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作者:炫冬季 文案 是谁踩疼了我的青春? 像是一道疤痕在流年里时时碰触着那些找不回放不下的花季时光。 当用几个生命换来一个真相时,才明白十多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决定了今天这一切。。。。。。。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悬疑推理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雪 ┃ 配角:天山,林华,白剑,武娜 ┃ 其它:青春,祭奠,兄弟,血缘,心湖涟漪 一句话简介:暗伤在爱和被爱之间荡起涟漪! 立意:当爱情变质,友情不堪负重时时,当年篮球场上的小霸王面临着友谊和爱情的双重考验,十年人生风雨,总有柔软的东西触痛心灵唤醒最初的纯爱。 第1章 走过十七岁 B城在H省是一个不太大的城市。 相传汉朝时代,有一男一女从天而降,着地便消失了。第二年春天在此地长出了两株花,被人们叫做“牡丹”和“芍药”。日本进中国时曾三次移栽此花均未成功,而且第三次不惜大费兵力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带着一房来后的土运到日本,结果也没栽活。此后这里便寸草不生,三年后那两株花竟奇迹般的又长了出来,粉色的花朵比以前更大,更艳,更厚实。 改革开放后,国家在此建了花园。经过三五次扩建已成为今天的“汉代牡丹园”,当地流传这么一句话:牡丹开白花,中央死大官儿。据说七六年真的开了三朵白花,(九七年的那朵我是亲眼看见过的,在深粉色的花中就夹着那么一朵白色的。)传奇的色彩和悠远的历史,引来了更多的观赏者。 随着旅游业的发展,每年的四月中旬到五月底,都有大量的观赏者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如果没人介绍即便你看到了真的牡丹也未必知道,在这大片大片盛开的牡丹丛中只有一株是汉代生长的。 90年代初,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中学已有了那么几所。二中是作为新生儿,屹立在B城郊区的。花园式的教学楼和先进的教学设备,一流的教学质量,严格的教学纪律,以及去年惊人的升学率为其引来了许多外地求学者。 而一中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相对显得古老了一些。尖顶红瓦的房子已有三四十年的历史,近几年学校也尝试多次改进、修整这落伍陈旧的面貌,却总是不见成绩。作为一中二中的总校长常常为这“子母体”学校的学生的相处和观点头疼。 校园中央那棵已近百龄的老槐树干枯的身子上高高地挂着一个硕大的铜钟,每天都有一位老者准时的去摇那根绳,“叮叮当,叮叮当”。为国家培养了一届又一届的有用之才。 “叮叮当......” 三声预备响,来自各个角落的学生,争先恐后的奔向各自的教室,离上课还有三分钟。高二(5)班人潮涌动,热闹杂乱。 “玉来,放学后看电影,不掏钱的票。”白剑来了个向后转,趴在了玉来本子上。少青也转过了头征求同意。 “不去了,这次考的那么惨。”玉来苦恼地摇摇头翻了两页书又合上,“白剑还是你行,整天也看不见你怎么用功就能考那么好。” “胜败乃兵家常事,考好考歹是学生的家常饭,少吃一顿饿不死的。”白剑依旧趴在那里懒洋洋地说,他略显卷曲的头发衬着白皙的面孔,给他俊朗帅气的样子平添了几分淘气,还有那么一丝不同于女孩的秀气和不同于男孩的安稳。 “你当然那么说了。”少青也叹了口气,身旁的吉他也紧跟着他叹了口气。 “你们一个个都什么德性!”白剑坐了坐又趴下神神秘秘的说:“告诉你们昨晚我梦到了好大一片桃花林,还有玉皇大帝,他说我今天行桃花运。”他说到这里又向前凑凑,“八成我的梦中情人在电影院,一起去吧?” “你身边缺女生吗?”少青不屑的说,然后转过头趴在了自己的课桌上。 “辛苦奋斗得来的和唾手可得的能一样吗?” “你怎么那么厚颜无耻,不害臊!”玉来把他推转过了身,“要去自己去。” 现在的中学生就是如此,有本杂志上说过这么一句话:中学生除了早恋就是早恋,似乎没别的可谈。其实这话不可完全否认,毕竟在中学生的思想情感上早恋还是占有相当分量的。哪一个年轻的心没有倾慕的对象呢? 一中高中部每年级有一支篮球精装队,其中以高二年级“猛兽”队,最为有名声。白剑,少青,玉来绰号“龙虎豹”,是“猛兽队”的成立者,更是去年省级篮球赛优秀奖得主,同时白剑又兼有“四大美男加才子”的称号,可谓柏中超级明星,被女孩青睐对他来说何止司空见惯。 “四大美男加才子”每年一次评比,没有特别过人之处是很难挂钩美男才子的称谓的。成绩好的不一定是美男,是美男的又并非才子,为此每一次评选,都会让在初一就成立的“百晓生后卫队”的成员大伤脑筋的。 有此称号自然有好多女孩追了,白剑是从不拒绝,其理由是不拒绝友谊。要说最响亮在高中届非“龙虎豹”莫属,或许是名声大了,更或许是他们三个人不但代表了外貌协会还承揽着学校的各项活动,成绩更不是泛泛之辈,因此许多学生除了羡慕讨好外多少还有一点点害怕。 每颗年轻的心都有自己所倾慕的对象,都小心翼翼的在心里装着呢。如果说少青对武娜情有独钟,那么佳丽则为玉来黯然伤神了。女孩倾心玉来是因为他独有的气质和难得一见的笑容,不过玉来极少和女生一块,他是个有心事的男孩。 “啪!啪!!啪!!!”板擦重重的拍在了讲桌上,上课铃正式响起。占雷那小巧玲珑的身材以惯有的姿态站在了那里,像个节目主持人,底下的吵闹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周会,周会,老师开会,学生杂烩。”占雷待教室全安静下来了才接着说:“各位同学,欢迎你们如约收看占雷为你们主持的每周一会,首先为大家献上的是,你们期待已久的《走过十七岁》”。他话音还没落底下就响起了女生的尖叫。 白剑、少青、玉来三人依次从座位上站起来,从容地走上了讲台。前排两个男生慌忙上前把讲桌抬到了一旁,教室变得很安静,一双双目光焕发着期待的色彩。 “暑假我和少青依次过完了十七岁,这首歌是我们仨合伙弄的,送给所有走过十七岁的同学。”白剑的话向来比少青、玉来多。 在同学们期待的目光里,歌词带着淡淡的失落和烦恼,在轻快激扬的吉他伴奏下飞了出来,飘出窗口,荡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少年在无知中度过,只留下数不清的迷惑。 十七岁的年纪懂得的并不多,朦胧的夜空中哪里是我的星座? 梦想王国不知不觉就走过。 十七岁的最后一天,我还能说些什么! 逝去的日子,曾有多少失落。 如果可以重新开始,青春不会在肆意挥霍。 挥手告别日记,又要开始新的探索。 点燃缤纷五彩的烟火, 让年轻的生命,在未来的世界中.闪烁…… 歌唱完了,教师依旧很静,只到白剑鞠躬向大家讨些掌声,同学们这才如梦初醒,掌声渐渐响起久久不息,所有的目光跟着他们仨从讲台移向座位。 “太天才了,太明星了,再来一遍。”雁雁站起来大声地要求道,额前那缕黄发随着她摇动的脑袋轻舞着。她是整个年级最前卫的女生,虽称不上校花,但绝对的佼佼者。占雷曾用“课本打封条,男友天天换。”来形容她。 “ 停——- ”占雷憋足劲喊道,声音长达60秒,教室渐渐地静了下来。最前排角落处那个瘦瘦的女生总算丛书堆里抬起了头,瞥了一眼讲台,很快又低下头做题了。她叫季然,是唯一一个让总校长称:全年级唯一一个百分百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周会周会,老师开会学生杂烩。接下来为大家献上的是绕口令。”占雷大声说着,不过教室有点儿乱,许多学生还在十七岁的歌声里畅谈。 白剑叹了口气,少青紧跟着叹了口气,玉来依旧不语。他们仨面对面地坐着,十七年,恍如一梦! 一阵哄笑,白剑转过了身,讲台上只有占雷和雁雁,情况是对立的。此时占雷伴着有节奏的眨眼,一遍一遍地念叨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你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我吃葡萄吞了葡萄核,你若吐了葡萄皮我还吞掉葡萄核…….. “占雷太没劲了。”底下有人反抗了,占雷很没面子的停了下来,雁雁嚼着口香糖走回了位子。 “下一个节目是什么”?白剑坐在玉来空的那一半桌子上,用书敲着自己的桌子喊道。 “下一个节目我们探讨一下纪老师的女朋友!”占雷神秘地说,底下哄声四起,每张脸上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 “纪老师有女朋友吗?”同学们话题再次达成一致。 “当然,”在同学们吃惊下占雷来了个大喘气,“说不准了,相信这是大家关注的,有知相关消息的举手回答。” “你说纪老师会不会看上复习班的哪一个女生?”立即一男生说,紧接着是女生们的叫骂声。 季然在匆匆做着数学题,教室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用白剑的话讲是她内功深厚,玉来则怀疑她口含定心丸。她是个独特的女生,最最不爱讲话,最最自命清高。 “大家别吵,这个可没准,纪老师才二十多岁,看上复习班的哪一个也不为过。”白剑乐呵呵地说着。 “我呸!一张张寡妇脸,看一眼就寒心。”占雷在讲台上来回踱着步,俨然一个讲学的教授,“纪老师要找吗,应该找一个大学生,有学问有修养……对了,咱们打个赌吧,赌我们毕业前能不能吃上纪老师的喜糖!赌吃不上的举手,输者每人凑10元到时候开分别晚会。” “我赌吃不上。”白剑立即举起了手,渐渐地他那伙狐朋狗友全举起了手。 “纪老师没那份能耐。”说话的是雁雁,不过大多同学也是这么认为的。 砰地一声,门被踢开,占雷想溜,被一步跨上讲台的班主任擒住了。白剑哧溜地坐了下来,几个串桌的也乖乖的溜回了自己的座位。占雷讨好的笑着,并示意前排的一个男生跟他一起把讲桌放回原位,然后低着头蔫在了一旁。 纪向青板着脸不说话,这群学生难缠到了极点,高中一年级他差点没气死在课堂上。他一遍一遍的环视教室,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才开口:“放学后到我办公室”。占雷应了声嘴里好像在说什么,一边走一边冲同学们挤眼。 “今天我们班将添一名新生,因为种种原因他的高一是自学的。不过他通过了这次的插班考试,来到了我们理科班,大家以后要多多帮助她。”纪向青扫了一遍每张惊奇的脸,然后冲门口招了招手:“进来吧。” 在女生们羡慕嫉妒,男生们迟迟不能收回的目光下,讲台上多出了这么一位有双自信清澈的大眼睛,有张天真稚气的脸的女生。 “这不会是玉帝赐你的梦中情人吧?看你也没那福气。”少青看了一眼两眼发直的白剑,心里却说不出什么。在他心中时时勾勒的那副少女画像,居然在气质和某种表情上与这个陌生女孩如此相似,尤其是那种清纯和可人。他看了一眼武娜,她在笑。 “是,一定是。”白剑目光盯着讲台上略显腼腆的女生,眼一眨不眨的说:“像个小天使,天真、活泼、多愁善感、善解人意、清纯可人、约1米65的个头儿,体重大概……”白剑还在说什么 ,少青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结果被纪向青提名。 “少青,白剑你俩干什么呢” “咽了口唾液,呛着了。”白剑目光毫不避讳,惹得全班哄堂大笑。笑声中那女孩用天真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那带水带雾的大眼睛,让白剑的心一秒比一秒快,他确定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么一瞬间的。他在笑,看着她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笑。 “啪——”板擦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切立即安静了下来。白剑看得出那女孩被这突然的声音吓着了 ,看着她惊恐地大眼睛,他真想跑上讲台给纪向青一拳。 “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要吗?”女孩怯怯的看了纪向青一眼,面色有些为难,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是她,不沾染这世俗的尘埃。”白剑怔怔的说。 “神经病。”少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叫江雪,”她说了一句便停了下来,清澈的大眼睛快速地围着教室转了一遍,停在武娜身上两人会心的笑了笑。“我坐哪里?”江雪突然问纪向青,同时结束这简短、简单的自我介绍。 “第三排,靠窗的那个位置。”纪向青不太满意的指给了她。 第2章 后卫队名人录 “夏玉来!”江雪脱口而出,声音不小,显然是意外。她这一叫引起了轰动,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玉来身上。 “欢迎你。”玉来被她叫的脸有些红。 “快,坐下去。”纪向青感到这个女生会令他头疼。江雪乖乖女似的点点头,很欢快的笑着坐到了玉来旁边。 她的突然到来让玉来有些惊慌失措,他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她和关心她。在玉来心里她就像清晨的兰花,受不得半点儿伤害。今天江雪能叫出他的名字,这着实让他高兴,甚至还有些惊喜和质疑。在玉来心中江雪是个影子,是他偶尔会想起来的代表美好的影子,他从没想到过江雪能记着他,并叫出他的名字。 纪向青围着教室转了一圈,发现郑西的位子又空着,便坐在了那里。问起了旁边秋杰同学班上的一些情况,并让他多多帮助新来的女生。秋杰看看江雪面露难色,他自然明白她将成为“龙虎豹”的宝贝,他那里敢动得,只好勉强的点下头。 “纪老师,我会帮助她的。”占雷转过头一副很乐意为江雪效劳的样子。 纪向青还没来及开口,一个人影飞窜到了讲台,拍了两下板擦:“最新消息,将有一女生来我们班插读,身高1米63,马尾巴,大眼睛,15岁,叫江雪。我们‘百晓生后卫队’为其命名‘二十一世纪的江贵妃’。”男生说到这里喘了口气:“超好看的。”同学们有的掩嘴在笑,有的像刚刚惊醒,纪向青看着讲台上的男生目光有些怪异。 “有详情再做报告,下面是体坛消息。”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下讲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少青,“高一‘金木水火土’向我们‘龙虎豹豺狼’还有高三的‘颜色’发出了挑战书。” “他妈的,不自量力……”少青还没看完猛地站了起来,“在爷爷面前耍威风,找扁!” 白剑拿过纸看了一眼,鼻孔出了口气:“刚出道的毛毛虫!” “接吗?”男生很认真的问道。 “高三那边怎么说?”少青问道。 “好像接了。”男生依然是严肃认真的表情等着少青的决定。 “你怎么做事的!”少青完全忘了这是在课堂,也难怪教室静的没什么声音,全班同学都在等他的回答,“他们申请校体委了吗?”少青口气很有老大的气势。 “听说校体委那边通过了。” “妈的。”少青想急,才感觉哪里不对。猛地他像被雷惊醒似的怔了一下,猛地坐了下来。用手摸摸额头,没汗。他向后慌张的看了一眼,也没见纪老师,心里竟有了一丝侥幸。 男生不知少青何故变了态度,他东瞅瞅西望望,猛然眼前一亮,一下子窜到了江雪面前,还没开口便被纪老师叫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栽倒家了。他慢慢直起身子,站在那里不忘白一眼少青,心里责怪少青没给他暗示,此刻安静的教室里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偷笑。 高二“百晓生后卫队”共八个人,每班一人,专门记载全校发生的一些他们认为值得记载的事。郑西便是其中之一也是发起者和组织者,他从初一开始就凭着自己的兴趣爱好,每天跟个新闻记者似的穿梭在偌大的校园和各个教室挖掘那些他认为的可以载入中学史册的素材,或许是太忙,他逐渐开始迟到,旷课,早退,几乎没有一天把课上完整过。 听说他的父亲是个导演,母亲是个演员,他们在他10岁的时离了婚。妈妈跟个老外走了,爸爸一心忙自己的事业。他是从小跟奶奶住老家,除了没爸妈在身边样样比同学们好,钞票更是大大的多。还听说他想拍一部校园片叫《青春足迹》,片子还没拍,光设备花了好几千。他父亲倒是很支持他这一点,学习不行总得向特长发展!在这方面郑西继承了父亲的艺术细胞,很有天赋。 “江雪,你说说。”纪向青转了一圈停在了讲台上,他想借此了解一下江雪这个女生。郑西也转过了身,不过他没动依然站在白剑旁边手不时地桶一下白剑,一脸的暗自得意。 “我?”江雪慢慢站起来,显然她有些意外,“说什么?”她无辜的表情让人看着很是舒服,更是心疼。白剑甚至觉得纪老师在为难江雪,心里竟有点儿愤愤。 “江雪,你好,我叫郑西。”郑西用手捋捋他那长长的艺术人的头发,毫不介意纪老师在场。 “他说你是‘二十一世纪的杨贵妃’,难道你没话说?”纪向青用手势叫郑西站到了讲台上。 “我?----”江雪眉头微皱样子很是好看,她犹豫了一瞬,慢慢地说:“只是,我觉得我应该没杨贵妃那么胖。” . 全班轰然大笑,再没人能忍住了。纪向青差点儿没喘过气来,还好下课铃响了,他只好示意江雪坐下。本来够乱的教室,多出这么一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在乎的小女孩,简直是乱上加乱。15岁有本事读高二,他还是有些不太信,尽管有天才那一说,看看再说吧,纪向青给江雪的最终去留在心里定了个保留建议的裁决。 “郑西,占雷,‘龙虎豹’到我办公室来。”他拿上书本出了教室。白剑,少青,玉来依次站了起来,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他们很是明白。 “ 叫你了吗?”江雪问玉来。 “你好江雪,我叫白剑外号‘游龙’。”白剑对着江雪说,每一个细胞都是微笑。 “苗少青,外号‘卧虎’。”少青推着白剑往外走。 “夏玉来,外号‘金钱豹’。”三人依次从江雪跟前晃了过去。本来郑西已经在教室门口了,见他仨这么自我介绍,他又跑回江雪身边说:“我叫郑西,是‘百晓生后卫队’的创始人。” “我,候补队员,叫占雷。”占雷匆忙的来又匆忙的去,转身不忘拉一下郑西。江雪怔了几秒钟才回过神,她玩弄着笔,感觉很新鲜,当下在心里嘀咕道:“原来高中也是这么好玩。” 武娜把宿舍的六位同学介绍给江雪时,江雪看得出她们并不欢迎她的到来,她们从上而下看她的目光让江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人家不爱理自己自己也没必要讨没趣,或许这叫欺生!多一个人来分享这本来就窄小的空间,原来的人自然不乐意了。江雪明白她们这种不热情的表现,所以她无所谓,同时她有信心让她们喜欢上自己。 武娜在上铺忙着给她铺床,江雪看着武娜又是一阵感动。“她对自己比亲姐姐还亲吧!”武娜比江雪大两岁,两人从小玩大,也一直是同班同学。初中三年是在镇上读书的,因为离家远她们是住校的。那三年江雪的衣食住行几乎全是武娜包办,江雪也习惯了听武娜的话,两人约好一起读高中读大学,甚至连嫁人也约定在同一天。谁知中考的一场意外竟让江雪中断了求学的路,现在她们又在一起了,加倍珍惜是自然的。 出于对季然的羡慕,江雪想接近她时才发现她真的那么难相处,那么自命清高,一瞬间她对她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学习强有什么了不起,那死撑得学来的成绩充其量不过是一本书,只能看看而已。再看季然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她的生活真的太枯燥了,好像她从不知青春是什么样的年华。 江雪猛然想起自己的那条格言:趁年轻赶路。难道趁年轻赶路就该像季然那样,难道路只有学习?她摇头苦笑笑,发现自己竟长大了许多。 “龙虎豹”指手画脚的谈论着走进了教室,于是一多半的目光也坐到了他们的位子上。现在的中学生可分几类:一类是勤奋刻苦者,像季然,这样的学生在生活中往往有些脱节,被称为书架子,让人心疼的同时却难以接受;一类是什么都不在乎者,像郑西,这类学生视上课为吃饭,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多一顿少一顿无大碍;夹在两者之间的是应付的那一类,这种学生最累了,往往应付不来,想好好不了但又不能坏。像白剑那种是不入类的,这样的学生整个年级也不过一两个,往往用天才美称,其实天才背后的刻苦只有‘饮水人’自知。 学生应该充满朝气和活力,毕竟是青春,是释放激情点燃梦想的火红年代! 玉来发现江雪和自己换了位子,他没刻意什么就坐在了白剑后面。初中二年级时他们同学一年,只是一年他领略了她的霸道,傻气和可爱,还有更多的与众不同。所以从玉来转学到现在,他的心中总有一个角落为她留着,默默地等她长大。 “江雪你和武娜同村?”白剑回头率倍增。 “是啊!”江雪快乐的点点头,她的眼睛让白剑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 江雪哪儿是个穷富分明的落后村子,整个村子上高二的只有她和武娜,读高中的加起来就7个,而她俩是唯一的女娃。“花那么多钱读那么多书没用的,不如早些挣钱,早些嫁人。”这是村里人对女娃的共同判定,“女娃娃终是要嫁人生子的,识几个字就行了。男的要种田养家,会算算账也就过去了,学问大了也没用。”所以他们村大多数都是小学毕业,初中就数的清了,更何况高中大学了。江雪和武娜是幸运的,因为她们都有一个见过世面的父亲。 白剑蹦豆儿似的跟江雪说着班上的事,学校的事和他自己的事。玉来几次想说话都被白剑挤了下去,看江雪听得那么认真,玉来也静静的当起了听众,少青也转过身饶有兴趣的看白剑吹。直到上课铃响白剑才转身向前,临了不忘告诉江雪:下课再说。 课间,来高二5班的同学丝毫不比前几天少,每双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几眼江雪。江雪用好奇不解的大眼睛迎接着每一双目光,她觉得自己像个被人参观的外星人。她不知道她的美在这群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中是不带一点儿乡土气息的,反倒清纯脱俗,让人禁不住心动。怨不得男生爱慕女生羡慕了。 “我们去找纪老师,你预习英语吧,下节英语课。”白剑走出了位子又转过身告诉江雪,看着江雪眉头微皱,目光不解地看自己,他为自己的多虑感到些许脸红。 “白剑,你哄小孩啊?”武娜从过来用挑衅的口气笑着说。 白剑一看是武娜忙辩解道,“我受纪老师教诲在帮助她。”玉来,少青相视一笑,白剑是名符其实的多情种,“四大美男加才子”的美誉他是绝不会浪费和辜负的。 “Hi,江雪。”江雪抬起头,认不太准这个男生,便礼貌的点了点头。 “我,郑西,不记得了?”郑西并不感到失望,依然很乐呵的自我介绍说。 “哦,你好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她这句话让郑西有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不过郑西就是郑西喜怒哀乐是不会写在脸上的。 “多谢关心,我出差了。”郑西微笑着一只手扶在江雪桌子上,身子弯下来声音稍稍放低了些,“我特好一哥们儿想和你交朋友。放学后在校门口对过的咖啡屋等你,别忘了去啊。” “他有事儿吗?”江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乖乖女,太好哄了。可惜我郑西有意中人,否则绝不会让白剑捡大便宜的。”郑西这么想着,当下便对江雪灌输起了多认识朋友有多少好处,他们那伙人有多讲义气,没有这些朋友会是多么大的损失……他是把江雪当小孩了,殊不知江雪不但蕙质兰心,思想也比他细腻成熟,只是她的面孔很让人误认为是乖乖女。 “郑西-----”一个令人心跳加速的声音过后,郑西的肩上多了一只手,是少青的,身旁站着白剑和玉来。 郑西后退两步,陪笑着看着他们仨就座后,又转头对江雪说:“江雪,我刚才的话是闹着玩的,不用当真。” “哦!我没当真。”江雪很平常的回答道。 感情------郑西还想说什么,愣是被六只眼睛逼退了。 高二全年级男生分三伙,一伙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这群人不怎么跟同学们掺和,经常和社会混混一起。一伙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们是个体形式,同学们对这种人的态度除了敬佩就是视而不见。再一伙就是以“龙虎豹豺狼”为中心,其中包括“百晓生后卫队”,毫不夸张的说,这十三个人团结起来绝对可以影响到二中甚至整个柏中。 单说“龙虎豹”,白剑穷酸秀才一个,但人缘好,八个班每班都有几个可以为他卖命的死党;少青受家庭影响有钱,有势,有社会关系;玉来是有名的金钱豹,虽不爱讲话但歃血为盟的兄弟也不少。如果这三个人一起不是没人惹,是真的没人敢惹,他们可以直接影响和牵动学校的秩序和纪律。 郑西是他们一伙的,但有一种情况下是例外的——交异性朋友。这不郑西还没怎么,白剑就发出了警告。让他们那些人少惹江雪。“这算什么?护花使者?他们仨哪个又算哪个?”郑西这么想着很是不服气,同时又感好笑,若不是他们后卫队捧江雪,她能那么快成为风靡柏中的校花吗?但是想归想郑西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 江雪打开书里面有一个用纸折成心形的东西,她好奇地打开脸一会儿比一会儿红,偷偷看了占雷一眼,他在煞有介事的翻着书,江雪把纸攥在手中不知如何是好。 “江雪,你怎么了?” “我——”江雪看看玉来更感为难,慌忙把纸塞进书包,“没事,没事。” “没事你慌什么?”玉来话刚落,白剑,少青也转过了头。 “你们别看我。”江雪的脸第一次红成这样,比苹果还红,她感到又急又气又委屈,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占雷,占雷忙用书挡住了头。 放学后,占雷匆匆的往回走,但还是被叫住了。 “占雷有情调了啊!”白剑笑得让人很不舒服。 “没,别误会。”占雷笑着,习惯了那种卑微的样子,“我只钟情我的阿娇,绝不会做你们不想我做的事儿。” “知道就好。”白剑嬉皮笑脸的向前走了一步,比占雷高出一个头:“不光是你,所有的男生都不允许。” “包括你们仨吗?”占雷故作小心的问。 “当然,不包括”。白剑狠狠的道。 接下来白剑忙开了。占雷居然抢他前面表白了这事儿还了得!从江雪站到讲台上那一刻,他只允许他是自己的女朋友。当然他不会像占雷和其他男生那样庸俗的去写情书,他要含蓄一点,并且要含蓄的浪漫,与众不同,所以他要给她写一首歌。 白剑是想到了就会去做的那类人,这不最近他脚下的篮球时刻换成手中的吉他时光。 第3章 操场起风云 “少青白剑,快,开战了。”郑西进教室就喊,惹来一阵笑声。他才发现“龙虎豹”的位子是空的,也顾不上理江雪掉头就跑了出去。 “占雷,他们都去干嘛了呢?”江雪好奇的问正往外走的占雷。 “高一,高三篮球赛开始了,你不去看就可惜了。”占雷并没停步也没回头。江雪这才发现教室没几个人了,连武娜也不见了,她丢下笔快速的追上了占雷。 “以我技能,还你颜色,打出亚洲,称霸全国!” “金木水火土,群星之中占魁首,金木水火土,光芒照宇宙!” 这是高三和高一的拉拉队在为自己的球员呐喊助威。江雪在人群外转了三圈,也没挤进去,更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了。她的心已经不在书本上了,回教室是不可能了,她必须得想个法子钻进去。此刻江雪一边埋怨武娜和白剑等人,一边漫无目的的转悠着。 操场上的绿草这儿一块,那儿几棵的点缀着干秃的地面。几个人像骏马,像狮子,弹跳,攻守,看似杂乱,实则有序。因为是挑战赛,又是难得一见的“球星”打,许多学生都特意留了下来。呐喊声一波紧接一波,以高一女生最为响亮,为自己心目中的帅哥呐喊助威,叫破喉咙也心甘,也情愿。高三就不行了,高考在即,大家是有心无力,再加上一波一波的考浪冲击,更没太多心情和精力打球了。球员也是逐渐递减,能留住彩虹的七彩已是不错了。作为“颜色”队的队员相当清楚自己的现状和实力,这次应赛他们只是为了调整一下精神状态,虽然是本着重在参与,但内心谁也不想输,尤其是输给新晋的高一队。 如果一中有什么新闻动态的话,高中届高二为首,高一为次,高三便显出“与世隔绝”的迹象了。每一届高三生都会搬到后院最高的那围院墙里读书。这是学校特意安排的,这样的安排更清晰地显示了,高三生活的单调枯燥和无味。 面对白剑没完没了的吹捧,少青一直没有说话,虽然高三败阵处于自然,但高一真的不简单。有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明天他们的比赛将是一场艰苦的对抗赛。既然接受了,就要全力以赴,胜利而归。面对如此强敌,白剑非但没有提出赛事安排,反而话题秒转谈起了江雪。 这是个能惹事儿的女生。少青在心里这样定义道。 江雪是不错,在目前她只是长得不错,对于人品和成绩还在观察中。少青不想妄下结论,毕竟改变对一个人的初衷是很难的,而江雪给少青的第一印象是二。 白剑一直对江雪认识玉来而心怀芥蒂,这会儿听说他们只是在初中做过一年同学,白剑的心一下子愉快地飞了起来,起码他和玉来在同一起跑线上。江雪5岁读一年级,而且成绩不错,照这么说她应该是天才了。“天才少女”白剑默念一声,拍球前进。 今天大礼拜(两个星期过一次,同学们称这个周末叫大礼拜)许多本来打算回家的同学全留了下来。操场上里里外外的人把篮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人潮涌动,叫喊声一片,树上房顶上都是人。高二,高一的篮球赛开战了。 “江雪,喊大些声。”白剑上场前不忘告诉江雪。 “预备——开始!”占雷站在椅子上做了个手势。 “龙虎豹豺狼,篮球场上小霸王;龙虎豹豺狼,称霸世界排行榜。”呐喊助威声一波胜过一波。尤其江雪跟做什么光荣任务似的,她跟占雷你冲我喊,我冲你喊,比谁卖力比谁喊得响,他俩带动着全体高二的加油声进入了高潮。少青是在这样的热情下带领队员走进篮球场各就各位的。 高一自然不甘示弱,人多力量大,他们比高二多出三个班,喊声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几个年轻的老师望着这群学生,不时地摇头,微笑。有一个方阵是数的清的高三生,比较之下,静的出奇。 场上开战了,看球的不少,懂球的没几个。几乎所有的女生都是看人的,但是幸运的能在最前排的椅子上坐的就只有高二五班的女生了。 “别叫了。”武娜拽拽江雪低声说,“都叫时你再叫。” “武娜,你使的什么劲?给他们加油是一种荣幸,亏你还是少青的朋友,瞧你那叫声。”占雷很不高兴,白了武娜一眼,补充一句,“别拉后腿儿。” 武娜正要开口,那边又传来了高一的加油声。一声高过一声,声声震耳。一年级女生拉拉队的方阵不但气派、整齐而且嗓门极其有份量,个个称高音喇叭当之无愧!这是他们高二女生所不能比的。 “金木水火土,群星之中占魁首;金木水火土,光芒照宇宙......” 占雷气不下,刚叫一声江雪,江雪就开喊了,清脆的声音有点娇气。于是一双双目光从球场上转到了她这里,雁雁带几分赌气和嫉妒也喊了起来,渐渐地高二女生全憋足劲儿喊了起来。占雷在这种阵势下看一眼武娜,神情是无比的得意。 双方拉拉队均不看球场,而是互相怒视对方,样子像争食的饿虎,随时都有打起来的可能。 “白剑,漂亮!”郑西这会儿才冒出一声来,手在本子上匆匆的记着什么。 “好球!少青加油。”郑西激动地从椅子上腾空跃起,大有冲上去之势,突然他猛地蹲在了椅子上,随之他的情绪一落天丈,同时他的脸色由红变黄,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稍稍坐了一下后,把本子递给占雷,声称去厕所,最后又很依恋的望了一眼球场,才悻悻而去。 大家在兴奋着各自的兴奋,自然不会在意一个人的离开了。占雷可不同,他老早就想加入“百晓生后卫队”了,可他的创始人郑西不通过。无奈他这个万事通、通万事也一直没派上用场,现在他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以他“猫”的地位写上一篇精彩,刺激的报告,到时.......占雷想到这里美美的笑了。 “白剑,加油!加油!”江雪看到白剑抢到了球,大声地喊了起来。她这么一喊,整个高二方阵相对静了一下,连高一拉拉队的目光也锁定了她,她成了第二赛区。 武娜见情况忙把江雪拉了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江雪目光转了360度,伸伸舌头安静了下来。占雷却暗自发笑,江雪是真不简单一声加油,白剑居然连进仨球!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郑西回到教室,里面只有季然一个人在学习。见到她他的心就有种惊喜,是一种带足忧伤的惊喜。各种性格的女生他都有接触,跟她们一起他很快乐,也很坦然。但他总是不经意,没缘由的去注意这个默默的角落。他的《青春足迹》里有她,可是他却不知该怎样去接触她。曾经他试过很多种方法,但都被季然冷漠的眼神和冰硬的三四个字击败了。 “HI,季然!快要吃晚饭了。”他停了一下继续向自己的座位走,与往常一样,也在他意料之中。“我知道”。季然没有抬头,用冰冷的语气回答了他。 郑西自嘲的笑笑,提起书包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开口,否则他多余的话会打断她的思路。 夕阳西下,映红了操场上那排柳树,也映红了一张张滴着汗珠的脸。在高二年级全体学生的欢呼声下,他们胜利了。两队球员对立在操场上,个个喘着气直视对方,任汗顺着头发往下滴,一语不发。 “我们要不要握握手?学弟们。”白剑嬉笑着打破了沉默。可对方没人理他统一左转,排着队气赳赳的走了,气场倒像打了胜仗的英雄。 “少青你们真棒。虽然我不太懂篮球,但我知道篮球进篮就是赢,足球进门就是胜。祝贺你们,你们真不简单。还有玉来,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打篮球,而且打得那么棒。”江雪呱啦啦的说个没完。 玉来微笑不语,少青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江雪还有这样一面,与那天站在讲台上真是判若两人,少青是相对讨厌这个样子的江雪的,他看看武娜很想听她说些什么,可惜她只是冲自己笑了笑。不过也不错,她的笑是肯定和欣赏的,少青这么想着脸上是控制不住的窃喜。 一伙人拥簇着他们,听着白剑的吹捧,映着西天的晚霞,又告别了一天。 清晨校园的通道上铺满了大片大片的梧桐树叶,各班的值日生正在打扫,操场上不时传来做晨操的声音。操场外围那条梧桐树搭成的通道上,不远处,不远处一两个同学在晨读。初中部是在前院的,学校特别规定不许进后院,高一老师不让学生出来晨读,高三则少了晨读的雅兴,所以这些多是高二的学生。 江雪抱着英语书晃悠悠的辗转在两棵树之间,像有什么心事。突然她停了下来,慢慢俯下身子,把踩在脚底下的那片梧桐树叶捡了起来。树叶不太完整,干黄的叶面上点缀着深褐色围边的小花孔。她凝视了好一会儿,目光从树叶转到树根又一直移到树尖,然后在天空停留了好一会儿,又落回手中的树叶上。 深秋了,寒冬也要到了,那么春天也就不远了。明年春天哥哥就要回来了。江雪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你为什么没上高一?”白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转过了头。 “你问我?”江雪正在写字,她抬起头看了看白剑然后想了一下才说:“因为我家里穷,掏不起钱。” 是因为钱。难忘那次中考,她竟因急性阑尾炎疼昏在考场上。爸闻讯如火如焚开拖拉机赶去,却在路上撞了一个小孩。小孩的命保住了,他们家因此不但一贫如洗,还欠债累累。也是同时期她接到了四中的录取通知,自费生。进校门先掏4000元,4000元不是天文数字,但那时在她们家比天文数字还难以计算。 半年前远在英国的哥哥捎回了一大笔钱,帮他们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哥哥信上说他只能如此来报答父母的恩情,而且也会以优异的成绩回报祖国。哥哥还说他的远离和久久不能回是对父母最大的不孝......有些事听起来并不感人,可当你亲身经历过后,才知道流泪的绝不只是双眼。 这些江雪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别人也体会不到其中的滋味。她想的只是让别人看到一个快乐的她,那些不快乐还是一个人想想罢了。 “是这样吗?”少青也转过了头,很是质疑的又问了一遍:“仅仅因为钱?” “当然。农村很穷的!我们家也是穷的叮当响,能坐在这里不定多久呢?或许年后我就该讨饭了。”江雪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她从来不希望别人多了解她。 少青不喜欢这种表情的江雪,他希望她能多些武娜的忧郁和季然的沉默。猛然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人与人怎么会相同呢? 气不得、笑不得、哭不得的是,白剑为了和江雪套近乎,居然特夸张的和江雪比起了穷。 “你没担心过你的将来么?或许你并没机会进高中?”还是玉来把话引到了正题。 “有什么好担心的?”江雪撅撅嘴,做出一副很低调恨不在乎的样子说。她是真没想到能这么快进学校,全亏了大哥拜托的同学帮忙。“我爸说一定会让我考大学的,我还小晚几年无大碍。况且知识又不会白学。至于将来,那是个未知数,太远了,我没操过那份心。” “你没压力吗?”少青问。 “想到时会有,想不到就没有了。”多简单、多富有哲理的答案。少青看着江雪暗暗叹口气,她的表情总是在他刚刚满意时转换,他再度转回了头。 第4章 你是我的阳光女孩 今天星期六。太阳还没落山,郑西便习惯的来到了街头这个小型公园。现在人们重视绿化,像这样的地方每条街上或大或小都会有这么一两处。虽然它与人来人往的马路相通,但毕竟多了些绿,空气是相对新鲜一些的。除了夏季的中午这里几乎都是有人的,而到了黄昏,无论哪个季节,她出现的时候总是人快要走完的时候。 日落了,郑西尽量把那架录像机摆的隐蔽一些,弄好一切后他坐在了假山旁,等待她的出现。西天跳出第一颗星星时,那熟悉的身影和着残余的晚霞静静的靠在了一棵柳树上。 郑西熟练的摆弄着录像机,他知道这样做很不对,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等了两年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没信心能再等下去。白剑曾问他《青春足迹》何时上演,他自豪地告诉他们,剧本是他的日记,高中毕业时剧本自然会完成,有了剧本一两年肯定会拍完的。但最近他没有那份自信了,能拍多少就先拍多少,总比最后只是空空一个梦想让人好受。 上个星期就是在这里,他为玉来、白剑、少青拍了那首《走过十七岁》,那真的很成功!整个录像溢满了青春,充满了感动。他能有如此条件,不知道该不该谢谢那个疼他在电话里的老爸和爱他在信纸里的妈妈。 “你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把郑西从沉思中惊醒。一阵恐慌过后,他挥挥手调皮的笑笑说:“真巧,每次我来这里都会碰上你。” 季然白了他一眼没吭声。季然从不喜欢跟人说话,刚上高一时还有人找她说几句,后来知道了她的性格便没人理她了。季然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相反,如果有人找她说话她会莫名的烦、生气,包括别人问问题,借作业,包括老师问她一些与课堂和学习无关的。时间久了,老师们连课堂问答的机会也不给她了。总之她是好学生,是不用督促就能考好的学生,唯一让季然心理平衡的,是她那高人一筹的分数。而在同学们眼里她是个不容易满足的人,不是吗?瞧她对满分成绩那冷漠的目光。 郑西是例外的,他总是缠着她“采访”一些他认为的最有价值的校内第一新闻。人就是如此的自私,那些所谓的关心和理解都是处于应付一些个人名誉的行为。这是季然在心里给郑西的定位。 人还是可耻的。季然这么认为,她没想过可耻的人有几类,有多少,但郑西是绝对可耻的。 “我想当个导演,将来拍一部属于我们中学生最具有真实和感动的片子。具体的说呢,我现在已经开拍了,不过只是拍一些小小的片段......” 季然猛地停了下来,郑西紧跟着停了下来险些撞到季然,他跑到季然前面还想说些什么,一看到季然的样子,他的表情变得很为难还夹有一丝无辜。 “无聊!神经不正常。”他还没开口便被季然那冰冷的声音呛了回去。 郑西很是黯然,呆了片刻又追上季然嬉皮笑脸的说:“很不错,这是你跟我说话用字最多的一次,我应该记录一下。” “让开”。声音冰硬,目光发寒。郑西无语低下了头,季然绕过他转眼消失在暮色里。 郑西是和同学们打成一伙的,而季然是和任何人都保持距离的;郑西仅仅不算差生,而季然是绝好的优等生。这样的两种人似乎没有成为朋友的任何因素,但青春本身就具有一切的好奇和意外,谁能保证郑西缠着季然不是一种好奇呢? 这节是周会课,大半个学期才等到今天全体教师开会,可偏偏占雷请假。于是郑西毛遂自荐做了主持人,他站在讲台上做了个官样子,连咳两声,瞥一眼那个角落然后才开口。 “我要说的是,因为事先没有准备,所以今天的每周一会改为即兴演出,希望大家在属于我们的岁月里大胆的亮出自己,为自己留一份不褪色的回忆!所以只要你参与了就是成功的。”他顿了一下又道,“最后借问一下,谁有节目要登台?” 郑西看着沉默过后低声议论的同学们很是失望。好久没热闹了,按理会有好多同学准备了节目的啊!难道越大越没激情了? “我有节目。”随着清脆的声音,一只手高高举了起来。入学几个月江雪第一次遇上这样的课堂,殊不知她无心之举开辟了除“龙虎豹”外的第一先例。郑西见是江雪大喜过望,忙请上了讲台。在高二5班,江雪最乐意说话的人不是白剑而是郑西,郑西除了幽默和随和外,更重要的是他跟江雪的性格极其相似。 江雪刚走到讲台上,还没站稳便被武娜拉了下去,她在江雪耳边嘀咕了几句就回到了座位。而江雪也取消了她要表演的节目。 郑西可不乐意了,一步跨下讲台,站在武娜课桌前,跟审犯人似的审起了武娜。武娜不语只是不时地白他两眼,气的郑西冲武娜吼了起来。人一急没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当下他把武娜和少青那层雾似的关系不明不白的说了一通。气的武娜用书狠狠的砸在他头上,江雪见情况不妙,硬是把郑西拉上了讲台。同学们都兴趣未尽的看着这场戏,其实在高中男生女生打架比什么节目都好看。 白剑看江雪那么累的周旋在郑西和武娜之间很是不忍心,更可气的是郑西居然对江雪的安慰无动于衷,他拿起少青的吉他窜上了讲台,是机会把这首歌唱出来了。 “别吵了!”他把郑西拉一边又让江雪回座位,然后对同学们说:“今天我白剑来演节目,为大家献上我自编的歌曲《阳光女孩走过来》。” “玉来,我们也去。便宜不能让白剑一个人沾。”少青叫了一声就向讲台上走去,玉来自然不会慢了。 白剑正在介绍他的歌见少青、玉来走了上来脸色很是不悦。前几天他让少青给谱个调,少青还说他的算什么歌压根儿就是情书,是唱不出来的。可这会儿又来瞎搅合,尤其还有玉来。这首歌是他专门为江雪写的,也只唱给江雪,可这么一来岂不是有很多听众。干着急也没用,“龙虎豹”向来如此。 白剑虽不悦但还是把吉他递给了少青,毕竟人家要比他精通。少青是暗自得意,本来他是不想扫白剑兴的,但那歌词太好了,所以他要唱给武娜听,虽然不是他写的但却是他想说的。玉来面色一往,心里却是醋意满满,他气白剑,究竟是怎样一种气他也说不上来,总之他有些不甘心唱白剑的歌,但更不甘心不唱。 郑西见有人演节目,暂时也就不跟武娜计较了。他搞不明白的是,江雪为什么就那么听武娜的话。 “《阳光女孩走过来》送给在座的每一位女生。”少青拨一下吉他,坏坏的给了白剑一个笑脸,白剑回以微笑说:“女同胞们,这是本人的心情日记,给点掌声行不行啊!”顷刻底下起哄声,掌声全响了起来。 “你轻轻地走上讲台/晨风把那兰花吹开/在这梦幻的季节里/结束等待/”白剑微笑着看着江雪唱。 “你不用看,知道你在唱给谁呢!”一男生声音不大但多数同学都听到了,于是又是一片哄笑。白剑毫不介意的继续唱 。 “你微微笑/我心咚咚跳/在追求的色彩里/你在我心空画彩虹/”玉来只有在唱歌时人才显得随和,此时他的脸有点儿红。 “你天使般的脸/感染我生命气息/”白剑接唱到,目光从没离开过江雪。郑西冷笑了笑,冷笑后他有些寒心,如果有一天他能像白剑对江雪那样毫无顾忌的表白,该有多好啊!他扫了一眼季然她在学习。 “如果说/蔚蓝的大海清澈迷人/我情愿捕捉你眼神;如果说/百灵的歌声动听悦耳/我只想你启动双唇/OH——HAPPY给你/快乐相随!” 如果说白剑、玉来是唱给江雪的,那么从少青的目光中可以肯定他是唱给武娜的。三个人一起唱,三种声音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美妙。 “懵懂青春路/你我一起走/未来回忆绝对美丽!”白剑恨不得把江雪牵上讲台,来证实这是他为她一人写的歌。 “我在等你长大!”这一句他是发自内心的,此刻他都能幻想出三五年后,他牵着江雪的手并肩走在绿荫道上的情景,那时她不再这么小,不再不懂爱情了。 “我在等你长大!”玉来的目光更是期待,但是他没有勇气去看着谁唱,底下的佳丽看着他两眼散发出奇异的光彩。 最后一句少青把歌词改为“我们一起长大。”歌声在长大中结束,掌声在结束时响起。女生们是久久收不回的幻想。如此美男、如此歌声、是如此受用啊! 现在流行节拍,不仅仅是穿衣服和梳发型了。当高三年级用文章来抒发感情时,高二这群像风一样的少年却沉醉在自己的歌声诗词中。就如5班几乎每位同学都在试编一首歌唱唱或者写一首诗读读。刚才江雪上台就是想把她写的那首《坏学生》唱给大家,最后却被武娜授以的个人形象思想给浇灭了。 江雪坐在武娜身边很用心的看武娜编东西,周静在床上躺着看小说,不时地挖苦几句江雪,“江雪你怎么就那么听武娜的话?你可是连班主任话都不带听的主儿啊!” “因为我是她姐姐啊。”武娜很是得意。 江雪只是笑笑。她和武娜的感情不是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江雪从不否认武娜这个姐姐,而且有时会觉得她们真有血缘关系! 季然抱着书进了宿舍,不说话,不抬眼看任何人,大家也已习惯了,都视为不见的继续着自己的事,季然把书放在唯一的那张桌子上又开始学习了。这张桌子除了放饭盒,刷牙缸,暖瓶外,便成了季然的私有。当然如果哪位同学赶作业还是会“借用”一下的,当然借用是极少的事,这群学生的习惯是作业教室做,看书床上看,零食躺着吃。 第5章 只想和你说说话 秋天的天空是最美的,天蓝的融不进一丝杂质;云白到让人总想伸手触摸。抬头看天时常常令人禁不住生出神往和遐想的思绪。 一只白鸽,折射着阳光的余晖在天空中盘旋。那白是发光发亮的,季然出神的看着那只白鸽露出了难得的笑脸。她笑起来很美丽,可惜这个笑只一瞬间就被一个突然的闪光扼杀了。 又是那个可耻的郑西偷拍了她,她瞪着郑西一语不发,目光从冰冷变为愤怒,渐渐的变得有点儿委屈。 郑西显出些许慌乱,但他仍玩弄着相机调皮的说:“SORRY,无意中拍下了你。” 季然不语,很愤怒的瞪着郑西。她不眨眼的瞪着郑西,一直瞪到郑西变得不自然到开始有点儿恐慌,最后落荒而逃。 一颗颗晶莹的泪从季然眼中掉了下来。我是孤单的,是受人欺负的,这是个没有爱心的社会。季然心中翻涌着这样的思想,难过到竟流不出太多的泪。 照片洗出来了,效果相当的好。不光郑西恐怕连季然自己也很难相信照片上的女孩会是自己。她笑得那么可爱,那么动人,眼神充满了希望。猛的郑西又想到了那冰冷、愤怒的双眼,他的心微微一颤,一种怜爱涌上心头。他不能再否认了,他确实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但同时他也明白这会是个悲局,而整个悲的痛苦只能有他一人承担。 他爱上她无怨无悔,遗憾的只是她的恨。郑西叹了口气,他要想办法把相片尽快拿给她,让她知道她笑起来是多么的美丽动人。 “我帮你。” 今天季然值日,她正要去提水桶,郑西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季然不吭声看着郑西,目光是逼人的冰冷,还残余前些天的愤怒。 “我,帮你。”郑西有些慌乱和不安,勉强笑笑,弯腰就去提水桶。谁知他刚提起来就感到眼一黑,头有些晕,水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撒了一地,也溅到了季然身上。 郑西蹲在地上,惊恐过后仍然调皮的笑着说:“真对不起,本人有些累,你还是自己提吧。”很快他的笑被她铁青的脸和那复杂的目光还有咬破嘴唇的恨冻僵了,一滴泪掉在地上混合了刚才溅出的水,季然提起水桶艰难的向教室走去。 郑西感到喉咙堵得慌,心痛得难以言说,他低下头,从兜里摸出几粒像药丸的东西吞进了嘴里,慢慢爬到水龙头前就着凉水咽了下去。他靠在墙上喘着气,脸色越来越白。 太阳升起来又落下,再升起,在同学们的朗朗读书声,沙沙写字声中郑西又两天没来上课了。 季然跟着一个比她大三四岁的女人急匆匆的向医院赶去。在她将近二十年的生命里季强是唯一牵动她心的人,此刻季然看到他头上缠着浸出血的纱布,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然然,蕊儿你们怎么知道的?”季强有些意外,“小龙说的吧?我没事的。” 季然只是哭,越哭越厉害。直到季强提醒她别吵了旁边的病人,她才渐渐收起哭声。不经意看了一眼另一张病床上昏睡的病人,那张脸另季然大吃一惊,她不解不相信的险些叫出声,“郑西?” 护士送药来,季然忙端过水喂季强吃下,此时门外又进来了一位医生,她走过去轻轻地唤着郑西:“西西、西西。” 郑西睁开了昏沉的眼,紧接着是他一贯的笑,看得出他笑的很苦很牵强。“敏姨,我又睡了一天。”他的声音微弱,透着无限的无奈。 “西西,来吃药了。”医生像哄儿子般扶起郑西,“我告诉奶奶你这两天住校了。”他们简单的对话让季然吃惊意外。 吃完药,目送敏姨郑西侧身想睡,正好与季然那复杂的目光相遇。说不清是惊讶,还是内疚自责或者是害怕,他连叫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季然走出门口又转身看了一眼郑西,此时郑西已经闭上了眼睛,脸色惨白疲惫。季然的脚步变更加沉重,她艰难的走出了这里。或许这个世界不是她冷眼旁观就能分清的了。 一路上,回想郑西那一次次调皮的笑脸,季然终于发现在那双忽闪的透明的大眼睛里,有一种和她相同的孤独和渴望。 她不善于观察别人,觉得那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一路上她想的头疼!最后她强迫自己走进了一家书店,或许只有读书她才不会再被任何琐事困扰。 “秋杰,郑西又没来上课吗?”纪向青环视了一遍教室,只有郑西的位子是空的。郑西不来上课是极正常的事,所有的代课老师都不过问,有时纪向青也懒得问。但这次不同以往,郑西从没有过四五天时间一刻也不在教室的。“他来后,叫他到我办公室。”纪向青觉得自己是第无数次说这句话了。 “玉来,郑西老这么旷课不怕被学校除名吗?”江雪一脸替郑西担心的神情。 “学校是不会开除他的。”玉来的目光透着鄙视。 “为什么?”江雪不解。 玉来吐了一口气,看一眼纪老师,像讲故事似的开始了他的话。“本来,初中三年级时郑西被除过一次名,后来不知他跟校长谈了些什么,便又来上课了。同学们传言他跟校长定下了协议:他不做任何违反校规校纪,损害学校形象尊严的事儿,学校也不能以他旷课的行为开除学籍,包括他在这个学校的高中时段。这样的协议校长竟签了字,而且郑西的任何一位老师都不知原因,包括纪老师。学生们说学校收了人家老爸的钱,不过双方是很遵守那个协议的。” “有这样的事儿?”江雪歪歪嘴很是不解。 “江雪,玉来现在是上课。”纪向青喊道,两个人忙低下了头,“看黑板!”纪向青又命令道。 季然和季强从医院出来正在等车时,季强猛然想起他的手表丢在了病房。季然把包放下,迅速的向回跑去。一直跑到病房门口她才放慢脚步,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郑西还在睡。她找到手表放进兜里,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郑西床前。 郑西脸色蜡黄,睡得昏沉,季然在那张曾让她一度讨厌的脸上注视了一会儿,从桌子上挑了一个苹果,削好放在了盘子里,她犹豫了一下,又拿起来切下一小块,然后又放进了盘子里。季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讨厌他的,可这会儿她很可怜他,削这个苹果只是为了可怜一个无人照看的病人,她这么安慰自己。 转身要走时,脚步却被郑西枕边那个蓝的没有一丝杂色的封皮本子吸引住了,过多的好奇,令她打开了那个本子。 是日记!她一阵心跳,下意识的合上了,但是禁不住的诱惑,使她再一次打开了它。她一页页的翻看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孤独和落寞让她感到熟悉和压抑,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记些什么啊!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星期六 回到家后,我便把那节录像毁了。如果知道这样会令她如此不高兴,我绝不会偷拍的,我不希望她不高兴,更不希望是因为我。 星期天 老爸打来电话关心我的病,妈妈又汇来了一大笔钱。唉,我想要的爱只能在电话和信纸上感受。七年了我没见过妈妈,陌生的已不再是她的摸样,连那信纸上的字也让我感到陌生。 爸爸妈妈我多希望能和你们在一起,哪怕只有吃一顿饭的时间。 星期六 我总希望她高兴,可我的行为总是让我失望。她看着那只鸽子笑得那么美,那么甜,那么可爱,我禁不住偷拍了她,从她瞪着我的眼睛中我能感到她不仅仅是讨厌我,更多的是恨和鄙视,她是瞧不起我这种人的。 一个优秀生和一个差生......但她是喜欢鸽子的,不然她就不会笑了。 看到这里季然打了个寒颤倒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转到那张曾令她极度厌恶的脸上,“他写的是自己吗?” 星期二 这篇日记又要在医院的病床上写了。 昨天她值日,我自告奋勇想为她提桶水,可一切是那样的糟,我头晕水桶重重的摔地上,还溅了她一裤子水,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笑,还要说那些我不想说的话,那一刻她的眼神让我心疼,我无力的望着她艰难远去的背影,真想放声大声。 我就着凉水吃下了药,就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又出差到了这个老地方。 敏姨说我最好不要去学校上课了,从她的话中我听出了我的病情。从初三开始我上课的时间是一学期一学期的递减,从最开始的不上晚自习到去掉早读,现在我只有半天的能力上课,而这半天也快不属于我了。 这间房子是那样的单调,充满着恐怖。我多希望爸妈能陪陪我,可是从十岁那年这个愿望就成了奢望。 季然的心仿佛在剧烈地跳,又似乎是停止了的,总之她难受,这种渴望父母的爱的心情她能深刻的体会到。再次看郑西时她有的不仅仅是怜惜。 星期四 我害怕睡,怕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可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 他们现在该上课了吧!除了纪老师问一声,恐怕不会再有人提起我了。我出现他们会因我而快乐,我不在也没人因为我而不快乐,我是个差生,是个喜欢旷课的差生,那么微不足道,那么渺小。 临床住进了一个受伤者,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淡,孤独覆盖着我们俩,这一天没人来看他,就如没人来看我一样。 星期五 她居然是临床的妹妹! 占据我整个脑海的念头是:让临床多住几天院。这样我就能多看见她几次,我很明白她是恨我的,是讨厌看见我的。 星期六 今天临床要出院,她一定会来接的。 或许我不该想什么,可是,那个女孩!...... 我形容不出我的心情,我不知道该用什么为她祈福。健康和生命我已不再拥有,就让我用这颗真诚的心为她祈福:愿她快乐、健康、幸福一生。 上天请怜惜我,那个女孩来时别让我睡去,我只想看她一眼,用我深深歉意的目光真诚的看她一眼。 我没奢侈的要求,只希望上天宽限我的生命,让我可以和同学们一起走完高中。 第6章 坏学生 江雪从纪向青的办公室又蹦又跳的出来了,她哼着小曲,四处张望着,正感轻松快乐之时却被一个男生截住了去路。男生很帅,头发长长的,自称是“冥王星”。 “冥王星?我认识你吗?”江雪收住脚步,很是不解,更为这个陌生的男生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而奇怪。 “现在不是认识了吗?”男生潇洒的摊摊手,然后很有礼貌的邀她到校门口聊聊。 江雪感觉有些怪,但是她也发现不出什么,就随口说道:“下午课要开始了,改日吧!”江雪说着就要走,却又被那个‘冥王星’挡住了。江雪正要发火,白剑和玉来闪电般的出现在他俩中间了。 “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江雪很是惊喜。白剑并没直接回答她,只是告诉她武娜在找她让她赶快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江雪应了声,走之前还转身对那颗星星说了句抱歉。自称“冥王星”的同学看着江雪走远,目光在白剑和玉来身上扫了两遍,最后放在了白剑身上,充满挑战地说:“还真有你们这样厚脸皮的护花使者!” “识相些。”白剑向前一步,显出了打架的姿势。 “要想识相 ,有种的话放学后叫上你们那个老虎,到外面说说清楚。”冥王星很鄙视的向他们发出了挑战书。 如果有人向他仨挑战,原因往往不会是单一的。就像这颗“冥王星”张帅,绝不会全是因为江雪。这个世界谁甘心屈人之下呢?竞争遍布每个行业,你成绩强咱们就比分数,你人缘好那就比威信,当然,你混出了名堂,那就该比比谁的名字更响亮,谁更英雄。 “你配吗?”白剑冷笑。 “如果你有种来就知道配不配了。”张帅用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目光告诉了他俩。 “郑西你出差回来了?”郑西刚进教室江雪就喊了起来。她很想他,想和他玩和他说话,所以真情流露自然掩盖不住那份欢喜了。 “江雪,你真好,赏你泡泡糖。”郑西放在江雪桌上几块泡泡糖,眼睛扫了一遍教室,季然还没来。 江雪很是不高兴的撅着嘴说:“你哄小孩啊!”说着把糖硬塞郑西手里,“少青让我告诉你,下午你们后卫队有个会议。” “告诉占雷就行了,他接我的班了。”郑西无所谓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江雪更生气的说:“纪老师让你去他办公室。” “谢谢关心,我去过了。”郑西吹一声口哨,身体舒服,心情自然就好了。一个忧郁的目光与他相碰,郑西并没改变神情,季然永远是季然,不用担心她会说些什么的。倒是江雪很不高兴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嘴里嘀咕了一句:病的轻! 这节是作文课,老套、麻木、更为头疼。老师留下的作业是《我们的学校》,接下来讲了一些语法,词汇什么的,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明天早读交上来。”这是老师下课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穿鞋子不系绳,嚼着香糖喝咖啡。誓言铮铮十七岁,一路踏歌走过来。” “我的头发不长长,吹着口哨逛商场。美梦做做花季里,迷迷糊糊醒过来。” 在郑西再三请求下,江雪才决定和白剑合唱她的《坏学生》。这首歌是江雪经过几个月的仔细观察才写出来的,语调幽默、轻快,重要的是写实,虽然短小,但言语间富有一定的哲理。江雪在小学时作文就是很棒的,初中时曾拿过市里作文大赛一等奖,在文学方面她还是有一定天赋的。就说这首《坏学生》看到听到的没有一个人是不夸奖的,郑西更是恨不得把它变为私有品。 今天大礼拜,多数同学都回家了,校园里相对静了下来。晚霞映红了半个西天,温柔的抚摸着每一种生命的脸。一阵凉风吹来,树叶纷纷飞飞带出了秋的浪漫。 郑西摆弄着录像机,不停的指挥着白剑和江雪的动作和位置,少青靠在一棵树上为他们吉他伴奏,旁边武娜站在那里不住的皱眉头,还不时地发出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占雷嗑着瓜子来回转着,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几个。 就这小小的一角,给这个晚秋的操场凭添了许多春的生机和活力。或许青春正如秋季的天空,无需赞美无需包装,就有令人神往的美。 白剑,江雪唱的正投入,正带劲时猛然停了下来,两人跟点了穴似的定在了那里,与此同时少青的吉他也停了,郑西摆弄着镜头不住的催着,直到他看见占雷和武娜也乖乖地站到了白剑江雪身边,他才感觉到不对劲儿,四处望望发现校长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郑西想了一秒钟,就忙跑过去站到了占雷旁边。 “郑西,是你们啊?”秃头校长微笑着俯身从录像机里看了看他们几个,才走过去和蔼的问道,“唱得不错,谁写的?” 几个人低头不语,江雪偷偷地斜视了校长一眼,她并不是害怕,只是这种气氛太夸张了,让她不由自主的紧张。听同学们说秃头校长脾气很好的,不像那个总校长,干巴巴一个“臭美”老太太。说到总校长江雪也只是远远地望见过一次,人家管一中二中自然是忙了,况且二中条件那么好她自然是住二中了,不过江雪对总校长还是满满的敬佩的:颇有建树的女强人! 而眼前这个和蔼可善的爷爷也不像是同学们说的是收了郑西老爸钱的人啊!江雪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 “谁写的呢?” 江雪低着头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心里一遍遍的祈祷,“千万别通知家长。”这歌是她写的,她不开口自然也就没人说话了。 校长见几个人不吭声,自感好笑地摇了摇头说:“你们这群孩子啊!好了好了,你们继续唱,我走那边。” “这是笑里藏刀!”几个人心里都这么想。 直到看不见校长身影了,几个人才恢复自然。江雪是说什么也不唱了,郑西急的就差没给她下跪了,要知道这是多么和他口味的歌啊。可江雪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这次她发誓绝不再唱此歌,而且也不许别人说是她写的,几个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跟江雪一起就要学会忍让,班上的同学尤其是男生,几乎都把她当小妹一样哄着、让着,尽管这样稍不顺心,她还是会搞个天翻地覆的。说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那是瞎话,漂亮女人的缺点男人是很愿意包容并接受的。所以唯我霸气的江雪依然深受同学和老师的喜爱,不知在这同时,那些男生是不是都和白剑、玉来一样在等她长大?这个恐怕只有那些萌生爱意的人自己心里明白了。 要强的人往往是累的。就如江雪,不甘心成绩落后,又不忍心放弃好玩的机会,还要在学好高二的同时加补高一的知识,为了两不耽误,她只有尽可能的提高学习效率。像她这样的情况,在这次统考中能考全班第37名已经算很不错了。她的成绩主要是英语拉了分,也不知为什么她一看见英语头就大,连那超人的记忆力也全消失了。 或许是她把季然作为自己的一个目标了,也或许是她太信任白剑了,她总是问白剑问题而从不问季然。时间一长,她便成了那些暗下给“龙虎豹”打满分的女生的热门话题,要说他们真没什么,不是没人相信,是很难让人相信,全校还没出现过如此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的异性好友呢!尤其是她和白剑除了回宿舍,那根本就是粘一块儿了,江雪却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 江雪的出现总是给人带来意外和新鲜,有时她显得无知可爱;有时简直不可理喻;有时戚戚然悲悲切。比如她能在课堂上和白剑大闹,能和龙虎豹疯狂一曲,能把关心郑西写在脸上,能在短短时间里画一副好画,编一段好文章,更能在课堂上公然顶撞老师......这些绝不是单单用年纪小就能说得过去的事,女生们多半贬她一个“神经病”,男生则一致认同她有个性。 第7章 把早恋分开 “新华书店”在每个城市都设有分店,走进里面人无论多少都是安静的。书架顶层的玻璃镜上能映出走动着的脚步,随着脚步的停留一双手便从书架上抽出了书。有的静静的看一会儿,有的翻两页又放了回去,有的手不停地移过每本书的刊名,最终又转向了另一排。书店最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抄书室,方便人们记一些小东西或者资料什么的。 白剑把抄好的东西叠起来放兜里,又把书放回原位,穿过两排书架走到标有科技书的那排,捅了捅少青和玉来,三个人一起出了书店。 街上人不多,三个人买了热乎乎的馅饼边走边吃,少青不知怎么就说起了他爸收藏的连环画,什么《西游记》《白蛇传》之类的小人书能从书桌上堆到房顶,比现在的儿童画册好看多了,尤其是简单易懂。 或许时代的前进淘汰一些东西是必然的。提及“小人书”上代人第一个想到的恐怕就是自己的童年了,或许是怀旧,也或许是物以稀为贵吧!许多人开始收藏小人书了,在这个城市的一个巷子里就有好多专收小人书的,如果说古董是一种文化,那么小人书相对来说要亲切多了。 他们没走多远就被另外三个人截住了,其中一个便是那个“冥王星”。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出来了呢?”冥王星向前一步说道。那次挑战没成功,自然不服气了。没打过怎么会服气呢? 白剑,玉来这会儿才想起是怎么回事,跟少青眼神会意下,三人不甘示弱的向前一步,摆出了打就打谁怕谁的架势。 也是在同时,来了两个人叫着玉来的名字站了过来。“三儿”玉来只叫了声并没说话。“冥王星”冲玉来哼了口气,叫三儿的一下子就蹿到他面前,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现在的人最好别惹,你惹着的或许是一个,但不饶你的就不只是一伙了。 显然“冥王星”害怕,他依然冷笑着,样子似是早有准备。果然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了三个人,围在了“冥王星”身边,其中一个梳长辫子的大块头一下子就挡在了三儿身前,两伙人立刻摆好了打架的姿势。 “阿亮?”少青大声地叫道。那个大块头立刻换了一副恭维样儿,冲少青笑笑,又转身对“冥王星”说:“张帅,一个学校的何必呢?” 这次架是打不成了,张帅怎么也想不到“龙虎豹”会认识这么多人,这个世界也太小了,连自己请来的老大头也会听命于少青,他还拿什么和人打?可输是岂容易承认的,张帅没再吭声拍了拍阿亮的肩头转头而去,连大块头也没理。 这场雨过后再下就会是雪了吧!郑西坐在那个遮不住风雨的亭子里想。明天是他十九岁的生日,妈妈汇来了好多钱让他为自己庆祝,而且声明生活费和医药费照付。也难得妈妈还没忘记他的生日,到目前为止,他十九年的生命在妈妈眼里能值几十万了吧!郑西详细的计算着他生命的价值,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爸爸托人送来了蛋糕和他喜欢的明星签名照,看到这些郑西感觉比看到那些“压岁钱”好受一些。 “我真富,全校恐怕没人比我的命值钱了!” 郑西自嘲的笑笑,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在生命的倒计时里明天或许是他最后一个生日了,此刻没有什么能压抑住他想爸妈的心情,泪终于溢了出来,流到嘴里是涩涩的。 “如果快乐的那么累就别快乐了 。虽然我希望你是快乐的。”一把花伞出现在郑西面前,季然冰冷的目光里多了一种安慰,她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郑西听到的只是前面那一句。这对郑西已经足够了,对季然而言她开口对任何听者都是一种奢侈。 “怎么会呢?”郑西转过头抹掉了残余的泪,再回头依然是那不变的玩世不恭的笑,“快乐怎么会累呢?” 季然没再说话,停了片刻才转身离开。郑西看着那把花伞渐渐消失在花花绿绿之中,此刻感动再一次占满了郑西的整个心,此时他想到了白剑的《阳光女孩走进来》里的两句词: “如果说蔚蓝的大海清澈迷人,我只想捕捉你眼神;如果说百灵的歌声动听悦耳,我只想你启动双唇。” 三声预备响,各班各个同学都忙着向自己的教室奔去,高二5班的学生却全站了出来。 江雪,武娜正抱着书本从操场上慢悠悠的向教室走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谁也不去打扰谁,竟完全没听到上课的铃声。 一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真是光阴似箭日如飞梭。结束前还有令同学们尤其另江雪担心的期末考试。考好考坏对江雪来讲绝不是听听老师上政治课和挨老爸训那么简单的事儿。想想在这段时间里同学们给她的帮助,尤其是在学习上白剑所给的帮助,江雪觉得高中的同学最真诚了,她真想就这么一直下去。 高二5班给了她梦幻的色彩,可是想到再有一年多的时光又要各奔东西,想想初中的朋友分别两年多也不曾相见,而且通信的时间也一点点拉长,一直长到失去了彼此的消息。她猛然觉得长大是一件很坏的事。不过眼下的高中生活并不是枯燥无味的,也不像书上说的那样多姿多彩,它有它独特的味道。 待她俩回过神时,院子里已完全静了下来。纪老师插着腰在冲她俩喊!见同学们都站在教室外面,两人这才想起占雷说这节课要分桌的事儿,两人也顾不得去教室放书就连忙跑过去归队了。 听占雷说老师是怕男女同桌日久生情才分桌的。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老师最神经敏感,男生女生一起讨论问题,他们便认为你们有问题,甚至叫去上一堂政治课,还警告你注意形象,可到最后呢?学生们全是被冤枉的。江雪想到这里不屑地白了纪老师一眼,碰巧赶上纪老师不满的目光。 站在讲台上,望着底下这群唧唧喳喳的学生,对这次分桌纪向青是相当的满意。瞧瞧“龙虎豹”那青绿的眼珠,他真是暗自得意。 武娜、雁雁坐江雪前面,江雪的位置没变,换了个同桌叫季然,她后面是少青,郑西的位置(郑西没来暂空)。白剑在他们对过第五排和秋杰同桌,玉来于江雪大大相反,他在北边靠窗第四排,于江雪对望一眼都有阻挡物。占雷坐玉来前面,他后面是周静和佳丽。 “江雪,以后咱们说话可方便了。”武娜转过头低声说。 “这是我最高兴的了。”江雪下巴挨着桌子并不高兴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下咱们宿舍四人分一块儿了,挺不错的。”雁雁也转过了身。江雪半闭着眼哼了声没接雁雁的话,她对雁雁是不讨厌也不喜欢。 纪向青在匆忙记些什么,无暇顾及底下的窃窃私语。其实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你越想阻止他们想说的话就越多,干脆不理,他们说够了自然就闭嘴了。 少青气不下,但又无奈,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白剑是到哪儿都能说个热火朝天的人,玉来就不同了,看样子是在看书,可书拿倒了也没觉得。江雪是憋着劲呢,她看一眼季然就对纪向青多一点火。 第8章 各司其职班干部 “好了,大家静静。”纪向青手里拿着一张纸站了起来,“大家知道升入二年级我们班只有秋杰一个班干部,我和其他代课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选出几位课代表,同时希望同学们齐心合力搞好我们这个班,年末争取再夺《先进班级的荣誉》”。 “年末?离年末还有几天?”立即有同学提醒了。 “班长还是秋杰。”纪向青没理那位同学继续说:“班上的事儿不少,得选个副手,我看就白剑吧!办事挺负责的。”纪向青语调怪怪的,说完还看了一眼江雪。 要不就别选我,副手配得起“四大美男加才子”的美誉吗?白剑心里倒量着,他可不是甘于居人之下的人,立马站起来说:“老师,我恐怕不能胜任吧?”他的话引来了一阵大笑。 纪向青也不生气,当下笑着说:“你能行的,老师相信自己的眼光。身为班长,凡事得以身作则,处处为班级荣誉着想,白剑你一定行的!” “别别别,老师您还是另选人吧,我这料起不了带头作用。”白剑连连挥手。 纪向青看着白剑狡猾的笑着,他知道白剑很义气,也很有责任感,让他当班长,绝对能维护班级荣誉,而且也不会再搞什么集体上诉之事了。 白剑见纪老师不理自己了,当下很不高兴的大声说:“我不当。” 瞧瞧,这群学生就会得寸进尺,你就不能对他们好。纪向青为他的态度有些动火,“告诉你,‘龙虎豹’只是在篮球场上,在高二5班绝对没有。” 白剑从纪向青提分桌时就知道,他是因为他们仨爱搞集体活动,这不他自个儿都说出来了。“我就知道,你是嫌我们在一块爱撮合什么事儿,可‘龙虎豹’绝不是你想象中的哥们儿义气团伙,也不仅仅只代表篮球场,更不单单是我们三个人,它是一种精神,是一种团结和友谊的象征。”白剑毫不谦虚的抨击着纪向青。空气凝固瞬间后就有掌声响了起来,只是稀疏的响了几下就停了。 “白剑,你真能说,也真能捧你们自己,你不脸红啊?” “我说的是事实。”面对纪向青的讽刺,白剑把声音提高了一倍,看了一眼同学们堵着气坐了下来,他预备用不理纪老师作为反抗的举动。 少青眯着眼趴在课桌上,眼睛斜视着纪向青,玉来依旧那么的坐着,面对同学们的目光,老师的瞪眼,还有鸦雀无声的教室,白剑竟有了一丝紧张。 “你们还真当自己是星星了?知道2中说你们什么吗?”纪向青在讲台上来回踱着步子,他并没有多么生气,只是烦,烦不知该怎么教训这群学生,“他们说一中高二5班,个个都是大玩家,神经病。” 见纪向青脸色和缓了,占雷也想凑上两句,以示“猛兽”威风,毕竟在他心中“猛兽”荣誉永排第一。“老师,他们那是羡慕又嫉妒,‘大玩家’他们能玩的出来吗?放眼整个城市,有哪所中学能玩出‘四大美男加才子’?能玩出《走过十七岁》?老师,只有我们这样才称得上中学生,他们充其量也不过是‘之乎者也’辈的徒子徒孙。” “占雷变能说了。”少青似睡非醒的拍了两下巴掌,立即掌声渐渐响了起来,在掌声还没完全响起时,便被纪向青重重的拍板擦声给挡了回来。 “放眼整个城市?单说我们柏中看看你们哪位英雄排上名次了?还‘四大美男加才子’有一个能胜过二中的吗?玩玩玩,我看你们玩的是臭名扬。” “白剑,我就说了吧,你少玩会儿,只要能赛过那个贾什么华,咱们怎么说就怎么是,你看这会儿让人抓住把柄了吧?”占雷话锋一转竟当场训起了白剑。 赛过贾林华?白剑何尝不想,可他真的努力了,可是他连赛过季然都吃力,何况人家了。但白剑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光彩,他是个知足的人,当下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环顾全班,然后笑嘻嘻的对着占雷说:“占雷,你忘了,那个贾林华至少有一样比不上我。” “哪一样?”这是占雷在问,却是全班同学想听的,连纪老师也想知道,为此教室安静得出奇,一个个翘首期盼的等着白剑的答案。 “他没我漂亮!”白剑拉长声音自豪的说。 立即一阵哄堂大笑,连纪向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群学生他彻底服了。 放学铃声响了,科代表还没宣布完,这节课自然就拖堂了,大家都想尽早放学,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体育委员少青。”纪向青拿着纸开始宣布,这谁都想得到,虽然一直没封号,但少青一直都是坐这把椅子的。“化学课代表玉来;物理课代表季然;数学课代表武娜;剩下的由两位班长负责,另外佳丽继续负责每期的手抄报。”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说:“文艺方面的由江雪负责,卫生班长占雷。”他的话音还没落,立即两声尖叫,一声如警笛长鸣,一声如晴天响雷。 “我不当。”江雪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在她眼里文艺委员要比卫生班长还低下。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能讨个一官半职也不错了。 纪向青依旧低着头,佯装没听到她的话,他知道如果他开口这节课延后到晚自习也难结束。江雪无奈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她看看玉来他没在意,回头看看白剑,他冲江雪竖竖大拇指做个手势OK,江雪笑笑伸出小拇指,心里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起码我比你强,你只不过是个二把手。” 纪向青看着江雪,一直看着她回过头又低下头,他还瞪了她一会儿。现在就是所有的人说她和白剑没问题他也不会相信了,只是他很担心,担心他们的情感会让他们本该走的道路偏离了轨迹。 “我以班长的身份命令你们,不许乱扔垃圾。”占雷见江雪吃败,换了一种方式抗议。板擦猛响,他是吓得蹲了下来。 “下课。”纪向青走出这扇门,有种失败的感觉。 纪向青终于下定决心找白剑和江雪谈谈,在决定传他俩之前他又加上了玉来,就这样三个人被无缘无故的叫到了办公室。 纪向青的目光从三人身上挨个儿扫过才开口,“各科老师都很看好你们,尤其是江雪,老师们都说你有潜力,有前途,只要努力会有更好的成绩的,只是——”不用想只要在好话后面用上这俩字那肯定是特不好。昨晚纪向青想了一夜的词现在才发现根本用不上,面对这群学生就是有诸葛孔明的心计恐怕也很难用上。 “江雪你说话行事别傻里傻气的。”只是后面纪向青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江雪瞪着大大的眼睛仇视着纪向青,她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被人说的一天。白剑,玉来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 纪向青忍住笑继续说:“进了高二便同样是学生,是不分年龄界限的。前一段时间你妈妈来看你她说,‘我们家小雪还小,还请老师多多关照。’”纪向青说的有声有色,搞的江雪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纪向青把目光转向了白剑,这是个令他最得意也最头疼的学生。其实学生成绩好,品质优老师也犯不着为此头疼,......可是纪向青一时也想不出可是后面该用的恰当词语。 白剑嘿嘿傻笑着,等着他训话。纪向青看着他那张调皮自信的眼睛很是无奈,最后只说了一句简单的话,“以后没事别瞎折腾。”他的语气有责问,有生气,还有祈求和无奈。纪向青越发觉得自己的失败了,他要尽快的想出一个能制服这群学生的方案,同时他开始为这次的谈话感到后悔。 “这个——”白剑为难的歪歪嘴说:“很难。老师作为你的第一任学生我跟你说实话,我的玩和成绩成正比。玩的越火成绩就越棒,说白了我的成绩多半是折腾出来的。” “这叫什么道理?”纪向青气得不知怎么好,“没准你想把你玩的手段介绍给我?难到你就不想超过季然?‘四大美男加才子’就是如此?” “很难!”白剑一本正经的又用了一遍这个词,随后毫不脸红的说:“其实我也一直在努力,其实你想想整个高中一千五百来人,高二就我一人排上‘四大美男加才子’的称号,相比之下也算不简单的了。至于季然我还真超过了她一次,你忘了吗老师?就是上次,上次英语......” “好了,别贫了。白剑你就那么容易满足啊?”纪向青站在白剑面前高不出多少。 “嘿嘿,嘿嘿!”白剑搔搔头说:“知足常乐嘛!” “?!”纪向青彻底没辙了,他转头看着玉来,说:“还有你,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事儿也特多,尤其是江雪来了以后。”兜了一圈,也该摊牌了。 也就是这个时间,郑西来学校了。他刚进教室下课铃声就响了,看着同学们,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少青叫他,他才想到了分桌一事。他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是季然,他是做梦都想着有一天他会坐到她后面,现在梦想成真了。他慢慢走过去小心地坐到位子上,心里是按捺不住的悸动和惊喜。 当纪向青把这次谈话的目的委婉地说明后,白剑,玉来相对沉默了一些,江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她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子开始了她的独门解说。“这个早恋吗?它是学校的热门话题,即使没什么也总会有人去找些什么谈的,这就等于炒菜时的佐料,有味儿!” “老师,这多半是瞎说的。”白剑打断了江雪的话。其实他不想反驳,他是爱江雪的,但是让江雪再毫无顾忌的说下去那后果就真的说不清了。 “就是,就是。”江雪紧接着白剑的话说到:“况且白剑,玉来多有名啊,你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欢他们吗?当然还有少青,你凭什么只叫我一个人?再说了,他们也没人叫我去看电影,喝咖啡什么的,你怎么就说我呢?” 江雪的话让在场的三个男人哭笑不得,她只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想到她的这番话让纪向青怎么理解,又让白剑,玉来怎么想。 纪向青捏捏眉头,让江雪先回去上课了,他觉得有必要再和白剑,玉来谈谈,为了他们的将来他得努力尽到一个教师的职责。 江雪不情愿地走出来,在门口偷听了一下,什么也听不到,撅撅嘴蹦跳着向教室跑去。 在一个人还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心跳时,任何关于爱情的事都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江雪就是如此,目前爱情对她来讲仅仅是个有趣的话题和动听的故事。 第9章 作文风波 又是作文课!如果语文老师留下题目便离开教室,那同学们是非常欢迎这科目的。但作文课往往会改成语法或者古诗词赏析,和写作技巧之类的,而真正写作文要在课下。所以说老师们是最自私的,每个老师都把作业留在了课下,都不去关心体谅他们,根本看不到一点儿师爱如母的贴心和慈祥。 语文老师把一摞作文本重重的在讲桌上,脸色很难看,整个教室并没因此而安静多少。 “从六班走到你们班,我感觉是从一个世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语文老师没表情的说道。 “是从地狱,走到了天堂。”占雷小声补充道。结果被老师提名罚站一节课,占雷很不服气,坐在后面的桌子上,他个子小那么“站着”,竟没让老师发现。 “下面我念两篇文章给大家听听,你们都看看你们的杰作,高二的作文……!”显然老师说到这里没词儿形容了,她语气不屑,脸色也不好看,完全把对这次作文的不满传达了出来。 老师要在课堂上读学生的作文,在这群高中生中还是第一次。教室相对静了下来,大家都想知道是怎样的佳作让老师有了在课堂上诵读的欲望。 “我的学校”,语文老师翻开一个本子,念完题目停了一下,之后又抬眼扫了一遍教室才继续正文。 小时候我们村没有学校,那时我妈妈在邻村当小学教师,所以我就早早的跟着妈妈背起了小书包。 四年级时,我的学校搬到了我们村。我可以和小伙伴们结伴上学,放学,再也不用坐妈妈那破旧的自行车了。现在想想步行上学的那段路真的很幸福! 初中时我的学校搬到了镇上,离家有十多里路。我们四五个人每天骑自行车来回两趟,那会儿柏油路很窄,车很少,家人们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全问题。初二时学校盖了宿舍,有了住校生,我们却喜欢常常回家,因为路上的风景很好,还可以偷买零食吃。 好容易盼到了中考,却因为生病晕倒在考场上。爸爸在着急赶来的路上撞伤了一个小孩,小孩的命保住了,我家也因此一贫如洗。以后我小小的房间,便成了我的高中课堂。 大哥挣钱后,还清了所有的债,我的家境才逐渐好了起来。在爸爸的委托下,一位叔叔来来往往好几趟,我的学校就搬进了一中。 一中真大,快顶我们半个村子了。光初中就有三十几个班,高中有二十多个。常听同学们说一中没有二中好,但我觉得这里就是最好的。 最后我要说的是,一年多后,我的学校将从这里搬到“北大”或者“清华”。再之后我想让我的学校遍布世界各地。 江雪心里很不好受,虽然她这篇作文是应付的,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她的亲身经历,凝聚了她的伤心和欢乐,还有父母兄妹间的爱。往事随着老师的声音跳了出来,江雪想哭,谁能知道在这短短的几行字中她所背负的。 老师念完了。同学们小声议论了起来,多半同学都猜出了是她写的。谁也没想到她进一中还有这样的经历,于是一双双不解,同情的目光投向了她,江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哥哥曾告诉过她沉重的事儿还是不要说得太多。是啊!能快乐比什么都好,况且往事的价值也只有回忆。 语文老师看着同学们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江雪,把本子放一旁,又拿起了另一个。 我的学校坐落在世界的东方,她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光芒照古耀今! 一个学校的名字能够响亮,那是因为他的学生足够优秀;而一个学生能够优秀,那是因为他的老师们教导有方。古往今来我的学校培养了无数个栋梁之才。 学长,林则徐,洪秀全打响了第一炮爱国主义思想;“为中华崛起而读书”这是多么响亮的口号,响在了几代中国青年心里......能有如此学生,我因学校而自豪,更为自己能成为该校学生而骄傲! 我没有鲁迅学长的才华;没有周总理的智慧;没有董存瑞的勇气;也没有雷锋学长的精神......但是我有我的执着和自信。 难忘1949年10月1日!五星红旗在□□广场上冉冉升起,那不仅仅是中国人的独立和自由,更是我的学校的自豪和骄傲! 难舍同窗情!而今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苦读,作为学弟的我,非常清楚自己该怎么做,那就是——发扬学长精神,争做新世纪的泽东! 语文老师沉默的目光辗转在郑西和江雪身上。起初郑西没想做什么,但是他受不了这种带着嘲讽和鄙夷的目光。 “这是我写的。”郑西猛地站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语文老师似乎没听见,继续着她想说的话。“这样的水平,就是你们学了十几年的结果吗?小学在这儿上,中学在哪儿上,高中又到了这儿,这算什么?小学三年级的水平也不过如此。应付也没有这样的。还有这篇......”语文老师把这个本子扔一旁,又打开了另一个,“这叫什么?郑西你说说,你是构思小说呢还是天马行空的胡诌诌呢?简直是胡写乱画,目无尊长!......” 老师在上面训的急,江雪在下面背的急。她要抓紧时间背英语,她不能在期末考试中有一科不及格,总之她必须得学好英语,至于这篇作文,她承认是过于应付了些,但是她用一种人们早已陌生的真诚和简单说出了她想说的,至于老师怎么评价那就由她吧! “老师,你不觉得我这篇文章很新颖,很独特吗?虽然是有些夸张,但却是恰到其处的好。”这篇文章是郑西在初一时的大作,当时词语更是慷慨激扬,时日久了就有些淡忘。上周老师重提这个题目,郑西便临时搜索,凑成了刚才那一篇。此时他有些后悔,早知道老师会拿在课堂上读,他一定会用心写的。在他心里一直都认为这是跨世纪创才的文章,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刚才读的只不过是原文的渣子。” 本来有的同学时不时还在笑,但现在这种局面早已没了笑的情调,只希望别闹出什么“大事”就好。 “你挺能评价自己的文章,知道这叫什么吗?简直是厚颜无耻。”语文老师说着话就把本子摔在了地上。 郑西一只手扶在桌子上,很恨的瞪着语文老师。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的思想感情全沾满了世俗的尘埃!甚至连梦想都掺了假,他恨这个真情消失的世界。 郑西没向老师请假,提起书包跑了出去,同学们都感觉怪怪的,郑西可不是这样的啊?只有季然在担心着她所担心的事儿。 郑西跑出校门没多远就坚持不下去了,他蹲在马路中央,大口的喘着气,脸色苍白。他看着眼底下各式各样的鞋子匆匆而过,竟没有一双手是为爱心停留的。 他很伤心,默默地流着泪,等他再次努力站起来时,一句甜甜的关心让他泪流不止,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甚至他觉得即便是他死了也不会忘记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暖暖的时刻。“大哥哥,你难受吗?”一个小女孩从母亲的手中回过了头,但是很快就被母亲拉走了。 “我没事的,我没事儿。”郑西在心里一遍遍的回答着小女孩。 长大是人的悲哀,少了真诚,没了感情,绝了关爱,只剩下自欺欺人的虚伪,和利欲熏心的冷漠。 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虚伪的,郑西苦笑笑。当他发现做好人需要一份勇气时,他才发现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好人。如果生命允许,在以后的岁月里,他要让自己做个绝对的好人:不会因为羞赧而放弃帮助一位老人推车;不会因为害怕生出闲言碎语而放弃帮助女生修车;不会因为害怕被人说矫情做作而对路边的流浪猫不理不睬...... 他要做雷锋!要做一个实实在在的雷锋!郑西这么想着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身边,车门开了,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孩子,不舒服吗?要去医院吗?我送你。” 郑西感恩的点点头,眼里再一次充满泪水。接着他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扶进了车里就不省人事了。 第10章 真想永远坐在你身后 语文老师因为郑西的不礼貌大为恼怒,请来了班主任。纪向青看看那两篇文章,望着底下沉默的学生,有些想笑。曾经有一次他也想放弃这个班,但是他们的自信、真诚、活力打动了他。高二5班,这是个绝对特殊的班级,这里的每一双眼睛都闪动着色彩,都证明着青春的存在。相比之下6班的目光过于呆滞和黯然。此时他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让秋杰把本子发给同学们,欲走却被占雷叫住了。 “老师,能不能把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换下?” “为什么?”他皱起眉头,对占雷这个问题有些生气,“这两位是绝对够格的好老师。” “四十多岁的女人到了更年期唠叨个没完,而且心眼越来越小,我们受不了。”占雷的话引来了哄堂大笑。 纪向青真的生气了。本来他在6班上着课不想多说什么,可这群学生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知不觉得就教训起来了他们,从作文上训到课堂上,又训到球场上,社会上,一直训到他们的思想品德上,直到下课铃响起,他才感到自己的两腮有些累。想想6班的课,自责全涌了上来,他已处处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可还是难免冲动,全是这群学生惹得。 星期日 今天是我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我收到了妈妈汇来的一笔钱,妈妈声明仅仅是长岁钱,生活费她会照付的。多么可笑的事啊!我们这段母子情清清楚楚的用钱来计算着。 “如果快乐的那么累就别快乐了。”我从那冰冷的目光里第一次看到了关心,心中溢满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我,有点儿受宠若惊。 星期六 我在那里坐了大半天,只想把相片还给她,我本来想在背面写些什么,可我想如果死人给活人留下什么的话,那只能令活着的人悲伤。我是希望她快乐的,所以最后我决定什么也不写,可我又是那么的希望她能记住我。 我没想到她会不来,我想她是恨透我了,不然她怎么忍心不来这个她最喜欢,而且没有一个星期六黄昏不来的地方呢?她知道我会在这里,她讨厌见到我。 一个优秀的学生,一个差生,有的不仅仅是天壤之别,我还能想什么呢? 星期二 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坐在我前面!望着那黑色的蝴蝶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总之我好喜欢那只蝴蝶,有多喜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少青常常气恼的瞪着那只歇在他课本上的马尾巴,不过他从没发过火。我常常想如果那只蝴蝶能歇在我的书上该多好啊。 真想永远坐在你身后。 星期四 我想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这一天的,这一天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人间还是有真情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司机叔叔,无论生无论死我都会为他们祝福的。 司机叔叔抱起我的那一刻,我仿佛感到了父爱。我是多么可怜的一个人啊,可我还是个孩子,可我还有奶奶。 星期日 每次迷迷糊糊醒来,我一眼就看到了敏姨为我削好的苹果,虽然她知道我不爱吃苹果,但我明白她的心意,她是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的逃过这一劫的。所以,每次我都会认真的吃完那一小块,因为我也渴望平安。 我又想爸妈了,现在才发现我是每分每秒的都在想。此刻他们会在干什么呢?他们会想起我吗?好希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把他们带到我身边。 星期三 有时候我也恨。生了我为什么不管我,小猫和小狗都有人喂养的年代,我却只有我自己。可是在心底我还是爱着我的爸妈的,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平安不生病的。 星期五 我居然能梦到她。 醒来的那一刻我喜极而泣,从没感觉世界会如此美好。 季然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的路灯全亮了。 明天郑西能来上课吗?她已经明白了一点,那就是:那个苹果代表的绝不是可怜一个无人照看的病人。其实这一点她在第一次读郑西日记时就肯定了。此刻,她反反复复的问自己,是因为看了日记才肯定这一点的吗?她又一次次回答:“不是”。 应该不全是吧! 江雪从纪向青办公室出来,气呼呼的走着,嘴里不住地大骂着白剑。原来是英语老师发现了她和白剑的作业完全相同不止这一次,而告到了班主任那里。事实摆在面前,她是怎么也洗脱不掉抄白剑作业的嫌疑,况且也没人相信白剑会抄她的,尽管是全错。就如这次,白剑选择题的顺序挨个儿全错了下去(当然除第一个),害她也依葫芦画瓢的错了下去。肯定是白剑在耍她,她要去找他算账。 “龙虎豹”,占雷,郑西五个人在教室门口指手画脚的谈论着什么,话的内容像在筹备元旦晚会。又一年快过完了!也真快,冬天在不知不觉中已过了大半截。遗憾的是一直没有下雪,而且中午的太阳很暖和,像是春天。有报纸报道:地球的温度将越来越高,冰川也在融化。照今年冬天看,应该是这么回事儿。 远远地瞧见白剑江雪就火气大增,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加快脚步,完全不顾及众人的目光,她双手叉腰,两眼圆瞪站在了白剑面前。 “你在摆什么造型?”白剑逗道。 “白剑,我想掐死你!”江雪咬牙切齿的甩着脑袋吼道,吓了五个男生一大跳。 “江雪,咱不生气。”郑西站到她面前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有什么事儿好好说。” 郑西这么一安慰不要紧,江雪真把他当哥哥了,眼里都有委屈的泪花了。 武娜远远地跑了过来,问江雪出了什么事儿。待江雪连骂带喊的把在纪老师哪儿的事说了一遍后,不忘冲白剑吼一句,“你就是故意的。” 这么一来白剑更是怒火朝天了,“我从来没向你保证过我做的题会全对,再说你哪一次问我,我不是给你讲个一清二楚的,是你自己发懒抄我的被老师发现,你不反省到怪起我来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江雪气的吹口气,不知怎么说了。白剑在学习上是给了她很大的帮助,他那么爱捉弄人,打死江雪也不相信是马虎造成的,“你耍了我,还挺有道理讲。” “你怎么就那么看人啊!既然你那么不相信我,以后别再问我问题了,我受用不起!”白剑抛下他们几个气呼呼地走了。 “死、臭、烂白剑!”江雪气得直跺脚,泪也流了下来,“学习强有什么了不起,我早晚也要超过你。” “江雪,没事的,别那么不高兴。”郑西乐呵呵的说道。想想那么快乐的女孩也会流泪,郑西真是于心不忍,同时更感觉他们的幸福都太小题大做了。 “误会,别生气了。”玉来也应和着。 “你们全是男生当然向着他了。”江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跑走了。 “武娜,江雪发起火来咋那样?”少青很夸张的表情问武娜。 “她只是还小,心行于色。”武娜边走边说,江雪真的是让她感觉丢尽了脸。 江雪,白剑就这样闹起了别扭,谁也不理谁,习惯了用目光来关心对方,已成自然,一时改不过目光相碰,两人均狠狠地白对方几眼。 一天下来江雪就有些后悔了,不跟白剑说话她真的不习惯,尤其是这堆下来的问题,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先开口的。白剑更是如此,听不到江雪的呱啦,就好像少了点什么。这会儿看看埋头苦读的江雪,他就恨自己,干嘛把事情弄得这么大,可是他更恨她的误解,她居然用那种眼光看自己,简直是侮辱。总之他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纪老师正在讲课,郑西打了报告进来了,站在讲台上准备挨训。“郑西,你不舒服吗?”纪老师不平常的关心,让郑西大为感动。在学校,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身体,此刻他真想抱住纪老师大哭一场。 “有一点儿。”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低着头站在那里,似是第一次变得那么老实。 “没看医生?” “吃着药呢。”郑西抬起头看看纪老师笑笑,“没事,有点儿感冒。” “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去。”纪老师的语气极为关心,而且带有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温暖。 是啊!反正多一节,少一节,对我来讲也是无关紧要的。郑西不想这么想,但是这么想他心里会舒服些。“我是要回去,只是想在这儿坐一会儿。”郑西语调很深沉,紧接着是那调皮的笑。 学生乖,老师关心。这不是很好的事吗?可他居然不识相,“坐一会儿?你打算坐多久?”纪向青变得很不高兴了。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在那儿坐一辈子。”郑西又变回了那个嬉皮笑脸的郑西。 “好,你回去,坐那儿,坐一辈子。”学生个个都这样,他再为每个学生动真气,那岂不是该到地府讲课了。纪向青气呼呼地说,“去吧,坐你那儿去吧。” 郑西一转身就看到了那冰冷、忧伤的目光。季然很快低下了头,郑西从哪不自然的动作中,似乎感觉出什么。他坐在黑色的蝴蝶结后面,竟有种形容不出来的欢喜。 纪老师讲完课,留下作业就出去了。好像老师们都有这样的习惯,在下课之前,再回教室转一圈。 “郑西——”江雪猛地回头,马尾巴甩在了少青头上。 少青丢下笔,瞪着江雪,他已忍无可忍了,“你就不能把辫子剪一截吗?要不就坐那儿别动。” “我妈不让我剪。”江雪一直都害怕少青不高兴的样子。 她的表情让少青哭笑不得,“算了,算我没说。” “郑西,如果你感冒,嗓子不痛的话,弄红糖熬些姜水喝会很有效果的。”江雪关心人?少青非常吃惊,他无法相信江雪会说出这类人话。 郑西也是大为感动,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样美,他看了一眼纹丝未动的黑色蝴蝶结,冲江雪笑笑,“谢谢,我记住了。” 郑西是坐了一会儿,还没下课就走了。江雪下午上课时却换了发型,在胸前梳了两个小辫子,样子更是傻的可爱。她没想到小辫子飞舞,甩在了少青脸上。 “对,对不起,明天我再梳别样的。”江雪惊恐地道着谦。少青这才留意到她换了发型,心跳竟莫名的快了一小会儿。 第二天,江雪从雁雁那里借了卡子,把头发来回弯曲再用卡子夹住,像盘了一个簪。少青很喜欢江雪梳这种发型,显得成熟,文静一些,当然只是看起来。可是仅仅两天,江雪又梳回了原始的马尾巴,少青也不在刻意什么了,江雪有心因他改变发型已是难得了。反正郑西不常在,他可以坐中间些。不过江雪确实很可爱。 自习课,高二5班门口,白剑、少青、占雷、郑西在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连纪向青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这里都没发现。直到郑西误把纪向青认为是少青,征求意见时才大吃一惊,当下大声道:“纪老师好!”便乖乖地站在了那里。 “白剑......”纪向青刚开口,下课铃声就响了。白剑声称去厕所,说完就溜走了。纪向青刚转头,还没怎么,几个人也声称尿急,话没落人就跑远了。纪向青张开的嘴半天没合上。 这几个学生,说他们差吧,白剑成绩很不错;郑西虽然经常旷课,却从不惹事儿;占雷就是嘴有点儿贫;少青对班上的事儿很负责,也没什么可批评的。只是,一旦这几个人达成共识,要办一件事,那绝不会是一件坏事,但绝对是一件与学习无关与青春有关的事儿。用他们的话讲,向你申请是看得起你,最好别拒绝,否则是自己往自己脸上抹黑。 纪向青早就看透了,就这个班,就这群学生,进入高三也是照常。他们根本不会去想高考对一生的重要性。想想自己的高三,那是吃喝拉撒睡都抱着书本的,再看看眼前这几个,他总是忍不住叹气,常常为他们感到担心。 第11章 挖掘老师恋爱史 “白剑,你们仨在干吗?”江雪,武娜在从书店向学校走的路上发现白剑,少青,占雷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马路边的花池后面。 白剑听江雪叫自己一窜就跑了过去,而这时江雪也想起她和白剑是不说话的,正闹别扭的,当下站在了那里,有点儿生气有点儿尴尬。 “江雪,你叫我?有事吗?”白剑乐的全身动摇不定。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叫你了?”江雪绕过他去叫少青和占雷。白剑得意地笑着,反正江雪已经不生他的气了,而且是她先开口的。白剑心里这么定义着,也够虚伪了。 两个人这才从占雷口中得知他们仨是在跟踪纪老师。说纪老师与初三8班新来的语文老师关系密切,所以跟上来想弄个明白。老师的任何一件事,学生都对其有着极大的兴趣,这不江雪,武娜连想都没想就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他们一直跟到纪向青和那个女老师进了一栋楼,他们才跑出来,昂头望着6层之高的大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了。 “愣什么?上去啊!这是纪老师的家。”占雷向来比他们几个知道得多。 “什么?带家里了?太快了吧!”白剑大叫到。 “看来纪老师还是有两手的。”占雷说着就进了楼,几个人也很快跟去了。 “308,没错。”占雷停下来跟几个人耳语了几句,敲开了纪向青的门,显然纪向青看到他们几个很是意外。 几个人进了屋子,想尽借口把仅有的一个客厅,一个卧室,和一个厨房翻了个遍,江雪仍不甘心还借故去了趟厕所。纪向青看着忙忙碌碌的他们几次都没插上话,他就纳闷儿,学生第一次来拜访老师都是这个样子吗? 他们总算停了下来,白剑用解释的态度说:“在学校我们是师生关系,到了外面就是兄弟关系。”显然他也感到刚才的行为有些过了,“你不比我们大几岁,不是吗?” “是是!”纪向青笑道,给他们每人倒了杯热水,“你们突然到来,有事吗?”看样子这几个大忙人这次是忙到他头上了。 江雪嘿嘿傻笑,白剑假装没听见,少青,武娜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不安,占雷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了一页。 “纪老师,你喜欢看报纸吗?”连占雷自己也觉出了问题的可笑。纪向青笑笑不语,他看得出他们几个是有问题,但人家不说,自己又没能耐问出来,只有静观其变了。 “纪老师,你喜欢听歌吗?”武娜是看着电视旁边的光碟问的。 “对啊,纪老师,你喜欢什么呢?”江雪问道。当下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向纪向青发起了进攻,目的是套出纪向青女朋友一事。 “我没什么爱好,生活忙碌而单调。闲下来时玩玩电脑,做些吃的。” “前卫,纪老师可以教我玩电脑吗?”占雷是用叫的。 “当然没问题了。”纪向青看看他们又道,“白剑说的没错,我们可以做兄弟的。毕竟你们是我的第一届学生,我们应该是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的。” “纪老师,你很喜欢看这类书吗?”江雪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本中学生的杂志。 “那是我高一时买的,好几年没看过了。”老师哪能沉醉于学生时代,纪向青从第一天走上讲台就明白了这一点。那些学生时代的书早已被他封锁在书架最上层那厚厚的玻璃橱窗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教科书和哲学理论方面的。 此时纪向青发现江雪似乎很贼,不知怎么就翻了出来。 几个人开始对着书肆意发言了。首先是白剑,“什么花季、雨季、梦季,那全是作家们造就的故事,既不真实也不现实,我们这个年纪应用风季称呼。” “对,还是不定向的风。”少青肯定的接到。 “老师,你喜欢看武侠小说吗?”占雷问道。 “中学时看过一阵子,后来就不看了,总觉得那太虚幻,太夸张。”纪向青笑着回答他们的每一个问题,看着他们晃来晃去的身影,他就想笑,“你们坐下啊。” “上课都坐怕了,再说一坐下就感到是在教室,还是站着好。”占雷晃着脑袋说。 “武侠小说多好,很写实的。只要你把自己所处的时代想成是一个武林、侠义的时代,把自己想成是一个身怀绝技的英雄,那么武侠小说里的情节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江雪说完高呼一声“雄鹰展翅”,还真做了一个十分到位的动作。 “武侠小说没侦探小说好看。”少青反驳道。 “你们知道什么!科幻小说才来劲呢。”占雷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就武侠小说好看!”江雪十分霸道的说。 “对对,武侠小说真不错。”白剑附和道。 “我没和你说。”江雪一想起刚才失口之事就来气。 “还是琼瑶一点儿的好看。”在武娜眼中凡是言情小说她都归类“琼瑶”味儿。这位台湾女作家的名字叫的也真是够响亮的了。 青春少年喜欢沉迷于这种朦胧和缠绵之中,或许那位琼瑶就是抓住了青少年这种带梦幻,求完美的思想吧。 不过武娜的话立即招来了反对。尤其江雪,也不知她跟人家有何仇,不但把人家的思想行为贬了个一文不值还大大抨击着人家的作品。 “琼瑶,哼!”江雪走到了武娜面前,“她的书有什么好看的,一点也不现实,简直是梦中的梦中,把爱情写得那么美好,可现实呢?她的书最好别看,容易让人脱离现实,尤其是像我们这么大的孩子。她只能教我们为了追求自己的所爱,而去做一些让人费解的事儿,并且还以为是浪漫。那是梦游,醒来时自己不但尴尬,而且更让人笑掉牙,荒唐之极。” “那你还看个没完?”武娜很是不高兴。 “看,不一定就是喜欢。武娜你可别喜欢,更别效仿。”江雪不顾武娜的脸色在几个人面前讲起了她的见解:“别的先不说,单单是她的师生恋就不行。成何体统,简直有辱我们中华五千年的文明。”江雪自顾说着完全不顾及武娜的表情,“就说鲁迅,多伟大、多有才华的人,可是他与他的学生许广平做夫妻之事在多少人心中的的形象大打折扣,居然硬有些人认为他们的爱情是伟大的。” “江雪,你还小不懂就不要瞎说。”武娜还是开口了,当她还要往下说时,发现少青那复杂的目光,她吞下了后面的话。 “我怎么小了?谁说我不懂了?恋爱,不就是……”江雪望着屋顶想了一会儿,还是有些皱眉头。是什么呢?几个人都在迫不及待地等她的答案。 江雪就是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词,她的确够聪明把这个问题华丽的交给了纪向青。其实江雪是什么书都喜欢看的,她多半是欣赏书中的词语和句子,还有一些描写,那应该算一门艺术。就如一首歌一样,短短的几个字就包含了许多感情,没有切身感受是写不出的。 纪向青看着他们等待的目光很是为难,犹豫了一会儿,他才说:“恐怕让你们失望了。” “什么!那刚才……”江雪刚叫一声就被武娜捂住了嘴,纪向青看着她俩十分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我是说,那样你就不用回答了。”江雪推开武娜,大口的喘着气补充道:“没女朋友怎么会说得出呢?” 他这一句话,让纪向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思想有点儿跑神,又像是喃喃自语:“有女朋友也不一定说得出。” 还是白剑聪明点,听明白了纪向青的话,在他的再三请求下,纪向青讲起了他的初恋。 在高一的一次辩论会上,我认识了对方一辨员,当时并没觉得怎样,后来才发现自己时常注意她,寻找她。高二我们分到了一个班,也是那时才知道她的名字。她不属于那种沉稳的女孩,也不是典型活泼的那一类,是个极普通很平常的女生。那时我曾花一整天的时间把她和班上所有的女生,还有我认识的女孩作比较,最后还是觉得就她好。有时很想和她说说话,却总没有足够的勇气,现在想想那两年真的很累。 纪向青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暗恋的痛苦。 “就这样?就这些?”显然江雪不相信。这算什么? “你怎么不告诉她呢?她知道吗?”占雷不甘心的问道。纪向青没有回答,每次想起那个女孩,他总不能很快的走出那个画面。 “她美吗?”武娜小心的问,她知道纪向青还有要说的。 “美不单单看外貌,也不局限于心灵,美更决定在一个人的气质上。”纪向青是看着江雪回答武娜的问题的。 江雪回纪向青一个傻傻的笑,心里却道,“肯定不美,太美了纪老师配不上。” “你们就这样一直到毕业吗?”占雷还是不甘心。 “她脸上有一块伤疤,其实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过多的时候她还是会因此而自卑的。她的成绩不是第一,却在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们经常一起讨论问题,一起上下课。” 纪向青不语了,几个人相互看看还是江雪开口了:“就这样你们毕业了,断了联系?对吧?” “没有,我们还是经常联系的,她上了两年大学,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从始至终纪向青的语气很平淡。 “为什么只上了两年?”武娜问的依然很小心。 纪向青有些犹豫,他不想再往下说,但是他又想说出来,最后他很不自在的左右看了看还是开口了:“大三那年她自杀了。”纪向青说完低下了头,整个房间的空气像是在瞬间凝固了,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张张惊恐的脸和张大的嘴,连江雪也没能叫出声来。 “理由呢?”这五个人中,武娜是最冷静的,也最显成熟。 “她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懂她和欣赏她的人。”纪向青语气有些丧气,但是表情是他们几个一生都体会不出来的。纪向青常常在后悔,要是他表明心迹,那么她的结果就不会如此了吧?他现在都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她的拒绝。 “都怨你,如果你告诉她你很喜欢他,她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江雪惋惜的表情给纪向青的伤口撒了一把盐。他很难接受江雪这句话,但是辩解或者为自己开脱,他更是连开口都感到艰难。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就是如此错过的。”好一会儿,纪向青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尽管他知道面前这几个人是根本不能理解这句话所包含的意义的。 “其实她应该感觉到你对她的感情的。可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白剑看一眼江雪,嘴角翘起,显出些许生气。 “当你暗恋一个不可能喜欢上你的人时,结束这种痛苦的方法,其中一个便是如此。但那是傻子行为。”少青作了回答。他的话让纪向青吃惊,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居然能想到这些,一个年代的思想居然有着如此的差别!这也能叫时代潮流吗? “少青,你的意思是说,她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而那个人不是纪老师?”江雪大声的问,显然她现在才明白。 白剑看看江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的无知让他不屑的同时更为生气。纪向青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说,又像是在自语:“她坚强地走完了短暂的一生,而且还有一段辉煌的里程,她应该无悔。” “爱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会无悔吗?”江雪依然是用喊的。纪向青狠狠瞪了她一眼,他开始后悔对他们说这些了。 “我们该回学校了。”武娜拉住江雪说,她是个细心的人。江雪就不行了,她居然还想接受纪向青的挽留,吃了饭和老师一块儿回学校,真是个不知眉眼高低的人。 第12章 关于喜欢的争议 下个星期就是元旦了,学校有三天的假期。 在郑西的指导下高二5班定名为《青春足迹》的元旦晚会已经开始抽时间彩排了,郑西想尽一切力量和关系把这场晚会办的有模有样,即便不会因此有什么影响但至少能让他们班这伙人在若干年后还能看到这场晚会。 晚会的框架早已在郑西心中定型,那是他想了一年,模拟了千万遍的舞台,虽然资源有限,但是他本着用有限的资源打造无限的精彩的宗旨,来策划这场晚会的。这不他又在讲台上开始了他的布局,并一再对大家强调声明,这次晚会是他一生的心愿,他不想在走的时候留下什么遗憾,所以请求大家千万好好配合。 “想怎么弄你就吩咐,俺们把你当导演,万事听从指挥。”几个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要走了吗?”江雪在下面问道:“去找你爸爸?” “是,是,我希望到时大家别忘了为了我送行。”郑西敷衍着,心里很不好受。 “那是自然必须的,你是谁?郑导啊!”同学们开玩笑的应和着,只有季然用力的握着手中的笔却写不成一个字。 郑西,占雷两人在电视台的大楼下站了好久,最后还是郑西率先进去了。两人跟服务小姐说了几句话,便由那位小姐带着向里走去。 占雷东瞅瞅,西望望,看着来回走动着的忙忙碌碌的人,心里很是羡慕。尤其是他们胸前的那个看着特别高大上的工作牌,让占雷不光是羡慕,甚至都有点儿眼红,“如果将来我能在这里工作,那就不枉此生了。”他小声地对郑西说。 “安台,这两位学生找您。”随着服务小姐的离开,一位四十多岁的,有着非凡气质的中年妇女接见了他们。 “苗阿姨,你好!”郑西很有礼貌的叫道,占雷却有些怯场。 “你是?西西!”安台似是这会儿才想起是他。 少青皱着眉头在宿舍里遛圈,他似是在想什么烦心的事儿,还不时的叹口气。爸妈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每天很晚才回家,有时干脆好几天才回一次家。姐姐三天请客,五天聚会。家里要么清净的跟墓地一样,要么热闹的跟办丧事一样。少青曾这么形容他的家,结果挨了老爸一顿揍。 高二少青开始住校,以前学校的宿舍根本没有本市附近学生的住处,只给外地和路远的学生住。升入高二有一些学生辍学,有一些学生重读高一,还有一些转校的,总之各方面的原因导致高二的宿舍相对空了下来。少青就趁机住进了学校,两个星期回家一次,也没讨得爸妈过外的心疼,尤其是老爸永远觉得男孩子放哪都该放心,却格外的心疼大少青好几岁的姐姐。 就说现在他们这个宿舍,原本是白剑,玉来和其他六个农村学生住的。后来“猛兽”打出了名堂,几个动物也结交了兄弟,外地的“豺、狼”硬和其中的两个换了宿舍,再后来有两名学生辍学,占雷趁机从家中搬了进来。他搬进来也罢,居然愣是将另外两名学生“请”到了别的宿舍。郑西家离学校不近,但他从不住校,也从不上晚自习,不过自从少青搬进来后他居然也凑上了热闹,半月二十天的住上那么一宿。因此这个宿舍就成了他们七个人的天下,而且坚决拒绝外来客。 少青转累了,躺了下来。没多大会儿又下床出了宿舍,径直去了校外。他在街上买了串糖葫芦便向家里走去。刚到楼上就听到里面闹成一团,八成爸妈又不在家,姐姐又在聚会。他捏捏眉头,吞掉最后一粒糖葫芦,掉头又往学校走去。 “人和人就是不同,将来有一天我要是能坐那位子该多好啊!副台兼总导。”占雷咂咂嘴又道,“少青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妈呢?还有那样一个爸?” 郑西笑笑没搭理他,继续向前走。虽然没有请到安导,但是他却很高兴。就如少青妈妈说的,他们属于自然,自然也属于他们,只要用心去做会成功的!相信爸爸也是这么认为的。一想到爸爸他就难过,此时他能跑来跑去的筹备节目,是他苦苦哀求敏姨得来的机会,不然这会儿他应该在医院打吊瓶呢!郑西不敢去想太多,尤其是想到万一见不到爸爸了,一旦大脑触碰这个思想,他就会迅速的转移或者屏蔽。 郑西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病情了,他之所以把这次晚会命名为《青春足迹》,之所以如此努力,如此卖力,如此认真,是因为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今生的最后一部所谓的片子了。这是他的心愿,只是可惜,一部电视剧的梦想要用一台元旦晚会来诠释,他无奈地摇头苦笑。告别占雷,他艰难地向医院走去,一路上他想的只是让爸爸早些回来,快些回来。 这天中午没有一丝冬日的寒冷,太阳暖暖地照在大地上。因为是中午校园里几乎没有人,偶尔有一个也是匆匆的走过。武娜,江雪在操场边的枯草坪上坐着,江雪背靠着一棵树,不时地翻一下书,看她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两个人在拉闲话。 “什么?”江雪大叫着猛地站了起来,人也精神了许多,“你说你喜欢数学老师?”她张着大嘴盯着武娜,是惊讶和不信。 “你别叫行不行?”武娜忙站起来,着急的四处看看,很是怕被人听见。 “不行的,不行的。”江雪很正经很严肃的拉起武娜的手关心的说:“武娜你听我说,这绝对不行,以后不可以再这么想了。” “那不是说不想就能不想的。”武娜向前走了两步望着远处的天空,“你知道他每次让我去黑板上演算时,他的声音是多么的柔和,笑容是多么的温柔,还有那目光,深不见底的......” “他从来都是那样,跟每个人都一样。”江雪很生气的打断了她的话,尤其是武娜的这种表情让她特别生气。 “可是,只有我感觉到了。”武娜也有些生气。 “不行,就是不行,你要知道,他是有家的,有妻子,有女儿......” “江雪,你知道吗?即使两个人结婚了,生了孩子,也不能说明他们会一生一世的在一起的。”这次是武娜打断了江雪的话。 “天啊!”江雪一把抓住了武娜的双肩,“你在想什么?这是你吗?你不可以这样的,绝对不可以?” “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是不会明白那种心情的。我告诉你只是让你知道,师生恋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虽然我还没喜欢过谁,但那种感觉,我能从书上体会到。”江雪说的很猛,她深吸一口气又说:“少青那么好,又喜欢你,你试着去喜欢少青。” 江雪这句真心话激怒了武娜:“你说什么呢?你能明白什么?书上的和切身体会是不一样的。你若明白,你知道白剑,玉来喜欢你吗?你知道少青,郑西关心你吗?你知道有许多男生像占雷一样对你想爱但不敢爱吗?你若是明白,你就不会为白剑大喊加油,不会在第一天上课那么叫着夏玉来,不会为了少青一而再的改变发型。江雪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 “你别说那么快,我都糊涂了。这又跟白剑他们有什么关系?总之你不可以喜欢数学老师。”江雪不顾武娜失望的表情这么说着,猛然他又大叫一声:“数学老师知道吗?” 武娜摇摇头,很是伤感。“我没想让他知道,也没想说出来,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以后别那么贬低师生恋。其实我这什么也不算是,就是那天听你那么说我心里很不舒服。好了,不说了,你以后注意点自己的形象。”武娜没等江雪反应过来就走了。 没人会明白她的,她为自己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而伤感。感觉自己很孤独,很需要听一些见解的说法,可江雪永远不会是那个人。 江雪呆呆地望着武娜,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才如梦初醒,她长长吹了口气,坐在了地上。无聊的翻了两页书,更觉得烦心,人的思想怎么就这样不同呢?她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起风了她竖竖袄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反复琢磨着武娜的话,越想越糊涂,越想越不知其所云。 纪向青和少青从办公室出来,经过操场看到江雪在树下坐着,少青正要喊,一阵风吹来江雪的书哗哗翻过,从里面跑出了一张纸。 “江雪你的纸。”少青喊了一声就去追那张纸。等他拿着纸回来,看到站在江雪面前哭笑难形容的纪老师,又转头看江雪,想把纸还给她时才发现,她睡着了。 天啊!少青也说不出自己的表情是哭还是笑,他忐忑的看看纪老师,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老师,怎么办?我把他叫醒吧?” “叫醒,赶快叫醒!”纪向青转向一边挥了挥手,感觉很头疼。 少青向前一步看看睡的正香的江雪,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叫醒她,再看看生着气的纪老师感觉很是为难,最后他发狠心站了起来,小心的对纪老师说:“反正快下课了,不如就让她再睡会儿?” 可他看见纪向青铁青着的脸,佯装没听见他说话时,他只好又转过了头深吸一口气,似是做了个大决定,蹲到江雪跟前,弯下腰小声的喊道:“江雪,江雪?” 江雪迷迷糊糊的被少青的一根手指推醒了,她四周看了一遍,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对不起!对不起!纪老师,我是不小心睡着了的。” 纪向青无力的冲她挥挥手,示意让她回教室。江雪看看少青没吭声,打着哈欠,揉着眼,慢慢地向教室走去。 “不小心睡着了?”纪向青看着少青气急败坏的说:“她不小心就睡了一节课!” 少青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或许她做的梦太长了!” 纪向青叹了口气,心里却一直叨叨着一句:成何体统。 第13章 元旦晚会 今年的元旦,学校没安排,早早就放了假。听占雷打探的消息是,学校好像有什么重大计划才没有安排节目,而且所有老师们都去二中开会了。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学校是绝对安静的,可是一阵阵的嬉笑和欢闹声从高二5班传了出来。 元旦放假三天,但是高二5班的全体学生都留了下来开元旦晚会。而且还有特约嘉宾:豺、狼、猫狗之类的“猛兽”成员;以及“百晓生后卫队”的全体人员;还有郑西从外面请来的一支叫“牡丹乐队”的乐队;而季然也是郑西再三恳求才留下来的,至此高二5班一个不缺全部到位。 在晚会还没开始前他们照了好多的相片,合影。江雪心里还藏着一件高兴的事,那就是明天是她15周岁和武娜18周岁的生日,她们可以回家和父母一起过了。而且江雪决定叫上冉冉,家棋热热闹闹的庆祝她上高中的第一个生日。 教室门开了,郑西搬着个大蛋糕进来了,后面是少青和白剑他俩也是一人搬一个蛋糕,不过蛋糕的个头依次小了些。一大伙人看他们把大蛋糕放讲台上,又看着郑西捣鼓了一会儿,之后三个蛋糕变成了一个三层的大蛋糕。众人惊叫,均用过分夸张的表情等着郑西说些什么。 “OK!”郑西拍拍手,“这个蛋糕够我们吃了,当然除了庆祝晚会还有另一个意义。”他卖了个关子后才把江雪和武娜拉上了讲台,“就是为这两位美女提前一天过生日。” “郑西,这蛋糕是谁买的啊?”立即一男生发问,然后是大伙儿会意的哄堂大笑。 “当然-----不是我。”郑西笑笑又说,“也有我的份儿了。”说完他走下讲台,走向最后排的季然面前,很小心的笑笑,小声说:“给一次面子。”季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郑西拉上了讲台。 “今天过生日的还有我们的全优生季然,我们为她们三个一起祝贺好不好?”郑西说的有些心虚,但是底下早已欢呼,喧闹声一片。 “生日,可以提前过吗?”武娜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小声地问少青。 “可以的,可以的。”江雪忙道,“太谢谢你们了!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过有生日蛋糕的生日,我太高兴了。” 这边江雪呱啦啦地说着,那边季然小声地对郑西说:“我不是今天生日。” “我知道,你是春天生日,提前些,提前些热闹!”郑西小声地说着,目光在乞求季然的同意,同时又害怕她的不同意,一时间张开嘴没了词,直到季然无声地点点头,他才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但是他却不知道他的那句 “提前些”对季然是怎样的一种刺痛。 “郑西,太谢谢你了!我知道蛋糕是你买的,我太高兴了!”江雪似乎怎么说也表达不全自己那份高兴劲儿。 “生日快乐!”她还是对季然说了句。季然点了一下头,算是笑了笑,但并没有道谢。 “对,生日快乐!点蜡烛!”郑西在最上层点了三根,然后把季然、武娜、江雪拉到蛋糕旁边说:“好歹许个愿吧!” “这是什么话?应该好好许个愿,过这样一个生日今生也不过一次,你们应该感恩啊。”占雷拿着刀子说道。同学们也都迎了上来,其中一个男生开玩笑的取笑说:“江雪,好好许啊,别辜负了某些人的心意啊。” 江雪笑笑不语,率先闭上了眼,一个闪光,她猛地睁开眼,“郑西你在干什么?吓我一跳,都忘词了。” “江雪,别贫了,你看蜡烛都快然完了。”郑西温和地笑笑,“都快许愿吧,有全班同学见证,保证你们的愿望都能成真。” “就是,快些吧 ,大家还等着吃呢。”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三个人依次闭上了眼睛。 江雪:希望我所有的功课都及格,不用重读高一。 武娜: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是我还是希望将来能和数学老师在一起。 季然:希望我和哥哥能有一个安定的家,希望郑西能健康。 吹蜡烛—— “江雪你许的什么愿望啊?”占雷眨巴着眼睛问。 “这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准了。”江雪认真的回答,更显出了她愿望的重要,更放大了同学们的好奇心。 占雷不死心的又把三个人都问了一遍,答案都是无可奉告! 在同学们的笑声中,郑西把切好的第一块蛋糕递给了季然,季然接过没什么表情的走下讲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郑西哑然,但还是满足的笑了笑。 “我要大的。”随着江雪的话,同学们都围了上来,没几分钟三层的大蛋糕就分到了同学们的手里。 “二十分钟的时间。”郑西喊道,“晚会两点正式开始。” “要不改晚上吧?”占雷建议,“晚会应该在晚上的。” “那可不行,我们就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江雪乐呵呵的吃着。 “让白剑送你啊!” “他不回家吗?”江雪紧问道,话刚出口才知道上当了,江雪脸嗖地红了,在同学们的取笑声中她机智的说:“占雷你顺路,要不你送我?” “我非常愿意!”占雷得意地笑笑,转头又向白剑申请道:“可以吗?” “不可以!”白剑一边大喊,一边追着占雷打 。江雪乐呵呵的看着,似乎并不关自己的事儿。那边少青也在笑,不过是对武娜笑,玉来就不那么高兴了,他不喜欢所有的人都拿江雪和白剑说事儿。 在郑西一再的要求下,同学们才谈兴未尽的各归各位。而他们期待的文艺晚会也将正式开始。郑西把秋杰拽上讲台,然后自己跑回教室后面,对好镜头。 “高二5班大型元旦晚会之《青春足迹》,”鲜红的字加黄边在郑西的录像机里特别显眼。 按事先彩排好的,占雷关闭了前面几个灯棍,随后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吉他声。整个教室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有种进入了拍摄现场的感觉。 “牡丹乐队”是牡丹酒吧的顶梁柱,一共三个人,都是样子蛮酷的小伙子,并且都留着时下特别流行的长长的黄毛金丝,是那种有音乐家标志的发型,他们是郑西重金请来的。起初是为了郑西的钱,但来到这里使他们想起了自己的校园生活,这种气氛和愉悦的心情让他们很快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仿佛又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元旦晚会。 “现在我宣布高二5班的元旦晚会正式开始!”秋杰刚开口有点儿紧张,但开始了也就自然了,毕竟演讲是他的拿手项目。 “同学们在这里将会留下我们最真心的快乐,和最难忘的记忆。”武娜是在掌声中走上讲台的。 为了这个主持人,江雪还跟占雷吵了一架!本来预定的主持人是武娜和占雷,可江雪想主持,占雷说她没形象。江雪很是生气,当下就冲占雷喊了起来:“我没形象?我怎么没形象了?比你矮吗?” 她不这么说还好,这么说一下子戳到了占雷的短处,占雷很伤自尊,当下就和江雪吵了起来。两人是在昨天晚上众人的劝说下才和解的,而占雷也放弃了主持人职位,不得已郑西才换上秋杰的。放弃并不是占雷的本意,可他和武娜站一块真的有损形象,毕竟郑西说过要把这次晚会办得像样些,他再怎么喜欢,再怎么能说会道,也是不得已放弃了,总不能若干年再看自己那矮人一头的形象吧!现在看来他的放弃是聪明的,秋杰,武娜站一起还真有那味儿。占雷是越想越自卑,越自卑就越生江雪的气,完全忘了他的先天不足是父母的遗传。 “青春是天空下最亮丽的风景,让我们用自己的智慧、才能和激情在青春的天空画彩虹!”武娜面带微笑娓娓道来。 “青春是大地上最宽广的道路,让我们用自己的勇气、信心和真情在人生的道路上记下青春的足迹!”秋杰微微张开手和武娜相视一笑,两人同时道:“让我们在《走过十七岁》的歌声中打开明天的日记。” “下面请听‘龙虎豹’为大家献上的《走过十七岁》。”武娜一个请的姿势,灯全灭了。白剑、少青、玉来三个人依次跳上了讲台,在掌声中占雷打开了所有的灯。 《走过十七岁》在“牡丹乐队”的伴奏下更唱出了其独特的味道。相信无论是二十七岁还是三十七岁或者四十七岁的人听到这首歌,都会勾起自己对那段青春岁月的怀念。 江雪若有所思的听着歌,不时舔一下叉子,意味深长的回味着蛋糕的香甜,在农村是没有这种奢侈的待遇的,即便是很富有的家庭,也是很难吃上生日蛋糕的,因为压根没有卖的。江雪终于没能忍住,把武娜没吃完的那份也消灭掉了。 灯光在几个灯棍的局限下,反反复复的轮回着,教室墙上挂着的彩带,彩条和气球在灯棍的明灭下反衬出了极限的色彩。郑西忙碌在录像机和每一个有节目的同学之间,他今天一直都很严肃很认真,要不是有着莫大的兴趣,他这会儿恐怕还在病床上昏睡着!郑西四下环视了一遍,从兜里摸出药丸塞进了嘴里,这是他来学校后第二次服药。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微小的动作没能逃过季然的双眼! 季然那双眼里是说不清的无尽担心。而郑西更想不到他日思夜想的事儿正在他身上发生,他若知道季然在关心他,那么对生命的留恋对他来讲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痛呢? 歌唱完了,音乐停了,掌声响起来了。秋杰又以主持人的姿态站到了讲台上:“走过十七岁迎来十八岁,让我们用真心为明天赋一首歌。下面由武娜为大家献上她的作品《为明天赋一首歌》大家欢迎!” 犹豫,深沉的乐声响了起来,掌声才渐渐停了下来,灯全灭了,从窗外溜进来的阳光零零散散的洒了武娜一身。她的目光沉重,迷惘,忧伤,徘徊不定,只是一瞬间便找不到主持节目时那种神采了,“风季少年”当之无愧! 第14章 为明天赋一首歌 为明天赋一首歌 就如此结束今天的日记吧/ 在这个多雨的季节/ 太多的失落和悲伤/ 我依然执着/ 无所谓风花雪月的爱情/ 无所谓颠沛流离的生活/ 我为明天赋一首歌/ 用真心谱写/ 只希望那个明天不再指遥远。 就如此结束今天的日记吧/ 在这个等待的季节/ 太多的失败和泪水/ 我依然追逐/ 无所谓曾经的脚下史/ 无所谓昨天的梦中梦/ 我为明天赋一首歌/ 用所有的快乐奏响/ 只希望那个明天不再指遥远。 就这样结束今天的日记吧/ 在这个变幻的季节/ 太多的潮落和花谢/ 我仍然向往/ 无所谓黑夜的漫长孤寂/ 无所谓旅途的艰辛荆棘/ 我为明天赋一首歌/ 那是纸和笔的交响乐/ 只希望那个明天不再指遥远。 就这样结束今天的日记吧/ 在这个疯狂的季节/ 太多的否定和排斥/我仍然坚持/ 无所谓世俗的嘲笑/ 无所谓成败的得失/ 我为明天赋一首歌/ 用所有的热情唱响/只希望那个明天不再指遥远。 把所有的一切寄于西下的夕阳 / 只为了/ 明天的太阳! 在武娜朗诵完后,教室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猛然掌声四起久久不息。少青看着微笑着向大家鞠躬的武娜,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冲动。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连接着武娜的诗词,让他想了好多,好远,连起码的掌声也忘了。他说不清这种冲动包含了多少种味道,但其中有一种酸味,莫名的酸味。 接下来白剑又一次为大家演唱了他的《阳光女孩走过来》,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没让少青,玉来加盟。“豺狼”和“百晓生后卫队”的七个人合力为大家献上了一曲《朋友》。 纪向青刚从会议室出来就遭到了同事的奚落,“纪老师坐下的学子真是全知全能,神通广大啊!” 纪向青不语,不语不代表人家会停止说话。“是啊,听说你们班在办什么元旦晚会,而且不用纪老师你张罗就能搞定。还请了外面的乐队!真是人才辈出啊!” “两位老师客气了。”纪向青不温不火的说道:“不过他们是不错,比起老师带领也组织不起来的班级,是强了些。” 火爆激情的音乐下,雁雁带着四个女生为大家献上了一曲劲舞,青春原有的火热和激情全部爆发,整个晚会也进入了高潮。 “我穿鞋子不系绳/ 嚼着香糖喝咖啡/ 誓言铮铮十七岁/一路踏歌走过来。”白剑伴着摇滚似的音乐,唱着跳上了讲台。紧接着一声长长的口哨,江雪带着一顶遮住马尾巴的帽子,蹦跳着来到了白剑身边。要不是妈妈有言在先江雪真会照郑西的要求剪了头发的。 “我的头发不长长/ 吹着口哨逛商场/ 美梦做做花季里/ 迷迷糊糊醒过来。”江雪毫不做作的动作,诠释着飞扬叛逆的青春。 “到位——”底下一男生发出这个声音后又嘎然闸住了,估计是觉得赞美用词不妥。 “我的课堂多精彩/ 卡拉OK迪斯科/ 时钟走得滴答滴/ 没说拜拜日子已溜走。”白剑是满身心的欢喜,他觉得自己和江雪简直就是绝配。 “我的作业多可爱/ 花儿朵朵开得艳/ 带上小狗溜达溜达/ 稀里糊涂太阳已落山。”江雪撅着小嘴做了个无奈的可爱动作,确实非一般的养眼。 “牛仔服上剪个洞/ 乌黑短发我不要/ 带着靓妹看电影/ 乐乐呵呵又一天。”白剑声还没落,真有一黄毛小子和性感女生跳上了讲台,是乐队吉他手和雁雁。立即他们应景应情的舞姿引来了更大的喝彩。 “书包装满化妆品/ 流行色彩穿在身/ 那边帅哥走过来/ 认认真真耍耍他。”这样的歌词配上这样的形象,再加上吉他手和雁雁的舞姿,毫不夸张,真真实实的评价,两个字:成功! “ABCD多无聊/ 趴在课桌约周公/ 老师点名惊醒我/ 云里雾里全不知。”白剑无奈地摊摊手,转向江雪。 “打声报告进教室/ 小说堆里浪漫史/ 老师没收罗密欧/ 女生眼泪最值钱。”江雪擦擦眼,真是羡煞同龄人。女生嫉妒,不只是因为她和白剑一起,更多的是自叹不如,人与人真的不能比。什么东西似乎一经江雪参与就变得和她的容貌一样美好了。 “家长通知请老爸/ 回家挨了一顿骂/ 一个巴掌打掉牙/ 病假三天。”白剑高兴地跳了老高。 “老妈发现男朋友/ 叽里咕噜又唠叨/ 闭门思过一星期/ 瘦了一圈。”江雪美滋滋的,如蛇的身子从上而下扭了一圈,她这个动作引来了喝彩。经过这一折腾,没人再相信她和白剑是事儿了的! “我的孤独多精彩!” 江雪推一下白剑,白剑来上一句:“我的寂寞多愉快!” “我的理想最实在/ 我的青春不蹉跎。” “呕呕——啊啊——/ 坏坏坏学生/ 同学不理老师不爱/ 我们是新一派!”江雪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搭在白剑肩上,白剑两只手插裤兜里,两个人做了个特酷的动作。这个造型绝对酷,绝对时尚,绝对青春,绝对有范儿! 底下叫好声久久不息。江雪同意唱这首歌,郑西费的劲不是三言两语能言明的。 郑西长长的出了口气,他没想到《坏学生》的效果会如此的好,如果它能上电视,收视率绝对第一。灯灭了,郑西又一次服了药。晚会到此有一点很清楚,节目虽多样,精彩,但表演的总是那么几个人,可以明显的看出,多才多艺敢于亮出自己的同学还是很少的。 “下面为大家献上舞台剧《痛苦.幸福》,由郑西编写与占雷合力为大家献上。”武娜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后说道:“大家鼓掌欢迎”。 郑西把一切吩咐给少青,长长出了口气走上了讲台,他看到了那双冰冷的目光中透出了担心,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灯全灭了,窗外冬季四点的阳光带着微弱的寒意从门和窗户的缝隙里溜了进来。 音乐深沉、悲凉,郑西的表情在音乐的衬托下瞬间感染了整个教室。死寂的静渲染了整个世界,人们似乎在黑暗中面临着灾难。每张脸都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就如郑西此刻的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一样。 青春有不同于成人的一样好处:心可以在某种氛围下不约而同的,单纯的聚拢在一起。 讲台上的灯亮了,彩条和气球收敛了欢快的飘曳。郑西跪在那里双手合并望着窗外祈祷着,占雷坐在他斜对面那把放在讲桌上的椅子上,样子极是威严,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音乐在这“死寂”中有些慑人,教室每张脸上都写满了紧张还有惶恐。听不到窃窃私语,甚至连呼吸也听不到,这样的安静更加夸大了这种气氛。 “别祈祷了,命运注定人的一生都是痛苦的,你是逃不掉的。你的生命根本不存在什么奇迹,别再妄想什么了。”占雷以神的声音开口了。 教室的气氛也开始有了些缓和。 “不,我知道,我明白。”郑西收起双手慢慢地站了起来,“我并不是在妄想什么,没有奇迹我可以幻想,我不会连幻想的权利也没有了吧?”这出戏刚刚开始两个人就非常成功的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命运之神”和“痛苦的人”。 占雷努力让自己演的真切,郑西尽量克制着心情的外露。年轻的心背负不了太多的沉重,他需要倾诉,不需要回应,只要有倾听者就好。 命运之神(占雷):“你有,每个人都有幻想的权利,不过幻想将会是你更加痛苦。” “我不在乎,至少幻想能使我有希望。”痛苦的人(郑西)有点儿哽咽,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看不见窗外风景的窗口,因为他没有勇气迎接任何一种目光。 “哦?!”神的占雷点点头用神的声音说,“要是这样你应该奋斗。” “奋斗?我有过,但是失败了。”痛苦的人(郑西)深埋起了头,命运之神(占雷)昂天大笑。 “你笑什么?”痛苦的人(郑西)的目光是混沌和不解。 底下有了切切私语声,江雪有些呆,季然紧握着双手,泪却噙满了眼眶,男生女生都惊讶于郑西的表现,至于有些说词更是令人费解。“这是郑西吗?”纪向青静静的站在了门口,看着他引以为豪的学子,刚为人师表的他,还是禁不住体内那份还没完全消失的青春的不安分,才使他悄悄的赶了过来,而此刻他发现郑西是一个他关心太少的学生。 命运之神(占雷):“什么叫失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失败,那是你没有信心。” 痛苦的人(郑西):“信心是面对现实而言,我,无力面对现实。” 命运之神(占雷):“那你的幻想就等于是空想,更谈不上什么希望了,你会更痛苦的!” 痛苦的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些词是郑西的切身感受。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孤单、封闭,甚至假装快乐,谁都希望得到理解,安慰,郑西更不例外。可是他害怕他说出去后,承受不了那种来自于可怜的关心,但是他真的想说出来,现在好了,他不必克制自己的感情,反而同学们会以为他演技高。 命运之神(占雷):“回到现实吧!把你的痛苦化为动力去实现你的希望,你会得到幸福的。” “会吗?我是被现实淘汰的人。”郑西心痛的无法形容,谁能感受到他说这句话时的无奈和悲痛。 “错了,现实不会淘汰任何人。”占雷沾沾自喜地强装着严肃,“是你放弃了现实,放弃了未来,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只要自信,命运就会改变。” “命运是注定的,没人能改变。”痛苦的人冷笑一声,更感痛苦。他是被现实淘汰了,被生活淘汰了,甚至连生命也将不再拥有。 “那是蠢人的想法。” “我会有未来吗?”郑西问的小心翼翼,哽咽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少青按照郑西的要求,在这里把镜头转到黑板上大大的问号上面,再转回郑西脸上。此刻少青感觉堵得慌。 “每个人都是有未来的。” “我会有未来吗?”郑西又问了一遍。这句没在台词里,所以占雷有些不知所措。 在一个问号写满“痛苦的人”的脑子时。郑西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他没想到切身感受自己的作品会如此悲痛,占雷竟一时间忘了词。 “每个人都会有未来的。命运给人是同等的,只是每个人对待它的态度不同而已。好好想想吧年轻人,痛苦和幸福都是自己创造的。”占雷神的声音渐渐远去,郑西呆站在那里,更显孤独、痛苦。 整个节目落幕。灯全灭,郑西偷偷擦把泪。沉默,长久的沉默!一个从门外进来的掌声打破了这种沉默,把他们带回了元旦晚会的现场。 “郑导厉害!”有同学高声喊道,紧接着掌声爆发似的响了起来,久久不息。 第15章 青涩的滋味 “郑西,你忘词了知道吗?”占雷推了他一下说。 “郑西,这可不像你啊!”白剑也跳了过来说,“真人不露相啊!”。 “就是,看的我心口堵得慌。”少青也走了过来在郑西胸口轻轻给了一拳。 “我都哭了。”江雪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当演员,肯定爆红。” “不愧是大导演的儿子,遗传基因强大!” ......看着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夸赞他,郑西只是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那种悲伤的心情中走出来。“大家过奖了,看来新鲜的东西总是受欢迎的。”郑西大声的说:“大家各就各位,节目继续。” 纪向青拍拍郑西的肩膀,给他一个肯定的点头。郑西翘起嘴角笑笑,用那种一贯沉沦的笑掩饰着本真的自己。他又做回了郑西,只是脸色越来越白。 纪向青坐到了最后排的角落,他不想打扰他们,这里的舞台已经不再属于他了。他刚坐稳,白剑、占雷就凑了过来,让他献个节目。 “叔叔,婶婶小雪说她和武娜会晚一点儿回来叫你们不用去接了。”一个个子高挑面容黝黑的小伙子跑来对正在包饺子的江雪父母说道。 “家棋,你听谁说的?得多晚?”江雪母亲担心地问道,“前街的亮亮都回来好半天了。” “我刚才下班时,武娜妈妈让我告诉你们的。好像他们班有什么事儿吧。”家棋欲走又停下来补充的说道。 “啊,那可别错过最后一班车了。”江雪母亲像是在自言自语。 “别瞎担心了,有武娜作伴还能丢了?”江雪父亲说话了。 “没你那么省心。”江雪母亲埋怨道,转头又对家棋说:“晚上记着来吃饺子啊!” “知道了婶婶,你忙我先回家了。” “快包,包完了去村口等会儿,天一会儿就黑了。”家棋刚转身就听到江雪母亲如此命令江雪父亲,看来天底下还是妈妈最亲。 节目继续进行着,郑西感觉自己状况很糟,已经没有精力在“导演”的位子上摆弄了。此时担心代替了所有的自信,这就是命!他思考了一下,硬着头皮走到了武娜和秋杰身边,刚说出自己的决定,就遭到了反驳。 “结束?还有节目呢?”武娜说着递过节目单,让他看。 郑西苦笑笑,是啊,还有很多精彩的,可不是每个人拥有那样的精彩。“你看窗外的人头,再说有好多同学还要回家,晚了就赶不上车了。”郑西不等他们说话,拿过武娜的话筒就站到了讲台上,“下面欢迎纪老师讲话。” “你没事儿吧?”郑西刚站回录像机前,季然就出现在了他身边。这是个意外却让他动容,他感动的好久才能张开嘴,笑笑,“当然没事儿了,你要不要来个节目?” 季然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便退了回去。 “遗憾的是,我没有从头到尾的收看你们的节目,但是我要说,你们的每一首歌是成功的,每一篇文章是肯定的,你们是作家,是歌星,是独一无二的主角。” “在高中这条路上,你们已经走过了二分之一的路程,而这二分之一几乎是能代表全程的。所以我要告诉你们,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将来在社会上,你们要永远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平坦的路,也没有永远的晴空。所以当你们的成功百分点一降再降时,当际遇画上零的绝对符号时,当现实证实梦想始终是梦想时,我依然希望你们还会继续奋斗,追求。因为我相信,你们的世纪太阳最辉煌!” 纪向青发自内心,慷慨激扬的说辞赢得了长久的掌声,同时他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刻在了这群学生的心里,时时刻刻激励鼓舞着他们向前,向前再向前。 “对,我们的世纪太阳最辉煌!”白剑大声喊着跳上了讲台,“来,大家一起来你!”随之同学们都挤着跳上了讲台。 “用走过十七岁的歌声结束吧!”郑西在下面提议,“一会儿大家合唱”。 “《青春足迹》永不退色的回忆。同学们高二5班的元旦晚会到此结束了。让我们在圆梦的路途上期待来年的元旦晚会!”武娜感动的想哭,多么美好的一天啊!好像还没来及珍惜就已结束! “祝同学们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快乐、健康、向上!”秋杰武娜站在大家中间感情饱满的说道。 郑西把镜头从秋杰身上转到黑板上“高二5班大型元旦晚会之《青春足迹》”,镜头在这几个字上面停留了数秒钟,之后落回那一群笑脸里。 《走过十七岁》的音乐响了起来,同学们拥簇着纪老师轻轻地唱了起来...... 此时郑西的感觉是成功,是真的成功。若是他知道这台晚会会搬上电视;走进了千千万万的中学生心里;还会赢得荣誉;更会在他们这群人心里扎根,茁壮成长,那么他的成功感又会是如何?当然这只是后话。 元旦过去一个星期了,郑西却没来上过课。而在这一个星期里季然只记得也只在做一件事儿——每天中午削个苹果给一个人。 “你这个死丫头,吃饱了碗一推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你当这是饭店?还是把我当奴才?就知道看书,有本事拿书当饭吃。咣!”季然浑身一颤。三年了,后母那摔碗的声音还清晰地响在耳边,模糊中季然仿佛还能看见地上碎了的碗和溅了一地的饭。 季然本来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日子虽不富足,但生活的很开心,可这一切都随着得癌症病死的妈妈一起埋葬了。那时她读六年级,哥哥读高二,父亲忙了地理忙家里,常常累得喘不过气来。一年到头银行的贷款不但还不清,给他们交学费的钱更是没有,所以打算要她辍学的,让哥哥坚持拿到高中毕业证。可是哥哥不同意季然辍学,瞒着他们跟一伙人南下打工去了,因此季然才勉勉强强的坐进了初中的课堂。 第二年在乡亲们的介绍下,父亲娶了邻村一女人,那女人带着个五岁的女孩,日子也就这样过了起来。升初三时,后母便不同意季然上学了,原因是家里又多了个弟弟。在季然万般难过无奈之时,是哥哥从南方跑了回来,和父亲吵了一架,并保证季然上学的全部费用他来出,也是这样后母才勉强答应让季然读完初中。 季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努力地学习着,她没有辜负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每次都考全年级第一。而此时爸爸这个称呼,她已有些生疏,父爱已经渐渐远离了她。在中考的志愿卡上,她多想填二中,可那里的学费太贵了!结果她以全考生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一中,是免交学费的,可后母却连起码的书费也不给她。当她在一中门口绝望的徘徊时,是哥哥满头大汗的跑来塞给了她伍佰元...... 泪再一次无声地落下,季然抬起头才发现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了。那也是个阴天,预兆着狂风暴雨的阴天,后母打了她,哥哥打了后母,然后拉着她离开了那个家。 有丝凉意,季然抬起头是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她这才发现脚步已习惯的把她带到了医院门口。 她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推一下门,然后从缝隙里看看郑西是不是熟睡,可这次映入眼帘的是空空的床铺。 砰!的一下,她把门全推开了,全身的重力倚在了门框上。季然的心在一点点收缩,脑子里是空空的,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过了多久,护士来收拾房间,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也只会摇头,一味的摇头。 又不知过了多久,护士整理床铺的熟练的动作才进入季然的视线,她像发现宝贝似的跑了过去,抓着那位护士着急地,不停的问:“这床上的人呢?”她接连问了好几遍。 护士待她安静了一些才说:“你是问那个中学生吧?半个多小时前,敏医生和一位老太太接他出院了。” 季然如释重负的长长出了口气,心头掠过一丝欢喜:“他好了?” “好了?”护士很是不解,“你是他同学吧?还是多花些时间陪陪他吧,他没几天时间了。”护士轻轻摇着头表情很是惋惜。 季然倒退了一步,不解的看着护士,嘴巴像是自行问出的话:“你是说他没有康复,没有好?” 护士用点头回答了她。季然仍是不解的看着护士,她不满意这个答案。 “他得的是白血病,先天的,已经治不好了。” 季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门槛,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大门。街上偶尔有几个人匆忙的走过,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 她来到了那个雪花纷飞的亭子里,尽量什么也不去想,可那调皮的眨眼,一贯沉沦的笑,还有那让人哭不得、气不得、怒不得的说话,都那么清晰地一遍一遍地盘旋在季然的脑海和耳畔。 “白血病?先天的?......”季然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已经到了口干舌燥的地步。 “我是一片雪花,开在漫长冬季,谁为寒冷驻足,遥遥等待花期?”在中学史上,季然第一次记下了旷课。 “我是一片雪花,不想落地融化,只愿随风轻舞,永远一片雪花!”江雪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很诗意的说出了这几句话,随后神情一转:“唉!可惜花期就要过去了。” “江雪,你傻乎乎的站在雪地里干什么呢?”白剑冒了出来,武装的特别严实。 “有些伤感。”江雪撅撅嘴,看着那片雪花在手掌心里融化成水,表情是有点儿伤感和忧愁。 她这个表情着实让白剑心动,他乐呵呵的问道,“出什么伤感的事儿啦?” 江雪一惊,像刚醒过来似的猛冲白剑吼道:“要你多管!” 这一次白剑的心跳,完全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的。他望着江雪离去的背影,说不清是怎样一种心情,哑然之后,他愤愤的吐出了一句话:“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第16章 郑西又没来上课 纪向青刚拿出书本,正要讲课,瞅着季然座位发了半天呆的江雪突然大叫了一声:“季然旷课?!”她这叫声差点儿把纪向青手中的书吓掉。纪向青很不满地瞪了江雪一眼,然后叫秋杰问话。 “秋杰,季然有向你请假吗?” “没有。”秋杰站起来又坐了下去。 很少有人会记起季然,更没人相信她会旷课,但那空空的座位却摆在那里,这是个让人费解的学生。纪向青猛然发现自己关心学生太少了。 可当他想去关心一下学生时,才发现那竟是如此的难。季然被叫到办公室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任纪向青怎么问,问什么,她就是原地站着不说话。纪向青实在没办法,最后只好说了句,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别泄劲儿。 季然回到教室,刚坐下来就听到了武娜的关心:“季然,你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在这个班也只有武娜是真的关心她,真的不认为她有多清高,她想说声谢谢,可总是开不了口。 “今天少上一节课,明天可能就上不了课了。现在流感这么严重,病了就吃药,别转染了别人。”江雪阴阳怪气的说着。季然没吭声,她从来没怀疑过江雪的善良。 又是自习课,江雪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好久她还是转过了头。“少青,郑西怎么还不来上课?都快两个星期了?那晚会就那么难弄?” “我也不知道,前两天我给他家打电话,他奶奶说他不舒服。”少青懒洋洋地回答。他俩无所事事的对话,让季然心痛。 “哎哟啊,整个片子怎么就那么慢?”江雪不满地说道。 少青却来了精神,用调侃的神色小声说:“江雪,你想郑西?” “是啊!我很想听他说话”。江雪不假思索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那你,不怕白剑吃醋?”少青坏坏的笑着,他是第一次开这种玩笑。 江雪刚想急,猛然又笑了起来,很神秘的小声对少青说:“白剑不会吃醋,但是武娜正在吃醋?” “为什么?”少青紧张地问。 江雪低下头,用更小的声儿说:“因为她在嫉妒你老和别的女生说话。” “我没有啊!”少青紧张的辩解道,却逗得江雪哈哈大笑了起来,正好被刚进教师的纪向青抓个正着。 “江雪,少青你们在干什么?” 此刻少青那个气是无法形容的,江雪要是个男生少青真的会给他一拳,可不会在乎纪老师在不在场的。 “我在问少青,郑西怎么还不来上课?”江雪的语气仍是带着想念,“他都好多天不来了。”她补充的这句,真有人吃醋了,而且不单单是白剑一个。 “江雪,关心一个人,没必要毫无保留的说出来。”纪向青是在心里对江雪说,然后又对她摇了摇头,小两岁就是有小两岁的差别。 “纪老师,你知道郑西为什么还不来上课吗?”江雪步步追问。这样的执着也难怪有一大堆男生喜欢了,恐怕全是自作多情的误解,不知白剑在不在其中。纪向青想到这些不禁哑然失笑。 “郑西给我请假了,说最近暂时不上课了。”纪向青回答的有点儿不耐烦,他已经用冷漠来提醒江雪不该如此追问了,可是江雪又接着问了。 “为什么?他生病了吗?” 纪向青终于把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明白江雪既然能这样步步追问,她又怎么会明白其中某些道理呢。 季然快要坐不住了,他们的对话,就像有人抓了一把盐撒在了自己的伤口。“他得的是白血病,先天的。”这个声音像霹雳,另季然的心再一次收缩。 “ 江雪,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先管好自己才说。”纪向青丢下这么一句话出了教室。 少青生气,想骂江雪;季然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那几个字;江雪却心事重重的趴在了课桌上;那边玉来的心里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纠结;白剑却成了同学们挖苦的对象,江雪移情别恋了?......这节自习课,这几个朦胧的情感在加深,在蔓延! 下雪不冷,化雪冷!因为是天气太冷了的缘故吧,校园这几天都显得格外安静,偶尔有几个同学也是从宿舍匆匆的跑进教室,要么从教室匆匆的跑进厕所,反正是没有静静走在外面的人。 寒风吹着,树上残留的叶子顽固的挣扎出哗哗的声音。江雪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向教室走去,嘴里还不住的说着什么,像是在骂人。 随着铃声的落下,纪向青也进了教室,他环视一遍教室,看了看郑西空空的座位,开始了今天的内容。 江雪的样子像是很难受,她趴在课桌上,咬着嘴唇,脸色一会儿比一会儿白。最后她还是捅了捅武娜小声说:“武娜,怎么办,我难受的要命。”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武娜还没开口,纪向青开口了,“江雪,你又在做什么?坐好看黑板。” 这次江雪竟哇哇的哭了起来,这种反常让纪向青迅速走下了讲台,他才发现江雪脸色很难看,而大冷的天竟出了一头汗。 “怎么了?不舒服吗?”纪向青有点儿不知所措的说。 “我难受。”江雪一边擦泪一边说,并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武娜。这时武娜已经站了起来,可纪老师堵在她桌子口,一时间她也无法出来,只好握住了江雪的手。 “别哭了,快去医务室看看。”纪向青紧张的说。 “我背你去吧?”白剑不知什么时候就站了过来。用他自个儿的话是,他追江雪追的明明白白。 “去吧,快去,白剑你背着她。”纪向青连忙说,他从江雪的脸色看出她病的不轻。可是江雪却慌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瞎撑什么!”白剑把季然拉出来,然后做了个背的姿势。 武娜这会儿才走过来,拉起江雪看看纪向青,又对白剑说:“还是我扶她回宿舍吧,她有药休息半天就好了。”说完,也不等纪老师说话,就搀着江雪往外走。 白剑虽然担心却不知该说什么,还是纪向青问了一句:“武娜,确定没事吗?” “没事,没事,纪老师你上课吧。”说话时两人已走出了教室。 江雪被武娜搀着,虽然不哭了,却还在流泪。 “又忘记吃药了吧?”武娜不满的说:“你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啊!” “女人就是麻烦,可这样的麻烦就让我摊上了,这何时才是个头啊!”江雪断断续续的嘀咕着:“现在痛经,将来还要生孩子,怎么这档子事儿全让女人摊上,省着他们男人都干嘛啊?” 武娜看看江雪,哭笑不得的倒吸了口气,然后扭了一下江雪的胳膊,说道:“你真是疼得轻!” 睡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江雪早早的醒了,说白了是饿醒的。她起身下床,看看表刚刚五点,她轻手轻脚的翻了一通,泄气的嘀咕道:“怎么什么也没有?命苦!”转身看看还没醒的武娜,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开了门出了宿舍。 院子里一堆一堆的雪伫立着,天上还有几颗星星眨着晶亮的眼,空气是格外的清新,江雪哈口气搓搓手,戴上帽子出了宿舍区。校园更是安静,静的有些害怕。操场上一个人拿着书边走边看,江雪顿时感觉好笑,她紧走两步,压低声音喊道:“喂,高三的吧?我站在这儿都看不清你的模样,你能看清书上的字儿?” 男生抬了一下头,继续按他的路线走。江雪猛然觉得自己很冒失,伸伸舌头退了回来。 “老天爷,发发慈悲,让时间快一点,我都要饿死了。”江雪祈祷完跺了跺脚,天太冷了她决定回宿舍,于是一边回走一边嘟囔,天上掉馅饼是屁话,此类的不如意。 走了几步她转身看看那人还在“读书”。于是顺口说道:“肯定是吃撑了,可是我好饿啊!想吃馅饼,可现在就是想吃口雪,也没干净的。”说着说着就怨到了白剑、玉来、武娜几个常在一起的人身上,像江雪这种靠惯了别人的人此刻恐怕也只会埋怨别人了。 “算了,还是再忍会儿吧!”她自我安慰着。江雪就是江雪,肚子饿得咕咕叫,话也不能停片刻。“妈说她很小的时候,吃顿白面都很难,奶奶也说过她小的时候,没吃过一顿饱饭,现在也该我受受苦了,体验一下旧时代穷人挨饿的滋味,发扬一下前辈的艰苦精神。”她这么自言自语着,把脚下的一片树叶跺了两下,才发现那个男生向高三宿舍区走去,不由冷哼一声:“书呆子!上大学!” 她还没到宿舍门口,就碰上了季然,季然并没有奇怪她起的如此早,反倒头一次开口主动跟江雪说话,她问江雪学校大门开了吗? “应该开了。”江雪给她让了路,挨着饿的她再也没有好奇心问季然这么早出校门干什么了。 第17章 祭奠,青春里的第一个 季然站在一栋高楼下望着一个窗口,任由寒风吹打着。许久她快步走了进去,并一口气跑到了五楼的门口,伸出了手又放了下来。第一次站在这个陌生的门口,她特别紧张,心一秒比一秒跳的快,很久犹豫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搓搓冰凉发红的脸,敲开了那扇门。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从衣着打扮上看不像城里人,听说郑西家有保姆,看来这话不假。 “你找谁啊?”生硬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乡音,像是四川那边过来的。前些年每个村子都有女人从那边嫁过来,这几年过来打工的也是很多。 “郑,郑西在家吗?”她犯怵,发慌,一时间显得有点儿结巴。 “你是他同学吧?进来吧。”那女孩的脸上多了份热情。季然小心的迈进了这极其陌生的豪华房间,这里与自己和哥哥租的那间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突然她有些后悔来这里,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老太太刚刚才去休息,西西还在睡。”女孩说话间把季然领到了郑西的房间,然后又说:“他总是很快就会醒来的,你先坐一会儿吧。”女孩走到门口又叮嘱道:“别叫他。” 季然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忙吧,不用管我的。” 季然轻轻地走了进去,电视里反反复复播着那次元旦晚会,整个房间摆满了艺术品,墙上挂满了郑西框起来的自己的摄影,有几张他曾在班上展示过。季然看着这个不太大的卧室,感觉是那样的舒服。郑西的床头放着他最爱的摄影机,桌上有几本书和一张全家照,照片上的郑西不过有十岁大,除此之外便是一瓶花,一大束黄色的玫瑰包裹着一支红色的,显得那样的别具一格。花开的正艳,像是刚采摘的,还有一丝淡淡的花香。 季然的目光转到郑西那张面无血色的脸上,随后又落到他枕边那个蓝皮本子上。 星期三 今天我要求出院,敏姨没再说什么。医院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自是留恋我的人生,可许多事不是努力了就能得到的。虽然我有那么多的不舍,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能够面对,并接受了。 星期五 这两天总算没白忙,我把元旦晚会的录像整理了出来,我感觉它比电视上的春节晚会还要好看。青春多好啊!我就是想让它一遍一遍的播放,这样我就有一种成就感。 星期六 有些事儿我不敢去多想,也尽量不去触及,因为我害怕,害怕想得越多就会越加重我对这个世界的不舍,那样的痛我无法形容,我的心也无法承受。可是,我却禁不住就想了起来,想的超出了我生命的范围。 这是恋爱吗?应该是暗恋吧!或者也不是。毕竟她不曾回应我一个眼眸。 星期二 中午我被奶奶的大骂声和哭声吵醒了,她在打电话,那边一定是爸爸,唉!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最心疼的就是奶奶了,这十几年就我们两个人,一下子剩下奶奶一人她该怎么过,她那么爱我,能承受得住我的离去吗? 我真的不想死!哪怕只让我活到奶奶老去后,可是...... 泪止不住的从季然的眼中流出来,季然怎么擦也擦不完。 星期四 敏姨来过几次,却再也没为我削过苹果,其实我也不需要了。 同学们都在干什么呢?有人会想起我吗? 我为他们祈福:愿老天保佑我的同学们都能够健康、幸福、长寿! 希望那三个女孩的生日愿望都能实现。最最希望她能快乐。 季然哭着,翻着,后面的几页上只写了爸爸妈妈几个字,写了好多页,已超过了现在的日期。再后面的每一页上都只有奶奶两个字,字迹有些歪斜。天啊!他连写日记的力气也没有了。泪一点一点的掉在本子上,季然忙把它拭干,又翻一页,上面赫然写着:我想送她只鸽子,以后几页是同样的几个字,再后来便什么也没有了。 季然把本子放回原处,泪不住的往下掉。她看着郑西,他像一个熟睡的婴儿,这样一个快乐的人怎么会生病呢?季然不愿相信,也不能接受。 “季然?!”郑西慢慢睁开了眼,不相信的又叫了一遍。除了纪老师还没有人来看过他。 季然这才回过神,她看看郑西,没说话低下了头。 “怎么会是你?我真想不到!”郑西笑着,尽力起身半靠在身后的被子上,欢愉让他忘记了所有的病痛。这是多么美好的时刻啊!郑西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说不出的欢乐,屏幕上白剑在唱《阳光女孩走过来》。 “如果蔚蓝的大海清澈迷人,我情愿捕捉你眼神;如果百灵的歌声动听悦耳,我只想你启动双唇”...... “多好——”郑西指下屏幕对季然笑着说。 季然看他一眼,没说话又低下了头。 “你有事儿吗?”郑西有些怀疑自己的高兴,毕竟他们不曾有过任何可以算的上的说话,他有些不知所措,问的话也小心翼翼了,“你来,有事吗?” 季然看看郑西摇摇头,她开不了口,实在也不知说什么,她都搞不清自己怎么就来了。 “我给纪老师请了假,少青经常打电话问我晚会的事儿弄好了吗,还说江雪追得急。”郑西简单的说着他并不想说的话。 季然还是没开口,她从兜里掏出一只鲜红的纸鹤递给了郑西。郑西的双眼在刹那间有了色彩,他接过纸鹤看了又看,像捡到个宝贝似的,许久他冲季然笑笑,目光又转回纸鹤上,高兴的竟有点儿不知所措。 季然望着窗外,对着每一方流动的空气为他祈福,哪怕用她所有的优秀,所有的健康,她也心甘情愿,她只希望郑西能平安的活着。此时季然彻底明白了生命的珍贵。 电视里是郑西跟占雷的“痛苦幸福”,季然这才留意到郑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只是他用一贯的调皮盖住了那种沉重,用快乐遮住了他的悲伤和无奈,他是个善良的贴心的男孩。 郑西的目光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那束花上,他犹豫了片刻,小心的从中挑了一支黄色的玫瑰递给季然,“送给你。” 季然的目光从郑西诚恳的双眼转到那只黄色的玫瑰花上,她并没有去接,只是看着那一大束花说:“我想要那只红色的。” 笑容僵在了郑西脸上,面对季然倔强的双眼,他吃惊、不解、不相信,还有更多的愉悦和欢欣,使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对死亡有着如此强烈的恐惧。 许久,郑西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显得很累,他把那只黄色的玫瑰花插回瓶中,更小心地取出了那支红色的递给了季然,“就这一支,现在它开的正艳,等过几天它就枯萎了,你就把它丢掉。” 季然接过来,泪掉在了花瓣上,像晶莹的露珠。 郑西很难理解季然的到来,还有此刻的表情,他不由得又怔怔的问道:“季然,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儿吗?”郑西问的很是小心。 “它不会枯萎的。”季然看着郑西肯定的说。 “这怎么可能?世界上哪有盛开不败的花。”这句话是郑西在一瞬的幸福之后,才说出来的,他的悲伤已经覆盖了上一秒的幸福,他矛盾的心在滴血,那血应该也是这么红吧!他尽管很希望是这样,可是他又舍不得季然对他真的是如他会意的那份心思,那样她又如何能快乐呢? “世界上是没有,开在心里就有了!”季然看着郑西再一次肯定的说。 不知过了多久,郑西才逃开那目光,声音是无奈的痛苦的,却是坚决的凌厉的,“这朵花只属于我,开在任何人心中都会凋谢。”他说的有些生气却很认真。 季然不语,从桌上的水果盘里挑出一个苹果,习惯的削好,切下一小块,放在了郑西面前。 许久,许久郑西才回过神来,激动再一次占满整个身心,“苹果,是,你,削的?”猛然他静了下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道:“你看了我的日记?这花是不是因为日记?”郑西感觉自己的声音很大,可季然听到的是有气无力地声音。 泪纷纷下落,落在玫瑰花上。玫瑰像雨打后的花,瓣瓣滴着伤心的泪,季然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郑西不语,慢慢闭上眼躺了下来。奶奶跑了进来,告诉他爸爸下午就回来了。郑西没动,季然叫了声奶奶,拿着那支玫瑰花走出了这扇门。 郑西看着手中的纸鹤,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他就着泪吃下了那一小块苹果,小心的把纸鹤夹在日记里,在怀里摩挲着,继续流着泪。 季然回到学校,上午第二节 课已经结束了。在同学们不解的目光里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旁边却传来了江雪嘤嘤的哭泣声,此时她感觉周围的气氛很沉闷,武娜的样子也很难看,连雁雁也沉静着。 “郑西得了很厉害的病,我们中午去看他。”江雪流着泪,看着季然,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跟季然说话。“你也去吧,郑西最羡慕你的成绩了。” 季然强忍着泪,看着江雪不说话,也不做任何表情。或许在别人看来季然是铁石心肠,但是没有人知道,季然甚至连呼吸都克制着,她不想让同学们看到她流泪。 “去吧!真的是很厉害的病。”江雪带着祈求的声音,直到季然点头她才笑了一下,泪流得更快了。季然回过了头,随后把头埋在了课本里,此时此刻她是无比羡慕江雪的,羡慕她有什么事儿都能说出来。 中午由纪向青带领白剑、少青、玉来、占雷、江雪武娜和季然作为代表去看了郑西。郑西躺在床上,看着大家只是笑,笑着笑着泪就流了出来。一行人也都默默不语,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呢? “郑西,我最喜欢和你说话了。”江雪哭着走到最前面,“一定要好起来行吗?”要不是武娜拉开她,江雪一定哭得一塌糊涂。 郑西只是笑,流着泪的他哽咽着怎么也张不开嘴。这样的不舍,怎么能说得清?这样直面生命的消失,对他们又是何其的残忍! 郑西爸爸回来了!他守在儿子的身旁,自责悔恨的泪水在那张不显老的脸上不住地流。在郑西要求下,父亲推着他来到了那个亭子,八年前他们一家在这里照下了幸福的合影,这些怎能忘记? 不知什么时候季然出现在了他面前,泪痕斑斑的拿着那支伤痕累累的玫瑰。 郑西笑笑,把那张照片递给季然说:“你笑起来真好看,替我珍爱它吧!” 季然接过来,才知道是郑西偷拍自己的那张,照片上的她,的确笑得很灿烂。 一只鸽子盘旋在离他们不远的天空,郑西把它指给季然看。 “爸爸?” “西西,爸爸在这里。”父亲疼惜的蹲在儿子身边。 “如果将来我有弟弟或者妹妹,你答应我,一定要陪他们一起长大。” “会的,爸会的,爸答应你,一定会的。”泪水洗刷着父亲悔恨的心。 郑西微笑笑,再一次把那只鸽子指给季然,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最后一丝笑容。 一个十八岁的生命,在匆匆的岁月里,青春一去不再回。在短暂的十八年里 ,郑西以自己独有的眼光和心理,去认识社会,去理解生活,并以他的真诚,善良在短暂的青春路上留下了一串串岁月抹不去的足迹。 他的《青春足迹》会在这群年轻的心中蔓延,根深蒂固的蔓延..... 第18章 亲情价码 一中坐落在这个城市的中心,面临着一条最繁华的大街。出了一中向西行走一段路大约一千米,然后再向南行大约两公里,就出了市中心。那里的建筑多是一些工厂和学校,街道相对宽阔,车辆相对稀少,路两旁的绿植比市中心的稠密旺盛。就建校而言这里的条件还是比较适合的,远离繁华喧嚣的市中心,环境安静空气清新。 远远地看到一个弧形高楼,那是有名的“天鹰食品有限公司”的员工宿舍楼,宿舍楼里面是车间和厂房,外围是产品展览和销售门店,总占地面积听说有五百多亩,这是一家外企合资的,有专门对水果的收集生产加工成罐头然后销售的完善工作连,它的壮大和辉煌解决着就近剩余的劳动力,因此“天鹰食品有限公司”对附近人均生活水平的提高,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天鹰食品有限公司”的对过就是二中。二中的教学楼统一采用红白相间的色彩建筑,而且楼和楼的间距听说是本市最大的,目的是让新鲜的空气自由穿梭,让学生们时刻感受到心旷神怡。走进二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 柏中”两个红色的大字,后面紧跟着一个括号,括号里面括着一个“二”字,因为它是一中的“子”学校,并有着随时取代设备落后校园环境格局和宿舍卫生适度都无法满足现在学生需求的一中,或许将来某一天这座城市再无一中二中之分,有的只是“柏中”一所学校。 二中占地面积比一中大,学生却是一中的几倍,原因就是这里全是楼房。而且二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是分开的,虽然进的都是一个大门,但是初中部和高中部的行走路线以及教室宿舍分布都是有内在秩序的,在管理和运作上完全互不相干,保持着两所学校的风格。 进入二中大门就是高中部的教学楼,穿过五层教学楼的高中教室,便是高中的操场,操场面积不是很大,但应有的一些设备还是比一中的全面。操场的里面是高中的宿舍楼,共两排沿着操场围成了半圆,因为它比教学楼的颜色多出了一条条的绿色,所以远远的望去整体效果是相当的美丽。 宿舍楼的后面是个用垂柳和石凳围出的圆形的小型公园,公园正中有个水池,水池中央有座假山,假山上的喷泉夏季天天都都喷水。而这里无论哪个季节,哪个时间段,都是最吸引学生的了。池塘再向里便是初中部的操场了,所以这里还是繁华时最安静的一隅。 公园的两侧分别是教师的办公宿舍楼,和实验室会议厅什么的(包括初中部的)。再向里走穿过初中部的操场就是初中的教室,和宿舍楼了。无论从任何角度看二中,不管是条件、设备、还是环境和待遇,比一中好的绝不是一两倍之差。因此这就造就了,一个校长带领下,两所学校的学生互生成见暗自较量的主要原因之一。有小道消息说,未来的三五年,这里将成为一所高中学府,至于初中部可能会搬回一中,而那时的一中肯定是新建的学府。 二中的学生们正忙着放假,车子棚,楼道上,宿舍里到处都是背着书包赶着回家的学生。尽管初中和高中分开放假了,但还是人山人海,挤得不得了。校门口接学生家长的车更是堵塞了整个交通,尽管有交警的疏通,但道路还是无法畅通。 “林华,听说了吗,一中那个郑导死了!” 林华正在收拾课本,抬头看了一眼嚼着东西的男生反问道:“天山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三天前就搬回家了。”被叫天山的男生话里明显显出了地理位置所带给他的优越感,“知道吗?一中的季然这次连前十名都没进。”本市因为一中二中的“血缘”关系,故而一些消息还是很快就在两校的学生口中传开了。 “是吗?”林华停下手中的活,有些不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季然不是从初一开始就稳坐全年级第一的吗?” “骗你干什么,听说高二5班没有一个考好的,他们学校的人自己都说了,没有郑导是演不出好戏的。”天山有点沾沾自喜,“林华一中那边高二一蔫吧,他们就再也别想跟我们比什么了”。 “你不是说,有个什么来的比郑导更有能耐吗?” “二十一世纪的杨贵妃。”天山听林华这么一问不屑的脱口回答道,同时也来了精神,继续神采飞扬的说:“听说郑导觉得这个封号给的太成熟了,想给人改改,这不还没来得急宣布新称号人就......”天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表情流露出十足的惋惜,“还有一中的‘百晓生后卫队’也解散了,真可惜啊!也不知道一中以后还有像后卫队那样能记载校史发掘人物的团队,五年啊!一中的精彩全是郑导的编排,这下没了郑导真是太可惜了。你说好好的那个郑导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才十八岁啊!十八岁多好的年纪啊!喂,林华——。” “说吧,我听着呢!”林华抬起头,真的是听的状态。 “你怎么那么坦然?你也十八岁啊,如果你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你会怎么样?”天山不满林华的无动于衷。 “什么意思?别忘了你也十八岁了!”林华还是不温不火。 天山自感没趣,又问:“你是回家,还是去你爸那里?” “当然回家了。” 季然拿着成绩单从纪老师那里出来了,她感觉不到彻底的难过,或者伤心,或许是因为昨天那一幕吧! 昨天季然回到家里,听到有人在和哥哥说话,声音时高时低,她没立即开门,就停在了那里。“魏伯伯,我明白你的心意。那年救你真的只是巧合,你没必要觉得欠了我的人情。”是哥哥的声音,季然却想不起有这样的一件事。 “季强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是感恩,毕竟是因为遇见了你我才活下来的,但我绝不只是为了报恩,才来找你的。”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而且不是太陌生。 “我只想供妹妹上大学。”季强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无奈。 “季强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你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将来你妹妹上大学也是会离开这里的啊!” “我有能力供我妹妹读完大学,她大学在哪个城市里,我就到哪个城市里。” “你所说的能力是什么?起早贪黑的卖苦力还是跟人打架?季强你没必要跟我这样说,我不是单纯的帮助你,也不是单纯的答谢你,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可惜了。这样,跟我走,我保证供你妹妹读完大学,并让你读完所有的电脑课程,保证你们会有一个好的前程。” “我没想那么多,眼下我只想陪着妹妹好好读完高中。” “这样你就甘心?季强你不是甘于居人之下的人,你若甘心,何苦干了一天的苦力,晚上还要去读夜校。”中年男人的声音有点儿温怒。 季然听着他们的对话微微吃惊,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哥哥这样辛苦,更不知道他的哥哥还有这样的不舍和坚持。哥哥,哥哥,他的好哥哥啊!一时间她无法形容这种心境,他们如此的相依为命,却一直都是她在索取哥哥在毫无怨言的付出! “魏伯伯,别说了,我在妹妹没进入大学之前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你那么大的成就没必要在我这个高中还没毕业的穷小子身上费工夫......” “哥。”季然开开门走了进来,他见过这个中年男人,使劲搜索记忆后她想到了,那是在三年前,哥哥南下打工回之时,带回过这个人,那时他很落魄,一条腿还受了伤,季然不知道此后和之前的情况,只记得她再过星期回家时,正赶上几辆车来接这个人。 想到这里,季然礼貌性的叫了声伯伯。 “然然,你刚回来的吧?”季强问得很紧张。 “不是,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季然很直接的说。 季强一时哑然,他无奈的转过身又猛地转了回来,生气的冲着季然吼道:“你回来了不进家,站在门口干什么?” “哥 ,我从没有想过要读大学,只是想着高中毕后业找工作容易些。”季然平静的说,她不在乎季强多么生气。她明白这不是自己真正所想的,但是哥哥,她那么优秀的哥哥,为了那个家能放弃学业,又为了自己吃那么多的苦,承受那么多,还坚持着耕耘自己的梦想,他们都是妈妈孩子,她有什么资格因为他比自己大几岁就把所有的艰难都交给他呢。这么一想季然就有种挖心蚀骨的痛,在这个世界上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同样也是她唯一要去关心和爱的人,更是她唯一值得去付出前途的人。如果她的前途和学业是建立在哥哥放弃一切的前提下,那么她是不可能也不会要的。 是啊!谁甘心居人之下呢?哥哥是无奈的,哥哥因为他的无奈才选择沉默,而这一切哥哥都是因为对她的那份爱和责任!哥哥已经为她舍弃了那么多,她还忍心让他放弃多少呢? 昨晚兄妹两个谁都不说话的坐了半夜。季然,季强都明白一点:只有那个魏伯伯能带他们远远地离开这里。 “哥 ,等我读完高中我们就走,无论去哪里我都听你的。” “然然,哥明白你想的。今天爸去学校了,我看到了。他叫一个同学给了你什么东西?” 季强不问还好,一问季然终于憋不住内心的委屈大声哭了起来。下午同学给她一个包,说是她爸送来的,里面是500元钱。 “哥,爸宁可给我500元钱,也不说让我们回家过年。”季然大声地哭着,她第一次哭的这么彻底,“他真的不要我们了!这里再也没有我们的家了!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季然,你怎么了?”武娜把季然从沉思中叫了出来。 “没什么。”季然这才发现自己站在院子中央,而且脸上还流着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泪水。“我去收拾东西了。”她说完不等武娜说话就走了。 第19章 谁的心思谁牵挂 纪向青跟白剑,秋杰询问关于季然的事儿,两个人均是摇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也没发现季然有什么异常。这次白剑考的也很糟,郑西的去世打击着每一颗年轻纯真的心。 江雪打了声报告,拿着家长通知书抽泣着进了办公室,看到纪老师在跟两位班长谈话,她这次知趣儿的站到了一边。她噘着嘴看着纪向青不说话,也不去打断他们说话,就那样很不高兴的噙着泪花站着。 “江雪,你这又是怎么了?”她的样子让纪向青感到好笑,“谁惹你了?这可不像你平时的样子啊!” 江雪不语,白剑正要开口,武娜和少青站到了办公室门口,两个人看门开着,就说了声报告,没等纪老师开口就进来了,他们进来后跟江雪一样站在那里不说话,就看着江雪哭。 纪向青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们这都怎么了,一个个的,江雪你哭的是什么啊?” “纪老师——”江雪一开口竟由先前的抽泣哭出了声音。 “江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白剑也问,毕竟江雪还没这样哭过。 “她怎么了?”纪向青对着武娜,少青问。从他俩跟过来的样子看,他们是知道的。少青看看武娜,武娜看着江雪,两人就等着江雪说话。 “纪老师,求求你,重给我填份家长通知书吧!”江雪不哭了,可泪还在流,她看纪向青不解的样子,又补充道:“你就把英语和政治给我填及格就行。” 纪向青简直不可思议,江雪是为这事儿哭的。“这叫什么?为什么”一时间纪向青真不知江雪是怎样一个头脑,白剑和秋杰也诧异江雪这样的要求,更奇怪江雪会为此事而哭。 江雪各科成绩都不错,这次语文考了全班第一,数学也是班里前三名,其余的也都可以,照这样的成绩,没理由考全班第四十多名,是英语和政治拉分了,尤其她的英语居然只考了42分,严重的偏科现象在江雪身上清晰地显了出来。如果说数学和语文是无师自通,那英语则是名师也难通了。江雪拼命地记,拼命的学,到最后150分的题她只得了42分,这简直是个笑话。 “江雪,这叫什么?有这样的请求吗?”纪向青看着抽泣不住的江雪说道:“你先别哭,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我能不哭吗?”江雪擦把泪继续说:“我不是怕挨我老爸的训,我也不是诚心要这样做,我是实在不想去读高一。本来这次进校就是打算读高一的,可是我舍不得武娜,现在更舍不得5班了。” “挑重点说行吗?”白剑有些沉不住气,平时江雪的事儿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这会儿冒出了这么一档子他不知道的事儿,白剑自是沉不住气了。 “一句话说出来你们能明白吗?再说那样子你们能感觉到它的重要吗?我这是衬托,衬托我的伤心和无奈,还有走投无路。”江雪噙着泪花,一脸无辜而又认真的表情说道。 纪向青终于又笑了起来,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白剑乐呵呵得说:“你继续,你继续衬托,继续衬托你的伤心。” “我是再三向我老爸保证,期末考试全部及格而且升高三进班级前五名,是这样的情况下,我爸才答应让我上高二的,可现在......”江雪撅撅嘴,大家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我爸是当过兵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你若不给我改,开学后我是铁定读高一了。” “怎么会这样?成绩比你差的有的是。”纪向青越来越不明白江雪那么一个生活圈子了。 “可是,我还小,我爸说即使读初三也不算大。”她这句话还没错,以江雪的年纪,重新读初三也不算大。 “纪老师你相信我,我保证下次考试进前五名。”江雪一本正经的给纪向青表态。 “这是欺骗,老师联合学生欺骗家长?学校是不允许的,我也不会那样做的!”纪向青还是有点儿不相信。 “这么说我铁定要去读高一了?”话一开口,江雪泪又流了下来。 “你确定你爸就一定能做到让你去读高一?再说这个学年还没结束呢?”纪向青总觉得不可思议。 “你别不信?在一中不行,去别的学校读高一还不行吗?”江雪说这话时带出了“门路”这个词的潜力量。“我爸真的能做到的,他真的能,纪老师求你了。”江雪的及其认真,使他们几个人无法不信。 “江叔叔真的能!”武娜也肯定的说道。 “可是这样我很为难的,要不我跟你父亲谈谈?……” “没用的,那是我们的赌,别人掺和不进来的。”纪向青没说完,江雪就开口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你总不能就这样让我骗你爸爸吧?”纪向青一脸无可奈何,他摊摊手说:“简直匪夷所思!” “不是说善意的欺骗,比诚实更诚实吗?” “有这句话吗?”纪向青认真地问江雪,结果大家都笑了起来。 “现在告诉大家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纪向青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乱成一团的学生,停了一会儿才道:“学校决定,高中年级暂时不放寒假。” “为什么?”片刻安静后,占雷问道,“二中那边昨天就回家了。” “谁说的?”纪向青严肃的说:“都坐好,听我说。” “唉!要是郑西在这么大的动态根本不用等到纪老师通知我们!”底下不知哪个天杀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立即教室静了下来,很静很静。一时间纪向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郑西离开他们已经快一个月了。江雪的眼猛地红了,她想到了第一次进高二5班时的情景,那会儿郑西那么活泼,那么幽默,那么健谈,还封她为“二十一世纪的杨贵妃”,可是现在呢?想到这里江雪哭了,只是流泪没有声音,季然看看她没表情的低下了头。 “是这样的,咱们一中的学生多半来自农村,每年农忙时学校都会照顾那些农村的学生,放上两三天的假期,现在是农闲时节,当然要加倍的补上了。”纪向青打破了这种沉静。过外的悲伤不要怀念,怀念一次就会加深那种痛苦。 “我是城里的,可不可以放我的假?”一男生不满地问,显然他认为这是不公平的。 “你想造反?”纪向青急了,他是很少这么快就生气的人,今天如此反常恐怕是因为郑西的原因吧。毕竟那么鲜活的一个生命,给他们留下的却是如此的沉重。 底下没了声音,纪向青不解气的拍着板擦说:“谁一天不来记旷课,三天不来学校除名。” 他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时,语气缓和了下来,“学校规定在这两周的时间里不开新课,主要是补习几门主科,还有就是学校规定,每一位同学必须参加这次与二中合办的‘迎新春,结友谊’书画展。一会儿秋杰去我办公室把纸拿来给你们发下去,记住每人一副,无论什么原因,三天后必须交上来。” “为什么?五中都列出高考倒计时了。”白剑站了起来。 “你是几中的?”纪向青生气的反问道。“管人家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今天下午,咱们高三跟2中高三的辩论会就开始了。” “怎么就没听说!没了郑西真他妈的操蛋!”好像还是那个天杀的。纪向青还没开口,少青猛地蹿到了最后排,一下子拽起了那个男生。 “你什么意思?是想郑西了吗?想和他做伴去是不是?”少青样子很是吓人,那男生虽不服气,却也是不敢开口。 “少青,坐回去!”纪向青声音是空前的大,带着悲愤和伤痛。 少青放开那位同学,并不去看纪向青他眼睛红红的走回了坐位,江雪看着少青啪嚓啪嚓的流着泪。 “好了,你们可以回家了,秋杰你去把纸给同学们发下去。”纪向青没回头出了教室,他的泪也是擦也擦不完。 季然没等秋杰拿来纸就提起书包回家去了,江雪再也忍不住趴在课桌上嘤嘤的哭了起来。教室变得很安静,静的能让人窒息。 郑西给这个班留下了美好而快乐的记忆。“龙虎豹”,“四大美男加才子”,“二十一世纪的杨贵妃”,还有他在初一时创建并盛行的“百晓生后卫队”,在其辉煌的五年后随着他的离世而解散。他们所记载的,百分之九十被学校接纳、重视并保存,他对柏中的意义不亚于“百晓生”对某个阶段的历史的意义。 第20章 早恋是个沉重的话题 天雾蒙蒙的,太阳像个大圆球挂在东南方,在云雾里和万物生灵捉迷藏。武娜,江雪背着重重的书包下了车,她们还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入村。 “不到一百里的路,真的是从一个世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江雪叹口气说:“差别啊!简直是从一个繁华的城市走进了一个山沟沟。” “别那么夸张,比我们村落后的有的是。”武娜说着接过了江雪手上提着的袋子,说:“我们村就相当于西藏与中国差不多。” “不是说要开发西部了吗?” “那也就快开发西村了。”武娜笑笑又问江雪,“还背得动吗?” “小菜一碟。”江雪提提书包,要去接自己的手提袋,被武娜躲过了。 “你没我劲大。”武娜笑着说:“别看你有两下子。” 江雪嘿嘿傻笑,“这就是和你在一起的好处。” “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的,我是看在婶婶疼我的份上我才关心你的。” “随你,反正我是把你当成亲姐姐了,比亲姐姐还要亲的姐姐。”两个人在大雾里说着笑着闹着,重重的行李带给她们的不便,也已被她们热闹的说笑忽视了。 “江雪你喜欢玉来还是白剑?”武娜问的很随便,江雪回答的更坦然。 “我不喜欢玉来,少言寡语,有什么事儿全装在心里。我也不喜欢白剑,自以为是。”江雪撅撅小嘴又问武娜,“你怎么就不能喜欢上少青呢?” 武娜白了江雪一眼,什么也没说。江雪却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很想郑西,他像哥哥一样。我真的很想他。”江雪又强调了一遍。 是啊!想留却留不住的那种心痛,不是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 “你喜欢郑西?”武娜问的很质疑。 江雪点点头说:“是的,很喜欢,也很喜欢和他说话,就像跟少青一样,但是跟你喜欢数学老师不是一类的喜欢。” 爱情并不是浪漫的,过多时候爱情反而是个沉重的话题。在各种恋情之中暗恋的人最痛苦,付出那么多,却得不到回报,而且还会继续付出。 “武娜,这爱情可不能随便心动,一心动就停不下来了。你看雁雁,见了帅哥就想嫁,每天梳妆打扮多累啊!” “江雪,你要交男朋友,是什么标准?” 江雪想了一会儿说:“要高高的,不要太瘦,最重要的是有一双看上去冷漠,其实却柔情似水的目光。还有就是不会轻易地去笑,一旦笑起来就能融化冰霜的那种。要有才华,有事业,会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来爱我,最好有点儿□□老大的气质。”江雪的神情似乎真的看到了那么一个人,完全是陶醉其中的样子。 “你会喜欢那样的人?”武娜很是不解,在她的判断下,江雪应该是喜欢那种活泼,朝气就像白剑那样的男生。 “不可以吗?我就是喜欢看上去很成熟,其实却很幼稚天真的男生。”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说不清,大概相信吧!许多爱情故事都是从一见钟情开始的。若是第一眼都不心动怎么发展下去?”江雪皱着眉头说,“可是生活中会有吗?” “冉冉呢?她还有跟玉来通过信吗?”武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件事情。 “早就不了吧,冉冉姐说还没初中毕业他们就不联系了。我看玉来恐怕早忘了有冉冉这个人了吧。”江雪说。 “不够深刻的东西,会很容易忘记的。况且上学和打工本就不是同路人。”武娜用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说道。 “你会忘记郑西吗?”江雪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江雪你老是这样记着他,这不好。只要我们在心里默默地记着他,为他留一个空间就好了,而不是动不动就去想,毕竟他已经成为过去,给我们的也只剩记忆,可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此刻武娜说的话有种自勉的语气,本来郑西的去世还在打击着他们的心。 “别那样说。”江雪很不高兴,“我不想听。”其实她明白,可她就是天天,甚至时时刻刻都会想起郑西。她还无法接受并面对一个十八岁生命的消失。 她们两个不再说话,并肩走着进了村。 “妈我回来了!”江雪入门就喊,母亲闻声早已迎了出来。 “放假了?”说着接过江雪的背包,“还真沉,把脏衣服放门口。” “我知道,妈,我们就放了三天假。”江雪说着把手提袋丢门口就进了屋,见爸杵在沙发上没抬头也没搭理她。江雪叫了声没敢多说话,找了点东西吃了起来。不时看一下爸爸心想:“莫不是和妈吵架了?反正肯定没我的事儿。” “小雪,”妈妈递给她一杯水,“别吃那么多,饭一会儿就好了。” “哦。”江雪回答的满不在乎,把电视换了个台,用眼色瞅瞅爸爸。妈妈摇摇头小声说:“别理他,神经呢。” 接着母亲就坐在了江雪身边,看着江雪疼爱的说:“小雪,你三奶奶打算给你说个婆家。”她这句话差点儿把江雪噎死,江雪忙喝了几口水才把食物咽下去。“妈 ,开什么玩笑,我才几岁?” “这不过了年就17了,你看欣欣都定了。” “我才刚过十五岁的生日,再说......”江雪看一眼爸爸没再往下说。否则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不是她一个弱小女子能承受的。 “小雪,现在正是时候,说的晚了好孩子就被别人挑走了了。” “妈妈,我的好妈妈,你曾经是教师,怎么净说这些庸俗的没水准的话,这是做买卖吗?再说你就这么舍得让我早嫁?” “妈妈就是舍不得你离开,才想让你考虑考虑的,你知道男方家是谁吗?” “谁?”江雪看着电视漫不经心的问。 “隔壁的家棋。”母亲似乎特别的满意,江雪一听张着大嘴似乎是定格了,她跟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的等着妈妈下面的话。“你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家棋又实在又机灵,而且很能干,将来你们成了,那就是只隔着一面墙,不就是没离开我吗。” 江雪惊讶的看着妈妈,使劲把嘴合上了,然后揉了揉下巴才说:“妈 ,你真能打算。不愧是当老师的,心思严谨啊!” “你这个臭丫头。我不是怕你将来受委屈吗?再说家棋......” “再说,再说好吗?”江雪站了起来,咯咯地笑个不停。她发现爸白了她一眼,忙憋住了笑。“你们先别为我糟心了,武娜不是还没有吗?还有冉冉姐,再说我们纪老师都快三十了还没交女朋友呢?” “那不一样,人家是城市的,你冉冉姐快要定了,娜娜也快了。” “我不,至少高中毕业后才说,我若考上名牌大学,农村的一个也看不上。” “什么话!你有多大能耐,还看不上村里的。听妈的明天见见走个过场。” “见面?”江雪喊道,“妈 ,太儿科了吧!我就这半年没和家棋粘一块儿,他变模样了还是整容了,需要见面?” “小雪,正经点,这是行事,必须走的过程。”母亲站起来一脸疼惜的替江雪顺了顺肩头的头发。“见了面才算正式交往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妈你就别为我操心了,还是先替我大哥操心吧,他都三十二了,不还没结婚吗?” “谁告诉你他没结婚了?”一直不吭声的爸爸此刻冲江雪吼着站了起来。 “爸,你吼我干嘛?我又没招惹你。”江雪说的理直气壮,但还是向妈妈身边躲了躲。 “长大了,嘴硬了,跟我顶,看我不揍你。”爸还真拿着巴掌向江雪走来。江雪忙躲到了母亲身后,从小到大她可没少挨过这个巴掌。 “你这是干什么?妈妈站了出来,”你是在生毅雪的气,可别拿小雪出气。” “妈 ,大哥远在英国,怎么就惹爸爸生气了?”江雪小心的问。没想到爸爸又跳了过来,吓得她连忙躲了回去。 “我怎么能不生气?你说我怎么能不生气?”爸爸是真的着急,他转了一圈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甩给了江雪,“你看看,你看看,他都结婚五年了,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 “大哥要回来过年了?太好了!”江雪高兴的叫着,大哥的回来与他结不结婚在江雪这儿没一点关系。“妈妈,我都有六年没见大哥了,那时我才这么高,你说大哥还认不认得我?他会想到我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江雪不住的说着,完全不去管生气的父亲。 “傻丫头,你每年都给你哥寄那么多照片,为的是什么?”母亲自是很高兴,几年不见的儿子要回来了,还带回了儿媳,这能不让人高兴吗她想到这里白了一眼老伴,乐呵呵的去张罗午饭了。 毅雪是江雪的大哥,初中毕业后上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医校。以后更是很少回家,在江雪的记忆中她只见过他有限的四五次面。要不是一年前大哥捎回钱让他们还债,江雪真的很难记起有这样一个亲哥哥。眼下江雪明白大哥结婚不告诉爸爸的苦衷,因为父亲若是事先知道大嫂是个外国人,他肯定会跑到英国去阻止的。 “爸,别瞎生气了。难道你就不想大哥?况且我都有嫂子了!”江雪本想坐下,谁知父亲的火是越发越大。 “什么嫂子,那是洋妞,让村里人怎么看我?” “信上不是说了吗,嫂子的外公是中国人。” “外公顶个屁。”看来父亲是真的生气了,“你说说,大过年的给我带回个洋媳妇,这还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来看稀罕。况且你爷爷还吃过八国联军的亏呢?” 江雪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爸,现在是什么社会,你还明白吧?” “少来这一套,原则不会变。”父亲猛地站了起来,“不行小雪,我不能让家门口招一堆看稀罕的,你去给志雪打电话,让你大哥住他那儿,就说我不让他回来了。” “你敢!”妈站了出来,“你还真的一根筋能拧死。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我不管媳妇是什么头发,什么眼睛。她嫁了毅雪就是我的儿媳妇。” “我是老红军,是共产党员,你是什么?” “我是我儿子的妈!”母亲也拉开了嗓子。父亲就不再那么急了,他转了一圈出门去了,走到门口丢下一句话:“我不吃饭了。” “有本事别回来,永远不吃饭。”妈追了两步喊道。江雪感到很好笑,她相信父亲绝对不会把哥哥怎样,顶多摆一会儿普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21章 都把成绩拿来说事儿 江雪去找武娜玩,却在半路上碰撞到了来找她的武娜,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找冉冉玩,她们走了没走了没几步江雪就开口了:“武娜,告诉你个事儿,别笑啊!”江雪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 “什么事儿啊?我还没笑你自个儿就笑了,快说快说。”江雪的笑把武娜的好奇心吊了出来。 江雪又笑了一会儿,才告诉武娜她妈妈要给她说婆家的事情,谁知道武娜听了后不但大笑了起来而且神色格外奇怪,倒把江雪的好奇心勾勒出来。“咋了啊?你至于这样吗?” “我,我……”武娜又笑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同命相连啊!” “不会吧?”江雪表情夸张的问,看到还在捂着肚子笑不停的武娜点了点头,她竟哈哈地疯狂的笑了起来。“武娜媒人给你说的是谁?是我们村的吗?我们认识不?快说说,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武娜笑着说:“何止认识,跟你熟的不能再熟了。” “真的是我二哥啊!那感情好极了,我们从姐妹变成姑嫂这一辈子就永远不会分开了。”江雪特别高兴的抱住了武娜,“太好了,太好了!” 武娜把江雪推开,很认真的说:“江雪,你听谁说的?怎么就扯上二哥了?” “难道不是我二哥?”江雪有点儿摸不到头脑,“那天我听媒人来我家给我二哥说媳妇,言语中我还听到了你的名字,我还以为说的是你呢。” 江雪话刚落就挨了武娜一巴掌:“你怎么这么没正经,从小到大二哥也是我亲哥,我怎么可能嫁给二哥,你肯定听错了。” “小时候,你不是经常当他新娘子吗,再说我二哥人多好,待人多细心,我妈肯定也是愿意的,要不我问问去,你这么好嫁到别人家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就嫁到我家。” “江雪,你要再这么没正经,我可就不告诉你是谁了。”武娜有点儿生气,“这种事情是不能瞎开玩笑的。” “你都知道是开玩笑了还介意。”江雪摇摇武娜的手臂说:“以后绝不再提。永远。” “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武娜仍有点儿怒气未消的责备着江雪,“有些事情虽然是玩笑,但说不好真的会有很大影响的”。 “是是是,以后不再说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了吧?”江雪十二万分好奇的追问着武娜,“跟我很熟的,除了我二哥还有谁啊?” 武娜又笑了起来,神情有点神秘的说:“你真的想不到?你好好想想?他跟我同岁,小时候经常受你哥气的......” 武娜还没说完,江雪就尖叫了起来,长达1分钟,弄得武娜有些莫名的害怕。“你叫的很吓人!” “家棋!”江雪说完又问了一遍,“是家棋吗?” 武娜点点头,看着江雪如此怪异的表情很是不解。江雪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眼珠子一转乐了起来,她在武娜耳边嘀咕了几句,武娜先是惊讶,然后有点儿质疑:“这样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就这样,你先去。”江雪说完把武娜推向另一边,“快快!!” 武娜看看江雪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向前走去了。 武娜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一扇大门里,以农村的生活水平看,这是个绝对的小康标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院子里摘菜,见武娜进来了忙站了起了。她还没说话,武娜就先开口了。“婶婶,家棋在家吗?” “娜娜啊,快进来快进来!”女人放下菜无比热情的迎了上去,“来来来,快过来。家棋在屋子里呢,我给你去叫。” “婶婶不用了,我是想看看小雪有没有来,我刚才去找她江伯伯说她出来了,我想她一直都喜欢看家棋养的鱼,所以就过来看看她有没有来。”武娜还没说完,家棋就走了过来,黑黑的面孔遮盖不住他的俊朗。 “你们放学了?”家棋看武娜一眼有点儿脸红。 “只放了三天。”武娜也没以往自在,这种事儿双方都已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破罢了。 “家棋快带娜娜进屋去,外面冷。”显然家棋母亲是格外欢迎武娜的到来,“茶几下的抽屉里有糖球儿和瓜子,你给娜娜拿出来啊!我给你们洗几个苹果去。”本来已经转身的家棋母亲又转回了身,她拉着武娜说:“去,快随家棋进屋去,屋里暖和。” “婶婶不用了,小雪没在我就走了。”武娜感觉脸上热辣辣的,还真有种丑媳妇突然见公婆的尴尬和不安。 两个人还没进屋,江雪就跑了过来。先叫一声婶婶,家棋母亲应了声,明显是不太欢迎江雪此时到来的表情。 “武娜,你怎么在这里?”江雪装出惊讶的样子。 “我是来找你的,江伯伯说你可能来看家棋的鱼了,所以我就来了。”此刻武娜不觉得紧张了,却有点儿克制不住的想笑。 “家棋,你的鱼呢?带我去看看。”江雪说着话就率先向屋里走去。 面对武娜和江雪同时到来,家棋为难的看看母亲。母亲点点头有点儿勉强的说:“快进屋去吧。”然后又拉住武娜的手叮嘱道:“娜娜以后常来玩啊。”点名邀请,这显然是家棋母亲二选一的答案了。 到了屋里,江雪,武娜这个问家棋这,那个问家棋那,真是把家棋弄了个头昏脑胀,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了,江雪见状忙坐到了他旁边,并给武娜使眼色,武娜领会江雪的意思,虽然有点儿勉为其难但还是坐到了家棋另一边。这么一来,家棋有些窘迫。 “你俩今天是怎么了?有事儿?” “说吧,你想选谁?”江雪问道:“我还是武娜?” “什么?”一时家棋没能明白过来。 “自然是亲事喽。”江雪一副无所事事的表情说:“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媒人给你说了我们两个吧?” 家棋睁大了眼,心道现在女孩子家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下毫不含糊的说:“我可没想选你们谁。” “为什么?我不配你吗?”听家棋这样一说江雪有点不服气的站了起来。显然她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她还没想过会有人拒绝她。 “你会答应跟我定亲吗?你会喜欢我吗?”显然家棋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感兴趣。 “不不不。”江雪连忙挥挥手,很不自在的坐了下来。 “就是啊。我们从小一块玩大,我一直都拿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兄弟,是哥们儿的那种,况且上学和打工是不同路的,将来你们的天空不会在这里。”家棋站起来看着她俩很认真的说:“可是我妈让我选武娜,我爸让我选小雪。” “原来是这样。”武娜点点头说:“那好朋友铁哥们一场,说出来你看中了谁?我们帮你。” “对对,一定帮你搞到手。”江雪应和着。 家棋脸上闪过瞬间忧郁后笑道:“我希望现在是古代,婚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我就能娶你们两个了,到时候武娜正的,江雪侧的。” “去一边,为什么我是侧的。”江雪很是不服气的敲了一下家棋。 “你比她小啊!”家棋揉着被江雪敲痛的头依然坏笑着。结果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小雪,家长通知书呢?”正在看电视的父亲像想起什么大事似的。 江雪乖乖的找出来,小心地递了过去。母亲闻声赶来,看了看说:“不错啊!数学分数挺高的,完全超过了我们对你的预期。” “你英语能及格?”父亲拿着成绩单怀疑的看着江雪问。 或许这就是父爱和母爱的不同,母爱展现时走的是感情路线,父爱展现时走的时候理想路线,江雪在心里这样定义着。“爸!你这是什么眼神?这有作假的吗?”江雪用十二分不满的表情说:“这次我的语文成绩可是班里第二,不是我吹,再经过半年的努力升高三时我一定给你考它个全班第一。” 父亲不说话,看了一会儿成绩单又说:“英语虽然及格了,但分数太低,而且你本来的基础都不够牢固,我看开学后还是读高一吧!这个学期去读高一不算留级。” “爸你不是认真的吧?”江雪一下子就窜了过来,想急但强忍住了,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让老爸发火,否则让她重读高一,天皇老子也无能为力了。“爸 ,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你怎么会让你那伟大的形象在最崇敬你的女儿心中打折扣呢?再说出尔反尔有失军人出身的你的威信,相信我的父亲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这么说,我还得考虑了?”父亲想笑,但仍是一脸的认真严肃。 “咳,那用考虑吗?不用的,继续读高二。”江雪表现的镇定,实则心慌。她太太怕父亲一个不顺心,真让她去读高一,毕竟她入学时是要去高一的,可为了跟武娜一起她临时变了主意。那是好在父亲找的那个人并没有给她说死班级。 父亲看着江雪一直看到她心慌,最后才开口说:“那就升高三时再说。” 这,江雪总算明白了说大话的后果。升高三,她要考全班第一,这个可能太难了。可是......哼!江雪悻悻的看一眼兴高采烈的父亲,很不服气的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也真是的,明知她愿意和娜娜一块儿,老吓唬她做什么。”江雪妈妈很是不满的说着江雪父亲。 “你知道什么,这叫动力,因为喜欢,所以就得付出代价。”父亲乐呵呵的看着电视,又补充了一句:“小雪的潜力是很大的,得发掘。”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22章 有一种爱是向往 “冉冉姐!”江雪挎个书包,冲破雾层跑了过来。 “怎么这么慢?”一个穿黑色羽绒服,围着乳白色线织围巾的女孩笑着问江雪。 “我妈不让我出来,我求了好半天她才给我50元,还不让我花完。”江雪说着,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神情。 “不是告诉你,别给婶婶要钱了,我给你。”冉冉恙怒。 “我妈就是怕我花你的钱,起先不让我来,后来我说你在村口等着我里,她才肯放我出来,千叮万嘱的说我要是再花你的钱以后决不让我跟你一块儿出来。”江雪满不在乎的把母亲的说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冉冉。 “婶婶也真是的,我都工作三年了,还怕你花那三瓜俩枣儿。”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 “我妈说,你得赞嫁妆的钱。”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冉冉脸上多了一些伤感,江雪只顾蹦跳并没发现冉冉瞬间的变化,她又问:“冉冉姐,你今天还用上班吗?” “上中班,下午头三点就得走。” 江雪点点头,高兴地又蹦又跳。今天东村集,她都快一年没来过了,难得又是她喜欢的雾天,江雪自是非常高兴。说她是个男人头一点儿也不算夸张,她除了长了个女孩的身材和模样,在她身上很难看出还有女孩特征的东西。 “小雪,你都上高中了,怎么还是这种德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雪面对着冉冉倒着走,边走边说:“我觉得我自己够好的了,为什么要改变。” 冉冉笑着不语,江雪又问道:“冉冉姐,怎么赶集的人这么少?” “不少的,只是我们晚了,还有就是人们都骑车走马路呢!谁像你非要步行,下午我上班都会累。”冉冉嘴上说着不满,心里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曾经高中也是她向往的学府,只不过她没有小雪的好运气,所以她渴望跟小雪和武娜一块儿,渴望听听她们关于学校里的那些事儿。 “我要是骑车子,妈妈铁定不让来了。再说又不是太远的路,走着多好啊,也不用为存车子发难。” “什么时候也有你说的。”冉冉背下背包,又说了一句:“咱们走快点儿吧。”。 江雪笑笑从包里拿出一大叠照片递给冉冉:“给你看,我们元旦晚会时照的。” 冉冉高兴的接过来,边走边看,渐渐地她的脸色由惊喜变为伤感,没了羡慕,多了嫉妒。要不是弟弟她现在应该和他们一样快乐的做着自己的大学梦吧! “冉冉姐,你不高兴了?”江雪也发现了冉冉瞬间的变化。 “没有,什么人什么命,我就没那种上学的命。”冉冉嘴上说没有,其实她心里还是介意的很。每年高考的一两个月里,她的心就只有纠结和痛苦。她无比羡慕着江雪,以前她还幻想着江雪的命运也在自己身上上演,可现在她不会想了,因为知识都忘完了,就是有机会再上学,她也是力不从心了。所以她认命了! “小雪,你交男朋友了吗?听人说高中的学生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你若在课间找人,根本是看不到一个人在那里的。” “哪儿有的事儿。”江雪摇着头说:“男生女生一起都是在讨论问题的,哪有那么多的男女朋友,即使有也都是偷偷摸摸的怕被老师抓住,哪还敢招摇?” “你有吗?’ “我?”江雪连连摇头:“没有。” “怎么会呢?你这么漂亮,又如此可爱,会没人追你?”冉冉看着相片取笑道。 “冉冉姐,你别不信,真的,没人说过喜欢我。”江雪不免有点儿失落了,仿佛突然意识到她也是不被人待见的。 “那,这个呢?”冉冉递过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和白剑唱《坏学生》时的合影,另一张是龙虎豹跟她和武娜的合影。 “这个!”江雪看看很是得意:“他叫白剑,学习很棒,还是打篮球的高手,这张是我们唱歌时照的,是郑西硬给我们照的 ,他说......”江雪猛地停了下来,又从冉冉手里拿回所有的照片看了一遍,样子有些呆。 “天啊!居然没有郑西一张照片。”江雪不信的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她的心是空前的失落。郑西居然没给他们留下一张照片,回忆仔细的闪过,江雪确定元旦晚会除了《痛苦 幸福》再也没有郑西的身影,他肯定是故意如此做的。“天啊!郑西,时间久了让我怎么想你?我会记不起你的样子的。”江雪想到这里哭了。 “小雪,你怎么了?丢照片了?”冉冉很是不解江雪的变化。 “奥,没有。”江雪勉强地笑笑,又说:“这张给你留纪念吧!” 冉冉接过看了看照片,又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江雪。江雪继续向前走,她知道冉冉虽不问,但心里还是很想知道玉来的情况的。 “他们仨叫‘龙虎豹’是打篮球打出的名字,另外两个是白剑,和少青。我们都没有单人的你勉强留个纪念吧。” “那我就收下了,这么多的帅哥,看着就养眼。”冉冉虽然在笑,但江雪能感到她的失落和不甘心。 “冉冉姐,我问你一个事儿,不生气好吗?” “说吧,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了?” “你还喜欢玉来吗?”江雪小心的问,但还是看到了冉冉的吃惊和生气。 “喜欢?”冉冉顿了一顿才道:“从来都用不上这个词,那时太小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害羞不好意思。” 江雪并肩走在冉冉右面,这次她没有开口。总之冉冉喜欢玉来这是事实,可惜玉来转学了,冉冉退学了,如果一直在一起上学,他俩肯定会是美好的一对儿的。 每次一提到玉来冉冉姐就伤感,武娜一见到数学老师就不安和苦恼,这种感觉是何其的相似。暗恋是痛苦的,将来我若是喜欢上谁了,一定得告诉他,就算他不喜欢我。江雪这么想着。 “就快到了,你打算买什么呢?” “不知道,就是玩,看到喜欢的就买。”江雪又成了江雪,她蹦跳着跑了起来:“冉冉姐快点,你看好多人啊!” 东村的集是逢五排十,周围的村子就这一个村有集,其余的每年都有一次庙会,唯独江雪他们村什么也没有。农村的集市在固定的一条街里,到了过集这一天,那些卖主都早早的站好了位子,在街的两旁把自己的东西精心的摆放好,中间留了足够的余地供买的人走来走去,可以很好地比较再决定买哪一家的。江雪他们村没有集,就是有集也赶不起来,因为街太窄了,摊主出了摊位,就没有行人过的地方了! 刚进入过集的街,先是卖菜的:黄瓜、西红柿、豆角、芹菜......冷冻的鱼、虾、各种家禽的肉;还有调味的各种调料,油盐酱醋,米类谷物;其次就是苹果、桔子、香蕉、梨各种水果,以及各样的干果。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农贸市场,应有尽有。 再向里走是一些卖杂货的,各种颜色面料的碎布,毛线,袜子,饰品等等等等,在街的两旁排列的整整齐齐。再向里走种类有些分开,街的一边是卖衣服的,另一边是卖鞋的。高高的衣服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服装,高档的,低档的,仿名牌的,冒牌的,没有牌的,也是样样俱全;鞋类更是五花八门,样式繁多,男鞋、女鞋、童鞋三大类,其中还分运动的,休闲的,时装的,布类的,革类的,仿皮类的,真是只要你需要就没有买不到的。 南边一大块空地是村民闲时的娱乐场地,每逢集市这一天这里就成了猪市场,说是猪市场其实经营范围很广,鸡鸭兔羊各种家禽,还有猫狗鸽鸟一些宠物,这里多半是那些老爷爷的消遣之处。紧挨着“猪市场”是一个花市,各式各样的鲜花开在小贩们特定的玻璃屋里,给这个冬天填满了春的芬芳,有几个老爷爷守着几缸鱼在卖,这么冷的天鱼儿游得倒是自在!因为周围的村子就这里有“猪市场”而且比较集中,全面。所以有些城里的老爷爷不远百里都来这里选购自己的最爱,这个小型的“花鸟鱼虫”市场也是远近闻名,小有气候的。 另外还有一些卖甘蔗,冰糖葫芦,热包子的流动摊位随处可见,他们的叫喊声给这个杂乱热闹的集市凭添了几分趣味。 江雪一见这场面就来劲,这儿瞅瞅哪儿扒扒,跟个猴子似的乱窜。在她眼里杂货摊上的一切都是宝,那些好玩的都是玉。她一边向东走,一边向南看,给人一种感觉,像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冉冉不住的提醒她慢点儿,她是一边应声一边加快脚步。 雾渐渐小了,太阳像个大圆球,一会儿露了出来,一会儿又被雾吞没了。赶集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卖主渐渐地忙了起来,到处都能听见讨价还价声 。 “小雪你一个人来赶集啦?你妈妈没有来吗?” 江雪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是平姨,连忙说:“平姨,你也来赶集?” “我来给贝贝买双鞋,你呢,就你一人?”平姨摘掉一只手套捋了下额前的头发说。 “我跟冉冉姐一块儿来的,我妈让我买点儿香菜。”江雪说着才发现把冉冉弄丢了,忙跟平姨打了声招呼,就掉头往回去找冉冉了。 她一边找一边玩,时不时踮起脚四处望望,她走到十字路口,感觉就有点儿寸步难行了。江雪用力的向前挤着,再也没有心情去玩了。好长时间了一个脑袋老是在她前面晃,江雪终于忍不下去了,伸手一拽那件衣服,就往前钻。 “你干什么?”那脑袋迅速转过了头,同时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八成把江雪当成了贼。 江雪生气的抬起头白了一眼那张年轻的脸,心里闪过片刻的熟悉,他的目光像少青,神情像白剑,语气像玉来。“杂种。”江雪骂道,当然只是在心里骂了。 男孩逐渐放松了警惕,显然他不认为江雪会是个贼。 “我没干什么,只是向前赶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江雪嗓门真大,惹得那些和他们擦肩而过的行人纷纷回头。 男孩感到好笑,居然有长相和脾气如此不符的人,“火气不小?你可别太不讲理啊,你明明是拽了我一下。”他笑着说。 “你都把我当贼了,还不让我生气?”江雪喊了一句,随后又放底声音嘟囔道:“装什么孙子。”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简直不可理喻。”男孩生气了。 “讨厌!”江雪准备向前走,猛听到那男孩又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礼貌,明明是你要我让路的,还说那么难听的话!” “喂!老兄,这又不是独木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么宽的马路,我用得着你让路吗?”本来江雪是走了几步,但她不服气让人家多说两句,就又转过了身子。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显然,男孩被她的话噎住了。 “哪样啦!是招你惹你了?”江雪可不是顾忌别人目光的人。男孩四处看看,一脸的不知如何是好,显然他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儿。 “小雪!”江雪正感得意之时冉冉站在了她面前:“你又干什么了?”语气俨然一个长辈。 “你咋那么慢?我都找你半天了!害我碰上个赖皮。”江雪说话间瞅一眼那个男孩。 “什么人!”男孩嘲笑道:“简直是非不分,无理取闹!” “你这两句话,过十年再说,似乎要比现在合适一点。”江雪同样取笑的表情说道:“老里老气的!” “快走啦!”冉冉拉起江雪,又对男孩说了一句,对不起,她就这样。说完,硬拉着江雪往前走。 “算了,也没多大事儿,算我倒霉罢了!”男孩说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才是倒霉呢!”江雪不肯罢休,任由冉冉牵着走,嘴里却不住的埋怨着,“你为什么跟他道歉?又没有你的事儿,再说明明是他当了我的路,我又没错。” “还说?”冉冉停了下来瞪着她,江雪还真闭了一会儿嘴巴。 “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简直就是个丧门神!”江雪还想嘀咕,被停下来的冉冉瞪着才慢慢闭上了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23章 一次最美的邂逅 “怎么了,林华?”一小伙子赶上他,看着很郁闷的林华,阴阳怪气的问:“二中的大才子也有看起来很失意的时候?” “别提了,特倒霉,碰上个晦星!”林华觉得还是有点儿气闷,回头看了一眼已看不到的身影,又说:“还真没见过,长相与脾气完全不符的女孩。” “看样子,是被女孩戏弄了?” “简直难以想象,那么一点大就一副泼相。”林华像是自言自语:“我若不是看她长得漂亮,才不会给她留足面子的。” “哎!”小伙子围着林华转了一圈,坏笑道:“你好像是第一次夸女孩漂亮,该不会是不打不相识,动心了?” “去去,谁为她动心?倒一辈子的霉。”林华仍显余气未消,然后又说:“小龙,你把东西给人家送去了吗?大龙呢?” “我哥有事先回城里了。”被林华叫做小龙的小伙子说道。 林华停下来看着小龙,一直看到小龙有些心虚,“华哥,真的,没骗你!” “好自为之!”林华丢下这一句,继续往前走。 “华哥,今天我可是走桃花运了!”小伙子又撵上林华笑着说。 “又碰见你的梦中情人了?”林华并没什么表情,其实他的内心还在想着那个漂亮的女孩。美丽,真的是女人的无价之宝。 “知我小龙者,华哥也!” “第九个,还是第十个?”林华倍感无聊,但还是被小龙的样子逗笑了。 “别取笑人!这个真的是很美,很可爱、特别清新清纯的那种,让人见了就心疼,就忍不住想去保护。”小龙想入非非的样子让林华不笑都不行。 “华哥别笑了。我可听说有好多女生追你,你怎么不搞一个呢?是不是怕影响了你在老师心中好学生的形象?”小龙说完又补充一句,“刚才我看见的那姑娘真的很美。” “你看着好看的未必我也看着好看。”林华说得很认真。 “又拽了吧!这人的品位是不同,但女人美丑在任何人眼中是不会有多大差距的。”小龙依然笑着说:“我从四年级开始谈恋爱到现在已经有七年的经验了,我告诉你,这小学上学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初中读书是为了四个现代化;高中呢,是为了大学;大学是为了自己。关于谈恋爱吗,小学是打基础;初中是找经验;高中就可以认真了;大学就能私定终身了。” 林华看着小龙点着头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可你好像只是初中毕业啊!” “又取笑人了。这书上都是这么说的。你真的该行动了,有书上说十八岁前没有恋爱史,人生就不算完整。再说了没有早恋等你老了拿什么去回忆你的青春?总不能是那一大堆的考题或者资料吧!到那会儿你还能记住那些吗?” 他这句话好像真管用了,林华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是有点儿亏待了自己的青春。爱情是可以铭记到老的,资料和考题是万万记不住的。再说了考过后谁还想记那玩意儿! “对吧?”小龙见林华不说话,知道自己说到点上了,就开始乘胜追击,“这爱讲一个缘字,老弟,你大胆地往前走,要是再碰上那个不讲理的女孩,那就是你的缘分,得好好把握。实在不可心了,把她追到手好好改造!” “小龙,你真可以,你都是这样改造女孩子,才吹了一个又一个的吧。”林华哭笑不得的看着小龙说,不过今天小龙说的一些话他还真是放在了心里。 “又挖苦人了,这是事实。” 林华摇摇头说:“我没你的志气,再碰上她,我情愿相信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你继续,没事多转会儿,我得回去挣钱了。”小龙话没说完人就在人群里消失了。 林华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看了看,转身朝另一条街走去。反正他回家了也没事儿,还不如多转会儿! “冉冉姐那边有套圈的,我套个熊猫送给你。”江雪说着已转了方向,不料却被冉冉拉住了。 “我不要,你看那周围有一个女孩儿吗!我们买些菜,就回家。” “棉花糖!!”江雪惊喜地叫道,穿过人群就迈到了卖棉花糖的老爷爷摊位前,仿佛前一秒的套圈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嘴巴。 “多少钱一个?”江雪围着那些棉花糖转个不停,她无法决定买哪一个颜色的,个个都如此漂亮,她都喜欢。 “一块钱。”老爷爷乐呵呵的笑着说:“又软又甜,你要几个?” “三个!”江雪想了想从上面拿了一个白色的,一个粉色的,一个浅蓝色的。然后付了钱拿在手里,却不知道给冉冉哪一个,应该说哪一个她都不舍得,于是她决定再买一个白色的给冉冉姐,这样她就不会纠结了。 “你买那么多干什么?”冉冉阻止江雪付钱,拉着她就走,“三个还不够你吃?” “给你这个白色的。”江雪居然流露出心疼的样子。冉冉拒绝吃,她说那是小孩子吃的东西,于是正和江雪心意,她连让都没让。 “不吃正好,吃东西也要讲脸面,那怎么活!”江雪想吃,可眼下她竟纠结该先吃那一个。她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那支粉红色的,看着那个缺口她有些遗憾,不过那软软的,甜甜的感觉真的很美! 林华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江雪天使般的拿着棉花糖在舔,一时间竟没有收回目光。拥挤的人挤得他扶住了身旁卖衣服的架子,他才收回神,脸上是热辣辣的灼烫。 漂亮的脸蛋是女人的本钱,漂亮的女孩总是有很多人青睐的。在江雪这个年纪,女孩天使般的样子最让人心动,只是这一瞬间,她之前那个蛮不讲理的形象在林华心中逆袭成了可爱清纯的少女形象。 如果一个男孩第一眼喜欢上一个女孩,而且否认是因为女孩的漂亮,那么这就是最笨的谎话。有一种爱,是在认识之后彼此互相了解产生的,那可以否认这句话。但一个男孩想去认识一个女孩,前提往往是因为这个女孩长得漂亮,至少在他眼里是漂亮的。 “冉冉姐,你慢一点儿。”江雪喊着,此时她手里的棉花糖就剩下一支了。天将近中午,人越来越挤,挤得江雪张开了嘴却够不到棉花糖。既然嘴巴都张开了,她就是把脖子再伸长一些也要舔上一下,江雪是第一次吃这么对自己口味的糖,更重要的是特别好看。打小江雪就认为吃好看的东西就会越长越漂亮,这也是她吃东西比较挑剔的原因之一。 “别吃了,小雪丢掉吧!你吃那么多不渴吗?”冉冉很是无奈的说。 “怎么会渴呢!”江雪呢字还没落,就被一股人流挤得她倒退几步,慌忙之下她扶住了卖糖葫芦的车子才没摔倒,却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脚上,江雪发现那只白白的运动鞋被她所赐,印下了一个湿湿的泥印。 “对不起,对不起!”江雪连忙道着谦,她是不允许别人踩脏她的球鞋的,所以尽管她诚心的道歉,心里还是没底。 “算了!”那脚跺了两下。 江雪小心的抬起头,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原谅也太低调了! “是你?” “又是你?”江雪再也没有刚才的客气了。 林华看了江雪一眼,气呼呼的擦着衣角上的棉花糖,粘粘的,白白的一片,怎么擦也擦不掉。江雪黯然了,显然棉花糖比起脚印更让人值得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江雪说的很勉强,也很不情愿。 “我知道啊!”林华笑笑,江雪此刻的表情却实让他感到好笑。既然擦不掉也就不再费劲了,“没想到你也会说对不起?” “讨厌!”江雪把糖狠狠的丢地上,却又粘了林华一裤腿,显然这是个意外。 “喂!?”林华使劲的跺跺脚,“你干什么?故意的吧?” “我……”江雪还真内疚了那么一会儿,随后怏怏的冒出了一句:“不干什么!” “你的糖,三番两次弄我身上,还这种态度?”此刻林华是真生气了。 “是啊,是糖弄了你一身,管我什么事儿?”江雪自知理亏,说虽然说了出来但是很没底气,不过胡搅蛮缠是她的一贯作风,她指着地上的棉花糖对林华说:“你让它给你道歉吧!有什么火冲它发去。” 天啊!这是什么人?林华彻底否决了她的可爱清纯形象,随后很生气的说:“怪不得你的糖那么没礼貌,原来它的主人如此没教养!” “你在说谁?”江雪大有打架的架势,“敢给你姑奶奶耍这一套......” “你闹够了没有?”冉冉很生气的冲江雪喊道,江雪不知道她是何时站到自己身边的,“你怎么就不能安生会儿?” “是他先骂我?”江雪竟告起了状。 “我哪有骂你!”林华也把冉冉当成了可以评理的人,“是她说一切责任在糖,我只是批评了一下棉花糖而已。” “你他妈的算不算个男人?骂了人还那么振振有词。”江雪还想说被冉冉止住了。 “你再说下去,我立马回家告诉伯伯。” “别!”江雪脱口而出,而且立马停止了对林华的攻击。“冉冉姐我们走,不理这个东西!”说完拉起冉冉就走,顺便给林华一个咬牙切齿的恨的鬼脸。 林华一惊,再一次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热。 “还要我替你道歉?你的糖弄了人家一身。”冉冉站着没动。 “不会吧!”江雪叫道,看着林华笑眯眯的等着自己道歉的神情就来气,心想你还真是不要脸了,当下对冉冉说:“你不会这样做好人吧?你要替就替吧,我在前面等你。”说完扒开人群气呼呼地走了。冉冉看林华一眼也没再道歉,紧追江雪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24章 身心不由己 天已近中午,雾却大了起来,身着各式各样衣服的人在浓雾里忽隐忽现,虽然不能说是人间仙境,但是也却是是一番别致的乡景。 冉冉已经买好了菜,准备往回走。“我想再买一支棉花糖?”江雪试探着说。 “你敢!”冉冉完全是一长辈的姿态说:“你若去,我就一个人先回去。” “那算了!”江雪很不甘心,转身从卖糖葫芦的车子上拔下一串,咬了一口又拔一串才了付钱。两个人吃着糖葫芦,说笑着往回走去。 雾随着冷风忽大忽小,眼前一会儿清晰了不少,一会儿又模糊了许多。有的人感到郁闷,有的人却很享受,江雪属于享受的那一类。她头上,脸上都是潮湿湿的,有那么一缕头发还披上了银丝,眉毛也发了白,上下的睫毛挂满了小小的水晶花,把眼稍微一闭,一丝冰凉掠过心头,是惬意的爽。 “现在袜子还带香水,一穿不照样臭!”江雪一边走一边拿着袜子瞧。 “都是为了多卖些钱。”冉冉看着什么也看不见的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语:“挣钱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没有知识和学历的,一辈子怕是就这样了!” “是啊,花钱却是很快的。”江雪接道:“以后我省俭点儿。” “小雪,你好好学吧!考个硕士,博士,博士后,将来也好拉一把我的孩子!”冉冉说的很有感触。 “等我真的有本事了,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所以,你得好好学啊!” “我很用功的。” “小雪,路上怎么没有一个人,你怕吗?” “怕?冉冉姐你和我一起有什么怕的,就是来个三五个的我一下子就把他们弄趴了。”江雪挥挥手,很自信的说。 “太阳为什么今天老是不敢出来啊?”冉冉边走边说。 “为什么?” “是因为有我们小雪在啊!”冉冉乐道。 江雪却一本正经的说:“冉冉姐,你知道我可不是全吹的。” “我当然知道,平常人三五个怎么会是小雪的对手啊!” “你还是不太信!”江雪自感没趣,便不再计较,走了一截又问道:“冉冉姐,有人给你说婆家吗?” “你想呢?” “肯定有,你那么大的基本上都定亲了。”江雪的话没错,在他们这里,有着传统的观念,且意识很强。村里十五六的孩子都有定亲的了,像冉冉十八岁还没定亲是少之又少。 “好的看不上咱,差的呢,咱又看不上,难对胡。”冉冉说话间显出烦闷的表情,“有时你怎么看都感觉两个人不配,可人家偏偏就定了。” “长大就是很麻烦。”江雪本来想把妈妈给自己说婆家的事儿告诉冉冉,想想觉得实在没必要,也就没说。 “武娜,交男朋友了吗?” “她?可能没有吧。我搞不清楚。”江雪吹了两声口哨,哼起了歌。冉冉不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一阵铃声,冉冉拉住江雪靠到了路边,“雾大路又窄,还是小心一点。” “冤家路窄!”江雪恨恨的说,冉冉这才看清骑车的是林华。 “HI,是你们!”林华在她俩旁边停了下来,面色很是愉快的说:“两个小时竟碰上了三次,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啊!” 江雪不吭声,瞪着林华,目光毫不躲避,充满了挑战。 “小雪,我们走。”冉冉对林华这种德性显出了极大的反感。江雪不走,冉冉硬是拉起了她,江雪不情愿地走了几步,还是回头哼了一声,显出极大的厌恶。 “你们一定是西村的吧?还上学吗?”林华不再骑车,而是推着车子跟在她们身后,这样的举动是没有经过林华大脑的,此刻他没有想也不会去想恐怕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在她们后面。 “狗逮耗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江雪伶牙俐齿的说道。 “小雪!”冉冉呵斥道,江雪停下了后面还要说的话。 林华再次从冉冉口中证实了她的名字:“小雪”。 “你这人好奇怪小小年纪出口就是脏话,真是缺少教养!”林华看着江雪半开玩笑的说。 “你找死!”江雪一步迈到了林华面前,生气着火的冲着林华喊道:“你三番两次骂我没教养,你父母又是什么东西!” “喂!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林华对江雪突如其来的恶言有点儿招架不住。 “是你自找的。”江雪恨恨的说。 “你也是的,走你的路就是了,干嘛问那么多!”这次冉冉不再一味儿的去责怪江雪了。 “看到了吧?冉冉姐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先前你的道歉啊,善良啊,全都是瞎了眼睛的,这这是个人吗?。”这次该江雪在冉冉跟前神气一下了。 “你怎么说话的,真真没教养!”林华为刚才江雪的话感到气愤,再次说了句没教养,同时也彻底激怒了江雪。 “你他妈的才没教养。”江雪终于开口骂了起来:“你姑奶奶我上高二,还从没有人说我没教养呢。你他妈的爹娘才不是东西,所以就生出这么不是东西的你。”江雪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说她没教养的,她认为那样不光是在说自己,更是在贬低自己的父母,所以她才如此大的火气,如此不能容忍别人说她没教养。 林华面对此刻的江雪是气不得,哭不得,更笑不得。“高二?不像啊!在哪里?五中?一中?还是师大附中?我看像是职中的,听说那里的学生个个没道德,个个蛮不讲理。” “混蛋!”江雪再一次大骂,她快被气疯了,声音也喊到了极限:“你姑奶奶我在二中。” “几班?”林华快速的问道,截住了江雪本来还有的话。 “多管,多管,多管!”江雪快要爆发了。 “你走你的路吧,干嘛缠着我们。”冉冉再次拉住了江雪,很是不满的看着林华。 “二中会有你这种败类?”林华似乎挺享受这种口舌之战,他的表情很乐呵,很无所谓,似乎在逗一个小孩,有种逗不哭不罢休的心情。 “他妈的!冉冉姐你放手,我忍不下去了,不给他点儿颜色我就不是人。”江雪越是挣脱,冉冉攥的就越紧。 “你快走吧,不然她会打伤你的,她打伤了你,谁都不好。”冉冉拽着江雪冲林华喊道。 “笑话,我会怕她?一个小女孩!”林华扶着车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冉冉姐放手!你看不出他是在找事儿吗?”江雪真的快急疯了,长这么大,她还真没受过这种气。“放手,放手,不然我连你也打。” “我是在找事儿吗?”林华似是猛地清醒了,“是啊,我干嘛要缠着他们。”他看着怒火冲天的江雪竟然有点儿不忍心。 “放手,放手,冉冉姐!”江雪急的眼里都有泪花了,“你老是帮着他,是不是看上他了?” 林华一惊,尝到了一中从未有过的感觉,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火,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或者侮辱,又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不觉心痛却堵得慌。 “气死我了!”冉冉丢下江雪,快步向前走去。 “冉冉姐。”江雪来回看看,陷入两难,思考片刻,擦一把泪,又转向林华喊道:“都是你,下次让我再看到你,非把你打个稀巴烂。”江雪猛地甩起书包,谁料里面的相片掉了一地,她忙蹲下,胡乱的捡着。 “我帮你。”林华放下车子,走了过来。 “滚开!” “我不是故意气你的”。林华鼓足勇气说道。江雪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提起书包就跑了。却不小心掉出一张照片,林华喊了声,她没回头。 一种寂寞和失落瞬间笼罩住了林华。他捡起那张相片,上面写着“小雪,十五岁生日照。”他反过来,上面的女孩守着点燃蜡烛的蛋糕,笑的是那样的开心,如天使一般。林华抬起头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林华很慢很慢的骑着车子,表情很是复杂,转变的也很快。一会儿悲,一会儿喜,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笑出了声。“小雪”他嘴里哼出了这两个字,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四处望望,仍是模糊的一片。他感到很压抑,耳边又响起了江雪的最后一句话,“下次让我再看到你,非把你打个稀巴烂。” 下次,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天啊!我为什么会想她?她那么刁蛮,而且那样会骂人,简直不可理喻......不过有的地方还是很可爱的!林华又想到了江雪吃棉花糖时的样子,和她被自己气急的样子。一个咯噔,林华清醒了,我为什么要想她??林华加快了骑速,江雪的影子在他脑海里闪的更快了。 轻易不心动,心动就一生!这是林华十六岁时默默给自己初恋定的标准。可现在他有一种感觉:吃力! “冉冉姐,你说过从不会生我的气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江雪一边作揖,一边道歉的说:“我是气糊涂了,才那么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话,别生气了。”其实江雪最怕的还是冉冉告到父亲那里。 “不是我说你,你这都像什么样子?让伯伯知道,不揍你个半死就好行不理了。”冉冉很是生气的说:“你太没有女孩样子了。” “我不是被气晕了吗?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爸。” “不用我说的,我劝你还是做好准备。”江雪不明白的看着冉冉,冉冉无奈的又说:“赶集的人那么多,伯伯恐怕已经在等你了。” “妈呀!”江雪顿时感到后脑勺发凉。 “江晓雪!” 江雪条件反射的抱住了头。她原原本本的名字叫江晓雪,可是晓笔划太多,幼儿园时她在本子上是写“小彐”这样两个字的,到了二年级写的顺手了,班上却多了一个同名同姓的留级生。为了好区分班主任让她俩在作业本上的名字后面缀一个括号,一个括个“大”字另一个括个“小”字,这么一来她的名字得写成“江晓雪(小)”。这多难看,多别扭。再写“小彐”是不可能了,干脆就写江雪。后来江雪这个名字就叫了起来,极少极少有人叫她晓雪,村里人都是叫她小雪的,同学们都是叫她江雪的。“江晓雪”只有一个专利:那就是这个名字过后,所有的余力集合于爸爸的手掌之上,再传送到江雪的后脑勺。有句话叫习惯成自然,只要江雪一听见这三个字,抱头是首要的。久而久之,江雪对这三个字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父亲似乎也留意到了,有一次他故意逗江雪,趁她看电视正入迷时,大声叫道“江晓雪”,江雪还真迅速的抱住了头,结果爸爸笑岔气儿了,江雪却委屈的大哭了一场。今天,事情可不是逗她玩这么简单了。 “过来。”爸命令道,并没有把手放下去。江雪小心的挪着碎步子,双手时刻准备着抱头,同时双腿时刻准备着逃跑。 “爸......” “说,在集上跟什么人骂架了?” “那只是,讲道理,辩解。”江雪小心的说着。爸的手劲真的很大,她可不想受那份疼。 “还狡辩!”爸举着巴掌向她走来,江雪一边喊着妈妈一边抱住了头。 “小雪——”真是危难之时见真神,江雪忙答应道:“在呢!来吧。” “是家棋。”妈妈看看爸爸用眼神会意着,父亲才放下了手,脸色尽量和缓了一些。 “叔叔。”家棋叫一声江雪父亲,又对江雪说:“镇上下午放电影,我给你留了两张票,去吗?” 江雪看着父亲摇摇头说:“我明天回学校,还有作业。” “那我就给别人了,还有我问你找的那本书找到了吗?” “书?”江雪很艰难的拐了个弯才说:“找到了,找到了,走,我给你拿去。”说完拉一下家棋就出了北屋。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25章 爱在距离中颠簸 “女孩子家,越来越大了,以后别动不动就张罗着打孩子。”江雪母亲很是不满的数落着江雪父亲:“孩子都快到说婆家的时日了。” “就她那样子?不梳理真的不保证能不能嫁的出去。”江雪父亲火气仍是没消。 “老江,你什么意思?”母亲当真急了。 “算我没说,算我没说。”父亲挥着手气呼呼的向外走去了。 江雪是的三间套房连起来的东屋,是去年新盖的,装修和格局不亚于北屋,中间是客厅,北边那间是二哥志雪的,江雪住南边那一间,至于大哥毅雪的房子一直没有明确,但是北屋另外两间也确实是等着毅雪回来住的。东屋里本不如北屋宽敞,但是因为没有太多家具,所以看起来还是很宽敞、整洁的。 “还好你来得及时。”江雪进屋就半躺在了沙发上。 “我听我妈那么一说,就立马跑过来了。”家棋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不太相信的问:“你真的和一个小伙子骂了起来?” “别提了,这简直是我人生的耻辱。”江雪坐了起来:“倒了八辈子霉!” “你败了?”家棋笑着问。 “都怨冉冉姐,不然我非得收拾他一顿不可。”江雪说这句话时牙齿都发着恨。 “还好冉冉在,不然你这会儿恐怕不光是挨打这么简单了。”说话间家棋站了起来准备往回走,又随口问了一句:“冉冉是上中班吧?” “嗯,是吧?她说三点左右走。”江雪做出准备送家棋的样子,不忘说句谢谢。 “瞎客气!忘了,二年级时我就说过我是你的守护神。”家棋笑着走到了门口。 “你这个守护神从小到大,就做了这么一件显示你神威的事儿!” “我得走了,不然我妈找来,就该我挨打了。” 江雪从门里向外扒扒头,小声道:“走吧,别出声!” “知道知道。”家棋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林华迷迷糊糊的走到了自家的门口,还没放下车子,就听到屋里传出来的争吵声,又是爸爸和妈妈! “阿美,相信我,我会尽快打理好医院的一切的。”这是爸爸的声音。 “相信你?你要我如何再信你!去年你就是这么说的,今年你还是这么说,你的尽快到底有多快?”是妈妈的哭声,林华能听出那里面的失望。 “我真的会尽快的!”爸爸的声音很平静,此刻林华也觉得那种平静不足信任,母亲因为父亲的这种平静更为激动。 “你身为人子要尽孝,可我也是身为人子啊!你父母只有一个你,同样我父母也只有一个我啊!可现在,你已经尽孝了,你的父母都含笑九泉了!可我的父母还在,而且我妈妈的身体很不好,难道我不应该回去吗?你到底有没有为我着想过啊?” “阿美,事情不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没那么简单!”父亲的声音不再那么平静。林华站在门口也跟着纠结。这是爷爷,奶奶去世后的两年里,逢年过节他父母必定争吵的原因,一切全归结于妈妈的家乡太远了。 “是是,所有的事儿到了你那里都变成了复杂。你的眼里除了你父母就是你自己,你何时关心过我们,你都想起过我为你付出过多少吗?”妈妈停了一下,用一种悲哀的声音开始了她为她的爱人所付出的回忆。越回忆,心越痛,痛到否定所有的过去还是感觉不值。 “你去哈尔滨,我一人带着才三个月大的林华在上海等了你两年,接着你又去北京,我陪着你,好容易在北京落定了,可你一年又有几天在家的日子?十年前你一句话要回家陪你父母度晚年,我有说什么吗?为了你的父母我放弃了多少,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当年你父亲一句话,我就放弃工作在村里开了个医馆,这些我都为你做到了,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也是时候该回去孝敬我的父母了,而你呢?你却一次次的推脱,一次次的说什么都不容易,我看你根本没想过要回去。” “你现在知道你有多自私了吗?这里有你的童年,有你的中学,是你的故乡,你要落叶归根!我成全你,你继续留在这里守候着你自欺欺人的完美吧!” “阿美,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吧,那是一个大医院啊!” “对,那是你辛辛苦苦一手创建的大医院。”母亲的话语似乎不再悲痛,她冷冷的笑着,她的笑声里不抱任何的希望。“两年半,我给了你近三年的时间了……!” 母亲长吸一口气,换了一种平和的,却不容许商量的语气说:“我已经打电话订了机票,春节前,我就带着天华走,至于林华,他若是想高考后去,我那时来接他。” “魏倩美——”是爸爸的吼声。 “贾文斌——”是妈妈撕裂的喊声。 “你要做什么?你在做什么?有什么事儿我们可以好好说,心平气和的谈,为什么要吵架呢?你不可以这样的!” “我就这样了,告诉你我今年是走定了!”妈妈说的很坚决,“林华大了,一切他自己做主,天华我一定得带走,我不会让你在他身上重演妮娜的历史!” “你在说什么!”父亲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悲痛的声音,“为什么?”他颤抖着,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妈妈触及了他们家的最痛,林华没再向里走,推着车子又出了门。 江雪用一小捏纸,使劲的擦着那些铅笔线条,使其尽量模糊,许久才停下来。拿起画看了又看,很是自满,也确实不错。一双手托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很有创意!纯铅笔画,跟他们所处的年纪一样:单纯,却蕴含很多情感。 大功告成,看看表就十一点了,明天要早起,她匆忙收拾了一下,就合身睡下了。那幅画静静的躺在桌子上,等着明天的太阳。江雪确实不简单,只是按照自己的手,就能画出如此好的作品。就如她父亲所说,她的潜力是无穷的,如果好好引导,她绝对会是个全优生,而且可能会成为一个天才少女! 现在的年轻人,多具备双重性格!单从外表是绝对无法了解其人的。他们往往是外形,内心各具一派。像郑西,谁会想到一个调皮,活泼的男生,是如此的忧郁和孤独呢!就如江雪,恐怕没有人会认为她有压力吧,也没人会去想她的执着,她的追求和她的梦想吧。她有点儿太小了,只是个俏皮的小女孩,无忧无虑,快快乐乐!这是众人对她的说辞和评判。 江雪,武娜刚下车,林华和一男生从另一边骑车而过,他们就这样擦肩而过了。也幸好是擦肩而过,不然真想不出江雪会把他怎么着。两个人还得步行一段路才能到学校,江雪不累的摇晃着那些小树,看纷纷下落的雪霜,她有种禁不住的愉悦。 “白剑,在学校骑车罚款500元!”江雪入校门就喊了起来。 “你怎么就看白剑看得准啊?”武娜有些不可思议,进校就碰上,或许将来他俩真的可以结婚呢。 “他白吗!白的发亮。”江雪嘿嘿的傻笑道。 “你这一喊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些目光。”武娜会意她向校园四处看看。 江雪冲那些目光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有本事也喊啊!看‘四大美男加才子’理不理你们。” 武娜被江雪的说话和表情逗得大笑不止,泪花都流了出来。 “武娜,什么事儿乐成这样。”白剑右脚踏地停在了她俩面前,顺手把书包丢给了江雪:“帮我拿教室里。” “你干什么?”江雪很是不乐意:“这么沉!” “我放车子去!”说话间,白剑的车子已飞出了好远。 “江雪,你们恋爱吧!真的很配!”武娜看着江雪乐呵呵地说。 江雪却怪异的看了武娜半天,最后若有所思的,很认真的吐出了一句让武娜再也无法停下笑声的话。 “他不适合做我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26章 双手托起明天的太阳 “这两周的课是这样安排的,每天上午前两节课是英语,后两节课是数学和语文,下午是做测试卷,至于其他别的就在早自习背诵吧。”纪向青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在忙着记些什么。似乎每科老师都很忙,忙的就只有给他们留作业的时间。 “这几科都是必考的,希望在这将近三周的复习之中差的学生好好把握,争取有所上进,好的呢就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纪向青说完也收笔了,起身欲走,底下一同学问道:“老师,不用上晚自习了吗?” “忘了告诉你们,每天晚上考试。”纪向青走到门口又补充道:“缺考的人班级记过一次。” 顿时,底下愤愤声一片,“做测试卷和考试有啥区别?老师是疯了啊!”谁知纪向青又返了回来,大家连忙闭上了嘴巴。 “秋杰,玉来,佳丽,江雪你们四个人把板报重新整理一下,白剑你把放假前要你们画的画收上来,谁没画给我记下,占雷你现在负责打扫卫生。”纪向青谁也不看,气势汹汹的丢下这几句话就走了。 “江雪,把这张画送给我,你说怎么就怎么。”白剑说。 “想得美,这是我熬夜的成果,我还准备参加国际大奖赛呢。”江雪把画递给白剑并附上一句,“小心点儿。” “季然,你的呢?”白剑转向季然。 “我没有。”季然纹丝不动的答道。 “为什么?”白剑问道。在他看来季然是第一次没完成“作业”,也是第一次给人一种轻松感,以往也是简单的回答,却冰硬生冷,似箭在弦上。 “我不会画。”季然又回答了,搁以往她是绝不会再出声的。 “书法也行,写几个字就行的。”白剑不忍心记季然的过。 “我什么也不会。”这次季然抬了一眼,很快又忙起了她的功课。 白剑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去后面收画了。他感觉季然变了,至于哪里变了,变成什么样子了,他却说不上来。 占雷在派人打水,扫地,他的每一次命令都得费上半天的口舌,为此打扫卫生的进度非常慢。占雷说累了,便不再开口,只是气呼呼的大声丢下一句话:“这是整人吧?你们看着办吧!我一个人扫也不至于如此累,你们这样算什么狗屁同学,朋友!” 显然这比他苦苦请求来的有效果,男生女生该今天值日的全自觉地忙了起来。为此占雷明白了一个道理:攻其之心! 秋杰在教室后面喊了江雪,佳丽,转头又说:“才刚刚放了三天假,你们就都如此慵懒,不自觉,难怪占雷如此生气,还有没有集体荣誉?” “江雪你去吧,我得忙手抄报。”佳丽一边跟江雪说话,一边向后看,玉来正在抄《特定未知数的陈词》,他的字真的很漂亮。 “班长,你干嘛计较那么多。男生就得忍着点儿。”佳丽笑着说。她知道秋杰从不开玩笑,更无法应付玩笑了,这不秋杰当真不再说话了。 “你们抄好了我管设计封面。”江雪喊道,并没离开座位。玉来笑着说:“秋杰算了,她们想干,我们拦不住,她们不想干,我们也请不动。” 白剑打了报告,把一叠画,包括书法,图案,还有某些人认为可以作画的作品放在了纪向青面前,之所以说某些人,是因为有一张画是用铅笔画的一个圆,仅此而已,下面注解:我们的太阳就是如此,没有光芒,没有生机,没有四季轮回,不想升起,却身不由己。 还有一张,用水笔画了七色的彩虹桥,一张白纸上就七条不同颜色的弧线组成的半圆,下面注解:想买一辆能在此桥上飞驰的汽车。 白剑把这两张画别有用心的放在了纪向青可以全看到的位置上。 “都交了吗?”纪向青在忙着查什么资料没抬头,他不见白剑回答才停下了。不出白剑所料,他看了一眼画,很快又看了一眼,并把下面的那张桥也翻了出来,白剑强忍着笑。 “谁的。” 白剑不语,纪向青又问一遍,白剑才慢慢的说:“人家不写名字就表示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大名,所以我没权利告诉你。” 纪向青看着白剑,停了几秒钟才问 :“都谁没交上来?” “季然,占雷,少青,玉来,白剑,雁雁,周静......”白剑用最快的速度报告着。 “几个人交了?”纪向青打断了他的话,他并不生气,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如他学生时代一样,不认为这算作业,做不起也该有情可原的。 “有三十几个。”白剑果然不为自己没有完成作业而感到不安。 “你回去,让其余的十几个去扫操场。”纪向青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的说道。 “什么?”白剑很意外,也很难接受:“风已经把操场吹得很干净了。” “那就去清理厕所。”纪向青又开始忙了。 “不不,我们这就去扫操场。”白剑退了出来。 高二5班很快就空了下来,都去扫操场了。名义是扫,其实是玩,有几个交上画的也去义务劳动了,一群学生正在乐呵呵的打闹着,纪向青却站了过来,“十分钟扫完,否则去清理厕所。”动了真格的,几个义务劳动的想溜也溜不走了。 “林华,别写了,就剩我们了。” “天山,你去吧,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林华并不停笔。 “李老师还没走呢!”天山放低了声音。 林华抬头看了一眼李老师,放下笔和天山一同出了教室。“真不明白,搞什么画展,有什么意义,学校纯净是在发神经。” “听说是因为两校的差别太多太大,沟通一些,相互了解了解,方便增进友谊,好歹也算是一家人呐!”天山的消息向来比林华灵通,这不他基本把画展摸了个一清二楚:“听说这60幅作品是从300多幅画中选出来的精品,而且多半是一中的。”最后一句天山说的很不甘心。 “精品!穷学生能画出什么精品?”林华语气很是讽刺,且不屑。 画展是在二楼的会议厅展出的,每个班级轮流参观,林华天山是他们班最后进去的两个。 “先看看这个。”天山拉住林华停在了门口的那张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张大纸,依次写着60副作品的名字和作者。每个名字的下面是一行“正”字,有多的有少的,显然是别的班级给与的评价。 天山挨个儿看了一遍,有点儿发现新大陆的惊喜说:“一中江雪的最多,肯定是他们学校自己添的。”天山说这话是因为画是先在一中展出的。 “不过我也想给她添几笔。”天山笑着小声对林华说:“画且先不说,人是绝对的养眼。” “喂,你还没看呢?”林华连忙去阻止已经拿起笔的天山。 “天山,只能添一笔,添完就出去。”李老师站了过来一脸阴森的说。 “为什么?”天山一副气馁兴败的样子,很是不服气。 “这是规矩。”李老师面无表情的说。 “那我待会儿才添。”天山放下笔,拉一下林华,然后对李老师说:“我们先去看看,然后好好的仔细的评价。” 会议室的桌子是围在墙边的,中间有足够的空地,画就放在那一圈桌子上。同学们来往观看着,称赞声不断。林华真的不敢相信这些作品会出自他的同龄人手中。 “这个美女不错,袒胸露乳的,是哪个国家的呢?”天山站在蒙娜丽莎的素描画像前,努力的想着她是哪个国家的人,同学们都被他的话逗笑了。 “天山,不许捣乱!”李老师站在门口,像是一蹲神像。 “这张老虎真叫绝!”一男生喊道,立即许多男生都围了上去。 “《卧虎神威》宋天罡。”天山念道:“一中的吧?” “龙虎豹的崇拜者,高二篮球队的候补人员‘黑马’。”一男生回答了天山的话。 “你见过吗,玉朝?”天山问道。 “听人说的。”被天山叫做玉朝的男生回答道。 “幸好他用的不是神笔马良的笔,不然我们就成这兽中之王的晚餐了。”林华笑道。同时他感到自己真的是囊中羞涩,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 “卡通‘龙虎豹豺狼’”玉朝叫了起来,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是非常喜欢这种画风的。五个卡通人物摆在了那里,神情、气质用天山常说的那句话就叫“大大的英雄”。这不,他又说了一遍。 林华发现每个卡通图画下面都标注了人名,依次是少青、白剑、玉来、柴亮、石梁。作者处是百晓生后卫队。 “百晓生后卫队?”天山盯着作者的名字,很是惊讶的说:“他们不是解散了吗?”天山盯着那副画,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动,他不是欣赏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想起那个郑导,那个可以统领一中所有动态的郑导,在他还没来及认识他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天山的心中竟有一中说不清的压抑和沉闷,仿佛是惋惜什么,仿佛又是在恨着什么。 一中怎么就有那么多与学习无关的稀奇古怪的事儿!林华一边看一边想,他常听天山提起少青,篮球打得多么好成绩又是多么的不错,而他所关心的却是白剑,是那个有着众多美誉的,“四大美男加才子”之一的,极有可能超过他的白剑。 林华随着人群围着画转来转去,每一幅作品都是那样的别出心裁,那样的新颖,让他自叹不如。他这才发现这些作品几乎全是一中的!也是他们班只交上了五幅,而且全部落选。但一中就不同了,听说每个班上都有四十多副,一中的学生也真够行的,居然都想起来用画来做宣传了,看来有个导演的生活就是与众不同。林华这样想着内心还是很不屑,终究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首。 应天山所说,《二十一世纪的杨贵妃》摆在了那里。林华一惊,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一种眼神,这是一副写生画,虽不怎么好,但却能从一笔一划中看出作者的用心,更吸引人的是它的题词,或许这才是入选的初衷。其实这幅画并没有在一中展出,是往二中运的时候,有人加进去的。因为画的不够出色,所以没有人给他添一笔,因为没有人来添这一笔,所以也就没人发现门口的打分纸上并没有这幅画,作者也更没在其中。它属于第六十一幅画! 题词是这样的: 唐朝杨玉环,早日离人间。 转世叫江雪,美貌如天仙! 悲悲凉凉凄凄,轮回千年; 哀哀怨怨冤冤,纠缠至今。 后宫佳丽三千,聚三千宠爱于一身! 怎奈杨贵妃,香消魂也散。 如今的江雪,何时属我心? 帅哥美男才子,轮番上演; 校花靓妹才女,头衔不断。 柏中名媛上万,谁敢与其媲美? 纵然唐朝皇帝在,难过“龙虎豹”那关。 鄙人卑微无官职,仅此画像表倾心! 自古君子求淑女,郎才配女貌。 芸芸众生皆有缘,怎保你我不结缘! 不等闲,荒了我的心。空悲切!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27章 不等闲荒了谁的心,空 “这是开玩笑呢!这种作品也能出展?”林华很难相信,一中会选这样的作品出展。 “是个玩笑,是个玩笑!”天山应声说着,在林华耳边低语了几句,林华定在那里半天没合上嘴巴。还是天山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怪异的看着鬼笑可嘉的天山,半天都没缓过那个劲儿来。 “天山,我觉得那幅画是在让人解答一道数学题。”林华走到天山身边小声的说。 “什么题?”天山,玉朝同时问。 “五百除以二”。林华说,天山一时没反应过来。林华笑道:“后面应该再加上一句,你是三八,我就是二百五!” “林华,你找揍!”天山笑着跟林华打闹了起来,很快就被李老师止住了。 “不想看,就出去。”李老师毫无表情的说道,几个人立马乖了下来。 “总算有我们学校的了,先说好离开时必须添我们自己人一笔。”玉朝小声的对林华说:“你是班长,动用权利,发个话。” “你保证不会给那张卡通画添一笔吗?”林华反问。 “你真较真,我们会偷偷地多添一笔的。”天山会意玉朝的话。 “班长,不用你发话,我们都懂。”一男生凑了过来,小声的说:“不过你得给女生们带个示范。” “没必要吧?又没有我们班的。”林华发现李老师又在看他们。 “你真不够集体,有我们学校的吧?”玉朝又说话了:“这就是我们比不上一中的原因,不够团结!” “我照做行了吧!”林华无奈,看看李老师小声说。 “记住,就这个,田晓丽,给分也得给美丽一点儿的。”天山嘱咐道。 林华点点头,不过这幅水墨画确实不错,那山,那水,那松树,真的不错。他除了说上一句不错,实在不知还有好在哪里的。“记住了?”玉朝又提醒了他一遍。 一副铅笔画吸引了林华的目光,画上一双手托着一个太阳,虽然没有色彩,却能感受到手生命和力量,太阳的光芒和辉煌,这不正是属于他们青春的画吗? “这就是一中江雪的《双手托起明天的太阳》,不简单吧?”天山看着画对林华说:“这就是人的区别,美得人能让铅笔放光彩。” “你见过她?”林华不屑那样一个只能让好看挂别人嘴里的人,他甚至怀疑这张画是不是那个江雪画的,因为他除了听见别人说她美,似乎再也一无是处。 “我去过一中,那边不让进,少青又不给介绍,别的朋友说没那个胆,所以暂时还没见过。”天山乐津津地说着,并不认为这是多么不光彩的事儿。 “你好像对每个女孩都上心。” “林华,你就真的没动过心?整天装的跟丧失了七情六欲似得。”天山质疑的笑着问。林华突然感到一丝心虚,忙转移话题说:“听说,你父母回来了?” “上个月的事儿了,他们一回来我就不自在了,什么也要问,什么也要管。尤其是我妈,看电视时间长了要骂,玩的久了也要骂,吃饭少了还得骂,回家晚了更得骂,以前电话里天天说想我,现在我才明白她只是想骂我了!”天山很苦恼的说着。 考试过了再补习,同学们都少了一份努力。课堂上是一张张无精打采的脸,要么就是男生在睡觉,女生在讨论过年穿的花衣服。今天又有五个人没来,开学后教室似乎还没有坐满过,白剑进了教室他一眼就看到了季然,原因是江雪还没有来。季然并没有学习,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白剑觉得季然最近老是这个样子,好像心事重重的,而且也没以前用功了,至于最近有多久,白剑也说不清。 他坐到位子上就打开了化学书,聪明是靠勤奋赢来的,天才在于勤奋!白剑最相信这句话了。他习惯把每一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这样在躺下时就不会觉得虚度了。在别人眼里他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可白剑却感觉单一、枯燥,除了玩就是紧张的学习,有时玩的时间久了,他连吃饭都会感到紧张,他的学习计划从不会因为玩而改变。自从郑西去世后,他们再也没那份热闹的心情了,是啊!没有好导演是很难演出好戏的! 上课了! 老师们都像是初三复习时的样子,铃声过后走上讲台报报道,再留下几道题,一节课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老师没心情,学生没精神,即如此,双方又何苦自欺欺人的死撑呢?这样做有好处吗?这不数学老师留下一大张卷子就走了。 “少青?”江雪背靠南墙,双眼盯着郑西的位子发愣。少青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江雪这么平和的声音。“我从来不觉得郑西死了,他好像一直在旷课。”她的话让少青吃惊,也让季然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年轻的心还无法承受,和正视一个生命的消失。 “只是这次的时间太长了。”江雪看看少青,有些想哭,那种无助的无能为力的想哭。少青也有些动容,但他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就没有开口。 “他要是在旷课该多好啊!”江雪像在自言自语。是啊!谁不愿意如此呢。一句平常的话,却包含了无尽的思念和难以言说的痛苦。 少青迎着寒风站在干枯了的杂草上,这是郊外的一个墓地,是一些地地道道的城里人的墓地。以前这下面埋的是死人,后来政府下命火化,这一堆堆黄土里埋的不再是死人,而是骨灰。他停了一下,沿着不是路的路向前走,一直走到那个贴着郑西相片的坟墓的石碑前。少青站在了那里,他什么也不去想,只是默默地站着。 “林华不是我吹,高二这九个班里的漂亮女生的档案我全在心里记着呢。”天山背对着黑板,面向林华津津有味的高谈阔论着。“其中有三个追过你,其余的我自己认为她们是在暗恋着你,所以你要交女朋友,直接面试就行了。” 如果你第一眼见到一个人,就有种想认识她的强烈感觉,那么你就会想方设法的去认识她的。林华就是如此,江雪的一句她上高二,在二中,就让林华想方设法的从同学们那里打探有没有一位名字带雪的女孩。在天山把所有高二的女生的名字说出来后,林华只注意了天山口中那个刁蛮的,无人敢惹的三班的欧阳笑雪。可当他费尽心思的见到这位女孩时,第一次尝到了失望后的那种落寞感。他苦笑着,慢悠悠的品味着这种失落,同时为自己莫名的行为感到好笑。 他从不认为在中学生活里会为一个女孩心动,更不认为在中学生活里会尝及那种爱的味道,可现在这一切,这一切的心理已经否定了他曾经那么多的不认为。 他开始想那个叫小雪的女孩,那个刁蛮无理却又天真可爱的女孩,这种心思超过了父母争吵在他心里所占的比例。猛然,林华发觉这样很不应该。 白剑骑着车子飞奔而至的到了东街,这是B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这条街以服装和各种装饰品为主,另外还有两家大型购物中心在此落户。春节就要到了,城里的、农村的人都聚集此地来置办年货。白剑推着车子寸步难行,铃铛都快按掉了也没向前走几步,他踮起脚看看,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人挤得他连车子都快捉不住了。他着急的骂了声死占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横冲直撞才到了最近的一个胡同口,街上行不通,他只有绕道了。七拐八弯的才又回到这条街上,又挤了一小段路,终于到了标有“再美服装城”的店面前。他放下车子,把袄链拉开,快步迈了进去,占雷瞬间跳了出来。 “没动静啊!”白剑四处看看,店里有些冷清,只有两个人很快也走了。 “白剑,你以为怎么了?”占雷不满,不解的看着白剑问。 “你没有跟人打架,干嘛加十万火急?”白剑扯了个凳子坐,气呼呼的质问占雷。 “白剑,你就这么看我?”占雷哭笑不得:“再说我要是给人打架,叫少青也不会叫你。” “那你加十万火急,弄得我连午饭都没吃好,还以为你被人欺负了呢?感情我这里瞎操心了?”白剑是因急生热,他忽闪着袄说。 “我买了饺子,一会儿煮给你吃。”占雷陪笑着。 “你姐怎么没在?”白剑四处看着。说服装城实在是有些夸张,它只是比平常的服装店大了一些,样品款式也齐全了一些。这是占雷姐姐的店,主要是卖学生装和休闲款的衣服。 “我姐,阑尾炎做了手术。这不就过年了,这些衣服若真的压了,那可就再也卖不出去了。”占雷一脸惋惜的说:“明年新款上市,这些女装肯定就死赔了。” “我知道,不然你就不会旷课来这儿卖衣服了。” “那是自然,要知道我平时的零花钱,全靠着这家店了。”占雷有点儿得意。也是的一旦他从父母那里要不到零花钱了,便会在这里呆上半天,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讨些外快还是小菜一碟的。 “我一直都纳闷,你为什么不去你老爸的酒店帮忙挣外快?” “我爸说我会砸了他的招牌的。”占雷说的很不乐意:“再说那可是带星的,就是端盘子也得身材模样一流。” 白剑点点头,想说什么但是笑了笑忍住了。占雷父亲高大强健,母亲是那种小巧玲珑型,而占雷的身材全继承了母亲的遗传,他姐姐却是高挑,秀美。因此占雷常常自卑,常常都在想他和姐姐的身高换一下该多好! “这又再说了,我可不想去哪儿,我爸虽是酒店大老板,但多是招待侍奉少青爸妈那类人。”占雷说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嘲笑。 白剑这次没笑,人与人是不能比的。少青有那么有名的妈妈,那么有钱的爸爸,可以说是有钱,有势,有地位的家庭,可并不见他有多么的快乐。而自己从小就只有妈妈和哥哥,过的却也很快乐,虽然会为钱而苦恼,但却没有太多的外界压力。 “你别再说再说的了。”白剑有点儿不耐烦了,“你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占雷凑到白剑跟前,指指斜对面的那家店,让白剑看,白剑看看摇摇头不解其意。好一会儿他带有疑问的冒出两个字:“竞争?” 占雷肯定的点点头,跟白剑一起用观察的目光盯着那家店。 “现在是午饭时间,人自然是少了!”占雷像是在自语,然后又对白剑说:“现在是饭点你看不出来,总之一上午我就没怎么卖,人全到了那边,你知道为什么吗?” “人家的东西便宜好看?!或许人家比你会卖?”白剑一连猜了两种可能。 “全错!知道吗?原本我想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给我姐卖个满堂红的,可惜——”占雷看看自己很不情愿的说:“本人形象不太吸引人,整一上午我就卖了100元。尤其是那些女同学进来看我一眼扭头就走,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白剑听占雷这么说笑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28章 妓男和□□的区别 “你说现在的人咋就那么贱?”占雷很是不甘心。 “你是说那边卖得好权杖了那个小伙子长得漂亮?”此时白剑才明白占雷的话外音,他不太相信的问道。 “要不就说人贱呢?一样的东西他那边要比我这里贵十元,甚至不止......” “占雷!?”猛地白剑站了起来,打断了占雷的话,他用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说:“你不是叫我来给你当招牌的吧?” “本来就是。”占雷回答的很淡定。 “神经病!”白剑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被占雷死死的拽住了。 “白剑,别那么小气嘛!这又没损失?再说了那叫什么课,老师不讲,学生不学,纯净瞎胡闹,这又再说了,你堂堂一美男加才子还在乎这半天的时间吗?就当帮帮我了”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我可以为你打架,绝不可以为了帮你多赚些钱而旷课。”白剑说的很坚决。 “算我求你了,看在我姐经常让你们穿进价衣服的份上帮帮忙。在商言商,我姐真的赔不起,一年全在这几天了,就权当帮我姐了行吗?”占雷说的让白剑感到有那么一丝愧疚,同时觉得欠他姐的人情是该还的时候了。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铁嘴钢牙都不行,我从来没有卖过东西。”白剑这么说自然就表示事情有了缓和,占雷立马换了另一副奉承的贱样。 “你是金口吗!只要一开就能进钱!”占雷讨好地笑着说:“我先给你煮饺子,等我们吃了饭这买东西的人也就多了。” “我可没有答应。”白剑还是有点儿犹豫,不过他不忍心再驳占雷的面子,只好说:“要不你求少青让他发句话,一大伙人就会来买的。” “少青?他宁可摔给你几百元钱也不会如此的。再说了白剑,我有那么缺钱吗?这不是形式问题而是必须的问题,是我必须要尽的义务和要承担的责任!”占雷说的铿锵有力,仿佛他自己是多么的懂事人一样。 不过占雷的话确实让白剑很为难。一个好学生旷课经商,挨老师训没什么,被老妈骂可就不得了了,他再怎么闹也没有无故旷课过,更不能为了占雷破例。所以白剑一直犹豫不决,用他自己的话,如果打架他二话不说,但是卖衣服,他也说不上什么不好,但就是不愿意,觉得别扭。不过占雷自有占雷的招数。 “白剑。别的我不说就一点,如果你还是不帮忙我就算了,当然我也绝不会计较的,毕竟钱与我们这个年龄还无关。”占雷用很认真严肃的表情说道。 “一点是什么?” 占雷见白剑认真了,当下来了精神神秘兮兮的说:“你想如果你堂堂一个公认的美男加才子,都没有魄力把对面的女孩勾过来,那也太菜了吧!况且那个男孩长得也不怎么样,所以这个时候你该想想江雪的去处?”占雷坏笑着说。 “什么意思?你激我!”事情有时就是这个样子,明知上套了,还要去做,这可能是不够自信的表现,也可能是想出风头的表现。 在爱情里,在有众多竞争对手的爱情里,再自信的人也没有把握说永远在一起。白剑更不会例外,他知道和他竞争江雪的不单单是那些无名小卒,甚至包括玉来,少青,甚至以后还有更多优秀的人出现。 “是,我是激你,但我更是想让你证明你的魅力,看看你追江雪到底有几分胜算。”占雷说的毫不含糊,甚至都不遮掩他赤裸裸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挑衅。 “不是我吹,对女孩我有一百招,不过这根本与真正的爱情无关。”不知不觉白剑已经上套了,而且他的口气趋于更主动的倾向。 “那是自然。”占雷喜在心里不形于色,“你就权当做复习资料,或者找经验了,谁不知道江雪横竖早晚都是你的。” 占雷这一句足够把白剑灌晕,瞧白剑那美样,似乎江雪真的就是他的了。“说吧,你姐的店还打不打算继续开?” “什么意思?” “如果不打算开了,我今天狠狠的给你弄上一笔。” “喂,可别胡来,我姐都有固定老客户的,衣服得照价卖。”占雷递给他一个单子叮嘱道:“上下不差十元都能卖。” 白剑看看点点头,放在了一边。占雷又指着南墙上的衣服说:“这边的高档一点,吊牌价打八折。其余的你都记住,忘了就问我。” “放心吧!我虽没有江雪那近乎过目不忘的本领,但这几个数目还是难不倒我的。”白剑对着镜子边照便对占雷说:“快煮饺子吧,我都饿极了。”话还没落,就有三个学生进来了,看样子也不过刚上高中,占雷本来要去招呼,却被白剑顶了下去。 “忘了价格问我。”占雷小声叮嘱道。 接下来白剑发挥了他个性的活跃,张扬;笑容的帅气,迷人;再加上他本来就有女人缘的那张脸,和那贫的让人不由自主就陷进去的思维。他 ,成功了! “攻于心计”是时代的产物!白剑相信这句话。所以他暗下决心不让每一位进来的人空手而回的时候,也在迅速的,仔细的揣摩、研究这些人的心思。 不可否认,白剑属于上等人,是那种看一眼就会明白、清楚的人。在他送走了几波人后,他总结出了几条经验: 一:若是一大伙女孩子来买衣服,就得笑,就得贫,而且绝不参与她们的眼光。当然,若是只有一两个女孩,那么就相反,他得表现得内涵,有深度,且轻易不笑,而且为她们做主选衣服。 二:若是情侣来,首先价格即使不提高,也绝不能减价,因为没有一个男的愿意让自己的女友跟比自己帅的男生多说话的,即使多出些钱也是快快离去为妙。 三:若是有家长领着来买,那就得实事求是了,而且说的话得让人有同感且动容,并能发自内心的愿意让他们赚这个钱。 琢磨透这些后,白剑可以说如鱼得水。本来他不想赚多少的,毕竟都是同龄人,可在商言商,他不赚就是别人赚,衣服总是要穿的,况且占雷刚才还说那边贵十元也有人买,所以他也就没什么不落意的了。 饺子没怎么吃就一宗接一宗的忙开了。起先白剑还问一下占雷的价格,后来干脆自作主张的卖了起来,占雷也从一个老板变成了伙计,他只管拿衣服,接钱,找钱,送客,看着钞票一张张的增加,占雷有种从来都没感受过的成就感。 占雷留心到白剑好几次都说错了衣服的价格,而且他越卖越顺手,价钱也越高,猛然占雷感到现在的女孩都特贱,明知被耍也心甘。可白剑不认为,他说就他这人往这里一站,这衣服就值这个价!占雷哭笑不得,都说漂亮是女人的本钱,那么帅气是不是该算男人的利息了。就这情况,他占雷这辈子只能在努力赚钱上来找心里平衡了。 “占雷找人家40元。”白剑递给占雷一张百元大钞和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得意地笑着。 “你多少钱卖的?”占雷看看等着找钱的两个女孩小声问白剑:“两条裤子吗?” “没错是两条裤子,学生码我算便宜了一点。”白剑冲那两人笑笑。占雷张大的嘴半天才转过弯,“学生是该照顾些。”心下却道:“白剑你不干这行,真亏了此生。” “你不是老板吗?”接过钱的女生还没要走的意思。 “不是不是,这是我姐的店,她出差了,我俩来帮忙。”占雷真的相信了白剑的笑确实有勾魂的魅力。 “你们是兄弟?”显然那女孩不相信,而且眼神何其质疑何其嫌弃。 “亲兄弟。”占雷走过来嬉皮笑脸的说:“只是遗传了不同的基因。” 两位女孩是真心的被占雷逗笑了,“你们还上学吗?” “一中的......”占雷本想说一中的“龙虎豹”知道吗?可被白剑止住了。 “我们在二中初三。”女孩甜甜的冲着白剑笑着说:“我们还算是一个学校的呢!” “以后常来,我让我姐给你们便宜点儿。”白剑并不笑而且很客气。送走这两位,白剑食指拇指扑了个响,他清唱起了“阳光女孩走过来”。唱了两句后,他在心里叫了一句“江雪”,这句话的意义,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 世界在前进,人的思想也在进步。古代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小姐绝迹了,五六十年代那种见了男人不敢抬头的女人也没有了,父母包办婚姻灭绝,媒妁之言无人搭理,现在是自由恋爱的年代。男孩可以追自己心目中的爱人,女孩也可以大胆的表白,即使不去追,即使没有爱,看看帅哥,聊上几句,心情也是怪怪的美,揣着那只小兔,饱饱眼福,就算拜拜,也是OK的。 好的东西自然要和好朋友分享了,短短两个小时居然有人介绍朋友来,不知是不是全冲白剑那一笑。白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有才,他对着镜子照照,越发的觉得自己有风度,有魅力。他甚至构想出某一天自己干出一番事业,开一辆豪华轿车,抱一大束玫瑰花去接江雪下班,简直浪漫极了……突然白剑感觉自己是一条鲸,似乎现在才回归大海。 天色暗了下来,白剑没经占雷同意就挂出了打烊的牌子。“还早,这么多人呢,再卖会儿吧。”占雷数着钞票很不知足的说。 “占雷,你知足吧。”白剑这会儿才感到两腮发累,“我估计着怎么也卖了一千元。” “我正数着呢。”占雷心里美的无法形容。 “人民币重要还是朋友重要。”白剑贴到占雷面前很不高兴的说:“我还没吃午饭呢。” “忘了,我请你去吃涮锅行吧!不过我得先算算到底卖了多少钱。”说话间占雷已经算开了,白剑也想知道战况如何,就帮忙整理那些零钱。 最后一加,一共是一千八百六十元。占雷张大嘴巴看着白剑激动地说;“除去原本的四百元的找零钱,也就是今天一共卖了一千四百六十元。白剑你太天才了,比庙会那天还多。”占雷高兴的有点儿疯狂:“说吧,想吃什么说话,想穿那件随便拿。” “唉吆,阔气了,你做得了主吗?” “绝对!必须!”占雷怕白剑不信又强调一句:“真的。” “我信,穿时我就来拿,到时别不认账就行。”白剑拍拍占雷心里也是特别的有成就感,“不过今晚你是一定要请我吃顿好的。” “必须的!”占雷把钱整好,一边放兜里一边说:“下次把江雪叫来,多引几个男同胞。” 却想不到,他一句不经意的话,招来了白剑的怒吼,他一把就抓住了占雷的衣服,恶狠狠的瞪着占雷,不容占雷辩解的命令道:“占雷,你给我听好了,听清楚了,我告诉你,我可以做妓男,江雪绝不可以做妓女!” 占雷看着白剑突如其来的吓人的表情,连连点头称是,把最基本的笑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29章 大哥荣归 马上就过年了,又一年,又大了一岁! 玉来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时断时续的鞭炮声,和孩子们嬉闹打笑的声音。还是小时候好啊!玉来不由得感慨,感慨自己不知不觉就长这么大了。 风把空气里的肉香从窗户里送了进来,提醒着他快乐的节日就要到来了。是啊,小时候他是盼着盼着,把新年盼来的。可现在不同了,从今年入冬开始,只要他一回家就不得消停。妈妈要给他说媳妇,而且还强迫式的让他订婚。这算什么?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他们家还要实行父母包办的婚姻!自从妈给他打扫房间发现了他和江雪的合影时,他的耳朵就没了清闲,最近妈逼得更紧了,要他年前就得订婚,好在爸说时间紧迫才推到了正月。 玉来突然觉得活着真没意思,他只是个中学生,即使不读大学,他也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他是不会也绝对不可能过早地受家庭的束缚,过早地让生命融入一个女人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已经爱上了一个女孩,一个需要他等待的女孩。 “我不会连选择幸福的权利也没有吧?”玉来这么一想猛地坐了起来,脑海里闪出郑西凄苦的笑。 今天年三十儿,江雪接到二哥的电话,说他已经接到大哥了,估计中午就能到家。江雪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高兴,从她记事起,全家人在一起过年,真的超不过三次。大哥比她大17岁,在她记事起大哥就要么住校,要么在外,她跟大哥没有那种兄妹间的打闹,玩耍,更多的是生疏和犯怵。在她刚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时,爸就乐呵呵的对她说,她的干爹干妈在正月初六过来看他们。 “干爹干妈?”江雪十分陌生,想了好久才想起他们模糊的样子。那时她好像才六岁,不知什么原因,她跟着爸妈在城里住了半年多,那就是干爹的家。好像他和爸爸是同一个连的,还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江雪还没出生就认了他们做干爹干妈。可现在十年都过去了,这个称呼对她来讲不但陌生而且别扭。 “爸,你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记得有什么干爹干妈。”江雪心里很不舒服的说。 “小雪你什么意思?”他父亲把脸一沉。 “没什么意思!当初我小你把我分给了人家,现在我长大了,而且十年都过去了,这样的事儿怎么还能继续?”江雪撅着嘴,用辩解的口气说。 “十年怎么了?十年来断过吗?只是你们没见过面而已。”显然爸爸是不允许江雪对此事抱不敬的态度的。 “爸,这对我来说意义不同,十年前你可以不争取我的意见,但现在......” “现在怎么了?你的意思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要飞了?”江雪爸爸一脸咄咄逼人的愤怒,指着江雪,却没再找出一句合适的话说。 “爸!”江雪有些生气的打断了父亲的话,打小他就知道父亲的朋友都是完美的,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说一点儿不是的,可现在她实在是憋不住了,“爸,你们是生死之交我不干涉,你们书信不断我也无权过问,你们友情深厚,但不能拿我来做你们感情的延续线啊。再说了,我都这么大了,你让我去叫一个近似陌生人爸妈,就是我答应你也不该习惯啊!” “你说话还头头是道了呀。” “爸这是事实。像我如此乖,如此孝顺的女儿,你把我给别人分享,哪天你对我不好了,我孝顺起干爹来,还不把你气死啊!” “小雪,净说些不成款的话。”妈妈从厨房出来,瞪了女儿一眼又问:“你二哥怎么说?” “二哥说他已经接到大哥了,中午就能到家。”江雪说完看一眼还想发火的父亲,她堵着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中午江雪从冉冉家回来,大门口停着一辆车,是军区的车牌号,二哥是司机,专门给首长开车的,这是他当兵当出的成就。江雪加快了脚步,心里却有些紧张,在她的记忆里大哥就像一个严肃的长辈,他们不曾在一起相处过,最多的就是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客气的像个外人,所以她从没有感受到过大哥带给她的快乐和疼爱,所以她也很少想起大哥,每一次见面,她都犯怵,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们的血缘连同本应像对二哥一样的爱隔离开了。 她刚迈进大门,看见一个四五岁摸样的小男孩躲在那里。那小孩见了她并不惧生反而甜甜地叫了声姐姐,有人叫江雪姐姐这比给她十元钱还要令她高兴。 父亲看着儿子和儿媳妇总不是那么舒服,不过还好的是这个儿媳妇的举止没一点儿洋人味,卷曲黄发中国人也有弄的,只是那眼睛却让人不敢亲近。 英国儿媳的中国名字叫小丽,她说着一口的标准普通话。她自己介绍从小跟外公在北京长大的,也是在北京认识毅雪的。这几句标准的,有礼貌的,有中国味的介绍让老江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 “你说,你爸爸妈妈在里面??”江雪渐露惊喜,她有种特别的预感。 “对啊,我爸爸说,我是他的秘密武器。”小男孩依旧笔直的背着胳膊站在那里,看得出他很听话。 “这是你家吗?”江雪蹲下来,无比紧张和期待的看着小男孩问。 “我爸爸说这是我的老家,落叶归根的老家。”显然小男孩说的有些吃力,好像是他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背熟了。 哇呀呀——江雪一下子蹦了好高,高的有些不可思议。却把小男孩吓得变了模样,想哭的腔调怯怯的喊道:“姐姐?” “叫姑姑,叫姑姑。”江雪说着就抱起了小男孩,不管小男孩的表情有多么害怕。 “爸妈,爸妈。”她嚷嚷着进了屋,放下小男孩跑到父母跟前不住的叫着爸爸妈妈。 “小雪,你又发什么神经?”妈妈不满地走了过来:“快见见你的大嫂。” 妈妈说话间,大哥,大嫂已经走了过来。“小雪”大哥还是一副长辈的姿态,轻轻地抱住她说:“都长这么大了,哥都没有好好陪你玩过呢。” 这句话让江雪想哭,大哥的怀抱好温暖,好安全,好踏实。 “小雪,你真漂亮!”大嫂缕缕她的头发一点儿也不生疏的说:“我给你买了好多的衣服,保准穿上更漂亮。” 江雪本来就是个“见面熟”,既然洋嫂如此亲切,江雪就更不拘束了。“谢谢大嫂,对了……”江雪四下找了一下,把小男孩拉到了爸爸妈妈前面,她看见父母早就注意这个男孩子了。 “告诉他们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什么地方?”江雪轻轻的说,说完冲大哥大嫂笑笑。 江雪父母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很漂亮的小男孩,小男孩看到毅雪冲他点点头,便乖乖地说道:“我叫江梓旭,DAD,不,爸爸说这是我的老家,是落叶归根的老家。” 一时间,江雪父母有点儿炫晕了,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眼前这个小男孩,想摸摸又怕他飞了,一时间江雪父亲搓着手不知如何才好。他神情凝重,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看毅雪,毅雪冲父母点点头,老两口满脸惊喜,更是不知如何才好。 “牛牛,叫爷爷奶奶。”大嫂蹲下来告诉儿子说。 小男孩看看两位老人很清晰的喊道:“爷爷,奶奶!” 老两口你看我我看你,只是点头却答应不出来,泪流了一地。 “毅雪,你也真是的!”母亲高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这,瞧我也没给孩子准备见面礼,这 这。” “让我抱抱,让我抱抱!”母亲似乎这会儿才想起来。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轻轻地抱起孙子,满眼泪花的说:“乖,再叫一声奶奶!” “奶奶!” “叫爷爷!”父亲几乎是一把夺过了孩子。 “爷爷!” “好好,好孩子,好孩子。爷爷带你去看爷爷的宝贝。”说着不管众人是何态度就抱着牛牛去了东屋。 “爸去干嘛了?”毅雪很是不解。 “别理他!”母亲笑嘻嘻的拉过儿媳妇看了又看,却不知说什么好。 “自然是去看他的五角星了呗!爸的宝贝就那些。”江雪言语很是不屑。 “那是爸的自豪。”毅雪笑笑说:“小雪好好学习,我打算让你去英国上大学。”江雪没有很快说话,因为她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现在不用去想,好好学习就行了。”大哥温和地说,随后又问他的妻子:“小丽,你给小雪买的衣服呢?” “我把你们的东西都放进东屋了。”志雪说着话进来了。 “二哥,我还以为你没回来呢?”江雪一下子就崩了过去,神情随意亲切跟在大哥面前完全是两个人的样子。 “瞧瞧,半天才想起我。”志雪挂她一下鼻子,江雪撒娇的撅撅嘴。 这些毅雪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他看着江雪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与妈妈的眼光交流了一下,妈妈点了点头。毅雪笑笑走过去说:“小雪要不你跟哥走,去英国玩两天?” “还是不要了吧!我正月十六就开学了,再说,我英语差的一塌糊涂。”江雪说着低下了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十七年的差距,让他俩都找不到相仿年龄兄妹之间的那种感情。 “小雪,没事儿的,嫂子还给你买了学好英语的武器呢!”小丽拉过江雪,言语表达的还是不够准确,“我带你看看去。” 三十晚上江雪家是灯火通明,异常热闹。家族里的长辈们全来了,自然也少不了冉冉和佑雪一家子,大伙齐聚一堂一是为毅雪接风洗尘,二是祝贺他们一家喜添爱孙。 江雪冉冉逗着小牛牛玩,江雪一个劲的让小牛牛说英语,她甚至还想如果将来她嫁给一个老外,那么她的孩子学外语是不是就不会像她这般遭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30章 除夕无月照家园 喜庆团圆的节日,也是存有遗憾和不足的。季强和季然兄妹两个坐在各自的房间里想着各自的心事,年三十儿对他们来讲是个沉重、难熬的夜晚,尤其是在春节晚会还没开始之前,他们没心情看任何节目,没心情说话,只是各自坐着,在心里细数一年内他们所能记起的事儿,更多时候回想起童年时的美好时光。 季强和往常一样买了饺子,不过他现在还有没煮。在生活上季然真的是很糟的,她在这样的环境和条件下,生活居然一直是饭来张口,她不敢想象有一天哥哥不在她身边了她该怎么过!面对窗外缤纷的礼花,此刻她想到更多的是郑西,她有种想冲进那个亭子里的冲动,却没有足够的勇气。 今夜是除夕,万家灯火无人入眠。可是郑西,你在哪里?泪溢满眼眶流了下来,季然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她的一张相片和一只干枯的玫瑰。 “现在它开的正艳,如果枯萎了就把它丢掉。”耳边再次响起郑西那微弱无力的声音。 敲门声打断了季然刚刚捡起的回忆,听声音是对门蕊姐的。她擦擦泪小心的放好盒子,走出去时哥哥已经把门开开了。 “然然,强哥,我妈让你们过去一块儿吃饺子。”从他们住到这里,对面就住着蕊母女。她母亲50多岁,在一家厂子打杂,蕊22岁是纺织厂的工人,似乎一直是她们母女,就如一直是他们兄妹一样,同命相连,他们相处的也算融合,亲切。 “蕊姐。”然然叫一声,拉人坐了下来。 “告诉阿姨不用了,我们买了饺子。”季强给她倒了杯水,不冷不热的说道。 “过去吧,人多热闹。”蕊长的很秀气,人也文静,她看季强时脸有些红。 “算了,就不打扰了。”季强除了季然对任何人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要不我们出去看烟花吧?”蕊看看季强又看看季然,再低头看看手里的提手袋,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去吧,哥,去吧!”季然推推季强,又叫了一声哥,不容季强说话就把门开开了。 “然然等哥回来给你煮饺子。”季强走了出去,还不忘叮嘱季然。 两个人沿着马路一前一后的走着,季强在前,蕊在后,他们就这么走着谁也不说话。极少极少有一辆车开过,远处有不少小孩在那些个所谓的面积并不大的广场上嬉闹,玩耍,放烟花。 “强哥——” 季强应声回过了头,看寒风把蕊的秀发吹得很乱,他走了过去,淡淡的说:“冷吧?不如我们回去。” “不,不冷。”蕊摇摇头,从那个大大的手提袋里掏出一件手织毛衣,看着季强很小心的说:“我给你织了件毛衣,你明天穿上吧!” 季强没有立即去接,也没有喜欢或者高兴的表情。在一起不是一朝一夕了,他也不是个木头人,蕊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但是不可以,他还没有资格,没有权利去爱一个人。因为他明白,他不但不能向对方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甚至也不能保证对方的安全,他有太多的承诺还无法给予,幸福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个代名词。 “谢谢你了。冬天就要过完了,我不需要它。”季强低着头,不愿看到蕊的任表情。 长久的沉默!蕊依旧拿着那件毛衣,寒风吹的她脸发红,手也发疼。“强哥,你就当是一个朋友送你的新年礼物,可以等到来冬再穿,它不会变质的。” “太长了!”季强依旧低着头,轻轻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强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收下吧!”蕊的泪流了出来。她感到自己无地自容,向来都是向别人乞求东西,而她却是乞求别人收下东西,她只想给他一些温暖,可是冻麻木的季强不但感觉不到,而且并不想要。 季强没再说什么接了过来,蕊也没有再说话就转身离去了。 季强望着满天缤纷的礼花长长叹了口气,他坐在路边的石阶上,苦恼的抱住了头,鼻孔呼吸着来自毛衣的暖暖空气。 林华和父亲在院子里不知累的放着烟花,鞭炮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花炮,招来了好多观看的人,尤其是小孩子叽叽喳喳的羡慕的不行,在农村是极少见到这样美丽的烟花的。往年天华会带一群孩子在房顶上放,但是今年他和妈妈已经在腊月十八到了香港。林华想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把烟花和鞭炮发给了小孩子们,随父亲进屋看春节晚会了。 往年一家子还有爷爷奶奶对着节目谈笑风生,而今年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了,过了明天爸爸就要回医院了,整个家又只剩下林华一个人了。爸爸让林华也住医院去,医院环境虽不错,但是林华不愿意去面对那些病人,所以他是不会和爸爸一起住的,或许在高中这两年里这个家就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而且他也只有假期时才回来住,如果爸爸想通了要去香港,那么这个家从此应该很久都不会有人住了吧! 林华给外公,外婆,和妈妈在电话里拜了年,天华在电话里和父亲聊了一会儿,外公也和父亲谈了话,但妈妈始终没有和父亲说话,这次他们的怄气恐怕真的得等到爸爸想通的那一天吧!看着晚会也无聊,还好大龙,小龙找林华出去玩。于是往年幸福的四口之家守着春晚,今年就只剩下了林华父亲一个人。林华父亲对着电视也无心看,面对本该欢乐温馨热闹的此刻,而今却冷清孤单他开始认真考虑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了。 转眼到了大年初三,这一天上午该走的都走了,江雪家里又剩下了她和爸妈三个人了。江雪第一次看到父母如此的恋恋不舍,有了孙子,儿子也就不重要了吧!有那么一刻江雪居然担心爸妈从此会爱她少一些,在担心中她还存有一点儿侥幸心理,就是还好那个小牛牛是住英国的,不常回来就不会抢走她在父母心中的地位,不过江雪也不希望父母如此牵肠挂肚的想孙子。父母老了,江雪第一次感到他们都是六十的人了,她是父母的老来女,所以才如此得宠,如此说一不二。但是此后她要好好的对爸妈,绝不再任性调皮让爸妈操心了。 过完初三很快就到了初六。江雪的干爹干妈早早就来了,恐怕很难想到他们就是天山的父母,天山自然也来了,两个人见了面谁也不问谁好,小时候的事在脑海中模糊的闪过。 小时候江雪在天山家住过一阵子,有一次他俩为了争夺一件玩具,江雪死死抓住天山的胳膊咬了一口,为此也被天山硬生生的揪下了一缕头发,那种疼江雪现在还能想得来。 这次听说又要来认这个干妹妹,天山几乎是被父母绑来的,不然这会儿他正在“溜冰坊”逍遥自在呢!不过这些怨气在他看到这张漂亮,可爱至极的脸蛋时全消失了。 “十年不见,变漂亮了!”天山笑眯眯的看着江雪,那种美真的让他收不回目光。 “没想到你能长这么高?”江雪挑着眼说,两人完全不顾忌在一旁的家长。 “我胳膊还疼呢!”不知怎么天山就想逗逗这个妹妹。 “要不是你,我头发一定长得还多还长!”江雪也不甘示弱的大声说道。 “天山,你干什么呢?快给你伯伯拜年。”天山父亲发话了。 天山应了声,连忙对着江雪父母跪了下来。“伯伯,大娘过年好!”说着连磕了两个头。这是方圆百里的过年习俗,晚辈给长辈拜年要磕头,当然未婚女子例外。 江雪看看父亲的脸色,不情愿地走过去,最后还是叫道:“叔叔,婶婶过年好!”几个人全都睁大了眼,只有天山却是偷着乐。心想只要晓雪不认我爸妈做父母,那么我便不用处处让着她了,不用有什么好东西都得分她一半了,毕竟那半年父母是那样的疼她,宠她,简直比亲生的还亲,天山想到这里心里就不舒服。不过现在好了,人家长大了,不领情了,不认你们这干爹干妈了,看你们还怎么亲? “小雪?”爸吼道,妈妈的脸色也不好看,天山父母也不自在。 “对不起啦,李叔叔,十年都不叫了,我真的开不了口了。”江雪虽然害怕父亲,但是她的立场还是要表明的。 “你小时候可是叫起来不停的啊!”天山父亲笑着说,并不介意江雪此时的不算礼貌。 “我保证,虽然不叫你们干爹干妈,但是我会把你们当亲爹,亲妈一样对待的。”江雪讨好的央求着说:“只是个称呼,怎么自然怎么亲切就好了啊”。 在江雪的千般撒娇,解释和天山的帮忙下,最终她可以不叫干爹干妈,但双方家长一致的心愿是,让江雪和天山结拜。 “什么?”天山一听跳了起来连忙挥挥手说:“我有女朋友的!” “我也有男朋友的!”江雪也不甘示弱。 这下两对父母笑了起来,江雪母亲边笑边说:“小雪是让你们做兄妹,谁让你们拜堂呢!” “跟你们一样?”天山不乐意的说道:“形式派!” 江雪也不愿意嘟嘟攘攘的说:“我又不是没有哥哥。”但是她不敢大声反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31章 春节,结一生的兄妹情 说话间,妈妈就忙开了。她先是找了一个四方的底小口大的木质东西说叫“升”,在里面装满了高粱,又摆出好多水果,一起放在了一张四方桌子上。 “幸好当初没把我们指腹为婚。”天山小声的对江雪说。 “我不配你吗?”江雪从来不认为她会配不上谁。 “这和配不配没关系,当小三可以,老婆你恐怕不能胜任。”天山坏坏的笑着说。 “李天山,你个大坏蛋!”江雪喊了起来,自然少不了挨批。天山却幸灾乐祸的笑着,不了却被父亲扇了一巴掌,这回换江雪乐了。 妈妈把一切弄好后让江雪父亲和天山父亲分别坐在了桌子的两旁,并点着了香和蜡烛。让他俩跪在桌子前面,一人拿三炷香,起誓。 “起誓?是要说点儿什么吗?”天山有些晕乎,心想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可是看到两位父亲的庄严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应该和电视里的一样吧!”江雪的好奇心冒了出来。 “对对,说一些好听的话就可以了。”妈妈回答道,最后不忘叮嘱一声认真点儿。 “没问题,我先说。”天山把香高高举过头大声的说道:“所有的神啊,仙啊,鬼啊,魂啊,还有万物生灵,以及在坐的父母为证,我李天山愿与江晓雪结为兄妹,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心甘情愿的照顾她,关心她,爱护她,并帮助她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天山,正经点儿!”天山父亲皱皱眉头呵斥道。 天山吐吐舌头继续道:“我李天山,若有违背今日誓言,让我,让我做一辈子臭要饭的,不得好死!”天山咬着牙这么说道。 父亲赞许的点了点头,这让天山心里很不是滋味。“至于吗?” 该江雪了,她把香举过头还没开口,父亲就发话了,“小雪正经点儿,严肃些!”江雪点点头,乖乖地重跪了跪。 “世界为证,空气为证,我江,江晓雪愿与李天山结为兄妹,若兄长行得正走的端,”江雪说这话时看到父亲欲开口却被天山父亲止住了。“有吩咐之事,做妹妹的赴汤蹈火,心甘情愿。愿与他有钱一起花,有福一起享,好吃的一起吃,好玩的一起玩——” “不好的呢?”天山听着很别扭,他实在耐不住了打断了江雪的话。 “不好的也一起,有人给你打架我上手。”江雪笑道,旁边的妈妈提醒她认真点,她看看父亲的脸色,连忙止住了笑。 “我江晓雪仰不愧天,下不愧地,中间对得起良心。如有违背今日誓言,叫我什么下场最惨就什么下场。”江雪也豁出去了,她从没想过负朋友,况且是结拜的兄弟了。但她还是禁不住问了一句,“如果我并没有对不起你到最后却是不得好死呢?” “小雪,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天山妈妈说道,“赶快呸呸呸”。 “不是的,我只是想告诉天山,万一有一天我死的不太光荣,他可别认为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江雪依然很认真的说。 “不会的,我相信你。”天山倒也爽快。接下来各自插上各自的香,然后叩头,要八下,说这叫八拜之交。叩完头一人一杯酒要干了,这让江雪为难。谁知父亲却说:“喝了吧,这酒就得喝。” “小雪,可没喝过啊!”母亲很是担心。 “要不让天山替。”天山父亲一说天山就抗议了,“这杯酒不能替,替了全都会不算数。” “对,不能替,小雪喝了它。”瞧江雪父亲的气概,感情这会儿觉得女儿平时假小子形象是威风的了。 于是两个人站起来碰一下杯子一饮而尽。奇怪,喝完这杯酒后再看对方时感觉亲近了好多。礼毕,江雪冲大家笑笑,快速离开了这里。出了门她就把含在嘴里的酒吐了出来,但还是感到火辣辣的辣。 “你耍赖!”天山跟在她后面说道。 “再说,再说我爸让重来一次,你也没得好!”江雪这话还管用。 “小雪 ,你怎么啦?”父亲走了过来。 “没事,漱了漱口。”江雪擦擦嘴看天山一眼。 “你去叫你伯伯大娘过来,帮你妈妈包饺子,一会儿还有两位叔叔要来。”爸爸完全是命令的口气,说完就回屋了。 江雪让天山去自己的房间,可天山说要和她一同去,两个人刚出门就碰上伯伯和大娘,这下到也省劲了。 酒菜也张罗好了,爸爸的老战友也到齐了,自然他们就开喝了。江雪母亲和天山母亲还有江雪大娘,都开始包饺子了,妈妈看人多又让江雪把家棋母亲叫来帮忙了。他们这里的习俗是女人不上桌,即使再尊贵的女人也没有上酒桌的先例。 天山,江雪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很是无聊。电视不好看,想大侃,特侃,觉得还没熟到那份上。天山总是忍不住的看几眼江雪,漂亮的女人总归是养眼,养眼难免就愿意多看几眼了,这是天山的自我解释。 “我带你出去转转?”江雪猛地说道,害天山没有及时收回目光,脸上显出一丝尴尬。 “你真的很漂亮!”天山用调皮掩盖着那种不自在。 江雪白天山一眼,没好气的说:“到底去不去?” “不去,就这穷村子有什么好转的,那路颠的要命。”天山半靠在沙发上看着江雪,他觉得无论横看竖看江雪都是那么的好看,是那种耐人寻味的美,似乎又是不住变换的美,让你怎么看也看不够的那种美。 “你们在大城市不好吗?干吗搬回小县城来。”江雪生气地反问。 “我爸调了回来,再说我奶奶也在这里,我是两年前就回来了。”天山还是跟欣赏花儿一样的看着江雪,乐滋滋的说着。 “你现在读高二了吗?”江雪问天山。 “当然,我在二中读高二,你呢初几?”天山坐正了身子有点神气的说。 “初几?”江雪也坐正了身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你不会还在读小学吧?”天山故作吃惊的说。 “喂,别太小瞧人告诉你,本姑娘也读高二,在一中!”江雪甚是自豪。 “吹!”天山满脸不屑。 “天山,你别不信。”江雪对天山的不屑感到生气。 “叫我哥。” 江雪没好气,但却认真的又告诉了天山一遍,她读高二,在一中。 “好好,那你给 说说一中都有什么事儿,告诉你小雪,我虽是二中的学生,但一中和二中本是一家,那边的情况我很清楚的。”天山说到这里又问,“你是几班的?” “五班。” “五班?”天山嗖的站了起来,“高二五班?” 江雪点点头,却不知天山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天山瞬间来了精神,如果小雪在高二五班,那么他就可以向小雪打问关于江雪的一些事儿了,“那你说说五班都有什么名人吧!” “白剑,‘四大美男加才子’其中之一;还有少青,玉来,他们仨是篮球队的‘龙虎豹’。还有季然全年级第一的;还有郑西‘百晓生后卫队’的创始人,不过他死了!”江雪说道郑西又一次伤心地低下了头。 天山彻底不再质疑江雪了,但是他还是有点儿不明白,看着江雪像是自言自语,“按说你长得挺漂亮的,怎么就没听少青说起过?” “你说什么?”江雪没听清天山嘀咕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你真的读高二啊?”天山向江雪跟前凑了凑贱兮兮的问道,“那江雪呢?” “我没事的,只是不愿意郑西是真的死了。” “听说你们班的郑导留下了一盘带子,是你们元旦晚会的节目?” “对啊,不过现在还在他爸爸那里,说是给我们整理后做成 52份,毕业时每人一份。”江雪嘴巴上说着,心里却感觉压抑。 “那江雪你一定认识吧?”天山又一次问道。 “你说什么?”江雪不解,感觉没听清楚。 “江雪,你不是说你在5班吗,不会不认识她吧?”天山又有点儿质疑了。 江雪点点头,是啊!天山怎么会知道她叫江雪呢?她连忙答道:“认识,认识。” “听说她长得很漂亮,编了一首《坏学生》很唱火的,听说有好多男生追她都被‘龙虎豹’挡了回来。”天山瞬间暴露了他八卦的嘴脸,“是不是真的呢?” “你听谁瞎说的,没影的事儿。” “天啊!小雪,你们一个班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她跟白剑的事儿都传我们学校了。白剑在服装店做招牌时还扬言,他可以做妓男,江雪绝不可以做□□。” “妈的,谁这么说的?”江雪嗖地站了起来。 “小雪,你急什么?莫非你在吃醋?你也喜欢白剑?” “狗屁狗屁!”江雪冲天山骂道,“谁这么缺德,我若是知道是谁造的谣我不打死他我就不姓江。” 天山害怕的向里躲躲,“小雪,你腿上的沙袋卸下了吗?” “当然。”江雪看天山一眼仍是怒气难消。怎么芝麻大的事儿都会传到二中,可她跟白剑并没什么啊!“郁闷! ”江雪站起来又坐下。 “你到底认识江雪不?”天山没了耐心。管小雪吃醋成什么样子反正他得问出来,回去气气少青,叫你不告诉我! “认识,认识,我跟她形影不离!”江雪没好气的说。 “她比你漂亮吗?”天山小心的问,这次江雪到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漂亮的勾魂。”天山一副不成熟的色模样说道:“就是有点儿嫩!” 江雪认真地看着天山一字一句的说,“她没有我漂亮!” “我想也是,像你这模样真的很难找了。”天山嘟囔道,“所以,你不用吃醋,白剑算个屁,开学后我给你介绍一个,保准把白剑和江雪压下去。” 江雪真想揍天山一顿,但看他的认真样,就觉得揍死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奇怪,郑西怎么没把你排进‘二十一世纪的杨贵妃’呢?”天山思索着,然后点点头,“对了,一定是你太孩子气,不能胜任这个美称。” “这都哪跟哪啊?”江雪哭笑不得,“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有了,将来你再大一些,肯定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天山神秘的说,“画展时多了一副画,只在我们二中展出了,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江雪感觉无聊透顶。 “有必要那么吃醋吗?”天山还想说什么,江雪捂住耳朵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李天山,我不许你再说她。” 天山也大声的喊,“叫我天山哥!” 当他们抬起头时,才发现酒桌上的人全站了起来,两位妈妈闻声慌张的跑了过来,其中天山妈妈还拿着擀面杖。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闹着玩呢!”两个人缩缩头,一起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32章 只为意中人 玉来出了酒店便和三儿告别了。他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头疼得厉害,就想回家睡一觉,可是到了家里妈妈关心的不是他为什么喝酒,为什么这么晚回家,问的第一句话却是:香兰哪一点儿不比照片上的女孩好? 玉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快没他的容身之地了。他后悔当初那么有心的只留下江雪一人的照片,若不是上面没了别人,他也不至于一天到晚的听妈妈问这个问那个的。他一直都是沉默,可是妈妈的问题却从不因为他的沉默而减少。 “妈,你让我静静好不好,我头疼得厉害。”玉来由发怒到有气无力的说:“你已经都把那些照片烧了还想怎样?” “玉来,光烧照片有用吗?你怎么就一根筋?” “妈妈!”玉来为难的想哭,“照片没用你都烧了啊!”他的声音里带有与年龄不符的悲痛和绝望,妈妈脸上闪过片刻的心疼,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玉来摇摇头,酒烧的两脸发红,他的眼也有些沉,“妈妈,你为什么就一点也不尊重我的意思呢?一个小小村长的女儿看上了我,你便那么乐意让我和她订婚,若是一个县长的女儿对我有意思,是否让我入赘她家你也愿意?” 玉来的话招来了妈妈的一顿大骂,他从来都是很乖的,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妈妈吵架,可是妈居然给了人家订婚的钱,并选好了日子,还说一个村的见不见面都无所谓,这些她连询问一下他的意见都没有。如此父母,如此疼爱儿子,这中间绝不是隔阂那么简单了。 他玉来或许考不上大学,但这并不代表他没路可走,并不代表一定得接手爸爸的造纸厂。有那么多的家长倾尽所有给孩子买学校,而你们有那么多的钱却从没想过我的将来,在我落榜时也给我买个学校来读吗?当玉来把这个想法说给父母时,妈妈的回答让他彻底失望,更是近乎于绝望。 “是的,我和你爸从来没有想过让你上大学,更谈不上给你买学校了。我们拼了命的挣钱,就是为了早些给你娶媳妇,早些抱孙子。” 他不相信,这是走南闯北,经历无数风波而且有着农村人所羡慕的文凭的父母所说的话!玉来猛地关上了门,他用被子抱住了头,没有人希望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可这些不希望却往往被迫着去做。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他被小雨的喊声惊醒,外面的阳光很耀眼,照的玉来一时很难睁开眼,他厌烦的瞪了妹妹一眼,“一边去,别吵我。”说完又抱住了头。 小雨并没有走,支支吾吾的好像在说香兰怎么了,玉来慢慢露出了头。小雨看看玉来躲躲闪闪的说,“村上的人说,昨晚,昨晚香兰,让人给糟蹋了。” 玉来猛地坐了起来,酒彻底的醒了,却很快被这个消息给惊昏了。小雨出去了,妈妈在门口叹了口气,说了声,“还是好好学习吧!”就轻轻地给他关上了门。 这是新一年的春天,也是新一天的早晨,而这个春天对香兰来讲或许是她生命里最惨痛的记忆,而对玉来又何尝不是呢?他只是个学生,很想好好读书,可现实生活容不得他一心只读圣贤书。 玉来用被子死死地捂住了头,他不想看到一丝阳光。 季然静静的站在郑西的墓碑前,看着郑西那疲惫的笑脸,任泪放纵的流。她想留住郑西,就如同想抓住空气一样,一切是那么妄然。回忆的痛她没有力气再承担了,郑西,郑西,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叫着。 最后季然把一瓶子的红纸鹤放在了郑西遗像前,心痛的根本无法形容。“你给了我一个开始,却剩下我一个人去走余生的路”!季然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叫着郑西!那种悲伤和痛苦给她一种尝尽人间悲愁后的依然无力无助。 江雪从被子里伸出手摸到表才露出头,迷迷糊糊看了半天,猛的坐了起来,揉揉眼再看一遍,“妈呀!我的电视剧!”她叫着,迅速穿上衣服,匆忙的向北屋跑去。打开电视,是广告,又看一眼墙上的表11.30,完了!她重重的蹲在沙发上,向后捋捋蓬乱的头发,发了一会儿呆。起身关了电视,出门向厕所走去。 今天初十,爸妈去给老姨拜年,家中只剩她一个人了。本来爸妈走时是叫起她了的,可昨晚睡得太晚,没起来,回头一睡就睡到这个点了。她上完厕所,把大门开开,还没走进屋里就听到有人在叫她。江雪转过头眯缝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叫道:“玉来?” 玉来笑笑走了过来,“我去朋友家,顺便看看你,问了好多人才问到你家的。” 江雪这才把魂儿等全,忙整整衣服,看看玉来还是有点儿不相信,他们家虽然都在城东,但是两个村子相距很远的。她把玉来请到屋里,打开电视,瓜子糖果,水果饼干摆了一茶几。 “不用这么客气吧?”玉来笑着说,“你睡到现在?” “我本来起来了,不小心又睡着了。”江雪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先坐,我洗脸去。” 玉来把屋里看了一遍,墙上的照片吸引了他。他从照片里看出江雪是兄妹三人,而且她爸爸曾经当过兵。 “不错吧?”江雪站了过来一一给玉来介绍。 “你们家挺不错,标准小康水平了。”玉来对相片上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他用走开拒绝了江雪的介绍。 “我们村是穷的穷,富的富,我们家站中间,安稳!”江雪拿根香蕉给玉来,玉来摇摇头,江雪也不勉强剥开自己吃,边吃边说,“听说你们家是你们镇上的首富?” “哪有。”玉来谦虚的笑笑,“怎么就你一人?你爸爸妈妈呢?” “走亲戚去了。”江雪说完像想起了什么,她让玉来等她一下,就跑了出去。江雪自有江雪的策略,都是中午饭的时间了,她得留玉来吃午饭,这待客之道江雪还是明白的。可若真让她做饭招待客人,那真的比登天还难,别说做什么饭了,就是做饭的东西放哪里她都不知道,从小到大,她只会盛饭,这时她就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人。 在玉来还没想到该说些什么时,院子里就有了声音,除了江雪还有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小雪,到底怎么了?我跑的都快没气儿了?” 玉来站起来还没走到门口,江雪就拉着冉冉进了屋。 “冉冉?”玉来很是意外,但他并不显高兴,本来他是来找江雪的,可话没说几句,江雪就把冉冉弄来了。 “夏雨来?”冉冉更是意外,下意识的整了整衣服。 “这下不用我介绍了吧。”江雪探出脑袋,笑着对玉来说,“你先看会儿电视,一会儿就会让你尝到超级厨师的拿手菜。” 玉来一看表,可不12点还多了,看来他选了一个非常不正确的时间。“江雪真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时间!”玉来很感尴尬,“我还是先回去吧。” “喂!你什么意思?我管不起你一顿饭吗?”江雪装作不高兴的说道,然后又笑着说,“你才来多大会儿,咱们好好聚聚,等着等着。” 冉冉看玉来一眼没说话随江雪进了厨房。很快江雪就出来了,见玉来在发呆,走过去说,“我去把武娜叫来。” “别去了,这样一来我就更感不好意思了。”玉来笑着用他没有开过玩笑的脸开着玩笑,“好像我就是来你家吃饭的!” 江雪笑笑,心里却道:“不是吗?你11点40才来。”不过玉来不同于白剑,他经不起开玩笑,这点江雪明白。“你会做饭吗?”江雪问道。 玉来点点头,“会简单的。” “要不我们一起去帮冉冉姐。”江雪小心的征求玉来。 “好啊!”玉来回答的非常乐意,这让江雪感到心宽。不过进了厨房玉来才知道,江雪的帮忙就是站在一边看,陪说话。 冉冉很不自在,也不怎么说话,她越是这样,越无法让玉来释怀,毕竟他们也曾有过倾慕,欣赏,相互欢喜的好时光,尽管那是短暂的不及一季的花开。可如今物是人非,玉来心里早已忘了冉冉这个人,如果他记得,他绝不会冒失的来江雪家的,因为他能料得到江雪会把冉冉,武娜叫来。 就这样江雪在两个人别别扭扭的对话中起着润滑的作用,一顿还算丰盛的午餐也算弄好了。江雪没吃早饭,饿的心慌,这时她可不管什么待客之道了,筷子不离嘴,嘴不离筷子的猛吃了一通,一抹嘴站了起来,玉来、冉冉还没反应过来她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我想起一件事马上就回来。”说完话也就没了人影。 玉来,冉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感别扭。终究玉来是客人还是冉冉为主了,“玉来,慢慢吃,小雪就是这个样子。”冉冉说着话并不敢去看玉来。 “我没事儿的。”玉来看看冉冉想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上班还行吧?” “不错,工资还行,也不累。”冉冉慢慢的扒着饭,并扒不到嘴里多少。若是她和武娜一样能上高中,也应该一样能和玉来分一个班吧?如果是这样,那还没开始的恋爱是否也一样会继续呢? “你不上高中真的可惜了。” “没什么可不可惜的,我成绩又不是一等一的好。”冉冉虽然这样不在乎的说,但是她感觉鼻子酸酸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33章 错意的钟情 江雪在街口来回走着,尽管是中午,可阴天的风吹得她很冷,她搓着手,跺着脚,思量着玉来,冉冉的谈话。 “玉来,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事儿吗?”不会的,冉冉姐绝不会这么说的。那么就是玉来先说话了,“冉冉,几年不见你变漂亮了!”不会,不会,玉来又不是天山哥,江雪神经兮兮的想着,他们到底会说些什么呢?应该说些什么呢? “小雪,你在这儿站着不冷吗?” “家棋,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江雪一副心烦的样子。 “厂里有点事儿所以回来的晚了。”家棋并没有下自行车,一只脚踏在地上看着江雪问:“怎么。又挨训了?” 江雪摇摇头,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她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撮合玉来,冉冉。毕竟冉冉已经要说婆家了,现在玉来刚好又送上了门,当我姐夫很不错的,江雪想到这里就笑了。 “小雪,小雪?”家棋一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你走什么神,不会思春了吧。” “讨厌!” 家棋看着江雪,乐呵呵的笑着说:“走吧,带你去我家暖和暖和。” “不去了,我找冉冉姐去。” “你冉冉姐还没开工吧?” 江雪看家棋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有点儿不解但也没有在意,随后摇摇头说:“后天。” “你的冉冉姐夫有着落了吗?”家棋这次是看着远处问江雪的。 “听说正谈着呢。”江雪来了精神,准备给家棋说道几句,谁知家棋却没了精神。 “我先走了。”他不等江雪回答就踏上车子转眼没了影踪。江雪很不高兴的跺了下脚,吐出了一句什么人! 江雪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美滋滋的向家里走,心里倒量着即使他们没说什么,但至少培养了一会儿感情,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约玉来常来。她这么想着,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碰上了冉冉,冉冉很不高兴,眼里还强忍着泪花。 “冉冉姐,怎么了啊?”江雪很是吃惊和不解,玉来没理由让冉冉姐哭的啊! “没事,小雪玉来还在等你,你快回去吧。”冉冉没停步就走了。 “冉冉姐?”江雪拉住冉冉却不知该说什么。 “小雪,以后别再认为自己想的事儿都是对的。”冉冉没等江雪反应过来,就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夏雨来,你把我冉冉姐怎么啦?”江雪人未到声先到。玉来有点儿不高兴的脸上带有一种满不在乎,他对着江雪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冉冉姐,怎么不高兴了?”江雪觉得自己如此对客人大呼小叫实在不应该,当下也就放低了态度。 “她不高兴我真的不知道为了什么。”玉来克制着心中的不如意慢吞吞的说。 “可是她都想哭了。”江雪心里很难受,此刻她的心行于色让玉来有点儿恼火。 “我真的不知道,你不应该让冉冉陪我的,你是故意跑出去的吧?”玉来看着江雪再也不能强装高兴了,他有点儿气愤的问道。 “那又怎样?”江雪看着玉来又问,“你肯定说了什么?” “我只是说,她不该给你要我的照片。”玉来盯着江雪说,他要让江雪知道她的做法让自己多么的生气。 “那是我给她的,不是她问我要的。”江雪有点儿急了,“一张照片你至于吗?” “至不至于你比谁都清楚。” “我,就是清楚,让你做我姐夫怎么了?冉冉姐如此想着你是你的福气。”江雪有点胡搅蛮缠,话语都有点不合逻辑了。 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玉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江雪居然也要给他做媒,难道他玉来今年非得结婚不成?这么一想,都快把玉来气急了。 “江雪,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和冉冉有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江雪依然生着气,“当然你就是不愿意也不至于把人气哭,再说佳丽还没我冉冉姐漂亮呢?” “佳丽?”玉来笑的比哭还难看,“江雪,你简直不可理喻,这有佳丽什么事儿?你真的不明白吗?”. “我自然明白,冉冉姐没上高中,你们就不是同路人了,佳丽刚好和你同路。”江雪说的很不甘心,“以后我不管了,或许冉冉姐并不想嫁给你呢。” 玉来走到江雪跟前,盯着江雪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接受冉冉跟佳丽没一点儿关系,你信吗?” “你还有别的喜欢的人?”江雪很惊讶的问道,随后又说:“你比占雷还花心啊!” 玉来终于被江雪的无知逗笑了,他也不生气了,“以后别管我的事儿了。” “再也不会管了,我还怕冉冉姐嫁了你受屈呢!”江雪看着玉来还是有点儿无法相信,看来深藏不露的人最危险了。 “江雪,你能告诉我,以后你会选我做你的丈夫吗?”玉来面对江雪,目光紧盯着江雪的眼睛,一字一句很清楚的问道。 他的话让江雪愣了好久。 直到玉来再次追问道:“江雪,你认真的回答我。”她才回过神来,有点儿害怕的看着玉来,摇着头肯定的答道不会! “为什么?”玉来前进一步,很急的又问,“因为冉冉?” “以我的性格,你以为会吗?”猛然江雪感到自己变得冷淡了。确实眼前的玉来让他反感,在学校里他所有的细心,关心,美称,荣誉此刻在江雪这里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你为什么就那么确定将来不会选我?”玉来是真的生气了,江雪能从他的眼睛里感觉得到,尽管他的表面很平和。“将来那么久你现在就能给出答案?肯定不会选我?”玉来的语气充满了生气,还夹着愤怒和不甘心。 “我......”江雪一时间真的回答不上来。 “为什么那么肯定?”玉来有些失控,毕竟他是全身心的在等她长大。 “我还没想过这些,从来我都把你当好朋友,永远都是这样的好朋友。”江雪不假思索的认真的说。 就是她的不假思索的表情让玉来绝望,“原来他一直都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外,他连个被选答案都不是!”玉来感觉整个身子都被江雪这句话抽空了,“从来?永远?”多么刻骨铭心的两个词啊。 “玉来,玉来?”江雪很担心玉来这个表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行吗?” 玉来看着江雪的样子,像是突然醒悟了:她在回避?她并不是年纪小,只是因为他没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多么可笑啊!他给她时间长大,却未想到她早已长大! “因为白剑吗?”玉来扶住江雪的双肩,很平静地问:“是他,对吗?” “不是的,玉来真的没有谁。”江雪被玉来吓住了,害怕的想哭。“我从没有想过。”江雪哭了,玉来第一次见江雪如此流泪,是真的流泪,真的哭,她的样子让他好心疼,他慢慢地放开了江雪,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别哭了,听我说好吗?记住我的话!”玉来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江雪说。 江雪点点头,擦一把泪,轻轻地说:“你说吧,我记着。” 玉来再次扶住江雪的双肩,一字一句的说:“江雪,我爱你!这辈子我会不顾一切的用我的生命去爱你!”说完他松开手走了。留江雪在那里发愣,发傻。 十六岁的年纪,她还参悟不透也没有体验爱情所蕴含的情感,但是她却记住了玉来的这句话。无论沉重或者轻快;悲痛或者愉悦,此刻这句话深深地刻进了她的心里。 开学的第一天另江雪最放心,而又最不放心的是:玉来没有来。 读的书多让江雪的思想早熟,但一颗还没长大的心又让她顾忌不了那么多。开心起来,所有的烦恼也就没有了,她肆无忌惮的对雁雁讲着她的见闻和趣事,讲着她的结拜干哥哥,讲着她自己和自己下了六盘棋,却盘盘和棋。可当他转过身想问少青寒假过得怎样时,郑西的空位子又出现在她眼前,她的心猛地收缩,所有的喜悦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郑西,另一个世界是否也有学校?是否也会有太多的同龄人?郑西,你是否过得快乐呢?是否会有另一个世界呢?”江雪越想越难受,难受的不知怎么好。 “季然寒假过得愉快吗?”武娜回过头不忘问候季然一句客套的话。 “太长了!”季然说的很平淡,却让武娜心生怜悯。 武娜见江雪呆坐在那里,情绪很低落,与先前判若两人,“江雪,你怎么了?” “没事儿,困了!”江雪还没趴下,占雷就从门外窜到了讲台上,他带来了一个足以让大家讨论八天八夜的消息—— 一中,二中可能要在这学期结束时合并。 “占雷,你听谁说的?”白剑第一个站了起来。 “传言有定向吗?”占雷说了句让人感觉很有哲理的话。 “是真的吗少青?”江雪转过头才发现少青睡着了,怪不得他如此安静。睡着的少青样子很可爱,江雪竟一时没能收回目光,猛然她感觉脸上热辣辣的忙转回了身。 一个人的成熟与年龄没多大的关系,而与这个人的经历成正比。像江雪这样的人有着如此矛盾的性格,一方面她像个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洒洒脱脱,另一方面她又是如此忧郁,如此多愁善感,偶尔让人感觉她神经不正常也就不足为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34章 花季里的蓝调 正式开课了,一个班的学生没有碰不上的理由。 玉来,江雪一个进教室一个出教室。“你在躲着我?”玉来迈进教室又退了出来,他追上江雪问。他不甘心江雪真的就这么拒他于千里之外! 江雪转过身很为难的看着玉来,一时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索性就站在了那里,心甘情愿的等着玉来的质问,因为她确实是在躲着他。 玉来因江雪这个样子而于心不忍,同时他更生气。他倒是希望江雪是真的什么也弄不清楚,“江雪,你还小,长大的事我们长大再说。” 江雪困惑的看着玉来,然后点点头。一下子感觉心里装满了事情,可也无法具体说出是什么事情。最后她还是关心的问了玉来怎么最近老是旷课? 这样的女孩想不让人心动都不行,她的不经意就能让了无生机的草原绿意盎然!玉来满心欢喜的笑了,似乎所有的心事都解开了,她还是需要他的等待的,等她长大。 “没事,家里有些事,现在好了。”玉来说完进了教室。 江雪撅撅嘴,有些混沌,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才转身离开。 江雪到底是心地单纯,自从玉来告诉她长大的事情长大再说后,她就觉得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了,可玉来却没办法如他所说真正的释怀放下,尤其是他看到江雪,白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他的心会就很难受,是那种感觉不到特别的疼却是特别难捱的难受。或许这就是十五岁和十九岁的区别吧? 武娜一个人站在操场边的树下发呆。少青,白剑足球踢得正带劲,一个得意,白剑脚上的球直冲武娜飞了去,占雷一伙见机撒腿散去,瞬间没了影踪。 “武娜,小心!”少青边跑边喊。白剑睁大眼站在那里傻了,他不敢想象那么猛的一个球会把武娜砸成什么样。 突然少青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一个点,比光的速度还要快的一闪而过。球没了,武娜依旧那么的站在那里。 “江雪?” “江雪!” 惊讶,质疑,令人无法相信!少青,白剑慢慢的跑了过去。 江雪抱着球一副长辈的姿态站在那里教训着武娜。少青,白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太相信。 “江雪,你怎么抱住球的?”白剑问道,回头看一眼操场上没了一个人,不由在心里大骂占雷不是东西,不够义气。殊不知占雷不是怕球砸到武娜会怎么招,是怕江雪从此会和他没完。仅仅那次弄武娜身上点儿水,江雪就差把他的皮剥下来了。所以这次早些抽身为妙,毕竟“龙虎豹”的面子大点。 “白剑,这球不长眼,你也不长眼吗?”江雪冲白剑吼道,“那么大的劲儿会把武娜砸吐血的。” “是,白剑劲太大,球也跑偏了,可你怎么就没事儿?”少青从上往下又往上看了江雪一遍,确实没事儿。 “我也差点儿摔倒。”江雪说着把球顶在食指上转了起来。如此听话的球,让白剑,少青大跌眼镜。“少青,如果我这么转着球在那边的单杠上走上两个来回,你是否可以带我去体育馆?”江雪得意地转着球问少青。 少青,白剑看看江雪手指上并没停下的球,再看看远处的单杠,两个人均摇头表示不信。 “打个赌吧。如果我做到了,你就得带我进体育馆,并让我加入乒乓球的训练中。如果我没有做到,就当我没说。”江雪把球丢地上用脚踩住再次问少青。 “这叫打赌吗?”少青笑着说:“横竖都是你沾光。” “那你说怎么?”江雪很认真。 少青还没开口武娜就说话了,“别跟她赌,到时你无法让她进体育馆就没你好受的了。” “怎么,武娜你相信她能做到?”少青露出轻蔑的嘲笑。 “如果你知道她能跳的高出常人两倍,并且从房顶上跳下来,不但没事儿,还能再连翻两个跟头,你就相信了。”武娜一本正经的介绍着说。 “拉倒吧!武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也学会吹啦?”白剑不信,少青也不信。可当江雪真的转动着球在单杠上来回走了两趟时,他俩是不得不相信了。 江雪可以算的上是杂技世家出身,直到他父亲这一代才改行当兵的。她上小学前几乎是跟爷爷奶奶住的,可以说十八般武艺练了个全乎,说不上精通但都会那么一点点。而且江雪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可以称得上特异功能的,就是“轻功”,或许这与她本身的体重有关,但她真的能站在一根别人无法相信能承受住她的树枝上。 从刚刚学走路,她爷爷就在她腿上绑了沙袋,随着年龄的增加沙袋的重量也在不断增加,直到三年级时才卸下,那会儿她真的能蹦上一个平常高的屋顶,爷爷还为他的实验成功着实庆祝了一番。论真格打架什么的江雪就不行了,她会的只是一些技巧,比如走钢丝,跳火圈,翻跟头,变一些低档次的魔术......随着长大,一些东西就丢下了,而且父母也不允许她做那些跟女孩不相称的事情了,久而久之江雪也就不敢再夸口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些简单的技术对江雪来讲还是小菜一碟的,比如,走单杠。可这些除了他们村的一部分人知道外,别人没人知道,少青自然就输了。 “说话算话啊。”江雪跳下来看着少青说。 少青,白剑两人围着江雪转了一圈,还是有点儿不相信,他俩同时看向武娜,希望武娜说出个能让他们明白的原因,武娜只是幸灾乐祸的笑。 “少青,说话算话啊。”江雪又提醒一遍。 少青点点头说:“那是自然,带你去体育馆绝对没问题,至于参加乒乓球训练我尽量给你争取争取。” “你什么意思?”江雪很是不高兴,“我告诉你,是必须,必须知道吗?” “江雪,我没有应付人的习惯,所以才实话实说实话,你急也没用。”少青解释道。 “先别说了。”白剑打断少青又问江雪,“你有如此能耐,为何不去考体校。” “这种能耐只是摆设。”江雪慢悠悠地说:“就是真有能耐也不行。我爸妈说:做子女的有义务去完成,去实现父母当年没有实现的愿望。我爸爸想当一名白求恩一样的医生,他没当成,所以我大哥就帮他实现了,所以我二哥就可以如愿以偿的去当兵做司机开车了。我妈妈的理想是戴北大的校徽,所以如果我考大学,第一志愿一定要填北大,因为这是我的义务。” 江雪刚说完,秋杰就来派任务了,佳丽生病这期手抄报由江雪,武娜负责!上级命令不得不服从,两人悻悻而归。 白剑,少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但为江雪讲的子女的义务吃惊,更是为江雪有如此“绝技”而惊讶。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武娜慢吞吞地向办公室走去,昨天的数学考试她自始至终都是晕晕的,直到交了考卷她也弄不明白她在上面究竟填了些什么,依稀像是把学号填错了,但并不能确定。现在数学老师叫她,一定是考试出了什么问题。这可是她最拿手的科目啊,难道如此反常和不安的情绪真的全是因为数学老师吗? 自从升入高中第一次认识这位数学老师后,她就对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她觉得那就是一见钟情,却又认为实不应该!数学老师喜欢让同学们在黑板上演算,记得第一次叫她时,他是趴下来用手指着那道题,声音很轻柔,像在哄小孩入睡。“去,把这道题做做去。” 武娜一时就呆了,她并不是完全因为数学老师的指甲漂亮,或者是那从没听到过的温和的说话,实在是因为她压根就没听清老师说了什么,所以她坐在那里自责、不安、不知所以。当数学老师再一次温和的催她快去时,武娜的大脑快速搜索整理上一分钟的信息,才揣测到数学老师让她到黑板上做题的意思。 她迷迷糊糊的站到黑板前,深吸一口气,这种情况下她绝对不可以出错。她以最快的速度写下了自己独特的思路,当她回座位时,她发现数学老师在最后排冲着她的题目点头微笑,那一刻是她记忆中最高兴的时候。在老师肯定的给同学们讲她的思路时,武娜却为自己那鸡爪一样的字感到害羞,不知数学老师有没有发现她的字进步了好多。 此后,每次的演算她都能独自拥有那种来自语调和目光的特有的肯定和温柔。也是这种自喻的温柔让她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她还偷偷地写了一篇文章叫《难以忘却的温柔》,每每在信箱徘徊她都失败而归。现实中她没有勇气做些什么,这或许算是悲剧吧? 武娜的步子越走越慢,碰上从体育老师那里出来的白剑,少青,她机械的叫了声,没有停径直穿过两人继续慢慢的走着。她走到办公室在门口停了好久,始终没有勇气开口,最后她没打报告,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数学老师见是她停下了手中的笔,即关心又严肃地问:“武娜,你和江雪谁是8号,谁是9号?” “我是8号。”武娜不敢抬头。 “那你为什么填9号?”数学老师很是不满,“你怎么搞的,学号也会弄错?” “......”武娜没有要说的,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少女的心思她能说吗。 数学老师把卷子递给她说:“回去认真改改!”显然他是失望的。 武娜看着那鲜红的75分,像一朵干枯的玫瑰花,她把头低得更深了。数学老师没再说什么,只是告诉她要用心学习,便让她把卷子给同学们发下去。 当武娜抱着卷子回来时,发现少青还站在那里,她停了一下,看一眼少青继续向教室走去,少青没说话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35章 临阵磨枪 早读时刻,同学们都聚精会神的背诵,他们或者面对着墙壁,或者面对着一棵树,或者就坐在教室里……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嘤嘤嗡嗡的背书声,可能是英语,可能是语文,也可能是政治或者别的,但这需要你走进那位同学仔细听才能得出答案。早读背诵原则上是默读默背,但总有学生会不知觉的发出声音,于是就形成了一片嘤嘤嗡嗡声。 今天江雪是哈欠连天,用她自己的话是可能在梦里累着了,武娜因为数学没考好整个人也跟丢了魂似的,所以找手抄报的资料全都要她一人做落了。偏偏最近走霉运,纪老师的课堂问答老是有她,她必须得先预习好化学,如此下来晚上不够睡也就理所当然了。睡不好自然就没精神,不但早读犯困而且一整天都会是没精打采的。 江雪尽量让自己精神起来,她一边写一边读偶尔还背几句英语单词。有个奇怪的现象,江雪自从与大哥洋嫂还有小侄子相处了那几天后,她仿佛突然开窍了,竟一下子觉得英语好学了,而且以前怎么也弄不通的现在莫名奇妙的就通了,背诵起来也如鱼得水似的欢畅。江雪觉得这是神灵赐予她的运气,她会常常想起那绅士味儿十足的小侄子,更是羡慕一个四岁的孩子居然把英汉能说个精通,这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份激励! “今天下午统考英语,有家长通知书的。”秋杰在讲台上说了这么一句话,朗朗的读书声变成了唉声叹气声。 “英语老师总是趁人不备!” “好像学生考不好,她很光荣似的。” “她就不怕我们得心脏病,全部翘翘!” 男生女生叽叽喳喳的,全是对英语老师的成见和不满!杂乱声中,只听一女生说道:“考!考!考!都快把人烤糊了。”接着是狠狠的摔书声。 也不知哪个调皮的男生接过来说:“烤糊了才好吃,不但杀了细菌,而且味道鲜美!” “哥们儿,你说的是烤肉吗?”占雷大声的问,底下哄笑声一片。 “唉吆吆!武娜我又惨了!”江雪猛地趴在了桌子上。 “你不是说寒假你一直在学英语吗?”武娜也很没精神的说。 “是感觉好学了,可我没做好统考的准备啊!”江雪噘着嘴,及其无奈。 “有做好准备的考试吗?”少青懒洋洋地接到。 江雪看了少青一眼,没有答话,反而继续对武娜说:“你知道我爸怎么说吗?他说,你大嫂能把中文学得那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你哥一样把英语学好呢?” “有道理啊!”武娜心不在焉的说,“你应该可以学好的。” “那是说句话就能行的吗?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吗?他为什么不怪他自己,怪他没让我从小长在英国呢?或者也让我生活在一个有英国人的家庭里,就像我小侄子一样,每天熏陶着也就会了。”江雪还是很能为自己开脱。 “你家里还有英国的亲戚啊?”少青问。 “她大嫂是英国人。”武娜替江雪回答了。 “不简单啊,江雪将来出国深造就不用愁了。”少青羡慕的刁侃道。 “出国?除非中国容不下我了。”江雪不屑的说道,接着又是怨愤声,“这中国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学人家的语言?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语言推广成全球通用?为什么要和外国和平共处?难道忘了八国联军侵略中国?我要是主席,先把小日本炸个烂。” “江雪,别说了,赶快学习吧!”武娜说完回过了头。 少青戚眯戚眯的笑着江雪,懒洋洋的补充了一句,所以你才不是主席的。 “哼!”江雪哼一声,不再说话了,至于她此刻鼻孔发出的声音到底代表着什么,估计江雪自己也不知道,也说不清。她拿起英语书无奈的叹了口气,指着封皮小声的说;“你真的很伟大,今天上午的课又要统统给你让路了。” 因为是要统考,当然得从第一课考起了,说不准还会有少许上半年的内容。此刻江雪正在用她那惊人的记忆力证实着那句老话,“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季然看着又是翻书又是记笔记如此手忙脚乱的江雪,嘴角显出一丝嘲笑。她最最不赞成这种学习方法了,她的时间从来都是被安排的井井有序,绝不会因为一次考试而打乱了原本的节奏。但是如此胸有成竹的成绩又有何用呢?她如此优秀的成绩注定局限在了高中,她的一切努力注定要输给命运,她又能如何?但是学习对她来讲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管不了以后,也不想去管以后,她只知道只要她坐在这里,只要她还是个学生她就要拿第一! 江雪机械的跟着同学们一起站起来又坐下,纪老师在黑板上讲题,她在下面复习着英语,似乎纪老师的存和讲课都不会影响她专心复习英语的那种认真劲儿。刚开始她还不忘翻一下化学书,力争跟老师讲的题目同步,不知不觉她就只知道记她要记的单词了,连纪老师什么时候站在她这里都没发现,少青刚咳嗽两声就被纪老师的白眼呛了回去。 江雪似乎是找不到什么了,呼啦呼啦的翻着书,很快停了下来,匆忙记下点什么,期间不忘抬头看一眼黑板,初始不觉得什么,待又低下头时猛然像惊醒似的忙用化学书盖住了笔记本,四下回头寻找纪老师,看到纪老师就在她身旁时差点儿没把她吓死,惹得近处的同学都小声的笑了起来。 “看书的速度不慢啊?”纪向青依然站在季然后面,异常平和地说。 江雪慢慢地站了起来心里却道:“马失前蹄人失足,平常事儿!训就训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我昨晚预习了这节课的内容,全会了!” “草书也还可以的。”纪向青把她的化学书推一边,下面露出了江雪的独家笔法,恐怕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能认得。 “刚刚拿起来,刚刚拿起来。”江雪嬉皮笑脸的说道。 不过她真是想对了,纪老师果然让她回答问题,而且还是临时的课堂测验。她冲武娜会心的笑了笑,自信慢慢地走上讲台很快就做完了,粉笔一丢,架势如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走回了座位,无比得意的站在那里等着老师夸奖。纪老师看着题目没再说什么,同学们的目光有一多半是惊叹于她的聪明的。 “学习要有计划,临时抱佛脚不顶用的。”纪向青一边走上讲台一边用杀鸡给猴看的手段教训着这群学生,“成绩得靠扎实的基础,偶尔的小聪明是上不了大场面的。”他走到讲台把江雪做的题解析了一遍才对江雪说:“你先坐下吧,下不为例。” “Thanks!”江雪脱口而出,声音清晰洪亮,真不知是她故意还是失口,在座的同学们全都笑喷了,江雪偷偷的瞄了一眼纪老师,发现纪老师也笑了。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了!”江雪总算舒了口气。 纪向青明白对这样的学生,除了少搭理真的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为了一个人而耽搁全班同学的时间吧!这节课纪向青又以无奈的“失败”告终。 第36章 考场纪实 三声预备还没停止,英语老师就抱着老厚一叠卷子进了教室,她把卷子重重的放在讲桌上,不动声色的看着从外面跑进来的学生,直到教室安静下来,上课铃声是在她开始讲考试规则声中响起来的。 “可不可以放张稿纸?”占雷举手问道。 英语老师没有理他,继续发着试卷,发到他那儿才狠狠地说:“老实些,别摇头晃脑的。”然后英语老师是面向大家说话的,“这次统考的时间是两节课,期间绝不可以离开教室一步,这次考试的目的就是看你们的基础知识掌握的怎样,寒假有没有好好地认真复习。” “先做笔试部分,放音盒在其他班,我们班在考试结束前二十五分中做听力。”说话间英语老师开始巡逻了。 “这不是废话吗?”占雷白着英语老师,咬着笔尖,苦思着怎样才能把分数蒙的高一点。 在英语老师的唠叨声中,同学们已经开始埋头答题了。 开学后,各科老师动不动就讲寒假怎么怎么的,只不过二十多天的假期,每科老师都恨不得你能吞下各科所有的知识。 高二5班虽然集聚了形形色色的学生,但有一点儿还是很好的,那就是无论哪一科考试考生全有答卷,即使卷面上只有一个名字,即使分数扛旗杆,也极少有人不参加考试的。这种别与其他班的情况一直都让各科老师和班主任费解,据说这种情况是郑西倡导的。尤其是那几个经常不学习,经常请假旷课的差生,不论大考小考他们每次必在,从不逃避考试。但是在每个老师心中占雷还是不属于这类学生的,他充其量只是个差生。 占雷很快就把听力部分填满了,他听不懂听了也是白听,早早的把试卷填满,交卷时心里会舒服一些。江雪最喜欢做选择题了,她的分数还真是由选择题决定着,对她来说选择题不但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写那长长的ABCDEFG组成的词,而且还可以从备选答案里得到一点儿提示。江雪很快就做完了选择题,接下来的填空题就令她发难了,断断续续的跟蹦豆一样蹦出的字母落在卷面上,很是磕碜。 一节课很安静地过完了,第二节 上课铃还没响,就有十多个学生交了卷子。英语老师翻一下他们的卷子,真的是无奈和无能为力叠加起来的摇头叹气。那些卷面上要么画着一些零散的字母,要么就是黑黑压压的一片一片的,只看得见ABCD,甚至连一个完整的词组都没有,相比之下学号和姓名却写的堂堂正正,很符合他们实事求是的作风,也真是难为他们安静的坐了一节课。 “既然什么也不会,又何必一定得考呢?又何苦费那么多的墨水呢?”英语老师叹口气摇着头想着,望着他们又说又笑走远的背影,英语老师有种说不清楚的感慨:“但愿将来你们会有自己的一技之长,能开辟属于自己的一方天空。”在这期间她没想到一点儿,那就是多费些墨水也是他们给自己的一种安慰! 占雷是最有耐力的一位,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交卷子的。一位老师送来放音盒,占雷趁机把一张纸从桌子底下递给了玉来,玉来一边听着录音答题,一边替占雷抄答案。考试已进入倒计时,那些身患多动症同学的症状也是一会儿比一会儿明显了。后面的主治医生是白剑,他不愧是英语高手,卷子早已经做完了,他在做听力的同时还能兼顾“治病”。出自他笔下那一行行的英语句子,简直跟他一样的帅。 “白剑,选择。”后面一男生用笔捅一下白剑,是那种很低很低的用气发出的声音。白剑点一下头,抽出一张卷子若无其事的放在他和秋杰中间,那个男生伸长脖子就能轻而易举的看到。 秋杰是绝不会这样的,一来他是班长,要遵守纪律;二来他的成绩没有白剑强,做对了还好,做错了就不太好了,况且这样做对谁也没有好处。如果天天背上叛徒的名字,那样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去管这种事儿的。白剑就不同了,他是有求必应,他的原则是只要不伤和气,不被老师抓住,不太过分,一切OK! “平时不好好学习,现在后悔了吧?活该!说你呢。”英语老师边走边说,皮鞋踩出断断续续,零零碎碎的声音。“谁再动一下,零分,通知家长。”这些话是老师们自认为的杀手锏,但是听了十几年的学生们早就没有感觉了。 幼小、天真、诚实的孩子,第一次接触考试并不知道考试时还有作弊,偷看这一说,是老师们未雨绸缪的思想诱导他们学会了!但是从来没有一位老师会承认这个事实。 “别打什么小算盘,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检查好的就交上来。”英语老师刚站到讲台上就看见占雷斜着身子抄玉来的卷子。现在的学生就是如此胆大,不但不会为作弊感到羞耻,反而以此得来的成绩视为无限的荣耀。 “占雷不想做交上来。”面对英语老师的疾言厉色,占雷没敢抬头也没敢做声,毕竟非常时刻吗,占雷还是识时务者的! 其实进入高二成绩已经定型,孰好孰坏老师心里清亮得很。若不是通知家长,学生们是不屑于作弊这一套的,毕竟学生生涯也快结束了,在家长面前分数能高还是尽量高一点儿。这是占雷的心声,也是像他一样对考学没希望的同学的心声。 江雪放下笔,神情有点儿无奈,“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有好词写不出来,“我已经倾尽全力了”。 对英语江雪可以说每篇课文都能默背如流,可怜的是她一提笔就忘词,那一个个用字母拼一块的词组实在令她头疼。常常因为写错了一个字母就错了整个句子,在这方面她超人的记忆力也是一筹莫展。江雪把前面的检查了一遍,还有时间,她只好硬着头皮凑作文了。跟所有学生一样,不论对错填满了试卷,心里就舒服,起码填了就会有对的机会。 下课铃响了,英语老师如雷般的起立声,让许多同学心惊肉跳。好多跟少青、玉来一样的学生放下笔乖乖出了教室;也有几个像白剑、季然一样的自信满满的走出教室;还有好多和江雪一样带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遗憾走开了。后面几个男生趁混乱之际,居然跑到白剑的桌子上公然抄了起来,季然的卷子也引来了好多目光。 “占雷,放下笔出去!”也奇怪,英语老师眼里就只有占雷。占雷无奈,把笔丢课桌上嘴里舔着一张纸出了教室。 “雁雁自己交上来!”英语老师喊道。雁雁并没交上去,而是跟所有同学一样把试卷放桌子上,走出了教室。 “后面的几个。”英语老师一边喊一边开始收卷子。没什么奇怪的,被点名的总是那几个,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错的。 “老师,让我写上名字。” “不用了我认得你的笔迹。”说着就从那学生手里抽出了卷子。 整一个课间,各个班里的同学来往密切,他们三五个或者一两个的相互交谈着这次的考题。自习课上高二5班依然能听见来自各个角落的唉声叹气;当然也有瞎猫碰上死老鼠的手舞足蹈者;更有因一时马虎明明会却忘记了的自责者。白剑跟秋杰和几个学生因为一道选择题发生了争执,几个人除了白剑都选C,他成绩虽好,但人家也绝非泛泛之辈,所以白剑决定去问季然。2分呢,上高中时0.5分就是五千元,等到高考0.5分就能压倒一操场,何况两份了。 “江雪,选择第二题你选的是什么?”到了季然旁边白剑改口问江雪了。 江雪正在做一道数学题,刚刚有了眉目,被白剑这一句话全搅合了。她生气地放下笔,真弄不明白卷子都交上去了,这样争论有什么意义,能补回失去的分数吗?这点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明白,但考试过后的谈论就如睡觉时会做梦一样,都是身不由己,话不由口。 “你挖苦我呢?明知我英语跟你相差十万八千里,还来问我?”江雪很生气的说。 “干吗用这种眼光看我?”白剑很是介意江雪这种表情看自己,“选择题谁都有选对的机会。” 真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江雪把眼一翻,更生气的说道:“我就是全靠运气得分了你能怎么招?这又干你什么事儿!” “气的哪儿跟哪儿!” 白剑感到好笑,他没再理江雪,转头问季然。 “B。”季然淡淡地说,白剑中指跟食指噗了个响,哼着小曲回他座位去了。江雪更是火冒三丈,不屑的斜一眼季然心道,“难道你的就一定全对吗?” 白剑刚走,秋杰就来了催手抄报了。江雪没好气的说没完成,秋杰居然不理会江雪的答案反而看着武娜等武娜回答,这让江雪的火气莫名的又增大了。 “今天蔑视我,明天把你们全踩在脚底下。”江雪在心里愤愤的说。 武娜抱歉地笑笑说:“明天下午一定完成。”秋杰没说话走了,江雪还是忍不住了,她噘着嘴说:“一个个的都什么意思?全把我当透明的。” 少青趴在课桌上看着江雪笑,心里却道,“不是全把你当透明的,而是全把你当吃屎的小屁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37章 遇见你遇见了孤单 下午还没上课时,江雪叫住了秋杰,把纸一递气呼呼的说:“好了!” “干什么?”秋杰不解的看着江雪,“你不会让我去交吧?” “难道我去?”江雪食指指指自己的鼻子很意外的反问道。 “平时我可以帮你,但是这次不行了,纪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呢。”秋杰得意地笑着就要走,被江雪又拦住了。 “我去?去哪里?交给谁?我从没干过这活儿啊!”江雪心里不痛快语气也粗了。 秋杰看看江雪笑得有点儿坏,“后院,最后排,东头有个广播室,你到那里找高三三班的北冰洋,交给他就行了。” “后院,东头还最后排?”江雪挥挥手追上秋杰讨好的说:“不行不行,我从来没有去过,会迷路的,还是你帮我送去吧。” “我建议你先去实验室借个指南针。”秋杰并没有停下来,而且完全不理会江雪的哇哇大叫,他心里说:“我可不是白剑会任你差遣,也不是所有的男生都会让着你的。” 江雪气的在原地直跺脚,直到看不见秋杰的人影才向后院走去。刚进入后院就感到有一阵阴风吹过,江雪莫名的就紧张了起来。因为学校规定没有特别的事情高一高二是不允许进入高三区的,所以江雪是第一次进来,这种安静让她害怕。高三,真的是太黑色了! 她穿过两边的办公室,又穿过一排教室才走到最后排,她隔着甬道向西数了数,有五间教室听说那是复读班的,二中不设复读班故而这里的复读生就多了。她转身向东走,右手拿着卷成筒的报纸不时地敲一下左手,边走边四处张望。 还没上课就如此安静,真是匪夷所思!黑色的七月,不但掩埋了同学们应有的青春和活力,同时也扼杀了他们的热情和自由。 江雪走了半天没碰上一个同学。“这是高三吗?高三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莫名她对高三产生了恐惧。转头看见三个男生远远的跑了过来,经过她身边时还好奇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进了前面的教室。江雪待他们进了教室后才起步继续往东走的,她撅着嘴叹着气,不知为什么又摇了几下头,远远地看见了尽头的一堵绿,那是爬山虎爬满了整面墙。此刻轻风吹动叶子,叶子很有次序的随风轻摆煞是好看。江雪加快脚步走过去,果然看到最后一个门口旁标着“广播室”。 她快走了两步,刚站到门口迎面飞来一抹黑云,紧接着全扑脸上了,江雪尖叫一声定在了那里。不敢睁眼,不敢动,更开不了口。 里面的男生听到叫声伸出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孩,而刚才自己泼的那碗洗毛笔的水全飞人家脸上了,那不太黑的水正顺着人家的脸一股一股的往下流。一时间他傻了,走过去却不知怎么好。 江雪抹了把脸试着想睁开眼,但毫无济事。 “你没事儿吧?”冰冷的声音中带有淡淡的关心。 “你说呢……”江雪话没说完,感觉有东西往嘴里流,慌忙用手去擦,“你干什么啊?有这样泼东西的吗?这是什么啊?”江雪一边擦一边吐,却不敢睁开眼。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看到这般花脸的人,不笑破肚皮才怪。但是他不会,他是冰做的,他的冷漠是与生俱来的。 “是我洗毛笔的水。”他诚实地回答。 “什么!”江雪气得直跺脚,这会儿她脸上的水已经不流了,开口说话已没问题,只是感觉眼疼的厉害,“快给我弄洗脸水,你想害瞎我啊?” “门东边就是水龙头。”淡淡的语气中并没有歉意。 “在哪里?在哪里啊?”江雪伸出手摸了一把,却不敢向前走。男生接过她手里的报纸,把她拉到了水龙头跟前,并帮她打开。 江雪拼命地使劲洗着,恨不得把脸脱层皮,“香皂呢?”着急的口气带着命令。她没听到回答,却听到脚步进了屋子很快就出来了,江雪伸出手香皂就放进来了,她继续洗着脸。嘴却不再停下来了,“肯定弄了我一身,你怎么就那样泼?”她又一伸手,他忙接过了香皂,而江雪依然还在洗脸。 “我不知道你会突然站在那里。” “你就那么有理吗?连句对不起都不说。”江雪闭着眼看看男生很是不满的说,很快又回过头继续用清水冲着眼,她洗了足足有十分钟。刚停下一块雪白的毛巾递了过来,这倒另江雪意外,她伸手去接,手却停在了半空。 面前这张脸是冷的酷死了!那深邃的目光,冰冷深处有那么一丝的温存,也就是那一丝的温存让整个没有表情的脸多出了些许谦和。江雪第一次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心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热血蹿腾。 她虽然从他脸上找不到笑的痕迹,但是江雪相信他的笑能融化冰霜。他站在她面前,给江雪的感觉是独特和非凡,“完全合格!”四个字在江雪脑海里定格了。 就这一眼,这一刻,江雪不再是那个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的小女孩了,只这一眼她确定她爱上他了,这是多么美妙和奇异的感觉啊! “给你。”依然是冰冷的声音,但江雪能从那整个冰冷中感受到温暖。她脸上有股火烧般的热,她在他再次的催促下,才连忙接过毛巾捂住了整个脸。 “你的眼睛很红,没问题吧?” 江雪正在搜索着说什么话会比较深刻,所以并没听清他问了句什么,一时间有些茫然,直到他从她手里抽回毛巾,进了广播室,江雪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就是这样的冰冷融化了江雪所有的火热,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她的声音也可以如此轻,如此温柔甜美,“谢谢你!”她跟着他进了广播室,双眼不知疲倦的跟着他忙碌的身影转动,也不知什么时候江雪才发现自己又失态了,她两次的不受控制的失态感到生气,低下头看看身上的点点墨迹,一丝淡淡的委屈涌上了心头,好酸好涩。 “我的东西呢?”她想哭,声音也有点儿凶了。 “桌子上。”他指一下继续忙着他的事情。 江雪迅速拿起来看看,还好,只是背面有几滴墨水,不碍事儿。她不满的瞟了一眼那个身影,尽量扭转对他的第一感觉,可是毫无济事,因为她内心根本不想扭转,她只想重温那双眼,和那个递给她毛巾时的画面。 “我是高二5班的,来交手抄报。”江雪说完低下了头,她感到头顶上笼罩出了一种叫忧伤的光环。 “放那边的桌子上吧!”说话间他已经整理好了那厚厚的一叠新印的试卷,他见江雪没动便补充道:“我叫罗洋,高三三班的,负责整个高中的手抄报。” “罗洋?!”江雪差点儿叫出声来,这就是与白剑齐名,“四大美男加才子”其中之一的“北冰洋”?怪不得这么好看!江雪这个心思冒出来,再次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此刻她才想起秋杰对她说北冰洋这个名字了,只是当时她没在意,不然一定会怀着万分好奇过来的。 她看着他慢慢走过去,小心地把报纸放上面。她不想走,可这里似乎没有任何能让她留下或者留下她的理由。伤感涌上心头,她没有勇气抬头,她害怕那目光,那冰冷会融化她所有的火热,甚至幻想,她低着头慢慢的向外走。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江雪神速般的定时了,那冰冷里的温柔再次激起她心湖的涟漪,她慢慢地转过身,这种期待的实现,让江雪激动的噙满了泪花,而她却再也没有感到那双目光的冰冷。 “你的眼没事儿吧?”他神色腼腆显然是很努力才说出这句话的。 “没!”江雪轻轻地摇摇头,不知是何缘故她莫名就是开心,就是禁不住的想笑。 江雪上课走神了!这是她第一次站起来不知老师所云,许久她才完全摆脱那双目光的纠缠,无力的说道:“我不知道。” 少青趴在桌子上一遍一遍的小声提醒着她,可江雪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她脑袋空白一片,心里却是阵阵悸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陷进去了! “10号!”政治老师推一下他的老花镜,不满的看了江雪一眼,并没让她坐下。 白剑站起来,笑眯眯地说:“老师你能再说一遍题目吗?”他相信江雪是没有听清题目,他更相信只要江雪听到题目一定会答的,也一定会答上来的。 “11号!”老师没有理他,白剑也没有要答的意思,反正秋杰会答上来,反正他不希望江雪一个人站着。 “江晓雪,你哥在校门口等你。”门岗上的马老太站在5班的讲台上,发挥着她那喇叭嗓的功能,全班立即安静了下来。 “我们班没这个人。”秋杰话音刚落,江雪凶巴巴的走了出来,不满的冲着秋杰说:“谁告诉你没有了?” 在全班同学奇怪的目光下,江雪快步跑出了教室,心里想着,“是大哥吗?大哥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武娜,怎么江雪还叫江晓雪?”白剑跑了过来。 “那是她的小名,只有她大哥才这么叫。”武娜有点儿不耐烦,说话也没好声气儿的。白剑点点头一边回座位一边想,江雪的小名比大名还大,这个名字肯定有原因,他得找机会问问清楚。 且说江雪跑到校门口见到所谓的哥哥时,不由得感到头疼,“天山哥,你别动不动就摆你哥哥的臭架子,害我空欢喜一场。” “我不这么说,别人会以为我是你的男朋友,门岗就更不给通报了!”天山靠在自行车上笑眯眯的看着江雪,漂亮的面孔让人看了就是舒心。 “你?尖嘴猴腮的——”江雪挥挥手咽下了后面挖苦天山的话,“说吧,你不上课跑我们这边来干什么?” 人真是个好奇的物种,青春期的少年更是具有一切的好奇心,天山日想夜想就是想看看那个被同学们传的风风火火的江雪,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江雪听完天山的心思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她想告诉天山,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谁知这个天山就这样没脑子,或许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就是告诉他自己现在叫江雪,恐怕天山也不会相信面前的她就是他想见的那个江雪。 好麻烦啊!江雪长长出了口气,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才把天山劝回去,她确定自己该找一个很好的说法给天山了,否则再拖下去不定准闹什么大笑话。 天山回到学校还没进教室,玉朝就迎了上来,样子像是专门在等他,“约到了吗?什么时候?” “约到了,放学后我请你们看电影。”天山边走边说。 “啊——?!”玉朝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很是失望。 “怎么不想去?” “当然想去了,不过你那个妹妹......” “太没义气了!”天山停下来又回到玉朝面前抱怨地说:“真的不太会理事儿,好歹我也是她哥哥,约不到带我偷偷看一眼还不行!太胆小了,不对!是嫉妒嫉妒,对就是嫉妒。”天山后面两句像是自言自语。 “天山不至于吧,受刺激了?” “滚一边儿去。”天山给了玉朝一拳,边走边说:“不过听我妹妹说,那个江雪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就是想看看,看看这人都什么眼光。” “什么眼光?各人对眼罢了,你不是说你妹妹也很漂亮吗?” “那是绝对漂亮,再大一点儿绝对能把江雪比下去。”天山自豪的说。 “为什么再大一点?”玉朝有点儿懵。 “哎呀,这小孩子能跟女孩子能相提并论吗?”说话间天山已经进了教室,还摇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玉朝本来想说高二还小嘛,见天山叹气话到嘴边又改了,“你叹什么气?世上美女多的是,任你天山随便选你还愁什么?” “愁什么?”天山看看同学们附在玉朝耳边小声的说:“我愁为什么现在的人只能娶一个老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季然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这首诗,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如此悲痛的人,还有心情寻酒喝?仅仅是为了借酒消愁吗?她很是茫然,抬起头眼前烟雾蒙蒙,更添了几分心愁,她紧紧地攥着纸鹤,脚步熟悉的带着她前行。 “季然?”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眼前是数不清的花花绿绿的伞,她很是吃惊,站在那里不知还该不该向前。很显然她的出现,在她们的意料之外。 “季然,你怎么没打伞?”武娜快步走过来为她遮住了头顶的细雨。季然很感激地看看武娜,在她心里对武娜深藏着一份不变的感激,武娜的善良和善解人意总是如春风般不经意的安慰着她的孤单,能让她轻松地受用,她怎能不感激? “走,我们一起过去。”武娜轻轻地拉着她,她们共撑着一把伞慢慢的向郑西走去。季然看看武娜,心里是万分的感激,她的手传给她的不只是温暖还有更多的鼓励和勇气。 那些花花绿绿的伞自然的分退两旁,为她让出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是郑西在一簇簇鲜花的包围下开心地笑着。她还看到了那把小红伞下面江雪那张挂满泪痕的脸,还有她轻轻的哭泣声,季然心里升起了一种酸,她竟不希望江雪如此的记着郑西。 “季然!”武娜停了下来,季然才发现她已经走到了郑西面前。 她立了一下,只有几秒钟,弯腰把那只纸鹤放在了鲜花旁边,然后和武娜一起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慢慢的离开了这里,她却没勇气回头看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38章 发生在男生宿舍的事儿 “咚咚咚,咚咚咚......”是连续的很响的敲门声。 宿舍的几个人向被窝里爬爬蒙住了头,敲门声不但没停而且一声比一声急,“林华、天山快开门!” 门外一连叫了三四遍,林华才伸出脑袋打开灯,看看表不到5点,正在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门外又传来了叫他的声音。 “谁这么缺德?黎明前的冲刺也不让睡。”天山也被吵醒了。 “林华,天山开门!” “像是李老师的声音?”林华说着迅速的穿好衣服,并让天山和其他同学也快些把衣服穿好,这么早李老师叫门一定是有特别着急的事儿。 外面又在叫了,林华已经穿好了衣服,也就把门开开了,一阵冷风吹来,林华打了个冷颤,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和微明的天色,他看清是李老师和校主任还有看门的张大爷,容不得他多想忙把三个长辈请进了屋里,李老师用手在鼻前扇了两下,显然是不习惯这种来自男生们双脚的气味儿,不过宿舍还是满整洁的。 “都下来!”李老师命令道,语气脸色都不是很好。 天山睡的是上铺,鞋在床头吊着,他迅速解下穿上没顾得系鞋绳就跳了下来,有两个男生还在羞羞涩涩的穿着衣服。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像军训时的哨声,让从美梦里惊醒的八个男生着实忙活了一番,待他们依次站在李老师面前时,衣着特别不整齐,使人不难想到军训时穿反衣服,穿错鞋子,扣错扣子的笑话。 李老师双眼围着这个不太大的宿舍转了不下百遍,然后问道:“你们的尿桶呢?” 这个问话很是让他们意外,他们不是小孩子了,李老师这样问让他们感到为难,还好这三个人只有李老师自己是女的,而且上了年纪,尽管如此还是没人回答。 “谁是宿舍长?”李老师又问。 片刻沉默后天山告诉李老师没有宿舍长。“没有?”李老师语气很是不满,“学校规定每个宿舍都得选一个宿舍长的。” “没人愿当也就没选,好多宿舍都没有。”天山不屑的回答,他心里真是搞不懂李老师究竟要干嘛。 “平时都是谁值日呢?” 天山不吱声了,在李老师又一次的追问下天山才说道:“谁嫌脏谁就扫,不过我们八个人是一天一天轮着扫的。” “那你们的尿桶呢?”李老师仍是不死心,这次她是怎么追问天山也不开口了。她只好转头问林华,林华虽不是宿舍长,但他是班长,是不可能不回答这个问题的。 “没有!” “没有?当初学校给每个宿舍都发了。”李老师不再只是不满,而是有点着急了。 “起先是有的,但是有人提进来,却没人提出去......”林华说得很慢,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妥当的用词,看看校主任和张大爷,他敢断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就是,有人尿,没人倒。”在林华正感为难之时,玉朝揉着眼接下了他的话,样子是一副没睡醒的状态。 十几分钟以后,他们弄清了是怎么一回事儿。昨晚张大爷巡逻,刚到高二的宿舍楼下,冷不防下起了雨,他抬起头月亮明的很,他看到二楼有个人影闪过,原来是有人在此撒尿,他当下就找上了楼,面对地点一看是211宿舍,本来他是想砸开门的,但碍于是半夜。回到值班室他说什么也睡不着了,都一大把年纪了竟受此等侮辱,硬是忍到现在。 几个人一口否认,但是张大爷认定了就是他们宿舍的人干的。 “不可能,我们几个绝不会干这种事。”玉朝完全醒了,几个人也被张大爷无理的认定激怒了,全都附和着玉朝。 “可那是正冲你们的门的,我还看见他进去了。”张大爷有些恼怒成羞。 “是晚上,你看得清是谁了吗?再说你能担保不是隔壁的人干的吗?两个门口只有两米远的距离。”天山更是气得要命,这是何等的侮辱。 “你们没有尿桶,难道都是不尿尿的吗?”显然李老师认定了就是他们。 起先同学们都大大抨击着李老师,林华只是觉得她只是过于苛刻了,但此时他改变了这种看法,她是个有几十年教龄的班主任,却从不与学生沟通,而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这种语气,这种词汇来质问他们呢? “我们尿不尿尿跟有没有尿桶没关系,我们实在憋不住了,可以下楼去尿,即使不愿意上下楼,尿被窝里也不会干那种缺德的事儿的。”天山着急生气的说完坐了下来,很快又被李老师提名站了起来。 “老师请你相信我们,我们宿舍虽不是个个成绩好,但也绝不是无知的孩童,希望主任和张大爷在没有确认之前,不要诬陷我们,这影响到我们的尊严。”林华的气也是不打一处来,他自己愤愤的嘀咕道:“这都算什么事儿,这都怎么说出口来?这可能是学生干的吗?或者是有人泼水也说不定?” “泼水?我只是老了还不是傻。”张大爷气的哆嗦,“你们要是知道尊严还会干这缺德的事儿吗?” “总之这件事绝不会是我们八个人干的。”林华气的无力,更是没心情说什么来辩解,天山、玉朝等人也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要是知道是谁,我不打他个半死就不姓李。”天山嘟嘟囔囔地说。 争论一直到天亮,早读的铃声都响半天了也没个头绪,而且弄了个全校皆知。211宿舍瞬间被锁定,所有人的形象也在瞬间被颠覆,尤其林华,那些追崇他的女生个个避而远之,要么摇头说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类似的话,就连各科的任课老师在上课时也对他们摇头。 这样的侮辱,这样的讽刺,这样的诬陷,几个人没坚持到上午课结束就逃了出来。他们要找总校长,要求还他们一个清白,总校长在一中开会,几个人不顾李老师的阻止骑上自行车去了一中。但如今的身份,他们没有勇气踏进一中,连让门岗通报的勇气都没有,只好在一中门口等,一直等到一点多总校长在一中吃了午饭出来时,他们才拦住总校长要求还他们清白。 几个人在同学和老师们的指指点点下,是蔫吧着,低着头蒙冤受屈的过了三个星期才得以洗脱罪名的。张大爷向他们道了歉,那些追崇林华的女生和曾经弃他们远去的朋友又全回来了。李老师和校主人还口授他们是求实、正义的榜样和道德、品行的示范,这样的夸奖,令他们笑的很苦。 那个“下流的人”是总校长亲自抓住的。正如他们的话,他们不是小孩子,是成人了,这种行为不仅仅关系着一个人的道德和品质,而作为学生,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况且是再一次明知故犯的错误。 本来是“法不容情”要立即开除学籍的,可是那同学有医学上的证明:生理缺陷,行为难受控制!最后,“法情兼顾”,也没通告,也没开除学籍。但是那同学挨不住那些所谓的同情、宽恕的目光,自动退学了! “唉!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就把黑锅背了。”天山躺在床上心里很不是滋味。黑暗里没人回答他,只是静静地躺着,毕竟谁也没想到更不希望是这个结果,他们更愿意相信这只是青春里的一个恶作剧! “唉!”要是跟职中一样每层楼上都设厕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天山唉声叹气的怎么也睡不着。本来他是找少青想把那个缺德的人痛打一顿的,还好少青没答应他,不然真的会如少青所说,另有内情!毕竟他们大了,或许会打架,或许会做一切恶作剧,但是这种有关自己形象的事是没人会做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是个应该立即解决的问题,五层的宿舍楼,只在三层设有卫生间,夏天还好,冬天冷冷的,谁愿意从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跑上跑下的寻厕所?而谁又愿意替别人倒尿呢? “林华帮我请假!”天山又恢复了原来自习课请假的习惯,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没了影踪从来不管林华有没有听见,每次他都是这样把假请了,而林华每次都要挨李老师的教训和挖苦,说他没有尽到一个班长应尽的责任,说他是天山的请假条。 这会儿,玉朝又跑了过来,“林华,课下的习题呢?借我抄抄。”玉朝的样子很是慌张,似乎是刚刚想起来的。 “咱们好朋友,讲义气,为了你,还是自己做吧。” “就这一次,快点,我的成绩好坏能否跟得上去,绝不在乎多抄你一次作业把?快快!”玉朝着急的催促着。 “一次一次,你的一次次加起来,恐怕比无数次还要多。”林华一脸厌烦和无奈。 “算了,我自己做。”玉朝赶着交作业,哪里有时间再听林华的唠叨。 “不明白,我可以帮你。”林华说道。玉朝哪里还会理他的话,他很快就从乔菊那里借了作业抄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39章 星星别墅 纪向青从会议室出来径直向男生宿舍区走去。一中是不会发生二中那样的情况的,因为一中没有楼房。这是他任教两年来第一次拜访白剑他们的宿舍,常常听到人们形容男生宿舍是猪窝,臭气熏天。他一边走着就想好了,如果实在受不了那种气味,就把白剑叫出来谈,总不能让刚进肚的晚餐吐出来吧! 他转了个弯就到了男生宿舍区,有几个同学在洗衣服,一些同学在小聚,还有许多笑声闹声从各个宿舍里传出来,晚饭后晚自习没开始的这段时间,应该是宿舍区最热闹活泼的时候,因为晚自习过后半小时会全体熄灯,其余时间同学们大都在教室或者食堂。 纪向青到了标有18号的宿舍门口停了下来,他看见门上贴着“星星别墅”几个字经风吹日晒有些退化,纪向青知道现在住这里的人是经过了一番请、推、撵、送才凑到一起的。 门是半开着的,听不到声音,纪向青轻轻推开门,桌上“豺和狼”在下象棋,少青在上铺抱着他的吉他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玉来平躺在床上,用英语书盖住了整个头,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背课文。东面上铺的两张床是空的,上面放满了他们的书和衣服,还有大小不一的各种纸箱不下十个,里面装的肯定是不同人的不同东西,纪向青知道这有一张是郑西的。 那个载满荣誉的篮球静静的歇在桌子底下,整个宿舍收拾的很干净,也没有什么味儿,而且被子叠的跟军训时一样整齐。真看不出这是男生宿舍,纪向青更想不到这几个可以说在柏中独一无二,无人能及的疯狂,活跃的“名人”居然有如此沉静的一面。他更惊讶于来了一个人居然都没人瞧一眼。他关上门坐在了靠门的床上,门后一张大纸吸引了他,上面写着:宿舍规章,违者自动离开。头版头条在众人没有达成共识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在宿舍内高声喧哗,不得做任何游戏,不得扰乱他人思想,以下是大大的六个点(省略号)。 人总有另一面的,纪向青自以为了解学生最多,可现在他摇头了。 “跳马,快点,该你了。”半天才有这么一个声音,而且很低,很快又静了下来。玉来依然那么的躺着,少青依然那么的望着窗外。 纪向青有些耐不住了,但又不愿打扰这和谐的安静。他看见床上有一本中学杂志,想看看,刚伸出手又抽了回来,因为白剑说过,老师不经允许不得私自看学生的任何书本,原因是每本书上他们都可能记了秘密,而这张床铺正是白剑的。但总不能这么坐着吧!报纸总可以吧?他这么想着从一摞报纸中抽出一张看了起来。他决定了就这样等白剑回来,也看看这种安静的场面会怎样结束。 白剑、占雷边走边唱“坏学生”,还扭动着身子不时敲一下饭盒,对过女生宿舍的窗户多出了好多脑袋,两个人倍感荣幸,舞的更是到位。到了高二宿舍区白剑改口唱“打靶归来”,声音很是响亮。 纪向青发现白剑的床头贴着“龙榻”二字,他知道白剑在篮球场上有“游龙”之称,那么其余的几个高手的床铺上也应该有个称谓吧?他转过头看到对面的墙上赫然写着“狼窝”二字,他捂着肚子实在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居然没人理,一切还是那么静,外面传来了白剑、占雷的歌声,他很好奇,干脆躺在床上用报纸遮住了脸,想看看将要上演的是哪出戏。 沉静并不是年轻人的本性,歌声越来越近,“豺和狼”已守候在门后面了,白剑占雷已经唱到了,夸咱们枪法数第一 “一、二、三……四!” 门被豺狼猛地开开,外面白剑、占雷站在门口做了个很酷的造型。 “谢了!”占雷洋洋得意的闪进了宿舍。 白剑一跃进了屋子,“啊哈!南方的狼是很难适应北方的气候的。”他摸摸石良的头,正要往床上躺时发现了纪向青。 “纪老师来访大家欢迎啦!”白剑这么一喊,少青立即放下吉他换了副表情,玉来也一个鲤鱼挺身坐了起来。 纪向青看着豺狼惊讶的表情,还有少青不满的眼神,玉来不太精神的厌恶,以及白剑,占雷侥幸的自喜,他对他们笑笑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他感觉不到自己是受欢迎的,所以笑的不但不好意思而且很有歉意。 大大小小的竞赛,白剑也参加过不少,但像这次代表全柏中去参加全市性的竞赛,这对他来讲是第一次。从升入高中开始,他这样的机会似乎都被那个叫贾林华的替代了,这次学校居然把唯一的一个名额给了他,他除了高兴还有更多的压力。既然学校选中了他,他就会全力以赴,而且一定要拿着奖杯回来。 在比赛前的一周,老师、同学全帮着他找资料,本来不觉得怎样的白剑被他们这么一帮忙倒紧张了不少。用占雷的话说,这不是他个人的比赛,也不仅仅是代表柏中,更是代表着他们一中,他们是要借此机会证明给二中的学生,他们一中不比二中差。 这节是化学课,昨天纪老师陪白剑参加比赛去了,这节课自然就改成自习课了。少青、占雷组织放学后去车站接白剑,结果一多半同学表示去。 江雪闷闷不乐的,上课前她碰上了玉来,玉来说一个亲戚生病在这里住院他去看看。江雪知道他在撒谎,看亲戚为什么一定得要对在上课的时间,况且玉来最近老是旷课,也不见他和白剑、少青一起了。这些让江雪很是担心,她不希望玉来如此下去,可是她也没有勇气去劝说他,不过他们周五的球赛玉来是必到的,或许对玉来来说球赛比学习重要,“龙虎豹”比同学们重要吧! 每个人都有除了自己外无人知晓的一面,江雪长长的出了口气。“爱”真的很为难!从那一天开始“罗洋”这个名字所带出的一切都成了她最最关心的,同时她也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直接对玉来所造成的伤害。 下午,一大伙人望着车子开来的地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占雷转头问江雪,“江雪你觉得白剑能行吗?” “应该没问题吧!这是竞赛,他脑子挺灵活的。”江雪说得很认真,却惹来了哄然大笑,连武娜也笑个不停,许久江雪才意识到是为什么,脸一下子红了。 车子来了,众人全围了上去,占雷不忘叮嘱江雪,“江雪快儿点啊!白剑要下车了。” 江雪迟疑着,第一次感到为难,说白了她是第一次感到害羞,瞬间她就被丢在最后了。“你就那么肯定白剑能得第一?”玉来表情很平常,声音却是极不平常。 “我......”江雪张开嘴实在说不出什么,她看着玉来,很感为难。 玉来笑笑,笑的很难看,“你多了一种忧郁,知道吗?” 江雪猛地一惊,回过神听到同学们的笑闹声,抬起头看见一大伙人围住了纪老师和白剑,猛然她很感激玉来,感激玉来对她的细心。她慢慢的走过去发现同学们没了吵闹声,再看看白剑低着头站在一边,纪老师表情严肃也不说话。“败了吗?”她脱口问道,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玉来,目光相碰她有些心虚。她正要退后时,白剑却把一个水晶奖杯亮在了她面前。 “你骗人啊!”江雪一下子夺过了奖杯,她看了又看很是爱不释手,白剑看着高兴的江雪很有成就感,大伙一拥而上,你推我打的教训起了白剑。 “我就说了,爱情是不说谎的,对吧江雪?”占雷大声的问江雪,惹来了同学们更大的笑声,江雪脸蛋绯红的追着占雷打,此刻白剑的心里像装了只小鹿。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40章 怡心咖啡屋 佳丽去交手抄报,江雪有目的的陪着她去。可到了那儿是马主任在,佳丽放下手抄报就出来了,江雪很是不甘心,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才不至于让佳丽发现什么。她失落的跟在佳丽后面,心里是种说不清的难过,她真的好希望见到他,真的好希望。 “上次我替你来时好像不是马主任?”江雪还是问了出来。 “是个帅哥吧?”佳丽笑着说:“江雪你说他好看还是白剑好看?” “不知道。”江雪有明显不安的情绪。 “郑西,真的很有眼光,你见过另外两个‘四大美男加才子’吗?” “还有两个?”江雪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不是郑西在高一时评出来的吗?” “是啊!是高一上学期结束时。”佳丽说到这里猛然想了起来,“对了,我忘了你是高二才入学的,你和他们擦边而过了。”佳丽说完就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江雪你别不信,也别不高兴,这几个才子里面属白剑所配的美女脾气大了。”佳丽说完笑得更厉害了,江雪先是不明所以,后来回过了神,她无奈的笑了笑,只是形式的笑。 “真的生气了?”佳丽依然笑着问。 “才没有呢?都是你们瞎说的。”江雪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佳丽,心里却一遍一遍的想着佳丽所说的才子配的美女,那么罗洋所配的会是怎样一个美女呢? 三声预备响了,两人加快了步子向教室走去,一路上江雪心事重重,佳丽却喋喋不休,直到进教室时佳丽才停下说话,而江雪并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江雪只记住了佳丽说的一句话:罗洋要高考了,以后的手抄报将从高一找个负责人。 放学铃声刚响,江雪就跑出了教室,直奔校门外,而且是一口气跑到校门才回头,她怕武娜看见后跟来,其实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武娜说。 昨天中午她收到二中贾林华的一封信,约她到“怡心咖啡屋”,看完信时她并没打算去,可是一想到他就是多次顶了白剑参加竞赛的人,又是二中的尖子,况且这次白剑得奖了也总算可以扬眉吐气的挖苦他一番了,这么一想她觉得有必要见见这个人。 “怡心咖啡屋”离一中很近,江雪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向里望了望,豪华气派不失格调,人不多,很安静。一时间江雪犹豫了,这种地方别说进去了,就是想也没想过,更不知道那咖啡是何种滋味了。这里应该是那些有钱的公子和小姐消遣的地方,像他们这些农村来的穷学生,就是喝得起咖啡也坐不起那椅子。听说二中的学生都是富家子弟,一个星期的零花钱比他们一个月的伙食费要多得多。江雪这么一想就有点儿来气,既然有钱没处花,人家请为什么不去!对,喝饱,饱到吐,吐到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喝咖啡,让你有钱!江雪心里这么想着,走进去的架势也理直气壮了。 她背着书包走进这么高雅、安静的地方,还真有些紧张,自然她的出现也吸引了在座的所有人的目光,毕竟这个时间学生光顾这里还是极少的。 江雪照信上说的一张桌子一张桌子的数着,数到九她停了下来,才发现那张桌子上很显眼的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9,一下子她就窘了。 “一个人吗?”服务员比她年龄大不了多少,微笑着问她。 “有人约我在这里。”江雪心里很慌,指指面前的9号桌子,脸还因自己的无知而红着,一时间她后悔来这里了,况且那个贾林华不一定会来。这么一想,她有些不知所措,留下还是回去?一瞬间她既觉得委屈,又觉得生气! “你先坐下吧!”服务员替她拉开了椅子,“是先冲杯咖啡吗?” “我不知道!”江雪生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心想糗就糗吧!她这个样子把服务员弄愣了,惊讶过后还是很有礼貌的对江雪说了句,你先等着,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江雪也不回答,也不点头,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好像这里面的人全得罪她了,不远处两张桌子上的客人在偷偷地笑着她。 “Hi!江雪?你好!”随着声音天山蹦了出来。 江雪抬起头看着天山不解的问:“天山哥,你来干嘛?” “小雪,你怎么在这里?”天山没好气的拉下椅子坐下,随即猛地站了起来,看着9号的牌子大声地问江雪,“你是江雪吗?坐这里!” 此时江雪也明白了,不甘示弱的喊道:“你是贾林华吗?坐这里!” 天山彻底失败了,他生气的坐下来,看着江雪不说话。江雪却一下子乐呵了,“你为什么以贾林华的名字约我,我们班的江雪。”江雪这个弯转的有些口吃。 天山生气,不开口。服务员端来了两杯热乎乎的咖啡,分别放在两人面前。江雪迅速的趴下头:难怪这里的东西贵,瞧这杯子,时尚、大方、高雅总之江雪把杯子转了两圈也没看够,还有那勺子,真干净!杯子里浓浓的咖啡上开着心形的花,透着很醇的香,她小心的用勺子尝了一点,“啊!这么苦?” “喝咖啡要加糖的!”天山没好气的吼道。 “我知道,只是想尝尝原味儿的。”江雪笑着自我辩解道,刚说完又问,“加多少?” “你傻啊!”天山依旧没好气,此刻他是看见江雪就生气,“你不能先加一勺尝尝,不够甜再加吗。” “也对,也对。”江雪毫不介意天山的表情,乐呵呵的加了一勺尝尝,又加一勺再尝尝,她喜欢甜的,一连加了四勺才满意。 一个津津有味的品尝着咖啡的香甜,享受着这浓浓的美。另一个腿翘在椅子上瞪着那个生着气,天山和江雪可不是那种在乎别人目光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拘束,更不会委屈自己的。于是他们成了附近两个桌子上的话题,连服务员和老板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俏皮、靓丽的美少女,活泼、帅气的美少男,这个角落集合了所有的青春与朝气。 江雪喝完了自己那杯,顺手拉过天山那杯,一连加了四勺糖,又慢慢地享受起来了。天山依旧不说话,看着小雪心里臭骂着江雪缺德,自己不来就算了,还找个替身,找谁不行,偏偏找小雪。他见江雪喝完了,没好气的问道,“好喝吗?” 江雪点点头询问着天山可不可以再要一杯? 天山长长的出口气,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杯。这次江雪加了三勺糖本想就此享受,可喝了两口还是又加了一勺。天山看着江雪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想夺过杯子摔地上。 “我够了!”江雪满足的舔舔嘴唇又问,“那个贾林华是不是书呆子?”天山能用贾林华的名字写信,他们一定是认识了。 “呆,呆的要命。”天山付了钱,拿起江雪的书包就向外走,江雪连忙跟了出去。她想也是,有几个尖子生能像白剑,罗洋一样呢? 猛然想起罗洋,连江雪自己都感觉吃惊,她居然不知不觉的把他跟白剑放在了一起。他是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心跳的人,第一次尝到忧伤和落寞的滋味的人,第一次知道了孤单是想念一个人时才会有的。 多少次她徘徊在通往高三的甬道上,多少次她又跟武娜一样站在操场的树下痴痴地张望,可这多少次的多少次她都是失望!她想尽一切方法,只为看他一眼,却只有失望! 天山没想到自己周密策划了一个星期的良策,居然又让那个干妹妹给搅黄了,真是气死人了。要不不帮忙,要不就是帮倒忙,天山真后悔当初认了这么一个干妹妹,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天山颤颤抖抖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林华。 林华一下子就揪住了天山胸前的衣服,在天山的印象里林华是第一次着急成这个样子:“李天山,你居然拿我开刀?” “林华,不是这样的。我想你那么有名,江雪一定会来的,可谁知她竟派了我干妹妹来。”天山小心讨好的解释着。 “你他妈的混蛋!”林华把天山推了老远。天山借势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林华用食指指着他半天才道,“你最好给你妹妹说个明白。”说完没再理天山气呼呼的走了。 天山自知理亏,当下也没敢再开口说什么。想想也是万一哪天江雪,林华真的碰面了林华也够尴尬的。 林华真的想不到天山竟损到了如此地步,连最好的朋友也利用,他说不上是生气还是伤心,尤其是一想天山约的是那个一中绯闻满天下的女生,他就感觉被侮辱了一般,总之这个帐他跟天山没完!他可不希望有一天让相片上的她,知道自己曾经如此下贱的写情书约一中的江雪。 “江雪?小雪!”突然一个亮点在林华脑海里闪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世界如此之大,同名同姓何其多,况且只是名字相似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41章 学不会假谦虚 江雪打了声报告,见办公室只有纪老师一人,就自顾坐了下来:“老师,我脚崴了。”她说着拍起了腿。 “奥,没事吧!”纪向青抬头看了她一眼,为她进来就坐下的行为感到不满。 “脚没事儿,就是腿疼。”江雪也不抬头,继续拍着她的小腿儿,倒是纪向青由刚才的不满到现在就差没大声笑了。 “你是走来的吧?” “当然是了!”江雪抬起头看着纪向青很是不解。 纪向青笑了笑说:“那你可能不是崴了脚,而是小腿抽筋了。” 江雪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伸伸腿皱皱眉头说:“或许是吧。” “注意点儿饮食营养。” “我吃的很多的,再说了食堂就那么几样饭还能吃别的。”江雪说着站起来走了几步似乎不那么疼了,“纪老师秋杰说你找我?有事儿吗?” “是这样的,你们英语老师说你的英语进步很快。”纪向青放下笔像逗小孩似的看着江雪说,本来他想说让她下次来学校带点儿奶,毕竟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但是他没有说,或许是江雪不爱喝奶,或许是家里条件不那么允许,总之他没见江雪和武娜带过奶,所以他就没有开口说。 江雪最喜欢有人夸奖了,当下就来了精神:“没什么的,就是下了一点儿功夫。” “是吗?”纪向青似笑非笑的看着江雪,目光不是那么简单。 江雪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提高了声音说:“你不信?你以为我作弊,或者是偷看季然的了?告诉你从小到大考试我只偷看过一次,那是四年级时的事儿了,现在我就是得零蛋也不会偷看别人的。”她说着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好像挺为那次偷看后悔的?”纪向青似乎对这次的问话越来越有兴趣了。 “那是自然了。”江雪又坐了下来,她不时的拍两下腿,看来她的腿是不太舒服,“谁愿意自己越来越退步呢?我可不想听到同学们怀疑我能力的事儿,我更不想分数倒退了。” 纪向青笑笑,他知道江雪好强,没想到好强到如此地步了,他拿起一张纸绕过办公桌递到了江雪手里,“这是英语老师送来的成绩单,这个学期的,你看看你的成绩有错吗?” 江雪接过来看了看,是5次大考试的成绩,“没错啊!”江雪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纪老师问:“这怎么会有错” “你没有发现什么吗?”纪向青又坐了回来,他本来完全可以让江雪过来拿的,但是他担心江雪的腿,不知江雪有没有发现老师的良苦用心。纪向青作为一个年轻的班主任,在关心,教育,教导,引领学生方面还是比较有责任,比较合格的。 “哦,你是说我的成绩不稳定吧?”江雪看着纸半天才点头说道。 “为什么呢?”纪向青对于江雪十五岁读高二,而且总的来说成绩不错,一直是用欣赏的眼光来看的,而对江雪的各种行为他是报以赞许的态度的。 “你知道我英语成绩不好,但主要原因是我没下到功夫,寒假恶补了一通,没想到第一次统考居然得了92分,92分啊!”江雪到现在提到这个分数还是无比的自豪。 “那次好像是150分的题吧,你考92分就满足啦?”纪向青皱着眉头问。 “当然了!”江雪耐不住高兴还是站了起来,她觉得有些事情站起来说比较有气氛。“我英语向来都是难及格的,谁知这一得意忘形,第二次就考了75分,我不甘心,又加了把劲,第三次竟考了105分,天啊!这是我做梦都梦不到的分数。”江雪夸张的表情逗笑了纪向青,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演说中并没感到自己有多搞笑。 “105分真的让我吃惊,我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潜力,我心里想,我并不比白剑,季然差,只要我努力一定会超过他俩的,还有二中那个贾林华,谁知这一忘形就......”江雪叹了口气,省略了她不想说的话,蔫吧着坐了下来,与先前判若两人。 “你别的科目就不得意忘形了吗?”纪向青笑着问道,他很难相信江雪所说的成绩不稳定的原因竟是这样。 “那不一样,别的科目我向来都不错的,就说前些天的竞赛吧,你们让白剑去却不考虑我,那次白剑虽得了奖,可我很不服气,竞赛比脑子我并不比白剑差的。”江雪呱啦呱啦的说着,毫不掩饰自己对自己的夸奖和吹捧。 纪向青又笑了起来,江雪就是江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纪向青怀疑这到底与年龄有没有关系,至少目前在江雪的字典里找不到类似含蓄,温柔,端庄,矜持的形容词。 “可英语就不同了,从一开始我一看字母就眼花,但我总不能让人称我是新世纪的文盲吧!所以就努力努力的学,拼命拼命地记,终于取得了105分的好成绩,按理说这次期末考试是我下降的时候,但这次不同了,我向我爸保证会考进前五名,而且我暗暗下决心这个前五名要是全年级的,当然我在我爸面前保证的是咱们班的前五名,不然——” “我等你的好消息,我也不希望你去读高一的。”纪向青实在忍不住还是打断了她的话,他怕江雪不把天说阴不罢休,他可没时间听了。 江雪匆匆忙忙的跑到学校门口,看见天山就来气。真是世界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如此死皮赖脸江雪还真是头一次见。 “天山哥,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一个学期还没完你都跑了无数次了,门岗上的老太太还以为我有个神经病的哥哥呢?我们班好多同学都知道了,你很光荣啊!你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呢?”江雪着急地说着,天山几次想说话都插不进嘴。“我答应你,考试结束后我一定让你见到江雪行不行?” “说完啦!”天山笑着说,“小雪,谁告诉你我又是来找江雪的?” “你换目标啦?” 天山哭笑不得,“小雪,你哥我就像那么花心的人吗?” “那你来干什么?快说,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瞎聊。” “我有个朋友想见你,咖啡屋去不去?”天山自始至终没有下车子。 “谁?男的女的?” “男的,我哪有那么多女朋友,再说女的人家见你干什么?” “不见。” “别不给面子,你是我义妹,他是我义兄,没理由不认识的。” “我只跟你是兄妹,再说你的朋友会是什么好货色!” “江晓雪,你别这样贬我,告诉你我的义兄就是大名鼎鼎的贾林华,你不是很想见吗?” 江雪把天山从下到上看了一遍,“他会交你这种朋友?” “小雪!”天山想急,若不是林华逼得紧他才不会把小雪介绍给他们的,万一他们缠上小雪那还了得,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啊,而且又那么漂亮。不过林华做他妹夫倒也无所谓,林华那么好的脾气很适合照顾小雪的,怕就怕玉朝去追小雪,天山想到这里笑了起来,。 “天山哥,你又打什么歪主意了,不会是冒名顶替写信约江雪的事儿被那个贾林华抓住不放吧。”江雪这么一说自个儿也乐了起来。 “小雪,去不去?”天山又重复道,“真的是贾林华。” “没有别人吗?”江雪看着天山坏坏的笑着说,“别废话了,我不去!” “你不信?” “信,你不会骗我的。你告诉你的义兄贾林华就说你的义妹要跟他比比高考时的分数。”江雪时刻准备着离开,毕竟她还有好多作业要做,根本跟天山耗不起。 “得了吧小雪!”天山不屑的切一声,“丢我面子!据我所知你们一中最强的叫季然,不过现在也不咋的了,还有那个白剑,花花公子一个,中看不中用,跟我们二中比,省省吧!我们二中的中等生都比你们一中的强,那个季然比林华还要差一大截呢!至于你,靠边站!” “狗眼看人低!你尽管传话就是,要丢也是丢我的脸,不是你的。”江雪很是生气,白剑都得了奖还是不能扬眉吐气。 “听说一中二中要合校了,你们这儿有风吗?” 江雪摇摇头心里却道,早就该如此! “但愿不是,免得你们坏了我们二中的校风,尤其是你们高二5班。”天山这话把江雪说急了,当下嗓门就亮了起来。 “你们二中有你这样的学生就是最好的校风吧?告诉你,告诉你们二中所有的人,总校长是大家的,二中也不是你们自己的,柏中学生人人有份,别动不动就你们二中二中,告诉你她也是我们的,是我们一中丢弃的孩子!” 江雪的话让天山目瞪口呆,好半天天山才说,“小雪,你真行,我吵不过你,你的话我给你带到,我妈说晚上包饺子让我来接你。” “算了吧!纪老师不让晚上出门,还得请假等批准,怪麻烦的,你告诉婶婶我不去了。” “好吧随你,走了。”天山一边说着就踏上车子飞驰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42章 心湖涟漪 江雪松了口气刚转过身,“罗洋!”过多的惊喜令她不假思索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罗洋停了下来,看着她,似是在等她说话。江雪傻了,站在那里低着头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什么是心心念念?即使好久不见,见了面就能在第一瞬间叫出他的名字! “有事儿吗?”罗洋走了过来,目光很冷,显然他是出于礼貌才这么问的。 “我,不小心叫了出来。”江雪轻轻地摇下头,没敢抬头。此景此情,此种不小心让罗洋有点儿动容,他感觉眼前的女生像可爱的小熊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摸下。 “没事的!”他声音很平和,带着种安慰的语气。 江雪抬起头,又一次看到了那冰冷的目光后面那种能融化冰霜的温柔。就这样罗洋走了,是江雪呆呆的目光送走的。 那晚江雪做了个梦,在梦里罗洋牵着她的手走在湖边,还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说笑呢!罗洋很温柔很温柔的看着她,正要对她说话时白剑却跑了过来,罗洋悻悻而去。她跟白剑吵了起来,转头间却发现罗洋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于是她委屈的哭了。白剑却拉住她的手告诉她他会永远陪着她,江雪破涕为笑,可转眼间没了白剑,四周全黑了下来,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很害怕,惊恐的喊着白剑...... “江雪,你怎么了?”灯亮了,武娜轻轻地摇着她。 “做梦也叫,太痴了吧!”另一张床上的女生说,显然她吵醒了同学们。 江雪没醒,腿还不住的踢着,继续喊道:“白剑,白剑你别跑,武娜、少青、玉来你们全上,我才不怕你们呢!” “真服了,做梦也打架,投错胎了!”那女生说着躺下继续睡了。 武娜摸摸江雪的头确定她只是在做梦,便关了灯继续睡觉。待一切安静下来后,江雪慢慢地睁开眼,轻轻地出了口气心想,“还好我机灵,要不糗大了!” 她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人们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是真的天天在想罗洋,可为什么半路上就冒出个白剑呢?不然美梦也就不会变成噩梦了。可是他们会喜欢我吗?白剑,罗洋他们那么优秀的人会喜欢我吗? 不过我也不是很差吗?人人都夸我聪明,漂亮,再说我长得又不矮怎么就配不上罗洋了?......不行,不行,绝不可以这么想了,妈妈会饶不了我的,再说就要考试了,我得超过季然,白剑,超过那个贾林华,我才不要如此平凡,如此默默无闻,我要勇往直前,决不能因为谁而停步。 如果早一点遇见罗洋该多好啊!再有一个多月他们就要高考了。唉!罗洋,罗洋,你是否会记起曾经泼了一个女孩一脸墨水呢? 哎呀!好麻烦啊!老天啊快快让我睡着吧! 操场上高一的篮球打得正带劲儿,个个汗流浃背,却依旧你追我赶奋力拼搏。时令已经进入初夏了,骄阳渐似火,少青拿着一瓶饮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虽然他们每个周五都会玩两个小时的篮球,但少青觉得最近那像是在走过场,没了先前那种全身心的投入,像是在用这种形式延续“猛兽”的威名。这么想时少青有点难过,毕竟“龙虎豹”从初三成名开始还没有像这段时间一样如此沉寂,他们好久没有痛快的打一场了,尤其是玉来,三天两头的旷课,即使人在篮球场心也不在,难道先前的热情和火爆都随着郑西一起埋葬了吗? “不知道毕业前还能不能再比一场?”玉来走了过来,少青看看他说道。 玉来看着球场上的同学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少青,我们没把握比过他们了?” “为什么?”少青很不认同也不甘心,同时也很担心。 “心远了,力量就散了。”玉来说的很深奥,言语里带着惋惜。 少青不语,是啊,有多久了,除了打球“龙虎豹豺狼”没在一起玩过,宿舍似乎只有在睡觉时人才齐全。猛然间少青觉得高中的生活就像一个人从盛年走向衰弱的老年,一路都是无限的悲哀! “武娜,江雪呢?”白剑拿着一本书高兴地跑了过来。 “在宿舍。”武娜回答一声继续洗她的衣服。 “谢了!”白剑转身而去。 好大一会儿武娜像想起什么,忙叫,却早已看不见了白剑的影踪,她放下衣服紧追而去,远远看见白剑站在宿舍门口,她才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 “白剑,我以为你闯进去了?”武娜喘着气正要开门,却看见门是半开着的,再看白剑,白剑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胆怯的站在墙边,头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流。 “你进去了?”武娜的声音有些颤抖,白剑不抬头也不说话。 今天大礼拜,同学们大部分都回家了,她和江雪碍于家远,周一又要考试,所以就没回去。而往往大礼拜白剑会像串门似的来她们这里做客,当然少青,占雷也不例外,许多男女同学都是在这个时候互相串门的。 武娜进去看了一眼在床上死睡的江雪,忙替她盖上了毛巾被,关上门,见白剑还在那里站着,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你是男生吗?还不敲门!” “我,没想到她还在睡。”恐怕这是白剑有史以来最紧张的时刻了,说话都结巴了而且还带着颤抖。 “你吃错药啦?她不睡你就可以随便进女生宿舍了?” 白剑无力辩解,把书塞给武娜就跑走了。武娜生气的靠在墙上,男生就是那样,本来她们就不该招惹男生来宿舍的,可是现在后悔都晚了。 她看看手里的书,是本中学生杂志,无聊的翻了一遍,其中有一张折了角,她又翻过来是两首诗,其中一首是《心湖涟漪》下面注的是H省 柏中高二5班江雪。 江雪发表文章了!武娜惊喜的往下看着。 《心湖涟漪》 在我心灵深处 有一个荡起涟漪的小湖 无论有风没风 它都不会平静 我知道 那是你拨动的涟漪 所以我要说 心湖涟漪才是最美 “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天山瞅着林华说。 “简短、清新、深刻,又上口,是不错。”林华很认真的回答了天山。 “你这不是废话吗?若是不够好能发表吗?我是问你这下相信漂亮的女生也是很有才华的了吧!”天山说完双手合什,“啊!我的女神,但愿我就是你心湖最美的涟漪。” 天山的样子把林华逗着笑不停,他再读一遍这首小诗,还是很难确定这会是那个绯闻满天下的江雪写的。但是在他心中,她荡起的涟漪一定比江雪写的这个还要美。 两天的摸底考结束了,同学们都在盼望着尽快揭榜,考好考差已是定局,只要发了卷子就可以回家,就可以享受60天的暑假。 季然看看熟睡的江雪,犹豫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放下书走过去,把食指放在江雪鼻子前停了一会儿才放心。考前江雪天天熬夜,又起得特别早,现在解脱了,她当然要美美的饱睡一觉了,可她这一觉睡得实在是长的让人担心。 季然又看了一会儿书还是不放心,特意跑到外面把武娜叫了回来。武娜连喊带托的把江雪弄醒了。“让我再睡会儿,反正今天下午没课。”江雪又要躺被武娜拉出了宿舍,强行她洗了脸,然后要江雪陪自己去书店,江雪一口就拒绝了,原因是太热。 “江雪,你什么时候写的诗啊?都没听你说起过。”武娜带有埋怨的表情。 “我就是瞎玩的,谁知道会发表啊!”江雪用那副没睡醒的样子遮掩着自己的心事重重。 “也是,你瞧白剑都快美天上了。” “这关白剑什么事儿?”江雪很是不解的问道。 她的话让武娜吃惊,“江雪你不会是没睡醒吧?难道《心湖涟漪》不是为白剑写的?” 江雪长长的出口气,这样的误会是说不清了,这种事是越描越黑的,当下她也就不做声了。她们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很长的暑假,而开学后罗洋就已经去很远的地方读大学了,今生都不敢保证还能见面。她不愿去想,也就只有睡了。 纪老师宣布明天早上七点在学校操场集合,开大会,颁发每个班级前三名的奖学金,还有上学期书画展的奖励,让大家认真听,为即将升入高三的5班树立好榜样。 “不是下午才放假吗?干嘛那么早开会?”占雷不满的说道。 “要不中午十二点我派人专门给你开一次。”纪老师似笑非笑的问占雷。 “不,不要。”占雷连忙挥手,惹得同学们笑个不停。 “好了,今晚不上晚自习了。”同学们刚刚高兴起来,纪老师又强调道,“谁也不许出校门一步!” 好容易,好容易!江雪才在夕阳里等来那个身影。“罗洋!” “是你?”显然罗洋并没有多大的惊喜感。 “我叫江雪,小雪那天生的。”江雪很高兴的介绍着自己,看到罗洋并不在意的表情她的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我专门在等你,还好等到了。” “有事儿吗?”他并没有因为她的专门而感到一丝欣喜。 “我们明天就放假了。”江雪有点儿委屈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那冰冷的目光很是不解,不解的皱着眉头让整个人更显冰冷。 江雪在心里大骂着自己,干嘛说那么多的废话,过了今天或许就是永别,既然上天让她等到了他,那么她就不能让自己再有遗憾。 “我很想和你做朋友。”江雪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急速的心跳过后,是一种释放后的轻松。 罗洋一愣,眉头又皱了一下,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一个女孩说出这句话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而又是多大的份量促使她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眼前的女生,她眼神里透出的倔强让他动容,可是他该怎样接受她如此执着的完美圣洁的情感呢? “我们就要高考毕业了。”他回以她纯真和诚实,不再那么冷漠了。 “我们可以通信啊!”江雪依然是乐观的江雪。 罗洋看着江雪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笑了一下。他的笑真的可以融化冰霜,江雪见他笑了,自己也笑了,笑的很天真,很可爱。 “如果可以,我会给你写信的。”罗洋肯定的答复了江雪,语气不带一丝冰冷。 “送给你,祝你金榜题名!”江雪对这样的回答非常满意,她把一张自制的精美卡片递给罗洋,转身如风般消失了!恐怕要到许多年以后,江雪才会意识到自己曾经那么执着的追过一个男孩。 如果你是冬季,我愿恒久飞舞;如果你是太阳,我愿瞬息融化! 后面是江雪发表的《心湖涟漪》,诗的最后还注了一行小字:我确定是你拨动了我心湖的涟漪。 这首诗罗洋知道,但并不知道是她写的 ,更想不到是她为自己写的。瞬间一种说不清的冲动占满了罗洋的整颗心。他拿着这张卡片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莫名嘴角笑了一下。 这么炽热,直接的表白让罗洋有点受宠若惊,他没想到会有人喜欢他的冷漠,其实从第一次接触那双天真略带忧郁的目光时,他就感觉到了这一点,而今他证实了自己的感觉。可是这样的纯洁和唯美,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吗? 罗洋的心在跳,他听得见那种心跳,那也是一种最美的涟漪。 一切似乎太带有梦幻色彩了,那是拥有七彩的梦的年纪。而罗洋看到的却是西天残余的晚霞,他知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高考对于这份不成形的恋爱,就是黄昏前的夕阳。但是他在为那涟漪感动,今生今世都会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43章 郑西,柏中史册的痛点 大会在操场上举行,虽然是上午七点钟,但已经感受到夏日的骄阳似火了。会场上坐的是高中三个年级的全体学生,每个班分男女两排,自带凳子坐在预先定好的各自班级的方阵里。一时间整个操场人头蠕动,吵闹声一片。 最前面摆了一排课桌椅,秃头校长坐在中间,两旁分别坐的是各级领导和每个班的班主任,后面没了桌子只摆两排椅子,在此就坐的是各科的代课老师。大会是在秃头校长对着话筒的“喂!喂!喂!”的试声中开始的。尽管有三个话筒来扩音,但是对近一千五百名的听众来讲,效果还是不算好。 “这次的会议主要是总结一下,这个学年来我们各位老师和各位同学所取得的成绩和将要面临的问题。”秃头校长开始了会议的内容,这么隆重的一次全体高中生会议,总校长也不来参加,这就是二中瞧不起一中的一个主要原因。 “首先请全体师生起立!”秃头校长率先站了起来,江雪他们班排在了后面,喇叭不够响听不清也就不听了,这会儿见别人都站了起来,他们也三三两两的先后跟着站了起来。秃头校长一连说了五遍肃静,整个操场才渐渐静下来,喇叭也显得清楚响亮了。 “要大家起立,是因为我们要悼念一位曾经为我们一中记载并保留了许多非常有价值的资料的同学。他从初一进入到我们一中,就开始以自己独特的眼光记录我们一中每一天的成长,在短短的五年里,他给我们一中记载并保留了许多最容易忘记却最不应该忘记的,发生在每一届,每一个班级里的最有价值有意义的事儿。” 秃头校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换了一种严肃的声音又说道:“他不是一个优秀生,但他却是为我们一中的历史做出最大贡献的同学......” “武娜,他在说谁?”江雪眼里强忍着泪花问武娜,武娜不语,很紧张的搓着双手。此时此刻,高二五班的每一位同学都是紧张的,他们忍着思念的悲痛等着校长说出他的名字。 “学校决定将他的名字嵌入柏中的历史,他就是名副其实的‘百晓生后卫队’的创始人——郑西同学!” “有人记得他,有人记得他!”江雪哭着,笑着,拉着武娜浑身颤抖着。至此高二五班的每一位学生不约而同地喊起了郑西的名字,直到秃头校长一再的制止,喊声才渐渐停下来。 “是的,我们应该高兴,我们不用祭奠,不用追悼,不用怀念,因为我们相信,他存在我们每一位同学的心里。”纪老师激动地大声的说着,“作为郑西的班主任,我代表高二5班全体师生,感谢学校记住了他。” 全体掌声响起,久久不息!在场的每一位对这个名字不但不陌生,而且是无比的亲切,毕竟“百晓生后卫队”覆盖着它成立的5年来每一个班级的每一件事,它的存在如一张张泛黄的照片,见证着一中某个时期的成长,它是珍贵无双的! 大会到这里暂停了5分钟,平定一种情绪是需要时间的。除了高二5班相对安静一些外,其他的年纪,班级都在讨论着郑西所享受的荣誉,“嵌入柏中历史”这无疑不亚于每一届的高考状元。 “现在进入本次大会的主要内容。”秃头校长说完这句又给了同学们一分钟的接受时间。 “或许在某些设备上我们一中不是最好的,但是我们的学习精神和学生风貌都是向上的,是值得肯定和赞扬的。像某些学校经常出现打架斗殴之事,我们学校就没有,这一点说明我们学校的纪律、校风好,同学们的思想道德正确,有一个好的立场观。尤其是即将毕业的高三生,在这里我带表全校师生向你们表示感谢,并预祝你们金榜题名,人生事业两得意!”秃头校长率先鼓起了掌,全体高三生起立,鞠躬并还以母校热烈的掌声。 一中在这座城市的几所中学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风风火火的“人物”。竞争自然是有,但是在某些立场上他们整体团结、同心同力,这种和谐精神是任何一所学校都难以媲美的。“一中”单单这两个字就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踏入这所中校的每一位学生,并以其独有的魔力让每一颗心紧紧靠拢。 太阳越来越大,散发的热量也越来越强。秃头校长从高一讲到高三,从生活讲到学习,从纪律讲到品德,从先前讲到现状又讲到未来。 底下骚动声越来越大,这无关紧要无关个人的话题谁有心思听?每个班里都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因素,在这枯燥的情况下带动别的因素更加显得不安分起来,于是整个操场开始蠕动,并带有越来越杂的嘤嘤嗡嗡声。 “我替校长感到口渴。”雁雁双手放在额前遮住太阳,“个头不大挺能说。” “占雷不也是那样吗?”江雪把身子左转面对着雁雁,太阳晒得她白皙的脸发红。 “真是无聊,什么会议,简直就是惩罚,把我皮肤都晒疼了?”雁雁很是不满。 “你们城里的人就是娇嫩。”江雪笑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向雁雁身边挪了挪,指着雁雁的脸说:“雁雁,你怎么不把这颗痦子弄掉?” “我也想,我妈还说这是泪痣,但我怕毁了容”。雁雁摸着右眼下面那芝麻大的黑痣撅着嘴说,。 “怎么会呢?”江雪指指自己的脸说,“看到了吗,有痕迹吗?” 雁雁托起江雪的下吧看了又看才说:“有个小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雁雁,你这样白剑会吃醋的。”占雷隔了一排小声的说,江雪雁雁一心研究痦子并没听见占雷的话,况且每个人都在和自己身边的同学说话,仅有几个听到的笑了起来。季然呆呆的坐着,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转,始终未曾落下,她似乎只是在发呆,更像是在走神儿,当然她的举动和反常是没人会注意的。 “这叫技术懂吗?告诉你,这儿原来也有个痦子,比你的还大,我妈也说是泪痣,容易哭。我听人家说用废了的干电池里面的那些白白的粘粘的东西涂在上面,不过要先把痦子周围用针刺破,再涂上去,这样过一个星期就掉下来了。” “行吗?”雁雁完全怀疑。 “有事实摆在这里。告诉你,我是用剪子绞破的,还流了好多黑血呢!”江雪的话让雁雁直打冷颤。 “你们俩快坐好吧,纪老师一直朝咱们这里看。”坐在雁雁后面的武娜小声警告她俩。 “让我说完。”江雪满不在乎的回答武娜,然后继续对雁雁说道,“你看,你这个肯定是个母的,下面都生三四个小的了,你得快一点,不然满脸都是,看你怎么见人!”江雪的认真,把雁雁吓了一大跳,她恨不得立马就付诸行动,再也无心坐在这里了。 “江雪,你真不简单,连痦子都能认出性别。”占雷蹲着穿过季然走到江雪旁边说道,引来了哄然大笑。 “江雪,叫你呢!”少青在前面冲她喊道。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批斗大会,哪儿也有我的份!”江雪不理少青,转过头和占雷杠上了。 “是在叫你!”玉来把占雷拽到了一边,表情严肃的看着江雪。 他的话像命令,江雪不甘心的停下了说话。细听喇叭里是在叫高二5班的江雪,而且季然,白剑都已经站在前台上了,两旁还多了好几个别的班的同学,江雪有点儿懵,她用求助的神情看看玉来。 “上去吧,是叫你。”玉来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弯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江雪忐忐忑忑的站起来,还是不敢向前走,她看见纪老师在向她招手,这才确定。每走一步都是恐慌,我没犯什么错啊?这也不像是批斗,台上的同学都是成绩好的,可是发奖会轮到我吗?这么想着江雪已走到了前面。 “江雪,校长发奖学金呢,还不去领。”纪向青特意跑了出来,样子有点生气。 江雪点点头,确实看见秃头校长手里拿着个红包站在那里,样子是在等她,她晕晕乎乎的走了过去。 “江雪同学祝贺你。”秃头校长笑眯嘻嘻的把红包递给她,另外还有一个精美的笔记本,“继续努力啊!” “哦——”江雪点点头,虽然还是有点儿不相信,但是东西在手里高兴是自然的。这时秃头校长又喊到了6班的第一名,江雪终于明白她考进了班里前三名,心形于色,还没来得及挂到脸上,就看到纪老师一脸严肃的冲她使使眼色,她会意的站到了白剑旁边。 “不错啊!”白剑歪歪头小声的说。 “那是自然!”江雪很是得意,不时的看看红包,真想现在就知道里面多少钱,她开始寻思着用这些钱买点什么了。 相对,二中的放假就简单了,公布分数,每个班主任在自己的班级发了前三名的奖学金,就允许学生回家了。在一中还在开会的时候,林华已经到医院跟他爸爸打完了招呼,便和同村的一名同学一起回家了。 起先林华父亲并不同意林华一人在家过暑假,但是林华有林华的原则,开假后就是高三了,学习就会更紧张,所以他得好好利用这个假期,把学过的东西再巩固一遍。好的是他会做饭,能自力,不然别说父亲不同意,他自己也不会如此做的,总不能一天三顿方便面吧! “啊哈!白剑我就要超过你了。”江雪抱着凳子撵上白剑炫耀着。 白剑不敢看江雪,从那天起他一看见江雪就想起她睡觉时的样子,于是心虚的要命,尤其是武娜在场时。 “不说话,太小心眼了吧。”江雪很是高兴,所以没有像往常一样挖苦白剑。 “江雪,你怎么比他们还多一个本子呢?”占雷走了过来,拿过江雪手里的本子看了看,“确实不错,恐怕买不到。”他翻开念道,“江雪同学在这次书画比赛中荣获二等奖,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这没钱实在。”雁雁拿过本子看了看,又还给江雪,不忘加上一句,“确实好看。” “要不你们三个用奖学金请大家去游‘溶洞’吧?”占雷跑到白剑面前建议,“夏天去那里最好不过了”。 “我才舍不得呢?”江雪乐呵呵的说:“知道考进前三名对我来讲有什么意义吗?” “不用读高一。”少青答道,“江雪你真行!” “那当然,因为我进不了前三名除了要读高一外还得说——”江雪猛然停住,然后自己笑了起来,“快走吧,抱着凳子累死了。”过年时江雪承诺妈妈这次考试进不了前五名就听妈妈的话早些定亲。 “还得说什么?”少青追问道。 “什么还得说什么?我不知道。”江雪说着站到了武娜身边,脸色微红,武娜自然明白,只是偷笑。少青不甘心又追了过来还没开口问,纪老师已经在教室门口喊了。 “白剑,少青就你们几个了,还想不想回家?”纪向青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了,看心情不是很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44章 请给我一张奖状 纪向青随着他们几个进了教室,看着他们坐下,再看看江雪那得意的劲不由得为她担心。这是个情绪大起大落的女生,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很可能就此埋没她的天赋,但愿她能有适者生存的坚强。 看着讲台上仅有的几张三好学生奖状,纪向青烦躁,为难。他的学生个个三好,仅仅这几张怎么够!一想到开学后他们有的就不会再是自己的学生,他心里就难过,相处久了怎么会没有感情,况且是眼前这群优秀,独特的学生。 纪向青坐在讲台上,看着眼前的奖状发呆,任凭底下说闹声一片。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节课了!两校合并已经定下,高中全搬到二中,初中全搬过来,为他们高中这两个年级的分班,光会议就开了不下十次。 优秀的学生是老师最值得骄傲的事儿了!谁又愿意把自己辛苦栽培了两年的学生,在高考之际,在可以替他们扬名之时,双手送给别人呢?在高二届形成对立的班主任只有纪向青和二中的李老师,原因是二中的尖子贾林华和乔菊是李老师的学生,而一中的尖子季然,白剑是纪向青的学生。如果合校、合班谁也不希望让这些学生在金榜题名之时、在写自己班主任的名字之时,而不是自己。 最后,也就是昨天,通过一中二中高二届全体老师的一致认可,用最原始的“抓阄”法决定了各个班级以及其班主任。一中八个班,二中九个班,考虑到现有班级学生不全,暂定了十六个班。班主任是指定的,每个班主任所要带领的班级是由抓阄决定的。 学校把七百多名学生的名字,按照他们现在所在的班级分成一堆一堆的,因为混合后每个班中应有原来班级的三到四个学生,所以每个班主任从每一堆学生的名字里抓出三个或者四个来,凑成自己的高三班,这靠的就是缘分和运气。 注定的无缘便是无缘,好的学生还是在这两个老师手里。纪向青抓了11班,是贾林华和白剑的班主任,还兼任12班的化学课,而那位李老师恰好抓的是12班,是季然和乔菊的班主任,任他们两个班的英语课。这只是暂定,在没有实行之前谁也不敢保证没有变化,毕竟一切变化的太快了,没有人想到只是一个学期的时间就改变了一中和二中的命运。学校规定,在暑假没有结束之前,每位老师不得把这个消息说给学生,不然这个煞费苦心的公平办法肯定就有失公平了。 “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占雷可能是话题说烦了,就想起了回家。 “发了奖状就可以回去了。”纪向青从思索中回到了吵吵闹闹的课堂,“如果家远的同学,车点不对的话,可以在食堂吃了午饭才回去。” “老师,可以给我一张奖状吗?”占雷的请求引来了哄堂大笑。 “你说说看,说到点上了我真的可以考虑。”纪向青笑着回答。 “说就说。”占雷在给自己打气,同时也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不给就不给大不了让你们再笑一次。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站起来开了口,下面的话也就顺溜了,“我加上小学留级的两年已经上了13年学了,这还不包括幼儿园。可我从来没有得过奖状,原因就是学习成绩差,可这不是评三好吗?” 占雷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底下的同学们都在安静的等着他说下面的话,这正是占雷要的效果,同学们认真地听他说就是给他最大的鼓励,即使没有奖状,他也是高兴的。 “三好,德、智、体!先说这个德吧,我虽贪玩、调皮、捣蛋,但并没做过什么坏事,可以说行得正,走的端,对得起良心,徳这个一好还是有的;这智吗?我不呆,不傻,不痴,还算有几分小聪明,二好这也算过关吧?这体更没的说,虽然我个子不高,但绝对健康,况且残疾人还领三好呢,我占雷自认为在这三个方面还是比较合格的。瞧瞧我这双手!”占雷说着伸出手前后亮了亮,同学们都伸长脖子不明其意的等着下文。 “倒了一个学期的垃圾都长茧了。”占雷变着腔调哭诉着,引起了哄堂大笑,占雷又伸着手走上讲台给纪向青看。 “没什么啊!挺干净的。”纪向青认真的说。 “老师,三好学生的奖不一定要给学习强的,我们成绩虽差,并不是不努力,十个手指还不一般长呢,但是各有各的用途,你拿拇指当食指用就不行,所以你们要看到其他手指的长处和功劳,就如我,除了成绩还有好多地方是季然,白剑,秋杰等等,等等比不上的。” 底下不知道哪个患难者带头鼓起了掌,掌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长达两分钟才渐渐停下来,占雷得意的看着纪向青期待着他想要的结果。 纪向青点点头,在一张奖状上写下马占雷,递给他说:“天生我才必有用!保持上进!” “欧耶!纪老师你太好了,你比伯乐的眼光还精,握握手。”占雷故意抹一把泪不容纪向青开口便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冲同学们挥挥手亮亮奖状,大呼“理解万岁!”同学们都为他高兴,鼓掌。本来挺好的,不知占雷跟纪老师说了句什么,挨了个搧,才满意而归。 纪向青看着笑闹的学生说:“这样,占雷是个榜样,三好学生不能只局限于成绩好的,这次咱们例外,这几张奖状谁先开口我就写上谁的名字。” 他话音刚落,一个男生就站了起来,“我想要一张。” “凭什么?说说。”纪向青鼓励着他说。 “凭我先开口了。”男生笑着说完就坐了下来,底下每一张脸都是笑的,却没有一个人像占雷一样能站起来说出自己的感受和理由。 “怎么,还真都比不上占雷了?”纪向青问,仍旧没人开口,他不想拖延学生们回家的时间,只好点名,“白剑你来。” 让老师点名,胜之不武!白剑不乐意,但还是整整衣服走上了讲台。 “白剑出马,一个顶仨!”占雷叫道,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坐下,唯恐坐下了别人就忘记他得了奖状。占雷的话虽是个玩笑,但从中可以看出白剑在同学们心中的影响。 白剑揉揉鼻子,笑着用发哑的声音说道:“感冒,发烧,嗓子痛全套,话我就不说了,只想让同学们的掌声决定我该不该领这张奖状。”话刚说完,男生们在占雷,少青的带动下全鼓起了掌。 “咱们当慈善机构,捐给白剑一张。”占雷一边鼓着掌一边喊道。 “谢谢照顾!”白剑鞠个半躬又说,“小姐们,摸摸良心我白剑不够格吗?” 有白剑在江雪总是出头,一对儿一对儿或者就是这么在同学们心里口中对出来的。江雪起先鼓起了掌,她拍了好几下,女生们的掌声才渐渐响起,连纪向青也开始相信同学们的传言,江雪,白剑站在一块是挺顺眼的,作为老师纪向青为自己的这种思想感到好笑。 白剑虽在笑,却有点儿担惊,他看了武娜一眼,接过奖状回到了座位。 虽然纪向青言明谁先开口就有谁的,但是同学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像占雷一样豁出去有把握的在高二五班恐怕再无此人,如果郑西在那么占雷就该排在第二了,这些谁都明白只是谁也不说出口罢了。 相处了两年每个学生的性格,脾性纪向青还是很清楚的,像少青,秋杰,佳丽,玉来这几个人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很难自己上台争取一件东西的,而季然恐怕更是不屑于为一张奖状开口了,至于江雪纪向青留了一张到最后等她开口。 他先叫了秋杰,秋杰站在讲台上没说几句话,纪向青就给了他一张奖状,难得一位负责的班长。至于玉来,少青纪向青也没打算让他们开口自夸,但是没有人想到季然会要求开口。惊讶过后许多同学总结了一个季然开口的重要原因:那就是从小到大她的奖状没有间断过,如果今年输在占雷之辈的手里,那在回忆往事时总是不甘心的,所以她要开口争取了。 “如果一个人沉默着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又何苦开口呢?当他想要的东西只有开口才能得到,那他就不会沉默了。”这是江雪对季然开口的观点。 纪向青率先鼓起了掌,他赞许并鼓励的冲季然点点头,在零零散散的掌声中季然已经走上了讲台,开始了她要说的话。 “我性格内向,与同学们相处的也不好,但是我自信,我相信我绝对具备一个三好学生应具有的一切。”季然能够说这么多很是不错了,纪向青把奖状递给她时,她要求谈谈自己的感受,纪向青很是惊喜,第一个鼓起了掌表示欢迎,这次掌声很响,江雪一边拍一边纳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从小到大我的成绩一直是最好的,一直享受着学校给尖子生的各种待遇,参加过许多有代表性的竞赛,我可以很自豪的说每一次都是全胜而归。我很高兴,也很满足,但是我从没有真正地从内心感受到这种幸福,全年级第一似乎是我的特权,没有什么力量或者打击能让我放下学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山外的山又是个什么样的山,人外的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直把自己圈在这个小圈子里,一直相信只要付出了就会有收获,也一直在努力的付出。” 季然讲到这里停了一下,她看看认真听着她说话的同学们,第一次感到一种温暖,原来分享也是一种幸福! “在同学们眼里,我或许是高傲的、自负的、是不屑于一切的孤芳自赏的人,或许是这样吧!但是我想告诉大家,要想收获必须耕耘,但是耕耘了不一定就会有收获。今天,第一次站在大会上面对那么多的学生领奖学金,看着我身边那一排和我一样优秀甚至比我还要优秀的同学,猛然我就感到自己眼光的短浅,我就像一只井底之蛙,成就着井口的那片天空。而今天我明白了,我所要追求的,那就是人上人!” 季然说完很快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同学们这才知道她讲完了,江雪率先鼓了掌,而且不等季然坐下她就站了起来,一边拍一边向讲台上走。她可以输给任何人,绝不能输给季然。纪向青和所有的同学一样都很兴奋的期待着江雪的说话。 “天外的天是个什么样的天,人外的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想知道却永远也不会知道,但是我觉得只要自信那就是答案。” “你目光看得多远,步伐才会走得多快,收获也就会多一点,但是目光有多远才算远呢?它不是一条直线,它是一个空间,一个想象的空间。” “辛勤的耕耘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收获,那并不代表没有收获。事实上不能过高的自信,过高的赏识自己,未来需要竞争和自我推荐,更少不了挑战,只有勇于挑战的人才算是个成功者。就像我,本来打算这次考试弄个第一名的,但是败了,可我并不觉得是真的失败了,相反我感觉很有成就的。”江雪说的洋洋得意,铺垫了那么多还是为了炫耀,江雪也够费尽心机了。她从开始的针对反驳季然的陈述,到最后的不忘记显摆下自己的那种昭然若揭的小心思,完全暴露了她的简单和不成熟。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从一个偏科的中等甚至中下等生跃居班级前三名,也确实不容小觑她的努力。 “最后,最后我只想说一句。”江雪停了下来,故弄玄虚的站在那里,同学们都竖起了耳朵盯着她,等着她的最后一句话。只见她转过身面向纪老师,伸出手,诚恳的说:“请给我一张奖状!” “哇,哈哈——!!”同学们笑的都坐不住了,连纪向青笑的身子都在颤。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45章 爱,总是有个理由 江雪接过奖状满意的笑着,就要走下讲台时,占雷却提要求了,他要求江雪把《心湖涟漪》读给大家。江雪一惊,她感觉被占雷剥了个赤裸裸,脸烫的灼热,心跳的身子都快支撑不住了。 “是啊!江雪,我们只是听你读读,不会再为你激起另一个涟漪了。”男生们全起哄了,而且都是针对着白剑说的。所有知道他们的人都认为江雪心湖的涟漪是白剑拨动的,连白剑自己也不例外,他没想到当他高兴地拿去给江雪看时,会碰到她在睡觉,他更想不到的是,在他认定了这首诗是为他所写时另一个男生已经拥有了那个涟漪。 同学们笑着闹着,全都看着江雪等着她的回答。起先江雪生气的想哭,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狠狠的瞪着占雷,好一会儿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笑着对占雷说:“占雷,我忘了告诉大家,那首诗是3班的冯艳娇让我写的,想听你让她念去。” 全班发出了更大的笑声,占雷看看纪老师一时间结结巴巴的没了词,江雪虽然出了气,但还是觉得委屈,有些感情真的脆弱的经不起一个玩笑。 “好了,好了。”纪向青示意大家安静,接下来又笑着说:“你们谁拨动了谁的心湖涟漪,我无权干涉,也无权过问,但是我确信,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涟漪!”纪老师的话让江雪感动,那就像是一种鼓励,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如此孤立无助。 最后在秋杰的提议下,最后一张奖状上纪向青填上了全班同学的名字,准备开学后贴在教室里。这只是个谎言罢了,开学?开学会是什么样子,你们知道吗?纪向青看着一张张高兴的面孔笑得很苦。 江雪回到家看到的第一件事儿是爸和二哥在吵架,肯定又是为了那几亩薄田的事儿,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 。父母年岁渐长,尤其父亲身体并不健壮,大哥二哥都反对他们种地,但是父亲的观念是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但老子也得养女儿吧,总不能现在就让志雪,毅雪来养小雪吧?但是儿子认为哥哥照顾妹妹也是理所当然的,为此他们总是吵来吵去,最后爸爸决定再让给叔叔二亩地。 “爸!租出的地每年收的就够你们吃了,你再种二亩地有什么意思啊?”显然志雪是完全不赞同父亲种地了。 “我消遣行不行?”父亲急了,恨不得搧儿子一个耳光,“你们两个败家子,非得气死我不成。我从十三亩地租的,让的,卖的现在就剩下二亩地了,你们还想怎样?难不成让我把这老房子也卖了?” “爸,你还真说对了,我和大哥商量了,等小雪上大学了,你们就到我们那儿住去,这栋老房子暂时也就让了吧!” “你,你回来就是纯心气死我的。”父亲终于急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我告诉你们,小雪你们得供着,这地我也得种,你们啥时候回来,做爹的我把门儿给你们打开,去你们那儿住,除非我瘫床上了。”父亲气得咳了起来 “爸,你说你生的什么气。”志雪忙站起来倒了杯水递给父亲,“我们这不是为你好吗?地里又没什么收入,再说我们也不差那俩钱,小雪要是真的去大哥那边读书,你们还呆在这个家干什么?” “走,你走!”父亲咳着指着门外边说,“一年不回来几次,回来巴不得把我气死。” 江雪看看志雪叫了声,慢慢走到父亲身边,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妈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放假了没有?她也不吭声。 “小雪,有人欺负你了?” 志雪走过来关心的问,父亲也关心的站了起来,江雪很少这个样子的。 “我觉得你们是为了我在吵架?”江雪撅着嘴不看任何人。 “这孩子,心思啥时候这么重了?”妈妈拉一把江雪笑着说,“你还小,这有你什么事?你二哥和你爸爸他们就是斗嘴玩呢?” “就是因为我!因为我还小,你们得照顾我,如果我早生几年,现在也就工作了,你们就不至于这么老了还种地干活儿。”江雪说着拉起妈妈的手摇着说:“你们怎么不把我早生几年,省的受如此拖累。” 江雪的话是无心的,更是撒娇的,却让父母的脸色瞬间大变,父亲母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真的没话说了。 倒是志雪接过来说:“早生你几年恐怕你就没这么得宠了!本来这个家是没有你的,就是因为爸妈盼女心切,坚持不懈才有了你的,知足吧你就!” 江雪母亲,锤了志雪两下,“你这孩子,说话没大没小的。” “妈,你们是不是后悔生我了?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麻烦?”江雪看到父母的神色很是后悔刚才自己的话。 “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亲都来不及呢!”母亲说着摸摸江雪的头,“你是妈妈的最最宝贝的孩子。” “就是,就是,爸妈嫌麻烦的人是我!”志雪生气的说道。 “你怎么还不走?”志雪一说话,父亲又接上了刚才的情绪。 “走走走,我再不走还真的就误事儿了。”志雪虽生着气,但还是不忍心父母大热的天还下地干活,临了也只是无奈的叮嘱了一句:“妈,你们干活悠着点儿......” “知道,志雪别操心了,我和你爸都还不老呢,你说在家不种地还干啥?我们总不能一天到晚在太阳底下拉家常吧?那样会歇出病的。再说了,我们村七十岁的人还有拾麦子的呢。”母亲安慰着儿子,“二亩地不算个活儿,种些蔬菜,棉花,花生什么的杂粮,一年真的也就消遣过去了。我和你爸心里明白你们孝顺,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怕是你们赶也赶不走的。” “妈,天太热,地里的活能过去就别干了。”志雪看着父亲说。 “妈明白,我们看自己亲着呢!快走吧,别挂心我们。” “咳!走吧,走吧,早些带个媳妇回来比什么都强。”江雪模仿着妈妈的声音说着,志雪恙怒的敲一下江雪的脑袋,两个人打闹着跑了出去。 少青,占雷打算约天山一块儿去游泳,可玉朝传来消息说天山失踪了。两个人跑到天山家一问才知道,天山一人骑摩托车去了青岛,说是去游玩,两天了没一点儿信儿,急的天山父母寻亲问友的团团转。 占雷叹口气说:“这天山也真是的,平时玩玩就行了,还搞什么创举。” 少青没说话,他知道天山是个想得到,做得出的人,虽然平时人不怎么正经,但是真要做一件事儿是非常执着的。 “少青,听说了吗?‘黑风三侠’又干事儿了。” 占雷这话让少青停了下来,很关心的问:“听谁说的?又怎么了?” “我在我爸的酒店听到的,听说他们保人出海,不但挣了一笔还捞了几把手枪玩呢!”占雷说的很玄乎,“他们还说,那三个人的生意都做到港台了。” 少青像是在思考,他慢慢地向前走着。如果这三个人有了手枪,那么......少青没敢往下想,但是他确定自己为他们能有手枪而高兴,虽然这与身为武装部部长的父亲是对立的,但这仍打消不了少青对这三个人的崇敬和仰慕之情。 “黑风三侠”是三个年轻人的合伙,他们的出身跟许多社会混混一样,是地痞流氓,不同的是,这三个人有原则,他们针对的是那些有着不义之财,丧尽天良的人们。更不同的是他们只是单单的三个人。 “黑风三侠”威震“江湖”要从三年前上任公安局长的儿子强奸中学生一案说起。那个案子也属于轰动一时的案子,当时女中学生的家长控告无门之时,便想到了这类人。 俗话说“活人不会被尿憋死,”既然这个社会黑暗到了如此地步,那么也只有黑暗着来。听说那女中学生的家长用十五万元买局长儿子的命,接手的正是“黑风三侠”,他们虽非正义之士,但也不是□□上的人,他们是为了钱,也更是为了还受屈受辱的人们一个公道。没有人知道他们过多的情况,但是都知道他们从不杀人,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似乎更乐意替那些在警局迟迟讨不到公道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后来,听说局长儿子被人废了,这个案子从此也就不了了之。现在听说有人有了事儿,如果走正当程序被碾压或者被拖延,他们就会直接去找这三个人,只是知道这三个人的人,是绝不会让少青这样家庭背景的人知道的。 无论“黑风三侠”有多好的侠义心肠,但他们却是那些标有正义,英雄的标签的人们的天敌。少青是一直崇敬甚至效仿这三个人的,在他心里他们就是正义的主宰神,他们不为权势控制,不与地痞流氓同流合污,不跟□□中人结党成群,他们是为了钱,但更看重情义,他们才算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英雄,他们才真正配得上这个“侠”字。 初三时少青曾挖空心思的找这三个人,但是均不得一见,这更让他对这三个神秘人物多了几分幻想。如果不能做个伸张正义的好警察,还不如做这些无名无份的侠客呢! “占雷,帮我打听出来那三个人怎么样?”少青猛然停了下来。 占雷看着少青好大一会儿才说:“你开什么玩笑?我有那能耐?” “没开玩笑,如果你肯,就绝对有。”少青带有威胁的口气,很认真地对占雷说。 “绝对没有,告诉你,我可不能为了此事让你的老爸封了我老爸的酒店。”占雷毫不客气地说,随后又说:“如果你认识了他们,肯定会害了他们的”。 “就说帮不帮?”少青有点儿不耐烦。 “你们是天敌,少青别瞎想了,我可不想挂钩那些人,会短命的。”占雷说着就转了弯,并不叫少青,还边走边说,“我帮我姐看门市去,拜拜!” 少青看着占雷气不打一处来,他就不信见不到这几个人,他是真的有心加入他们,只要他们允许。年少时期的执著和崇拜都是没有任何杂质的,如占雷说的,他们身份上的对立注定了他们只能是敌人,或者是路人。或许再长大一点儿少青会明白,有时候作为路人才是彼此安好相互祝福的最佳途径。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46章 夏雨镌刻的情感 家棋远远的就看见江雪又蹦又跳的身影,裙带飘摇着活像飞舞在风里的蝴蝶。“家棋你站在这里不热吗?”江雪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家棋又说:“算你运气好,分给你个喜糖吃。” “你的?”家棋笑着接过糖。 “你都不选我,我还有什么喜事儿?”江雪说的挺认真的。 “要不我们明天订婚?”家棋更认真的说,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这是冉冉姐的。”本来家棋的糖就要送进嘴里了,听江雪这么一说糖竟掉地上了,笑容也僵在脸上了. “真笨!最后一块了。”江雪撅撅嘴,又掏出一块儿递给了家棋。 家棋接过糖用力的攥在了手里问江雪,“什么时候的事儿?哪里的人?” “镇上的,听说还是高中毕业呢?我是看着叔叔填了婚书才回来的。”江雪乐呵呵地说着,完全没有看到家棋脸色的变化,“那小子长得很帅,就是不怎么说话,不过冉冉姐挺高兴的。” “我有事儿先走了。”家棋听不下去了,丢给江雪这么一句话就快步向家里走去。江雪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雹砸在他的脸上,令他难以呼吸,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江雪的一句话,“我是看着叔叔填了婚书才回来的!” 在他们这里填了婚书就等于嫁了女,将来不管哪一方因为什么退婚,那两个人面临的命运却是相同的:男的没人愿嫁,女的没人愿娶。现在冉冉填了婚书,那就等于结了婚。 冉冉会真爱那个人吗?还是真的为了一张文凭?冉冉,冉冉!所向往的学业能在爱情上下赌注吗?他走的越快,冉冉的名字闪过的次数也就越多,事情怎么就毫无征兆的到了这种地步? 是夏天,也就到了漫长的雨季!夏雨瓢泼着情感,镌刻着思念,纠结着心情。 季然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发呆。昨晚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下了近两个小时,通过窗户能看见街道上积满了因风吹雨打而落下来的树叶。 说不清是胆小害怕,还是担心牵挂,或者是太想念太孤单,季然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她静静的聆听了天从阴沉到起风到电闪雷鸣到大雨漂泊,再到伴着酷夏大雨过后的清凉一直到现在丝丝缕缕还不肯离去的雨点,这整个夏夜的过程。她的心情就如伴在郑西左右却说不上一句话时的悲哀,无奈;又如安然的享受着哥哥全身心的照顾却帮不上一点忙的自卑和纠结。 敲门声响了,季然开开门是蕊姐,她抱着一盒热腾腾的饺子让季然给季强送去,并一再嘱咐送到了赶快回来吃,她和妈妈还在包。季然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晴了,回头看看墙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11点了。 季然接过饺子道声谢就去给季强送。一路上季然走得很快,她此时的心情就如大雨初晴的天气,潮湿里带着几分伤感和压抑。任何美好的事情发生在他们兄妹身上就变得不那么美好了!蕊是个很好的女孩,哥哥却不敢接受这份好,自己也不敢接受这份热情,因为他们都无法摆脱这种奔波的命,季然真的不知道她高考过后的那个家会在哪里? 远远地看见工地上那些做苦力的人,季然的心就一阵酸一阵疼。记得她曾问过季强在那么高的地方干活怕不怕?“起先会怕,超过三层摔下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也就没有什么要怕的了。”哥哥回答时带着深奥的笑容,那笑容是经历了沧桑事变,勾出因岁月磨练而生出来的纹路。 季然心里不停地叫着哥哥,过外的担心使她的步子近乎跑了起来。她看不见哥哥的身影,打问领班的才知道哥哥两个月前就离开了这里。两个月前?季然重复着,一种更可怕的担心让她跑了起来,她不想往坏处想,却又无法不想。 四年前,在酒店季然亲眼目睹了季强对着一群人用一瓶一瓶的酒往自己的胳膊上砸,那血淋淋的手臂……季然想到这里猛地打了个冷战!哥哥不会只是笼中鸟,季然很明白这一点,但是..... 她摇着头拼命地跑着,径直冲进了一家音像店,在她还没站定时,一个头发很长的帅帅的小伙子跳了出来:“季然,你怎么来了?” “我哥呢?”从季然的问话里可以看出季强和他很熟。 “强哥在工地上啊。” “小龙。”季然直盯着那个被她叫做小龙的小伙子问道,“我刚从工地上过来,他两个月以前就不在那里了。” “季然,强哥不会有事的,别瞎担心了。”小龙样子有点儿躲闪的说。 “大龙哥呢?他们会不会......”季然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季然别担心了,大龙和强哥一起不会有事的。”被季然称作小龙的小伙子安慰着她说。 “告诉我,我哥到底去哪里了?他这两个月都在干什么?”季然停止了哭泣,很急的追问小龙,“你必须得告诉我!” “季然别哭了,他们真的不会有事儿的!” “你说还是不说?”季然喊起来样子很是吓人。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半年前我们帮了一个人的忙挣了点儿钱,后来强哥就离开了建筑队......” “我问现在,现在我哥去了哪里?” “他和大龙帮一个人去取东西去了。”小龙说出这些话面色是不情愿中带着无奈。 饭盒掉在了地上,饺子散了出来还冒着热气,季然整个人无力地蹲了下来,任凭小龙叫着哄着,开导劝说着,她就像魂魄离身似的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季强是夜里一点多才回来的,而这超过十二个小时的时间里季然瘫在那里几乎没动过,她彻底尝到了那种提心吊胆的滋味。当她看见季强时忘记了原本的劝说和请求,只是抱着他哭,她真的担心有一天连哥哥也会离她而去。季强又何尝不是这样,但是他无奈啊!季然是他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亲人,他只希望她过得快乐些舒适些,他更知道妹妹是多好的一块料子,不上大学这辈子都是遗憾,他不能让妹妹的一生输在钱上,如果这是命中注定,他也要拼着命去搏一搏。 罗洋!罗洋!罗洋! 江雪趴在桌子上一遍一遍的写着这个名字,脑袋里似乎是空空的又像是全被他占满了。“罗洋!”她换了一张纸大大的写下这两个字,拿起来看了又看,似乎真的看见了那冰冷的目光和冰冷的表情,还有那能融化冰霜的笑。 想见他,或许永远只有想了!江雪很难过,难过得想大声地哭,可是又哭不出来。 放学那天,她挖空心思的骗得武娜吃了午饭才回来,而期间这几个小时里她几乎是徘徊在通往高三的甬道上的,直到她俩走出校门,江雪也没等上罗洋的出现。这种没有回应的爱真的让人心酸。 江雪又写一遍《心湖涟漪》写完对着字面发起了呆:罗洋,我真的只是暗恋吗?你没有回应,没有感觉,这个故事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罗洋,罗洋我真的很想你,我真的确定是你激起了我心湖的涟漪!难道你真的就从来想不起我? 门开了,江雪迅速把桌上的纸扔到垃圾筐里,是冉冉,看样子冉冉并不高兴。 “小雪,你怎么了?”显然江雪这个样子让冉冉吃惊,冉冉说着就要看江雪手里的纸。江雪一时没有躲过,叫了声冉冉姐就坐了下来,样子委屈的想哭。也是江雪长这么大第一次为这种事儿烦心,而且是烦的不知所措。 “罗洋是谁?”冉冉看着江雪有点儿不相信,也有点儿吃惊,“你恋爱了?” “不是谁啦!”江雪夺过纸,团了团扔到了垃圾筐里。冉冉笑笑没再问,爱情会让人变得脆弱,而且还会改了本性。不过江雪写的不是玉来这一点还是让冉冉有点儿高兴,具体为什么冉冉自己也说不上来。 “我们的小雪情窦初开了!”冉冉取笑道,“这下可真的长大了?快给姐说说?” “没有的事儿,冉冉姐。”江雪虽在笑却不是那种天真烂漫的笑了。江雪吹口气似乎是对刚才的事儿做了个了结,然后甩甩头又做回了那个正常的让人欢喜头疼的江雪。 “你去他家吗?”江雪问着话躺在了床上,冉冉走过去坐在了床边,并应江雪的要求把电扇加快了一个档。 冉冉没有回答,江雪掉过头手指在冉冉的腿上画着,两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冉冉订婚那天只叫了自己和武娜,冉冉姐说过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或许他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吧!因为彼此都不是对方的完美。如果说冉冉姐的完美是玉来,而玉来却不屑一顾她的感情,那么罗洋呢?恐怕罗洋从来都没想起过自己吧! 冉冉内心深处虽然期待着一种感情,但是当两个人建立了某种关系之后,心中就会不知不觉的有他的位置,或许对方不是自己的完美,但她却希望他能够逐渐的完美。猛然冉冉好后悔,如果昨天他不来该多好啊!那么后天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去他家了,也就可以不必那么真切的面对现实了。冉冉叹了口气,心里很是矛盾,就如当年挣扎在入学通知书上一样,如果她选择上学,那么家里的情况就不可能再供弟弟上学。她不想这样,那样会让父母难过,尽管上大学是她的梦想,她也只有放弃,那种心情真的好无奈好难过。 而今她好恨自己生不逢时,不是吗?仅仅两年经济突飞猛进,思想突飞猛进,孩子们再也没有因为钱而不去上学的了,也听不到女孩子上学没用的说词了。仅仅两年,就两年,有时她真的希望自己小两岁可以和小雪一样幸运的进入高中,可是她不是幸运的。冉冉想到这里苦笑了笑。 “你去吗?”江雪又问了一遍。 “能不去吗。”冉冉简单的回答着。 在这里订婚的人有去男方看家的风俗,那一天男方的父母要给女孩110元的红包,表示是一百一的满意。冉冉很想知道那边的情况,和那边的心情,虽然她对他的感情还不够真诚,但是她却不希望对方对自己有丝毫的不在意,这或许也是女人的一种自私吧! 从江雪家出来没走多远就碰上了家棋,他像是在专门等自己。“你没上班啊?”冉冉问着并没停步,反而被家棋拽住了。 “家棋,你干什么?让人看见我还怎么活?”冉冉四周看看,盛夏的中午别说人了就是鸡狗都不见踪影,太阳晒的树叶都恨不得藏起来。 家棋放开冉冉,挡在她前面眼睛瞪得很大,恨不得把冉冉吞下去,“你说为什么?” “你在问什么?”冉冉想走,家棋却来回的挡着路。 “你为什么要和他订婚?”家棋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那份发自内心的愤怒。他曾托媒人去跟冉冉家说,双方父母都同意,但是冉冉却不同意,而且仅仅因为家棋只是小学毕业。 冉冉没再动,只是看着家棋。她从没想过还会全身心的爱一个人,她更不希望和家棋去组建一个没有爱情只有相敬如宾的家庭,那对家棋来说是伤害,她不想伤害这个如哥哥一样陪伴她长大的朋友。 “冉冉,退婚行吗?”家棋还是抓住了冉冉的胳膊,很诚恳的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冉冉说:“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可是我不会给你幸福的!”冉冉哭着挣脱家棋跑走了。家棋彻底绝望了,在他们这个思想还没跟上时代步伐的农村里,他和冉冉恐怕注定要在今生错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47章 公鸡下蛋 “爸,我真的不想读书了。”玉来捂着发红的半边脸,站在父亲面前倔强的说着他的决定,“即使我坐在教室里,也是在浪费时间,你就让我出去闯一闯吧?” “我再说一遍!”怒火燃烧着父亲的脸,“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白养的,读书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和三儿四儿在一块,我不砸断你的腿,我管你叫爹。”父亲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出。 玉来看看一旁的母亲和小雨气呼呼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真的想不明白父母的思想为何如此顽固。他们家是镇上的首富,结交的也是一些知名或者有钱有权的人士,可父母却如此卑躬与一个小小的村支书,对待周围的乡亲也是卑谦讨好的态度,甚至每年的春节都花大量的钱给村里捐赠那些村民们难得一见的烟花爆竹,造纸厂的工人用的是本村和就近的村民,甚至只要有人想去不管缺不缺人手父亲都会照单全收。从他记事开始,村里人都称父亲是老好人,大善人,他们村的福星,可在这些称谓后玉来并没有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反而仅仅就是讨好,面子上的讨好。这些真的只是因为他们是外姓,且没有自家兄弟的原因吗?玉来越来越怀疑,尤其在自己的亲事这件事上,父母似乎只求找一个能够着的有点儿权利的人家,难道这些真的如三儿四儿说的他的父母是从外地逃往来的“不简单的人物?” 天已过晌午,江雪母亲在院子里的枣树下铺了些东西,准备在上面做被子。江雪吃着根雪糕从外面走了回来,母亲看着江雪那灯笼似的裤子笑道:“小雪又长高了啊!” “是吗?我不觉得。”说着躺在了母亲刚刚铺好的被子上。 “快起来,快起来。弄皱了我怎么做,别掉上面水点儿。”母亲心疼的打了江雪一下,“都说了光吃雪糕上火,总是不听。” 这边江雪父亲去小卖铺买烟,小卖铺的王大妈奇怪的问道:“老江,你不是戒烟了吗?” “谁说的?我只是抽得少了。” “哦。”王大妈把烟递给他,待他要走时又叫住了他,“老江,你家小雪,前几天放这里几盒烟,换冰糕吃,还说你戒烟了。她每天来取两根吃,现在还剩两根呢!” 江雪父亲听着王大妈的话,诧异的差点儿背过气儿,但他还是嗯嗯了两声,就着急的往回走,气的头上直冒汗。他就纳闷儿一条多烟没记得抽怎么就快完了?!隔半年前他倒不觉得什么,现在身体大不如从前而且咳得厉害,他也就不怎么抽了。 “江晓雪!”江雪正在和妈妈说笑着,听到这个声音,她连滚带爬的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不管什么事儿,先躲为妙,总之这个名字从父亲的嘴里喊出来铁定没有好事。 “江晓雪!”父亲又叫了一遍人才走进院子,他四下看着怒火冲天的问,“人呢?我刚才听到她说话了。” “老江又怎么了,你看你都把孩子吓成什么样子了。”母亲拿起身边的扇子走过去一边给江雪父亲煽风一边说。 “你女儿呢?让她给我出来!”说着就走到了东屋门口,一推门被反锁了。 “江晓雪,你再不出来我把门砸了啊!”父亲着急的踢了几下门。 “爸,不是我不出去,你现在在气头上,我出去了没得好受。”里面传来了江雪清脆的声音,接着又听她说:“妈妈你快让爸爸去北屋里凉快凉快。” “你个臭丫头,越来越没成色了,今天我揍不了你,算你真的有本事。”父亲发疯的踢着门,又从一边拿过铁铲砸起了门,天也热他也急,不一会儿他的汗就湿透了半个背。 “老江,到底是怎么了,值得发这么大的火吗?”母亲在一边着急又担心,怕老伴气坏了身子又担心小雪真的被打。 “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哪一次是她要钱我不给了?还是缺她吃少她穿了?”父亲停了下来气得浑身都在颤,“一个女孩子家,她,她居然拿着我的烟去换雪糕,还声称我戒烟了。” 江雪在里面伸伸舌头,有点害怕了,这次母亲也不和她站同一线了。“小雪,你太过分了!你都多大了,这传出去谁还敢娶你啊!” “天雅,你看看,你说说,两个儿子都没让我生过这份气,操过这份心。我上辈子是欠她的了?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她气死的。”看得出父亲是骂累了,急的一身汗的站在那里,有气无力的说着。旁边江雪母亲一边给他扇扇子一边劝说。 “爸,我也是为你好,你老咳嗽大哥说必须让你戒烟的,再说你算算,一盒烟两元,你一天抽一盒,一年就是七百多,相当于抽了辆很很不错的自行车。” “你个死丫头。”江雪的话又激怒了父亲,他冲着门踹了一脚,“我打十七岁开始抽烟,抽了四十年,你有没有算过我抽了多少辆自行车?” 他话音刚落,屋里就传出了江雪铜铃似的声音:“爸,不用算,四十辆。”后面紧跟着一句很低的声音,“相当于一辆不错的面包车了!” 江雪的话让父亲倒吸了一口气,张着嘴半天说不上话来,气的直在原地打圈,“天雅你说说当年怎么就摊了这么一个女儿?” “妈,你快带爸爸到北屋凉快凉快,等他气消了我再出去认错。”里面再也没声音了。 父亲元气大伤的由母亲搀着去了北屋。“我给你说,他要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把她揍死,我就不姓江。”父亲喝口水怒气丝毫未减,江雪母亲没说话把电扇开开也坐了下来。 “天宇哥给我玩。”一个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六七岁的女孩在追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手里的花蝴蝶。 “才不给呢,这是我抓的。” “我告诉娘你欺负我。”小女孩说着还真擦起了眼。 “那是我娘,不是你娘,你是我娘从柴禾堆里捡到的。” “娘说,我大了是要做你媳妇的,到时还是要叫一声娘的。”显然小女孩并不理解这句话但却记得很清楚。 “才不要你做我媳妇呢,你那么爱哭。”说着男孩就把小女孩推地上了。 “天宇怎么又欺负小梅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两手面的跑了过来,“爹娘回来,你又要挨骂了。”说着扶起地上的小梅,拍拍身上的土,“小梅不哭,跟天雅姐姐学做饭去。” 江雪母亲想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了,父亲重重的叹口气:“天雅别放心上去,我也是被气糊涂了。” “不知树梅有没有找到天宇,天宇到底是生还是死呢?” “别想了,吉人自有天相,就是找,树梅也该先找小雪的亲生父亲。” 天山在父母的房间里小心的全神贯注的找着什么,灯猛地亮了,吓了他一跳。 “天山,你在干什么?”显然父亲猜的到是他。 “我从卫生间出来,见有只老鼠跑了进来。” “那老鼠能跑进我的衣服兜里吗?” “我来找钥匙。”天山见骗不过去,就如实交代了。自从青岛回来后,老爸就封了他的摩托车,明天“红浴”有一场正式的比赛,而且还是一家摩托车公司举办的,同伙人都报名了天山自然不会例外。像他们这些在“红浴”跑道上混的,被人们认为拿小命耍的小混混,能被重视,真正的赛一次车,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天山,玩玩就行了,别那么当真。”妈妈也抱反对的态度。 “我付出了那么多,怎么会就此罢休,我还从没有正式的比赛过一次呢?”天山走到父母床边请求道,“爸,我求你了,你把钥匙给我,就这一次,我保证就这一次。” “甭说,求也没用,那纯净是一伙疯子,拿着命玩的疯子。”父亲生气的说。 “爸,我现在的情况就如,一个兵遇到了打仗上面却不让你上战场,这事儿搁你身上你能无动于衷吗?”天山动情的给爸爸讲着道理。 “在战场上流血是英雄,是光荣,全国人民都敬佩,你们玩,就是玩死连个屁都不是。”天山父亲喊的一声比一声高。 “爸,有必要说的那么难听吗?我进‘红浴’还不是你部下的功劳!”天山也急了,“我今天爱上这行,全是拜你所赐,是不是屁也有你的功劳。” “跟老子杠上了!”父亲站起来又坐了下来,很平静的说:“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有一大帮生死兄弟吗?找人帮忙去啊!” “你别说风凉话!”天山居然用食指指着父亲说:“若不是你给了他们警告,我用得着在这儿当贼吗?你太毒了!” “小王八羔子!”父亲气的骂道,“别以为这个时候我不会打你,告诉你,老子的皮带抽起人来绝不比当年差,现在我就让你尝尝鲜儿。”父亲说着还真下床找皮带了。 现在的两代人真的很难沟通,父母的一片苦心儿女不明白,儿女的一片雄心父母不理解。 天山母亲抓着皮带不放,让天山快走。天山是铁了心,无论如何今晚他都得拿到钥匙。“爸,我这么好好的求你,你为何还动火?我只要钥匙,就这一次,保证过了明天就把车卖了,从此绝不在摸一下,啊?爸!”硬的不行来软的,总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可是今天老爸是软硬不吃,“我告诉你,什么也别说,考不上大学你休想再动一下摩托车!”天山父亲也是铁了心。 “你这是在指望公鸡下蛋!”天山丢下这么一句话,甩门而去。 一大早,天山跟少青碰了个面,天山还没开口少青就说话了,“你爸昨晚上从我们家回去的,所以你啥也别说了。” “绝,真绝!”天山气的原地打圈。 “其实你爸没说什么,是我爸给我下了命令,尽量阻止你去‘红浴’。”少青打着哈欠劝着天山,“我看算了吧!比一场又会怎样?功夫在那里谁还不知道吗?” “肯定!懂吗?我需要肯定。”天山的气往少青身上开始出了,“你爸比我爸的官大,居然听我爸的?少青我告诉你,今天动用你的关系,八点半以前必须给我弄一辆摩托车,我不管好不好,能骑就行。” “天山别较真了,你觉得现在我还能行吗?”少青拍拍天山的肩膀说:“你爸的行为与官职大小无关,完全是几个父亲在关心和教育儿子的问题。” “几个?”天山总算明白了,“我这爹绝了,真绝了!” “两个小时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少青的话刚落,就有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他们旁边。 “我说天山你怎么还在这里?”占雷下了摩托车问道,“红浴可是马上就开赛了。” “少青帮忙。”天山小声对少青说,心里却是暗喜,毕竟占雷的摩托车是完全可以胜任比赛的。少青自然明白天山的话,迅速把占雷拽了下来,然后抱住占雷摘下了他的头盔,扔给已经坐在了摩托车上的天山,天山接过头盔,丢下一句谢了!人车就没影了。 “干什么?抢劫啊?”占雷急得满头是汗。 “帮个忙,如果今天他去不成,那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哪跟哪啊?我是要去给车子加油,天山那么急会发现车子要没油了吗?” “你怎么不早说!”少青说着就去拦出租车。 “我开的了口吗?” 天山的摩托车已经在飞了。摩托车上是天山的天空,也只有坐在那上面天山才能发挥他的英雄本色,其实有他这般身手,不参赛真的是屈了。 赛场上赛员们都武装完毕,蓄势待发只等栽判员的哨声。 “5号李天山。”天山甩下牌子,一个漂亮的刹车停在了标有5字的位置上,与此同时一个胖胖的身影挡在了他前面。 “爸!?”天山摘下头盔,简直不敢相信,父亲真的绝到家了。 “你要是赛,就从我身上轧过去。” “爸你让开,快,快让开!”天山急的在车上蹦了起来,一旁有双目光充满了嘲笑,天山更是急的如火上浇油。 “爸,让开,让开啊!快——不然不然我就,我就——爸,你快让开啊!” 时间不等人,哨子响!众选手如离弦的箭,瞬间便成了一个小黑点,然后就没了影踪。 “爸!”天山气的嗓子都哑了,泪也流了出来,可父亲仍如雕塑一般纹丝未动。 “爸,现在让开你还是我爸。”天山的眼光可以吃人,他也把话说绝了。 “随便,你完全可以从我身上飞过去!”父亲的样子也很难看。 “我,我......”天山跟疯狗似的在摩托车上蹦着,那急劲,随时都有向前冲去的可能。 少青,占雷满头大汗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见天山并没有参赛,才放下心来。 “天山,幸好你没出发,车子就没油了。” 天山低头看一下,从摩托车上跳下来,给了占雷一拳,疯了似的叫喊着跑出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48章 兄妹身份大白 江雪陪冉冉去镇上赶集,冉冉碰上了她的工友去了人家家里,江雪不愿意去就和冉冉约好11点在存车处见。 江雪一个人无聊的转着,镇上女孩穿的裙子都很好看,那门市里的衣服也比他们集上的洋气,虽然是镇上却也不比城里差多少,比起他们村可就显出新型农村的优越了。 江雪叹口气看看表还不到九点,太阳已经像个大火球了,她买了瓶水喝,然后在超里转了一圈心里盘算着去哪里歇会儿,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电影院。江雪决定先买张电影票,好不好看另说起码比晒在这里要好。 刚进去就看见天山和少青一起有说有笑的,“妈呀!”江雪心里叫一声,再看一眼确定是天山少青,“他们也认识?算了还是溜之大吉吧 !”这么想着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她还是不甘心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正好跟少青打了个照面,江雪撒腿就跑,任凭少青在后面叫着。 “哪里哪里?”天山听少青这么一叫四处看着问道。 “走了。”少青说着继续找座位,“或许看错了。” “看什么错啊!”天山拽着少青就往外走,“快去叫住啊。” “电影快开始了。”少青被天山拽着往外走。 “看什么电影?她不是比女主角还好看吗!”天山拽着少青走得更快了。 本来江雪已经出了电影院,完全可以融进人流,可是她就是不相信天山少青会认识,这一停步一回头,再也没机会躲了,少青叫着她跑了过来,后面紧跟着天山。 “完了!”江雪站在那里不回头,不转身。 “江雪真巧,你一个人吗?”少青站了过来笑着问,“没和武娜一起?” “你是想武娜了吧?”江雪小声的嘟囔着,又问,“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你们城里的电影院不比这里好吗?” “我陪一个朋友去看他的朋友,正巧这里过集就决定先来凑个热闹。”少青笑着看看天山,天山忙理理头发咳嗽一声。江雪一个劲儿的冲少青使着眼色表示想走,但是少青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在她前面当着不动。 “少青你同学也不介绍一下吗?”是天山色迷迷的声音。 江雪不转身,少青看着江雪乐呵呵的笑着说:“江雪,这位是你忠实的崇拜者二中的李天山同学。”江雪只是笑还是不转头,少青并不介意又说:“李天山,这位就是你跑了N趟一中也没见到的校花江雪同学,你们认识一下?” 少青看着江雪,江雪再也不能不转身了,她转过身,抬起头,缩着脖子冲天山傻笑着,接着又向少青身边靠了靠,准备随时躲在少青身后。 天山很有绅士的态度一下子僵硬了,裂开的嘴巴再也没合上,笑容勾勒出的面部肌肉让少青诧异。就是觉得美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啊!少青走过去捅了捅天山小声的提醒道:“注意点儿形象。” 这一提醒天山的笑容没有了,一脸铁青,愤怒的瞪着江雪,恨不得把江雪吞进肚子里。少青捅捅天山,天山不理少青向前走一步,江雪向后退一步,本想躲到少青身后可是被天山猛地抓住了双肩。 “天山你干什么?”少青可沉不住气了,“崇拜没这个样子的啊?” 天山不理少青并推着江雪后退了几步,用力的摇着江雪的双肩大声的吼道:“谁让你叫江雪的?” 江雪不再是先前畏畏缩缩的笑了,反而不甘示弱的喊道:“江雪也好,江晓雪也好还不都得叫你一声哥哥!” 少青不明白他俩在说什么,但是此时他们仨人就像屏幕上的角儿,引来了所有能触及的目光。少青一手拉一个向一边跑去,一直穿过大街跑到巷子里少青才松手。 “你们撒什么神经?”少青见天山还是怒目圆瞪的看着江雪,而江雪却嘻咪嘻咪的笑着,“到底怎么了啊天山?” 天山看看少青不说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还是瞪着江雪不开口,实在是他不知该怎么开口,一想起这半年来他在江雪面前出的丑,就感觉脸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紫。 “天山哥,其实你应该为有我这样的妹妹自豪才是。”江雪开口了她的话让少青张大了嘴,也总算明白了天山整天挂在口中的小雪妹妹就是江雪,突然他就大笑了起来。 “自豪?”天山举起巴掌向前一步,江雪忙拉少青挡在了前面,天山把少青拽一边,揪出江雪,很怒的瞪了一会儿,猛然讨好的笑着问:“小雪你们班还有没有校花之类的女生?” “啊!”天山这个转折让江雪措手不及,她连忙摇两下头,紧接着又拼命地点点头。 “谁啊?给哥介绍介绍。”天山完全不顾忌少青的在场。 “武娜。”江雪说完看一眼怒目的少青又说,“不过不行,雁雁,太疯了不能当我嫂子,佳丽不错,不过人家有喜欢的人了......” “小雪,你能说行的吗?”天山伸着脖子等的不耐烦了。 “要不我把季然介绍给你吧?”江雪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个尖子生?”天山见江雪点头忙说:“好啊好啊,这才叫互补。” 少青早在一旁笑弯了腰,江雪笑的泪花都出来了,天山莫名的搔搔头跟着他俩笑,还以为他俩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殊不知季然是个怎样的人物。 “原来你就是江雪说的那个干不干湿不湿的哥哥。”少青看着天山还没笑够:“幸好发现得早,不然乱轮了。” “该死!”江雪,天山的巴掌齐向少青飞来。少青边跑边笑着说:“不愧是兄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俩才是绝配!” 三个人电影没看成,在大街上晃悠了半天,江雪看看表说冉冉已经在等她了,也就走了。少青,天山两个人依旧闲逛着,少青不时的看看天山然后笑一会儿。 “你笑什么?”天山一问少青笑的更厉害了。 “你找死啊!”天山说着也笑了起来,“事情真是怪,我若是知道她就是江雪,打死我也不会去追的。” “成了你妹妹当然不能追了。” “就是不是妹妹,我也不会追她的,你想想就她那样子将来能胜任妻子这个角色吗?”天山这句话让少青笑的再也站不直身子了,他一边笑一边对天山竖起大拇指吃力地说:“目光远大,目光远大!” 江雪到了停车处,冉冉已经在那里等了,冉冉还为她买了顶遮阳帽,真应了江雪父亲当初给她取这个名字时的初衷,“雪,唯冬季独有,得四季之宠”,江雪真的是走到哪里都有人爱有人宠。 “热吧,我去给你买根儿雪糕吃?” “不要了,刚才碰上了天山哥,他给我凑齐了十根。”江雪傻不拉几的模样说道。 “天啊!”冉冉叫道,“小雪你就不怕拉肚子吗?”冉冉说着付了存车的钱,两个人骑上车子向回走去。 路上风很大却并不显凉快,反倒是刮得江雪只有把帽子摘下来放进车筐里,用书包压住才能好好骑车。马路两边的玉米根本遮不住太阳,倒是风穿过玉米地再吹来的时候多了点儿泥土的阴凉,让人偶尔能感觉到一丝凉意。因为将近正午,路上除了她俩几乎没人,一直走了十几分钟才碰上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家呼啸而过了。 想起近几年的这个时候总有抢劫,抽人血,抢小孩,挖心脏之类的事儿传进耳朵,这么高的庄稼地,到处都可以藏坏人,也是碍于天热或者是害怕,两个人一路上谁也不说话,都在加急的蹬着车子,直到看到前面的村庄,她俩那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以后可不出来了,怪害怕的。”冉冉吐口气,开口说话了,虽然也看不见村子里的人,但是总有了点壮胆的感觉。。 “怕什么,哪有那么多的坏人。”江雪回答着,并没有减速,“冉冉姐,骑快点儿,电视剧马上就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49章 仁至义尽的壮举 远远地飘来一股臭味,前面上坡处有一个很大的臭水坑,里面的水飘着一层绿色的“苔藓”,坑上面歪歪斜斜的长着一排小树,唯一的一棵老槐树长在坑的边缘,一大部分的根都露在了外面。 “这个坑在农村也算上是中国之最了吧!丢一架飞机恐怕也填不满,不知那上面的人家怎么住,别说臭就是蚊子咬的也没法睡啊!”江雪一只手捂着鼻子说。 “小雪,下来吧,推着上去。”冉冉说话间已经下了车子,“坡那么陡,不比来时,骑不上去滑下来就掉水坑里了。” 江雪哪里听得进去,如果别人认为难做到的事儿,她一定要做到,而且从来不在乎场合,褒贬之类。在四年级时老师就告诉他们要想上坡得提前加劲!江雪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句话,看来此刻她是用足了劲,屁股都腾空了,眼看着胜利在望,江雪正想高呼,谁想到上坡冲下来一辆自行车,根本没有躲闪的时间就撞到了一块儿,人和车子纠缠着向下滚去。 冉冉尖叫一声,吓傻了! 这个坡不但陡而且滑,上面没有任何可以减缓向下冲的力量。江雪双手胡乱的摸着抓着,企图能抓住些什么。“难道我完了吗?”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思想,头就重重的撞在什么东西上了,江雪想都没想就死死的抱住了那东西。 喘息片刻,她慢慢睁开眼是一片炫目的“绿”,臭味扑鼻而来,江雪呕了两下没有吐出来,这才发现自己抱住了那棵老槐树,惊魂未定时,听见“扑通”一声,江雪吓得紧紧抱住树,发现是一辆车子掉进了水坑,还溅起了几朵浑浊的水花。江雪这次是真的怕了,看一眼身旁,她的自行车被一棵小树绊住了,才侥幸逃得一命,但前轮已经腾空了。 江雪听到下面有声音,再次低下头发现一个男孩抓着这棵老槐树凸在外面的根,在离岸上一米处挣扎着。看样子他是想蹬住点东西再爬上来,可是坑壁不滑却没有可以蹬住的东西,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是徒劳,可能是累了,他停了下来,双手抓着树根栽着脑袋吊在那里。 “在等死?这样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江雪心想,用手摸摸额头有血迹,觉得不挨大事儿。她看看周围,发现旁边有一个突出的树杈,如果她抓住这个树杈,或许能把这个男孩拉上来。但是江雪有点犹豫,“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我看没事,大不了撒手不管,反正我是仁至义尽了。”她的两种心声在谈判着。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江雪决定试一试,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她这么想,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脏净了,用双腿夹住树身,左手抓紧那个突出的树杈,把身子慢慢的向下探,“我拉你上来吧。” 林华抬起头看见江雪说不上是惊讶还是惊喜,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江雪却急了,“我都伸出了手,你还想怎样?” 林华低一下头又抬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一只手,他无法相信这只纤细的手能把他拉上去,所以林华的另一只手抓得更紧了。 “好,现在一起用劲,你尽量让双脚使上劲,抓住上面的树根。”林华点点头,按江雪说的去做,无奈的是双脚使不上一点儿劲。江雪用尽了力气也不见功效,未免有些生气,“把你的另一只手也抓住我的手。”她是用命令的口气说的。也是从小到大江雪还没碰上过如此难办的事儿,她觉得他双腿一蹬她一拉这不就上来了吗?可是事情似乎没她想的这么好办。 江雪欠考虑,但是林华却迟迟不肯松开抓着树根的另一只手,他不能相信一个小女孩的手臂能经得起他整个人的体重,而且还要把他拉上去。 “发什么呆?我若禁不住你,掉下去也是两个人。”江雪大口喘着气。 “可是你的头在流血。”林华抬一下头又低了下去,他的脖子承受不住长久的仰望。气血倒流,当然会有血了,江雪很不耐烦,更是搞不懂她在救他的命,他居然不上心。“你真的很烦,还想不想活命,时间久了谁也撑不住。”可是老槐枯枝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咔嚓!一声,紧接着是江雪的尖叫,两个人似乎一起往下掉,瞬间,两个人的体重全系在了江雪钩住树杈的右脚上,他们的另一只手也自然的抓在了一起。 冉冉再次听到江雪的尖叫才魂魄附体,从地上爬起来,跑过来抱住了江雪的双脚,开始不停地大叫“救命!” 江雪这才吐出一口气,那样倒挂着,脸憋得通红,血滴、汗滴、泪滴叭叭的往下掉,掉进无底的绿潭里竟溅不起一朵水花。她咬着牙紧抓着那双手不敢动一下,似乎出一口气也会加快她掉下去的速度,脚疼得要命,她明白她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但是她不想这样的死在这里,葬身臭水坑,多脏多恶心啊!那肯定是上辈子作孽了。此刻江雪的思想意识有点儿迷离,她甚至还想到了她还没谈过恋爱呢…… “小雪,坚持住,有人跑来了。”冉冉哭着说,接着又冲村里大声喊着救命。 江雪的双腿和冉冉的手臂跟树蹭的流出了血,也幸好有这棵树的阻力,不然别说五分钟就是五秒钟,恐怕冉冉也禁不起两个人的体重。有人远远地向这边跑了过来,冉冉死撑着再也没有力气喊救命了,她明白她决不能松手,甚至不能出气,否则江雪就会没命。 “你放手吧,这样她就能把你拉上去了。”林华昂起头吃力地说着,眼神很是绝望,脸上说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分成好几股往下流。 江雪真的可以放手,如果放手后冉冉依旧拉不上去她,那又何苦呢?即使拉上去了,以后的日子她还能心安理得得过吗?虽然只是个陌生人,但那也是和自己一样年轻的生命啊!此时此刻要江雪松手,她真的办不到,事情到如此地步,也只有同生共死才算仁至义尽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还没有做好要死的准备!江雪流着泪,脸色由通红变得苍白,她乞求,绝望的说:“我没有力气了,你快点抓住我吧!求你了。” 林华听到这样的话是极度的吃惊,那流着泪的眼睛里所呈现出的绝望之余的求生意志让他震撼。林华感激的点着头流着泪慢慢反过右手抓住了江雪的手,再翻过左手,这样一来,江雪系在他和冉冉中间就变成一根绳子那么简单了。 林华只是哭,默默地任泪放纵的流,他发誓,如果能活下来,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他会无怨无悔的帮她做任何事,让她幸福,快乐。 最先跑过来的那两个中年男子,迅速的抓住了江雪的双脚,冉冉就此也瘫在了地上。后来的人,由一个年轻的趴下去,另外两个分别拽住那人的两只脚把他系到够着林华的位置,代替江雪。就这样江雪先被拉了上来,林华随后也被拉了上来,身边的村民也多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着,议论着。 “冉冉姐,吓死我了。”江雪坐在地上抱着冉冉大声哭了起来,声音很是委屈。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冉冉拍着江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林华躺在地上半天才坐起来,是再也不敢看一眼那水坑了,他是在鬼门关兜了一圈啊! 附近几个好心的大婶给江雪端了洗脸水,江雪双手抖得要命,被吓的心还没缓过劲来。一阵腥风吹来,江雪一阵恶心,一低头吐了一地,她再次大声的哭了起来。 村民们纷纷议论着,有个人告诉林华已经通知了他的父亲,有人提议送医院去看看,也有人提议先让江雪到附近的人家歇歇。 江雪可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应该说她坐在这里就有种向万丈深渊掉下去的感觉,她受不了,想走才发现腿疼的站不起来。 林华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雪看到他更是感觉委屈,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她不想死,更不想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去死,应该是她压根儿没想到“伸出手”会危及到她的生命,而现在这个人比她还要完好,她能不委屈吗? “闺女忍一忍村长开车去啦!”一位好心的大婶替江雪擦擦脸说道。可是江雪不理会这些,一味的哭着要回家。 “要不我带你回去吧?”林华小心的问,江雪很快的点下头,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一位大妈建议林华等等村长,可江雪哭得没办法,一位中年男子推过江雪的车子问林华行不行,林华点头说没事儿,就接过了车子,江雪也由冉冉扶着坐在了车子上。 “林华路上慢点,村长随后就到,你父亲也在路上了。”中年人的真心寓意林华没听懂,他只是点点头,待大伙帮江雪坐好后,他才稳稳地骑去。 “小雪,你能行吗?”冉冉看着江雪那一会儿比一会儿难看的脸色又是焦急又是担心。 江雪看一眼冉冉,点一下头,靠在林华背上闭上了眼。她感觉浑身没一处好的,头昏昏的空空的,而且那个口子是麻麻的疼,脚踝处痛的发热,裤子上全是污渍、血渍能想得到她的腿肯定划了口子。江雪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感觉浑身器官都不是自己的了,都不受自己支配了。 “真的谢谢你!”林华说的很严肃,他只是蹭破了些皮虚惊一场,现在大难不死自然有点儿庆幸,“以后我这条命任你差遣。” 江雪哪有心思听他说话,从她痛苦的表情里能看得出她在强忍着疼痛。“天啊!我会死吗?这是要死了吗?怎么这样难受?” 江雪不吭声,林华也就不再说话,专心的骑着车子,尽量不咯噔一下。旁边冉冉一边骑车子一边不时的看看江雪,神情很是紧张,自然没心思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江雪似乎听到他在问冉冉话。勉强的睁开眼,发现进了村,她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的说道:“停车!” “你说什么?”她开口林华自是很高兴。 “停下来。” “小雪,你怎么了?”冉冉先停了下来,林华用脚扎在地上也慢慢的停了下来,这会儿他才发现江雪如此痛苦难受的样子。 “你很难受吗?”他揪心的问道,却有点不知所措。 江雪扶住冉冉慢慢的下了车子,顺势坐在了地上。林华慌忙放好车子走过去关心的说:“不舒服我可以背你的。” 冉冉也很担心江雪的这个样子,“小雪,你怎么了?很难受吗?就到家了。” “冉冉姐让他放下车子走。”江雪没心思睁开眼。 “这怎么行?这怎么可以?”林华着急的说道。 江雪摆摆手,不说话靠在了身后的树上。冉冉无奈,只好叫林华回去,林华不接受,他不可能就这样把她放这里的。“叫你回去就回去吧,难不成再让她气一场?”冉冉虽然不赞同江雪这么做,但是她知道江雪的脾气,此刻也只有照办了,“你看她还能禁得住气吗?”此刻的冉冉是一改往日的好脾气。 “可是我……” “走吧,走吧!”冉冉推了他一下,很是生气。林华无奈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管那么宽干嘛?”冉冉很没心思的冲林华喊道。林华点点头倒退几步又说了一句,“我一会儿再来。”才转身离开。 林华刚出村就碰上了村长,两个人简单的说了几句,村长决定先回去等林华父亲回来了再一块儿去人家家里。这样的决定对林华来说没什么意义,但是在村长眼中,或许至少能避免林华被人家家人打骂的可能,毕竟看那孩子伤的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50章 爱在生命里疯长 “冉冉姐,你快回去叫我爸,我不想死在这里。”江雪说着泪就流了出来。正是午饭午休时间街上没有一个人,冉冉看看江雪没说什么,蹬上车子快速的向家里骑去。 家棋下班回来,看见路边躺着一个人,走了过去,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江雪,扔下车子背起江雪就往家里跑。半路上碰见了江雪父母,问是送医生那里还是背家里,江雪父母告诉家棋冉冉已经去叫医生了,所以就直接背家里。 检查,清理伤口,包扎,打上吊瓶,折腾到下午三点才算消停下来。冉冉说明了事情的原因,江雪父母都没有吭声,善良没的怪! 江雪昏沉的睡了过去,众人也都散了去。家棋和冉冉一块儿出了江雪家的门,两个人各走各的,走了一段路,家棋才开口说话:“一会儿别去上班了。” 冉冉停了一下,看看家棋说:“我没事儿的,就是擦破了点皮。” 家棋还想说什么看见冉冉父母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他们先把冉冉看了一遍确定没事,又担心地问江雪的情况,知道没什么大碍了才放下心去,让冉冉先回家他们去看江雪,离开时冉冉母亲又看了一眼家棋,眼里带有惋惜的神情,家棋冲他二老点了下头,没说什么拐弯进了自己的家。 “我就说了这小雪跟她妈妈一个命,克人克己。”冉冉母亲一边走一边对冉冉父亲说着,“你说当年韩村长捡了树梅之后就没得好,先是病,没隔几年就死了。好不容易盼着树梅长大了,又克的天宇下落不明,还跟别的男人生下小雪,气死养母,弄得韩家是家破人亡,要不天雅和你哥也是享福的时候了,偏偏摊上她,你看你哥为她费了多少心血,还撞了人,幸好没撞死,不然蹲牢子了。” 冉冉父亲猛地停了下来,吓了冉冉母亲一跳,“告诉你这些话给我吞进肚子里,小雪是我哥的亲闺女,我的亲侄女儿。” “急什么,我也是很疼小雪的只是唠叨了两句。”冉冉母亲看着丈夫圆瞪着的眼,惊恐的恭维道,“不会再提了。” 江雪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像是在飞,一路上没有任何风景,全是湿湿的暗暗的,她听到有人叫她,回过头是又惊又喜。“郑西,是你吗?” “当然是我了。”郑西还是那一贯调皮的笑。 “郑西,我好想你啊!”江雪高兴地走到郑西身边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接你啊!” “接我?”江雪吓了一跳问道:“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算是吧!” 郑西笑着拉着江雪向前走。 “也罢,来就来了,至少我们可以一起等白剑,玉来他们过来。”江雪无所谓的说笑着。 “白剑,玉来早到了。” “到了?”江雪看看郑西更是吃惊的问:“在哪里?” “正拜见阎王呢!” “阎王?”江雪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怕了?”郑西很关心的问,随后又说:“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 “怕我怕过什么?人间、天堂、地狱我都要闯他个当当响。”江雪四面看着,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真的害怕了。 “你看。”江雪顺着郑西指的方向抬头望去,蓝的火,绿的灯,白剑、玉来还真的站在那里,而纪老师却堂堂正正的坐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一个不知名的“判官”。 “纪老师会是阎王爷?” “纪老师前世是包公,到了阴间自然就是阎王了。”郑西说的很自豪,又指着远处一颗星星说:“你瞧,那是你的前世。” “星星?” “具体地说是一颗流星。”郑西看着江雪补充道,“你是流星转世,也是头一遭做人,是流星所以才会如此短命。” 江雪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颗忽明忽暗的星星说:“怪不得我那么喜欢星星,可是它怎么还没消失呢?流星不是瞬间的吗?” 江雪听不到回答,转过头看不见郑西了,面前是一些走动着的骷髅,还有一些披头散发的白衣鬼人,哀叫声一片,更可怕的是白剑、玉来变成了血淋淋的人,被绑在木桩上,瞪着眼挣扎着。 “郑西,郑西!?”江雪惊恐地叫着,跑着却怎么也前进不得。 武娜见江雪皱着眉头,不住的摇着头,还出了一头汗,吓得连忙叫来了江雪父母,随着进来的还有三四个陌生人。 江雪在母亲的轻轻摇晃下,慢慢的睁开了眼,先看见的是吊瓶,接着是妈妈担心的面孔,转过头看见武娜她激动了起来。“武娜,武娜,我刚才见到郑西了,在阴曹地府。”江雪快速的说着,头上的汗不住地往下流。 武娜扶住她给她垫上靠背安慰着说:“没事的,没事的,那只是梦。” 江雪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当然还有那个男孩子。其中一个走过来把她的眼睛,头部,还有脚统统检查了一遍才说:“没什么大碍,有轻微中暑的现象,只是她的脚,尽量不要走动明天一定要带她去医院给脚拍个片子。” 江雪父母点着头并问:“骨头有事儿吗?” “说不准,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下床走动。” “医生伯伯,求你给我多开点儿药,我们快开学了你让我在一个星期里好起来。”江雪已经确定这个人是医生了。 “别心急,明天我派人带你拍个片子,骨头没事儿很快就会好的。”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走过来很温和的对江雪说:“伯伯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我一定会让你尽快好起来的。” 江雪点点头,看一眼那个男孩子,心里还是委屈,不过她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中年男人的和蔼可亲。 “没事就好,就不用挂心了。”江雪父亲笑着对另外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说:“赵村长我们去北屋喝茶吧。 说话间,人都随着江雪父亲去了北屋。此次待客之道自然是请一壶了,别说人家带了一大堆东西来看江雪,单单是邻村村长来做客,也得喝上一壶。喝酒是这个村子最热情的待客之道,江雪听得见妈妈在厨房切菜的忙碌声。 “我去帮婶婶。”武娜站起来对江雪说,又看看林华有点儿不放心的说:“你在这里看着吊瓶,完了叫我一声。” “我能换上。”林华谦和的笑着回答道。武娜没说话出去帮江雪妈妈的忙了,江雪看林华一眼很是不高兴。 “你请坐,喝水自己倒,吃什么自己拿,别客气。这是一个病人的待客之道。” 她的话让林华倍感尴尬,但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从她的表情和语气来看,她的伤已无大碍了。她原本说话就那么无所谓,可是自己却在二中高二年级找那个十五岁的女孩找了半年,十五岁读高二这本身就是个谎话,此刻林华觉得自己傻的透顶。不过他知道,如果这会儿她告诉自己,她上高三,在二中,那么开学后他还是会去找找看的,究竟为什么林华也说不清。 “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林华说的很动容,他真切的体会到要不是江雪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至于父母,学业,喜怒哀乐都统统与自己无关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江雪不说话,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么一张脸,但就是想不起来,她思索着又看了林华一眼,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林华把椅子往床边拉了拉坐下来,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根香蕉拨了起来。 江雪狠狠的白他一眼心道,“不害臊,真馋。”可当林华把香蕉递给她时,江雪的心瞬间被重视和关心温暖了。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香蕉?”江雪很高兴的问。 “它离我最近,你爱吃真好。”江雪不满的表情让林华后悔这么说,但是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的问了。 江雪一惊,从他的问话里更加确定他们是见过面了,可是在哪里呢?江雪皱着眉头,盯着林华拼命地想。 林华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江雪,俏皮的大眼睛,清澈的目光,她认真想事的模样竟这般让人心动……林华猛然清醒了,他为自己放肆的目光感到脸红。 半天,江雪还是摇了摇头,林华很是失望的说:“去年冬天,在东村集上......” “是你?丧门神扫把星!”江雪生气的把香蕉皮扔在了桌子上,那架势真想蹦起来,林华看着她只是抱歉地笑着。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舍了命的去救我的仇人。”江雪挥动一下胳膊,吓得林华连忙站了起来。 “别乱动,会跑针的。”江雪看看手臂不甘心的安稳了下来,林华又很小心地问,“我们算仇人吗?” “难道我会跟骂我的人做朋友吗?”江雪余气未减,把吊扇加快了一个档。 “我有骂你吗?”林华替她弄好靠背,动作宛如一个亲人,他的细心让江雪有点儿小感动,语气也减了几分火药味。 “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当着我的面骂我没教养的人。” “那也叫骂?”林华陪笑着说:“那天本来就是你不对,而且还无理取闹。” 他这句话让刚刚泄了火气的江雪再次着急上火的说道,“你是来看救命恩人的还是来评论谁对谁错的?”林华看得出,如果她能动,她这会儿一定是蹦着对自己喊的。 “我想睡了。”江雪说着躺了下来,大病初愈,精力不够。 林华很感失落,或许他真的是不太会说话。他静静地站在了一旁,安静的看看侧过身的江雪,看着吊瓶里的点滴,等掉完最后一点时他熟练的为江雪换上了另一瓶药水,待点滴恢复正常后他才轻轻离开这里。 “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林华真的舍不得就这么快离去。 “不用了。”江雪依旧没好气的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林华一语道破心思,竟有些心虚,好在江雪并没在意。到是林华,他真的害怕再等半年。 “还见?”江雪转过身坐了起来,她可不是个轻易就领情的人,她用大拇指在小拇指上掐了一个截,“你要是对我有这么一点点感恩的话,就请你早晚祈祷让我们不要再见面。” “为什么?”林华感到自己的心很堵。 “为了保住我这条小命,我真的不敢保证再见到你,我还能活命?”江雪毫不客气地说。 这样的推理也能说得通吗?林华站在那里看着江雪很是失落,也很难过,他这个样子让江雪很不自在。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见面谁都倒霉。”江雪为自己不太礼貌的话解释着。 “小雪,瞧我给你送什么来了?”随着说话声家棋抱着一缸鱼进来了,他冲林华点了一下头,把桌上的水果推一边,放下鱼缸笑着问:“看得见吗?”接着他把江雪扶起来,又帮她把靠背弄舒服些。这些林华看在眼里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羡慕,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资格来这样关心她。 江雪高兴地笑着说:“当真送给我,不后悔?”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两个人聊着谁也不去理林华。还好父亲他们要回去来叫他,才使他不至于如此尴尬的走出这扇门。 到了院子里,林华父亲一再叮嘱江雪父亲明天不让江雪吃早饭,他八点来接江雪去医院检查。江雪父亲也没推辞,毕竟检查一遍才能让人完全放心了,这对谁都好。 “那是你救的男孩吗?长得很帅啊,就是没我高。” “你别拿你的高当宝贝,告诉你人家是均匀身材,你是个大傻个儿。”江雪说完又问,“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吗?” 家棋摇摇头说:“不过他老子的身份不简单,城里大医院的院长。” “怪不得,我就纳闷,怎么还带了医生来。”江雪思索着说:“明天我一定要顺带着做一个全身的体检。” “这个想法不错,机会过去了作废,反正他也不用花钱的。”家棋附和着。 “怎么也看不出那小子会有这么有能耐的老子,跟你说吧,他就是去年冬天在东村集上跟我吵架的那个人。” “冤家对头,小雪你们太有缘了!”家棋叫了起了,“麻雀变凤凰的机会来到了。” “去一边。”江雪白家棋一眼,“别瞎说,他最好烧香拜佛祈祷别再碰上我,否则——”她冲家棋挥挥拳头,“没他的好!” 后来这段救人事件受益最大的就是林华老家的村民,因为林华父亲联合医院和各个机关捐款,把那个臭水坑改建成了一个池塘,在里面种植荷花,养鱼供人观赏。而江雪成了这个村隐形的大贵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51章 新学期新动态 开学了! 如果这会儿把一中和二中的学生来个对比,一定有不少人认为他们一方是黄种人,一方是黑种人。二中的学生全是城里的,暑假是他们养尊处优的好时期,尤其是女生她们可不允许太阳把自己白白的皮肤抹上一层黑,大都是把自己关在玻璃屋里,吹着空调,看着电视,抱着冷饮,守着西瓜享受着对他们来讲还是不够长的暑假。 一中的学生则是大不相同了,他们多半来自农村或者乡镇,暑期是雨季,在这个季节禾苗和野草竞相争高,他们大部分都是苦读了一个假期的“锄禾日当午”,黑白分明也是自然。 最惨的是到了学校才知道自己的教室已经被新来的初一生捷足先登的霸占了,一时间一中的校园跟开大会还要热闹,每个班级的学生拎着大包小包站成一个个的方阵,听着各自的班主任给他们讲最后一课。 一中的学生因为能在最后一学年里搬进二中那优越的学习条件里读书,心情是无比的快乐和激动的。二中则不然,每一张面孔都是愤愤不平,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鄙视和嘲讽,几乎个个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却在追悔莫及:早知有这么一天,当初实在不该花那么多钱进二中!看那一群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包山杠杠,真是践踏了二中这片“净土”。 “待会儿在学校门口站队,有车来接我们,大家都带好自己的东西,到了那边在哪个班,住几号宿舍都贴出来了,听说宿舍的人没变。”纪向青看着这群喋喋不休的学生,大声的说着,“你们先别说话,听我说,到了那边先找你们的宿舍,把东西放好后再去找各自的班级。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大家兴奋的回答他,纪向青却显不出高兴,解散5班他真的舍不得。 “这么说,要解散我们5班了?”占雷拉着个驴脸问。他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刚才高兴地跟捡了个大便宜似的同学全不吭声了。如果要用解散5班去换二中优越的学习环境,他们宁可呆在这里! “如果郑西在就好了,我们可以照张合影作纪念。”不知哪个天杀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郑西父亲已经把那盘带子复制了51份,在毕业前会送到你们每个人手里的。”纪向青打着让他们停止说话的手势继续说道,“二中有好多优秀的教师,那里的环境和条件各方面都比一中强,高中最后一年能搬进去还是很不错的。你们要记住,生活环境会慢慢适应的,不论面对着怎样的面孔,都要用心的去学习,就权当提前进入了大学,不错的是你们比去大学认识的同学多。要保持好的心态,高三是最紧张最关键的一年,好好加把劲儿,明年我等你们的好消息。”纪向青说到这里自己都有种分别时的心痛感。 “纪老师,你还教化学吗?” “你教我们谁呢?” “还是我的班主任吗?” “怎么这么多的废话?到那儿一看不全就知道了。秋杰你带他们到学校门口集合,我看见三班的已经走了,很快就轮到我们班了。” “你不和我们一起过去吗?” “就是,你不会不教我们了吧?”同学们又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孩子们,别废话了!”纪向青说出这个称呼,他自己都笑了,同学们也恋恋不舍得看着他笑,“我保证会和你们一起走过高三的,不过我得先在这边开个会。” “纪老师,你到底教我们谁呢?” “快走吧,车上守纪律!二中不是一中,班主任也不会再是我纪向青一人,你们好自为之。”纪向青说完就走了,再也不理会这群叽叽喳喳问个没完没了的学生了。 “总算不用憋尿了。”天山嘟囔着从外面走了回来,看样子是刚上完厕所,“其实早就该如此,最好能建成宿舍连通卫生间式的”。 “别不知足了。” “林华你不去瞧瞧吗?乡巴佬的戏好看着呢?”天山冲林华说道,“还好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个宿舍楼。” “挤、热、烦,有什么好看的,一上课不全都知道了。”林华整理着自己的床铺。 “我去,我要看看那个二十一世纪的杨贵妃,究竟是怎样的一种闭月羞花之貌。”玉朝说着就从上铺跳了下来。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江雪真是我妹妹。”天山有点儿生气的说。 “你乐意,还不知人家干不干呢?” “好,你去,你去,要是江雪今天来报道,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坐。” “信,我信,你天山多大能耐,想认个妹妹那还不是一句话。”林华也走了过来,“我看我们还是去教室熟悉一下情况吧。” “爱信不信!”天山也不再狡辩,反正江雪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不过我总算是甩掉你们俩了。”林华笑着往外走去。 “林华!”天山跳到他面前笑着说:“想你的时候,我会破墙而过,同窗两年,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 天山的话让林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看着天山、玉朝笑着跑远的身影,也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天山并不是真正的高兴,赛车的气儿还没消,江雪又变成小雪了,有气憋着心里自然就不舒服了,到现在他还没有理过爸爸,这不不小心又撞上了一个人。 “你看见我低着头走路就不能绕开吗?”天山开口就吼,这会儿谁碰上他谁倒霉。 季然站在那里莫名的委屈,明明是他走得急撞了自己,二中的学生怎么就这样不讲理! “你若是喜欢低着头最好坐教室里。”换了个环境,季然也想试着改变一下自己,为了那个希望自己快乐的男孩。昨晚她梦见郑西了,梦里她收到了他送的一只雪白的鸽子。 “呵!原来你还会说话啊,冰水混合物!”就这样天山给了季然一个外号,“好男不跟女斗,今天欢迎新生放你一马。” 人怎么跟疯狗讲得清道理,季然没吭声绕过天山向前走去,后面却传来了一句:“小心摔倒了!” 武娜把十五个班的代课老师的名单看了三遍,也没找到数学老师的名字。“他留在一中了!或许?没有或许的。”武娜觉得自己很苦。 季然轻轻地站了过来,当她想告诉武娜自己是多么希望和她做朋友时,上天居然把她们分开了,“你跟谁在一个班?” 武娜笑笑,拉一下季然一边走一边说,“季然很高兴你主动开口,我和少青,玉来,周静一个班,你还跟江雪同班,而且化学老师还是纪老师,你们多好啊!” 季然点点头说:“还有占雷,雁雁,就我们四个。”看来季然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雁雁可能不读书了。”武娜叹了口气,总有一些人在不该离开的时间里离开。 “你不高兴?”季然第一次见武娜叹气,“我们还在一个宿舍啊!” “我没事的,心情会随环境改变的。”武娜看着季然很关心的说:“季然,好好跟同学们相处,我们的中学生活就剩最后一年了!” “是啊!”季然很是感慨,她对着武娜用许诺的口气说:“我会和新同学处好关系的。” 在忙忙碌碌中,总校长会见了一中的三个名人。常听同学们传言一中5班的学生,集体感强,讲哥们义气,现在看来是有那么一点儿了。他们居然直接找到她这里,而且是谈判的形势,她是谁?总校长,一个从不和学生打交道的总校长,而他们跳过了班主任和校主任,直接找到她这里了。 她很欣赏这一代人的勇气,也很看好眼前的三个人,但是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面对这三双真诚不畏惧的目光她还是笑了笑,“你们说的对,青春就是青春,不会跳过这个阶段的哪一年的,但是有时候稍微的距离不但可以产生美,还可以产生动力,我相信你们的友谊,也相信你们共同的兴趣、爱好是不会影响你们的学习的,更相信你们能把握好高中的最后一年,我还相信你们的未来。” 总校长停了一下又说:“回去吧,把握好这最后的一年,友谊可以从此长久,但是你们的人生还没开始呢?” 明知无用但还是想争取,明知结果但还是很介意。他们三个人垂头丧气的出了总校长的办公室。“玉来,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刚走出总校长的办公室,白剑就开始生气的质问玉来了。 “我们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十五个班会因为我们三个人的豪言壮语而变动吗?”玉来说的漠不关心。 这边占雷,武娜迎了过来,不用开口,看三个人的表情就知道没戏。几个人走了一截,还是玉来先说话了,他问武娜江雪什么时候来学校。 “我刚才打电话告诉她这里的情况了,她高兴的没法形容,说下周一就能来了。”武娜心不在焉地说着。 “高兴?”占雷摇摇头,“恐怕来了就知道了。” “听说你们5班的学生很团结,看来所言非虚了。”纪向青不明白总校长为何在这次班主任会议上提他们5班,他只是微笑不语。 “你们5班的特派使者来找我谈判了。”在各个班级的班主任陆续到来时,总校长先跟纪向青开始了谈话。 “使者?”纪向青有点儿意外,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大致。 “就是‘龙虎豹’他们请求我把他们三个调到一个班里。”总校长看着纪向青神情很有寓意的说。 “哦!他们三个关系很好。”纪向青淡淡的说。 “纪老师,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们是想待我答应后,那么你们整个班就可以来请求了。” 纪向青附和着校长笑着,看来他们还是很珍惜5班的,只是太天真了。可能是他们上辈子没修好这段师生情吧! “在高中的最后一年里合校,合班,对学生和老师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我希望每位老师尽量的去调和他们的心情,减少合校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让学生们不觉得有多大的变化......”总校长在十五位班主任坐好后开始了这次会议的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52章 合校,立场不妥协 是对手,照一下面就能记住。白剑丢掉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很正经、很认真、也很自信,很气派的“打量着”他的同桌。林华也毫不客气的盯着他,出于主人身份,还是林华先开口了。“白剑,对吧?” “完全正确,贾林华。”白剑自信的笑着,起码在身材和相貌上自感胜他一筹。 “希望我们能做个好朋友。”林华天生和气,再加此时的微笑,给人的感觉特别亲和。 “当然能!” 白剑完全是高傲的姿态,虽然是他们搬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但是在气场上是绝不可以再让人家压倒的,这种想法是每一位一中学生的真实心理想法。 争强好胜是年轻人的本性,一中二中虽然合并了,在柏中史上再没有一中二中之称,但是在这群学生心理还是划分的很清的,他们都在内心抗拒排斥着对方。 在所有的学生甚至包括老师眼里白剑,林华两个人代表着除了他们自己外,还有两个不同的“门派”,因此一中,二中的较量更加真切实在了。只是难以预料,这两个年轻人握手间的友谊能延续多久? 教室,宿舍,操场校园的每个角落里都是走动着的学生,叙旧的,拉新的,介绍的,想念的,希望的......表情千姿百态,而那些爬在窗边或者站在栏杆旁眺望二中美景的学生,不用想肯定是一中的。 季然还是讨厌热闹,她很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新班主任的到来。刚才从同学的谈话中知道新班主任是个女的,教英语,如果有郑西,他一定会把最新消息在第一时间带给大家的。 “郑西,我把你带来了,让我们一起学习。”季然心里默念道。是的,她把郑西带来了,而且会一直带着,付之于她的心跳。 她旁边的位子是空的,那是江雪的,她们是按照榜上对号入座的次序又成为了同桌。听武娜说江雪因为救了一个人脚受伤了,下周才能来学校,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人来打扰她。 “Hi,‘冰水混合物’你好啊!”天山猛地跳出来吓了季然一跳,她狠狠的白他一眼,发现那调皮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真巧,我们居然是同班。”天山很兴奋地说:“本人李天山,请问贵姓?芳名?”季然不看他也不开口。“一中的吧?来都来了,何必如此拘泥呢?”季然还是低着头,天山却被一只手抓了起来。 “你干什么占雷?”显然天山被这种意外搞的有点儿生气。 “李天山,我告诉你,我们5班的学生可不是好欺负的!”此刻占雷是人小声大。尽管在一中从来不说话的同学现在也显出亲近了,这或许算得上是一种“游子”心情吧!总之占雷的出现和说话让季然感触颇深,就像在遥远的国度,遇见和自己说着同种语言的人一样,感觉一下子就亲切了。 认识知道他俩的也罢,不认识的还真的担心他们会打起来,教室迅速就静了下来,证明了他们这里是个焦点。 “5班怎么了,再牛也解散了。”天山推开占雷,这次他是面向大家说的,“一中还不是照样没了?”有一半学生是冲他瞪眼的,那是一中的。 “江雪认识吧?我想,知道这个名字的不光是一中的学生吧?告诉你们,他是我妹妹。”天山的话让一中的学生吃惊,尤其是季然,不管什么关系的亲戚她从没听江雪说起过,占雷和二中的学生一样,都知道天山的性情,好看的女生都会是他的妹妹,所以一大半同学都在笑。 “别不信,她就坐这里,不过要过几天才能来,这叫老鼠拉木铲大头在后面。”天山一副牛气轰轰的神情惹得底下哄然大笑。 “天山,你欠揍!”占雷骂道,很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天山不明其意,且泱泱自乐,“占雷你别不信,她是叫我天山哥的,敢打赌不?” “天山!”一个熟悉,冰硬,让他发抖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李老师,他最不幸运的就是一千名学生他又被李老师抽中了,天山缩着脖子蹿回了自己的位子。 李老师只是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自己要代的英语课,并告诉同学们相互介绍相互认识认识就走了,所有的班主任都很忙,只留下学生们在课堂上“互相认识”,其实都明白这样“变故”下的第一天是上不成课的。 李老师在样貌,气质和打扮上都是那种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出是老师身份的人,她是很正派,很严厉,很尽职的好老师。总之李老师给季然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 江雪由武娜带着她把东西放进宿舍就跑了出来,她特别高兴特别兴奋,似乎这是她盼望已久的。白剑又把分班的情况大致给江雪说了一遍,江雪根本没有耳朵听,一心环顾着周围的景色,二中的吸引力早已大过了这种非分离的离愁,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教室看一看。 可一踏进教学楼区,还没走到三楼她的感觉就全反了,觉不出半点新鲜和亲切,脚步随着大伙的沉默越来越沉重,当一伙人走到标有12班的门口时而进去的只有她和占雷,她才意识到大伙沉默的原因。 “为什么要解散5班?” “是解散了每一个班。”武娜拉住她的手说:“江雪进去吧,下课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况且纪老师还教你们呢。” “我在你隔壁。”白剑并不高兴的说。 “我们仨个在二楼。”玉来看看少青武娜对江雪说。 上课铃响了,大家散去了,占雷推着她进了教室。瞬间她迎接了所有的目光,陌生多出熟悉,一种压抑和孤独淹没了心头那份喜悦。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陌生,这种陌生感让她害怕,她把书包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慢慢会习惯的。”连冰冷的季然也开口了,难怪武娜白剑一伙人那么不开心呢?一时间她把所有的怨气全推到了纪向青身上。 新班主任很典型,课也讲的很好,可横竖都不顺江雪的眼,猛然她想到的又全是纪向青的好。脑袋里不间断地换着东西想,想认真的想一件事儿,却总是被周围这种陌生打断。她四下扫了一遍,同学们都在认真地听课,认真地做笔记,似乎就她一个人例外,江雪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压抑着一种莫名的火发泄不出来。 白剑,少青,玉来,秋杰,郑西,武娜,雁雁,佳丽,周静,江雪在纸上写下这几个人的名字,看看季然她在做笔记,扭一下头却找不到占雷,这个缺德的纪向青,她狠狠的写下这三个字,丢下笔,一抬头就来气,再拿起笔用英文写道:I am a bird of small lonely (我是一只孤独的小鸟),写完她再次丢下笔,趴在课桌上睡了起来。 或许是太无聊了,不知过了几分钟江雪真的睡着了,在不时飘来一声声惊叹的目光里,还有周围小声的议论里,以及老师标准的朗读声里,江雪进行着她美丽的睡梦之旅。 季然轻轻地桶她一下,江雪没反应,季然看看她也就没再理。笔压着那张纸被电扇吹得来回翻动,看来纸要飞了,它渴望自由,它不想受任何东西的束缚。终于,纸摆脱了笔,随风飞了一下,落在了刚走来的班主任面前。 李老师皱着眉头,捡起纸,一边看一边向讲台上走去,到了讲台她看看同学们的座位表:“江雪”她叫道,江雪正和周公谈得火热怎么能听得到她的点名。 “江雪?” 江雪站了起来,是被季然桶醒的,她有点儿晕,站在那里不开口。李老师知道她,纪向青特别交代过这个学生,第一节 课就睡觉确实该特别交代下。 “I am a bird of small lonely?” “你干嘛看我的东西?”江雪是在清醒片刻后才明白老师为何如此说的,她感觉被侵犯了,所以不可能再无动于衷了。 显然她这句话让李老师很难接受,李老师用的是传统的教学思想,从来没有她也不允许有这样没礼貌的学生,当下脸色大变,“我为什么不能看?” 江雪气呼呼的两步走上讲台,在李老师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儿事儿时,纸已经到了江雪手里,底下唏嘘声一片。“这是我的东西,未经允许任何人都没有权利看。”江雪说着走下讲台,似乎还有点儿不甘心,于是她又回过头带有挑衅的口气说:“I am a little bird which is lonely and angry !(我是一只孤独的、愤怒的小鸟)这句对吗?” 整个教室炸开了锅,李老师的脸色由红发白,她气的嘴唇都在抖,这是她教学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学生在课堂上公然顶撞她而且带有挑衅。 “你站住!”李老师吼道,看样子她是愤怒到了极点,花白的卷曲的头发都在颤抖。 江雪是欠缺考虑的人,你硬她比你还硬,你软她比你更软,说白了江雪就是缺少教养,高三了有些话已经不能用欠考虑来圆场了!或许这年头有叛逆思想的人吃香吧,才送一雅称叫有个性。 “还有事儿吗?”江雪停下来半转着身子,语气不冷不热的甚是淡定。 “你这是什么态度?” “是你不对在先。”江雪真有豁出去的架势。 纪向青最后说的那些话江雪没有听到,当然思想单纯的她自然就认为老师没什么不同了,况且有母性的女性老师了。“谁是你以前的班主任?”江雪的态度再次激怒了班主任。 “纪向青。还有要问的吗?”此刻江雪完全忘记了这是在课堂,她面对着的是她的新班主任,现在她是全由着自己的心情做事。 李老师转身出了教室,由于关门时用力太大,导致门上的一块玻璃被震了下来,摔成了碎片。教室里是从未有过的寂静,同学们都惊呆的看着江雪,突然一阵哄声,整个教室全乱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江雪喊到,教室立马安静了下来,貌似她的话比班主任的还管用。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53章 校花再掀风云 下课铃还没停,天山就蹿进了教室,“小雪你不是明天才来吗?” “天山哥!”江雪蹦了起来,亲切感让她有了委屈的泪花。 天山问长问短的说着关心,诉着想念,不时地用神气的眼神瞟一下那一张张惊讶的脸。尽管场面很吸引人,但是大多数同学还是纷纷跑出了教室,新鲜的事儿还是与好朋友分享,至于他们兄妹的戏,来日方长! 就这样,一个课间,江雪红遍了大楼上下。 白剑替纪老师传了江雪,他没有走停在了一边,江雪板着脸呕着气站在那里不说话。 “学生就是学生,至少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一个不尊敬老师的学生,无论他有多么的优秀,也算不上一个好学生。”纪向青为江雪这样的性格担心发愁。 “如果一个不尊重学生的老师,无论他教的多么好,也不算是一个好老师。”江雪堵着气为自己争辩着。 “江雪!?”纪向青想急,又忍了下来,“不是小孩子了,说话要讲分寸,要懂得尊重人,有什么不满可以提出来,怎么能顶撞老师呢?”纪向青尽量放低声音语重心长的说,语气与他的年纪很是不符。 “我不满的多了。”江雪喊了起来,眼圈也红了,“你能把他们三个五个的分一块儿,你能当白剑的班主任,而我呢?就只有我,我早就说过跟季然合不来,你偏偏把我和她分一个班,而且还是同桌。都一样是你的学生,你就是嫌我不听话故意跟我过不去,才不要我的。就说现在,明明是她不对,你却让我道歉,你们分明是联合起来欺负我,亏我还一心想在5班,早知道,我读高一去!” 她的话让白剑发笑,更令纪向青哭笑不得,“江雪!你这是什么逻辑,讲的什么道理?分班是抓阄决定的这个谁都知道。” “我跟季然就这么有缘啊?” “事实就是这样。分班归分班,上课归上课......” “反正我在你们眼里浑身都是错,再多一处也无所谓,让我认错,门儿都没有!”江雪甩下门走了。 这,算是学生吗?纪向青无奈,生气。白剑要去追被纪向青叫住了。 林华没想到走着路也会招人骂。 “我就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原来又是你,丧门神扫把星!告诉你最好不要在这里读书,否则我打死你!”此时江雪就像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林华抬起头,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儿事,江雪就已没了人影。 “是她,小雪?!”林华浑身为之一颤,四下找去,早已看不见那个身影了。不过他确定了她是在这里,或许是新来的高一生吧?不管怎样她是在这里的,是和他在同一所学校的,那份渺茫的希望一下子就长了色彩。 午休时间,12班人不见少,江雪那帮狐朋狗友全来慰问,而她则坐在那里生闷气,谁也不理。“小雪,吃这个降降温。”天山就是可以,特地给江雪买了个雪糕,江雪接过来毫不客气就是一口。 “你们相信分班真的是抓阄决定的?”或许是降温了,江雪开口说话了,众人点点头。 “我那算是顶撞她吗?”众人又是点头。 江雪猛咽一口雪糕接着说:“她看了我的东西,还念出来就对?” “你那不就是一句话吗?”白剑开口了,随后嘀咕了一句,“还是不够完美的一句话”。 “是不是她也不能念,那是我的秘密。” 白剑不屑的笑道:“秘密?不就是我们几个人的名字吗?” “死白剑,臭白剑,你纯净是来气我的。”江雪紧咬两口雪糕,才把剩下的甩地上。 “你多大能耐啊,不把别人气死就万幸了。”白剑是无心刁侃,可江雪是真的生气了。 “白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你看我不顺眼大可以走啊!我可没请你来。” “江雪,纪老师说的真对,”白剑向前一步依然笑着说,“此女不可教也!” “王八蛋!”江雪骂道,白剑不理她笑着走出了12班的教室。 他刚到门口就碰上那个欧阳笑雪,白剑见到她就烦,就怵,怵她那种有意无意的亲近接触,这不她很快就站到了白剑身边,近的就像一对情侣。 “你们班的江雪真可以。”白剑不语,她继续说道,“你说你们‘龙虎豹’在她心里的位置是这个顺序吗?” “无聊!”进教室前,白剑丢给了她这两个字,刚坐到座位,林华又问了。 “听天山说,她的江雪妹妹惹事儿了。” 白剑鄙视的笑笑:“装什么,整个学校都知道了,你们的李老师就是不尊重人,起码不该念出来。” 林华笑着不再说话,一个女生如此,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护着! 快上课了,12班的学生也陆续进了教室,武娜拍拍江雪没说话也走了,玉来最后说了一句,“好好学习吧!”江雪才发现他比以前的话更少了。 “我希望你能给李老师道个歉。”她的同胞刚走他们就有人来欺负她了。 “你是谁?”江雪充满敌意的问。 “我叫乔菊,以前李老师的学生,现在这个班的班长。” 连班长都是自己的人,这怎么还能叫一视同仁?江雪指指季然的空位子,“坐下说吧,乔大班长。” “虽然这不全是你的错,但是你的态度不对,如果这件事影响到李老师对我们班的态度,那就完全是你的错了。”乔菊并没有坐下。 “事情已经发生了,跟认错有关系吗?” “你换个立场想一想,假如你是李老师,你怎么走进这个教室上第二节 课?” “如果我是她,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江雪很是生气。 “江雪同学,你必须道歉,学习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听课可是大家的,你不能自私到为了自己而影响全班同学上课。”乔菊的口气带有命令式。 “你的话好像认定了就是我的错?”江雪站了起来,她坐在那里总觉得低人一头,“乔大班长,我们是学生,应该站同一线上的,每个学生对老师都是感恩和尊敬的,但是自古就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到今天照样是行得通的。” “这样扯有意思吗?先不说谁对谁错,难道你的表现真的单单就是因为李老师念出了你的句子?你必须得道歉,用一个学生应有的姿态和尊重道歉。” “天山哥,你们二中净欺负人!”江雪见天山过来了,就转换了话题,惹得在座的同学哄然大笑,乔菊看看天山没吭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服了吧?”天山坐在了季然的位子上。 “服什么?我江雪服过谁,你们二中就是仗着自己的地盘欺负人!” “小雪,别怪你天山哥没提醒你,等到通知家长的那一天悔之晚矣。” “我想到了……”江雪神秘地笑笑,“如果通知家长我就让李叔叔来,干爹吗!” 天山看着江雪,一副佩服到了极点的尊荣,竖起大拇指对江雪说:“绝,真绝!”心里却道,果真这样,在李老师面前老爸才是最倒霉的那个,他这样想着心里不由暗自得意,甚至他无比的期望江雪会被叫家长。 “她学习很棒吗?当班长!”江雪斜视着乔菊的座位问。 “还可以,不过她说话能力很强的。” “那就去考律师吧!”江雪很是不屑。 天山却俯下身小声问:“她跟林华的事儿你也知道?” “什么事儿?”江雪也变小声了。 “她喜欢林华,可林华并不喜欢她,也不知道她喜欢自己,林华......” “别绕口令了,干脆就说她暗恋林华不是得了。”江雪很是不屑的口气,贱笑着说。 “没人敢这么说的,你可别乱说。”天山见季然走了过来,连忙站起来笑着说:“冰水混合物,怎么这么晚?” “你是沸水吗?”季然白他一眼。 江雪看着季然暗自发笑,她似乎比以前和气多了,不知道这和遇见天山哥有没有关系? 这节是纪老师的课,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纪老师没来上课,却有一个男生在上课铃停下时站到了12班的讲台上。 “你们班谁是江雪?” “我是。”江雪跟全班同学一样纳闷儿着站了起来。 男生的目光很是怀疑,也是江雪长得恬静,可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挂钩顶撞老师一类的,可事实胜于雄辩,“总校长有请,在五楼东头的会议室里。” 江雪在同学们的议论声里,随着那个男生走出了教室。总校长和纪老师坐在会议室前边的椅子上等着她,江雪乖乖地站在了他们面前,等着批判,或者处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54章 双刃检查书 上课了! 虽然身为班主任,但李老师对江雪如此的不尊重仍然很难释怀,她没想到教了一辈子的书,临退休了会遇上如此揪心的事儿。 这节课她还是没办法像以往一样讲课,下一节课,下一节课一定好好讲课,毕竟班级荣誉在先。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无事人似的江雪,在黑板上匆匆写下了几个单词,然后面无表情的说:“这节课,没新内容自己看看,把单词句子背熟就行了。” 底下小声嘟囔声四起,李老师也不去制止,完全跟什么也听不见一样坐在讲台上翻着书。其实她只是看似平静,内心也是波澜四起,她不想辜负这群学生,同时她是在接受不了江雪的行为。 “刚才在11班讲了那么多?” “谁让我们班多了个彗星!” “难道李老师忘了自己是班主任吗?” “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过渡阶段。” “我看一时半会儿我们是遭殃了。” “江雪太过分了,尤其是她的态度换谁也受不了。” “这样的孩子家里人就不管吗?” “一中啊!红颜祸水!” 真是说什么的都有,李老师在讲台上看着书权当什么也没听见,结果所有的目光都慢慢指向了江雪。 “念吧!不然就成千古罪人了。”占雷蹲着走过来又蹲着走了回去。 江雪撅着嘴看着李老师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她期望她的站起来能引起李老师的只言片语,但是她错了,李老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仍旧专心的看着她的书。江雪很不自然的她打开一张纸,犹豫了好几次后,才勉勉强强极不情愿的开口说:“李老师好,同学们好,现在我报告自己的检查书。” 李老师没反应,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反应呢?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同学们都期待着江雪的自我检讨,此时江雪品尝了有史以来的最尴尬心境。她吹一口气,大有豁出去的样子,开始读她的检查书了。 “首先,我向老师道歉。我不值得为了那么一只鸟顶撞老师,(底下有的学生差点儿笑出声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三好学生。” “俗话说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想老师是一定不会跟自己的学生计较的,更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儿而不给我们班上课。”江雪是越念越顺口,越念越有味儿,同学们都憋了一口气提心吊胆的听着她这份检查书,真担心李老师会再次把玻璃震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知道错了,所以我真诚地向老师道歉,sorry!”江雪很不情愿的给李老师鞠了一个躬,“请原谅!” “其次,我向同学们道歉。是我太自私了,不该为了一时之气,搞得老师没心上课,学生没法听课,还惶惶不安。”江雪瞅一眼李老师,继续说道。 “校长教训我说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所以我想说如果老师觉得我实在没办法得到原谅,或者说像我这种人就不该原谅的话,那么我请求老师,在上课时就权当没有我这个人,请千万别让同学们对我另眼相看,我更希望得到一视同仁。”李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脸色很难看的直盯着江雪,同学们都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 “最后,我发誓:类似此种事情绝不会重演,请大家原谅!”江雪念完把纸叠好,走到讲台上,她本来是想递给李老师的,最后还是恭恭敬敬的把纸放到了讲桌上。 听听!听听!这叫检查吗?是在检查自己还是在替老师检查?整个教室沉默了两三分钟,李老师拿起那张纸又看了一遍才收起来。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再计较下去,即使请了她的家长,这件事恐怕也不会就此烟消云散。这么争强好胜、报复心强而且唯我的女孩她还是头一次遇见,是的她要以大局为重,那么老师呢? 李老师没说什么,依旧若无其事的翻着她的课本,直到快下课时她才简单地讲了两句留下作业,结束了这一节课。学生明白,事情总得有个台阶下。 “老师有需要修改吗?”江雪居然还不罢休。 “再改,再改你就该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了。”显然她的话再次激怒了李老师,李老师还想说什么,但是克制住了。 “那我可以坐下了吗?我都站了好长的时间了,而且我脚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瞧!多让人心疼的一张表情,可那眼神却是如此得意如此不可一世。 “坐下吧!以后写检查让你天山哥教你。”李老师刚说完下课铃声就响了,她没回头走出了教室,留下了哄堂大笑。天山气的翻白眼,李老师就是不尊重学生! 到此,这件课堂风波也算平息了,同学们再谈起来时也只是作为笑料罢了。 曾任高二5班的数学老师,在匆匆赶着回家,听到有人叫自己,他回过头看见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武娜?”他有点儿吃惊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着走了过去,一中二中离的并不近,面前这个女生沉静、少言,向来是安安稳稳的,尽管她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心底,但那双忧伤的,带雾的大眼睛是遮藏不住她的心事的。 “我来取点儿东西。”武娜的话刚出口就觉得这个谎不够完美,忙改口说:“我陪一个新同学看她妹妹。” 数学老师很温和的笑了笑,从他的眼神里武娜知道了自己的表现是多么的糟糕。可是她能告诉他,自己是专门等他的吗?恐怕他无力承受她的等待,想到这里武娜凄然的笑了笑。 “你同学呢?”数学老师四下看了看,又说:“天不早了。” “她,她应该是先回去了吧,我这就回去。”武娜支支吾吾的说完就转身准备往回走。 “我送你一截吧?” 武娜听到数学老师这么说,很快的点了点头,同时也证实了她的谎话,她心虚的不敢抬头。跟数学老师并肩走着,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男人的味道,甚至能感受到他那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臂弯,还有那深情脉脉的眼神和胡茬蹭在皮肤上时痒痒的感觉,这是多么温暖多么幸福的感觉啊! 一个不留神,她踩到了砖头,险些摔倒的同时也惊醒了。她看见数学老师紧张的弯下腰伸出手想去拉她,“没事吧?”这个动作仅定格了还不到两秒钟就消失了。 武娜感到寒心,鼻子一酸,竟掉下了两滴泪,她默默地摇摇头站了起来。一直到二中门口,武娜始终走在前面,也始终没有勇气回头。二中灯火通亮,看来晚自习还没下课。 “进去吧,以后别这么晚出来了。”数学老师停下了脚步,他犹豫了一下又对武娜说:“好好学习,考个理想的大学,我等你的好消息。” 数学老师说这话时的眼神是关怀和亲切的,像爸爸!武娜豁然释怀了,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他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丈夫,更是个好爸爸,她不能让他感到因为她带去的压力,她不能让僵局再延续了。 “老师,你为什么留在了一中?”她努力让声音开朗些。 “学校的安排,一中就在俺们小区旁边,生活上也很方便。” “好老师总不能全调进二中的。”武娜尽量使自己笑的调皮些。 “快进去吧!” 她点点头,觉得自己很乖,然后又对准备走的数学老师说道:“老师,你慢点!” 武娜进了学校,晚自习还没下课,教学楼下站着一个人,天想得到那人会是少青。武娜下意识的向门口看了看,已经没了老师的影子。 “少青?”她这声招呼打的很不自然。 少青应了声,没问她什么,只是告诉他以后别太晚了出去,万一赶不回来就进不了学校了。武娜应了声,跟在少青身后慢慢的向教室走去。她不会担心少青会问些什么,说些什么,尤其是两个人的时候,他更不会开口,也不会像白剑那样去关心江雪去了那里,都干什么了。少青对她向来是默默地,是那种永远不会开口却付诸行动的关心,她能体会得到,只不过从不刻意罢了。 少青对武娜的关心是全身心付出的,却也是淡淡的,同时更是热烈的。同样武娜也不是感情轻易就会外漏的人,他们或许都能感受到这份相互的关心和爱护,但是因为性格或者表达方式,让他们至今还停留在最初的羞赧和克制里。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55章 天山的决定,林华的纠 是午休时间,宿舍里有几分沉闷,天山像沉闷中的一声响雷,宣布着他的一个决定: “历史上的皇帝,为了促进两国关系,实行联婚,这个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便是其中最显效果的例子,今天,为了促进一中二中的友好关系,我决定正式追求季然!” 认真听了半天的舍友哄然大笑。 “这叫联爱,即联谊恋爱。”天山认真地补充道。 “这季然或许能算得上是文成公主,多多少少人家也是一中的尖儿,可是你这个二中带不上流的毛小子能算松赞干布吗?天山别太捧自己了。”玉朝嘲笑着说:“你还不够格呢,对吧林华。” 林华微笑不语,像天山这类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他们是不会轻易把秘密藏在心里的,但是一旦他们有秘密藏在了心中,那可能便是永不会见天日的秘密了。 “如果毕业前我追不到她,随便你怎么说。”天山丢下这么一句话蹿了出去。男生在谈论有关女生的话题时,习惯用打赌的方法来解决期间的争执从而结束谈论。 “如果我猜得没错,天山一定去找江雪了,这江雪还真的就天山哥天山哥的叫他,那娇滴滴的声音,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我的心湖,溅起朵朵浪花。”玉朝深情地说着,“啊!你就是我心湖最美的涟漪。” “玉朝,你昨天才说人家没教养,缺少女孩的矜持,只是长了个漂亮的脸蛋。”林华取笑道:“现在咋就成了你心湖最美的涟漪了?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那是针对情况而言的。”玉朝毫无羞愧感的说。 “既然如此,你也学学天山,做个宣布?”另一个舍友说。 “我也想啊!”玉朝一副犯愁的样子说:“可江雪不是季然,她有‘龙虎豹’还有一大堆的护花使者,我根本排不上队啊!” “随你们吧!我去教室了。”林华说着抱起书本就走。他无心介入他们的谈话,一心想着他心湖最美的涟漪到底在什么地方?怎样才能再一次碰上?那时他一定得问清楚她的班级。或许他不会去找她,但至少心里有了着落。那时是她伸出双手给了他生命,同时他也把自己的心交到了那双手里。林华想到这里脑海又呈现出了她倒挂着拉住自己时的样子,那么坚强,那么勇敢,那么美丽,那么震撼他心! 至于那个江雪,他虽然也对其有点儿好奇,但是他并不想去认识那么样的一个女生。一个让所有的男生称作漂亮的女生,一个说话处事没有女生样子的女生,她的名字叫出来似乎也就并不怎么漂亮了,在同学们的心中她除了漂亮还有什么?林华为这类女孩子感到悲哀,毕竟青春易老,容颜易逝! 高中生大吗?不!他们还是孩子,还很幼稚。高中生小吗?不!他们已经长大,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事实就是如此的矛盾,在大一就可以自由恋爱,但是在高三就不行。 玉朝猜的没错,天山是去找江雪了,而他也确实是找错了对象。江雪、季然非敌亦非友,她俩是同一个平面的两条平行线,无论任何性质的相交都不会有。 “可是你说过要介绍季然给我的,现在我不用你介绍,只是传个话而已。”天山对江雪的拒绝很是生气。 “你明明知道我们从来都不说话的,既然你都叫她冰水混合物了,如此冷血的人怎么会有感情呢?”江雪极力反对着说。 “冰水混合物感情才丰富呢?” “总之,我不赞同她做我天山嫂。”江雪生气中带着点儿撒娇。 “小雪你说什么?”天山也放开了嗓子,“这么说你铁定是要白剑做我妹夫了?” “王八蛋!谁说的?”江雪伸手就去打,天山边笑边跑。 两个人一边骂,一边跑,一直从楼下闹到楼上,再到教室,全然不顾同学们的目光。江雪不够自爱,不懂自重,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想法。 过星期了!林华决定这个星期回老家过。就算厚着脸皮,把尊严豁出去,他也要去她家一趟,他必须得知道她在哪个班里读书,否则他每天都惦记着找她找她找她,那种煎熬他的心快承受不住了。 “又是你?” 林华闻声抬起头站在那里突然感觉不能动了,她是谁?难道天可怜见照顾我了?多少个日夜在脑海里重复了千万遍的镜头终于出现了,尽管那个表情与他想象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他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那份冲动。 “嗨——”他的惊喜有些变腔儿。 “哼。”江雪气恼冰硬的回应一句,绕过他就要走,他连想也没想就堵住了她下楼的路。 “干什么?找打啊?”江雪站在林华上两个的台阶上,更有盛气凌人的架势。 林华一惊,很不自在的让开了一点儿道,急忙问:“你好了吗?”看到江雪不解的表情,他连忙纠正道说:“我是说,你的脚没事了吧?” “死不了!”总之江雪是把眼前这个人认定成了她的扫把星。 林华无法应答,心是痛的,是那种没感觉的痛,他想找些话跟她说想多挽留她一会儿,可是此刻他的大脑空白,什么想说的都搜索不到,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虚或者别的情感作祟,林华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正在江雪要走他却不知如何是好时,白剑跳了出来。“喂!” 他伏在林华肩上,还没开口,江雪就说话了,“白剑,你认识他?” “当然了,我还以为是谁当了你的路,特地跑来解围顺便教训他一顿,不过现在放心了。”白剑一只手搭在林华肩上,笑眯眯的对着江雪眨眼,“你们在说话,认识?” “不认识!”江雪吐出一句话就要走,却被白剑挡住了。 “总得要认识认识的,天山不介绍,我来介绍。”白剑说着站到了江雪身边,两个人正为白剑此时说出天山纳闷儿,白剑就开口了。 “一中的校花,百晓生后卫队钦封的二十一世纪的杨贵妃,江雪同学。” 林华的“期待”还没来得及笑,脑袋就晕了,轰轰的作响。此刻他心里的滋味很难说得清,一时间就僵在了那里。“江雪?江雪!一中的那个?江雪!” 白剑看到林华过分惊讶的样子很是得意,他又跑到林华身边对着江雪说:“江雪,此人就是我现在的同桌,二中的才子贾林华是也。” 江雪正在气恼的表情瞬间转为了惊讶,她用手指着林华半天才说道:“贾林华?!你是那个真的贾林华吗?” 林华再也不用有回老家过星期的打算了!他自嘲的笑着。 “相见不如不见。”他总算明白了说这句话的人的苦衷。她是江雪?不,她是小雪!他现在都不能肯定她会是江雪。 江雪,那个疯疯癫癫,没有礼貌,出尽风头,被同学们认为是五百除以二的女生会是她吗?那么勇敢,那么坚强,那么善良,那么率真的一个女孩。重要的是江雪有白剑,有数不清的护花使者,而她是江雪吗?林华仍然不愿意相信,不是江雪不好,而是小雪太好了! 林华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性格也很开放,与社会交往甚是广泛,他也是个全面发展的优等生。因为父亲的漂泊和母亲的远离家乡,林华比起同龄人去过的地方多一些,经历的自然也就多了,身上无形中多出了比同龄人的成熟和稳重。 他不是那种和白剑一样,第一眼就让人觉得绝对帅气、倜傥的人,但他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女生的爱慕多为才华所倾倒,他自然也拥有众多的追求者,甚至初中时就有一个女孩子给他写情书。这些林华从没有在乎过,相反感觉很好玩,人总是喜欢证明自己比别人强,尽管他不喜欢人家,但至少可以以此来证明自己比别的男孩子讨女生的喜欢。那样的心情好新鲜好刺激! 可现在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过,江雪对他连平常的态度都没有过,好在他也是她拼了命救回来的人啊!可是江雪似乎很不屑于她这样的付出,难道原因仅仅是因为他这个人吗?林华好失落,好悲哀,尤其是这种牵肠挂肚,心心念念。 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林华不敢确定这种力量是爱,他没有勇气去爱江雪,更不敢去爱那个什么也不懂又好像什么也懂的小雪,爱她好像是一种侵犯,可怕的是他侵犯了她!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开开门,天山提着两条活鱼站在门口,林华无奈地把他请了进来。 自从天山父亲出差,她妈妈就去了他姥姥家,奶奶也被姑姑接去住了,天山是从来不吃食堂的饭的,他说食堂的饭有股味儿,他家离二中近自然有的说了。自从剩下他一人后,他是书包装满零食,而且走着路也在吃,林华看他可怜,再者父亲也是常常不在家吃饭,上个星期二便请他到家里吃了一顿,谁知天山从此就赖上了他,而且是赶也赶不走,这顿还没吃完就定了下顿吃什么。这也怪不得天山,谁让他烧得一手好菜呢?可是他也是被逼的,有条件那个男生愿意自己下厨。 “林华,今天中午咱们吃红烧鱼怎么样?”瞧瞧就是这个样子。没办法啊,谁让他摊了这么一位兄弟?做吧!他在厨房忙得是满头大汗,天山却在客厅喝着可乐,悠闲地听着歌。 “怎么就一个菜?”天山盯着桌上的一条鱼很是不满。 林华不吭声,从冰箱里端出一盘咸菜,一盘香肠,放在了桌子上,盛好米饭自顾吃了起来,天山看看也就没再吭声。 “晚上吃什么?”他的话差点儿把林华呛死。 “天山!你知不知足?我跟照顾儿子似的照看你,你也有点儿良心,总不能让我一天到晚为你张罗三餐吧!” “那晚上再说。”天山毫不介意,筷子丝毫没有间歇的样子,“你说这鱼要是没刺了该多好啊!” 林华气的上火,想想他妈妈就要回来了,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今晚我和你作伴,明早吃了饭一块儿去学校?”天山试探着问,看见林华停了筷子盯着自己,连忙改口说:“当我没说,明天中午记得做着我的饭就行。” 停了一会儿天山又开口了,“林华,小雪救的那个扫把星居然是你,你也不给我打声招呼,太......” “还想吃饭就闭嘴!”林华一听这话就气上加火,这个世界就是有点小! “民以食为天,我保持沉默。”天山当真说到做到,只吃饭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时地冲林华诡异的笑笑。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56章 涟漪扩散 星期一上午,也就是两天的时间,而且这两天还是假期,几乎全年级的同学都知道了一件事:曾经高二5班的杨贵妃的脚受伤了,原因是舍己救人,而救的人是二中的才子贾林华。林华对这些传言只是谦和地笑笑,毕竟这是事实。 “林华,你也学学天山做个决定吧?”玉朝笑着说,林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林华进了教室刚坐下,白剑就开口了,“我说贾大才子当你知道,你不屑一顾的江雪同学居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时,你有何感想呢?” 面对白剑的冷言挖苦林华只是笑了笑,他看得出白剑很介意自己和江雪有这段经历,所以也就没有开口说话,不过林华心里是真的佩服江雪那张嘴,什么事情都会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也难怪有那么多闲言碎语了。此时林华也明白了,关于江雪的那些闲言碎语恐怕一大半都是她自己制造的,都要归功于她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可惜她不单单只是江雪,她还是小雪! “Stand!”喊起立的班长请假,天山毛遂自荐。 “Goodmorning class!”李老师习惯上午上英语课时这么说,如果是下午她就什么也不说了。 “Goodmorning teacher!”天山的调特别高,惹得同学们都在笑。 “Sitdown please!”李老师冷冷地回答道。同学们都坐了下来,天山却冒出来一句:“Thank your teacher!”引起了哄堂大笑。 李老师脸色大变,使劲的拍了一下板擦,笑声立刻停止了,有几个憋不住的趴在课桌上偷偷地笑,天山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四处张望着。 “天山,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李老师命令道。“Yes!”天山很响亮地回答道。江雪第一个笑了起来,其余的学生也憋不住渐渐笑开了。李老师把书狠狠的摔桌子上,正要发火,却有人在敲门,她就出去了,靠窗的同学使劲的向外张望着。 “天山希望你遵守纪律,为刚才的行为道歉。”乔菊是个很负责人的班长。 天山斜了乔菊两眼,猛地说道:“林华正上课呢,你来干什么?”乔菊不由自主的转过了头,什么人也没有。 二中的学生因此笑个没完,一中的也莫名的跟着笑,乔菊很尴尬的坐了回去。 江雪跑过来小声地问:“是那个贾林华吗?” “当然,这个名字虽然普通,但在高三届还是没有重名的......”门开了,江雪迅速跑回自己的位子,李老师瞪了她一眼说:“继续上课!” 李老师看着这群学生,合上书本,语重心长的说:“既然大家对我有意见,那么这节课留给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 教室沉默了大约五分钟,天山站了起来,这类事儿总得是差生带头,好的学生除了成绩好,还有什么好的,遇事全都是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老师这是您让说的。”天山站起来等到李老师的默许才敢接着往下说,“你对学生的偏见太大了,上课不给我们发言权,还喜欢揭学生的短,不太尊重我们了。”天山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才继续,“我跟了你三年,除了尊敬就是怵,有时候见了你就害怕,哪还有心思听课。” 天山的样子不满到了极点,“我先说这些,等想起来了再补充。”当然最后一句是他在心里说的。 李老师的样子很难看,但也没说什么,她看了一遍同学们,等着第二个开口说话的。又是片刻的沉默之后,占雷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老师,或许作为你的一个新生不该对你有什么意见,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们,成绩差的不一定都是坏学生。” “老师你不能跟我们一般见识,动不动就往校长那里告状,其实有些事儿根本就没什么,过去后很快就翻页了。” “老师,您是一位有资格,有资历的好老师,我们认可您,但是你不能总是把我们和您二十年前的学生相比较。” “老师,高考还没开始,更没有结束,你不能自信的以为只有你认可的几位学生才会金榜题名,只要参考了,每位学生都有考进大学的可能,你不能太偏见。” 发言的除了占雷全是二中的学生,全是她曾经带过的那两个班的学生,今天摊牌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合格。可是在自己将近三十年的教师生涯里,她一直是用心地去教,用心地去讲啊!可眼前这群年轻的孩子却告诉她,她落伍了,跟不上时代了,她的辉煌业绩不能说服他们的思想。这好悲哀啊! “大家别说了。”乔菊站了起来,“每人的思想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行事的原则和处事的规则,但是每一位老师都是尽心尽力、兢兢业业的对待自己的工作的,每一位老师都是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金榜题名,有个大好前途的,你们在说老师的同时更应该检讨自己,成绩、事业、前途全在自己手里,而老师能给我们的就是讲好课......” “乔菊你说错了,老师怎么只能是讲好课呢?”天山打断乔菊的话开始了他的补充,“班主任也只管讲好课吗?学校就只看成绩?无所谓道德,品质和做人处事的种种种种?” 李老师的样子很难堪,她示意乔菊、天山坐下,教室里是异常的安静,同学们都在观察着李老师的脸色。许久李老师点名江雪,她让江雪说说,这下同学们更是提心吊胆了。 江雪慢吞吞的站起来,说好话她不会,可是她对这个老师并不了解,也没有深一步的接触,所以要她给个评价,她真的很难胜任。 “我,对你还不太了解,但是纪老师说过,好老师要不懈的去做到永远的好老师,而学生永远全是好学生。”她说完天山带头鼓起了掌。 李老师不得不佩服那个跟他们一样疯的纪老师,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又如此精辟的诠释了一个教师的灵魂。是啊!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一位孩子都是一个好学生。 白剑抱着一叠卷子慢腾腾的上了楼,总校长说的没错,高三是不会有青春激情的,其实不是不会有,是被那紧张的空气淹没了。为了能够在人生的道路上有个华丽的转弯,他们拼命的学,虽然不甘心但也妥协的收起了青春所有的颜色。 白剑不知道别的同学是怎样一种状态,他是玩的时候心虚,觉得大逆不道,可真的拼命的学起来,他总觉得吃不消,况且他有鼻窦炎,学习的时间长了就头痛,难受。 一点希望也没有的同学就只是等着那纸毕业书了,而稍微有一点儿希望的,不管学不学的进去,出出进进都抱着书本,至少安慰了自己:起码我在学习!有一两个心态好的偶尔说笑,偶尔释放点激情,但是在这里,星星之火不能燎原。 12班门口站着一个人,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白剑认得他,毕竟他们的美誉都来自于郑西。可是这会儿他应该在大学里的,找朋友?复读班在5楼,过多的好奇还是令白剑走了过去,“嗨,你找人?” “是的,你在这个班?” 显然他们一样对彼此都有印象。 “不,我在隔壁11班,要帮忙吗?”白剑很热情的问,毕竟是自己的学长。 “不用了,我有时间再等一会儿的。”罗洋微笑着回答。 白剑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进了自己的教室。白剑,罗洋有着不相上下的才华和帅气,如果说女孩接近白剑是因为他的热情和开朗,那么罗洋则是他的冷漠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更让女孩子望而怯步。但是江雪不同于其它女生,她发现了那冰冷后面深藏着的温柔,她没有停步一直向前走,就是因为她没有停步,罗洋在总校长那儿办完事才决定来看看她。可是人家老师不让见,说要见人得等到下课。 下课了!江雪一出教室白剑已经在门口等她了,“江雪,那个罗洋去你们班找谁?”他是好奇了一节课。 “罗洋?哪个罗洋?”顷刻江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而且间歇了跳动。 “上一届的‘北冰洋’。”白剑并没发现江雪的变化继续说,“上一节课我碰到他,他说在你们班门口等人,难道他没有找谁?” “上节课?”江雪猛地想起有人敲门李老师出去了一下,回来时还狠狠的瞪了她,难道他是来找自己的?会吗?罗洋你会是来找我吗?是找我吗?可是你为什么不等我下课呢?还是你找到了要找的人?江雪快速的胡乱的想着,无根的眼神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飘荡。 白剑一连叫了她好几声,江雪才回过神来,表情无奈的想哭,她没理白剑径直跑下了楼。白剑看着她慌忙的背影,想想刚才她反常的表情,那种青春期特有的敏感迫使他跟了上去。 江雪从校园一直找到校门口,再找到街上,她焦急,心痛,她不敢想象今天见不到他,那遥遥无期的下一次会不会在今生! “江雪?”一个极其陌生的声音过后,那双想了盼了念了不知多少遍的目光出现了,江雪慢慢收住仓促忙乱的脚步,站在那里,满头大汗的流着泪望着他傻笑。 “我去找你了,你们老师不让你出来,我没时间等到下课了。”他慢慢走过来温和的解释着,眼神充满怜爱不显一丝的冰冷。 “没关系,我找到你了!”她用手理着贴在脸上的头发仍旧在傻笑。 她的纯真可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亲近,罗洋向前走了一步很真诚的告诉江雪说:“我上的是海军,这次来学校盖个章,顺便想看你一下,谢谢你的卡片,我会好好珍藏的。” 罗洋这几句话让江雪美得有点儿眩晕,罗洋居然记得她,而且还会好好珍藏她的《心湖涟漪》,这种感觉好美啊! “再见!”在江雪细细品尝那种心跳之时,罗洋却简单的道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足以让江雪兴奋的心在瞬间跌落深谷。 “再见?就这些吗?只是这些吗?”她看着他,失落?伤心?忧伤?江雪分不清,只是喃喃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罗洋为这个样子的江雪动容,可是除此之外他能如何,承诺?拥抱?这都是他现在无法给予的!“好好学习。”最后他像大哥哥一样的对她说道。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中午。” “我还会见到你吗?” “当然!”罗洋肯定地回答道。 “你会写信给我吗?” 罗洋点点头,嗯了声。 江雪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笑起来更加美丽动人,她看着他一直看着他消失在人海里。随之而来的是涌上心头的失落,她有点儿想哭。 白剑在远处看清了这一切,他的那个《心湖涟漪》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属于那个人的。不!不是这样的。可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甚至他们认识他都不知道,一阵冲动白剑想去问个明白,但他还是收住了脚步,他心痛的默念着她的《心湖涟漪》慢慢的向学校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57章 车窗内外,风雨情 二中这个小小的花园,是江雪经常来的地方,但是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情坐在这里,很高兴却又如此失落!她或许还不会爱上一个人,可是她却在时时刻刻的想着一个人,或许她还小不会爱,但是会想了。 “林华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妹妹?” 林华大惊失色,为天山发现自己过分的眼神感到慌乱。谁知道天山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林华瞪着天山很生气的说,“你吓了我一跳。” “你一口否认乔菊是不是早就看上我妹妹了?”天山神秘的小声地问。 “无聊!滚。” “别不承认,依我看你比白剑适合做小雪的老公。” “天山你害臊吗?”林华气的都笑不出来了,“好歹是你妹妹,损人不带这样的。” “林华,你瞎说什么,我最亲小雪了,所以才为她操心。”天山说的一本正经。 “有本事你对着你妹妹这样说去。”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你们真的很有缘分,她救了你一命不说,至少你还给人家写过情书呢?”天山边笑边跑,他自翻旧账很怕再被林华揪住衣服真打一顿。“不过小雪要是嫁给你就真的享福了,至少不用做饭。”天山一边跑一边说,心里更是在想,林华是个体贴勤快的人,做老公一定会比白剑强的。 林华没有再理会天山,他有点儿惆怅的想,“缘分?冥冥之中真的有缘分吗?他们中间隔着的真的就只是一面墙吗?相遇却不相知!” 天阴沉沉的,风也燥热,不带一丝秋的凉爽。看来是要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凉!下吧,使命也罢,留恋也好,总之雨的季节已经结束了,随之结束的还有那份燥热。 雨很快下了起来,风也有了些许凉意,整个空气不再是潮湿沉闷的了,反而给人带来一种清新凉爽的惬意。 大大的雨点越下越急,远处的房屋和树木笼罩着一层雾气,看样子短时间这场雨是不会停止的,马路边那些站着的花伞在焦急的眺望着班车的到来…… 初秋,结束了电闪雷鸣的恐慌,却抵挡不了狂风暴雨的袭击。 候车室里那些穿着海蓝色军装的年轻人在和自己的亲人告别,来送罗洋的就只有他的两个同学,他们简单的说着送别的话,罗洋穿上那身军装更衬托出了他的挺拔和冷峻。 “那边那个女孩是来送你的吗?”一个同学指着另一边问罗洋。 罗洋顺势望去,吓了一跳,是江雪!她站在雨里,没有打伞任雨水浇着,她却直直的看着他这里。关心令罗洋拿起身边的伞本能的跑向她,他撑起来给她,她不接。情急之下罗洋拿起她的手,那只手传达过来的冰凉让罗洋为之一颤。 看着江雪那楚楚动人的眸子,罗洋真有种冲动想抱住她,用他仅有的体温给她温暖,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们还无力承担一个拥抱。 他强行她握住伞,双手扶住她的双肩,注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天空中有一朵云已经化成了雨,不会留下任何飘过的痕迹。” “可是我听到了它的声音!”江雪喃喃的说道,倔强的眼睛里带着祈求也带着依恋,让罗洋为之震撼。 16岁的感情和20岁的感情区别在于,后者多出了一份冷静。罗洋清楚的明白,他不能开口,不能承诺,哪怕一丝关心或者一点希望,此刻他都不能给她。因为他无力给予,因为她也无力等待,如果上天能让他们再一次相遇,那时他愿意为她波动心湖的涟漪,而且从此生生世世。 “那是雨的声音,不是云的。”为她的不解钟情,也为自己的无奈,罗洋痛的心急,如箭一般冲到了雨里,再也没有回头。 直到车子启动,他依稀还能看见雨地里那个没打伞的身影,仍静静的伫立着,越来越远直到眼前模糊一片。 雨渐渐小了,近乎停止,灰白相间的云把天空衬得高远了。校园里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女生们捡拾着被风吹雨打而掉落的花瓣,欣赏着那上面带着伤痕的泪珠。 林华、白剑刚刚吃了晚饭还没走出食堂,林华就被门岗上的张大爷叫住了。 “林华,天山呢?”张大爷的样子看上去很急。 “他一天都没在学校,有事儿吗?” “那我告诉你得了,怎么办你替他想法子。”看样子张大爷是找了天山好一会儿,“他妹妹打电话,让他到南环路接她。” “他妹妹?”林华看看白剑一时不解。 “电话里的女孩是这么说的,电话打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们赶快想办法吧。”张大爷说完并不在乎林华的反应,就匆匆回自己的岗位了。 “天山不是独生子吗?”白剑也有点儿糊涂。 “是小雪!”林华突然喊道,瞬间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 “对,是江雪!”白剑也确定了,“天都要黑了,她跑那么远去南环路干什么?”白剑很急的说道,猛然他就泄气了,他好像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跑出校门打了辆出租车,便向南环路飞去,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下了车两个人商量好分头找,雨渐渐大了起来,却下的很稳当,很有条不紊的,偶尔一阵凉风吹来,但再也没有先前的凶猛之势。 “江雪,是你吗?”电话亭里瑟缩着一个人影,江雪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见是林华,她没吭声站了起来。 “天山没在学校,你来这儿干什么?送人吗?”林华发现这是车站附近。 “江雪!”白剑喊着焦急的跑了过来,看到江雪湿淋淋的样子他更是生气,“你拿着伞,怎么还淋湿成这个样子?” 见是白剑江雪再也忍不住了,她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没带钱,没办法坐车。”她并没有回答白剑的问题,只是一味的抱着那把伞哭个不停。 白剑已经明白了什么,他没说话,拿过她手里的伞替她撑开,“走吧,我们租的车还在等着。”白剑为江雪撑着伞两个人走在前面,林华淋着雨跟在他俩的后面,这对林华来说是一段纠结的虐心之路。 到了车那里,林华识趣的坐在了前面。一路上,林华能从反镜里看见白剑、江雪,他俩只是默默地坐着,白剑目光很担心,也很关心,几次欲言又止,江雪目光呆滞的抱着那把伞,从上车后就没有动过。林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他从江雪见到白剑就哭了起来的那一刻,证实了同学们的传言不假。 白剑脱下外套给江雪披在了身上,“把衣服借给你穿,省的感冒了。”语气听着是生气的但却让人感到温暖,江雪看看白剑苦涩的笑笑,没说话。 这一切林华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是多么的希望他也能坐在她的身边,给她关心给她温暖,哪怕仅仅只是朋友的关心,也总比这视而不见要来得好。 江雪病了,高烧不退,天山把她接到了自己的家里,并帮她请了两天的假,而自己干脆也一并请假在家陪江雪。反正他就这样了,破罐子破摔,好在爸爸不在,妈妈也没唠叨什么,高三了,是骡子是马已见分晓,不必再瞎折腾了,这些天山早就想透彻了。 “来,我看看。”天山母亲接过体温表,看了看说:“不烧了,小雪反正也请假了,就明天才回学校吧!” “那还用说吗,今天下午我们没什么课。”天山接过母亲的话又说:“妈,都十点半了,你还不做午饭吗?” “早饭刚进肚,你就知道吃。”母亲站起来又叮嘱江雪说:“小雪,以后和你天山哥一起回家吃,食堂的饭再好也不比家里。” 江雪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了。” 白剑,林华接回她后,她就开始发烧了,第二天一早天山就把她接到了自己家里,天山妈妈还特地带她到医院检查了才放心。自从搬进二中,这个家就给江雪留了房间,可惜的是江雪偶尔来吃上一顿饭,昨晚还是第一次住在这里。 天山母亲真的对江雪很好,所有的被褥都是新的,房间一看就是女孩的装饰,还特地做江雪爱吃的饭菜,嘘寒问暖的比亲生女儿还亲。身在外地的天山父亲也决定提前一天回来,就是因为江雪生病了。 江雪也纳闷儿为什么他们一家对自己这么好,真的就是为了报爷爷当年的救命之恩?江雪曾听父亲说起,爷爷是救了李叔叔一家子的人,也是因此李叔叔才参军并和父亲成了兄弟,至于细节江雪就不清楚了。记得上次她来吃饭,天山气不下父母对江雪的细心体贴和关爱,就生气的问他父母到底谁才是他们亲生的,结果父亲回答,“一样,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58章 少年生华发 “小雪啊!天山哥想关心你个问题?”天山从另一个沙发上跳到了江雪身边,坏笑着看着江雪问。 江雪把目光从书上转向天山点点头说:“关心吧!”她虽然不发烧了,但身体却没恢复原状,那场大雨不仅把她的身体浇了个透,而且也给她的心智来了一次清洗,让她在某些方面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开始展现出女孩的文静样子了。 “《心湖涟漪》是你的情窦初开吧?”天山很坏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江雪问。 江雪一惊,她已经很小心很小心的去保护那个伤口了,为什么还会被人碰触!“管你什么事儿!” “这么说就是默认了。”此刻天山并没有江雪的不乐意而走开或者停止问话,他反而因为江雪的不乐意表现出了更大的兴致,他嬉皮笑脸的观摩着江雪的神色,很小心的又问道:“那么《初秋雨夜》是见证早恋?还是记载失恋?” 江雪一怔,随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王八蛋!偷看我的东西?”一边喊着一边就去追打天山。 “小雪,我是无意中看到的,以前我以为是白剑,但是现在我感觉不是他了。”天山围着茶几躲着江雪依旧不依不饶的快速问着,“你告诉天山哥,在等谁共撑一伞的晶莹?我一定帮你把他搞到手!” “臭天山,王八蛋!看我不打烂你!”江雪的声音提高了有十分分贝,她气急败坏的追着天山,大有追不到不罢休的气势。 “吆!真热闹啊!小雪病好了吗?”天山父亲进门就问,眼神里的关心很让天山嫉妒。跟平时看见天山时的神情就是不一样,天山白了父亲一眼,扭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赛车的气他还没消完,不过天山真的开始怀疑江雪是不是爸爸的私生女了。 “叔叔,天山哥偷看我的东西?”江雪这张乖巧委屈的表情的脸想让人不心疼都不行。 “你天山哥当贼当惯了,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下连在厨房做饭的母亲也笑了起来。天山在卧室听得很清楚,真想出来辩解几句,猛然觉得这可能是父亲故意激她开口说话的手段。 “小雪,帮我把卷子填完!”天山语气中带着命令。 “没空儿!”江雪一口拒绝,她还没坐下呢,他就跑来给她派任务了。 “好妹妹,哥哥求你了,就......” “就这一次,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成绩好歹也不差这一次!”江雪拿着腔替他说完了后面的话,然后又道:“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这样的誓言了。” “跟林华一个德性!”天山很是不高兴,又转向季然未开口先笑,“季然?” 季然看看江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天山,最后还是说了句你自己做吧!就埋下头看起了书。 乔菊在讲台上通知大家,这节课考英语! 天山听到后把本子扔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不忘告诉江雪一声帮他请个假,就伴着上课的铃声跑出了教室。 李老师很快就进教室了,江雪觉得在时间上李老师应该碰上了天山,但是看李老师平静的面孔,又觉得她并没有碰上天山。同学们开始无精打采的收拾着课桌,他们对这类突然袭击已经麻木了,也就没多大反应了。高三除了考试就是模拟,听说下个学期就全剩模拟了。 “天山呢?”李老师发到天山那里没见人就问。 “天山哥有事让我帮他请假。”江雪站起来说完又坐下了,她的天山哥也成了一个标签,无论什么情况下只要前面不加李,后面一定带哥。 李老师看了她一眼,继续发卷子,一边发一边说:“看来你是接替林华的班儿了!”有好几个学生听到李老师这么说全笑了起来。 江雪感到莫名其妙,她半转着身子小声的问后面的同学,“林华是干什么的?” “专门帮天山请假的!”后面的那个男生笑着说。 “妈的!”江雪在心里大声骂了一句,感觉肺都快气炸了。居然有这么爱挖苦学生的冷面老师。 同样的一句话,从纪老师嘴里说出来的效果绝对不是这样。就如有些话有的人说就是哲理,有的人说就是吹嘘;有的衣服有的人穿是真有气质,但是同样的衣服换个人穿就可能会显得矫情;就如有些人天生适合开玩笑说幽默的话,有些人非但不适合而且勉强说出来不但不能让人乐,反而会让人反感。看来因人而宜,因材施教还是很重要的。 第二天早读,江雪刚进教室乔菊就告诉她李老师有请。江雪想都没想转身就向李老师办公室走去,不难想到肯定是为了这次的考试。 “听说你的英语成绩还可以,为什么这几次的成绩都不是很好呢?”果然不出所料。江雪不语,她没有要说的,她的英语成绩向来都还没有用上过可以二字。 “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明白,天才在于勤奋,不要像你以前的英语老师说的成绩那么不稳定,学习要扎扎实实的,决不能存在侥幸心理。”尽管在李老师眼里她不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但是李老师不否认她的智慧和潜力。 一直江雪都是听的,她没说一句话,偶尔就是出于礼貌简单的回应李老师一句嗯,啊,好的。本来进入二中后,她的英语还没考好过一次,而且眼下又是高三了,即便是她拼了尽努力,也是要受时间限制的。 最后李老师只是告诉她下一次的考试就是期末了,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她多多努力。是该努力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也都已经过去了,迎接她的将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决定性的考试。 出了李老师的办公室,就碰上了林华。江雪对林华每次见到自己时犹犹豫豫的表情感到特别好笑,心想林华或许是介意或者又是尊重她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份,才如此样子吧! “其实那次我救你完全不是我所能想到的,我还没有勇气面对生命的威胁,所以你不必介怀,那只是个凑巧,凑巧到我伸出手再也没办法抽回,我,是被迫的!”江雪笑着解释着,不忘加上一句,“是老天让我当了一次英雄。” 林华微笑不语,这就是江雪不屑于她救了他一命的原因?只是老天的作祟?可是你伸出了双手,我不仅仅是放进去了整个身体,还有整颗心,还有余生和灵魂,你怎能如此轻松如此不屑于我的这些呢? “吃惊吧?我说的是事实,要是我知道我会赔上命救你,我真的办不到。”江雪见林华不说话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感激错了,其实那样就对了。我并不伟大,只是没了退路。” 林华很认真很清醒的看着江雪说完了这几句话,他虽然有点儿意料之中的失意,但是他更加为她的本真和坦诚动容。他笑了一下很认真的说:“没有,我从不认为我感激错了,无论是怎样奇葩的原因,我只认事情的结果。你可以不屑于我的生命,但是我不能,事实就是你救了我,那天如果没有你,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我了。” 一时间江雪没话了,面对林华的认真,和他捍卫他生命的那种心得,江雪有了瞬间的不自然,但事实就是如果她知道救他需要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她肯定会犹豫会逃离。可事实就是她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救了他,尽管那是一次没有退路的人生,尽管过多无奈的成分掺和在里面了,尽管那是她没有退路的别无选择,可她确实救了他,所有的主观和客观理由,都低上不上这个结果。江雪这样想着,就觉得她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份更加受用了。 林华是个安静的男生,他的安静能渲染给身边的人。他俩不再说话,一起向教学楼走去,走了一截江雪实在憋不住就开口找了个话题,“你英语考了多少分?” “英语?差二分满分。”林华正在享受着和江雪一起步行的短暂时光,不料江雪问了这么一句,他险些忘记了自己的分数,一时间觉得很尴尬。 其实若两人什么也不说话就这样走着才让人尴尬,至少江雪是这样认为的,才没话找话说的随口问了一句,却没料到林华考的这么好,当下她又问道:“白剑呢?” “我们差不多。”不知何故林华说这句话时点了点头,他大概是觉得江雪在此刻打问白剑理所当然,同时又包含着对白剑的肯定。 “天啊!我都快崩溃了!”江雪这次并没有大声的叫喊,只是嘟囔着说。 “你好好学一定也可以的。”林华鼓励她说。 江雪撅着嘴点点头,心理却说:“真的可以就好了。”猛然她想起了什么问林华,“天山哥呢,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一会儿考语文,天山是从不参加任何考试的,你不是接了我的班儿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林华笑着说。 “贫嘴,八成是被白剑传染了。”江雪打趣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59章 初秋雨夜 “江雪,你在偷偷地说我什么?”白剑跳出来夹在了他俩中间,很调皮的看着江雪说。 “我是看看你死了没!”江雪说完自顾向楼上跑去。 “白剑!”欧阳笑雪叫着他的名字走了过来。 林华笑着要走被白剑拽住了,他小声的在林华耳边嘀咕道:“走了就再也不是朋友!” “还好江雪刚走。”林华笑着小声说:“你脚踏两只船,安稳吗?” 白剑正要说什么,欧阳笑雪已经站到了他俩中间,白剑想说的话被顺着唾液咽进了肚子里,林华笑着快走了两步,跟他俩拉开了距离,随后又给白剑一个无奈的笑。 “欧阳,你不缠着林华,缠白剑干嘛,不知道他是我未来的准妹夫吗?”欧阳笑雪正要跟白剑说什么被跑过来的天山搅合了。 本来林华是走远了的,他听天山这么说,很不高兴的又退了回来,“天山,有些话别乱说。”林华小声的提醒道,“这可是关乎着你妹妹的名誉。” “你知道什么,我是对情况而言。”天山毫不在乎的说。 “只是准妹夫,林华也可以啊!”欧阳笑雪眨巴着眼睛笑着说,“至少江雪拼了命的救了他啊!” 林华总算明白了天山说的对情况而言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的女孩子都能解答500除以2这道算术题了。人家自己都不在乎的脸皮,他瞎操什么心,只是他不愿意关于江雪再有什么流言蜚语发生了。 这么一说白剑可不乐意了,自然冲挑起话的天山问起了罪:“天山,有些事儿你得申请了你妹妹再说” “白剑,你可别说你不乐意,那样真的就再难排上队了。”天山认真地笑着对白剑说。 “那得看能耐!”白剑说的很是自信得意,欧阳笑雪不想再听下去生着气跑走了。 “天山,一会儿考语文,你准备好了吗?”林华提醒道。 “妈呀!我忘了,林华帮我请假。”他说完人就没了影。 白剑、林华笑着进了教室,心里不舒服的就只有白剑一人,毕竟江雪真的救了林华,而且是拼了命的!还有那个《心湖涟漪》,白剑心里是越来越没底儿了,尽管在同学们眼里他和江雪还是一对儿,可是有些事真的只有自己才明白。 “季然,送你的。”季然正在走着,天山塞给她一张纸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跑去。 季然莫名其妙的打开纸:雨地里两个简单的身影对望着,女孩怀里抱着一把伞并没有打开,男孩只是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女孩。 季然心头一热,那个飘雨的亭子,那个快乐的很累的男孩,那双调皮的大眼睛,还有那一贯沉沦的笑,都一一清晰地出现在纸上了。 “郑西?”季然有点儿恍惚,她使劲的眨了一下眼,发现上面还有一首小诗: 《初秋雨夜》 灰色的天空 雨是梦想 飘转的孤叶 风来作伴 我,走进这样的天空 想,捧一朵晶莹的水花 给你 手心却只留有湿湿的凉意 孤独的街灯 长长的身影 静静地凝望 等你 —— 共撑这,一伞的晶莹 季然站在那里默默地重复着最后一句,她有些走神。看得出这幅画是复印的,但是她不知道天山从哪里弄来的,为什么要送给她?这又是谁的作品?是谁,把她那份湿湿的凉意写的那么透彻? 她又想起了郑西!她幻想着雨天他为自己撑起一把伞。是啊!就如同这上面写的,她无法捧住一朵水花,只能感到那湿湿的凉意。 “季然,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武娜走过来拿过季然手里的纸看了一遍说:“谁写的?太好了!”她大为惊叹的同时,也是有所期待的。武娜想着,自己何尝不是在等人共撑这一伞的晶莹! 江雪不知道她俩站在走廊里看什么,很好奇的凑了过来,脸在瞬间变了颜色,她一把夺过武娜手里的纸使劲的攥住问季然:“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语气很是吓人。 “江雪快还给季然,别弄破了。”武娜真的很担心她把那么好的一张纸弄破,江雪完全不理武娜,一味的问着季然,等着季然回答。 且说林华走过12班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只有天山一个人在慌忙的弄什么,“天山,你在干吗?” 天山一惊,见是林华才长长出了口气,“你叫什么?吓死我了!” “做贼呢?” “做完了。”天山推着他就往外走,刚到门口就迎面飞来了一团纸,接着就是江雪发怒的声音,“李天山——” 天山一看那纸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江雪摁在了课桌上,林华好奇地捡起地上的纸,不由为之惊叹。他看了一眼满脸怒火的江雪,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时武娜,季然也跑了过来,两个人去拉,都被江雪推了老远,武娜还险些撞在讲台的桌子上。 “小雪,天山哥实在是觉得那幅画太好了。”他被江雪狠狠的摁着,很受罪,只好满怀歉意的冲着季然笑,“那上面写的词儿太好了。” “狗屁!你就是个王八蛋!偷看了我的东西还复印送人,我要掐死你!”说着还真掐住了天山的脖子,天山一连串的咳嗽着,想说什么也说不清。 “江雪,别动真的,快放手,会出人命的。”林华去拉江雪却不敢用劲,江雪猛地把天山推一旁,靠在墙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泪像豆大的珍珠一串一串的向下掉,地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几个人都没见过江雪这么伤心的哭,均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那里,哄也不是劝也不是,只是干巴巴的看着江雪哭。 林华看着如此伤心地哭个不停的江雪,再看看手里的画,既心疼又嫉妒。那一天,他亲眼看见她是等白剑为她撑起了那把伞,没有白剑,她宁可不打伞。可是林华想的太简单了,此时若是白剑在场他一定更心痛更嫉妒。 “小雪,别哭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动你的东西了,还有……”天山跑到江雪的座位处从课桌里找出原画,又从林华手中拿过那张一并递给了江雪,“小雪,你看这一张完好无损,还有这张我不送季然了,全给你,别哭了行吗?” 江雪夺过纸,撕了个粉碎,哭着跑出了教室。武娜、季然连忙追了出去,天山看一眼林华,苦恼的坐在了课桌上。他仍然搞不太清,他的小雪也会哭,而且哭的那么伤心。单单就是为了一张画啊! 天山当然搞不清了,他的感情比白开水还要透明,他怎么知道他的无意之举触到了江雪的最痛处。 好多天江雪谁也不理,也不怎么爱说话了。在宿舍不理武娜,在教室不理天山,就是课间昔日打不散的几个人碰一块儿,江雪也不怎么说话了,一伙人都陪着她沉默,整个校园也因少了她的笑闹声而显得冷清了。 晚自习前,江雪坐在花园边上发呆,武娜在旁边开解着,天山在不远处郁闷着,小雪不高兴他也高兴不起来,似乎,白剑、林华、少青、玉来也全跟着不高兴,这样的日子真没意思! “江雪,他是谁?难道连我也不可以告诉吗?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啊!”武娜想让江雪把心事说出来,但是江雪仍是发呆,沉默,不开口。 天山在一旁真的急坏了,小雪的样子真的让他心疼,想道歉,不敢!想讨好,也不敢!他就这样看着江雪难过,感觉比江雪还要难过。 “武娜,你相信我,真的没有谁。”江雪终于开口了,而且还是笑着说的,“一切都过去了,像日记,那一页翻过去了,现在我要好好学习考北大、清华。” 武娜没说话,江雪那带着泪的眼睛,那牵强的笑容,让她怎么相信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她跟天山一样,肯定那个人不是白剑,可是除了白剑还有谁呢?她跟江雪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也从没发现江雪的神情像是喜欢过一个人。 “我想喝咖啡。”江雪走到天山面前,气嘟嘟的说。 尽管如此,天山还是高兴地没法形容,“好,好,只要我的小雪不再生气,买了那间咖啡屋都行!不过要等我有钱了,现在喝多少杯都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60章 亲情缺失的青春 “季然有人来找你。”武娜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进了宿舍,江雪在上铺躺着听到武娜的话好奇地向下望了望,她的脸色依旧很差,也少了平时的欢腾劲儿。 季然丛书堆里抬起头,她先是很意外的表情,紧接着目光有点儿愤怒,或者是委屈,总之是一幅绝对的不欢迎模样。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手里握着笔,面对着中年妇女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反倒是一幅等着中年妇女说话的样子。 武娜江雪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江雪没说话又躺了下去。武娜替中年妇女倒了杯水,中年妇女说了声不喝,武娜把水放在桌子上,随后上了上铺坐在了江雪脚边。 季然和中年妇女僵持了有两分钟,那女人的眼光一会儿比一会儿显得凶恶,还略带着一点儿恨意,样子像是来讨债的。 “然啊!”她开口了声音像破了的铃铛,“既然你们已经不认这个家了,干嘛还三番五次的要你父亲的钱,要知道那些钱是我们一家大小活命的钱啊!” 季然没有动,只是用牙咬着嘴唇不说话。中年妇女斜视了一眼武娜和江雪,她略微顿了一下,从开始还在意江雪和武娜的在场,到此刻是完全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了,她又开口了,而且声音还提高了。 “这么几年,你们不是过的挺自在吗?你们已经决定不理家里人的死活了,也就不该再向家里要什么了。不是我说你,你压根儿就不该再念书了,认识那么多的字了还不够啊!随便找份活干,一个月也挣个千儿八百的,也就不用季强那么拼命地挣钱供你读书了,季强这样子还不都是你这个做妹妹的逼的,他那么疼你,你也就忍心?”中年妇女这简短的一段话,概括了季然此刻的家庭状况。江雪慢慢的坐了起来,武娜看了她一眼,又往她身边靠了靠示意她不要说话。 “住口!”季然大叫了一声,嘴唇有些红肿,此刻她的眼神能恨死这个人,“我们从没有向家里要过钱,钱是爸自个儿送来的,我没动过,不过我是不会给你的,想要让爸自己来拿。”江雪,武娜面面相觑,第一次看到这一面的季然,都很吃惊。 “你不用冲我大哼哼小哼哼的,我告诉你,那些钱是我挣来的,是我的!”中年妇女说是我的这三个字时调特别高,“我是不会让毫不相干的人花的,我一定会要回来的。你们别忘了当初你们是怎么发的誓,你们说过就是讨饭也不回这个家,现在呢?搞得街坊邻居都认为是我逼走了你们,还有你那没有良心的老子,三番五次背着我来给你送钱,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啊!我今天就告诉你,不管走哪里我也有理说,娘打孩子天经地义,儿子打娘天理不容......” “够了!没人认你是娘。”季然大声的喊道:“你赶快出去。” “你——!”中年妇女向前一步伸出了巴掌,季然怒视着她并没有要躲的打算。 “干什么?”江雪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挡在了季然前面,武娜也紧跟着跳了下来。虽然江雪还搞不太清她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她相信季然是委屈的,“我不管你是谁,要打架骂人街上去!”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甭管。”这句话的口气像是人嘴里吭出的,可是她不急了江雪却急了,“告诉你,只要在这间屋子里就没有我不管的事儿!” 季然绕过她们跑了出去,那女的也骂骂答答的走了出去。江雪冲武娜摊摊手,武娜也感到匪夷所思,但是她还是有点儿埋怨江雪,“江雪,怎么什么事也不能少了你呢?你发着烧就不能安静些吗?” “武娜,我没做错啊!我跟季然再合不来,也不会让别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负她的。”江雪气呼呼的说着,“那女人什么玩意儿,一看就不是善茬儿。” “好了好了,那是人家家里的事儿,你管得着吗?” “什么家?那泼妇八成是她后娘,你没听出来吗?她早就把季然赶了出来。”江雪越说越为季然抱不平。 “我怎么没听出来?”江雪这话到让武娜感到意外。 江雪摇着头又上了床,“你是唯善主义,在你眼里哪有什么坏事儿。” 武娜想了一下后对江雪说,“你先睡会儿,我出去看看,万一真有什么事儿呢?” “去吧,去吧,要是真的打起来,别忘了回来搬救兵。”江雪觉得自己有点儿力不从心,要是往常她早就第一个冲出去了。 武娜一直追到街上才追到季然,季然见是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渐渐地哭了起来。 季然十岁那年母亲就去世了,后来父亲又娶了一个,那个女的还带了一个女孩,一年多后她又生了一个男孩。从这个男孩出生后,她对季然本来就有成见的态度更是开始变本加厉了,先是费尽心思的有意无意的让季然洗衣,做饭,下地,想尽一切可行的法子阻止季然上学,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就光明正大的不让季然上学,而且还开始打季然。有一次她打了季然一巴掌恰巧被季强看见了,季强一气之下就回打了她一拳,然后带着季然离开了那个家。可能是父亲不忍心吧,隔一段时间会给季然送来一点儿钱,现在大概是被她后娘发现了,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江雪听完武娜的诉说,半天才缓过那个劲儿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下季然,但是此刻她是真的心疼季然,同时又感到特别的气愤。她总算明白了季然为什么那么不爱说话,那么冷漠了,就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身世换了谁都无法开开心心的。 “那娘们儿真狠毒,她也有自己的孩子,还这么对待季然,还算人吗?下次再让我见到她这么对待季然,我一个巴掌把她扇的满地找牙。” 武娜白了江雪一眼,真不知江雪什么时候才能有成熟的思想,现在她只想好好地想个法子安慰和帮助季然。 “我决定了!”江雪喊道,吓了武娜一跳,“从今天起,我决定交季然这个朋友!” “江雪!”武娜很是无奈的半解释的对江雪说:“如果是刚才的事儿让你对季然有所改观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你是在同情她,并不是想和她做朋友。” “不是的,不是的。”江雪连连挥手,“我一直是把她作为我预备朋友里的一个的。” “吃你的药吧!”武娜把药塞给江雪,又递给她一杯水,心里仍旧想着季然的事儿,“照这么说,季然的哥哥也真是太苦了。” “我佛慈悲!我们还管不了季然呢,你管她哥哥干什么?操不着的心你也操,闲的你!”江雪呱哇哇的说着武娜。 季然在小龙的歌厅里等到天黑,季强也没有回来。她的哥哥难道又为了她去“挣”钱了?季然在心里寻思着,一瞬间担心占据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她搞不明白季强的工作,但是她相信她哥哥是正派的。 她漫无目的的又到了那个亭子里,静静的坐在了那里,感受着那份抓不住的徒劳。季然的心里是悲哀的,落寞的,而且从没有感受到踏实,她的心和她的身体一样,分分秒秒都在找家找一个归宿,可是至今她还是觉得自己是悬空的,漂浮着的尘埃,或者是别的不落地的东西。现在哥哥为了避开蕊姐,退掉了那里的房子,他搬到了大龙、小龙那里,而自己也只能天天住校了,身体和灵魂仿佛又轻了好多。。 世界那么大,竟找不到一处容身之地,逃到哪里也逃不掉命定的。季然默默地流着泪,她只希望上天再给她半年安定的日子,让她可以和同学们一起走完高中,一起见证郑西的希望,至于高考,大学她真的放弃了,从心里放弃了,而且是永远的放弃了! 少青进了宿舍,见白剑、占雷、柴亮、石粮四个人趴在桌子上守着一个空瓶子看,八只眼珠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这叫动物之最,绝对可以列入特级保护之例。”占雷不住地砸着嘴说。 “有历史了,你看颜色都变黄了。”石粮接着应和着。 “看什么呢?古董?”少青凑上去看了又看说,“这不就是个盛罐头的玻璃瓶子吗?有啥特别的,你们那样杵着发什么神经?” “少青,你看仔细点儿,不是瓶子,看瓶子里面,这儿。”白剑指给他。 少青俯下身子低下头看了好一会儿,确实看到有个芝麻大小的东西在瓶里毫无章法的蹦上蹦下,“这,这是什么呀?” “跳蚤呗!你不认得啊!从我床上捉的。”占雷无比自豪的炫耀着,少青打了个冷颤,他看看瓶子,又看看宿舍,最后陌生惊恐的看着占雷。 占雷凑到他跟前,码起少青的衣袖,果然见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用这么夸张吧老兄?” “占雷,我劝你还是把床上再找一遍,听说这跳蚤一个晚上传宗接代十八步儿,我看这只能活到入冬的肯定是老祖宗辈分的,你再找找那些孙子重孙子重重孙子辈儿的。”少青建议的说着,并上下看看占雷又说:“没准儿你身上现在就已经成了跳蚤窝,等晚上你钻被窝里暖和了它们一起向你发起进攻,明早我们还能见到你吗?” 众人听少青这么一说,全都后退了一步,均是惊恐的打量着占雷,而占雷还真的觉得浑身都痒痒,他不由地这儿抓抓那儿挠挠,最后卷起被褥回家洗澡换衣服去了。 “少青,第一次知道你瞎掰的技术如此了得。”白剑看见占雷狼狈的走出宿舍后,拍着少青的肩膀笑着说:“占雷绝对是被你说傻了”。 几个人哈哈的大笑着,少慢慢的凑近瓶子看了一会儿说了句,“蛮可爱的吗!” 玉来回来了,柴亮把刚才的事儿笑着给他说了一遍,玉来并没有他们那么大的反应,他只是笑笑瞅了一下瓶子说:“是打算喂养吗?”说完就躺在了床上。 几个人又笑了起来,白剑说:“这得有占雷决定,毕竟人家是有血缘关系的。”说完几个人笑的更厉害了。 柴亮、石粮要去洗衣服,白剑特别嘱咐关于此事决不能说出去,原因是传到女生耳朵里,会影响他们的卫生形象。还是白剑想得周到,两个人点头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61章 渐行渐远的友谊 少青看看白剑两个人一起坐到了玉来床上,玉来很快坐了起来,“有事儿?” “不是我们有事儿,是你。”白剑说:“你最近为什么老是不在学校?” 玉来看看他俩还没说话,少青就跟着问道:“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玉来叹口气说:“能有什么事儿,就是突然对上课厌烦了。自从没了郑西,现在又解散了5班,所有的一切荣誉,快乐,团结都没有了,想高兴都高兴不起来。” “是啊!上课不在一起了,感觉都没什么话题可谈了。”白剑也有同感。 “二中的篮球场,一点儿也不舒服。”少青接着说道,“这里一层一层的楼房更像是监狱,把我们的快乐都拘留住了。”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玉来开口了,“说点儿高兴的吧,少青你和武娜的速度简直比蜗牛还要慢,可是没多少时间等你酝酿时机了啊!” 少青看看玉来也不介意,反而很无奈的说:“我开不了口,横竖她应该明白的。” “应该?”玉来冷冷的笑道:“等她和江雪一样有那么多人追,你就不会说应该了。” 白剑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着说:“没错,初恋不但是纠结的,更是悲催的!不管你表白还是沉默,不管对方接受还是拒绝都不好受。”他说完竟有点儿气愤的叹了口气。 “白剑,你多好,即使没有江雪,现在不是还有个笑雪吗?你的高中情感至少不会像我一样,白纸一张。” “玉来,别瞎说。”白剑有点着急的反驳道:“你是一直在拒绝和逃避,又不是真的没有,谁不知道佳丽和雁雁都喜欢你。” “我们不是那个样子的。”玉来辩解道。 “是哪个样子只有自己心里清楚。”白剑有跟玉来杠上的意思。 “别说这些了。”少青打了叉,“爱情的路还很远,路上总是有机会遇见自己所爱也爱着自己的,现在我还是想说说你最近的状态。” “我?”玉来笑道,“我有什么可说的。” “你脱离了群众,触犯了法律。”白剑毫不客气地说。 玉来笑道:“脱离群众?我承认我是脱离了一截,我们5班哪一个人不是脱离了群众?至于触犯法律我可不认。” “你不好好上课就是触犯了法律。”少青接着说道。三个年轻人把严肃的话题,用一种玩世不恭的姿态来谈,多出的就是更多的友情了。 “我脑袋里装满了,自然就装不下去了,尤其换了全部的老师,我根本听不进去,反正我是没有希望考上大学了,先熬到毕业再说吧!”玉来如实交代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不用愁,你们家那么多钱,随便点一个大学都能进得去。”白剑不屑于金钱,却又为金钱发愁,作为一个学生这是他唯一不能跟少青,占雷,一伙城里人比的,至于玉来,他们是农村人里的天上地下。 “钱不是万能的。”玉来说的很严肃,因为他体会到了。 “可是现在都是有钱能使磨推鬼的年代了。”白剑说的很无力。 少青爬到上铺,抱起了他久违的吉他,轻轻拨动《走过十七岁》,白剑,玉来也分别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他们静静地听着那熟悉的旋律,却感觉是久远的事情。 他们一同想起了江雪第一次站到5班讲台上的情景;想起了郑西赐封江雪“二十一世纪的杨贵妃”的称号时的滑稽;想起了追踪纪老师女友一事时第一次谈及的感情话题;想起了“龙虎豹豺狼”的辉煌史;想起了《坏学生》;想起了元旦晚会……! 一年,仅仅一年却恍如隔世! 或许是年轻的心承受不住回忆的重力,白剑站了起来,玉来也站了起来,少青收起了吉他,他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跳下床铺一起出了宿舍,出了校门,来到了郑西的墓前。 郑西,中学生涯里最美丽的时光都随你而去了。现在我们全都是安安分分的学生,没了一中,没了5班,也没了“百晓生后卫队”,更没了“龙虎豹”和“四大美男加才子”,青春和激情全都随你而去了,我们感到自己老了,蹦不动了,跳不动了,对身边的事,对自己的事都能淡漠了,能见证我们青春的只是在有你的时光里。郑西请保佑《青春足迹》里的每一个人快乐,平安,健康! 季然在楼上看到江雪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似乎心事重重,安静下来的江雪看起来完全是乖乖女的形象。季然一直认为江雪不但多变,而且很不安分。不是吗?只要她在哪里哪里肯定不会安静下来,她是个极活泼且从来不约束自己的人,想说时就说,想哭时就哭,想笑时就笑,从来不克制自己的表情,完全是心由情现。 季然真的很羡慕她,但是有时也会认为江雪是虚伪的,因为她的美太夸张了,整个人也有些夸张,毕竟多数男生都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去接近她的。想想那么不懂礼貌,而且又刁蛮霸道的女孩,若是不够漂亮谁还想去理。这不远远地跑过来一个男生,就是为了跟江雪打声招呼,仅仅同行几步,江雪一个微笑,一声再见,男生便满足地跑走了。 季然有时候会把江雪归类到那种女孩里。可是那种女孩往往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扭扭捏捏,腔里腔气,可是江雪不会,她从不刻意自己的穿衣打扮,而且毫不做作,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美,那种美让有些男生望而却步。 同是女孩季然有时也会被江雪的脸吸引,那是有魔力的一张脸,季然偶尔会觉得江雪挺不错的,只是爱炫耀了一点,或许真的是年龄有点儿小。 “季然!”江雪是跳了过来的,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季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但是江雪的笑确实很孩子气,可她《心湖涟漪》,《初秋雨夜》里的忧伤,让人根本无法和她关联。 “你不进教室,站在这里干什么?”江雪说着就拉着她进教室。 季然很勉强的笑了笑,本来她的笑神经就有点迟钝。那天后母来宿舍闹过后,江雪明显的开始接近她。她或许是在可怜自己,季然心里想,原来她这么值得人来可怜! “季然,你别以为我是在同情你,其实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预备朋友里的一个的,况且现在5班就我们在一起了。”江雪说到这里撅撅嘴才坐下来,“不过我们的友谊并不晚!” 变得真快!季然真的羡慕江雪:纯真、乐观、真诚、正直,或许只有像江雪一样的人才配得上说大好青春,大好年华这类的话吧! 江雪,季然无论在哪一方面都能形成对比。季然喜欢的是红彤彤的太阳,她认为那是希望的象征,也是万物生灵生命的来源,而朝夕云霞又给人无限的畅想。可江雪就不同了,她喜欢月亮,她认为喜欢太阳的人只不过是喜欢它的朝霞晚霞,当太阳正午时不但射的人眼疼,又有谁想过去看呢?月亮就不同了,只要它升起,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看,而且它还给人一种神秘感,激励人们探索创造!重要的是,月有圆缺,至于这一点为什么在江雪心里列为重中之重,江雪也不明白。 “玉来,你去干嘛?”玉来骑着车子正要转弯,碰上刚到校门口的江雪,他就停了下来,并推着车子走到了江雪跟前。 “怎么又在你干哥哥家吃的饭?”玉来笑着问。 江雪笑笑又问玉来要去哪里,她听武娜说起过开学后玉来几乎很少上课,而且班主任都找他谈了好几次话。玉来只是笑着问她吃的什么饭,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玉来,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了呢?”江雪小心的问,却不敢去看玉来,她向来都不敢直视玉来那具有穿透力的双眼。 她这个样子让玉来怜惜,并再一次确定他会等着她长大! “我没事儿的!只是学不进去了。”玉来长长的叹了口气笑着说:“江雪你肯定会考上名牌大学的!” “我心里没底。”江雪看玉来一眼很是惆怅。 “好好学你一定行的,你最有潜力了!”小就是小,这么轻易就被转移了话题,当玉来正为江雪不会再追问自己逃课这件事时,江雪又问了。 “你好好学一定也行的,别老是不上课了,你底子强好好努力肯定没问题的。”江雪看着雨来认真的说,这次玉来没笑,他忘了越小的孩子越执着。 “你快去学校里吧!我就出去一下,上课前一定赶回来。”他习惯了用对一个小孩说话的语气来对江雪说话。 “我希望我们都能考上大学。”面对已经骑上车子的玉来江雪匆忙的说道。 “可是却怎么也不可能在一所学校里读书了。”玉来笑着踏上车子走了,江雪转过头很不高兴的进了学校。 时间过得真快,他们还没完全适应2中的生活时,(其实是柏中,历史上再没有一中二中这一说了。)天空就飘起了雪,元旦在即,寒假在即。二中还是二中,二中的学生也还是如此,可一中没了,一中的学生也随了二中,只有曾经高二5班的一些学生在缅怀那场“元旦晚会”时,就会想起那个和他们的5班一样消失了的年轻的生命。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个星期了,因为下着雪,大部分同学都没有回家,校园里静静的,宿舍里却是闹哄哄的。 “我们去看看郑西吧?”趴在桌上的江雪打破了5个人的沉默,几个人从暖和的被窝里坐了起来,江雪逐一的看了她们一眼,又很小心的说:“我又快过生日了,不知道郑西还会记得吗?” 天啊!八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江雪,最后都低下了头,佳丽,周静起先下了床,武娜看看江雪点点头也下来了,她走到季然床前,还没开口季然就小声的告诉她,我也去! 她怎么会不去呢?郑西都提前半年为她过了生日,可惜的是有关他俩的一切都在郑西的日记里,只是随着郑西埋葬的同时却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还有那朵干枯了的玫瑰花成了她生命里仅有的一朵关于爱情的花。 还没出校门,天山、林华跑过来叫住了她们,说请她们去林华家吃火锅,而且吃完后江雪,武娜可以去她家住。 “你家在这里?”江雪对林华始终是不够友善,问完后她就后悔了,一个大医院的院长在城里怎么会没有房子? “小雪,他家不在这里在哪里,告诉你林华很会做饭的。现在他爸爸出差了,那里就是我们的天下,占雷,玉朝或许还有你的白剑也会去的。”天山笑着说,其实这完全是他的主意,请到武娜和小雪,就不愁请不到季然了,林华之所以答应天山荒唐的过分的要求也实在是想和江雪多一些接触。 “不去,我们有事儿,没心情吃。”江雪说着就走,武娜,季然,周静,佳丽自然是跟着她走了,这下可急坏了天山。 “小雪,下着雪有什么事儿,这天很适合吃火锅的,东西我都买好了。” “我们去看人。”江雪并不停下来,天山却拽住了她。 “看什么人,我陪你们,可以让林华先回家做,看完人大家一块儿去吃,很暖和的。”天山解释着说,他知道只要小雪点头,其余的人绝对没问题。 “李天山,我告诉你没空就是没空儿!”江雪莫名的就冲天山发起了火。 “小雪,我好心好意的,你急什么?”天山很是不高兴,“看什么重要的人,又不是你的白剑生病了,值得着急吗?” “王八蛋!李天山,我告诉你看什么人你也没资格去!”江雪喊着还真的打了天山一拳。 武娜自然明白江雪冲动的原因。江雪曾经告诉她,在男孩子里她最好的玩伴除了家棋就是郑西,可家棋是从小陪她到现在的,而郑西仅仅只是在一个教室里坐了半年的同学,武娜不明白江雪是怎样划分感情轻重的,但是她明白郑西的去世在江雪心里是个过不去的坎。 天山想急被林华拉住了,他顺着林华的目光看到了一大队人从男生宿舍区向他们这里走来,渐渐地看清了是纪老师带着一伙人,有白剑,少青,占雷,等走近了才发现近二十个男生,而且全是曾经高二5班的,他和林华不由自主的就站到一边了。 “纪老师?”江雪迎了上去,看看后面一大伙人,她很是不解。 “江雪,季然,你们几个要去干什么呢?”纪向青也是不解。 几个人互相看看低下了头,纪向青问道:“是去看郑西吗?” 江雪没抬头,武娜替她点点头,纪向青没说话向校门口走去,后面的白剑,少青冲她们小声说道:“我们也去,一起!” 江雪抬起头,拉上武娜和季然就去追纪向青了。雪地里只剩下天山和林华站在那里,他们的身影有点儿傻。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62章 初恋是纠结的更是悲催 玉来没去看郑西,他回家了。事实上是他不敢站在郑西面前,他总觉得郑西在洞察着他们的一切。他感谢郑西所赋予他们的荣誉,以及因为他所团结起来的友谊,曾经他也认为他们的友谊是坚不可摧此生不移的,就如他们从没有想过郑西会死去一样。可是现在玉来害怕面对郑西的灵魂,他希望在郑西面前他们的友谊就如郑西在世时一样,正直、正义、热血、团结!同时他更希望在郑西那里他永远是他心中的那个不善言辞却非常义气的玉来。 因为下着雪,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玉来下车时却走了两个多小时。村里的雪似乎更大一些,地面上几乎没有人走过的痕迹,眼前的白耀眼,猛地还会让人有眩晕感。玉来背着包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洁白的路上留下了一串湿湿的脚印。他无心欣赏这美丽的雪景,一心思索着到了家里妈妈又会如何,那本来不应承受的无休无止的烦恼快把他的脑袋涨炸了。 他犹犹豫豫的进了家门,情况要比他想象的好一些,小雨告诉他爸爸妈妈昨天出门了,今天可能晚一点儿回来。他觉得总算可以安静一会儿了,谁知道小雨却告诉他父母打算让他和交通局副局长的女儿定亲,而且还强调说这次是人家看上他了,那样一些繁琐礼节上的事情都好办多了,爸妈非常高兴,也特别满意,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小雨简单的把父母的心情给玉来描述了一遍。 天啊!玉来彻底崩溃了,为什么如此疼爱自己的父母在对待自己的终身幸福上却把自己当成了一颗棋子?不,不是棋子是傀儡!他们甚至从没有想过征求哪怕是询问一下他的意见。这个家玉来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要走,他必须要离开这里。所以他们那个大胆的、甚至不孝的、罪恶的想法是该付诸行动了。 这一天晚饭前,玉来偷偷地向饭菜里放了他因妈妈失眠而从药铺那里积攒了一个月的安眠药!一直等到夜里一点多,他才蹑手蹑脚的从父母的房间里找出保险柜的钥匙。他知道这样做是大逆不道的,但是他被逼的无路可走了,所以他要离家出走!他要离开这里去一些发达的城市闯一闯,没有高中毕业证并不是什么问题。 保险柜里放着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玉来粗略的数了一下,光现金就有二十多万,另外还有在各个银行里的存款,加起来近百万了,而且还不止这些,那几张农行、建行、邮政、工商的卡上还不知道有多少钱呢?玉来傻了!简直是匪夷所思,他真的不相信他们家会有这么多的钱,光眼前的二十多万现金在村民的眼里就算是顶天富豪了,可现在玉来看到的不止一个二十万! 父母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玉来的脑子里画满了问号。爸爸妈妈是从外地落户到这个村里的,因为富有,因为爸爸又帮村里修了路,还解决了村民的工作问题,所以村民对他们一家是仰望和恭维的态度。或许是因为如此在计划生育特别严厉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多出小雨这个妹妹。 一个蓝丝绒的匣子吸引了玉来的目光,他收起所有的胡思乱想,拿起这个匣子感觉有点儿沉,因此他确定那里面一定不是钱,或者是金条,也或者是更贵重的东西,但是他打不开。不管这些了,总之他要走要离开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再能让他留下来。眼前这么多的钱即使父母一辈子不劳作也吃不完,即便是得罪了那些官宦,他们安心的做一个平民百姓也是不愁吃穿的富足百姓,这样想着他犹豫了一小会儿,最后决定带走所有的现金。 他把那些钱放进了自己经常背的大书包里,应该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学生会带那么多钱的,关上保险柜的那一刻,他又看了一眼那个蓝丝绒的匣子,想了想最后也一并放进了书包里。他不敢保证哪一天会回来,但是关于他们家的事儿,他还是想多知道一些,如果这个匣子不够重要,那么父亲也没必要把它放进保险柜里而且还是上了双层保险的。 他在父母的床边看了一会儿,沉睡着的爸爸和妈妈的面孔让他的心闪过瞬间的不安和恐慌,但是随之就被他们最近逼迫自己订婚的恐怖面孔取代了。玉来狠下心转身离开,在出门前他又到小雨的房间里看了一眼他并不感觉多亲的妹妹,然后大步离开了这里。 洁白的雪为他照亮了前行的路,身后留下的是看不清的脚印和永远熟睡了的父母。 雪停了,黎明的天空星星格外的亮,冷风吹来却是彻骨的疼。 玉来在女生宿舍区门口一直等到江雪出来,在江雪还没反应过来时玉来就拉起她跑出了校门,一直跑到一个偏僻的巷子口,头顶上还亮着昏黄的街灯。 “玉来,你干什么?你怎么会在女生宿舍区?”江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的气如烟圈似的随着她的说话向外冒,冷热交加,江雪的脸煞是红润。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儿?”玉来看着江雪慢慢出气匀称了才说。 “什么事儿?在学校不能说吗?”江雪刚说完又紧接着问:“前天你为什么不等看了郑西才回家,白剑、少青说你是知道的。” 玉来点了一下头没有做辩解,他停了一会儿才说:“江雪,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江雪有点儿不确定听清了玉来的话。 “出去闯一闯,我的天空已经不在学校里了,所以我决定出去开创自己的事业。”玉来说到最后一句时样子很自信,眼神里有一种企图和放肆,似乎全天下他都不放在眼里。 “为什么?你不高考了吗?”江雪为他这个决定感到吃惊,同时也很着急。 “你也是很关心我的对不对?”她的紧张和关心让玉来有了刹那的欢喜。 江雪低下了头,她很害怕看玉来的眼睛,似乎一看就会被玉来看穿自己,“可是,你出去了能干些什么呢?” “你马上就要过生日了。”玉来笑着很认真地说,并没有正面回答江雪的问题。 江雪点点头说:“谢谢你还记得?” “我会永远记得的!”如果江雪此时面向玉来,那么她一定会看见一往情深的双眼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直都想送你件礼物,可是一直都不知道送什么才是最好的。” “没关系的,你知道我又不在乎这些,你打算什么时候走,白剑、少青他们知道吗?你打算去那里啊?这样子学校还给不给毕业证?”江雪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她的话里虽然有关心但是并没有极力挽留的话语,玉来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失落和不快。他犹豫了一下笑着对江雪说:“闭上眼睛好吗?” 这......?江雪看了玉来一眼有点儿为难。 “没事儿的!”玉来向前走了一步说:“我就想送给你个礼物。” 江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眼睛闭上了,玉来看着江雪心跳加速,在犹豫之中他还是没有抵过自己的冲动,低下头附上了他的初吻。 江雪一惊,浑身为之一颤!一种酥酥的,麻麻的,软软的感觉瞬间充满了身体的各个毛细血管,她的脑袋轰轰作响,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那种感觉竟让她浑身失去了力气,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玉来身边靠了靠。 不知过了多久,江雪感到自己难以呼吸,才下意识的感到发生了什么,他用力的推开了玉来,抹一下发麻的嘴唇,泪很快就流了下来,她直直的盯着玉来,是惊恐!是不解!是愤怒!是委屈!更是恨! 江雪这个样子像刀子一样刺进了玉来的心里,“江雪......我!”此时玉来是后悔的,但是似乎又不后悔,他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雪不动也不说话,若不是她流着泪俨然就是一尊雕塑。很久她就那么直直的瞪着玉来一动也不动!江雪这个样子让玉来感到了害怕,他一连叫了两声,江雪还是如此,情急之下他扶住江雪的双肩摇着江雪说:“江雪,我错了,我错了!但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用我的初吻起誓我会给你世界上最美丽的爱情的。” 江雪终于眨了一下眼,她看一眼玉来,慢慢的转过了身,起初她是一步一步极慢的往回走,猛然她就跑了起来。 江雪彻底惊醒了,玉来侮辱了她,她感觉自己很脏,使劲的咬着嘴唇,直到流出了血也没感到疼痛。她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却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此刻她好恨好恨玉来,他夺走了自己的初吻,那是她要留给将来的丈夫的。 玉来站在那里没有去追江雪也没有动,他呆呆的看着江雪的身影消失,他发誓他会让她得到世界上最幸福的爱! 玉来走了,他没有勇气面对他们的挽留或者送行,但是他又不忍心不辞而别,他留了一封信,放在了宿舍唯一的那张桌子上。 对不起! 我融进生命里的兄弟们,还有纪老师和5班。 “龙虎豹豺狼”的历史随着郑西结束了!当你们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从你们身边蒸发掉了。没有什么原因,也没人同意和支持我这么做,我也不知道自己将去向哪里,总之我选择了这样悄无声息的在你们的世界里消失。 希望他日见面,重拾这份友谊时,我们彼此的心都没有时间上的隔阂。 最后祝你们金榜题名。 玉来 简单的几句话就这样结束了这份在中学里盛传着的“龙虎豹豺狼”的兄弟情和光荣史。白剑念完几个人谁也没有吭声,早就感觉出了玉来有问题,但是谁没有不顺心的事情呢?况且男孩子的心事从来不善于与人分享,原以为他会慢慢好起来,谁知道他居然选择一走了之,而且还是这种形式,这么突然,这么意外。 或许上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没有过硬的文化知识能行吗? 江雪、武娜看了白剑递过来的纸,武娜只是说了句,一切都是合校惹的祸!江雪什么也没说进了教室,她脑袋空空的,只是反复想着罗洋最后对她说的一句话:天空里有一朵云已经化成了雨,留不下任何飘过的痕迹! 此时单纯的江雪在心里给罗洋做了个告别,她认为的最圣洁的准备留给自己丈夫的初吻没有了,甚至江雪的脑袋里还闪出过一个可能:如果有可能她愿意选择玉来作为自己的丈夫!太早的恋爱,迷失了爱情的本真,左右了选择的能力,如果再过三五年,江雪的思想再保守也不会有为了一个初吻而嫁掉自己的想法。 阳光女孩总是会慢慢长大的,当然她也会收获属于自己的完美爱情! 长大是一个蜕变的过程,是蜕变自然就有难捱的苦痛! 第63章 算命先生说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刚过正月初十就刮起了近似于沙尘暴之类的风。虽说不出十五都是年,但勤劳的农民往往一过初五就开始张罗一年的生计了,要不是今天风大,江雪父母也就去果园给梨树修枝了。对江雪来说,去剪梨树枝多好,省的妈妈带回来一个算命先生,还招来了一屋子的人,害的他们扑克打不成电视看不成。 “来来来!”母亲硬是把志雪拉了过去,不管志雪如何解释如何表明立场,自己是军人,是绝对不相信这个的,但是母亲还是把他摁在了那个穿着破棉袄,自称是神算“百年准”的算命先生面前。 妈妈搅了局,江雪、武娜、冉冉自然也站了起来,最气的还是江雪看着自己好容易才摸到了的一手好牌,她生气的摔在了桌子上。 妈妈最信这个了,也不知道忠诚的□□员的父亲是怎样坦然面对母亲的信仰的!或许就如父亲所说:人家就那样,管得了一天,管不了一辈子,更管不到人家心里,所以每每碰上母亲如此,爸爸就躲出去了,看不见就等于没发生。 江雪气呼呼的站在那里,瞪着妈妈。她真的很生气妈妈把那么脏的一个人带家里,坐赃了沙发不打紧,还用杯子喝水,若是有什么传染病那还了得,杯子可以丢掉,可空气污染了是绝对吸进了肚子里的,江雪想到这里有点儿害怕,似乎那个人真的有什么传染病似的。她气儿不下,把电视音量放到了最大,却遭到了妈妈的轰骂,让她们去东屋里玩去。 江雪更感委屈,明明是妈妈搅局在先的,当下憋着一口气站到了算命先生面前,用她那涉世未深的鄙视的神情说:“百年准先生,你先给我算一卦吧?” “丫头,你这个性格早晚是要吃亏的。”算命先生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江雪一眼才说的。 这下江雪更为恼火,强压着火气说:“别说早晚,就说今年的吧!” “凶——”算命先生脱口而出。 江雪母亲本来是要骂江雪捣乱的,可听算命先生这么一说也就停了下来,连忙问道:“怎么个凶法呢?先生你给好好说说。” 江雪也不介意,当下遵循算命先生的话伸出右手让先生瞧了一阵,又按指示摇了竹签,算命先生又掐手指又神叨叨地念了一通,最后又在江雪脸上瞅了足足两分钟,然后又问了江雪的生辰八字,又是一番神叨叨的样子之后,才一本正经地开口。 “你天生命硬,克人克己!”算命先生看着江雪母亲是询问的眼光,然后会意的点了下头,才对江雪说:“至于细理现在不便明说。”本来江雪母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现在见算命先生这么一说她也就松了口气,当下连连点头称是。 “今年是你流年里的大凶之年,如能躲过此劫,风风火火又十年,寻得梧桐树,□□焚身变凤凰!”算命先生的神情是那种高深莫测的得意。 “麻烦先生说仔细一点!”单是一个凶字母亲就被吓破了半个胆,现在更是显得唯唯诺诺了,仿佛江雪此刻就面临着灾难。 江雪却是摇头晃脑,满不在乎的听着,偶尔还很乐呵地笑笑。 “小丫头,别不信!你额头凶相满显,我可以断定就在前半年。”显然算命先生很介意江雪这种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个解法?”母亲追问道。 算命先生不语,母亲又小声的问:“可以破财消灾吗?” 江雪可不干了,当下把妈妈拉到了一边:“明知人家是在要钱,还往里跳。”回过头又笑着问:“先生,我能活多大年纪啊?” “天机不可泄露!”算命先生笑的很深奥,任江雪母亲怎么追问,他对江雪的事儿是只字不提,反而却送给了武娜两句。 “落地漂泊命,半生多苦难;中年夫妻老来伴,一生福禄在人间。”算命先生说完又道:“丫头,今年亦是大劫之年,但无性命之忧,凡事要看得开。” 武娜一脸的茫然,但还是诺诺的点了点头。 “你都说人家一生福禄在人间了,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了!”江雪明显一副鸡蛋里挑骨头的样子。 “十元钱!”算命先生对江雪母亲说道:“但是我不会收你的钱的,这个丫头不信,若是有幸被本人言中,就请每月的初一十五记得给南海菩萨上柱香就行了。” 江雪母亲点头称是,又连忙把志雪拉过来,问问今年能不能娶到媳妇,能不能高升?并保证刚才的几句不会让先生白说的。 “妈,那媳妇也是算命能讨来的,你得求我哥,而且一毛钱也不用花。”江雪笑着对母亲说,惹得旁人大笑,她自然就遭到妈妈的轰赶。 “要想富,算命骗钱致富路!”江雪走到门口不忘喊一句口号。 三个人出来后,冉冉因为下午要上班所以就先回家了,剩下江雪、武娜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转着。因为出了江雪家不远,向北走过两条街就是他们村的麦田地了,所以两个人说笑着不知觉就走到了田边小路上。 “武娜,你看麦苗都还没睡醒呢?”江雪看着满眼的被霜冻着的看不见绿意的麦苗说。 “是太阳还不够温暖,所以麦苗就不会睡醒了!”武娜说的很有诗意,转过头又问江雪,“寻得梧桐树,□□焚身变凤凰,是什么意思你想得出来吗?” “你怎么就这么介怀那些话?”江雪很是不屑的说:“我的态度是他说的我好我就信,说的我不好我就不信,至于这句话我情愿去掉□□焚身那四个字。” “去掉?”武娜很奇怪的问道。 “当然了,梧桐和凤凰指的应该就是夫妻关系,我可不认为我嫁人会有多么难。”江雪小嘴一撅,很自信地说,很快又补充道:“如果他说得真准,那我首先得保证我能活下来,然后还得等到十年后才会嫁人。如果我高考落榜,然后跟冉冉姐一样打工,那么我嫁人肯定等不到十年后,甚至二十岁就结婚了,如果十年后我才嫁人,那就说明我肯定在事业上有所成就,那会儿二十六七正是嫁人的好年岁,这还用他说吗。” “呵呵,你比算命先生还能说道啊!”武娜打趣的说。 “我必须得十年后才嫁人!”江雪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嘿嘿傻笑了两声。 “十年后,为什么?”武娜有些云里雾里的。 “为了变凤凰啊!”江雪咯咯地笑了起来:“他不是说了吗,我得风风火火十年才寻得梧桐树,所以为了变凤凰我自然得等到梧桐树了。” 武娜终于明白的叹了口气:“照这么说,我得中年结婚才一生福禄!” “不一定啊!没准是说你嫁个中年人呢?”江雪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看了看武娜,好在武娜并没有刻意,只是转过身向回走去。江雪吐吐舌头紧跟了过去,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武娜,你,还喜欢数学老师吗?” 武娜走了好几步才回答她说:“江雪我已经明白了,不是那回事儿,我对数学老师只是仰慕,不是那种恋爱的喜欢。” “这就好,这就好!那少青呢?”江雪有点儿趁火打劫的意思。 “我不知道,毕竟婚姻离我们还很远,不过我能感觉得到我们是互相关心对方的,只是不知道高考结束后又会是什么样子。”武娜说完叹了口气,她望着广阔的田野,迎着冷冷的寒风,心里竟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而且形容不出来的感触。像是忧伤,又像是失落,仿佛更像是迷惘。 “恋爱就一定要结婚吗?”江雪不知何故问了这么个问题。 “难道恋爱不结婚吗?”武娜很吃惊江雪的这种思想和观点儿。 “要是一个人适合恋爱一个人适合结婚,那怎么办?”江雪问道,这个问题她还真有想过。 武娜面对这个问题一时没了回答,她想了一会儿才说:“只要不是同时出现就好,那样就可以先恋爱,然后再结婚。”武娜说完猛然领会了江雪的意思,“江雪你不会是想把恋爱,结婚分给两个人来进行吧?” “哪儿跟哪儿,我就是顺着话题说了出来,怎么就扯我身上了?”江雪反驳道,不过武娜这个回答对她来将像是一束光,但这束光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单单在道德的范畴,这个想法也是不可行的,甚至是不能有的。 “江雪,白剑真的很不错,高中就剩半年了,你应该认真考虑下你们的关系。”武娜看看江雪说。 “是啊!还有少青,玉来,林华,天山哥都不错啊!”江雪笑着说:“家棋也很不错的,如果我真的不上大学了,就嫁给他。”江雪故意岔开话题,紧接着又笑着说:“可是不行,家棋妈妈是看中你这个儿媳妇的,看不中我。” 武娜看着江雪倒吸了口气,“江雪你怎么啥都说的出口啊!” “我一张嘴,话就自己出来了,我也管不住啊。”两个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64章 言论自由,理想不自由 江雪回到家里时妈妈正要去找她吃午饭,江雪一边进屋一边问妈妈有没有把那人用过的杯子丢掉,有没有打扫屋里,妈妈一一作了肯定的回答,当然也不忘教训她几句。因为饭桌上有父亲坐镇,江雪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小雪,我下午就走,你和冉冉还去吗?”志雪一边吃饭一边问。 “妈妈不让去,说等你有了房子时,等我们再大一点儿时再去,不然你会把我们弄丢的。”江雪看看妈妈不高兴的说。 “没事儿的,妈就让小雪和冉冉去吧,她长这么大也没出过远门!要不你和爸爸也一块儿去,我可以住单位,到时候我再带着你们好好玩玩。” “志雪,算了,小雪上了大学哪里去不了?等你的房子下来了我们再去,那时候好歹也是自己的家。”妈妈劝说并解释着。 “小雪,昨天下午你天山哥和两个小伙子来叫你和武娜去看花灯!”父亲开口了,他看了女儿一眼又说:“其中有一个是你救了的那个男孩,他爸爸还给我带了瓶茅台酒,很贵的那种。”父亲点一下头喝了口酒,但是并不是茅台,显然他把那瓶很贵的酒珍藏起来了。 “怎么就没给我带点东西呢?救他儿子的人是我啊!”江雪笑着说,接着又问父亲另一个男孩是谁。 “没见过,长得挺高挺精神。”父亲说了两句就吃起了饭。 “他叫什么?”江雪不甘心又问,父亲摇了摇头,说:“我没留心人家叫什么。” “肯定不是占雷,占雷长得矬。”江雪自言自语的猜测着,“难道是少青,少青长得又帅又高的。”她的话遭来了父亲匪夷的眼神。 “想知道你问你山哥去,猜来猜去哪有那么多男孩子来猜!”父亲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江雪扒了口饭,又嘀咕了一句:“总不会是白剑吧?” “对对!”父亲猛然开口,吓了江雪一跳,“就是什么剑的。” “白剑!”江雪很高兴的站了起来,“他们现在去哪里了?爸你怎么不叫我回来啊?” 父亲看着江雪那种小激动小雀跃的样子,心里自然就有了那么一点儿数,他看着江雪慢慢的说:“我知道你疯哪里去了?”江雪从父亲的神情中觉察出了一点儿什么,当下连忙坐了下来,不再问话,乖乖地吃起了饭。 “小雪,白剑是谁?”志雪不怀好意的笑着问:“不会是口香糖吧?” “你想吃了?”江雪乐呵呵的吃着饭,心情是无比的高兴,志雪自然也能看出端倪。 “这么说你是吃了?”志雪坏笑着问道。 “你——”江雪照着志雪的脑袋就是一筷子,志雪一下子急了,站起来就给了江雪一个“蹦儿”,江雪防不胜防挨了这么一蹦儿,当下捂着额头就去追打志雪。如果不是父亲喊住,两个人真的会打起来,尽管如此江雪还是多给了志雪一巴掌,志雪没想着与她一般见识,也就受着屈的坐了下来。 “爸,动用你的关系让我参军行不行?”刚送走志雪,江雪便开始和父亲谈判了,“我保证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不行!” “为什么?”虽然江雪预料到了答案,但是父亲那斩钉截铁的态度让她很不高兴。 “别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了。当兵,那不是单单是训练那么简单,要动乱起来是要上前线的,要丢命的。况且就你这德性,这素质,白给也没地儿要的。”父亲轻蔑的口气掩盖不了眼神里浓浓的溺爱。 “老爹!你不用如此贬自己的女儿吧?再说你也当过兵,怎么就如此短见呢?就你这思想祖国的军队还怎么传承?”江雪也不是一定要去当兵,她只是想过,但是她没想到父亲竟这么看不起她。 江雪这几句话倒让父亲笑了起来,毕竟孩子有如此雄心大志是好事儿,“小雪,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我一定把你交给国家好好锻炼,改造。” “重男轻女,你都两个儿子了还不嫌烦,可是现在他们都有点儿出息了,不然在家娶媳妇,累死你这把老骨头也不够去聘礼的钱,到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江雪赌气地说着,父亲只是笑。 “我有预感,这和平年代要结束了,十年到二十年间肯定会和日本打仗的。”江雪一本正经的说着。 “小雪,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父亲很是严肃的警告道。 “言论自由时代,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父女两人说着话进了屋,江雪坐下来把电视换了一个台继续说:“我现在参军,用不了三五年一定会混出个摸样的。到时候也英雄一回,让小日本在地球上消失,以祭奠奶奶在日本进中国时所受的惊吓之辱!”江雪说的很激动,她相信每一个受过屈辱的人都期待扬眉吐气时的快感。 “你狗熊去吧!若真打起来,你就躺在死人堆里了,谁还知道你是谁?就凭你,别说真有战争,就是和平年代你那不够包容的心和不够长远的目光,还有不够团结和合作的精神,就根本没资格做一个军人。” “总之我不想上大学了,不想就那么找一份工作一直干到老,太平凡了,对不起这一回生命,况且就这世道,多少大学生都白上了,结果还得回家种地,绕那么一圈又绕了回来,值吗?”江雪满不在乎的说着,此刻她心里闪过了罗洋的影子。 “那还是证明他们没有学好,没有学精,告诉你要想走出农村,成就事业,上学就是唯一的出路,我告诉你好好地乖乖地给我读书,今年考不上理想的大学明年再接着考。”父亲说着话穿上了军大衣,看来他是要出门歇着了。 “顽固!哪个人不愿意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你为当年的参军后悔过吗?该不是怕将来我有了头衔超过你吧。”说到这里江雪笑着讨好地对父亲说:“爸,你该做个明智的决定了,把我交给国家,让国家来替你教训我,一两年后你肯定会看到一个无论如何你也调教不出来的飒爽英姿的巾帼英雄,怎么样?” “怎么样?我丢不起那人。”说着话父亲就走到了门口,江雪却急了。 “我怎么让你丢人了,哪一天我自个儿去北京找你的士兵去,我就是让你看看我是给你长脸了还是丢脸了。”江雪突然就提高了嗓门儿,她对父亲这么说她很是生气。 “小雪,我告诉你,这事儿闹不得,你要是敢掺和我的人,看我怎么收拾你。”父亲用手指着江雪命令道,“乖乖地上好你的学,考个不错的大学,等大学毕业后你爱干啥就干啥。” “这样子是你现在铁定不管我的事儿了!我告诉你我就是想当兵,你不帮忙我就自己当,我凭自己的本事去考。”江雪也有点儿急眼了。 “行行,你考,你要是考得上我就服了你。”父亲笑着咳嗽着出了门,丢下江雪一个人嘀咕嘀咕的说着气话。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在中国是个传统的盛大的节日,大多的地方是汤圆摆满街,秧歌大鼓,狮虎共舞,当然还有各式各样的别出心裁的花灯,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各种树上或者道具上,形成一片灯的海洋,让整个人感觉犹如置身于天宫一般。 江雪,天山一伙人夹在人群里说着,笑着,闹着,吃着,还点燃手持的烟花捻儿追赶着。年轻就是好,无论哪个喜庆的节日都是由他们主导着欢快的气氛。 因为各个中学大都是定在明天开学,所以大部分学生今天上午就赶到了学校,就是为了观看一年一度的闹元宵。狮舞、秧歌、大鼓、戏班子、和歌舞全都是在白天上演的,而到了晚上不但有花灯观赏,还有猜灯谜活动,还有一些公司做的大型歌舞,所以从傍晚时分到晚上十点多是整一天最热闹的时候,那些白天不一定来的人晚上就不一定不来了。 街上年轻人越来越多,尤以为学生为主。如果把“七夕”和“元宵”定为中国的情人节,那么元宵节比起七夕要多出一份真切! 穿梭在各样的花灯之下,他们这群人更多的是羡慕和惊叹,至于买,那是类似于同龄人的上班一族所要做的事儿,因为他们没有钱买这些只是看看就好的东西,这是白剑说的话,却也是大家认同的,不管有没有钱,但是他们谁都没有要买的心思。 “小雪,喜欢哪个,天山哥送你?”一伙人站在了经营十二生肖的花灯面前,天山却指着一个小仙女的花灯问江雪,“这个怎么样,有点儿像你。” “里面有灯谜的,猜中了还可以送一个孔明灯!”小贩热情的介绍着。 “多少钱?”天山还没问完就被江雪拽着走了。 “刚才你也看到了,最小的一个也要二十元,这个这么漂亮恐怕要超过五十元了。”江雪虽然喜欢,但是还是觉得不值,毕竟那个东西买回家了也没什么价值。 “我送你又不用你花钱!”天山很是不屑,也就是这句话让除了占雷、少青、林华以外的几个人狠狠的白了他几眼,他们心里都是一个不相上下的说辞: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天山想辩解,却听到有人在喊他们。 “雁雁?!”江雪飞跑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前就回来了,却赶上你们放假,谁知整一个假期你们都没人来看我。”雁雁的声音变得更好听了,身边还有一个很时髦的小伙子小心的照看着。 “雁雁什么时候艺满出山,嫁人生子?”占雷调皮的看着那一头卷曲黄发的男孩问雁雁。 雁雁佯怒着笑着推了占雷一下,“我出了正月就走,再学半年就可以自己干了。” “你将是我们5班第一位最早成就事业的人,到时候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啊!”江雪打趣的说道。 “别的不敢保证,你出嫁时婚纱盘头化妆我全包,行不行啊,白剑?”雁雁本来是回答江雪的话的,可最后却转头征求起白剑的意思了。于是江雪要追着雁雁打,白剑在大伙的取笑下到是无比开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65章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 那四方钟楼表上的时针和分针就要相遇在12点了,月亮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头顶,街上依旧灯火灿烂,行人却渐渐稀少。人们并不是回家了,而是相约在特定的地点等着12点的钟声敲响。 这个夜晚除了观赏花灯之外,对年轻人还是个特定的节日,跟西方的情人节差不多,而午夜钟声敲响之时恋人许下的诺言肯定会实现的,这是乡俗是从古到今从没有改变过的信奉。虽然只是传说,但是美好的东西人们都愿意相信和接受。 放孔明灯是这个地方过元宵节的一大盛事,随着信息的快速发展,人们生活条件的相对提高,乡下和城里再不是千里之遥的两个世界了,人们也开始追求高质量有仪式感的生活。相比春节的烟花爆竹,元宵节放孔明灯却显得庄重一些了,毕竟它承载了各种人的各样愿望,虔诚和隆盛自然不在话下,愿望成真是每一个人的所愿所想。 林华、少青、天山、占雷凑钱买了好多的孔明灯,他们一伙人来到广场上最偏僻的地方,在放飞孔明灯前都默默地许了心愿,然后两人一组准备好,等天山一声令下,他们慢慢地松手,看着孔明灯摇摇晃晃的载着他们最美的心愿慢慢地升上夜空。顷刻间他们的“天空”伴着远处绚丽的烟火,带着各自的心愿,明亮、多彩的飞了起来,与此同时整个夜空亮起了飘动着的星星,景象何其美丽,壮观。 “烟火的绚丽抵不过我想你时的美丽!”江雪望着已经分不出哪个是她那盏灯的天空,在心里喃喃的说道。 天山就例外了,嘴里大声的嘟囔着:“一定要实现,一定要实现!” “天山,许的什么愿望?这么紧张?”占雷问,林华也跟着起哄。 “愿望是不可以说的,说了就不灵了。”天山从夜空中收回目光,嬉笑着说:“反正和你们的不一样,我是考不上大学的,所以那样的愿望我不会许。” “谁这个时候还想上学的事啊?是吧?”占雷面向大家,于是一伙人大笑了起来。 街上的人渐渐显少,随着孔明灯的飘远,人们也都满意的准备回家了。剩下的是那些缠绵的难以分开的情人,在夜的某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安享着缠绕耳畔的温柔。 他们这伙人也开始散去,先是玉朝回家,再是占雷和阿娇离开,而天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结果就剩下白剑,林华,少青,江雪和武娜了,而他们五个人当中只有白剑是要住校的,起先白剑是要到少青家住的,结果经不住林华只有一个人住的方便诱惑,便和林华一同去了,送江雪和武娜回天山家的责任自然就落在少青身上了。 “我一点儿也不困,咱们再玩会儿吧?”江雪提议道。 “不行,要玩到了你天山哥家里让他再带你出来。”少青是命令的口气。 江雪很不乐意的跟在少青一边,此时他们已经出了繁华的地段,月亮变得孤独了,星星少了孔明灯的相伴竟不那么明亮了,冷风吹来,路灯仿佛都在打颤。江雪四周看看,偶尔有几个人也是匆匆地赶着路,完全没有了元宵节的气氛,人也是够现实的,十五也不过刚刚结束半个多小时而已。 到了天山家的楼下,天山母亲正在张望着,而天山还没有回来。 “小雪,你爸妈已经回去了,他们同意你在家里住了,东西就别搬学校去了。”天山母亲拉住江雪说道,又紧接着问道:“天山怎么没和你们一块儿回来?” “我不知道,他早就没了影踪。”江雪拉过武娜说:“婶婶,这是武娜,今晚我们一起住家里。” “好好好,没问题的,天山早就给我说过了。”天山母亲回答着江雪还不忘向远处看看,依然看不见天山的影子。 “婶,别担心了,他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少青给天山母亲说道。 “我才不担心他呢,我先上去了,小雪,武娜你们也赶快上来啊,下面冷!”天山母亲一边说着就一边向楼上走去。 “武娜,四月份我就去部队报到了。”少青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又走了回来才说。 两个人正要上楼听少青这么一说,江雪很快就跑了回来,“去部队?哪里的?你不上学了?不高考了?” “其实去年我爸就把我的名字拨过去了,只是想在学校多学点儿知识,现在课程都讲完了只剩下复习了,对于高考,到了部队再说吧!” “什么样的兵?”一直都是江雪在问,而少青一直是盯着武娜回答的。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少青没心思再说下去了,在一起没多少时间了,他始终没有勇气把心里的话说给武娜,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一直以为武娜明白,可是她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明白吗?少青心里越来越没底儿了,或许有些话不该用沉默代替心声。 江雪围着少青团团转,不住地说着当兵多么好,她又是多么的想当兵,少青的父亲是多么的好,他的父亲又是多么的专制。 武娜看着少青笑着说:“那样真的很不错,我相信你会比在学校做得更好的。” “当然,将来有人欺负你们了,我立马给他一枪。”少青故作轻松,可是笑的却很牵强。 “那可不行,会坐牢的,到时武娜就是活寡妇了。”江雪连连摆手,少青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雪,武娜除了惊讶更是生气,他俩均因为江雪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尴尬和不知所措。这时天山歪歪斜斜的走了回来,三个人谁也想不到送天山回来的是季然。 “我碰上他时,他就这个样子了。”季然对着少青,武娜,江雪那简直不相信的目光解释着,“我没办法,是他拽着我的。” “无所谓,无所谓了!”江雪高兴地扶住天山又对季然说:“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住在天山哥家里?咱们明天一块儿回学校。” 天山猛地趴在了江雪肩上说了句只有江雪一人听到的话:“小雪,你这句话要是兑现了,哥一辈子任你差遣!”江雪一惊,想推开天山却被天山抱死了,“小雪,加油!” “要不你们先上去吧,我送季然。”少青看眼下的情况,也只要硬着头皮这样说了。但是他不知道他这份好心的举动遭到了天山的咒骂。天杀的少青,天山在心里骂道,很快就被江雪推到了少青身上。 “少青,你把他扶上去吧!我弄不动。”江雪说完拉起季然的手说:“太晚了,就和我们一起吧!不然少青送你回去他再回家就天亮了。” “是啊,季然还有我呢?”武娜也附和着。 “没事儿的,我家不远,不用少青送的。”季然说着就要走,被江雪截住了。 “那样我们怎么能放心,你可以给你哥打个电话说明情况的。” “算了,真的没事儿的。”季然坚持着,江雪不便再说什么,毕竟季然就是季然,她决定的事儿是任何人强求不来的。 “江雪,武娜你们想办法把他弄上去吧,不行就叫李叔叔下来背,我还是送季然一截吧!”少青把天山放地上,走了过来。 “真的不用的。”季然拒绝道。 “现在都一点多了,你又坚持不在这里住,其实天山家很宽敞的,你们就当住在了宿舍里也挺好的。”少青笑着说,他只是说并没有一点儿强求的意思,武娜,江雪也附和着,天山眯着眼等着季然的回答。 季然笑着说了句,真的不用了,就转过了身走了。少青看看武娜,说了句你们想办法把他弄上去吧,我还是送季然一截,他说完就连追季然去了。 “太晚了,你把她送到家里吧!”江雪和武娜同时喊道,少青已经追上了季然,他没有回头做了个OK的手势。 “唉!”江雪摇摇头长叹了口气。 “天山,你行吗?”武娜见天山站了起来,准备上楼,不免有点儿担心。 天山微笑不语,也做了个OK的手势,如打了败仗受了重伤的样子向楼上走去。武娜一时没明白过来,就被江雪拉着向楼上走去。 “季然,你怎么也这么晚?”任何人跟季然走在一起都会感到压抑,少青也不例外,不过他心里还是比较轻松的。 “我放了孔明灯要回家时碰上了天山。”季然简单的说着,她是在住的附近碰上天山的,却被天山缠住了,并要求她送他回家,于是才走了这么长的路。 “你家远吗?”少青大概能明白个一二了,他在心里不由地骂天山损。 “就在前面,不算太远,其实街上还有人,你不用送我的。”季然说着真停了下来。 “千万别,送不到你家里,我没法向他们交代。”少青笑着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都两点了,谁知道街上都是些什么人。” 季然笑笑不说话了,少青却停了下来说:“季然,你肯定能考上清华的!” “这个,我没想过。”季然先是一惊,随后苦笑了下才说。 “看见那栋楼了吗?”少青指指不远处一座比较高的楼。 季然停了下来,此刻她的心是颤栗,抽搐的疼,但是她还是开口回答了少青,“看到了,怎么了?” “郑西的家就在那里,不过他家里现在没人了是空的。”少青说完看看季然又说:“等你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抽时间去看一眼他吧,其实他一直都羡慕你,崇拜你的。到时候你以一个大学生的身份去看他,那肯定是他最希望的。” 季然停下来看着少青,不说话,其实她是说不出话,少青忙解释道:“其实不愿意也没事儿。就是因为郑西一直梦想着能上大学,而你铁定是能考上大学的,也会是我们这群人中考的最好的一个,到时候你代表5班去看看他,算是给他了了一桩心愿。” 少青只是感觉郑西对季然有好感,其中的事儿他并不知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作为郑西的朋友他有理由满足他的愿望。季然去不去他都想为郑西争取一下,尽管他离开了他们,但是友谊没有国界同样也没有天地和生死之界。少青相信。 “然然你怎么跑到了这里?”季强一只脚踏在地上很不满的问,同时他怀疑的看了少青一眼。此刻少青眼前却蹦出了郑西曾经给他看的“黑风三侠的”照片,尽管照片上的三个人穿着风衣戴着墨镜,但是少青还是能从这个陌生人身上感觉到了相同的属于“侠”的气息。 “哥,我这就是要回家的。”季然说着就走到了季强的车子后面,然后对着少青说:“他是我同学,我们半路上碰到的。” 少青友好的点点头,季强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季然坐好,然后就骑上车子转身而去了。少青快速的,走和跑交替着,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他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出郑西送给他的那三个人的合影,他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那上面的每一张脸都是冷漠的,根本不会有刚才哥哥关心妹妹的那种焦急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66章 早恋也是一场战争 因为是第一天到学校,同学们都拼命的向好友说着整个假期里自己的见闻、感受、甚至奇遇,每个班上都是乱糟糟的,拿着扫把打仗,提着水桶泼人,刚擦亮的课桌被几个调皮的男生从上面踩了过去,印下一串大大的脚印,女生们开始骂了起来...... 预备铃声响了,同学们七手八脚的整理好自己的座位,依旧你说你的,我唱我的,这边讲电视剧,那边评时事,后面的几个男生还坐在桌子上指手画脚的谈论着足球赛,铃声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和作用。 “呼------” 一阵风,把教室的门刮开了,它围着同学们转了一个圈,然后揭下墙上一张条幅,丢到讲台上,才溜出了教室。 同学们有了片刻的惊恐之后,又开始对着条幅上的“坚志者,功名之主也。不惰者,众善之师也。”这句话大发论谈。连班主任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发现,起先发现的也起先静了下来,渐渐地教室才显的安静了一些,同学们都乖乖地打开书,装模做样的看了起来。 李老师捡起地上的条幅,看了一眼对折了两下放在了讲桌上,然后关紧了教师的门。 “现在是高中最后的半年了,高三的学生吃饭上厕所都抱着书本,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学习,而且学习学的都很累,累的走路都抬不起脚来。我告诉你们,以后我再见到谁一蹦三跳的从教室里走出来,就重重的罚他!你们不累也得累,不学习也得抱着书本,谁也不能给我哈哈大笑,时刻记着你们学的很累了,让人一看:这个班的学生不错,肯吃苦,你看一个个累的......”纪向青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引起了底下哄堂大笑。 “不许笑!”纪向青说道,教师很快静了下来,“这就对了,学习都快累死了,哪还能笑得出来!”于是更大的笑声开始了,此刻每位学生心里都是无比轻松快乐的。 “从下个星期开始进行三天的考试。”李老师冰冷的宣布着。 “老师考完后还会不会放假啊?”天山问道,底下笑声一片,李老师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江雪听到教室里乱哄哄的,推门而进,没想到李老师在,当下连忙退了出去,又打了报告,才进来,同学们笑得更厉害了。 “谁让你坐这里的?”白剑刚进教室就看到了那个比雁雁还二的欧阳笑雪又坐在了林华的位子上。 “我跟林华换位子了管你什么事儿!”欧阳笑雪调皮地眨着眼说,她丝毫不介意白剑的怒气。白剑气恼的瞪了几眼正看着他的林华,林华摊了摊手,心里却说:“人家对你情有独钟,才想尽办法接近的。”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愿意跟我同桌?”白剑问道并没有坐下。 “我喜欢听你讲话。” “那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听到你的声音吗?”白剑很不耐烦的说,但是他只是不高兴并没有发火,跟女生发火是他从来都不屑去做的事情。 “这不重要啊。”欧阳笑雪很愉快的答道。 天!白剑不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无奈教室里没了空缺的位子。这个女生是铁定不要脸了,只要是自习课她就赖上他了,完全不顾及同学们的目光。 “告诉你,我急了会打人的。”白剑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我不怕!” 白剑真生气了,他原地转了一圈,愣是把欧阳笑雪从座位上扯了起来,然后硬是拽着她把她放回了原座位,紧接着又把林华拉了回来,并再三警告林华,不许再和她换位子。 “每次都是她强行把我的书包搬过去的,我没法动手啊!”林华说着又走回欧阳笑雪的座位处取回了书包。 “什么人!”白剑坐了下来,这句话却不知道他是在说谁。 “白剑,急什么?难得人家如此中意你!”前排的男生笑着回过了头。 “如果你需要帮忙,我愿意代劳。”白剑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想不通居然有如此女生。 “没什么好生气的,难得有女生为爱能如此争取!”林华小声的对白剑说,“好多男生恐怕都比不上人家的勇气!” 白剑想急,他看着林华诡异的笑,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12班,天山硬是把江雪拉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自己坐在了江雪的位子上。他翻开书看了一下,才转过头对季然说:“嗨!那天谢谢你!” “谢我?那是你硬缠着我,我没办法才送你回家的。”季然看一眼天山并没有什么态度。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换了江雪起码得先对天山的换座位大说一番,但是季然不会,除了学习她没什么要关心的,当然也不会去关心她旁边坐的是谁了。 “我那不是喝多了吗!”天山笑着又向季然身边凑了凑小声地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那个亭子里,就看那一盏灯,明确的说呢就是在发呆,你是在想谁对不对?” 季然略微一惊,但是并没有做任何反应,倒是天山又紧追着问道:“你到底是在想谁啊?说说看,看看我认识不。” “你装醉!”季然生气的、恼怒的收起书本出了教室。 天山翻了个白眼,趴了下来,心里却搞不明白,明明一个只知道学习的人为什么眼睛里还会有那么多的故事? 如果说老师没有偏向,这句话没人信。纪向青就是向着江雪,白剑,现在白剑还算是他的学生倒也说得过去,可他已经不是江雪的班主任了,对江雪的事儿却从没有省心过。今天还特意把他俩叫到办公室,一人给了一套复习资料。 “这么多的资料,有时间做吗?”江雪并不领情的嘟囔道。白剑捅了她一下使了个眼色,江雪才后知后觉的补充道:“谢谢纪老师,我会认真做的。” “这是我一个朋友给的,我留着也没用就给你们吧,有时间了就做做,不吃亏的。”纪向青笑了一下说,他并不介意江雪的态度,反倒是补充道,“你跟季然同桌空了就一起看看。” 江雪点点头,想说什么又闭住了嘴。他们一起从纪向青办公室出来后,江雪开口就问白剑,他们班有没有被保送的学生。 “不知道,纪老师还没说这事儿。”白剑回答道。 现在学校里都在传两个保送生名额的事情。他还听说林华是主动放弃了,至于季然和乔菊他并不能明确他们的态度,开始他以为纪老师叫他来是说这个事情,但是看到江雪后他就知道不是了,因为江雪不在保送名额内。白剑一方面希望自己能以保送生的名额上大学,另一方面又非常的不希望。因为保送生是不用负担任何学费而且还有补助费,毕业后应该还管分配,唯一的就是无法选择自己心仪的学校,那就代表着他将没有任何机会跟江雪考同一所大学。 “你想考哪所大学?”江雪问。 “没想过。”白剑少了以往的活力,似乎心事重重的,“你呢,肯定报北大吗?” 江雪听白剑这么一问,当下笑弯了腰,“白剑我只是那么一说,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江雪笑完后习惯性的撅起了她的小嘴吧,“白剑,我这次考试又退步了,纪老师也没有以前看好我了。” “你还小,大不了就复读一年。” “我才不呢!我都恨不得早上一年学。”江雪对复读、留级之类的话特别敏感,似乎那样真的就剥夺了她一年的自由似的。 白剑停了一下,没说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跟江雪在一起,没有那种无拘无束的快乐感了,而江雪好像也长大了,开始有心事有秘密了,总之她不再像晨风中的兰花那样淡雅清纯了。 “少青,多好!他爸爸那么有本事。”江雪不紧不慢的说,语气中透着羡慕。 “不是每个人都是像别人看到的那样的快乐的。”白剑看了一眼江雪,又说:“明天我们去看郑西吧?” “不,我不去!”江雪脱口而出,她的肯定很让白剑意外。 “为什么,以往总是你先提起来的,你不是常常想起他吗?你不是说他很好吗?”白剑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江雪拒绝去看郑西有点儿生气,尤其是她想都没想开口就拒绝的那种态度,让白剑觉得她很陌生。 “总之我不去,我害怕。”江雪停了下来,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白剑说:“我一想什么就会梦到什么,我都梦见郑西好几次了,没有一次是高兴的,全都很恐怖,真的我不去,我害怕。”江雪的样子真的就像从噩梦中醒来一般。 她这样回答,剑之前的不愉快全没有了,倒是生起了满满的关心,“没事儿的,那只是做梦。” 等毕业时候我再去看他,江雪是这样回答白剑的。 江雪给白剑的感觉越来越像是雾里看花了。黑板上已经写出了高考倒计时,同时也在提醒着他们这群人分别时间就要到了,可是真的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分开吗?白剑不时看一眼若有心事的走着路的江雪,他在心里突然觉得应该认认真真的对她说点儿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67章 我们的老师,我们的父 “然然!” 季然听到叫声一惊,她预料到的,却又不愿意相信的事儿还是要发生了。 季然转过身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她再没有开口的力气了。一瞬间的犹豫后,她转过头一口气跑回宿舍,取出几次凑在一起的一千多元钱,双手递在了父亲面前。 “然然!”父亲不去接钱,只是心痛无奈为难的看着女儿。 “爸……”季然是好不容易才叫的出来,“你拿回去吧,我真的用不到,我什么都明白。” 年老的父亲看着季然,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为难的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颤抖抖的伸出了双手,季强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抓过钱一把摔在了父亲面前的地上。 “从今天起,我们俩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们的死活都与你无关了。”季强不等父亲反应过来就拉着季然走了。 父亲颤抖的双唇,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儿,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季强铁青着脸拉着哭个不停的季然越走越快,后面父亲的叫声却越来越近了,想得到,他是在追赶他们。 季然回头看了一眼,叫了声哥,她想停下来,却被季强硬拉着往前走。 “不要回头。”季强走的近乎跑了起来,身后一声不寻常的惊叫,两个人迅速停下来转过了身,父亲摔倒在地上了,他望着他们眼睛里是祈求和后悔。 “强子,然然......” 季然要去拉父亲被季强止住了,“不要难为他了,也不要难为我们自己了,就断了这层关系吧!对谁都好。”说完拉着季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季然在转头的瞬间看见了季强的眼泪,他知道哥哥的内心还是有父亲的,他永远是为父亲着想的,或许他不配做他们的父亲,但是在他们的眼里心里他永远都是他们的父亲,是那个疼爱他们的慈祥的父亲,那是过去的,但也会是永远的。 父亲伸出去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 “江雪,你去干什么了?”江雪刚进宿舍,武娜就很生气地问。 “白剑,少青,占雷,周静他们一伙人去捧占雷表哥的KTV场……”江雪含糊的说。 “你也去了吧!” “武娜,那没什么的,有好的多人,不过你放心我只是看,一直都是坐在旁边看,没有跳也没有唱,本来我是想告诉你的,可少青说你是不会去的弄不好也就不让我去了,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江雪说完笑着拿出了书本准备学习。 “江雪,你知道那都是什么地方吗?那是我们学生能去的地方吗?要是你爸爸知道了……”武娜依旧很生气的说,但是她的话被江雪截了去。 “武娜,你听我说,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爸妈,更不能告诉冉冉姐,你告诉了冉冉就等于告诉了我爸我妈。”江雪讨好地摇着武娜的手臂说:“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去这种地方,而且以后去哪里也告诉你。”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还小那种地方即便是有白剑和占雷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的去,因为一旦有什么情况他们也不见的能应付。”武娜是担心大于生气,“好多毒品什么的都是在那种地方染上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绝对没有下次!”江雪举手发誓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说:“对了,今天少青发火了,他最近好像都不怎么高兴。刚才在KTV还无缘无故的吼我,气的白剑没打死他,你们一个班的该好好关心关心他。” “像白剑关心你一样?” “不不,白剑从来不关心我的,应该是像天山哥关心我一样。”江雪连连摇手纠正了武娜的话。 武娜叹了口气,她真的拿江雪没办法。至于少青吼她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肯定是江雪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因为武娜知道少青的为人处世,他在他们这群人中属于有经历有阅历的,而且他稳重成熟,尤其是他细腻的能面面俱到的性格,常常为他们这群口无遮拦不想后果的愣头青善后。与其江雪说有白剑占雷,倒不如说有少青在让她感到放心。 她和少青应该都是最明白最了解对方的人,可是她跟少青一起时总是感觉很压抑,很不自然,而且她也发现少青也是一样的。 他们明明相互关心,却谁都不开口,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有时候她非常羡慕白剑和江雪,关心和生气都写在脸上,有什么想法也都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武娜,你在想什么?”江雪在她眼前挥挥手,叫醒了走神的她,“不会是思春了吧!”江雪说完就笑着跳上了自己的床位上。 “从放学到现在,我一刻也没有闲,就帮你找了这么多,用不用在你了。”武娜看看江雪不明白的表情继续说道:“天山,玉朝也帮你把黑板打上格格了,就等着你写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还没坐好的江雪哧溜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上午放学后你们班主任过来找你,让你负责你们班的黑板报,而且今天晚上必须完成。谁知你一放学就没了影子,整整一下午都找不到你,我只好先给你找了点儿资料,你看看能用不?”武娜指着桌子上的几张纸说。 “我们班主任怎么知道我这个大周不回家?”江雪很奇怪的问道,武娜也表示不知道。 江雪瞬间大为恼火,“我天山哥人呢?” “他跟玉朝去聚会了,好像一个同学生日,这会儿应该回不来。”武娜说着躺在了床上,“江雪,你还是赶快去教室看看吧,你们李老师好像在故意找你的茬,你最好小心点儿,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岂有此理?姓李的从今天我和你势不两立。”江雪生气的跑出了宿舍,一边走一边骂着李老师,“狗屁,不,还不如如狗屁!”后面传来了武娜问她有没有吃晚饭的声音。 江雪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了下来,她想起了罗洋!心情在瞬间感到烦躁和压抑,那似乎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糟糕,她形容不出来有多糟糕,同时也无心无力去做任何事情,她索性在不远处的花池旁坐了下来。 因为是大周末,几乎大半的学生都会回家,所以操场上并没有人。江雪看到季然去食堂了,她本想打声招呼,但是实在没心情也就作罢了。这样的周末没回家的同学不是出去吃了就是把零食当饭吃了,远远能看见食堂里数的清的几个人影,这样江雪不免对季然的身世生出了叹息和惋惜。江雪收回目光时,看到了几个学生说笑着从学校外面走了进来,这样的周末学校是允许自由出入的,但是住宿生必须在九点前赶回学校。 也不知怎么,江雪就是没了心情,对什么也没了兴致,她尽量四处看着,企图搜索到一些可以代替罗洋的信息让她去想,哪怕是去思考,可是半天了罗洋这个名字还在她心里来来回回,她觉得她没有去想,可是他却分分秒秒都在。连季然的身世,连郑西去世都没能掩盖住他此时此刻在江雪心里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68章 板报下的思索 江雪一直坐到校园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看着有说有笑从外面回来的同学,再看看不知何时亮起来的灯光,她才想起一天之中的晚自习开始了,才想起她班主任分配给她的任务,而罗洋也不知道何时从她脑袋里退到了她心里那个专属地。 江雪闷闷不乐,无精打采的进了教室,教室里零零散散的有十几个学生在说话,往常的晚自习跟白天正常上课是一样的。 “江雪,粉笔给你放后面了。”一个男生很有意的说道。 “你!”江雪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用词,她气呼呼的走到后面的黑板前,看着天山弄好的格子更是生气,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就狠狠地给了黑板墙两脚,声音并不大的喊道:“以前负责出黑板报的人都死光了?” 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懒得理她,有几个学生整理好书本出了教室,其中一个男生走到门口还回头嘲笑的告诉她:“江雪,抓紧时间啊,明天上午省级领导来检查的。” 江雪坐在后排的课桌上,看着一个个同学走出去,最后连季然也走了,竟然没有一个想帮她一下的,她生气的跳下课桌用粉笔在黑板上用力地划了两道,猛然就后悔了,划坏了格子吃亏的还是自己。 真是越想越气,越生气偏就越想,最后她趴在课桌上委屈的哭了起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感觉如此生气,如此的难过,难道仅仅是因为黑板报和手抄报是关联她认识罗洋的唯一途径吗?她不知道,但是她就是想哭。 “天空中有一朵云已经化成了雨,没留下任何飘过的痕迹!” “我无法保证将来能得到你的爱,但是至少我们彼此拥有最初的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玉来你怎么就可以呢?玉来我恨你,我好恨你啊!此时江雪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骂着玉来,同时又一遍一遍的想着罗洋。玉来走了,罗洋也走了,两个人完全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半点儿音讯。尤其是罗洋,难道他连给自己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吗?或许他从没想起过自己,没想起过他曾经泼了一个女孩一脸的墨水,没想起过他为那个女孩波动了的最美的涟漪! 江雪越想越觉得委屈,伤心,她哭的就越厉害,最后竟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 “江雪,你怎么了?”显然林华是被她的哭声引来的。 江雪抬起头看见是林华,是那个差点儿让她陪上性命的男生,不免更感伤心和委屈,“我想哭!”她说完就哇哇大哭了起来,这可下可吓坏了林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江雪,别哭了,别哭了,这么晚了你别哭了好不好。”林华焦急的哄着她,真担心会有人来,看到他们两个人,那真的就什么也说不清了。其实他不怕,甚至还有点儿希望,但是他却不希望给江雪带去一点儿的麻烦,哪怕仅仅只是烦心。 “你们都一个个的欺负我。”江雪哭声丝毫未减。 “谁欺负你了,不哭了行吗?你这个样子别人还真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林华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江雪停止哭泣,最后他无奈的说:“你要是再哭,我就走了。” “走走走,赶快走,反正没一个人是关心我的,你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江雪抬起眼看了林华一眼,一边哭一边生气的说。 “怎么会呢?大家都很关心你的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林华见不得女孩子哭,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是真真的心疼。 江雪擦把泪,又很快流了下来,不过她不再那么大声地哭了:“都这个时候了,李老师让我把板报出起。” “每个班都出了,不是上午就发下任务了吗?你下午干嘛去了?”林华看了一眼被降雪划了两道的黑板,很有耐心的说道。 “武娜说李老师是中午才通知我的,可那会儿我早就出去玩了。”江雪并不情愿地说着。 “明天还有一天时间,你可以明天再出的,能赶上后天省里来检查就行了。”林华安慰着她说,“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明天一天时间肯定够用。” “我就说了吗,人人都想着欺负我。武娜说李老师让我今晚必须完成,可这本来就是星期啊,万一我回家了呢,再说这要是换成工作问题是要有加班费的。”江雪擦着泪说,却把林华逗笑了,这下江雪也笑了起来,带着泪痕的脸笑起来真是好看。 “如果你必须今晚完成的话,我可以帮你的。”林华说不清自己是爱惜,还是关心江雪,总之他就是希望江雪能快乐。 江雪自然是非常的愿意,当下两个人把武娜给她准备的资料翻了起来。 “我不喜欢无云的天空,也不欣赏无泪的人生。如果我哭了,那是因为我失去了一个美好的愿望。我曾向你说‘下次我能行!’虽然我又失败了,但是人世间的成败谁能说得清楚。云朵也是一种风景,眼泪也是一种晶莹,生命的美好在于过程,我不会因为失败而遗憾,因为生活的路还很远很远......” “不为失败而遗憾?谁能做得到。”江雪摇摇头放在了一边,不忘加上一句,“这类话应该适合大哥的时代吧!” “什么意思?”林华很是不明白。 “没什么,只是十几年的思想差别。”江雪一边翻看着一边回答。 “我还是不明白。”林华真的想弄个明白。 “我是说,十几年以前学生的思想是唯美的,而现在是凄美的,明白了吗?”江雪有点儿不耐烦的说。 林华的样子还是没明白,他小心的问:“江雪什么凄美了?是你吗?” “天啊!你是外星人吗?怎么就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呢?”江雪趴在了桌子上,看着林华说,林华很平静的笑了笑。 “怎么办?写些什么呢?”江雪又发起了愁。 “不如就写双手托起明天的太阳吧!”林华征求道,江雪一惊,白了林华一眼,她的画在二中展出过,林华没理由看不到,“那怎么行,别人又认为我在推销自己了。” “你很爱推销自己?” “我不觉得,总之白剑是这么说的,天山哥也是,武娜也不例外。” “可能是有一点儿。” “什么?我只是不想说句话还得思量着该不该,那太累了。”江雪有点儿生气的看着林华说。“人人都有个臭毛病,习惯盯住一个人不放,然后按照自己的思想去放大别人的优点和缺点,说白了就是没有道德修养。” “我明白,我明白。”林华笑道,“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江雪想了一忽儿,转头问林华:“高考会带给你什么呢?” “希望吧!”林华想了一下才说。 “你成绩好,当然会有希望了。” “不管好歹,无疑都多了一份选择,也就多了一个新的希望。”林华是这么认为的,不管成绩好不好,考上考不上大学,只要高中毕业了就代表他们已经完全长大,而且有能力去走自己想走的路,自然就是一个新的希望。 “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一个人太死心眼,考不上大学就自杀,别不信,我们村就有过这样的例子。”江雪强调道,“那这样还会不会有希望?” 林华看着江雪一时回答不上来,反而却觉得江雪远不是他想的那样单纯,简单,似乎她留意着身边所有的事儿,只是现在生活的圈子触及不到罢了。 “林华,你帮我出这个板报吧!就按你的思路,要不就写结束就是开始几个大字得了。”江雪脸上露出困意,懒懒地说。 “这行吗?”林华很是犹豫。 “那你就照自己的想法写吧,反正你那么优秀。”江雪见林华为难又说:“放心,我只是特困,就在这儿睡会儿,等着你写完,怎么样?” “我?” “怎么不愿意?”江雪的脸立马阴了下来,“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说完就自顾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全然不管林华的为难。 林华犹豫了好半天,想说话又怕江雪不高兴,最后小心的说:“那我就写这几个大字了,写满黑板行吗?” 江雪没睁眼,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也没说话。林华无奈,只好拿起粉笔走到黑板前,思索着怎样让这几个字完美的出现在黑板上。最后他又很犹豫的看了一眼江雪,非常不情愿地站在椅子上,开始了黑板报的第一笔。 “林华?” 林华刚写完,本想站到椅子上修饰一下,结果李老师这一叫吓得他差点儿摔下来。 “李老师。”林华忙站好,并把江雪捅醒,自己紧张的感觉额头都冒出汗了。江雪无所谓的站了起来,不情愿地叫了一声李老师。 “出好了?”看得出她有多么的不满。 “尽力了。”听得出她有多么的不服气。 李老师看了林华一眼没说什么,但是表情除了不满更多的是不相信。江雪招男生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而林华也没能例外这让李老师非常意外,用大人的眼光看这是男人的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69章 高考带给我们什么 “老师,你说我们这没日没夜的读书值不值啊?青春年少这么短暂的时光全让沉甸甸的书包黯淡了,还有那属于我们花季雨季美好的梦想都让现实淘汰了,到最后再落上个榜上无名,值吗?”江雪心里憋着话,说不出来不舒服,当下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心里想的全说了出来。 “这怎么能用值不值来衡量一个人要想出人头地,要想有所作为,要想拥有一片自己的天空,现在这样读书就一定值!”这次李老师对她的问题并没有反感的态度,反而显出了极大的耐心,可能是李老师不愿意让江雪这种消极的态度传染给林华吧。 “不值不值!”江雪连连挥手,她放肆的动作让心平气和的李老师泛起了一股怒火。 “为什么不值?” “人活这一生,事业固然重要,但是开心更重要。如果这么努力的为了将来所想的安逸和幸福,而丢掉本该属于这个年龄的珍贵的东西,怎么会值呢?恐怕到死就只剩下后悔了!”江雪不屑的撅着嘴结束了自己的观点,等着李老师的问话。 “每天浇水静待花开,这句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有些道理谁都懂,但是所谓成功都离不开勤奋和坚持。”李老师看着林华说:“每一个年龄阶段都有明确需要去做的事情,这不是光是责任更是生而为人的本质,或许你们会有迷茫,但是无论任何心态只要你们还是一个学生就应该以学习知识为重。” “可是有好多知识都是无用的啊!”江雪很有怨言的说,“学了都是白学。” “那你还上高中干什么?”果然李老师很是不接受江雪的观点。 “我的回答一定会让你失望,甚至生气的。”江雪看林华一眼继续说道:“我没有什么雄心大志,上高中一是老爸和大哥让上的,二是为了和武娜在一起,三吗,真的还是为了多学点儿知识,更多的是想尝尝高中的滋味。” 显然江雪的回答让李老师吃惊,林华也不例外。“你学的这么刻苦又是为了什么?”别说是江雪,换了任何一位同学,李老师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这种消极的思想,她以一位老师的职责也得把她领上正确的,向上的道路上。 “因为我不是一个甘心居人之下的人,当然如果努力也得不来我想要的,我还是会笑着放手的,毕竟人不可能样样都行的。”江雪这种乐观的思想竟成熟到了如此地步,真是让李老师大为感叹。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懂放手,而她小小年纪竟把这一点儿看的如此透彻。果真紧紧跟本性有关吗? “那高考呢?”李老师有点儿不甘心的问,她不相信一个努力好强的学生,竟然胸无大志,而且对前途没有任何期许和规划。 “老师,你别说我放肆。”江雪先在李老师那里找了个台阶下,才慢慢的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理想中的大学,我也更不能确定我就会去上大学,若是有一天真上了多半是老爹和大哥逼的,再说我现在还没有确定要不要高考!” 李老师听了江雪的话,更为吃惊的看着她,好大一会儿她都没说话。最后李老师只是嘲笑似的抽动了几下脸部的肌肉,她简直不敢相信,江雪就这样把莘莘学子的梦给否定了。 “你确定一个文盲一个知识薄弱者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吗?”到此时,李老师真的生气了。她无法评价地说江雪是口无遮拦,但是她因为自己有这样没有追求,而且思想消极的学生感到悲哀,甚至她害怕江雪会把自己的这种思想传达给正在为高考奋战的其他学生。 “不,老师你没完全理解我的想法。”江雪绕过林华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我没有否定知识的重要性,只是针对个人而言,毕竟天才是极少的,平常人才是这个社会的支柱,所以我以一个平常人的理解,认为知识学到一定程度就行了,接下来就是自己在生活里的领悟和发现以及创新,这得自己体验,课本上是没有的。” 李老师对江雪如此说法有些哑然:“高考才只是人生的第一步,你都不确定迈出去,哪里再来的辉煌人生?” “高考确实会带给好的学生希望,而且是天才的希望,但是我不是,它将带给我的是负累,老师我真的很害怕再长大,那时候麻烦会勒死我的。”本来李老师想从高考和人生以及努力和前途上给江雪说说,可是这会儿江雪一句话,就把她的观点突然转变到了个人小情绪上,真让李老师无从开口,彻底没辙了。 她无辜加无奈的表情让李老师费解,更让李老师感觉哭笑不得,只好对她和林华挥挥手说:“好了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她刚说完话,江雪冲林华会意一下,两个人连忙出了教室,生怕她反悔了似的。 李老师看着黑板上结束即开始几个字长长的叹了几口气。她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现在这一代人的思想,不想长大也是理由?可是谁想长大呢?而谁又会这样说呢? 白剑坐在座位上拿着笔发呆,马上就要定保送生了,纪老师已经给他轻描淡写的谈了一次,柏中保送的是“H师大”,因为并不是一流的名校,学校的尖子生一般是不会接受保送的。当然学校是从学生角度出发考虑的,力求在照顾了学生的同时又不埋没人才,所以保送名额还是按照成绩依次往下推的。 保送生在校期间是免除生活费以外的任何费用的,而且还有特别补助费用,和勤工俭学费用,这样下来整个大学就有可能不用花家里一分钱,甚至还能攒些钱买点儿小礼物孝敬父母的。 待遇好,条件自然就会高,学校对保送生的要求是,毕业了必须到指定的地方工作,而且还要优先考虑回本学校任教。考虑到也有因为家庭困难的尖子生会接受保送,所以学校是从第一名挨个儿向下推的,当然谁都想留住好的人才,同时谁也都想自己的学生扬名立万。所以每一次的保送生不但学校纠结,学生自己也纠结,尤其是学习特别好但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的学生,往往因为保送名额,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理想的学府。 任何事情都是有矛盾性的,以白剑的成绩考个理想的学校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他的家境对学费来讲是绝对有问题的。所以白剑很烦,很无奈,一方面他想考理想的大学,他也知道他家的情况负担不起那高额的学费;另一方面他如果接受了保送生的名额,那就会预示着他的前途被局限了。那不是他想要的未来,所以他矛盾,烦躁,甚至对前途无所希翼。 “季然,李老师叫你说什么了?”季然刚从李老师办公室出来,天山就笑脸迎了上来,看得出他是特地在等她的。 “没说什么,你知道江雪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季然放学后我请你看电影怎么样?”天山站在季然前面,挡着季然的去路,迫使季然停下来听他说话。 “我不去。” “季然,去吧,我再送给你个礼物好不好。”天山依旧嬉皮笑脸的说着。 “天山,我不是小孩子,不用哄,你也不是小孩子,别这样缠着我,那会让我讨厌你的。”季然说话没表情时,就代表她生气了,知道的人就不会再发言了,但是总有例外的,天山就属于明知故犯的那一类人。 他停了一下下,又追上了季然,依旧嬉皮笑脸的说:“我们可不可以做好朋友,跟白剑,小雪一样的?” 季然猛地停了下来,她看着满怀希望的天山一字一字肯定的说:“不可以!” “我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天山居然立马接上了季然的话,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他跟在季然后面一边走一边说:“你是要考大学的,怎么会跟我这样吊儿郎当的人交朋友。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诉你,现在我想的你也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这次天山没有笑,反而认真的像是生气了,他说完跑到前面截住季然,又补充道:“等高考后我们不一定还会见面,我第一次对女生有好感,这样说出来也就不遗憾了。”天山说完,没等季然有任何表情或者动作就大步离开了这里。 季然也没有停步,她继续向教室走去。 考大学?保送生?她都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能不能参加高考,又何来这么多的头衔。从来只有别人瞧不起自己的份儿,她又何曾有资格去小瞧别人呢? 她很感激天山对她说的这几句话,同时更触动他那句说出来就不遗憾了。那么写出来呢?写出来是不是也就没了遗憾?郑西是不是也没有遗憾啊!但是她的那份心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也没来得及写出来,她剩下的只有遗憾,终生的遗憾。 朋友!朋友!季然在心里回味着天山的那句话,泪不知不觉竟流了出来。此时此刻,她好想能看到郑西,哪怕还是他调皮的沉沦的笑。这种想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心里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压得她喘不过气,那种痛苦让她有种要疯了的感觉。 她心里仅有的那份空地已经被郑西占满了,怎么还能容得下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70章 白剑可以做妓男 江雪、武娜两个人的母亲来学校看她俩,还特地为她俩一人买了一条浅蓝色的时下最流行的带褶皱的牛仔裤。两个人自是欢喜的没法形容,尤其是江雪,当下就利索的穿到了身上,当听说是花了65元买的,江雪又利索的脱了下来。 “从哪里买的?我找他们去!” 两位母亲一时不明白江雪的意思,还是武娜告诉了她们:这裤子和班上一个同学的一模一样,人家才花了35元。 流行是个趋势,江雪和武娜早就看中了这条裤子,本就想着下个大周回家一人买一条,自然也就把这条裤子的价格打听了一下。 显然两位母亲被骗了,“或许料子不一样的。”江雪母亲还是不愿意相信,毕竟价差太大,一分价钱一分货,应该就是不一样的。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她也是前两天才买的,不行,我一定得找他去!什么玩意儿,差个十来块还不行,居然差三十元!纯净是欺负你们老实人的。”江雪说着就张罗着向外走。 两位母亲相互看了看,都觉得不好意思,最后武娜母亲叫住了江雪说:“小雪,还是算了吧!毕竟人家卖自个儿买,没有强求,现在买贵了再找人家去合适吗?” “是啊!只怪我们没有讲价,还是算了吧!”江雪母亲也附和着,“没准真的耐穿呢!” “妈妈们,你们被坑了至少六十元啊!六十元都快够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了。”江雪不容妈妈们再说话就拉着母亲出了宿舍。武娜也一改往日的温和,一边拉着母亲紧追着江雪,一边数落着母亲,嘴里还不忘咒那个卖衣服的几句。 “小雪,算了吧!人家不会给退的。”江雪母亲很不情愿的说,“上当就上当吧,也就这一次,下次你们自己买。” “他们要是不给退钱,我不砸他的招牌就不姓江!”江雪气愤愤的说。 有事情催着,并不太近的路,两对母女唠唠叨叨犹犹豫豫的就到了繁华的商贸大街,自然很快就到了两位母亲买裤子的门市前面。 两位母亲站在那里还是犹豫,江雪从妈妈嘴里确认是这家店后,一步就垮了进去,还没看出个什么,占雷、白剑依次跳了过来。 “江雪,买衣服?” “一会儿再说。”江雪顾不上理会占雷,冲着里面大声喊道:“这家店的老板呢?” 店里几个客人,怪异的看着她,以“事不关己,避之为妙”的态度纷纷离开了这里。 “谁是这里的老板?”江雪插着腰站在那里,看着只剩占雷、白剑的店铺很是不解,但是她又喊了一遍。 “在这里呢。”占雷无比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江雪看中哪件了,我送你!” “有看中的吗?”白剑也问,但是此刻白剑问的很没有底气,他已经感觉出有问题了,但是能有什么问题他却想不到。 “天啊!你们在卖衣服?”武娜没办法相信,尽管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对啊,占雷姐姐把店铺转让了,明天就是人家的了,今天卖多少都是赚头。”白剑也有些得意,毕竟他是那么的适合做生意,可是他没留意到走进来的两个人,更没看到江雪已经挽起了袖子,摆出了架势。 “妈,妈!”江雪瞪着白剑大声叫道。 这下白剑傻眼了,占雷吓得更是夸张,都说不成话了,“白、白剑,看来丈母娘这关是过不了了!” “都是你害的,我跟你没完。”白剑看着江雪除了感觉心虚,其他的就是混噩噩的。占雷很快关上了门,又跑回来和白剑站到了同一线上,大有荣辱与共的姿势。 “是他们吗?”江雪死盯着白剑,并不去看母亲,一时间武娜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小雪,你们认识?”江雪母亲很不好意思的冲白剑,占雷笑笑。然后她就去拉江雪,示意江雪不要再说什么了,没想到却被江雪挣脱了。 “阿姨,伯母,婶婶。”白剑紧张的一连叫出了三个称谓,也不确定叫什么会比较合适点,“阿姨,我们不知道您是江雪的母亲,真的对不起啊!” “误会误会。”占雷连忙搬来凳子让两位母亲坐下,这下江雪、武娜的母亲却为难了。“阿姨,我们是同班同学,很好的。”占雷补充道。 “小雪,是你同学啊。”江雪母亲刚坐下就站了起来,她把江雪拉一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看江雪的样子是不听的。 “占雷,你们怎么能那么坑人啊?”武娜也是生气,“太离谱了!” “误会误会。”占雷讨好的笑着说着,把目标转向了江雪母亲,“阿姨真的对不起了,做买卖就是为了赚钱,我若是知道你们是江雪和武娜的母亲,我是绝不会收一分钱的.再说了,我跟天山也是亲兄弟一样的!” 面对占雷的热情,江雪母亲也只是说着误会误会,并一再催着江雪离开。白剑是不敢说话了,他害怕江雪会把此种事情归类到自己的品质问题上。这次他是真的栽倒家了,还好东家是占雷,应该还是有情可原的吧? “占雷,这裤子卖多少钱一条?”江雪从母亲手里拿过装着裤子的袋子问占雷,火气非但没有因为同学一场而减少,反而增加了。 “小雪,这是干什么。”江雪母亲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如此对待同学。 “是啊,小雪就算了,谁赚了不是赚,再说让你同学赚了总比让别人赚强吧!”武娜母亲也附和着。 白剑听人家这么一说,更觉得无地自容。那一天和林华、天山去江雪家里,要是碰上江雪母亲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儿了。 “不赚不赚,阿姨,我怎么会赚她俩的钱呢。我跟天山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怪就怪在我们不是没见过面吗。”占雷说着从兜里掏出钱,看那一大把红的绿的人民币,感觉就知道卖得很好。占雷还真数了130元,分别递给两位母亲一人65元。 “这怎么能行!”江雪母亲一下子就感到特别不安,她拒绝收钱,反倒是说起了江雪,“是小雪不懂事儿,我们没有那个意思的。” “是啊!你们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别这样。”武娜母亲也推脱着,谁也不去接钱。 “阿姨,这您就见外了。店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江雪跟武娜穿条裤子绝对没问题。”占雷硬是把钱塞在了两位母亲手里。最后两位母亲合计了一下,决定给占雷退回五十元,但是占雷死活不要,一时间两位母亲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占雷,要了吧,我们不是要白穿的,跟别人一个价就行了。”武娜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把钱硬是递给了占雷,随后看着白剑连开玩笑连挖苦的说:“白剑,真想不到你能把衣服卖到天价,看来单单一中才子的称号是屈了你!” 面对武娜的讽刺,白剑还是不敢开口。占雷仍然坚持不收他们的钱,事实上他们今天的盈利已经远远超过了两条裤子不值,况且今天的收入姐姐是分文不要的,也就是不管卖多少钱都是自己的,所以两条裤子对占雷来说就是小小菜一碟。 “你确定要白送?”江雪盯着占雷问,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 “必须的!”占雷拍着胸脯说。他知道这件事情解决不到另江雪满意,那么他在白剑那里就没了立足之地。 “这还差不多,别后悔!”江雪接过钱叫了声武娜,拉起母亲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们继续卖!继续卖!赶快把这两条裤子的本钱坑回来。” “江雪?!”白剑追了出来。 “干什么?”江雪没好气的白了白剑一眼,随后又气呼呼的说:“白剑真看不出来,你不但学习好,嘴皮子好,做生意更是有一套啊!” 白剑微笑不语,他是真的不敢开口,此时此刻,他真想实实在在的揍占雷一通。 猛然,江雪想起了天山曾说,白剑说过他可以做妓男江雪绝不可以做□□那句话,当下大怒的喊道,“白剑——” 这一喊吓得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连白剑也不明白她怎么瞬间就变得更生气了。 “小雪,这是干什么?”母亲对女儿如此不懂矜持而生气的呵斥道,“还有个女孩子样子没!”。她说完又看看白剑笑着问道,“你和天山来过我们家对吧?” “是的,阿姨!”白剑依然像犯了错误似的,很谨慎的说:“因为那次没有见到你才造成了刚才的误会”。 “妈,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走。”江雪说着就推着母亲往外走,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小声的对白剑说:“白剑我告诉你,我江雪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同样你爱做妓男舞男也不管我的事儿!”她说完就随同妈妈和武娜母女大步离开了这里。 白剑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大声叫道:“马——占——雷——!” 白剑大叫一声之后就追着占雷开打。占雷一再解释绝没有对江雪说过这句话,可此时白剑哪里还听得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71章 季然没来上课 “李老师对我的偏见是越来越大了,上课要么不理我,要么就狠瞪我两眼,对季然她总是笑眯眯的,尤其是回答问题时。”江雪语气里是嫉妒和羡慕参半。 “那是你多疑了,老师是不会和学生一般见识的,尤其你这样的。”武娜似乎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儿,她此刻说话的语气少了往日的温和,反倒是显得极不耐烦。 “但愿吧!”江雪样子显得很懒散,也不精神。 “江雪、武娜。”随着叫声白剑,少青跑了过来。他们很自然的分开了,白剑江雪两个走东边楼道,少青武娜两个走西边楼道了。 “白剑,你那么聪明明知道我的气还没有消,这个时候来找话头吃吗?”江雪看看白剑还真是一幅余气未消的样子。 “你不舒服,还是没睡醒?”白剑看着江雪的状态很差,就很关心的问。 江雪的脾气白剑是摸得差不多了,不太大的事儿她是过去了就没事儿了。拥有这样性格的人很是不错的,白剑还知道江雪的性格绝不会是这样一成不变的。 “你盼我生病吗?”江雪很没力气的说:“我是学习累的,你也别在我眼前晃了,怪让人心烦的。”她说着就推开白剑,自顾向楼上跑去,径直进了自己的教室。 “季然怎么没有来上课?”这是李老师进教室的第一句话,可见好学生在老师心里的地位。教室里没有人回答,李老师一连问了三遍还是没人回应。 “江雪?” 江雪站了起来,仍是紧闭着嘴巴,“季然怎么没来上课?”李老师又问了一遍。 “我怎么知道。”江雪很是不情愿的开口说。 “你是她同桌怎么会不知道。”李老师也没有好脸色的说。 “你是她班主任,你怎么会不知道?”江雪昂着头,把声音压得很低的说道。似乎她并不想这么说的。 李老师正要说什么,季然打了报告走了进来,江雪看一眼季然就没好气的坐了下来。 “谁让你坐下的?”李老师喊道。 江雪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李老师没再说话开始了今天的课。 “你凭什么让我站着听课?”江雪声音大了起来,语气不满到了极点。 李老师并没停止她的讲课,甚至连看都没看江雪一眼,江雪当下气的提起书包跑了出去。 “好,现在继续上课。”李老师关上江雪丢下的门,表情跟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 “老师你这样做不对,江雪她没有犯错,你怎么能让她站着听课?”天山抗议了。 “天山坐下好好听课,有什么事儿下了课再说。” “不行!李老师如果你再用这种态度教学,再对学生有成见,你会后悔的。”天山的话丝毫没有因为李老师愤怒的表情而有停止的迹象。“高中三年你一直是教我的,以前你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从来没有对一个学生偏见到如此地步,就像我和玉朝,我们屡屡犯错,你虽然也惩罚我们,但都是从心里原谅了我们,可对小雪为什么就不能呢?” “天山!” “李老师,你是在记恨她大闹课堂那件事儿!”天山大有誓不屈服的姿态。 “如果你不想听课也可以出去。”李老师表情和缓了,语气却加重了。 “出去就出去!”天山拎起书包,昂首阔步的出了教室。占雷声称肚子疼,未经允许连书包也没提就逃了出去。 “谁不想上我的课都可以出去!”李老师用力的把书本摔在讲桌上,看着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她是气愤到了极点。 教室里是异常的安静,偶尔传来她走动的脚步声,一节课就这样在僵持中结束了。 且说江雪出了教室,径直就进了纪向青的办公室,他连报告都没打。 “纪老师!”她一开口泪就流了出来。纪向青正在和林华说什么,见她哭着闯了进来很是无奈,“江雪,又怎么了,不好好上课?” “我真的没法上课了,李老师净挑我的毛病,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最近江雪似乎特别爱哭,这不话没说完,就泪流不止,“我在那个班真的好难受的。” 纪向青看着江雪很是无奈,他一时真的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就只好让江雪先坐下来不要哭,可江雪就是止不住眼泪,她一边擦泪一边说:“你给我调班吧,要不我就不读书了!” “你赌的什么气!”纪向青一直看着江雪哭的没有了眼泪才说:“江雪,离高考没多少日子了,你跟老师闹什么情绪?眼下重要的是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你不喜欢李老师可以不和她正面谈话啊!” “我已经处处避着她了,可是她根本就是故意找我的茬。就说今天吧,季然迟到了她问我,我说不知道,她就罚我站着,这根本就不管我的事儿啊!这不是明显跟我过不去是什么?”说到这里江雪停了一下又补充说,“她对我一直就是耿耿于怀的。” “你就为这事儿跑了出来?”纪向青有些不满,此刻他怀疑江雪陈述的全面性。他大概能猜出当时江雪的态度。 “我不能就那样站一节课吧?”江雪仍是万般委屈,她看看林华又对纪向青说:“让我和林华调班好不好?” 林华一惊,心里莫名就涌出了一股酸意,当下脱口而出,“那也有李老师的课啊!” “起码她不是班主任。”江雪说完又央求着纪向青。 “适应一个新的环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纪向青很是语重心长的说,无奈江雪根本听不下去。 纪向青只好让林华先回教室,看来他是该给江雪好好上一课了。 林华出了纪向青的办公室,就看到白剑跑了过来。“林华,江雪找纪老师干什么去了?”白剑还没跑到林华跟前就问了起来。 “不太清楚,好像是不服气李老师的惩罚吧!”林华很没心情的概括了一句,白剑丢下一句我看看去,人就没了影儿。 林华看一眼白剑消失的走廊,才悻悻转过身靠在了墙上。最近他心里总感觉有东西堵着,他想大声的喊大声的叫,想发泄,但是又觉得浑身无力。几乎是日日夜夜,他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就是他怎样才能跟江雪考到同一所学校?更具体一点儿就是他怎样才能知道江雪报什么学校,而这中间呢?白剑呢?假如白剑被保送,假如白剑不接受报送。他已经把江雪的成绩,以及她可能考到的分数,甚至那个分数所对应的学校,他都研究过了。可是到现在,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些个日日夜夜所做的都是徒劳! 在高考这段时间,他无法预估江雪的学习情况,是进步神速还是稳步前进,他根本琢磨不透。听天山说过江雪想考北大,但是以她现在的成绩根本不可能,白剑也不可能,甚至他也不敢保证,但是还有一种可怕的可能就是,他和白剑都可能考不上,但江雪就不一定考不上了。林华给江雪的定义是,一切皆有可能!林华觉得,凡是发生在江雪身上的事情,永远没有预定结果更没有一成不变那一说。 多少个夜晚,林华想起臭水坑上的那一幕还会不寒而栗。她伸出双手,他放进去了整个生命!如此的情缘怎么就没有后续,江雪怎么就对他那么无动于衷?林华不甘心,但是他无力也无法去争取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72章 这些都是疼痛的字眼儿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多美的一句诗,可惜永远只是一个愿! 今天晚自习李老师讲英语试卷,江雪没心情听,一个人坐在假山后面静静的看着月亮。猛然那上面映出了罗洋的面孔,那么清晰,她嗖地站了起来,才发现那是幻觉,随后很苦地笑了笑。 “江雪!”江雪听到叫声回过头见是白剑,样子像是被刚刚训过。 “白剑?你怎么也不在教室里?” “我在楼上看见你坐在这里所以就下来了。”白剑一副没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坐在这里比较好受一点,你来干什么?”江雪撅着嘴又坐回了原来的姿态。 白剑在离她不远处也坐了下来,“怎么,在找流星?” “没有,我知道那不是找就会找到的,所以从来就没有找过。”江雪的目光从夜空转到白剑脸上,“听纪老师说你接受保送了,是真的吗?” 白剑看着江雪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想说,也就只点了点头。 “可是那样多不好,你那么优秀!”江雪的言语里透着惋惜。显然江雪也觉得这对白剑来讲不单单是屈才那么简单,而且关乎到他这一生的前途。 白剑不语,江雪又说,“你真的想毕业听从安排?我听人说有可能回来当老师啊?”江雪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白剑愿意接受的人生规划。 好一会儿白剑才抬起头,他的目光在江雪脸上盯了一会儿,又转到夜空才说:“江雪,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和你读同一所大学吗?我真的好想好想,可是有些事我很无奈,我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对一些事儿无动于衷,更不可能装作一无所知。” “我不明白,这有关系吗?跟上大学!”江雪待白剑停了一下时才小心的问。 白剑看着夜空继续说:“我们家没有钱,哥哥的大学已经是半工半读了……我妈妈太累了,我于心不忍......所以我想上大学只有如此。”白剑断断续续为难的说完后,他看着江雪似是等着回答,又好像是在观看江雪的表情。 江雪看着白剑,替他难过,但是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是轻轻地叫了声白剑。 “江雪,你不会理解我有多么渴望读自己理想大学的那份迫切心情,你也不会明白我是多么希望和你一起读大学的心情。一直我都是在幻想那种情景,我真的很想在志愿卡上和你填上同一所大学,可是我做不到,我很无奈。”白剑一口气说完,然后深深地低下了头,像是在等着判决,“我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在我还不能完全自力的时候我必须考虑我的母亲,她真的太不容易了。” 整晚江雪都在想白剑的话,他眼神里的那种无奈、无助、和深深的失落一直撞击着江雪的心。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儿,她没想到如此快乐、优秀的白剑竟然有这么多的不如意,她也没想到白剑还会愿意和她一起读大学,猛然她发现自己也是很愿意很愿意的。这晚江雪又做了个梦,梦到她和白剑并肩走在大学的树荫下。 面对乔菊的说话林华很是吃惊和不解,他有点儿不相信的问道:“为什么要转校?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啊!”说话间两人就停在了楼道里。 “没办法,下个星期我爸妈都要调走了,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先到了那边再说吧,反正我已经打算复读一年了。”乔菊是看着林华说的,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期望。 “李老师知道吗?”林华真的有些惋惜。 “我告诉她了,她很尊重我的选择。”乔菊似乎还想对林华说什么,看样子是话到嘴边又改口了,“你可一定得为李老师争光啊!” “乔大班长停在这里干什么呢?纪老师让你把昨天的卷子发下去!”江雪三阶两阶的就夹在了他俩中间, “知道了。”乔菊应了声。 江雪本来已经迈开了步子却又停了下来,“你们还不打算去教室吗?” 林华看看乔菊,脸竟红了,他很不自然的说:“去,正准备走。” 江雪看见林华这个表情,当下乐了,她走到乔菊身边,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低的让乔菊觉得她是在和自己说悄悄话,但林华却能听见,“你们是不是一对儿?” 林华一惊,感觉心被掏空了,不觉得疼却是一种难忍的难受。乔菊脸色大变,看着江雪一字一句的说:“江雪,你贱不贱?” 听到乔菊这句话,江雪的脸色变得也很难看,面对这样的字眼她有点儿恐慌,“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吧,我只是开个玩笑。” “江雪一个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不是个善人,也不是一个会因为你的美貌而讨好你的男生。”因为要上课了,许多经过他们身边的学生都停了下来,毕竟他们三个以个体的形式站在一起争论,还是比较受瞩目的。乔菊并没有因为聚集了很多同学而停下来,林华想走却又没法走得开。 “江雪你是漂亮是聪明,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允许你拐着弯的作践他人的。”乔菊的神情有点儿神气和讥讽,甚至还高高在上。 “我没有,真的,乔菊我不是有心的。”江雪看看林华又看看乔菊,再看看两边的同学们,可是似乎并没有人关心他们是因什么起了争执,更没有人关心江雪是不是有心,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期待精彩继续的标签。 天山跳了出来,赶走了围观的同学,楼道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林华本来也是要走的,可看见江雪那么痛苦、那么期待的看着自己,一时间他只有心疼,却也说不上什么。 “真的对不起!我......”江雪低下了头,这是她第一次在林华面前如此的无助,可是谁又能帮得了她呢? “我们去教室吧!”林华说。 乔菊看了一眼林华,本来起步了,但又停了下来,“江雪我不会像他们一样可怜你那假惺惺的善良和天真,我没你漂亮,但是我瞧得起自己。你呢?天真无邪,与众不同全是脏兮兮的!” 乔菊的最后这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江雪猛地靠在了楼梯上,她的样子在一瞬间变得慌乱,她想起了玉来。她是脏兮兮的! “乔菊,话不必说得如此难听吧!”天山自是心疼江雪,林华也希望尽快结束这种舌枪唇战,毕竟在某些意识和词汇上江雪是远远比不上大她三岁的乔菊的。 “你自以为多清高,你是太高估自己了,没有人会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你只有你那漂亮的脸蛋,我好可怜你啊!”乔菊似乎是越说越来劲儿,她所有词汇全是因为林华心疼江雪的样子刺激出来的灵感。 乔菊的话重重的打击了江雪的自尊心,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慌乱无法控制,这种慌乱里有着她刚刚发现的心虚,不堪,甚至乔菊口中的脏兮兮。江雪第一次因为不知所措,无法争辩而流泪,“不是的,我是真心把每一个人都当朋友的!” “你一向能写能说能找借口。”乔菊冷笑着,终于迈着胜利的步伐走开了。 江雪为难的看看林华,又看看天山,想哭却没有泪。真的如此吗?没有一个人把我当朋友?我是脏兮兮的,是最值得让人可怜的? “小雪没事儿的,乔菊要走了心情不好。”天山拉着江雪向教室走去。林华很压抑的跟在他们后面,尽管他不希望江雪误解他和乔菊,但是他也没有半点怪江雪的意思,可是江雪的眼神却在请求他的原谅,他该如何安慰她呢? 这一天江雪都没怎么说话,连季然也发现了她的不正常,还破天荒地的问她是不是不舒服。那一刻江雪有点儿感激涕零,毕竟季然这句简单的问候最能反击乔菊对她的评价,这对江雪来讲是无价之宝,是重拾信心的勇气,更是真心朋友的最有力证据!她没有说话,轻轻地抱了一下季然。这一抱她想起了五班的座位,想起了少青,武娜,郑西,泪刷地就流了出来。季然看着江雪没说话,江雪擦把泪笑了一下,两个人就低头写各自的作业了。 这一晚的晚自习,江雪请假了。她整整在假山后面坐了两个小时,她在这两个小时想了进入高中的种种,她对自己的行为做了深刻的反思,并对将来的路有了一个笼统的规划。她决定一切的一切都不去想,都不去计较,她只要好好学习,在最需要成绩的时光里考最好的成绩。至于她深埋在心中的思念和伤痛,就交给时间来治愈,或者来给她答案吧! “江雪干什么去,快进教室,你这次考了全班第一!”纪向青抱着一叠卷子在楼道口碰上了跑出来的江雪。 “我不读书了!”江雪绕过纪向青停都没停就跑走了,她后面武娜紧紧地追着她。 江雪一口气跑回宿舍,发疯的收拾着衣服课本,嘴里不住的重复着:“我不读书了,这次绝对不读书了!” 武娜阻止着,劝说着,无奈江雪死活听不进去,硬是从武娜手里夺过书包,大声喊道:“放开,不然我就打你了!” 纪向青和天山跑来了,纪向青是看见江雪就头疼,而且一筹莫展,仅为她一个人他又丢下了一个班,“江雪,你能不能不折腾?” “我没有折腾,我这次就是真的不上学了。”江雪继续往书包里塞衣服,“说不上就不上,这次回家决不再踏进二中一步。” “你上不上学,不是你说了算,学校专门因为你的事情跟你家长做个了解和沟通,你父母应该也快到了,你给我赶快回教室去。”纪向青很是没好气的说。 “我的什么事情?我又怎么了你们请家长?”江雪很是意外更是生气的问道:“我最近安安分分忍气吞声的,我犯了什么校规,你们居然把我父母叫来?” 江雪这几句话让纪向青有点儿晕圈,他看看天山,又像是在问天山:“李老师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情?” 天山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纪向青突然对李老师有了不满,他刚想开口江雪却又喊了起来,“总是拿我犯过的错来来回回说事儿,有意思吗?我就这样了,没救了,你们爱咋咋就咋咋。”江雪说着就背起了书包,“大不了,我找郑西去总可以吧!” 她这话把几个人吓了一跳。天山按住江雪很生气的说:“你听纪老师把话说完行不行,我看你就是一个疯子。” “小雪,叔叔是不会同意你不上学的!”武娜关心的小声说。 “总之我决定了就不会改变,反正我本来就是上一中的,这次就算和5班共亡了,大不了回家种地,我有的是力气,总胜过花这么多的钱还受这样的气!”她说着不顾武娜的劝阻就向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她却慢慢退了回来,众人才发现,江雪父亲站在了门口,后面是占雷和江雪母亲。江雪再也忍不住了,嘴里叫着妈妈跑过去呜呜的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73章 纠纠结结青春梦 原来学校请江雪父母并不是因为江雪又犯了什么错,而是学校针对她的成绩和年龄,对她做了一个很有利于她的规划,当然这得经过他父母的同意,所以才请江雪父母来商量的。偏偏李老师请假没来及告诉江雪,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出。 纪老师,校长同江雪父亲一起研究了关于江雪高考的问题。校方一再建议不让江雪参加今年的高考,希望她复读一年,把成绩稳定下来,明年肯定能考个名牌大学。 国家规定,复读生要比应届学生的分数高出一些,如果江雪不参加今年的高考,那么明年就不算是复读生,这么一来对她是很有利的。其实,不管是江雪的两位老师,还是江雪父亲都很明白,以江雪起伏不定的成绩,考大学真的没什么把握。 校方也是从关心学生前途的立足点完全为江雪着想,江雪父亲也表示会跟校方合作劝江雪复读,其实他一直都是希望这个样子的,只是他这个女儿,有时候他真的管不了。 这不刚刚跟江雪提起,她就连连挥手,而且发誓好好读书再也不提不上学的事儿了。“我一定会把成绩稳定住,而且保证除了回答问题,决不再多说一句话,千万别让我复读,我会考上大学的,我肯定会考上大学的。”江雪对老师和父亲,非常诚恳的表示了态度。众人均不能理解江雪一听说复读居然跟见了鬼似得害怕的表情。 “小雪,你们纪老师已经给你说的那么清楚了,学校全是站在你的立场考虑的,这对你百利而无一害,这可是关乎你的未来的啊!”江雪父亲说道,江雪母亲也在一旁劝着,可无论如何,江雪就是坚决不复读。 没有人能搞清楚她如此坚定的意义,连江雪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是害怕的,害怕跟他们这群人又拉出一年的距离。这些都是她自己的心思,是她独自承受着的那份无法开口的念想,或者是罗洋?或者是白剑?或者还是郑西?她自己无法肯定是为了什么,但是她能确定她一定并且必须要跟他们这伙人有时间上的一致! 她爱着他们中的每一个,爱着她的青春,那种爱是刻进江雪骨子里的,是根本无法用文字能形容的友谊,或者友情。 乔菊走了,江雪总觉得在有些地方对不住她,可是细细想想,她们并没有什么接触的地方。有的就是她认为的一个有意思的玩笑,却让乔菊把她骂了个无地自容,她伤的自己比起天山哥逼自己撕掉《初秋雨夜》还要痛,江雪想到这里叹了口气。高三真的很烦! “江雪你又要去我们班啊?”纪向青从教室出来就碰上了江雪。江雪抬起头冲着纪向青嘿嘿傻笑不回答。 “找白剑?他不在教室。”纪向青温和地笑着说。 这个学生除了行为有点随心所欲,整体上还算得上是个上进的好学生,现在他们马上就要毕业了,所有的老师对他们的态度似乎和蔼可亲了,纪向青更是如此,每次跟他们谈话都带足了幽默的口气,师生关系仿佛融洽到了兄弟姐妹关系的地步。 “谁说我要找他了。”江雪满不在乎地说:“纪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做做我爸的思想工作,让他尊重我的想法,反正我是必须得在今年毕业的。” 纪向青乐呵呵地笑着说:“江雪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自己努力吧!”他要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说:“你、白剑、季然是我最看好的学生,可别辜负了我对你们的期望啊!” “那是自然!你的期望就是我们的未来,我们怎么会不努力呢!”江雪就是能吹,说完她又笑着问,“纪老师,白剑去哪里了?” 纪向青笑着摇着头向楼下走去,没有回答她。江雪习惯地撅起小嘴向里望望了,她看见林华在思考问题,看眼睛说发呆更准确一点儿。江雪自感在乔菊那件事上对林华有些理亏,便伸伸舌头退了出来。 江雪从教学楼上下来,在准备去宿舍的路上,无意中看见白剑又和那个欧阳笑雪在一起,而且还很高兴的说笑个不停,她当下脸色就变了,心里升起了一股怒火。她不愿意看见白剑和别的女生有说有笑的,尤其是漂亮的。男人没一个可靠的,前面刚说多么喜欢和她一起读大学,后面就又搞上了一个。江雪在心里冒出了这个思想。 江雪越想越气,再看一眼更是生气。在她心里有个潜意识:无论如何白剑是她的,她不想别的女生也拥有白剑的笑声,就如不想别的女生拥有她看中的玩具一样。一直江雪都认为,白剑如果跟女生一起,那个女生一定得是她。在一中虽然很多的时候都不是,但是今天她就是生气,莫名的生气。 霸道和专横在爱情里不是好现象,但是此时此刻江雪的思想足以让白剑美上一辈子。江雪气狠狠的把脚下一块砖头踢了老远,转身欲走,白剑却叫着她跑了过来。 “江雪,有事儿吗?”此刻白剑的笑让江雪觉得很讨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叫住我干什么?有事儿吗?”江雪盯着远处并不看白剑。 “我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还以为有事儿呢?” “我乐意站在这里!管你什么事儿?” “江雪还不去打饭啊?”欧阳笑雪跟白剑站在了一条线上,蛮有夫妻相。 “你不是也一样吗?”江雪没好气地冷声说道。 “白剑在给我讲题,讲完了我们一块儿去。”欧阳笑雪摇晃着身体恨不得靠白剑身上。 “奥,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江雪一边说着就一边扭头走。 白剑气呼呼的瞪着欧阳笑雪,半天才蹦出两个字:“欠揍!” “小雪!”天山刚叫一声就遭来一顿话头。 “让开!告诉你我现在心情特别不好,你别搭理我。”江雪绕过天山并没停步。 “晴转阴,狗脾气。”天山是多见不怪,刚说完白剑就跑了过来,他还没来及开口,就被当透明的穿越而过了,“这都什么人!” “江雪,你怎么了?是在生我的气吗?”白剑追上江雪问。 江雪不语,也不停步。 “别那么小心眼,她就是问了我一道题,我总不能不告诉人家吧!”白剑截住江雪陪笑着说:“只是解了道题而已。” “而已?”江雪停下来,猛然觉得不妥,又起步了,“那管我什么事儿。”心里却骂道:死臭烂白剑,你还想怎样啊? “我是怕你误会了。”白剑面对着她倒着走。 “误会?”江雪停下来很生气的说:“白剑你会不会用词?我有什么可误会的。” “你是在吃醋吧!”白剑来回看着江雪,调皮骄傲的笑着说。 吃醋?是吗?会吗?片刻惊慌后江雪又恢复了原状,“狗屁!白剑你不瞧瞧你的德性,别人把你当才子、美男,我江雪可从不把你当回事儿,吃醋?我还没撑着呢。” 白剑知道江雪的脾气,当下也不辩解只是笑。但是看到江雪瞪着他不说话,他才又说道:“随你怎么想,我是走得正不怕影子歪。” 原以为白剑会讨好她两句,没想到他竟是一幅挺有理儿的样子。也是有了笑雪还要什么小雪,这样一想江雪更是气得要命,她推开白剑边走边说:“你爱怎么正就怎么正,爱怎么歪就怎么歪。” 江雪走了几步后,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剑没有来追她,她才又转过头大喊了一声:“拜拜!”才怒气未消的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74章 有哥如父 母亲带着天华回来了,全家人高兴了还没有一天,父母又搞成了僵局。原因是母亲这次是专门回来请老爸的,是请! 母亲带着香港那边医学界座谈会的邀请函专门回来请父亲,可父亲居然还以没有“打点”好医院为借口,表示还没到离开的时候。可想而知母亲是有多么的失望,也就有多么的生气,结果他们就又吵了起来。 林华明白父亲除了医院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父亲曾经说过即使走也得等他高考过后,但是母亲就不同了,她是从小独立长大的,自然不会认为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还有什么需要管的,让林华自己面对高考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母亲除了“请”老爸外对他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去香港读大学,林华没敢立即拒绝,不然母亲一定会更加失望和伤心的。 分居两地的家人,久别重逢总是会为了分居两地而大伤感情的,这是一个家庭的悲哀!将来他一定不要重演父母的历史,即使舍弃最爱,也不要去过分居两地的婚姻生活,那不但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更是对另一半人生的不重视。毕竟事实的结果已经摆在了眼前,那样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所有的爱都会成为亲情的负累。林华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季然低着头玩弄着手指,慢腾腾地走着,不时提一下肩上的书包,瞟几下眼前这个世界,她永远有着想不完的心事。 前面有三个人并肩走着,脚步镇定而匆忙。风吹动他们黑色的风衣像是童话里佩带宝剑的王子的披风。季然不习惯把事情想的很美好,眼前飘动的黑色的风衣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恐慌,甚至她能感觉出那脚步的沉重和狰狞。 这个和平的世界,并不会有太多的和平。好人固然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是好人,季然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中间略高的那个向旁边扭了一下头,季然不经意看见了那少半边戴墨镜的脸,同时她的眼睛也为此睁大了,她越发觉得这三个身影熟悉了。 “哥——?”季然脱口而出,声音不大却令那三个人依次转过了身,于是三幅同样的墨镜,三张同样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了她面前,感觉犹如三把手枪同时指向了她。 季然脑海中猛地闪过曾经郑西在班上展出的“黑风三侠”的画像,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强装镇定的四处看看,以证明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听着那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季然不敢想象他们会把自己怎样,她感觉自己的心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理智告诉她赶快跑。 待她正要起步跑走时,却听到了哥哥那熟悉的叫声。季然猛地抬起头,中间那张摘下墨镜的脸上是哥哥那冷淡的充满关心的目光,旁边正是大龙和小龙。 “哥!?”季然又叫了一遍,还是不敢确定。直到季强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才如从噩梦里惊醒,仍是惊魂未定,同时一种更可怕的担心罩在了她心头。 “哥?”她担心更是怀疑的又叫了一遍。 “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出去几天,安心学习。”季强也只有在面对季然时才流露出一种活人的气息和温暖。 “去干什么?”季然明知无用但还是问道。 “魏伯伯来了,我们去接他,然后再把他送走。”季强拍拍季然的肩膀,轻声说:“好好在学校呆着。”说完转过身就走了。 “然然,放心没事儿的,我们三个人一起。”小龙安慰着季然很快转过身追上了季强。他们三个人并肩走在马路上,真的给人一种压抑和恐慌,还好他们很快上了车。 “哥!”季然如梦初醒,跑过去很肯定的问:“黑风三侠是你们吗?” 季强脸色略显吃惊,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没有表情,尽管动作微小迅速但是也没逃过季然的眼睛,“是吗?哥哥!” “然然,你相信会有那样的人吗?全是你们学生瞎编出来的。好好学习,别听他们信口开河的说话,考上大学才是最重要的。” “哥,我不会上大学的,我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季然担心的说着,看着季强关上车门,她有种抓不住生命的感觉。 “哥,你得照看我,没有你我会饿死的。”季然说着泪竟流了下来。 “哥永远都会照看着你的。”季强机械的抽动嘴唇,算是笑了。 车子开动了,跑远了,很快消失在各式各样的车丛里。季然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中,那高楼、大厦、以及各式各样的建筑,似乎都那么遥远,远的是她根本触及不到的,仿佛从来都不和她在一个世界里。 季然思想简单不够丰富,尽管如此,她还是想了一系列的可能,和那些会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故事。与其说那是故事,不如说是她此刻从想象的空间里寻找的蛛丝马迹按在了哥哥身上,然后去跟那些可能会发生或者已经发生过的故事吻合。 于是,一种空前绝无的巨大的担心和孤独袭击了季然不久前刚刚趋于平稳的心。她无法想象生命里没有哥哥,她会怎么样?如果没有哥哥她还有活着的意义吗?努力读书,只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工作,有更好的工作也只是为了能和哥哥有一个安定的正常的家! 哥哥对她来讲不仅仅是哥哥,更是父亲。是哥哥管着她一日三餐,惯着她在拮据的生活条件里还能活的像个公主一样。不会做饭,更没有做过除了打扫卫生和洗衣服外的任何事情,所以刚才她才脱口而出的对哥哥说没有他她会饿死的!这不是矫情,是实实在在实情。 季然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太少,担负的也太少了。她从没有问过哥哥是怎么攒够学费,又是怎么供她买那些额外的学习用品。她只是知道哥哥的辛苦,却从不曾认真的想过那是一种怎样的辛苦。仅仅是肉体上的苦累,还是掺和了生命的付出! 林华在楼道里碰上了闷闷不乐的江雪,看她那带着歉意的尴尬笑容,林华也觉得很不自然。青春本就是一个敏感的时代,有些话不需说出口,就能完全的表达其内容;同样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不但具有杀伤力还有毁灭性。 “你也在怪我吧?”江雪小心的问,后面又补充一句,“肯定在怪我了!” “从来没有。”林华很认真很肯定的告诉江雪。 “这就好,其实那天我比你还要惨的,既然乔菊走了,我看也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吧!” “本来就没什么事儿,是你多嘴。”林华依然说得很认真。 “是,是我多嘴了,以后决不再说了。”江雪陪笑着。林华这才发现自己又“骂”了她,而这次江雪居然没有生气,看来她对是非对错还是有认识的。 “江雪!”随着叫声白剑就跳到了他们中间,“怎么了,还在生气?吃醋?” “你怎么就那么自以为是呢?”面对白剑得意的笑容江雪很是生气,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欧阳笑雪就走过来了。 “瞧人家看到你笑的多甜。”江雪不动声色的嘀咕道,白剑正要说什么,欧阳笑雪已经走了过来。 “三位名人都聚这里,不上也不下的,在讨论什么呢?” “我是要上去的,你在这里陪他们下去吧!”江雪第一次没有表情的说话,说完很平静的走开了。其实她是有点儿生气,但她更是感觉头有点儿疼,懒得说话。她走了几步回头看看,果真没有一个人跟来。也是,现在人家三个是一个班的,哪里还会拿她当回事儿!可是一想起欧阳笑雪和白剑在一起她就是有点儿生气。 “我是在吃醋吗?”快到教室时江雪猛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会吗?这样一想她发现自己很久没有想罗洋了。不过现在又想了起来,他若是能给自己一封信该多好啊! 其实江雪是有点儿吃醋,造成江雪这种混沌心理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这个欧阳笑雪在某些方面与她不相上下,给她造成了一种压力,江雪才如此不喜欢并排斥白剑和她在一起。 “江雪!” 江雪尖叫一声,书本掉在了地上,显然是被白剑吓的。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很气恼地说:“白剑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啊?” “江雪你太夸张了吧!”白剑替她捡起书,递给她开玩笑的说:“这样都能把你吓死!快说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儿了?” 江雪接过书,懒得搭理他,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75章 各自的心心念 武娜在排队打饭,少青挤了过来,看见她拿着两个饭盒就知道江雪又偷懒了,少青很是为武娜叫不平,“你怎么就这么愿意帮助江雪?她都靠上你了。” 武娜微笑笑,小声告诉少青她已经习惯了。这就是淑女的作风,永远那样得体,美丽! 少青把自己的饭盒给武娜,同时接过武娜手里的饭盒一边说一边向里面挤去,“你去那边等我吧!” “给你饭卡。”武娜连忙说。 “一会儿再说吧!” 少青去打饭了,武娜美滋滋的靠在食堂门口的墙上等着少青。这一刻她是有所期待的,但是她更害怕那些期待会成为他们其中的牵绊。还是等高考过后再说吧!武娜又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至于高考过后说什么,她并没有明确的想法。 江雪接过饭盒,很识趣的闪到了林华那一桌。少青要走了,她不希望少青跟武娜,就像她和罗洋一样,分别了也没弄明白个所以然。 “定好那一天了吗?”武娜慢慢的向嘴里送着饭菜,少青的走也提醒着他们这伙人分别在即。 青春或许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结束的吧! “再过两个星期。”少青没抬头继续狼吞虎咽的吃着,看得出他是真饿了。男生吃饭的急样从来不会因为有女生在场而有所收敛的,学了一上午饿是自然,扭扭捏捏反而显得做作。 “是去北京吗?”武娜显然没有食欲。 “是的。”少青停了一下,又低下头边吃边说:“到时候你也考在北京的大学吧!”他虽然没有停筷子,虽然表现的随口一问,但是他心跳的越来越快,已经分不出食物的味道了。 白剑总说他假含蓄,但少青觉得自己是脸皮儿薄,再说这样说武娜肯定能明白他的真正意思的,他觉得他跟武娜是不可能像白剑江雪那样幼稚的。 “如果能考上,我一定会的。”武娜也无法品尝出饭菜的味道。她真的很希望能和少青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可是他们都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再说不是每个人面对感情都能像江雪那样直白,乐观。 “你一定得考上啊!”天山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后,此刻他从少青一旁探出脑袋,怪声怪气的说。 少青长长吹出了口气,看来千辛万苦找机会得来的一顿午饭要被天山搅合了。一点儿也不假,占雷、玉朝全凑了过来,紧接着白剑,石粮也拿着饭盒坐了过来。 “怎么没见江雪?”白剑还没坐稳就问武娜。 “白剑,你输了。”天山用眼神为白剑引了引路。 这还了得,六个人的饭桌,就坐着林华江雪两个人。白剑想都没想就拿起饭盒七弯八拐的就夹在了林华和江雪中间。 江雪看到白剑后又四处看了看才问:“你的嗯嗯呢?” 一时白剑没明白江雪说什么,他看见林华在笑,就明白了。当下乐道:“没有你在身边,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你们继续同桌。”江雪端起饭走了,那种没表情让白剑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雪,你和白剑闹别扭了?”江雪刚坐下来,占雷就不怀好意的问。 “没有。”江雪边吃边说,占雷的话从不会影响她的,因为她从没有在乎过。或许就是这种在乎和不在乎构成了男女之间的各种感情吧! “昨晚白剑可是向我们诉了一晚上的苦,说你怎么怎么不通情达理,不解他的情钟,让他伤心又牵挂......” “占雷,你小心把舌头咽肚子里了啊。”江雪没好气的说道。 “我已经吃好了。”占雷很是得意,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江雪可别闹什么不愉快了,到时候分别加分手,可不是我们白剑能承受的。” “占雷!”江雪提高了嗓门喊道,她四下看看很快又压低了声音说:“信不信我能让你和阿娇在分别时加上分手?” “信信!”占雷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饭盒溜走了。 熄灯很久了,武娜江雪还在叽咕着小声说话,其余的学生大概都睡着了。“少青有没有跟你告白?”江雪是和武娜躺在一张床上的。 “我们才多大,那种事情说得出口吗?” “怎么说不出了,要不给你写份情书也可以啊!”江雪翻过身小声说:“他马上就要走了,总得表个态啊!” “白剑跟你表态了?” “哪有的事儿,白剑喜欢那个欧阳笑雪,不是我。” “江雪你是真的吃醋了!”武娜轻轻地笑着说。 “才不是,我又不喜欢他吃什么醋。” “你喜不喜欢白剑,我真的搞不清楚,但是说白剑不喜欢你,没人相信。” “怎么就不信了?这是事实。”江雪还想说什么,对面床上的周静站了起来,江雪赶紧闭嘴了。 周静下了床,在墙上摸了好一会儿才把灯打开,然后径直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了,然后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起了呆。 江雪、武娜感觉怪怪的都坐了起来。“不会这就又睡着了吧?”江雪说着就下了床。 “周静,你干什么呢?”她捅捅她小声问。 “那个裙子是我的。”周静一开口,江雪就睁大了眼,此时武娜也过来了。 “不会是梦游了吧!”武娜看看江雪轻声地说。 “周静,什么裙子啊?”江雪不怀好意的笑着问。 “那个碎花的。”周静说着站了起来,闭着眼走到开关处说,“我找不到了。”她说完后关了灯继续走回床上,很快就静了下来。 “多少钱买的?”江雪追问道,却听不见回答。乐的江雪刚想大笑,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她实在憋不住,开开门,跑到宿舍外面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隔壁宿舍的女生跑过来,问她们昨晚有没有听见鬼笑。江雪一听刚喝到嘴里的水喷了一地,当下笑了起来,越笑越乐,终于泪也流了下来,肚子也疼了起来,但是一想起这个问题,就是无法停止笑。 “好像啊!”那女生惊恐地说,还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别说了,我肠子都直了。”江雪捂着肚子流着泪笑着说:“原来笑也这样累,好难受啊,怪不得有人说笑死人不偿命。”可是一看见那女生的表情,再看看周静的疑惑,江雪是想停也停不下来,最后还是笑着跑出了宿舍。 下课了,江雪、季然结伴出了教室。江雪虽然不再排斥季然,但却没有话题可谈,她们一起总是静静的走着。 她们还没走到楼下,白剑、林华就赶了过来,几个人就说起了这次的考试。一提起考试,白剑就闷闷不乐,他这样辛苦的学习,即使有把握考进名校也无缘走进去,他的命运上天已经安排好了。 “你怎么不说话?”白剑不说话,江雪就不习惯。 “没意思,反正我已经是大学生了。”白剑自嘲的笑着说。他从来没有觉得没钱上名牌是什么低微、丢人的事儿,但是他就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其实你比很多人都幸运的。”季然似乎第一次以安慰人的口气说话。白剑是幸运的,至少比她幸运。 江雪把书交给季然,说自己有点事儿,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江雪,你去干什么?我陪你!”江雪的事儿白剑向来是积极的。 江雪立在原地,猛地向后转,看着白剑有点儿哭笑不得,半天她才说:“白剑,你别搞不清状况就决定要做什么好不好?” “又怎么了?莫名其妙!”白剑自觉很是无辜。 江雪猛地用食指指着白剑,张开嘴却没有说出话,反而气愤愤的转身而去。 “或许她有自己的事儿。”林华笑道,季然没说话离开了。 白剑一直看着江雪穿过操场,向厕所方向走去,才明白江雪的话,瞬间脸就红了个透。他看一眼林华更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76章 预约初恋 “江雪,我有事情跟你说。” 江雪,武娜正在吃饭,白剑跑过来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站在旁边等了起来。 “你吃好饭了?”江雪边吃边问。 “没有。”白剑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那你先去吃饭吧,吃饭了饭再说。”江雪自顾吃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不饿!”白剑站在那里没有动,依然是等着的样子。 “你不饿我饿,要不等我吃完了再说吧” “不行,我会忘了的。”白剑恨不得把江雪拉起来立马说完自己的话。似乎这句话才引起了江雪的注意,她抬起头看着白剑,像刚认识似的说:“白剑,你是饿坏了?” 武娜看着他俩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可爱的对话,笑的抿不住嘴,同时也知趣的挪到了别的桌子上。再回头看时,白剑硬是拉着江雪出了食堂。他俩这个样子恐怕全校都没有一个人会感到奇怪,因为多见不怪! “现在总可以说了吧?”江雪挣开白剑,靠在了身后的梧桐树上,手里还拿着半个馒头,嘴里也嚼个不停。 白剑四处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看来他选这个时间还是非常智慧的。他看看江雪,鼓足勇气,支吾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江雪叹了口气,啃了口馒头说:“早知道你这样难开口,我把饭盒也带来。偷东西了?还是被偷了?” “江雪!我跟你说,我可是认真的。”白剑的样子还真是严肃、认真。 “是,你是认真的。可半天了你说什么了吗?”江雪不再靠在树上了,而是围着树转了一圈,“白剑,我正在吃饭,很饿的,你别耍我行不行?” “我!哎呀!就是......我——”白剑的样子似乎很难开口。 江雪是下了决心,等!她咬口馒头,慢慢地吃着,等起了白剑。 “嘻嘻!”白剑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他笑的很难看,难看到让江雪惊讶。 “你受刺激了吗?”江雪对白剑如此的反常,还真有点儿担心。 “我想——谈恋爱!”白剑是那种豁出去的表情说的这句话。 江雪一惊,把整口馒头咽了下去,一边拍着胸膛一边大笑不停,“白剑,你真的是吃错药了,那管我什么事儿,不用汇报的。” 白剑脸色瞬间变得很难形容,他看着如此笑个不停的江雪,一丝失落写在了脸上,他很不高兴的问:“很好笑吗?” “当然了,你太幼稚了吧!即使要我帮忙也不用说那么天真的话吧!”江雪说着话始终没有停止笑。 白剑失望的想发火又想哭,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我是在说,我喜欢你!想和你谈恋爱!” 从江雪的表情来看,早一些用这句话来阻止她笑,肯定是最见效的。江雪看着白剑眼睛里是矛盾的、不相信的、仿佛还有一丝的欢喜,她手里的馒头都快被她捏成饼了。 “真的,从你第一天站到5班的讲台上,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心情。一直我都以为你是明白的也是知道的,我无须再说出来,但是我发现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思,当我告诉你我是多么愿意和你一起读大学时,你居然毫无反应,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是多么伤心吗?我怕我再不告诉你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我的初恋会夭折在我的沉默里。天啊,知道吗,江雪,我一这样想脑袋就会断片!”白剑用自己独特的语言和情感向江雪表白了,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江雪等着她的判决。 江雪静静地听着,脑袋一会儿比一会儿混乱,她分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之很烦就是了。 “行吗?”白剑向前一步,问道。 江雪捂了捂发烫的脸,脑袋也有了一点儿清醒,“我想想!”她说完不等白剑开口就跑走了。 第二天,江雪刚出宿舍就看见了白剑,很显然他是在等自己。“想好了吗?”白剑走了过来这次没笑。 “我忘了拿东西。”江雪说着又跑回了宿舍,直到上课铃响起,白剑走了她才出来向教室跑去。放学后也是第一个冲出教室跑进宿舍的,饭也是让武娜去打的。 “江雪呢?”白剑看见武娜拿着两个饭盒就很失望。 “她说肚子疼,要在宿舍吃饭。” “那我去送。”说着白剑就要去接武娜手里的饭盒,却被武娜躲过了,她很怀疑的看着白剑。白剑想了起来他是有前科的,只好把饭盒还给武娜,说:“那你告诉她,躲不过去的。” “什么躲不过去?”武娜有点儿意外的问道。 “她知道。”白剑丢下这三个字仿佛是气哄哄的走的。 “江雪,什么躲不过去?”武娜进了宿舍就问。 “你在说什么啊?”江雪很是不解。 “是白剑让我告诉你的话。” “天啊!你为什么不等我吃完饭才说呢!”江雪瞬间食欲大减,很是苦恼。 “开战了?冷战?”武娜笑着问。 江雪不开口,看着一饭盒爱吃的菜却提不起精神,再看看武娜猛然她眼珠子一转就说,“我们在抢一本书。” “什么书?至于吗?” “那是天山哥借人家的,我说还了白剑愣是不信。” “什么书,高考了还有心思抢?” 江雪听武娜这么一说就坐到了武娜身边,很神秘的说,“就是写一个中学生向他喜欢的女生表白的事儿,对了武娜,要是少青向你表白,你会怎样?” “那是书,现实是没有的。” “要是真有了呢?”江雪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结果自然让武娜抓住了尾巴。 “是白剑这样对你说了吧?”武娜一再肯定,江雪再否认也没有用。 不管什么样的人,或早或晚都是逃不过爱情的。其实这个年龄阶段产生的爱,是至纯至真、至善至美的,不管过程如何结局如何,无疑都是一种美。到老时回头想想,那诚实可爱的坦白,那傻呼呼的承诺,都是那么美,美得就像一个童话。他们或许现在不觉得,但曾经走过来的人,你问他一生之中最美的记忆是什么?“初恋时光”保证无疑! 武娜每天都学习到很晚,她们这个宿舍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只有武娜和江雪,而季然是肯定能考上的。同时江雪的落榜会比武娜来的洒脱,毕竟十六岁的年纪本身就是个优势,所以在三个人中武娜压力最大。 现在年轻人的思想很是现实,也特有自知之明,当他们明知努力也是徒劳,也就心甘情愿的放弃了。何苦为了那永远都不会成为红色七月的一天拼命呢?倒不如珍惜眼前的这份友谊,把握好属于人生里还可以不负责、不担当、可以随心所想,甚至是为所欲为的也不会被人怪罪的,青春凋谢前绝美的时光!他们想到了,大多同学也都在做。约会、聊天、逛街、尽可能的享受这即将失去的纯真时光。 季然还是老样子,她的生活秩序不会因为高考而发生任何变化,这就是有把握人的人生,他们面对任何紧张的空气都可以淡然、淡定。 江雪就不同了,她比武那还要糟,武娜至少可以全心的学习,而她呢?即使学到很晚也是白学,回头想想什么也没记住,她必须得彻底解决白剑的问题,不然高考落榜回头复读那样的代价就太高了。 白剑的话让她很高兴,她是打心里喜欢和白剑在一起的,可是又觉得自己很爱罗洋,一时间江雪又陷入了唉声叹气之中。 季然没想到天山还会找自己说话,看来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用天山自己的话说就是:他是一个不会痴心妄想,很自量力的人,更不懂什么是执着了!追不到手就放弃,叫声“冰水混合物”一切照旧。当然这只是季然给天山的定义,在感情里,是没有一成不变的个性的,有种感情是用默默关注来体现的,有心而无痕!至于天山是哪一种,这得往后看了。至少目前季然是认为他开了个好奇的玩笑而已! 有时季然很欣赏天山的开朗和无拘无束,觉得像天山那样看得开的人才是最快乐幸福的。同时季然又认为天山能放得下她,是因为他并没有认真地对待他所说的感情,并没有要执着的把自己当女朋友,不然他就不会看得开了。而自己看不开是因为真的只爱郑西,爱的已经超过了一切,季然相信她能永远的这么爱着郑西。 今天江雪值日!她放下水桶打开水龙头,把水接的满满的,然后又把水龙头控制在一滴一滴的状态上。她看着水滴激起水面的涟漪发起了呆。 罗洋、玉来、白剑烦心的事儿全涌了出来,这三个人在江雪心里占重要位置的是罗洋,他超过了一切,甚至白剑有时也会成为他的替身。 而玉来,江雪除了恨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那种感觉就是:她从来都认为第一个吻她的人一定会是她的丈夫,或许因为如此她才不能真的恨玉来吧!如果玉来没有走,没准最有希望的那个人会是他。 对白剑来说,直到那天白剑说了江雪才发现自己老早就喜欢上了白剑,甚至比罗洋还要早,她已经习惯了有白剑的日子。 林华提着水桶站在一旁,静静的和她一起欣赏着那最美的涟漪,那种想爱却不能爱的负担,对林华来说确实有点为之过早。他不是没有勇气,是没有机会,至少在白剑没有放弃江雪之前。不过他可以等,用她赐给他的余生来等,等到她和白剑结婚为止,甚至等到更长久。 白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林华身边,林华尴尬的笑笑,把水桶递给白剑,默默走开了。有他没他的份儿,即使是很长的跑道他也没有把握能赛过白剑,因为他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参赛的机会。明知结果是痛苦的,倒不如在这长长的跑道上做一个忠实的助力者:只要她幸福,我怎样都快乐! “想好了吗?”白剑替她关死了水龙头,并把水桶里的水倒掉一些才提出来。这种细细的关心是可以延伸成一种铺天盖地的温暖的。可惜江雪太小也太粗心,或许是不够上心,才从来不曾发觉白剑存在的温暖。 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说不清,显然江雪又被他吓到了,不过这一次江雪没有叫喊,她看看白剑,深深地埋起了头。 “到底可不可以,至少你说个明白吧?”白剑有点儿急,这样的等待是不好受的。 “我不知道。”江雪说道仍然没有抬头。 “怎么会不知道呢?”白剑向前走了一步,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没发出声来。他肯定又是那个《心湖涟漪》在作怪。 “白剑,我真的不知道。”江雪抬起头表情有点儿求助,“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你会喜欢我?你那么优秀,那么......” “这不是理由!”白剑真的动火了,那个罗洋是跟他一样优秀的!“你平时那么痛快,现在就不能做个痛快的决定吗?” “我做不了!”江雪恢复了原状,样子也是很急,“我是喜欢和你在一起,但我不敢肯定那会是爱。我们现在都还小,根本没有能力去承诺什么,况且如果现在的承诺成为将来的负累,那会是很痛苦的。” 江雪见白剑不说话继续说道:“我没想过拒绝你,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拒绝怎样才算是接受,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你明白吗?你想过吗?” “想过。”白剑脱口而出,“但是我能排除你所认为的负累,我相信,我保证我会一直一直的爱着你的。” “但是我不信!”江雪语气有点生气,“你现在才十八岁,以后那么长的日子你得遇见多少比我漂亮又懂事儿的女孩子,到那时我还能算个什么?” “这些我也想过,女孩子一定是会遇见的,但是没有比你好的。”白剑说这句话时感觉在这一瞬间成熟了。 “谎话!”江雪不屑地说道,“或许你可以,但是你敢保证人家不会死缠着你,或者勾引你吗?”江雪说完先是一怔,结果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江雪很不自在的红着脸补充道:“不是自古就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说法吗?” 我都不敢保证自己会是英雄但是你却是美人,白剑看着江雪这样想到,心里别是一番滋味,他又想了一下追问道:“两年怎样?” “什么两年?”江雪很是不解。 白剑有白剑的见解和想法,江雪虽然没有拒绝他,但是也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她说还小,那就等两年。两年后他要她明确的答案,可笑的是江雪居然跟他讨价还价,要四年。最后每人各退一步,三年成交! 每个人处理每一件事情都是不同的,如果都想的远一点,全一点,恐怕玉来也不会带着沉重的包裹一走了之了。 江雪,白剑是注定令人羡慕的,所以连爱情也能令人羡慕的讲个好价码。这样明理的决定未尝不是上上之策。三年后,他们都会变得成熟,会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爱情,那时还要不要做承诺,再做决定也不迟。 “期间,你不能喜欢上别的男生。”白剑是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的,男人在爱情方面比女人要来的自私的多。 江雪又是一怔,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在三年内,绝对不会看一眼别的男生好吗?” 白剑明白她的话,以后不会,可是以前已经有了。“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以前以后永远都是唯一的一个!” 面对白剑如此炙热的表白,江雪有点儿热血沸腾,她张开嘴似乎想对白剑说些什么,白剑更是迫不及待的等着,他真的希望江雪能亲口告诉他,她和罗洋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儿。 江雪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教室等用水就提着水桶先走了,白剑虽然失望,但也是很满意的,毕竟他们之间有了约定。从今天起他要开始到计时,一千个日子并没有多长,在这等待的日子里,他要做到最优秀,他要让江雪觉得她爱上他会是她一生的幸福。 “一千个日子,一千朵玫瑰!”白剑这样说着,放大了水龙头。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77章 高考落榜就嫁人 从周五上午放学回家过大星期,到周日傍晚前赶回学校,仅仅三天不到的时间,对于个人而言是不会发生什么大变化,尤其是经常混在一起的同学,两三天不见即使有微小的变化也是很难发现的,但是曾经高二5班的大大部分同学都感觉出了江雪的变化。还有现在的同学和当下的几位代课老师也都发觉到了江雪的不正常。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江雪在这两天的假期里肯定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一反往日的聪慧,重复的问着同学们同一个问题:你说我能不能考上大学? 这次回家,对于江雪能不能考上大学,老爸是不问了不管了也不掺和意见了,当然也不同意江雪复读。他说了很简单的一句话:“我和你妈商量过了,你要是考不上大学就和家棋过日子,家棋父母也同意了。” 这不是一句话是命令,江雪两个晚上都为这个命令大伤脑筋睡不着觉。这简直就是个荒唐的国际玩笑,她才十六岁!过日子?可是父亲就是那样的顽固,甚至就是个腐朽的古董,那又有什么办法,毕竟是自己说一不二的父亲啊! 江雪真的没一点把握能考上大学,最后经过两个晚上的苦思冥想,她决定把这个对自己的生杀大权交给50位同学和5位老师。如果人人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她就头悬梁锥刺股的努力,否则她就逃,放弃高考并在高考前逃到大哥那里去。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接受老爸那荒唐的命令的。 于是,江雪在星期一的上午就问完了50名同学,大致意思几乎一致:只要你肯努力,一定会考上的,大不了复读一年反正你还小。 是啊!反正我还小,可是老爸就忘了我还小!江雪郁闷苦恼,而几位老师的回答更是如出一辙,几乎跟彩排过的一样:江雪同学要相信自己,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的! 这样的答案,简直就是亵渎了她两个晚上的脑细胞,最后江雪把决定权押在纪老师一个人身上,如果纪老师有丝毫的犹豫,那么她就立马策划如何偷跑到大哥那里的方案,决不能在等不到一纸通知的情况下等来一纸婚书。 事情总是喜欢结伴而来,江雪在纪老师办公室门口犹豫了好长时间,准备了充足的话语才鼓足勇气敲开了门,居然白剑、林华也在,这下江雪傻眼了。 “江雪,有事儿吗?” “我,......”江雪刚开口就闭嘴了,她看看白剑、林华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走又不甘心,还真是犯了难。 几个人也是第一次看见江雪如此犹豫、为难的样子,都感到很好笑。 “又犯错误了?”纪向青并不掩饰自己带有嘲笑的表情。 “老师,你说我能考上大学吗?”江雪一咬牙又问了出来,这不话音刚落白剑就接上了。 “江雪,你中什么邪了,老是这么问?” 纪向青还并不知道江雪问了好多人这个问题,所以对白剑的话有点儿不解其意,还是林华告诉纪老师江雪几乎是一上午都在问这个问题的。 “这么重要啊,问那么多人?”纪向青是既好奇又感好笑。他看着江雪小鸡吃米的点头,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小女孩真的碰上了人生里最大的难题了。 “纪老师,你一定得明确的告诉我实话。”江雪请求道,样子紧张的都想哭了。 “江雪,你到底怎么了?问这样脑残的问题。”白剑看不得江雪这种样子。 “我是脑残了,我再不脑残就不用上大学直接跟家棋过日子了!”江雪被白剑气的都快蹦起来了,一顺口就把连武娜也不知道的原因说了出来。自然惊得纪老师站了起来,林华也是往前走了一步,白剑更是可想而知。 “江雪,你说什么?跟谁过日子?”白剑当下就抓住了江雪的胳膊,纪老师咳嗽了一声,他才意识到失态就很快就松了手。 江雪看看眼前的三个人后悔的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你才多大啊?”这次该白剑急的蹦起来了。 “纪老师,你说我能考上大学吗?”江雪流着泪还是不忘自己的策划。 “江雪,考大学跟你嫁人有关系吗?”纪向青小心的问,他越来越不能明白江雪所生活的圈子了,当然白剑、林华更是关心这个问题。 江雪求助的点着头,“我爸说的,我们那里的人都结婚早。”这句话让眼前的两代男人吃惊不小,就是上推几个年代十六岁结婚也是罕见啊!但是江雪他们那里就是这个样子的风俗,有的几岁,十几岁就定了亲。 “是订婚书,在我们那里就跟法律上的结婚证一样。”江雪补充道,几个人这才有所理解,并为60多公里的距离感到惊讶和新鲜。 “能,你一定能考上的!”白剑说的非常肯定。 “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江雪还是不高兴。 “你必须得考上!”白剑这次是命令的口气,在场的人自然都听的明白。白剑这份肯定让纪向青饶有兴趣的笑了下。 “会的,会考上的。”林华也说,他印象里应该见过那个家棋。 江雪把目光转向纪向青,纪向青点点头说:“肯定考得上,不然还真嫁人啊!” “我只是需要你们的鼓励,如果你们都说考不上,我已经做好了偷偷出国找我大哥的打算......”江雪没说完,话题一转,整个人恢复了霸气,“告诉你们三个人,谁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谁就不得好死!” 纪向青一惊,江雪真够狠! “我谁都没告诉,武娜也不知道,我是着急的不小心说出来了,你们要是告诉别人,我就,我就,我就打死我自己!”江雪说完捂着脸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剩下6只眼睛如做梦般地眨着。 李老师刚宣布下课,天山就很有礼貌的说上一句:“goodbay teacher!” “天山,上课最好严肃点儿!” “现在是下课啊老师。” “你最好给我交份检查。”李老师说完就出去了。 天山不屑的白了一眼。这就是李老师,简直没有感情没有活人的因素,冰冷冰冷的。马上就四月份了,也就预示着他们这段师生情也快结束了,可李老师并没有一丁点儿珍惜的样子,天山很是失望,毕竟她教了自己三年。 天山就是天山,烦心的事儿就不去想省的心烦,他跑到江雪面前开口就问:“小雪,你下午还问那个问题吗?” 江雪嗖地站了起来,“李天山,以后再提这件事我就永远叫你李天山。” “搞那么严肃干什么,不说就不说,考上考不上是别人说了算吗,幼稚!”天山刚说完,江雪手里的书就恨恨地砸在他脑袋上了。 “小雪!”天山生气的喊道。 江雪并不理他,丢下一句,“我一定会考上的!”就跑出了教室。 天山摸着发疼的脑袋,自言自语的说:“简直就是神经病!”他说完又笑眯嘻嘻的对季然说:“季然,你一定会考上的。” 季然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也站起来出了教室。剩下天山一个人站在那里,有点儿茫然,他心道:女孩的心思别猜,谁猜谁就是傻子! 真可怜了白剑,一整天家棋那个名字如针般的扎进了他的心里,他呼吸一下都觉得难受。尽管他拐三拐四的从武娜嘴里打听到家棋只是江雪的邻居,并不钟情江雪,但是一想到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白剑心里就不是滋味。尤其还有江雪父亲的鸳鸯谱,白剑怎么也觉得爱江雪就是这样难! 同样,林华也好不到哪里。唯一不同的是他比白剑少了一份紧张,在林华心里对方如果不是白剑,那么他就会去竞争!哪怕结果一样,哪怕在江雪那里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成为她另一半的候选人,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去竞争,去表白,去用她赐予他的余生等候她。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78章 剪短长发近别离 少青已经申请了离校,这个周六他在酒店包了一间房请他们这伙人,算是分别前的聚会。他们几个人一直从下午闹到晚上,多半的男生都喝了酒,白剑更不例外,自从接受保送后他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 少青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自己的理想,就是因为他有一位武装部部长的爸爸,而自己呢?连父亲长的什么样子他都没印象。爸爸!爸爸!白剑苦苦地笑着。 自从他记事起就没有爸爸这个称呼,可是妈妈却告诉他爸爸是在他三岁时离开的,那时他经常骑在爸爸背上叫着喊着闹着。白剑一想起妈妈这句话就心酸,现在他经常想如果爸爸就在自己身边,那么他一定也可以读自己理想中的大学,妈妈也不会起早贪黑的像个汉子似的长在地里,哥哥也就不必那么艰苦的自己挣钱读书了。 醉的醉,喝的喝,唱的唱,闹的闹,走的走,约会的约会,最后居然就剩下江雪一个人了,玉朝、占雷都记得把周静、阿娇送回家,天山哥也知道把季然送回学校,可白剑呢?早就没了影子,这就叫爱她吗?可气的是武娜也不关心她了,居然没有一个人记得陪她回学校,猛然她又想起了乔菊说的话,心里一阵寒颤:难道我真的最让人可怜了?难道真的没人把我当朋友? 想着想着,江雪就流泪了,她真的很难过,爸爸下了那样一道命令,玉来那样对自己,罗洋却一封信也没有。江雪感到好孤独,好伤心。她就这样舔着自己的悲伤,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人来人往的初夏之夜。 城市的夜景还是不错的,各个店铺都亮着各自别出心裁的招牌,露天的音乐广场随处可见,只不过它是和啤酒烧烤做搭档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江雪看着有说有笑的一对对的有情人坐在那颇有旧上海滩味道的纯白色的塑料椅子上,吃着烧烤听着和谐的音乐,互相倾诉着甜言蜜语,江雪就有点伤感。她向脑后捋了捋被风吹乱了的秀发,感觉自己长大了好多,顺势在一个亭子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原以为星星真的会眨眼睛,后来才知道是空气流动的原因。对面那个露天酒吧的音乐放得很响,江雪却感到很寂寞,而每每这种心情下她总是很习惯的想起一个人:罗洋。是,是罗洋,那朵化成雨的云,难道真的不会再次蒸发变回云吗? 烦心的事儿还是抛开吧!那天李老师叫她已经明确的说明了,以她那起伏不定的成绩和好大喜功的性格,即便侥幸考上一所大学也是难成大器的,而且还告诉她如果再在原地踏步那么连小器恐怕也难成。江雪想到这里站了起来,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三个月了,只剩下三个月了,究竟什么只剩下三个月了?单单只是高考吗? 烦!烦!烦!似乎有人在叫自己,江雪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在了通往学校的路上,前面理发店门口站着一个人像是在冲自己招手。江雪定了定神,仔细看看像是林华,再听见叫自己就更确定了,她三两步跑过去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白剑,在里面理发。”林华看见江雪心跳就加速,他几乎从来都不敢正视江雪的眼睛,“怎么就你一个人,天山不是说陪你吗?” “天山哥?哼!他什么时候说过?”听口气江雪就有气,“白剑不是醉了吗?” “没醉,只是喝的有点儿多。”林华回答着江雪,然后又很担心的问道,“就你自己走了回来吗?” “不然呢?”江雪很不高兴的说:“你们一个个谁都不关心我。” 林华想解释,江雪已经进了理发店。为此林华心里是狠狠的后悔,他不应该对她疏忽的,同时他在心里发誓,此类事情绝不会再出现。 理发店人不少,几乎每个镜子前都坐着一个正在弄头发的人,从后面看江雪还真的找不到哪个是白剑。 “理发吗?”一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留着时下很酷的,那种韩国男孩子的烫发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迎了上来,很有礼貌地问他们,林华还没开口江雪就点头了。 “是染发,还是烫发?” “剪成最短的要多少钱?”江雪四处看着,呼吸着暖暖的电风吹来的各种有关头发的味道,并没发现服务生的质疑。 “只剪个发型10元,不过你这么长这么好的头发剪了太可惜了。”说着就去摸江雪的头发,被江雪很不习惯的躲开了。 “我只是想剪短。”江雪下意识的往林华身边躲了躲,尽管只是一尺,但是却有让林华挺身而出的动力,他往前站了站。 “出于本店员的职责我建议你拉直。”小伙子依然微笑着说。 “不用了,我就想剪短。”江雪坚持道。一旁的林华虽然也不喜欢江雪把一头的长发剪了,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发言权。 “剪了可别后悔啊。”小伙子还在尽自己的职责。 “江雪,头发可不是说长就能长起来的。”林华也劝道。 “我决定了。”江雪说着散开了头发,乌黑的丝滑的长发真的很好看,“用等吗?” “不用,过来洗吧!”店员是无奈又惋惜的表情,他引着江雪向里走去。林华赶了一步停了下来,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只是感觉江雪有点儿不对头,可是又没发现哪里不对头了。 “酒真的不是好东西,现在还头疼。”白剑说着站了过来,都说漂亮的女孩养眼,可是哪个女孩又能从心里否认漂亮的男孩一样养眼呢? “走吧!”白剑对着镜子照了照说,见林华并没有动又问,“怎么了,不好看吗?”说着又回过头照了照镜子。 “江雪在里面,刚才你没听见啊。”林华看看白剑,坐在了旁边的休息椅上。 “我刚才闭目养神,还以为是幻觉!”白剑说完,看一眼林华就向里找去,正好碰上洗完头发刚要坐下的江雪,“江雪,你弄头发?” 江雪点点头说:“你去那边和林华等我一会儿吧,很快的。” 白剑点点头要走又转回身子问:“你打算弄什么发型啊?” “一会儿不是就看见了吗。”说话间理发师已经准备动手了,不过动手前他又问了江雪一遍,确定吗?江雪点点头闭上了眼。 理发师开始了,白剑又说:“江雪剪短发干吗?留着多好看。” “白剑,去那边等着我吧,你会扰乱理发师的。”江雪闭着眼,并不睁开。白剑看看掉在地上的江雪的乌黑的长长的头发,有点不明白的向一边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又多出了几缕的头发。 什么叫美人胚子?就是无论你穿多么破的衣服,留什么样的发型,都遮挡不住天生的美丽。江雪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完全确定妈妈看到这个样子绝不会骂她的,真的很好看,似乎江雪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打量自己。 “看来短发更适合你。”理发师笑的很成功,“这头发要带回家吗?” “可以吗?”江雪真的不知道,所以表情有点儿好奇。 “完全可以!”说着已经用一个袋子把整顺的长发装起来递给了江雪,递给江雪后他还不忘本行的说:“什么时候不上学了要染发时记得你比较适合淡黄色。” “奥!”江雪似明白不明白的点着头,这时白剑、林华已经走了过来,他们对江雪不是用看的眼神,而是用研究的眼神。直到江雪被他们看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两人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白剑更是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林华。 “走吧,我替你付了钱。”林华说着就走,江雪要把钱还给林华,被林华拒绝了。 “我又不是替你一个人掏的钱,还有白剑的。”林华笑着说。 “那我还你20元。”江雪说着就掏出了钱,并补充一句,“我带着钱呢。” “算了吧!权当先还一点儿救命的恩情了。”林华笑着说。他知道他是永远也无法跻身到江雪的世界了,她和白剑已经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和自己却是分的如此的清。 “得不到的付出最好适可而止!”林华忘记了他曾在哪里看见过这句话,当时他就很有感触并记在了心里,现在送给自己最合适不过了。 “算就算了,反正我是给过你的,是你不收。”江雪自说自话的把钱放回了兜里,然后他来回摇摇头感觉特轻松。 “林华,你说我和白剑谁帅?”说完江雪就跟白剑站在了一块,她比白剑整整矮了一个头。林华看了一会儿,笑着说白剑很漂亮,你很帅!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79章 怎忍青春沾染鲜血 一路上,江雪不时地摸摸自己的脑袋,感觉怪怪的,不过还是挺舒服的。突然她一只手猛地搭在白剑的肩膀上,“兄弟借支烟抽抽?” 白剑冷不防江雪如此,还真的吓了一大跳。不过在灯光下,还真的很难看出江雪是个女孩子。 如果和江雪一起有白剑在的话,林华向来都是在一旁默默地笑,默默地不让江雪的每一个动作逃过他的眼睛,此时他的心是幸福的又是纠结的。 “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只是有点儿瘦。”白剑围着江雪转了一圈,笑着又问林华:“对吧,林华?” “还行吧!”林华微微地笑着。 “敢不敢打赌,我穿上你的衣服去占雷表哥的酒吧,不出5分钟就能搞上一个女朋友。”江雪无比嘚瑟的对白剑说。 “我不和你打赌,女人扮男人向来都比男人讨女人喜欢。”白剑捏捏眉头,感觉还是不太舒服,心里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江雪走起路还真的颠了起来,左顾右盼的整个一地痞形象。她回一下头,见有两个人在他们不远的后面散步,样子一看就是情侣。 那俩人走过路灯时,江雪看清了是武娜和少青,心中立马大喜,连忙把白剑、林华拉到一个巷子口,叮嘱他俩要是随便出来以后就没的朋友做!之后他自己就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吹口哨,右手食指和拇指不时地扑个响。 少青、武娜只是静静地走着,他不是没有勇气对武娜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才显得深情和浪漫,眼看着离学校越来越近,少青一着慌更是想不出好的表白词儿了。 “喂!哥们儿,这小妞是你女朋友?”少青完全想不到会有人截住他们,而且那人插着腰挡在了他们前面,还吹着口哨,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少青很快就把武娜挡在了另一边,武娜紧张的抓着少青的手低声说着快走,少青不吭声,他会意地握住武娜的手想从江雪的侧面快步走过去。 “哥们儿,哑巴了?”江雪顺势又挡在了两个人的前面,并企图把武娜拽到自己身边来。武娜吓得大叫,江雪正感得意之时,冷不防少青飞来一拳,没躲及打在了胳膊上,疼的江雪直冒泪花,却不敢喊,心里庆幸还好没打在胸口,不然肯定得吐血。她此时是有苦说不得啊!既然玩了起来怎么也得玩到底,看到少青如此爱护武娜,江雪还是很替武娜感到高兴的。 “你他妈的混蛋!敢和老子动手。”江雪尽量使声音像个男孩子的,做出一副打架的姿势。武娜小声催着少青快走,少青自然明白,当下拉着武娜准备快快离去,没想到武娜竟摔倒在地上了。这下江雪可乐了,她绕过少青快速的把武娜拽到了自己身边。 “放下她!”少青声音低沉,带有寒气。 “啪——”很响的一个吻附在了武娜脸上,与此同时江雪也被少青一脚踢在了地上,武娜抱住少青吓得连哭都不会了。 “喂!真动手啊?”江雪一跃而起,这个动作在武侠小说里称为“旱地拔葱”,这也是江雪唯一继承她杂技世家出身的绝技。若是跟所有的女生比,没人是她的对手,毕竟江雪是属于会两下子的女生,可是跟天才体育健将的少青相比,她输在了力气上。 本来她是把少青的胳膊翻了过来,可是拗不过少青拼了命的力气,当下反到被少青甩了老远,摔在地上。而这一下也激起了江雪的怒火:我堂堂一个女侠份的,飞檐走壁如平地,至今打架没输过一次,今天居然挨了少青两次打,这还了得,以后拿什么当说服力? 生气就是动力!江雪也不知道那里来了一股劲,快速的飞奔过去一脚就把刚刚站起来的少青踹地上了,少青篮球场上的老大可不是吹出来的,当下就返还了江雪一脚,江雪痛的蹲在地上看着看不清表情的少青,大口的喘着气,这种状态倒让少青、武娜奇怪。 “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爸没有一个人打过我,今天你居然给了我两拳加一脚。”江雪干脆坐在了地上,揉着胳膊冲着两个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江雪?”武娜叫道,但还是不敢确定,毕竟江雪是长头发,而且似乎除了声音再没一处相似的了。武娜,少青互相看看,再看看江雪,两个人谁也不敢确定,也不敢向前走。 “是我。”江雪没好气的应了声,此时白剑,林华才跑过来把她扶起。这会儿武娜,少青才敢确认。 “江雪,你怎么这样缺德啊!”少青刚动火,神经一松,感觉浑身散了架似的疼,此刻他真的想狠狠的揍江雪一顿。 “少青,我吻武娜时,你是什么感觉啊?”江雪忍着疼痛笑着问。如果是白天,她看见少青的眼神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江雪,你不疼吗?”武娜走过来语气很是不满,自然也很关心。 “知道少青如此在乎你,我就不觉得疼了。”江雪开玩笑的说道。 “真是欠揍!”武娜佯怒道,但是他很快抓紧了江雪,并用又一种担惊的目光指给江雪看。本来江雪还要说什么的,但是看见三个带着帽子、墨镜的人几乎算是围住了他们,气氛绝不是刚才玩笑那么简单了。 “认识吗?”少青小声问。 “看样子他们比我们大,应该不是开玩笑了。”林华小声答道,并和白剑,少青一起站在了武娜,江雪前面。 “你们要干什么?”尽管害怕,但是白剑还是开口了。可是话音还没落,就被来人摁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少青,林华也被迫动起了手。别说少青刚才消耗了体力,就是一对一的挑战他也抵不过人家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攻击。 “我们只是中学生没有钱的。”林华勉强的还着手大声说道,如果人家是抢劫的那么这句话是绝对管用的。 此时少青,白剑已经被打的没了还手之力,当然期盼着林华这句话的作用,可是几个人跟没听见似的就把林华踹倒在地上了,然后他们直冲武娜出击。 “救命啊!”武娜刚叫一声就被一个人勒在怀里捂住了嘴,江雪还没来及反应就被一脚踹在了地上,这个力度是少青所不能比的,江雪只是张大了嘴半天都没叫出声来,最后大口咽了口气,算是把疼痛压住了。 敌人的动机明确了,他们不是劫财,是劫人,或许更应该说是劫色。几个人怎么能允许他们把武娜带走?尤其少青似乎有了再生的力气,三两步跑过去就把抱着武娜的那个人打到在了地上,而同时白剑,林华也同另外两个人至死力拼,只求少青能带着武娜跑走,可是少青哪里还有力气,很快就被人打到在了地上,而且还被那人一脚跺在了肚子上,少青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再也没能起来。 武娜还没开口,就被打晕了,再次被人托着向远处跑走。 “放下她!”这是歇斯里地的叫声,那人怔了一下,被赶过来的江雪一顿拳打脚踢,外加一阵饿咬猛抓,武娜才算从那人手里落到地上,江雪迅速的托起武娜边跑边喊救命! 正踹打白剑、林华的两个人猛地住手了,他们是害怕江雪喊来人,从神情看更是意外江雪的性别,他们转头着急的冲着江雪而去。 白剑,林华即使被打也尽可能的挡在前面,让江雪托着武娜有逃跑的机会。可是被江雪咬的那个人是绝不会给她们逃跑的机会的,很快他就追上了江雪,两三下就把江雪打到在地上了。这边不知是打白剑的那个人太厉害,还是打林华的那个人太善心,或者说太窝囊,白剑已经被打的再也起不来了,林华这边的人似乎有退缩的意思,或许林华比白剑更会打? “快,有人来了!”这是他们发出的第一个声音,低沉,有力带有死亡般的狰狞! 这句话给了敌人锐气,他一下子就把林华打倒在地上,林华拼了命的爬起来,却怎么也没力气前进一步,他眼睁睁的看着三个人一起托着武娜向黑夜深处跑去。 “啊——呜——”江雪大声哭着,疯了似的,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她死死地抓着那个抱着武娜的人不放,任拳头一下两下的砸在她身上,江雪只觉得双眼冒金光,但是有一种信念支撑着她,使她坚持着不放手。 白剑、少青已经不省人事了,只有林华歪歪斜斜的向这边赶来,两三步倒下再爬起,十几米的路程却遥远的几乎“看不见”尽头。 一个雪亮的东西,在极其微弱昏黄的路灯下显得特别刺眼。“刀子!”林华惊呆了,他还没来得及叫喊,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雪亮的东西刺进了江雪的背部。 江雪只是觉得有东西刺进了身体,并不疼,或许有一分钟,或许只是一秒钟江雪的左手使不上劲了,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疼传达到了脑部,接着她被他们推倒在了地上,看着他们抱着武娜匆匆消失在视线里,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昏黄的路灯,照不亮这段路,模糊中可以看清地上歪斜着躺着他们四个人。江雪身下缓缓流淌着的鲜血浸透着那方土地,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静的连夏虫的悉悉声都没有,一阵冷风吹来,灯光着的树枝头的叶子晃动了一下,仿佛诉说着生命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这充满杀气的死寂的夜......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80章 少青负罪的军旅 春末夏初季节交替并不明显,树叶依旧绿的发亮,花儿依然开的正艳,唯一有点儿变化的就是太阳开始不定时的暴晒一下,惩罚那些不知道珍惜春的惬意的人。 少青脸上红肿,眼里布满了血丝,右腿上打了石膏,半靠在病床上,苦恼的看一眼吊瓶里的水滴,随着眼睛的闭上一滴泪也从他脸上淌了下来。 白剑昏睡在少青旁边的病床上,一样打着吊瓶,身上多处插着仪器,看情况要比少青严重得多。急救室门口纪向青和总校长焦躁地张望着,等待着,林华头上裹着纱布,脸上几处都是淤青,他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不时的看一下手腕上的表,再看一眼踮着脚向里望着的天山,他很担心,很害怕的低下了头。 在少青父母赶来的同时,天山父母也赶了过来,随后而来的是白剑的妈妈,此时天也渐渐亮了。林华由纪老师陪着随警察同志去做笔录了,江雪父母也歪歪斜斜的赶到了医院,一同来的还有武娜父母。唯一安静着的就是急救室门口上的指示灯,和那从容淡定的“嘀嗒滴答”的钟表声。 白剑昏迷,江雪被刺,武娜下落不明。一夜间就如一阵腥风血雨席卷了整个校园,袭击着这个不太大的城市。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江雪隔着玻璃窗静静地躺在那个“纯洁”的世界里,这个连呼吸也受特殊保护的空间,把她和她的亲人彻底分隔在了两个世界。 “刀子紧挨心脏,庆幸没有伤及太深,但是失血过多引发了长时间的休克,不排除长时间无法苏醒的可能......”江雪父亲想着医生的话,整个身子没有重心的蹲在了医院的长椅上。江雪母亲已经承受不住打击,整整一天一夜都处在半昏迷的状态,还好有天山母亲照顾着。最揪心的就是武娜的父母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毫无目的的寻找着自己唯一的孩子,精神频临到崩溃的边缘了。但是他们不能失去她,她是他们的唯一也是全部,两位老人仅凭着这个信念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整个校园陷入了安静的混乱里,学生人心惶惶,老师无心授课,尽管校长一再开会一再强调,可是在全校师生心中思想感情比现实更胜一筹。一个学生失踪,一个学生躺在医院里生死难料,此刻高考又算得了什么! 校长为难,局长为难,家长更难!还有更让人为难的是那一声声揪人心的呼喊! “娜娜——娜娜——我的女儿你到底在哪里啊?......”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个最为公平的裁判,恐怕只有“时间”了。它不会涉及情感,无论辉煌或者龌龊,它都是以惯有的从容赋予人们最无助时的等待。 三天过去了,江雪始终静静地躺着,就如调皮的她习惯了一故折腾人的恶作剧,静静地看着母亲为她流尽眼泪;静静的选择靠吊瓶来维持正常的呼吸;静静地看着天山的抓狂,看着纪老师的无奈和悲愤,看着同学们的诚惶诚恐,看着雷厉风行惯了的父亲慈祥温和的喂自己水喝,看着刚醒来的白剑站在她床前一句话也不说......在众人揪心的悲伤里,她如此安静的躺着。 “如果她再醒不过来的话......”医生的摇头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明白,却都不愿意相信。 “爸爸!”林华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父亲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无能为力是一个医护人员最大的悲哀!他看看林华,又看一眼呆若雕塑的白剑,最后用尽力、无奈的双手握了握江雪父亲的双臂,带着一大伙人依然信任依然托付的目光和另外两位医生离开了这里。 没有一丝线索是警员的失败,他们愧对更没法面对武娜父母痛不欲生的哀求。 季强低着头,面色很难看的听着季然的哭诉,“哥哥,武娜是我唯一的朋友,在我的心里她就是我的姐姐,她对我很好很好的,我不希望她有什么意外。哥哥,哥哥?” 一丝苦笑写在了季强脸上,妹妹唯一的朋友!季强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安慰着季然说:“然然,相信哥哥,连警察都办不了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办到。再说你要我去哪里找那些个传说中的人,相信哥哥,她不会有事儿的,或许很快就回来了。” “哥哥,我想要你知道,如果那天我也在场,我也会像江雪一样可以拼了命的救武娜的。”季然还是一味的哭个不停,旁边的大龙小龙也跟着难过。 “从小到大,只有武娜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的……”季然说到这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的样子让季强跟着难过,伤心。 少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在江雪的病房门口陪着白剑坐了一上午,天山,林华不时地来了走,来了走,最后少青叫上占雷扶着他离开了医院。 他们来到街上,远远地看着武娜父母绝望悲痛无助的哭诉,少青的心就纠结成一片,那种感觉不到疼痛的气闷足以让他窒息。他们是他约出来的,武娜更是因为她,这一切他是“始作俑者”!他恨,恨被刺的不是自己,恨如蒸发了般的也不是自己。 此时此刻,少青只希望武娜能平安,能平安!占雷栽着脑袋,看着少青落在地上的眼泪,他真的恨不得把那些个该死的不是人的家伙一刀刀砍死。 “这不可能!”少青颤抖着身子对着父亲怒吼道。 “这是命令!就是你老子我死了也得执行。”少青父亲铁青着脸说道,语气不容辩解。 “爸,他们落的今天这个样子全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叫他们出来就不会发生这一切。江雪也就不会躺在病床上醒不过来,武娜更不会失踪,你知道武娜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子吗?你知道失踪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吗?现在让我为了自己的前途抛弃这些同生死过的朋友,我做不到,就是打死我我也做不到!”少青竭斯底里的哭喊着。同时为父亲的自私感到愤怒和悲哀! “抢救和寻找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可是我们不能为了一个已定的定局而放弃未来吧!”少青父亲语气和缓了点儿,但是仍然还是担心。 “江雪醒不过来,武娜找不回来,你儿子这辈子就没有了未来!”少青倔强的擦把泪说道,“我要去找‘黑风三侠’”,警局管不了的事儿自然有别人管。” 他刚说完,就挨了父亲一个耳光,“你,混蛋!” 少青失望,不相信的看着父亲,过了好久他一句话也没说甩下门拐愣着腿跑了出去。这是他崇敬的父亲吗?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完全丧失了正义,和怜悯之心。作为事情起因者的家长,没有一点儿自责或者同情,反而还能那么冷静客观的继续运筹着儿子的前途!如此的自私,如此的冷血,他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 可是他又是多么的可笑、幼稚!他如苍蝇般的乱撞,却弄了个头破血流最终还是徒劳。如果真的有那些侠义之士,世道也就不会这样乱了;如果父亲可以允许他这样做,那么他就不是武装部部长了。 第二天,他被父亲的几个手下强押着坐进了开往首都的列车! 天山能看见车窗里少青撕心裂肺的挣扎,他能感同身受少青的疯狂和绝望。所以天山直到看不见载着少青的车子了还是哭个不停,他完全不顾及街上行人的眼光,他吼吼的越哭声音越大,边哭便向医院里走去,他不能再让他的小雪长睡不醒了。 本来少青还抱着一丝偷跑回来的心里,可是他错了,那里简直就是地狱,更没有人情、同情、感情可言,说得准确一点儿就是想死也身不由己! 因为他受着伤,所以暂停了训练,但是必要的纪律他还是要遵守的。这是有着钢铁般纪律的地方,是少青曾经向往的地方,可是如今少青觉得这里是地狱,是没有人情味儿的阎罗殿。可是这里剥夺了他所有的自由,他失去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尽管他苦苦哀求也求不到一个电话。 这一天痛苦一点一点的在他身上加深,吞噬者他年轻的灵魂,消磨着他仅有的意志力,很快他就跟江雪一样静静的躺进了连呼吸也受特别照顾的环境里。唯一不同的是,他周围是形式的关心,而江雪身边围绕着的都是真感情,所以他宁愿永远也不醒过来。 可是就在少青为自己判刑为:出卖朋友的不可赦免之罪的同时,他的灵魂和他的身体全都贩卖给了部队!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81章 拜拜阎王 “爸,如果她再醒不过来,会怎么样?”林华追到父亲的办公室,颤抖抖的问,他害怕那个不确定的答案,同时又期待父亲确定的回答。 “林华,她确实很优秀,也很坚强,但是不是每一个好人都会长命的。”父亲正视着林华如实的回答道。 林华猛地扶住了身边的桌子,他感觉正颗心都被父亲这句话了出来,他颤抖抖的问:“她是不是要死了?她真的会死吗?”此刻林华的脑子是混乱的,或许他并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眼泪毫无掩饰的往下流,流到嘴里没有任何的滋味。 “如果她能尽快的醒过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无论儿子是多么的排斥或者不接受不相信这样的回答,他也得真实的如实说,“目前她的生命体征极其微弱”。 儿子眼神里那种超越了年龄的痛苦,让他震撼,他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很无奈的安慰道:“林华你先回学校吧!我答应你不放过任何机会。” 会议室总校长面对着十几张看不清表情的脸,沉默是对会议最大的讽刺,那么哀默呢?这种无言的会议让人有种压抑的窒息。 “我们要不要上报?”总算有开口的了,众人也都机械的抬了一下头,随后又恢复原状。总校长没吭声,上报?报哪里?中央?事情总得有个时间。 纪向青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本校和其他几个学校的部分学生已经出现了动乱的状况,而且电台,报纸跟踪报道,警方却迟迟交不出一个回答,先把学生和受害者的家长抛开不说,单是眼下的高考就很难......”纪向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用眼神的无奈代表了后面的话。 总校长依然无语,此刻她又能说些什么呢?警方一再表明需要时间,她就是时刻守在警局的门口也是徒劳,现在就是学生们牵着她的鼻子去游街,恐怕也难抵挡这件事情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更难消那些受害家长的心头之恨吧! 天山没精打采的提着书包,季然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追了上去,“天山?” “干什么?”天山看一眼季然,一改往日的恭维样儿。 “江雪,醒了吗?”季然很小心地问。 “不知道,想知道你不能自己去看吗?”天山的语气由气到急。 季然感到很委屈,但是她也能理解天山的心情,“那,那武娜有消息了吗?” “你这是怎么了!”天山大吼一声停了下来,季然的样子显然是他被吓到了,天山有点不忍心的说:“林华,白剑不是都回学校了吗?你也可以去问警察啊,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天山向前一步,季然担心的后退一步。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天山放大声音一连吼了两边,然后转身离去,他的样子都快把季然吓瘫了。 天山回到家里正好少青父亲在,他没缘由的就把气撒在了二位长辈身上,什么王法、法律、警察、秩序、党员、干部......他统统的没头脑的胡乱骂了个遍,没给二位长辈开口的机会,就又气愤的出了家门。 黄昏时天山提着两大包东西回来了,家里没人,父亲在忙,母亲在医院照顾小雪妈妈,他开了门径直走到了阳台上,把包里的东西一一从里面取出来:有各式各样的水果、糕点、小吃、饮料、肉食、还有一大只烤鸡,另外还有香、蜡烛、黄纸、冥钱,天山用心的把这些摆好,居然占满了整个阳台。 他摆好后又从厨房找了个小盆子,装了半盆的大米和小米还有各种谷物豆类,总之厨房里有类似于这类的东西他都装了点儿,放在那一大堆食品前面,再把香点燃插进盆子里,然后跪了下来,他跪的地方已经延伸到了客厅里。他刚跪下又站了起来,他跑到客厅里一连拿出了好几瓶不同样的酒一一打开放在了面前,然后把黄纸和冥钱放在一个空盆子里,再次跪下,一边烧纸一边祈求道: “阎王老爷,我一直都很敬重你的。我知道你有的是钱,也不缺这些,可是我一个穷学生也弄不到什么再好的东西了,这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就将就着尝尝。我拜你是有事相求,希望小雪到了你那里,你千万别留她,千万别留啊!” 天山说到这里语气不再那么平静了,“我知道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鬼,所以你一定不要留下小雪,她没做过什么坏事,等有朝一日,该我到阴间报道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这些钱你就当零花钱,吃的也当零食,还有这些酒,这些都是我老爸轻易舍不得喝的酒,你就将就着喝一点儿,也算领了我的情。” 天山一边续着冥钱和黄纸,一边开始擦眼泪,此时屋子里已经溢满了浓浓的烟味,天山在烟雾里显得若隐若现。 “这些你也记得分给大鬼小鬼一点儿,记得替我说说情,记得别留小雪,只要你放小雪回来我天天记得你的好,你别留她,千万别留啊!”说着说着就不成调了,泪流满面的蹲在墙角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 江雪满头大汗的惊恐地叫着醒了过来,眼前是憔悴的母亲流着泪的脸,和满脸愁容的父亲的张望,还有慌慌张张喊着医生跑出去的哥哥,一时间江雪才想起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儿。 “妈,我又梦到郑西了,我高二五班的那个。”江雪虚弱的面孔上遗留着她的恐慌,她的声音都是害怕的哆嗦,“妈,一模一样的梦。” “傻孩子,梦就是梦,没准做成什么样子的。”母亲流着泪把江雪看了又看,而且还冲着窗外拜了又拜,嘴里还小声的念念有词。这时志雪带着两个医生过来了,后面还跟着白剑、占雷、林华、纪老师,他们站在不大的病房里,七八双眼睛紧张的跟着医生转动,直到两位医生给江雪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后,并且冲他们确定的点了点头后,几个人总算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 天山跟正要出去的医生撞了个正着,扶住门框没有间歇的时间就跳到了江雪病床前,他傻傻的流着泪笑着,“小雪,几天了啊,你都吓死我了。” 显然天山的话让江雪吃惊,她看看母亲和众人的目光又怀疑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母亲流着泪,点着头,摸着江雪依旧白如纸的脸说:“我的小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们留一个人陪她就行了,病人需要绝对安静,最好不要说话。”本来走出门的医生又探回头叮嘱道。 “江雪,好好休息,我们再来看你。”纪向青说道,然后又对身后的几个人说,“我们先回学校吧。” 其余的人还好,可把白剑纠结死了,他一句话也没跟江雪说上就要走,真的不甘心,拖在最后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愿意迈出这扇门。 “白剑,少青和武娜呢?”是江雪极其微弱的声音,对白剑来说却是如雷轰顶,此刻他后悔死没跟上纪老师的步子了。他转过头看着吞吞吐吐的说,少青去部队报到了,武娜,他正愁不知怎么说时江雪妈妈开口了,他才勉强的冲她笑笑,赶快离开了这里。 “娜娜的脚受伤了,上午才出的院,你武伯伯把她接回家了,过两天就来看你。”母亲为她理理额前的头发,转过头擦擦泪说。她没有听见江雪的说话,再看原来她又睡了过去, 白剑、林华、天山、占雷几乎不上课的时间全来这里报道,江雪也从每天断断续续的醒来又虚弱的不知觉的睡去,到今天已经大有精神了,说话也有了底气,可是她就是不明白武娜怎么就没有来过呢?少青走了可以理解,可是武娜呢?江雪盯着白剑想。武娜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就是伤得很严重,不然她不会不来看自己的,可是她又问不出什么,每个人的回答大致相同,但江雪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然怎么又会梦到郑西呢? “小雪!”随着叫声,冉冉进门就泣不成声了,“还好醒了,都吓死我了。” “冉冉姐,我是谁?没事的。”江雪说的有气无力,看看后面的人,惊喜地叫道:“家棋!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虽然没有精神却也掩盖不住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欢喜。 “江雪,我保佑你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一丁点儿危险的事儿了。”家棋走到江雪身边,弯着腰很温和的说,江雪小鸡吃米地欢喜地点着头。 这些,白剑看在眼里,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滋味。他想用什么话把江雪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可是脑子快速的转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合适的话,也就只好那么尴尬、那么泄气、那么不甘心的站在那里。 “冉冉姐,去我家吧,婶婶和我妈在家包饺子呢!”天山跳过去说。 “我知道了,来时碰上她们了,所以我妈就先去帮忙了。”冉冉笑着说。此时家棋总算站了起来,他看见林华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林华也会意地冲他点一下头。白剑不解的看看林华,他不明白林华怎么会跟这个家棋认识。 “家棋,这次你得把那条白色的鱼送我,因为这次比上次的情况要严重得多。”江雪有点儿撒娇的意思,这让白剑抓狂,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谁料占雷却捅捅他,用他明白的那种眼神挑逗着他,他都快气的背过气儿了。 “你好,我是江雪的朋友白剑。”他还是站了过去,用那种高调的有色彩的声音说道。敏感是青春特有的本质,家棋领会地看着江雪笑了笑,又很有兴趣的看一眼林华,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 “冉冉姐,你去看过武娜吗?”江雪问。 冉冉一怔,正要回答,林华忙窜到了前面,“江雪,我看看你的点滴快没了吗?”天山趁机拉过冉冉,用眼神告诉了她,冉冉会意地点点头,看看家棋,家棋也明白的点了一下头。 “林华,你这么近视啊?”江雪看着才刚刚换上的瓶子不可思议的说。 “看离了眼儿。”林华尴尬的笑笑。 “冉冉,你和家棋一块儿跟天山回家吧。”志雪说着话走了进来,“帮忙一块儿包饺子去,我着急吃完饭回北京呢!” “志雪,我就不去了,一会儿去看个朋友。”家棋显得很沉稳,说着话还冲江雪笑,“我在这里再陪一会儿小雪。” “也好也好,那就不客气了。”志雪笑着说,他自然明白,家棋谁都不认识,去了也拘束。 “江雪好好休息,争取尽早出院。”占雷走之前笑着说。白剑笑笑没说话同林华一起随着占雷往外走,却还是不甘心的看看陪着江雪说笑的家棋,越看越不甘心。 最后白剑还是没有随天山回家吃饺子,而是截住了一个护士,“麻烦你去转告一下121病房探视的朋友,尽量别让病人多说话,她还太虚弱。” “121吗?”显然护士的表情是知道这个病人的,白剑点点头,护士很快应声进去了。白剑躲在拐角处,看着护士出来,又看着志雪送家棋出来,他才满意的点着头向学校走去。 江雪睡着了,母亲疼爱的叹了口气,她要去看看武娜母亲,一想起武娜她的心就疼的无法承受,紧接着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出去,门轻轻被推开了,是白剑和林华。 这两个孩子她都有印象的,且不说林华,这个白剑前些日子江雪没醒时,他几乎是日夜守在这个病房的门口,那种关心绝非只是同学如此简单。女儿的心思做妈妈的最明白,从小雪叫白剑的声音和看白剑的眼神中,她能确定女儿是喜欢上这个小伙子了,能看得出他们是彼此相互喜欢的。但愿上天别让他们爱的太苦。 白剑叫了声阿姨,就站在江雪床边,静静地看着江雪,等着江雪醒过来。 “这是个懂事儿的孩子。”江雪母亲心里多了些欢喜,她要走出门时才发现林华依然站在门口,即使对这代人的思想感情再木讷,她也能感觉出什么。 “林华,进去吧!她很快就会醒的。” 随着她说话声的落下,紧接着就是江雪很有精神的叫白剑的声音,她看着女儿笑笑替他们关上了门。林华走过去问了声好,就站在旁边不知该说什么了。他真的有说不出的关心,和说不完的担心,他也想像白剑一样听到她甜甜的欢喜的叫声,可是这些有白剑在就没他的份,她根本就不需要他这份对她来说无关痛痒的关心。 林华很忧郁,很烦,很伤感,现在连人家母亲都退了出来,他又何苦再留下来呢! 第82章 为何我的怀抱留不住你 江雪母亲回了一次家,来时给她带了一件很神秘的礼物:一只翡翠色的手镯。说是为她求的护身符,那镯子绿莹莹很是剔透晶亮,只是这个时代戴这种玩意儿,太那个另类了吧!况且她还是个学生呢?真不知道上一辈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能想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 旁边父亲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好像并不希望江雪戴那个玩意儿,倒像是夺命符。不过父亲并没有说什么,江雪也就顺从妈妈的意思戴在了手上。 母亲微笑笑,长长出了口气,像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当江雪问她武娜到底怎么样了的时候,天山跑了进来。 “小雪,告诉我你背上的口子还疼吗?” 江雪撅着嘴点点头说:“怎么能不疼呢?我都不敢动一下。” “那就别动了,听医生说那个位置很不好的,没有个月二十天的很容易开裂。”天山说着递给了江雪一个苹果,并冲着江雪妈妈会意地笑笑。 显然江雪是相信天山的话的,毕竟有时她动一下就觉得那个口子也在动,而且12针,应该好长的,江雪想起就害怕。 “小雪,李老师好像要走了,回乡下,而且不等我们高考就走,以后我们班也由纪老师管......”天山着急着慌的给江雪讲着学校的事儿,可是江雪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那天只有她和武娜,少青、白剑、林华5个人,她清楚地记得那三个坏蛋是要把武娜抢走的,而且他也看见少青被打倒在地上,还被一个人狠狠的跺了几脚,以后再也没有起来。白剑、林华也受了伤,可是等她醒来时,白剑、林华身上脸上还能看见受过伤的痕迹,这些都很正常,至于少青他们说他走了,去部队报道了,军令如山,江雪觉得也有可能,就是武娜,江雪总觉得事情并不是武娜在家养伤那么简单。 尽管刚刚进入夏季,但是如火的骄阳毫不客气的炙烤着大地,炫耀着宇宙中“唯一”的神气! 马路上行人稀少,那些露天的摊子躲在太阳伞下迷迷糊糊地等着买卖,各式各样的招牌在太阳的暴晒下显得慵懒,街面上以“静”的姿态展现着上午11点的时光。偶尔有步行的人走过,他们都大口的喘着气,表情是那样的难受。抬头望一下炙白的天空,太阳仿佛就在头顶,脚步不由得就加紧了。 大龙、小龙和林华是一个村的,他们有十年多的友谊。或许是因为林华父母经常照顾他们相依为命的爷爷的缘故吧,他们兄弟俩除了拿林华当好朋友外,还多了一份敬重。如今爷爷去世了,他们兄弟二人决定要去南方打工,所以就在饭店请客,一来表示对林华一家人的情义和谢意,二来权当在离别前好兄弟叙旧。林华虽没心情但还是去了,毕竟在他为数不多的朋友里面最数跟大龙、小龙的关系长了。 江雪父亲在椅子上打着微小的鼾声,额头沁着汗珠,看样子是睡着了。江雪小心的下了床,慢慢地走过去,看她走路的样子就知道离康复还是有些时日的,她走到父亲身边轻轻叫了两声,然后很慢很慢的向病房外走去。 她是用挪的姿势走动的,尽管如此来自背部的疼痛也令她感到难以承受。一位护士迎了上来问她有什么需要?要去哪里?陪护的人呢?江雪一一作了回答,爸爸吃饭去了,我想打个电话。护士就告诉了她最近的公用电话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到那里就看见了。江雪向前望一眼,为自己目前的能力怀疑。经过小小的一下犹豫后,她还是挪起了坚定的步子。 电话通了,那头是张大爷很烦躁的声音,当她说明自己想找高三的武娜时,那边传来了另一种疑问,声音很是不耐烦:“口天吴吗?” “不是,是武打片的武。”江雪很慢的说明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后才回答她,“失踪半个多月了!”接着就是挂断电话的声音。 江雪是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答案的,紧接着她的脑海闪过那天晚上的情景,随后脑袋随着一阵的嗡嗡声,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是怎样放下电话,怎样走出医院,怎样拦住车,怎样到了警局的。她只觉得呼吸困难,口舌发干,那伤口似乎在一点一点的裂开。 “叔叔,3号晚上发生在康申街上的那个案子里的女孩找到了吗?”江雪扶在一个警员的办公桌上,大口地喘着气。 “那个案子啊!”警员站起来有点儿犹豫但还是说道:“据我们推测那个女生很可能有故意离家出走的倾向。” 江雪猛地抬起头,凶恶的看着眼前这位警官,那眼神超出了年龄的凶狠,她此刻没有力气说话,但是她不允许这种没有根据的胡说,毕竟她亲身经历了整个过程,那些人是在抢武娜,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武娜有离家出走的倾向了呢! 面对如此怒目却不开口的江雪,这位年轻的警员被这样的气势吓得说话有点儿结巴,“当,当然,我们还在努力,一定会将坏人惩治于法,给受害者一个交代的。但是我们确定失踪者并没有被害的迹象。”年轻的警员快速把话说完,长长出了一口气,站在江雪面前,等着质问或者挨骂,这些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时刻做好了准备。许久他很意外自己等到的是江雪默默地转身离开。 江雪的思想里只有那位警员的一句话:“失踪者并没有被害的迹象!”她一遍一遍地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歪歪斜斜的走在太阳底下,速度比不过蜗牛。她不知道自己在走了多远时,有位警员要求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街上似乎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她抬起脚不知该怎么踩下去,踩在哪里?地球转的太快了,似乎没了引力,她的身体好像随着地球的转动飘了起来。她慌忙抱住身边的街灯杆子,那类似于金属制造的杆子吸收了太阳的热量跟火柱一样,烫的她手臂生疼,但是江雪不敢松手,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身子一直往下陷,一直往下陷,像是掉在了一个漩涡里。 告别大龙、小龙林华又少了两个朋友,他晒着毒热的太阳,皱着眉头大步走在马路上,似乎什么也想不到,似乎什么也想到了,他很烦很纠结,却又是如此没缘由没目的。 不经意的扭头再扭头,他确定了那个抱着灯杆子艰难呼吸的女孩就是江雪,他可以说是一步跨了过去,抱住江雪轻轻地摇着叫着。 江雪慢慢的睁开眼,分不清是天在转还是地在转,头顶上好像真有十个太阳,她看一眼林华,刚想开口,就觉得五脏翻滚,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林华身上,人也随之倒在了林华怀里。 林华抱着她惊慌焦急害怕地跑着,为难人是上天一贯的嗜好,他抱着她跑了好长的路,浑身上下的汗就像是淋在了雨里一样,好容易才盼到了一辆车。 “快,去医院,中医院。”林华抱着江雪坐进车里,直到车子启动并走了好长一段路程时,林华还在重复着“去医院,”这三个字。 司机看得清情况,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有加速、专心的开车。令他不解的是,这女孩看样子也不过十五六岁,怎么会受如此重伤?怎么如此重伤只有两个孩子一起? 江雪由林华抱着,眉头紧皱着,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声。林华心疼的乱了,他不知自己该忙点儿什么,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江雪痛苦,痛苦也一并刻在了他的心里,他感觉自己是手忙脚乱的,可明明他就这样没动过。 他想替江雪擦擦留在嘴角的血,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不由脸色煞白的惊叫道,“怎么会?”他不相信的轻轻地把江雪侧过,果真是伤口流血了。 “快,开快点。”林华用力地抱住江雪,流着泪着急地一遍一遍的说着,此时此刻,林华的思想被心痛全搅乱了,应该说没了思想意识。 江雪□□一声,林华看到的是鲜红的血顺着江雪的嘴角往下流。 “江雪?江雪!……”他一声声地叫着,心痛的抓住江雪紧抓着他衣服的手,希望能借此给她力量。此刻林华的思想是混沌的,在一声一声呼叫江雪的同时还夹杂着他自己断断续续的说词。 他想起的是他们一次又一次最美的相遇,一次又一次最心动的说话。突然他感觉江雪紧抓着他衣服的手松了下来,眉头似乎舒展开了,脸色更是惨白,体温似乎在下降...... “不会的,不是的。”林华一遍一遍地说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的话。 他伸出手却不敢去碰江雪,又一丝血从江雪嘴里流了出来,林华近乎崩溃,更像是疯了,他紧紧地抱住江雪,放声的大哭了起来,嘴里还不住地说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话。 “你伸出了双手,我放进去了整颗心。为何我的怀抱留不住你的体温?” 于是她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体恤。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83章 奇迹是凝聚起来的力量 医院只剩下江雪妈妈一个人,其余的都出去找江雪了。当救护人员再一次把江雪推进急救室时,她的母亲也再次晕倒在了地上。林华如雕像般的站在急救室门口,直直地盯着上面的指示灯,完全不去理会江雪母亲的安危。 找江雪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他们跟林华一样毫无生机的站在那里,焦急不安的盯着那扇门...... 此时此刻,时间对这些人已经毫无概念,每一颗悬空的心都在停止跳动的无感里存活着,所有的目光凝结、聚集成了一股力量。 门打开的同时,白剑箭一般的冲到了前面,跟江雪父亲并肩站在了那里,可怜巴巴的盯着医生,等着结果。 医生环视了眼前每一双期盼的目光,最后还是对江雪的父亲摇了摇头,随之江雪父亲就瘫在了地上,白剑在原地站着,连呼吸也定格了。 “你为什么摇头?”谁也没有看到林华是从哪里蹿出来的,他抓着医生的衣服,那眼光真的能杀死一个人,他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摇头?” 匆匆赶过来的父亲止住了林华,占雷刚拉住他,就被他推到了一边,随后他发了疯的跑了出去。 “院长,你看!”医生把一张单子递给林华父亲,林华父亲看了一遍,又抬头看看江雪的父亲,才从容,认真的说:“我建议她做第二次手术,如果成功她还与正常人无异。” 江雪父亲胆颤的看着林华父亲,他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华父亲点一下头继续说,“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伤口在不可能裂开的情况下轻微开裂,严重的是心脏有离位迹象,所以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但这也是她活下来的唯一希望。请尽快做决定。” 江雪父亲看着医生递在眼前的纸和笔,身子还是有天山撑住的,他看看天山和身边的一大伙人,颤颤抖抖歪歪斜斜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华父亲接过纸看了一眼就转身进了手术室。 “天山,打电话给志雪,让他告诉毅雪尽快回来。”江雪父亲,有气无力地看着天山疲惫地说道。 “志雪哥就快到了,毅雪哥应该也在回来的路上了。”天山抹一把泪,扶着江雪父亲坐在了长椅上。旁边的纪向青和天山父亲还有占雷也都体力透支的蹲在了椅子上,唯独白剑定格在那个位子没有动过,一瞬也没有动过。 “毅雪是心脏专家,小雪会没事儿的。”江雪父亲自言自语,天山痛苦的看了一眼,更感悲哀,此时此刻他到真的希望小雪是得了有关心脏方面的病。 手术室的灯光下贾医生和另外两名医生,小心,谨慎,快速地进行着每一个动作,旁边一名护士不时地为他擦掉额头上沁出的汗。 手术室外,每张面孔都是焦急,紧张,不安。江雪父亲蹲在墙角,那支烟始终拿在手里,也始终没点着;志雪靠在墙上紧皱着眉头;天山父母和纪向青坐在长椅上不时地看看门上的指示灯;白剑依旧定格在那个位置,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只有天山和占雷两个人一会儿转出去一会儿转回来,他们不安的脚步声里夹杂着的叹息证明了生命的迹象。 就是如此让这死寂的沉闷凭添了几分可怕。 “嘀——”众人把目光转向了心电图,一位护士颤抖的声音问:“贾院长?” “继续做!”一个微小而坚定的声音,出自没有抬头的林华的父亲的口中。于是生命依然和着秒针的速度继续运行了起来。 暮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天边亮出了几颗星星,在无边际的苍穹下更显孤单。各式各样的陆续亮起来的灯光,把这个不太大的城市装点得热闹而繁华。 街上脚步匆匆,每个人以同样的时间不同的速度奔着自己的事儿。时间给人是平等的,它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思绪,一味嘀嗒嘀嗒地走着,冷酷而认真。 “一切只有靠她自己了。”林华父亲抛下那一双悲痛失望的目光,很累很累地走着,慢慢离开了这里。 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一个聪慧可爱的学生,一个娇气活泼的女儿,此刻已经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了。在无神论的思想里此刻他不奢望出现奇迹,他只希望冥冥之中有那么一份力量能让这个女孩儿醒过来,希望这份力量能战胜24小时的科学理论。林华父亲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的祈祷着。 白剑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一下,任泪放纵地流。她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呢!她是要陪他一起等三年的,是的!她会的。他相信,她会的。 “你们为什么抓我来这里?”林华在警局里大声地嚷着,身上飘着一股浓浓的酒味,他眼里布满了血丝,那白衬衫上的血迹已经发干变深。 “你在大马路上拦着车辆,导致交通阻塞,先说说你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吧?”年轻的警官耐心的问着林华,看似平和的面孔里隐藏着更多的鄙视。 “我没有拦车,是他们硬往我身上撞的,你问这血?”林华摇晃着站起来指指自己身上的血,笑的很怪异,“这是死人的血,死人的。再也活不过来的死人的血。”他说着说着就放声大哭了起来,最后慢慢的溜在了地上靠在桌子腿上,似哭似笑地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话,最后睡了过去。 那弯新月已经要落下去了,一切更显寂静,天上的星星忙碌地眨着眼睛,似乎都在争先恐后地说自己的故事。 纪向青苦恼地抓着本来已经很乱了的头发,看看手上的表,已经过了十二点,这就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也就预示着江雪必须得在剩下的十二个小时里醒过来,否则……他无奈地站起来向外走去,季然,占雷紧紧跟了过去。 白剑依旧站在原地,穿过半开着的病房门,透过天山父母,江雪父亲和志雪他们之间的间隙,他能看见江雪苍白的脸色。他不能确定亲情会唤醒江雪,但是他肯定只要他站在这里江雪就会感觉的到,就会醒来。 天山蜷缩在没有开灯的屋里深埋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能清楚地看见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桌上的电话一直响不停,直到第三遍响起来时天山的头才动了一下,许久他才站起来拿起电话声音沙哑问道:“你找谁?” “我是少青……”同样是沙哑的声音过后,电话两端是长久的沉默。 “武娜还没有找到。”天山有气无力地哽咽道,“警察已经准备把那件案子挂号了,一直都没一点儿线索。”最后这句天山是强忍着哭声说的。 接着又是很久的沉默。 “这里跟死囚一样,我偷跑了两次都被抓了回去,还挨了打,我每天训练的很苦......”少青没有逻辑地说着,声音也像是在哭泣,天山不语默默地跟着流泪。 “江雪呢?”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少青问道。 这一次是天山大哭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的大哭,他跟个孩子似的哭的没完没了,哭的连话都说不成了,泪流湿了整个电话。 “她活不了了,医生说她活不了了,她的口子又开了,身上没了血,心脏也坏了。她是要被阎王带走了。小雪真的要死了,再也没有了。”天山没头没脑地说着,哭着。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哭着,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们选择用哭来沟通,来诠释心底的那份悲痛、思念、关心和无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们是伤透了心,就这样隔着一根电话线对着看不见的人,许久就这样哭着,歇斯底里的哭着。 林华慢慢的醒了过来,感觉头很疼,这才想起自己喝了不少酒,似乎还被警察审问过。四处看看发现自己是在医院,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下来,正在不解之中父亲走进来了,他手上端着一杯牛奶。 “爸?”林华想说点儿什么,但是没心思开口,他的行为一定让父亲伤透了心。 “她醒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父亲把牛奶放桌子上说。 “真的?”林华一跃而起,酒劲还没完全消除,没站稳险些摔倒,他慌忙扶住了身边的桌子,依旧激动的问:“爸,你是说她没事儿了?死不了了。”泪这会儿已经流了下来,他忙擦掉,很快又流了下来,他止不住只好擦了又擦,尴尬的看着父亲笑。 “你喝了很多酒,下午才回学校吧。”父亲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关心的语气说道。 林华向窗外望去,这才发现已是清晨。一位护士推着病人在温和的阳光下走过,他们脚下的草是那样的绿,那花,那树,还有蓝天和白云以及扑面吹来的带着绿色香味儿的风,都让人感到一种生命的延伸。林华收回目光,内疚地看了父亲一眼,一定是爸爸带他回来的。 “喝了那杯奶,再回家睡一觉。” “我能去看看她吗?”林华观察着父亲的颜色,很小心地问。 父亲凝视了儿子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林华也没再坚持,端起桌上的牛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你很关心她是不是?”林华刚要走,父亲开口了。他的语气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他用眼神告诉儿子,让儿子明白,父亲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无论是怎样的答案他都不会干涉的,但是作为父亲是不希望儿子过早地恋爱的,尤其是在即将高考的日子里。或许父子之间就有这种默契吧!林华有点儿窘,他是第一次被人证实这种感觉的。 “爸——”他抬起头,一脸大男孩的害羞,最后只是说道,“她很优秀。”就匆匆逃离了这里。 虽然是初夏,但已是骄阳似火知了长鸣了。医院的景物除了给人一种干净健康外,最着眼的恐怕就是那代表着生命颜色的绿了,每棵树,每棵草,每一片叶子都在分分秒秒的诉说着生命的坚强。 门开了,白剑向前一步,询问祈求地看着江雪父母,一脸的疲惫和痛苦。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两位老人眼里是个怎样的角色,他只想让他们明白,他是和他们一样关心疼爱江雪的。 志雪随后也出来了,江雪父母没说什么相互搀扶着走了,白剑把可怜兮兮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志雪。 “她没事儿了,你帮我看一会儿吧?我去买点儿早饭。”志雪说完拍拍白剑的肩膀。 白剑鸡吃米的点着头,眼里都有了感激的泪花。他慢慢的走进病房,走到江雪的床边,泪就无声的流了下来,擦也擦不完,他看着病床上那张没有一丁点儿血色的脸,脑袋里没有任何的思想,就是默默地任泪放纵地流着。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84章 分别是为了下次的相聚 江雪回到学校已经是四十天以后的事儿了。 她似乎是猛然间就长大了成熟了,更是多出了沉默,而且经常发呆,眼睛里再也找不到那种清澈的颜色了。其实只要稍稍留意就会发现变了的不止江雪一个,包括整个班,整个年级,甚至整个中学。 武娜的事儿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告一段落了!时间久了或许好多人会忘记,曾经有一个女中学生下落不明。或许好多人会在饭桌上偶然说起,好多年以前,关于一个女中学生失踪的事儿。 时间是可怕的,它能淡化一切,也能根蒂一切。 每天,江雪不是瞅着武娜的课桌发呆,就是坐在武娜的床铺上发呆。而马路上一对佝偻着身躯的老人拿着女儿的照片,一遍一遍地询问每一个过路的人。此时他们的足迹已经跨过了十一个县城乡镇了。 纪向青又一次把白剑叫到了办公室。他不想看着一个优秀的学生沉沦,眼前这个男生的思想是很偏激很固执的,而此刻的情况让他觉得没必要再为那黑色的七月死拼了。从这个观点看,保送生是悲哀的。 “白剑,命运的门槛有高有低,有时必须低下头才能过得去。或许你心里不平衡,但是你不一定就能证实你的心里不平衡是有资格有底气的。”纪向青还是开口了,同样年轻的他们,却有着对生活隔代的理解。 白剑看了纪老师一眼,是不解和无所谓。 “你是优秀的,但是像一个不再争取上进的优秀生,别说H师大,就是极其普通的一个专业也未必会榜上有名,那些想考名牌大学的志向是否只是个自我安慰,欺人瞒众的幌子呢?”纪向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白剑发怒的目光证实他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眼前这代人对生活充满了挑战,看着这个高瘦的身影,纪向青很是感慨,或许他会摘下“状元”的桂冠,也或许会有人资助他读自己理想的大学,但愿他会是幸运的。 此刻,纪向青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已经不是无知孩童了,应该会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老人们有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时下却说,“有钱能使磨推鬼。”钱的威力也是与日俱增,纪向青在心里叹了口气,时代真的不应该让莘莘学子为钱负累。 “老师,你放心,将来无论我到了哪里也会做最优秀的。”白剑抬起头迎着纪老师的目光肯定的说,表情严肃而认真。 纪向青总算松了口气,并为白剑所表现出来的坚强而感到骄傲。本来他还想和他谈谈关于江雪的事儿,但是现在觉得没必要了,真挚的爱情是应该被珍惜,被祝福的。 江雪又一次叫着武娜满头大汗的从睡梦中惊醒,她看着微明的窗外,再看看武娜的床铺,眼睛已经哭不出泪了。 “一切会没事儿的。”季然走过来轻轻地拍着江雪说,显然她是被江雪吵醒的。 江雪看看季然,唤起了她对武娜所有的想念和感激,不由哇哇大哭起来。宿舍的几位女生也围过来跟着哭,哭声在即将黎明的天空传的格外的远,透着凄凉和悲惨。 “高考过后我们一起去找武娜,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是的,我们会找到的。” 季然轻轻地拍着江雪的肩膀,她曾经一度羡慕这两位家庭,学习,生活,交友全都称心如意的学生,也曾在心里加倍的抱怨自己的出身和经历,现在才知道,“人生没有平坦的路,命运给人是同等的,只是每个人对待它的态度不同而已”。 教室很静,似乎是从没有过的静。听不到翻书声和写字声,甚至都没有呼吸声。几十双眼睛和一双眼睛对望着。 李老师要走了,她丈夫出狱,他们要一起回乡下共度晚年。关于李老师他们知道的太少,理解的也太少,比如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站在讲台上了! 此刻他们只有默默地注视着她,向她道歉,致敬,感谢,辞行。 天山看了看后面黑板右上角醒目的数字:3。又望了一眼埋在书堆里的季然,他长长出了口气,离开了教室。 高考是给有希望的人建筑的阶梯,他是没有份的,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爬上阶梯,登上云端。 他骑着车子在市里转了一圈,最后直奔郊区。 一路上他尽情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尽量哼着歌打乱那些胡思乱想。直到前面出现了岔口,他才停下来。脑海里猛然蹦出了一个“Y”形的道路缩图。 他又想起了季然。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却相聚在2中,虽然那不是多么长的一段路,但却是他们一起走过的一段路。 眼下,高考又将把他们分开,就如眼前这道岔路口,越分越远,而且无论他选择哪条路,那条路上,也不会有季然。 想到这里,天山的心颤抖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踏上车子随便挑了一条路,向前骑去。起先他可以看见另一条路上的风景,或许还可以隔着空气和季然说上几句话!渐渐地两条路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听不到她的说话了,只能遥遥地看着她,最后彼此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以致断了所有的音讯。 天山猛地停了下来,心害怕地跳着,有种窒息感。仿佛他通过这条路已经看清了他们的未来:自此一别,永无相见! 此刻他已经完全看不到对面的路了,以及路上的任何东西,更可怕的是或许季然从来就没有向这边转过头。一阵冷抖,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黎明是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只要自信,就能冲破这黎明前的黑暗。那时也许有人迎来的是旭日东升,也许有人迎来的是狂风暴雨或者乌云满天。但这无疑是白天,是明天,是考验我们人生走向成熟独立的阶段。” “天有不测风云,人生岂会平平坦坦。或者是旭日东升,或者是狂风暴雨,都有他们的发光可取之处。只要你们自信、勇敢、坚强,明天一定是个生机勃勃,满载成就的白天。同学们请你们记住——你们的世纪阳光最灿烂!” 纪向青在讲台上结束了给这群学生的最后一课。他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每一张脸,感慨万千。 一切太匆匆了,三年只是一转眼的瞬间,他伸手想留住点儿什么,才知道徒劳的滋味。过去了总想着去珍惜,这真是做人的悲哀。 少青“越狱”了!没有多远的路程,他却辗转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逃回来。此时的他,面孔黑了很多,有点清瘦却不失强壮。因为是偷着跑出来的,所以他不敢回家,只有暂时躲在学校的宿舍里。 当他真切的面对武娜的消失时,除了过分的悲痛,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在整件事情上他就是一个逃兵,一个弃朋友于不顾的人。他自责内疚,尤其是看到江雪那暗淡无神的一双大眼睛时,他就感觉有一种无法承受的痛在向他铺天盖地袭来。 “季然,你找我?”天山带着最后一点儿希望蹦了出来,他或许不够执着但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所以他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 “你说,我要参加高考吗?”季然看着天山认真地问。 季然的问题让天山一时摸不到头脑,同时不解又吃惊地说:“如果你不高考那别人还去考什么?” 季然没说话,天山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这样问?就是像我这么差的学生还想和众多学子一比高下呢?十几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即使你不屑但也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也该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到底能有多大的回报。即使考个倒数第一也得考,何况你了。” 季然听完天山的话笑了笑,还是没说话,不过她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了。 江雪并不是个热衷写日记的学生,两年的高中生活在这个厚厚的本子里一页一页地走过。人还是渺小的,江雪无心回顾过往,提起笔记下她中学时代的最后一篇日记。高中的生活也将随着这篇日记结束,并和这个本子一起被封锁。 7月5日 星期三 多云 今天班会上同学们都发自肺腑的谈了自己的感受。纪老师很遵守诺言,曾经是我们高二5班的学生他都给我们复制了一份《青春足迹》的带子。拿到手里的那一刻,我心里堵得慌,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总不敢去触及那份内容。 或许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吧!我在心里这样想。 师生之情,朋友之情,生死之情,甚至还有那一次心动的爱情,围绕在我的周身,它们一起纠缠着我,逼着我一步步走向成熟。 人生或许就是悲观的,是随时随地都会发生意外的,我想不到武娜会在哪里,我从来都不认为她会消失,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可我真的宁愿那个人是我。 只是两年,两年却让我找不到第一次踏进5班讲台上的路了。 玉来就那样地走了,带着他的梦,可是我总是觉得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而且有些东西会纠结在里面,但愿我的感觉是错的。 白剑说他喜欢我,有时我真的会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我们有了一个三年的约定,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也说不清怎样才算是爱。那种别样的心跳,只源于见罗洋的第一面,我想我是爱着罗洋的,可是我也很喜欢和白剑在一起。 瞧,我现在又想郑西了。 不写了。日记能有什么用途呢,只不过是烦心时的自我唠叨,和想倾诉时的秘密对象罢了,可是我又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忘不掉的是怎样也忘不掉,记不起的是怎样也记不起。我不知道高考将会带给我一个怎样的命运,但是我会勇敢的,乐观的面对我以后的人生。 但愿多年以后,再次聚首,能重拾这份友谊:快乐、真诚、纯粹、动容、无价! 再见了日记,永别了高中!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 第85章 后记 五十多个学生拥簇着纪向青走出了学校大门,每张脸上都写满了轻松。 这一次是真的和母校拜拜了。同学们尽情的畅谈着,策划着,侃笑着,再也没有ABCD的话题,虽然也会为分数担心,但是从心底释放出来的那份轻松竟是自由般的美好。 每位同学或重或轻都有一种感觉:原来高考结束竟是这么美好,他们有种彻底长大了的独立感,同时也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把他们的命运初次定格。 高考就这样结束了,季然在这里的生活也将随之彻底结束。明天她就会随着哥哥去香港找那个魏伯伯,至于分数,通知书她是无力承受那个结果了。如果她真的考上了的话,她让纪老师为她保存那张通知书。她这样的决定让纪向青吃惊,不解,更多的是惋惜。同学们更是议论纷纷,季然对所有的问话都是用微笑来回答的。 江雪拉住季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大一会儿才说,“我们还会见面吗?”泪在她眼里打着转。 是啊!季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而武娜……江雪一时间唯一的祈祷就是她们还会见面。 “会的,一定会的!相信我。”季然很肯定的说。 “明天我送你吧?” “不用了,是凌晨四点的车。”季然拉着江雪的说,初次感受到了一种舍不得。 是啊!这一次的分别,下一次的相见,到底要多长的时间,她们根本想象不到。但是冥冥之中季然能感觉得到她们还会见面的,包括眼前这群人,包括武娜。 江雪没再说话,感觉泪在向肚里流。这是个不好的结局,对于季然,对于武娜,对于白剑,对于玉来,对于郑西,这都是不公平的。 季然在那个亭子里坐了好久,最后她又来到郑西的墓前,放了一大束红玫瑰和一只纸鹤,默默地注视着郑西的遗像,直到西天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她才起步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郑西的额头,才道一句:“郑西,随我一起走!” 次日,兄妹两人和着清晨第一缕亮光,坐上了南下的火车。两人相视一笑,相互点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们相信未来,相信希望,相信自己的命运。 这边,和着朝霞一大伙人在为少青送行,曾经高二5班的学生全体到位,还有少青现在的以前的朋友,球友,队伍甚是壮大。 “少青,这次进去了,可要好好改造啊!千万别再辜负党对你的厚望。”占雷拍着少青的肩膀,一副长辈的姿态。 “是是是!!”少青连连点头说:“我一定谨遵党的教诲,做一个合格的军人,争取早日为国争光。” “好,鼓掌!”天山叫道,笑声中响起了一阵爆发式的掌声,久久不息。 “现在呢,我宣布一件事儿。”占雷大声喊道,等着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他才清清嗓子大声说:“你们都是有雄心大志的人,将来是不会留在这里的,而我占雷是终究要赖在这里的人,以后我的事业也会在这里扎根,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所以……”占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提高了一个音调说:“所以,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联络点,以后谁联系不上谁了都来找我,我保证我的地址不会变,保证每位同学彼此都不会失去联系!” 同学们激动地鼓掌,呐喊,……除了震撼,所有的字眼都不够表达占雷的良苦用心。是啊,在他们散落飘零的人生里,应该有这么一个人守候在最初的地方。 时间总是在不期待的时候来到,汽笛声响了,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今天送走的是少青,以后他们这群人将会有不同的列车带向不同的地方,这里从此也就真的成了记忆! 再见,但愿不会是遥遥无期。 少青看看大家,喉咙有点儿堵,最后把目光在江雪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再看看白剑,天山他什么也没说,向大家行了个军礼。 大伙儿跟着少青的车子走了好长一截,少青在没人看的见的距离里放肆地流着泪,拼命地向大家挥着手。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想说再见,不想告别他们的校园生活,不想从此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再见生死与共的朋友。 可是,人又是多么的被动啊!但是前进,向前进,这就是前进的必然。相信下一次相聚他们各自会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 “再见——” “再见——” 车子完全消失了,他们还在慢慢移动着脚步大声喊着,“再见——” 高中就这样,在他们相互挥手之中,在越来越远的汽笛声中,在再见的期望声中,已如烟云般随风而过了。 “好,让我们大唱《走过十七岁》。”占雷提议道。 于是,这群同学不理,老师不爱的坏学生,在歌声中渐渐走散了...... 告别了高中的生活,走向社会的他们,是否能带着自己的梦继续前进?编织属于自己的七彩人生?是否会丰收事业,爱情?是否会再相见,情如故? 他们这群新世纪的青年,将继续演绎精彩的人生。俗语: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了爱情的种子是否就会有幸福的收获 敬请期待《心翼》下《三千丈深蓝》 第一卷 《谁苍白了等待》 乱雪轻飞 莞尔一笑 谁在望眼欲穿 轻浣春秋 弃我去乱我心 无力声言 错 错 错 第二卷 《谁抬举了相思》 余花落处 齿唇有温 谁在细数光阴 轻叩心门 去时路归来期 再拾当初 难难难 第三卷 《谁凋谢了诺言》 几度回眸 朱颜已改 谁在碾磨红豆 不惊落日 一千天一千年 粒粒凝聚 毒毒毒 第四卷 《谁讽刺了爱情》 新词敬酒 依稀相似 谁在香径独徘徊 莺莺燕语 心在念曲在和 人影混淆 非非非 如果你是冬季,我愿恒久飞舞;如果你是太阳,我愿瞬息融化! 《许我一世忧伤》 身躯欲火焚身的穿越几个轮回 灵魂洗涤的只剩下那份独白 为了一个千年的情话 我在生生世世里回眸!回眸 期许今生的相逢 跌跌撞撞在时光隧道里 饮那一碗又一碗的孟婆汤 无法抹掉镌刻在灵魂里的记忆 如断桥上的相遇 演绎神话般的唯美 怎奈记忆出现时差 奈何相逢不相识 承载千年的承诺如透明般搁在你我之间 谁还在寻找?近在咫尺的距离 错的时间对的人 许我一世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心翼》,是一部长篇小说,共分为上下部。 此章节系《心翼》上《青春足迹》内容! 本书以诙谐幽默,和轻快明朗的笔调描述一群人从校园到社会所经历的情感波折。让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去,并毫无知觉的陷进那种爱无力,无奈和悲哀,悲凉的缘分格局里。可谓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泪水。 本书真切平缓的述写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运的曲折离奇,并直面诠释了爱恨情仇,以及越长大越走远的青春友谊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蓝》,更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