿烤串儿一边说道：“上次是谁半夜给我打求救电话？幸亏我和雷哥关系不错，不然你们肯定要被关进去十天半个月的。” “啊？”坐在胖子身边一个短发姑娘听了方歌的话以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事啊？” “你别听方歌的！丫就喜欢夸张！”胖子听了忙冲另外几个挤眉弄眼：“就是喝多了打错电话了。” “可不是打错电话啊！”耿直的姚西手里举着几个烤鸡腿，说道：“夭夭，你是不知道， 那天方歌不在，我们仨出来撸串儿，一人喝了一件儿，结果不知道哪个混蛋把电话打到了警察局，而且还特么的不止一次！后来我们就被接受教育了。” “你丫闭嘴！”胖子的脸都成了猪肝色：“你还有脸说！老子估摸着就是你打的电话！还有，夭夭是你能喊的么？” 看胖子这个样子，夭夭不禁掩嘴轻笑，眯起的眼睛里透着满满的幸福。 胖子的新女朋友叫童谣，很爱笑的小姑娘，一双大大的眼睛经常被她笑的只剩下一条缝，从方歌见到这姑娘开始方歌愣是没见过这姑娘不笑的模样，一开始大家都喊她谣谣，时间一长再加上点口音，慢慢的就变成了夭夭。 “哼！”姚西哼哼着：“方歌，你来评评理，你说我们三个谁最可能办出这种事来！” 方歌挑眉：“我可不干得罪的人的事！” 姚西当时就愤怒了：“方歌，你也要叛变么？你可别忘了，咱们屋就咱们俩是单身狗，难道你要破坏联盟？” 方歌压下一边的眉毛，愕然道：“什么联盟？我怎么不知道？” “废话！”白了一眼方歌，姚西昂着下巴大声道：“当然是单身狗联盟！” “扑哧——” “哈哈哈哈哈——” 方歌目瞪口呆的看着姚西：“大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单身狗三个字说出气吞山河的气势的。” 姚西一脸的得意：“也不看看哥是谁！专业单身狗十九年！” 听到姚西这句话，方歌真想一头撞死在馒头片上。 “哟，看来我是来晚了啊！” 正在众人说说笑笑的时候，去接路晨的雷赤带着方歌的小跟班也到了。 一见面路晨就是一通抱怨，随即就被方歌派去了烤馒头片。 “哟，这就是胖子的女朋友？”雷赤打趣道：“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胡胖子的脸就跟塞了黄连似的：“雷队长，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反倒是童谣好奇的看着雷赤：“您就是雷队长啊？” 雷赤胸膛一挺：“如假包换！” 童谣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雷赤和方歌：“我听胡晨说了好多你们联手破案的事，你们可真厉害！” “那可不！”吃的满嘴流油的胡胖子一边哈着热气一边说道：“当初要不是方歌和雷队长，我就要被冤枉死了！” 方歌发现童谣的眼睛更亮了：“那你们能说说那个案子么？” 雷赤倒是没发现，再加上旁边路晨也在起哄架秧子，所以就毫无顾忌的开始讲起胡胖子被冤枉的那个案子来，间或还夹杂着胖子的补充。 方歌的眉头微微蹙起，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胖子的这个新女朋友好像有点问题。但是具体让他说什么问题他又说不出来，有心提醒一下胖子小心，可是看胖子那个样子，方歌就知道说也白说！ “……说起来没完了你们！”方歌顺手把一个鸡腿塞在说的已经口沫横飞的雷赤嘴里，然后才对其他人说道：“马上就放假了，你们都有什么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姚西第一个开口：“我和我爸妈早就约好了，等我放假的时候去一趟莫斯科，他们早就对红场（莫斯科最古老的广场，重大历史事件的见证场所）期待万分了！” “我就不出去了。”第二个开口的是陈锋：“我估计就是把驾照考下来，等过年的时候带上小怡和我爸妈一起去自驾游。” “哟哟哟，这都要见家长了啊！”胖子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 秦怡漂亮的大眼睛一翻：“说的好像你没女朋友似的！” 听到秦怡的话，方歌顺势笑着问道：“就是，胖子，这刚有了女朋友，不趁着暑假好好玩一圈？” 胖子罕见的羞涩起来：“我听夭夭的，夭夭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胖子这一番话再次成功引起了陈锋等人的起哄。 “那夭夭怎么说？”方歌看向依然笑的很甜的童谣：“暑假有计划么？” 童谣浅浅的笑着：“你们呢？方歌，雷队长，你们有什么计划？” 方歌眼中笑意渐浓：“可是我先问的你啊。” “对啊 ，你先问了所以你先答啊。”童谣眨巴着大眼睛，一派天真的模样。 “还能去哪！”雷赤大喇喇的把手搭在方歌的肩膀上：“跟我去见老朋友呗！哥哥我朋友遍天下，去年过年的时候带这小子去的内蒙，暑假也打算去渐渐老朋友，具体地点还没定下来。” 路晨听的眉毛直跳，心里嘀咕着方歌和雷赤这是怎么了？不是早就订好了去京城么？咋现在口风又变了？ 虽然路晨是个小孩子，但是双商都在线，尽管不明白方歌和雷赤是啥意思，但是已经暗暗开始留心起来。 方歌看的清清楚楚，童谣在听了雷赤的话以后虽然笑的还是挺甜，但是眼底的失望之色也很打眼。 “夭夭姐，你也打算跟着胖子哥回家么？”一直在观察方歌的路晨自然注意到了方歌一直在观察童谣，自然而然的，他也发现了童谣眼底的失望，心里不禁疑惑，于是便试探起童谣来。 而听到路晨话的胖子简直想在路晨脸上亲一口，这小子，咋这么善解人意捏！ 反倒是童谣怔了那么一下子，然后才说道：“我也还没定下来呢！暑假那么长，我真没想那么多！” “正因为很长所以才要好好想一想啊！”路晨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真羡慕你们有那么长的暑假，像我这样苦逼的高中生，暑假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千零一夜！” 童谣奇道：“你不是才上高一么？难道现在高一的学生就没有暑假了？” “夭夭姐，你不过也才上大一吧！怎么这都不记得了！”路晨露出夸张的表情看着童谣：“还是说生活太美好，所以苦逼的日子你已经全然忘却！” “我……记性不太好！”童谣脸色通红：“从小就这样。” 见童谣有几分尴尬，秦怡忙出来解围：“你个小路晨，哪有这么对姐姐说话的！罚你去烤羊腿！”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路晨笑的很灿烂：“大美铝，羊腿要几分熟啊？？” 秦怡哭笑不得的轻轻在路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油嘴滑舌！” “撸串撸的！”路晨说的大义凛然。 “不跟你们臭贫了！我去烤串儿！”路晨忽然转身，还没忘记冲方歌和雷赤挤了挤眼睛。 看到路晨这个样子，方歌心头了然，看来不止他一人看出了童谣有问题，只是不知道胖子知道么？ 第263章 再临京城 一转眼距离上次撸串儿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左右，而苦逼的高一新生路晨也结束了期末考试。 “走吧。” 刚一出学校，路晨童鞋就在同班同学的注目礼之下被两个两个大热天还蹬着军靴的脑子有坑的家伙给带上了车，嗯，据说这俩家伙都带着墨镜，还特么是同款的！ “我说你们也太准时了吧！”路晨坐在后座，看着前排的方歌和雷赤：“咱们就这么一路开过去？” “你有意见？”雷赤问道。 路晨顺势躺在座椅上：“小爷我当然没意见，不过雷大个，我和老哥可都是没有驾照的人，你确定要一个人把我们俩驮到京城？” 雷赤从后视镜上给了路晨一个销魂的白眼：“坐你的车，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嘁！”路晨回敬了雷赤一个带着三分鄙夷的白眼：“小爷才不信你能有那么久的耐力！雷大个儿，你老人家力量没问题，但是持久力不行！” 雷赤的脸当时就黑了，虽然他已经晒的很黑，但雷赤的脸仍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方歌笑着摇摇头：“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体验过？” 路晨吓的直摇头：“哥，你可别吓我！以后我还要娶媳妇儿呢！” 雷赤则直接无视了两个没节操的家伙！ 休息了一会儿，路晨忽然坐起身来，顶着一张认真脸问道 ：“哥，上次见过的的胖子哥那个女朋友，到底又没有问题啊！” 听到路晨这个问题，本来还笑着的方歌也严肃了几分，摇摇头：“不清楚。” “嗯？”路晨拧着脸：“这是怎么个答案？” “说她有问题，可是我们把她的背景都调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方歌皱着眉头：“可是说童谣没问题，打死我都不信！” “我也不信！”开着车的雷赤接口道：“凭我多年的经验，那小丫头片子要是没问题才有鬼了！” “行行行，知道你是老司机行了吧！”路晨不耐烦地敷衍了两句，转而看向方歌：“现在的问题是胖子哥知道他那女朋友有问题么？” “很显然不知道啊！”方歌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最头疼的地方！看胖子的样子明显是已经陷了进去，你们和胖子接触的时间还不太长，胖子这个人看起来没心没肺，事实上极其的看重感情，我担心如果这个童谣真的骗了胖子，可能胖子一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爱情了。” “真是麻烦！”路晨也露出为难的表情：“都那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 “你就让人那省心了？”方歌和雷赤异口同声道。 尤其是方歌，一巴掌拍在路晨的脑门上：“我说你非要跟着我去凑什么热闹！你没见你外公外婆多舍不得你么？” 路晨听的直撇嘴：“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压力太大！我不是说外公外婆对我不好，相反，他们对我太好了！不管我干啥他们都害怕我会有危险，那种压力，会把我逼疯的！他们越是这样对我我就不想在他们身边，哥，你说我是不是特混蛋？” 方歌冷笑：“你还知道你混蛋，看来还不够混蛋。” 而就在方歌他们谈论童谣的时候，童谣也在缠着胡胖子。 “晨晨，咱们就去京城好不好？”童谣撅着小嘴，已经缠了胖子一个上午了。 “为什么要去京城啊？”胖子很不理解：“现在可是大夏天！京城那边又干燥又热，环境还不好，也没啥好玩儿的， 你为啥非要去京城啊？” “我就是想去看看嘛。”见胖子始终不肯松口，童谣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撒娇道：“人家还从来没看过升旗呢！你就带人家去嘛，好不好？” 胖子的骨头都要酥了，忙道：“不就是升旗么？去！咱今天就去！” “我就知道晨晨对我最好了！”童谣显然极其开心，甚至踮起脚尖在胖子的脸颊上吧唧就是一口。 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的有点儿头晕的胖子当时就啥也不管了，屁颠屁颠的开始订机票。 很幸运，胖子和童谣订上了仅剩下的两张机票，虽然有点肉疼，但是看到童谣笑靥如花的模样，胖子咬牙忍了！ 而同样坐飞机过去的还有雷赤他们，不同的是他们是无票乘坐。 “老师，这次麻烦你了！”飞机上，方歌对王觅蝶说道。 王觅蝶往方歌的身后扫了一眼，慢悠悠说道：“没事儿，反正我也要回去，正好就一路把你们捎过去了。” 看到王觅蝶的样子，方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老师，我觉得吧，你还是放弃和雷哥联姻的打算吧。” 王觅蝶眼皮一跳：“怎么？你听雷赤说什么了么？” 方歌心有不忍，可是他也同样不愿意看到王觅蝶辛苦付出以后落得一场空，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老师，你听过芊芊这个名字么？” 话音刚落方歌就知道他问对了人了！ “你……你……你问这个干什么？”王觅蝶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肯定听过是吧？”方歌朝身后努努嘴：“雷哥让我去京城为的就是芊芊，既然老师你也认识芊芊，或者说听过芊芊，那你能给我讲一讲她么？” 然而王觅蝶对此却讳莫如深：“你还是问雷赤吧，有些话……我说不太合适。” 方歌愕然，这怎么反应不太对？难道是反射弧设置错误？ “我靠！哥，你快来啊！”路晨的声音远远飘了过来。 听到路晨的声音，方歌的脸也如雷赤一般当场就黑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 ……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方歌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再次到京城，方歌的心情其实蛮复杂。 虽说这是他第二次到京城，但事实上方歌确实没有好好逛过京城，抛开那著名的皇家宫殿不说，单单最简单的升旗仪式方歌都没看过！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去看升旗。”雷赤在方歌身边低声说道。 “看升旗？”路晨的声音里也透着几分兴奋：“我早就想去看升旗了！可惜没钱一直都没来成！哥，雷大个儿，咱们今天晚上住哪儿啊？咱们晚上吃啥啊？我都饿了！亏我还以为那漂亮姐姐人不错，结果连顿饭都懒得请，真是太尼玛抠门了！” 方歌听的嘴角直抽抽：“人家都让你坐私人飞机过来了你还想咋滴？！” “我想吃顿烤鸭子！”路晨可怜巴巴的看着方歌，像极了一只饿坏了的小奶狗。 方歌：“……日……” 最后路晨如愿以偿的吃了一顿烤鸭子，嗯，当然是京城的老字号！有雷赤在，肯定不会带他们去假冒伪劣的地方！ “真好吃啊！”志得意满的路晨在店里吃还不够，走的时候又买了两套鸭子打包，看的方歌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干啥那样看着我！”路晨一手抱着一只鸭子，底气十足地说道：“我今年才十五！正是长个儿的地方！你是说想吃啥就吃啥不？你是说过不能浪费不？” 面对这个德行的路晨，方歌竟特么的发现他居然无言以对！ “狡辩！”倒是雷赤在一旁说道：“你什么时候想吃我们会不带你来么？要知道这家的鸭子是真正的老字号！他家的鸭子每天都是有定量的，你一下子就买了三只，不就是让那些苦苦排队的人里有两个人白等了？” 路晨不以为意：“我又没逼着他们，不就是 买个鸭子么？还上纲上线了！” “路晨！”见路晨一副丝毫不知道错误的样子，方歌这次是真的怒了：“把鸭子给我！” 路晨被方歌严肃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从今天开始，到你离开京城之前，不允许你再碰一次烤鸭！”方歌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行！”路晨急的原地就跳了起来：“你这是虐待儿童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好这一口怎么了！” “那别人呢？”方歌反问：“别人辛辛苦苦排队都只买一只，为何你就特殊？以己度人，如果你排了很长时间的队，结果被告知因为前面有一个人一下子就买了三只烤鸭，你会是什么感受？” “我……我……” “说实话！”方歌严肃道。 路晨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低着头：“我会很不爽！” “我也很不爽！”方歌冷冷看着路晨：“所以你也得不爽！我说话算话，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再想着那家的烤鸭子了！” 看方歌不像是开玩笑，尽管心里很不乐意，但路晨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那今天这个不算吧？”路晨努力做着最后一次尝试。 “送人！”方歌说道：“立刻！马上！” “啊？”路晨神情悲苦，用力咽了口唾沫：“哥，我真的还没吃饱。” “没吃饱吃别的！”方歌丝毫不退让。 “这……那好吧。”路晨一边嘀咕着方歌就是法西斯，一边寻找着送鸭子的对象。 “方歌，你对他是不是太严厉了些？”等路晨离开了一段距离以后雷赤才开口说道。 “我如果不对他严厉一些，等他长大以后真养成了那些臭毛病才是害他！”方歌眯着眼睛说道。 听到方歌的话，雷赤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认为啊！” 第264章 毁尸灭迹 听到雷赤的话，方歌不免有些奇怪：“什么？你说什么？” 雷赤打着马虎：“没……没啥，赶紧走吧。” “不是，咱们这是去哪啊！”方歌嘟囔着：“我说哥哥，我都问了你一路了，你倒是吱一声啊。” 雷赤：“吱。” 方歌“……”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雷赤接上路晨直接驱车离开了。 “雷大个儿，你怎么走哪都有这车啊？”上车以后，路晨满心的奇怪：“你啥时候把这车运过来的？” 雷赤冷笑：“谁告诉你这车是我运过来的？” “我靠！”路晨大惊：“难不成它寄几开过来的？” 用后视镜白了路晨一眼，雷赤没理他，而是对方歌说道：“我先带你们去我家。” 方歌立刻敏感地问道：“你家还是雷家？” 自从上次王觅蝶大概给方歌讲了一下雷赤的底细以后，方歌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他心里清楚雷赤必定是遇上了难题，不然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让他从Q市来京城，要知道以前雷赤是最反对他来京城的。 似乎苦笑了一下，雷赤缓缓说道：“我家。” 方歌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雷赤被方歌这一出弄的有点憋屈，忍不住问道：“你就不问我点什么？” 方歌乐了：“你要是想说早说了，不然我问也白问！” 雷赤的脸色暗淡了一下，半晌才说道：“等到家了我再告诉你。” 后座的路晨听的一头雾水：“你们打什么哑谜呢？快给我说说。” 方歌却脸色一板：“去！哪儿哪儿都有你！老老实实的在后面坐着！” “坐就坐，干嘛那么凶嘛。”路晨嘴里嘀咕着，大有不服气的样子。 见状，雷赤摇摇头，却没有多说的什么。 一路上雷赤都开的很快，而更让方歌感慨的是他们居然一路畅通！这真是太对不起京城这个大堵城了！ 虽然方歌不是第一次来京城了，但是上一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对京城的布局根本就不了解，而路晨压根儿就是第一次到京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之兴奋的状态。所以俩人直到到了地头儿都不知道雷赤把他们带到了什么地方。 “这就是我家。”雷赤轻声说道。 似乎听到雷赤叹了口气，方歌的眉头不由微微挑了起来。 路晨却顾不上那么多，他只是慨叹道：“雷大个儿，你不但个儿高，住的地方也真特么高级！” 雷赤哼笑了一声：“这就叫高级？你小子可千万别出去乱说，免得丢人！” “怎么了？”路晨不服：“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行行行！”雷赤无奈：“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路晨洋洋得意道：“那是因为我有理！” 雷赤的家并不是方歌想象中的高级小区，而是一个庄园别墅！而且看这别墅的样子，很显然是一群顶级别墅区。 尽管方歌不清楚雷赤的别墅所在地，但是在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么大一个园子，谁要是敢说雷赤只是个一般的警察那他的脑袋就可以去当尿壶用了。 同时方歌心里对雷赤所在的雷家也很好奇，这样的地方在雷赤嘴里都只是一般而已，那雷家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走吧，好多年没回来了！”雷赤轻轻叹了一声。 “为啥？这么好的地方你咋不回来？”路晨奇怪道。 这一次，雷赤只是摇头却没有回答路晨的问题。 大铁门缓缓打开，雷赤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少爷？真的是您回来了！？” 方歌几人刚一下车，一道惊喜的声音便在他们的背后响了起来。 方歌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惊喜的看着他们，老者约莫七十左右，穿着一件素色的袍子，因为过于激动的原因，连嘴唇都在打哆嗦。 方歌心里好奇，这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胡伯，是我，我回来了！”雷赤的声音也哽咽了三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真没想到我胡老头儿还能活着看见少爷回来！”老者激动的痛哭流涕，抱着雷赤就不撒手。 “我去！这是什么戏码？”路晨在方歌的身边嘀咕着：“认亲么？” “胡伯，您这是什么话！”雷赤佯怒道：“我还等着您给我带孩子呢！” 听到雷赤这么说，胡姓老者的眼中爆发出一团灿烂的光芒：“孩子？少爷，您成亲了？” “我靠！”听到胡姓老者的话，路晨再次忍不住吐槽起来：“这老家伙是化石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成亲？！”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方歌低声斥道。 路晨撇撇嘴，没再多说。 雷赤嘴角抽了抽，尴尬的呵呵了两声。 胡姓老者却抓住不放了，不停的问雷赤新娘子是什么人， 啥时候结的婚，孩子多大了，男孩还是女孩balabala的。 方歌在一旁听的更懵了，从雷赤对这个胡姓老者的态度来看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亲密，胡姓老者应该也知道那个芊芊的事儿，可为什么那胡姓老者还能如此肆无忌惮的说着雷赤的婚事问题？难道是他之前猜错了？ 但是看王觅蝶的样子又不像是猜错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歌忍不住咕哝道。 “是吧？哥你也好奇不是？”路晨在一旁搭腔。 方歌没理路晨，他在等着雷赤的解释。 “胡伯！”雷赤总算抽了个空子打断了胡伯的意淫，忙道：“我给你介绍俩人。” 说完，不等胡伯开口，雷赤便一扯身后的方歌说道：“这是方歌，我老弟，亲的那种！那小子叫路晨，也是一个弟弟。” “嗯，好，好！”胡伯满意地点着头。 只是胡伯那奇怪的眼神看的方歌直起鸡皮疙瘩，路晨也是感觉后脊梁一阵阵的冒冷气。 “我说哥，这老家伙不会真有啥癖好吧？”路晨忍不住对方歌耳语道。 方歌没好气的瞥了路晨一眼：“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雷赤却没注意到方歌和路晨的不对，他笑着对二人说道：“方歌，路晨，这位是胡伯，我可是他从小抱大的！” “可不敢这么说！”胡伯忙摇着头：“少爷，您这次回来还走么？老头子没几年可活了！您什么时候把小小少爷也带过来让老头子看看？这样老头子到了底下也能向小姐和小小小姐禀报。” 方歌让胡伯这乱七八糟的称呼弄的有点乱，少爷和小少爷他知道，可是这小姐和小小姐又是什么鬼？ 雷赤的脸色暗淡了几分，强自笑道：“胡伯，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小少爷？” 胡伯急了：“那您刚才……” “胡伯，别说了！”雷赤锁着眉头：“您不是不知道，我当年发过誓，芊芊的事情没查清楚，我是不会结婚的！” “这……”胡伯张着嘴看了雷赤好一会儿，见后者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才重重叹了口气：“罢了，您是少爷！老奴，老奴对不起小姐啊！” “胡伯……” 方歌实在忍不住了，问道：“那个……我能问问芊芊到底是谁么？” 方歌这话一出口，胡伯愣住了：“少爷没告诉你？” 方歌尴尬的挠挠脑袋：“呵呵……呵呵……” 雷赤看了一眼方歌：“唉，进屋再说吧！” 方歌和路晨面面相觑，这特么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 “……芊芊是我妹妹，一奶同胞的亲妹妹！”雷赤缓缓说道。 “我靠！”方歌脱口而出：“你妹？” 方歌的心里直抽抽，真尼玛丢脸！他这脑子到底是塞了多少狗血剧？怎么就能把芊芊当成是雷赤的恋人呢？ 雷赤的表情很别扭：“你能不能别提你妹俩字？” “呵呵……”方歌干笑两声：“你说，你说……” “我妈生芊芊的时候难产不在了，芊芊可以说是我从小带大的，对她的要求我从来都是尽量满足，就连这座宅子都是她不喜欢家里那个环境我特意买给她玩的，后来我被教官相中去特训，就这样过了三年，三年以后，我再回来芊芊就不在了！可是雷家的人对于芊芊的死因竟然都不清楚，这其中就包括我那个父亲！”雷赤笑的很讽刺：“他还好意思腆着脸说疼爱芊芊！从那以后我就离开了雷家，我也发誓要查出芊芊的死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毫无进展！” “那胡伯不清楚么？”方歌朝胡伯努努嘴，说道：“他不是你母亲从母家带来的老人儿么？你不在家，他应该照顾芊芊吧？” 看了一眼正在打盹儿的胡伯，雷赤轻轻摇了摇头：“虽然胡伯是我母亲带来的老人儿，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芊芊又是暴毙，而且还是在晚上！胡伯也尽力去调查了，但他始终是个下人，有许多事儿他有心无力！” 说到这里，雷赤就更加的愤怒：“最可恶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查清楚芊芊死因的意思！后来还骗我说芊芊是生病才去了的，要不是胡伯告诉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被他们蒙在鼓里！” “那你怎么就确定你妹是被他们害死的？”路晨好奇道。 雷赤的表情很纠结：“你们以后要喊芊芊姐姐！别再说你妹了ok？” “可以！”路晨胡乱的点头：“那你说说你为啥那么肯定你妹——妹是被人害死的？” 先是狠狠瞪了路晨一眼雷赤才解释道：“很简单，如果你家人突然不在了，你会不弄清楚死因就把尸体火化了么？而且是第二天就火化！这里面要说没猫腻鬼都不会信吧？” “什么？”方歌大惊失色：“第二天就火化尸体？” “没错！”雷赤的脸色铁青：“他们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会这么着急毁尸灭迹！” 第265章 雷家 “还是调查过以后再下定论不迟。”方歌却没有雷赤那么激动，他缓缓说道：“只是这事儿已经过去太久了，不好查啊！” “简单的话我也不会找你。”雷赤苦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当警察！当年我回来以后不但芊芊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就连她的房间也被重新装修了一遍，所有的痕迹都被抹的干干净净！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没找过你的教官？或者你们的那个组织？”方歌奇道：“以他们的本事，要查芊芊姐的死因很简单呐。” “你以为我们是万能的么？”雷赤摇着头：“你还是太年轻啊！” 方歌不明白：“啥意思？” “算了。”雷赤摆摆手，说道：“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带你去雷家看看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能不能也跟着去？”听了半天的路晨插嘴道。 “你想去就去呗。”雷赤冷笑着说道：“只要别被吓的尿裤子就行。” 路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至于吧？” “明天你就知道了！”雷赤无所谓地说道：“这里房间很多，你们随便选吧，我得先去找一下教官，在这个庄园里你们随意，但是最好别出去！根据我的猜测现在有不少人正盯着这里，你们钥匙一不小心被抓走了估计我都不一定能把你们带回来。” 路晨顿时脸色煞白，干巴巴地说道：“不……不至于吧。” “不至于？”雷赤哼了两声：“你大可以试试。” “算了算了！”路晨咽了口唾沫：“小命只有一条，我还是看紧点好，我特么还是【处】男呢。” 方歌和雷赤齐齐白了路晨一眼，异口同声道：“谁特么不是啊！” 话一出口换路晨鄙视他们了。 “我靠，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 方歌和雷赤的练顿时就有点发紫的倾向了。 因为雷赤“善意”的警告，方歌和路晨都老老实实的留在了庄园里休息哪儿也没去，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被胡伯挨个儿喊了起来。 “啊……”路晨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外面还闪着星星的天色说道：“胡爷爷，天都没亮呢，您怎么这么早就把我们喊起来了？” 胡伯嘿嘿笑着：“少爷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和你们一起回雷家么？不早点起来怎么行？” 方歌微微皱眉：“难道这个雷家不在京城？” “当然在京城。”胡伯依然温和地笑着：“不过雷家有雷家的规矩，就算是少爷带去的人，也得守雷家的规矩！” “切！”路晨不屑的撇撇嘴：“雷家还真把他们家当成皇族了？这么早就得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早朝呢！不行不行，我还得睡会儿！我还没成年呢，需要充足的睡眠！” “路晨！”拧着眉头低声斥了一句，方歌才温言道：“既然是规矩，自然要守，不过雷哥呢？他去哪儿了？” “少爷正打拳呢。”胡伯对方歌的态度很满意，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孩子，你真的很不错！” 方歌赧然：“您谬赞了！” “那可不是！”路晨说的理所当然：“你是我哥！你能不优秀吗么？” 方歌发现对于路晨的话他竟然无言以对！ 趁着雷赤打拳的时间，方歌和路晨正好吃早餐。 “雷家的规矩虽然很多，不过你们也不用那么在意。”路上，雷赤边开车边说道：“虽然他们重新把芊芊的房间装修了一遍，但是雷家那么大，而且又是老宅子，他们不可能把整个雷家重新翻新一遍！我相信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是芊芊留下的痕迹必定还有，只是我没那个本事，方歌，这次可就全靠你了！” 雷赤说的越郑重方歌肩上的压力就越大，他难以想象一旦他也没有什么收获雷赤该有多么的失望！ “我尽力！”方歌轻声说着，但还是提前给雷赤打了个预防针：“雷哥，不是我说丧气话，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你也别太高看我，我连我爸妈的案子都还没查清楚呢。” 说到这里，方歌的声音也难免低沉了许多。 “方歌，你别妄自菲薄！”雷赤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你父母的案子太过复杂，如果咱们的猜测是真的 ，那里面牵扯的东西就太多了！根本不是你一个学生能查得清的！芊芊的情不一样，首先她是雷家的大小姐！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我不得不承认和一般人比起来芊芊的身份要尊贵很多，所以只要她出门，身边必然会有保镖跟着，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就算是在家里，因为是嫡女，芊芊也不是一般雷家子弟可以比的。” 方歌闻言一愣：“嫡女？你们家还有这个说法？” 雷赤的脸有点红：“很封建是不是？” 这次方歌和路晨很不给面子的点点头。 “其实我也知道这很不可思议。”雷赤一脸的无奈：“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还一直保留着老一辈的作派。” 方歌的脸都拧巴了：“雷哥，你还是先给我普及一下你们所谓的家族吧，免得我到时候再闹了笑话。” 雷赤想了想，说道：“成！我就捡重点的跟你说说。” 在雷赤的介绍下，方歌对京城的势力分布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因为华夏是经历了革命的洗礼才建立的新政权，所以自然也就衍生了不少红色家族，而这些家族在雷赤的嘴里就是那些新兴家族，都是为世人所知的大家族，这一部分姑且称为红色家族。 红色家族有很多，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当属茅家和成家。其中茅家为什么影响力大不言而喻，而成家的势力是在茅家老爷子去世以后成家那位当权期间迅速发展起来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雷赤不免感慨了一句其实当时实力最强横的既不是茅某人也不是成某人，而是颇受人民爱戴的邱老爷子，不过邱老爷子和夫人都不是那种争名夺利的人，而且他们也没有后人，所以才成全了茅家和成家。 除去这些红色家族，剩下的就是不为世人所知的老牌家族了！ 这些老牌家族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始皇年代，他们一直都隐藏在民间发展，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这些家族并不热衷于政治但是却有左右政治的力量！他们通常会在盛世的时候就开始寻觅投资对象，其中不乏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明君都是他们在背后支持才当上的皇帝，而当年正是因为这些家族的支持，茅家那位老爷子才成功建立了政权。 新华夏成立后，不是没有人想过动这些老牌家族，可是让人胆寒的是那些动了念头的人连行动都还没来得及展开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动整治那些老牌家族的念头。 所幸的是这些老牌家族并不多，而且他们都很守本分，所以当家的也就装作不存在由他们去了。 而雷家就是其中之一！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方歌冷笑：“难道你们都不懂么？还是你们根本就没把当家的放在眼里？” 雷赤握紧了拳头：“你不懂！没有人会主动去打破平衡，一旦有人试图挑衅，倒霉的就不是一些人了，咱们这个国家都可能会伤筋动骨！” “我靠！”路晨像听天书一样，两眼发直地说道：“咱们国家还有这么牛逼的家族呢？雷大个儿，你没蒙我吧？” 雷赤没好气的白了路晨一眼：“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路晨傻呵呵笑着：“也对也对！可见历史书上都是骗人的啊！” 方歌却没路晨那么轻松，听完雷赤的讲述以后他反而更加担忧，心道这样的家族，做起事来必然滴水不漏，雷芊芊的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想要在一个暑假里查清楚，任重而道远啊！ 因为方歌的沉默，车里也沉默了下来，直到一道没有人气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证件！” 听到这个声音，方歌和路晨同时精神一振，他们知道应该是到了雷家了。 “是我。”缓缓摇下一点车窗，雷赤垂着眼皮说道：“我回家都要证件了？” “立正！”那人一见到是雷赤，立刻紧绷起身体，随即敬了个礼说道：“参见大少爷！请大少爷出示您车里人的证件！” 路晨无声的冲方歌说道：“被打脸了！” 雷赤却一点都不意外，他依然垂着眼皮：“没有。” 拦路的那人也没什么过多的表情，木着脸说道：“请大少爷先行回家，办理了证件再来接您的朋友。” 雷赤气的笑道：“我要是不肯呢？” 那人手里的枪忽然指向雷赤的车，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方歌的心怦怦跳着，他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而路晨的脸都白了，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哥，咱们不会死在这儿吧？” 雷赤轻蔑的看了那人一眼，随即升起车窗毫不犹豫的开车就走。 第266章 针锋相对 方歌自认挺勇敢，可是这裉节上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最后让方歌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我滴个祖爷爷欸！可吓死我了！”路晨后怕的拍着胸脯：“雷大个儿，我说你也真敢开啊！万一他要是开枪怎么办？” 雷赤头也不回地说道：“他不敢！” “我靠！”路晨愤愤道：“万一他开枪怎么办？怎么办？！” “不会的。”方歌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你没注意咱们进来的时候那个家伙上的耳机么？我猜应该是有人在耳机里给他下了命令。” “万一没有呢？”路晨还是不依不饶：“万一没人下命令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就会开枪，咱们就会死翘翘！” 雷赤终于舍得回头看了一眼路晨：“说吧，什么条件？” 路晨嘿嘿一笑：“一顿烤鸭子。” 方歌忍不住吐槽：“原来你的命就值一顿烤鸭啊！” 路晨：“……” 而一直沉着脸的雷赤也不免勾了勾嘴角。 大约又开了四十分钟的样子，雷赤才开口道：“下车。” 方歌和路晨相互看了一眼，都努着嘴示意对方去问。 见路晨一副无赖的样子，没辙，方歌只好清了清嗓子问道：“雷哥，咱们这就到了？” 雷赤冷笑：“换车！” 方歌：“……靠！” …… 和雷赤说的一样，很快就就有人过来接了他们继续往里面走，这次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一起沉默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载着方歌三人的车终于停了下来。 方歌拿眼斜了斜雷赤，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雷赤点头，方歌的心里才暗暗松了口气，尼玛，如果还要坐车继续走下去，恐怕他就要承受不住了！这大到恐怖的地方，根本不用对方出来什么人就足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了！ 把方歌他们送过来的那人在放下他们以后就驱车离开了，整个过程别说说话了，就连扫都没扫他们一眼，这里的他们包括雷赤在内。 等那人走了以后，路晨小心翼翼地问道：“雷大个儿，那家伙不认识你？” 雷赤奇怪的看着路晨：“啥意思？” “你看他鸟都不鸟你一眼，你不是雷家的少爷么？” 雷赤翻翻眼睛：“所以他们一见到我就该五体投地三跪九叩么？” 路晨不免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那个啥，咱们接下来干啥？” 雷赤没有回答路晨的问题，而是看向方歌：“你准备好了么？一会儿你要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老顽固。他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真的会把你拖出去枪毙半个小时啥的。” 方歌身上的冷汗登时就从后脊梁流了一脚背：“……呵呵，来都来了，还能咋办？呵呵呵呵……” 雷赤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一会儿你还有底气这么说就行。” 方歌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得出雷赤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刚才说的完全有可能！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还有路晨，只见这家伙的脸都白了，不停的吞咽着口水：“那个啥……我能不能不去？雷大个儿，你也知道，我这张嘴可是出了名的臭，我要是去了估计枪毙半个小时都不够！” 见方歌和路晨好似真的吓到了，雷赤这才哈哈大笑起来：“逗你们玩的！有我在难道怎么可能让人伤到你们？” 方歌这才松了口气。 在雷赤的带领下，他们终于踏入了真正意义上的雷家。 虽然雷家外围很大，但事实上，真正的雷家并没有特别之处。 雷宅是典型的华夏风古建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镇大门口的一对巨型石狮子！ “我靠！”路晨忍不住道：“雷大个儿，你家以前是皇亲国戚么？” 一抹浅笑挂在了雷赤的嘴角：“不是，以前这门口并没有石狮子，后来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大户人家的门口都有一对石狮子，那时候年纪小，整天缠着大人问为什么我家门口没有石狮子，大人们被我问的烦了，就在门口弄了一对石狮子。这石狮子据说以前是坐镇相王府门口的。” “相王？”方歌也有些诧异，问道：“就是那个号称上打昏君，下打奸臣，食八位王爷俸禄的相王？！” 雷赤笑笑：“没错！” “靠！” 方歌已经数不清楚今天他说了几个靠，不管是在心里还是嘴上，总之应该是无数！ 怪不得王觅蝶死活要嫁给雷家，怪不得不管他怎么问雷赤死活就是不说他的身份！ 尼玛随便就能把国家文物摆在自家门口哄自家孩子开心的牛逼轰轰的家族，能随便说么？万一遭绑票了咋办？虽说雷赤那样儿有点磕碜，但架不住人家身份高啊！ “呵呵……”方歌不由摇头苦笑：“雷哥，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雷赤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说道：“除了你没有人再能帮我了！” 方歌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就想问那庞和蔼以及他的那些战友们算什么？但是话还没到嗓子眼方歌就想明白了。 庞和蔼他们是为国家效力的，在各政府部门或许可以给雷赤提供很大的助力，但是反而碰不到雷家这样的世家豪门！往轻了说他们可能有杀身危险，往重了说说不得就要开启一场…… 想到这里，方歌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怎么样？你也想清楚了吧？”雷赤拍拍方歌的肩膀，虽然语气轻松但却露着苦笑：“所以我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嗯，在没有你之前。” 路晨听的直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嘟囔着：“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你们这样感觉我很多余啊！” 闻言，方歌和雷赤齐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路晨这么一打岔，本来还有几分凝重的气氛立刻鲜活起来。 “其实我让你过来的目的也不是说让你一定就查清楚芊芊走的原因。” 从侧门进入雷宅，雷赤压低了声音说道：“只要你能帮我确认芊芊是正常死亡，我就很满足了。” 方歌摸了摸鼻子，摊开手道：“雷哥，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证据也都被他们清理的干干净净！我怎么查？” 雷赤也知道此事的确有些为难，不过他却摇着头道：“不一定！当初我对这件事确实不报任何希望，但是路晨妈妈的案子让我看到了一丝曙光。” 方歌眉头拧着：“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中二？我鸡皮疙瘩都掉了快两斤了！” 雷赤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没有回嘴。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们三个人基本上已经到了雷家的正厅门口。 雷家正厅大门敞开，不断有仆人从里面低着头走出来，而且每一个仆人经过雷赤的时候都会半屈身向他行礼，但是却没有人说话，一切都像是默片似的，给人一种寂静的诡异感。 方歌的心立刻扑通扑通加速起来，他的目光在高墙和这些人之间飞快的游移，路晨则开始频繁的抽动鼻子，仿佛要从这空气中分辨出什么气味来。 沉默了一会儿，雷赤在方歌耳边低语道：“跟着我！” 方歌心里开始吐槽：“废话！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 一行三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雷家的正厅。（姑且这么说吧，其实方歌一直认为他们当时挺怂的。） “回来了？”坐在首座的一位老者缓缓说道。 方歌愣愣地看着坐在首座的老者，不论是那飘逸的银色长发还是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眸都难以让人转移视线。 “这小家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老者朝方歌努努嘴，说道：“就凭他？” 雷赤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还是太嫩了！”老者叹息一声，眼底划过一抹慈爱：“雷赤，芊芊走了我也很难过，她难道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么？为父就你们两个后人，我已经失去了女儿，你难道还要让我失去儿子么？” 方歌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老家伙是雷赤的亲爹？ 虽然雷赤比自己大，但好歹连三十岁都不到，他爹怎么看起来跟七八十一样？ “我没有怀疑你。”雷赤的声音很低：“但是老大呢？” 方歌更懵了，尼玛这到底是咋算的？刚才这老头儿不是说他只有雷赤和雷芊芊两个后人么？老大又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没等方歌想明白，雷赤的嘴里又蹦出了一大串儿的乱七八糟的人物。 “老五和老七呢？还有青慧、蓉美他们，你敢说芊芊的事儿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呢？”说到后面，雷赤几乎已经吼了起来。 方歌用余光扫了扫雷赤，发现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正处于一种十分愤怒的状态。 “……就连这次雷云的事，我也怀疑是他们做的手脚！”雷赤阴沉着脸：“原因是什么你心里清楚！老家伙，你既然不肯替你女儿出头，我这个当哥哥的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不瞑目！” “混账！”老者豁然起身，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雷赤：“我说没有任何问题就没有任何问题！” 雷赤毫不客气的回瞪了过去：“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查定了！” 第267章 抽丝剥茧 老者看了雷赤好一会儿，结果都被雷赤给瞪了回去。 终究是当爹的，最后还是老者落在了下风：“好，我就给你七天的时间！我会吩咐下去这七天里除了禁地你可以出入任何地方！但是我有言在先，如果七天过后你依然什么都查不出来，就给我滚回来好好结婚！” 雷赤想也没想爱便答道：“一言为定！” 老者阴沉着脸：“君子无悔！” 雷赤却没有立刻跟上，而是摆出了一张讥讽脸。 对此，方歌很是不明白。 “你没的选！”被雷赤的讥讽脸喵了一脸，半晌老者才缓缓开口：“为父既然开口，必然会做到！” “希望如此吧。”雷赤斜着嘴角，依然是之前那副死样子。 估计是刚才被雷赤给闪到了，老者这次选择了无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从今天开始吧，六天后我再回来。” 雷赤登时大怒：“老头儿你玩阴的！这尼玛都过去半天了！” 老者嘿嘿一笑：“你不早点来，怪我咯！” 方歌：“我靠！” …… 等老者离开了许久以后雷赤还在愤愤不平，嚷嚷着被阴了，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该过来的。 方歌一句话把雷赤的唠叨给闷了回去。 “知足吧你！昨天晚上来？老爷子说不得就要从昨天晚上开始计算了！”方歌冷眼瞧着雷赤：“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他可是你亲爹！你是能打他一顿啊还是打算满地打滚耍无赖？” 雷赤：“……” “甭浪费时间了，先把你知道的给我详细讲一遍！”方歌飞快说道。 雷赤心口一窒，忙道：“芊芊和我是双生子，十二年前我入伍特训，三年后归来，结果却接到了芊芊的死讯！当时老家伙给我说的是芊芊突发恶疾猝死，可是愣是不告诉我是什么病，而且在芊芊离世的当天晚上就把芊芊的尸体火化了，虽然芊芊是女子，而且离世的时候还未成年，属于夭亡入不得族谱，但她好歹是嫡女，就算是夭亡也不可能火化！所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然后呢？”方歌托着下巴，认真听着：“你当时都采取了哪些手段调查？结果呢？” 雷赤面上闪过一抹哀伤，然后说道：“当时我就觉得不对，所以第一时间找了乳母，之前我告诉过你，我妈在生我和芊芊的时候难产走了，所以我和芊芊事实上是由乳母抚养长大的，但让我意外的是当我找到芊芊的乳母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们全家都移民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移民到了哪里！更特么让我怀疑的是不但是乳母全家移民，就连她周围的邻居都没了踪迹！” “所以乳母这条线索等于是断掉了！”方歌飞快地说道，同时示意路晨注意记录。 “没错！”雷赤点头，道：“后来我就去找了芊芊的闺蜜宋凝！宋家的实力虽然比不上我们家，但好歹也是大家族， 雷家就算再有本事不可能让一个世家千金说消失就消失！” “别那么多废话！直接说结果！”方歌拧着眉头：“你以为我们的时间很多么？像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等路上的时候再说。” 雷赤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说道：“宋凝这边走不通，我又去了芊芊的学校，她们学校是不对外开放的，生源都是京城里大宅门的子弟。芊芊从小就活泼好动，她的朋友很多，我想着就算宋凝有难言之隐，总不会她们学校所有的学生都被禁言了吧？” “结果却让你很意外。”方歌淡淡道。 “是！”雷赤苦笑：“包括她学校的所有老师在内，所有人都对芊芊的死保持了沉默。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调取了她们学校的监控，想着能从监控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啧啧……”负责记录的路晨忍不住感慨道：“到底是有钱人啊！十二年前就有监控了！” 闻言，方歌的神色也是凛然一变，如果当初他家那边也有监控，父母就不会…… 一看方歌的脸色雷赤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面带内疚地说道：“方歌，对不住！都是我无能！不然也不至于……” 方歌摆摆手打断雷赤的话，说道：“那件事和你没关系，而且你也尽力了！条件实在不具备，你又有什么办法？” 深吸了一口气，方歌把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压下去，继续问道：“然后呢？你发现了什么？” 没想到雷赤依然摇着头：“什么都没有！鉴于当时的技术，我调取的是芊芊出事三天前的监控，从监控内容上看，芊芊除了比平时沉默了一点，并没有其他异样的地方。” “监控你还留着吗？”方歌问道。 “当然！”雷赤忙点头：“我担心把那些录像放在身边不安全，就托给教官保管了。” “走！”方歌当机立断地说道。 “去哪？”雷赤不明白。 “当然是去看录像！”方歌翻了个白眼：“难道你以为快递能把那些监控录像送进来？” 雷赤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先去芊芊的房间里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雷赤这话一出口方歌还没吭声路晨就忍不住了：“我去！这都过去十二年了！还能有个屁的线索啊！” “你们听我把话说完！”雷赤急道：“当时我发觉事有不对，所以就把芊芊的房间封上了，上面有我贴的封条，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芊芊的房间！” “姥姥诶！”路晨还有话说：“十二年啊！那土得多厚啊！” 雷赤的脸都黑了，道：“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去！”方歌答应一声，道：“为什么不去！说不定真的能发现一些东西。” 路晨急了：“我说哥，你怎么也跟着雷大个儿犯傻？他们家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会留下一个有线索的房间给他么？！依我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去看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方歌摊开手：“你也知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雷哥当年又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留给咱们的不外乎就是一个房间和一个监控！刚才你不是说雷家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么，那留下的监控就一定可信么？” “可信可信！”雷赤忙道：“当年我调出来监控以后就把那些录像送到了教官那里，教官亲自找人一帧一帧检查了的，绝对没有动手脚的痕迹！” “哼哼！”方歌冷笑：“雷哥，你忘了你跟我说的像你们这些世家的可怕之处么？” 雷赤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也说了，世家的可怕之处是你永远都不知道在华夏大地上，到底有哪些人是你们隐藏起来的世家子弟！看似身家清白说不定就是某个家族隐藏起来的分支，军队里可能有，政府里可能有，那么你就能保证你们小组里的人就一定信得过么？” “当然信得过！”雷赤毫不犹豫地答道：“虽然我是雷家的人，但是当雷家的利益和国家的利益产生冲突的时候我必然会选择国家！我们小组的成员不容置疑！” 看雷赤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方歌只是在心里摇了摇头，没有做出任何的评论。 “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赶紧去雷芊芊的房间里看一看，兴许真的有什么意外的发现。”方歌说道。 “好！”雷赤也意识到刚才说的话有些重，忙点头道：“我带路！” 跟着雷赤七拐八拐的走了一圈，最后他们在一个小院子的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碧鹤园，芊芊生前就住在这个院子里。”雷赤介绍道。 “这小院也被封了？”透过门缝，方歌看到的是满目的荒草。 “嗯！”雷赤沉着脸：“我担心万一院子里也有什么线索被他们破坏了就麻烦了。” 方歌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雷哥，你肯定你是在雷芊芊死亡的第二天就回到了雷家么？” “当然！”雷赤笃定道：“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教官说我家发生了大事让我马上回家，我是连夜从基地回的家里，到家的时候天刚刚亮，可是我却算错了！他们把芊芊的尸体拉倒了火葬场火化，如果当时我第一时间没有回家而是赶往火葬场，说不得还能拦下他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有发现。”方歌喃喃道。 听到方歌的话，雷赤眼睛当即就是一亮：“你说什么？你肯定么？这……真的能有发现？” 说话的时候雷赤整个人都隐隐颤了起来，看得出其实他内心对于这个小院里能查到什么东西其实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见雷赤难得一副忐忑的样子，方歌心里清楚雷芊芊的死确实是给了雷赤不小的打击，从这方面来说，他们俩也算是同病相怜，怪不得雷赤对他总是关照有加！ “如果这么些年真的没有人进过这个小院的话！”方歌也不敢把话说死了，免得给了雷赤希望又让他失望：“根据雷哥你之前的描述，很显然雷芊芊属于非正常死亡，一个晚上的时间，又是安排乳母和她的邻居离开，又是让所有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闭嘴，就算是雷家也是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更不要说他们还要抽时间火化雷芊芊的尸体防止你找麻烦！而你是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到了家，随即就封了小院，我有理由相信他们还没来得及清理小院儿！” “所以这里面很可能保留着一些痕迹！”路晨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连声催促道：“那还等着干什么！赶紧进去啊！” 第268章 吐槽 在路晨的催促下，雷赤打开了尘封了十二年的碧鹤园。 虽然这个时候是白天，又是大中午的，但是开门的时候方歌依然感受到了周围的冷风，他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嘀咕道：“我去，怎么这么冷！” 方歌的话音刚落旁边的路晨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方歌瞧了路晨一眼。 “没事儿！”路晨使劲儿揉着鼻子：“就是猛不丁吸进一股冷气儿，鼻子里的毛细血管反应比较大。” 方歌也没多想，他早就知道路晨的鼻子异于常人，现在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但是很快方歌就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他一把拉住路晨，直到把后者看的发毛的时候才开口：“你也觉得这里很冷？” 路晨嗯了一声，紧接着脸色都变了。 “我靠靠靠靠……这……这……这里不会是……”路晨结结巴巴地说着：“……不会是闹鬼了吧？” 想到雷芊芊就是在这里去世的，她又是非正常死亡，一时间，方歌脑子里涌出了许多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雷哥，雷芊芊死的时候不会穿的红衣服吧？”方歌心里也有些发毛。 不是方歌想太多，实在是周围入目的荒凉以及那诡异的冷气都让他不得不往偏了想。 雷赤没好气的瞪了俩人一眼，道：“这是我吩咐的开了冷气好么？我说你们小小年纪怎么那么封建？尤其是你！方歌，亏你还自诩是个侦探，你怎么能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呢？” “你让人打开的冷气？”方歌没想明白：“你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而且这小院儿又是你刚开封的，你什么时候让人打开的冷气？而且根据这寒气的程度，肯定不是开了一会儿了！” 被方歌问的无话可说，雷赤气急败坏地吼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总之不是灵异事件！你就放心吧。” 方歌却听的直皱眉：“雷哥，我和路晨是来帮你的， 我希望你能对我们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真没瞒你！”雷赤指天对地发誓道：“方歌，虽然这宅子看起来很像是穿越到古代，但是里面一样现代电器都不少啊！再说了，我这么多年不在家，肯定是有人看着这院子的！我昨天来的时候就吩咐了毛三把院子里的冷气打开，免得今天进来的时候还要顶着热气儿。” “这院子不是没人住么？”路晨奇怪的看着雷赤：“雷大个儿，你撒谎能不能专业点儿？” “电闸开关！开关懂不懂？”雷赤气急：“我说你们脑子里都装了些啥！这院子是被我封了没错，但是还通着电呢！只要把电闸合上，所有电器就都运转起来了！” “这样啊！”路晨有些尴尬，摸着鼻子掩饰道：“那这空调的质量可真好！” “走吧！”方歌嘀嘀咕地自言自语：“幸亏是空调的冷气，否则这么荒凉的院子还真跟闹鬼似的。” “啊？什么闹鬼？”雷赤的声音立刻从旁边传了过来，他瞪大眼睛看着方歌，大有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的意思。 方歌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随口胡说，环顾了一圈，方歌才点点头道：“嗯，这院子还真没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 雷赤顿时惊喜的看了方歌一眼：“你确定？” “嗯！”既然已经确定了不是闹鬼，方歌也就没那么害怕了，他沉吟了几分才说道：“和咱们之前猜测的没错，看来他们确实还没来得及收拾小院儿雷哥你就回来了。” “太好了！”雷赤兴奋的朝空气砸了一拳：“我真担心连这小院都被他们破坏了！” “不过也是奇怪！”方歌砸吧着说道：“既然他们没收拾小院儿，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过来人呢？虽然雷哥你贴了封条，还派人看着，但是毕竟你人没在家，他们如果真要进院子的话应该有很多办法不让你知道，比如从墙头上跳过去，不就得了？” 雷赤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你以为我派来看着小院儿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别说其他人，就连我爸都不一定敢动他！” “嗯？”方歌心里好奇：“谁呀面子这么大？” “我！”方歌话音刚落，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扭头看去，入眼的是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 “舅姥爷！”看到老人，雷赤的眼底显露出欢喜之情，和之前见累老头儿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态度！ “舅姥爷？” 方歌和路晨面面相觑，心道大家族就是不一样，随便蹦出来个家伙都是辈分高的吓人。 而且让方歌不明白的是为啥雷赤的舅姥爷年纪看起来和雷老头儿差不多大？ “方歌，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舅姥爷苏哲，当年芊芊出事的时候他老人家也没在家，等他回来以后也已经晚了，我就拜托他老人家帮我看着这碧鹤园。”雷赤郑重道。 “哦哦。”方歌醒过神来，推了一把还在愣神的路晨，恭谨道：“小子方歌，见过苏爷爷。” 路晨也学着方歌的样子说道：“我是路晨，见过苏爷爷。” “好，都是好孩子！”不知道苏哲是天生不会笑还是因为雷芊芊的事情生气，他那一张脸看着就能把小儿给吓哭咯！ “舅姥爷，他就是我给您提起过的方歌，我相信，他一定能帮咱们查清楚芊芊的事！”雷赤转头对苏哲说道。 苏哲却一脸的凝重：“赤赤，你有几成的把握？” “不管有几成都来不及后悔了！”路晨没等雷赤开口就把之前雷赤和雷老头儿打赌事情说了一遍。 “你糊涂！”听完路晨的话，雷老头儿一副恨铁不成钢刚的样子看着雷赤：“你怎么能和他打这个赌？这不是摆明了要输么？！” 听到苏哲这么说方歌不乐意了：“苏爷爷，您都没见过咱们查案，怎么就一口断定咱们查不清楚呢？” 苏哲却认真道：“小家伙，你是不知道雷家的能量！虽然这小院子是保留了下来，但是其他证据呢？你以为雷家会给你机会查到其他证据么？就算你有里有证据能证明芊芊是死于非命，可是查不到凶手也于事无补！” 方歌反驳道：“不！既然证明了雷芊芊是死于非命，那么身为一个家主，在自家子弟死的不明不白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查清楚死因反而急着毁尸灭迹。这样的家主如何服众？他如何带领雷家继续走下去？” 苏哲眼中滑过一抹奇异的色彩，但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你不是雷家的人，不懂雷家的规矩！以雷显声的威望，根本就不可能撼动他在家里的地位！” “但是没有资格就是没有资格！其他人或许不敢质疑，但是雷哥可不是那守规矩的人！”方歌笑着说道。 苏哲眼中的奇异之色更浓了点，他不由赞赏道：“你小子倒是看的清楚！” “也罢，既然你都已经想清楚了，进去就进去吧！希望你们真能把芊芊出事的原因调查清楚。”叹了口气，苏哲从怀里拿出一串钥匙来准备开门。 一层防盗门，一层工程门，再加一层木门！ 拢共开了三道大门，方歌他们才算是进了雷芊芊的闺房。 说心里话，在苏哲开门的时候，方歌的心里已经忍不住开始吐槽了。 拜托！这是雷家大小姐的闺房啊！而且还是在步步有岗哨的雷家内部！安装这样的大门真的合适么？更重要的是，你特么谁见过一派古香古色之中突然出现一扇绿油油的防盗门呢？真不知道这是谁的恶趣味，装防盗门也就罢了，特娘的染个青草绿是几个意思？尼玛这是在嘲笑谁啊？ 随手打开门口墙上的灯，苏哲回头招呼着方歌等人进去。 “等一下！”方歌忽然大声喊住了准备迈腿进屋的苏哲：“苏爷爷，先等一下！” 苏哲一头雾水的看着方歌：“咋了？不是要进屋么？” 方歌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雷赤：“雷哥，当年雷芊芊出事以后你没有进过这个房间吧？” “没有！”雷赤回答的很肯定。 “其他人呢？”方歌再次问道。 “应该也没有。”雷赤想了想才回答，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肯定了。 “就算有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人，时间太长吧？”方歌紧接着又问道。 “这我能肯定！”雷赤回答的飞快：“我是先回来的家里，到小院儿的时候正好看到下人拿着东西准备打扫，具体他们之前进去没有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也就两三个人而已，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回来，所以来小院儿的人并不多！我可以肯定就算有人进出过这个房间，也不会超过三个！” “那就好办了！”方歌拍拍手，忽然笑道：“那就麻烦那雷哥你把现场通道打开吧！” “现场通道？那是个啥？”路晨不由问道。 同样用疑惑眼光看着的还有苏哲。 方歌笑笑：“你们问雷哥，他门儿清。” 雷赤一拍脑门：“我真是关心则乱！怎么忘了这档子事了！所谓现场通道就是法医进入命案现场之前由痕迹检查科的警察通过技术分析出一条安全路线，所谓安全路线就是不会破坏现场的通道！这样法医们才能顺利进入现场对尸体进行初步的尸表检查！” “可是这不是命案现场啊！”苏哲说道。 “你怎么肯定这里不是命案现场？”方歌大声问道：“当时你们俩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场，只是听说了雷芊芊身染恶疾暴毙，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肯定地说出她是在那里暴毙的！说不定，这里就是命案现场！毕竟只有发生在家里，雷家才能不惊动那么多的人就把尸体处理了！” 第269章 脑子是个好东西 “还惊动的人不多吶！”听到方歌的话，路晨人忍不住吐槽道：“把整个学校的口都给封了不说，还把一片居民区的住户都给弄的不见了踪影，这动静还小？” 方歌一边等着雷赤开辟现场通道，一边没好气的看了路晨一眼：“废话！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家庭。” 想起之前的那些，路晨不由耸了耸肩，算是认可了方歌的话。 “这倒也是！”路晨用力的点头：“话说我还真没看过那个大家族能拿着枪站岗啊！包括在电影里，当然了，我说的是咱们华夏！哥，你说早晨拦着咱们那人是不是部队的啊？真特么恐怖！我现在想起来腿都还有点软呢。” 方歌听的直翻白眼，暗自决定不再和这个脑子有坑的家伙讨论任何话题。 “好了！进来吧！”雷赤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听到雷赤说好，方歌精神一振，套上鞋套就进了房间，让方歌没想到的是过了这么多年 ，雷芊芊的房间里居然没有落下多少灰尘！ 虽然雷芊芊的房间从外面看起来一派古意盎然的样子，但是内部的装潢却是偏向北欧风格，很是清新！ 主色调理所当然的是黑白色，对比十分的强烈，现在方歌所处的位置是客厅，布置十分的简单，黑色的沙发背景墙，灰白相间的布艺沙发，沙发前面是一张圆形的木茶几，茶几下面铺着厚厚的白色地毯，头顶上挂着镂空的圆形吊灯，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十分舒适惬意的感觉。 “雷哥，雷芊芊很喜欢读书？”指着那高达房顶的书架子，方歌问道。 雷赤眼中飘过一丝伤感，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芊芊很喜欢读书！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不少在书房，她在家里专门开辟了一间藏书房，里面都是她的宝贝！” 方歌点点头，环顾着四周，结合之前雷赤的描述在脑中一点一点的刻画着雷芊芊的形象。 “性格开朗，爱读书，不喜欢受到束缚，追求自然，热爱古典音乐，这真是一个人么？”方歌低声咕哝着。 “你说什么？”见方歌一直嘟嘟囔囔的，雷赤不免问道。 “啊？”方歌回过神来，忙遮掩道：“没啥没啥。” “神神叨叨的！”狐疑的看了方歌一眼，雷赤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其他的地方。 “嗯？这是什么情况？”方歌走到书架旁边，发现有在第三层的架子上，有三本书都是倒置的。 “怎么了？”雷赤也注意到了方歌这边的动静，凑近他问道：“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么？” “雷哥，你看这个！”方歌指了指倒置的书：“你看，这书架上的书虽然很多， 但是所有的书都是按照从A到Z的顺序摆放的，而且这些书的大小厚度都差不多，书封面的颜色也是浅色的在一层，深色的在一层，另外所有书籍都是正着放进的书架，所以我断定雷芊芊是强迫症患者！而且从这些来看，她的强迫症是比较严重的，但是这三本书却倒置着，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什么什么？”路晨也凑了过来，挤着眉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没什么不一样的啊！我说你们对着个书架子嘀嘀咕咕的干啥？” 方歌哼了一声：“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啊？”路晨一头雾水：“哥，你说啥呢？” 摇摇头，方歌小心翼翼的把倒置的三本书放进了雷赤早就准备好的物证袋里。 “高效能人士的时间管理艺术、微时间管理术、拖延心理学。”路测看着方歌从暑假上取下来的三本书，挠挠头一脸的不解：“哥，你拿这个干啥？” “给你一下午的时间，把这三本书都读一遍，总结一下这三本书有哪些共性！”方歌淡淡地说道。 “啊？”路晨当即就不乐意了：“哥，现在已经放暑假了！我好不容易可以不读书了，你还给我找麻烦！而且一下午读三本？你当这是喂猪呢可以往里面填？” “废什么话！”方歌一挑眉毛：“读不读？” “读！”路晨大声说了一声，又小声嘀咕着：“真是法西斯！你到底是我爹啊还是我哥！” 路晨的声音虽然小，但是依然让方歌听了去，他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观察着整个房间。 雷芊芊的房间很干净整洁，当然这里说的干净整洁是忽略了那一层薄薄的灰尘的！ “方歌，你来看！”雷赤的声音从卧室里面传了出来。 方歌微微挑眉，沿着现场通道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方歌问道。 “你看看这些音符。”雷赤拧巴着脸，指着床旁边的琴谱架子，说道：“虽然我不太懂乐谱，但是小时候芊芊曾经逼着我学过一段时间，这段音符根本谱不成曲子！” 闻言，方歌忙凑过头去看，可惜，他也看不懂。 “收起来，找专业的人分析。”方歌说道。 “嗯！”雷赤一点一点的把曲谱从架子上取下来收了起来。 既然已经到了卧室，方歌也不着急出去，他先是环顾了房间一圈，卧室的布置依然是北欧风格，颜色简单，家具也不多，一眼看过去，一目了然！ 雷芊芊显然是个才女，不但喜欢阅读，精通音乐，从墙上挂着的画来看她的画技也不可小觑！ “芊芊喜欢艺术。”见方歌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的画作，雷赤解释道：“她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弹琴、画画，算是个小才女吧。” “向日葵。”方歌忽然说道。 “向日葵？”雷赤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方歌说的是墙上的画：“哦，对！这是梵高的向日葵，芊芊很喜欢，所以就临摹了。怎么？有问题吗？” “虽然我对梵高没什么研究，也欣赏不了他的画，但是我还是知道梵高的向日葵一共有十一幅！”方歌缓缓说道：“芊芊姐临摹的这一幅叫做《花瓶里的三朵向日葵》，其中两朵唉下面，一朵在上面，在上面难道那朵开的最灿烂！” “是啊！”雷赤也顺着方歌的目光看了过去：“没错，这是三朵啊！” “是三朵没错！”方歌的脸色有些阴沉：“但是方向以及中间都不对！” “啊？”雷赤抓了抓头发，满脸写满了问号。 方歌没再解释，而是从墙上取下这幅向日葵收了起来，然后就走开了。 剩下雷赤一个人傻乎乎的对着个光秃秃的墙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一二三四五来，最后雷赤索性发扬了他那没心没肺的优良品质，决定等一会儿直接问方歌，反正他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的，发现越多不对劲的地方越好，这样芊芊的案子才会更有希望！ 方歌几人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收集了不少东西出来，虽然这些东西都不是直接的物证，但是这些东西上面的不寻常之处或许可以告诉方歌他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哥，雷大个儿，你们好了没！我都快饿死了！”在门外和苏哲一起的等着的路晨捂着肚子大声喊道。 “行了！这就来了！”方歌回了一声，随即便大大剌剌的走了出来。、 “诶诶？哥，你咋不管这现场通道了？”路晨惊诧地喊道。 “能收集到东西都收集全了，所以这现场通道也没必要了。”方歌笑着解释道。 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路晨紧接着问道：“雷大个儿，忙活了一上午了，管不管饭啊？我这正长个儿呢，你可不能饿着我！” 雷赤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仔细的把房门锁上以后才说：“知道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管饭？今天就吃舅姥爷的绝活！” “啊？”路晨扭着脖子：“苏爷爷，您的绝活？” “刀削面！”苏哲笑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面条很快就煮好了，方歌和雷赤一起把盛满了刀削面的面盆端到了客厅。 而路晨则早就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了。 看到方歌端出来的面以后， 他也不管烫不烫，迫不及待的就是一筷子，下去就是一柱面！ “啪！” 一筷子打在路晨的手背上，方歌虎着脸说道：“又忘了规矩了？” 看方歌不是开玩笑的样子，路晨不情不愿的把筷子上的面又退回到了碗里去。 “苏爷爷……”路晨眼巴巴的桌上年纪最大的苏哲。 苏哲呵呵笑着，道：“开饭！” 一声开饭，路晨再也顾不得其他，哗啦哗啦开始吃了起来。 “雷哥，下午咱们就去看那些监控。”方歌说道。 “好！”雷赤点头：“一会儿吃完饭我给教官打个电话。” “我也去！”听到方歌他们要去庞和蔼那里，路晨赶忙举手。 “不行！”方歌面色一沉：“忘了我交给你的任务了？” “可是——” “没有可是！”方歌板着一张脸说道：“咱们只有七天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你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浪费么？” 顿了顿，方歌又说道：“这个案子间隔的时间太长！咱们又不能从尸体的身上得出有用的线索，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从目前有的东西里面推断出来！可是这些东西又不能成为直接证据，咱们的目的就是从这些可能得到线索的东西里面找到真正有用的线索！”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读书。”路晨嘟囔着。 “我还不喜欢死人呢！”方歌依然沉着脸：“但是你能阻止么？” “我——我知道了。” “多读读书对你没啥坏处！”方歌拍拍路晨的肩膀：“你马上就要上高二了，如果想要以后跟着我一起查案，就要把时间利用起来，如果耽误了功课，以后就再也别想跟我一起出来了！” 路晨大喜：“哥，你同意我以后跟你一起查案了？” “别忘了前提条件！” “没问题！”路晨拍着胸脯道：“保证完成任务！” 第270章 密码 “这些就是全部的监控内容。” 庞和蔼指着画面上的雷芊芊说道：“根据我们的观察，雷芊芊出事前三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方歌却没有说话，他坐在电脑前面，谨慎的看着每一个画面，看那认真的模样俨然一副准备战斗的姿态。 “方歌，别那么紧张，你都看了七遍了！”雷赤也忍不住劝道。 “不对！不对！”方歌好像没听到雷赤的话一样，只是拧着眉头：“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的！” 负责技术支持的是一个和方歌年龄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他今年刚二十一，是庞和蔼亲自招进的小组，据说曾经攻破过美国的国防部系统，对了，巧的是这男孩儿也姓方，叫方沐。 “这些监控绝对真实！”方沐还以为方歌说的不对劲是指监控有问题，这可就等于是在说他无用了，当时方沐就有些不乐意，不过看在雷赤的面子上没有发作，可是眼看着方歌一遍一遍的说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沐心里的不乐意也越积越深。 “我没说监控是假的！”方歌没空搭理方沐的不乐意，他现在整个人都很拧巴：“这监控没有作假，可是这里面的雷芊芊，很不对劲！” “芊芊不对劲？”听到方歌这么说，雷赤也凑了过来，又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没啥不对劲的，这就是芊芊本人没错！” 方歌心里无比的烦躁，他本能的感觉到监控里面有什么地方很不和谐，可是因为不熟悉雷芊芊，所以他根本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先把监控放一放。”看到方歌都快魔症了，庞和蔼说道：“你们今天上午都有哪些发现？有参考价值么？” 听到庞和蔼这么说，雷赤顿时来了兴致，巴拉巴拉巴拉把上午发现的东西说了一遍。 末了，雷赤说道：“教官，方歌说那幅向日葵有问题，你对向日葵知道的多么？” 庞和蔼摇摇头，笑道：“我不懂什么几朵向日葵，我只知道既然这画画反了，是不是说明每一朵花所蕴含的意义也反了过来？” 方歌忽然一个激灵，紧紧扣着庞和蔼的肩膀使劲晃着：“胖教官，你刚才说什么？” 庞和蔼被方歌抓的龇牙咧嘴：“我说你把我抓疼了！挺瘦弱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这么大的蛮劲儿！” 方歌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紧张兮兮地看着庞和蔼：“胖教官，你刚才的话，麻烦再说一遍。” “我说你把我抓疼了！”庞和蔼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道：“还有，我是胖，但是我不是胖教官，我是庞教官！二声庞不是四声胖！” 方歌却管不了那么多，他急声道：“不是这句，是之前您说向日葵的那句。” 庞和蔼眯起眼睛笑笑：“我说既然位置变了，是不是每朵花蕴含的意义也顺势发生了改变？” “位置不同，意义不同！”方歌喃喃着，眼睛又飘到了监控上。 “这是什么地方？”方歌忽然指着监控里的一处地方问道。 “呃，这个……”雷赤回想了一下，说道：“这是学校图书馆的后墙。” 方歌迅速记下图书馆，然后又指着下一处地方问道：“这里呢？” “这里是音乐室。” “这个地方呢？” “这是画室。” “这是瑜伽馆。”这次没等方歌开口，雷赤就主动说了出来。 随着方歌的提问，一个一个地点被他记录在了纸上。 三天里，雷芊芊的行动轨迹依次是图书馆、音乐室、画室、瑜伽馆、排球馆、琴室。 虽然监控里面三天里雷芊芊做的事情并不相同，但是这三天里她每天都是这么个顺序，而且每个地方只停留一个小时，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也不少！ 这下所有人都看出了问题！ 方歌没有吭声，而是把所有地点连了起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雷赤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激动问道。 方歌摇了摇头，道：“我能肯定的是这是芊芊姐留给咱们的密码，只要把这些解开，就能解开当年的谜题了。” “那你倒是解啊！”雷赤急道。 “我要是能解开我早就解开了！”方歌苦笑：“你以为解一个谜题有那么容易么？” “解开了解开了！”方歌话音刚落，隔壁房间就响起了一道兴奋的声音。 “呵呵……”方沐笑着：“这脸打的，啧啧，真够响的！” 方歌撇撇嘴没有说话。 “什么解开了？”雷赤大声问道。 “当然是你给我的曲谱！”一个胡子拉碴看不清楚年纪的男人举着手里的曲谱，兴奋的脸都红了：“我解开了！” “上面说了什么？”雷赤忙问道。 “我是根据……” “没问你是怎么解开的！”雷赤不耐烦的打断那人的话，飞快地说道：“告诉我结果就行！” “哦！”男人扶了扶眼睛，说道：“这上面说的是一句话，就算天空充满阴霾，我依然追寻太阳！” “是了！”方歌接口道：“这句话的指向就是向日葵！追寻太阳，顾名思义，就是跟着太阳走，在芊芊姐的房间里，跟着太阳走的只有那幅位置错了的向日葵！而向日葵告诉我们的是注意不同位置代表的不同含义，现在我们就差把这点解开了！” “那不是说路晨现在看的书就是要告诉我们这些位置的含义？”雷赤忽然道。 方歌苦笑：“说不定还真是！没想到关键竟然落在了这小子的身上！”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啊！”雷赤心中大急。 “急不得！”方歌却摆了摆手，道：“既然冥冥中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路晨，那就表示这项谜题一定要由他解开！有时候这些东西你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况且，就算咱们现在火急火燎的回去了，就保证一定能解开那个谜题吗？别的先不说，雷哥，我就问你，你能静下心来看进去那些书么？” 雷赤一窒，良久才说道：“看不进去！” “这不就得了！”方歌耸耸肩：“说实话，我也看不进去。我没开玩笑！咱们这些人里面，只有路晨那个小子能看进去，或者说，有可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可是——” “先别着急，听我慢慢分析。”方歌示意雷赤稍安勿躁，说道：“首先，雷哥你肯定是老司机了，我也算半个，我们都已经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惯性思维，但是根据我的观察，芊芊姐留下的这些谜面并不复杂，但是却往往出人意料，有时候越是没经验反而越是能发现！比如这监控，你们在座的每一位在技术上都能吊打我，尤其是方沐！可是最后发现线索的却是我！” “再说向日葵。”方歌伸手一指庞和蔼：“胖教官是法医，他最多关注的就是尸体身上不同位置不同伤痕所蕴含的意义，因为这通常会关乎到一个案子的定性以及调查方向，所以半点马虎不得！他不懂梵高的向日葵， 可是他却解开了向日葵的秘密。” “那个……”说到这里，那大胡子举着手弱弱道：“我是懂音乐的。” “没说你不懂。”方歌呵呵笑着：“这是唯一一个需要专业知识的，因为这一切都从这句话开始！而且说是专业知识其实也并非所有都是音乐方面的东西，对吧？” 最后俩字方歌是对大胡子说的。 大胡子听后忙点头：“是，这里面涉及的东西真是太多了！我是——” 雷赤的心情很不好他，他再次打断了大胡子的话，说道：“那咱们接下来干什么？干等着？” “当然不是！”方歌眯起眼睛：“我饿了，先吃饭。” 雷赤：“……” 吃完饭以后，方歌并没有坐着，而是让雷赤把他带到了雷芊芊乳母之前住的地方。 “你来这里做什么？”雷赤不解的看着方歌：“这里早就改建了，而且我不是说了么，乳母还有她曾经的老邻居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的乳母移民了的？”方歌不紧不慢地说道。 雷赤一愣，自语道：“是啊，我是怎么知道乳母是移民了的？哎呀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方歌神秘的笑笑：“所以这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雷赤神色一凛：“你是说乳母并没有离开？” “如果你是雷家的家主，你会放任一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就这么离开么？”方歌反问。 “当然不会！”雷赤毫不犹豫地答道：“把柄当然还是在自己手里安全！” “你都知道把柄不能放在别人的手里！”方歌看向雷赤：“同理可证，雷家人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么？” “那乳母哪里去了？”雷赤还是不解：“乳母对我和芊芊视如己出，她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芊芊被害却无动于衷，甚至主动帮着隐瞒的。” “你乳母有家人么？”方歌又问了一句。 “当然有！”雷赤说道：“乳母当年刚刚生了孩子，奶水充足，所以才会被选为我和芊芊的乳母。” “你乳母家世背景如何？”方歌又问道。 “一般。” “好控制么？好威胁么？”方歌接连问了两个问题。 “你是说老头子拿乳母的家人威胁她？” “十有八九是拿她儿子威胁她！”方歌点点头，说道：“但是不一定是雷老爷子，说不定是真正害芊芊姐的那个人，雷老爷子不过是当了帮凶而已。” “如果是这样，我们现在到这里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 雷赤显得很沮丧，如果当初他能够想到这些，说不定就能找到乳母问出真相，也不用让芊芊死不瞑目这么多年！ “我听说这公园里面有一座百年的老宅子是市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方歌问了一句。 “嗯！”雷赤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第271章 偶遇 “那老宅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你们家给你乳母他们一家住的吧？”方歌眯着眼睛问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雷赤不解的看着方歌。 “这不难理解啊。”方歌耸耸肩：“你也说了，你和芊芊姐是嫡子嫡女，既然是嫡子嫡女的乳母，自然要十分可靠才行！但是又不能张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住到雷家的产业里，可是她是万万不可能进入雷家老宅的，又不能只安排她一个人，最起码她的安全必须要有保证吧？” “所以那一院子的人其实都是我们雷家人？”雷赤脸色难看地问道。 “还算有点脑子！”方歌笑道。 “怪不得他们一夜之间就消失了！”雷赤恨的压根儿都痒痒：“原来他们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人！” “接到本家的命令，他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任务，你回来以后找不到他们也实属正常。”方歌摊开手：“而且说实话，蒙蒙十几岁的你对那些老狐狸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我问你，雷哥，如果不是我今天告诉你，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怀疑他们是你们雷家的人？” 雷赤哭丧着脸道：“废话！我又没你那么多的心眼儿！” 方歌摇摇头：“走吧，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雷赤叹了口气：“我看悬！” “没去怎么知道呢？”方歌笑笑：“趁着天还没黑，公元还没到闭园的时候，咱们赶紧进去看看。” …… “我说方歌，你为啥非要来这个地方？这都已经过去多少年了？又没有人刻意保护着，根本就留不下来任何的痕迹啊！”一路上，雷赤不断的念叨着。 可惜对于雷赤的念叨，方歌直接选择到了无视。 “到了！”看着眼前斑驳的大门，方歌的脸上闪过一抹兴奋：“终于到了！” 而雷赤则一幅缅怀的表情：“这么多年了，我又到了这里！” “走！进去瞧瞧！”方歌一马当先，推开了大院儿的大门。 和一般京城的四合院没什么区别，不同之处就是这个院子出奇的大，而且是双层的，这样的院子在过去的京城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大杂院！ 一般在大杂院里住的人都是穷苦人家，里面的人通常都很热心肠，虽然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但总的来说都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 “雷哥，你小时候就经常在这个地方？”方歌问道。 “嗯！”雷赤舔了舔嘴唇，忽然发现嗓子有些干涩，声音嘶哑地说道：“那个屋，就是乳母的家！我和芊芊小时候经常会过来玩，我记得乳母的儿子叫青山，我经常和青山联起手来欺负院子里其他孩子，芊芊就当我和青山的军师。” “那你现在如果见到青山还能认出来他么？”方歌忽然问道。 “不知道！”想了一会儿，雷赤很认真地说道：“毕竟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从一个孩子长成了大人，这期间的经历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也对。”方歌点点头：“走吧，带我去那个大屋看看。” “好！” 二人来到雷赤小时候曾经住过的大屋走去，刚一到门口，雷赤的眉头就锁了起来。 “怎么了？”见状，方歌问道。 “这门怎么换了？”雷赤疑惑道。 “换了？”方歌挑眉：“你确定？” “当然！”雷赤笃定的点头：“小时候我记性不好，这里的屋子又多，我经常记不住乳母到底住在哪个屋子里，所以就偷偷做了个标记，那个标记很隐秘，就连芊芊都不知道！可是现在那标记没了！所以这门必然是换了！” “一个没人住的房间把门换了。”方歌缓缓说道：“雷哥，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么？” “废话！”雷赤朝天翻了个白眼：“就算是再没脑子的人也能看出来这里面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 “你上次来的时候这门换了么？”方歌忽然问道。 “这个……”雷赤有些迟疑：“当时我只顾着着急了，压根儿就没注意啊！” “这可就——” 方歌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从大门口处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听着还挺耳熟。 方歌探头瞧去，不知什么时候大杂院的门口围了一堆的人，大家伙儿都在指指点点的，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吵架。 “谣谣，别跟他那么多废话了！咱们走吧。”一道看似忠厚实则奸猾的声音穿过人群飘进了大杂院。 “不行！”这次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孩子：“凭什么让着他们？咱们又做错什么！” “哼！还没做错什么！”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这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风尘味：“小妹妹，你男朋友把我的裙子弄脏了！你知道姐姐这裙子多少钱么？就算把你男朋友身上的肉全部割下来卖钱都不够买一个衣角的。” “行了！”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冒了出来：“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走吧。” “就是就是！”最开始说话的男声劝道：“谣谣，赶紧走吧，你看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那个叫谣谣的女孩似乎很生气：“我还没跟她算账呢！咱们走的好好的，她突然冒出来，你为了躲她差点儿掉进河里去，你又不会游泳，万一掉进去可怎么办？” …… 听到这吵架的声音，雷赤直拿眼咧方歌，分明是在问他过去不？ 方歌苦笑，道：“一听贱兮兮的声音就知道是胖子！看来胖子和他新女朋友童谣也到京城来了！现在胖子有麻烦，我能躲着么？” “是啊！”雷赤先是点了点头，紧跟着说道：“你说这胡晨也是啊，他怎么想到来这里了？我记得他好像说过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方歌冷笑：“恐怕想过来的不是他！” 雷赤拧眉：“你是说那个叫童谣的丫头？她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胖子到底抱着什么目的？我说方歌，你如果发现了什么趁早告诉胡晨，免得那小家伙陷进去了再受伤，别看这小子平时没心没肺嘻嘻哈哈哈的，事实上极其的重情义！” 方歌嘻嘻哈哈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见方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雷赤摇了摇头，心里却已经留意起来。 “看来是有必要查一查这个童谣的来历了。”雷赤嘀咕道。 “……咱们谁都别走！小姑娘，你也别吓唬我！掉河里？你男朋友那个身材，他就算是掉到河里也能飘起来！我这裙子可是限量版的！现在被你们弄脏了，穿是肯定不能穿了，你们赔吧。”女人骄横道。 “谁怕谁！”童谣不遑多让，她那和动漫人物差不多的大眼睛贼有精神的盯着那个妖艳的女人，道：“告诉你，我都录下来了！有本事咱们就等警察过来，警察过来了要是判定是我的错，别说一条裙子，就是十条裙子我也赔你！” “哎哟哟，话不要说的这么满哟！”女人不屑道：“十条裙子？你以为这裙子是街上的大白菜么？你随便一胡拉就能买来了？” “哼！”童谣上下打量了那妖艳女人一圈，冷笑道：“就你这货色，批发市场五块钱一条！” “你——” “哈哈哈哈……” 眼看着童谣这个长相萌萌哒的小姑娘说话这么厉害，围观的群众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胡胖子和那个妖艳女人的男伴则是一脸的无奈。 方歌压根儿就没有上前去凑热闹的意思，他直接给胡胖子打了个电话。 看到是方歌的来电，胖子第一反应就是四处乱看。 “别看了！我就在你们吵架的大院里面呢！”方歌说道。 胡胖子心里顿时窘了一下，忙解释道：“你可别误会！这事儿可不赖我！” “怎么不赖你！”妖艳女人尖细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小胖子，你刚才不还说全赖你么 ？怎么一扭脸的功夫就全变了？合着你说的话就是个屁，只听个响声啊！” 听到女人骂胖子童谣不干了，像只老母鸡一样把胖子往身后一拽，挺起胸膛对着女人说道：“你凭什么吼我男朋友？” “就凭我……” 俩女人一言我一语的吵过来吵过去，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 方歌听的不耐烦，在电话里说道：“胖子，你们到底还要吵多长时间啊！” 胖子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啊！” 雷赤一把从方歌的手里夺过来手机说道：“我已经联系了京城的同事，他们很快就到，你拉着你女朋友一点！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跟连珠炮似的！” 听到雷赤说童谣的不对，胖子心里不乐意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挂断电话以后，方歌看到胖子在童谣的耳边说了几句，童谣的大眼睛里瞬即绽放出得意的光芒。 “这丫头，果然和胖子不合适！”见状，方歌皱着眉头说道。 “嗯！”雷赤也在旁边点点头：“别的不说，这丫头也太虚荣了点！” “没错！”方歌也同意雷赤的观点。 “我倒是挺好奇和他们起争执的到底是什么人！”说着，雷赤就把目光移了过去。 看到那女人的时候雷赤的神色还算正常，但是当他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脸色骤然就是一变！ 第272章 你要这双目有何用 注意到雷赤的神色，方歌悄悄问道：“怎么？认识？” 雷赤点头：“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他就是青山！” “青山？”方歌大惊失色：“你乳母的儿子？” 雷赤的脸色凝重：“没错！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不过他眉间那颗痣却是错不了的！他就是况青山！” “那还等什么！”方歌一边走一边说道：“赶紧的啊！万一一会儿他溜了可就麻烦了！” 雷赤也从之前惊愕的情绪中慢慢平复了过来，看到方歌的动作也立刻紧跟了过去。 “青山！”雷赤大喝一声：“你还记得我么？” 本来之前发方歌还在担心雷赤会不会认错了人，但是下一秒他看到况青山的反应以后就确定了这个人绝对没有认错！ 况青山在听到雷赤的喝声以后愣了一愣，等他看清楚雷赤的样子，下意识的扭头就跑！ 不过方歌早就等候多时，见状一个恶狗扑食就扑了上去。 而胡胖子和方歌早就无比的默契，几乎是方歌动身向前扑的那一秒他也动了。 如果只是方歌一个人或许况青山还有跑掉的可能，但是加上胖子的吨位，他的老腰差点没让胖子给做折咯。 “方歌，这小子犯了啥事儿？”坐在况青山的身上，胖子悄声问道。 况青山心里大呼冤枉，使劲儿咳嗽了好几声才说道：“我啥事儿都没犯！” 胖子才不信，一巴掌拍在况青山的脑袋上：“瞎扯！没犯事儿你见了雷队你跑个屁啊！你当我不知道雷队的身份么？他可是刑警队的大队长！你说， 你不心虚你跑什么！” 胖子的声音并不小，所以围观的群众基本都听了去。 包括那个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妖艳女人。 童谣一脸的洋洋得意：“你骂呀！你怎么不骂了！” 妖艳女人心虚的不得了，忙道：“我和他不熟！我们才认识一个月而已，他之前是做什么的我一概不知！警察同志，不管他犯了什么案子，都和我无关啊！” 况青山微微张着嘴看着之前那个还口口声声说爱他要和他过一辈的女人，心底泛起一丝冷笑。 “赤赤，好久不见了。”况青山咳嗽了两声：“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来！” 况青山的话一出口胖子就傻了：“认识啊？” 方歌憋的脸都快崩了：“啊！” 胖子顿时尴尬不已：“那个啥，大哥，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和雷队认识，我还以为你……” 况青山摆摆手示意他没事，只是苦笑着说道：“小兄弟，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不是罪犯，那就麻烦你从我身上下来吧，你这吨位，我真有点承受不起啊！” “啊！？”胖子一低头，发现自己还坐在况青山的腰上，立刻站了起来：“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了！” 况青山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扶着腰晃了两三圈，确定没断以后才笑道：“小兄弟，你真的该减肥了！” 其他的看客都看傻了，尼玛这反转是不是快了点？ 尤其是那妖艳女人，一张脸半张红半张白，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况青山倒是大方，他摆摆手对女人说道：“小语，你走吧，我也不难为你！只能说咱俩没那缘分。” 那个叫小语的女人忙道：“青山哥，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况青山也是好脾气，他甚至还能笑着说：“虽然之前是个误会，但是有一点没错，我这个兄弟雷赤他真的是警察！” 仿佛是在印证况青山的话一样，他的话音刚落，一大波全副武装的警察就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方歌看的冷汗都出来了，不由得拿眼直咧雷赤：“你也太狠了吧？不就是吵个架么？至不至于连武警都出动了？我看好像还尼玛有狙击手？” 雷赤这个时候也懵着呢，他低声在方歌耳边说道：“我哪知道是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不过就是给老贺打了个电话，谁知道这老小子给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方歌听的直撇嘴，心道这算不算公器私用？ 看那叫小语的女人本来还打算死缠烂打，现在一看到阵势，小腿都开始打颤了，上牙打着下牙说道：“那个……我……我……我这就……这就走还……不行吗？” 况青山倒是平静的很，他一早就知道雷赤的真正身份，所以对于这样的阵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更何况，他小时候经历过比这更有震慑力的阵势！ 童谣小心翼翼的小跑到胡胖子身边，一把扯住胡胖子的袖子，低声道；“这些都是雷队长的手下么？” 刚好听到这句话的方歌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反感，可是正如雷赤所说，他压根儿就没证据证明童谣居心叵测，所以现在也只能忍着。 “……赤赤，最近过的还好么？”况青山收拾了一下心情，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雷赤。 雷赤示意他稍等一下，然后就走向了明显是警察头儿的那个人。 “老贺，你怎么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雷赤压着眉毛问道。 被雷赤喊做老贺的警察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儿，早就往上面递条子了，今天是演习！多大的动静都不会有麻烦！” 雷赤却没有那么轻松：“但愿吧！你赶紧收队吧！这里的人这么多，你可千万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得嘞！”老贺嘿嘿一笑，冲雷赤努努嘴：“等忙完了一起喝酒。” “嗯！”雷赤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道：“赶紧回吧。” “好嘞！收队！演习结束！”老贺大喊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喊，本来还怨言不断的人群顿时露出恍然的面容，原来是演习啊！ …… 从公园出来，方歌他们并没有回雷家，而是直接去了一个餐厅。 “吃点儿什么？”况青山把菜单递给童谣，笑道：“随便点，就当我为刚才赔罪了。” 童谣倒也不客气，嘟着嘴卖萌道：“大叔，那我可就真的随便点了！你到时候别心疼钱就行！” 况青山哈哈大笑：“说了随便就是随便，小丫头不用给我省钱。” “得嘞！”童谣学着老爷的样子说了一句，最后还没忘记给大家一个调皮的笑脸。 胡胖子看的目眩神迷，方歌却一点儿说笑的心思都没有 。 “这么些年，你都去哪了？乳母呢？”雷赤迫不及待地问道。 “先吃饭！”况青山躲避着雷赤的问题，说道：“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说。” 童谣瞪着大眼睛看着方歌几个，脸上写了两个字大字儿——好奇！ 方歌心里也清楚这不是说那些东西的时候，只好耐着性子陪胖子还有童谣吃了一顿。 因为方歌等人都有心事，尽管胡胖子和童谣俩人又是说笑话又是唱歌的搞气氛，最后都没有热闹起来。 一顿饭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吃完饭以后，雷赤开车把胡胖子和童谣送回了酒店，叮嘱俩人晚上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如果要出去的话就给他打电话这才又回到了之前吃饭的那个餐厅。 这餐厅是况青山的产业，他吩咐了所有人都不得来打扰，方歌、雷赤还有况青山三个人就还在原来的包间儿说起话来。 “说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赤一进门就问道。 让方歌意外的是，一直都表现的很文雅的况青山在听到雷赤的话以后瞬间就怒了。 “你特娘的还好意思问！”况青山指着雷赤的鼻子骂道：“你特娘的长眼睛是擤鼻涕用的么？” 雷赤被突如其来的大骂骂的摸不到头脑，傻愣愣地问道：“你啥意思？” 况青山眼圈泛红的看着雷赤：“当年芊芊出事，我们连夜得到命令要立刻搬离大院儿！我妈不走，她说芊芊的事儿有问题，她要等你回来！我那个时候小，根本就抵挡不住他们，就被他们率先拎到了车上，后来他们拉我妈的时候我看到你气势汹汹的从北面过来了！我妈当时就要喊你，可是却被他们捂住了嘴！ 她使劲儿冲你挥手！就算大院儿周围人多，你怎么就能看不见呢？她就在你的对面啊！你眼睛是干嘛用的？为了避免被你发现，你一进门，他们就把我妈杀了，我眼睁睁看着我妈被他们掐死却无能为力！我心里有多恨你知道么？啊？”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看着状若疯狂的况青山，方歌好奇道：“我看你的自由好像并没有被限制，为什么你不报警呢？” “报警？”况青山惨笑：“你应该去过雷家吧？你觉得凭我一个人能让那些凶手伏诛么？” “可是你就这么无动于衷？还开了个饭店当老板？”雷赤气的鼻息吼吼：“是谁害的乳母？你告诉我！我亲自动手！” “不用了！”况青山意兴阑珊的摆摆手：“我全家都被你们雷家控制着，只有我一个人能自由行动，呵呵，其实所谓的自由行动也是有代价的！你以为我现在见你就很轻松么？” 方歌脸色一变：“怪不得你见了雷哥就跑！那你的家人……” 况青山几乎是瘫坐在了椅子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第273章 还活着？ 况青山因为担心家人的安全情绪有些崩溃，光是安抚他就花费了方歌他们不少时间，最后还是没办法，他们只好把况青山带回了雷家。 “靠！你们总算回来了！”见到方歌和雷赤，路晨欢欣雀跃的一溜小跑，待他看到神情呆滞的况青山的时候顿时眼睛里都是问号。 把方歌拉到一边，路晨低声问道：“哥，你们在外面惹什么祸了？” 没好气的瞪了路晨一眼，方歌才把事情前前后后解释了一遍。 “……哦，是这样啊！”路晨摸着下巴，斜了一眼况青山，低声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是不是就是说这老况的家人现在已经完蛋了？” “不会的！”雷赤拍案而起：“我现在就找老头子！他们如果敢动你家人一根手指头，我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听到雷赤的声音，方歌和路晨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和况青山到底说什么以至于如此的激动。 互相换了个眼色，俩人极有默契的靠近了雷赤。 “没用的！”况青山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绝望：“不是老爷下的命令！” “不是老头儿？”雷赤奇道：“那是谁？” “不知道！”况青山看着雷赤：“你这个雷家嫡子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雷赤奇道：“那你怎么敢肯定不是老头子下的命令？” “唉！”况青山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说道：“小姐出事的前几天老爷曾经找过我让我接送小姐的时候注意一些，这说明老爷当时可能察觉到有人或许会对小姐不利，所以才会这样叮嘱我。” “等一下！”方歌忽然插嘴进来：“你和雷哥差不多的年纪吧？十二年前你最多也就17岁而已，雷老爷子怎么会让你接送芊芊姐呢？” “司机当然不是他！”雷赤帮着解释道：“因为乳母的关系，我和芊芊还有青山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极好的，我当年被教官带走特训，担心芊芊难过就特意嘱托了青山替我照顾芊芊，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青山每天都会跟着司机接送芊芊上下学，当然他自己也是要去学校的。” 方歌托着下巴分析道：“根据青山哥的话我们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芊芊姐当年绝对不是正常死亡！而且雷老爷子对这件事也有怀疑，只不过因为对芊芊姐不利的人可能实力很强，或者说会对雷家产生威胁，所以雷老爷子才会匆匆把芊芊姐的尸体火化并且尽力让所有之情的人闭上嘴，为的就是防止雷哥你替芊芊姐报仇！” “没错！”路晨接口道：“因为雷大个儿太冲动！他根本不知道忍字怎么写，而且当年的他和我年纪差不多，我们这个年纪是不会顾虑什么家族利益，我只知道谁伤害了我在乎的人，我一定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雷哥，根据你对那些家族的了解，你认为最有可能对雷家不利的家族有哪些？还有，你再回想一下，当年对芊芊姐有不良企图的人都有哪些。”说完，方歌又看向况青山，道：“青山大哥，你也回想一下，雷哥去当兵的那三年，有没有人对雷芊芊纠缠？都有哪些。” “还有还有！”路晨跟着补充道：“那些嫉妒雷芊芊的女生也不要漏掉！我听我们班女生说过不少宫斗剧，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狠多了！” 雷赤听的直翻白眼：“你以后还是少看少听那些个没用的东西！对了，青山，你还记得当初害乳母的是谁么？” 听雷赤这么一说况青山忽然呆住了，喃喃道：“是啊，我怎么不认识那两个家伙呢？” 雷赤听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你说你不认识？” 方歌和路晨疑惑不解地看着雷赤和况青山，不明白这俩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路晨举起手，干巴巴地说道：“你们谁能解释一下，老况不认识那俩人有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雷赤脸色十分的难看：“虽然青山不是雷家的人，但是因为我和芊芊的关系，所以从小就经常出入雷家，老头子也有心让青山到雷家做事，于是就安排青山跟着管家学习，认识每个雷家的人，是青山学习的第一项功课！这么说吧，雷家的人或许我会认不全，但是青山绝对不会不认得！那两个害乳母的人青山都不认得，只有一个可能！” “那两个人不是雷家的人！”方歌说出了雷赤没说出来的话。 但是他很快又疑惑道：“雷家那天的行动应该算是比较隐秘的吧？会是什么人能那么快的得到消息而且毫无声息的混到雷家的人里面呢？之前雷哥可是说过，在大杂院里住着的人，除了青山大哥他们一家剩下的就全部都是雷家的人啊！” “看来咱们必须要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转移命令了！”雷赤沉着脸说道。 “没错！”方歌点点头：“这个人对雷家很熟悉，但是他对雷芊芊和青山大哥一家的关系亲密程度却不是很清楚，他之所以匆忙下令转移青山大哥一家担心的就是青山大哥的母亲知道雷芊芊非正常死亡的原因，但事实证明，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唯一提高了警惕的青山大哥也是在雷老爷子的提醒下才会注意雷芊芊的行踪的，同时他又要能指挥动雷家的人，这么一个人应该不难找。” “没错！”雷赤眯着眼，咬牙道：“不难找！” 看雷赤的样子方歌就知道他心里应该已经有了人选，但是当着况青山对面儿他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好对雷赤不停的使眼色。 就在方歌的眼睛都快要抽筋的时候，雷赤好像终于才发现他的小动作，于是拍拍况青山的肩膀说道：“青山，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家人半根毫毛！这样，你先回你房间休息，我这就去找老头子。” 况青山怔怔的看着雷赤，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看着况青山略显萧索的背影，方歌也跟着默默叹了口气，莫名的心酸起来。 “雷大个儿，你刚才的话是不是说的太满了？”况青山刚一离开，路晨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嗯？”雷赤一脸疑惑的看着路晨：“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路晨露出夸张的表情：“我都听我哥说了，老况说他妈不过就是慢了点儿就被人给杀了，现在老况都咱们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就能保证当年杀了老况妈的那伙儿人没有动静呢？” 雷赤一听脸都白了：“糟糕！” “不用担心！”苏哲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我已经派人去把青山一家接过来了，现在就在路上，应该马上就到了。” 雷赤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才问道：“舅姥爷，您怎么知道我们和青山遇上了？” “不是我！”苏哲摇头：“是显声，他一直都注意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他的人看到青山的时候就立刻回禀了，为了避嫌，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还让我派人去把青山一家接了过来。” “老头子？”雷赤更疑惑了：“老头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来有必要和老爷子聊聊了！”方歌眯着眼睛：“身为雷家家主，他肯定知道一些内幕。” “等一下！”眼看方歌他们又要走，路晨忙道：“这回该带上我了吧？我可告诉你们啊，让我看的书我都看完了！” “看完了？”方歌眼睛一亮，忙道：“那你有什么结论？” 路晨顿时被方歌问的哑火了，支吾了半天才说道：“真没啥结论！非要说这三本书有啥共同点就是这三本书都是讲时间的。” “时间？”方歌拧眉：“这代表什么？” “想不通就回来再想！”雷赤有些着急：“先去见老头子再说！” 说完，不等方歌等人便往外走。 见状，路晨忙跟了上去，边走还边对在原地没动的方歌喊道：“那个啥，哥，我去帮你看着雷大个儿！” 看到俩人这个样子，方歌也没心思多想，这种状态下的雷赤根本就是不可控的！他可别再和雷老爷子起了冲突！ 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方歌在雷赤旁边低声道：“别冲动！” 雷赤看了方歌一眼，抿着嘴唇嗯了一声。 …… “老家伙，舅姥爷说是你通知他去接青山一家子过来的，我问你，你是派人监视我了么？”一进门，雷赤就大声喊道。 方歌心道完了，就这家伙的态度能问出答案来才怪！ 果然，雷显声的脸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雷赤！这就是你的态度么？” 雷赤却顾不了那么多，他急哧哧道：“别跟我说那么多废话！我问你，当年的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放肆！”雷显声斥了一声，随即闭上眼睛说道：“管家，请大少爷出去！” “你给我说清楚！”雷赤急了，当即就要上前，可惜他还迈出步子就被拦住了。 “大少爷，还请您不要让我为难。”管家面带难色的看着雷赤。 雷赤急的眼睛都红了：“你告诉我！芊芊到底是怎么死的！” 方歌的眉头压得极低，雷赤的做法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雷哥……”方歌低声道。 可惜雷赤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盯着雷显声。 “芊芊姐可能没死！”没辙，方歌只好拿出了杀手锏。 一句话，满室皆静！ 雷赤惊愕的转头看着方歌：“你说什么？” 而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雷显声更是猛然睁开眼睛，如捕猎的猛虎一般盯住了方歌。 第274章 猜测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方歌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还需要证实。” “根据！”雷显声缓缓说道。 方歌眼皮剧烈跳动了几下，说实在的，他很不习惯和雷显声这样的人打交道，压迫力太大！ 下意识的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嘴唇，方歌才说道：“我们发现了雷芊芊之前留下的几处密码，虽然最后一点我还没想明白，但是其他几点已经明确的传达出一个信号，那就是雷芊芊很清楚的知道她的生活即将发生改变！而且这种改变有很大的可能会让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哥哥！” “然后呢？”雷赤显得很焦急，他拧紧眉头看着方歌，其他人看着都替他紧张。 “雷哥，你也看了监控的，你没觉得她和从容么？”方歌问道。 雷赤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还真的和方歌说的一样。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雷显声的声音依然沉稳。 “呃……算是其中一点吧。”方歌挠挠脸，说道：“另外还有的就是我们发现的指向性密码。” 路晨立刻问道：“这又代表了什么？雷芊芊自己找死么？” 感受到空气中突然多出来的尴尬，方歌默默看了路晨一眼，觉得让这小子跟着一起过来简直就是最大的错误！ 随后方歌又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开口道：“当然不是！” “你闭嘴！”没等路晨开口，方歌就立刻吼了一声。 “呃……”路晨脸上有些尴尬，他抓了抓头发，干笑道：“呵呵……那个……呃……你继续，继续……” 方歌摇摇头，道：“因为最后的密码我还没解开，所以目前无法确定雷芊芊要告诉我们的到底是什么。” 闻言，雷显声重重哼了一声，不悦之情溢于言表：“这么说来，你压根儿就没有任何的证据？”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方歌不得不点头说是。 “混账！”雷显声一巴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斥道：“没有任何证据就敢胡言乱语，真以为你是雷赤的朋友老夫就该容忍你么？” 方歌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就是这种态度让雷显声更加的愤怒！ 倒是路晨一脸的心疼，忍不住嘀咕起来：“啧啧！好大的手劲儿！这可是小叶紫檀啊！尼玛一巴掌下去多少钱就没了？” 凡是听到路晨嘀咕的都是一副呆滞脸，这特么get的点也太奇葩了点儿吧？ 尤其是雷显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营造出来的压迫感十足的气势分分钟被瓦解！ 雷赤更是后槽牙都是疼的，他一巴掌拍在路晨的脑门上：“闭嘴吧你！” 路晨微微撇了撇嘴角，不屑道：“哼，小爷我还不稀罕跟你说那么多话呢！这可是你们不让我说话的！” 方歌竭力压下翻白眼的冲动，绷着脸道：“带上耳朵听就行。” 见方歌也开了口，路晨就算心里再有不满这个时候也不会说出来，他还是很听方歌的话的。 “我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都很牵强。”方歌做出一个陈恳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话能被雷显声采信：“但是一个人的表情以及她所做的事情很能反映出当时那个人的心理活动！根据监控内容，凡是熟悉雷芊芊的人都可以很轻易的看出来她是不对劲的，可是又不能否认雷芊芊的一切行动都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我相信等我解开了她留下的密码，就会知道她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 “如果你的猜测是错误的呢？”雷显声哼了一声，气势逼人：“如果你一辈子都解不开芊芊留下的密码呢？如果那些东西芊芊只是在恶作剧呢？如果到最后你依然无法证明你的猜测又该如何？” 四个如果把方歌问的晕头转向，主要还是受到了雷显声气势的影响。 “我相信方歌的猜测！”雷赤站了出来，看着雷显声：“既然你给了我七天的时间，不管我们的调查和猜测多么的离谱你都不会插手，这不是你多说的么？” 雷显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寒声道：“你就那么看好这个小子？” “没错！”雷赤回答的干脆利落：“他是我兄弟，我不该相信他么？” 雷显声明显怔了一下，方歌甚至发现他的眼神都暗淡了几分。 “你兄弟么？”雷显声喃喃道：“呵呵……兄弟！好一个兄弟啊！” 说罢，雷显声又看向雷赤：“记住你今天的话！” 雷赤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雷赤如此，雷显声也没有再为难方歌，只是离开的时候依然板着一张脸。 “得！正主走了，咱们也走吧。”苏哲说道。 雷赤看看苏哲，又看看方歌，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等方歌几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况青山的家人已经被接了过来。 不过雷赤显然没有什么心思，和况青山的父亲和妹妹妹夫寒暄了几句以后就示意方歌赶紧走。 可惜方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理雷赤这个茬儿，所以他虽然看到了雷赤的眼色却依然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把个雷赤急的抓耳挠腮！ 最后还是况青山看出雷赤的不耐，这才开口给雷赤解了围。 …… “我说你小子故意的是吧！”况青山一家子前脚刚走，雷赤后面就质问起来。 方歌摊开双手，耸肩道：“雷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呢？” “雷大个儿是在问你刚才为啥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路晨拧巴着一张脸问道：“不是哥，我记得你不近视啊！你没见雷大个儿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么？咋就愣是看不见呢？” 方歌：“……” 结果就是他决定不再搭理路晨这个二货！ “方歌，你刚才说的是到底是不是真的？”雷赤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说了那只是我的猜测。”方歌满脸的真诚：“目前我确实没有半点的证据，但是第六感告诉我芊芊姐还活着！” 路晨撇嘴嘟哝道：“第六感神马的最不靠谱了！” 方歌：“……” 雷赤：“……” 方歌后悔不迭的直摇头，心道他当时是怎么了咋就会脑子抽筋“收留”路晨这个二货呢？ 雷赤则该唉声叹气的摇头，心道他怎么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怎么就会把路晨一起带过来呢？ 倒是当事人路晨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还兴冲冲的看着俩人：“咋了？我说的不对？” 不管怎么说，目前方歌确实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他的猜测，基于对方歌的信任，雷赤也只能选择相信。 “那接下来呢？咱们干啥？”雷赤有气无力地问道。 “睡觉！”方歌的回答言简意赅：“都累了一天了！我们都需要休息！尤其是你！” 路晨不乐意了：“那啥，合着我今天一下午都白看了？” 白了一眼路晨，方歌没好气地说道：“没白看！你不是把你的答案告诉我了么？你可真行！看了一下午的书结果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封皮上直接说出来的！” 饶是路晨这样的厚脸皮难免也有些脸红起来，强撑着分辨道：“那三本书压看似是一个类型的，但事实上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啊！让我总结出共同点来，根本就是强人所难！我只能把最显眼的给挑出来！这也就是我，换做任何一个肯定会揪着那书不放！死较真儿有意思么？” 方歌心里一动，抓住路晨的胳膊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路晨使劲儿甩开方歌的手嘟囔道：“干啥干啥拉拉扯扯的！啥话不能好好说！我不就是刚才说也就是我这样灵活的脑子才没有和那书死较真儿么？” “前面一句！”方歌咬着牙说道。 “前面一句？”路晨回想了一下：“哦，我说我只能把最显眼的给挑出来！” 方歌的表情有些古怪：“这算是****运么？” 路晨一听就炸了毛，跳着脚喊道：“什么叫****运！我这是敏锐的直觉！直觉好么！” 方歌一巴掌按在路晨的脸上：“刚刚是谁说直觉不靠谱来着？” 路晨一愣，随即分辨道：“直觉和第六感能一样么？能一样么？” 方歌没搭理这个抽风的家伙，他只是眨了眨眼睛嘀咕道：“难道最后一个线索真的是时间么？会有那么明显么？” 听方歌这么一说雷赤也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随便插嘴，免得打断了方歌的思路。 “唔……唔唔……”路晨被雷赤捂的脸红脖子粗，眼瞅着就要憋过气去了。 方歌突然一拍手掌：“再去胖教官那里一趟！” 雷赤早就等着方歌这句话了，几乎是最后一个字刚从方歌嘴里秃噜出来他就说道：“走！” 方歌呆愣了几秒，最后还是点点头，嘴角划过一抹无奈：“早知道我嘴就不那么快了！” 雷赤二话没说，拉起方歌就往外走。 等他们到了庞和蔼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庞和蔼打着哈欠一脸幽怨的看着方歌和雷赤，直到把后者看的都毛骨悚然了才缓缓开口道：“这么晚了过来干啥？不知道人家要睡美容觉么？” 雷赤没敢吭声，下意识的看向方歌。 方歌嘴角挂着哭笑不得的笑容：“我们想再看看监控。”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个监控，庞和蔼朝监控室努努嘴：“监控室没长腿你们也没长腿么？自己去！” 方歌和雷赤如蒙大赦，俩人缩着脖子就往监控室钻。 “天亮了记得过来一趟，有点儿事儿交给你们俩。”庞和蔼淡淡的声音从方歌和雷赤的身后飘了过来。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得，难兄难弟，认命吧！ 第275章 胖教官的工作 感谢那个什么都要享受的胖子，正因为他这个恶劣的性子，所以才有了现在方歌看监控跟看大片似的体验！ 当然跟真正的大片是没法比的，但起码私人影院的观影体验对方歌而言已经是非常顶级的体验，他对此表示十分的满意！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么？”雷赤则没方歌那么舒服了，从进来开始他就一直紧张兮兮的盯着方歌。 方歌神情十分的严肃，他甚至没有回答雷赤的问题，而是不停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雷赤嘴里都快急出火泡了，可是又不敢打扰方歌，只好伸长了脖子往他面前那张纸上瞧。 方歌面前的纸已经被他弄的跟鬼画符似的，雷赤勉强才能看到雷芊芊、向日葵等几个熟悉的字眼。 “应该就是这样了！” 就在雷赤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听到方歌那里飘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有结果了？！”雷赤紧紧抓着方歌的胳膊，因为过于紧张的原因，连手指的骨节都开始有些泛白。 方歌疼的龇牙咧嘴：“雷哥，你先撒手！再抓下去我的胳膊就要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是成心不打算让我重考了是吧？” 对了，这里说一下，虽然方歌按时参加了期末考试，但是因为教授的铁面无私，所以方歌最后还是挂了三科！九月开学以后他依然还是要补考滴！ 听到方歌的“惨嚎”雷赤才意识到他刚才的手劲儿确实有点大，当即抱歉的看着方歌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成心的。” 方歌一边揉着又酸又涨的胳膊，一边笑声嘀咕着：“也就是我能理解你，换个人你试试？！” 雷赤忙在一旁赔着笑脸说道：“是是是！那个啥，你到底哟啥发现？” 方歌嘿嘿一笑：“之前我说芊芊姐没死还只是猜测，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她绝对没死！” 虽然心里一直期待着是这个答案，但是在听到方歌这么说一以后雷赤还是怔了许久才缓过来。 “活着就好！”良久，雷赤说了这么一句。 方歌不免有些奇怪：“雷哥，你不好奇芊芊姐留下的密码都说了什么吗？” 雷赤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方歌身边，长长喘了口气才说道：“知道她还活着就好，剩下的事情先不着急。” 这下方歌是彻底看不明白了，明明之前口口声声吵着要用最短的时间查清楚雷芊芊死因的是雷赤，可是现在的他怎么反而没有那么积极了？这转眼就变脸的功夫也太纯熟了吧？难不成雷赤还在四川学过变脸？ 看出方歌的疑惑，雷赤笑着解释道：“这心绷了这么多年前，忽然一下子就送了下来，你总得给我时间喘口气儿吧？” 方歌似懂非懂的看着雷赤，道：“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她这密码可是留给你看的，可惜你当了十二年的睁眼瞎！” 雷赤老脸一红，他也知道他的短板在哪里，不过还是不服气地辩解道：“你要理解一个当哥哥的心情！老头子当年的做法几乎都要把我气疯了！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方歌却不吃这一套，他直接拆穿了雷赤：“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没看出来就是没看出来，哪儿那么多的借口！” 雷赤：“……” 缓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雷赤总算是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说吧。”雷赤说道：“芊芊想告诉我什么。” 方歌笑笑：“雷哥，你看，这些都是三天里芊芊姐的行动轨迹，她……” 不等方歌把话说完雷赤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重点！” “这时候又知道着急了？看来还真是学过变脸！”方歌咕哝着。 “瞎说些什么！”一巴掌拍在方歌的脑袋上，雷赤使劲儿把方歌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讽刺我是不是？” 方歌嘿嘿一乐：“你说是就是！反正我没说！” 就在雷赤准备好好教训方歌一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能敲门的除了庞和蔼还有谁？ 雷赤只好恨恨瞪了方歌一眼，麻溜的去给庞和蔼开门。 “呃……教官，您这是……” 雷赤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脸直抽抽。 敲门的是庞和蔼没错，但是这个时间点儿庞和蔼居然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里还提着老式的公文包！更让方歌喷饭的是他居然给自己梳了个大背头！难道庞和蔼不知道他的那张脸比起寻常人大了两三号么？ “我有任务！”庞和蔼一脸的严肃。 雷赤心头狂跳，当下也收起了惊愕脸， 一个立正大声道：“猎人七百三十二号随时待命！” 猎人七百三十二号？ 方歌顿时竖起耳朵转过脸儿去，他一直都知道雷赤和庞和蔼俩人隶属于一个神秘的小组，现在看来这个组织里的成员是用猎人当代号的！ 只是猎人的猎物是什么呢？ 零组织？还是其他？ 这些方歌不得而知， 他只是颇感兴趣的看着严肃的师生二人。 “礼毕！”庞和蔼沉声道。 “咵！” 雷赤放下手，目光中满含期待。呃，还要加上一个方歌。 让方歌失望的是庞和蔼并没有立刻下达命令而是淡淡说了句：“稍息。” 如果说这一步方歌还能理解的话那么庞和蔼的下一个动作他就无法理解了。 只见庞和蔼扔下稍息的雷赤径直朝着方歌走了过去。 方歌顿时一个激灵，立刻站起来道：“胖教官，您老人家找我啥事啊！” “之前我是不是告诉你今天有任务？”庞和蔼严肃的看着方歌说道。 被庞和蔼的严肃所感染，方歌不由也收起了笑脸，点了点头。 “好！”庞和蔼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我刚刚接到上级的命令，距离京城二百公里的宁城县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杀人碎尸案件，我和法医科的同事需要前去支援！” “呃！”方歌点点头，心道这和有关系么？ “但是如果我们离开，那么殡仪馆那里必然就会缺人手。”庞和蔼继续说道。 “殡仪馆？”方歌整个人都拧巴了：“这和殡仪馆有啥关系？” 庞和蔼解释道：“最近发生了多起偷盗尸体的案件，而且多数为刚刚送到殡仪馆等待法医解剖的新鲜尸体，这表明有犯罪分子故意在挑衅！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没有发现可疑线索，只好每天派人过去守着冷库，最起码要保证尸体不会再被偷盗。因为这涉及到我们法医的脸面，所以法医科自告奋勇，每个人都会轮流守夜！我们法医科一共有三个法医小组，其中一个因为专案脱不开身，另外一个在两天前去了远山县，所以看守尸体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小组身上，今天宁城县又发生了命案，我们小组必须立刻出动！” “……我说您该不会让我们去替您看守尸体吧？”想起那一具具冷冻的尸体，方歌的脸色就有点发白，胃里更是早已开始翻江倒海！ 虽然心里清楚那些尸体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可是想到要在尸体的环绕下过一个晚上，这简直就是要他方歌的老命啊！ “不是你们！”庞和蔼纠正道：“准确的说，是你！” 方歌当时就懵了，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确定是我？” “废话！”庞和蔼一翻白眼：“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的样子么？” 方歌当时就急了：“不行啊！我还要查芊芊姐的案子呢！” “雷赤！”庞和蔼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 “到！”雷赤一个立正大声回道。 “你怎么说？” “报告！”雷赤大声说道：“服从教官的安排！” “得嘞！”庞和蔼没给方歌分辨的机会，直接拍板道：“就这么定了！雷赤你送方歌去殡仪馆，我现在马上就要出任务，就不跟你们多说了！能不能完成任务？” “能！”雷赤喝道。 倒是方歌一副恹恹的样子，满脸的不情不愿。 “好！” 庞和蔼对此视而不见，说道：“行动！” 不等方歌开口反对，雷赤大踏步上前直接拎起了他的衣领就往外走。 “欸我说！”方歌大声喊着：“你们还尊不尊重人权了！” 方歌的声音渐渐消失，提着公文包的庞和蔼笑咪咪地说道：“小方歌，今天晚上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这边雷赤不由分说已经把方歌塞进了车里。 “雷哥，我不去行不行？”方歌央求着。 雷赤狠狠踩下油门算是回答了方歌刚才的问题。 “你不查前芊芊姐的案子了？”没辙，方歌只好祭出了杀手锏。 雷赤却依然淡定：“你不查试试！” 方歌：“……” 特么的，方歌忽然发现他还真不能放下雷芊芊的案子不管，哪怕他今天被雷赤强行扔到殡仪馆！ “哥哥，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方歌哭丧着脸道：“你也知道我对尸体有阴影，我……最多只能勉强看一眼尸体，你让我在殡仪馆的冷库守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没有完不成的任务！”雷赤冷着脸：“只有不想完成的任务！” 方歌顿时无言以对！ 第276章 意外发现 “我说雷哥，老胖他也太偷懒了吧！”既然到了殡仪馆，方歌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但是他对庞和蔼的决定依然很不满，此刻正愤愤不平地抱怨着：“我又不是他的兵，凭啥让我也来啊！” 因为确定了雷芊芊没死而且顺利的把方歌送到了殡仪馆，所以雷赤显得轻松了不少，他呵呵笑道：“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 方歌没听明白，他还以为雷赤说的是能在殡仪馆撑多久，他撇撇嘴道：“这地方是挺渗人的，不过小爷也不是吓大的！” 雷赤翻翻眼睛，心道那还不是因为这些尸体都被冻在冷库里么？ “那啥！”雷赤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还有任务，既然你不害怕，我可就走了！” 这下方歌傻了；“啥？你要走？” 方歌没意识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都开始抖了起来。 雷赤听的想笑，但是想到教官布置下来的任务，只好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点头：“没错！之前教官不是说了么？有事交给咱们俩！你的任务就是看守一夜的殡仪馆，免得有人晚上来偷尸体！我的任务……” 看着方歌焦灼的眼神，雷赤忽然调皮的笑笑：“不能告诉你！” 那么一瞬间，方歌真的很想爆粗口！ “走了！”雷赤冲方歌挑挑眉毛：“你一个人好自为之！其实没啥好怕的，这停尸间虽然只有你一个人，但是外面还有守夜的保安，你要是真害怕就大声喊他。” “那保安靠谱么？”方歌哭丧着脸问道。 见方歌似乎真的很害怕，雷赤扑哧乐了：“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既然敢一个人看殡仪馆，胆子应该不小！” 方歌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紧跟着却问道：“雷哥，那你啥时候回来？” “我？”雷赤扬扬眉毛：“那可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说不定要好几天！” 听雷赤这么一说方歌的好奇心顿时被他勾了起来：“到底是啥任务啊？” 雷赤摆摆手，道：“不是跟你说了么？别问那么多有的没的。” 说完，雷赤就准备走，不过走了两三步又倒了回来。 方歌满怀欣喜的看着雷赤：“怎么了？不走了？” 雷赤赏了方歌一个白眼：“想得美！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儿，今天晚上好好休息，等明天教官他们过来了咱们赶紧去调查芊芊的事！现在知道了她还活着，我更是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想到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睁眼瞎，我就越觉得对不起芊芊！” 方歌泪流满面，心道你就不觉得对不起我？ 雷赤可没那读心的本事，他又感慨了两句然后拍拍方歌的肩膀叮嘱他赶紧睡觉就溜了，剩下方歌一个人满心的悲愤！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方歌无奈的摇头，忽然一阵冷风从背后吹了过去，顿时方歌就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 “怎么样？” 离开停尸间以后，雷赤并没有离开殡仪馆，而是转了个弯到了看起来很像办公室的房间里，一进门，他就听到了这个问题。 雷赤嘿嘿笑笑，露出一口白牙：“快吓尿了！” 庞和蔼一点也不意外，他摸着下吧问道：“你觉得他能挺过去么？” 雷赤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也不能肯定！虽然方歌条件不错，但是他父母的遇害对他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所以他对尸体天生就很排斥！更不要说一会还要送一袋碎尸过去！那对方歌来说刺激太大了！他很有可能栽倒这个坎上！” 庞和蔼本来就担心方歌的心理状态可能让他无法承受在殡仪馆度过一夜，现在听雷赤这么说顿时更加担心了。 “赤赤，你说我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庞和蔼忽然问道。 雷赤愣了愣，目光落在庞和蔼已经有些泛白的鬓角上，登时鼻子就是一酸：“没有！方歌是棵好苗子，他已经错过了最佳训练年龄，如果再不开始考核的话他就彻底废了！您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为他好？”庞和蔼自嘲的笑笑：“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庞和蔼自顾自地说道：“通常打着这样的幌子满足自己私欲的都最特么的该天打雷劈！” 雷赤默然，他能怎么说，难道告诉庞和蔼他也是这样想的么？ “可是你刚才也说了，方歌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就这么放弃他我实在是不甘心！”庞和蔼呵呵笑着：“何况哪一代的猎人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加考核的？就说你吧，当年的考核和这小子比起来可要命的多！” 想起当年的经历，雷赤的脸上露出一抹狠厉的神色，最后终究是化作了一声叹息：“教官，您当年也太狠了！” “年轻啊！”庞和蔼仿佛也想起了当年：“那个时候刚当上队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总得让我烧一烧吧？” “您就不怕我们不同意？”雷赤好奇道：“还有我的身份，您就不担心？” 庞和蔼扭头白了一眼雷赤：“有啥好担心的？没通过考核你自然连知道猎人的资格都没有，通过了考核，我就不相信你知道了是我在整你们以后不想出口恶气！” 认真想了想，雷赤点点头，道：“还真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学成以后搞死眼前这个死胖子！” 说完这句话，师生二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因为雷赤和庞和蔼所在的房间和停尸房距离并不是很远，而且经过处理，他们的笑声飘飘荡荡的就飘进了停尸房。 方歌本来就紧张的全身都在冒冷汗，身处在这个环境中，方歌控制不住的开始回想当年经历过的那些事。 尽管方歌已经再三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他越这么想当年的惨案在他心里留下的印痕就越凸显出来。 感受着阴冷的空气，方歌的喉咙开始干涩，他的心跳也开始加速，意识开始混乱起来。 状态本就不太好的方歌猛不丁听到这么奸诈笑声，登时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嗷一嗓子就蹦了起来。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方歌只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恍惚起来，他甚至隐约间听到了父母当年的惨叫声以及那个人得意的笑声。 被吓的三魂丢了七魄的方歌跑起来慌不择路，一路叮铃咣当的撞翻不少东西！ “咣当！” 脚下不知多出来个什么东西，方歌整个人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意识越来越模糊，方歌 因为腿软，方歌自认为他是在跑，事实上他的速度也就比蠕动快上那么一点点而已。（蠕动速度每小时前进1-2米） “不好！” 隔壁一直在看着监控的雷赤脸色骤变，当即就要去停尸房。 “慢着！”庞和蔼喝了一声，道：“如果你这个时候过去，对于方歌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雷赤顿时纠结不已！ 到目前为止，根据他们手里的资料，当年方歌的父母有很大的可能是被零组织的人害死的！ 毫不夸张的说猎人战队就是为了这个组织才成立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别说把零组织端掉了，甚至连他们有多少成员都没有摸清楚！ 目前唯一的突破点就是方歌！ 根据这段时间的调查，雷赤他们发现零组织的人似乎一直在关注方歌！ 方歌就好像是一块磁铁一样总能名无意间引出一些零组织的人来！ 有了这个意外发现，再加上方歌的父母疑似被零组织害死，经过请示，猎人战队决定把方歌吸收进来！ 所以这一次的京城之旅，表面上是雷赤请求方歌帮忙调查雷芊芊的案子，事实上是开始对方歌进行考核！ 第一项就是心理考核！ 想要成为猎人，就必须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 对方歌而言，他的噩梦无疑就是当年亲眼看着父母从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甚至他的父亲还被凶手残忍的分尸！ 所以这么多年来，尽管方歌凭借观察力与分析推理破了一些案子，但是尸体他是绝对不会碰触的！最多也就是看看照片而已！ 其实最初雷赤就对这个考核充满了担心，现在看到方歌的反应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模一样，心中顿时慌乱起来。 可是作为过来人雷赤很清楚一旦方歌挺过这一关，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参与到对零组织的调查里来，而且还会接受一系列的猎人训练，直到成为一个真正的猎人！ 另外还有一层原因让雷赤不得不停下脚步，如果方歌今天没有通过第一次考核，那么他就会被剥夺再次接触零组织的权利！ 换句话说， 他很有可能会被秘密送走，而且关于他的一切都会迅速被清理干净！ 干净到让人怀疑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方歌这个人！ 就比如雷芊芊？ 说心里话，最初得知雷芊芊死讯的时候雷赤不是没想过她是不是也被猎人战队选中了但是没有通过考核，可是这个想法随着庞和蔼的否认破灭了！ 雷赤不想再看到这一幕发生，可是让他揪心的是他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第277章 寻觅 “可是如果方歌有危险怎么办？”纠结了许久，雷赤还是放心不下方歌的安全。 庞和蔼摇摇头，道：“不会的！你还真以为我那么不近人情么？” 雷赤当然知道庞和蔼肯定是做好了准备才会进行考核，可是他更清楚当年的惨案对方歌来说有多么的恐怖！ “啊！——” 庞和蔼的话音刚落下停尸房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雷赤当即就变了脸色，就连一直都信心满满的庞和蔼都神色都凝重起来。 “教官！”雷赤大声喊道。 “再等一下，看监控！”庞和蔼拧着眉头说道。 雷赤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什么监控？ “不行！”雷赤急哧哧地说道：“方歌是我带过来的，我必须保证他平平安安的回去！就算不能成为猎人，就算必须要到异国他乡，我也不能看着他被毁了！教官，方歌还是个孩子！他……他尽了很大的努力才从童年的阴影中走出以来，我们不能这么刺激他！” 说完雷赤头也不回的就朝停尸房跑去。 “胡闹！”庞和蔼气的直摇头：“违反纪律，你们两个都要受罚！” 嘴上这么说，庞和蔼的身体却很诚实，没辙，他忽然发现方歌的身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然从监控里面消失了！ 为了力求真实，庞和蔼安排的所有人员都潜伏在距离殡仪馆五百米之外的地方，殡仪馆之内就只有他和雷赤两个人而已，。 停尸房的布置十分简单，里面除了尸体压根儿就没有其他的东西，而出口又只有一个，可是这么简单的布置方歌居然失去了踪影！ 饶是庞和蔼见多识广也不禁冒出了一层白毛汗。 “难道真的出问题了？”庞和蔼不禁自问道。 …… “方歌！” 这边，雷赤已经跑进了停尸房，他看起来十分的紧张，一进门就开始四处搜寻。 然而让雷赤心凉的是方歌居然真的和监控里显示的一样凭空消失了！ “方歌！方歌！你在哪？”雷赤心里越来越急，饶是在这长年都阴寒的停尸房里都急出了一头大汗！ 可惜，依然没有人回应！ “冷静！冷静下来！” 久寻方歌不见，雷赤不得不不断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冷静下来！ 其实雷赤和庞和蔼一样，在来这里之前他虽然担心方歌，但是对他的安全程度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这里布置简单，一目了然，虽然存在几处死角但是因为只有一个出口所以方歌就算被心底的阴影逼的崩溃他们也可以立刻采取措施！ 可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雷赤的预估！ 就这么大个停尸房，方歌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想起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方歌的种种表现，雷赤心里的不祥之感就愈发的浓郁起来！ “混蛋小子！你最好给老子好好的！”雷赤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忽然，停尸房的大门大开，一群武装到了牙齿的家伙冲了进来，跟他们一起的还有梳着背头的庞和蔼。 “怎么样？找到了么？”刚一进门庞和蔼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脸色难看的摇摇头，雷赤声音沙哑地说道：“报告，什么都没发现！” “这……这怎么可能？”庞和蔼也有点懵：“那三个死角你找过了没有？” “找过了！”雷赤咽了口唾沫，艰难说道：“我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找的死角！” “那可真是邪了门了！”庞和蔼拧着眉头，立刻道：“所有人都有！” “是！”武装人群齐齐答道。 “以小组为单位，立刻对房间展开地毯式搜索！一点遗漏都不能有！”庞和蔼喝道。 “是！” 这群穿的跟恐怖分子查不到哪里去的家伙们立刻以三人一组分成了四个组，四个小组分别以东南西北方向为基点展开了搜查。 “别担心！”庞和蔼拍拍雷赤的肩膀，轻声道：“这里拢共就这么大，难不成方歌那小子还能变成尸体不成？” 看到雷赤的脸色，庞和蔼忙道：“我就是说说笑话，你看看你那眼神，都快把我给吃了！” 俩人都没注意到被抛在大门后面的裹尸袋似乎和之前的位置有些不一样。 “我说你们的动静也太大了点儿吧！”停尸房这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睡觉雷都吵不醒的保安，他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说道：“尊重死者！尊重尸体！你们可千万别动尸体！” 雷赤心里正烦着，听到保安的话以后立刻瞪了回去：“老子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保安一听就急了，虽然眼前这帮家伙看起来牛逼轰轰的样子，但他才不怕呢！ 这帮武装分子在停尸房翻来翻去，很明显是在亵渎死者！这要是被拍成视频放到网上，仅仅是网友的口水就能喷死他们！再加上那些见啥喷啥的键盘侠们，这帮家伙能有好果子吃？ 所以底气十足的保安大大一叉腰，指着雷赤骂道：“你横什么你！死者为大四个字你没听过么？信不信我你们都发到网上去！你们就都成网红了！” 雷赤当时就要发作不过最后还是被庞和蔼按了下去。 冲保安出示了一下证件，庞和蔼笑眯眯地说道：“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冒犯之处还请谅解！死者为大我们这个道理我们自然明白，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尸体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对尸体做过分的事？”保安整个人都不好了，嘟嘟囔囔的咕哝着：“咋听着这么污啊！” 庞和蔼嘴角的肌肉抽了抽，把想要抽这保安一耳光的手藏在了身后。 “得了，你们赶紧的啊！”保安很是鄙视的瞥了一眼雷赤和庞和蔼等人，嘴里嘟嘟囔囔的向外面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保安忽然发现原本装着流浪汉的裹尸袋不知咋回事儿给滚到了大门口，心道肯定是那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武装分子弄的好事！嘴里气愤不已的念叨着，随手把这个包裹好准备火化的裹尸袋给拖了出去。 保安的动静引起了雷赤等人的注意，当雷赤看到保安正在往外拽裹尸袋的时候立刻喊道：“停下，你干什么呢！” “干什么？”保安忽然就愤怒了，撂下裹尸袋冲雷赤他们吼了起来：“你说我是干什么的！我爹在则会殡仪馆干了一辈子火化工人，他老人家最常说的就是尊重尸体！看看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我就不明白了，有啥见不得光的任务非要在停尸房里才能执行！今儿咱们就理论理论，看看到底是谁在胡作非为！” 雷赤显然没料到这个保安的正义感这么是强，当即扁扁嘴不说话了。 看到雷赤被自己骂的都不敢还口了，这正义感爆棚的小保安信心更足，卯足了劲喊道：“我还就告诉你们！别以为警察就了不起！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不过你们是保护活人，我们是捍卫死者！说到底都一样！那个谁！”小保安指着雷赤，道：“我问你，如果是你的家人逝世停放在殡仪馆的时候被人翻来翻去，你心里是啥感受？” 雷赤还真就想了想，发现如果真被他发现有人在他家人的遗体面前翻来翻去的话，他可能会杀人吧。 “我也不为难你们！”小保安越说越有理，指了指身旁的裹尸袋，说道：“这些裹尸袋放的都是在社会上流浪的人的尸体，因为找不到他们的家人，所以我们馆里只能统一用这种裹尸袋包裹他们的遗体然后送去火化，还我在干啥，我在上班我在干啥！” 雷赤等人被小保安说的哑口无言，而且想想以方歌的性子是断然不会把自己放到裹尸袋里的，这才作罢。 小保安哼了一声，继续费力的拖着裹尸袋往火化炉那边走。 …… “哎呦我去！可累死爷爷我了！”停在火化房的门口，小保安大声喊道：“老爷子，你这工作是越来越马虎了！在大门口丢了个裹尸袋都不知道！幸亏我给你拖了过来！” “小兔崽子！你才工作多久就敢来教训你老爹了？”随着骂声，一个弓着背的瘦小老头儿从火化房里走了出来。 “哝，你自己看！”小保安也不生气，指着地上的裹尸袋得意道：“看看，是不是你昨天就打包好准备今天火化的？我说你年纪大了能不能——妈呀！诈尸了！” 就在小保安说话的时候忽然发现脚底下的裹尸袋似乎在动，顿时吓的声音都变了调子！ 倒是老头儿见多识广，一把把小保安拉在身后，死死盯着地上的袋子。 “撕拉……” 在父子二人惊恐的目光下，只见裹尸袋上原本拉好的拉链居然就那么缓缓的被拉开了！ “呼！可憋死我了！”方歌一把撑开裹尸袋，看着惊魂不定的父子二人组，露出了灿烂至极的笑容：“嗨，多谢你把我拖出来啊！” 小保安两个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成功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见状，方歌忙从袋子里跳出来就要去扶，结果却摸到个桃木剑。 “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方歌哭笑不得的看着老头儿，道：“我不是死人！是活的，不信您摸摸我的手，是不是热乎的？” 就在方歌费劲儿向老头儿证明自己是活人的时候一声暴喝在身后响了起来。 “方歌！你个混小子，给老子滚过来！” 回头，只见雷赤圆睁怒目，像极了庙里的金刚！ 第278章 宋凝 看到雷赤，方歌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你们都被骗了吧！” 说着，方歌还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雷赤：“……” ……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回到庞和蔼的家里，他笑眯眯的看着方歌，眼里的满意之色浓的化不开。 “很简单啊！”方歌撇撇嘴，道：“虽然我是第一次去殡仪馆这种地方，但是之前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孙医生可是给我说了不少关于殡仪馆的常识，我刚进去就发现了不对劲！普通的殡仪馆气氛确实比较阴森，但是今天去的那个也太过了些！这还不算，我总能隐隐约约听到似有还无的各种呢喃的声音，你还真准备在那里拍鬼片么？” 顿了顿，方歌又说道：“关键是道具实在是太假了！你们就算是想让我发现碎尸，麻烦也请化妆良心点！那么大一个印戳除非我是瞎子才看不到！” “那你又是怎么钻到裹尸袋里的？”庞和蔼再次问道。 “很简单啊！”方歌耸耸肩，解释道：“一开始我确实是信了，但是当我看到那一堆碎到不能再碎的道具的时候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整我！既然是人为的，我当然要把幕后的人给揪出来！首先我观察到停尸房里虽然安装了不少社戏桑头，但是依然有三个死角！本来当时我的打算是在你们发现我失踪过来以后把你们扣下的，但是我很幸运的发现了一个空的裹尸袋，我就想起来孙医生说过这种裹尸袋通常是殡仪馆用来处理无法找到尸源的流浪汉的时候用的，而且火化工人通常会在早晨的时候把放置在门口的袋子拉去火化炉进行焚烧。所以我就钻了进去。” “那你又是怎么到的大门口？”庞和蔼还是不明白：“我一直都在盯着监控，可是却没有半点的发现。” “当然不会发现了！”方歌洋洋得意道：“我之前一直在原地没动，我很肯定你们不会动裹尸袋，所以就一直静静等着，等你们的人进入停尸房最初混乱的那个时候我就趁机到了大门口，幸好有那个小保安把我给拖了出来，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雷赤脸色依然很难看，他沉声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先告诉我你的发现！” 方歌哼哼道：“现在知道着急了？我就不告诉你！” …… “她就是宋凝？”看着酒吧门口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方歌有些不可思议：“这就是所谓的大宅门出身的大家闺秀？” 雷赤没好气的看了方歌一眼，然后才说道：“你以为宋凝应该是什么样儿？说了多少次了，那些脑残电视剧少看！谁告诉你大宅门里出来的男人就该胸怀城府，女人就该循规蹈矩的？” 方歌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惯性思维害死人！” “走吧！”雷赤也没有继续等下去的意思，直接朝正在和一个小年轻接吻的宋凝走了过去。 见状，方歌忙跟了过去，嘴里还嘀咕着：“怪不得不让路晨过来，这画面，少儿不宜啊！” “你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雷赤的脸色依然很臭，看得出他还在为昨天晚上在殡仪馆被方歌戏弄的事情耿耿于怀。 方歌倒是挺乐呵，反正今天的主角不是他，雷赤想说什么随他去了。 见方歌一副乖宝宝的样子，雷赤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朝酒吧走去。 “宋凝。”人还没到，雷赤的声音就已经到了。 可惜痴缠于接吻的宋凝根本就没听到雷赤的喊声，或者说她即便是听到了也没有搭理雷赤的意思。 雷赤微微皱眉，直接动手把快要上演限制级画面的两人分了开来。 “卧槽你小子谁啊！” 好端端的被人搅乱的好事儿，和宋凝接吻的那个小年轻顿时怒了，嘴里一边骂骂咧咧，手里的拳头已经挥向了雷赤的面门。 雷赤眉头皱的更紧，右手握住对方的拳头，腰部忽然发力直接把那小年轻给甩到了墙角。 那小年轻也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花架子，连哼都没哼就晕了过去。 “雷哥哥，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不知道芊芊的事！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好么？”宋凝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来这样的事情没少发生。 “跟我回去！”雷赤阴沉着脸说道。 “可以啊！”宋凝打了个酒嗝，说道：“你先替我把酒钱结了，那个刚刚被你丢掉的男人今天替我买的单，按规矩，我得陪他一晚！不然就赔三倍的酒钱给他！我可不能坏了规矩！” 方歌听的直皱眉，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雷芊芊的闺蜜宋凝么？ 就算她不受家族的重视，也不可能沦落到连酒钱都付不起要出卖色相的地步吧？ 见雷赤只是站着不动，宋凝不乐意了，手里提着双恨天高大声喊道：“我说雷哥哥，你到底拿不拿钱？不拿钱我就走了！人家好不容易才拼出来的信誉可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有那些不嫌事儿大的在听到宋凝的话以后顿时叫起好来，更有过分的甚至还说着让宋凝跟他回去他来结酒钱。 雷赤的眉头已经压倒不能再低，他忽然上前把宋凝扛起来倒挂在肩上转身就走。 雷赤的动作太快，宋凝根本就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着，当时就在雷赤的肩膀上闹起来。 又是踢又是咬，宋凝还用力拉扯着雷赤的头发，跟在雷赤身后的方歌看着都替雷赤疼。 “给我坐好！”把宋凝扔在后座上，任凭她怎么敲车门雷赤就是不给开！ 看到雷赤一副不讲理的样子，方歌也不敢多问，动作麻利的钻进了副驾驶。 等方歌上了车，宋凝好像才注意到他，打了个重重的酒嗝儿，宋凝醉醺醺地说道：“帅哥，你放我下去呗！我不能言而无信啊！” 方歌简直哭笑不得，这个宋凝，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明明是大宅门里的千金，却偏偏打扮成一副失足少女的模样混迹于各种酒吧，而且从她刚才的话可以听出来她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会因为一顿酒钱就跟一个男人回家过夜！ “帅哥，行不行的你倒是说句话啊！”见方歌没有回应，宋凝索性从后面揪住了他的衣领，凑到方歌的耳边说道：“要不你就去替我结了酒钱，我陪你也是一样的！” 方歌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厌恶，他不明白雷芊芊怎么会和宋凝这样的人成为闺蜜！ “别闹了！”雷赤依然黑着脸，声音却软化了不少：“我已经知道芊芊的事了。” 方歌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宋凝僵了一下，看来之前的推断没错，宋凝果然知道雷芊芊的去向！ “嗝……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宋凝痴痴的笑着，眼神飘忽迷离：“好困，我要睡觉了！” 说着，宋凝居然在车上就开始脱起衣服来。 方歌登时瞪大了眼睛，他倒不是想看，而是实在是没想到宋凝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反而是雷赤神色如常，冷冷地说了句：“你要是准备光着身子去见芊芊，你就脱！” 不知道是雷赤漠然的态度还是因为雷赤提到了雷芊芊，本来还在脱衣服的宋凝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方歌虽然眼睛瞪的很大，但是他几乎是僵坐在座椅上，根本就不敢动弹一下！ 废话，换做谁的身后有一个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的女人谁也会僵了。 “你找到芊芊了？”良久，黑乎乎的后座上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嗯？”方歌眉头微动，心道这声音还挺好听！难道之前宋凝没喝醉？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方歌就摇了摇头，根据他的观察，宋凝之前的确是喝了很多的酒！ “芊芊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雷赤没有回答宋凝的问题，反而问了她一个问题。 方歌当即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也很想知道雷芊芊当年到底是怎么叮嘱宋凝的。 宋凝似乎有些意外雷赤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方歌发现他好像真的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疯疯癫癫的，她确定不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么？ 笑了好长时间宋凝才停下来，她饶有兴致的看着雷赤，忽然娇滴滴地说道：“芊芊让你娶我！你娶么？” 方歌的心跳顿时就漏了一拍，眼睛向雷赤的方向斜了一眼。 雷赤的脸也有些僵，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凝凝，不要胡闹！你知道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芊芊咯！”宋凝说的很无所谓：“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小时候芊芊就说让我当她的嫂子，她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替她照顾好你，只可惜，你不给机会啊！” 方歌听的直翻白眼，心道就算雷赤不给机会，这就是你堕落的理由？ 从雷赤的沉默方歌推断出刚才宋凝说的话不像是假的，也就是说雷芊芊的确有可能在预见到自己会离开的时候去找一个她信得过的人去照顾雷赤！ “除了这个，她还说其他的了么？”方歌打破车里的沉默问道。 宋凝有些诧异的看了方歌一眼，又瞟向雷赤，发现雷赤只是开车不说话，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当然说了，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宋凝看着方歌：“我又不认识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小时候没人教过你么？” 第279章 就这样了？！ 方歌面色一暗，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小时候确实没人教过他这些呢！ “雷芊芊留下来的线索是我解开的！”方歌坦然道：“说实话，我不相信你刚才说的！一个字都不信！” 方歌注意到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雷赤的呼吸轻松了许多，反倒是宋凝的呼吸刹那间急促了许多。 “你胡说！”宋凝冷笑：“年龄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方歌不明白：“我只是在表达我的观点而已，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而且我并不认为说实话就是胆子大的表现！对你来说或许是，但是对我来说实在是稀松平常！” 这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话落在宋凝的耳朵里却变得无比的讽刺，她当即就红了眼，冲着雷赤吼道：“这就是你的好手下？” “你误会了！”雷赤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方歌是我弟弟！和芊芊差不多。” 宋凝神色一凛，显然没料到方歌在雷赤的心里的位置会这么高！ “你就不怕芊芊吃醋？”宋凝妩媚的笑着，火焰一般的红唇此刻格外的诱人：“当年她可是说过你只能疼她一个！现在这个方歌你居然说他和芊芊是一样的，你就不怕芊芊找你的麻烦？” 雷赤有些不耐烦了，道：“宋凝！你特娘的少和老子来这套！老子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管你说不说，芊芊我是一定要找到的！不要让我知道你隐瞒了什么，不然就算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听到雷赤这么说，宋凝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我要下车！”宋凝忽然说道。 “再等等！”雷赤也毫不退让。 “放我下去，我就告诉你芊芊到底都说了什么。” 方歌惊讶的发现这个时候的宋凝眼神坚毅，气质清冷，就连脸上那妖艳的浓妆都无法遮挡她这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锐气！ “吱——”雷赤猛踩刹车，地面上瞬间划出一道长长的印痕。 见雷赤停车听的如此痛快，宋凝的面上划过一抹哀戚，随即又恢复如常，她冷冷说道：“当年芊芊离开的时候只是告诉我她要去寻找真正的自由以及她的一生所爱！” “什么？”方歌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 宋凝耸耸肩，道：“你们爱信不信，总之芊芊走的时候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顿了顿，宋凝把散落的发丝挽在耳后，道：“我刚才没说谎！” 方歌一愣，随即意识到宋凝指的是之前她说雷芊芊让雷赤娶她的事。 听到这里，方歌不禁在心中腹诽，“雷赤虽然确实不错，但也没到香饽饽的地步啊！怎么是个女人就要嫁给他？眼前这个宋凝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是仅仅从她切换自如的气质上来看这个女人绝对不像她现在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方歌看看一直沉默的雷赤，很识趣的没有多话。 雷赤当然也明白宋凝的意思，可是他早就发过誓一天不解决雷芊芊的案子就一天不结婚！ 现在虽然已经确定雷芊芊没有死亡，但是她的行踪依然是个谜团！ 这么多年过去，雷赤根本就不知道雷芊芊是否还在人间！ 更重要的是雷赤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如果雷芊芊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他？ 以雷芊芊的聪慧，她根本不可能想不到雷赤会因为她的忽然消失变成什么样子！ 根据雷赤对雷芊芊的感情可以反推出雷芊芊对雷赤的兄妹之情显然也是很浓厚的，到底是什么事能让雷芊芊就此抛弃家庭，离开疼她爱她的哥哥？ 难道真如宋凝所说雷芊芊遇到了一个她自认是真爱的男人？ 如果真是这么一个原因的话，方歌不免对雷赤有些同情起来。 站在车外的宋凝好像一直在等雷赤的回答，可惜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雷赤的声音。 宋凝脸上的失望连路过的路人甲乙丙丁都能看出来，更不要说方歌和雷赤了！ “雷哥……”终究是没有经历过感情的，看着宋凝从失望到绝望，方歌心里有些不忍。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雷赤打断方歌，说出来的话落在宋凝的耳里无异于下了死亡通知书！ 方歌看到一行清泪从宋凝的眼眸中滑落，心道这个女人看来是真的对雷赤动了情。 但是既然动了情，为何还要如此的放纵自己呢？ 虽然现在华夏对男女之事看的已经没有那么重，但是像他们这样的大宅门还是计较的吧。 雷赤却装作一副没看见的样子，脚踩油门冲了出去。 “我说雷哥，你可真狠心啊！”见到宋凝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方歌心有不忍，道：“这么晚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你就放心？” 雷赤冷笑：“放心，她可比你要安全的多！” 听到雷赤这么说，方歌立刻反应了过来：“雷哥，你的意思是宋家有人在暗处保护宋凝？” “你说呢？”雷赤继续冷笑：“宋凝可是宋家主最喜爱的女儿，经常以女诸葛称呼宋凝，你以为他会允许宋凝就这么堕落么？” “可是看宋凝的样子到真像是失足少女啊！”方歌感慨道。 “谁失足她都不会失足！”雷赤的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的嘲讽：“无商不奸！凡是宋家的人，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来买卖！宋凝又是这方面的好手，担心她？你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想起刚才的百变娇娃，方歌对雷赤刚才的话深有同感，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雷赤的声音陡然提高：“哪有这么简单！” “那你是打算……”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这不是你能管的！”雷赤罕见的很不客气地对方歌说道。 方歌心中了然，看来雷赤是打算动用雷家的关系向宋家施压，看来他也不大相信那个宋凝。 “那杀青山哥母亲的人还查么？”方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还用查？” 方歌心里叹了口气，道：“她终究是个女人，不会如此狠辣吧？” 雷赤语重心长地对方歌说道：“从小在大宅门里长大的女人，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斗！和芊芊不一样，宋家的女儿多的是！她宋凝就算是嫡女，如果不是足够优秀根本不可能有好的资源！而好的资源就意味着她以后可以尽可能多的把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沦落为家族利益交换的棋子！宋凝那个女人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她和芊芊之所以会成为闺蜜一个原因是她摸透了芊芊的性子，二来，也有几分真情实意在里面，所以当年我才没有反对芊芊和宋凝一起玩，毕竟芊芊是个小姑娘，我这个当哥哥的就算是再疼她在某些方面也是替代不了宋凝的。” 方歌心道你这倒是看的清楚！ “那你怎么就能肯定是宋凝派的人？”方歌不解：“难道就凭芊芊姐离开之前最后见的人是她？” 雷赤舔舔嘴唇，道：“这里面的东西就复杂了！嫉妒、友情、利益等等各种复杂的东西都掺杂在里面！方歌，你是不了解我们这个圈子，所以才会影响你的判断！如果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多了解一下宋凝，我相信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方歌赧然，看来他需要学习的东西的确还有很多！ 这次雷芊芊的案子虽然从名义上来看是雷赤请他来帮忙，但事实上方歌心里很清楚，他压根儿就没出什么力！ 其他的不说，单单是家族之间的争斗就不是他这个只有大一阅历的小年轻能够看得懂的！ 正如面对宋凝的时候尽管方歌心里清楚这个女人不简单但是他依然会下意识的把宋凝归类为弱势群体，而雷赤则可以毫不留情的把宋凝一个人扔在马路上！ 归根结底，还是所处的位置不同，经历的人生不同，自然认识也就不同！ ……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 和雷赤刚一进门方歌就听到了路晨那满含怨念的声音。 “一天两夜！”路晨神情悲愤：“你们足足把我丢在这个地方一天两夜！我就是块抹布让你们随意丢弃的么？” 方歌却累坏了！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说道：“别废话！我要睡觉！” 路晨本来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方歌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也知道方歌和雷赤是真的遇到了事情，当即也就闭上了嘴。 “雷大个儿，我哥他这是怎么了？”看着已经开始打呼的方歌，路晨满心的好奇。 “怎么了？”雷赤心道，你哥他半夜先去钻裹尸袋，然后第二天又分析了一天的密码，最后撑到后半夜和我去抓人了！但是这些能说么？ “你个小屁孩儿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一巴掌拍在路晨的脑门上，雷赤不耐烦地说道：“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时间随便你怎么玩！” 路晨的眼睛立刻就直了：“直到开学？” “直到开学！” “所有花销全包？”路晨兴奋的鼻头都开始泛红。 “全包！”雷赤无奈道。 “土豪，请收下我的膝盖吧！” 第280章 扑朔迷离 自从知道宋凝是关键人物以后，雷赤仿佛发动了隐身技能一样足足一个月没看到他的人影！ 好在是他发动技能之前给了方歌一张信用卡！ 嗯，就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永远都刷不爆的信用卡！ 方歌心里想着雷芊芊的案子，虽然也跟着路晨去了几个地方，但都没有玩的尽兴，他一直都在思考到底是什么样的自由和一生所爱能让雷芊芊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 有了雷赤的那张卡，路晨那是花起钱来决不手软！ 当然，在方歌的监督下，他也没有太过分。 这样的日子终于在路晨快要开学的前几天结束了，而发动了快一个月隐身技能的雷赤也终于收回了技能。 二十多天不见，雷赤似乎又消瘦了，但是身上的气势却蹭蹭的往上涨，颇有几分雷家老爷子的味道！ “忙完了？”方歌问道。 雷赤笑的有些勉强：“没那么简单！当初我还说不让你管那么多，现在看来连我都没资格去管了！” 方歌心头微凛，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很麻烦？” 雷赤摇摇头：“麻烦倒不至于！就是看着那些个老家伙天天扯皮来扯皮去，我烦！所以我决定了，还是自己去查！当然，你得帮我！” 听到雷赤这句话，方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还用你说？！” 听到声音的路晨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雷赤就直接保住了他的大腿：“土豪，再给一条大腿吧！” 雷赤惊诧的看着路晨，向方歌问道：“这孩子是怎么了？才几天不见怎么就疯成这样了？” 方歌一脸的无奈，只好把锅甩给土豪：“还不都是你那张卡给闹的！这小子现在是看见啥想买啥，还叨叨着给这个送礼物给那个送礼物！他都快成财迷了！” 路晨愤愤不平地辩解道：“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就是要给很多人买礼物！我们班所有人人手一份！” 对此雷赤倒是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他还卡，不过他还是调侃道：“哟哟哟，还所有人人手一份！我看是为了送哪个小姑娘打掩护吧？” 路晨当时就涨红了脸：“你……你血口喷人！” 看到路晨这么大的反应，这下不止是雷赤，就连方歌都看出不对了。 “我说，你不是真的喜欢上某个小姑娘了吧？”方歌甚至自****：“你哥我都还没个女朋友呢，你小子倒是积极！” “那是你不乐意找！”路晨嘀咕着：“我看那个童谣就对你特感兴趣！你看看这一个月里她找了你多少次了！” 路晨这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忙补救道：“我就是瞎说的！哥，你可别误会！” 方歌的神色却凝重了起来：“你也看出来了么？” 雷赤这一个月都快忙疯了，听到俩人这么说，当下也上了心，皱着眉想了会儿才说道：“童谣？是不是胖子的那个女朋友？她对你感兴趣？胖子有感觉么？” 方歌摇摇头 ，道：“不清楚！不过胖子很聪明，我相信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雷赤冷笑：“当初我就看那小丫头不安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是在打你的主意！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胆子！谁给了她这么大的底气？还是说……她觉得咱们都是蠢蛋？” 方歌却拧着眉：“童谣的背后应该还有人！她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做的太明显，我倒是认为是她背后的人派她来故意恶心我的。” 雷赤道：“背后的人？你得罪谁了？” 方歌耸了耸肩：“这我哪儿知道！有些人心眼儿小的跟针鼻儿似的，鬼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她背后的人！再说了，我这整天忙着看书、查案子，哪儿有那闲工夫去搭理那闲事儿。” 路晨听的目瞪口呆，张着嘴愣了半晌才说道：“哥，你是说这是有人在给你下扣？” “你才反应过来啊？”方歌不由笑道：“真是个晕蛋！就你这样的，哪天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不能够！”路晨回答的飞快：“这不是有哥你和雷大个儿么，有你们俩在，能让我吃亏？” 雷赤听的神清气爽，哈哈笑道：“没错！有你雷哥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 京城机场。 “雷大个儿，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路晨不舍的看着雷赤。 “你们开学的时候我就回去了。”雷赤笑笑，拍了拍路晨的肩膀，说道：“哭个毛线！老子又不是不回去了！早知道就不来送你了，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路晨吸吸鼻子，道：“不是说好了一起回去的么？你咋说话不算话！” “老子乐意！管的着么你！”说完，雷赤又看向方歌：“路上小心点儿。” 方歌嗯了一声，思虑了半晌还是说道：“你也小心！” 雷赤心头微凛，眼光闪烁：“放心，哥哥我又不是新手！” 方歌一拳砸在雷赤的肩上：“我在Q市等你回来！” 雷赤笑笑：“一定！” 见两人如此，路晨嘟囔道：“还说没有基情，谁信啊！” 方歌和雷赤听的直咧嘴，他们一致决定无视路晨，直到上了飞机，方歌都没搭理路晨一下。 “哥，你也太小气了！”路晨抱怨着：“我不就是说了句大实话么！你至不至于这么较真？” 方歌只是闭目养神，依然没有理会路晨的意思。 路晨没趣，只好四处张望起来。 “这空间也太小了吧！”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路晨又开始抱怨起飞机上的设施来：“私人服务就不说了，这人也太多了点儿吧？” “你不觉得你的话也多了点么？”方歌微微皱眉：“谁惯的你那些臭毛病！” 路晨不以为意的翻翻眼睛：“这可不是臭毛病，这是高要求！这头等舱的票那么贵，我要求高点儿怎么了？既然花了钱就应该享受相对应的服务！” “哼！” 路晨的话音刚落就响起一声很轻的哼声，因为周围很安静，所以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是路晨依然听的很清楚。 “谁？”路晨一脸的不爽：“有意见就直说！” “暴发户就是暴发户！”一道清亮的声音随即响起。 方歌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尽管他也觉得路晨有些招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看着路晨被其他人羞辱。 路晨到底是个孩子，听到这话以后立刻涨红了脸：“有本事你站出来！”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随着话音，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姑娘站了起来。 方歌跟着瞅了一眼，这姑娘的年纪大概和他差不多，上身是一件短袖的白衬衫，下身配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背带裤，脚上蹬着一双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白色运动鞋，肤色微黑，五官立体感很强，十分的精巧。 注意到方歌在看自己，那姑娘也跟着扫了方歌一眼，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路晨的身上：“怎么不说话了？” 路晨从愣神中惊醒，忙道：“你管得着么？说我没素质 ，你以为你的素质就很高？” 姑娘哼了一声，道：“你的朋友都说你那些是臭毛病了，你难道还能否认？” 听到这姑娘这么说，方歌轻轻挑了挑眉毛，道：“不好意思，我弟弟还是个孩子，我和他第一次坐头等舱，难免有些兴奋。” 其他那些注意着的人听到方歌承认他们是第一次坐头等舱，神态顿时难免有些轻视。 “呵呵……”女孩儿轻笑：“所以你们就有理了？” 方歌心里有点恼火，语气也冷了下来：“那与你又有何干？” 姑娘笑笑：“和我当然没有关系，我就是看不惯罢了。” “哦。” 说完，方歌示意路晨不要再吭声，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见状，路晨也忙学着方歌的样子闭目养神起来。 剩下那姑娘直接傻了，这是什么路数？ “喂！”看方歌和路晨似乎真的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姑娘有些难堪，道：“你们也太没礼貌了吧！” 对此，方歌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感受到方歌的漠视，姑娘心中愈发难堪，忍不住讽刺道：“你们的家教可真不错！” 这话一出口，方歌和路晨同时变了脸色。 原因无他，只因无论是方歌还是路晨，他们的童年都缺失了来自原生家庭的管教。 也就是说这姑娘说他们没家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没错！ 随意扫了姑娘两眼，方歌忽然说道：“妹子，你男朋友……很不错啊！” 路晨惊奇的发现方歌这话说完以后 ，本来还趾高气扬（此观点仅代表路晨，和本书无关）的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的脸色立刻就白了。 “你……你……” 方歌轻哼了一声：“怎么？要我说出来么？” 看方歌的样子，姑娘忽然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是有心冲你们的！” 方歌无所谓的耸耸肩：“路晨他是有错，但是揪着不放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不用道歉，因为我根本不会接受！” “真特么帅！”路晨在心里赞道，要不是时间和场合都不对，路晨肯定是要喊出来的！ 而找麻烦的姑娘则若有所思的看着方歌，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睛就亮了起来，道：“我叫六月，很高兴认识你们。” 方歌摆摆手，道：“没兴趣！我对你的事儿没兴趣！” 还么开口就被方歌拒绝了，六月的脸色瞬即暗淡下来 ，再也不复之前的神采飞扬。 “妈蛋！这下是彻底晕了！”路晨咕哝着；“你们到底在唱哪一出！” 第281章 乌鸦嘴 “哥，到底是咋回事儿啊？”起飞以后，路晨压低声音对方歌说道：“你和那个六月之前到底在说啥？怎么她一下子就蔫吧了？” 方歌笑笑，也学着路晨压低声音说道：“那丫头是去抓奸的！” “我靠！”路晨瞪大了眼睛，道：“这你都能看出来？” 方歌冲路晨挑了挑眼睛，道：“你注意到没有，那个六月的右手无名指指根处有一圈儿泛白的印子。” 路晨拧着眉头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方歌也没计较，继续说道：“根据那引子的粗细以及大小，很容易就能推断出那是一枚戒指！你也看到了 ，六月全身上下半点首饰都没有，而且她也没有化妆，这说明她平时没有打扮的习惯，这样一个人却能一直戴着戒指，而且还是无名指的位置，这说明什么？” 路晨眨巴眨巴眼，摸着下巴砸吧道：“说明那戒指对她来说很重要呗。” “没错！”方歌肯定的点点头，道：“戒指戴在不同的位置含义是不一样的。简单来说就是五个字！从拇指到尾指依次是追、求、定、结、离！而且左右手的意义也不一样，这么说吧，把戒指戴在右手无名指上表示热恋中！” “可是现在六月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这就表示她和她男人分了！”路晨紧跟着又摇头道：“不对啊！哥，你刚才不是说她是去找她男人的么？都分了她还去干啥？找不自在么？” “很简单啊！”方歌耸耸肩，说道：“分手是那个男人提的，她不甘心啊！” “我靠！”胡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他一脸求解释的表情看着方歌：“快点说说，这又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首先，六月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姑娘。”方歌慢慢说道：“从她对你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你看这客舱里一共有十几个人，你之前的声音又没有压低，我不相信他们都没听到，但是只有六月站了出来，为什么？” 不等路晨回答方歌就继续说了下去：“因为她本性就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而且性格很直接，碰上看不惯的事情一定要站出来，这样的女孩子一般情况下心理都不会有什么阴暗面，因为她们所有的不快以及好恶都表现了出来，随时都会清理心里的垃圾箱！” “然后呢？”路晨依然不明白：“只凭这一点就能得出分手是她男人提出来的？” 方歌笑笑：“当然不是！我刚才瞄了一眼六月的电脑，发现她正在制作路线图，这说明她应该没去过几次Q市，而且这次去Q市要办的事儿对她来说很重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的郑重其事！但是她上了飞机才想到制作路线图，也说明她去Q市的决定是临时做出来的，你说是什么事儿能让她冲动到不管是什么舱位都要在今天赶到她不熟悉的Q市？” 路晨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貌似还真是只有感情这么一个可能！第一，她是京城人，爸妈自然也就在京城。第二，她去Q市需要自己制作路线图，说明她在Q市没有认识的人。第三，看她的年龄应该还是学生，也不会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出差。所以，除了感情问题我也想不到其他的。” 对于路晨的总结方歌很是满意：“没错！确定了是感情问题，那么会是多重要的事情能让她仓促的做出决定呢？一，她男朋友生病或者受伤了，她很担心；二，她男朋友出轨了 ，她要去抓奸！她已经把戒指摘了，所以第一个可能就排除了。” “那她是怎么判断出男朋友出轨的？她在Q市不是没朋友么？” “废话！”方歌一巴掌拍在路晨的脑袋上：“平时很温顺的男朋友毫无征兆的提出分手，除了出轨还有哪种可能？以六月那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她能不弄清楚？” “那你说对她的事儿没兴趣是啥意思？”路晨忽然有点儿可怜六月：“你说她一个姑娘，就这么被劈腿了还真是挺倒霉的哈，我觉得咱们能帮帮的话就帮帮呗。” 方歌无奈的看着路晨：“怎么？刚才是谁对人家一脸不爽的？” 路晨不服气的分辨道：“那我刚才不是不知道她挺可怜的么。” “我劝你最好不要趟这个浑水，感情里孰是孰非，谁能断定？”方歌感慨道：“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说完，方歌就又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路晨却怎么也坐不住了！ “喂，喂！”路晨探出身子，冲六月摆了摆手。 六月有些诧异，左右看了一下才指着自己的鼻子向路晨送出了个疑问的表情。 路晨尽量轻的离开座位，仿佛阵地潜行一样挪到六月的身边。 六月看的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干什么？” 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方歌，发现他那里没啥动静，路晨这才低声说道：“我叫路晨，那是我哥，他叫方歌。我哥说你男朋友不但出轨了，还跟你提分手，你心里下不去所以就去抓奸了。” 六月顿时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张着嘴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哥怎么知道的？” 这下轮到路晨惊讶了：“你没看出来啊？” “看出来什么？”六月拧着眉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哥是个侦探，所以才想让他帮忙来着。”路晨嘟嘟囔囔地说着：“敢情你啥也不知道啊！” “他是侦探？”六月瞪大了眼睛：“我就是看他是N大的学生，所以才想让他帮帮忙，他居然是个侦探！话说侦探这种技术性的活儿不是经常在国外出现么？什么时候咱们华夏也有侦探了？” 路晨撇撇嘴，不屑道：“少见多怪！ 我哥在N大可是很有名的！话说你咋知道他是N大的？” 六月老老实实地答道：“他身边的书上写着呢。” 路晨：“……” “好吧，你们的观察力都能秒了我！”很郁闷的承认了这个事实以后，路晨贼兮兮地问道：“你想不想让他帮你？” “废话！”六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路晨：“不然我刚才为啥那么激动！” “我去，你那叫激动？”路晨一脸的嫌弃：“我哥一句话就把你给按回去了好么？”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六月的表情淡淡的：“既然他不愿意，我自然不能硬来！再说了，这件事我一个人也能处理，想让你哥帮忙无非就是他对N大的情况熟悉一些，能节约我不少时间而已。” “哼！”路晨鄙视地看着六月：“真有你说的那么轻巧，你能不管不顾宁愿坐头等舱也要今天赶去Q市？” 似乎是被路晨说中了，六月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的声音当场就冷了下来：“你还有其他的事没有？如果你只是来验证你哥说的正不正确，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说的都对！好了，我现在还有事要忙，你请便！” 说完，六月就扭过脸去不在搭理路测还能。 路晨则不气反笑地嘿嘿道：“别呀！我是真想帮你！十成十真心的！” 听到路晨的话，六月露出狐疑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帮我？” “挽救你呗！”路晨砸吧着嘴：“顺便也挽救一个光棍儿，都是兄弟，不用谢！” 六月听的稀里糊涂的：“挽救我？还有光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路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你看啊，你遇上渣男被劈腿了，那么你就很有可能对其他男人失去信心，那这世上不就多了个光棍么！你不也就完了？！” 六月哭笑不得的看着路晨：“我说你这孩子是不是脑残电视剧看多了？” 路晨眨眨眼睛：“难道不是这个逻辑么？” 六月决定不再和这个脑子有坑的家伙废话。（此处六月和方歌对路晨的看法惊人的一致） “我说你到底需不需要帮忙啊！”见六月不再理会自己，路晨有些着急。 六月朝方歌的方向努努嘴：“小家伙，先管好你的事吧！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哥估计就该杀人了！” 路晨心里一惊，还以为被方歌发现了，扭过头才发现一点儿敌情都没有！ “闭嘴！”见路晨又打算开口，六月直接把手挡在脸前面：“别浪费我时间！我忙得很！” 讨了个没趣，路晨一边在心里腹诽合该她被劈腿，一边慢吞吞的又潜行回去。 接下来的路晨单调而无味，路晨索性跟方歌一样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就在路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方歌的声音：“该下飞机了！” 路晨猛的睁开眼睛：“这就到了？” “不然呢？”方歌冷笑：“你以为是火车让你有大把的时间管闲事？” 看方歌的样子路晨就知道他刚才的动作没瞒过方歌，索性光棍的承认：“怜香惜玉行不行？” 方歌顿时被噎住了：“怜香惜玉？” “啊！”路晨很不要脸的点头：“小太爷最看不得女人流眼泪！” “我可没流眼泪！”经过他们身边的六月刚好听到这句话，淡淡地说道：“最后到底是谁痛哭流涕还未可知！” 注意到六月眼底的凶狠，路晨陡然打了个激灵：“她不会愤而杀人吧？我靠！这特娘的可能性很大啊！” 方歌也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是说道：“别那么乌鸦嘴！” 第282章 路晨的秘密 路晨撇撇嘴，道：“你就装鸵鸟吧你！” 方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敢打赌她绝对不会做那么极端的事！” “这我可管不着了！”路晨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道：“我已经提醒过了，你如果真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咯。” 方歌：“……” “终于回来了！”回到Q市，路晨整个人好像都精神了许多。 方歌看的好笑：“你是巨蟹座的？” “你怎么知道？”路晨回头看了方歌一眼：“你是不是偷看我身份证了！” 方歌甩了个白眼过去：“咱们的机票都是你订的，要偷看也是你偷看我的好么？” “这倒也是！”路晨想了想，大度道：“好吧，算你过关，不过你咋知道我的星座的？” 方歌反问：“这么恋家不是巨蟹还能是哪个星座？” 路晨深感意外：“星座那套东西你都信？孩纸，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妈蛋，又被嘲笑了！ “方歌？真是你们啊！” 正欲好好和路晨说道说道，方歌就听到了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 同样听到这声音的还有路晨，他当即就做了个口型给方歌：“你完蛋了！” 方歌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子：“胖子，你们也今天回来啊。” “方歌，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胡胖子还没吭声，童谣已经撅着嘴说道：“胖子是你同学，我就不是你同学了么？还是你觉得我就应该被你无视？” “谣谣，方歌不是那个意思。”胡胖子有些尴尬，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想到你们也是今天回来啊。” 方歌皱眉：“你回来怎么也告诉我一声。” “你不也没告诉我们么？”童谣又先胖子一步说道：“你还好意思怪我们！不过咱们既然是一趟飞机，怎么没看到你们啊！还有雷队长呢？他去哪里了？” 如果说之前路晨还能给童谣一个笑脸，但是经过登机前方歌和雷赤的一番谈话以后，他是一点儿好脸色都不想给她，所以就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和你不是一个舱，你当然看不到我们了！不过你眼睛也是够尖的，整个机场这么多人，你一眼就看到我哥了，真是不佩服都不行啊！” 路晨的话一出口，胡胖子的脸都开始泛绿了。 “路晨！”见状，方歌斥道：“你给我少说两句！” 路晨不服，不过看到胖子尴尬的样子，只好把哼哼着把脸扭到了一边去。 “没事儿。”胖子强笑着，问道：“你们是回学校还是去哪儿？” 方歌忙道：“先回家一趟，然后再和路晨去学校，明天他就要开始补课了，得先带着他报道去。” “哦！”胖子抿着嘴角：“那我们就不跟你们一起了，咱们不顺路。” 方歌眉头微微动了动，淡淡地说道：“好，那你忙完了再联系。” “别呀！”童谣一脸的不满意：“都是同学，既然碰到了干嘛还要分开走！雷队长不是有车么？正好让他把咱们送回去！” “哟，姐姐，您面子可真大！”路晨还是没忍住，讽刺道：“雷大个儿还在京城呢，想坐他的车，你可等着吧！” “雷队长没回来？”胖子立刻看向方歌，担忧道：“没出事吧？” 见胖子如此，方歌本来有点儿凉的心又恢复了点儿暖意，笑道：“没事，雷哥处理点家务事，等他忙完救回来了。” 胖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隐约能猜到点儿雷赤的身份，便没有多问。 倒是童谣依然不依不饶，最后胖子好说歹说才作罢。 约好晚上一起吃饭，童谣才不情愿的和方歌他们在机场门口分开。 “哥，我说你们咋都不揭穿这个女人啊！”路晨表达着他的不满：“我看胖子哥也不像是啥都不知道啊，他咋就能忍下去呢？” 方歌斜了路晨一眼，幽幽道：“如果换做是你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你能轻易地放手么？” 本来方歌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结果路晨这厮居然真的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方歌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这小子看来是真有情况啊！ 打车回去放行李，路晨连口水都没喝就又打车去了学校。 默默数了十个数，方歌放下水杯走出了门。 路晨学校。 一大帮男生女生都挤在门口，吵吵嚷嚷的跟到菜市场似的！ 一辆普通的出租车在校门口附近停了下来，路晨一下车就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方歌遥遥看着，嘴角不经意的勾了起来。 路晨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就找到了目标，他整了整衣服，又拢拢头发，最后露出一个已经练习了一路的灿烂笑容朝着人群的某处走了过去。 方歌顺着看了过去，只看到三个小姑娘正在那里有说有笑。 “这次看你还怎么说！”方歌自语道。 随便找了个快餐店坐下来，方歌不紧不慢的听着耳机里的动静。 这是他跟雷赤那磨过来的监听设备，本来方歌的意思是想放到家里预防小偷的，没想到还没到家就派上了用场。 “路晨，你怎么才来啊！”耳机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紧接着是路晨有几分紧张的声音：“我把行李放到家就赶过来了，大家来的都挺早啊，呵呵……” “哟~”另外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响了起来：“暑假去哪儿玩了？给我们带礼物了么？” 路晨的声音瞬间恢复了正常，甚至隐隐带着骄傲：“当然带了！咱们班每个人都有！” “真的？”之前调笑路晨的那个女孩儿惊讶道：“那也太多了吧！你都买了什么啊！” “静静，别听他吹牛！”耳机里又冒出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不过和前面两个相比，这声音的主人明显看不起路晨：“大话谁不会说！你的礼物呢？你可别说刚下飞机没时间整理。” “柳蓉你还真说对了！”路晨的语气也冷了许多：“我一个小时之前刚下的飞机！” “哼！”柳蓉冷哼了一声，讥讽道：“本来我还不准备拆穿你，不过你也太装了吧！之前你是什么身份咱们就不说了，就你现在的按个哥哥，我可是打听了，他不过就是N大的学生而已！在我这儿装？啧啧！” “蓉蓉！”第一个说话的女孩儿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小声解释着：“路晨，你别介意！蓉蓉不是故意的，她也是为了我好！” 路晨双拳紧紧握了起来，一直以来，他的身世都是他最在意的地方，他知道班里大部分人都瞧不起他，路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在意，但事实上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深深吸了口气，路晨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没事儿！冉冉，你暑假过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补课咯！反正没你那么轻松！对了，路晨……” “冉冉？”方歌嘴角轻轻翘着，在餐巾纸上写下了肖冉冉三个字，喃喃道：“看来那个写了肖冉冉名字的礼物就是给这丫头的吧！” 轻轻把餐巾纸折好放在口袋里，方歌又拿出手机调好焦距给肖冉冉拍了张照片。 “唉，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啊！”方歌自嘲的摇摇头，摘下耳机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方歌准备走的时候，耳机里面忽然传出来一阵激烈嘈杂的声音，大到他拿在手里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扭过头一看，方歌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 一群看起来比路晨大一些的男生把他和肖冉冉等三个女生给隔了开来，领头的是个留着非主流发型的小瘦子，而路晨的胳膊正被两个又高又壮的男生扭在身后。 更让方歌怒火上涌的是，学校的保安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可是那保安却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压根儿就没有上前的意思！ 方歌大步穿过接头向学校大门走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路晨受欺负！ 轻轻拍了拍路晨的脸，小瘦子先是呸了一声，然后才轻蔑地说道：“小子！你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胳膊卸下来？” 小瘦子的话音刚落，忽然一直大手从天而降，直接拧住了他的胳膊，那大手轻轻一推一拽，瘦子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从胳膊上传来，顿时开始哭爹喊娘，甚至鼻子都冒了几个泡儿出来！ 方歌扫了那两个拧着路晨胳膊的家伙一眼，寒声道：“怎么？你们也想尝尝胳膊被卸下来的滋味？” 那俩人吓的一个哆嗦，立刻松开了路晨。 “哥，你怎么过来了？”路晨脸有些担心的看着方歌：“我没事。” 方歌依然满脸的寒霜，冷冷道：“我如果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当然不会！”路晨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他们是开玩笑的！哥，你赶紧把他胳膊给装上吧。” 方歌拧眉，他太了解路晨了，被欺负成这个样子还替对方求情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小瘦子的身份不简单，他担心给自己惹麻烦！ “不用担心！”方歌拍拍路晨的肩膀，轻声道：“你哥没你想的那么弱！” “我要你不得好死！”那瘦子似乎适应了一点儿疼，嘶嘶的吸着凉气冲方歌吼道：“我爸是方刚，你动动我试试！” “啪！” 毫不留情的在瘦子的脑袋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方歌皱着眉说道：“怎么那么不长记性！我刚才动的不是你？怎么？那胳膊也想被卸下来？我们老方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忤逆子！” 那瘦子直接傻了：“你是方家的人？” 方歌点点头，道：“记住了，我叫方歌！路晨是我弟弟！” 瘦子阴晴不定的看看方歌又看看路晨，最后咬着牙说道：“这次是我的错！路晨，有本事下次咱们单挑，靠别人算什么好汉！” 方歌乐了，道：“你刚才不是还让人反绑着我老弟么？怎么到我们这里就不适用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不错！” 第283章 纠结的胖子 没等那小瘦子说话，路晨就在一旁低声道：“他叫方远，比我大一届。” 方歌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然后呢？” 路晨愣了愣，干巴巴地说道：“没了！” “方远的爸爸是咱们区教育局的科长，正好管着我们学校！”忽然，一道细细的声音飞快地说道。 方歌瞧去，本来布满寒霜的脸顿时就化了，他做出一副温若春阳的样子来，问道：“肖冉冉？” 肖冉冉显然没料到方歌认识她，当即就红了脸，嗫嚅着说道：“我……我和路晨是同桌。” 方歌故意长长的哦了一声，似笑非笑道：“原来是同桌啊！” “哥！”路晨的脸也很不争气的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冉冉就是同学而已！” 方歌眨眨眼睛，故意道：“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的是哪样？” 路晨有些着急：“哥，你能不能别说了！” “喂喂喂，你们够了吧！”方远疼的冷汗直流：“什么时候把我的胳膊接上！” 方歌斜眼瞧着方远：“有这么好的事儿么？自己去医院去！” 方远当时眼睛就直了：“医院离这儿多远啊！” 方歌 一本正经的看着方远：“你去的越晚，疼的时间越长！” “好好好！”方远气极而笑，咬着牙道：“方歌是吧？我记住你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啪！” 又是一巴掌糊在了方远的脑袋上，方歌直接被这个愣头青给气笑了：“我说你长点脑子行不行？要放狠话也得确认自己安全了再放啊！” 方远脸立刻又白了几分，吼道：“你总得给我留个胳膊打车吧！” 方歌还就认真的 想了想以后才说道：“有道理！滚吧！” 方远这次学了乖，等坐上了车才又开始放狠话，可惜司机师傅赶时间，没等他说完就窜了出去。 剩下看热闹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就和之前方远欺负路晨的时候一样，方歌出现的时候他们也选择了无视，嗯，余光不算！ “冉冉，这就是我哥！老不正经的！”路晨活动着肩胛骨，一脸不爽地说道。 方歌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来：“你不满个屁啊！你哥我可是把教育局科长的公子都给得罪了！” 听方歌这么一说，肖冉冉立刻紧张地问道：“那可怎么办呀！那个方远最不讲道理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路晨的！” 方歌不在意的笑笑：“你很关心路晨？” 肖冉冉两颊刚褪去的红霞登时又爬了上来，低着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大家都是同学，我……我就是……” 看着肖冉冉的样子，方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肖冉冉笑的头越来越低，看她的样子如果地上有地缝的话必然会马上就钻进去！ “笑什么笑！”柳蓉依然是那副刻薄的样子：“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我警告你们，以后不许再靠近冉冉！你们倒霉不要紧，千万不要连累我们！” “蓉蓉！”肖冉冉扯了扯柳蓉的衣角：“别说的那么难听嘛，路晨和他哥哥也是为了我们……” “冉冉！”没等肖冉冉说完，柳蓉就大喊起来：“这个路晨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偏偏看上他了！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 “蓉蓉，你这话就过分了！”叫静静的女孩儿沉着脸，道：“咱们和路晨怎么说也是同班同学，那个方远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清楚么？我可告诉你，别以为冉冉脾气好你就能随意的拿捏她！别忘了我曹静还在呢！” 柳蓉冷笑连连：“曹静，你少在这儿装圣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谢航早就把你收买了！不然你干什么天天劝冉冉参加什么诗社！就谢航那语文从来没及过格的水平也敢写诗？老娘呸他一脸木糖醇！” “你血口喷人！”曹静气急败坏地骂道：“说我被谢航收买了，你有证据么？倒是你，高二可比咱们开学早，他方远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路晨一来他就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路晨难看，你敢说不是你通风报信的么？” “你瞎扯！”柳蓉也红了脸，不过很明显是气的：“我承认我是瞧不上路晨，不过我还没人品坏到那种程度！倒是你曹静，表面上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我柳蓉最多算是真小人，你曹静就是那个最令人不齿的伪君子！” “你不要脸！”曹静骂道。 “你厚脸皮！”柳蓉也不甘示弱。 夹在两人中间的肖冉冉左右为难，有心劝这俩人不要吵了，可是根本就插不进去嘴！ 见状，方歌不动声色的把肖冉冉拉倒了身后，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还得等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路晨飞快地说道：“本来我们高一入校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但是到了学校以后才接到通知又往后延迟了半个小时，好像是高三那里出了点儿问题，所有人都禁止入校！” “那让她们俩先吵着，这大热的天，咱们去喝点东西。”方歌笑道。 肖冉冉不放心：“可是她们……” “没事！”路晨也在一旁帮衬道：“冉冉， 她们刚才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这俩家伙没一个安好心的，你就甭管她们了！” 肖冉冉还想说什么，可是当她看到柳蓉和曹静已经吵到旁若无人的地步，只好长长的叹了口气。 方歌的心里不免有些唏嘘，说来他比路晨他们大不了几岁，可是就这么几年的功夫而已，这些孩子都怎么了？本该是最单纯烂漫的年纪，为何从小就开始勾心斗角？ 随即方歌又难免想起胡胖子和童谣，头又痛了三分。 就在方歌和路晨还有肖冉冉在快餐店喝东西的时候，已经回到N大的胖子也在不断地长吁短叹。 “我说胖子，你能不能别走了！”姚西忍不住说道：“我都快被你催眠了！” 胡胖子没好气的瞥了姚西一眼：“那就闭眼！我走我的，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陈锋也从上铺露出个脑袋来：“我说胖子，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去京城玩了一圈儿回来就成这个德行了？” 胡胖子哼哼着，没有回答陈锋的问题，而是问道：“我还想问问你们呢，怎么都提前回来了？” 陈锋耸耸肩，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来：“没辙啊！秦怡想我想的都快得相思病了！” 他这句话迎来了胖子和姚西的枕头。 姚西则摊开手道：“我倒是想再过段时间再回来，可是我表姐的孩子出生了，我姨妈去世早，我妈得去伺候我表姐坐月子，我实在难以忍受在家和我爸每天吃泡面的日子，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姚西说完，和陈锋不约而同地问道：“你呢？你又是咋回事？” 胖子的脸有些抽抽：“是谣谣要回来，所以我就回来了。” 陈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居然这么听话？” 姚西也一脸的难以置信：“我靠！浪子回头啊？” 胡胖子的脸已经抽成一团了，他毫无征兆的大吼了一声，差点把陈锋吓的从上铺摔下来！ “卧槽！你特么发什么疯！”陈锋扒着床沿儿骂骂咧咧道。 胡胖子忽然如泄了气的胖球一样瘫在床上：“你们说，谣谣对我是真心的么？” 陈锋和姚西面面相觑，俩人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但他们肯定不是好事。 “那个……胖子。”姚西看着胖子的眼睛，斟酌着该怎么开口，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过了一个又一个方案，最后他还是决定直接问出来比较好：“到底发生了啥事儿？童谣怎么了？我看你们回来的时候她不是挺高兴的么？” “她是挺高兴的！”胖子嘟囔着：“每天都能看到方歌，她能不高兴么？” 随着胖子的话， 整个五零一瞬间切换了冷冻模式。 姚西和陈锋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好拿眼睛来交换信息。 陈锋眼珠子左右转了了一圈；“卧槽胖子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姚西瞪大了眼珠子：“卧槽胖子特么的不是被绿了吧？尼玛还是方歌？” 陈锋闭上眼睛又睁开：“不可能！方歌不是那样的人！” 姚西又快速的眨眨眼睛：“倒也是！那就是童谣的问题了，卧槽那女人脚踩两条船？” 陈锋面色沉重，用力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目前看来只有这个可能了！” 俩人就这么一个上铺一个下铺的眉来眼去，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正确的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反正看样子聊得还挺欢。 胖子已经烦到快要爆炸了，看着眼前这俩货，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顿时气沉丹田，神情凝重的——放了个屁！ 五、四、三、二、一！ 陈锋和姚西像是遇到地震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楼下。 姚西更是站在一楼叉着腰破口大骂：“卧槽胖子你特么以后就不能少吃点红薯和韭菜？！” 于是乎整栋楼的人都知道胖子又放生化武器了！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陈锋和姚西才胆战心惊的回到了宿舍。 一进门就看到胖子躺在床上等着俩大眼珠子死死盯着上铺的床板儿，就跟中了邪似的！ 这个状态的胖子俩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俩人交换了个眼神，同时点了点头。 “说说吧，到底是咋回事！”陈锋从书桌底下拉出一把椅子，道：“方歌肯定不会去撩拨童谣，看来是童谣的问题了！”、 听陈锋这么说，胖子豁然起身，悲愤道：“你们说，我是不是特别招人烦？” 姚西立刻道：“你怎么还怀疑起自己来了？那童谣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见陈锋和姚西都对童谣没啥好话，胖子幽幽道：“难道真的是谣谣的问题么？” 第284章 送走了 陈锋和姚西毫不犹豫地异口同声：“当然！” 胖子颓然的躺倒在床上，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特么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对此，陈锋和姚西只能劝胖子节哀了。 N大附属中学对面的快餐店里。 方歌和肖冉冉相谈甚欢，这个本性羞涩的小姑娘在方歌这根老油条的节奏带领下不但把所有的信息都说了出来，还差点把家里人都给交待的一干二净！ “适可而止啊！”路晨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 “大家都是朋友，瞎聊嘛。”方歌看着肖冉冉，表情很好奇：“我其实就是特想知道你是怎么看上路晨这个傻小子的！” 肖冉冉第N次红了脸。 说实话，方歌很喜欢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女孩子，尤其是肖冉冉的脸圆圆的，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脸一红跟小苹果似的！ “哥！”路晨使劲儿踢了方歌一脚：“你能不能别那么三八？” 方歌无奈的摇摇头，掩面而泣：“唉，孩子大了不由人啊！” 路晨捂着脸：“你就给我留点儿脸面吧！” 肖冉冉看着这对“奇特”的兄弟俩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角处浅浅的梨涡让路晨醉的晕晕乎乎的。 “嗯？她怎么会在这里？”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方歌的眉毛不由自主的挑了起来。 不止是方歌，路晨也看到了，奇怪道：“六月？她不是抓奸去了么？怎么到这里了？我靠！她男朋友不会是我们到学校的吧？尼玛这是老牛吃嫩草啊！怪不得人家看不上她！” 方歌拧着眉头瞪了路晨一眼：“你闭嘴！” “路晨，发生什么事了？”肖冉冉轻轻扯了扯路晨的衣服：“那个姐姐是你哥哥的女朋友么？” “怎么可能！”路晨凑近肖冉冉耳语道：“那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认识的原因不太美丽我就不说了，不过这姑娘挺可怜的，千里来抓奸！真不容易！” “抓奸？”肖冉冉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吧！那姐姐那么漂亮，她男朋友竟然还会出轨！” 路晨忙举起手祖咒发誓道：“你放心，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你我的身上！” 肖冉冉又红了脸，啐了一口娇嗔道：“你胡说些什么！” 路晨嘿嘿笑着：“我可没胡说！怎么？你希望我是开玩笑？” “当然不是！”肖冉冉立刻道：“我可没那么说。” 路晨眼底滑过一抹得逞：“冉冉，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肖冉冉感觉她的脸烧的都可以去医院了，精神也恍恍惚惚的，稀里糊涂的就嗯了一声。 轰隆隆。 刹那的功夫，之前还晴朗无比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 “这……”方歌惊愕的抬起头：“不会真的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儿吧？” “那可说不准！”路晨紧紧攥着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的肖冉冉的手，撇撇嘴道：“六月那个女人性子可是刚烈的很！说不准这雷声就是在警示你注意一下，免得她办傻事。” 方歌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乌鸦嘴？你哥我开学还要补考！这要是再发生命案，我的复习计划就又要泡汤了！” 路晨一脸的不以为然：“你可拉倒吧！我还不了解你？让你闲几天你就能闲的浑身长毛儿！还是让你去办案比较好！得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报道了。” 方歌心里有事，当下没管那么多，摆摆手道：“去吧去吧，一会儿就该下雨了，小心别让冉冉被雨浇了。” “知道了！” 说完，路晨拉着肖冉冉趁着下雨之前往对面的学校跑去。 方歌注意到当路晨他们离开的时候，一直盯着窗户外面的六月表情变了，随即扭过头来四处寻找着。 暗暗叹了口气，方歌起身走到了六月的面前。 “一天碰到两次，也算是缘分吧。”方歌指了指六月对面的座位，问道：“方便吗？” 六月微微点了点头。 方歌不客气的坐在六月对面，连寒暄都没有就直接问道：“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么？” 六月显然对方歌的直接感到意外，愣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嗯，见到了。” “看来结果不怎么样。”方歌淡淡地说道。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六月叉开了话题，声音里带着一抹伤感。 “准备什么时候走？”方歌问道。 六月挑眉：“你很希望我立刻离开这里，我的存在对你有什么影响么？说到底我们不过就是萍水相逢而已，你干嘛这么急着赶我走？” 方歌心道你以为小太爷愿意么？万一被路晨那乌鸦嘴说中了到时候小太爷就只剩下哭了！ 心里是这么想，但是方歌却摆摆手，道：“我不是看你赶时间么！而且你这次过来家人朋友知道么？” 六月笑笑，露出缅怀的神色：“在回去之前我想和这座城市好好告别 一下！毕竟我的初恋从这里开始也葬送在这里！” “初恋？”方歌有些意外：“我看你也不丑啊，难道没人追？非要网恋？” 六月罕见的露出羞涩的表情：“不是没人追，不过那些人都抱有太强的目的性！那些人和我的感情观不一样，我宁愿单身，也不愿将就！” “您是找到志同道合的了，不还是被劈腿了么？”方歌在心里腹诽，面上却十分自然地点头：“嗯，观点很正确！现在的太多人都习惯了爱情快餐，孰不知唯有小火慢熬出来的感情才能细水长流。” 六月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异，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才等到了浩峰，可惜他最后也没抵住诱惑！” “诱惑？”方歌眯起眼睛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才试着说道：“介意说一下么？” 六月呼了口气，露出无所谓的笑容：“没什么不能说的，无非就是男男女女的那些事而已！我理解，大家都是饮食男女，孔夫子都说过食色性也！他会发生这种意外，我其实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六月的笑容有些萧索，方歌于心不忍，轻声道：“你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六月的声音有些变调：“我一直以为他会是我的终身伴侣，结果他却因为我不同意和他……而找了另外的女朋友！还把我给踹了，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嘲讽我是个怪物！我特么的到底哪儿做错了！” 方歌心道坏了，忙安慰道：“别那么在意，你要实在气不过就去揍那渣男一顿！憋着可不好！” 六月呵呵笑着：“已经揍了，你以为我会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么？只是我好恨，我真的好恨！” 看着六月咬牙切齿的样子，方歌心里的边鼓都快敲破了。 “你恨个屁啊！”方歌说道：“反正气也出过了，你要是还不解气就去再揍一顿呗，实在不行就见一次打一次，只要别打死就成。” 六月对方歌的话惊叹不已：“你不是应该劝我放下，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生气么？” “呸！”方歌一脸的不屑：“有气不出更特么难受！既然能出的气为啥要咽下去？老子又不是脑子坏了故意和自己个儿过不去！凡是顺心意，就是求个爽！” 六月看着方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和六月聊了很长时间，直到方歌亲手把六月送进了火车站，看着她进了检票口才彻底松了口气。 尼玛总算是把这个定时炸弹给送走了！ 方歌哼着歌一步一步的往学校晃悠了过去。 等方歌到N大的时候，陈锋和姚西刚刚把胖子劝的在床上翻了个身。 “哟，哥几个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送走了六月，方歌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是上翘的。 看到方歌，胖子像是身下装了弹簧一样蹭的一下子就弹了起来：“方歌，你回来了？” 陈锋和姚西看的气苦，尼玛小爷们辛辛苦苦的劝了你一下午，结果方歌一露面这厮就立马没事了！这也太特么打脸了吧！ 二人不约而同的暗自决定以后就算是胖子睡死在床上，他俩也不再多一句嘴！ “怎么？不欢迎我？”方歌故意道：“不欢迎我可就走了啊！” 胡胖子忙道：“瞎扯什么呢！路晨呢？他没跟你一起过来？” 方歌摆摆手道：“别管那小子，忙着泡妞呢！” 胖子的脸不自然的抽了几下，干笑道：“呵呵，路晨这小子下手还挺快！” 而方歌则一脸的严肃：“胖子，我觉得很有必要和你谈一谈！” 胖子心里咯噔就是一下，笑容更干巴了：“谈啥啊！你又不是女的，我可不搞基。” 方歌：“……” 而陈锋和姚西又开始极有默契的眉来眼去了。 方歌看的好奇：“你们俩眼睛抽筋了？” 陈锋：“……”姚西：“……” “你不觉得童谣有问题么？”方歌开门见山地说道：“胖子，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我觉得童谣不适合你，那个女人目的不纯！” 胖子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了，他一脸的无奈：“我也察觉到了，可是我已经陷进去了，怎么办？” “赶紧拔出来啊！”陈锋说道：“一定要当机立断，该抽身的时候就抽身！晚了就完蛋了！” 第285章 谶 结果陈锋刚说完就遭到了来自另外三个人目光凌厉的审视。 陈锋甚至被看的一哆嗦，瞪着眼睛道：“看什么看！我怎么了？” 姚西对陈锋怒目而视：“好好说话能死啊！能不能别这么污！” 陈锋当时就怒了：“卧槽！你给老子说说，小爷我哪个词说的不对了？及早抽身错了还是当机立断有问题？尼玛明明是你们自己污还把锅甩到老子的头上！你们可真行！” “咳咳……”方歌解释起来：“不是我们想的歪，你看看你那****的小表情，换做是谁都会那么想。” 对着方歌的时候陈锋还是比较收敛的，当即只是撇了撇嘴没吭声。 “方歌，你说谣谣这么费尽心力的接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沉默了许久的胖子看着方歌：“她和我是老乡，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说她能对你有啥图谋？” 方歌也沉默了，其实他之前怀疑童谣是不是也是零组织的人，但是后来见童谣那么的“奔放”，智商根本和其他他见过的零组织的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就否认这个推测。 可是除了零组织，方歌还真不知道他能让谁这么惦念。 摇摇头，方歌说道：“我也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童谣……怎么说呢！我和她接触的不多，胖子，如果你确实放不下，我觉得不妨给她一个机会！” 胖子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问道：“什么机会？”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方歌慢慢说道：“咱们今天晚上不是要一起吃饭么，你趁机会旁敲侧击一下，如果两天之内她主动坦白了，那你们的感情还有救，如果她继续装糊涂，我劝你趁早了断！免得以后伤的更深！虽然你觉得童谣很适合你，但她却不一一定是最好的！” 胖子沉默了，内心斗争了半天才咬着牙说道：“好，那就这么办！” 给路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学校，让他结束报道以后就直接到N大来找自己，方歌就躺在久违的床上慢慢睡了过去。 …… 感觉自己不过刚刚米糊了五分钟的样子，方歌就被一阵剧烈的晃动给晃醒了。 “大姚，你抽什么疯啊！我才刚眯了五分钟！”方歌嘴里嘟囔着，使劲儿拽了拽身上的毛巾被，翻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 结果就是姚西更使劲儿的晃着床：“五分钟？你都睡了快一个半小时了！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一个了！” 方歌把脑子放空了好一会儿，半晌才意识到姚西到底说了什么， 磨磨蹭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方歌问道：“路晨也到了？” 姚西撇撇嘴，道：“到了到了，不但他到了，还带来个小丫头，那就是你说的路晨的小女朋友吧？” “冉冉也过来了？”方歌有些意外，呵呵笑道：“俩人速度还挺快！” 姚西在底下催促道：“赶紧的吧，除了你就我一个单身狗，合该我该来喊你！” 方歌从床上一跃而下，勾住姚西的脖子嘿嘿笑道：“走吧，单身狗！” 姚西啪的一下把方歌的手打掉，一脸嫌弃地说道：“起开起开，别当着哥的桃花运！” “我挡着你？”方歌哼唧了一声：“就算没我就你这超龄儿童的模样，桃花运见了你准得以为你未成年！” 姚西：“卧槽，你说的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说完，姚西又冲着门后的镜子照了好半天，感慨道：“娃娃脸是我的错么？看起来年轻是我的错么？蓝瘦，香菇！” 收拾好的方歌轻轻踹了姚西屁股一脚：“别臭美了，走吧！话说他们几个呢？都已经去了？那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还能是啥？”姚西翻着白眼：“撸串呗！” 还是老地方，不同的是多了个肖冉冉，少了个雷赤，但是大家吃的都还算开心。 除了胖子，他已经按着方歌的话暗示过童谣了，可惜童谣对他的暗示视而不见，整个晚上都在围着方歌转，把个胖子看的眼泪汪汪的！ 第二天方歌足足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床！ “嗯？这么多未接来电？”方歌看着手机上十几个未接，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不会又有命案了吧？”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起来，看到是之前那个打了五次的电话号码，方歌忙滑倒了接通键。 刚一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一个很有礼貌的声音：“你好，我是顺丰快递的，这里有路晨的一个快件，请问您家里有人么？” 方歌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懒洋洋地说道：“我在家，你来吧。” 挂断电话之后，方歌还摇摇头自嘲他真是想多了！最有可能整出幺蛾子的六月都被他送走了，还能有什么大事儿？ 刚起身准备去洗漱，手机又好死不死的响了。 “喂，我是方歌。” “方歌！我是你杨哥！我现在就在路晨的学校，你赶紧过来一趟！” 方歌激灵一下子就醒了，杨勇（雷赤的同事）在路晨的学校？而且听声音好想还挺着急的，不会真被路晨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吧？ 方歌飞快的洗漱的了一下，揣上钱包和手机就出了门，嗯，出门的时候还没忘记给顺丰的快递小哥打了个电话。 “发生了什么事？”下车以后，方歌一溜小跑进了学校，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路晨出事了。 “别着急！”看到方歌满头大汗的样子，杨勇忙道：“出事的不是路晨，是另外一个学生。” 听到杨勇这么说，方歌顿时放心不少，但是下一秒他的眉头就锁了起来：“路晨呢？既然不是他，那他去哪儿了？” 杨勇面露难色：“出事儿的虽然不是路晨，但是他是第一嫌疑人！” “什么？”方歌大吃一惊：“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杨勇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小区的监控显示你从昨天晚上回家以后就一直没出来，恐怕你也有嫌疑！” 方歌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能和他还有路晨同时产生联系，而且还是在这个学校的，只有两个人！ “是方远还是肖冉冉？” 杨勇苦笑：“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顿了一下，杨勇说道：“是方远！今天早晨被发现吊死在教室里面！现场通道已经打开了，孙医生他们正在做尸表检查， 痕检科的同事们正在提取证物。 “带我去现场看看！”方歌说着就要走。 “等等！”杨勇却拦住了方歌：“我不是雷队。” 一句话方歌就明白了杨勇的意思，他沉着脸，问道：“那你喊我过来干什么？” “做笔录！”杨勇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昨天下午曾经和死者发生过冲突，所以根据惯例，我们需要对你进行调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方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明白。” 杨勇忽然左右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靠近方歌飞快地说道：“我会安排你最后一个做笔录，你不要太引人注意，带上雷队给你办下来的协警证，跟我们一起看监控。但是切记不要被发现了！死者的父亲是北湖区教育局的一个实权科长，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跟疯狗一样见谁咬谁！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路晨，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联系雷队，我一个人顶不住啊！” 方歌心中暖意顿生，但是却摇头道：“我也没办法联系上雷哥，他有要紧的事。” 杨勇当时就急了，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方歌，你可别死脑筋啊！如果只是方远的老爹还没什么，但他姥爷是从京城来的，虽然现在已经退休了，但是门生还是有不少的，根据消息，他最疼爱的就是方远这个外孙子！如果雷队不在，恐怕就是卢局都得掂量掂量！” 这下是真有些麻烦了！ 方歌也感到事情的棘手，可是他是真没办法联系到雷赤啊！ “管他们是什么人！”方歌咬牙：“只要找到真凶不就行了？难道他们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我说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杨勇急的满头大汗：“你又不是没见过方远，能养出那么个孩子的家庭大人能好到哪儿去？看到那边儿那个撒泼的女人没？她就是方远的老娘！” 方歌顺着杨勇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中年女人正指着封锁线的警察破口大骂，内容极其污秽！ “看到了吧！”杨勇再次劝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看看这家人的素质，你以为你把案子查清楚了他们就会放过你们？我用我的脑袋担保肯定不会！” 方歌没有说话，思虑了半晌才缓缓道：“孙医生他们检查结束了么？我要见她！另外路晨在哪里？我要先见一见他！” 杨勇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歌：“敢情我刚才的话全白说了？” 方歌没心思去解释，他陈恳地说道：“杨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相信我， 我一定能把说这件事解决了！” 杨勇急的直翻白眼：“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要不是我联系不上雷队，我才不通知你！你早晚得把路晨给害了！” 第286章 麻烦 方歌并没有说什么，他也很清楚杨勇之所以这么说都是太过担心路晨而已。 “杨哥，你不用太担心！”看杨勇一副急的冒火的样子，方歌终于轻声说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栽赃路晨！” “可是——” “没有可是！”见杨勇还想说什么，方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孙医生那里忙完了么？我想找她了解一下死者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允许我去现场直接观察。” 杨勇自然清楚这个案子的难处，闻言立刻说道：“我现在就过去问问！对了，痕检科的同事们已经收工了，你没办法去现场，但是找李科看一看现场的照片还是可以的。” 方歌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杨勇叹了口气，道：“方歌，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路晨那小子是无辜的，可是现在有认证证明他和死者发生过冲突，而且他也没办法说清楚昨天晚上和你们吃完饭以后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路晨那小子的嫌疑的确很大！虽说教育局和咱们不是一回事儿，但是……算了，不说了，你应该也能想到！我现在就去孙医生那里！” 方歌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杨勇离开以后，方歌也没有闲着，而是找到了痕迹监察科的警察询问在现场的发现。 因为雷赤的关系，Q市刑警大队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方歌，而且关系也还不错，所以方歌一开口，他们立即拿出了现场拍到的照片以及刚刚提取到的物证，当然这些都是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做的，毕竟方歌就算挂了个协警的名义，可他到底不是警校的学生，如果真有人细究起来，那也是个大麻烦！ “……这些都是我们提取到的，你尽快看！”痕检科的科长李昭是个三十多岁的刑警，他这个年纪能达到这个位置，家里自然出了力，但是他的个人能力也是得到了肯定的。 “谢谢你啊李科。”匆匆向李昭道了声谢，方歌就开始飞快的浏览起来。 “根据我们目前提取到的证据，对路晨十分的不利！”虽然方歌还在观看物证，但是李昭显然对方歌的能力十分的信任，他直接说道：“我们在现场提取到了一枚很新鲜的脚印，经过比对，发现脚印的花纹以及鞋子的磨损程度都和路晨所穿的鞋子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之前曾经在现场出现过！” “另外，我们还在路晨的上衣发现了一根头发，具体是不是死者的还需要检验以后，还有一枚指纹，还是得等化验结果。但是仅仅脚印一项就已经很麻烦了！而且我听侦察组的同事说路晨根本说不清楚他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这对他非常的不利！” 方歌眉毛挑了挑，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发现么？” 李昭倒也痛快，道：“当然有！不过都需要经过检验以后才行。” 方歌嗯了一声，道：“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去看看孙医生那里有什么发现没有。” 见方歌这么的冷静，李昭反倒是有点生气，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嗯，你走吧。” 察觉到李昭的异样，方歌斜眉：“怎么？李科，你以为我会丢下路晨不管？” 李昭性子直爽，向来是有一说一，当下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直接说道：“不是么？方歌，你以前办案的态度我不是不知道，虽然你没办法去现场，但是我不相信你一点发现都没有！刚才我已经分析过，目前的情况对路晨非常的不利！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无动于衷也不为过吧？” 方歌苦笑：“李科，我知道你很喜欢路晨这孩子，但是正如你所说，根据目前你们掌握的证据对路晨十分的不利！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尽量多的了解关于现场的一切！我没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愤怒！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冷静的态度！你我都相信路晨是被冤枉的，这一切都是凶手栽赃给他的，世上没有完美的作案，就算凶手想的再周全，也会留下破绽，我们能做的就是沉下心来尽力去寻找那些许我细小的破绽！” 李昭张了张嘴，神情有些尴尬，扯扯嘴角说道：“我还以你迫于压力准备放弃路晨了，毕竟他不是你亲弟弟。” “压力？”方歌的眉峰高高挑起：“方远的家人已经开始向你们施压了么？” 李昭哼了一声，不屑道：“就在十分钟之前，就有人给我打电话，具体内容我就不说了，猜你也能猜出来。不过老子是谁啊？从小被我爹吓大的，老子能怕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昭这个样子，方歌忽然有种想要笑的冲动，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场合很不合适，但是因为憋着的缘故，导致方歌的脸瞬间就肿了一圈。 “……不过你也别小看他们！”李昭倒是没发现方歌的不对劲，他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可以对他们不屑一顾说到底是因为我老子够硬！他们也不敢动我，但是队里其他人……现在雷队又不在，卢局看在他的面子上可能不会刁难你，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方歌也知道李昭说的有很大的可能，当即点点头，道：“嗯！麻烦李哥了，物证这方面，一定要严把关！” 李昭拍拍胸脯：“你放心！有我在，谁敢在哥哥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我劈了他！” 对于李昭的草莽气方歌无法评价，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就是李昭的这股江湖草莽气才让他坚持自己的原则，方歌无法想象，如果李昭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他该怎么办！ 一个案件里的物证有多么的重要就不用赘述了，对方如果想要置路晨于死地，只需要在物证方面稍微动一下手脚你就无话可说！ 毕竟他们的确在路晨的上衣上提取到了一根头发以及指纹，只要人家说这都是属于死者的，那路晨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和李昭分别以后，方歌并没有去现场，他很清楚就算他去也进不了现场，索性就坐在了孙欣悦他们来时乘坐的法医车上。 司机常亮曾经是个武警，据说家里条件也很好，是一枚标准的富二代！ 和其他富二代一样，常亮也是一枚长相很敞亮的帅哥！身高也足够高富帅的标准！再加上他曾经做过武警，身上的硬汉气质不是一般富二代可以比的，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富二代最受姑娘们欢迎的联姻对象！ 根据小道消息，常亮之所以来当司机，是因为他对孙欣悦一见钟情！可惜孙欣悦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但是常亮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只是默默的守在孙欣悦的身边，再次强调一遍，这些都是小道消息！ “过来了？”仿佛早就知道方歌要过来一样，常亮只是瞥了方歌一眼就又开始哼起歌来。 看过前文的童鞋们都知道，方歌曾经当过孙欣悦的家男友，鉴于之前的小道消息，所以常亮对方歌从来没有过好脸色，但是这家伙也不会故意为难方歌，而且他对工作也很尽职，所以对于常亮，方歌的印象其实还不错。 “看来压力不小啊！” 罕见的，常亮居然主动和方歌说起话来。 方歌愣了一下，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看来方远家能量确实很大！他们连你都找了！” 常亮翻翻眼皮，道：“老子已经告诉他们了，找老子屁用没有，老子就是个司机！” “谢谢了！”方歌很认真地说道：“真的谢谢你！” “你可别谢我！”常亮嚼着口香糖，道：“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司机啊！孙医生他们才是法医！” 方歌拧眉：“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可能会向法医部施压？但是孙医生……” “孙医生当然没问题！”常亮截断了方歌的话：“可是法医部有三个法医小组！而且我刚才说了，孙医生是法医！ 方歌脑子里轰然一声，脸色铁青地说道：“他们已经影响到了检验科？” 常亮耸耸肩：“这我可不知道！那又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方歌这下是真坐不住了！ 李昭他只能确保提取的证据不会被调换，孙欣悦这边只能尽力完成场重建，着力刻画凶手！可是检验科那里才是重点！ 毕竟不论是DNA检验结果还是其他生物检材坚定都是由他们完成的！ “我劝你最好马上联系雷队，卢局是不会插手，但是他只能保证如此而已。其他人可就不好说咯。”常亮幽幽道。 “你觉得你的同事就这么不可靠么？”方歌沙哑着问道。 常亮耸耸肩，道：“我也不想怀疑他们，但是人心这个东西是最不可靠的！我倒不是说他们一定会为利，但是还有很多我们想不到的原因！或许是他们其中某个家人病重需要钱，或者是他们其中某个的家人被人家抓到了死门，这些我们都不能肯定！” 方歌长长出了口气，心中苦笑不已，这个案子的压力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大啊！ 方歌并没有等太久孙欣悦就提着勘查箱回到了他们法医部的勘察车上。 “回去再说！”看到方歌，孙欣悦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287章 我来做你的搭档 方歌微微挑了挑眉头，默默点了点头。 “这次我来做你的搭档吧。” 回去的路上，孙欣悦忽然说道。 “嗯？”方歌斜了孙欣悦一眼，嘴角轻轻翘起：“怎么？你也担心我承受不了那些压力？” 孙欣悦也没有掩饰，直接点头道：“虽然方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掉的。” “解决？”方歌挑眉：“我为什么要解决？我只需要找到真凶就可以了！” “真凶？”孙欣悦冷笑：“你也太有自信了！方歌，你以为我为什么刚才要那么说？虽然还没有解剖尸体，但是根据目前的发现，路晨的嫌疑是最大的！” 方歌的心微微沉了下去，尽管之前所有人都这么说过，但是方歌依然有信心推翻那些所谓的证据，可是现在连孙欣悦都用肯定的语气说路晨的嫌疑最大，那就表明她必然是发现了不可逆推的证据！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方歌问道。 孙欣悦眼底闪过一抹意外，沉吟了几分钟以后才说道：“根据索沟的形状可以肯定死者的死因是勒死。” 方歌皱眉：“索沟形状？” “没错！”孙欣悦点头：“你自己看。” 方歌从孙欣悦的手里接过照片，从照片上可以明显看出来，在方远的脖子处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勒痕！根据勒痕的形状可以看得出来凶器应该就是一条很两根手指粗细的绳子。 “看出来了么？”孙欣悦的声音幽幽响起。 “嗯！”方歌沉着脸，指着照片上那一道深深的印痕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索沟？” “没错！”孙欣瑜点头：“怎么样？有什么结论？” 方歌眯着眼睛，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道印痕的力度分布均匀，说明死者颈部的各个部位受力是均匀的，这只能是勒死才会出现的索沟形态，但是吊死也就是缢死就不同了，因为通常的缢死是利用自身全部的重量或者说部分的重量达到颈部，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或者大脑缺氧死亡，而这种死亡方式因为受力不均匀所以索沟形态也会分布不均匀，受力越大的地方印痕就越深！我说的对么？” 孙欣悦眼底微微有些诧异，哼了一声说道：“你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方歌有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这么明显的东西，谁都看得出来吧。” 孙欣悦很不屑的抿了抿嘴角，但是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案子是件命案！而除此之外，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一些细碎的纤维物质，虽然还没经过化验，但是基本上可以推断出来这些纤维物质应该就是附属中学的校服。” “校服？”方歌拧眉：“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应该没错！”孙欣悦点点头。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方歌眯着眼睛：“凶手为什么要在杀人以把现场伪装成自杀呢？” 孙欣悦也陷入了思考：“没错，这也是我没想通的地方。” “那你又是怎么肯定凶手就是路晨？”方歌挑眉：“你不过就是在现场发现了一点疑似校服的纤维物质而已，这学校里穿校服的学生多了去了，就算路晨和死者发生过争执，但也不能证明凶手就一定是路晨啊！” 孙欣悦面色微沉：“除了那些纤维，我还发现了其他更有力的证据！” 方歌心里猛然一跳，他自问比较了解孙欣悦，如果不是发现了确凿的证据，她断然不会这么说的！ “先下车吧。”常亮忽然插嘴道。 这时候方歌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刑警队法医科。 “走吧。”孙欣悦冷冷道。 方歌扫了一眼其他人，这才点了点头。 法医科。 “尸体没带回来？”见所有人都是一身轻，方歌不禁皱着眉问道。 “嗯。”孙欣悦点点头，道：“死者已经被拉到了殡仪馆，王法医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等一下也会过去。” “王法医？”方歌心头疑惑：“那是谁？我在怎么没听说过？” 孙欣悦无所谓的搔了搔头发，道：“新来的，脏活累活当然就交给他了。” 方歌意外的看了孙欣悦一眼，心道她竟然会嫌解剖尸体，这可不符合她这个女拼命三郎的人设。 孙欣悦被方歌看的心里有点儿发毛，忍不住问道：“看我做什么？” 方歌挑了挑眉头，意有所指地说道：“看来果真有些难对付啊！” 想了半天没明白他的意思，孙欣悦最后只是瞪了方歌一眼便走向了更衣室。 没等几分钟，换好衣服的孙欣悦便走了出来。 方歌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们？”孙欣悦斜了方歌一眼，不禁笑道：“谁跟你说我们了？” 方歌纳闷，“那你让我过来是什么意思？” “避嫌！”孙欣悦郑重道：“这两个字的意思不用我再多解释了吧？” 方歌还是不明白：“我又不是警务人员，为什么要避嫌？再说了，我和路晨只是室友而已，有没有利益关系，为什么要我避嫌？” “如果这个案子和你有关系呢？” 孙欣悦冷不丁抛出这么一句话来，把方歌震的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和我有关？”方歌有些艰涩地问道。 “嗯！”孙欣悦神情严肃，“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第一时间没到殡仪馆？” “你不是说……” 没等方歌把话说完孙欣悦便打断道：“当然不是！我已经叮嘱过了，我不到尸体便不允许解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我只能确定在这里说话才是安全的！” 方歌心里悚然一惊：“你是说警局已经被渗透了？” “渗透还谈不上。”孙欣悦摇头，“但是有几个被收买基本上是能肯定的。” “方家的行动还真是够快的！”方歌自嘲般的笑了两声，“亏我之前还以为是你被他们‘隔离’了，原来问题出在我这里！” 说完，方歌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孙欣悦，问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肯定案子和我有关系？杨哥那里不是已经排除了我的嫌疑了么？” 孙欣悦神色凝重：“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到底仔细看了我之前给你的照片没有？” “照片？”方歌微微发愣，仔细回想了下，脸色瞬间便沉了下去，“原来如此！” “没错！”孙欣悦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现场发现这个，但是我记得雷队之前曾经说过，那种打法只有你会！” 方歌现在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他明白孙欣悦说的是套住方远脖子把他吊在教室里那根绳子上的绳结的打法，可是这种绳结的打法是方歌小时候他爸爸交给他的！ 虽然这种绳结的打法十分的复杂，但是打好以后特别的漂亮，小时候方歌就是看到父亲在包礼物的时候通常都会打出这种漂亮的绳结所以才会缠着父亲教他的！ 方歌清楚的记得当时父亲曾经自豪的说过这种绳结是他独创的！所以只有他们父子俩会打这种绳结！ 这也就是说自从方歌父亲出事以后，这世上能打出这种绳结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方歌，你仔细的想一想，这种绳结你到底教过其他人没有？”孙欣悦低沉的声音在方歌的耳边响起。 方歌断然否认道：“肯定没有！而且这种绳结我也没打过几次，看过最多的就只有雷哥和……路晨！” 因为之前搬家需要大包，方歌难免要打出这种绳结，胖子他们虽然也是帮方歌搬了家，但是他们把东西放到方歌的新家以后就直接回了学校，反而是和方歌住在一起的路晨看到这种绳结的时候多一些！ 但是这绳结的复杂程度不是看一看就会的，而且每个人打绳结的时候都会根据平时的习惯，除…有人故意栽赃给方歌！ “不管是哪种情况，你现在的处境都很不妙！”见方歌在发愣，孙欣悦沉着脸说道：“在雷队回来之前，你最好就在我这里！虽然我只是个法医，但是在Q市，还没有人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进入我的办公室！这里，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不能坐以待毙！”方歌拒绝了孙欣悦的提议，“既然对方的目标是我，那么就算我躲在这里也没用！他们肯定还有后招！” “你怎么肯定对方的目标就是你呢？”孙欣悦反问。 “那绳结……” “我看你是关心则乱！”孙欣悦冷笑，道：“没错，这绳结看起来是只有你能打出来，但是你也别忘了，知道你会打这种绳结的绝对不超过五个人！难道你以为这五个人会故意陷害你么？” 方歌沉默了，这也是他到现在都不能平静下里的原因！ 孙欣悦说的没错，知道他会打出这种绳结的除了雷赤、孙欣悦和路晨，也就胖子曾经注意过，除了这四个人，就只有远在黄州的陈东陈队长了！ 可是这几个人方歌都能肯定他们不会对自己不利！ 但诡异的是套住方远脖子把他吊在教室的那根绳子打的就是这种绳结！ 难道，当年被割去头颅的那个人不是他的父亲？ 想到这里，方歌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288章 猜测 看到方歌这个样子，孙欣悦立刻警惕起来：“你想到什么了是不是？” 看着孙欣悦紧张的样子，方歌心里微暖，但是嘴上还是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可能见过我打这种绳结。” “哦。”孙欣悦点了点头，补充道：“最好是同时认识你和路晨，而且和你或者路晨有过仇怨的人！” 方歌心里乱糟糟的，根本就没把孙欣悦的话听进去，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被他之前的那个猜测给填满了！ 可是现在麻烦的是雷赤和王觅蝶都不在Q市，当年侦办他父母案件的陈东又远在黄州！ “我要出趟远门！”想了一会儿，方歌还是决定去趟黄州找陈东问个清楚。 “不行！”方歌的话一出口孙欣悦立刻就拒绝了，“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有人在针对你路晨，我的倾向是针对你要多一些！路晨不过是个倒霉蛋儿而已！谁让他和你是室友呢！” 方歌笑了，道：“你都这么说了，还把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孙欣悦恼了，一脚踹在方歌的小腿上，怒声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们……我们不是朋友么？” 方歌也知道刚才是他说错了话，当即赔笑道：“好好好，刚才是我的错！可是我出去是有正事！路晨就暂时先拜托你了！我一定会洗清他的嫌疑！” 孙欣悦瞪了方歌一眼：“有什么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路晨就交给我！你就呆在这里！放心，一旦有什么发现我都会及时传给你！以你的观察力，只要能发现线索，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孙欣悦打断方歌的话，断然道：“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我就是通知你而已！现在没时间了，我得先去殡仪馆解剖尸体，不要想着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走，我已经叮嘱了常亮把你看好，他最听我的话！以常亮的身手，是个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方歌无言，合着他这是上了黑车了！ 看到方歌沉默不语，孙欣悦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不禁柔声道：“前面的案子我都没帮过你这什么，这次就让我出出力！我们不是搭档么？” 方歌却没领情，龇着牙对孙欣悦怒目而视：“这就是你所谓的搭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把搭档锁起来的！” 而看到方歌如此，孙欣悦内心的那点愧疚反而顿时消失无踪，她冷笑两声，道：“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没有我的命令，你休想离开！” 说完，孙欣悦便一甩头发出了门，只留下方歌站在原地干瞪眼！ …… “我说，你这么看我也没用！我对男人没兴趣！” 看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的方歌，常亮不禁打趣道。 “常亮，你就这么放心孙医生一个人去么？”方歌幽幽道。 “嗯？”常亮挑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想你对这个案子也有一定的了解对吧？”方歌并没有直接回答常亮的问题，反而是转到了另外的话题上面。 “当然！”常亮瞪着眼睛，“别废话！赶紧的，你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孙医生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虽然她说警队里面被收买的不过两三人而已，但是你就能肯定那被收买的两三人不会对她不利么？” 常亮面色微变，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你可别小看了孙医生，她又不是你！” 方歌顿时挫败感满满，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之前孙医生说过她发现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路晨就是凶手！这也就表明对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置路晨于死地！可是她临走的时候也说路晨的事就交给她！也就意味着孙医生接下来的行为必然是和对方的目的是相反的！你以为对方轻易的让孙医生得手么？” “当然不能！”常亮的脸黑了下去，“以那些家伙的心性有很大的可能会让孙医生根本就没机会插手这件事！” “没错！”方歌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碍于孙医生的家世，那些人或许不会伤害孙医生的性命，但是让她受点伤什么的这点胆子他们还是有的！” “混蛋！！”常亮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他们如果敢对孙医生做什么，我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就别在这儿发狠了！”方歌忍不住催促道：“赶紧行动啊！你这个骑士不守护在公主身边怎么能行？” “那你呢？”常亮拧着眉问道：“我知道你是想把我支开然后自己走，我可以走，前提是你得让我知道你到底要去哪里。” 并没有考虑许久，方歌便说道：“我打算去趟黄州！” “找陈东？”常亮也是局里的老人儿了，自然清楚雷赤和陈东的关系。 “嗯！”方歌点头，也不隐瞒常亮，直接说道：“我怀疑这个案子和我父母当年的案子有关系！” “你父母？”常亮满脸的疑惑，他虽然清楚雷赤和陈东的关系，但是方歌父母的案子毕竟都是陈年旧案，而且还是雷赤到Q市任职之前的事，他自然就没有那么清楚。 “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常亮飞快地说道：“在你去黄州的三天，我会尽我所能保证路晨的安全，但是三天过后，你如果还没有回来，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方歌也不矫情，立刻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当天晚上，黄州。 “你说什么？”在听了方歌的讲述以后，陈东也是满心的惊讶，连声问道：“你确定除了你们父子，就没有其他人会打这种绳结了么？” “我肯定！”方歌笃定道：“这绳结的打法是我父亲独创的！而且这种绳结打起来极其费时间，如果不是经年累月的习惯在那种随时都会被发现的情况下凶手必然不会用打出这种绳结！” “那也不对！”陈东摇头，道：“如果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当年死亡的又是谁？退一万步讲，如果你的父亲真的没有在当年的案子里死亡，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方远？为什么又要用这种一眼就能让人看出特征来的绳结？” 方歌跟着摇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那个案子最新的情况如何？”陈东问道。 方歌顿了顿才说道：“孙医生那里的解剖工作已经结束，死者方远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没错，除了那个绳结，他们还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枚新鲜的指纹，根据比对结果证明就是路晨的，另外还有那点纤维物质很据化验也证实是从路晨的校服上撕扯下来的，还有现场发现的毛发里面也提取到了路晨的DNA，总之，一起的证据都对路晨不利！” “同样也对你很不利！”陈东总结道：“虽然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在指向路晨，但是因为那个绳结的关系，你就摆脱不了干系了！” 方歌点点头，分析道：“没错！昨天下午我曾经和方远发生过争执，很多人都清楚的看到我能很轻易的就把方远制服！但是路晨却没有这个本事！虽然我们小区的监控没有拍到我离开，但是如果我伪装成路晨的样子呢？路晨虽然比我矮一点，但是华夏的校服通常都会大上很多，所以他的衣服我也能穿的上，我和路晨又是室友，拿到他的头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这种绳结又只有我一个人能打的出来，所以其实我的嫌疑反而是最大的！” “恐怕路晨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保持沉默！”陈东缓缓道。 方歌神情一僵，道：“陈叔，你是说……” “没错！”陈东肯定道：“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恐怕是不会错的！路晨必然是猜到了有人利用他来陷害你，只要他能提供方远死亡时候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了！毕竟你那个时候只是在家，而且还是一个人！你的不在场证明只有一个摄像头而已！但是你也说了，你完全有可能伪装成路晨离开！” “到底是谁！”方歌一拳砸在桌子上，恨声道：“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把我置于死地！” 陈东眯着眼睛，缓缓道：“恐怕和你侦办过的案子有关了！再不然，就是当年灭你全家的那些人！” 这么多年，方歌还是第一次从陈东的嘴里听到他说起当年的案子，虽然心里很不好受，可是终究是看到了一点破案的可能不是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到这里来也对方的意料之中了！”方歌说道。 “你跟我来！”陈东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现在跟我去档案室，路晨的案子在Q市，我没办法插手，但是让你看看当年案子的卷宗还是可以的！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方歌愣住了，但随即反应过来，立刻道：“可是这不是违反了规定么？刚才我们也说了对方必然已经猜到了我到您这里，那么他们肯定能推测到您会把当年案子的卷宗给我看，一旦被人发现，您说不定就会被……” “就会被一撸到底是不是？”陈东笑笑，寒声道：“那他们就太小看我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方歌再次愣住，喃喃道：“陈叔，您不用这样的！”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陈东斥道：“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趁我现在还是大队长，能多掌握点儿资料就多掌握点！你以为你有很多时间浪费么？不管是那个孙医生还是你说的常亮，他们都可不是赤赤！” 方歌立刻清醒过来，是了，常亮家里虽然有点关系，但毕竟不是雷赤这样背景深厚的人，而且他靠的是家里，一旦他家里撤出来，常亮自身的安危都是问题！ 孙欣悦同样如此，如果这次对付他的那些人真的就是当年对付他父母的那些人，那么孙欣悦就算背景不一般也没用！ “走！”方歌坚定道：“这次我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了！” 第289章 果然还是出事了 黄州刑警大队档案室。 “哝，这些就是当年旧案的材料！你自己看吧，不过我再提醒你一次，做好心理准备！”陈东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方歌，叮嘱道。 “嗯！”方歌点头，道：“陈叔，这个案子关系到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陈东继续说道：“当年的案子在现场几乎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最后只能成为一桩悬案。不过这么多年，我和赤赤都没有放弃，根据我们的调查，我们发现当年你父母在搬到龙凤镇以后虽然不经常和其他人来往，但是二十天到一个月都会有人开车到你家做客！只是可惜没有人看到过那个人的正面，只知道是个男人。” “男人？”方歌拧眉，仔细回忆着，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方歌看到父母死亡时的惨状时，缠绕了他整个童年的那些凄厉的喊叫声以及嚣张的笑声又开始在他的耳边回荡，而方歌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方歌！”看到方歌脸色惨白，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样子，陈东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手里的那些照片夺了过来，厉声道：“方歌！方歌！” 虽然还是有些影响，但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方歌的心性也得到了不少的锻炼，所以他只是精神有些恍惚，在陈东的喝声下很快又稳定了心神。 “陈叔叔，看来我还是太高估我自己了！”方歌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是你高估自己，”陈东面色微沉，道：“是你太小看你的心魔！” 方歌听的嘴角直抽抽，忍不住吐槽道：“还心魔，整的跟修炼了啥武功秘籍似的。” 陈东说的其实也别扭，不过除了心魔俩字他还真想不到啥合适的形容词，当下只好撇撇嘴装作没听到方歌的吐槽。 “我先给你说说当年的调查结果。”陈东咳了两声示意方歌注意，然后才说道：“显而易见，你家的案子并不是偶然案件，根据我们的推测，仇杀或者情杀的可能性很大！” “仇杀？情杀？”方歌听的直皱眉：“可是如果是情杀的话为什么我的父母都被杀了？” 陈东点头，道：“情杀是我刚刚提出来的，原因就是你猜测你的父亲还尚在人世，这也可以侧面解释为什么当时我们在凶案现场发现了还是孩子的你！” 方歌眉头一跳：“陈叔，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我父亲为我求情的原因？”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陈东咂摸着下巴说道：“当时我们最大的疑惑就是为什么整个现场独独你活了下来！我记得当时还有人把你比作了哈利波特，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有了新的想法。” “那另外一点呢？”方歌决定先不在父亲是否尚在人世这一点上纠缠，他问道：“仇杀的结又是怎么得出来的？” “很简单！”陈东解释道：“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以及法医的结论，我们可以很轻易的总结出凶手对你家的结构十分的了解，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你父亲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抵抗伤和约束伤，这也就说明凶手动手的时候你父亲并没有反抗！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意识到凶手会对他下毒手！” “也就是说凶手是我父母的熟人？或者说……朋友？”方歌问道。 “这有很大的可能！”陈东接着说道：“当年我们的推测是凶手和你父母就算不是朋友也是熟人，所以他才能在深夜顺利的进入你们家，而当时你还小，所以你母亲可能在楼上哄你睡觉，而凶手就在楼下一刀杀了你的父亲，你母亲刚好下楼发现了凶手的动作，可惜她是个女人，根本抵抗不了凶手，所以也遭到了杀害！唯一的问题就是在楼上的你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逃过了一劫。” “我妈下楼的时候把我塞在衣柜里，她说过不论我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我以为她又在和我玩躲猫猫，所以就很听话的没有出来！可是……”方歌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不要勉强自己！”见状，陈东忙道：“凶手的反侦察意识极强，我们在现场根本就没提取到什么有参考价值的证据！唯一能肯定的是凶手擅长用刀，而且对人体结构十分的熟悉，让我们不解的是你父亲虽然被分尸，但是他是一刀毙命，反而是你的母亲，她的尸体是完整的，可是身上除了抵抗伤和约束伤，还有很多威逼伤！” 顿了顿，陈东看了一眼方歌，有些艰难地说道：“可以说你母亲是被折磨死的！” 听完陈东的话，方歌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他紧紧攥着拳头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意，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哑着嗓子说道：“我能猜到！当时我虽然在衣柜里，但是……我听到有个男人的笑声，我很想出去，可是想到母亲的叮嘱，就一直都没动。最初我还能听到母亲的声音，渐渐的，就只剩下那个男人的笑声了，后来我听到离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再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醒过来以后就看到了陈叔你。” 陈东立刻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方歌肯定的点点头：“本来我是想着自己去查清楚父母的案子，而且我一直都不愿意回忆那天晚上的事儿，除了因为我确实没看到凶手的样子，还因为我一直愧疚当时我为什么没有从衣柜里出来！哪怕最后逃不过一个死字，也好过这么多年的愧疚。” 陈东拍了拍方歌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只好一起陷入沉默。 良久，方歌忽然自嘲一笑，道：“陈叔，没想到咱们俩也有伤感的时候，你说这是不是对方故意的？” 陈东罕见的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斜了方歌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方歌用力点了点头：“是啊，最好不过了！” 陈东立刻跟着说道：“基本上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些，根据这些特征，你想一下你最近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为人谨慎，但是擅长用刀，对人体又很了解的人？” 方歌仔细回想了一番，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歌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六月的脸来。 用力摇了摇头，方歌心道他是亲自把六月送到的火车站，这个案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和六月扯上关系！ 那会是谁呢？ 难道是童谣？ 方歌不是没有怀疑过童谣，但如果是童谣的话，绳结的问题该怎么解释？ 就算胖子曾经见过这个绳结也告诉过童谣，但以那绳结的复杂程度，童谣断然不可能只听一遍就能把那绳结打出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当年父亲的旧友了！ 难道说这些都是那个人做的？ 可还是有一点说不通。 如果这次命案的凶手真的是那个人，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根据当年那人的性格，他不应该直接找上方歌么？ 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去陷害方歌！ 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怎么？你又想到了什么？”看到方歌摇头，陈东不禁问道。 因为确定六月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所以方歌并没有把之前的想法告诉陈东，而是说道：“我担心不会只有这一个案子！如果对方的目的真的是我，既然这个案子没有达到他的目的，那么他必然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陈东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方歌，你……真不清楚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方歌摇头，道：“当年我还小，我只知道每天父亲都很忙，平时都是母亲在照顾我，至于他们的职业，我真的没有半点印象。” 陈东叹了口气，道：“难就难在这个地方！你父母并不是龙凤镇的人，他们搬来以后和外界的联系也少的可怜，我们根本无法从他们的人事关系里发掘出有用的线索。” “这些不过都是猜测而已，说不定方远的案子和我父母当年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 陈东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道：“说这个你自己信么？” 方歌一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他确定方远的案子和他父母的案子没有关系的话，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跑到黄州这里来？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陈东忽然说道：“对方主动跳出来，总比他一直窝在暗地里好！他出现的次数越多，暴露出的线索也就越多！总有一天我们能把他绳之以法！” 方歌很清楚这是陈东在安慰自己，可是他心里依然轻松不下来。 虽然陈东说的没错，但是还是有个前提，那就是总有一天！ 万一在这总有一天来临之前他来不及救更多的人呢？ 现在方歌最担心的就是孙欣悦，除了路晨，她是整个方远案子里唯一知道自己和命案可能有关联的人，现在路晨已经陷入了麻烦之中，那孙欣悦呢？ 虽然孙欣悦本身实力不俗，而且又是警队里的人，但是之前她也说过，警队里已经有人被收买了，万一对方…… 方歌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忽然，一阵铃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看着屏幕上闪烁不断的常亮两个字，方歌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果然还是出事了！ 第290章 请配合工作！ 陈东作为多年的老刑警，只是看方歌的脸色就猜出了个大概。 “是你说的那个孙医生？”陈东问道。 “嗯！”方歌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说道：“常亮来电话，说他们回警局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具体原因现在还在调查之中，他因为系着安全带而且安全气囊及时弹了出来所以并没有受多大的伤，但是孙医生却被甩到了车外，现在生死未知。” “说不定是意外，车祸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既然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想必他们的车速应该很快，那个孙医生被甩出去也实属正常，只是这车祸的时间确实有些敏感！但是你也不能肯定就是……” 陈东说不下去了，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着可能是意外，但是连他自己都不信在这个节骨眼上，唯一知道方歌可能和方远命案有关系的孙欣悦居然出了车祸！ 但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先是杀了方远留下了可以指向方歌的绳结，然后又试图杀死知道这一线索的人，这种自相矛盾的做法估计只有精神分裂的人才能做出来！ 除非……对方是两个阵营的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恐怕方歌父亲还在人世的可能性很大！ 这一点陈东没敢和方歌说，如果试图杀死孙欣悦的真是方歌父亲的话，恐怕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吧。 “我必须马上回去！”方歌忽然说道。 陈东刚听到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道：“你要回去？你明不明白对方可能已经织好一张大网就等你了！” 方歌用力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必须回去！陈叔，我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向您确认一下我父亲当年是不是真的遇害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猜测，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只是希望您这段时间小心一些，我担心他们会对您不利。” 陈东摆摆手，道：“我这里无所谓，反而我倒是担心你！黄州到Q市虽然不远，不过到底是有一段路程的，万一他们在路上对你下手可如何是好？” 方歌冷笑：“我倒是盼着他们能过来！” 陈东张了张嘴，到了只说了这么一句，“我让琉璃送你过去，她的近身战技就连赤赤都不是对手！” 对于陈东的话方歌其实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他认识雷赤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都没见过雷赤有什么惊人的近身技，方歌甚至怀疑雷赤是不是能打得过他！ 当然这话方歌是不会说出来的，不过陈东这个多年的老司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拍拍方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别瞧不起赤赤，他那个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你要是认为他好欺负，那么恭喜你，死定了！” 虽然现在情况很紧急，但是方歌还是有点懵圈，认识陈东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陈东用这种语气说话，顿时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看到方歌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换，陈东怀疑的目光顿时扫了过去：“怎么？不信我的话？” “怎么可能！”方歌多鸡贼，一看陈东的模样就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我就是有点意外，没想到雷哥这么厉害呢。” “那是！”陈东哼了一声，道：“所以有琉璃送你回去，我就放心了。” 方歌其实很想说正是因为有陈琉璃他才不放心，但是想到这话如果说出口的话他肯定会被陈东打个半死然后再送到陈琉璃那边把剩下一半儿补上，为了顺利回Q市，方歌还是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直到回Q市的路都走了一半儿了方歌都还是蒙的，明明之前说好了陈琉璃把他送到Q市就回去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等案子破了再回去？而且最特么郁闷的是他居然还同意了！ “琉璃姐，你说这是我主动说的？”方歌说这话的时候舌头都是僵的。 天地良心，方歌发誓他可是从来都没说过这种话，真不知道陈琉璃的耳朵到底是咋长的！ “废话！”陈琉璃甩了个一如既往的白眼给方歌，说道：“你自己说的孤军奋战的感觉不太爽，所以才让我留下来的啊。” 方歌眨眨眼，还是觉得这话不可能出自他的口，但是看到陈琉璃信誓旦旦的样子，他还真有点不太确定了。 一路无话，等俩人再次回到Q市的时候天色泛了点儿鱼肚白了，说实话，方歌一直认为那颜色其实和陈琉璃的白眼也挺像的。 “你总算是回来了！” 第一时间联系上常亮，方歌让陈琉璃直接把车开到了现在孙欣悦所住的医院。 “孙医生的情况怎么样？”方歌有些紧张地问道。 因为之前和陈东的推测，方歌十分担心动手的人可能就是十几年前在他家犯下命案的家伙，如果真是他们动的手，那孙欣悦的命就岌岌可危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事！” 常亮的话让紧张了一路的方歌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又成功的把方歌的心吊在了嗓子眼儿。 “……但是孙医生因为脑部受损，所以短时间内无法醒来。” 方歌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艰难地活动着口腔，问道：“无法醒来是什么意思？” 常亮的脸黑的跟包公似的，没好气地说道：“就是昏迷！明白了么？” “那短时间又是指多久？”见方歌好像有点失神，陈琉璃上前一步问道。 常亮虽然不认识陈琉璃，但是前段时间因为单甜甜和刘清明的案子也见过几次，所以对于陈琉璃并不陌生。 “不清楚！”常亮的脸依然黑着，说道：“医生只是说孙医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具体这时间的长短，就要看孙医生的意志了。” 植物人三个字都要到了陈琉璃的嗓子眼，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木着脸点点头，道：“好，我们知道了！孙医生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陈琉璃拉着方歌就准备离开。 方歌整个人似乎魂都丢了的样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被陈琉璃拉着往外走。 “方歌！”常亮忽然高声喊道。 方歌眼皮动了动，转过身去看向常亮。 “孙医生昏过去之前让我告诉你，苍蝇一共有两只！” 方歌默默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 “现在去交警大队！”从医院出来以后，陈琉璃飞快地说道。 方歌依然处于魂游太空的状态，对陈琉璃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个木偶似的跟着她上了车。 “……都是我的错！”走到一半的时候，方歌终于开口说话了，“都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她会面临危险却没有提醒她！如果孙医生就这样醒不过来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陈琉璃向来不会安慰人，看到方歌现在这个样子，只好干巴巴地说道：“你也别太自责了，车祸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就算你提醒了她，难道她就不会坐车了么？或者说你提醒了她，她就一定能躲过这场车祸？” “不一样的！”方歌此时悔恨交加，“哪怕我稍稍提醒她一点点，她也一定会注意的！这不是普通的车祸，我能肯定，这是谋杀！他们的目标就是孙医生！” 陈琉璃不解，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看着陈琉璃不明所以的表情，方歌心知陈东并没有把他家当年的案子告诉陈琉璃，而出于保护陈琉璃的目的，方歌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把实情说出来。 “方歌，现在咱们是搭档！”见方歌压根儿没有解释的意思，陈琉璃忍不住说道：“如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成瞎子了！这案子要怎么破？” “搭档？”方歌喃喃道：“之前孙医生所也说过要做我搭档，可是现在她却……” 陈琉璃不禁有些心烦，她很讨厌方歌现在这种样子，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这让她心里有种使不上劲而的憋屈感！ “我说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陈琉璃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带着几分暴躁说道：“貌似我才是个娘们儿吧？你怎么还没我爽利？” 方歌有苦难言，他是真的担心陈琉璃会成为下一个孙欣悦！ 对方似乎在有意无意的告诉方歌，他只能一个人去解决这个难题，不管是谁出现在他身边，最后都会发生意外！ 从无缘无故陷入命案的路晨，到之前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孙欣悦，都是对方对他的警告！ 那现在的陈琉璃呢？他们会不会也会对她做些什么？ 方歌第一次恨自己如此的渺小！如果不是他不够强大，又怎么会连累身边的人？ 余光扫到方歌不断变换的脸色，陈琉璃只觉得胸中的火气愈来愈大，车子不由得也开的愈发快起来。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方歌只感觉心口一闷，随即便意识到他们好像撞了什么东西！ 一天之内出两次车祸，这还能用偶然来解释么？ 陈琉璃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她一直压抑着的火气这个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儿活人气儿？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方小子么？不过就是这么一点儿困难你就怂了？那还需要你洗脱嫌疑的路晨怎么办？他还没有成年，你是打算让他的成年礼在少管所度过还是打算让他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呆着了？” 听陈琉璃说起路晨，方歌这才清醒了点儿。 “对，还有路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被人陷害！”方歌喃喃道。 “方小子，剩下的事儿就靠你了，恐怕我得是没机会跟着你了！”陈琉璃忽然说道。 方歌猛然抬头，疑惑的眨眨眼睛，问道：“为啥？” 陈琉璃指了指正在朝他们走过来的警察，无奈的耸耸肩，道：“你姐姐我刚出了一场车祸你忘了么？” “你好！”陈琉璃话音刚落，车子外面的警察就已经冲他们敬礼了，“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第291章 奇葩新同事 陈琉璃冲方歌做了个鬼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那帮警察走了。 “呃……麻烦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一直被当作人肉背景墙的交警大大挠挠头尴尬地说道。 方歌这才注意到他的身边一直站着一个刚刚到他肩膀的小平头。 “你是？” “你好！”冲方歌敬了个礼，小平头自我介绍道：“我叫郝帅，是金山区交警大队第一支队的，十五分钟前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你的同伴已经被民警带走了，所以你得跟我走一趟。” “你知道是谁报的警么？”方歌皱着眉：“虽然琉璃姐把车撞到了大门上，但也不至于是民警过来吧？” 郝帅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道：“你也说了她把人家大门给撞了！老天爷啊！人家是要开门做买卖的！要不是躲得快撞的就是人了！人家当然要报警了！” 方歌这才点了点头，喃喃道：“不是那些人就好，看来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郝帅听的稀里糊涂的，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再次一个立正对方歌说道：“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方歌这个时候反而看开了，他笑着说道：“除了这起车祸，我还想查一下另外一起车祸，应该已经有人联系过你们了。” 郝帅：“……嘎？” 等方歌扯着郝帅到了交警总队的时候这小交警似乎都还处于懵逼加莫名的兴奋状态中，一路上，这号称宇宙第一帅的小交警郝帅都在不停的嘀咕着上班第一天就能从区支队到市总队，尼玛这速度换做是谁都赶不上吧！ 方歌看在眼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他很想告诉郝帅丫到总队不是因为升迁好么？只不过因为两起车祸的涉案人都是同一人罢了，虽然孙欣悦出车祸的时候方歌并没有在车上，但是根据刑警队那里传来的消息，貌似他也和车祸有点关系？ 而方歌本来也就是打算看一看孙欣悦出事时乘坐的勘察车，所以在郝帅接到Q市交警总队的电话以后方歌二话不说扯着原本是处理另外一起交通事故到现在还在懵圈的小警察郝帅就到了交警总队。 “你好，你就是方歌？” 刚一进门，一个看起来面相颇为中正的一个年轻警察就冲方歌敬了个礼。 方歌还没吭声，跟着一起来的郝帅立刻一个还礼，高声道：“报告，我是金山区交警大队第一支队的郝帅，请指示！” 方歌叹了口气：“唉，我看你这辈子就是在支队的命了！” 总队迎接方歌那人微微一笑，道：“你们好，我叫严正，之前孙医生他们的案子就是我负责的，根据我的调查，发现有人在轮胎上动了手脚，车子如果慢慢跑还好，一旦速度超过六十，必然会发生车祸！” “六十？”方歌皱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市里行车的最高速度不得超过五十不是么？” 严正微笑着点点头，道：“通常情况下是这样，但是勘察车等公务车外出执行紧要任务的时候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超出限速的，当然，不能太离谱！” “那你们把我喊过来干什么？”方歌眉头没有半点松开的趋势，问道：“难道你怀疑是我动的手脚？就算有怀疑，也应该是刑警队的人来找我，而不是你吧？” 严正一听忙摆手，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和常亮是同年兵，复原以后我就进了交警队。之所以喊你过来是因为常亮叮嘱过我，如果我在他的车上发现了什么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你！可是之前打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后来我无意间在系统里看到了你的名字，所以才联系你过来的。” “你和常亮认识？”方歌依然心存疑惑，“我凭什么相信你？” 听到方歌的话，严正一脸的无奈，道：“要不你和常亮打个电话问问？” 还没等方歌开口，郝帅就凑近了方歌的耳朵嘀咕道：“我说方小哥，你可别那么多废话了！今天一天你就惹出来两个事故，你也真是够本事的！我劝你最好先去看看那事故车去，不然等鉴定科的人来了，你就没看的机会了！” 方歌不禁冷笑：“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啊！” 郝帅好像半点都没听出来方歌讽刺的味道，继续说道：“我看你挺好的一个人才这么劝你，事故车你以为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么？我猜你肯定是被人设计了！趁着事故鉴定科的人还没来，你赶紧的吧！” 方歌这下是真的有点意外了，他拧着眉头，问道：“你又是谁派来的？” 郝帅嘿嘿一笑，道：“我就是个刚上班的小交警，不值得一提！” 方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那个闲心去探究那么多了，但是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判断出来眼前的这两个人是敌是友！ 严正是常亮的人，这点基本上已经不用怀疑了，疑点最大的是这个“送”上门来的郝帅！他是什么路数？ “我真的就是个小警察！”见方歌盯着自己，郝帅急了，忙拿出自己的证件在方歌面前晃悠，“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看嘛。” 方歌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突然问道：“你和庞胖子什么关系？” 郝帅脸上一僵，带着几分尴尬傻笑道：“你说啥？我咋听不懂？” 方歌朝天连着翻了三个白眼，“尼玛啊！小爷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小子，你到底是哪个小组的！” 见方歌说的斩钉截铁，郝帅顿时一脸的挫败，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你要不要再换个人猜猜？” 方歌看着郝帅一脸欠揍的表情，后槽牙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你特么信不信小太爷在你脸上开朵花？” 郝帅一个哆嗦，忙道：“别别别！我真没骗你，我真的是刚当上交警！只不过我的直属上司是雷组长。” 方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除了你还有多少人？雷赤呢？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郝帅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这我可真不知道！除了总教官，我们和组长都是单线联系，简单来说，就是每个组员都认识组长，但是组员之间并不是互相认识。” 方歌沉默了，他虽然曾经接触过雷赤所在的特殊小组里的人，但是对于他们的规矩却真的是一点都不清楚！ 见俩人都不说话了，一直想要说话但愣是找不到插嘴机会的严正终于憋出了几个字：“你们聊完了没？” 严正的话一出口，方歌忽然想起来时间紧迫，当下也就不废话了，跟着严正忙向事故车走去。 “这就是那部出了事故的勘察车？”方歌问道。 “嗯！”严正点头，指了指右前轮，说道：“这个地方，我们发现了一处很小的口子，初步判断，应该是用长钉之类的小东西割出来的小孔，这小孔一直都在慢慢放气，车子速度慢的时候感觉不到什么，但是一旦速度飙升，因为胎压的缘故，车子必然会侧翻！” 方歌也跟着观察了一番，确认了严正的话的确没错之外，还意外发现被动了手脚的轮胎上似乎有一点类似橡皮泥的东西。 “这是什么？”小心翼翼的把那块类似橡皮泥的东西从轮胎的花纹缝隙里面刮下来，方歌问道：“你们之前见过这东西么？” 严正也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道：“看起来和橡皮泥差不多，不过这个根本证不了什么，首先这东西太小，根本就留不下有参考价值的指纹之类的东西，二来车子可是在路上跑的！谁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他们在路上无意间轧过去的。” 方歌也知道严正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却摇了摇头，道：“不，这东西一定是嫌疑人为了不让轮胎放气太快而黏上去的！” 严正和郝帅同时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歌笑笑，解释道：“你们看，虽然这橡皮泥只有很小的一块，但是你们看，这橡皮泥其实很新鲜！掰开里面甚至可以看到很新鲜的颜色！我想玩过橡皮泥的都知道橡皮泥玩的时间长了以后不管是内里还是表面都会沾上一层黑黑东西，那是因为我们手上的尘土和汗水混合的缘故！但是这块橡皮泥除了外表有点脏以外，内里的颜色却十分的鲜艳！这说明这块橡皮泥根本就是块新的！严警官，我请问，哪个小朋友会把新买来的橡皮泥故意掰下一块扔在大街上呢？” 严正被方歌问的一窒，可还是忍不住分辨道：“万一是不小心掉下的呢？” 方歌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块橡皮泥虽然很小，但是拍扁以后大小刚好和轮胎上被割出来的口子一模一样！而且这花纹的印痕走向也是一样的，难道这也是巧合么？” 严正哑口无言，但依然嘀咕道：“知道这个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证明确实有人动过手脚而已。” “当然有用！”方歌笑笑：“而且有大用！” 严正和郝帅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还是郝帅腆着脸问道：“有啥用啊？” 方歌斜了一眼郝帅，反问道：“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怎么被庞胖子看中的！” 郝帅闹闹头发，傻呵呵地笑道：“当然是因为我不起眼啊！” 方歌：“……” “咳咳！”方歌咳嗽了两声，解释道：“橡皮泥虽然很多，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一种叫做雪山的橡皮泥，雪山这个牌子因为刚刚成立，所以很少有经销商贩卖，在咱们Q市，卖这种牌子橡皮泥的最多就只有五六家！只要调查一下这几家商店的最近的购买记录，嫌疑人基本也就锁定了。” 第292章 竟然是他？ 听到方歌的话，郝帅的眼睛都开始冒起光来：“那赶紧走起啊！还愣着干啥？” 方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交警还管这么多？” 嘿嘿傻笑两声，郝帅揉着头发说道：“我说方歌，你就别埋汰我了！我的身份你不都已经知道了么。” “是啊！”方歌不在意的耸耸肩，道：“你不就是个刚上任的交警么？我知道啊！” 郝帅一副讨好的表情说道：“别闹了啊，都是我的错，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好不？你要是再这样雷组长着急了可是还真的会踢屁股的！” 方歌竭力压下吐槽的冲动，他是真不明白为啥庞和蔼会派来这么一个活宝。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一直沉默的严正忽然说道。 “嗯？”方歌忍不住看向严正，问道：“方便么？” “有我才更合适！”严正点点头，道：“我可是负责这起交通事故的交警，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当然要查清楚！” 方歌本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看到严正和郝帅这俩正牌警察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这个冒充了许久的警察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能和常亮成死党，严正当然也不是简单的货色，从他随随便便就开了辆公家车就能看出来。 “这样好么？”方歌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回答的是郝帅，这家伙大大咧咧地说道：“反正开出来的是他，要处分也是处分他，他都不担心你担心个屁啊！再说了，Q市这么堵，开私家车出去光在路上就得花费一半多的时间！有这个时间人家早就毁尸灭迹了，你以为你有很多时间浪费咩？” 这还不够，郝帅又说道：“虽然贩卖雪山橡皮泥的只有四五家，但是咱们出来之前可是查过地图了，尼玛这你家几乎是在四个方位啊！Q市这么大，路况这么差，咱们要是运气好第一家就能找到正主还好，万一到最后一家才找到呢？你知道中间要花费多少时间么？我说方歌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老老实实的占便宜会死啊？” 方歌居然发现自己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而负责开车的严正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虽然郝帅说的是事实没错，但是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么？ 郝帅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他还嫌弃严正开的不够快，要不是方歌死命扯着，看这个家伙的样子就要亲自操刀了。 方歌一脑门的冷汗，第N次开始抱怨庞和蔼怎么拍了这么个愣头青过来。 不知道是方歌他们的运气太差还是郝帅的乌鸦嘴特别厉害，他们居然真的找到最后一家才找到正主！ 一下车，郝帅就风风火火地说道：“看，我就说……” “你闭嘴！”方歌恨得牙痒痒，郝帅这个话痨已经唠叨了一路了，饶是方歌这淡定的性子也都快被他给折磨的几乎要疯了。 看方歌下一秒就要杀人的样子，郝帅悻悻然闭上了嘴。 “老板，你好，我想问一下你还记得前几天来买这种橡皮泥的人的样子么？”深呼吸了好几次，方歌才能心平气和的和老板说话。 这是一家文具批发商店，老板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别看这老板一副憨憨的样子，但是眼底的精明却瞒不过方歌的眼睛。 所以当老板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他们手里的橡皮泥是三天前出自他家的时候方歌一点都不意外。 “呃……你们是什么人？”文具店老板谨慎地问道。 郝帅取出一个印着国徽的小本本在老板面前晃了晃：“国安部的，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了吧？” 多亏了现在网络发达，所以国安部的小本本图片普通人也能在网上看得到，不然就算郝帅拿出来这老板还真不一定认识！ 所以老板的脸理所当然的白了，他使劲儿吞了口唾沫，眼神闪烁地说道：“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 不等老板哭诉完，郝帅就不耐烦的打断了老板，直接说道：“你放心，我们不是查税的，你就老老实实的交待两天前买走这橡皮泥的是什么人就行了。” “是！知道了！”老板忙不迭点头，然后走到店里的电脑面前开始鼓捣起来。 方歌几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个意思？ “得嘞！”鼓捣了一会儿，老板嘿嘿笑着说道：“几位首长，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这小店没有监控？” 老板的话音刚落方歌就脱口而出：“你装了监控了？” “首长独具慧眼！”不轻不重的拍了方歌一记马屁，文具店老板解释道：“不敢欺瞒首长，到这我小店来买东西的人啊都是打着吃回扣的心思的，我要是在店里装了监控，他们肯定就不来了，但是我一个人又看不过来，就只好安装了监控，这样要是有小偷进来，我也能留下证据不是？这个……在自己店里装针孔的不是犯法吧？” “只要你不拍敏感镜头就没事。”郝帅说了句，然后问道：“你这玩意儿清晰度行么？” “首长您这就放心吧！”老板把胸脯拍的震天响，“我就指望着这个抓小偷啊！咋能用那质量不过关的东西，您要不信您……哦，那首长已经过去看了。” 方歌可没心思和文具店老板耍嘴皮子，他已经坐到了电脑前面开始浏览两天前的监控画面。 的确如老板所说，这监控的画面确实算得上良心，不但把来买橡皮泥的人拍的清清楚楚，就连橡皮泥上的编号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下好了！”严正面露喜色：“有了这个，咱们接下来可就轻松多了！” 但是方歌的脸色却好看不到哪里去，不但如此，方歌此刻的样子跟见鬼没啥区别。 “你咋了？”看到方歌这副样子，郝帅忍不住推了他两把，问道：“你不会真见鬼了吧？” “真是见鬼了！”方歌喃喃道：“怎么会是她？！” “我靠！”郝帅等着眼珠子，大声道：“真见鬼了？” 方歌心情烦躁，一巴掌拍开郝帅，把监控内容拷贝下来，随后对文具店老板：“老板，这东西你千万收好，如果有人来找你要监控录像，你就给他，千万别多说。” 老板被方歌的严肃吓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地问道：“那要是人家问我你们来过没有我咋说？” “实话实说呗。”郝帅大喇喇地说道：“放心，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那可不一定！”想到那帮人不能以常理来论，方歌皱着眉说道：“要不你就出去散个个把月的心？” 老板这下站都站不稳了，哭丧着脸说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做生意我容易么我！” “你随便吧。”方歌耸耸肩，道：“我也不能确定对方就一定会对你不利，你要是有胆就继续开呗，不过十有八九是不会为难你，正如你所说，你就是个生意人而已。” “别！”文具店老板忙摆手，道：“我这就走！这就走还不成么？” 从文具店离开以后，方歌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而且他一直沉默着，气压低得简直让人喘不过来。 “你认识监控里的人？”憋了一路的严正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 方歌先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算不上认识，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那你怎么那么大的反应？”郝帅疑惑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方歌不想搭理这个脑子有坑的交警，转而对严正说道：“多谢，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剩下的事就不麻烦了。” 严正目光微闪，笑道：“我没想象中的那么弱。” 郝帅则更直接，道：“怎么滴？想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方歌捂着额头别过脸去，郝帅这家伙简直了！ 斟酌了一下，方歌才说道：“我也不瞒着你们，这个案子可能和我的父辈有关。” 严正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掺合了，但凡有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虽然我只是个小交警，家里到底还算有点关系，别跟我客气，看在常亮的面子上。” 方歌没跟严正客气，道：“一定！” 而郝帅则咕哝着：“我靠，还看在常亮的面子上，你们俩不会是有奸情吧？” 听到郝帅的话，严正这下不只是嘴角了，连眼角都是一抽一抽的。 方歌抚额长叹，老天啊，我这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和严正分开以后，方歌用尽办法也甩不开死皮赖脸的郝帅，最后只能摊开手无奈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跟着你呗！”郝帅光棍气十足地说道：“不用你管饭，我自费！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实在不行我套房租也是可以的。” 方歌：“……” “唉，等等，你这就走啊！”眼看着方歌转头就走，郝帅在后面大声喊着：“你还没说咱们去哪儿啊！” “吃饭！”方歌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哥，我从昨天到现在一共就吃了一顿饭，我现在就想安静的吃顿饭，可以么？” 郝帅尴尬的笑笑，道：“你随意你随意。” 方歌无奈的摇摇头，随意找了家面馆点了碗牛肉面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郝帅就坐在方歌的对面，等着一双眼睛死死看着方歌，直到把方歌看的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才作罢。 “我说你到底是想干啥？”方歌终于受不了了，放下筷子求饶道：“你就放过我了行不行？” “那个六月，你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么？”郝帅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方歌的心跳顿时就漏了几拍，他看了郝帅三秒，轻声道：“说！” 第293章 好个神经病 “其实我跟六月也不是很熟……” 见郝帅还在拿捏自己，方歌直接开始埋头吃面，压根儿就没有搭茬的意思。 郝帅急了，连声问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刚才我看的可是清清楚楚！那监控里面就是六月！你们不是在飞机上和她产生过冲突么？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一点儿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为啥她要针对常亮和孙医生？难道常亮就是她的那个男朋友？我的天哪！这里面信息量好大啊！” 没工夫理会絮絮叨叨的郝帅，方歌在心里开始默默整理他目前知道的东西。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在勘察车上动手脚的基本上就是六月，但是正如郝帅所说，她的目的是什么？ 另外明明自己就已经把六月送到了火车站，为什么她又会重新出现在Q市？ 那天下午自己和方远产生冲突的时候六月的确也在，难道方远也是六月杀的？ 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六月做的，她为什么要栽赃自己或者路晨？ 方歌自问没有半点对不起六月的地方，六月没有任何理由针对他或者路晨！ 唯一的可能就是旧仇！ 比如当年的灭门惨案？虽然六月的年龄看起来差了很多，但是他都能活下来，为什么对方就不能有后人？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方歌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会不会当年那个人之所以留下他的性命就是为了现在给六月练手？ 想到这个可能，方歌坐不住了，他觉得有必要联系一下庞和蔼，毕竟他掌握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信息！ 至于眼前的郝帅，他已经完全被方歌无视了！ “我说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好歹我也算是个巡查啊，虽然只是实习的，但这一点都不重要好么？重要的是你得尊重我！尊重俩字懂么？我说方……我靠！你咋又把我给扔了！” 方歌头也不回的走着，孙欣悦的案子可以放一放，虽然那不是意外，但是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车祸和路晨的案子有必然的联系！ 要知道现在路晨还身陷囹圄，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洗刷路晨杀人的嫌疑！ “我需要第一手的资料！”方歌自语道。 但随即又开始头痛起来，本来身为法医的孙欣悦能第一时间给他提供最新的资料，但是现在孙欣悦人躺在医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至于刑警队的杨勇他们方歌相信如果他参与调查的话他们一定会尽他们最大的能力帮助自己，但是关于尸体要传达的东西不是他们这些刑警的专业！方歌又不能亲自去查看尸体！这样就很容易忽略一些微小的说不定却很重要的线索！ “真是伤脑筋啊！”方歌不轻不重地说道。 “你说啥？”刚刚跑过来的郝帅看着方歌，问道：“啥伤脑筋的？” 方歌顺嘴说道：“现场不能去也就算了，起码还有杨哥他们，可现在没有认识的法医，没法知道尸体想要告诉我们什么！真是头疼！” “你早说啊！”郝帅一脸的不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就是个法医嘛！” 方歌眨眨眼睛，终于舍得正眼瞧这个唠叨的小交警了。 “你有办法？” “当然！”郝帅一脸我骄傲的神情说道：“我就是法医！” “What？！”方歌瞪大眼睛，“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就是法医！”郝帅拍拍方歌的肩膀，鼻孔朝天地说道：“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嘛，我都说了我是巡查，虽然只是实习的，但是巡查就是巡查！这很重要！” 方歌这才想起来郝帅一直挂在嘴里的实习巡查几个字，疑惑地问道：“巡查是什么意思？” 郝帅像是看妖怪一样看着方歌，问道：“你不知道？” 方歌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看起来很是费力的想了一会儿以后，郝帅才露出恍然的表情说道：“你还没被吸收进来，不知道正常！鉴于此，我还不能向你详细解释巡查意味着什么，总之你只需要知道巡查就是一个很牛逼的存在就行了。” 根据郝帅的表现，方歌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忽然方歌回过味来，问道：“你不是雷哥他们小组的组员么？怎么又成了劳什子的巡查了？” 郝帅囧了一下，含混不清地说道：“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总之我是法医，我能代替孙欣悦告诉你尸体想要告诉你的东西！” 方歌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刨根问底比较好，免得庞和蔼那个胖子从京城杀过来。 “好，那你能去法医科么？”方歌直截了当地问道。 “Soeasy！”郝帅指着自己印着国徽的小本本，得意道：“看到没有？这就是通行证！” 看着臭屁的郝帅，方歌无语的摇了摇头。 …… 让方歌欣慰的是郝帅这个家伙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手里的那个小本本还是可靠的！ “美女，方远的尸体在几号库里？解冻一下，一会儿我要再次解剖一次！另外，尸检报告出来了么？拿给我看一看。”刚一进门，郝帅就自来熟的向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妹子打起了招呼。 正如方歌所料，人家直接把郝帅当成了空气！ “我说！”方歌揉着额角，叹了口气说道：“麻烦下次认清楚再说话行么？人家是不是法医科的！” “呃……”郝帅挠挠脸颊，嘿嘿笑道：“这不是第一次来嘛，见谅见谅啊！” 没工夫搭理这个坑货，方歌熟门熟路的向孙欣悦的办公室走去。 “范医生，这次就麻烦你了！”一进门方歌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孙欣悦的助手范梅，话说当初方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在心里为这个姑娘默哀的好几秒，尼玛得是心多大的父母才会给自己的女儿起这么一个名字！ 看到方歌，范梅整个人完美的诠释了意外这个词。 “方……方……方歌？你怎么会在这里？”范梅结结巴巴地问道。 “方远的尸体你知道在几号冷库么？我需要重新解剖一次尸体！”方歌快速地说道。 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范梅面露难色，说道：“方歌，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我目前还没有获取法医资格，是没有独立办案的能力的！孙医生现在又昏迷不醒，我们这个小组现在根本就没有解剖能力！你没见过王法医，他那个人肯定不会把方远的尸体给你看！更不要说解剖了！如果你只是想看尸检报告的话，我还能想想办法，其他的……我真的无能为力！” 方歌愕然，他本想着靠着郝帅把他带进来法医科，剩下解剖的工作当然是要找个靠谱的法医才行！ 范梅虽然只是孙欣悦的助手，但是和方歌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自然信得过范梅的能力和责任心，可是特娘的范梅居然还没有取得独立办案的资格！ 难道真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那个话痨？ “对了，你说王法医不好对付是什么意思？”不管怎样，方歌都必须要亲自检查一下方远的尸体，王法医目前又是这个案件的主办法医，这个人方歌是绝对绕不过去的。 提起王法医范梅就是一肚子气，不屑的撇嘴道：“老虎没在，猴子称大王！那个王法医不过就是个新来的，依着孙医生的意思是让王法医在一旁学习，可是没想到孙医生出了事故，本来是看客的王法医一下子抖了起来，看谁都是用鼻孔看！还大言不惭的说他解剖过的尸体不用再解剖第二次！大家只要等着尸检报告就行！结果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愣是连个尸检报告都没弄出来！他牛逼个茄子啊！” 显然，这个王法医之前给了范梅不少脸色看，不然范妹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那可怎么办？”方歌心里焦急不已，问道：“杨哥过来的话管用么？” “管个屁用！”范梅气的骂了句脏话，道：“那个家伙现在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方歌，方歌！”范梅话音刚落，郝帅的声音就在整个法医科响了起来：“方歌，你到底要不要看我解剖尸体啊？” “外面是谁？”范梅快步走到门口向外看了一眼，随后看向方歌，问道：“外面那个神经病你带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方歌很想否认，但现实总是充满了悲伤。 方歌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纠正道：“准确的说，我是被这个神经病带进来的！” 范梅眼中闪烁着懵逼的色彩的同时仍旧关心地说道：“方歌，你不能自暴自弃啊！” 方歌：“……” 就在俩人说话的时候，外面郝帅的喊叫声越来越大。 没辙，为了避免继续丢人，方歌只能硬着头皮从孙欣悦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捂着脸冲郝帅招了招手。 “哎哟我去，原来你在那啊！”郝帅三两步走到方歌面前，埋怨道：“我说你怎么磨磨唧唧的，你到底还要不要解剖方远的尸体了？” 方歌眨眨眼睛，道：“你可以解剖方远的尸体？” “啊！”郝帅点头，道：“都已经拉出来解冻了，等完全解冻以后就可以动刀了，我这不是找不到你了么，你说你乱跑个什么劲儿！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一会儿换了无菌服跟我一起进解剖室。” “不可能！”范梅的声音在方歌身后响起：“王法医没为难你么？” “王法医？”郝帅挠挠头，道：“你说那个牛逼轰轰的男的？我让他睡了一会儿，估计等咱们解剖完他都醒不过来呢。” 第294章 不是一个人 尽管内心十分错愕，但方歌的嘴角却控制不住的翘了起来。 郝帅这个坑货，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嘛。 等了大概两个小时的样子，方远的尸体终于完全解冻了。 而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方歌和郝帅立刻进入了解剖室，至于本来还战战兢兢等着接受处罚的范妹妹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以后发现居然屁点儿动静都没有以后就心安理得的跟着方歌和郝帅一起进了解剖室。她的想法很简单，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恰好方歌和郝帅都比他高！ 重新解冻后的尸体全身都泛着惨白，方歌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仍然恍惚了一下。 “没事吧？”郝帅罕见的露出关切的神情，说道：“我听总教官说过，你对尸体有阴影，不过你不是已经克服了么？怎么又犯病了？” 方歌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就知道什么话到了郝帅的嘴里都能渗出好几斤沙子来。 “没事！”方歌摇摇头，缓缓说道：“开始吧。” 狐疑的看了方歌一眼，郝帅嘴里嘟嘟囔囔的，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接过范梅递过来的手术刀哗啦一下子就在方远的颈部来了一刀。 方歌急忙瞧过去。 “哝，你看！”郝帅指了指方远的脖子，道：“死者的甲状软骨前侧骨折，很明显是被勒死的。” 方歌不禁问道：“为什么不会是被掐死的？两者不都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么？” “当然不一样！”郝帅认真回答道：“如果是被掐死的，那死者应该是甲状软骨上角骨折！另外你再看，死者的舌骨大角也是骨折状态，而且没有生活反应（指生活反应机体的循环和呼吸机能存在时受到刺激后发生的反应，即人还没有死亡的时候的反应），可以得出结论死者是被人勒死以后伪装成的缢死。” 方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见此，郝帅继续说道：“尸僵已经被破坏，无法通过这点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过从死者的瞳孔浑浊程度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最少在三十个小时之前。” 郝帅的话音刚落范梅便补充道：“根据王法医的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八月七号的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说完，范梅又说了一句：“另外根据死者的胃容物，可以知道死者的晚餐吃的是西红柿炖牛腩、炒青菜、干煸豆角以及木须肉，主食是米饭。死者的胃部充盈，食物还没有完全消化，可以推定死者是刚吃过宵夜或者晚饭不久后就遇害了。” “这些菜都是家常菜，而且都已经那么晚了，说明方远是在一个比较安定的环境里遇害的，比如家里。”方歌沉着脸说道。 “没错！”郝帅打了个响指，对此方歌一直想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做到戴着黏腻腻的橡胶手套还能打出这么响的响指来，最后只能归结为奇葩就是奇葩。 “除此之外，方远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抵抗伤和约束伤，也就表明他对凶手一点提防之心都没有。”郝帅继续说道。 方歌托着下巴，道：“所以凶手其实是方远的熟人？最不济也不会引起方远的戒心！” “嗯！”范梅也跟着说道：“还有还有，死者的腋下有明显的皮下出血，这说明死者死后有被拖拽的过程！这也进一步说明死者在死亡之后有被转移。” “可惜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指纹，很显然，凶手是带着手套行凶的。”郝帅遗憾地说道。 听到郝帅的话，方歌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但是N大附属是二十四小时有保安的！而且学校里也有不少监控，为什么没有拍到凶手拖拽死者的镜头？甚至连死者是什么时候进入的学校都没拍到！”方歌皱着眉头：“还有，凶手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把死者搬到学校里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那就是刑警的任务了！”范梅耸耸肩，摊开手说道：“法医只负责反馈尸体所说的话和重建现场，至于有什么隐情啊之类的就不在我们职责范围之内了。” “接下来怎么办？”郝帅看向方歌。 “知道方远家在哪里么？”想了一会儿，方歌忽然问道。 “方远家绝对不会是案发现场！”猜到方歌的心思，郝帅回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案发那天晚上方远的父母整晚都在家，如果方远是在家与遇害的，他的父母绝对不可能没有察觉。” “那个时间，就算是他父母在也都已经睡了，你们也说了方远是在没有任何警惕的情况下被杀害的，那也就是说他绝对不会呼救，他的父母没有发现也属正常，另外，我还想确认一件事情！”方歌眯着眼睛说道。 郝帅撇撇嘴，道：“随便，你开心就好，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就是交通高峰期，方远家住在市郊的别墅区，不快点动身的话恐怕天黑了都还没到他们家！” 方歌：“……” 托郝帅的福，方歌他们到方远家的时候果然天都已经黑了！ 现在可是八月份，一般日落怎么也都要七八点了，他们花在路上的时间可想而知！ 不过方歌的运气倒也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这一点从他们刚好碰到杨勇和洪涛就能证明。 “方歌，你怎么来了？”看到方歌，杨勇的眉头立刻高高挑了起来，他紧张的往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压低声音说道：“我不是说过让你离这个案子远点么？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没等方歌开口，一旁的石涛也说道：“就是！我们知道你担心路晨，但是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还路晨一个公道的！” 石涛刚说完，杨勇又说道：“虽然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都对路晨不利，可是我们同样也发现了其他线索，你可千万要沉住气！” “我觉得你还是去孙医生那里比较好！”洪涛斟酌着说道：“我总觉得孙医生的车祸没有那么简单！路晨的案子已经占用了我们不少的警力，所以孙医生那里才是最需要你的！” 方歌耐着心思等俩人说完才开口问道：“除了路晨，你们还有其他怀疑对象么？” 杨勇和洪涛同时面露难色，半晌，杨勇刚才说道：“方歌，你不要让我为难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们……” 方歌摆摆手打断杨勇的话，说道：“如果你们没有，我可以向你们提供一个！” 听完方歌的话，杨勇和洪涛都愣住了！ “你……提供嫌疑人？”看得出杨勇被方歌的话吓了一跳，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歌，说道：“那你先说说看，你怀疑的对象是谁？” 方歌眯起眼睛，缓缓说道：“学校的保安，林凯！” 这下不止是杨勇和洪涛被方歌吓了一跳，就连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郝帅都懵了。 “方歌，你说这话可得有证据啊！”郝帅担心的看着方歌，说道：“可不能胡言乱语！” 看了一眼郝帅，杨勇皱着眉说道：“这位同志，你是？” 郝帅第三次拿出了他那个印着国徽的小本本。 “我当然有证据！”方歌嘴角轻轻勾起，转而看向郝帅，说道：“你不是说凶手是戴着手套行凶的么？那么我问你，什么人戴着手套还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郝帅翻着眼睛，扯着嘴角说道：“医生？” “我知道了！”杨勇忽然一拍手掌，说道：“N大附属中学作为全国性示范高中，对一切的要求都很严格，他们学校的保安除了着装必须要附和要求意外，还必须佩戴手套！” 方歌点头，道：“没错！” “可还是有问题！”郝帅拧着眉头：“方远那个家伙会是对一个学校保安和颜悦色的人么？更何况那么晚了，保安让他到学校他就乖乖到学校么？” “两个可能！”方歌自信满满地说道：“一种可能是林凯手里有方远的把柄！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凶手不是一个人！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 郝帅有点懵，下意识问道：“为啥？” “别忘了，案发的当天，两个人我都见过！”方歌眯着眼睛：“当时我就觉得那个林凯有些不对劲，虽然方远是学校里的小霸王没错，林凯就算惹不起也要做做样子，可是他却刻意做出一副敬而远之的姿态来，我曾经问过路晨，他告诉我林凯是个很负责任的保安，一个负责任的保安却对骚乱不闻不问，你们不觉得反常么？”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洪涛问道：“既然你怀疑林凯，为啥不去调查他？反而到了方远家？” 方歌苦笑，无奈地说道：“因为没有证据啊！” “那方远家……” “除非林凯从来没有和方远接触过！”方歌解释道：“只要两个人有过接触，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但是他也可以狡辩说是平时出入学校的时候留下的，你怎么办？”杨勇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那就更好办了！”方歌自信地说道。 第295章 你们看着办 郝帅一直盯着方歌看，大有一副不在方歌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方歌却似乎根本没察觉到郝帅的目光一样，一本正经地对杨勇说道：“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麻烦杨哥了！” 杨勇心里一紧，知道重头戏来了，忙道：“别介！你可别太指望我！说句丧气话，你找常亮都比找我有用！我不过就是个小警察，人家根本鸟都不鸟我一眼！” 方歌锁眉，喃喃道：“这该怎么办？” “我说，你放着我这么一尊大佛不求，怎么跑到他那小庙里烧香了？”郝帅不满的哼了两声，说道：“你这叫本末倒置！你这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懂？” 方歌没好气的看了郝帅一眼，垂着眼皮说道：“你就不怕露馅？” 方歌的话一出口，杨勇和洪涛俩人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露馅？难不成刚才这家伙拿出来的小本本是路边五块钱一本买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杨勇就发现他怎么也压制不下去了，有心想要再次让郝帅出示一下证件，可愣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只好把脖子给憋粗了一圈。 郝帅倒是没注意到杨勇的异样，他明白方歌的意思，方远的案子不过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形式案子，如果说这个案子能让国安部的人出马调查，估计就连方远的爷爷都会呸一声，然后让他们滚回去好好打一遍草稿再来扯谎。 “那你说咋办？”郝帅再次祭起光棍精神，道：“总不能真的让那个小警察去劝方远的父母把你放进屋吧？” 方歌其实很想纠正让人进屋不能用放这个字眼，但是想到郝帅的恶劣性子最后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我们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方歌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郝帅自然听得出方歌话里的坚定，只好耸耸肩，算是默认了。 “那我们就去试试吧。”说话的是洪涛，这个在警队里从来都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好人温情脉脉的看着方歌，道：“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案子，我想他们不会这么不通情理。” “不过—”洪涛话锋一转，道：“毕竟人家刚刚死了儿子，而且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家伙把你和路晨的关系还有方远的纠纷告诉了他们，人家不同意也是正常反应，你不要介意。” 方歌想了想，点头说道：“是这个道理。” “好，那我就去试一试。”见方歌点头，洪涛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杨勇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被洪涛一眼给瞪了回去，只得不甘心的撇了撇嘴，不过终究是没再反对就是了。 直到杨勇和洪涛的身影进了方家门以后，一直就憋着的郝帅这才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是那个道理是什么意思？” 方歌斜了郝帅一眼，道：“你没长耳朵么？洪涛不是已经解释过了？” 郝帅依然拧着眉头，似是对方歌说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是说了，但是我咋总觉得你俩之间有奸情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方歌没吭声，只是低下头揉着眉心，他倒不是为了表示对郝帅的无奈，而是真的很烦恼！ 真是林凯杀的方远吗？如果是，和他合作的又是谁？会是六月么？那林凯和六月是旧识？可如果真是六月，还是那个老问题，为什么六月要杀方远？ 最重要的是，那个绳结究竟是林凯打出来的还是六月打出来的？ 这一切就像一团乱麻乱哄哄的挤在方歌的脑子里，让他半点思绪都理不清楚。 可是方歌却有一种感觉，他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如果他能把这点记起来，或许这个案子就清晰了。 这种明明知道自己遗忘了重要的事却偏生就是想不起来的感觉让方歌感觉很不好。 所以，他有些恼火。 这种恼火的情绪在洪涛遗憾的表示他们没有成功从方远父母那里获得让方歌进入方家的允许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方歌黑着脸从警车上下来，一句话不说径直便往方家走去。 看到方歌这个样子，一直絮絮叨叨的郝帅总算是意识到了不对，忙下车跟了过去，当然他的目的不是劝说方歌冷静，而是要和方歌一起去方家。 反而是杨勇和洪涛吓了一跳，他们刚从方家出来，自然清楚方家现在除了方远的父母还有一个明明已经老了但偏偏不服老的老家伙在！ 事实上，方远的父母已经同意了让方歌去方家调查，可就是这个老头子死活不允，没辙，方远的父母只好遵从了他的意思。 很明显，方远的姥爷很讨厌方歌！ 这种情况下方歌还执意要到方远的家里那简直就是自找没趣！ “方歌，我觉得你还是跟我们会局里去吧。”杨勇在一旁劝着，“上次你走的匆忙，笔录监控你也没看，不如你跟我回局里去看看，能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这里就交给我和老洪吧。” “是啊！”洪涛也是一身的冷汗，跟着劝道：“你要是信不过我俩，那把李科长照过来？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方歌自然清楚洪涛他们以为自己是担心他们会遗漏什么线索，但事实上只有方歌清楚他之所以执意要去方家，为的就是亲自证实方远或者说方远的父母会不会和当年害死他父母的人有关系！ 可是这怎么能对杨勇和洪涛说？ 所以方歌只是一言不发的继续往方家走。 杨勇和洪涛俩人都快急死了，都有点后悔没在发现方歌的第一时间就把他给押回去！ 就在仨人纠缠的时候，方家的门忽然打开了。 方家三人齐齐站在门口，为首的赫然就是那个不服老的老头子。 “老头子还当是谁在我家门口撒泼，原来是你们这些小东西！”老头子目光如刀，冷冷看着方歌几人。 如果是从前，方歌面对老头子的时候或许心里还真会有点发怵，毕竟不管他再如何的不凡，终究只是个学生仔罢了，面对这种在宦海里浮沉了一辈子，气场动不动就几十米的老家伙自然有些气短，但是在京城见识过了雷老头儿之后，方远姥爷这样的老头子显然就不够看了。 所以，方歌别说神色剧变了，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 至于郝帅，这个家伙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梦游的样子，他听没听到老头子的话都不好说。 还是杨勇和洪涛给面子，老头子的话音刚落俩人就立刻涨红了脸。 杨勇忙赔着小心说道：“黄老爷子，方歌他也是破案心切，说到底也是为了方远不是？” “是啊！”洪涛不动声色的向前了半步挡住方歌的半个身子，不卑不亢地说道：“虽然方歌还是个学生，但是他的破案能力我们队里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我敢打包票，方歌一定不会为了私人轻易而包庇任何人！” 黄老头儿脸色阴鸷，泛着灰色的眼珠转了转两圈，最后把目光锁在了方歌的身上。 “就是你把远儿的胳膊弄断的？”老头子轻声说道。 方歌这个时候才知道方远的姥爷姓黄，他自然也知道这个老家伙是在找自己的麻烦，心里本就烦躁的方歌一点儿没客气的怼了回去：“断胳膊和脱臼是两个概念，如果您不清楚的话，可以亲自来试一试。” 虽然方歌对黄老头儿的称呼是您，但是这话里可是半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郝帅扯了扯嘴角，对黄老头做了个嘴型，只要认识字儿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活该！ 杨勇和洪涛都要疯了，一个方歌都已经让他们头痛不已，现在又加进来一个四六不懂的郝帅，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混帐东西！”见方歌羞辱自己的父亲，方远的母亲，就是方歌那天看到的那个穿着红衣大骂警察的中年女人瞪着眼睛斥责道：“你们还有没有规矩？！” 方歌很想说那是你们家的规矩，管不了小爷！但是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刚刚死了儿子，心头稍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没说，但是不代表他身边的人都会不开口。 郝帅不阴不阳地说道：“哎哟呦，好大的威风，真是吓死我了！” 郝帅一开口，方远的母亲怒火更盛，指着他的鼻尖儿骂道：“你们这群饭桶！我儿子被人害死，凶手明明就是路晨，你们还厚着脸非要说调查，我看你们就是在找替罪羊！我告诉你们，想要糊弄我黄月英，没那么容易！” 听到这个名字，方歌的眼皮终于动了动，不轻不重地说道：“真是糟蹋了这个名字！” 所有人齐齐一愣，不明白方歌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但是随即所有人又都反应过来，杨勇和洪涛的脸色都有些微妙，心道你就算真是这么想也不至于这么说出来啊。 倒是郝帅无所顾忌的大笑着，道：“确实确实！黄月英虽然长的不好看，但是人家的才智可是能让她老公孔明先生都自愧不如，你这个婆娘就只会撒泼，真是糟蹋了这个名字！哈哈哈哈……” “你——”黄月英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你们真是太欺负人了！” 方歌眉头拧着，心里愈加烦躁起来，他硬生生地说道：“怎么说我也算是帮你们儿子的，你们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总之，方远的房间我是一定要查看的，你们看着办吧。” 第296章 检查 黄月英被方歌这种近似痞赖的态度气的有点懵。 倒是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缓缓开口：“你就是方歌？” “能不能说点儿有营养的话？”方歌学着郝帅的样子翻着白眼说道：“我就不信杨哥他们之前没告诉过你们我的身份。” “他们说是他们说！”中年男人脾气似乎极好，他温和地看着方歌，说道：“就算你不是我们家的晚辈，但是到别人家里做客，难道不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方歌压根儿就没听中年男人后半句话说的是什么，在听到他说做客两个字以后方歌的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难道方远他爹是打算让他进门的那一派？不是说这个实权科长的气焰很嚣张么？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叫方中正，是方远的父亲。” 见方歌一副默然不语的模样，方中正首先自我介绍起来。 而听到方中正的话，方歌的心跳忽然就乱了起来。 方中正？方歌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父亲好像是叫方中山，如此相近的两个名字，会不会有什么关系？这会不会就是方远的死因？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方中正没有事死的反而是方远？ 本就一团乱糟糟的脑子又被塞了个结进去，方歌忽然发现他的脑子似乎已经不够用了。 见方歌一直愣着不说话，郝帅只好使劲儿戳戳方歌的后腰提醒道：“注意，对面已经快绷不住了。” 刚刚回过神来的方歌这才发现对面的三个人里除了方中正还能保持平静，另外俩人几乎已经快要爆炸了。 没工夫向郝帅致谢，方歌忙道：“我叫方歌，方正的方，歌曲的歌。” 鬼使神差的，方歌最后又添了一句：“家父方中山。” 说完，方歌就一直盯着方中正的脸看，可惜却一点异样都没发现。 “我和雷队长有点儿交情。”方中正浅浅说着，似乎是在解释为何他对方歌如此的态度。 “哼！” 方中正的话音刚落，一旁黄老头儿那便传来一声重重的哼声。 方中正露出一个苦笑，恭敬的对黄老头儿说道：“父亲，雷队长的品性还是信得过的！如果不是他有要紧的事没在，远儿的案子交给他办最合适不过了，他信得过的人我们自然也该相信。” “那你知道他和那个路小子的关系么？”老头儿在面对自己女婿的时候自然没了之前的阴鸷，眼底满是恼怒，他愤愤地说道：“就因为一个雷赤，你就这么相信那个方小子？还是说，因为他也姓方？” 方歌看的清清楚楚，说到最后的时候黄老头儿的目光宛若实质刺进了方中正的眼中。 方歌心里突突的，他比黄老头儿更想知道答案。 “公事公办，这是您教过我的。”方中正身子微微弓着，面上的神情愈发的恭敬。 黄老头儿哑然，只好狠狠瞪了方中正一眼，道：“罢了，这里毕竟不是黄家！月英，送我回去！” 黄月英有些茫然，带着几分紧张看向自己的丈夫。 方中正冲她微微点了点头，黄月英这才松了口气，扶着自己的父亲慢慢向外走去。 “我是看在中正的面子上！”走到方歌面前的时候，黄老头儿停了下来，带着几分压迫缓缓说道：“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 方歌叹了口气，目视黄老头儿，平静地说道：“老爷子，您应该知道我一点儿都不怕您，这样的威胁真的一点用都没有，您还是省省吧。” 方歌说话的时候一点儿讥讽的意思都没有，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平静，同样，在场所有人也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确实对黄老头儿一点儿惧意都没有。 黄老头儿的本就皱皱巴巴的脸仿佛瞬间又添了几道皱纹，鼻息也粗了不少，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最后只是重重的哼了几声，倒是没有为难方歌。 郝帅心里不忿，刚要开口却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角，低头一看，不是方歌还有谁？ 郝帅不解的看向方歌，后者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等黄氏父女离开以后，方歌他们就跟着方中正进了方家。 “之前不好意思。”方中正对杨勇和洪涛说道：“家父最疼远儿，现在远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老人家自然不好受。” 杨勇和洪涛忙摆手，嘴里连连说着没事没事，他们理解什么的。 反而是方歌一点儿都不客气，扫了客厅一眼以后径直上了二楼。 本来还在和方中正客气的杨勇洪涛俩人吓了一跳，忙就方歌的动作向方中正道歉。 方中正摆摆手，神情温和地说道：“没关系，方歌也是查案心切！” 说完方中正就冲已经到了二楼的方歌大声说道：“自远儿走了以后，他的房间就没人进过！里面的一切都保持原样！” 听到方中正的话以后，方歌张开一半儿的嘴又合了起来。 走到其中一个房门停了下来，方歌忽然就推门走了进去。 郝帅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跟了进去，倒是方中正的眼底闪过一抹惊异，喃喃道：“幸好我坚持了。” 杨勇和洪涛听的一头雾水，坚持？啥意思？ 就在俩人疑惑的时候忽然瞥到已经跟着方歌进了房间的郝帅嘟嘟囔囔的又从房间里退了出来，顿时向他投去了不解的眼神。 “看个毛线啊！”郝帅看起来很不爽，骂骂咧咧道：“妈蛋，老子特么的还不是想帮忙么？尼玛老子再怎么不靠谱也是科班生好么？！” “闭嘴！”方歌那让人一听就能导致性冷淡的声音从房间里面飘了出来，“再废话滚蛋！” 郝帅只好悻悻然的闭上了嘴，选择了怒目而视。 话说进了房间的方歌并没有立刻开始搜查，而是站在原地一点一点的观察着方远的房间。 让方歌意外的是方远的房间竟然出奇的干净整洁，一点儿都不像是男孩子的房间！甚至有些女孩子的房间估计也干净不到这个程度！ “他有洁癖！”方歌在心里默默说道。 “所以，他身上的那根头发必然是他死了以后才被放上去的！”方歌轻声分析着。 能拿到路晨的头发，和方远交情匪浅，又能打出那个绳结，方歌对这个凶手越来越感兴趣了！ 有了初步的判断以后，方歌拿出手机拍了两张方远房间的照片，然后便开始一点一点的检查方远的房间，而外面，所有人都很配合的没有跟进来。 方歌首先看的是方远的书桌。 书桌上的摆设很符合方歌心里给方远的定位。 虽然是书桌，但是桌上一点儿关于书的东西都没有，呃，如果那个放了两把匕首的笔筒算的话，那还是有点儿关联吧。 方歌进门的时候就戴好了手套，所以他很自然的把笔筒里的匕首抽了出来。 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匕首，做工粗糙不说，甚至连刃都没开，简单来说，这匕首更像是个摆设，或者说是出去玩的时候买的纪念品？ 方歌注意到匕首的刀柄上刻着2016.03.07，丽江。 这么说来，这两把匕首的确是方远在三月份去丽江的时候买的纪念品咯。 这么粗糙的东西能入了方远这个贵公子的法眼，还能让他摆在书桌上，显然方远很喜欢这两把匕首，用另外一种说法，方远很喜欢送他这两把匕首的人！ 匕首的刀柄和刀鞘都和平滑，表明方远经常会把匕首放在手里把玩，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他确实很喜欢这对东西。 没错，这两把匕首是一对！ 那么送匕首的应该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经济能力不是很好的女孩子。 “一个经济还没独立，也不懂什么刀的小姑娘。”方歌在心里做出了一个结论。 做出这个判断以后，方歌又拍了两张照片，随后打开了方远的电脑。 还无意外的，方远的电脑设置了密码。 试了几个密码都是错误以后，方歌暂时放弃了打开电脑的念头，转而又开始检查方远的床头。 方远的床头很干净，两边的床头柜上各自摆着一张方远的照片，一张应该是他军训的时候拍的，另外一张从背景上看应该就是丽江，照片里，方远笑的很灿烂。 方歌的眼里终于有了点儿笑意。 他小心翼翼的把方远在丽江拍的这张照片收了起来。 然后方歌又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的东西不多，基本上都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该有的东西，唯一让方歌意外的是他竟然看到一本秘密花园和一套72色彩色铅笔。 秘密花园是忽然流行起来的画满了各种黑白画用来填色的一本书，这本书很受一些小女孩的喜欢。从书的新旧程度上看，应该是方远买来准备送给一个小姑娘的。 忽然，方歌想起之前方远似乎对肖冉冉有些不同寻常，难不成这本书就是送给肖冉冉的？ 那么，那一对匕首呢？ 想到肖冉冉和路晨的关系。 方歌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 如果是肖冉冉有约，那么不管是路晨还是方远，恐怕都会欣然前往吧。 第297章 又一起 方歌一下子愣在原地，他忽然想起来之前遗忘的是什么了。 该死！他怎么会把肖冉冉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给忘了？ 可是想到肖冉冉那柔弱清稚的模样，方歌的心里就有了几分犹疑，会是她么？ “还是再查一查吧。”方歌自言自语道。 检查完床头柜以后，方歌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不对劲的地方，只好叹了口气，又回到了方远的电脑面前。 这次，他又敲了几个数字。 密码正确。 可是方歌的脸色却好看不到哪里去。 因为这次方歌用的是肖冉冉的生日！ 很简单的密码，可是因为肖冉冉的原因，方歌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非常不愿意把那个任何时刻脸上都带着浅浅笑容的小姑娘和谋杀案联系在一起！ “或许是我多想了！”方歌勉强笑着安慰着自己。 “你说什么？”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房间里动静的郝帅再次听到方歌的声音以后忍不住在外面喊道。 方歌在方远电脑前面坐了下来，随意的摆摆手，道：“没什么，看好你的门就行了。” “靠！老子又不是狗！”郝帅义愤填膺的嘟囔着，屁股却忠诚的在方远的门口坐了下来。 而同样听到方歌声音的杨勇和洪涛在看到郝帅的动作以后不免勾了勾嘴角，同时心里不免好奇方歌到底是从哪里淘换出来这么一个活宝来的？ 方歌飞快的浏览着方远的电脑，试图从这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方歌最后还是失望了，方远的电脑和他的房间一样干净的令人发指！ 除了三款现在爆红的网游和一些照片以及一些基本的装机软件，方远的电脑里面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 唯一让方歌安慰的是方远的QQ是记住密码状态，所以很自然的，方歌就打开了方远的QQ。 刚一登录上去，方远的QQ就响了起来。 打开聊天框，是一个名字叫哈哈的QQ好友，头像是一只哈士奇，看样子不像是从网上下载下来的。 更让方歌激动的是方远的QQ里只有这么一个叫哈哈的好友，而且从对方的资料上来看，应该是个小姑娘。 方歌记录下这个哈哈的QQ号，准备给郝帅查一查，虽然那个坑货让人信不过，但是他的队友一般都很强大，这点方歌深信不疑。 当然，他也会把这个QQ交给杨勇，毕竟哈哈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 因为方歌从聊天框上看到了对不起三个字，时间是2016/08/0702：05，这么看来的话，这三个字应该是在方远从家里出去以后对方发过来的。 方歌随后点开了聊天记录，居然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她要说对不起呢？”方歌喃喃自语：“是在为后面可能发生的事道歉么？还是因为其他？” 既然想不明白，方歌也就逼着自己非要想清楚，有时候，还是要相信科技才行！ 除了这个哈哈，方歌还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情，比如他在方远空间回收站里发现了几篇日志，上面写满了他对这个哈哈的爱慕，让方歌意外的是方远这个家伙的文笔居然还不错，当然如果这些东西不是他从什么地方抄过来的话。 但是为什么方远要把这些删除呢？ 除此之外，方歌终于在设置为自己可见的相册里面发现了一个小姑娘的背影。 让方歌心安的是从这小姑娘的背影来看，应该不是肖冉冉。 从身高上就能做出判断！ 肖冉冉身高大概在163-165之间，而照片上这个小姑娘的身高还不足一米六！ 而且肖冉冉是长发，但是这个小姑娘却是短发。 方歌把这些照片下载到手机里，这些东西东西都是要交给郝帅的队友们分析的，嗯，还有李昭那里。 好像雷赤说过Q市刑警队里负责图像复原的家伙们都很厉害。 有了这些发现，方歌的心情从阴郁变得开心不少，他的嘴角甚至一直都没有放下来过。 “嗯？这是什么？” 就在方歌准备关电脑结束检查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忽然被方远曾经发过的一条说说给牵住了。 “吾辈岂是池中物，皇图霸业一笑中。”方歌一个字一个字念着。 这句话他曾经看到过，好像是一个贴子的名字，方歌还记得那贴子好像说的是华夏历史上被称作霸主的人物，比如齐桓公。 方歌心头狂跳，拿出手机给陈锋打了过去。 “方歌？你在哪儿啊？我听说路晨出事了！他到底怎么样了？”电话刚一接通，陈锋带着焦急的声音便从电话对面传了过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五零一的三只都养成了一个习惯，但凡方歌不在学校不在家的时候他们都不会主动给方歌打电话，万一方歌正在查案子他们坏了他的事怎么办？ 如果方歌需要他们的帮助或者忙完了，自然就会打给他们。 “他没事。”方歌沉声说道，随即不再给陈锋问问题的机会，直接道：“你还记得你曾经给我看过的一篇标题是吾辈岂是池中物，皇图霸业一笑中的贴子么？” 电话对面的陈锋好像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记得啊，怎么了？” 方歌的呼吸忽然加重了起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那你还记得那贴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么？” “你说这个啊！”尽管陈锋的声音里透着疑惑，但他还是说道：“那个家伙说这句话是他们家的族谱，凡是他们家的人取名都是按着这个顺序起的，可惜到他这里便没有再往下传了，楼主对这个事儿还挺遗憾的。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人会按着辈分起名字？方歌，你说……” 方歌已经没有心思再听陈锋多说了，如果……只是如果，方歌暗暗想着，如果他的父亲方中山和方远的父亲方中正同出一脉，方家到他们那一代就停止了某种意图，所以他和方远才会有了脱离族谱取名的权利？ 但是这些只是如果！ 那……这句话会不会就是方远的死因？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方歌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往这方面去想。 就在方歌思虑不觉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杨勇又惊又急的声音。 “……你说什么？又一起？在哪里？什么时候发现的？我现在就和老洪过去！” 听到杨勇的声音，和雷赤“合作”了这么长时间的方歌自然清楚这对话意味着什么。 他来不及关上方远的电脑，三两步便冲了出去。 “又有案子了？”方歌问道。 挂断电话的杨勇脸色十分的难看，他点点头，说道：“没错！在南湖的一个小教堂里，和方远一样，也是被吊死的！” 听到杨勇这么说，不止是方歌变了脸色，就连方中正的脸色也变了。 方中正拉住杨勇的袖子急声问道：“和害远儿的是同一个人么？” 杨勇摇摇头，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的同事已经赶过去了，听他们说现场和发现令郎的场景很像，至于能不能并案，还需要我们调查以后才可以。” “我跟你们一起去！”方中正立刻大声说道。 “方先生，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不建议你一起去，你就算去了也是没办法到现场的！”洪涛在一旁劝道。 这个时候方歌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他手里提着从方远房间里取出来的东西，对方中正说道：“我会去调查，方远不会枉死的。” 方中正看着方歌手里方远的照片，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方歌眉头微动，平静地说道：“方叔叔，希望你能保重，等我从现场回来以后，有点儿事需要向你求证。” 听方歌的意思显然是要跟杨勇他们一起离开，方中正怔了一下，但随即想起方歌和雷赤的关系，也就没有多想，点点头，道：“好，我等你过来，如果我没在家的话你可以去单位找我。” “好！” 说完，方歌就示意杨勇他们走。 而杨勇他们显然也已经习惯了方歌跟着一起去案发现场，所以并没有像拦着方中正一样拦着方歌。 因为背对着方中正，方歌自然也没有看到方中正眼中复杂的情愫。 等方歌他们赶到南湖那个小教堂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不少群众在围观了，尽管已经拉了很长的警戒线，但是依然无法阻止人们的好奇心。 在杨勇的带领下，方歌顺利的进入了教堂里面。 “李科，怎么样？现场通道打开了么？”一见面，方歌便问道。 现在的方歌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对于警方的一些术语也有了基本的了解，比如这个现场通道，指的就是在发现了命案以后，先由痕迹检查科的警察进入命案现场做痕检，同时开辟出一条不会破坏现场的通道，后面的法医等人才能通过现场通道进入命案现场对尸体进行尸表检查。 “别提了！”李昭黑着一张脸，气急败坏地说道：“刚发现命案的时候外面那帮家伙跟看西洋景儿似的一股脑的冲了进来，所有的证据全都被破坏了！现场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还有个屁的参考价值！” 第298章 这怎么可能？！ 方歌当然明白李昭说的惨不忍睹并不是指尸体，而是说凶手留在现场的东西已经尽数遭到破坏，这对痕检科的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 “那尸体呢？”方歌再次问道。 而听到方歌这个问题以后，刚刚平息了怒火的李昭再次愤怒了起来，他几乎是用吼来回答的这个问题。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把王法医给打晕了！不管我们怎么喊都喊不醒！孙医生昏迷，陈医生又在出差，现在居然连检查尸体的法医都找不到了，还让不让人查案了！” 听到李昭的咆哮，方歌立刻扭头看向一旁跟没事儿人似的郝帅。 见方歌看自己，郝帅不干了，立刻回瞪过去，说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我干的！” 对于郝帅的厚脸皮方歌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他只是说道：“你不是有法医资格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检查尸体去！” 听到方歌的话，李昭愣了一下，随后用怀疑的眼神把郝帅上下打量了一番，捅捅方歌问道：“这谁啊？靠谱吗？” 不怪李昭这么问，实在是郝帅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让人不放心。 “死马当活马医了。”方歌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靠！”郝帅的倔脾气忽然就爆发了，他脸色一板，严肃的看着方歌说道：“我说方小哥，好歹咱俩现在算是队友吧？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啥叫死马当活马医？你又不是没看过我解剖尸体，我刀工很差么？你说，你把道理给我拉出来，咱们掰扯掰扯。” 方歌顿时头痛不已，只好敷衍道：“行行行，是我的错，你很厉害，这总行了吧？”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方歌的敷衍，然而让李昭愕然的是郝帅居然一副你认错就好的模样，得意道：“那就成了，走，瞅瞅去！” 早就在现场等候的范梅看到来的居然是方歌和郝帅，顿时惊叫了一声，但很快就闭上了嘴。 看到范梅的样子，李昭心里有了计较，趁着方歌他们去放尸体的时候拉着范梅悄悄问道：“怎么样？那家伙靠谱么？” 范梅当然知道李昭问的是郝帅，立刻连连点头，道：“别看那家伙一副让人信不过的样子，但是他的功底比孙医生都厉害。” 李昭都惊呆了，下意识的高声道：“你说什么？” 李昭动静太大，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刚刚把尸体解下来的方歌和郝帅。 “我说范小妹，你还在那干什么，真想没饭吃了？”郝帅懒洋洋地说道。 范梅赶紧给了李昭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即快步走向了方歌他们。 而方歌一直在沉默着。 “又是那个绳结！”方歌低声说道。 “嗯？你说什么？”没听清楚方歌的话，郝帅扭头问道：“又是什么？” “哎呀？又是那个！”刚到尸体旁边的范梅也开口说道。 “什么？”跟着一起过来的李昭问道。 “绳结啊！”范梅指了指套在死者头上的带子，说道：“这个绳结和在方远案子里发现的绳结一模一样！” 李昭悚然一惊，连忙看了过去，半天才说道：“我没看出来什么啊，感觉和平时送礼物的时候上面的绳结差不多。” “是一样的！”方歌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疲惫，他缓缓说道：“虽然猛然一看差不多，但是绳结的打法有很多种，这个绳结和之前那个一样，我看，可以并案了。” 说完，方歌拿出手机调出来一张照片，说道：“这是吊着方远的那根绳子上的绳结，你看看，是不是一样。” 闻言，李昭接过方歌的手机和现场发现的绳结比对了一番，结果不言而喻。 “可是……”李昭把手机还给方歌，神情严肃，道：“只靠着一个绳结，并不能作为并案的依据。这绳结看起来很普通，会打这种绳结的人不少，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判断作案的是同一个人！” 方歌惨笑，随手从郝帅的帽子上扯下一根绳子递给李昭，“你来打一个一模一样的绳结出来。” 李昭锁眉，不明白方歌的意思，但是他依然接过绳子开始打绳结。 结果同样不言而喻。 “这是怎么回事？”李昭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方歌没有解释，而是又把绳子递给其他人，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其中郝帅打出的绳结最像，但是同样有些许的不同之处。 “靠！”李昭的眼睛都直了，连连道：“真是怪事！这特娘的还真是怪啊！” 方歌没有吭声，开始默默的打绳结。 “我日！”看着方歌打出来的那个绳结，李昭没控制住爆了粗口，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瞪着眼睛看向方歌：“这怎么可能？你……你……” 方歌苦笑，指了指自己，道：“没错！在场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能打出来这种绳结！而且根据我的猜测，孙医生之所以会出车祸，也是因为她知道这种绳结只有我能打出来。” “可是你……”李昭没说完，看看方歌，又看看尸体。 方歌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说道：“这绳结的打法是我父亲独创的，他也只教给了我一个人。” “那你父亲呢？”李昭立刻问道。 “死了！”方歌露出无奈的笑容，道：“我六岁的时候，他就死了，被人杀死的。” 听到方歌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可是……可是……”李昭还是不甘心，道：“你就那么肯定你父亲没有教过其他人么？” “嗯！”方歌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当年我们家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我父母又生性不喜欢和外人交往，这绳结的打法还是我缠了我父亲好久他才教的我。” “那这绳结……”李昭说不下去了。 “严格来说，这绳结目前就只有我一个人会打。”方歌苦笑。 “所以你就是嫌疑人？”范梅惊讶的看着方歌。 “我说你那脑子是用来放屁的啊！”郝帅不耐烦的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郝帅正蹲在地上为尸体做尸表检查。 “根据尸僵的僵硬程度，预估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六小时之前，现在是晚上九点半，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是今天下午三点半，你说方歌会是凶手吗？”郝帅头也不抬地问道。 闻言，范梅点点头，道：“那倒是不可能了。” 李昭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正在解剖室等着方远的尸体解冻呢。”范梅撇了撇嘴角说道：“除非这家伙有分身术，不然他怎么可能跑到南湖来杀人？” “死亡时间能肯定么？”李昭有些紧张地问道。 “应该不会错！”范梅扶了扶眼睛，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尸体，道：“尸僵没有遭到破坏，不会错的，当然，等把尸体运到解剖室我们会再检查一下死者的胃容物，再次把死亡时间确定下来。” “死者的身份调查清楚了么？”方歌看向李昭，问道：“李科，我需要回避么？” 李昭咬咬牙，道：“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不用回避！死者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张宁，你过来说一下，我需要抽根烟冷静冷静。” 不明所以的张宁走过来，道：“科长，你不是不会抽烟么？” “老子刚学的行不行！”李昭冲张宁吼道：“让你说你就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张宁被李昭莫名其妙的怒气吓了一跳，忙道：“死者方浩，二十七岁，山城人，大学毕业以后留在了这里，目前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销售经理，半个月前刚和女朋友分手，根据他的教友说他是为了恕罪才入的教，最近很是活跃，基本上就是这些。” “也姓方？”方歌敏感地问道：“那他父亲叫什么？” 张宁呃了一声，翻了一下手里的资料才说道：“目前还没有他父母的资料。” “那还愣着干什么！”杨勇一脚踹在张宁这个刚到刑警队的小警察的屁股上，笑骂道：“还不快去查！” “呃……是！”张宁满心郁闷，揉着屁股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方歌，你来看看这个！”郝帅忽然说道。 “发现了什么？”方歌蹲下去，问道。 “你看这个，像不像指甲印？”郝帅问道。 “指甲印？”方歌拧眉，道：“你的意思是方浩是被人掐死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郝帅撇撇嘴，道：“也有可能是被掐晕了然后吊起来的，死因到底是什么还需要解剖以后才能确定个，不过机械性窒息是没跑了。” 说完，郝帅又看向方歌，打趣道：“我说方歌，你们老方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一连两起的案子死的都是你们方家人？” 想到方浩的资料，又想起到现在还行踪不明的六月，方歌的心越来越沉。 “查到了！”张宁小跑着过来，说道：“死者父母的资料已经查清楚了。” “他父亲叫什么！”方歌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宁。 第299章 别转移话题 估计是张宁被方歌看的有些紧张，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才说道：“哦，那个，死者方浩的父亲叫方仁，今年五十四岁，个体，母亲……” “居然不是！”方歌没继续听张宁接下来的话，当他听到方浩的父亲并没有按照那个族谱取名字的时候脑子里便是轰然一声，刚刚理出的一点思绪瞬间又被炸成一团！ 尽管和之前的推断截然相反，但是方歌心里很清楚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保持绝对的清醒！ 闭上眼睛凝神一分钟，方歌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清明！ 既然对方故意把水搅乱，他怎能让对方如意？ 而一直注意着方歌动静的李昭不禁暗暗点头，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和客观的态度，这是作为一名刑警队必要条件！ “有发现么？”李昭轻声问道。 方歌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以后才说道：“先调查一下方浩的人际关系吧，看看有没有和方远交叉的地方，这个绳结……” 方歌舔了舔嘴唇，道：“保管好吧。” 李昭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才说道：“你等一下是要回学校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局里开会？” 方歌拧眉，问道：“我可以参加么？” 李昭笑笑，说道：“今天的会议我主持！你还不知道吧，8.07案已经交给我侦办了，今天的案子又发现了并案的可能，当然也得交给我！既然是我的案子，卢局是不会指手画脚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方歌瞪大眼睛看了李昭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说李科，你放着好好的痕检科科长不当，和雷赤抢生意？你就不怕他回来吃了你？” 李昭混不在意的笑笑，道：“谁怕谁还不一定呢！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可得一视同仁！” 方歌无奈的摇摇头，道：“我还有的选么？” 剩下李昭得意地笑。 从命案现场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郝帅被方歌一脚踹去解剖尸体，而他则和新晋搭档李昭一起在刑警队的会议室准备开会。 十点二十五分，以李昭为首的专案组就807（方远的案子）专案和今天发现的南湖教堂悬尸案件开始进行专案讨论。 方歌坐在李昭的旁边，并没有参与到热火朝天的讨论中，而是认真的听着其他侦查员反馈回来的线索，挑选出有用的东西进行整合，尽量从这些东西里找到两个案子的共性。 “方歌，你也别只是听，说说你的想法。”跟方歌一样一直在默默听着的李昭忽然说道。 李昭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齐齐看向方歌。 都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所有人都清楚方歌的本事，这两个案子的线索实在是不多，而且间隔的时间太短！这根本就是在向他们下战书呢！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连夜加班也要把这两个案子给破了！ 方歌也不怯场，淡淡地说道：“刚才我把你们说的东西总结了一下，很遗憾，除了都姓方，我一点都没有发现两个死者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 所有人都傻了，就只有这个？ “但是—”方歌来了个大喘气，说道：“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一直强忍着没有说话的杨勇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什么？” “活动足迹！”方歌缓缓说道。 “活动足迹？” 所有人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方歌清了清嗓子，说道：“虽然方远只是个高中生，但是他的朋友圈子比较复杂，所以一般学生不能出入的场所他反而会经常光顾，比如酒吧。” 听到方歌说出酒吧两个字，张宁忽然眼睛一亮，随即开始飞快的翻阅手里的资料。 注意到张宁的动作，方歌微微一笑，道：“我看张宁警官那似乎已经有结果了。” 本来还在翻阅资料的张宁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后立刻抬起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这个刚刚到警队的菜鸟警察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那个……那个……我……我……”因为过于紧张，本来就容易害羞的张宁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杨勇是张宁的师父，看到这家伙这个样子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脸一黑，沉声道：“有什么你就说，什么这个那个的！” 杨勇不说还好，他一开口张宁更紧张了，几乎都快要憋过气去了！ “没事儿，你发现了什么就直接说出来。”方歌笑意满满，打趣道：“你呀，别看杨哥现在一副威风八面的样子，我可是听雷哥说过，当年他刚到警队的时候，实习的那一个月愣是一句话都没超过俩字儿的！你可比他厉害多了！” “哈哈哈哈……” 方歌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本来气氛紧张的会议室也放松了不少。 唯独杨勇绷着个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张宁向方歌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咽了口唾沫，说道：“根据调查，807案的死者和南湖案的死者都在8月6号那天去过女神酒吧，不够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接触。” “那他们接触的人呢？”李昭虽然一直在痕检科待着，但毕竟是老刑警，只从这一句话里便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呃……”张宁顿了顿，又翻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才说道：“嗯……没有发现同时接触过两个死者的可疑人物。” “真没有么？”方歌忽然问道。 “没……没有啊！”张宁被方歌的问题吓了一跳，一边小心翼翼的点头，一边又开始猛翻资料。 “他们喝酒了么？”方歌淡淡地说道。 “这……您是说调酒师？”张宁瞪大了眼睛，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用上了您这个敬称。 方歌摇摇头，道：“我并不是说女神的调酒师就有嫌疑，但是你的结论太武断！不能说没有任何一个客人同时和两个死者接触过就不用再调查了，线索都是找出来的！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个调酒师，说不定他就真的有问题，或者是哪个服务员？又或者是女神的老板？还有，为什么那么多去女神的人都没事，偏偏是这两个人出了事呢？他们当天在酒吧都做了什么？是点了同一种酒？还是在同一个位置坐着？有很多问题我们都还没有调查，而线索说不定就藏在这里面。” 杨勇狠狠瞪了张宁一眼，道：“听到了没有？” 张宁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查！” “现在就去？”张宁愣住了，讷讷道：“这不是还在开会么？” “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李昭合上笔记本，总结道：“虽然两个死者之间看似八竿子都打不着，但是正如方歌所说，或许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就隐藏着线索！好了，两个死者的基本情况都已经摸清了，大家心里都有个底儿，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晚，等南湖案的尸检报告出来以后，咱们就要开动马力了！我有种预感，凶手可能还会作案！兄弟们，咱们早一天破案就能早一天拯救一个受害者，所以，大家伙儿都给打起精神来！不管是刚参加工作的新同志还是老同志，大家都要全力以赴，明白了么？” “明白！” 方歌有些意外的看了李昭一眼，这个家伙还挺有一套的嘛。 李昭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毛，算是给了方歌一个回应？ 从会议室出来以后，专案组的侦查员们三三两两离开了警局，不管他们是不是回去休息，总之没过多长时间，整个刑警队就只剩下了方歌和李昭两个人。 “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李昭淡淡地说道。 方歌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沉默中，李昭忽然说道。 “嗯？”方歌看向李昭，笑道：“怎么？还是怀疑我？” 李昭没好气的瞪了方歌一眼，说道：“这种混帐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凶手要针对你？” 方歌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的加快了，他挤出一个笑容，故作不解地说道：“李科，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科撇撇嘴，道：“我就知道你信不过我！不过方歌，抛开绳结的事不说，你难道真的认为小张查到的那个女神酒吧可疑么？” 方歌眼角略略跳了两下，道：“当然！犯罪地图学，李科应该听过吧？” 李昭眉毛微拧，带着几分犹疑说道：“你是说犯罪分子的行动轨迹会集中在一个区域？” “没错！”方歌点头，道：“虽然目前这个学说还没有得到承认，但事实上在侦查过程中已经有不少人在使用这个方法，这说明这套学说还是很有实践性的。” 李昭却没有接方歌的话，而是看着他说道：“你小子少给我转移话题！” 方歌无奈，摊开手道：“李科，你明说行不行？你说你又不是个女孩子，猜来猜去干啥啊！” 第300章 确实很强 见方歌都这么说了，李昭自然也不会再遮遮掩掩，带着一股光棍气说道：“我觉得这两个案子之间最大的联系就是他们俩人都姓方！再联系之前那个绳结，你说一句对方不是针对你试试？” 对此，方歌哑口无言！ 不是不想反驳，而是他压根儿就没证据去反驳李昭！ 事实上，这也是方歌的想法！ 正如李昭所言，凶手特意留下一个只有方歌和他父亲才会打的绳结，目的显而易见！ “我说方歌，”李昭斟酌着说道：“恕我冒昧啊，令尊在世的时候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方歌一瞬间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很简单啊！”李昭耸耸肩，说道：“你得罪过什么人么？” 方歌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这不就得了！”李昭说的更加理直气壮，他砸吧嘴着分析道：“凶手的目的这么明显，必然是有仇！而且他的目的还不是置你于死地，不然不会这么生硬的去报复！而且你想想，为什么对方偏偏要用那个绳结作为连接点？必然是和你父亲有关系，所以我才会问你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这样我们也好有个侦查方向。Q市有多少人你就是再不清楚心里也该有个大概吧，让我们在这么多人里面毫无头绪的去把凶手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方歌知道李昭说的是事实，可是他家出事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从方歌记事的时候起他们家就住在龙凤镇了，他的父母也很少出门，也没什么客人到他家里做客，直到现在方歌都没弄清楚自己父母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当年会住到那个地方去，方歌几乎可以说对他父母的过去一无所知！ 看到方歌的样子李昭就知道从方歌这里获得线索算是不可能了！ “算了！”李昭拍拍方歌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刚才那些都是我胡说的，做不得数。” 方歌苦笑，他很想告诉李昭他一点儿安慰人的天赋都没有！以后还是不要再试图去安慰别人了！ …… 郝帅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不论是郝帅还是范梅，俩人到警局以后都跟饿鬼投胎似的，抱着外卖就是一阵飓风啊！ 方歌看的瞠目结舌，“你们……不是已经吃过饭了？” 郝帅的头继续埋在外卖的汪洋大海之中，压根儿就没搭理方歌的意思，还是范梅心肠好，在喝了一大口水以后向方歌解释道：“尼玛解剖这活儿太耗费精力了！晚上吃的那点儿东西根本就不够看啊！” 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模样，方歌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慨叹，妈蛋法医这活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最起码在刚刚解剖完尸体还能吃的这么香，方歌自问他是做不到的。 “有收获么？”终于等到两人吃完饭，李昭迫不及待地问道。 “废话！”郝帅是一点儿好脸色都没给李昭。 “呃……”李昭也是好脾气，满脸僵硬的笑了两声，然后看向范梅，问道：“什么结果？” 看到李昭的囧样子，范梅不禁抿了嘴轻笑。 “赶紧的。”方歌轻声道。 “和上一个案子的死者情况基本上一样，除了脖子上的伤痕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约束伤，我们之前没猜错，死者被吊死之前被人掐晕了。”郝帅懒洋洋地说道。 “为什么不是掐死而是掐晕？”李昭疑惑道：“难道是因为凶手是女性力气不够么？” “不是！”回答李昭的是方歌，他笃定道：“凶手必然是个男人！” “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郝帅惊讶的看着方歌，说道：“貌似我没给你说过吧？” 方歌没接路晨那茬，他说道：“死者方浩的身高大约有185公分，能够把死者掐晕，那么身高最少也得在175公分以上，而且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的抵抗伤，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死者对凶手心怀愧疚自己放弃反抗，二是死者根本就没机会反抗！虽然职业模特或者排球运动员之类的女性符合第一个条件，但是同时符合第二个条件的人就太少了！” “不是说方远半个月前刚刚分手么？会不会是他的女朋友？”范梅问道。 “不会！”方歌摇头，说道：“你们解剖尸体的时候我们开了个专案会，方远的前女友周奇奇并不符合条件。” “另外，”方歌继续说道：“在命案现场的时候我们发现死者的脖子上有一枚疑似指甲印的印痕，虽然因为凶手戴着手套没有留下指纹，但是根据印痕的大小和深度，很容易就能得出凶手是男性的结论。” “那如果是周奇奇的朋友呢？”范梅不死心，继续说道：“说不定是周奇奇带着朋友去见了死者，周奇奇的朋友刚好就是运动员，你想啊，运动员嘛，常年训练手劲儿必然比一般的女性要大很多！至于指甲大小，有很多有一双大手的女孩子啊！” 范梅单手托着下巴，分析道：“我猜啊，肯定是双方因为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产生了矛盾，周奇奇的朋友失手把方浩给掐晕了，而她们在掐晕方浩以后因为不懂医学常识误以为方远已经死亡，慌乱之下就把死者伪装成了上吊自尽。” “我靠，你那脑子真是用来放屁的啊！”范梅话音刚落，郝帅不满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对着范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那脑袋是摆设啊？一点儿事儿都不记的么？还误以为死亡，就算是误以为死亡，后来死者醒过来凶手总该知道死者没死了吧？卧槽你这个女人到底行不行啊？” 方歌眼皮直跳，问道：“死者中间醒过来过？” “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范梅拍着脑袋，一脸的懊恼，说道：“没错，我们在死者的指甲缝隙里面发现了一些纤维物，经过比对，应该就是用来吊死死者的绳索，这说明死者曾经挣扎过，他中间怎么可能没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肯定了我之前的猜测。”李昭眯着眼睛说道：“凶手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死者！” 郝帅和范梅一起翻着白眼，“呵呵，真是高明的推理啊！” 李昭老脸一红，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凶手手法简单狠辣，目的明确，他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既没有侵财，也没有侮辱尸体，除了为了杀人而杀人，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其实你们回来之前李科跟我分析过凶手的动机，他认为凶手的目的应该是我！”说完这句话，方歌便把之前李昭的推测说了一遍。 “你们认为呢？”末了，方歌问道。 “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呢？”范梅显然很惊讶，她眼皮一跳一跳的，说道：“这也太离谱了吧！如果说你和方远的案子有点关系还算说得过去，可是方浩呢？不能说姓方的就一定是一家吧？诶，你说我说的对吧？” 范梅最后一句话问的是郝帅，出乎她的意料，郝帅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眯着眼睛做出一副思索状。 “你不会同意李昭的观点吧？”范梅难以置信的看着郝帅，道：“这么没有根据的推理你都认可？” 郝帅撇撇嘴，似乎懒得理会范梅，他看向方歌，说道：“其实你心里也认同这一点不是么？” 和范梅不同，郝帅身为雷赤小组的组员，自然清楚方歌的身上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吸引力”！当然，这吸引力只针对零组织那些人。 方歌没有说话，他明白郝帅说的是零组织的那些人，但是方歌却有种感觉，这案子必定不是零组织的人干的！ “真是头疼啊！”见所有人都不说话，李昭忍不住吐槽道：“这两起案件的命案现场都超乎寻常的干净，我们几乎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当然指向路晨的那些不算，凶手的反侦察能力极强，这两个案子几乎可以说是无从下手！” 摇摇头，方歌叹了口气，说道：“天太晚了，今天就回去吧，大家都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李科，我给你的东西麻烦尽快，说不定那些东西就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没问题！”李昭点头，道：“我会催负责图像复原的那帮家伙的，最迟明天下午，肯定就会有结果。” 方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昭送范梅回家，方歌和郝帅俩人则打车回去。 “我觉得吧，这两个案子都没那么简单。”刚一进门，郝帅就忍不住说道：“我认为有必要把案件的细节上报给总教官。” “怎么？担心那些人会对我不利？”方歌笑道。 “你不要小看那些人！”郝帅出奇的严肃，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说道：“说来惭愧，我们这么多年和那些人打交道，可是直到现在对他们仍然是两眼一抹黑，你认为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 说完，郝帅耸耸肩，自嘲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们确实很强！” 第301章 失踪 因为路晨目前还被羁押，所以很自然的，郝帅今天睡沙发。 “啥？为啥我要睡沙发？”听到方歌的话以后，郝帅一副老子很崩溃的表情看着他，说道：“路晨那小子的房间不是空着么？” “你也知道那是路晨的房间啊！”方歌叹了口气，说道：“路晨虽然没有洁癖，但是他很讨厌有人没有经过允许就去他的房间，他可是个很看重隐私的家伙，所以你既然死乞白赖的非要留在这里，就只能睡沙发，不然你就回你家去呗。” 说完，方歌顿了顿，又问道：“你不会因为担心下一个死者可能就是我，所以才赖在这里不走的吧？” 郝帅嘿嘿干笑两声，挠着脸开始转移话题：“那个啥，你家有新被子没有？我虽然没有洁癖但是也没有盖别人被子的习惯。” 方歌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郝帅看了十几秒，最后确定这货是个脸皮用厚已经无法形容的家伙以后只好耸耸肩丢给郝帅一张毯子。 “喂喂喂，我说的是被子！”看着方歌丢在沙发上的毯子，郝帅一脸悲愤，吼道：“睡客厅老子忍了，连一床被子都不给，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方歌无奈的摊开手，道：“你非要新被子我有什么办法？你如果嫌冷不要开空调就是了。” “靠！这可是八月！”郝帅瞪大眼睛，道：“不开空调？你想热死我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咋滴？！”方歌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说道：“不满意就滚蛋！小爷都特么快困死了，再哔哔就走好不送。” 见方歌似乎动了真火，郝帅只好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用方歌拿来的上面还写着赠品的毯子蒙住了头…… …… 方歌是被不知道第几次响的手机吵醒的。 “胖子，我劝你最好是有正事找我，不然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方歌把手机放在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电话那头儿的胖子似乎被方歌的“冷静”给吓到了以致于声音里都带着两三分神经，“谣谣不见了！” “什么？”方歌豁然坐起身来，最后的一点儿困意也被驱的消失无踪，他皱着眉，再次确认道：“你说谁不见了？” 方歌清晰的听到胖子咽了口口水，哭丧着说道：“谣谣！我女朋友，谣谣不见了！” 童谣不见了！ 方歌神情严肃的可怕，他是老早就知道童谣有问题的，本来他并没有把刚刚发生的两个案子和童谣联系起来，可是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见了，这难道只是巧合么？ “方歌，方歌！你在听么？”胖子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你在哪里？方不方便到学校来一趟？我找了一天都没找到谣谣，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急！”方歌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都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说道：“我马上就过去！你在宿舍等我！” “好！你快点儿啊！” 方歌脑子里乱糟糟的，本来就没解开的乱麻又多了个结！ 使劲儿摇了摇已经裹着毯子睡到了地上的郝帅，方歌冷冷说道：“给你五分钟时间洗漱，跟我去一趟N大。” 郝帅还在发懵，方歌已经冲向了洗手间。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着急忙慌的？”直到俩人坐上车，郝帅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并不关心事件，但是让郝帅看着方歌一副低气压的样子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真能憋死他！ 尽管身边的家伙很不靠谱，但是方歌很清楚郝帅的能耐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不靠谱，他也很清楚自己虽然有点本事，可是他并没有个人英雄主义！方歌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他清楚的认识到有些事不是凭他自己就能解决的，所以他果断的选择了求助，虽然这个决定在某些人看来是很怂的表现。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方歌依然是郝帅眼里那副欠揍的表情，淡淡地说道：“胖子的女朋友不见了。” 郝帅先是很淡定的哦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嗷唠一嗓子。 “你说啥？那个女人不见了？”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歌，道：“啥时候的事儿？” 看到郝帅这个反应方歌哪里还不知道这家伙已经知道了童谣的不对劲，虽然心里对雷赤的大嘴巴有些微的怨念，但是方歌还是表示了理解，谁让他是零组织的重点关注对象呢？ “不清楚！”方歌表情严肃的摇摇头，眯着眼睛说道：“今天才接到胖子的电话，根据我对胖子的了解，估计已经失踪最少一天以上了。” 方歌很清楚胖子在N大的人脉有多广，也很清楚胖子有多看重童谣，能让他着急到通知自己，必然是童谣已经失踪一天以上，胖子发动他的人脉也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 “靠！这特么也太巧了吧！”郝帅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807案和南湖案不会都是那娘们儿干的吧？” 方歌心头微沉，这又何尝不是他担心的？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当方歌看到胖子的时候却依然吓了一跳。 不过两三天没见而已，胖子整个人仿佛都瘦了一圈！ “怎么回事？”方歌轻声问道。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回答的是陈锋，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虽然在五零一他和胖子经常互怼，但事实上他俩的感情却是最好的。 悄悄把方歌拉倒门口，陈锋点了一支烟，有些烦躁地说道：“前天胖子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就一直没回来，晚上我还和大姚打赌胖子终于修成正果，结果今天这货一回来就这幅失心疯的德行，要不是我说找你过来，估计这厮就要跳楼了！你说童谣那个娘们儿特么也是可以，尼玛对胖子没意思就特么早说啊！现在玩失踪算特么玩意儿！真特么操蛋！靠！老子真是……” 陈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方歌只是沉默的听着。 “欸，我说，”挤了挤方歌的肩膀，郝帅斜了斜眉毛，说道：“不能浪费时间啊，还有俩案子等着咱们呢！万一真是那娘们儿干的，说不定今天又会发现一个受害者。” 陈锋没见过郝帅，他一开始还以为这家伙是雷赤的同事，现在听到郝帅的话以后就更加坚定了这个认知，立刻说道：“警察同志是吧？我们要报案，有人失踪了，这归刑警管么？” 最后一句话当然问的是方歌。 “这家伙是交警。”方歌撇撇嘴说道。 郝帅气恼的瞪了方歌一眼，但却没法反驳，尼玛，谁让这家伙说的是事实呢？ 陈锋呃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胖子，跟我走。”走进寝室，方歌没有安慰失魂落魄的胖子，而是说道：“我也不瞒着你，就在这两天，咱们市出了两起连环杀人事件，我怀疑这两个案子可能和童谣有关，你和我去趟刑警队，把细节说清楚。” 听到方歌说童谣和命案有关，胖子本能的打了个激灵，脱口道：“不会的！谣谣不会是杀人凶手的！” 虽然很残忍，但是方歌还是缓缓说道：“胖子，刚才的话你自己信么？我并没有说童谣就是凶手，但是你却这么说，为什么？” 胡胖子顿时面色煞白，张了几次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叹了口气，方歌拍拍胖子的肩膀，说道：“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的目的么？” “我不想知道！”让方歌震惊的是，一向乐乐呵呵的胖子居然流下了眼泪，“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谣谣是我女朋友！现在她失踪了！方歌，你帮我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方歌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胖子对童谣是认真的，可是却没料到胖子居然陷的这么深！ 他观察着胖子的表情，很理解的点点头，道：“好，我帮你把她找回来。” 胖子怔了一下，灰白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色彩，他低下头，仿佛是对方歌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会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方歌冲想要说话的陈锋和大姚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对二人说道：“我和胖子现在就去刑警队，大姚，陈锋，你们也别放松，继续发动人去找童谣。” “不用了！”胖子忽然说道：“这件事和你俩没关系，我……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姚西立刻大声说道：“胖子，你……” “好！”陈锋却打断姚西的话，大声说道：“好，我们不掺合！” 胖子神情复杂的看着陈锋，良久才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谢谢。” 方歌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拍拍胖子的肩膀，率先出了寝室。 胖子没再多说，也跟着方歌一起走了出去，倒是进门以后就一直装蜡像的郝帅见方歌没注意，凑近陈锋俩人悄声说道：“自尊神马的就是个屁！你俩要真是有门路可不能不用！时间拖得越长就越麻烦！不管白猫还是黑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明白？” 说到这里，郝帅停了下，换了安慰的语气说道：“抱歉没让你们中二，但现在真特么的不是中二的时候，要抓紧时间啊！” 第302章 三百斤肉 一路上方歌的心情都很沉重，而胖子在见了他以后似乎就找到了宣泄口，同时祥林嫂附体一般不停的念叨着，“我真傻，真的！” 一开始郝帅还能搭上两句茬，后来也被胖子的单句循环给炸的没了脾气。 看着这个样子的胖子，方歌自己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正如胖子所言，他们都清楚童谣是有问题的，可最大的问题就是胖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喜欢上了童谣并且深陷于此，一边是女友，不，准女友，一边是兄弟，不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注定了不会好过。 方歌很理解胖子，可是理解有个毛线用！ …… “方歌，你可算是来了！”刚走到刑警队门口就碰到了李昭，他一把抓住方歌，喘着粗气说道：“查清楚了！三月份和方远一起去丽江的是个叫肖冉冉的小姑娘。” 方歌顿时眼皮狂跳，有种想要冲老天比中指的冲动。 一个童谣，一个肖冉冉，一个身陷囹圄的路晨，一个失魂落魄的胖子，真特么想吐血！ 方歌的脸色阴沉无比，草草的嗯了一声，然后一指身后的胖子，对李昭说道：“哝，这家伙的女朋友不见了，我带他来报案。” 听到方歌这么说，李昭差点儿没跳着脚骂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队里人手本来就不够，哪有多余的人口去帮你找人？ 但是话到嘴边李昭又咽了回去，他虽然和方歌是第一次合作，但是也知道方歌不是个无的放矢的家伙，所以，他决定听听方歌怎么说。 “我怀疑他女朋友和807、南湖案有关。”方歌黑着脸说道。 这下李昭是真的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方歌挥挥手，道：“进去再说！” 李昭一头雾水，有嫌疑人了不是好事么？怎么看着除了那没心没肺的郝帅还能笑出来，怎么剩下的两个人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悄悄冲郝帅递了个眼色，李昭努努嘴，道：“什么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郝帅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刚才方歌不是都说了么？胖子那个失踪的女朋友有可能和命案有关系。” 李昭的脑子瞬间就不够用了，结结巴巴地问道：“胡晨不是方歌的同学么？” 虽然没见过胖子，但是拖方歌的福，五零一的另外几只在刑警队虽说不上人人都识，但是听说过三个字确实是当得起，而李昭身为科长，和雷赤打交道的次数自然不少，所以也知道胖子的名字，当然更清楚方歌和他们的关系。 “一个路晨还不够，现在又闹出来个兄弟的女朋友，我靠，谁要是敢说这俩案子不是针对方歌的我就请他吃大便！”李昭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此刻他崩溃的心情，只好补充了一句，“还是热的！” “快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方歌他们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以后，李昭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方歌淡淡地说道。 而听到方歌和郝帅一个字都差的开头以后，本来就几近崩溃的他立刻就崩了，道：“不用安慰我，是不是大麻烦？” 方歌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虽然不清楚她背后是什么人，但是这么藏头露尾的，麻烦两个字他们还真配不上。” 而李昭都快哭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愤愤道：“看到没看到没！本公子为了这两个案子连美容觉都没得睡了！配不上麻烦俩字？我看就是大麻烦！方歌，你必须给我交个底！不然我特么死不瞑目啊！” 方歌：“……” 在方歌的印象里，Q市刑警队里能说出这么不要脸话来的只有常亮那个小白脸，没想到一向号称实干的李昭也会对没法睡美容觉如此义愤填膺，难道说这是贵公子的通病？ 这个念头也就在方歌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现在可没时间去管那么多！ “我真傻，真的！” 听到这句话，郝帅的眼睛都直了，这单句循环的威力实在太大，已经让他有夺门而逃的冲动了。 “……方歌早就告诉过我谣谣可能有问题，也提醒过我要注意，可是我一直不愿意面对，每次想要问清楚的时候都告诉自己再等等，可是现在……一定是那些人，一定是那些人绑走了谣谣！”胖子好像忽然就回了神，他死命的咬着牙，对方歌说道：“方歌，我知道谣谣对不起你！她的债，我替她还！只求你一定要救她回来！” 胖子神情严肃，半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见此情景，方歌本就沉重的心情更重了几分。 “胖子，你听我说……” “我不听！”胡胖子毫不客气的打断方歌的话，道：“方歌，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不合理，可是……可是谣谣，她是我第一个倾心相待的人，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 方歌忍不住叹了口气，此刻，看着痛苦不堪的胖子，他只好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件事应了下来。 见方歌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胖子大喜过望，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方歌面前，郑重道：“方歌，从此以后，我这三百斤肉就交给你了！” 本来见方歌答应了胖子的要求以后便忧心忡忡的郝帅听到胖子的话以后就感觉头顶上咔嚓一声被劈的外焦里嫩， 三百斤肉？你当方歌是炸丸子的么？ 方歌显然也没料到胖子会来这么一出，在最初愣了几秒以后便反应过来，立刻七手八脚的试图把胖子拽起来，结果……显而易见。 “之前我就欠你一条命！”胖子牢牢的占据了那方土地，神情依然郑重地说道：“虽然谣谣还没答应当我女朋友，但是在我心里，谣谣就是我媳妇儿，我们俩现在都欠了你，我老胡在此发誓，这一世，只要你方歌开口，我老胡绝无二话！” 方歌和郝帅还有李昭仨人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胡晨，良久，郝帅才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这尼玛真是天雷滚滚啊！” 方歌哭笑不得的看着胡晨，道：“胖子，早就说过让你少看琼瑶奶奶的那些苦情剧！你这身材……真不适合当那些动不动就咆哮悲情的男主。” 胖子理直气壮，道：“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你不知道么？” 方歌：“……” 李昭：“……” 郝帅：“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咳咳……”方歌赶紧咳嗽了几声，把气氛又拉了回来，他先让胖子从地上起来，没辙，就他那吨位，他要是不想，谁都拉不起来他啊！ 然后方歌看向李昭，问道：“李科，昨天我给你的东西有结果了么？” “啊？哦！那个……不对！”刚想告诉方歌结果，李昭忽然反应了过来，指了指正颤颤巍巍起身的胖子，问道：“你刚才说他女朋友和807案和南湖案有关系，这是怎么个意思？” 听到李昭的话，本来松了口气的胖子脸色瞬即惨白。 方歌皱着眉，说道：“那只是我的怀疑，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 虽然方歌说了没有证据证明，但是李昭可不是那好糊弄的，立刻道：“你可别诓我！说吧，你为什么会怀疑他女朋友？证据不是问题，没有嫌疑人，如何去寻找证据？难道让我把Q市所有人的行踪都查一遍？万一特么凶手不是Q市人呢？” 方歌也知道李昭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已经答应过了胖子要放过童谣一马，这可如何是好？ 一直观察着方歌表情的郝帅站出来打圆场，道：“说说又不会死人！再说了，咱们只怀疑，并没有说就一定是那个小丫头做的，身为解剖了807案和南湖案的法医，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两起案件的凶手都是男人！” 从郝帅刚开口说话的时候胖子就竖起了耳朵在听，听到他确定凶手是个男人以后便立刻松了口气，于是对胖子对方歌说道：“不用为难，只要谣谣不会死就行。我现在就担心那些利用她的人会对她不利。” 方歌紧锁眉头，道：“胖子，把你和童谣认识交往的过程还有她失踪前两天的表现都告诉我！事无巨细，只要你能想起来的，全部说出来。” 胖子的脸上居然闪过一抹羞赧，但是很快他便下定了决心，点头道：“好！” 一个小时以后。 胖子说的口干舌燥，而听故事的三个人则都处于石化状态。 “那个……就是这些了。”饶是以胖子的厚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 出乎胖子的意料，方歌他们三个没有任何取笑他的意思，反而一个比一个严肃。 “你们，怎么了？”胖子带着几分心虚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童谣确实有几分嫌疑。”率先开口的是李昭，他拧紧眉毛，看向方歌，道：“问题是那藏在背后的人有这种魄力么？” “不好说！”这次开口的是郝帅，他砸吧着嘴说道：“说不定这童谣玩的是无间道呢？” “我想，我已经知道童谣背后的人是谁了。”方歌缓缓道。 第303章 何许人也 “啊？呵呵……呵呵……” 尽管胖子努力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样子的，但是他的紧张和担心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啪！” 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肩膀上，郝帅大喇喇地说道：“我说胖子，没啥好掩饰的，担心自个儿的娘们儿，丢人？” 胖子吐了口口水，很想说郝帅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转念一想方歌早就知道童谣是有问题的，所以他刚才的担心其实就是白担心！ 想通了这一点，胖子瞬间轻松了许多，问道：“方歌，谣谣是什么来路？” 方歌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神色古怪的看着胖子，直到把后者看的全身都开始冒冷汗才似笑非笑地说道：“胖子，你还记得向东么？” “向东？”听到这个名字，胖子眼中闪烁着迷惑的色彩，但是很快那色彩就变成了惊恐，他哆哆嗦嗦地说道：“方歌，你可别说谣谣就是向东！” 听到胖子的话，方歌一个没站稳差点坐在地上，他看着胖子，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说胖子，你的脑洞还能再大点么？” 胖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他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挠着头发说道：“你怎么提起向东了？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我没说童谣和向东有关系。”方歌说道。 这下胖子更迷糊了，他不解的看着方歌，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提他干什么？这都过去快一年了，要不是他和他那个奇葩女朋友，老子又怎么会进局子？” 很明显，虽然已经是去年国庆节发生的事儿了，但是胖子依然无法介怀。 虽然被关起来的那段日子胖子的身体上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作为一个平常只在学校里吹吹牛撩撩妹子的大一学生胖子来说，忽然被当作犯罪嫌疑人抓进警局，精神上的伤害委实不小。 “童谣应该就是黄州人。”方歌满脸认真的表情，说道：“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一些刻到骨子里的习惯是改不了的！更重要的是，我曾经在那个地方生活过！” “嗯？”郝帅很敏锐的感觉到方歌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联想到雷赤曾经说过的关于方歌的一些信息，郝帅终于收起了痞赖的姿态。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方歌自嘲的笑笑，道：“胖子，你和疯子总是问我老家是哪里的，其实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实在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顿了顿，方歌继续说道：“我小时候曾经跟父母一起在黄州辖内的一个名叫龙凤镇的小镇上生活，但是我很清楚，我并不是龙凤镇的人。后来我父母遇害，我作为唯一的生还者就被陈队他们带到了黄州，再后来，我就被送到了孤儿院。” “你……” 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歌，看他的样子显然对方歌说的话很是意外。 “嘘……”郝帅扯了扯胖子，然后冲他摇了摇头。 郝帅的动作做的并不如何的隐秘，但是方歌却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最后，我父母的案子因为缺少线索成为了悬案，我也慢慢的被遗忘了，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陈叔和雷哥倒是经常去看我，不过那个时候我不爱说话，从来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耸了耸肩，方歌又说道：“黄州是个小地方，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并不是很正规，一开始他们看在陈叔和雷哥的面子上对我还不错，但是后来陈叔他们工作越来越忙，来看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孤儿院的人对我也就没当初那么好了，很自然的，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我的伙食就开始遭到克扣，不但如此，我们还要干活儿，因为院长说了，孤儿院不是营利性质的，没什么经济收入，要养活我们这些孩子，就必须要自己动手！” “你们院长倒是很有生意头脑嘛。”郝帅忍不住讽了一句。 方歌呵呵了两声，接着说道：“除了有领导视察和有人要捐款的时候，我们才会穿上捐助来的衣服，才能真切的体会吃饱饭是什么感觉。除了这两种情况，还剩一种情况就是有人要来孤儿院收养孩子的时候，院里每个孩子都很清楚，只有被领养走，我们才能摆脱这种每天劳作和吃不饱的日子，其他孤儿院的孩子我不清楚，但是在黄州，孤儿院的每个孩子都演技了得！每个孩子都无师自通一样学会了伪装自己，每当有领养人要过来的时候，不管平时多么调皮的孩子都会表现的异常乖巧！” 最后，方歌嘿嘿干笑着自嘲：“你们知道我们的表演课老师是谁么？” “我靠！”李昭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诧异道：“你们还有表演课？” “谁说不是呢！”方歌的语气悠悠的，道：“院长，就是我们的老师！平时是小课，当接到有领养人要来我们孤儿院领养孤儿的时候他还会给我们补习！拜院长所赐，几乎及每个从黄州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们都带着强烈的黄州风格！准确的说，是我们院长个人的表演风格！虽然童谣已经很小心的，但终究是从小就每天要练习的功课，在一些小动作上她还是露出了马脚！” “你说谣谣也是黄州人？”胖子颤颤巍巍的，嘴唇都打起了哆嗦，道：“方歌，你是说谣谣是为了给向东报仇才来接近的我？” 这句话说完胖子首先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他自言自语道：“不对啊！向东的案子你不是已经查的很清楚了么？他是被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陆夕芸杀的，就算要报仇也应该去找陆夕芸啊！再说了，谣谣和向东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替向东报仇？” 方歌哭笑不得的看着滔滔不绝的胖子，道：“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胖子一窒，尴尬的挠挠了脑袋，讪讪地说道：“你说，你说。” 方歌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正如胖子所说，我很早就对童谣起了疑心，所以就拜托雷哥去调查童谣的资料！结果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童谣显然是个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姑娘！可是这么干净的履历反而是最大的破绽！更何况在童谣的履历上写的明明白白，她从小就生活在松江省，上大学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可是一个从来都没去过黄州的姑娘身上却带有强烈的黄州孤儿院风格，这该怎么解释？” “这……说不定是谣谣的室友影响的她？”胖子试探着说道：“方歌，你也知道咱们N大是名校，每年都有无数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入学，谣谣又很活泼，她受室友的影响也不是不可能的。” 方歌点点头，说道：“关于你说的那点我也想到了，这么说吧，童谣履历上的小学、初中和高中我都查过，童谣的表现依然完美，我和雷哥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胖子长长出了口气，拍着胸脯道：“我就说嘛，肯定是谣谣的室友影响的她！” 哪料到方歌冷笑道：“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胖子不解的眨眨眼，疑惑道：“既然你们没查到任何东西证明谣谣和黄州有关，怎么就那么肯定她有问题呢？” “你不也觉得她不对劲？”方歌反问：“不然你为啥要和我说那些？” 胖子囧了一下，随即解释道：“我当时不是以为谣谣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你么。” 方歌哼了一声，撇着嘴说道：“结果证明你的直觉是正确的啊，她的目的还真就是因为我！当然，和你以为的那种目的不一样，童谣可没半点看上我的意思。” 胖子有些不要意思，试图解释道：“我其实也没那么想。” 方歌白了胖子一眼，道：“得了吧，就你那小心眼！我还不知道你！” “靠，你们能不能别贫嘴了？”听了许久都没发现这个童谣和8.07案和南湖案有任何直接的关系，李昭终于按捺不住了，道：“咱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东西？” 胖子赶忙表态，“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谣谣，让我干啥都行。” 李昭翻着眼皮，决定不搭理这个只知道女朋友的胖子，转而看向方歌，道：“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方歌失笑，道：“听听这苦逼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痴情女人在向负心汉讨债呢！” 李昭没接方歌那茬，依然表情严肃的看着后者，道：“赶紧的！” 方歌收敛笑容，道：“如果我没错猜错的话，童谣应该就是程英派来的报复我的人！” “程英？” 这个名字一出口，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这尼玛是谁？男的女的？ 忽然，胖子眼睛一亮，大声道：“方歌，你说的不会是陆夕芸亲爹吧？” “不是他又会是谁呢？”方歌眯着眼睛，缓缓道：“他之所以拍童谣过来一部分原因影噶就是为了陆夕芸！” “另外一部分呢？”郝帅罕见的严肃，道：“你觉得会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方歌自嘲的笑笑，道：“当然是调查我到底有什么背景！” 而这个时候胖子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歌说道：“方歌，你的意思是他们经过了一年的调查确信你压根儿就没后台，所以开始报复了？”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方歌苦笑：“所以我才会认为童谣可能和这两起案子有关系！” 第304章 清醒 “不对！还是不对！”胖子皱着眉头，道：“方歌，你可别蒙我！就算谣谣是黄州人，但是你怎么能肯定她是程英派来的人？万一就是个巧合呢？你这不就是冤枉好人了么？” “那你为什么就能肯定童谣是被她身后的那些人带走的呢？”方歌眨巴着眼睛，看着胖子，道：“我相信肯定是童谣感觉到了异常跟你说过些什么吧？” 胖子怔了下，脸上带着几分难为情，说道：“没……没有。” 方歌也没继续问，反正童谣失踪了最着急的不是他。 本来以为方歌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没想到他居然转而开始和李昭说起了话，这下胖子算是彻底慌了神，想起之前童谣曾经说过的那些带着暗示的话，胖子陷入了天人交战里。 而这边，方歌和李昭已经开始讨论案情。 “李科，我给你的那些东西结果咋样？”方歌问道。 李昭一愣一愣的，心道刚才不是还在说胡晨女朋友的事儿么？怎么一转眼话题就到了他这了？这转的也太生硬了点儿吧？ “甭搭理胖子！”方歌凑近李昭，低声说道：“童谣的嫌疑是不小，但是我刚才也说了，目前我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童谣和那两个案子有关系！就连她是程英的人都是我瞎猜的！我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童谣之前和胖子说过一些东西！不过看胖子的样子很显然那些东西或许会对我造成危险，所以他才会犹豫。” “犹豫？”郝帅哼哼着说道：“他如果真担心你就不会让陈锋给你打电话，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跟你来警局！更不会演了一路的祥林嫂博同情！” 方歌面色不悦，剑眉微蹙，淡淡地说道：“这样的话以后不再说了。” 郝帅心里悚然一惊，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有种面前站着的是庞和蔼的错觉！ 心有不甘，郝帅嘀嘀咕咕地说道：“怎么？许他做不许我说么？” 方歌面色一沉，整个办公室的气场连带着也降了下来，他看着郝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不乐意的话，可以退出。” 郝帅也是极其骄傲的家伙，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八成的原因是为了完成任务，一成原因是雷赤，剩下的一成自然就是觉得方歌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但是有意思并不代表他就会臣服于方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郝帅微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火药味十足。 李昭再次傻了，这特么什么情况？怎么好好的忽然就开始内讧了？ “喂喂喂！你们关注一下主线好不好？”李昭无力的扶着额头，道：“咱能不能不跑偏？黄老已经开始向各部门施压了！要是再查不到有用的线索，说不得路晨就要被当作嫌疑人移送检察院了！毕竟目前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证据，一旦检方起诉，除非审判长和审判员集体抽风，不然路晨被判刑的可能性很大！” 方歌也知道李昭说的没错，可是让他恶意的揣测胖子，方歌还真做不到！ “其他的先不说！”见方歌和郝帅的神色依然别扭，李昭索性把两人隔开，说道：“刚才我不是说了么，你昨天给我的那些东西已经有结果了，肖冉冉就是和方远一起去丽江旅行的那个小姑娘！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肖冉冉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另外，还有女神酒吧的工作人员以及老板我们也都调查过了，全部排除了嫌疑！”李昭一脸的苦相，道：“我特么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有俩线索还都是没用的！” “怎么会没用？”方歌笑问：“不是已经有结果了么？” “你说肖冉冉？”李昭瞪大眼睛看着方歌，说道：“你不会说肖冉冉就是凶手吧？” “如果再加上林凯呢？”方歌幽幽道：“我之前就说过林凯的嫌疑很大！” “可是不能只凭你说我们就把林凯带回来讯问啊！”李昭苦笑，道：“你要是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不然说再多也没用！” 方歌面色微微暗淡，李昭说的没错，这两起案子留下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调查几乎无从下手！虽然查出了肖冉冉和方远之间似乎关系不简单，可什么时候关系不简单能成为定案根据了？ 见方歌不说话，李昭忽然道：“方歌，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方歌抬头，疑惑的看着李昭。 舔了舔嘴唇，李昭有些犹豫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我感觉你对这两起案件并没有那么上心。” “嗯？”方歌眉头高高挑起，只是看着李昭。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李昭索性一股脑全说了出来，道：“你也不是刚刚接触案件的菜鸟了，说实在的，咱们调查案件没有只靠推理的！我知道你的推理能力和观察能力都很强，可是这不能成为证据啊！以前你和雷队办案的时候经常跑现场，可是这次呢？其他的不说，就说这个童谣吧，在我看来其实和8.07案以及南湖案半点儿的关系都没有！你却一口咬定她和这两个案子有关系！我问你要证据，你讲了半天的故事和推测什么干货都没拿出来！却凭白浪费了很多时间！我之前也说过了，上面给了很大的压力，目前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是去调查，而不是关起门来推理！我觉得……你有些膨胀了！或者说，你的心已经乱了！” 方歌沉默不语，他倒不是生李昭的气，而是方歌自己也感觉到他在这两个案子里总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确实，不管是8.07案还是南湖案，这两个案子看似很棘手，但是如果方歌自问如果他能够沉下心来一步一个脚印的去调查，还是能查到有用的东西的！难道他真的跟李昭说的那样心已经乱了？ 可是如果心乱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胖子可不知道方歌在想什么，他只听到了李昭对方歌的不满，而这不满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方歌把注意力放到了童谣的身上！ 很不巧，或者说很凑巧，两个人都是胖子很看重的人，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对李昭就不满起来。 既然不满，自然不能藏着，胖子便哼了一声，嘲讽道：“我还头一次听说破案的不是刑警的事儿了！雷队长恐怕也不敢这么说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破案不是我们刑警的事了？”李昭拍案而起，怒道：“胡晨，不要以为你是方歌的同学就可以大放厥词！我刚才说的难道不对么？你看看咱们说了这么多，哪一点儿和南湖案或者8.07案有关系？我是来查案子的，不是听故事！要想听故事去幼儿园去，那里的老师最擅长讲故事！” 方歌听不下去了，在俩人大吵起来之前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李科长说的没错，我对这两个案子确实有些消极怠工！但是李科长，童谣绝对不能忽略！她的失踪必定不是巧合！” 李昭皱着眉，道：“可是人手已经不够用了，我哪里还顾得上去找人？而且……我不是雷队长！” 李昭最后一句话把他的现状点了出来，不管是雷家还是庞和蔼领导的那个神秘小组，雷赤都有足够的底气去“任性”！可是李昭不行，他虽然不是普通的警察，但到底能量有限，而且他只是痕检科的科长，在刑警队里可没有雷赤那说一不二的威信！换言之，如果下令去调查童谣的是雷赤，刑警队那帮家伙绝对不会有二话，可是换做李昭的话，就算那些人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必然也会对李昭不满。 “我去调查童谣！”郝帅站了出来，道：“她本来就是我任务的一部分，你们专心调查那两个案子，童谣的事情就交给我。” “不行！”胖子立刻否决，道：“我信不过你！” 这次郝帅可没有和胖子斗嘴，而是冷笑道：“我只是通知你们，而不是商量！” 说完，郝帅又面无表情的添了句，“你有资格反对么？” 胖子愣愣的看着郝帅，下意识的看向方歌。 方歌仍然皱着眉，理智告诉他郝帅说的没错，但是感情上他也接受不了郝帅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可是，这还不是他引出来的？ “刚才是我说话太冲了！”方歌淡淡地说道。 方歌的话一出口胖子就傻了。 “方歌，你……你怎么……”胖子满心的惊讶。 方歌耸耸肩，说道：“本来就是我的错啊！是我的心乱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去想那么多！只会把这两个案子当作普通的案件来调查，至于童谣，郝帅，就拜托给你了。” 郝帅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他点点头，道：“晚上回去以后我会跟你交换信息。” 方歌点点头，道：“事不宜迟！各自行动吧。” 郝帅没多言语，一把拽住胖子就往外走。 胖子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就要甩开郝帅，但是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凭他这三百斤的重量，他居然无法挣脱开郝帅！ 胖子哗啦一下就流了一身的冷汗，尼玛，这姓郝的到底什么来路？ “胖子，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郝帅！”方歌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才藏着不说，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救童谣，就不要想那么多，相信郝帅，就像相信我一样！” 正在往外走的俩人齐齐一顿，没等胖子开口，郝帅就硬生生把胖子拉出了办公室。 “现在，开始吧！”方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李昭眼眸中的担心终于尽数抹去，一个从纷繁中清醒过来的方歌，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305章 分析 看清了自己内心的方歌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只不过两三个小时的功夫，他就理清楚了两个案子的基本脉络！而且还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关键所在！ 现在，方歌和李昭正在去N大附属中学的路上。 首先，根据调查，三月份和方远一起去游丽江的是肖冉冉，不管她有没有嫌疑，照例都需要去询问的，虽然之前李昭说关系不一样不能作为定案的证据，可是不代表这些就不需要调查！ 其次，就是去调查林凯！ 或者说，调查林凯才方歌此行的主要目的！ “方歌，你就那么肯定这个叫林凯的保安有问题么？”尽管已经同意了方歌调查林凯的建议，但是李昭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方歌自信满满的冲李昭说道：“放心吧，就算这个林凯一定有问题！” “为什么？”李昭还是不明白。 “之前我分析过，方远虽然是学校的小霸王，而且家里有点儿势力，但是路晨说过，林凯是个有责任心的保安！他虽然无法制止方远，但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最起码不会无视，报个警什么的这些他还是能做到的，可是我和方远发生冲突的那天，这家伙可是全程都在装透明人啊！”方歌缓缓说道。 李昭却依然皱着眉头，说道：“因为这个就判断林凯有问题未免太武断了！我还是认为这个林凯的嫌疑并不大。没错，林凯作为一个保安在学校的评价是不错，但是你也说了，方远不简单！学校里一般人根本就惹不起！我不认为林凯能划到不一般的人群里！对他选择袖手旁观，我觉得很正常，相反那，如果他正义十足的插手了，我反而觉得不太对劲！” 方歌笑笑，说道：“李科，我可是当事人！你不会以为我当时所有的注意力只放在了方远的身上吧？” 李昭眼珠圆瞪，道：“你……你还有闲心去观察别人？” “为什么没有呢？”方歌反问了一句，而后解释道：“没有孤立的事件！据我所知，追求肖冉冉的男生很多，为什么方远只找了路晨的麻烦？在路晨到学校之前，肖冉冉和她的两个闺蜜可是早早就到了，这中间和肖冉冉有说有笑的男生可有不少啊！方远为什么一直都不出现？李科，你很清楚方远当天的行迹，他是突然接到电话以后才回到的学校，那么会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为什么打电话的人偏偏挑路晨和肖冉冉说话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还有！”摆摆手示意李昭先别开口，方歌继续道：“肖冉冉性格好，人也长的不错，在班里很受欢迎，为什么去学校报到的当天她好像被隔离一样和其他同学分了开来？身边只有两个闺蜜？更重要的一点，既然肖冉冉曾经送过方远一对匕首，而且还在三月份的时候和方远一起去了丽江，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说明两个人关系不简单，那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肖冉冉视方远为陌生人，转而接受了路晨的好意呢？” “这些……这些都只是你的问题，并不能证明林凯有嫌疑啊！”李昭依然抓着那一个问题不放。 方歌嘿嘿一笑，道：“如果说之前我对林凯有嫌疑还是猜测，但是现在我能肯定的说他一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为什么？”李昭紧张的看着方歌，心里仿佛抓心挠肺一样，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行不行？” “林凯的履历你调查过么？”方歌没有回答李昭，而是问道：“上次我说过林凯可能有问题，李科你调查过林凯么？” 李昭呃了一声，心里嘀咕着：开什么玩笑，这才多长时间？老子特么都快忙疯了，哪里有功夫去调查一个和案子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小保安的履历？！ 看李昭的表情就知道结果，方歌轻轻的笑了笑，道：“李科，这就是你和雷哥不一样的地方！他不会只把目光拘泥于案子的本身！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从来都会不遗余力的去调查，不管这疑惑是谁提出来的！虽然看上去是浪费了时间，但是只要你调查了林凯，就绝对不会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李昭心里一惊，使劲儿咽了两口唾沫才告饶道：“好好好，我错了，就别在这个时候说教了好不好？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林凯曾经当过兵！”方歌缓缓说道。 李昭愣住了，有些艰难的扭了扭脖子，问道：“这有问题么？很多保安都有当兵的经历啊！” “没错！”方歌看向李昭，说道：“那李科你知不知道在部队打包行李的时候用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李昭对方歌的话大失所望，道：“当然是行军带！那可是……” 话说到一半李昭忽然打了个激灵，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手机。 看到李昭如此，方歌只是笑着不说话。 飞快的打开手机，李昭点开南湖案那个文件，里面是一张张无证照片。 他点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段绿色的绳索，和吊死方远的绳索不一样，这绳索约有两指的宽度，从绳索的新旧程度不难看出这绳索已经被用过很长时间了！而且看样子很像部队里用的行军带！难怪他之前看着这截绳索很眼熟！ “只靠着这个……还不能肯定就是林凯做的吧？”李昭迟疑地说道：“行军带这东西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市面上贩卖的人很多啊。” 方歌笑笑，指着照片说道：“我不否认买行军带的人很多，但问题是除了当过兵而且经济条件不太好的人以外，谁还会随身携带者这么一根可以用老旧来形容的行军带呢？户外可是个烧钱的，那些人会买不起新的行军带么？” 见李昭还是不肯松口，方歌继续道：“这只是一截行军带，到时候做一下整体分离坚定，不就知道这东西到底属不属于林凯了？” “可是如果林凯已经把东西处理了呢？”李昭问道，他能这么问，表示心里已经接受了方歌的推断。 方歌摇摇头，说道：“不会的！” “为什么？”李昭不解。 “因为他是真正的军人！”方歌眯着眼睛，道：“虽然林凯的履历上只写了他不过是当了两年的义务兵而已，可是不论是他的站姿还是行走的姿态上都可以看出来林凯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此外，他很擅长隐藏自己，只有他需要被人注意的时候周围的人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平静！不，那已经不能用平静来形容了，而是漠然！我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不是艺术的说法，当一个人面临突发事件的时候，瞳孔能够很好的传达人的情绪，这是无法掩饰的！ 你也知道我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凡是到一个新环境，我第一要做的就是观察，可是那天我愣是没发现林凯的存在，直到他自己跳出来，你可信？虽然他表现出一副很怂的样子来，但是林凯的身体却呈现了攻击和逃跑的姿态，很矛盾是不是？但是这对于我们的特种兵来说并不难！尤其是狙击手！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快速攻击以及快速逃离！林凯会有这样的反应表示他对当时的判断是危险！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的出现在他的计划之外，我这个不安因素很有可能会让他陷入某种危险之中，所以，我当时就判断林凯不简单！” 末了，方歌笑着问道：“一个已经当兵当到骨子里的老兵，有些东西已经转化为了他的本能，行军带这种标配已经刻在了林凯的脑子里，他怎么允许自己的身边没有行军带？” “那他会意识不到行军带会暴露他么？”李昭还是不放心，道：“你也说了，他是个训练有素的老兵，而且反侦察能力极强，这么一个大的破绽，他不会意识不到！” 方歌再次笑了笑，道：“灯下黑听过吧？” “你是说林凯根本就没意识到他是用的行军带勒死的方浩？”李昭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歌，使劲儿的摇着头，道：“不可能！就算他当时没注意到，但是回去以后怎么可能还没看到？这都快两天了！如果凶手真的是他，他绝对已经把证据销毁了！” 方歌却撇撇嘴，道：“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看着自信满满的方歌，李昭心里有些动摇了…… 虽然还在暑假里，而且学校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可是依然没有打乱N大附属中学的补课计划！ 现在已经是傍晚，方歌看了一眼手机，刚好七点钟。 下了自习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往外走着，门口，那如雕塑一般的林凯分外的显眼。 舔了舔嘴唇，李昭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是来找肖冉冉的，怎么才能让林凯不起疑心配合调查。” “很简单啊。”方歌指了指自己，道：“你可别忘了，路晨之所以被当作第一嫌疑人就是因为他在方远遇害当天和死者发生过纠纷，除了他，我、肖冉冉和她两个闺蜜，还有林凯，都算是当事人，集合所有当事人调查，这很正常吧？” 李昭扯扯嘴角，心道昨天都已经分别询问过了，再集合起来，真的没有问题么？ 第306章 孙医生苏醒 “林凯，还记得我么？”方歌不动声色的和林凯打着招呼。 站姿笔直的林凯目不斜视，面上却露出一抹微笑，道：“怎么会不记得，你不是路晨的哥哥么？对了，路晨怎么样了？” 说着，林凯叹了口气，感慨道：“虽然我和路晨没怎么接触过，但是他出事以后大家都说他是冤枉的，真不知道那些警察会不会认真去调查！” 方歌笑笑，指了指身边的李昭，道：“怎么不会呢？这不就来了么？这是刑警队痕检科的李科长，他这次就是为了路晨的案子来的。” 林凯似乎被李昭的身份吓了一跳，立刻一个立正冲李昭敬了个礼，但是却干巴巴的什么都没说出来，把一个因为紧张而有些失态的保安演的惟妙惟肖！ 见此情景，方歌微微皱了皱眉，一直都很自信的方歌不禁在心里自问，这样的林凯，他会注意不到那断掉的行军带么？ 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李昭温和地说道：“麻烦通知一下贵校的领导，就说我们需要再次对肖冉冉、XXX和XXX进行询问。” 方歌注意到当李昭说起肖冉冉的时候眼皮不自然的跳动了两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带着几分刻意的讶异问道：“前两天不是已经挨个儿询问过了么？怎么又要找那几个小姑娘？” 林凯不问还好，这一问李昭猛地一拍脑门，好像刚刚想起来一样，说道：“方远和路晨发生冲突那天，好像你也参与其中了是么？” 这下林凯是真的有点讶异了，他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还咽了口唾沫，眼睛飞快的扫了方歌一眼以后才说道：“啊，是，有……有什么问题么？” “不用紧张。”李昭轻轻拍了拍林凯的右肩，声音和刚才一样温和，解释道：“就是又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我们需要重新确定一下当天的情况！为为了节省时间，就集合了当天的主要当事人！鉴于肖冉冉、XXX和XXX还是学生，为了降低对她们的影响，所以我就带着方歌到你们学校来了，等一下一起过来，有些问题需要询问你们。” 李昭和林凯说话的时候，方歌一直都在注意着林凯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当李昭的手拍向林凯的右肩的时候还没等李昭的手拍到他，林凯的右肩已经微微松了起来，这是典型的反击准备！ 不是林凯不想掩饰，而是这些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他根本就无法控制！ 不过林凯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几乎是他肩膀动的那一瞬间就被他给压了回去！ 可惜，这一切都没瞒过方歌的眼睛。 “打电话吧。”方歌说道：“上次我和雷队长来的时候可是领教过的！” 林凯挠挠头，笑容憨憨地说道：“对不住啊，职责所在。” 方歌理解的点点头，道：“没事没事，我和李科长都不是不讲理的人！” 林凯嘿嘿笑着，转身回了保安室去打电话。 “怎么样？”方歌悄声问道。 “还真是有点儿问题。”李昭皱起了眉头，道：“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他是凶手！部队出来的人，讲的就是纪律！更不要说林凯这样的老兵！” 说完，李昭又补充了一句，“他不但是老兵，还是精兵！我不信他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方歌其实也不愿意凶手就是林凯，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性很大！ 或许林凯没杀方远，但是他杀方浩的可能性很大！ “好了，我已经通知安主任了，不过现在学生们都出去吃饭了，要等最少半个小时他们才能回来。”林凯对方歌还有李昭说道。 “没事儿。”李昭摆摆手，说道：“就是还原一下当天的事件经过，不用那么着急。” “哦，那就好。”林凯看了下时间，说道：“现在还没到换班时间，你们是先过去还是……” “哎呀，先过去干什么！”方歌打断林凯的话，撇嘴说道：“我和你们安主任八字不合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肖冉冉她们没在，我可不想看到姓安的那老太婆的脸！不如就在你这小屋里坐会儿？” 林凯似乎有些为难，但是还没等他想到理由拒绝方歌，后者已经走向了保安室。 一边走，方歌还一边说着：“今天可真够热的！林凯，你那保安室是有水的吧？我特么都快渴死了！” “呃……有，我去给你……” “不用不用！”方歌忙摆手，道：“你不是还要站岗么？我自己去接杯水就行了。” 林凯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李昭温和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林凯同志，麻烦你先说一下当天的情况好么？” 林凯一怔，扭头看向李昭，问道：“在这儿说？” 李昭笑着点头，道：“林凯同志，虽然说把大家集合在一起，但是必要的单独询问还是要按规矩来的，说实话，方歌去喝水就是个借口，是我故意支开的他，不然我要怎么对你展开询问呢？” 林凯想了想，发现李昭说的……很有道理。 “呃……是这样啊。”林凯勉强笑着，说道：“那李警官你问吧。” 取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李昭从林凯是什么时候到学校工作的，到路晨、方远以及肖冉冉和她两个闺蜜的情况都问了个遍。 刚一进保安室的时候方歌就迅速的观察了一遍整个保安室，这里陈涉很简单，一张小床，一个文件柜，一张办公桌，还有一个饮水机，墙上还有一个空调，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几个快递包裹，基本上就是这些。 方歌接了杯水慢慢喝着，他并没有靠近文件柜，很明显，那些柜子都上了锁，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方歌注意到文件柜从最上层往下数第三排第四个柜子格外的干净，虽然其他的小柜子也都不脏，可是唯独那一个连灰尘都没有！ 方歌的视力不错，他看到贴在柜子上的贴纸上写着林凯的名字。 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林凯的注意力已经被李昭牵扯住了，方歌装作不经意的走近办公桌，手里捏着手套悄悄打开了办公桌下面的抽屉。 抽屉里面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最左侧是一支钢笔和一支黑色的中性笔，旁边放着一叠印着N大附属中学名称的稿纸，稿纸上记录着几点几分有哪个同学离开学校，原因是什么，哪个老师迟到，迟到了几分钟等等，一目了然！ 看到最下面的署名是林凯，方歌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就在方歌准备关上抽屉的时候，余光瞥到在抽屉的角落的缝隙处好像有东西。 方歌心头疑惑，伸手把东西抠了出来。 “这是什么？”方歌皱着眉看着手里的金色光面纸片，自言自语道：“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 就在方歌还在回想的时候，揣在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方歌知道这是李昭在告诉自己他那里的询问已经快结束了。 方歌笑笑，又走到门口靠在门边带着几分笑意看着校门口的两人。 虽然林凯已经尽可能简洁的回答李昭，但是依然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间，而这四十分钟里，用李昭的话来说，没有他的同意，方歌是不允许回到他们旁边的。 方歌靠在门口观察着两个人，经过长时间的询问，林凯整个人已经开始烦躁起来，虽然他是身姿依然挺拔，但是小动作却多了起来，比如林凯呈不时松开又不时握起的双拳，微微撇开的双脚，还有逐渐倾斜的肩膀，无一不在说明林凯此刻的内心十分的焦灼。 “好，谢谢你的配合。”看到方歌的身影，李昭关上录音笔，对林凯说道：“事情基本上我已经了解了，不过以后开庭的时候可能需要林同志上庭作证，到时候林同志方便出庭么？” 林凯没有犹豫，立刻说道：“没问题！” 得到林凯肯定的回答，李昭似乎格外满意，道：“那就多谢了！” 林凯轻轻出了口气，问道：“那个……方歌，我们是不是该叫他回来了？” 李昭点头，道：“可以啊！林同志，你还有多长时间换班？” 林凯这次没有再说职责什么的，连忙道：“也就十来分钟，我去给老王打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说完，林凯可能是觉得自己表现的有点着急，又解释道：“其实平时我从来不催老王来换班的，不过今天不是特殊情况么。” 李昭呵呵笑着，感慨道：“如果每次办案的时候都能遇到像林同志你这样有觉悟的证人就好了！” 林凯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接李昭的话。 和李昭一起走进保安室，方歌注意到林凯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是看向他那个小柜子，不知道他在柜子那里做了什么记号，应该是发现柜子并没有什么异样，林凯整个人都放松了。 “今天托二位的福，我也能早点下班。”林凯呵呵笑着，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开始给老王打电话。 忽然，方歌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常亮两个字，方歌的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分。 “……孙医生醒了？”方歌兴奋的大声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只顾着开心的方歌却没发现，当他说孙医生醒了的时候，林凯握着话筒的手猛然收紧了一下。 第307章 他早就知道 和林凯不同，同样听到方歌的话的李昭则很是高兴，尼玛虽然只有两天但是没有法医的日子真特么难熬啊！ 当然，李昭在替孙欣悦开心的同时心里还没忘了鄙视一番那些第一医院号称精英的医生们，麻痹的当时是哪个医生信誓旦旦的说孙医生能不能醒都不好说的？来来来，咱爷俩聊聊人生。 方歌可不知道李昭在想什么，他虽然没有看到林凯听到孙欣悦醒来的消息时候的反应，但是他却注意到本来还很轻松的林凯忽然气息加重了几分，眼睑也略略向下垂了一些，虽然不明显，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对方歌来说这两点已经足够了！ 发生了什么能让林凯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结合到刚才自己接的电话，方歌的心里有了计较。 老王的动作很快，在接到林凯的电话大概三四分钟的样子就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方歌一眼就看出老王是故意在大喘气，很显然他早就到了学校，只是看到穿着一身警服的李昭才没有过来。 对于这一点方歌也很理解，华夏人就是这么个毛病，喜欢凑热闹，害怕见警察！ “凯子，咋了？”老王扯着衣领，呼呼的喘着热气儿，人却靠近林凯身边，朝李昭努努嘴，低声道：“还是为了方远那小子的案子？” 林凯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扯了扯，含混的嗯了一声，然后大声对老王说道：“王哥，我和李警官还有方歌先去找安主任，你盯着点儿，要是看到肖冉冉、XXX和XXX了就让她们直接过去。” 老王忙不迭点头，保证道：“放心！有哥哥在，保证完成任务！” “那就麻烦了。”李昭继续扮演温和脸。 老王整个人都僵了，干巴巴地笑着：“呵呵……不碍事不碍事，那个……为人民服务……” 方歌：“……”尼玛这算什么为人民服务？ “那就走吧。”说话的是李昭，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抓紧时间，不要耽误学生们上课。” “李警官说的很对！”林凯附和道：“学校7点10分上晚自习，估计再过五六分钟肖冉冉她们就吃饭回来了，咱们赶紧走吧。” 说罢，林凯就看向方歌。 方歌无所谓的耸耸肩，第一个离开了保安室。 三个人不快不慢的走着，一身警服的李昭在校园里很是打眼，惹来不少学生的注视。方歌甚至还隐隐听到有几个女生笑嘻嘻的说李昭很man，这样的男朋友才有安全感神马的。 方歌不禁逗趣，冲李昭努努嘴，道：“老李，有妹子看上你了，不发展发展？” 李昭目不斜视，神情严肃的吐出两个字，“你妹！” 方歌一点儿也不尴尬，反正他没妹妹！ …… 三个人到安主任的办公室的时候她好像正在研究什么，看到方歌以后，安主任的神情有几分尴尬，她上次和方歌见面的时候可是不太友好。 不过到底是做政治工作的，很快安主任就调整好了心态，脸上带着灿若桃李的笑容，对李昭说道：“恭候多久了！李科长是吧？我在电话里都听小林说过了，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说完，安主任又看向方歌，声音降低了几个调，道：“方小哥，好久不见。” 方歌眯眯眼睛，悠悠然说道：“安主任记性可不太好，明明前两天刚见过不是？” 安主任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过扫到李昭的身影，顿时恍然，讶异道：“那天晚上方小哥你也来了？雷队长呢？我还以为你们去办其他大案子了。” 方歌撇撇嘴没有说话，安主任也认识到失言了，讪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李科长，您想知道些什么？” 李昭咳嗽一声，又拿出了那只小录音笔…… 李昭和安主任说话的时候，方歌和林凯在安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就说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肖冉冉、曹静和柳蓉三个小姑娘就一起来了。 看得出三个小丫头是一路跑过来的，不但小脸儿红扑扑的，初具规模的小胸脯也不停的上下起伏着。 “方歌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晨的关系，肖冉冉对方歌似乎很是信任，刚一见面就站在了方歌身边，忽闪着大眼睛问道：“方歌哥哥，路晨怎么样了？你去看过他吗？我很担心他，他没事吧？” 说完，肖冉冉又低下头，眉眼间满是忧愁，咬着嘴唇嘟囔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路晨肯定是冤枉的！他怎么会杀方远呢？” 方歌的脸有点儿拧巴，他对肖冉冉的称呼很不习惯，方歌哥哥真的很容易被听成方咯咯咯啊！ 本来方歌还想再次纠正肖冉冉一次，但是听到肖冉冉的话以后心里一动，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不是路晨做的？” 肖冉冉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愕然，她愣愣的看着方歌，问道：“方歌哥哥也不相信路晨么？” “我当然相信路晨。”方歌解释道：“可那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我可不敢用那么肯定的语气说路晨和方远的案子没关系！” “我说不是他就不是他！”肖冉冉似乎很激动，她烦躁的拨弄了着鬓角的碎发，道：“方歌哥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亏路晨那么相信你！你居然还怀疑他！” 方歌撇撇嘴，道：“在案子侦破之前，合理的怀疑是必要的。” “你真冷血！” “这不是冷血，是理智。” “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一直都没看对自己。” …… 面对方歌的“狡辩”，肖冉冉一脸的挫败，再看方歌的时候已经没了之前的亲近，转而变成了怒目而视。 方歌耸耸肩，也没往心里去，他其实很想说小爷还怀疑你呢，怎么滴？ “冉冉，你别生气了！”柳蓉拉着肖冉冉的衣角，一脸不屑地说道：“我早就说过路晨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不信，看看，连他哥哥都不相信他，这足以说明我之前的观点有多么的正确！” 肖冉冉哼了一声，继续对方歌怒目而视。 方歌看的有趣，不过他也没解释，虽然不相承认，但是方歌的心里确实是怀疑肖冉冉的。 “柳蓉，你可真是抓住机会就诋毁路晨啊！”曹静冷笑，装作不在意的说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看不上路晨还是巴不得别人看不上路晨。” “你胡说！”柳蓉气的满面通红，忙对一旁的肖冉冉说道：“冉冉，你别听她胡说！” 可惜肖冉冉已经一脸狐疑的看着柳蓉了，柳蓉气苦，真尼玛倒霉啊！ 方歌笑了笑，心道现在的小孩儿心思都已经这么复杂了么？ 笑完，方歌心头一凛，不管曹静说那话的意图是什么，但是很显然肖冉冉的心里已经对柳蓉起了忌惮，也就是说肖冉冉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更深一步讲，她对其他人都抱着怀疑的心态！ 这样一个人却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很单纯！这么一想的话，这个小姑娘简直太可怕了！ 心里有了这层怀疑，方歌心里对肖冉冉也就没了之前的那份愧疚之心，他很心安理得的开始注意起肖冉冉的一举一动，说不定，这小姑娘真的和方远的案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等李昭例行公事一样给肖冉冉、曹静和柳蓉三个小姑娘问过话以后，方歌和李昭就从N大附中离开了。本来他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林凯，可是接到了孙欣悦醒来的消息以后，俩人再也呆不住了，方歌也很想听听孙欣悦的解剖结果，有些事，不能先入为主，不然一定会犯大错的！ …… “你们来了？”看到方歌和李昭，孙欣悦并不意外，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差，除了脸色有些发白，精神状态还是很好的。 “嗯，你怎么样？”方歌问道。 “你看不出来？”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没等方歌回答孙欣悦便自顾自地说道：“医生说了，我不能太过劳累，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说，你们听，有疑问最后再问！” 说完，不等方歌他们点头，孙欣悦就开始说起她根据尸体呈现出来的东西做出的推断。 “……综上所述，我认为杀害方远的凶手必然是熟人！”估计是说话时间太长，孙欣悦的精神显得萎靡了一些，但是她继续分析道：“而且，从尸体解剖结果来看，方远对对方的行为似乎很配合！” “你说什么？”孙欣悦话音刚落，方歌就惊呼出声：“你是说方远是自己赴死？” “确实有这种可能。”孙欣悦神情严肃，道：“我们并没有在方远的身体里发现任何含有安眠药成分的药剂，也没有发现抵抗伤，但是你们想一下方远的死因，他是被勒死的！就算凶手的力气再大，方远也必然会做出挣扎，我们虽然在他的指甲里提取到了一些纤维，但是根本就是人为的！所以，我认为方远认识凶手，而且他一早就知道对方要杀他！” 第308章 你认识她吗 医院有规定的探病时间，虽然李昭穿着警服，但是责任心很强的护士妹妹还是按时把方歌和李昭给赶了出去，常亮除外，对此，不论是方歌还是李昭都充满了深深的怨念，留下来陪床的常亮只觉得整个后脊梁都是凉飕飕的。 “我靠！这特么才八月就这么冷了？！”紧了紧领子，常亮嘀嘀咕咕地说道。 一旁一直假寐的孙欣悦眼皮动了动，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从方歌被赶出去以后她就一直在回想出车祸那天的的细节，之前没有说是因为孙欣悦很清楚当前最重要的是什么，所以她才会抓紧时间把她的推理说给方歌听。 车祸当然是要查清楚的，尼玛敢暗算姑奶奶，还害的本姑娘差点儿醒不过来了！老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知不知道？ 后果有多严重方歌是不会知道了，他目前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么多，和李昭一样，方歌都被孙欣悦的推断给震到了！ 方远是自己赴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特么到底算是自杀还是他杀？ “方歌，看出来肖冉冉和林凯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么？”李昭忽然问道。 方歌斜眉瞅了一眼李昭，他还以为李昭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案子和肖冉冉有关系呢，怎么突然就转了性了？ 余光瞄到方歌在看自己，李昭解释道：“之前我确实是不信的，但是现在孙医生说方远是自己赴死，我很难想像像他那样的家伙会有什么理由去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认对不起肖冉冉，所以才会以死来谢罪！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冲动实在太特么正常了！” 方歌却不同意，就算方远再冲动，再不正常，但是这么轻易的就去送死？你当他傻的么？ 不知怎么滴，方歌忽然想起了一直没消息的六月，现在方歌很肯定那丫头就在N市，而且和孙欣悦的车祸有些关系，可是N市那么大，一个人如果真想要藏的话他还真没办法！ “我说方歌，你倒是说句话啊！”见方歌只是皱眉不吭声，李昭忍不住催促道。 方歌看了一眼李昭，说道：“凡事不要先入为主，而且方远自己赴死只是孙医生的猜测，咱们并没有任何的证据，不是么？另外，如果方远是自己赴死，那对方为什么还要大费周折的去陷害路晨？路晨不过就是个学生，他能惹到什么人？” “你是说对方的目的是你？”李昭反应很快，道：“方歌，你再回忆回忆，你到底惹过谁没有？不然对方为啥揪着你不放？这次是路晨，下次说不定就是你的那些室友了！不对，那个谁，胡晨的女朋友不就已经出事了么？说不定对方已经动手了！” 方歌心里一惊，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根据对方的行事风格来看见，如果对方的目的真的是他，那么下次的遇害人必然也是姓方的！而且……一定是去过女神酒吧的！ “你就这么肯定？”听完方歌的推测，李昭一脸疑惑地看着方歌。 李昭心里肯定是不信方歌的，这特么也太玄幻了！ 方歌也没试图去说服李昭，这次的案件已经不能按正常的案子调查了，路晨虽然被当作嫌疑人抓了起来，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反而更加的安全！ 方歌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这是对路晨的保护？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保护的方法也太特么惊悚了！ “怎么了？”看着方歌难看的脸色，李昭不由问道。 碍于自己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方歌决定还是不要说出来的话，于是敷衍道：“没事儿，就是最近事情太多，没有休息好。” 李昭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短短几天的功夫，便点点头，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接你。” 方歌摆摆手，道：“不用了，我明天要去学校一趟，毕竟我还是个学生，总是跷课也不好。” 李昭顿时一脸的惊讶，他可是听雷赤说过方歌一查起案来还管个屁的上课啊！ 见李昭这个样子，方歌叹了口气，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耸耸肩道：“王老师回来了，有些事，我得找她打听打听。” 李昭恍然，他也是知道王觅蝶的，虽然不清楚她何方神圣，但是这个女人消息很灵通这一点可是雷赤亲口说的，对于雷赤，李昭自然信服。 “这样啊。”李昭问道：“那我这有进展了给你打电话，你也是。” 方歌胡乱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如果对方借方远的案子保护路晨，那方浩的案子呢？这又是为了什么？ 和方远的案子不同，方浩的案子除了那个绳结什么都没留下来！ 方歌并不知道他的猜测正确与否，但是刚一进门，方歌全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房间里有人来过！ 虽然对方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是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的香味依然提醒着方歌曾经有人进过这个家！ 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除了鼻子，方歌的视力也不错，虽然还没达到视黑夜如白昼的地步，但是看清楚自己房间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今天晚上的月光很好，而不论是方歌还是路晨都没有拉窗帘的习惯。 没有发现！ 方歌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打开灯，方歌最先去的就是沙发，之前他就注意到茶几上压着一张纸，而那张之上似乎还写着什么。 “老娘很生气！” 方歌脸上的神情顿时如便秘一般，这特么到底是哪个恶婆娘干的事儿？ 把纸条收好，方歌还是仔细的检查整间屋子，幸好对方并没有留下什么机关在这里。饶是如此，方歌内心却依然无法平静。 废话，尼玛任谁在知道了有人能自由出入自己家以后还能淡定的去睡觉的，万一睡的正熟的时候被人家给炖了咋办？虽然方歌对自己有信心，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万一对方是零组织的人呢？ 就这么一直挨到天亮，方歌拍拍屁股去了N大。 “就这么几个字你让我去查对方的身份？”王觅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方歌，好半天才说道：“你真当我是万事通么？就这么几个字，全华夏可是有十四亿人啊！” 方歌神色平静，云淡风轻地说道：“老师，我相信你！” 王觅蝶气极而笑，更加云淡风轻地说道：“滚！” 方歌：“……”尼玛这是亲戚来拜访了么？ 想了想，方歌从王觅蝶的桌上抽出一张A4纸，然后又从笔筒里面抽出一支2B铅笔开始画画，王觅蝶在一旁一脸好奇的看着。 方歌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但是闲暇的时候也会画两张玩玩儿，虽然和六月见过的次数不多，不过已经足够画出六月的特征了。 “这个娘们儿您认识么？” 看着方歌一脸诚恳的模样，王觅蝶突然很想爆粗口，对着自己问这么个操蛋的问题，方歌，你真把老娘当爷们么？ 然而方歌这个罪魁祸首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还以为王觅蝶是没有看清楚，又往她那边推了推画像，再次问道：“这个娘们儿您认识么？” “不—认—识！”这三个字王觅蝶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听到王觅蝶的回答，方歌也没有多失望，本来嘛，京城那么大，虽然六月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不寻常，但也不能证明她这个人就不寻常。 用屁股想也知道王觅蝶的家世肯定厉害的吓人，她怎么可能认识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大学生？ 刚准备把画像收起来，方歌就听到王觅蝶忽然咦了一声。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王觅蝶抱怨了一句，但却从方歌的手里把画像抢了过去，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说道：“这个丫头……我好像真在哪里见过。” 方歌心里一喜，立刻道：“她叫六月……” “我去！”听到方歌的话，王觅蝶终于忍不住了抱怨道：“你小子特么玩我是不是？你这不是认识这丫头么？还让老娘去打听个屁啊！” 方歌听的直翻白眼，道：“诶诶诶，你不但是个女人还是老师，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王觅蝶管不了那么多，跳着脚骂道：“你个小混蛋，赶紧给老娘滚！” 方歌这下更确定王觅蝶是有亲戚拜访了，趁着王觅蝶还没失去理智之前飞快地说道：“她叫六月，是我和路晨在飞机上认识的，也不算认识，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我怀疑她和路晨的案子有关系，另外，孙医生的车祸和她也有些牵连。” 本来准备大骂方歌一通的王觅蝶在听到六月和孙欣悦的车祸也有关系以后就沉默了下来，她虽然和孙欣悦看不对眼，但毕竟是表姐妹，怎么可能会一点儿都不关心？ “你确定？”王觅蝶问道。 “我很肯定！”说完，方歌又补充道：“另外，昨天溜到我家的那个婆娘可能就是她！” 听到方歌这么说，王觅蝶本就皱起的眉头皱的更紧，她想了想，说道：“最晚明天，我给你回话！” 对于王觅蝶或者说王家的能力，方歌从来没有怀疑过，所以他从王觅蝶那里出来以后就直接去了宿舍，有些事儿他还得问问胖子，尤其是关于童谣的！ 然而让方歌意外的是五零一居然锁着门！ 今天上午可是没有课的，这三只去哪里了？ 想起昨天晚上李昭曾经说过的话，方歌好不容易才好了一点儿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第309章 又是姓方的 当然，方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三只打电话，可惜三个人的电话都无人接听！这下方歌是再也等不下去了，只得又回到了王觅蝶的办公室。 方歌这一点做的很好，他从来都不会膨胀，因为方歌很清楚在这个世上有很多的能人和高人，不过人家就是低调而已！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就是一个观察力和分析能力稍稍好一些的毛头小子，该借力的时候方歌绝对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这也是他每次有自己能力之外的困难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找外援的原因。 虽然这点看起来挺怂的，但是方歌也没想着当超人或者拯救者什么的，在他看来，找帮手再正常不过了。 “又怎么了？”看着去而复返的方歌，王觅蝶那心情就跟踩了一坨狗粑粑一样腻歪。 “胖子他们失联了。”方歌黑着脸说道。 听到这句话王觅蝶就知道麻烦了！对于五零一的那三只，王觅蝶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但是她很清楚方歌很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所以在听到方歌的话以后她立刻就把这件事上升到了第一序列事件！ “什么时候事？”王觅蝶问道。 “不清楚。”方歌摇头，把昨天带胖子去警局报案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他又补充道：“陈锋心眼儿最多，胆子最小，现在连他都联系不上，肯定是有什么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和我联系。” 王觅蝶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是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先去看看监控吧。”半晌，王觅蝶才说道：“我会把这三个家伙的资料传给七叔，有他老人家在，就算是只苍蝇也能给找出来！更不要说是三个大活人了！” 方歌点点头，默默跟在王觅蝶的身后。 虽然方歌在N大算得上半个风云人物，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调监控的。 这次监控很给力，不但拍到了胖子他们三个，还拍到了带他们离开的人，不出方歌所料，这三个家伙是一起行动的，更给力的是监控不但拍到了那三个家伙，车牌号也拍的清清楚楚，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拍到司机的样子。 “给我吧。”方歌淡淡地说道。 这话一出口，学校的保安队长何进条件反射的就看向了王觅蝶。 王觅蝶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是想拿到刑警队？” 方歌没有掩饰，道：“虽然看这样子那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还是谨慎些好。” 方歌没有说的是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刑警队的那帮负责图像复原的家伙帮帮忙，其实监控是拍到了司机的，只不过不太清晰罢了，给那帮专业的家伙鼓捣鼓捣，说不定就能看清了。 对于车牌方歌反而并不怎么看重，既然对方这么大方的让他们拍到了，用的套牌也说不定。 直觉告诉方歌，带走胖子的那个人他们都认识，而且很熟悉，不然胖子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跟对方走。就算胖子是猪油蒙了心，还有陈锋呢，陈锋那个家伙胆子最小，还有点儿轻微的被害妄想症，能让他放心跟着一起去的，必然是极其信得过的人！ 可苦恼的是方歌在脑子里搜了一整圈都没整出个人选来！ 王觅蝶也觉得方歌说的有几分道理，点点头，道：“那你拷贝一份吧。” 何进一听心里直点头，这些监控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让一个学生拿走啊。 可是在听到王觅蝶的下一句话以后何进忽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万一学校有人要看监控，拷贝一份也好让他们交差。”王觅蝶说道。 方歌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点点头，“好。” 何进的心啊，顿时哇凉哇凉的！ 因为五零一三只失联的原因，王觅蝶这个辅导员自然也有一些责任，所以她就自告奋勇带着方歌去了刑警队。 而看到方歌的李昭像是见了救星一样一把抓住方歌的袖子就不松手了。 “哟，一日不见，甚是想念？”王觅蝶打趣道。 因为雷赤的关系，王觅蝶对刑警队的每个人都很熟悉。 李昭虽然不清楚王觅蝶和雷赤的关系，但是也知道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和雷赤关系不一般，自然不能黑脸。 “又出案子了！”李昭的脸跟便秘一样。 方歌心头猛跳，竭力压下心中的不安，问道：“死人？” “可不啊！”李昭哭丧着脸，道：“第三起！第三起了！还特么让不让人活了！” “几个？” “一个！”抱怨归抱怨，李昭又带着几分庆幸说道：“幸好这次遇害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算不算唯一的好消息？” 方歌很是诧异，问道：“这么快就确定了尸源？” 李昭白了方歌一眼，道：“又不是碎尸案，尸体也没有腐败，有什么不好确定的？” 听到尸源已经确定，方歌心头稍安，再次问道：“和8.07案还有南湖案有关？” 李昭立刻点头，“肯定有关！” 见李昭说的那么肯定，方歌带着犹疑道：“又是绳结？” 李昭眼睛都亮了，“没错！” 方歌叹了口气，道：“走吧，带我去看看。” 王觅蝶开车，李昭在路上把案子的基本情况和方歌讲了一下。 报案人是一个老太太，根据她的话她是早晨遛猫的时候发现自家的猫冲着街边的小树林子叫个不停，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过山下过乡北大荒开过荒的牛人，而且又是大白天的，所以握着儿子给她准备的电棍就钻进了小树林，结果刚一进去就看到两只脚在那晃啊晃的。 老太太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竟然没有抽过去，而是果断的报了警！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还知道保护现场，用李昭的话来说，要不是那老太太拦着，估计这次的现场破坏的比男湖南还要厉害，毕竟晨练的人还是不少的，有好奇心的人也很多。 和以前一样，方歌到现场的时候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这次因为围观的人很多，所以警戒线的范围格外的大。 还没下车，方歌就看到一个手里提着电棍奔儿精神的老太太正绘声绘色的跟警察描绘着什么，而负责记录的那个警察则一脸便秘的表情。 除此之外，方歌还看到老太太的身边还蹲着一直黑白棕三色的猫，那猫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中华田园猫，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很安静，不怕人，如果说还有的话那就是这只猫很胖！不是一般的胖！ “难怪要遛猫。”方歌自言自语道。 “嗯？你说什么？”李昭扭头问道。 “没什么。”方歌指了指还在手舞足蹈的老太太，问道：“那就是报案人？” 李昭摊开手，道：“我也不知道，接到报案的时候我还在路上，顺道就拐到你家准备接你一起去，结果到你家你没在，我就到了队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还不错。” “你怎么不打电话？”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二人说话的王觅蝶问道。 李昭撇撇嘴，道：“这位的脾气可大的很！他不想接的电话谁都打不通。” “是么？”王觅蝶饶有兴致的看着方歌，她还真是没怎么给方歌打过电话。 方歌耸耸肩，不置可否，一推门，下了车。 “……警察同志，我跟你说啊，这首功肯定是我家将军的，要不是它，我绝对发现不了那人！要说方三儿这小子也是罪有应得，谁让他天天欺负这个欺负那个，我老早就说过那小子要是再不改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这不，遭报应了吧！警察同志……” 估计是上了年纪的原因，老太太说起话来就没完了，然而方歌却没心思再继续听她后面的话，方三儿？ 又一个姓方的！ 这尼玛绝壁不是巧合！ 同样听到方三儿这个名字的还有李昭，这家伙的心情简直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麻痹的，这凶手就不能换个姓么？ 注意到两人的异样，王觅蝶轻声问道：“怎么？方家的仇人来寻仇了？” 方歌苦笑，摸了摸鼻子说道：“呵呵。” 李昭则狂翻白眼，心道这个女人好毒的眼睛。 方歌并没有去现场，用脚趾也能猜到这次现场肯定也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那个绳结。 “老人家，您认识死者？”方歌问道。 看到方歌，老太太面上闪过一抹疑惑，不怪她，实在是方歌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警察。 “你也是警察？”老太太不放心地问道。 老太太觉悟很高，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对警察以外的人说。 “他是刑警队的协警。”落后两步的李昭快步上前，道：“大娘，听您的意思，您和死者很熟？” 老太太脸上的怀疑顿时变成了嫌弃，甚至呸了一声才说道：“谁跟方三儿那个缺德货熟！” 李昭也不恼，笑嘻嘻地说道：“是我错是我错，那您能说说这个方三儿的情况么？” 本来就没说过瘾的老太太在听到李昭的话以后眼睛直冒光，先是对身边的猫说了一声听话以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这么说这个方三儿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小混混？”王觅蝶总结道。 “可不是嘛！”老太太撇着嘴，道：“那小子整个儿一滚刀肉！你整治他一次，他能用更无赖的手段恶心你，大家都烦他，结果那小子蹬鼻子上脸了，见谁都欺负谁！我家将军刚到家的时候他还想欺负将军来着，结果挨了将军两爪子才老实了。” 通过谈话，方歌也知道这老太太的基本情况。 老太太姓郑，原来是个老师，前年退下来的，她老伴儿早就不在了，儿子担心她一个人寂寞就送了只猫过来，这猫也很有灵性，郑老太宝贝的不得了，每天都要出来遛，结果就碰上了今天这事儿。 “那个方三儿，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方歌问道。 “不对劲的地方？”郑老天拧着眉头回忆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什么，于是向脚边的猫问道：“将军，方三儿最近又使坏了没？” 看到这一幕，李昭差点又爆了粗口。 第310章 都是他害的 就连方歌也有点儿不淡定了，问一只猫？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倒是王觅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像方歌和李昭那么惊讶，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世家千金。 那只叫将军的中华田园猫先是懒洋洋的喵了两声，随后晃着肥腻的******开始朝某个方向走。 看这样子，方歌等人立刻就跟了上去，虽然这让他有种很操蛋的感觉，但郑老太不是说这猫很有灵性么？说不定还真会有什么发现。 结果肥猫将军把方歌他们领到了一片破瓦房附近。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啥意思。 “咳咳……郑大妈，您这猫……是什么意思？”李昭硬着头皮问道。 郑大妈也不太看的懂，于是问道：“将军，你是说方三儿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这儿？” 郑老太话音刚落，将军就喵了一声。 方歌：“……”麻痹以后谁再说田园猫是傻猫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虽然觉得听一只猫的很操蛋，但不论是方歌还是李昭都钻进了那瓦房里面，万一那猫说的是真的呢？ 这瓦房看起来应该废弃很久了，真不知道那方三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歌，你看看这是什么？”进去瓦房不久，王觅蝶忽然喊道。 方歌扭头瞧去，等看清楚王觅蝶指的东西以后心里咯噔就是一下子。 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方歌才说道：“这应该就是大姚的。” 李昭听的眉头直跳，问道：“大姚？不会就是你那个叫姚西的室友吧？”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方歌还是点了点头，道：“没错！肯定不会错的！只有大姚那个神经病才会随身携带迷你桃木剑辟邪！而且为和其他的桃木剑区分开来，大姚的桃木剑在剑尖上都有一个用朱砂画的火苗儿。” 李昭赶紧看去，尼玛，还真有！ “这……他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憋了半天，李昭问了这么一句，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姚西随身携带的东西会出现在方三儿最后出现的地方？ 方歌的脸更臭，他沉着脸说道：“老子怎么知道？今天老子去学校的时候他们仨都不见了！你以为老子去警局干什么！” 李昭杀人的心都有了！ 妈蛋，老子就是代个班而已，用不用冒出来这么多的案子？ “我倒觉得来这里的不是姚西。”王觅蝶慢悠悠地说道。 李昭瞪圆了眼睛，立刻问道：“为什么？” 天地良心，李昭是真不希望方歌的室友和命案牵扯在一块！已经失踪一个了（童谣），现在又不见了仨，还把贴身东西掉在了这里，这怎么看怎么有找茬的意思嘛。 “很简单啊。”王觅蝶耸耸肩，说道：“这桃木剑上有女人的香味。虽然我这个辅导员不太称职，但是姚西没有女朋友我还是知道的。” “香味？”方歌心里一动，从王觅蝶手里接过桃木剑放在鼻间嗅了嗅，然后才道：“果然如此！” 李昭还以为方歌说的是这桃木剑上有香味，王觅蝶却知道更多，她立刻问道：“和你家那个一样？” 方歌点点头，道：“一模一样！” 王觅蝶锁眉沉思，道：“你说她是去你家示威的还是想把你一起抓走结果却扑了个空？” 方歌翻着白眼，道：“大姐，你没看到人家写的那几个字么？很显然是昨天有什么不开眼的东西惹毛了她！” 言下之意就是说方三儿那个滚刀肉欺负人欺负惯了，结果这次没瞧准把小命儿玩没了。 王觅蝶想了一下，居然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李昭听的云里雾里的，瞅了个机会插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方歌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回去再说！” 在将军的帮助下，方歌他们在这个瓦房里不但找到了姚西的桃木剑，还找到了陈锋那只剩下一条腿一个镜片的眼睛，还有半袋胖子平时最喜欢吃的一种叫做毛毛豆的零食。 看着发现的东西，李昭的眼角直抽抽，尼玛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当然收获也不是没有，除了那三只的东西，他们还发现了一片衣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方三儿的。 另外最让李昭欣喜的是他居然发现了一枚有参考价值的脚印！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凶手的，但到底是个好兆头不是？ 从瓦房那边到现场的时候，法医已经结束了尸表检查。 这次来的法医不是别人，就是被郝帅敲晕过去的王法医，助手依然是范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孙欣悦已经醒过来的消息，很臭屁的王法医态度出奇的好！至于郑老太，她说将军该吃饭了，所以不管李昭说什么，这老太太都很坚决的回家喂猫去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李昭问道。 “死者男性，年龄在23-27之间，根据尸僵，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实在凌晨四点到四点半左右，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手腕和脚踝处有约束伤，其他地方也发现了威胁伤，初步断定应该是侵财引起的杀人。”王法医有模有样地说道。 “为什么判定是侵财？”方歌黑着脸问道。 王法医愣了愣，似乎是看方歌眼生，不由看向李昭。 见李昭点头以后才解释道：“死者的手腕和脚踝有约束伤，说明死者曾经被绑起来过，除此之外，死者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威胁伤，这说明凶手肯定是逼问过死者一些什么，另外，死者的钱包里现金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被毁坏的银行卡，很显然，凶手应该是在逼问死者银行卡密码，可惜死者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凶手气急败坏之下就杀了死者。” 如果不知道方三儿的情况，王法医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可是在了解了方三儿的基本情况以后，别说方歌了，就连李昭都不太相信会是侵财引起的杀人案件。 见方歌和李昭都是一副不认同的表情，王法医心里不服，问道：“怎么？你们有不同意见？” 方歌没有吭声，而是看向范梅，道：“范妹妹，你的看法呢？” 王法医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就算他还没有得到独立参与案件的资格，但好歹也比范梅要稍好那么一些吧？这家伙是摆明了不相信自己啊！ “你是谁？你凭什么不相信我？”王法医也是年轻气盛，心里不服就问了出来。 “我叫方歌。”说完，方歌就不再理王法医了。 而王法医在听到方歌的名字以后顿时如晴天霹雳！ 他就是方歌？ 王法医叫王明，虽然现在大家都喊他法医，但是王明很清楚每一个法医在获得主检法医师资格之前最多就是个学徒！而他也听说了之所以他的测试没通过都是因为他当时对案件的现场重建被一个叫方歌的家伙给破坏了！ 都是他害的！ 王明内心悲愤！好不容易碰上局里的法医都被派出去，孙欣悦也出了点事故，虽然这种想法很自私，但是这在王明看来却是一个好机会！是他能不能被授予主检法医师资格独立参与案件的好机会！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又要被这个叫方歌的年轻人给破坏了！ 难道他天生就和这个家伙八字不合么？ “……我觉得对方并不是在逼问死者什么。” 就在王明胡思乱想的时候，范梅清脆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 虽然心里看不起范梅，但是王明并不是那种听不进去话的人，还是那句话，能当法医的都不是什么大恶之辈。 “为什么？”方歌面无表情地问道。 范梅有点发怵这样的方歌，不过她还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虽然那些伤口是威胁伤没错，但是从死者的衣着来看，首先死者并不是什么有钱人，而且死者很不讲究，一看就是那种到处混的二流子，这样的人不去抢别人就不错了，哪个不开眼的会去抢他？” 王明刚要反驳就看到方歌竖起的手，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 “第二呢，这个家伙的身上有很浓重的酒味，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散干净，说明这家伙肯定喝了很多酒，神志并不是很清醒，这样的情况下，只要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会知道问不出来什么。” “第三！”范小妹继续说道：“我们只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约束伤和威胁伤，死者并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瘦弱体制，而且他的身上有很多陈旧性伤疤，足以说明此人平时很好斗，这样的人被绑起来怎么可能不抵抗？只有神志不清醒的状态下他才会意识不到抵抗，一个神志不清醒、而且没有半点抵抗力、一看就没钱的人，不可能是因为侵财而杀人的。” “那你觉得会是哪种情况？”方歌再次问道。 范小妹想了想，道：“从这个人身上的伤疤来看，基本可以断定他应该是那种在江湖上混的人，这样的人通常说话都是口无遮拦，而且当时他又是醉酒状态，说出来的话肯定更加的污秽不堪！我更倾向于死者可能是说出的话得罪了凶手，凶手才会把他绑起来教训教训，可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凶手才会杀了他还把他吊在了树上。” 说完，范小妹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样？我猜的对么？” 可惜，方歌却依然没有任何的表示，而是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李昭兴奋的两眼放光，看他的样子显然是觉得范小妹大有可造啊！ “痕检那里发现什么了么？”方歌忽然朝李昭问道。 李昭冲一个警察招了招手，很快那小警察就跑了过来，方歌一看，认识，就是张宁！ “怎么样？”李昭问道。 张宁想了想，回道：“和另外两起案件一样，除了那个绳结，凶手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但是……” 张宁欲言又止，看的李昭心头火起，“可是个屁，赶紧说！” “可是我觉得这次的凶手和另外两个案子不一样！”张宁犹豫道：“虽然那个绳结很像，但是……不一样！” 方歌眼睛猛然一亮：“你确定？” 张宁吓了一跳，道：“呃……不太确定。” 第311章 究竟是什么 “带我去看看！”方歌到没想那么多，他对那绳结已经不能再熟悉了，自然分得清是不是。 “你要看？等下啊，我去取。”张宁说完就往勘查车跑去。 通常在现场提取的物证都会直接放到勘查箱里，这绳结又是唯一牵连起三个案子的，自然是重要的物证。 “果然不是！”方歌只瞄了一眼就确定了这个绳结不是父亲教给自己的那种。 “你确定？”李昭却带着三分疑惑，道：“你可看准了！这牵扯到一起命案呢！” “我很肯定！”方歌笃定道：“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是这个地方和这个地方都不一样！” 说着，方歌就把不一样的地方指了出来，而且还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靠！打个绳结还特么这么讲究！”李昭忍不住吐槽道，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同一个凶手做的就好，不然凶手接连犯下三个案子而警方却一无所获，这要是被外界知道了又该质疑警方的破案能力了。 可是刚松了口气李昭的脸又难看起来，不是一起案件当然很好，可到底是发生了一起命案，而且围观的人这么多，影响力肯定不小！ “方歌，你还是去现场看看吧。”李昭说话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 方歌也没多说，直接走进了那小树林。 沿着痕检科的警察们开辟出来的安全通道，方歌开始一寸一寸的观察起来。 首先，这小树林很密，虽然才八月，但是这里的落叶却很多！落叶易碎，根本就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足迹。 抽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果然如范梅说的那样，空气中依然残留着很浓重的酒味，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动物拉尿的骚味，比如猫！ 死者是被吊在树上的，这树并不低，凶手必然是要爬上树的，很可惜，树上也没有什么发现。 “嗯？这是……” 一道亮光引起了方歌的注意，方歌翻开那片叶子，发现是一小块金色的纸，也是光面的！ “这有什么问题么？”见方歌蹲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李昭也跟着蹲下来问道。 “我昨天在林凯的办公室里也发现了这个。”方歌朝那纸努努嘴，道：“而且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李昭却撇撇嘴，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好么？这种纸就是祭奠先人的时候烧的那种金箔纸，很常见的。” “金箔纸？祭奠先人？”方歌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是脑袋忽然却疼了起来。 “我靠！方歌，你没事吧？”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方歌，李昭吓的差点没跪下去。 方歌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心里却诧异不已，他已经很久没有头痛了，难道这案子真和他家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有关系？ 忽然瞥到方歌额上那枚闪电一样的疤痕，李昭不禁开玩笑道：“嗬，没想到你还是哈利波特啊！以后叫你方利波特咋样！” 李昭的本意是想转移一下方歌的注意力，可是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口，方歌的脸却更白了！ “哈利波特？”方歌喃喃道。 “我可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啊！”李昭被方歌认真的样子吓的不轻，忙解释道：“那就是个儿童读物，你可千万别对号入座！” 可惜方歌却好像没听到李昭的话一样，两眼失神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的脑子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真是太特么倒霉了！”李昭暗暗想到。 事实上，方歌确实是在想哈利波特的故事。 他当然知道自己额上的闪电一样的伤疤是在那一晚以后留下的，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往哈利波特身上联想，毕竟那只是一部风靡世界的儿童小说而已，而且还是讲魔法的。 方歌也是在孤儿院的时候听一些小朋友说过，他对那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可是因为那部小说太出名了，所以方歌对主人公哈利波特的身世也是知道一些的。 同样的父母被杀，同样的留下了闪电一样的伤疤。 哈利波特的伤疤代表的是强大的诅咒，那自己的伤疤呢？ 想了一会儿，方歌忽然自嘲起来：“真是魔障了！他的伤疤应就是个巧合而已，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超自然的东西呢？” 可是方歌刚这么安慰自己，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忽然浮出一张又肥又蠢的猫脸来！ 方歌几乎能肯定那个叫将军的猫不是一般的中华田园猫，它好像能听懂人的话！但是这世上怎么会有听懂人话的猫？它又不是麦格教授（哈利波特的变形课老师）变的。 “方歌，方歌！想什么呢！”王觅蝶的声音打断了方歌的思绪。 方歌回过神来，带着几分歉意看向王觅蝶：“不好意思，想到了点儿其他的事情。” “和案子无关！”看到李昭发亮发光的眼睛，方歌又补充道。 “哦—”李昭拖着长音，道：“你是去医院还是跟我走？” 方歌疑惑，问道：“我为什么要去医院？” 李昭白了一眼方歌，道：“你不知道你的脸现在就算是白无常那小白脸儿见了都得哭死么？？” 方歌：“……”尼玛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白无常是小白脸的！ 虽然方歌一直强调自己没问题，但还是被王觅蝶粗暴的送到了医院，那医生在王觅蝶淫威之下只能给方歌办理了住院手续，巧的是和孙欣悦的病房还是挨着的！ “胡晨他们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王觅蝶站在病床前，眼睑垂着，道：“他们怎么说也是我的学生，就算是我的人，敢动老娘的人，老娘必须让那家伙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别搀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方歌刚想反驳，忽然心里一动，看着王觅蝶，狐疑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王觅蝶的眼皮不自然的跳了一下，她拧眉斥道：“老娘就知道你该休息了！真以为你是铁人么？我已经和李昭打过招呼了！不许他再来烦你！” 王觅蝶越是这样，方歌就越肯定她肯定是知道一些内幕，而且也猜到了些什么，但是那些东西对自己不利，不然王觅蝶不会如此不讲道理的把自己塞到医院里面。 “是雷哥让你看着我的？”方歌沉着脸问道。 王觅蝶一脸的挫败，道：“好吧，既然你猜出来了，我就不瞒着你了！没错，就是雷赤拜托我看着你的！” “他都说了什么？” “具体的当然没说。”王觅蝶翻翻眼睛，道：“你也知道他那个臭屁性子！他不肯说的事情我就算是问破了嘴，他也不会说的。” 索性坐在方歌的病床边，王觅蝶挑明道：“本来我是不会这么早回来的，你也知道芊芊的事情，我和七叔一直都在寻找芊芊的下落，雷赤呢，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应该是在执行任务，但是有一天他忽然给我发了个邮件，让我马上回到这里看着你，最好能把你拘起来！所以我就回来了，没想到还没找你你就先找上门来了！ 本来我还以为胡晨他们失踪只是一个意外，现在结合最近发生的案子来看，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他们的目的就是你！从雷赤的邮件示警，到现在的迷离案件，我有很充分的理由相信你正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所以，我必须要采取必要的强制措施！” 说完，王觅蝶似乎为了彻底打消方歌逃跑的意思，又说道：“实话告诉你，这家医院是我家的产业，从你进这医院起，你的一举一动就在我们的监控之下！我已经调了家族的精英来保证医院的安全，那些人伤害不了你，同样，没有我的命令，你也逃不出去！” 方歌目瞪口呆的看着王觅蝶，良久才感叹道：“好大的手笔，不过，值得么？” 王觅蝶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这一切都是经过七叔允许的，我那七叔，眼光最准，他说你值得，你就值得！至于案子，交给我，你毕竟只是一个人，而我的身后，站着一个庞大的家族！” 方歌心头苦笑，王觅蝶果然是不知道零组织的！ 她如果知道了断然不会这么有信心！ 就算雷赤没说，方歌也能猜到那家伙肯定是去执行和零组织有关的任务了，可能是发现了对方采取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动作，所以才会向王觅蝶示警，甚至不惜让她把自己给拘起来！ 但问题是，零组织的人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么？ 方歌甚至怀疑这医院里就有那个组织里人！毕竟当初的安娜就是医生，虽然只是心理医生。 见方歌沉默不语，王觅蝶还以为是自己的劝说有效了，当即拍拍方歌的肩膀说道：“你别压力太大了！我向你保证，路晨那小子绝对不会出事的！” 方歌低着头，压根儿就没听进去王觅蝶的话，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问题！ 他，或者说他家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让零组织的人到现在都不放过他！ 而且，方歌隐隐感觉到零组织内部肯定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着急的来找自己的麻烦！ 但是零组织的内部声音应该并不齐，或者说，他们对自己目前还不是志在必得，他们应该是在等着什么。 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第312章 置于死地 既然王觅蝶发话了，方歌当天也没再到处乱跑，一来是因为他的确感到精神有些差，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方歌需要理一下思路。 最近两天事件接连不断的发生，而且貌似都和他家当年的灭门案有关系，方歌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去思考一些东西。 首先最需要弄清楚的当然是他父亲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如果死了，那么能打出那个绳结的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从前到他家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之一？ 如果父亲还活着，那当年的惨案又算什么？他又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还活着，那母亲呢？ 其次的是要弄清楚最近这三个案子目的是为了栽赃自己还是保护自己！ 虽然一开始方歌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在接连三个案子以后，方歌也在其中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想到雷赤对王觅蝶的叮嘱，方歌越发的肯定零组织必然是采取了某些不为人知的行动，只是不知道这三个案子是不是他们的杰作，如果是，为什么不见雷赤他们这些人的行动？他们的主要任务不就是对付这个组织么？ 时间渐渐过去，夜也渐深，虽然病房里有空调，但不知是因为内心平静不下来，方歌只觉得全身都有些燥热。 长呼出一口气，方歌使劲儿甩了甩头，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方歌是想明白了，如果对方真的是零组织的人要找自己的麻烦，哪怕这医院是王觅蝶的产业。 “砰砰。” 虽然敲门的声音很轻，但是在这静谧的夜里却格外的响亮。 “方歌，睡了么？”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进来，虽然刻意压低了但是方歌依然听得出是常亮。 想到常亮一直陪在孙欣悦的身边，方歌不禁锁住了眉，问道：“怎么了？” “还好，还没睡！” 常亮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欣喜的味道，而且方歌能感觉到他后面的那半句话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 “方歌，我们方便进去么？”常亮的声音刚落，孙欣悦的声音便紧跟着响了起来。 方歌心头一跳，莫不是孙欣悦又想起了什么要对自己说？ 让了孙欣悦和常亮过来，方歌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不是案子的事？” 孙欣悦笑笑，道：“你还真是个劳碌的命！” 方歌没心思和孙欣悦说那么多，再次问道：“到底是不是案子的事？” 孙欣悦显然是很了解方歌的性格的，当下也不再废话，点点头直接道：“没错！” 方歌精神一振，忙道：“怎么？还有其他发现？” “发现倒是说不上。”孙欣悦斟酌着说道：“而且我说的不是方远的案子，而是和我出车祸有关系。” “嗯？”方歌挑眉，道：“什么意思？” “这次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说完，孙欣悦就紧紧盯着方歌。 看着方歌没有丝毫以外的脸，孙欣悦的心情很奇怪，一方面她欣慰于方歌看出了车祸的不对劲，另一方面，她对方歌的过分冷静又有些不悦，这种复杂的感情掺杂在一起让孙欣悦并没有立刻说出她的发现。 “咳咳……”方歌咳了两声把孙欣悦的思绪又拉回来，然后才说道：“关于这点，我其实也有些发现。” 说完，方歌便把六月出现在监控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方歌问道：“孙医生，你认识叫六月的姑娘或者说……你最近有新的相亲对象么？” 一开始孙欣悦的脸色还算正常，但是听到方歌说到新的相亲对象的时候她的脸色就开始变得难看了。 “怎么？你就那么盼着我嫁出去？”孙欣悦眸子里闪烁着点点的幽怨之色，道：“方歌，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对方的目标是我？要知道当时在车上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马上结婚？” “我发誓！”还没等方歌说话，一直沉默听着的常亮立刻道：“我不认识六月！七八九月也不认识！我拿脑袋保证她绝对不是冲我来的！” 孙欣悦气的直哼哼，道：“合着你们的意思就是说我是那个横刀夺爱的贱人？” 方歌、常亮：“卧……槽” 这特么该怎么回答？ 白了一眼方歌和常亮，孙欣悦说道：“我也不认识什么六月，但是我认为六月并不是这场车祸的制造者！” 方歌挑眉：“哦？” 孙欣悦解释道：“你也说了，我和小亮子之所以会出车祸完全是因为有人在车胎上动了手脚，但是出事那天小亮子一直都在车上，我醒过来以后问过他这期间都有谁接触过勘查车，其中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个叫六月的年轻姑娘。” 方歌听的直皱眉，道：“当时那个情况，他还能注意到这些？” 被方歌质疑，常亮不乐意了，道：“我怎么就注意不到了？别忘了，哥也是当过兵的！向来对近身的人很是敏感。” 虽然对于常亮平时的风骚很看不过眼，但是关于刚才说的那一点方歌倒是不能否认。 “孙医生，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猜想了吧？”方歌直接问道。 “没错！”孙欣悦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道：“我怀疑是N大附中的保安做的。” 方歌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他竭力压着心中的兴奋问道：“你们怀疑谁？” “看你的样子显然心里也已经有了人选了。”孙欣悦冷笑，道：“还能是谁？不就是当时热心帮忙往车里搬尸体的那个叫林凯的保安么？！” 常亮也感慨道：“那家伙的手够快的！连我都没注意到他就下手了。” “他曾经当过兵。”方歌语不惊人死不休，道：“而且我怀疑是特种兵！准确的说是狙击手！” 常亮显然被吓了一跳，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知道一个狙击手特种兵意味着什么吗？” 方歌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甩给常亮一个白眼，道：“废话！” “证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醒过来的缘故，孙欣悦的脸色很是苍白，她直直的盯着方歌，说道：“关于这件事，你有证据么？不要再说你的那些猜测。” 方歌摇摇头，苦涩道：“如果有证据的话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么？” 说完这句话，方歌忽然想起一件事，紧接着眼皮就开始乱跳，他压低了声音，道：“孙医生，你家里在医院里安排人了么？” 见方歌这个样子，孙欣悦的心猛然一沉，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歌，“你是说……” “镇定！”尽管这么说着，方歌的额间却有一层密密的细汗开始往外冒，他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对面的孙欣悦和常亮，忽然大吼一声：“趴下！” 而就在方歌刚喊出一个字的时候，孙欣悦和常亮极有默契的就地趴下，与此同时，方歌病房的玻璃发出一声清亮的声音，随即碎落一地。 枪声响起的同时，整间医院也瞬间沸腾起来。 常亮下意识就要去追却被方歌拉住了胳膊。 “你不能去！”方歌紧紧盯着常亮，道：“目前我唯一能信得过就只有你了！” 常亮愕然：“为什么？” 方歌咬咬牙，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开枪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林凯！我担心他是隶属于某个组织，而那个组织神秘莫测，我担心在这些保镖里面，就有他们的人！而林凯刚才的行为为的就是调虎离山！” 常亮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地说道：“我特么会是虎？” 方歌没好气的看着常亮，道：“诚然你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但是很不幸，在现下的情况里，咱们三个里武力值最高的就是你！” 罕见的，常亮对方歌的嘲讽没有任何的表示，他神情沉重，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不用特别去做什么！”方歌冷笑，道：“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孙医生，千万不能让她出了岔子！” “你呢？”常亮追问道。 方歌自嘲的笑笑，道：“刚才孙医生不是说了么？我就是个劳碌命，当然是去调查清楚林凯的真实身份！” “解开他的身份有什么用？”常亮并没有试图阻拦方歌，他很清楚方歌这家伙别看年龄不大，脾气倒是大的很！他决定的事基本上没人能劝住。 “我怀疑，他就是六月要报复的那个人！”方歌眯着眼睛说道。 常亮大惊失色，“什么？！” “喂！我说他走也走了，咱们能不能站起来说话？”孙欣悦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还是说你们有趴在地上说话的习惯？” 方歌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从地上爬起，一边拍着身子一边说道：“孙医生，对方这么不放心你，一定是你在尸检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你仔细回想一下，到底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不用方歌提醒孙欣悦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她苦着脸说道：“问题是我回想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的可疑之处就是我说的那个绳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方歌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他对孙欣悦的专业素养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尸检的原因，那又会是什么让林凯一定要置孙欣悦于死地呢？ 第313章 逃离 对于这一点，别说方歌想不明白，就是身为当事人的孙欣悦也是稀里糊涂的，本来她以为对方的目的是为了方远的案子，可是现在听方歌的意思好像是那个叫林凯的保安和自己过不去？ 可是饶是孙欣悦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她是什么时候得罪的林凯。 “孙医生，我还有个事儿要麻烦你。”方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孙欣悦正在回想她有可能在什么时候见过林凯，猛不丁听到方歌的话，顿时抬起头来，问道：“什么？” “我需要你把我送出医院。”方歌耸耸肩，道：“你也知道，王老师派了很多人看着我，虽然那些人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用，但不能坏人家的饭碗不是？” 孙欣悦不由笑道：“你想的还挺周到，那你就不怕表姐找我的麻烦？” 方歌朝天花板翻翻眼睛，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关系向来不怎么地，就算她真找你麻烦你会怕？” 孙欣悦冷笑，道：“你确实周全！” 方歌也听出了孙欣悦话里的嘲讽，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真的让那些保镖因为自己丢了工作吧？不就是被孙欣悦嘲讽两句么？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对于方歌的厚脸皮显然已经有了准备的孙欣悦没有计较那么多，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等到天亮了吧！方歌，你别插嘴！既然求我办事你就得听着我的！大家都不是第一天查案子，应该很清楚这可是个体力活！方歌，你以为你的脸色好看到哪里去了么？别到时候心有余力不足！今天晚上就听我的，都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送你出院。” “那万一王老师亲自过来怎么办？” 常亮有些担忧，他虽然和王觅蝶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王觅蝶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倒是深有体会。 “她管得了我么？”孙欣悦没回答常亮，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常亮：“……”麻痹的让你嘴贱！ 方歌乐了，摊开手道：“她也管不了我！虽然她是我老师。” 常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既然俩人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无话快说，左右从医院逃走这件事和他没有什么大的关系。 …… 孙欣悦和常亮离开以后，方歌虽然脑子仍旧一片浆糊，但是心却安定不少，爬上床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方歌睡的很沉，他似乎梦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的住的那栋别墅里，依然是那个他半分都不愿回想起的那个晚上，耳边依然有母亲的叮嘱，不同的是这一次方歌并没有看到平日里的父亲，是父亲从一开始就不在家还是父亲一直都在楼下？ 刚开始做梦的时候方歌就知道是梦，他也试图要醒过来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从梦境中脱离出来，而且方歌有个很奇怪的感觉，梦境里的家似乎和记忆中的家有些许的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耳边又传来飘飘荡荡不甚真切的母亲的呼喊声，似乎是在警告他千万不要出来！这一次，方歌鼓足勇气想要打开衣柜的大门，但全身却僵硬的如同木偶一般，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躲在衣柜里听着母亲的声音从凄厉变得微弱最后没了声息。 同样的，方歌再次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咚—” 方歌心里清楚现在上楼的那个人就是凶手，这一刻，方歌迫切的想要看到那个人的模样！脚步声渐渐近了，尽管知道是在梦里，但是方歌的呼吸依然急促起来，他快速而又轻浅的呼吸着，双手覆在胸口试图抚平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长久的黑暗中终于透出一点点的光亮，方歌用力瞪着眼睛尽力要去看清楚那个人的样貌，可惜他的头在这个时候忽然剧烈的疼痛起来，疼的根本无暇他顾，终于，方歌忽然大声喊了出来，他实在无法忍受那种鞭辟入骨的疼痛！ “啊！——” 方歌豁然起身，后背更是浸满了冷汗。 朝窗外看了一眼，艳阳高照！虽然这个形容很艳俗，但是方歌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几乎是方歌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被他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就响了。同样，尽管很多人都告诉方歌睡觉的时候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对身体不好，但是方歌依然我行我素，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 看着孙欣悦三个字，方歌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做了做心里建设才接通电话。 “醒了？”孙欣悦那一听就能让人禁欲的冷淡声音从手机那一头飘了过来。 方歌嗯了一声，心里还奇怪孙欣悦是怎么知道他刚睡醒的？ “醒了就走。”孙欣悦顿了顿，似乎是在向方歌解释，“再过半个小时表姐就要过来了。” 对于孙欣悦的意思，方歌秒懂。 虽然就算王觅蝶本人在孙欣悦也不怕得罪她，但毕竟麻烦些，所以还是趁王觅蝶还没到医院就开溜的好。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方歌就和早已经准备好的孙欣悦汇合了，不过让方歌略微有点儿意外的是常亮居然没有跟在孙欣悦的身边！这可真是稀罕！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在方歌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而已，他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孙医生，咱们怎么走？” 尽管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但是方歌的精神看起来比昨天要好上很多。 睨了方歌一眼，又瞟瞟屁股底下的轮椅，孙欣悦淡淡地说道：“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方歌立刻乖乖上前推着孙欣悦往外面走。 就在俩人行动的同时，王觅蝶安排的那些本来还隐在暗处的保镖立刻出动并且快速的筑了道肉墙出来。 孙欣悦蹙着眉头，冷冷地教训道：“怎么？你们要拦着我的路？” 为首的保镖一愣，那些王家的保镖显然是认识孙欣悦的，反应过来以后苦笑道：“表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孙欣悦却看都没多看对方一眼，依然用那种让人恨不得给她一拳的欠揍声音说道：“我要出去散散心，你们就在后面跟着吧。”顿了顿，孙欣悦又补充道：“十五步的距离。” 听了孙欣悦的话，那些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得一脸无奈的看着方歌推着孙欣悦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有那些机灵的偷偷给王觅蝶打了个电话，结果却是被王觅蝶狠狠骂了一顿！ “上车！” 刚一出医院的大门，方歌就看到常亮那个****正戴着一副黑色的蛤蟆镜冲自己和孙欣悦招手。 “我不和你们一起。”孙欣悦坐在轮椅上淡淡地说道：“我会让常亮把你带到新月广场那里，你就趁乱离开，离开以后你的行动最好快一些，我就算能帮你拖着表姐最多不过两三天而已，虽然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一定要拘着你，但是我太了解我表姐了，她一定会派人把你抓回去！所以离开以后尽量不要联系其他人，就算联系也别用手机什么的，说不定你的手机已经被监听了！” 方歌愕然，对于孙欣悦最后说的那一点他的确是没有想到。 “那我如果有线索了该怎么联系你们？”放歌放缓了脚步，压低声音问道。 “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没出院，你就来医院找我呗，反正等你来找我的时候那案子十有八九也就破了，就算没破也七七八八了。”孙欣悦平静地说道。 方歌：“……” 大概方歌离开十分钟以后，王觅蝶就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医院，那群奉命保护实则是“监视”的保镖自然免不了一顿责骂，但是因为有孙欣悦扛着，他们最起码没有丢了工作。 “你什么意思？”王觅蝶看着孙欣悦，沉着脸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方歌正处于危险之中么？” 孙欣悦拢了拢发丝，淡淡地说道：“没有谁是特别的。” 王觅蝶气急，大声道：“我答应了雷赤要保护方歌，现在你把他放走了，我怎么向雷赤交待？” “那就是你的事了。”孙欣悦依然是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看着盛怒的王觅蝶，她忽然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从小就和自己不对付的表姐，于是说道：“表姐，你真的相信保护方歌这个要求是雷队提出的么？” 王觅蝶心头一震，瞪大眼睛看着孙欣悦，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虽然我和雷队共事的时间不算久，但是他可是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的家伙！用比较中二的话来说就是正义感十足！”顿了顿，孙欣悦又说道：“雷队出身世家是不错，但是表姐你别忘了，雷队除了是雷家的嫡子，还是出了名的破落户！这样一个人却让你出动大量的人去保护方歌，你不觉得很诡异么？” 王觅蝶不禁锁了眉头，事实上她心里也曾有过怀疑，可是她仍旧选择了相信，万一托付是真，那么因为她的保护不周而让方歌陷入了危险境地，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雷赤？更重要的是，这是王觅蝶接近雷赤的最好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就算最后证明这不是雷赤的托付，可是雷赤能说她什么？难道还能怪她保护了方歌不成？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王觅蝶就想清楚了。 “你不用再多说！”王觅蝶平静地对孙欣悦说道：“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讲姐妹情谊！” 孙欣悦冷笑：“那你也得先找到方歌才行啊！” 第314章 神秘女人 新月广场在Q市来说并不算大，确切的说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高档的地方，但好处就是人多！ 除了商场，新月广场附近还有大型的游乐场（平民的那种），而游乐场附近还有小吃一条街，这里汇聚了华夏各地的小吃，而且价格便宜很是实惠，所以每天的人流量都很大，再加上附近两个批发小商品的商场也是学生们经常去的地方，各个阶层的人都有，选择从新月广场逃离王觅蝶的眼线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常亮的车技自然没得说，而且这家伙是真敢在闹市里面飚车的，在收获了不计其数的骂声以及不知道多少个违章之后，常亮虽然不能保证甩掉了全部的尾巴，但三分之二总是有的。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常亮对副驾驶上脸色泛白的方歌说道：“孙医生安排了不少和你身形差不多的家伙替你打掩护，能不能顺利离开就看你的本事了。” 方歌难得的没有刺常亮，不是他不想，实在是没有那个余力了，尼玛这车飙的让方歌有种此生再也不坐车的冲动。 看到方歌那个怂样子，常亮嘿嘿一笑，道：“这就受不了了？当年咱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能把车开的飞起来！你就知足吧你！” 方歌默然，决定以后除非必要，绝对不要再做常亮的车！ 缓了缓心神，方歌选择了在批发小商品的商场那里下车。 之所以选择这里，无非就是小商品市场里的客流量是最大的，而且人员复杂，除了那些大中小的学生以外，还有不少年轻的情侣、家庭主妇之类的人，另外像这样的商场因为售卖的东西差不多，一般第一次去那里的人都会迷路！ 因为之前五零一那三只泡妹子的时候都会在这里买礼物，所以方歌对商场的布局还算熟悉，再加上孙欣悦安排好的那些人，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方歌就成功的甩掉了追踪过来的尾巴。 这时候的方歌已经坐在了一家卖凉皮的小店里，这家店人气很高，凉皮这个东西也不是一定要到饭点儿才能吃，所以店里的人着实不少，方歌虽然带着帽子和口罩，但并不是很显眼。 “我是方歌。”方歌压低声音说道。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孙欣悦提醒过方歌他的电话可能会被监控，所以方歌就“借用”了一对情侣的电话，那对情侣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开始交往，俩人你侬我侬的那男的压根儿就不知道他的电话已经被“借”走了。 “靠！你什么时候换的电话？我说怎么一直打不通。”电话对面，郝帅贱兮兮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我现在用的是别人的电话，你小点儿声！”方歌飞速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注意自己，这才说道：“哥们儿，帮个忙……” 等方歌挂断电话，那对小情侣还在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方歌摇摇头，取出十块钱放在借来是手机上悄悄的还了回去。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的样子，郝帅顶着泡面头出现在了凉皮店门口。 方歌诧异的看着郝帅，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郝帅翻翻眼睛，道：“哥的新造型咋样？” 方歌捂着脸，心道大哥你可是交警啊喂！ 对方歌眼里的嘲讽视而不见，郝帅很自然的递给方歌一个盒子，道：“队里发下来的，本来不应该给你，不过我向教官请示了，借你一个星期，到期必须还啊！除非你想被追杀。” 无视郝帅最后一句的威胁，方歌说道：“走吧。” 郝帅却直接甩给方歌一个白眼，然后大声喊道：“老板，两个大碗，加辣，再来两个肉夹馍，要双份肉！” 方歌：“……” …… 等郝帅吃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这家伙不但吃还外带了一份，他的原话是这凉皮和肉夹馍是用来泡范妹妹的。 方歌：“……”尼玛谁见过用凉皮追妹子的？ 虽然郝帅这个家伙脑子经常有坑，但是还算靠谱，最起码俩人一路回来并没有发现有尾巴跟着。 “怎么样？你那里有发现么？”刚一进门，方歌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郝帅嗯了一声，然后懒洋洋地说道：“已经找到了。” 方歌眼睛亮了，问道：“然后呢？” 郝帅的脸色有些古怪，他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道：“那个童谣确实有问题，不过和你想的不一样，你猜的没错，她的确是程英派来接近你的人，但准确的说她并不是第一人选，而是负责监视高玲的。” “高玲？”方歌心中惊讶，道：“她是程英派来的人？不对啊，之前我调查过高玲，如果她是程英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童年？而且如果她是程英的人，又怎么会在学校里做那样的生意赚钱？这不符合常理。” 郝帅冷笑，道：“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再怎么质疑那高玲确实是程英派来接近你的人。” “可是她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啊。”方歌有些摸不到头脑，他疑惑道：“再说了，她接近我干什么？黄州的案子他程英明明就是最大的赢家不是么？” 郝帅有些费解地看着方歌，道：“我说你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啊，怎么这次就这么迟钝？” “啊？”方歌还是不明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郝帅扯了扯嘴角，道：“因为高玲出问题了呗，不然童谣又怎么会出现？” “还是不对！”方歌拧眉，道：“陆夕芸是程英的女儿不假，但是程英对这个女儿压根儿就不看重，他最看重的还是程同那个儿子，陆夕芸不过是用来转移许清视线用的，现在程同已经接手了黑水公司，而且听陈叔说好像还挺得许清的欢心，程英干嘛要……” 话还没说完，方歌忽然说不下去了。 “知道为什么了吧？”郝帅撇嘴，道：“你说你知道的这么多，程英那个老家伙能放心么？他当然要找个人时刻看着你！其他的不说，就你上次回去黄州可把那个老东西吓坏了，所以动用了紧急手段联系的童谣，不然我们也不知道童谣居然是程英的人，也就你这个脑洞大开的人才会猜到是他！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个人物！” “算了，既然童谣和案子没关系就算了。”方歌摆摆手说道。 “你又错了！”郝帅再次扯着嘴角，道：“这个童谣不但和方远的案子有关系，而且有大关系！” 方歌听的眼皮直跳，不耐烦道：“我说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郝帅却没理会方歌的烦躁，而是神秘的笑笑，问道：“方歌，你有没有碰到过催眠？” 方歌愣住了，下意识地脱口道：“你可别告诉我童谣会催眠！” “没错！”郝帅这次收敛了笑意，难得严肃地说道：“她不但会催眠，而且还是催眠大师！” “你的意思是方远是被催眠以后才会甘愿赴死的？”方歌难以置信的看着郝帅。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郝帅点点头，道：“童谣说她曾经尝试过去催眠你，但是很可惜没有一次成功过，而且根据她的供述，那个高玲貌似也对你实施过催眠，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方歌下意识的就要反驳，他曾经也被催眠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是话到嘴边方歌又咽了回去，既然郝帅这么说必然有他的依据，不妨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果然，郝帅正一脸促狭的看着方歌。 “有屁快放！”方歌黑着脸说道。 “你曾经被莫莉催眠的事当时雷队就上报了，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事实上你虽然进入了梦境之中，但事实上你并没有被催眠！”郝帅一板一眼地解释道：“你回想一下，被催眠的你是不是依然有自主的意识？” 方歌想了想，妈蛋还真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高明的催眠师的确可以成功的把你引入他们编织的梦境之中，但很可惜，那梦境对你来说屁用都没有！”郝帅继续扯着嘴角，道：“不过童谣不知道，她还以为她的催眠术失效了，所以她才会尝试去催眠方远，结果不言而喻。” 方歌没心思管童谣催眠有没有用的事，他注意的点在童谣对方远实施过催眠！！ “你说她催眠过方远？时间呢？方远被杀害的当天？”方歌问道。 “嗯。”郝帅点头，道：“她是这么说的。” 方歌忽然间有种想要掐死郝帅的冲动，但只是冲动而已，他压着性子问道：“那你们应该知道方远案子的凶手是谁了吧？” 方歌就发现他这话一出口郝帅好不容易正常的表情又古怪了，不由得说道：“你可别说童谣根本就不知道凶手是谁！” “虽然能提供一些线索，但童谣的确不知道凶手的身份。”郝帅砸吧着嘴，道：“唯一有点用的东西就是她的供述和咱们的推理结果完全相反！” 方歌：“？” 郝帅解释道：“虽然童谣催眠了方远，但是她当时并没有在现场，准确的说，她是因为质疑自己的催眠术失效所以才会接下催眠方远这个生意。为了验证自己这次催眠的成果如何，童谣才会跟过去，自然也就看到了方远被杀害的一幕！不过因为距离比较远，而且灯光又暗，很可惜，童谣并没有看清楚凶手的模样。但是她很肯定，凶手是个女人！” 第315章 基地 凶手是女人？这怎么可能！ 这是方歌听完郝帅的话以后的第一反应。 郝帅苦笑，道：“没错，我当时也是这个反应，但是童谣很坚定，她十分肯定自己看到的是个女人没错。” 方歌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要见一见童谣！” 郝帅耸肩，“没问题！” 因为涉及到雷赤所在的那个神秘小组，所以羁押童谣的地方并没有在Q市的刑警队，这点方歌早就有心里准备，所以他一点都不意外，而让方歌想吐槽的是，郝帅居然把他带到了之前接应他的那个凉皮店！ 方歌：“……”麻痹的谁再说世上没有巧合老子一定要打死他！ 凉皮店老板是个不输胖子的胖子，配合上他那副笑呵呵的面容，难怪他家的生意这么好！ “还是两碗加辣？”见到郝帅以后，凉皮店老板从窗口伸出个大脑袋笑呵呵地问道。 郝帅嗯了一声，然后随口问道：“老板，你家厕所借用一下，肚子有点不舒服。” 郝帅说完以后，方歌就发现凉皮店老板脸上的笑容似乎更灿烂了，这让方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尼玛怎么想都透着一股猥琐的感觉！ “楼上！”凉皮店老板爽快地说道。 “得嘞！”冲方歌使了个眼色，郝帅蹬蹬蹬的就上了二楼。 方歌忍住骂娘的冲动，尼玛的！使个屁的眼色！难不成老子还能跟你一起上厕所？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方歌敲了敲那个小窗口。 “怎么了？”凉皮店老板还是那副笑呵呵的德行。 方歌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道：“老板，借用一下你家的厕所。” 本来以为老板会很配合的说二楼，结果让方歌目瞪口呆的是老板居然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说道：“小伙子，你这记性也太差了些！你那个朋友还占着厕所呢！你要是憋不住了就去催催他，不过我估计啊，你那个朋友应该是便秘了，他最近吃太多辣椒了。我家的辣油可是秘制的，这家伙还每次都加辣！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去隔壁，我刚刚把隔壁盘下来，正装修呢，厕所已经能用了，不过就是简陋了点儿。” 老板的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一阵笑声，方歌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那……隔壁吧。”方歌的心里已经把郝帅这个坑货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成！”老板也是个利落人，先是叮嘱了一下小伙计，然后才从小窗子后面出来，笑呵呵地对方歌说道：“走吧，我带你过去，顺道给你放放风，这么俊的小伙子，可别被偷窥了。” “哈哈哈哈……”周围的笑声更大。 方歌：“……”尼玛敢不敢来个脑子正常的？ 凉皮店老板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把隔壁的店子盘了下来，还真是正在装修，而且还很神器的没有影响到周围其他店子的经营，真是够神奇的！ 凉皮店老板冲方歌努努嘴，说道：“厕所在里面，我在这儿等着。” 方歌狐疑的看了凉皮店老板一眼，发现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种状况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半信半疑的往里面走。 结果刚过了一个拐角方歌就看到了郝帅那个贱人正端着一碗凉皮冲自己傻乐。 方歌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恶心的感觉，尼玛以后再特么也不吃凉皮了！ “我说你可真够慢的！”郝帅抱怨道。 方歌：“……”麻痹的谁知道你们在玩这个！ 估计是看方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郝帅撇撇嘴，道：“跟我来吧。” 方歌本来还以为郝帅会把他往店子的深处带，结果尼玛郝帅这个脑子有坑的货真把他带着往厕所的方向走！ “喂，你到底在搞什么！”方歌忍不住问道。 “废话，你不是要见童谣么？”郝帅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方歌，道：“你特么到底要不要见？” “那特么是厕所！”方歌也急了，道：“你也知道老子要见童谣啊！” 郝帅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你能不能思想不要那么龌龊？” 方歌这次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最后，郝帅还是把方歌带到了厕所……里面的一个杂物间。 和一般厕所的杂物间一样，这里面放的东西无非就是拖把、簸箕、垃圾袋和垃圾桶之类的东西。 拉开杂物间一个一看就是储物柜的门，这储物柜不大，将将能容纳一个人，储物柜里面挂着一些清洁服，拨开那些清洁服，郝帅在储物柜里面应该是墙的那一面摸索着，方歌就看到这家伙的手忽然停住了，然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再扭头看墙壁的时候方歌惊异的发现郝帅手掌停着的地方居然泛着微微的亮光，然后他就听到“叮”的一声，紧接着，储物柜后面的那正面墙壁都亮了，郝帅使劲儿推了一下，墙或者说门就开了。 方歌：“……” 储物柜的后面是个通道，方歌并不知道这通道通向哪里，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们是在往地底走。 通道并不是很长，俩人也就走了十来分钟的样子，俩人停到一座电梯前面，输入密码，方歌和郝帅继续往下，也就往下一层而已，但是电梯门开了以后方歌顿时就斯巴达了。 麻痹的眼前居然是一辆地铁！ 尼玛，生化危机么？ 已经无力吐槽，方歌只想快点到目的地。 郝帅嘿嘿一笑，带着方歌上了地铁。 空荡荡的地铁上只有方歌和郝帅俩人，郝帅这家伙显然是习以为常了，上车以后就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方歌也没跟个土鳖似的四处乱看，反而是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方歌没注意到的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郝帅的眼底划过一抹惊异，但是很快就转化成了笑意。 尽管闭着眼睛，但是方歌依然能感觉到地铁走的并不是直线，方歌也没有刻意去记路线，不知道拐了几个弯以后，方歌就感觉到肩膀被拍了拍。 “醒醒，下一站该下车了。”郝帅痞懒的声音在方歌的身边响起。 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又等了两分钟的样子，地铁缓缓停了下来。 并没有报站的声音，所以方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目前在什么地方，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还在不在Q市。 下了地铁以后，方歌就看到了老熟人。 “你们可算来了！”高黑半真半假的抱怨着。 相较于上次见面，高黑更黑了，趁的那口白牙直晃眼睛。 “黑哥？”见到高黑，方歌确实有几分惊喜，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黑故意撇着嘴说道：“怎么？不乐意看着我？” 方歌失笑，道：“黑哥，别闹了！” 高黑挠了挠脑袋，道：“我正好执行完任务，听说你要过来，就没着急走。” 听到高黑的话，方歌心里一动，问道：“那雷哥也执行完任务了？” 哪知道高黑一脸的诧异，问道：“雷赤也执行任务去了？” 方歌这下懵了，雷赤和高黑不是同一个小组的么？怎么高黑一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模样？ 但是高黑的诧异持续了不过几秒而已，他哦了一声，道：“明白了！方歌，走吧。” 高黑是明白了，可是方歌还糊涂着呢，不过看高黑和郝帅的样子显然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得了，以后见到雷赤以后再详细问吧。 …… 见到方歌的高黑显然兴奋的不行，一路上拉着方歌没完没了的问东问西，尤其对方歌的个人问题十分的关心！方歌这才知道在高黑不靠谱的外表下还有着一颗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的心。 终于等到了地方的时候方歌已经被高黑吵得头昏昏脑胀胀了。 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验证，方歌在郝帅的带领下进入了他们这个小组的设立在Q市的基地核心。 让方歌诧异的是虽然这个基地的进来方法牛逼轰轰的，但是里面的布置反而和一般的警队差不多。抛开那一系列坑爹的进门方法不说，这里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人就在Q市刑警队的错觉。 “这里的可不是只有咱们的人。”郝帅轻飘飘地说道。 方歌顿时就明白了。 果然，在方歌见到童谣的时候看到她一点儿都不惊慌的样子，他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你来了？”童谣淡淡地问道，仿佛早就知道方歌会过来一样。 “嗯。”方歌点头，说道：“我想你应该清楚我来的目的。”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童谣眼皮垂着，两只手胡乱的拨弄着。 “你很紧张。”方歌直言不讳地说道：“所以你才会通过手指试图转移注意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紧张的原因和我有关，或者说，和方远的案子有关。” 方歌的话刚说完，童谣眼睛下方的肌肉就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 方歌露出一抹浅笑，道：“你应该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童谣豁然抬头，直勾勾的看着方歌，缓缓说道：“让我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让我催眠一次！” 方歌愕然，“催眠？” “没错！”童谣咬着嘴唇，道：“从小到大，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催眠术，可是在你身上却半点用都没有，我不甘心！” 方歌挑眉，想了想，点头道：“你可以试着催眠我，但是你必须把胖子中的催眠术解开！” 童谣愣了愣，随即重重呼了一口气，道：“成交！” 第316章 解惑 “怎么会这样！”童谣失魂落魄的坐在方歌的对面，嘴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么一句话。 看到童谣这个模样，方歌有些担心这个家伙不会就此得了失心疯吧？如果是这样那可真就有大麻烦了！ 幸好童谣的失魂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看来这个女人的承受能力还是不错滴。 “那个女人的目的是你！”童谣显然知道方歌等的是什么，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 方歌皱眉，再次确认道：“你肯定凶手是个女人？” “没错！”童谣说的很笃定，“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之所以跟过去就是为了验证我的催眠术到底还有没有作用。” 耸耸肩，童谣自嘲道：“结果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只是对你不起作用！方歌，你能告诉我原因么？” 方歌扯了扯耳朵，无奈道：“我说我也不知道原因你信么？” 童谣盯着方歌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好像确定了方歌的确没有说谎，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你是说你们是通过论坛联系的？”方歌再次问道。 “嗯！”童谣很配合方歌，她半点犹豫都没有便说道：“当我发现我的催眠术在你身上不起作用的时候我就想找个人试验一下，但是用身边的人话实在是太显眼了，而且我猜测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所以我不能冒险！” 顿了顿，童谣继续说道：“我上的那个网站只要翻墙就行，那是私家侦探的乐园，上面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发布一些‘任务’，也有私家侦探求活儿的，没有人去探究你到底是谁，所以我很放心，很幸运，我刚把请求挂上去的第一天就有了回应，任务就是在八月七号那天催眠方远。” “对方准备的很充分，凡是我需要的她很快就通过匿名邮件发给了我，除此之外，她还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给我！结果很显然，我成功的催眠了方远，让他陷入了一种混混沌沌的状态，而且告诉他目的地是N大附中。” 说完，童谣又笑了笑，道：“本来我的任务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在催眠方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催眠术并没有失效，但是我的好奇心太重，所以就悄悄的跟着方远也到了N大附中。因为忌惮那个找我合作的人，我并没有跟的太近，但是我看的很清楚，杀死方远的就一个女人！” “只有一个人？”方歌眯着眼睛沉声问道。 “没错！”童谣点头，道；“只有一个！” “你进学校的时候保安没有发现你么？”方歌托着下巴，疑惑道：“据我所知，N大附中的校园里安装了很多的监控，你还有方远是怎么躲过监控的？” 童谣笑笑，解释道：“虽然方远处在被催眠的状体，但是他的本能依然存在！我给他下达的命令是不让人发现进入教室，他是附中的学生，自然很清楚学校监控哪些是工作的，哪些地方是死角，我只要沿着方远的路线，自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学校。” 说到这里，童谣又笑了笑，道：“说来好笑，那个N大附中白天的时候保安查的还挺严，但是那天晚上你俩值班的保安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根本就不敢出保安室一步，尤其是那个老保安，他甚至看都不敢往外看一眼！” 方歌想了想了，知道童谣嘴里的那个老保安说的是老王，那……林凯呢？ “年轻的保安呢？” “没注意。”童谣耸了耸肩，道：“我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方远的身上，只注意到我进门的时候保安室那边没动静，我挺奇怪的所以就看了一眼，结果一个老保安好像在拜什么，年轻的那个还真没注意，反正俩人都没出来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不论是你还是方远都是从学校正门进去的？”方歌诧异道。 “对啊！”童谣点头，道：“所以我才会奇怪啊。” “确实很不对劲！” 方歌眯着双眼，暗暗想到，虽然N大附中的校园里安装了很多监控，但是起作用的还是保安室的那俩值班的保安，也就是老王和林凯。 其中老王貌似是受到了惊吓所以一直在拜什么，他确实有可能无法第一时间发现从正门进入学校的方远和童谣，但是林凯呢？他又在干什么？ 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方歌决定先把林凯的问题放一放，继续问道：“方远到教室的时候是有人早就等着了还是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过去的？” “应该是早就有人等着了。”童谣歪歪嘴角，道：“我到的时候那个女人背对着我正对着方远说些什么，因为距离比较远，我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杀了方远以后就开始跟个神经病似的笑，声音也就大了些，我隐约听到她说什么要怪就怪方远和你起了冲突。所以，我断定，那个人的目标是你！” 方歌挑了挑眉，问道：“你是凭声音判断那个人是女人的？” 童谣愣了愣，有些费解的看着方歌，道：“你为什么就认定那个人不是女人呢？” 方歌想了想，他还真没有证据肯定凶手就是个男人，但如果凶手是女人，方歌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说一下凶手的特征吧。”方歌叹了口气，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了。 回想了一下，童谣说道：“那个女人大概有一米七的样子，长直发，发量较少，很瘦，目测最多不过九十五斤，她的手指纤细而且修长，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骨节很大！猛一看上去好像男人的手一样。她的胳膊比较长，臂展应该超过身高，另外这个人的爆发力很强，看她的样子显然是个练家子，你如果对上了她不一定讨到好。” 方歌眼皮直跳，道：“你说她的手很像男人？” 童谣再次认真的想了想，确认道：“没错！” “你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听童谣描述的如此详细，方歌难免对她说的只看到了背影有几分怀疑。 童谣冷哼了一声，话里带着刺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怀疑我，但是都到了这一步，你以为我还有说谎的必要么？” 方歌没搭理童谣的讽刺，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和童谣谈话的过程，发现确实没有社呢么可疑之处，那就表示童谣说的都是事实，准确的说，是她以为的事实！ “对了！”童谣忽然说道：“我记得那个女人的手上好像贴着创可贴，但是她走的时候手上的创可贴就不见了。” “什么？”方歌大惊失色，瞪着眼睛急切道：“你确定？” “当然！”童谣点头，说道：“除了催眠术，我的视力是我另外一个骄傲！” 方歌有些坐不住了，如果童谣说的没错的话，那么那个创可贴上有很大的可能沾有凶手的血迹，有了血迹就可以提取DNA确定凶手的性别！ 可是，为什么没听李昭说痕检科提取现场证据的时候发现了一枚创可贴呢？ 不能等！ 方歌匆匆离开“审讯室”找到郝帅要来了他的电话。 “喂，李科，我是方歌，我问你……” 方歌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那边李昭接到电话以后整个痕检科就乱了套，这么重要的物证居然遗漏了，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知道答案以后，方歌说不上失望，其实他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凶手不是林凯，但是林凯的嫌疑依然洗不清！有他在，就算凶手遗留下什么证据也很有可能被他收走。 “欸，怎么样？还坚定凶手是男的么？”郝帅碰了碰方歌的肩膀问道。 方歌甩给郝帅一个傲娇的眼神，再次走进了“审讯室”。除了方远的案子，方歌还有一些疑问需要童谣给他解惑。 “你是程英的人还是程同的人？”方歌开门见山地问道。 似乎一直在等着方歌问这个问题，童谣想都没想就说道：“都不是” 方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再次问道：“真的程同是不是早就死了？” 童谣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道：“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猜测了么？还问我干什么？” 方歌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是在我离开黄州以后？” 童谣的笑容更加灿烂，她重重的嗯了一声，赞赏道：“不愧是老师看重的人，方歌，你确实有些资本。” 方歌又想了想，第三次问道：“你的老师，就是假冒程同的那个家伙，他的胳膊上是不是有个像贪吃蛇一样的纹身？” 方歌的话音还没落下，童谣就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诧异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老师的儿子？可是……可是老师的年纪并不大啊！那你是老师的兄弟？” 方歌：“……”麻痹怎么碰到的全是脑子有坑的家伙？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点的么？ 深深吸了口气，方歌稳了稳心神，心道看来零组织的人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然不会在他刚刚离开黄州就有人冒充程同并且还安排了人在自己身边。 诚然童谣的任务是监视高玲，可是不要忘了高玲的任务才是接近自己！ 而且方歌很肯定，零组织的目的绝对不只是接近自己这么简单！ 但是看童谣的样子显然对这个组织的存在一无所知，不然她刚才也不会有那样的反应，更重要的在童谣的胳膊上并没有发现相同的纹身。 “你见过你老师的真面目么？”方歌温和地问道。 童谣的脸色瞬间煞白，良久才摇摇头说道：“没有！老师说了，我目前还没有资格见到他的真面目！” 方歌点头，是了，童谣还没加入组织，自然没有资格知道！ 只是这样也就无法从童谣这里获得关于她老师的真实资料了，真是头疼！ 第317章 令人崩溃的理论 看童谣的样子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方歌便把郝帅喊了过来，叮嘱他看着童谣给胖子解开催眠术，方歌这才放心。 “听说又有棘手的案子了，怎么样？有进展没有？”方歌刚从“审讯室”出来，高黑就兴冲冲的走了过来。 方歌苦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道：“黑哥，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进展么？” 高黑哦了一声，随即拍了拍方歌的肩膀。 方歌本来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安慰自己的话，结果这家伙却直接换了个话题，他说道：“我听小帅子说你们在凶手的性别上出现了分歧？” 方歌斜眼看着高黑，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高黑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想法倒是说不上，只不过想普及一点知识而已。” 方歌更加诧异，高黑这样子怎么看都和知识分子挂不上钩啊！ 高黑老脸黑了黑，其实依着方歌的猜测高黑应该是红了脸，但是因为太黑看不出来而已。 高黑嘿嘿笑笑，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道：“其实我也是有一次办案的时候听一个生物学教授说的，因为挺惊悚的，所以我就记住了。” 方歌大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惊悚这个词形容知识点，但同时方歌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 喊上郝帅，仨人找了个房间坐了下来慢慢说。 “咳咳！”高黑咳嗽两声，示意方歌和郝帅他要开始上课了。 方歌和郝帅也给面子，当即像小学生一样坐正看着高黑。 高黑对两人的态度显然很是满意，于是说道：“那是两年前了，是我经手侦办的一个案子，当时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找到了一个生物学教授做实验，闲聊的时候他告诉我的！首先，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人类的性别分有几种？” 方歌和郝帅俩人被问的莫名其妙，这算什么问题？除了男人和女人人类还有第三种人么？呃……泰国的人妖应该不算吧？ 看到方歌和郝帅的反应，高黑一副老子就知道的德行。 得意的笑了两声，高黑也不等俩人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人的性别一共有五种！” 方歌和郝帅同时瞪大了眼睛。 “准确的说应该是人类的性别最起码有五种！”高黑继续得瑟地说道：“这五种分别是男性、偏男性、两性人、偏女性、女性！” “卧槽！”郝帅忍不住吐槽。 瞪了郝帅一眼，高黑继续解释道：“这就和胚胎通向性发育之路有关系了，具体的原理我也说不太清楚，你们简单的听一下就好。” “首先，一个胚胎里，既有成为男性所需的因素，也有成为女性所需的因素！也就是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在胚胎发育的初始阶段其实都是一个德行！” 方歌：“……”尼玛那不就是说男人是从女人变过来的？ 高黑可没管方歌是怎么想的，他继续说道：“在胚胎形成6周以后会开始接近决定性别的第一个关口！咱们都知道，Y染色体是区分性别的关键！它会在这个时候给胚胎第一个转换性别的信号！这个信号决定了胚胎的生长发育方向！” 顿了顿，确定方歌和郝帅都没有问题以后，高黑才继续说道：“到第8周或者第9周的时候，第二个关口又来了，这次是长出性征器官，这个关口过了以后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第三个关口！这第三个关口是最重要的，因为必须产出数量足够的雄性激素，并且激素受体还要一定能接受这些雄性激素才行！这个关口过了，后面的第四、第五关口会更快！这五个关口一个关口都不能出错，一旦出错，胚胎的性别就有可能受到影响。” 说完，高黑停下来看着一语不发的方歌和郝帅。 半晌，方歌才有些艰难地说道：“黑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推论和童谣看到的‘事实’并不冲突，凶手说不定就是在发育关口出了岔子的无法确定性别人类？” “对咯！”高黑打了个响指，说道：“事实上从1968年开始，国际奥委会就开始对所有参赛的女运动员进行染色体的检查，查看那些女运动员中是否有人含有Y染色体，他们发现含有Y染色体的女性在比赛里更有优势！更特么可怕的是在每次的比赛里每400个人里面就能检查出一个含有Y染色体的女性，你说这几率是不是高的吓人？” 方歌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一想到自己是从“女孩”变过来，而且有很大可能成不了男孩子，方歌就有一种奔溃的感觉！ 这个理论，用惊悚形容还真特么天打雷劈的恰当啊！ “但问题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怀疑对象啊！”方歌哭着脸，道：“就算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高黑翻着白眼，道：“这样你们就不用费劲巴拉的去找什么男性嫌疑人了！而且确定嫌疑人也简单了许多，必须是含有XY染色体的女人！别看我刚才说每400个运动员就有一个，但是你们想一想，能当运动员的女人哪个不是壮的跟个男人似的？麻痹的体力都特么跟牲口似的！” “等一下！”方歌看着高黑，两眼都开始发亮，“黑哥，你说女运动员出现这种情况相较于普通人要高一些？” 高黑立刻否认道：“我可没那么说啊！” 不过他想了想，语气弱了几分说道：“但是确实这个可能，当然只是可能而已，不能当成查案的依据啊。” 郝帅已经知道方歌在想什么了，他斜眼瞧着方歌，道：“你是怀疑杀死方远的是周奇奇（第二个案子死者方浩的前女友）的朋友？不过那是范妹妹的猜测，做不得数啊！” “先调查了以后再说！”方歌却不赞同郝帅，他说道：“排除一切可能，就算剩下的最不可能，说不定那个最不可能就是真相！” 事实上郝帅在听完高黑的话以后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也是范梅那不靠谱的推理，难道说案真让那小丫头给蒙对了？ 点了点头，郝帅很自觉的把电话递给了方歌。 方歌直接打给了李昭，把高黑刚才说的关于人类性别的分类大致又说了一遍，不管电话那头的李昭此刻是不是天雷滚滚，方歌飞快地说道：“迅速调查一下方远和方浩的人际圈，身高集中在168-177之间，力气很大，手指修长但是骨节很大的女性！” 说完，方歌又补充道：“告诉兄弟们调查的时候要小心，那个家伙的单兵战斗力很强！” 电话那头的李昭似乎已经彻底傻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对方歌说道：“明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方歌想了想，道：“尽快！” 从李昭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出院”了，也就是说孙欣悦那里并没有拖延王觅蝶多久，不过既然李昭问他什么时候去刑警队，也表明王觅蝶并没有采取大规模的搜人行动，不然李昭不会一点都没察觉到。 当然，方歌心里没忘记吐槽孙欣悦这弱到渣的行动力，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能拖延王觅蝶2-3天的时间，结果连半天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家给发现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觉得有必要查一查！”郝帅突然说道。 方歌：“嗯？” “女神酒吧的老板娘！”郝帅笑笑，道：“你当初不是提出犯罪地图学么？方远和方浩又在出事之前又都去过女神酒吧，所以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去那转了一圈，不过那老板娘看起来风情万种的，绝壁女人中的女人！但是她的手确实和一般女人不一样，虽然大的跟个男人似的，但是手指格外的长，骨节也不小，我当时还觉得这手挺好看，现在想想，俩字，尼玛！” 方歌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你可真有闲心！” 郝帅没理会方歌的嘲讽，起身就往外走。 方歌心头好奇，也赶快跟了上去，高黑则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也跟了过去。 跟着郝帅七绕八绕的，仨人到了一间挂着内有恶犬标牌的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 方歌就发现一向大大咧咧的郝帅居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看向高黑，道：“高哥，你带狗粮了么？” 高黑脸直抽抽，压低声音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带了么？” 郝帅撇撇嘴，开始在裤兜里摸索，摸了一会儿，方歌就看到他的眼角高高的挑了起来，一副喜滋滋的德行。 “不会吧？你随身携带狗粮？”方歌拧眉看着郝帅，诧异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爱好？” 郝帅甩给方歌俩卫生眼，气愤道：“你看看这是狗粮么？是狗粮么？” 方歌这才看向郝帅手里的东西，尼玛，辣条？ “多亏来之前跟胖老板要了两包辣条！我真特么英明！” 看着郝帅得瑟的样子，方歌很想把鞋脱下来在他脸上印个印子。 “这东西管用么？”高黑则有些迟疑，道：“之前没见过它吃这个啊！” “你懂什么！”郝帅瞪瞪眼睛，道：“辣条诶！这可是神器！” 说是这么说，但是方歌明显能感觉到郝帅的底气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足。 高黑呵呵了两声，却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看到高黑这个样子，方歌心里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恶犬能让这俩人这么害怕。 咽了口唾沫，做好心里建设的郝帅轻轻的扣扣门。 “汪汪汪……” 果然一阵狗叫声随着敲门的声音开始疯狂的响起。 方歌冷汗差点冒出来，妈蛋，听声音好像还是条大狗！ 也跟着后退了两步，方歌瞪大眼睛要好好看看这恶犬的真容。 门很快就开了，一阵白中夹着灰的旋风从里面冲了出来，目标直指已经撕开了神器包装的郝帅。 方歌的冷汗彻底流了下来。 麻痹，恶犬居然是一条哈士奇！这你敢信？！ 第318章 蔑视 “滚进来。” 一个很淡漠但是很好听的女人声音从门里面传了出来，如果只从声音听的话显然这个女人是个比较冷的女人。 方歌心里不禁有几分好奇，一个性子冷淡的女人怎么会养哈士奇？要知道哈士奇这个神奇的物种是半刻都不得闲的，这俩家伙怎么能忍受彼此的呢？ 正想着，方歌就感觉到后腰上被推了一把，至于是不是人推的方歌居然没搞清楚！ 幸好虽然从房间里面跑出来个哈士奇但是看里面的人还算正常，而且貌似是个美女？嗯……如果她的正脸对得起背影的话！ “白姐姐，最近好不好啊！” 方歌还没站稳就听到了郝帅那又贱又猥琐的声音，顿时脚下一个趔趄就跪在了地上。 估计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被郝帅称为白姐姐的大美女转过头来淡淡看了方歌一眼，“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方歌：“……”行你妹的礼！ 暗暗告诉自己忍了，方歌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锁定了自己的脖子，扭头看去，尼玛居然是那恶犬哈士奇！更让方歌郁闷的是他居然从那个二货的眼睛里看到了嘲讽、鄙视、揶揄等各种复杂的眼神！！ 被一只哈士奇鄙视了你敢信？ “旺财。” 就在方歌郁闷于被一只哈士奇看扁的时候方歌忽然听到一个土鳖到掉渣的俩字，而且还是那白妹妹说的，想了好一会儿方歌才意识到白妹妹好像是在说那哈士奇的名字。 旺财？方歌的神情有几分古怪，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恶犬旺财仿佛早就习惯了第一次听到它名字的人的反应，看也不看方歌一眼迈着傲娇的小步子就走到了白妹妹的身边，然后坐下死死盯着郝帅。 郝帅被旺财看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大美女，真的就剩两包了！” 方歌不由得看向那只名字画风清奇的哈士奇，妈蛋，方歌发现自己居然从旺财的眼里看到了蔑视！等一下，郝帅刚才说的好像是美女？这哈士奇是母的？ 方歌心中恍然，这就不难理解了，砖家不是都说过嘛，女性更注重自己的感受！这条通用各种生物！自然也就包括哈士奇！虽然哈士奇是二货界中的王者。 “下次我保证带足口粮，各种味道应有尽有！” 架不住旺财妹妹那王之蔑视的眼神，郝帅流着汗保证道。 方歌就看到旺财妹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伸出爪子在郝帅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方歌心头好奇，这是几个意思？GiveFive？ 还没等方歌开口询问他就看到郝帅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咬着牙说道：“没问题！” 这下方歌更好奇了，谁能来给哥解释解释这一人一狗到底特么的在打什么暗号？ 看到方歌一脸懵逼的样子，高黑走进他的耳朵，低声道：“旺财的意思是让小帅子下次最少要带五倍的口粮！” 卧槽，刚才那俩二货是在讨价还价？ 方歌好奇，“很多么？” 高黑的脸直抽抽，“不是辣条！它的口粮是教官亲手做的，每天都有定量，别说五倍口粮了，就是正常的我们都得从教官那里偷！偏偏最近旺财有些胖，教官让它减肥所以直接减了一半！要是让教官知道我们又从他那里偷口粮给旺财不死也得掉层皮！小帅子这次是死定了！” 方歌：“……呵呵。” “说吧，什么事。”白妹妹淡然的声音响起。 “哦，是这样的！我们不是正在跟一个案子么……” 郝帅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兼他们的来意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看来，有他这个碎催在多少还是有点儿用的，尤为让方歌满意的是郝帅虽然说的简单，但是该说的地方全部都顾及到了，显然是经常做这样的汇报。 等郝帅说完以后，方歌立刻跟着说道：“所以我们希望白……警官你能帮查一下女神酒吧老板的资料。” 顿了顿，方歌补充道：“要真实详尽的！越快越好。” 话刚说完，方歌忽然感觉不对劲，貌似这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类都用一种很古怪的表情看着自己，包括那个性冷淡脸白妹妹！ 方歌当时就有几分心虚，“我说错什么了么？” 白妹妹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些变化，她看向郝帅，问道：“你来之前没告诉他么？” 这下不用说方歌也知道自己肯定是闹笑话了！ 但让方歌不明白的是他到底哪里出错了！从之前郝帅说要调查一下女神老板娘的资料到现在根据这个办公室的装备以及只有白妹妹一个工作人员来看，显然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让白妹妹从资料库中调取老板娘从出生到现在的资料不是么？怎么看白妹妹都像是一个黑客嘛。 郝帅一脸的尴尬，挠了挠鼻子，对方歌说道：“那个啥……方歌，我忘了告诉你了，白妹妹是旺财的护理人员。” 方歌：“哦。” 慢着！ 方歌感觉到自己的眼仁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大，麻痹的刚才郝帅那货说的是什么来着？ 白妹妹是旺财的护理人员，也就是说白妹妹的工作就是看一条狗！简单的说她其实就是个狗保姆！那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 看着方歌屎一样的脸色，郝帅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是旺财的办公室！” 方歌忽然很想撞墙！ 尼玛之前讨价还价就算了，老子忍！ 特么现在说这个一看就是高科技人才才能拥有的办公室居然是给一只狗的？特么还是个哈士奇！这算不算本年度最尼玛让人蛋疼的事件？ 尽管有些接受不能，但方歌的神经显然比一般人要粗上很多，再加上之前零组织的“预防针”，所以方歌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就接受了这个操蛋的事实。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方歌有些苦恼的看着郝帅。 如果求办事的对象是个人，方歌有自信就算对方再刁难他也有办法搞定，可是当面对一条哈士奇的时候，方歌的血槽直接空了。 难啊…… 紧接着方歌就看到郝帅舔着脸半蹲下来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对那只叫旺财的哈士奇说道：“美女，帮忙查个人呗。” 旺财又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汪汪了两声，方歌貌似听出了ok的调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就看到旺财悠悠然的走到一个和它身高差不多的柱子面前，刚一进门方歌就注意到那个柱子了，只是一直没想明白那是干啥用的，现在见旺财靠近了那个地方，自然要瞪大眼睛仔细看着。 只见旺财先是嗷呜了好几声，然后那柱子忽然就亮了，最顶端看上去很像一个扫描仪。 旺财很满意的嚎了一嗓子，两只前腿抖啊抖的，甚至还朝方歌他们甩了个姐厉不厉害的眼神，郝帅和高黑俩人立刻点头点的跟触电了似的。 很明显，旺财对郝帅和高黑的眼力劲儿很满意，至于方歌这个“外来人员”则直接被它无视了。 瞪大狗眼，旺财分别把自己的左眼和右眼在扫描仪上扫了一下。 然后方歌就在叮的一声之后听到了一道女人电子机械声： “权限开启，等级：A级。” 方歌听的一头雾水，A级是几级？ 还没等他开口问余光就瞥到郝帅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难道是权限不够？ “方歌，你的面子可真够大的！”高黑吞了一口口水以后在方歌的耳边说道。 方歌更不明白了，指了指自己，问道：“我的面子？” “嗯！”郝帅点点头，道：“虽然教官没在基地，但是从咱们进密道的时候他就知道你来了，别看我之前跟旺财讨价还价，开放几级的权限还是捏在教官的手里，旺财就是钥匙而已。” 原来是这样！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今天看到的这些也不是不可接受，那只哈士奇虽然智力有些超乎寻常，但到底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要是真让那只哈士奇来帮忙查资料，方歌就算神经再粗也会怀疑他是不是遇上不可说的事件了！ 毕竟华夏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建国之后动物是不能成精的！ “A级权限很高么？”并没有在旺财到底成没成精这件事上纠结许久，方歌直接问道：“我能根据这权限都查到些什么？” 听到方歌这么问，郝帅身上的冷汗哗啦一下子流了一脚背，他自然知清楚方歌很想查一查当年他父母遇难的资料，可是那是绝密啊！ “呃……当年的案子只有教官亲自下权限才行。”郝帅看着方歌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方歌哦了一声，这样的答案他早就猜到了，刚才不过只是尝试一下而已，万一能查到呢？ “赶紧吧，那个叫啥的不是让你赶紧回去么。”高黑插嘴道。 方歌笑笑，道：“黑哥，你转移话题的本事还是那么硬。” 高黑嘿嘿一笑，道：“老子身上有软的地方么？” 方歌：“……” 正如郝帅说的那样，旺财承担了开启权限的作用，剩下的就是方歌他们自己查了。 幸好不论是郝帅还是高黑都不是第一次查东西了，所以并没有用多长时间的功夫他们就调出了女神酒吧以及酒吧老板娘的资料。 “卧槽！这么干净？绝壁有猫腻啊！”郝帅看着眼前的资料说道。 白了一眼郝帅，方歌转而看向旺财，笑道：“美女，多谢了！” 旺财：“汪汪汪！” 方歌想了想，它应该说的是不客气。 第319章 别玩了 谢过白妹妹之后，方歌和郝帅再加上没事干的高黑仨人一起离开了基地直接杀向女神酒吧。 根据资料显示，这女神酒吧的前身是一家叫做二十四小时的酒吧，老板曾经是Q市司法局副局的小舅子，后来因为那个副局犯了点儿事被撸了下来，那酒吧没了后台自然也就倒了，同样因为这个原因一直都没有人敢盘下酒吧，所以空闲了一年。 现在的老板娘从资料上看她是蜀都人，去年刚刚到的Q市，因为不熟悉这边的状况见那家酒吧价格低得令人发指所以就把酒吧盘了下来改名女神继续营业。 当然新酒吧开业以后也有人来找过麻烦，结果老板娘连面都没出就把那些捣乱的家伙给赶了出去，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的时候让人愕然的是这酒吧非但依然照常经营，甚至连那些之前去寻晦气的家伙都没了踪影！ 对此这个结果，坊间各种传言都有，最接近的就是老板娘被某个大佬看重了，那大佬出面所以才没有人敢去找麻烦。 然而那些终究是传言，根据明面上的资料，不论是老板娘还是现在的女神酒吧都是干净的。 “方歌，你怎么看？”郝帅坐在车上，一边抖腿一边向方歌问道，那德行要多得瑟就多得瑟。 方歌直接回了他一个白眼，道：“见了再说。” 郝帅哼了哼，索性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 女神酒吧。 因为是白天，酒吧并没有营业所以是不允许进入的，幸好仨人都有警员证，哪怕是方歌也是有协警证滴，因此三人得以顺利的进了酒吧。 “三位是来光顾我们生意的么？” 一进门，方歌就看到了吧台后面那个郝帅说了一路的风情万种的老板娘。 “六月？” 看着眼前的老板娘，方歌拧着眉头轻轻说道。 虽然无论容貌还是气质眼前的老板娘都和方歌印象中的六月姑娘对不上号的，但方歌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一定就是他在飞机上碰到的那个六月！ 老板娘红唇微翘，轻笑道：“小家伙，现在可是八月！六月早就过去了哟。” 方歌眉头锁得更紧，“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呵呵……”老板娘的身子靠在吧台上，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慵懒的味道，她嘟着嘴，道：“我这酒吧的生意虽然不好，但是每天来的人也不算少，若要每个人都似你这般勾搭妹子，老娘可真是要累死了！” 方歌：“……”老子勾搭你个鬼！你特娘的算个毛线的妹子？ 郝帅一把把方歌拽在身后，再次祭出那猥琐贱的笑容，对老板娘说道：“美女，甭理他，那家伙性冷淡！” 方歌本就拧着的眉头又锁了几分，推开郝帅，不悦道：“六月，别闹了！你不是已经回京城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板娘索性坐在了吧台上，伸出手指勾住方歌的下巴，调笑道：“要来一杯血腥玛丽么？” 方歌握住老板娘的腕子仔细看了看，微微勾起嘴角，道：“果然没错！六月，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这不是游戏，你明白么？” 郝帅和高黑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懵逼俩字，不过虽然不明白方歌为什么忽然喊老板娘六月，但是他们依然很有默契的拦在了老板娘的两边防止她逃跑。 被方歌握住腕子的老板娘看了方歌好一会儿，忽然使劲儿甩开他的手，鼻间重重哼了一声，道：“我都已经打扮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来？” 听到老板娘的话，郝帅的脸都裂了，“卧槽！还真是啊！” 方歌却没管郝帅这个二货，而是盯着六月，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要回来？” 六月依然坐在吧台上，悬在空中的小腿一晃一晃的，懒洋洋道：“没什么啊，就是在火车上听到有人在谈论你，所以就回来了。” 方歌精神一振，立刻道：“有人谈论我？谁？” “不认识！”六月耸耸肩，道：“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是好人，所以我就回来了，本来是想警示你的，但是看依然活蹦乱跳的所以就来这客串一下老板娘咯。” 方歌却没有就这么轻易放过六月的打算，再次问道：“这里的老板娘呢？” 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六月道：“就是我啊！” 见六月这么不配合，方歌的心情很不好，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很认真！” “我没跟你开玩笑啊！”六月仿佛一点都没感觉到方歌的怒意，继续笑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产业！” 歪着脑袋斜了一眼方歌，发现他好像马上就要原地爆炸的样子，六月撇撇嘴，道：“真没劲！你也知道我前男友就是Q市人，而且那家伙向来就不怎么安分，我当然要看着他啊。” 方歌：“……”妈蛋还要看着的男人还留着干啥？原地爆炸才是他唯一的选择好么？ 似乎猜到了方歌是怎么想的一样，六月摊开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不管多优秀的女人恋爱的时候智商都是负数好么？” 方歌：“……呵呵。” “虽然这么说很丢脸，但这就是事实啊！”六月捏了捏眉心，无奈道：“我当时已经被他迷了心窍，脑子一热就把这酒吧给盘了下来！既然是要看着他自然不能让他知道我是老板娘，所以我就找人给我做一张面具！” “人皮面具？”一时激动，郝帅连声音都变了些，就好像一直被扼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 “当然不是！”六月扫了郝帅一眼，然后看向方歌，很是嫌弃地说道：“那家伙是白痴么？” 方歌嗯了一声，道：“继续说。” 挠挠鬓角，六月继续道：“过程很简单啊，那个混蛋果然没有认出来我，不过当时因为我们刚刚开始恋爱，所以他还算守得住，并没有四处拈花惹草，我来了几次发现他都听规矩的，再加上学校那边事情又多，所以后来就没怎么来了，直到上个月！” 对于六月男朋友劈腿的事情方歌也是知道的，所以并不意外，他直接问道：“你男朋友是方浩么？” 让方歌意外的是六月的反应，她的神情有些茫然，“方浩是谁？你哥还是你弟？” 看六月的样子不似作伪，方歌叹了口气，心里升起一股疲累感。 说实话，不论是方远的案子还是方浩的案子都不算是什么要案难案，可偏偏就是这两个案子让方歌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好像一直有人在暗中拿着绳子绊着他一样，明明好几次都接近有用的线索了可是最后的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就像今天！ 看到方歌这个样子，六月也知道这家伙是陷入了难题里面，咳嗽了两声，道：“虽然我不认识那两个谈论你的人，但是把他们画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你说什么？”方歌豁然抬头，急切道：“你确定能画出来？” 六月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直接从吧台上跳了下来，道：“你敢质疑老娘的画技？我画画的启蒙老师就是程丹青好么？！” 方歌没在意六月的炸毛，反而心底松了口气。 程丹青这个人方歌是听说过的，抛开其他的不说，程丹青的画技还是得到了认可的，既然是他是六月画画的启蒙老师，那么六月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画技确实没问题，六月二话不说就开始画。 在六月画画的时候郝帅轻轻碰了碰方歌的胳膊，把他向后拉了几步离六月远了些，然后才压低声音问道：“这小妞儿靠谱么？咱们之前可是……” 方歌明白郝帅的意思，他们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因为怀疑这酒吧的老板娘有可能是凶手，毕竟不管是方远还是方浩在被害之前都曾经到过这个酒吧，但是想到自己遇到六月的日子，方歌又有几分犹豫。 “那个白痴。”正在画画的六月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谁都可能是，但绝对不是凶手！” 郝帅有些尴尬，尼玛这小娘们儿的耳朵分辨率真高！他都已经说的这么小声了她都能听见！ 六月的画技如她所说确实很好，画的人物惟妙惟肖，但是很可惜在场的人里面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两个人的。 “我传回去让旺财查一查。”郝帅一边拍照一边说道。 “旺财？”六月的耳朵一如既往的好，她好奇的看向方歌，问道：“会有人叫这个名字么？” 方歌脸抽了抽，实在没勇气说明真相。 六月扯扯嘴角，嘴里嘀嘀咕咕的，方歌仔细听了听，妈蛋原来是在骂他小气！ 旺财的行动力一向是杠杠的，但是很可惜它传回来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用。 六月画出来的人的身份的确已经查到了，可是根据其他分部队员的消息，这两个人压根儿就不认识，更重要的是他们一直都在当地并没有到过Q市！ “这不可能！”听到这个答案以后，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六月，她很笃定地说道：“我的画绝对不会错！”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方歌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 三个人齐齐看向方歌。 方歌指了指六月依然戴在脸上的面具，道：“他们显然和你一样，戴了面具！” 六月条件反射的摇头，道：“不可能！给我做面具的那个家伙说了，我这张面具是他的收山之作，他绝对不会再帮其他人做面具！” “那他的师兄弟呢？”方歌无奈的笑笑，道：“你可别说像这种逆天的技艺只有一个人会！” 六月拧眉，面上浮现犹疑之色。 第320章 战书来了 想了好一会儿，六月还是有些犹豫，她看着方歌说道：“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方歌知道六月是想去验证那个帮她做面具的家伙到底有没有替她画的那两个人做面具，于是点点头，道：“你尽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六月也不是拖拉的人，噌噌噌便向楼上跑去，剩下方歌三个人留在酒吧大厅。 “方歌，这小妞儿不简单啊！”郝帅说道。 方歌哼了一声，道：“用屁股想也知道好么？” 郝帅啧啧了两声，道：“我说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体质？做个飞机而已结果认识这么一号人物，哥哥咋就从来没遇到过呢？” 方歌冷笑，“你问我我问谁去？” 一直沉默的高黑忽然插了一句，“如果有这么逼真的面具，你说童谣看到的真的是女人么？” 方歌：“卧槽！这特么又复杂了！” “靠！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郝帅也傻了。 方歌叹了口气，“可惜童谣没看清楚凶手的长相，不然咱们可以让六月帮忙问一下看看那个帮她的人或者那家伙的师兄弟有没有做过。” 正说着，六月就从楼上冲了下来。 “哎哟，这就变脸了？！”郝帅调侃道。 六月没搭理郝帅，直接对方歌说道：“我让那家伙把他所有做过的面谱图传给我，另外，他没有师兄弟，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出完美的面具！” 方歌心头大喜，总算有了一个好消息！ “如果不是带了面具，那两个人的情况要怎么解释？”高黑严肃着脸问道。 “先等图谱传过来再说吧。”方歌拍拍高黑的肩膀，道：“说不定就能发现那两张面孔。”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六月直接给了方歌一个暴击，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像这种活计，除了我怎么还会有真人亲自找上门去定做的？网络是干嘛用的！我还告诉你们，这些见不光的买卖都是要翻墙以避免国内网络警察的追踪。就算咱们在图谱里发现了这两张面孔，但是依然不能确定就是那两个人去定做的，因为很有可能是其他人用了他们的脸。” 方歌愕然，看向六月，道：“其他人用他们的脸？” “对啊！”六月摊开手，道：“像那种精准度要求不高的面具，只需要一张照片就可以。而像我这种的呢，则需要摸骨了。” “先看看再说吧。”方歌一锤定音。 …… 幸运的是方歌他们的确在传过来的图谱中发现了那两个人的面孔，但正如六月所说他们依然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 “六月，麻烦你再让你那个朋友帮帮忙，既然当时那些人找过他谈生意，他应该会有些印象吧？”方歌一脸希冀的看着六月。 本来方歌只是试一试而已，没想到六月却笑很得意，道：“感谢我吧！要不是当年我劝他记账，你们今天可真就死定了！” “记账？！”这下方歌是真的太意外了！ “没错！”六月打了个响指，很是臭屁地说道：“我和那家伙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虽然能挣钱，但是也太败家了，所以我就给他弄了个账本，每天定时提醒他记账！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我了就开始记账咯。” “可是你不是说像这种活计都不会用真实信息么？”方歌看着六月，眼中满是质询。 “当然啊！”六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但是我怕他被人骗，所以就派了专人去调查了他的每个客人啊。不过就最开始新鲜了一阵，后来就丢在一边没管过了。” 方歌抚额，无力道：“姐姐，你能不能靠谱点啊！” 六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道：“我现在就去查，应该还是有记录的。” 方歌哼了一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说完，方歌又对另外两个说道：“六月去查那两个人的身份，咱们现在去找李科，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新发现。” “好！” 方歌拍拍六月的肩膀，诚恳道：“拜托了！” 六月拍着胸脯豪迈道：“包在姐身上！”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方歌把自己电话写在便签纸上，递给六月，道：“有消息了给我打电话。” “你那电话能用么？”郝帅提醒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方歌心情本就烦躁，想起王觅蝶就更烦躁了，他卜楞了两下头发，道：“爱咋咋地！” 六月小声嘀咕着：“其实我想让你帮点儿小忙来着。” 方歌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没问题，不过得等这两个案子结束以后。” “ok！”六月也是个爽快人，所以也就没告诉方歌那点儿小忙到底有多小。 “你那个男朋友的事情怎么样了？”方歌问六月：“你不是要去抓奸么？结果如何？” 六月顿时表情一僵，呵呵干笑着：“那个……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们赶紧忙去，就别管我这点小事儿了。” 方歌本能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皱着眉，道：“你不会要坑我吧！” 六月的表情又是一僵，嘴角都快笑裂了，“呵呵……哪能呢！呵呵……” 方歌摇摇头，决定先把这件事搁一边以后再说。 再三叮咛了六月一定要认真而且得到了六月的保证以后，方歌才放心的从女神酒吧离开。 “方歌，那小丫头一看就是要坑你啊，你咋就不继续问了？”刚一上车郝帅就问道。 “没什么好问的。”方歌淡淡地说道：“她要坑，我就一定要跳么？” 郝帅：“……老司机！” 因为拜托了六月查那两个人的资料，所以方歌肯定是要开机的，很理所当然，他也接到了王觅蝶的电话。 “马上回医院！”王觅蝶的声音冷酷而严厉。 方歌诚恳地说道：“老师，你就别费力气了，我这里现在多了个和雷哥差不多甚至比他还厉害那么一丢丢的打手，你就算亲自来也是没用的。” 高黑：“……”老子可以不承认么？ 电话那头，王觅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必须派人保护你。” 方歌想了想，问道：“那我可以派他们做事么？” “当然！” “好！我现在正在往警局走，预计十五分钟以后到。” 听到方歌的话，郝帅直接傻了，这特么算自投罗网么？ 挂断电话，方歌看着正在扮演蜡像的郝帅，笑道：“反正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不会听的，我只好选择接受咯！” 郝帅：“……”尼玛老子怎么看你一副很享受的德行？ 王觅蝶的行动力自然不是盖的，等方歌他们到刑警队的时候，已经有两堵肉墙在等着他们了。 “方先生，小姐派我们……” 方歌直接打断为首的那个保镖的话，吩咐道：“肖明是吧？派三个人去女神酒吧，我需要你们去保护一个人！这是她的照片，要细心的，那丫头跟泥鳅一样滑溜，一不小心就溜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听方歌说的如此郑重，肖明面色微凛，立刻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共享了六月的照片，两堵肉墙便少了三个人。 “再拍三个人去看着他们三个！”方歌又拿出五零一另外三只的照片，想了想秦怡貌似也需要保护，方歌摇头道：“不要三个了，要四个！” 肖明的脸有点难看，不过他们来的时候王觅蝶说的很清楚让他们必须服从方歌的指挥，所以尽管内心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咬牙又抽出来四个人。 肖明他们一共也就来了十个人而已，现在已经有七个人被支开了，加上他自己剩下的也就三个而已。 “另外你再拍一个人去看着她。”方歌又调出来肖冉冉的照片，说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对这个小丫头既是保护又是监视，所以找个灵活点儿的过去。” 肖明内心：“纳尼？又要走一个？老子可以不同意么？” 仿佛看穿了肖明的内心，方歌呵呵笑笑，“不可以！” “好吧。”肖明满心挫败，又分出一个人去N大附中看着肖冉冉。 “接下来不会再有人需要保护了吧？”没等方歌开口肖明便忍不住说道：“方先生，我就是个打工的，求你别再难为我了！” 方歌笑的人畜无害，他眯着眼睛说道：“当然没有了！你们剩下的工作就是保护我！所以，请守好大门！当个合格的石狮子！” 肖明：“……”去你大舅四姥姥的石狮子！ …… “方歌，你总算是回来了！”看到方歌的身影，李昭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 方歌却再次拧紧了眉头，问道：“李科，发生什么事了么？” 李昭苦笑，摊开手道：“你这眼睛可真毒！” 方歌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问道：“是不是凶手给咱们下战书了？” 这下李昭彻底傻了，“卧槽！你小子怎么知道的？要不是相信你的人品我特么都要怀疑你就是凶手了！” 方歌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这是我最担心的事！” “算了，先不说那些了！”方歌甩甩脑袋，看向李昭，问道：“战书呢？拿给我看看！另外，他是怎么送过来的？” 李昭的笑容有些神经兮兮的，他咬着牙说道：“妈蛋！又是老招数！” 看到李昭这个德行，方歌哭笑不得地说道：“不会又是通过外卖送过来的吧？” 第321章 我相信她 听到方歌的话，李昭的牙都快咬碎了，生硬地说道：“就是！” 让李昭意外的是方歌不但没有任何被激怒的样子，反而隐隐露出些许的兴奋来，这让本就郁闷的李昭更郁闷了，心道方歌你怎么说也算是咱们警队的一份子吧？那个协警证确实是不靠谱，但好歹是真的啊！ 李昭的心思方歌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他这个时候根本就没工夫去解释那么多，而是一把抓住李昭的手，道：“走，咱们去你办公室说！” 李昭被方歌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要向后跳可是还是没逃过方歌的“魔掌”，只好哭丧着脸道：“弟弟，哥哥可是正经人！” 方歌：“……” …… 简单介绍了一下高黑的身份，方歌便把自己这边发现和他的看法告诉了李昭。 “你说什么？”听完方歌的的话以后李昭惊的直接蹦了起来，“有内奸？你没开玩笑吧？方歌，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你这话的严重性！如果我们队里出了内奸，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方歌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我也不能完全的确定有没有内奸，但是有人泄露信息是毋庸置疑的！” “这……”李昭拧巴着脸看向方歌，“你不觉得你的话很矛盾么？” 方歌却摆摆手，道：“不，一点都不矛盾！对方很有可能也会催眠。” “催眠？”李昭的眉毛跳了几下，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催眠的上面去的？” 方歌苦笑，他怎么说？难道告诉李昭零组织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催眠？就算他肯说估计李昭听完也得被身边身边这俩给灭了口！就算是郝帅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方歌也从来没怀疑过他对他们那个小组的忠诚度，高黑就更不用说了。 但让方歌为难的是看李昭的样子如果他没给出一个强有力的答案让他信服的话李昭是一定不会同意方歌说的警局里有内奸或者有人被催眠的事的。 李昭也不是个没眼力的人，见方歌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基本上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可他心里还是不能接受队里有叛徒！催眠就催眠吧，就算同样是泄露了消息，但毕竟不是主动不是？性质就不一样了！ “李科，你应该也清楚我大一的时候我们学校的那件案子吧？”方歌问道。 李昭嗯了一声，虽然方歌没有明确点出来但是李昭已经猜到了方歌说的是那个连环杀人案件。 尽管对于那个案子李昭并没有参与很多，但还是知道一些的，听说凶手是个心理有问题的女学生。当时那女学生的家长还到队里好好的闹了一通，一些不明真相的媒体更是往他们身上泼了不少的脏水，有一次李昭上班的时候刚巧碰到来闹事的家属差点没挨揍！ 虽然后来给了他们一个清白，不过李昭一直都记得那个女学生的姐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还咬牙切齿的说一定会给她妹妹讨个公道什么的，之所以会记得完全是因为那个女学生的姐姐说话的时候那种阴冷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记忆深刻了！ 难道是她报复来了？不然为什么他们会接到战书？ 李昭迟疑道：“方歌，你是说……” 方歌摇摇头，道：“应该不是袁璐的家人。” 李昭不明白了，“为啥？她姐走的时候撂下的狠话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咱们又收到了战书，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目的就是搞臭咱们警队！除了袁璐她姐我真想不到别人了。” 方歌无奈的叹口气，道：“那个绳结你忘了？” 经方歌这么一“提醒”，李昭这才想起来这两起案件中还有一个指向性很明确的证据。 “这……”李昭也有些拿不准了。 “我之所以提起袁璐的案子是因为当时那个面馆伙计装扮成送外卖的过来只有队里的人知道！”方歌解释道：“可是现在对方送战书的方式和当时如出一辙，只有两种可能，一个这只是个巧合，另外一个就是对方是故意如此！你们觉得可能是巧合么？” 方歌的最后一句话显然问的是在场的所有人。 李昭也觉得不可能是巧合，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凶手要针对他们？ 相较于李昭，高黑和郝帅知道的就要多上很多，之前他们还不敢肯定这两个案子就是零组织的人做的，但是现在看来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啊！ 针对性实在是太强了！ 唯一他们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为什么那两个疑似零组织的人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六月偷听了话而一点都没察觉到！ 除非，六月在说谎！ 想到这里，这大热的天里高黑和郝帅居然齐齐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愧是同一个教官教出来的，俩人不过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已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看到高黑和自己的想法一样，郝帅决定有必要提醒一下方歌。 “咳咳，方歌……” 可是还没等郝帅说出他的怀疑就被方歌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相信六月没有骗我！”似乎是担心这样说不足以表达自己对六月的信任，方歌又补充了一句，“她不是那面的人！” 当着李昭的面不好点出来零组织，方歌选择了那面这个词。 果然李昭听的一头雾水，让他更不明白的是本来应该听懂方歌意思的郝帅和高黑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方歌这次却没解释，而是再次强调了一次他相信六月。 尽管不明白方歌为什么对六月如此的信任，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不论是高黑还是郝帅都不好再说什么，当然私下里俩人不会减少对六月的怀疑，毕竟现在方歌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而且听说教官好像还有把方歌吸收进来的意思，那就更得保护了！ “直接说吧，你现在有怀疑的对象么？”李昭直接问道。 “先去调查一下方浩前女友周奇奇吧。”方歌想了想说道。 李昭撇撇嘴，道：“已经调查过了，周奇奇没有作案时间，因为和方浩分手的原因，周奇奇直接出国散心去了，我调查过出境记录，确定是周奇奇本人没错。” 可能是因为面具的原因，方歌有那么一瞬间有些不太相信李昭的话，不过转念又觉得是他多想了，那种堪称易容的面具又不是是个人都能买到的，周奇奇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方歌没意识到的是既然接触不了这种东西的周奇奇只是个普通女孩子，那不就是说六月不普通咯？！ 而听了方歌这话的郝帅和高黑则更加坚定了六月有问题的观点。 “烦啊！”李昭忽然大声感慨道。 对此，方歌颇有同感！ 明明是很简单的案子可就是处处碰壁，甚至可以说一点头绪都没有！ “周奇奇的朋友圈都调查过了么？”方歌再次问道。 如果是今天之前李昭还不明白方歌的意思，但是现在的他当然清楚，于是说道：“周奇奇是个乖乖女，她的社交圈很窄，就连方浩也是通过相亲的方式认识的，她的朋友……嗯……都很正常。” “那肖冉冉的朋友圈呢？” “啊？”李昭有点懵，“这……肖冉冉和周奇奇有关系么？” “没有啊。” “那你为啥突然就从周奇奇蹦到肖冉冉那里了？” “哦。”方歌慢吞吞道：“就是突然想到了所以就问了。” 李昭：“……”你妹！ 吐槽归吐槽，但李昭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调查过了，方远是在追求肖冉冉没错，但是肖冉冉一直都没有同意，她和周奇奇一样都是个乖乖女，平时的活动圈子也就是学校和家而已，最近互动最多的就是路晨那个小子。” 说完李昭就直勾勾的看着方歌等着他的结论。 结果方歌又问了他个问题，“林凯的资料和活动圈子呢？” 李昭深吸了一口气，道：“林凯，潼川市怀江县人，曾经当过兵，兵种未知，服役部队未知，只知道他好像是违反了军令被部队开除的，后来在曾经战友的介绍下到了N大附中当保安，工作很尽职。” 顿了顿，李昭又继续道：“林凯这个人很自律，平时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除了工作就是健身，估计是在部队留下的习惯，有时候最多和他租住的小区楼下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聊聊天，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门的。” 方歌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看了方歌一会儿，李昭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这三个人哪个嫌疑最大？” 本来还以为方歌会说是林凯，毕竟之前方歌一直都是这么说的，没想到方歌却忽然笑笑，道：“你猜！” 李昭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苦着脸幽怨道：“方歌，不带你这么玩的！” 方歌笑了笑，拍拍李昭的肩膀，道：“我心里已经确实有点儿想法，但是还需要验证，李科，请允许我先卖个关子，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这次的猜想到底对不对！” 李昭当时就急了，“方歌，你不能这样！咱们是个团队，你既然有了线索就该共享！” 方歌耸耸肩，很是无辜地说道：“我还没跟你共享信息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那你……” “那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而且说实话，是很不靠谱的猜测！”方歌一脸诚恳地说道：“李科，现在凶手已经下了战书，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没必要为了一个我都没信心的猜测浪费时间不是么？” 李昭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第322章 六月的消息 “还有一个事要李科你帮帮忙。”方歌说道。 “嗯？”李昭本来在想事情，听到方歌这么说顿时看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帮我甩掉门口那两尊狮子。”方歌笑笑。 …… 肖明很郁闷，明明他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听从方歌的安排，结果刚才却在电话里被小姐狠狠骂了一顿！再说了，警局是他们这些保镖可以随便进的么？就算他是王家的保镖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保镖而已啊！ 好在警局一般都是没有后门的，只要盯紧了每个出入的人应该就不会出问题。正如方歌说的那样当好一个石狮子就可以了！ “肖哥，又挨骂了？”留下的另外一个保镖看到肖明那臭的可以的脸色就猜到了。 肖明也不是那种要面子的人，而且大家都是做保镖的很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性，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便点点头，抱怨道：“你说这都算什么？明明是小姐下了死命令说一切遵从方先生的意思，现在方先生让咱们在外面保护，咱们能不听么？” 另外那个保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往四周看了看，确定身边没别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肖哥，你说小姐是不是亲戚来了？” “谁知道啊！”肖明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儿，当然明白搭档的意思，哼笑了两声，道：“十有八九吧，这火气，啧啧。” “嘘……小点声！”见肖明说的声音这么大，另外那个保镖顿时吓的肝都有点颤了，“你就不怕小姐来查岗？” 肖明不屑的撇撇嘴，道：“她现在被堵在中环了，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的。” 听到肖明这么说，另外那人也放下了心，当即跟着肖明一起吐槽起王觅蝶来，边说边感慨道：“其实方先生还是不错的，你看他还记得给咱们点外卖。” 肖明嗤笑道：“方先生？还不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才这么喊的他么！一个大学生罢了，走了点儿****运和小姐认识，不然就凭他能让咱们喊他先生？阿青，你记住，咱们就算是保镖那也是王家的人！” 阿青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肖明是王家的老人儿了，他自然不会因为方歌而和肖明产生嫌隙，当即又把话题转回到了王觅蝶的身上，“听说小姐和雷家的雷赤联姻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肖明眼底有些浮躁，不耐烦道：“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然没有注意到刚才进来送外卖和现在正往外走的送外卖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 从警局成功离开以后的方歌第一时间联系了六月。 说出来方歌都不敢相信，他之所以如此相信六月居然是因为他再次见到六月的时候额上的那道被他用头发遮住的闪电型伤疤居然隐隐的在发热！ 这伤疤已经沉寂了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反应！ 虽然是在发热，但是方歌却没有感受到半点的不适，相反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他有种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感受！ 正是基于这一点，方歌才相信六月绝对不是零组织的人！ “方歌，你在哪里？我这里有消息了！”电话那边，六月显得很兴奋。 方歌说了个地点，然后道：“我现在正往那里去，你也尽快，咱们汇合了再说其他的。” 六月很干脆的回道：“好的！” 方歌去的不是别的地方，他的目的地正是周奇奇的家！ 虽然根据李昭的调查周奇奇没有半点的嫌疑，但是方歌却觉得没这么简单，所以他才决定去周奇奇家走一趟！ 周奇奇是Q市本地人，不过并没有和父母在一起住，而是在大学毕业以后就自己搬出来住了。 听李昭一开始说周奇奇搬出来住的时候方歌还以为她是租的房子，后来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周奇奇现在住的房子是她父母送给她的成人礼。 “真是有钱人啊！”方歌感慨道。 在方家日益飙升的今天，尤其是Q市这样的大都市，房价几乎能令人绝望！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而周奇奇的家显然不在这一列。 周奇奇住的小区叫芙蓉苑，听名字是个普通的小区，但事实上能住进这小区的都身价不菲，毕竟芙蓉苑里的房子都是美式建筑，基本上一个个都是小型别墅，这里最便宜的房子下来也要六七百万的样子，随随便便买下一套近千万的房子送给女儿当生日礼物，显然周奇奇的父母不是一般人。 “怪不得方浩在和周奇奇分手以后那么后悔！”停在距离芙蓉苑不远的地方，方歌忍不住说道。 根据李昭他们的调查，方浩和周奇奇分手是方浩提出的，原因好像是方浩在女神酒吧邂逅了“女神”并且带回家过了一夜，谁知道刚好碰上去个方浩收拾家的周奇奇，当时周奇奇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要方浩一个解释，结果方浩那厮可能是厌倦了周奇奇，竟然很是光棍的承认了，而且提出了分手的要求。 周奇奇伤心之下就同意了，然后就出国了。 本来俩人也就没什么焦急了，但是方浩在一次很偶然的情况下从他客户的朋友的朋友的那里知道了周奇奇家世不凡，于是才有了后面忏悔的戏码，试图挽回周奇奇的心。 在知道周奇奇出国散心以后，方浩打算的挺好，他不但切断了除工作之外的所有异性的来往，还每天都去教堂忏悔，礼拜日的时候还去做礼拜，生活习惯甚至也改了过来！为的就是让周奇奇回国以后看到自己的改变再次挽回周奇奇的心。 之所以方浩这么自信完全是因为他可以说是个惯犯了，每次只要他动动嘴皮子哄一哄，周奇奇就会原谅他，时间长了，方浩就越来越看低周奇奇，所以才会有那次被抓现行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嘴脸。 本来方浩还以为这次也能跟以前一样呢，结果还没到他等到周奇奇回来就直接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真不知道回国以后的周奇奇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会是什么感受。 “啪啪……” 就在方歌自个儿瞎感慨的时候就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一看，不是六月那丫头还能是谁？ “有消息了！” 一上车，六月就兴奋地对方歌说道。 方歌精神一振，问道：“怎么样？” 六月笑的很得意，冲方歌挤挤眼睛，臭屁道：“我是谁？本姑娘出马，从来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赶紧说吧，到底有什么发现？” 六月撇了撇嘴，道：“很具体的身份没有查出来，但是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是哪里人了。” 方歌不禁皱了皱眉，心中不免有几分失望，但是总好过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不是，于是笑道：“辛苦了！线索呢？” 尽管方歌掩饰的很好，但是六月还是看了出来，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就知足吧！要不是我留着一手，就连这点儿信息都查不到！不过我已经拜托人继续去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有更具体的消息过来，我这不是怕你着急特意过来先告诉你一声嘛。” “好好好，姑奶奶，是小的错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计较了行不行？”方歌做出一副求饶的样子，道：“赶紧告诉我吧。” 六月耸耸眉毛，一副算你小子识相的样子，皱皱鼻子说道：“定做面具的人是云江人，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但姐可不是好糊弄的！” “只知道这一点么？” “听我说完！”狠狠瞪了方歌一眼，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被六月这么一瞪，方歌顿时有些心虚，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你继续。” “那个家伙的活动范围在云江、青川和颍江一带，我已经锁定了四个人，具体是谁最晚今天晚上给你答案。” 方歌拧眉，有点不好办啊。 这三个地方都是在边境，这做面具的家伙不用想也能知道不是什么良民，现在又是咋那么一带活动，显然不好对付！ “等一下！”方歌看向六月，问道：“你在火车上不是看到两个人么？为什么只查到一个人的资料？” 六月鄙视道：“喂，有点常识好不好？难道你家买鸡蛋还要一次出动几十人不成？” 方歌：“……”好吧，例子真特么恰当！ “再说了，能做这种生意的能是小人物么？”六月说道：“对付你这个小人物出动俩小喽啰就行了。” 方歌摸了摸鼻子，仔细回想着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姑奶奶让他这么说自己。 “算了，那先放一边。”方歌朝不远处的芙蓉苑努努嘴，问道：“要不要一起？” 六月扫了一眼，诧异道：“方歌，你可以啊！都买得起芙蓉苑的房子了！” 方歌：“……”胃疼！ “我当然是买不起的！”方歌自嘲道：“我就是个穷学生而已！不过李科是这里的业主，我就想着试试看能不能想办法进到周奇奇的家里去。” 没想到方歌这么一说六月的眉头反而皱了起来，道：“没用的！你以为芙蓉苑为什么会这么畅销？靠的就是绝对安全！这个小区的监控多的令人发指！每栋房子的外面至少有四个摄像头！完全做到了360度无死角！你如果采取非法的措施进入房间，我保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你所在的房子就被特种兵包围了！” 方歌咂舌，心道要不要这么要命？ 第323章 黄花菜 看到方歌这个样子，六月不由嘻嘻笑道：“怎么，怕了？” 方歌苦着脸，老老实实的点点头，道：“来之前可没想到这个地方是个攻不克的堡垒啊！” “求我啊！”六月很是得瑟的看着方歌，道：“我有办法让你去那周奇奇的家，你求我我就帮你。” 方歌：“……”这么闹有意思么？ 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不过看到六月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方歌也不想扫了她的性，道：“算我求你了，行么？” 六月哼了哼，道：“你这演技也太糙了点吧！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那么多了，走吧。” 闻言方歌不由挑眉，“就这么进去？” 六月反问道：“不然呢？你来这里不就是要去周奇奇家调查的么？” 方歌扯着嘴角，心道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屁话么？ 六月却像没看到方歌质疑的目光一样，嘴里还催着方歌动作快点，她可不想跟方歌一起在这里晒太阳。 见六月这个傲娇的德行，方歌其实很想提醒她一句车里有空调，但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慢慢的把车开进了芙蓉苑。 周奇奇的家位于芙蓉苑的中心位置，无论是安保还是风景甚至风水都是这个小区里最好的，当然对于风水这一点方歌很不以为然，听一听也就算了。 六月当然看到了方歌撇嘴的动作，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而是努努嘴，道：“走吧。” 这下方歌不干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如果刚才六月说都是真的，方歌很肯定他们前脚进门后脚就被抬出来了！这还算好的，说不定就直接麻醉针伺候了！ 看到方歌的臭脸，六月不由抿了嘴笑，眼珠子更是滴流乱转，好半天才说道：“走吧，我有钥匙！” 这下方歌是真的惊讶了，“你有钥匙？这怎么可能？” 六月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也不能算是钥匙。” 当下六月便向方歌解释了一遍，听完以后方歌古怪的看着六月，语气还有着他都没察觉到的不自然，道：“六月，你的业务范围可真够广的！” 不知是没听懂方歌的话还是故意装傻，六月一挑额前秀发，看向方歌，“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到底要不要进去？” 方歌乐了，“你就不怕我把抓进去？要知道我现在怀里还揣着个协警证呢！” 六月斜了一眼方歌，后者立刻不笑了。 甩了个白眼过去，六月转身就往周奇奇的家走，方歌不敢废话，赶忙跟在六月的身后。 虽然刚才听六月说她开锁的技巧很厉害，但是方歌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如果被发现以后六月一个女孩子该怎么逃走！ 方歌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自信的，就算打不过逃还是能逃掉，可是六月呢？ 心里担心着，方歌下意识的就护在了六月的身后，看那样子大有一副如果被发现了你先走我掩护的阵势。 察觉到身后方歌的动静，六月本来还带几分疑惑的眼神立刻变成了笑眯眯的模样，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灵巧了些。 “咔嗒。” 就在方歌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很轻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锁开了的样子。 方歌愕然，“这就开了？不是说这里的锁都很高级的么？” 六月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就是个密码锁而已。有什么复杂的？！” “密码锁？”嘴里问着，方歌的动作却没半点迟疑，直接推开门便走了进去，“你知道密码？” “不知道啊。”关上屋门以后，六月的动作便随意了很多，她拧着眉头点了点方歌的肩膀，道：“亏你还说自己是个神探，你难道不知道密码锁有应急的情况么？” “这锁没电了？” “废话！”六月说道：“你们不是调查过么，那个周奇奇自从和方浩分手以后就出国了，她没在家谁给这锁充电？不然你以为那些保安看到咱们没输入密码就开了门还一副很正常的样子？” 嘴里说着，六月也没闲着，人已经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客房的房间门口，顺手就推门走了进去。 六月的话咋一听确实挺有道理，但是方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还没等他静下心来仔细想一下就听到了六月惊呼的声音。 方歌心里一紧，还以为六月出了什么事，当即快步朝房间里面走去。 “怎么了？这里……” 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方歌接下来的话直接被他咽了回去。 这房间里倒是没有什么惊悚的景象，只是一个被锁在床上的少女而已，尤其是脚上那托着俩铅球的脚镣，只是看一样就让人再也生不起逃走的欲望。 看少女的样子明显就是人应该在国外的周奇奇！ 方歌只在李昭那里见过周奇奇的照片，照片上的周奇奇是个笑颜如花的年轻女孩，可是现在面前这个蓬头垢面不说，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整个人瘦的跟个批了层皮的骷髅似的！好吧最后一句确实夸张了些，但确实和照片上那个有着婴儿肥的包子一样的周奇奇不一样了。 “慢着，先别过去！”见六月就要过去给周奇奇开锁，方歌一把拉住了六月。 六月不明所以的看着方歌，眼底是淡淡的不满。她是个女孩子，看到周奇奇这幅可怜的样子，第一个念头自然就是帮她先把脚镣打开，没看那细的跟手腕子似的脚踝都快断了么？ 方歌当然也不是冷血的人，但是最近这段时间里诡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先是女人可能不是女人，后来又是本人可能不是本人，他自然也就谨慎了许多！ “先确定是不是本人再说。”方歌轻声说道。 六月撇撇嘴，道：“我和筱筱从下一起长大，是真人还是面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筱筱？应该就是六月的那个擅长做********的朋友了，听名字应该是个女孩子。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方歌就鄙视了自己一番，妈蛋，就算一个女人站在你面前都不能肯定的说那是女人，更何况只是一个名字？ 六月可不知道方歌在想什么，依然继续着之前的话说道：“……我确定以及肯定这小丫头绝对没有戴面具！” 方歌却没有那么容易就相信了，他皱着眉，道：“你给我说说黄花菜是什么。” 六月听的莫名其妙，这算什么狗屁问题？她甚至在想方歌是不是想吃黄花菜了。 被锁着的少女一开始见到方歌和六月的时候先是愕然，随即就是满满的戒备，听到方歌的问题以后眼里却爆发出一团灿烂，飞快地说道：“黄花菜，又名萱草，百合目，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根近肉质……”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方歌的脸色，在简单介绍了一遍黄花菜以后，少女发现方歌的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语速不由变慢，声音里的兴奋也渐渐淡了下来。 “……萱草花语三，代表爱的忘却，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情，放下忧愁，故黄花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忘忧草。” “什么？”听完疑似周奇奇的少女的话，六月瞪大眼睛很是诧异地说道：“忘忧草就是黄花菜？我去！这……这也太让人接受不能了！简直一个是高富帅一个是矮矬穷啊。” 方歌心里却松了口气，看六月的反应就知道了，一般人还真不会把黄花菜和忘忧草联系子在一起，不过周奇奇大学学的是植物学，她自然应该很清楚这两个听起来毫无半点关系的名字就是同一种植物。 其实方歌知道这一点还多亏了陈锋那个家伙，他当时为了追秦怡天天泡图书馆，装博学杂七杂八的看了不少专业外的书，姚西失恋的时候这家伙说要送给他一束忘忧草，结果拿到宿舍的确实一捧黄花菜，为这姚西还满宿舍楼的“追杀”过陈锋来着。 正因为这样，方歌才记住了忘忧草就是黄花菜这一点。 说完以后的周奇奇一直死死的盯着方歌，眼中满是忐忑。 “六月，去给她解开吧，她应该就是周奇奇本人。”方歌说道。 六月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之前方歌一直拦着，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当即也没废话，三两下就把锁在周奇奇身上和脚上的铁链子给打了开来。 “你们是谁？”恢复了自由的周奇奇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蜷缩在床的一角，忐忑不安的看着方歌和六月。 “我们不是坏人！”六月看着周奇奇的样子鼻子有点泛酸，忙道：“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是为了调查方浩的案子才到你家的。” 本来周奇奇还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没想到在听到方浩的名字以后忽然就蹦了起来，大声喊道：“快去救他！那些人要杀他！他们……” 估计是被囚禁的时间太长身体已经弱的不像样子，现在突然这么一激动周奇奇周姑娘话还没说完就抽了过去。 方歌不禁苦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六月。 六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周奇奇一看就是受了不少苦的，肯定虚弱的很，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不然他俩肯定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个……我找我朋友过来看看吧？”六月尝试着问道，为了说服方歌，六月又补充了一句，“我那朋友家里世代都是行医的！虽然她家是中医世家，不过我那个朋友也学习过西医的，中西医结合，疗效好！再说了，周奇奇这样子也不适合送医院啊。” 方歌不禁莞尔，还中西结合疗效好，你以为你是在打广告么？ 不过六月那句话说的没错，周奇奇这个样子确实不适合送医院，先不说本该在国外的她为什么会被囚禁在家里，单单是那些囚禁她的人一旦回来以后发现周奇奇失去了踪影，肯定会有大麻烦的！ 于是方歌点点头道：“尽快！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 第324章 意外 六月也知道事态紧急，所以没有废话立刻联系了她那个刚好在Q市游历的好朋友。 方歌则去大门口那里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之类的，他们之前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被囚禁的周奇奇，自然进门的时候也就没那么小心，说不定已经触发了对方离开之前留下的什么暗门之类的东西，他当然要去检查一番才行。 方歌不是没想过请郝帅他们过来帮帮忙，毕竟就他和六月俩人在这里确实是单薄了些，再加上一个很明显是累赘的周奇奇，一旦对方的人回来了他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不过六月一句话打消了方歌的这个念头，她说根本不用那么麻烦，一旦他们这里闹出点儿动静出来，这里的安保又不是吃干饭的！真当特种兵保安只是用来说说玩的么？ 方歌一想也是，更何况李昭那里也的确缺人手，再加上刚刚接到凶手的战书，郝帅和高黑留在他那里比在他这里要好很多，所以方歌也就不坚持了。 仔细检查过后，方歌心里不免疑惑，居然一点儿被破坏的痕迹都没有！难道那些人也和六月一样利用高明的开锁技术进的门？那被绑住的周奇奇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以后，方歌就开始在整个房间里踱着步子检查着。 窗帘都是拉上的，这一点很符合周奇奇出门的样子。 整个房间包括楼上都没有任何翻过的痕迹，而且垃圾箱也是空的，房间里的除尘系统倒是一直都开着，怪不得整个屋子里半点灰尘都没有。 方歌心里想着，人已经到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并没有很多，也就两个卧室，一个书房再加上一个健身房，至于一般女孩子的衣帽间方歌倒是没有看到，看来这个周奇奇确实不是一个热衷于打扮自己的女孩子。 对于这一点方歌还是很欣赏的，衣服嘛，够穿就行了，至于那些同一件衣服买了很多颜色的恕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从楼上的情况来看，周奇奇确实是有出远门的打算，应该是在临出门的时候被控制住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说那些控制她的人一早就到了Q市潜伏着，如果这些人就是凶手的话，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等到自己从京城回来以后才动手呢？难道目的真的是自己？ 更让方歌想不明白的是，就算那些人的目标真的是他，又是为了什么要杀方远和和方浩呢？ 方远勉强还算和他有点关系，方浩呢？方歌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个人好么？除了都姓方，他俩实在是没有半点的牵连了。 这一切只好等周奇奇醒来以后再问她了。 又搜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方歌才恋恋不舍的下了楼。 不得不说六月的那个朋友效率还真是不低，大概在六月打了电话的半个小时以后她就到了芙蓉苑。 幸好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风平浪静，这让方歌绷紧的心弦轻松了不少。 “这就是你说的大麻烦？” 不出意外的，六月的朋友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气质很是清冷，这一点倒是让方歌有些意外，医生不都应该是平易近人的么？ 更让方歌意外的是六月的这个叫半夏的姑娘竟然生着一副异域容貌，难道还是个少数民族不成？ 看到方歌的样子六月哪里还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趁着半夏在给周奇奇治疗的时候凑近了方歌的耳边低声介绍了一下半夏。 原来半夏的母亲并不是汉人，当时半夏的父母结婚的时候还闹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直到半夏长到五岁的时候就能把本草纲目倒背如流他们一家子才被接回了本家，也因为这些事儿，半夏的性子从小都是冷冷的。 方歌不禁扯了扯嘴角，真是够够的！ 不过对于半夏五岁就能把本草纲目倒背如流方歌还是很佩服的，他五岁的时候在干嘛来着？好像鼻子冒着泡儿在地里玩泥巴？ “没什么大碍，虽然有些虚弱，但是没有伤到根本，也就是心神耗费的太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我先给她开个方子喝着，三天以后再重新把脉。”半夏冷淡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听到半夏的话，六月立刻撇下方歌颠颠儿的跑进了房间，笑嘻嘻地问道：“半夏姐姐，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听到六月这撒娇似的声音，方歌的鸡皮疙瘩蹭的一下就全体冒了出来。 方歌看到半夏也皱了皱眉，似乎很不喜欢六月这种说话方式，不够也没说那么多，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说道：“最多十分钟，我已经给她用过针了，不过你们最好长话短说，这姑娘的精神消耗着实不小。” 六月显然是早就习惯了半夏的说话方式，当即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半夏姐你在我们问话的时候看下门呗，鬼知道那些家伙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方歌发誓他从半夏的眼里看到了无奈，顿时便惊为天人！方歌还以为半夏只有冷冻模式呢，没想到面对六月的时候也会有些小情绪。 不过这才对嘛，若依然是冷冻模式的话六月又怎么会说她们俩是好朋友呢？ 半夏的医术的确没得说，正如她所说，大概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周奇奇就醒了过来。 周奇奇刚一醒过来六月就捂住了她的嘴说道：“你先不要说话！不要激动！听我们说完！” 周奇奇显然显然被六月吓的不轻，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见周奇奇安静下来六月才放心的松开手，示意方歌赶紧问。 方歌也没跟周奇奇客气，直接问道：“你之前说有人要杀方浩是什么意思！” 听到方浩的名字，周奇奇刚刚稳定下来的心情又起了波动，呼吸都粗了几分，幸好这次没晕过去，只是重重呼吸了好几下就安稳了下来。 “阿浩已经遇害了吧？”平静下来的周奇奇问道。 “没错！”方歌也不担心刺激到周奇奇，当即就把方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就是负责调查方浩遇害的案子的，所以才会过来你这里查一查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周奇奇露出一个惨笑，缓缓说道：“我这里能有什么异常！还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方歌不禁皱起了眉。 “我不认识那些人。”周奇奇做了个深呼吸，看样子是在做心里建设。 不一会儿，周奇奇继续说道：“当时我刚刚和阿浩分手，心里不舒服打算出去散散心，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我并没有选择自由行，而是报了个旅行团。” “那些人……”周奇奇恨的咬牙切齿，“那些人就是旅行社的！当时我以为他们是来接我的，所以就给他们开了门，结果他们居然把我扣在了这里！中间他们一直都在问阿浩的事情，阿浩他……认识的人比较复杂，我以为那些人是高利贷就告诉他们只要放了我，不管阿浩欠了他们多少钱都由我来出，而且我绝对不会报警！” “可是他们拒绝了！”方歌接口道。 很是复杂的看了方歌一眼，周奇奇缓缓点头，说道：“我还记得当时我说这些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似的！这中间他们并没有伤害过我，而且还隔三差五的过来给我送饭，只是最近一直都没有过来了，我猜应该是阿浩已经遇害，他们不屑再来了吧。” “你亲耳听到他们说要杀方浩了么？”方歌问道。 “听到了！”周奇奇说的很坚定，她说道：“他们是当着我的面说的，半点忌讳都没有！我还记得他们当时的神情很是鄙视，好像杀阿浩对他们来说是件很跌份儿的事情一样。” 方歌不禁拧紧了眉头，如果周奇奇说的是真的话那就表示对方对方浩并不看重，甚至可以用轻视来形容，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什么费尽心力的去杀方浩呢？ “你还记得那些人的容貌么？”方歌问道。 他对此其实并没有抱太多的期望，毕竟从对方的行动来看应该并没有要周奇奇命的打算，既然如此，他们肯定不会让周奇奇看到他们的容貌。 “这三个人的脸我都没看到，但是有一个人不小心让我看到了他身上的纹身，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条美人鱼，就在他的右胳膊上，穿上长袖衫就看不到了！另外一个男人从来美元后说过话，不过他身上的气势很足，一看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剩下的那个虽然也是男人的装扮，不过应该是个女人。”周奇奇说道。 “你说什么？美人鱼纹身？”方歌的呼吸急促起来，道：“你确定是美人鱼纹身？” “是啊！”周奇奇又回想了一遍，道：“绝对是美人鱼纹身！” “那你还记得是什么样的么？” “记得！我画给你们看！”周奇奇虽然修习的是植物学，但是像她这样一看就不是出身平民家庭的女孩子自然是要学习绘画的，画一条美人鱼纹身对她来说一点儿都不难！ 看着周奇奇画好的美人鱼纹身，方歌整个人都隐隐的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六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歌长长舒了口气，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三起案子的死者，那个叫方三儿的家伙胳膊上就有这么一个纹身。” 六月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你说他们黑吃黑？” 方歌不由苦笑，扭头看了六月一眼，“你说如果是这么个结果会不会很搞笑？” 六月也呵呵了两声，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就是太搞笑了！一个让他们如临大敌的案子居然只是黑吃黑引起的！ “可能是我们之前把案子复杂化了！”方歌轻声说道：“说不定一开始这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案子，不过因为一些我们自己添加的东西才把它弄的一团乱！” 六月不解的看着方歌，自己添加进去的东西？会是什么？ 第325章 结束了？ 方歌心头苦笑，难道那个一直都困扰着他的绳结根本就不是那些人所为，而是零组织的人在事后换下来的？ 对于零组织的人可能掌握父亲才会的绳结打结方法方歌一点都不意外，但是之前一直都没往那个方向想过，他一直都以为绳结和命案是一起的！ 如果将两者割裂开来，那这案子实在就容易多了！ 惯性思维害死人啊！ “他们除了问你方浩的生活习惯还有问其他的么？”有了这个发现，方歌精神振奋了不少，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虽然案子里依然隐隐约约出现了零组织的身影，但是只要不是他们的做的破这案子应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周奇奇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道：“没有了。” 听到周奇奇的答案，方歌略有些失望，不过此行的收获已经不小了，于是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想了！等一下我们送你去医院，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把你扣在这里的三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死了。” 周奇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看到周奇奇这么大的反应，方歌眉头微皱，“有问题么？” “啊？没……没有。”周奇奇躲开方歌的目光，低声道：“我就是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他们是伙伴，没想到……没想到……” “哼！那些人算什么伙伴！”六月不屑道：“不过是为了利益而暂时结伙的一个小团体罢了，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肯定就翻脸了呗。” 看到周奇奇一点一点掩藏起来的双手双脚，方歌心头有些疑惑，不动声色地说道：“算了，别说那些人了！周小姐，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还是半夏医生再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吧。” 方歌的话一出口六月就察觉到不对了，之前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半夏说过周奇奇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精神损耗有些大导致身体虚弱而已，可是现在听方歌的意思明显是要让半夏用西医的手段再替周奇奇检查一遍，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觉得自己确实有必要做个详细检查，周奇奇在听了方歌的话以后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对了，用不用通知令尊令堂？”方歌忽然问道。 周奇奇目光闪了一下，强笑道：“不……不用了，我不想让父亲母亲担心，他们一直以为我出国玩了。” 方歌呵呵笑笑，道：“好！” 尽管不明白方歌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六月还是很配合的把周奇奇带到了一家私人医院里，用她的话来说这是半夏她们家的产业，很是安全！ 对此方歌不置可否，大人物家的儿女结交的果然都是大人物！只是不知道六月和这个半夏认不认识王觅蝶，按道理来说他是在从京城到Q市的飞机上认识的六月，而且听六月满口的京片子味儿，六月和半夏又是好友，这俩人应该都是京城人才对，既然都是大家族的，京城就那么大的圈子，说不定还真是认识的。 “怎么样？样本取到了么？”看着换了一身白大褂的半夏，方歌有些紧张地问道。 “下午过来取结果。”半夏看都没看方歌一眼，冷冷地说道。 方歌也不生气，转而对六月说道：“你就在这里呆着看好周奇奇！只要成功把她守在医院里，你就是大功一件！” “啊？”六月两眼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你到底是要干啥？！” 方歌笑笑，道：“只是有个猜想需要验证一下罢了。” “那用得着我么？”六月不满意的撅着嘴，道：“让那三个大块头守着不就好了。” 方歌无奈，只得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六月，“你也看到了那三个家伙脑子有多笨！让他们看着，周奇奇一定会跑了的！这个周奇奇对案子来说很重要，你帮我看着她，算我欠你人情，行不行？” 六月想了想才道：“好吧好吧，你记得你已经欠我三个人情了！” 方歌愕然，“三个？” “对啊！”六月说的理直气壮，“让半夏姐帮忙的人情就不算了？” 方歌：“……”话说找医生我也可以的好么？ 算了，现在没时间计较那么多，三个就三个吧！ 再次叮咛了一遍一定要看好周奇奇，方歌就开着车离开了，路上还给王觅蝶打了个电话。 Q市刑警队。 李昭接到方歌的电话以后早就等着了，现在看到方歌的身影顿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方歌，你电话里说已经有眉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歌摆摆手，先是喝了杯水，然后才说道：“李科，申请搜查令吧，两张！” 李昭一愣，“两张搜查令？你要搜查哪里？” 方歌嘴角轻轻勾起，“N大附中，保安室还有他家。” “你还怀疑林凯？” “去了你就知道！赶紧，不然就迟了！” N大附中。 方歌他们赶到的时候，林凯和老王俩人正在保安室里喝茶。 “好兴致啊。”方歌开门见山地说道。 见到方歌和李昭以及另外一些警察，老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是紧张地说道：“李……李警官，你们……你们这是……” 李昭很郁闷，到现在方歌都没告诉他来这里到底准备要干什么！ 李昭知道方歌之前怀疑林凯，但是林凯确实没有作案时间！方远遇害的时候林凯在值班，有监控为证！方浩遇害的时候林凯还是在值班，依然是监控为证！至于方三儿，林凯那天是没上班，不过人家到了家里以后就再没出来过，有小区的监控为证！ “这是搜查令！”李昭冲老王出示了一下手里搜查令，机械道：“我们需要搜查一下……” 李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歌打断了。 “需要搜查一下王师傅您的个人柜子。”方歌笑眯眯地说道。 “嗯？” 李昭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这不对啊！难道不是搜查林凯的柜子么？如果在这里调查老王，那另一队的人…… 就在李昭他们抵达N大附中的时候，高黑带队的另外一队也到了老王家，刚好踹开大门。 老王神情有些僵，干巴巴地说道：“方小哥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哦，我……我那柜子有啥好看的。” 方歌倚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道：“怎么？心虚了？” 老王强笑道：“这……你真是……” 说话间，老王忽然原地暴起，站在他对面的李昭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就在那一瞬间，一直静静站在老王身后的林凯也动了。 “砰砰砰……” 林凯和老王战在一处，让李昭惊讶的是两人无论是出手的招式还是角度竟然是一模一样！看那样子就好像是从一个班里走出来的一样！ 林凯是不知道兵种的特种兵，那老王…… 李昭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方歌面色微沉，目不转睛的看着激斗中的二人，到底是林凯年轻些，老王尽管骁勇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再加上门外就是持枪的警察，老王一开始在心理上就落了下风。 这两个人交战气势真的很重要！老王一招错步步错，从颓势出现到落败居然连十分钟都没撑过去。 “呼……呼……”老王喘着粗气，看着方歌，眼中满是不甘心，“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就今天啊！”方歌耸耸肩。 顿了顿，方歌又说道：“其实也不是我怀疑，而是我上次检查这里的时候发现林凯在监视你，而你又表现的平常无奇，我实在好奇一个特种兵没事儿监视一个保安干什么，于是就上了点儿心，不过说实话，直到今天之前，我真的一点儿都没怀疑你！” “但可惜啊，你有个猪队友！”方歌很是惋惜地说道：“本来我今天就是想去周奇奇家里看一下在她家里能不能搜到一些关于方浩的线索，没想到竟然看了一场好戏，关键是那演技实在是太烂了” 老王眼瞳骤缩，声音里带着狠毒，“是那个女人告诉你我的？” “不是不是！”方歌忙否认，道：“她把屎盆子扣在了林凯的身上，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周奇奇从来没见过林凯，她又是如何准确描述出林凯的特点的？尽管她导演了一出被囚禁的戏，但是她漏算了一点！我特么认识林凯啊！” 这话一出口，别说老王了，就连李昭都惊呆了。 林凯这时候也露出了笑意，“早知道你发现我了！” 方歌微微挑眉，道：“只能说雷哥他的安排太糙！怎么也得找个妹子暗中保护我啊！” 林凯的脸当时就垮了。 方歌嘿嘿笑笑，道：“开个玩笑。” 李昭这才听明白，原来林凯竟然是雷赤安排在身边保护他的人！ 老王惨笑，“刚看到林凯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出身特种兵，他身上军人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和我年轻时候那么相似的人！那个时候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没想到这居然会成为我最大的破绽！” “肖冉冉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方歌疑惑道：“她……应该不是你的女儿吧？” “当然不是！”老王似乎彻底放开了，道：“她是我战友的女儿，她父亲是为我挡的子弹！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冉冉！方远那个臭小子几次玩弄冉冉的感情还暗地里准备让冉冉做那种事，我怎么能饶他？” “那方浩呢？你为什么杀方浩？”方歌问道。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还问我干什么？”老王轻蔑的看着方歌。 “周奇奇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真的周奇奇自然已经出国了，你见到的那个是我的小徒弟。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老王说道。 “她的体内有Y染色体。” “没错。” 老王索性坐在了地上，说道：“周奇奇是她的妹妹，本来俩人应该是龙凤胎的，可惜中间出了点岔子，她就成了个女儿身男儿心的人，本来她的意思是想试一试方浩，结果却发现方浩图的是周奇奇的钱，图钱也就罢了，他居然暗中策划着要害死周奇奇，我们自然不能忍，索性就把方浩一起杀了。至于那个方三儿，不过是看到他大晚上的还调戏妇女，就顺手结果了那个人渣。” “那绳结呢？”方歌紧张的看着老王。 “什么绳结？”老王疑惑不已。 第326章 血缘鉴定 方歌急促道：“你不知道？” 老王更疑惑了，皱着眉头说道：“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方歌愣了下，喃喃道：“确实，你根本就没必要骗我，但是那绳结……” 李昭轻轻捅了方歌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你还嫌麻烦不够多么？现在是嫌疑人亲口确认绳结和案件无关，你就别再多问了！我说方歌，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先择出来！后面时间多的是，绳结的事慢慢调查也不迟。” 看老王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说谎，方歌于是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问道：“但这绳结可是重要证据啊！你们要怎么办？” 李昭一副求放过的表情看着方歌，“小祖宗，算我求你了，别问了行不行？” 方歌顿时恍然，虽然心里有些鄙视， 不过李昭到底是为了他好，方歌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他问心无愧。 就在方歌这边刚解决了老王之后，高黑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不但发现了老王他们跟踪调查方远和方浩的资料，还在老王的衣柜里找到了一截被利刃隔断的行军带，只要比对一下就可以知道这行军带和勒死方远的带子是不是同一根了。 不知是太自信还是大意了，除了那些，高黑还在老王的一件外套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枚扣子，而那枚扣子和南湖案死者方浩外衣上的扣子一模一样！更让高黑欢喜的是扣子上居然有一枚很新鲜的指纹！ 除了老王刚才的认罪词，再加上高黑发现的这些证据，已经足够起诉他和周奇奇了！当然，若想钉死周奇奇的罪名，就看半夏那里的消息了。 下午，李昭亲自带队到半夏的医院把周奇奇带回了警局 ，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半夏她家医院化验的结果。 至此，这三件让李昭急的起了一嘴泡的恶性杀人案件算是告终了。 尽管方歌心里还存在许多疑问，尤其是那绳结，但是正如李昭所言，他以后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 真凶已经伏法，路晨自然也放了出来，这小子不但一点儿都没瘦反而还胖了点儿！看这样子在里面的时候还真是一点儿罪都没受。 路晨出来以后一直缠着方歌问东问西的，问的最多的就是绳结的事儿，方歌正烦着，没心思搭理这个问题奇多的小子，直接把就把他扔给郝帅训练去了。 至于五零一的那三只则是被黄月英给带走的，赖因黄月英认定了杀害方远的凶手就是方歌，可当她动手的时候意外发现方歌的身边貌似有很多隐藏的势力，没办法只好把怒气转向了胖子他们三个，有黄老头儿这个老家伙在，让N大的某位领导帮忙把胖子他们三个叫出学校是再容易不过了。 幸好有方中正在这仨才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方歌不敢想象一旦胖子他们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到了什么难以挽回的伤害他会愤怒到什么地步！ “方叔，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胖子他们多亏你了。”一间茶楼内，方歌对方中正说道。 今天的见面是方歌提出来的，自然是打着致谢的名义。 但方歌心里很清楚，除了致谢，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方中正的名字和他父亲的名字实在是太像了！ 尽管这其实挺牵强的，可方歌仍然想试一试。 方中正笑的很温和，道：“不用谢，你没怪罪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说到底这件事都是月英的错！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远儿的案子多亏了你了。” “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看着神情平和的方中正，方歌不疑惑是不可能的，那可是丧子之痛啊，难道这么轻易就放下了？之前他在警局的时候可是见到过黄月英的，她那样子恨不得把周奇奇和老王给五马分尸了！那才是正常的反应好么？ 现在的方中正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自作孽，不可活！”方中正轻描淡写地说道。 方歌愣了愣，这应该是一个父亲说亲儿子的话么？ “是不是觉得我太冷静了？”看到方歌发愣，方中正问道。 “啊？”方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没错！” 方中正似乎对方歌的反应毫不意外 ，他缓缓说道：“方歌，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父亲好像是叫方中山是吧？” 方歌精神一振，心道来了来了，果然他是认识父亲的！ 看到方歌两眼放光的样子，方中正忙摆手道：“我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方中山！” 见方中正否认，方歌不由抖了抖眉，问道：“方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中正也不着急，喝了口茶以后才慢慢说道：“那天听你说了这个名字以后我也挺好奇，我记得小时候听爷爷说过我有个堂哥好像就叫方中山……” 方歌的心激动的怦怦直跳，等不及方中正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方叔，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方中山么？怎么现在又这么说？” 方中正哭笑不得的看着方歌，“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方歌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着急，可架不住心里是真的着急啊，只好干巴巴道：“您说您说……呵呵……” 无奈摇摇头，方中正说道：“听你说了以后我就回了趟老家去问家父，家父说我的确有个堂兄叫方中山，不过很小的时候就伤了【夭折的另外一种说法】，所以……” 不知为何，听到方中正这么说，方歌心里竟莫名安心了一些。 “不过……” 听到这俩字，方歌的眼皮剧烈的跳了几下，刚刚安稳的心又开始跳了起来。 方中正好似半点都没注意到方歌的不对劲，继续拧着眉说道：“不过，家父也说了，那个时候他在外地打工，是过年回家没见到堂哥问起亲戚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件事。家父说他当时听说了以后还想去看看堂哥不过被大伯父给拦住了，死活不让他去！所以其实对于堂哥是不是真的伤了他一直心存疑问！” “而且家父还说了，堂哥出事那年，大伯母也不见了！听村里的人说是因为伤心过度疯了，家里人一个没看住就跑了出去，大伯父找了多次都没找到后来就没再找了。家父当年年少气盛，还因为这个事儿和大伯父打了一架！他也试图找过大伯母，奈何时间过去太久，自然一点儿结果都没有！” “过完年，家父就又出去打工了，临走的时候他想着再去派出所一趟看看有没有大伯母的消息，结果正好碰到俩警察闲聊说什么大伯母确实刚烈什么的，等家父再问的时候那俩警察死活说家父是听错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直到大伯父去世，家父都没原谅他！到现在，家父对大伯母和堂哥的事还心存疑惑！” 方歌眼睛一眨不眨的听完方中正的话，好像生怕他一眨眼就漏听了一个字似的。 “方歌，家父在听我说了你以后很想见见你，不过被我给拦下了。”方中正看着方歌说道：“毕竟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说的那个方中山就是我的堂哥方中山。” 方歌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做一个亲缘鉴定不就知道了么？” 方中正露出疑惑的神色，问道：“你我也可以做DNA鉴定么？就算你父亲就是我的堂哥，咱们也顶多只是旁系血亲！我记得DNA坚定只有直系血亲才可以做的吧？” 说完，方中正又感慨道：“如果能早两年认识你就好了，大伯是去年过世的，如果他还在世，你们是可以做DNA鉴定的。” “不是亲子关系鉴定。”方歌解释道：“是亲缘关系！而且也不是做DNA图谱比对，而是Y-STR的同源比对确定亲缘关系，除非基因突变，一般情况下同一父系的男性个体都有相同的Y-STR的单倍型，只要……” 本来方歌还想说下去，但是看到方中正一脸懵逼的样子他决定还是省一些口水比较好。 “等孙医生出院了吧。”方歌说道：“到时候咱们做一下亲缘鉴定就可以了。” “呵呵……”方中正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道：“没想到你懂的还真多……呵呵……” 方歌淡定道：“您要是和法医接触多了也能知道。” 方中正：“……” 让方歌郁闷的是孙欣悦虽然早早的就醒了过来，但是因为长年接触尸体的原因身体亮起了红灯，再加上因为这次车祸之前积累的毛病便如火山爆发一样全都喷了出来，恢复起来真的可以用抽丝来形容！ 既然一时半会儿孙欣悦那里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工作，依着方歌的意思他是想让范MM帮忙的，毕竟在上个案子里俩人算是有点儿交情，哪料到范MM听了方歌的意图以后吓的脸都白了！那头摇的跟磕了药似的！ 用范MM的话来说她会被打死的！ 方歌想了想，的确不是所有法医都有孙欣悦那个背景能藐视规矩的！ 没辙，方歌只好把这件事暂时先放下了。 六月倒是怂恿着方歌去半夏那里做检测，不过最后方歌还是拒绝了。 然而方歌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等到了俩月以后！ 第327章 同一屋檐下 “我说，这国庆节都过去快半个月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方歌家，路晨靠在沙发上斜眼瞧着六月语气不善地问道。 六月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无视了路晨的问题。 “卧槽！”路晨刚想发火，忽然想到方歌的交待，只好搓搓脸，好声好气地说道：“六月姐，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和我们俩住在一起算是咋回事嘛！我是真不想睡客厅了！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你有毛病吧？”六月回头，微微一笑，道：“不想睡客厅就回你外公外婆那里去啊，他们不是一直都想让你回家住么？” 路晨听的直咧嘴，小声嘀咕着，“我走？我走了你不就能为所欲为了？我还得给我哥壮胆呢！” 路晨的话音刚落六月便猛地一拍桌子，“你说什么？” 路晨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从沙发上蹦出半米远，手上还提溜着个抱枕挡在胸前，“我警告你啊，离我远点！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我可不想让我家冉冉误会。” “嘁！”六月咧着嘴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你可真有意思！人家肖冉冉都转学那么长时间了！你去看过一次么？还你家冉冉，有本事你先追上再说啊！胆小鬼！怂！” “我那可不是怂啊！”见六月没有开战的意思，路晨心头稍稍稳了点，不过还是没把抱枕放下，而是哼了一声说道：“我这叫绅士！追求女孩子死缠烂打就有用了？要真有用那方远那王八蛋不早就得手了？” “方远？”六月挑眉，也不吭声，只是冷冷笑着顺便用她那一贯的三分鄙视三分嘲讽外加四分凛冽的眼神看着路晨。 路晨被六月看的心慌，忍不住问道：“你看我干啥？” 六月依然冷笑，把路晨看的心里越来越慌。 就在路晨准备弃械投降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动静。 听到这动静，本来还对峙的俩人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一副本宝宝很乖的模样，从动静传来到俩人摆好姿势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显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刚从学校回来的方歌看着目不斜视的俩人，撇着嘴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就进了房间。 直到方歌的房间那里传来砰的关门声，六月和路晨俩人才稍微放松了些。 不过俩人谁也没先开口，转而用眼神交流，尽管没人开口但俩人依然你来我往“说”的不亦乐乎。 “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方歌的房间里飘了出来，俩人立时又正襟危坐起来。 没多大功夫，换了一身居家服装的方歌从房间里慢悠悠走了出来。 路晨动了动右边的眉毛，那意思就是“看起来我哥今天心情不错啊。” 六月秒懂，嘴角向下撇了撇，又转了个白眼，这是在告诉路晨“还用你小子说？老娘长着眼睛呢！” 路晨眼珠子立刻往左上方斜了过去，顺带着左边嘴角也撇了下去，他的意思是“看把你能耐的，你就只会欺负小爷！有本事你冲我哥撒泼去！” 见路晨说自己撒泼，六月当即就狠狠瞪了过去。 “瞪什么瞪！再瞪你们俩的眼珠子就都要出来了！” 一直背对着俩人接水的方歌忽然开口，吓的正用眼神和表情吵架的俩人齐齐打了个激灵。 “怎么？心虚了？”方歌喝了口水，老神在在的看着俩人。 六月和路晨飞快的互相看了一眼，经过一番眼神的交流之后，最后还是路晨败下阵来。 “那个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方歌睨了一眼路晨，故意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怎么？我回自己家也要你批准么？” 路晨吓的忙摆手否认，“不不不，当然不用！我不是那个意思，呵呵，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路晨偷偷冲六月挤了挤眼睛。 “真没用！”六月暗暗道了一声，舔了舔嘴唇，笑嘻嘻的看向方歌，做出一副小女人的样子来，“方歌，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呀？” 方歌玩味的瞧了一眼六月，“你会做么？” 六月：“……” 见俩人都跟鹌鹑一样不说话了，方歌摇摇头，端着杯子又一步一摇的回了房间。 剩下俩人在客厅互相大眼瞪小眼各自生闷气。 路晨挠了挠下巴，看向六月，“咋办？” 六月回了个白眼，懒洋洋道：“你问我，我问谁去！那不是你哥么！” 路晨急了，“你还说他是你男朋友呢！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非要住进来，还大嘴巴的到处跟人说你是我哥女朋友，我哥能生气生到现在么？” 六月也毫不示弱，眼睛一瞪，“你还有脸说我！是谁指着你哥的鼻子骂人家是克星，克父克母克兄弟的？还说人家是扫把星，走哪儿哪儿倒霉，谁跟他在一块谁完蛋的！” 路晨当即就哑了火，摸着鼻子道：“我姥姥姥爷那是年纪大了，他们的话又代表不了我！” 六月冷笑，重重哼了一声，道：“那肖冉冉走的时候呢？是谁堵着人家宿舍门口跳着脚骂人家无情无义的！” 这下路晨气势更弱了，“我那不是没弄清楚么！后来我跟我哥道歉了！我……不对，凭什么就你能骂我？你以为你干的就是好事了！一声不吭就给我哥惹了那么大一个麻烦！要不是他命大，你还能在这说话？” 六月当即也哑了火，“我……我哪知道那天林凯没在啊，那事儿要怪就怪雷赤！你看看他安排的人，就这还保护方歌呢，被保护的对象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哼！” “哼！” “你们俩有完没完了！”方歌猛然拉开房门，虎着脸看着二人，道：“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搬走？” 路晨和六月立刻做出可怜的样子看着方歌。 “方歌，你看我都无家可归了，你就忍心……” 没等六月说完方歌就打断了她的话，道：“六月，我是欠你人情不假，但是也算还了吧？你说你被家里赶了出来暂时没住的地方我信了，让你暂时住我家一个月，这算还了一个吧？还有，我很配合的冒充你男朋友去打脸你前男友，这也算还了一个吧？上个月，你那在京城的追求者差点儿撞死我，这更算还了吧？” 六月急了，忙道：“我真不知道他会过来！也不知道他会那么……” “你不用说了！”方歌冷着脸，道：“我并不介意替你挡灾，但是我无法接受欺骗。六月，你还是搬走吧。” 六月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路晨则心里暗喜，只要六月搬走，他是不是就能重新搬回自己的房间了？ “你乐什么！”方歌忽然又把矛头指向了路晨，“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远离我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么？你还不走干嘛？” 路晨当即求饶，“哥，我那是混帐话！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方歌却摆摆手，语重心长道：“路晨，我早就不生气了，但是你外公外婆说的也有道理，你……你确实不适合再跟我住在一起，血浓于水，毕竟他们才是你的亲人！而且……” 方歌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凡是我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被厄运笼罩，就算没有大灾，但小祸确实是是不断，没见上个月我本人都差点遭殃么？” 听到方歌的自嘲，路晨立刻狠狠瞪了一眼六月。 六月很无辜的耸耸肩，表示那件事和她真的无关。 “哥，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搬走的！”路晨说的斩钉截铁。 “我也不会走的！”六月同样很坚定，“你说过收留我的，一个月算什么收留？” 方歌顿时头痛不已，他确实半点都没生俩人的气，之所以让两个人搬走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经过上次的案子之后，方歌打算着手调查十几年前他家被灭门的那件事！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把路晨和六月牵扯进来的好。 第二个就是方歌自身的原因了，虽然路晨的姥姥姥爷说话难听了一些，但有些话其实方歌自己也在怀疑，他一直都在怀疑他可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方歌都不想再冒险了。 而且最近方歌每天都会做噩梦，梦到的就是他家被灭门的那一天！ 连续一个月的噩梦让方歌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所以他才会差点被六月的那个疯狂的追求者差点撞死。 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方歌就不寒而栗！ 他害怕，害怕有一天和他住在一起的路晨和六月也会跟他父母的下场一样！ 方歌不敢赌！ 所以，他只能硬起心肠来赶俩人走！ “方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六月忽然说道。 “没错！我也知道哥你在想什么！”路晨也紧跟着说道。 方歌：“？” “你别忘了，我是从京城来的！”六月自信满满，道：“所以不要小看我！说不定有一天，你又要欠我人情！更重要的是，本姑娘看上你了！” 路晨顿时露出佩服的神情，冲六月伸出个大拇指，“姐，你牛！” 六月双颊通红，不过依然挺着胸脯，“怎么？没见过撩汉么？本姑娘就在这撩了！” 路晨嘿嘿笑道：“我助攻！” 说完，没等方歌再次开口，路晨说道：“哥，我跟你一样，都是被考察的预备学员，所以咱俩当然得住在一起！” 方歌愕然，“你……预备……” “对啊！”路晨点头，道：“小帅子给我办的。” 方歌：“……” 第328章 跟我走一趟 算小爷倒霉！ 方歌忽然觉得不管是雷赤还是郝帅甚至是他们那个小组都挺不靠谱的！ 不然怎么不但把路晨也被当成了考察对象？而且听六月的意思，好像她对雷赤的那个小组也挺熟悉？ 见方歌半天不说话，终究有些心虚的六月忙转移话题道：“话说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那个孙医生也该好了吧？” 方歌皱着眉看着六月，“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的孙医生？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就是就是！”路晨也跟着附和道：“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咋说话还是不过脑子呢？” “你还有脸说！”方歌扭头看向路晨，板着脸道：“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郝帅那个坑货搅和在一起了？” “可不是我主动的！是他找的我！”路晨推的一干二净，“哥你要是算账也去找他，千万别找我！我真的啥都不知道！说实话我现在还稀里糊涂的。” 方歌：“……你也是个没脑子的！” 六月眼珠转了转，亮闪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色彩，问道：“方歌，你和那个方中正到底是不是叔侄啊？” 说到这里方歌也很是苦恼，孙欣悦去京城静养到现在都没回来，范梅又打死不敢替他做亲缘鉴定，半夏那里倒是没问题，可方歌是真不想再欠六月的人情！没见就之前那几个人情都已经惹了一身骚了么？再找六月帮忙，他是下辈子都在还人情中度过么？ 方歌叹了口气，心道看来只能去找雷赤了。 方歌相信之前郝帅带他去的那个地下基地绝对可以做亲缘关系鉴定。 “其实你可以去市医院做鉴定啊，现在做鉴定的人多的是！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忌讳什么！” 没听到方歌的回应，六月自己一个人小声嘟囔着。 方歌又默默叹了口气，是他不想去普通医院么？明明就是方中正不想去好不好！ 虽然方中正没说什么原因，但是方歌看得出来问题应该就出在黄月英和她那个不讲理的老爹身上。 方中正不愿意公开去鉴定，方歌难道能绑了他去？ “家里有人么？出来搭把手！” 听到这个声音，包括方歌在内的三个人立刻后退两步，仨人都瞪着另外两人，没有一个肯主动去开门。 六月第一个开口，“我跟他不熟，我不去！” 路晨嗤笑一声，鄙视道：“这话你要是搁一个月前说还有点信服力！” 仨人大眼瞪小眼，直到外面的人嚷嚷着再没人过来开门他就要暴力破门了方歌才说道：“路晨，你去！” 听到方歌这么说，路晨的心里顿时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重色轻友！”嘴里嘀咕着，路晨千不甘万不愿的慢慢挪向门口。 门一开，路晨立刻向后跳了半米多远。 雷赤和郝帅俩人齐刷刷站在门外，嗯，一个表情。 “你们俩来有什么事？”方歌压低眉毛看着俩人。 郝帅先是冲雷赤努努嘴，然后耸了耸肩，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是为啥。 于是仨人齐齐看向木着脸的雷赤。 雷赤眼里阴沉之色浓的化不开，他砰的一声把门踹上，扫视了众人一眼才缓缓开口，“老子是洪水猛兽么？你们就这么害怕？” 郝帅立刻站在远离方歌他们的地方撇清关系，表示出不要殃及无辜的意思。 方歌懒的理这个脑子有坑的货，很是为难地说道：“雷哥，你当然不是洪水猛兽，但王老师是啊！我们真惹不起她啊！要是让王老师知道你又过来我这里了我能被她烦死！我说雷哥，你这样晾着她干啥？你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过不去算怎么回事！” 雷赤虎着脸，斥道：“废话！老子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保护好你，结果呢？她干啥了？你咋了？我这么晾着她有错么？说到底罪魁祸首就是你！活该你被她烦死！只要老子没被烦死就行！” 方歌：“……”罪魁祸首你大爷！ “你俩今天咋一起过来了？”方歌很是奇怪雷赤竟然和郝帅一起行动，记得雷赤和郝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俩人直接就打了起来，别看雷赤是郝帅的上级，但是郝帅这个二百五可是半点都没留手，俩人打的昏天黑地的，要不是最后都饿趴下了都还不肯撤手呢！ 就这样俩互相瞧不顺眼的俩人竟然一起过来找自己，方歌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是世界末日了？ “别问我，我也是被硬拉来的！”郝帅咕哝着，随后冲路晨招了招手，跟方歌说了一声便风一般的把路晨给拉倒了后院，全然不顾被拉着的路晨大吼大叫。 方歌对此早就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搭理，而是看向雷赤再次问道：“说吧，今天过来到底是啥事。” 雷赤也不罗嗦，“跟我走一趟吧，假都已经帮你请好了。” 方歌眼皮一翻，“又有案子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雷赤又瞥了一眼六月，语气颇有些不善，“你想跟着去也行，但前提是必须要服从命令！但凡你有一点儿不听调遣我立刻就把你遣送回来而且禁止你再接触方歌，听明白没有？我这可不是开玩笑！” 方歌顿时惊诧不已，六月这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 虽然雷赤说的好像挺严重，但看六月的样子根本一点都没往心里去，懒洋洋的翻翻眼皮，说道：“知道了！真啰嗦！跟个娘们儿似的！” 雷赤：“……” 方歌没心思管那么多，而是紧追着问道：“到底是不是有案子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就是就是！”六月也帮腔道：“说你是娘们儿吧你还不服气，你看看你这话说到一半的德行，还算是个男人么？” 雷赤想吐血。 最后，不管雷赤怎么说方歌仍然固执地要雷赤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他是不会跟他走的，而且方歌说的理直气壮！他目前还是个学生呢，学生不在学校里上课跟着一个警察四处乱跑算怎么回事？ 没办法，雷赤只好扯着头皮无奈道：“算我怕了你了！” “你和方中正还没做亲缘关系鉴定是不是？”雷赤问道。 方歌眉毛高高挑起，警惕的看着雷赤，“你啥意思？” 雷赤被方歌的眼神看的冒火，怒道：“你特娘的是啥狗屁眼神！老子能害你么？” 方歌哼了一声，咕哝道：“害倒不会， 坑就不一定了。” 雷赤：“……”老子真是闲的！ 深深吸了口气，雷赤耐着性子解释道：“自从听你说了方中正可能是你堂叔的事，我们就安排了人调查方中正和他的家族，可是直到昨天我们才查出他的老家在哪里，你不觉得很有问题么？” 方歌顿时大惊，“什么？凭你们的能量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查出来他老家在哪里？你们也太没用了吧！” 雷赤的神情很严肃，他摆了摆手，道：“你说的那不是废话么！我们发现调查方中正的时候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在干扰，这已经是很不寻常的信号了！一个小心的教育局科长而已，他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能引起多方势力的关注呢？” 方歌听的直冒冷汗，多方势力？这尼玛怎么越来越惊悚？ 雷赤却像没注意到方歌的脸色一样继续说道：“因为是暗中调查，而且被调查的对象还是个普通人，所以一开始我们也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后来竟然发展到伤了我们两个人！这就不得不引起重视了！来福现在负责监视方中正，经过一个月的监视，我们并没有发现方中正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来历！所以才会一直干扰我们！” 对此方歌实在很想吐槽，雷赤他们对立面的那帮人也是够缺心眼的，这不明摆着告诉雷赤他们方中正和他老家有很大的问题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雷赤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方歌，说道：“对方的手段的确不聪明，但是经过一番较量以后我们发现阻拦我们的两股势力能量都很大，这样的人会做出那么没脑子的事情么？” 方歌想了想，也对，说不定对方是在混淆视听，他们看似是在阻拦，但事实上却是为了把方中正从普通人里分离出来让他引起某些人的注视，比如像雷赤这样的人。 “越是有阻力，我们就必须要越是调查下去！”雷赤的脸色难看的一笔，他咬着牙说道：“明明知道这是对方的诱饵，我们还不得不吃下去！真特么的窝囊！” 方歌却觉得无所谓，只要最后的结果达成了就行了呗。 “对了来福是谁？”方歌好奇道：“这名字听起来和旺财好配。” 雷赤扯着嘴角，道：“你说的没错，它是旺财的老婆。” 方歌当时就斯巴达了，到抽着冷气，“老婆？你们让一条狗去监视方中正？” 雷赤笑的有些古怪，“不是一条，是一群！狗—仔—队！” “狗仔队？”听到这三个字，方歌第一反应就是号称华夏第一狗仔的某人，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雷赤就不会有那样古怪的笑容了。 “真正的狗仔队！”雷赤啧啧几声，道：“谁会想到路上随处可见的流浪狗在监视自己呢？” 方歌：“……”这特么真是狗仔队啊！ 第329章 北郊 方歌想了想，问道：“这次要去多长时间？” 眼看着就要到十一月了，今年过年早，他们期末考试当然比去年也要早上一些，如果去的时间太长的话估计这一次的期末考试又要挂科了。 上次放暑假期末考试就挂了，最后还是王觅蝶帮忙才没有重修，现如今王觅蝶和雷赤明显不对付，这次再挂科的话估计王觅蝶是不会帮忙的了。 “放心！挂科了我帮你！”六月拍着方歌的肩膀，豪气道：“包在我身上！但是你也得带我去！” “那……好吧。” 方歌考虑过，这次路晨肯定是不能跟他一起去的，虽然郝帅那个家伙脑子有坑，不过保护一个路晨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还有个责任心超强的林凯！ 既然路晨留在家，那六月肯定就要跟他一起走了，不然等他回来这家还能不能有就两说 了。 对于方歌的决定，路晨从听说以后就充满了怨念，天天念叨着方歌是重色轻友，但到底没能让方歌改变念头，反而把六月得意的每天都把尾巴翘上了天。 方歌和雷赤约定是三天以后出发，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华夏的地图上都不一定能找到。 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愣是让雷赤他们查了两个多月！ “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之处么？”火车上，方歌问道。 雷赤咳嗽了两声才说道：“没啥特别的，我亲自去看过，就是个很普通的小村子。” 方歌抬头看了雷赤一眼，“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雷赤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以后才说道：“呃……那个，咱们要去的地方叫……叫什么来着？人老了记性就不太好，等我看看先……” 方歌鄙视的看着雷赤，心道装，小爷就看你继续装！ 装模作样的翻了好一会儿的电脑，雷赤才抖了抖身子，道：“咱们要去的地方叫北郊，不是市区的北郊，它的名字就是叫北郊！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不过交通并不发达，咱们下了车以后要再坐三个小时的客车，然后转摩托车，再接着要坐驴车，最后再步行一段时间就到了。” 方歌和六月都听得呆住了，尤其是六月，那小嘴儿张大了老半天就是不肯闭上。 “我去，咱们去的地方不会是人类文明的边缘地带吧？”方歌不禁打趣道。 本来方歌只是开个玩笑轻松一下而已，没想到雷赤竟然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道：“这么说也没错。” 方歌：“……”我去，这特娘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到已经呆滞的俩人，雷赤直乐，不过还是提醒道：“因为长年不和外界联系，所以北郊村的人直到现在都是家族式统治，在那里法律根本就行不通，族长的话就跟圣旨差不多了，至于传说中的长老团，恭喜你们，在那里你们可以看到现实版的了。” “长老团？”方歌惊诧不已，“这个年代还有那种存在？当地政府就不管么？” 雷赤的神情有些微妙，“要不怎么说北郊村是个特别的存在呢。我虽然去过，但是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等到了地方你们自己看吧。” 剩下的路程果然和雷赤说的一样，一路走走停停等仨人到了县城的时候六月说什么都不再继续往下走了！ 尽管方歌心里很想早一点到雷赤口中的那个北郊，但是考虑到六月毕竟是个姑娘体力有限，更何况现在天都已经黑透了，看这情况如果继续走下去的话晚上估计三个人是必定要露宿街头的！还是那句话，方歌和雷赤两个大男人在哪儿都能凑合一晚上，可是六月就不行了。 所以，尽管内心很焦灼，但方歌依然还是决定在县城停留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三人找了个看上去还算正规的旅馆住了下来，方歌和雷赤一个房间，六月就住在他们的隔壁，这样一旦晚上六月那里有什么动静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方歌，我看六月那小妮子对你可不像是对待普通朋友啊。”洗完澡，雷赤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说道。 “别胡说！”没好气的瞪了雷赤一眼，方歌皱着眉说道：“说吧，今天在火车上你还有什么瞒着？” 雷赤呵呵笑笑，也没问方歌是咱么猜到的，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 “其实那个村子并不叫北郊，准确的说我们也不知道那个村子叫什么！没错，就连他们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村子的名字！不信的话你就去问方中正去！”见方歌一副宝宝有很多问题的样子，雷赤冲他摆摆手示意方歌听自己说完，“而且，之所以我们花费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那个村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村子在地图上找不到！你应该明白我说的地图并不是网上的那种地图！” 方歌悚然一惊，“卫星都搜不到？” 虽然直到现在方歌都不清楚雷赤他们那个神秘的小组是做什么的，但是基本能肯定他们配备的设施都是最顶级的！这样都没有察觉到那个目前被命名为北郊的小村子，那这个村子…… 方歌的思维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散开来，难道那个村子被神秘力量笼罩所以才会“隐形”？还是说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有神秘力量，或者干脆说那个村子就存在于不可知的空间里，所以卫星才会捕捉不到信号？ 看到方歌这个表情雷赤就知道他想歪了，啪啪就朝着方歌的脑袋顶儿拍了好几下。 “我说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小说看多了？”雷赤笑道。 方歌不禁赧然，确实，他刚刚也真是异想天开了，不知道建国以后就连动物都不能成精了么？更何况什么神秘力量，那的确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 一句话，一切都要用证据说话！ “那个……这都要怪胖子他们，非要天天在宿舍听小说，我这都是被他们影响的。”方歌笑的很是尴尬。 雷赤却没有继续笑，竟然罕见地认真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一向是咱们的原则！说实话，刚开始听到这个的时候我的反应和你也差不到哪里去！还是小帅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既然调查的时候就有两个势力干扰我们，说不定其中一个就是保护这个村子不被外界发现的！教官怀疑，这个村子说不定……是间谍！” 方歌当时就斯巴达了，“间……间谍？” 雷赤撇撇嘴，“至于这么惊讶么？” 方歌很实在的嗯了一声，道：“真有！说实话，间谍这俩字我以前只在电影和电视剧里接触过，现实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那你现在就先练习练习，以后得经常听一些以前在电视或电影上才能听到的词儿，可别再这么大惊小怪的了，免得让别人笑话。”雷赤嘟囔着。 方歌很敏感的捕捉到别人笑话这四个字，当即狐疑的看向雷赤，“这次接头的是不是和你不对付？” 雷赤的脸咣当一下就垮了，“你能不能在适当的时候表现的木讷一些？有时候过分聪明了很讨人厌你知道么？” 方歌却没管那么多，戳了戳雷赤的老腰，兴致勃勃地问道：“谁呀谁呀？男的还是女的？为啥跟你过不去？” 方歌才不信这次的接头人和雷赤有什么深仇大恨，有庞和蔼那个老狐狸在，他们小组的人小打小闹或许有，但是原则必然是统一的！ 雷赤的脸更臭了，“我说你小子现在怎么跟胡胖子一样八卦？你还听不听北郊的事了？” 方歌却不在意的摆摆手 ，“这不马上就要到了嘛，你不也说了，让我自己去看！我觉得眼见为实四个字说的其实很有道理！” “别！”雷赤一把按住方歌，道：“还是我提前给你说说吧，免得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歌忍不住咕哝，“我又不是外人，有啥丑不能说的。” 雷赤眼睛一瞪，“你特娘的到底听不听！” 方歌扯扯嘴，“你说就是了。” 白了一眼方歌，雷赤这才缓缓道来。 简单的说，除了村里的管理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说最特别的就是凡是从村子里出去的人最后都混得不错！ 这里的不错是说凡是从村子里走出去的人不是经商就是从政，而且都混得很开，拿方中正来说，虽然他只是教育局的一个小科长，但是他老丈人厉害啊！某种程度上来说，黄老头儿的资源就是方中正的资源！ 除了这一点，北郊村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就是他们村并不排外，甚至可以说非常的热情好客！凡是去他们那里的客人都被照顾的很好！这里的照顾包括了方方面面，比如吃喝拉撒！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一种归属感！ 第三，就是进去容易出去难！换言之，你去北郊村做客很容易，但是从村子里离开可就难了！这点对于北郊村的村民同样适用。 一开始方歌听着还算正常，但是在听到雷赤说到归属感三个字的时候他感觉到不对劲了，就算那北郊人再热情好客但说到底和那些客人没有半点的关系，归属感又是从哪里来的？ 此外，方歌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他明明记得方中正曾经说过他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去外面打过工，如果真是进去容易出去难，那方中正的老爹又是怎么回事？ 第330章 诡异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方歌他们就上路了。 等三人抵达北郊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颠簸了一路， 别说六月了，就连方歌和雷赤两个男人都有些受不了了。 果然和方歌猜想的一样，这次接待他们的和雷赤有些不对付，不过出乎方歌的意料，这次来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除了上次去基地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至今不知道名字的白姐姐，方歌还是第一次看到雷赤他们这个神秘小组里的女性成员。 “你好，我叫夏夜，是这里的负责人。” 夏夜的声线十分优美，说话就好像唱歌一样，这可真是不多见！再加上她和雷赤的不对付，方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是一个身材可以用瘦小形容的女孩子，夏夜的上身穿着意见灰色宽松的套头线衣，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上则蹬着一双白色的UGG，（俗称雪地靴，冬暖夏凉，仅限真货。） 和其他女孩一味的追求美白不一样，夏夜的肤色略深，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精致，立体感尤其强！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精神劲儿。 说老实话，夏夜的容貌算不上多么漂亮，惊艳就更甭提了，但是就是这么个脑袋后面简简单单扎着个马尾的年轻姑娘全身上下却带着种让人一看就很放松舒服的气质。 用一句比较二笔的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夏夜的身上天上带有一种知心姐姐的味道。 方歌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平易近人的好姑娘怎么就和雷赤不对付了？ 不用想，一定是雷赤的错！ 在方歌愣神的这几十秒，站在他们对面的夏夜已经开始介绍起北郊村的情况。 “这声音是真好听啊！”方歌喃喃自语道。 “喂！醒醒！”站在方歌旁边的六月使劲儿的在方歌的后腰上拧了一圈儿。 “嘶……” 方歌疼的只抽冷气，扭头瞪着六月，“我又哪里惹你了？” 六月重重的哼了哼，只是甩给了方歌一个白眼。 夏夜看的有趣，看着方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你就是方歌吧？” 方歌从来都自认很有礼貌，虽然眼前这姑娘和雷赤互相看不对眼，但毕竟人家是个姑娘，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更大度一些，于是微微一笑，“雷哥，咱啥时候吃饭啊？我都快饿死了！” 夏夜的笑容当时就僵在了脸上，倒是雷赤一副得意非常的样子，说道：“走，哥带你们吃饭去！” 六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双小嘴儿却忍不住翘的老高。 夏夜飞快的看了一眼六月，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再次露出甜甜的笑容，道：“早就准备好了，跟我走吧，最近这两天村里可不太平！而且……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吃我准备的饭菜比较好。” 尽管夏夜说的意味深长，但是方歌他们又不傻，怎么听不出夏阳话里的潜意思？ 就连和夏夜不对付的雷赤都没再坚持，老老实实的跟在夏夜的后面去驻地，而不是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带方歌另找地方去吃饭。 …… “说吧，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刚一坐下，雷赤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其实方歌也很想问来着，不过到底和夏夜才见了第一面不太了解对方是什么路数所以才一直忍到现在，现在雷赤这么问了，方歌也就不着急吃饭，而是竖起耳朵听夏夜的解释。 夏夜的声音依然动听，不过说出来的话可就不怎么好听了。 “就你话多！急着去投胎啊？又不是不告诉你们，问什么问！” 雷赤撇着嘴，“就特娘的你废话多！老子就是赶时间怎么滴？” 夏夜当时脸就黑了，气压低的更是让方歌额头冒汗，生怕这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其实方歌倒不是担心俩人打坏了，而是担心这俩人打架打的兴起没人管他和六月吃饭！到现在俩人还饿着呢！ “别比谁的眼大了！”方歌微笑着在雷赤和夏夜的肩膀上拍了拍，“赶紧吃饭，这才是正事！都还饿着呢。” “我知道啊。”夏夜耸耸肩，冲雷赤哼了一声，“还不是他胡搅蛮缠么？不然你们早就吃上饭了。” 雷赤一听就露胳膊挽袖子准备和夏夜大干一场不过刚冒出个念头就被方歌掐死了。 “之前听你说最近村里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 不管方歌这一问如何的没有技巧性，也不管雷赤和夏夜是不是真的更重视这个问题，反正他是成功把俩人的注意力给扭转到了这上面来。 夏夜收起讨债的表情，严肃道：“我到这里驻扎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当地人还算有些了解，北郊人性格大多爽朗，虽然最近天气渐渐冷了下去，但是每天晚上到村子活动中心锻炼的人依然很多！尤其是一些年轻人，通常都是通宵达旦的玩！可是从上一个星期开始，所有北郊人在日落以后就都呆在家里，没有一个人出门！而且休息的都格外的早！甚至就连那些KTV什么的都准时准点儿的关门！” “KTV？”六月忍不住插嘴道：“一个小村子里还有KTV？” “当然！”夏夜拧巴着眉头，看向方歌和六月，问道：“雷大个儿没和你们说清楚么？虽然北郊是个村子，而且地点偏僻，但是这里可不落后啊！” “咳咳……”雷赤带着几分尴尬，连声道：“我的错我的错！忘了跟他们说这些。” 夏夜嘁了一声，鄙夷道：“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雷赤也知道他这次不占理，只是撇撇嘴没吭声。 “因为从村子里出去的人都混得不错，所以北郊不但不落后，还可以说十分的先进！最起码这里的人生活条件都很好，不但家家户户都是别墅，业余生活也很是丰富的！而且说是村子，但事实上村子比得上一个小型的县级市了。当然只是指大小，经济方面嘛……” 夏夜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和Q市半斤八两吧。” 方歌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Q市可是号称华夏经济第一的城市！结果现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村庄居然能在经济方面和Q市比肩？ 如果不是夏夜夸大其词那就是这个叫北郊的小村子的确不凡！ “这种现象出现之前有什么征兆么？”和方歌关注的点不同，雷赤显然更关心村民的异常表现。 “没有！”夏夜这次也没有和雷赤斗嘴，而是神情凝重的摇摇头，道：“所有人就好像约定好一样，忽然就成了这个样子！真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在村子里做客的人呢？”雷赤再次问道。 方歌发现这次夏夜的神情更凝重了，“和村民们一样！都是白天活动，晚上早早的就休息了。” “那他们白天的时候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么？”方歌跟着问了一句。 夏夜扭头看向方歌，“没有，和平时一样，他们该工作的工作，该看孩子的看孩子，而且都有说有笑的，和平时一点差别都没有！” “他们所有人是统一回家的还是每个人回家以后就不再出门了？”方歌又问道。 夏夜挑眉，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应该是在每天落日的时候！每个人行动的时间不一样，但是只要到了落日，街上肯定一个人都没有了！” “落日么？”方歌眯着眼睛，隐约有了点儿想法，但是具体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对了，之前你说让我们最好不要吃村子里的饭是什么意思？”正在大吃特吃的六月忽然问道。 夏夜解释道：“这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 “嗯？”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们发现凡是吃了村子里提供的饭菜的人都会对村子产生一种若有若无的归属感，就好像这村子就是自己的家一样根本就生不出离开的念头！吃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有越强烈！” “那停止食用呢？”方歌皱着眉，问道：“你们实验过么？” 夏夜摇摇头，道：“目前还没有准确的结论，不是技术上的问题！我们曾经购买过不少村子里的食物去送检，结果都很正常！可是一旦食用的时间长了就会有我刚才说的那种感觉！停止食用以后也不是一两天那种感觉就消失的，更诡异的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自己是什么时候生出的那种情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那种归属感的。” 方歌听的毛骨悚然，这事情怎么听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方歌忍不住就喃喃自语道。 “正因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我们才会来调查啊！”夏夜也叹了口气，道：“正因为那个原因，所以驻守在这里的人定期就会换一批，每个人离开的时候都会进行体检，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查出有问题，可是我这心里就是不太踏实。” 说完，没等方歌开口询问夏夜就自己补充道：“只是出于女人的直觉！” 话音刚落就听到雷赤充满嘲讽的声音，“你也算是个女人？！” 对于这一点方歌其实很想说夏夜不但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吃完饭以后夏夜就带着方歌他们去了休息的地方，那是一排独立的小楼，外面还有人站岗，看到这一幕方歌心里很是疑惑，这么明目张胆，是担心人家村子里的村民不知道他们在调查人家么？ 看到方歌疑惑的神色，夏夜解释道：“村子附近有部队驻守在这里，因为附近只有这里生活方便，所以部队家属来了以后都会安排住在这里，部队的财产当然要有人站岗！村民们是不会怀疑的。” 第331章 村医 事实上对于夏夜的话方歌是抱有一定的怀疑的，但是出奇的在这一点上雷赤却和夏夜站在统一战线，这让方歌想破了头皮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为是对庞和蔼盲目的自信导致的！ 若然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会手足无措！ “雷哥，你知道方叔家在哪儿么？”安排好住处以后，方歌问道。 “你想要去方中正家？”雷赤皱着眉，道：“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里可不比别的地方，你可千万不要小看这村子！” 方歌笑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自大的人么？” 对于这点雷赤倒是没有怀疑，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你最好还是先给方中正打个电话让他和他家里人说一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里的情况十分的复杂，就连我都不敢保证能护你周全！一切都要小心！” 方歌拍拍雷赤的肩膀，笑道：“雷哥，你想太多了！夏警官不是也说过么，这里的人都很好客，而且我就是去逛逛，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保证在天黑之前回来！你看好六月就行，那丫头我实在放心不下，她就是个闲不下来的而且出门还不带着脑子，你担心我还不如担心她！” 雷赤古怪的笑了笑，道：“她你就不用担心了，有夏夜陪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看得出雷赤有些不对劲，方歌眨眨眼睛，咕哝道：“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雷赤立刻摇头，“不可能！你想多了！” 方歌没时间跟雷赤磨蹭，想了想道：“那我就走了，如果六月问起来的话就说……” “就说你路上累了在房间里睡觉。”雷赤翻着白眼，“你都说了快八百遍了！赶紧走吧1早去早回！放心，我保证你回来的时候六月还是六月，变不了七八九月！” 方歌：“……” 去村子的路上方歌给方中正打了个电话，可惜的是没打通，估计是正在开会吧，毕竟今天是周一，有很多单位下午都是用来开会的。方歌不清楚公家单位是不是也是这么个尿性，既然打不通就算了，反正方中正家的地址雷赤都已经给了他了。 果然和夏夜说的一样，这给叫北郊的村子虽然名义上是村子，但事实上面积大小确实和一个县城差不多，唯一不和谐之处就是这马路也太宽了些！ 路上的人少得可怜，说到底这里只是个村子，村里就算人口再多能多过一个市么？现在就算是人口最少的县级市也有十来万人，一个村子的人口是万万到不了这么多的！ 人口这么少，经济却很发达，这点让方歌很不明白，消费人群不够，消费力自然也不够，那些商家拿什么来保证他们的利益？ 虽然方歌从来没有经过商，但是对于这方面多多少少还算是有点了解，商人重利，别说商人了，一般人不也是么？没有利益的事情谁会傻乎乎的去做？ “你好，麻烦问一下青蓝街怎么走？”走了半天都没见到有青蓝街这个路牌，方歌无奈，只好向路边的人打听。 “不……不好意思，那个……我我也是……来这里玩的，对这里并不是很熟。” 被方歌拉住问路的年轻人有些紧张，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抱歉抱歉。”方歌连连道歉，但是并没有放这个年轻人走的意思，而是换了个问题问道：“您是一个人来的么？来这里多长时间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我今天刚到这里，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能麻烦您给我讲一讲么？” 那人一听方歌是新来这里玩的，顿时整个人就嗨了，立刻道：“原来你也是来玩的啊！小兄弟，我告诉你，我在这里都……呃……我也不记得我在这里多长时间了，不过这里真的是很好啊！人好，山好，水好，一切都特别好！对了，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么？咱们这里每年都有很多人来玩，所以玩的项目特别多！我劝你最好有侧重的玩！” 方歌听的眼皮乱跳，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这里！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对于他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可问题是既然他自己都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到的村子，显然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为什么刚才问路他不知道？ 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看这年轻人的样子应该是每天都会出来转悠，一个在这里生活了最少一个月的人居然不清楚这里的街道？ 北郊虽然比传统意义上的村子大，但说到底也只是个村子，就算不知道确切在哪里，方向总是应该知道的吧？ 可是看这年轻人的模样似乎对这青蓝街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谢谢，我叫方歌，请问您……” “我？”那年轻人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叫什么来着？” 方歌顿时竟就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路数？眼前的家伙不会是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方歌就用心观察起来。 首先这年轻人全身上下都很干净，包括指甲都修剪的整整齐齐，身上的衣服更是半点儿褶皱都没有！ 从这年轻人的身上隐隐可以闻到硫磺皂的味道，很明显，这个家伙在家的时候经常洗手，不然不会带着硫磺皂的味道！ “一个有洁癖的年轻人！”方歌暗暗想着，“顶多就是有点儿神经质，精神病应该还算不上。只是这名字他怎么会忘了呢？难不成也是在路上被车撞了导致失忆？” “我叫什么来着？” 年轻人依然苦恼地想着，最后甚至一边扯头发一般自言自语：“我到底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方歌看的直冒冷汗，心道可别再闹出什么毛病来，当即问道：“你知道医院在哪里呢？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 那人看看方歌，立刻说道：“好！你跟我一起去！咱们问问医生！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我的名字了！” 方歌唉唉了两声，像哄孩子似的跟着那年轻人往他嘴里说的医院走去。 北郊的医院再次颠覆了方歌对医院的认知。 在方歌的印象里，医院一般都是建的很大，最起码也要有三层！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病人！对所有人横眉冷对仿佛谁都欠钱不还的护士，最主要的是还有写字龙飞凤舞，一般人都认不出来处方上写的是啥的医生！ 可是看着眼前这不起眼的小破房子，方歌忍不住问道：“你确定这小黑屋是医院？这也太……” 还有俩字没说，其实方歌想说的是太简陋了吧！ 可惜最后俩字还没蹦出来医院的门就开了，方歌后面的话直接就憋死在了支气管里。 “进来吧，就你们俩么？”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 “你好小弟弟，这是你家么？”方歌笑着问道。 让方歌意外的是那小孩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对那年轻人说道：“你是要来看病的么？” 年轻人愣了愣，随即才说道：“是是是，我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 小男孩有些困扰，扁着嘴说道：“跟我进来吧，但是我可不敢保证医生能治好你啊！像这种记不起名字的事情，你自求多福吧！” 那年轻人也不介意，说道：“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过来就是想尝试一下，村子里谁不知道张医生是最厉害的。” 小男孩点点头，喜滋滋道：“非常正确！” 俩人说的欢，方歌却越听越糊涂，不是要医院看医生么？怎么到这里来了？听那小男孩的说法好像这里是私人诊所一样？ 感觉到不对劲，方歌不着痕迹的戳了戳身边的同伴。 年轻人却好像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一样，和小男孩儿有说有笑的进了那小黑屋。 有心跟过去，可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方歌的腿又沉重的迈不开了。 “哎呀，不管了！”并没有纠结多长时间方歌就拿出了主意，“正好问问医生，能治病救人，而且口碑还不错，这样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男孩带领俩人进来以后直接把他们两个带到了一间大厅里。这大厅不只是有点儿大，方歌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好像还能听到回音！ “这医院可真够冷清的！也真够大的！真是不可貌相啊！”方歌自言自语道。 “谁说不是啊！”那年轻人一脸苦相，“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好端端的怎么就能把自己的名字给忘了呢？还有你，要不是你忽然问我的名字，我又怎么可能在这里？ 方歌耸耸肩，摊开手道：“这个锅我可不背啊！你自己记不清了你赖我！是我让你把你的名字忘了么？” “进来吧。” 俩人正准备大吵一架的时候，小黑屋的门再次被打开了，还是之前那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不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的是小男孩的注意力显然放在了方歌的身上。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露出调皮的神色，“你们谁是方歌呀？” “我！我就是！”方歌露出疑惑的神色，“你认识我？” 小男孩笑嘻嘻地说道：“我不认识，不过太爷爷让我过来喊你。他应该认识你吧。” 太爷爷？方歌拧眉，这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那我怎么办？”年轻人顿时就急了。 小男孩摆摆手，道：“我这不是来给你看病了么？” 方歌大吃一惊，“你是医生？” 同样吃了一惊的还有那个年轻人，“我去，你玩我呢吧？” 小男孩不开心了，撅着嘴道：“方歌，你赶紧到后院去！至于你……” 伸手一指那年轻人，小男孩道：“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方歌忍不住抖了抖，向那年轻人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同情归同情，方歌却没在这里多呆，而是依着小男孩的话向后院走去。 方歌心里很是疑惑，小男孩的太爷爷要见自己，难道他太爷爷就是方中正的父亲？疑似自己堂叔爷的人？ 第332章 失落者 临走前方歌再次看了一眼那小男孩想确定一下他刚才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不过当方歌看过去的时候却吓了一跳，那小男孩和年轻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方歌第三次惊出一身冷汗，妈蛋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净遇到这些怪异的事？ “小爷走还不行么？”方歌暗暗想着，腿长在他身上，对方让他过去他难道就一定要过去么？ 已经做了决定，方歌也不含糊，当即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可是还没等方歌迈步他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空荡荡的大厅冷不丁冒出这么大声音差点把方歌给吓趴下。 其实方歌胆子也不小，奈何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诡异以至于方歌从进门以后心里就毛毛的。 电话是方中正打过来的，虽然时间和地点都不太对但方歌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方叔，开完会了？” 电话那边，方中正的声音好像有些紧张，“方歌，你是不是去我家了？” 方歌下意识地否认道：“没有啊，我没事去你家干啥？你家除了你就没一个待见我的，我没事去找那不自在干啥？我……我去，你怎么知道的？” 话还没说完方歌就明白了方中正的意思，顿时惊讶不已。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先告诉我你进村了没有？” 方中正的声音很急，隐约还带着一丝颤抖，方歌心里更加疑惑，老实地回道：“当然要进村看看！不然我来这里干啥？” “你一个人还是雷队长也跟着你？” “就我一个啊。”方歌皱着眉，声音多少有些不开心，“方叔，你在监视我？” 方中正显然没工夫回答方歌的问题，他在电话里面严厉地说道：“现在马上回去！立刻！” “为什么？”如果说刚才方歌还只是不开心，现在已经是非常不悦了，“方叔，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方中正的声音愈发急切，“等你回来以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先听我的，你必须马上回到你们那个驻地去！千万不要随便出门！不单单是你，你们所有人都不要随便出门！尤其是晚上，你听清楚了么？” 听着方中正严厉的声音，方歌怎么还不知道一定是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然方中正何至于如此？ 方歌从来都不是逞英雄的人，也不是那种明明知道前方有未知的很可能致命的危险还非要上赶着去送命的愣头青，所以他当时就决定听方中正的话往回折转。 “吱呀……” 方歌的身子刚转了一半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很轻的开门声，随即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方歌的身子当场就定格了。 “方歌，方歌你在听吗？方歌？方歌……” 方中正的声音从手机里飘了出来，方歌微微蹙眉，挂断电话以后直接关机。 “呵呵……” 发出之前那声音的人轻声笑了笑，带着浓浓的亲切问道：“方歌，好久不见。” 方歌这个时候整个人很好的诠释了懵逼这个词语的意思。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好半天都没发出一点儿动静。 最后还是那人没忍住，复读了一遍他刚才的话，“方歌，好久不见。” 估计是这次那人说话的声音稍稍大了些，也可能是方歌刚刚读取完懵逼的进度条，总之这次他的反应很快，“你果然还活着。” 说完这句话，方歌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他紧张的脖子里都是汗，“你还活着！那……我母亲呢？她是不是……” 方歌一脸希冀的看着眼前那人，那个在他记忆里已经死去多年的父亲！ “抱歉，方歌，你母亲恐怕真的走了。”虽然那人说的是表示惋惜的内容，但那语气怎么听都和内容搭不上边。 看着眼前这人如此平静，方歌实在接受不了，怒吼道：“你居然还活着！你凭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为什么……”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方歌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站在原地任由方歌释放他内心的愤怒。 良久，方歌的声音才渐渐低了下去直至听不清的呢喃。 “方歌，我知道……” “你闭嘴！”方歌的双眼似充血了一般狠狠瞪着那个曾经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厉声道：“你没资格喊我的名字！” 那人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你很愤怒，但是抱歉，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我是谁。” 方歌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么？” 那人无奈的耸耸肩，摊开手道：“你之前碰到的那个年轻不是也不记得他是谁了么？” 方歌表情立刻就变了，“他是你安排好的？” 那人苦笑着说道：“当然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会找他问路？” 想想也是，但是方歌依然不肯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从进这个村子开始就处处透着诡异，不得不提防！ 更何况眼前这个家伙是个本该在十几年前就死去的人！ 虽然记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方歌却很清楚的记得他小时候偷听过的陈东和雷赤的话！ 十几年前方歌的父母的确很少和村里的人打交道，但并不是一个人都没见过，所以当时在发现了他家的灭门案以后陈东就安排了和方歌他父母接触过的村民去辨认尸体，尽管当时尸体被雨水浸泡过，可是以为发现的时间早所以并没有腐烂，几个村民都很肯定死者急就是方歌的父母！这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如果当年的人没认错，那今天站在自己面前的又是怎么回事？ 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以后方歌稳定了不少，他冷眼看着眼前之人，问道：“你怎么证明你是方中山？” 本以为接下来会听到解释，但是那人却说了一句让方歌目瞪口呆的话，“你误会了，我不是方中山。” “你不是方中山？”方歌脱口道：“那你到底是谁？你总不会是我父亲的双胞兄弟吧？” 那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方中山的双胞兄弟！准确的说，我的确以你父亲的名义和你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我并不是方中山，我只是一个冒充者而已。” “冒充者？”方歌更不明白了，“你最好说清楚！” “我并没有名字。”那人摊开手，道：“我……是一个复制体。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复制体？”方歌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疑惑。 “就是克隆体！”那人满心无奈地说道：“非要我说的这么直白！” 方歌当时就震惊了，“可是……可是那不是……” “没错！这是不被允许的！”那人截断了方歌的话，指了指自己，说道：“可是我却存在！而且是客观存在！我并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编号应该是12306。” 方歌：“……”草泥马！ “我想，你应该知道零了吧？”12306仿佛一点儿都没注意到方歌如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再次震惊了方歌一小把，“我就是零的产物。” 方歌内心再次被神兽踏蹄而过。 “你说的零就是零组织？”方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些，问道：“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12306做出一副我很遗憾的表情，说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方歌恼道：“你不是他们的人么？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之前的话都白说了么？”12306带着绅士的笑容，道：“我并没有之前的记忆，我有了意识以后所接到的任务就是充当你父亲的角色陪伴你长大。” “那……” “嘘，有人来了！跟我走吧。”12306忽然换了个表情说道。 不用12306提醒方歌也听到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听声音应该就是和他一起过来的那个年轻人。 想起方中正的警告，方歌心里很明白他应该立刻转身离开，可是……老子真的做不到啊！ 带着几分不安，方歌最后还是跟着12306进了小黑屋的内院。 就在方歌跟12306进内院的时候，雷赤也紧张兮兮的进了村子，他几分钟前接到教官的电话说是方歌可能会遇到危险，但他特娘的还不能动用小组的力量，只能靠他一个人！ “真特娘的操蛋！”雷赤沉着脸在街上大步走着。 没错，就是很操蛋！庞和蔼虽然通知了雷赤方歌可能有危险但却却没提供方歌的具体位置！ 要救人却只能在街头上瞎转悠！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事情么？ 雷赤的内心越来越焦灼，他进村之前曾给方歌打过电话，关机！这让雷赤尤为的愤怒，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关机，结果这个小混蛋果然还是没听话，真是个熊孩子！等找到了他非要打死他不可！ 不管雷赤这边怎么的着急上火，这边方歌已经跟着12306进了一间看上去很古朴的屋子。 屋子里不出意外的有个已至耄耋之年的老人，方歌暗暗想到这应该就是那小屁孩说的什么太爷爷了吧？ “你就是方歌？” 果然，刚一进门，那老头子就问道。 “我是方歌，老人家是您叫我进来的么？”方歌谨慎地问道。 老人呵呵笑了两声，“小家伙警惕心还挺强，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您认识方中正么？”方歌直接挑出了方中正这个人。 “你说的是小七吧，就算他见到我也得叫我一声爷爷。”老人笑眯眯道。 方歌瞪大了眼睛，心道“爷爷？这老头儿到底什么来路？” 第333章 解惑 老头儿又呵呵了两声，自我介绍道：“我叫张山，按辈分的话你小子也应该叫我一声太爷爷。” 方歌却并没有跟着立即说话，而是一副你继续编，老子等着呢的模样。 然而张山似乎并不是十分在乎方歌是否相信他，在简短的自我介绍以后便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你不应该来这个地方。”张山严肃地说道。 方歌：“？” “这是一座监牢！”张山的神情异常的严肃，“凡是到这里的外人最终都会被留下！准确的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留下的！” 方歌眨巴眨巴眼睛，依然懵逼。 “这个复杂的问题暂时先放到一边！”方歌冲张山摆摆手，“我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问题比较好。” 说完，方歌又看向12306，“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诉我！一点也不要遗漏。” 12306想也没想便说道：“不用你说，本来我就打算全部告诉你的，这也是我的使命！” 酝酿了一下情绪，12306开始缓缓讲述当年的事情。 “我出生在一间实验室里，准确的说是培养皿里面！我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的编号是12306，诞生以后，我就接到了一个任务，内容是去当一个小孩子的父亲并且跟他一起长大……” 方歌仔细听着，生怕一不小心遗漏半点儿信息。 “……但是这次出了点麻烦，我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莫名攻击，等我醒来以后就在这个地方了，我忘记了我的身份，忘记了我的任务！我以为我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直到多年以后我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是不同寻常的，所以，我开始追求真相！在张医生的帮助下，我终于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方歌紧张地看着12306，问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离开过这里么？” “离开？”12306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道：“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还能离开么？” 方歌不解，“为什么不能？你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不是么？” “不能的！”12306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苦涩，“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这个地方其实是一座监狱！虽然在这里的人们可以安逸的生活，但是我们没有自由！没有自我！我们就好像是被豢养起来的猪仔一样，只能等待着被屠宰的那一天！” 方歌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不能离开？难道有人拿枪威胁你们不允许你们离开么？不远处就有军队驻守，我相信只要你们去求救，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是没有人试过！”这次说话的是张山，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村子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从古至今，凡是进入到这个监狱的人，没有一个能成功离开！” “可是雷哥他们不就离开了么？”方歌说道：“还有夏夜，他们都进来过这个村子，为什么他们可以自由离开而你们不能？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是被你们隐藏了起来的？还有你！” 一指12306，方歌继续说道：“你出生的地方在哪里？谁派你去陪伴我长大的？还有，他们是如何跟你联系的？最重要的！你之前问我知不知道零，难道你是零组织的人么？” 面对方歌这么多的问题，12306的表情有些纠结。 “不好意思，你的问题我并不能回答你。”12306十分遗憾地说道。 “为什么？”方歌顿时急了，“你不是已经全部想起来了么？为什么不能回答我？” “因为我也不知道啊。”12306说的理所当然，“你以为他们会主动告诉我这个克隆体我是哪个组织研究出来的么？或者说你认为那些人会告诉我他们真实的信息？我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工具而已，方歌，我问你，你会告诉你的手机它的国籍是什么吗？” 方歌：“卧槽！” 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方歌的心情越发的烦躁，本来还以为见到当年的父亲就等于知道了一切，结果眼前这个父亲和当年死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个人！ 用12306的话来说，当年他回家的路上遭遇袭击失联，他隶属的那个组织在发现了这件事以后火速指派了另外一个克隆体去当自己的父亲！ 因为12306每间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带回总部读取记忆，所以就算是新的克隆体也丝毫不影响和方歌他们一起生活！ “你觉得制造当年惨案的那个人和袭击你的人是同一个人么？”方歌试探着问道。 “不知道。”12306很诚实地回道：“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那你又知道是什么人攻击的你么？”方歌不死心，再次问道。 12306笑的很无奈，“如果我知道了，你以为我还会好端端的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么？我虽然只是个克隆体，但是喜怒哀乐等人类的基本情绪我还是有的！” 方歌想了想，这家伙说的没错，虽然小时候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记不太清楚，但是方歌仍然记得尽管父亲是个温若春阳的老好人，可是发脾气的时候依然很恐怖。 “那好，现在回答我第一个问题。”方歌说道。 “嗯？”12306有些摸不到头脑，问道：“什么第一个问题？” 方歌只好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哦，你说夏警官他们啊。”12306恍然，道：“首先是碍于他们的身份，他们毕竟是国家公职人员，贸然失踪很容易引起大麻烦！其次，他们停留的时间并不长！雷警官不过是在这里呆了几天而已，至于夏夜警官，她虽然子这里驻守了有一段时间，但是在有心人的提醒下，她和她的部队并没有食用村子里提供的食物和水，自然也就不会产生负面影响。” “食物和水？”想起之前夏夜的叮嘱，方歌不由瞪大眼睛，“这里面真的有问题？” “没错。”张山替12306回答道：“其实我也是误入到村子里的人，当年我刚参加工作，在一次出差的途中不小心从山上掉了下来，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村子里了，因为那时候通讯不发达，村子里的人又格外的友好，为了养伤，我就安心地住了下来，没想到一住就是一辈子！直到前段时间小山找我问这些问题，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小山？”听到张山对12306的称呼，方歌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忙问道：“你叫他小山，你认识他？还是说你和方中正家很熟悉？” 张山轻轻笑了起来，“我算是村子里的老人了！事实上这个村子以前名叫方家村！只是后来被设置成监狱以后外来的人才慢慢的多了起来，但是第一代外来人的结合对象都是方家人，他们的后代也会和方家人通婚，所以每个村民从祖上论的话大家都是亲戚关系。” “那你们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不惊讶么？”方歌紧张的看着张山。 “不惊讶。”张山回道。 对于张山的回答方歌显然很失望，他一脸失败的喃喃道：“怎么可能不惊讶呢？方中山、方中正，这两个名字那么的相像，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他们是兄弟是不是？”张山说道。 “嗯！”方歌点点头，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当时我以为我的父亲已经死了。”方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12306，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异样以后才继续说道：“所以在听到方叔的名字以后就以为他们是兄弟！而且方叔也说了，他有一个堂兄就叫方中山，而且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本来我是打算和方叔做一次亲缘关系鉴定的，可惜我的朋友出了点意外所以一直没有去做鉴定。” “幸好你没去！”张山紧跟着说道。 方歌愕然，“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方中正是村子里的人，你认为为什么会放他出去？”张山问道。 方歌又惊出一身的冷汗，“你是说方叔的任务就是把我带回这座监狱？” “不见得是你！”张山摇着头，说道：“二十多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暴动，许多被囚禁在这里的人都趁那个时候跑了出去，所以抓捕活动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不单单是逃离的那些人，还有他们的后代，都要被抓回来！” 方歌眼角狂跳，咽了口唾沫问道：“那我家当年的案子是这监狱的主人制造的么？”0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12306说道：“我说过，我是遭到袭击之后被带到的这里，当时我还以为我是被这里的人救了，毕竟他们看起来都那么的……温和。” 想了半天，12306才想出这么个词来。 方歌紧张的满头都是汗，如果这两人说的是真的，那他的行为岂不是自投罗网？人家本来就是要抓他回来的，他还眼巴巴的凑上来 ，不是找死是什么？ 怪不得当时雷赤他们调查的那么费劲，原来这个地方是一座隐藏起来的监狱！ 虽然到现在方歌还不明白为什么村子里的这些人，或者说他们的先辈会被关在这里面，但这并不妨碍方歌得出这个叫方家村的地方是个极度危险的地方！ “不对！”方歌忽然想起之前方中正的警告，暗暗想到，“如果方叔要把我抓回来，那我到这里的才是他正想看到的，为什么他会向我示警？为什么他一开始就不把我带回来？毕竟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说要我跟他回来确认我和他是否有亲缘关系的话我肯定会跟他一起回来的！那样做不是更简单么？这里绝对有问题！” 而12306和张山看着方歌变幻不定的神色，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12306问道：“方歌，你还有其他的问题么？” 第334章 逃离 方歌并没有回答12306的问题，整个房间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我脑子有点儿乱！”虽然看不到，但是方歌相信自己此刻的脸色肯定十分的难看，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摊开手说道：“虽说我这个人接受能力还算强，但是这也太突然了，信息量有点儿大脑子当机了，容我缓缓先。” 这个解释在这情境下其实还是很容易取信于人的。 12306在听了方歌的话以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我刚刚想起来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也是好久不能平静，毕竟我一直以为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来着，没想到只是一个有着别人记忆的复制体！好在我的处理器比较强大没有当场死机。” 顿了顿，12306又说道：“方歌，其实我挺理解你的，毕竟你小时候我一直都是以你爹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还给你换过尿布，教你说话走路，还给你洗过澡，尤其是……” 方歌立刻做出个停止的手势，道：“停！别说了，洗澡这种隐私的事儿咱能别放在台面上说么？” 说这话的时候方歌的余光注意到张山一直微微攥起来的拳头缓缓松了开来，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为了自己相信他们的话松了口气似的。 这个张山到底有什么企图？12306在这里面又充当着什么角色？ 方歌脑子飞快的转着，他现在谁都不能相信！虽然面前这个编号为12306的克隆体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父亲，但是抱歉，方歌真的不能把他和记忆里那个有血有肉的父亲链接在一起。 还有这个从内到外都透着诡异气息的叫张山的老家伙，尽管他做足了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可惜方歌却从骨子里感觉到一股寒意，而这寒意就是从眼前这位耄耋老人的身上发出来的。 到目前为止，方歌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依然处在危险之中！而且是极度的危险！ “咳咳……”方歌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12306摊开手，道：“我只是为了任务，我当时接受的任务就是当你成年以后你的父亲如果还没有回到你身边的话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很不幸我没有陪伴你直到你成年，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现在我恢复了记忆，自然要完成我的任务。” 说实话，对于这种没有感情的程序式回答，方歌还是有点接受不能，但总算这个答案还算合理，符合12306身为一个克隆体的身份。 “那您呢？”方歌看向张山，“老人家，我和您无亲无故，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些呢？” “无亲无故？”张山的声调顿时提高了几个调子，他紧紧盯着方歌质问道：“你说你和我无亲无故？我之前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是你的太爷爷！论辈分，你和小野是同辈的！” “小野？”方歌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您说的小野是带我进来的那个小孩儿么？” “废话！”张山气的胡子都一翘一翘的，“如果不是想让你带小野出去，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费劲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告诉你这些？” “可是您不是说这里的人都因为长年食用本地的食物和水所以不能远离村子么？”方歌无奈的看着张山，“就算我能带走小野，一旦他离村子远了不能再继续食用村子里的食物和水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而且说实话，这里的生活其实并不是很差，外面世界的竞争多激烈 啊！小野还只是个孩子，这么早就让他离开亲人真的好么？我觉得……” “轰隆！” 方歌的话还没说完整个房间就整出跟地震一样的动静，吓的方歌当场就把后面的话全都给咽了回去。 12306也吓了一跳，他的神情和方歌一样懵逼，俩人都不知道这动静是从哪来儿来的，直到张山悠悠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带小野走？” “哪能呢！”敢情是这老爷子整出来的动静！方歌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没有一个不颤的，使劲的咽着唾沫，方歌硬挤出了几个勉强可以当作笑容的表情说道：“我就是陈述一下事实而已，要怎么做当然是张爷爷您决定。” 方歌很识时务，眨眼间就已经给张山换了称呼。 张山重重哼了声，道：“算你小子懂事！” 方歌立刻使劲点头，“懂事懂事，小子最是懂事了！小野呢？您要不要交待他点儿什么？张爷爷，您看小子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最近听说村里不太平，出门的时候雷哥和夏警官在小子耳朵边没完没了的说让小子按时按点儿回去，这要是回去晚了恐怕他们俩人就该到村里来找小子了。” 张山哼了一声，道：“小子，少拿那些有的没的吓唬老子！老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以为我真的怕那两个小家伙？” 方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爷爷，您误会了，小子可没有半点儿威胁您的意思。” 张山又哼了一声，不过这次没再说什么，看他的样子显然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事实上对夏夜和雷赤还是有些忌惮的。 “张爷爷，能说说方家的事么？”趁着12306去叫张野的功夫，方歌问道。 斜了一眼方歌，张山慢悠悠说道：“我劝你还是别问那么多的好！” “为什么？”方歌觉得今天是他说这三个字最多的一天，但憋屈的是他还不能不说，“张爷爷，您不是说论辈分我还得叫您一声太爷爷么？也就是说您和方家其实是有关系的吧？最起码和现在的方家有关系，而且关系很近不是么？” 张山半眯着眼睛，瞧了瞧方歌，说道：“小子，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可我就是好奇啊！”方歌的理由十分说得过去，“有时候虽然明明知道不应该多嘴问那么一句，可是不问的话真的能憋死！反正都是死，为啥我要憋死？” 张山笑了笑，“你这个小子啊！早晚有一天得吃个大亏！” “反正现在没吃亏不是么？”方歌的脸皮有时候还是很厚的。 张山想了想，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点儿就说点儿。” 俩人一个回忆一个听，就这么一句一句的说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歌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张山也皱着眉，“是啊，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我家是有点儿大不错，但是小正子在我家住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方歌越来越担心，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刚到这里的时候他就被告知最近这村子一到晚上就很诡异，千万不能在这村子过夜！ 有心立刻就走吧，但是想到刚才张山弄出来的动静，方歌自问他那副小身板还没厚到无视“地震”的地步， 只好硬生生的憋着担心。 “再等等。”张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家太过自信还是对12306太过信任，虽然老家伙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却一点儿都没有去查看的意思。 没办法，方歌只好跟他一起等着，不过这时候的俩人已经没有说话的心思了。 憋了几分钟方歌实在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说道：“张爷爷，要不我去看看？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张山的声音在半分钟以后才响起，听上去有点狠厉，“你最好小心点！估计是真出事儿了！竟然敢到老头子的家里来胡闹，那帮小子真是越来越混蛋了！” 方歌听的心惊肉跳的，“那帮小子？老爷子，您到底在说啥啊！” 张山嘿嘿笑着，“还能有谁？当然是想要把你留下的人！” 方歌悚然变色，“想要把我留下的人？” “方家人！”张山咬着后槽牙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那帮狼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鬼主意！” 方歌当时就急了，“喂喂喂，你知道我可不知道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命丢在这里我特么多冤啊！” “放心，有老头子在，你不会把命丢在这里的！” 方歌发现张山这老头儿不但一点儿都不怕，声音里反而还带着一些兴奋，顿时就生出一股骂娘的冲动。 尼玛的，老头子，你以为你还是骚年么？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没听说过么？ 卧了个大槽的，老子不过就是来转悠转悠而已，怎么就碰到这么倒霉的破事儿？ 不管方歌心里怎么抱怨，本来还安静的外院忽然就传出一阵阵的骚动，中间夹杂着各种的咒骂声。 方歌忍不住额间青筋乱跳，这特娘的画风咋这么不对劲呢？ 方歌这边还在纠结画风的问题，身边的张山却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那速度，看的方歌一愣一愣的。 说实话，方歌其实也很想跟张山一样嗖的一下冲出去，短暂的呆愣以后，方歌很快就行动起来，不过他不是循着张山的踪迹往外走，而是沿着来时的路往外走！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碎碎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就是路过看病的，我啥都没看见，啥都没听见，别找我麻烦！天都黑了我还饿着肚子呢，这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就听听，保证那咕咕叫的声音是真的……” 方歌就这么硬着头皮往外走，之前在房间里没感觉到，这一出门才发现时间过的真尼玛快，没见天边儿都开始泛蓝了么？ “方歌！他就是方歌！”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方歌忽然听到一道很熟悉的声音，循着声音看过去方歌当时就气的差点吐血！ 卧槽，那不是硬要自己陪着一起来看病的小子么？ 奶奶滴，老子好心好意跟你一起来医院，结果你出卖老子！ 第335章 监督你 “你小子不仗义！”方歌气的大吼：“要不是老子，你还不知道你脑子出毛病了，你就这么报答你恩人的？啊？！” 那年轻人狠狠呸了一声，鄙夷道：“你真以为老子不知道自己是谁啊？你特娘的也太好骗了！今天既然来了你还想走？” 方歌这下子反而不急了，他停下来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抓你？”那年轻人再次鄙夷的看着方歌，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抓你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么？你就是个附属品罢了。” 方歌忽然福至心灵，“你要抓的是张家祖孙？” “总算还有点脑子！”那年轻人撇着嘴，“真是无知者无畏，你小子还真敢一个人就去找那老东西！” 听着这年轻人的语气好像不会对自己不利，而且那喊杀声似乎离自己也远了些，方歌又懵逼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不抓我？” 听到方歌的话，那年轻人一脸的疑惑，“我为什么要抓你？” “我靠你丫到底是谁？这特娘的是怎么回事！” “哎呀没时间了！”年轻人抬眼看了一眼天空，面上的神色变得焦急起来，跳着脚骂道：“都是你这个糊涂蛋！要不是忌惮你在屋里面，你以为我们会到这个时候才行动？今天要是没抓到那老王八蛋，你难辞其咎！” 说着，那年轻人就要走。 方歌立刻抓住那年轻人的胳膊，大声喊道：“你先说你是谁！不然就甭想走！” 不是方歌撒泼，实在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正常范围，先是死了多年的老爹忽然站在面前说他是个克隆人，当年死的那个也不是他亲爹，然后就有一个自称是自己太爷爷的老家伙说这地方是个监狱，这里的人，这里的食物，这里的水，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是危险的，都是有毒的！然后还十分强势的要自己带他那小曾孙走，紧接着自己随便在马路上碰到的路人甲有说那老头儿是反派！ 还特娘的让不让人活了？你们都是好人，就小太爷不是好人行了吧！ “我是你兄弟！”被方歌拉住的那年轻人也急了，“我说你咋就那么死心眼！赶紧走！有问题等天亮了再说！我会去找你的！你们那个部队的人也来找你了， 不过他被困在外面进不来，你是咱们方家的人，这里困不住你，你和他汇合以后赶紧走！听到没有！” 方歌其实很想问一句既然不想把老子牵扯进来当初干啥非要让老子一起过来看医生？这特娘的不是多此一举么？ 方歌还想说什么，忽然间全身都剧烈的哆嗦了一下，仿佛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更让方歌瞪大眼睛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垂了下去，但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中邪，更像是困的不得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一样。 除此之外，之前那些虽然离他很远但是听的很清楚的骂娘声和喊杀声也渐渐没了声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那声音就好像在耳边呢喃一样，虽然一句都没听懂，但是方歌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整个世界都不真切了，就这么在眼前飘啊飘的，那感觉好像喝醉了一样！ “好困啊！”方歌感觉眼皮垂的厉害，脑子也不受控制的开始东想西想，这头重脚轻的感觉真尼玛不爽！ 终于，扑通，方歌啥也不知道了。 …… “醒了？” 方歌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以后在说道：“雷哥，你咋在这了？你也被抓了？” 雷赤一巴掌就甩在了方歌脑袋上，没好气地数落道：“你小子可以啊！老子在这边儿急的跟猴儿似的，你特娘的窝在一边儿看好戏？特么的看就看吧，喝酒都不带上老子？你额可以啊！” “喝酒？”方歌顿时觉得头痛欲裂，这感觉确实和醒酒以后一样一样的，可问题是他很确定他昨天一点儿酒都没碰，怎么就喝酒了呢？ “雷哥，你是在哪儿找到我的？”方歌决定先不扯喝酒的事儿，看雷赤的样子显然对他“喝酒”这件事怨念深深，这要是扯起来肯定没完没了！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卧槽你是喝了多少？都断片儿了？”雷赤惊讶的看着方歌，“我记得你小子的酒量不小啊！对了，昨天和你一起喝酒的那小子是谁？你刚认识的？你们俩到到底是喝了多少？” 没辙，方歌只好顶着懵逼脸，苦恼地说道：“雷哥，我真不知道你在说啥！你就别卖关子了行不行？！” 听到方歌的话，雷赤狐疑的看着方歌，“你真不记得了？” “看我这诚恳的眼神！”方歌无奈道：“真不记得了！” 雷赤眼底的疑惑依然很坚定的不肯散去，不过他还是说道：“就是在一家叫黑店的地方找到的你啊。” “黑店？”方歌当时就炸了毛，“你说啥？黑店？” “啊！”雷赤点头，砸吧着嘴说道：“你说现在那些做生意的人也是可以啊，什么名字怪就起什么名字！啧啧啧，黑店！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叫自家店黑店的。就冲这名字他家的声音肯定也好不了。” “呵呵……呵呵……”方歌干笑着，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浓，看雷赤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可是他昨天明明去的地方是一家医院啊，而且黑店？方歌发誓他当时进去的时候绝对没有看到有任何字！更何况是这么打眼的名字！如果有的话他不可能看不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雷赤发现他的地方不是他晕过去的那个地方！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谁移动的他？ 见方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雷赤忍不住戳了戳方歌的脑袋，疑惑道：“怎么？有问题？” 方歌盯着雷赤，半天没吭声。 雷赤被方歌盯的心里直发毛，“咕咚咕咚”连续咽了好几口口水以后才说道：“你中邪 了？咋这么看着我？” “你第一次去看我的时候给我带的什么？”方歌忽然问道。 雷赤傻了，愣了半天才恼怒道：“奶奶的， 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 方歌却松了口气，这个答案才符合雷赤。如果雷赤真的说的一丝不差，方歌才要怀疑眼前这个雷赤到底是不是真的雷赤了。 不是方歌多疑，实在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以后，在这个怪事层出不断的地方，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雷哥，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现在咱们是在驻地么？六月呢，怎么没见她？”心中稍安，方歌立刻问道。 “真是郎情妾意啊！”雷赤的声音夹着些许的调侃，“老子费劲巴拉的把小子背回来，结果你俩没一个关心关心老子的！你说你特娘的是不是兄弟？” 方歌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雷赤指的是自己询问了六月的情况而没有问他！当即哭笑不得，道：“雷哥，你现在就在我面前，不缺个不少腿的，我还问个屁啊！” 雷赤哼哼道：“老子不爽不行么？” 方歌无奈，有气无力道：“随你随你，六月呢？她没事吧？” “放心，你小女朋友没事！”雷赤随后扔给方歌一个苹果，说道：“正给你做饭呢！吃吧，这是从外面空运过来的！不是毒苹果！” 说着，雷赤一口咬掉大半个手里的苹果。 方歌摇头笑笑，象征性的啃了两口以后顺手把苹果放在一边，再次问道：“雷哥，你找到我的时候我身边只有一个年轻人么？” “对啊！”雷赤点点头，道：“那年轻人比你喝的还多，整个人都睡死过去了，我硬是没推醒！后来我就直接把你背回来了。” “你是几点找到的我？” “七点多吧。”雷赤回想着，忽然脸上的神情就变了，“我靠！这破地方真特么的惊悚！天黑之前我还看到街上人来人往的，妈蛋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整个村子全都安静了下来！吓死个爷啊！” “不到一分钟？”方歌回想了下，确实，那奇怪的响起以后确实没到一分钟自己就睡着了。 忽然，方歌意识到不对劲，问道：“雷哥，你没听到那声音？” “声音？”雷赤疑惑的看着方歌，“我说，你小子不是酒还没醒吧？” “哎呀我没喝酒！”方歌恼火地说道：“你怎么就非要认定我喝醉了呢？” “谁让你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酒气！”说话的是六月，这姑娘手里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来，先吃点东西！胃都吐空了，难受吧？” 不说还好，被六月这么一说，方歌还真就觉得胃有点儿不舒服。 “你说我全身都是酒气？”方歌顺从的从六月手里接过筷子，吸溜了一口面条问道。 “对啊！”六月点头，嫌弃的看着方歌，“都臭死了！” 方歌又懵了，这中间是不是被掐了？ 不然他为啥一点对于喝酒的回忆都没有呢？ “六月，面条有我的没？昨天可是我把这小子给背回来的啊。”雷赤谄媚的声音打断了方歌的回忆。 又吸溜了几口面条，方歌一把抓住雷赤，“雷哥，走，带我去昨天你找到我的地方！” 雷赤不干了，“靠！你小子是吃饱了，老子一口都没捞着啊！” “哎呀回来让你吃个够！”方歌使劲儿扯着雷赤往外走，“先办正事儿，一顿不吃饿不死你！” 见状，六月也跟了上去，“我也要去！” 说完又补充道：“监督你！” 第336章 南柯一梦 被方歌扯着的雷赤几乎失去了自控能力，只好跟着方歌往驻地外面走。 六月急的一把扯掉身上的围裙，跟在方歌和雷赤的后面就往外走。 到了驻地大门口的时候三个人终于碰上了阻力。 夏夜疑惑的看着三人，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方歌松开雷赤，谢天谢地，他还知道在夏夜的面前给雷赤留面子。 “夏警官，我们准备再去村子一趟。”方歌正色道。 “哦。” 本来方歌还以为夏夜会严厉的拒绝自己，毕竟昨天他好像闹出了不小的乱子，没想到这位说话声音很好听的女警居然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这尼玛太不符合常理了！ 方歌还没无聊到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地步，见夏夜没有拒绝，他忙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夏夜的反应再次出乎了方歌的意料。 愣了愣，方歌冲夏夜微微点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 又说了好字，夏夜很自然的给方歌让开了路。 方歌被夏夜的反应整的心里发毛，虽然雷赤并没有说过太多夏夜的坏话，但只是从俩人互相看不顺眼这一点就能得出夏夜此人不好对付的结论，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不单单是方歌，就连雷赤都惊悚了。 “靠！今天是吹的什么邪风？一个个都改性了？！”雷赤忍不住咕哝道。 狠狠瞪了一眼雷赤，夏夜很自然地说道：“我跟你们一起。” 这反应才对嘛！ 方歌和雷赤不约而同的长长舒了口气，刚才那好说话的样子太尼玛让人心惊肉跳啊！ 夏夜被俩人的反应气的眼角的青筋乱蹦，好半天才抚平心情，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以为我是担心你们俩么？” 说着，夏夜的视线就落在了六月的身上。 听到夏夜的解释，雷赤恍然，方歌却有点儿不明白，六月和他一样不是昨天才来的么？什么时候和夏夜的关系就这么好了？难道女人的友情都是这么快的么？ 几乎就在夏夜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六月就紧张兮兮的看向方歌，“你可不能用这个接口不带我去啊！我都给你煮面条了！吃人嘴短，你要是不带我去你就把面条给我吐出来！” 方歌：“……”你不嫌恶心老子还嫌恶心呢！ 冲六月翻了个白眼，方歌再次拽着雷赤往外走去。 虽然村子李夏夜她们驻地不远，但是出于谨慎，方歌这次选择了开车前去，别的不说，最起码跑的时候比两条腿快啊！ “哝， 就是这里！” 白天的北郊充满了人气儿，方歌他们四个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视。 看着雷赤指的那个地方，方歌不禁拧眉，他实在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和雷赤说的一样，这店门口挂着写了黑店俩字的牌匾！ 黑底白字，很是打眼！ 这店是一家饭店，规模不大但也算不上小，虽然现在算不上饭点儿，但是吃饭的人却不少。 “哟，方歌，又来了？” 刚一进门，门口的服务员就笑眯眯的冲方歌打起了招呼。 方歌偏着头看了半天才说道：“你认识我？” “我们这小地方每天来吃饭的我都认识！昨天就你一个生脸，我能不记得么？”服务员笑呵呵地说道：“这几位都是你朋友？今天吃点儿什么？我们老板可让你给坑了，到现在都还没来店里呢！” 方歌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实在对这个服务员一点印象都没有！ “咳咳……”见方歌只是发呆不说话，雷赤使劲儿咳嗽了几声，凑近方歌的耳朵说道：“赶紧点菜！” 方歌醒过神来，接过菜单递给六月，随口说道：“你来。” 雷赤撇撇嘴，咕哝道：“还说不是重色轻友。” 六月捂着嘴偷笑。 方歌的心思半点儿都没在这上面，这是怎么回事？看这服务员的样子好像是真的见过他一样！而且从雷赤的话来推断，他昨天确实在这个地方出现过！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昨天呢？难道那些都是梦？ 南柯一梦？抑或黄粱美梦？ 方歌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觉睡醒以后全都变了？ 那个12306呢？那个张山呢？那个小野还有那个年轻人呢？他们都去哪里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方歌忍不住嘀咕着。 “你说什么？”六月凑近方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哪里不对劲？” “一切都不对！”方歌舔了舔嘴唇，看着眼前几人说道：“如果不是知道我对催眠免疫，我还以为我是被催眠了呢！” 雷赤勃然变色，“你说什么？催眠？” “嗯！”方歌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虽然你们都说我昨天是喝醉了，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昨天我绝对没有到过这个地方！而且……” 顿了顿，方歌又说道：“这条路我昨天走过，我敢肯定昨天在这个地方绝对没有这家叫黑店的地方！” 这下不只是雷赤脸色变了，就连六月和夏夜脸色也有些泛白，“方歌，你是什么意思？” 六月的声音透着不安，“你不会是说咱们碰上鬼城了吧？” 方歌听的好笑，下意识的在六月的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小丫头瞎想些什么呢！” 刚一敲完方歌就愣住了，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六月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是红着脸低下头去，至于一旁的雷赤和夏夜，俩人的表情倒是很一致，鄙视！ “卧槽！又遇上灵异事件了？”方歌心里嘀咕着，“说好的查案呢？这特娘的都快成灵异悬疑了！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别管方歌心里怎么吐槽，总之眼前的种种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昨天他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 和昨天不一样，今天方歌他们吃饭吃的特别顺利，唯一的遗憾就是方歌并没有看到雷赤口中说的那个昨天和他一样喝的醉醺醺的年轻人。 回到驻地以后，方歌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他需要静一静来仔细分析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首先，方歌先把张山等人的名字写在了本子上，至于那个年轻人则用问号代替。 其次，方歌给方中正打了个电话，很幸运，这次一次就打通了。 “你说什么？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了？”电话那头，方中正显的很惊讶，“我什么时候给给你打过电话？” 方歌：“……”卧槽还能不能继续了！ 挂断电话以后，方歌在方中正和电话上打了个问号。 最后，方歌拉开门，把雷赤喊了进来。 “雷哥，你说昨天接到一个电话说我有危险？”方歌问道。 “嗯！”雷赤这个时候也收起了嘻皮笑脸的样子，说道：“当时我也在村子里闲逛呢，没想到忽然就接到队长的电话，说你有危险，可是不知道你在哪里，妈蛋的，当时老子就斯巴达了，那村子那么大，你让老子上哪儿找你去？更特么可恶的是你电话居然是关机！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我之前说过什么？” “这点对上了！”方歌没管雷赤的抓狂，在本子上自己手机关机这上面打了√。 雷赤凑过去看了一眼，疑惑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方歌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我昨天经历的事情，哝，这个打着问号的年轻人……” 方歌简单的把昨天他记忆里的事情给雷赤讲了一遍。 听完方歌的话以后雷赤当场就石化了。 “你说什么？昨天你去的地方不是黑店，是一家医院？还特么的是个小黑屋？”雷赤越说越激动，“你说你爹其实是个克隆人？那你是啥？” 方歌斜了雷赤一眼，“我说你能不能淡定点？我说我爹是克隆人了么？我只是说那个克隆人冒充我爹跟我生活在一起而已。” 雷赤使劲抓了好几下头皮，看了方歌好几次，嘴张开又闭上，然后再张开再闭上。 反反复复好几次，直到方歌看不耐烦了说道：“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你不烦我都烦了！” 雷赤想了想，说道：“这代表什么？难道咱们真的碰上鬼城了？” “我去你认真点行不行！”方歌无奈的看着雷赤，“六月那小姑娘说说就算了，你怎么也说这么不靠谱的话？” 雷赤当时就急了，“凭啥我不能说？方歌，你这是双重对待啊！” 方歌目瞪口呆，“你真是我雷哥么？” “废话！如假包换！” “那你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那是你不知道！六月其实是……” 话说到一半雷赤忽然住嘴，硬生生的转移话题道：“咱们还是说说鬼城的事吧。” 方歌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雷赤，“说，六月是谁！” 雷赤一脸为难，“说了我就死定了！总之，你记住我一句话，六月那丫头不会对你不利，她是值得信任的。” “信任？” 方歌心头冷笑，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信任！这两天的事情把他弄的整个人神经都错乱了。 “等明天吧，我现在隐约有个猜想，就看明天能不能证实了。”方歌淡淡地说道。 “危险么？”雷赤也正经起来，“如果很危险就不要去验证了！咱们立刻回去！反正这次来也不是查案子，这里查不清楚，Q市那里不是还有个方中正么？” 第337章 看着办 对于雷赤的话方歌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心里清楚这个任务对雷赤来说有多重要！ 这样一个充满了神秘的村庄出现在华夏，而且直到现在他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这对雷赤他们这个小组来说就是耻辱！ 雷赤不说不代表不重要！ 别看一副云淡风轻的德行，但是方歌清楚在家伙心里早就急的不行了！ 别的不说，就说那诡异的一到晚上整个北郊的人都集体陷入不正常的沉睡这一点就足够让他着急的了！ 现在又加上方歌说的那些内容，雷赤不着急上火才怪！ 观众朋友们，老少爷们儿们，咱们这是悬疑不是惊悚啊，眼看着事情走向越来越偏，别说雷赤了，就连方歌都坐不住了！ 可是，就算是坐不住也得忍！ 如果心里那个猜想明天能得到证实，也不枉多这一天的煎熬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这个猜想证实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方歌想破了头皮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这已经不是他的业务范畴了好么？ 雷赤的嘴巴和陆大头一样都很大，明明说好等一天的，结果还没过去一个小时六月和夏夜就好像约好了一样一起到了方歌的房间。 “方歌，你的猜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说？”夏夜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瞪了雷赤一眼，方歌这才说道：“没有为什么，等到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为什么是明天？”六月也忍不住说道：“现在才下午两点多，要等到明天简直就是熬死人啊！方歌，你就好心告诉我们好不好？” 方歌挑挑眉，看着六月说道：“不如咱们先说说你的身份可好？” 方歌的话一出口六月和夏夜就齐齐瞪向雷赤，雷赤登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雷赤苦着脸，道：“方歌，不带你这么陷害人的。” 方歌哈哈一笑，“你活该！” 不管这些人说什么，方歌就是咬死了不开口，愣是要等到第二天才肯说。 没辙，六月和夏夜只好把气全都撒在雷赤的身上，把个雷赤整的“********”！ 第二天如约来临，天还没彻底放亮，方歌就已经坐不住了。 其实不只是方歌，同样坐不住的还有雷赤和六月等人。 四个人恨不得立刻就到村子里去。 这次四个人是步行过去的，不是不想开车，奈何开车太快，如果他们开车的话到村子的时候天肯定还没亮透呢 ！ 四个人磨磨蹭蹭使劲儿的浪费时间，终于等到天色完全大亮了才往村子里走去。 目的地依然是昨天去过的那个黑店，事实上，方歌就没想过去别的地方。‘’ “这……这怎么可能！？” 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景象，除了方歌，剩下三个人都惊呆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雷赤反应要快的多，只是惊愕了一会儿就向方歌问道，他可是记得昨天方歌的德行。 “不是。”方歌摇摇头。 别看方歌表面上一副淡定的样子，事实上他心里早就翻起惊涛骇浪了！ 本来这只是方歌的异想天开，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经过一夜以后， 北郊村的同样一个地方的背景就全变了呢？而且看样子不只是背景变了，甚至连人都不一样了！ 比如昨天见到的那个服务员，今天哪里还有半点他的影子？ 更特么让人惊悚的是现在这个小饭店的服务员貌似也认识他们！ 方歌他们这次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停留很长时间 ，而是尽可能的多去一些地方并且记录了这些地方的名字和位置。 第二天，四个人又去了村子，果不其然，同一位置的背景又换了！ 一连七天，除了标志性的建筑，这些建筑背景每天都不同！除了这些，方歌他们还发现虽然这些建筑一直都在换，但是性质却没有改变！ 比如，这条街的名字并没有发生改变。 再比如，昨天这条街上这个位置上出现的是影楼，那么第二天这个位置出现的也是影楼，只不过不是前一天的那家罢了！ 七天一个循环！ 方歌他们观察了半个月，这才总结出来！ 唯一让方歌难以释怀的是他遇到那个年轻人那天出现的建筑，也就是那个小黑屋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让方歌心里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你们以前都没发现的么？”方歌难以置信的看着夏夜，他们可是在这里驻守了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了！ “没有。”夏夜的神情异常的严肃，这个发现实在是太可怕了，更关键的是他们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可能是因为异动才开始的原因吧。”六月也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我们刚到的时候夏姐姐不是说了么，每天天黑村子里的人就会集体陷入沉睡的异常情况才刚刚出现么。” 方歌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办！”雷赤的眉头从一开始就拧成了个川字，“我们总不能上报说这里发生了灵异事件吧？那样教官不得削死我啊！” “削死也得上报！”六月撇撇嘴，说道：“这里的情况这么严重，已经超出了你们的能力范围，必须要派特殊小组的成员过来，你们根本就不行！” “你果然和他们是一起的！”方歌看着六月，表情很是复杂，“这么说你和我在飞机上并不是‘偶遇’？” 六月慌了，忙道：“不是不是！” “我知道啊，不是。”方歌说道。 “哎呀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六月更急，“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们偶遇不是安排好的 ，那是真的！我是真的去抓奸的！” “抓奸？”原谅雷赤吧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还不忘八卦，“六月，你去抓奸？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哪个小王八蛋胆子这么大跟你交往还敢劈腿，你说，我去劈了他！” “没错，你说！”夏夜也很是气愤地说道：“六月，你说，谁欺负你了？姐姐去砍了他！” 方歌饶有趣味的看着俩人，啧啧道：“你们有意思没意思？这就急着拍马屁了？正主都还没到呢！再说了，你们就不怕拍到马腿上？” 雷赤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大义凛然（此处加引号）地说道：“我替我妹妹出气算什么拍马屁！” 方歌忍不住笑意，看向夏夜，“你呢？当嫂子的给小姑子出气？” 夏夜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拧住方歌的耳朵，“我让你胡说！” “恼羞成怒可不好！”方歌甩开夏夜的手，嘀咕道：“你们办出来的事儿还不让人说了！” 雷赤扯扯嘴没说话，夏夜气的恨不得把方歌的嘴给糊上。 倒是六月一脸不解的看着方歌，“你怎么知道我爸是他们教官的？” “你爸是庞和蔼那个死胖子？！”这下轮到方歌惊讶了。 六月不悦的看着方歌，说道：“别装了行不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我真不知道！”方歌都快把头摇出残影来了，“我只是猜到你可能是雷哥他们某个小组上级的女儿，没想到你居然是庞胖子的女儿！啧啧，基因遗传真是太神奇了！庞和蔼那个死胖子居然能生出你这么水灵的女儿。” 虽然庞和蔼的身份是雷赤的教官，但方歌一直都是把庞和蔼看成是同一代人，冷不丁说六月是庞和蔼的女儿，方歌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把自己放在了长辈的那一层。 这下不止是六月，就连雷赤的脸都不好看了。 “咳咳……方歌，注意点儿！那是你哥哥我的教官，你一口一个死胖子的，有没有考虑过你哥哥我的感受？” 雷赤特意强调了哥哥俩字，旨在告诉方歌他和方歌才是同辈人，庞和蔼哪怕再和蔼那也是长辈！要尊敬。 结果平时挺机灵的方歌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了愣是没听出来雷赤话里的潜意思，摆摆手说道：“他是你教官你当然得把他当成长辈，我可不一样！那死胖子一见面就说过让我喊他哥，我可不得喊他哥么。” 六月气的鼻息咻咻，指着自己说道：“你喊我爸叫哥，那你管我叫啥？” “当然是大侄女啊！”方歌这时候辈分关系倒是捋的很清楚，“我和你爸同辈相交，你自然就要喊我叔叔了，来，叫叔叔！” 六月眼睛一眯，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你确定要让我喊你叔叔？” 方歌浑然没感觉到危险一般，十分臭屁地说道：“来来来，大侄女，喊叔叔！” “喊你个死人头！你去死！”狠狠踹了方歌一脚，六月气冲冲的就跑了。 夏夜忙派人暗中跟着，这个地方不太平，又出了那么多解释不了的事情，还是有人盯着安全些。 “你是故意的？”等六月走了以后，雷赤这才问道。 “废话！”白了雷赤一眼，方歌说道：“虽然六月是庞和蔼那个死胖子的丫头，但她不是你们小组的成员吧？” 雷赤眼神里满是赞赏，“做的不错！” 方歌哼了声，“老子还用你夸？” “那现在这事儿怎么办？”夏夜也参与到讨论中来，“就这么上报么？” “我已经把事情告诉庞和蔼了，他说近期会亲自过来查看，至于要怎么办。”方歌向后依靠，很不负责任地说道：“你们看着办呗。” 雷赤顿时有种想要掐死方歌的冲动。 第338章 疑惑 “既然已经上报了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相比较于雷赤，夏夜反而更看得开，她问道：“方歌，你就一点猜想都没有？毕竟这个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古宫宫女事件没有？”方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古宫宫女事件？”雷赤眉毛一跳一跳的，“你是说当年有人在雷雨天看到宫女在古宫走过么的事情么？” 方歌点点头，说道：“没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事情最起码也有三十多年了吧？” 雷赤紧跟着点头，说道：“没错，我记得当时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刚上幼儿园，我去，方歌，你怎么这事儿你也记得？” 方歌撇撇嘴，“拜托，有种东西叫互联网你不知道么？虽然现在这事情已经封锁了，但是还是能查到的，只要你认识黑客，开个玩笑，我也是偶然听胖子说的。” 见雷赤听到黑客俩字以后眼睛都瞪大了，方歌忙解释道：“你也知道胖子是个啥事儿都喜欢打听的主儿，我呢对神秘事件也有一些好奇，当时听胖子说了以后就找了一些朋友帮忙，放心，不是违法的，我没有调查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当时专家给出的解释是由于宫墙是红色的，含有四氧化三铁，那么在雷雨交加的天气，闪电很能会将电能传到下来，这个时候如果恰好有宫女经过呢，那么宫墙就充当了录像带的功能会把当时的一幕录下来，以后再遇到类似的天气的时候，就有可能会把这录像播放出来。”方歌看着雷赤和夏夜两个人，问道：“你们相信这个解释么？” 雷赤和夏夜极有默契的翻了个白眼。 “看来你们是不相信这个解释了。”方歌耸耸肩，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相信，别的不说，就那些宫墙都不知道修葺过多少次了，就算没有修葺过，总该重新粉刷过吧？难道古宫在建成以后就只刷过那么一次？要真是这样，那颜料可真够坚挺的。”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夜不解地看着方歌，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是哟呵告诉我们这里的情况和古宫宫女事件类似，都是在极度巧合的情况下被录下来的影响 ， 但是你后来又说了这么一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歌笑了笑，说道：“我的意思是等庞和蔼那个死胖子到了以后你们可以提一提这个事儿，其他人不知道当年事件的真相，他这个层次的人未必不会知道，他不知道总有能知道的人！他去问我想应该就是真相了吧。我猜，这里的情况和宫女事件差不多！” 说完，方歌又看向雷赤，说道：“雷哥，你回去问问老爷子，说不定也能知道真相呢。” 雷赤耷拉着脸，“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方歌嘿嘿笑着，心里却在嘀咕，如果这事情背后真的是有人在操控，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12306他们去哪里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方歌不信！ 他依然记得那天似乎是方家的人在抓张山，张山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方家人的要追捕张山？ 看来回去以后有必要和方中正好好谈一谈！ 如果张山说的不可信，那就是说他父亲方中山很有可能就是方家人！ 但如果张山说的是真的呢？那方中正就是个危险人物！ 到底该怎么办？方歌头又开始疼了！ 又等了几天，庞和蔼终于到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鹤发童颜的老头儿，一个是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还有一个是木讷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大块头！ 见到六月以后的庞和蔼不免又训了六月一顿，但到底是父女，训斥完以后庞和蔼又心疼的不得了，倒是六月劲劲儿的，方歌心里直嘀咕矫情。 “方歌，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了。”庞和蔼感概道。 方歌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多亏了我了？” 庞和蔼打了个哈哈，“我的意思是多亏你在，不然就这几个没脑子的家伙，怎么可能则好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他们肯定是把村子隔离起来在远处观察！” 尽管心里疑惑，但方歌不得不承认庞和蔼说的确实是那么回事，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夏夜不就是这么说的么？ 尽量少和村子里的人打交道，不要用他们的东西，尤其晚上不要进入村子里！ 其实方歌挺理解的，对于未知的事物一般都是恐惧的！ 事实上方歌也不是那种大义凛然的人，他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 “现在的问题是我曾经听人说过，这里是一座牢笼！这里的人永远都被囚禁在了此处，就算侥幸离开，当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也逃不过死亡的结局！”方歌的声音十分沉重，“另外，我听到有人提起过零。” 听到零这个字，庞和蔼整个人都紧张了，“你听谁说的？村子里的人么？” 方歌心头更加疑惑，难道雷赤没告诉庞和蔼12306的事？ 就算雷赤没说，夏夜也应该会说啊，好吧，就算夏夜也脑子抽了没说，那六月呢？他们三个可都是知道12306这件事的。 “你不知道？”方歌诧异道。 “我知道什么？”这下轮到庞和蔼惊讶了，“难道你们还有什么发现没告诉我？” 方歌又把12306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次，“他们都没告诉你？” 庞和蔼咬着牙，“看来这帮小崽子们最近是太安逸了！又该训训他们了！” 方歌顿时在心里替雷赤他们默哀了一把。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方歌很相信眼前这个胖子，虽然他总是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来，但是方歌很清楚这个胖子的厉害。 “你认为12306可信么？”胖子反问了一句。 方歌苦恼不已，“我就是不知道才问的你啊。” 庞和蔼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现在也拿捏不准，你说的那个方中正我已经严密监视了起来，而且还把他的履历全部调查了一遍， 这个人就是个普通人，既有他的小私心但又不至于对他人造成伤害。” “如果他真是对手的话那可真是个可怕的对手。”方歌笑道：“自白或者自污都容易引起怀疑， 反而是他这种普通到尘埃里，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的伪装才更可怕。” 庞和蔼也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停了一会儿，庞和蔼说道：“我相信12306是真的！包括他所说的话，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相信那个张山说的是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方歌现在出奇的清醒，他说道：“你是说12306的确是被制造出来代替我的父亲陪伴我成长，他遇袭也是真的，只是醒来以后的事情就不见得是真的了。” “没错。”庞和蔼说道：“虽然12306有你父亲的记忆，但他毕竟只是个克隆体，没有你父亲的智力，而且自从你们搬到龙凤镇以后鲜少与人接触，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像12306这类人在人际交往方面是短板，换句话说他们对人心的复杂并不了解。所以我相信如果这个张山真的有问题的话，他很难看出来。” 方歌敏锐的捕捉到一个词，他紧张的看着庞和蔼，问道：“您刚才说12306是我父亲制造出来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庞和蔼点点头，说道：“事实上，相较于其他人制造出12306这类克隆人，我更倾向于这是你父亲制造出来的！” “目的？目的呢？” “当然是为了陪伴你！”庞和蔼跟看白痴似的看着方歌，“那12306不都说了么？他的任务就是陪伴你成长到十八岁，而且如果你成年以后你的父亲如果还没回到你身边的话，他就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如果不是一个父亲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在童年不会没有享受到父爱，他干嘛冒天下之大不韪制造出克隆人呢？” 虽然后面庞和蔼说的话有些拗口，但方歌还是听懂了。 “那我父亲呢？他为什么不亲自陪着我？”方歌颤抖着问道。 叹了口气，庞和蔼说道：“恐怕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不然……” 庞和蔼没有说完，但是方歌明白他的意思，不然他又怎么会留下如果自己满十八岁了他还没回来就告诉自己真相的话？ 这是摆明了告诉自己他走的时候也没把握一定能回来！ 而事实证明他果然没有如约回来！ 到底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 “别想那么多了！”庞和蔼拍拍方歌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父亲不是一个坏人！” 方歌看着庞和蔼，声音有些嘶哑，“您又是根据什么判断出的呢？我这个当儿子的都不敢这么肯定。” 废话，在全世界目前都不允许克隆人类的情况下依然制造出克隆人，而且从12306的编号来看，显然克隆人的数量并不少，这样的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会是好人么？ 方歌真的不敢肯定！ “因为我是一个父亲！”庞和蔼的神情十分温和，“我明白一个父亲的心意！相信我，他绝对不是坏人！” 看着庞和蔼，方歌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第339章 R U kidding me？ “什么？就这么让我们回去？”六月瞪着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Are you kidding me？” 不知道为什么，庞和蔼平时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唯独对着六月的时候始终板着一张脸，尤其是听到刚才六月的话以后脸上的线条更是如石刻的一样，“混账！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 六月直接无视了庞和蔼的呵斥，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庞和蔼不要端架子，那一点用都没有，然后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问你，你凭什么让我们先走？要不是我……要不是方歌，你以为就凭你的那些手下能发现这么大的事情？” 六月本来想说的是我们，不过想到自己在这件事里貌似并没有出什么力，只好改口，在她看来反正方歌是她的人，都是自己人，借来用用没啥大问题。 方歌倒是没听出来六月的意思，可庞和蔼就不一样了，俗话说知女莫若父，六月的话刚开头他就猜到了后面，好不容易等宝贝女儿把话说完他终于忍不住跳起脚来，“Are you kidding me ？” 方歌听的一头雾水，这父女俩是复读机么？ 六月不屑的哼了声，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老家伙受不了了？不是你说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么？” 庞和蔼登时大怒，指着方歌的鼻子骂道：“你个小王八蛋，给老子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的事儿！” 方歌理所当然的懵了，废话，这父女俩天马行空的对话谁听得懂？ 下意识准备问问雷赤他家教官是不是早晨忘吃药了，结果方歌意外的发现雷赤和夏夜两个家伙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么？真特娘的不讲义气！ 方歌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哪怕是对着怒意正隆的庞和蔼也能直接怼回去。 “喊什么喊什么！泼出去的水难道不是你说的？” 庞和蔼顿时眉毛一颤，被挤得只剩下一条细缝的双眼射出惊人的光芒，“你倒是给老子说说这水是什么时候泼出去的！” 别看庞和蔼平日里一副温若春阳的模样，冷不丁这么一爆发还真让人有点怕怕。 方歌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地说道：“这个……我哪儿知道，我这不也是刚听你们爷俩说的么。” 一直听着的六月当场就蹦了起来，“你想赖账么？好好好，方歌，算我看错你了！” 说着，六月居然还往下滴了几滴眼泪。 方歌眼睛都直了，这姑娘戏怎么这么多？ 见自家宝贝女儿都被气哭了，庞和蔼那蒲扇一般的大手唰的一下就挥向了方歌的脑袋。 方歌后脖颈子的汗毛瞬间根根炸立，本能的就做出了个防御的姿势，但最后还是没能逃脱被扇飞的命运，飞在半空中的时候方歌还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庞胖子的行动力真尼玛强啊。 六月傻了，看向庞和蔼，“你干嘛打他？” 庞和蔼气的全身肥肉都在颤，“废话！” 六月秒懂，摇着头叹了口气，“老同志，我刚才真的在跟你开玩笑呢。方歌顶多算是准男朋友，你家这水还没泼出去呢。” 刚落地的方歌恰好听到六月后两句话，一口老血直接呛到了嗓子眼里，咱们不带这么玩人的！ 庞和蔼肥肉依然颤着，看向方歌恶狠狠道：“打都打了，你想怎地？” 方歌：“……”老子想死！ 虽然刚才的阵势看上去挺吓人的，但事实上庞和蔼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当然清楚自家丫头不但嘴上是个没把门的，脑子通常也少个门，所以压根儿就没相信她说的那些话，之所以给了方歌一巴掌一半是被六月气的，一半是被方歌给气的！ 知道内情的庞和蔼当然清楚北郊村子出现这种情况有多凶险，方歌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整了进去，幸好最后的结果还算好，不然他庞胖子真的要吞枪自杀了！ “公报私仇！”方歌一边拍着屁股一边嘀嘀咕咕，“你家姑娘惹的你你不去管孩子，把气撒到我身上！” 庞和蔼眼睛一瞪，“有意见？” 想到刚才庞和蔼那一巴掌，方歌感觉自己腿都在哆嗦，当即笑的菊花朵朵开，“怎么能呢？没有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庞和蔼沉着脸嗯了一声，然后才说道：“这里的事情到此结束，你们赶紧回去！尤其是你，六月，赶紧回家去！姑娘家家的，没事儿到处疯什么！你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六月哼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这不正给自己找婆家呢！不用你担心！你别我给添乱就行！” 眼看着庞和蔼脸上的肥肉又开始打颤，方歌忙低头做出一副数蚂蚁的样子来表示这事与他无关！ 出乎方歌的意料，这次庞和蔼居然没有动怒，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一脸无奈的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女大不由爹，你愿意咋胡闹咋胡闹吧！” “明智之举！”方歌冲庞和蔼竖了个大拇指，结果却换回来庞和蔼的怒目而视。 方歌云里雾里的，他又怎么得罪这个死胖子了？ “小王八蛋，老子的丫头以后要是受了委屈，老子就把你咔吧咔吧卸成人棍！”庞和蔼恶狠狠地说道。 方歌愕然，“人棍？” 六月立刻好心肠的解释，“就是把胳膊和腿全都卸下来，就剩个脑袋和上半身。” 方歌从头到小腿肚的冷汗噌的一下全都冒了出来，“不用那么麻烦，不用不用……呵呵……” 话还没说完方歌忽然反应过来，“等等！凭啥你女儿受委屈了小爷要被卸成人棍？还有没有点儿人权了？” “凭啥？”庞和蔼继续对方歌怒目而视，“凭老子是你老丈人！” 方歌愣了一会儿才蹦出来一句话，“Aer you kidding me ？” “你觉得呢？” 庞和蔼居然笑了，更尼玛让方歌无语的是这厮居然笑的很爽朗，妈蛋难道刚才那要吃人的模样是幻觉么？ “虽然你小子只是马马虎虎，不过当老子的女婿还行，老子同意了。”庞和蔼微笑着说道。 “我不同意！”方歌原地一蹦老高，“你们父女俩合起来坑人啊！” 庞和蔼和六月异口同声，“反对无效！” 方歌听的直抽抽，真是太欺负人了！ “报告！” 就在方歌刚准备再试图反抗反抗的时候，一道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庞和蔼立刻收起狐狸式笑脸开启石刻模式，方歌只是干瞪眼看着都觉得肝一颤一颤的。 “报告首长，又有异动了！王副政委请您立刻过去！”进来的是个小年轻，一进门就先敬了个军礼，然后便目不斜视的报告，鸟都没鸟方歌一眼。 而方歌的注意力也瞬间被这年轻人的报告给牵了过去，“有异动？什么情况？” 不怪方歌激动，自从那12306出现过一次以后到现在都过去将近二十多天了，而且听庞和蔼的意思大有要把他们押解回Q市的意思，明明真相触手可及可偏偏又要被推开，换成是谁谁都不会乐意！ 可惜，那年轻人是真的没有鸟方歌的意思，别说回答了，连余光都欠奉。 “雷赤夏夜！”庞和蔼略一思忖，高声喊道。 “到！” “到！” 两道嘹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现在命令你们把方歌和六月给老子押回去！一人看一个！丢了老子唯你们是问！” 方歌急了，“庞胖子，你这是侵权！侵权你懂不懂！” 然而让方歌失望的是不管他怎么大喊大叫，庞和蔼半点儿都没搭理！ 有心偷偷跟过去，可是庞和蔼那个死胖子居然派了一个小队的人来送他们离开，而且听雷赤的意思好像是要把他们送到Q市以后才回来。 “早知道就不通知他了！”方歌黑着脸嘟囔着。 “没用！”六月倒是看的很开，“我家那个胖子可不只是肉多！再说了这是他的地盘儿，你以为你能瞒多久？既然他让咱们离开一定有他的理由，我爸总不会害我们对吧？” 方歌也知道六月说的有道理，可这是他最接近真相的一次！让他如何放手？ 更何况还有许多疑问方歌还没弄清楚，比如12306去了哪里？他还记不记得去述职的那个地方在哪里？比如张山是怎么救的12306？再比如那个说好了要找他的那个方家年轻人现在又在哪里？ “别想那么多了。”六月轻声说道：“这里肯定是没法调查的，这些东西涉及的秘密太多，不过这里不能调查，咱们还可以调查其他的啊，Q市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你是说方叔？”方歌依然习惯称呼方中正方叔，他拧着眉说道：“问题是我现在根本无法确定他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才要调查啊。”六月慢悠悠地说道：“这么多年都等了，难道就着急这么一会儿么？准备的越充足，将来要面对的时候底气才越足！” 说完，六月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说道：“我有种感觉，你家的事情一定很了不得！所以我爸才不允许你这么早就去靠近！我相信他一定是在等你完全成长起来的那天！相信我，我家老头子别的大本事没有，但是想从他嘴里夺食，他是真的能咬死人的！” 沉默了好长时间，方歌朝北郊村看了一眼，幽幽地说道：“希望它能等到我再次回来的那天。” “一定会的！” “安啦，有我老爹在，那帮家伙就算想死也死不了，他的本事你还不信么？”见气氛有些凝重，六月笑嘻嘻的安慰道。 方歌也能感觉到六月的好意，但以他现在这种心情真的很难笑出来，只好冲六月略微点点头，“谢了，不过你不会准备还住到我家里吧？” 六月登时大怒，“你个没良心的， 还没回家呢就翻脸不认人了，信不信我让路晨每天半夜到你门口学狼叫烦死你？！” 方歌：“……” 就在这个时候，夏夜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既然六月要住到你家，身为她的监护人，我自然也要住到你家的。” 方歌：“……”哪里有豆腐，老子想撞死！ 第340章 不见了 “你说什么？方叔辞职了？” 回到Q市以后，方歌连学校都没去就直接去了方中正的家，其实路上他不是没有给方中正打过电话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方中正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当时方歌就感觉不对劲，结果果然如此。 “我有骗你的必要么？”黄月英冷着一张脸，“你还有其他的事没有？没有的话就赶紧走吧。” 方歌好像没听到黄月英的话一样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直到黄月英等的不耐烦了他才激灵一下子还魂，“方叔是什么时候走的？他说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听到方歌的话，黄月英脸上不耐烦的表情顿时就变成了愤怒，“前几天他就和你联系过！现在不吭一声说走就走，他当我是什么？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自己儿子出事了他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别人家的孩子有点儿动静他就要走！哼，我就知道他属白养狼的，根本就养不熟……” 黄月英还在愤愤不平地骂着，方歌则再次陷入了沉默，听黄月英的意思方中正离开的决定应该是突然决定的，而且他的离开十分仓促以至于连和家人打声招呼是时间都没有，当然如果黄月英说的话是真的话也有可能是方中正压根儿就没有和黄月英说的意思。 难怪黄月英会如此的愤怒，毕竟是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夫妻，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对方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得疯。 “嗯……我觉得方叔一定是碰上急事儿了。他应该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方歌斟酌着说道。 “急事儿？能有多急？能要了他的命么？”黄月英一点儿也不领方歌的情，继续批判方中正，“当年我就该听我爸的，那个混蛋根本就信不得！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没有我爸，他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土包子怎么可能有今天？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咒他不得好死……” 方歌一脸愕然的看着不断咒骂的黄月英，心道方中正怎么这么倒霉找到这么一位？亏他能忍这么多年，换做是自己的话早就和这个女人分道扬镳了！ “……方中正你这个混蛋！我已经没了远儿，你现在又说走就走，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啊……” 看着哭哭啼啼的黄月英，方歌感觉后槽牙都是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又骂的 ，这个娘们真是太能闹腾了！她不会受刺激太大疯了吧？ 挪动身子找了个安全位置确定就算是黄月英突然暴起自己也有大把的逃走的可能以后方歌才尝试着问道：“方叔走之前有什么异常没有？” “老娘怎么知道！”黄月英哭的披头散发，还使劲儿擤了把鼻涕，说道：“老娘管他那么多！他死在外面才好呢！”说完，黄月英又开始边哭边骂起来。 看得出黄月英是嘴硬心软，方歌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方叔可能会遇到危险，我觉得吧，他是不想连累你才会不告而别的。” “危险？”黄月英猛然抬起头来盯着方歌，“什么危险？你知道什么？他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你说，你说啊！” 说着，黄月英就要上前抓方歌，吓的方歌连连后退，“别激动别激动！淡定，淡定点。你这样我没法说啊。” “好，我听着，你说。” 黄月英愤怒的快，冷静的更快，看的方歌直抽抽，心道这老娘们不会是在演戏吧？ 虽然心里腹诽不已，但方歌还是把他在北郊村多日的经历简单扼要的给黄月英说了一遍，他重点提起了张山和那个不知名姓的年轻人说的方家的事，连带着把他和方中正疑似是堂叔侄的关系也点了一下，至于黄月英听没听进去方歌是管不着了。 听完方歌的讲述以后，让方歌稍微安心的是她并没有再次失控，让方歌担心的是她虽然没有失控但是整个人好像僵在原地一样装了半天的雕塑。 “呃……方叔以前和你提起过北郊村么？”方歌忍不住问道。 黄月英皱着眉头，表情十分的严肃，她继续沉默了几秒以后才看向方歌，“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保证都是真的！”看黄月英的样子好像是想去北郊验证一番，方歌立刻提醒道：“现在那里可是军事重地，不对外开放的！就算你是村子里的人也不……我去，难道他去的不是北郊？” “什么？那他会去哪里？”别看黄月英嘴上说的厉害，但是听到方歌这么说以后心里也慌了起来。 方歌没吭声，他迅速捋了捋最近的事情。 首先是因为方远等人的案子让方歌意外发现和方中正可能有亲缘关系，而基于这个怀疑，雷赤则开始调查方中正最后发现他事实上是一个名为北郊的小村子的村民，再然后方歌跟着雷赤一起去了北郊村，最终，他们发现了北郊的异常同时也被庞和蔼那个死胖子给赶了回来！ 回来以后发现方中正失踪了！不是出去玩儿，不是回家探亲，而是真正的失踪，就连他的妻子黄月英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方歌之前并没有把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现在细细一想竟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些，有没有可能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家伙做的？ 这不是没有可能！ “我说你倒是说话啊！”见方歌不说话，黄月英急了。 方歌托着下巴，沉声道：“我也不知道。”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 “我只是说他可能没去北郊！”方歌带着几分烦躁说道：“我说的很清楚！我从北郊回来的时候那里已经戒严了，别说大活人，就连苍蝇都飞不过去！假设方叔是回去了，哪怕我们没有在路上碰到，但是北郊那里也应该有动静才对，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接到任何通知！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方叔他根本就没有回去！你听明白了么？” 最后一句方歌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倒是把黄月英吓了一跳。 “那他会去哪里呢？”黄月英喃喃道。 “不知道！”方歌语气生硬，“你和方叔这么多年夫妻你都猜不到他可能去哪里，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黄月英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方歌心里愈发烦躁，他刚才和黄月英说的的确都是他的猜测，但是方歌并没有说完，事实上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方中正的确是回了北郊不过被庞和蔼给扣下了！ 而且说实话，如果事实真是最后一种的话那么方歌相信庞和蔼是决计不会通知他的！ “我先回去了。”方歌眉毛一挑，他觉得有必要和雷赤好好谈谈了。 黄月英看向方歌，“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我警告……” “有这个必要么？”方歌不等黄月英说完就开口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拿什么威胁我？你那个致仕（退休）的老爹？还是你自己？黄月英，看在方叔的面子上，我劝你最好不要作妖，自己作孽的话没人能救得了你！” 黄月英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方歌已经没了那个耐心。 本来方歌的意思是先回到Q市询问方中正一些关于北郊村的东西，可是现在连方中正都不见了，方歌所有的打算全都落了空，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 而黄月英似乎是被方歌给吓到了，直到方歌的身影完全消失她都没再说一句。 从方家离开以后方歌直接杀到了刑警队。 虽然请了假，但毕竟离开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雷赤又是大队长，既然回来了他不先去警队报到怎么都说不过去，而夏夜自然是跟他一起的，至于六月，她倒是想跟着方歌可惜方歌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雷赤，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方歌铁青着脸说道。 看到方歌这个样子，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雷赤在内，认识方歌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在方歌的身上看到如此浓重的戾气。 “你怎么了？”雷赤看着方歌，问道：“不会是方中正那里出问题了？” “你说呢！”方歌神色依然不善，“明知故问是不是？” “我是真不知道！”雷赤干咳了两声，眼看着队里的其他人都支愣着耳朵准备听好戏，雷赤拽着方歌就往他办公室走，边走边解释：“你看得清清楚楚，我和你可是同时回来的！你去方家我回警队，就算他方中正真除了点儿什么事又和我能扯上什么关系？” “那个死胖子呢！”方歌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信他一点都没跟你透露！” 雷赤大呼冤枉，“教官他们都忙的要冒烟了，哪里还顾得上吩咐我？哦，不对他是吩咐我了，但只是交待我照顾好你，这你也是旁边亲耳听着的，你咋就这么不讲理啊！” “哼，你就继续编。” “我靠！老子有啥好编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说你小子……” 被当作透明人的夏夜和六月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方歌和雷赤大吵不已的时候，N大五零一寝室则是一派愁云惨淡的模样。 “峰子，要不咱们找方歌帮忙吧，他肯定不会不管的。”看着失魂落魄的陈锋，姚西建议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梦话！”胡晨皱着眉，说道：“方歌出去都多长时间了，他肯定是在查案子！咱们怎么联系他？万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埋伏呢怎么办？你负责？” “可是峰子这里咋办？”姚西摊开手，道：“他都成这德行了，难道咱们就这么干看着？” 胖子咬牙，说道：“我去找蒋老大，看看他那能不能帮忙。” 姚西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泛白，“胖子，你认识蒋老大？我听说他是混社会的啊，你可别把自己个儿给栽进去！” 胡胖子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地！” 陈锋猛地一拍桌子，“都别说了！大姚，不许你去找方歌。” 第341章 不对劲 “唉，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忙？”陈锋带着那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惆怅表情看着方歌，很是麻利的从枕头下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方歌，“来一支？” 方歌有些惊讶，如果这烟是胖子或者姚西递给他的话都正常，但是陈锋…… 方歌摆摆手示意不用，“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陈锋给嘴里的叼着的烟卷点上火，吐了一口烟圈以后才慢吞吞地说道：“昨天。” “你怎么了？”方歌皱着眉，“我还以为你又要和秦怡撒狗粮，怎么今天转性了？” “方歌，你也太不关心室友了！”听到方歌的话，刚刚和外卖战斗结束的姚西一抹嘴，说道：“你前些日子不是出门就是每天跟在雷队长屁股后头，哪儿还有心思发现峰子的不对劲儿。” “就你小子多嘴！”胡胖子一巴掌把姚西拍到枕头里面，然后才看向方歌，说道：“别听老姚胡扯！峰子就是失恋了正多愁善感呢。对了，听六月说你最近正和雷队杠呢，咋回来了？” 方歌摆摆手，说道：“他刚接了一起疑难案件，出差去了。” “哟，这次没跟过去，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姚西呸呸两口吐掉钻进嘴里的棉絮，话里带着一丝讥讽说道：“咱们方尔摩斯不跟着雷队长去命案现场，竟然屈尊回到咱们这小寝室，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胡胖子眼睛一瞪，“实在闲得慌就给老子盯着电脑去，一会儿就到剁手节了，要是没抢到老子就把你的手给剁了！” 姚西撇撇嘴，嘴里嘀嘀咕咕的坐到了电脑前面。 方歌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不对劲，更何况迟钝俩字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歌皱着眉问道。 听到方歌的话，陈锋顿了一下，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淡淡地说道：“真没什么，就是分手了。” “分手？”方歌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陈锋，“你以为我会信么？就算我不经常在学校但是也知道以你和秦怡的感情你们俩根本不可能会分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你烦不烦？”陈锋扯着头发，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然后狠狠的把剩下来的烟屁股摁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我特么就是个傻逼！” 方歌扭头看向胡胖子，胡胖子立刻低头，姚西则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 “秦怡出轨了？”方歌拧着眉，“你亲眼看到的？” 方歌这话一出口仨人就齐齐看向方歌。 方歌耸了耸肩，摊开手道：“你们忘了我的老本行了么？况且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我要是还没看出来我特么就是个****了。” “也不能说出轨吧。”胡胖子哼哼着，说道：“就是突然不理峰子了，而且还一点理由都没给出来。” “胖子，你就替她说好话吧！”姚西扯着嘴角，“她都公开和那个小白脸成双成对的出入学校了，还想要啥理由？” 方歌没说话，而是看向陈锋。 陈锋把头埋在胸口，攥紧的双拳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 叹了口气，方歌说道：“你是怎么看的？” “我不相信她是那种人。”陈锋的声音十分平淡，但方歌依然从他额间的青筋看出了陈锋的愤怒。 “证据。”方歌不带半点波动，说道：“只是你不相信没用，如果你不甘心，我建议你还是查清楚的好。” “我觉得没那个必要。”说话的是姚西，他不屑的哼了声，说道：“人家都当众打脸了，咱们还凑上去干什么？还嫌不够丢脸么？” “就你屁多！”胡胖子瞪着姚西，“马尿喝多了？没事儿别废话！” 姚西重重哼了声，不过没再吭声。 “峰子，一切取决于你，如果你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以帮忙。”方歌说道。 “你有时间么？”陈锋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方歌，“我听六月和夏警官说了，你最近在查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们还说让我们没事儿的话最好不要打扰你，我……我这儿，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不用管听她们的。”方歌眉眼间闪过一抹恼怒，怪不得之前姚西说话那么阴阳怪气的，原来是六月和夏夜这俩家伙搞的鬼！ 当然六月和夏夜也说不上是捣鬼，她们只是清楚北郊的事对于方歌的重要性，所以才会对五零一的三只说最近没什么事儿就不要打扰方歌的话，但是五零一那三只不知道方歌在干什么啊，他们唯一的感觉就是方歌在故意疏远他们！已经不把他们当兄弟了！ 三人里面姚西的反应最大！事实上姚西的心底对方歌是有几分崇拜的，而且他也一直为自己是方歌的朋友而骄傲，虽然陈锋和胖子都警告他不要去烦方歌，但姚西一直都相信只要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方歌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同样，五零一的其他人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在知道方歌回来了以后他瞒着陈锋和胖子第一时间去找了方歌，可是当他因为秦怡疑似出轨的事情去找方歌帮忙调查的时候却意外的被夏夜和六月“警告”了一番，所以他才会跟个刺猬似的跟方歌扎刺儿。 现在再看方歌的态度，姚西激灵一下子就从电脑前面蹦到了方歌身边，竹筒倒豆子一般给方歌讲了个清清清楚楚。 “……哝，基本上我们知道的就这些，听说最近秦怡正在办转学手续，好像就是有要转到楚大去，方歌，你说这还不算是证据么？”姚西看着方歌问道。 方歌想了想，没回答姚西的问题，而是看向陈锋，问道：“之前没有一点儿征兆？” “没有。”陈锋摇着头，“一直都好好的，突然就不理我了，不管我怎么问也不说！之前我俩还打算今年圣诞去趟三海，现在……呵呵……” “毫无征兆……没有理由……楚大……转学……”方歌默念着，把姚西说的那些信息串联起来，“秦怡家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说完，方歌又看向胡胖子和姚西，“你们俩不是号称校园万事通么？难道就没从秦怡的室友那里打听出点儿什么？” 胡胖子和姚西异口同声，“真没有啊！” “方歌，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陈锋也被方歌的话惊到了，点燃的第二支烟就一直在手上烧着差点烫到他的手。 “十有八九是错不了的。”方歌深深看了一眼陈锋，说道：“你就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还是说你平时对秦怡的关心太少了？” “他对秦怡的关心还少？”姚西第一个跳了出来，“要不是人家宿管大妈拦着，他都要住到秦怡她们寝室了！” 陈锋有些尴尬，干笑了几声说道：“之前不是计划去趟三海么，总不能让小怡出钱吧，所以最近我一直都在忙着挣钱，确实对她有些疏忽，但每天我都陪她一起吃饭，睡前也会打电话，真的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方歌翻了个白眼，“就你那观察力，能发现东西才怪！而且你那个时候所有的心思都在挣钱上，就算是吃饭肯定也是随便吃点然后就回你打工的地方，你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秦怡？再说了，以秦怡的心思，别说你了，如果她真的打算什么人都不告诉，咱们寝室除了我估计没人能看出来！” 关于方歌最后一句话，除了姚西，对于之前秦怡早就察觉到袁璐和高玲不对劲但却隐瞒的好好的还骗过了众人她们是闺蜜的事件一清二楚的陈锋和胖子立刻点头，那速度就跟开了震动似的。 “峰子，你上次联系秦怡是什么时候的事？”方歌问道。 “上个星期。”陈锋飞快地说道，说完又不安地看着方歌，问道：“真的对你没有影响么？我看六月和夏警官说的好像挺严重，你最近也是除了必要的课其他课都是逃了的，听她们说你一直都在堵雷队，方歌，你一定是遇上了了不得的大事了吧？” 方歌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没事儿！我那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整清楚的，不差这一半天，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听方歌都这么说了，陈锋这才放下了心。 “大姚，你听谁说的秦怡准备转学？消息可靠么？”方歌转头看向姚西。 姚西愣了一下才说道：“应该不会错，我有个勤工俭学的朋友，他就在李主任的办公室工作，亲眼看到的文件。” “楚大。”方歌的手有节奏的扣着桌子，眯着眼说道：“看来咱们有必要去一趟楚大了。” “去楚大？”三人齐齐惊呼。 陈锋更是不确定道：“就凭咱们四个？能去么？我不是说楚大有多好，实在是就靠咱们四个普通学生，人家根本就不会拿正眼瞧啊！再说了，咱们又凭什么去？你逃课还有雷队替你顶着，我们可不行！这马上就要到期末考了，咱们寝室如果集体跷课的话大家都甭想过好年了。” “我说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的？”姚西不满的看着陈锋，“兄弟们不都是为了你么？我们都没说啥呢你叽歪个毛线啊！” “就是因为是我的事！”陈锋正色道：“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受影响无所谓，可是因为我的事儿连累你们，我不同意！” “没事儿！”方歌拍拍陈锋的肩膀，说道：“谁都不会受影响的，请假这件事就交给六月，算她将功赎罪。” 胡胖子、陈锋和姚西三人集体无语，听方歌这意思，貌似这个六月也很了不得嘛。 话说为啥方歌认识的人都这么牛逼轰轰的呢？ 呃……除了他们，这可真是个悲伤的事实。 第342章 每个人都有任务 “哎呀我知道错了，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六月低着头偷瞄着方歌，赔着小心说道：“我又不知道他们发生了这种事儿，你当时正忙着查方中正失踪，所以我就……”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了行么？这是我的私事！”方歌打断六月的话说道。 “我多管闲事？”六月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呼呼道：“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情做是吧！方歌，你这个白眼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你就算是求我我也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六月气的张牙舞爪的，尤其在多管闲事四个字上咬的特别重。 方歌登时就气短了，弱弱地说道：“好好好，不算多管闲事！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你总得给我说一声吧？你看看，我身边拢共就那么几个朋友！他们虽然平时都嘻嘻哈哈哈的没个正形，但不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是不会麻烦我的，你可倒好，一句话就把他们给赶走了，还说不要什么事儿都来找我，我又不是他们的保姆，这话也太伤人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看到方歌这么轻易的就服了软，六月心里喜滋滋的，但依然绷着脸重重的哼了声，说道：“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没了就残废了，衣服没了大不了再换新的，对吧？” 方歌哭笑不得的看着六月，“你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刘……”话说到一半儿方歌忽然反应过来，“你这假设不对啊，胖子他们是我的兄弟，你又不是我女人！” 六月双颊唰的一下就红了，狠狠瞪了方歌一眼又踩了一脚半个字都没留就跑了出去。 方歌站在原地直到六月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才甩了甩右脚，真特么疼啊！ …… 楚大，华夏高等学府之一，距离Q市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据说秦怡的新男友就在这所学校就读。 “徐修远，楚汉市人，研二，楚大生物科学院傅思明教授的学生，父亲徐庆亮系汉东房产的掌舵人，母亲顾红瑶，楚大副校长……”车上，方歌翻看着六月来前搜集的资料。 “难怪呢，我说秦怡怎么这么容易就转到了楚大，原来是有后门啊。”姚西一脸嘲讽地说道。 “好了，你就不能少说点废话？”胡胖子压着眉头教训道：“再说了，咱们现在不是来调查秦怡那到底出什么状况么？万一人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说道最后的时候胖子还没忘记往陈锋那边使劲儿扯嘴角。 想到平时陈锋和秦怡撒狗粮时候那欠揍的德行，姚西很有眼色的把话题扯到了六月的身上。 “我说六姑娘你和我家方歌啥关系啊你凭啥说你是他的发言人既然你都能把那徐修远调查的清清楚楚咋就不能调查清楚秦怡最近发生啥事了呢为啥非要咱们过来。” 姚西说的又快又急而且中间还没个停顿，六月只好一脸懵逼的看向方歌。 方歌摇着头叹了口气，“大姚，以后说话的时候记得带上标点符号。” 说完，方歌又向六月解释道：“他的意思是你既然本事那么大为啥没能查清楚秦怡出了什么事。” 六月想都没想就翻着白眼说道：“我干嘛要调查她？” “美女，能不能不要这么僵化？”方歌痛心疾首地说道：“你都知道我们的目的是调查秦怡到底有没有出轨，既然都把徐修远调查了，你就不能捎带脚的把秦怡也调查一下？” 六月不干了，扯着脖子说道：“你以为调查局是你家开的啊！我家那个老胖子最近在忙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替你调查一下对方的基本信息还可以，让我指挥我老子的人去帮你查案，还是这种狗血的案子，让老头子知道了我都不够丢人的！” 方歌想了想六月说的还真没错，现在庞胖子的精力估计都放在了北郊村的上面，他手下那些能人应该都在忙活那边的事儿，方歌相信以庞胖子的为人就算六月子在地上撒泼打滚让他帮忙调查秦怡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儿估计下场也是被胖子那蒲扇一样大手给一巴掌扇出去顺带再附带一打的嘲讽。 想到庞和蔼那肉乎乎的大手，方歌的腿肚子就隐隐的开始打转，那个死胖子，真特么的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那咱先调查什么？”姚西摩拳擦掌地问道，看他的样子很是兴奋啊。 方歌想了想，说道：“到了楚大以后咱们分开行动！大姚，你擅长和人打交道，你的任务就是尽你所能的搜集所有关于徐修远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学校的东西，任何信息都不要放过，哪怕是八卦。” “我呢？我做什么？”见姚西被安排了任务，胖子也兴奋起来，说道：“我可是咱们寝室的后勤部部长，你不能让我白来一趟吧。” “当然不会让你白来。”方歌微微笑道：“你刚刚不也说了，你是咱们的后勤部长，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还干你的老本行，把咱们的后路安排好，让咱们这些在前线打仗的后顾无忧。” 胡胖子眨眨眼，“？” 六月十分好心的在一旁解释道：“就是厨娘，厨娘你懂吧？啧啧，你这身材不当厨子真可惜。” 胖子急了，忙道：“方歌，你不能区别对待啊！我就算胖了点怎么了？你这可是歧视！身材歧视！” 方歌按着胖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才说道：“这怎么能是歧视呢？这可是很重要的一环！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打仗？就算现在不是打仗，但是精力不足的话肯定也受影响的。” 但胖子仍然不甘心，“我就只有这点用？” 方歌摇摇头，无奈道：“胖子，要学会变通！咱们这些人里面只有你对食物是最有研究的，有时候，一个人吃了什么东西，吃了多少都很能说明问题，你的任务就是跟踪调查徐修远以及秦怡最近的饮食情况。” 胖子还是有些不甘，不过看方歌说的好像很重要的样子他也只好捏着鼻子应承下来，而且方歌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人里面的确只有他对食物最有研究。 “我呢？”陈锋希冀的看着方歌，“你们这次来主要是帮我的，现在每个人都有了任务，我总不能闲着吧。” “你当然不能闲着！”方歌很理解陈锋此刻的心情，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峰子，你涉猎最广，记忆里也超群，你的任务就是帮我记录下来胖子和大姚搜集到的信息，一定要准确无误，务必做到我只要提到你就能告诉我整个事件的地步！” 陈锋面色沉重，这可是个大工程。 “我呢我呢？我干什么？”见所有人都有了任务，六月也笑嘻嘻的蹭过来，厚着脸皮问道：“方歌，我干什么？” “你？”看到六月这幅模样，方歌不禁觉得好笑，突然就在她精巧的小鼻子上捏了一把，说道：“你的任务就是接近秦怡保护她！至于方法，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之前也都见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六月被方歌突然的举动臊了个大红脸，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方歌，你调戏我。” 方歌：“……” 负责开车的夏夜沉默了一路以后终于缓缓开口，“有个事儿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一声。” “嗯？”方歌看向前方，问道：“啥事儿？” “雷赤接的那个案子也在楚汉，其实你们可以找他帮忙，有他在，你们会轻松很多。”夏夜淡淡地说道：“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觉得没骨气，雷赤那个家伙虽然不靠谱，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还是很给力的，而且—” 顿了一下，夏夜才说道：“据我所知，他这次调查的案子好像和你们要调查的那个秦怡有点关系。” 方歌眉毛顿时一挑，“什么关系？雷哥怎么会到这里来？我记得他当时走的时候说是去青城县，怎么又到了楚汉？”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夏夜的声音依然平淡，“只是听说他到了这里，好像是被借调过去的。到时候你见到他不就知道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现在调查的案子和秦怡有关？”方歌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夏夜糊弄过去，“夏姐，你这话可前后矛盾，既然不清楚具体情况，又知道案子和秦怡有关系，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不信！”包括六月在内，方歌的话音刚落他们就异口同声地说道。 夏夜：“……” 可惜不管方歌他们怎么问，最后就连六月都亲身上阵甚至用庞胖子威胁夏夜都没再吭声，没辙，方歌只好不情愿的联系雷赤。 话说到现在方歌还在生雷赤的气，所以虽然知道雷赤现在可能需要他帮忙但就是不想帮他，偶尔的任性，这感觉好像还不错。 “方歌，你怎么会联系我？”接到方歌的电话以后，雷赤的声音果然充满了惊讶。 方歌也没和雷赤绕弯子，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在楚汉市？” 雷赤的声音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方歌冷笑，“给我共享地址，现在我就过去。” 雷赤这次大惊，“你来了？” 方歌瞥了一眼夏夜，“甭废话，赶紧说！不然我就让你死对头带路了，到时候丢人的反正不是我。” 方歌的话说完以后他就看到夏夜握紧方向盘的手似乎青筋都开始往外爆了，忙对着电话说道：“赶紧的！你再不说我就挂了！妈蛋不是挂电话，是我就要挂了！懂？” 熟知夏夜性格的雷赤当然不会认为方歌是在开玩笑，忙把他现在的地址共享给了方歌。 “十分钟后到！”给雷赤发了个语音信息。方歌把头往前一伸，冲着夏夜谄媚道：“夏美人，目的地，天苑小区。” “坐稳，小心挂了。”夏夜看都没看一眼，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第343章 又是灭门案 天苑小区是楚汉市出了名的高档小区，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是高薪人士，方歌他们刚到这里就看到了站在小区大门口迎接他们的雷赤。 “我去，你们怎么都来了？”看到浩浩荡荡的大部队，雷赤脚下一个趔趄，“这又不是组团旅游，咋还都来了？你们就不怕挂科？” 听到雷赤的问题，除了夏夜，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方歌。 没办法，方歌只好摊开手，说道：“你以为我们愿意来么？只是听夏美人说我们的案子好像和你的案子撞案了， 不得已才来找你了。” 雷赤听的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谁给我解释解释撞案是几个意思？” 方歌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道：“就是我们要查的人和你的案子有关系，明白？” 雷赤还是有些懵，“我的案子怎么可能和你们的案子有关系，我这可是灭门案件，难道你那也是？” 刚说完灭门案件四个字雷赤心里就咯噔一下，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个猪脑子，他怎么忘了方歌对灭门俩字最是敏感！ 别说这案子可能和方歌调查的事情有关系，就算是没关系凭灭门这俩字方歌也肯定要查下去的！ 果然，方歌本来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唰的一下就严肃了起来，看的雷赤心惊胆颤的。 “那个啥，就是个普通的案子，肯定和你要查的案子没关系！”雷赤忙道，试图阻止方歌去案发现场，说道：“这样，你们要调查什么？我派俩人和你们一起，你们需要什么资料就问他们俩，他们肯定会全力配合！怎么样？哥哥够意思吧？” “什么时候发现的命案？这里是不是命案现场？法医到了么？你不是在青城县么？怎么又到了这里？” 雷赤被方歌一连串的问题砸的有点晕，张了好几次嘴也没确定下来先回答他哪个问题。 “这个案子和秦怡有关系么？”站出来的是陈锋，他看了方歌一眼以后才慢吞吞地说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秦怡。我的女朋友，秦怡。” 担心雷赤对秦怡没啥印象，陈锋还特意强调了一下秦怡的身份。 事实证明陈锋的这句提醒十分的明智，本来雷赤在听到秦怡俩字的时候还是一脸的问号，不过听到陈锋说秦怡就是他的女朋友以后雷赤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我说咋看着那小姑娘那么眼熟，原来是你女朋友啊！”雷赤若有所思地说道。 雷赤这话一出口，五零一那三只齐齐大惊失色，陈锋甚至要靠着胡胖子搀扶着才能站稳。 “雷队长，你……你说小怡在命案现场？她……她……她怎么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看到陈锋几乎要抽过去的模样，雷赤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死者和秦怡那小姑娘是挺像，但真不是她！不过这俩人是不是有啥关系？我这个命案的死者也姓秦，就是年龄比秦怡要大一些。” 听到不是秦怡，陈锋顿时轻松不少，骤然的放松让他的耳朵嗡的一下耳鸣起来，所以雷赤后面的话他根本就没听清楚。 “尸源已经确定了？”方歌皱着眉问道。 “这个很容易。”雷赤下意识的点点头，道：“发现的早，最近气温又在下降，而且案发地点就在小区里面，所以虽然是灭门案件，但尸源很容易确定，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三名死者系秦青、徐长生、和李秀梅分别是母女和、祖孙关系。” “秦青？徐长生？怎么这么巧？”方歌嘴里嘀咕着，看了一眼陈锋，然后才对雷赤说道：“带我去命案现场。” “这不合规矩啊。”雷赤有些为难。 “滚！”方歌言简意赅。 雷赤眼角直抽抽，这熊孩子，都是惯的！ “我也要去！”六月也上赶着凑热闹。 “不行！”拒绝的是方歌，“你一个女孩子凑什么热闹！那里可是命案现场，不是游乐场，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车上等我回来！” “凭什么！”六月不服气，“我可是我爸的闺女！” 陈锋、胡晨和姚西大惑不解，你是你爸的闺女又怎么了？他们还是他们爸的儿子呢！ 方歌却想了想，心道也是，抛开庞和蔼的性子，就六月这个德行她小时候也不可能是乖乖女！那应该也不会怕尸体吧。 “她能去么？”方歌看向雷赤。 雷赤气的只想踹方歌几脚，他敢说不能么？这不是当面找死么？ “去吧。”雷赤垂头丧气地说道。 “不过，”刚说完雷赤就话锋一转，指着陈锋几个说道：“他们不能去！前面已经封锁了，闲人莫如。” 陈锋等人也知趣，当即就表示让方歌放心去现场。 胡胖子更是作为代表说道：“我们先去酒店，你们这边完事了给我们打电话。” 来之前六月早就把酒店订好了，而且押金什么的都已经付清，胖子他们到酒店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方歌点点头，说道：“我尽快。另外，峰子，你回忆一下，秦怡之前有没有和你提过秦青的事。” 陈锋暗淡的眼睛猛然一亮，点头跟啄米似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仔细想的。” 嘱咐了他们几个路上小心以后方歌就迫不及待的跟这雷赤去了现场，六月紧跟在方歌屁股后面，而最后，一直都表现的很悠闲的夏夜也理所当然的跟了过去。 天苑小区不愧是高档小区，里面清一色的都是别墅。 而案发的别墅就在离大门处不远的一栋别墅里，怪不得雷赤会在大门口迎接他们呢。 虽然不允许围观，但华夏人喜欢看热闹的性格已经刻到了骨子里，尽管明明知道这里是发生了命案，但警戒带外围依然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命案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方歌他们到的时候还听到有人正兴奋的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没辙，看热闹的人太多，新来的根本就挤不进去，可饶是如此 ，那些人依然兴致勃勃的往人群里面挤。 方歌看的直摇头，忍不住道：“就这样子怎么查案啊！” 雷赤颇有些戚戚焉地点头叹道：“是啊！其他的不说，就这喜欢看热闹的性子，如果不是咱们来的及时这现场又要被破坏了！” 方歌知道雷赤指的是一旦在警方到达之前有人进入过命案现场，现场的完整性就不能保证了，也就是说就算从现场提取到清晰的脚印或指印也不能证明就是凶手留下的，万一是后来人进入以后留下的呢？所以对雷赤他们刑警来说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不明就里却一窝蜂往里冲的人。 “现场保护的不错吧。”方歌斜了雷赤一眼。 雷赤嘿嘿一笑，说道：“很完整！报案人很谨慎，发现命案以后就直接报了案，然后关闭别墅大门等咱们到，那些看热闹的根本就没机会进去折腾。” “不错。”方歌淡淡地说道，然后又问了一句，“报案人是那栋别墅的主人吧？应该是个男人。” “靠！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方歌耸耸肩，说道：“你只说死者是女性没提到男主人，肯定是男主人回家以后发现了惨案所以立刻报案的，而且那年轻的女性应该就死在门口。” 雷赤都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凭方歌的推理能力，他就算再说出什么话来他都不会觉得惊讶。 “难道……是情杀？”方歌想了想，说道。 “我去！”最后还是没忍住，雷赤吐槽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能不能等到了命案现场以后再说？你这样真的挺打击人的好么？” 六月嘿嘿笑道：“你是第一天认识他么？” 雷赤眼皮一翻，决定不再理会这队奸夫****。 果然如方歌预料的那样，报案人正是这栋别墅的屋主，名字很有趣，叫徐修明。 “徐修明，三十五岁，汉东房产市场部经理，妻子秦青，五年前结婚，婚后育有一女徐长生。”方歌默默念着从雷赤那里得来的关于徐修明的基本信息。 徐修明保养的不错，单单从面容上看不出他已经有三十五了，一身休闲装看上去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他那匀称修长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经常锻炼的结果。 “轻微洁癖，中度强迫症患者，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市场部的经理呢？”方歌小声嘀咕着。 “嗯？你说什么？”走在方歌前面的雷赤问道。 方歌微微甩头，傲娇道：“不告诉你。” 雷赤：“……”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 默默的看了一眼正四处乱看的六月，雷赤摸了摸鼻子，心道真是近墨者黑啊！ “你和徐修远是什么关系？”在听到徐修明这个名字以后，方歌问道。 徐修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雷赤，“雷警官，这和案子有关系么？” 雷赤呛的直咳嗽，好半天才说道：“徐先生，你别搭理他，这是我们的协警方歌，你只需要回答他和案子有关的东西就行。” 徐修明哦了一声，然后转向方歌，“不好意思，方警官，如果你不能说明你刚才的那个问题和案件有关系的话，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方歌也不意外，他又不聋，刚才雷赤和徐修明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那就换个问题。”方歌一边戴着手套一边问道：“徐先生是几点回的家？为什么案发的时候没在家？你那个时候又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你没有在案发现场？” 徐修明皱着眉听完方歌的话，捋了一下以后才说道：“我是在今天清晨六点左右到的家，因为最近在赶一个case所以昨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直到大概五点半左右的样子我才从公司出来，除了我的同事，公司的打卡机和监控以及小区的监控都可以为我证明。” “语速不紧不慢，说话条理清晰，是个很理性的人。”方歌心里又给徐修明按了个标签。 “我说这屋子里的死者是你的妈、老婆和女儿吗？”六月结束了观望以后咋咋呼呼地问了一句。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修明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离六月远了一些。 第344章 专业人士 六月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啊，就是看你太冷静了，看起来一点儿都不伤心，所以才问一下呗，话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徐修明又朝雷赤看了一眼。 雷赤露出无奈的神色，说道：“别看我，她的职位可比我还高。我得听她的。” 方歌露出惊讶的神色，戳了戳六月的后腰，“你的警衔比雷哥还要高？” “对啊。”六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说道：“你以为老爹是个会让自己女儿变成废物的人么？” 方歌想了想，感慨道：“庞胖子真不是个东西。” 六月深有同感的点头，“谁说不是啊！” 雷赤：“……”夏夜：“……” “欸我说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六月抖着肩膀，斜眼瞧着徐修明，整个一副二流子的模样说道：“刚才问你呢，不吭声跟个二傻子似的站在那干啥？” 方歌注意到徐修明的眼角都是一跳一跳的，估计他是第一次遇到像六月这样的无赖警察吧，关键特么的还是个女警，身为一名绅士，是不能对女士发火的，说实话，方歌都替徐修明憋屈。 “我并非不伤心，只是悲剧已经发生，不是我难过就能挽回的！”徐修明耐心地解释道：“与其被情绪左右，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收敛感情让理智驾驭自己，这样我才能为警方提供最客观的证言尽量不让他们走入歧途，我认为唯有尽快破案才是对我妻女和岳母的最大的告慰。” 六月扯扯嘴角，不屑道：“扯淡！呸！” 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不靠谱的警察，徐修明理所当然的又看向了雷赤。 雷赤捂着脸说道：“都说了她警衔比我高，我得听她的。” 徐修明脸上的肌肉全体都开始抽抽。 “咳咳……”眼看着徐修明全身的线条都开始僵硬，方歌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僵化的过程，问道：“徐先生和家里的关系怎么样？在命案发生前死者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么？” 徐修明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和内人的关系十分和睦，我比她大五岁，平时都很疼她，基本上她说的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都会顺着她。她说不想工作，我就养着她，她说想学插花，我就给她找最好的插花老师，但凡她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她！” 方歌点了点头，继续等着徐修明接下来的话。 “至于异常……抱歉，最近因为在忙一个case，我对家里的关注就少了些，所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秀梅是徐先生的岳母？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为了什么来的？”方歌再次问道。 “我最近三个月都在忙公司的case，青青年纪小，对孩子没什么耐心，长生从小就比较淘气，所以我就把岳母邀请了过来请她帮我照顾长生。”徐修明的回答依然稳稳当当。 方歌哦了一声，然后高声对雷赤说道：“咱们去现场看看吧。” 雷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是徐修明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这抹惊讶自然没有逃过方歌的眼睛，他笑了笑，说道：“徐先生，你看，我们都是专业的，总不能问你两句就把案子给破了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你也不会相信我们。” 徐修明连连点头，“方警官说的是，只是，我可以也跟着一起进去么？” “废话！当然不行！”六月有些不耐，“你就不怕晚上做恶梦？那可都是你的亲人！” 徐修明眼睛泛了点红，声音也夹着一丝哽咽，“我只是想最后再看她们一眼，我都已经答应长生了，忙完这个case以后周末带她去迪士尼的……” 可惜六月没等徐修明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规定！这是我们的规定！徐先生，希望你能理解，再说了你也不是就见不到他们了，等尸检结束以后你还是可以和她们的遗体告别的。现在请不要耽误我们办案了好么？” 方歌嘴角微翘，忍不住想要给六月竖起大拇指，这个小丫头正经装逼的时候也挺唬人的嘛。 徐修明被六月不轻不重的噎了一下，也就不再坚持。 “夏姐姐，看着他，说不定一会儿还有事儿要问他呢！”六月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然户就跟逛自家院子一样施施然的进了命案现场。 方歌无奈的摇摇头， 跟在六月的身后也进了现场，而戴着一副超大号墨镜的夏夜则很尽职的站在了徐修明的身边。 就夏夜那只要不开口就自带让人性冷淡的特质往徐修明的身边跟个门神一样一杵， 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啊。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擅自进入现场的？赶紧出去！” 刚一进门，方歌和六月就被一个中年警察来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方歌低着头躲开那中年警察的唾沫星子，等他说完以后才抬起头说道：“协警，方歌，来查案的。” 那中年警察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方歌的话，顿时大怒，“真是胡闹！什么时候一个协警也来查刑事案了？！谁让你来的！把他给老子喊来，老子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懂规矩！” 六月拿出证件在中年警察的眼前晃了晃，说道：“我让他来的！” 中年警察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像是看到鬼一样看着六月，忍不住问道：“你那证件是真的么？” 被人如此质疑，尤其是当着方歌的面，六月蹭的一下一蹦半米来高，“雷赤，你告诉他！我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对这种场面早就有预料的雷赤捂着脸，走进几人，对中年警察说道：“老耿，放心，你还没到花眼的年纪。” 老耿：“……” 方歌却没心思管那么多，他一进门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看来现场果然很残忍啊。 “哥们儿，有发现么？”沿着痕检员开辟出来的安全通道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方歌拍了拍其中一个正蹲在地上的哥们儿问道：“死因确定了么？” 看到方歌的动作，老耿当时面皮上就是一紧，生怕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会把现场给破坏了，后来见方歌的动作很是老练，这才放下心来，同时心里不免嘀咕这个小协警怎么看起来跟办了多年案子的老刑警一样？ 注意到老耿的表情，雷赤嘿嘿一笑，道：“老耿，别愁了，有他在，你这个案子用不了多久就能破了。” 老耿还以为雷赤是在安慰他，当即叹了口气，说道：“天苑小区是规模很大的高档小区，这里的住户又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在这样的地方发生一起灭门案件，造成的社会影响将会十分的恶劣！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怎么碰上这么个案子！” 雷赤不禁撇撇嘴，说道：“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辖区发生这种性质恶劣的案件，可是碰上了也没辙，只能尽力去破案了。” 老耿点头附和，“谁说不是啊！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那小协警能破案？怎么？他很厉害？” 雷赤这个时候却没和老耿废话的心思了，他对方歌接下来的调查很是好奇呢。 这时候方歌蹲在死者的旁边和一个法医说着什么，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不少收获。 “怎么样？”雷赤也蹲了下来问道。 “死者呈仰卧位，头部有明显伤痕，根据伤痕的大小和程度基本上可以断定这是致命伤，死者额部有凹陷，凶器应该是钝器。死者穿着睡衣，根据倒下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一开门就遇害了，另外死者的裤子被扒了下来，不排除曾经受到过性侵害，根据尸僵和尸斑，初步判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4-5个小时之前，具体的死亡时间还需要测了尸体的肛温和环境温度以后才能确定。”方歌回道。 雷赤知道方歌跟着孙欣悦学了不少，所以对他的这番专业性回答一点儿也不惊讶，倒是蹲在方歌旁边的年轻人惊讶的看着方歌，“哥们儿，专业的啊！我叫鲁健，今年刚参加工作，看你的年龄应该还没我大吧？这么年轻就获得主法医师的资格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可怜我还得跟着师父到处跑。” 方歌笑笑，说道：“我叫方歌，另外，我不是法医。” 鲁健愣住 ，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卧槽！” “鲁健，愣在那干什么？还没记录完？”一道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在别墅里的一个房间里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鲁健陡然一个激灵，立刻道：“好了好了，师父，我这就过去。” 说完，鲁健冲方歌努努嘴，低声问道：“要不要一起过去？我师父可是老法医了，你跟着肯定能学到不少！” 方歌想了想，站起身来跟在了鲁健的身后沿着现场通道往室内走去。 其实方歌的意思是想再观察一下死者秦青，不过想到他一直都是看孙欣悦现场验尸，这次看看另外一个老法医验尸也好，说不定真的能学到一些东西。 更何况，没有这些法医发话，其他警察们也不敢轻易挪动尸体，大不了待会儿回来再看。 心里拿定主意以后，方歌就起身跟在了鲁健的身后。 越往里面走，血腥气就越浓，走到一间宽大的客房门口，方歌和鲁健停了下来。 房间里，一名身量不高，身材瘦削的男人正在忙碌着。 “过来记录！”男人头也不回地说道：“死者女性，年龄五十五到六十五左右，头部有明显的伤痕，颅骨已经变形，初步断定为钝器所伤。死者身穿冬季睡衣，俯卧位，光脚，尸斑和尸僵已经出现，死亡时间基本断定为4-5小时之前。带回去解剖，检查死者的胃容物确定准确的死亡时间，另外死者的身边有大量的喷溅状和甩溅状血迹，死者指甲的内部发现少许纤维组织，建议痕检员多提取几份血迹，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凶手的血迹。” 说完，男人转头看向鲁健，“都记录了么？” “记了记了。”鲁健忙道。 方歌就感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是谁？” 方歌笑笑，“专业协警。” 第345章 分歧 本来方歌还以为这男人也会和外面的老耿一样质疑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对方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方歌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当下不由就是一愣。 “还愣着干啥？”站在方歌身边的鲁健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道：“别呆着了，房间里还有一具女尸，跟着去看看吧，在重建现场这方面我师父可是这个！” 瞥了一眼竖着大拇指的鲁健，方歌只是动了动眉毛并没有说什么。 果如鲁健说的那样，这房间里除了门口的老妇人之外床上还有一具小小的女尸，想来应该就是徐长生了。 看到床上的小女孩儿，方歌面上便是大片大片的阴霾。 “嘶……真够惨的！”鲁健在方歌的旁边倒吸着冷气，咬着牙说道：“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对一个小女孩儿竟然也能下这么重的手！特奶奶的！” 方歌只是阴沉着脸，并没有跟着鲁健一起在嘴上“讨伐”凶手。 “别废话！赶紧干活儿。”鲁健师父朝方歌他们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方歌注意到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格外多停留了几秒。 “难道他啊认识我？”方歌暗暗想着，又在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在今天之前自己确实没和鲁健的师父见过面。 “那他为啥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方歌心里升起一抹疑惑，拧着眉想着，“总不会这家伙也是庞胖子的手下吧？这还真是哪儿都逃不了他的‘爪牙’啊。” 暗自腹诽了几句，注意到身边的动静，方歌忙收敛了心神默默的看着这师徒俩。 “死者女性，年龄4-6岁左右，额部有塌陷，推断生前应该遭受过钝器打击。颈部遭到切割，大量喷溅状血迹，无尸斑。” 方歌眨眨眼，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鲁健，那意思分明就是在问鲁健这就完了？说好的重建现场呢？让狗吃了？ 鲁健仿佛猜到了方歌的想法一样，微微摇头示意方歌不要说话等着就是了。 方歌眼底一片疑惑，这师徒俩在打什么哑谜？ “凶手男性，二十七在三十五岁之间，身高应该在175-185之间，上肢力量较大。”顿了顿，鲁健师父又说道：“和屋主应该是熟人，最起码和女主人十分熟悉。” 方歌想了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反倒是跟在方歌他们身后的雷赤和老耿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不惊讶？”见到方歌依然淡定的模样，鲁健不淡定了，“你就不好奇为啥我师父这么说？” 方歌耸耸肩，“一目了然。” 鲁健：“……” 雷赤对方歌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倒是老耿不耐烦地说道：“鲁健，甭废话！连总，给个解释呗。” “连总？”听到老耿对鲁健师父的称呼，方歌反而表现出不解。 “就是头儿的意思。”雷赤附在方歌的耳边低声解释着：“这位叫连大山，具体职位我我就不告诉你了，他那串儿职位太长我记不住，你就记得他是荆楚省这帮法医的头儿就行了，连总可是有了二十多年经验的老法医了，啧啧，孙医生去京城调养真不是时候，要是让她知道这次的案子是连总主持的，估计她能后悔的胆痉挛来。” 方歌对于雷赤调侃孙欣悦一点表示都没有，他更好奇的是这案子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杀人案件，虽然灭门案件听上去挺唬人的，方歌一开始也把这案子想的很艰难，但到了现场以后才发现这案子实在是简单不过！ 可是这样一个可以用简单来形容的案子却让荆楚省的法医大老板出动，这本身就意味着不同寻常好么？ “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就在方歌正寻思这案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的时候冷不丁就听到这么一句，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所在了自己的身上。 “对，就是你！”见方歌发愣，连大山淡淡地说道：“有什么看法？” 尽管不太明白为啥连大山没问他徒弟鲁健反而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方歌下意识的就开口说道：“和你刚才说的基本差不多吧，除了刚才那几点，这个凶手对小区应该也很熟悉，或者说他就是这个小区里的人！” “为什么？”鲁健疑惑的看着方歌，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流窜犯作案？根据推断，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0点到1点左右，这个时间点一般都是流窜分子最喜欢的作案时间点。” 方歌摊开手，解释道：“首先，这里是高档小区，整个小区的安保系统十分的严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的，而且半夜的时候还会有人巡逻。第二，你在现场看到搏斗痕迹了么？就算是在家的都是女人，但是看到有陌生人进到家里面哪怕不搏斗跑总还是会的吧？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第一个死者，也就是秦青死亡的时候穿的是睡衣！如果是你，你会半夜穿着睡衣去给一个陌生人开门么？” “为什么是开门？”鲁健的声音里依然透着一股不服气，“你怎么就肯定死者是去开门的？说不定她是听到动静下楼查看的时候遇害的！还有你刚刚说的搏斗痕迹，我更倾向于死者并不是没有采取措施而是根本来不及采取措施！” 说完，鲁健指着俯卧在地上的李秀梅的尸体说道：“你们看，死者是倒在床边的，而且她的右手正指向床头，她受到重创的地方基本是在枕部，这足以说明凶手是在死者的后方发起的攻击，而且力道很大，所以死者一击毙命。我猜测死者是在发现凶手以后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的小外孙女，或者说她想要抱着小外孙女一起逃走，结果却被死者从后面砸死。” 说话的过程中，鲁健时不时的偷瞄连大山，见到后者并没有出演反对的意思顿时大受鼓舞，又指着床上的徐长生的尸体说道：“你们看，这名死者的双眼瞪的很大，从她的瞳孔中我们依然可以推断出她当时正处于极度的惊骇之中，结合李秀梅的死状，很显然，小女孩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外祖母被砸死的。” “综上所述，我认为流窜犯的可能性很大！”鲁健十分严肃地说道：“虽然只是可能，但没有证据就不能排除。有时候一点点的偏差，整个案子的走向就都偏了！” 方歌撇撇嘴，问了一个问题，“你说秦青是听到动静了以后下楼查看，那我问你，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不等鲁健回答，方歌又问道：“凶手又是怎么躲过这无处不在的监控以及巡逻的保安的？” 鲁健被方歌问的一窒，支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个四五六来。 “所以，秦青必然不是听到动静以后才下的楼！”方歌耸耸肩说道：“而且她也没有在二楼睡觉，这房间这么大，隔音效果也都不错，如果真是入室盗窃你认为凶手会弄出很大的动静来么？” “可是……”鲁健还想反驳，不过刚说出俩字就被连大山给打断了。 “方歌是吧？”连大山看着方歌，点点头道：“你很不错，是块当法医的料子。” 说完，连大山又淡淡的扫了鲁健一眼，说道：“开动脑筋是好事，不过一定要结合实际情况！关于这两名死者你的分析基本上没什么差池，但是门口那名死者，你忽略了太多。” 鲁健面皮一紧，忙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来，但嘴上仍然嘀嘀咕咕的，显然对于连大山的话很是不服气。 方歌看的有趣，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他说不定此刻他就要笑出声来。 “行了，基本情况已经检查完毕，这两具尸体可以往殡仪馆送了。”连大山冲旁边的警察说道。 两个年轻警察听到以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走，咱们再去看看秦青的尸体。”路过方歌的时候，连大山轻声说道。 方歌一脸懵逼，下意识的搓搓脸，向雷赤问道：“他也是你们的人？” 雷赤当然明白方歌的意思，很果断的使劲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的人？” 方歌不禁皱眉，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怀疑连大山认识自己或者说听说过自己，但是刚才那一句他基本上已经肯定了这个连大山肯定听某些人说起过自己的事！ “还愣着干什么？”连大山冷淡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鲁健传染了，方歌陡然一个激灵，忙跟了过去。 雷赤跟在方歌身后不由勾了勾嘴角。 “精斑预实验结果怎么样？”刚下楼，方歌就听到连海山问了这么一句。 “阳性结果很明显。”鲁健指着手里的试纸说道。 “这么明显，看来是发生过性关系时间不久。”方歌也紧跟着说道。 “会不会存在****的可能？”估计是办案子久了，鲁健说话一点顾忌都没有，当着六月的面就把那两个字给说了出来。 六月一直在门口等着方歌他们，本来见到方歌从二楼下来以后还挺开心的准备打招呼，结果被鲁健那俩字说的直接脸色就成了茄子皮。 第346章 跟我干 “鲁健！”注意到六月的脸色，连大山低声呵斥了一声。 鲁健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忙不跌向六月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习惯了习惯了。” 虽然前半句是在道歉，但说到后面鲁健忍不住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不过妹子，不是哥说你，大家都是来查案的，既然当了警察，咱们查案的时候就不要太在意性别这件事，你看，你是刑警我是法医，咱们经手的案子大多都是凶杀案，要都是这么遮遮掩掩的说话那还破个屁的案子啊！我这人说话比较糙，妹子，你别往心里去啊。” 六月听的直抽抽，心道这哪里来的缺心眼二货？ “方歌，你有什么发现没有？”六月没搭理鲁健而是向方歌问道。 方歌点了点头，“有一点。” 六月不信，“只是一点？” 方歌无奈，道：“你真以为我是夏洛克，看一眼就能还原整个行凶场景么？” “有时候不是不可能。”连大山一脸淡然地说道：“凶案现场见的多了，再加上敏锐的观察力和逻辑推理能力，只要想象力及格基本上就能把行凶场景推断的八九不离十。” “不然你以为现场重建是干啥的。” 鲁健跟着嘟囔了一句，结果立刻换来六月的怒目而视。 方歌当然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不管是连大山还是鲁健都误会了六月的意思，她问的显然那不是现场重建的问题，而是在问方歌是不是已经判断出凶手的身份，最起码也应该能划出个范围来。这一点就比较难了，而方歌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回去吧。”连大山忽然说道。 听到连大山这句话，鲁健就开始收拾东西，方歌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看他的样子并没有出言反对的意思。 反而是雷赤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不用再检查一下这具尸体么？这里可是有三具尸体啊！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老耿拍拍雷赤的肩膀，带着一抹轻松笑道：“连总说收工肯定是没问题了！不过你还得跟着我留在现场提取证据，等咱们这里差不多了，连总那里也应该出结论了，到时候咱们专案会上再说。” 虽然连大山盛名在外，但雷赤毕竟是第一次和他合作，而且他这次来不单单是因为秦青的案子，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在内，当然不能这么容易就放心，所以雷赤理所当然的看向了方歌。 注意到雷赤的目光所落之处，老耿面上不由现出不快的神色。 “放心。”方歌说道。 雷赤顿时就放心了。 留下雷赤和老耿在现场继续勘察，至于夏夜，因为她要看着徐修明的原因所以也没跟方歌和六月他们一起去殡仪馆。 到了殡仪馆以后，方歌和六月还有鲁健连大山换好无菌服，又戴了两层手套之后就准备进解剖室。不过等六月准备进去的时候方歌却把她拦了下来。 “干什么？”六月不解的看着方歌。 “戴上。”方歌递给六月一个口罩。 “我这不是戴着么？”六月更不明白了。 “虽然因为发现早没什么尸臭味，但是血腥味也不好闻。”方歌解释道。 六月的眉眼当即就弯了起来。 等方歌和六月进了解剖室以后，连大山和鲁健已经开始解剖尸体了。叮嘱六月不要离的太近，方歌这才靠近了鲁健和连大山。 主刀的是鲁健，连大山则在一旁看着。 根据从易到难的规矩，首先解剖的是徐长生。 “颈部割伤……软组织完全被割裂……颈动脉完全断裂……心瓣皱缩，此为致命伤。无尸斑……颈动脉附近有大量喷溅状血迹，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鲁健这个时候完全找不到之前在现场时候的冒失，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沉稳的劲儿，“死者颅骨中央有凹陷，生前遭受过钝器打击，根据伤痕形状，凶手使用的钝器应该是锤子一类的东西。” 说完，鲁健看向连大山。后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站在方歌身后的六月戳了戳方歌的后腰，低声说道：“是这样么？” 虽然六月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不管是连大山还是鲁健听力显然都很好，连大山还好，鲁健则不淡定了。 没办法，有人不相信自己的专业还能淡定那才见鬼了呢！ “习惯性怀疑。”方歌微微动了动把六月拦在了身后。 鲁健挑了挑眉毛，没有再继续看六月。 第二个检查的是李秀梅，依然是鲁健主刀，连大山在一边看着。 李秀梅的死因同样很简单，她是被凶手用钝器击中枕部颅骨导致的死亡，而且从李秀梅的伤口来看，她的脑组织已经完全碎了，从这一点不难推断出凶手是一名上肢力量很大的人。 最后解剖的就是秦青。 秦青的死因和李秀梅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受伤部位罢了。 “方歌，对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出了解剖室以后，连大山对方歌问道。 方歌想也未想便说道：“我依然坚持之前的观点，凶手和死者是熟人，而且这个案子应该是情杀。” “我不同意！”还没等连大山开口询问鲁健已经迫不及待了，他说道：“我依然坚持是流窜作案！” 对于方歌和鲁健的分歧连大山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道：“收拾一下，四十分钟后有专案会，到时候把你们的观点都说说。”说完，连大山就洗漱去了。 鲁健哦了一声，很自然的脱下无菌服就开始洗漱，反而是方歌只是动了动眉头并没有动身的意思。 “你怎么了？”见方歌站着没动，六月不禁好奇地问道。 “我咋感觉我成了他手下呢？”方歌冲着连大山的背影努努嘴，看向六月，“他真不是你爹的手下？” “不是啊。”六月也撇着嘴，嘟囔道：“装什么大尾巴狼！高深莫测的，以为很酷么？” 方歌：“……” 四十分钟后，众人已经坐在了楚汉市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 “……基本上就是这些，大家对这个案子都有什么意见？”老耿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道。 这个时候，方歌才知道老耿叫耿士杰，是雷赤的师兄，为人比较严肃。 “连总，你们那里有什么发现？”见没人说话，耿士杰又看向连大山。 连大山笑了笑，说道：“我们这里也有分歧，鲁健和方歌他们俩各有看法，你们听听吧。” 听连大山这么说，方歌心里的荒谬感更浓，心里不禁腹诽，“这老家伙还真把老子当他的小兵了？” 鲁健清了清嗓子，把他的看法很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那你呢？”耿士杰又看向方歌，“你的看法是什么？” 虽然很不爽耿士杰的态度，但是方歌还没小气到这种情况下还去找对方麻烦的地步，于是说道：“我个人更倾向于熟人作案。” “首先现在是冬季，一般情况下晚上睡觉的时候门窗都会紧锁，刚才耿队你们也说了，并没有在窗台上发现踩踏的痕迹，也没有发现门窗有被撬过的痕迹，这说明凶手是从正门进入的房间。如果不是熟人，哪个女人会在半夜给一个陌生人开门？而且还是穿着睡衣去开门！” 听到方歌的话，专案会的其他成员不由纷纷点头。 见大部分人都在点头，鲁健坐不住了，说道：“万一凶手是冒充了水电工或者警察骗死者开门呢？” 方歌摊开手，说道：“如果凶手真的用的是欺骗的手法，死者也不应该直接穿着睡衣就去给开门的啊！毕竟哪怕外面的人有合理的身份，在男主人没在家的情况下一个女人也不会在半夜就穿着睡衣去给对方开门，更可能的情况是让对方在天亮了或者男主人回来以后再来。” “没错。”说话的是连大山，“我同意方歌的观点。” 见自己师父说话了，鲁健只好撇了撇嘴，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是很不服气。 见此，方歌又再次说道；“鲁健，你一直坚持流窜作案，那么我问你，流窜作案而且是到这么高档的小区作案目的是什么？” 鲁健条件反射地说道：“侵财啊。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一般都是侵财案件。” “那你看房间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么？”方歌问道。 鲁健直接傻了，但最后还是挣扎道：“说不定对方的目的并不是侵财，而是性侵！女主人很漂亮，这一点显而易见。” 连大山不由轻轻摇头，说道：“凶手是熟人无疑。” 鲁健哭丧着脸，“师父，你咋也这么说啊。” “因为很明显啊。”连大山平淡地说道。 说完，连大山又看向方歌，说道：“除了之前的，说说你的理由。” 方歌这次也没藏着，直接说道：“除了刚才说的，还有我之前在现场说过的，凶手对小区的环境很熟悉，不然他不可能躲开摄像头和小区巡逻的保安。这一点是流窜犯做不到的！除此之外，我们做过精斑预实验，结果是呈阳性，也就是说死者在死前或者死后曾经发生过性关系，第一种就不用说了，不是熟人死者也不会和凶手发生性关系，至于第二种，如果不是肯定他不会被发现而且很肯定的知道男主人不在家，凶手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顿了一下，方歌又补充道：“仇杀除外。” 连大山眼底闪过一抹赞叹，淡淡地说道：“小家伙，有没有想过以后跟着我干？” 第347章 接近 听到连大山的话以后方歌直接冷汗流了一脚背。 “呵呵……那个……连总，我还是个学生……”方歌干笑着。 其他人对于方歌的反应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唯独雷赤撇了撇嘴，暗道方歌这小子是真的学坏了，明明人家连大山说的挺正经的一句话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成了这个德行？ 连大山显然没听明白方歌的潜意思，估计是出于爱才的心理还想再劝劝方歌，不过却被雷赤硬生生转移了话题。 “好！”雷赤拍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从方歌那边牵回来，说道：“现在基本能确定的是熟人作案，不能确定的是案件的性质，我建议咱们分成两个小组，一个往情杀的方向调查，另外一个小组则调查仇杀的可能，现在是下午一点，这样，晚上7点大家到队里集合咱们交换信息！同志们，案件发生以后的四十八小时是破案的黄金时间，希望大家都能打起精神来！还有问题么？” 可能是雷赤的气场太强，他说完话以后楚汉市这帮刑警队的兄弟一个个的都呆在原地没动，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在等着雷赤给他们布置任务。 但雷赤也是刚刚被借调过来的，除了耿士杰他连个毛都不认识啊！就连刑警队的大门朝哪儿开也是今天跟专案组一起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让他布置任务？俩字，呵呵！ 耿士杰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当下咳嗽了两声示意大家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耿士杰才再次清了清嗓子然后就有条不紊的开始布置工作，看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很明显这分组和任务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雷赤的因素在内。 听到自己也在耿士杰的安排之内，方歌不由皱了皱眉。 扫了一眼雷赤，后者注意到方歌的目光以后微微点了点头，方歌这才没有吭声。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帮陈锋调查秦怡劈腿的事，虽然从目前来看不管是那个疑点重重的徐修明还是案件的死者秦青貌似都和秦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毕竟不是正主不是？ “雷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专案会结束以后，方歌瞅了个空子把雷赤拉倒一边问道。 “我也不瞒你，这个徐修明很有问题！”雷赤开门见山地说道。 方歌眼神一抖，“和零有关？” 雷赤神情严肃，“目前还无法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徐家有问题，至于是徐修明还是徐修远还确定不下来。” “徐修远？”六月的声音在二人身后传来，她难得的严肃一次，“如果徐家已经证明有问题的话，看来秦家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嗯！”雷赤点点头，看向方歌，问道：“你知道秦怡的父亲秦远山研究的是什么吗？” 方歌怔了怔，他确实不清楚这一点。 看到方歌的表情就知道了结果，雷赤叹了口气，说道：“秦远山研究的是关于人类基因遗传方面的课题，具体我也说不清楚，简单来说就是遗传学。” 方歌听的一头雾水，皱着眉问道：“这和零有什么关系？和秦怡又有什么关系？” 雷赤摇摇头，神色凝重，“恐怕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秦怡。” “你是指……徐修明？”方歌眉头拧的更紧，“可徐修明只是个普通的房产公司市场部经理，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引起零的注意呢？” “你们说，零的目的会不会是绑架了徐修明一家要挟徐修远？”六月突然在旁边插了一句嘴，说道：“我记得那个徐修远不是生命科学院研二的学生么？他的导师不会就是秦怡老爹吧？” “你瞎扯什么呢！”方歌直接否认了六月的猜想，解释道：“虽然我对秦怡的父亲没什么了解，但还是听峰子说过秦怡的老爹是博士生导师，你也说了，徐修远不过是研二的学生而已，他根本就没资格当秦远山的学生，除非……” 说到一半方歌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六月使劲儿晃着方歌的胳膊，“你这个家伙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啊！” 方歌的脸色很难看，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除非徐修明是秦远山的学生！而且他的研究很可能对零有很大的影响。” 雷赤的神情一瞬间严肃起来，“方歌，你确定么？” “八九不离十吧。”方歌缓缓说道：“雷哥，你和徐修明也打过交道，像他那样有轻微强迫症和洁癖的人是无法胜任市场部经理的工作的，那样的工作绝对会让他精神崩溃！另外，从刚才我和徐修明短暂的接触中就可以感受到他为人十分的谨慎，准确的说是对外界有很重的戒心，这样一个人去和客户打成一片？你信么？” “果然有问题！”雷赤微微颔首，道：“我就说嘛，兄弟两个，一个是研究生物工程那么高大上的东西，另外一个只是个普通的市场部经理？这差别也太大了！而且徐修明从小到大的成绩可以说是吊打徐修远！徐修远都能考上硕士，没道理徐修明不能。” 方歌甚是无言的看着雷赤，他真的很想问一问雷赤有没有听过伤仲永？就如同成绩不能成为判断一个人好与坏的标准一样，小时候的成就同样不能成为判断长大以后成就的准则。 雷赤却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整个人都十分的兴奋。 “问题是咱们现在该怎么取得徐修明的信任让他告诉实情呢？”雷赤抓着头皮，苦恼道：“你也看到了，他之前有多么的戒备！那个家伙已经不能用理性来形容了！” “就是！”六月也撅着嘴附和道：“我看他就是冷血！自己的老婆女儿和丈母娘惨死，他居然还能那么淡定，就好像他根本不认识死者一样，那样的家伙确实是块难啃的骨头。” 方歌却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六月的判断，“我认为他并不是不伤心，而是以极大的克制力克制住了内心的伤悲！能让他忍受那么大的痛苦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他的研究成果。” “研究成果？”雷赤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你确定他的研究已经有成果了么？” “还是那句话。”方歌耸耸肩，说道：“八九不离十吧。而且我猜，徐修远的研究一定是惊人的或者说后果很可怕，不然他也不会放弃自己挚爱的事业转而去当一个普通的房产销售经理。” “后果很可怕么……”雷赤微微眯起眼睛，流露出思考的神色来。 见状，六月哧了一声，然后小声对方歌说道：“咱们还要呆在这里么？你那几个兄弟可还等着咱们呢。” 方歌想了想，说道：“留在这里！我要破了这个案子，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六月反应很快，“你的目标是徐修明？” 见方歌没有否认，六月又撇撇嘴说道：“我并不看好，像徐修明那样研究都入了魔的家伙是没有感情的，他们这类人的眼里只有他们的研究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他的亲人在他的眼里连一只小白鼠都不如！” 对于六月过激反应方歌很是不解，“你和徐修明之前认识么？” 在方歌的注视下，六月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的扭了扭身子说道：“不认识啊，怎么了？” “没什么。”方歌扁扁嘴，说道：“只是不明白你对徐修明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 “我对他有敌意？”六月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夸张，“你在开什么玩笑！真是脑子有坑！不跟你废话了，我去找夏姐姐。” 说完，六月看都没看方歌一眼就颠颠儿的跑着去找夏夜了。 “有问题吧？”雷赤碰了碰方歌的肩膀，调侃道：“有你烦的咯。” 方歌没好气的瞪了雷赤一眼，“少在这里幸灾乐祸！她可是庞胖子家的丫头，你要是不害怕庞胖子把你拧巴成人棍你就这么看着。” 估计是想到那段非人的岁月，雷赤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咽了口唾沫以后恶狠狠地说道：“该死的徐修明！别让老子抓到你泡老子小师妹的把柄！不然老子非把你拧巴成人棍不可！” 方歌没吭声，而是异常严肃的表情。 雷赤则皱了皱眉，轻声道：“方歌，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呃？”方歌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认真的？案子么？我对案子一向都很认真的好么？” 雷赤打了个哈哈，接着方歌的话题说道：“那你接下来准备做点什么？” “还能做什么。”方歌摊开手，无奈道：“耿老板不是给我安排任务了么？我当然是要去跟着调查啊！” 雷赤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才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去的。” 方歌摆摆手，说道：“不用，我本来就打算要把这案子查清楚的，除了我个人的原因，我并不否认想借这个案子和徐修明靠近一点，对于他的研究，我很有兴趣。” 雷赤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眼底却隐隐有一片阴霾渐渐浮现。 第348章 调查 给陈锋他们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事情以后方歌就跟着耿士杰安排好的人一起去了秦青所在的公司。 本来六月也是要跟着方歌一起的，但方歌考虑之后还是没让她跟着而是让六月帮忙联系一下他们在楚汉的小组成员帮忙调查一下徐修明，看看能不能弄清楚徐修明之前的研究到底是什么。 尽管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徐修明曾经参与过秦远山的研究，但是看方歌的样子似乎已经确定了徐修明必定不是一个市场部经理那么简单，不然他也不会让六月去联系他们小组的人！方歌心里很清楚，他是有点小聪明不假，可是对于这种高度机密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做比较好！术业有专攻，方歌对这句话理解的一向透彻。 虽然徐修明说的是秦青一直都是在家看孩子，但事实上秦青还是还是有工作的，她是一名家装设计师，说白就是给人家做房屋装修设计，只不过她这个设计师从来都不需要考虑任务，只要秦青不喜欢的工作，她从来都是直接推掉。 “两位警察同志还要问点什么？我知道的我肯定都会说的，对了， 你们喝什么？” 坐在方歌对面的是一个笑容可掬的胖子，他就是秦青的老板，叫梁大全。 尽管方歌还有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年轻警察都没问，但梁大全在看到了刑警队的工作证以后就吧嗒吧嗒把他的资料全交待了。 梁大全今年五十岁，并不是楚汉本地人，根据他的说法他是小时候在家饿肚子饿疯了所以才出来找活路，一番摸爬滚打之后才有了现在的产业。 和方歌一起的年轻警察叫耿浩，虽然从姓氏来看耿浩貌似和耿士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刚一上车的时候耿浩就向方歌声明了他和耿士杰没有半点关系。 对于这点方歌只是耸了耸肩，他对关系户向来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只要那个人是个干实事儿的不就行了。 这个时候耿浩哭笑不得看着过分配合的梁大全，摇摇头无奈道：“别紧张，我们不是来调查你的。” 听到耿浩的这句话，梁大全长长的松了口气，还煞有介事的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以后才说道：“我就说嘛，我一个合法的生意人怎么就能把刑警给惹来了呢。警察同志，不知道您二位过来有何贵干啊。” 梁大全的反应确实有些奇怪，但不管是方歌还是耿浩都没有去调查的意思，他们的目的一直都是明确。 “这个人是你们公司的职员吧？”耿浩把秦青的照片递给了梁大全。 梁大全赶忙接过耿浩手里的照片，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点头，“事实上，这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她怎么了？” “她今天早晨遇害了。”耿浩依然是之前的语气，说道：“在家里被发现的。” 梁大全刚刚擦干净的细汗呼啦一下又全部冒了出来。 他就像被扼住了嗓子的公鸡一样瞪着眼睛，嗓子里冒出呃呃的声音，半晌才喘过气来，不过说出来的话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中气十足，而是干涸中带着一丝尖利，“她被杀了？怎么会这样？” “我们就是来调查的。”耿浩依然木着脸，例行公事一样地问道：“秦青之前有没有异常的表现？她和公司里的人关系如何？” “呃……”梁大全摸了摸鼻子，然后才吐苦水似的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既然都知道秦青在我们公司上班了，那也应该知道她从来都是高兴来就来，不高兴就能十天半个月都不露面的！我怎么也算是公司的经理吧，总不能天天盯着一个员工去看！再说了，我也经常出差，在公司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所以……” 梁大全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足够清楚。 “那谁和秦青走的比较近你总该知道吧？”耿浩无奈的摊开手，说道：“她一个设计师不会连助理都没有吧？” 梁大全这次倒是没有为难，立刻道：“我问一下副总，我不在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公司的事情。” 说完，梁大全就在他办公桌的电话上摁了一下让秘书把公司的副总许嘉宁叫来。 “梁总对许副总很信任啊。”梁大全挂掉电话以后方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出来。 梁大全面容僵了僵，手下意识的松开了领结，呵呵干笑两声说道：“许副总虽然年轻，但是工作一向很认真，而且业务能力很强，我出差的时候一些事情交给他打理当然放心了。” 这次就连耿浩都听出了不对劲，之前梁大全说的可是他不在的时候公司的一切都是交给许嘉宁管理的，现在又变成了出差的时候只让许嘉宁负责一些事情，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改变，但是其中的含义可是天差地别。 耿浩狐疑的看了一眼方歌，那意思分明是在问方歌忽然整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方歌也不解释，只是冲耿浩微微摇了摇头。 许嘉宁来的很快，果然和梁大全说的差不了多少，许嘉宁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180 的身高，匀称的体形，姣好的面容，灿星般的眸子和春风一样的笑容，这一切都让许嘉宁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窜。 “梁总，您找我。”许嘉宁双手叠放在小腹间，冲梁大全微微点头，恭谨而又不做作。 梁大全立刻起身，向方歌和耿浩介绍道：“这就是许副总。” 说完，又对许嘉宁说道：“许副总，这两位是刑警队的警官，他们过来是想调查一下秦青被害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我平时又不怎么在公司，对秦青不是很熟悉，你可一定要配合两位警官，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许嘉宁点点头，而后看向方歌和耿浩，道：“不知道两位警官想知道什么。” …… “你觉得那俩人谁的问题大一些？”告别梁大全和许嘉宁，直到了他们公司的楼下耿浩才开口问道。 方歌反问：“你觉得呢？” “许嘉宁吧。”耿浩琢磨了一下才说道：“虽然那个许嘉宁说话很有条理，但是我总觉得他那是事前背好的台词，太假了！尤其是说到秦青遇害时候的悲痛的样子，啧啧啧，那演技也太差了点儿！再加上他那小白脸儿的德行，摆明了告诉咱们他有问题！” 方歌笑了笑，“你这可是典型的以貌取人啊！人家又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只看外貌就下结论未免也太武断了些。” 耿浩抱着膀子晃晃脑袋，“谁说不是啊！我吧也就是发发牢骚，今天咱们算是白跑一样，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查到！” “谁说白跑一趟了？”方歌斜了一眼耿浩，露出一抹轻笑，大有深意地说道：“咱们今天可是大有收获啊！” 耿浩懵了，眨眨眼问道：“啥收获？我咋不知道？” 方歌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秦青和梁大全有奸情，而且昨天晚上，梁大全就在秦青家里！” 耿浩彻底傻了，“我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方歌扭头看向耿浩，“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么？” “那还愣着干啥！”耿浩扭头就往回走，“既然那个梁大全有重大嫌疑，还不赶紧把他带回队里去问话！” 方歌一把扯住耿浩，无奈道：“你是傻了么？之前咱们不是问过了么，梁大全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你凭啥把人家带回队里去？” 耿浩如梦方醒，当下有些讪讪，“那个……是我太着急了……” 话说一半，耿浩忽然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方歌，“不对啊，既然梁大全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你咋又说他昨天晚上就在死者家里呢！这不合理啊！” “是不合常理。”方歌耸耸肩，说道：“但是咱们干的活不就是调查不合常理的事情么？我有个叔叔说过，干警察一行要的就是入微的观察和敏锐的直觉！你刚才不也说了梁大全有问题么？大胆设定小心求证，就是咱们接下来要做的！” 耿浩抓抓头皮，“我什么时候说梁大全有问题了？” 方歌白眼一翻，“刚说过的话扭脸儿就忘了？你之前还问我是来梁大全问题大还是许嘉宁问题大来着。” “我那么问了么？” 方歌已经没那么多心思去给耿浩解惑了，他给雷赤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下昨天晚上秦青小区的监控录像里面有没有梁大全。 “没有！”一直听着方歌打电话的耿浩在方歌打电话的时候就说道：“我看过监控，就梁大全这个体形，只要他出现我就能记住 ，但是我印象里根本就没见过他啊！” 对于耿浩的话方歌只回了一句，“你见过偷情还明目张胆地么？” “可是……” “你注意到没有，当我们说秦青遇害的时候梁大全的反应虽然很大，而且也瞪大眼睛表示惊讶，但是他的瞳孔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这说明什么？”方歌问道。 耿浩一窒，喃喃道：“难道他早就知道了秦青遇害的事情？” 第349章 拿下 方歌想了想，拍拍耿浩的肩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那梁大全必然是早就知道了秦青遇害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不过他肯定不是凶手就对了。” 耿浩眨眨眼，“为啥？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那梁大全不是凶手，你倒是说说为啥啊。” 方歌无奈的抚着额头，说道：“我真怀疑你之前开会的时候是不是一直睡觉来着。” “呃……”耿浩瞪着眼睛看着方歌，“这和开会有关系么？” “废话！”白了一眼耿浩，方歌说道：“之前开会的时候鲁健不是说过凶手推定么？你那耳朵魂游天外去了还是说开会的是假的你。” 耿浩顿时就囧了一下，“那个……你说说，鲁医生都说的啥？我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开会就稍微走了那么一点点的神。” “昨晚太累？”方歌上下打量着耿浩，直把耿浩看的一张老脸跟猴屁股似的。 “你可别想歪了啊！”耿浩被方歌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的头皮都要炸了，忙转移话题道：“鲁医生到底到底都说啥了。” “凶手的年龄在27-35之间，所以别说梁大全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就算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他也不可能是凶手，不过他确实在凶案现场出现过就是了。”方歌顿了顿，又说道：“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案发先在凶案现场出现过。” “你的意思是秦青是在梁大全离开以后遇害的？”耿浩拧着眉头，砸吧着嘴说道：“可是不对啊，秦青遇害的时间是在凌晨0-1点之间，这梁大全那么晚了还去秦青家干啥？” “所以我才说他俩有奸情啊。”方歌无奈的看着耿浩，心道耿士杰那家伙怎么就派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家伙跟他搭档，真是倒霉！ 耿浩这才露出恍然的神色，“我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方歌，你小子可以啊！” 说完这句话，耿浩又颇为期待的看着方歌问道：“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方歌摇摇头，认命般地说道：“等着。” 等着？耿浩的眼睛又瞪大了，看他那样子必然是不明白方歌的用意。 方歌摆摆手打断耿浩问问题的意图，说道：“不是在这里等着，去车库！那梁大全不是个能扛得住事情的家伙，这个时候肯定是想着要去外面避风头，咱们只要等着就好。” “就这么简单？”耿浩狐疑的看着方歌，“你可别忽悠我啊，我虽然脑子转的有点慢，但不是傻。” 方歌：“……”没错，你这确实不是傻，你这是非常傻！ 对于耿浩的表现，方歌再一次开始怀疑起警察资格考试的严谨性来。 不出方歌的意料，俩人在车库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就看到全副武装的梁大全出现在了车库。 “梁总，又出差？”方歌笑意吟吟的看着梁大全。 梁大全差点被方歌突然的招呼吓出来心脏病，半个身子都瘫在了车身旁，抚着胸口好半天才喘过气来，“我说两位警察同志，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我年纪大了，还有心脏病，真经不起吓啊！” 方歌挑挑眉，不理会梁大全的抱怨，直接挑明道：“跟咱们去一趟局里吧。” “为什么？”梁大全一脸的警惕，“你们刚才不是都验证过了么？我又不是凶手，为啥要跟你们走？” “你在案发前曾经在案发现场出现过，就算你不是凶手，但是我们也又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和案件有关系。”方歌收起笑容，冷冷地说道。 “你少蒙我！”梁大全全然没有之前在办公室的唯唯诺诺的样子，而是叫嚣道：“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你当我是说笑话么？凭你们两个小年轻就想忽悠我？配合你们调查我已经做到了，如果说要去警局，不好意思，我没那个时间！你们如果还有疑惑，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律师！但是如果你们还继续纠缠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耿浩是个直肠子，听见梁大全这么说顿时脾气就上来了，啪的一巴掌拍在车头上，“你横什么！” 梁大全十分轻蔑的扫了耿浩一眼，淡淡地说道：“看在耿队长的面子上，刚才我就不计较了，年轻人，要懂进退！” 耿浩心头更怒，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嚣张的家伙？刚要再次开口忽然感觉袖子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不是方歌还能是谁？ “你拉我干什么！”耿浩不满地说道：“你没听那家伙是怎么说的么？” 方歌没工夫跟耿浩说那么多，他看向梁大全，说道：“梁总，废话我不多说，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最好就是跟我们警方合作。” 耿浩被方歌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别看他刚才说的好像挺厉害，但那都能用他个人脾气暴躁来解释，可是方歌这话…… 如果梁大全有意的话，他完全可以说是方歌在威胁他！ 这可怎么得了？ 有心替方歌圆一下，可是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个说辞，急的耿浩大冷天的冒出一头汗来。 “你什么意思？”梁大全沉声问道。 方歌耸耸肩，“字面意思。用梁总的话来说，您可是老江湖了，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耿浩一头雾水的看着打哑谜的俩人，这是怎么个情况？ 虽然想不明白，但好歹没起啥冲突，而且看梁大全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很介意方歌刚才那带有威胁色彩的话，这……也算个好兆头吧，耿浩挠着鬓角暗暗想到。 梁大全沉默了很长时间，方歌也不催促，只是嘴角噙着笑看着对方。 良久，梁大全终于叹了口气，摇着头叹道：“果然还是老了！这要是搁在以前……” 没等梁大全说完，方歌就打断了对方的感慨，干巴巴地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既然梁总有了决定，还是不要在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吧。” 梁大全后半句话当场就胎死腹中，看他那憋的h肿了一圈的脸，内心应该很郁闷吧。 方歌和耿浩来的时候并没有开车，现在正好，仨人直接开着梁大全的车往警局走。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后座上，梁大全丝毫不掩饰他对方歌的好奇。 方歌扭头看了梁大全一眼，想了想才说道：“演技太差！” 梁大全的大胖脸瞬间化成一个胖囧字。 “咳咳……”干咳几声掩饰尴尬，梁大全呵呵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用夸我，我不吃那一套。”方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他认真地说道：“梁总，如果我是你，我会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想一下等会儿到了警局该说些什么。” “你威胁我？！”梁大全这次反应很快，眼底更是射出摄人心魄的寒光。 “不是威胁。”方歌平静道：“而是善意的提醒。” 方歌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说道：“既然梁总有机会选择跟咱们一起走，就应该能想到这机会是许副总给你的，换句话说，许副总对梁总你的去向根本不在意，不在意的原因还用给我说么？” 梁大全的脸色顿时煞白，半晌才缓缓说道：“他以为老子的命就那么好拿走的么？” “恐怕当时秦青也是这么想的吧。”方歌淡淡地说道。 梁大全目光一闪，警惕的看着方歌，“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虽然不怎么和警方打交道，但是他们的人我一清二楚，方歌？哼，这个名字可生的很啊。” 方歌迎着梁大全大有深意的目光，说道：“梁总你不用试探我 ，我不是楚汉市警队的人，准确的说，我连警察都不是！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有什么不利。“ 听完方歌的话，本就戒心重重的梁大全当时就蒙了，“你不是警察？那你怎么会……“ 方歌耸着肩，说道：“实际就是那么个情况，我确实不是警察，但是我的证件货真价实！我和楚汉市的警局里没有半点的利益纠葛！至于信不信我，梁总你自己决定。” 梁大全再次陷入了沉默。 已经化身司机的耿浩一声不吭的听着方歌和梁大全的对话，减轻的面庞慢慢变得坚毅，眼中闪烁的懵逼色彩也一点一点褪去。 “到了。”方歌忽然开口。 梁大全猛然抬起头来，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事情太入神被方歌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样。 “你能保证我的安全么？”梁大全神情凝重的看着方歌。 方歌的回答很强势，“你只能相信我，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 被方歌这么一说，梁大全就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后座位上，苦涩道：“玩了一辈子的鹰结果被鹰啄了眼！” 方歌却摇摇头，凝重道：“不是你无能，是对方太厉害！说实话，被那些人盯上你还能活这么久，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梁总，不愧是老江湖！” 梁大全起了一身的白毛汗，颤颤巍巍地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方歌眯起眼睛，似是在回答梁大全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第350章 分别行动 “咕咚……” 梁大全吞咽着口水，哭丧着脸看着方歌，“那个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方歌做了个鬼脸，“你认为呢？” 当即梁大全就认命了。 方歌和耿浩到刑警队的时候，六月早就等着他了，和六月一起的还有五零一的那三只。 “你们怎么来了？”方歌诧异的看着几人。 “秦怡有消息了。”说话的是胡胖子。 不是陈锋不想说，而是那家伙实在是太激动了，自从和秦怡有矛盾以后，这还是第一次秦怡主动联系他，看丫的样子绝壁是激动的把怎么说话都忘了。 至于姚西？窝里横三个字对他是最恰当的形容。 “她说什么？”方歌把几人拉倒一处安静的地方，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收到秦怡消息的？”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估计是过了激动劲儿了，陈锋的说话功能又重新上线，“我和胖子他们一直都在酒店等你们嘛，后来接到你的电话说暂时回不来，本来我们想着就先去楚汉大学看看，结果还没出门就收到小怡的信息。” 陈锋说的很快，见方歌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又继续说道：“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小怡只是让我回去却不告诉我原因。” “从秦怡发过来的消息看，她应该是很关心你们……”六月插了句嘴，随后看到陈锋的表情，又改口道：“关心某人。” 方歌依然沉默，半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我说方歌，你到底是啥意思啊。”见方歌半天都没有说话，姚西忍不住了。 六月当即就瞪了一眼过去。 姚西撇了撇嘴，然后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嘀咕着，“明明来的时候说好了是解决秦怡的问题的，之前没有消息我就不说啥了，现在明明秦怡都联系了啊！这里的案子有那么多人呢，我就不信没你就不行了，我……” “我说你能不能别念叨了！”陈锋被姚西叨逼叨的烦透了，一个没忍住低声吼道：“你忘了这案子的死者是谁么？那可是小怡的堂姐！” “堂姐？”方歌看着陈锋，沉声问道：“你确定吗？” 陈锋被方歌的态度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以后以后才说道：“嗯，确定。之前听雷队长说死者和小怡长的有几分相像的时候其实我就怀疑了，后来六月回去以后说死者叫秦青，我就确定了。” 方歌紧接着问道：“那徐修明你听说过么？” “知道啊。”陈锋不疑有他，点点头道：“他不就是小怡的堂姐夫么？唉，上次跟小怡去她家的时候正好她堂姐一家也去了N市，当时我还抱过小长生呢，没想到……” 陈锋后面说了什么方歌没继续听，此刻他的脑子里正唰唰的画线呢！ 秦怡和秦青是堂姐妹，徐修明和徐修远……等一下，既然陈锋知道徐修明，怎么会不知道徐修远呢？毕竟俩人的名字就差了一个字！ “峰子，你之前没听说过徐修远？”方歌确认道。 “没听过！”陈锋说的很笃定，“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很徐姐夫聊天的时候说起过他家里的事儿，他一句都没提过徐修远！方歌，虽然他俩的名字是很像，但不是名字像就认识吧？” “那可说不准。”胖子却不认同陈锋的话，“人家毕竟跟你第一次见面！再说了，就算秦怡和秦青是堂姐妹，你不过就是秦怡的男朋友而已，人家有必要和你说那么多么。” 方歌没接胖子的话，而是说道：“还记得咱们之前调查的徐修远的资料么？” “记得啊，怎么了？”陈锋一脸不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徐修远的父亲徐庆亮是汉东房产的董事长对吧？” 胖子和姚西立刻开始翻手机，只有陈锋马上点头，“没错！” “徐修明就是汉东房产市场部的经理，你说他和徐家没关系你信么？”方歌淡淡地说道。 “我靠！”胖子咋咋呼呼道：“我用身上这两百多斤肥肉打包票，这俩人绝壁有关系啊！” 姚西哧了一声，说道：“你可别说你那两百多斤了，你特么都三百加了好么。” 胖子：“……” “这样，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 “方歌，你又要干啥去？”姚西按捺不住心中吐槽的欲望，“咱们现在最该调查的不是秦怡和徐修远的关系么？你说你一直插手徐修明的案子干啥，就算他是秦怡的堂姐夫，那他说不定还是徐修远的大哥呢！我说你有点重点行不行！” 陈锋没有说话，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和姚西的观点差不多，倒是胖子咕哝了两句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之类的话，但看他那中气不足的样子显然也是认为方歌的侧重点错了。 没办法，方歌只好解释道：“徐修明很重要！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他或许就是秦怡忽然转变态度的关键因素！” 陈锋豁然抬头，两眼放光的看着方歌，“为什么？” 方歌想了想，尽量用简单的话说道：“徐修明远不止一个市场部经理这么简单！他隐瞒了一些东西，只要把他隐瞒的东西揪出来，秦怡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还是不明白。”陈锋咕哝着：“不过你的意思我懂了，不如这样，你和六月留在这里帮雷队破案，我和胖子还有大姚先去一趟楚大，见不到小怡我心里不安稳，虽然六月说小怡没危险，但是我还是担心。” 方歌想了想，也觉得陈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道：“行，但是你们必须保证不能擅自行动！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我会让夏警官跟着你们一起！大姚，你先听我说完。” 见姚西又要开口反对，方歌严肃道：“我也不瞒着你们，有一股势力正在盯着徐修明，我不敢确定他们有没有盯着徐修远，但是你们最好不要冒险！” 见方歌的神情如此凝重，陈锋当时就急了：“那岂不是说小怡有危险？！不行，我得马上去！” “秦怡不会有危险。”方歌摇摇头，说道：“正相反，她是最安全的一个！” 陈锋：“？” 方歌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谁让她是学英语的呢，专业真的实在是太重要了。” 陈锋继续，“？？” 至于胖子和姚西，这俩人就只剩下一愣一愣的听着了。 “走吧走吧，你们在这儿也没啥用。”方歌直接开始撵人，“随时电话联系我，估计审讯结束以后我可能会去汉东房产找徐修明了解一些情况，你们也别在楚大待的时间太长啊。” “知道了知道了。”胖子摆着手说道：“你就别唠叨了，跟个老太太似的你烦不烦。” 方歌：“……” 送走胖子他们以后方歌就马不停蹄的去了监控室，本来他以为对梁大全的审讯已经展开了，可是等他的监控室以后看到的是耿浩还有另外一个稍微上了点年纪的警察和梁大全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准确的说应该是梁大全一个人挺自在，剩下耿浩和另外那个警察干瞪眼。 “这是怎么了？”方歌戳了戳鲁健的后腰问道。 突然被戳了后腰，鲁健差点跳起来，等看清是方歌以后才低声说道：“不配合。” 方歌奇怪的看着鲁健，“不应该啊，路上说的不是好好的么？” 鲁健耸耸肩，“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反正从进去到现在一句话都没问出来！” “耿浩旁边那位谁啊？” 鲁健很是鸡贼的四处扫了一眼，然后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刘副队，他可是咱们这儿的老刑警了，号称审讯王！什么样的犯罪分子到了他手里最后都得说实话！这一点就连耿队都甘拜下风。” 方歌啧啧了两声，“那这情况你解释解释。” 鲁健赶紧咳嗽了几下，尴尬道：“特殊情况特殊情况，这梁大全又不是凶手，他当然不怕刘副队的心理攻势了。” 方歌翻着白眼轻轻摇头，忽然发现雷赤没在监控室，于是问道：“雷哥还没回来呢？” “没。”鲁健赶紧摇头，说道：“雷队长不是跟耿队一起出去的么，记住哥哥一句话，一般情况下，刘副队在局里的时候耿队必然是不会回来的，同样，耿队只要回来刘副队肯定是要出去调查的！” 方歌听到啧啧称奇，“什么情况？俩人竞争呢？” “可不是嘛。”鲁健一拍大腿，说道：“听说当初选队长的时候耿队和刘副队的票数是持平的，依着往年的规矩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就根据候选人的工作年限，工作能力等确定，偏偏咱们耿队和刘副队是同年参加工作的，而且俩人都兢兢业业，办案能力也是杠杠的，这可就难坏了咱们蒋局，后来蒋局想了个法子，就是抽签，谁抽到正谁就是正队长，另外一个自然就是副队了，刘副队运气不太好，他当然不服耿队了。” “这么儿戏？” 方歌简直哭笑不得，这么儿戏的法子，换做是他他也不会服气！ 忽然，方歌脑子里咔嚓一声，抽签？他怎么早没想到呢？！ 第351章 区别对待 闻言，鲁健一脸狐疑地看着方歌，“什么抽签？你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和案子有关系？” 方歌摇摇头，说道：“和案子没关系，但是和徐修明有关系。” “不明白。”鲁健诚恳道：“徐修明怎么了？咱们说的不是秦青的事么？” 方歌笑笑，坦白道：“可能对你们来说秦青更重要，但是对我来说徐修明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方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有没有确定徐长生和徐修明的亲子关系？” 鲁健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还要确定么？” “当然。”方歌一板一眼的指正道：“你忘了咱们对案件的推定么？秦青显然不是什么贤妻良母，尽管徐修明说他很宠爱秦青，但万一徐长生不是徐修明的亲生女儿……你想想，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还会在乎那么多么？别忘了，这个案子的死者是秦青以及秦青的母亲李秀梅还有她的女儿徐长生！徐长生不一定是徐修明的女儿，但她一定是秦青的女儿！一个没了理智的男人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鲁健擦擦脑袋上的冷汗，“我滴个天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个什么，我现在就去，你是跟我一起过去还是留在这里？” 方歌刚想说话结果监控画面里大眼瞪小眼场景就结束了，耿浩忽然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想到DNA鉴定结果最快也要到晚上了，方歌干脆道：“你忙你的去吧。” 说完，方歌就往门口走，鲁健愣了一下也赶忙跟上，“你不是不跟我一起么？咋还往外走啊？” 没来得及回答鲁健的问题，一开门就看到了正黑着脸的耿浩，方歌简洁明了地说道：“我去吧。” 耿浩的脸瞬间就更黑了，“我说你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了，那老小子怎么特么就认定你了？” 方歌嘿嘿一笑，“谁让哥比你帅呢！这是个看脸的时代！” 耿浩：“……”鲁健：“……” 方歌也没搭理这俩，转身就进了审讯室。 鲁健还好，他现在急着去拿徐长生的DNA和徐修明的DNA做亲子关系鉴定，所以受的影响并不大，反而是耿浩，等他进了监控室后看到监控画面里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梁大全，心情就更郁闷了。 可能是之前留下的印象太深，梁大全显然要更相信方歌。 “你说你能保证我的安全的。”这是梁大全的开场白。 “如果梁总配合，我自然会实践我的诺言。”方歌淡淡地说道。 深深吸了一口气，梁大全说道：“虽然我名义上是总经理，但事实上我的公司早就被收购了！别问我收购人是谁，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的身份！秦设计师就是他们派来的人。” “你说什么？”方歌愣住了，再次确认道：“你说秦青是收购人派来的代表？那许嘉宁呢？” “许副总啊。”梁大全动了动身子，说道：“他是秦设计师养的小白脸儿，虽然那家伙挂了个副总的职位，但说实话他真是半点儿用都没有啊，公司要不是有母公司在后面撑着，估计早就败了！唉……” “收购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不对外宣布？”坐在方歌旁边的刘副队问道，虽然沉着脸，但是仍旧能看出刘副队的惊讶。 梁大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歌，见后者点头以后才缓缓说道：“收购是前年的事儿了，我记得是秦设计师刚来上班不久吧。本来我是不乐意的，但是没辙啊，我家那个不孝子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人家不要钱只要命！我就那一个儿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后来秦设计师有一天突然就说她有办法帮我解决我儿子的问题，条件就是把公司转出去。” “你就同意了？”刘副队忍不住说道：“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同意了？”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梁大全激动道：“公司是我的心血不假，可儿子的命就只有一条啊！公司没了我还能从头再来，儿子没了我还能再生？我老了，就算能再生我还能看他结婚生子给我生孙子么？” “那你昨天晚上去秦青家是为了什么？”方歌斜了一眼刘副队，换了个问题。 梁大全抓抓头皮，说道：“我是打工的，老板让我去我能不去么？” “她当时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方歌继续问道。 “不对劲的地方……”梁大全努力回想着，半天才说道：“没有……不但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心情好像还特别好！” “特别好？”方歌嗤笑道：“她让你过去总不会是要把公司还给你吧。” 梁大全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歌，“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轮到方歌傻了，“我去，不会吧？” “事实就是啊！”梁大全摊开手说道：“我刚听到的时候还以为秦设计师是在开玩笑，但是后来她就把准备好的股权转让文件给我看了，还是无偿赠与！你说这是不是特让人难以置信？” “废话！”方歌听的直翻白眼，“你听过送公司玩儿的么？就算你那不是什么大公司，但是年收益也不低吧。” “呵呵……还好，还好……呵呵……”梁大全摸着鼻子笑道。 方歌翻翻眼皮，又问道：“许嘉宁呢？她没安排许嘉宁的工作？” “还是副总。”梁大全老老实实地回道：“不过秦设计师说了，等她走了以后我如果想开了许副总就直接开了，但是她还在的时候就不能动许副总。” “等一下，你说她要走？”方歌直接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桌子，直盯盯的看着梁大全，“你确定秦青说过要走么？” 梁大全点头点的跟开了震动似的，道：“我确定！不然你说她为啥好端端的就把公司还给我了？” 方歌又坐了回去，眯着眼睛喃喃道：“看来她应该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只是……是什么呢？” “你从徐家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见方歌的问题越来越偏，早就坐不住的刘副队再次开口问道。 结果梁大全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又回到了之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状态。 刘副队气的三尸神跳，“啪”的一拍桌子，厉声斥道：“梁大全，你知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 梁大全没被吓到，倒是正陷入沉思的方歌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 幽怨的看了一眼刘副队，方歌缓缓开口道：“刘副队，你那套对梁总不管用，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凶手不是他他不会心虚的。” 刘副队被方歌说的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的，就差在脑门上写尴尬俩字了。 “就是就是，我又不是犯人，用不用这样啊！”梁大全看起来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怕刘副队，“刘副队，我希望你搞清楚两件事情！第一，我不是嫌疑人，你们对我是询问而不是询问，请你分清楚这两个字的读音，第二，我来这里是帮助你们调查的，对于像我这样有责任感的公民，你们难道不应该嘉奖么？这种一骂二吓的方式，真的会让咱们老百姓寒心的。” 刘副队的脸当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紫变了过去。 方歌也没管那么多，再次问道：“依你对秦青和许嘉宁的了解，你认为他们的关系徐修明知道么？” 梁大全想了想，揉着下巴说道：“不好说，我们公司的人肯定都知道他们俩关系不见的那，但是秦设计师在家里什么样子我肯定不会知道的呀！还有秦设计师的爱人基本上就没去过公司，另外我也经常出差，我俩几乎就没有交集，我怎么好判断的嘛。” 方歌也不说话，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扣着，面上更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梁大全撑了大概两三分钟，最后终于败下阵来，低下头去，“我是听说过了，去年公司聚会的时候有秦设计师的助理喝多了说的，她说许副总好像不满意和秦设计师的地下情，有意要把他们的关系挑明，据说还给秦设计师的爱人发过他和秦设计师的亲密照！当然，只是据说啊，是不是真的就靠你们查了。” “还有呢？”方歌还是之前那个姿势和表情。 梁大全咬咬牙，“我发现秦设计师和她背后的大老板似乎绑架了什么人！我……我是真害怕啊！” “绑架？”方歌坐正了身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叹了口气，梁大全说道：“也是偶然，上次我出差回来，给公司的每个人都带了礼物，正好那天秦设计师也来了公司，我就想着趁着她在公司就把礼物送过去，没想到刚好听到她在打电话，具体内容我没听太清楚，好像是在说什么已经在控制之中，随时都可以撤离什么的话，我的天，吓的我差点没当场犯心脏病！幸好我是从小就在江湖里摸爬滚打，不过我是真不敢在公司里待下去了！万一让秦设计师知道我偷听到了她打电话我就死定了！” “那你还敢半夜去她家！”方歌调侃道：“就不怕她把你灭了？” “怕啊！”梁大全光棍道：“但我更怕不去的话她就能看出端倪来，万一把我全家都灭了可咋办？所以就只能冒险了！” “你见没见过秦青的母亲？”方歌看着梁大全，目光灼灼。 第352章 救人 “什么？”梁大全被方歌的这个问题问的摸不到头脑，“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方歌耸耸肩，道：“就是问问你之前见没见过秦青的亲生母亲。” 梁大全还没明白方歌的意思，坐在他身旁装石膏的刘副队忽然福至心灵，惊骇道：“你不会怀疑今天早上发现的那三名死者压根儿就没有血缘关系吧？” 方歌挑挑眉，“除了秦青和徐长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这下刘副队坐不住了，如果说之前他还把嫌疑人单纯的锁定在和秦青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人身上，现在他最大的怀疑就落在了徐修明的身上。 还是那句话，是个男人知道自个儿被老婆戴了绿帽子都忍不了！更不要说徐修明在案发以后还能那么镇定，这已经是最大的反常了好么。 “刘副队，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安排人手保护徐修明。”方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刘副队本来是急哧哧的准备亲自带队去把徐修明带回来，听到方歌的话不禁愣了下，也不管场合就问道：“为什么？他可是目前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啊！” 方歌无奈的看着刘副队，耸耸肩说道：“刘副队，徐修明和梁总一样，他们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啊！” 刘副队当即就噎住了，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那你说，这案子的嫌疑人是谁！监控你也看了，在被害人遇害的那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嫌疑人！我们在窗口那边儿也没发现脚印指纹，凶手是从正门进去的你也知道，你说，除了身为男主人的徐修明，还有谁有本事人不知鬼不觉的进门杀人！” 方歌咳嗽了两声，提醒道：“注意场合！刚才那些可都不是能往外说的！” 刘副队满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他不会说出去的！这梁总又不傻，用他的话来说他是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心里有数。” “能不能说是一码事，纪律条款又是另外一码事，咱们现在说的话可都是被录下来的，你就不怕有人拿这事儿攻讦你？”方歌语气浅淡地说道。 刘副队更不在意了，甚至训斥起方歌来，“我说你这个小子小小年纪怎么脑子里净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专心办案，这才是咱们要想的，其他的你管个球！” 方歌愕然，心道要真是这样你干嘛和耿队整出一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架势来？ 刘副队可不管方歌在想什么，看他那样子应该还有很多问题，但是经过方歌的提醒也知道地方不合适，所以就催促着方歌赶紧出去。 梁大全急了，忙问道：“方警官，我呢？我怎么办？” 方歌笑笑，道：“你就先在这里，这房间里有监控，监控室里二十四小时有人，你放心，不会有人对你不利的！我一会儿就给我朋友打电话，他们办事儿很有效率，有他们在，你的安全绝对有保证。” 但是显然方歌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梁大全直接一屁股坐在门口挡住了去路，“不行！你必须履行你的承诺！我不相信这里！警匪片我看多了，警局又怎么样？还不是有卧底？！” 梁大全这话说的很不给楚汉市刑警队面子， 他这话一出口不但刘副队的脸色难看起来，就连在监控室的警察脸色也都开始变化起来，甚至有那脾气暴躁的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至于脾气更暴躁的则直接到了门口开始拍门，比如耿浩。 “这样，我现在就联系，这总行了吧。”方歌哭笑不得看着坐在地上耍赖的梁大全，拿出之前郝帅给他的卫星手机开始打电话。 因为不清楚六月在庞和蔼领导下的那个神秘小组的职位到底是什么，所以方歌选择联系的是郝帅，结果电话一接通他就被郝帅在电话里愣是骂了足足五分钟！ 方歌自知理亏，就算心里不爽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 “……那个，我现在没再多时间了，你安排一下，尽快让你们的人过来，我需要他们保护一个人。” 听郝帅越骂越起劲，方歌不得不打断，然后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儿，郝帅的作风一如既往的干脆，“这么点破事儿还用得着给我打电话？雷组长呢？他的权限可比我要高的多！” 方歌奇道：“你不是审查官么？怎么他比你的权限还要高？” “废话！”隔着电话方歌都能感觉到郝帅的黑脸，“我是受他领导的你忘了？我是实习的你忘了？卧槽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我告诉你方歌，这事儿咱们没完！我告诉你啊，没……” 方歌直接掐断了电话，笑眯眯的看向地上的梁大全，“梁总，你也听到了，很快就有专人过来了，他们都是专业的，你放心。” 梁大全狐疑的看着方歌，“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方歌一脸的无奈，“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是要去救人啊！” “救人？”刘副队的声音从方歌的身后飘来：“你还真以为徐修明有危险？” “不然呢？”方歌表情很严肃，“我再次声明，我不是开玩笑！徐修明确实有危险！” 不愧是特殊小组的成员，几乎在楚汉市刑警队这边刚刚集结完他们的人就赶到了刑警队。 “你好，我叫……” “潘通？你怎么来了？”巧的是雷赤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也就免去了对方的自我介绍。 “雷组长，我是接到命令过来的。”潘通冲雷赤敬了个礼，一板一眼地说道。 方歌其实不太习惯这种刻板的说话方式，再加上他还急着去汉东房产，便匆匆说道：“这位是我借调过来保护梁总的……梁总，大白天的拉拉扯扯真的不好！你看我不都已经找人来保护你了么，你说你扯着我算是怎么回事啊。” 梁大全显然是不相信潘通的战斗力，一只手死死拽着方歌的胳膊，“就一个人？我那么相信你，你就派了一个人保护我？你也太敷衍了！” 被怀疑战斗力的潘通心情不好了，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退役前是首长的警卫员。” 一句话成功震住了梁大全，趁着这个功夫方歌忙从他的大手下面逃了出来。 “方歌，你到底知道什么了？我这还一头雾水呢。”跟着方歌一起上了车，雷赤终于找到了机会提问。 “徐修明不是普通人。”方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语气夹着一丝丝沉重，“之前我就说过这一点，只是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的特殊！以至于那些人花那么多功夫去争取他！” 雷赤还是不明白，“那些人？你是说零组织？” 方歌表情凝重，“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雷哥，你应该知道徐修明和徐修远的关系吧？” “徐修远？”雷赤眨眨眼，说了一句让方歌很意外的话，“他们没关系啊，你听谁说的他们有关系？” 方歌直接僵住了，“他……他们不是兄弟？” 雷赤脸色古怪，“我只听过以貌取人的，还没听过以名取人的！没错，徐修明和徐修远的名字是差了一个字，但是他俩真不是兄弟关系！这就是个巧合！” “那汉东房产呢？”方歌急切问道。 “徐修远是汉东房产的少东家。”雷赤耐心解释道：“徐修明是在那上班没错，可是他和徐庆亮真不是父子，他能当上最有油水的市场部经理，完全靠的是个人能力！” “你确定么？”方歌皱着眉，神情异常的严肃。 雷赤被唬了一跳，忙点头，“我当然确定！这些都是我们调查过的，绝对不会有错！” “你给我说说徐修明的履历，直接从大学开始说。”方歌飞快地说道。 “徐修明大学修的是生物科学，研究生时期跟着秦远山专攻人类和医学分子遗传学，后来去了美国读的博士，但是两年以后就回来了，回来以后他这个人就性情大变，不但不在研究任何关于遗传学的东西，就连以前的老朋友也都不怎么联系了，再后来他就到了汉东工作，稳定以后就和秦青结婚生女了。基本上就是这些。” “他在国外的那两年能查到么？”方歌依然皱着眉。 “当然可以。”雷赤神色更古怪了，但嘴上可没停，“我说你对他那么关注干什么？他在美国的活动很简单，每天就是研究、工作，最多就是加个吃饭而已，之所以性情大变是因为一次实验事故，这次事故导致了一名十二岁的小姑娘死亡，他大受打击就此回国而且发誓不再碰这方面的东西。” “你们确定在国外的那个人就是徐修明么？”方歌再次确认道。 “不是他还能是……” 雷赤忽然就变了脸色，“你是说徐修明并没有出国？” “或许他是卷入到了不得了的事情里面。”方歌眯着眼睛，缓缓道：“希望我对他的判断是错的，不然他就危险了！” 雷赤下意识的使劲儿踩着油门，嘴上却问道：“判断错误？这怎么可能？我还不了解你！对了，这徐修明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是我们都查不到的？” 这话雷赤说的底气十足，的确，他所在的小组确实权限很大，他当然有底气这么说。 方歌奇怪的看了雷赤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雷哥，其实每个国家都在研究超级战士，这事儿你知道吧？” 雷赤手上一个不稳，就听到duang的一声，得，估计这车要报废了！ 第353章 还是迟了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雷赤看着方歌。 方歌耸耸肩，“你看我像是在说胡话的样子么？” 雷赤现在万分庆幸只有自己和方歌在一起，不然就凭他刚才的那句话说不定就要被带走了，而且还不是他能插手的人。 就在方歌和雷赤俩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耿浩那带着几分愣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冒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撞墙了？” 方歌挑挑眉，冲雷赤努了努嘴。 雷赤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方歌，然后才说道：“没事，你叫个拖车的，我俩去你的车上。” 说完以后雷赤就关掉了对讲机，一脸严肃地对方歌说道：“我不管你是猜的还是有什么发现，这些话以后都不要再说了！如果被人听到，到时候我都保不了你！” 顿了顿，似乎是担心方歌不听话，雷赤又补充道：“就连教官也不行！你明白了么？” 见雷赤说的那么严重，方歌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估计是看出了方歌的敷衍，雷赤气恼道：“我不是开玩笑！你小子最好老实点儿！不行，你得马上回去！我这就联系家里人让他们送你回去。” 见雷赤真不是开玩笑，方歌这才认真起来，“别别别，雷哥！我保证听你的还不行么？你可千万别让人送我回去！我这次来是为了陈锋和他女朋友的事情，你就这么把我弄回去我以后在他们面前可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雷赤不为所动，“抬不起头总比见不了人要好！你别撇嘴，我还不了解你小子，现在说的挺好，一扭脸儿你就能给我惹一箩筐的麻烦！你要是真出了点儿什么事儿，不用别人，师父他就饶不了我！” 方歌挠挠脸，半求饶半恳求地说道：“雷哥，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我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你的保证在我这儿没用，别废话……” “我用六月保证还不行么？” 雷赤的话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看着方歌，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六六六……六月？你和六月啥关系？” 方歌也豁出去了，“你教官是我准老丈人！” 话音刚落，方歌就眼睁睁看着雷赤哗啦一下就从车座上滑了下去。 “你说什么？”雷赤“艰难”的爬起，难掩惊讶的看着方歌。 方歌梗着脖子，“我说你教官，庞胖子，是我准老丈人！” 雷赤：“……”真尼玛刺激！ 刚要说话，雷赤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砰砰的声音，扭脸儿一看，耿浩正气急败坏的使劲儿拍着车窗。 耿浩看起来十分的气愤，“你们干嘛呢？咱们时间不多，别浪费行不行？” “这事儿回去再说吧，我不是没分寸的人，雷哥，这点你还信不过我么？”方歌飞快地说道。 雷赤重重哼了一声，“麻痹的，老子还能有别的办法么？” 对于这件事雷赤是满心的恼怒，可偏偏方歌把庞和蔼拉出来当靠山，尽管雷赤清楚方歌不会真的向庞和蔼告自己的状，但架不住六月会啊！真特么的混蛋！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等在车外面的耿浩不干了，看他那架势，估计方歌和雷赤要是再不下车的话他就要“抛弃”他们俩了。 …… 坐上耿浩的车以后，不论是方歌还是雷赤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之前的话题，当然说送方歌回去的事儿自然也就没了下文，不过雷赤显然还在生方歌的气，以至于一路上都拿着个后脑勺对着方歌，方歌也不恼，只是呵呵的笑，这诡异的气氛让耿浩起了一路的鸡皮疙瘩，发誓再也不跟这俩神经病坐一辆车。 汉东房产不止是楚汉市的知名企业，在全华夏也是赫赫有名的，所以警方到这里行动还是有一定顾忌的。 “人都齐了？”耿士杰问道。 刘副队罕见的和耿士杰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雷老弟，这事儿确定没问题吧？”耿士杰第N次向雷赤求证道：“如果咱们判断错误，一旦汉东房产投诉咱们，这责任可就落在老哥我身上了。” “放心吧耿老哥。”雷赤拍拍耿士杰的肩膀，说道：“绝对不会出问题！” 虽然来汉东房产是方歌的意思，但方歌很清楚自己人微言轻，所以他选择让雷赤来说服耿士杰，或者说是让雷赤跨过耿士杰直接联系蒋局长，耿士杰可能不知道雷赤的真实身份，但是蒋局长就不一定了。 果然，在听说了要派人去汉东房产以后，蒋局长只是沉默了不过十来秒的功夫就批准了，当时耿士杰就斯巴达了，幸好他凭着多年的定力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震惊真不是假的。 震惊过后，耿士杰和刘副队在蒋局一声命令下同时出动，可是耿士杰还是不放心啊，他很清楚要是没问题就一切都好，一旦出了问题，不管是蒋局还是雷赤都不会有事儿，甚至就连刘副队都不一定会有事儿，而这个刑警队的正队长则是第一责任人！ 第一次，耿士杰有点儿后悔当这个刑警队的正队长！ 他不是没有责任感，而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背处分。 心里七零八落的想着，等耿士杰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他人都已经到了徐修明的办公室门口。 “呃……这么快？”耿士杰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皮，“咱们不进去？” 方歌面色阴沉，“迟了！” 耿士杰心头狂跳，“什么意思？” 叹了口气，方歌冲雷赤说道：“先去见一见汉东房产的掌舵人吧。” 汉东房产的工作人员素质都不低，这么一大波警察突然出现在他们公司，竟然没有一个来凑热闹，当然好奇是难免的，可每个人尽管心里都快被挠瞎了但手里却都老老实实的在工作。 “耿队长，刘副队，董事长让我过来请二位过去。” 方歌话音刚落，一个很温和的嗓音就在他们的身后响了起来。 方歌扭头一看，发现来人是个戴眼镜的高瘦男子，对方穿着一身职业的西装，留着一头一看就很精神的黑色短发，论容貌眼前这个人当然比不上许嘉宁，但是气质却比许嘉宁要舒服的多！方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张助理，你今天也在公司啊。”耿士杰打着招呼，看他的样子应该和这个年轻男子很熟悉。 “是。”张助理微微点头，然后对众人说道：“诸位请跟我去休息区，这里是工作区域，不方便接待外客。” 方歌不由扁扁嘴，一句话就把他们此行的性质给改了！这下耿士杰估计该高兴了。 下意识的朝耿士杰那边扫了一眼，果然耿士杰这老小子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留下部分一起行动的警察在休息区待命，方歌、雷赤、耿士杰、刘副队还有耿浩五个人跟着张助理一起往徐庆亮的办公室走去。 方歌好奇的看着张助理，他很肯定自己和雷赤还有耿浩的不识趣让他很无奈，可这个年轻人却依然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能让这么一个虚伪的人当助理，徐庆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想到这里，方歌对徐庆亮更好奇了。 忽然感觉袖子一紧，一道低沉的声音就在方歌的右后方响起，“方歌，你紧张不？” 方歌甩给耿浩一个白眼，“你争点气行不行？” 耿浩不以为然，“你当徐庆亮是普通人呢？他可是白手起家打造了这么一个商业帝国啊！啧啧，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我大伯逼着我考警察，我才不会当警察呢！我最初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像徐总这样的人！” 方歌啧啧称奇，斜了一眼耿浩，“想不到啊，你还想当商人啊。” 耿浩撇撇嘴，光棍道：“我知道我脑子不太好使，你不用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大伯早就说过我！他说我脑子不够用，但身上有一股愣劲儿和狠劲儿，我这种特质当警察最合适，动脑子的事儿交给还是交给别人的好。” 方歌想也没想就点头，“我认为你大伯说的很对。” 耿浩：“……”尼玛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等方歌他们到徐庆亮的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泡好茶等着他们了。 和方歌想象的一样，徐庆亮看上去平平无奇，一眼看去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老人而已，但时不时从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精明在提醒着方歌眼前这个命看上去平淡无奇的老人是一个缔造了商界奇迹的男人！ “徐董事长，不好意思，不告而来，您可千万别见怪啊。”耿士杰笑呵呵地说道。 徐庆亮虽然年纪大了，但中气十足，他哈哈笑道：“耿老弟，我这里是没酒，不然肯定要罚你三杯！” 尽管徐庆亮是在和耿士杰说道，但很神奇的是不管是方歌还是其他人都没有被忽视的感觉，反而觉得这徐庆亮十分的亲切。 “徐董事长，我叫耿浩，我一直都是您的偶像，不不不，是您一直都把我当偶像，不是，我是说……我，我……”耿浩不说话还好，越说越紧张，后来甚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好求助的看着方歌。 方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看向徐庆亮，“你好，我叫方歌。” 让除了方歌的所有人意外的是徐庆亮在听了他的名字以后竟然露出好奇的神色，“原来你就是方歌啊。” 第354章 转移战场 “不用奇怪，我当然听说过他。” 和一开始的给方歌的印象一样，徐庆亮不管是开口还是不开口的时候都十分的亲切。 “不知徐董事长怎么会听说过方歌的？”雷赤微微动了动，下意识的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很和蔼的老人有了几分警惕和好奇，“方歌不过就是个小孩子，而且他也不是楚汉市人，我想不出来他什么时候和徐董事长有过接触。” “呵呵……”徐庆亮笑的很和善，他摆摆手说道：“雷队长，你不用紧张。我之所以听说过方歌是因为犬子曾在家提起过方歌的名字，虽然犬子不堪大用，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他上心的，所以我才会对方歌这个小家伙有些好奇。” “徐修远？”方歌皱着眉，警惕道：“他提起我做什么？” “唉！”叹了口气，这时候的徐庆亮看上去就是个无法处理好父子关系的父亲一样无奈道：“我怎么知道，修远和我之前有点儿误会，上次他回家还是为了离家出走，不过就是顺嘴提了你的名字。” 方歌更疑惑了，徐修远离家出走？这特么什么戏码？ “令郎的事情暂时先搁到一边，我们今天来是想询问一些关于贵公司市场部经理徐修明的事情。”见方歌和徐庆亮似乎要把话题扯远的意思，刘副队忙挑明了今天来的目的，“他和我们现在调查的一件案子有关系，可是今天我们到贵公司以后发现他并没有在，不知道他是否和徐董事长打过招呼？” 徐庆亮微微叹了口气，道：“对于徐经理家里的不幸我也略有耳闻，所以我给他放了个长假让他出去散散心，他今天下午办完离职手续以后就走了。” “徐董事长收到消息够快的。”方歌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今天早上刚发生的事，天都没黑呢，您这里都已经把手续办完了。” 徐庆亮略略颔首，乐呵呵的笑着，“效率，向来是汉东的追求！” 方歌挑眉，索性换了个话题，“徐董事长，有个问题冒昧的问一下，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徐庆亮摊开手，“但讲无妨。” 对于方歌和徐庆亮这种对话方式雷赤听的蛋疼，尼玛的，这特么是穿越回去了么？ 方歌其实也听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一看到笑眯眯的徐庆亮就不由自主的变成了那个德行。 心里一惊，方歌忽然意识到他不知不觉间被徐庆亮带了节奏，这怎么行？ “徐修明和徐修远是不是兄弟？徐修明是不是你的大儿子？”方歌挑明道。 听到方歌的问题以后，整间办公室落针可闻，包括雷赤在内都没想到方歌忽然会换一种说话方式，他们都以为方歌还会用之前那种能让人憋死的说话方式呢。 徐庆亮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终于收敛，他神色淡然的看着方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到点儿东西就当真的了，你也是这么对修远说的么？” 方歌耸耸肩，“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见过徐修远，徐修明倒是有一面之缘。” 说完，方歌不等徐庆亮开口便又说道：“徐董事长，我们过来不是和你唠家常的，我也不瞒着你，徐修明现在有生命危险，你如果知道什么请如实的告诉我们，浪费时间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可是对徐修明来说就是要命的事情了。” 徐庆亮终于变了脸色，他深深吸了口气，温和的眸子瞬间锐利如鹰隼，“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两句解释不清楚。”方歌摊开双手，道：“我就是知道，我不但知道，甚至还知道是什么人对徐修明不利！” “你到底是什么人？”徐庆亮紧紧盯着方歌，眼中的戒备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老爷子，咱们甭废话了行不行。”方歌无奈道：“就算你要保护徐修明麻烦也专业点儿行不行，最起码改个名字啊，灯下黑确实大多时候都管用，但不是啥情况都能逆向思维的！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你确实不了解你儿子，徐修明有轻微洁癖你知道么？有强迫症你知道么？这样一个人你安排他到市场部当经理，我真不知道你是在保护他还是在害他！” “只是这样？”徐庆亮依然戒备的看着方歌。 见徐庆亮这个样子，方歌心知他如果拿不出点儿干货来，这老家伙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徐修明的下落的。 没办法，方歌只好舔舔嘴唇说道：“除了之前的那两点，我发现徐修明在说起秦青的时候太冷静，虽然他解释说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只能冷静对待，但是他叙述事实的时候我在他的脸上没有发现任何的消极表情，比如颚肌紧缩、鼻翼扩张等，相反，当他说到发现秦青死亡的时候眉毛是挑起来的，这种典型的背离重力行为是十分明显的积极信号的传达，这足以表明他的内心对于秦青死亡这件事其实很开心！” “发现这一点后我很诧异。”方歌又说道：“所以我又继续观察着他的每个动作和表情，我发现当徐修明提到秦青的时候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这个信号告诉我他内心对秦青很反感，而当他提到徐长生和李秀梅的死亡时，徐修明的双唇飞快的抿在了一起，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阻断行为说明他对于徐长生和李秀梅的死亡还是有些悲伤的，最后，当他叙述完整件事以后下巴是略略昂起的，这已经足够让我做出一些判断了！” 徐庆亮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歌，“就靠这个你就确定徐经理和我有关系？” “当然不！”方歌摇摇头，说道：“之前我被徐董事长你带了节奏，所以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当徐董提到徐修远的时候，你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哪怕是徐修远离家出走这件事都没有给徐董你带去苦恼，反而是当我提到徐修明有危险的时候，你的瞳孔瞬间收缩，所以我才会反复提起徐修明。 我发现只要徐修明三个字出现，徐董你就会有不同的反应，所以我断定徐董和徐修明的关系不简单，至于徐修远，鉴于他现在正在楚大，我无法确定徐董你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有危险才没有反应还是因为徐修远根本就和徐董你没有关系而没有波动，所以对于徐修远和徐董你的关系，我没有妄下断论。” “能说说你对修明和秦青关系的结论么？”徐庆亮问道。 方歌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说道：“很简单，秦青对徐修明来说就是一道枷锁，很可能他早就知道了秦青是去监视他的，但是他又不得不配合做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至于徐长生和李秀梅，徐长生虽然不是徐修明的亲生女儿，但到底只是个小女孩儿，李秀梅更是一个无辜的老人而已，徐修明对秦青的不满还不至于迁怒到她们俩人身上。秦青死了以后，徐修明终于解脱，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大喜事！” “唉！”徐庆亮长叹一口气，摇着头说道：“终究是我错了！” 喝了口茶，徐庆亮缓缓说道：“你说的没错，修明是我的儿子，他是我还没发迹的时候和前妻生的，我的第一桶金，来路不太正，为了保护他所以我才把他赶出了家门，但他到底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不管他呢？” 方歌却不信，“只是这么简单？”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徐庆亮摇摇头，“我虽然把修明赶出了家，但一直都暗暗的资助他，观察着他，修明和他母亲一样聪明。可能是为了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修明从小就对基因啊遗传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找了这方面的专家给他补课，当然理由肯定不是补课……” 方歌打断了徐庆亮的话，皱着眉道：“说重点。” 徐庆亮囧了一下，咳嗽了几声以后才说道：“想必你应该也知道了修明大学和研究生的专业，博士是到美国念的，最开始我挺开心，想着孩子总算是大了，我也可以轻松了，可是有一次我去美国的时候本想偷偷去看看修明，结果却发现每天上课的竟然不是修明本人！ 我当时就确定有问题！可无论我用了多少办法都没能把修明找出来！本来我以为我失去了这个儿子，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修明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能猜到他那两年一定经历了了不得的事情，所以就把他安排了公司里。” 等了一会儿没见方歌说话，徐庆亮忍不住又说道：“修远是我和红瑶的儿子，因为一件偶然的事他们兄弟俩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修远那孩子生性叛逆，为了证明他才是最优秀的所以就故意选择了和他哥哥一样的专业，我是真担心啊！幸好他是在楚大，有红瑶看着他，我也放心。” 方歌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徐董，你前妻是不是也曾经从事过关于基因研究的工作？” 徐庆亮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如此！”方歌眯着眼睛，“看来他们早就盯上了！” 说完，方歌又看了一眼徐庆亮，“徐董，说不定你当时找的名教也是人家安排好的！甚至徐修明对基因研究感兴趣也是人家有意安排的。” 徐庆亮大惊失色，“你说的人是谁？” 第355章 大胆推断 “唉，这下麻烦大了！”一直听着方歌和徐庆亮谈话的雷赤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方歌，我不得不承认你之前说的确实有道理。” 方歌耸耸肩，“那你还送我回去么？” 雷赤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无奈道：“接下来怎么办？” 方歌想了想，突然一拍手，“咱们去会会徐修远呗。” “修远？”听到方歌这话徐庆亮顿时就毛了，“这事儿和修远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个学生，你们把他扯进来干什么？难道你们怀疑是修远杀了秦青？这绝对不可能！据我所知修远正在和秦怡谈恋爱，秦青可是秦怡的堂姐，他怎么可能会杀了秦青呢？” 方歌神色古怪的看着徐庆亮，“你这是什么逻辑？秦青是秦怡的堂姐，他和秦怡在谈恋爱所以不会杀秦青，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徐修远没有和秦怡谈恋爱的话他就有可能杀了秦青？”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徐庆亮看起来明显慌了，“你怎么能这么理解呢！我们不是在说修明的事情么？现在失踪的是他，修远有他妈妈看着绝对不会有事的。” 方歌神色更古怪了，“徐董，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呢？我不过就是说去见见徐修远而已，又没有说会把他怎样，更没把他和秦青的案子牵扯起来，你就反应这么大，这让我很难不去怀疑徐修远没问题啊。” 徐庆亮语窒，摸着鼻子掩饰道：“我这不是害怕浪费警力么。” “徐董就不用为我们操心了。”刘副队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我们警队的警力还没紧张到连去趟楚大都没法去的地步，徐董，您还是多操心操心您公司的事情吧。” 刘副队的话音刚落就被耿士杰狠狠瞪了一眼。 方歌不禁撇撇嘴，心道这老小子真特么怂，就这么一个人是怎么当上刑警队的对队长的？你看看人家陈东，那才是刑警队队长的典范好么？ “这个……徐董，老刘他这个人就是根直肠子，您别多想，他没有其他的意思。”耿士杰赔着笑说道：“其实我认为去一趟楚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嗯……实话告诉您吧，我们目前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有不法分子意图对您的两位公子不利，现在您的大公子已经下落不明，我们去楚大也是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万一您家二公子再出事儿，到时候后悔就迟了！” 被耿士杰这么一说，徐庆亮显得有些迟疑，“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 耿士杰神色凝重，开始一本正经的胡扯，“这我不能告诉您！这不符合局里的规定！本来就连刚才的话我也不该说的，不过咱们毕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徐董你被不法分子耍的团团转呢？老徐，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我这不是……” 方歌眼珠忍不住往天花板的方向转，心里腹诽你这还不算扯谎？还多年的老友，话说耿队你这算不算杀熟？ 楚大。 “胖子，我觉得要不咱们还是联系一下方歌吧。”姚西看上去忧心忡忡的，“夏警官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她不是说如果半个小时她还没回来的话就让咱们立刻离开楚大并且第一时间联系方歌和雷队么？” “接着吃你的吧！”胡胖子顺手在姚西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有东西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忘了之前咱们商量好的了？你也知道方歌现在正在忙着查秦怡她堂姐被杀的事儿，再说了这青天白日的，这又是大学，神圣的殿堂！能有啥恐怖的事儿？” 顿了顿，胡胖子又说道：“我们又不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动，你赶紧吃，我已经给方歌发微信了，他看到肯定就会过来了，要是咱们怂了撤了，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儿咱们怎么向峰子交待？” 闻言姚西幽幽的看了一眼还在做垂死挣扎的太阳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胖子，我真怀疑你是多不要脸才能说出青天白日四个字的。” 胡胖子大怒，一把抢过姚西手里的热干面，吭哧吭哧的往嘴里填，一边填还一边嘟囔，“要不是胖爷我最近减肥，你以为我会让你吃这么多？” 姚西：“……”妈蛋的是谁刚刚吃了四大碗！ 过了会儿，姚西还是没忍住，忧心道：“胖子，你说峰子都去了快两个小时了，夏警官去找他也都快一个小时了，现在天马上……呃，天都已经黑了，咱们真的就独自行动？万一真有危险夏警官都对付不了，咱俩去肯定也是送人头的啊。” 胡胖子把食盒放在一边，摸着下巴想了想，得出俩结论，“峰子那小子肯定是见到秦怡以后就把咱俩给忘了，至于夏警官嘛……她是个路痴！” 姚西：“？？” “哎呀我说你就别墨迹了！”胖子从石头上一跃而下，“天是黑了没错，尼玛这又不是荒郊野地，你奶奶滴怕个球啊！” 姚西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天一黑就迫不及待钻小树林的还有打热水的，打饭，抱团购物和组队打怪的以外，就连学校附近职工家属楼家里养的猫猫狗狗们都开始活动了，荒郊野地？呸，就算是在N大也没这么热闹！ 尤其是姚西还发现有只胖胖的狸花猫正蹲在石头下面看着自己，看它那样子大有盯死自己的趋势。 姚西被那只胖狸花盯的怪不好意思的，只好讪讪地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结果他刚下来胖狸花就很优雅的跳了上去，蹭了好几下以后才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卧了下来。 这特么就尴尬了，姚西看着明显是在占地盘的胖狸花，眼角抽的跟中风似的。 胖子冲胖狸花竖起大拇指，乐呵呵道：“不愧是胖猫，和你胖爷一样霸气！” 说完，胖子把最后一个食盒扔进垃圾桶，薅住姚西就走。 就在胖子和姚西行动的时候，方歌他们也刚刚出了汉东房产的大门，这次跟着一起行动的除了之前那帮一起来找徐修明的警察以外还多了俩人。 徐庆亮坚持要跟着一起去这所有人都理解，但尼玛还叫个助理是几个意思？ “张助理不愧是徐董的得力助手啊。”方歌轻轻说了句。 张助理笑的有些腼腆，看上去就像个青涩的大男孩儿一样，“徐董和修远关系不太好，刚好我念书的时候和修远关系不错，所以徐董每次去找修远的时候都会把我带上。” 方歌挑挑眉，没说话。倒是雷赤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打开车门，方歌就看到他的卫星电话震动的快特么成精了。 “怎么了？” “你死哪去了？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你你知道么？”六月气愤难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冲了出来。 方歌下意识的往雷赤那扫了一眼，雷赤立刻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 扁扁嘴，方歌柔声问道：“找我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锋和夏姐姐失联了。”六月言简意赅，“胖子在十五分钟之前给你发了条微信说他们也去了，让你收到信息以后赶紧去楚大一趟，我已经到楚大了，但就是没找到他们人！你刚才死哪去了，打你电话愣是没反应，你那电话是摆设是吧！” 方歌神色凝重，立刻道：“我电话忘车里了！你现在立刻到人群集中的地方去！记住，我们到之前千万不要莽撞行动！另外夏警官身上不是有定位仪么？你申请一下她的定位跟踪，我们十分钟以后到。随时联系！” “好。” 挂断电话之后，不用方歌说雷赤也知道事态紧急，没辙，谁让六月那姑奶奶的声音那么大，他听的一清二楚。 “用不用我申请支援？”雷赤问道：“你也知道凡是有可能涉及到零组织的事件，就算是只有零点一的可能我都可以申请家里支援。” 方歌摇摇头，说道：“不用，事情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 “你怀疑徐修远？”雷赤拧眉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方歌长长舒了口气，道：“之前我只是单纯的以为零组织他们不过就是一群患有妄想症的疯子而已，但是经过北郊事件还有我那个有极大可能是复制人的父亲以后，我不得不怀疑这对醉心于人类基因工程的兄弟会不会被零组织利用！尤其是徐修明，他在国外的一切行动都可以在纸面上调查的清清楚楚，可是他本人却凭空消失！除了国家的力量，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那群疯子了。” 雷赤大惊失色，“你怀疑徐修明曾经是零组织的一员？” 方歌摇摇头，“不止是他，我甚至怀疑整个汉东房产就是零的集团下的一员！近些年国内的房产吵的很热，洗钱最快的途径除了娱乐圈无非也就是这种动辄过亿的工程吧。” 雷赤倒吸一口冷气，“方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徐庆亮可不是简单的商人而已，他还是……代表，你懂得！如果他真的和零组织有关系，那可就天可怕了！这绝对是我们小组的失职！” 方歌哼了一声，斜眼瞧着雷赤，“你以为庞胖子是吃素的么？他要是吃素能吃那么胖？” 雷赤不明白了，“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教官是故意不动徐庆亮的么？” 不知不觉间，雷赤已经把徐庆亮的定位成了零组织的一员。 方歌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他们那些人最喜欢的不就是勾心斗角么！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胖子他们不要出事，不然我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 第356章 雷赤的技能 雷赤的神情也很凝重，但他也同样很气恼，“你说那几个家伙脑子是不是有坑？明明知道有危险还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夏夜也是，她到那去就是吃干饭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方歌：“……你这吐槽也太没水平了，第一天认识他们么？” 雷赤：“……” 楚大位于楚汉市的市郊，从宽阔的马路上转到一跳不是特别宽阔的小路上，先爬一个坡度不是很大的小坡，走一段平路以后再爬一个坡度很大的大坡就到了。 楚大的校门口斜对着的就是一个广场，每天晚上在广场上活动的人很多，所以尽管方歌他们到楚大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街边的路灯和欢乐的人群让这座坐落在市郊的大学看上热闹非常，再加上十八九这个正是荷尔蒙活动频繁的年纪，就是想让学校沉寂一些都不可能。 还没到大门口，方歌就看到了等在大门口的六月，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一看就是搭讪泡妹妹的小年轻，只是不管他们怎么撩六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唉，六月这丫头还是太年轻了。”同样看到这一幕的雷赤哧了一声道：“她不知道越是做出这种近不得身的样子就越让那帮小子嗷嗷乱叫么？” 方歌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雷赤撇撇嘴，心道你小子也有说不出来话的时候。 但同时雷赤又不免替方歌担心，话说教官那家伙真不是人啊，有这么一个准老丈人，谁能对付的来？别说教官了，就是眼前这小姑奶奶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好么？ 雷赤的念头还没从脑子里退出来他就听到了几声接连的惨叫，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六月被他们惹的不耐烦了小小的惩戒了他们一下下。 果然，就见之前几个围绕在六月身边的大学生现在正一个个以叠罗汉的姿势盘在地上，至于最下面那个，呃，他是狗吃屎……的姿势。 雷赤摇摇头，跟在方歌身后下了车。 “你们总算来了！”六月迎上来，除了方歌，其他人她直接选择了忽视，皱着眉问道：“不是说只要十分钟么？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搞清楚好不好，现在可能有危险的是你兄弟，怎么看着你还没我着急呢！” 方歌自知理亏，也不辩解，当即问道：“胖子发给我消息呢？我看看。” 六月扯了扯嘴角，很不情愿的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方歌，嘴里还抱怨着，“下次戴好你的手机，不要再让我替你保管了！包括卫星手机，请随身携带！真不知道你拿手机是干啥用的，当板砖么？” 方歌没吭声，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胖子发过来的这条信息上。 根据信息上面的内容，方歌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具体就是他们到了楚大以后还没来得及展开调查结果陈锋就接到了秦怡发过来的消息，她居然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楚大的消息，要知道那个时候胖子他们四个人才刚刚到下车啊！当时姚西就紧张兮兮的说要告诉夏夜结果被陈锋和胖子联手给拦住了。 陈锋不用说，他是着急见秦怡，知道如果把这事儿告诉了夏夜，夏夜一定会拦着他们不让他去找秦怡。 倒是胖子的态度让方歌不太明白，胖子这家伙虽然不能用胆小怕事来形容，但经历过黄洲事件以后他算得上是三个里面第二谨慎的，怎么今天也这么莽撞了？ “怎么？问题很大？”看到方歌凝重的脸色，雷赤不由问道。 “何止是很大！”六月同样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们还没来的时候我联系家里定位了，结果居然无法确定夏姐姐的准确位置，雷赤，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什么？无法定位？”雷赤大惊，“这怎么可能？！” “估计这次是咱们的老对手。”六月缓缓说了一句，然后又道：“我已经申请了支援，因为北郊事件我爸带走了不少人，所以这次来的人不多，除去保护梁大全的潘通，这次能过来的只有姚鹏、孟柳和童平。” “他们三个？”雷赤更吃惊了，“他们三个什么时候集中到这里了？” 方歌插嘴问了一句，“怎么？这三个人很厉害么？” “很厉害？”雷赤哼了一声，道：“孟柳是顶级的狙击手，你知道他的射程有多远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六月白了一眼，边走边向方歌介绍道：“孟柳，狙击手，两公里之内弹无虚发；姚鹏，人形坦克，徒手破墙不是问题；童平，药剂师，最擅长也最喜欢的就是不知不觉下毒。” 方歌听的毛骨悚然，这特么还算是正常人么？ “靠，有这样的非人类庞胖子怎么不早出动，净派一些没用的家伙来。”方歌装作抱怨道。 “喂喂喂，我们干什么啊！”等了许久都没听到他们干什么，耿浩终于忍不住了。 “噢对了，还有你们呢！”被耿浩这么一提醒，方歌这才想起来他们这里还有一群集结待命的警察呢。 耿浩很是幽怨的白了一眼方歌，这赤裸裸的无视真的很打击人好么？ 方歌哭笑不得看着耿浩，“耿浩，你傻了吧？你们的行动当然是要看耿队的指挥啊，我又不是你们对队长。” 耿浩却摇了摇头，“别以为你们刚才说的我都没听见，能来那么厉害的人物，你们这次的任务肯定不简单！我要跟着你们。” “耿浩！”耿浩话音刚落，耿士杰便厉声斥责道：“你还动不动规矩？这是你能掺合的事情么？给我回来！” 耿浩扭头就怼了回去，“队长，不是我无组织无纪律，实在是你太怂了！你看看你，当队长这些年把你当年的雄心壮志都消磨没了，整天就知道讨好这个讨好那个，你还有没有一点刑警的担当了？” 方歌忽然叹了口气，“唉，珍惜生命，远离脑坑。” 耿浩：“what？” 方歌笑笑，把耿浩往耿士杰那里一推，“耿队，这二百五麻烦你看好了，你们的任务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就不废话了！” 耿士杰立刻点头，“放心，这点轻重我还是有的！你们小心！” “立刻出发么？”六月轻声问道。 方歌皱着眉看了六月一眼。 “你可别小看我，我从小被我老爹训练，说不定你的战斗力还不如我！比如枪法，你比得过我么？”六月淡淡地说道。 方歌撇撇嘴心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有那么一个老爹就算是脑残也得被他训练成神枪手，只是不知道雷赤那家伙的绝活是什么，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他用过，那家伙该不会真是个渣吧？ “立刻行动，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方歌很快下了决定，问道：“无法准确定位，模糊定位做得到么？” “没问题。”做了个ok的手势，六月说道：“夏夜的最后一次信号发射就在生科院2号楼那里，他们应该就在那里。” “好，现在同步时间。” 三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六月说的那个生科院2号楼的外面。 和其他地方的热闹不同，现在虽然不是深夜，可是2号楼里却静谧一片，昏黄的灯光，再加上周围的大树，风一刮特么整的跟拍恐怖片似的。 “艹，这特么才几点啊这里就特么这么安静了。”方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六月只是看了一眼方歌并没有说话，随后又看向雷赤，“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方歌疑惑，什么意思？ 雷赤点点头，随即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听什么。 方歌更疑惑了，刚想问就看到六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没辙，尽管都已经抓心挠肝了，方歌不得不继续忍着。 “一楼安全，二楼东南方位8点方向最少有四个人，三楼安全，四楼1点方向最少七个人，五楼九点方向、2点方向、4点方向都有人，数量无法确定，总数不会超过三十人，六楼七楼安全，顶楼有一个人。” 方歌都听傻了，卧槽这特么什么技能？ 看到方歌的样子，雷赤笑笑，“傻了吧，真当你哥哥我是吃白饭的？”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听心跳呼吸以及感知味道。”雷赤耸耸肩，“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每个人的体味都不一样，虽然一般人都闻不到，但是像我这种天生听觉和嗅觉就灵敏的人来说不是问题，后来又经过教官的特训，只是根据这些判断人数对我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雷哥你其实就是警犬对么？”方歌喃喃道。 本来雷赤还很得意，结果听到方歌的话以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趴地上，“我早就该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方歌笑笑：“开个玩笑嘛，这么紧张干啥？”说完，方歌忽然又正经道：“顶楼的人能判断身份么？” “秦怡！”雷赤肯定道。 “这样么，那咱们先去见见秦怡再说。”方歌想也没想就说道。 “说的简单，你想过怎么去么？”六月泛着白眼，“不要想着出动直升机，会惊动楼里的人的。” “不出动就不惊动了么？”方歌斜了一眼六月，“当夏夜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不然你以为秦怡为什么会被绑在顶楼？看来他们是想通过她告诉我们点什么。” 第357章 什么路数 这个时候方歌反而不那么着急了，既然对方选择了让秦怡过来对话显然并没有拼命的意思，那么同样的陈锋他们几个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不然他们还谈判个毛线！ “雷哥，既然你能闻出来顶楼的是秦怡，那你能不能闻出来胖子他们在哪里？”方歌忽然问了个让雷赤感觉很操蛋的问题。 “我靠！你小子还真把我当成警犬用了？！”雷赤气恼道：“闻不出来！这里这么远！仙子又是冬天，我能判断出来有多少人就不错了！至于秦怡，那是因为她在顶楼，有风吹过，而且没有其他味道和心跳干扰，我才能确定顶楼的是她，明白了么！你小子要是再敢提什么闻味儿找人的事儿我就跟你没完！” 方歌撇撇嘴，心道这技能又不是我给你的，再说人性警犬有啥不好的，既不会引起犯罪分子的警惕又能偷偷找到犯罪证据，用好了这可是一大杀气！ 不过这个时候方歌倒是理解了为啥认识雷赤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他用过这技能，不是不厉害，实在是有点尴尬，雷赤他一个堂堂刑警队队长，结果被当成人性警犬用，这确实有点儿丢脸哈。 方歌很清楚如果不是这次事态紧急，如果不是这次出事的人和自己关系密切，估计雷赤依然不会主动“曝光”他的技能，毕竟他是当大哥的，总得在自己面前有点威严不是？ “姚鹏已经到了顶楼，判断没错，顶楼只有秦怡一个，不过麻烦的是她的神志似乎不是很清楚，我已经让姚鹏把她带下来了，估计再过两分钟他们就到了。”六月忽然说了句。 “那个人形坦克？”方歌瞪大眼睛，“他是怎么出现在顶楼的？这也没听见直升机的动静啊。” “这世上有种运动叫攀岩你不懂么？”六月看着方歌，“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姚鹏那家伙除了力气大，也是攀岩的一把好手好么？” 方歌：“……”妈蛋老子要是再废话老子就去死！ 果然和六月说的一样，也就两分钟左右，方歌就看到一个壮汉朝他们走来，壮汉的胳膊下面隐约好像还夹着个人，想来那就是秦怡了。 看到这场景，方歌不由得同情起秦怡了。这么一个美女被这么个姿势带回来，得亏秦怡神志不是很清楚，不然就算没被熏死也得尴尬死。 问题是方歌有点想不明白胳膊下面夹着个这么大的人那壮汉是怎么下来的。 “又滑下来的？”六月的问题刚好回答了方歌的疑问。 “这不是赶时间么。”壮汉姚鹏呵呵笑着，“我担心回来晚了这丫头能彻底睡死过去，所以才滑下来，这招保证以后不会用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教官啊。” 六月哼了哼，没吭声。 姚鹏把秦怡往地上一放，瓮声瓮气地说道：“任务完成，我继续隐蔽。” 说完，姚鹏就大踏步走进了阴影，方歌愣是连插句嘴的时间都没找到。 摇摇头，放弃和姚鹏打招呼，方歌蹲下身来看向已经趋近昏迷的秦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见到峰子他们了么？”方歌急声问道。 “你们……快走……”秦怡气若游丝，始终重复着这一句话，“危险，你们……快走，快走……” 看秦怡的样子显然是什么都想问出来了，方歌不禁皱眉，“难道我之前的判断错了？” “不是你判断错了！”雷赤拍拍方歌的肩膀，“是对面有个半吊子搞错了注射的药量，他也不看看就秦怡小姑娘这小身板，竟然注射了一个单位的药量，幸好这丫头心里有执念，不然她根本就支持不到咱们到这儿。” 方歌大惊，“什么意思？他们给秦怡注射了什么？” 雷赤奇怪的看着方歌，“你想到哪儿去了？拜托这是大学，不是电影里的那帮科学狂人！秦怡被注射的就是麻醉剂而已，只不过这种麻醉剂和普通手术用的麻醉剂不一样，量打大了虽然不知名但是后遗症就说不准了，而且……” 雷赤又动了动鼻子，“我闻着这好像不单单只有麻醉剂……” “当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方歌的身后放传出，“看来他们知道我来了，不然怎么会整这么一出出来呢。” 那话音刚落，方歌就看到身边忽然多了个枯瘦的年轻人，那深陷进去的燕窝，熊猫都望尘莫及的黑眼圈再加上和鸡窝媲美的发型，方歌更相信眼前这个是实验狂人。 “童平？我说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雷赤抱怨道。 “呵呵，我可是在你们之前到的，你们自己选了个好地方还能怪我么？”童平的声音也阴森森的，方歌没来由的想起港片里那个经常饰演鬼婆的老婆婆，真尼玛惊悚。 “卧槽，你早就来了！？”雷赤吓的后退半步，警惕道：“你没占窝吧？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感知到你？” 想起之前六月的介绍，方歌忽然就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大爷的，这个鬼先生没给他们下毒吧？ “你当我白痴么？”童平轻飘飘道：“平时玩玩儿就算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我给你下毒？教官知道了把我炖了都是轻的，更何况今天还有六月在，我可没你那么缺心眼。” 方歌：“……” 无语的同时，方歌也略略放心，只要没被下毒就行。 “这个小姑娘我就带走了。”童平忽然说道：“幸好你们来的不算晚，再迟五分钟这丫头就要去阎罗殿报到了，就算是我也救不回来！” 六月无奈的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童平嘿嘿一笑，拿出三个指甲盖大笑的绿色小丸儿分别给方歌三个人。 “在鼻子下面撵开，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下毒了，根据风向和风速，现在楼里的人十有八九已经中招了，当然你们三个肯定已经中招了，之前有我在你们没事儿，现在我要走了，你们先把毒解了。” 方歌：“……”老子就知道！ 雷赤和六月在童平还没开口解释的时候就已经把那药丸在鼻子下面撵开了，看来刚才童平是特意解释给他听的。 见六月和雷赤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异样，方歌也把那药丸在鼻子下面撵了开来。 “呕……” 好么，差点把去年吃的饭也吐出来。 童平笑眯眯的看着方歌，“新人礼物，喜欢么？” “咳咳……喜欢……”方歌“感动”的涕泪横流，这个王八蛋，给他的东西竟然和给六月还有雷赤的不一样！ 六月和雷赤颇为同情的看着方歌，六月更是说道：“这是规矩，就算是我也不能破坏，你就忍忍吧，这味道最多就持续半个小时，虽然不太好闻，但是药效绝对没有问题。” “这次不一样，我加量了哦，味道最少持续一个小时哦。”童平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方歌的脸立刻就绿了。 “雷哥，你就不受影响？”方歌忍着恶心问道。 “没事儿啊。”雷赤摇摇头，说道：“你以为童平是什么人？他既然决定了只恶心你旁边的人就一定不会受影响的，你觉得味道大那是因为那恶心的味道是在你的五脏六腑之间来回乱窜，旁人半点儿异味都闻不到的，包括我在内， 毕竟我是在执行任务，他要是敢捣乱死的就一定惨！” 雷赤都这么说了，方歌只好认命。 有了童平的毒药开路，虽然不清楚具体药效是什么，但不管是雷赤还是六月都说不会要了任命，最多就是让那些中招的人失去战斗力而已。 根据雷赤的判断，一楼安全，三个人便毫不犹豫的进了2号楼。 这时候六月的手里已经准备好枪了。 “六月，话说你的技能是什么？”方歌低声问道。 不是方歌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保持安静，实在是他如果不干点儿其他事儿转移注意力的话他真能被恶心死。 六月显然也知道方歌不是故意的，顿了顿，说道：“我可以夜视。” “夜视？” “没错，晚上对我来说和白天没什么两样。”六月淡淡地说道：“越是黑暗的环境越有利于我作战。” 方歌：“……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一楼没有任何动静，三人很快又上了二楼。 在踏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方歌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雷赤之前说过在二楼的八点方向有最少四个人在等着他们呢。 尽管很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个到处都是破绽的地方，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打起精神准备战斗吧。 就在三个人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本来黑暗的二楼忽然灯火通明，方歌他们三个第一时间就打了个滚躲在了掩体后面。 反应了好一会儿方歌才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线。 “怎么这么安静？”方歌心里清楚虽然他反应的时间很对，但是对训练有素的双方来说已经足够他们交火了。 六月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努努嘴，“你自己看。” 方歌疑惑的看过去，顿时就特么斯巴达了，这是要闹哪样？ 二楼的确是有人，而且也超过了四个人，不过也就多一个而已。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摆那个造型是几个意思？ 方歌对面，有五个精瘦的少年，每个打扮的都跟猫王似的，不但如此，还都摆出了猫王的经典造型，就在方歌愣神的功夫忽然一段劲爆的音乐响了起来，而那五个猫王也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始跳舞。 方歌张大嘴巴，一言不合就尬舞？这是什么路数？ 第358章 关键命案 方歌的眉头紧皱，在这么多年的办案生涯中，他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情况，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对手。 方歌偷偷的瞄了他们一眼，这五个年轻人似乎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反倒是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此时他们在整理身上的衣服，每一个褶皱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方歌的脑袋刚露出来，一连串机枪的哒哒声响起。 子弹精准的打在方歌所躲避的掩体上，顿时惊出方歌一身的冷汗。 “妈的，这帮人竟然有枪！” 要知道在这里拥有枪支那可是违法的，而此时这帮人的手里竟然有五把手枪，这已经构成了严重的犯罪，团伙作案最少也要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只可恨的是现在方歌他们几个人却并没有这个能力去制服这帮歹徒。 方歌试图想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过他的想法过于天真，这五个年轻人的枪法非常的准，方歌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里，刚有一点点的动作，他们手中的子弹就已经招呼过来，容不得他们有半点动作。 拥有这样精准枪法是需要用子弹来喂养的，从这一点来看他们一定是经历过无数次的训练才会达到这样的水平，方歌意识到这一次他们可是遇到了大的麻烦。 只不过几次试探下来，这些人似乎并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意思，每一枪都是恰好的躲开了他们的致命部位，而又恰到好处的阻拦住他们前进的去路。 “警察！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 此时方歌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手枪，他探头看了看拦在他面前的这个几个小丑般的人物，又是一连串的枪击声响起，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把方歌的话放在心上，看来今天无论如何方歌他们几个人也是过不去了。 “方歌！”六月指了指头顶上的灯泡。 方歌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六月的意思，黑夜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砰砰砰…… 一连六发子弹瞬间从枪膛里射出去，六声清脆的响声在方歌他们的头顶响起，稀里哗啦的玻璃碎裂声散落一地，整个二楼漆黑一片，几个跳梁小丑般的人物彻底的失去了视野，当然方歌也看不到他们。 方歌看向身旁的六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就看你的了！” 六月一个箭步从掩体后面冲出，纵然是这几个男人已经感觉到了有人走出来，可是他们却没有视野，盲目的扫射哪里能够阻拦住六月的攻击。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随即在这漆黑一片之中响起，身体倒地的声音在向方歌他们发出信号，方歌和雷赤两个人会意的对视了一眼，脚下绝无拖泥带水之意。 六月没有再行动，四个小丑般的男人此时背对背的站着，没有给六月任何的机会，只要有一丝丝的动静，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方歌这边刚有动作，他们的子弹就已经追随而至。 “妈的！”方歌在心中暗骂一声，看来他是低估了这些人的实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有如此的战斗力。 雷赤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在刚才的行动中，他的右腿被一颗子弹命中，鲜血已流了一摊。 在这漆黑的二楼之中没有任何的动作，耳边传来的只是透过窗户的风声，每个人都很清楚谁先动所带来的结果就是死亡，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六月看的真切，此时方歌就在那四个男人的背后，如果是在有视野的情况下，方歌的这个位置是极其危险的，可此时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方歌，十一点钟方向！” 一连数枪朝向六月射去，在这数声枪响之中夹杂这另外的一声枪响，这个声音与其他的枪声截然不同，能够听得出来这个枪击声是从方歌那把****式手枪的枪膛之中射出来的，这种杀伤距离只有五十米的手枪所发出的特有的枪响声就如同是鞭炮一般。 只是微弱的啪一声，不过却得到了特殊的回馈，从他的背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很显然这一枪并没有命中这个男人的要害，这的确是有失方歌的水准，要知道方歌可是在警校的时候拿下了全校的射击冠军。 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嘲笑他，在这样的条件下，仅凭一个点位没有任何视野的情况下，凭借着自己的直觉能够击中目标已经是非常难的事情。 方歌快速的移动起来，他的目标已经暴露，三个男人的枪口同时对准了他射击的方位，身后一连串的弹孔已经击穿了刚才方歌躲避的墙体，这几个小丑配合的倒是极其的默契，当其中一个人换弹夹的时候，另外两个人的枪中始终都是是有子弹的，这也给方歌和六月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三个男人依旧背对着背，他们各守一面静静的等待这声音的出现。 “奇怪，难道他们都是哑巴吗？”从始至终方歌都没有听到他们说话，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的凄惨叫声。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二楼又恢复了如初的平静。 方歌、雷赤和六月不禁震惊，他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没有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几个小丑竟然如此的凶残，凶残到能够对自己的同伴下手，当然他们也同样的清楚就是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这几个男人一定是从心底里无比的憎恨他们。 深夜的冷风不禁让方歌打了一个寒颤。 六月那双漆黑的眼睛在黑夜中紧紧的盯着他们三个人，“方歌……” 这一次这几个男人可没有给六月任何的机会，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子弹就已经向六月招呼过去，六月将身子贴在地面上不敢露头。 方歌侧头看到子弹从枪膛之中射击时爆发出的瞬间火苗，此时这几个男人距离陆平已经不足三十米的距离，啪的一声清脆的微小响声子弹直接命中了其中一个男人的小腹。 男人只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便应声倒地。 方歌的心里很清楚，在这样的距离内所造成的伤害是致命的贯穿伤，两毫米厚的钢板都能够击穿就凭人类这脆弱的身体又怎么可能扛得住，这个男人已经没救了。 哀嚎声只持续了几秒钟随后就彻底的从这个人世间消失不见。 两个人对于方歌来说自然是毫无威胁的，方歌大声的喊道：“我说兄弟，你们现在缴械投降还来得及，我以警察的名义向你们保证不会开枪。” 话音未落一连串的射击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直到枪膛里最后一个子弹射出，看得出他们此时已经被方歌折磨的心力交瘁，在这的关键时刻还能够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已经说明他们失去了战斗的意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歌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趁着他们换弹夹的时机，方歌转瞬间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交互之间的打斗声响起，赤身肉搏这是方歌的强项，一百零八路擒拿手可是方歌的看家本领，三两下的功夫那个小丑一般的男人就已经跪倒在地上痛声哀嚎。 “别动！” 方歌冰冷的声音在男人的脑后响起，此时方歌的手枪抵在男人的后脑，那个小丑一般的男人僵直的站在方歌的面前。 “大哥，别杀我！” 震惊，这是方歌此时唯一的感觉！方歌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是会说话的，当然震惊也只是短暂的一霎那的片段，方歌立刻就恢复了平静的心态。 他对于方歌来说太重要了，方歌很清楚这是他最接近事件真相的一次，咔嘣一声清脆的手铐声熟练的卡在这个男人的手腕上，方歌顺势一脚紧紧的踢在了男人的膝关节上，只听到咔嘣一声男人痛苦哀嚎着滚落在地上。 “方歌，快去三楼！”雷赤躺在地上近乎嘶吼的喊道：“秦怡有危险！” 雷赤已经来不及解释，此时秦怡的气息变得非常的微弱。 从雷赤的口中听到秦怡有危险，方歌加快了脚下的动作，双手用力的扣住了男人的手腕，一个大背死死的将这个男人反扣在楼梯的栏杆上。 秦怡的确在三楼，这一点雷赤的嗅觉还是非常准确的，只是在这里除了秦怡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女人，方歌定睛一看之下这个女人正是六月，此时的六月正站在秦怡的面前，只是她的动作显然是有些呆滞的，准确的说是有些发傻，这一点让方歌有些想不明白。 “六月，你怎么来这里也不说一声！” 本以为六月会回答方歌的提问，只是这一点却想错了，六月没有回应方歌，方歌并没有注意到躲在六月身后的秦怡，等到他走到秦怡面前的时候，发现秦怡已经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方歌措手不及，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方歌将六月的身体扭转过来，呆滞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口水已经从她的口里流淌出来，完全想象不到六月究竟在刚才经历了什么，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第359章 一封函调 六月呆傻的看着方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方歌瞪大了双眼看着六月，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双肩，“六月，你这是怎么了？” 尽管方歌的情绪激动，不过六月的回应却依旧是傻乎乎的傻笑，这种傻笑却是让方歌有些无奈，六月的状况显然不是段时间就能够恢复的，此时的方歌已经放弃了对六月的希望，转而看向身旁的秦怡。 这件紫红色的衣服方歌是认识的，这是秦怡消失之前所穿的，只是现在她的皮肤暗黑，这种暗黑可不是那种皮肤正常的黑，而是一种深度中毒的症状，出现这样的情况让方歌匪夷所思，秦怡的死亡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重创，所有的线索也就到此为止。 方歌伸出右手抬起耷拉着脑袋秦怡，死尸的沉重感格外的坠手，方歌没有看到身上有任何的伤口，至于真正的死因也就只有等到法医的鉴定结果了。 突然楼下传来了两声枪响，方歌猛的一拍大腿，大叫一声，“不好！” 只可惜方歌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被他反扣在楼梯上的唯一一个能够开口说话的小丑却耷拉着脑袋，鲜血从他的嘴角低落，地面上已经有了一摊尿液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的血水。 “妈的！”方歌用力的躲脚，闷声在二楼空荡的空间回荡着，“混蛋！混蛋！” 此时的现场已经不是方歌能够处理的了，雷赤因为流血过多已经晕厥，完全不省人事。 方歌唯一的选择就是报警，等待警队的协助。 “耿队！” “方歌，你在什么地方！”耿士杰的声音之中带有一些质问的口气，“你小子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嗯……”方歌为了行动不被打扰索性将手机关掉，此时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跟耿士杰汇报道：“耿队，刚才有个线索发现了秦怡的下落，当时的情况比较紧急没来得及跟你汇报！” “什么！”耿士杰大惊，“方歌，你现在是翅膀长硬了是吧！有情况竟然不汇报，等着回来接受处分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耿士杰阴沉着声音，“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辆特警车还有七八两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灯停在楼下，救护车紧随其后的停在特警车的后面。特警人员快速的冲进来，在确定安全的情况下快速的展开清理现场的工作。 “耿队！” 看着邋遢不堪的方歌，耿士杰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尽管他此时的心中是愤怒的，一双怒眼紧紧的瞪着他，看了看躺在一旁晕过去的雷赤，两条火舌直勾勾的看着方歌，要不是现场有其他人在场，依照耿士杰的性格定会狠狠的批评方歌一顿。 “去休息吧！” “是！” 郝世家是今天带队的法医，此时的他在对尸体进行初步的判定。 “郝法医，有什么结果吗？” “耿队，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我现在只能做出初步的判定，最终的鉴定还是要等到会法医室才能得出最终的结果。” “报告耿队，在现场一共发现了六具死尸，还有一个精神病人。”特警队汇报的队员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方歌，“哦，还有方歌和雷赤他们两个人。现场发现了六把手枪，其中一把是方歌所用的****式手枪，其他没有任何发现。” “封锁现场！”耿士杰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现场也是无法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随即命令道：“收队！” 方歌这一夜未眠，手中一根接着一根的香烟，这是他入刑警队以来第一次抽了这么多的香烟，他想要依靠这种麻醉的感觉来让自己入眠，只可惜的是他却并没有如愿以偿，他依旧很清醒地回想着当时现场的画面，他没有忽略每一个细节，只是却想不出秦怡的死究竟是什么人造成的，他很确定现场没有任何痕迹。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刑侦二中队的房间里充满了烟气，耿士杰皱着眉头，看着方歌布满血丝的双眼他没有爆发脾气，反倒是走到了方歌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松点吧！这件事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 方歌瞪大了双眼看着耿士杰，“耿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局长找你！” 耿士杰没有回答方歌的问题，耿士杰认为这件事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并不合适。 “局长找我？”方歌惊讶的重复了耿士杰的话，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肖局长找他很显然不太正常，方歌眉头紧皱的看着耿士杰，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不过脚下却并没有停留随即站在了肖杨局长办公室的门口。 “请进！” 肖杨端正的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见到方歌走了进来，脸色板的铁青，阴沉的脸色已经告诉方歌接下来一定没有好事。 “方歌，你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纪律吗？竟然做出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 “对不起肖局，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肖杨冷哼了一声，“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还想有下次是吧！” “不敢！” 方歌不敢多说半句废话，此时他每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惹怒坐在他面前的这头雄狮，一旦肖杨爆发莫要说他方歌没有好日子过，就连站在他身旁的耿士杰都会受到牵连。 只是肖杨的气似乎并没有消散，啪的一下将一张派遣函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肖杨冷声的说道：“自己看吧！” 方歌战战兢兢的拿起了放在肖杨桌子上的那张纸，上面清楚的写着三个大字派遣函，这无疑是对方歌宣判了死刑，这只能说明他在这里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这是方歌不愿意看到的，尽管他知道自己这次做的的确是有些冲动了，尽管因为他的这次失误造成了线索的中断，不过他还是有补救的措施，只可惜现在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 方歌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耿士杰，哀求的的眼神却并没有得到耿士杰的回应。 “方歌，这是我跟肖局共同的决定，你继续往下看。” “浈江市刑侦大队。”方歌诧异的看了看耿士杰和肖杨，“为什么派我去那里，我这边手头上的案子还没结案，秦怡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当然不能，不过那里更加需要你！”耿士杰面无表情的看着方歌，“这是肖局对你的照顾，也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的考虑之后决定的，去那里对你的发展有好处。” 肖杨有些恼怒，“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哪里由得你讨价还价！听从命令服从指挥！” 方歌灰头土脸的从肖杨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耿队，这是什么意思啊？” “浈江市刑侦大队大队长前段时间牺牲了，这次派你去就是接替这个位置的。”耿士杰稍作沉思继续说道：“你这次去的任务很艰巨，这件事在当地的影响非常的恶劣，对于我们整个公安队伍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这是在侮辱我们的职业，也是在挑衅我们的威严，经过领导决定这次派你去，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领导对你的工作能力是非常认可的。” “耿队，难道你就打算让我这么灰头土脸的从刑侦总队出去，这可是给我的头上扣了好大一口黑锅，这黑锅可是要让我背一辈子的，你要知道我现在这么走了，刑警队所有的同事都会看我笑话的。” 耿士杰紧紧的握住了方歌的肩膀，“方歌，这才是你需要承受的，你必须要承受住这样的压力，这也是领导对你的考验。” 压力是巨大的，可是方歌却没有回头路，摆在他面前的只有接受。 “是！” “不要小看了这次调动，看上去是将你派到了三线城市去做个刑侦队长，可实际上却是无形当中提升了你的职位，到了那里你可就不用再听我骂你了。” “耿队！说实话，我还没听够你骂我，我觉得我的能力还不够！” 耿士杰豁然的笑了起来，“方歌，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是什么吗？” “什么？”方歌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自从跟在耿士杰的身后，方歌还从来都没有从耿士杰的嘴里听到过夸奖他的话。 “就是从来都不说实话！”耿士杰用力的拍了拍方歌的肩膀，“去吧，去那里继续锻炼成长，等到你再回来的时候，我的位置恐怕是要让给你了！” “我？”方歌指着自己的鼻子，“耿队，你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达到你这个水平！不过我去那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这一点我相信！”耿士杰难得露出笑容，“到目前来看你还没有让我失望，只是这次的事件不太一样，你决不可毛躁行事！”临行前耿士杰还不忘叮嘱自己的部下。 方歌肩上的重担无比的沉重，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被杀这可是前所未闻的惊天杀人案，如果不能侦破这个案件对于整个公安队伍来说那都是一个耻辱，为了整个公安队伍的尊严，也为了还死者一个清白，方歌暗自发誓一定要侦破这个案件。 第360章 第一天到任 临行前，方歌先是去看了精神病院里的六月，呆滞的目光没有一丝的改善，看着方歌就如同是看着木头一般丝毫没有反应，方歌轻叹了一口气。 “六月，你究竟遇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六月的伤势如同是个迷雾一般的笼罩在方歌的头上，紧皱的眉头之间充满了惆怅，方歌轻轻的抚摸着六月的秀发，“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你在这里好好的修养吧！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阴云布满了天空，人心情不好，就连天都跟着作对。抬眼间，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方歌的脸上，在他那本就阴暗的情绪上又笼罩着压抑的乌云，脚下的路还是要继续走的，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要去看，看完那个男人他就要坐上去浈江市的火车了。 雷赤紧闭着双眼，方歌万万没想到的是雷赤竟然会如此的严重，此时已经是他昏迷第三天了，好在医院抢救的及时保住了雷赤的性命，此时他的生命体征一切都很正常，可唯一遗憾的就是他一直都没有醒来。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因为雷赤失血过多，导致了大脑供血严重不足，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脑血液中的含氧量已经低于百分之十二含氧量，多数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已经是脑死亡了，能够活到现在雷赤也算是医学界的奇迹。 “雷赤，是我的冲动害了你，我向你检讨，我向你道歉！”方歌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这是方歌长这么大第一次落泪，从小失去了父母关爱的他，从来不知道伤心的他第一次感到了愧疚，而这份愧疚却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方歌紧紧的握住雷赤的手，“雷子，你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你一定要好转起来啊！” 雷赤是他要看的最后一个人，方歌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 “哎，你说这次咱们队长的位置会是谁的？”浈江市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已经开始议论起来，这件事不是一个秘密，对于刑侦大队大队长胡汉涛之死一直是一个未解的谜。 “这个还真不好说，或许是马队长吧！” 他们口中所说的马队长就是刑侦大队的副队长马杰，他的能力自然是很强的可以用优秀来说，这么多年跟胡汉涛配合的也十分的默契，这一次胡汉涛突然被杀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已经多日没有来上班了，这自然也就成为了众多刑警队员议论的话题。 就在众人还在热议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哐当一声被踢开。 不可用看也知道进来的人就是刑侦队的大个子高一凡，胡汉涛在之前因为这个事情说了他好几次，可是他就是改不掉这个老毛病，就好像这个大门跟他过不去一般，大大咧咧的就走了进来。 “不用猜了，这个人现在已经到咱们局里了。” “是嘛！” 高一凡的这句话就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刑侦队的办公室立刻就沸腾起来，所有的队员都围在高一凡的身边。 “是谁，你看到了？” “没看到！我也只是听门卫说的！” “切……不知道你在这里瞎咋呼什么，弄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只是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而已，一会儿不就知道是谁了嘛！” 徐长兵的办公室里，方歌笔直的站在他的对面。 “徐局长，我是方歌！” 徐长兵抬眼看了看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方歌在他的眼里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的有些让他难以接受，从警这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年轻的刑侦大队大队长，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方歌，此时他开始怀疑上面是不是用人有问题。 “嗯，你就是方歌！如此年轻竟然得到上面领导的信任，真是大有可为啊！” 话虽然是好话，但是配上他的这个阴阳怪气的语调，倒是让方歌听起来不是那么的舒服，从他那爱理不理的轻蔑眼神之中，方歌也看出来这个徐长兵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尽管在方歌来这里之前，他也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不过此时此刻站在徐长兵的面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所代表的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而是代表着他身后支持他的肖局长和耿队长，想到这里他暗自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想到此处方歌挺直了肩膀，昂首挺胸的拿出了当年在警校训练时的气魄，大声的回应道：“多谢领导夸奖，我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的！” “很好！”徐长兵的眼神之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是一闪而过，转而注意到方歌的身边并没有任何的行李，好奇的问道：“方歌，你的行李呢？” “报告徐局长，我没带行李！” “没带行李？为什么没带行李，难道你认为你会很快的结案吗？” “不是的！如果我不破案我就在这里安家，到时候都买新的！” 徐长兵的眉毛舒展开，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绽放，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倒是给他不同的形象，他突然间有些欣赏方歌，“年轻人好大的口气，我可不希望你到时候半道跑路！你这次来办的这个案子可没有那么简单，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我明白！领导派我来的时候已经跟我交代过了，我有思想准备！请领导放心！” 徐长兵终于笑了，他缓缓的走到了方歌身边，右手轻轻的搭在了方歌的肩膀上，“年轻人大有可为啊！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提，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尽最大的可能满足你！” “多谢徐局长支持！我一定尽快破案，给逝者的家属一个满意的交代，恢复公安队伍的威严！” “好！给你两天的时间，熟悉一下你的队员，顺便买几套像样的衣服。工作重要，形象也很重要的！” 方歌和徐长兵两个人都露出了笑容，走出了徐长兵的办公室，方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徐长兵强大的气场压的方歌喘不过气来，不过好在刚才自己的表现还算是让徐长兵满意，从他最后留给他的那句话来看自己刚刚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方歌默默的给自己在心里打了打气，接下来就是要对付他手下的那群队员了。 方歌在来浈江市之前已经做过了功课，尤其是在火车上的时候他又重新将这几个人好好的梳理了一番，对于他来说头疼是在所难免的，毕竟省市级的队员和地市级的公安局还是有差距的，经验和业务能力多少都会差，尤其是看到他们几个人的经历之后，方歌尤为的感觉到头疼。 只不过只是他现在唯一可用的兵，不论他们的能力是怎么样的，他都要想尽办法压榨他们所有的潜能来为自己办案，想到这里他站在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 对于这些刑侦队员来说，方歌太年轻了，而这么年轻的一个人竟然会成为他们的刑侦大队大队长多少还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当所有人看到方歌走进来的时候，第一个表情就是一声惊呼。 啊…… 方歌自然明白他们能够发出这样的表情是因为什么，只是他却并没有在乎，反倒是很调皮的调侃道：“难道这就是你们欢迎新大队长的方式吗？” “啊，不是！” “难道是看到我很帅？” 噗嗤一下，所有人都笑了出来，很显然方歌的这个幽默化解了所有的尴尬，只是在这刑侦大队中唯一一个对方歌没有任何好感的人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只手拄着下巴看着电脑屏幕。 方歌是做过功课的，看到这个男人他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马杰，很显然他还在为自己没有当上这个刑侦大队大队长的位置而耿耿于怀，而当他看到上面派来的竟然是一个如此的年轻人来当这个刑侦队长，他的心情就更加的沉重了，在他的意识里面，他已经认定胡汉涛的死肯定是白死了，索性他也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 “马队！”方歌缓缓的走到马杰的面前，伸出右手说道：“马队，以后咱们就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了，以后的工作多多配合！” 马杰示意的点点头，“好说！” 马杰竟然丝毫都不理会方歌投来的橄榄枝，面对这样的情景方歌也只好微微一笑，随后转过身对大家说道：“你们好！我是你们的新队长，我叫方歌，很高兴认识你们大家！” “方歌！”他们几个人下意识的重复了一边方歌的名字。 方歌微笑着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随即指着站在他身边的高一凡说道：“你是高一凡！” 高一凡震惊，哈哈笑着说道：“嗯，方队好眼力，竟然刚来就是认识我！” “你个傻大个，咱们这里面就你最高，认出你还不容易！” 一个丫头突然蹦了出来，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方队，那你猜猜我叫什么名字！” 这个女队员方歌的印象最深，“你是韩爽，对吧！” 韩爽微笑着点点头，“看来这方队是做过功课的啊！” 第361章 胡队尸体 马杰看他们这些人跟方歌聊的倒是火热，冷哼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方歌看出来他是有些瞧不起自己，随即拦下了他的脚步，“马队，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我上外面透透气！在这里呆着别挺荒！” 语气之中充满了敌意，不等方歌说什么他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了其他几个人呆呆的看着他留下的背影。 “方队，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嫉妒你当上队长了！” 韩爽倒是个直爽的人，她能够说出这番话倒是说明方歌对她的了解一点都没有错，方歌微微的点点头理解她的话意。 “韩爽，你别瞎说！”高一凡有些不太高兴了，“你在背后这么说马队就有点太没良心了吧，难道你不知道马队跟胡队的关系，现在胡队的尸体还停在停尸房，难道你认为他的心情会好吗？”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方歌意识到胡汉涛的死在他们的心中是一个不可磨灭的痛，现在要想解决他们的问题，还是要从胡汉涛的死来下手。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方歌随即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马杰此时站在大厅的窗边，一个人孤独的看着窗外。 “来一根吧！” 马杰回神意识到方歌站在他的身旁，眼神扫视了他的一眼，不过好在还没有薄了方歌的面子，接过递来的香烟，两个人各自点燃。 “跟我说说胡汉涛的事情吧！” “没什么好说的，都在案卷里，你想看随时都可以去看！” 轻蔑的口气充满了敌意，很显然他是瞧不起方歌这样的年轻人，尤其是怀疑他的这个能力，毕竟在他看来方歌太年轻了。想来方歌办理的案件还没有他吃过的饭多，对于这样一个嫩雏他自然是没有高看的必要。 “马队，能带我去看看尸体吗？” “就在停尸房，让高一凡带你去！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就不陪你去了！” 方歌阴冷的眼神看向马杰，看得出来这个马杰是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对付这样的人方歌必须要采取非常的手段，而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手段就是倒逼。 “看来马队长对胡汉涛的死是不关心的，亏得他还把你当做他的兄弟，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什么！”马杰听到方歌这么挑拨他跟胡汉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方歌的衣襟，一双怒火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方歌，“小子，你有胆量就再跟我说一遍，我倒是要看看谁给你的这个本事！” “你要是真的把胡汉涛当做你的兄弟，你就跟我去一趟！” 方歌并没有回避马杰的怒火，反而是凌驾到他上面，双眼紧紧的盯着他，“那就陪我去一趟停尸房！” “好，去就去！”被激怒的马杰爽快的答应下来。 其实马杰也是想去看看胡汉涛的，自从胡汉涛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他还一眼都没有看过，不是他不想看，是他不敢去看，他害怕自己看到胡汉涛的尸体会流眼泪，他害怕看到尸体会想起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他更害怕自己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胡汉涛，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去看过他。也有人在这段时间数落过他，说他只顾着刑侦大队长的位置，也有人说他不讲兄弟情义，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他内心的纠结和痛苦。 方歌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做过详细的了解，他们两个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胡汉涛在几年前的一次行动中还替马杰挡过一刀，为此胡汉涛割去了左肾，这种生死之交是不容任何人去说三道四的，而知道这件事的人却寥寥无几，此时马杰背上这样的骂名是不公平的，只是他却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停留在停尸房门口，马杰的手在颤抖，方歌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紧张，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马队长，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此时马杰的眼神非常的复杂，他既惊恐方歌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同时又很感激方歌会说出这番话，马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推开了停尸房的大门。 哗啦一声金属轨道滑动的声音回荡在停尸房里，胡汉涛的尸体上覆盖着一张白布，马杰没有这个勇气去撕开这张白布，方歌走到旁边替马杰扯开。 胡汉涛的尸体完好的呈现在他们的面前，他的身体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们的面前，身上有两道伤口，其中一道伤口在左下，一道一拿长的伤疤缝合了十五针，很显然这个伤口已经愈合了，这里应该就是胡汉涛替马杰挡刀的地方，塌陷的腹腔说明这里的确是少了一个肾，而另外一道伤口则出现在胸口，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心脏的正中间的位置，这个伤是胡汉涛的致命伤。 除了这两个地方有伤口意外，胡汉涛的身上也没有淤青的地方，至少这可以说明在这之前是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打斗痕迹。 方歌抬起了胡汉涛的脑袋，死人的脑袋很沉重，就像是一个铅球一般的坠手，方歌能够感受到这种死沉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他并不陌生。 尽管法医已经对胡汉涛的尸体做出了鉴定，不过方歌还是习惯性的仔细对尸体进行检查，头皮是完好的，方歌特意的观察胡汉涛的两耳，当然并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迹象，至少这可以说明胡汉涛的死是他胸口的这个伤口导致的。 方歌有些疑惑，对于一个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来说，他的身手自然是没得说的，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任何一个凶手都没有机会一刀直刺他的心脏，只用一刀就能够要了他的性命，而此时在胡汉涛的身上却只有这唯一的伤口，这就有些奇怪了。 站在方歌身旁的马杰，眼神中一直盯着胡汉涛的左腹部，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永久的痛，肾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而现在躺在他面前的这个生死兄弟竟然就这么死了，想到这里马杰的双眼滚落下热泪，这是他永远都不能够接受的，自责将会伴随他度过下半生。 “马队，你需要振作点！”方歌听到了马杰的哭泣声，他尽力去安慰这个脆弱的男人，但可惜的是马杰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情绪已经不受任何人的控制，方歌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安慰他，最主要的是他能够理解此时马杰的心情，这也是他们这个职业的共性。 方歌仔细的盯着胡汉涛的胸口，习惯性的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宽4.5厘米！”伸手又将胡汉涛胸口的这个伤口扒开，两个指节没过，“深3厘米！伤口从粗到细，应该是尖刀所致。” 方歌有扒开了胡汉涛的嘴，看到胡汉涛的舌头上有一层厚厚的舌苔，舌根有些微微的发黑，随即回头看向马杰，“胡汉涛平时有饮酒的习惯？” “嗯，他平时会少喝一点放松一下神经！”马杰似乎是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随即反问道：“怎么了，这对案件有什么影响吗？” 方歌沉思了片刻，“没有影响，我只是问问他的情况！看来在事发前他应该是喝过酒的，对于一个长期酗酒的人来说他的动作反应迟缓是很正常的，只是他的反应的确是慢了点，看样子他是没有反应就被人给刺死了，而且是一刀刺穿了心脏。” 这样的死亡情况最多的情况就是熟人作案，只有对胡汉涛来说最熟悉的人才会有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他喝酒之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刀毙命，这在他处理的案件里很多都是这样的情况，方歌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这里。 “我看你们的调查报告里面并没有提到凶器，难道现场就没有留下任何的迹象吗？” 听着如此专业的解释，马杰此时倒是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他深呼吸了几下缓解自己紧张而激动的情绪，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胡汉涛的尸体，马杰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现场的情况。 当时发现胡汉涛的尸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种，马杰去找他要去调查一个案子，当时是有人匿名举报有个女人在家中自杀了，需要他们去现场处理。可是当马杰来到胡汉涛的家中的时候，却发现他家的大门竟然没有上锁，这对于一个具有敏锐侦查能力的刑侦队长来说是不可能犯下的低级错误，当时的马杰也只不过是人为可能是老胡下楼买早点的时候回来就没有关，索性也就没有敲门走了进来。 可是他刚迈进房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对这样的味道太熟悉了，这一定就是人类血液的味道，走到餐厅的时候就发现胡汉涛的尸体已经趴在餐桌上，地上留下了一摊鲜血，鲜血是从桌子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已经有点凝固铺在桌子下面。 看这出血量应该是体内所有的鲜血都已经流干了，马杰双眼暴突震惊的呆滞在原地数秒钟没有动弹。 第362章 无罪证之谜 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在家中死亡，这个可是惊动了浈江市公安局，全部的警力顷刻间集中到了胡汉涛的家中，刑侦队员对现场进行了封锁，法医陆远对胡汉涛当场做了鉴定，证实了胡汉涛当场死亡，具体的死亡时间当时并没有给出，随后也是在尸检的时候才最终确定了死亡的时间，当时马杰就在现场，而且是由他负责对现场的情况进行了取证。 想到此时马杰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这个汉子跪倒在地上，心肌炎已经折磨了马杰许久，此时这个老毛病又犯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浮现。 “马队，你这是怎么了？” 方歌刚到浈江市的刑警队没多久，对他们的情况也只是掌握了个大概，此时马杰突然跪倒在他的面前，方歌伸手搀扶起马杰。 “别动，我的心肌炎犯了，挺一会儿就好了！” 胡汉涛的死对马杰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 方歌还有无数的问题想要咨询马杰，虽然方歌在来浈江市之前已经详细的了解过整本的案卷调查报告，可当他实际看到胡汉涛的尸体的时候却又发现了很多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而这些却并没有在尸检报告中体现。 方歌注意到胡汉涛的眼睛微睁，并不是完全紧闭着的，这也就是说明在事发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之所以会有现在的这个情况完全是因为有人故意将他的眼睛合上，而这一点却并没有在尸检报告上面体现出来，也就是说没有人去追查过这个疑点，还有就是当天胡汉涛都吃过什么东西，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就被人刺杀，这一点非常的令人不可理解。 “咳咳……”马杰干咳了两声，“方歌，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就尽管问吧！” “我想知道你们发现他的时候是闭眼睛还是睁眼睛的？” “闭眼睛的。”马杰毫不犹豫的就回答出来，对于胡汉涛的尸体他已经看过了无数遍，每一个细节他都能够清楚的记得，完全不用回忆他就能够知道现场的所有情况。 “哦！”方歌刻意的拉长了语调，“你确定吗？” “当然，这个不需要质疑，我记得每一个细节。” “那就奇怪了！”方歌指着胡汉涛微睁的眼睛，“你看他的这双眼睛并没有闭合，这也就是说明在他死之前是睁着的，有人故意将他的眼睛合上。” 的确，要不是方歌特意的指出这一点，马杰还真是忽略了这个细节，作为一个老的刑侦队员来说，见过无数个死人的他对于每一个死人都是非常的清晰的，他们不需要法医的情况下就能够准确的分辨出来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但是就是因为死者是胡汉涛，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反而是让他忽略了这一点，此时方歌提出来只能说明法医也忽略了这一点。 “嗯，你说的很对！不过这跟这个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歌并没有回答马杰的问题，随后又问道：“在这份尸检报告中，我可没看到胡汉涛之前都进食过什么东西，我记得尸检报告上面也没有体现出来这一点。” “嗯！这一点确实没有做，当时的情况是胡汉涛的死因非常的清楚，就没有对胡汉涛的尸体进行解剥。”马杰说道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当然了，这也是我自己的私心，我也是想给胡队留个全尸，不想再让他的身体动刀。” 说到这里方歌明白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事而责备他，当然了这些都是他发现的一丝线索，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方歌眉头紧皱着，这对于他来说是非常的不能够理解的，现场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算是一个再有预谋的人，想要谋杀一个人的话就算是他再小心，他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可此时刺杀胡汉涛的这个人竟然能够在现场没有留下一丝线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的方歌一个脑袋两个大，就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胡汉涛的尸体冰冷的躺在他们的面前，方歌已经将尸体前前后后的都看了个遍，也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同之处，思来想去的还是想要检查一下胡汉涛在发生意外之前究竟都吃了什么。 马杰听到方歌要对胡汉涛进行尸检情绪非常的激动，他死活都不同意方歌这样的做法。 “方歌，你要是不能破案就说你没有这个能力，你不能再侮辱他的尸体，尸检报告上面已经写的非常的清楚，而且胡汉涛的死因也非常的清楚，你为什么非要纠结他吃过什么。” “马队，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没有人能够在胡汉涛清醒的时候对他动手的，现在唯一能够解开这个谜题的就是胡汉涛在事发前究竟都吃过什么，我猜想他很有可能是被麻醉了或者昏迷了之后被人动手的。” “这一点你就不用怀疑了！”法医陆远此时走进了停尸房。 一个高瘦身穿白大褂，高挺的鼻梁上放着一个金丝眼睛框，男人很年轻，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消瘦的脸颊没有一丝的赘肉，一副精明干练的神情。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的经验，凭我对胡汉涛的尸检结果！” “你是？” 马杰随即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浈江市最有名气的法医陆远！”随后又指向方歌介绍到：“这位是上面新派下来的刑侦队长方歌。” 方歌倒是很自然的身手跟陆远握手，“我看过你的尸检报告，里面检验的内容很详细，只是为什么没有对尸体进行食物分析？” “当时的情况是胡汉涛的死因非常的清楚，而且我们对他餐桌上的食物进行了提取化验，从他的胃部也抽取了部分残液这已经足够证明他所进食的食物是相同的，而且我们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中毒迹象，介于胡汉涛是警察我们对他的死很是尊重，所以也就没有破坏他的尸体，想给他留一个完整的尸体。” 陆远的解释说得过去，也算是人之常情，更何况看到马杰刚才激动的情绪，想必也是做了不少的工作，这一点方歌也能够理解，只要是在证据上没有任何的漏洞这倒是也无可厚非，方歌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紧锁着眉头，方歌走出了停尸房，虽然他对胡汉涛的尸体依依不舍，但是他很清楚已经不可能从胡汉涛的尸体上再找出任何的线索，也就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马队，我有个想法！” 马杰很惊讶的看着方歌，“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你也确定胡汉涛死之前是睁开双眼的吧！”马杰点点头，方歌继续说道：“我想看看在他死之前都看到了什么！” 马杰听到方歌这么说瞪大了双眼，他的思维里面是根本就理解不了的方歌所说的这个事情，这在他这么多年的办案之中也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一个死人的眼睛又能够看到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有一种仪器能够通过眼睛看到他临死之前所看到的最后画面，我想或许能够从胡汉涛的眼睛里面找到一点线索，当然了这需要他的眼球才可以。” 马杰沉默了，方歌明白他此时再做思想斗争，他既希望能够找到真凶，同时也希望能够保留胡汉涛一具完整的尸体，两者相比较之下他还是坚持了后者。 “方歌，咱们能不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去动胡汉涛的尸体。” 方歌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也只是刚刚来到这里，而且对于他来说还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对于每个人都不是很了解，繁杂无章而又庞大的数据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着。马杰为什么拼命的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他对尸体进行检验，而法医陆远为什么会在尸检报告中有意无意的疏漏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对于一个专业的法医人员来说这是绝对不会犯的错误。 这一路对于方歌来说是非常的漫长，他的脑海之中一直都在围绕着胡汉涛的尸体回想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不过看上去却又都是无比的真诚，而究竟在真诚的表情下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这才是让方歌最捉摸不透的。 车子已经听到了浈江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门前，方歌却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回来。 “方歌，我们已经到地方了！” “哦！”方歌略有呆滞的表情下了车，从停尸房回来再看这刑警队的大楼，方歌的心里有了无数的感想，看来这胡汉涛的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然凭借着浈江市公安的手段早就已经破案了，哪里还用得到派他过来任命刑侦队长去破这个案子。 方歌看了看站在他前面的这个刑侦队副队长马杰，心中暗自的给他标记了特殊的记号。 第363章 尸检报告 既然这个马杰不想让人动胡汉涛的尸体，那方歌自然是不会去触碰他的，思维总是要转换的，这条路走不通总不能够还继续走这条路吧，索性也就不在走这条路了。 方歌随即说道：“哎呦，你看看我这个脑子！”他轻轻的拍着脑门。 “怎么了？” “刚才徐局长还叮嘱我让我去买点像样的衣服，一转眼我怎么跟你会局里了！”方歌笑呵呵的说道：“马队，你先上去吧！我去商场逛逛，也好熟悉一下浈江市的环境。” “哦，我当是什么事呢！我陪你去吧，不然你哪里都找不到！” “真不用了，我看你这身体也是需要调养一下，我自己去看看就行，有人陪我上街我还有点不太舒服！” 其实方歌哪里是想要去上街买什么衣服，他只是突然想到了还是要从胡汉涛的尸体入手，索性也就是借着这个借口再次回到停尸房，他需要重新对胡汉涛的尸体进行尸检，当然他不能够再次明目张胆的回到停尸房，他需要耐心的等待到停尸房换班的时候。 “你好！我是浈江市刑侦队的，想要去检验尸体！” 方歌毕竟是一个新面孔，而他手中的工作证那可是千真万确的，没有人能够去怀疑这个证件的真实性，见到是刑侦队的队员来提尸体，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客客气气的带方歌来到了停尸房。 “我说你们也是够辛苦的了，这么晚还的来提尸体！”很显然这个男人是在向方歌抱怨自己的工作很辛苦。 “说的就是了，你们也是不容易，在这地方看上一宿也是够你受的了！”方歌拍了拍这个男人的肩膀，“兄弟，咱们都是同命人，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啊！” “就是******憋屈，我要是还有什么好干的，我是死活都不会干这个工作的。”男人的牢骚很显然是没有尽头的，不过他也知道这会非常的让人烦感，随即转过话题问道：“你今天是来提谁的？” “胡汉涛！” “怎么又是他！” “什么意思？” 男人看了一眼登记簿上面的记录，“今天就已经是提了三次了。真是不知道这个胡汉涛生前是做了什么，死后竟然还能够有这么多人来看他，看来这刑侦队长真是不白当的。” 听到男人这么说，方歌震惊的很，他能够记得的就是上午的时候来过一次，至于其他的两次又是谁来看的，方歌随即抢过男人手中的登记簿，上面赫然出现了张庭江的名字，而且是在同一天不同的时间段来了两次。 方歌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他随即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胡汉涛的停尸房，尸体依旧很完好的躺在那里，此时的方歌才算是安下心来，他长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了，兄弟！” “不用客气！只是为什么这一次只有你一个人来提尸体，每次可都是要两个人的。” “哦，我的那个兄弟肚子有点难受，我就让他在外面等我了，我进来一会儿就出去了。” “那行，你先忙着，有什么事情你随时来叫我！” “那是当然！”方歌递给这个男人一包香烟，“抽两口，晚上还能解解乏！” 骆驼牌的精装香烟在这世面上可是不多见了，男人很欣然的接下了方歌的馈赠，笑呵呵的走出了停尸房，只留下方歌一个人。 胡汉涛的尸体已经在这里停放的时间太久，身体上多处组织已经冻伤，根据方歌多年的经验来看，现在唯一能够抽出血液的地方就是骨髓之中，至于说胡汉涛身上其他地方他是不能动也不敢动，一但要是让别人发现他动过胡汉涛的尸体，那这件事可就不是很美妙了。 好在尸体并没有完全的冻结，骨髓中还有少量的血液，方歌抽了一小管的血液已经足够化验的了，待他翻转身子的时候却发现胡汉涛的双眼凹陷，眼皮竟然也合上了。 “什么！”方歌不禁大叫起来。 那个男人嘴上叼着刚才方歌送给他的那个骆驼牌香烟跑了进来，“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是谁动了尸体？” “不可能，没有人动过啊！”男人惊讶的喊出了声，“我们停放在这里的尸体是不允许任何的人动的！” 方歌指着胡汉涛那双凹陷的眼睛，“尸体的眼睛去了哪里？” 男人也看到了这个情况，男人抓耳挠腮的思考着，可是毕竟他也只是刚刚接班，哪里知道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情，而这个问题现在他也无法向方歌解释清楚。 “我记得刚才签字的时候，在我来之前有个叫张庭江的人也来看过这个尸体，没错吧！” 男人拼命的点头，“对的，可是我并没有接待过他，很有可能是之前那个值班的人接待的，这个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清楚了。” “哦！”方歌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你是几点接班的？” “五点半！你看上面的时间，是四点二十五分，这个时候我还没来。” 方歌陷入了沉思当中，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刑侦队长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困难，看来在他的背后一定是有某个特殊的秘密，来人竟然是有目的的针对胡汉涛的双眼，而这个事情他唯一提及过的就是在马杰和法医陆远的面前说过，难道会是他们两个人又回来对胡汉涛动了手脚，可是为什么登记簿上却出现这张庭江这个人的名字而且还是两次。 “那先这样，记得这具尸体你一定要看好，再出现任何的事故都会追究你的责任。” 方歌知道在这里浪费更多的时间也是于事无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现在已经都快被吓尿了，尸体被人动过手脚他却全然不知，这已经是最重大的失误，一旦要是追查下来，必定会将这个男人开除，当然方歌并不会这么去做，毕竟他也只是失察，主要的问题还是出现在白天的值班人陆远。 无尽的乌云压在他的头顶，方歌没有一丝的好心情，马杰，陆远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这个张庭江，他们三个人跟胡汉涛究竟是什么关系，想到此处方歌的眉头紧皱，这三个人都是有嫌疑的而且都有可能打过胡汉涛的主意，现在唯一能够解开这个谜题的就是胡汉涛自己本人，他究竟掌握了一些什么样的重要秘密，竟然能够让这么多人为他动手。 方歌想过第一时间去找法医陆远，可这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那这个张庭江也很有可能是他伪造的签字，如果方歌找他问及这件事，他会毫不犹疑的说这个张庭江是另有其人，这样事情就被动了，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影响接下来的办案，索性他也就将这件事情放一放，转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手中这一小瓶的血液上。 这一次方歌没有找浈江市的公安医院，此时的他对他们已经没有了信任，而是随便找了一家不大的三级医院做了血液的分析鉴定。 结果出来的很快，很快化验单就已经到了方歌的手里。方歌指着其中一个极高的指标问医生，“这个指标是什么意思啊？” “HCV指标就是针对病人的体内是否含有毒品进行的检测，这个指标如此的高就说明这个血液样本是含有毒品成分的。” 震惊，除了震惊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形容方歌此时此刻的想法，这是方歌第一个想法，没有想到一个刑侦队的大队长竟然吸毒，而且看这个指标的含量如此之高，也就是说明在他出事之前是吸食过毒品的，这可就让人想不明白了。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方歌脑袋里。 他是不会相信一个法医在做出尸检报告的时候会忽略死者是否吸食毒品，而这一点恰恰却并没有在尸检报告中体现出来，方歌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一个失误会出现在老法医的身上，能够有这样的疏漏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是故意的。 可既然是在死亡之前就吸食过大量的毒品，那么一定会在他的家中搜集到一些关于毒品的迹象，可是为什么会在之后的侦查之中并没有提及半个字跟毒品有关的信息，这让方歌陷入到了无尽的回想之中，他立刻就将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刑侦大队副大队长马杰，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马杰一定是知道胡汉涛吸食毒品的，而且从现场的作案手法来看的话，也应该只有他才能够有这样的动机，对于现场也会处理的如此的得当，不留下任何的隐患。 方歌一步步的走向浈江市公安局，他的脑袋之中不停的在围绕着胡汉涛的死因在思考，一个小小的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怎么会有如此胆量来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马杰想要坐上胡汉涛的这个位置，马杰也有千百种方法，就单纯吸毒这件事就已经够了，他为什么要去选择一个这样激进的方法，很显然这个推理是不成立的。 第364章 心思 方歌回到刑侦队办公室独自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他没有说话，没有跟任何人说话，阴沉着脸冷漠的坐在椅子里，他的眼神却扫视了这几个刑侦队员，而在马杰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依照之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的话，马杰跟胡汉涛的关系是最为亲密的，在这些人之中只有马杰一定是了解胡汉涛的所有情况，而他选择了隐瞒一定是有原因的。 马杰也感受到了来自背后那双冰冷的眼睛，时刻都在刺穿着他的内心，呆的也是浑身都不自在，索性也就不在办公室里逗留，找了个抽烟的借口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方歌来浈江市刑侦队不长时间，大家都看出来他是有心事的，短短的一天之间哪里会从和颜悦色变成现在铁青脸，这个显然是有点不太正常的，高一凡和韩爽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韩爽示意高一凡去试探一下，毕竟这小子年轻，而且这小子嘴也是调皮的很。 “方大队，来一根呗！”高一凡欠儿欠儿的凑到方歌的身旁。 方歌哪里有这个心情去理会他，一双冰冷的眼神扫视他，不过这凌厉的冷光只是一闪而过，方歌意识到了这样做是不对的，随即脸上露出了浅显的笑容，顺势接过高一凡递过来的香烟。 “小高啊，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你们啊！” 高一凡哈哈的笑着，“方大队，你这是在有意的挖苦我们两个吧，你看看我们两个人谁有这个能耐，能够指点你啊！有什么事你就问吧，我们一定会如实禀报，绝不隐瞒！” 方歌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也只不过是想要询问点事情，没想到这个高一凡竟然还是个话唠。 高一凡自然也是乐得跟方歌聊天，毕竟是一个新来的队长，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要跟他混的，先搞好关系肯定是最为重要的。 “小爽啊，你也过来陪方大队聊聊嘛！” 高一凡突然变换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韩爽及不耐烦的凑到了方歌的身边，“小高，你以后少学胡队的声音说话！” 方歌也算是明白了这个高一凡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当然这显然不是他今天的重点，借着马杰不在办公室，方歌需要从侧面了解一下马杰跟胡汉涛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 “你们的这个马队长跟胡汉涛的关系怎么样啊？” “这个嘛，一般般吧，他俩总吵架，而且有时候会吵的很凶！”这是从韩爽口中说出来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们两个人在工作的时候是会吵几句嘴，可他们私底下那可是好的很，而且你也应该知道的，胡队长那可是替马队挡过刀子的，就凭这一点就能说明他们的关系。”高一凡非常肯定的说着，“再说了，如果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要是不好的话，马队早就已经离开了刑侦大队了，胡队又怎么会替他出头跟局长求情。” “你的意思是马杰曾经犯过错误吗？” “那可不嘛，不然凭借马杰的本事早就成为刑侦队的队长了，哪里还会给胡队当副手。” 此时的方歌饶有兴致的思索起来，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发现，没有想到这个马杰也是有故事的人，想来他的这个思路方向是正确的，这让他非常的兴奋。 “小高，跟我说说你们马队！”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当然这件事也绝不是什么小事，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高一凡继续说下去。 当年的那个案子把他牵连了，他的朋友犯事之后求他帮忙，捞下的结果就是忙也没帮成，还连累了自己，要不是跟他没有直接关系的话，这个时候他已经是被开除了。 “依照你这么说的话，胡汉涛对他还是有恩之人。” “那是当然的了，不然马杰哪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胡汉涛干，所以你也能够理解为什么你来了他对你没有丝毫的好脸色，不光是不服气你，他是从心底里不想你在这。” 高一凡是越说越起劲，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的就全都说出来了，方歌自然是听得乐呵，至少他对马杰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个情况啊！那看来我是要让他失望了，我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走不成了！” 方歌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也清楚马杰的这个为人，说直白点就是一股子的侠义之气，交下他这个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朋友，只是需要他用真心去换，想到这里他起身拍了拍高一凡的肩膀，“小高，多谢你了！” 方歌心中已经有了对付马杰的办法，此时的马杰还没有回来只能说明他是故意在躲避自己，可是躲避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既然他不想跟自己谈，那方歌就主动的找他去谈好了。 “马队，又在这自己抽烟呢！” “嗯！”马杰看到方歌来找他，随即熄灭了手中的香烟，“抽完了，我回去干活！” 很显然这是马杰有意的回避方歌，方歌随即按住了马杰的肩膀，“咱俩可以开诚布公的聊一次天吗？” 马杰双眼瞪着方歌，“咱俩有什么好聊的，你是领导，你吩咐我听话就是了！” 这种拒绝的方式让方歌很是不爽，如果换在耿队的手下，他早就火了，可此时他只身一人在这浈江市却是有些难混，他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心平气和的跟马杰说道：“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来到这里咱们以后就是兄弟！” 马杰冷哼了一声，这样的表情显然是没有把方歌当做自家的兄弟，反而是带着一种嘲笑的味道，方歌自然是明白了这个情况，也就不在跟他套近乎，随即展开了自己想要说的。 “马队，所有人都说你跟胡汉涛的关系非常的好，我想很多事情你都应该是知道的吧！” 马杰双眼盯着方歌，眉头紧皱着似乎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马杰不太明白方歌这么问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也只是顺口答应下来，“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 “胡汉涛吸毒你知道吗？” 马杰的双眼暴突，血丝立刻就充满了他的眼睛，这说明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也非常的清楚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既然方歌能够这么问他，也就是说明他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这是他一直隐瞒的却不曾想被这个新来还不到两天的刑侦队长发现了。 此时马杰的心情非常的复杂，眼神自然也就游离起来，他根本就不敢跟方歌直视，因为自己的心里很清楚他理亏，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而且是在好几年前就知道了，可是他必须帮胡汉涛隐瞒，因为他这个人太仗义了，他不能够看到胡汉涛因为这件事而出丑，尤其是在他死去之后。 面对方歌的质问马杰选择了沉默，但是这个沉默却并不能带来解脱，他还是要面对这件事的，因为方歌会继续追问下去。 “看来你是知道的！”方歌压低了声音，“我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对现场进行了处理，我检测过他体内血液中毒品的含量，应该是在他死之前不久吸食过，但是现场的勘察报告里面并没有提及到这个细节，想来应该是你们做过手脚的吧！” 马杰继续沉默，这说明方歌已经离事件的真相不远了，马杰之所以沉默是因为方歌还没有触及到他内心的底线。 “马杰，你现在可以不说，但是如果我把这件事跟徐局长交代了，到时候你不说也得说！” “不要！”马杰终于开口说话了。 方歌冷笑了一声，“很好，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现在就是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我只想破案，我不会去做其他没有意义的事情。” “是的，两年前我就知道了！”马杰长叹了一口气，他明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隐瞒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压力有多大，每一个案件都是极困难的，几乎是不可能破解的案件，但是在我们这里都要侦破，他染上毒品我一点都不奇怪，如果是我在他的这个位置上，我还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方歌能够理解马杰说的这话，虽然这些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对于胡汉涛这样地位的人吸食毒品就是有一万个对，他都是错的，而且是大错特错，这是不用解释的。 “为什么不阻止他？” “阻止过，没有用！”马杰感慨的说道：“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请假回家接受治疗，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个大案，他不得不中断治疗接受这个案件，随后就变得更加的严重。” 听到马杰这么说，方歌也明白了为什么胡汉涛会如此的消瘦，原来他不吸烟吸毒品难怪会有这样的身板，不过好在这个胡汉涛还是有点控制力的，他并没有进行注射吸毒，不然他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看来胡汉涛破获的最后一个案子应该就是这个藏毒案了吧！” 第365章 法医 马杰微微地点点头，“没错，这次去查获的就是毒品。” 方歌仔细的聆听这关于破获毒品案的全部经过，生怕会漏掉任何一个细节，马杰说的已经非常的详细，但是他还是有所隐瞒的。 “那最后这批毒品的下落去向何处了？”方歌一针见血的问道了最关键的地方。 马杰这次可是急了，“方歌，你非要问的这么详细吗？毒品的去向跟破获胡汉涛的杀人案有关系吗？你这么问是打算对胡汉涛进行侮辱吗？” 方歌也是无奈的很，马杰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他之所以会这么问，就是第一时间怀疑胡汉涛的死很有可能是跟这批毒品有关，而在整个事件的描述过程中，马杰唯一没有提及到的就是关于毒品的处理结果，这不论怎么说都是让人怀疑的。 “烧了！”马杰已经不想继续谈话了。 “烧了？”方歌疑惑的眼神看着马杰，“当真是全都烧了吗？” “全都烧了，一点没留！”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马杰，你现在还在这里替胡汉涛掩饰是没有用的，这件事你们两个人谁都脱不了关系，那批毒品一定是被你们私藏起来，不然胡汉涛不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马杰瞪大了双眼看着方歌，“方歌，我可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是不会允许你诋毁胡汉涛的名誉，他人已经死了，为公安工作作出了这么多的贡献，获得烈士的名誉也是应该的。” 方歌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个马杰之所以会如此的袒护胡汉涛，完全是为了想要保全他的名声，这个才是他这么做的主要原因之一。 “马队，这点事情我还是明白的，人已经死了我也不会去追究他生前的事情，就算是他有错这一次也都抵消了，但是案子还是要破的，总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让死者蒙冤，再说这样一直僵持下去，我们也没办法跟上面的领导交代，你说对吧！” 尽管方歌说了这些话，可是马杰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很显然方歌是一个不被信任的人，方歌沉思了片刻，随即说道：“你知道胡汉涛的双眼被人挖走了吗？” “什么！”马杰立刻就火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方歌在尽可能仔细的观察着马杰的表情，至少现在从马杰的表情来看他是的确不知道的，马杰情绪有些激动，他紧紧的抓住了方歌肩膀，“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妈蛋的，竟然能够对死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是让老子抓到他非嘣了他不可！” 说着掏枪就要去停尸房，好在方歌还算是平静，他拦下了马杰，“至少现在可以排除你，这说明凶手另有其人，而且应该是跟咱们关系非常的熟，也有可能会是你们查获那批毒品的主人，总之就是现在还不知道。” 排除了马杰，那剩下来最值得怀疑的这两个人就只有法医陆远和那个出现在登记簿上的张庭江这两个人。 “马队，我想知道为什么胡汉涛吸毒的这个情况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尸检报告上面，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马杰点点头，“这件事不能出现在尸检报告上面，如果检测出他吸食毒品那不就败露了，我承认我动了手脚，可我只是想为胡汉涛保留一个烈士的身份仅此而已。” 方歌相信了他说的这个情况，那也就是说这个法医很有可能是跟马杰一伙儿的，帮着一起给胡汉涛打掩护，那这么说来也就是派出了法医陆远的身份，现在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张庭江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停尸房两次，这一点的确是让方歌想不明白，不过方歌现在并不信任马杰，他并没有说出关于张庭江的事情。 方歌继续说道：“马队，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证实一下，现场是不是已经被你们处理过了？” 马杰点点头，“是的，当时我们去的时候在他家里面确实发现了毒品，而这个毒品对于他来说是非常的危险的，所以我们都给收藏起来了，除了毒品之外其他的我们一点都没有动过手脚。现场的真实情况就是报告里面所提及的。” “你的意思是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包括指纹，毛发，鞋印，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没有是吗？” “是的！” 事到如今马杰也就没有隐瞒，而且在隐瞒下去很有可能会把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到时候就算是他想要澄清恐怕也都没有机会了，身为一个老刑侦队员他自然是非常的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此时他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交代出来。 “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这批毒品都藏在什么地方了吧！我想肯定是有人再惦记着这批毒品！” 马杰还在犹豫，他看看方歌又看看窗外，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就在我家！” 这可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这是令方歌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刑侦队的大队长吸毒，而副队长竟然藏毒，这可是都够他们两个人判刑的，难怪这个马杰一提到毒品的事情就支支吾吾。 “方歌，你可答应我这件事不可以跟第二个人说啊！不然我的生涯可就算是到头了。” 方歌微微的点点头，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而且他也很清楚马杰所做的这一切也无非是为了在最后帮助胡汉涛一下，他的想法仅此而已，也只是这么简单的想法却给方歌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让他兜转了这么长的时间，较劲了无数脑汁竟然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方歌下一步打算去找这个法医陆远谈谈，但这个时候马杰也要跟着去，方歌安抚着马杰说道：“你现在的这个情况不适合去调查，你放心吧，胡汉涛一定不会白死的，杀他的这个凶手我一定会找到。” 方歌带着韩爽和高一凡两个人一同去法医室对陆远进行口供调查。 这是陆远第二次见方歌，不成想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这让陆远有些尴尬，心理上面多少还是对方歌有些抵触情绪的。 “方队长，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你们的案子还真是够多的了啊！” “陆法医，好久不见！”韩爽跟高一凡笑呵呵的跟陆远打招呼。 “帅锅美女都来了，你们这是来找我干什么呢！” “谈谈话，聊一聊胡汉涛的事情。” 听到要聊胡汉涛，陆远立刻就保持了高度的警惕，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整个人的动作也都变得僵硬起来，笔挺的坐在椅子里，“胡汉涛的尸检报告我已经交上去了，而且上面也都是签了字的，你们现在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能调查的我都已经调查过了，而且已经很详细的写在尸检报告里面，你们就是想再问我，其他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了。” 陆远很明显的这是再回避他的这个话题，对于胡汉涛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方歌可没有打算就此打住，他随即将停尸房的登记簿的照片放在陆远的面前。 “我想你应该是很清楚这是你当天值班来访人员的登记簿吧！在我走之后在四点二十的时候有个叫张庭江的人曾经来过两次停尸房，我想你对这个人应该是很清楚的。” “我不知道！” 陆远强横的态度让方歌很是恼火，既然方歌能够找到他，那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没想到一个法医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摆架子，原本还给陆远留一些面子的方歌，此时恼火的已经顾不得这一切了，他猛的拍着桌子。 “你不知道！我看你是不想说！”方歌已经站了起来，指着陆远的鼻子喝道：“你可以不说，你现在要是不说，可就不要怪我投诉你擅自更改尸检报告，为他人做伪证。” 陆远瞪大了双眼看着方歌，听到方歌这么说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并不相信方歌会知道这件事情罢了，现在既然方歌能够说出来，那只能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秘密，陆远沉思着依旧没有说话。 “陆远！”方歌已经指名道姓的说着他，“你知不知道罪证丢失损毁那可是够判刑的，尤其是想胡汉涛这样的尸体，是绝对不容出现任何的意外的，在这个案件没有侦破之前没有人能够动他，而由于你的失责现在胡汉涛的双眼都消失不见了。你现在不说你能够承担得起这样的罪名吗？” 陆远心里当然明白，凭他一个小小的法医哪里会有这样的能力，只是他还是有所犹豫，看来这个叫张庭江的人还是很有本事的，至少说明这个人能够左右得了陆远，这的确是有点出乎方歌的意料。 “铐起来！”方歌怒吼着，他已经没有耐心去跟陆远耗时间，“小高，韩爽，给我带回局里，我亲自审问他。” 看到高一凡和韩爽两个人的动作有些迟缓，方歌这次是真的怒了，“我说的话是不是不好使！”随即又指着陆远，“我现在怀疑你跟这起案件有直接的关系，传唤你回局里。” 第366章 查无此人 陆远并没有说话，此时的他依旧保持着沉默，这让他非常的气愤，面对宁顽不灵的陆远，方歌这次是真的怒了，而且是非常的愤怒，方歌没有再多说半句话。 “带他回警局！” 随后方歌转身离开了法医室。 陆远的身份信息已经在方歌的手中，在浈江市他只不过是一名最为普通的法医，普通到连值班都要轮到他，反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物竟然给方歌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竟然让他的线索就此中断，方歌坐在审讯室里沉思着。 一连半个月的时间方歌只是围绕这胡汉涛的尸体转，虽然寻找出来诸多的线索，可是这些线索竟然都是自己身边的人给自己造成的，由于他们的一己之私使得方歌在寻找证据的过程中不断的走入误区，而又从误区中走出来再次寻找新的线索，方歌感觉到了孤独的无力。 审讯室的大门打开，高一凡和韩爽两个人将陆远带进来。 方歌冷眼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陆远，这是他来浈江市审问的第一个犯罪嫌疑人，而他也很清楚这个陆远对整个的组织结构是非常的清楚的，当然如果陆远不想要交代事情的话，恐怕也就只有采用侦查手段，逼迫着陆远交代事情，只是他并不是很情愿做这个事情。 方歌冰冷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陆远，随即冷声的说道：“怎么，还不打算老实交代吗？” 陆远依旧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双眼直视着方歌，“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说的这个事情我不清楚！” “铐起来！” 高一凡自然听得出来方歌的意思是动真格的，随即拿出一双冰冷的手铐将陆远反手背扣在铁板凳上，这种滋味是非常的让人不舒服的，当然这相对于之后的手段来说已经是最轻的了。 “陆远，你不用替任何人隐瞒，我想你很清楚现在的这个情况对你是非常的不利的，尤其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现在是给你机会，如果我们对胡汉涛的尸体重新尸检，你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而你很有可能会因此而获得牢狱之灾，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值得的吗？” 方歌的这番话对于很多人都屡试不爽，可唯独当他面对这个经常跟他们打交道的老法医来说，他们太熟悉公安局的套路，听到方歌的这番话他也只是抬眼看了看方歌的表情，随后就微闭着双眼不回答方歌的任何话题，也不听方歌他们所说。 “韩爽，你去把关于陆远的相关信息都调出来，看看他最亲近的还有什么人，查一查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尤其是要注意他最近联系最频繁的是谁，快去快回！” 陆远不说话，方歌自然也就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而且他对这个男人并不是很熟悉，只是知道他是法医，这对于他破案是非常的不利的，俗话说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此时方歌已无从下手，自然也就沉默。 方歌点燃了一颗香烟，他只抽了一口，随即就拿在手中，他在等待着韩爽的消息，方歌看了看手表，从押陆远来公安局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而这三个小时之间陆远一句话没说，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陆远知道这个张庭江的身份，而且这个人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人物，至少是能够决定陆远生死的人物。 “韩爽怎么还没回来？”方歌又看了看手表，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此时他的内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不禁感慨到这浈江市的刑侦队队员的素质能力的确是有差距，想当初在耿士杰手下干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优秀完全掩盖住了雷赤他们的能力，而此时当他带队的时候却发现韩爽他们的意识欠缺很多，或者说他们的技术手段还是有些落后的。 陆远打定了主意，只要他不开口方歌就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此时他也在看方歌的笑话，闭目养神的等待着下一刻的狂轰滥炸似的发问。 方歌侧头看向高一凡，“出去给韩爽打个电话，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高一凡刚走出审讯室，方歌就拍着桌子大声的喝道：“陆远，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就凭你现在的态度，我就完全可以拘留你！你知道你现在这是叫什么嘛，你这是抗拒执法，阻碍执法！” 高一凡知道此事方歌已经怒了，赶紧跟韩爽联系上，“韩爽，韩爽，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呢，还没有找到关于陆远的信息吗？” “关于他的信息我是找到了，可是在他的关系范围里面并没有这个叫张庭江的人，我在搜寻这个人的信息。” “我说你是不是混了，你先给方歌送过去陆远的信息啊！至于张庭江……”高一凡停顿思索了片刻，“至于这个张庭江，能不能有这个人都不一定，很有可能只是什么人随便签的名字，能不能有这个人都不一定的。” 韩爽这时才恍然大悟，高一凡的话说的也很有道理，想来这个张庭江也不一定是真有其人，刚才自己只想着在新来的队长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却忽略了重点。 “方队，这是关于陆远的所有资料！” 韩爽将一沓资料放在他的面前，方歌冷眼瞟了一下站在一旁的韩爽，显然是对她的工作非常的不满意，只是方歌并没有说其他的，转而低头仔细的看着关于陆远的资料。 陆远，83年生人，已经从事法医工作七年多了，对于这个行业来说他已经算是资深人士，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刑事案件的死尸，对于应该检验什么他是非常的清楚，排除马杰找他帮忙在胡汉涛的尸检报告上做些手脚之外，他应该是不会疏漏任何一项的，这说明他的尸检报告还是准确的，看来他跟这个胡汉涛没有其他的关系。 “你的妻子是浈江银行的行长？蒋玉兰是你的妻子？” 方歌手中握着资料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提到陆远的妻子蒋英兰，他才算是有了一些反应，抬起眼看了看方歌，“你已经拿到资料了，还何必来问我呢！” “嗯！”方歌略有思索的点点头，“看来你还是会说话的，那咱们就能够继续谈下去了。” 方歌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这个陆远的确是足够优秀的，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之中，他还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过失，当然他也没有任何的进步，法医室的主任都已经换了两茬了，该调动的都已经调动了，唯独只有他还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个科员而且似乎是地位也混的越来越低了，除了正常的法医工作之外，他还要给他们法医室的停尸房值班，这可是一种对人最大的侮辱，如果是方歌面临这样的问题，他早就会火了，或者说是去找领导谈话问个究竟，但是他恰恰没有这么做，这才是让人最不可思议的，而且他还竟然很欣然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方歌尤其是对这一段资料仔细的看，反复的看想要从中找到一些关于陆远的问题，但是很可惜这次让方歌失望了，他没有找到任何的信息，而且这些年陆远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工作的，这种违反人正常思维的事情才是最值得怀疑的，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是非常的不美妙。 “陆远，你为什么没有做上主任的位置，现在的这个主人都比你年轻，我想你一定是很不甘心的吧！” 陆远出奇的平静，他抬起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方歌，“这个有什么，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的个人能力也没有人家出色，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能够有今天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在这个城市没有背景没有身份更没有钱的，能有人给我口饭吃已经不错了。” 陆远的这话听上去似乎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反倒是让人对他现在的处境同情，在法医室干了七八年的工作，却混的是越来越完蛋，这样的人生可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尤其是他的老婆竟然会是如此的能干，也足够的优秀，他们两个人的家庭感情生活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自古以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这种世俗的观念是永远都不能够变的，但是在陆远的家庭里面这个却是恰恰相反的，女主外男主内的家庭氛围就是一个不可忽略的现实情况，虽然现在很多人都说这是什么社会了，谁强谁弱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当现实的情况摆在这里的时候，一切看似不是问题的事情都变成了最突出的问题。 现在摆在陆远面前的就是这个问题，自己的事业不尽如人意，而自己的老婆又是如此的强势，他的生活一定是有问题的。 当方歌提及到他现在的这个主任的时候，陆远没有任何的评论，他只是很无所谓的说出了这一番话，方歌却并没有把这件事想的如此的简单。 第367章 心理战 方歌很清楚面对这样一个顽强的犯罪嫌疑人，即使对于他采取身体上的措施，他也是不会交代他心底的那个秘密，更不会告诉方歌他们在登记簿上那个张庭江的人究竟是谁，对付这样的敌人他能够采取的也就只有一种手段，那就是心理战，只有从心理上面将这个男人彻底的瓦解掉，他才能够讲述出实情。 对付这样高智商犯罪的人才是最头疼的，方歌必须找到他内心那个最痛的刺才能够从心底里触动他，只是要想找到那根最深的刺，确实是最为困难的，方歌自顾的点上一根香烟，这一次他猛的用力吸了一口，明亮的火光燃烧了一大截。 方歌继续翻看着资料，可真正有用的却并不多，大多都是他个人的履历，还有就是他老婆蒋玉兰的个人履历，这些都不是方歌想要的信息。 陆远的家庭成员只有他们两口子，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来说这显然是有些不太正常的，方歌合上资料抽了一口香烟，浓烈的烟气刺激着方歌的眼睛，他眯着眼睛继续问道：“陆远，你没有孩子吗？” 这样的问题方歌问过无数个犯罪嫌疑人，而陆远给他的反应是最不正常的一个，办理过这么多复杂的案件，只有陆远给予他这样的回馈，只是这样的神情只有短暂的几秒钟，随后他就恢复了平静。 “这有什么好说的，没有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嘛！我们两个人都是丁克。” 陆远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在方歌的眼睛里，他是丝毫都不会放过这样的细节，就是刚刚陆远眼睛睁开，眉毛上挑的那一下，就说明这个陆远是在意的，而他却口口声声的称自己并不在乎，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这个男人是在有意的隐瞒这个事情。 方歌啪的一下将手中的半截香烟扔到地上，他可以很确定自己已经找到了对付陆远的突破口，随即双眼有神的盯着陆远，男人嘛最在乎的一定是自己的后继问题，而对于一个如此普通家庭出身的男人来说，后无子嗣一定是他心里最深的痛。 “陆远，我看你并不是不想要孩子，我看你是没有这个能力，或者也可能是你的妻子蒋玉兰没有生育能力，我说的没错吧！” “你……”陆远显然是有些动怒了，不过他还在强烈的抑制自己内心的愤怒，他也就没有说太多的事情。 “嗯，我明白了，看来是你没有这个生育能力！”方歌的眼神看着陆远，虽然能够感受到陆远已经生气了，但是他却依旧选择了沉默，而他越是沉默就说明方歌的方向是正确的，“我想或许这个就是你跟你老婆之间的夫妻关系不是很好的原因之一吧！” 说罢，方歌将蒋玉兰的个人资料交给韩爽，“去，查一下这个女人，一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方歌继续说道：“我想你的女人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一定是非常不容易的，她要是想靠你显然是没有这个可能的，那既然不能够靠你那她也就只能靠自己了，说不定你还会有个意外的私生子呢！” 陆远已经气炸了，脸色憋得通红很显然他是有话想要说的，但是他却迟迟不肯说出来那个藏在他内心的秘密。 方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双手交叉在脑后很悠闲的等待着韩爽的调查结果，双眼紧闭也没有在跟陆远对视更没有跟他说话。 这一下可是让陆远慌了神，他的心里本就是有秘密的，可是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此时看到方歌如此放松他就有些紧张，他的心跳加速，他的精神思想非常的清楚，他一定不能够说出来这个秘密，张庭江究竟是谁他绝对不可以说出来，一旦要是说出来他的前途也就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韩爽这次倒是还算机灵，很快的就将蒋玉兰的个人信息全部都调取出来，方歌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笑着对陆远说道：“看来我猜测的是一点都没有错啊，你这个王八是当定了！” 说罢将手中的照片拿起来给陆远看了看，“看到这上面的照片了没！我想这个应该不是你的孩子吧！” 这个蒋玉兰果然没有让方歌失望，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方歌的意料之中，这个蒋玉兰果然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而这个孩子既不姓蒋也不姓陆，这个孩子的姓张叫张庭江，原来这个登记簿上面所签的名字竟然是蒋玉兰的孩子，不过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造假而为的，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哪里能够会写字啊！ 陆远这次真的怒了，他双眼通红的瞪着照片上的那个万恶该死的孩子，只是他的情绪却非常的稳定，虽然有些愤怒但是却并没有像一个正常失去生育功能的男人在得知了自己老婆在外面偷汉子的人那样激动，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陆远早就知道了这个孩子的情况，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将这件事情说破。 这个情况倒是让方歌有些意外，毕竟一切有悖于正常人的做法都是值得推敲的，那就是在这背后有着巨大的利益关系，只有这一点才会让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来你是知道这个孩子的情况！我真是替你这样的男人可悲！”方歌看到自己说到这个份上还是没有激怒陆远，起身指着陆远喝道：“我******看你就不是个男人，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男人，自己的老婆在外面都跟别人睡在一起了，连孩子都给人家生了，你竟然还窝在这里替他人隐瞒！” “我有没有生育能力跟你有什么关系，跟这个案件又有什么关系，跟你要找的这个张庭江又有什么关系！” 方歌和高一凡不约而同的噢了一声，两个人抿嘴一笑，“看来这些情况你是知道的，王八当到你这个份上也算是到位了！” 资料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陆远刚刚的失语已经说明了一切，方歌的办法奏效了，陆远就在刚才那一霎那彻底被激怒了，他刚才的反应才算是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的反应。 “说说这个张庭江吧，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你们夫妻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陆远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被打破了，他轻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刚刚的那一番话已经将他的人生彻底的毁灭掉，他也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能给我杯水喝吗？” “当然！”方歌示意韩爽递给他一杯水。 “我承认我的确是个王八，可是这也不能够怪我，谁让我没有这个生育能力的！而且我也承认她能够走到今天的确是非常的不容易，至于你们说的这个孩子我是知道的。”陆远轻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这是我的过错，而且我也默认了这孩子的存在，他姓张我也不反对。” 方歌的眉头紧皱，“难道你们夫妻俩就没想过去做个试管婴儿吗？” “当然想过，我们俩也曾经试着做过试管婴儿，可是我的身体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精子的存活率极低，试过三次都失败了，索性也就不打算再要孩子了。” “那这个孩子？” 陆远继续说道：“可是你也知道，没有孩子的女人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蒋玉兰也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嗯，你的人生经历我已经听过了，我也知道了这个情况，现在咱们能不能进入到重点，我想知道登记簿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孩子的名字，又是谁对胡汉涛的尸体动了手脚。” 陆远紧闭着双眼，当方歌提及到胡汉涛的尸体的时候，他的神情立刻就变得清醒了许多，在他的脑海之中潜意识告诉他不能够说出这个人。 想到这里，陆远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来这些年都相安无事，可没成想我的妻子竟然被当时浈江银行的行长张树立看上，两个人一来二去的竟然就搞到了一起，起初的时候蒋玉兰是报有愧疚之心的，可是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竟然变得如胶似漆，而且这个张树立也比我有本事，他很快就调离了浈江银行，直接调去上级部门做了一把手，直接主管下面的各个银行。” “说重点！”高一凡在一旁拍着桌子。 这一点他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陆远现在就是在跟他们耗时间画圈圈，说的这些事情都没有一句跟方歌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有关，这个陆远就跟讲故事一般的讲述着自己的生活琐事。 方歌低头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再有八个小时他们就会因为证据不足必须要将陆远放出去，方歌自然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从他的手中放走了犯罪嫌疑人那将会是对他这个刑侦队队长的耻辱，这件事要是在浈江市公安局传开的话，他可就真的无立身之地了。 “陆远，我希望你能积极的配合我们工作，不然我们会想办法让你交代的！” 第368章 主谋 这已经是方歌第二次警告，要不是因为陆远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而且又算是自己的同事，方歌多少还是给他留些面子，也给他坦白交代的机会，只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太开眼，方歌也没有必要给他这个面子。 “陆远，我们现在是给你机会，我们希望你能够想明白现在什么对你来说最重要，你不老实交代等待你的就是法律的制裁，我想你我都很清楚擅自损毁罪证是什么样的后果，这已经构成了严重的犯罪，当然了我不希望咱们走到那一步，但是你不要一味的逼我，不然我会毫不客气的将你送进看守所，到时候不光是你的工作，就连你的生活也都会被打乱。” 陆远沉默下来，看得出来方歌的话已经起了作用。 “你好好的想一想吧！我们给你机会，你自己冷静的想想。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不要相信在你背后的那个人会来救你，我想他现在如果知道你在这里的话，他早就已经跑路了。” 方歌没有继续发问，点燃一个香烟耐心的等待着陆远思考的结果。 “能给我一根香烟吗？” “当然！”方歌将香烟扔到小高的面前，“给他点一根吧！” “方队，这是不允许的，出了事咱们可都兜不起的。” “我知道！” 高一凡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方歌如此的执意他也就没有再说其他的，陆远刚吸两口就开始干咳，陆远是不会抽，他只是想借着香烟来稳定自己的情绪，这更加的说明他是在做思想斗争的。 “方队，这件事不能全都怪我的老婆。” “嗯！”方歌点点头，随即深吸了一口香烟，“你接着说，我们想知道是谁对胡汉涛的尸体动了手脚。” “这个我真的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不光是我完了，就连我老婆也完了，我不能害了他们母子俩。” 韩爽坐在一旁已经听不下去了，“你还算是个男人嘛，自己的老婆都跟别人有孩子了，你还拿她当个宝，你就不要一点男人的尊严嘛！” “当然不是了，我们两个人早就已经离婚了，准确的说我们两个人分局已经两年零八个月了，这件事我们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听到这话韩爽也是目瞪口呆，这个情况她还很是没有掌握，“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陆远勉强将一根香烟全部抽完，将烟蒂扔到地上，“都说到了这里，我没有必要再去隐瞒，只要你们能够答应我不会牵连到她们母子，我就全都交代出来，我也想明白了这件事隐瞒是隐瞒不住的。” 方歌很奇怪为什么这个陆远一定要保护好蒋玉兰，既然他们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了，而且都已经离婚了，说句难听的话他们两个人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甚至很有可能是仇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也不足为过，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能够在现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这番话的确是出乎方歌的意料之外的。 “嗯，这一点要看她跟这件事的牵连有多深，我们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当然我们也绝不会去放过一个坏人。” 陆远会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件事跟蒋玉兰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至于这个登记簿上的张庭江是我签的，胡汉涛的两只眼睛也是我取走的。” 方歌的内心波动了一下，这个情况的确是有点出乎意料的，整个审讯室里都变的沉默下来，没有丝毫的声音，就连大口喘气的声音都没有，方歌的脑海之中不停的转动着，这件事乍一听上去似乎是很合情合理，胡汉涛在法医室的停尸房里放着，能够有机会直接接触到他的也就只有他们内部的人，而跟方歌和马杰两个人接触最紧密的也就是这个陆远，尤其是在当天他提及到胡汉涛的眼睛的时候他也在场，这一切很有可能都会是他所为。 起初的时候方歌真的就认为这件事会是陆远干的，但是当他说出来跟张庭江之间的关系之后，这个想法和推断就不成立了，一个男人既然不想牵连到自己前任的老婆和孩子，又怎么会在这么明晃晃的地方签上张庭江的名字，这不是再给他们找麻烦吗。 “陆远，到现在你还不老实的交代事情的经过是吗？”方歌理顺了这其中的思路，猛的拍着桌子大声的对他喝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们可就要对你采取非常手段了。” 一听到方歌这么说，陆远的心也紧悬着，他知道外面传闻有很多关于公安内部审讯犯罪嫌疑人的手段，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跟着紧旋起来，他可不想遭受那样的皮肉之苦。 “方队，我说的都是实话，我都落到你们的手里了，还有什么不老实交代的呢，这个人真的是我！” 方歌冷笑了一声，“你为什么在登记簿上签上张庭江的名字？既然你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不会牵连他们母子两个人，可你为什么还会去写这个名字。” “我这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我也害怕当时头脑一热也就签下了这个名字，也想不起来周围还有什么人的名字能够写上去，而且这只不过是一个两岁孩子的名字，又没有人知道，就算是查到了他也不会特别对一个两岁的孩子上心的。” “胡扯！”方歌指着陆远吼道：“你会没有想到，你这就是故意的，你是知道你的前任老婆在外面有孩子，所以你才会写下这个名字，想要借助我们的手帮你报仇，看来你还是不想说出做这件事的真正主谋。” 陆远诡异的笑了笑，“方队，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交代了，这一切都是事实，我承认是我做的都不行，那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那你们就去找吧。” “放心，我们一定会去查你的前任老婆。”方歌冷笑了一声，随即对陆远宣告，“现在依照刑法规定，你因公涉嫌毁灭证据罪对你实行拘役。” 高一凡对方歌的做法有些不解，“方队，难道你真的相信这件事是陆远做的吗？” “当然不确定。” 这话让高一凡听的有些迷惑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到看守所去，你这样做可是有失公正的啊！” 方歌看到此时的高一凡就想到了当年自己刚从警校毕业出来的那段时间，现在的他还没有摆脱身上的那股子书生气，还把这一切事情想得都很美好，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方歌拍了拍高一凡，“小伙子，你想的太天真了，我现在这是在保护他。” “什么意思？” “照我的意思去做吧！”方歌已经很疲惫了，他不想跟高一凡解释太多，至少今天他不想跟他解释了。 这是一场耗时耗力又费心的审讯，这也是他第一次亲自带队审讯犯罪嫌疑人，以前在耿士杰的带领下还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碰到了关键的事件都会有耿士杰出面来解决，他还从来都没有感受到如此的身心疲惫，方歌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好在这些事情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马杰呢？” 回到办公室的方歌才注意到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看到过马杰的身影，这小子似乎是消失了一般。 “不清楚，我们一直都没有看到马队，可能是回家了吧！” “回家！”方歌有些愤怒，“谁******允许他回家的，是不是不知道这里谁说了算，给我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方歌说完这话有些后悔，毕竟他才刚刚来到浈江市很多事情他还摸不透情况，但是身处在他的这个位置上，竟然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这岂不是很丢人的事情。 “马队，你现在人在哪里，回来一趟吧，方队很生气啊！” “哪个方队？”马杰显然是明知故问。 “马队，你可别在气头上说话了，除了方歌还有哪个方队，不管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咱们的领导，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韩爽说这话也是好心，就算是有一百个不满意，不情愿也总不至于去这么做吧。 “哦，那你就告诉他，我明天回去，今天有点事情出去一趟。” “马队，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吧！”只是韩爽的话还没说完，马杰已经挂断了韩爽的电话。 这可是难为坏了韩爽，这可让他怎么跟方歌交代，毕竟一方面是自己的队长，另外一方面又是自己的队长，同事也是自己的朋友，而最主要的是韩爽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将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了。 愁云密布的韩爽犹犹豫豫的走了进来，“方队，刚跟马队通过电话，他那边有点紧急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他明天回来跟你汇报工作。” 其实方歌也知道这是韩爽在替马杰打掩护，只是他也不想将这件事做的太激化，索性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轻声的哦了一声过后就不在说话。 第369章 潜逃 方歌没有精力在马杰的身上花费，现在摆在他面前一个最关键的事情局势这个陆远为什么不愿意交代事情的真相，在他身后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又是说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再不出面的情况下就能够将这一切都玩弄在鼓掌之间。 高一凡以他那特有的方式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方队，陆远已经送进了看守所。” 方歌却还在愣神，他很清楚这次来到浈江市的职责所在，胡汉涛的死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现在唯一的进展就是方歌已经可以确定陆远一定是跟这个关系有关，而另外一个人物的出现就是陆远的老婆。 “方队，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扣押陆远，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的。”高一凡依旧不解的看着方歌，“我就不相信你听不出来这件事跟陆远没有关系。” “我说你小子还行，不算是太傻！” “可我就跟想不明白了，既然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将陆远扣押起来呢！放出去才能够抓到他背后的大鱼啊！” 方歌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了笑容，“还行，你小子的进步不少。既然你能够想明白这一点至少说明还是动脑袋了，那你是不是没有想过现在陆远很危险的啊！我可以跟你打赌现在外面一定有人想要陆远的命。” “会有这么严重？” “哪里是会有，那是相当的严重，你也不想想这帮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够对刑侦大队大队长动手，就陆远这么一个小小的法医他们有什么不干动手的。” 尽管高一凡还是不太相信，但他也不敢否认这个事实，从警校毕业出来他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就算是自己的眼睛有的时候都会欺骗自己，所以也就更加没有人值得相信了。 陆远被抓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就是他的前妻蒋玉兰，此时的她已经坐立不安，尽管他很清楚陆远的脾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陆远都不会出卖自己，为了孩子的事情他们两口子这些年没少吵架，而陆远能够默认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能够说明他的内心是对他很愧疚的。只是现在陆远人在公安局的手里，陆远会不会交代，都交代了什么可就没有人知道了。 想到这里蒋玉兰的心就慌了起来，“老张啊，陆远出事你听说了吧！” 蒋玉兰口中所说的老张，就是张庭江的老爹，也就是他现任的丈夫张树立，当然说其是现任的丈夫也不是很准确，因为他们两个人没有登记过，只是一种默认的口头称呼而已，蒋玉兰也一直遵守着他们之间的约定，就是不论在任何的场合都不会称呼张树立为老公，这是她一直遵守的。 “嗯！听说了，你就不要担心了，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陆远是不会说出来的，你就把心放肚子了好了！” 听到张树立的话，蒋玉兰的心里才算是有了底气，“都是这个该死的胡汉涛，你说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哪里还能够演变成现在到现在这个地步。” “行了，电话里头就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必要去争执这些。我还有事情，什么事晚上回家再说吧！” 此时的张树立心中也没有任何的底气，挂断了蒋玉兰的电话他随即拨通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 张树立此时站在办公桌前，手中紧握着电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显露出来，“是，是！这件事是我做的有些疏忽，我也是听到这个消息紧张，才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 张树立沉默了，他没有说话，而是频频的点头认真的听着电话那头的男人训话，时不时的还会补充一句，“是，我知道错了！”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张树立如释重负一般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他深深的感知到自己屁股下面的这个位置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做的。 搞明白了这个张庭江的身份，自然也就不难将蒋玉兰和张树立牵扯出来，这两个人的浮现给方歌带来了新的突破口。 “韩爽！”方歌大声的喊着，“查一下这个蒋玉兰和张树立的身份。” “是！” “方队，难道你认为这件事跟他们两个人有关系？” “不该问的别问，难道你又忘了规矩！” 究竟有没有关系方歌也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的就是陆远在有意的替他们遮掩，他自己大包大揽的将所有的罪责都抗下来这是不正常的，至少这是不符合人之常理的，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承认自己有罪，而且是主动愿意承担这样一个重大的罪行。 “方队，这是你要的信息！”韩爽将张树立和蒋玉兰的所有资料整理好放在方歌的面前。 方歌是韩爽来浈江市公安局见到第二个如此拼命的人，第一个是死去的胡汉涛，此时看到布满血丝的方歌她心里有些不忍，随即说道：“方队，你该睡一觉去了，在这样下去你会挺不住的。” “算了，还是看完这些资料的吧！” 这当然不是方歌的性格，在耿士杰的培养下，方歌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连轴转的工作方式，如果不是有特殊的情况，他是一定会将所有的资料都看完的。 “马队，你可算是回来了，快来帮帮忙吧！我们找到了新的线索。” 在马杰看来这个方歌也不过是一个愣头青，本来有点瞧不起他的，可看到他们几人的精神状态，就知道他们已经一夜没睡了，突然倒是对这个方歌有了一丝的敬佩。 “嗯，怎么样，有什么新的线索了吗？” “那是，要说我们的方队还是很有手段的，三两下的就找到了突破点。” “马队，这还真是需要你的帮忙，我刚来浈江时间不长，对这里的关系不是很熟悉，你来看看这两个人你有什么思路没有？” 方歌可以相信这个马杰，他只不过是为了胡汉涛的荣誉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当然这也无可厚非，至少对于破案没有任何的影响，这毕竟都是人之常情，方歌是可以理解的。 “张树立！”马杰看到张树立的名字惊呼出声。 “怎么，你认识？” “当然认识，银监会主席！他可是咱们浈江市的风云人物，还是全市的优秀青年！” “当然，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我是想知道关于更加细节的内容，不知道你了解多少呢？” 方歌的表情很严肃，马杰已经体会到了里面的火药味，“方歌，你的意思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是他？” “我可没这么说，至少在没有证据之前他只是我们的怀疑对象。” “我只是跟他吃过两顿饭，这个男人很幽默，而且很是精明，这件事要是他做的话是不会有任何的破绽，既然你们能够找到他，很大的可能就不是他做的，这种低级错误他不会犯的。” 从马杰的口中，方歌体会到这个张树立在他的心目中评价很高，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个就是他们私下里有很好的交情，另外一个就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的确是非常的精明。 方歌紧皱眉头，双眼注视这马杰脸上的表情，尤其是当他说道这个张树立的时候，方歌双手抱怀毫无感情色彩的说道：“看来你跟这个张树立的关系很好啊！” “那可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可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我也只是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他而已，这一点你可不要误会了！”马杰意识到了自己语言似乎有些偏向性，赶忙转口说道：“不过他倒是跟这个浈江银行的行长蒋玉兰有着密切的关系。” “你是说这个女人？” “对，蒋玉兰，浈江银行的行长！算得上是一个美女。” “很好，那咱们就从这个美女银行下手。”说罢方歌就起身带着马杰他们离开了刑侦队的办公室。 浈江银行的七楼行长办公室，蒋玉兰此时正在处理一份文件，秘书突然闯进了她的办公室，“蒋行长，公安局刑侦队的人要见你！” 还不等秘书汇报完，方歌已经走进了蒋玉兰的办公室。 “你是蒋玉兰，浈江银行的行长吗？”高一凡在一旁冷声的询问。 “是的，我正是！”蒋玉兰这时注意到了站在方歌身边的马杰，“是马队啊，你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迎接你们！” “我们这也是来例行公事。”马杰随即将方歌介绍给蒋玉兰，“这位是我们新上任的刑侦队队长方歌。” 蒋玉兰与方歌握手，“方队长，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刑侦大队长了！很高兴认识你！” “能够有幸认识这么一位漂亮的美女行长也是我的荣幸！” “请坐吧！不知道你们几位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蒋玉兰的神情很镇定，没有丝毫的不安感。 “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第370章 心知肚明 “哦！”蒋玉兰略微震惊的看着方歌他们一行人，“找我了解什么情况，我可没有做过任何违规操作，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银行的每一笔钱都是清楚干净的。” 方歌微笑着说道：“当然，我们今天来也不是调查你的经济问题，我们是刑侦的不是经侦大队的，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听到方歌这么说蒋玉兰故作放松的长舒了一口气，“要是这样你们就更不需要来找我了！” “那可未必哦！” 两个人话语间火药味十足，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一般，方歌冷眼看了看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可没有他想象之中那么简单，能够说话如此干练不拖泥带水就不是一般人，方歌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一个难缠的女人。 蒋玉兰娇眉紧蹙，精致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的愁容，她当然是要装作这件事跟自己毫不相干，她的内心也在揣摩着方歌究竟知道了多少关于她的事情，对于整个案件他又知道多少，她更担心的是此时坐在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为人如何，所有的这一切他都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与方歌见面，她不敢轻易的说话。 场面变得极其尴尬，方歌阴沉着脸，“蒋行长，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你跟你的前夫陆远。” “陆远！”蒋玉兰听到这个名字表现的很是惊讶，“我们两个人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了，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两个人都离婚很久了，虽然外人并不知道，但是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蒋玉兰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真诚，随即问道：“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情了？” 方歌疑惑的口气看着他，“你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情况？” “不知道，我都说了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我们现在怀疑他涉嫌一起谋杀案，或者他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和操纵者。”方歌故意将这件事说的非常的严重，他就是想要看看蒋玉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不可能！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你要是说他杀个鱼或许还有可能，你要说他谋杀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这人胆子小的很，就连在法医室值夜班他都不敢。” “噢……”方歌疑惑的口气显然是有些不信，“不过他可是亲口承认了！” 蒋玉兰反倒是笑了起来，“方队长，你就不要开玩笑了，你知道为什么他在法医工作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科员吗？”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很有兴趣听听！” “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他不敢对尸体动刀，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独自去做过一个完整的尸检报告，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你认为他还会有发展吗，你还指望他动刀杀人，那绝对是天方夜谭。” 方歌确定这是蒋玉兰的心里话，也是他发自内心的鄙视她的这个前夫，两个人的说法竟然是截然相反的，这对于方歌来说倒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从最初的判定陆远是在说谎到现在听到蒋玉兰讲述这件事，方歌的心里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陆远是在说假话的。 “那行，既然蒋行长这么说，那我们也就不在多问了，我们就此告辞，有需要我们还要请你配合。” “这个是自然没有问题的，我一定会积极的配合你们的工作。” 韩爽凑到方歌身旁，“方队，难道你就问他这么几个问题，你就打算放弃了吗？” “当然不是，这个女人如此的精明，你们还没听出来她这话的意思嘛，就是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她也说这件事跟陆远没有关系，咱们就是再去追问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与其在她这浪费时间，我们不如现在回去提审陆远。” 陆远这一夜在看守所里过的并不舒服，看着他通红的血丝方歌很清楚他一夜没睡，想必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对于这样一个文弱的斯文人来说看守所里的滋味不好受。 “陆远，现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讲了。” 高一凡起身站在陆远的身边，右手轻轻的拍了拍陆远的肩膀，陆远整个人猛的激灵一下，很显然是在看守所里被吓坏了。 “啊！你们刚才说什么！” “好小子，现在还跟我玩迷糊阵！”高一凡的手狠狠的用力在陆远的肩膀上捏了一下。 “哎呦……” 方歌皱起眉头盯着高一凡，示意他不要对陆远下手，毕竟现在还没有到达那个地步，还不需要对陆远采取特殊手段，高一凡无奈的摊开双手，“我没用力，是他现在太敏感了！” 高一凡随即从陆远的身边撤离。 “陆远，我们已经跟你的前妻了解过你的情况，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么多年你还只是一个小科员的原因吧！” “哼，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谁？” 在这一筹莫展之际能够从陆远的口中得到一个消息，那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方歌已然变得有些激动，身体不禁的靠前倾斜，他很想要知道陆远口中所说的这个男人是谁。 陆远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了嘴，他的神智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就是我的前妻，就是这个女人才会把我逼到这条路上，我就是要证明给她看，看看我有没有这个勇气！” 方歌已经见识过陆远这个本事，他细致入微的观察这陆远的一举一动，分析着他的每一个表情，来来回回的他们已经打了数次交道，方歌多少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陆远在每次说完谎话的时候都会很用力的喘一口气，就好像是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一般，这一次他也不例外的长舒了一口气。 “我口渴了，能给我杯水吗？” 几经周旋之下，陆远倒是跟方歌混的很熟，在他的面前也能够放得开，提出的每一个要求就好像是理所应当一般。 “当然！”方歌很爽快的答应下来，随后在高一凡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在水里放盐，记得要多放一些！” 高一凡瞪大双眼不解的看着方歌，方歌哪里有时间跟他解释，用力的点点头让他照做就是。 “呸！呸！”陆远一口水还没等喝进去，就已经全部都吐出来了，浓盐水进口的滋味当然不好受，陆远大声的喊着，“你们这是在对我用刑，我口渴说不出话来！” “你当然可以不说，不过你一定也没有水喝！我们别的没有，时间还是有的事的！” “你……你这是变相体罚！我，我要告你！” 方歌冷笑着说道：“行啊，你随时都可以来告我，不过你要有机会走出这里才行，如果你依然不老实交代，我们会认定你就是这个杀人凶手，到时候可就不是三五年能够解决的事情了，你涉嫌谋杀国家干部，死刑也不足为过！” “你不用吓唬我，你没有证据！” 方歌最头疼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像他这样具有很高学历又懂得很多的高智商犯罪嫌疑人，对付他们又不能采取非常手段，可是光靠嘴皮子审问他哪里会交代问题。 方歌侧头对身旁的高一凡问道：“要是你们马队会怎么对付他？” “马队？”高一凡似乎并不想说。 “放心跟我说，我也想知道。” “如果是马队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哭爹喊娘了！” “什么意思？” “这会儿他应该会在小树林臭水沟旁。” 方歌依然不解的看着高一凡，高一凡可是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方歌竟然没有这样的手段，随即提示性的说道：“蚊子啊！” 此时方歌才恍然大悟的用力拍了拍脑门，“高招儿！”说罢起身就走，“走吧，带他出去溜溜！我看今天晚上这天色不错！” 刚到小树林不一会儿的功夫，陆远就已经开始哭爹喊娘了，这臭水沟旁的味道自然就不用说了，陆远的身上唯一遮体的就剩下一条内裤，双手被手铐铐在一颗小树上，无数只蚊子闻到了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都欢快的像陆远扑来，每一口都在吸食着陆远的鲜血，他的身体扭动却根本就驱赶不走数不胜数的臭蚊子，不一会儿的功夫陆远的身上就出现了浮肿。 “救命啊！救命啊！”陆远大声的嘶吼，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地方哪里有人会理会他，任凭他如何的呼喊却根本就没有人听得到，就算是有人听得到也会快速的躲开，现在的人谁会愿意去找这个麻烦。 方歌放下车窗对陆远喊道：“怎么样，你现在能说了吗？” “我说什么啊，我跟你们说的都是实话啊！” “宁顽不灵的家伙！”方歌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自然也就不在理会他，几个人在车子里看着在地上不停乱蹦的陆远。 一只蚊子在韩爽的耳边飞来飞去，“这该死的蚊子，也不知道这小子还能坚持多久！” 方歌看了看陆远的情况，“快了，不要着急，最多再挺五分钟吧！” 第371章 传唤疑犯 还不到五分钟，陆远就已经坚持不住了，他大声的喊道：“我说，我说，求你们带我回去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好啊，你终于肯说了，那我们自然是想要听听了，你就在这说吧！” “我要回去说！” 方歌冷笑了一声，“看来你还是不想说老实话啊！那你就在这再呆一会儿吧！” 随即转身就要回车里，陆远终于开口说道：“张树立，都是张树立指使的。” “很好，你早这么痛快，还何苦会遭受这样的折磨呢！”方歌笑呵呵的将手铐解开，“我说你这么一个文弱的书生哪里扛得住这样的折磨。”方歌将陆远带回车里开始讯问，“现在说说这个张树立是怎么指使你的吧！” 陆远将事件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讲给方歌他们，没想到这个陆远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原因竟然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难道你以为一个官位就能够换回一切吗？” “能！”陆远回答的非常肯定。 不过这显然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情，想必这也是蒋玉兰对陆远使出的手段，再加上张树立在一旁许诺他事成之后帮他运作升迁的事宜，陆远也就顺势想当然的认为这是可能的，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生活的太压抑了，工作上受到领导的压制，俗话说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这也是陆远被逼到了绝路之后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行为。 “这么说你跟胡汉涛没有任何的个人恩怨？” “当然没有了，在这之前我听都没听过胡汉涛的名字。”陆远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语气也变得自然了许多，看得出来此时他所说的都是实话，也是他压抑在心中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真心话。 男人活到他这个地步也算是可悲的，方歌虽然同情他，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此时的陆远很危险，既然他知道张树立的秘密，这个张树立自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将这个心头刺铲除掉，索性还是把他关押在看守所里比较安全。 “方队长，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我跟这件事真的没有关系，你们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地方，我不想回去了，那帮人都不是人啊！” 方歌知道陆远恐惧的是什么，看守所这种地方的犯人虽然都是短期的，可再短的也要几个月以上，而且这帮人都是争勇斗狠之人，在里面自然是要有自己的地位，为了这个地位互相争斗，争夺小弟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不过在里面没有人敢做太大的动作，虽然陆远在里面会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总好过丢掉性命。 陆远将张树立供出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蒋玉兰的耳边，要知道在浈江市浈江银行可是第一大银行，凭借着有地方财政的保护和支持，在蒋玉兰这里能够得到更多优惠的贷款，而这也就成为了她的一个资本，所有的人都巴不得能够从她这里贷款，在浈江市几乎每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跟蒋玉兰的浈江银行有或多或少的关系，这也为她在浈江市的发展铺垫了更好的人脉。 当然消息对于她来说也就不算是什么秘密，陆远连夜被提审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对于陆远这个人来说她再清楚不过了，生性胆小怕是遇到这样的对手他此刻是早就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交代了，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现在对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想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是她一个女人在面对这样的困境的时候显得有些慌张。 车子已经停到南山花苑的门口，小区的保安二十四小时守护在门口，这在浈江市是不多见的，这里就是张树立的住处，保安是认得蒋玉兰的车子，说到这还是因为一次争吵，张树立为此还将这个保安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自从那次之后他也就记住了蒋玉兰的车子。 保安很恭敬的向蒋玉兰敬礼，车子停在张树立家的楼下，“树立，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你！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什么！”张树立大惊。 上次张树立不仅因为保安阻拦蒋玉兰的车子而教训保安，还因为这件事跟蒋玉兰争吵了一番，蒋玉兰自然是不会忘记上次争吵的内容，这也是张树立对蒋玉兰的要求，他不允许蒋玉兰来他所在的小区找他，无论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要等到他上班以后再说，这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不成文的规定，当然这也是蒋玉兰当上浈江银行行长的条件。 蒋玉兰当然没有忘记这个约定，她断然也不会轻易的就冒险来张树立的家找他，只是这件事她必须要跟张树立商量，一刻也不能等。 “树立，陆远已经被二次提审了！”蒋玉兰还不等张树立发脾气就将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新来的刑侦队长已经找过我谈话了，提及到陆远的事情。” “二次提审？” “嗯！”蒋玉兰用力的点点头。 张树立穿着一身睡意从楼上走下来，此时他们一家人都在睡觉，要不是蒋玉兰的电话他是绝对不会走出家门的，坐在蒋玉兰的车子里张树立陷入了沉思，他想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而且他也没有想到新来的这个刑侦队长竟然会如此快速的就找到了陆远。 “你倒是说句话，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蒋玉兰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陆远的性格你也清楚的，我估计他是挺不过二次提神的，现在应该已经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 “不会！”张树立摆摆手，“如果陆远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事情，那现在警察应该已经到我家了。”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警笛声从他的后面传来，红蓝的闪烁灯由远及近的停在张树立家的楼下，在这样的一个高档小区之中突然来了警车是非常稀奇的事情，因为能够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差钱，在社会上也绝对不是缺少地位的主，这也是张树立为什么不让蒋玉兰来他家找他的原因，他不希望自己受到任何的声誉影响。 不过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去多想，两辆警车停在他家的楼下只能够说明一点，那就是他们一定是来找自己的。 方歌和高一凡一眼就认出了蒋玉兰的车子，当然他们也注意到坐在车子里的两个人，“蒋行长，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很巧啊！” 车窗缓缓的放下来，蒋玉兰当然也认出了两天前刚刚见面的方歌，“方队真是辛苦，这么晚还要出来办案！” “嗯！很辛苦啊！”方歌的眼神停留在张树立的身上，“你应该就是张树立吧！” 张树立没有回话，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方歌早就已经将他的资料都收集起来，将他的照片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除非张树立易容不然就算是在人群中他也会一眼就找到他的。 “不知道蒋行长这么晚找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啊？” “嗯，我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忘了给张主席签字，特意这么晚跑过来一趟。” 聪明人之间自然不需要有太多的寒暄，方歌当然明白蒋玉兰这么晚来找张树立是为了什么，只可惜现在手中没有直接指认蒋玉兰的证据，索性也就没有必要说那么多节外生枝的话。 “那还真是巧了，我们正好也想找张主席谈话，想跟他了解一些事情。” 张树立并不认识方歌，他冷眼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方歌，“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去，我明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随即打开车门，对蒋玉兰说道：“蒋行长，这份文件等明天上午再说吧，在这个地方也不易去签什么文件，你先回去吧！” 张树立说罢就准备回家，显然是一点都没有把方歌他们放在眼里。 高一凡哪里会这么惯着张树立，好不容易找到了破案的线索他当然是不会放过张树立的，他一个箭步抢到了张树立的面前，硬生生的拦下了他，“跟我们走一趟！” “凭什么？”张树立趾高气昂的瞪着双眼喝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凭你们几个人信口雌黄的就能让我跟你们走吗？” “当然不能！”方歌在张树立的身后发出冰冷的声音，随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传唤证，“就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所以我们才浪费了很长的时间去办理了相关的手续。” 看到传唤证的那一刻，张树立变得沉默，嚣张的气焰也被压灭，他不能抗拒这一张小小的传唤证，如果他不配合方歌他们的工作，他们是完全可以依据抗拒执法的罪名将他强制带回公安局的。 “总能够允许我回家换身衣服吧！你们总不会想让我这样跟你们去公安局吧！” 张树立提出的要求不过分，更何况方歌他们也只是以回公安局配合调查为由，对于当事人不过分的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第372章 审讯 张树立换了一身精致的西装坐上了方歌他们的警车，在临行前张树立交给蒋玉兰一份合同，并且很谨慎的叮嘱道：“务必按照这上面的内容去办。” 这是张树立在跟方歌他们回警局之前对蒋玉兰的最后一句交代，不过这话究竟是什么样的意思确实很耐人寻味，方歌也只是站在一旁仔细的看着，方歌没有上前阻拦因为他很清楚就算是他上前去阻拦，最终得到的结果也是一句冰冷的反驳，只会是自讨苦吃，现在的他什么都不需要说，回到局里有他想要说的。 张树立倒也还算是配合，这一路上也没有过多的要求。 方歌注意到张树立的身份比较特殊，也考虑到对他的影响，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是不会对他进行逮捕。 蒋玉兰从张树立的手中接过了合同，这份表面上看似是一份合同的文件，实则是张树立和蒋玉兰的密语，当然这也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蒋玉兰从来都不知道这份合同里面所涉及的内容，最终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这件事张树立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 合同上面最终的落款人是一个叫刘阳的人，是一份价值七十三万零八百十四元的无息贷款时间是十年，蒋玉兰紧皱眉头，这可是一份不太合乎规矩的贷款合同，不过看到上面申请的条件她也就明白了这是钻了银行的漏洞。 尽管她知道这么做是有风险的，但是蒋玉兰还是按照张树立合同上面的要求，将这份合同兑现给这个叫刘阳的人，第二天一早蒋玉兰就将这笔款项转到了刘阳的账户上面。 蒋玉兰也很好奇为什么会是七十三万零八百十四元这样有零有整的数额，她当然是想不明白这个张树立的用意，现在的她也不想想明白，她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办法将张树立这个大树救出来，如果没有了张树立的保护，她所在的浈江银行也就失去了在同银行的竞争优势，最直接的就会影响要她的位置。 在转汇了这笔款项之后，蒋玉兰就开始动用了她所有的关系网络来为张树立想办法。 方歌并没有立刻就审讯坐在他面前的张树立，对于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且想必他也是从来都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折磨，首先让他在铁板凳上坐了一夜。清晨的时候，方歌带着早餐去替换高一凡和马杰。 “马队，辛苦你了！今天你们可以休息了。” 这对于刑侦队的工作来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熬夜审犯人几乎是他们的家常便饭，马杰已经做好了提审张树立的准备，精神高度兴奋的他只等方歌来开始审讯，可新来的这个刑侦队长似乎并不是很信任他的样子，早上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说让他回家休息。 马杰诧异的眼神看向方歌，不过他转而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接过早餐带着高一凡就离开了审讯室。 “马队，你说这个新来的队长是不是不信任我们啊？” “我哪里知道！让睡觉就睡觉去呗！”尽管马杰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他的语气上已经显露出他有些恼火。 “看来你这一夜应该是没睡啊，你想清楚该交代什么了吗？” “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叫过来。” 方歌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清楚自己都做过什么啊！”方歌转而说道：“那我就提醒你一下，陆远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吧！” 张树立此刻还装作费解的表情，眉头紧锁的思考着，只可惜他却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想起来这个人的名字，“不好意思，在我的印象中我想不起来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方歌拿起一张两个人合影的照片，其中一个男人就是陆远，另外一个女人就是蒋玉兰，这是他们在结婚时的合影，“我想这个女人你应该是认识的吧？” 年轻时候的蒋玉兰跟现在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张树立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蒋玉兰，“你说这个蒋玉兰，我当然认识了！” 方歌又拿出了另外一张照片，这个照片是张树立和蒋玉兰的私生子张庭江的照片，可爱的小孩总是让人有很多的涟漪，张树立看到他的时候那种从心底里的喜爱是难以遮掩的，只不过现在的他还必须保持镇定。 “这个孩子你也应该认识的吧？” “这个……”张树立拉长了语气，“这个孩子我可就认不出来了，不明白你想要说明的是什么！” “这张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陆远，是你现任女友的前任丈夫。”方歌又指着另外一张孩子的照片说道：“这张是你和现任女友所生的孩子。” 张树立突然大笑起来，“方队长，我听你这么说就好像是在听故事一般，你说的倒是煞有介事的样子，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 方歌早就已经料定了这个男人是不会承认的，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之前就算是方歌他们说破嘴皮子都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而这个如此精明的男人想必是已经都安排好了后事，就在他跟他们回局里之前该联系该安排的想必是都已经联系到位了，这才会有他现在如此的泰然自若。 “这份报告是你跟你现任女友蒋玉兰所生的孩子张庭江的亲子鉴定报告，我想这个我就不必要给你念了吧！” 张树立瞪大了双眼看着方歌，他当然对这份报告记得相当的清楚，因为这个报告是他背着蒋玉兰偷偷去做的，想当初的时候他也怀疑过蒋玉兰所怀的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只是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这份报告竟然成了他的致命弱点，张树立此刻的内心无比的后悔，千算万算的他终究还是百密一疏，竟然在这个地方疏漏了。 原本还显露在张树立脸上的笑容此刻却没有了，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将他之前所说的话彻底的推翻，他选择了沉默，这个沉默的选择就让他非常的痛心，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之中。 方歌很高兴，至少现在的这个情况说明了他已经占据了主动，“这么说你现在是承认你跟现任女友蒋玉兰的关系了。” 张树立继续沉默。 “那么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你都跟陆远许诺什么了，他才会替你去做这样的事情？” 起初方歌还在怀疑陆远的行为，可当他看到张树立的那一刻他确定对胡汉涛尸体动手的这个人一定是陆远，因为张树立的双手已经近乎半残的程度，长期的饮酒已经导致了他的神经麻木，双手在平放的这个状态之下就不停的在颤抖，要想让他去动手术显然是不太可能。 而对于陆远来说能够做出这么残忍的手术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当然能够有这样的勇气的前提之下就是他要有足够的诱惑，方歌早就将他周围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排查了一遍，唯一能够让他有这样的动力人也就是张树立了。 “我说了，我真的不认识他。就算是他是蒋玉兰的前任丈夫，跟我又有什么样的关系，这一切也都是在我们认识之后的事情。” 其实现在最让方歌迷惑的就是胡汉涛究竟发现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原因才导致了杀身之祸，方歌的脑袋里不断的回想着整件事的每一个节点，胡汉涛吸毒的事情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是按照他的收入水平来看的话显然是无法支付这样一笔高昂的消费，而张树立是银监会的主席，对于他来说钱自然就不是一个问题，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金钱上的利益之争。 想到这里的方歌，立刻就明白了这件事的经过，不过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张树立最多也就算得上是主谋，依照他的这个身体状况能够跟蒋玉兰有孩子都是一个奇迹，要想让他去动手将胡汉涛除掉是万万不可能。 “看来现在只有让陆远来亲自跟你对话了！” 张树立震惊了一下，不过转而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相信这个时候的陆远已经不能够再站在他的面前了，所以方歌所说的也并没有让他那么的恐惧。 方歌的眉头紧皱，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一个男人能够如此的镇定，这种镇定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现了错误，但是他的头脑还是非常的清醒，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是不会出错的，从警校毕业出来之后他的直觉很准，他的判断力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偏差，这一次他相信自己也不会出错，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跟胡汉涛的死是有关的。 高一凡慌张的冲进了询问室，神色慌张而凝重的看着方歌，随后走到他的身边趴在方歌的耳边轻声的说道：“陆远已经死在了看守所。” “什么！”方歌也被这个消息震惊的竟然脱口而出。 询问室的空气凝重，方歌的身体就如同是刚从停尸房拿出来一般的僵硬。 第373章 无奈定案 方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傻傻的看着坐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得不感慨现在这个社会只要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就算是在看守所里都有办法让一个人说死就死。 张树立的眼神并没有与方歌交汇，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的精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可能会让他捕捉到信息，索性他也就装作一无所知不闻不问的没有任何的理会。 方歌跟随高一凡走出了审讯室，如果陆远确定已经死了，那再去审问张树立已经毫无意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无非也就是跟蒋玉兰有关系，可这却根本就无法证实张树立跟陆远就有着某种合作的关系，就算是有关系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的。 方歌紧张的问道：“确定陆远已经死了？” 高一凡点点头，他随即掏出手机，“手机上的照片里的那个人就是陆远没有错。” “凶手抓到了吗？” 方歌很清楚这是一句废话，在看守所里杀人还能够跑到哪里去，抓到他是毫无疑问的，方歌想要问的是凶手是谁，高一凡自然也是心领神会。 “已经死了！” “两起命案！”方歌惊讶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可是会轰动整个浈江市公安局的，想必现在所有人都在尽全力去消除这个影响，封锁所有的新闻媒体报道。 方歌沉默了，紧闭着双眼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摇摇头走进了审讯室，似乎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泡影，明明已经离真相不远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还是嘎然终止，这是他办理的第二起无终悬案。 电话铃声响起，徐长兵的号码出现在方歌手机上。 “徐局长！”方歌很恭敬的说到。 “方歌，你手上的案子可以终止了，凶手已经找到了。” “是！” 不用徐长兵说，方歌也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沉重的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身体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尽管此时张树立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是他很清楚的看到现在的张树立是在笑着的，他在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出手续吧！” 方歌知道这个案子已经不能再查下去了，因为再查下去势必要对陆远和那个杀死他的凶手追查下去，到时候看守所的失责，公安局的管理不善，媒体们都会开始争相报道此事，这对公安的影响实在太大了，现在收手对任何人都会有一个非常好的交代。 陆远的消息并没有封锁住，虽然并没有在新闻上面报道，但是私下里小道消息早就已经铺天盖地传开，看守所死人这件事虽然没有得到最终的证实，不过大家却都是默认的，更有甚者竟然传出犯人是在看守所里被管教活活打死的，而这种歪理邪说竟然是得到大家广泛认可的。 “徐局！是我的失误！”方歌站在徐长兵的面前检讨。 徐长兵反而却并没有指责方歌的意思，反倒是笑呵呵的看着他说道：“果然是省城来的人，这能力就是高人一等，胡汉涛同志在天上会看着的，你用你的实际行动捍卫了我们公安的威严，还死者一个清白，我们都要感谢你呢！” 就在侦破案件的第二天，浈江市公安局在为胡汉涛开追悼会的时候也是方歌的表彰大会，在大会上徐长兵主持对方歌的表现大加赞赏，并且对于他的工作给予充分的肯定，同时授予胡汉涛同时一等功并追加其烈士称号，给予方歌三等功奖励。 在这大会之后方歌立刻就成为了浈江市公安局的公众话题，只是方歌却并不感冒，参与其中的人都很清楚这并不是这个案子的终了，或许也只是方歌在浈江市的开始。 马杰自然很高兴，经过了这件事他对方歌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不论案件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胡汉涛得到了他应有的，这也是马杰所追求的，所有的事情都掩盖的非常好，没有人会在追查下去。 “方歌，谢谢你！” 这是马杰由衷的从心底里对方歌表示感谢，只是这似乎是对方歌的一种侮辱，面对这一声谢谢他无言以对。 “马队，把你手中的毒品都销毁了吧！” 马杰微微的点点头，“放心吧，胡汉涛已死，在留着那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用，我知道那个东西很危险。” 直到他得知陆远死在看守所里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当时张树立为什么会让他给这个叫刘阳的男人汇去一笔有零有整的贷款，原来七十三万令一百一十四元乍一看只是一个数字，可这个数字竟然很巧合的跟陆远的生日对应上，为此她的内心很自责，不论陆远究竟是为了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他们夫妻一场，她不曾想过会让陆远为此丢了性命。 方歌从刑侦队走出来，他来到了胡汉涛的家中，家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拿走，随着这个案件的结束，这里的一切都恢复到了如初，家里所有的家具位置都没有变化，胡汉涛当时死的位置什么都没有变化，那把椅子还摆放在哪里。 方歌独自一人坐在这把椅子上，双手拄在餐桌上，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这让他想起了来浈江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秦怡的死永远都是他心中的一个痛，可没有想到这样的痛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复制，而且更加深刻的复制在他的心上，他突然间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里方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决定要将胡汉涛的房子租下来，这就是他在浈江市的家。 “什么！”韩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有震惊，“方队，你可别想不开啊！你想要住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为什么非要住在胡汉涛的家，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死在家中的，这多晦气啊！” 高一凡也极力的反对，“方队，你刚来浈江这么做有些不好吧！” 整个刑侦队里唯一支持方歌的就是马杰，“方队，你可以免费住在哪里。” “这是为什么！” 方歌也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并没有跟他们解释太多，随即说道：“这件事我去找徐局商量一下。” “什么！”徐长兵大为震惊，“方歌，你要是刚来浈江没有地方住的话，单位有的是地方，你想要什么样的标准都可以满足。” “多谢徐局的厚爱，不过我很想租下胡汉涛的房子，我想这件事传开应该短时间内没有人会去买这个房子的吧！” 徐长兵微微的点点头，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近几年都不会有人去问胡汉涛的房子，只是他想不明白方歌为什么要去这么做，不过看到方歌执着的眼神他也就没有反对。 方歌的行事的确很古怪，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有他自己知道清楚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他需要这样的 一个环境时刻的提醒自己，对待每一个案件都需要他专注，这一次的疏忽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也将会是他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时隔半个对月，随着工作的忙碌胡汉涛的这件事已经少有人提起，方歌的工作也渐渐的步入了正规，尽管胡汉涛被杀案最终的结果不是方歌想要的，但是这却是大家所想要的，为此方歌也收获了一大票子的人心，尤其是马杰对方歌现在那可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方歌，你来浈江这么久了，今天我安排给你接风，庆祝你正式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 一听到吃，高一凡和韩爽两个人那是活蹦乱跳的就围了上来，“难得马队请客，今天我们可是打算狠狠的宰他一顿，方大队你可要带我们去啊！” 一块破旧牌匾的饭店，生意倒是非常的红火，正直中午饭店人已经爆满，好在马杰是这里的常客，老板也非常的给面子，他们四个人也给他们一个十人的大包房。 “方队，跟我们说说你之前都破过什么样的案子，也让我们长长经验！”韩爽这个爽快的姑娘倒是非常的喜欢这份工作，她笑呵呵的指着高一凡说道：“这小子会写小说，到时候也让他给你写一本。” “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了！我还正愁没有素材，这下有了方大队我可以狠狠的捞上一笔不小的稿费！” “那我可要分一半！” “没问题！” 餐桌上的菜还没上全，徐长兵的电话就打到方歌的手机上，徐长兵给他打电话准没好事，“徐局，有什么指示？”方歌沉默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吩咐，微微的点点头并且回答道：“是，是！我们知道了，吃口饭就去！” 方歌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快吃，吃完咱们就出发！” “什么事啊？” “刚徐局说有一起命案，让咱们现在就过去调查一下！” 韩爽看着桌子上的好菜，“为什么总是这样，每次想要吃顿大餐的时候就会有事，你说咱们是不是就没有下馆子的命啊！” “回来咱们继续吧！” 第374章 凶案 多年的刑警工作生涯已经让方歌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吃饭吃到一半几乎是家常便饭，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一个电话叫回局里开会，半夜被吵醒也是经常发生的。 “徐局！”方歌接到徐长兵的电话，很快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嗯！方歌来了，坐吧！” 方歌特意注意到上面的一个电子屏幕上写着“四二三特大杀人案”，方歌的心里小声的着重强调了一下特大杀人案，在这样的一个县级市就算是有特大的杀人案又会多大，像这种案件根本就没有必要上升到如此的高度，直接交给刑侦队就完全可以的。 徐长兵一脸严肃的注视着大屏幕，这一次他之所以会如此重视，之所以会如此的重视就是因为就在两天前刚刚在看守所发生重大的杀人案件，这件事对于公安局来说那可是一件极其重大的案件，要不是介于对公安的影响，想必也不会如此的解决，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来了一个杀人事件，他自然也就高度的紧张。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一连出现了两起杀人事件，徐长兵肩上的压力也是默认分章[17]非常巨大的。 “同志们，这是案发现场死者当时的照片！” 一张半裸男人的照片出现在被杀现场，照片的背景是黑夜，男人被反手捆绑在一个碗口粗的树上，身上缠绕着拇指粗的麻绳，捆绑的也是相当的紧实，死者的身体上已经有了瘀血，男人脸上的表情很惊讶，这说明他死的时候很意外，或者应该说是死者死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会被杀死。 紧接着徐长兵又按动了播放键，投影机转换到了下一个画面，这是一张现场的照片，这一张拍摄的就更加的清晰，男人的五官都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死者马安，人称马四！”徐长兵继续说道：“这人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个人，从事炼油生意，是一个炼油小作坊的老板。” 身上精瘦而健壮的肌肉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平日里是经常干活，能够制服这个男人最少也要有两个人才行，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这是给方歌的第一个印象，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凭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来判断的。 但是接下来的照片却让他有所失望，徐长兵换到下一张照片是现场所留下的鞋印，这个季节正是绿草丛生的时候，而现场的情况也是比较清晰，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高跟鞋印记。 男子上身****，地上留有一连串女人的鞋印，而且发生命案的地点是在一处比较偏僻的树林，这让方歌不禁联想到了现在有很多的年轻男女为了追求刺激而在野外作战，当然像这样追求刺激的也是第一次见到。 “方歌，你怎么看？”徐长兵的眼神落在方歌的身上，对于方歌的了解也只不过是从上面领导口述，虽然听说是非常的有本事，不过他还是想要亲眼看看。 “有可能是情杀！或者……” “或者是什么？”依照徐长兵多年的经验他当然能够很容易的判断出是情杀，如果方歌只是说到这一点他倒是有些失望，可是当他听到方歌说道或者的时候，他的眼神放光，他想要听的就是这个后者是什么情况。 “说实话，现在能够了解到的信息太少，我也只是大胆的猜测！” “说，我就是想要听听你的这个大胆的猜测。” “或者有可能是有预谋的谋杀，这有可能是杀人者给我们留下的迷魂阵。” 徐长兵略微的沉思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说对他动手的人可能不是女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实地走访。” 徐长兵意识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虽然年轻但是他的经验却是不容小视的，随即拍着桌子说道：“四二三特大杀人案的总指挥是我，主办人就由方歌同志来担任，所有部门都要积极的与方歌所带领的刑侦队配合，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案件的进展情况由方歌直接想我汇报！” “是！保证用最短的事件破案！” 这是徐长兵对方歌的高度肯定，刚来没多久方歌就已经坐上了这刑侦队的第一把交椅，足可见他的能力是得到了徐长兵的认可。 情报中心随即将所有的资料都交给了方歌，“方大队，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尽管开口！” “嗯，放心吧！” 资料毕竟是资料，拍摄角度也都是根据每个人的眼光而定的，很多具体的细节他也是很难能够拍摄得清楚，要是想准确的还原现场的情况，还是要自己亲自去现场看看才行。 方歌随即联系了指挥中心，“现场的情况怎么样？” 勘察中队的人接到报警的第一时间已经赶到了现场，他们之前看到的照片都是他们从现场传过来的，此时他们已经将方圆一公里的范围都封锁起来。 “现场的情况比较复杂，刚刚传回局里的照片只是一部分，我们还在进行详细的检查。” “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就到！” 案发地距离浈江市公安局有四十五公里，是在一个城乡结合部的郊区，这片树林是村民自家用地上种植的一片松树林，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树林的面积不大，但是走进树林也足可以形成一道屏风，外面的人是很难看到里面有什么情况，尤其是在夜晚的时候，视线根本就达不到最深处。 “方队，你们来的可真快啊！” 现场勘查中队的中队长胡云山与方歌握手，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方歌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方歌并不认识他，倒是被这个人叫上自己的名字，弄得方歌有些不太舒服。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方歌有些尴尬，“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来局里没多长时间，对很多人都不认识。” “胡云山，勘察中队中队长！”马杰在一旁介绍。 胡云山也是打着笑哈的说道：“正常，正常！以后工作总接触就认识了。” 方歌没有过多的寒暄，随即说道：“尸体在什么地方？” 胡云山指着树林中，“在那里，听说你们要来，我们就没有挪动尸体。” 方歌他们一行人随着胡云山来到了树林中间，那个叫马安的男人依旧****着上半身，含胸低头的挂在那个树上。 照片和现场的实际情况还是有所区别的，方歌看到现场的实际情况，回想起当初照片上那片面的资料，他不禁感慨这地方的警员素质的确是有所欠缺，就单纯的一个照片他们都存在这应付了事的心态。 方歌仔细的查看了马安的尸体，在他的左臂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纹身，是一个女人****着上半身的纹身，最主要的是在当场并没有发现马安的上衣，现场除了女人高跟鞋的脚印之外就再也没有看到其他有用的罪证，尤其是最主要的就是刺杀马安的那把刀已经不见。 绳索上的血迹都是马安的，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方歌转过他的尸体来到了后面，绳子并没有打结，只是用力的缠绕在马安的身上，这种方式让方歌有些想不明白，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两个人为了追求刺激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是绑架或者有预谋的话一定会挤扣的，怎么会如此随意。 不过既然是来追求刺激的，可是这又是想不通的，既然这样做就完全没有必要杀人，很多的想不通促使着方歌继续的看下去，既然马安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那就只有从周围搜索有用的信息。 这片树林种植的比较密，农用机车是行不通的，想要来这里只有步行，现场的脚印比较凌乱，除了比较深的高跟鞋鞋印之外，还有很多平底鞋的脚印，想来应该是勘察队员来到现场时候留下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这附近的村民从这里经过所留下来的，总之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既然已经确定了死者的身份，至少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看完了现场方歌已经痛恨死了这该死的地方，没有专业的人士，没有耿士杰的领导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一个人来做，他恨得紧握拳头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胡队，当时是谁第一时间发现这里死人的？” “是一个叫刘大宝的年轻人，他平时上山都要经过这片林地，今天早上也是他上山的时候发现的。” 那个叫刘大宝的年轻人此时正在被勘察队员询问，对于他们的专业水平方歌已经失去了信心，他随即走到刘大宝的面前，“你就是刘大宝？” “是，我是！”刘大宝听到方歌那冰冷强横的声音，心底里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里的尸体。” “那个，这个大概可能是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吧！” 方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九点多？那你为什么报案是在十一点多的时候。” 第375章 最可疑之人 刘大宝被方歌这么一问，本就紧张的他结巴的说不出话来，“我，我，没带手机！” 这个借口真是太好了，而且也非常的合情合理，在这荒焦僻壤的地方，没有手机自然是没有可能报案，方歌回头看了看离这里最近村屯，要是徒步走的话也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这还得说是一个腿脚好的成年人。 方歌低头看了看腿脚不太利索的刘大宝，看来一个半小时对于他来说能够走回家报警还是算快的，方歌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虽然他说的非常合情合理，而且从他脸上的表情也能够看出来他并没有撒谎，但是就他说的这话还是需要证实的，毕竟带没带手机那是他一个人说的，在这期间他是最值得怀疑的人。 现场的鞋印已经被破坏，那个女人的高跟鞋印也很有可能是被人故意做出来的。 “带回局里！” “凭，凭什么！我又没犯法，我要回家！”刘大宝听到方歌这么说，立刻就紧张起来。 方歌这种冰冷的态度的确是让这里的村民很难接受，韩爽还是有一定的经验，尤其是跟村民打交道她很在行，因为她本身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大哥，我们只是需要你回去协助我们调查，我们需要跟你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了解完我们再把你送回来。” 听到韩爽这么说刘大宝紧张抵触的情绪才稍微的平缓下来，也同意跟他们回公安局调查，当然光是调查他一个人自然是不行的，既然他说当时他没有带手机，那还要对他的家人进行调查。 “你家在什么地方？” 刘大宝指着山下那个村庄，方歌一眼能够看到一共也不过是五十来户的小村子，毕竟这里离浈江市太近了，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在家种地，再加上大部分人都上过学，有些文化都想在城里找一份体面的工作，所以能够留在村里的大多都是一些身体有些残疾在城里无法生存下去的，再就是一些老年人。 “胡队，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记得一定要仔细的查看周围的车痕印迹，这里离城市这么远肯定是要开车来的。” 方歌当然知道胡云山他们是会对现场的车痕进行勘察，只是出于对他们的不放心，方歌在临走之前还是特意的叮嘱了胡云山一下，他可不希望会错过任何的信息。 “放心吧！” “胡队，这小子真是够狂的了，根本就没把咱们勘察中队放在眼里，既然他这么能耐咱们还在这儿做什么，做的再多功劳也不是咱们的。” 胡云山当然听出来方歌有些不太高兴，想必是因为自己破坏了现场的缘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仔细点，千万别有疏漏！” 马杰站在一旁也略有尴尬，“胡队，别放在心上，这小子刚来没多长时间不了解你的工作能力，他说这话是无心的。” “这也是怪我一时大意了，竟然让这帮小兔崽子来瞎弄。”看着方歌远去的背影，胡云山说道：“这大城市来的就是比咱们的能力素质强！” 马杰沉默不语，对于方歌他没有评价，即说不上来有多喜欢，倒也对方歌并没有那么的讨厌，总体的评价就是还可以。 刘大宝的腿脚不利索，方歌和高一凡陪同刘大宝走回家，留下马杰来配合胡云山他们的工作，三个人缓缓的走向那个小村子。 方歌之所以选择陪同刘大宝一同回村里，就是想要确认一下这个刘大宝所说是否属实，而且他也要计算一下从那个树林到刘大宝的家究竟需要多长时间。 刘大宝指着前面一个大瓦房说道：“那个就是我家！” 方歌特意看了看时间，从那片树林走到刘大宝的家一共花了一小时四十二分钟，中间刘大宝因为腿脚不好还歇了两次，这么算来刘大宝并没有说谎，现在需要证实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刘大宝是否带手机，当然这个就需要他的家人来作证了。 “大宝，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剩我妈了！” 方歌疑惑的看着刘大宝，“没有其他人了？你就没有结婚？” 虽然方歌并不是从农村走出去的，但是他多少也对村里有一定的了解，像刘大宝的这个年轻在村里应该是早就结婚的，现在孩子都应该是满地跑了，可是当他听到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有老婆，结婚第一年就跑了！”说到这个媳妇刘大宝的心情立刻低落下来，“你看看我这条破腿，什么都干不了，有那个女人愿意跟我过啊，骗了我的钱就跑了！” 说着话他们几个人也就来到了刘大宝的家中，刘大宝的娘见到警察方歌他们两个人陪同刘大宝回来，以为他又闯了什么祸，上来不由分说的就要揍他，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儿子也是恨的不得了，准确的说是她跟恨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妈！我没惹祸，是我报的警！我是协助他们调查的！” “混账东西，真是不知道我惹了什么祸，竟然生出你这个败家玩意，活该老天让你折条腿！” 方歌他们还真是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其他的事情，只是他们这么吵闹只是浪费时间，方歌随即笑呵呵的说道：“大娘，你家大宝真的没犯事，我们就是想请他帮忙的！”方歌说着掏出了警官证，“大娘，你看！我们真的是警察。” 直到这时刘大宝的娘才放松下来，说着将方歌他们迎进自家卧室。 方歌给高一凡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将刘大宝带出去，他需要跟刘大宝的娘聊两句，高一凡随即对刘大宝说道：“你跟我来一下，我需要了解一点情况！” “大娘，我想跟你确认一下，您儿子今天早上是否带手机出门了？” 刘大宝的娘有些迟疑，对于上岁数的人来说这的确是有点难为她，平日里她也不会关注这样的事情，大娘尽力的回忆着早上所发生的事情。 “没带手机，上午的时候还有个电话打进来是我接的！是我们村长打来的。” “大娘，你确定吗？”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能跟你们警察说谎嘛！” 方歌倒是不太确定，他拿出刘大宝的手机，在最上面是110的报警电话，而在他下面是村长的电话，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点零三分的时候打进来的，通话时间是二十五秒钟，这很符合通话的时常，说的事情应该只是通知一类的内容。 “村长找刘大宝什么事啊？” “说是国家给他一笔钱，就是他这残疾补助。我又问了他这钱什么时候给。” 方歌现在可以确定这件事跟刘大宝没有关系，从时间上他不具备这个作案时间，从逻辑上如果假设他作案，那他又何必亲自报警，这不是多此一举的事情，这就跟说不通了，而且从客观的条件上来看他也不具备这个作案能力。 方歌立刻就派出了刘大宝，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刘大宝的这腿是天生的吗？” 说到刘大宝的腿，老人的情绪立刻就变的低落下来，“当然不是，这事要说起来还都怪这马安，要不是他的这个炼油厂，要不是他的炼油厂爆炸，我儿子好端端的腿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这还真是让方歌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兜兜转转的跟马安有关，方歌有些疑惑的看着刘大宝的妈，“大娘你也认识这个马安吗？” “马四这小子胆子大，当然就是他在我们村第一个炼油，当时他什么手续都没有，偷偷的炼油。” “哦，炼油？炼柴油吗？” 大娘点点头，“就是炼柴油，当时他违法炼油，为了不让工人说出去，他给他们很高的工资，这样也就有很多人想要去他那里干，我儿子也是经受不起诱惑就去给马四干活，谁曾想他那设备有问题竟然爆炸了，我儿子的腿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难道这事政府就不知道嘛？” “当然知道，可是这马四用钱把所有人都摆平了。” “哦！”方歌也想到了这一点，“那给您儿子多少钱啊？” “五万块钱！” 方歌有些感慨，真是没想到在这地方一条腿竟然就值五万，不过有着五万块钱他们的生活也全然不至于此，“那这钱没给你们吗？” “给了，后来给刘大宝说了个媳妇，可没成想这女人就是为了这钱来的，钱到手了人也就跑了。” “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好几年前了，现在只要他不惹事就算是好的了。等我死了也就不操心了！” 方歌的确很同情她们的遭遇，不过现在只要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这个刘大宝的确是不存在说谎，也根本就不存在杀人的动机，更没有杀人的能力。 “小高，叫韩爽过来接咱们。” “怎么，不带刘大宝回去调查了吗？”高一凡有些疑惑。 “没有这个必要了！” 第376章 死者调查 “马队，现场的情况怎么样？” “有几条车痕都在现场出现过，只是每一个车痕都不相同，看这个情况他们应该不是开车来的，很有可能是打车过来的，而且来回不是同一辆车。” 这个情况倒是有些出乎方歌的意料，在他起初的思维里认定他们来这里一定是要开车的，当他听到现场最新的车痕中有好几个的时候，方歌变的沉默，脸色有些阴沉，这无形当中增加了他们破案的难度。 “这附近的摄像头都是好使的吗？” 方歌之所以这么问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就是管理最疏忽的地方，在这里十个摄像头里面有八个是摆设，一个好使的还照不清人脸，就连车牌号都拍照不清，剩下那一个或许是好使的，但基本都是照不到位置。 “应该是好使的吧！”高一凡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是不足。 “嗯！”方歌语气沉重的应了一声。 勘察中队很快就将这次对四二三命案的现场报告写了出来，数十张照片清晰准确的将现场还原在纸上，这应该是方歌见到过最准确最专业的勘察报告。 “这是谁做的勘察报告？” 听到方歌这么问，高一凡他们立刻就紧张起来，“方队，哪里做的不对吗？” “不是，我是想认识一下能够做出这么专业勘察报告的人！此人绝对是咱们局的人才。” 方歌这么说当然不是违心的，而是这份报告的确是太专业了，每一个角度都清晰的将现场情况展现在看报告人的面前，就连地上车辙的行驶轨迹他都清晰的拍出来，死者的头朝着那个山脚下的村庄，就好像是一种赎罪。 “胡云山！就是你在现场发牢骚的那个人。”马杰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鄙视的语气。 “是我错了好吧！胡云山是非常专业的。”方歌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认真，而且是发自内心的说出来。 “尸检报告怎么样了？”方歌看向马杰。 “还没出来，你知道现在法医室那边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现任人手不多，还要多等两天吧！” 对于法医室的情况没有人比方歌更清楚了，只是在众人眼里看来这陆远是一个连手术刀都不敢碰的人，少了他这法医室的工作效率倒是下降了很多，方歌紧皱眉头，没有相关的尸检报告不能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韩爽，把案发地沿路的监控录像都调取回来，现在初步判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四月二十二日和四月二十三日这两天。” “是！” “马队，你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调查马安的人际关系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马杰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对于方歌的态度他一向是不冷不热，他说不上来感激，因为胡汉涛的事情让他感觉并不是很好，马杰是一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可在这件事上面他却始终都欠方歌一个人情，这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对于马杰的态度方歌也不是很舒服，虽然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在哪里除了问题，不过现在却并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方歌微微的点点头，“去吧！” 对于现场的情况在这份报告里面写的非常的清楚，现场一具****着上半身的男子，胸口有一个约两厘米宽的伤口，一条长三米四的麻绳，除了这些东西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现场还有三条不是特别清晰的车痕，这是让方歌最为费解的事情。 “三条车痕！”方歌自言自语的说着。 如果说凶手是有意将马安带到这里的话，就算是他打车来的，也不过是一来一回只留下两条车痕，可现场这第三条车痕又是怎么出现的，难道是凶手有意用这条车痕来迷惑我们侦破案件的吗？思来想去方歌还是没有想明白。 “胡云山在什么地方？” “去了另外一个现场，听到报案说在那里发现了马安的上衣。”高一凡立刻汇报到，低头看了看手表，“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再回来的路上。” “嗯，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到局里直接来会议室，我在这里等他。” “是！” 方歌闭眼沉思着，现场给他留下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他几乎是找不到任何的破绽，而且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不明，唯一一个人证却并不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要想破获这样的案件除非是神人，不然是没有任何人有办法的。 胡云山接到高一凡的电话，回到局里哪里都没去，直接就带着勘察中队来到了方歌所在的会议室。 “胡队，你可算是来了！”方歌见到胡云山走进来，起身走上前与他握手，“你的勘察报告太专业了，我们现在可都在等你的好消息！” 啪的一下胡云山将从现场带回来的物证扔到大会议桌上，一件碎花暗红色的花衬衫被密封在塑料袋里，“嘿，就是这花衬衫，离案发地有三公里左右的地方，一个放羊的羊倌发现的。” “是啊！”方歌拿起来塑料袋，“跟我们说下现场具体情况吧！” “事情是这样的，羊倌放羊的时候捡到了这个衬衫，发现上面有血迹，随即就打电话报警了，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联想到了上午那起命案。” “拿去鉴定一下吧，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 “胡队，说一说现场的情况吧！尤其着重的说一下关于那个高跟鞋的情况。” 一辆行驶在浈江省道的奥迪车内，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勉强的将脚下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老刘啊，你这可是给我为难坏了，你说让我穿这高跟鞋你知道多难为我吗？” “行啊，大江今天是为难你了！小心使得万年船！今天晚上我给你好好的接风，让你好好的喝一顿，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既然你开口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把你那瓶珍藏的五粮液贡献出来，让我好好的享受一下！” 坐在赵一江身旁开车的刘洪斌撇了一眼，“你小子是早就惦记上了我的那瓶酒了！”今天这件事做的非常的漂亮，刘洪斌也很开心，马四这个他心里的毒瘤总算是铲除掉了，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行，这件事已经完事了，就让你好好的放松一下吧！” “多谢大哥！”赵一江厚重的手掌拍在刘洪斌的肩膀上，“你可是不知道我为了这件事遭了多大的苦，你看看我这脚，刚穿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起泡了。” 这一切都是刘洪斌设计好的，为此他研究了数月的犯罪行为学和犯罪心理学，通过了很多的经典案例之后，经过周密的计划和安排他才实施了这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此时的刘洪斌阴沉着脸，他知道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他在回想着一切关于这次谋杀的细节，每一个过程都像是放电影一般的在他的脑海之中过了一遍，他确定这次的行动是天衣无缝的，只是他并没有好心情，现在马四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就是他的美女助理。 如果不是马四跟这个美女助理串通好的话，他也不会从一个石油公司的老总也不会沦落到此地步，想到这里他恨得牙根痒痒，硬生生的咽了一口吐沫，干裂的口腔就如同是被刀剐一般的划过，刘洪斌清了清嗓子。 旁边赵一江就是一个大老粗，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要有酒喝有女人睡有钱花，你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去做的。 这些天赵一江和刘洪斌两个人为了摸清楚马四的行踪，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在车里度过的，这赵一江也没有别的追求，除了一口小酒剩下的就只有女人了，轻轻的揉了揉自己那双臭脚，“大哥，你说我都这么多天没洗澡了，你看我这脚也需要按摩一下，你今天晚上就让我放松一下如何！” 说着抬起他那双臭烘烘的汗脚在刘洪斌的面前比划比划，“赶紧给我把你的臭脚拿开！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找女人去了！” “大哥，何必说的这么直白呢！我就是想放松一下脚！” 刘洪斌很清楚赵一江的嘴脸，想干什么就是不说他都很清楚，“行，你去可以，不过你要是敢从嘴里迸出一个字，我就要了你的命！”刘洪斌脸色冰冷，每一个字都如同是子弹一般射向赵一江的心脏。 “放心吧！大哥，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刘洪斌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也很清楚现在还不带弃子的时候，这个赵一江还有用，他要在最后关键的时刻将他推出去，想到这里刘洪斌也就放纵了他一回，沉默不语表示了默认。 胡云山已经将现场大部分的情况都汇报给参会人员，现场的情况很清楚，跟他拍摄的照片情况基本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死者马四的身上除了在右臂有一个半裸的女人的纹身以外，在这个纹身的下面同样有一个特殊的字符。 第377章 黑色高跟鞋 这个字符胡云山特意拍了一张清晰的放大照，此时就显示在大屏幕上，“这串字符是我们当时特意放大的，不过这花式的文字却并不是很懂，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胡云山随即继续说道：“至于说这高跟鞋的脚印，从这个踩踏的深度来看这个女人的身材比较健壮，应该是在一百七十斤左右的体型偏胖的女人。” 听到这样的一个体重数字的时候，与会人员不禁惊呼出声来，当然了他们震惊是不奇怪的，因为从照片上看这个马四的体重充其量也就是一百一十斤左右，显然两个人并不是在一个级别上的，尤其是当所有人联想到这个女人在他的上面运动的时候，这马四怎么能够承受得了。 方歌当然明白大家的意思，“大家都严肃点，咱们现在是在讨论案情，别联想！” 本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听到方歌这么说反倒是都笑了出来，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过后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从胡云山的描述当中并没有听到什么特殊的情况，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体重相差很多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都是这种情况，谁说女人一定就要比男人体重轻了，当然了这的确是 有些特例的，此时没有更多的证据之前，方歌也只能够推断出这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不过他还是在勘察报告上面，将这一条用红笔着重的标注了一下。 “胡队，还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吗？” “哦，对了！”胡云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你让我勘察现场的三条车痕，从轮胎的痕迹上来看应该是三辆车来过这里。” “三辆车！” 方歌迷惑了，这怎么算起来也不对劲，就算是他们踩点一次，一来一回就是两条车痕，如果作案只是来的话，那就是应该有两条车痕，可是此时胡云山竟然说有三条车痕，这说明是三辆不同的车子来过这里，那就是说明这个案发现场有三伙人都来过，这不符合作案原理，既然是蓄意谋杀自然是不会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的，能够做出这件事最多也就只有两个人，如果是三辆车的话，至少也是三个人知道这件事，那岂不是增加了作案的风险，但是现在的方歌没有任何的线索，他还是依照自己办案的习惯，在勘察报告上面的最后一页车痕鉴定报告上面写上了三辆车，随即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并且打上了一个重点号。 “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暂时没有了，对于现场的情况我们会继续仔细的分析，一有结果我马上汇报！” “辛苦胡队了！” 现在他们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法医那边的鉴定结果，方歌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小高，你去催催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鉴定结果。” 这一次的法医鉴定报告的确时间有点太漫长了，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影响到他们的报告结果，对于这样一起特大的杀人案来说他们的效率显然是不太让方歌满意，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的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要知道莫要说是六个小时，就是两个小时那对于破案都是至关重要的，在这六个小时罪犯完全有时间有精力去运作一切，甚至就是出逃到国外的时间都是绰绰有余的，方歌想要发怒更是想要发火，可是他没有对象，他只能够来回的踱步在会议室里等待着。 高一凡慌张的拿着尸检报告跑了进来，“方队，尸检报告拿来了！” 看着高一凡大口的喘着粗气，想来这份报告一定是他跑去法医室才拿回来的，一想到这里方歌更是气愤，这样的工作效率无形当中给方歌他们破案带来了巨大的难度，方歌此时有一种心塞的感觉，可是他却说不出来任何事情。 方歌用力的将尸检报告拍在桌子上，现在的他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当然他还是要继续案件的侦破工作。 尸检报告的第一页就是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方歌看到了这个死亡时间眉头微微的皱了皱，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半夜一点多，不到一点半的时间死亡的，只是依照他的多年经验来看这个死者马四的死亡时间显然是有些过长的。 方歌去现场的时候特意的用手感觉了一下马四身体上的血液温度，虽然已是冰凉但是多少还是有温度的，如果说是人在半夜一点钟的时候死的，那当他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是十个多小时的时间了，而且要知道半夜的气温是最低的，马四的身体热量会散发的更多，这也就意味着他应该感觉不到马四身体上的体温。 “这份尸检报告是谁做的？”方歌凭借着自己的第一直觉对这份尸检报告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高一凡变得有些紧张，“方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方歌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我问你这份尸检报告是谁做的！”声音略微的提高了几个声贝。 “是杨主任！” “哪个杨主任，给我把他叫来！” 杨冠峰是法医室的一把手，只是他在业务方面的确没有从事多年法医鉴定的陆远丰富，当然了精通程度那就差的更多了，而且这些年一直都在从事这管理工作，更主要的是从事着与上层领导的沟通工作，为了自己的位置他可是没少在领导面前忙活，至于这法医室嘛也就全都交给陆远来做，突然失去了陆远他倒是显得有些束手无策，而要招聘专业人员也不是立刻就能找到的，也就赶鸭子上架把他给逼了出来。 “杨主任，我们队长请你来一下会议室！”高一凡跟杨冠峰可就不敢这么说了，方歌的要求在他这里也就打了折扣，变成了恳请。 杨冠峰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你们队长？是新来的那个叫方歌的吗？” 高一凡点点头，杨冠峰倒是很不给面子，冷哼了一声，“告诉他我没空，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完呢！等我做完了再去。” “这个……”高一凡略有为难，“杨主任，这件事是徐长兵局长亲自主抓的，要是惊动了他咱们可都不好办啊！” 听到徐长兵是总指挥，杨冠峰立刻保持了一百二十度的精气神，铁板一般的脸立刻就展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徐局长是总指挥啊，你不早跟我说！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高一凡知道一定不会是一件好事的，就方歌刚才那表情想来也会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不过他现在可不敢说，只希望一会儿方歌能够给这个杨主任一点点面子，他在心底里暗自向上天祈祷着。 杨冠峰刚一走进会议室就觉得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他原本以为徐长兵会在这个会议室里，可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年轻的陌生面孔坐在了主位，不用他人介绍他也知道这个人就是方歌，当然他也看到了方歌的脸色阴沉。 杨冠峰刚要转身离开，却被身后的高一凡给挡了回去，被逼的没有退路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方歌和杨冠峰他们两个人的职务是平级的，但是杨冠峰显然是要比方歌年长许多，方歌看在是同事的份上多少也是给他留了一些面子，并没有劈头盖脸的就指责的口气发问，而是很柔和的问道：“杨主任，这份鉴定报告是不是哪里写错了啊！” “错，怎么会错，这是我亲自做的，不会错！” “你看看这上面写的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半夜一点到一点半之间，是不是跟死者的死亡时间有出入，你不会是检测错了吧？” “什么？”杨冠峰用一种极其质疑的语气反问，一双敌视的眼神看向方歌，“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吗？” 上了岁数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自诩，而坐在方歌面前的这位老同事又是一个如此无法形容的人，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也是在方歌的意料之中的，尽管方歌现在的内心无比的恼火，他还是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不能够在这上面继续浪费时间了。 “我希望现在立刻重新鉴定一下死者的死亡时间。” “没有这个必要，我是不会错的！”杨冠峰依旧斩钉截铁的回应着方歌。 方歌很是气愤，啪的一下将尸检报告扔到了杨冠峰的面前，“你自己看看你检测的是什么东西，难道你能够那这个作为死亡的时间吗？” 杨冠峰惊讶的看着方歌，随即看到尸检报告上面第一页写着，“检测尸体的内脏体温28度，****温度27.5度。”这些数据都是非常准确的，这一点他相信自己是不会记错的。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在死后身体会很快开始降温，十小时之内大约是每小时会下降一度，按照这个推断死者应该是在一点半左右死亡的，这一点是毫无争议的。 第378章 推翻证据 乍一听上去杨冠峰所说的的确非常精准，而且说的也句句到位，这份尸检报告确实没有任何的差错，杨冠峰依旧愤怒的盯着他，此时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股浓重的火药味，仿佛是下一刻就要爆发了一般，所有人都沉默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方歌当然听得出来杨冠峰是在发火，虽然他们的行政级别是相同的，但毕竟杨冠峰是这法医室的一把手，每天求着他的人也不在少数，自从他当上了这法医室的主任以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跟他说这些话，这让他非常的不爽。 “杨主任，你似乎是忘记了马四身体的脂肪含量，这么瘦的一个人你认为他的体温能够保持多久？还能够按照常人的计算方式来计算吗？”方歌此话一出，不仅全场都震惊，就连刚刚还怒视方歌的杨冠峰也惊讶的哑口无言。 这一点他的确是没有想到过，此时听到方歌这么提醒他也意识到自己做出这个判断的确是有些草率了，杨冠峰沉默不语，大家自然也都明白了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此时并不是继续追问杨冠峰的时候。 “我认为死者的准确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早上六点左右。”众人不禁惊呼了一声，一直以来他们都始终以法医的鉴定结果来判断这些情况，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有人会直接质疑法医的结果，而且还会说出一个准确的时间，这在浈江市公安局可是第一次也是第一人。 方歌并没有在意众人的惊讶，继续说道：“现在浈江市的日平均温度是三十二度，早晚的温差会有六度左右，这也就是说在早上六点左右的时候平均气温应该是在二十六度左右，再加上死者是在树林之中，气温会相对的低上一两度。那么也就是说在这个情况下，再加上死者马四的身体极瘦，体脂含量不到百分之十，那么也就是说他的体温会下降的更多。所以据此我初步判断死者马安的死亡时间是在早上六点半左右的时候。” 方歌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虽然方歌说出来了他的判断依据，但是大家还是在等待这杨冠峰最终的判定，可是他却选择了沉默，那么也就是说明方歌所说的是正确的。 “杨主任，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杨冠峰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的，“你说的都有道理。”说罢起身就离开了会议室，而他这一走的确是非常的丢人，这让他这么一个大主任一丝的面子都没有。 “好了，既然大家都没有任何意见，咱们也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方歌将尸检报告放在投影器下面，翻过了第一页之后就来到了马四的尸体。 “大家注意看死者身上的这个伤口。”方歌同样抬头看了看大屏幕。 伤口形成的非常明显，尤其是这张照片拍摄的非常的精准，并且特意的放大了拍摄，四厘米宽的伤口经过处理之后非常明显的呈现在屏幕上，下面附有相应的文字说明，这一点方歌并没有反驳，对于这个伤口法医室做的还是非常的精准。 “大家看好了，伤口是在死者的前胸形成，而且是一刀毙命，这说明死者是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被凶手杀死。” 尸检报告上面对于这个伤口的形成非常的清楚，外口款四厘米深入两厘米三，最末端是五毫米的伤口，正好将马四的心脏捅破，在保护心脏的肋骨上形成了一条刀刃，只可惜肋骨却并没有救到马四的性命，马四最终还是死在了凶手的钢刀之下。 “大家注意看到这一点！”方歌将指引棒点在下面的这一段文字，特意的强调了一下在肋骨上留下的这个刀痕，“这说明了凶手并不是一个职业的杀手，只能够找到一个大致的位置，而且从这道刀痕能够判断出来这个人的力量很大。” 方歌并没有特意强调这个凶手是女人，因为他不相信一个女人会有如此凶狠的手段，虽然现场伪装的的确很像是一个在野外追求刺激的两个人，但是凭他的直觉来判断这里面是有些可疑的。 “还有一个情况大家也要注意一下！”方歌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下面的文字，我需要你们将这个翻译出来给我看，我想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尸检报告已经将所有该注意的细节都写了出来，虽然对死者时间上判断有些失误，但这并不影响这份完整的尸检报告，其他的检验还是非常的精准仔细的。 “韩爽，高一凡，你们两个人去将从早上四点到早上八点这四个时辰里面所有的监控录像。” “是！” 在整个案件中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作案工具，没有作案工具就像是缺了一条腿一样，让他们没有方向，对于这样的一个恶性的事件破案时间才是最关键的，本就因为尸检报告耽误了很长的时间，此时又没有作案工具，他们已经又落后凶手一步。 “胡队，你们还是要继续对现场的车痕继续分析，三条车痕这一定是有问题的，你们还是要抓紧去分析，还有就是这个高跟鞋的脚印，能否确定这个女人的具体体重和身高以及她的体型。” “好的，这一点应该没有问题，就是时间太短我们没有来的及做。” 方歌微微的点点头，他也知道要是让他们在一个小时内确定这么多的信息的确是有点难，“明白你们的难处，尽量抢时间吧，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这帮凶手还没有离开浈江市。” “谭队，这次还需要你们配合！” “没问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吩咐！”谭云龙交警大队大队长。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地方能够用到交警大队，不过既然现场有车痕那么一定是涉及到车辆信息，还是需要他们的配合，方歌这也算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花衬衫依旧扔在会议室的大桌子上，“小高，把这个拿到法医室进行鉴定。” 刘洪斌和赵一江他们两个人当然没有离开浈江市，因为他们对自己的作案手段非常的自信，尤其是刘洪斌为了这件事已经预谋了一个多月，每一个细节他都思考了无数次，每一次他都会将自己所想到的细节记录在笔记本上，直到最后一次确认了所有的细节没有任何的疏漏之后，他才决定了这次的行动。 就算是现在马四已经死了，可当他想起来马四所做作为的时候还是会恨得牙根痒痒，刘洪斌眯着眼睛，他的眉头紧皱，脑海中浮现出了柳妍这个贱人，嘴角微微的触动着，“小贱人，下一个就是你了！” 这件事也不能够完全都怪刘洪斌，想当初刘洪斌可是这浈江市石油总公司的老总，他控制着整个城市的柴油和汽油，浈江市所有的加油站都是他的，这个柳妍则是他身边的秘书，人长的非常的漂亮，身材好的也是没得说，最主要的就是这个女人非常的开放，就刘洪斌所知她都不止有一个男朋友，生活上的混乱当然跟刘洪斌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这个女人却不停的向他抛媚眼，几次酒宴之后她都主动的向刘洪斌套进，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柳妍的勾引，两个人就这样搞到了一起。 刘洪斌也从柳妍的身上尝到了鲜，这个女人床上功夫也是非常的了得，每一次都让刘洪斌********的，为了能够享受到这样的感觉，刘洪斌可是在她的身上花费了不少，当然柳妍也对刘洪斌很忠诚，直到马四的出现。 刘洪斌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马四竟然有如此了得的手段，将柳妍这个女人征服在自己的身下，为此他们两个人共同预谋了刘洪斌，再一次酒宴之后套出了刘洪斌在浈江市利用职务便利为自己谋取私利，证据充足马四立刻就将这些信息一股脑的全都传到了石油公司总部，上面的领导对于这样的手下自然是不会放纵，随即将他从石油公司开除并且追回了他利用职权侵吞的所有财产。 柳妍竟然很顺理成章的坐上了浈江市石油公司老总的位置，马四帮助她坐上这个位置，从这开始马四的油就全都交给柳妍来运作，两个人迅速的收敛钱财，比刘洪斌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却没有人抓到他们的证据，这才是让刘洪斌恨的地方，这也是他做出这个事情的最终动机。 这个柳妍每日除了去公司上班，下班就会很准时的回家锻炼身体，偶尔的会有一两场酒宴需要她参加，想要对这个女人下手的确是有点困难，想当初柳妍可完全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可自从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她的所有生活习惯都变了，这反倒是让刘洪斌有些棘手，没有意外的破绽也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下手，想到这里他将自己写在笔记本上的计划撤掉团成一团点着。 第379章 没用的报告 机会是需要等来的，刘洪斌知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刘洪斌如是的安慰着自己。 “当当当”敲玻璃的声音在刘洪斌的耳边响起，汽车维修店的小工敲响了玻璃，“老板，您车的轮胎我们已经给你换好了！这换下来的轮胎给您放哪？” “不要了，留给你们吧！”赵宏斌说罢开车就离开了小店。 这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店，这也是刘洪斌特意选择的地方，这里偏僻而且规模非常的小，几乎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地方，而最为主要的就是这里没有人认识他，此时他的心情非常的好，为了遮掩自己的痕迹，刘洪斌特意给自己的奥迪车换上了一个略窄的轮胎。 小工看着扬长而去的刘洪斌，“真是碰到怪人了，这么新的轮胎说不要就不要了！”小工虽然是念叨念叨，不过他这心里可是乐开了花，毕竟这轮胎倒手他可是能够赚上一笔不小的费用。 现场的三条车痕鉴定报告很快就出来了，胡云山拿着鉴定报告找到了方歌，“方歌，这的确是三天车痕，每一条车痕都不相同，我可以确定是三台车。” “什么！”方歌震惊的看着胡云山，从他的手中接过报告，上面清晰的写着韩泰，普林斯同，还有一个万力轮胎，这三个轮胎的尺寸型号完全不同，而且品牌都不同。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在现场的确是有三辆车子，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凶手有意的来迷惑破案，他特意选用了三个不同的轮胎或者是找了三辆不同的车，而此时显然是前者的情况更大一些，方歌看到这个报告的时候第一印象也是想到了是有三辆车子，也就是有三波人都来到过这里。 方歌紧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他的脑海中不停的回想着现场的情况，将手中的信息和现场的情况一遍遍的重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从现场的情况基本上可以判断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马四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凶手，很容易就可以想到马四自己来到的现场，这个女人也是独自一人来到的现场，这两条车痕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现场为什么会有第三条车痕，最有可能的一个解释就是凶手在马四来之前提前到现场考察了一下情况，只有这一点能够解释现场为什么会有三条车痕。 “你怎么看？”方歌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胡云山。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如果按照你所说凶手只有一个人的话，那这第三条车痕的确是解释不通，或者凶手不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吧！”胡云山定睛看着方歌，“你也说了，马四这么精壮的人仅凭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的到，就算是这个女人在强壮也不会有一个男人有劲的。” “的确啊！如果不是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男人的对手，你知道我还有一点非常的奇怪，你说这个马四明知道自己有危险怎么竟然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呢！” 胡云山也解释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是现场勘查的专家，可对人他可就没有那么精通了，这个案件蹊跷的地方太多，太多的地方都解释不通，用常人的思想根本就想不明白。 赵一江手里握着从刘洪斌那里拿来的五粮液，走进了一家饭店开口就要了三个菜，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一整瓶五粮液都喝光，“好酒，果然是好酒啊！这五粮液就是不一样！” 一整瓶喝光赵一江还意犹未尽，就算是再有一瓶他也能够干掉，喝的五迷三道的就来到了他常去的那家泡脚房，在这里有他的一个老相好，他们两个人有这样的关系已经一年多了，这女人长的并不算是特别的漂亮，身材也早就已经过了如花的年纪，虽然是在这工作可是早就已经不现当年的风采，除了赵一江还真是没有什么人来找她按摩。 见到赵一江喝的醉醺醺的，女人知道这钱又来了，随即笑呵呵的扑倒了赵一江的身边，“赵哥，你可是有阵子没来看我了，今天来是不是想我了！” 赵一江倒是也没有客气，伸手就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手掌随即按在了女人的****，用力的捏了一下，“哥哥这几天去办大事了，刚办完就来看你了，今天给我好好的按摩按摩！” 一股浓重的酒气从赵一江的口中喷出，女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对于赵一江的手完全没有理会，搀扶着就走进了包房，随后将包房的门反锁起来。 都说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这话用在她的身上还真是一点都不假，见到赵一江就如同是见到了宝贝一般，哪里需要赵一江动手，完全就是这个女人主动上身，两个人缠绵了许久许久，赵一江借着酒劲倒也是非常的厉害，弄得这女人也是娇喘不已。 “江哥，你这是去办什么大事了！” “我！”赵一江的酒劲正盛，“我去送人上路！” “送谁去哪里了？” 赵一江指了指上面，“去哪里了！” “江哥，你可别开玩笑了！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哪有人会做这样的事！”女人一点都不相信。 赵一江似乎是料定了女人不信，随即一把将女人搂在怀里，“说了你也不信，老子就证明给你看！”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手机，里面正是马四死在树上的这张照片。 女人看到这照片的时候不禁身上一哆嗦，“江哥，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人的死相可真吓人！” 赵一江哈哈的不再说话，将女人搂的更紧，酒劲上头不知不觉的也就睡了过去。 胡云山解释不清楚这三个车痕，不过有一件事他是可以确定的，他将另一份报告放在方歌的面前，“方队，这是现场高跟鞋痕迹的报告，我们根据现场的高跟鞋痕迹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的体貌特征。” “好！”方歌立刻就打开了报告。 这份报告初步判断行凶者是女性，通过对高跟鞋在泥土地上留下的痕迹深浅能够判断出这个女人的体重应该有一百六十五斤左右，上下浮动不到两斤，鞋号是四十号，这在女人当中也算是脚比较大的了，根据鞋号和体重推断这个女人应该是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三之间，这个范围的浮动就比较大了，身高在体重上只是占有一定的比重份额，体型偏胖自然就要矮一些，而现实中的确就有一米六五左右脚却是四十号的女人，这在浈江市的数据库中是存在的，虽然是少数但是不能够排除。 “能判断出体型吗？” “这个不能，从现场的信息中我们只能够分析出这么多。” 虽然是一份很详细的报告，但是对于一个拥有八十多万的县级市来说就如同是大海捞针一般，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方歌没有继续往后看，因为这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多谢胡队配合，等这事完了我请你吃饭！” “方队，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就算是请客也是我请你才是，来这么久都没给你接风！”两个人哈哈笑过，胡云山也就离开了方歌的办公室。 “韩爽，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韩爽轻叹了一口气，“方队，果然如你所料，这地方的监控摄像头几乎都是不好使的，唯一一个好使的离案发地有三公里，我已经将这个录像调取回来！” “好，回来再说！” 这种城乡结合部的地方摄像头除了不好使就是看不清，方歌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事情，方歌并没有将希望放在这上面，其实无论是现场勘查报告还是监控视频都只不过是方歌的备用手段，他早就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马杰的身上。 “什么！”柳妍惊讶的喊出声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从柳妍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她很震惊，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恐惧，她缓缓的将电话放下，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双手冰冷的不停颤抖着，马四的死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警告，她很清楚自己今天能够坐到这个位置是用了什么手段，可是这一切却并不能怪她，因为他也是没有办法，如果她不这么做那么自己就很有可能坐牢，或许这就是对她的报应吧。 柳妍越想越害怕，他一刻都不想在办公室逗留，慌乱的走出了办公室，还没有走远就听到身后秘书喊道：“柳总，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啊！我有重要的事情，会议延迟一天！” 秘书震惊的看着她，弱弱的说道：“今天下午的会是总公司派人来对咱们分公司考察，咱们怎么延迟啊！” “你告诉他们，就说我老娘死了，行不行啊！”柳妍近乎爆吼的对秘书喊到。 自从给柳妍当秘书还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她如此大声的说话，愣是站在原地半天没敢动地方，柳妍摔下一群迷惑的员工离开了公司。 第380章 恐吓信 柳妍无处可去，现在对于她来说最安全的就是回家。砰的一声，柳妍用力的将自家的房门反锁，随后又将大门反锁，一个人蹲在门口双手紧紧的抱住双膝，身体时不时的颤抖着。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的脚下有一个白色的信封，这信封应该是从门缝硬塞进来的，皱皱巴巴的褶皱只能说明他并没有成功，只是卡在了门缝之中，刚才柳妍开门的时候顺势掉落下来。 柳妍颤抖的打开了信封，一张A4大笑的白纸上清晰的写着一行字，“下一个就是你！”看到这四个字，她的双眼暴突，深吸了一口气，她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110的号码已经显示在手机的屏幕上，可是她却在拨号的那一刻停留下来，她还是没有拨出去，因为她不敢拨，她知道这封恐吓信是谁送来的，她更清楚是因为什么，可是这件事却不能对外人说出去，一旦说出去她很清楚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就算是不被刘洪斌杀了，也会死在那个人的手中，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不报警。 高一凡从法医室取回了对衬衫上的血迹鉴定报告，这衬衫的确是马四身上的，血迹是完全吻合的的，只是唯一让人觉得蹊跷的为什么马四的衬衫上会沾上血迹，按照方歌的推断马四是在脱掉衬衫之后才会被人杀了的，而且衬衫上没有破口也证实了这一点，可是这衬衫上的血迹又是从哪里来的，而且这件衬衫还是从远在三公里多的地方发现的。 “小高，这衬衫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韩爽带着所有的录像回到了警局，“在距离案发地三公里外的地方，当时你还说这不可能来的！”韩爽这语气似乎是在嘲笑方歌。 “哎，我又不是神仙好不好！”方歌随意的调侃了一句，倒是引来了韩爽的笑声。 案件虽然进展不大，不过总还是有进展的，至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衬衫是凶手有意拿走的，而且这衬衫上的血迹一定是凶手在无意之中沾上的，这对于现在一无所知的发现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哦，韩爽把你找来的监控视频拿来看看！” “是！”韩爽将拷贝的U盘插入电脑，“这里面一共是三个文件夹，我在案发地周围一共找到了一个可用的摄像头，另外两个是在局里的监控录像找到的。” 韩爽点开了第一个文件夹里面的视频，“这是在案发地三公里外主干道上找到的，这个视频的效果还算是清晰。” “等等，你说什么？” “啊！”韩爽惊讶的说道：“我没说什么啊！” “不，不是，你刚才说这个视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三公里外！” 方歌似乎是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对，就是三公里外！”方歌指着花衬衫，“这花衬衫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三公里外，羊倌找到的嘛！”高一凡接了过来。 此时三个人都恍然大悟，说的就是这个问题嘛，这个衬衫和视频都是在三公里外的，那也就是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交集的，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画面。 视频以四倍的速度开始播放，从早上四点钟开始播放，视频资料里面一共过往的车辆七十五辆，好在这个时候在这城乡结合部过往的车辆不是很多，不然的话他们的工作量可就是非常的大了，只是这七十五辆车里面可没有一辆是重复的，来来回回的都不同，这哪里有什么目标。 “另外两个视频资料里面都是什么？” 韩爽一个个的点开，里面还是过往的车辆，只可惜这两个摄像头的位置不是很好，拍摄的角度都不是很准确，偶尔能看到几个车辆的车牌，而且在这种路口每一辆车的行驶方向都不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既然没有用，方歌也就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去看，方歌索性也就放弃了，“还是等待马杰的好消息吧！你们说这马杰去什么地方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呢！” “他呀！”高一凡似乎很了解马杰，“他办案你就放心好了，虽然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从来都不会空手而归，不论多难找的人只要他出马，基本上都能搞定。” “是嘛！”方歌倒是诧异，他自顾的看了看手表，“看来今天就这样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来上班等马杰的消息。” 柳妍每天出行的机会非常的少，除了非必要的会议之外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会在家里尤其是这段时间得知马四被杀的消息之后，她就变的更加的小心谨慎，就连自己现在所住的小区都已经不住了，换到了另外一个更加高档的小区。她选择小区的唯一标准就是这个小区的监控是否都好用，为了自身的安全她还在自家的门前安装了一个监控，以方便被人暗算。 碧龙湾小区在浈江市算是一个极为高档的小区，之所以高档最主要的就是高档在这个小区是二十四小时监控，并且是二十四小时有保安在小区里巡逻，所以浈江市的老百姓就给它起了个别名叫小钓鱼台。 当然了住在这里的人一来是不差钱，二来也都是一群怕死的人，他们自认为住在这里可以保自己生活平安，至少晚上能够睡上一个好觉，可这只是对于一群那些作恶不太过分的人而言，可对于柳妍来说在这里就如同是坐牢一般的难受，没有了广泛的社交活动她整个人都变的孤僻起来，当然也是为了能够苟且偷生罢了。 “该死的刘洪斌，你怎么还没有被抓起来！”柳妍每天都会关注浈江市的新闻，这起特大的杀人案已经在媒体上公开，这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的收集线索，另外一方面也是惊醒市民要注意自身安全。 “站住！”保安将正准备进入小区的刘洪斌拦住，“你是什么人！” 在这里的保安都有一个本事，就是能够记住住在这所小区里面的每一个住户，此时尽管刘洪斌带了一副黑色的魔镜，不过他们还是认出来这个人不是小区内的住户。 “啊，嗯！我看你们这小区真不错，我也想在这买一套！” 保安不屑的看着他，“这里的房子早就已经都卖完了，想买就去别处看看吧！”保安一听刘洪斌说这话就是假话，能说出这话的人一定是不了解情况的，随即将刘洪斌打发走。 刘洪斌的眉头微皱，心里暗自骂道：“这该死的小区，安保做的如此到位！看来这柳妍是已经做好的准备。” 想到这里刘洪斌用力的将脚下的一个易拉罐踢飞，回头看了看如同堡垒一般的碧龙湾小区，此时小区里面还有保安在小区里巡逻。 方歌他们已经将所有的细节都仔细的研究了一遍，就连马四的出生地他们都与当地机关联系了，马四不是本地人，在浈江市也没有任何的亲戚，他是十六岁就之身一人来到这里打拼，干过的工作零零总总的不下十多个，具体干过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就更没有人说得清。除了刘大宝和同村的几个村民在马四的炼油厂干过活以外就没有人说得出来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一连失去了两天的马杰终于出现了，脸色黯黑眼眶有一圈浓重的黑眼圈，叼着一根香烟就走进了刑侦办公室，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显得十分的疲惫。 “马队，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等你等的好苦啊！” “去给我倒杯水！”马四沙哑的声音命令着高一凡。 马杰一口气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又抽了两口烟才缓缓的说道：“这马四可是把我折腾坏了，我打听了几个人才算是有他的一点点消息。这小子鬼的很，就连他炼的油都是经过好几手之后才卖给了浈江石油公司。” “浈江石油公司！”方歌重复了一遍。 此时听到马杰这么说方歌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之前在搜查马四炼油厂的台账时，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一连找了好几个上家公司都只是一个空壳公司，流水账走一圈空壳公司就倒闭，随后线索就中断了。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消息可靠吗？” “可靠！”马杰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消息你完全可以放心！” 只是马杰有意的回避消息的来源，这个马杰一向都是鬼道的很，这一点在浈江市公安局也是出了名的，当然他却从来都没有犯过错误，而且他的消息对破案总是最有利的，这一点是没有人能够埋没他的。 方歌多年来的工作习惯已经养成，凡事都想刨根问底，他还想要继续问下去，不过马杰已经岔开了话题，“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这个浈江石油总公司就是咱们现在唯一的线索，我想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第381章 美女老总 马杰说的没错，就目前方歌手中的信息来看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实行的通的，除了这一点马四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的闪光点，除了这个炼油厂他几乎没有任何的交往，没有任何的朋友，更加没有亲人在浈江市，就连附近的城市也都没有他熟悉的人。 方歌也不得不奇怪一件事，这个马四是怎么跟浈江石油公司联系起来的，这么一个孤僻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能够炼出柴油也没有人会要的，这种不同寻常的关系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方歌在自己的心底牢牢的将这件事记了下来。 说到这浈江市石油总公司就不得不提及到最近抄的沸沸扬扬的美女老总，这个柳妍可谓是一时间成为了浈江市的新闻头条，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这个美女老板成为了浈江市石油公司的老总，可至于她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自然也就众说纷纭了，有说其后台有非常不一般的人物给他撑腰，还有说她是依靠床上功夫征服了上层领导，而传闻最多的就是这个美女老板用手段让原石油公司老总刘洪斌就犯的，虽然方方面面的都有可能，不过这些都是道听途说跟这个案件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马杰的本事倒是了得，他早就已经将柳妍的照片找了过来，此时柳妍的照片就显示在大屏幕上，的确是一个美女，而且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美女，脖子上挂着一个卡地亚的项链，那精致闪光的蓝宝石将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许多。 方歌微微的眯着眼，他的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非常的有气质，就算是他这样眼光高的要死的男人竟然也对这个女人有所动容。 “嗯，的确是一个美女！”方歌将注意力放在马杰的身上，“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这些信息？” “这个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也不是浈江本地人，她也是从外地过来的，只是现在他的身份信息都已经改成了浈江市，所以她之前的信息我也没找到。” 方歌微微的皱着眉头，“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认为这个女人跟马四有关系？” “或许吧！” “韩爽，视频监控看的怎么样了，找没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算是有吧！”韩爽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当然这也不能够怪他，因为她已经为此奋战了数天，所有的同志都是三班倒，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看视频，几乎是一天就会将视频里面所有的车辆都仔细的看一遍，凡是在这摄像头范围内停车休息的他们都做好了记录，经过几番的仔细确认之后最终锁定了七辆车，其中还有两辆是大客。 每一张照片都清晰的将车内的人和车牌号拍摄出来，“这就是我们这几天的成果，这几辆车都在这个摄像头附近停留过，车上也都有人下来过。” “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不太好，这些车牌号都是外地的，而且看样子他们都是来这里旅游的，都只是路过而已。”韩爽指着照片上的图片，“排除两辆大客之外的剩下五辆轿车之中，有三辆里面做着的都是男人，并没有看到女人的踪迹。另外两辆就只有司机一个人。” “跟着几台车的车主确认过信息吗？” “这几台车的车主都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但是他们都可以确定的是没有拿过什么花衬衫。” 方歌几乎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凶手已经知道了他们掌握了犯罪的证据，凶手一定就是这五辆车之中的人。 刘洪斌的确已经知道了方歌他们手中有重要的证据，因为他很清楚当时为了掩饰这起谋杀案，他特意将马四的上衣脱掉扔到了后座，可是当他收拾车子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马四的花衬衫。 “赵一江，你个王八蛋！”刘洪斌在电话里头对着赵一江的耳朵大声的嘶吼着。 还躺在温柔乡里的赵一江听到刘洪斌的声音，整个人都激灵的蹦起来，“大哥，什么事啊！” “你他妈的人在哪里？” 赵一江看了看躺在他身边的小娇，随即伸手用力在她的脸蛋上掐了一下，引来小娇的一阵娇声，“大哥，我在家呢！” 刘洪斌自然是已经听到了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声音，“你他妈的早晚死在女人的手里！在家等我！”说罢就撂下了电话。 赵一江也不敢逗留，起身穿好衣服就冲出了这泡脚房，双腿飞快的跑向在旁边小区的家，两条腿总是没有四条腿来的快，赵一江刚跑到楼门口，刘洪斌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 “一江，上车！”刘洪斌阴沉着脸。 赵一江也只好乖乖的上了刘洪斌的车，车内异常的安静，赵一江看到气氛不对自然也就没问刘洪斌想要去什么地方，既然是为他做事那自然也就一切都听他的了。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郊区，吱嘎一声一脚重重的刹车，车子就如同钉子一般停在原地，赵一江的脑袋撞在了前排。 “你大爷的！” 还不等赵一江将接下来的话说完，刘洪斌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你大爷的！你他妈的给我老实交代，我放在后座的花衬衫呢？” “花衬衫？”赵一江恍惚的应和着。 “少他妈的跟我装糊涂，你给我好好想想，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刘洪斌说着就拿出了那把明晃晃的钢刀。 赵一江对这把刀太熟悉了，当初就是用这把刀了解了马四的小命，他可是见识过刘洪斌的心狠手辣，就算是他不动刀，也足以让他生畏。 “大哥，别，你别激动！什么事情都容我好好的想象嘛！” 赵一江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努力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记得自己当时杀了马四之后就回到车里，手上和刀上都沾满了血，他怕滴落到车子里就随手从车里拿起了一个花衬衫将血擦干净，之后就顺着车窗将花衬衫扔了出去。 “好像，好像是我用了！” 刘洪斌听到这件事，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你说什么！你他妈的混蛋！”刘洪斌手中握着的钢刀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捅死，“你他妈坏了老子的大事，你知道不！” 千算万算刘洪斌到底还是疏漏了这一算，没想到他原本设计好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败在赵一江的手里，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紧闭着双眼沉思着，现在他还哪里有心思去研究怎么让柳妍这个混蛋女人遭到报应，他还是需要先解决这件事。 “大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赵一江说着拍着胸脯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有什么事情我兜着，绝不会连累到你的，不过就有一点，我老娘还请你给他送终。” “行了，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少说丧气话！” 事已至此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不过好在现在公安局还没有发布通缉令，也就是说现在他们还没有任何的线索，刘洪斌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破案只是迟早的事情，他必须要加快对柳妍的报复。 方歌紧闭着双眼，此时整个案情都陷入了困境，所有的信息都是一半的，就连分辨真假的机会都没有，“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汇报吗？” 整间会议室都沉默下来，方歌也知道这段时间为难大家了，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先这样吧，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 “马队，留下来！” “不熟悉，跟这个女人没有过接触，对她的情况也一无所知，要不是这次追查到浈江石油公司也不会知道有这个女人的存在。” “那咱们会会她去！” 方歌和马杰两个人来到了碧龙湾小区外，就算是方歌对浈江市在不了解，不过当他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很高档的小区，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住那栋楼？” 马杰指着一辆新款奥迪轿车说道：“这个就是她的车，看来她今天是有事啊！” 刘洪斌的老奥迪停在不远处，马杰他们的动作很快，抢在他的前面跟了上去，刘洪斌意识到除了自己还有人跟踪柳妍这个女人，此时的他不禁为自己这几天的大意而后怕，他的车子并没有动，而是停留在原地，下车看了看四周的车辆里面并没有其他人，这时他放心的看车离开。 “柳总！” 方歌和柳妍的车子并排停靠在一起，刚一下车就被方歌他们拦住。 柳妍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你们是？”她的脸色苍白，下意识的认为方歌他们是刘洪斌派来的，身体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方歌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你好！我们是浈江市公安局的，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柳妍确定他们是公安局之后，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这个没问题，不过你们能否等我开完会的，我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第382章 旧照片 方歌和马杰两个人互视了一眼，对于柳妍的不配合他们并不是很满意，不过看在这样一个美女求情的份上，他们两个人也愿意网开一面，给她这样的一个机会。 “好的，那我们就在你的办公室等你可以吧！” 柳妍沉思了一下，“好的！” 刘洪斌并没有跟踪柳妍，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一次他必须要做一个实验，他要确定这件事必须是万无一失的。 刘洪斌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他知道柳妍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次出门回到家中都会舒舒服服的洗上一个热水澡，这么多年她的这个习惯从来都没有变过，他这次就打算从这里入手，就算是这次行动不能够成功，他也已经做好的充分的准备，最多也就是跟柳妍同归于尽。 刘洪斌之前也是看过很多的科学实验，说是水能够导电，经过他的实验水的确是能够导电，可是在水中的电流却极其的微弱，这样的电流是无法促使心脏瞬间停止跳动的，他自己也亲身尝试了几次最多也就是让人酥麻罢了，他也尝试过在水中加入各种各样的沐浴露，效果都不是非常的理想。在网上搜索之后，他发现在水中加入食盐的效果是最好的，电流也是最大的，他自己也亲自尝试过，就连他自己都被电晕过。 经过几次缜密的实验测试，他最终确定了在这样的一个浴缸之中要加入三百五十克的食盐就可以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只是他这样加入食盐自然是很容就可以做到的，但是要想往柳妍的浴缸中加入食盐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至少有一点他必须要做的，那就是他必须要躲过守卫，然后还要撬开那电子锁，之后才能够有机会进入到柳妍的房间。 莫要说撬开柳妍的家门，就是进入到这碧龙湾小区不被人发现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难事了，更何况现在的这个情况，很显然这个想法是实现不了的。 第一个行动计划也就被刘洪斌放弃了，他没有办法实施下去，他还需要其他的手段才可以。 方歌和马杰在柳妍的办公室边喝咖啡边看着无聊的杂志，整间办公室装修的非常的简单，衣衫大的落地玻璃将她的办公室和外面员工的办公室隔开，站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每个人的工作状态，当然大家也都能够看到她的工作情况。 桌面非常的整洁，这只能说明两点，一就是她这段时间没有来办公室办公，二就是说明她这个人是有洁癖的，一定是个处女座，凡事都要求尽善尽美。 除了办公用品方歌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倒是办公桌后面的书柜引起了他的兴趣，一张非常老旧的合影引起了方歌的注意，这照片可是有些年头了，看样子应该是在十多年前照的，发黄的照片被她用相框包好，一个女人能够留着这样一张老旧的照片只能说明这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而她却将它放在办公室里，这说明她并不像忘记这段过去，而且她还想要让这张照片时刻提醒自己。 方歌贴在玻璃橱窗上仔细的看着上面的三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孩子，很显然这个孩子应该不是柳妍，那么抱着孩子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柳妍了，只是他身边的这个男人并没有见过。 “让二位警官久等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必客气！你这大老板能够抽空配合我们工作，我们也是要感谢的！” 柳妍笑呵呵的坐在自己的老板椅里，“两位警官请坐！不知道你们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些关于马四油厂的信息。” “什么？”柳妍装作的很震惊，“我们的油可都是由总公司统一配送的，从来都不会从外面的油厂进油，这一点你们可以通过我们的账目去查询，每一笔都清楚的记载着，这种关系我们公司信誉，同时也关系到每一辆汽车的安全，我们是绝对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柳总，你认识马四？” “不认识，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柳妍一口回绝，“你们怎么会这么问呢！” “哦，没什么，我们也只不过是随便问问！”方歌很淡定的结果柳妍的问话，“既然柳总跟马四没有关系，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最近浈江市不是很安全，柳总你出入可都要多加小心，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来电话！” 柳妍也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情绪过于激动，生怕自己会有什么漏洞，随即态度转变过来，“嗯，这是一定的嘛，有事找警察嘛！不过我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我这公司都是正规手续，哪里会有什么事啊！” “那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方歌和马杰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了柳妍的办公室。 “这个女人不好对付啊！”这是柳妍给方歌的第一直觉。 “嗯，这个女人有秘密，看来她是有不想说的事情，看来这个案子另有蹊跷！” 这是马杰第一次跟方歌有不谋而合的同感，此时他们两个人配合显得非常的融洽，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看来咱们两个人的配合是越来越默契了！” 方歌再临走之前特意将那张老旧的照片拍摄下来，此时他拿给马杰看，“看来咱们还是要从这张照片着手啊！”此时马杰也掏出手机给方歌看，手机上面的照片就是刚才摆放在橱窗里面的照片。 从时间上来判断这张照片的旧损程度应该是在十五年左右，如果说这张照片有十五年之久，而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岁数应该是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再加上十五年的话，那也就是说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应该是四十一二岁，可是乍一看上去柳妍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岁数。 方歌的分析有理有据，可是韩爽却很鄙视他，“要我说这就是你们男人的眼光就是有问题，难道你就不知道现在有种地方叫做美容院吗？”韩爽轻轻的切了一声，继续说道：“如果保养到位的话，莫要说是四十岁的女人，就是五十岁的女人你也看不出来他是五十岁，就拿刘晓庆来说吧，你看她年轻吧，谁能想到他有六十岁了！再者，这女人运动也很重要的。” 一说到这保养身体，韩爽可是说的头头是道，听得方歌他们脑袋有点微微的发晕，不过她的这话倒是提醒了方歌。 “小高，去查查这个石油公司的老总柳妍的身份信息。” 高一凡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将柳妍的信息全部调取出来，“方队，你让我查的这个柳妍八三年生人，今年应该是三十五岁了，身份证上显示的信息地址是浈江市向阳区昌江街9号楼。” “户籍所在地呢？” “浈江市松远县刘树村的村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村里姑娘，没有什么家庭背景，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应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努力。” 听到高一凡这么说，方歌很是诧异，年龄上是不相符的，而且竟然是如此清白的一个女人，方歌陷入了沉思，难道她真的跟马四没有任何的关系吗？这一点他怎么都不相信，只是现在手头上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柳妍从书柜中拿出了那张她特意做旧的老照片，嘴角不禁微微的上扬，“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这么看来这个女人一定是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是啊！”方歌很赞同马杰所说的，“看来我们要亲自去一趟她所谓的老家去调查一番了。” “这个是很有必要的，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这还是马杰第一次在方歌的面前主动请缨。 马四死亡的第七天，方歌他们依旧没有太多的进展，一个最让方歌想不明白的问题就是这三条车痕是怎么回事，现场的情况让他的判断出现了误区，想到这里现在也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 “徐局，我现在需要您的帮助！”方歌来到了徐长兵的办公室。 徐长兵倒是很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方歌，“没想到我们堂堂的刑侦大队长竟然也需要我的帮助！”虽然徐长兵的这话说的有些嘲讽的意味，不过这也只是他开了一个玩笑而已，“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们的工作？” “我需要你调动所有派出所的警力，帮我找一个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体重在一百六十五筋左右，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穿了四十号的鞋。” “嗯，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或许是要花费一段时间！” “是的，我明白！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就拜托您了！” “案情这么复杂？”徐长兵的眉头微皱，很显然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精心策划的杀人案件了，方歌沉默不语让他立刻明白了情况，“好的，你说的这个情况我明白了，我去安排！” 第383章 意外的线索 方歌他们已经将这个杀人凶手的信息缩减到最小了，可尽管是这样对于一个拥有八十三万人的浈江市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巨大的工程，就算是排除掉二分之一的男人，在排除掉四分之一的老年人和孩子，剩下的四分之一也有将近二十万的适龄女人，由于系统的不完善想要找到这样的女人是非常的困难的，很多人在身份户口上面并没有相应的信息，所以这就需要所有的警力都按照户口找到每个女人去看。 “方队，看来还是要麻烦你一趟了，咱们去柳妍的老家走访一趟，看看是否有这个人吧！” “这事还用得着咱们亲自去嘛，我有个老同学就在他老家那边当所长，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就是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对方就回过来电话，只是得到的消息却让方歌很失望，在柳妍所标注的这个地方并没有她这个人，而且跟当地的村民也了解了一下并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就连姓柳的人家都没有过，就更别提这个女人了。 “看来这个女人不老实啊！” “是啊！”马杰也赞同方歌的分析。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女人的身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我们是需要在她的身上下一些功夫的。”方歌拍了拍马杰的肩膀，“走吧，咱们会局里再研究。” 方歌他们的到来给柳妍提了一个醒，这说明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她必须要尽力的保住自己现在的位置，不能够让公司的财务出现任何的问题，绝对不可以让总公司那边知道自己私自贩油谋取私利的事情，而想要保住一切最主要的就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柳妍不敢报警，一旦要是报警了她就必须要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所以她最终选择了沉默，尽管方歌已经给她暗示了，她还是决定选择独自承受下来。 柳妍的车子缓缓的驶入了碧龙湾的地下停车场，这里的停车场只允许小区内的业主进入，就连垃圾的车子都必须要经过小区的门口，没有外人能够躲过这里的监控。她很庆幸自己住在这样一个封闭安全的小区，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个心理安慰。 眼看着柳妍的车子驶入了碧龙湾小区，刘洪斌紧紧的握住了方向盘，失去了浈江石油公司的老总位置后，他的经济状况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换做是从前的话在这碧龙湾买套房子又有何难，可是现在他也能在外面看看，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紧缩了一下，看来他的计划又要更改了。 浈江市公安局七楼的物证科里，方歌和马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结果。柳妍的身份是值得怀疑的，她隐瞒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而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张旧损的照片，这上面的三个人肯定是跟柳妍有关系的。 “不好意思，方队！”物证科的小刘缓缓的走了出来，“这张照片是做旧的，而且还是通过合成之后的，虽然上面的人跟你们怀疑的这个女人很相似，不过他们不是一个人，我们帮不了你太多。” 方歌震惊，一个女人能够有如此的心机，她想要用这张照片来迷惑我们的判断，只能说明她跟这个马四一定是有关系的，方歌和马杰两个人互视了一眼，“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小高，二十四小时监视这个柳妍，看看她跟咱们再耍什么花样！” 方歌立刻吩咐高一凡他们对柳妍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监控，这样大的阵势布控自然是躲不过刘洪斌的注意，没想到现在警方已经盯上了柳妍，看到此处他不禁叹息了一口气，“妈的，看来是要改变计划了。” “方队，你说这柳妍会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改了？” 韩爽的无意提醒倒是给方歌一个全新的思路，这种人既然想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自然是会改的很彻底，想来这个女人是很有可能的。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去查一下吧！” 韩爽起身刚要走，方歌又问道：“韩爽，监控视频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韩爽的脑袋摇晃的就像是拨浪鼓一般，“一点进展没有，我们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不过并没有看到一辆相同的车子去过现场。” “行，你先去调查这个吧！” 柳妍早就已经注意到有人跟踪她，她可以确定这帮人就是方歌派来的，她现在的活动更加的频繁，有了他们的保护她相信自己是安全的。 “几位同志，你们辛苦了！”柳妍面带微笑的给跟踪她的高一凡买了早餐，“你们也吃一些，这么早肯定都还饿着肚子。” 高一凡他们尴尬的表情倒是引来柳妍的娇笑，随后她就走进了公司。高一凡将自己跟踪柳妍暴露的消息告诉方歌。 “你们这帮蠢货！”听到这个消息马杰破口大骂。 “怎么了？” “你说这帮兔崽子也是够蠢的了，一连好几天跟踪柳妍竟然连车都不换，就是傻子都知道他们在跟踪。这还跟踪个屁了，让他们全撤回来吧！” 本就指望着从柳妍的身上找出突破口，或许这个马四的死跟她有关系。 方歌拍了拍马杰的肩膀，“先不要这么激动嘛，我看暴露了未必就是什么坏事，既然咱们的人已经暴露了，就让他们在明处跟踪，我们可以再派一队人暗处跟踪她嘛！” 马杰的思路也开阔了，“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们的人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些警惕，好找到这个女人的破绽嘛！” “方队，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韩爽眉飞色舞的跑进了办公室，“我跟你们说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呐，还做过网络主播，网名叫柳月一夜。” 这倒是有点出乎方歌的意料，“快，拿资料来看看！” 的确这个女人曾经做过网络主播，可是只做了短短的一个月之后就从网络上消失了，至于她这段时间做过什么就没有任何的信息了，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方歌他们找到她的时候了，至于其他的信息基本都是无从确定的，至于她的户籍地究竟是哪里在公安局的系统里也没能查出来。 “看来的确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此时方歌也不的不承认这个事实。 要想在公安系统的人口档案里改信息那可是需要非常的手段，一般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这也就是说明她的消失一定是跟某位重要人物有关系，至少能够说明这个人能够帮助她弄到一张合法的身份证件。 网络上的东西永远都是做不实的，尤其是当时的网络环境并没有现在这么规范，很多人都是用假的身份信息活跃在网络上。 “能不能调取这个女人当时做网络主播的聊天信息？” “这个恐怕是有点困难，数据量太庞大了！” 韩爽说的的确是一个问题，方歌微皱着眉头，“我给你增派人手，你们也客服一下困难！或许能够发现一些我们想不到的线索。” “是！”韩爽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下来，这些天的奋战等于零，自然是让人失去斗志的。 “记得比对筛查，选出那些聊天频率最高的来，她从网络上消失不会是没有原因的。” 马杰递给方歌一根香烟，“方歌，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女人是被人包养了呢！” “我也是怀疑这种可能，只是既然被人包养了为什么此时又重新走出来了，而且还会是以一个石油公司老总的身份出现呢，而且为什么会跟一个地痞流氓的非法炼油厂的小老板有关系，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 “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怀疑这件事，最终还是要以事实说话，咱们还是继续查下去吧！” 距离马四的案发已经过去十七天了，这段时间方歌他们几乎没怎么睡过觉，每一个线索他们都不会放过，可是尽管他们付出了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却一无所获，这种恶性的杀人案必须侦破，这也是徐长兵下达给方歌的命令。 方歌回到了胡汉涛的家，在邻居的眼中方歌是个怪人，住在一个被谋杀的房间中，想起来都让人感觉恶心，可这也是为什么方歌会住在这里的原因，只有在这里的时候他才能够时刻提醒自己，必须对每一件案件负责，胡汉涛这种模棱两可的案件是绝不会在他的身上发生。 尽管胡汉涛的死没有在追究下去，不过他很清楚这件事跟张树立和蒋玉兰脱不了关系，只是现在这个案件因为陆远的死而结案，所有的罪名也都让陆远带走了，这只能说明在其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是方歌无法触及的关系网。 想到这里，方歌意识到或许这次的事件也绝非是一次偶然性的事件，其背后一定也隐藏着一个更大的利益集团。 方歌沏了一杯浓茶，此时的他就坐在胡汉涛被杀害的那个椅子上，同样的手法让他产生了联想。 第384章 雷赤归队 “同样的手法！”方歌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这的确是同样的手法，想到此处方歌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被案情牵着鼻子走，他开始沉思回想着整个事件的过程。 方歌发现自己一直被案件的证据牵着鼻子走，他总是想要通过找到案件的证据来破获案件，却忽略了从整体来看这件事。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电话上显示的是雷赤的名字。 “雷赤！”方歌接到他的电话格外的激动，“你小子终于醒了！” “大哥，你也不太够意思啊！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跑到浈江市去了！” “你现在在哪呢，我去看你！” “我就在你家楼下呢！” “你小子少他妈的跟我开玩笑，你知道我在哪里啊？” “你看，你还不信，你下楼来看我就知道我是不是跟你开玩笑了！” 方歌趴在窗户看到下面停了辆白色的轿车，这车他当然很熟悉，的确是雷赤的车，方歌飞快的跑下楼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雷赤，方歌激动的上前用力的怼了雷赤一拳，“你小子当时可是吓坏我了！” “大哥，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哪里那么容易被打倒啊！”说着雷赤和方歌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你小子怎么会来浈江市，不会是单纯的来看我的吧！” 雷赤并没有回答方歌的问题，转而指着上面那个亮灯的窗户说道：“这个就是前刑侦大队长的家吗？” 方歌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走吧，今天晚上咱俩好好的叙叙旧，不醉不归，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痛饮几杯了。” “雷赤，你怎么会来浈江市的？”方歌给雷赤倒满一杯酒。 “你猜呢！”雷赤与方歌碰了一杯随即一饮而尽，“我是来协助你工作的。” “别开玩笑了！耿大队怎么可能放过你呢！” 雷赤就知道方歌不会相信的，随即将一张调令拍在方歌的面前，“这是我特意跟耿大队申请的，他也知道你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身边可用的人也不多很是紧手，我申请他就同意了。” “太好了，有你的加入我自然是能够轻松许多！” 方歌和雷赤两个人一口气喝到后半夜，方歌将这里的案情详细的都跟雷赤讲述了一遍，第二天方歌就带着雷赤来到浈江市公安局报道。 对于案情雷赤已经了解的比较清晰，现在最关键的人物就是柳妍这个女人，而对破案有利的证据却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大哥，我说你这是怎么混的呢，看来你这手下的兵还真是不太给力呦！” 雷赤这小子说话从来都不会顾及场合，此话一出就引来高一凡他们愤怒加鄙视的眼神。 韩爽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丫头，随即上前就说道：“哎呦，听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很了得了，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怎么去找到案件的关键线索。” 雷赤自然是心中有数的，在他来之前早就已经对这次四二三恶性杀人事件做了充足的功课，对于案件现场所有的信息他都有仔细的想过，而且尤其是对这三条车痕他更是做过缜密的分析，此时他不慌不忙的清了清嗓子。 “这三条车痕实际上是一辆车形成的。” 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逻辑判断，所有人都震惊了，同时也引来了他们的鄙视，这是一种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三条车痕的胎花痕迹都比对过，就不可能是一台车子形成的。 “难道你以为汽车会变魔术吗？” “你还别说，你这话算是说对了，这汽车还真就会变魔术！” 方歌苦笑了一下，“行了，雷赤！你就不要跟我们在这卖关子了，你说说你判断的依据。” 雷赤笑呵呵的将手机与投影仪连接起来，“大家都仔细看好了，这是第一条车胎的痕迹！”胎花清晰的呈现在大屏幕上，毋庸置疑的这就是第一次形成的车痕。 “是，这又怎么了呢？” “这条车胎的痕迹是奥迪A6汽车的原车胎花，痕迹清晰说明这条轮胎很新。” “是啊，这又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呢！” 雷赤没有解释，随即播放到第二张照片，同样一条很清晰的车胎痕迹，随即到了第三张，还是一条清晰的车痕，雷赤说道：“现在你们都看清楚了吧，这三条车痕都是新轮胎所形成的，这都要感谢现场的环境，这土地松软而且粘性大，这才为我们保留了充分的证据。” “是啊，就是三条新轮胎，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首先这个地方一般人是不会来的对吧，如果是来肯定就是特意去这里，这一点你们都同意吧？” “接着说！”方歌似乎是听出了一些意味。 “既然是要特意来这里，那就不会是单纯的来这里溜达，那这个人一定是有预谋的，而且这个人非常的聪明，他事先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就是说他准备了三套不同的车胎来现场，就是为了让我们错误的认为是三台车。” “雷赤，你说明白点。” “大家都很清楚，奥迪A6整车自重是一千七百五十公斤，再加上一个司机的重量也就达到了一千八百多公斤！” 方歌此时立刻就明白雷赤想要说的是什么，“那也就是说同样的车重配上不同的尺寸的车胎，就会形成深浅不同的车痕，而一个奥迪车主自然是不会去花费大价钱去更换本就非常新的轮胎，所以就算是他事先有预谋的话，也一定会在第一次来到现场的时候使用原车的车胎。” “对的，也就是说车主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开奥迪A6来的。” 听到雷赤这么说，方歌顿时心情明朗，原本困惑着他的迷雾渐渐散开，在雷赤的面前方歌也不可否认这术业有专攻，就痕迹学的研究来说的确是没有人比雷赤更加的精通，也难怪大家给他起个外号叫警犬。 “而且我已经做过了这个实验，我用我的奥迪A6去过现场，同样的三条品牌车胎在现场所形成的痕迹跟现场所形成的完全吻合。” “去，将路边监控录像里所有的奥迪车都调取出来。” “还有就是大家需要做的工作就是去浈江市各个汽修店去了解一下最近都有哪些更换过奥迪A6汽车的轮胎，我想一定是会有收获的。” 经过雷赤这么一分析之后，案件的思路似乎是清晰了许多，至少这也就减少了繁杂的线索，毕竟浈江市不大，近一年购买新奥迪汽车的人也不是很多，整个浈江市最多也就只有十几台新的奥迪A6。 现场的监控视频里面的确是拍摄到了一辆奥迪轿车驶过，只可惜这个监控摄像头拍摄的不是非常的清晰，车牌号并没有显示的很清楚。 雷赤和方歌两个人仔细的观察着这段视频，而且是反复的看，“等等！”雷赤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立刻喊停。 “大哥，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一道划痕？” 视频模糊不清，要不是雷赤指出画面上的这个细小的发现，就算是再看千百遍也不会注意到这个细微指出，画面上在右前翼子板上面的确是有一道划痕延伸到车门处，想来这道划痕也是在他行驶进入树林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钣金维修店！”说到此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当然首选的就是奥迪4S维修店，像这种高档轿车的车主自然是不会吝惜去这么昂贵的地方维修，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保障，当然刘洪斌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去4S店维修，而是在郊区找了一家规模较小的钣金喷漆维修店，只是这家小店的手艺的确是差了一些，维修的并不是让刘洪斌非常的满意，为此他还跟老板吵吵了一顿，而且还少给他五百块钱。 “方队，这是柳妍在做网络直播的时候所有的聊天记录。”韩爽将厚厚的一沓文件放在方歌的面前，“你还真别说这个女人还是非常有魅力的，有不少人都跟她说过类似包养她之类的话题。” “那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 “这个人！”韩爽将马四的身份信息放在了方歌的面前，“这个男人一次性打赏了柳妍五万块钱的现金。” 看来这个女人的确是在跟方歌他们玩花样，这也就符合了他们之前最初的猜测，既然这个女人跟马四是认识的，方歌第一时间决定亲自提审柳妍。 “柳妍，这是传唤证，现在依法传唤你至公安局，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高一凡带着一对人马此刻已经站在了柳妍家的门口。 柳妍惊讶的看着他们，她的确是想要公安局的人保护她，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传唤去，她的心里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什么事情需要我们配合？” “这个等你到了公安局就清楚了！”高一凡没有跟她解释太多，随即将他带到了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询问室。 第385章 扫黄 “柳妍，浈江石油公司的现任总经理？”方歌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全封闭的房间之中。 柳妍的神情自若，或许这也是她身在这个总经理的位置上的缘故，丝毫没有畏惧的心里，“是，你们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不需要你问我们！”方歌继续问道：“你之前是做什么职业的？” “什么都干过，给人打过工，自己也做过小买卖。” “你是否做过网络直播？” 要不是方歌的提醒，她早就忘记了自己之前还做过一个月的网络主播，此时她也回想起来了，“是的，我做过一个多月的网络主播。” “那为什么不做了，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嗯，这个属于我个人的秘密，不需要跟你们解释吧！” “你是不是被人包养了？”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这么诋毁我，你们这是对我的侮辱！”柳妍听到包养这个词立刻就亢奋起来。 方歌的嘴角微微的上扬，前面的问话都还只是开场白，都是用来热身的，见到柳妍的情绪开始激动，也就意味着下面就开始进入到关键的问题了。 方歌沉默了片刻，等待着柳妍情绪稳定。 “马四跟你是什么关系？” 柳妍的眼神闪烁，“嗯，没关系，我不认识你们说的这个人！” 方歌审讯了太多的犯罪嫌疑人，对于他们每一个措词方歌都会非常准确的记下来，没关系就说明他们之间是有关系的，只不过是她现在不想交代。 方歌将柳妍在做主播的时候账号以及这期间她跟马四之间的暧昧对话放在柳妍的面前，“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吧，这是你做主播的时候的账号没有错吧！” “嗯，没错！” “下面的对话应该也是你说的吧！” “这个我就记不清了，太长时间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记得这么详细！” 方歌又将另外一张证据放在她的面前，“这个你总不会忘记吧，这是这个男人给你打赏的五万元现金，我想这么一大笔的数额你是不会忘记的。” “嗯，这个我是有印象的！”柳妍对于这样的问题没有丝毫的回避，“当时对于我来说这个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我当然记得了。” “那么之后呢？” “之后就没什么了，之后我就用这笔钱去学习了，然后我就来到了浈江市石油公司工作。” 柳妍说的并没有假话，她的成人毕业证的确是在做主播之后拿到的，时间上也比较吻合，这样的结果倒是很出乎他们的意料，方歌的眉头紧皱，他虽然并不相信这个女人的话，但这一切却都合情合理，让他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四月二十三日那天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休息，那天是周末，而且我还给自己做了一个蛋糕。” “为什么做了个蛋糕，你怎么会对这天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记得清楚，因为这天是我母亲的生日。” “你母亲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柳妍的眼神看向天花板，“她已经不在了。” 气氛变得凝重，询问室里沉默寂静。 “嗯，这个不好意思！” “没什么，她早就走了。”柳妍抿嘴微笑着，“两位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方歌将那张旧损的照片拿给柳妍看，“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柳妍似乎是回忆起来什么，“这个照片是我母亲和我父亲，不过这是我特意找人合在一起的，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一张照片是站在一起照的，我也算是留做纪念用的。” 柳妍没有回避任何一个问题，而且说的都是合情合理，这倒是让方歌犯难了，“你跟在你之前的老板刘洪斌关系如何？” “就是上下级关系，我对他这个人没有任何的评价。每个领导都有自己的打法，我想这个不需要我来过多的评价，再说他不是已经自食恶果了嘛！” “他的离开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柳妍笑了笑，“警官，你们是在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决定一个总经理的去留，我们都是听总部的安排，我想这个你们或许是不太了解的吧！” “那好，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会随时联系你。” “当然，配合警察工作是我们的义务。”柳妍起身签字离开了询问室。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可是一味的强调她的措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方歌看着离去的柳妍心中对她的印象更加的深刻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女人并不是杀害马四的凶手，至于说她是不是躲在背后的那个幕后凶手，这一点也就无从考量了。 刘洪斌并没有放弃谋杀柳妍的计划，他一直都在关注着碧龙湾的情况，几乎每一个信息他都不会放过，就连环卫收垃圾的工作他都去打听了，可是现在都不需要招人，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碧龙湾的物业发布了一条招聘信息，他们需要招聘一名管道工人。 刘洪斌如获至宝般的积极去应聘，他很庆幸自己在石油公司的时候曾经是从一名基层的管道工做起，现在这小区里的管道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不在胯下，很轻松的就应聘到了这份工作，当然他是不可能用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用了赵一江的名字。 “方队，我们在扫黄的时候抓到了一个男人。” “嗯，这个不归我们管，这件事你可以跟三中队去说。”方歌他们是重案组的，对于这种扫黄打非的事情自然是不与理会。 高一凡继续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个男人有些可疑，而且我在审讯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说这个男人曾经杀过人！” 听到这话方歌立刻就来了兴致，“你是说这个男人杀过人？” 高一凡用力的点点头，“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来向你汇报的。” 他们抓到的这个男人正是赵一江，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六十五斤左右，这一切都符合现场脚印判断的结果，可是唯一的就是这是个男人，很难跟现场女人的高跟鞋联系在一起，不过方歌并没有放过这样的一个细节，他还是提审了这个所谓的杀人犯赵一江。 对于赵一江来说进局子是家常便饭，因为打仗斗殴的他也没少被收拾，方歌和马杰坐在他的对面两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赵一江只感觉自己的浑身都不是很舒服，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体。 “让你动了吗！”方歌冷哼一声，“老实的交代，你都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就是去找我的老相好了，难道这也算犯法啊！”赵一江说的理直气壮的，“你不相信你去问问她，我们两个都认识好多年了，他开泡脚房的，我去找她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问的不是这个，听说你杀人了！” “谁说的，这个挨千刀的！这话你们也信啊，现在这都是什么社会了！杀人！”赵一江说到杀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怎么可能！” 虽然话语里呆着一股子狠劲，不过这也只是每个人的说话方式而已，这并不能说明一个人就会去杀人，更何况杀人是要有动机的。 “那四月二十三日那天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我在跟我的女人睡觉呢！那天我一直都在她那？” “你是指你的这个情人？” “是啊，不然还会有谁。” 同时另一边也在同时审讯这个赵一江口中所说的情人小娇，或许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是很漂亮吧，不过此时倒是让人没有太多的胃口，雷赤和高一凡两个人的初次配和倒还算是默契。 “小娇，真名叫什么？” “冯晓娇！”此刻的小娇格外的紧张，“我说二位警官，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们那里可是合法经营，没有你们所说的什么卖yin嫖娼啊！” “行了行了，你先别说，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可以了。”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小娇当然认识赵一江，除了这个男人还真的没有人会来找她这个半大的娘们儿。 “看来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嘛！都搞到一张床上了。” “哎呦，两位警官，你看我这岁数还能找到个男人不容易的呀，再说他对我还算不错，我们也有意想要结婚，你说这怎么能够算上是嫖娼呢！” 既然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情，而且也没有涉及到交易自然是不算违法涉黄，当然了这也不是今天雷赤他们问话的重点，“行了，行了，我们可不想听你的这些风流往事！你是不是说你家那男的杀过人？” “杀人！”这个女人见到警察问话早就已经吓蒙了，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可不就是了，那天他还给我拿照片看来的。不过后来他跟我说是开玩笑，我也就没有当真，我该说的都说了，这件事可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啊！ 第386章 意外 要说这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这后到一起的就更加的不靠谱，还不等雷赤他们多问，就已经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就好像是没有任何关系一般，早就将床上那点舒服劲儿忘到了脑后。 “照片呢？” “我哪里有啊，再说了存着那个东西多丧气！” “四月二十三日那天你跟谁在一起呢？” “我记得那天店里停电，我们都没有上班，我回老家了！” 小娇这边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把能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出来了，就算是再问下去也只不过是家里长家里短的那点破事，跟这起四二三的杀人案也就没有丝毫的关系，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从赵一江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听到了吧！”方歌特意将询问小娇的声音让他听到，“你家女人都把你给供出来了，你还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警官，你们可不要听这个傻娘们儿在这瞎说啊！”赵一江一脸的无奈，“哪里有什么照片，我也只不过是下载了一些吓人的照片吓唬她的。” “你给我们说清楚了，你那天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别跟我们绕圈圈。” “警官，那天我的确没跟她在一起，那天我有个朋友找我做笔生意。” “你转变的倒是很快，一会儿说跟你的情妇在一起，一会儿又说跟你的朋友在做生意，我看你小子是没有一句老实话啊！” “我是真的跟我朋友做生意去了，我一开始没敢说是因为我们谈的这生意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违法的事情。” 方歌和马杰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审讯一个嫖娼的竟然还有意外收获，看来这个男人也是够傻的了，“违法的事情，什么违法的事情，都到这里的你就老实的交代，听见没！” “不能说！”说到关键的地方他就死活也不肯说了。 “不能说？”方歌疑惑的看着他，“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以为你都到了这里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坐实的吗？我告诉你，既然你也都说了你现在做的是违法的事情，那你最好就给我老实的交代清楚了，争取宽大处理。” 赵一江做着思想斗争，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解释，难道说自己是去贩卖石油的，这可是不小的罪名，可是总不能够承认自己是杀人了吧，这罪名可是更大，思来想去的他随口说道：“我朋友弄了两只大雁，他想要出手我正好有亲戚开饭店的，我见有利润可图，我就答应下来。” 尽管赵一江想的是这么回事，可是谎话毕竟成不了真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口语虽然还算是顺畅，可就是因为太顺畅了，就像是事先设计好的一般，就是这一点才让方歌他们感到怀疑，很显然他的这个承受能力是非常的强，经过了几次三番的被审讯他已经皮实了，面对警察也没有那么的紧张。 杀人的事情做不实，但是他亲口承认了贩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事情却已经坐实，“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国家保护动物你们都敢动手，我看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两位警官可要高抬贵手啊，我这也是一时见利起义，我赔偿还不行吗？”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依照刑法规定先对你实施拘役。” 赵一江意外的落网让刘洪斌的心里一紧，“妈的，我就知道这小子不准成！” 刘洪斌转念一想，赵一江落网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肯定是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他相信赵一江并没有把他供出来，不然此时早就已经有警察找上门来了。 刘洪斌继续着他的计划，按照碧龙湾物业管理的规定，明天他就会走到柳妍的家，想到明天就能够实施自己的计划了，他的内心就格外的兴奋。 “你好！我们是碧龙湾物业的！”柳妍很谨慎的从门眼看了看，确定他们身上的证件之后才打开了房门，“你好！这是我们的证件，按照规定我们会每年定期检查管道，给您带来不便请见谅！” “嗯，辛苦你们了！”柳妍将他们让进了房间。 刘洪斌此时穿着工作服，头顶带着帽子和口罩，柳妍根本就没能够认出他来，刘洪斌自顾的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的管道是他们最不愿意干的工作，而这恰恰是刘洪斌最想干的工作，他将事先准备好的食盐灌入了浴室的花伞的水管里，同时又将卫浴的加热器的电线表皮裸露在外。 对于柳妍的生活习惯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家中一定是有浴缸的，而现代的浴缸都是带有加热装置的，刘洪斌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跟随着其他的工作人员一同离开了柳妍的家，接下来他就等待着柳妍的死讯了。 事情就如同刘洪斌的预料一般发生了，柳妍每天晚上都会在睡觉之前泡上一个热水浴，不过今天的对象却并不是柳妍，而是柳妍在家养的那条狗，这条狗成了替死鬼。 “是公安局吗？我要报案，有人要谋杀我！” 接到柳妍的报案，方歌他们第一时间快速的赶到了现场，刘洪斌看着警车赶来意识到自己的计划一定是得逞了，他没等看到最后的结果，就离开了碧龙湾小区，奥迪车一路飞驰的离开了浈江市。 柳妍极其工具的坐在沙发上，方歌检查了浴室的情况，狗的尸体还躺在浴缸之中，浴缸加热装置裸露的电线是有人故意破坏的，而且行凶的手法非常的隐蔽，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熟练的老手所为。 “柳总，难道你倒现在还不打算跟我们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柳妍没有说话，方歌知道她先是害怕了，随即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我想他的目标应该是你，而且这个人很了解你的生活习惯，我想如果他知道你没死，一定还会对你下手的。” “方队，收到请回复！”韩爽在对讲机里呼叫着方歌。 “收到，有什么线索？”方歌特意让柳妍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 “方队，我们已经找到了那辆奥迪车，车主的名字叫刘洪斌。” 方歌听到这个消息如释重负，“好，立刻对刘洪斌实施逮捕！” 在这一过程之中，方歌时刻注意着柳妍的表情变化，当听到刘洪斌的时候柳妍特意长舒了一口气，“我想你现在还有机会交代事情的经过，如果你现在还不打算说的话，我恐怕你以后就不一定有机会说了。” 现实是残酷的，柳妍现在所面临的处境非常的危险，她现在如果想要活命唯一的选择就是与警方合作，可如果真的合作那也就意味着她就要交代出来跟马四的关系，那么也就不可避免的要涉及到石油公司的油，就算是她不说大家也都不是傻子，稍微一深想也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 方歌点燃了一根香烟，他微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柳妍，他知道柳妍此时的内心在挣扎，同时也在犹豫，“好了，事情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至于你想怎么做，那这个就是你的事情了。” 刘洪斌此时正在为自己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庆幸，现在他可以悄无声息的从浈江市离开，他已经将所有该报复的人都报复了，现在他可以很安然的离开浈江市了，去另外一个地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当然从这一天开始他也暗自对自己发誓，在自己今后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女人的存在。 柳妍所养的宠物狗依旧躺在自家的浴缸之中，她没有去动当然她也不想去弄，好歹也算是一条生命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的浴缸之中，想到此处的时候她的内心就感觉到一阵恐惧，“好你个刘洪斌，你够狠，既然你不仁那也就不要怪我无意了，大不了咱们也就是鱼死网破。” “方队长吗？”柳妍的电话打到了方歌的手机里。 方歌并不惊讶，因为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这个电话来的有点快，“嗯，柳总，看来你是想明白了！” “方队，你就不要挖苦我了，你说的对，我现在必须要保证自己的性命才行！”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你家找你吗？” “不，我跟你们去公安局，而且我要求你们现在就把我拘留起来，我觉得我只有在你们的监控之下才是最安全的，如果刘洪斌知道我没有死的话，那他一定会回来想尽办法报复我的。” “这个嘛，这个就要看你交代的问题够不够深刻了！” 柳妍对于这一点她非常的有信心，就她内心的秘密，只要随便说出来一条那都是够判刑的，不过她并不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她还是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所以她要有甄别的去说，而且还要挑那些罪轻的，既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也要保证自己很容易逃脱罪名的事情来说。 第387章 不同时间的一个人 自从碧龙湾出了这样的事件之后，很多业主都开始怀疑他们的安保措施，堪称是浈江市最安全的小区里面竟然发生了一起谋杀案，可是给他们带去了很大的麻烦，而这些麻烦之中就要属公安局给他们带去了非常大的影响。 碧龙湾的物业哪里能够顶得住这么多的业主诉求，他们自然是要对这个事件有一个解释，或者说至少也要对这些业主有一个交代才可以，事件发生在最近的管道检查期间，自然是会联想到这次的管道维修队，仔细一查之下就发现这个叫赵一江的人不见了。 “我要报警，我怀疑碧龙湾小区这次触电袭击事件是有人蓄意所为，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我们单位的赵一江。” 听到这个报警，方歌的眉头紧皱，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赵一江早就在这次事件之前就扫抓获，此时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而且还有机会去行凶作案。 “这个， 你们不会搞错了吧？” “搞错，我们是不会搞错的，就是这个人，我们这边登记的非常详细。”物业公司的经理非常的肯定。 “好的，我们知道了！”方歌放下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是打给了雷赤，“雷赤，这件事还是要你去亲自走一趟，你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嗯，你放心吧！” 等待雷赤的消息是方歌最痛苦的，香烟一颗接一颗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盒就被方歌抽掉，高一凡的电话打了进来。 “方队，那辆奥迪车我们已经找到线索了，车牌号你记一下。”高一凡很自豪的说道：“这小子很聪明，他特意找了郊区的一个小修理厂来修车， 不过好在这里实在是 太小了，所以这两高档的奥迪轿车刚进来他们就已经注意了。” “很好，既然线索已经确定了，那就快回来吧！” 有了车牌号，很快就搜查出来这辆车子的主人是刘洪斌，这一次方歌可以确定这起凶杀案的真正主谋就是这个刘洪斌，随即他像徐长兵局长申请批捕刘洪斌。 逮捕证刚到方歌手中不长时间，雷赤那边也来消息了，“方队，我在物业这边已经确认过了，这个人就是赵一江，我这边已经将监控录像拷贝下来，马上就到局里。” 方歌略微的迟疑了一下，随即下令立刻封锁所有的高速收费口，碰到刘洪斌的奥迪车立刻拦截下来，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都不能让他跑了。 “马队，这里就麻烦你一下，现在去提审赵一江，这小子肯定是有问题没交代清楚。” “嗯！”马杰掐灭了香烟。 案件已经渐渐的清晰，黑云正在消散，可是破案却成了一个最大的难题，完整的案件链条却成了他们最大的障碍，方歌需要冷静，他必须要理清这其中的每一个关系，每一个线索对于这起案件都是至关重要的，而至关重要的就是柳妍这个女人。 “你看！”雷赤指着画面中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赵一江。” “刘洪斌很聪明啊，如果不是赵一江的落网，恐怕他是要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在赵一江的身上！” 方歌将手中的逮捕证撕掉，此时这张逮捕证已经没有用了，他算了一下时间，从谋杀柳妍未遂，到现在找到线索已经时隔四个多小时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算刘洪斌回家洗个澡在跑都已经跑出浈江市了，远在好几百公里之外的地方了，这时他们就需要全省通缉了。 “徐局，我们现在需要对刘洪斌发布通缉令！” 徐长兵沉默不语，这对于他来说是可耻的，在他当任期间还从来都没有发出过通缉令，这件事本事可以在浈江市内部消化解决的，可没想到事件竟然就恶化到现在的这个地步，这让他的脸上无光，而且一旦向省里汇报的那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日后的麻烦是不胜枚举。 “方歌，有这个必要？” “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这个叫刘洪斌跟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失去了联系，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现在我们手上的证据已经可以证实刘洪斌就是这次四二三特大杀人案的主谋。” “好的，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去向上面请示。” “B级通缉令就可以，我想现在这个刘洪斌还没能跑出咱们省，这样还能为咱们局剩下一笔经费。” “你小子给我破案就行，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刑侦大队的讯问室内，赵一江被反手扣在背后，穿着一身单薄的囚服坐在冰冷的铁板凳上，双脚赤裸的贴在水泥地上，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冰冷的。 “赵一江，你现在还有机会老实交代你的问题，我们再问你一遍，四月二十三日那天早上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之后你又去做了什么？” 现在困扰方歌他们的关键点就是关于杀害马四的证据线索，就算是柳妍所说是真的，可这毕竟是谋杀未遂，而且现在单纯的凭柳妍一个人的证言也很难说明这件事就是刘洪斌所为，要想完整的还原这个事件的真相还是要从赵一江的口中得到最有价值的线索。 赵一江铁了心的说道：“警官啊，我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都已经说过了，那天早上我跟我的朋友弄了两只大雁，随后就转手卖给了饭店，我一共就赚了三千多块钱，其他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马杰冷哼一声，对于赵一江这样的人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的了，满嘴没有一句真话并不能妨碍马杰的判断。 “小高，去把视频给他播放出来看看。” 赵一江仔细的看着从碧龙湾取回来的视频，上面的这个男人跟他的确是非常的相似，他的眉头紧皱，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刘洪斌故意设计好的，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坐在这里，那也就是这一切都将由他来承担。 “好你个刘洪斌，你竟然都算计到了我的头上，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赵一江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马杰说道：“警官，能不能给我一根烟！” 马杰微微的点点头，示意小高可以给他一根烟抽，“赵一江，你不要跟我们有任何的隐瞒，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手里掌握的证据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交代清楚事实才是对你最好的宽大处理。” “放心吧！既然他不仁那也就不要怪我无意了！我该说的一定都会老实的交代出来。”赵一江猛吸了一口香烟，“是刘洪斌杀的马四。” “你说是刘洪斌杀的马四？”马杰略有迟疑的重复的问了一遍，“那你说说他是用什么杀的马四，作案工具又在什么地方？” “他是用一把钢刀杀害的马四，是我拉他去的，而且也是我帮助他将马四捆绑起来的，当时我亲眼看到他动的手。” 马杰抽了一口香烟，“现在刘洪斌会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他会去什么地方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他只说过事成之后会给我五万块钱的酬劳。” “五万的酬劳！那他兑现了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就来到这里了。” 马杰侧头对高一凡说道：“去，查一下他的银行卡，看看有没有一笔五万块钱的汇款，是从什么地方汇过来的。” “老实说，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吗？” 赵一江略微的犹豫了片刻，“还有一个事情，我不知道我说出来对你有没有用呢，我是不是能够从宽处理。” “不要跟我们在这讲条件，你说的这话究竟是不是属于从轻处理的情节，这件事还是要看看你交代的这个事情是否有价值，这个不是你跟我们用来谈条件的。”马杰冷哼了一声，“现在你只需要老实的交代你的问题，听清楚了吗？” 马杰冷哼了一声，“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没有跟你说，你所说的这个刘洪斌一直都是再用你的名字做事，就包括这次在碧龙湾应聘物业，他都是写的你的名字。” 听到马杰这么说，赵一江立刻就火了，“我交代，所有的问题我都交代。刘洪斌跟这个女的是地下情人。” “说干的，这个问题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刘洪斌跟我说过，他还要再杀一个人，杀了这个人之后他就不会再这个世上活着。” “你是说柳妍？” “不是，是他的老婆，不过我也只是听他这么一说，究竟是不是真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赵一江此时说出这个事情看得出来他也是激怒了，这对于马杰他们可是一个好消息，“他老婆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韩水县的一个郊区，哪里的环境好，自从他们的感情破裂之后他老婆就住在哪里修身养性了。” 马杰立刻起身拨通了方歌的电话，“方歌，你们现在尽快赶去韩水县！我们这边已经坐实了刘洪斌杀人的事实，赵一江已经全部都交代了，现在他很有可能会去这个地方作案。” 第388章 聪明女人 要说这女人聪明到柳妍这个份上，就是想不成功都难，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最主要的就是她能够舍得自己的资本，这一点上就已经胜过了绝大多数的女人，所以她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也绝不是偶然的。 此时柳妍已经坐在公安局的询问室内，“既然你是主动来交代问题的，那也就不用我们跟你有太多的废话了，你的情况我们也了解的很清楚，你现在就老实的交代你的问题吧。” “方队，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了！”柳妍此时还在卖弄着她的娇柔妩媚。 “那就从是谁要杀你说起吧！” “刘洪斌，是我原来的老板，也就是石油公司以前的总经理。” 这个人物方歌他们倒是并没有注意过，自从他离开石油公司之后就再也没有活动过，此时听到柳妍这么说方歌的眉头紧皱，“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这就是在报复我，先是马四，而后就是我，因为是我们两个人合谋将他从总经理的位置上拖下水的，所以他自然会来报复我们。” “你的意思是马四也是他杀的吗？” “当然，不然还会是谁，我们两个人来到这浈江市人生地不熟的，除了认识刘洪斌我们谁都不认识！” “我们？”方歌特意的强调了这两个字。 “对，就是我们！”柳妍毫不避讳的同样确定了这句话。 “你跟马四认识？” 柳妍微微的点点头，“是的，我们两个人认识，而且我们的关系非常的好，你们当初不是问过我之前做主播的时候这五万是谁给的嘛，这个人就是马四，也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我才来到了浈江市。” 方歌微微的点点头，此时从柳妍的口中确定了这些消息，看来他们的推断方向并没有错，只是被太多的干扰影响了自己的判断，这么说来这马四跟柳妍应该就是情人的关系。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我们两个人就是情人关系，我们都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在这个社会混，当然我承认他比我混的好一些，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那家小炼油厂已经初具规模，而且跟刘洪斌的合作也非常的密切。”柳妍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继续说了？” 柳妍哽咽了一下，情到深处自然是心里会难受一些，这说明她跟马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真感情，只可惜他们却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刘洪斌是马四的大老板，马四求到他的地方也非常的多，自然应酬也就很多。” 方歌没有打断柳妍的话，虽然这些跟案件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方歌还是想听下去，或许是出于一种同情的缘故吧。 这是柳妍第一次陪同马四去参加这种应酬，因为这一次算得上是他跟刘洪斌两个人的家宴，自然是都要带上自己的老婆，而柳妍也自然就陪同前去。 马四点头哈腰的上前笑呵呵的握着刘洪斌的手，“大哥，这位是大嫂吧！”刘洪斌哪里有什么心情去理会他，随便嗯哈了一声，马四注意到他的眼神停留在柳妍的身上，不过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对刘洪斌的老婆说道：“大搜，你这气质真是太好了！初次见面，也不知道大嫂都喜欢点什么，我就随便买了点礼物，不可心可不要挑理啊！” 刘洪斌见到柳妍的美丽那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位就是弟妹？” “啊！”马四本来是打算就此绕过的，可还是没能逃过，“大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我未婚妻柳妍！” 柳妍很聪明，自然在这样的场合下也非常大气的伸手握住了刘洪斌的手，就是这一握给了他们一个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妍恨的紧紧的咬住了牙根，“就是因为这次所谓的家宴，也就是从这次握手开始，这好色的刘洪斌就对我惦记起来。从这开始马四跟他的合作就诸多的不顺，而且时不时的还会在刁难他。” “嗯！”方歌已经明白她想要表达的，“你的意思是后来你就跟了刘洪斌是吗？” “是的，这就是他的目的，当然这也迫使马四同意，可是我不想，我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柳妍说到此处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痛楚，泪水随即掉落下来。 “那你跟马四是怎么合谋计划了刘洪斌的呢？” “这个非常的容易，说来这也是他的命数已尽，本来我跟马四是商量好要对付他的，就在这个时候他手下的财务要生孩子，请了半年的假期这也就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上，所以我就掌握了刘洪斌全部的经济命脉。” 对于这一点柳妍一点不隐瞒，方歌也相信这个女人是一定能做到的。 “那么也就是说你们通过将公司的账目向总公司汇报，之后就迫使刘洪斌离开了浈江市石油公司是吗？” “是的。” “不过就算是你们这么做了，这也是他自讨苦吃，他就更没有必要这么对付你们两个人吧，这也不算是什么深仇大恨，他没必要豁出自己来要了你们的性命吧！” “就是因为这个，不然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呢，他这个人是个非常小肚鸡肠的人，莫要说因为这件事了，就算是占了他一分的便宜，他都会讨回来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就单凭柳妍的一面之词就抓捕刘洪斌显然是太过草率了，而且就这个证据而言还是不太完整，从柳妍含含糊糊闪烁其词的言语之中，方歌意识到这里面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你们是不是可以抓起来我了？” “这个不能，你所做的这一切都非常的对，没有人任何的问题，而且你还为我们国家铲除了一害，我们怎么能够抓你呢！” “别呀！”柳妍听到方歌这么说立刻就激动起来，“我必须呆在这里，既然我今天来了，我就肯定不会出去的，除非你们抓到刘洪斌，不然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 “这里是你说呆就能呆的！”韩爽说着起身就要将柳妍送出去。 “不，不，我还有要交代的事情！” 方歌和韩爽两个人微微的笑了笑，“那还不赶紧交代问题！” “这刘洪斌从浈江石油公司辞职之后，因为我的举报总公司破格提升我为总经理，当然我能够坐上这个总经理也是行贿了，我给总公司的老总送去了五十万，才换来了今天我的这个位置，我这是行贿，难道你们不该抓我吗？”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女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肯交代问题，啪的一声方歌用力的拍向桌子，“你不要在跟我们浪费时间，你要是还不老实交代问题，可就不要怪我们不给你机会了！” 柳妍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势，见到方歌发怒她立刻就软了下来，“还有就是我接任了浈江市石油公司的总经理之后，比刘洪斌做的还要过分，我们公司百分之三十的汽油和柴油都是由马四供应的，其实我比刘洪斌还要过分。”将这一切都说出来，柳妍也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看得出柳妍说出这些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这已经构成了侵吞国有财产罪名，如果要真的判的话，最少也要判十年，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呆在这里了。”柳妍的声音微微的颤抖，“求求你们，不管怎么样就让我呆在这里吧，我是不会出去的，我现在还年轻不想死！” “别哭了！还没到你哭的时候！”方歌冷声喝到，随即拿出了赵一江的照片放在她的面前，“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柳妍的眉头微皱，“没，没见过，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看来他们的侦查方向还是有错误，既然他们两个人之间都没有任何的关系，看来他们的怀疑还是出了问题。 “行，看你交代问题的事实还算清楚，就先拘留你十天吧！” “十天！”柳妍瞪大了双眼，“十天哪够啊！你们十天也抓不到刘洪斌，你们就再多盼我一段时间吧，最好是判到你们抓到刘洪斌这个杀人狂！” “我们怎么做难道还要你来决定的吗？” 韩爽随着方歌走出了询问室，“看来这女人就算是再聪明到了这里都变成了傻子，这一恐吓她就什么都交代了！” “难道你以为真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你确定她就不认识这个赵一江？” 这两个问题韩爽解答不出来，方歌也解答不出来，尽管柳妍这么说，不过方歌他们只认准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只看客观事实，就是今天柳妍家中的狗被杀这件事他们也都怀疑会不会是柳妍自己所为，而现在最为苦恼的一件事就是这个刘洪斌究竟在什么地方。 第389章 归案 刘洪斌此时已经来到了韩水县，他在县城里买了捆带绳还有最大号的卡扣带，准备好了这一切他所需要的东西，驱车来到了郊区的一处独门独院的二层楼门前，他并没有敲门，而是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凶恶的狗看到自家的主人猛劲的向刘洪斌跑过来。 一个女人正躺在轮椅上，在院落当中晒着太阳，“黄嫂，你辛苦了，今天就给你放个假，你也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黄嫂有些疑惑的看着刘洪斌，他来到他们家就一直照顾刘洪斌这个痴呆的老婆，每次有事想要跟他请假的时候，他总会非常恼怒的将她的这个念头打断，要不是看在给她的工资很可观的情况下，他是断然不会在这里受这份气的。 “刘总，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也好久都没有陪你家嫂子了，今天我想好好的陪陪她，你也好久都没有放假了，很是对不起你啊！” “没事的！刘总，那你记得一会儿五点的时候给嫂子喂药，我就不打扰你们享受二人世界了！” 黄嫂难得能够有个假期，她早就想回家休息休息，此刻听到刘洪斌这么说自然也就没有反对，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就离开了这个独门小院。 “桂云啊，我们有多久都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聊天了！” 夕阳的红光照耀在精致而又干净的小院，这里原本是刘洪斌为自己将来退休之后就跟着他老婆在这里安度晚年的，可是这世事难料，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刘洪斌对于他老婆是忏悔的，要不是因为他，他老婆也断然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桂云，是我对不起你，今天我就是来赎罪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苟且的活下去了。” 说着刘洪斌就从兜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绑带和卡口带，卡口带缓缓的放在了他老婆的脖子上，女人并没有丝毫的意识，女人依旧呆呆的看着天空，就像是一个安静天使一般，如果不是现在他的这个容颜已老，看上去的确是一副非常美丽的画面。 刘洪斌眼角的泪水滴落在女人的秀发上，刘洪斌的手在颤抖，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他的内心是恐惧的，此时刘洪斌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卡扣每一次响动都与他的内心产生了共鸣，只是他还是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还是在继续的抽动。 “住手！”方歌的声音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手枪直指着站在他面前的刘洪斌，跟随其后的雷赤也冲到了刘洪斌的面前，“刘洪斌，你现在收手还有机会，柳妍还没死，不过你现在要是动手杀了你老婆的话，那可就没有机会了！” 刘洪斌的双眼暴突，“什么，柳妍没死？可是我亲眼看到你们去她家了！” “嗯，那是个意外，是她家的狗救了她！我劝你现在不要去做傻事，赶快停止你的行为！” 刘洪斌冷笑了一声，“机会！机会已经跟我错过了，我现在没有任何的机会，我知道你们找上我就说明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了，你们能够找到这里就说明赵一江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我走了就没有人来照顾她了，这都是我造的孽，就让我亲手了解了她吧！”话音刚落，刘洪斌斩钉截铁的抽动了卡扣带。 “桂云，来世你要是还做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 刘洪斌说罢抽出了一把钢刀就刺向自己的胸口，方歌眼疾手快的一枪集中了刘洪斌的左肩，这样的距离强大的杀伤力足以穿透刘洪斌的肩膀，刘洪斌的身体应声倒地，雷赤快速的冲到了刘洪斌的身上，死死的扣住了他手上的钢刀。 至此四二三特大杀人案所有的嫌疑人已经全部落网，由于有柳妍和赵一江的证言，所有凶手的指向都是刘洪斌本人，而刘洪斌本人对于这件事实也没有反驳，所以在结案材料上最终判定的凶手是刘洪斌。 方歌也总算是舒缓了一口气，他难得能够早回家，独自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双手拄着下巴，不知不觉的竟然想到了胡汉涛的案子，胡汉涛的案子不明不白的了结是他心中不可忘记的，他的誓言是不会忘记的，他发誓不会有一起疑案产生。 “难道刘洪斌就真的是凶手吗？”这儿问题不断的在方歌的脑海之中回荡着，他总觉得似乎是疏漏了什么东西。 虽然方歌跟刘洪斌的接触不多，不过他相信这个男人是有血有肉的，他内心的感情是丰富的，他既然能够回到自己原配的身边，考虑到她一个人无法生存，虽然他做出的行为是违法的，但是这却恰恰说明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方歌回想着在小院里见到第一次见到刘洪斌的情景，如果说刘洪斌是杀害马四的凶手，那么他刚才的做法就显得太不娴熟了，杀一个毫无还手能力的女人竟然还会用这种方式，对于一个已经杀过一个人的人来说这么做显得有点太幼稚了。 想到此处方歌就更加的坚定他们的说法是有出入的，这个刘洪斌绝对不会是一个杀手，那么也就是他们之中这几个人是在说谎。 “雷赤，跟我去医院一趟！” 犹豫刘洪斌受伤，所以暂时住在医院的特殊病房护理，此时的刘洪斌整个人都是呆滞的，他侧身躺着除了喘气几乎什么事情都不做。 “刘洪斌，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刘洪斌并没有回应方歌，方歌转而继续问道：“我问你，你是怎么去的现场？” “开车，这么远难道我还能去走路吗？” “我问你是开谁的车？” “开我自己的车。” “现场为什么会出现三条车痕？” “我换过三次轮胎。” “那你是怎么杀害的凶手，赵一江在这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此时的刘洪斌已经不想活了，他就是想要请求方歌他们宣判他死刑，索性也就打算好了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想到这里他用力的咽下了口水。 “我将马四叫到车上，迷晕他之后又将他捆绑在树上，随后用你们找到的那把钢刀将他杀死了，就这么简单。” 刘洪斌说的轻松，这说明当时他是在场的，只是刘洪斌说的太轻松了，这种轻松的姿态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他并不是这次凶杀的真正凶手。 “你能告诉我当时你是哪只手拿的刀？” 这么细节的问题让刘洪斌皱起了眉头，显然他的回答没有之前那么的流利，当然这也不能够完全都怪他，因为刘洪斌本人是左撇子，他吃饭干活都是左手，而他之所以犹豫就是因为他知道赵一江是 用右手的，短暂的几秒钟沉默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右手！”他确定赵一江是用右手的。 方歌微皱着眉头，“那就麻烦你配合我们做一个实验吧！你多大的脚！”、 “四十，这怎么了？” 只见方歌拿来了一双高跟鞋，很幸运刘洪斌跟赵一江的脚是一般大的，这也省去了方歌再去计算他们之间的差值，他事先让雷赤从现场取回来了一块同样的泥土，做成了一个跟现场的环境几乎相近的模型。 “那么你就穿上这个高跟鞋在这上面踩上一脚吧！”方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并且跟他们一起将刘洪斌搀扶起来。 刘洪斌很用力的在上面踩上了一脚，他很确定这一脚已经使出了他全部的力气，“这样总可以了吧！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这种事情谁会往自己身上揽啊！” “嗯，你说的没错！你现在这里安心的养伤吧。” 方歌并没有解释太多，他现在无法做出任何的评定，他需要等到赵一江的实验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够评定这个事情。 同样的方歌也给赵一江准备了一个同样的模具，再一次提审了赵一江，“赵一江，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能不能老实的交代你的问题！” “警官，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相信你们是公正的。” “那行，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赵一江看到这双高跟鞋的时候情绪非常的激动，“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让我穿一个女人的鞋子！”赵一江一反常态的反抗，这让方歌看出了端倪，“赵一江，如果你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会认定你就是这次四二三的主犯。” 听到这话赵一江才算是老实一些的配合他们的工作，很显然他已经克制自己落脚的力量，显然是有意要隐瞒一些事实，这一轻一重之下就对比出来了赵一江和刘洪斌两个人之间的区别，其实就到此时方歌已经可以确定这次四二三杀人案的主谋就是站在他眼前这个男人。 不过他还是要等到雷赤那边的最终比对结果，这才是最科学最充分的。 雷赤带着比对报告来到方歌的面前，“结果如你所料！” 第390章 神秘富豪 方歌长舒了一口气，直到这一刻他才算是放松下来，这也是他最初的目的，他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当然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四二三也以刘洪斌主使赵一江谋杀马四而告终。 “方队，你真神了啊！” 韩爽来刑警队这段时间还是头一次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案件竟然峰回路转的便成了眼下的这个情况，原本认定的主犯竟然转眼间变成了主谋，这可是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的神啊！让我敬上一根烟吧！”高一凡那副乞怜神情来到了方歌的面前，顺势点上了一根香烟。 方歌抽了一口发现味道有所变化，低头看了看原来已经换成了中华香烟，“我说你小子是有好烟从来从不往外拿啊！” “方队，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想跟你学个一招半式的嘛！” “想跟我学个一招半式得拿出点态度来！”方歌此时翘起二郎腿搭在桌子上，“小韩啊！给我重新沏杯茶！” “好嘞！” “要最好的茶，不好我可不喝啊！” 看到韩爽乐呵呵的跑出了办公室，方歌又侧头吩咐高一凡，“小高啊，我这肩膀最近这两天有点不太舒服啊！” 还不等方歌说完下句话，高一凡一双大手就已经搭在了方歌的肩膀上，有模有样的学起了老中医的那一套按摩。 “要我说这小高就是会来事！就不像有些人，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连根烟都没给我点过！”方歌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用眼神看着旁边的雷赤。 “切！”雷赤很是鄙视的撇了方歌一眼，“要不是有我替你说好话，你早就被耿队骂成茄皮子色了！” “哎呦，小高你这手法真是不错，以后继续努力啊！” 突然徐长兵走了进来，方歌赶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徐局，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我们好去准备迎接你啊！” “迎接什么，我来看看我的大功臣们，还用迎接嘛！”徐长兵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是有笑容的，但是他的这个笑容却并不是那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脸色有些阴沉。 方歌一眼看出来徐长兵的心思，看来今天徐长兵来看自己是假，有事安排才是真的，“徐局，你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要安排啊？” 徐长兵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你们的假期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我今天来就是有个案子要交给你们刑侦队的。”徐长兵的话音刚落就将一沓资料放到方歌的面前。 “杨志友被杀案！” “是的，来报案的这个人叫李漠，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这份报案材料是他提供的，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传唤他。” 方歌拿起报案材料看了两眼，虽然基本事实都已经很清楚了，但是这份材料里面很多关键的东西都没有体现出来，总的来说就只能说明这份材料大的用处没有。 “嗯！我知道了！请徐局放心，我这边立刻着手再对这个李漠进行提审！”方歌说完这话的时候略微的迟疑了一下，“徐局，我有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没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你就尽管问。” 方歌看了看这份报案材料上的杨志友，“徐局，你跟这杨志友是朋友，还是这个叫李漠的。” “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不是很大，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也好有个分寸。” “这个李漠是我的朋友，不过这并不影响你们办案，一切都依照程序办事，这里面没有什么人情关系。” “明白了！” 按照方歌的老规矩，他不喜欢看别人谈的办案材料，他很清楚每个人再办理这个案件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的掺杂一些自己的主观认知，这会导致办案材料并没有那么客观，会对自己的判断造成很大的误解，所以不论是谁谈的材料他都会重新审视一遍，这也是耿士杰在他进入到刑侦队的时候交给他的第一条法则。 既然这个李漠是报案人，那谈话的内容自然也就轻松多了，方歌派韩爽去给李漠打了这个电话。 “哇塞，这是谁家的公子来了！” 还不等方歌有任何的反应，高一凡坐在窗边就已经听到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这种声音当然不是普通车所能够发出的，爆炸般的声音已经暗示了这台发动机最少也要是十二缸的，高一凡起身低头看到了一辆兰博基尼缓缓的停靠在公安局的门口。 下来的这个人就是李漠，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有品位的男人。李漠37岁，属于一个典型游手好闲的主儿，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能够开得起如此的豪车，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手中钱的来路，这也在方歌的考虑的范围之内。 “方队长，你好你好！” “你就是李漠吧！” “对喽，我就是李漠！”李漠与方歌握手，“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浈江市有钱的人不少，但是这个李漠却从来都不在方歌的视野中出现过，死去的这个杨志友也算是其中的一个，李漠是他今天见到过第二个人。李漠与众人的性格截然不同，三十七岁的男人还能够有这样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不知李总是在哪里发财呢！” “发什么财啊，我也就在这浈江市搞搞土地，稍微的赚了点小钱！” “噢！那李总可是年轻有为啊！” 寒暄归寒暄，方歌可是将这个李漠深深的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这个男人太不同了，表面上如此的不稳重，却更加的凸显出这个男人的内心城府很深，能够在浈江市搞土地那只能说明他可不普通。 “那就请进吧！”方歌让开了通道，将李漠带进了刑侦队的询问室，“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放心，这个是自然的，当然是会竭尽全力来配合你们的工作，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问！”李漠轻咳了一声，“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们！” “那就太谢谢你的配合了！” 方歌翻看了之前谈过的材料，上面清楚的记得李漠发现杨志友的死亡时间是两天前，不过这个死亡时间和尸检报告的死亡时间却有很大的出入，这其中足足相差了三天的时间。 “李漠，你是怎么发现杨志友死的？” “这不是最近浈江市的方新村正在做城市规划，那边准备扩建一个新城区嘛！你也知道我是搞土地的，那我自然就想要在这里搞一搞土地嘛！不过我听说这杨志友可是在我之前下手了，于是我就想跟他谈谈合作，从他的手里弄一小块土地。于是我就在前两天跟他联系了一下，始终都没有打通电话，你也知道我们这行本来竞争就大，就算他不接我电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寻思那我就亲自登门，看在都是朋友的份上多少还是能够给我一点面子的，只是没想到在他家发现他死了。” “发现杨志友死亡的前几天你都去做什么了？” “我出差了，去汉寿县谈一个土地，这一点汉寿县的副县长李广利可以给我作证，我这几天一直都陪他来的。” “为什么杨志友死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人发现？”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小子一向是神出鬼没的，从来都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一下就找到他了？” 李漠突然有些惶恐，“我！”指着自己说道：“你可不要怀疑我，我去他的别墅找他也只是砰砰运气的，那个地方我也只不过去了两次而已，我们每次聚会都会在那里，除了玩的时候是不会有人去的。” “玩？玩什么？” “男人在一起还能玩什么，当然是玩女人了，难道你以为这么大个别墅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会在那打麻将啊！”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没什么了，我去真的就是碰碰运气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李漠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方歌的问题是很有针对性的，他反反复复的问所有的问题都是在围绕这李漠再问，李漠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随即问道：“你们不会是再怀疑我吧！你们不用怀疑我，我跟他只是合作关系，没有任何的纷争和纠葛，这一点你们可以随便去查。” “我们只是想排除一个嫌疑人而已，你也不要这么的紧张好吧！” 针对这几点质疑方歌的都问过了，此时可以初步排除这个李漠的作案嫌疑，说白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联，而且可以说他们连竞争的关系都没有，这个李漠倒是还希望这个杨志友活的时间跟长久一些。 “多谢你的配合，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要保持电话畅通，随叫随到这段时间可能就要委屈你了，不能够离开浈江市。” “这个恐怕做不到啊，外地还有个项目需要去做工作，你这是要断我的财路啊！”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你想走随时都可以，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第391章 丢失的监控 杨志友的别墅在浈江市的城南，隔着浈江跨过了浈江大桥之后就来到了这个地方，这片别墅区坐落在岛上，纯生态无污染的环境也让这里的房价倍增，普普通通的一栋别墅都要在七八百万之上，这 也让很多人望尘莫及。 杨志友的别墅在这片别墅区的中间，一栋高三层的独门独院别墅，别墅的前后都有花园，围绕在别墅的四周是青石砖的围墙，高大约两米左右，极好地保护了别墅主的隐私，别墅前后有两道大门，都是镂空设计的不锈钢电动拉门。 方歌和雷赤将车子停在了大门口，自从这里发现是第一案发现场之后也就被封锁起来，方歌抬头看了看大门口斜上方的摄像头，心里舒缓了许多，像这样的大户人家摄像头自然是必须要有的，他注意到这是一副高清红外线摄像头，环绕了四周方歌和雷赤一共找到了八个摄像头，分别将整个院落投射到电脑之中，在进入到别墅大门同样在客厅发现了四个摄像头。 “雷赤，去把监控调取出来！” 看到这样严密的监控，方歌确定这个凶手一定是无所遁形的，只要他走进这栋别墅就必须要暴露在监控之下，这给他的破案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方歌四下仔细的搜查着周围有没有疏漏的线索。 雷赤轻叹了一口气回到客厅，“没有监控视频，看来这个凶手要比咱们想的周全，所有的监控视频都被删除了。” 方歌不语。 李漠当然不会疏漏这样的一个细节，他在谋杀杨志友的之前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对这栋别墅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的，就连守卫吃饭的时间以及轮岗的时间他都能够摸的清楚，而且他对这里的监控环境也是很清楚，那些地方是死角，那些地方没有监控他都清楚。 这个计划李漠是在一年前开始运谋的，那一年正是房地产行业最不景气的时候，李漠手上的两块土地无人问津，他随即想到了拥有雄厚资金的杨志友，两个人多年的好友同时也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李漠想要请求杨志友出手帮忙。 当然李漠知道这个社会是没有白求人的，而这个杨志友年过四十却还没有结婚生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男人好色，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他这样的男人生活，不过这对于李漠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他特意找了两个漂亮的姑娘来到了杨志友的别墅，美色只是其中之一，他的另一个手段就是利益。 “志友兄，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货色！” 要说这两个女人那可是李漠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长相身材自然是没得说，而且就连她们的床上功夫那都是经过了特殊的培训，要想对付像杨志友这样好色的男人那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杨志友的眼神刚落在这两个女人的身上就已经不能自拔了，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很欣然的就接受了李漠送来的礼物，当然他为了寻求刺激也拿出了家里一直储备的毒品，这种东西完全是用来助兴的。 “李漠兄啊，就你知道我的胃口！”杨志友一把搂住李漠的肩膀坐在他的身边，杨志友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李漠的脸，生意场上能够混到杨志友这样的位置自然也不是白给的，李漠的脸上写着有事相求他是看得出来的。 杨志友给李漠倒了一杯红酒，“李漠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李漠轻叹了一口气，“不瞒杨兄，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有事相求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的手头有两块土地。” 话头刚露杨志友立刻就明白李漠今天此行的目的，他示意身旁的两个美女去洗个澡，这种商业机密他是不会让外人听到的，随即搂着李漠的肩膀轻声的在他的耳边说道：“兄弟啊，不是老哥哥的说你，当年我就说不要让你拿这两块地，你就是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李漠长叹了一口气，“是啊，当年就是没听哥哥的话，现在我所有的资金都在这两块地上面，可是却没有人愿意开发，所以我就想请哥哥出手。” 杨志友眉头紧皱，虽然表面上他显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当年要不是李漠插手他早就将这两块土地拿到手了，此刻他都已经赚回一半的资金了，他对李漠的恨意也就是从这两块地开始的，为了出这口气他就联合了多家房地产开发公司不去拿李漠手中的这两块土地，他就是要等两年以后等待着政府将李漠手中的这两块地拿回去，他就是想让这个李漠倾家荡产。 “这个事情可就有点难办了，你也知道现在的大环境并没有那么好，我现在要是出手救你那就是害了我自己啊！”杨志友说的也是实话，只是他的这个实话却是一个铺垫。 “杨哥，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可是你现在要是不出手的话，我所有的资金就都打水漂了。” 李漠看着视频里面将杨志友的尸体抬回别墅，他恨得紧要牙关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他现在很清楚这个杨志友就是再故意的戏弄他，就是要让他倾家荡产，当然这个杨志友做的还不够决绝，他见到自己有利可图也就松口了，很爽快的将李漠手中的这两块地全盘接手，只是这个价格却只有当初的一半，等到李漠想明白这个事情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杨志友，妖怪就只能怪你这个人做事不够狠！”李漠冷冷的说完这话，就重重的敲击了电脑上面的删除键，这最后一份资料也在他发泄了恨意之后被销毁。 方歌的思绪飞转，一个男人能够如此轻松的就被人杀害，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是他熟悉的人，可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么也就好办许多，可是这个杨志友可是一个大型的房地产商人，他的交往甚广，要想从他周围的人际关系查询线索那就等于是在浪费时间。 现在监控视频已经没有，也就无法得知究竟是什么人来过这别墅，方歌他们掉头来到了别墅的守卫室，“你好，我们是浈江市公安局，现在需要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帮我们调取五天前的视频监控。” 守卫熟练的操作，将监控录像调到了五天前的画面，方歌用十六倍的速度在播放，从零时一直播放到二十四时，着重的围绕着杨志友家别墅附近的监控摄像头视频，可惜的是从案发现场到最后李漠发现，整个画面上也就只有李漠一个人出现过一次。 这只能说明这个李漠说的是真实的，方歌眉头紧皱，“难道这一起密室杀人案？”方歌不相信有这样高手法的作案者，这是需要他极度的细心，并且还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才能够做到，随后两个人又折回到了别墅。 既然凶手是有意躲过了监控录像，方歌和雷赤两个人互相配合，方歌独自来到了杨志友的别墅，当他进入到监控之下的时候，雷赤就会在电话里面告诉方歌，于是方歌就重新选择另外一条路线，经过了多次的实验他最终确定了在杨志友的监控区里有一条路是完全可以躲避监控的。 “雷赤，你把最近一个月的监控资料都拷贝下来，咱们回去仔细的分析一下，我想这个人跟咱们一样，一定也是试验过无数次的，而且我相信他是不会去守卫的监控室调取视频资料，所以他实验的次数一定会非常的多。” 这一点方歌的猜测是正确的，李漠的确也是这么做的，为了他的计划得以顺利的实施，他的确是在这之前做过无数次的实验，而且他每一次的试验都是在黑夜进行的，黑色的运动服更加有力的遮掩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在监控之下更加不容易被发现，黑双色的帽子黑色的口周黑色的墨镜全副武装起来，就连自己的双手都带上了黑色的手套。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没有去守卫室调取监控，而是通过一套同步接受设备将每一次的行走路线都下载到电脑之中，他会回到家中仔细的研究这条路线。 李漠并没有停止脚步，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目标，此时他开车另外一辆车等候在浈江银行的大门外，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蒋玉兰这个女人，他的破产跟这个女人的关系更大，而且可以说是有非常大的关系，当时就是这个女人跟杨志友共同设计的这套计划，一点点的将李漠的资金全部都圈到了他们的手里。 方歌将所有的视频资料都交给了技术侦查大队，辛苦他们这段时间加班加点的仔细观察视频资料，找到这个行迹可疑的男人，他确定这个男人既然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他就会通过反复的实验来最终确定这条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轨迹。 很快技术侦查大队的人就发现了这黑影频繁的出现在两个摄像头之下。 第392章 隐形黑衣人 “方队，你猜测的没错，这个人在杨志友死亡的前半个月里竟让出现在杨志友别墅附近！” 视频里一个黑影缓缓的出现在监控之下，这是这个人第一次出现在监控之下，在之后的监控画面里，这个黑影几乎是每天的这个时间都会出现在监控之下，现在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就是这次行凶的主谋，这个黑影在画面之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一段视频里面已经看不到这个男人的身影，方歌确定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这条可以躲避监控的路径。 方歌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发现了这个人，可惜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继续追查下去，这个凶手的手段非常的高明，而且是事先做足了功课的，除了人影以外其他的线索一无所知。 “辛苦你们了！” “哎，只可惜没能帮上你们！这个凶手太狡猾了！” 方歌也只能是无奈的笑笑，点燃了一根香烟傻傻的看着视频里消失的黑影，方歌确定这次是碰到了狠角色，这个凶手的智商绝不在自己之下，能够如此周密的设计出这套杀人方案足可见这个人是非常细致的。 “走！”方歌起身准备出发。 “方歌，你要去哪里？” “回别墅！” 方歌来不及解释，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杨志友的别墅是前后都有花园的，而除了两道大门之外就别无出路，凶手只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从大门走，这样的话杨志友是一定会发现的，另外一种情况就是翻墙而入，如果是翻墙那么就一定会在花园之中留下线索。 “去干什么？”雷赤依旧不依不饶的问下去。 方歌在前往别墅的路上跟雷赤解释了这件事，雷赤也不得不承认方歌的思路总是那么的清晰，而且他的手段也是多样化的，当然这都是得益于他勤问好学的多年经验积累，再加上他的天生资质不错也就有了现在的方歌。 别墅的大门就不必要考虑了，如果是在杨志友知道的情况下刺杀他肯定是要反抗的，而且在前后大门之外并没有看到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大门也并没有撬动破损的痕迹，在排除了从大门进入的可能性之后，方歌和雷赤两个人就开始在别墅围墙四周开始搜索有用的线索。 只可惜在别墅的前前后后并没有发现任何攀爬跳落的痕迹，难道是自己猜测错了？方歌站在别墅的花园里不停的将凶手进入别墅的情景一遍遍的呈现出来，他想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让他疏漏的情况，方歌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青草，自从杨志友出事之后就在也没有修剪过的痕迹，而且现场并没有被动过，难道凶手并不是跳墙而入？ 方歌的脚步缓缓的走向别墅，这种所谓的密室杀人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凶手事先在家中布置好了等待主人回来之后行凶，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凶手将死者谋杀之后再运回到家里，营造出来第一案发现场的场景，当然第二种是需要极大的细心和周密的布局，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会导致整个计划流产。 方歌打开了房门，别墅的房门没有撬动的痕迹，整栋别墅除了最近落下的灰尘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脚印，不论他怎么进入别墅都是需要与地面接触的，除非是灵魂不需要接触地面，当然这显然是在扯淡，方歌用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这种不合理的想象根本不需要浪费脑细胞。 别墅的客厅是挑高的，客厅的二楼房顶距离地面有七米高，一个硕大的水晶吊灯垂落在客厅，吊灯下面正对着的就是杨志友死亡时候躺着的宽大的欧式沙发，方歌躺在杨志友死的时候所在的沙发上，抬头正视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 没错，方歌确定这个水晶吊灯是正对着沙发的。 方歌随即来到了别墅的二层，现在他离吊灯的顶部更近了，这个吊灯的重量最少也要有一百多斤重，而上面的这三个吊扣承受着这一百多斤的重量，而设计师为了能够保证这个吊灯的安全，这套设备所能承受的重量最少也要有三百斤以上。 方歌仔细的搜查着周围的每一个细节，围栏窗框他都仔细的查看着，在正对着吊灯的窗户上方歌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不同，窗台上有一条细微的裂痕，而且在这上面看到了之后修补的痕迹，方歌拿出手中的笔，用力的将这个后修补的痕迹挖开，一条八号铁丝一般粗的凹痕呈现在方歌的面前。 “雷赤，你来！”方歌将雷赤叫到了二楼，“你站在这里向下看，看看我站的位置。” 方歌随即来到了这条凹痕所指的方向，“雷赤，能不能看到我？”方歌已经来到了他认为最正确的位置。 “看不到！”只是雷赤却并没有看到方歌。 方歌又向后退了一脚的距离，雷赤依旧没有看到，直到雷赤看到方歌的双手之后方歌才停了下来，他在自己的脚下做了一个记号，现在他想明白了这个凶手的行为轨迹，当然这种猜测在没有找到最终的证据之前都只能称之为是猜测。 方歌低头注意着自己的脚下，只是在草地上却并没有发现任何铆钉的痕迹，方歌蹲在地上低头沉思着，他还是没想明白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凶手是通过这扇窗户将杨志友的尸体吊进房厅的，也就是说之前他们所发现的这个第一案发现场已经是第二案发现场了。 方歌再次回到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的天花板上，凶手如果想要从房顶将尸体掉进来，就必须要用滑轮，而滑轮是需要有支点的，不然杨志友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是很难能够吊进客厅的。 “方歌，你来看！”雷赤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原来是雷赤发现了在这三楼的屋檐上发现了一连串的铜环，这铜环看上去是非常的气派高档，可就是这一组组的铜环给了凶手可乘之机，思来想去都没有让方歌想明白的事情，竟然被雷赤发现，而且方歌沿着二楼的外延发现了铜环上的确是有这一条白色的痕迹，而且这痕迹很新就是最近刚刚留下的痕迹。 这个发现倒是解决了凶手是如何将杨志友的尸体从外面吊入客厅的，可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而最为重要的是凶手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在这里作案的，既然是凶手通过悬吊的方式将杨志友的尸体从外面吊入到房间里的，为什么在花园之中没有找到凶手所留下的痕迹。 方歌所想跟李漠不谋而合，他很清楚自己做这件事是绝对不会找第二个人来帮忙的，知道的人越多，那么对他来说风险也就越大，说道这个方法也是在他在云南旅游的时候无意中听到老人们说起来的悬吊之术，这也是他看到最神奇的一种悬吊方法，数丈高的悬崖峭壁上面，这些人就是用这种方式将人们送到上面去旅游的，这也为他之后行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时了，李漠虽然为自己的手段而荣幸，不过眼下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接近眼前的这个女人才行。 蒋玉兰已经从浈江银行的大门走了出来，李漠已经跟踪她三天了，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会非常准时的从银行走出来，这个时间正是她儿子幼儿园放学的时间，李漠低头看了看手表，“四点三十七分钟。”随后在他的日记本上写下了这个时间，上面还有同样的几个数字时间，上下大致都不会超过五分钟。 李漠已经偷偷的将蒋玉兰和他很子张庭江的照片都拍摄到手机里，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就离开了幼儿园。 李漠记清楚了幼儿园老师的长相，也从侧面打听到了这个幼儿园老师的姓名，同时也已经计算好了蒋玉兰从银行到幼儿园所需要的时间，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要让蒋玉兰在半路停车，从而为他实施下一步计划做好准备。 说是有所进展可却又一无所知，情况远比方歌想象之中的困难，问题也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多，好在他们还是有进展的，现在已经可以排除杨志友死在别墅的可能性，而且能够确定是有人故意行凶，还有一点就是可以判断这个凶手是熟人所为。 “雷赤，你说这凶手是用什么手法将尸体吊入客厅的呢？” 雷赤也无奈的摇摇头，“没见过这样的手法，能够如此轻松的吊入客厅就需要两组滑轮来互相配合，可是凶手应该是没有这个机会做这个事情的，如果他想要用这样的手法来操作的话，就必须要在吊灯上面做手脚，这样他就必须要进入到房间，那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 “是啊，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问题！而且现在让我更加疑惑的就是有几个凶手，如果想要从外面将凶手吊入到房间里面是需要两个配合的。” 第393章 女尸身份 韩爽也渐渐的进入到了状态，现在行事作风也越来越干练，此时的他手里握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方队，这个女人叫李名媛，这是关于这个女人的资料。” 资料里面的内容也只不过几张纸而已，除了一些能够从户口信息上查询得到的信息之外，其他有用的线索也就所剩无几，这个叫李名媛的女人是在一个偏远的山村，这个地名方歌连听都没有听到过，叫噶崖村的这个地方，据了解这个女人从十三岁就离开了村子独自一个人去了南方，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这个女人的任何信息。 方歌的眉头微蹙，这说明他的猜测是不错的，这个叫李名媛的女人从十三岁就去了南方，而且还失去了这么多年的消息，一定是被人控制起来了，并且从事着不为人知的性工作。 “马队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韩爽摇摇头，“还没有，他们还没有回来。” 从别墅守卫室得到的视频资料显示，谋杀杨志友的这个凶手只有一个人，方歌在杨志友的别墅区特意的量了一下从别墅到围墙之间的距离，足足有十七米的距离，如果要是利用滑轮来做的话，那这一来一回再加上吊入客房的距离就要超过四十米，这四十米的八号钢丝可不是一个小物件，凶手又是如何通过别墅的，就算是他能够轻松的进入别墅区，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能够如此轻松的操作，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在方歌的脑海中环绕着，而且最主要的就是杀害杨志友的第一现场在哪里，谋杀的动机又是什么。 一上午香烟就没离开过方歌的手，烟灰缸里面已经站满了烟头，可是问题依旧还在哪里，直到马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才让方歌的眼神有了一丝丝的灵动。 方歌赶忙掐灭了手上的烟头，“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马杰干咳了两声，满屋子的浓烟竟然让他这个大烟鬼也受不了，高一凡赶忙将房间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方队，你这是要抽死的节奏吧！” 方歌根本就没有听见高一凡说什么，他的眼神依旧紧紧的落在马杰的身上，“说来听听吧！” 马杰轻叹了一口气，“这两天我通过我的一切朋友也打听了一下这个女人，大家对她都不是很熟悉，倒是也有两个女人对她知道一些，不过也并不是很了解这个女人的身世，而且这个女人是两年前才来到浈江市的。” “两年前！”方歌重复了一遍，“看来这个女人应该是有目的的投奔到浈江市的，知不知道他的上家是谁？” “已经查到了！” “那太好了，那还不赶紧着手调查，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线索？”方歌的情绪很激动。 反倒是马杰的情绪非常的平稳，“这个事情就比较难办了，实话跟你说吧……”马杰随手点上了一根香烟，“这个老板咱们动不了，而且就算咱们继续调查下去，最终的结果也会是到此为止。” “什么人？”方歌显然是不甘心的。 马杰继续抽烟没有说话，他不想让放个陷入到被动的境地，方歌上前掐灭了马杰手上的香烟，“有什么不能说的嘛，我就不相信在浈江市还有我不能办的。” “帝豪门！” 方歌只听到马杰说了这三个字，随即也就变得沉默下来，这个帝豪门方歌在来浈江市没几天就听说过，这个地方还是高一凡透漏给他的，这个帝豪门的老总是徐长兵的小舅子开的，如果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徐长兵的小舅子叫许志才，虽然没有跟这个男人打过交道，不过他是听说过这是一个八面玲珑的男人的，尤其是深知官场的套路，在浈江市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虽然是徐长兵的小舅子，不过却也没有听到过什么负面新闻。 “查！不管涉及到谁都要给我查清楚！” 这件事方歌在脑子里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将这件事上报徐长兵，一来是因为这件事没有坐实，二来这毕竟是涉及到他的关系问题，还是不要让他介入的好，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马杰出面一定是会有很多的顾虑。 “这次我带队去查！有问题的咱们就直接处理，没有问题咱们也算是排除了一个嫌疑。” 帝豪门前，方歌带队驱车停在了门前，两辆警车闪烁着警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确是引来不少人的注意，这几年帝豪门还从来都没有来过警察，今天这也算是给他们开张了。 方歌抬头看了看这帝豪门，装修豪华这自然是不必多说了，这里的管理非常的规范，迎宾小姐二十四小时服务，白天要对所有的工作人员进行培训，对于他们的礼仪、动作都会有专人指导，所有的人都会在大厅进行培训。 帝豪门一共上下七层，还有一层地下室，三楼往上就是宾馆，在最顶层还有一个豪华的大浴场，这种规模的娱乐场所就是在省城方歌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没想到会在浈江市见到这样的豪华场所。当然所有人都非常的明白这里的宾馆实际上就是给来消遣的人休息的，涉黄是在所难免的。 许志才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坐不住了，还不等他们走进大厅，他就已经站在了帝豪门的门口，“不知几位警官大驾光临，我这有失远迎啊！” 方歌倒是也没有客气，“你这都站在门口来迎接了，何来的有失远迎啊！” 方歌这一句话倒是咽的许志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尴尬的杵在原地半天大气不敢喘一声，眼睛滴流的转了好几圈才总算是想到该怎么说。 “我的意思是要知道几位警官来的话，我就派专车去公安局接你们过来了！” 许志才这个聪明人，开着警车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自然是为了查案的，如果他这里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更不会给他一个信号的。 许志才带着方歌他们来到了电梯口，“有什么事情咱们去我的办公室说！” 一路上方歌都很沉默，既然是方歌带队他不说话自然没有人敢说半句，许志才跟站在一旁的马杰使眼色，只可惜这个时候马杰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请进，请进！” “许总很会享受嘛！这豪华的办公室可是要比国家主席还要气派呢！” 方歌的每一句话都很针对，弄的许志才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可是他又摸不清楚方歌的来路，站在一旁的马杰也没有给他递话，他就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我怎么敢跟领导人比呢！我这也是在这一亩三分地开垦一下！”许志才笑呵呵的拿出了上好的大红袍，“几位警官还是先请坐，我这有上好的红茶，咱们边喝边聊好吧！” 方歌缓缓的坐在许志才的对面，“既然许总这么有兴致，那么咱们就边喝边聊！” “那敢情好了，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机会啊！”许志才听到方歌这么说也算是从心底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对坐在身旁的马杰说道：“马队，能否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是？” “方歌，刑侦队大队长！” “哎呦，原来是方队长啊！恕我这眼拙了，竟然连咱们的大队长都不认识！我这一天光做生意了，竟然连这一点都忽略了！”许志才随即对站在身边的秘书说道：“去安排一个包房，今天我要宴请几位警官。” “这个就不必了，我们今天是来找你了解情况的！” “既然到了我的地方，那就一切都听我的安排，就算是我给方队接风洗尘了！” 方歌也没有跟许志才过多的推脱，只是在内心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社会了，方歌示意身边的高一凡将李名媛的照片拿出来，“许总，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许志才看了看，“这个我真的没有印象，你也知道我这里这么多的员工，我不可能会对每一个人都了解的，不过这个女人倒是很漂亮！” “那把你们这的人事经理叫来，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嗯，这个没问题，这个女人怎么了？” “死了！” 许志才惊恐的眼神看着方歌，“死了！” 这种震惊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方歌见过太多的人，看得出来许志才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情况，随即拨通了人事的电话，“你现在立刻给我上来一趟！”话音刚落还不等对方回应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方队，这个事情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一会儿我们人事经理上来了咱们在好好的问问她，你放心在我这里一切都能够查的清楚。” 接到了许志才的电话，人事经理小步快跑的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穿着一身职业装站在了方歌的面前，女人的金丝眼眶卡在高挺的鼻梁上，怎么看上去也都不像是一个正经的人事经理。 第394章 痕迹 “许总，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女人和许志才之间的暧昧眼神就算是高一凡这种刚步入到刑侦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就更不能逃过方歌的视野，只是这属于他们个人之间的关系，跟方歌没有丝毫的关系。 许志才此时哪里还有这个心情跟他手下的这个人事经理谈情说爱，冷声说道：“今天这几位警官是来跟咱们了解情况的，你看看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人事经理从许志才的手中接过了照片，“嗯，这个女的我见过，这不是咱们高薪聘请过来的小媚嘛！” “小媚？”方歌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知不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 “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取一下资料就来。” 许志才将泡好的红茶放在方歌他们的面前，“方队，你不要着急，既然人是我们这里的你们就完全可以放心，我们这里是非常正规的场所，所有的人都会有抵挡的，你们品尝一下我这上好的红茶。” “许总，听说你是徐长兵的小舅子？”方歌微微的笑了笑，“嗯，不错！这茶的味道很好，看来许总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啊！” “方队这话可就说笑了！我在这里做生意可从来都没有靠我姐夫的，我都是凭我自己的本事，我还从来都没有因为这娱乐城的事情找我过姐夫的，这一点你们公安局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 “许总，这是你们要找的这个人的资料。”人事经理快速的拿着一个文件袋回来。 照片上的这个女人跟方歌他们手中所掌握的这个死者长相一模一样，只不过此时资料上面显示的这个人名却不是李名媛，而是一个叫胡媚的女人，看来这两份资料里面一定有一份是假的，方歌与马杰的眼神交汇，两个人立刻就明白了双方的意思。 “你确定这个女人叫胡媚吗？” “嗯，我确定，这份资料当时是我亲自填的，这个女人的确是叫这个名字。”人事经理的回答非常的肯定，“后面还有这个女人的身份证复印件，这个女人怎么了啊？” “好吧！多谢你的配合！”方歌没有回答这个女人的问题，“这个女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你清楚吗？” “听说好像是从南方的什么地方，我也是看这个女人的长相不错，而且人也够机灵，最主要的是还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我们这地方正缺这样的人手，所以就把她给招进来了。” “你是怎么找到的她？” 人事经理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此时她的眼神看向许志才，许志才也意识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即赶忙说道：“你看我做什么，几位警官都在，你有什么话就对他们说。” “嗯，是我的一个朋友向我推荐他的。” “你的朋友，什么朋友？” “这个我不方便透露吧！”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人事经理支支吾吾，“就是我们这以前的好姐妹蒋玉兰，她向我推荐了这个女人。” “蒋玉兰！”方歌震惊的重复了一遍，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好端端的牵扯到现任的浈江银行行长，方歌想到此处眉头紧皱，这个女人的出现倒是让方歌感觉到了意外。 “许总，这份资料我们就先拿走了，有什么需要我们随时来找你！” 警车快速的离开了帝豪门娱乐会馆，方歌他们突然的发现让他不得不赶紧回到局里，在车上方歌看向坐在一旁的马杰，“这件事你怎么看？” “看来这个女人是在说谎！” “你是说这个叫李名媛的吗？” 马杰摇摇头，“是那个人事经理，她一定是有意向咱们隐瞒了什么，我可以很确定这个女人是叫李名媛，不过今天她拿过来的资料竟然是胡媚。” 这件事情似乎变的有意思起来，因为一个女人竟然会让整个事件变得如此复杂，方歌突然笑了起来，这倒是激发了他内心对这个赤身女尸案件破获的斗志，好在现在已经找到了这个女人的来路，他相信这个突破口还是在许志才的帝豪门。 “混蛋！”李漠恶狠狠的骂到，随即愤怒的将手中的轮胎扔掉。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试验了，可是这个汽车的轮胎质量实在是太好了，细小的伤口对于轮胎丝毫不起作用，根本就达不到让轮胎泄气到走不了的地步，他必须要让蒋玉兰的车子在中途停车才可以，他只有这样才能够抓住这个时机对蒋玉兰实施报复，而他确信对于蒋玉兰的报复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她的儿子张庭江。 李漠虽然愤怒，但是他还是要继续自己的实验，他必须要找到最合适的钉子，而且还必须是最寻常见的才可以，这一次他换了一个大一号的钢钉继续着实验。听着放气的声音，他开始用秒表记录着所需要的时间。 “七分十五秒！”李漠停止了秒表，“时间还是不太够用！” 这么短的时间足够她坚持到幼儿园的门口了，如果她要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轮胎漏气的话，他所设想的计划就会落空，李漠还要将他与幼儿园老师浪费口舌的时间算在里面，最少也要十三分钟的时间才可以，也就是说蒋玉兰必须要在半路发现轮胎被扎，而且还必须要不能够开到幼儿园才可以。 李漠手上已经没有新轮胎了，这些轮胎都是他从各个商店购买来的，他对自己有着严格的要求，那就是绝对不会去同样的一家商店购买同样的轮胎，这些崭新的轮胎是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坏到不能用的地步，而对于他来说是绝对不会去补轮胎的，这也会给他带来非常大的风险，索性他也就卖了很多条的新轮胎，尽管如此他手中的轮胎还是没够用。 “老板！给我来条这个型号的轮胎！”李漠独自一个人驾车来到的轮胎商店。 小伙听到有人买东西自然是很热情的，不过当他看到是李漠的时候，他很随意的说道：“老板，又来买轮胎了！这个品牌的轮胎质量很不错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李漠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行为似乎是有些冒失了，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来过这里，反倒是这个小伙却记得非常深刻，李漠只是轻声的哦了一声，随后就开车离开了这家店铺。他的内心在嘀咕着，自己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这件事，而且他也相信这个小伙每天都接触非常多的人，过几天就会把自己来买轮胎的事情给忘掉。 李漠这一次又换了一个更粗的钉子，这些钉子都是他从各地收集回来的，上面多数都是有锈迹的，要不是这个品牌的轮胎橡胶质量太好的话，他也不会如此的费劲换了这么多的轮胎。不过这一次这根钉子非常的合适，他再一次计算了这次放气的速度，这次已经进入到五分钟以内了。 李漠按下秒表的那一刻他沉重的心立刻落了下来，他确定这个一定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他的实验是在没有负重的情况下做的，如果再加上蒋玉兰所开轿车的整车重量，一千七百公斤的重量平均施压在四个轮胎上，尤其是当其中一个轮胎少气的时候，重量会自然而然的向一边倾斜，从而更加加快放气的速度。 刑侦队的办公室里，“马队，你跟我详细的说一下这个帝豪门的情况，我想他们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娱乐场所吧！” 马杰深吸了一口香烟，“方歌，你说的没错！这个帝豪门可是咱们浈江市最出名的娱乐场所，这里面黄赌毒皆有所涉及，不过这个许志才有本事，浈江市的政府各界都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所以虽然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却很少有人去查。” “这也包括徐长兵徐局长吗？” “徐局还真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他的娱乐场所开业的时候徐长兵去过，的确是非常正规的娱乐场所，之后也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件，没有人举报所以也就只是每年都会对他的场所例行检查，我也只能说这个许志才实在是太聪明了，太会做人了。” “难道他就从来都没有用过徐局长的名义吗？” “这个还真没有，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徐长兵的小舅子，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人提及过这个事情，就连他自己本人也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个事情，为人也很敞亮！” 马杰说的有几分道理，今天方歌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个许志才的为人，只要是他想要交下来的朋友，那么就没有他交不下来的，就算是方歌这样的人也在今天吃了许志才的饭，想必这个男人对付其他人更是有很多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从这个男人入手！” “方歌，这件事还是要慎重一些，许志才能够在浈江市开这么多年的娱乐场所可不是吃素的，他这个人黑白两道通吃，很多问题咱们是查不实的，我的建议是只查咱们手头的案子。” 第395章 帝豪门 “蒋行长，今天公安局的人来找过我了。” “是么！” 蒋玉兰此时此刻的心里波涛汹涌，蒋玉兰沉默了，她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计划，只是她必须要保持冷静的心，至少她不能够让许志才听得出来她现在内心是恐惧的，她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什么事情啊？” “你介绍到我这里的小媛死了。”许志才说这话的时候尽量的压低了声音，但同时也表现出来了震惊。 蒋玉兰的眉头紧皱，“这件事是谁干的？” “还不知道，今天公安局的人来我这里了解情况。” “然后呢！” “我当然不能把这个女人的真实情况都交代了，我给她编造了一个假名字，不过我想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是在撒谎的。”许志才犹豫了片刻说道：“蒋行长，我说了这个女人是你介绍来的，我想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蒋玉兰听到许志才将自己也供出来的时候，她非常的气愤，竟然没能控制住自己内心激动的情绪，“许志才，我说你长脑子了没有，你怎么能把我供出来，难道这里面就没有你的份吗？” 许志才当然知道不应该将蒋玉兰供出来的，但是他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以卷入到他们的这场风波之中，他这么八面玲珑的人一旦要是出事的话一定是会先把自己摘除的干净，就算是他知道这样做会得罪人，他也会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蒋行长，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逼，我啊逼的太紧了，而且还是突然杀到的，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只好将这件事先推给你。”许志才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不是立刻就给你来电话了嘛，这也算是一种缓兵之计吧！” 蒋玉兰听到许志才这么说，紧悬着的心也算是放松下来，他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既然想不明白该如何应对，那自然也就需要时间来商量该怎么应对。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蒋玉兰挂断了许志才的电话，她的内心无比的慌乱，这件事她没有人能够去商量，再做这件事的时候她也是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钱，只是没有想到她所选中的这个人竟然会意外的被杀害，还引出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她现在必须要准备好随时而至的问话。 方歌他们回到了办公室，将从许志才手里得到的资料详细的总结了一下，找出了其中的漏洞，现在他们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人事经理是在说假话，或者说是许志才在故意的隐瞒他们，因为他们已经调取了胡媚的身份证信息，虽然有这个人名，身份证号也是真的，但是照片却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 “你们说这个许志才为什么要骗我们？” 马杰掐灭了手头的香烟，“也有可能不是许志才骗我们，是这个李名媛故意用了假名字，干他们这行的用假名字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不是一个什么光彩的工作，她们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知道他们都在做什么，索性也就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隐瞒。” 这当然也是一种可能，不过既然许志才的人事经理说这个女人是蒋玉兰介绍过来的，这倒是让方歌很意外的，毕竟很难能够将一个浈江银行的行长跟一个不入流的作陪小姐联系到一起，或者也可以换个说法就是一个高级名媛跟一个银行行长有关联。 要说这两人没有任何的瓜葛也有点不太合乎情理，从年龄上来看，他们两个人的岁数大致相仿，都是三十出头的岁数，而且这个蒋玉兰是张树立的情人，这个李名媛呢同样也是给别人做的情人，只不过前者是一个人的情人，而后者是大众情人，从这方面考虑的话她们似乎还是有点联系的。 当然了这都是个人主观意愿的猜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方歌也只不过是胡乱的想一想罢了，不过还是要去见一见他们熟悉的蒋行长的。 “这件事先放一放，咱们去见见这位熟悉的行长吧！” 蒋玉兰并没有离开办公室，其实她是一直在等待着方歌他们的到来，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再回想着方歌他们会问她什么，她又该如何回答，同时她在考虑要如何解释她跟李名媛之间的关系，这一点是很关键的，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将自己的人生都卖了。 “蒋行长，好久不见了！” “方队，你好！”蒋玉兰与方歌握手，“也没有多长时间，也才不过半个月而已！想不到方队长竟然如此的火啊，刚来浈江市没多久竟然就出现了好几起命案啊！” “蒋行长的这话怎么听起来都是有点嘲讽的意思啊！”方歌犀利的眼神落在蒋玉兰的身上，“怎么，难道蒋行长也听说胡媚被杀的消息了？” 方歌特意强调了李名媛的这个假名字，他想要看看蒋玉兰的反应。 “什么！” 蒋玉兰故作惊叹状，她当然要震惊，因为这不是在她演练之中的内容，她当然知道方歌口中所说的胡媚就是李名媛，只是她没有想到方歌会用这样直接的方式就说出来李名媛被杀的事实，她惊讶的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索性也就表现的十分震惊，她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争取一点点时间，同时也希望方歌能够引出下面的话题。 “怎么，难道蒋行长不知道嘛？” “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没什么印象！” 方歌双眼直视蒋玉兰的眼睛，二人都是没有躲闪的意思，方歌继续说道：“那可能这是一个假名字吧，李名媛你认识吗？” “嗯，这个人我当然认识了，她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妹！”蒋玉兰说这话的时候很真诚，因为她的确没有撒谎，李名媛在名义上的确是她的表妹，蒋玉兰略长她一岁。 “噢！看来这个李名媛的确是用了假名字！”方歌故作恍然大悟状的看着她，“那这么说来也是你将你表妹介绍到帝豪门的了！” “是啊，我表妹也没念过几年书，而且为人也不是肯干的那种，不过她人长的还算是漂亮，也总喜欢美，所以我就托朋友将她介绍到了帝豪门去工作，毕竟是熟悉朋友介绍的，多少也能够让我放心。” “难道蒋行长就不知道帝豪门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娱乐城嘛！” “这意思是你支持你表妹的工作了？” “什么意思？我表妹做什么工作了？” “做小姐！”韩爽很鄙视的将这个带有对女性侮辱性的词语说了出来。 蒋玉兰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就据理力争，“你说什么！谁说在娱乐城工作的就都是小姐了，再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帝豪门在浈江市也运营了许多年了，如果真的像你们所说的，那他们早就已经被查封了，怎么会开到今天。” “蒋行长，你先不要激动，我们也只是猜测！”方歌立刻缓和场面，“当然了，这不是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表妹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 “这个我不清楚！”蒋玉兰的态度很冷淡，“我还要问你们，我表妹是怎么死的啊？是被谁杀的？” “不好意思蒋行长，这是案件机密我们不方便向你透漏，不过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就从来都没有问过你表妹是做什么的吗？” “我表妹这个人的性子倔强，她想要做什么从来都不会跟我说，而且我们也只不过是表姐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的亲近，我将她介绍到帝豪门之后也就没有过多的过问，毕竟那是人家的公司，我问太多了是不太合适的。” “蒋行长，你最后一次见你表妹是什么时候？” “这个也就是上次我将她送到帝豪门的时候，那是我最后一次见过她。”蒋玉兰努力的回忆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对了，最后一次我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一次宴会上，我当然看到他跟杨志友在一起。” “你是说她跟杨志友一同参加宴会的？”方歌双眼暴睁的看着她，“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当然确定了！不会是杨志友将我表妹杀害了吧！”蒋玉兰胡乱的猜测着。 “杨志友已经死了！” 方歌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平静，听到蒋玉兰这么说，看来这个李名媛跟杨志友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应该还是非常好的，这倒是给方歌他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线索。 一具女尸案和一个密室案竟然联系到了一起，而且这两个人互相认识并且双双被杀，这不得不让方歌联想到了一个关键环节，这在他跟耿士杰共同处理案件的时候是竟然碰到的，男女双双被杀的情况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情杀。 “你跟这个杨志友很熟悉吗？” 第396章 利益纠葛 蒋玉兰微微的摇摇头，“我们的关系很一般，他是浈江市有名的房地产大老板，当然他也想从我们银行这里贷到现金，所以我们之间也是有过几次交往的。” “只是简单的交往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玉兰当然听出来方歌此话的用意，“难道我还会跟他有其他的关系不成，我们之间只是很单纯的商业合作关系，他想要从我们手里拿到贷款就需要他有更多的资本来抵押，否则的话我是不会给他贷款的。” “嗯！这一点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方歌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这么说你也应该认识李漠的吧！” “李漠啊！当然认识了，这个富家公子在我们银行的存款还不少呢，他可是我们的大客户！”蒋玉兰说这话是一点都不假的。 对于他们的话方歌也只是随耳那么一听，具体的情况还是要以他的侦查手段为主，方歌只是随口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浈江银行的办公大楼，要不是这一次从许志才的口中得知了蒋玉兰，方歌都快把这个女人给忘掉了，现在想来这个女人的确是非常默认分章[40]的不寻常，方歌不有自主的就想起来胡汉涛的事件，这个未解的谜案始终都在困扰着他的内心。 “方队，你不觉得这个女人没有跟咱们说实话吗？” 方歌眯着眼睛看着身旁的高一凡，“你倒是说说看这个女人哪里有些不太正常啊？” “我就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利益上的纠葛，这银行是干什么的地方，他们就是赚钱的，这个杨志友是什么人，他可是浈江市数一数二的大房地产开发商，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是很单纯的借贷关系，每一笔贷款那可都是惊人的数字，这个蒋玉兰难道就不会从中得到一点好处嘛！” 方歌拍了拍高一凡的肩膀，“你分析的一点都没有错，他们之间肯定是有着利益关系的！” 高一凡听到方歌的赞同他很是高兴，只是他的高兴也只不过停留了几秒钟而已，方歌随即说道：“但是这跟咱们破获这起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呢？” 站在一旁的韩雪听出来方歌是在讽刺高一凡，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我说小高啊，你就不要在这里瞎分析了，我跟你说这件事真的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复杂！利益关系只是维系他们之间的纽带，真正让凶手下定决心杀他一定是因为利益引起的仇杀。” 韩雪的这句话说道方歌的心里了，这就是他所想的，事件渐渐的有了眉目，他们的调查也就有了方向，“韩雪，小高，你们两个人现在开始就去围绕杨志友调查他身边的所有关系，尤其是要注意最近一段时间跟他有频繁的生意往来的人，尤其是要注意那些吃过亏上过当的人，他们都有可能成为潜在的犯罪嫌疑人。” “雷赤，你跟我再去杨志友家的现场一趟！”方歌始终坚信要想解开这个谜题还是要从凶手的作案手法着手。 方歌站在车门旁边，他的手搭在车门上却并没有坐进车里，转身对马杰说道：“马队，你带两个人去查一查帝豪门，我有一种预感就是这个帝豪门很有可能是杨志友被杀的第一现场。” 这个大胆的猜测完全是不符合逻辑的，一个正常理智的人是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动手的，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里的人太多，监控也太多，动起手来是极不方便的，就算是能够成功的在帝豪门实施凶杀，凶手也很难能够全身而退。 “方歌，你的这个想法太大胆了！”马杰对方歌的看法大为震惊，“你可要知道这个帝豪门在浈江市的地位，不是说我不想动他，而是你要清楚动他会有什么样的代价，我相信徐局很快就会让你去他的办公室做汇报的！” “这件事你先不要惊动许志才他们，你们可以采用暗访的方式。多了解一些信息总是没错的！” 蒋玉兰送走了方歌，随即给许志才打去了电话，“你给我管好你手下的人，嘴巴都有个把门的别什么话都乱说，还有就是管好你下面的那个东西，要是让他误了事别怪我给你剁了！” “是，是！不敢，绝对不敢！后面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处理好的。” 许志才撂下蒋玉兰的电话，愤怒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事经理，两个人没有对话，人事经理当然看得出来许志才已经非常的恼怒了，她战战兢兢的走到许志才的身边，低身将她的那波涛汹涌的胸脯靠在许志才的肩膀上。 “许哥，你就不要生气了嘛！”人事经理说着肉麻的话，身体也不听的蹭着许志才，“大不了人家今天晚上好好的陪陪你！” 许志才凝重的表情这才稍作舒缓，伸手轻轻的在她的下巴掐了一下，“那我今天晚上就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雷赤，你这些想没想过这个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雷赤站在杨志友别墅的围墙外，他也想不通这个凶手的手法，他们此时站的这个地方就是正对着杨志友别墅客厅窗户的位置，也只有这里是监控录像的死角，这已经是方歌他们第三次来到这里了，之前的两次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他们今天来的比较晚，就在他们还比较迷茫的搜寻线索的时候路灯的灯光点亮，一道明亮的光折射到方歌他们面前，这光亮显然是要比正常的灯光要亮上一些，如此细微之处自然是没能逃过方歌的眼睛，他侧头注意到路灯里面有东西。 “雷赤，你看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沿着方歌的手指，雷赤也注意到了路灯里面的金属环，看到此处他们也就明白了这个凶手是借助这两个铁环形成了一个双轴滑轮，将杨志友的尸体从围墙外面吊入到房厅之中的，只是这个位置如此的精准也是需要这个凶手通过精密的计算。 “雷赤，去买来铁丝，咱们做个试验！” 虽然这个发现令方歌他们很出乎意料，不过他还是想亲自证实一下这个东西是否可行，他将铁丝从这个圆环穿入随后又跟杨志友家的铁环相连，最后在绑上一块石头，在石头的上面做了一个活结，缓缓的将石头按照凶手设定的轨迹吊入到了杨志友的房厅之中，方歌随即用力的抖动了一下铁丝，活结顺势打开，方歌很轻松的将铁丝抽了回来。 方歌恍然大悟的大笑，“原来凶手是用这手法，果然很是高明啊！” 密室吊尸的手法是想到了，现在就必须要找到这个凶手吊入尸体的作案工具，更为主要的是要找到这个凶手的第一杀人现场。方歌不得不承认这个凶手是很聪明的，他想的非常的周全，选择了一个最为常见的八号铁丝来作为作案工具，这种东西在任何一个五金商店都能够买得到，而且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注意到一个买四五十米铁丝的人。 当然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凶手的，但是这个凶手一定会处理掉这四五十米的铁丝，他是绝对不会随意的将这个铁丝扔掉的，毕竟这样给他带去的风险太大。 “雷赤，咱们要注意一下这个八号铁丝的去处，我想这个凶手是一定会妥善保存的。” 这一点李漠倒是跟方歌不谋而合，他也想到了这个作案的凶器是不能够随意的处理，所以他还是装进了他的别克轿车拉回了自己在浈江市郊区的一个别墅的地下室里。此时李漠已经将这四五十米的铁丝重新改造成了一个坚固的铁笼，此时他已经为这个牢笼物色好了主人。 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准备稳妥，只待他去实施，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格外的兴奋，为此他今天晚上特意的奖赏自己一下，自己痛痛快快的喝了一次大酒，他为他自己的周密计划而庆祝。 马杰带着信息回到了刑侦办公室，“方歌，有了新的线索！”马杰将在帝豪门工作的两个女人的资料放在方歌的面前，“这两个女人能够正是这个李名媛的确是在帝豪门工作，而且她跟这个叫杨志友的关系非常的好，曾经很多次都看到杨志友带着她出去，而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李名媛上班。” “有没有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事件，还有李名媛失踪的时间？” “这一点就无法证实了，因为他们这里的工作都是独立的，几乎没有什么机会碰面，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许志才说的至少不真实，而蒋玉兰所说是比较客观的，看来咱们的突破口还是在许志才这里。” 方歌从马杰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眼神，“说的没错，看来咱们这次是要好好的会会这个许志才了。” 李名媛的死亡时间是在七天前，当时她的尸体是在湿地发现的，而这个湿地的旅游度假庄园开园的时间也就是在那天，那么这个李名媛一定不会是单独一个人去参加这样的场合。 第397章 不在同一现场 只可惜的是这一次方歌他们想错了，在拿到度假庄园的宾客邀请名单上，还有当天的视频监控资料上面，都只看到了李名媛一个人的身影，并没有发现有人陪同她来参加这样的一个开业仪式，而她来参加庄园开业仪式的这一天，正是杨志友死亡的两天后，她此时单独出现在这里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杨志友被杀的事情。 方歌是这么想的，但是除了他的猜测没有一个证据能够支持他的这个猜测，就算是李名媛是知道这个情况的，可是现在李名媛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对于整个案件的侦破才是最难的，能够跟李名媛有瓜葛的人就是蒋玉兰，可是蒋玉兰却并没有出现在度假庄园的宾客名单之中。 而与此同时马杰那边又有了新的进展，“方歌，据可靠的知情人说，许志才在杨志友出事之前也找过李名媛。” “是么！” 方歌得知了这一情况之后立刻就赶往帝豪门与马杰汇合。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此时就坐在包房之中，浓重的妆容已经看不清楚这个女人的本来面目，不过倒是有一点看的很清楚，那就是这个女人的一双白皙的大长腿，当然了在这里工作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方歌，你来了！”马杰让出位置，“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线人。” 方歌可没有时间跟她寒暄，而且马杰之前也已经跟他了解过了，他也就没有过多的必要去说一些官话，直接进入主题，“你是什么时候看到许志才找李名媛的？” “大概就在一个礼拜前吧，当时我也只是很偶然的发现他们两个人在走廊的角落里商量着什么。当时我看到李名媛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似乎是不太想要去做这件事，不过我看到许志才交给她一包东西之后她也就没在说什么。” “交给她的是什么东西，有多大？” 这个女人比划了一下，也就是只有面巾纸包装那般的大小，这么小的一包东西不用多说，应该就是毒品之类的东西，而且这个李名媛本身就是吸毒的，从这一点上面来看就更能够证明许志才能够买通她的也就只有这个东西。 “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就看到李名媛走进了包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她出来，再之后我也就没有在意这事回去工作了。” 方歌他们的谈话都是在包房之中，而且这里的隔音是非常的好，再加上他们放出了嘈杂的音乐，相信是没有人能够听清楚他们之间的谈话。 “这件事你就不要跟其他人说了，不要因为这件事惹来杀身之祸。” “放心吧，这个我懂！” 女人听从方歌的要求，随即走出了帝豪门的包房，只是这一切都在监控下留下了痕迹，许志才这几天一直都在盯着他的监控，就在马杰他们第一次来到帝豪门暗访的时候，他的小弟就已经向他汇报了，知道今天看到方歌竟然便装的来到了他的帝豪门，他确定这件事已经暴露了。 李漠阴沉着一张脸，面对着自己做好的铁笼他的嘴角在抽搐，蒋玉兰你这个邪恶的女人，是你该承担后果的时候了，想到这里李漠从桌子上拿起了那根他事先已经做了无数次实验的铁钉，铁钉上的锈迹犹豫数次的实验也已经变的光滑。 自从有了儿子张庭江之后，蒋玉兰对于工作的热情显然是没有那么的高涨，每天他都会在四点十五分的时候准时从银行走出来，这个时间段下班的人员还没有到点，马路上的车辆也是最少的时候，这样她就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准时在四点半的时候来到张庭江的幼儿园，并且能够让张庭江在走出幼儿园的第一时间看到她。 李漠早就已经算好了这个时间，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蒋玉兰车子的旁边，他早就已经跟踪过几次，在银行地下停车库的最里面，电梯口的这个位置永远都会停着蒋玉兰那台香槟色的轿车，这个位置就是专门给她留的。 李漠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上的摄像头，他不禁的撇嘴笑了笑，随即径直的走到了蒋玉兰轿车旁边，这一次他并没有躲闪而是如同银行职工一般的走过去，因为他的心里非常的清楚，他是不会出现在摄像头里面的。 不过李漠为了能够更好的掩饰自己还是选择了一身包裹极其严密的运动装，并且选择了从地下停车场的小门走进来，因为是唯一一个在门口没有监控的小门，因为这里他太熟悉了，每次承包土地的时候他都会来到浈江银行找蒋玉兰商量贷款的事情，自然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的清楚。 李漠借机低头系鞋带的功夫，将事先准备好的铁钉按照他所设计的角度放好，这个角度他已经试验过无数次了，他甚至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个位置是一定能够扎入轮胎，并且会按照他所设计的时间放气，放置好铁钉李漠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在车库里面活动，再一次按照原路返回。 李漠太谨慎了，他上车之后立刻就将这身衣服换下来，换上了他准备好的衣服，这才启动了自己的轿车。 他的车子很准时的在四点十五分的时候停在了幼儿园的门口，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的等待张庭江放学从幼儿园门口走出来。 蒋玉兰也如期的启动了她那香槟色的轿车，轿车的轰鸣声让她迫切的想要尽快的见到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在杨志友出事之后，他的内心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虽然她不知道会不会发生这个事情，不过她还是希望能够尽快接到自己的儿子。 车子一路走走停停的穿过了几个红绿灯，蒋玉兰的心情一直都在紧缩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车子也是跟随着咯噔咯噔的发出响声，尤其是今天的方向盘格外的沉重，这很显然跟平时开车不太一样。 旁边的司机一个劲的按喇叭，示意蒋玉兰放下车窗，“大姐，你的车胎没气了，再走车胎就废了！” 这是蒋玉兰才意识到，她站在车子旁边很是无奈，她从来都没有换过轮胎，也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换轮胎，此时的蒋玉兰只能傻傻的站在车子旁边给修理部打电话。 “轮胎怎么还扎了！今天可真是倒霉！”蒋玉兰自言自语的说着，低头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到了张庭江放学的时间，她内心焦灼的拨通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号码，“小娟老师，我这边出了点状况，可能要晚一点去接我儿子啊！” 小娟老师倒是回答的利索，“蒋行长，你儿子刚才已经被你的司机接走了！” 这句话就犹如是晴天霹雳一般的落在蒋玉兰的心上，她这一天心情都非常的不顺利，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出事了，“谁让我的司机去接我儿子了，你们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好在修理师傅离这里不是很远，几分钟就将蒋玉兰的车子换好了轮胎，修理工说道：“怎么会有这么粗的钉子！你这轮胎怎么办？” 蒋玉兰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个事情，“轮胎你先帮我补，回头我给你打电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继续赶往幼儿园。 蒋玉兰的话让小娟老师心里惴惴不安，她也不知道会是这个情况，她一直站在幼儿园的门口等待着蒋玉兰的到来，她已经做好了被蒋玉兰劈头盖脸臭骂的准备，这种意外的发生对于她的职业生涯来说是最大的教训，也很有可能会让他的职业生涯到此为止。 “是谁把我儿子接走的？”蒋玉兰的车子吱嘎一下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小娟老师神色慌张，颤巍巍的说道：“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我看到他的左胸挂着一个胸牌上面写着浈江银行，而且他也说是你让他来接您儿子的，他说你这边有点事需要处理。” 蒋玉兰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派人来，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有预谋有目的的，她虽然很愤怒，但是现在就算是再去说小娟老师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报警，她必须要争取时间才可以。 孩子被绑架那可是重大事件，案件很快就被当地附近的派出所受理，不过等到他们将所有的信息都了解清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足够李漠将张庭江绑架到他在郊区的别墅。 说是李漠绑架倒也不是那么的明确，更准确的说是张庭江是自愿跟李漠走的，因为李漠的手里有吃的，有玩具，坐在车自己里的张庭江也丝毫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现在已经被绑架，他还在玩弄着自己新得到的玩具。 李漠特意回头看了看这个小男孩，的确非常的可爱也很漂亮，只可惜他生错了家庭，谁让他的母亲不仁义，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报复这个可恶的女人。 第398章 黑色轿车 李漠的黑色帕萨特轿车已经停在了报废停车场，这辆车是他从一个二手车贩子手里收来的，这台车子的状况他非常的清楚，一共才花了六千块钱，之后又找了一个小的修理部简单的将这个车子做了钣金修复，一番翻修之后变的光亮了许多。 “老板，这车子你看值多少钱？” 报废停车场的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漠，一身的名牌光是他身上的衣服价格就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这台车子的价格，而且看上去也不是缺钱的主儿，随即略微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车子上面的年检贴，“你这车已经是报废的了，我最多给你四千五百块钱，你这车我只能卖废铁了。” “行！那就这样吧！”李漠丝毫没有讲价钱的意思。 李漠早早的就将自己的豪华轿车停在了停车场的旁边，处理掉这台车子之后他也就安心的离开。此时蒋玉兰的儿子倒是有些不高兴了，孩子毕竟只是图一时的新鲜，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愿意再跟李漠在一起了，他想要回到蒋玉兰的身边，随即就开始哭着找蒋玉兰。 李漠哪里有对付孩子的经验，活着说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的心态，面对孩子的哭闹他随即打开了迷雾喷剂，只需要一点点张庭江就昏睡过去。 蒋玉兰确定自己的孩子是被绑架的，可是她也说不出来具体的嫌疑人，派出所也只能按照惯例将这件事立案并且作为走丢遗失来处理。 “好了，你说的情况我们都已经记下来了，现在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派出所的民警按照以往正规的程序处理，并且将一张上网搜救的通知单交到蒋玉兰的手中。 可是这并不是蒋玉兰所想要的，这张搜救通知单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也没有任何的价值，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现在立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你们给我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我都跟你们说了很多遍了，我的孩子是被绑架的！我从来都没有派人去接我的儿子，我从来都是自己接的。” “您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不过这是我们正规的程序！”民警耐心的劝解道：“你先回家或许现在你儿子就在你家里，可能是你的朋友将你的儿子给你送回去了！等到二十四小时过后如果还没有任何的线索，我们会立刻转交手续，会有专人处理这件事。” 蒋玉兰也清楚跟他们再说也丝毫没有意义，索性也就选择了离开派出所，无奈之下她想到了方歌，虽然她很清楚此时找方歌一定会很麻烦的，不过这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方队，我儿子被绑架了！”蒋玉兰没有任何寒暄的词语，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的都是自己儿子的安全。 “什么时候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方歌会很自然告诉他耐心的等待一下，或许晚些时候他回到家的时候聚会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亲人接回去了，可这事发生在蒋玉兰的身上，就显得没有那么的简单，毕竟李名媛的死就在前不久，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如此的紧密，这不得不让方歌联想到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所为。 “就在刚刚，我的汽车轮胎被扎的时候，等我赶去幼儿园的时候，就听说我的儿子被人接走了！”蒋玉兰慌乱只能够简单的将事情说一下。 “嗯！”方歌略微的沉思了片刻，“那行，这件事你先平静一下，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你。” 经过对蒋玉兰的细致了解，方歌也了解到她今天是因为意外，可是每天都会发生意外，可是所有的意外竟然在同一天发生，这所有的意外加在一起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意外，很有可能是故意蓄谋的事件。 方歌已经预料到蒋玉兰的儿子十有八九已经被人绑架了，方歌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神情镇定想必是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出事了，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原本方歌是打算借着蒋玉兰情绪激动的时候从她的口中得知一些她不肯说出来的信息，可却不曾想她的情绪调整的如此之快，此时想要从他的口中得知任何的消息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看到眼下的情形，方歌已经打算放弃这个念头，“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还有你的儿子现在很安全，我想他们应该不是针对你儿子的，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方歌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女人能够做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不光是因为自己出众的长相，她的头脑也决定了她会有今天的这个成就。 “那好，今天就先这样，我们会立刻展开调查，你这边也要随时保持畅通，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蒋玉兰的手冰冷，方歌与她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恐惧，只是这并不是攻破她心里防线最好的时机，方歌示意韩爽送她回家，不过还是被蒋玉兰婉言拒绝了。 方歌没有坐等时机，他随即带着雷赤就前往蒋玉兰所说的那个修理厂，此时修理工早就已经将蒋玉兰的车胎补好放在一边，见到警察进来他们的神情都紧绷着，准确的说是有些紧张，他们很清楚只要是警察出现的地方一定是没有好事的。 “问一下，刚才是谁给一辆香槟色的沃尔沃轿车换的轮胎！”雷赤抢先走进修理部就问到。 这是一个年轻的修理工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是我，是我刚才去现场换的！” 雷赤和方歌两个人四只眼睛一同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大概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衣服上蹭满了黑漆漆的油渍，一双嫩手也刚刚干完活上面还沾着机油，很显然他在这里就是一个学徒工，干着最脏的工作。 “那个轮胎在什么地方？这个轮胎是怎么扎的？” 雷赤一连串冰冷的问题让这个年轻人更加害怕，他颤巍巍的指着角落里一个带有沃尔沃车标的轮胎，“在那里，我已经修补好了！” 像这种修理部最多也就是将轮胎粘补好，根本不会顾及轮胎外面的花纹，雷赤注意到轮胎外面一个破损的小洞依然存在。 雷赤指着上面的破损处，“是什么东西扎的？” “铁钉，一根很粗的钉子。” “钉子呢？”雷赤如同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盯着这个年轻人，如果这个年轻人要是找不到这个东西的话，雷赤下一刻就会杀了他一般的看着他。 “我，我扔了！”这个年轻男孩害怕了，说话都变的不利索。 “给我找回来，你要是找不回来今天就把你带走！”雷赤近乎恐吓的对男孩儿吼到。 这引来了老板的注意，只是他注意到是警察在办案也就没有上前插话，男孩开始慌乱的在地上找着那个他刚刚拔下来的钉子，找了半天他也终于在把轮胎的机器旁边找到了这根钉子。 “就是这个钉子！”男孩的额头上已经有汗珠渗出，这天并没有那么的热，很显然这个男孩已经感到了害怕。 雷赤与破口处比对了一下，他确定这根钢钉就是从蒋玉兰的轮胎里面拔出来的，方歌缓缓的走到男孩的身边，“这么粗的钉子是怎么能够扎进去呢！” “是啊，我也很奇怪！补了这多的车胎，还从来都没有补过这样的车胎！估计很有可能是被人故意弄的！”这个男孩儿随意的说了一句倒是让方歌有些意外。 “你是说有人故意的？”雷赤拿着手中这根最普通的上锈铁钉。 “可不就是了，轮胎能够在路上捡到这样的钢钉概率是非常低的，尤其是质量这么好的轮胎就更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方歌看了看这轮胎，“小兄弟，如果这个铁钉要想扎进这个轮胎的话，什么样的角度才能够办到？” 男孩儿大致的比划了一下，“应该是这个角度！” 方歌的眉头微蹙，这已经是近乎六十度的角度，这一点他是在警校学到过的，汽车的轮胎行驶过程中除非是碰到特殊形状的硬物，否则就铁钉而言是断然不会形成这样的角度，这也就充分的说明一点，蒋玉兰的轮胎一定是被人故意扎的，只不过凶手用了一个更隐蔽的手法。 想要从这根铁钉上面做文章显然是不可能的，经过了修理工的手之后已经不可能找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而且这样的上锈的铁钉太普通了，随地都能捡到的东西丝毫没有参考价值。 “雷赤，你说这个凶手会是在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当然是在停车的时候了！”雷赤很鄙视的看着方歌，那意思似乎是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你还当什么刑侦队长。 不过方歌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从时间上推理能够做到也只有在浈江银行的地下车库。 第399章 报废的汽车 浈江银行的地下车库一共有六个监控摄像头，按照这个地下车库的平方和出入来算最少应该安装十个摄像头才对，可是由于这里面偷工减料，所以也就只安装了六个，不过这六个摄像头的位置都是放在了关键出口，电梯口和汽车行驶的通道上，也完全可以满足正常的需要。 方歌将这个工作交给高一凡和韩爽他们两个人，现场六个监控录像的视频资料他们都拿到手里。韩爽将所有的视频资料拷入电脑里，“方队，这里面一共有五个监控摄像头的资料，在现场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是坏的。” 方歌轻声的嗯了一声，随即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注视到监控视频资料里面，只可惜几个监控摄像头里面根本就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而且这些摄像头并没有照射到蒋玉兰的轿车。 “那个不好使的摄像头所照射的位置是哪里？” 高一凡非常肯定的说道：“正对着蒋玉兰经常停放汽车的地方。” 方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好使的摄像头是凶手故意弄坏的，“现场摄像头是不是有破坏的痕迹？” “没有，这一点我特意去检查过了，这个摄像头是自然坏的，只是他们银行没有及时的维修。” 这可是上天特意给方歌制造的麻烦，方歌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看来这条线索是行不通的，没想到这个凶手竟然对浈江银行的情况如此的了解，这说明极有可能是他们内部人所为。 方歌将电话打到了蒋玉兰的手机里，还不等方歌说话蒋玉兰就激动的问到是不是找到了自己的儿子，方歌长舒了一口气，“蒋行长，你先不要激动，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希望你能够明天将所有的保安都到银行上班，我们要对他们一一的盘查。” “哦，我明白了！” “小高，韩爽，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 方歌随即召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主要就是针对下一步的具体工作安排，马杰还是要继续追查这个帝豪门，他跟雷赤两个人去调取当天在幼儿园门口的监控录像。 雷赤和方歌没有休息，他们随即来到了幼儿园的守卫室，调取出当天四点到四点半之间究竟是谁接走了蒋玉兰的儿子。 这个幼儿园的摄像头位置非常的好，他能够很清晰的将来幼儿园门口接送孩子的家长收纳到画面里面，为了调查能够快速进展，方歌将当天蒋玉兰儿子张庭江的班主任小娟老师叫到了幼儿园的守卫室。 方歌指着画面中出现的男子，“小娟老师，当天是不是这个男人接走蒋玉兰儿子的？” 此时画面就定格在这个男人面前，小娟老师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是的，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接走的张庭江。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标有浈江银行字样的胸章，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相信他。” “你在这之前就没有跟蒋玉兰通过电话吗？” 小娟老师听到方歌这么问，紧张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之前蒋行长的确给我打过电话，可是这个人突然出现说是张树立派他来接张庭江的，我就寻思会不会是蒋玉兰又让他先生派人来接的，我也就没有多问，可是没想到竟然就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方歌也看得出来这个小娟老师只是一时大意了，现在不是追究她责任的时候，而且看她现在的这个状况也是长了教训，方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画面上的这个男人，带着礼帽脸上的胡须顺长，脸上的皮肤略微的有点褶皱细纹，看上去这个男人应该是在四十五岁以上，但是从身形上来看又不是一个四十五岁应该有的样子，接下来的画面继续播放，看到这个男人走到了幼儿园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里面。 方歌随即给交警大队大队长胡斌打去了电话，“胡队，有件事要麻烦你！” “方队啊，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哪里谈得上麻烦！”胡斌爽快的答应下来，“这也是徐局的命令，让各部门都要配合你的工作嘛！” “我们现在就在江淮路四十三号，这里有一个智尚幼儿园，在他的门口我看到有咱们的监控探头，我想让你帮我调取一下当天四点半左右的时候在这里停着的一亮黑色老款的帕萨特轿车，我这边的摄像头看不到车牌号。” “好的，没问题！我这边一有消息马上就给你去电话。” 方歌撂下电话看着眼前的小娟老师，“小娟老师，你还能不能再提供一些更加详细的信息，例如这个男人的五官特征，还有就是这个男人的腿脚之类的！” 小娟老师努力的回忆着，只不过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平常了，平常的装束平常的打扮，就连他的长相都很平常，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身体也十分的正常而最主要的就是张庭江并没有对这个男人反抗。 “对了，张庭江对这个男人并不陌生，是很主动的就跟这个男人走的！”小娟老师弱弱的说道：“这算是线索吗？” “当然，这个当然算是线索了！” 一个孩子对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的反感，只能说明这个孩子在之前就认识这个男人，那也就是这个男人一定是跟蒋玉兰之间的关系是非常的密切，至少这个人应该是去过他们家的，不然也不会见到过张庭江。 方歌的思路渐渐的清晰之时，胡斌的电话打了过来，“方队，你让我调查的车是一辆已经报废的老车，车牌号是江A46578，不过我估计你要是想找这辆车的话应该是要去报废停车场了。” “嗯，我明白了！有没有这个辆车的行车方向？” “这个就比较难了，这里的路口非常的多，小路上面都没有监控摄像，而且这是一辆已经报废的车，如果在大街上行驶的话早就已经被交警处理了。” 有了线索方歌立刻就前往当地的报废停车场，这是他多年来的办案经验，有线索必须尽快的去调查了解，线索很有可能会稍纵即逝，这回给他们破案带来相当大的难度。 “老板，最近有没有人来你这里卖车啊？” “有啊，我这里天天都有人来卖车！”老板很自豪的指了指身后堆砌如山的报废汽车，“两位也是过来卖车的吗？有什么车你就尽管拿来，我这里保证给你一个最公平的合理价位。” 方歌随即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我们是浈江市公安局的，我是想要跟你了解一下情况的！” 老板见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两个人是公安局的，立刻就变的规矩了起来，随即掏出两根烟，“不知道二位是警官，有什么事情你们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 “最近有没有人来你这里卖过一辆老款报废的帕萨特轿车？” “有啊，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 方歌他们意识到线索已经离他们很近了，随即赶忙问道：“车呢？” 老板指了指正在工作的压缩机，“都在那里面呢！” “什么！”雷赤惊呼一声，“赶紧把机器给我停了！” 老板很无奈的双手一摊，“现在停下来已经晚了，车子应该都已经被压瘪了！” 方歌他们也只好无奈叹息的眼看着到手的证据就这么被毁掉，所有的信息都终止了，唯一还有的线索就是这个男人的长相，可是在韩爽他们在人口信息库里比对之后，无尽的失望也就迎头落下，人口数据信息库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男人的照片，连跟这个男人五官相似的人都没有，方歌意识到这个男人一定是用了伪装术。 张庭江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李漠牢牢的锁在了他所设计的笼子里，张庭江又一次哭了起来，吵闹着要找妈妈，李漠也就只好无奈的拿出好吃的诱惑他，可是几次过后孩子也吃饱了，美食对于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了，一直哭的李漠心烦，李漠只好将这个孩子再一次给迷晕。 李漠录了一段张庭江的视频资料，随即发送到蒋玉兰的手机上，并且用变声器告诉蒋玉兰，“你现在准备一千五百万的现金，不许告诉警察否则你就永远都见不到你的儿子了。” 发送了这段视频信息之后，李漠就将这个手机卡剪碎扔进了马桶里。 蒋玉兰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告诉了方歌，她很清这件事必须要让方歌他们知道，钱她是完全可以给的，可是她跟明白如果想要救出自己的孩子，必须要与警察合作。 “方队，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做？” 特事特办，方歌他们这一次没有通过申报就对这个手机号展开了调查，只是从移动公司那边得到的信息却并不准确，由于信息的不对称这个手机号竟然是一个无名电话卡，根本就无从追踪这个手机号的信息来源。 “混蛋！这帮人就为了自己的利益！” 第400章 无名手机卡 李漠重新换上了一张新的电话卡，这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对蒋玉兰收受的贿赂非常的清楚，这一千五百万之中有五百万是他给的贷款费用，还有一千万是从杨志友那里得到的好处费，这笔钱没有人知道，就连张树立都不清楚这件事。 为了这个计划他一次性从三个二道贩子的手里卖了十张这样没有名字的电话卡，为了就是有这么一天会用到，显然他的思维是周密的，并没有因为这个手机卡而将自己的行踪暴露。 方歌阴沉着脸，“小高，这样的电话卡大概还有多少？” “这个我也说不好，估计现在仍在使用的应该还有几百张吧！” “什么！还有几百张！” “方队，你也不要过于激动，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常见的，这帮人能够从各种渠道弄到这样的电话卡，因为有市场所以自然就会有人去研究。” “蒋行长，我们会对你的手机进行监控，一旦有这样的信息出现，我们会立刻对他的信号源展开跟踪搜索！” “我的这个手机号你们随便监控，只要能够找到我的儿子，我都积极的配合！” “蒋行长，你如果到现在还不打算交代事实的话，我们很难能够找到这个凶手的。” 有了儿子受牵制，尽管蒋玉兰再理智，她的内心还是有波动的，她现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面对她的儿子，她再百般无奈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降，她抵抗不住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 “方队，该交代的我一定都会向你们交代，不过这件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就去你们公安局。” “那好，我们等你！” 这一千五百万的现金李漠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对于一千五百万的现金究竟有多大多重李漠很清楚，如果他要想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就拿到这笔资金显然是需要动用一番心思的。 他独自一个人走在浈江大桥上，这座桥是浈江市最早的一座桥，至今仍在使用中，由于是早期的桥梁建筑，所以它的这个桥墩设计的比较矮，所有大型的货轮都已经改道从其他的河道进入港口，现在只有游轮在这江面上穿梭。 李漠站在浈江桥上面，双手拄在桥边伸头向下看了看，从这里看下去距离水面大概也就有十五米左右的高度，按照十万块钱大概是一千一百多克，这一千五百万的现金大概就是五百斤的重量，这五百斤的现金从这里落下去算上落差的高度受到重力的作用，再减去水的浮力还有现在浈江市的水流速度，这五百斤重的现金从这里落下去大概就会顺着水流向下游行走大概五十三米的距离之后就会落入江底。 李漠对浈江实在是太熟悉了，前年是他承包了这条浈江的清污工程，他可以确定这条江底的污泥现在也就不够一米多深，五百斤重的现金只要有一艘游艇就能够很轻松的拖走。 所有的计划都在他的脑海之中形成，现在只需要等待下一步的计划，他拿出手机再一次发送了一条信息到蒋玉兰的手机上，“明天中午十二点你要将这个一千五百万的现金准时在浈江桥的中心投入到浈江之中，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不要跟我耍花招，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了。” 蒋玉兰接到这条短信神情恍惚了一下，一脚刹车停在了路口，她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受到了生命的威胁，蒋玉兰尽管再理性再强硬，可是当她面对自己儿子的生死之时，她还是没能够把持住自己的情绪。 蒋玉兰没有时间去想方歌汇报这条消息，一千五百万的现金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对于一个银行行长来说想要筹集到这笔钱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也需要时间的，她没有继续赶往公安局，而是将电话打给了张树立。 “树立，咱们的儿子被绑架了！” 张树立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十分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人竟然会隐瞒自己这么重大的事情，“什么时候的？” “是几天前的事情，现在绑匪要一千五百万，我需要你的帮忙，短期内我就能还上。” “什么！”张树立更为震惊，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蒋玉兰的口中说出来的，就算是他这个银监会的主席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好吧！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 蒋玉兰说这话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只是她的这一千五百万不是正规渠道来的，而现在李漠倒是给了她这个将受贿得来的钱洗白，她的心里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这时他才会向张树立求助。 李漠坐在自己的跑车里面等待着时间的到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他确定这个时间足够蒋玉兰筹集资金的了，随即又给她发过去一条信息，“把准备好的钱从浈江大桥的中心扔下去，我会注视着你，不要跟我耍花招！还有你最好不要在钱上面做文章，有丝毫的差错你儿子的小命就没有了。” 李漠这一次不光是发过去信息，同时还发送了一张张庭江被锁在牢笼里面的照片。 蒋玉兰看到自己的儿子如同是宠物一般的被豢养在家中，就算是再坚定的意志在这一刻也都被击垮，这个坚强的女人直到这一刻留下了热泪。 此时方歌他们也同样接收到了这条信息，而且画面中的这个小男孩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一处地下室，从周围的环境来看这里的装修非常的不错，能够有这么好装修的地下室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独家别墅，另外一种就是门市下面的地下室会有这样的装修。 刑侦大队的技侦队员很快就锁定了这个信号的来源，他们很准确的确定了这个信号是从人民广场这里发出的，人民广场距离浈江大桥大概只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站在这里完全可以清晰的看到浈江大桥的全部情况。 技侦队员只是捕捉到了这个信号源的发送地，可是当他再持续跟踪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线索再一次终断，“方队，这个凶手非常的狡猾，信号又终断了！” 李漠此时一个人站在人民广场的围栏边，他面前正对着的就是浈江大桥，在这里能够清楚的看到上面所发生的一切，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来回穿梭，他确定自己是非常的安全。 这个时间段正是大批的年轻人来人民广场游玩的，也有大量的老人在这里散散步，简单的锻炼锻炼身体，还有一对对的年轻情侣在这里压马路，总之就是形形色色的人都会在这里出现，而最为主要的就是这里的信号源非常的多，信息量非常的大，就算是技侦队员能够发现信号源，也很难在短时间内锁定自己，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他再一次换上一张新的电话卡。 张树立的潜力还是非常巨大的，在短暂的几个小时之后他就给蒋玉兰去了电话，告诉她现金以及该准备好了，一辆银行押款车此时已经停在浈江银行的门口。 方歌他们没有目标，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蒋玉兰，他们随即赶到了浈江银行，在门口见到了匆匆走出的蒋玉兰，“蒋行长，你的情绪不要激动，你一定要保持冷静，你一定要尽量让凶手跟你保持多的联系。” 蒋玉兰只是随意的点点头，她现在可没有心情跟方歌浪费时间，警车给这两运钞车开道，五辆车缓缓的停靠在浈江大桥的正中心。 李漠并不意外，几辆警车的出现并不影响他的行动计划，“现在你把现金扔进浈江吧！” 蒋玉兰接到了短信，技侦队员也同样接收到了信号源，只是方歌放眼望去看到人民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果冒然的大范围搜索一定是会惊动到绑匪的，而且方歌相信此时凶手一定是在那里盯着他们的，与其浪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去追查倒不如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眼前的这一大堆现金上面。 “高一凡，你带领几个人沿河去查港口上的游艇！”方歌指着另外一边说道：“雷赤你们要注意这现金沉入江里的轨迹。” 方歌的脑袋微微的发胀，面对这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他也是绞尽了脑汁，生怕自己会有什么疏漏任何的细节，只是尽管如此他也想不到这个凶手究竟是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取走这五百斤重的现金。 蒋玉兰按照规定将这五百斤重的现金分成了五包分别投入到浈江之中，方歌事先在一包现金中放入了跟踪器，只要这个凶手动了这包钱他们就会很快锁定犯罪嫌疑人的具体位置。 李漠亲眼看到了五包现金掉落在浈江之中，这只是满足了他内心小小的欲望，随即再次发送了一条信息，“你而儿子明天会在幼儿园上学！” 随后李漠将手机直接丢进了浈江，他已经不需要手机了，他要开始准备下一个计划。 李漠重新换上了一张新的电话卡，这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对蒋玉兰收受的贿赂非常的清楚，这一千五百万之中有五百万是他给的贷款费用，还有一千万是从杨志友那里得到的好处费，这笔钱没有人知道，就连张树立都不清楚这件事。 为了这个计划他一次性从三个二道贩子的手里卖了十张这样没有名字的电话卡，为了就是有这么一天会用到，显然他的思维是周密的，并没有因为这个手机卡而将自己的行踪暴露。 方歌阴沉着脸，“小高，这样的电话卡大概还有多少？” “这个我也说不好，估计现在仍在使用的应该还有几百张吧！” “什么！还有几百张！” “方队，你也不要过于激动，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常见的，这帮人能够从各种渠道弄到这样的电话卡，因为有市场所以自然就会有人去研究。” “蒋行长，我们会对你的手机进行监控，一旦有这样的信息出现，我们会立刻对他的信号源展开跟踪搜索！” “我的这个手机号你们随便监控，只要能够找到我的儿子，我都积极的配合！” “蒋行长，你如果到现在还不打算交代事实的话，我们很难能够找到这个凶手的。” 有了儿子受牵制，尽管蒋玉兰再理智，她的内心还是有波动的，她现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面对她的儿子，她再百般无奈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降，她抵抗不住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 “方队，该交代的我一定都会向你们交代，不过这件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就去你们公安局。” “那好，我们等你！” 这一千五百万的现金李漠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对于一千五百万的现金究竟有多大多重李漠很清楚，如果他要想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就拿到这笔资金显然是需要动用一番心思的。 他独自一个人走在浈江大桥上，这座桥是浈江市最早的一座桥，至今仍在使用中，由于是早期的桥梁建筑，所以它的这个桥墩设计的比较矮，所有大型的货轮都已经改道从其他的河道进入港口，现在只有游轮在这江面上穿梭。 李漠站在浈江桥上面，双手拄在桥边伸头向下看了看，从这里看下去距离水面大概也就有十五米左右的高度，按照十万块钱大概是一千一百多克，这一千五百万的现金大概就是五百斤的重量，这五百斤的现金从这里落下去算上落差的高度受到重力的作用，再减去水的浮力还有现在浈江市的水流速度，这五百斤重的现金从这里落下去大概就会顺着水流向下游行走大概五十三米的距离之后就会落入江底。 李漠对浈江实在是太熟悉了，前年是他承包了这条浈江的清污工程，他可以确定这条江底的污泥现在也就不够一米多深，五百斤重的现金只要有一艘游艇就能够很轻松的拖走。 所有的计划都在他的脑海之中形成，现在只需要等待下一步的计划，他拿出手机再一次发送了一条信息到蒋玉兰的手机上，“明天中午十二点你要将这个一千五百万的现金准时在浈江桥的中心投入到浈江之中，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不要跟我耍花招，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了。” 蒋玉兰接到这条短信神情恍惚了一下，一脚刹车停在了路口，她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受到了生命的威胁，蒋玉兰尽管再理性再强硬，可是当她面对自己儿子的生死之时，她还是没能够把持住自己的情绪。 蒋玉兰没有时间去想方歌汇报这条消息，一千五百万的现金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对于一个银行行长来说想要筹集到这笔钱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也需要时间的，她没有继续赶往公安局，而是将电话打给了张树立。 “树立，咱们的儿子被绑架了！” 张树立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十分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人竟然会隐瞒自己这么重大的事情，“什么时候的？” “是几天前的事情，现在绑匪要一千五百万，我需要你的帮忙，短期内我就能还上。” “什么！”张树立更为震惊，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蒋玉兰的口中说出来的，就算是他这个银监会的主席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好吧！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 蒋玉兰说这话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只是她的这一千五百万不是正规渠道来的，而现在李漠倒是给了她这个将受贿得来的钱洗白，她的心里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这时他才会向张树立求助。 李漠坐在自己的跑车里面等待着时间的到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他确定这个时间足够蒋玉兰筹集资金的了，随即又给她发过去一条信息，“把准备好的钱从浈江大桥的中心扔下去，我会注视着你，不要跟我耍花招！还有你最好不要在钱上面做文章，有丝毫的差错你儿子的小命就没有了。” 李漠这一次不光是发过去信息，同时还发送了一张张庭江被锁在牢笼里面的照片。 蒋玉兰看到自己的儿子如同是宠物一般的被豢养在家中，就算是再坚定的意志在这一刻也都被击垮，这个坚强的女人直到这一刻留下了热泪。 此时方歌他们也同样接收到了这条信息，而且画面中的这个小男孩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一处地下室，从周围的环境来看这里的装修非常的不错，能够有这么好装修的地下室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独家别墅，另外一种就是门市下面的地下室会有这样的装修。 刑侦大队的技侦队员很快就锁定了这个信号的来源，他们很准确的确定了这个信号是从人民广场这里发出的，人民广场距离浈江大桥大概只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站在这里完全可以清晰的看到浈江大桥的全部情况。 技侦队员只是捕捉到了这个信号源的发送地，可是当他再持续跟踪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线索再一次终断，“方队，这个凶手非常的狡猾，信号又终断了！” 李漠此时一个人站在人民广场的围栏边，他面前正对着的就是浈江大桥，在这里能够清楚的看到上面所发生的一切，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来回穿梭，他确定自己是非常的安全。 这个时间段正是大批的年轻人来人民广场游玩的，也有大量的老人在这里散散步，简单的锻炼锻炼身体，还有一对对的年轻情侣在这里压马路，总之就是形形色色的人都会在这里出现，而最为主要的就是这里的信号源非常的多，信息量非常的大，就算是技侦队员能够发现信号源，也很难在短时间内锁定自己，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他再一次换上一张新的电话卡。 张树立的潜力还是非常巨大的，在短暂的几个小时之后他就给蒋玉兰去了电话，告诉她现金以及该准备好了，一辆银行押款车此时已经停在浈江银行的门口。 方歌他们没有目标，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蒋玉兰，他们随即赶到了浈江银行，在门口见到了匆匆走出的蒋玉兰，“蒋行长，你的情绪不要激动，你一定要保持冷静，你一定要尽量让凶手跟你保持多的联系。” 蒋玉兰只是随意的点点头，她现在可没有心情跟方歌浪费时间，警车给这两运钞车开道，五辆车缓缓的停靠在浈江大桥的正中心。 李漠并不意外，几辆警车的出现并不影响他的行动计划，“现在你把现金扔进浈江吧！” 蒋玉兰接到了短信，技侦队员也同样接收到了信号源，只是方歌放眼望去看到人民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果冒然的大范围搜索一定是会惊动到绑匪的，而且方歌相信此时凶手一定是在那里盯着他们的，与其浪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去追查倒不如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眼前的这一大堆现金上面。 “高一凡，你带领几个人沿河去查港口上的游艇！”方歌指着另外一边说道：“雷赤你们要注意这现金沉入江里的轨迹。” 方歌的脑袋微微的发胀，面对这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他也是绞尽了脑汁，生怕自己会有什么疏漏任何的细节，只是尽管如此他也想不到这个凶手究竟是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取走这五百斤重的现金。 蒋玉兰按照规定将这五百斤重的现金分成了五包分别投入到浈江之中，方歌事先在一包现金中放入了跟踪器，只要这个凶手动了这包钱他们就会很快锁定犯罪嫌疑人的具体位置。 李漠亲眼看到了五包现金掉落在浈江之中，这只是满足了他内心小小的欲望，随即再次发送了一条信息，“你而儿子明天会在幼儿园上学！” 随后李漠将手机直接丢进了浈江，他已经不需要手机了，他要开始准备下一个计划。 第401章 流动的现金 高一凡的眼睛一直盯着显示器，追踪器的信号也一直都在闪烁着，就在浈江大桥正中心的位置没有动过，“方队，没有人去取这笔钱。” 方歌疑惑的看着显示器，上面的红灯的确是没有任何的走动的痕迹，那可是一千五百万的现金，怎么会有人不心动，而且就在这个时候还依然没有这个想法，思来想去的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件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这个凶手他真的就不想要这笔钱吗？可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让他们将这笔钱沉入浈江。 只能说明这个凶手对这笔钱并没有那么着急，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差一千五百万，他想要的也绝对不是这个结果。 “收队！”方歌他们站在浈江大桥上面足足三个小时，追踪器依然没有任何的走动，“蒋行长，看来你有必要跟我们交代一些事情了！” 这一千五百万沉入浈江那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可是要想从这浈江中捞出来，那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方歌他们已经派调捕捞船前来帮忙。 李漠压低了海军帽，身上的捕捞作业的工作是崭新的，不过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船上的员工非常的多，李漠只是他们这其中的一个。 蒋玉兰跟随方歌他们的警车回到了刑侦大队的询问室，方歌将面前的电脑打开，“现在你可以跟我们交代整个事件的经过了。” 蒋玉兰深吸了一口气，“我在这其中只是扮演一个分赃的角色，他们之所以跟我的关系比较好，完全是因为我手中的权利，他们能够从我这里得到贷款，当然我也给他们办了这件事。” “他们？他们都是谁？” “杨志友，许志才他们！”蒋玉兰略微的思考了一下，“哦，对了，还有李漠，他也从我这里贷过款。” “你从中都得到了多少的好处？” 蒋玉兰的眼神闪烁，她不想交代这个事情。 方歌的手掌猛的拍向桌面，“你还不老实的交代，难道等到你和你儿子的性命都没了才交代吗？” “一共一千五百万，其中五百万是李漠给我的，还有一千万是杨志友给我的贷款返点。”蒋玉兰随即补充的说道：“可是这笔钱我没动，全部都在银行的储备金里，本是打算将这笔钱作为员工的年底分红的，这一点你们可以去银行查底账，上面是有记录的。” “李名媛是你安排进帝豪门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钱的事情只不过是捎带的调查，方歌最主要的是想要调查处杨志友和李名媛他们两个人的死因，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方歌他们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蒋玉兰是他们唯一的突破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这不是我的目的，而是许志才的目的，他想要讨好杨志友，许志才想要跟杨志友一同做生意，但是他没有这个机会，而他也知道杨志友好色，尤其是喜欢像李名媛这样的女人，有内涵又懂得男人的喜好的女人，所以他就找到了我。” “许志才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蒋玉兰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只是在事成之后给了我五十万的介绍费。” “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 方歌低头沉思了片刻，所有的线索都非常的清晰，而且从韩爽在旁边调查的结果来看资金的实际情况也跟蒋玉兰所说的相同，她的个人银行卡之中的确是有五十万的现金，但是一分没有动过，而银行的储备金中也有一笔一千五百万的存款。 方歌的眼神落在了李漠的名字上，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方歌的视线之中，在谈了这么多份材料之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名，而对李漠的了解他几乎是微乎其微，除了知道他是一个富家子弟之外，他从来都没有调查过这个事情。 “李漠！”方歌疑惑的问道：“这个李漠跟你贷过几次款？” “两次，我记得他一共找我贷过两次款，不过我只贷给他一次。” “为什么第二次没有给他贷款？” “因为他第一次的贷款还没有还，虽然他手里有地皮，但是这样贷款的风险太大，我就没有同意，但是他当时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我也跟他说了我的实际情况，他也理解我。” 方歌侧头对身旁的韩爽说道：“去调查一下这个李漠。” 李漠给方歌的第一印象就是有钱、为人也坦诚，要不是今天蒋玉兰突然提到了这个男人，他是断然不会有任何的联想，现在想来这是自己的一个重大失误，当然这也不能全然怪他，毕竟这个李漠有一个姐夫是徐长兵，所以他也就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蒋行长，你的案子我们会相应的移交给经侦部门的同事，到时候希望你能够积极的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有什么需要你配合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再通知你。” 蒋玉兰并不想回去，她现在的内心还在担忧自己的儿子，“那我的儿子呢！” “这个，这个我们会尽力搜寻的，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蒋玉兰只是轻声的噢了一声，神情颓废的走出了公安局。 方歌的眉头紧锁，手中的香烟不停的举起落下，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他也在顾虑蒋玉兰的儿子，毕竟这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他不想再发生一起命案了，一连两起命案已经给浈江市的群众造成了恐慌，这对公安局的工作压力是非常的巨大的，时隔半个月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来自各方面的压力都压在徐长兵的身上，这一点方歌是非常清楚的，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发生一起命案，那么立刻就会大爆炸。 高一凡这时跑到了方歌的身边，“方队，追踪器动了！” 方歌随即掐灭了烟头，看来捕捞船已经打捞到了这笔钱，“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捕捞船缓缓的停靠在岸边，方歌他们早早的就已经等候在岸边，船刚靠岸他们就冲了上去，船上湿漉漉的塑料袋包裹的严密，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高一凡确定这个跟踪器就在眼前。 方歌他们快速的打开了密封的黑色塑料袋，只可惜里面除了一塑料袋的红砖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之前的钱都已经消失不见，唯一还留在黑色塑料袋里面的就只剩下这个追踪器了。 “这不可能，这是怎么办到的？” 众人皆疑惑，大家的确是想不明白这个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眼下这件事也只能先放一放，幼儿园才是方歌的重中之重，“派人去幼儿园门口盯着。” 李漠当然没有那么残忍，也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凶手，张庭江哭闹了这几天也让他非常反感，这是他最后一次给张庭江喂吃的，之后再次用迷雾将这个幼儿给迷晕。 刑侦队员早上在幼儿园的附近布置了一个中队的人手紧盯着，只要这个绑架张庭江的人一出现，他们就会立刻对他进行抓捕。 一个流浪汉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幼儿园的门口，他的手上领着的这个孩子就是张庭江，刑侦队员立刻就扑上来紧紧的抓住了眼前的这个流浪汉。 “警察，别动！” 流浪汉双手举过头顶，“警官，警官！我不动，我不动啊！” 见到警察流浪汉已经吓坏了，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神色和精神状态都是一副流浪汉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双迷茫失落的眼神，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刑侦队员伸手撕扯了一下他脸上的胡子，只是这胡子是确确实实长在这个流浪汉的脸上。 “你叫什么名？” “李海涛，海是大海的海，涛是海涛的涛。我怎么了，我也没做什么坏事！”流浪汉放下了双手开始反抗起来。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流浪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警察的目标是他手中的这个孩子。 李漠当然没有那么的愚蠢，就算是他想要将张庭江送回幼儿园，他也不会亲自出马的，他自然是不会疏漏这一点的，于是他就在半路找到了一个流浪汉，给了他五百块钱，告诉他将这个孩子送到路口的这个幼儿园。 “想要抓我，你们还嫩了些！”李漠此时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幼儿园前发生的一切，直到他确定张庭江安然无恙的走进了幼儿园之后他才缓缓的离开。 “那个给你五百块钱的人去哪里了？” 流浪汉惊呼着说道：“他给完钱人就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长什么样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这个我还真是没有注意，当时他带了一个墨镜，脸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现在看来方歌他们又进入到了一个死局，凶手的聪明程度的确是超乎了方歌的想象，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如此轻松的溜走的确是让他非常的难受，方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第402章 戏弄 此时站在浈江码头上，方歌有一种被对手戏弄的感觉，但是他却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双眼如炬般的紧紧的盯着远处的岛心，他突然有点憎恨这座城市，他在这里已经被戏弄了两次，这是对他人生的一种极大的侮辱。 “方队，咱们可以回去了。” 方歌这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 “啊！”高一凡不自觉的脱口说了出来，“这，这个没有什么必要吧！” 方歌冷眼看了高一凡一眼，其他的也就没有在说什么，“带回去！” 方歌的心中当然也知道这是没有任何必要的，可是扔掉那就是承认他失败了，带回去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提醒，他要时刻的让自己意识到这个凶手的存在，最为主要的是方歌现在需要冷静，他已经被这个凶手带到了死胡同，而且他一直都在跟随这凶手的脚步前进，他所能想到的都是凶手早就已经设计好的，他自然是不会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李漠租用的快艇早就已经驶离了浈江河道，缓缓的停靠在一处荒芜的芦苇荡之中，他在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处安放这笔现金的地方，钱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价值，他内心的报复完全是因为对他们玩弄自己的恨。 这处芦苇荡隐藏在湿地的最深处，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人会去这个地方，李漠确定了没有人能够发现之后才驱船回到了岸边，他租船的地点是距离浈江市四百多公里的另外一座县城，这里因为是浈江的上游，平时来这里旅游度假的人就非常的多，租用这种快艇也就成为了当地旅游的一项重要收入，李漠付给老板六百块钱之后就转身回到了车里。 回到刑侦大队的办公室，方歌手中的烟就没有熄灭过，几乎是可以用一根接着一根来形容，不过这是无法排解掉他心中的忧愁，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想做的却又根本就没有办法行得通。 “方队，这是你要的资料！”韩爽很是时候的走进来，就如同是一道圣光一般的出现在方歌的面前。 “怎么样？” “嗯！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个李漠不太可能是凶手！” 韩爽的这句话就如同是冰水一般的将方歌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差钱啊！你看看资料就知道了！” 方歌他们最初怀疑李漠的原因就是因为资金出现了问题，可是现在看到资料上面所显示的却并不是这个样子，就目前他手中的流动资金就已经有一个多亿，虽然这在一个搞房地产的老板来说并不能做什么，但这充分的说明他的公司运营状况良好，至少不会因为钱跟任何人发生冲突和矛盾，而且资料上显示他跟杨志友的最近几次合作都有赚头，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自然是好的没话说。 “你确定你查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吗？” “应该是真实的，我是聘请的专门财会公司去核算的。” 方歌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资料上面，“这个项目是什么原因停的？” 韩爽当然知道方歌所指的是哪个项目，“这个我也问过他们的财务总经理，说是当时他们的资金周转不开，所以也就底价出卖了这两个土地，为此他们公司损失了将近三个亿的资本，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都是按照李漠的要求去做的。” 方歌努力的将手中的烟头抽到了最后一口才熄灭，“咱们就从这里开始查起，我就不相信会有人平白无故的损失三个亿，这一点就说不通。” “喂，是李漠吗？”方歌将电话打到了李漠的手机中。 李漠的这个号码是不会换的，一来是所有的业务都用这个手机，二来是他不能让公安局找不到他，这样会让他被动的被警方怀疑。 “是方队啊！你可是好久都没给我打电话了！”李漠很淡然的笑着，“怎么样，我朋友杨志友的案子破了吗？” “还没，不过今天希望你能够来公安局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啊！” “能否等我一两天的时间，我现在人在外地出差，这边的项目马上就启动了，再有一两天我这边就完事了，回去我立刻就去公安局报道如何？” “哦，是这样啊！你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照南县！” 高一凡在一旁跟技侦中队的人已经获取了李漠的手机信号，他们已经确定了李漠就在照南县里，高一凡对方歌微微的点点头。 “是这样啊！那还真是不巧了！”方歌轻叹了一口气，“那行，那就两天后咱们在公安局见！” “好嘞！到时候见，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啊！” 李漠的声音平缓，没有丝毫的紧张之色，而且他所说的跟方歌他们侦测到的都是事实，至少说明这个李漠并没有撒谎，不过方歌还是要将损失的这三个亿的事情问清楚。 挂断了电话，李漠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里，他很庆幸自己此时此刻就在照南县，这个行程计划本来并不在他的安排之中，要不是他的车子开到一半出了点小毛病需要修理，此时他应该已经到了浈江市，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必须要在今天跟方歌见面，这对他是非常的不利。 李漠从后备箱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并且跟修理部的人要了一些机油，随后就来到了这座小县城的铁皮垃圾箱旁边，将机油倒在这个黑色塑料袋上面，烟头扔到了上面，轰的一股浓烟冲出，李漠站在一旁确定所有的东西都燃烧掉才回到了宾馆。 这些东西他必须要烧掉的，这里面都是他这几天行动所穿过的衣服，这些东西是绝对不可以落入到任何人的手中，这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在李漠的计划中，他早就知道方歌他们是会找到自己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花这么长时间，这让原本不够自信的他，突然变得自信起来，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他倒是觉得自己还真的有犯罪的潜质。 李漠并没有很快的睡下，尽管他的身体很疲惫，他的内心也很紧张，因为方歌的电话让他意识到他们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内容，只是具体是什么他还不知道。他需要好好的回忆一下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会在哪里出现漏洞，两天后方歌又会问自己什么问题。 方歌双手用力的搓了搓头皮，一片雪白的头皮屑随之掉落下来，他已经很多天都没有洗澡了，一来是没有心情，二来是真的没有时间，烟油味厚厚的铺在方歌的头发上。 “哥几个，今天我请你们洗澡去！大家都好好的放松一下！” 队长发话那就是命令，雷赤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排，此时他在方歌的身上嫣然看到了耿士杰的身影，这小子现在是学的越来越像他了，行事作风都是那么的强硬霸气。 除了韩爽回家休息，其他几个人大光棍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回家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反倒是聚到一起有了很多的乐趣。 几个人喝完大酒之后就去了一个高档浴池，方歌一身紧致的肌肉，线条分明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这可是让高一凡羡慕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略有赘肉的身体，高一凡也就只有唉声叹息的份了。 方歌纵身就跳进了水池中，热水包裹着他的身体，酒气也随着汗水缓缓的渗出，身体也得到了极大的放松，“雷赤，你说这个凶手会是谁？” 在这种公开的地方突然谈论这么敏感的问题，雷赤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太多的客人，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几个人。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就现在的线索来看还没有特定的指向。” 雷赤的眼神落在马杰的身上，这个老大哥此时却异常的沉默，“马队，你倒是说说看！”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嘛！”马杰这个老狐狸精在刑侦队干了这么多年，虽然在寻找犯罪证据上面没有太多的建树，但是这个察言观色的本事那可是非常了得的，他当然听得出来方歌现在已经怀疑上了李漠。 “马队，说说这个李漠的情况吧！” “如果单纯的是因为资金的问题，我觉得你们就没有这个必要去找他，就算是赔个三五个亿对于他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马杰将毛巾披在头上，“他做的生意都是人情生意，赔赚的那都只是个虚数，只有真正到他手里的那才是资金，账面上的钱就算是写十个亿那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听到马杰这么说，方歌阴沉着脸，“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这个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公司？” “可以这么说吧！据我所知这个杨志友可是在他身上没少得到好处。” 第403章 脚印 听到马杰这么说，方歌意识到这个李漠是一个懂得经商之道的，他懂得进退有度，相信这也是他在商场里面能够混到这么久的一个主要的原因，只是既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么亲近，这个李漠就更没有这个必要对杨志友下手了。 “那你说这李漠是怎么赔的这三个亿呢？” 马杰轻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事也只能是怪政策的改变，谁也不曾想就在两年前国家会对土地政策进行改革，这一下可是影响到了李漠。” 两年前国家对土地的改革方案出台时，方歌也是有所了解的，国家规定两年还没有开发的土地国家会按照相关的规定收回，而就在此时李漠手中的土地眼看着就要到期了，这个时候他才想到了去找杨志友帮忙。 “杨哥，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啊！”李漠坐在杨志友的对面，“你弟弟手中的这两块土地可是马上就要到期了，希望你能尽快接手，只要你的公司能够进场，这也就算是救了弟弟我了！” 杨志友抽着雪茄，神色凝重的看着李漠，“李老弟啊，这件事还真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我现在手上的资金也是有限，而且我们公司的几个项目也都在开发，此时你让我进入到你手里两块土地，这可是再为难哥哥啊！” 杨志友略长李漠两岁，在李漠的面前嫣然一副老大哥的姿态，他此时说话可是不腰疼了，他当然能够想明白李漠此时的心情，但是他却依旧装作无可奈何的表情。 深吸了一口雪茄之后，烟圈缓缓的从他的口中吐出，“老弟，如果你要是能给我弄到一笔资金周转的话，我倒是可以抽调一部分的施工力量进入到你手中的地盘。” 李漠听到杨志友这么说，就如同是得到了圣旨一般，“多少钱？” 杨志友思考了片刻，“两千五百万就可以了！我们加快进程赶工期，这样我就能够抽调一部分的人手去帮你。” “两千五百万啊！”李漠惊讶的重复了这个巨额数字，他现在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他的资金全部都压在了土地上面，“哥哥，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实际情况，我现在可没有这个能力凑出来这么多的资金。” “那也就恕我无能为力了！不是哥哥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也有难处！”杨志友很自然的就拒绝了李漠的恳求，“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不妨去找浈江银行的蒋行长试一试，我想你还是能够从她那里贷到款的。” 李漠当然拿这个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毕竟有了这笔钱他也就盘活了自己手里的土地，随即他就找到的蒋玉兰，只是此时的李漠却并不知道蒋玉兰跟杨志友他们两个人已经串通好了，此时就是故意设了一个套等着李漠跳进来，而走投无路的李漠也按照他们的设计找到了蒋玉兰。 “李总，你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蒋玉兰亲自给李漠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这件事咱们可以慢慢的来谈。” 李漠哪里有这个心情去慢慢的说，他此时的心情就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直截了当的说道：“蒋行长，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现在的情况，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想从你这贷两千五百万的款，还是按照老规矩办！” 李漠口中的老规矩就是行内所说的返点，只是这次却被蒋玉兰一口回绝。 “李总，不是我不想帮你，是现在我也不能帮你，配合这次土地改革，我们银行的贷款也相应的紧张，有好多人都等着找我贷款，一直都没有审批下来。”蒋玉兰轻叹了一口气，“李总，现在你能够拿到钱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你手中的土地质押给我们。”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将五个亿的土地所有权放在蒋玉兰的手中，“蒋行长，你的这个要求可是有点过了，你应该很清楚我手中的土地价值多少钱，你这么做可是趁火打劫啊！” 蒋玉兰微微的笑了笑，“李总，这还真不是我们趁火打劫，这都是正规的手续，当然你也可以不同意这么做。” “蒋行长，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上，你跟我说说是谁想要我手里的这块土地？”李漠已经明白蒋玉兰为什么会这么说，看来是已经有人盯上自己了。 蒋玉兰也没有撒谎，手指指了指上面轻声的说道：“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意思！这件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李漠立刻就明白了蒋玉兰的意思，他略微的沉思了片刻，“蒋行长，你我都是聪明人，你就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我的建议是你现在就将你手中的这两块土地出手，我们浈江银行接盘。” 蒋玉兰的话直中李漠的要害，他很清楚手中土地的价值，如果开发的话那就会挣更多的钱，这么一块大肥肉他怎么会忍心割舍，只是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李漠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那你们打算多少钱接手呢？” “你不是要贷款两千五百万嘛，我再给你加个零。”蒋玉兰说出这话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这话就是看你李漠同意不同意。 “什么！”李漠对蒋玉兰给出的价格感到十分的震惊，这是一个他连想都想不到的数字，这个价格就是要让他坐地赔两个亿，“蒋行长，你给的这个价格有点太低了，我很难接受啊！” “你可以不接受，但是再有两个月我想你的土地还是要被政府收回的，到时候你连这两亿五千万的资金都拿不到了。” “你这是趁火打劫！”李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蒋玉兰并没有说话，她的确是在趁火打劫，可是这件事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既然是有领导叮嘱这么做的，她也就只能够照做，办公室变得异常的平静，周身的空气都已经凝结，蒋玉兰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李漠，就是再等待着李漠的同意。 李漠衡量利弊之后最终还是签订了这份转让合同，可是当他移交土地的时候却发现杨志友也在现场，而且看样子这两块土地都被他拿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这件事是杨志友跟蒋玉兰他们两个人共同设计陷害的他。 李漠的别墅只是他其中的一个住所，最近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回到别墅，而是去了一个更隐蔽的场所，在这里他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这山林之中几乎没有人来，偶尔有进山采摘蘑菇的人也不会注意到他的这个小房子。 汽车的发动机声不停的在树林中回荡，屋子里面停着一辆跟蒋玉兰车子一模一样的沃尔沃轿车，李漠此时就站在车子的旁边，眼前的车子已经被他拆的七零八落，他不断的尝试着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对付这台豪华安全的车子。 李漠想要谋杀蒋玉兰，自然是要做到天衣无缝，而他也做过多方面的了解，就是蒋玉兰开的这款车子存在一个最大的安全隐患就是在行驶途中有自燃的情况发生，尤其是在高速行驶的时候很容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为了能够让这个偶然的意外变成必然的意外，李漠在这台车子上做了各种各样的实验。 听了马杰的讲述，方歌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李漠的电话打了进来，“方队，你现在在公安局吗？” “嗯，你现在就可以来！” 李漠假装自己刚从照南县回来，为了能够做的更加的逼真，李漠还特意开着自己的车子在泥水沟里面来回跑了几圈，并且还在告诉公路上让自己的车子表面的淤泥自然风干，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方歌确定自己并没有撒谎，这也是为了自己将来撒谎打下一个基础。 “方队！”李漠伸出手，“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李漠的车子满身的污泥，从这风干的程度来看的确是两三天前发生的事情，李漠当然也注意到方歌眼神落在自己的车子上，“你看我这车子造的，还没来得及去清洗！” “这倒是没什么，我们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一点情况的。” “什么情况？” “杨志友的死。” “这个你们不是已经都问过我了嘛，我当时不是已经跟你们解释的很清楚了，我只是一个报案的，对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方歌将李漠让进了刑侦办案区，“当时你确实已经说了，可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你的脚印，这是为什么呢？” “没有我的脚印吗？” 李漠听到方歌的这个问题，心里猛的紧缩了一下，这个的确是他的疏忽，当时为了能够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行踪，索性也就根本没有进入到杨志友的家，而最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是这个杨志友将屋子里面全部打扫了一遍，自己曾经故意留下的脚印都不存在了。 李漠解释的说道：“当然不会有我的脚印，我又没穿鞋。” 第404章 情杀疑云 “没穿鞋？” 方歌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李漠，要知道从大门穿过花园来到杨志友的别墅可是有二十多米的距离，难道他就让他的朋友这么走进来吗？这显然是说不通的。 李漠倒是非常肯定的说道：“当然了，你们是不知道这个杨志友是有洁癖的，去他家的人都是这样的规矩，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光着脚进去。” 方歌的眉头微皱，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李漠说的是有道理的，在杨志友家的院门口的确是有一个鞋柜，原本方歌并没有在意，只是认为这个可能是放一些除草之类工具用的，可现在听到李漠这么说似乎事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你们不会是怀疑是我杀了他吧？” “怎么，难道不可能吗？” 李漠震惊的看着方歌他们，“当然不可能了，你们应该是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我还指望着他能够给我带来利益，我们两个人是鱼和水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会盼着他死呢！” “我可听说他和蒋玉兰两个人从你的手中获得了几个亿的利润，难道你就甘心了？” “我当然不甘心了，但这又不是我们某个人能够决定的，这一切都是政策的决定，这一点我们是探讨过的，而且杨志友也许诺我等到工程竣工之后，会分我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作为补偿。” 这种口头协议根本就无从考证，方歌也只是听听而已，他随即问道：“李名媛你认识吗？” “认识啊，杨志友身边的红人，这个女人的本事可不一般，在杨志友身边的女人之中，也就只有她能够收得住杨志友的心。” “你这个评价可是很高的啊！” “不算什么，自从这个女人跟了杨志友之后，可是在他的事业上没少帮忙，杨志友能够得到我手中的这两块地都是这个女人的功劳。” “怎么说？” 李漠轻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好说的，就怪我没有这么一个女人助我一臂之力，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嘛，我已经认命了。” 李漠能够说出来这话必然不是空穴来风的，想必是一定有渊源的，方歌将这一点仔细的记录下来，看来这两个人的死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而这其中的秘密似乎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李漠知道的也只不过是零散的小道消息，并不可靠。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也参与到了收购你土地的事情当中了？” “参与！”李漠冷笑了一声，“应该是说这个女人一手策划的，杨志友的心思都不一定有这个女人想的深远，对于这个女人我只有佩服。” 听到李漠这么说倒是让方歌有了一个全新的思路，整个事件竟然峰回路转般的又回到了原点一般，似乎所有的事件都是这两个死者在共同策划的一样，不过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没有人会设计一个陷阱让自己去死。 “说说这个女人究竟都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佩服。”方歌饶有兴致的像是听故事一般的，单手拄着下巴，耐心的聆听，手上的笔在纸上不停的记录着一些东西。 “这个事情我也只是听说啊，都是小道消息，我也不敢肯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李漠长舒了一口气，“其实这个政策实施并没有那么快，上面出台了这个新的土地政策之后，在浈江市受到各种各样的影响一直都没有推行下去，不过就是这个女人找到了咱们的领导，之后就有了这项政策的推进实施，而我手中的土地也就成为了他们政绩工程的一个牺牲品。” “至于说这个女人是用什么样的手段，那这件事就众说纷纭了！”李漠说到这里嘎然而止。 方歌将这些都记录在纸上，“这么说来你应该是知道这个官员是谁？” “对不起，这个不是我应该评价的，而且我也没有理由。” 方歌略微的沉思了片刻，“李漠，这么说你对他们一点怨恨都没有？” “说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想的明白这也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而且这个事情最大的赢家也并不是他们，他们在这其中也只是分了一杯羹罢了。”李漠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况且我也并没有损失什么，只不过是我没有赚到那么多而已。” “那行，有什么事情我们随时再联系你，这段时间可能是要麻烦你了！” “案件还没有侦破吗？” 方歌轻轻的点点头，“是的！多谢你的配合！” 李漠明知故问的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案件还没有破获，如果案件破获了他又怎么会轻松的站在这里，李漠与方歌紧紧的握手，“方队，你们辛苦了，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你们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方歌将李漠送出了公安局，韩爽站在方歌的身后看着李漠离开，“方队，你觉得这个李漠说的是真的吗？” 方歌没有回答，这个李漠的回答没有丝毫的漏洞，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而且都是符合他们实际调查的结果，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方歌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破洞。 “韩爽，去调查一下李漠所说的这两块土地当时都是谁负责的。我想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会是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李漠？”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或许是李漠，也或者是其他跟这个利益有关的人。” 在没有证据之前方歌是不会怀疑任何人的，当然他也不会排除任何一个人，方歌也只是现在将李漠列入了监控对象之列，在他没有任何的证据之前是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行动。 李漠的心情非常的沉重，今天的这个问话当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的，他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着，只是他的确是想不出自己有任何疏漏的地方，他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只有一点他说了假话，那就是他当然知道整个事件的参与者都有谁，而且他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这份仇恨，既然报复已经开始自然就没有停手的可能。 对蒋玉兰实施的报复依然继续，车子已经被他拆的七零八落，李漠将控制油箱的电动开关的一根打火线连接到了油箱盖的边缘，油箱盖扣上的那一刻，一股火花砰然而出，好在此时邮箱里面并没有汽油，不然后果自然是不敢想象的。 看到实验成功，李漠脸上阴邪的笑容露了出来，“蒋玉兰，你的死期就快到了！” 所有的硬件条件当然都已经具备，现在李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一连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浈江市突然安静下来，这场杀人风波过后就好像这个凶手从这里消失了一般，不过方歌他们可没有停下来，像这样的恶性案件不破获那是他们的耻辱，尤其对于方歌来说这就是在打他的脸。 “韩爽，你这边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方队，你让我调查的我已经调查到了，这次土地改革政策的实行者是国土局副局长李长利，而且我们也从其他的方面了解到这个李长利跟杨志友之间的关系也是非常的紧密，至于说跟李名媛之间的关系，就都是一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方歌冷冷的说道：“继续查下去，这个男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志才这边已经意识到了有警方的人再调查他，他不想卷入到这个事件之中，索性也就将帝豪门停业整顿，借着装修的名义不在营业。 马杰他们的工作也就到此为止，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进展，马杰整天无所事事的坐在办公室抽烟喝茶水。 原本还指望着能够从监听李漠，蒋玉兰他们的电话能够了解到一些线索，可是每天的内容几乎都是工作的事情，而且这个李长利的生活也极其规律，每天都是准时上班准时回家，偶尔会参加局里的一些应酬。 “方队，难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高一凡凑到方歌的身旁，难得的几天轻松让他们所有人都呆的很是不舒服。 方歌点燃了一根香烟，没头没尾的案件他还真是第一次碰到，如果凶手不继续作案的话，那也就是说明这次的谋杀只是跟杨志友和李名媛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仇怨，那么就有一种可能，可能是他们身边的人对他们进行报复性的情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方歌他们之前所有的推断了侦查就都是一个错误的方向。 平静的太久让方歌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可是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这次事件绝对不是情杀，情杀的情况一般是会报有特殊性的报复手段，他们一般都会在死者的身体上留下特殊的伤痕，可杨志友和李名媛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却并没有任何特殊手段报复性的伤痕，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为什么李名媛的尸体是赤裸着的，只有这一点比较符合情杀的可能性，这种羞辱性报复的心理还能够解释得通。 第405章 汽车爆炸 在没有线索的时候大家就会胡思乱想，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就会层出不穷的出现在人们的脑海之中，当然这些想法全然都是一种猜测，而且是胡乱的猜测。 自从蒋玉兰的儿子被绑架之后，整个浈江市就好像是所有的坏人都死绝了一般，竟然连一个案子都没有发生。 “真是奇怪了，你们说这个凶手会不会是金盆洗手了！” “不太可能，我想这个凶手一定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方歌的直觉，“韩爽，李长利那边还是要持续关注的，绝对不可以放松警惕，我有种预感这个凶手很快就会动手了。” 方歌的预感还是比较准确的，这个时候的李漠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到位，而且他等待的这个机会也已经来到，蒋玉兰派浈江银行的司机去给她的车子做保养，这是他等了这么多天以来唯一的一次机会，他必须要牢牢地把握住这个机会。 车子缓缓的驶入4S店的维修车间，“先生，请你出示一下你这辆车子的保养记录册。” 蒋玉兰的沃尔沃是专门为了接送张庭江买的，为的就是安全放心，这辆新车已经行驶了三万公里，现在必须要做一次彻底的大保养，修理工看了看保养记录册上面的日期还有公里数，随后就交给了司机。 “先生，你的这台车需要进行一次大保养，需要两天的时间。” 司机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是蒋玉兰的车子，他可不打算因为赶时间而出任何的意外，自然也就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做。 李漠对这个4S店的工作情况非常的了解，因为他也有一台同样的轿车，在蒋玉兰之前他就已经摸清了这里的套路，之所以需要维修两天的时间，说白了就是这帮人故弄玄虚，就是要给顾客一个错觉，让他们认为这里的维修服务是极其到位的。 只是要想在这里下手的确是非常的困难，因为这里的监控非常的多，而且是无死角的对整个车间进行监控，而且是对每一辆车子的正上方都有一个监控摄像头，这一点倒是有点进步，就是顾客可以全程的看到这些维修工人的工作情况，他们是如何对自己的爱车进行维修的，同时也能够监督维修师傅的工作认真程度。 不过这却给李漠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他丝毫没有机会对蒋玉兰的车子下手，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有两天的时间，他必须要想到一个办法才行。 李漠坐在车子里静静的看着面前的4S店关门，工人陆陆续续的从维修车间走出来，天色尚早李漠也就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他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整个电路系统的改装李漠已经演练过几遍，他需要的就是给他一个时间。 夜幕彻底的笼罩在上空，今天晚上老天爷倒是非常的眷顾李漠，乌黑的天空没有一点亮光，李漠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李漠自顾的说了句太好了，随后就缓缓的走向维修车间。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车间中回荡，李漠将4店的总电闸拉下来，这里是没有监控的，也是李漠唯一入手的机会，随着应急灯点亮，李漠只是静静等待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对这些设备都是了解过的，两个小时过后所有的备用电源就只够照明用的，监控摄像就会完全停止工作。 守卫室突然黑了下来，“妈蛋的，怎么停电了！”两个守卫骂咧咧的在黑暗中摸索着。 这里很少停电的，所以他们都没有相应的准备，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他们此时根本找不到，“我说你快着点，我手机马上就要没电了！” “行了，你就别催我了！我哪知道手电都放在哪里了！” 李漠看了看时间，他确定现在监控摄像设备已经停止工作了，随后就摸进了维修车间，蒋玉兰的车子就停在维修车间的中间，他打开了汽车的发动机前盖，警报声随之响起，好在这个时候整个4S店里面都没有一个人。 这倒是李漠没有想到的，因为他之前摆弄的是自己的车子，自然是从来都没有警报的，可此时他砰的是蒋玉兰的车子，没想到这发动机前盖打开也会有报警，李漠突然慌了神，他深吸了一口气沉稳下紧张的心情，随即开始动手改装车子的电路。 “什么人！”两个守卫听到维修车间有报警声，随即赶了过来。 两个人在维修车间巡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看着闪烁的车灯其中一个守卫按下了遥控钥匙，4S店的工作人员手中有一把通用的车钥匙，这把车钥匙可以控制所有的车子警报器，这也是为了工作方便。 “真是奇怪了，你说这车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报警呢！” 守卫用力的将电闸推上去，咔嚓一声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 “小王啊，以后你可不能再用你的那个电热锅了，这要是让老总知道了，咱们俩的工作可就都没了。” 高一凡早上刚上班就慌张的跑了进来，嘴里还大声的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大事，什么事啊？” 高一凡拿出手机放在方歌的面前，“你们都来看看，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汽车竟然也会自然，而且这次可是烧死了一个人！” 视频中的确是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的汽车，这辆车是在加油站燃烧的，当时的情况可是惊吓到了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这要是发生意外的话，所有人都要被炸上天的。 在这段视频中，方歌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是浈江银行行长蒋玉兰，方歌再一次重新播放了这段视频，这一次他确定自己听到的这个人名就是蒋玉兰，随即拨通了蒋玉兰手机，只是根本就没有人接听。 紧接着方歌就接到了徐长兵的电话，“方歌，看来又有案子了，这次被谋杀的对象是浈江银行的行长蒋玉兰。” 这个消息就如同是晴天霹雳一般的砸向方歌，原本以为最先出事的会是李长利，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蒋玉兰竟然会走在李长利的前面，方歌立刻起身冲出了刑侦办公室。 蒋玉兰的车子已经扑灭，具体的火灾原因还需要进一步的诊断。具体的火灾原因非常的清楚，就是车子自燃引起的火灾，不过4S店的工作人员当然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燃烧的车子已经被4S店的工作人员拉走，所有的诊断报告都是要由他们来出。 事情的确是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经过专业的车辆鉴定人员的检测，这辆车子的确是自燃引起的火灾和爆炸，但却并不是车子本身的问题，而是有人对车子动过手脚。 方歌他们拿到这个报告的时候很是震惊，随即来到了4S店找到了他们的经理，“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请你将为这辆汽车维修的工人师傅给我们找来，同时调取整个汽车维修过程中的监控视频资料。” “这些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个经理的工作经验相当的丰富，他是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自己的品牌声誉，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那他们一定是要将这件意外推出去的，而方歌他们的到来给他们省了很多的麻烦。 两名维修师傅走进了经理的办公室，方歌和马杰他们几个人冷冷的看着他们，上下不停的打量着他们，尤其是紧紧的盯着他们的双眼。 “马队，你带小高去找一间办公室，咱们分开来谈判。” 方歌和韩爽两个人在总经理的办公室，方歌侧头对总经理说道：“我们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办公室，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 “配合，我们是全力配合！”总经理走的时候对维修师傅说道：“你有什么就老实交代！” 虽然后半句话没有说，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他的这个意思是如果这件事不能够满意的解决，就会把你们两个开除，维修师傅长叹了一口气。 “师傅请坐吧！你叫什么名字？” “刘二柱！” “在这里干了几年了？” “七年多了，马上就八年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方歌略微沉默了一下，对于一个七八年的维修技师来说，他对车子的了解程度就好像是自己对办案程序一般，断然是不会有维修出现问题的时候。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刘二柱略微的思考了片刻，“当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啊，我们就是正常的维修，他的这台车子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只是做了做简单的保养维护，其他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过。” “你们都维修了哪里？” “就是简单的三滤，把机油换了，然后检测了一下车子整体情况，包括电路。” “难道就没有检测出任何的毛病吗？” 刘二柱无奈的叹息着摇头，“当然没有检测出来毛病了，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406章 风干的血迹 刘二柱说的非常的真诚，听得出来他也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师傅，只可惜还是在他的手上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刘师傅，你仔细的回忆一下当时你维修这台车子的情况，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刘二柱仔细的回想，只是当时最后一个离开维修车间的并不是他，所以他也实在没有任何的可以提供的线索。 马杰和高一凡他们两个人在另一间办公室谈论的内容几乎差不多，两个人之间的口供几乎是相同的。 “最后一个离开车间的是谁？” “是我，当时我师傅先走的，我最后一次检查了一下车门是否上锁之后我就离开了车间。” “当时车子是锁着的是吗？” “是的，我确定车子是上锁的，而且是我锁的。”小年轻的维修师傅努力的回忆着，因为每天维修车辆的情况都是大同小异的，所以很多事情他也就忽略了。 “那行，那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希望你能够积极的配合。” “嗯，这个是我的义务！” 小年轻师傅这话说的倒是有点水平，马杰对他报以微笑。 “哦，对了，有个事情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小年轻师傅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当时我记得车子的门我是锁的好好的，可是第二天早上我来的时候看到车子的前发动机车盖是打开的，当时我也没太多想，只是认为可能是师傅早上来工作的时候打开的。” 马杰轻声嗯了一声，随后就来到了方歌他们的办公室，“方大队，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吗？” 方歌无奈的摇摇头，他这边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两位师傅所说的事情几乎是相同的，方歌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经理，“监控视频呢？” “哦，在我的电脑里面，随时都可以看！” 方歌他们几个人注视着显示器里面的视频资料，视频资料从白天播到晚上，直到十点多的时候画面突然中断。 “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昨天晚上停电了，之后的视频资料也就没有了。” 方歌沉思了片刻，没听说昨天上有通知停电的消息，这个4S店为什么会停电，这可是非常值得怀疑的事情，对于这一点雷赤早就已经去调查了，方歌他们的视频资料还没有看完，雷赤就已经回来了。 “方歌，我已经打听过了，这边昨天晚上没有停电的通知，应该是这家店单独停电的。” “经理，把你们昨天晚上当值的保安叫来。”方歌立刻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是有文章的。 两个保安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他们两个人的眼神游离，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心里是有秘密的，站在方歌他们的面前双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现在给你们两个人一个机会，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你们都做了什么？” 方歌一眼就看穿了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做了鬼鬼祟祟的事情，两个保安听到方歌这么问立刻就慌了神，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开口回答方歌的问题。 “很好，既然你们不打算在这里交代问题，那咱们就会警局在交代！” “不，不用啊！”两个保安一看也扛不住了，随即两个人一起说着，“我们知道错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在保卫室里用电热锅了，昨天晚上停电可能是我们的电热锅引起的。” 两个人说着就看向站在一旁愤怒的总经理，“你们两个混蛋，我是怎么交代的，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允许你们在保卫室里用电热锅，这次好了吧，这回终于出事了！” “经理，我们在询问案情，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 方歌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停电之后你们都做了什么？” “我们，我们找手电。” 两个守卫已经吓坏了，他们已经听说了这次汽车自燃事件，生怕自己也因此受到牵连，哆嗦的都已经说不全话。 “找手电之后呢！”方歌有些怒了，“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老实的交代问题，别跟挤牙膏似的，再不老实我就把你们带回局里！” “是，是！我们交代。”两个保安此时才算是听话，“后来我们就听到了维修车间里面有警报声，我们随后就来到了维修车间，可并没有看到人，随后也就把警报关掉，回去把电闸推上就回来了。” “事情经过就这么简单？” “真的就这么简单，我们可没有撒谎，我们知道的都交代了。” 听到他们这么说，方歌意识到这次事件绝非偶然，肯定是有人故意谋杀，看来这个凶手并没有停止的打算，只是他的目标却换成了蒋玉兰。 雷赤在4S店周围转了转，既然停电只是在4S店这里，这周围的监控这么多，肯定是有能够拍摄到这边的，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就仰视四十五度角四处的看了看，这周围的监控摄像头的确不是很多，但在马路的对面距离4S店门三十多米的地方还有有一个天眼工程所设立的监控摄像。 雷赤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监控摄像在夜间的分辨率是很低的，这种老旧的设备显然是不能满足当下的犯罪需求，不过再小的蚂蚱那也是肉啊，这里面一定会有他们所需要的。 “方队，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完事？” “怎么，你这边有发现了吗？” “或许吧，我就不等你们了，回头电话联系！” 雷赤对于案件的信息捕捉能力是方歌不及的，既然他说找到了线索那自然是非常关键的，方歌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保安，“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我现在是在给你们机会，等到会局里说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 两个保安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没了，真的没有了，我们知道的都说了。” “带我们去维修车间看看吧！” 维修车间的通明程度超出了方歌他们的想象，在这四百多平的维修车间里面，分布着十个停车位，每一个停车位的正上方都有一个可以转动的摄像头，这样的地方想要动手脚的确是有点困难，要不是停电的话还真是没有任何的机会。 “蒋玉兰的车之前是停在什么地方的？” 总经理指了指那台被烧焦的轿车，“就是这里，我们没有换地方。” 方歌俯身蹲下来仔细的查看现场的情况，这一次凶手竟然留下了脚印，方歌注意到地上的遗漏的机油上面有鞋印，虽然只有一半，但已经足够他们判断出这个人的鞋号。 “整个维修车间还有其他的出口吗？” “有，还有一处在那里。”总经理指着对面的一个白色的铁皮门，“这是通向4S店后面的停车场的。” 方歌哦了一声随即穿过了这扇白色的铁门，铁门很厚重而且有些上锈的迹象，推开他是需要很大的力气，显然这道门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打开过，这是一个好的现象，如果这个凶手是从这里逃走的，那么所留下来的痕迹就只有他一个人的。 为了能够确认这件事，方歌再一次向身旁的总经理还有维修师傅和保安问道：“这个出口平时有人走吗？” 刘二柱摇摇头，“这个门早就不用了，我们从来都没从这里走过，而且后面就是停车场，我们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保安也说道：“很少有人走，有的时候我们会去后面巡逻一番，平时没见什么人去，尤其是下班之后就更没有人去了。” “这就好！” 方歌非常谨慎的站在视野所及的地方，他在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生怕会疏漏一些重要的细节，就在维修车间的转弯处，方歌发现了一处破损的铁皮上面有一点点血痕，血迹已经干了但是能够看得出来是刚刚留下来的。 方歌拨通了法医室杜敏的电话，“杜法医，血迹干了还能够化验出来是谁的吗？” “这个可能会花很长的时间，如果能的话也需要对全国十三亿的人口进行比对。” “这个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呢？” 杜敏惊讶的说道：“我说我的方大队啊，你难道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嘛，你可知道这个工作量有多大啊！就算是我手头有一台运行速度超快的计算机，而且我还能够跟全国的DNA数据库连接上，比对这十三亿的人口，没有个三五年恐怕是找不过来的。”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那就是说不行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哎呦，你还怪我了，你只是问我能不能，你又没说让我帮你查！”杜敏对于方歌这种不知情的门外汉很是无奈，“行了，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这边还要对李名媛的尸体化验，就不跟你说了啊！” 虽然从实际的情况来看方歌他们的发现是毫无意义的，不过这至少说明凶手当时是紧张的，是慌张的逃跑的，方歌随即命令道：“去查查周围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 第407章 一张模糊的脸 停车场的场地是泥土地，没有停车的地方有这星星斑斑的绿草地，土地的软硬程度非常的适合遗留脚印，方歌他们沿着刚刚风干的血迹继续向前走。 果然在不远处发现绿草有被踏过的痕迹，方歌低下头仔细的观察眼前留下来的脚印，前脚掌踩落的非常瓷实，后脚跟却并不是那么的清晰，而且泥土有被卷起的痕迹，这更加的说明凶手这次再逃跑的时候是非常的着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样的意外才会让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逃走。 “小高，仔细的拍照留存，一定要量好脚印的长度和宽度！”方歌如获至宝般的喜悦，随后又交代到，“哦，对了，还有深度！” 说罢他一个人沿着脚印一路走到了公路上，这是脚印才彻底的消失，方歌脸色凝重，看来凶手是开车来的。 停车场里有的脚印痕迹他们都已经采集了，经过仔细的分析比对，最终确定了这里一共有三个人的脚印，不过很显然不可能是三个凶手，想必能够来做这个事情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可是在维修车间留下的脚印只有一半，最可恶的还是后一半的脚印，而这后一半上面几乎没有任何的纹路。 雷赤带着一个不算太好的好消息回到了办公室，“方大队，监控录像的资料我已经带回来了。” “播出来看看！” 雷赤靠过来的视频资料就是从晚上八点钟开始的，漆黑的画面除了能够看到路灯的光亮，没有灯光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稀稀落落的车辆时有时无的在其中穿梭，一直播放到十点一刻的时候才有一辆车停了下来。 看到有车停下来，方歌立刻全神贯注的盯着，并且将画面定格在这个位置，画面中的确是有一个男人下车，男人并没有走，随后钻进了后排车座，一个女人也随之下车，同样的回到了后排车座，两个人就在监控画面下足足有二十多分钟，之后男人才从后面走了出来，提着裤子四下望了望才算是看车离开了监控画面。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妈蛋的，这帮小年轻是真会玩。” 方歌点燃了一根香烟继续看下去，又过了五六分钟一辆轿车再一次停在了监控摄像头的范围之内，这一次男人从驾驶室出来，径直的向4S店的方向走去，直到消失在视频的监控之下，时间大概过去了十分钟左右，这个男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同样的是四下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他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车子飞快的消失在画面之中。 “方大队，这个男人出现在画面的时间跟4S店停电的时间是刚好吻合的。” 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出现在监控摄像头里面的这个男人就应该是这次作案的凶手，方歌将画面停止在那个男人抬头看摄像头的地方，将画面放大到了极限，一张模糊的人脸出现在显示器里。 “这个有没有办法？” 雷赤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已经是最清楚的照片了，这个摄像头的分辨率是五百万的，这是市局统一安装的，有效拍摄距离是十二米，眼下的这个男人刚好不在摄像范围之内，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方歌沉默的猛劲吸了两口，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竟然会如此的无用，方歌已经被这个凶手折磨的有些气愤，他只有依靠香烟才能够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找技术部门尽量还原这个男人的脸，模糊也要有个大致的轮廓！”方歌掐灭手中的香烟，“记得告诉他们这个鞋印很重要，务必要找出来。” 方歌人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又回头说道：“韩爽，记得告诉法医室的杜敏，血迹比对也要做，不管多长时间！” 砰的一声身后的房门被方歌重重的关上，他气愤的不是他的队员，也不是凶手多么的狡猾，而是自己的无能，面对这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耿队，我有事想跟你说！” 李漠的心不停的狂跳着，直到他的车子停在自家的车库之时，他的内心才算是平静下来，他今天慌了，因为今天的计划是非常临时的，可是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为了这个机会他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只是他还是没有准备好。 4S店并没有停电，这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而且他今天本来是要去谈项目的，可却突然接到这个消息，所以他没有来得及回家去更换衣服，而是直接从外市一路狂飙的赶了回来，而且他今天晚上喝了一点酒，所以他的思路有些凌乱。 当然这些主观因素并不是最重要的，最让他恼火的是这台车子竟然有报警功能，这是他的疏忽，这个意外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的，而且保安的反应速度也实在太快，他没能来的及把这件事做圆满。 李漠打开了电视机，浈江新闻此时正在播放着今天车辆自燃的画面，浈江银行的蒋玉兰行长不幸在车场事故中身亡，听到这个消息倒是让李漠的心里很安慰。不管怎么样蒋玉兰已经死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一罐可乐一饮而尽。 李漠一点也没有想起来当时路边的监控摄像，因为他确定当时这个4S店这边的监控摄像头他是早就已经做过手脚的，这边的摄像都是不好使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这里的监控录像早就已经修复好了。 “还有最后一个人，李长利你必须要死！” 耿士杰的办案经验还是非常的丰富，听到方歌跟他阐述了整个案情的经过，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只是他现在还脱不开身，因为手头还有一件十分紧急的案件还没有侦破。 “方歌，这件事你做的很好！看来这次派你去浈江是没错的。”耿士杰很肯定方歌的做法，因为这跟他的打法是一样的，“只是你似乎是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这个凶手要是想要动手的话，一定是要去摸索这些人的行踪，你应该去调取他们这几个人死之前是不是都被跟踪过。” 方歌恍然大悟的说道：“耿队，你说的对啊！我怎么就给忘了！那我就不跟你说了，我先挂了啊！” 说罢根本就不给耿士杰任何的机会，方歌再次回到了刑侦办公室，几个人都一筹莫展的在自己的电脑面前沉默着，看得出来大家的心里也很不舒服。 方歌用力的拍拍手，大声的喊道：“大家都给我精神点，我们现在有活干了！”方歌清了清嗓子，“雷赤，你去调取关于杨志友死前三天的所有杨志友出行时候的监控录像。高一凡，你去调取李名媛死前三天的录像，韩爽，你去调取蒋玉兰死前三天的监控录像。” 方歌的眼神落在了马杰的身上，“马队，我听说这个许志才的帝豪门马上就要开业了，这件事你还是要盯着，这个许志才身上一定有秘密。我对这个男人不太相信，我就不相信在他们帝豪门的一个如此优秀的小姐，他会不知道情况。有必要的时候咱们是可以提醒他一下的。” “方队，你的这个要求可是有点高啊！我们的人手不太够用，就我一个人怎么能够看得过来，信息量实在太大了。”高一凡听到这个吩咐脑袋瞬间大了好几圈。 “我知道，我只是要求你们把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调取出来，之后我会去跟徐局申请人手过来帮你们的。” 既然凶手想要对他们这几个人下手，那么他就势必要先了解他们的行踪，所有的人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想来这件事也是经过缜密的思考之后才会下手的，那么他一定就要去跟踪他们，掌握他们的出行规律。 方歌安排了所有人之后，他独自一个人每天都跟踪李长利，他还是确定自己的判断结果，他相信凶手一定会对这个手握重权的土地局副局长下手。 李漠的家里停着好几辆汽车，不过真正在他名下的却只有这一辆兰博基尼的跑车，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这台车子了，对于其他的车子他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老板，你的这台车真是不错！”一个二手车贩子拍了拍停在他身边的这台沃尔沃轿车，“只是你这车子已经被拆过，而且里面的电路都已经动过了，是不是出过电路故障啊！” “这个是我自己改装的，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就是喜欢车子。”李漠冷冷的说道：“你要是觉得这个有问题，我可以给你让两千。” 车子是必须要出手的，而且这台车子还不是在他的名下，想要过户是一件确实存在的困难，而这样的车子二手贩子是最喜欢的，因为这可以压低成本，所以他们两个人就商量了起来。 李漠不肯让价的原因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而且他也了解过这个价格是非常的公道。 “老板，三十二万，咱们现在就点钱！” 第408章 嫌疑人 “行吧，就这样吧！”这个价格虽然不是李漠想要的，但是这个价格他也是可以接受的，“老板，你这个车打算卖到什么地方？” “看你这人也算是敞亮，我也就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你！”二手车贩子笑呵呵的将点好的钞票放在李漠的手上，“你这个已经有人定了，这车是要卖新疆的，像你这种有问题的车子肯定是不能在当地出手的，再说在这里卖你这种改装过的车是卖不上价格的。” “那就好！你还在我这哭穷，这车你可是捡到了！” 这对于李漠来说是一件极好的消息，只要这辆车不在本市出现，他们就没有办法从这条线索追踪到李漠。 方歌的思路是对的，耿士杰的提醒给了他一条非常好的思路，而且方歌很快就得到了回应，韩爽已经回到刑侦办公室，“方队，你说的没错，在蒋玉兰出事的前几天的确是有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轿车跟踪过她！” 韩爽第一个有消息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蒋玉兰每天的作息时间都是非常的准时，而且她每天所走的线路都是同一条线路，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下蒋玉兰都会走建设路到达张庭江所在的幼儿园接上他，随后沿着建设路转到柳弯街一直走到头就到了她所在的小区。 照片上车辆的车牌号非常的清晰，方歌随即在电脑上输入了这个车牌号，系统提示这个车牌号已经被车管所收回，现在处在闲置状态，方歌的眉头微微的皱起，看来这辆车就应该是凶手在绑架张庭江之前所开的那辆车，车主的姓名已经无从查起。 “高一凡和雷赤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们可能会比较麻烦，杨志友和李名媛他们这两个人的出入时间都是不固定的，行踪也不确定，搜寻他们的线索的确是有些困难，相对来说他们的信息量比较大！” 两个人说着话的功夫，高一凡也走进了办公室，眼睛通红的看着方歌，“方队，有线索了！”高一凡将车子的照片拍在方歌的桌子上，“就是这辆车，在杨志友出事之前，在不同的路段都出现了这辆车，而且在杨志友所在的别墅区监控里面也看到过这辆车。车主是一个名叫郝佳志的，而且车主的信息上显示这个人也在浈江市居住。” 方歌没有任何的表态，高一凡随即说道：“方队，咱们是不是要将这个男人请回来询问一下。” “等等，先不要着急！等等雷赤那边的消息。” 整个事件当中杨志友是一个主要人物，他的线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跟踪李名媛的人有多种可能，不一定只有凶手跟踪她，但是跟踪杨志友的人却一定是凶手。 “小高，韩爽，我让你们派人跟踪李长利有什么结果？” “还没有消息，派出去跟踪他的人还没有汇报任何的消息。” 方歌很奇怪，按理来说凶手早就应该对李长利动手的，但是他却始终都没有下手，这个凶手的套路的确让方歌想不明白。 “韩爽，小高，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等雷赤的消息，一旦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高一凡看着方歌准备离开办公室，随即问道：“方队，你要去哪里，用不用我跟你去！” “不用了，你们也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方歌的心情沉重，既然凶手不打算现在动手，那么他决定在凶手对李长利动手之前先去找李长利谈一次话，或许能够从他这边得到一些线索。 “李局！”方歌径直的走进了李长利的办公室。 “你是？”李长利自然是不认识方歌的。 “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方歌！”方歌很主动的伸出手与李长利握手，“第一次见面，不请自来还请李局长见谅啊！” “哦！”李长利笑哈哈的说道：“这是哪里的话，想请你来还请不动呢！快请坐吧！”李长利说着转身给方歌倒了一杯茶水，“方队长，请喝茶！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嗯！事情是这样的，我想你也应该听说了最近浈江市这边不是很太平，出了好几起命案！” 方歌略微的停顿了一下。 李长利似乎是没太听明白方歌的话，他很疑惑的看着方歌，“不知道方队长今天来找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杨志友死了，蒋玉兰行长也死了！” 听到方歌这么说，李长利很是震惊，“蒋玉兰行长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李局长，就是最近这几天的事情，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想说这件事的，我是想问你，你认不认识杨志友？” “嗯，有个一面之缘不过我确实记不太清了！怎么会突然跟我提起来这个人呢！” “我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你，你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希望你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 “方队长，多谢你的提醒！” “李局，我今天来不仅仅是提醒你的，还想从你这得到一些线索，我想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在利益上。” 李长利当然听得出来方歌说这话的弦外之音，只是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刑侦队长的面前说出来，他的眉头微微的紧皱，深深的凹痕出现在他的眉宇之间。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会有什么人会对付我，这些年来我的工作都非常的认真，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违反组织原则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对我下手，那只能是说明我触碰到了他的利益。” “嗯，那就请李局多多小心吧！”方歌放下茶杯，“我们已经安排人手在暗中保护你，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我今天就不打扰了！” “多谢方队长！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李长利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如此的镇定，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对于这样一个冥顽不灵的人他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一个局长的身份，此刻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撤掉所有的跟踪队员。 “方队，雷赤这边有消息了！” “好的，我马上就回去了！”方歌飞快的跑进办公室，“雷赤，什么情况！” 雷赤早就已经将统计的资料放在方歌的桌子上，照片上的这辆车跟高一凡所调查的情况是相同的，这说明这个凶手在谋杀他们之前用这辆车跟踪过他们的。 “很好，将这个男人带回来询问！” 警车很快听到了郝佳志公司的楼下，高一凡带着一小队刑侦队员快速的来到了十五层楼，郝佳志所在的公司门口，“你好！请问你是郝佳志吗？” “我是！你们是？” 高一凡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我们是浈江市刑侦大队的，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这是凭什么，我又没有犯什么错，凭什么跟你走！” 高一凡他们见过太多想郝佳志这样的人，他的反抗在公安局面前那是无力的，公安局的人是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找人，一旦他们要是找到了这个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带回去！” 阴冷黑暗的房间里，高一凡将郝佳志牢牢的扣在铁椅上面，现在的郝佳志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是犯罪嫌疑人，自然是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恻隐之心。 方歌和雷赤两个人缓缓的走进讯问室，“你是郝佳志吧？” “我是，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郝佳志晃动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铐。 “凭什么，凭你已经接二连三的行凶作案！”雷赤冰冷的说道：“我劝你现在就老实的好好交代问题，反抗对于你已经毫无意义的，我们公安局既然找到你，就说明你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有问题！”郝佳志无奈的苦笑着，“我还真是不知道我有什么问题，既然你们说我有问题，那就拿出证据来！” 对于这种有文化的知识分子，方歌是极不愿意审讯他们这样的人，尤其是像郝佳志这种对法律一知半解的人来说，他们是最难缠的。 “这就是你要的证据！”雷赤将他们的调取照片拍在雷赤的面前，“你自己好好的看看吧，你用这辆车都做了什么！” 郝佳志低头看了看照片上这两香槟色的沃尔沃轿车，“这是什么啊？” “这是你的车，你不用跟我们装糊涂！” “我的车！”郝佳志苦笑着说道：“你们觉得就凭我现在的这个情况能够买得起车吗？你们真应该去调查一下我的经济收入情况。” “哼，你不用在这里糊弄我们！这辆车子是在你的名下！你敢承认这辆车不是你的吗？” “我的名下，我如果有这辆车的话，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方歌的眉头紧皱，看着郝佳志一脸无辜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谎。 第409章 可疑车辆 “小高去查一下这个情况！尤其是调查一下他的实际收入情况。” 郝佳志的情况非常的清楚，可以用简单两个字来形容他的生活状况，高一凡很快就回到了方歌的身边，“方队，这就是郝佳志的所有经济收入情况。” 郝佳志的收入一共就只有一部分，那就只有工资一个月四千五百块钱非常稳定的工作，除去每个月一千三百块钱的房租，还有一部分的吃穿费用，而且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还是单身，那么也就是说明他没有其他的费用，一个月应该能有一千三百块钱存款。要想指望这么一个纯上班族的小伙买一辆五十七八万的车，这显然是不太可能实现的梦想。 方歌看了看资料，“那他的父母呢？” “父母也是普通家庭，都是下岗工人靠打零工生活度日，恐怕是不具备这个实力的。” 方歌随即将注意力放在郝佳志的身上，“这么说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当然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们找我来做什么！你们要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赶紧给我放了，不然我会向上告你们。” 方歌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没救了，估计如果他依然这么较真下去的话，他的这一生也就算是报废了，他的性格就毁了他大半个人生。 “最后问你个问题。”方歌依旧不死心，“你的身份证什么时候被人借用过吗？” “这个好像是没有过，不过的身份证丢过一次，现在这张是我后补的。” 方歌近乎失望的摆摆手，示意高一凡将这个技术男带走，现在情况已经非常的清楚了，很显然是这个凶手无意中拾得他的身份证件，随后又通过手段用他的身份证件买了这辆车，而且是全款买车，这样能够更好的隐蔽自己的身份和行踪，让方歌他们无从下手。 “全力追查这辆车子现在的位置。” 对于像这种高档的豪华轿车，每一辆车子上面都有卫星定位设备，他们会没五分钟就向外界发射一个定位信号，从而保护车主丢失车辆的时候还能够很顺利的找回。 当然这对于二手车贩子来说就不是一个什么秘密了，只不过这个二手车贩子是从正规途径得到的这辆车，所以他也就没有对这个卫星定位设备进行过任何的改动。 “方队，我们这边已经有线索了！”雷赤从4S店那里得到了这个设备的号段之后就立刻用局里最先进的侦查技术获得了这个卫星定位信号。 “现在这台车正以每小时八十公里的速度向广东省行驶，此时这辆车正在通往新疆的高速公路上。” 莫要说这台车现在就在高速公路上，就算是这台车现在已经飞上了天，方歌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辆车抓回来，“迅速联系省厅，一定要做好沟通工作，在下一个路口将这辆车拦截下来。” “是！”雷赤对于这套程序轻车熟路。 方歌阴沉着脸，他没有想到自己来到浈江市竟然会遇到如此狡诈的凶手，而且可以说这个凶手的手段非常的精明，这一次凶手竟然会出现如此的漏洞很显然是不太正常的，这只能说明他这次行动的时候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意外，而出现这个意外最可能的就是被什么人发现，慌乱之下才会留下了诸多的痕迹。 李漠恍然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这是他第一次做恶梦，他梦到自己驾驶着那辆刚刚被他转手的轿车掉进了一个深坑之中，车身已经淹没了一半，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淹死的时候他突然惊醒过来。 “这个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李漠自言自语的说着。 对于这辆车的处理李漠此时也觉得自己做的似乎是有点太过草率，他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必须要加快对李长利的行动了。 可是这个李长利的确是非常的难以下手，他已经跟踪他十多天了，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每天都会非常准时的从单位走回家，每天都如此从来都不会去其他的地方。 车子很快就被拦截在通往新疆的高速路口，一辆大货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子被当地的交警拦截下来，火车上一共装载了三十三辆运往新疆销售的各种各样的二手汽车，其中就包含了这辆被李漠处理掉的二手汽车。 “方队，车子已经被扣押了，正在运回来的途中。” “知道这批货是谁的吗？” “是的，是一个叫刘军的二手车贩子，他在咱们浈江市有个二手车行，叫君子车行。”高一凡将所有的信息一股脑的全部都汇报给方歌。 方歌略微的沉思了片刻，“好的，去把这个叫刘军的人带回来询问一下情况。” 刘军倒是很听话，见到警察极其配合工作，很快就回到了刑侦队询问室，方歌早就已经等候在房间里面。 “你就是刘军？” “嗯，我是刘军！” 回答干净利索，方歌的下意识觉得这个人肯定是之前犯过法的，而且也肯定是被公安机关处理过的，不然是不会如此听话老实的。 方歌示意高一凡将那辆香槟色沃尔沃轿车的照片拿给刘军看，“这辆车你还记得不？” 刘军一眼就认出来这辆车，他当然不会忘记的，这毕竟是发生在几天前的事情，刘军点点头，“是的，我当然记得，这辆车是我在前几天花三十二万收回来的，新疆有个买主让我给他留意的，我这刚到手就给他发过去了，户还没来得及过。” “卖给你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这个当然，只是我也没太留意他长什么样子，毕竟就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要是让我见到他的话，我一定能够认出来。” 这些天来方歌他们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这个凶手终于在慌乱之中留下了线索，方歌随即问道：“当时这个车主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就记不太清楚了，你也知道我这每天接触的人非常的多，我总不能够每个人都记下来的吧，你让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我们店里的人可以吧！” “打电话就不必了，是不是这个叫郝佳志的人？”方歌随即让高一凡将郝佳志的身份证复印件放在刘军的面前。 刘军略微的沉思了片刻，“对，就是这个人的车，当时那个卖主还给我看了他的身份证。” “那个车主是这个人吗？” “不是！”刘军稍作犹豫，随后又肯定的说道：“不是，当时我还问他了，他说这是他哥哥的车子，委托他来卖的，还告诉我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刘军抬头看了看坐在他面前的方歌，“警官，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也不容易，都是从牙缝里扣钱的，像他这种情况的车子我们也是总收的，而且这样的车子我们还能够压低价格，我自然也就顺势多沾点便宜了。” “没问你这个，你确定当时卖给你车的这个人不是这张身份证上面的这个人吧？” “不是，肯定不是。” 方歌随即又拿出来另一张照片放在刘军的面前，“你看看是不是这张照片？” 此时呈现在刘军面前的这张照片就是出现在幼儿园门口那个穿着西服带着礼帽的那个男人的照片。 刘军仔细的看了看，轻轻的摇摇头，“不是这个人，不过这个人的眼睛却有点相似。” 方歌又拿出另外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就是从4S店门前的监控里面截取出来的那张模糊的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刘军看了又看，只是照片实在是太模糊了，刘军无奈的摇摇头，“这张照片实在是太不清晰了，我真的看不出来，对不起警官了。” “那你描述一下你看到的那个人的模样吧！” “眉毛和眼睛跟你给我看的第一张照片上面的那个男人是一样的，但是他的鼻子没有那么的高挺，略微的低一点，脸颊也要消瘦一些，男人特意的留着一撮胡子，看上去非常的刚毅，眼神也要比这张照片上的明亮许多。”刘军仔细的回忆着，“哦，对了，这个男人的手上戴着一块限量的卡地亚蓝气球手表，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是很差钱，所以我也就将车子的价格压的非常低。” 方歌略微的沉思了片刻，也就是说这个男人非常的有钱，能够带得起十多万一块限量版的手表那自然不会是普通的人，在整个浈江市里能够有这样的身份的人也并不是很多。 韩爽他们也并没有休息，而是从4S店那边继续着手，此时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李漠自从做了这个噩梦之后就一直都没有休息，他打了一辆出租车跟随在李长利的车后，平时从来都不开车的李长利今天竟然开车出门，这是李漠没有想到的，今天他也没有开车，只好打了一辆车跟在他的后面。 “哥们儿，你这打算跟踪到什么时候？你是私家侦探吗？” 第410章 认罪伏法 “嗯，不差钱，你就负责跟住他！”李漠随即扔给司机五百块钱，“你这车今天我包了。” 见到钱司机立刻就来了兴致，呼的一脚油门踩实，车子立刻就跟了上去，李长利听方歌跟他说刑警队的人这几天一直都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全，自然也就没有在意跟在身后的这辆黄蓝色的出租车，自顾的开着车子就准备出城。 李长利今天本来应该是下乡考察工作的，可是他一来是觉得没有意义，二来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他也就找了借口没有去，可不曾想上面的领导今天也去了，他这慌了神就自己开车赶去默认分章[54]，希望能够赶在领导到地方之前赶到，做好相应的部署工作。 这是李长利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跟在后面的李漠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也许今天就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想到这里他的手不自觉的伸进了兜里，摸着那把冰冷的匕首，他紧紧的握住。 韩爽那边总算是有了结果，她随即快速的赶回局里，电话中不方便多说关于案情的事情，这是公安局不成文的规矩。 “方队，我这边马上就到局里了，有重大的线索向你汇报！”韩爽的语气非常的紧迫。 方歌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随后就挂断了电话，想必韩爽这边的线索是非常重要的，对于刘军的审讯也就到此为止了，方歌很清楚在询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方队，这是我们根据郝佳志购买车辆信息找到当天的购买记录，我们还特意跟当天卖车的那个销售人员聊过，说是当天来买这辆轿车的人是开着一辆兰博基尼跑车来的，而且来买车的时候非常的豪爽，似乎就是认准了就要这辆车，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底价之后就订了下来。” “兰博基尼跑车？”方歌口中重复着，不过他的脑海之中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李漠，“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凶手很有肯是李漠？” 韩爽好不隐晦的说道：“是的，这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在浈江市像这样几百万的跑车并不多，而在咱们认识的人当中也就只有李漠有这个实力。” 方歌随即拨通了李漠的手机。 李漠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当他看到是方歌的电话号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紧，他意识到似乎是出了问题，只是他现在如果不接通方歌的电话，那他就会遇到更大的麻烦，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接通了方歌的电话。 “方队，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啊！” “李漠，你现在人在什么地方？”方歌没有时间跟他寒暄。 “方队，我人在外地，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李漠故作沉稳的不动声色应付着。 “李漠，我现在奉劝你最好赶紧停手，我是从站在朋友的角度来劝你，你不要再做出任何冲动的事情，你现在还有救，如果你还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你可就没有救了。” “方队，我听不太明白你说的话！我这边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我先挂了！”李漠已经做好了这最后的决定，随即将手机关机。 方歌转头命令道：“快，搜寻李漠的手机信号，快速定位李漠现在的位置所在，下一个目标可能有危险。” “李局，凶手是李漠，你一定要小心！”这是方歌给李长利打去的最后一个电话。 李长利的车子就停靠在空地上，这里即将要开发成一片新的产业园区，这里曾经也是李漠的土地，只可惜现在这一切都变了。 “司机师傅，辛苦你了！就到这里吧！” 李漠在临下车之前偷偷的将手机塞进了坐垫缝隙里面，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师傅，这是你的辛苦费！” 开出租车的司机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像李漠这么豪爽的客人，自然是很欣悦的接受了李漠的馈赠，开着车飞快的向相反的方向开去。 李长利坐在车里等待这领导们的到来，李漠径直的走向李长利的车子。 “李局，怎么在这里还能够见面，真是太巧了！” 李长利惊恐的看着李漠，“李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残忍！”李长利近乎用怒吼的声音吼向李漠，他将车门紧紧的反锁，车窗也紧紧的关闭。 砰砰的敲击声，每一下都让李长利的心狂跳，李漠双眼通红的看着他，“我残忍，要说残忍我哪里有你们残忍，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我的三个亿资金就被你们这么活生生的给吞了，你们有给我一个交代吗？” 李长利沉默不敢回声，更不敢从车子里面走出来，这件事可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惊恐的拨通了报警电话。 “妈蛋的，你还敢报警是不是！” 李漠此时情绪异常的激动，手中的匕首明晃晃的在李长利的面前晃动，钢制的刀把硬生生的撞击在车窗玻璃上面，砰砰的响声却并没有将车窗敲碎，气急败坏的李漠随手捡起了路边的石头，砰的一下砸在玻璃上。 哗啦一声清脆的响声，李长利的车窗的玻璃散落一地，李漠伸手紧紧的抓住了李长利的衣领，“怎么，现在你还想要往哪里跑！” 李长利颤抖的声音哀求着说道：“李漠，这件事你不能全怪我，我也只不过是收了他们的好处，再说当时我也给你机会了，是没有人肯帮你，你不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怪罪到我的身上。” “呸！”李漠一口唾沫吐在李长利的脸上，“少跟我在这讲什么恩情！”李漠手中的匕首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多说无意！” 李长利只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道冰冷，鲜血顺着伤口缓缓的流淌下来，李漠这一刀并没有划破李长利的动脉，不过他的气管已经划破，李长利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脖子，他奋力的挣扎着，努力的喘息着每一口气，脸色憋的通红，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脸色由红变紫，李长利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李漠。 李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车子里面也都是血，警笛声由远及近的缓缓停靠在李漠的身边，此时的李漠已经木然，他呆呆的坐在地上，手上夹着一根香烟，他的报复已经结束，他很清楚他的人生也就到此结束，他没有打算逃跑，因为他很清楚他没有机会逃跑。 而最为主要的是近乎变态的李漠，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一个人从生到死，所以他在杀李长利的时候，也打算用自己的这最后时刻来看看人是怎么死的，李长利双眼在临死之前的那种恐惧让李漠有些后怕，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可怕。 方歌看着目光呆滞的李漠，一双冰冷的手铐紧紧的锁住了他的双手，两名特警队员死死的将他送进了警车。 李长利没有救活，李漠也没能逃过法律的制裁，至此四二三特大杀人案破获。 方歌在李漠行刑之前特意去找他，两个人隔着铁窗互视着，李漠突然开口问道：“方队长，你见过死人的样子吗？” 方歌微微的点点头，“当然，我每天都在跟死人打交道。” “你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你的面前吗？”李漠说着自顾的继续说下去，“我见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内心是恐惧的，或者说是从好奇到恐惧，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收手，这是他最好的归宿。” 方歌明白李漠口中的他是指李长利，但是方歌却有一点想不明白，“李漠，许志才在这其中也帮助他们，为什么你不去找许志才报复？” 李漠沉默不语，方歌冷声说道：“李漠，现在对你来说最好的就是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唯一的活路，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不重要了，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的重要，现在你们抓住我了，所有的事情也都是我做的！”李漠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狂笑起来，“你不用想尽办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线索，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们就赶紧把我处死吧！” “那你讲述一下你的杀人经过！” 方歌这一次来看李漠，就是想要了解整个的杀人经过，因为对于李名媛的死方歌还有几点是想不明白的，毕竟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死在湿地庄园里面，既然是杀人完全没有必要在现场还要伪装成是奸杀的现场。 李漠沉默了片刻，“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人都已经死了，我也已经承认是我杀的，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嘛，现在你可以拿着我的人头去邀功请赏，你何必来找我问这些。” “的确，你说的很对！但是我要对得起我的内心，我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方歌轻叹了一声，“难道你就打算让真正的幕后主使者逍遥法外吗？” “哪里还有什么主使，整个事件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也是我一个人动手的，你就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线索了。” 第411章 关键人物 这是李漠说的最后一句话，从这之后任凭方歌问他什么问题，他只闭口不说，方歌随即拿出手机，此时手机的屏幕上有一张老太太的照片，这张照片是李漠的母亲。 “这张照片你应该还记得吧！” 李漠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这一点方歌是看在眼里的，方歌将手机紧紧的贴在玻璃上，“我想有些事情你不想说出来是有原因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你的原因吧！” 李漠原本高傲的气场渐渐的散去，此时的他变得有些消沉，情绪也没有之前那么亢奋。 这显然是方歌所想要得到的效果，能够收到这么好的效果归根结底还要感谢韩爽的细心，是她在李漠家中无意之间发现了这张藏在衣柜中的照片，也正是因为这张照片才会找到李漠的母亲。 “看来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希望你能够用你的实际行动争取宽大处理。” 李漠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的希望，他的嘴唇微动，“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这件事我是能够替你争取的，但是如果你一味的想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拦在自己的身上，那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那好，我交代，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方歌沉思了片刻，其实有几点疑惑他还是想要跟李漠了解清楚的，“杨志友是死在别墅中的吗？” “不是，是我将他捂死在车里的。当时他吸食了大量的毒品，我是趁他神情恍惚的时候动手的，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想过要对杨志友动手的，只是我心中实在是气愤他这个小人，而且上天就把这样的一个机会摆在了我的面前，也就是因为这次我才一发不可收拾。” 说到杨志友的死，李漠的内心之中没有一丝恨意，完全是那种愤世嫉俗的语气，一说到杨志友就算是现在李漠都会紧紧的握成拳头，恨不得将他的肉都吃到自己的肚子里。 其实莫要说是李漠了，就算是方歌自己也是最痛恨这种对兄弟下手的人，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死不足惜，只可惜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讲究法律，李漠的这种做法显然是不符合实际。 “李名媛是你杀死的吗？” 李漠的眼睛微皱，他的脑袋思绪飞快的转动了一下，随即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将杨志友的尸体送入别墅的吗？” “这不重要，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你的作案手法了，虽然你的手法很高明，但是你还是忽略了地面上的排水沟。” 听到方歌提及地面的排水沟的时候，李漠突然大笑起来，“看来我的手法还不是很高明啊，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李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李名媛是不是你杀死的了！” “不是我杀的，确切的说不是我动手杀的他。” “还有谁？”方歌意识到他离最终的结果越来越近了。 “还有许志才，当时是他动手的。”李漠说完这话脑袋耷拉着，心里防线在此刻彻底的崩塌，他的内心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 这个结果就是方歌想要的，自从发现李漠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之后，方歌就已经将确定杀害李名媛的凶手并不是李漠，此刻方歌能够清晰的回想起来当时看湿地庄园监控录像的场景，许志才和李名媛他们两个人进入庄园的时间相差不到五分钟，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应该是相互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而李漠的出现是在两个小时之后，而李名媛的死亡时间正好就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从任何一个角度都能够将李漠杀害李名媛的事实中排除。 “你看到许志才是怎么动手的吗？” “这个我没看到，等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李名媛已经昏迷过去。”李漠长舒了一口气，“许志才当时已经懵了，是我出的注意将李名媛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掉，然后扔到湿地里面。” “这么说你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 李漠微微的点点头，“知道一点点，我当时听许志才说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这个女人就用孩子来威胁他，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大笔钱，许志才为了不惹麻烦想要找她解决这个问题，没成想这个女人用死相逼，当着许志才的面吞食了大量的冰毒，随后就昏迷过去。” “其实当时我也是傻了，竟然会相信许志才这条老狗说的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是他们给我设的局呢！”李漠说到这里的时候无奈的苦笑了两声，随即说道：“好了，说再多也没有用了，我知道的都已经跟你们说了。” 警笛声在帝豪门前响彻，“许志才，这是逮捕令，由于你涉嫌犯有谋杀罪依法将你逮捕！” 许志才面无表情，当他得知李漠落网的时候，他也就想到了自己会有今天，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到来的这么快，面对方歌他们的质疑许志才供认不讳，至此四二三特大杀人案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已经落网。 由于案情牵扯到了许志才，这个男人毕竟是徐长兵的小舅子，方歌意识到事情会有些难办，在得知结果之后他就打算去徐长兵的办公室报告，只是没有想到徐长兵还是在他汇报之前得到了消息，还不等他走出刑侦办公室，徐长兵就走了进来。 “徐局！” “嗯！方歌啊，案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基本事实已经清楚，涉案的犯罪嫌疑人也都已经归案，我这边正要向您汇报工作情况，你来了那我们就在这里向你汇报吧！”方歌深吸了一口气，“这其中涉案人员两人，一名是本市最大的土地开发商李漠，另外一名是帝豪门的老总许志才。” “证据充分吗？”徐长兵听到许志才的名字随即问了这句话。 方歌略微的沉思了一下，“充分，对于这件事他们两个人供认不讳，证据链条完整没有任何的疏漏。” “很好！一切按照法律办，不要因为许志才是我的小舅子你就有所纵容！”徐长兵深吸了一口气，“是他的问题他必须承担，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 徐长兵的手掌重重的搭在方歌的肩膀上，“哦，对了，我今天来找你们不是为了这件事。”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沓机票，“这是局里统一订购的三亚机票，是为了犒劳你们这次破获四二三特大杀人案的奖励，给你们刑侦科所有人放假七天。” 听到徐长兵这么说，方歌的心也算是落了下来，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徐长兵为了许志才的事情开口，如果说任何一句求情的话他这个刑侦队长可就不好干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徐长兵还算是一个好领导。 “多谢徐局！” 高一凡和韩爽他们这几个年轻人立刻就炸开了锅，能够有假期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兴奋的事情。马杰对于旅游的态度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方歌和雷赤根本就没指望着什么假期，除了高一凡和韩爽特别的积极以外，其他人也只是恩啊的谢了徐长兵之后，就各自去干各自的工作。 所有的行程都已经订好了，方歌却怀着沉重的心情坐上了离开浈江市的飞机，他的心里总是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总是感觉会有什么事情突然终止他们的行程，不过就好像是上天特意安排的一般，竟然没有任何事情阻止他们去三亚游玩。 直到飞机落地以后的第三天，方歌很难得的享受了三天愉快的假期，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三天自由自在的假期，方歌穿着花裤衩走在沙滩上，赤裸着上半身在享受着炙热的早晨。 雷赤似乎也不是很习惯的这样悠闲的假期，他们两个人都是跟随耿士杰出来的，早就已经习惯了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突然放松下来心理还有些不太适应，“方歌，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雷赤，看来你也不是很习惯现在这样悠闲的生活嘛！”方歌回头看了看从身后赶过来的雷赤，“我这心里始终都不是很踏实，你说我这是不是有点贱骨头，不干活就闲的蛋疼！” “我看是这么回事，你这三十岁的年龄，竟然已经有了五十岁的心态，看来耿大队的功夫很是到家啊！” “好久都没见到耿大队了，你说咱们还有机会回去吗？也不知道那个案件破获没有！” 雷赤长叹了一口气，“你这还真是替古人担忧，难道你就认为耿士杰只有这么一点本事吗？我估计现在肯定是没有破获，不然他就把你召回去了。再说了我倒是觉得在这里也挺好的，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轻松自在多了。” 雷赤说的在理，方歌现在还没有能力去替耿士杰担忧，他之所以会来到浈江市一方面是因为耿士杰爱才想要保护他，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案件因为他的独断导致线索中断。 徐长兵的小号突然打进方歌的手机中，“假期取消，迅速归队！”只是短短的八个字徐长兵的电话就挂断了。 第412章 无情的大火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这个结果是他意料之中的，其实这几天说是放假，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是在上刑一般，虽然第一天的时候他们很兴奋，不过到了第二天就都开始各自行动，此时徐长兵的这个命令无异于是一针兴奋剂，立刻将他们调动起来。 几个人一听到有任务，五分钟不到就已经将所有的行李都整理好，站在了方歌的面前。马杰倒是不紧不慢的烟不离手走了出来。 “这无聊的假期终于结束了！” 浈江市公安局四楼的圆桌会议室里，徐长兵坐在圆桌的正中间，背靠着大屏幕双手拄着额头，他在等待着一个人，那就是刑侦队大队长方歌。 这个初踏入浈江市公安局的男人，竟然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得到了徐长兵的充分信任，而且嫣然已经成为他的得力干将，起初大家都认为这次所谓的放假就是要将方歌送走的，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截然相反的，徐长兵并没有因为方歌将他的小舅子许志才处置而生气。 “徐局！抱歉，我来晚了！”方歌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大踏步的走到徐长兵的身边，标准的敬了一个军礼。 一股子英气顿时从方歌的身上散发出来，带着一股子精气神看了看入座的人员。方歌只是一扫就已经知道了大概，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大的案子，徐长兵局长和另外的四位副局长也都参与这个会议，还有消防大队长，副市长也莅临了这个会议现场。 方歌的眉头微微的紧皱，看来今天的这个会议非比寻常，浈江市的几位主要领导都到场了，而且消防大队长也参与了这个会议，看来这次会议的主题一定是跟火灾有关。 徐长兵抬头看了看方歌，“回来的很及时！快入座吧！” “是！”方歌坐在了那个唯一没有人坐的位置。 徐长兵看了看圆桌上已经没有空位了，轻声的咳嗽了一声，“参会的人员都已经到场了，现在咱们就开始开会吧！” 徐长兵背后的大屏幕上立刻就呈现出来一张火光冲天红彤彤的照片，上面的大标题上清晰的写“着五零三特大火灾事故”的大条幅。 “今天来参加这个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这次火灾事故，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今天刚刚扑灭的这场大火，具体的报告还没有出来，死亡人员的名单还在统计，具体的财产损失情况还在计算。下面就请消防大队长吴兵同志介绍一下相关的情况吧。” 消防大队长吴兵起身，面向周围的人敬了一个军礼，随后笔挺的坐了下来，打开了摆在他面前的一个记事本，“经过三天两夜的奋力扑救，这起五零三特大火灾总算是扑灭了。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对大家说，我们全体消防队员拼劲了自己的全力去挽救人民的财产损失。”吴兵说到这的时候眼神中闪烁着泪光，“我当时就在火灾现场，我亲眼看着我们的三位兄弟就这么从我们的面前离开，为了救这场大火我们损失了三位优秀的消防队员，在这里我想恳请各位给予这三个年轻的生命以烈士称号！” 徐长兵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副市长邹景峰，“邹市长，你认为这个提议如何？” 邹景峰微微的点点头，“当然，这个是应该的，三位年轻的消防队员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人命的生命财产，这要是不追封为烈士，那我们这喜人以后还怎么干工作了！”邹景峰抬眼看了看吴兵，“吴队长，请放心吧！这件事就算是你不说，我们也会做的，我早就已经安排手下的人去做这方面的工作了。” “多谢邹副市长，多谢徐局！”吴兵将笔记本翻到了另外一页，“火灾刚刚扑灭，我们的火灾报告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具体的起火点现在还不能查清，我就简单的介绍一下这次火灾的简单信息吧！” 方歌专心的聆听，仔细的记录着吴兵所说的每一个细节，这次特大的火灾发生在化工业重县逊克县，这也是浈江市当年发展的一个里程碑式的重大决策。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歌才意识到今天参加这个会议里面并没有逊克县的县委书记，这很显然是不正常的，只是吴兵还在继续讲话，方歌也就将这件事放在了后面。 对于吴兵的讲话，方歌只用四个字就能够将这件事完全概括，那就是惨不忍睹，几乎整个逊克县在这场特大火灾之中化为灰烬，唯一能够让邹景峰庆幸的事情就是整个逊克县的人口并不是很多，自从变成化工开发区之后所剩的人口就更少了。 而且从地理位置上面也能够发现火灾现场的位置几乎没有什么居住区，初步估计损失应该还是能够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的。 “吴兵同志说的非常好，现在大家也对整个事件有了初步的认识！”徐长兵轻咳了一声，这是秘书拿着一沓资料走到了徐长兵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什么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徐长兵举起手中的这份资料，“这是刚刚送过来的火灾调查报告，上面写着火灾的起因是从一个叫神龙化工厂开始的，这个化工厂所生产的聚丙烯纤维在仓库中起火引发的这次火灾。”徐长兵将报告扔到吴兵的面前，“这报告是勘察队员刚刚调查取证得出的结果。” 吴兵看了看上面写的报告很详细，就连堆放的聚丙烯纤维数量都非常的清楚，只是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人所鉴定出来的结果，他默不作声的等待这结果的出来，随后吴兵身边的参谋长也走了进来，将一沓文件放在吴兵的面前。 这份报告上面的内容跟徐长兵拿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吴兵微微的点点头，“火灾的起因就是这个叫神龙化工的企业引起的。” 邹景峰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个神龙化工他当然是听说的，这可是第一家入驻逊克县的化工企业，当时为了能够拉到这个大厂子他也是费了不少的口舌，这才说动了神龙化工集团的总裁马永明来逊克县投资，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他是难以逃脱罪责的。 “很好！现在已经有线索了，那就请各位各自行动起来吧！”徐长兵作为浈江市公安局局长，他同时也是负责整个城市的安全保卫工作，他自然就成了这次特大火灾的总指挥，“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汇报！” “方歌，你留下来！” 徐长兵的命令那就是圣旨，他也很清楚这才是真正让他回来的原因，看来这件事一定是有不寻常的地方，方歌站在徐长兵的身边送走了所有的领导。 “徐局，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徐长兵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这么精明啊！我这关子还没卖呢，就被你戳穿了！”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是他们两个人却都笑不出来，因为事件实在是太重大了，损失也太惨重了，他们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神龙化工集团的马永明和逊克县的县委书记田江河两个人都不见了。” “难怪呢！”方歌自言自语的说着。 “难怪什么？”徐长兵诧异的眼神看着方歌。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我是想说的是难怪在这么一个重大的会议上没有看到田江河，现在看来他是不会来了。”方歌的眉头紧皱，“徐局，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都死在了这场特大的火灾里吗？”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这也是我为什么着急把你召回来的原因，火灾的事情不需你去操心，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找到马永明和田江河他们两个人，他们可是这起事故的主要负责人。”徐长兵将一个人名和电话号放在方歌的手上，“这是逊克县公安局局长的联系方式，我已经跟他们联系过了，你去那里跟他们对接一下，他们会配合你的工作的。” 方歌看了看纸条上面写着修远山，他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只是对于这个人的行事作风并不是很了解，他略微犹豫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徐长兵，“徐局，这个案件应该是由他们主办才是，我们这么做可能会遭到他们的反感，不会积极的配合我们工作啊！而且……” 方歌的话说到这里嘎然而止，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而且这么说话似乎是在打领导的小报告一般，索性也就不打算说下去。 “而且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跟我说，不要影响到工作。” “是！而且我担心他们也不一定会积极的配合我们的工作！” 徐长兵近乎是怒吼的喊道：“还反了他个修远山了，他要敢不配合咱们的工作你就给我打电话，这次的事件影响太大，不是他一个县局公安局长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必须全力配合！”徐长兵坚定的说道：“你们去吧，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第413章 县委书记 逊克县的县城面积还不到十平方公里，县城的老百姓所拥有的土地少的可怜，如果单纯要是想要搞农业来发展的话，那对于他们无疑是自寻死路。整个逊克县被分成了东城区和西城区，东城区都是居住区，而西城区则全部都是化工厂，中间被一条铁道线分隔开来。 此时方歌他们已经驱车来到了逊克县，他们的车子就停在东城区铁道边上，在这里就能够清楚的看到对面西城区已经化为一片焦土，空气中浓重的化学品燃烧过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充斥着方歌他们的鼻子，这里面有害的物质自然是少不了的。 原本就没什么居民的逊克县，在经历了这场大火之后就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居住了，能搬走的全都搬走了，冷清的逊克县刚过中午就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在大街上走动。 方歌他们大致了解了一下逊克县的整体情况，随后就来到了逊克县的公安局，径直的走到了局长办公室。 “你好！修局长，我们是浈江市派来调查五零三特大火灾事故的！”方歌主动的伸出手与修远山握手，“徐局应该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修远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想到徐长兵会派下来这么一个年轻的警察，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会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的确是让修远山有所怀疑，只是他表面上却并不敢做出任何的不愉快，随即说道：“是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你们几位快请坐吧！” “修局，我们今天来主要就是调查马永明和田江河他们两个人的，不知道你有没有他们的线索？” “嗯，这件事徐局已经跟我说了，只是我们现在也没有他们的下落，而且现在我们还在积极的清理现场，现在看来他们死在火场的方面比较大。” 方歌听得出来修远山这话推脱责任的面更大，也可以说是他害怕担责任，也或者可能是修远山对他们的到来有些抵触心理，毕竟这种争功的心里是每个人都会有的，虽然看似是一场特大的火灾，但这个时候同样是考察领导能力的时候，处理得好自然是政绩辉煌步步高升，处理不好那就是万丈深渊，追责这都是算轻的。 修远山的这话说的也不无几分道理，只是在方歌听来的确没有那么的舒服，尤其是看着修远山的眼睛的时候，方歌就感觉到他是非常的不配合他们的工作。 “是啊，修局长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咱们就共同努力配合工作吧，有什么消息可要互通有无啊！” “放心吧，这个是自然的！徐局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有什么发现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我们就先走了，我们先去找个住的地方。” 修远山笑呵呵的说道：“既然来到我的地盘了，哪里还用得到你们自己去找，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不必了，我们习惯了自己找地方住，这样有利于我们的工作。” 方歌和马杰他们走出了修远山的办公室，几个人都压着一股怒火，走进车子的时候才开始爆发，“这个混蛋局长，明显就是不配合我们的工作嘛！难道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县委书记始终都没有露面，他会不知道，还告诉咱们可能是死在火场了，你们说这可能吗？” “就是了！方队，要我说你刚才就该狠狠的宰那个修局长，让他好好的出出血，以后也知道好好的配合咱们的工作。” “算了，咱们今天是来办案的，难道我们是来置气的吗？”方歌摆摆手示意高一凡开车，“咱们就在这里转一转，一来是对这里的街道情况了解一下，二来就是为了掌握一下各个政府部门的位置，为明天做打算。至于说这个修局长不配合咱们的工作，我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换做是我也不喜欢跟我争功的人，调查这两个人的工作还是咱们自己去做吧。” 雷赤总是会将很多工作都提前做好，当车子行驶到一个老旧小区的时候，他突然大喊一声，“停下来！”雷赤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在他面前的这片小区，“县委书记田江河就住在这里，我在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现在就他媳妇一个人在家，还在在外面上大学平时都不会回来，现在看来田江河失踪的这件事还没有让他孩子知道。” 方歌轻声嗯了一声，车子继续缓缓行驶在车流稀松的路上，整个东城区的居住区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居民楼稀稀落落的亮着灯，界面上的商店大半都已经关掉了，找了几条街他们总算是找到了一家还在经营中的旅店。 “老板还有房间吗？” “有，有！当然有了，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房间我这里都有！”老板的热情让方歌他们有些接受不了，不过这也不能够怪他，毕竟自从发生这场火灾之后，他的宾馆就再也没有客人来过，此时看到方歌他们来住店自然是非常激动的。 “那行，给我们来三间房！” 方歌和马杰两个人站在门口抽烟，马杰吐了一口烟圈，“看来这个修远山很不配合咱们的工作啊！” “是啊，看来咱们这次又碰到了一个难缠的案子，不过火灾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们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找到田江河和马永明他们两个人。” “你认为要想找到他们两个人，能够绕得开这位修局长吗？” 方歌没有回答马杰的问题，因为他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在他的地盘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修远山的监视，想必此时就有可能在附近监视着他们。方歌推开宾馆的大门，站在门外四下看了看整个空荡荡的马路上，有两辆白色的捷达轿车孤零零的停在马路上，虽然看不到车子里面有人，不过这么愚蠢的跟踪怎么可能会逃过方歌的眼睛，这两辆车一定是修远山派来跟踪他们的。 “看来你说的非常对啊！”方歌将烟蒂弹飞转身走进宾馆的时候对马杰说道：“走吧，去跟老板了解一下情况吧！” “老板，我们想跟你了解一点事情啊！” 老板倒是非常的热情，很爽快的说道：“行啊，想问什么你们就说吧！” “你们县委书记田江河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干，肯干，也认干！我们能够有今天这样的生活多亏了这个县委书记。”老板说着就陷入了多年以来的回忆。 说到这个田江河也算是一个敢打敢拼的干部，为了能够脱掉这贫困县的帽子，县委书记田江河也是拼命的在浈江市和省里来回的奔波，为了能够拉到投资，搞到省里的新项目也是煞费苦心，几乎是天天都泡在浈江市副市长邹景峰的办公室，不管有什么样的项目，只要是他觉得有机会能够拉到逊克县的，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去劝说投资商去逊克县投资。 而且为了能够拉到更多的投资，田江河不停的在逊克县修路，省道，国道，高速公路他是一样不差的修，只要政府有钱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修路，短短的几年时间逊克县的公路就已经覆盖了所有的城乡，有了好的交通条件自然也就有企业愿意来这里入驻，所以就有了现在的逊克县。 听的出来老板对田江河的评价还是非常高的，至少他是从这次开发里面得到了好处，所以他很感谢这位县委书记，凡事都是要从两方面来看的，另一方面就是这个他大刀阔斧的搞开发搞改革一定是会触及到其他人的利益，这一点很显然不是这个宾馆老板能够看得到的，方歌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大哥，那这位县委书记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我还真是说不准了，有的人说是死在了这场大火里面，有的是说携款潜逃了！” “携款潜逃？”方歌特意强调了一下这四个字，“你不是说这个县委书记田江河为了脱贫做了很多的工作，怎么还会携款潜逃？” 老板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方歌，“你们是来这里找田江河投资的？” “是啊，我们来了没见到田书记，所以想要跟你了解一下情况！”方歌就坡下驴也就影虎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你们可算是来对了，这个时候来投资是最合适的时候，你们也看到这边的情况！我要是有钱我也来这边投资，继续搞化工产业。”老板说着说着却没有了精气神，“只是你们现在需要找到田江河书记才是，他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那你说说为什么他会携款潜逃呢？” “这个还用说嘛！你当官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搞投资难道他就没有一点自己的存款吗？”老板很轻蔑的说道：“现在这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嘛，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借着这场火灾，自己也随之消失，这样他手里的钱也就都变干净了，他完全可以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第414章 住高层的女人 “难道他就不管自己的老婆孩子了吗？” “他们两个人早就离婚了，要不是因为田江河是县委书记的话，他们两个人早就已经离婚了，哪里还能够过到现在！”老板说到这里的时候显然是很气愤，“好了，你们也累了，也该休息了，我就不在这跟你唠叨了！” 方歌的眉头微皱，虽然这个老板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不过对于一个宾馆的老板能够知道这么多关于县委书记的事情，这一点还是值得方歌怀疑的。 “方歌，看来这个县委书记是一个很传奇同时也是很受争议的一个人啊！只是不知道现在他在什么地方！” “是啊，不过既然这个老板能够这么说，这种谣传也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马杰赞同的点点头，“那咱们明天就去会会这个县委书记的老婆吧！” 田江河的老婆名叫孙凤，是逊克县图书馆的馆长，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婚姻就是一场政治战场上的联姻，当年田江河就是看上他老婆的父亲是县里的副县长，凭借着他的关系才会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再加上他对工作的热情也就成就了他今天的地位，不过很显然他对孙凤的生活是非常的愧疚的，这一点从这个女人的脸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方歌他们一行几个人此时已经站在孙芬家的门前，“你好，我们是浈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我是刑侦大队长方歌！” 孙凤面色没有任何表情，脸色略微的有些苍白，但是他却并没有任何的情绪上的波动，开门之后就将他们迎进了家门。 “我们是来向您了解田江河田书记的，希望你能够如实的说，这样有利于我们找寻他的下落。” 孙凤轻描淡写的说道：“找不找到无所谓的，反正他死哪里我也不想知道。” 长期的感情冷漠就会造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了，不过方歌还是要继续他的问话。 “你最后一次见到田江河是什么时候？” “这场火灾发生那天的前一个礼拜。” “这么长时间，你就没问他在什么地方吗？” 孙凤冷哼了一声，“我才没这个心情去管他，谁知道他会去哪个小狐狸精的家啊，这件事你们应该去问那个小狐狸精才是，你们问我才是问错人了，我一个礼拜能见到他一次就算是不错了！” “有没有具体的地址？” 孙凤随即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清楚的记得一个详细地址，“远华世家五号楼二单元七零二室，你们去这里找找看吧！” “我们方便在你家搜查一下关于田书记的物品吗？” “随便！”孙凤只是冷冷的放下了这句话，随后就起身说道：“这里是不是没有我的事了？如果没有我的事情，那我就走了。” “嗯，暂时没有了！” 方歌的话音刚落，孙凤就径直的离开了她的家，只留下他们几个人在这个房间里面。 “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非常的不好啊！”韩爽说出了一个女人的心声，这只能说明孙凤对田江河已经彻底的死心了。 “先不要考虑感情的问题，咱们尽量搜集田江河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去处。”方歌示意他们注意力不要分散。 田江河的书房里面挂着一张扩大版的逊克县地图，上面每一个红圈都是一个准备新建的化工厂，尤其是在逊克县的外围郊区，田江河在上面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圈，上面用红笔写着综合污水处理厂，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负责任的领导干部，在发展的同时还不忘搞环境治污染，这说明他是一个非常有远谋的县委书记。 方歌从内心对田江河崇拜，整个逊克县的地图上一共画了十三个红圈，几乎是涵盖了逊克县西城区所有的土地，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非常宏伟的目标，他是将逊克县的发展全部都装在了自己的脑子里，方歌立刻就否定了宾馆老板的那个传言，这样的一个领导是根本就不会携款潜逃的。 田江河的书柜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经济书籍，而且他们都被小心的锁在里面，书柜上是一个非常先进的密码锁。 “怎么样，雷赤你有办法打开这个电子密码锁吗？” 雷赤走到跟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十六位电子密码锁，这个恐怕是有点困难了，以我的水平似乎是没有办法搞定这个东西。” 除了这两处比较特别的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也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跟大多数的书房一样，放了一些简单的文房四宝，并没有看到有任何豪华之处，这让方歌更加派出田江河携款潜逃的可能性。 “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没有！” “收队！” 直到方歌他们离开孙凤的家，田江河的妻子孙凤也并没有回来。 倒是修远山那边先得到了消息，正常来说修远山要比方歌高半个级别的，他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向方歌汇报工作的，但是因为方歌是带着徐长兵这把尚方宝剑下来的，所以修远山出于规则上还是命令自己的秘书给方歌打去了电话。 “方队，我是修局长的秘书孙志。我们这边已经将失踪人员名单都统计出来，你们随时可以来调取！” “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到！” 方歌只关注名单上的两个人，一个是田江河另外一个就是马永明，可是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就是这两个人的名字同时出现在这个失踪人员名单上面，这也就是说明他们两个人很有可能都葬身在这场大火之中。 “找到他们的尸体了吗？” “四十七具尸体，我们还没有时间一一鉴定，这上面的失踪人员一共是五十三名，还有六具尸体我们没有找到，也有可能在这场大火之中直接就炼成灰了。” “咱们的人手肯定是不够的，我会联系市里的法医来支援的。咱们争取再最短的时间里面确定出来这两个人的信息。” 验尸的工作紧张有序的进行着，很幸运在这四十七具尸体当中已经可以确定有马永明的尸体，但是并没有找到田江河的尸体，而此时另外六具尸体还没有被确认，现在田江河生还的可能性是非常的大的。 方歌带着雷赤去孙凤提供的那个地址，远华世家五号楼的楼下，车子稳稳的停了下来。 雷赤抬头看了看在这县城之中唯一的一个拥有高层的封闭式小区，“看来我们的这个田书记还是很有钱的嘛！” “一辈子能够买的起这样一套房子还不算是个难事！”方歌端正了雷赤的思想。 “既然能够在这里买得起，为什么还要跟他的原配老婆住在那么一个破旧的小区，难道是为了显示清正廉洁，掩人耳目的！”雷赤越说越是离谱。 方歌沉默不语，要是换做耿士杰的话，此刻早就已经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雷赤就因为这个性格惹了多少的麻烦，此刻竟然还不长记性。 门铃声响了很久，可就是不见里面有人回应，“不会是早就已经没有人住了吧？没准这个田书记早就已经带着这个小三跑了！” “大哥，我们是公安局的，想了解一下这家主人在不在家？” “这女的啊！我们都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大哥，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之前也是偶尔能够看到她出入，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就再也没有看到了，长得还不错！”男人说完就继续向楼上走。 方歌注意到电梯里面是有监控的，他随即去了小区的守卫室，“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想要调取一下最近几天五号楼二单元的电梯录像资料。” “你要看谁啊？” “七零二室的业主。” “哦，你说的是那个女的吧！” “怎么，你们都认识她吗？” 两个保安色眯眯的眼神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会儿你看到就知道了！” 几个守卫很配合工作，随即调取出五月一日到五月三日所有的监控视频资料，保安突然停止视频播放，指着画面中出现的这个女人，“这个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女人！” 在这个画面里面，他们要找的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紧致的运动装，腰部完全露出来，玲珑的线条非常的匀称，凹凸有致的身形的确是让男人火热，尤其是一张精致的脸蛋，也难怪这些人能够对她的印象如此深刻，看到这个女人没有几个男人不会激动的。 方歌注意到画面上方显示的日期是五月二日，“继续播放！” 画面快速的跳动到了五月三日，不过这个画面里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的身影，知道五月三日全部播放完也没有看到这个女人。 “刚才看到的五月二日画面里面的这个女人是刚走进来，还是走出去？” 保安将画面再次切换回去，此时画面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女人是走进电梯的，也就是说从五月二日这个女人回到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第415章 冰冻女尸 方歌双眼眯着盯着定格的画面，“这么说来你们从这之后就在也没有见过她走出来了是吗？” “嗯，是的！”我们是两班轮换的，我给你们打电话问一下，“老王啊，你们那个班见没见过住在五单元七零二室的那个女主人啊？”电话那边肯定是没有想起来，保安又继续说道：“就是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我还跟你说过来的。” “哦，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啊！没见过，我都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 保安摇摇头示意没有人见过这个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方歌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直到今天他们来找已经过了五天了，就算是储存了再多的食物也很难储备足够五天的食物，方歌抬头再次看了看电梯监控里面最后一张画面。 “你们有没有业主房门的钥匙？” 保安摇摇头，“这是不允许的，而且我们这里的房门都是电子锁，只有业主手里有钥匙。” “请开锁公司来！”方歌侧头示意雷赤去联系。 雷赤有点疑惑的看着方歌，“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还是再去敲敲门吧！” 方歌并没有反驳雷赤的意见，两个人再次来到了七零二室的门前，门铃足足响了五分钟还是不见里面有人回应，这一次雷赤也放弃了最后的念头。 开锁公司非常的专业，接到了他们的电话十分钟不到就已经来到了方歌他们的面前，开锁师傅看到这样的电子防盗门十分的头疼，“这种门是现在最高级的了，开这门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没问题！” 师傅无奈的看着方歌他们，“我的意思是我开锁是按分钟收费的，每分钟十块钱，最低收费是五十。” “行！”方歌毫不犹豫的将两百块钱放在他的手上。 开锁师傅非常的专业，只见他手上的工具不停的转换间，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七零二的房门缓缓的打开。 硕大的落地窗呈现在方歌他们的面前，房间整洁干净没有任何凌乱的迹象，当然也没有人的气息，方歌驻足在门口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足印，他俯身轻轻的在地上擦了一下，地面上的灰尘并不是很厚重，看得出来这个女主人应该是前几天收拾过房间的。 “你们都站在外面不要进来，不要破坏现场环境！” 方歌独自一个人缓缓的走进客厅，他非常小心自己所走过的地方，在整个房间之中他特别注意自己的脚印不会重合在一起，在整个房间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 “奇怪了！难道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方歌对自己的判断突然产生了怀疑，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从客厅走进了女主人的卫生间，浴缸中放着残留的洗澡水，上面漂浮着白色的沫子正是洗浴乳的痕迹，水非常的清澈这说明女主人本来是想要洗澡的，而且放在洗脸盆上面的牙刷都在，这说明女主人并没有打算出行的计划。 房间里面能够藏人的柜子方歌都打开看过，除了女主人的衣物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方歌站在房间中思索着，他的眼神不停的扫视房间里面可能藏匿的地方，眼神渐渐的落在了房间里面单开门的大冰箱上。 这个单开门的冰箱宽度足足有一米四，这样的一个容积足以藏一个人的，方歌缓缓的走到了冰箱旁，伸手打开了上面保鲜层的门，一股凉气铺面而来，里面摆满了各种营养饮料还有新鲜的果蔬，这更加坚定了这个女主人一定不会出远门的。 方歌随即打开了冷藏室的大门，厚厚的冰霜覆盖在冰上的内壁上，一坨硬邦邦的东西横着摆放在这里面，方歌仔细一看之下被吓坏了，脸色阴沉的毫无血色。 “方大队，怎么了？”雷赤在外面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等待的有些焦急，他想要走进去可是又想到方歌的命令，脚步依旧停留在门口。 “没事！”方歌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淡定的继续说道：“叫法医来人，这个女人已经找到了！” 凶手非常的精明，准确的说是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看得出来这个凶手有充分的时间离开现场，整个房间里面所有的痕迹他都擦了一遍，地面上除了方歌的脚印之外，连女主人的脚印都看不到。唯一让方歌想不明白的就是既然这个凶手有如此充足的时间，为什么没有将洗澡水放掉。 马杰他们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同时还有逊克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肖勇，他带着法医同时赶到了方歌他们所在的房间。 “方大队，我是刑侦大队的肖勇！”肖勇对方歌十分的客气，“多谢方大队，现在这里可以交由我们接手了！” 方歌冷眼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肖勇，语气上虽然很客气但是行动上却并没有给方歌任何的面子，职位上肖勇的确要比方歌低上那么半格，不过在这次专项行动上面这却是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方歌他们来只是主抓田江河和马永明失踪的，其他的事情还是要交由逊克县当地公安机关处理的，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方歌忘记了他们此时此刻是在逊克县，聘请的法医也是当地的，这很显然也就是在通知肖勇他们。 “好的！那就辛苦你了，有什么结果一定要通知我！”方歌面对咄咄逼人的肖勇，也只好无奈的认下自己的失误。 “当然！” 方歌看着他们如同无脑一般的三四个人走进了房间，里面所有的线索都已经被损毁，他的内心就无比的无奈，眼看着尸体缓缓的从冰箱里面抬了出来，他已经对他们失去了信心，这样的行为就算是得到了结果也只是片面的。 “方歌，咱们就这么走了吗？” 冰冻的女尸只穿着一套内衣，除了这些身上没有其他的衣物遮体，由于在冰箱里面冰冻的时间太长，再加上这几个县局的刑侦队员手脚毛躁，女尸从里面抬出来的时候由于皮肤与冰箱内壁粘连的比较紧密，在挪动尸体的时候有轻微的破损，虽然不太影响对尸检最终的结果，但是这样的行为就算是做出的尸检报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参考价值。 方歌看到肖勇那傲慢的态度，他也就没有再说其他，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站着看着女尸。女尸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口，没有瘀血的痕迹，当然更没有任何的指纹痕迹，甚至连争斗的迹象都没有，女人的手是非常自然的蜷缩，双腿紧紧的贴在腹部。 由于这个女人是从活着的时候就被冰冻起来的，所以尸体上没有尸斑，身体始终处于僵硬的状态，肌肉组织并没有受到任何的破坏，身体的表面也没有血管破裂的痕迹，女人的腹部微微的鼓起，这说明女人的内部器官受到低温的影响而产生了破裂，血液倒流会体内，人身体百分之七十是水分，小腹微涨也是正常的现象。 看到这里方歌的心里已经有数了，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女人穿着内衣出来见这个凶手，而且凶手能够使用迷雾这样的方式将女人放倒，这一系列的行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女人是认识凶手的，不然他是没有任何机会做到这一点的。 看明白了这一切的方歌，对于一份尸检报告看的没有那么重要，反而是对这个女人的身份有很大的好奇心。 “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这个女人的死因吗？” “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回去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份，我相信一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这一点韩爽做的还是很到位的，方歌这边刚刚将女业主的信息发过去，韩爽这边已经有了这个女人的相关信息。 女死者的原名袁芳，未婚，二十六周岁，毕业于某影视传媒院校，只不过是一个非常不出名的小院校，毕业之后一直都没有工作，在去年的时候来到了逊克县，没有任何的生意。 “与什么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吗” “这个还不知道！没听说这个女人有什么亲人在这边，而且我也已经联系过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在这边都在做什么。” 这样的一个女人，没有任何的收入竟然也可以在这里过这么好的生活，只能说明是有人供养她，看来她就是那个传说中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韩爽，迅速对这个女人的人际关系展开调查，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往冰箱里面钻的。” 高一凡一直跟随在方歌的身后，只是他完全看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找了个机会凑到方歌的耳边轻声的问道：“方队，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吗？” 方歌侧头鄙视的看了高一凡一眼，“这还用看吗？” “什么意思？” 雷赤拍了拍高一凡的肩膀，“小伙子你还要好好的跟着我们学习呦！” 第416章 走漏风声 对于死尸，方歌这些年在刑侦重案组跟着耿士杰已经见过太多太多，同样的手法不同的死因在尸体上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方歌之所以没有等尸检报告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尸体上并无尸斑的痕迹，而且尸体上并无血液凝块出现，这些特点都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女人死的时候是活着的，任何人都不会在活着的时候任由他人摆布，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女人的肢体特征也不符合有意识情况下被冻死的特征。 方歌还清楚的记得几年前跟随耿士杰接手的一个人冻死的案件，当时那个人是有意识的，他在冻死的最后一刻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脱掉，后来才了解到人在最后冻死的那一刻是会感觉到浑身火热的，所以他会不穿任何的衣物，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状态。 高一凡听得甚是起劲，“那这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呢？” “我想可能是被人用迷雾喷剂迷晕的。”方歌很笃定的说道：“看来这个凶手跟这个女人的关系十分不一般。”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歌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特意叮嘱韩爽，“这个女人岁数比较年轻，她的社会关系也比较单纯，平时跟什么人接触也是有限的，有线索立刻就向我汇报！记得只向我一个人汇报。” “是！” 方歌在逊克县的一举一动都是受到肖勇他们的监视，活动起来的确没有那么的方便，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公安局刑侦大队长要对自己内部人监视，一种可能是他们的心里有鬼，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想要争功。 想到争功，方歌无奈的笑了笑，他来这里只是想要破获田江河和马永明失踪的案子，至于发现袁芳的死这是在找寻线索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方队，咱们在这里处处受监视，干活真是累！” “嗯！”方歌抽了一口烟，“摸不清楚他们的路子之前只能先这样了，咱们自己行动的时候也要多加小心！之前听说马永明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是真的吗？” 雷赤无奈的摇摇头，“谣言，只是发现了马永明随身携带的手表，后期的DNA鉴定比对两者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被烧死的人当时带着马永明的手表？” “这个现在判定不了，现场的情况太复杂，而且尸体也都不完整，只能说是马永明的手表在那个死者的身边，至于当时的实际情况现在已经无法还原了。” “继续搜索！” 方歌又点燃了一根香烟，看来这次的事件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本只是两个人单纯的失踪案件，却突然跟逊克县半座城市的大火莫名其妙的联系在一起。 “方队，这是火灾现场勘查报告！” 方歌接过高一凡手中的报告，这份报告他等的已经太久太久了，方歌仔细的看着火灾事故调查结果，起火原因是化工用料突发紧急性大火，而起火点就在神龙化工集团的化工用料堆放仓库。 “仓库的什么位置清楚吗？”方歌对于这个位置非常的敏感。 “这个现场已经看不出来了。” 火灾发生正是刚刚下班没多久晚上七点多钟，这个时间工厂里面并没有多少工人，凶手能够选择这个时间段就说明他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方歌一口一口的吸烟，他在思考整个事件哪里有他疏忽的地方，哪里有破绽，按照他的分析来看的话，这个故意放火的凶手现在是已经死在了火场里，是什么样的勇气能够让这个人做出这样的举动，这种极强的求死本能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小高，你去跟肖勇要一份死者的名单，还有当时发现尸体的具体位置。” “是！”高一凡弱弱的问了一句，“是每一个吗？” “对，所有的死者现场位置照片。” “马队，咱们一同去一趟逊克县的城市规划局吧！” 马杰略作迟疑，他有点想不明白这件事怎么还会跟城市规划局有牵连，不过他没有多问，扔掉手中的烟蒂就跟方歌走出了宾馆。 逊克县的所有行政部门都在东城区，人们生活的主要区域也在东城区，虽然县城不大但是这里规划的非常好，所以虽然这场大火的确是将逊克县的主要经济支柱烧毁，但是他们的行政机关并不受太多的影响，政府的运行还是顺畅的。 逊克县的城市规划局在县政府的综合办公中心，方歌看了看整栋大楼的指示牌，城市规划局在七楼。 “你好！我是浈江市刑侦大队大队长方歌！”方歌主动的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 “你好，你好！快请坐！”孙德志笑呵呵的迎进方歌他们，随后吩咐自己的手下去沏茶。 孙德志年纪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面容上看去还是比较年轻的，“你们二位来是为了我们这的火灾事故？” “嗯！”方歌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茶杯，“谢了！”转而继续说道：“我们今天来正是为了这事。” “你们来找我肯定也是为了这事。说吧，有什么我能够帮到你们的。” “我想要一份逊克县的城市规划图，尤其是想要一份神龙集团的建厂设计图，我想你这里应该是有备份的。” “这个当然没问题的。” 方歌将神龙集团的规划图平铺在床上，几个人围绕着规划图站在一旁，将高一凡手中的所有死者当时在现场的照片一一还原，最终确定了当时在现场死亡的人员中有十七名应该是神龙集团的员工，而死在神龙集团化工用料堆放仓库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远明。 “李远明是什么人？” “这个人我清楚，我在调查袁芳的时候出现过这个人。” “说来听听！” “李远明，男，37岁，原是神龙集团的技术工人，在一次操作中不慎失去了右臂，随后也就被神龙集团开除，之后他就自谋生路，这其中他也上告过很多次，只是却都不得而终，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听完韩爽的描述，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这次火灾的真正原因应该就是这个人，只是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报复神龙集团。 “走，咱们去调查一下神龙集团的员工。” 说到这个神龙集团的老总马永明，几乎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认为他是个好老板，尤其是在提及到李远明的这个事件上面，没有人说马永明做的不好的。 “李远明，你们是说李远明做的这个事情？”一个老员工听说是李远明放火烧了神龙集团，震惊的血压蹭蹭向上跳，摇着手说道：“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呢？”方歌见到老人的表情有些迷惑。 马永明此时已经从浈江市坐上飞机离开了这座他用二十五年奋斗的城市，他这次选择离开是无奈的，因为他的企业马上就要面临着破产，由于他生产的化工原料对环境的污染非常的大，而且如果想要通过整治的手段来化解这个污染也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最为让他头疼的是竟然连自己的老大哥，从一开始就拼尽全力来劝说他去逊克县投资发展的田江河这一次竟然也不肯帮他，所以他也就没有任何办法继续运营下去，所以他只能离开。 “先生，请问你需要喝点什么吗？”空姐极其温柔的声音出现在马永明的耳边。 马永明腾的一下从座位上弹起，见到身边站着的是空姐，他也就平静下来，“谢了，我什么都不需要！” 空姐随即转身准备离开，马永明又说道：“麻烦你还是给我一杯水吧！”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短信发送到马永明的手机上面，信息的内容非常的简单，只有一行字，“李远明已找到。” 马永明双目如炬震惊的看着手机中的这条短信，他确定他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因为这是他在临走之前对李远明的交代，他甚至将自己价值十多万的劳力士手表都交给了他，而且他确信在这样一场大火之下，李远明的尸体是根本不可能会被发现的。 马永明开始变得不安，甚至有些焦躁，这件事是谁走漏了风声，他努力的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他不断的在回忆着整个事件的安排，他不确定自己哪里有疏漏，就连他们上交政府的税收报表他都亲自审验过，所有的一切都是非常的正常，就连田江河他都处理的非常的小心谨慎。 飞机还没有落地，马永明就已经有了回逊克县的打算，只是他不能够回去，他要做的事情就是隐姓埋名，他要做的就是要让自己在这场火灾之中死去的事实，为了能够实现这个计划他甚至不惜为自己做整形手术，更改了自己的身份证号，但是他的内心依旧十分的不安，为了能够让李远明为自己办这件事他花费了很大一笔钱。 第417章 金表的主人 方歌他们通过摸排的方式大致的了解到了马永明的为人，还有这个确定死尸的李远明，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次的火灾起因就是从神龙集团开始，而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点火的李远明。所有的思路都已经非常的清晰，但是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才是让方歌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现场都还有什么发现？” 马杰双手一摊，“从肖勇这里是得不到任何的消息，这小子是有意向我们隐瞒。看来咱们要从其他的地方着手，线索也只能够由咱们自己去找吧！” 现在看来这个肖勇是有意要跟自己争功，这非常不利于破案的，只是现在方歌他们的身份非常的尴尬，第一他们不是主办这次案件的，他们只是协同逊克县的公安局工作，而且他们这次来办案是因为田江河和马永明失踪案，并不是逊克县这起重大的火灾事件，所以他们虽然是共同工作，而且两件事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他们的出发点是完全不同的，肖勇这么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方歌掐灭了烟头，“行，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自己找线索吧！” “雷赤，这回就是你展现伸手的时候了！”方歌抛了个眼神给雷赤。 雷赤当然心领神会，他立刻就明白了方歌想要做的事情。雷赤曾经通过当地公安局的内部网站获取他们的内部信息，此时方歌抛给雷赤的眼神就是再告诉他准备这么去做。 肖勇不肯告诉他们内部信息，不过这些信息还是要上传到逊克县公安局的内部网站，而且会被完整的保存起来。 方歌直接找到了肖勇，“肖队，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方队长，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吩咐，你们可是我们的上级部门，配合你们的工作是应该的。”肖勇递给方歌一根香烟，“方队，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借用一下咱们县局的电脑，没有问题吧！” 肖勇略微的迟疑了一下，只是吸了一口烟的功夫，“当然没问题，咱们都是一个部门的，用个电脑会有什么问题！” “那就太感谢了！” 肖勇说着就让出了自己的电脑，“来吧，你们就用我的电脑好了！” 雷赤随即坐在肖勇的电脑旁，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随即开始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操作起来，屋子里面就他们几个人，方歌注意到了坐在他身边的肖勇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电脑。 “肖队，咱们出去抽根烟吧！” 方歌的邀请，肖勇自然是不好意思薄面的，肖勇最后看了一眼坐在他电脑面前的雷赤，随即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方歌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案情的发展，又聊起逊克县的发展，也聊到了这个神龙集团，反正就是没有聊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过方歌还是从话里话外之间听得出来这个肖勇跟神龙集团的老总马永明非常的熟悉。 烟也快抽完了，还不等方歌他们走进办公室，雷赤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方歌眨眨眼睛示意已经完事了。 “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了吗？” “是的，多谢肖队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找到马永明的线索我会立刻就告诉你的。” “好的！” 方歌和雷赤两个快步的走出了县局办公楼，“怎么样？” “这还有必要担心吗？”雷赤拿着U盘在方歌的面前晃动着。 “这就好！你刚才可是吓坏我了，我看你这么短的时间就出来了，还以为你没有找到线索呢！” 雷赤笑呵呵的摆摆手，“他们在现场一共发现了一百多件有价值的线索，这些信息我们都要一一的进行比对，不过倒是有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在神龙集团仓库的金表，你还记得吧！” 方歌点点头，“当然记得，你们不是说这个表是马永明的吗？” “是的，从各方面的线索来看的确是马永明的，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还有一点是我们想不明白的，那就是这块表本应该是在马永明的手上，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李远明的身边呢！” 方歌立刻就明白了雷赤的意思，看来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就要围绕着这块金表做文章了，虽然现在他们想不明白，不过总会有人知道这个事情的。 马永明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腕，这是他的习惯，他每次看时间的时候都会看一看自己手上的手表，只是现在他再一看的时候，手腕上已经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表已经交到了李远明的手上，这也是他在临走之前对他的交代。 “老李啊，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帮忙了！”马永明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格外的沉重。 “马总，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的这条贱命还是你给我的，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现在早就已经成为一个死人了，现在让我偿还给你这条命，我没二话说。”李远明说这话的时候嘴唇微微的颤抖，“只可是我还有一个老母亲，还有一个孩子，孩子可怜啊，没有妈，我这一走她可就真的没有人照顾了。” 马永明听到这话内心紧揪着，当然他能够找到李远明是因为他信任，“放心吧，老李！你母亲我已经安排进咱们县里最好的养老院，你女儿我已经想过了，我送她到国外去学习，等到学成之后她要是愿意回国就回国，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在那边给她办张绿卡。” “多谢马总了！马总想的就是周全，既然这么说我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李远明狠狠的咬咬牙，“马总，你说吧，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就今天吧！今天厂里刚进了一批化工用料，这批料足够将整个神龙集团化为灰烬的。”马永明说着从自己的手上将那块金表摘了下来，交到了李远明的手上，“老李，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放到我的办公室里面。还有就是你一定要死在我的办公室。” “放心吧！” 马永明此时的内心就更加的挣扎起来，这个李远明竟然没有死在他的办公室，而是死在仓库里面，这才是他最大的失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走上了流亡的生涯，他不得不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金表就是马永明的！”韩爽已经跟神龙集团厂子里面的人确认过这个消息了，“我已经跟神龙集团的财务总经理，副总都确认过。” “嗯！”方歌微微的点点头，随即点燃了一根香烟，方歌并不相信李远明会被一块十几万的金表所收买，“继续查，查查马永明和这个李远明之间有什么利益纠葛。” “是！” 方歌的眉头紧皱，烟雾一口一口的从嘴里冒出来，直到一根烟抽完了才算是停下来，突然他眼睛放光般的看着马杰，“你说这个神龙集团会不会是有债务危机呢！” “这个不太可能。”马杰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肯定，“起初我也是想到过这个问题，不过再后来的调查中他们一不偷税，而不漏税，而且他们已经将今年的税足额的上缴，堪称是整个逊克县的楷模，标准的良心企业，而且我跟他们的财务经理也了解过，他们的账面上有盈余，有流动资金，根本就不是一个资金链断裂的企业。银行贷款的利息都是按时偿还的，没有任何的风险。” 这么大的一个企业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确是不容易，不过既然这样一个盈利还算可以的企业为什么会有贷款。方歌觉得这里面还是有点不太对劲的。 “有贷款？”方歌疑惑的看着马杰，“他们的这笔贷款是多少钱，都用到了什么地方？” “这个是他们企业内部的事情，我们在银行那边查不到的。” “查，这方面也要仔细的查！一个盈利好的一塌糊涂的企业为什么要去贷款，难道他们每年还这几十万的利息舒服啊！” 飞机缓缓的降落在机场上，马永明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时候，意外的发现了那张银行贷款的票据，他看了看上面两千四百万的贷款，嘴角不禁冷笑了一声，随即将这张票据点绕，这已经没有用了，因为此时这笔钱已经转到了他的个人账户上面，只是这个账户名并不是马永明，而是一个叫马黯的名头下面。 “方队，我们已经调查到了！”韩爽极其兴奋的从政府那里得到了最准确的消息，“这是从政府那里刚刚拿到的环境审批报告，上面明确的将神龙集团确定为环保不合格企业，面临着停业整顿的风险。” 看到这里方歌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现在看来神龙集团的企业的确是出现了危机！”方歌翻看着放在他面前的关于神龙集团的报告，里面整理了所有关于神龙集团的相关信息，不过并没有看到相关的环保审批手续，看来他们现在的生产就是违法的。 “这么说来就对了，看来这个马永明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第418章 追寻 事件要是这么看来的话，也就是说明这个马永明是有涉嫌携款潜逃的可能性，他这也是要将神龙集团上百名员工的生死于不顾，竟然能够想到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企业，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可怕的让方歌心底冰冷。 不过眼下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测，当然方歌从内心里也不希望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只是现在的情况他不能这么想，还是要按照之前的思路继续追查下去，至少要先找到马永明。 马永明四下看了看周围的安检工作人员还有在机场巡逻的警察，他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将墨镜卡在鼻梁上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机场。 “阳城欢迎您”的大牌子横在马永明的面前，他之所以会改名换姓的来到阳城市就是因为他听说田江河也来到这里躲避，他必须要找到这个县委书记，现在只有他能够说明这一切事情。 “方队，你快来看看！”韩爽最近在研究一个网络上比较流行的人体拼图。 这个人体拼图的软件是专门为侦查队员还原尸体结构的一个专业软件，在浈江市韩爽应该是第一批接触到这个软件的刑侦队员，此时她就在用这个软件还原刘远明的尸体。 逊克县西城区的大火找了三天两夜，炙热的高温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化成灰烬，能够在其中找到成型的尸体不多，能够分辨出这五十四具尸体已经花费了大量的警力和精力，比对DNA确定他们的身份已经将所有人的精力全部榨干，对于接下来的工作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兴趣，而且他们的工作到确定身份这一步就已经可以结束了，确定在这次事件当中所发生的财产损失就已经足够他们上交成果了。 方歌站在韩爽的身后，看着她一点点的在电脑上将李远明的身体一点点的还原，一个失去右手的男子形象已经呈现在方歌他们的面前。 “很棒！”方歌站在韩爽的身后，“是不是可以用这个方法将所有的尸体都还原呢？”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实际操作上会有一些困难！” “什么困难？” 韩爽双手一摊，“我们手上没有这些人的信息啊！” “不用，我们只要知道两个人的基础信息资料就可以了！”方歌打电话回浈江市公安局，请求他们的同时帮忙调取出田江河和马永明两个人的基础信息。 韩爽将雷赤从肖勇电脑里拷贝出来的尸体照片导入电脑之中，随即开始了漫长的比对过程，方歌轻轻的拍了拍韩爽的肩膀，“辛苦了，弄完之后给你放两天假！” “肖队，尸检结果怎么样啊？”方歌尽管已经想到了结果会是什么样的，不过他还是给肖勇打去电话确认一下。 “结果已经有了，是被人用迷雾喷剂迷晕之后塞入冰箱的。” 方歌冷哼了一声，“看来一定是熟人作案！”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这边已经安排人手开始在附近调查了！” 其实方歌有一个事情并没有对肖勇说，那就是他们已经从田江河老婆的口中已经得知了这个女人的信息，而且现在他们很有必要怀疑这件事是跟田江河有关系的，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田江河是否在这次大火之中丧命，所以他们迟迟都没有发布通缉令。 田江河的老家是阳城市的，他在这里有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就在阳城市东阳区郊区，马永明也只来过这里一次，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田江河，索性也就只好来到这里试一试。 “师傅，你知道在东阳区郊区有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吗？” “不知道，我从来都没听过过那里有别墅，跟没有拉人去过。” 听到师傅的话马永明有些灰心，只不过他毕竟都已经来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找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还是让司机师傅带他去那一带找找看。 阳城市依林木居多，尤其是在东阳区这边的郊区，村庄都是建造在树林之中的，司机师傅七扭八拐的总算是从村民的口中得知了在不远处有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 马永明看了看矗立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别墅，他确定这个就是田江河在老家的那个别墅。 “多谢师傅了！”马永明多给了司机师傅二十块钱。 门铃依然好使，只是却没有人出来给他开门，马永明的心思开始有点犯嘀咕，只是他却依旧不肯死心，几番试验过后还是选择从后山腰处翻进了别墅。 只是当他走进别墅的时候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别墅里面找到了田江河，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找到的竟然是田江河的尸体，是一具已经有些发腐变臭的尸体，已经有苍蝇开始在他的身体周围打转。 恶心难闻的气味充斥这马永明的鼻孔，强烈的气味刺激着马永明的肠胃，一股呕吐的感觉涌上来，他慌乱的跑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才渐渐的平复下紧张的心跳。 “怎么会死了？” 尽管马永明发现了田江河死亡的事情，但是他却不敢报警，现在的他更是有理说不清了，现在要是报警被警察抓回去就算是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自己的事情。 马永明非常的谨慎，他不能在现场留下他的任何痕迹，索性也就将自己所经过的地方都很好的进行了破坏和覆盖，继续按照原路返回。 经过两天一夜的奋战，韩爽总算是把这五十四个人员的信息全部都拼接完成。 “方队，这些人里面并没有马永明和田江河他们两个人。” “确定吗？” “确定，我是一一进行比对拼接的，原本我担心他们可能会弄错某个信息，但是我亲自还原了一遍，这是绝对不会错的。” “太好了！”方歌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左手将烟头扔到地上，脚尖用力的将烟头踩灭，“联系徐局长，准备发全国通缉令。” “感谢肖队这么多天的积极配合，案情有新的进展，我们就先会市局了，有什么需要你们配合的，我会跟你联系！” “这么快就回去了，看来还是你们市局人才济济，办事效率就是高啊！”肖勇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可内心却无比的高兴，他恨不得他们早几天就离开逊克县，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他们的麻烦就越大。 “怎么样？事情处理的干净吗？”修远山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肖勇。 “修局放心！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干干净净，已经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肖勇说到这里的时候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只是还没有马永明的下落，不知道这个男的现在跑去了哪里。” “找，利用各种侦查手段，一定要找到他。”修远山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他知道我们的秘密太多，必须除掉！” “是！” 方歌回到浈江市的第一时间就将这次调查的结果向徐长兵汇报，并且将他在这次办案过程中所有的推断过程都详细的汇报了一遍。 “徐局，我向您检讨！”方歌主动的对自己进行了批评。 “有什么可检讨的？” “是我的疏忽导致了在整个案件侦查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错误的判断，并且给案情的侦破造成了很大的干扰，耽误了最佳的捕获时间。” 徐长兵大笑着说道：“你小子就是太精明了，竟然都抢到了我的前面！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剩下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你现在就着手看是追捕田江河和马永明吧！” “是！” 相对来说追捕田江河要比马永明要容易一些，一个政府领导干部他的身世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从他的党政履历上面就已经知道他是阳城人，那么他现在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他的老家阳城市，这也很自然的成为方歌他们的第一侦查对象。 就在方歌他们准备行动的时候，肖勇的电话竟然打到他的手机里，方歌低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肖勇的电话。 “方队，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肖勇很客气，出奇的客气。 “哦，是肖队啊！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田江河的老婆报警说他的老公不见了，很有能被绑架了！”肖勇深吸了一口气，“她今天早上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封田江河被绑架的恐吓信。” “会有这样的事情！那好，我们明天就回去。” 韩爽和高一凡他们两个人这边也对袁芳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并且也跟她的家人取得了联系，明天他们一同去逊克县。 “方队，又麻烦你们跑一趟！”肖勇递上一根香烟，“你也知道这件事关重大，我们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们了！” “嗯，多谢了！”方歌低头看了看密封完好的恐吓信，抬头看了看肖勇，“那具女尸现在在什么地方？” “停尸房！一直没有人来认领，我们也就没敢动。” 第419章 绑票 袁芳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此时见到自己的女人就这么平躺在停尸房里面，两个老人沉默落泪，这么多年没有对女儿照顾关心现在都变成了内疚和后悔。 方歌选择让这两个老人与袁芳独处一会儿，伸手拍拍肖勇的肩膀，“肖队，什么情况？” “田江河的妻子今天早上来报警说她老公被人抓走了。当时他的手上还握着一封绑架信。”肖勇说着从内兜里面掏出了一封白色封皮的绑架信。 方歌接过绑架信并没有急于去看信封里面的内容，前后仔细的看了看这个信封，这跟普通的信封并不相同，看了看纸张的质地方歌确定这是绑架者用一张普通的A4纸经过折叠之后形成的信封，信封的正面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信封格式，所有的字迹都是电脑打印出来的。 信封的表面没有任何的线索，方歌这才从信封里面拿出了这封绑架信，信件的内容非常的简单，就是说田江河被绑架了，想要赎他就拿五百万的现金到阳城市田江河的老宅。 方歌的眉头微皱，这封绑架信看起来很奇怪，当然里面同样是凶手用电脑打印出来的，方歌奇怪的是这封信的上面为什么会有特指的地点，要知道这样的绑匪是基本拿不到钱的，警方很快就会在他所说的这个地方布控，对他实施抓捕。 “这个地点你们调查过吗？” “还没来得及，我们刚刚对他的妻子谈了材料，不过据他老婆交代是不清楚有这么一个地方。” 方歌沉默，将绑架信重新放回了信封之中，“看来这个凶手知道的要比我们多很多！” “是啊！”肖勇故作突然想到了一般的问道：“对了，你们有马永明的线索吗？” “还没，我们这次回去刚跟徐局长汇报完工作，下一步的计划我们也会很快实施！”方歌抽了一口香烟，“放心吧，他是绝对跑不掉的！” “那就好，那就好！”可是肖勇的内心却越来越没有底气。 肖勇现在最恨的就是自己，要不是自己当初一时疏忽让这个马永明有机会逃走，哪里还会有这样的麻烦，要不是这封绑架信的出现，肖勇此时早就已经将田江河的尸体处理掉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马永明竟然会在他之前找到田江河的下落，而且竟然还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报警。 这时袁芳的父母缓缓的走出来，双手握着方歌，“警官，多谢你们找到了我的女儿！” “不用谢，请节哀顺变啊！”方歌紧紧的握着他们的手，“我们今天把你请来不只是为了通知你们女儿的死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知道你女儿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交往过，尤其是有哪些男人。” 说到这里两个老人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这个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我这个女儿的性子倔的很，自从上大学之后就很少跟我们联系，也很少回家，我们对她的情况不是特别清楚。” 方歌的眉头紧皱，“嗯，好吧！那就先这样吧！” “警察同志啊，你们可一定要找出杀害我女儿的凶手，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放心吧！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惩治犯罪是我们的职责！” 其实就算是他们不说，方歌也会对这个案子负责的，毕竟这是一条人命，更何况她很有可能跟田江河的事情有关联，而且从种种作案行为来看的话，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被熟人所害，这件事很有可能就跟田江河有莫大的关系。 方歌的思绪一直都在理顺这其中的关系，神情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哦，对了！”老两口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之前好久我女儿跟我说过他在这里有了个男朋友，说是很有钱的样子，我们想要来见见的，可之后也就没有了消息。” “男朋友！” “是的！他跟我们说过，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韩爽，记下来这个线索！” 高一凡跑到方歌的身边，“方队，我们有了重大的发现！” 听到高一凡的话，方歌的眼睛瞪得溜圆，这重大的发现可是让人极其兴奋的事情，“什么线索？” “关于马永明的消息。” 肖勇在一旁听得真真楚楚，他特意将自己的身体向方歌这边凑了凑，想要听到最关键的地方，方歌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随即也就不在说下去。 “那好，肖队！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辛苦你了！” 方歌和高一凡两个人坐进车里，“什么线索，你说说看？” “前段时间我们抓到了一个做假证的，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线索，说是有个奇怪的男人在他这里做了一个假身份证。” “你是想说这个做假身份证的是马永明。” “是的！”方歌暴喝一声，“那还不快走！” 马永明知道自己是不能报警的，在他得知了田江河被杀的事实之后，他无奈之下再次回到了逊克县，并且伪造了这么一个假的绑架信，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替田江河报警。 此时的马永明一个人坐在床上，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电视，可是他却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现在他的处境非常的危险，田江河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证明他的清白，而且他相信下一个将要遇害的人就是他。 “不行，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肖勇的脸色极其的难看，红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肚子，嘴里默默的念着，“该死的马永明，我看看你还能跑多久！” 方歌再一次翻看这封绑架信，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封绑架信，绑架的恐吓信是绝不会说出具体的地点，而这封信却非常详细的写出了地点，这显然是有人刻意的去提供，想到这里方歌立刻意识到了这封信的目的。 “小高，你们迅速回办公室。” 方歌点燃一根香烟，“今天咱们简短的开个小会，部署下一步的计划安排。”方歌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雷赤，小高，你们两个人跟我一起去一趟阳城市。韩爽，你负责对袁芳继续侦查，侧重点就是她的家，还有跟她有关系的人。” “是！” 对于马杰方歌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安排，这个马杰很邪性，他说不上来有多坏，不过他的路子确实非常的野，方歌略微思考了片刻，“马队，田江河的人际关系就摆脱你了，我想既然有人想要绑架他，那肯定就是有目的的，这一点你路子广。” 马杰冷哼一声，“这一点你倒是说对了，不过这费用可不能免了，上次调查可都是我自己垫付的！” “放心！”方歌很清楚，线人都是靠信息费活着的，而且他们也有很多人需要打点，这其中的关系他很清楚，因为他的手下同样也有两个线人。 马永明独自一个人去了一栋老楼房，这是逊克县最早开发的一栋楼，因为开发的比较早，所以这里离逊克县火车站非常的近，自然也就渐渐的成为了这座小县城的中心位置，车水马龙的在大家上穿梭着，由于这里只是一个县城，所以很多商铺也都选择围绕着这里开发，人气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马永明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的运动装，带着一副运动墨镜，乍一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出是他。马永明走到楼下四周看了看，他在这里有一栋老房子，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在这里住过，当然这个房子他也从来都没有对外说过，更没有出租过，而是一直空着，他会把最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大铁门吱嘎一声缓缓的打开，破旧的铁门已经很久都没有打开了，门栓的活页门已经上锈，马永明走进房门之前特意看了看楼道上下，确定没人他才将铁门关上。 家里破旧的家具没有一丝变化，十五年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不过他也只有坐在这里的时候才是最安心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紧闭双眼任凭身体的肌肉瘫开。 马永明走进卧室将床板掀起来，上面清楚的记得每一个跟神龙集团有关系的人，也是从神龙集团获得利益的人，这里面当然就包括现任逊克县公安局局长修远山，他现在没有退路，如果他不反击那就意味着自己的性命不保。 想到这里马永明将这个日记本揣进了包里，尽管在这里休息非常的舒心，但是他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同时他也要开始计划如何对付修远山。 方歌他们按照绑架信上面所写的地址找到了田江河在阳城市郊区的这种别墅，别墅所在的位置的确非常隐蔽，如果不是绑架信里面提到了这里，方歌他们就是想破脑子也很难能够想到田江河在这里竟然还有一栋别墅。 别墅的大门紧锁着，没有打开过的痕迹，从现场的情况看来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门边下枯黄的树叶已经将门缝堆满。 第420章 腐尸 大门是电子锁，厚实漆黑的铁门将所有的视线都隔绝，在门边的墙垛上面有一个数字板，很显然这是唯一能够与里面主人沟通的方式。 高一凡已经在门边等待了很久，“有人在家吗？田江河在家吗？”只是里面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没有人在家！”高一凡最终放弃了尝试向方歌汇报。 对于电子门雷赤可是专家，方歌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还不给你的小兄弟露上一手！” 雷赤鄙视的看了方歌一眼，“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方歌疑惑的摇摇头，雷赤长叹了一口气，“就是会指使人，你知道不！” 方歌无奈的笑了笑，不过雷赤还是走到电子锁旁边，看他站在那里鼓弄了一会儿，铁门就听话的缓缓的打开，雷赤摆摆手示意可以进去了。 院落里面的枯树叶散落着，一层又一层的将地面覆盖，看来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方歌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没有其他人踏足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人来过的。 别墅的大门紧锁着，方歌拍了拍雷赤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晚上回去请你喝酒！”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想喝什么随便点！” “杏花村！”雷赤眉飞色舞的看着方歌。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别开玩笑了，在这里你让我上哪给你弄杏花村去，有什么就对付喝点吧！” 两个人开玩笑的功夫，别墅的房门也在雷赤的面前打开，高一凡可算死见到高人了，带着崇拜的眼神走到雷赤的身边，“雷大哥，你这手艺我可算是见识了，你还收不收徒弟了？” “收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要拜你为师！” 雷赤啧啧的笑着说道：“你嘛，还是算了吧！你的水平还需要再锻炼个三五年才行。” 别墅的大门刚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酸味，这个味道方歌记得非常的清清楚，只有死人才会散发出来这种味道，而且还是要死了很久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方歌意识到这件事不妙，房间里面非常的干净，这跟外面的院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很显然是不正常，看到这里的环境方歌已经意识到在这个房间里不会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随即大步的走进了别墅的客厅，从别墅的大门到别墅的楼梯之间很干净，上面的灰尘也不是很多，其他的地方就没有这么的干净。 方歌他们随即来到了别墅的二楼，浓重的恶臭味道更加的强烈，在最里面的一间卧房门口味道达到了极限，就在方歌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封存已久的气味终于释放出来，铺面而来的都是这种恶臭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这是高一凡第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还不等他适应，胃里就已经开始翻江倒海的向上翻滚着，汹涌的污浊已经到了嗓子眼，双手捂着嘴巴飞奔去了厕所。 这的确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这应该是方歌见到过最恶心的画面，也是闻到最恶心的气味，因为田江河的尸体并没有做过任何的处理，胸口上面的那把尖刀已经有些倾斜，这是因为身体肌肉组织的腐烂所导致的。 恶心的气息连方歌都适应不了，他一只手捂着鼻子走到腐尸的身边，在床边有摊凝结变干的血迹，应该是从这个尸体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的，尸体身上的肌肉已经松动，头皮的毛发已经脱落，皮肤已经有些突起的破裂，肌肉的组织结构已经有些破损，肚子变的很大，说明这个尸体的内脏已经彻底的腐烂。 从阳城市他们所在的这个郊区的气温来判断，这个人应该是在七天前发生的事情，方歌仔细的观察着尸体身上每一个细节，而雷赤则开始调查房间里面每一处物品摆放的细节，两个人分工合作对现场进行初步的勘察。 方歌没有立刻就向阳城市公安局报警，他大致已经猜测到这个死者应该就是田江河，所以他不想自己过早的撤出，他需要找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方歌，死者应该就是田江河本人了。”雷赤在一旁的西服内兜里面知道了田江河的身份证件。 房间干净整洁，放在死者西服里兜里面的钱包并没有翻过，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凶手都没有动过，很显然凶手的目的就是田江河本人。 方歌的眉头紧皱，他们苦苦追寻的田江河竟然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据他之前对田江河的了解，田江河的身体还是非常的强壮的，而且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说还不至于脆弱到任由他人摆弄，就算是凶手再强大，反抗也是在所难免的。 方歌的注意力注意到死者脱落的指甲上面，在其中的一个掉落的指甲上面，方歌发现了上面有一些异常的东西，随即将其用纸包裹起来。 他们两个人已经将房间里面所有的线索都勘察了一番，除了在尸体上面找到了一点点线索之外，也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方歌和雷赤两个人缓缓的退出了田江河的卧室。 这才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方歌和雷赤两个人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凶手没有动过任何东西，现场的打斗痕迹也不是很明显，这说明凶手的实力是远在田江河之上的，从床单上的褶皱来看，他们两个人在床上厮打过，现在初步的能够判断出就只有这些。” 方歌长出了一口气，“走吧，出去走走，看看周围的情况。” 别墅的院落地面上盖满了厚厚的树叶，如果凶手是在七天前来到过这里的话，按照当时的树叶落地的情况来看的话，是很难能够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再加上这几天树叶掉落整个现场也早就已经破坏了，想要找寻出来任何的线索也是有点困难。 “方队，方队，你们来！”高一凡的声音从别墅的后院传来。 方歌和雷赤两个人迅速的来到了后院，看到高一凡站在墙根抬头向上看着什么东西，“小高你发现了什么？” “你们看这是什么？”高一凡指着在自己视野所及之处一块蓝色的布料。 方歌也同样注意到了墙檐上面的碎玻璃碴，其中一块上面有一小块蓝色的布料刮在上面，方歌借着雷赤和高一凡搭起的人梯看到了这块蓝色的布料，随后用纸巾将这块布料包裹着取下来。 “这是一块牛仔布料，是一条深蓝色的。”方歌仔细的查看这块布料，这蓝色的布料上面沾着一点点风干了的血迹，看样子应该是凶手在逃跑的时候所留下来的。 这一次方歌吸取的当时去逊克县时候的教训，他们没有通知当地的警方，而是派人从浈江市来车，将田江河的尸体还有现场的物证全部都带回了浈江市公安局。 原本指望找到田江河之后得到一些线索，从而找到马永明，也就能够将这次逊克县意外失火的事件搞清楚，可却想不到不仅大火的事情没有搞清楚，竟然会因此而发生了两起命案，一男一女都在这次大火的事件之中死去，他们是怎么死的却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关系就更没有人知道，现在唯一能够解释清楚的马永明也不之去向。 马永明在自己的老房子里面一直待到天黑，他很踏实的睡了一觉，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才被楼上的喊叫声惊醒，能够听得出来这是一男一女在楼上做着某种让人淫欲四起的运动，不过他现在对这种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兴趣，一想到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证的时候，他就坐立难安。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楼下的店铺都已经熄灯，楼道里面已经没有人走动了，这时马永明才敢走出自己的老房子，他原本是想要出面澄清自己的事实，他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步也是被那些人逼的，尤其是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苦口婆心劝自己过来投资的县委书记田江河也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连失去了性命。 而现在的他反而成了一名杀人犯，而且很多的证据都已经指向了自己，他现在根本就无法报警，就算是报警他也解释不清楚这一系列的事情，而且最主要的是现在马永明已经不相信警察，不相信任何人，不过他很清楚的知道现在如果自己不反击，那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性命早晚是要交到他们的手里，想到这里的马永明准备开始对这些人采取行动了。 尸检报告很快就有了结果，事实也的确如同方歌之前所判断的，死者死于七天前，致命伤也是胸口的这把钢刀所导致，不过钢刀的位置并不是很准确，并没有刺破田江河的心脏，而是隔断了田江河心脏旁边的心机管，导致了血液大量的流失，这才是他真正的死因。尸体的脑后骨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脑骨有轻微的裂纹，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性命，只能够证明在临死之前是有过争斗的。 第421章 白色宾利 “看来这个凶手很强壮，如果不是意外的话，说明这个凶手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法医从死者身上多处伤痕可以充分的判断。 此时法医已经将田江河身上的腐肉全部都剥离开，露出了他白色的骨头，左侧的肋骨有几处已经出现了断裂。 方歌还清晰的记得在田江河的家中看到过他和他现在老婆的合影，他的身材也算是强壮健硕的，一般人要想这么轻松的制服他也是很难的。 “对了，杜法医，上次送来化验的那个牛仔布料怎么样了，有什么结果了吗？” 杜敏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哎呦，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这件事！”杜敏随即回身从抽屉里面拿出了另外一份报告，“这就是你给我的那个物证的信息，我们按照你提供的建议，将这上面的血迹跟马永明的DNA进行了比对，果然不出你所料，这上面的血迹就是马永明的。” 方歌听到这个消息阴沉着脸，并没有回应杜敏的话，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同时又是一件极其不好的事，至少说明马永明还活着，可同时他竟然跟这起命案牵连在一起，那也就是说明他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危险,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有人盯上他了。 马永明静静的坐在自己的老房子里面，他每天的生活习惯都跟正常人是一样的，在这栋老房子里面突然间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自然是会因起他人的好奇。 “你是新搬进来的吗？” 马永明正在锁门的功夫，住在他对面的住户也正好从门里走出来，很顺便的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嗯！” 马永明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句，随后就没有其他的话。他注意到住在他对面的这个业主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年纪看上去跟袁芳的岁数比较相仿，一身紧致而又干练的职业装已经说明了她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公司的职员，手上拎着一个精致的女士皮包，看上去应该是有着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 还不等女人跟马永明说第二句话，马永明就已经离开了这里，他不喜欢有人向他打听太多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想跟人接触，因为他现在有事情要做。 马永明肚子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他的内心是没有目的的，他为了印证自己的整容是否有效果，他特意去了他曾经经常去的地方，点了他几乎是万年不变的套餐，不过老板却并没有认出是马永明，并没有给他一个优惠价格，此时马永明的心沉了下来，看来他之前的顾虑是多余的。 名单上面第一个人就是逊克县县委书记田江河，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而且他已经通过其他的方式向警方报警了，只不过田江河的死并不能够将这起事件背后的那个人引出来，也不能够将整个事件的关键指引到他的身上，马永明还需要想到更好的办法。 “通知田江河的家属来认领尸体吧！” 方歌的心里一直很疑惑，既然是一封绑架信，可为什么等到他们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的是尸体，而且现在还有马永明留下的痕迹，这说明马永明一定是去过现场的，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马永明的脚印，这么说来马永明很有可能就是这起事件的真凶。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来了，既然马永明是这起事件的真凶，那这个绑匪又是谁，为什么这个绑匪会用这样的方式发出恐吓信，在方歌看来这封信更像是一封通风信，是在给他们提供线索，突然间方歌陷入到了混沌之中。 “方队，我查到袁芳的线索了！”韩爽极其兴奋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她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方歌的面前，“方队，我查到这个女人在这里确实有一个男朋友，只不过他们早就在几个月之前就分手了，之后这个女人就搬进了这个高档的住宅里面。” “这套住宅是谁的房产？” “是袁芳的！” 方歌沉思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非常的有钱，完全能够自己承担这套房子的费用是吗？” “我跟她之前的男朋友了解过，这个女人好吃懒做从来都不会工作，所以挣钱对于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女人一定是有人包养的。”韩爽将这句话说的如此露骨，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丝的鄙视。 “走！咱们去见见袁芳的前男友。”方歌决定还是要亲自去跟这个男人谈一谈，或许能够从中得到一些线索。 方歌将袁芳的前男友带到了一家宾馆的房间里面，逊克县是肖勇他们的地盘，无论他们做任何的动作都会引起他的注意，索性也就找了一家宾馆来对这个男人进行询问。 “你不用怕，我们只是来跟你了解一下你前女友的事情。”方歌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警察非常的畏惧，这只能说明他之前是犯过事被公安机关处理过的，不然他是不会如此的紧张。 “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跟你们说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嗯！我知道，你先别激动好吧！”方歌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他听起来舒服一些，“我想知道你跟你前女友袁芳分手是因为什么？”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感情不和，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嫌我挣的太少了，不能够在这里买房。” 方歌用了一个粗浅的问题进行了开场白，随后就开始慢慢的进入到了这个事情的关键点，“那分手之后你知道她的去向吗？” “算是知道吧！有一次在街上我们两个人遇到了，随便的寒暄了两句之后也就没有再说其他的，之后我就看到她上了一辆豪华轿车，看样子她应该是找到了她理想中有钱的男人。” “你看清楚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了吗？” 袁芳的前男友摇摇头，“没有，我只看到是一辆白色的宾利车。” “车牌号记得吗？” “没有，我哪里会特意去记车牌号啊！我们两个都分手了，我还哪有权利去干涉人家的生活，再说也轮不到我关心，你说是吧！”袁芳的前男友说到这话的时候哀叹着说道：“这也是她一直的追求。” “白色的宾利？”方歌重复了一遍，“小高，去查一下逊克县有白色宾利的人是谁，都有几个！” “行，那今天就谢谢你的配合了！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这也是在帮助死者。” 袁芳的前男友提供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逊克县里能够开得起这种几百万的豪车的人显然是不多的，就算是这里的企业再多，老板再有钱能够买这种车的人还是不多的。 “方队，没有啊！”高一凡很快就返回来汇报，“这辆车不是逊克县的，而且我顺带的差了一下整个浈江市都没有白色的宾利，唯一的两辆宾利都是黑色的。” 方歌的眉头紧皱，“难道在这里包养袁芳的是一个外地老板？”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现在在外地做生意的人太多了，在外面养个女人什么的也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 “小高，能不能查到袁芳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从谁的手里买来的？” “这个我要试试！希望不是太大，因为这个小区已经没有什么空房了，房地产开发商现在应该已经撤离了。” 既然这辆白色的宾利车并不是本地的，其实倒也是一件好事，“小高，这只是一个方向，咱们还可以从外商来逊克县建企业的方向来搜寻。” 田江河的老婆听到这个消息，满脸愁容一路飞奔进了停尸房，还不等方歌他们说什么，这个女人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我说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啊！你是不是被那个小狐狸精给害了，我就劝你不要惹火上身，你就是不听，现在你知道这个女人的骚气有多重了吧！” 见到田江河老婆如此，韩爽想要上前安慰安慰她，却被一旁的方歌拦住，方歌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不要过去，看看接下来这个女人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田江河的老婆果然就如同方歌所想，边哭边继续说道：“你个该死的混账东西，你还没交代你手里的那笔钱放到哪里了呢！你倒是告诉我啊！你这么一走让我这后半生可怎么活啊！” 这话才是说到了关键，方歌意识到此时应该去继续追问下去，“你也别太激动，身体最重要，你家老田已经死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警官，你们可一定要替我家老田报仇雪恨，一定要将这个凶残的凶手抓到啊！”田江河的老婆就如同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死死的抓住了方歌的手腕，一个女人的力量能够有多大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不过方歌竟然感觉到了疼痛。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将杀人者绳之以法的！”方歌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缓缓的松开了田江河老婆的手。 第422章 精心布局 方歌看到自己的胳膊上面留下了这个女人的手印，看着的出来这个女人是非常的激动。 田江河的老婆深深的鞠躬说道：“谢谢，谢谢你们了！我代表我们家老田感谢你们！一切就都摆脱你们了！” “你刚才说你们家老田还有一笔钱没有交到你手里是吗？” 听到钱的事情，田江河的老婆立刻就警觉起来，“没有什么钱啊，他能有什么钱啊，你也不看看这么穷的逊克县他能有什么钱！”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呢，刚才你不是还哭着喊着说你们家老田的钱都给那个小狐狸精花了，怎么这一会儿又不认账了呢！”韩爽一脸迷惑质问着她。 “没有，没有！我哪里说过这话啊！” 真是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县委书记竟然会娶到这么一个泼妇般的老婆，田江河能够走到今天也算是不容易，当然田江河老婆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没有人会忽略这么一个重要的细节。方歌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跟她有任何的争执，现在还没有到争执的时候。 不过从这个女人刚才的举动和表情上来看，这个田江河的确是有一些不被人知道的事情，看来他跟这个叫袁芳的女人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现在不得不将田江河列入到杀害袁芳的怀疑对象之中。 方歌回到刑侦办公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将袁芳和田江河之间画上一条线，两个有关联的人相继死亡，而且他们都是死在自己的家中，方歌随即在家这个字上面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重点号，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是非常的低的。 马永明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白天出去了解逊克县的每一条街道，尤其是要了解西城区开发区区长王众的行踪，整个西城区的开发项目都在他的手中，每一块土地的使用都要经过他的批准，当年他从王众的手中得到神龙集团现在这块土地可是花费了好大的一笔好处费，在整个西城区开发的项目之中他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马永明将他列入到了第二号人物的位置上，他现在不确定究竟是谁想要害自己，他只能够将这些人都牵扯出来，逐一的排查掉所有的嫌疑人，只有这样他才是安全的。 马永明晚上回到自己的老房子，他躺在床上回想着每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细节，甚至包括自己所拥有的东西都仔细的回想，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的那辆白色的宾利轿车，这是他获得第一桶金的时候为了奖励自己，在车贩子手里买的走私车，车子一直都没有牌照，自然也就没有落到自己的名下，他想起来自己曾经开着这辆宾利轿车去接过袁芳。 想到这里马永明不禁惊呼一声，“不好！” 的确这辆车在众人的眼中实在是太惹眼了，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有一辆这样豪华的轿车，当时做生意的时候他觉得这件事非常的有面子，可到现在的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辆车竟然成了累赘，而且是一个非常致命的东西。 留给马永明的时间并不多，用不了多长时间警方就会查到这辆车跟自己有关，到时候就算是他想解释清楚这些事情，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此时的他必须要摆脱跟袁芳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洗清自己。 现在想来马永明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认识了袁芳这个女人，更后悔的是当时他竟然想利用袁芳这个女人来控制住田江河，要不是他这么一个愚蠢的决定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后患。 说到这个袁芳就不得不提到两个男人，一个男人就是田江河，而另外的一个男人就是现任公安局局长修远山，就是这两个男人因为这一个女人，才会引起今天这场风波的，如果当时不是马永明自作聪明，将袁芳这个女人同时介绍给这两个人，要不是袁芳这个女人想要有更好的生活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事情了。 想到这里马永明恨得双拳紧握，内心的愤怒想要怒吼出来，可是却又没有地方发出。 修远山此时坐在办公室里也无心工作，他的心思完全都用在平息这场火灾的事故，本以为除掉袁芳这个女人之后能够平息这件事，可却不曾想竟然拿是按下葫芦浮起瓢，马永明这边竟然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最主要的就是田江河这个时候竟然被谋杀，这一个县委书记被谋杀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这件事他公安局局长可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得知这个消息浈江市市委主要领导立刻下达了最新的指示，要求务必将这起案件破获，如果在规定的期限内不能够破获案件，那首先就会将修远山现在公安局局长的这个为职务撤掉，同时还会追究他渎职的罪名。 其实这些修远山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会有牵连，可是让他在短时间内破案这又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案件是牵连到自己的，如果真的查到最后一定是会将自己也牵扯出来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也就更加的头疼。 “报告！”肖勇站在门外大声的说到。 “进来！”修远山收回失落的神情，双眼紧紧的盯着肖勇，“有什么消息？” “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最近马永明原来的老房子里面却住进了一个租户，我们正对他进行监控。” “难道不是马永明吗？” 肖勇摇摇头，“不是，这个人我们没见过，应该不是咱们逊克县本地的。” “嗯！”修远山沉思着，“这倒是很奇怪了，马永明的这栋老房子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也从来都不会将这套老房子租出去。知道是谁租的吗？” “是一个叫马黯的人。” “马黯？” “是的！我们已经调查过这个人了，他也是从外地过来这边的，听说这边发生了重大的火灾，他想要来这里搞建设，想从中发一笔财！” “嗯，注意观察这个男人！” 马永明没有想到派出所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的老房子，并且对他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了解，当然他们是以掌握重点出租房屋的名义来对他进行询问的，只是马永明非常的清楚，很显然他已经被修远山他们盯上了。 不过好在他们没有认出来他是马永明，此时这里对他来说却成了一个最好的掩护，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每天都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出入，他将手机放到门口，这个手机号是他对外公开的，不过他从来都不用这个手机打电话，而是用另外的一部手机与外界沟通。 “小徐，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啊！”马永明十分小声的用一部老式的手机，“你帮我把那辆白色的宾利处理掉，最好是不要让它在国内出现了。” “马哥，你出事了？” “电话里就不方便说这些，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徐聪轻声的嗯了一声，“马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跟我说，随叫随到！” “就这一件事，帮我办好了就可以！记得不论什么人问起这件事你都不知道，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这件事就不用马哥操心了，我能有今天也不是靠运气活着的，我明白！”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电话就挂断了，马永明再一次拨通了这个电话号，不过此时这个号已经关机了，马永明很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徐聪还是一个非常遵守约定的人。 马永明很庆幸这些年在生意场上结交了一些仗义的朋友，此时这个徐聪就是其中之一，当年他拿出了两千万的资金救下了他的命，当然这个男人也非常的厉害，在生意失败之后就开始做起了走私车的行当，这些年来也是赚了不少，当然风险也是相当的大，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过约定，不论他们两个人谁先跟谁打电话，接电话的人都要更换手机卡，而下一个手机号将会是上一个手机号最末位加一以后的号码。 当然方歌他们的技术手段也不是糊弄人的，在册登记的白色宾利轿车一共也没有几辆，而且客户的所有信息都是完整的，高一凡已经跟这些人一一核对过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方队，所有白色的宾利轿车我都已经联系过了，这些车主肯定跟袁芳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关系？”方歌抽了一口香烟，烟雾从他的鼻孔缓缓的涌出，“难道这是一辆走私车！” 方歌的思路很快就落到了这个一点，这么一辆豪车无论是进出口登记记录，还是购买车辆的车主信息记录都是极其完整的，开着这么一辆豪车是根本没有任何的隐私可言，就算你是个隐形富豪都会因为这辆车而暴露你的全部个人信息，唯一能够不被人察觉到的就是走私车。 “马队，这方面不知道你有什么有人呢？”方歌现在也只能无奈的求助于身边的马杰。 “这个我也无能为力，这种走私车的线索太多了，根本就无从下手。” 第423章 信封里的照片 这的确给案情带来了极大的困难，走私车辆的线索是最少的，而且为了能够躲避海关的追查很有可能连车辆的原始信息都更改，甚至连发动机的型号都会改变，追查这样的车辆是最为困难的，虽然这是一辆豪车，可是在走私车辆的二手车贩子手中这样的车辆不计其数，就算是一辆如此特殊的豪车在他们的手中也都有很多的备用车。 “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吧，毕竟是豪车总会有线索的。” 马永明每天都会非常准时的从自家的老房子里面出入，上班点出门，下班点回家已经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一连半个月马永明每天的生活都是如此。 监视他的逊克县刑侦队员也非常的疲惫，虽然每天都会换人跟踪，不过毕竟真个刑侦队员是有数的，跟踪几天下来也就重复出现。 马永明也注意都了这一点，所以就更加坚定他的行动计划，今天站在他门口的这两个刑侦队员他已经见过了，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马永明特意对着他们笑了笑。 “肖队，我们已经跟踪这小子快一个月了，他每天的生活都是如此，没有什么特殊的。” 肖勇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双眼微微的眯起来，心里暗自想到，“难道是我想多了，这栋老房子早就已经不属于马永明了？”他用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他还是坚定自己最初的想法，“再跟踪两天看看，如果还是这样的话你们就撤回来。” 马永明每天都会顺道去一趟五金商店，他再偷偷的研制一种设备能够控制住王众，而且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网上学习如何开锁的技能，今天他在网上邮寄的工具就到家了，他决定要亲自试一试他这段时间所学。 工具非常的好用，确切的说是马永明学的非常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柜子上的锁头就在他的手中咔嘣一下弹开，兴奋之余马永明又试验了很多次，都得到了非常好的效果，这给马永明带来了极大的信心，他随即拿出了从五金商店买来的一把新锁，这把门锁跟王众家的一模一样。 王众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当年他送的礼物，当然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行贿手段，为的就是能够在西城区多批两百亩地的地号。 工具是非常的好用，不过在马永明的手中就显得不是那么的活泛，钢针一出一进的听得到锁芯在里面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只可惜锁头却始终都没能打开，急得马永明是满头大汗，好半天他才算是打开了这把门锁，轻轻的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接着他又试验了几次，确定能够每次都能够成功之后他才停下来。 这几天下来马永明在他家附近再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人盯着他，为了能够确定万无一失他还是耐心的等待了几天，确定没有人跟踪他，马永明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对于王众的作息时间他非常的清楚，这个谨小慎微的男人从来都不会去一切可能引起怀疑的地方，他对于自己现在的位置看的极其的重要，所以任何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做，不过就算是这样的男人，马永明还是找到了这个男人的弱点。 王众爱财好色，只是他爱财却从来都不会亲自收取，在他的办公室和他的家里都不会见到他收礼，这个男人唯一收礼的地方就是在老家的渔场，每次有人想要找他办事的时候都会约他去这个渔场，来这里钓鱼的费用倒是不高，不过钓到的每条鱼的价格那可就不菲了。而且这个王众好色，但是他的胆子又非常的小，每次给他安排女人都要去他的那套公寓，只有这样他才会安心。 马永明这些年在逊克县发展几乎摸清楚了每个领导的脾气秉性，最主要的是他都能够对症下药，当然这些年他为了能够笼络住这些人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袁芳自然也就是其中之一。 “有消息了！”韩爽终于在时隔四天之后带来了好消息，她从房产销售中心那里得到了一个很有线索的消息，“方队，我找到了当时签售袁芳这套房子的销售经理，他回忆当时的确是袁芳来买的，不过陪同她来的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些秃顶，看上去年纪就要比袁芳大上一些。” “有没有提到这个男人是谁？” “这个没说，那个销售也没有问，现场签订购房合同都是袁芳一个人做的，那个男人只是拿钱而已。”韩爽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手一摊，表示出很无奈的神情。 “那这个男人长什么样？” “这个已经没有记录了，他们房产销售中心撤离的时候就将所有的录像资料全部删除了。” 方歌沉默下来，不知道陪同袁芳买房子的人跟那个拥有白色宾利轿车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既然是两个人共同去买的房子，那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应该也去过袁芳的住处，那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袁芳的凶手。 想到这里，方歌掐灭手中的烟头，“走，回小区调取监控录像。” 两个保安见到方歌他们又回来了，恭敬笑呵呵的说道：“几位警官又回来了，这次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了吗？” “帮忙调取你们最近一个月的监控录像！我们需要带走！” “没问题，为警察提供帮助这是我们的责任。” 监控录像刚一到手，方歌带着他们几个人就开始从案发当天算起，往前推算到袁芳买房那天的所有监控录像，方歌他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七层，每一个在七楼停下来走出去的人都在方歌的注意范围之内，袁芳的身影也频繁的出现在电梯的监控之中，只可惜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袁芳跟任何的男人一同从电梯里走出去。 方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将七楼所有住户的照片都调取出来！” 经过了比对，唯一一个在电梯监控录像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秃顶男人出现在方歌他们的视野之中，这个男人不是七楼另外几家的住户，当然也不是袁芳他们家的住户，方歌派高一凡他们特意拿着这个秃顶男人的照片找到了其他的几户邻居，确认了这个男人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并且也了解到这个男人的确是在七楼出现过。 现在可以判断出这个男人跟袁芳一定是有关系的，而且从销售经理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十分的符合这个男人的形象，方歌猛抽了一口香烟，“调查这个男人的情况！” 马永明自然知道王众每天的出行规律，他就是抓住了这个男人谨小慎微的心理，对于他这个身份的人来说，换套县里最好的小区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他担心自己在政治上被人说三道四的，说他的钱来路不明影响他的发展，所以他也就没有更换自己的老房子，而是依旧住在这个不是全封闭的小区里。 这自然也就方便了马永明动手，他抓准了王众他们一家人上班都不在家的机会，偷偷的撬开了王众家的房门，顺势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封信放在王众的办公桌上，这个房间是没有人会进去的，就连他的老婆都是不允许的，因为他的老婆并不是体制内的，他对他的老婆就像是防贼一般的防着，除了睡觉的时候是在一张床上的，其他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交流。 马永明确定这封信王众一定是能够看到的，他很从容的清除了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并且将他们家的房门锁好，马永明没有立刻离开王众的家，而是站在门口思考了片刻，他再回忆自己刚刚进去是否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他才镇定的离开。 王众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钻进自己的书房，没有人知道他在书房里面都在做什么，但是今天的他可就大不相同，刚走进书房他就看到自己的书桌上面放着一张醒目的白信封，信封上面没有任何的字迹，可是当他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他的内心开始狂跳，双手紧紧握着信封，哗哗的用力将里面所有的照片和那封信全部撕扯掉，零星的小块已经无法平息他的内心，他又从抽屉里面拿出打火机，将所有的东西都烧成灰，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抽起香烟来。 “王众，你又在家抽烟，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出去抽！家里的墙都让你给熏黄了！”王众的老婆在外屋扯着脖子喊到。 王众可没有心情理会这个该死的女人，要不是因为自己的政治仕途他早就跟这个黄脸婆离婚了，此时一想到自己的政治仕途受到威胁，他就更加的气愤，能够知道他这些秘密的人不多，想来想去他也就想到了这件事很有可能是马永明所为。 王众想到了报警，但是他却又有点犹豫，毕竟他现在要是报警的话，就会涉及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他不能够暴露但是恐吓信里却又让他这么去做。 第424章 报警 王众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他掐灭了烟头带着一股浓重的烟气走出了书房，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坐在他老婆的身边，两个人很难得的坐在了一起，王众沉默的没有说一句话。 王众的老婆自顾的翻看着电视机里的节目，丝毫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的兴趣，冷哼了一声准备起身回屋睡觉，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男人看不上自己，因为自己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光环，也不能在事业上帮助他一点点，可是骨子里的傲气却又让他的内心想要为自己争取。 “坐下吧！我有事想跟你说说！”王众第一次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跟自己的老婆说话。 王众的老婆惊讶的看着反常的他，“你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今天谁来过咱家？” “没有，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带人来咱家，倒是你要检点自己的行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人来咱家送过东西。” “哼！”王众的老婆冷哼一声，“你这些年往家拿过东西吗？我看你只要不往家领人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王众将收到的信封放在了她的面前，“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没有，你的书房我从来都不进！”王众的老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所说的问题严重性，“不会是咱们家进贼了吧！”话还没说完就进卧室去翻看自己藏钱的地方，“还好，还好，家里什么东西都没丢！” 王众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盯上他的人非常的精明，只是这些年他在这个位置上帮助过很多人，同时也得罪过很多人，他的脑海中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人，但是他却真的想不出来究竟会是什么人。 “喂，是公安局吗？我要报警！”王众思来想去的确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会让他这么做，不过他还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作为西城区的区长报警，公安局自然是要用最高级别的待遇来接待他，肖勇作为刑侦队的大队长，自然是责无旁贷的接待了王众。 “王区长，你要报警！”肖勇很是惊讶的看着他，同时他的神色凝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就好了嘛！” 王众将手上的信封交到肖勇的手中，“这是我今天回家接到的恐吓信，信封上面没有任何的有价值的线索。” 当然王众早就已经将信封里面的照片拿出去了，这件事他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方歌他们马不停蹄的开始对这个唯一的线索进行搜寻，很快就将这个目标锁定在逊克县西城区区长王众的身上，同样的秃顶岁数也大致相同，所有的提醒特征都与他相符。 “没错，就是王众，没想到这个区长竟然会在外面包养女人，看来这次他的这官算是做到头了！”韩爽见到这样的男人恶狠狠的说着。 “看来还要麻烦咱们一趟，去见见这个大刀阔斧搞开发的西城区区长了！” 方歌他们随即启程来到了王众家的楼下，“王众在家吗？”方歌他们叩响了王众家的房门。 “谁啊！”王众的老婆不耐烦的回应着，哐当一声打开了破旧的铁门，见到方歌他们站在自家的门口，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浈江市刑侦大队的，今天来找王众了解点情况！” “哦！我们家王众昨天就去报警了，直到今天都没回来。”眼前的这个女人说的非常的淡定，就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报警！”方歌感到非常的惊讶，明明是一个有问题的官员，他怎么会去报警，他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敢自投罗网，他怎么也是想不明白这件事究竟是为什么。 一想到还要跟肖勇打交道，方歌就感觉到一阵头痛，这个县局刑侦大队长的确很不给自己面子，也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他的性格所致，不过方歌的感觉的确不是很好。 肖勇接到方歌的电话，早早的就在县局的门口候迎方歌他们的到来，“方大队，你们来怎么也不早说一声，我们这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嗯！”方歌冷冷的点点头，“不用准备，我们今天也是来办事的，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坐在会议室里，方歌冷冷的问道：“昨天晚上王众是不是来报警了？” 肖勇听到方歌如此的质问自己，先是一愣随后问道：“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吗？” “田江河死了，是被谋杀的。” “什么！”肖勇瞪大了双眼，“你说的是我们县委书记田江河？” “正是！” “难怪一直都没有见到过他，真是想不到竟然被谋杀了！知道是谁干的吗？” 方歌无奈的叹息道：“还不知道，这也是我们今天来的目的。王众昨天来过吗？” 方歌再一次问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肖勇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将这个问题岔过去，不过看到方歌执着的眼神见也没有什么机会，稍作停顿眼神在四下查看脑袋里面思考着这件事该怎么说。 “嗯，昨天晚上王众区长的确是来报警了！”肖勇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实话实说，他很清楚大家都是干这行的，这件事撒谎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怀疑。 “现在人还在吗？” “不在，早就已经走了！” 方歌没有紧皱，接过肖勇递过来的香烟，自顾的点燃，继续问道：“他报警？都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有人威胁他，让他来报警，说是他要不报警的话，就会将他的秘密全部都邮寄到纪检部门，同时还会给公安局邮寄一份，让他再也做不了官之类的恐吓信。” “信在什么地方？” 肖勇立刻命令自己的手下，将昨天晚上拿到的信交到方歌的手中，同样的一封匿名信件，全部都是用电脑答应出来的，这根之前田江河老婆接到的那封绑架信如出一辙，看来这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而且从信件的内容上看来，虽然是一封恐吓信，但是却同样是一种预示性的信件，他这么做就是想要让公安局的人注意到他。 “昨天晚上也跟王众区长了解了一下情况，并没有说到什么其他关键性的，而且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谁，根本就无从查起，我们也只是做了简单的安慰。” “嗯！”方歌并不关心他们处理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和方式方法，转而问道：“王众现在人呢？” “走了，昨天晚上做完笔录我就让他回家了。” 方歌阴沉着脸，“昨天几点让他走的？” “他报警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八点多钟，谈完笔录也就是九点半吧。” 方歌他们是今天早上九点多才到的王众家，看他老婆的神态王众应该是昨天一夜未归，既然报案笔录只谈到九点多，他应该回家的这一夜未归就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了。 “走！去王众的办公室一趟！”方歌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紧迫，他的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是这个男人可能会出现意外。 等到方歌他们来到王众的办公室时，确实在这里没有找到他的身影，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个王众上午就没有来上班，而且最近这几天他都没有考察的活动，人竟然不在自己的办公室会去什么地方。 马永明在暗中一直都在观察着王众的一举一动，直到他看到王众自己走进公安局的时候，他不安的心才放下来，只要王众报警就会引起警方的注意，那么也就很快就会有人关注到这次大火事件的根源，这个王众是一定会交代出来一些问题的。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非常的高兴，他知道他这种隐姓埋名逃亡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躺在老房子的床板上竟然第一次踏实的睡了一觉。 这男人就是一个感情动物，尤其是像马永明这样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性欲旺盛的时候，生活的稳定，物质上的满足让他的淫欲也不断的膨胀着，这么久都没有女人的滋润让他在梦中竟然梦到了淫秽的东西，弄得他兴奋的竟然惊醒。 马永明看了看自己下面的一柱擎天，暗暗的骂了一句，“妈的，连你都跟着兴奋！” 王众的突然失踪给方歌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只要找到这个王众就能够调查清楚他跟袁芳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就能查的出来袁芳背后的那个人，而袁芳背后的这个男人极大的可能性就是那辆白色宾利轿车的主人，而这个主人就有可能是整个大火事件的关键人物，只要能够找到这个人所有的这一切就都能够解释通，那么田江河和马永明的失踪就都水落石出了。 方歌用力的将自己手中的烟头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面，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关键时刻，这个王众竟然在报警之后离奇的失踪了，而且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里面竟然就找不到一个区长的身影，这让方歌开始怀疑政府部门。 第425章 水沟里的尸体 几天的搜索下来，依旧没有王众的任何消息。从路边的监控并没有找到王众的下落，就在他们准备从逊克县撤离的时候，突然接到群众的举报电话，说是在东边的城乡结合部发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这在小小的县城里可是炸开了锅，还不等方歌他们赶到现场，就已经路人皆知了。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通往山上一条没有修好的土路旁排水沟里，方歌他们立刻封锁了现场，并且对这个报案人进行了详细的了解。 平日里很少有人走这条路，除了上山采摘一些野生蘑菇拿下来换钱之外，这个时节山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自然也就去的人很少，而眼前的这个朴实男人显然是没有任何说谎的可能性，尤其是在方歌问话的时候，他特意的注意男人的神态，除了有一些惊慌之外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你住在什么地方？” 男人指了指山下的一个村落，“就住这山脚下，平时上山我都是一路直接走到山顶上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了，走到一半的时候肚子就难受，我就下了水沟想要方便一下，谁曾想竟然看到了一具死尸！” 方歌尤其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鞋子，方歌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脚下的鞋印花纹，无论是从大小还是花纹的型路上面都有很大的不同，“你先别走，我们可能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跟你核实。” 方歌跟雷赤两个人随即来到了现场，他们两个人站在外围从整体上来看现场整个的环境，这里的土壤质地偏硬，而且土地的表面碎石占据了比较大的面积，方歌特意在现场附近踩了踩，只是连自己都很难能够留下完整的鞋印。 这是方歌才注意到这里是一片退耕还林地带，再加上这几天没有下过雨地面更加的干硬，注意到这一点，方歌反倒是意识到刚才这个男人说是山上有蘑菇，这样的天气在这种环境下，哪里会有什么蘑菇呢。 “你刚才说你上山是要采蘑菇去吗？” 憨厚朴实的男人抿嘴笑了笑，“您开什么玩笑，现在这个时节山上哪里有什么蘑菇啊！莫要说蘑菇了，就是连野果都没有啊！我上山是要去看看我今年新种的那批树苗。” 这时方歌才注意到山上一片刚刚新绿的小树苗，哦了一声转身回到案发现场，现场所留下的脚印屈指可数，而且都非常的浅显，想要从这个脚印之中判断出来这个人的大致身高体重是有些困难的，除了稀稀落落的脚印之外就在也看不到其他痕迹。 头顶肥胖的身躯，在加上那个猪头一般的大脑袋，这些特征都已经说明了死的这个男人就是王众，方歌提取了王众身边几个痕迹比较清晰的脚印，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也就是二十六号尺码的样子，随后蹲在他的身边。 王众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深蓝色的西裤，这一身行头都是标准的公职人员的装扮，看得出来他回家没有来得及换衣服，白色的衬衫上面血迹有拖拽的痕迹，一直从前胸延伸到后背并且延至他的腰部，双腿相互交叉蜷缩着，说明他在死之后应该是被装在了一个比较狭窄的空间里面。 方歌仔细的盯着王众的脸，铁青的脸色嘴唇呈现出绛紫色，脖颈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凹痕，上面还有拧紧的麻花状纹路，看得出来这个对他动手的男人应该是用麻绳将他勒死的，方歌注意到王众的双手的手指弯曲，手指的皮肤有轻微的破损，这说明再他临死之前是挣扎过的。方歌随即注意到他的指甲，不过很可惜他的手指甲里面并没有任何的痕迹，王众的手指甲非常的短，这跟个人的生活习惯是有关系的，当然也能够说明当时凶手是从王众的身后动手的。 “方队，你再看什么！”高一凡走到方歌的身边，“法医已经来了！” 粗线的判断还是难不住方歌的，但是要涉及到更加细致具体的判断这就不是方歌的强项，方歌随即起身让开了位置，法医将王众的尸体从地上抬到了担架上面，随即将现场交给方歌他们。 “方队，过来一下！”雷赤站在不远处对方歌招手，待到方歌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指着地面上的两条清晰的车轮痕迹，“方队，这两条车痕非常的清晰。” 这两条车痕大家都能够看得到，漆黑的痕迹留在地面上，车轮的胎花已经被摩擦的看不清楚，方歌微微的点点头，“嗯，看来这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痕迹！” “是啊！我大致的计算了一下，他这刹车距离也就只有十五米左右，能够在地面上留下如此清晰的划痕说明他当时的车速应该是不低于八十公里每小时，按照这样的推断，他应该是遇到了紧急的情况，不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方歌四下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这是一条山路，四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监控录像，这么说来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影视资料来作为参考。 就在方歌他们这边分析着现场的情况的时候，法医那边已经得大了消息，肖勇拿着手写的检验报告走到方歌的身边，“方大队，这是你要的尸检报告！” 肖勇难得的配合工作，这的确是让方歌有点出乎意料，方歌抬眼看了看漫不经心的肖勇，“多谢了，肖队！还麻烦你亲自送过来一趟。” “这是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为了能够尽快破案嘛！”说罢他就转身回到王众的案发现场去搜索相关的证据。 只有肖勇自己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的殷勤，因为他不确定会不会有什么疏漏，他要亲自看一眼法医的尸检报告才能够确定一切都万无一失，好在这个人行事没有任何的疏漏，这也给他省去了很多的麻烦，不过他还是从内心里不太放心，他需要在现场再一次确认一下是否有遗留的痕迹。 肖勇在刑侦工作多年，自然知道现场的这些脚印很有可能是最大的疏漏，他特意用自己的尺子量了一下，大致是二十六号不过他也叫不准，随即长舒了一口气，这或许就是上天对他的眷顾，竟然在这样的地方动手。 不过他还是非常的不满意，如果要是自己来亲自操作这件事的话，他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他会选一处深山林，用一场无情的大火将整个罪证都毁掉。 “案发的时间大致是凌晨三点左右。” 方歌看着尸检报告，将上面的确定死亡时间说了出来，他们已经判断出来这不是第一现场，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王众死的时候应该是从公安局出来回家的路上。 “肖队，你说王众昨天晚上是几点离开公安局的？” “九点半左右吧，怎么了？” 方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就没有在说话，他再计算着王众从公安局回家的整个行程，就算是他中间有耽搁最多也就是半个小时就能够到家，而现在王众竟然在回家的路上耽搁了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他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凶手会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决定对王众动手，这些都是想不通的事情。 对于王众的死，方歌的意思是现在要对外封锁消息，绝不可以让任何的人知道一个政府领导干部被谋杀的事情，另一方面他已经给韩爽打去了电话，让她亲自去王众的家，找他的老婆谈一谈情况。 “雷赤，你还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雷赤很无奈的摇摇头，“没了，现场留下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不过这至少说明这个凶手是一个老手，而且是作案经验非常丰富的人，对于咱们的所有侦查手段都非常的清楚，不然是不可能知道怎么避开我们的侦查。”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方歌，既然是一个老手，那就说明他还会作案，而且他一定是在外地也有命案的，方歌侧头对高一凡说道：“记下来这个情况，凶手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杀人凶手，我相信在其他的地方也一定有过这样的事件发生，回去之后多留意这些事情。” “放心吧！方队！回去之后我就开始调查这个情况。” 雷赤拿出比例尺对现场的车轮痕迹进行详细的测量，比对了记录，他是一个现场痕迹专家，对于这些细微的痕迹他都会非常的注意。 两个人坐上了来时的轿车，方歌侧头看了看雷赤，“测量的结果怎么样？” “轮胎宽235毫米，19寸的轮毂，从最末端的胎花痕迹来判断应该是固特异专用的SUV车型的轮胎。” “信息太少了，这样的轮胎不计其数，没有什么可参照的。” 雷赤翻看着现场所拍摄的照片，他注意到现场的痕迹里面右边的车痕迹要比左边的清晰很多，这说明有一种可能就是当时两侧的车胎压力不同，而且这辆车的右侧的减震器可能有些问题，雷赤指着离这最近的修车部说道：“去那里了解一下情况！” 第426章 第四条路 “师傅，你好啊！”方歌他们的车子缓缓的停靠在通往这条山路上唯一的一家修理部，座落在这里的修理部明显有些冷清，此时正值中午的时候，却并不见有车辆停在这里，修理部的师傅也懒散的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午日的阳光。 这个季节屋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上几度，人在太阳下面反倒是有些温暖，修车师傅见到停在他们面前的警车，立刻就从凳子上面蹦了起来。 “两位警官好！” 方歌微微的笑了笑，“师傅啊，我们是来跟你了解一些情况的。” 修车的师傅有些摸不着头脑，神情略微发傻的看着方歌他们，“嗯，是找我了解情况的啊！想要问什么你们就说吧！” “最近这两天你有没有修过什么车子啊？” “有啊，我们村里的车子坏了都会来我这里修的，这两天我给刘二宝修过车，怎么了？” “刘二宝？” “对啊，就是我们村子里面的一个年轻人。” 方歌和雷赤两个人立刻就提高了警觉，赶忙问道：“你说的这个年轻人多大，开的是什么车？” “二十四五岁吧！我也记不得他多大了，他开的是吉利牌汽车，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方歌很快就派出了这辆车子的可能性，对于只有几万块钱的车子是没有可能按那么贵的轮胎，而且最重要的是尺寸上面显然是对不上号的。 “师傅，我的意思是你最近修没修过一辆SUV汽车？” “这个还真没有，我们这的手艺他们哪里能够信得过哟！”师傅说着就有些失去了兴趣，“不过今天上午倒是给一个SUV汽车补过车胎，我还提醒他车轮毂有轻微的变形，再不处理的话轮胎可就要报废了。” “记得车牌号吗？” “就是补个气，我上哪去记得他的车牌号啊！” 方歌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紧紧的盯着这个修车师傅，“那你记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 “那个男人嘛！我倒是有点印象！”修车师傅开始回忆起来，“男人偏瘦，一米八左右的大个，看那样子最多也就是一百三十多斤的样子，当时他带着墨镜我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不过男人是个鹰勾鼻子。”师傅说着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的说道：“哦，对了，那个男人的左手臂有纹身，当时我看到他撸起袖子补气露出来的。” “纹的是什么东西？”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总不能盯着人家的纹身看吧！那个男人走的很匆忙，补完车胎就走了，连句谢谢都没说！”修车的师傅叹息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也没有礼貌了！” “师傅！你这里有监控吗？” “没有，我这一天都没几个人，再说能来的都是这附近的，安那东西多此一举！” 方歌谢过修车师傅，他和雷赤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从这个人的口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猜测都是正确的，这说明他们的方向也是正确的，而且这个凶手已经渐渐的浮出来了。 回到逊克县公安局，方歌将整个逊克县的详细地图铺在桌面上，每一条街道都清晰的呈现在地图上，方歌用红笔在地图上将公安局的位置清晰的标注出来，同时也将王众的家也标注出来，同时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三条王众回家必经线路。 “除了这三条路是不是没有其他的路能走了？” “还有另外一条路！”肖勇此时突然发生，“这条路！”说着他就将一条细长的胡同标注出来，“这条路也能够走得通。” 对于当地的情况没有人会比肖勇更熟悉，方歌抬眼看了看肖勇，对他示以感谢的眼光，“那么现在就有四条路能够从公安局回到王众的家，咱们几个人各分一队，分别从这几条路开始搜索，我相信凶手一定是在王众回家的路上动的手。” “是！” “方队，我跟你一队吧，你对当地的情况不熟悉，有找不到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 方歌很是疑惑的看了看肖勇，第一次来到逊克县的时候他的表现让方歌非常的不爽，可此时的他却又突然表现的这么积极，之前之后判若两人，这让方歌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 “啊！这个啊！那就辛苦肖队了！”方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不好薄了肖勇的面子，思来想去的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方队，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 肖勇的内心却是暗自高兴，他能够时刻的在方歌身后监视他，一旦发现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他能够随时的补救，这样不会让这个谋杀王众的凶手暴露。 既然有肖勇引导，方歌觉等跟肖勇走他所说的那条小路。 方歌他们第一次走这条胡同，从这里走到王众的家非常的近，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走这里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够穿过两个小区之后来到了王众他们家所在的后门。 “这里很近啊！” “是啊，这里要比其他的那几条路近很多！” 方歌回头看向他们来时的路，“王众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肯定是这条小路的吧！” “应该吧！”肖勇疑惑的说着，“不过我记得当天他是没开车来的，如果他是走着来的话就应该走这条路。” 既然来到了王众的家，方歌决定亲自去一趟他们家看看情况，王众的老婆已经知道王众遇害的事情，一个呆在家里有些发呆，家里凌乱的已经很久都没有收拾了，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沙发上坐着。 “你是王众的老婆吧！”方歌见到王众家的大门敞开着，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韩爽也在他们家，转而走到韩爽的身边问道：“问的怎么样了？” 韩爽无奈的摇摇头，“重点的一个没说，就是一个劲的在这哭，我都问不下去了。” “耐心点，她现在的心情咱们要理解，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换做谁都接受不了的！”方歌拍拍韩爽的肩膀，“你继续问，我去看看！” 王众家每一个房间都可以看，唯独只有一件房门是上锁的，“嫂夫人，我能进这间房去看看吗？” “看不了！”女人说着一个箭步冲到了方歌的面前，“这是我们家王众生前的书房，他的书房睡都不能够进去，这是他的规矩！” 方歌立刻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的反常之处，按道理来说现在王众都已经死了，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还死死的守护着这么一个房间，但是女人的反常动作立刻引来了方歌的注意。 “嫂夫人，王众现在死了，我们是来侦破他的案件的，难道你就打算让王众这么白白的死去吗？” 王众的老婆听到方歌这么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刚还一时激动的此刻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方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嫂夫人，拜托你把这房门打开，我们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到方歌这么说，王众的老婆还算是听得进去话，颤抖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交到了方歌的手中，此时她的双腿已经发软的坐在了地方。 “韩爽，搀扶嫂夫人过去休息！” 方歌缓缓的打开了王众的书房，书房并没有方歌所想象的那么豪华，不过书柜里面倒是放着很多的书籍，哲学和史书居多，看得出来他也是一个非常有文化的人，也是一个爱学习的人，不过这样的一个书房里面却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方歌确信这个书房是不会有人呢进来的，除了王众自己以外没有人进来过，因为他注意到灰尘覆盖的地方只有一组脚印。方歌和雷赤两个人开始搜索着书房里面的各处隐蔽的地方。 “方队，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雷赤拿着一把钥匙在方歌的面前晃动着。 这很显然是一把房门的钥匙，看着如此面熟的钥匙方歌的脑海之中开始回想着，突然他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的惊呼道：“这钥匙是袁芳的家门钥匙。” 这一点方歌不会记错，尤其是像这种关键性的证据，他就更不会忘记，随即拿着这把钥匙走到王众老婆的面前，“嫂夫人，这把钥匙你有印象吗？” “没有！”王众的老婆摇摇头，“他的东西从来都不让我过问。” “嗯！那你有没有觉得王众这段时间哪里不对劲啊，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方歌提示性的说到了女人最敏感的话题。 “女人？这个不太可能，他每天都准时回家，偶尔不会来也是因为上面领导开会。” 方歌轻叹了一声，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至少他不想打破这个女人的天真，尤其是现在王众已经死了，再追究也没有太多的意义，还是让她平稳的度过现在的这段伤心期吧！ 这是高一凡的电话打进方歌的手机里。 “小高，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啊？” “方队，我们这边三条路都已经走了，不过这三条路都是大路而且早就已经被人清理过了，没有什么线索，你那边怎么样了啊？” 第427章 黄色毛衣 方歌的脸色阴沉，现在看来所有的线索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嫂夫人，我可以在你家抽根烟吗？” “哎呦，看我这脑袋啊！我竟然连烟都给忘了！”王众的老婆随即掏出了一盒烟，“随便抽！” 方歌并不是真的想抽这根烟，只是他现在必须要抽，香烟的烟雾缓缓的升起，辛辣刺眼的烟迫使着方歌眯着眼睛，他在思索自己究竟疏漏了什么，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有想到，而且最为主要的一个事情就是送来这封恐吓信的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怎么会在数天之内平白无故的收到两封恐吓信，而最为让人恼火的就是这两封恐吓信给他们带来的是两具尸体。 “嫂夫人，王众在出门之间对你说过什么吗？尤其是提到过什么人吗？” 王众的老婆用力的想了想，“还真是没有，我们家王众从来都不会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更不会跟我提及任何工作中的人。” “警官，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王众在外面有女人的吗？” 听到方歌这么说，王众的老婆傻傻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方歌没有回答，显然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现在王众已经死了，说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并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索性方歌也就没有说下去，他掐灭了烟头，“多谢嫂子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消息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方歌起身准备离开，“哦，对了！嫂子，我们会通知你什么时候取王众的尸体的。” 肖勇站在一旁平静而沉默，看着方歌一筹莫展的样子他的内心非常的高兴，看得出来这件事他做的滴水不漏，想到这里他抢先一步走出了王众的家门，站在楼梯口抽上一根香烟，那滋味就别提多么的美好了。 方歌眉头紧皱，他突然想到在发现王众尸体的时候，在他的裤子上发现了一些黄色的毛织物的绒毛，看上去应该是毛衣之类的东西，但是在现场他却并没有发现这件衣服，而且在这样的天气里晚上出去不穿上一点外衣还是会有些冷的。 “嫂子，你还记得王众出门之前穿的什么吗？” “黄色的毛衣，那还是我给他织的呢！” “你确定？那件黄色的毛衣还在家吗？”方歌很谨慎的再问了一次，并且希望她能够去找找。 “我确定，他晚上说要出去一趟的时候，我给他找出来的，他肯定是穿走了！” 肖勇在一旁听到黄色毛衣的时候，口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烟虽然是点着了，但是他却早就已经忘记了去抽，他的内心开始恐惧起来。肖勇很清楚的记得在发现王众尸体的现场并没有看到有任何的黄色毛衣，这件黄色的毛衣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件毛衣在他的手里。 方歌走到肖勇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肖队，走吧！咱们再回去一趟！” 方歌和肖勇两个人再一次回到了他们来时的那条胡同，狭窄而又悠长的胡同时刻考验着肖勇的心脏，每走一步他都会看的格外的仔细，尤其是对黄色的东西特别的敏感，就连贴在墙上的黄色宣传单都能够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不过好在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有任何的线索。 在一处水泥电线杆上面，方歌发现了一些黄色的织物，这黄色的织物跟王众裤子上的很相似，或者可以说是同一个东西，延伸出来的钉子上面还有血迹，虽然胡同已经很凌乱了，不过在这电线杆周围却更加的凌乱，很多东西都已经发生了位置变化。 方歌站在电线杆附近没有挪动脚步，他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四下看了看之后发现了一连串凌乱交织的脚印，虽然他的技术没有雷赤那么精通，不过他也能够看得出来现场所留下来的脚印都是在同一时间形成的，方歌蹲在地上尽量用自己的头脑来回忆起形成这些脚印时的场面。 当天晚上，王众从公安局报案出来之后，他想都没有想的就走进了这条捷径，对这里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天黑尤其是刚接到了一封恐吓信的他，多少心里面还有有些恐惧的，越想他就越是害怕，不知不觉的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突然一个黑影从胡同的角落里面冲了出来，健硕的身躯硬生生的横在了这条狭窄的胡同之中，天非常的黑，没有一丝的月光，王众竟然没有看到这个男人的出现，直直的就撞进了这个男人的怀中。 “对不起啊，我没看到有人在！”王众还非常抱歉的说着，“麻烦请你让一下，谢谢了！” 那那人冰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王众，手中的强光手电照亮了王众的脸，男人冷哼一声，“没错，就是你了！” 话音刚落，手电的强光再一次关上。 听到男人这么说，王众的心里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识我？” 男人根本就没有回答王众的意思，双手用力的将王众推到了墙边，砰的一声王众的脑袋就撞在了胡同的墙上，强大的冲击力刺激着王众的脑袋，再加上王众的年岁毕竟是四十多岁了，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凶手随即将事先准备好的麻绳死死的缠绕在王众的脖子上，双手猛的用力一勒麻绳死死的陷入到了王众脖子的肉里，受到这样刺激的王众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开始反抗，两个人脚下的步伐快速的挪动着。 王众带着这个男人的身体不停的撞在墙面上，很显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力量悬殊，男人的双手并没有松动，依然是死死的抓住了麻绳并没有放手，为了不上王众继续反抗，男人用力的将王众的身体抵在电线杆上，电线杆上面凸出的钢钉刺入了王众的身体。受到强烈刺激的王众奋力反抗，又将男人的身体死死的抵在电线杆上面，不过最终王众还是没能逃过死亡，在几经挣扎之后他还是死在了这里。 方歌渐渐的起身，眉宇之间的皱纹渐渐的舒展开，这一次凶手所留下来的线索非常的多，方歌将现场的几处样本一一收集起来，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等待技术鉴定的结果了。 肖勇站在一旁嘴角上的肌肉微微的触动，现场发现的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他很清楚现在已经有太多的证据暴露在方歌的面前，要不是他事先已经安排人来对现场处理的话，此刻方歌知道的就更多了，要是再多给他一点时间的话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 “方队，有什么重大发现吗？”肖勇走到方歌的面前，特意打断了方歌的思路。 “嗯！的确是有些发现，不过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方歌轻叹了一口气，“咱们来的还是太晚了，现场早都已经被破坏了！留给咱们的线索不是很多啊！” “有线索总好过什么都没有！”肖勇疑惑的看着方歌，“怎么样，都发现了什么？” 肖勇的好奇心引起了方歌的警惕，方歌侧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肖勇，“现在还不确定，等回去检验结果出来了，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方歌总是感觉逊克县的公安局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刚跟雷赤他们汇合就赶忙从这里回到了浈江市市局。 “今天召开个紧急会议！咱们将最近的调查结果进行汇总，捋顺一下整个案情的进展情况！” 王众被杀的消息还是走漏了风声，在这小小的县城里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隐藏的，这个消息同样传到了马永明的耳朵里面，原本指望着能够等待王众被抓之后交代出来整个县里的地下黑幕，可却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动手，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恨上万倍。 马永明腾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他的内心在颤抖，变的开始恐惧起来，来回的在房间里面踱步，他必须要离开这里了，他最初的想法是要洗清自己的冤屈，可却不曾想他们是不可撼动的，至少凭他一个人的能力是做不到的，现在他的处境非常的危险，如果再不离开这里他的生命都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马永明拿出了行李箱开始准备收拾东西，一件件衣服装进了行李箱，就在合上行李箱的那一刻他突然放弃了这个念头，内心之中一个不同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能走，你现在要是从这里离开了，他们发现你不住在这里了，立刻就会对你产生怀疑，再想逃跑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的马永明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不是走就能够解决的，既然现在还没有人找到他，那就说明他现在还是安全的，如果真的有人打算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他也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那就是他主动投案自首，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第428章 车祸当事人 马永明依旧像往常一样早上准时出门，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之前跟踪他的那两个人再一次出现了，依旧每天都会跟着他上班下班。 见到他们两个人跟踪自己，马永明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是没有错的，这件事一定是有他们这帮人参与的，这更加坚定了他不会离开这里的决心，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安全。 “报告肖队，你让我们监视的这个人还在，每天的工作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到他们的汇报，肖勇紧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看来这个人应该不是住在马永明老房子里面的这个人，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马永明所为，那就更不会出现在他的老房子里，肖勇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也就更加的放心。 方歌的眼神看向韩爽，“韩爽，袁芳那边的线索查的怎么样了，在他们家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方队，我们已经仔细的搜查了，唯一的发现就是在下水道里面发现了一些男人的头发。” “结果怎么样？” “化验的结果就是这些毛发是来自两个不同的男人，其中有王众的，另外一个是田江河的。” 这个结果倒是并不出乎方歌的意料，从调查的结果来看也的确是这个情况，现在只不过是更加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方歌走到了黑板前将袁芳和王众也同样的画上了一条直线，写下情人两个字。 “嗯，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发现，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我们在袁芳的电脑里面发现了一些聊天记录，上面有涉及到一个什么交易的协议，具体的内容我都已经拷贝到U盘里面了。”韩爽说着将袁芳的聊天记录全部投影到大屏幕上面，“这些全部都是袁芳跟这个男人的聊天记录，看样子他们之间应该是很熟，而且他们提到了交易，上面的记录显示袁芳开价十万块钱。” “什么样的交易会值十万块钱，而且是在网络上的交易！”方歌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过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情色交易是不知不觉的第一种想法，只是这么大手笔的交易的确是非常的少见。 “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的熟悉，不然是不会在网络上进行这样的交易。” “是的，他们第一次聊天记录是在一年半以前了！” “这么说来对面的这个男人你也已经调查了是吗？” 韩爽抿嘴一笑，“是的，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虽然这个男人的注册姓名并不真实，不过我们通过反向侦查追踪到了他的IP地址，上面显示办理这个IP的用户是马永明。” “这还真是一个不小的发现！”方歌随即在黑板上将袁芳和马永明两个人之间画上了一条线，看来他们三个人之间是有关系的。 方歌单手拄着下巴，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一个女人，两名官员和一个商人，能够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情色交易，只不过方歌也没有想到袁芳这样一个年轻女人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交易，这是很出乎他的意料的。 “很好！雷赤，你这边有什么线索？” “车子的线索一无所知，这个凶手究竟是开的什么车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其他周围省市还没有反馈任何的线索。” “嗯！具体的情况我明白了，那就加紧排查！” 整个案件的进展情况不是很理想，方歌此刻也只能够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马杰的身上，物证已经进入到了非常艰难的地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人证的线索之上。 “马队，你这边有什么线索吗？” 马杰抽了一口烟，“我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很理想，案发现场的时间太晚，对于袁芳这个外来户了解的又太少，再给我点时间摸排一下最近有没有不寻常的人出现在这附近吧！” “小高，你那边走私车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没有啊！我最近一直都在关注着宾利车的交易信息，没什么进展。” 其实在方歌心目中已经猜测到了这两宾利轿车很有可能就是马永明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他的这个想法，虽然乍一看来眼下这辆车并不是最关键的，不过所有事件的起因似乎都是源于马永明，而马永明现在是失踪的，所以想要解决所有的问题，那最先解决的还是将马永明从黑暗之中找出来，想到这里方歌在宾利轿车上面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小高，多想想办法，务必要找到这两宾利轿车的下落，同时还要追查到是谁动了这辆车。” “是！方队放心吧，一有消息我立刻向你汇报！” 这么多年的破案经历，方歌还从来都没遇到过一个犯罪嫌疑人能够在当今的这个信息时代的社会隐藏起来的，可就是这个马永明却能够将自己彻底的隐藏起来，他很难想象马永明是怎么做到的。 案件侦破到现在这一步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大家也都沉默的坐在办公室里，没有信息是最可怕的，突然间平息下来并不代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只是在酝酿着一件更轰动的大事件。 高一凡的电话打破了刑侦办公室的平静，“喂！小老弟，你这边是有什么线索了是吗？”高一凡耐心的聆听着，时不时的还会嗯一声，并且拿起笔在纸上记着什么，过了好半天他才挂断了电话。 “方队，有消息了，咱们追查的那辆宾利轿车有下落了！”高一凡非常的兴奋，“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由于是走私车辆，现在已经被当地的交警事故大队扣押了。车主也被押进了拘留所。” 方歌听到这个消息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出发！” 随着他的这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冲了出去。好在这段距离并不是很远，方歌他们上午出发，下午就已经到了当地的交通事故大队，方歌带着雷赤看了看车子，看样子交通事故是非常的严重，整辆汽车的前脸已经撞没了，车身发生了严重的变形，车子的状态跟方歌他们所掌握的情况基本是相同的。 雷赤冲方歌点点头，“没错了，就是这辆车！” “你叫什么名字？”方歌在拘留所见到了购买这辆车的车主。 “吴有志。” “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的？” 吴有志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人，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我还奇怪你们为什么抓我呢！” “你不知道你买的那辆车是走私车吗？”雷赤猛的拍着桌子吼道：“老实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这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 吴有志闭上他刚刚睁开的眼睛，“少拿这话来吓唬我，老子又不是被吓大的，你们也不用这么费劲的问我，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等一会儿有人会跟你说！” 方歌看着吴有志一副猖狂的样子，他还真是不相信动不了他了，既然他什么都不肯说，方歌他们还真是拿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毕竟是一辆走私车，他们之间的交易都是私下的，就算是有一份合同也只不过是双方的买卖合同，而且看他现在的这个态度，应该是已经将这份合同销毁了。 就当方歌他们还想要继续提问的时候，拘留所的民警走了进来，“吴有志的律师已经来了！” 方歌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看来想要突击审问吴有志是有些苦难的，律师可不是一般人那么好对付的。 “你好！我是吴有志的律师，从现在开始有什么需要提问我当事人的，你们可以直接向我提问！” 方歌的眉头紧皱，这阵势看来就算是他问再多的问题也于事无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辆车子的主人，随即将吴有志的律师交出了探问室。 “你好，我是浈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方歌！很高兴见到你！”方歌主动与吴有志的律师握手。 “你好！我现在不太清楚你们为什么对我的当事人拘留？” 面对律师的狡辩提问方歌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此时他来这里的重点也不是要去追究购买走私车辆的违法行为，索性也就将这次来的目的对眼前吴有志的律师说了出来。 “律师，我们这次来不是追究吴有志购买走私车辆的问题，我们是想要知道他从谁那里购买的，这辆车涉及到三起命案，同时还有可能涉及到第四起命案，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只要吴有志实话实说，我们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听到方歌这么说，吴有志的律师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并不是在于购买走私车辆的问题上，而且看得出来方歌他们也是非常的诚恳。 “嗯，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跟我的当事人说。”吴有志的律师随即又说道：“不过我不希望在这里谈话，我想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有监控录音的。” 第429章 下一个目标 吴有志的律师继续说道：“我不希望有任何的证据，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好的，没问题！” 特殊情况总是要特殊对待的，方歌随即将这件事想徐长兵提出了申请，“徐局，可否释放吴有志，他是这次破案的关键人物，我希望能够对他有特殊的对待。” 徐长兵双目瞪着方歌，办理案件这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对嫌疑人从宽处理的事情发生，在方歌这里还是他当这么多年局长以来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请求。 “方歌，你确定这个人物很关键吗？”徐长兵需要从方歌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不过他还要给方歌施加压力，“方歌，你可要知道现在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省里，这个案件是必须要有结果的，如果再有任何的闪失，你我就要去省厅汇报工作了。” “我保证！只要有这个人肯提供线索，这个案件就会有新的进展。” 徐长兵略微的沉思了片刻，“好吧，那我就特批一次，希望你能够给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方歌手中握着徐长兵局长的亲笔签字，关于吴有志的案子他们都很清楚，此时他们确信吴有志是必须要受到处罚的，可当他们看到方歌手中握着的释放令，他疑惑的看了看方歌，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释放令，他很确定这个是徐长兵的亲笔签字。 “方队，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方歌并没有解释，“这件事我也不清楚，照做就是了！” 见方歌这么说，狱警也就没有再继续多问，方歌带着吴有志从拘留所里走了出来，随即带他上了自己的车，此时吴有志的律师也坐在车里。 “有志，我是受你父亲的委托，现在你是安全的，不过你必须要配合这几位警官的工作。”吴有志的律师看到他惊讶的神色，随即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吴有志的律师转而面对方歌他们说道：“希望你们能够遵守咱们之间的约定。” 方歌微微的点点头，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这次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做这件事的，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面侦破这个案件，他没有任何的寒暄直接进入到了正题。 “吴有志，你是从谁的手里购买的这辆车？”方歌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你必须跟我们说实话，这件事关系重大。” 吴有志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律师，见到他点头吴有志的心里才算是有数，随即说道：“我是从一个叫龙哥的手里买来的。” “龙哥？大名是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像这种走私车的交易哪里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合同，我们之间的交易都是靠信任，而且我们是不会问他真名的，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方歌的脸色阴沉，他有种想要揍吴有志的冲动，他的这话很显然是再戏弄自己一般，坐在驾驶位上的雷赤自然是懂得这其中的道道，这个吴有志并没有说谎，“方队，你别激动，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的！” 雷赤侧头看了看一脸无所谓态度的吴有志，年轻气盛的年轻人的确是让他非常的头疼，“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还有他的照片你有没有？” 吴有志伸手指向方歌，“给我手机！” “要什么手机，回答我们的问题再说！” “废话，你不给我手机，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吴有志接过手机从里面找出了一张照片，“这个就是龙哥的照片，还有这个就是龙哥的手机号码，不过他经常换号，能不能打通我就不确定了。” “那你是怎么跟他联系的。” 吴有志沉默不答，反而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你们的问题我都已经回答了。” 方歌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吴有志的衣领，“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现在跟你好说好商量，不要以为我们拿你没有办法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再把你送进监狱里？” “方队长！”吴有志的律师在一旁提高了嗓门喝道：“我希望你能够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们还想要知道什么，我来问！” 方歌双眼暴突的瞪了律师一眼，紧紧握着吴有志衣领的手才缓缓的松开，“告诉我你们之间的联系方式。” 吴有志冷哼一声，一种不削高傲的态度瞥了一眼方歌，“如果这个电话号码打不通，你就尝试在末尾的号码加一，这就是我们的联系方式。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方歌反而将车门反锁，随即拨通了龙哥的电话号，只是从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拨！”方歌按照吴有志所说的办法再一次拨通了龙哥的手机号，这一次果然接通了。 “龙哥？” “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我的一个朋友将你的手机号告诉我的，我看他在你这里买了一辆车很不错，我也有兴趣想弄一辆，不知道你有没有啊？” “你想要什么车，既然是朋友推荐过来的，那我自然是会帮你想办法的。” “宾利，不知道你这边方不方便呢？” “什么颜色？”龙哥丝毫没有戒备之心，他的号码经常换，能够联系到他的都是朋友，所以他也只是尽量的去满足他们的要求。 “颜色无所谓，不过一定要快，最好是这两天就可以！”方歌很迫切的想要见到这个所谓的龙哥，随即又补充说道：“钱不是问题！” “没问题，明天你就来提车吧！”龙哥最喜欢的就是跟方歌这样的爽快人合作，“浈江市东郊废弃停车场。” 还不等方歌回应，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撂下，等到方歌再次拨通这个电话号的时候，就已经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了，方歌冷哼一声，看来这个人的确是非常的谨慎。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马永明谨慎的回到家中，他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回家，这时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他的分析是正确的，从现在开始不会有人再来怀疑他了。 马永明再次打开了他的日记本，他还是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蜗居一辈子，他还要在自己没有投案自首之前再争取一次，自从王众出事之后，他心中的目标就更加的明确了，他确定这个幕后的黑手就是在公安局内部，而且这个人应该是一个身处高位的重要领导，现在看来他能够相信的人也就只有自己了。 翻开日记本，马永明将田江河和王众两个人的名字画上了岔，他们两个已经成为不能够说话的死人，随即再第三个人命上面打上了一个重点号，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远洋公司的副总田鹏飞，他是田江河的弟弟，也是他跟田江河之间的牵线人。 远洋公司是逊克县为了发展运输产业所成立的一个有县政府出资组建的公司，所以从这个公司的组成成分上来看，他还是属于一个国有企业，而田鹏飞也是因为有他哥哥田江河的帮助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当然了他们哥俩从马永明这里也是得到了很多的好处。 现在想到这个田鹏飞，马永明唯一能够记得的就是这个男人肥头大耳的形象，一副死肥猪的样子立刻就浮现在他的眼前，不过现在或许还真的就只有这个男人能够救得了他。想到此处的马永明，再一次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纸张。 这一次他将矛头指向检察院的反贪反渎局，一封匿名检举信送到了检察院宋志明检查长的手中，这是马永明一贯的作风，其实对于田鹏飞他并没有报有太大的希望，因为毕竟他不是整个事件的直接接触人，他现在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一个国企的老总，对于整个事件的内部他知道的不是很多，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却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 “你好！我们是检察院反贪反渎局的，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检察院的工作人员此时已经站在田鹏飞的办公室。 田鹏飞腆着大肚子缓缓的起身，“我没犯什么错，你们凭什么抓我！”田鹏飞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再诬陷我！而且你们如此堂而皇之的闯进我的办公室，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影响！” “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出示了调查令。 “你们别着急，我给我哥打个电话！” 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互相对视了一眼，“我想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哥让你们来的？” “田江河书记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说的非常的淡定，但是再田鹏飞听来就没有那么的淡定了，他的双腿发软的坐回了椅子上，田江河竟然死了，而他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意识到自己头顶上的这片天是要塌了。 第430章 龙哥 “我们现在是请你回去配合调查，如果你继续反抗的话，我们可要对你实施逮捕了！”两名检查员此刻已经走向田鹏飞。 田鹏飞自知大势已去，自己现在能够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走到了尽头，索性也就没有烦劳检察员动手，跟随他们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此时的他已经无心去关注身后的员工对他指指点点的议论。 方歌和雷赤两个人开着自己的车缓缓的驶入了位于浈江市东郊的废弃停车场，同时马杰带领一队人马分别在各个重要的路口进行拦截，为了这次抓捕方歌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这个龙哥他今天是抓定了。 “喂，是龙哥吗？”方歌按照吴有志的说法再次拨通了龙哥的电话号码。 龙哥接到了这个电话，他的眼睛微睁，看到手机上的这个电话号码正是昨天跟他联系买车的车主，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看来应该是熟人，他也就没有过多的顾虑，顺势接通了方歌的电话。 “你人已经到了？” “到了！”方歌回答的很干脆，“龙哥，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交易了，钱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急，我这边车还没到，你耐心的等一会儿！” 龙哥非常的谨慎，尽管是熟人介绍来的朋友，他还是会非常小心的侦查，他派出自己的手下在废弃停车场周围查看了一番，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可疑车辆，随后向龙哥汇报，“龙哥，安全！” 此时龙哥才开着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的驶入了废弃停车场，一个胖光头男人出现在方歌他们的面前，这个男人的形象跟照片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龙哥，你好啊！”方歌非常主动热情的握手。 “钱都准备好了吗？”龙哥很谨慎的四下看了看，“这车是12年的宾利，车子状况非常的好，一共跑了还不到七万公里，绝对是一台好车。”龙哥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看在是朋友介绍的份上我也不跟你多要，一百三十万。” “没问题！”方歌很痛快的答应下来，随即给雷赤一个眼神，还不等龙哥反应过来，雷赤手中一双冰冷的手铐已经锁住了他的左手腕。 龙哥此时大惊，“你们是狗！”刚一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用词有些欠妥，随即改口喝道：“你们是警察！我犯了什么法？为什么这么对我？” “就凭你走私车辆这一条罪名就够你喝一壶的了，你还敢跟我们说犯了什么法！”方歌冷喝一声，“带回局里审问！” 龙哥见大势已去，哪里还容得下自己去反抗，索性也就跟随方歌他们回到了浈江市公安局刑侦讯问室，四壁都是黑漆漆的水泥墙，灰蓝相间的隔音棉将他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冰冷的铁板凳正在等着他的到来，哐当一声金属锁扣在雷赤的手里打开，龙哥被硬生生的按在铁板凳上面。 两双冰冷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他，龙哥的内心开始恐惧起来，这些年他进过局子，蹲过班房，坐过牢房，该吃的苦他都吃过了，该遭的罪也都遭过了，要说自己不害怕警察那是假的，但现在的情况他已经想得开，并没有把这件事看的过重，而且他现在年纪也在这，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人生的大是大非他都已经想开了。 “你原名叫什么？”冰冷的声音出现在龙哥的耳边。 龙哥不紧不慢的回答道：“龙哥！” “我们知道你的别号，说真名！” “龙哥，已经太多年没有人叫我的大名了，我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么！” 雷赤听到他的这个回答，猛的用力拍着桌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现在是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现在老实交代问题，能够从轻处理。” “刘德龙！” “年龄？” “四十四。” 一连串的问题龙哥都回答的非常流畅，方歌他们继续着他们的问题，“你卖给吴有志的白色宾利轿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吴有志？”龙哥疑惑的反问了一句，“我不认识什么吴有志的。” 说到了关键问题，龙哥立刻就开始含糊其辞，刚刚发生的事情还不带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这么大手笔的交易他怎么可能会忘了，很显然他是在隐藏着某些事情。 方歌点燃了一个香烟，他没有继续提问，而是思考着现在刘德龙脑子里面的想法，他要猜到他的想法才能够准确的把握节奏，从而在心理上突破他的防线，听到他这么回答提问方歌已经明白再继续问下去他也不会承认的。 “今天的这辆车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这辆车怎么了，我不是还没有卖给你们嘛！再说这辆车又不是走私的车，难道正常的交易不可以吗？” 方歌冷哼一声，随手拿出了一张清单，摆在龙哥的面前，“这是我们刚刚调取最近三年进口的宾利轿车，你的这辆车并不在这张列单之上。” “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龙哥疑惑的问道：“我都跟你说了，这辆车是12年的，你们应该调取当年的清单。” 方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拿出另外一份清单，“这是今年所有宾利汽车的交易记录，包括了二手车辆都在上面，还是没有你的这辆车，你现在怎么解释呢？” 见到这个龙哥变的哑口无言，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现实的情况他的这辆车子就是走私的，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交易记录，他是解释不清楚的。 “很好，看来你已经默认了你的这辆车是走私的！”方歌抽了一口，“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你一共走私了多少辆宾利了。” 龙哥知道事实是已经逃脱不了的，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问题，他轻叹了一口气，“警官能否给我一根香烟？” 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这说明这个男人已经打算招认自己的事实，方歌自然是同意了他的请求，随即给他点上一根香烟，龙哥吞云吐雾一番之后终于开口。 “这些车的确都是走私车，在我手中一共走私过两辆宾利，一辆白色的一辆黑色的，黑色的现在在你们手里。”龙哥停顿了片刻，半根香烟已经抽尽，“我也只是帮朋友的忙而已，都是他们找我想要购买一辆走私车，不然我是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推辞的话是很容易就能够听得出来的，刚刚还说不人吴有志，此刻就说是帮朋友，雷赤一把将他口中的烟抽出，冷冷的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打算老实的交代问题啊！”雷赤狠狠的踩灭了香烟，“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我们耐心的陪你耗着。” “我说两位警官，我这可是有啥说啥了，你们就不要再折磨我了！”龙哥开始摆出耍无赖的姿态，“你们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吧，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别的都不用你说，你现在就告诉我们这两白色的宾利轿车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方歌见刘德龙有些犹豫的神色，冷冷的说道：“我们给你提个醒，是不是从一个大老板的手中收来的？” 龙哥此时很清楚方歌所指的那个人就是马永明，只不过他是答应过马永明的，那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尤其是不会出卖马永明的，所以现在就算方歌他们再追问下去，他也不会说的。 想到这里，龙哥就决定将这件事都扛下来，“警官，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那我也就实话交代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的，我们这走私车的来路是非常的多，并不是单一的来路，而且有一点是非常关键的，那就是我们一定不会从附近当地着手，车子都是从海外运输过来的。所以你说的这个马永明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的交往的。” 方歌的眉头紧皱，他知道自己必须拿下眼前的这个男人，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马永明，不过很显然此时此刻想要找到任何的突破口是非常的困难，这个叫龙哥的男人此时此刻是不会交代出任何的问题，继续审问下去只会让方歌他们陷入被动。 方歌侧头看了雷赤一眼，希望能够从他这里得到一点不同的声音，不过很显然雷赤并没有给他预期的回馈。 “看来你还没有做好老实交代的准备，咱们今天的讯问就到此为止！”方歌合上面前的文件，“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的知道你的罪名，非法走私车辆罪足可以让你在看守所先待上三个月的，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来找我们吧！” 龙哥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不过他就算是死都不会供出马永明的，这一点他是非常的清楚，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也是他欠马永明一条命的缘故，今天就算是他死在监狱里面，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第431章 看守所行凶 方歌冷冷地瞥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看来牢房的饭你还是没有吃够！既然你这么迫切地想要去坐牢话，那我就成全你了！”方歌合上自己面前的案卷，“先把他送进看守所！” 方歌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回头特意叮嘱高一凡，“记得给他最普通的待遇，绝对不可以有任何特殊的照顾。” 高一凡没敢说话，一双冰冷的手铐死死的扣住了龙哥的双手，“龙哥，一会儿你进去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说话，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乖乖的做什么，免得受皮肉之苦。” “放心吧！兄弟，那里的情况我清楚的很！”龙哥面带笑容的说着：“不就是高强电网烂铁丝嘛，老子见识过也受的起，我就不相信还能有什么是我扛不住的。” 听得出来眼前的这个龙哥还是非常的守规矩的，他很清楚监狱里面的情况，能够如此坦然的面对这个事情说明他是有心里准备的，见到这个情况高一凡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没想到咱们还真是碰到了硬茬，竟然能够在这个情况还能够如此的平稳，显然他是已经做好了准备！”马杰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方歌，难道你真的打算要往死里弄他吗？” “还是先让他尝一尝苦头吧！我就不相信他能够顶得住。” 马杰当然很清楚在拘留所里即将等待这龙哥的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特殊手段，只不过这次对龙哥动手的并不是公安局的人，而是在看守所里的那位老大。 其实关于这位老大方歌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个人的确是犯了杀人罪，而且他本就是不打算活着从监狱里走出去，但是恰恰又有人不想让他死，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这个人就被遗忘在了看守所，而由于是历史遗留问题，所以历任的公安局长没有人对这个人下命令，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现任局长徐长兵。 龙哥很顺利的被送进了看守所，并且在方歌他们的安排下住进了跟这个老大同一个牢房，此时方歌他们就在监控室里面看着监控摄像头，见到龙哥走进了这间特殊的牢房。 方歌冷笑了一下，“好戏很快就会开始了！” 那个传说中的老大此时正躺在通车铺上，所有的小弟都规矩的分列席次的坐在床边，见到龙哥走了进来，他们几个人的眼神立刻就放出了光芒，总算是有新进来的了，他们就像是看到了玩物一般的十二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龙哥意识到了这里面的危险，他曾经住过牢房，也知道这里面的规矩，见到躺在铺上有个左眼青紫的年轻人正在给他按摩，他立刻就知道了这其中的老大就是这个人了。 “老大！”龙哥很有眼力价的走到了他的身旁，噗通一下跪在了那个两鬓霜白的老大面前。 老大微微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跪在身旁的龙哥，轻声的说了一句，“很好，懂规矩！哪条道上来的啊？” “小河里的虾米，游过来的！” 男人听到龙哥这么说，立刻坐了起来，没想到今天进来的这个人竟然是道上的，这跟之前交代给他的有些不太一样，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龙哥。 “哪条河的虾米？” “五湖四海！” 原本以为龙哥进去就会被收拾的，可却突然看到这画面有些不太对劲，跟他们之前安排的有些不太一样，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可就麻烦了，搞不好这小子还会跟这里面老大称兄道弟。 “方队，要不要换一个牢房？” “等等，别着急，咱们接着看下去。” 那个男人抬起眼看了看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虽然很清楚眼前的这个龙哥也是道上的，不过他在这里毕竟还要受到狱卒们的监视，为了自己在这里能够更舒服的呆到终老，他还是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来行事。 “很好，那你就应该懂规矩！” “懂规矩！”龙哥二话不说，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十二个人，二十四条腿足足踢了龙哥十五分钟，直到所有人都踢得没有力气了才算是停手。 “好小子，有骨气！一声不吭，道行不浅！” 方歌没有想到这个刘德龙竟然如此的抗揍，只见刘德龙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将口中的鲜血吐出来，随后缓缓的坐在了床边。 龙儿双手抱拳，“多谢手下留情了！等兄弟我出去了，定会安排众兄弟！” “懂事！”班房的老大带头鼓掌。 这对于方歌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方歌的眉头紧皱，“看来咱们还是要另想办法啊！” 方歌和马杰他们走出了看守所的监控室，方歌手中的烟一直在燃烧，不过他却忘了抽，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对付这个刘德龙，他相信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之所以现在还没攻克这个龙哥，还是没有找到他的死穴。 “韩爽，交代给你一个任务！”方歌侧头看向身旁的韩爽，“仔细的调查这个刘德龙，查清他所有的人际关系，就是他家的阿猫阿狗都要给我调查清楚了。” 刘德龙只是他们现在最有希望的一个人而已，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物需要他们去追查。 “小高，追查的那个凶手现在什么情况了？” 高一凡恩啊的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吞吞吐吐的让人多难受！” “目前还没有线索，各省市的通缉人员名单里面都没有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是第一次作案？” “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这个凶手持有的不是咱们中国国籍，对于他们这种人我们是没有跟踪记录的。” 方歌深吸了一口香烟，烟雾缓缓的被他从鼻子吸入，过了许久才缓缓的吐出来，“不可能的，这个凶手一定不会是国外的，我更相信这个人是第一次作案。” “为什么这么说？” “当我第一次看到王众死亡的现场的时候我认为这个凶手是一个经验非常老道的，不过当我找到了王众的第一案发现场之后我的想法就变了，因为他当时太过于冲动了，如果是一个经验极其丰富的杀手，他是断然不会在现场留下这么多凌乱的脚印，况且如果是经常杀人的人又怎么会用这么粗劣的手段来行凶，这样可是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线索了。” 听到方歌的分析十分有道理，高一凡重重的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我会继续关注各省市的通缉犯信息，这个凶手一定不会跑的。” 肖勇阴沉着脸，他安排的这个凶手此时竟然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他的面前，眼前的这个男人足足能够将肖勇装起来，“勇哥，我最近听说有一群警察追查我追的很紧，我需要出去躲躲了！” “嗯，你出去躲躲自然是最好的，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当然，不过咱们之前约定的费用可要翻一倍了，你可没告诉我这个人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什么！”肖勇神色震惊的看着他，“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男人冷笑了一声，“我不傻！”说着将手机放在肖勇的桌子上，一段音频资料响起。 肖勇当然熟悉里面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他的，而且这里面有他跟这个男人的约定，还不等听完肖勇就抢走了手机，“混蛋，你竟然敢威胁我！” “我这是自我保护，这个手机就送给你了，我还有好几个备份，除非我死了！”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冷笑着，“不过要是我死了的话，就会有人将这段音频资料送到报社，倒是可就不是只有你我知道这件事了。” 肖勇阴沉着脸，他很清楚雇佣一个海外杀手的成本，索性也就找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本这个男人因为一次抢劫强奸犯到了肖勇的手里，当时他并没有对他进行处置，一方面是因为有人跟他求情，而另一方面则是他也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一旦要是自己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能够用得到这个人，所以他们之间就做了这个约定。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要今天晚上就走，你听明白了吗？” “钱到位我一分钟都不会停留的。” 肖勇微微的点点头，“你回去准备一下吧，行程安排好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记得我的钱！” “放心吧！”肖勇摆摆手。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自然也就毫无利用价值，想到这里肖勇突然动了杀念，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能留，想到这里他紧闭双眼思考着应该如何去运作这件事。 “方队，我这有线人跟我汇报说是最近有个杀人凶手想要逃跑，不知道跟杀害王众的凶手有没有关系，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方歌接到肖勇的电话，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有所怀疑的，毕竟这个男人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好。 第432章 追查凶手 不过当方歌听到是关于杀害王众的杀人凶手时，他的脑袋还是不受控制，肾上腺素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的突然冲动了起来。 “什么！你是说这个凶手是杀害王众的？” “我也只是说有可能，我看咱们一起去看看再说吧！” “好的，什么时候？” 肖勇看了看手表，他掐算了一下自己准备这一切所需要的时间，“今天晚上十点钟，准时从浈江码头出发，咱们在哪里见面。” “好的！” 一艘快艇是肖勇专门为这个凶手准备的，不过他早就已经在这搜快艇上做了手脚，快艇的螺旋桨只剩下了两片，首先要保证让快艇失去动力，必须保证快艇在方歌的射击范围之内，而另一方面还需要保证方歌这一枪必须要引燃快艇的油箱，不然所有的这一切计划就都泡汤了，为了能够让这一切都顺利的进行，他在快艇的周身涂抹上了一层固态磷，当然他还特意在外面封上了一层石蜡。 涂抹磷和石蜡的这一过程才是最好费时间的，而且他还必须要小心才行，这个过程足足花费了他四个小时的时间，经过了仔细的检查之后肖勇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在油箱盖和快艇的船板之间用石棉线连接起来。 “你好！哥们儿！”肖勇走到一个船夫的身边，“大哥，我有点事需要你帮忙啊！” 老船夫看了看肖勇，“什么事啊？” “我这刚接个电话，需要回单位一趟，不过这快艇却需要送到浈江码头，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开过去！”肖勇看着老船夫不削的眼神，随即说道：“当然了，不会让你白跑这一趟的，这五百块钱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费用，你看好吧！” 老船夫看了看肖勇手中的钱，又看了看那艘崭新的快艇，他这一辈子都在划船还从来都没有亲自开过这么好的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激动的，他的内心早就有了一种想要跃跃欲试的想法。 “看你这人还算是会办事，我就帮你跑这一趟吧！”说着将这五百块钱揣进了兜里。 肖勇笑呵呵的说道：“那就太感谢您了！我这再多给一百块钱，到浈江码头太晚的话你就打车回来，当然那你也可以在那里找个旅店住下。” 目送着老船夫走进了快艇，肖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一切当然都在肖勇的计划之内，此时他坐在车子里拨通的那个凶手的电话，“晚上九点五十分浈江码头，有一辆快艇等着你，到地方了你什么都不要问，直接上快艇就可以了，钥匙就在上面。” 说完不等对面有回应，肖勇就挂断了电话，他看了看手机上的通话时间，一共只用了两秒钟，这么短的时间里是不会在任何地方留下记录的，随即启动了汽车。 这段距离肖勇早就已经算计过了，平时从逊克县的这个码头出发到浈江码头是需要一个半小时的，不过今天他特意剪断了两片风叶，所以快艇的动力会明显的小很多，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行程，此时就需要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够开到。 肖勇低头看了看手表，现在正是晚上六点三十分，按照他的计划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下，这艘快艇会准时在九点三十分之前到达浈江码头，而就算是有点意外的话，九点四十五分之前是一定会到浈江码头的。 方歌接到肖勇的电话立刻开始部署行动，虽然他不知道肖勇所说这个凶手跟王众的死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线索，所以他必须要谨慎的对待，为了部署这次抓捕行动，他还特意向徐长兵请示动用了特警队。 夜幕已经降临在浈江码头，方歌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怎么还不见肖勇的身影！” “我这就跟肖队联系！”高一凡掏出手机，准备拨通电话。 方歌打断了高一凡，“不可以，咱们现在是在执行特殊任务，绝不可以使用手机。” 这是多年来方歌所养成的规矩，就是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是绝不会带手机的，马达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方歌示意所有人都隐蔽起来。 快艇的探照灯照射在浈江码头，快艇以缓慢的速度停靠在码头边上，一个半老的船夫缓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骂骂咧咧的说道：“这叫什么快艇嘛，还不如我划船来的快呢！现代的东西还真是不中用啊！”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老船夫一定不是他所想要找的那个凶手，没有方歌的命令所有人继续隐藏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肖勇的车子缓缓的驶入方歌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见到肖勇从车子里面走了下来，方歌立刻将他叫道了身旁。 “怎么才来？” 肖勇低头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在九点半的位置，“时间还来得及！你们来的这么早！”肖勇抬头看了看周围，“想不到你竟然连特警队都用上了！” “这可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歌他们已经在这夜风之中呆了二十五分钟，每个人的身上都凉透了，不过他们还在各自的岗位上坚守着，等待着那个凶手的出现。 方歌低头看了看手边，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肖队，你的消息可靠吗？” 肖勇的心里比方歌还要着急，他已经看了好几眼手表了，只是他自称的这个凶手却依然没有出现，“应该会出现的！再耐心的等一会儿吧！” 杀害王众的凶手却一直都没有出现，直到十点十五分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浈江码头，见到有人出现所有人都兴奋起来，数十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这个男人。 肖勇自然是认得这个杀害王众的凶手，此时他长舒了一口气，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着，现在就等方歌最后一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肖勇的眼神再一次落在方歌的身上。 凶手果然按照肖勇的吩咐，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快速的跑进了快艇，二话不说的就启动了快艇，轰隆隆的马达声惊醒了包围在周围的特警，两盏高强光探照灯照射在快艇身上。 方歌对着扩音喇叭大声的吼道：“快艇上的人不要动，再动一下我们就要射击了！”话音刚落，方歌率先朝天开枪示警。 凶手听到枪响立刻就慌了起来，此时的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被抓住也是会判死刑的，与其等待被杀还不如输死一搏，搏的出去自己就活了，要是跑不了就算是被抓到了结果还是一样的，想到这里他猛的用力将档杆推到了最前面。 马达的轰鸣声达到了极点，只是这快艇却像是鸭子一般的缓缓的向前行驶，方歌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好在快艇的速度没有那么快，很快就进入到了方歌的射程范围之内，他瞄准了快艇身后的发动机，此时只要他扣动扳机就能够在三枪之内让这台发动机发动机报废。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发动机，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快艇迅速的燃烧起来，一团巨大的火球立刻就将快艇包围起来，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通红的火光照亮了江面，气流冲击着方歌的身体，噗通一下方歌仰头倒在地上。 雷赤和高一凡他们迅速的跑过来，伸手抬起方歌，“方队，你没事吧！” 方歌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火光，整个人就如同是傻了一般的不回答任何的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火光渐渐的在江面上熄灭，那艘快艇也随之沉入到浈江的江底。 站在一旁的肖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所有的计划都按照他所设计的进行，那个隐藏在他内心的这个凶手终于消灭了，而且是死在方歌的手里，这一切就都很好解释了，而且他现在相信就连方歌都会受到处分。 “方队，你这枪法实在是太准了！”肖勇走到方歌的身边说着不冷不热的风凉话。 不过此时方歌却没有任何的心情，他一点也想不通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他的枪法他是非常的清楚的，他想打的地方只要是在射程范围之内是不会有任何的为题，可是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意外。 浈江码头发生爆炸的这件事立刻就传到了徐长兵的耳朵里，之前几次方歌给他惹来的麻烦他都摆平了，毕竟是为了破案，毕竟有了交代所以他也就没有追究方歌的责任，可是这一次却不同，案件没有告破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徐长兵的脸面也有些挂不住了。 徐长兵从来都没有跟方歌发过脾气，此时他的脸憋得通红，还不等方歌说话，厚重的手掌重重的落在桌面上，“方歌，你好大的胆子，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徐局，你先不要激动，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徐长兵听到这话提高了嗓门，“听你解释个屁！” 第433章 休假 方歌不在解释，他选择了沉默，只是耐心的听着徐长兵的训斥，很显然这次他是真的激怒了徐长兵，他很清楚这次的失误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行了，我看你小子也别像个木头似的在我这里杵着了，赶紧收拾放假去吧！” 徐长兵说的倒是好听，可是这所谓的放假无非就是停职留薪的一种变相说法，这可不是方歌想要的。 “徐局，你应该是知道我的，这种低级的错误我是不会犯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那就不是你的事情了，我已经说过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放假了！” 方歌还想要争取一下，不过看到徐长兵那愤怒的眼神，他自然也就不再解释了，只好听从了徐长兵的安排，更准确的说是听从了公安局的安排。 “方队，情况怎么样啊？” “这还用问嘛，霜打的茄子”方歌刚一进屋就被马杰一眼看穿，“死鱼一条了！” “放假！” “什么！”高一凡惊讶的张大嘴巴，“这么严重！” 方歌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此时的他开始思考快艇事件，他对自己的枪法非常的清楚，在射程之内他是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的，他完全相信自己是不会打在油箱上的，只是快艇的确是在他开枪的一瞬间爆炸燃烧起来。 “雷赤，你一定要趁我不在局里的这段时间找出快艇失火爆炸的原因，我相信这个凶手一定是在快艇上动了手脚。” 雷赤听到方歌的话十分震惊，“你的意思是并不是你的子弹引起了快艇爆炸的是吗？” “我确定我瞄准的是他的发动机。” “好的，我明白了！” 难得的轻松对于方歌来说无异于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案件没有任何的进展，能够找到的线索都中断了，方歌坐在胡汉涛的房间里，他没有想到同样的事情竟然会在不同的时间再一次发生了，难道这起事件又会成为一个无头案，这在他的公安工作中可是一笔永不磨灭的痕迹，而且很有可能这会是他公安工作的终止。 方歌坐在胡汉涛死的地方，双手拄着下巴闭着眼睛沉思，他努力的回忆整个事件过程中每一个细节，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从肖勇来到他开枪快艇爆炸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主导，在现场再没有其他人开枪。 突然方歌的手里铃声响起，他低头看到来电的是耿士杰，方歌的眉头微皱，看来他的老队长是已经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 “喂，耿队！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方歌尽量保持语气上的平缓。 不过这显然不是耿士杰想要的结果，“方歌，我听说你的事情了，当时是什么情况？” 对于方歌的枪法耿士杰是非常的清楚，他是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他尽量的用自己的想象回忆着整个事件的经过，不过他还是很难能够想象这样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他的身上。 “耿队，这件事我现在也解释不清，我现在也在等事故报告。”方歌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我相信我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方歌，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你的吧！”只是耿士杰唯一能够想到的，“你最近在浈江市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个就无从判断了，我在这里可是没少得罪人！”方歌无奈的苦笑了两声，“从我来这里开始就没有消停过，你说我怎么可能没有得罪人呢！” 耿士杰阴沉着脸，他们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你多留意身边的情况，有什么事情及时的跟我沟通！” “对了，耿队！我突然想起个事，你对逊克县公安局长修远山有了解吗？” 耿士杰当然听得出来方歌的意思，他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提到自己人的，“方歌，这一点我可是要警告你的，咱们的组织纪律我想你非常的清楚，无凭无据的怀疑那可是犯了大忌的。” “是！我明白了！” 方歌停职在家休息，整个浈江市的刑侦大队立刻就陷入了瘫痪的状态，案件的侦破过程变的更加的缓慢，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进展，尤其是跟随方歌多年的雷赤，此时就显得更加的无心工作，对于方歌交代给他的事情早就已经抛之脑后，从来不抽烟的他竟然也学起了方歌。 “我说老雷，你跟方歌这么多年了，你说此时他会做什么！” 雷赤瞥了一眼不知高低的高一凡，“什么叫我跟他这么多年了，是他跟我这么多年好不好！他来刑警队还是我带他的呢！” “哎呦，这么说来你是要比他厉害很多了嘛！”高一凡很显然是有点不相信，“那你先说说现场方队会做什么吧！” “嗯！”雷赤略微的沉思了片刻，此时方歌会做什么他还真是说不好，“估计这会儿他应该会给耿队打电话，然后倒头睡觉！” 雷赤猜的还真是非常的正确，方歌刚刚放下电话就倒头大睡，这么多天围绕着案情分析他也的确是耗费了非常大的脑力，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案情的线索，他几乎将每一条思路都按照合情合理的推断反复推演，要不是这次意外的出现，此时的方歌应该已经找到了这起案件的真凶，只可惜所有的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上演。 砰砰砰一连串的敲门声响起，方歌好不容易睡一个安稳觉，却还是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奶奶的，谁啊！” 高一凡那张天真淫贱的笑脸呈现在方歌的面前，跟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马杰、雷赤他们，方歌手下刑侦队的警员悉数到场。 “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不工作了？” 高一凡咧嘴嘿嘿一笑，“我们打赌来的，就想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呢！” “打赌，打什么赌注了？”方歌把他们都让进屋里。 “给钱，给钱！”雷赤立刻来了兴致，挨个跟他们收钱。 高一凡也很无奈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毛爷爷交到雷赤的手中，“我说方大队啊，你可真是不给面子，我们几个打赌你现在应该是在琢磨案情，没想到你还真能睡得踏实。” 方歌对于雷赤的性子是非常的了解的，如果此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是断然不会来找他的，对于高一凡他们的赌注，输是必然的结果。 “雷赤，查到什么结果了？”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快艇是由于你开枪导致的爆炸，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方歌的眉头紧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打偏了？” 雷赤摆摆手，“NO，当然不是你打偏了，而是有人在这艘快艇上做了手脚。” “说详细点！” 此时雷赤开始讲述当时现场的情况，快艇很快就从浈江的江底打捞上来，湿漉漉的船身再加上燃烧过已经将这艘变成了一对废铁，黑乎乎的金属铁板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变形，从整体上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线索。 倒是在雷赤仔细排查，在发动机旁边的油路上面发现了一点点不同的痕迹，一道白色的细长极为凸显的从油箱处连接到外面，这种情况及其的特殊，可以说在众多的爆炸之中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会有这样的情况，一般铁板在爆炸燃烧之后会基本呈现出相同的颜色，基本不会出现一道白色的痕迹，这很显然是有悖常理的。 “嗯，你的这个发现很重要！”方歌的眉头紧皱，“这铁板上不会有磷吧？” 雷赤嘿嘿一笑，“方队，你这话说到重点了，不过还没到这一步。”雷赤继续说下去。 “这特殊的白线后来我分解了它的成分，这是一个石棉线，是专门从油箱连接到船身上的。正如你所说的，船身上图上了一层磷粉。当然你的确是打中的发动机，不过你的子弹还是击穿了船身，随后磷粉就燃烧起来，之后就是大家看到的爆炸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清楚了整个事件的经过，高一凡他们用极其崇拜的眼神看着雷赤，高一凡鼓掌说道：“神啊！雷赤大哥真是神人，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够找到这么多的线索！” “那这样说来的话，岂不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方队的！” “当然了，这是很显然的道理！”高一凡轻蔑的看了韩爽一眼，“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没看出来吗？” 韩爽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那咱们应该将这件事说出去，让徐局长知道这个情况，赶紧让方队恢复工作，带着咱们抓紧破案啊！” 方歌阴沉着脸，略微沉思了片刻，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只是另外一个疑惑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那就是究竟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人又为什么这么做，他想不出来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雷赤，有没有找到当天晚上咱们在码头看到的那个老船夫？” “还没，我刚刚找到这一点点线索，还没来得及去找。” 第434章 心理战 “马队，雷赤！我现在请求你们两个事情。”方歌略微的停顿了片刻，“一个事情就是你们去找到这个老船夫，另外一件事就是找到杀害袁芳的凶手，我相信这个凶手跟陷害我的这个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方队，我认为现在应该先恢复你的职务，这样才能够方便办案。”马杰还是执意想要找到徐长兵去澄清这件事。 “不重要，恢不恢复我的职务并不影响我办案，反倒是对我去追寻一些情况很有利的！”方歌理解马杰的想法，“马队，你就不要为了我的事情而去分神了，现在就算你找到徐局他也不会这么做的，我必须停职，这样才能够给政府、给媒体、给社会一个交代。” “那好，我明白了你的意思，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 “好的，你们一定要记得有船夫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你们不要有任何的行动，听明白了吗？” “明白！” “行了，既然事情你们已经都明白了，那也就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你们现在就回去着手准备这件事的吧！” 说到这个船夫可是难为坏了高一凡他们，当天晚上的码头没有监控，也全然不知道这个船夫的来处，更加不清楚这个船夫的去处，为此他们在浈江码头坚守了好几天，对码头所有的船夫和工作人员逐一进行排查，当然没有人在案发当天晚上来过码头。 高一凡用力的抓着头皮，垂头丧气的对马杰说道：“马队，什么线索都没有，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马杰沉思了片刻，“像这种快艇出入总是要有记录的，我想海岸警卫队那里应该是有点消息的！” 这倒是给高一凡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线索，“马队，你说的对啊！我竟然忽略了这个问题！我这就去查一查！” 现在所有人的重心工作都放在了找寻船夫的工作上，只是马杰听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田江河的弟弟田鹏飞已经被检察院以行贿受贿罪依法批准逮捕了，这可说不上是一件好的事情，他此时再犹豫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方歌。 “马队，你是有什么心事吗？”韩爽看出来马杰的心思不对劲，他突然的沉默不语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再思考着。 “啊！”马杰的思路突然被韩爽打破，“没，没什么事情！”说着起身就准备离开办公室，“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们继续搜寻船夫的下落啊！” “方队，我这边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你现在方便跟我去一趟检察院吗？” 方歌听到马杰说有消息，而且还是从检察院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似乎是不太合乎情理的事情，但是这一定是跟田江河有关的，所以方歌也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两个人来到了检察院，见到宋占林马杰抢先一步走到他的身边，主动伸出手热情的握住，“宋哥，好久不见了！多谢你的消息！” “兄弟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你交代我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放在心上呢！”宋占林微笑着带马杰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不可磨灭的，这件事还要说起当年他们两个人共同办案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要不是他们两个人互相打掩护的话，此时他们见面就应该是在监狱里面，哪里还会有现在坐在这里喝茶的心情。 “怎么样，这小子都招了吗？” 宋占林摇摇头，“基本上什么都没说啊！这小子一定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他的心里防线始终都没有突破。” “这就奇怪了！”马杰有些疑惑，“他应该知道田江河是被谋杀的吧？” “知道，我们逮捕他的第一天他就已经知道了，当时我看他的精神情况非常的糟糕，原本以为带回来突击审问之下他就会招供的。”宋占林说到这里的时候轻叹了一口气，“谁曾想这小子刚被带进检察院，脸色立刻就变了，竟然什么话都不说，看他那神情就好像是外面已经有人给他安排好了一般！” “你的意思是有人跟你联系过了？” “当然没有，不过他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宋占林略显无奈，“现在也只好将他关押起来，等找到更多的证据的时候再提审他了。” 听完宋占林讲述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发声的方歌突然说道：“我是否方便提审一下你们所说的这个田鹏飞呢？” “这位是？”宋占林对于方歌几乎是一无所知的，刚刚看到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方歌跟随在马杰的身后，虽然宋占林从来都没有见过方歌，不过他从刚才的前后的位置也看得出来方歌应该是新分到公安局的，所以也就一直都没有在意过他，此时突然听到方歌这么说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哦！刚只顾着跟你了解情况了，竟然忘了介绍！是我的失误啊！”马杰随即起身，“这位是我们浈江市公安局新分过来的刑侦队大队长方歌。” 听到马杰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宋占林立刻起身走到方歌的面前双手握住方歌的右手，“真是后生可畏啊！这么年轻就已经当上了刑侦大队的大队长！” “这是哪里的话，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跟老前辈们学习啊！” 不要以为宋占林是检查长，不过从级别上方歌跟他可是平起平坐的，而且方歌还是市里的刑侦队大队长，所以多少还是要比宋占林这个县城里的检察长要优越一些的，这也就给方歌足够的信心支撑他能够很坦然的与宋占林握手。 “不过你们过问这个案情似乎是不太和清理的，这可让我很难办啊？” 虽然马杰跟宋占林他们两个人私下里的关系很好，不过此时毕竟是涉及到两个部门之间的交涉，显然此时方歌的要求是有些让他难以接受的。 方歌略微的沉思了片刻，“你看这样可以不，我以你们检察院特殊邀请员的身份来审问田鹏飞如何？” “这个也不符合办事程序的，我想你应该这是部门之间的规定，如果是交叉办案需要你们市局出手续的。” “那如果我现在不是刑侦队大队长的身份呢？” 宋占林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的行事作风很显然是不在体制内的，这种不符合规矩的事情就是让他想也想不到，不过这倒是很可行的一个办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歌看得出来是有戏的，“我现在因为这个火灾的案子而被停职了，所以我现在是没有身份的人，所以我现在也可以说不是公安局的人。” 宋占林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年轻人的思路果然是灵活，这样的办法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可是让我学了一招啊！” “这是哪里的话！”方歌微笑着说道：“这么说您是同意我的这个办法的了？” 宋占林微微的点点头，“不过这次提审可是要以我们检察院的名义，你只是在帮助我们办案的！” “当然！” 事情商量稳妥确定没有任何的弊端的时候，宋占林带着方歌和马杰来到了提审室准备对田鹏飞进行提审。 田鹏飞刚走进提审室，发现之前没有见过的方歌和马杰，冷冷的说道：“你们就是换谁都没有用的，该不说的我还是不会说，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田鹏飞，我们今天来找你不是想让你说的，而是让你听我们说。”方歌坐在他的面前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 “那好啊，既然你们想给我讲故事，那我就听听看！” “我们给你讲讲关于你哥田江河的故事，你看如何！” 当田鹏飞第一次听到田江河的死讯时，他的情绪的确是非常的激动，心情也有些波动，不过这些天他在检察院的大牢里面已经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尤其是在田江河的这个事情上，再加上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吩咐他只要紧咬住牙关不松口，他一定会没有事的。 想到这里的田鹏飞心情非常的平静，双眼直直的看着方歌，他倒是想要听听看还有什么更新的东西。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田江河已经死了，不过你一定不知道杀害他的人是谁，不过我相信杀害他的人要是知道你在这起火灾事故之中扮演着一个角色的话，并且在整个事件之中你也起着不小的作用的话，他一定会来对付你的。” “你们不用在这里吓唬我，再大的风浪我都见识过，你们说这些跟我没有关系，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往来，你也不用诬陷我。” 田鹏飞的嘴非常的硬，方歌反倒是放松了许多，继续说道：“据我们所知几名关于这次火灾事故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而且他们的死法都非常的奇特而且痛苦，而这其中就数你哥田江河的死法是最为残忍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全身溃烂，蛆卵遍布全身。” 第435章 提审 方歌的形容极其的细致，而且他还拿出手机中的照片放在田鹏飞的面前，“你看好了，这个就是你哥哥死时候的样子！”方歌将手机扔到田鹏飞的面前，“我们现在跟你说这么多是在保护你，如果你还是不打算交代你的问题，那我们也就不会再对你负责了。” 田鹏飞听着方歌的描述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当他看到田江河尸体的照片后，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股作呕的反应变的极其严重，几次想要呕吐出来都被他给压了下去。 田鹏飞将手机推到了一边，“你们不用给我看这些，你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呢？” “很好！看来你终于开窍了，我们想知道的非常简单，你在这次火灾之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们要我说多少遍才能够相信我，我跟这次的火灾没有任何的关系，况且这场火灾是一次意外，我就希望你们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好吧！” 一连多天的审讯，田鹏飞依旧没有说漏一句话，这让方歌开始对他们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方歌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摄像头，他知道此时宋占林在监控室里正在看着他们审讯的过程，方歌拍了拍马杰的肩膀，“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盯一下！” 方歌随即来到了监控室里，“宋检察长，咱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我看他的神情他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是的，你看要不要重新侦查一下呢！” 宋占林拿出了那封匿名检举信，“你看看这个吧！” 方歌看到这封白色的信封，他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芒，这封白色的信封他见过，他已经见过两封同样的信封，而眼前的这个就是第三封，前两次的事件都如实的发生了，现在轮到田鹏飞身上，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不过方歌已经从心底里充分的相信了这件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明白了！” 方歌再一次回到了审讯室，“田鹏飞，你最好老实的交代问题，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在这里跟你耗着！”方歌再次打开面前的审讯文件，“田江河在这次火灾之前是否交代过你如何处理神龙集团？” “没有，在这之前我在外地出差，田江河什么都没有跟我说。火灾之后我才回来的，我们两个人之前连电话都没有沟通过，这一点你们可以去查询我的通话记录，你们一查便知道我是否说谎了。” “这个不用查！” 方歌冷笑了一声，原本这件事他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在上次追查王众死亡的时候，他无意中在王众的书房里面发现了一张汇款凭证，这种事情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当时方歌也没有在意这件事，直到他知道田鹏飞的存在，并且他还是远洋集团的副总的时候，他现在才明白之前的那个汇款上面的田鹏飞原来就是现在的这个田鹏飞。 “你是不是给王众汇过一笔钱，一笔五万元的现金？” 田鹏飞神色凝重，眉头紧皱了一下，这个时候的他显然是非常紧张，他当然给王众汇过一笔五万块钱的好处费，而且这笔钱是从他个人账户汇过去的，当时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在火灾之后得到神龙集团的这片地，如果这件事坐实的话，那么他之前说的也就都是谎话了。 “这个我不清楚，你们说的王众我是认识的，西城区的区长，我们之前的确是有过合作，不过我可从来都没有给他汇过什么钱，毕竟我也没有什么可求他的，再说了你们也知道有我哥在县里，我要是想办事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田江河呢！” 田鹏飞此时还在狡辩，方歌对于他的这种态度很是不削，紧接着又拿出了另外一张照片，“你看好了，这是我们刚从银行调取出来的信息，这上面的账户号就在你的名下，你是以个人名义汇款的，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田鹏飞沉默，他不说话之能是说明方歌所说的都是事实，这倒是给方歌一个非常好的契机，“田鹏飞，我想现在外面一定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你，你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就趁现在我们给你机会的时候，你就老实的交代你知道的情况。” 田鹏飞紧咬着嘴唇，他的思想再做斗争，他当然知道外面有人再找他，他也很清楚现在出去他能够得到的下场无疑跟田江河将会是一样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抬起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方歌。 “如果我说出来真相，你们真的能够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吗？” “你认为呢？” 田鹏飞深吸一口气，摆在他面前的只有这条路，他别无选择，长舒了一口气之后，田鹏飞终于开口了交代了他所知道的问题。 “实际上这个神龙集团早就已经负债累累，破产只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这个马永明不甘心自己全部的心血投入换来的竟然是破产，所以他就通过我找到了我哥田江河。” “嗯，这个我们知道，你说重点！” “他咨询我们看看有什么办法挽回他的损失，他不要求太多只要能够将太投资的两千五百万资金全部回收就可以了，而当时我们远洋集团正打算寻找一块合适的地方，我也相中了神龙集团的这块地，当然了你也知道我们谁都想从中得到一点点的好处嘛！” “你所说的这个我们，都是指哪些人？都得到了什么好处？” 田鹏飞犹豫了片刻，他所知道的这些人里面有很多人是不能说的，而且有很多人他是不知道的，这些打点的事情都是马永明去做的，他在这其中只是通过这个事件以极低的价格获得了一大片空地，同时他个人也从这次事件之中获得了一千万的好处费。 “我知道的就是田江河和王众，还有我得到了一千万的好处费。至于其他还有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从这次补偿款里获得好处的都是马永明亲自去办的，我没有参与。” “这么说来这次火灾并不是意外，而是你们几个人之前就已经算计好的了是吗？”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会选择晚上，这样能够尽量减少人员伤亡，我们赔偿的越少赚取的越多，而且所有的账目都在这次大火之中消灭了，这样也就死无对证，保险公司的赔偿就足够补偿所有的损失了。” 方歌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高明的手段，只是他们的手段太卑劣了，竟然以这么大的牺牲来满足他们个人的私欲，现在想来田江河和王众他们两个人的死都是罪有应得的，这样的想法竟然在方歌的头脑里面不知不觉的形成了。 “那你现在知不知道马永明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们从事前到事后从来都没有联系过，所有的事情都是马永明一手安排的，我们在这其中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帮助他迅速的获得赔偿。” “那你知不知道马永明有什么地方可去？” “他在这里没有什么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田鹏飞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哦，对了！他在逊克县里有一栋老房子，这是他当时来这里的时候给自己买的家，不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那里住过了。” “地址在哪？” 方歌详细的记录下来田鹏飞所说的这个地方，随后就结束了对田鹏飞的审讯，“宋检察长，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们了，我想他交代的事情足够你们对他进行处置了。” “是啊！”宋占林紧紧的握着方歌的手，“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晚上留下来我请你们吃饭，好好的犒劳你们！” “来日方长，这个就不必了，通过田鹏飞我们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我们马上回去继续调查！” 方歌手里握着从田鹏飞口中得到的信息，“马队，咱们现在就赶去马永明的老房子，看看在那里的情况吧！” 高一凡已经给方歌打了第十个电话了，就在方歌他们审讯田鹏飞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个老船夫的线索，只是方歌却始终都不接电话，直到他们从检察院的审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方歌才听到了他的电话再响。 “小高，什么事啊？” “谢天谢地我的方大队啊，你可算是接我的电话了，我们找你找的都快疯了！” 高一凡的话总是说的惊天骇地，“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重要，你有什么是事情赶紧说吧！我这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 “很重要的事情？”高一凡疑惑的问道：“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见你给我们说过呢！” “你先说你想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哦，事情是这样的！快艇爆炸当天晚上那个船夫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看咱们是不是要现在就去看看这个人呢！” “当然！”方歌的语气上扬，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小高，你们几个人开车来这里。” 第436章 老船夫 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在马永明老房子门前响起，方歌他们已经在这里汇合，马永明从猫眼里面看到站在外面的方歌，他当然知道此事站在门口的这些人都是公安局的人，他的内心变的极度的恐慌起来，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公安局，可是他如果不开门的话又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那么他的计划肯定是要落空的，思来想去之下他还是将大门打开。 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方歌他们的面前，对于马永明的长相方歌已经牢记于心，除非马永明化成灰否则他是一定能够认出来的，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跟马永明长得也完全不相同。 “请问你这里是马永明的家吗？” “马永明？”马永明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我不认识你们所说的这个人，这房子是我租来的。” 马永明毕竟是心虚的，他的眼神来回的闪烁，方歌当然注意到了他的这一举一动，虽然这个人看上去跟马永明没有一丝的关系，不过他还是继续问道：“能否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还有你的租房合同？” “当然！” 马永明转身走进屋里，从床板下面拿出了一份合同，同时将自己那张假的身份证件交到方歌的手中。对于这张假的身份证他是有信心的，上一次派出所的民警来检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此时就算是方歌他们看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这是我的租房合同，我没有见到房东，我是从房屋中介哪里直接租到的。” 方歌看了看租房合同，又仔细的查看了身份证上面的人名，“你叫马黯？” “是的，警察同志！” 方歌的眉头紧皱，“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是警察嘛？” “哎呦，你们都来查过好几遍了，况且就你这眉宇之间的气质我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一点我是不会认错的。” “好眼力！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 马永明很习惯的拿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我是在做销售的，这里的化工厂多，我们厂的产品在这里有市场，所以就派我来了，没想到竟然会是遇到这么一场大火灾，我这也没敢跟公司汇报情况，所以就只能先租住在这里等待机会。” “这机会可不好等的！”方歌将身份证交还给马永明，“我看你现在应该重新去开发市场才是，在这里耗费时间没有任何的意义。” “是啊，我看政府这边没有任何的动作，我把我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也就打算撤了！” “嗯！”方歌点点头，“你忙你的吧，我们只是例行检查！” “我租这房子的房东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事，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吧！” 方歌带着高一凡他们转身离开了马永明的老房子，“你们不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奇怪吗？” “的确是有些奇怪，只是说不出来，很可能就是他个人的习惯问题吧！” “看来你们的观察还不够仔细啊！”方歌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雷赤，你说说你的看法。” “按照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来说，他不应该住在这里，凭他的条件还有细致的讲究程度来说，他至少应该租一个比这里条件好上很多的房子。” “老侦查员果然是眼睛毒辣！”方歌竖起大拇指，“刚才我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腰上的腰带是爱马仕的，而且是真品绝不是那种高仿的赝品，你们也应该知道这样的一条腰带最少也要值一两万块钱，难道你们认为一个能够用得起一两万腰带的人会住在这么破旧的老房子里吗？” 听到方歌这么说高一凡他们的频频点头，“说的对啊，这我们还真是没有注意到。那我们现在回去找他了解一下。” “这个不用了！只是你们回头要安排人留意这个男人，他的身上一定是有秘密的。”方歌摆摆手示意所有人上车，“咱们还是先找到那个老船夫吧，可别再出现任何的意外！” 马永明反身回到自己的老房子里面，他闭着眼睛回忆着刚才方歌注视他的眼神，那种疑惑的眼神始终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只是他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他随即走进卫生间站在镜子面前仔细的斟酌着自己，突然他意识到自己腰上的爱马仕腰带，这是的脸色凝重将腰带从自己的腰上解下来。 “该死的！”马永明将这条他最心爱的腰带重重的摔在地上。 马永明当然很清楚能够用得起这样一条腰带的人是断然不会住在这么简陋的房子里，只是他实在太喜爱这条腰带了，所以他一有机会还是会带出来的，就算是一个人的相貌再去改变，可是他的秉性却始终都不会改变，尽管马永明已经十分的谨慎小心，不过他还是在这一点上面疏忽了，此时的他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很可能已经暴露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 方歌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距离逊克县四十五公里的白山镇，这个小镇位于是浈江的上游，从这里开船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就能够到达浈江市的市中心，小镇沿江而建整个小镇狭长而且富足，围绕着这条江水他们搞养殖产业，有渔场也有度假村，景色也甚是迷人。 两辆轿车缓缓的驶入到了一户农家，高一凡指着前面的这个二层楼说道：“就是这里，这户人家姓朱，那个老船夫的名字叫朱永刚。” 方歌通过高一凡的介绍大致的已经知道了具体的细节，径直的走进了农户的家中，“大娘，你好啊！”方歌刚走进院落就看到一个老妇人正在收拾渔网，看得出来应该是一个本分的农户家庭。 老妇人见到有几个年轻人来到他们家，神色有些紧张，半天没有说话回应方歌他们，很显然是被方歌他们给吓到了，方歌当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随即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大娘，我们是公安局的，我们是来跟你家老头了解一些情况的！” 见到是警察，老妇人才算是心里有了底气，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家老头出船了，还没有回来，你们坐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好吧！”方歌也就很随和的坐下来与大娘攀谈起来，“大娘，老伯每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娘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再有一两个小时他就回来了！”颤巍巍的双手端着茶水放到方歌他们的面前，“你们喝茶啊！” “那老伯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他最近有没有给你多拿回来一些钱啊？” “有啊！前几天他说自己卖鱼碰到了好卖主，给了他五百块钱的订金，让他多捕些江鱼来的，这不一大早上就出去捕鱼了嘛！” 方歌听到老大娘的话，眉头紧皱，按照他们这里的农户收入来说他们家的条件算是比较不错的了，但是这毕竟是村镇里面，突然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对于他们两个老两口来说是极其不正常的事情，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的，方歌只是心里这么想着，还是要等到朱永刚回来才行。 时间过的非常的快，方歌跟老大娘攀谈一会儿的功夫，一两个小时就已经过去了，方歌看了看表，“大娘，大伯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是啊！真是奇了怪了，平时他早就应该回来了，怎么今天还没有回来呢！”大娘也觉得奇怪，“你们等等啊，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大娘的电话始终都没有拨通，“这该死的老头子，手机竟然还关机了！” 就在他们几个人还在为朱永刚没有回家的事情而烦心的时候，一个同村的年轻人慌张的跑了进来，“朱大娘，不好了！你家老头出事了！” 老伴儿的身体一向都很健康，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可却很少生病，突然听到同村的村民说老朱出事了，老大娘还有些不太相信，“我们家老朱身体好着呢，能出什么事啊！” 方歌的神色凝重，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相信一定是老船夫朱永刚遇害了，脚下的步伐加快，来到了年轻人的身边，“出什么事了？”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躲过了方歌来到了朱大娘的面前，“我们在江边发现朱大伯的尸体。” “什么！”朱大娘听到年轻这么说，一口气没倒过来竟然晕了过去。 事情果然就如方歌所设想的发生了，他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你照顾好朱大娘，现在告诉我们尸体在什么地方？” “你们沿着浈江一直往下走，看到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了！” 方歌他们一路小跑的赶到了案发现场，一群村民将朱永刚的尸体围的水泄不通，其中还有几个村民想要对他进行施救，被赶过来的方歌给制止住。 “住手！都离这里远一点！”方歌紧迫的怒吼着，他们已经来晚了，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了，他不能够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第437章 河边足印 方歌抢先一步快速的冲进了人群之中，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已经将朱永刚的尸体围在中间，一具如同猪皮一般漂白泡发了的尸体此时躺在江边，一般尸体在陆地上，另一半尸体还泡在水中。 跟随方歌赶过来的高一凡他们立刻将人群驱赶，在朱永刚的尸体周围拉上了警戒线，七零八落的脚印早就已经留在在这湿宁泥土上，现场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方歌和马杰两个人将朱永刚的尸体从水里打捞到岸边，两个人解开了朱永刚身上的衣扣，被泡发的尸体摆脱了束缚涨发了一倍，一股股的江水从朱永刚的嘴里还有耳道里面流出来，瞪得溜圆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天空。 方歌不愿意看到这样慎人的场景，他试图用手将朱永刚的眼睛合上，不过泡发的眼皮已经失去了肌肉收缩的力量，试图几下依旧没有合上他的眼睛。 见到这个状况的村民立刻就议论起来了，“老朱大哥死的冤枉啊！看他的眼睛都不肯闭上，这就说明他是在等着沉冤得雪呢！” “谁这么残忍！竟然对这么一个老实人动手！” “抓到他一定把他沉到浈江水里喂鱼！”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方歌的脑袋都被这帮人议论的两个大，他用力的晃动一下脑袋，起身对周围的群众喊道：“是谁第一个发现这具尸体的？” 听到方歌这么问，刚还争论不休的群众立刻就没了动静，所有人的眼神都互相张望，谁都不愿意说出来，那个发现尸体的村民自然也就更加的不肯站出来。 方歌紧皱着眉头，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们，“刚议论的挺凶悍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没有人站出来了！我们来是调查事情的！难道你们就不想为老朱大哥报仇吗？” 村民们依旧沉默着，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我，是我第一个发现老朱大哥的尸体的！” 方歌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着一张稚嫩的脸庞，方歌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个年轻人应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听到方歌这么问他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颤巍巍的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方歌随即来到了他的身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具尸体的？” “我，我大概是一个小时前发现的！”年轻人的手中还握着一根竹制的简易鱼竿，鱼篓早就已经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你是来钓鱼的？” 年轻人点点头，“我刚来还没开始钓鱼，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从浈江的上游漂了下来，我用鱼竿勾到费力的拽回岸边，发现是一具尸体我就慌乱的跑了！” “当时现场还有什么人？” “不，不知道！我当时吓坏了，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尸体，我只顾着跑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歌的双眼如同是鹰眼一般的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如同是发现了猎物一样看着他，仿佛想要看到他的心里，年轻人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他的脸憋得通红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方歌强大的气场已经将他压倒。 方歌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没有撒谎，而且就在刚才他也确定这个年轻人不敢撒谎，方歌的脑海之中立刻就形成了一个当时现场的整体环境，根据年轻人的描述尸体是从上游下来的。 “雷赤，法医什么时候过来？” “还需要一些时间，我给市局的杜敏打了电话，她现在已经出发了，估计到这里也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 方歌无奈的叹口气，其他人当然明白这两个小时对于案件的侦破是有多么的重要，就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凶手很有可能会在这两个小时逃走，而且他们这里距离临省是非常近的，如果凶手逃出省的话就会很麻烦的，只是他们的专业水平的确没有达到这个程度，对于尸体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雷赤见方歌没有说话，继续问道：“咱们现在要怎么处理这个尸体？要不先带回他家里吧！老大娘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是啊！”方歌情不自禁的应答着，“行吧，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雷赤简单的对朱永刚尸体周围进行了搜索，毕竟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能够留下来的线索是非常的少，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物证。 朱永刚的尸体由于刚刚脱水，原本被涨发的皮肤此时已经出现了褶皱，快速的脱水让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形，不过骨架依然还在，脸型的变化并不是很大。 得知朱永刚的尸体被抬回来，朱永刚的老婆颤巍巍的在村民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当她看到自己的老伴儿真的死了的时候，她的泪水就如同是喷泉一般的涌了出来，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身体再也无法承受住这样的精神打击，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方歌心里一紧，“不好！”只是他的反应再快还是没有朱永刚老婆去世的快，这一声清脆的跪地声伴随着的就是朱大娘离世。 两具尸体平行的躺在地上，这个事件太突然了，完全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方歌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跟朱大娘咨询，不过现在全部都泡汤了，几个人傻傻的站在院子里面不知道该做什么，现场的气氛静寂到了极点，村里的领导此时才赶到现场，见到现场的情况也就没有人敢出声。 现场的工作变的异常的艰难，方歌心里越发的紧张，原本这是一件极其容易破获的案件，可是却突然使得他陷入到了困境之中，相信村民是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朱永刚都做过什么，跟什么人接触，唯一能够知道情况的人也就是朱大娘，可是还不等方歌去问，两个人竟然先后双双去世，这种情况在他这么多年的破案之中还是头一次出现。 “喝点水吧！”韩爽给方歌沏了一杯茶水端到他的面前。 方歌有些发愣，傻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这种事情他连咨询的对象都没有，只能是两眼一抹黑的继续往前走。 接过韩爽的茶杯，方歌问道：“杜敏什么时候来？” “应该是快了！” “打电话去问问！尽快的赶过来！”六神无主的方歌已经自乱阵脚，他的神情变的极其紧张，此时的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杜敏的身上，尸检报告才是他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 汽车的鸣笛声在人群后面响起，警灯那特有的闪烁给方歌带来了希望，村民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通道，车子缓缓的停在院子里。 “杜敏，你可算是来了，现在这里急需你的帮助！” 杜敏二话不说带着工具箱就来到了尸体旁边，只是令她也没有想到的现场竟然放着两具尸体，她抬眼看看方歌，“这是什么意思？是谋杀吗？这么残忍！” “是！” “什么！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没上报局里？” “这个老妇人不是被谋杀的，你先鉴定她是怎么死的吧！” 听到方歌这话杜敏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她解开了老妇人的一扣，看了看老妇人的眼睛，又轻轻的按动了一下这个老妇人的胸腔，随后拿出了手术刀在老妇人的心脏位置处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喷见到杜敏的脸上和衣服上。 杜敏没有继续手上的动作，她缓缓的擦拭掉脸上的鲜血，“这个老妇人刚死没多长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死于心梗，应该是情绪激动引发的。” 杜敏说的非常的淡定，这还真是让方歌大开眼界，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年轻的法医刚进入到法医队伍没有多长时间竟然能够如此快速的掌握这些技能。 “嗯！”方歌没有心情去夸赞她，“继续说！” “这个老妇人有严重的心脏病，而且还有重度的血栓症状！”杜敏指着两鬓暴突的血管，还有额头附近轻微的血丝，“你看这里，就是这里的血管赌赛导致了颅内出血，这是由于心肌猛烈的跳动，随后又突然停止才会导致她的死亡。” 杜敏伸手合上老妇人的眼睛，“已经没救了！”随后拿出缝合针将老妇人划开的皮肤缝合。 紧接着又蹲在老船夫朱永刚的尸体旁边，浮肿的尸体膨胀了数倍，身体表面没有任何的伤口，这说明他在临死之前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死亡的一个主要原因很有可能是逆水身亡。 杜敏在方歌他们的帮助下脱下了朱永刚的裤子，粗壮泡发的双腿肌肉已经变得松软，在左腿的外侧有轻微的瘀血并且已经有腐烂的迹象，杜密指着腐烂的地方说道：“这里很有可能是在他落水挣扎的时候磕碰到什么地方导致的。” 杜敏用手术刀轻轻的划开了朱永刚的皮肤，露出了里面的肌肉组织。 第438章 河套 松弛的肌肉在杜敏的触碰之下变的松散，“尸体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八个小时以前。”杜敏看了看朱永刚身上的尸斑，“准确的说应该是在九个小时以前。” “九个小时以前？” 方歌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后计算着朱永刚的死亡时间，“这么说他应该是在今天早上三点多钟发生的意外！”方歌的眉头紧皱，“这么早他要出去干什么呢？” 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户人，就算是夏天他们到早上三点多钟基本都还在睡觉，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农闲的时候，他们是断然不会起的这么早的。方歌只是在自己的内心盘算着，他没有打断杜敏对尸体的检查。 “方歌，过来搭把手！”杜敏一个人没有足够的力气翻动朱永刚的尸体。 粗壮柔软的肉体在他们共同的努力下翻了过来，露出了朱永刚的后背，方歌第一次接触泡发的尸体，这种感觉是他这辈子都不能够忘记的，冰凉柔软就好像是果冻一般的触感，这样的肌肤如果是放在一个人的身上的确是非常的好，不过可惜这是一个死人，方歌没有继续往后面想下去，而是非常平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杜敏的尸检结果。 一个殷红脚印般大小的痕迹出现在朱永刚的后背，杜敏拿出比例尺测量了一下这个脚印，由于尸体已经被泡发，所以这个痕迹的长度也随之扩大了一些，量出来的尺寸大概有二十七号半，这样的大脚显然是不太符合实际的，根据尸体的泡发比例杜敏重新计算了一下这个痕迹的尺寸，“方歌，你看这里！”杜敏指着朱永刚身后的痕迹，“这里应该是有人从后面踹了他一脚，而且这个人的鞋号大概是在二十五号半到二十六号之间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谋杀他？” 杜敏微微的点点头，“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这就是方歌想要得到的答案，杜敏的尸检充分的肯定了方歌的想法，朱永刚的死绝对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拳头握紧，现在他可以向上级汇报，并且对整个村子进行搜查，尤其是要找到案发的第一地点。 “不对吧！”方歌疑惑的看着杜敏，“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们这个村子的人都生活在江边，难道他还能不会游泳？” 杜敏没有回答方歌的提问，而是沿着这儿脚印切开了皮肤，露出了里面的骨骼组织，“你看这里，这个死者的年龄大概是在六十三周岁，他的骨骼已经出现了轻微的股指诉讼！”杜敏将肌肉从骨头上剥离开，“这里已经发生了严重的骨骼错位，并且有轻微的裂痕损伤。当时这个老人应该是已经失去了自控能力的，他的下半身应该是不受他的控制才会导致他逆水身亡。” 方歌的眉头紧皱，“非常狠的手段，看来这个凶手是有过精心的准备的，他很清楚这个位置能够让人瘫痪，不过他是怎么找到他的呢？” 雷赤他们几个人已经被方歌派出去搜寻相关的线索，方歌自己则陪同在杜敏的身边，他想要第一时间得到最准确的消息，杜敏又注意到死者朱永刚的手指甲，被泡的发白的指甲之间有一些碎木屑的痕迹，而且在江水的冲刷之下，剩下了非常少的一部分。 杜敏轻轻的用手术刀一挑，指甲就已经从肉里脱离出来，经过初步的判断在死者朱永刚的手指甲里面有两种木屑，一种是轻微腐蚀的松木，而在另外的一个手指里面却发现了榆木的树皮，这两种东西同时出现在朱永刚的手指之中。 方歌牢牢的将这个细节记在心里，他现在还不能够确定当时朱永刚挣扎的情况，不过从这几点看来他再临死之前是有个挣扎的痕迹，只不过是有人很刻意的要将他的置于死地。 肖勇坐在办公室里换下湿漉漉的皮鞋，恶狠狠的骂道：“这个老混蛋，临死之前还要托我下水！” 当然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人在他的办公室，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同时也是再帮助修远山解决问题，肖勇刚刚换好鞋子，就接到修远山的电话，叫他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肖勇很小心的将这双湿漉漉的皮鞋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面，随后来到了修远山的办公室，“修局，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嗯！一会儿陪我出去一趟！” “是！” 修远山见到肖勇转身准备离开，特意叮嘱了一句，“今天开我的车走！” 肖勇跟随在修远山的身旁这么长时间，他对修远山的脾气秉性非常的清楚，这话刚一说出来他已经明白修远山的意思，看来今天这次谈话是非常隐蔽的，应该是关于逊克县火灾的事情。 肖勇在车里等待着修远山，“修局，咱们去什么地方？” 修远山冰冷的说道：“去我的庄园吧！” 肖勇先是一愣，随后轻声的哦了一声过后就没有说其他的事情，肖勇当然知道修远山在逊克县有一个庄园，只是他也知道从来都没有人去过他的庄园，而今天修远山竟然会带自己去，说明他已经把自己看做是他的人。 “修局，该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完了，没有任何的破绽！” “嗯！你办事我放心！”修远山坐在后排紧闭着双眼，“肖勇啊！你在刑侦队干了多少年了？” “七年整，八年头了！” “这么长时间了嘛！” “可不就是了！” “你应该也知道咱们的副局长马上就要退了，你想不想承担更大的责任，为咱们的事业继续努力啊！” “当然！”肖勇一直等待的就是这句话，他为修远山做这么多的事情，为的就是能够在自己的仕途上更进一步，此时听到修远山露出这话头，他的内心是无比的兴奋。 “马永明有线索吗？” “还没，这小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我们各处排查都没有得到他的线索！”肖勇说到这个马永明的时候心里少了几分底气。 “这个人很关键！”修远山很平静的继续说道：“最近市里这边关注的也比较紧，我这边也在努力的争取办案主动权，到时候你还是要辛苦一些的。” “修局，这个你就放心吧！再苦再难的工作我都会做好的！如果咱们能够获得主动的办案权，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的抓到这个马永明。” “不，是要让他消失！”修远山冰冷的语气如同是一阵寒流袭来，肖勇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瑟瑟发冷。 “明白了！” 方歌一直站在杜敏的身后，见到杜敏摘掉手套收拾自己的工具箱，“杜法医，就得到这些东西吗？” “难道这些还不够你破案的吗？” “难道他身上就没有凶手的一些DNA、指纹之类的痕迹吗？” “我说我的方大队长，难道你以为我们法医是神仙吗？尸体都已经在水里跑了好几个小时了，就算是有凶手的痕迹也早就已经不在了！”杜敏拎起工具箱回头对方歌说道：“你们还是要从线索上找答案的。” 方歌目送着杜敏他们的离开，转而走到村长的身旁，“村长，我想跟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你就尽管问好了！” “我想问一下，这个朱永刚早上三点多出去是干什么？” “捕野生的田鸡啊！”村长说到这里的时候非常的自豪，“我们这里的野生田鸡那可是相当受城里人的欢迎，肉实籽多，炸着吃那可是绝顶的美味啊！” “那通常都在什么地方？” “就在浈江的上游，我们村子的最西头，在那里有一个江岔，那里形成了一个河套，就在那里是最多的！” “带我去看看行吗？” “没问题！” 村长带着方歌他们沿着浈江河岸一路向西，浈江的地势稍微有些陡峭，江岸两旁的树木繁密，唯一的一条公路要从村子的北头绕过去，方歌没有选择走那条路，他想沿着浈江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或者凶手可能留下来的痕迹。 走了能有十五分钟的路程，眼前一个被浈江冲击出来的一个洼地就已经呈现在方歌的面前，在这里有一座人为修筑的木头码头。 “到了，就是这里，他们捕野生田鸡就在这里。” 方歌放眼望去并没有见到有什么田鸡活动，“你确定是这里吗？没有看到有多少嘛！”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想要捕捉田鸡就要趁早上这个时候，外面的空气比较湿冷的时候才是他们最活跃的时候！” “平时有多少村民来这里捕捉啊？” “一般的时候是没有的，我们的村民都很自觉的，他们知道这个是宝贝，所以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来捕，估计应该是有人跟这个老朱收购田鸡，不然他是不会来这里的。” 方歌牢牢的记下了村长所说的这个情况，“那也就是说今天除了老朱以外就没有人来这里了？” 第439章 老木船 “小高，去调查一下，就在今天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虽然方歌相信村长的话，不过毕竟他不可能时刻都盯着这里，如果有什么人来他没注意到也是很有可能的，当然搜寻线索只是其中的一个手段，还有一件更为主要的事情，那就是要找到朱永刚的那艘木船。 河套距离河岸还有一段距离，看着湍急的江水要是游过去还是有一定的困难，而且这河面很宽为了捕捉田鸡是需要很大的体力，凭朱永刚的年纪想要度过这湍急的浈江还是有一定的困难的，他一定是要借助一些工具的。 “雷赤，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里的线索不是很明显，这岸边来来往往的总有人来，即使留下了脚印也不知道是不是朱永刚的，而且朱永刚的鞋子早就被水冲跑了，现在根本对不上号。” 方歌阴沉着脸，“难道这一些都是凶手事先算计到的吗？” 方歌沿着江边的码头转悠了好几遍，除了有一些零星的脚印出现在岸边也就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特殊的物证，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同村的年轻人边跑边喊着，“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我找到朱永刚的那艘木船了！”年轻人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在下面不远处，搁浅在岸边。” 听到有了朱永刚所驾驶的那艘木船的线索，方歌立刻就来了精气神，“在什么地方，带我们去看看！” 方歌眼睛所及之处已经能够看到木船在岸边摇曳，他们几个人走到木船旁边，这是一艘很有年头的木船，而且这艘木船的保养也缺少保养，表面的油漆已经有了爆皮的迹象，同时还有几处裸露的木头有轻微的腐蚀，糟烂的木头已经有了很大的缝隙，好在这船底没有破损的地方。 雷赤仔细的观察木船上面的每一个细微之处，在木船的右边船板上面发现了几道划痕，这里的情况很符合朱永刚手指甲里面的木屑，雷赤微微的点点头，看来这个就是朱永刚的船了。 方歌站在岸边紧紧的盯着木船，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木船所停放的位置才是他关注的重点，同时还有木船上面的船桨都很规矩的放在原处，船板上面并没有什么田鸡之类的东西，这只能说明朱永刚到这里没有多长时间就发生了意外。 “雷赤，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我确定这艘船就是朱永刚的，在这上面我发现了几道划痕。应该是当时朱永刚挣扎的时候所抓。”雷赤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目前发现的就只有这些，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你说这艘木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这个不太好说，很有肯是顺着水流来到这里的。” 方歌摇摇头，“我看未必！”方歌走到这艘木船的旁边，“雷赤，你看这里，船舵是完好无损的，而且他的摆放位置也没有变动，这说明什么！”方歌刻意的卖了个关子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这说明当时有人操纵过它，是有人让这艘船停靠在这里的。” 雷赤的确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走到船舵的末端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情况，船舵的确没有任何的破损，这充分的证明了方歌所说，他微微的点点头，“看来是有人动过这个船舵！” 方歌他们两个人都非常清楚，一艘木船如果是没有人操纵的情况下，一种情况就是船舵会滑落到水里，而另外一种情况就是船舵触碰到江底的石头而折断，就算是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如果这艘船想要停靠在岸边，船舵也是会有磨损的，不过此时的这里却没有任何的磨损。 确定了这个情况，方歌他们两个人开始搜寻木船里面，突然一个闪亮亮的金属出现在船舱的一处角落，这种简易的木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裸露在表面的，方歌他们几乎可以一眼就看穿所有的这一切。 方歌从船板的边角处将这个金属片捡了起来，“雷赤，这是什么品牌的标志？” “古琦的。” “这就对了，看来就是穿这双鞋的男人对朱永刚下手的。”方歌将这个金属标志收好，“我想朱永刚应该穿不起这样高档的鞋子吧！” 雷赤笑了笑，“当然，这双鞋最少也要三四千，朱永刚可是穿不起这样的鞋子。” “那么就从这个线索开始找起吧！” 肖勇和修远山两个人从庄园回来已经很晚了，肖勇听了修远山的话一直都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之中，他满心思都想的是自己就快要成为副局长了，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抱负，兴奋之余他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他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 肖勇拿出那双湿漉漉的鞋子，这双鞋子可是他拖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最主要的是这双鞋穿起来极其舒服，所以他一直都很喜爱，只是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没有来得及换鞋就去找了朱永刚。 “什么！”肖勇大惊失色，不禁惊呼出声来。 肖勇当然要惊讶，因为此时的他才发现自己鞋子上面的金属标志不见了，他的眉头紧皱，他努力的回想着整个事件的过程，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将朱永刚从木船上踹到水里的情景，朱永刚奋力的反抗想要从水里回到木船，肖勇狠狠的踩在朱永刚的手指上，直到朱永刚彻底掉落在水里他才收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是第一次动手去杀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慌乱的驾驶木船回到了岸边，整个过程他的动作都非常的慌乱，具体是不是丢在木船里他也不是很清楚。 回想起来整个事件的经过，他意识到这双鞋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于是将这双鞋揣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面带出了公安局。 “一双鞋而已！”肖勇自顾的安慰着，找了一处垃圾桶将这双鞋草草的处理掉。 就在这时肖勇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是孙长生打来的，“喂！长生兄，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呢！” “老肖，田鹏飞被抓了，你知道吗？” “什么！”肖勇极其惊讶的表情，大声的回应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早没通知我呢！”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啊！”孙长生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案件是我们检察长亲自督办的，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 肖勇变得沉默下来，他当然知道这个新来的检察长宋占林，对于这个人他是一无所知，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的情况，只知道是上面下派下来的，至于说他是具体来做什么的没有人知道，他跟方歌的身份还不同，方歌是属于市里的，而他则是直接被下派到逊克县。 “这个宋占林是想要做什么？” “不清楚！”孙长生已经有些紧张，“老肖，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这个田鹏飞可是知道咱们很多的事情，如果他胡乱的说出来点什么，咱们可就都完蛋了！” “慌什么慌！你现在不是还没有被谈话嘛！” 听到肖勇这么说，孙长生才算是平静下来，如果田鹏飞真的交代了一些事情的话，他自己早就已经被宋占林叫去谈话了，现在自己能够如此自由就说明他们现在还是安全的。 “行了，别在电话里面说这些事情，小心有人监听咱们！”肖勇冷冷的命令道：“有什么事情咱们见面再聊！” 现在的线索是非常的清晰的，只要能够找到这个品牌的鞋子就能够找到这个凶手。不过这却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虽然是在县城里面，能够穿得起这样一双高档进口皮鞋的人几乎没有，但是又有谁会注意到这样一双鞋子呢，这种线索就跟没有是一样的。 方歌他们说是有目的，可实际上却跟没有线索是一样的。 “方队，咱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回市局！” 高一凡听得出来方歌所愁的是什么，“方队，你就不要为这件事犯愁了，鞋子很快就会找到的！” 方歌的眉头微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咱们现在不是有物联网嘛！” 高一凡的提醒让方歌立刻有了精神，他的思路立刻就拓开了，他还真是忘了现在还有物联网这种东西，很多的丢失物品都会在丢失物品管理处找到，尤其是像这种极其特殊的东西，这么高档的东西只要肯悬赏，一定会有人主动交上来的，当然了这也要看运气的，如果有人把它丢了而又恰巧被人捡到了，而捡到的这个人又恰巧的将这个东西交上来才可以的。 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巧，就连方歌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运气是真的好，而且是好到了极点，这件事发生还没有两天，就有个乞丐主动将这双鞋子交到了物管中心。 “方队，有消息了！咱们要找的那双鞋已经找到了！” “太好了！”方歌赶忙起身，“走，赶紧去看看什么情况！” 第440章 就在身边 古琦的鞋的确是一双好鞋，只是在这个乞丐的脚下的确是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本就被水浸泡过的鞋子，此时表面的皮子已经破损。 方歌见到乞丐双手捧着鞋子，双脚不停的蹭着，露出了一双洁白的牙齿，见到方歌他们来了就像是看到了财神爷一般的激动。 方歌刚想伸手去拿乞丐手中的鞋子，他反倒是缩了回去。 “钱，你答应给我的报酬！” 方歌这时才想起来，“多少钱啊？” “一千！” “什么！我说你们是不是疯了啊，就这么一双破鞋竟然悬赏一千块钱，这要回来有什么用啊！” “这个没办法的，当时你直说是着急要！也没说给多少钱不是，再说这鞋值三四千，拿出一千块钱应该不算是多的。” “要不要，不要我可走了！别耽误我要饭去！” 站在一旁的乞丐倒是有些不乐意了，说着就准备穿鞋走出物管中心。 方歌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自己的钱包里面掏出一千块钱放在乞丐的手中，接过那双破旧的古琦牌皮鞋，方歌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那个金属片，在鞋子上面比对了一下，两者十分吻合的贴合在一起，而且两只鞋子一模一样。 物证是找到了，可是这双鞋子又是属于谁的，虽然知道这双鞋子的主人就是这次事件的凶手，不过也要能够先找到这双鞋子的主人才行。方歌又陷入到了另外的一个困境。 “方队！”方歌刚刚接通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韩爽兴奋的汇报着，“方队，那个龙哥有线索要交代！” “太好了！”要不是韩爽的电话，方歌早就将这个二手车贩子给忘了，此时这个消息无疑是一件大好的消息。 车子还没到市局，方歌就立刻掉头朝看守所开去。 在看守所的提审室里面，方歌见到了这个二手车贩子龙哥，此时的他没有一丝的精神，整个人萎靡不振的瞬间就老了许多，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散，看得到他胳膊上面还有一条条血红的痕迹，想必也是遭了不少的罪。 “看来你现在明白这里面的滋味了？”方歌看到他这个样子很高兴，这说明他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行，算你们狠！我服了，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 “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们马永明在什么地方？” 龙哥吐了口唾沫，“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都是电话沟通，而且我们之间是单线联系，他们能找到我，但是我们找不到他们，这也是为了我们双方之间的安全。” “那你们上一次联系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没有用的，他肯定已经换号码了！” 方歌已经没有了耐心，“你是再耍我们吗？” “我怎么敢耍你们！我叫你们来当然是有原因的，我当然是想要交代问题！”龙哥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必须放了我！” “当然！”方歌将一张释放书放在龙哥的面前，“知道你交代的是我们想要的，而且对破案有重大价值我们现在就放了你！” “马永明在逊克县有一个老房子，他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这个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们已经去了，没有发现马永明，你的这个线索没有任何的价值。” 龙哥瞪大了双眼，“不可能！我再跟他做交易之前对他调查过，现在的他没有地方可去！” “不过他确实不在，看来你的线索并没有任何的价值！”方歌准备起身，“不好意思了，看来你还要回去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不，我是不会回去的！”龙哥变得暴躁愤怒，“他们都他妈的不是人啊！” “这是你的选择！”方歌冷哼一声，“带回去吧！” “警官，警官！”龙哥奋力的挣扎着，“我还有事情要说！” 方歌摆摆手示意监狱狱警停下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赶紧说吧！” “马永明整过容！” “什么！”方歌惊讶的看着龙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记得他整容后的样子吗？” 龙哥如获解脱一般的长舒了一口气，“我也是听说的，当时他说他想要去整容，说是觉得自己的脸型不是很好看，我估计他很有可能是整容了！” “你见过他整容后的样子吗？” “没见过，不过我相信就算是他去整容也不会将整个脸都整容的吧！”龙哥非常认真的说道：“他鼻子上面的黑痣总还是会在的，而且就算是他再怎么整容，他的眼睛是不会变好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永明的左眼是偏的，他直视你的时候眼睛是想左偏的。” 方歌的眉头紧皱着，龙哥所形容的这个人他的确是见过，只是他这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苦苦的在脑海之中搜索着相关的信息，突然方歌猛的一拍大腿，“对了，就是他！” “什么，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吗？” “在马永明的老房子里，咱们见到的那个男人就是马永明！”方歌大声的呼出了马永明的声音，得到这个十分有用的消息，方歌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快，快！快行动，咱们现在去马永明的老房子！” 这几天公安局的人找他找的太频繁了，他的内心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坐在沙发上心情烦躁的难以安静下来，思来想去的他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尽管他想要得到的目的还没有实现，不过他更清楚的是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被他们抓到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他现在比较欣慰的一件事就是田鹏飞已经落网了，由他就能够牵扯出他背后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再出手了。 想到这里马永明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趁着天色已晚离开了自己的老房子。 方歌他们感到逊克县马永明家的老房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方歌他们拼命的敲砸着铁皮房门，只可惜里面却没有人回应。 “马永明，你给我出来！”方歌近乎是怒吼的喊着马永明的名字。 “吵什么吵！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女人穿着睡衣从另外一扇防盗门里走了出来，打着哈欠说道：“你们别敲了，这家人早就已经走了！” 方歌怒瞪着这个女人，“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吗？” “我哪里知道他去什么地方，我们又不认识，我只是今天回来的时候看着他拎着行李走了。” 这个消息让方歌太意外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这次让马永明逃走想要在抓他可就难了，尤其是让别人知道的话，他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如果马永明就这么消失了，那他这次的案件也就算是彻底的结束了，恐怕连他的警察人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打电话问问那个龙哥，马永明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自从肖勇从孙长生那里得知田鹏飞被检察院的人抓走之后，他的心情就极其压抑，每一件事都让他非常的难做，只是当他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副局长的时候，他内心的动力就源源不断的喷发出来。 尤其是想到自己刚刚结束了一个老汉的生命，再多做一次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索性也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决定将田鹏飞也彻底的铲除掉。 “肖队，你那双古琦的皮鞋怎么不穿了呢？”一名女刑侦队员的眼睛还是比较毒辣的。 肖勇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肖勇穿那双进口的高档皮鞋，她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不过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却是引起了肖勇极度的反感，他当然知道自己好多天都没有穿了，他现在上哪里能够穿得到那双已经被他扔了的鞋子。 肖勇脸上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鞋坏了，拿去修了！” “这么高档的鞋子也能坏，看来这价钱好未必就质量好啊！”女警员说罢笑呵呵的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留下一连阴沉的肖勇，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不过这个女人倒是提醒到了他，看来每一个细节都会有人注意到，现在没有被发现只能说明这是自己的运气好，想到这里他决定放缓对田鹏飞动手的冲动。 肖勇原本准备离开公安局的，可此时听到这个女警员的提醒之后，他决定还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紧闭着双眼沉思着如果对付田鹏飞。 田鹏飞现在人在检察院，并不在他们的公安局，想要对他动手就必须要进入到检察院系统才可以，可是这样做的话就会引起很大的怀疑，而且也加大了动手的难度，最方便动手的机会就是将人关押到自己的手底下，可是怎么才能够让检察院交出田鹏飞，这才是他需要动脑筋的。 “长生兄，你们检察院关押嫌疑人的时间是多久？” 孙长生立刻就明白了肖勇的意思，“十四天，你是想在这上面做文章？” 第441章 情妇 龙哥气急败坏的坐在椅子上，一脸无辜，“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是真不知道别的了。你们就放过我吧，你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关着我吧？再说了，是你们自己办事不利让马永明给跑了，这还能怨我吗？我现在怎么也算是戴罪立功吧？” 方歌沉默着坐在一旁，心里不是滋味儿。马永明再一次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难道这个龙哥的嘴里就再也得不到有用的线索了吗？ 韩爽无奈的瞟了方歌一眼，“方队，您看……” 方歌没说话，直接起身走出了审讯室。到了门外，他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之中慢慢回想起上次见到的马永明是什么样子。 “方队，你也别太着急了，这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方歌摇了摇头，“我不信这个龙哥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这个人性格太无赖，总是抱着侥幸心理。再关他几天，撬开他的嘴得到点线索。” “是。” 方歌回到办公室看着那张古琦鞋的照片，一脸愁眉不展。能穿得起这么贵的鞋，全县城能有几个？他不由得深吸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的蹭一下站起身来，“韩爽！韩爽！” 韩爽连忙跑过来，“方队，怎么了？” “韩爽，那个乞丐平时在哪要饭？是怎么捡到这双鞋的？在哪捡的？” 韩爽被方歌突然这么一问，愣在原地。他还真没观察过乞丐的日常生活，一时语塞。“方、方队，那个乞丐我也不知道啊。” 方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快去查，把那个乞丐再找回来。” “哦，好好好，我这就去。”韩爽不问也知道，方歌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得抓紧把那个乞丐找回来问话才行。 肖勇目光阴沉的盯着台灯的光亮，办公室里没有开灯，此刻的他像是一只死鱼瞪着眼睛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肖勇舒了口气，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眼睛酸痛的厉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也不知道孙长生那小子办事靠不靠谱，一遇到什么事情就慌，最后还不是得靠自己想办法？可关键是交代给他的事，他能不能办好呢？ 肖勇站起身来拿着公文包走出办公室，局里还有几个窗户的灯亮着。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门正好遇到一个乞丐在掏垃圾桶，浑身上下脏乱不堪。不知道为什么，那乞丐突然转头看了眼，和肖勇的目光对视，咧开嘴笑了一下。 肖勇只觉得奇怪，尴尬的低垂下头要离开。 几个人上前围住乞丐，他显得有些惊慌，“你、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人不耐烦的撇了撇嘴，“你一个乞丐紧张什么？难道我们还会抢劫你啊？”雷赤拿出张照片给他看了一下，“这双鞋是你交给我们的吧？” “你们？警察？”乞丐瞟了眼照片，没再细看，捡到那么好的鞋子还得了一千块钱，怎么可能轻易就忘了？ 方歌看着局促不安的乞丐，站起身来拿出一根烟递给他，“抽烟吗？” 乞丐颤抖着脏兮兮的手接过来，熟练的借着方歌的打火机点燃。他慢条斯理的深吸了一口，“你这烟的味道不怎么样。” 韩爽无奈的白了一眼，“白捡的你还挑？你平时有机会抽啊？” “嘿，小同志，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以为乞丐就没抽过烟？我抽过比这好千百倍的。”乞丐一脸得意的神色，竟然还翘起脚来颤悠。 “行了行了，你赶紧交代有用的吧，我可没时间在这听你讲述你的乞讨生涯。” 方歌却像是有了兴致，笑着打断韩爽，“别，我倒是想听听你都抽过什么好烟。”其实对于乞丐的话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自己那点工资能抽的起烟就不错了。更何况工作一忙起来，他的烟一支接着一支，根本停不下来。 乞丐见他有兴趣，难得有人听他说什么，便目光悠远的回忆起来，“不说县里的外来人，就说县里的有钱人也不少买好东西。不过他们有时候丢三落四的，又不识货，扔了挺多。我们就捡回来享用呗。上次那双鞋不就是么，我一看就知道是名牌，就少了个标识，也不知道哪个傻缺给扔了。让我拣着了，不一样穿么。” “哦？你怎么知道那双鞋是名牌啊？” “切！你当我傻我？那叫、那叫什么……琦？我在商场那看过。”乞丐无奈的白了一眼，反倒是嫌弃起方歌他们老土，“那双鞋啊，是大人物穿的。” 方歌的眼底闪过一道光亮，“大人物？什么大人物？” 乞丐刚要开口，却又闭上嘴。“嗨，我随口说说的。穿那么贵的鞋，当然是大人物了。” 方歌给韩爽使了个眼色，当然两人都看出了乞丐有所隐瞒。或许这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这乞丐到底有什么顾虑不敢说出来呢？ “行了，既然你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就先在这呆一晚上吧。”韩爽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乞丐却急了，“哎，不行，我还得去捡破烂呢。我要是晚一会儿，好东西就让别人捡走了。” 方歌走到门口微微一笑，“没事，一会儿有人给你送盒饭。” “哎呀，送饭也不行。捡到好东西我得留着过日子呢，你们给我一顿饭有什么用啊？我明天不挨饿，不受冻啊？”乞丐摆了摆手，一副不同意的模样。 韩爽瞟了方歌一眼，冷笑一声，“你还担心这个呢啊？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就别想着过冬的事儿了，说不定我们全包了。你呀，问题交代不清楚，谁也不能放你走。不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啊？那双鞋还记得吧？那是凶器，你要是交代不清楚在哪捡来的，周围看见谁了，或者一起扔的还有什么东西，别想走。说不定你还有嫌疑呢！” 乞丐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嘿，你这不是讹人么。我、我买得起吗我？” 方歌和韩爽走出来，“方队，这个乞丐一定是知道什么，你看他那副样子，分明就是想说又不说的。” “估计是个重大线索，他一个要饭的怕惹事，所以也不想掺和。”方歌叹了口气，“但是他不掺和，咱们得掺和呀。估计他呆一会儿就得招了，着急回去捡破烂呢。” 韩爽扑哧一声笑了…… 回到家的肖勇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不踏实。他拿起手机想要给孙长生打个电话，可这么晚了自己说什么？有什么事？没有啊！ 他想了想还是放下了电话，孙长生本来就是个不经事的，自己要是半夜三更沉不住气给他打电话了，反倒是让他先乱了阵脚。还算了吧！ 雷赤推开办公室的门笑着走进来，“好消息啊，好消息！方队，你猜猜。” “我猜？”方歌站起身来等不及，“快说快说，我上哪猜去。” “那个龙哥大半夜的大喊大叫，说要交代问题。”说完雷赤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惊着什么鬼了，突然想通了？” 方歌一听脸上的表情松懈了下来，“希望他这次争气点，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 雷赤也表示赞同，“方队，那是我和小高过去，还是你亲自过去？” 方歌掐灭烟头，“这么重要的事儿，我当然亲自过去了。咱们这位龙哥好不容易想通了要弃暗投明，我怎么能不给面子？” “走走走，快点。” 韩爽靠在椅背上转了一圈，一脸的失落，“嘿，真想不到啊。乞丐没先招，这久经江湖的龙哥倒是先挺不住了。” “这回我可是真的全都说了，你们要是再不放我，那可就不对劲儿了啊。”龙哥白了一眼，叹了口气哀怨道，“马永明啊马永明，你可千万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行了！”雷赤拍了下桌子，“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李丽是马永明的人？” 龙哥无奈的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激动，“这事？这事我能和你撒谎吗？那个李丽就是马永明的情人，他们两个早就睡了。就李丽长那么漂亮，那马永明能心甘情愿的守着？李丽就是马永明的一个赚钱工具。” “咳咳！”方歌干咳一声。 雷赤皱起眉头，“注意用词，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龙哥翻了个白眼。 方歌开口问道，“赚钱工具？什么意思？” “就是说李丽是个卖肉的，卖肉的钱全给马永明了。”龙哥见他们两个人一脸的惊讶，冷笑一声，“你们以为李丽是个陪睡的，就不能和马永明有一腿了？反正都是陪睡，和谁不是睡啊？你们以为那个李丽还是什么纯情少女、断指烈妇啊？哎呀，反正你们找到这个李丽，说不定就找到马永明了。” 方歌和雷赤对视一眼，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李丽！ 方歌的脸上蒙上一层烟雾，找到这个女人真的能得到马永明的消息吗？如果不能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事情看上去有了一丝光亮，可光亮的背后却又是无止境的黑暗。 第442章 出租车司机 一辆出租车开在空旷黑暗的路上，四周静悄悄的全都是茂密的林子。司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刚开始听到他说又远活，还兴奋了一下，毕竟在县城晚上能接活不容易，可现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说兄弟，你这地方还没到啊？再远的话，我今天就回不了家了。”司机笑了一下，“你这三更半夜的到底是要去哪啊？”他自己都听了出来，声音里呆着几分颤抖。 坐在后面戴着帽子的马永明抬起头来，看了眼四周，“哦，差点睡着了。哎，我的地方远，还没到呢。你先停下，我方便一下。” “嗯？”司机有点疑惑，带着几分不悦。 过了一会儿，马永明打开门又说道，“师傅，我的东西掉了，你下车给我照个亮行吗？” “哎呀，这要什么时候能到啊？”司机拿着手机下了车，“哪呢？” 马永明突然拿出绳子，敏捷的套住司机的脖子…… 不一会儿，马永明浓重的喘着粗气，把那个还睁着眼的司机拖进林子深处。那里的草很深，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尸体。 马永明回到车上坐在驾驶位，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衣服。开着车飞奔离去…… 第二天一早，方歌正在屋里泡面，雷赤兴高采烈的冲进来，“方队，找到了。你看！” 方歌放下泡面接过来，“这就是李丽？” “是啊，哪里不对吗？”雷赤本来挺高兴的，被方歌这么一问，有了几分担忧。难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方歌的心里多了几分无奈，这李丽还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本以为同时和几个男人有所牵扯，龙哥又说什么“她长得那么漂亮”之类的话，还以为李丽是个大美女呢。即便不是大美女，是个风情少妇也行啊。可万万没想到看照片就像是个半老徐娘，而且还是面相略差的半老徐娘，该不会也像马永明似的整容了吧？ 这个李丽住在邻县，想要去找她方歌又要亲自出马。无奈，只能放下手里的泡面，拿起面包，“走，车上吃。” 雷赤跟着方歌风风火火的走出办公室，恰好韩爽走过来撞了个正着，“方队，雷赤，你们俩干嘛去啊？” “找情妇！” “啊？” 方歌瞪了雷赤一眼，“找马永明的情妇，去邻县。” 韩爽了然的点点头，“那……带我一个啊。”自己陪着那个乞丐呆了一宿，虽说急需休息，可他知道自己没那个福分。与其急需留下听乞丐讲他的流浪生涯，还不如跟着方歌出去新鲜。 雷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呀，还是先给那个乞丐买早餐去吧。” “去你的。” 雷赤哈哈大笑，跟着方歌离开。 “他没来找过我。”坐在方歌对面的女人一脸冷漠，似乎对这两位不速之客不太欢迎。这样的事情方歌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那他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或者，你回到他有可能去的地方。” 李丽摇了摇头，“我跟他早就断了，怎么可能联系？再说了，我和他根本没什么关系，他去哪我也不知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就不能陪你们了。” 砰—— 雷赤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无奈的撇了撇嘴，“逐客令啊。方队，这怎么办啊？” 方歌叹了口气，这样的结果他不是没有想到，可一旦到了这个时候难免有些丧气。李丽这个女人一脸冷漠，也不知道是真的对马永明的事不感兴趣，也不想提起，还是根本没有诚意拒绝回答。但是有一种感觉，马永明应该会和这个李丽联系。 李丽能为马永明做那种工作，同时又是马永明的情人，正常人谁能做到这么无私无畏？中间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利益牵扯，怎么可能？可见李丽不是个简单的女人。马永明已经无路可逃了，怎么可能不来找她？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马永明已经来找过李丽了，但是李丽没有说实话。第二，马永明的确没有来找过李丽，但是……正在来找她的路上。 方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喂？什么？” 方歌一路又回到了局里，把雷赤留在了邻县观察袁芳的举动。刚刚接到电话说，又有一个人死了。大概情况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向他汇报过了，真是多事之秋。 “什么情况？” “死者男，年龄46，是个出租车司机。昨晚在出发之前给同是出租车司机的朋友通过话，说是运气好，接到了个大活儿。” “大活儿？” 小高连忙解释道，“因为县城晚上出门的人少，所以值夜班的出租车司机一宿也没什么客人。能接到个比较远的就算是大活儿了，昨晚那个人说要用死者的车去外县妹妹家，老母亲病重急需赶回去。可没想到半路被人给害了，是累死的，脖子上有清晰的勒痕，之后从路上被拖到了林子的草丛里。尽早附近的村子有人放羊，想要去方便一下，这才发现了尸体。” 方歌接过照片来看了一下，是个看上去忠厚的老实人。可惜了，刚46岁。这个去半夜去外县见病重老母亲的人……方歌心里有种预感，就是马永明。 昨晚他们去找马永明的时候，据马永明的邻居说看到他离开了。按照时间来看，很有可能是马永明匆忙之间离开了那栋房子之后无处可去。研究之下，想要去找李丽，所以才会雇佣那辆出租车。 “死者是在哪条路被发现的？是不是去李丽那里的？” 小高点点头，“你在路上的时候提出这种假设，我查看一下，的确是可以暂且假定为去找邻县的李丽。可是我们县城走这条路不只是能到袁芳所在的县城，能到的还有三处。所以不排除你的推测，也不能证实凶手是去找李丽的马永明。” “嗯，说的不错。”方歌又想了想，“出租车找到了吗？” “还没呢，不过已经确定了死者身份，找到出租车应该很快了。” “行，那找到出租车的话再告诉我。”方歌随后又去看了眼那老乞丐。一进屋就听到老乞丐喋喋不休的讲述着他这么多年来的乞讨历史。 韩爽撑着脑袋打瞌睡，见到方歌连忙站起身来一脸的哀怨，“方队，你可算是来了。” “怎么？”方歌笑眯眯的看着乞丐，“故事还没讲完？” 乞丐撇了撇嘴，“赶紧把我放了吧，既然不愿意听我讲过去那些，还留我在这里干什么？” “这里不好嘛？最起码不用捡破烂要饭了呀。我们可是给你特别优待，一日三餐都是按照领导的标准来的。”方歌一本正经，说实话事实也的确如此，做警察辛苦，工资也不多，可看这乞丐也风餐露宿的，不忍心让他吃的太差。平时管不上，也没有那个能力，他在这的这几天尽量让他吃的好一些。所谓强者自救，圣者度人。方歌不是强者也不是圣者，勉勉强强做个有良心的人就好。 乞丐叹了口气，“这还是领导的饭？连个肉菜都没有。” 韩爽站起身来，“嘿，我说你可不能瞎说啊。那明明是尖椒肉丝、茄子肉段，你要是这么说，我们方队还以为我吃了呢。” “尖椒肉丝，全都尖角，哪有肉丝啊？肉段全都是面粉，还没指甲盖大呢。这还不如我去要饭呢嘛！”乞丐叹了口气，“行行行，我也不和你们废话了。我就知道自从捡了那双鞋就要倒霉，本来就是一个要饭的，怎么可能有命穿那么好的鞋？” 方歌见乞丐开了口，便继续问下去，“你这双鞋是在哪捡到的？看到那个人了吗？”其实，方歌后来想起把乞丐找回来，就是因为想起了这双鞋既然被主人这么大胆的扔进垃圾桶，而不是烧掉或者藏起来，会不会是慌乱之下随意扔了。或者……干脆是在迷惑警察的视线。虽然他们警察不可能每天都去注意谁去扔了什么，但是守在垃圾桶的乞丐就不一样了。 或者他们正是看到了谁扔了好东西，才过去捡。当然，这只是一个大胆的推测和希望。 乞丐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看见是谁？但是这双鞋我是在南屏街第三个垃圾桶捡的，南屏街有监控，但是第三个垃圾桶那里是死角。” 韩爽顿时诧异，“你连这都知道？”这乞丐竟然连哪里有监控，哪里是死角都一清二楚，这还要警察干什么？ “哎呀，这都什么时代了？你真以为我们乞丐什么都不懂啊？”乞丐切了一声，“我告诉你，正因为我们一天没事做，不像你们这么忙，所以才能知道更多。行了，我的线索已经提供完了。哦，对了，还有啊，这双鞋当时夹着一个东西。”乞丐从兜里逃出来递给方歌，“就是这个，红蓝铅笔。我估计是那个人扔鞋的时候不小心夹在里面的。” 方歌不由得皱起眉头，目光有些怀疑，“你连这个都随身带着？” 乞丐撇了下嘴，“捡笔可不容易。” 第443章 铅笔的痕迹 乞丐说着将那根红蓝色的铅笔交到了方歌的手中，“这就是我当时见到的。” 这种铅笔的确不是很常见的，一半是红色另一半是蓝色，一般也就只有一些政府机关会采购这种铅笔，主要是方便平时的办公需要，而此时方歌手中的这根铅笔的红色部分已经有使用过的痕迹，红色的笔头已经变的圆润。 看来使用这个铅笔的人应该是一位领导，至少是经常批阅文件的人，方歌对于这个人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逊克县公安局就坐落在南屏街的尽头，公安局的大门正对着的就是南屏街一号，乞丐所描述捡到那双古琦鞋的那个垃圾桶也就在公安局的门前。 “方队，你想什么呢！”韩爽在方歌的身后突然问了一声。 “我是在想这个铅笔的来处！”方歌顺势点燃了一根香烟，“看来这件事果然跟公安局的人有关系！” “方队，这么说你是早就已经怀疑上他们了吗？” 方歌微微的点点头，“不过现在更加肯定了！” 乞丐想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喂，我说几位官老爷，现在是不是没有我什么事情了，要是没有事情别耽误我要饭去！明天的口粮还没有着落呢！” “等等！”方歌顺势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这是明天的饭钱，你就给我牢牢的盯在这里，看看明天都有什么人来这个垃圾桶！” 见到一张红彤彤的钞票，乞丐的眼神都放出了光芒，咧着大嘴嘿嘿的傻笑着，“没问题，没问题，明天我保证不会离开这里！” 出租车司机的意外死亡给方歌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就在他安置乞丐的时候，徐长兵的电话打了进来，“方歌，你是怎么搞的，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段时间你休假，你怎么还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这是想让我下台是吗？” “徐局……” “我不听你解释，我现在就要你给我一个交代，限你五天之内给我破案，你要是破不了就拿着你的辞职报告来见我！”徐长兵根本就不给方歌任何解释的机会，刚说完话就将电话挂断。 案件的现场他已经去过了，能够有的线索有限，让他在五天内破案这的确是有些难为人，只不过他不能够反抗更不能反驳，他莫名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雷赤，出租车司机的尸检怎么样了？” 雷赤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不过就算是有结果也不会有多大的帮助，咱们都到现场看过了，湿漉漉的草地上面根本就留不下任何的线索，很明显凶手是早就已经预谋好了这个地方的，看来这个凶手要比咱们想象的精明多了！” “你是说马永明吗？”方歌看了看雷赤，“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是不会对司机下此毒手的，这不是再给自己找麻烦嘛！相信我凶手一定是另有其人。” 雷赤没有争论，转而说道：“咱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先回局里，看看小高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再说！”方歌啪的一下点燃了香烟，“我估计这个时候关于尸检报告也应该出来了。” 事情的发展方向的确如同方歌的预料，只是唯一出乎他意料的就是徐长兵在等待着他们回来，还不等方歌他们走进浈江市公安局的大门，徐长兵已经在大厅里等候着他们，阴沉着铁青的脸色，看得出来他此时非常的愤怒。 “方歌！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是！” 在众目睽睽之下徐长兵冰冷的语言已经表达了他此时的情绪，徐长兵竟然主动的给方歌开门，并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方歌站立在门口愣了半天没敢走进去。 “进去！还愣什么呢？” 徐长兵的语气极其生硬，方歌担忧的眼神看了看他，刚想要说什么却已经被徐长兵有力的双手扔进了办公室，方歌只听得到身后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惹了很大的麻烦。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捅出这么大的麻烦，这都已经死了四个人了，还没有破案，现在又平白无故的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徐长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当事人的家属就在咱们局里，他们已经说了必须要对死者讨个说法，你知道我这压力有多大吗？市长都已经找我谈了两次话了，限期再不能破案句让我立马滚蛋！” “徐局，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们也是不知道的！”方歌尽量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说明我们已经离凶手不远了，不然也不会逼得他狗急跳墙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 “我不要听这些，我只想听的就是结果，你现在有没有怀疑对象了！” “有！”方歌两眼放光的看着徐长兵。 “有还不赶紧说，这个人是谁？” 方歌略微的迟疑了片刻，他的脑海之中的确是有怀疑的对象，但是他之前已经跟徐长兵提及过，此时再提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思来想去的他还是有些犹豫。 “犹豫什么，有什么直接说，难道我会听不进去吗？” “嗯！”方歌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们初步怀疑的对象是逊克县公安局的某位领导，我想应该是一位比较重要的领导！” 听到方歌这么说，徐长兵立刻就想到了之前方歌跟自己提及过的那个逊克县公安局局长修远山，他瞪大着双眼看着方歌，“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是他！” 方歌微微的点点头，显然徐长兵已经听明白他想要说的，他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两个人坐在徐长兵的办公室里沉默了片刻，徐长兵突然开口说道：“有证据了吗？” “现在还没有准确的指向性证据，不过从种种迹象能够猜测出来是他的可能性很大！” “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乱说，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的，既然你已经怀疑到他了，那你们就应该积极的搜索相应的线索，你们要让我看到你们的结果。” 此时的徐长兵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方歌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是！我们也正在做这件事！” “行，既然你们已经有目标了我也就不留你们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徐局，我向你保证！” 肖勇的心思一直都在想办法如何才能够将田鹏飞从检察院的手中拿出来，只是几次交涉下来检察院的宋占林都以案件没有侦查完为由拒绝了肖勇的提议，这件事看来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办得到的，思来想去的还是要找到修远山。 “修局，田鹏飞还在检察院的手中！” 修远山自然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他轻声的嗯了一声，“这个宋占林是怎么说的？” “他以案件还没有侦破为由拒绝了我们的请求。” 修远山瞪着双眼，厚重的手掌猛的拍在桌子上，“什么！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没有审完案件，要么就起诉移交法院，要么就交到咱们手里继续侦查，他现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不太方便跟他交涉！” 气急败坏的修远山拿起身边的电话，“喂！是宋检察长吗？我是公安局修远山啊！” 站在修远山身旁的肖勇听得电话那头的电话声音清清楚楚，“哦，是修局啊！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呢！” “宋检察长，我就不跟你废话了，我听说你们抓了田鹏飞，这个案子你们审理的怎么样了啊？” “这个案子的情况比较复杂，目前我们还在调查之中！” “调查之中？”修远山的语气有些疑惑，“你们可是超期羁押了，现在你们要是在不把他交出来可是要犯错误的，你知道这事情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多谢修局的提醒！这件事我们已经想市检察院提起了羁押延期，而且我们已经跟浈江市公安局取得了联系，我们这边马上就转交到浈江市公安局，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哦！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我也就放心了！”说完修远山就挂断了电话。 修远山自言自语的叨咕着，“完了，完了！这次事情可闹大了，他们竟然要将田鹏飞送到市里去，看来这个田鹏飞一定是交到了什么。” “修局，要不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将这个田鹏飞干掉吧！” “干掉！”修远山瞪着眼睛看着肖勇，“我说肖勇，你是不是脑袋只有一根弦，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去干点，难道你以为咱们是黑社会啊！”修远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说你就不能动动脑袋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田鹏飞闭口的办法。” “毒死他？”肖勇疑惑的看着修远山，这是他想过无数个办法之中最靠谱的办法。 “混蛋！你个猪脑子！”修远山气的将杯子砸向桌面，“我说你是不是蠢啊！难道就不能从他的家人上面下手吗？” 第444章 失踪的出租车 听到修远山这么说，肖勇立刻就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说道：“哦，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我这边立刻就着手去办！” 修远山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个肖勇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不过至少还算是一个听话的主儿，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很需要这么一位得里干将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也就不在说什么。 接到方歌的命令，高一凡这些天一直都在郊区四处跑，通过出城的监控录像他找到了这台出租车的出城痕迹，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在出城七十三公里的地方他们找到了这台被抢走的出租车。 “方队，我们已经找到了这台出租车！”高一凡看了看出租车的油表，“估计这个马永明很有可能是因为没油了才弃车的。” 方歌点燃了一根香烟，思考着高一凡的描述，“你仔细的看看车上有没有什么痕迹，少没少什么工具之类的东西？” 听到方歌的命令，高一凡开始对出租车进行搜索，“方队，车上没有其他的痕迹，不过后备箱里面的工具倒是不见了。” 方歌的嘴唇微微的上扬，事情果然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看来这个逃犯的确是马永明没有错了，如果是换做另外一个人的话是断然不会拿工具来护身的，从时间上推断这个马永明应该是开到半夜的时候就发现没有油了，胆小的他随手拿了工具护身而已。 “看看附近有没有村子，马永明现在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的村子里面休息呢！” “好嘞！方队！我们这边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你！” 雷赤拿着出租车司机的尸检报告走进了办公室，交到方歌的手中，“你看看这份尸检报告吧！” 听到雷赤这么说方歌有些疑惑，“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吗？”方歌自顾的说着随即翻开了尸检报告，所有的结论都放在了第一页，方歌仔细的阅读着，他清楚的看到尸检报告的结论是出租车司机是意外死亡。 “什么！”方歌惊讶的看着尸检报告，“意外死亡！这怎么可能！” “你看看后面的死亡原因！”雷赤坐在椅子上提示方歌。 “不会吧！这也有点太狗血了，脖子上的勒痕竟然不是他的致命伤，他的死因竟然是被呛死的！”方歌疑惑的看着雷赤，“这个杜敏不会是弄错了尸检报告吧！这怎么可能！” “我说也是奇怪！你说这事情让咱们怎么交代！” 方歌沉默了片刻，这样的结果死者的家属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么说来这个马永明应该不是故意杀人，他只是过失杀人，可是死者的家属是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死在了他们的面前，这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的。 “这件事先放一放再说！”方歌这一天被徐长兵训的竟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事情，那个乞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个乞丐，方歌开车来到了南屏街靠近公安局的门前，在垃圾桶的旁边陆平的确找到了那个乞丐，只是这乞丐醉醺醺的趴在垃圾桶的旁边呼呼大睡，浑身的酒气地上还有半瓶没有喝完的小烧。 “喂！你给我醒醒！” 乞丐醉醺醺的哪里认得方歌，胡乱的糊弄着，“滚蛋！别打扰老子好梦！” 见到这个状况方歌拿着一瓶矿泉水就浇到了他的头上，“现在清醒了没有！” “方老板！不知道你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妈蛋的，我给你这一百块钱是让你喝酒的是吗，我让你在这盯着看看那个人能不能回来找，你竟然给我喝睡着了！” “哎呦，我说我的大老板，你是不是傻了的！”乞丐擦干了脸上的水，仰面躺在地上，“如果你是那个扔鞋的人，难道你还会回来找吗？别傻了，既然已经扔了自然是不会回来找的！” 方歌看了看乞丐空空如也的双脚，他特意让乞丐穿着这双鞋子在这里晃荡的目的就是要让有心之人看到他脚上所穿着的这双鞋，只是这个乞丐竟然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人从他的脚上拿走了这双鞋子，方歌用力的将矿泉水瓶摔在地上，所有的安排都失去了意义，就是因为这个没有用的乞丐，他就不该相信这个男人，“混蛋！混蛋！”方歌大声的重复骂着。 他相信这个凶手如果发现了自己的失误是一定会回去找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会因为这个乞丐而失算，虽然没有得到凶手的准确信息，不过现在那双鞋的消失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这说明有人的确是动手了。 肖勇的确是有来看过这个垃圾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草草处理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只是第二天他来找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那双鞋子已经不见了，巧的竟然是这一天肖勇看到倒在地上正在呼呼大睡的乞丐脚上穿着的就是他的那双鞋子，见状他立刻就下车见到呼呼大睡的乞丐，随即将这双鞋子从乞丐的脚上脱下来。 见到这双鞋子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找了一处极其隐秘的胡同口，取了少量的机油将这双鞋子点燃，看着燃烧尽的皮鞋肖勇这才安心的离开，他很清楚证据对于案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没有证据就算是他们能够推断出来是他所为，还是不能够定他的罪。 这次的发现只是肖勇的意外发现，他的主要目标是田鹏飞的女儿，对于田鹏飞没有人比肖勇掌握的更加的清楚。 对于一个离异的男人带着自己的女儿生活，这个田鹏飞所付出的自然不是常人所能够体会的，对于这个女儿他看待的也是格外的重，这几天被关在检察院他最担心的就是女儿的安全问题。 “宋检察长，我想见见我的女儿！该交代的问题我一定都交代，只是我这女儿自己在家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宋占林能够体会一个做父亲的心情，他微微的点点头，“这个我来安排！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把你没交代清楚的问题都交代了，这样对你是有好处的！” 田鹏飞微微的点点头，“放心吧，只要见到我的女儿是安全的，我什么都会交代的！” 宋占林侧头吩咐自己的手下将田鹏飞的女儿接过来，只是刚过没多长时间那个被派出去的同事就回来了，趴在宋占林的耳边说道：“田鹏飞的女儿不见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宋占林极其吃惊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田鹏飞，他尽量控制住自己惊慌的神情，不过人的表情是不能够骗人的，这短暂的一秒钟已经暴露了他的惊恐。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刚刚的事情，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宋占林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现在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想想该如何跟田鹏飞去说，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够让他相信他的女儿此时已经在自己的手中，而且还能够不让他们见面。 “田鹏飞，我们刚刚去接你的女儿，她生病很重，我们将她送去医院了，现在恐怕是见不到她了！” “什么！”田鹏飞惊慌的表情看得出来他是非常的在乎自己的这个女儿，“生病！生的什么病，现在怎么样了！”田鹏飞越说越激动，准备起身挣脱开手铐，“不行，我现在就要看看我的女儿！” “田鹏飞，我希望你不要激动，我已经说了现在她人就在医院，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等她好了自然就来看你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交代问题，不然我们可就要将你送到市里的公安局了。” 田鹏飞的神色有些慌张，听到要进公安局他立刻就紧张起来，“那地方，那地方我是死都不会去的，这一点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对于田鹏飞宋占林已经使用了各种的手段，此时他倒是想起来了方歌，现在看来他们的手段还是非常的高明的，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够从这个无赖的嘴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只是方歌的那一套他们是学不来的，见到这个情况宋占林也只好无奈的叹息。 方歌手中的烟头没有停下来，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徐长兵给他的期限是五天，可是眼下能够找得到的线索已经全部中断，方歌站在黑板面前傻傻的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伸手将黑板上面所有的字都擦掉。 “方队，你这是再做什么，这些可都是咱们的心血，所有的线索都在这上面。” 方歌将手中的烟扔到地上，“有什么用，你们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难道这些东西能够说明咱们破案的结果吗？还是能够让咱们找出凶手！” 方歌的怒吼只是短暂的，随即他又点燃了一根香烟，他需要的是清晰的思路，他需要的是能够找出破绽的线索。 第445章 消失 方歌一边抽着烟一边死死的盯着黑板，雷赤和马杰见到陆平这个态度两个人都沉默不敢出声，只是任由方歌自己为所欲为。 没有人能够理解方歌的想法，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想法，线索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个，可是当他们沿着这个线索追查下去的时候却总是因为种种原因而中断，方歌吞云吐雾的眯着眼睛，血丝已经爬上了方歌的双眼，两只眼睛都泛着血红色。 沉思了片刻，方歌顺手拿起了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四个人名，田江河，王众，袁芳，出租车司机李渊，方歌没有停下来手中的粉笔，继续写着。后面方歌又将马永明，李丽，田鹏飞，他们三个人的名字同样写在了黑板的另一侧，同时方歌在黑板上面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并且在里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雷赤看着黑板上所写下的这四个名字立刻就明白这是四个被杀害的人名，看到另外三个人的名字他也明白这几个人是活着的嫌疑人，只是这其中的问号是什么意思呢？他也想不明白，他想要去问方歌，但是他见识到了刚才方歌发怒的神情，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方歌盯着中间的圆圈思索了片刻，他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他是有想法的，他也很清楚这个问号所代表的是什么，逊克县公安局已经在他的心里烙下了痕迹，对逊克县公安局的怀疑方歌由来已久，只是苦于始终没有证据，所以他不能说出来更不能写出来。 “方队，你是不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雷赤走到方歌的身旁。 听到雷赤这么说方歌的眼神与雷赤相交，两个人立刻就明白了互相的想法，其实方歌所想的也正是雷赤所想，能够做到如此缜密的行动，只能说明这个凶手对于公安内部的侦查手段非常的清楚，而且他应该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侦查员，否则的话是不会有如此精心的手段，而能够懂得这些的人除非是专业的杀手，否则的话也就只有公安局的内部人才会做得到。 方歌见雷赤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并没有让雷赤说出口，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很有可能会是这个情况，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还是要继续收集证据才是！” 方歌重新理顺了一下摆在他面前的这些人名，除了现在在逃的马永明之外，就只剩下田鹏飞和李丽这两个人，而田鹏飞就在检察院的手中，方歌在最初的时候已经对他提审过了，他所知道的也基本都跟自己交代了，当然方歌并没有提及到关于田鹏飞违法犯罪的事实，方歌也对这些并不是很关心。现在对于他来说，这个李丽倒是他很关注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拿起手中的粉笔在李丽的名字上画上了一个圆圈。 “马队，有个事情想交代给你！” 马杰一眼就看出来方歌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李丽这个女人我一直都在打听着，不过还没有她的消息！”马杰拍了拍方歌的肩膀，“放心吧，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只要一有消息我立刻就通知你！” 说到马永明的这个情妇李丽，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马永明前脚失踪，后脚这个女人就立刻从逊克县消失，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更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马哥！”李丽的声音在马永明的耳边响起，这是李丽在事发后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给马永明打电话，女人非常的谨慎，在当今的这个年代她还是找到了一家电话亭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李丽！”马永明的眉头紧皱，“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给我打电话了嘛！” “马哥，你先别挂断！我就跟你说两句话！” 马永明对于李丽这个女人还是很喜欢的，这个女人并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无时无刻的缠着他，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始终都是进退有度，马永明跟她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瓜葛，在这场火灾之前马永明也给她留下了足够的钱，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个李丽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安全吗？” “安全！我在公用电话亭！”李丽长舒了一口气，听到马永明这么说，她的心情也就平静下来。 “嗯，我听你说！重要的事情不要再电话里说！” “马哥，我明白！”李丽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肯说话，“马哥，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这个消息如果是换做平时的话，或许能够让马永明高兴一下，可此时的他逃亡都不知去向，听到这个消息的确是让他有些震惊，马永明沉默没有回应李丽。 “马哥，我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不过我还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们会等你的！”李丽说完这些话沉默下来等待马永明的回应，只是过了好半天也没有听到马永明的回答，她继续说道：“好了，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李丽这次没有等待马永明的回应，她很果断的挂断了电话，此时的她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所以她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好马永明，所以她是不会让马永明知道自己的下落，同样的，其他人想要知道她的下落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丽将头上的围巾裹得更加严实，为了逃避其他人的追查她回到了自己老家的山沟里，在这里除了她大娘认识她，其他的村民都不知道她的身世，甚至连有她这么个人都不知道，一股劲风卷起了厚重的尘沙，她再一次裹紧了围巾朝着大娘家走去。 高一凡的搜索几乎是一无所获的，除了在出租车上有发生过争斗的痕迹之外，就再无其他的线索，高一凡失望的回到了刑侦大队，耷拉着脑袋站在方歌的面前。 “方队，我回来了！” “怎么样？”方歌已经发泄过自己内心的脾气，他现在变的平静了许多。 “没有任何的线索，附近的三个村子我都已经找过了，没有马永明任何的下落，就连他这个人都没有出现过。我就奇了怪了，难道这个马永明还会遁地之术，能够从咱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不成！” 方歌冷静的思索着，他想不出来这个马永明会怎么做，他的脑海之中想过马永明会选择在山野之中隐藏自己，但是方歌很快就否定了这想法，马永明是一个对生活非常有追求的人，他是断然不会去选择这样的生活，而且他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马永明的确是无法忍受现在的生活，他一个人蜷缩在漆黑的山洞之中，这是他在野外过的第二个夜晚，他在这阴冷潮湿的山洞之中生起了一堆篝火，一来是能够驱赶夜间出行的动物和昆虫，二来是为自己取暖。 “妈的！这该死的地方！”马永明将一个粗木扔进了火堆之中。 此时的马永明精神已经出现了崩溃的症状，再加上他在这里根本吃不饱，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求生技能，好在这荒野离田地并不是很远，这几天他都是靠着玉米和土豆过活的，只是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地里的吃的也是越来越少，在这样下去他也就挺不住了。 马永明想要给检察院打电话，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田鹏飞是否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够洗清他的冤屈，但是他又不敢打这个电话，因为他害怕会暴露自己，现在他手头只有一张手机卡了，这是他为李丽所留的，思来想去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他决定还是要在这荒郊野岭的等待几天。 “不好了！”高一凡大叫着跑进办公室。 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高一凡慌张的跑进来，方歌躺在他的行军床上睡的正香，突然听到高一凡的声音，噌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刚从检察院朋友那里听说田鹏飞的女儿失踪了！” “失踪！田鹏飞还有女儿？”方歌疑惑的眼神看着高一凡，方歌当然不会相信这件事的，在上一次审讯的时候田鹏飞可是从来都没有交代过他还有一个女儿。 “可不就是了！现在检察院的人都忙疯了，所有人都在集中精力搜寻田鹏飞女儿的下落。”高一凡长叹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人做这种事情！”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被田鹏飞欺负过的人呗！”韩爽在一旁有种煽风点火的意味继续说道：“这个田鹏飞这些年仗着自己的哥哥是逊克县的一把手，都横行霸道惯了，这次也该他倒霉了！” “怎么没听到这个消息呢？”方歌很诧异检察院那边竟然没有任何的消息。 “他们哪还敢说这个事情，要是让田鹏飞知道了他们就没有办法继续审讯了！看来这次宋占林可是要麻烦了！” 第446章 中学门前 方歌微微的思索了片刻，“知道田鹏飞的女儿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吗？”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可能是在中学门前放学的时候被人带走的。” 听到高一凡这么说，方歌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线索，能够对田鹏飞动手的人一定是知道田鹏飞和马永明他们之间关系的人，而能够对田鹏飞动手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一定是不希望田鹏飞交代事情的人，那这个人就肯定是跟整个事件相关的人。 方歌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走，去调查一下！” “方队！”雷赤站在方歌的面前，“现在这个案子可是检察院的人主审，咱们现在这么做很有可能会惹来麻烦的！” 雷赤提醒的非常及时，现在这个案件就算是方歌他们有心想要帮宋占林他们，可是从程序上也的确不符合，方歌停住了脚步，他略微的沉思了片刻。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破案再说！” 方歌带着雷赤他们立刻就感到了田鹏飞所在中学，几个人立刻对中学实地进行了一番考察，现场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这个中学是整个逊克县最好的中学，一到放学的时候接送孩子的家长是数不胜数，场面异常的混乱，开车来接送孩子的家长更是不在少数，想要调查根本就无从下手。 方歌抬头看了看架设在路边的监控摄像头，“雷赤，联系一下交警队，看看这些监控录像！” “不用联系了，我早就已经跟他们联系过了，说是检察院的人早就已经找到他们了，想要调取这里的监控录像，不过这一片的监控设备都不好使！” “什么！”方歌很是震惊，他理解不了逊克县当地的情况，“不好使为什么不及时维修，这帮混蛋真是太耽误事了！” “县城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的，这里好歹还有摄像头，你要是去了下面能看到几个监控摄像头就不错了！” 方歌阴沉着脸，“看来这次宋检察长可是惹上了大麻烦了！” “我要见你们领导！我要上诉！”田鹏飞在检察院的审讯室里大吵大闹，“我要见我的女儿，你们这帮混蛋无缘无故的关押我这么多天，这才让我的女儿出了意外，你们必须要对我负责！” 宋占林轻轻的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这个田鹏飞是怎么知道他女儿出事的？” 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沉默不语，这种事情他们都是很清楚的，在他们这里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像田鹏飞这样的人物在检察院里怎么也会有认识的人，想要打听点消息还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当他要求见他女儿的时候，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的女儿，田鹏飞早就已经起了疑心。 场面异常的紧张，两名检查官很显然已经把握不住场面，他们两个人被田鹏飞问的几乎回答不上来一个问题，就跟别提向田鹏飞提问了，这的确是有点难为他们了。 宋占林轻轻的推开了审讯室的房门，“你们两个去休息一下吧！”宋占林带着一个老同志坐在田鹏飞的面前。 “你就是田鹏飞吧！” “是，我是！你是他们领导？”田鹏飞看了看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岁数看上去跟他几乎相仿，从宋占林的言谈举止之中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应该是一个说了算的人。 宋占林微微的点点头，“我是！我来是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说这些没有用，你们不让我见到我的女儿，就算是市长来了也没用！”田鹏飞双眼愤怒的看着他们，“还有，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能够在这里弄死我，不然我有机会出去了一定告你们，告到你们死！” “好的，我可以等着你！不过你还是要交代你的问题，在这场火灾之中你究竟侵吞了多少财产！” 田鹏飞只有一句话，“我要是见不到我的女儿，你们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方歌站在学校门口，正对着大门的教学楼门口有两个监控摄像头，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能够他们学校的监控摄像头能够拍摄到当时现场的画面。 “你好！校长！”方歌主动的伸手，“我是浈江市刑侦大队长方歌！” “你好，你好！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调取一下你们的监控录像。” “这个当然没问题，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监控室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显示器前正打着瞌睡，全然不知道校长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校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喂，醒醒吧！” 中年男人回头看到是大校长，慌忙的起身说道：“校长！不知道你来！我这昨天晚上值夜班，今天有点困！” “能够理解，你也辛苦了！”校长随即说道：“这二位是浈江市刑侦大队的，看看他们有什么需求，你配合一下。” “没为题！”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在这里需要是尽管说！” 方歌转头盯着显示器，“大哥，麻烦你了！”方歌主动的递上一根香烟，“我们想调取一下十一月三日的监控录像。” “好嘞！这个简单！” 中年男人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随后回头问道：“你们要看哪个摄像头的？” “就看直对大门的那个摄像头！就看放学的那一段时间就可以。” 显示器里缓慢的播放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呼啦啦的一群学生就像是马蜂一样冲出了学校，三一群两一伙的就快速的走出了校门，校门外更是有无数的家长在门口翘首等待着他们的宝贝孩子从学校里面走出来。 雷赤指着画面之中出现的一个小女孩儿，“这个就是田鹏飞的女儿。” 方歌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的盯着田鹏飞的女儿，眼看着她一步步地走出了校门外，田鹏飞的女儿向左转走出了监控摄像头的视野，“有没有能够看到这里的摄像头？” “等一下，我找找看啊！”中年男人显然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摄像头。 方歌记下了田鹏飞女儿走出学校的时间，每一个摄像头都是调整到同样的事件，画面在不听的切换着，直到在其中的一个画面中看到了田鹏飞的女儿走进了摄像头的视野。 摄像头的分辨率不是很清楚，方歌阴沉着脸，“这个摄像头是怎么回事？” “这个摄像头是我们最早安装的，当时是为了监视学生翻墙逃走的，这种摄像头的分辨率的确不是很高，当时主要是为了方便去抓学生的。”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他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烦躁，这件事情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吧，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能够看到有用的线索，时间在一点点的推进，画面也在一分分的切换，就在五点十七分的时候，在田鹏飞女儿所经过的地方，一个男子出现在画面之中，尽管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脸，但是能够看得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有过交谈的，足足有两分钟的交涉时间，之后田鹏飞的女儿才跟这个男人离开了监控摄像头。 “雷赤，你能够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模样吗？” 雷赤用力的眯着眼睛，画面的确是太不清楚了，放大之后就变的更加模糊，“不行，男人的容貌看不出来，不过这体型看得还是比较清楚的。” 此时的肖勇就站在田鹏飞女儿的面前，“你先在这里住上几天，你爸过几天就过来接你。” “叔叔，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肖勇满脸堆起了假笑，“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只是我们两个平时不怎么见面，所以你也没有见过我！” 为了能够留住田鹏飞的女儿，肖勇也是做足了功课，他买了她最喜欢的娃娃，而且准备了超级多的零食，有很多都是她从来都没有吃过的，而且还特意请了保姆照看她的生活，突然之间就有了做公主的感觉，倒是的确让田鹏飞的女儿乐不思蜀，再加上她本就不喜欢上学，索性在这里呆的还自在舒服，哪里还能够想起来其他的。 肖勇把田鹏飞的女儿软禁在修远山的别墅之中，他特意叮嘱聘请的这个保姆，“你要小心的照顾大小姐，千万不能让她丢了，你要是看不住她我就拿你是问！”肖勇见保姆点点头，随即说道：“她想做什么随她去，只要让她在这里呆着就可以了！” 宋占林面对田鹏飞的无理取闹，他沉默了片刻，任凭田鹏飞谩骂发牢骚，只是耐心的等待着，见到田鹏飞的气势渐渐的弱了下来，宋占林这才继续问道：“现在你也发够了脾气，是不是可以交代问题了？” 田鹏飞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说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累了，要求回去休息！” 对于田鹏飞的要求，宋占林尽可能的满足，这是他们的权利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就在田鹏飞被带回监区的时候，一个人突然递给他一张纸条。 第447章 嚣张的店员 田鹏飞回到监区就心神不宁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如果细心的话就可以发现他浑身都在颤抖，双手冰冷的垂在膝盖上。此刻，他的内心无比惊慌，自己手心里出的汗已经把纸条打湿了。自己的女儿根本不像宋占林他们说的生病住院，而是被那些人劫持走了。 如果自己说出真相，把问题都交代清楚了，那自己的女儿就活不成了。 他扛了这么多天其实根本没打算出卖他们，否则早就说了，给他们争取了这么多时间，非但没能拿出什么好的计划，反而还这样对自己。田鹏飞的内心是崩溃的，此时才感受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自己犯下罪行，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自己的女儿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宋占林坐在办公室里愁眉苦脸，本来田鹏飞这个口子已经要撕开了，可没想到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把他的女儿给弄丢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现在田鹏飞一句话也不肯说，情绪更加激动，本来要突破的心理防线，就这么给又用围墙堵上了。这让宋占林如何能不生气？不过他倒是也佩服起这个对手来，竟然可以把时机掐算的如此准确。就在田鹏飞要交代问题的时候，把他的女儿抓走了？ 哼，看来又是只狐狸啊。 “雷赤，你觉不觉得那个男人的身形有些熟悉啊？好像在哪见过似的。”韩爽叼着笔头双眼紧盯着屏幕，这画面已经无数次回放，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那个男人和田鹏飞女儿说话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观察，可却没有任何收获。 雷赤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点熟悉，哎，是不是挺像那个乞丐的啊？” 韩爽无奈的撇了撇嘴，“那那个乞丐还真心得辛苦一点，能捡到他身上这件黑色夹克衫才行。这屏幕上那男的，身上的夹克衫可是XX男装新款，看见这两条白色的波浪线没？” “嗯，怎么了？白色波浪线怎么了？”雷赤不屑的“切”了一声，“衣服上的花纹么不是？” “是花纹，但你以为这花纹随便有的啊？我跟你说一般人不知道，我要不是前几天在街上顺便看见过，我都不知道。这波浪线花纹一般男装谁这么设计啊？这是XX男装新款特有的标……”韩爽一下子愣住了，“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方队！方队！” 方歌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转过椅子，“又怎么了？” 韩爽连忙把他连人带椅子的推到屏幕面前，“方队，你看见这个男人身上穿的夹克衫没有，这个是XX男装的额新款，咱们县里的那家店就有卖的。这算不算是重大线索。” 方歌这么一听，顿时站起身来，“不错啊小子，有发展，继续努力啊。” 韩爽傻笑着点点头，“是方队。” “雷赤，走，跟我去一趟。”方歌刚要往外走，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雷赤连忙去接听，“方队，是田鹏飞女儿学校打来的，说是有目击证人。” 方歌走过去接听起来，“喂？嗯，我是方歌，啊，好，我马上过去。”他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雷赤好奇的问道，“怎么方队？真的有目击证人？那是不是就不用去查这件夹克衫了？”其实雷赤心里清楚，如果这件新款夹克衫卖得好，嫌疑人范围也很大，不容易查的。最直接的还是目击证人，那样就容易很多。 方歌无奈的笑了，“的确有目击证人，可是是田鹏飞女儿的同学，那么小的孩子能说清楚吗？我觉得去一趟也是没什么收获，但还是要试试。” “哎，希望能有个天才，最好还是从小画画的，把带走田鹏飞女儿的人给画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方歌拍了下雷赤的肩膀，“想的美你！” “那个叔叔很胖，他穿着黑色的衣服。” “他长得一点也不好看，眼睛小小的，鼻子大大的……” 雷赤听着这些学生的话，很是心塞，不由得皱起眉头问旁边的老师，“老师，没有能更具体一些的线索吗？” 老师尴尬的笑笑，“你也知道的，孩子们说话也不是很明白，就算你让他么形容，也只能说成这样。如果把人带到他们面前，兴许还有可能认出来。” 方歌叹了口气，勉强的微笑着，“多谢老师和孩子们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慢走。” “警察叔叔，我看到那个叔叔穿着一双和你一样的鞋！” 一个清脆的声音让方歌停下脚步，连忙转头看着那个小女孩。他看了看一旁的神情尴尬的老师，那老师连忙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乱说话，你不要当真。不要乱说话，怎么可能穿着和警察叔叔一样的鞋呢？一定是你记错了。” “没有啊老师，我记得很清楚，这双鞋超级难看的。我爸爸最讨厌这种鞋了，看上去很老土。”那个小姑娘抽了下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 “这……”老师笑的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红着脸推了下眼镜。 方歌笑着蹲下身子，“小姑娘，你确定那个人和我穿的鞋一模一样？” 那个小女孩儿天真的点点头，一双大眼睛十分清澈，一点也不像是说谎淘气的模样。“是真的。” “真是太好了，小朋友，你可立了大功了！”方歌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亲一口，激动的和雷赤离开了学校。 雷赤还一头雾水，坐在车里不停的问，“方队，你激动什么劲儿啊？” 方歌抬起自己的脚差点碰到雷赤的脸，“蠢货，你看清楚我这双鞋。” 雷赤仔细一看顿时恍然大悟，随即又转变成了惊讶，“不会吧？” 这双鞋不是普通的鞋，而是他们内部发下来搭配制服的。方歌平时也不注重穿着，有什么穿什么，所以一直都穿着这双鞋。雷赤他们自从发下来也没仔细看过几眼，更何况都是一群大男人，谁会注意穿在脚上的鞋什么样子。 “这么一来，那、那不就是说带走田鹏飞女儿的人……是咱们内部的人么？”雷赤大惊失色有些慌神，“方队，这不会是真的吧？” 方歌心里也不希望是真的，但是似乎答案越来越趋近于自己心中的猜想。乞丐的红蓝铅笔和小女孩儿口中一样的鞋子，都说明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内部的。如果是外部的人想要栽赃嫁祸扰乱视线，那应该做的跟明显一点，怎么可能在垃圾桶里夹着一根红蓝铅笔，把内部的鞋子穿在脚上？这些细节，就连雷赤都没有发现，似乎太过隐秘了吧？ 方歌无奈的皱起眉头，“还是先去调查一下那件夹克衫再说吧，这样也能缩小一下范围。” 雷赤很快找到了县里唯一一家XX男装。两人进入殿内，售货员便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眼底满是疑惑的神色。方歌不免有些尴尬的瞟了眼雷赤，他们两个有那么明显？ 雷赤干咳一声，压低声音，“方队，您一看就不像是买衣服的。” “哦？”方歌尴尬的愣在原地。 雷赤连忙上前去和售货员说了几句，售货员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让他们两个人跟着去了办公室。 “买衣服的人资料不可能全都齐全的，有的人付现金，我们总不能问人家名字吧？先生，这个我很为难啊。这本来就已经超出我的工作范围了，而且涉及到顾客的隐私。”一个年龄偏大的客服经理一本正经的说道，“二位，我也是在没办法了。” 方歌摸着自己的下巴，“你们应该有监控吧？还有一部分刷卡的客人应该能有刷卡记录吧？这样吧，你们把刷卡买过这件衣服的人资料提供给我，另一方面监控也会有买下这件衣服的顾客的影像资料，这样是不是就全了呢？” 客服经理无奈的撇了撇嘴，“那我需要一点时间，而且也需要我们领导批准同意才行。” 雷赤和方歌对视一眼，虽然心里有气，但也不好发作。毕竟现在是求人家办事，看着那客服经理出去半天才回来，雷赤气的脸红脖子粗。 “我们领导说，顾客的资料可以给你们，但是视频资料只能你们自己去查，我们是不负责这份工作量的。” 方歌笑着点头，“那就多谢你了。” 出了店门，雷赤气急败坏的吼道，“方队，这也太欺负人了？我看她明明就是有资料也不想提供给我们。” “行了，你第一天干这个？资料拿到手了，还不赶紧去查。”方歌刚上车，就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只是他也说不出来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 方歌的眉头紧皱着，“雷赤，这份监控资料你一定要认真的查，我就不相信这个人会凭空的出现，凭空的消失！” 雷赤轻声的嗯了一声，他也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奇妙，一个店员凭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面对警察人员的询问他们都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只能说明她们身后的老板是有一定的实力。 第448章 黑夹克 雷赤紧盯着显示器的画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肖勇的身影出现在这个监控视频的画面里，之间他大摇大摆的邹走进了这家店铺，雷赤特别的注意了画面右上方的时间，是在五月七日，这个时间是在火灾发生之后的第四天，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肖勇选择了那件很特别的黑色夹克衫，而这件夹克衫与学校门前监控画面是完全相同的，紧接着服务员很热情的为他打包，整个过程也就是有十分钟的时间，随后就见到肖勇走出了店铺，整个过程都没有看到肖勇去结账，见到这个情况雷赤紧皱着眉头。 “方队，看来这个肖勇跟这家店铺的关系的确是不一般。” “这话是从何说起？” “这个肖勇在这家店买东西竟然连钱都不用花，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方歌点燃了一根香烟，“这么说来这个店员对咱们有所隐瞒！”方歌抽了一口烟，“把这个店员带回来询问一下！” 得到方歌的命令，雷赤带着高一凡再一次来到了这家店铺找到了那个店员，不有分说的就拿出了传唤证，“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 “我没犯法，我凭什么跟你们回去！” 见到雷赤手中的传唤证，她的心里波动非常的大，下一刻她就会反抗，只是雷赤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现在就是在抗拒执法，我们可以依据规定强行传唤你！”雷赤收起了传唤证，随即拿出了一副银白色的手铐，“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见到肖勇打算对她动手，她还要反抗的气焰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跟店长说了两句就来到了浈江市刑侦大队的询问室，为了不惊动肖勇他们雷赤还是选择了将她带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方歌早就已经等候在询问室。 “李漠！” 此时的李漠心底里已经有些畏惧，她可不打算因为这件事而让自己担上什么责任，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她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交代所有的事情。 “你认识这个男人吗？”方歌拿出肖勇的照片，这是他在店面里出现最清晰的一张照片。 “认识！他是我们老板的老公。” 听到李漠这么说，方歌才明白过来这一切，“他是你们老板的老公，你们老板是谁？” “董悦！这件事跟我们老板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没见他们红过脸，见到他们的时候都是相敬如宾，我们老板也不是一般人，据说是县委书记的侄女，在我们县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两个人也算是般配！” 韩爽如实的将这些信息都记录下来，“你把你们老板的电话号告诉我们。” 对于李漠的询问也就到此为止了，问再多的问题她也只是不知道，对于肖勇的行为她也是全然不知道的，突然方歌想到了一个事情，随即拿出了那张古琦皮鞋的照片。 “这双鞋你有印象吗？” 店员仔细的看着这双鞋，努力的回忆着之前的事情经过，她恍惚的有点印象，“这个还真是眼熟，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突然蒙住了！”思索了片刻她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想起来了，这是我们老板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据说价值好几千元。” 听到李漠这么说，方歌沉重的心情总算是放了下来，现在所有指向性的证据都指向肖勇，这说明他的怀疑方向是没有错的，这个肖勇的确是有很多的可疑之处，不过当然现在传唤肖勇是做不到的，连他的下落他们都不知道。 “那好，谢谢你的配合！咱们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你配合的还希望你能够积极的配合我们！” “好的！”李漠如释重负般的答应下来。 韩爽得到方歌的指示，很快跟董悦取得了联系，不过事情的进展倒是让他们有所失望，韩爽向方歌汇报道：“方队，这个董悦现在在外地，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够回来，你看咱们现在怎么办？” 方歌摸了摸鼻子，“嗯！线索咱们是已经有了，既然已经可以锁定肖勇是目标人物，咱们还是要从肖勇这里着手，先找到肖勇再说吧！董悦也跑不了，耐心的等两天没有什么问题的。” 肖勇一直躲在修远山的别墅之中，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看着田鹏飞的女儿，只要他不出任何的事情，田鹏飞是迟早会翻供的，只要没有这些证据，就绝不会引火烧身，他跟修远山两个人就是安全的。 另一方面方歌为了双保险起见，他没有听从修远山的安排，擅自做主同时安排了一个杀手准备对田鹏飞动手，天下最安全的人就是死人，他还是打算对田鹏飞动手，而唯一能够让他死在检察院审讯室里的方法就是下毒。 田鹏飞这些年长期再外饮酒，早就已经有了严重的糖尿病症状，每天都必须靠胰岛素过活，这些天在检察院里都有专门的人为他提供胰岛素注射液，而这个人正是肖勇策划安排的，只有他能够接触到被关押在检察院的田鹏飞。 “田鹏飞，该打针了！”穿着白大褂的这个人此时就站在铁栏之外端着一个注射针剂。 田鹏飞想都没想拿起注射液就对着自己的腹部扎了一针，一股冰凉的刺痛让田鹏飞轻轻的咧开了嘴，多少还是有轻微的疼痛。 “谢谢了！”田鹏飞对这个医生表示感谢。 只是田鹏飞没有想到他竟然连今天晚上都没有挺过去，假的胰岛素注射针剂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倒是起了相反的作用，高浓度血糖导致心脏受到了超负荷的工作，肾上腺素随之升高迫使着他的心脏猛烈跳动，狂跳的心脏带动了血液加速的流动，脑袋细微血管一时无法承受这样的高强压而破裂开来，躺在床上不停抽搐的田鹏飞还不等求救就已经死在了检察院的审讯室。 等到有人发现田鹏飞出事的时候都已经是早上上班的时间。 “宋检查长，出大事了！” 宋占林眉头紧皱着看着眼前的同事，“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慌张！” “田鹏飞死了，死在审讯室里。” 就是这一句话就如同是晴天霹雳般的在检察院炸开了锅，宋占林猛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 检察员微微的点点头，“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早上才得到消息。” “完了，完了！这下可是坏了！”宋占林已经站不住了，他来回的在办公室里踱步，现在他必须想到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事情，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他们的手里，而且这个人对整个案件的进展如此的重要，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了，慌张的问道：“知道田鹏飞是怎么死的吗？” “听说好像是糖尿病发作！”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宋占林极度的惊恐，“这不可能，每天都是按时给他注射胰岛素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说的就是，我们也很奇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检察院略微的停顿了片刻，“宋检察长，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还不等宋占林想到办法，方歌的电话就已经打到了他的手机里，“宋检察长，这是怎么回事？” 宋占林示意眼前的检察员先出去，随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这件事说来也是蹊跷，万万没有想到田鹏飞会死在我们的手里，你说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确定田鹏飞已经死了吗？” “嗯！今天早上就发现他已经死了，初步的诊断是死于糖尿病。”宋占林对方歌没有任何的隐瞒，此时方歌能够给他打电话，就足以说明这件事浈江市公安局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同时修远山也知道了这个结果。 “是啊，这件事我也是刚刚听说，徐局让我们介入！”方歌停顿了一下，“宋检察长，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帮助你们！” “我明白！那我就等你们过来调查，希望能够解释清楚这件事。” 修远山不动声色，作为县局的一把手，县检察院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按道理来说他是必须要过问的，可此时的他竟然装作自己全然不知，而且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这多少让宋占林感到有些意外，这个情况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在自己的心底里细细的琢磨着。 修远山此时当然没有时间去联系这些事情，他将电话打到了肖勇的手机之中，“肖勇，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对田鹏飞动手！” “修局，你不要激动，这件事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有田鹏飞死了才能够保我们平安！” “混蛋！你他妈的是不是糊涂了！”修远山听到肖勇这么说极其的愤怒，“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你知道有多少人都已经盯上咱们了，这个时候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第449章 下毒者 “什么！”方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格外的震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马杰木讷的脸色看着他，“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刚得知的这个消息，检察院现在都已经炸开了锅，我估计他们是顶不住这个压力的。” 方歌阴沉着脸，“什么人会有如此的胆量在检察院动手，这简直就是一种挑训，是赤裸裸的挑训！看来咱们的凶手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这是狗急跳墙的反应啊！” “或许是这样吧！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线索！”马杰递给方歌一根香烟，“咱们要不要现在出手调查这件事。” “不急！”方歌点燃了香烟，“这件事还轮不到我们主动去调查，再耐心的等等！” 马杰当然明白方歌的意思，这件事发生在检察院，而且这次主办案件的是他们，现在他们出事了没有理由让公安局给他们擦屁股，就算是想要让他们擦屁股也必须要他们低下头来恳请他们帮忙，这样才能够符合相应的程序。 宋占林在办公室里坐立难安，没想到整个检察院的内部竟然会混乱到这个地步，竟然在他的眼皮子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说明已经有很多人对他的存在丝毫的不在乎，而且他们的内部竟然有人充当了别人的走狗，这才是让他最为受不了的。 “混蛋！”越想越是气氛的宋占林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宋检察长！”闻声的几名工作人员慌乱的跑进了宋占林的办公室，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宋检察长，出什么事了？” “去，给我备车！”宋占林冰冷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消沉下来。 宋占林冰冷沉默的坐进了轿车，司机坐在前面弱弱的问了一句，“宋检察长，咱们去什么地方？” 这是宋占林才清醒过来，他沉思了片刻，“去浈江市公安局！” 司机惊讶的啊了一声，不过随后他就没有再问了当然他已经表示出来他的疑惑，可这正是宋占林心中的痛，作为一个检察院的检察长竟然会沦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也的确是他的悲哀，但是这却是他现在不争的事实，也是他现在的困境。 “方歌，来我办公室一趟！”徐长兵在电话里命令到。 方歌掐灭了烟头，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事情果然如他所预料的一般发生了，他相信徐长兵的这个电话一定是跟宋占林有关的。 “徐局！”方歌敲响了徐长兵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 方歌随即走进了办公室，宋占林的身影果然就坐在徐长兵的办公室里，“宋检察长！”尽管方歌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不过还是做出了惊讶状。 宋占林尴尬的笑了一下，微微的点点头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他的眼神随即落在徐长兵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徐长兵的宣判一般。 “方歌啊！宋检察长有些事情需要麻烦咱们配合一下工作，我已经答应了宋检察长，把你派过去配合工作，你这次务必要将功补过，你应该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 方歌对徐长兵叽咕几下眼睛，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就不要在外人面前再打自己的脸了，“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那行，你这就准备一下跟宋检察长去一趟吧！”徐长兵起身走到宋占林的身旁，“宋检察长，你就放心吧，相信你也应该对方歌的实力有所了解。” “多谢徐局的帮助！有方队长的帮助我自然是放心的，没有想到我们检察院内部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真是丢人啊！” “这话说的可就过分了，咱们都是一家的，都是国家的左膀右臂，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你们的职责，而且根据规定你们也应该回避的，无论是从程序上还是从原则上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徐长兵没有提及到县公安局，既然宋占林能够越级直接找到了市局，只能说明这个事情是非常的严重，而且也说明了他对县公安局并不是很信任，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的紧皱了一下。 “那我们就先跟宋检察长去了啊！” “去吧！” 方歌跟在宋占林的身后，“宋检察长，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宋占林长叹了一口气，“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我们已经做过了内部的调查，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实话实说我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方歌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宋占林现在的难处，对于内部调查总是会流于形式，大多数的情况也就是按照正规的程序走了一遍，而至于说能否有任何的信息，那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检察长，我去准备一下！” 方歌随即回到了刑侦办公室，“哥几个，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咱们杀回逊克县！” “什么！”前一刻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没想到这一刻竟然就又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的确是让他们有点接受不了。 修远山从市局得知徐长兵已经派方歌来检察院调查田鹏飞的消息，他的脸色极度难看，事情的发展的确是按照他的想法进行下去，只是这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现在市局已经派人来这里调查情况，而且最主要的是没有人经过他，他这个县局的局长竟然形同虚设，他的眉头紧皱着，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此时的修远山已经被肖勇逼到了绝路，他没有退路而且最为主要的就是他一旦要是退下来的话就晚节不保，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位置他也打算拼一次，“肖勇，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修远山的语气非常僵硬，他已经向肖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个事件按照正常的程序宋占林应该在第一时间找到他的，但是这个宋占林恰恰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宋占林的选择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很显然他这是从侧面向徐长兵表明了一个态度，这已经足以说明自己是有问题的，这个时候他必须要选择反击，只有反击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肖勇自然是精明之人，他已经从修远山的语气之中听出来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他非常兴奋的走到了田鹏飞女儿的面前，“小丫头，你的命运即将发生转变了！”淫邪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说着突然间就抓起女孩的脖子，猛力的将她拖进了地下室，将她牢牢的绑在柜子旁。 “宋检察长，你跟我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吧！” 方歌已经看了监控录像，在整个监控视频里面没有看到任何特别之处，每天都是严格的按照规定的程序，都是同一个人去给田鹏飞送饭送药，而且就连工作人员都没有更换过，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的，而且每天都没有出现意外，唯独是这一天田鹏飞出了意外。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后来我们跟这个工作人员了解过情况，他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而且具体他当时观察田鹏飞的身体状况是非常的好，还跟他开玩笑来的。” “就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视频录像我也看了很多遍，这个工作人员也详细的讲述了事件的经过，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 “我们能不能跟这个工作人员了解一下？” “当然可以！我这就把他叫过来。” 宋占林站在这个工作人员的身旁，“这位就是我们检察院的同事，叫周永斌。” 方歌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你就是那个每天都给田鹏飞送饭的人是吗？” 周永斌轻轻的点点头，“是的，这是我的工作！” 宋占林轻轻的拍了拍周永斌的肩膀，“放松点，该了解的事情我都已经跟方大队说过了，这次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详细的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周永斌轻轻的点点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 “事发的头天晚上，田鹏飞的晚餐是什么？” “田鹏飞有糖尿病，我们给他准备了一个馒头，一碗粥，还有一盘青菜，这些都是按照规定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方歌略微的沉思了片刻，这当然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周永斌所描述的食物跟周永斌胃里所发现的食物残渣基本相符，这么说来田鹏飞的死跟食物是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田鹏飞糖尿病发作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注射胰岛素。 方歌低头翻看着资料，上面显示他的血糖含量已经超过了正常值的三倍，可就算是田鹏飞有严重的糖尿病，他晚餐吃的这点食物也绝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这么严重的影响，方歌看到这里的时候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双眼犀利的盯在周永斌的身上。 “你给田鹏飞注射的胰岛素针管在什么地方？” 周永斌的眼神放出了一丝光亮，他的嘴唇微微的蠕动了一下。 第450章 失而复得 其实这才是方歌所想要问的问题关键，周永斌的表情也符合方歌的心里要求。 “这个问题我已经交代过了，当时注射针是从库房取出来的，针管是密封一次性的，没有人能够在这期间动手脚的。” 宋占林轻轻的点头，“是的，这是我们专门为田鹏飞订购的。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宋占林见方歌有些不相信的神色，随即补充说道：“小周，你去那一套胰岛素注射器过来。” 听到宋占林的吩咐，周永斌快速的走出了方歌的视线，方歌也稍作轻松一下，其实不是方歌想要这样做，而是他的身份迫使他不得不这样做，见到周永斌走出审讯室，宋占林也来到了方歌的身边。 “方队，难道你怀疑有可能是他做的？” “这件事现在还不好说！”方歌双手交叉，“还是要看最后的证据，没有证据之前我也不能够草率的下这样的结论。” 毕竟方歌才是第一次接触周永斌，对于他这个人的为人方歌不清楚，不过他倒是看得出来宋占林对他倒是有好感，方歌随即看向站在面前的宋占林，“宋检察长，你是不是对这个人很熟悉呢？” “还行，这个小伙还是很老实的，工作上面很踏实，不然我也不会让他去看田鹏飞的。” 听到宋占林这么说，方歌也对周永斌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就在这个时候周永斌带着那个密封着一次性的注射器走了进来，“宋检察长，这是你要的注射器。” 宋占林随即转手交到方歌的手中，“这就是我们专门为田鹏飞订购的。” 到方歌手中的注射器的确是密封的，外面一次性的塑料袋有一丁点的破损他都能够看得到，这的确说明他们想的是非常的细致。 方歌轻轻的点点头，“这个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方歌的话周永斌稍稍的呼出一口气，只是方歌的话还没有说完，随即他又说道：“不过，这只能够说明这个注射器在没给田鹏飞注射之前是没有动过的，并不能代表给田鹏飞注射的那个针管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我想你们应该是对每次给田鹏飞注射的针管有回收的吧！” 听到方歌这么说，宋占林侧头看向周永斌，“咱们是不是有相应的记录？” 周永斌见状一头的大汗，“这个，这个我们是没有的！” “什么！”宋占林有些激动，“怎么没有这个记录？” “这个我也不知道，已经注射完的已经没有用了，也就直接处理掉了。” 方歌冰冷的问道：“这些都扔到哪里了？” “就是扔到楼道的垃圾桶里了！” 周永斌略带懊悔的神情，整个问答的过程他都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反常状况，方歌的眉头微皱，不得不承认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在审讯上面还有有一定的抵抗能力的，就算是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周永斌如此的冷静态度也非常人所能做到的。 “雷赤，小高，辛苦你们两个一趟，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用过的注射针管！” 听到方歌打算要去找那个用过的注射针管，周文斌的神色略微的凝重了一下，不过只是这短暂的几秒钟，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这个变化。 过了许久，雷赤和高一凡他们两个人回来，脸色没有一丝的喜悦，方歌意识到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收获，时隔这么长的时间该处理的早就都已经处理掉了，能够找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够还在垃圾桶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 整个过程方歌的眼神都在紧紧的盯着周文斌脸上的表情变化，当他听到高一凡说没有找到的时候，他脸上绷紧的肌肉才稍作舒缓，尽管他的这个动作是微乎其微的，可却没能逃过方歌的眼神，他对于人脸部细微的表情的观察是最为详细的。 见到周永斌有这样的神情变化，方歌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刚才的一番话肯定是假的，不过他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他还需要继续的试探，方歌缓缓的走到周永斌的身边，他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你今年有二十八了吧？” “二十七！”周永斌很利落的回答。 “好年纪啊！你这个时候正式大有作为的时候！”后面的话方歌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说道：“可不能因为一点点的私欲毁掉了自己的前程！” 话说到这里不用方歌多说大家也就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宋占林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周永斌，他很难想象这么朴实的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撒谎，而且竟然会荒唐的做出这个事情。 “方队，你不会是怀疑错了对象吧！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方队，你可不要随便的诬陷我，你说这话可是要凭证据的。”周永斌义正言辞。 方歌无奈的摇摇头，虽然周永斌的话一阵言辞，不过却听上去底气有些不足，方歌轻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想要证据，那咱们就去你的办公室再谈！” 听到方歌这么说大家都很诧异，他们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他们也都按照方歌的命令行事，随即起身准备带着周永斌回到他的办公室。 “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去我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里面都是我的工作，涉及到很多的秘密，你们这么做是违反规定的。” 方歌侧头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宋占林，“宋检察长，你有意见吗？” “只要是对案件侦破有用，我都没有意见！”宋占林对周永斌依然很自信，“放心吧，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你没有做过的别人是不能诬陷你的，再说有我在他们不敢！” 方歌轻轻的点点头，“说的就是，有你们宋检察长在这里，我们怎么会肆意而为！” 见到他们如此坚定的说，周永斌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他现在必须接受这样的条件，如果他不接受那就意味着他很快就会暴露自己，可如果他接受这样的条件，那就很有可能他的所作所为会被发现，不过也只不过是可能而已，兴许这也只不过是方歌的一时敏感而已。 周永斌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他跟随着方歌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里距离关押田鹏飞的地方是最为近的，这也是为了他方便随时查看田鹏飞的情况。 周永斌的办公室非常的简单，靠墙整齐的摆放着四个铁皮档案柜，两盆花摆放在窗台上，一张破旧的木书桌摆放在窗户旁边，两张单人沙发摆放在桌子的对面。 方歌回头示意雷赤和高一凡他们两个人对周永斌的房间进行搜索，仔细的对桌面各处仔细的搜寻了一番，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非常的简单，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摇着头汇报道：“没有发现任何的针管。” 方歌冷笑了一下，低沉的声音说道：“能否请你打开这些档案柜？” “这个，这个可是违反规定的！我们要请示领导的。” “这还不简单吗？”方歌回头看了看站在门旁的宋占林，“宋检察长，我们搜查这个可以不？” 宋占林微微的点点头，“打开吧！” 周永斌故意拖延时间，他在书桌里面找寻钥匙花费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这么常用的一个钥匙他怎么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很显然他现在是在等待有人来救他，只可惜他想错了，肖勇他们没有行到方歌的动作如此的快，他也只是刚刚得到消息，但是此时方歌已经找到了这个周永斌。 “妈蛋的，不接电话！”肖勇站在修远山的办公室里破口大骂着。 修远山沉默不语，如果这个周永斌不接电话，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此时一定是出事了，想到这里他们已经做好了放弃周永斌的想法。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找到钥匙吗？”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动了我的钥匙！” 周永斌给自己找着借口，一边还在找钥匙，这一次他没有拖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找到了钥匙。几个书柜在方歌他们的面前打开。 “几位警官，你们翻看案卷没有问题，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弄乱弄丢了里面的东西，这些材料可是没有办法补救的。” 雷赤和高一凡他们两个人非常仔细的搜查着每一本文件，周永斌见方歌他们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心底里暗自舒缓了许多，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方歌看着一无所获的雷赤他们，又看了看站在他面前递烟过来的周永斌，“方大队，抽根烟解解乏，浪费你们这么多时间真是抱歉！” 结果周永斌的香烟，方歌自顾的点燃起来，他的眼神四下扫视着，这么大点的房间他们已经搜索过了，只是很显然这里没有他们想要的证据，“难道真的是自己猜测错了”方歌的内心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不过就他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来说，刚刚周永斌的那个表情的确是有很大的嫌疑，那种放松的神态是发自内心的。 第451章 罪证 方歌微微的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他轻轻的敲动了地板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当当声，“怎么，看来到了现在这一步，你还是不打算老实交代问题是吗？” 周永斌听到方歌突然这么说，惊诧的看着他，“你这是再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呢？” “别在跟我装糊涂了！”方歌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你难道非要让我在这里给你难看吗？” 周永斌听到方歌这么说不禁的一愣，转而说道：“我真的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想要说什么的话就请你说清楚！” 方歌绕过周永斌身旁，缓缓的来到了窗台上面的花盆旁边，伸手轻轻的将花盆推倒，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响起，花盆在众人的面前破碎开。 见到这一幕的周永斌惊慌失措。“方歌，你这是在做什么！”此时周永斌的脚就站在花土之上，虽然在当时的情况看来的确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方歌可没有将周永斌的话放在心上，他缓缓的蹲在周永斌的脚下，手指轻轻的扒拉着地面上的泥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白色的物体露出来，方歌双眼微眯，两根手指轻轻的捏起白色的针管。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注射器就应该是你给田鹏飞注射胰岛素的针管吧！” 周永斌的脸色凝固在这一刻，巨大的压力冲击着他的心脏，周永斌颤抖的嘴唇显然是紧张至极，“你，你凭什么冤枉我！” “我冤枉你！”方歌冷笑了一声，“我想这个针管里面应该还留有残留的药品，检测一下就知道这件事的原尾了！” 见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周永斌噗通一下跪在方歌的面前，颤巍巍的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持住自己的意志，我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我真的很希望能够让时间倒转回去，我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什么！”站在一旁的宋占林震惊的看着跪在方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周永斌，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是疯了吗？你竟然会如此的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对不起，宋检察长！”周永斌已经哭成了泪人，“是我的一时冲动出卖了自己的人生，是我的一时贪念毁了自己的前程！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需要钱！我需要很多的钱！” 方歌阴沉着脸，他缓缓的坐在周永斌的对面，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跪在自己的面前，“我倒是想听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母亲，她需要一大笔的医药费，而这个人能够换来一大笔钱！”说到这工资周永斌极其愤慨的站了起来，他带着愤世嫉俗的态度看着方歌他们，“那是你们不明白我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这个岗位的，你知道这么一点点的工资我是要省吃俭用省下来给我母亲看病的，每个月我的母亲都会有那么几天难熬的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她受苦啊！” 听到周永斌这么说，方歌就更加疑惑的看着他，“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奇怪了！”方歌当然不能够理解周永斌所说的，他继续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原因呢！” “咱们的工资从来都没有准时的发放过，有的时候迟了那么半个月，我就没有钱给我母亲买药，那几天她就要挺过来，你知道她是多么的痛苦嘛！”周永斌说着满脸的愤怒，“我看到过，我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我不能让她继续承受这样的痛苦！” 周永斌说着从自己的办公桌子里面拿出了两张银行卡摔在方歌的面前，“现在我有钱了，这里面一共是二十万，我的母亲再也不用忍受这样的痛苦了！” 说到母亲方歌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他能够活到今天靠的只有自己，在孤儿院的日子让他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经常被欺负的他有时候开始憎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抛下自己，可是当天他知道他的父母都死于一场谋杀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而且是大错特错。 方歌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周永斌搀扶起来，“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现在只有你自己能够救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同时告诉我们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宋占林的脸色极其的难看，在整个检察院里面他最看重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周永斌，他勤快而且从来都不会抱怨，更不会惹来更多的麻烦，没想到此刻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周永斌，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老实交代问题！” 周永斌轻叹了一口气，“你们就不要问我了，这件事就是我做的！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看在我母亲病重的份上，将这二十万交到她老人家的手里，我没有别的期望，我只希望能够让她老人家能够舒服的度过自己的余生。” “这个恐怕很难了！”方歌冰冷的声音在周永斌的耳边响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母亲恐怕是没有机会花到你这不干净的钱了！”方歌将手机中的视频播放给周永斌。 只见画面里周永斌的母亲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此时已经没有了气息，身上盖着白布示意她已经死了，这个画面是韩爽得到方歌的命令去医院调查的结果。 “不可能，这不可能！” 周永斌跪在地上，额头抵住了地面不停的捶顿着地板，“妈，是我对不起你啊！”一双泪眼看着方歌他们，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神色。 方歌低沉着声音，“周永斌，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竟然能够忍心有别人的生命来换取你母亲的性命，这就是你这么做的结果，你现在知道什么是报应了吧！” 周永斌沉默不语，方歌见到这个男人如此的无用，伸手准备对周永斌动手，只可惜被站在一旁的雷赤拦住。 “方队，你不要冲动！就算他现在不说话，我们也有办法的。” 雷赤从桌子上拿起了银行卡，随即将卡号的照片发送给市局的技术大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信息，雷赤平静的问道：“给你汇款的这个人是肖勇吗？” 听到肖勇的名字，整个屋子里面没有人不震惊，所有人都惊讶的互相看着其他人，又同时将所有的眼神都落在了周永斌的身上，现在只有他能够解开这个谜题。 “不用问我，我是不会说的！” 方歌紧皱着眉头点燃了一根香烟，“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现在的这些行为没有人能够就得了你，而且我相信肖勇也不会管你的，你难道还不明白他给你这二十万的意思是什么吗？” 周永斌冷笑着，“我当然知道他给我这二十万是什么意思，只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难道能够改变我被判处死刑的决定吗？”周永斌变成的狂笑，“算了吧！我死都已经死了，就不要再牵扯其他人了，整个事情都是我做的。” “你不要考验我们的耐心，你跟田鹏飞无冤无仇你凭什么杀他，你都不具备最基本的杀人动机，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破案！而且就算是没有你的证据，我们也有办法将这个肖勇绳之以法的。” 就在方歌一筹莫展的时候，韩爽的电话打了进来，“方队，有一个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 “什么情况？” “是关于周永斌母亲的事情！” 方歌听到这件事关系到周永斌的母亲，随即打开了免提将铃声放到了最大声，韩爽的声音能够清楚的在房间中回荡。 “我们经过调查发现周永斌母亲的死是有人蓄意陷害的！”韩爽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她听到电话的另一头发出了震惊的声音，待众人平静下来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我们后来调取了监控录像，发现在周永斌母亲发生意外之前，只有他来过病房，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个肖勇很有可能是案件的凶手。” 当周永斌听到是肖勇将自己的母亲杀害的时候，他的情绪被调动到了极点，他愤怒的双拳紧紧的握成拳头，如果肖勇在他面前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与他拼命。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交代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呢！” 周永斌略微的迟疑了片刻，微微的点点头答应了方歌的要求，方歌随即拿出了录像设备正对着周永斌，将整个事件的经过都录制了下来。 马永明在郊区一连呆了二十多天都没有被人发现，只是随着时节渐渐的变冷，周围山上地里的食物是越来越少了，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吃饱饭，此时的他已经在这荒野之中忍受到了极限，他将手机开机，拨通了他的情妇李丽的手机。 第452章 监控中的手机 “有信号了！有信号了！”韩爽监控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第一次有了李丽的信号，这让他非常的兴奋，而且可以说是异常的开心，这么多天的监控总算是没有白费她的心血。 韩爽仔细的聆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这个女人的声音她自然是能够听得出来的，而这个男人的声音她却不敢肯定，再加上李丽的手机信号不是特别的好，所以她听得也是断断续续的，尤其是最为重要的信息她并没有听到。 “方队，我们已经跟李丽的电话取得了联系！” 方歌接到韩爽的电话很是震惊，“什么，真是太好了！知不知道她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方队，李丽那边的手机信号不是特别的好，我这边也只是听到他们说是在什么地方见面，好像是柳家村。” “柳家村？”方歌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你确定这个就是你听到的吗？” “大概可能就是这个村子吧！”韩爽有些犹豫，“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我没有听到，不过我确定的就是这个李丽一定是在一个极其偏僻的村子。” “好，我知道了！” 方歌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窝囊男人，“周永斌，我们现在是在给你机会，既然你不打算老实的交代问题，那也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了。”方歌起身走到宋占林的身边，“宋检察长，这个人我们是要带走的，我们还有很重要的工作。” 宋占林略微的犹豫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不是他能够干预的，相反他还是应该回避的对象，“好的，那就有劳几位了！” 宋占林看着方歌将周永斌带走，轻叹了一口气，他这一声叹息是对一个极其有前途的年轻人的可惜，更是对他的惋惜，深深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并不只是去带人，而更应该去关注他们的生活。 方歌和马杰他们两个人坐在周永斌的两侧，“马队，你知不知道咱们这里有个地方叫柳家村的？” “柳家村？”同样的疑惑写在马杰的脸上，“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你确定是叫这个名字的吗？” “应该是吧！” “我知道一个叫六甲村的地方！”周永斌此时开口，“我在下乡考察工作的时候似乎对这个地方有一点印象。” “六甲村，你确定有这个地方吗？”方歌的眼神疑惑的落在周永斌的身上，“既然你知道地方那现在就带我们去，也算是你将功补过了！” 李丽坐着大客车从村子里面走出来，她接到了马永明的求救电话，此时的她已经身有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略微的有点凸起。 马永明呆呆的坐在六甲村的村头，他这是半个月以来第一次从山洞里面走出来，他实在是没有吃的了，在这荒野中的山洞没有人沟通，他不敢使用手机，一来是怕有人监听他的电话，二来他的这个电话是用来救命的，刚刚拨通了电话他就将电池取下来。 车子总算是来到了六甲村，此时坐在村头的马永明就如同是一个乞丐一般，脏乱的头发没有任何修饰的胡子，在加上他的容貌也有略微的改变，刚下车的李丽根本就没有认出来这个人就是马永明。 “李丽，我是马永明啊！”马永明主动的走到了李丽的身边。 “啊！”李丽先是一惊，不过她随后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眼睛，马永明的眼睛跟他是一模一样的，这一点她是永远都不会认错的，激动的泪水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 “马哥，你别跑了，咱们找公安局自首吧！就算是死我也会跟你死在一起的！”李丽说这话的时候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有咱们的孩子，他已经六个月了，我想他一定会同意的！” 马永明看到李丽微微突起的肚子，他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成为了父亲，他脏黑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李丽的肚子上，他感受到了生命的跳动，只是他现在更不能去自首了，他知道最大的黑暗就在公安局，如果他现在自首的话，无异于是将自己的生命送进了虎口，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想到这里的马永明轻轻的摇摇头，“不，绝对不可以！李丽，你手里有多少钱，你现在都给我，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李丽的泪水缓缓的滴落，自从她选择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就知道马永明的性格，既然他决定的事情那就没有任何的讨价还价的余地，李丽也只好选择接受，她缓缓的从兜里摸出了几百块钱，“我身上就剩这些了！” 接过李丽手中的几百块钱，马永明有些震惊的看着她，“你就只剩下这些钱了吗？” “是啊！”李丽非常的淡定，没有任何的抱怨，“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我在我姨妈家住，平时都是不花钱的。这些钱你拿着救急，既然你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那咱们就一起等。” 听到李丽的这番话，马永明的内心火热，看着如此的女人马永明第一次留下了泪水，他从这几百块钱里面抽出一百交到李丽的手里，“相信我！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方歌他们的车子已经来到了六甲村的村口，周永斌指着前面的村子说道：“这就是六甲村了！” 车子很快就驶入了村子里面，一男一女站在村口，方歌立刻就意识到了他们两个人身上衣着的差距，在整个村子里面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同时马永明也看到了一辆轿车驶入村子，在这偏僻的村子里面平时是很少能够看到有轿车来往的，突然间出来了这样一辆明亮的轿车，他当然是格外的留心，定睛一看才发现从车子里面走出来的正是方歌。 “李丽，你保重！他们要是抓你，你千万不要反抗！”话音未落，马永明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站住！马永明！” 方歌和雷赤两个人一前一后跟在马永明的身后，只是马永明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跑出没有多长时间他就已经体力透支了，这些天以来他几乎是没有吃过任何的碳水化合物，方歌脚下加快了步伐，噗的一下将还在奔跑着的马永明扑倒在地上。 “马永明，你还打算跑到什么地方去？” 马永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真是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你们都能够找得到，看来这是我的命运啊！”说着马永明吐了一口口水，“既然被你们抓到了，那就听你们的，要杀要刮的都可以，就是这一切跟那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呸！谁他妈的说要杀你了！”方歌一把将倒在地上的马永明拎起来，“你看清楚了，我们是浈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 “哼！蛇鼠一窝，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方歌知道他心中所畏惧的那个公安局是县局，“行了，少废话！既然已经被我们抓到了，那就跟我们走一趟，老实的交代你的所作所为！” 马永明的落网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件事当然也传到了修远山的耳朵里面，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眼神立刻变得迷茫，他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被调查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修局，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肖勇此时站在修远山的办公桌前。 “没有办法了！马永明已经落网了，他知道咱们所有的事情，难道你以为还有什么机会吗？”修远山精神突然萎靡，眼看着这个男人老了很多。 “要不我动用关系，将这个马永明除掉吧！” “没有用的！”修远山长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接近他吗？我相信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个马永明被关在什么地方的，你就放弃你的这个冲动吧！”修远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肖勇，你去回家好好的安抚一下家里吧，你现在还有机会。” 修远山的颓废让肖勇看不到希望，他知道此时已经大势已去了，想来想去的他还是不甘心，自己唾手可得的副局长竟然就在这瞬息之间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缓缓的退出修远山的办公室。 肖勇的内心郁闷，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的，此时的他决定给自己找寻一个机会，如果这次他能够反扑成功的话，或许自己还会有一线生机。 方歌当然没有将马永明带回公安局，他知道现在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公安局，尤其是这次检察院发生的事件，让他为自己的案件侦破留了一个心眼，对于马永明他必须要小心谨慎。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马永明的内心有些恐惧，他当初以为方歌他们会带自己回公安局的，虽然他对公安局不信任，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就算是死在公安局，也会引起他人的注意，这样也不枉自己白白的牺牲，可现在要去的地方可是没有人知道的。 第453章 罪证无疑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马永明见没有去公安局，内心开始有些惶恐。 方歌冷哼一声，“怎么，难道你现在才开始害怕吗？” 马永明沉默没有说话，眼见着方歌他们的车子停靠在一栋居民楼前。 “下车吧！”方歌打开车门等待着马永明。 见到这个情况马永明已经开始变得焦躁起来，扭捏的不肯走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现在开不清楚形势，也不知道方歌他们这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方歌带马永明来到了他的家中，当然这里也是原来胡汉涛的家，方歌端着一杯热水放在马永明的面前，“到了这里你就不用害怕了，当然我们也希望你能够交代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就是想要查出事情真相的人！”方歌缓缓的坐在马永明的面前，“我想你能够将自己整容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一定是有天大的秘密，我们都想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 马永明沉默了片刻，“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所说的话？” “凭我们是公安，我们这么多天一直都在跟你周旋，要不是因为你的逃脱我们早就已经破案了，你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周折，这其中因为你死了多少人嘛！” “我所知道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我必须知道我的生命是安全的，不然我是不会说的。”马永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势，做好了被处死的准备。 雷赤见到马永明这个态度，上前准备对他动手，方歌拦住了雷赤，“雷赤，先等等！”方歌走到马永明的面前，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你想要交代的是不是关于这个人的？” 马永明见到方歌手机中的照片正是肖勇，他双眼暴突的瞪的溜圆与方歌对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只要你知道咱们是同一个目标的就可以了，我们之所以没有带你去公安局，就是想保护你，所以我们也希望你能够老实的交代出来你所知道的。” 马永明略微的沉思了片刻，“好吧，你们想要知道什么，你就问吧！” 既然是讲述事情的经过，方歌自然是要从第一件事问起，“袁芳跟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的情人！”马永明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过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得出来有些自责和后悔。 “她是怎么死的？” 马永明略微的沉思了片刻，“是被田江河所杀。” 方歌点燃了一根香烟，马永明所说的跟他所设想的几乎完全吻合，“嗯，这个我知道！跟我们说说田江河为什么要杀害袁芳吧？” “可以不说这个吗？”马永明投来了哀求的目光。 “不可以，她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因为他知道了田江河的秘密，说到这些都是个意外，一次偶然田江河得知了袁芳是我安排在他身边的线人，田江河就准备与她断绝来往，谁曾想这个女人竟然愚蠢到用她所知道的秘密与田江河做交换。”马永明说到这里对袁芳有些气愤，“而且这个女人更可恶的是竟然跟肖勇联合起来。” “这么说肖勇也知道这件事是吗？” 马永明微微的点点头，“这才是这个女人最该死的原因，对于田江河我是最了解的，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的男人有关系，这才是她真正被杀的原因。” “听你这么说肖勇也是知道你们的预谋？” 马永明微微的点点头，“是的！因为这个女人他才会知道的。” “你们几个人从这次火灾事故之中一共得到了多少的好处？” “我们都没有得到多少好处，真正的赢家并不是我们这些人，我也只是拿回了我的投资。”马永明轻叹了一口气，“田江河得到了大概五百万左右的好处费，其他的人也都分了一些好处。” “你的意思你们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人物？” “修远山，这一切怎么能够逃过修远山的眼睛，要知道他可是公安局局长，主抓的就是整个县城的安全，我们想要做这些事情最终还是要经过他的。” 听到马永明这么说，方歌这才算是理清了他们之间的这一复杂的利益关系，听到这里他手中的这根香烟已经抽完，真是没想到这帮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方歌的内心有些后怕，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面还有人敢做出这种事情，他们的胆子的确是很大。 “田江河是你杀死的吗？” “不是！”马永明拼命的摆手，“我哪里有这个胆量，杀人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现场有你的证据，这一点你是赖不掉的。” “是，我的确是去过，可是当我找到田江河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且我给你们写过信。”马永明努力的证明，马永明将信件里面的内容重新的复述了一遍。 “这么说这些白色自制信封的举报信都是你写的？” “是的！”马永明用力的点点头，“我不敢自首，你也知道肖勇他们就是公安局的，我怎么可能会相信公安局的人，最主要的是田江河也被杀了，我就更不敢跟公安局的人联系。”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永明略微担心的看了看方歌，“你们确定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吧？” “我们要是跟他们一伙的，这会儿你应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方歌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这个凶手是谁，不过我相信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只有肖勇，这个男人心狠手辣，他肯定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方歌又点燃了一根香烟，马永明说的这一切也很符合整个案件的发案特点，整个案件所留下的线索极少，如果不是一个专业的人是很难能够做的如此细腻。“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这个我可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跟肖勇打过交道，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活到今天的。” 现在有了马永明的口供，方歌他们完全可以锁定肖勇，只要针对肖勇的资金账户审查一下，就会立刻明白这一切，方歌侧头看向高一凡，“小高，查一下肖勇的账户！” “已经查到了，他的账户上面的确是有一笔五万元的汇款。” “五万？”方歌震惊的看着高一凡。 “不可能！”马永明随即否认了这个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的财务给他汇去了五十万。” “你有证据吗？” “当然，这可是我的救命法宝，只是没有想到肖勇竟然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马永明起身背对着方歌他们，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个薄薄的笔记本，随即交到了方歌的手上，“这上面全部都是参与这次事件的人。” 每一个人的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这都是马永明的记录，没有办法证明这些人都从这次事件之中获利，方歌断然也不会因为这一笔账目而认定这些事情。 “有没有汇款凭证？” “有！”马永明非常肯定的说道：“在我的老房子里面，这些证据我都完好的保存着，就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修远山脸色极其难看，肖勇看到了他阴沉的脸色。 “修局，什么情况？” “肖勇，看来咱们的麻烦马上就要到了。” 肖勇紧皱着眉头，“修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永明已经落网了，相信咱们的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肖勇沉默了，“难道咱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修远山默不作声，他无奈的摇摇头，“现在马永明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道带到了什么地方，你觉得咱们现在还有机会吗？” 方歌拍了拍马杰的肩膀，“马队，这次就不派你去了，以你现在的这个身份，你要是去面对肖勇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务必要保护好马永明。” 马杰无奈的摇摇头，他当然知道方歌所说的意思，肖勇曾经也是他一个战壕里面的兄弟，此时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只能够说明他这是自作自受，虽然同情但是他也要避嫌的。 方歌此时已经来到了县局的门口，他没有跟修远山打招呼，而是直接就走进了修远山的办公室，“修局！” 修远山早就已经知道方歌他们会来，只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还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来的如此之快，他神色淡定的看着眼前的沉浮的茶叶，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心境看它们。 “方歌，你们来了！”修远山的眼睛并没有抬头看方歌他们。 “修局，看来这次你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不急！等我喝完这杯茶的！” 方歌没有打断修远山的思绪，他当然有时间耐心的坐在这里等待这修远山喝完他面前的这杯茶，不过时间可不等人，他继续问道：“肖勇在什么地方？” “他应该会在我的别墅！” 方歌听到肖勇在修远山的别墅，他的神色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这时他才意识到田鹏飞的女儿还在肖勇的手中，想必这个肖勇应该是将田鹏飞的女儿关在了那里。 “小高，你们几个务必要将修远山带到市局，一定不要出任何的意外！” 方歌和雷赤两个人来到了修远山的别墅，肖勇的车子就停靠在别墅门前，方歌见到这个车子在这里他才略微的安心下来。 别墅的大门没有上锁，方歌很容易的就推开了别墅的大门，别墅之中非常的安静，方歌试探的走进去。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别墅中回荡，“站住！” 方歌侧身转头看到一个小女孩儿站在方歌他们的面前，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女孩儿就是田鹏飞的女儿，肖勇宽厚的身躯坐在小女孩儿身后的沙发上，他的脑袋被这个女孩挡住，方歌看到田鹏飞的女儿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弹。 方歌试探性的走向肖勇，他完全不知道站在小女孩儿身后的这个肖勇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就站在这里不要动了！再动一步，我就对这个小女孩儿不客气了！” 一把黑色的手枪突然从女孩儿的身后露出来，径直的放在的她的脑袋上，肖勇露出了淫邪的笑声，很显然他现在已经疯狂，而且极其的不自信，他需要靠这样的笑声来给自己打气。 “肖勇，你现在这是再自寻死路，你难道还要在你的罪名状上面再多加上一条吗？” “方歌，你说的倒是好听！难道你以为我还能活吗？” “不能！你死是必然的，你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的！”方歌冰冷的说道：“不过我相信在上帝那里你是会得到宽恕的！” “少他妈的跟我说上帝，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信上帝！”肖勇说着情绪激动的起身站了起来。 方歌眼睛眯着，嘴角微微的上扬，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方歌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一个子弹直直的命中了肖勇的额头，肖勇厚重的身体随着惯性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雷赤轻轻的拍了拍方歌的肩膀，“方队，看来你这次回去又要写报告了！” 方歌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耿士杰竟然来到了浈江市公安局，此时他就站在门口等待着方歌他们的归来。 “耿队！”见到耿士杰，方歌和雷赤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他。 看到他们两个人耿士杰也非常的激动，自从上次分别他们已经太久都没有见面了，“我这次来是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经过对你这段时间的考察，组织上认为你还是一个可塑青年，所以这次派我来给你们下达命令，让你们回到我的手下。” “嗯！好倒是好！”方歌略作犹豫状。 “怎么，看样子你小子是不愿意了？” “愿意倒是愿意，不过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好歹也是个大队长，我这回去总不会在你手下当个小兵吧！” 耿士杰哈哈大笑，“放心吧，领导会有安排！你小子竟然还学会跟我要功了！” “方队，修远山自杀了！”高一凡惊恐的向方歌汇报。 这个消息是在方歌的意料之中的，对于修远山这样的结果是好的，站在市局的大院里，方歌抬头看着飘扬在自己面前的红旗，他的内心突然有种恐惧的，浑身竟然瑟瑟发抖，修远山只是代表了其中的一类人，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犯罪，他们又会带来多少的痛苦！ 方歌点燃了一根香烟，缓缓的消失在红旗下。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