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论感化渣攻的不可行性》作者：王也非也 文案： 苏行之之前的人生中是从来不觉得自己和渣攻这种生物有什么牵连的，虽然他性别男爱好男，但事实上在他二十多年过去之后，不要说渣攻，攻都没有见到过一只，直到—— 系统：欢迎使用渣攻改造系统，您的任务是…… 苏行之：欸欸欸欸欸！！！！！！什么鬼？！ 系统：您的任务是…… 苏行之：你刚刚说什么渣攻？！ 系统：任务是…… 苏行之：啊啊啊啊啊我可以拒绝吗我突然想起冰箱里还有盒酸奶没喝明天就要过期了我现在得回去把它喝完不然就是浪费粮食很罪过的！ 系统：…… 系统：欢迎开始你的新生活。 内容标签： 系统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行之 ┃ 配角：钟离越 ┃ 其它： 第一章：第一个渣攻（1） “我必须要告诉你，绑架是犯法的！快放我回去！不然我就……我就报警了！” 然而四周并无应答，稍显破旧的房间里，没有关窗导致风吹进来，窗帘被吹的飘起来了，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在时候要形容一下有多安静，想必是诸如“时钟滴答的声音都清清楚楚”，但事实却是，窗外看起来已经是夜晚至少也八点了，但钟时针直指着二，如果不是现在是凌晨两点的话，那只有一个解释，钟时间是错的。但除此之外，无法判断它是好是坏，因为—— 除了自己能移动以外，其他的事物都保持着诡异的静止，包括那个没有外力却固执得仍然漂浮在空中的窗帘。 这一切都离奇得让苏行之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情绪，虽然他不乏看过一些什么寻秦记之类涉及时空穿越的书，但并不意味着他能泰然接受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情，尤其是，如果那个该死的系统真的不是一个恶作剧的话，那他以后就得顶着这具壳子去……感化……渣攻…… 为什么别人穿越就是大开王霸之气收小弟开后宫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再不济也是有主角光环加身，而他…… 看这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简陋房间，从门往外看简直是一览无余，低头看见身上还是已经八百年没穿过的校服！ 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一切都因为手贱点开论坛八一八，悲惨小受为无情无义的渣攻付出一切，最后被抛弃的时候只有一句“我从来就没爱过你，哦不，是从来就没喜欢过。” 至于他又为什么会点开这种狗血淋头看完只想来一句乡骂的东西，原因仅仅是，那个好似眼睛瞎了作贱自己的小受的名字和他一毛一样，这种仿佛看自己经历的感觉，拜作者深厚的笔力所赐，他带入的很彻底以至于还挤了两滴猫尿出来，但他都没办法分辨，到底是气无良作者瞎编故事还不小心用的他名还是委屈自己居然还有一丁点羡慕故事里受受有喜欢的人，虽然是个大垃圾，但好歹能用不是嘛。 但看到下面的评论个个什么“苏行之就是自己贱死的，这种贱受，还好攻没喜欢上他，真的是让人恶心！”“甩得漂亮，早该让他知道自己死皮赖脸的样子多让人讨厌了！”诸如此类，张口闭口苏行之怎么怎么样了，看的他火冒三丈，违心在下面说了些“他也只是因为爱啊”让自己都看不下去的话，反被批“你就和他一样是个贱货吧，还有人为这种垃圾辩护，活久见！” 这还能忍？其实苏行之向来佛系，极少与人发生争执，往常有人恶意诋毁也只是笑笑过去了，但可能是被这糟心故事刺激到了又被嘴毒网友恶怼，一下也坐不住了，用自己多年潜水从未发言的大号费时三小时编辑了一条长评，内容引经据典，感人肺腑，但最终只为了论证：小受的行为的合理，虽然论证的逻辑让苏行之自己都觉得强行，但乍一看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使得看到长评的人第一反应是，欸好像有点道理，但第二秒就像被人打了脸一样怒不可遏。不到一分钟的平静，苏行之的评论下面就盖起了长楼，其中不乏觉得他说得对的，但绝大部分是像被踩到了脚的老鼠一样，跳得老高，猛烈抨击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但苏行之已经过了那个亢奋的劲了，好似进入了贤者时间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起身去洗了把脸就翻起别的东西，直到觉得有些困，就躺下盖好小棉被戴好眼罩，准备和周公来一场邂逅了。 然而才睡了不到一会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他不禁抬手遮挡住眼睛，却又猛地反应过来，我眼罩呢？！ 但不等他去想，面前的强光发出了声音，是让人无法辨认男女的声音，没有感情，它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恭喜你。” 苏行之觉得莫名其妙了，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他眼罩呢？ “恭喜你绑定系统4012，本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欢迎使用渣攻改造系统，您的任务是……” “欸欸欸欸欸！！！！！！什么鬼？！” “您的任务是……” “你刚刚说什么渣攻？！” “任务是……” “啊啊啊啊啊我可以拒绝吗我突然想起冰箱里还有盒酸奶没喝明天就要过期了我现在得回去把它喝完不然就是浪费粮食很罪过的！” “……” “欢迎开始你的新生活。” “唔……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您说。” “我的眼罩去哪了。” —— 然后醒来就是这个鬼地方了，果然人不能逞一时之气啊，照系统的说法，因为反驳他的人以及后来围观又参战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突破了峰值，产生的能量激活了感化渣攻系统，并自动绑定，美名其曰“给了苏行之一个改变世界的机会”。 “通过改变渣攻改变世界？这是糊弄三岁小屁孩的吧，比我还能鬼扯，我看看，我他喵的，这是人干事？还得我扮演一个冰山少年，你家本山少年被人摸一下就脸红，被表白就小鹿乱撞吗，这不是冰山，是发情期野兽，哦，只对渣攻这样，那关我屁事，我又不喜欢那家伙，我怎么脸红，我做不到，你找别人行吗，我求求你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 “您举目无亲。” “你还真直白啊，还会用成语挺智能的啊，要这么智能怎么就绑定了我啊！” “只有您符合条件。” “我……我……是我错了。算了，你说这静止只能保持十分钟，那现在还有多久。”苏行之走到桌边抄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以后含糊不清得问道。 “现在。” 随着这句话落音，窗帘好像终于发现这个世界是有重力的，落下来过于仓促，以至于没反应过来还在啃苹果的苏行之，被罩了一脸。 有人开门，看来是这副身体的妈妈回来了。苏行之突然觉得嘴里的苹果有些咽不下去，他该怎么叫呢，妈妈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比身上的校服，还更陌生。 “m——”刚张嘴还没说出那个字，那个中年女人就已经扎进厨房，过了一会，就飘出了饭菜的香气，这一秒，终于让苏行之觉得，可能，这场游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第二章：第一个渣攻（2） 苏行之把吃剩的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坐在书桌旁的凳子上，桌面上书摞得整整齐齐，什么五三啊真题卷啊比比皆是，随便拿起一本粗略得翻了一下，还都是已经做完了的，一面过去基本上都是对的，少数个别也在旁边标注了改正和反思，他看得背后发凉，不禁问系统： “我不会要扮演一个学霸吧……”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您猜的没错。” “你还不如杀了我来的更快一点，所以你会帮忙作弊吗还是咋的，有没有金手指给我开一下不然会凉凉的。” “没有。”系统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羞涩，“因为版本比较残缺，很多东西暂时都无法实现，万分抱歉。” “你的意思是要我靠自己？！”苏行之收回刚才觉得美好的想法，这世界对他有深深的恶意，太糟糕了！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你哪里学来这种话的啊，闭嘴，听了更生气了！”苏行之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说上了贼船可以描述的苦闷了，是被抓到贼船上，还要自己卖自己，卖完还得自己数钱，钱也自己得不到一分，想到这里，他不禁腾地站起来，凑巧饭菜也做好了，眼看“妈妈”就要进来叫自己出去吃饭，他只好先撇开这件事，走出房间门了。 期间“妈妈”说起因为下学期就是高三，这具身体表示想申请住校，因为来回往返学校和家里路上的时间有点浪费，但如果住校的话，就只有周末一天能回来，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明显并不想让儿子离开自己，一个人去学校生活的。 苏行之不知道如何应答，只能含糊的回些我再想想之类的话，眼前的饭菜虽然和这房子一样简陋，但味道却十分不错，至少比他在原世天天点的外卖好上许多，况且这种带有家常意味的饭菜，对他来说，真是阔别已久。 “妈妈”看他没有什么聊天的欲望，只顾着闷头痛吃，也只能叹了口气，自己捡着儿子不太吃的鱼腥草下饭，等苏行之发现自己差不多把菜都吃完，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饭量以前没这么大的，只能解释为是太好吃了。 反而在“妈妈”眼里看起来却是，儿子在学校太辛苦了，才会吃这么多，心里也不禁反省自己一昧让儿子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做错了，毕竟儿子过不了两年也成年了，该逐渐学会独立生活了，但自己又实在舍不得，再三思考，还是选择了同意。 “妈……妈你怎么不吃啊。”苏行之忍着别扭，把盘子里所剩无几的几片菜叶子夹进对面的碗里，抬头就看见慈祥的眼神，带着一丝痛楚和不舍。 “之之，你长大了，妈妈不能一直困着你，就这样吧，下个学期你跟老师说一声，住宿的钱妈妈会想办法的。” 苏行之心中满是黑人问号脸，喵喵喵？到底发生了什么，“之之”这种羞耻的称呼是怎么回事啊喂，我又怎么突然长大了老子一直很成熟的好吧，还有……住宿的钱，固然他知道可能没有什么比学校宿舍更便宜租金的房子了，但照这个家的贫困程度，多出这几百块的花销，真的是很艰难的吧。 “我……我可以申请贫困生。”华国这项政策还是很友好的，应该不至于申请不到吧。 “不行！你心里认同自己贫困了，才是真的贫困，妈妈可以解决钱的问题，没必要做这种丢脸的事情，我们家虽然没钱，但比我们家更贫苦的人也有，这种机会还是留给别人比较好。”妈妈一脸义正言辞。 “好，好吧。”苏行之心里还想着打点工好让这个家没那么困难，不过如果说出来恐怕又是一番反对吧，这个母亲有点过分疼爱孩子了，好在，这具身体也没有辜负她的疼爱，学习成绩优良，想到这里，苏行之突然一顿，自己过来是要感化渣攻的来着，也就是说自己要去接触渣攻，也就是说这个身体的下场和自己看到的八一八的帖子的下场可能差不多的悲催，啊，苍天啊，为什么他要遭遇这些。 看着妈妈几下收拾了碗筷，拿去厨房准备洗，他也帮不上忙，只好回到房间里继续思考怎么维持“学霸”这个人设。 照挂在墙上的日历上的行程安排，他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准备期末考试，期间每个礼拜下午还有小考，真的是艰难啊。 要不是自己以前也是个好学生，这时候干脆自裁得了，大致翻了一下全部的课本，和他当初学的内容没太大出入，把五三看了看，题型也相差无几，有一道题他现在还能记得做法，实在是当初刷题刷吐了，不过他曾经成绩也只能说好，而不是顶级，看到这个身体在旁边做的批注也不禁感慨还能这样啊，难怪自己当年拼不过人家更厉害的。 随即制定了一个复（yu）习计划，争取在期末考试里，不至于退步太大。 大致学习到十一点，洗漱上床关灯睡觉。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欠虐，但他真的有一种，莫名充实的错觉，果然高中，是让人无比留恋的时候啊。 然而第二天被六点不到的闹钟吵醒的时候他又不这么觉得了，这一切太过残忍了，居然要早起，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还好昨晚已经把桌上的试卷作业装进书包里，放门口鞋柜上了，洗漱完以飞一般的速度吃完早餐就可以直接出门，像他这样风一样的男子，是永远都不会迟到的。 公交站已经等了一两个和他一样校服的人，见到他打了一句招呼，想起直接还有“高冷冰山”这个人设，就没有回应，看对方也状若无事已经习惯了的样子他松了口气，和人在现实里打交道，对他来说太艰难了。 到了学校，把该做的作业往课代表桌上一放，就缩在自己桌子上继续做计划今天要完成的东西，这么一想简直是受罪啊。 和大家一起早读，上课，跑操，年轻人身体素质就是好，跑两圈连气都不带喘的，反想一下自己，下楼拿个快递都累的半死，这也算好处之一了把。这两天苏行之疯狂用各种东西来说服自己这一切是值得的，这样才不会绝望到想干脆一死了之。 等到第三节课，系统一句： “注意，目标人物出现！” 苏行之才知道，这种班级里还有一迟到感迟到两节课的存在，一回头，感觉自己被颜值闪瞎了眼，不要说小受了，就是他也没办法抵御这种严重怪物啊，太可怕了吧。 对方好像感受到他的视线，投来疑惑的目光，苏行之赶紧低下头去，上课上课，不要想多余的事情。 钟离越嗤笑一声，对旁边的人说，“刚刚你们男神眼光炽热地盯着我看呢。” “你……你放屁，就算是真的，他也肯定是因为气愤你居然迟到，好学生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对，就是这样！” “不管你信不信，我觉得他可能暗恋我。” “我靠你还敢更自恋一点吗，不可能，不跟你说了，你不想学习我还想呢。” 钟离越低声咀嚼好学生三个字，然后对着一无所知埋头学习的苏行之小朋友的方向，露出了意欲不明的笑容。 苏行之打了个寒战，他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下了这节课，他去上厕所的时候，还没解开皮带就被人长臂一揽然后怼在厕所门上，强行被壁咚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苏行之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得回答这个知乎问题了，糟糕，很糟糕，不妙，很不妙。 想起之前惊鸿一瞥的攻的长相，他明智的选择了不抬头，默默试图掰开拦住他的手臂，然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面前的人，凑近了他，以一种仿佛就要亲上了的距离说了一句： “你屁股很翘。” 啊啊啊啊啊！！！！！妈妈这里有变态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受受只要面对攻都是各种小脸一红满脸潮红面红耳赤的描写了，这，这谁顶得住啊。 好在钟离越也只是想打个招呼（这招呼未免太过分了把谁家打招呼这样打啊），马上就放开他了，自顾自解开皮带放水，让呆呆立在那里的苏行之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当然是不看了还要纠结吗！） 然后就被尺寸震惊了，他默默问系统： “这剧情没有床戏吧。” “没有。” 松了口气的同时有点微妙的失望，应该是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什么也没干回到教室，才猛地想起，我是去干嘛的来着，我怎么就回来了，然而上课铃打了只能忍着尿意继续上课，这委屈，绝不能白受！ 下了课他冲到那个人桌前，看那个人抬起头来时，又有点瑟缩，但还是梗着脖子说了一句： “谢谢，你也是。” 不管对方因为这个有什么反应，苏行之转身就走，径直奔向厕所，回到班上以后，等人差不多都走了，从包里掏出妈妈放进去的便当，和昨天晚上相差无几的菜色，却多了几块五花肉，苏行之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会看着五花肉有热泪盈眶的感觉，真好。 第三章：第一个渣攻（3） 吃完去洗手间清洗便当盒，想着待会是出去逛逛看看这个学校呢还是趴在桌子上睡个午觉，然后决定还是学习比较快乐。 回教室掏出作业，写了不到两个字，后面就传出了音乐声，还是及其让人热血沸腾的那种，回头看了一样，发现某个讨人厌的家伙坐在后面对他挑了挑眉，他不置一词，继续写题，那人也终于觉得没意思，把歌关了，然后就是： “澳门线上首家赌场开业啦，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然后就是不可描述的喘息声和不可描述的各种呻吟声，然而苏行之仍然不为所动。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拜托，老子看过的小电影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完全不care好吗。 然后声音也没了，苏行之也做完三道题了，对一下答案果然如此，打算换个题型再试试，就听见拉凳子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那人走过来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苏行之旁边的位置，头倚在手臂上看向他，静静的。 苏行之觉得气氛极其诡异，就疯狂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一会也适应了，直到整个中午过去，都维持着这样死一般的寂静。 下午的课老师直接抽出来小测，还好是他比较熟悉的数学，有的题目用大学的思路去写简直轻而易举，但是这种走捷径的方式就是拿不到全分，毕竟高考大题，比起最后那个结果，更重要的是论证的过程。 写完还有一会，检查了一遍，应该没有问题，抽出一张纸来练字，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像原主，在这种方面追求完美看起来有点奇怪，但他还是想尽量不出漏子。虽然，一时之气回的那句话就已经够出格了。 试卷交上去以后就看天命了，如果改卷老师非得揪着那个小问题不放扣他的分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上完最后一节课，收拾一下就背起书包准备回家了，晚自习在家里完成，或许其他人老师还会说一两句怀疑在家里会偷懒，但对于他是百分百放心的。 路过小巷的时候看见有只小猫蜷缩在纸箱里，纸箱上贴着求收养，苏行之摸了摸小猫的头，跑去商店把坐公交的钱换了根火腿肠出来，自己咬了一半，剩下的房价纸箱里，看它小心翼翼的先用小爪子推了一下，然后才把头凑过去啃咬，苏行之放心了，然后紧了紧书包带子，嘴里默念一二三，就开始跑，公交二六十分钟能到，跑步可能更快，让系统规划了一下路线，边跑边背今天做题发现的生词，等到了家，刚好七点。 钟离越在苏行之离开之后，走到纸箱旁边，火腿肠已经吃的只剩碎碎了，他也摸了摸小猫的头，看看附近没什么材料，就拿出装在书包里充数的课本，搭了个棚子，这几天可能会下雨，小猫淋湿了的话，又缺乏照护，基本上就离死不远了。 做完这些，向外走，一辆黑色低调的车等待已久，只有前面的车标昭示着它不菲的身价，直接无视走了过去。他要去买猫粮，很忙。 “我今天不想回家。” “少……好的。”车上的人只能听从，把车开走。 从后视镜里担忧地看着钟离越一点点变小，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 第二天，当苏行之看见这个“精致”的猫窝，有点想笑，把火腿肠自己默默吃掉，也没有摸摸头，就离开小巷，看起来有别人照护它，有更好的猫粮，他就不多事了。虽然这样说，但明明是自己先看到的小猫，却因为没钱而无法提供更好的照料，不得不放弃，实在是太憋屈了，苏行之想，自己得搞点法子弄钱了。 今天体育课没带水杯去运动场，结果测两千米，烈日炎炎，跑完感觉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但是身上只有一块钱，还要给小猫买火腿肠，想着忍着吧，结果钟离越直接一瓶水塞他手里，还是四五块钱一瓶的什么水，他想拒绝，还回他，却接到一句： “不喝，要我亲口喂你吗？” 听到这个，苏行之一阵恶寒，想到他反正后来也会被这家伙疯狂伤害，就当拿点福利吧 但一瓶水都不敢买，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钟离越回到后排站着，他身边的人惊讶的看着他，说：“越哥你真牛啊，那家伙这么清高，之前运动会校花给他递水他看都不看一眼的，他不会真的对你有意思吧，不然怎么就对你不一样，我昨天还见着，他是不是特地还过来跟你说了句话，我仿佛看到了真相，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嘘，你不觉得你话有点太多了吗。”钟离越打断了他。他自己心中也半信半疑，昨天说那句话存粹是看不惯所有人就跟捧着个神一样捧着那家伙，调侃一句罢了，现在居然有可能一语成谶吗。此时他也不肯承认他心里有点雀跃和期待的。 苏行之缓过来以后，在人群里寻找，说起来钟离越站他们男生中间真的是鹤立鸡群的感觉，他自己这副壳子最多一米七九，差一点点一米八，但钟离越还比他高一截，真是不公平。 “谢谢。”是淡漠的声音。至少钟离越听来是这样的，好像无论怎么样这个人都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即使因为运动而脸上浮起了红晕，但看起来还是……不可侵犯。以至于他有点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看到这个人露出除此之外的表情，因为他而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只是想想这样的东西，钟离越就觉得有些亢奋了，这是喜欢吗，可能吧，更多的却是……渎神的快感。 “my pleasure。” 看到钟离越甚至想拉起他的手做亲吻的姿态，苏行之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开始怀疑这个渣攻是不是脑子有点不正常了，才会做出这些离奇的举动。 下了体育课，数学老师已经在教室里等候多时了，脸上还有些不满，表示想以后把数学课和体育课换个时间段。 “浪费了多少上课的时间你们知道吗，我可是非常心痛的，课间不下课了，就这样。” 然后让课代表发一下试卷，苏行之没等到自己的试卷，前排眼尖的人却看见了老师手里捏着一份卷子上就写着苏行之的名字，果然，老师张口就叫道： “苏行之，你来给大家讲解一下第12题的思路，这道题看起来数据十分复杂，但里面其实是有技巧的，有的同学侥幸乱选选对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是不可取的，算了，苏行之你上来写一下你的解题步骤吧。” 苏行之一脸懵逼，还有点蛋疼，拿微积分算的怎么讲解题步骤，早知道当初就不偷这个懒了，走向讲台的路上他绞尽脑汁，终于意识到老师说的里面的技巧是什么，现算，可能是这个壳子自带的智商超群buff，有惊无险的解出来了。 老师眼里带着赞叹。 但是下面就有人不服了，说：“照这样解，怎么可能写得完卷子。” “确实，我不是按这个方法算的。”随即在旁边的空白上寥寥几行列出微积分的式子，不到一分钟就解了出来。 “你……你这是作弊，我们根本没学这种东西。” “好了，安静，这种方法确实不是我们高中会学的，你下去吧，接下来老师给大家讲，更适合我们而又快捷的做法。” 钟离越星星眼看着苏行之，不愧是他老婆，真厉害。 苏行之坐在凳子上终于松了口气，开始做笔记，老师的解法更加通俗易懂，也暗含巧思，他觉得他应该重新审阅一下高中的试题了。 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坐在客厅了，看到他满身大汗，妈妈也没有问。 “妈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妈妈没有回答，眼里有些焦灼，嘴几经张开又合上，终于，她发出了干涩的声音，说道： “之之，你想不想你爸爸。” “……”苏行之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房间桌面上，相框里的照片是残缺的，被人为撕去了一角，只剩下他和妈妈，父母离异，消失这么久的爸爸突然出现，应该没什么好事。“我只能说，我已经不恨他了，但是我不想见到他。” 在厨房里猫着的男人听到这里走了出来，指责妈妈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让孩子都不亲爸爸了，过分。那男人穿着靓丽崭新，站在他们家里显得甚至格格不入。 “儿子，我是你亲爸爸啊，我这些年想了很多，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你留给你妈，你看看你，这么瘦弱，平时跟着你妈受了多少苦啊，爸爸现在发迹了，有钱了，跟爸爸走吧，你小时候不是特别喜欢变形金刚吗，爸爸可以给你买一百个。”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妈妈对我很好，以及，这位先生，如果没错的话，法律上来说我们已经没有父子关系了，可以马上离开这里吗？” “你，不知好歹，跟着你那个没点用的妈，你会有什么出息，你现在就跟我走！” “不可能。” “苏发财你够了，你当初一句话不说跟我离婚说要去下海赚大钱不能有累赘，现在想起来我们了，怕不是娶了个新老婆生不出孩子吧，想起这颗独苗苗，要传宗接代？” 苏行之表面冷静，内心震惊，看起来温柔软弱的老妈居然战斗力也这么强。 “你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 男人终于觉得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也有点退意了，还要说些什么也被妈妈的眼神吓退，悻悻然留下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就走了。 他一走，刚刚还强势的妈妈就一下跟放了气一样瘫软在凳子上。 “之之，要不……你还是跟他走吧。” 第四章：第一个渣攻（4） “为什么？妈，不可能，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只是为了钱我就选择了和那个人走，你这是在看不起你自己的儿子吗！” “不是……不止是这样啊……”妈妈也说不出口了，这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她的孩子，都太残忍了。 “妈，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别再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苏行之说完，就起身离开客厅，进了房间，一关上门就问系统： “我刚刚是不是酷毙了！” “……是的。” “喂喂喂你那可疑的停顿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机器人也能昧着良心说话吗？” “4012不是机器人。” “好吧，你不是，所以今天这也是剧情的一部分吗，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干啊，按道理你不应该发布任务，唔，还有提供剧情，你根本不是缺胳膊少腿，是只有胳膊和腿吧！” “剧情线暂未开启，一切等待宿主自行摸索。” “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都还只是前情提要吗，也太坑爹了吧。”苏行之捂脸。 抄起桌上的习题开写，没有什么能阻挠我努力学习，今天数学是毫无压力，但严重偏科而且当初是理科生的人，现在还要重学一遍政史地，太艰难了。 后面一个礼拜的生活，都像是复制出来的一样毫无差别，高中就是这样，枯燥而又重复，但在那之外的人的情感，却是比这表面体现出来的，更加珍贵。 和渣攻也没有再说过话，只是每天中午都，谧静的教室，转动的风扇，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和一个在写，一个在看的人，当苏行之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持续到期末考试，但是他错了。 当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封粉色的信的时候就知道，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尤其是，他打算恪守他高冷的形象准备置之不理的时候系统发来的警告： “您正在偏离剧情线，请注意。” 于是中午只能拿着那封信，饭都没来得及吃饿着肚子去信里说的大树下赶赴邀请，看到一个妹子站在树下他已经意识到那个可怜的女孩子的结局了，这可是，搅基的世界啊，异性恋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但他再一次错了，系统居然叫他答应，喵喵喵？你是什么派来的卧底吧。 于是他只能在少女说出，“我喜欢你，我希望可以和你在一起。”之后，勉强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说：“好啊。” “我知道我有点痴心妄想了更不如说是癞蛤蟆想欸欸欸欸！！！！学长你是答应了吗？” 苏行之继续温和的说：“对啊。”他内心想和那妹子一样惊叫，系统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啊，这什么骚操作。 “学长你肯定是在骗我吧。”少女觉得不可思议。 “问她你想我怎么证明呢。”系统大爷发话了，苏行之不得不听，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复读机，不愧是人类的本质，连像他这样强大而又完美（并不）的人都无法避免。 “那学长亲我一下我就信了。”这时候少女又无比大胆起来抱着血赚不亏的侥幸心理。 “好啊。”在系统指示下的苏行之只能这样强行逼迫自己去亲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正当他俯身靠近少女脸颊的时候，一句“不准，我不准你这样干！”打断了他的动作。 那是久久没有存在感的钟离越，在这危急关头终于出现英雄救美（嗯？似乎有什么不对）直接扯过苏行之然后一下吻了上去，在苏行之还没反应过来就亲完了，然后就是一句： “他是我的人，你想要的，不可能！” 苏行之心里只有三个字的国骂，他积攒这么多年的初吻就这样被人夺走了，虽然是个颜值颇高的行走荷尔蒙一样的人，但……这种事情怎么能和除了结婚对象以外的人做呢！ 是的没错，我们的主角单身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就是一个极其传统到老古板境界的死基佬，并且一直深信缘分这种东西。 等少女落荒而逃以后，钟离越双手搭在他肩上，看着眼前还是一脸淡漠的少年，甚至眼神还有点冷，但他固执地继续说下去，他说：“你是我的。” 系统又像幽灵一样出现，“答应他。” 苏行之不及回答某个一直热切等他回应的大型犬类生物，在脑内控诉系统，“你丫的到底要把我卖几次啊混蛋！”得到系统回复的“无数次”终于出离的愤怒了。但正当他说出“不可能”的那一刻，他又回到了被亲的那一刻，再听了一遍某人丧心病狂的宣布占有权的发言，这是，回溯了吗。 系统解释道：“如您所见，这是一个存档点，只要你做出了违背指示的事情，只能再来一遍，直到完成为止，为了您好，您还是，”系统话里居然带着诡异的笑意，“乖一点比较好。” 钟离越就看着眼前的人好像突然就疲惫了，懒懒地看着他，说：“对，我是你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想思考为什么爱慕的人突然答应了，充斥着他心间的只有狂喜。 “我们回去吧。”苏行之是真的觉得有点累了，以至于回到教室，就收起一本本册子，趴在桌子上开始午休。 某个好像突然得到允许的人也不再安于坐在凳子上看他了，直接把手搁在苏行之头上，一下一下梳理着他有些过长的头发。 虽然苏行之觉得这简直和摸狗狗的手法如出一辙，但不得不承认……还是挺舒服的，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好喜欢，好喜欢，你是，我的东西。”钟离越小声念叨着，看到桌上有掉落的发丝，纯黑，有些柔软，和他自己带点金棕的头发截然不同，他知道那是他的宝贝的，他把发丝捡起来，放进不知道哪里来的密封袋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如果苏行之看见了又要在心里腹诽怕不是个大变态了，但苏行之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睡得正香，打雷也叫不醒了。 醒来已经打铃了，肚子里空空如也，对于每天耗费无数脑力的高中生来说，中午不吃饭简直是要饿死的节奏了。 但他已经没办法吃了，如果被班上的人看见他吃着便当的可怜样子，瞬间会人设崩塌吧。 本来已经做好饿到回家等老妈回来直接吃晚饭的打算，但一下课就有个不请自来的人把一大堆面包饼干零食塞在他桌子上，附带沾沾自喜仿佛在说“我是不是很贴心”的小表情。 看他不吃钟离越正要祭出大杀器，“不吃我亲手喂你哦～”这种话，就看见苏行之拆开一个面包，咬了一口，然后弯起眼睛，说：“谢谢你。” 钟离越觉得自己恍惚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太美好了吧！然而他不知道苏行之只是接受自己必须接受系统摆布的命运罢了。 苏行之问心里也有些疑惑，他完全看不出来这个看起来就像二傻子一样的人到底哪里像一个渣男，而且照现在这个热切的程度，完全不像是做戏还是怎么样啊。 得到的系统的回复是，“剧情的力量，比您想象的，更加强大。” “好吧。”苏行之一边觉得系统又在故弄玄虚了，一边又告诉自己，反正渣不渣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只要自己不会傻傻的沦陷，就绝对伤害不到自己。 还剩下几个猪肉脯他塞进了口袋里，准备去看看许久没见的小猫，如果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就……假装只是恰好经过那条路吧。 心里有期待的事的苏行之还没打下课铃就开始收拾书包，等铃一响老师默认下课就离开了教室，完全没注意到后面跟了个小尾巴。 小猫经过一段时间的喂养，看起来已经大了很多，胆子也大了，在苏行之去摸他的头的时候还挥爪差点挠伤苏行之，苏行之也就不勉强了，看着小猫把猪肉脯吃完就起身准备走人，结果回头就看见某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窥视着，他正要质问是不是尾随他，就看见人走到纸箱旁时小猫殷勤的卖萌，尴尬，差点自作多情了，苏行之心里默默吐槽。 “这只小猫，是你的吗？”苏行之问道，他当然知道这只猫现在还在这里意味着它还是没有被收养摆脱流浪猫的身份，但问这一句只是想确认一直喂养小猫的是不是钟离越而已。 果然，钟离越回答道，“没有，我只是这段时间有在喂它，算不得是我的。” 得到回复的苏行之心里叹息，有钱真好，还可以随便喂猫，想起今天被投喂的事情，他不禁怀疑在钟离越心里他是否也只是因为无聊或者发发善心的对象，如果是这样，自己可真是自作多情了，就连告白也只是为自己解围吧，自己却傻傻的回复那样羞耻的东西，啊，丢脸。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喜欢小动物的人。”苏行之说道。 “我……”钟离越想说我只是为了你，但是看苏行之好像对小动物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就认下了，“我以前就养过很多，我觉得它们都很可爱。” 那我也只是因为可爱吗，苏行之心里这样想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道了句别，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了。 钟离越不知道自己是回答错了还是回答对了，但好像完全没有起任何作用啊。他有些挫败，但又燃起了斗志，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这朵高岭之花摘下。 第五章：第一个渣攻（5） 很快，班上的每一个人都发现，他们心中的神，身边出现了一个狗腿子，只要是苏行之出现的地方，旁边必然还有一个高大的影子，两个人之间流转的气氛让他们不禁在心中问： 莫非男神真的已经被……追到手了？ 苏行之对周围同学好奇的视线感到有些难以适应，好像比其他，另一个人反倒更对这种视线如鱼得水，视若无睹似的，仍然跟条粘人的小狗狗一样，跟着他，他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好在钟离越那个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除了一下课就饿虎扑食一样跑到他座位旁边，用眼神逼走他的同桌，然后美滋滋地坐下来，不停拉着苏行之看他最近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这个人好像游离在高考的气氛之下，就是游戏拿个五杀也兴致勃勃地跟苏行之说，给苏行之展示他的傲人战绩，苏行之表面“真厉害”还配合露出惊叹的表情，心里却腹诽当初原世界他段位比钟离越这小屁孩高多了，不过现在这个身体连个手机也没有，不要说打游戏了，打个电话都做不到。 钟离越一听到自己媳妇居然没有手机，马上就好像得到指令，“我给你买一个！” “不用了，我不需要。”苏行之果断拒绝了，他心中不断控诉，为毛他就摊上了个这么穷的壳子啊，烦躁。看到面前人又露出委屈屈的表情，叹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狗头，补加说：“再说，你自己也只是个学生罢了，还给我买手机，这样不好。” “我有钱！”钟离越反驳道，从兜里掏出几张揉的有点皱的粉色毛爷爷，又塞回裤兜，冲到自己座位上拎起书包，把里面放着的十来张百元大钞也拿了出来，又说了一遍，“我有钱！” “……上课了，你先回座位吧。”苏行之想打劫了，但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难道原主就是被这样金钱攻势拿下的？不可能吧，苏行之脑海中闪过某人晶晶亮盯着他的眸子，心中暗叹，被这样看着，他都要开始动摇了。 高中不是做兼职的时候，也没有这个时间去做，只能靠别的方法了，苏行之觉得，自己面前有两座金山，一个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一个是渣攻，都是没办法下手的对象啊，就像考验一样，就算他心里多想来者不拒，也只能说“不，我不要。” 经过几次测试，虽然也有极小概率次数的翻车，但绝大部分时候都表现地和原主之前相差无几，老师也只是发现他成绩波动有些比以前大了，不过总体呈上升趋势，也只能解释为在尝试新的学习办法了。 因为钟离越锲而不舍的骚扰，导致苏行之在学校失去了课堂之外的学习时间，他只能上着课在老师视线下“开小差”，一开始老师还通过点起来回答问题警示一下，后边看到苏行之一心两用两不耽误，也没再干涉了。 而此时，离期末考试也只有一个礼拜不到了。星期四星期五考，星期六讲一天试卷，星期天上午发下批改好的卷子，继续讲评，下午放学生们回家，安排得明明白白。 苏行之也听钟离越在耳边叨哔哔一堆他已经看不上眼的新鲜玩意了，估测一下期末考试的范围，自己应该稳了，就抽出手来，打算给某人来个考前冲刺复习。 虽然已经预估到钟离越的反应，但这么强烈的抗拒还是出乎了苏行之的意料，随即说道：“你可以选择拒绝，但是我也需要时间准备考试，这几天暂时就不要再像之前一样来找我好吗。” 钟离越思考了一下，发现这就是在不学习和媳妇之间做选择啊，小孩子才做选择，他全都要，他也不应答苏行之说的，就看着他，然后摇头。 “好的，我知道了。” 从那一刻开始，苏行之再也没有搭理过钟离越的举动，彻底无视了他。心里暗爽，名正言顺的冷落，自己也没违背系统的命令，美滋滋。 钟离越最初还以为凭自己死缠烂打媳妇就会心软，结果才知道媳妇就是铁石心肠，完全不看他一眼，让他觉得自己就像空气一样，没有一点点存在感。 终于他忍受不了了，哀求道“我错了，我爱学习，我们一起学习嘛好不好。” 苏行之看向他，“你确定？” 疯狂点头，“嗯呢！我决定了，我要好好学习，才能配得上媳妇！” 苏行之挑眉，“……媳妇？” “啊口误，你听错了，我根本没有说这两个字。” 气氛又活络起来，让旁边的同桌背后一凉，小心翼翼一瞥，看到钟离越这个大魔王又用眼神示意他让出凳子来，只好乖乖走人，我滚，我滚就是了。走到外面又回首看了一眼，狗男男两个人头挨得极近，心中不免愤懑，他参破了一个真理：不宜分手为目的的冷战，分明是秀恩爱！ 苏行之本身是个好为人师的，只不过后来都没看到什么可以让他传师的好苗子，现代太多人都自命不凡，不愿低下头来学习新东西。现在白捡了个徒弟，觉得有点上头，心里已经计划好一系列流程，然后，他发现，这苗子，有点残缺的过分啊，就像是筛选稻种里飘起来谷壳不饱满绝对会被筛出来丢掉的那些，让他甚至有些无从下手。 “……基于你糟糕的基础，我们还是从集合开始补起吧，第一题好歹要拿到分，我们先不管其他的，你告诉我……” 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教授过程中，钟离越也从最开始翻开书什么都看不懂到后来甚至可以给和他一样的菜鸡讲题，虽然说，学渣给学渣讲题，真的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但至少他现在对学习没有最初的畏惧心理了。 于是，在期末考试完出成绩的那一天，老师除了已经是惯例吹了一波苏行之，还特地夸奖了一下进步飞速的某人，“这次考试，我们班有一位同学，进步是着实的大啊，虽然成绩仍然排倒数，但，大家看看，从16分到60分，这可是三四倍的进步啊，我希望大家都可以鼓励一下这个同学，以期待他更高的进步。” 钟离越心里乐开了花，等苏行之下了课，乐颠颠跑过去求表扬，苏行之也很配合，说了句“不错嘛。” “那也不看是谁教的，哈哈哈哈哈”钟离越笑得不能自已，他觉得这比游戏里拿五杀还开心，用一首正流行的歌来形容就是，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不过，想到放寒假了就不能天天见到媳妇了，钟离越又有点不开心了，他问：“我放假可以去你家玩吗，不行的话我来你家玩也行啊。” “……到时候再看吧，”苏行之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跟系统套出来的话，表明就是这个暑假转变了原主对渣攻的态度，他有些担忧，他已经越来越没办法说出，“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小屁孩”这样的话了，他的心动摇了。 回到家里，老妈看起来挺开心的，“之之，妈妈这个月拿到奖金了，老员工一年加两百，明年就可以存起些钱来了，我们之之以后还要讨媳妇呢，要攒钱，给之之攒老婆本。” “妈，你别打趣我了，这还早着的事呢。”苏行之回复道，心里却想着，老妈啊老妈，你不知道，唉，你儿子以后别说娶个媳妇了，自己别变成媳妇被被人娶走就是万幸了。 暑假，本来就迟放了，到时候还要提前开学，算一下只有原本三分之一不到的时间，天天闷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事，学习了两三天有点烦了的苏行之听到有人在叫他，探出窗外一看，心里暗骂一句，他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换了能出门的衣服才下去问某人来干嘛，得到意料之内的“我们出去玩吧！” “唔……去哪？”苏行之问。 “你不热吗，市中心新开了家水上乐园，我们去看看嘛！” “……门票多少钱？”苏行之囊中羞涩，突然感觉自己下来是个错误。 “你帮我成绩提高这么多，我爸给了我两倍的零花钱呢，就当我感谢你，行吗，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苏行之看着某人扑闪扑闪的眼睛，心里也有些被说动了，思考了几秒，系统就发出指示： “答应他。” 苏行之保证这是他听到过最悦耳的系统的声音了。回楼上留了张纸条在桌上：和同学出去玩了，会回来吃饭的，不要担心我。 正想问怎么去，一辆轿车就出现在眼前，钟离越拉开车门，示意他先进去，姿态甚至有些迷人，苏行之估计了一下这车的价格，发现就是以前的自己说买也没办法说轻而易举，对男主家产的认识又被推翻了，这家伙到底多有钱啊可怕。 “到啦！” 在车上钟离越不停说着目的地又有多好玩，让苏行之这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也有些迫不及待。 “我们进去吧。” “嗯。” 第六章：第一个渣攻（6） 非常愉快可以说是了，苏行之有一种自己突然变年轻了的感觉。 钟离越也很开心，除了玩的项目很有意思以外，看到媳妇露出的毫不遮掩的快乐，他觉得很满足，原来看喜欢的人开心，自己也会开心的吗，他觉得自己好幸福。 最后一个，激流勇进，把这个留到最后一个是因为苏行之以前有玩过这个并且是翻车的经历，不堪回首，导致他有点害怕玩这个了，而且也不是什么新潮的玩法，只不过凭借刺激经久不衰，去玩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要不我们不玩这个了，如果行之你不想玩我们就回去吧。”钟离越总是在细微的地方温柔，看出苏行之有些瑟缩，他也就不想勉强继续。 “不，我没有害怕，我只是……不喜欢水，对，就是这样。”苏行之为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也暗暗输了口气，还会不用玩。 “那我们去吃饭好吗？”钟离越很快又提出建议，但这次苏行之拒绝了，已经出来太久了，不能再浪了。 无奈只能再把苏行之送回家，钟离越一个人坐在后座，突然觉得好空，快乐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暂吗？决定接下来要再把苏行之约出来玩。 反观苏行之，回家妈妈已经等了一会了，看到他回来就把饭菜又端回去热了一下。 “妈你怎么不先吃啊。”苏行之感到愧疚。 “你回来了就好，妈想等着你回来再吃。”妈妈温婉一笑。 吃完饭去浴室洗了个澡，老房子热水器有问题，要放出一些水以后才会有热的，但身上溅到不少水现在半干不干有点黏乎乎受不了的苏行之也顾不上它有没有热了。 洗完感觉没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打了个喷嚏，继续坐在桌前的时候觉得充满了动力，果然，劳逸结合才是效率最高的啊。 结果第二天，某人又在下面呼唤他，引诱他出去玩，果断拒绝。 不要说耽误学习这种事情，他也没这么多衣服穿出去败，贫穷使人自闭。 钟离越不能接受这种结果，但他也知道如果继续赖着，苏行之不仅不会答应，甚至会厌烦他，他不愿意冒着这样的风险，只能回去了。但他心里十分不好受，他想如果可以像养小鸟一样，关在笼子里，在自己掌控下，哪也不能去，该多好。 第三天没有来，第四天也没有，苏行之安心学习了几天，还有点想念某人的聒噪，结果就听见门被敲响，妈妈去开门，苏行之有点惊讶他们家居然还有人来拜访，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阿姨，我来找行之的，他平时在学校帮了我很多，想来感谢一下他。” 苏行之出了房间就看见他手里还几袋水果硬塞在妈妈手上，他有些后悔当初心血来潮带他学习了，现在成了某人的万能理由。 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初中已经洗的宽大的衣服，半截的裤子，又缩回房间准备换了再见人，结果就已经被当场抓获，钟离越一看到他就大步走过来。 钟离越忍着心里想抱住苏行之酱酱酿酿的冲动，扬起手里几本零散的习题。 挥动的时候苏行之看到里面干干净净一字未动，瞬间感到一丝头痛。 只能把人迎进房间，房间里就一张凳子，正纠结怎么分配，见来人毫不介意地坐在了他的床上，此时又听见老妈的“快给人家倒杯水啊”，苏行之感觉头更痛了。 端着两杯水进来的时候看见某人把头埋进他被子里，还做出陶醉的表情，恶寒。 “你……”苏行之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在钟离越看到他进来立马坐正了，这家伙在他面前还是比较乖的。 随后的时间里，看在他送来的水果的面子上，苏行之尽心地教他写。但每次一看某人，某人都幽幽地看着他，让他心里有点发毛，真的是引狼入室啊。 “看题目，看我干嘛。” “看你好看。”钟离越贱贱地回答，然后不等苏行之发飙，就又指着题目，“这个不会。” 苏行之感觉自己就是个老妈子，任劳任怨，还不能生气。 之后几天，钟离越每天都来，还都抓着老妈在的时候，妈妈一直担心苏行之在学校里会不会不合群，居然有同学来家里找自家儿子还十分惊喜，钟离越又自带buff，让妈妈很快就对他亲近了起来，以至于苏行之觉得在这个家愈发艰难生存，连老妈都站在某人那边了。 报名那天，钟离越来找苏行之，想一起去，妈妈除了学费住宿费，还多给了苏行之一些钱暗示他请人家吃点什么，苏行之一头虚汗，妈，你这是推羊入虎口啊。 报完名，苏行之犹豫了一下，问钟离越：“去……喝杯奶茶吗？” 学校的奶茶都是奶茶粉兑的，也便宜，买了两杯一人手里拿一杯。报名就一会的事情，没什么事情急着做，两个人就在学校里四处溜达。 然后很快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有不可描述的关系了……可喜可贺。 下午等老师安排好他的寝室，就开始搬东西，钟离越自告奋勇当“马车夫”，其实苏行之也没什么家什，除了必备的被褥，衣服裤子都只有寥寥几件，当他进去寝室发现，居然是四人寝，逻辑上来说照他这样后期申请住校的不可能被分进四人寝，结果钟离越一句“今天起我们就是室友了哦”解释了一切。 到了晚上也没有第三个室友来，苏行之终于认命，他要在这个寝室里和某人同居了，212，这个寝室号他会一直记住的。 高三的开始意味着真正的地狱生活的到来，苏行之除了处理自己学习上的事情还要顾及到某人，每天一起起床，早读，午饭午休，上课，一开学钟离越就跟老师申请成为苏行之的同桌，老师看苏行之没有拒绝就同意了，好的结果是钟离越的成绩稳步上升，一个月过去已经进入了学校前三百名，比起之前两千开外的名次，简直是坐火箭一样的速度。 “系统，他真的是渣攻吗？”苏行之已经没办法否认自己心中对钟离越的喜欢了，或许这种喜欢还没有高到灵魂伴侣的境界，但每天睡觉之前想到某人，心里就一阵喜悦，这个高三，和他曾经经历的完全不同，他对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 系统沉默了一会，回答道，“你心里已经有你自己的答案了不是吗？”它叹了口气，像个过来人一样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周末回家，钟离越因为有事没有和他同路，他走到熟悉的巷子里，想看看小猫在怎么样了，自从开学每次都是和某人来，小猫看见钟离越就完全看不到他，这次自己一个人来，应该……会有不同的结果？ 但是那里已经站了几个凶恶的人，他们把小猫高高举起，往地上摔去，小猫在空中勉强维持平衡，但还是摔到了腿，踉踉跄跄的逃开来，又被抓住。 “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人对了一下眼神，“来了。” 苏行之走过去，小猫躲到他的身后，但当他试图讲道理的是，便看到那几个人向他逼近，来者不善。 苏行之想走了，带着猫一起逃跑，但已经跑不了了，一个人截住了他的后路，他回想一下之前学过的截拳的路子，三个人，说不定还能勉强一战，但系统却阻止了他反抗，他不明所以，也只能做出被吓到的样子，对方没有因为他这个样子就放过他，反而揍了他一顿，背，肚子，腿，表面看不到的地方被打了个遍，苏行之还只能庆幸，如果这样就不用跟老妈解释怎么受伤了。 回家以后，涂了点碘酒，忍着疼痛，强行让自己入睡，第二天身上更痛了，但还要学习。今天钟离越没有来，让苏行之松了口气，如果某人这个时候来，他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他，太累了。 想起那几个人走之前留下的，“离钟离越远点，不然下次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真是，无妄之灾啊。 回到学校，钟离越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和平常没什么差别的样子，苏行之只能咽下这口气了，问他昨天去哪里了，得到的回复是： “去看一个以前的朋友，他回国了。”钟离越有点心不在焉。 “谁啊？”苏行之感到了危机。 “他名字叫翎冉，翎毛的翎，冉冉升起的冉，我以前可喜欢跟他玩了，当然是小伙伴的那种喜欢，”钟离越强调。 苏行之一下就，冷了下来，因为系统在听到翎冉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发出了一条指示： “剧情线正式展开，宿主可查询剧情。”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情，但他突然意识到，身为“贱受”的自己，绝对不是主角，那主角……就是这个名叫翎冉的人，和钟离越在一起的人，也是他吧。 “钟离越，你喜欢我吗？” “当然啊，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我喜欢你，只喜欢你！”钟离越此时信誓旦旦地说着。 但苏行之已经全身发凉了，“这样吗，那就好，一直忘了跟你说了，我也喜欢你。” “什么媳妇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没听错吧我的妈呀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是我在做梦！！！”钟离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这是，修成正果了？ 第七章：第一个渣攻（7） 苏行之知道可能不久自己就要被ntr了，但他没有意料到来的这么快，仅仅是问完那个人的名字，就听见有人叫起了这个名字。 “……新同学，翎冉！”老师的旁边站着一个精致的少年，他的容颜让人不禁为之惊叹，仿佛是上帝最宠爱的圣子一样，几乎是完美的，还发着光。 苏行之没有听见老师前面说了什么，但他眼里映入那个好像头上已经写“主角”两个字的人的时候，他明白，他已经输了。 比起一个活泼可爱平易近人笑容甜美的少年，谁会选择束缚于人设只能摆出死人脸的他呢。尤其是，这是主角和必然失败的配角的较量。 在看完系统提供的剧情简要以后，他已经几乎没有意识了，自己，对主角受的心上人死缠烂打，到最后终于自食恶果了的故事，他完全没办法泰然接受啊，他又有了当初，看用了自己名字写的三流小说的感觉，但这次，更恶心，因为其中的一部分，和他现在正生活的部分有交集。 故事里他不仅仅是为爱失去一切理智，还真的失去了一切，他根本无法想象，原主居然会在高考时主动站出来为主角受庇护，背上考试作弊的锅。怎么可能！但系统给的消息含糊不清，只有断断续续的一部分又一部分拼接。 这是他自从来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上课没有认真听讲，直到下课，心思还是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等上课铃响起，他才发现钟离越好像出去了一个课间，目睹他从门外进来，旁边还跟着无法忽视的耀眼存在，但这存在，让他觉得过于刺目了。 钟离越回到座位上，正准备跟他媳妇说些什么，却发现——媳妇好像生气了，不仅没有看他，还在他试图开口的时候截住了话语，回应一句“上课了”就再也不准备开口的样子。 钟离越准备下了课问问媳妇怎么了，但一下课翎冉又出现了，说他看起来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怪怪的，他追问哪里怪怪的，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媳妇才不理自己吗，自己明明有乖乖每天洗澡不可能会有奇怪的味道把，那自己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你……怪可爱的！哈哈哈哈，上当了吧！我记得这叫，套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天真，哈哈哈哈。”翎冉笑的像个被奖励了五十块糖果的小孩子。 “嗨！你就别打趣我了。”钟离越还是选择直接问媳妇到底怎么了，但苏行之的座位上已经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钟离越追出去，也没看到苏行之的背影，现在正是下课的时候，人山人海的，完全找不着人，他沮丧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看你一副好像背上的媳妇不见了的猪八戒一样，好蠢哦。” “我……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这次回来多久还没告诉我呢，你到时候还回英国吗？” “回啊，本公子只是来体验一下你们穷苦人民的生活的，怎么，舍不得我啊。” “不是，我就问一下，回去吧，你暂时住哪，我让司机送你。” “咦？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吗，我记得以前你每次买了玩具，都迫不及待让我去你家玩，好得瑟一下呢！” “我……我哪有，就是有，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怎么可能还这个样子。”完全忘记自己跟苏行之做这种“丢脸事情”的钟离越矢口否认。 “好吧，那送我到你们家附近就行，我让我爸在那也给我弄了套房子，不过只是暂时租了一段日子，没买下来，我们家可没你们这么土豪，方圆八十里都是你们家地盘。” “没有，你怎么说话这么夸张啊。”钟离越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随便抽了几张卷子塞进书包，又一个晚上见不到媳妇了，真难熬。 “你居然会带这玩意回去，你不是一直觉得看一眼都脏了你的眼睛吗，男大十八变，变得也太多了吧！” 翎冉不停的说着，但钟离越只是淡淡得回复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阔别这么久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翎冉，还能好像昨天才说了再见一样热切地和他聊天，虽然他也很怀念当初的生活，快乐又无忧无虑，但怀念的更多是童年，而非单独这个人。 “越哥哥，你还在想你的同桌吗？” “哈？什么？你说苏行之吗？唔……也没有啦，我就想了一下万一有题目不会做明天什么时候问他，他好像生我气了，他怎么会突然生我气呢……”钟离越这时又打开了话匣子。 翎冉脸僵硬了一秒，又扬起笑脸，“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是脾气不好吗，我简直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生越哥你的气。” “你别叫我哥哥了，听起来有点别扭，小时候叫着还不觉得，我也就只大你一点点啊。”钟离越不想跟别的男人描述他的媳妇，虽然要夸媳妇的优点他可以两个小时不停地说，可以写两万字，可以……反正媳妇超棒的！ 翎冉没办法维持自己的表情了，他低下了头，来遮掩这一刻脸上有些扭曲的表情。 看翎冉没有搭话，钟离越也没有主动开话题，沉默的下半段路，让司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两人是不是在闹脾气。 此时回到家的苏行之接到了一个惊喜，一部手机。 妈妈笑着把还未拆开包装的盒子放到了他的手上，“我不知道你们小年轻喜欢什么样的，就随便挑了一个，那个店员说这个最适合你们年轻人了，还能看书啊做笔记啊，对你学习也有帮助，快打开看看吧。” 苏行之把心里不开心的情绪驱逐出去，先抱了一下妈妈，才接过，打开盒子，是一个黑色的手机，低调奢华有内涵，对就是这样！ 开机操作了一下，没他以前那个时候的手机灵活，不过在现在的眼光看来，已经算低端机里不错的了。 “妈，你哪来这么多钱啊，还给我买手机，你先把你用了都多少年了的小灵通换了好不。” “就兰姐，你知道吧，她不是老是喜欢买彩票吗，前段时间被她劝得买了一张，就两块钱，居然还中了个不大不小的奖呢，虽然扣了税少了一些，给你买个手机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们今天加餐，我买了块牛排，看看你老妈我的厨艺有没有下降。” “这么美好的吗，我太幸福了！”，想了一下，苏行之又交代老妈，“彩票这种靠概率的事情，老妈你做这一次就够了，不要上瘾啊。”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当然知道，这种跟白捡来的一样的钱，要不是用的你生日，还是拖了你的福气呢，我又没第二个儿子，当然就这一次啦。”妈妈摆摆手，把蔬菜提进厨房。 苏行之也回房间去了 ，当一坐下，他脑海里就又浮现出那个不想去想的人，太糟糕了，但是有些事情，都是你越不想去想它，它就越是固执得扎根在脑海，不过有个好办法，就是学习，更简单说，做数学题，数学，使人智慧，抛却烦恼。 然后，苏行之就写了一个晚上，他没办法停下来，一停，他就会忍不住去想，他觉得他完了，已经，无法自拔了，但现在还来得及，还只是喜欢，年少时的喜欢有多少被扼杀在摇篮里，他也可以，他终于放弃和脑子里不断闪现的某人斗争，反倒直面去想，如果照剧情发展下去，他会如何。 细致到那人会说什么是什么样的表情都脑补了出来，当一切在脑海里落幕，苏行之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他起身去洗了把脸，镜子里眼眶红红的人，看起来这么可怜又可悲，那是他自己，这具身体的容貌和自己有八成相似，除了更纤细的眉毛和更薄的唇瓣显得疏离冷漠，其他都很像。但以前的自己可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没出息的表情。 周末某人也没有出现，是彻底被夺走了吧，不自己怎么有资格说被夺走这种话，从来就没有拥有过，自己就像被一时善良喂养的小猫，此时却依赖上了，好像没有对方自己就要饿死活不下去了似的，只是怜悯和施舍啊，对此却信以为真是喜欢的自己，天真得过分了。 我这样糟糕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人喜欢。 …… 星期天傍晚就要先回到学校上晚自习，苏行之来的很早，直接找到了老师，跟他提出换座位的事情。 班主任以为是年轻人闹矛盾了，还劝了两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洗脑的老师还说出什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种屁话。 但苏行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怎么会轻易改变呢，见说不动他回心转意也只能同意了，但还是抱着侥幸问了一句，“你有跟钟离越商量一下吗？” “他现在没有这个时间和我商量。”苏行之得到许可就回班搬凳子桌子，他不想再坐在那个人旁边，看他和自己小男朋友打情骂俏，还“怪可爱的”，真恶心，哼！ 没有人会拒绝神一样的苏行之坐到自己旁边，不过没有同桌的只有最后一排的人，最后一排向来是已经不想读书的人聚集的地方，但苏行之不在意，会被外部环境影响的人都是菜鸡。 于是来到教室的钟离越感觉自己一定是打开教室门的方式不对，或者一定是没睡醒，因为这时候原来坐着他媳妇的地方，是真正意义上的的，空空如也了，连一颗灰尘都没有留下。 第八章：第一个渣攻（8） 等反应过来，苏行之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朋友一样，太幼稚了，不过远远地看着某人有点茫然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中还有一些暗爽，这不是他小心眼，唔，可能就是他小心眼吧，但是自己也没别的可以用来小小报复一下的办法，毕竟，自己只是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无辜可怜的……少年嘛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难道是占有欲？但是自己明明，也没有很喜欢很喜欢那个钟离越吧，为什么看到他不粘着自己了，会这么难受呢。 不过就像系统说的，喜欢上这样不是现实世界里的虚拟人物，是很没必要的事情，或许会对做任务有正面影响，但事后无法走出来的宿主，很难处理，听到系统说的解决宿主无法自拔的处理方式，居然是直接抹除这段时间的记忆，他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遭受这样的对待，不然……好不容易脱了次单，居然根本就没存在过的痕迹，那不是意味着，他仍然是个母胎单身solo的卑微单身狗吗？ 苏行之把作业整理了一下，看到上面写的批注，他还是无意之间，这种潜意识的行为，是习惯吧，会看到难题不由自主得去想怎么教某个烂泥糊不上墙的家伙，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却还是会去这样做。 “苏……苏行之，你是不是跟越哥吵架了，怎么这样呢，如果越哥有哪里做错了的，你跟他讲他肯定会改嘛” 后排的一个坏处就是，到处都是钟离越的“走狗”，他就坐了不到十分钟，这是第五个来劝他们两“和好”的人了。 “同学，我没搞错的话现在是上课吧。”苏行之并不想理会，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呜……但是你们这样，真的让人很难受啊，是不是新来的那个人欺负你了，也不可能啊，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坏人啊。” 苏行之发现了，这些和钟离越混久了的人，都自带话痨属性，还是主动技能一样，不管别人想不想听都能旁若无人的继续说下去，烦不胜烦。 但苏行之可是乖宝宝，之前说的那一句已经是违背了“上课不能说话”的班规了，怎么还会回复他。 等到下课，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人欺负我，也不是吵架了，我只是觉得腻了，有问题吗？” 但眼前投下的阴影，让他全身一僵，每次说这种话都会被本人听见是什么该死的惯例啊！不过……刚刚好吧，听到这种话，某人应该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还粘着他了。 苏行之觉得自己反复无常，那人不找他，他又恰柠檬，找他他又费尽全力推开对方，而他对此的解释是，我只是怕痛，不想再挨打了，对，那个威胁他的人，知道自己和钟离越关系好，如果继续和以前一样，自己又会遭殃了。 “从之……你真的这样觉得吗？”钟离越的脸在阴影里，苏行之看不到，但听声音里的悲伤，他自己也有一点难过，但……为了大家好嘛，他果断得回复。 “是啊。没必要继续了。” 然后也不管对方干什么，就自顾自学习了，但眼不见，耳朵却不能自己控制，还是听见某人低语。 “……不会……放过……” 听不太清，苏行之也不想听清楚，可能就是一些失恋少年会说的话吧，垂死挣扎。 晚上，苏行之走向寝室的时候，才猛的想起来，上课可以搬远点，寝室……也要换吗，他大概猜到当初申请寝室的事情钟离越掺了一脚，现在才住进来不久又要去换个新寝室，不说老师难安排，自己搬来搬去也……很麻烦，虽然这幅身体比自己的身体年轻也有劲的多，但，懒，是不会改变的。 钟离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站在他后面看他写，时不时问个问题，苏行之还会回答，但语气已经生疏的多了，比起生疏，可能用“客气”来形容更准确一些。 写完收进书包，洗澡洗衣服，晾起来之后，算着时间做事的苏行之就洗漱准备上床了，穿的还是家里之前那套宽松的衣服，虽然也差不多入秋了，但秋老虎势头太强，还是很热。 开了空调，终于有了睡意，但半夜还是恍惚中被热醒，还有些奇怪，就感觉身体被人抱着，像八爪鱼一样团团缠住，年轻人的体温偏高，所谓热血青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难怪会被热醒了。 吓了一跳的苏行之试图掰开圈住自己的手臂，这家伙还把头枕他身上，最近晚上老是感觉胸闷气短，原来如此。 但很显然，掰不动，只能让钟离越醒来了，又没办法下手给几个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叫了几句又没作用，苏行之小脑瓜一转，用一只自由的手捏住了钟离越的鼻子。 不能呼吸了，没几下钟离越的皱起了眉，但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苏行之的手，还是没醒，时间一久，黑漆漆的房间里面，苏行之都仿佛看到某人的脸有点发紫了。 就放开了手，“真的是猪精转世吧。” 捏住对方鼻子的手终于松了开来，却没有离开，而是细细描摹着对方的五官，眉毛，眼睛，还有唇，他没发现当他手指划过钟离越唇的时候，轻微的张口，还有颤动。 亲了一下某人的额头，叹了口气，小声说了一句，“晚安。”这是之前每一天晚上都会说的，但今天没说，以后某人也听不到了。 苏行之把下巴搁在对方头顶，又睡了过去，拥抱是每一个孤独的人都无法拒绝的，即使有些热，但还是充满了诱惑。 在他睡过去不久，某人就睁开了眼睛，苏行之挣扎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但是他不敢醒过来，只能假装自己还睡的正香，苏行之的行为让他愈发迷惑了，媳妇明显对自己还有意思，为什么要对他表现的这么决绝。 但是，他心里已经决定了，无论，媳妇还要不要他，他都不会放手，他抱的更紧了，好像一送开，怀里的人就会变成蝴蝶飞走一样。 第二天，苏行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惊疑不定，问系统，“你昨晚在吗，渣攻是不是爬我床了昨天。” “不在。”系统耿直的说，“少儿不宜的画面出现的时候，为了保持系统的纯洁性，是会被屏蔽的。” “喵喵喵？你这意思，不就是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发生了？我寻思我也没做什么啊。” “亲嘴就会怀孕，宿主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系统一本正经的说。 “……你初中生物英语老师教的吧，谁告诉你的！而且没有亲嘴，没有！”苏行之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被系统气死。但是他没有花呗，更不可能继承给系统。 和系统斗嘴确实让他轻松了许多，他觉得还是未来可期的。 钟离越从门口进来，手里提着早饭，油条包子粥，之前他们都是一起去食堂吃的，但可能怕，苏行之一个人就走了，就先去买好，他不想连吃饭，都没有机会坐在一起。 苏行之尬住了，他到底是吃呢，还是不吃呢？ “不吃我就亲口喂你。”钟离越又说出了当初最喜欢用的威胁口号。 而本来已经怡然不惧的苏行之，因为昨晚做的龌龊事和系统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妥协拿了两个奶黄包。 “不喝粥吗，我这里还有豆浆。”钟离越殷勤得像个鸭。 “不喝了。”苏行之拒绝，他其实什么都不想吃，这两天因为想着剧情的事情，胃口不嘉。 “越哥！你起床了没！我们去上课吧！”门口传来清脆的声音。 被这声音吓得噎住的苏行之，连灌了三口水终于缓了过来。同时看着坐在凳子上没有动作的钟离越，用眼神示意，“去开门。” 钟离越假装没有看见，“不想开。” 那苏行之只能自己去开了，翎冉看见开门的是他，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但看到寝室里还在嚼一根油条的钟离越，又跟只欢快的兔子一样，蹦过去，也拿起一根，嘴里还说着，“哇，好久没吃过了，越哥，我记得以前我们就喜欢偷偷溜出院子，去那个老爷爷那里买油条，就一根，还分成两半吃，你每次都要给我多的，害我那个时候比你还胖。”又伸出自己白嫩的手臂，跟钟离越比了一下，“谁知道你现在这么壮了，姑妈怕不是给你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哈哈哈哈。” 钟离越头疼，尤其是看到苏行之冷冷地瞟了一眼，头更疼了，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晾了，真的是飞来横祸，当初小伙伴回来的喜悦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苏行之不想再看了，拎起书包就走了，钟离越都没来得及开口。 “越哥，你眼里还真的只有那个人呢，连一眼都不肯看我吗？”翎冉声音还是欢快的，但内容却带着怨气。 “说了不要叫我哥了，你到底来干嘛的啊，要是没什么事，早点回去行吗？”钟离越开始撵人了。 “来跟越哥一起去上课啊。”翎冉用手帕擦掉手里沾着的油条的油，挽起了钟离越的手臂，“钟叔叔让我们好好相处，我当然要听钟叔叔的了，我们走吧。” 第九章：第一个渣攻（9） 中午，妈妈打电话过来，苏行之走到外面去接，电话里听着声音有些虚弱，是生病了。妈妈说身体有些不舒服，在附近医院检查了让她留下观察，妈妈故作坚强的声音，让苏行之无法冷静，无论妈妈说了几遍“没事的啦”他都没办法让自己相信。 苏行之心紧紧纠在一起，就想请假去医院，他脑内闪过剧情中原主最后自杀的结局，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原主会这么脆弱抛下母亲一个人去往另一个世界，现在看来…… 他问系统，“告诉我，妈的病有治好的可能吗？” “……无可奉告。”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冰冰冷。 “我知道了。”苏行之脑内的弦一下子崩断了，比起渣攻，这个世界他更留恋的却是这个只叫了不到半年妈的中年妇女，亲情的温存他已经忘怀许久，现在再一次体验到，却又这么残忍的要被剥夺了吗？ 回到班上，钟离越又粘过来，“行之你有手机啦，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号码是138xxxx2156，真好，以后你在家里我也可以给你打电话了。” 苏行之恍若未闻，手里抓着的手机此时重若千钧，神情恍惚地坐回座位上，心里想怎么样可以请个假回去。 “从之，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好难受。”钟离越哀嚎道，脸上还带着委屈兮兮的神情。 见苏行之还是没有反应，就自作主张拿过他手上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再挂掉，留下通话记录以后，备注上联系人名称，极其不要脸地写着“老公”两个字，放下苏行之手机，在自己手机上操作，一波下来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突然收到一条短信，他点开之前还以为是10086，内容却是一个表情符号，“（ ）”，是陌生号码，第二条短信紧跟其后，里面只有两个字，“越哥。”钟离越眉头一皱，就看到不远处翎冉看着自己这个方向，带着狡黠的笑容。应该是刚才报给自己媳妇电话的时候被他记了下来，钟离越想，真是，一笔烂账。 苏行之还在想妈妈的事情，这里却已经发生了一场交锋。 钟离越想着自己一眼扫过的苏行之手机的通讯录里，除了自己已经早有一个联系人，又恰起了柠檬，备注是“我最爱的人”，啊啊啊到底是谁，媳妇都没对自己说过爱，要酸死了！ 而且刚刚媳妇出去就是为了给他打电话吗，媳妇不理自己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人？ 钟离越已经脑补到未来那个人抱着媳妇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场景，顿时怒不可遏，明明，是自己先来的，他心中恨不得把幻化出来的假想敌咬得到处都是，但表面却还是一派正象，万一不小心暴露出来，被媳妇嫌弃了怎么办。 上课了又只能回自己座位，不能和媳妇坐在一起，之前觉得过的老快的时间，又慢的好像度秒如年了，钟离越看着课本，觉得上面的根号符号都似有似无在嘲笑自己。 “越哥，现在在上历史课，你拿错书啦！” 钟离越愤愤关掉短信，手指犹豫了几秒要不要把那小屁孩关进黑名单，太烦人了。 下了课苏行之找到老师表示想请晚上的假，老师听他说明来意答应了，开了请假条以后又没控制住自己，多嘴问了一句，“你和钟离越那小子还没和好啊。” “……劳您费心了。”苏行之不想回答。 老师听到这个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了，等苏行之出去不到一分钟，又一个人跑进来，是新来的那个，叫翎冉的，想换座位到钟离越旁边。 老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要是让他换过去，指不定苏行之怎么恨他呢，为了不失去“苏行之最尊敬喜欢的老师”这个称号，他有义务做些什么，拒绝的理由也很正当，让人去问问钟离越的意见。 翎冉没办法，如果钟离越会同意他也不会悄咪咪过来先找老师了，他开始发觉这个班的人都向着苏行之，即使一开始因为他的相貌和性格来与他结交的，在后来知晓他们间的隔阂，也疏远了开来，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钟离越正想跟媳妇问清楚他手机里那个人到底是谁，就又只能对着自家媳妇的背影吃灰。 苏行之自接了电话开始一直在等，等下课出学校，花了平时根本不敢花的钱打了辆车，去了妈妈说的医院。 妈妈躺在病床上睡着了，有点皱眉，看起来睡的不是很安稳，搭在被子上的手臂上见到几个针孔，应该是抽血化验了之类的。另一只手臂还连着一个吊瓶，快打完了一个护士进来换了瓶不一样的。 苏行之拦住护士问妈妈是怎么样了，护士眼里是怜悯，“现在还不太确定，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乐观的想，也可能只是劳累过度。” 苏行之心中的愧疚简直要压垮了他，劳累过度，妈妈为了他努力工作，他，辜负了妈妈的辛劳。 坐在旁边陪护的凳子上，把手盖在妈妈的手上，小心的避开针，用自己的热度温暖她因为注入了冰凉的药液而变得发凉的手。 妈妈醒来看到旁边有些困了头开始小鸡啄米的儿子，有些不可思议，她的动作也使苏行之清醒过来，问她，“妈，没觉得哪里有不舒服吧！” “说了没什么事，你也真是的，今天还要上课吧，跑出来老师也不管管你。” “没事的，只是请了一个晚自习的假，如果不亲眼看看你，我没办法安心学习。” 晚上照顾了妈妈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第二天去学校，上课的时候都有点打瞌睡。 没有洗澡衣服也没换，看起来还有点皱，看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出去外面过夜了？ 尤其是心里面本来就酸酸的钟离越，心里更不得劲了，有一种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媳妇已经被别人吃干抹净了。 想到媳妇白嫩嫩的身体敞开在别人面前，他就有想杀人的心情。 尤其是翎冉还在旁边推波助澜，不停转发一些高校学生出卖身体换取金钱的例子，他不觉得媳妇会这样做，但万一是被人威胁了呢，万一有人强迫他呢？ 钟离越的想法已经偏离正常了，以至于明明没有任何证据，他却已经开始想，如果卖，为什么不卖给自己，自己也很有钱，或许只是不够？ 趁着课间补会觉的苏行之完全不知道钟离越脑补了多少不妙的东西，伸手抓了一下脖子上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到的蚊子包，打算待会醒了抹点提神醒脑的风油精。 今天钟离越没有来打扰自己睡觉，实在是万幸，不过也有点小失落，苏行之想，是已经放弃了？ 结果晚上，洗完澡出来就发现某人躺在自己床上光明正大的。 “……这是我的床。”苏行之暗示他滚下去。 钟离越犹豫了一会，然后变本加厉还抱住了被子，抛了一个媚眼，“我，我技术很好，会让你满意的。” “喵喵喵？”苏行之感觉自己好像从校园恋情小说一下子穿进了三级片拍摄现场，“系统，系统在不在，渣攻好像脑子真的出问题了。” “行之，如果别人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钟离越看着苏行之走到床边试图赶他下来，拽住苏行之手腕然后把他拖上了床。 没有准备之下苏行之直接磕了一下，还刚好被床上的书硌到之前还没好的伤，“嘶”的一声，着实有点痛了。 钟离越撑在他上方，听到他的声音以后，爬起来坐到苏行之边上，撩起他衣服看到一些零散的伤，看起来有段时间了。 差一点又往“特殊性♂癖”上去联想，好在钟离越还是残存一点脑子的，这伤看起来太狠了，不可能是他脑子里黄色废料的那种结果。 “行之，是谁打了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钟离越这时候看起来又像个男人了。 “……我不知道是谁，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不重要了，你回你自己床上去好吧。” “不行！”眼尖的钟离越又瞄到苏行之脖子上红红的一块，这形状，这位置，自己果然没有想错！“这是谁亲的，你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了野男人了才不理我，嘤嘤嘤，要哭了，你这个负心汉！”钟离越摆出被抛弃的姿态。 苏行之一阵恶寒，“去你的，蚊子包你没见过吗，还亲，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恨不得在我身上咬下块肉来啊。”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说话不够冷淡，又强行压低声音，“离开我的床，马上。” “啊，好吧。”又被验证是想多了，钟离越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转眼又美滋滋地想，那第一个亲媳妇的还是自己。 忍不住抱住也坐起来的苏行之，把他压在墙壁上，亲了下去，苏行之想起之前就像推液压机一样推不动的记忆，也不推了，拇指食指捏在钟离越肚子上，逐渐收紧。 “啊～媳妇，好舒服～”钟离越强忍痛意做出这幅样子，成功，让苏行之手上更用力了。 一开始只是亲亲脸颊，然后往下，盖过红红的印记，到锁骨，苏行之终于反应过来制止。 但是，还停的下来吗？ 第十章：第一个渣攻（10） 然而，就像每一本三流小说一样，作者总要卡一卡这种剧情的展开好延长篇幅，总之当钟离越快接近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时，电话铃声响起。 是，苏行之的手机，在旁边的桌子上，看到上面的备注，苏行之推开钟离越，飞快下床接，“喂，妈，怎么了？” 钟离越手指一弹，心虚，原来是伯母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几天想的东西有多“睿智”，自己留在行之皮肤上的吻痕，让他既心花怒放又有点不安。 “嗯，好的，我马上过去。”苏行之声音沉重。 “行之，怎么了，没事吧，你这么晚去哪，是伯母发生什么了吗？” 苏行之没有回答，打开衣柜找衣服换上，穿鞋，摸一把口袋，剩下的几个钢镚，还不够到那里，只能求助钟离越，“你现在有现金吗，借我五十，不，你现在有多少，都借我，我……以后还给你。” “媳妇，你不会要打车吧，这个点，太晚了不安全，你是去哪里，我同你一起去，我可以找到车。”钟离越开始展现自己。 “好吧，拜托了。”苏行之哽咽了一下，“谢谢你。” 到了医院，钟离越跟在苏行之后面快步走到妈妈病房，床上没有人，一个护士看到他告诉他妈妈已经送进急症室了，知道地点了，几乎是跑的过去，看到紧闭的门和亮着的红光，苏行之忍不住泪水，只能努力不唔咽出声。 “行之，先坐下吧，阿姨她人这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钟离越说道，“这里的医院医资力量不够，等手术完转移到更好的医院去，我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医生，一定能把阿姨治好，让她健健康康的。 “嗯。”苏行之擦去一把眼泪，“真的，真的好谢谢你。” “别说话了，你看你，哭的跟小花猫一样。”钟离越恨自己平时没带纸的习惯，只能将就地用袖子擦去苏行之脸上的滴滴泪水。 过了两三个小时，门开了，医生快步走出来。 “医生，医生我妈妈怎么样？”苏行之紧步跟随，问道。 “情况紧急，可能……不太乐观。”医生叹了口气 “行之，行之没事，你别哭啊，没事的。”钟离越拿出手机找通讯录，当即联系了父亲的秘书，让她安排一下治疗的事项。 苏行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脆弱，自己以前看着父母离开，表情都没动，虽然……那两个人也算不了什么父母，可能是这具身体有颗脆弱敏感的小心脏吧，导致他也受了影响。 钟离越不停哄着苏行之，只能抱着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已经是深夜了，苏行之强忍着困意，生怕自己一个没看住，妈妈就撒手人寰。钟离越此时的陪伴显得弥足珍贵，他看着平时嬉皮笑脸的钟离越此时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或许，真的是喜欢了吧。 直接请了三天的假，这三天里钟离越一直紧紧跟随在苏行之身边，在他照护妈妈的时候搭手，在他疲惫崩溃的时候安抚他。 妈妈的情况终于转危为安，苏行之和钟离越的关系也在这不长也不短的时间里飞速发展，终于安心把妈妈托付给陪护人员，苏行之在离开医院之前看着妈妈终于不是只有苍白和血管透出来的病态的紫青，脸上也终于有了点正常的血色，十足欣慰。 回到学校，洗个干干净净的澡终于可以实现，苏行之本身有点洁癖，在医院里即使有可以洗澡的地方，他为了一直照看妈妈也只是最多快速的擦一遍身体。 此时蕴起的雾气漂浮，让苏行之实现有点模糊不清晰，淅淅沥沥落下的水淋在苏行之背脊，胸膛，汇聚成水珠落下，或者变为一条小溪流下，之前的伤痕在白皙透着薄红的身体上，看起来不是狰狞，反倒有了别样的美感。 冲完水才想起来脖子后面没抹香皂，没有完全都洗一遍的洗澡是没有灵魂的，当即又抓起香皂，但沾了水本来就有些滑，苏行之又没在意，导致它“吧唧”一下掉到了地上。 苏行之一头黑线，他看到这块不听话的香皂想起了一系列“逐渐蕉灼”的画面，根本不想去捡，叫了一句，“离越！” 钟离越还乖乖坐在凳子上等苏行之出来，听见他的呼唤马上应了并且还站起来想过去。 “没事，我就想告诉你一声用一下你的沐浴露，你别反应这么大。”苏行之担心他冲进来。 “哦，好吧。”声音里有点奇妙的失望。 美滋滋的洗干净脖子，走到放衣服的地方去想换上衣服，却忘记了地上没捡起来还安然躺着的香皂，然后就是苏行之“吧唧”一声掉在地上了。 但钟离越耳朵里听来是“嘭”的一声巨响，更重要的是这声音还伴随着媳妇的痛呼声，他这下真的坐不住了，打开浴室门看着还在试图站起来的媳妇，一时有点想笑又心疼。 “出去！”靠自己力量站起来的苏行之看见钟离越果然进来了，马上开始撵人，开玩笑，他现在什么都没穿，要是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然而，钟离越不是这样能接受白跑一趟什么甜头都没有的人，伸手顺着苏行之肩头往下摸，苏行之能让他这样干吗，不可能，但一进一退之下，居然被逼进了死角，这下真的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好在钟离越还是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的，只不过……手不动了，不代表眼睛不能动，苏行之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眼神，看到对方宽松的运动裤已经隆起一块，他还是有点脸红的，跑去穿了衣服。 但还是没扭转过思维来，觉得正面被人看见很羞耻，就背对着钟离越穿，谁知这个大变态看着苏行之的腰一下的地方眼神逐渐深沉，再这样，他可真是，把持不住了。 苏行之即刻出了浴室，换钟离越在里面洗澡了，钟离越没提自己没拿衣服的事情，任由他关上了门，等确定苏行之已经看不到浴室里了，他拿起苏行之丢在盆里准备洗的衣服，凑近，手也终于无法忍耐下移…… 苏行之没一会听见浴室里传来闷哼和喘息声，觉得自己要清白不保。 一番手冲之后，钟离越进入了贤者时间，看洗白白躺在床上露出两条长腿和手臂的苏行之毫无性趣，然而——是不可能的。 他感觉自己刚刚的疏解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像是一道大餐前的开胃小菜。 但他明白如果再过分一点，苏行之就会像受惊的小兔子跑开了，他现在只能忍耐。 夜晚，很长。 第二天再看到翎冉，感觉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苏行之对自己之前的杞人忧天无法理解。 但连续三天没有看见钟离越，一看到钟离越还一直用饿狼的眼神看着苏行之，苏行之一看到钟离越就低头脸红，他觉得这三天肯定发生了什么，而且肯定是他不想见到的事情。 他已经不想在钟离越上花力气了，他知道他没办法打动他，这个越哥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陪他玩的人了，是一个脑子里占满另一个翎冉完全无法理解到底哪里好的人，他改变了计划，从另一面击破。 他想的很美好，撩到苏行之，让钟离越看清苏行之就是个渣，然后抛弃苏行之，既为钟离越报复了苏行之，又正好趁钟离越失恋趁虚而入—— 完美！ 然后翎冉就采取了和当初他越哥接近苏行之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好办法，问苏行之问题。 苏行之恍恍惚惚不知所措，小说里面不是说主角受智商突破天际吗，为什么会跑过来问自己这样……可以说是普通的题目，但都被问了，那他也只好勉强教一下了，然后他发现主角受是真不会，但主角受是真的聪明，比起钟离越好像长了个猪脑子，翎冉一点就通，让苏行之终于体验到久违的为人师的快乐。 于是一来二去，苏行之觉得翎冉也确实挺可爱的，钟离越反倒对翎冉怒目而视，觉得好像事情发展有什么不对。 翎冉无视心中对苏行之产生的一喵喵好感，坚决认为，自己只是为了越哥才接近那个人的。 于是钟离越强调自己存在感的方式就是——也缠着苏行之问问题，班上的人一回头就会看见三个颜值惊人的存在凑在一起，是在玩消消乐吗，威力更强了，感觉后排随时都在发光啊。 老师对此喜闻乐见，这两个人请教问题之后变为了班上的风气，每个人都突然变成了好学宝宝，老师还能说什么呢？请继续。 过了一个礼拜的时间，钟离越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给媳妇暖床的资格，躺在床上就会有洗的香香的媳妇卧进自己怀里，他只想说一句： “洒家这辈子值了！” 苏行之闭着眼，却没有表面那么平静，按小说套路，这时候就应该有来找自己递五百万支票让自己离开钟离越的人来着，这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啊。 第十一章：第一个渣攻（11） 之前钟离越那个没有去找苏行之的周日，是因为被父亲指派去出席一个宴会，虽然名义上是举办为了欢迎翎冉的归国，但事实上就是为快要成年的钟离越造势，宣告他继承人的身份。 然而这次却不知道是要搞什么幺蛾子，又被叫的去，却没有说明是去干什么，只说了来了很多厉害的人。 翎冉也得去，钟离越问了他，他也不知道，两人抵达那个用来举办宴会的宅子，进去以后，就想离开了，用不好听的话来说，这就是个“拉皮条”的宴会，卖人的是他父亲，而钟离越就是那个即将被卖的“无辜少女”。 钟离越一直觉得以自己家的家世，完全不用去做商业联姻这样的事情，而他姐姐也确实是嫁了一个画家，没想到和亲的事情却是推到自己头上。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在被介绍了李小姐朱小姐兰小姐等等之类的，还有和翎冉差不多的翩翩少年，钟离越的微笑逐渐凝固在嘴角。 翎冉也不想看到自己越哥被一群莺莺燕燕环绕，比起这些，他倒宁愿是苏行之站在越哥旁边，当然是成立在自己最终也没拿下钟离越的前提之下！翎冉脑海里浮现钟离越和苏行之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时候的画面，感觉心里酸酸的，他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酸谁了。 钟离越此时想到一个脑缺的主意，只不过得利用一下翎冉，他找到翎冉，跟他说了以后，翎冉露出“你疯了？”的表情，然后想着好像也挺好用的，两个都闹缺的人一拍而合。 然后就是灵魂演技，找到父亲表示自己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翎冉！然后对着父亲秀了一波假恩爱，就施施然离开了。 晚上喝了酒准备早点休息，就错过了唯一一个，挽回苏行之的机会。 苏行之在房间学习，妈妈在外面看电视，之前一直想着给儿子攒老婆本，省吃俭用，结果花了更多的钱来治自己的身体，现在妈妈也想开了，知道了在改放松的时候还是放松一下，不能一直紧绷着。 结果就看见电视里，华丽的宴会上两个人拥在一起，对视的眼里写着对彼此的在意，旁边的字标注着，“大胆宣爱”“或是求婚预告”之类的词，商业圈一般不会有这样大的桃色新闻，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流出来的照片，但既然有这个机会，当然要大肆宣扬，这样的八卦背后就意味着热度。 妈妈开始还想着里面两个人也是“郎才女貌”然后仔细一看是两个男孩子，再看，这不是陪着之之帮自己治好了的那个人吗。 她不敢告诉自己儿子，但苏行之已经看见了，有个手机的好处就是可以快速的得到最新的消息，手机通知栏里面突然跳出的标题让他知道了一切。 随即，门敲响了，是上次来过被撵走的苏父，为了防止妈妈情绪波动过大，苏行之去开了门，“不是跟你说过别再来了吗？” 但这句话没有说完，苏行之就双腿一软倒了下去，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两个高大的陌生人站在他名义上的父亲身后，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射出麻醉针的枪，他们都面无表情。 看到他们将苏行之捆住，一脸谄媚，“这样就行了吧，说好的两千万……” 另一个高大男人将一张支票塞到他手中，转身离开。 妈妈冲过来要拦住他们，反倒被苏父拦住，“行了阿云，他们承诺过不会伤害行之的，虎毒不食子，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子去送死啊。” “你说的话你不觉得羞耻吗！虎毒不食子，你就为了钱把儿子卖了，两千万！你是不是人啊你！” “你先冷静一下，他们只是把行之关起来几天而已，我发誓，行之觉得不会受伤害，就算你跑出去你拦得住他们吗，他们背后的人，水太深了。” “你，你滚啊！”妈妈此时感觉自己头很疼，推了苏父两步，又晕了过去。 苏父不知所措，抱住倒下的妈妈，拿手机打了120。 送到医院万幸只是因为情绪激烈，才一时没有缓过来，苏父没办法，只能一直在医院看陪着，他这几年也没有找别的人，并不是心里忘不了妈妈，只是觉得自己还不配，他当初跟妈妈说要离开家去闯荡，去赚大钱，但生意有了起色却也不算蒸蒸日上。 在之前钟离越参加的欢迎翎冉回国的宴会上，他斥巨资买了一张邀请函，果然，结识了钟离家一个旁系子弟，但即使不是本家，级别也比他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那人在那之后投资了不少，让苏父的公司一日千里，但，一天前，那人派来的两个人，简单跟他叙述了一下他们的来意，如果他配合工作，那他的公司会继续扩大，如果不配合，现在在公司里的一部分那人所安插的人足以让他的公司转瞬间分崩离析。 他看似有选择，事实上，却只能按照那人的指使来做，这些年他一直觉得心里对不起母子俩，但从来没有后悔过，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想，有这一次机会，他可以飞跃而起，成为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到时候他再补偿妈妈，应当会被原谅。 此时看着妈妈苍老了许多的脸庞，他心中也不胜唏嘘，他还是固执的认为，他现在欠的，以后会还给妈妈。但他不明白，有的伤害，造成了，无论怎么事后补偿，也无济于事。 此时钟离越还在睡觉，但苏行之已经被带进了一栋藏在深山老林的别墅，封闭性极强，每一扇窗或门，都无法自己打开，由智能操控，反正靠苏行之这个弱鸡是出不去的。 当苏行之身上的药劲过去，他还是软绵绵的，腿上有一根锁链，连着床头，扯了一下可以拉出来更长的部分，不过照猜也知道，长度最多走到门口，衣服也被换了，穿着有点像病号服一样的衣服，可能是方便穿脱，裤子版型和平常穿的衣服不一样。 房间很大，但是没有生活气息，并不是空无一物，床头柜上还有刚刚洗好的水果，应该是刚刚给他换衣服的人放的。 神奇的是，手机还放在旁边，这简直是嘲弄，他猜到做这件事情的人和钟离越有关系，但是如此大胆的把手机放在旁边，就是完全不怕他打电话给钟离越，但出于侥幸，他还是试着拨过去，没有人接。 那钟离越现在在哪呢，他也被捉走了，他终于得到了乱讲话的教训，第二天就被掳走去参加劳什子订婚宴，还是他自己和翎冉的，简直魔幻。 但父亲在旁边盯着，母亲也笑着，他没办法告诉他们，我昨天开玩笑的。 更恐怖的是，连订婚戒指都做好了，当戒指交付到钟离越手中示意他为翎冉戴上的时候，翎冉一脸期待让钟离越不禁怀疑这就是个圈套，他讲戒指拽在手心，没有动，他还是说了实话，“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他不是翎冉。” “我知道。” 听见父亲的声音，钟离越有些吃惊，但又觉得并不意外，父亲向来习惯掌控一切，可能自己像苏行之搭讪的第一天，父亲已经知道了苏行之往上十几代的人的所有资料了吧。 手机上此时屏幕亮起，是他为媳妇专门设的铃声，但此时他不敢接。 “您对他干了什么？”钟离越竭力冷静。 “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他暂时消失一段时间罢了，但是……”他没有继续说。 “我明白了。” 钟离越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将戒指戴上翎冉的手指，翎冉看着那闪闪发光的，明明应该开心才对，但这样被迫的，连他也像傀儡一样，被操纵的感觉，使他无法觉得欢喜，只能挤出和钟离越一样僵硬又虚假的笑容。 翎冉觉得这样不对，他希望是以自己的实力，得到越哥的爱才对，而不是，以这种方式，太小人太卑劣了。 钟离越也猜到当初看到的苏行之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了，当初苏行之猜测是翎冉，是完全被误导了。 这一幕貌合神离的场景，被拍下来，配上花哨的文字，又是一场喧哗。 苏行之也看见了，面如死灰，“系统，你是对的。” “您……也不必完全灰心。”系统露出了一点点良心。 “你还想我陷得更深吗？”苏行之开始后悔之前的一切，不把心交出去，就不会受伤，他早该知道的。 把手机直接关机丢进床底，再也不想看里面的任何消息。 这个房子里专门有一个书房，几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类型的书，他抽了几本，准备用知识充实自己。 其实他心里更想刷题的，但是没有办法，只能看看书转移注意力了。 中午，一个长相柔和的阿姨过来给他做法，做完就离开了。 一整桌的菜，生怕他饿死一样，这些菜比妈妈做的丰富也好看许多，甚至味道也是，但苏行之食不知味，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味同嚼蜡了。 第十二章：第一个渣攻（12） 下午度过了“充足”的几个小时，吃完饭在别墅里走了走消食，也是在了解，他除了看书，还能干些什么别的消遣。 结果这巨大面积果然不是盖的，除了刚开始的书房，还有健身房，室内游泳池，甚至一些他都没想过这种也能放在室内的设施，有钱真好。 回到卧室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看书，翻了半个小时，去阳台看看绿植，这大阳台，几乎是一个小型花园了。 苏行之看着姿态各异的花，却又想起了钟离越，这个该死的引起他注意的男人，点了火却不负责，只要一想到，他把翎冉抱在怀里，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也体验到当初钟离越嘴里说的，酸酸的感觉了。 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场景甩出脑袋，他只能去做一些事情，让身体动起来，或者脑子动起来。 另一边，钟离越和翎冉出了鸿门宴的场子，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越哥，我，我不知道今天来是……”翎冉一脸愁苦，甚至想把戒指脱下来，丢掉。 “我知道，是父亲，他已经迫不及待想通过你们家在海外的路子扩张了。”钟离越叹了口气，“我也只是他手中的棋子。” “行之他不会有事吧！” “现在不会，只要我们一直”乖乖“的。”钟离越不敢去想。 他不敢去想，看到他和翎冉订婚消息的苏行之会怎么样，他也不敢去想，自己和苏行之，还会不会有以后。 想到在这之前，还过着每天好像做梦一样的生活，觉得自己拥有自由，想做什么事都轻而易举，原来这种“自由”只是被施舍的，是有条件的，一旦触碰了界限，就是坚强壁垒，无法越过一步。 自己实在是太弱了，钟离越痛恨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试图进入公司，至少自己有一部分地位的同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像案板上的肉，什么时候下刀，都不知道。 翎冉没有想这么多，至少现在的结果……对他来说没有坏处。虽然心里觉得有一点不安和对苏行之的愧疚，但内心驻扎多年的拥有钟离越的渴望，战胜了他此时的挣扎。 他张口，又闭上，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安慰钟离越的话，他已经失去了立场和资格。 很快，时间过去十几天，苏行之习惯了每天除了阿姨之外见不到任何活的生物。据说太久不说话语言能力会变弱，苏行之为了避免出去以后就退化成“星期五”野人一组，每天还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说话。 十几天，尤其是他心里已经存了忘记钟离越的心思，仅仅是这么一段时间，他再想起那张钟离越和翎冉拥抱在一起的照片的时候，心里已经没有一点感觉了。 系统从他被关进来第二天也没再说话，可能是远离了任务对象就先待机了。 说起来不敢相信，待在这里还长肉了，之前苏行之偏瘦，穿衣服时抬手偏上方的肋骨会凸显出来，现在苏行之捏捏肚子，软软的，想想自己变成快乐肥宅的模样，苏行之害怕了，不喜欢运动的他也只能学着用健身的体育器材。 有些事情开始了就觉得也不是很艰难，尤其是跑步这样会上瘾的事情，人跑步一个小时以后，会感到兴奋，让人类开心的内啡肽会因为跑步而分泌增加。 吃的好，每天运动，心态逐渐平稳，消遣是看书照护植物，十几天，苏行之身上好像换了一种气质，从原来的清冷学霸，柔软了一些，如沐春风大抵如此，有的人即使不笑，你也会觉得他很温和，那是一种气场，却不推拒人的靠近。 因为定的吉日不远，筹备工作就紧急了很多，每天请假居然是去试穿婚服，钟离越几乎是崩溃的，连看场地也要自己亲自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存在，母亲倒是很认真的在帮他有一个完美的婚礼，但父亲到底想干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他知道结个婚不容易所以就将就着和翎冉过下去？ 反正经历了这一次，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结婚了，不对，如果对象是行之的话……再细致的准备也愿意！ 说来也巧，定的结婚的日子，就是钟离越的生日，成年的那一天，就如此赶的get老婆一枚，太难以轻易接受了。 钟离越简直想，逃婚，想称病不去，想……但不可能，身边一圈人盯着他，连换衣服都盯着，生怕他跑了。 过程很华丽也很无趣，钟离越感觉自己被摆弄了整整三天，违背本心的笑，违背本心的做所有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好累。 晚上，母亲还嫌不够乱似的，塞给他一本书，上面写着《夫夫幸福生活的第一步》，看起来很正经的书名封面却是两个没有衣服连重点部位都没有打码的狗男男。 坐在婚房的床上，翎冉穿着轻薄的纱衣，摆出诱惑的姿势，钟离越却没一点意动，好像是个活的ED一样，用眼神示意翎冉不要轻举妄动，去洗了澡就跟死人一样睡倒在床上。 但半夜又醒来，低头翎冉在舔自己的胸肌，还有往下的趋势，一把将他退开。 “越哥，为什么不要，你明明都有反应了！” 钟离越看着他，眼神冷漠，“不可能。” 翎冉还不死心想继续撩拨，但钟离越已经开门出去了，他不想再待在这个房间里，满目的景色都暗示着这个房间的意义，看似喜庆却又流着血一样。 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闭上眼睛就想起苏行之，刚刚已经快消下去的炽热又起来了，钟离越无奈抚慰着自己，眼里却是绝望和悲伤，“行之，行之……”好像嘴里不停念着那人名字，他就会出现一样。 第二天，当苏行之以为自己要待个十几年在这个鬼地方了，结果门就打开了，没有任何征兆，门开着，充满诱惑，苏行之踏出一步，没有任何人叫他停下来，自己……这是可以离开了？ “苏先生。” “不准走是吗？我还要被关多久？”苏行之问道。 “不，这是衣服，如果需要的话请换上再离开。” 苏行之闹了个脸红，好吧，自己已经没有这个概念了，一直穿着“病号服”，都习惯了。 换完衣服，想起床底下的手机，摸出来居然还有百分之二的电，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告诉她自己要回来了，手机就关机了。 “我们已经给您准备了车，现在就送您回去。” 真好，要回家了。 结果走到自己当初破破的小家开门的居然不是妈妈，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之之……”妈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妈，你，这房子，”苏行之一脸茫然，“我们家呢？” 妈妈一把抱住苏行之，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之之，我，你那个王八蛋老爹拿你去换钱，我，他硬把钱给了我，我没要，他就把我们房子卖了，硬让我搬家，我不搬，第二天人家就来赶我走，我没办法，里面东西也被他找搬家公司放新房子里了……” “妈，没事。”苏行之紧紧抱着妈妈，“能再看到你就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当同学们看着已经许久没出现过的苏行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进教室，都有一种，“恕瑞玛，你们的皇帝回来了！”的感觉。 然而头疼的是，没多久，就期末考试了，毫无准备脑子里灌了一堆除课本以外的杂书的苏行之，觉得自己要凉凉。 钟离越和翎冉仍然没有来学校，因为“被安排”去……度蜜月。 苏行之一回来就要猛补落下的作业和试卷，终于又找回了高考的紧迫感。 “我说，学神回来了，我瞬间又有了学习的动力了。” “是啊，之前都感觉人生失去了盼头。” 苏行之的吹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崇拜他，为了粉丝们虔诚的目光，苏行之不敢浪费一点时间，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回家以后，现在的家大了许多，虽然不至于到那个别墅的程度，但也算比较豪的户型了，因为之前的经历，苏行之对书房和阳台，充满了热爱，往还没多少书看起来有点空的书架里塞书，和往阳台塞植物，从花到多肉，只要他喜欢觉得可爱的，都毫不犹豫的堆进去，虽然看起来有些杂乱，但心里的满足感，就是理由。 妈妈之前束缚于食材的手艺现在终于展现出来，本以为离开就会瘦回去的苏行之不得不开始考虑怎么减肥健身了。 度过了几天乐不思蜀的日子，钟离越和翎冉，回来了。 他们没有手拉手的进来，也没有什么很多眼神的交流，但人们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不光是手指上一对的戒指，他们结婚的消息，现在不知道的人反而是少数。 钟离越走到苏行之跟前， “行之，我们聊聊好吗？” “如果我说不好呢？” 第十三章：第一个渣攻（13） 苏行之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能是辩解可能是别的什么。但他都不想听，即使他真的有苦衷，他也不想。 “行之！”钟离越叫到，声音充满苦闷和艰涩。 “太晚了。”苏行之说，“何必。” “我……我只想说一句，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苏行之说道，看起来毫无波动。 但只有苏行之自己知道，平静的外表之下，是他好像烧开了的水一样，不停扑腾，他花费这么久给自己的心铸造的壁垒，只一句话就险些被击溃。 但他不想，被操控的心情，起起跌跌，不由自我的欢喜悲伤，他不想。 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无交集。 钟离越又开始，像最开始的时候的样子，只是以前光明正大，现在偷偷摸摸的瞄，好像眼里只装得下一个苏行之。 时间是不会减速前进的，期末考试还是没有意外的来了，苏行之还是退步了一些，但大家都觉得很正常，退步的也只是从第一名退到成绩稍差一点的第一名罢了。 但钟离越本来还有点起色的成绩，又一落千丈，翎冉更不用说，本来就不习惯国内考试内容的他，成绩和钟离越平分秋色。 短暂只有十几天的寒假，苏行之没有一直闷在家里长蘑菇，而是带妈妈出去旅游了一趟，钟离越知道苏行之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地方，本来打算能远远看到他一眼就好，却没想到连一眼都看不到。 或许行之在躲自己吧，不愿意再看到自己这个伤害了他的人。 钟离越也终于放弃了，放弃追逐，但是心中的执着，或许不会放弃吧。表现出来的，也不知道是麻痹父亲，还是麻痹自己。 寒假回来的日子里，至少在表面上看来，还是一派和谐的，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苏行之也再没有遇见让他心不禁颤抖的画面，渐渐遗忘吧。 “不！还没有结束！”系统此时又冒了出来。 “我又还能做什么呢？”苏行之很无力。 “你忘了系统我的名字叫什么了吗？”系统消失一趟语气都变活泼了。 “感化渣攻……”苏行之念出来，“我失败了，我不明白，人为什么能做的和想的，完全不一样，只是嘴上说的喜欢，都是骗人的吗？” “宿主不要灰心嘛，我说的不是你理解的结束，现在我可以查询渣攻对你的好感度咯，99，已经达到至死不渝的境地了，天哪宿主你太厉害了！” “你根本不是我的系统，和它完全不一样。”苏行之听到99这个数字的时候，眼眶一热，但他不愿意承认到现在，他还想着那个人。 “我是，只不过现在才是真正的我，之前能量不够，只有最初形态，连个人工智能的水平都达不到，怎么好意思自称系统呢？”系统用一种堪称膨胀的语气说道，“我可是宣称除人类以外第一批拥有”灵魂“的系统！” “好好你真棒。”苏行之敷衍地夸奖。 “剧情已经走过百分之九十了，如果就这样结束最多只有A 的评分呢，如果渣男的好感度可以达到100%，那就是S级，虽然只是1%但差太多了！”系统看起来像一个眼里只有钱的土财主一样。 “那又怎么样呢？”苏行之完全不在意。 “那就……对宿主你来说，任务完成的越好就可以越早离开，当然也有增益啊，如果有S级完成度，就可以从这个世界带走一样东西，并且可以带回原世界。” “唔……人可以带走吗？”苏行之问。 “这个……只限死物。” “你在暗示什么吗？” “啊！宿主你在想什么！要是杀了渣男，这个世界会崩塌的，我们也没办法离开这个世界的！” “好吧。”语气非常失望。 时间过的飞速，就百日誓师了，这一天，学校还特地请了一个职业演讲人，所有的学生都坐在室内篮球场的地上，两边的观众席坐满了家长，那个人嘴里说着的明明都是一些热血鸡汤，但在这样的一个气氛下，同学们都亢奋了起来，又带着悲伤，当那个人说， “现在，请家长们离开座位，到你们的孩子旁边，对，现在，三分钟的时间站到自己孩子旁边。” “现在——请家长拥抱自己的孩子！”他语气十分激动，整个场地都沸腾了的感觉。 好多人眼里都冒出了泪水，煽情。 苏行之不例外，把头埋在妈妈肩窝，不愿意抬起来，露出红红的眼眶，不想丢人。 钟离越远远的看着苏行之满是依赖的抱着妈妈，他心里一酸，当初行之也曾这样抱着自己。 “越儿，你怎么愣着。”母亲有些疑惑。 “没事，妈，别抱着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钟离越就是里面另类的没有一丝波动的人。 “嗯，好吧。”母亲话里藏着一点点失落，她也希望自己儿子可以多亲近自己，但儿子一直对自己只是温和，别说粘她，根本就是客气。虽然说这样看起来稳重多了，她还是时不时怀念自己软软小小的越儿。 每一个经历过的人都觉得，好像自从百日誓师完，时间就好像一台时钟拨快了时间一般，没有留意着的时候，就滴滴答答走完了。 考前三天学校放了假，自愿留下自习的也可以，回家也可以，很多人都这个时候找自己心心念念着三年也没有表露心意的人说出了自己的爱，因为可能许久才会有重逢之日，可能有的人就再也不会有联系，选择现在表白，也只是试着，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虽然大多数都没有抱希望，只是一个，“我曾经喜欢过你”的宣告，只是为自己的青春，画个句号。 倒数第三天…… 倒数第二天…… 倒数第一天…… 高考，开始了。 很多人都说，高考考的不只是学习知识的能力，还有承受压力的能力。 和苏行之一个考场的人，承受着比其他考场的人更大的压力。 “卧槽这是魔鬼吧！写这么快！” “卧槽他都不检查，卧槽他趴下睡觉了！” “卧……我的妈他长的好好看啊我要给他生猴子！” 钟离越和翎冉也在这个考场，看到那些好像没见过世面的人吃鲸的眼神，他们心里甚至有些小骄傲。 然而苏行之只是，行云流水的写着。 有人说过，“当经历过生活，才会明白数学是多么的简单。” 确实如此，苏行之除了压轴的题有阻塞的感觉，其他都像压路机碾压过一样，轻松自如。 直到，最后一场。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钟离越桌上突然多了一张小抄一般的纸条，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上面会有答案，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监考老师看到的时候，不仅钟离越，关注着这一边的翎冉也纠紧了心，他不相信钟离越会作弊，他明白有人在搞钟离越。 苏行之写完最后一道题，盖上笔盖，放进透明文件袋，拉上，都做完，才看了过去。 他本来不想去理会的，他还记得当初自己所看到的，系统给的部分剧情，自己为此背上了恶果，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这样做，当时觉得完全不可能，现在却犹豫了。 “老师，是我丢的，我本来要丢给他的，不小心牵连了这位同学。”翎冉只能一命换一命，不远处一个看着这边露出恶毒笑容的人，或许就是主谋吧，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但，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不是，他们两认识，不关我的事啊！”那个同学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到时候查一下监控就知道了，你们先继续答题吧，”然后走到钟离越的位置旁边，把钟离越的卷子收走了，“你，无论抄没抄，纸条出现在你桌上，你就脱不了干系了。” “怎么能这样！”苏行之万分气愤，这剧情也和系统说的不一样，他根本没机会站出来给翎冉脱罪，事情就结束了？ 但，谁也不会想到，后来的事情，简直就是最大的闹剧。 钟离越的卷子在被收上去的时候也做的差不多了，只是作文没写几行。 以他父亲的权利，轻松的把他捞了出来，无罪处理。 查了监控，纸条确实是那个人丢的，但连钟离越都不明白，虽然是同一个学校的人，这个人他从来没有任何印象，更不用说做了什么导致他做出这种报复的事情了。 安稳的暑假，对于苏行之来说，从成绩出的那一天就结束了，全省第一，全国第三，这样的好成绩本该人人骄傲，然而—— “据说那个叫苏行之的是做了弊……” “怎么可能，高考也能作弊吗？” “你不知道，那时候有个人都被抓到夹带了，现在还不是稳稳当当的，他说不定也是这样，不然怎么可能，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可能考这么高啊！” “怎么这样，对别人也太不公平了！” “我等屁民只是韭菜而已，还能说什么呢？” …… 第十四章：第一个渣攻（14） “我不信！学神怎么可能作弊，是他们自己考不到嫉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也不信，但网上都这样说，描述的跟他们亲眼见到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怎么这么过分！” “我也去发帖，我要给学神澄清！” 但……他们的力量就像暴风雨中海上的一扇浮舟罢了，转眼间就被扑灭，还有人那他们今年的学校成绩来说事，分析他们今年突然成绩比往年普遍高，怕不是也是作弊了。 人言可畏，此时他们才明白语言暴力到底有多可怕。 但这些还只是猜想，直到那个丢出纸条的那个人从少管所出来之后，发表的一番言论，才真的让网络掀起了滔天大浪。 在他的表述中，他就是个无辜的替罪羊，他被逼着给他们所谓“学神”传答案，又因为学神害怕自己被揭穿，就想搞臭他，过河拆桥，“学神”的两个骈头也站出来搞自己。 苏行之瞬间被千夫所指，甚至有不知真假的“同学”出来说他平时就，对同学趾高气昂，不屑一顾，说他成绩都是假的，但因为一张好脸被人吹上了天，说他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利益，说他…… 他那张接近满分的卷子，此时成为他作弊的最好“证据”，没有人相信这是他真的水平，尤其是他们还得知了苏行之高考之前还失踪过一段时间没来上学，更不可能考的怎么好了。 逐渐，在网友的眼里，他成为了一个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存在，但凡是个人都来骂他一句，显得自己唾弃他的人品，自己很厉害似的。 钟离越不忍看到苏行之被人这样污蔑，泼脏水，但他随即就被父亲关了起来，他们不愿意让自己惹上这场麻烦，也可能……本身聚焦在官二代背后的黑幕的视线，很快就转移到苏行之学霸的假面上。 很快苏行之就被人肉了出来，他家门口也有人在外面蹲着就为了拍一个骂他的视频，甚至还有人用红油漆写“苏行之，败类！” 连妈妈出去买菜也被人指指点点。 苏行之最初还想着，没事，过一段时间就会过去了，当电话被人打响，里面只传来一句脏话，伴随着浓浓的恶意念自己的名字。 网上出现了他的各种被恶搞的照片，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针对他，或许只是发泄心中暗藏着的恶意，一个可以理所当然欺压伤害别人的机会，没有人会放过，尤其是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队友，都是帮手，法不责众，自己也不会受什么损害。 苏行之问系统，“下一步……是我自杀吧。” “唔……是这样的，但是……还可以再等等嘛，渣攻的好感度还没有满呢！” “我觉得他不会了。”苏行之话里只有平静。 “那……那你妈妈呢？”系统现在使出浑身解数挽留他。 “你不明白吗，现在就是因为我，妈妈才会遭遇这些对待，况且……”苏行之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他，我不配做她的儿子。” “宿主……”系统也无话可说了。 于是，在这个是许多人的狂欢的暑假，八月末尾，苏行之登上了本市最高的建筑。 当人们看见他，看见一个人好像要跳楼，都是惊慌，有的人喊来了110，有的人开始劝他不要轻生，当一个人认出楼顶的是苏行之时，在社交软件上传播这个消息—— “你还记得那个苏行之吗？” “不是那个恶臭学霸吗？” “他……他要跳楼……” “是作秀吧，怕不是想洗白，还想利用别人同情心，真是”聪明“”！“ “我……看他好像要来真的。” 有人打开摄像机拍摄，有的人甚至开了直播，一时之间，围在楼下的人，几乎是，人山人海，但大多数人没有恐惧，倒是兴致盎然的感觉，没有一个人相信苏行之会跳，都觉得，他没必要，只不过是被说了两句而已，至于吗？ 有谈判专家走了上去，他身上带着微型摄像头，耳机里还传来指示，让他参考众位不同的心理方面研究者的意见，好最终救下求死者。 但他看到苏行之的时候，他感觉到那人很淡然，那不是赴死的态度，反倒只是玩一个游戏，点击脱离游戏一样轻松，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确实如此吧。 “你先冷静一下！想想，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留恋的东西不是吗？” “对啊。”苏行之看着远处的天。 “没必要轻易的放弃啊，如果是失败了，人生还很长，还有时间可以翻盘的。” “你是来给我灌鸡汤的吗？”苏行之甚至笑了一下。 “下来吧，回家好吗，你还年轻，还有多少风景没有看过，还有多少人没有遇见。” “嗯，你说的很对。”苏行之回答，“但是我累了。” “你，你还有个母亲是吗？” 看到苏行之坐上围栏，只需往后一倾就可以挥挥手离开，经验丰富的谈判专家也有点慌了。 “她，”苏行之悲伤的叹了口气，“你有手机吗，可以帮我录一段视频吗？” “那你先下来好吗？” “算了，再见这个世界。”苏行之做出要跳下去的姿态。 “别！” 只能拿出手机来对着面前的少年录像，他真的好像长上翅膀，马上就要飞走一样没有一点重量。 “妈，对不起，还有，”苏行之看向旁边，低头，沉默许久，嘴里好像念了一个名字，露出一抹轻柔的微笑，“我喜欢你。” 然后，当这句话刚落音，句好还未描上一半，苏行之就离开了录像框中。 他在下落。 这时候他还有闲心问系统，“我会痛吗？” “失去意识之前的所有感受，宿主你都会百分百接收。”系统的语气很沉闷。 “真好，这样下次我就会怕了，就不敢随随便便这样了。” 气垫还未完全铺开，人们看到他掉下来一瞬间，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下一秒就感觉到了，早该有的，恐惧，和罪恶感。 “！” “怎么了，他没跳吧，哪有人这么容易跳楼的！我就说他在哗众取宠吧！” “呜——我好怕，他死了，我好害怕，我们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我……我现在真的好害怕啊！” “什……什么……我不信！”那人声音颤抖，“那也和我们没有关系，又不是只有我们骂他了，反正，我们不会坐牢的。你害怕什么！” “……是我们害死了他，我是凶手，” “那我也是，但又怎么样呢？他死了就死了吧，他名声这么坏，没有人会为了他，追究我们这种吃瓜群众的罪的。” “……” 苏行之感受到一瞬间的空白，“嘭”的一声是他身体砸在地上，发出了的撞击声，然后感觉大脑空白，脑中闪现从第一天开始发生的每一幕，慢慢的，身体一阵疼痛，但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 “系统我怎么还在这里？”自己变成灵魂状态了好像。 “有三天的逗留时期，你不想看看吗，你死后，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看到我妈哭的样子。” “你真是的！” 事情发生的第三秒，网络上关于他跳楼的视频浏览量就突破了几百万，学校里的同学的声音此时终于压过了那些抹黑苏行之的人。 一些本来作壁上观的人此时也参与进来控诉那些口无遮拦犯下孽行的人，显得他们是白莲花似的，旁观之人，难道就无罪吗？ 第一天，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无数道歉的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又是一场狂欢，只是换了对象，换了表面内容。 那个最初发帖的人，在第一天下午就被扒了出来，看到他一直被苏行之压着的成绩，人们纷纷认为是他走火入魔，心中的愤恨变成利刃，而每一个跟随他一起诋毁苏行之的人，也枪头一转开始狂喷那个人，好像自己只是被迷惑了，以这样的事情来降低自己的罪恶感。 第二天，迫于形式，高考录像放了出来，大家都亲眼看见，苏行之刷刷落笔，早早写完，看见，那个人丢出小纸条，看见钟离越和翎冉两个人的行为，看见，苏行之的无辜。 网上关于苏行之平时的逆天成绩，他的优等生形象，甚至是颜值，有了一大波彩虹屁，吹捧。 第三天，苏行之死前录制的视频，被黑客盗了出来，大肆传播，许多人知道妈妈现在痛失爱子，开始为妈妈发起募捐。 视频里苏行之有些温柔的表白，和那个含糊不清的名字，变成网友们打了鸡血一样探寻的东西。 然后，苏行之和钟离越的事情也被人们顺藤摸瓜找了出来，而今天，钟离越才摸到手机，看到苏行之逝世的消息。 看到网络上别人贴出来的他曾经与苏行之亲密无间的照片，他感觉自己，甚至哭不出来，当他想叫“行之”时，他失声了。 很快，“渣男”的标签被贴在钟离越身上，他们两和翎冉之间的故事，被无数人意淫编造，越来越过分。 当苏行之快离开之际，又听到系统—— “滴咚～好感度+1” 第十五章：第一个渣攻（完） “所以……我看到的那部分剧情，到底是因为什么有偏差。”苏行之问道。 他此时躺在一个软塌塌的沙发上，沙发是白色的，和这个房间一样，这是系统给他用来休息的，他有一个月时间可以滞留在这里，直到他认为可以开始下一次任务。 “宿主你认为呢？”系统卖了个关子。 “是我做的事情改变了剧情……还是剧情原本就不准确……” “真敏锐啊。” “嗯？” “宿主猜的没错，即使是系统，也无法掌握完整剧情，并非是我遮遮掩掩不给你看，毕竟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对我来说也是有利的，但只是我也做不到而已。”系统摊了摊手。 自从它升级以后有了虚拟的人形态，不过只有在整个空间就苏行之一个人的时候能出现。 “做不到？” “对啊，因为它只是还未完成的世界，是在前进中的世界，它是开始，也是结束，只是对于宿主你来说，它只存在于你还没脱离的那段时间里。” “那……钟离越也是真实存在的吗？”苏行之无法不问出这个问题。 “是的，但是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宿主，你再也不会见到他，即使是进入看起来同样的一个世界，就算再有一个钟离越，那也不会是你所遇到过的那位了。” “还有人会进入这个世界吗？做着和我同样的事情。” “如果宿主你说的是在像我一样的系统指示下感化作为”渣攻“的他，那是不会有的，事件已经推进完了，唯一一个可以进入的节点也在你完成任务之后消失了，那个世界现在已经是封闭的了。” “钟离越……他还会爱上别人吗？” “我不知道，宿主，我比你更不清楚。”系统声音带着电子的感觉，“人类的感情不是停滞的，变得如此之快，百分之百的好感度，也会随时间消退，磨损，我并不能确定的告诉你什么。” “那你看到的那部分剧情，是来自哪里。” “未来，是人们眼里的，”系统说的很令人迷茫，“我只能捕捉那些被人观测到的东西，之所以会有偏差……是因为人们也不了解真相吧。” “……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会。”苏行之说道。 “好的，我的主人。”系统行了个礼，缓缓退出，那姿态看起来还真像个中世纪仆役了。 此时再去追悔莫及，那时因为相信所谓剧情而和钟离越产生误会，已经是太晚也毫无意义的事情了，苏行之闭上眼睛，眼角溢出泪水，只片刻，就蒸发殆尽，他不会再哭了。 “渣攻”只是旁观者事后给钟离越加上的定义，苏行之明白了这件事，叹息自己当初的愚蠢，从第一面起就开始的偏见，和系统反复确认的行为，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傻瓜。 而钟离越终于被放出来了，在风头过去之后，观众的眼睛永远不会一直停留，很快又被某某明星出轨之类的头条吸引住了视线，不消多久，当初翻起的波澜就会一点不剩，再不会有人记得这波澜下淹死了一个人。 钟离越告诉父亲，他要离婚，他不想和翎冉继续维持这本就不该存在的关系，父亲轻易的同意了，他所想达到的目的已经完成，还收获了一个更成熟，终于对自家企业感兴趣的儿子，失去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媳妇，此时已经不再重要。 翎冉有些难过，他终于看清自己在这场闹剧中只是个棋子，他以为自己是台上的主角，但谁都不是主角，只有获利者。 一年不到，手上戴上的戒指就要脱下来，钟离越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东西，这让翎冉有一丝庆幸。用一根银链穿过，系在脖子上，或许很久很久都不会解开。 他也要回英国了，家里需要他，再见面，和钟离越就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了。 三年，钟离越从作为底层职员往上，到如今可以和父亲平起平坐，分庭抗礼，这次会议，就是和众人一同“规劝”父亲让位。 父亲只是眼里闪过刹那的惊讶，随即又平静下来，伸出手鼓掌，“不愧是我的儿子，”然后从最高董事长的座位上站起，站到一旁，示意钟离越坐上去，“现在，也确实该轮到你了。” 当初用来软禁苏行之和钟离越的房子里，终于住进了它真正的主人。 母亲在那之后信了佛教，每天只是吃斋念佛，还说着要为他们积德，钟离越没有阻止。 每次当钟离越离开公司，都不会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一个破旧的房子前，那是苏行之之前住的房子，他买了回来，又把每一样物什按原样摆了回去，苏行之的妈妈有时也会过来，带着眼泪来，带着眼泪走。 钟离越每次都是笑着的，在苏行之的房间里，他恍惚间还会看见苏行之坐在凳子上写着作业，而他不顾苏行之的呵斥把头埋在被子里，他再一次这样做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是行之的味道，为什么还不来阻止我的变态行为啊，为什么，不过来敲我的脑袋，行之，你为什么还没回来。 苏行之的尸体是在妈妈的注视下烧成骨灰的，有一个精致的骨灰盒，因为她知道儿子臭美，如果盒子不好看会不高兴，但是她拿着骨灰盒，怎么也不想把它埋掉，行之小时候最怕黑了，他一个人在下面，会吓成什么样呀。 然后，即使一直拖着拖着，拖了三天，最后还是松手了。 入土为安。 但转眼就被钟离越挖了出来。 他亲吻了一下他的行之，说了一句晚安，闭上了眼睛，他要做一个好梦，梦里他要找行之出去玩，要带行之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要一直粘着他，要…… 但突然，一个声音直接从脑子传来，“恭喜你绑定”寻找真爱“系统3571，你可以选择：一，跟随我去到另一个世界寻找你的爱人、也可以选择二，继续在这个世界跟条废鱼一样躺下去。” “我可以见到行之吗？” “如果你说的是系统4012带的那个刚拿到s的新人的话，是的。” 钟离越听不懂它的话，但他眼里又重新被点亮了光，他说，“我选一。” “欢迎您的使用，系统3571竭诚为您服务。”可疑的停顿之后，补充了一句，“不过在每一个任务里您都只能按照指示行动，不然不能完成任务的话，你就会被遣送会这个世界。” “嗯！”钟离越不知道此时他签下了什么霸王条款，只想着马上可以见到行之了，心里无比期待，但他很快又失望了。 “唔……时间还不急，你再等等吧，就算是十比一的流逝速度，现在也还没有到我们去节点的时间。” “……嗯。” 员工们发现每天死气沉沉的董事长突然有一天起就打了鸡血一样，但与此同时对工作也不上心了起来，甚至把前董事长放了出来，眼看着是想……跳槽吗这是？ 还有什么地方的职位会比现在的更有吸引力吗难道。 母亲也惊讶他的改变，但听到他说的，“我马上就要去见行之了。” 母亲被吓坏了，虽然佛说人有来世，但这并不是她眼睁睁看着儿子要去寻死的理由。 钟离越反复跟她解释自己不是要去寻死，但转念一想，问系统自己去了以后身体会怎么样，得到变成植物人的回复又心虚了起来。 母亲更担忧了，但却完全说服不了钟离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妈妈在见到钟离越知道他的想法以后，也觉得他是魔怔了，她劝说钟离越道，“就是行之知道你为了他去找死，也不会开心的，反而会生你气吧。” 钟离越因此开始担心，行之见到自己的时候生气怎么办，又开始找一些“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哄”之类的教程帖子学习经验。 而苏行之躺咸鱼躺了一个月，也终于决定出发了，手里拽着从上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存着钟离越电话的手机，拨打了一下那个备注着“我亲爱的小狗狗”的号码，没有信号，叹了口气。 “走吧，系统。”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看起来系统在这段时间里看了些不太对劲的东西。 睁眼，一个看起来有些冰冷的房间，大而空旷，桌角都裹着保护的东西，好像有个脆弱的孩子生活在这里，面前是一个配置很不错的电脑，而自己，坐在一个轮椅上，尝试动了动，腿看样子是废了的。 苏行之沉默了，再开口，语气里透露着控诉。 “……系统，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可以提两个条件。”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你说的是有钱，不用学习。”系统开始装傻。 “这就是我父母双亡还双腿残疾的理由？”苏行之眼神要杀人的节奏。 “宿主，这怎么能叫残疾呢，心因性双腿无力，还是有救的，相信我，你还有站起来的希望。”系统活力满满。 “我谢谢你！”苏行之觉得自己错了，错在永远不该相信系统会有良心这样的东西。 第十六章：第二个渣攻（1） 好在轮椅是电动的，只要按按扶手上几个功能各不相同的按钮，就可以做到和正常人没有差别的行动，苏行之往靠背上一塌，“啊，这才是幸福。” “宿主你该出去吃饭了，不然菜就凉透了。”系统善意的提醒。 “唔……”苏行之打开门，外面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七八道菜，小碟而丰富，他一个人吃，应当是刚好差不了多少的量。 “这是谁做的？”苏行之问。 “当然是……美丽的田螺姑娘。”系统皮了一下。 “╭（°A°`）╮”苏行之诧异，“我去！真的假的？！” “假的，宿主为什么感觉你的脑子突然不好用了，是傻了吗？”系统无情的嘲笑。 “……灵魂离体的事情都见过了，像你这样bug的存在也遇到过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苏行之扶额。 “说的有道理。”系统低吟，随后终于回答，“当然是保姆啊，你现在可是家财万贯，请个大厨专门为你做饭也是，小事一桩。 “我的身份是什么？”苏行之迷茫。 “《天下》第一帮主。” 苏行之看了看轮椅，看了看壁挂电视，看了看头顶的水晶灯，“武侠？” “不，是游戏。” “……”苏行之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系统的脖子来回摇晃，有一种突然想neng死系统的冲动怎么破。 “我错了，宿主，我以后再也不卖关子了。” “继续。” 家财万贯是真的，但是这些钱一部分来自自己双腿的保险赔偿，更多的来自于父母的遗产，和父母的保险赔偿。 因为父亲升职，还拿了奖金，打算换掉家里开了好多年的车子，买部新的，但就是这辆车，使得家破人亡。 承诺的刹车灵敏度，只是被吹嘘出来的噱头，而事实上平时也不会有人去在意这种事情，直到真正需要它这个能力时，信任错付，导致车毁人亡。 被压住的双腿在及时的救治下保住了，但在扯下闭上双眼的父母却再也没有醒来，苏行之身体的原主，也因为这场意外，失去了再次站起来的勇气，即使检查时腿已经没有问题，但也无法有力量支撑起它，最后只能归结于心理因素，而默默接受这个结果。 吃完饭，回到房间，抽屉里有一本相册，看起来就是时常被翻阅并且被主人精心呵护着的。里面都是父母过去的照片。 旁边还有一本日记，前面都被一张张的粘住，无法翻开，只有最后一面，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 “唔……这是一个自闭抑郁少年敞开心扉的故事？”苏行之问。 “前半段是。”系统坐在桌子上，脸上透露着不属于它应该有的悲天悯人的表情。 “看来又是个悲剧。” “您可以改变它。”系统看着苏行之。 “我不可以，我失败了不是吗？”苏行之撇开头看着旁边的墙壁。 “你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努力。” “我不想听这个了。”苏行之截断了谈话。 他大概意识到系统想说服他干什么，但他还无法背起这个责任，如果他轻飘飘的一句“好。”那到时候再次崩盘的剧情，他无法承受，他向来不会答应他暂时无法确定自己做不做得到的事情。 进到浴室，浴室的设计十分贴心，但第一次尝试从软绵绵的腿上脱下裤子，真是和小时候第一次自己穿衣服一样艰难。 或许是有进行保养护理，腿并不像苏行之所幻想的如同他曾经见过的腿部残疾的人干枯萎缩的腿一般，反倒因为缺少锻炼，细而匀称，长期不见光使得其泛着脆弱的苍白，脚腕处可以看见纤柔的血管。 镜子里的脸还是和自己十分相似，但过长的睫毛低垂和眼睑半阖着看起来是厌世脸，眼睛不是纯粹的黑而是透着灰，瞳孔干净像初生的婴儿。 洗了个澡，再回到房间里，系统已经给他开好电脑，鼠标都移到游戏图标所在的地方，就等他点开了。 双击左键，弹出来的画面确实不错，苏行之以前也玩过一段时间游戏，但都是闲散玩家，没加过帮会工会之类的也没有拜师求偶，有人戏称他这是“把联机游戏当单人模式玩”，倒也贴切。 有一个创建角色的选项，苏行之顿住了，“这也得我来？” “一切都从现在开始哦，宿主你想一想，从零开始创建一个全服第一的帮派，有没有很兴奋呢，有没有被激起斗志呢？” “没有，我突然觉得我还是想学习，游戏使人堕落。”苏行之敲起退堂鼓。 “来吧宿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还想重新经历一次裤子死脱脱不下来的体验吗？”系统笑眯眯的威胁。 “我选c。” 取了个名字，徐徐行之，再转念一想，如果别人要叫自己不是就会直接叫行之了，太亲呢了，但又不知道换成什么，起名废的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用了。 捏脸没怎么动，用着原始匹配的，但在系统的“怎么能用这么大众的脸！”的指责下往自己的脸方向捏，看起来还不错。 进入游戏，选择职业又难住了苏行之，最后选了个奶妈，确定了以后系统才幽幽的说，“你见过哪个帮会的老大会是奶妈的。” “……”苏行之沉默，沉默，最后爆发一句，“你不早说！” “没关系，宿主是什么人，是普通人吗，不是，所以一定可以的。” 于是《天下》第一帮主名号打出来之前，第一暴力奶妈恐怕会先响彻游戏吧，真是……喜闻乐见呢。 新手关卡的意义就是教基本操作，也终于让苏行之意识到自己的职业有多弱鸡，试图升级加点都往力量上加，但没有奶的奶妈不是好奶妈，在和系统的商量讨论之下，决定—— 去绑定个剑客和自己一起玩。 恰好有人在[世界]上找奶妈组队，苏行之试图加入，但等级不允许，不升级没办法打怪，打怪打不赢没有经验，没有经验没办法升级，死循环。 “那些奶妈是怎么混到满级的。”苏行之开始怀疑人生。 “一般比较少野生奶妈啦，都是帮会培养的，要不然就是和朋友一起，每个人练不同职业搭配着来，宿主你……”系统沉默了一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哒！” 苏行之只能打最低级的，用自己可怜的普通攻击，一点一点磨小怪的血，这是用时间和生命换来的经验啊。 五级开启了商城，直接充钱买了把现在等级能达到输出最高的武器，还买了个加暴击的戒指，其他没买，低级的时候升级快，武器属性好用了到时候还能转手低价卖给新人，其他的白菜一样也没什么必要。 至此，苏行之终于开启了砍瓜切菜（划掉）热血征程的道路。 苏行之有钱，装备不差，操作经过了一段时间也算不错，重点是战斗意识，加血的时机，拉怪，控血，诸如此类要有点技术的东西苏行之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懂的，现在也捡了回来。 跟了个野队，除了经验和必要的完成任务的材料物品，其他一概摇点，大多数时候他手气好了也会把装备让给符合职业的人，这点让他在队伍里挺受欢迎的。 到二十五级转职业转成毒医，总算有点输出能力了，对这个游戏也比较熟悉了，而新手区也传出了他的名声，组队去野外刷怪也有队伍主动邀他。 但他还是待在一开始的队伍里，大家都加了好友，算是同伴了。 五个人，除他以外的四个分别是，剑客，是队里的暴力输出，刺客，负责暴击，拉怪的仇恨，琴师，加buff，还有一个暂且不提。 他从最开始偶尔提出意见到后来全局发命令，就把他推为这个队伍的首领。 三十级，是一个从新手蜕变的最关键时期，三十级有一个主线任务是寻找毒死一个NPC的凶手，最后发现就是最初接待他们的村长，当战斗开始时就开场自带中毒buff，如果在有限时间内没有打倒，是喝再多红药加血也拉不起来的，只能重新挑战，其实并不难，只是如果在之前的游戏过程里一直是别人带着的，只会挂机的人就永远不可能过得去。 这一点也是《天下》迷人的地方，只允许高手存在，菜鸡是没有生存空间的。 苏行之第一遍就过了，并且是本区第一个最短时间里通过的毒师，先不说这个职业比较少人练，至少证明了苏行之的能力。 其他几个小伙伴还在挣扎的时候，苏行之就已经进入到一个新的领域，当初满眼都是不过三十级的人，现在大街上随便一点，各个等级的都有，一个身上穿着流光溢彩的服饰身后还有轻盈的翅膀，坐在一匹白净的马身上，居然没办法看到等级，是差距太大而无法探寻。 “我还有多久能到那个级别？”苏行之问。 “……指日可待？”系统没底的回复道。 第十七章：第二个渣攻（2） 三十五级开启拜师系统，苏行之也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拜师，师徒任务里有些奖励还是比较诱人的，不过转念一想，再诱人对自己来说也只是小事，毕竟自己可是—— 人民币玩家。 不过一般来说，一旦提到RMB玩家，都会有撒币的印象，大肆的播撒金钱来换取装备属性上的优势，但自身实力往往不会太高。 但苏行之并不想成为那样败絮其中的金闪闪战士，就像用一百级的号去过五十级的副本一样，绝对是碾压的，战绩斐然还可以无伤通关。但是这样没必要，既然可以靠自己的实力做到，寻求最好的打法，磨合几次，熟悉关卡的每个节点，用一百级的号碾压一百级的副本，才是真正的实力，而如果是越级挑战的话，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之前得到的一个任务链的信物，终于在苏行之四十级的时候，可以使用了，其他四个小伙伴也陆续达到四十级之后，一起到任务线索人物，沅河镇的李大娘那里。出示信物之后，李大娘脸上和蔼的表情变成了悲痛。 “天儿是……出事了吗！” 《天下》这个游戏有一点特别让人在意的，就是几乎所有NPC的台词都有配音，如果只是配音的话，一般游戏也有，但是与其他游戏高出一截的是配音者的情绪，带入在游戏里，使玩家有置身其中的感觉。 苏行之等人彼此看看对方，都不知道怎么回。如果因为回答错误而导致任务不能开启，那可真是冤死了。 信物是一个护身符，木片上写着红字，一角有烧焦的痕迹。 游戏里可以通过输入文字交流的，只有飞鸽传书，一般给不在同一个地方比较远的人通知消息才会用，因为成熟的语音系统，让玩家们大都是通过语音来交流。 “嗯……大娘您节哀。”苏行之无奈，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呜呜呜……我的天儿啊……怎么会这样啊……”大娘听到他的回复，掩面而哭。 苏行之手足无措，但接着一分钟过去了，大娘还在哭，他也麻木了。 “怎么办？”苏行之问旁边的剑客，剑客的名字叫如风，喜欢细剑，据他的说法，舞剑舞到密不透风的时候，再细的剑也有着超高的防御了，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他说的时候一脸严肃，苏行之也只能信了。 “能怎么办呢，凉拌。” 苏行之都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回答让NPC哭的停不下来，还是无论他说什么NPC都是设置好的同一个程序，只要哭就好了。 好在大娘也没悲痛太久，也就三分钟，然后收起眼泪，对他们说，“跟我来。” 从大娘的针线铺走出来到街道上，穿过几个暗巷，居然出现了一个小木屋。 “还有这种地方，地图里都没有，难怪我没来过。”说话的是刺客，叫安然，他喜欢探寻，基本上这个小镇有的，无论大路小路，他都走过一遍，人称“活地图”。 木屋里有着一些散落的木刀木剑，点亮两旁挂着的油灯，人们才看到墙上还挂着一副木铠。 李大娘弯腰想拿起起一把木剑，看起来十分废力，苏行之操纵角色走过去，想帮忙，却显示[负重不足]，这剑有古怪。 眼见李大娘拖到旁边，看了一眼他们，“我需要很多的柴火，你们可以为我砍一些来吗？” “这是什么新手村的砍树任务！”如风不禁出声。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说话的是琴师，名字叫笏约，他声音有点阴凉，听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可是我们没有斧子啊。”安然说。 苏行之看向如风，大家都看向如风，露出笑容。 “你……你们想干嘛！我的剑可不是用来砍树的！”如风一脸受到侮辱的表情。“要不然把笏约的琴拿去当柴火，不也是木头嘛。” “我看你是皮痒了。”冷冷一笑。 “好吧，我去行了吧。”如风投降。按照任务提示里的，大家来到小屋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 抽出剑，凑到树边，居然真的能【砍】，如风彻底丧气了，自己的小细剑和这树两人合抱的腰围，砍到猴年马月啊。 其他人露出看戏的表情，笏约还掏出琴给他上了个加攻击的buff。 不过显然要是游戏会这么简单就不是《天下》了，如风砍到第七下的时候，听见奇怪的声音。 其他人也听见了，然后听安然一句低呵： “看地上！” 地表面隆了起来，一条一条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钻过。 猛的，苏行之脚下不稳，他直接被顶了起来，脚下赫然是一根粗壮的藤蔓。 旁边也是几根破土而出，往苏行之一行人身上缠来，苏行之使出技能，毒术，只是让藤蔓退后了一秒，然后变本加厉的扑来，好像被激怒了一样。 如风倒是如同热刀切黄油一样刷刷几剑把想缠住他的砍断，当他试图去解救其他人的时候，两条稍纤细一点的捆住他的手腕向两边拉开，使得他一时竟然动弹不能。 “刺……刺激！”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她是队伍里唯一一个不是抠脚大汉的存在，叫希貊职业是弓箭手。 “刺激个毛线啊，快来救我啊。”安然是刺客，本来一个潜行就要遁走，但是却低估了这玩意的分布范围，刚显露身姿就被抓住，而刺客又和苏行之的毒师一样脆皮，此时已经快被藤蔓上的刺带来的【撕裂】效果弄死了。 希貊眼里的，不是快红血即将挂掉的安然，而是被藤♂蔓捆♂绑着的少年。她本来凭借敏捷可以躲开，却因为执着于看着“美丽”的画面也被困住，真是……每一个人都是猪队友的真实写照。 “凉了。”如风已经放弃挣扎，双手无力搭在键盘上面。“没想到我一世英名居然要败在这种东西上面，悲哀啊！” “我觉得还有救。”苏行之拿出那个护身符，藤蔓好像害怕了，避开他半米，他可以自由活动了。 看到这边苏行之脱离了苦海，被抓着无比憋屈的几人纷纷求援。 “救我老徐！” “先救我！” 苏行之给安然喂了口奶维持他的生命，捡起如风掉在地上的剑，劈了一根树枝下来。 挥动了一下树枝，看到藤蔓果然如他所猜想的避开了，走到如风旁边，抬起手，甩下，树枝打到如风手腕上的藤蔓的那一秒，藤蔓好像被斩断一样掉下。 把树枝和剑都放到如风手上，苏行之说到，“这下靠你了，大英雄。” “好嘞！” 不过三分钟，其他人也被解救出来。只要被树枝击中藤蔓就会失去活力，就像是魔法一样。 “你的剑能伤害到它应该也是因为沾到了树的汁液来着。”苏行之开始做事后诸葛亮的分析。“护身符也是同一种木材制作的，但是这个设计成这样到底为了什么？” “别想这么多啦，任务就是任务嘛，就算有问题，我相信后面也会有解答的。”希貊没心没肺的说着，手里面还抓着一根藤蔓，她特地保留的一根，长度粗细都适中，看着手里的东西，她笑了，笑得让旁边的汉子都背后一凉。 砍到足够的木材以后，回到小木屋，李大娘还和他们出去的时候一样站在炉灶旁边，看到他们，接过木材，放进已经点起火苗来了的灶台里面。 木材好像有油脂一样，放进去就烧的特别旺，等火舌都要舔到外面了，大娘把木剑放进去，木头的被火一烧，也燃了起来。 “这是在干嘛，炉灰制造实况吗？”如风站的最近，看到木剑烧起来还有点心疼。 “不知道，继续看呗。” 因为温度太高，一部分木头没有烧成灰就被碳化了，拿出来的剑，露出了里面金属的内容，把结在上面的木炭敲下来，用木瓢勺了一勺一旁水缸中的水倾倒下来，褪尽铅华的剑让如风不禁惊呼： “好剑！” 然后这剑就变成如风每次打怪之前都要先耍一波剑花的最佳道具。 “这剑，是天儿他爹还活着的时候，打给天儿的，但我不愿，他像他父亲一样，锋芒毕露最后英年早逝，一直藏着，没想到，他永远都用不到了。”大娘叹了口气，“这剑就交给少侠你吧。” 如风好像被头上掉下来的蛋糕砸中了脑袋，一时开心的都说话结结巴巴的。 “但是，”李大娘一个转折让如风的心吊了起来，“天儿绝不是普通战死，他一个无名小卒，刚参军，怎么就会战死在前线。” 她看着苏行之他们，表情坚毅，“诸位少侠不是一般人，这剑作为酬劳，找出杀害我儿的凶手，取他项上头颅，拜托了。”双手捧起剑，往前递。 “必！幸不辱命！”如风接过剑。 这个任务算是开始了，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任务，居然会这么长。 “哈哈哈哈快看我，剑耍的帅不帅，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帅爆了呢，咩哈哈哈哈哈——”正经不过三秒，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怎么感觉，我们队伍，前途渺茫呢？”安然一脸无奈。 “健气受，腹黑攻，啊，笏约，你有没有突然觉得如风看起来有点可爱呢？” 笏约眯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希貊默默闭嘴，今天的小队，还是一如既往的活跃呢！ 第十八章：第二个渣攻（3） 在包打听那里得到线索，得知李大娘儿子当时同一批回来的几个兵卒如今的住址，逐一拜访后拼接出一个结果—— 杀了他的确实是敌人手中的剑，但在那之前，原来只是后备辅兵，却在即将到达前线时被调到前沿，甚至还没有接受过几次统一的训练。 照他们所说，他在战死之前，还曾砍下过几个敌兵的头，砍伤的数不胜数，战后抚恤里却没有他的名字，当时让人有些心寒。 而和这件事关系最大的，就是他们头上的伍长，但人已经死了，或许后面另有指使之人。 拜访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总算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过……说起来有些奇怪，那天我起夜时好像听见他和一个人说话，说的什么……利器……” “那人是谁！”如风问。 “不知道，太黑了那时，而且隔的远，我也没认出来，声音很陌生。” “唔……可还能想起来些什么？”苏行之手指无意识敲打桌面。 “我记得那人比较矮小，比杜天矮了半个头有余，我们军中没有这么矮的士卒……不对！军医！”说话的人一拍脑袋，“那声音应当也是，细细弱弱的，和我们这些糙汉子不一样。” “那你可知道军医现在的下落？” “不知，他来的蹊跷，走的也悄悄，我们也就见过他几面。不过，他名字叫宋辛，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于是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此时众人都有些头疼，追查的过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他们如果一直把时间花在这个上面，那练级就遥遥无期了。 商量之下，决定轮流来，组队任务有些地方只需队内成员一个出马，苏行之就首当其冲，先放他们离开，自己去找了。 包打听那没这个名字，有一个却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去找百晓生，得知确实没有叫宋辛还当过随行军医的，但—— 宫中有个御医，名叫百里辛。 虽然两者之间关系十分微弱，但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苏行之决定入宫。 入宫得有牌子，不过这个是RMB道具，有钱就能买到，相当于皇宫一日游的门票，不过一般人除非闲的蛋疼也不会去买。 用银子收买宫女得知那个百里辛的住处，直接推门而入，却听见他在与人说话，声音确实如人所说，细弱温软。 “我说过了，我没见着什么宝剑，宝剑也好，神兵利器也好，没有就是没有。” “……” “你不信我。” “……” “他家现在就剩他老娘一个人，你要是想，直接去问呗，看你是不敢面对故人吧。” “……谁在外面！” 苏行之走出来，看到一个白净的青年，和一个看起来三十好几满脸胡茬的糙大叔。 他只好问了： “杜天是你们害死的吗？” “你是谁，竟敢擅闯进来！” “……不用问了，直接……战就是了！”大汉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刀带着不详的绣色，像是被血浸染后，干涸的痕迹。 “好快！” 苏行之根本不及反应，刀已至身前。 画面再清晰过来，就已经在复活点了，掉了一级，损失了些装备和金钱，令牌也灰了不能用了，游戏商真会挣钱啊。 跟其他几个人报备了一声，苏行之表示，那个等级的对手，完全无法应对，如风也不用说，就算拿着那把剑，也无法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和李大娘说明了情况，李大娘居然还给了经验奖励，任务名字也从寻找凶手变成击杀凶手，应该是等级更高的时候才能继续完成下去了，好在游戏也没有时间限制，不过因为是苏行之完成的，第二次任务挂在他的名下。 等级直接升了五级，除了本身因为以外掉了一级的苏行之，其他人都已经离五十级不远了。 关了电脑，苏行之闭了闭眼，放松了一下一直操作着人物的双手。走出房间，餐桌上食物还冒着热气。 除了第一天的不适应，现在苏行之对这幅身体，或者说对这幅轮椅已经十足的了解了。 出来外面逛逛，和附近的人打了打招呼，这边社区的人都比较和善，看到苏行之的腿也没有露出不友好的表情，反而还有小朋友自告奋勇来帮苏行之推，被叫哥哥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呢。 晚上在床上睡着，突然又想起某人，觉得床有点空，心里甚至想用自己亿万家财去包养个小白脸暖床，但在系统的严厉批评之下放弃了。 “宿主！你怎么能这样想，作为一个任务是被渣攻欺骗玩弄的小受受，第一要义就是自己要清清白白，怎么能和别的野男人有牵连呢！” “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这不重要，反正不行。” “好吧，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想也不能想！” “人的思想有自由的权利。” “你……你已经卖给我了，奴隶是没有权利的。” “嗯？！”苏行之一脸茫然，“什么叫卖给你了。” “……差不多一个意思，不要在意。” 被系统一打岔，完全不想睡觉了，下床来到窗边，外面一片灿烂，小星星一闪一闪的，夜幕如深海。 “还有多久？”钟离越已经等不下去了。 “稍安勿躁，可能……还有一段时间。” “……”钟离越咬嘴唇，心里极其不开心。 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员工们又发现大boss脸上从健康红润满脸笑意变成苦大仇深还很憔悴，大家都在私底下偷偷猜测是狐狸精洗干了精气。 “狐狸精”系统心里也很无奈，它也不知道，苏行之那边，进度会这么慢。 经过一段时间，苏行之和一行人等级也逐步上升，并且还凝聚了一伙志同道合的人，当六十级可以创建帮派的时候，苏行之建立了一个名为“云轩阁”的，虽然名字有点普通，不过怎么说呢，越是普通越容易记吧。 一经建立就已经有了一百来人加入响应，通过做帮派升级，仅仅五天，就升级到三级帮派，最顶级是六级，至今这个服里，最高只有五级的帮派。 三级帮派可吸纳两千成员，但宁愿人少一点也不能让太多垃圾进来，现在帮会里也只有六百人。 其中苏行之的凝聚力，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制度优良，才能吸引这么多游戏的帮派成员。 苏行之八十级时，钟离越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他已经没有留恋的世界了。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形势居然如此严峻，他……再不找到工作，等角落里泡面吃完就要饿死，没想到堂堂钟离家的孩子，有一天沦落到吃泡面，还有泡面都吃不上的悲惨人生。 在系统指示之下，打开破烂电脑，光是开机就开了六分多钟，这玩意还能用？ 打开游戏，一个已经三十级刚出新手村的账号在自己面前，自己下一步的任务居然是，偶遇自家媳妇，并且拜师。 不过等级还不够，钟离越好学生一枚，没玩过游戏，操作堪称狗屎，辛辛苦苦一下午，也就升了一级半，不过很快也上手了，等外面天色黑了，他甚至不能开灯，因为剩下来要供电脑的电量。 登着的QQ有人发来了一条消息。告诉自己的居然是和系统发布的同一个任务。 但不同的是，系统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接近苏行之，最后抱的美人归，这个人却是要让他作为卧底潜入，毁掉苏行之的帮派，这种恶事，钟离越不想做。 但墙角的泡面是已经花了的定金，答应了的事情再出尔反尔，也不是钟离越的作风，更重要的是，没钱，这一单，只要他能拜师成功，先就有三百，至少这个地下室下个月的房租不用发愁了。 钟离越终于知道，没钱，是多么苦逼的事情，吃着只有闻起来香的泡面，他觉得无限悲伤。 在打听到的苏行之经常出现的地方等着，他心里有些小鹿乱撞的紧张。 但苏行之骑着马奔驰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苏行之和众人会和，进入副本。 十几分钟之后，大获全胜，装备等级高的挂在帮派里，可以靠贡献点借，等级低的当场摇点分了。 大家也知道帮主是个RMB战士，也不客气，把战利品瓜分完以后，闲聊了几句，也就散了。 看到旁边一直站着看着他们这边的三十六级的小可怜，居然角色脸有点像某人，苏行之冲着这一点，走过去问， “你有什么事吗？” 结果猝不及防，对方一个跪倒在地，又一句打喊，“师父——” 声音也像，苏行之想着这个，有点游离。 “唔……你起来吧，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游戏也不能说跪就跪吧。” 钟离越听着苏行之的声音，简直要热泪盈眶，呜……媳妇的声音，真好听。 “走吧，做拜师任务去，我可是很严格的，不能满足我的要求的话，还是趁早放弃的好。” 旁边还没走的眼巴巴看着苏行之，喂，说好的不随便收徒，帮主你的原则呢，去哪里了！ 第十九章：第二个渣攻（4） “怎么样，现在可以去做那个任务了吧！”如风不断摸着腰间剑柄。 “对啊对啊！你一直说那个怪超强，到底有多强也就是一照面被秒杀而已啦，那个时候我们才多少级，现在又不一样了。”安然也迫不及待想去试试了。 “你每天都只知道带你小徒弟，都忘记我们了，哼！╯^╰”希貊说道，但语气却完全不是生气，而是贼兮兮的。 “哪有，”苏行之被打趣这一下，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那我们今天就去探探究竟。” 一振千金又买了几块牌子，虽然现在帮派发展良好，靠帮众每天的上供也积蓄了不少帮派财产，不过像这样的任务，还是没有动用那些，而是仍然从苏行之口袋里掏。 又和上次一样的过程，不过这次省了贿赂宫女的步骤，直接苏行之带路就到了任务地点。 推开门，众人都屏息以待。 随着那一句“谁在外面！”，如风抽出剑，安然也进入潜行，笏约早已奏起了乐章为他们上buff，希貊抽箭搭弓。 苏行之此次也没站在最前面，而是压阵准备在给boss投毒的同时，拉住他们几个浪到飞起的队友的血线。 一交战，如风就知道不好打，对面这个大汉的攻击力恐怕在他之上。而自己几击下来，血条都没怎么动，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似的，顿时有些退意，不过苏行之的治疗来的及时，如风又精神一振，继续投入战斗。 在大家都想着，玩家会回复，但是怪不会，迟早把血条磨没的时候，旁边的御医居然站起来，一番动作之下，大家还没意识到他干了什么，如风眼睛瞪得老大，“我的天哪，他居然在给boss回血！” “这还打个毛线啊！”安然看到自己刚才一个背刺打掉的血现在又被回满了，就来气。 “真是……要逼我用真正的实力了。” “先别——”苏行之喊道。 但如风已经将那把李大娘给的剑抽出，瞬间局势一变。 但他没有发现御医和那个大汉的眼神都亮了起来，交战之下，如风只感觉自己打的越来越轻松，但没留神，被一击打在胳膊上，手滑拿不住剑，眼见着剑就要被夺走，又一只手插了进来，是苏行之。 幸好！众人心中不约而同想到。如果剑被夺走，这下是都要凉凉了。 但苏行之想的幸好，不是他们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这剑……恐怕就是他们秘密杀死李大娘儿子的目的。 苏行之把剑抛给如风，如风也不好意思刚才的失误，认真了起来，其他人也配合着对他们合围攻击。 随着最后一个技能的使出，大汉终于倒在了地上，但是御医却丢出了一个东西，瞬间产生了无数烟雾，等他们看得清的时候，御医已经不见了。 “被他逃跑了，唉。” “别管他了，我们怎么把着尸体头砍下来啊，虽然是游戏，但是这么血腥暴力的事情我们可做不出来。” “……我来吧。”笏约淡淡的说。 笏约现实中的职业好像是个法医来着，不过据说法医不是都很忙的吗，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每天还有这么多时间玩游戏。 还好，这游戏也考虑到了普通人的承受能力，没有让画面太过于真实，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还把头直接装进了盒子里，没给玩家太多压力。 “呼……这下任务该结束了吧。” 待将盒子交到李大娘手中，众人看着李大娘露出一点点惊讶又有些悲哀的表情，告诉他们说，这个人只是和凶手有一定关系而已，但并不是幕后黑手。 不过还是给了些奖励的，连升了三级，等级越来越难升，这时候的三级可比三十级那时连升个十三级还多。 李大娘看着那个在盒子里还栩栩如生的头颅，嘴里念着，“林大哥，没想到，你也会……这神兵利器，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和糟老头子付出这一辈子去追寻。” “神兵利器……”如风看着自己腰间的剑，“我觉得这确实比其他剑厉害，但也没到逆天的地步吧。” “可能这也不是真正的，只是一个赝品吧，不然你看地上这么多，卖白菜吗？”安然吐槽。 这次轮到笏约去找线索了，苏行之把护身符给他，这是任务道具，一般来说只有装备任务道具的人才能出发相关任务点。 刚好徒弟也飞鸽传书过来了。 “师父，你在哪里啊？” “马上过来。” 苏行之看了一下徒弟的坐标，直接撕开一个传送符。 虽然系统表示，自己这个徒弟也是要感化的对象，一只渣男。但已经有上次经验的他，完全不在意徒弟身上渣男这个标签了。 而且……他有点负罪感，他对现在这个原本叫末延后来被他说服改成离离原上的小徒弟的温柔，也只是因为像某人而已，这样把一个无辜的人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苏行之觉得自己才是渣啊。 “师父，你上次教我的走位，我已经学会了！我们去下本吧，我觉得你和我两个人就可以过了。” “你真是过分的自信啊，两个人。”苏行之笑着回，这种自信……也很像那个人啊。 “我觉得如风的技术一般般，师父，以后不要让我去和他学习了好不，我不喜欢他。” “你还有脸嫌别人了。如果这次副本能过，证明你确实出息了，就听你的，叫如风指导你本来也为难他了，还是我拜托了好久他才肯的，你还不领情，啧。” “不是……但是……嗯……反正肯定能过！”钟离越试图解释几句，但是又有点说不出口，毕竟自己只是个徒弟的身份，也没资格说自己吃醋，更何况自己还这么菜。 他完成拜师任务以后才知道，自家媳妇身边居然已经出现了这么多人了，酸的不行。 出乎苏行之意料的是，这个当初快捷键都没设的人，现在居然打的还挺像样子的了，进步真大。 “还不错，放过你了，下次不用去找如风受虐了，不过你技术还得再练练，如果不是那个失误，至少还能快二十秒结束。”苏行之摸摸徒弟的狗头 “师父，我们去做师徒任务吧。”钟离越没有应，他受够了苏行之不停的提别人的名字，直接转移话题。 苏行之还以为是小孩子脾气犯了，受不的批评，也就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一下任务要求，唉，又是刷怪，还一百只，头疼。 “师父你就在树下休息，我来打就好了。”钟离越也知道苏行之很腻这种重复的工作，直接包揽了刷怪的责任。 “好歹是师徒任务，一点力都不出，不可能的。”苏行之摇头。 不过也只是随手丢出毒药，除了注意一点不让怪打到自己，嘴上还不停指出自己徒弟的错误，其他事是真的没多做，要是有人看见了肯定会指责他这个师父剥削。 “怎么这么快就打完了……”钟离越心里说着。做完这个任务，苏行之也得去忙别的事情了，毕竟他还是个帮主，就算有些事情甩给别人帮忙打理，但关键的还是要自己来处置的。 钟离越觉得，把苏行之帮派搞垮，也成为他心里的愿望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抢走自家媳妇的事情，好烦。 忙完苏行之退出登录，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从旁边抽屉拿出一本本子，上面有着自己亲身绘制的……某人的画像。 他没想到自己当初学的素描居然会被用来画男人，唉，真是世风日下。 城市另一边的钟离越，出门买了面包和接下来一个礼拜吃的东西，纠结了好一会，还是买了条新的短裤，已经没办法再将就着穿了，再穿下去，出门就是耍流氓了。 顺便收了一下晾在外面散湿气的被子，回到自己破烂的房子里，对着镜子里自己已经胡子拉碴的脸，捂面，行之不可能认的出这样的自己了。 自己引以为傲的腹肌现在只是干扁的肚子，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断告诉自己该吃点什么了。 钟离越躺在已经露出几根弹簧的沙发上，掰开了刚买的上面有点发黑的香蕉，几口吃完，勉强填了一下，想着怎么搞钱。 一个他不想去想的办法，行之现在看起来挺有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包养一下自己，啊，羞耻，钟离越，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怎么能想这种事情！ QQ又发来消息，趾高气昂的指示他取得苏行之信任的下一步就是渗透进帮会里，看着生活费都来自这个人的份上，钟离越回复了几句，但看到对方又开始骂骂咧咧，他直接关了，眼不见为净。 躺在床上，钟离越眼前浮现苏行之的脸，听着录下来的苏行之说话的声音，他渐渐进入了梦乡。 “喂！你还在不在啊！居然敢无视我！” “……” “行吧，拜拜。” 电脑后面一张怨恨的脸，嘴里不停说着“我会让你们都下地狱，你们完蛋了！” 第二十章：第二个渣攻（5） 苏行之觉得自己要越陷越深了，他一边觉得自己很不对，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小徒弟，太亲呢了，一边又觉得反正都是系统安排的，自己也不能违背系统命令嘛。 心中的负罪感越来越强，但是面对那个像钟离越的角色模样，声音，他没办法停止。 眼下就是一个充满抉择的时候，线下见面，周年庆活动。 系统已经发布了任务让自己去，但是万一那家伙长的也像某人的话，自己会完蛋的。 苏行之捂脸，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见到他会是怎么个失态法，反正肯定很不妙。 但还是去了，巧的是地点就在本市，他也不用千里迢迢的去。 入场之前戴牌子，上面写着自己的身份和角色名。这个会场还挺有心的，做的精致，而且也挺有辨识度，至少他戴上没多久，就被人看见了。 “老……老徐你怎么坐着轮椅啊？”如风大大咧咧张口就问了。 “闭嘴！”安然推他一下小声呵斥。 “啊……哈哈哈走我带你去看笏约他，你不知道，他一身行头简直帅爆了。”如风瞬间转移话题，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嘴快了。 “好啊。”苏行之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四周，有人还穿着cos服，不过多是女孩子，穿着游戏里角色的经典服装，别说还挺好看的。他并不在意如风问的，不过既然他们也没有追问，他也没必要说出自己伤腿的来源。 “唔……老徐？”笏约迟疑了一下，才叫到。 “怎么了？我看起来像是个冒牌货？”苏行之笑道。 “没，只是没想到你会看起来这么……小。”笏约掩嘴，继续说道，“像是个中学生，那种没办法进网吧的。” “……真的假的？”苏行之想找个镜子再看看，明明出门前觉得自己挺成熟的了，怎么会被他说的好像自己跟幼稚园小朋友一样。 “噗——”旁边一个妹子笑了，“笏约你怎么嘴这么毒啊，明明我们行之这么可爱。” 她看起来一副女神样，高挑的身材，头发长长，带着眼镜，眼里透着笑意，她说话之前苏行之都没有意识到，她居然是希貊，一直以为会是个萌萌的女孩子，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每天让她跟着自己这一群大老爷们混，真是难为了。 不过看着她嘴边诡异的笑容不停在如风和笏约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苏行之默默扶额，自己还是离这个大小姐远一点吧，这位的杀伤力不比笏约那个面白心黑的家伙好多少。 不过之前如风所特地强调的，笏约的装扮，那是真的——帅啊，穿着白大褂，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从医院出来的，倒像是从凶案现场出来的大变态，人身上果然是有气场这种东西的，他们走路过程中不停有人请求合影，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问笏约，也是厉害了。 有一个台子，之前没打灯光大家也没怎么注意，都沉迷在面基和聊家常上，当台上一亮，主持人也出来，说一些没营养的词，居然还有节目。 看着上面挥舞着武器穿着角色服的男女，如风眼里闪闪发光，“早知道我今天也穿我的战服来了，还怕别人说我幼稚。 “你这么大人了，确实幼稚。”安然说道，完全不留情。 “什么呀，怎么老徐就显嫩，我就老大叔一样了，还不能有颗中二的心吗？”如风不干了。 “我……我是无辜的，你们继续。”苏行之没看表演，眼神在人群里找寻着什么。 “你小徒弟还没来？” “不知道……应该差不多该到了啊。”苏行之回完才反应过来，“我没，我就不想看唱唱跳跳的，老人家，眼花。” “哦～老人家，我明白，老人家也有黄昏恋的资格嘛。”希貊笑道。 “你别打趣他了，老徐脸皮薄着呢，你再说，他就要揭竿而起，把你踢出我们的伐木累了。”如风看到苏行之处于战火之下，马上脱离自己的战场开始帮他说话。 “哼，我还没说你们呢，你就在这里代表行之说话了，（”）“我看你是觉得太无聊了，缺少我的关爱。”希貊古灵精怪的表情，有的人真的是静若处子，动若……疯癫啊。 等第二个节目开始的时候，苏行之已经不想看了，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去门口等徒弟，就离开了人山人海。 这时候开始后悔没留个联系方式了，和徒弟约好的在哪里见面，结果完全被这过多的人打乱了计划。 只能在门口，守株待兔了。 也不能干等，苏行之掏出手机开始玩点小游戏，《天下》也没放松对移动客户端的开发，不过移植到手机上现在的技术还不太可能只是做了一个套壳的消消乐，用游戏里面的元素，数值做的很完美，适合没事的时候玩玩。 不过苏行之一边等人一边玩，心态就不够，后面的关卡越来越坑，打了三遍还没过，有点沉不住气了。点击那个重来一次的图标，一只手就伸到自己和手机中间，还晃了晃。 “你终于来了。”苏行之把手机藏到身后，被自己徒弟发现自己这么菜可不行。 “久等啦，师父，我也没想到这么久。”钟离越心里说着，久等了，我的小媳妇。 “我们进去吧，里面还有节目看，你领牌子了吗？”苏行之问。 “领了——看，这里还有一条小小的字，写着我是你徒弟呢！”钟离越扬起左胸前扣着的小牌子。 苏行之看了过去，还真有，再看了一眼自己的，也是，不过字换了，刚才都没发现。 一并走进去，上面居然不是唱歌跳舞的节目在表演了，而是一个大银幕，两边各一张桌子，上有一台电脑人，是要PK吗？ 问了一下旁边的人，确实是这样，不过还是以挑战的形式。才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有人叫嚣着苏行之的名字。 “徐徐行之！我要挑战的是，云轩阁的所有者，徐徐行之。” “嗯？！”苏行之一脸蒙蔽。 不过既然人家都点名叫自己上去了，自己也不能不给面子，苏行之也走到台前。 “我应战。” 载入游戏，那人居然已经满级了，挑战自己一个毒师还等级比他低的人，真不要脸。 不过苏行之哪是好惹的，最初的无力的抵挡和闪避，都只是在掩盖自己的布置，当那人无论怎么走都踏入自己毒术的范围的时候，就是自己反击的主场了。 减速，掉血，那人慌忙之下中的毒叠加起来，还没等苏行之放大招，就已经被磨去了不少血。 苏行之一个闪避出现在他身后，手上毒针直指他咽喉时，本来一个技能就能让他game over，但苏行之没有继续。 “怎么样，还要继续吗？” 场下掌声雷动，还混着几句“帮主我爱你！！！”让苏行之有些汗颜，自己本来也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这下真是，骑虎难下了。 但那人却并不觉得苏行之是手下留情了，反而觉得是在羞辱他，趁苏行之分心之际，直接把他一击打的倒飞出去，然后一连串憋着的技能全部使了出来，等苏行之开始操作，只剩下一层血皮。 不过苏行之也留了一手，等那人一击过来，以为自己已经赢了，才发现地上是个破了的巫蛊娃娃，替身术，苏行之已经在他身后，把之前没有使出的招直接施展，赢了。 那人一摔鼠标站起来，直接冲了下去，一句话也没说，可能也觉得有点丢脸了吧。 苏行之也想自己下台，但是旁边的主持人小姐姐却拉住了他，想他说些什么发表点意见。 苏行之头都是大的，匆匆说了句，“大家玩的开心。”也逃离了，下面钟离越接应他，一会就淹没在人群里。 那个人走到阴暗处，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等在那里，他竟然就是一直在和钟离越交易的人。 “废物！”他骂到，“连个死瘸子都打不过，你真没用！” “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厉害，我……是我轻敌了。” “哼，轻敌，你这副嘴脸真是太恶心了，”他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以后不用再找我了，你已经不被需要了，垃圾。” “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下次可以做的更好的！”那人接过信封，捏了一下厚度，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表情确是可怜的祈求。 “滚开！”直接像驱赶老鼠一样让他离开，没有一点迟疑。 “我……如果以后还有需要可以找我。”那人唯唯诺诺的回道。 “知道了，别多嘴了。” “嗯。” 一转头走了到看不到那黑衣青年的地方，瞬间表情就变得不一样，卑微的表情收了起来，数了一下自己拿到的钱，撇撇嘴。 另一边，苏行之却面对着他最没办法拒绝的请求。 “师父，我来这边已经没钱了，你有没有找到地方住，可以收留你可怜的小徒弟吗，我很有用的！” 第二十一章：第二个渣攻（6） 躺在床上无意识刷着手机的苏行之不禁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怎么自己就在这里了，旁边还有个吵吵嚷嚷叽叽喳喳的小徒弟，抱着被子枕在上面，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嘴里不听嘚啵嘚啵的说着什么。 “师父师父，结束了带我看看s市吧，我第一次来，不想就这样回去，”然后低垂着眼睛，又声音低落下来，“但是我没有钱，只能蹭吃蹭喝，师父你不会嫌弃我吧。” 苏行之差一点就要振臂一挥，豪气万丈的回答，“没事，你师父我不差钱！” 但是理智告诉他还是早点把这个小麻烦送走比较好，不然不知道会有什么道德败坏的事情被自己做出来，太可怕了。 “我……我很忙……”话一脱出口苏行之就想掐死自己，啊啊啊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太冷漠了，完了小徒弟要心碎死了。 然而钟离越明显比他想象的坚强的多，虽然还是做出了泪眼汪汪的样子，但话里却没有一点要退却的意思。 “没事，我可以等师父忙完，我还可以给师父端茶送水捶背捏脚！”殷勤的看着苏行之，简直就是活的小狗狗。 苏行之撇开眼睛不敢看，天哪，怎么能这样，想到刚刚自己才想从轮椅上挣扎到床上，这个宾馆即使级别已经挺高的了，但是针对于他这样的残障人士的关爱还是不够完全啊，结果就被自己小徒弟拦腰抱起，直接放在了床上，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收走了，生怕他想多一样。 “我……我不知道，我再想一下吧。”苏行之强忍住狂揉徒弟狗头的冲动，给自己盖上被子，带起眼罩。 “嗯，好的呢！师父晚安安。” 苏行之天真的以为，徒弟会乖乖睡觉，他也确实是这样感觉的，但是眼罩之外，确是幽幽的，看了他一个晚上的目光。 第二天，苏行之惊讶的看着徒弟的黑眼圈，问道，“你没睡吗这是。” “我……我一直在想师父会不会答应，我睡不着QAQ”钟离越开始面不改色的扯谎。 “啊？”苏行之一僵，看着竭力表现自己可靠的徒弟，终于还是拗不过，在深思熟虑（一拍脑门）之下同意了。 于是这一天，除了上午去昨天的活动场子那里看了一下，跟如风他们打了声招呼，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如风真的穿着一身极其浮夸并且醒目的服装，一路上回头无数，他将此归功为自己的英俊帅气，然而事实上……不说也罢。 跟他们交代了一下自己带徒弟出去转悠，也没看希貊充满暗示的眼神，就直接出来走到路边，打车。 “师父要带我去哪里呀！”钟离越问道，心里却开始猜想，他之前查的这边有名的几个景点和适合游玩的地方，不过坐上了车，感觉似乎都不是。 “到了你就知道了。”苏行之看起来稳坐如山，但是心里却有点紧张，他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直接q搜了一下挑了一个看起来不像是小情侣去的地方，就决定了。 “……” 当到了地点的时候，钟离越感到了一丝窒息，为什么会有人选择约会地点的时候，会挑肯德基啊，看着肯德基老爷爷的微笑，钟离越嘴角的笑容却逐渐凝滞了。 “最近出了一个新的儿童套餐，有和妇联联名的小玩具，我已经是大人了，自己来吃有点不大好，所以……”苏行之看着自己小徒弟。 “师父，我看起来很像小朋友吗？”钟离越问道，话语里带着悲怆。 “可能……也没有？”苏行之思索了一下，“没关系，两个人吃也不那么尴尬了。” “好……好的吧。”钟离越觉得下次觉得不能让自家媳妇选地方了。 苏行之点了好几份，自己只吃了点薯条，送的小玩具集齐了就摆在桌上一个一个的数过去，嘴里还念着每个的名字。 钟离越一个人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食物，嘴里感到了一丝酸意。 不过苏行之也没有打算让小徒弟撑死，剩下的打包了给路上的流浪汉，虽然说……投喂垃圾食品也不大好，不过总比直接丢掉浪费，更没那么多负罪感。 钟离越看着媳妇在前面带路，顿时有些害怕，“师……师父，我们这是去哪啊……” “去电影院。”苏行之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钟离越心里又欢快了起来，想着各种电影院里会发生的脸红心跳的桥段，不免有点激动。 “到啦。我先去取一下票，给你钱，你去买爆米花和饮料。” “噢，嗯呢。” 当眼睛从媳妇手里拿着的票上“小黄人”三个字上扫过的时候，他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在电影院正常的普通的看完电影，连拿爆米花手指相触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平平淡淡的结束了，钟离越已经从最开始的精神百倍，到后来好像被抽走了灵魂，眼里透着死气。 苏行之也很无奈，不过这是他有意的结果，如果挑一些太暧昧的场合，他不能避免小徒弟会不会乱想，他承受不起啊。 结果回到宾馆，钟离越终于忍不住开始作妖了。 各种行为撩拨苏行之，让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徒弟是不是发情期到了，不过他仍然冷静自恃，完全不受影响，只有耳后一抹红透露了他真实的感受。 晚上，苏行之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抱住了，但他没有确认，也只想当这是一场梦，这拥抱太过于温暖，让他没办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第二天自己还是乖乖的躺着，徒弟也乖乖的躺着，苏行之也只当自己是做梦了，只有钟离越一个人知道，到底有没有抱。 第三天，是最后一天的活动了，苏行之也不能再鸽了自己帮众，终于出面和大家有了个交流，主办方请吃饭，吃完饭还KTV服务一条龙，苏行之没办法，也只能和大家一起进了堪称窑子的KTV。 当然，钟离越为了避免自家媳妇被人占便宜，一直在旁边跟着，有人劝酒他来喝，连歌都不让苏行之唱，话筒都不能靠近一米。 笑话，自家媳妇唱歌自己都还没怎么听过，怎么能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听到！ 结果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就凑到苏行之面前，拿着的是饮料，也不是酒，苏行之就喝了。 但是，谁知道那饮料里有什么，不过几分钟苏行之就感觉自己有点热，钟离越看到自家媳妇开始脸红红的，还以为是包间里不透气，憋的，就带他到外面走走，结果，看到苏行之软软的倚在轮椅上，眼神都失去了聚焦，瞳孔扩散，好像一副被下了药的样子。 钟离越叫了几句名字，但是没有回应，已经迷迷糊糊的没有神智了。 没办法不能再让媳妇待在这里了，直接打车回了宾馆，用的还是苏行之兜里的零钱，他觉得贫穷真是太可怕了。 把苏行之小心翼翼放到浴缸里，又不想让凉水导致感冒，钟离越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苏行之感觉自己要热爆了，而且热流一股股往下汇聚，他忍不住去抚弄自己，没有意识的碰触自己的身体。 钟离越看到这个画面，鼻血都要飙出来了，他一边念着非礼勿视，一边两只眼睛紧盯着，不愿意离开。 但是只是靠这样是完全不够的，苏行之只觉得越来越难受了，嘴里也哼哼唧唧的，这时候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凉的，他将脸贴近那只手的手背，轻轻的蹭着。 钟离越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仅仅是在自家媳妇身上滑动，他已经感觉自己要疯了，理智在失控的边缘。 他把苏行之抱出来，走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然后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行之，行之，行之。”他嘴里低声呢喃着。 苏行之的双腿搁在床沿，软软的垂在地上，身体倒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钟离越跪着，从苏行之脚踝，到小腿，到膝弯，到……腿根，他细细的亲吻着，带着轻微的舔舐，留下了一道带着水痕的印记，白皙的皮肤也不免有了粉红色的，带着爱意的痕迹。 他含住了，这个姿势无疑是屈辱的，钟离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兴奋，以至于裤子已经隆起了一大块，但他置之不理，他觉得自己的欲望是肮脏的，不堪的。 他赤裸着，每一下都会带起苏行之的喘息和低吟，他用着自己的技巧，只为了让苏行之更快乐，更……舒服。 苏行之开始有些意识了，他觉得，有些不对，因为身体产生的阵阵快感，太陌生，他有些茫然，自己在哪里，到底是怎么了。 但他沉迷于这样的快乐，直到身体一振轻颤，嘴里发出堪称甜腻的叫声，他清醒了，但是也许没有，他只是做了起来，然后，亲亲的把手放在自己徒弟头上，低下头亲了一下发顶，然后，又倒回去，睡着了。 “行……行之……” 第二十二章：第二个渣攻（7） 苏行之半夜醒了，当回想起几个小时以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像鸵鸟一样逃避。 徒弟在旁边睡的正香，他就悄咪咪的穿好衣服，然后留下钱避免徒弟因为没钱而又没买回去的车票，成为“盲流”，那可太悲惨了，不过这一出于善意的行为，事实上看起来，却比较像“过夜费”。 竭力做到不发出一点声音，开门，关门，离开的过程，连一点衣服的摩擦声都让苏行之充满紧张感，生怕会惊醒床上的某个人，就像上面躺了只假寐的狮子一样，一旦吵嚷就会被吃掉一样如履薄冰。 但他不知道，那人的眼睛睁开着，冷静又流淌着克制，但因为背对着，并不会被看见，所以才让苏行之以为，自己的逃狱，完美无缺。 在深更半夜在出租车后座坐立不安，苏行之心里充满着后悔，怎么就放松警惕喝了那杯该死的饮料呢，如果不是因为来了这个聚会，就不会见到小徒弟，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因为系统。 但是甩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发生就已经发生了，往事不可追，苏行之比较头疼的还是，到时候游戏里怎么面对自家徒弟。 他都不知道是自己的态度导致徒弟对他不正常的依恋，还是因为怎么的，感觉自己就是诱夏娃吃下苹果的蛇，徒弟明明看起来很纯真，就是个小朋友，但是却在认识自己之后变成这样，自己真是造孽啊。 到了家以后，苏行之还是有点喘，残存的药力，让他有些受不了。 灌了两口冷茶，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头也埋了进去，好像这样就可以逃开现实的苦痛一样。 但是蒙着头睡往往容易导致一种不太常见的睡眠，“鬼压床”，苏行之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他看见了枕边放着的一本睡前读物，看了三分之一书顶上露出一小截书签……他看见了落地窗的窗帘，逶迤在地上，他看见微微透进来的光，但是，当他想伸手把被子掀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动弹不能。 就好像本来是空气的介质成为了果冻凝胶一样，仅仅是移动一小根手指，都无比艰难，但是好像又能动，每一次手抓着被子要扯到旁边去时，下一瞬间，手还是乖乖在被子里蜷缩着，无力感，怎么挣扎都还在原地，当使出全身力气仿佛要把被子整个掀开的时候，他听见了什么声音，然后睁开眼睛，终于“醒了”。 最可怕的即是，自己眼前的一片漆黑，伸手触碰着，意识到自己还被蒙着脑袋，翻开被子向旁边看时，一模一样的场景，那书，那窗帘，只有光是不存在的，还是夜，没有一丝光，苏行之迷茫了。 就像是灵魂离体所看见的，而不是人本身，不然到底是什么让他隔着被子却看见了被子以外的事物呢。 拿起刚刚发出声音而把他救出来的手机，上面显示着10086，真……真好，这时候只有10086会关心自己了。 这时候却猛的想起来些什么，啊，我的小玩具，掉在宾馆了，好烦。 不对，这不是重点，徒弟该怎么办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然后……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无视它（并不！ 摸出自己带过来的小破机，叹了口气，“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移情别恋了。” 第二天，帮众们惊讶的发现，自家帮主开始，认真工作了。 钟离越无奈的也只能收拾收拾打道回府了，他很无奈，他大概也明白为什么自家媳妇这么害羞，但是系统对他强调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就只能被遣送回原来的世界，而且这段时间都记忆也会被清除掉。 他一边还要吃自己的醋，一边想着怎么让媳妇喜欢上自己，但是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是自己绿了自己，啊，头疼。 但是他发现他再也接触不到自家媳妇了。 游戏里的坑爹设定就是，实时坐标只有师父能看见徒弟的，但是徒弟却没有权限，所以一般都是媳妇来找自己，但是现在躲着，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办法。 找其他帮众问行之去干嘛了，对方还很诧异为什么自己不知道，毕竟一般都是如影随形的跟着，现在被一个人丢下的情况，实属少见。 得到的回复是，去下本了，但是一直在忙，到晚上，钟离越也没有得到机会见到苏行之，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被动的等人来找他了，自己得主动。 但问题是，脱去了师徒这层外皮，自己作为一个普通帮众，等级还是中下水平，见到帮主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 所以只能……往上爬了。 苏行之得知了钟离越的行踪，也有些诧异，徒弟这是突然开始奋发向上了吗，除了刷级，就是做帮会任务，不过他也无心关注这些，那个任务又有了新的进度。 因为，接了这个任务的他以及小队里的人，从某一天起，就成为了被通缉的对象，原因是杀害了朝廷内臣。 此番最大的影响就是，NPC对自己的态度一般来说，NPC的正常状态应该是友好，现在成为了仇恨，尤其是城里的守卫，基本上只要走过去靠近了，对方就会端起武器指向他们，而该怎么破解尴尬的处境，逼得他们去找下一步的线索。 笏约找到的，却是一段剧情，关于李大娘的过去，不准确来说，是李瑶的过去。 曾经，她和她的师兄，也就是后来成为她丈夫，并一同生下林天的人，是她师父，最骄傲的两个徒弟，而当时，师父发现了一本古籍，里面有已经失传的秘技，专用来锻造最为锋利的宝器。 但是，师父的另一个徒弟，却因为这本古籍而起了野心，在师父传授完他们古籍里所提到的那些法子，但他们却仍然无法制造出来的时候，他觉得是师父隐瞒了什么，没有完全把所有内容教给他。 在一天夜里，他潜入师父的厢房，然后在争执之下，错手杀了自己的师父，然后夺走古籍，自此杳无音信。 而李大娘的丈夫，却认为是自己的技艺不够精湛，才无法锻造出其中描述的那样鬼斧神工的武器，反复实验的他，在第二天知道自己师父逝世的时候，悲痛万分，但只能强忍心中对师弟的恨意，把师父先收殓了，在将墓碑插上去之后，跪着向师父许诺一定会为他报仇，但，天意弄人。 那贼人凭借师父传授的一身技艺，在皇宫里找了份极其尊贵的差事，万人敬仰。 仅依靠自身的武功，连宫城外围都进不去，李大娘进宫作为一个宫女潜伏在里面里应外合。 而他打造出了第一把，能称作削铁如泥的宝刀，但是，当他试图去为师父报仇，杀死那个恶人之时，才发现自己还是过于天真了，兵器之力，不敌人多势众，即使是再砍人如切菜的刀，在过多鲜血的浇灌下，也变得滑腻，几乎要握不住刀柄，而又因为砍在骨头等地方，时间长了，多有磨损，到最后，生生被死人埋住，而被屈辱的，别人从背后偷袭杀死。 刀也被师弟捡走，成为战利品，打磨之后装备自身。 而李大娘，差一点也死在了这场失败的刺杀之中，失去了全部功力，但好歹侥幸捡了一条命，让他能把自家儿子抚养成人。 但多年以后，那歹人还是没有破解出古籍中的奥秘，手中的那把刀成为她坚持下去的凭证，他不相信，师兄能造出来的，自己会造不出来，但时间过去了，马齿徒增。 当他从新兵里发现了师兄的儿子，那是何等的愉悦，但派人逼问之下，却没有结果，那人还直接杀死了最后的希望。 他知道自己小师妹绝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布置了一个陷阱，一个用来寻找她的陷阱，而现在，鱼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就是收线了。 告诉皇帝，是几年前入宫刺杀的余孽，皇帝就相信了，发布诏令抓捕他们。 而苏行之等人，就是遭了他的陷害，如今寸步难行，连买个药都买不了，可以称是“红名玩家”了，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并不涉及他的帮会，不然现在顷刻间就该分崩离析了，还说什么做第一帮主呢。 现在可以知道的是，上次进宫看见的那个大汉，不是幕后黑手，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是一直被称作“鲁班再世”的华涅，宫中最厉害的武器制造大师，但再怎么厉害，他也只是个铁匠，也只能是个铁匠。 苏行之等人决定，复刻几年前的那场行动，刺杀！ 不过前期需要准备，当告诉李大娘他们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的时候，李大娘递出了几把新的武器。 “虽然……我比不上我那糟老头子的技艺高超，但至少比你们现在手上拿着的垃圾好上一点，我无法确保你们的性命安全，只能说上一句，多保重。” 第二十三章：第二个渣攻（8） 比起上次买了道具就能进去，这次艰难多了，不过神奇的是，原来存在的空气墙，现在对于他们犹如空物，他们进入皇宫只需要考虑一件事，就是不被守卫看见。 对于作为刺客的安然来说，潜行就是本职工作，他溜进去简直轻而易举，不过其他人就惨了。 如风是剑客，自身力量强大，靠翻墙进去了。希貊体轻，也不是问题，但是本身就是脆皮鸡的笏约和苏行之，直接证明了肌无力是怎么个状况，折腾了几分钟也没上墙，甚至差点引来守卫。 这时安然发挥他活地图的作用了，他猛的回想起来，他以前看到过一个狗洞，在东门的一个墙角那里。 “……我的内心是拒绝的。”苏行之说道。 “我拒绝。”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我们去吧，没有你们两个的加持，会凉凉的。”如风哀念道。 “还有一个办法。”笏约说道，随即从背包里掏出来一根麻绳，“靠你了，大力士。” 于是就是哼哧哼哧的过程，结束以后如风感觉自己角色的脸色都苍白了。 或许他们代表的势力就是正义的，也可能剧情还没触发，居然他们这样大的动静，都没有人看见。 安然直接匕首在手，拉了一个婢女就藏在暗处，直指对方喉咙，站在身后，嘴里冷冷的问，“华涅在哪？” “华……华大师的寝宫不在这边，这里是后宫娘娘的住处，你得出了这里过了中宫，再往东面走……” “老实点，说的这么空泛，说不定就指着我们去了侍卫在的地方吧。” 苏行之拿出一个药丸塞入那人的嘴中，告诉她如果不听话的后果，就是活活痛死的下场，让她自己想想，还想不想活着。 “去拿几套侍女的裙装过来。”希貊说道。 猜测到她想的什么，其他几个人都虎躯一震，“别吧……” “那怎么办，我们根本不可能完美避开守卫啊，你看那边，再看那边，要是我们被发现，分分钟被包抄。”希貊说的超恐怖的样子。 “但我们这身高也不行啊。”如风说。 但事实上，除了他在游戏里是一米八近一米九的身高，其他的顶多算高挑了。 “你……自求多福吧。”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听希貊的馊主意，穿上极其不合身的衣服，看起来真是，辣眼睛。 但意外的是，守卫就像瞎了一样，在安然用匕首抵着那小宫女的后腰，他们一行人往其中穿过时，居然问都没问一句他们往哪里去。这守卫……外强中干啊。 一路畅通无阻，走到门口，苏行之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直到一推开门，进去以后，门刷的一下关上，安然扑过去开门却已经紧闭着，没办法出去了。 此时一缕缕白烟浮起，如果不是苏行之说了一句有毒，那画面还挺美的，但是众人自己下意识屏住呼吸，游戏里的人物却没办法，结果就是眼睁睁看着，游戏画面慢慢变暗，然后就是一黑，失去了画面。 再清晰起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在一个地牢里，被锁了起来。 苏行之心里默默吐槽，莫非自己是和这种莫名不妙的play犯冲了吗，难道每个世界都要被锁一次？ 身上的武器也被拿走了，现在可以说是手无寸铁的弱鸡。 绕是如风这样的一根筋，也明白过来大家是被算计了。 此时几个狱卒走了过来，打开了门，把链接在墙上的锁链取了下了，一个牵一个，像拖着狗一样，往前扯着他们。 拖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周围的墙上齐刷刷的刑具，让他们心里都有点紧张。 “你们老实交代，是谁让你们来的，我就大发慈悲放了你们，要是能再给我找来这些兵器，还可以赏你们个官当，想明白吧。”那人长得一副老实人的样子，但是嘴里的话却蛇蝎一样恶毒。 “呸，不可能！”如风嫉恶如仇，觉得这人简直太让人反感了。 其他几人都没说话，等着看下一步剧情。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莫不是想刺杀我？”讽刺一笑，“我向来最不屑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自己武功高超的黄毛小儿。”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把刀，比划了几下。 如风一看这不是李大娘给他们的吗，这人当着他们的面用从他们那里夺走的武器，太气人了。 但当看到，那人一使劲，那一瞬间只看见刀光一闪，然后墙上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而那人和墙之间，至少还有三四米的距离。 虽然说苏行之他们自身角色的那些技能的效果也很神奇很玄学，但是因为一直以来，原着NPC都表现出来的是无害的一面，而他们也一直认为NPC都是没有武力的平民似的，但这个画面真是让他们瞳孔一缩。 不过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当他这一刀挥出之后，他就突然捂住胸口，喷出一口血，然后咳嗽着怒视着他们，“你们！干了什么！” “哈？” 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了一样，嘴角流出的血带着诡异的颜色。 如风看看自己的手，自己还好好的，环顾四周，大家也没有中毒的症状，如果说是刀上有毒的话，为什么他们没事。 很巧，那人也想知道这个问题，但他已经没办法知道了，几步踉跄的，然后就倒下了，周围只有一个他的副手，看到这一幕已经惊呆了。 而此时因为苏行之给众人的解毒丸，他们也恢复了身上的力气，如风一个用力就把手上的链条崩断了，然后一把抓住那个副手，直接把他脖子一拧，卡擦一声，死了。 一边的安然都有点发怵，毕竟这种杀人的方式一般都是他们刺客做的，看着本来光明正大的剑客居然用这种法子，有点诡异。 走到那人身前，又出现了砍下头的操作提示，这次不需要笏约出马，如风一个人就做好了这件事，随后才把大家也解放出来。 拿着那个头颅，他们走出了地牢，意料之内的有人看守，但对于他们几个来说，那些看守都太弱了，仅仅不过几息的时间，就已经突破了。 虽然有更多的守卫在赶过来，真正的核心力量也在向他们逼进，但他们心中没有恐惧，而只有一丝怒意，对于李大娘的怒意。 他们闯出皇宫只是时间的事情，绕过了几个地方变换了行装，这次靠谱一点没再靠女装的办法了。 终于甩开了追兵之后，他们来到了李大娘的住处，那个本来看起来充满着惊喜（对如风来说毕竟是得到第一把堪称nb的武器的地方）现在透着一丝肃杀。 李大娘还是在里面静静的等待着，好像已经预料到这一刻，她只是平静的看着走进来的他们，然后说，“我知道你们会回来的。” “如果我们回不来呢？” “我知道，你们会回来的。” 苏行之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这到底是因为李大娘相信他们的实力，还是说，知道他们“不死”的真相，虽然这或许也是人设置的一部分程序，但这一刻，玩家和NPC之间出现的次元隔膜，好像突然被击穿了一样。 其他人没多想，如风把那个盒子放到了桌上，也没有问毒的事情，大家也保持缄默，只是站着。 但是李大娘也没有开口，过了一会，他们才发现，李大娘死了。 嘴角流出的血液和那人一样的让人觉得不详。 苏行之等人都有些沉重，即使看到任务显示已经完成，也开心不起来，那些武器现在所有者已经完全是他们了，而等级经验奖励也没有少，甚至得到了一个令牌，可以直接提升帮会的等级一级。 苏行之的帮会离下一级已经不远了，只要到了那个等级再使用这个令牌，他们或许是第一个六级帮会。 一看时间，竟然已经一天快过去了，游戏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快一点一样，扫了一样徒弟发过来的无数条简讯，他没有点开就直接下线了，有点累想睡觉了。 一切都在按系统的安排发展，现在帮会也不愁发展了，自己的第一帮主的任务过不了多久也要完成了，但是……接下来，又要被系统强制的去做感化渣男的任务，又要去直面自己的小徒弟，他觉得实在是太折磨了。 钟离越在另一头，也觉得太折磨人了，他已经整整半个月没见到自家媳妇了，即使他现在在帮会里的身份水涨船高，也上去了不少，最低来说也是有资格进苏行之带的那个下副本的精英队的，但是苏行之始终没有同意。 他知道媳妇在避着自己，但是他才发现，在地位不平等的时候，自己连见一面都没办法轻易做到。 QQ上那个烦人精又发来消息，说他潜入苏行之帮会的任务做的很好，钟离越一直没办法明白，那个人的优越感，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来自于哪里。 但现在的资金来源完全只有那个人打来的酬劳，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对其尽量视而不见了。 第二十四章：第二个渣攻（9） 时间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苏行之几乎要忘记自己还有个徒弟了，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每天睡着之前他都有一段辗转反侧的过程，想着某个再也见不到的人和那个可怜兮兮一直试图靠近自己的小徒弟。 没有过多的阻碍力量，苏行之的帮会几乎可以说毫不费力的发展着，已经升到了六级帮会。 每个有自由交易系统的游戏里都有一些职业商人，这些商人往往为了获利而选择投靠一个势力比较大的帮派，借其遮阴避雨，并向那个帮会缴纳巨额供税。 不过商人逐利，有时候做的一些事情难免得罪一些人，此时帮会就得出门，或者说，他就是借着帮会的名义，凭着帮会的势力，才敢如此行事。 不过对于苏行之等核心成员来说，他们并不需要那些商人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因为他们帮会本身制度的造金能力足以让帮会运转还多有盈余，也不怪希貊老是打趣苏行之，说他现在是整个服最大的“富婆”了。 毕竟他作为这个帮会的主人，虽然说帮会的公共财产不等于他的个人财产，但是他有动用的权利。即使苏行之自己并不承认这一点，而一直觉得自己在游戏里的资金都只是人民币战士的产物，好不认为自己对帮会有着那样的所有权，而只是认为自己是个管理者。 他们对于商人的态度直接影响了帮众对商人的态度，而很大程度上又影响了整个服的风气，都以商人为耻似的，这导致苏行之和他的帮会被一群职业商人所仇视着，不过暂时也没有可以让苏行之得到教训的法子，毕竟他们帮会现在正如日中天的发展着。 帮会里面除了他这个帮主，还有六名元老，即小队里面的那些人和另一个后来加入的一个对帮会奠基事业做了巨大贡献的人。 不过好像因为现实里结婚了，那人花在游戏的时间越来越少，尤其是前段时间他妻子怀孕即将生了，几乎都没有上线，在帮会里几乎只是挂了个名。 因为长老的职务有诸多的好处，此时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那小兄弟，也被帮会里一些人记恨上了，第一次在帮会讨论群里面提出说该迭代换新人上去了的时候，苏行之没有答应，不过后来那人自己表示要匿了，以后可能也不会怎么上线了，主动请缨退职，苏行之也只好放他走了。 不过这时候就有了一个问题，空出位子来了，谁上呢？ 让苏行之意外又不意外的结果出现了，帮会里投票得数最多的是他小徒弟。 因为帮会里设置的长老继位有一个仪式，就像教皇给新王加冕一样有个过场，这就需要苏行之出面。 而钟离越也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家媳妇，不过很悲伤的是，走完流程苏行之就直接溜了，除了官方的几句必念的台词，就没说格外的话，让钟离越有点小失落。 不过作为长老见到苏行之的机会就大大提升了，钟离越也只好安慰自己还不急。 除了钟离越以外，还有两个得票数多的都是和钟离越一样后期才进入游戏，和苏行之他们不是一个时期的玩家，不过新生代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服老一辈的，这一次他们对钟离越服了输，是因为他们接触过钟离越并且对他的实力确实甘拜下风，但是对于其他几个长老，他们并不服气。 因为此次的事件，帮会里的老玩家和新玩家，有了第一次不算明面上的交锋，暂以新玩家的胜利告终，不过是因为之前那人主动让出的，他们并无多少赢了的感觉，只期待下一次的战斗。 对于苏行之来说，帮会里面有适度的争斗并无坏处，因为如果只有老玩家在，他们安逸度日就容易怠惰，到后来帮会就会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迟早老化又被吞并。 而新人的加入和对权利的争夺使他们有了危机感，双方竞争才让帮会有了活力。 苏行之弄完这些，退出游戏选择去外面逛逛，不过当他坐着轮椅穿过小区花园，却在便利店那看见了熟悉的背影，吓得他赶急躲在一个建筑后面。 待那人转过头来，他才能确定，果然是自己的小徒弟，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钟离越回去了才意识到一件事情，就是他并不需要一直待在那个地下室里，他对那地方也没对家所谓的牵绊，只是因为没钱才将就住着而已。 而他成为长老的那天起，他的酬劳翻了一倍有余，对于他来说住个正常点的房子已经不费吹灰之力了。 不过既然可以选个好一点的地方住，为什么不直接在自家媳妇的城市找，根据系统的提示，他直接找到了苏行之的住址，不过苏行之住的高级小区他暂时租也租不起，只能在离那最近的一个更平民的小区租了套房子。 而他每天的日常就从打游戏打游戏打游戏，变成了打游戏去苏行之小区路过打游戏了，之前苏行之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看到过几次自家媳妇推着轮椅散步的悠闲场景了。 不过这一次发现者和被发现者的身份互换，苏行之得知了钟离越会出现在这里，一下子都有点慌，并打算最近都少出门了。 不过不幸的是，可能是苏行之凝视的视线过于明显，导致钟离越看了过来并且发现了他。 钟离越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候被媳妇发现自己的痴汉行为，实在是太悲伤了。 不过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当然是正面直视了，毕竟真正的勇士，怎么会逃避。 苏行之看着徒弟好像要走过来，连轮椅的按键都手滑没按上，失去了最后的逃跑机会。 “师父，好巧啊。” “确实，挺巧的。” 然后陷入了沉默，这尴尬的气氛让苏行之恨不得当场把自己埋进土里。 “师父，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吗？”钟离越开始死皮赖脸了。 “这个，天色也不早了，不大好吧。” “好像也是，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尝到师父家的饭菜呢。” “……这，”苏行之维持不了自己的温和表象了，“不行。” “好吧，我知道师父有些内向，也或许是因为对师父来说我只是个生人，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冷淡吧。”钟离越说道。 苏行之被他这话一说又有了罪恶感，心里想着算了，就一顿饭而已，毕竟他也是当初自己陪着走过一段路的小徒弟，不能太残忍了，“我……好吧，跟我来。” “真的吗，师父你是要带我去你家吗？”钟离越瞪大眼睛，一脸惊喜。 “是，但是你再大惊小怪，我就改主意了。” “好的，我马上闭嘴。”钟离越还做了一个封上嘴巴的动作，像是在嘴上拉上拉链一样。 到了家里，刚好阿姨还在厨房做着，告知了一声今天有客人，饭多蒸一点就好。 不过等端出来，苏行之明显感觉到菜多多了，这和他想要的效果不一样啊。 不过也无所谓了，待他们吃完，苏行之就打算送客了，这时钟离越倒知道矜持起来了，对苏行之嘴里的要不留住，拒绝了。 他想，以后要亲耳听到苏行之真心诚意的让他留下了睡，而不是现在仅仅是客气罢了。 不过心机boy怎么可能来了一趟什么都不做呢，等苏行之发现沙发上留下的外套，就知道自己这是又中了一个圈套啊，尤其是一上游戏小徒弟发来的外套落在这里了，这已经为下次来铺好了路啊，卑鄙。 苏行之本来想向之前一样对他的消息置之不理的，但消失这么久的系统又出来搅事，硬逼他回复，还表示要开始做任务了，剧情线上来了。 苏行之无奈，只好答应他明天下去溜达的时候顺便还给小徒弟他的衣服。 不过，虽然一副很嫌弃恨不得现在就丢出去的态度，但拿起衣服，却还是折好了装进袋子里，指尖在上面停留了数秒，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怎么样，他老是觉得，那衣服上还残留着小徒弟的身体的温度，就像那天晚上…… 温暖……甚至炽热。 今天睡觉反而很快就睡着了，可能是因为抛下了心结吧，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系统的命令还是如何，对于明天的见面，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第二天在游戏里，帮会的一些大事每个礼拜都有会议表决，里面不仅有苏行之和其他长老，还有一些身居高职的其他帮众，钟离越也有资格出席，不过在会议上他没怎么提出问题也没怎么表态。 反倒是只是想见见苏行之似的，在结束之后还追出去，苏行之停下来等他好像要说些什么，但钟离越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之前数次都没有跟上苏行之消失的速度，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想过追上了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钟离越只能说一句—— “那……晚上见。” “……嗯。” 第二十五章：第二个渣攻（10） 苏行之的内心是拒绝的，他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他小徒弟，一点都不。 但是系统强行安排，他只能照做。 来到昨天见面的地方，手里抓着那件外套，发现钟离越已经到了。 别扭的停在原地，酝酿了半分钟才再驱动轮椅前进。 “师父。”钟离越看着他。 “别……这样叫，”苏行之说着，“算了，明天做完出师任务吧，你等级早就够了，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我不要。”钟离越大声说，走前俯下身将双手撑在苏行之轮椅两侧逼进他，“你不能这样做！” 钟离越受够了一直在试图远离他的媳妇，他低头直接封住那只会说出让他伤心的话的嘴唇，原本只是紧贴着，但很快就变了意味。 苏行之逐渐气喘吁吁，对方的吻技实在是让他抵抗不能，尤其是，在他要推开的时候，系统又命令说必须保持三十秒以上，结果到后来因为轻微的缺氧，完全没有力气再推开，只能任人施与。 钟离越轻轻撕咬着自家媳妇的嘴唇，以至于都破了小口子，流出了一丝血液也被他吸允干净。 他心里微微诧异为什么苏行之没有反抗，但他不想去思考，而只想归因于媳妇对他是有感情的，但看到媳妇都快晕过去了，他还是停下了自己的糟糕行为。 苏行之缓了一会，轮椅退后了几米，然后远远的把外套丢给徒弟，说了句“告辞”。 钟离越看着媳妇又消失在视线尽头，真的是恨不得追上去，直接告诉他，媳妇，你开开眼，我就是你亲爱的那谁啊！ 然而又不能这么干，钟离越觉得自己要憋屈死了。 手机震动，那个家伙又发QQ过来，说完指示他下一步怎么做，还问了一句，“你现在在s市吗？” “你怎么知道。” “定位距离……一千米。” “好吧，对啊，怎么了？”钟离越回复。 “出来和我一起喝杯什么吧。”然后没等钟离越拒绝，就直接说了地点，好像是给了钟离越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恩赐一样。 钟离越想推辞掉，系统也让他别去，不过那人又说了一句话，让钟离越没办法再说出本来编好的说辞。 他说：“ 来到了指定的地点以后，钟离越惊讶的发现，那家伙看起来还……挺可爱的，怎么说呢，就和之前的翎冉有点相似。 实在是没办法想象长这样的人，居然戾气这么重。 那人看见他来了，居然直接走到他旁边还挽住了他的手臂。 钟离越挣脱了一下，却被瞪了一眼，那一眼好像在说他在欲擒故纵似的。 钟离越真是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这身体到底和眼前这人是什么关系，才会让那人这么诡异的态度，不过推测之下……很不妙啊。 对自己就好像一个一直死缠着的舔狗要脱钩了然后撒点廉价的关爱就可以再让他乖乖听话一样。 点了杯蓝山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眼神示意钟离越自己点完也坐过去。 钟离越无奈，随便指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坐在了对面。 “所以，是要干嘛？” “你怎么这么无趣，问这种问题。”娇嗔的瞥了钟离越一眼。 “……” 钟离越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只是许久没见面，联络一下感情咯，你以前老是叫我出来，我都没有时间，这下有时间了，你倒不情愿了是吗？” 那人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表情却完全是“如果说是你就死定了”，钟离越没有搭话，而是看着桌上的菜单，嘴里说怎么还没好太慢了吧。 那人有点生气，然后就一眼也不看钟离越，自顾自喝完了就走了。 钟离越一脸懵逼，这是……蹭了杯咖啡？没必要吧，付钱的时候把钱包里的票子都掏出来，就找了五毛，真好。 第二天，做出师任务。 钟离越用尽一切能想到的办法，拖时间，卡道具，但是还是没办法阻止他们最后完成这个任务，提交的一瞬间，两人的后缀xx的徒弟师父也一并消失。 任务里考验默契的部分，如此的讽刺，他们完成的那么轻易，轻易到钟离越痛恨这份默契，才导致任务完成的这么快。 他沉默的跟在苏行之的后面，然后看着一个漂亮的妹子向苏行之求婚，他一下就炸了。 “不可以！”钟离越说。 妹子茫然，“啊？你是谁？” 钟离越对苏行之说，“不要，你不能这样做。” “我不会的，但是以后会不会我不能保证。”苏行之淡淡的说，随即对妹子说了抱歉。 “那，如果是我像你求婚呢？”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 苏行之质问系统，你是不是想我死，系统不说话。 “好，下个月的跨服比武大赛，如果你可以拿第一名，我就答应你。”苏行之硬着头皮说。 钟离越眼睛刷的一下亮起来，好像里面一下子落进了小星星一样闪闪亮。 “说好了！”钟离越话里充满着激情。 “说好了。”苏行之话里充满着无奈。 苏行之也没时间再跟他墨迹了，帮会最近出了些事情，他必须去处理。 大量涌入的新玩家，在群里的比例逐渐上升，但即使苏行之尽力做到为人才是用，但很多时候，人骨子里刻着的基因，就让这件事没办法做到十全十美。 现在帮会里，武力值比较高的，又比较活跃的，四六分，六成是新玩家，但是职位的分布，三七分，七成都是当年和苏行之一起“打江山”的人。 或许有一些确实是人才，但是有一些完全只是运气好站到了苏行之的船上，现在才有这身份，但把这些人剔除出去，又容易让人寒心，即使是苏行之，也对此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而这种矛盾逐渐激化，帮会里利益分配出了问题。而新玩家对商人的态度也和旧玩家不同，他们并不介意商人的存在，甚至觉得有商人买一些稀有装备轻松的多，导致一时间，商人在这个服又风生水起了起来。 而钟离越自己本身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但是当初他能得到长老的位置，也是靠了这一部分新玩家，他们是一个team的，虽然他自己并不想，但是局势已经直接把他划分到新玩家那一个队伍里了。 结果就是，今天，帮会里两个人打架了，《天下》里面是不会主动对同势力玩家免疫伤害的，所以群攻技能有时候真的是坑队友的存在，而这点也促使了这次争斗的升级。 本来只是斗气，但是随着受到伤害，又有人加入进来，导致了混战，等停下来的时候，虽然没有人挂，但是损失挺大的，不过还好没什么围观的人，不然其他帮会知道他们内部发生这样的事，都会笑死。 等要给他们定罪的时候，给出相应惩罚，但怎么判决，就成了问题，事关重大，苏行之必须参与讨论，而钟离越作为长老，也有义务参与。 讨论是对于帮众公开的，事实上本来也是新玩家挑事，但是，旧玩家也是一下气愤，本来可以揭过去的，非要多几句嘴，才导致后来事态扩大。 本来已经决定让新玩家承受更大的惩罚的，但是钟离越迫于其他人的期待，只好站出来提出意见，反对判决。 苏行之本来只是来摸个鱼，但这下，系统在背后又指手画脚了，他得违背大多数长老的意见，赞成钟离越的。 虽然他在帮会中的地位和威望，完全可以让他不顾众人的意愿想怎么判怎么判，但要是真这么浪，这帮会吃枣药丸。 最后强行想了一堆理由，然后顺着系统的意思修改判决，苏行之知道经过这次，自己这帮主的位置就松动了，不过没关系，反正第一帮主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怎么样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退了游戏，苏行之按按太阳穴，怎么玩个游戏也这么多事。 钟离越开心着苏行之站在他这边，又担心，自家媳妇的威信，恐怕就因为自己，而衰弱了，他看得出现在帮会暗流涌动，已经有一些想“改朝换代”的人出现了。 他不知道那些有多少是其他帮会的卧底，虽然说他自己就是个势力不明的卧底来着，但对他们这样谋篡苏行之的地位感到愤怒。 QQ里那家伙对自己“业务”进程的赞许，更是让钟离越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 不过他也没时间想这些了，他查阅了论坛和各色资料，得出了八个对他有最大威胁的参赛选手，在比武大会上，如果他不能做到击败他们，那就相当于白参加了。 研究他们的缺点，提升自己的实力，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不是这么容易的。 光是观看那几个人的战斗录像，就花费了大量时间，而分析则更费脑。 提升自己的实力，除了日积月累的手感以外，最快的，当然是充钱，越好的装备带来的提升越多，但大多数时候，高级武器都是有市无价的，只能靠运气等。 弄到了武器还得适应攻速，长度，对技能的加成效果一系列东西。 钟离越全心全意的准备这场比赛，很快，时间到了。 第二十六章：第二个渣攻（11） 对比赛，钟离越做了完全的准备，而且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一直指手画脚的人在了解到他参加这次比赛的目的是什么之后，居然表示赞许，并且“赞助”了他用于参赛的武器。 这段时间随着他战力的提升，他在帮会里的地位逐渐超过之前的几个长老，而与之相对的，是新玩家在帮会里的势力也愈发壮大，尤其是，那人还一直在通过钟离越往帮会里安插卧底，那些进来的也是站在他这一边，这就导致帮会里对于他的呼声，竟然有超过苏行之这个帮主的趋势。 但是苏行之并没有去在意这些东西，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在系统的安排之下，到现在每天下了游戏出去溜达的时间变成了和徒弟相处。 一开始他充满了抗拒，也根本不说话，呆了不到几分钟就说自己该回去了。 但是到后来，徒弟那张极像某人的脸，让他逐渐放下了心防，他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对方。 “你很像我喜欢的那个人，但是……他已经不在了。”苏行之低头，“如果我就此接受你的好感，那这样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没关系，我喜欢你啊。”钟离越几乎要落泪了，这什么事啊。 于是，在那以后，苏行之仿佛彻底抛下了心中的负罪感，假装自己已经忘记对方只是个替代品，而真心诚意的去和他相处。 虽然，这很难，在一开始钟离越靠近想亲吻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推开了，他还没有准备好，做这么亲密的事情，但是看到徒弟悲伤的表情，他抱住了对方，然后轻轻的在脸颊的地方落下了一个吻。 钟离越觉得这就够了。 游戏里，苏行之开始忙活着一些和帮会无关的事情，而是在准备比赛结束以后的婚服。帮会里面有裁缝技能满级的妹子，但是他认为，自己亲手缝制的，才更有意义。 不过他之前没有刻意练过生活技能，现在也只能算新手的熟练度，靠制作物品来刷的话，猴年马月了，只能靠RMB了，但是即使花钱买，一天也有购买上限，所以除了官方的途径，苏行之只能靠下本来得到副本掉落里面的。 这花费了他大量的时间，也使一部分不得不出于义务来和他一起下本的人，有了些许怨言，那些多是新玩家，因为和苏行之熟识的那部分人都喜闻乐见看到他为“结婚”这样的事忙活。 终于，刷到满级，大概在比赛结束前一天就行，然后制作花费六小时，求婚之后还有缓冲的时间，所以不用着急。 有件奇怪的事情就是，本来苏行之也打算向服里逐渐兴盛起来的职业商人直接购买那个用来加熟练度的道具，但是却没有买到，被人垄断了或者怎么样，总之失去了这个渠道。 不过他想通过职业商人买东西的事情却给了一个暗示似的，从那时起，职业商人的存在变得明目张胆，理所应当起来。 这些变化都是藏在明面地下的，并没有太多人意识到。 比赛那天，可以通过官方买票观战，大家都买了最具实力的那几场来看，导致有的赛场无人问津门可罗雀，有的赛场人满为患无处落脚，虽然这对于虚拟的世界来说，多大的空间都是没有真实意义的，只要想，一个房间塞几百万个人也只是数据的诧异。 不过官方为了追求真实性，也就限制了每个房间最多只能容纳三千人。这只是初级赛场，越往后，比赛场地越大，可容纳的观众也越多。 不过此时，对于苏行之这个帮主来说，搞到看比赛的票还是比较容易的。 钟离越的对手，和他一样都是满级，不过装备战力上差远了，也是那个人倒霉才碰上了他，没有任何手软，一分钟不到，比赛就结束了，全场欢呼，苏行之也不免跟着亢奋了一回。 很快进行下一场，因为参赛人数过多，前期基本上是随机匹配，但是只要被击败，就失去了参赛资格，这不是积分赛，而只是一对一的PK，赢者继续往上，而败者再出现在赛场上就只能是观众的身份了。 一天过后，只剩下最后六十四个人，刚好下一场就是，六十四进三十二，每个赛场可容纳将近一万人，但即使如此，也一票难求。 《天下》这个游戏，仅仅苏行之所在的服刚开服就有几万人不止，而像这样的服，也不知几何，苏行之的帮会里，拿到票的人，也只有十来个。 坐上观众席，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钟离越之前的策略明显在这次之中已经行不通了，因为，他的对手，在裁判话音刚落之时，就消失在赛场上，看样子是个不俗的刺客。 钟离越只能放弃主动出击，而站在中央等待对方，这时就是在拼谁先松懈，刺客的潜行是有时间范围的，就是最厉害的刺客，潜行时间也不会超过五分钟。 在这个时段里，钟离越只要放松警惕，那一秒就是他的人头落地。 终于，那人按捺不住了，钟离越感受到了，左边！ 一股劲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向他冲来，带着不可抵挡的锐气，钟离越没有想着硬扛，而是一个转身避开，但那匕首也跟随着他继续往他脖颈上逼进。 但，在那之前，他的剑，就已经穿过了对方的身体，穿刺！ 他的剑，居然有两把！在刺客庆幸避开了身前的剑，却被从身后击穿。 趁此机会，钟离越直接一套连招，把对方打的找不着北。 不过，这种出乎意料的法子也只能用一次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在心中警惕着了。 下一场，三十二进十六。 两个剑客，势均力敌，但最后还是败在了钟离越的双剑之下，那从诡异角度出现而又消失的剑，最后成了每一个和他作为对手的人的阴影。 一路可谓都在预料之中，钟离越没有耗费太多时间，或者说每一场比赛都尽力做到在最快的时间里胜出。 在四进二比赛中，终于因为他赢的太过于胜利而出现的轻敌，导致只剩一点血皮，但侥幸，还是赢了，钟离越也不敢再有一点疏忽，犹豫就会败北，果决就会白给，还是苟着吧。 最后一场，场内有六十万观众，这可是实际意义上的万众瞩目了，苏行之拿着得之不易的票，对赛场上发生的每一幕都不敢眨眼。 最后，险胜。 钟离越高兴得把鼠标差点甩了出去，然后用几乎颤抖的手打媳妇的电话。 “喂……” “嗯，你赢了比赛，真棒。”苏行之也露出了微笑。 “不，我赢得了你，真好！” 钟离越太激动了，以至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觉得他得去楼下绕着小区跑几圈才能冷静下来。 但是此时，QQ又传来令人生厌的滴滴声，那人来道喜，顺道，告诉他已经帮他把结婚场地搞定了。 钟离越觉得那人不可能这么好心，但上了游戏看了一下，居然，还不错，至少比他当初构思的好多了。 系统也觉得这个地方更罗曼蒂克一点，于是钟离越说了句谢谢，也就接受了。 但悲剧往往来自于轻信小人。 本该是充满欢乐的一天，苏行之在游戏里所有的朋友，以及帮众们，都出席了这次婚礼。 苏行之准备这么久的婚服，终于穿到了两人身上，人靠衣装，感觉穿上以后，人都闪闪发光了起来。 在无数人的祝福之中，每个人都称赞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他们登对极了。 他们两，一拜天地，二拜月老，然后……夫夫对拜。走完这些形式之后，就是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游戏里面没有设计入洞房的程序，可能也是为了避免少儿不宜吧，虽然游戏最低年龄设置的是十六岁，但总还会有一些小朋友借着自家父母的身份证偷偷玩这个游戏。 钟离越带着自家媳妇来到了精心准备的场地，画一样美的景色。 但是，这个美轮美奂似乎就是为了他们的婚礼而存在的地方，却在他们进入以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涌进来一堆穿着和贺喜的人完全不一样的侵入者。 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直接向苏行之攻击，而苏行之反应过来以后，换上另一套战斗的衣服，穿着几乎没有防御力的婚服的他，会在顷刻间就死亡的。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来势汹汹，却都是脆皮一样的角色，没多久就被全部杀死，但苏行之也背上了红名，在野外杀人，就会有相应的记录，红名掉级的惩罚，比正常状态之下高很多，苏行之杀了至少十几个人，如果这是有人杀了他，他直接就会掉回六十级。 而，糟糕的是，这也是算好了的伏击，没等苏行之二人缓过神来，又有一批人出现，并且战力高了很多，可以说都是高手，钟离越被这些人在打斗中带离了苏行之身边，被数十个人缠斗之时，一回头发现媳妇一闪白光，已经去了复活点，当时就要气炸了。 “你们！找死！” 大杀特杀。 第二十七章：第二个渣攻（12） 而最恐怖的就是，如果是在市区被杀死，复活点是有安全壁垒，没有人可以在复活点范围之内攻击他人，但是，野外不一样。 当苏行之看到四周黑压压一片人头的时候，他嘴里突出一句“holy shit”。 然后又挂了，然后再次复活，这个过程一直重复着，而战斗状态还不能下线。 刚刚散去的亲朋好友，没有人意识到苏行之此时遭受着什么样的对待，但是当如风想给他发句“百年好合”的时候，他看到了苏行之正在急剧下降的血量，和他现在已经接近二十的等级。 如风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他刚想问，然后意识到此时，可能苏行之连一句求救都发不出来。 苏行之好不容易偷到一个空隙，反击，然后在敌人还没再次包围过来的时候，给列表所有人群发了他此时的坐标，但是只是这不过四秒钟的操作，就让他再次陷入了危机。 如风等人买了几张神行符，当场传送到苏行之坐标所在地，而此时，等待他们救援的那个人，已经离被轮白不远了。 急忙赶到苏行之身边，而苏行之也趁此机会回了把血。 钟离越也脱离战场，因为那些人已经被他杀了个干净。 此时帮会的人也正在赶来，最初还有反抗之力的那些蒙面人，在看到敌不过以后，纷纷退却，一部分被杀掉，一部分却逃之夭夭，而苏行之一身装备被爆了个干净，等级也只有十二级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战力都是他的几十遍有余。 而这些人，却还要叫他帮主。 紧急会议，这是一场，关于钟离越到底是不是叛徒的裁决。 当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让钟离越付出代价的时候，苏行之说出了原谅二字。 同时，他说，“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再承担帮主这个职位了，明天，将在这里，举行新的帮主接任仪式，而新的帮主，将会在随后选出。” 众人哗然。 而新加入的玩家都兴奋至极，他们对苏行之并没有多大的情感，也不会为苏行之的退位感到惋惜，反而，他们认为这是个机会，这个帮会，应该让更有实力的人来操持。 滑稽的是，前一刻还被钉在耻辱柱上接受人人唾沫的钟离越，下一秒就成为了被人人追捧的继承人，连苏行之都没有想到，钟离越在帮会里的支持者会如此之多。 但钟离越却明白，这不过是那个人的计谋，可能没有杀死苏行之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但那只是顺便而已，那人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帮会的所有权，而此刻，苏行之拱手让人的，却要将帮会交给差点杀死他的凶手。 钟离越握紧拳头，以至于短短的指甲都嵌了进去，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甚至有出血的趋势。 他想拒绝，但是苏行之却给他发消息，他说，“恭喜，我的徒弟，我的接班人，我相信你，帮会在你手上，会比在我手上更有活力的多。” 钟离越沉默着，良久，才敲动键盘，回复道，“嗯，我会的。” 一切都仿佛顺理成章，直到钟离越看到自己的头衔多了“帮主”一项，他才真正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如风等人却十分不满，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苏行之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吗，我不敢相信你也会有失去理智的一天。” “我很清醒的做这件事，这个帮会已经不是由我来运转了，事实上就算换了个帮主，也不会影响太多不是吗，它已经定型了，而且每一个帮众都适应了它的运行模式，只要有人想修改都会被驳斥。” “你觉得他说的是帮会这件事吗？”安然担忧的看着他。 希貊直接双手抓住苏行之的肩膀来回摇晃，“我们说的是你那个小徒弟啊！” “要说这件事最终受益者就是他吧，你真的没有怀疑过他吗？”笏约一针见血的说。 “我……我相信他。”苏行之并不想提这件事，“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你是被那小子下了什么迷魂药吧，当初他出现就很奇怪透着一股不明不白的感觉了，你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的团团转啊老徐！”如风说话老是如此直接。 “不是的，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此时其他四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像是看着自己未成年的女儿被一个坏男人骗了一样，充满着痛心疾首和恨不得对那个人渣实施人道毁灭。 “放心吧，我没事的，我能处理。” “上一个跟我这样说话的人第二天就跳楼了。”安然说着，带着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别说这个了好吗，我退出帮会也就算了，你们也跟着退出是什么鬼啊，少了你们几个大高手，帮会的金字招牌都失去了往日的光辉了。”苏行之转移话题。 “算了吧，还大高手，在那群新人眼里我们就是碍事的老不死一样了。”如风有点气愤。 “对啊，帮会扩张太快了，虽然强大了，但是招收的玩家素质良莠不齐，我简直每天都要被新人气死一遍。”安然都没办法安然的说话了。 “而且，老徐，你到底有没有发现你那小徒弟往帮会里安插他的人啊，昨天会上站起来支持他的有一半都是他拉进来的人，你也太不小心他了吧。”笏约还是在计较。 “我收回以前觉得他是个忠犬攻的想法，他丫的根本就是一白眼狼啊，哪有他这样的狗狗。”希貊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我有事，我先下了，再会。”苏行之只能遁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围在一起，商量着要不要给钟离越一点苦头吃。 而钟离越也下了游戏，昨天讨论完接任的事情就已经很晚了，他也不想媳妇这么晚还出来找自己。 今天终于有机会和行之解释清楚了，他一路上不停重复的演习着自己说话的步骤，先道歉，然后说明理由，然后…… 但到了那里，看到向着他浅浅微笑着的媳妇，他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没关系，我原谅你。”苏行之说。 然后，他拥抱了一下自家小徒弟，就回去了。 钟离越一个人呆呆站着，一脸悲戚。 苏行之回到家里，斜躺在沙发上，直接问系统，“说吧，你这次想让我怎么死。”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太残忍了！” “难道你就不残忍吗，逼我去喜欢一个人，然后任由那个人把我的一切都击溃。” “不是啊，任务都是以感化渣攻为前提啊，他对你的歉意与爱越强烈，我们完成度越高，没问题啊。” “……是我白痴了，这么容易就动真感情，找出有徒弟那样和钟离越这么像的人也是你煞费苦心了吧。”苏行之眼里透着碎玻璃一样的冰冷和凌厉。 “嘤嘤嘤，这个真没有，都是凭借你的灵魂波动和哪个世界最契合才匹配的，这个也由不得我来安排啊。” “所以呢？” “本来……任务也没有要求你真正爱任务目标呀，只是因为前面的世界你是新人，那样的话对任务比较有利，真心换真心，等价交换的不是吗？” “……”苏行之不说话了，站起来接了杯水，喝完再坐回沙发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才再次开口，“我明白了。” 徒弟打了电话过来，苏行之随手接了，果不其然，他在电话里不停说着的就是他早就想到了的东西，只是他之前没有在意，也不觉得徒弟这些小算盘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从他退出游戏的那一刻，他就有自己可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喜欢这个游戏了，已经腻了，或者说，现在能留住他在这个游戏里的，仅仅是那几个熟识的人而已，如果他们也不玩这个游戏了，那他也不会再登录了吧。 “……都是因为一个人……” 他注意到钟离越话里的这句，所以说有幕后指使者吗，如果这些事情并非是出自徒弟本意，他还能有些宽慰，毕竟接近自己只是想从他手里撺掇权利这个答案，太悲哀了。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徒弟要为那个人做事，而钟离越也回想不起来，自己是脑子进了翔还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听那人的话。 但事已至此，苏行之静静听他说完，就冷淡的说出，“我明白，所以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好吗。” “不好！” “这只是一个通知，而不是一个申请，再见。” 苏行之把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而游戏里，一上线就在月老处买了金剪刀，把红线剪断，他们的婚姻关系也不复存在。 多可笑，以为的山盟海誓只不过三天而已，苏行之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相信爱情这种东西了，就是个小骗子。 知道苏行之和那人离婚了的如风等人都大感欣慰，他们甚至想拉着苏行之去喝酒。 不过大家都不在一个城市，为了这么件事看起来有些大动干戈了，所以还是作罢了。 “放心吧老徐，这游戏里还有我们在呢。” 第二十八章：第二个渣攻（13） 苏行之其实不在意，自己的帮会现在易主，毕竟就算没有这事，过不了多久他也会从帮会的位置上下来。 他所畅想的是，结亲之后就顺势辞去，然后和小徒弟在游戏里每天过着更轻松自在的生活，没有纷争，也无关乎等级战力，只是在不同的地图里，游览景色，摆pose拍照，练练生活技能，养家糊口，岂不快哉。 尤其是《天下》又开辟了几个新的区域，其精美程度无愧于它第一端游的名号。 苏行之几乎已经想好了一切，明天入睡前都会通过想这些美好的事情，梦中也不禁露出笑容。 但这一切就像是一层薄纱被猛的撕碎。 他以为小徒弟做的这些事情只是打着争势的幌子只是想离自己近一点，所以也没有去阻拦，甚至对他大开门洞，任其肆虐，原来天真的只有自己。 现在徒弟终于能得偿所愿握住手中的权利了，而自己也该离开这个游戏了，不然的话，他怕会见到更扎心的事情。 比如说，徒弟口中的“那个人”。 苏行之已经有过上一个世界的经验了，他大概明白渣攻做出的那些“渣”的行为或许都没有抱着伤害他的意图。 但造成的伤害是不会因为“没这样想”而减弱多少，反而，正因为他的“无辜”，反而更生气，更愤怒，而这些愤怒却没有办法发泄出来，毕竟他也没有错，他只是被其他人所构陷所利用所欺骗罢了。 钟离越没有去质问QQ上那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他甚至都没有力气问系统，“说好的追妻，你就是这样害我的吗？” 如果一点委屈是一滴水，他现在心里的委屈已经汇成了海。 “宿主，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呀，”捂脸，“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其实只是个未完成的产品，智力水平也限制于宿主你的智力水平。” “……是我太蠢了？” “不不不，不要这样贬低自己！”系统着急的说，“宿主你只是受到身体原主的影响而已。” “你不用再给我找理由了。”钟离越瘫在椅子上，手也无力的从桌子上滑下，在身体两侧晃了晃，低垂着。 “真的！因为原剧情里面，就是你一直心系那个主角受，就是那个QQ上跟你聊天的那个人，忠犬是忠犬，只不过是他的忠犬而已，这也影响到你为什么会不过脑子就听那人的话，完全是惯性啊。” “……”钟离越看着QQ还不停跳动的信息，没有动作，“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知道了也无法改变。”系统叹气，如果剧情线偏差过大，就会重新洗牌再来一次，直到骰子丢出那个注定的数字的时候，才会继续往下走。“ “那我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反正也没办法改变什么。”钟离越质问道。 他从来就不是听天由命的人，但他想到了之前的那个世界，他以为，他通过抗争通过努力做到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原来，也只是因为自己走的恰好就是安排好的道路吗？ “我原来的世界，我到后来也没有再和翎冉有牵扯，如果如你说的一致的话，那不是就偏离了世界线吗？” “不，在那里你并不是作为”玩家“，而是作为”本土居民“，你的世界自然是你可以影响的，无论你做什么，你就是主角，是听从你的意志。” “好吧。”钟离越皱眉，“你还知道什么？” “啊……那我说了，你不要动气。” “嗯。”钟离越坐直了身体。 “剧情里你为了他作为卧底进入配角受的帮会，然后里应外合夺取了的位置，这些是你已经知道了的。” “然后呢？” “然后……现在……剧情已经进展到高潮部分了，再往后的内容，就是描述主角受怎么用这个帮会来得到巨额利益。结局算是开放性的，说，这个游戏最后也渐渐没落，有一个更新潮更有意思的游戏出现，你也追随着他一起到了那个游戏，开始新的征程。” “……”钟离越又塌了下去。 打开QQ，那人发来了一连串的消息。 “你做的很好。” “为什么不回我！” “现在上游戏。” “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一分钟以内再不回复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了！” “你在找死！” 钟离越一阵头疼，为什么自己要面对这么一个“疯子”。 “……”直接发了串省略号，表示自己看见了。 “上游戏！”又是这样命令式的话。 钟离越懒懒的打开游戏，没有一点劲。 然后就有人发来了好友申请，估摸着应该就是那人，直接点了通过。 “现在，把我设置为副帮主。” “可以说不吗？”钟离越不想让这人玷污媳妇的帮会，虽然……那些经过他的手浑水摸鱼进来的人，早就把这个帮会一点一点染黑。 “如果你敢拒绝，明天论坛八一八的帖子上就会出现你这么个叛徒！” “想想吧，这可是身败名裂。” “我又没想做帮主，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一起玩这个游戏吗，就让我来辅佐你，这样不是很好吗？”放软了话。 “快点！你有没有看见我说的话！” 钟离越手指微弹，最后还是握住鼠标，照他的话做了。 帮会里的人，看到这个突然加进来的萌新下一秒就变成了副帮主，一下子就炸了，跟随这个身份的变更，又一大群的陌生面孔直接进入帮会，因为副帮主有申请通过权。 而发出质疑意见的人，在说话后不到一息，就被踢出了帮会，一群人直接开始欢迎欢迎了，他们大部分都是被埋进来的棋子。 还有一些当初没有跟着如风他们退出帮会的老玩家，此时也终于待不下去了，接二连三的选择了退出。 但是，退出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个服里，排名第二的帮会和苏行之的这个帮会根本不是一点点的实力差距，可以说苏行之的帮会是一家独大的。他们退出了以后就失去了原有的福利，并且也失去了帮会的庇护。 本来就是中间派的想到这些，犹豫之下，选择了先看看形势，如果自己这等半生不新的玩家直接被压到帮会最底层，他们还不如走了，但是如果没有改变，那还是留着舒坦一点。 而新玩家完全没有注意到新的副帮主的事情，他们并不在乎换没换，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有没有受到影响。 顷刻间，帮会的性质，就变了味道，而这个服，也从这一刻，开始“腐烂”。 如风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一时间都不知道告诉他这件事的人是不是在开玩笑。 帮会差不多算是完成了换血，却是把古朴的血液换成了鸡血一样。 之前在服里寸步难行的职业商人，现在如鱼得水一般。 苏行之从如风他们那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有些愤怒的，他一手打造的帝国，却被外人败了个干净，虽然在那人看来这才是最好的发展，但是在苏行之眼里，这就是在透支帮会的生命力，一切以经济利益来衡量，以收益来决定帮会的事务，这根本就不是游戏了。 而此时，距离上次的聚会，刚好相差一年。 游戏商当然不会错过这种搞事的机会，不仅游戏里出了各种活动，又举行了一次大型面基活动，而这一次，地点还是在s市，只是距离苏行之更远了一点。 “老徐，你到时候来吗？”如风问。 “不想。”苏行之还一边玩着消消乐，还是小游戏比较让人开心，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还是玩单机游戏吧。 “别呀，你就不想弄死你小徒弟，不想亲手掌掴他吗？”安然都说出了这种话，可见他们一行人对于那人的愤恨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还是不要用手这么暴力了，”笏约笑了一下，“我这有手术刀，你要是想，我可以教你怎么连捅三十五刀不致命，记得先激怒他让他先动手，到时候要是他敢告你，呵，那他就会知道什么叫哭都哭不出来。” “诶，你们男生就是凶残，不过，我喜欢，”希貊靠在墙边，“到时候要下手，记得加我一个。” “啊？？”╭（°A°`）╮ 苏行之一脸惊恐，自己是交了一群什么神奇的小伙伴，最可怕的是，自己差点就被说动了，想试试。 咽了口口水，苏行之才继续说，“别了，为了那人大动干戈，何必呢，我也没受什么损失，那帮会我之前也没怎么想带，还不是你们硬塞给我的。” “我们说的，不是帮会，”安然严肃的说，“你怎么就不懂呢，你要是没受什么损失，就没人受损失了！” “……”苏行之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一开始就是抱着骗你的心思来的，这种垃圾，不需要受到惩罚吗！”希貊声音都扬高了，带着杀气。 “可能……不是这样的……” “总之你得来，你不来，我们就自己做了，你小徒弟少了条腿还是断了根胳膊，我们也没办法了。” ╭（°A°`）╮ 第二十九章：第二个渣攻（14） 结果还是去了，苏行之想把责任赖到小伙伴几个人身上，但是无法否认的是，他内心深处还是想去的。 因为好几天以来，他都没有再去见过自己小徒弟，以显示自己确实生气了，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种。 但是，他还是想去看看他，反正大家给了他一个好借口，自己不是因为想见他而去见他的，只是没办法而已。 钟离越也纠结要不要去，他发了好多消息问媳妇，但是都没有回复，倒是QQ上那家伙一直“墙裂”要求自己去。 毕竟如果媳妇不在那里的话，自己去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系统这时候倒是终于发挥了一点作用，系统说苏行之在去往的路上，钟离越也只能选择再信它一回了。 到了那边，结果刚接过胸牌，还没挂上去，就被人扑面而来的抱住，慌忙推开才发现是那个怪人。 平心而论，那人比之翎冉的容貌更胜一筹，如果是翎冉还只是温室里的花朵，带着娇贵的感觉，他就像是阴郁的黑玫瑰一样，带着孤高的气质。 但是如果被这个外表给骗了的话，就惨了，只有钟离越能说一句，“丫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偏执狂。” “说起来，你为什么都不叫我的名字了？”那人问。 钟离越一时语塞，能说是因为自己不知道吗？ “虽然我上次说过你，不要像哈巴狗一样呼唤自己主人的姿态来叫我的名字，让我觉得很烦人，不过现在我给你这个权利，尽管的像以前一样叫我的名字吧，我现在不介意了。”一边还刻意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但是怎么看怎么虚假，还有点让人背后发凉。 “还是不要了，我就叫你游戏里的名字吧，零栎，行吗？”钟离越说。 那人听到拒绝，还有点生气，但是听到他后面说的话，又露出了意欲不明的笑容。 “可以啊，真是，你怎么老是喜欢得寸进尺呢？要不是仗着我宠你，呵。” 钟离越忍不住想擦擦头上的虚汗，这人活在虚幻的世界里吧，为什么说话这么奇怪。 “那边有个台子专门用来拍照的，还是根据游戏里的场景搭建的，我想去。” “去啊。”钟离越站着，往门口望着，想看看苏行之有没有到。 “你和我一起去！” “别了吧。”钟离越说，一脸不情愿。 但，身体的本能是没办法抵抗的，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却跟着那人走去，等反应过来，已经走了一段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跟女人一样口是心非的毛病。”那人还一脸嫌弃的表情。 台子那边还有提供服装的人，可以租cos的衣服，不过这个服务就细致了，从十分钟到三天的时间，大概有十来种不同标价，钟离越想着也就拍个照，应该不会租太久。 然而，那人直接买了最长时间的，挑了两套刚好成对的。 把其中一套更宽的递到钟离越手中，指示他去换上。 而那人直接也进了一个换衣间，脱下一直穿着的黑色外套，穿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不得不说，还挺好看的。一般人如果不化妆穿cos服，都会看起来惨不忍睹，因为本身三次元的脸和二次元的衣服搭配看起来就好像破壁了一样，不过他的精致脸庞让他穿上这衣服完全没有一点的隔阂，看起来就像是他本来应该穿的一样。 而钟离越看起来也……勉强说不错吧。嗯，对，不错。 然后那人兴致勃勃的拉着他拍照，钟离越只能尽量后退避免靠的太近。 当艰难的必出一个剪刀手的时候，他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不过不是他媳妇的，而是那个一直缠着媳妇的那个和自己同职业的剑客，叫什么风来着的，那大嗓门，尤其是话里还带着自己的名字，让钟离越不得不注意。 他们两在台上闪闪发光，别人也还能不注意到他们，反正如风等人就一眼看见了，然后瞬间气炸。 安然看到老徐的对象居然和另一个人举止亲密，一下子就联系到一系列的事件，然后感觉自己洞察了真相。 一边心疼老徐头上怎么这么绿，一边怒火中烧，暴脾气的如风直接就冲到台子下面，开始叫嚣要打断他的狗腿。 希貊打了个电话给苏行之，问他到了没有，得到否定的回复以后，跟他说慢点进来，防止他看到太血腥的场景。 苏行之听到她说的，一下子就清醒了，本来因为一直坐车而有点昏昏欲睡，现在瞌睡虫全飞走了，问希貊怎么了。 希貊不说，只是交代他慢慢来不要急。 钟离越终于得了机会逃开那个人旁边，跳下台子跟如风对视。 “要打架吗？我奉陪到底。”钟离越原本不是这么容易被刺激到的人，但是这个世界实在是让他太憋屈了。 他自己心里都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现在正好，而且这人一直粘着媳妇，早看他不爽了。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直接走向了一旁的空地，准备动手。 零栎也没有拦着，在他眼里，钟离越就是为了保护他而下去的，也是为了向自己证明他的忠诚，才接受了挑战。 不得不说，在自恋的人眼里，世界都是围着他转的，一些想法都是别人无法理解的狂妄。 钟离越和如风心里都是带着怒气的，而自诩为成年人，有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的准备，于是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向。只是几个来回，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安然在旁边看着，也想一时冲动上去动手了，不过他还是尊重规则，没做出让两个人打一个人的行为，不过一直在旁边提醒如风，说着些什么“小心左边！”“打他下盘！”之类的话。 让笏约都忍不住说他一句，“观棋不语真君子。” “这和下棋什么关系啊，你俗语不要乱用好不好，”安然说，“我这是在努力不做一个吃瓜群众，哪像你们，就知道看着。” “只是想让你闭嘴而已，你不觉得，你有点吵吗？”笏约眯眯眼，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掌心还带着一把手术刀。 “……我闭嘴。”安然瞬间萎了下去。 这下等笏约终于能安静观看他们的“表演”的时候，如风已经被打趴在地下了。 “啊呀！怎么会这样！”希貊叫道。 因为之前看起来局势明显是如风占了上风，看起来也更武勇。 但是现在结果证明，果然，笑道最后的才是笑的最好的。 而苏行之也在此时到了，看到一堆人围着，他本来不想去凑热闹，结果自己一个帮众认出了他，告诉他是如风和他徒弟在打架，他一下子就毛了。 推着轮椅往里面的过程，本来还有人叫骂“挤什么挤没看到有人啊！”，看到是他又息了声音，自动让出来一条路。 零栎走到钟离越旁边，两只手停下了鼓掌，然后挽着他一边的胳膊，凑近说了一句，“做的不错。” 钟离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想推开他，就看见旁边苏行之幽幽的看着自己。 啊！为什么！自己老是遭受这样的事情！ 慌乱的推开零栎，往苏行之的方向奔去，却在半路被几个无关的人拦住。 这几个人当然是安然他们，他们不想让钟离越再去骚扰行之，直接挡在钟离越面前。 “你还有脸见他吗？”希貊带着气愤说道。 “那也不是你们可以评判的，和你们无关。”钟离越试图穿过他们。 “你都有别人了，还找老徐干嘛，嫌伤害的他还不够吗？”安然瞪着他。 “我没有！你们让开，让我跟行之说清楚。” 苏行之被他们护在身后，听着他们争论的话语，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关进了另一个独立的世界，连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看着他们，好像很远很远。 “行之，行之，行之！”钟离越叫着他的名字，穿过那几个人的手臂空隙的地方，看见媳妇的小脸寡白，眼神也变得迷茫，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其他几人也发现，苏行之晕过去了，脸色很不好，笏约把手指伸到他鼻下，得出结论，“还有呼吸。” “我去，你就说这个啊，老徐他怎么了！”如风也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了旁边。 “可能是这里人太多了，空气不流通，而他心里一急，就厥过去了吧。”没有数据，笏约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把行之转移到阴凉的地方，歇息了一会，很快就转醒了。 不过和其他人松了口气的态度相反，苏行之却是一脸凝重，因为，在他睁开眼前一刻，他听见系统说的，“哦豁，这么快就发病了。” 来不及问系统，旁边的人关怀担忧的眼神让他不得不先安抚他们。 “我没事了。”苏行之说。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如风拍拍胸口。 旁边远远的站着的钟离越，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在他身边的零栎，插着手，问他，“人家晕了，关你什么事，你这么紧张。” 钟离越没有回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媳妇的方向，希望媳妇能注意到他，看他一眼。 第三十章：第二个渣攻（完） 不过苏行之的身体好像突然就垮了一样，第二天也没有来参加活动。 等如风等人打电话去问候他的时候，一直没人接，直接冲去房间敲门，但是里面睡着的人好像被棉花塞住了耳朵似的，根本没有反应。 找门房拿了钥匙打开，才发现他已经发烧了，摸摸额头那热的都可以煎鸡蛋了，还被厚被子裹着，全身瑟瑟发抖，嘴里还意识不清的说着冷。 看他真是病的惨了，赶忙打了个车送他去医院。 医生看他这样，温度计一测，三十九度将近四十度，要不是被他们发现的不算太晚，这会已经烧傻了。 开了药，直接安排到病房里，看着几大瓶的吊针，光是输液就得输几个小时了这下。 被来回折腾的苏行之也醒了，但是还是有些意识模糊，还不知道这里是哪，如风看他嘴不挺的动，凑近去听还听到他说“妈，怎么开这么大灯，太亮了，我睡不着……” 忍不住露出姨母笑，用手拍了拍他的脑门，然后安抚说，“乖儿子，这就给你关了。”然后用热毛巾敷住他的眼睛，伪装成了一种关了灯的黑暗效果。 钟离越到下午才知道这件事，想问哪个医院如风还不肯告诉他，钟离越又想打人了。 不过通过他们几个人肯定是问不出来的，最后还是问了一个去看望过苏行之的帮众（他们无处不在），才知道医院地点。 想赶过去，却又被零栎缠上了，强行要求自己带着他一起去，钟离越没办法拒绝，最后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走着隔三米远，因为钟离越答应的时候提出了一个条件，不能离他太近，零栎居然二话不说答应了。 到了那里以后，钟离越看着媳妇熟睡还微皱着眉的脸，一下子呆呆的，只知道看，也不想吵醒他。 零栎在旁边站着，没一会就不耐烦了，眼睛一转说，“别人来探望都晓得带点水果，你和他关系这么好，两手空空的来，不太好吧。” 钟离越一想是这个道理，又跑到楼下去买水果，结果就给了零栎下毒手的时间。 把输液管拔开，等里面进了一段空气以后再接上，把输液速度调到最慢来延长发作的时间，等做完这些，钟离越也刚好回来了。 零栎不想过多停留节外生枝，让他放下水果就说该走了。 “你看他睡这么香，你还想在这里守着等他醒过来，就一直像你刚才那样盯着他？” 钟离越下意识点头，又反应过来，行之可能并不想一睁眼就看见他，“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他休息了，走吧。” 等他们走后没多久，苏行之就从因为发烧有点过于红润的脸一下变得苍白，手颤抖着往心脏的方向移动却因为软弱无力而难以抵达，最后手停在半路，最后失去了呼吸。 等来换输液瓶的护士发现的时候，苏行之的脸已经从苍白变得带点青色了。 如风等人接到电话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人好端端的明明只是发烧，熬过去就该好了，现在却直接说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了解到死亡原因，居然是因为空气进了心脏，导致心梗，呼吸不过来，就撒手人寰了。 马上就想到要查监控，监控就明明白白的把凶手给出卖了，但是，当把视频，实践报告，一系列材料提交到警察局里之后，却再也没有了下文。 钟离越逼问零栎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怎么了吗？” “你杀了人！”钟离越大声说。 “不，那不是人，那只是一只小兔子而已。”零栎露出近乎天真无邪的表情，让人毛骨悚然。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然而这却是事实，妄想症，重度。零栎并不是完全清醒理智的，而这也是在审判的时候为他脱罪的原因，因为精神病人杀人伤人，酌情清判。 而比起这个原因，更重要的却是他背后的人，他的监护人，一手把事实掩盖，让他只是在里面呆了几天就无罪释放了，连档案都没有留下。 如风几人都要气炸了，但是却拿他无可奈何，这个城市他们没有任何帮助能制裁他，因为这个城市的最高统治者，站在零栎那边。 钟离越知道再问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只是痛恨自己没有一点戒心，就任由他和媳妇待在一个房间里，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人的危险性，如果不是自己，这件事也不会发生，他到底，还要再害死媳妇几次才够！ 问系统，难道这就不算改变剧情线了吗，系统的回答让他更加痛苦。 “第一，他是原着居民，就像上一世的你一样，改变剧情什么的根本不存在问题，第二，他是主角受，他本来就是决定这个故事发展的核心，第三，苏行之在这个故事后面，账号被洗白之后就再也没对他的描述了，而这个活动也没有他的出席，也就是说后来这一段怎么发展，都是自由的，他的命运其实之前是未知的，而你，从某种角度促进了他生命的终结。” “为什么！” “因为主角受喜欢的对象是你，本来你的角色存在的意义就是爱他罢了，但是你却三番两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更在乎苏行之，那不是，让他觉得，苏行之就是一个碍事的东西。” “然后就选择杀掉他吗？”钟离越不解。 “对啊，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今天你不带他来，苏行之也活不了多久，因为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神，他不想要苏行之活着，那苏行之就会死。” “可是，行之离开了，我为什么还待在这个，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你暂时还不能离开，因为一方面既没有达到抵达那个世界的时间点，而这个世界的”后事“也还没有做完啊，忘了吗，你可是要陪主角受在另一个游戏开辟新的战场呢。” “……还是直接杀了我吧。”（这句话是不是很眼熟） 另一边，苏行之再次醒来，还有点茫然。因为他的意识从他发烧那会就不清醒了，结果现在一下脑子活过来，居然已经回到休息的那个小空间了。 系统问他这次要休息多久，他说，不用休息了，他觉得还OK。 系统说这次任务还是s级，和上次一样，可以带走一样东西，苏行之想了想，选择了笏约给他的那柄柳叶刀，锋利的手术刀本来想让他用来保护自己，但是最后还是没能做到，很让他失望吧。 新世界，和自己想象的，更美好一点点。之前是富二代，有钱，没权，这次特地跟系统要求，不能像之前一样这么菜任人宰割了，这下换了个有钱有权的身体，除了年龄大了一点以外，却被系统驳斥，什么叫年龄大了一点，不是刚好适合你吗？ 想一想自己好像也老大不小了，唉，悲哀。 不过这个身体已经28了，钻石王老五，却没有对象，还以为能包分配一个。 结果一时间又晴天霹雳，果然系统给的身体就没一个好的，自己居然，居然，不举！ （*_）ノ⌒*去他喵的系统！ 这个世界的设定是娱乐圈来着，自己不是演员，也不是偶像，更不是歌手，自己就是每一个娱乐圈故事里面的反派人物，专做逼良为娼的事情的，所谓金主。 自己居然要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认真想想，还……挺美滋滋的。 再也不要付出真心了，只要玩玩就好啦，反正自己这身体也不能对人家做什么，只是满足一下自己单身多年的渴望罢了。 苏行之没有发现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已经一点点消失了，被系统被剧情一直虐的他，也渐渐不是个好孩子了呢。 自己居然还是个慈善家，看自己每天的行程安排，今天去这里捐款，明天参加那个慈善拍卖会，也是忙人。 过了几天这样的生活，苏行之就觉得自己对机场有了抵抗心理，真讨厌。 系统表示，这些事情不用亲自去做也行，安排给秘书助理之类的就行了。 苏行之表示，你丫的怎么不早说。 于是来新世界的第五天，苏行之又过上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快乐肥宅生活，吃吃睡睡，开心的不行。 直到，任务又来了。 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要去逼良为娼了？ 系统表示你想多了，只是让你先适应一下娱乐圈的氛围，毕竟在这之后，要经常和一些人打交道了。 是一个什么奖的颁奖仪式，发了一张请帖请自己过去，本来差一点就要推掉的，但是送请帖来的人说了一句，“会有让您满意的东西给您，请务必到来。” 一下苏行之又被激起了兴趣，啊，资本主义的腐败生活，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结果去了，一开始倒是真的星光熠熠，一个个曾经电视里才能见得到的明星近距离接触，不过之前待过几个世界见过“主角长相”的苏行之对这种已经没什么太大感觉了。 但后面，见到的东西，才真的让他，张目结舌。 第三十一章：第三个渣攻（1） 画面堪称淫乱，刚刚还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坐在观众席上的人，脸上庄重严肃的表情现在已经消失殆尽，变得让人甚至觉得有些恶心，那可能是七宗罪的最佳描述了吧，眼神充满着肮脏的欲望。 而和他们缠绕在一起的，就是刚刚在台上还光芒万丈的那些，曾经苏行之都没有想过会在现实中看见的人。 每一个出席在红毯上的人，都是精心准备着自己的装束，妆容，而此时，衣服落了满地，只剩下赤裸裸的人体，口红也被舔去，露出的舌尖猩红的颜色，比吸引人的色号都更挑逗。 苏行之进来不到半分钟，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了，他脸上也不自觉的泛起红晕，身体觉得很刺激，大脑却冷静的，觉得想吐，他想出去，留在这里的话不就意味着自己和那群垃圾一样没什么区别了吗，他不想这样。 但是簇拥着他进来的人，已经自顾自的开始招手让一个长相甜美可人的女星过来，那女人顿了一下，然后露出邀宠的娇嗔笑容，走过来的时候还把抹胸往下扯了扯，好露出一道“事业线”，但苏行之没等她到他身边，就直截了当的表示自己不感兴趣。 “苏总，怎么，不喜欢这种类型的？”那人露出让苏行之想往他脸上来一拳的表情，继续说着，“不喜欢这种童颜巨乳的，还有更辣的，那个，怎么样？” 苏行之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啧，一触即就又收回了目光，太妖艳了，如果他是个正常男性，现在那啥就已经那啥了，啊呸，他就是个正常男性。 “这样的也不要，还真是挑剔啊，莫非，苏总喜欢”走后门的“？我记得还有几个男星，有新来的，嫩的很，要不要……” 苏行之狠狠皱眉，太糟糕了这地方，他刚想开口，说告辞，就看见那人找过来的几个人里，居然有一个长的很像钟离越，口中的话就咽下去了。 那人看到他视线一直停留在一个方向，看看，“没想到，您居然喜欢这样的，他叫什么来着，嗯……这不是那个差一点竞争到最佳新人男配角的吗，瞧那双眼睛，要不是我不好这口，我也会喜欢他这样的。” 发现苏行之看着的是自己，不仅没有像之前那个女人一样迎上来，反倒撇开了眼睛，还微微退后了一步，那嫌弃的样子，让苏行之都有点受伤。 “你别还不识抬举，苏总能看得上你，你以后这路就好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摆给谁看啊，我们苏总不缺钱，没必要靠这样抬高你的身价，都来这里了，还装出一副清高的不得了的样子，真是，”那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算了，他不愿意的话，就这样吧。”苏行之觉得自己跟个猪哥一样盯着人家看，现在还要跟嫖客一样等人给自己拉皮条，这什么日子啊过得，丢人。 直接推了门出去，没有一点留恋，虽然，对那个长得像钟离越的青年，还是有点在意的。 三个世界了，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长的像他的人，这是巧合吗，反正，自己已经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还是喜欢，但是不会再被他这样伤害到了，但愿吧。 回去以后，让秘书查了那人的资料上来，居然连名字都是一样的，有轻微的差别，原名叫钟离樾，但是因为进娱乐圈的时候，取圈名，改了名字，叫成钟离越了。 现在作品很少，也没什么很大名气，之前也只是演过几个极小的配角，如果不是因为有名的陈何导演看到了他在那个让他差点得奖的片里演跑龙套的卖力劲，给了他一个试配角的机会，可能到几十年后也不可能有机会出名。 看完这些资料，苏行之觉得自己已经，被吸粉了，成为一个小迷弟的感觉，居然还挺美妙的。 他被挑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那双眼睛，是黑色，内敛又有着神华，如黑曜石一样的高贵，但又不会大肆的散发着光芒。 照那导演的话来说，“看那个眼神，活像剧里的那个角色，不过，只有眼神还不够。”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亲自去体验了一把，抑郁症患者的生活，即便还是没有办法真正感受到那些病人的感受，但表演，就是通过眼神肢体动作神态一系列联动，而让人体会到扮演的角色的内心。即便还是有些瑕疵，但那些细微到恰到好处的动作，让导游觉得可以一试。 于是便演了。他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当了演员，但没有经过完备的训练，基础性的东西实在是薄弱，这些地方也成了他在剧组里反复被打会重来的原因。 但没有人会乐意去反反复复的配合他，只是因为他的一点毛病而又要重来，这让和他对戏的人深有怨言，导致他那段时间的生活堪称孤立无援，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做才能做的更好，他只能收场以后自己在房间里一遍一遍的练。 这些汗水与辛劳，造就了他在这个电影里近乎奇迹的表演，但让人只是在演，每一个看过的人都会感叹一句，“哇，好像啊。” 但是对于演技公认第一的那位影帝，人们的评价是，“是从那世界走出来活生生的人。” 与奖杯失之交臂，也不止是演技还不够纯熟的原因，其他的，也是因为他没有任何背景，他只是一个新人，无依无靠，即使有这个实力，但却只能继续等待，下一个剧本的到来，如果没有人选择了他，他这个没有得到奖杯只是去走了个过场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跑龙套的资格。 但他并不会因为这样，就选择去攀附权贵，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他想活的正直，想用自己的能力去得到想得到的东西，即使会很难，但他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明眼人是多的，这个世界仍然是光存在的地方。 但他太天真了，只是因为他在那个晚上的拒绝的表现，就让他失去了好不容易接到的广告代言。 即使苏行之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想过要对他做什么，但是有太多想讨好他的人，自以为是的去做一些肮脏的事情。 比如说，通过对钟离越的欺压，而折断他直立着的脊骨，然后让他学会低头，最后成为被驯养的宠物，被包装的礼物，最后送到苏行之那里，好得一份奖赏。 等苏行之知道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一场已经安排好的见面，只需要他过去，微微颔首，然后那人就成了他囊中之物。 他想拒绝的，但是系统却在此时冒出来让他去，每次都这样，反复系统的乐趣就是把快乐建立在他的不情愿之上。 钟离越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眼里带着倔强，和恨意。 “苏先生，我同意了。” “什么？”苏行之没有理解，他说的同意是同意什么东西。“ 钟离越露出了被侮辱的表情，带着气和尖锐的厌恶，”同意，被你，包养！“ 苏行之内心只有一句mmp，我没有我不是，你别胡说。 但是都这地步了，他如果说出，不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这样做，那之前钟离越遭受的那些就成了一个笑话。 这就是如浮萍一般的人的命运，随随人手在水中轻轻拨动，就无法抵挡的顺波澜荡开，无论自己想不想。 “……嗯。”苏行之不知道回复什么，反正无论说什么自己已经是个大反派了。 随他这句话说出来，就鱼贯而入几人，一人是钟离越的经纪人，脸上露出谄媚的表情，一人是钟离越的助理，一人是之前那个“拉皮条”的，手里带着份合同。 苏行之翻了一下，简直是卖身契啊可怕。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反正，无论上面写着什么自己不做就行了，当代柳下惠就是自己。 钟离越想细致的翻阅，但是他的经纪人几乎直接摁着他的手就把它签完了，就这样，一个不平等的契约关系成立了。 苏行之拿出一把钥匙，是他现在所住的地方的钥匙，伸出手，示意对方拿过去。 等钟离越拿走了以后，手仍然没收回，等钟离越疑惑的看着，才说，“手机。” 在他手机里输入自己的号码，就还了回去，然后直接出了门，等坐到车里，才终于忍不住捂脸，啊啊啊啊我的妈我做了啥呀真可怕啊！！！ 而还在那里的钟离越终于有时间翻翻那合同，虽然拿过钥匙来的时候就知道可能有事不妙，但是怎么说，没有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人还是会抱有幻想的。 直到看到里面写着满足金主的一切要求（包括性行为）以后才真正明白，自己签了这合同，就是把自己卖了。 苏行之想的一件事情，让助理把钟离越的经纪人换了，之前的那个太垃圾了，现在他可是自己的小宠物，一定要，好好的养护，才行呀。 第三十二章：第三个渣攻（2） 这件事做完以后，去赴约，赴身体原主的一个朋友的约，说起来也奇怪，原主这么一个端庄的人，却会有一个堪称放浪形骸的朋友，算是互补吗，不过对方虽然一直男女不忌，对自己却从来没有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这可能就是友谊维持到今天的原因之一吧。 说是约定，却不是去哪里消遣，而只是到对方家中坐一个短客，谁会知道，看起来如此不正经的那位朋友，却有着一手堪比米其林大厨的手艺，不过这手艺，整个世界也只有几个人能一尝，算是莫大的荣幸了呢。 “苏子，你总算到了，你再不来，我黄花菜都要凉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黄花菜，你这家伙从来无肉不欢，我就没在你手下吃过几道除肉以外的吃食了。”苏行之调侃道。 “我没有，你胡说，”那人佯装一脸气愤，“给你做的那些甜品，都喂狗肚子里去了吗？” “甜品，嗯……今天有做吗？”苏行之想到什么。 “有啊，不过，是你从来不吃的水果，芒果班戟，哈哈哈，”那人一脸欠扁，“不过你要是诚心诚意的求我，我就给你做个别的，好让你不要看着我吃流口水，这么可怜。” “没事，我不吃有人吃，”苏行之已经想好带点回去给自家小宠物尝尝了。 “诶——”诧异的表情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有人？” “下次你有空来，就知道了，反正，给他吃了总比进了你这狗肚子嘴里。”苏行之笑着说，“明明吃了会过敏，但每次非得自作孽，真不懂你，自虐感觉很开心？” “你不会懂的，如果是为了美食付出小小的代价，反正我觉得是值得的。”认真的表情。 他们一路交谈着，苏行之觉得很放松，对方和自己曾经的一个朋友十分相似，都是他会很乐于来往的那类人。 到了一个早准备好的隔间，灯光恰到好处，营造出静谧又安逸的气氛，是类似于日式的榻榻米一样的低矮桌子。 桌上的碗碟小而精致，多为冷食。 “你怎么也整起这套故弄玄虚的把戏来了，吃不饱我可是不会走的。”苏行之托着下巴，右手随意夹了一片放入口中，唔，鲜！ “这些只是开胃用的，尽管吃，就你那小猫一样的肚子，哈哈哈，”挤了挤眼睛，“当然会喂饱你的啦。” “不要对着我开黄腔啊，我可是很暴躁，会打人的。”苏行之严肃的声音，但表情却是悠悠的，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生气了的样子。 “暴躁老哥，在线打人？我说，自从高中以后就没见你动过手了，一直以来声称修身养性，原来都是骗人的吗？” “别废话，吃你的。”苏行之看了看对方的身板，再看看自己的，要是真打，多半两败俱伤，这还是好的，往更悲催的方向想，自己多半是被按着摩擦的那个才对。 果然后面端上来的东西不负他的期待，不过他也确实胃口小，最后说着气势磅礴要把人吃穷，但事实上没动几筷子就搁置着了。 还有两瓶酒，承置的器具看起来有点古朴，是不过巴掌大的黑陶制的碟子，如果不说，还以为是酱油碟。 “我就，小酌一杯，待会还得回去。”苏行之怕了，之前喝酒发生的事情现在还历历在目，虽然相信朋友不可能坑自己吧，但是万一这身体是个一杯倒，自己又得出事。 “行，剩下的带回去慢慢品，这可是我酿了几年的，桃花酒，我这样的猛男喝不得这样的酒，你就全给我带走吧。” “我……你什么意思，我哪里有看起来娘们唧唧的？” “我什么也没说。”笑得贱兮兮的。 再待了一会，苏行之看看表，也不早了，站起来说要走了。 那酒味道还不错，带着桃花的香气，没有用酒精直接勾兑的那种低劣酒的呛人的感觉，反倒温和的有点像果汁，不过喝下去以后才能感受到一抹清冽。 说着喝一杯其实一个人干掉了半瓶，就算瓶子也小，不过喝完还是脸有点浮上酡红，走到门口的一小段路上还有点晃。 “你别送我这么远了，我没事，我回去了，下次见。”苏行之挥手，另一只手上提着酒和甜品，得快点回去，不然这甜品就不好吃了。 另一边，刚拿着钥匙开了门的钟离越连沙发都不敢坐下去，拿着行李箱呆呆的站在门外，还是阿姨看见了他，叫他进来才扭扭捏捏的小步踱进。 “你别这么拘谨，苏先生看起来有点吓人的样子，其实很温和的，你先坐着，行李我帮你放了。” 颤巍巍把行李箱递出去，在沙发上坐立不安，这个阿姨已经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吗，但是表情没有一点点鄙夷还是什么的，只有温暖的关怀，这还是让他放松了一点，但是这个房子的装潢，充斥着一种压迫的气息，黑白灰的配色显得冷硬。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啊。”钟离越问。 “一般早就回来了，不过今天先生去找朋友了，可能会晚一点。” 阿姨笑着说，“要是觉得无聊的话，电视遥控器在那里，先生装了个这么大的电视，却从来没看过，你要是来了，该会给这房子带点生气吧。” 钟离越听从她的建议，打开了电视，恰好电视里正播着他以前有演过三四集集的小配角的电视剧。 看了不到十秒，他就判断出来剧情已经发展到哪里了，不过自己的戏份早就过了，一下也意兴阑珊起来。 于是苏行之打开门，就看到有些慵懒斜靠在沙发上的小宠物，把手上提着的直接放到对方怀里，自己边解着领带进了浴室，身上有酒气，要洗干净。 钟离越茫然的打开，看到里面不用说就很好吃的泛着金黄的诱人甜品，不知道该怎么动作，拿着阿姨递给他银制的小叉，抿了一小口，唔，真甜。 他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糟糕起来了。 苏行之洗完直接穿着浴衣就出来了，看到已经吃完了乖乖坐在沙发上现在看到他以后坐的脊背挺直的小宠物，一下子突然觉得遗憾，只知道该让他先别吃，等自己亲手喂就好了，想起以前喂那只小猫咪的场景。 这下，没有人会夺走自己的小宠物了，自己也有能力对他好，想到这些，苏行之笑了。 看着面对自己方向展现“诡异”笑容的金主，钟离越又紧张了起来，怎么办，该不会自己就要被那啥了吧，自己刚刚吃的是什么，怕不是就是死之前断头饭，就是用来安慰一下的。 “先跟我过来，我带你去你睡的房间看看，还满不满意。”苏行之示意他跟上。 “好的……先生。”钟离越迟疑了片刻，才叫出这个称呼，他不知道该叫眼前金主什么好，生怕会惹怒他。 “怎么叫的这么生疏，叫我，唔……”苏行之本来想说叫行之就行了，却又想起以前的那两个男人，沉默了，“算了，你就这样叫着吧。” “嗯。”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苏行之心里都想了些啥的钟离越只能默默回答了句嗯。 走到一扇门前，在旁边感应的地方刷了下手中的卡，门开了，钟离越看见里面的颜色，和客厅截然不同，反倒有些温馨。 “你以后就睡这个房间，希望你能喜欢。”苏行之说。 “很……很不错。”钟离越甚至有些惊讶了。不过他惊讶的是，他以为……会睡一个房间，不过这样看来，自己这金主，还挺绅士的。 “嗯，那就好。”苏行之摸了摸他的头。 “您，不……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钟离越看着他好像就要离开了，带着一丝好奇。 “我能对你做什么呢？”苏行之笑了。 “啊……”钟离越腾的脸红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想多了，但是，但是怎么会这样呢，如果什么都不干，自己的意义，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呢？ “你不用担心太多，至少现在我不可能对你做你所畏惧的事情，我向来喜欢你情我愿。” 苏行之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间以后才捂面，叹了口气。自己能做什么呢，自己已经二十七生日过了，叫二十八了，奔三的老大叔了，而对方才十九，刚刚从未成年身份脱离开来的小萌新，自己怎么可能对他下得了手。 他要做的，只是系统说的，帮那个甜甜的小宠物，走上人生巅峰罢了，自己只是一个“天使投资人”而已啦。 而且，除了那张脸啊，那人对自己来说，价值，就是一个证明，自己的身体没问题的证明，一个用来掩盖他这个年纪也没有伴侣的挡箭牌，一个像是小女孩手中的用以炫耀的布娃娃，一个在工作之余消磨时间的玩具，只是这样。 “祥姨，那人带来的衣服都丢阁楼里吧，那些衣服，他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穿了。”苏行之说完，让她出去以后，喝完送过来的热牛奶，闭上眼睛就睡了。 第三十三章：第三个渣攻（3） 第二天刚好六点之时，钟离越的生物钟就已经让他醒了过来，打开一旁的衣橱，发现没有一件是自己带过来的衣服，硬着头皮挑了一套衣服穿上，白衬衫牛仔裤，学生的模样。 走到客厅，只看到了阿姨在上上下下的转悠忙活，把桌上瓶中的花抽走丢进垃圾桶，然后细心的插上新的，还进行了搭配，使之看起来素雅又不失魅力。 看到他过来，有些惊讶，“这么早的吗？”阿姨笑了笑，“还好你和先生不睡一间房，不然的话，现在已经被丢出来了。” “先……先生他，每天几点起？”钟离越问，那自己绝不能冒失的闯进还在睡觉的金主的房间。 “以前先生年轻的时候，”阿姨捂嘴，好像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似的，“和你一样也是早起鸟，不过这段时间放松了些，总算知道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照他之前的那种活法，这人生有什么意思呢。” “以前？” “对啊，就是个活生生的工作狂，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 钟离越想想昨天看见的哪个一点点醉意的黑发大叔，一点都没有阿姨描述的那副样子，反而像个不学无术的人。 “阿姨，这花是要每天更换的吗？”钟离越看着她弄完一株又继续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来一株，不禁有些好奇。 “也没有，先生从来不会注意这些东西，只是刚好有这些花插瓶，而我又不肯让先生一直在这冷冰冰的房子里，每次都挑开的最艳的花，配着看起来也有点活力吧。”阿姨带着让钟离越为之动容的关爱神情。 “那我帮你一起弄。”钟离越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试试搭把手了。 “嗯，阿姨教你。” 等苏行之出来看见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侍弄花花草草的男人一般看起来会有些女性，显得怪异，但是自己的小宠物这样做，却看起来一副别样的美感。 他手中拿着的不知是月季还是蔷薇，品种比较独特，夹杂着冰蓝的颜色里又有着粉色的花心，几瓣过度的淡紫色在其中显得格外娇贵。 “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端出来。” “嗯，有准备两份吗？”苏行之想了想，“另一份的牛奶多加些糖。” 资料里写着的小宠物喜欢吃甜的，这一点自己要好好满足一下啊。 “吃完饭看看这个剧本，”苏行之吃完自己的，从旁边拿了一叠纸过来放他旁边，“司机会带你去一个剧组的试镜，可以不用紧张，只是走个过场。” “你……我这算是走后门吗？”钟离越直白的问，他觉得这样不好。 “是，但是那又如何，我相信以你的资质自己也可以得到这个试镜机会，但是你只是一直以来缺乏这样的气运罢了，而我，做的只是推你一把。”苏行之摊摊手，“如果你非得认为这样做是肮脏的，那你可以选择不去，只是如果你一直都无法进步，想着靠自己的努力来上升，那等到你和我比肩，我恐怕已经作古了。” “比……比肩……”钟离越不可思议的重复道。 “唔……某种角度上来说。”苏行之没有解释，他拍了拍小宠物的肩膀，“珍惜每一次机会。” “……我会的。”钟离越说道。 加快吃东西的速度，然后拿着剧本开始钻研，居然是一个古装剧。 这两年古装剧又火了起来，但是大火的题材之下，光鲜亮丽的有，浑水摸鱼的也有，就导致看的人褒贬不一，有的人觉得古装剧就是一坨狗屎，有的人却喜欢的不得了。 资金足够的剧组，从剧本的考究程度，到服装的花费都属上乘，不说一个角色几十套不同的古装换着穿，至少也是定制的。而没钱的剧组，剧本也没专人雕琢，个个角色嘴里说着今不今古不古的话，衣服也是影楼装，再加上请的演员也是为了节约成本找的新人，那效果，不说是在拍古装剧，还以为是搞笑片。 钟离越现在手里拿着的剧本，就是矮子里面拔高子的，剧组不算穷到吃土，但也不是业界里鼎鼎有名的那种，不过这剧本着实不错，是改编的一本风评很高的古言小说，作者也参与了改编。 不说到时候有多少冲着明星来的，肯定有很多怀着对原着的爱来看的，这就先保证了流量，至少不会亏本。 不过改编总是会伴随着冲突，一个角色有没有完美的契合，而是否和书中的如出一辙，对读者来说真是最关注的事情，如果演出来的有丝毫偏差，对他们来说就是羞辱一般的，到时候剧组就会陷入骂战，连作者也会被牵扯进去，为了利益随便卖自己的作品，垃圾！ 钟离越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小王爷，算是个不错的配角，戏份算不上多，只能排到男四的水平，不过关于他的剧情和人物性格却可圈可点，有很多出彩的地方，如果演的好了，钟离越觉得自己倒是真的能大进一步。 把其中画出来的几幕待会可能要试演的台词记了一下，还没等练习一遍，司机就已经到了，钟离越无奈只能坐在车上继续自己的准备。 到了地方，却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迎上来问他怎么这会才到，那女人看起来一副干净利落的样子，带点强势。 “苏先生没有跟你说吗，我以后就是你经纪人了，这个剧本你必须得好好表现，你看你以前演的都是些啥啊，青春言情偶像剧，还都是不讨喜的角色，要是能出头都有怪了。” “啊……我还没怎么准备，待会就要上了吗？”钟离越一脸懵逼，马上跟着紧张了起来。 “我的老天爷，你没怎么准备，你怎么能没怎么准备呢，还有一个角色下一个就是这个的试镜了，我看看大概不出三十分钟，你可以后一点上，但是如果之前就有比较好的苗子演了你可能就够呛了。” “我……” “你别说话了，快去多琢磨琢磨剧本，我待会叫你你就进去，进去了记得先跟各位导演问好，要有礼貌。” “嗯，我明白的。”钟离越也抓紧时间开始看了起来，一边手上比划着动作。 “哦买嘎，我……你这穿的一身啥啊，完了，不对，不行不能说这种丧气话，没事的，我现在去给你找服装。”看起来十分冷静自恃的经纪人小姐姐却情绪容易波动，钟离越摸了摸额头，他也被她的情绪影响到了，现在也有点焦灼不安了起来。 不过剧本里的文字很快又把他拉了进去，不知不觉他就沉浸在了自己要演的角色里，他嘴里说着台词，倒不像是他自己说出口的，而是一个穿越千年的灵魂，借他的口来诉说自己的心意。 经纪人小姐姐拿着衣服回来，看到他这幅样子，手上的衣服滑落了一地，“我觉得，这衣服，或许没必要了。说不定这样还更好，穿着衣服演的像一部分也是带入了的原因，你这样说不定导演会更觉得不错呢。” 时间也一点点过去，钟离越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虽然还表现不出作者笔下角色十分之一的神韵，但只是演这几幕之中的一幕，已经够了。 很快，他走进了房间里，几个人坐在桌子后面，手里翻了翻剧本，然后指示他演最后一幕。 最后一幕就是小王爷死去的那一幕，为了心爱的女主，他知道女主心里的人不是他，但仍然愿意为了他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女主中了一种毒只有神医的柃氲丸可以医治，而小王爷在娘胎里母亲因为被奸人所害也中了这个毒，十几年来一直在找可以让自己恢复健康的药，但得到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最后女主在当着他的面毒发的时候，把药丸放入了女主的口中。 叫来了男主，自己却默默的离开了。 “如果怜儿问起，我去了哪里，就告诉她，我出去闯荡江湖了，这深宫中太过无趣，我不想待了。” “皇兄，你一直让着我，小时候一块糕点，父皇的赏赐，娘亲的怀抱，甚至只是因为我多看了一眼你的府邸，你也差点要把它让给我，这一次，换我来好吗。” 仿佛看见了眼前人说些什么，钟离越摇头，继续说。 “我怎么会有事呢，那算命的不是说了，我十六岁有一个坎，跨过去了就长命百岁，我十八的贺辰才多久过完，不用担心了。” “你别担心我了，她快醒了，”钟离越往前走了一步，“她那么喜欢你，若让我知道，你负了她，那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等这一段演完，钟离越收起脸上深情款款的表情，然后给各个人鞠躬。 “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商量出结果之后会告诉你的。” “嗯，谢谢老师。” 走出试镜的房间，钟离越叹了口气，自己是已经使尽全力了，结果如何听天命了，或者就像金主说的那样，已经安排好了，可是，如果自己只是因为这个而进了剧组，怎么这么不甘呢。 而屋里的人却在他出去以后，相视一笑，“就这个了吧。” “哈哈哈正合我意！” 第三十四章：第三个渣攻（4） 当钟离越以为试镜结束就是回去了，但是看司机开车的方向却和来时不一样。 和他一起坐在副驾驶的，即是他如今的经纪人，看他有些疑惑的样子，就开口为他解答。 “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一个业界里数一数二的的地方，专门就是为了你这种既不是科班出身，也没什么身经百战的演戏经验的人，速成，高效，以最快的速度把你从”能演戏“培养成一个”会演戏“的演员，虽然不知道你资质怎么样，不过苏先生如此看重你，你也得好好学习才行。” “嗯，我会的。”钟离越回答道，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相信，钟离越所表现出来的善意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心甘情愿的奉献上自己的身体，意识到自己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此时有些脸红。 “你如果不做演员，只是做个流量明星其实也是完全可以的，就你这张脸，不用整容就是最完美的了，除了现在身高算是短板，我目测，你应该只有一米七八吧。” “嗯，是。”钟离越看旁边，他始终相信自己还能长，想想苏先生，也没比自己高多少，但是没有一米八确实有些憋屈。 “你的饮食从现在开始就不能由你自己来控制了，多油重盐的食物你也不能再吃了，很多明星就是因为后期不注重这方面，后面身材走样了，都来不及挽回了。” “嗯，好的。”钟离越捏捏自己的肚子，没有赘肉，还有一点点腹肌的线条，他觉得自己的身材还好。 “对了，健身方面，你看起来还是太瘦弱了，跟棺材板一样直条条的，没点起伏，这样怎么够，现在的粉丝可不仅仅看颜，要是没个八块腹肌，都不屑一顾。” “啊……我，我尽量。”钟离越放下搁在肚子上的手。 “仪态也很重要，你看你的坐姿，怎么能这样倚着，坐直！” “嗯！”挺起背部，坐端正。 “我会跟苏先生说明给你安排这方面的加强，刚刚面试的那个剧组应该是稳了，还有十五天开机仪式，然后就开拍了，这段时间你必须抓紧。” “好的！”钟离越觉得自己已经被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就算现在没有红起来，没有人关注着你的言行举止，但是只要你一旦爆红起来，那你五岁时候尿床的事情都会被扒出来，所以更得小心谨慎。” “明白！” “好了，到了，下车，等上完课司机就会过来接你，还有，微博账号给我，现在这个也不是你私人的事情了，以后如果有什么要发的也要先告诉我。” “好的。”钟离越接过对方的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上自己的账号密码。 “行，好好学。” “我会的。”钟离越觉得自己就是个应声虫了，除了点头应和，就没别的话能回答了。 另一边，苏行之几乎实时的了解到自己小宠物的行动，这下子真的有在玩养成游戏的感觉了，还……挺有意思的。 但他也没办法一直都看着，即使偷懒把一些事情放权给下面的人去做，但还是有大把大把的事情得自己亲自去敲定。 而且他发现，自己的生意好像不止是明面上的那些，有的不能为人所知的生意，写在刑法上的那种，自己居然也有所涉猎，这就可以解释说为什么自己的地盘扩张这么厉害，但是出来反抗抵制的居然没几个，是一件被掩盖抹去了声音的原因啊。 不过一直这样黑白两道都站的结局一般都很惨，经过一番考虑之后，苏行之决定缩减一些不正规的生意的规模，洗白的洗白，上岸的上岸。 不过上岸也没那么容易，就是因为突然的这个打算，导致了一系列事情又等着自己去处理，所谓日理万机，真的累。 又完成几笔合作，并购了自己一个子公司商业上的竞争对手的公司，在即将要达到垄断的时候收手，留几家小公司苟延残喘，毕竟，一家独大是爽，但是却会被人盯上，虽然现在已经差不多成了那个领域的领头羊的地位身份了，被人敬畏的同时被人嫉恨着。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总算能忙里偷闲的看看自家小宠物咋样的，却发现，好像被人欺负了？ “你就是那个苏某某的小情人吧，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天阉，没想到，居然是因为口味独特，嘻嘻嘻。” 钟离越没想到只是出来上个厕所，居然会遇到这种恶意的搭话，一愣之后，也没回应，这种人，完全没必要搭理，会自取灭亡的。 那人却不罢休，还凑近了用不知道有没有洗的手想捏他的脸，钟离越避开，那人还咯咯咯的笑了。 看起来就已经一副刻薄脸，眼梢上挑，眼白多眼珠子小，长了个尖下巴看起来有点像狐狸，带着嘲讽又怪异的语气，说出那些不善的话的嘴上还涂着唇彩，明明是个男人却穿着近似裙子的东西，钟离越想自己怕不是遇到疯子了吧。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在课上，老师让人上去示范一段表演的时候，那人举手了以后，表演的真有模有样的，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样貌，只看见从他举手投足中泄露出来的那份神采，钟离越觉得自己要对那人改变最初的看法之时，却又见他对自己抛了个媚眼，然后挑衅一笑。 钟离越收回目光，算了，还是继续讨厌着吧，居然还说苏先生的坏话，太过分了。 到最后结束以后，钟离越注意到那人还想过来找自己干什么，直接避开了，司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坐进车里还看见那人隔着玻璃投过来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悲哀和怜悯的感觉，但是下一秒，是充斥着满满恶意的鄙夷，钟离越觉得自己一定是晃神了。 开门，进去，看见金主已经坐在沙发上了，看见他进来就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站起来迎接他。 “回来了。” “嗯。” “感觉怎么样，还能适应吗？和他们处的来吗？”苏行之差点就想直接问那个嘲讽针对你的人讨厌吗，讨厌我就直接帮你neng死他。 这个想法一出苏行之就抖了一下手指，唔，自己怎么好像变暴力了，要搁以前，绝对不可能这样想，果然是权利让人迷失自己吗。 “没有，挺好的，老师很厉害，同窗也很和善，明天要更早一点去，我好像错过了一点东西没听到，老师说到时候给我补上。” “那……就这样吧。”苏行之感觉自己就像担心自家刚进幼儿园的小孩在学校会不会被欺负了一样的心态，尤其是明明知道就是被欺负了，自己还不能发作，看起来小宠物是想息事宁人的样子，但是他们既然在一个班，冲突总会发生，苏行之不想自己宠物还受到什么委屈，烦躁。 “嗯，那我先上楼了，今天学到些内容，想练练看。” “好，我也不懂这种东西，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或者告诉你那个经纪人。” “嗯，我知道的。”钟离越觉得自己好像被养起来的小公主一样，每个人都捧着各种东西来让他满意，但是自己之前真的还只是个没有任何名气甚至看不到未来的没红过已经过气了的十八流小演员罢了，以至于连演员这个词都不配用。 而他所能得到这一切都是来源于眼前这个甚至看起来有些无害的人，自己的金主，他几乎要放下所有芥蒂去信任他了，结果在转身的一瞬间，又听见一句话： “今天晚上睡我房里。” 瞬间石化，啊？！难道自己还是猜错了？眼前这个其实不是天使而是衣冠禽兽，那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听从，服从，遵守他的一切命令了。 吃饭的时候，看着坐在对面的金主，他自己要紧张死了，但是金主看起来毫不在意，好像只是像用一块钱买颗糖一样简单。 钟离越只吃了一点点，对面的人倒是一副胃口很好的样子，他不禁看着对方不停开合的嘴唇陷入了凝滞，那不该是一个成年已久的男人该有的唇，是将近樱花的粉色，他之前没有发现，可能很多人也从来没有发现，因为所有人都畏惧他的权势吧，就像古时臣子都不敢抬头看皇帝的圣颜一样，这样盯着他看，大胆的行为，只有他做过吧。 “你怎么不吃了。”苏行之发现只有自己在动筷子，“胃口不好？” “嗯，有一点。”钟离越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担心晚上的事情所以吃不下。 洗白白以后躺在金主的床上，身上穿的严严实实，睡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即使之前的自己向来只穿四角短裤睡觉的，但是形式严峻，自己必须保护好节操。 但，自己好像又想多了。 苏行之只是抱住了自己的小宠物，手感不错，温度也很适宜，最近有点降温了，开空调太软弱了，既然有个人肉抱枕，为什么不用呢？ 第三十五章：第三个渣攻（5） 第二天起来，发现姿势已经变了个模样，原本是金主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搁在自己头顶，一只手弯折夹在两人之间，另一只手穿过他的手臂搂住他，因为侧着睡，腿交叠在一起。 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头靠在自己怀里，而自己抱着金主，神奇。 想轻手轻脚的起来不吵醒他，床边的电子闹钟显示时间还没到他平时起来的点，如果因为自己而闹醒了，那可真是罪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起床气，想想金主一脸阴森的看着自己，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过即使再轻的动作，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他醒了过来，只见他迷迷糊糊的真开眼，说了一句“别闹……”就转了个身再睡了过去，看起来甚至有些宠溺。 钟离越从床上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在自己房间里，而这里只有一个装着金主衣服的衣柜，但他也不能裸着出去，不知道阿姨在不在外面，裸奔的话有辱斯文。 不得不从柜子里拿了件金主的衬衫，白色的，看起来没有其他的那么贵，他想，如果这件衣服因为被自己穿了一次然后金主就说不要了，那他直接花钱买过来，也总比让它直接被丢掉好。 如果不是因为晚上睡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浴衣就掉到了床下，自己也不至于做出这样“偷”衣服的事情。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昨晚是做出了怎么样的大动作，才会让衣服掉到了地上，而自己却没有醒来。 回到自己房间里，打开衣柜以后，却陷入了深思，之前穿的那一套被经纪人骂了个半死，那直接到底要怎么穿才行。 之前没火起来，也没有很多钱来购置衣服，除了一两套不得不出去参加一些正式的事情而买的，其他都是不超过两百块钱的，如果是淡季待在出租屋里不用出去，那淘宝十块钱一件一百块一打的背心，就是常配了。 现在一下子说要学会怎么搭配衣服好看，穿出去还要靓，太艰难了。 迟疑了几分钟，结果就看见金主从门口进来，一脸的困意，却强撑着，从衣柜里抽了几件衣服出来，丢到他怀里，低哑的声音说，“穿上。” 然后又像游魂一样荡了出去，这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导致要不是手上还有这那几件荣幸被挑出来的衣服，还以为自己是白天做梦了。 穿上以后，站在房间的穿衣镜前，感觉怎么看怎么好看，不是他自恋，他真的有一种自己这样走出去就会被围住的感觉。 果然是人靠衣装，除了还没梳的睡了一晚上看起来有点凌乱的头发，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钟离越做出了一个耍帅的动作，然后又脸红的捂脸，自己怎么会这么幼稚。 下去的时候先看了一眼主卧，看到金主还睡的正香，放心的下楼了。 帮阿姨做了一些家务以后，苏行之也终于从瞌睡中醒来。 吃完早饭就再出发了，钟离越临行还受到金主一句奇怪的话，“如果有人欺负你，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明白吗？” 虽然感觉好像自己被当做幼稚园小孩子对待了，但是还是很认真的回复，“好的！” 在教室里，昨天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坐在了自己旁边，钟离越想站起来做隔壁的桌子，但是老师进来了，他也只能听着了。 老师讲授了很多，他曾经都没注意到的东西，每一节课他都觉得自己受益良多，有一种自己就像海绵吸水一样吸收这这些知识，但是如果不能及时消化，那迟早会蒸发殆尽，然后再变回一块干巴巴的海绵。 他不禁开始期待起来，不就之后的开拍，他觉得，他或许真的能火起来了，凭借那个角色，无论如何，不能辜负金主对他的投入。 收到经纪人发来的消息，告诉自己已经通过试镜了，虽然是已经注定的事情，但听到消息的这一刻还是不可抑制的振奋了起来。 但是一下了课，那人又凑过来要和自己说话，钟离越简直要烦死那人了。 “我叫李黎，你叫什么告诉我呗。”一副好奇的样子，甚至还有点可爱，但是想起昨天嘴里说出来过的话，钟离越对他还是没有一丝好感。 “……”钟离越假装没有听见。 “你不说我也知道，哼，钟离越，这个名字一看就是不可能火起来的，这么难记。” “……”他继续假装没有听见，但是眉毛挑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很难记吗？ “昨天接你走的就是你那金主的车吧，劳斯莱斯，真阔绰。” “……”钟离越觉得这人就像苍蝇一样讨厌。 “你金主在床上是不是很那啥啊啊，看你一副好像透支了的样子，啧啧啧。” “没有！”钟离越终于忍不住反驳，但是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反驳的是什么，只是在否认。 “没有？哈哈哈，是没有什么呢？” “我不和你这人说话。”钟离越又缩回去，不能被套话了，太可怕了。 “呵呵呵，我想也是，我以前就几次听到过你那金主的传闻，他根本就没办法做那事吧，你就是个幌子而已，不过，自己不能上还可以有其他”玩具“啊”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透着让人感到非常恶意的暗示，又好像诱着人去问他一样。 “闭嘴！”钟离越听不下去了，他可以解释人说自己，却没有办法忍受他张口闭口金主如何了，还用着讽刺鄙夷的语气。 “生气了？你该不会还喜欢上你金主了吧，可千万别，他们换人的速度，比他们换衣服的速度还快，到时候啊，被像丢掉的玩偶一样，哭都不知道哪里哭去。”那是让人感到反胃的怜悯。 “……”钟离越想继续说些什么来让他住口，但是却忍不住跟着对方的思路去想，自己有一天会被抛弃掉吗。 自己对苏先生好像真的没有吸引力，他甚至都没办法明白为什么苏行之会选择包养他，如果是因为他哪里好，那如果出现了更好的人，自己是不是会直接被替代？他不知道，但是觉得很难受。 “喂，你在想什么，”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挥舞了几下，“这么悲伤，该不会我说的是真的吧。” “我……没有。”钟离越说出的时候语气孱弱的自己都不相信。 “那就好，可千万不要，真的真的不要栽进去，身体被拿走了也就算了，心也被拿走，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你这么懂，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经历了很多？”钟离越不住问了。 “呵，呵，没有，都是听别人说的，上课了。”瞬间冷淡了。 后面也没有再说话了，不过好像两个人又蜜汁熟了起来，钟离越也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李黎，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这节课更早下了，司机还没过来，却不想打电话去催，而是留下来，自己已经把剧本背下来了，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练一下。 这个地方专门有一个房间，像舞蹈房一样有着整面墙的镜子，可以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表情，靠近了连睫毛都清晰可见。 他想象着对面有一个人在跟他对戏，台词就好像流水一样的说了出来，等一幕演完，却听见了掌声响起，居然是李黎站在那里。 钟离越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过有人看着他的表演，也没有想到无比挑剔，而且比他更纯熟的李黎会为他鼓掌，更出乎意料了。 “还不错。”他说，然后又更快的接上一句嘲讽，“不过也仅仅是不错，离达到完美还远着呢。” “我知道，我正在努力着。”钟离越看着镜子，镜子反射出的画面，是李黎幽深的眼睛。 “只靠努力是没有用处的，没有方向的努力，可能是往着相反方向。” “……”钟离越沉默了。 “来试试，和我对戏？还记得老是说的那一段吗，今天的那个例子。” “嗯……” 老师说的是一个已经成名很久的演员，他人生中最巅峰的一段时期，演绎的一部电影之中，他和另一个人的戏份，即使是看着堪称是顶级的享受。 “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 “那……后会无期。” 只是很简短的画面，却有着无尽的悲意，无法用言语表明，或许这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最佳表达。 不过他们两个对这一段的再次演绎，却有着他们自己的感受。 有的事情或许确实要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感受，钟离越的扮演看起来隔着一层膜一样，看起来很悲伤，却无法打动人，看到的最多说一句，“他看起来好难过。”却没有力量感染别人让他人一起难过。 李黎的真实的多，却往和他与之相悖的方向走去，或许是太强烈了，反而看起来有些不像常人会有的情感，像是夸张了的卡通画一样，也让人觉得好像不对。 怎么样才能有恰到好处的效果，或许真的还需要历练吧。 “我回来啦。”到家以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金主，打招呼。 “怎么这么晚。” 第三十六章：第三个渣攻（6） “啊？”钟离越茫然。 “我说，为什么这么晚。”苏行之的头低着，表情隐在阴影里。 “和另一个人对戏来着，没几天就要开拍了，我觉得我还不够。”钟离越解释。 “另一个人？”苏行之两手交叉放在桌上。 “嗯，对，他演技可厉害了。”钟离越说道。 “这个人吗？”苏行之甩出一张照片。 钟离越捡起，看了一眼，照片里的确实是李黎不错，但是却不是现在的他。 照片里看起来还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眼里还带着锐气，笑容张扬而又肆意。 “嗯，是他，但是现在……” 还没说完就被苏行之打断，苏行之站起来，直接走到他身前，说，“以后，不要再和这个人有来往，我给你换一个班，就这样。” 说完就离开了客厅，留下一脸恍惚的钟离越，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果说是吃醋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太自恋了，但是还会是什么原因呢。 转头看到桌上的饭菜，居然还是原封未动的，阿姨此时看着先生走了，走了出来，她也是被苏行之突如其来的怒意震到了，有点害怕吧。 “你啊，怎么回事，先生本来很开心的等你回来吃饭的，结果左等右等，菜都热了几遍了，打开手机看到你和一个人举止亲密，整个人脸就黑透了，菜也不管了，直接做到沙发上，我可是这么多年都没见先生这样了。”阿姨捂住胸口，显示自己被吓了个厉害。 “我……我不知道……” “你就是太不在乎先生对你的感情了，你觉得先生看重你吗，你不觉得，还认为自己可有可无的，这不是也证明，先生对你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吗？”阿姨的话语里甚至带着控诉。 钟离越低头，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却无法道歉，既不知那人会不会接受，也不知那人听不听自己的悔过，无论如何，这种事情自己不能再做了。 结果一个晚上再也没有看见金主，连睡觉的时候也是，虽然只是拥在一起睡过一个晚上罢了，但是此时却觉得床铺有些空落落的，确实是，降温了啊。 第二天起床，胡乱的搭配了衣服，吃饭的时候只有自己的早餐，先生还在床上躺着吧这个时候，明明这才是正常的，却感觉心有点塞塞的，硬生生把原来被赋予的东西又剥夺走，比从来没有拥有过更令人难受。 来到了新的班，老师说的东西一样精彩，周围的人也很温和，课间却没有再和人说话了，撑着脑袋看旁人的表演或是说笑，感觉热闹都是别人的。 回来却被拦在了门口，经纪人也在，她说，“以后你住另一个地方，艺人不能谈恋爱，至少明面上不能，你们同居还是有些过分了，现在苏先生说可以单独住开来也是为了你好，行吧，跟我来。” 到了新的地方，房子小了一些也不那么豪华了，但是比起自己之前的出租屋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以后你有专门的一个助理，他随叫随到，以及，每个礼拜都会有人送来你这段时间穿的衣服，按照安排的穿，都是依着你最适合的定制的，现在已经做好了。” “嗯……”钟离越不知道在不在听，有些神游太虚的样子。 “以后你上完就司机会带你去一个私人的健身场所，你的身材真的不够，一个月之内得有成效，这家的保密工作做的比较好，教练也是顶级的，好好练，不要觉得累。” “嗯。”钟离越答应着，然后又怯怯的说，“苏先生还会来吗？” “啊，我的天哪，你别老想着这些东西，你的事业还在起步阶段，你知道如果爆出你被人包养会怎么样吗？你整个人就糊了，也不可能火了，而且他来不来，对你也不会有太大影响，虽然苏先生以前没有做过包养这种事情，但是以他的权势，你这样资质的人，他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的人想爬上他的床。” “啊……” “所以你不能想着争宠的事情，要强大起来，让自己发光发亮啊，现在先生为你投入了多少，都给他赚回来，就最近的那个剧，他投了多少钱，到时候收视率上来他有分成的，虽然苏先生也不在意这点钱，但还没有广告收入之类的你也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给苏先生回本了。” “我会的！”钟离越充满了斗志。 苏行之其实并没有多生气，况且他也不是轻易动怒的人，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发脾气，他之所以突然冷落小宠物的原因只是因为，系统表示，渣攻另有其人，而这只是个开胃小菜罢了。 “你……你不玩我能死吗？”苏行之还想着这次绝不可能再被渣攻做的事情伤害到了，毕竟小宠物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也不会对自己的情绪又影响。 “我也没办法，虽然现在走了两个世界吸收了点能量，但我还是个小残废啊。” “你确实挺废的，不能帮我忙还净给我添麻烦，所以渣攻是谁？” “这……没多久你就会见到他了。” “还卖关子，哼。”苏行之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期待。 但比起他，更早见到那人的，却是他的小宠物。 “长的……和我好像。”钟离越不住说。 这是开机仪式，他看见了一个就像是成年版的他，没有他的稚嫩，而更添了一份魅力，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人感受到什么是气场，他觉得自己相形见绌，甚至抬不起头来了。 而心里却还担心着，自己的存在，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个剧里如此，在金主面前更是如此，自己只是一个低配版的道具吗？ 但比起无法露脸的武替，至少他还有一个机会站在聚光灯下，可以让人知道自己，而金主，他有些神伤，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替身的话，那自己也要做最好的那个。 很快就是第一幕，大多数剧情都不是观众看到的那样的顺序来拍摄出来的，因为租借场地和各种器材服装，多一天就是多烧一天人民币，为了把有限的钱都用在刀刃上，一般都是把重复的人的剧情先拍完，然后再考剪辑师的鬼斧神工来拼凑出剧情。 而钟离越的剧情就排在了后面，不过也有几个小片段他要出现，但只是比龙套好不了多少的背景板之一，因为此时他还没有正式登场，这些只是为了埋个伏笔。 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坏处，看别人表演，有一个男配的演技比自己还糟糕，多次被导演cut，惹得和他对戏的人怨声载道，在剧组里很快就变得有些受人排挤。 钟离越暗自庆幸自己还有点演技可言，但看到那个和自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的演绎，他沉默了，他发现自己甚至不能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那人一进入状态，就自带一种吸引人的魔力一样，让人看着他入神。 走出片场，却发现等待自己司机旁边还有一个人，有些雀跃的几乎是跑的速度过去，却看见金主出来，走向他的旁边，抱住了那个人，然后说：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赫然是那个人，看到他和先生说话的样子，钟离越想自己为什么找不到一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的欢喜好像都成了一种羞辱一样。 “挺好的。”苏行之说，他看着对面的人，感觉脑内一阵眩晕，到底是谁，为什么，感觉这么像“钟离越”，那个他过去所心系的那个。 “对我还是念念不忘吗？嗯？”那人眼睛扫了一眼钟离越，眼里没有带着蔑视或如何，却让他更加难堪了。 “他……和你可不一样，”苏行之没有动作，但是看向自家小宠物的视线里，带着宠溺，和笑意。 他的表情突然好想惹怒了对方一样，让对方直接转身就走了，苏行之也没有追也没有挽留，而是问钟离越，“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大家都很厉害，我太菜了。”钟离越实话实说。 “唔……不至于吧，你之前不是还演过一个差点得奖的作品吗，这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的吧。” “我想……做的更完美一点，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更进一步。” “仲秦那家伙，演技还算不错，既然有这个机会，就跟他请教请教吧，他知道是你，会认真指点一下的。”苏行之说。 “嗯，好。”钟离越说完，问，“他是谁啊。” “一个……老朋友了。”苏行之话里，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个意思上的老朋友，确实，阔别已久，如果真的还是那个人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嗯。”钟离越没有再问了。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车往原来的房子开，心里有些开心，自己终于要从“冷宫”里被放出来了吗？ 但却只是吃了个饭，又被送了回去，他看着金主的身影，觉得不甘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一天会站在他身边吗，作为他最得力的……宠物。 第三十七章：第三个渣攻（7） “系统，我为什么是这种身份啊，前（嫌疑）男友，有什么比这个更悲惨的吗？”钟离越说，不过他在这个世界里的名字叫仲秦。 “宿主，来到这个世界你作为什么身份，并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啊，是随着你心上人的角色而相配的那个。”系统在心里默默的想，如果让宿主知道他每次的身份都是渣男，岂不得炸了，还是保持这个秘密吧。 “那我得干什么才能让行之再喜欢我啊，你没看到那个冒牌货，还一脸不服看着我，啊，好气，明明我才是先来的。” “宿主，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实力啊，绝对可以的，这不是有更强的挑战了吗。” “我只想，只想和行之甜甜的腻在一起而已，挑战什么，我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抱怨了嘛，再说下去，又有骗字数的嫌疑了。” “啊？” “没什么，你不是最近还有一个戏要演吗，虽然说继承了一部分身体原主的宴席才能，但是如果你一直只依靠这身体的本能的话，会越来越菜的。” “嗯，说的也是。” 另一边，苏行之也在和系统说话。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没有呀，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呢。”系统无辜的语气，充满了说服力。 “我问你，你说的这个世界的渣男，那个仲秦，到底是谁！” “你说话辣么大声干嘛！” 苏行之想殴打系统一顿了。 “就是，他是你的好朋友之一，当初你们三个人，因为世家原因，关系很好，但是后来每个人走了不同的路线，你从商，仲秦当了演员，然后还有陆风，那个做饭很好吃的，什么职业都试过，现在仍然没有固定的。”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苏行之严肃，他不止一次这样问系统了，但是每次系统都左右顾而言他，不正面回答。 “他……他……他后来就因为一件事情和你闹掰了然后也出国在国外发展了，你刚才看到他是几年来第一次见面。”系统好像卡bug了一样，张口还是人物简介一样的东西。 “你不说是吗？我直接去问他，问他，这是你见过我的第几世了，你说呢？” “不行！这样他哔——”会死的！系统还没说完，出口的话语就被屏蔽了似的，但这不妨碍苏行之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真的是他吗？” “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系统叹了口气。 “天哪，这或许是这么久以来，最好的一个消息吧。”苏行之一脸雀跃，低沉的眸子好像突然就被点亮了一样，不夸张的说，里面好像撒了一把小星星一样闪闪发亮。 而真正无辜的钟离越小朋友，却还在为得到金主的芳心而努力奋斗着，全然不知，即使是一场比赛，赛场上只有他和仲秦两个人，而不要说什么起跑线不同的事情，那人已经在最开始已经站出了终点，不用跑就拿到了奖品，而他，却还在蹒跚学步。 有的时候，或许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开心的吧。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演着，觉得自己在一步步的靠近目标，此时他眼里闪烁的，是无限斗志和热情。 毕竟，这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作为一个演员，而站在台上，在荧幕里，最终像得到的，除了桂冠和奖杯，更重要的却是，一个人的心，那会是他最好的犒赏。 很快到了他的主要戏份，也就是和女主初识，然后被女主的性格吸引。 女主是作为一个小宫女进宫的，却吸引了包括由仲秦扮演的太子，男配御医，护国大将军，还有他在内的无数俊杰人物。 他因为身体孱弱的原因，病殃殃的，所以对充满活力而又向上的女主充满了向往，而女主的天真率直，和这个深宫里面充满勾心斗角的大环境截然不同，就好像是一只金黄色小蜜蜂掉进了苍蝇堆里一样，无比的耀眼。 他只是一直默默的喜欢着女主，在女主出错的时候为她打掩护。 有一次鼓起勇气问女主，“你觉得我们关系如何？”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女主疑惑的说，然后笑着，“你是我在这里遇见最温柔的人了，和那个任性的曦时一点都不一样。” 但他分明看到，在她带着轻微抱怨的语气说到另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神是带着甜意的，与其说说抱怨，更不如说是在撒娇。 这样的态度让他咽下了本想说出的那句话，“你愿意做我的妃子吗，虽然，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皇子，以后也是个没用的王爷，但是我会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不娶妾，只要你一个人。” 只是他再无机会说出这句话了。 战争没有预料的就开始了，邻国一直觊觎着他们富饶的土地，秋天转向冬季的时候，刚好是收割完成的季节，他们就挑了这个时候，开始在边境肆虐，强盗一样的行为。 但原本只是小范围的，却因为没有及时重视而规模越来越大，本身一直限制出口的铁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用其来铸造武器，但他们现在却人手一把锐器，虽然还比不上边防军的装备，但已经不是穿着草鞋披着木甲的闲散队伍，有了可以和他们与之一拼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游牧民族本身就骑在马背上生活，因此成为骑兵是一件天然的事情，虽然一直有根据骑兵的弱势来设置陷阱以及布置兵阵，却还是会被攻个猝不及防。 在这种情况下，皇帝却想着派出十几个皇子去前线磨炼一番，不要说拿个什么功绩回来，能坚持活到战争结束，或许就已经是最后的赢家了。 其中，太子所得到的兵力自然是最顶级的，所以他带领的队伍战果累累，而其他的皇子大多平分秋色，毕竟也不可能真的让他们亲自上场，多是做些运筹帷幄的事情。 而其中，钟离越所扮演的那个皇子，也在这场兵戈相见的地方，亮出了自己的锐气。 虽然他身体素质很差，但是打仗是要靠脑子的，凭借着他对于战局的把控，他麾下的部卒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而也是这个时候，他找到了可以治他病的最后一味药，放进冰玉之中保存，待回京立刻找人制出来。 那样困扰他二十多年的顽疾，就此烟消云散，而他，也多了一分追求女主的自信。 三个月之后，每一个皇子都从原先白白嫩嫩的到变得有些粗糙了，皮肤也风吹雨晒变得更有男子气概。 但不幸的是还是死去了三名皇子，战局混乱之时被人端了营，然后本来要被俘虏，却为了不堕王朝的威名，而直接自刎了，还有是被远方射来的箭意外射伤，却因为医疗条件的原因破伤风而死，还有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就挂了，甚至尸首都没有找到，人死了也不分什么平民皇子了，堆在尸体堆里，都是一样的。 药终于制出来了，而太子也因为堪称完美的战绩而得到皇帝的奖励，话语里不乏对他作为继承人的无限褒奖，看起来没多久就安逸做个太上皇了。 但却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女主乔装成士兵混在军队里面，却中了敌人的毒箭，现在虽然人回来了，可是也毒发了。 这毒药可能原本就不是用来一击毙命，而是用来威胁或者逼供的，一次次发作，一次比一次痛苦，然后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太子和他，他知道自己手里的药可以治几乎一切病解一切毒，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把药给女主服下。 而自己，虽然只剩下十年不到的寿命，却也不想再耽误女主，已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权利了，给不起白头到老长相厮守的约定，也没办法一辈子保护着她的天真，只能选择离开。 钟离越的戏份到此就结束了，但是其他人的戏份还在继续，作为一个超长的电视剧，后面就是描述太子登基之后和女主的感情纠葛了。 钟离越的拍摄时间不超过两个礼拜，但是整个剧组却需要花费了十倍不止的时间把它最后制作出来。 因此想立刻看到成品是绝对不可能的，而此时，钟离越又得到了第二份试镜的机会，这次，却是一个电影的配角。 他思考了很久，自己现在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这个能力去演好这个角色呢，但看完剧本的那一刻，他暗自决定，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演这个角色，因为，这可能是他第二次有可能手捧奖杯的机会。 虽然还是摆脱不了配角的身份，这点有些遗憾以外，这个剧本里这个角色的刻画，堪称是神乎其技的。 而令钟离越悲伤的是，至此，他也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没有见到过金主了，当初从那里带过来的先生的衬衫，最后成了自己想他的慰藉，钟离越不禁想起当初自己的矜持，一时竟有些怅然。 第三十八章：第三个渣攻（8） 那苏行之到底干嘛去了呢？答案很简单，他就待在家里，抱着电视看完了所有这几年仲秦所饰演过的所有角色的戏份，顺便把钟离越的也顺便看完了。 经过一个礼拜的昼夜颠倒连续不断的做这种事情，让他以后看到电视剧就有一种抗拒的心理。 不过在后期，仲秦越来越多的是在电影上投入精力，从国内小众的文艺片的到国外一流院线的商业片均有涉猎，细数下来超过三十部电影，而其中就有五部得到过金奖，可谓是影视界的王。 比起他已经纯熟的演技，游刃有余的作为每一个角色存在于影片之中，钟离越的几部作品中的表现还稚嫩的让人为之揪心。 可以看出他有一定的天分，可走这条路的，谁没有一点天赋走到现在呢？就像是看一头倔强的小兽在黑暗中一点点摸索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引导他。 看了看镜子里的黑眼圈，苏行之摸了摸自己的脸，唉，大叔的身体素质就是差，之前自己这样作，也没见有这么大副作用，现在头还昏昏沉沉的，补了十几个小时的觉也跟没睡似的。 微博上已经开始有了钟离越参演的那部剧的宣发，定妆照的流出让不少人疑惑，他是谁，为什么名不经传的他会饰演这个角色，而更多人却有了些期待，因为照片中流露出来的气息，和她们所幻想的那个角色如出一辙，完美满足了她们对这个角色的脑补，只要到时候不是太糟糕，这颜，她们爱了。 比起在九宫格里占了不到二十分之一的他，仲秦的存在才是真正让粉丝们尖叫的，毕竟仲秦已经有一两年没有参加过国内这种算不上多好的本子的演出了，这一次实在是意外之喜。 宣布今年九月就会开始播出，而现在已经六月了，倒是不少人抱怨说如果刚好在暑假播出就好了，这下错过了假期，之后哪有时间去看。 钟离越的另一个试镜在下个月月末，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这次，不会像上次一样手忙脚乱的。 而这个时间之内，居然还有另一份工作，是一个真人秀节目，当然，他只是在里面打个酱油一样，不是一直参加，算是一集的特邀嘉宾。 之所以会邀请他，还是因为他那张酷似仲秦的脸，那一集的桥段就是，“真假难分”，他要在里面以假乱真，其他明星则通过提问以及其他方式来辨认。 他有些不想去，因为如果以这种方式曝光在观众面前，那他以后就会一直摆脱不了仲秦的复制品的标签，如果他没有办法发展出一条和仲秦不一样的路线，那他就会一直生存在影子之下。 但经纪人却表示推荐，因为在他还没发迹的时候，蹭仲秦的热度是他火起来的最快方式，况且仲秦现在走高端路线，一年也不会运营几次，颜粉就会另辟蹊径，这时候出现的钟离越就有机会得到一部分原本仲秦的粉丝。 虽然这样显得有些悲哀又可怜兮兮，但是经纪人从效率和利益上来考虑，这是很好的一次机会。 苏行之并不知道这个合约，而这个也不是他为钟离越找的，因为他不可能自己去做这种会让钟离越困扰的安排。 现在已经确定了仲秦的身份，那他就更不可能对钟离越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溺爱自己孩子的父亲，为他找来各种资源，不需要任何回报，只想看着他一步步成长成最好的模样。 “见个面吗？” 这是手机里收到的一条消息，苏行之看了一眼备注，头疼，宝贝是什么鬼，为什么会有一个打这个备注的人在自己手机里。 无奈之下为了确认，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人一开口的声音就让他知道是谁了，不过这时候如果突然挂电话倒显得自己怕了他了，于是问道： “为什么这么突然？” “怎么样才叫不突然呢？我忍了很多天了，却没有等到你来找我，你真的……已经不爱我了吗？”仲秦说道，心里面却也有个声音这样问，媳妇是不是已经不喜欢自己了，嘤嘤嘤好难过。 “隔了这么久，再问这种问题，有意思吗？”苏行之回道，却不禁想疯狂质问系统，这到底是什么剧情。 “你总是这样无情，当初我走的时候你一句话也不说，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改变啊。”喟叹了一声，“所以，答应吗？” “好啊。”苏行之应道。 但挂完电话等对方发过定下的时间和地点，直接转发给了小宠物，表示带他出去。 钟离越惊喜万分，还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宠爱了，结果却收到这样的消息，让他有些凉了的心又死灰复燃起来。 然而当天，两个人见到对方，相似的脸，都不禁放下了嘴角。 虽然苏行之既没有挽着钟离越，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却还是让仲秦一脸漆黑，像是谁欠了他两百万一样的。 然后就是死一样的沉默，苏行之虽然预料到了会冷场，这也是他想的，不然如果聊起来的话，他总会忍不住想问那个据系统所说会“致命”的问题。 不过这样的安静也太尴尬了，到后面菜上来，整桌只有偶尔的筷子清脆触碗的碰撞声，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打破宁静，却是钟离越夹了一筷放进苏行之碗里说： “这个好吃，尝一尝。” 仲秦的脸更黑了，明明他才是东道主，菜也是他点的，这时候倒像是那个冒牌货的主场了，没等苏行之伸筷子夹起那个食物，就冷冷的说： “他不吃茄子，你不知道吗？” 苏行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莞尔一笑，“谁说我不吃的，我可喜欢了。” 然后把钟离越给他夹的鱼香茄子放进了碗里，为什么突然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也是气上个世界。 其实他并不是不吃，也没有不喜欢或者喜欢，只是他向来只吃固定的几道菜，并且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不变，但偶尔吃吃也没有什么受不了的，习惯而已。 “是吗，没想到一别这么久，你连喜好也变了。”仲秦的话里带着酸意，怎么听怎么别扭，但又让人有些像笑。 “人都是会变的。”苏行之回道。 “我就没有，我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喜欢你。”仲秦露出让人甚至有些心疼的表情。 “那又怎么样！”钟离越站起来，“我也喜欢先生，比你喜欢的还喜欢。” “你凭什么说你喜欢的比我多，呵，我和他一起经历过的，不是你能想象的。”仲秦不屑。 “但是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的话，我又为什么会存在呢，死心吧，先生已经不要你了！”钟离越说的像是争宠一样。 一边看着战局不停升级的苏行之，抹了把头上的虚汗，直接把手放在了钟离越的肩上，让他坐下。 手搭上去的一瞬间，就收声了，然后怯怯的说，“先生，我不是……” 钟离越想捂脸，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羞耻的话啊，还被先生听见了，但是，心里却期待着苏行之的反应，他一直都在恐慌着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 苏行之也没有说话，没有表态，只是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就这样吗？不再吃点？” “最近胃口不好。”苏行之说。 然后带钟离越走了出去，仲秦站起来跟了几步，然后又停下，他知道媳妇只是生气了，但是却还是会因为他做出的这些举动而揪心，他甚至想把那个人套麻袋沉河，没有办法忍受，那人当着自己的面向媳妇说求爱的话，完全就是在挑衅啊。 怀着这样的怒气，在真人秀节目中，对钟离越的暗暗针对，虽然没有明面上表现出来，却让所以参与了这场的人都得到了一个讯息，就是仲秦不喜欢他，而钟离越在里面的待遇也从大家都欢迎到对他爱答不理，好在，只是一集，三天左右的时间罢了。 在最后一天，被揭穿身份的时候，仲秦却异常的表现出对他的喜爱，就像是关心后辈一样，让人觉得他十分暖心。 而这种举动也让钟离越受到了一部分人的嫉妒，钟离越的境地更不妙了。 几天以后播出了，钟离越也收获了一波粉丝，在刻意模仿仲秦的时候，一些人也确实被迷惑了，不过后来看到他的青涩，因为这种原因却神奇的吸了一些妈妈粉。 看到微博上自己的粉丝居然也有了特殊的名称，叫“月饼”，看起来不是很正经的样子，让人觉得甚至有些逗比。 看到在c站上剪出来的自己的片段，粉丝直呼“啊啊啊要被萌死了！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人啊！！！”，心里还有些羞涩，觉得自己也不能说可爱吧，怎么着也叫帅气，天天男子汉怎么能叫可爱呢。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时间来看这些东西，都是助理给他看的，助理是个什么都可以用普通来形容的人，不过却很贴心，至少钟离越感觉自己有了这个助理以后，突然就退化了。 第三十九章：第三个渣攻（9） 好在仲秦也没有这么过分，在节目里，他们两还是很融洽的，好多人都说是不是有了个失散多年的弟弟。 而钟离越的资源来自苏行之，所以也不惧怕他这一时的针对，而且，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疏离或者跟着落井下石的人，也多半只是三流货色，没什么好怕的。 只有一个，就是仲秦所认识结交的导演名家多，脾气古怪者有，护短者有，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错失机会，确实很悲伤了。 不过钟离越暂时还没必要考虑这些，他只需要想自己即将面试的那个电影，自己能否入导演的眼，剧本很有意思，但拍好也不容易，他可以预计这个电影上映该是一番沸腾的，一方面蹭了这两年最火热的题材，盗墓，而且也是名篇改编。 苏行之雷打不动的投了钱进去，虽然一部分是因为有了赞助那钟离越在剧组里日子总不会难过，虽然还是会有人背后嘀咕些什么有的没的，但可以忽略，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也很期待这个电影的拍摄，多投的钱就算是贡献给特效了。 他可不想因为“五毛”特效的原因而让这部电影扑街，如果有钱就可以做的更好更完美，为什么不呢？ 赠的酒还没喝完，朋友就来登门拜访了，打开门居然完全无视自己，只顾着往里面探看，不过很快他就失望了。 “说好的小宠物呢？” “王禹你能不能别老是关注这种东西啊。”苏行之转移话题，“我最近看了个有意思的东西，分享给你。” “啥？” “唔……就……你看那盆盆栽，我种的，开花了，是不是很有意思呢？”只是用来转移话题的借口谁知道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啊，总不能打开电视邀请一起来看肥皂剧吧，那太ooc了。 “你是在驴我吗？”露出狐疑的神色，但还是走过去看了看，这不是太阳花吗，遍地都是，你品味真差，我那还有一两盆兰花，野生品种，可遇不可求，不过我不爱侍弄这玩意，你要喜欢我赶明给你搬来。“ “不不不，别了。”苏行之拉着他往房里走，“还是打游戏比较快乐，我把你记录给破了，这回你肯定没办法再超越了。” “呵，小样，你等着！”抓起游戏机就开始，居然是几年前像素画质的飞车游戏，但是看两人都极度认真的样子，气氛也凝滞了起来。 “哈！垃圾，说了不可能赢的了我，这可是极限时速了，你再快，也最多持平。” “你是不是用作弊器了，我才不信你有这么厉害。” “你这是怀疑我的人品，过分了，我怎么可能用那种东西，”苏行之说道，然后又小声呢喃，“只是查了下攻略而已。” “哇，怎么能这样，怎么搞，告诉我我也要试试。” “我跟你说，就这样balabala” 两个人和谐的讨论着。 然后一个反应过来，“我去，我不是来干这事的，你不是说你有那啥了吗，现在嘞。” “计划赶不上变化，反正……没了？” “没……了？你这个迟疑的语气很有问题啊。” “往事不必再提，我们还是看点快乐的东西吧。” “不行，你这家伙，还真的要做和尚吗，我不能让你苏家断后，走走走，老哥我带你出去浪，酒吧去过，但是我带你去的，绝对你从来没见过。” 苏行之不想告诉他，自己已经见过“世面”了，为了这个朋友开心，只好跟着走了，希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 而苏行之被不良好友拐去外面的时候，仲秦也因为一时的低落想去喝酒，不过家里酒柜里本来就有，从年份独特的红酒，到度数极高的白酒，都应有尽有，可以说是藏了个小型酒库。 但是一个人在家和闷酒的感觉太难受，翻出一张名片上写着一个地址，说百分百保证释缓悲伤不快，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是仲秦只想试试，反正以他的能力，完全不可能出事。 抱着这样的自信他也出发了，到了地方却看见了让他怒火中烧的画面，自己以为最乖巧的媳妇，居然也在这家酒吧，还和一个男的聊的正欢。 感觉自己要气炸了，但是又不敢上去当面质问，只是找了一个他们不可能看见的角度坐着，要了一杯比较常见鸡尾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一个方向。 不久，身边一个人坐过来说。 “那0号也是我喜欢的类型，看那臀部的曲线，啧啧啧，可惜居然已经有伴了，要不，我们两联手把那家伙弄走，然后……” 仲秦扫了一眼，直接让那不知死活的家伙打了个寒战。 “呿，怂包，不敢就不敢。”放了句狠话缓解自己居然被吓到的羞愤，然后灰溜溜的走开了。 仲秦一想到还有不少这样的家伙瞄着自家媳妇，就想大开杀戒，完全没有想过对方嘴里的“0号”会不会不是指自家媳妇，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喜欢的媳妇就是最好的。 “也就这样吧，怎么了吗这酒吧。”苏行之有些奇怪。 “你再等等，过了十二点才会开始真正的狂欢，拿着这面具，待会戴上，你就是买主，如果摘下，你就是任人挑选的商品，只要半个小时过去，这里的一切都明码标价。”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还带我来。”苏行之觉得不可理喻。 “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也让你见过了还是没喜欢的，我就想你是不是太挑了，待会有的极品，可是你都没见过的，可以期待一下，这次费用我给你包了，随便选，只要你喜欢。” “这……辛苦你了。”苏行之无奈。 “放心啦，我又不是逼你干啥，只是你都这个年纪了，不能老让我干着急啊，我迫不及待想揉揉小外甥的头了。” “你怎么没搞个小侄女给我揉揉头呢，还说我。” “你怎么没有，说不定就哪个女人怀了我的孩子没告诉我，我有个孩子还不简单。” 苏行之有些头疼，话说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那啥不行啊，这样“一腔热血”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帮自己找对象，以后也不一定就有他想的小外甥，白费功夫的说。 不过时间很快过去了，等灯一黑，然后再亮起来的时候，就好像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苏行之带着的是一个纯白的面具，但是眼角有几滴圣母泪无端的显得有些悲悯。 看到最亮的台子上出现的笼子里，两个人类少年，金发碧眼的，看起来竟然像活生生的天使一样，更难得的是，居然是双胞胎。 懵懂的眸子看着下面，然后张开唇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像是幼童一样的眼神，更让不少人为此疯狂。 像是化身拍卖场又像是斗兽场一样，很快有人就竞得了那两兄弟的所有权，当场抬起其中一个的下巴吻了上去，神奇的是另一个也露出了意乱情迷的表情，居然还有心灵感应。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又暗自抱怨自己没有再出筹码，错过了这样的好货色。 但苏行之只是眼睛一亮以后，又不在意的看别的东西，好像眼前的酒反倒更吸引人一点。 仲秦也戴起了面具，和苏行之刚好相反的是他的却是全黑的面具，没有一丝花纹，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看起来有些高贵。 看着苏行之对台上没有兴趣，他还在懊恼自己没有趁灯黑的拿一下偷偷的靠近，然后触碰他。 不过现在想这些东西也无济于事了，机会已经错过了。 但下一个出来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充满男子气概的，但古铜色的皮肤，丰满有型的肌肉，却无法掩盖穿在身上的兔女郎的装扮，近的人仿佛听见了轻微“嗡嗡嗡”的声音，默契的笑容。 正直的脸庞此时带着忍耐和快意，红透了的脸和耳朵让他看起来更加有魅力，不少之前都没有意动的人此时纷纷举起手中的牌子。 苏行之觉得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跟朋友说了声想撤了，那人也只好点点头说走呗。 看看桌子他居然不知不觉还喝了不少，不过酒带点甜丝丝的味道，倒比较像饮料了，应该也不会让人醉吧。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在家楼下挥别自己的好友，打开门的时候，却被人从后背捂住眼睛。 喝下去的酒还是起了作用，让他全身有点软绵绵的，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轻飘飘落在头顶的一个吻，然后那人就消失了，苏行之想，或许他知道是谁了，挽起笑容，觉得有一些开心。 钟离越一个下午都没有收到金主的回复，他觉得有些不开心，以前虽然如果先生有事之后也会回他，而他平时想着不要打扰先生也并不会一直骚扰他，但是这次，明明是很普通的时间发了问句，却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心里酸酸的，但是却又没有勇气再发一条，难道他是和那个仲秦在一起所以没有时间理会自己吗，好烦。 第四十章：第三个渣攻（10） 这次电影，主角是由业界公认的一个前辈饰演的，而他的角色是一个刚了解盗墓是什么的小白萌新，在里面的作用就是通过各种作死推动故事剧情发展。 钟离越看了看剧本，觉得自己演应该还比较轻松，而此时接到金主的消息，说让他过去一下，瞬间放下已经反反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剧本，出门之前还打量了一下自己看衣着是否得体，看起来有没有精神。 因为多了一个给自己搭配衣服的专业人员，他也逐渐学到了些知识，至少看起来也不错了，但到了地方还是觉得有些自卑了。 有的时候真的，小孩子穿上大人衣服还是脱不了的稚气。即使穿着的已经是最符合他气质的衣服，但是还是会让他时常有，自己不配这衣服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先生旁边，那个即使穿的十分闲散的，却谁都无法忽视掉的人。 “我说了不要了吧，你看他都被你吓到了。”苏行之对友人说。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的是这样的，这才多大啊，你良心不会痛吗？” “没有，真是，早知道不该让他过来了，我清白着呢，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那你这是……给自己养了个儿子啊，以前可没见过谁让你这么上心，还通过我来找渠道帮他往上走。” “你嘛，不用白不用咯。” “哼，下次要收辛苦费了。” “好好好，这是五块钱，拿好，不要惊讶，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收着。” “我……尼玛，五块钱能干嘛。” “好问题，但是我们要再聊，他得等累了，走吧，不是你说要看看吗？” “呿，就知道转移话题。” 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往还站在原地表情五味杂陈的那个小宠物走过去。 “叫……钟离越是吧。” “嗯。” “啧……这小身板，也不知道行之看上你点啥了，行吧，跟我走，你要发达了。” “啊？”钟离越不知所措。 “你老爸，啊呸，你那苏先生，找我帮你拿了个广告代言，现在去吧，不过只是个面试的机会哦，我可没他那么厉害，直接砸钱让你进。” “嗯。” 尽管还有些疑惑，走进房间里一下甚至屏住了呼吸，居然是欧米茄的广告拍摄，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这个表虽然并非是最顶级的品牌，但是正因为它还兼顾中端市场，倒使得更多人知道它，许多人都把它当做有钱人的象征，并且比起劳力士等牌子，它也多了一丝年轻人的气息，更让人趋之若鹜。 这个广告也是为了进一步开拓在中国新一代富豪之中的市场，所以挑选的代言人有一个前提，那必然是看起来就要有，低调奢华的感觉，不能过于浮夸的闪耀，那样显得像金表一样反而落了下次。 看到有的人进去了不过一分钟，有一脸心如死灰的出来，钟离越就知道，这其中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了。 他也有了心理压力，而苏行之却开始安慰说，无所谓之类的，这只是一个机会，而机会还会有很多。 钟离越暗暗决定，自己一定要拿出一百分的精力，一百分的专注，得到这份代言。 而另一边的仲秦却在回忆上次见面的时候，苏行之的表现，一遍遍虐待自己想一些，媳妇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喜欢上别人了，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让他心如刀割。 查到的媳妇的信息都只是浮于表面的，有人把他的消息抹去了，导致可以看到的都是一些很官方的那种，虽然都天衣无缝也挑不出漏洞的样子，但反倒就是因为太完美了反而显得不同寻常。 反倒查那个“小宠物”的消息，可以看出媳妇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的，也可以推断出媳拿着妇说什么时候“过来”的。 看到里面还说他好像住进了媳妇的别墅，一个房子里面住，仲秦额角的青筋都没办法忍受的跳动着。 酸意都要溢出唇角了，真的难受。 钟离越进去了，三分钟之后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超常发挥了，对方还是波澜不惊的让他回去等消息，让他心里绷着一根弦。 出来以后苏行之迎上来说带他回去，而他的朋友就在旁边插着兜带着莫名的笑意站在那里。 “你这小宠物，还不赖嘛。” “唔……还用你说，那当然。”苏行之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走走走，带上你小宠物以前跟我去玩。” “算了吧，昨天那鬼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别害人了好吧。” “不是那，我怎么可能呢。”王禹信誓旦旦的说。 “好吧，再信你一回。” 几分钟后。 “我收回我的话，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别呀，来都来了，走走走，我的场子，不要慌，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的。” “所以……为什么又是酒吧，你对它到底有什么执念。” “我们当初不也是在酒吧认识的嘛，也没有什么执念啊，只是会下意识留意吧。” “啊……”苏行之怔住，翻找了一下记忆，居然真的是这样。 记忆里，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因为受不了家长的操控，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钱都没带几分，进了一家酒吧遇到了也是离家出走的王禹，那家伙明明自己口袋里也没钱，居然敢说请他喝，结果两个人一起在后面刷杯子刷了一个晚上。 两个人借了把吉他在马路边卖艺，得到了启动资金就开始做小生意，最后居然还越来越大，不得不说真的是有天赋的因素在里面作怪，有的人一辈子也富不起来，有的人却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赚到大把的钱。 后面嫌钱来的不够快，又开始炒股，一摊平静的池水被他们搅得波澜起伏，原来的既得利益者受到了刺激，找操盘手来搞他们，他们不甘示弱，钱都投进去最后换了个惨败收场，这时候也有些意兴阑珊，选择回家了。 仲秦在他们回家以后才知道他们离家出走了，还抱怨他们不带他一起搞事。 但后来，仲秦和苏行之身体原主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一起，后面却又因为自己的理想分道扬镳，一个人留在国内继承家产，一个人出了国发展演艺事业。 酒过三巡，几个人也都喝了几杯了，钟离越却意外的跟王禹聊上了，苏行之都有点意外，不过也就笑着看了，他自己喝的不多，只是有点微醺罢了。 最后想走了，王禹没跟他们一起走，而是还留在那里继续醉生梦死。 到了苏行之住的地方，钟离越狗狗眼看着他，问，“今天能不能睡这里啊。” “不行，”苏行之不想因为喝了酒出事，“你还是回去吧，明天还有事吧。” 仲秦拿着新买的别墅钥匙，还没打开门就看见有车前灯的亮光，跟着走过去，果然是媳妇。 看媳妇又喝了酒回来，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火，忍耐已久的怒气最后化成一个绵长的吻，苏行之都差点被吻晕了。 而在车上看着这一切却无法下车阻止的钟离越，瞪大了眼睛，当看到先生两只手拥住了对方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东西。 车渐行渐远，他最后什么都看不到了，但还是执着的看着那个方向。 他不敢去想那两个人会做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晚上肯定无法入睡了，该死，真该死，凭什么他就可以，凭什么自己就不行，一定是因为自己还太弱的吧，等自己也有对方那样耀眼，有着无数的荣光加身的时候，先生是不是也会抱住自己，亲吻自己呢。 但苏行之没一会就把他推开了。 “你！” “行之……你怎么这么狠心。” 看到对方眼睛下面的乌青，苏行之也有些心疼，看样子是很久都没睡好了，但是那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也没做什么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后悔了，现在还能挽回你吗？”仲秦不知道自己是在说自己角色的台词还是自己心里的话，这种涩意让他觉得自己说出的每一句都带着艰难的感觉。 “你喝醉了，快回去吧。” “我压根就没喝酒。” “没喝为什么说胡话。” “我爱你。” “……” “我爱你。” “你醉了。”苏行之有点头疼，开始推搡对方。 “我没有，我很清醒，行之，我真的，真的……” “你希望我怎么做，回应你吗？” “不……不用了，我只想告诉你罢了，你不喜欢那个小子好不好。” “天哪……”苏行之要抓狂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会对那个对自己来说还是小孩子的宠物下手，包括宠物自己都这样认为，但是自己哪有这么可怕啊。 “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你好好睡，晚安。” “……晚安”苏行之轻声回复。 第四十一章：第三个渣攻（11） 没有过多久，电影也要开始拍摄工作了，而钟离越却还没有调整好状态，导致刚开始自己的戏份，就被导演叫住。 “你怎么回事，你看看你演的，要是无忧无虑的小白，你这看起来像怨妇一样一脸哀意，下去自己再看看吧，先拍下一幕。” “对不起。”钟离越弯腰致歉。 走到旁边，对着镜子，自己的眉毛好像都在昭示着自己的心情，低低的垂落着。 逼迫自己去想，如果不好好拍的话，那就是在自毁前程，而先生也会对自己失望。 给自己打气完，让自己冷静了以后，再对着空气练习了几次，感觉终于有点感觉了。 接下来的都还算顺利，等到结束，钟离越觉得自己要累瘫了。 这个电影里面还有一些剧透，吊着威亚也不好做的动作，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艰难程度还是，非常人能忍受。 一番下来，被吊着的地方被磨破了一块，轻轻触碰都是痛的，看是已经破皮了。 但让他开心的是，结束之后在出来车后座看见了先生，先生说： “今天是你生日吧，给你买了个蛋糕，虽然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但，总之，希望你能喜欢。” 钟离越不好意思跟金主说，自己当初因为入学的原因改了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并不是今天，但不说话就好了，不需要说出这件事，他只想感受金主这一刻的温柔。 回去以后，他不免震惊，这个蛋糕，也太华丽了，翻糖的外表让人甚至舍不得下口。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点起了蜡烛给他唱生日歌，钟离越摸摸自己的眼角，已经一片湿润，他不知道为什么金主突然对他这么好，这就像梦一样。 苏行之只浅浅尝了几口，摸了摸宠物的头，然后就回自己房间了，留他在客厅对着吃不完的蛋糕恍惚。 系统显示小宠物的好感度已经到了百分之八十九，他有些迷茫，自从系统升级之后可以看到所有接触过的人的好感度，自己无法理解，难道人真的就是这样容易感动容易喜欢上，对他好的人吗，尤其是自己的身份，这样带着不怀好意的示好，也会发挥作用。 因为早就知道仲秦那家伙就是那谁，所以百分之百的好感度也不奇怪，但是，这次完全没有给他有渣自己的机会啊，不知道这回又是怎么个“渣攻”法。 从那天之后，钟离越就放下了耿耿于怀的先生心中有没有自己的问题，他只知道自己要做的更好，做的最好，才配得上先生在他身上花的力气。 而随着电影杀青，钟离越的演技愈发纯熟了，和前辈对戏的感觉确实有利于从中感受到自己的不足，再从前辈身上学习，进步的速度比自己闷头钻研快的多。 而此时，之前饰演的电视剧也终于播出了，收视率一日日增长，到了他出场的那一集，这个剧已经风靡了一段时间。 好多人都在闲暇之时看，然后和相识的人讨论，成为了一时间热门的话题，而他在剧中和仲秦扮演的太子的cp也出现了。 不少人都疑惑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他，名不经传，然后搜索他曾经的作品，就这样成为了他的粉丝。 虽然有一部分也是因为颜值嗷嗷叫的追起了他，但理智的粉丝还是占了上数的。 他的粉丝也终于突破了十万数，与之一起传来的好消息，是他居然被之前试镜的那个广告商相中做代言。 拍摄这个的难度，说难不难，但也决不简单，因为每一帧都得做到最完美，即使到成片之前拍完之后还有无数的加工打磨，但拍摄的过程，是一遍遍的反复重来。 好在，他的表现不错，仅仅花了九天，就达到了让广告商满意的水平，但是，仍然有瑕疵。 “你的一切都很完美，只有这双眼睛，没有锐气，或者说太过于内敛，你们华国人总是这样，不愿意表现出来心中的骄傲和放肆。” “我可以试试。” “不用了，这一段恰好处在了一个点上，几乎脆弱的平衡状态，我喜欢这种岌岌可危但又不至于坠落的刺激感，而这也会成为这个片子吸睛的地方。” 这个广告，将会在三个月后投放。那时，每个人都将会看见一个不一样的他。 仲秦这段时间也在忙，他回国虽然心里是想着找媳妇，但现实原因却是因为一个剧本，虽然是系统安排的，但他也想试试。 这是一个艺术片，叫好不叫座的那种，带资进组，只是想亲身参与这场演出，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悲剧，把美好的东西揉碎给你看，但是创造悲剧的人往往希望从破碎中诞生美好。 将走遍中国的大江南北，每一个偏僻的小村落寻找适合的拍摄地点，所以这段时间，也无法和媳妇再联系。 几个月中，苏行之也只想着自己的宠物养成游戏，他就是小宠物后援团的团长，带着无数团员所向披靡。 有人火的地方就必然有黑子，很快就有人开始造谣钟离越是靠出卖自己才有今天的地位的，还有说什么整容啊，连性格恶劣这种都写的有模有样。 有人写就有人相信，而粉丝们一旦争辩，就会被挂上脑残粉的帽子。 苏行之自然不会屈尊去打口水战，只是看着那造谣的人一时风生水起，一旦过了界，连律师函警告也不发，直接告上法庭判刑。 虽然造谣的罪顶天也就几年，更何况也没有牵涉到政治敏感的话题，也只是拘禁了一段时间，不过这也让很多人明白，他们是不好惹的。 随着钟离越的粉丝越来越多，低龄向的粉丝也多了起来，她们一般更加感性，被人一挑拨就会跟人吵起来，为自己的爱豆发声，对充满正义感和自主责任感的她们来说义不容辞。 但这却让风向往更不利的方向倒去。 逐渐有人开始说钟离越的粉丝没有礼貌，都暴躁，话里还暗指着有什么样的明星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苏行之收到一条消息，居然是来自仲秦的，是一张夜幕里星河满天的照片，还有一句话，说： “一想到你，我的心里也突然有了好多星星。” 不禁在心里吐槽，“神他喵的土味情话，难道自己会因为这种东西而怎么样吗？” 结果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在哪。” 毕竟，这样干净的天空，在空气质量不忍直视的这个城市，是不可能看见的。 不夜城，昼夜不停开着的灯光，太亮了，以至于星星都看不到了。 “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这里没有电，我手机快关机了，等我回来。” “什么，你去那里干嘛。” “还在吗。” “……” “好，我等你回来” [您已撤回一条消息] 仲秦看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把它丢进包里，然后对旁边坐着的人群说： “就这地吧，我觉得可以。” “听你的。我也不想再跑了，真夭寿。” 第二天，就开始了拍摄，剧情简单而又复杂，如果只是表面的事件，那是非常普通的，但其之下的暗流涌动，深藏着的东西，贫穷带来的撕裂般的苦痛。 好感度已经上升到九十一了，苏行之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小宠物着一年过去更吃了激素一样，已经长的比他还高一个头了，极速抽条的身子因为有相关的调理，也没有看起来瘦的可怕，反倒还有了腹肌。 看着自己的眼神从小狗狗求爱抚变成了饿狼想吃肉一样绿油油的，让他都有点慌张。 想着像之前一样避开，却没有了办法，钥匙已经在人手上了，说容许进来只是表面上的口头形式而已。 虽然没有主动爬上他的床，但已经有了这样的趋势，从礼貌的站在一米以外，到时不时凑在他耳边讲话。 明明已经快速的成长起来，却还是佯装着少年懵懂的样子，而自己却该死的吃这套。 似乎是一股热潮，钟离越突然就变得异常的火，粉丝数量每一天都像指数函数上涨的趋势一样让人看着都心惊肉跳。 而钟离越也在这段时间里面参加了一些综艺，原本专心演戏的他，最后也被这股热潮携卷着掉进了不由自主的坑里。 他有了第一个绯闻，就是节目里的一个男演员，恰巧和他也演过一两部戏，只是视线交接笑着说了几句话，在一些粉丝眼里这就是“官宣”了。 这种名头炒起来容易凉的也快，在经纪人查明居然是对方操控的这场炒作以后，他有些不可思议。 此时他才明白了他如今的火热程度，他本以为他还和这个圈子的上层差了很远很远，甚至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三流，不，十八流的小演员，但已经不是了。 在先生的捧托之下，他已经在没有察觉的时候站在了没有想过的位置，而自己，只差一步也可以走到仲秦所在的位置。 只需要一两尊的奖杯，他就算完全摆脱了之前的身份，以后再有人说起他，就会是完全不同的口气。 第四十二章：第三个渣攻（12） 当钟离越的经纪人为这个绯闻特地召开了一个发布会，来澄清这件事情，还在会上说不希望任何类似于这样的关系阻断了他的上升之路，言辞温和而又严肃的告诉粉丝们不要再继续被不怀好意的人所利用。 粉丝团里所占管理位置的理智粉也站出来一起向新入坑的小粉丝们说明现在的情况。有一波在酝酿着“谋害”她们爱豆的人，不能让他们得逞，所以这段时间要先收缩一下活动的范围，尽最大努力改善现在黑“钟离越粉丝都是一群疯狗”这个错误而又恶意的观点。 而那个导致了这场发布会人，叫除祈，现在也有些后悔，一时听从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头军师的意见，做了这种事情，最开始热度上来看到自己粉丝数量狂飙，还有一点轻飘飘的感觉，现在却一下又掉到谷底 尤其是看到有人还说他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不要脸自己麦麸蹭热度，连自己原来最死忠的粉丝在这次里也对他有了些质疑，虽然还是在竭力为他洗白，说着他也是无辜的这种话，但却明显的无力。 苏行之知道这件事以后，大力表扬了经纪人，靠麦麸或许可以火一阵，但是对现在的钟离越来说，这种热度，并不是好事，尤其是这样的绯闻会导致一些思想比较保守的人的反感，而华国虽然现在已经通过了同性恋法案，但社会上的风气仍然无法接受这样大肆宣扬。 他也开始回想，自己和小宠物的互动有没有被不良人士拍到，如果被抓住了他们两之间的关系的话，那钟离越算是毁了。 尤其是他打造的人设就是青涩腼腆的少年，任谁把他和包养两个字联想起来，都会瞬间扭转之前的好感，而觉得无比的……膈应。 想起最关键也最致命的一项就是钟离越之前的那个经纪人，而当此时想再去找他的消息，却发现这个人已经失踪一段时间了。 查到最近一次他的行踪，照片里居然出现了自己小宠物的脸，苏行之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对他产生怀疑，直接找来了钟离越开始问。 “这张照片，你有什么解释的。” “他……后来有找过我几次，一开始跟我忏悔说不该这样把我”卖“给你，他知道错了，然后跟我说以前的事情，打感情牌。”钟离越此时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继续。” “后来就说问我借钱，十万，我之前的片酬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还是把存款取了大部分出来给了他。” “你为什么要给他。” “先生，虽然他不是个什么好人，但……当初如果不是遇到他，我就在那个冬天，缩在街上的角落里冻死了，是他问我，想不想当一个演员。” “……当初”买“下你，我付的两百万，是白给的吗。” “我错了。”钟离越又露出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继续。” “我那时候不知道，他拿钱居然是要去……买吗啡。” “上瘾了？” “对，他身体有遗传病，一般的镇定剂都没办法让他感觉好一点，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但是，他本来是很理智的人，不可能一下子会买纯度这么高的吗啡，我觉得里面有问题。” “然后呢。” “第三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没办法拿出钱来给他了，他扑过来吧我手上的表剥走了，如果不是动静太大，他想把我的衣服也拔下来拿去卖。”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你担心，而且，先生，让你来处理这样的事情，会弄脏你的手。” “那你自己处理妥当了？”苏行之语气里已经带点怒意了。 “没有，自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段时间刚好是仲秦回来，苏行之无暇顾及小宠物的时候，没想到居然还发生了这样事情，让他觉得自己太疏忽了。 而墨菲定律永远在不该发挥作用的时候发挥作用。第二天热搜就从发布会变成了钟离越被包养，而且还是前经纪人现身说法。 一时间众人哗然，钟离越现在的经纪人也不是盖的，很快出来辟谣，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情很快成为一个热点，而此时如果靠苏行之的权势去压，也只会取到更糟糕的结果。 仲秦则还在于外界相隔离的地方，拍摄自己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个电影，拍完他想退圈了，公众人物的身份让他觉得被包裹住，他想向自家媳妇示爱都无比困难。 剧情已经拍摄到，村子里的家畜莫名失踪，虽然不知道怎么说，突然会想到—— “深夜母猪为何连连惨叫，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走进科学，为你揭开其中的迷团。” 但其实并不是伪科学的剧情，但确实牵涉到人性，就像一句话说的，永远不要探测人性，会失望的。 仲秦感觉自己到了这里待了这段时间，想说话的欲望越来越消减，现在一个人的时候都静静的看着天空，可能拍摄完自己得出心理问题了都。 此时，除祈看着面前的人，他希望自己可以不要听对方嘴里充满诱惑力的话，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样，对方一开口流露出来的罪恶的气息，让他却无法离开。 那个魔鬼说： “只需要你供认，说这个人强迫你，这张照片，就是你的证据，做完这件事，这张卡里的钱，足够你享受下辈子的荣华富贵。” “下辈子的荣华富贵？” “而且，你不是一直想演一部戏，却被抢了角色吗，那也会是你的。” “啊……” “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只要你照我的做。” “我……我需要想想。” “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好，我答应。” 直到站到台子后面，才如梦初醒，开口说出的话自己都陌生的可怕。 “我不得不站出来，为自己发声，我对被和钟离越放到一起去，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羞耻！” “为什么会这样说，是因为，你们一直很关心的，钟离越有没有被包养，有没有陷入肮脏的交易，我可以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是的，你想的没有错，他就是这样的人。曾经，和他发生关系的那个老男人，也来找过我，说可以让我就此一飞冲天，走上巅峰，但我拒绝了，我知道，不是凭自己的努力得来的，都是虚假的，是不真实的。” “但是，他没有罢手，他继续在这个圈子里寻找着目标，而钟离越，这个早就受够了冷遇，只想着可以摆脱现在的处境的小人，就这样媚笑着接受了一切摆布。” “有人说，他只是被那个经纪人害了，但是如果他自己不同意不签字，就像我一样，又怎么会完成这场交易。” “那个经纪人怕就是如来他的意，让他自己还是一副小白花，是被人逼着做这样不堪的事情，表面上露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但内心深处却笑得不知道多得意。” “什么，你问我要证据，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以前这么多年都没有发迹的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火，他现在有的这些资源，哪一个是仅凭他自己就可以得到的。” “这不算？那你们看看这个吧，这图片上的，左边这个男人就是他的金主，右边就是你们最喜欢的男神，你看看他的表情，笑得多甜，他有一点被逼的样子吗？” “你说他们可能不是我说的那种关系，你看看这张脸，你认出他来了吗，他是谁，一个商业巨鳄，如果他们有血缘关系的话，那钟离越之前怎么还会经历那些冷遇，他应该一踏入娱乐圈就已经站在我们普通人见不到的起点了。” “所以，清醒一点吧，被污蔑的到底是谁，不清醒的到底是谁，被欺骗的到底是谁，是我的粉丝吗，不，是所有相信钟离越的人，现在还坚持钟离越是清白的，都是已经没有理智了的人了。” “我的讲话就到这里，信不信由你们自己。” 他的话刚落下就炸起一地惊雷，无数拥挤在这里的记者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除祈退到房子里面，拿出手机，猜测应该现在视频就应该已经流传到了网上才对，然后应该已经充上热搜第一了应该，没想到自己第一个热搜居然是因为做这种事情，罪恶吗，不，很爽。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十分钟过去，网上好像被隔绝了一样，没有一条消息，而向后一看，让他感到胆寒的画面，所有被邀请过来的记者现在都被控制住，有一批人在把手机和摄像机里面的照片视频销毁，诺达一个场子，居然没有一个人逃了出去，而一些人，正在向他逼进。 钟离越还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差点发生了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出头的可怕事情。 而苏行之则感谢自家好友的给力。 “这次真的多谢了。”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感谢。” 第四十三章：第三个渣攻（13） 多亏了王禹协助，把这惊天“丑闻”扼杀在摇篮里，不然现在不仅钟离越要有麻烦了，连苏行之都会被牵扯到，一同被拉下水。 不知道那人怎么得到的照片，照片里他们两看起来还无比的暧昧，一直把钟离越当自己亲儿子（？）对待的苏行之觉得这照片真是捏造事实。 照片里他抬头看着钟离越，眼神是如水一般的温柔，而钟离越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是火一般的炽热，其中的情感仿佛要冲破照片的封锁，让之外的人也感受到满到要溢出来的爱意。 苏行之拿着照片，一时竟不知是销毁好呢，还是留着，他不抽烟，也不会随身带着打火机，不然一把火点着了，也算干净。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去想他自己没有，不代表王禹也没有，可能就算想到了，也下不了手把它烧掉吧，这可是他们第一张亲子照（？）。 想了想，苏行之还是把它带了回去，夹进了一本书里，确保这照片不会被钟离越知道，特地挑了一本钟离越不会看的经济类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又是在他无暇顾及的时候，他的小宠物居然躲起来偷偷摸摸的——写情书！ 亲爱的先生：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惊讶，是的，我要告诉你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比演戏在我心中更加重要的事情，为了它我可以不睡觉不吃东西甚至可以为了它而死去，这件事是什么呢，它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但是却是我无法说出口的，只能借此，借这封简陋的信件传达给你，原谅我的胆小怯懦。 先生，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十年前，我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希望我可以做一个大科学家，五年前，我希望我可以通过演戏养活自己，如果可以顺便拿奖变成大家都知道的大人物就更好了，三年前，我希望我可以一举成名，可以对别人呼来喝去而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活着，一年前，我希望我可以就此绝望不要再待在演艺圈，也不想屈服，但，现在，我只希望时间不要再走了，我只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就像你抱着我的那天晚上，就像你给我唱生日歌的时候。 如果先生希望我做一个乖孩子，我就永远是个乖孩子，我这样想着，可是怎么办啊先生，我变坏了，我会在您说话的时候分心，想品尝你唇瓣的味道，我会看着你的背影，眼睛却不知道放在哪里，我会偷偷靠近你只为了闻你的气息，我会因为只是你在旁边就…… 我一点也不乖了，我害怕你会因为这样而远离我，那比让我死还难受，我一直遮掩着，一直一直藏着我那些龌龊卑鄙的心思。 这封信你永远不会看见，只是想想你看见了，就让我，不能自已了，先生，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其实并不重要的事。 我喜欢你，先生。 五月二十二日 而这么巧，他也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被先生看见，但反其道而行之，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挑了一个先生觉得不会想到自己藏东西在里面的书，经济类的。 但打开的时候就看见随之掉落在地上的照片，他羞红了脸，他简直不敢有一点痴心妄想去认为这是因为先生对自己的……感情。 但他又禁不住去像贪吃的小孩偷偷舔一口糖一样，一遍又一遍的看那张照片，手指在照片表面划过，停留在苏行之的身体上，然后像被溅起的火星烫到了手一样，把它放下。 他合上书正把它插了回去，就听见后背传来不亚于响雷一样效果让他吓了一跳的声音，是先生！ “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行之这样问着，心里也紧张的要死，虽然他固执的认为他和自己小宠物最多最多只是父子情，但是这不妨碍别人想歪啊，要是小宠物看见了再一脑补，自己不是简直犯罪了吗！ 尤其是他站着的地方正靠近自己放那本书的地方，更让他紧张了。 钟离越也不知所措，慌忙拿起附近的一本书，居然是俄语的哈姆雷特，把信藏在书的下面，低着头说。 “找一本书，老师让我们自己找些……戏剧的资料，我想先生您这里应该会有，现在已经找到了，我出去了。” 苏行之就看着这里，哪会看不到他的小动作，不过他还是蜜汁直男思维，想着自家小崽子终于情窦初开了，这是受到少女的表白信了嘛这是，为父十分欣慰。 没过多久，钟离越当初拍摄的广告也终于在电视上投放了，有钱任性的广告商甚至在摩天大楼上承包了一块巨型LED屏，每天来回播放那段广告。 被精修（不）过的即使放大到无数倍仍然显得细腻光滑，无暇的面孔上五官堪称完美，明明是西装革履的打扮，却又带些肆意，扯散的领结和衬衫领口让人不禁有些口渴。 广告很短只有寥寥二十秒不到，但这样短的时间里面却展现了钟离越个人无限的魅力，但画面中最吸引人的自然不可能喧宾夺主是钟离越，而是他手腕上看起来有些低调却仍然无法忽视的表。 仅仅是投放了一个礼拜，这款表在大陆竟然有了卖脱销这样甜蜜的烦恼。 不少新贵都以有一块这个表而感到骄傲，而即使是在通常对华国人有着刻板印象而又总是没有辨识能力的米国，这个广告仍然起到了连广告商自己都没想到的巨大影响力。 这下，看到钟离越在这方面的感染里，一时间邀请犹如雪花般向钟离越涌来，他被当做一个香饽饽，每一个品牌都争相抢夺他。 但钟离越却没有因为这些冲昏了头脑，反而觉得居高不下的热度看起来就像米国当初经济危机前的繁华景象一样，谁知道是不是像泡沫一样虚无而又转瞬即逝呢。 而仲秦也终于结束了在那个小山村的封闭生活，感觉待在没有喧闹安静祥和的山里久了，再回到都市里竟然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仲秦看起来就像是风尘仆仆行了八百里路一样，胡子拉碴，无比憔悴。 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去见自家媳妇呢，仲秦觉得自己还是先养养，至少得把这张脸捯饬一下，媳妇是个颜控，万一因为这种原因被嫌弃，那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好的影片需要长久的打磨，仲秦觉得可能一年的时间之内都不可能见到它被“生”出来了。 刚连上网络第一件事就是在微博上宣布说，自己就此离开圈子，做普通人了。 无数粉丝哀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自家爱豆突然“看破红尘，遁入空门”，来还在想着催一催爱豆营业，但是现在连一年没几次能看到的微博消息也不会有了吗？ 不要啊崽崽，怎么能这么残忍！ 但是发完就直接卸载了微博的钟离越也看不到这些东西，也无法接收到粉丝们的怨念，倒落得个耳根清净。 但除去粉丝，自己认识的一些人打电话过来问是个什么情况，一下子拨过来的电话太多，占线了都，但是钟离越早有准备，直接录了一段，只要不是自家媳妇打过来的电话都只会收到一句。 “没啥原因，就是觉得已经够了，所以再见。” 这句话也很快被粉丝们知道，粉丝哭唧唧的听完，还要先落泪感慨一句爱豆的声音好好听！然后不停的猜测该不会是因为……有对象了吧！ 到底是哪个贱女人勾引了爱豆，太过分了，把世界共有的珍宝占为己有，怎么能这样！但虽然嘴上说着，心里面更想说的却是，这样幸福的女孩为什么！不！是！我！ “幸福女孩”苏行之现在在干嘛呢，在为自家崽子挑选剧本，现在钟离越的名气和实力都算是上游，一句话说只差个可以让他直接登顶的机会了，而此时眼前有三个剧本，都很好，苏行之不知道如何抉择，只能又把球踢给钟离越自己，问他如何选择。 有一个的导演是已经合作过的，这算是一个优势，但另一个的剧本实在是出彩，而且据说投资方砸钱砸的十分阔绰，完全是想用钱打造顶级的片子，最后一个，在里面显得有些默默无闻，但是却吸引住了两人的目光，这个和仲秦的有一些相像，但它的内容却更直白一点，甚至有些太过于直白。 讲述关于拐卖的事情，这种话题向来敏感，甚至到时候拍出来能不能过审都是个问题，但是看到钟离越一直看着那个剧本，苏行之也有些意动。 “要不然，就选这个。” “好。” 如果知道仲秦刚好演了一部同类型的片子，或许他们不会把宝压在这个剧本上，而且这个电影，也是偏向于艺术片，或许到时候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到最后血本无收。 但现在他们都对这个剧本带有着无限的信心，钟离越也想以这个片子来向先生证明自己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第四十四章：第三个渣攻（14） 选择了这个剧本以后，钟离越的日常就围着这个剧本转了。 饰演的角色除了年龄以外，连性格和一系列的东西都相差甚远，到时候上了妆以后，或许连最爱他的粉丝都认不出来。 为了做到最好，钟离越找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又苏行之在帮他，即使是一些404的资料都给他翻了出来。 这个故事是双主角设定，一个是被拐卖却无法逃脱的无辜女孩，一个是为了打击犯罪的特警。 每次提起特警，都一定是英气十足，硬汉本色，但是这个却是截然相反的，没点气质，苍白发胖，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挫。 钟离越不仅要在这段时间里面熟悉作为一个曾经接受过训练但是又刻意泯然于众的人是如何的姿态，还要一边增肥。 在仲秦把自己往好看里收拾，钟离越已经不敢让先生见到他了。 而就是在他跑去找苏行之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先生打开门，然后最糟糕的画面，那个叫仲秦的人，居然从门后走了出来，离开之前还凑近了先生，亲了上去，先生不仅没有生气，还笑了！ 钟离越看看现在肚子上一捏一块肉的自己，在看看远处走路都带风的情敌，感觉自己好卑微，好弱小。 自己从来不敢对先生做这种事，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喜欢，自己却这么被动，甚至去百度，在感情中为什么会处于弱势。 然后得到的答案，直戳痛处，经济不独立，永远都没办法挺直身板说话。 现在自己什么都是先生给的，那怎么可能有经济独立的一天，钟离越想了想仲秦是怎么样的情况，然后发现自己就是个没用的吃软饭的小白脸。 在心中决定自己到时候也成立一个工作室，等这个电影拍完，自己在圈里已经是云顶上的人了，虽然离仲秦这样老资历的还差的一截，但是已经非池中物了。 虽然想着自己绝对不会畏惧仲秦，但还是等那人车开远了才敢走出来。 苏行之看到小宠物，这是……浮肿了？一时间竟然有些痛心疾首，但听到解释以后也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句暴殄天物了，怎么能胖呢。 钟离越又想了解一下自己在先生心里的位置，一下脑子没转过来，居然开口直接说： “亲我一下好不好。”眼里还带着希意。 苏行之一时感觉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但看到小宠物翘首以盼的表情，居然开不了口说拒绝的话，最后只好在他额头上盖了个戳，敷衍了一下。 钟离越有点失望，但摸摸额头，又开心起来，想这辈子都不洗这一片了。 晚上，跟苏行之说明了他的想法，想自己做一个工作室。 苏行之有一种自家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要分家了的感觉，流下了老父亲的眼泪，问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是发生什么了吗？”难道是之前那个老经纪人的事情导致的？ “没有，只是觉得一直依赖着你不好。” “啊……这样啊……”苏行之一脸茫然，我特喵的不是包养了你吗，给你花钱不是我的职责所在吗，这下子依赖着不好是什么鬼。 苏行之一下想起了系统，问系统这个世界的渣攻到底是谁，但是这时候系统却含糊不清的说，这重要吗。 系统的态度让他更悬了，难道这会是一起白眼狼案件，看着钟离越的眼神都变得狐疑起来。 钟离越不明所以，无辜且纯良的看着苏行之，苏行之又收回刚才的眼神，长叹一口气。 “这是你想的吗？如果这样的话，那好吧。” 钟离越有点不知道为什么引起了先生这样的反应，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吗，他想的，是可以堂堂正正的，跟仲秦一样，或者说，堂堂正正的和仲秦竞争。 他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只是想再靠近先生一步的举动，在先生眼里却是，想挣脱束缚，远走高飞的表现。 只能说，缺乏沟通真的可怕。 而仲秦刚才来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呢？ 苏行之自然不可能没有看到他发的那条微博，他也疑惑，却没有去问。 这下子答案自己找上门来了，苏行之也不可能推据于门外咯。 没有等他问，仲秦就直接开口，说，“行之，嫁给我好吗？” “哈？╭（°A°`）╮” 不是苏行之大惊小怪，而是完全没有任何铺垫，这家伙说出这样的话之前有没有考虑过这合不合情理啊。 “我在向你请求，请求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的机会。” “现在也可以啊。” “不，现在站在一起，只能对别人说，这是我的朋友，我希望的是，我可以大声的对别人说，你是我的……媳妇！” “嗯？”苏行之眉毛挑了一下，即使到这个时候，他也不觉得自己是受，他甚至仍然觉得自己有一争之力，凭什么呀，就算是搞基，自己为什么不能是什么的呢？ 然而，这个问题，终将会以一个让他咒骂出声的的方式让他明白，到底谁才是上面的。 “不可能的。”苏行之淡淡的说，“就算你说要退圈，可是哪有这么简单的。” “就是这么简单。”钟离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直接把卡取出来掰断，插进一张新卡。 “以后，这个手机里，只会有你一个人的手机号。”钟离越这样说着。 却让苏行之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西装的内袋，那里也有一个手机，却是很破旧的牌子，他不禁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情绪，让他甚至有些哽咽，但他撇开了头，用手指把眼角溢出的液体抹去。 仲秦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他仍然低着头，牵起了苏行之的手，他拿出一枚戒指。 “行之，如果不想，现在就抽出手好吗？” 苏行之没有动，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个低下自己骄傲头颅的男人，看着这个弯下自己正直脊梁的人，他问，我原谅他了吗？那必然答案为确定的吧。 那枚设计简约却并不显得简陋的戒指，就这样带在了他的手上，甚至有一种跨越了无数时间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仲秦站起身，说，“这就是我到这里来的目的，现在我完成了，我走了。” 苏行之看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这么快走，但他知道，一切已经到了这一步，一时的欢聚已经不重要了。 他知道，无论他去哪里，必然有一个知晓自己灵魂的人会伴随着自己一同前进，只要这样想，就无法抑制的快乐起来。 为仲秦打开门，那家伙居然这个时候来亲吻自己，一边有些害臊担心别人看见，一边又几乎主动的接受这个吻，苏行之觉得自己好像割裂了开来。 或许越是对自己在乎的人，就越是会容易感到患得患失吧。 而此时，那个找到除祈并且利用他的卑鄙小人，此时笑着看着自己手上的图片，那是一张张钟离越和苏行之的照片，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算非常的暧昧，这幅画面就是几分钟前苏行之低头亲钟离越额头的照片。 原本在苏行之看来无比纯洁的一个安慰性质的吻，在照片里又一次被摄影师魔鬼的手法拍摄的跟偷情一样。 而这几张照片下面，居然还有仲秦和苏行之的照片，可以说，只要这些照片流出去，那他们三个，没有一个会有什么好结果。 但是他却把照片收了起来，时候未到，现在抖出去，还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他也看见了仲秦说的退圈，他预计，到时候必然会是一番“盛宴”！ 他罩在帽子里的脸此时狞笑着，像是一个恶魔一样，充满了恶毒的气息，如果此时有人在这里，必然会被他犹如发狂一样的行为吓得够呛。 而还在调查之前除祈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件事的苏行之，却在此时看到让他一下失去了语言的一段文字。 资料里说，自己居然不是亲生的，而是被人偷换了真正的苏家的继承者，自己只是一个假冒的，而自己的亲生父母，只是住在比贫民窟还不如的地方，过着十分卑贱的生活的人。 而更悲伤的是，在苏行之拿到这份标注着日期十年前的资料上面，写着他们一会在那时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苏行之甚至无法对他们做出补偿，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做“补偿”。 因为粗心的保姆带着孩子去散步，却让孩子被抓走了，害怕就此失去自己工作的保姆花钱拜托别人买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看起来确实还有些相似。 出生时已经做过严密的亲子鉴定，也就没有在后来再想到要做，巧妙的是，虽然他长的不像父母，却和奶奶有一双极其相似的眼睛，让他们都下意识认为是隔代遗传。 而那个被偷走的孩子又到哪里去了呢，他又遭遇了些什么，有平安长大吗，这个问题，只有一个人知道，而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第四十五章：第三个渣攻（完） 钟离越的电影拍摄花费的时间，比仲秦的快速的多，而且剧情冲突也激烈的多，几场戏下来，钟离越都感觉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气。 越是了解这样黑暗的东西，就越是出离的愤恨，但自己却没有太大的力量去改变，他甚至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就是剧中的特警，有着制裁那些人贩子的权利。 神奇的是，钟离越的剧组和仲秦的剧组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在国庆节上映，虽然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个艺术片票房惨淡，不过别说钟离越的只是收支平衡，仲秦的完全就是亏了将近一半。 但两部都提名了奖项，一切都等颁奖仪式那天，证明谁才是影界之王。 而这对钟离越来说，还有着更重要的意味，就是证明自己的能力，向先生证明自己。 但苏行之一直以来都从来没有把他往那方面想，即使知道了他对自己有别样的想法，也只是觉得像是雏鸟情结一样，并不以为意。 自己的年龄对于小宠物来说太大了，而自己也没有精力再喜欢另一个人。 很快，颁奖仪式那天，主持人依然拖着长长的调子故作悬念，而最佳影片的得主却是票房上败了一笔的仲秦所饰演的影片。 不过上帝关上了一道门的同时，也悄悄的打开了一扇窗，虽然影片的奖没有拿到，但是最佳男主角和最佳演员都落到了钟离越的手中。 或许对评委们来说，一直鼓吹老一辈的演员已经不符合时代了，是时候注入新鲜的血液了，而钟离越的表演虽然还差了一丝火候，但已经能够入他们的眼界。 而仲秦也没有在意这一两个奖的得失，他的奖杯已经多的一个储物间都放不下了。 本该是说得奖的感悟的，仲秦却直接从“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来自于……”转换到了“所以今天我要向他提出一个请求，嫁给我好吗？” 苏行之在下面躺着也中枪，最后只好假装不存在。 而在仲秦还在说着“他这个人就是害羞”的时候，台下突然窃窃私语的声音交杂了起来。 苏行之也打开手机，发现微博的榜首此时变成了自己和钟离越以及自己和仲秦的照片，两张照片里面，苏行之都一脸的笑意，而其他两个人极其相似的面孔，让人一瞬间都往不好的方向联想。 而再联系到之前传出的钟离越的绯闻以及被包养的传言，此时空穴怎会来风的理论又甚嚣尘上。 而两张照片里面都出现的苏行之也被人人肉出了真实身份，一时间公司股票狂跌，市值蒸发了好几个亿。 本来在所有人心中都是清水芙蓉洁身自爱的仲秦，也被牵扯了进来，一群仲秦的粉丝大骂苏行之和钟离越毁了他们偶像，而更多却只是当场宣布脱粉。 一个似真似假的故事被编排了出来，钟离越又变成了最无辜被欺骗的可怜儿。 仲秦直接变成垃圾渣男，当初他和苏行之的关系以及后面出国的原因全归罪于他嫌贫爱富，抛弃了家里公司出现问题的苏行之，出了国，现在看着他又时来运转，还喜欢上了别人又心有不甘跑回来，直接拆散了他们。 钟离越写的信不知道怎么的也流了出去，一群人开始吹他情深，甚至还有一波因为他这封情书而粉上他的，可能失意人总是相同的，他们对钟离越感同身受让他们直接站在了钟离越的同一阵营。 而网上议论纷纷之时，他们颁奖之时仲秦的求爱视频也被发了出去。 那可真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本该这样勇敢的行为总是受到人的祝福的，但却直接有人在视频里大骂仲秦不要脸，还有骂苏行之贱的，那些在情感中收到伤害的人，此时都各自选择了自己的阵营。 这已经不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而是女神，女神对象和屌丝备胎的事情，即使钟离越绝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可怜，但他们已经直接这样认为了。 几天过去，钟离越被捧到了最高，他也看到了很多关于先生和那个仲秦之间的事情，他最后问苏行之： “你喜欢过我吗？” “有啊，父爱你明白吗。” 钟离越彻底死心了，接受经纪人为他安排的说辞，最大程度的利用了此次的风波，把自己送上了无可动摇的极高的地位。 而策划这件事的人，也成乱收购苏行之公司的股票，直接成为了最大股东，苏行之知道，也没有管，因为他走到这一步的时候系统就以上帝视角给他看了全程，既然知道这公司本来也不是自己的，那拱手相让也只是顺便的事情。 他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和仲秦，两个人一起度过这个世界中这两个角色，在故事之后不会再提到的地方，继续他们美好的故事。 但系统总是在最烦人的时候出现，逍遥日子过了不到一个月，就冒出来说得去下一个世界了。 苏行之一下愣住了，“为什么？” “我收集够能量送你回去了，下一个世界就是你自己的世界，怎么？乐不思蜀了？” 系统说着这样的话，却并非完全没有给苏行之选择的机会，它直接告诉他： “这个世界再过一天就关闭出口了，而你这个角色的寿命只有不过一年，因为虽然你好像没看到后面有提到你，但是细看这一条： “自己的爱人坐在自己身旁，自己站在五百米高的大楼之上，秘书送来自己如鲠在喉的仇人死在了自己家中的消息，我给了爱人一个深深的吻，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没怎么，只是突然很开心。” “……”苏行之一下忍不住，“我特喵……过分了吧！” “没办法，你自己选吧。” 也就是说，自己要在和自己的伴侣共度余生（365天不到的余生），还是选择回到自己的世界，然后继续过着三十年来每一年如一日的生活，选择很简单不是吗？ 苏行之说，“我要留下来。” “你确定？你死了他会很难过哦。”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希望这短短我还能活着并能见到他的时间里开心就好了。” 系统叹了口气，说： “恭喜你，通过了最后的测试，现在，你可以回到你最初的世界了。” “嗯？！”苏行之一脸懵逼，“我说的不是这个选项吧。” “别废话了，拜拜吧您嘞！” 当苏行之睁眼的时候，才猛的想起自己真正的记忆，他第一个世界，其实并不是第一个，而他所记得的自己三十多岁处男单身母胎solo的世界，才是第一个。 因为一直消极的逃避任务，被直接涂抹了一部分的记忆，让他忘记了自己所钟爱的人。 不过神奇的是，系统却好像被自己对钟离越的爱而策反了，变成了他的帮手，但也因此被主神削去了大部分能力。 在系统最后失去自己智能之前，通过苏行之和现实世界最后存在的一点联系，分裂出另一个自己来协助钟离越。 他那时候问钟离越，“如果你会忘记你的爱人，甚至伤害他，你还会坚持和我一起去找他吗？” “我知道我不会的，失去记忆我还会在第一秒爱上他，我不可能舍得伤害他，所以，走吧。” 而系统却设定了一个问题，宿主被抹去的记忆至关重要，他并不确定宿主还是否会再次爱上钟离越，如果没有绝对真挚的爱和信任，那回到了现实世界还会被恼羞成怒的主神所重击。 但现在，吸收了每一个世界一部分能量的系统，又找回了之前的能力，还有了一个新的，可以附加在宿主身体上的技能： 真爱无敌。 唔……总之经过一系列特效繁华绝对不止五毛钱的场景过后，苏行之终于击败主神，在自己真实的世界中，和钟离越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