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娇 作者:桃酌月 文案:【正文已完结】 一、徐娇依得知要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联姻时,心气郁结之际进行了一场旅行,在那场旅行中,她跟一个男人有过一笔糊涂账。 旅行结束后,两人分道扬镳,徐娇依也把那个男人抛之脑后。 跟联姻对象严齐见面那天,徐娇依惊恐发现那个男人也赫然在列,男人叫严宥南,严齐他一声三叔,徐娇依腿一软,要偷溜时,却撞上那人玩味的桃花眼。 后来联姻因为一场意外联姻破裂,四散回家时,徐娇依被严宥南拉进了严家书房。 她背对着严宥南,腰被一只手臂强有力搂着,听见严宥南似笑非笑,“既然跟我有了那段露水情缘,跟我侄子联姻倒也不合适,不如你跟了我?” 二、严家三叔严宥南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苦行僧,明明有着身价千亿的不菲身家,还有一副女人见了就走不动腿的多情长相,却偏偏过的寡欲,十几年如一日的,身边一个女人都不留。 严齐担心他这个三叔最后落得个孤苦无依,犹豫再三,冒着被严宥南教训的风险,带了个对严宥南痴迷不已的美艳名媛,打算硬塞到严宥南。 心下惴惴敲响严宥南独居的卧室门,门打开时,严宥南浑身倦骨,衬衣开着两颗扣子,唇角还多了抹血迹,他抬眼,语气像是被扰到好事一般,阴沉冷郁:“什么事?” 严齐还没说话,就见一个美人红着脸从严宥南身后跑了出来,唇瓣红肿,头也不回跑出了别墅。 严齐认出那是徐娇依,风中凌乱片刻,对上严宥南皮笑肉不笑的脸,“得,好不容易把人哄到卧室,还被你给吓跑了,严齐啊严齐,可真是我的好侄子。 *先婚后爱,苏到极致就是甜 *甜美可人高中老师vs痞帅腹黑精英总裁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娇依,严宥(you)南 ┃ 配角:江挽,沈轻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怪我那晚把持不住 立意:大家都要在好的关系里找到更好的自己 第1章 订婚 外面下起了雨。 不太光亮的视线里,男人□□着上半身,走去窗边关了窗,隔断了窗外靡靡作响的雨声。 “关灯还是不关?”男人走近,线条流畅的肌肉在徐娇依视线里清晰起来。 徐娇依半颗脑袋都躲进被子里,“关。” 她刚经历过一场情|爱,脑袋还处在一边空白,腰肢轻颤,索性她整个人都躲在被子下,没有被男人瞧见她这么不争气。 身边床榻微微凹陷,男人坐了上来,嗓音低沉半哑,“起来吃点东西?” 徐娇依蒙在被子里的脑袋晃了晃,嗓音因着被子,闷闷地,“不吃。” “那喝点水?”男人附身,半是强迫地伸手把她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徐娇依什么都没穿,她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一个劲要滚进被子里。 头顶传来一声男人的低笑声,“早就看过了,害羞什么。” 徐娇依咬唇,不敢抬头看男人,“你把灯关了。” 男人倒也听她的话,一手抱着她,一手去关顶灯。 室内陷入沉沉的黑暗。 徐娇依要从男人强劲的肘弯里下来,扭了下身子,“放我下来。” 男人顺势松了手,弯腰把人放在了地上。 徐娇依心下微松,想着男人还不算很强势时,便要重新扑向被子时,一只滚烫的手从背后捞过她的腰,把她抵在了墙上。 男人强势起来。 徐娇被压向墙壁,生热的脸贴上冰凉的墙壁。 半晌后,男人用他那道格外低沉好听的嗓音喑哑说道,“今晚让你快乐个够。” 徐娇依濒临散架,脑袋空白之际,却还想着,她今天不会死在这吧。 …… “娇依?娇依?” 徐娇依肩膀被推了下,听着耳边的两声呼喊,慢吞吞睁开了眼。 “醒了?三班下节课数学老师临时有事,说要让给你上,现在快打上课铃声了,赶紧收拾收拾教案去教室。”旁边工位上的薛琪给她递了杯醒神的咖啡。 徐娇依伸直了腰,脑袋枕的手臂发麻,她晃了晃脑袋,抱着咖啡抿了一口,冲着薛琪抿唇一笑,“谢谢琪姐。” 薛琪指了指她的脸,“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 娇依脸热了几分,摇头,“没,可能是今天穿的有些多。” 她打死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竟然在学校办公室做了场春|梦,梦到了她那场可以称之为荒诞的旅行。 “你这穿的还多?刚外面下了雨,气温降了几度,我还想着一会让我老公给我送件外套呢。” 徐娇依闻言,看了眼窗外,还真的下起了大雨。 她工位靠着窗户,一落雨,雨珠砸在玻璃窗的声响跟那晚如出一辙,怪不得睡个午觉,还能梦到那个男人。 身临其境总能让她脑子浮现出几个面红耳赤的画面。 徐娇依拍了拍脸颊,闭上眼让自己冷静。 不行不行,可别再想了。 “还发着呆呢?上课铃声响了你快点过去吧。”薛琪又催促起来。 三班是薛琪今年带的班,为了班级名次,恨不得学生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上课,因此见上课铃声响了,恨不得立马让徐娇依飞奔过去。 “好的琪姐,马上去。”徐娇依轻呼一口气,抱起了教案跟扩音机出了办公室。 。。 一节课上完,徐娇依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多少老师在,徐娇依松了松筋骨,瘫坐在椅子上。 她下午还有一节课,不过那节课是在第四节 课,徐娇依可以在椅子上懒个把钟头。 手边没事可做,徐娇依给江挽发微信。 “约不约晚饭?” 江挽发来一个问号,“?” 徐娇依拧眉也发过去一个问号,“?” 江挽这次打了一行字, “姐姐你晚上不是要跟严家见面吗?” 徐娇依眉头拧的更紧了。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前段时间徐家跟严家突然要联姻,徐家就她一个女孩,这联姻的事就落在了她身上,至于她的联姻对象是严家一个小辈叫严齐。 关于严齐,徐娇依是见都没见过一面,只听说过性子浪荡,顽劣不堪。徐娇依可不管严齐究竟是什么性子,她只觉得自己父母都长在新时代,联姻这种事情应该怎么也轮到她身上,但恰恰相反,徐娇依父母对和严家这次联姻格外关注,在听说她有些抗拒时,甚至一一对她进行过长达两个小时的谈话,试图劝她坦然接受。 徐娇依见反抗不了,自己又心有不甘,烦闷委屈之际提出要出去旅游一段时间。 也就是那次旅游,徐娇依遇见了一个长相多情的男人,要是搁以往,以徐娇依的性子是接受不了一夜|情地,但她觉得自己后半辈子都要跟那个陌生的严齐绑在一起,心下烦闷,便大着胆子勾引了男人…… 江挽又发来一条消息, 【不会是那次艳遇让你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不打算跟严齐结婚了吧?】 徐娇依回消息, 【怎么会。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过了也就忘了,再说那男人的脸我都没记住,以后也不会再见面,怎么会念念不忘。】 她说的是假话,那个男人长得实在好看,她现在一闭眼还能记起他那双多情深邃的桃花眼。 为了让江挽不再拿这件事打趣她,徐娇依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我只当那夜是联姻前的放纵,再没别的什么了,不许再提了。】 【遵命!不过过了今晚,你可就名花有主了,不过联姻嘛,肯定最后都是各玩各的,也没什么好忧愁的。】 徐娇依心想要真是能这样就好了。 她性子说好听点就是乖巧,难听点就是保守,那晚跟男人的一夜情也只是心情太过郁结,一时冲动想着放纵,可冷静下来后,却也为那晚的冲动后悔良久。 所以即便联姻结婚后,严齐能不顾她感受,去睡别的妹,徐娇依却不能不守妇道,跟别的男人胡来。 不过她没跟江挽说,不想让江挽跟她一起烦,便扯开了话题聊起其他事情来。 傍晚五点,徐娇依结束了最后一节课,回办公室拎着手包出了学校。 校门外早就停着一辆白色奔驰,徐家父母这几天怕她抗拒过了头,搞离家出走,所以这几天都会安排车子接送她。 徐娇依坐进车子里,车子并没如平常那般驶向徐家别墅,而是开往一个徐娇依不太熟悉的街道上。 司机在前面解释,“小姐,这条路是开往严家的私人庄园,先生跟太太都在那等着您呢。” “嗯,我知道。”徐娇依抬眸看向窗外,因着下雨,傍晚的天昏沉沉一片,天际线压的低低地。 车子开了不足一个小时便停了。 徐娇依把手包留在了车上,下了车。 会所跟前有两个佣人等着,见她下了车,忙上前,给她因着路。 进了会庄园大门,又上了两层楼梯,后又左拐进了一处宴会厅。 她进去时,宴会厅里人头攒动,徐娇依大概估算了下,起码有二十个人。 除开严家的亲戚好友,余下的大概都是徐家的。 徐娇依母亲赵美心跟人攀谈间隙瞥见她,忙不迭几步过来,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一边沙发区域,“开心点,一会严齐也到了,人长得好看,除了性子懒散些,品行还是好的,妈妈不会骗你的。” 徐娇依被赵美心按着坐到了沙发上,她手撑着额头,无奈:“妈我都过来了,自然是接受联姻,总不能再让我强颜欢笑吧。” 赵美心心想也对,她家姑娘不笑也是好看的,也没再强求,“那行,一会严齐过来后,你到妈妈跟前来,我再去跟亲家母聊会天。” 徐娇依颇认命,“遵命。” 赵美心一走,徐娇依便一手撑额看着宴会厅里人来来往。 没一会,她察觉到后背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强烈,不容忽视,徐娇依刚要坐直腰身回头看过去,就见宴会厅大门打开,进来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士。 徐娇依见着赵美心冲她挥手便猜到那位男士就是严齐了,她一时没什么心思去寻找刚才看那道目光,揉揉额,起了身,朝赵美心走了过去。 “陈伯母好。”徐娇依没见过严齐的母亲陈如,但见赵美心的热络劲,她也猜得出来,乖顺的打了个招呼。 陈如一脸喜色地上下打量她,“几年前我还见过你一面,那时候你个子小小地,长相也算的上标致,如今也不过几年,是越□□亮了,看看这瘦高个,红唇小琼鼻地,严齐那孩子能娶了你,还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徐娇依轻轻一笑,“谢伯母夸奖。” “都快成一家人谢什么谢。”陈如笑着说道,随后又冲站在十米开外的严齐招手,“小齐过来。” 严齐掀眸应了声,一手插着西裤口袋,步子懒散着走过来。 陈如看的直皱眉,等严齐一走进,抬手就打在严齐肩膀上,“走路都没个正行,你是要气死我!” 严齐依旧吊儿郎当地,挨打也不改,“我人就这样,干嘛要装出一副正经人的模样?” 陈如还要再打,赵美心即使拦住,“哎陈姐,小齐还年轻,哪能让他像三四十岁那么成熟稳重,我看小齐就挺好的,活力四射,跟娇依正好相配。” 一提徐娇依,陈如立刻回神,“你看我都忘了,还没让两人正式认识。严齐,你跟前这位就是娇依,人家性子乖得很,以后要多照顾点她。” 赵美心也热络,指着严齐,冲徐娇依道:“诺,长得多俊,你俩说会话。” 徐娇依闻言,抬头看了看严齐。 只是这一抬头,徐娇依就定在了原地。 严齐见徐娇依傻眼似得站着,以为徐娇依被他长相帅到了,能得到一个美女的傻眼,严齐得意的翘了翘嘴角,“徐娇依,是不是被爷的美貌惊到了?” 半晌,严齐都没听见徐娇依的说话声,他凝神盯着徐娇依瞧,发现这徐娇依根本就没看他,而是在看他背后。 严齐哼着气,扭头。他倒要看看谁能比他的长相还招小姑娘傻眼的。 然后他就瞧见,刚还在远处喝酒的他三叔严宥南,此刻已然跟着他爸严成风走了过来。 他爸虽说长得也端正,但人已经过了四十多岁,啤酒肚都渐渐鼓出来了,徐娇依这小姑娘不至于对着他爸犯花痴吧。 也只剩下他三叔严宥南。就长相来说,在严宥南跟前,严齐只敢称严家第二长得帅的人。他这个三叔,也不知道前世积了多少德,长了一副格外勾人的多情脸。 五官立体,薄唇高鼻,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多情又深邃。 倘若不是他这个三叔,过的十分寡欲,对情爱没多大兴趣,严齐都觉得严家早就人丁兴旺到五代同堂了。 所以徐娇依是看着他三叔傻眼了? 第2章 不订婚 严齐转过头,盯着徐娇依,心里疑惑,他见多了女人见了严宥南眼冒桃心的样子,但这徐娇依,怎么跟旁的女人不一样,还面露惊恐的。 徐娇依见到男人跟严齐他爸走在一起,心里直呼完蛋。 等人一走进,就见严齐侧身,收了一身混不吝的懒散劲,站军姿似得,两只手并拢在西裤两侧,中气十足喊了一声,“爸,三叔。” 三叔??? 徐娇依眼前一黑,脚下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 赵美心扶了一把她手臂,小声询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徐娇依抬了抬眼,正巧对上严宥南一双玩味似得桃花眼。 他他他还记得她! 她猛地咬唇,躲闪了下,低头凑近赵美心,小声说道,“妈,我头有点晕,我去一边坐会。” 赵美心见她跟严齐也打过招呼,一会直接在两家父母跟前交换个戒指就成了,也没强求她一直站在这,“那行,就在这宴会厅,别走远。” 徐娇依心不在焉地点头,走到刚在休息的沙发上坐着,不远处就是严宥南,徐娇依连头也不敢抬。 怎么就如此巧合,她平生唯一一次冲动放纵的一夜|情对象还是联姻对象的三叔。 徐娇依两只手锤着脑袋,咬着唇,没有哪一刻比她现在更懊恼那晚一时冲动勾引了男人。 如若跟严齐结了婚,徐娇依实在是没脸跟严宥南见面的,但严宥南是严齐的三叔,见面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 尤其那晚,严宥南格外耐心,教她各种姿势,雅观的不雅观的…… 徐娇依光是回想,都要哭出来了。 身边有服务生靠近,似乎是来递酒,徐娇依此刻心很乱,她抬抬手,正要让服务生离开,谁知手臂一抬,正巧碰到了服务生的托盘。 酒杯倒在托盘上,几滴香槟顺着托盘流了下来,打湿了徐娇依的半裙。 “对不起小姐。”服务生立即道歉。 徐娇依摆摆手,“没事,你走吧。” 等服务生一走,徐娇依低头看了看打湿的半裙,濡湿的部分正巧在大腿根的部分,瞧着就十分不雅。 徐娇依见赵美心仍旧在跟陈如说话,严齐则跟在…严宥南身后,她没做停顿,起身去了宴会厅的洗手间。 洗手间外设有洗手池,徐娇依没进女厕,就站在洗手池外,扯了几张纸巾,一手扶着洗手池边缘,一手捏着纸巾按在半裙上。 她半弯着腰,低着头,并没注意一人正踱步朝她走来。 没一会,徐娇依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笔直干净的西装裤管。 徐娇依抬了抬头,瞧见严宥南正一手插兜,长身玉立站她跟前,她吓了一跳,扶着洗手池边缘的手一滑,就要向身后倒去。 一双手搂住了她的细腰,然后用力一带,她就被男人带进了怀里。 鼻梁隔着布料考究的西装外套碰过了生硬的肌肉,徐娇依痛的五官都扭曲起来。 缓过鼻梁那阵疼意,徐娇依才发觉她正待在严宥南怀里。 隔着一道山风画屏风,外面就是宴会厅,徐娇依心惊胆战,脸红着,推着严宥南胸膛,“放,放开我。” 严宥南一手插着西装裤口袋,一手搂着徐娇依的腰,低着眸子,“怕什么?” 徐娇依眼神一直注意着那扇屏风,生怕有人过来,嗓音因为害怕微微打颤,“当然是怕别人过来看到我跟你,跟你这样。” 严宥南一脸闲适,“看到又如何,我说你摔倒了,我拉了一把,别人也会信的,徐娇依。” 徐娇依下意识反驳,手死死抵着严宥南的胸膛,“怎么可能会信?” 严宥南突然低头,凑近她颈间闻了下,笑意略低,“徐娇依,别人不知道我跟你的那一夜,只当我是严齐的三叔,也是你未来的三叔,即便见了,也不会想歪的。” 那一夜……那一夜,真是操蛋的一夜。 徐娇依想哭。 严宥南微微低着头,他呼吸很热,俱喷拂在她颈侧,又痒又烫,徐娇依歪着头,欲哭无泪,“三…三叔,你是不是故意过来让我难堪的,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我认错行不行?” 三叔?严宥南勾唇笑了笑,还真的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怎么说?” 徐娇依发觉自己根本挣不开严宥南的手,索性放弃了,她哭丧着脸,“这里离宴会厅就一扇屏风,但凡有人路过这个屏风就能瞧见即将身为严齐未婚妻的我在你怀里,这难道不是让我难堪吗?” “怎么会?”严宥南低头瞧着徐娇一直半闭着眼,一副惊恐不已的小白兔模样,他薄唇弯了弯,“你说要就那一夜跟我认错?认什么错?那一夜我们不是都很愉快吗?” 那一夜……徐娇依窘地抬手捂脸,“别提那夜的事行吗?” 严宥南状似感叹,嗓音带有几分遗憾,“看来那一夜你似乎不是很满意,连提都不让我提。” “没有的事——”徐娇依下意识否认了,等到话出了声才察觉到被套话了,略略气愤的抬头,猛地对上严宥南一双似笑非笑的脸,她又猛地扭过头,红着脸,“你怎么能套我的话!” 她这道话刚落,有人似乎朝屏风这边过来,徐娇依余光瞧见了,她立即吓得脸色泛白,也不顾严宥南套她的话了,手揪住严宥南的西装袖口,变脸似得可怜巴巴地说道:“严宥南有人过来了,你松开我好不好?” 要是真被人看见她跟严宥南抱在一起,那她今晚回去可以用一根白布上吊了呜呜呜。 严宥南歪了歪头,看向屏风外,他手没松。 徐娇依眼见着那人就要越过屏风了,严宥南也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她五官都皱在一起,一会索性十分干脆闭上眼等死了。 不过在那人一只脚越过屏风时,严宥南人先一步,握着她手腕把她拽进了左边男厕,脚踢开了一个隔间门,随后走了进去。 等隔间门关上,严宥南才松了禁锢她的手。 徐娇依察觉到腰间一松,立即拉开隔间门就要跑,但有人进来男厕,她又猛地退了回去,死死拉着隔间门。 身后严宥南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拿出一根,咬在嘴角。 他低低笑了两声:“怎么不出去了?” 徐娇依把门锁上,没回头,红着脸不打算理会严宥南。 她额头抵着门,闭着眼,心一点也静不下来。 严徐两家联姻在即,她父母不可能突然变卦要退婚,严家也不会,她只能跟严齐结婚,然后天天面对一夜情对象严宥南。 徐娇依头疼的要死掉了。 烦闷之际,她鼻尖嗅到一缕烟味,徐娇依扭头,就见严宥南穿着板正考究的深色西装,靠着厕所隔板,半阖着眸,薄唇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睨着她。 视线对上他的,徐娇依猛地又扭过了头。 继续保持额头抵着门的姿势不动,等着外面小解的男人出去。 只不过没一会,她觉得后脖颈泛痒。 徐娇依回头去看,就见严宥南前胸紧紧贴着她后背,薄唇间呼出的淡淡薄雾丝丝缕缕吐在了她脖颈上。 “一会别哭鼻子。”严宥南将唇间的烟碾灭,丢进垃圾桶,勾唇笑了声。 她才不会在外人面前哭鼻子,唯一一次还是那晚,她跟他的那一晚……他他他不会要在这里乱来吧……|删掉了,无语至极| 想到这,徐娇依立刻转过身,两只手伸直,抵在严宥南胸前,睁大眼,磕巴着,“三……三叔,你可别在这乱来,我跟你也就那一夜而已!就那一夜,其他时间你不可以对我做任何那晚的事!” 严宥南垂眸低低瞧着她,似乎没怎么听进去她说的话,手朝她腰侧伸去|这个只是伸过去又没摸到腰,而且男主要去摸的也不是女主的腰往后看就知道,这也能锁????| 如今他不听她的话,徐娇依目测了下两人身高体能差距,她觉得三个她加起来也不能把一个严宥南怎么样。 体能悬殊,徐娇依索性放弃抵抗,闭着眼咬紧唇,眸子都红起来,口中徐徐念叨, “严宥南,你要是真在这对我做什么,我一定要我爸弄死你——” 话刚落,耳边便响起一声吧嗒开锁声。 徐娇依停了半晌,才试探性慢吞吞地睁开了眼。 严宥南靠着隔间门板,好整以暇地睨着她,语气戏谑,“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那双眸子好像能看透她内心想法,徐娇依老脸一红,“……” “徐娇依,我有洁癖,厕所苟且这种事,我可提不起来兴趣。” ……苟且……那不正是她刚才心中以为他要做的事…… 徐娇依心思被点破,又想到她刚才还放狠话想让她爸弄死他…… 真没脸见人了呜。 她低头咬着唇,猛地一把推开门,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第3章 订婚 进了宴会厅,赵美心迎面找来,表情十分焦急,“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徐娇依回头瞧了眼,见严宥南并没立即出来,那阵窘意稍稍退了几分,她偷偷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赵美心,“妈,怎么了?” 赵美心似乎在组织措辞,良久才道:“你跟严家这门婚事怕是要黄。” 徐娇依一脸懵,“嗯?” 赵美心担忧似得看着她,“我跟你说,你也别急,就是严齐那小孩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还搞大了肚子,刚才那女人过来闹,严齐跟着那女人走了。” 陈如也过来了,握着她的手,满脸歉意,“娇依啊,是我们严家有错,那臭小子行为不端,才让你今天这么丢脸,回头我定要把那臭小子揪住,给你上门赔罪,你别生伯母的气。” 赵美心原本热络了一晚上的脸此刻微微绷着,“陈姐不是我说,幸亏刚才娇依不在现场,如果娇依刚在场,那个大肚子女人岂不是跑去娇依跟前闹起来,倒显得我们娇依是个插足小三了。如今我们两家这联姻怕是不成了,我们娇依的脸也因为严齐被丢尽了。” 陈如安抚着赵美心的怒火,“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们严家的错,改日必定携重礼登门致歉,只是千万别因为严齐那个臭小子伤了两家和气。” 徐娇依听到现在才听懂。 她跟严齐这门婚事结不成了。 此时,严宥南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见了宴会厅状况,他略挑了挑眉,“二嫂,这是——” 陈如脸色不好,“还不是严齐那臭小子做的好事!他平时最害怕你,哪天你见了他,给我狠狠教训教训他,用不着心疼他那身皮肉!” 严宥南并没细问,他微微一笑,“一定。” 话说完,他并没看徐娇依,便一手插着西装裤口袋走了。 徐娇依瞧着严宥南平整宽阔的后背,突然想起,他在厕所隔间对她说的那句让她误会的话。 “一会可别哭鼻子。” 所以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严齐在外面的事,知道今晚会闹起来,这婚会订不成,她会丢脸,才让她别哭鼻子。 以及他把她带入隔间,是不想让她在那个时间段跟严齐的女人同时出现在宴会厅上?避免严齐的女人跟她作过多的纠缠? 刚才竟然还心思狭隘地以为他想做那晚的事。 也太丢人了—— 赵美心注意到她,担忧道,“怎么脸那么红?哪里不舒服?” 徐娇依揉了下脸,“没事,妈我们回家吧。” 再在这处呆着,跟严宥南共处一间宴会厅,徐娇依怕自己都囧到原地自燃。 赵美心以为她因为严齐那事憋屈着,忙应声,“这就走,这里的烂摊子让他们自家人处理就好了。” 陈如赶忙接话,“今晚确实让娇依受委屈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娇依名声有半点受损。” 赵美心脸色这才好些,“你们知道怎么处理就好。” 到了徐家,赵美心跟徐敬勉在楼下客厅说着闲话,话题还是围绕今晚严家那事,徐娇依借口累了,上楼回了房间。 才晚上八点,徐娇依没丝毫困意,她洗漱好穿着连体睡衣趴在床上给江挽发消息。 【小1:今晚严家那事你听说了吗?】 江挽这个点在网上冲浪,很快回复了过来。 【挽八:我在家族群听一个大嘴巴表哥说了,严齐那人够牛的,养女人也就算了,竟然也不做点措施,严家那么大的家族,怎么会允许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生下小孩,那女人这个时候闹到严家那边,也是抱着点野心想嫁进严家的,可惜了,那孩子注定留不下来。】 江挽八卦了一通,才想起她, 【挽八:今晚你没受委屈吧?】 【小1:没,那个女人过来时,我没在宴会厅。】 【挽八:得亏你没在宴会厅,你要在宴会厅,那女人心机点不得揪住你,话里话外挖苦你然后再给你带上插足小三的帽子,那才够委屈的。】 徐娇依脸埋在枕头里滚了滚,还是决定给江挽说了,她咬着唇打字, 【小1:还记得我前段时间出去旅游遇到的男人吗?】 【挽八:记得啊,你怎么主动提了,不是说过去就过去了吗/狗头.jpg】 【小1:我今晚在宴会上见到了,他是严齐的三叔。】 【挽八:???】 【挽八:!!!!】 【挽八:卧槽!那他今晚没把跟你的那一夜抖露出来吧?】 【小1:没,而且他还帮了我,之所以严齐的那个女人过来时我没在现场,就是因为他的原因。】 好一会,江挽才发过来一条消息。 【挽八:等等,你说男人是严齐的三叔?严宥南?我听我哥说过,严宥南本人过的十分寡欲,这几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怎么就在旅途中跟你欲|仙|欲|死了?依依啊,严齐三叔不会是暗恋你吧?】 徐娇依佩服江挽的脑洞, 【小1:我跟他都没见过,那次旅行是第一次见面,哪来的什么暗恋!!!】 而且,徐娇依揉了揉发烫的脸。 那晚,男人精力旺盛,体力不歇,没一点寡欲的模样。 徐娇依红着脸编辑消息, 【小1:你都从哪听来的假消息,没一点真实性。】 【挽八:怎么可能是假消息!我哥江秉你又不是不知道,经常在严宥南那个圈子混,他说的消息基本上不会有假。而且我身边也有个小姐妹,真名媛,暗恋严宥南,也耍过不少小心机,但都没成功过,说严宥南对于女人基本上油盐不进,寡欲这方面是真的!】 徐娇依还欲反驳江挽,但又不好意思细说跟严宥南的那一晚,编辑栏消息删删减减,最后只好把话题扯回到严齐身上, 【小1:我跟严齐这门婚是结不成了,恭喜我重回单身/跳跃.jpg】 【挽八:嘿嘿既然跟严齐结不成,那倒不如考虑成为严齐的三婶婶,我估摸着严宥南对你颇为喜欢,倒不如再续前缘喽~】 怎么又绕回到严宥南身上了—— 而且仅仅一面之缘,再加上那一晚糊里糊涂的荒唐,严宥南那种名媛圈里趋之若鹜的男人会喜欢她? 徐娇依可没怎么自恋,为了不让江挽继续胡扯,她决定结束这场聊天。 【小1:我要去睡觉了,挽八蛋。】 【挽八:允你跪安,小1酱。】 徐娇依按灭手机,把手机扔到一边,脸埋在软枕里好一会,脑子里不受控制回想着在严家别墅发生的一切。 简直是太魔幻了。 索性她以后跟严齐不用联姻,自然也不用再见到严宥南。 至于跟严宥南的那一夜,她也可以当做普普通通的一夜情,过去就过去了。 想通这些,徐娇依困意上涌,便抱着被子沉沉睡去了。 隔天,徐娇依起晚了,为了赶上她的英语早读,匆匆洗漱完,来不及在家里吃早饭,便拿了包包出了门。 赵美心拿着三明治,扶着别墅大门,在身后大喊,“把早餐带上!” 徐娇依人已经坐进了驾驶室,降下车窗,冲着赵美心说道:“来不及了,我到学校食堂吃,走了。” 徐娇依到办公室时,离早读课还有十分钟。 早上五点五十的办公室,也就几个班主任在。 除了两三个困意翻涌,靠在桌上休憩,余下几个都聚在一起说着闲话。 徐娇依从工位上拿过英语书,往外走时,迎面正撞上薛琪拉着一张脸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瘦高男生,徐娇依认得那个男生,名字叫沈轻,十五岁,在读高一。 徐娇依停下脚步,问了声,“琪姐怎么了?” 薛琪坐在工位椅子上,把一张试卷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声响都快把办公室其他几位瞌睡的老师给吵醒了。 “还能什么事?你看看这英语卷子题这么简单,十分?即便全蒙也不止是能得十分吧?”薛琪语气急促,随后气撒向沈轻,“沈轻你是故意跟我作对呢吧?” 沈轻一言不发,半低着脑袋,微长的黑色碎发遮住了些眼睛。 “你要是不想读书你就申请退学,别在这一颗老鼠搅了一锅汤!”薛琪见沈轻不说话,想到英语这课几乎每次都是沈轻在拖她带的班级后腿,气越来越大,说的话也有些不受控制,“校长说你从小没妈,性格孤僻点也没多大事,也幸亏你没妈,你妈要是在世,看见你这么不学无术,估计能气死!” 徐娇依皱了皱眉,这话对一个学生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沈轻抬了抬头,一双略显冷淡的眸子直直盯着薛琪,毫无血色的薄唇动了动,“你再说一遍。” 薛琪见沈轻用这种眼神看她,气直接冲上了头,“我说你妈要是还在,估计也要被你气——唔唔” 徐娇依眼瞅着沈轻那表情不对劲,赶忙捂住了薛琪的嘴,扭头冲着薛琪面露歉意,“琪姐消消气,别跟小孩子计较,我跟沈轻谈谈,您在这休息休息。” 随后她松开薛琪的嘴,一只手拽着沈轻的校服袖子往外带。 结果沈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双眼死死盯着薛琪。 徐娇依只好伸出两只手,使劲把沈轻推出了办公室。 到了走廊上,徐娇依刚要跟沈轻谈心,突然耳边响起早读课铃声,她拍了拍额头,差点忘记她的早读课,她转身就要向教室冲,又记起沈轻这个学生,忙停下,“沈轻你等我几分钟,我安排好学生领读就过来找你,你别乱跑。” 说完,也不管沈轻点没点头,徐娇依便奔去了教室。 几分钟后回来,走廊上早就没了沈轻的影子。 徐娇依有预料,不过她没去找,早读结束,去食堂打完饭,端着牛奶,直奔食堂就餐区最角落。 沈轻已然像往常一样坐在了那里,吃着简单的馒头稀饭。 徐娇依从沈轻过来盐都附中就听说过他,办公室里的老师嘴里要么挂着学霸,要么挂着学渣,但沈轻就是一个薛琪嘴里的一个例外,学霸中的学渣,听说他家庭不怎么好,脾气古怪,还没妈妈。 在没见到沈轻之前,徐娇依以为他就是那种不学无术因为原生家庭问题导致品行恶劣的坏学生,但后来她给沈轻所在的班级上过一学期的课,徐娇依倒觉得学校里关于沈轻十分恶劣的传闻还有待商榷。 沈轻其他科目成绩很好,次次考试基本都没下过一百,但唯独英语极差,徐娇依也不能说沈轻没好好学,她的课,沈轻也不捣乱,该记的笔记会记,该背的语法会背,唯独每次考试,成绩下来,英语成绩基本都是个位数。 徐娇依觉得是沈轻的心理问题,他心里很排斥英语。 她在沈轻对面坐下,抬眼看着沈轻,“琪姐那些话是气上了头,你别在意,她无意冒犯你妈妈的。” 沈轻低头嚼着馒头,细长刘海半遮着眼,不看徐娇依。 徐娇依习惯了沈轻不爱说话,她耸耸肩,“本来琪姐要对你上门家访的,不过她最近心情不好,拜托我替她过去,所以晚上放学,可能要麻烦你给我带下路。” 沈轻这才抬头,过于苍白瘦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没爸,家访没用。” 徐娇依:“???”不是没妈妈的吗,怎么又没爸了? “不要骗老师,你知道老师有你家地址,你不想带我过去,我自己也能找过去的。”徐娇依认真板起脸。 沈轻又低下头,好一会才慢吞吞“哦”了声。 徐娇依这才笑开,拿着牛奶起了身,“那放学记得在校门口等老师哦。” 沈轻在余光瞧不见徐娇依的身影后,几口喝完稀饭,他走去食堂的厕所间,拿出手机给一个备注是三叔的微信号发了消息。 【沈轻:我今晚能去你家吗?老师要家访。】 一会,沈轻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 【三叔:几点?晚上有个应酬,我看时间能不能赶上。】 【沈轻:九点钟左右。】 【三叔:行。】 第4章 不订婚 晚上八点半,徐娇依开着车出了校门。 校门口左侧的石狮子旁站着沈轻,她缓缓将车子停下,降下车窗,“上车。” 沈轻没说话,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男生骨架子大,坐在她的小轿跑里着实憋屈,膝盖都快碰到她的中控台了。 “知道路吧?需要你给老师人工导航一下。”徐娇依收回搁在沈轻身上的目光说道。 “清江别墅。” 徐娇依以为自己听错,“嗯?” “清江别墅。”沈轻这次好脾气地重复了遍。 徐娇依歪头看了眼沈轻不像是会开玩笑的样子,也没再问,径直将目的地改到清江别墅。 车子开了小半个钟头,到了清江别墅小区门口,由于门卫不让开车进,徐娇依只好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能进去吧?”徐娇依不太确定地问了声。 清江别墅这块地是盐都的富人区,一般般富的人也住不进来,得是那种顶级富豪才够资格在这里买房,曾经徐敬勉也想在这里置办一套房产,赵美心心疼钱,不舍得花十几亿买一套房,揪着徐敬勉的耳朵把他数落了一顿。 沈轻没回答她,径直走向门卫,随后在背包口袋里摸索了一小会,然后掏出了一张小巧的门禁卡。 他刷了卡走了进去,转过身,看着徐娇依,“进不进来?” 徐娇依看的惊讶。 她抬步跟着沈轻进了小区,抬眼瞧了几眼沈轻,瘦高个,略长的黑发,苍白虚弱脸,传闻都说沈轻之所又瘦又虚又不剪头都是因为家里穷,现在看来果然传言都是不可信,住在清江别墅还能称之为穷人的话,那整个盐都就没富人了。 “冒昧问一下,你母亲真的去世了吗?”徐娇依现在一点也不信学校关于沈轻的传闻了。 “死了,从我出生就死了。”沈轻冷着眼,一字一字回答道。 “呃,抱歉。”徐娇依偷偷拍了拍额头,明明有薛琪这个前车之鉴在前,她竟然还提。 “到了。”沈轻上了别墅跟前的小阶梯,按了按门铃。 没一会,别墅大门从里面开了。 “来了?”一道格外低沉的男人嗓音。 “嗯。” 徐娇依站在沈轻身后,觉得这道声音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再加上沈轻又挡住了她的视线,等到进了别墅,沈轻换好拖鞋,自觉提着书包进了一楼的小书房,没了视线遮挡,她才瞧见站在吧台跟前倒水的男人是谁。 严宥南! 徐娇依哭着一张脸,又偷偷把刚换好的一只鞋穿了回去,打算在男人还没转身之前偷偷溜走,她手刚摸上门把手,男人转过身,手上还握着一杯温水,瞧见她,略微挑了挑眉,“你是小千的老师?” 徐娇依手摸着门把手,还有心思疑惑,“小千?” “沈轻的小名。”严宥南走近,薄唇勾笑,“不是说家访,怎么还没访就要走?” “呃。”徐娇依觑见严宥南打趣的眼神,忙不迭收了去摸门把手的手,她站直,揉了揉把发尾,不敢跟严宥南对视,“那个,其实,也没多大事,家访就是走个形式,见一面也,算是家访了,对,见见面就成。” 跟严宥南面对面谈沈轻的问题,徐娇依心想不如杀了她。 严宥南把温水搁在茶几上,站直身后,抱胸半靠着真皮沙发靠背,饶有兴趣的盯着徐娇依,半晌他低声,“小徐老师,你要是不自己过来,那我可要亲自过去请你过来了。” “……”呜呜呜干嘛威胁她。 徐娇依站着不动,眼瞧着严宥南已经有起身过来的趋势,她闭了闭眼,忙不迭换好拖鞋,小跑着,绕过严宥南靠着的那组沙发,在另外一组沙发上坐下,“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我自己过来。” 严宥南见她乖乖坐着了,背对着徐娇依薄唇抿了个笑,随后直起身,走去徐娇依斜对面坐下,“喝点水。” 徐娇依生怕她说不喝,严宥南又要用那套威胁人的话语,忙不迭拿起杯子,凑到唇边,小口抿了两口,乖顺道了个,“谢谢。” 严宥南背靠向沙发靠背,两只腿交叠起来,随意是随意,但男人明显是久经商海,气场格外强大,不容忽视。 徐娇依干脆就抱着杯子,嘴巴抵着杯子口,没敢抬头。 “不是要说小千的事?”严宥南懒声,“你要是想一直在这喝水,我倒也没有意见,但过了十一点我可是要休息的,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 “咳咳咳——”什么一起……徐娇依被吓得呛了两口,脑海里不觉得浮现那晚荒唐,脸色透红,放下杯子,立即坐的端正,一脸郑重:“不用不用,我们现在就说沈轻的事,说完我就走,我妈还等着我吃晚饭,所以我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严宥南瞧着徐娇依一副受惊兔子的样子,薄唇弯了下,“既然如此,我倒也不能强留你了。说吧,小千怎么回事?” 徐娇依清了清嗓子,没跟严宥南直视,抬眸看着小书房,“沈轻的学习状况我想你也多少清楚点,其他科目成绩优异,唯独英语,这学期的大小考,他英语成绩都没超过二十分,我观察过他,他英语课上也不捣乱,也有在很认真听讲,以他的记忆力跟思考力,英语应当不止这些分数的,所以我有点怀疑是他故意不想考好,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班主任对此也很苦恼,所以拜托我来问一下。” 严宥南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一下一下敲着真皮沙发,他掀眸,“我跟你说也无妨。你知道小千的父母是谁吗?” 徐娇依看了一眼严宥南,随即又看向别处,“谁?” 严宥南看她一直躲闪他的对视,眼珠像个小鹿一样,东瞧瞧西看看,就是不敢跟他对视,无声笑了笑, “我大哥严立泽的儿子,你应当了解严家最喜欢那些俗礼规矩,婚嫁都要门当户对,但是小千的妈妈嫁给我大哥时,只是个背景简单的普通家庭,我爸妈都不太喜欢她,后来大嫂怀孕,家里人对她的态度也不曾变过,也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我那个大嫂心气郁结,生小千时,难产,平安生下小千后,身体又出了点毛病去世了,我们家重规矩的紧,因为不喜欢大嫂连带着也不喜欢小千,大哥呢,爱妻因为生小千去世,所以也不太喜欢他,没用严家姓氏,只用了个外姓,然后取名沈轻,寓意无足轻重,小千这个小名还是我给他起的,毕竟是我严家的人,怎么能用无足轻重,应该是重若千金才对。” 徐娇依听的皱眉,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她抬眸,对上严宥南的视线,“可是,这跟沈轻排斥英语有什么关系?” 严宥南见她敢跟自己对视了,一手撑着沙发起了身,朝徐娇依走了几步,半弯着腰,凑近徐娇依,“严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口舌纷乱嚼起舌根,小千自然很容易知道他妈很不受严家欢迎,再加上大哥常年不见他,他想法有些偏激,认为大嫂就不该把他生下来,所以他也恨起了大嫂。” 徐娇依听得认真,丝毫没注意到严宥南凑近了她,“然后呢?” “我大嫂在世时,跟小徐老师一样,也是个英语老师。”严宥南嗓音有些低。 所以沈轻讨厌他母亲,连带着讨厌他母亲的职业,再加上严宥南说沈轻想法偏激,所以自然而然,对于英语这一门课,他打心底里排斥,所以才会在每次考试上都故意考的极差,像是要故意报复他母亲一样。 徐娇依恍然大悟,正要给严宥南提一下解决方案时,突然察觉到严宥南离她很近,那双多情桃花眼近在咫尺,秀挺的鼻梁上都是严宥南呼吸吐出的热气,她脸的猛地一红,抬手推了把严宥南的肩膀,背使劲后撤,紧紧靠着沙发椅背,两只手捂着脸,嗓音发颤,“严严严宥南,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徐娇依那双小手力道丁点大,根本就推不动严宥南,但严宥南见徐娇依脸红的跟煮熟的虾,整个人跟兔子似得缩在沙发一角,他便直起了身,走回沙发远处坐下,从茶几下的暗格里拿了根烟,咬在嘴角,他勾唇,“不过想提醒下小徐老师,这些事情别说出去,关于小千的事,除了严家人知道外,别的人都不怎么知情。” 徐娇依目光从指缝里透出去,见严宥南坐回了原位,她才把刚才下的蜷起的腿从沙发上放下去,手也拿了下来,余光瞥见严宥南咬着烟盯着她,她又去抱水杯,结果水杯到了手上,她才发现,水杯里已经没了水。 “自己去吧台倒。”严宥南指尖碾着烟,指了指吧台。 徐娇依其实不渴,只是为了避免跟严宥南对视才拿起了水杯,现下说不渴似乎又说不过去,她只好起身,走去吧台,倒了杯水。 第5章 订婚 她本意是想赖在吧台那边,跟严宥南隔得远远的说话,身子倚着吧台,刚张开嘴说了一个字,“那——” “过来这边。”严宥南掀眸瞧她,多情桃花眼半阖着。 “……” 不愧是做总裁做惯了的,这么霸道的吗? 徐娇依只好抱着杯子,又回了原处乖乖坐着,她喝了一口水,谨慎抬眸,“那沈轻的英语,你们也不打算管吗?这样下去,很影响高考的。” “按理说应当是我大哥管,但我大哥不喜欢小千,自然也不会过问他的成绩,我顶着他三叔的名称,不是父亲,自然也不能多管闲事,只好任由他自己处理。至于高考,小千应该没多大问题。” 徐娇依认真想了一会,承认严宥南说的很对,沈轻其他科目很优秀,就一门英语着实拉胯,倘若高考,沈轻其他科目发挥正常,英语即便考个个位数也不影响大学报考。 再者严家财大气粗,即便沈轻不参加高考,严立泽不喜欢他不替他铺路,严宥南也会给重点大学捐个四五栋楼,让他这个侄子沈轻顺利入学的。 学校的老师以为沈轻是贫困学子只能靠高考博出一条生路,结果人家豪门子弟,高考不高考根本就不在意。 徐娇依觉得今晚来这里家访是白来一趟,尤其是还遇见了昨晚睡前以为再也不用见到的严宥南,对她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想到这,徐娇依立即放下水杯,从沙发上起身,冲着严宥南假笑,“既然如此,那我们的家访到此结束。” 她转身前,眯着眼假笑的格外真切,转身后,就立即哭丧着脸,快步走向玄关处。 严宥南瞧着她纤薄的背影,并没阻拦。 徐娇依快速换好自己的鞋子,拎着包包临出门前,又记起来一事,她扭头,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觉得你应该提醒沈轻要经常剪一下头发,他刘海都遮眼睛了,学习不方便,长期下去多少会影响视力的。” 严宥南将将尽的烟蒂摁在茶几的烟灰缸上,他起了身,嗓音又低又懒,“小徐老师,总要允许十五六岁的男生有些自己的个性,小千他不喜欢理发,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好湮灭他的性子。” 眼瞧着严宥南抬步往她这个方向走,她也不提剪头发的事了,忙摆手,嗓音小而迅速,“啊啊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开了车的,再见。” 说罢,她拉开房门,便走了出去,顺带把大门给关紧实了,动作一气呵成。 严宥南看着她几近仓皇逃窜的动作,站原地缓缓勾了个笑,往回走时,瞥见徐娇依刚做的沙发上躺着一部手机,他走近,拿了起来。 “三叔,她走了吗?”沈轻站在半开的小书房门中间。 严宥南走去吧台倒了一杯酒,喝了两口,点头,“走了。” “您跟她说了我的事吗?”沈轻身体微微靠向了小书房门扉,嗓音很低。 严宥南走近他,“说了,不过徐娇依不会说出去的,她,胆子小着呢。” 沈轻低着头,安静了好一会才哦了声,转身要进小书房。 严宥南喊住他,丢过去一部手机,“明早上课拿给她。” 沈轻抬手接过,微微侧头,“您不打算亲自给她吗?这样还可以找借口见她?” 严宥南挑眉,“我为什么要找借口见她?” “我以为您对她感兴趣,相较于其他女人,您对她的态度很不一样。”沈轻平静无波的陈述着,“如果今晚来的是其他女人,不出五分钟,您就能让家访提前结束。” “知道前段时间跟你严齐哥联姻的是谁吗?” 沈轻摇头,严家的事他一向不参与,“谁?” “徐娇依。”严宥南半眯着眼。 “不是说联姻破裂了吗?”沈轻侧眸,“而且我不认为三叔会因为严齐联姻的对象是徐娇依就会放弃自己想要的。” “哦?我何时跟你说过我想要的是徐娇依?”严宥南低睨着他,唇角一抹淡笑。 沈轻微顿,好像确实没有说过,一会,他低了低眸,“三叔你有几年没对女人动过心思了?即便真的对女人不动心,但也别憋坏了自己的身体。” 严宥南掀了掀眼皮,抬手掌心按在沈轻脑袋上,把他那一头柔顺略长的黑发揉的糟乱,“毛都没张齐就敢来调侃你三叔了?回去写作业!” 沈轻顶着鸡窝乱的头,也不抬手理顺,往书房里走,他边走嘴角边小弧度扬了扬,转瞬即逝。 他三叔真的很好,如果他的父亲不是严立泽,而是严宥南就好了。 。。 徐娇依开车开到一半等红绿灯时,想拿手机给江挽发今晚的糟糕经历,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副驾没有,中控台没有,储物柜没有。”徐娇依一一翻找后,下了定论,“一定是落在严宥南家了。” 打死她都不敢再折回去取手机了。 绿灯亮起,徐娇依启动车子,心里已经打起了再买一部手机的小算盘,至于落严宥南家里那部,她不要了。 到了家门口,赵美心坐在别墅跟前的草坪上等她,徐娇依把车子开进车库。 赵美心迎上来,担忧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你手机也不接电话,你是要急死我?” 徐娇依下了车,囫囵道,“去了一个学生家里家访,手机又正好被我搞丢了,我没事。” 进了别墅,赵美心仍旧跟在徐娇依身后,欲言又止地。 徐娇依走到餐桌前,喝了口西柚汁,“妈,您有话就说,我跟前你还吞吞吐吐干嘛?” 徐敬勉从二楼书房出来,拿掉眼镜,擦拭了下,“就跟她说罢,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赵美心捞了张椅子,在她跟前坐着,“你还记得严齐养在外面的女人吗?” 徐娇依点头,“记得,她怎么了?严齐不是跟着她走了吗?” “严家最看重门第了,铁定不会让那个女人生下孩子的。今天,那个女生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被送去医院时,孩子已经没了。”赵美心拧着眉,感叹着一个新生命说没就没了,“那女人据说醒来就有些疯癫,然后跑去警察局跟前说严家杀了人。” 徐娇依感觉赵美心要说的重点在后面,“嗯?然后呢?” 赵美心表情又变了,她颇气愤,“那疯女人说杀人凶手不止是严家,还有——” 徐娇依眉心跳了一跳。 “说你也有参与其中。”赵美心就差破口大骂了,“你说他们养出来的好儿子严齐惹出来的祸,怎么还能扯到你身上。” 徐娇依倒不似赵美心那般愤怒,她宽慰似得拍了拍赵美心的手臂,“她说就说,人长一张嘴,总不能给她封上,听听也就算了,我没事。” 徐敬勉此刻下了楼,冷哼一声,浑身冷意甚重,“你以为你妈是气她乱说话吗?那个女人不止乱说话,今天晚上还跑去你们学校门口闹了一通,晚放学的学生跟老师都听到了些疯言疯语,说是你想进严家的门,但是她的孩子挡了你的路,然后你就用计把她推下了楼,让她流产了。” 徐娇依:“……”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明天你上班指定会听到一些不好听的话,不然妈跟你们校长说一声,让你休半个月假,我让严家出面处理好这件事,你再去上班。”赵美心担心道。 徐娇依看着赵美心已经在翻微信联系人,打算找她学校的校长了,忙抬手压了下赵美心打字的手,“人正不怕影子斜,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不去给学生上课了,至于那个女人闹出的事,平白损了我的名声,严家估计比我们还着急,这两天严家应该会澄清的。” 赵美心还是担心,但见徐娇依没有请假的心思,转而翻到严齐母亲陈如的微信,“不行,我还得去催催严家那边,让她们尽快出声明。” 徐娇依也没在客厅呆,她揉了揉后脑勺,起身伸了个懒腰,“爸妈,那我先上楼睡觉了。” 赵美心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徐敬勉又叮嘱了她一声,“明天要是在学校受委屈了记得跟爸爸说。” 徐娇依抱着徐敬勉的胳膊,撒了个娇,随后才上了楼。 隔天,徐娇依开车到了学校,从校园大道上到进办公室之前,她毫不意外收到了一些打量的目光。 学校向来是个八卦传播中心,高中生没有手机可以娱乐,常年困在堆成书堆的书本中,过的无趣又烦躁,一旦发生一件爆炸性的事件,那不得像水溅入油锅,噼里啪啦炸成一片。 徐娇依昨晚想的很好,身正不怕影子斜,结果身临其境,恨不得把教案遮在脑袋上,挡住学生好奇的目光。 好不容易进了办公室,就碰上以薛琪为首的老师围观团。 “娇依怎么回事?昨晚学校门前来个了女人,说她孩子掉了是你推的,你跟那女人什么关系?”薛琪打头问道。 其他人纷纷好奇附和着,“对啊,昨晚都吓死了,那个女人脸色白的跟张纸,张口闭口说你让她流产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徐娇依坐在工位上被围的都快喘不过气了,她忙揪住薛琪的手臂,“那个女人——琪姐可以给我作证,我昨晚去沈轻家家访了,哪有时间去医院推她下楼梯。” 其他人看向薛琪求证,薛琪心想昨晚确实是她让徐娇依替自己去家访了,她咳了两声,把围观的老师给赶走了,“散了吧都散了,那女人估计就是个疯子。” 人散尽,徐娇依吁了口气,抬手整理起来一会上课用的卷子。 “昨晚家访怎么样?”薛琪端着茶缸子过来,靠在她的桌子上,提及沈轻,语气不自觉带上鄙夷,“沈轻家是不是破破烂烂地,他爸是不是那种没个正经工作的二混子?” “呃。”徐娇依先是回想了下严宥南的十几亿大别墅,又想到严家豪绅的底蕴,默了默,记起严宥南让她别把沈轻的家世说出去,脑子里重新组织了措辞,“琪姐,你不要对沈轻抱有偏见,他家庭算得上小资,爸爸也是有正经工作的。”还是个声名赫赫地总裁。 薛琪嗤之以鼻,“就算他家庭小资,学习成绩不好考不上好大学以后也没大出息。” 徐娇依动了动唇,试图让薛琪对沈轻改观,“琪姐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沈轻保持现在的成绩,以后参加高考,即便英语得了个十分,也是能上个好学校的。” 薛琪冷哼,“是,现在他其他科目是成绩很好,但以后说不准呢,你看他头发长的遮眼睛也不剪,这像是有好好学习的心思吗?” “其实他头发也不算特别碍眼,而且男生嘛,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小个性——”徐娇依还在试图劝服薛琪。 薛琪一挥手挥手,中年女性的本质展露了出来,不耐烦道:“你别再替他说好话了,反正我是横竖看他不惯。” 说完,人踩着厚跟皮鞋回了工位。 徐娇依拍了拍额头,也放弃了,反正沈轻那种冷淡孤僻的性子也不会在意薛琪是怎么看他的。 午饭时间,徐娇依去学生食堂打了饭,端着餐盘寻找位置时,正好瞥见沈轻还坐在昨天那个位置,她几步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低头看了几眼沈轻餐盘上的伙食,就一个素菜醋溜白菜,也太节俭了些,怪不得学校一直有传闻他家境不好。 她颇好奇,“沈轻,你三叔不给你生活费吗?” 即便□□他人不喜欢沈轻,懒得搭理他死活,但昨晚见了严宥南对沈轻的态度,倒不至于不给他生活费。 沈轻没回答她,抬眸瞥了瞥她,随后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个手机,搁在餐桌上推到了徐娇依跟前,“三叔让我拿给你的。” 第6章 不订婚 不见严宥南还能拿回手机,徐娇依松一口气,弯了弯唇,点开手机看了几眼微信,“谢谢你。” 她手机从昨晚就离了手,微信上有几十条未读消息。 单就来自江挽的就有十八条。 【挽八:听说严齐那女人去你们学校门口闹了?】 【挽八:你没事吧?】 【挽八:咋不说话?哑巴了?小1酱?】 【挽八:111111】 【挽八:再不回我我报警了!!】 …… 徐娇依直接翻到最新一条,是江挽在五分钟前发的微信。 【挽八:我到你们学校了?你人在哪呢?出来见爸爸!】 徐娇依给江挽回过去消息, 【小1:你真来了?我在学生食堂,你过来找我。】 五分钟后,江挽风风火火跑进了学生食堂,目光在食堂找了一圈,很快锁定了她的位置。 “惊不惊喜?”江挽在她旁边位置上坐下,顺带着还拍了拍她的左肩膀。 徐娇依被她力道拍的快要吐血,她抬手揉了下肩膀,拉长音:“怎么有时间过来这边?大忙人挽八蛋~” 江挽目光搁在对面沈轻身上,“我这不是听说你们学校出事了?我身为记者,可不得争分夺秒赶过来,好第一时间把事情登上社会新闻首页。” 社会新闻?徐娇依满头问号,“什么社会新闻?” “就是严齐那个女人流产,说是你徐娇依推的,一条人命的事,这不是社会新闻吗?”江挽浑不在意回答完徐娇依的话,随后目光切切地盯着沈轻的脸,撩了撩柔顺的发尾,“嗨,帅哥,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严齐女人的事哪能是社会新闻,那不纯粹的娱乐新闻吗?知道江挽又在诳她,徐娇依无语片刻,随后又猛地拍掉江挽试图摸向沈轻脸的那只手,“喂喂喂,你可积点德,他才十五岁。” 江挽捂着被拍疼的手,颇为遗憾,“才十五岁啊?没事那先留个联系方式,等三年过后,姐姐再来找你。” 说着就要掏出手机要递给沈轻,徐娇依看的无语,拦不住江挽发骚,直接两口解决完米饭,拖着江挽的胳膊就往食堂外拽,临走前,她指了指江挽的脑子,冲着沈轻说道,“她脑子不好,你慢慢吃饭,吃完就回教室午休,我先走了,拜拜。” 徐娇依把江挽拽到了办公室,“说吧,过来什么事?” 江挽大喇喇坐在徐娇依的椅子上,哼了声,“还不是担心你?我昨晚给你发那么多条消息都没回我?我想着你不是被严齐的女人给暗杀了吧?就过来看看喽。” “暗杀……亏你想得出来,您这脑洞当什么记者,干脆去写小说得了?”徐娇依坐去饮水机处,去给江挽倒了杯水,折身回来时,就见江挽抱着一盒蜜饯嚼的起兴,“谁的蜜饯你就吃?” 江挽看了眼蜜饯盒子,疑惑,“不是你的吗?我看放在你桌子上的。” 徐娇依拧眉,拿起蜜饯盒子看了眼,“不是我的。” 江挽贼眉鼠眼起来,“嘿嘿我知道了,肯定是暗恋你的学生送的。” “……”徐娇依正要说话,就见江挽眉头一皱,捂着肚子直接趴在了她桌子上,她看的皱眉,“你这?” 江挽低喊,“草啊!疼死我了!” 紧接着,江挽就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抱着肚子蜷在一起,脸色疼的煞白。 旁边一老师见状,忙围了上来。 徐娇依被江挽吓蒙了一会,随即蹲下身,焦急道:“钟老师帮忙送下医务室。” 医务室。 医生在诊室给江挽看诊,徐娇依在走廊等待的功夫碰见个熟人。 狭窄逼仄的走廊上,沈轻抿着唇,手扶着墙走的极慢。 离得近了,徐娇依瞧清楚了他的脸,比寻常还有白上几分,气色极其不好。 “沈轻?你怎么了?” 沈轻并没理她,径直进了诊室。 不一会,医务室的医生出来了,她看向徐娇依,“我这里没办法做更深入的检查,只能先给她吃了颗止疼药,你把人带去医院吧。” 徐娇依进了诊室,眼瞧着江挽出口气都困难的不行,她皱紧眉,把人扶了起来。 “哎,小徐老师,这还有一个跟你朋友一样症状的学生,你把他一块带过去。”医生又忙喊住她。 徐娇依回头看,正是沈轻。 她打了车把两人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分别给江挽和沈轻开了常规的血常规检查,这两人现在都虚的寸步难行,靠着椅子瘫坐着,徐娇依正犹豫着先带谁过去检查时,沈轻开了口,“不用管我,一会会有人过来。” “一会你家人要是没来,要记得给老师发消息。”徐娇依也没多迟疑,搂着江挽的腰,把人带去了抽血处。 抽完血,徐娇依把江挽安置在医院休息的椅子上。 江挽虚的动动手指都困难,她就躺在椅子上,斜斜睨着徐娇依,有气无力的说着,“徐娇依我跟你说就是你那盒蜜饯,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就吃了你两颗果干,还给我疼的要逝世了,徐娇依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徐娇依在原地来回踱步,“行了姐姐,先别说话了,你这都上气不接下气了。” 江挽倒也听话,闭上眼休养生息了。 徐娇依担心着沈轻,严宥南说严立泽不喜欢他,严家人也不待见他,他生病肯定也不会有人在意,而且沈轻的性子,徐娇依摸透了一点,那就是绝对不会麻烦任何人,刚才他说那话,是不是不想麻烦她…… “江挽你在这呆一会,我去看看沈轻,几分钟就过来。”徐娇依想着沈轻刚才的脸惨白如纸,估计动一下也是困难,要是没人帮他,估计他能坐在椅子上疼死也不会开口求人,她还是打算过去看看。 江挽点头,“去吧,别忘记回来就成。” 徐娇依顺着原路回了二楼走廊,果真如她所想,空荡荡的走廊上就沈轻一个人,身边没一个严家人。他靠着墙壁,没坐椅子,就瘫坐在地上,一只腿曲着,头埋进膝盖弯里,两只手因着疼意握的死紧。 几步跑过去,徐娇依蹲下身,握住沈轻的手腕,“能起来吗?” 沈轻抬了抬头,想甩开徐娇依的手,但他力气用不上,只抿着唇,嗓音干哑,“不用。” 徐娇依看着他透白没一点血色的脸,一副强撑的模样,心里略酸了酸,毕竟才十五岁,还是个小孩,严家人从小该多不待见他,才能让他长成这副疼死也不开口求人的样子,她也不打算跟他多废话,一手握紧他的手腕,一手扶着他的手臂,打算把人强带起来。 沈轻现在也使不上力气,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徐娇依顺利把人拽了起来,只是她没预料到,站起来的沈轻也是一点力气都没,颤颤巍巍一会,径直朝她倒来。 徐娇依有自知之明,她这副小身板承受不住沈轻倒来的力度,没几秒,果然,沈轻全身重量都压向她,她直接被压的往后倒。 这一倒下去,身上再压着一个沈轻,她后脑勺会直接开花的吧。 徐娇依被吓得要哭了,闭着眼等着后脑勺着地。 结果下一秒,她腰上多了只手,后脑勺触到一抹柔软的肉墙。 徐娇依试探着张开眼,抬头想看看是哪个好心人路过抱住了她,结果刚抬起了头,目光就对上严宥南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小徐老师又见面了。”严宥南薄唇微勾。 “……”还不如就让她摔在地上好了,徐娇依微微哭丧着脸,“是…是好巧。” 徐娇依察觉到严宥南的胸膛很热,如此近的距离总能让她脑海里浮现出那晚两人紧贴着……她收回视线,红着脸迫切地想着要从严宥南怀里离开,但她身上还压着沈轻,动都动不得,苦恼半晌,徐娇依只好开了口,“严宥南,你先扶好你侄子。” 严宥南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沈轻的手臂,他把沈轻拽到自己身上,眼半阖,低低瞧着徐娇依,用略显低沉的嗓音说了句,“谢谢小徐老师了。” 徐娇依见沈轻被严宥南一只手扶住了,忙不迭从他怀里跳了出来,站的离他两米远,一只手把颊边掉落的碎发別到耳后,“啊,不用谢,既然你过来了,那我先去找我朋友了。” 怎么就忘了沈轻还有个三叔严宥南呢!早知道不过来了呜呜呜。 为了怕严宥南不让她走,徐娇依又抬起手指了指楼上,“她也在生病!” 严宥南倒也没拦她,“去吧。” 徐娇依闻言,立即向楼梯小跑过去,一鼓作气上了三楼。 江挽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躺在椅子上,见她气喘吁吁,哑着嗓子问,“你被人追杀了?跑那么急干嘛?” 徐娇依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坐在江挽旁边,“我又碰见严宥南了。” 江挽用劲铆足了一口气,“我说你到底害怕严宥南什么?见人一面就跟见了鬼一样,他难道还能吸你阴气啊?” 徐娇依认真想了下,然后哭丧着脸,“江挽,我觉得自从我跟他有了那一夜之后,我就各种不顺,他是不是真吸我的阴气啊?” 江挽想翻白眼,但力气不够,闭着眼哼唧半晌,攒足了力气,“徐娇依你就知足吧,多少名媛千金想被严宥南吸阴气,严宥南还瞧不上呢!” “……”总觉得江挽这话有毛病,但又想不到理由反驳。 半个小时后,江挽的血常规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说是急性汞中毒,洗完胃还要住院观察一天。 单人病房内。 江挽一脸愤愤:“徐娇依,你蜜饯有毒。” “……”喂,说了不是她的蜜饯啊。 江挽见徐娇依一脸不知情的模样,她抱着4.5l的桶装水猛喝了两口,“你那个长的很帅的学生不是跟我一样的症状,你去问问他在学校的仇家是谁?我今天非要把那个恶毒的学生给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徐娇依记起此刻严宥南应该还在沈轻旁边,她牢牢坐在陪护的椅子上,翁着声怂了吧唧,“我一会去问。” 江挽眨巴眨巴眼,一双眼睛随即湿润了,“徐娇依你没良心,我都替你以身试毒了,你竟然还无动于衷地坐在这?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哭给你看!” 说着,右边的眼睛已经挤出了一滴眼泪。 “……停,我去还不成吗?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徐娇依瞧着江挽说流就流的眼泪一头黑线,从椅子上起身,磨蹭着往病房外走。 江挽眼睛盯着她后背,语气暴躁,“你乌龟慢爬呢!快点!” “……” 。 为了确保不碰见严宥南,徐娇依先跑去护士台那边问了沈轻的病房号。 “唔,我想问一下,那个男生的叔叔还陪在病房吗?”徐娇依揪住了一个年轻点的小护士问道。 那小护士闻言,脸颊微红,一双眼睛又闪又亮,“你是问那个长的很高很好看,穿西装的男人吗?” 严宥南确实很高又有一张勾人的脸,她刚在二楼碰见,他好像确实是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像是刚从公司高管会议上过来的,她点点头,“对。” 小护士红着脸摇摇头,“我刚才去送药,人不在病房。” 徐娇依闻言大松一口气,道了声谢,就忙不迭坐电梯去了沈轻的病房。 到了VIP单人病房门外,因着小护士说严宥南不在,她敲了两声门便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隔着那道缝,徐娇依瞥见就沈轻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书,她放了放心,走了进去。 “沈轻,我来看看你,现在还疼吗?”徐娇依径直走到沈轻病床边站着。 沈轻脸色比在学校时看着好点,他翻着书,并没抬眼,只说,“我三叔在这,就不劳烦老师费心了。” 徐娇依一时没反应过来,记着江挽叮嘱她的事,“其实我过来是想问一下你在学校有没有关系很不——” 话至一半,她陡然反应过来沈轻的话,她猛地停住,试探性问道,“你三叔?他不是不在的吗?” 沈轻放下书本,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她的后背。 徐娇依慢吞吞扭头,就见身后不远的沙发上,严宥南两只腿交叠坐在沙发一边,身姿懒散靠着沙发椅背,一手撑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跟谁打听的,说我不在?”严宥南显然想通她话里的漏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第7章 订婚 “你跟谁打听的,说我不在?”严宥南显然想通她话里的漏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瞧见严宥南那双勾人深幽的桃花眼,徐娇依猛地转过头,脸上生热。 那小护士的话也忒不靠谱了! 沈轻见徐娇依一脸囧意站着,又抬眸看了眼他三叔,严宥南正颇有兴趣地盯着徐娇依的后背,他没做停顿,下了床,“三叔我饿了,先去医院食堂了。” 严宥南摆了下手,“别走丢了。” 沈轻点点头,拿着书本就病房门走去。 徐娇依眸光跟着沈轻的背影走,眼瞧着房里只剩下她跟严宥南,她神经一紧,抬了抬脚也想跟上去。 脚步刚动,背后传来一道十分低沉的嗓音,“小徐老师,我有件事想请教你,小徐老师不会没有时间吧?” 这都用上请教这个词了,徐娇依闭了闭眼,又只好把刚迈出的那只脚收了回来,她揉揉脸,让自己笑的自然一些,转过身,弯着眼,“有时间,您说您说。” 严宥南下巴点了点他对面的沙发,“过来坐。” 鉴于有了那晚在他家别墅的经历,徐娇依也没做无用反抗,闻言便快步走到严宥南对面的沙发上坐正,两条细腿并拢,手十分端正的摆在膝盖上。 严宥南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勾唇一笑,也没打趣她,“小徐老师,我本来不想多干预小千的高中生活,想着他不用跟严家扯上关系,高中三年能过的恣意一些,但如今似乎适得其反,倘若是学生间的小打小闹我也懒得理会,但如今能在小千的水里下毒,似乎是觉得小千没有依仗,想欺负便欺负了,我打算下午过去你们学校找一下小千的班主任谈谈话,你觉得怎么样?” “呃,这件事你跟沈轻说了吗?”徐娇依略略替薛琪捏了一把汗,不愧是惯在商场沉浮的人,别的学生都是老师找家长谈话,如今严宥南直接本末倒置,要亲自去跟薛琪‘谈话’,徐娇依都能预料到谈话场面,那必定是严宥南先是被请进校长办公室,然后校长姿态谦卑站一边,薛琪一脸拘谨站一边,严宥南则姿态懒散坐在校长室豪华的真皮座椅上。 “这事还没问过小千,想着先问问小徐老师的意见?”严宥南指尖把玩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桃花眼半眯着瞧着徐娇依。 徐娇依被严宥南盯得脸热,躲闪了下严宥南的视线,“我觉得可以,因为学校一些关于沈轻的传闻,一些老师都不大喜欢沈轻,沈轻他性子本就孤僻,长久下去,对他的性格养成会有一定的影响。” “哦?都有哪些老师不喜欢小千?”严宥南问。 徐娇依一时没多想,也没注意到严宥南颇有深意的笑,下意识说了,“就比如他的班主任薛琪,还有他们班的英语老师王——” 话只说了一半,意识到她这不是在嚼舌根吗?她忙抬手捂住了嘴。 严宥南薄唇边挂着笑,慢着声,调笑似得,“小徐老师,背后偷偷说人坏话可不太好。” 还不是因为他又在套她的话!徐娇依猛地抬头瞪着严宥南,但视线刚一对上他的,她就怂的立马耷拉了眼。 察觉到严宥南还在睨着她,她窘的要死,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呆了,猛地站起身,“既然事情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严宥南提醒她,“你不是还有问题要问小千吗?” 徐娇依又记起江挽拜托她的事,不过现在打死她也不敢再继续跟严宥南共处一室等着沈轻回来了,她一手扯着身上半裙,含糊道:“那件事不急,等沈轻好点回学校我再问也行。” 说罢,她脚下生风似得,快步走向病房门口。 手摸上病房门把手,正要打开时,一只手从她背后伸来,抵在门上,把刚打开一条缝的门重新给关上了。 徐娇依鼻尖嗅到些许男士香水味,十分清冽的冷檀木香,很淡但也熏得她脸颊发红。 她咬唇闭了闭眼,严宥南真的要她命呜呜呜。 转过身,背抵着病房门,没敢抬头,眸子平视着严宥南胸前,虚虚发问,“那个,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徐娇依脸持续升温,她纤薄后背靠着门,一动不敢动。 严宥南反倒是一脸闲适,一手摁在她身后门板上,一手插着西装裤口袋,嗓音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轻笑,“徐娇依,说完小千的事,该说说我跟你的事。” 额头上尽数是严宥南鼻息间温热的气息,徐娇依耳朵开始发烫,打算装傻:“我们,我跟你好像没什么事?” “哦?是吗?”严宥南突然抵了低头,徐娇依吓得歪了下头,他本意也不是她红唇,见她歪头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凑到她颈边嗅了几嗅,笑声低沉悦耳,“真记不起来什么事?” 徐娇依皱着一张脸,察觉到脖子上一阵一阵泛痒,虽然他薄唇没真的咬在她脖子上,但威压感简直如那么晚严宥南在她脖子上种草莓一样,她脸色像熟透的番茄,右手下意识按在严宥南肩膀上,往外推着,大慌,“我我记起来了!” 严宥南顺着她推的力道后退了几分,眸子玩味似得盯着徐娇依白里透红的脸蛋,“真记起了来了?” 何止是记起来了,徐娇依脑子里都是那晚冲|撞进出的画面,她捂着脸,囧的无以复加,勉强点头后,又攒足了勇气,捂着脸的手缓缓下滑,只露出一双眼睛,小鹿似得看着严宥南,说话声都带着点鼻腔,要哭的样子,带着点商量的语气,“严宥南,你可不可以把那晚当做是纯粹的一夜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行不行?” 严宥南薄唇扯笑,他半阖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低低睨着她,“徐娇依,难道不是你一直没让那夜过去吗?” 徐娇依红着脸反驳,“我没有。” “哦?那你怎么见着我就紧张,还一个劲地要躲着我?”严宥南颇好笑地看着她。 徐娇依话被噎住了,她皱巴着一张脸思索起来严宥南的话,没一会她才意识到严宥南说的话似乎有那么几分对。 自从那一夜过后,严宥南见到她,除了在严家帮她避开过一场尴尬局面外,对她就没任何异常行为,反倒是她见了严宥南就宛如耗子见了猫,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只有我们两个倒也无妨,但是有其他人在场的话,见了你对我的态度,又脸红又结巴的,少不得怀疑你跟我有点什么。”严宥南徐声说完,一会又低头瞧着她,嘴角浮起一抹痞痞的懒笑,貌似打趣,“要是你继那晚之后还想跟我有点什么,倒也不是不可,但也要过了严齐这阵风波后,不然你的名声可能会不太好听。” 徐娇依听的脸持续绯红,谁想继续跟他有点什么……那晚过后,她对于严宥南实在是怕了.她真的怕严宥南误会,忙放下手,露出一张完整嫩白的脸,“别,别误会,我没想继续跟你有什么!” “那倒是挺遗憾的。”严宥南低笑。 徐娇依从他的语气里可听不到一点遗憾的意思。 而且严宥南才不会有遗憾,名媛圈里对他趋之若鹜的美人往少了说也有几十个,他要是乐意,天天都能跟不同的美人一夜情,怎么会记着她的那一晚,徐娇依颇有自知之明。 一会她张张唇,小声道,“那,那我我以后会注意,人前不会故意躲着你,不会让被别人误会我跟你有什么——”呃,虽然她跟严宥南是真的有过那一夜。 她话说到这,几乎窘的都没音了,她觉得自己怂的要死,抬眼觑了眼严宥南,果然见男人嘴角一抹坏笑,她咳咳嗓子,正要鼓足勇气再大声说一遍时,病房门被敲了两声。 严宥南也没兴趣继续听了,从她身前起开,“进。” 门被推了下,徐娇依也不好挡着门,走去了一边。 沈轻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脸色恢复了八成的江挽。 “她硬要进来找徐老师。”沈轻跟严宥南解释了句。 徐娇依走去江挽身边,正要拉着江挽走,就见江挽花痴属性犯了,她睁大一双眼,忙不迭上前几步,要去跟严宥南握手,嘴里还没个把门的,“你好,您就是严宥南先生吧,久仰大名,听闻你跟娇依有过那么一个十分劲爆美好的夜晚,不过严先生您看起来格外的高大俊美,我们家娇依也是三生有幸了!” 徐娇依:“……” 向来没什么大的表情起伏的沈轻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严宥南,又抬头看了一眼徐娇依,随后他神情罕见地有了微妙的变化。 被自己教过的学生知道,她曾经跟他的三叔有过一夜情,徐娇依社死了,恨不得立即就把江挽这个大嘴巴给枪毙了。 严宥南瞥一眼脸红如血的徐娇依,挑了挑眉,握上握江挽伸过来的手,薄唇勾了勾,“不知道你是?” 江挽自报家门很快,“本人叫江挽,是一名新闻记者,是徐娇依十八年的密友,有个哥哥叫江秉,您应该听说过。” 严宥南平和一笑,“江秉,我们很熟,有时间可以一起吃个饭。” 江挽认真了,眼瞧着就要报出具体的时间地点,徐娇依怕她继续跟严宥南说下去,能爆出她更多丢人的事,忙不迭上前一步,拽上江挽的手腕,用了吃奶的劲,把人拽走了。 从徐娇依拖人的步伐来看,几近于仓皇而逃了。 第8章 不订婚 一会,病房门口就剩下沈轻跟严宥南两个人。 沈轻侧倚着病房门,脸色依旧苍白,神色却罕见地温和,“三叔,你跟徐老师的事,应该是在严齐订婚之前吧?” 严宥南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根烟,点燃了,他斜睨着沈轻,“你听到了?” 沈轻点点头,看向江挽离开的方向,“那个女生的嗓门,听不到都难。” 严宥南嘴角咬着烟,薄雾弥漫,揉了一把沈轻的脑袋,轻笑,“别跟严家透露这事,徐娇依她可要面子的很。” 沈轻哦了声,随后又道,“三叔你昨晚还说对她没兴趣?可是你没兴趣,怎么会跟她有那么一晚?” 他虽然不在严家生活,但他三叔的脾性,他大概也知道一些,这十几年来,家里外面,严宥南身边是一个女人都没,过的是真寡欲,他很不理解,就算是他爸严立泽很爱很爱她妈,但是在他妈去世两年后,还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来发泄欲望,可唯独这个三叔,明明是个身价千亿的总裁,但在私生活这方面,一直很让他刮目相看,所以刚听江挽说,严宥南跟他曾经的英语老师徐娇依有过那么不可说的一晚后,沈轻先是震惊,后又觉得严宥南开了窍,动了世俗的欲。 但他是疑惑的,在沈轻看来,徐娇依也就只是个长得漂亮,肤白大眼,个子瘦高,气质乖娇,会脸红说话声音好听的女生而已,以往对严宥南展露好感的女人,沈轻也见过几个,性感丰韵、气质名媛、乖巧清纯,无论多美多媚,但严宥南通常是一笑拒之,沈轻不懂。 “小千,你今年多大?”严宥南问他。 沈轻回答,“十五岁。” 严宥南抬手按着沈轻的脑门把他送到了床边,嗓音低沉,“你呢,现在还是个小屁孩,大人的事少打听,尤其是性这方面,免得以后你爸说是我把你教坏了。” 沈轻听到严立泽,脸色立即淡了下来,“我以后变不变坏,他都没有任何权利过问。” 严宥南见了沈轻这副神色,走过去,拍了拍沈轻的肩膀,劝了声,“小千,你爸也就是死脑筋,给他点时间,他会想通好好爱你的。” 沈轻不喜欢听到严立泽,他把书合上搁在柜子上,人上了床,背对着严宥南,“三叔我困了。” 严宥南见状也没再劝,拿起搁在一边茶几上的车钥匙,“那你在这睡着,我去你们学校一趟。” “嗯。” 。。 徐娇依把江挽揪回了病房,关了门。 江挽已然意识到她刚才打嘴巴跟严宥南说了什么,一个猛跳,钻进了被子里,嗓音从被子缝隙传出来,“娇依姐,姐姐,我错了,是我刚才嘴巴没把住门,我该死,你别生气。” 半晌江挽都没听到想象中徐娇依的怒吼声,她试探着从被子里探出一颗脑袋,就瞧见徐娇依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两只手抱着胸,一双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江挽披着被子半坐起身,“娇依啊,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的,你最好了。” 徐娇依板着一张小脸,“我手边要是有把刀,你现在就已经血流成河,断气了。” 江挽后怕的摸了摸脖子,一把抱住徐娇依,撒起娇来,“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谁让严宥南长那么帅,你也知道我一见着帅哥就脑子发懵,更何况是严宥南那种精英总裁级别的,上天入地也见不到一面的人物,原谅人家嘛~” “离我远点。”徐娇依一向佩服江挽的撒娇功夫,别的女生撒娇是温柔甜腻,江挽撒娇是纯粹恶心作呕。 江挽抱着徐娇依的脖子不撒手,“不嘛~你要先原谅人家~而且娇依你身上好香~卧槽你喷的啥香水?快点种草给我!” 眼瞅着撒娇变了味,徐娇依无语片刻,“你松开我我就给你说牌子。” 江挽立马撒了手,顺带着还下床跑去徐娇依手包里翻找了一通,不一会就把她的香水拿到了手,坐在床尾一阵猛喷,“不愧是你精致女孩,这么宝藏的香水都能被你挖掘到,我说,你跟严宥南一夜情那晚,他不会就是觉得你香才跟你□□的吧?” 她不提一夜情还好,一提一夜情,徐娇依就想到刚才江挽在沈轻跟严宥南跟前,让她完全社死的经历,她站起身,狠狠揉了一把江挽的头发,随后拎着包包起了身,恶狠狠道:“你自己在这呆上一天,我懒得陪你。” 江挽立即哭丧着脸撒娇:“不嘛~” 徐娇依扭头,微微一笑,“我也可以陪你,但是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要揍死你。” 江挽立即收了眼泪,挥手微笑,“祝您一路顺风,好走不送。” 徐娇依打车回了学校,进了办公室,一相熟的老师问了句,“咦?你下午的课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她揉揉发尾,“事情都办完了,就过来了,对了琪姐呢?” 那老师指了指楼上,一副格外八卦的模样,凑近徐娇依,“听闻学校来个大股东,校长亲自接待的,然后没一会琪姐就被喊进了校长室。” 徐娇依猜到了是严宥南,不过没想到这学校严宥南竟然还参了股。 晚上,徐娇依开车回徐家,中途接到赵美心的电话。 “喂,妈怎么了?” 赵美心在电话里给她说了个地址, “先别回家了,到妈妈这里来。” 徐娇依又半道拐去了赵美心说的地址,是一个五星级酒店,她把车钥匙递给门童,随后上了20层宴会厅。 厅内人头攒动,大都是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徐娇依一脸懵然,赵美心过来把她拽去了两边的座椅处,“严家今晚召开记者会,说是要澄清严齐那个女人流产的事,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她都跟严齐没关系了,再过来……徐娇依一头黑线,“妈,我来这不合适吧?” 赵美心嗓子拔高,“怎么不合适?那个女人不是还跑到你们学校闹了一通,我倒要看看严家要怎么澄清!” 徐娇依被赵美心看着,也不好偷偷溜走,只能如坐针毡地等着发布会开始。 一会,严齐从宴会厅的另一个门出来,走到了讲台上。 赵美心疑惑着,“怎么把严齐推出来澄清?陈如跟严成风呢?” “这种丢脸的事,陈伯母跟严伯父都是知名人物,不出面也情有可原。”徐娇依拉住就要去找陈如说道的动作,“严齐他也是当事人,他来澄清再好不过了,您别急。” 赵美心又坐了回去,嗤了声,“一个个都不想丢脸呢,早知道如此怎么不好好教小孩。” 徐娇依拍了拍赵美心的后背,“您啊别因为他们动那么大的肝火,总之他们有澄清这个心就好了。” 发布会就小半个钟头,结束后,生怕再见到严家的人,徐娇依恨不得立马拉着赵美心离开这地,但严齐背完稿子眼尖地瞥见她在这边,立即大步带风往她这边走来。 “我妈还想着另请你们吃饭来着,既然今晚在这,一起去楼下吃个晚饭吧。”严齐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徐娇依是不想再跟严家扯上任何关系了,正要婉拒,但赵美心好像还有话要跟陈如讲,很是干脆的答应了,“行,我刚好有话跟你妈说。” 临进酒店包间时,徐娇依跟在赵美心身后,一眼瞥见严宥南也在餐桌正中间坐着。 “……”想走的心思更深了,但转而又想到上午在医院跟严宥南说的话,为了不让别的人误会,不会再可以躲避,她咬咬唇只好乖乖跟了进去。 餐桌上,赵美心坐在陈如旁边,她就挨着赵美心坐着,斜对面就是严宥南,一整场饭局,赵美心都在跟陈如窃窃私语,徐娇依就老老实实低着头认真喝汤吃饭。 中途,严齐走到她身后,敲了下她的椅子,“徐娇依,出来,我单独跟你说一会话。” 徐娇依咬着汤匙,喝汤的动作顿了顿。 呃,她跟他好像实在没什么话需要单独说的吧。 严齐见她愣着,皱着眉催促了句,“快点的啊,我在走廊上等你。” 说着就摇摇晃晃地出了包间的门。 徐娇依不是很想去,坐在椅子上磨磨蹭蹭。 一会包间门被打开,严齐手插着西裤口袋又走了进来,不耐烦地走到她跟前,一把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随后就十分霸道地把她拉出了包间。 徐娇依:“。” 安静的酒店走廊上,徐娇依挣了挣严齐的手,“那个严齐,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我。” 严齐闻言,倒也松了口手,随后背对着她理了理西装领带,随后又从裤子口袋里淘了个东西出来。 他单膝跪下时,徐娇还在垂眸盯着被严齐抓出红痕的手腕,并没注意到他动作。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求婚声, “徐娇依,嫁给我吧。” “……” 徐娇依低头,眉头不自觉跳动了下,她看着严齐格外认真的神情,额间飘过一头黑线,她后退了两步,不太确定地说道:“严齐,你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严齐先是看了眼手上举着的大钻戒,随后又看向离他三米远的徐娇依,眉间疑惑,“徐娇依你退什么?这个戒指两百万呢,你过来接一下。” “……”那求婚戒指能是随便接的吗? 徐娇依又退了一步,跟严齐保持着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呃,虽然此刻不好揭你伤疤,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严齐你女朋友可是刚流产,你现在举着个戒指跟我求婚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妥?” 提起那个女人,严齐皱了下眉头,“你说她,我之前还挺喜欢她的,但是她瞒着我偷偷怀孕,现在小产了还疯疯癫癫的,搞得我烦死了。” 而且就因为那个女人,他妈陈如还要让他爸停掉他所有的卡,为了他的富二代生活能够继续保持,陈如说让他把徐娇依哄回家做儿媳妇,陈如就让严成风解冻他的卡,所以他这两天都在殚心竭虑想着如何把徐娇依骗回家。 他不喜欢磨磨唧唧,想了两天,便想着不如直接跟徐娇依求婚,反正上次在严家别墅跟徐娇依见过一面,是个顶漂亮的美人,娶回家也不亏。所以他才偷拿她妈保险柜里珍藏好久的一颗钻戒,打算用百万钻戒加他的美色来哄骗一下,说不定能一举成功,一抱得美人归,二他的卡就能全部解冻了。 第9章 订婚 徐娇依倒也没见过能渣的这么理直气壮地,替那个女孩子可惜片刻,余光瞥见严齐单膝朝她膝行了几步,她一惊,又忙后退,抬手制止, “停。严齐,你先听我说两句,第一,呃,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生,第二,我喜欢有正经工作的成熟男人,所以呢,你不是我的理想型。今晚这场求婚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起来吧,我要回包间了。” 徐娇依还是第一次这样拒绝男人,说的话几乎是边组织边说,虽然磕磕巴巴地,但大意她是说出来了,希望严齐能够听得进去—— 严齐郁闷了下,徐娇依这两个条件不纯纯针对他的吗? 他一比她小,二又是个整天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她绝对就是在针对他! 他起了身,为了他的银行卡,他不死心还想试一下,都说这种长相乖巧的女生最喜欢看腹肌摸腹肌,再加上严齐以往交的那个些小女友最喜欢在他腹肌上玩,严齐觉得没有女生可以腹肌说不。 于是他一手耍帅似得作势要解西装纽扣,一边扬声说道:“徐娇依我也很成熟的啊,我都有六块腹肌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徐娇依:“。” 余光瞧见严齐似乎真的要在走廊上解衣服了,徐娇依皱着一张脸,猛地回头,奔向包间的步伐不能再快。 本来单纯以为严齐顶多是个浪荡风流不负责任的公子哥,现在看来,脑子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大病。 怕严齐真的追上来给她摸腹肌,徐娇依手摸到包间的门把手,拉开就直接往里冲。 结果有人正要从里面出来,徐娇依直接撞上那人。 她跑的急,再加上害怕严齐发疯,力道不小,径直把那人给撞翻在了地上。 徐娇依收不住惯性,失声喊了一声,也跌在了男人身上。 鼻尖嗅到熟悉的檀木香,徐娇依顿时暗叫不好,手撑在男人腹肌上,抬了抬头,正巧对上严宥南那双捻笑勾人的桃花眼。 “……” 再抬了抬头,就见包间一众人听见动静都往门口看了过来,约莫七八道视线齐齐放在她身上。 而此时此刻,徐娇依是整个人趴在严宥南身上的。 丢!死!人!了! 脸顿时爆红如血,手忙脚乱要用严宥南身上起来时,身后严齐听见音也跟了上来,他一手撑着门,一手摸着下巴,思索半晌,说了句,“徐娇依,我说你对我的腹肌怎么这么不感兴趣,原来你对我三叔的感兴趣。” 包间一众人:“?” “。”请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吗呜呜呜。徐娇依听的脑袋爆炸,也不敢用手撑着严宥南的腹肌,慌乱中不知道摸到哪,身下严宥南身体绷紧了一下。 “徐娇依,别乱摸。”严宥南钳制住她的手腕,一道带着几丝轻笑的嗓音响在徐娇依耳边。 她又不是故意摸得,徐娇依急的都快哭了,头顶着一众人的视线,再加上身下还是严宥南,越急越不得章法,半晌,她索性丢下面子,从严宥南身上直接滚去了一边地板上。 手撑着地板,而不是严宥南那副滚烫让她心慌意乱的身体,徐娇依很快站了起来。 赵美心睁大了眼,看了一会自家女儿撞到严宥南之后,在他身上“不小心”地一番折腾后,没多想,还是率先起了关心的心思,“依依,你这是——” 徐娇依背靠着墙站着,脸上通红。 今天晚上她的脸是丢的干干净净。 她抬头看了看餐桌上的严齐父母又看了眼赵美心,这么多人看着她丢脸,她咬了下唇,语速极快说了句,“妈我在楼下车库等你。” 说完,她就要走,偏偏严齐那个罪魁祸首还在包间门口站着,跟个人形路障一样,徐娇依气的不行,直接抬手扒拉开严齐,小跑着出了包间。 被粗鲁扒到一边严齐踉跄了两步,站稳后,揉着后脑勺一头雾水,“卧槽!徐娇依这是发什么大小姐脾气敢这么推我?” 严宥南从地上站起身,修长手指弹了弹西装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他抬了抬眸,睨了眼严齐手上捏着的戒指,徐徐眯着眼,“你刚才把徐娇依带出去做了什么?” 严齐最怕他这个三叔了,闻言,立即站的板正,收了刚才的暴脾气,余光躲闪似得瞧着严宥南,说话声都泛着虚,“就是我想着不能因为我让两家关系破裂了,就跟她求了一次婚,没曾想,那徐娇依抗拒的很,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我钻戒这么贵还这么有诚意……” 眼瞅着严宥南半眯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严齐说话声渐渐小起来,直到没了声。 严齐磕巴着,“三叔你怎么这么盯着我?” 严宥南上前一步,忽而扬唇微微一笑,手拍在严齐肩膀上捏了捏,“晚上在严家等着我。” “……”他就没见过他三叔笑的这么温和过,严齐腿微微发抖,打定主意今晚即便是露宿街头也不打算回严家。 “如若我晚上回严家见不到你,后果你知道的。”严宥南扯了下微乱的领带,大步往外走。 “……” 地下车库,徐娇依坐在驾驶室上,脑袋不停磕着方向盘,脸上高温不退,绯红一片。 真丢死人了—— 都怪那个严齐,没事跟她求婚干嘛,她跟他很熟吗? 倘若他没有脑子进水跟她求婚,就不会有她慌里慌张撞翻严宥南,也不会有她手忙脚乱按到严宥南不可言说的部|位……那个部…她又想起旅途中的那一晚…… 她脸上越发红,揉了揉发尾,把头发揉的散乱,拿起手机跟江挽发了消息。 【小1:我想杀了严齐!!!!】 时刻都在上网冲浪地江挽秒回: 【挽八:有八卦!快讲!】 【小1:。你确定是我十八年的好朋友?!!!】 【挽八:哎呀你要讲出来我才能跟你同仇敌忾的嘛~】 【小1:……就是我和我妈来跟严家吃饭,严齐把我喊了出去跟我求婚???我拒绝后他脑子进水要给看腹肌,吓得我回头就撞翻了严宥南,然后起身时,不小心在他身上乱摸了一通,还是在严齐爸妈跟我妈面前,真丢脸死了!】 徐娇依以为江挽听完一定会跟她沆瀣一气要把严齐那个浪荡不羁的公子哥给大卸八块,结果没一会,江挽回了过来, 【挽八:摸了哪?】 徐娇依承认,有一瞬间,她想把江挽跟严齐齐齐绑在一起浸猪笼,当然也只是想一想,她咬着唇打个句号发过去。 【小1:。】 【挽八:我知道了。】 这句话自带语气,徐娇依能想象到江挽那边抱着手机一脸猥琐的模样。 徐娇依编辑了一行消息,【友尽互删谢谢。】 还没发送,驾驶室车门被敲了两下。 徐娇依听见动静,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就见严宥南穿着考究工整的西装三件套,一手插着西裤口袋,半低着头睨着车内半晌,冲她说了句, “下来。” 徐娇依吓了一跳,手机差点都没安稳,脸还为刚才丢脸的事漫着一片薄红,她不打算回应严宥南,反正她的小轿跑车窗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她不下去,严宥南应当会以为她不在车上。 于是,她没敢继续看严宥南,脸趴在方向盘上,不敢出一点声响,装着死。 屏着气安静了大约半分钟,徐娇依耳边听到一声啪嗒轻响,她正疑惑着这声音来自于那时,驾驶室的车门被打开了。 严宥南一手撑着车门,嗓音极低带着轻笑,“徐娇依,你车门没锁。” “……”啊啊啊怎么就没锁车门,徐娇依抓狂了下,他肯定知道了她刚才是故意装听不见的,徐娇依脸不能再窘了,为了不让严宥南认为她在躲他,徐娇依脑子里快速转动,一会,她脑子里灵光乍现,扬了扬手机,装着傻,“那个,我刚才在打电话,你跟我说话了吗?” “下车。”严宥南也不点破她,一手撑着车门,低低睨着她,“弯着腰说话很费劲。” 徐娇依看了眼自己的小轿跑,又抬头看了看严宥南的身高,好吧,确实弯着腰很费劲,基于上次在医院说好了,大家都当做那晚不存在,徐娇依也不好出尔反尔,只好下了车。 站在严宥南半米远处,徐娇依轻呼口气,鼓足勇气看向严宥南,“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严宥南半阖着眸子,瞧了她一会,还没开口。 徐娇依手机这时响了一声,她下意识大松一口气,谢天谢地,让今晚丢人丢大了的她先缓一缓神吧呜呜呜。 在他跟前丢脸丢大了的她实在不敢此刻面对严宥南。 这个消息来的太及时了。 她指了指手机,表情认真,话语急促,好像那条消息有多重要似得一样,“我看下消息。” 来自于江挽最新发来的语音消息。 徐娇依抱着暂时不用跟严宥南说话的逃避心思,下意识就点了语音播放, 下一秒,江挽发来的长达十秒的语音消息在格外安静的地下车库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反正你跟严宥南都做过一晚了,彼此负距离都有过了,如今只不过是摸了他那里两把怎么了?怎么了?别说是不小心摸得了,即便是故意摸得,严宥南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好吧。” 安静,格外的安静。 啊啊啊她要杀了江挽。 徐娇依手忙脚乱去点那条消息,想点暂停,但是她脑子发懵,手一直不听使唤,半晌都点不到那条消息,然后在那条消息播放完以后,她手刹不住车,又点了上去,这次邪门似得,准确无误地点到了那条消息。 于是,那条消息放完又循环播放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反正你跟严宥南都做过一晚了,彼此负距离都有过了,如今只不过是摸了他那里——” 救命!!!! 第10章 不订婚 徐娇依脸色涨红,这次她手忙脚乱着,却也反应迅速地直接把手机给关了机。 地下车库很安静,安静到徐娇依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因为窘迫,短暂又急促。 她这下,没一点勇气,也一点都不敢抬头看向严宥南了。 低头咬唇半晌,她决定跑路。 转过身抬起脚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正要朝严宥南反方向跑,脚下已经迈出了一步,另一只脚正要跟上。 手腕却猛地被一只大手拽住,徐娇依力道不敌严宥南,他微微一勾手,徐娇依直接像脱线的风筝,被拽回了严宥南胸前。 “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头顶一声低笑,带着十足十的促狭。 徐娇依被严宥南那一拽,离他很近,鼻梁都曾蹭到他泛着凉意的西装布料,鼻尖嗅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冷檀木香,她皱巴着脸,抬了抬头。 毫不意外,严宥南此刻那张多情勾人的脸上带着打趣,见她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茄,窘迫的不能再窘的模样,他薄唇勾着笑,嗓音低沉缓慢,磨着她所剩不多的羞耻心, “徐娇依,你刚才那一跑,真像极了那一夜过后的早上,你从床上起来,一瘸一拐跑出我房间,一副吃干抹净不想负责的样子。” !什么不想负责,不是说好了一夜情吗?这人怎么在这颠倒黑白?而且那晚分明是他做的尽兴,怎么成她吃光抹净了呜呜呜。 徐娇依猛地扭头,想反驳回去,但见了严宥南那双桃花眼,以及眸子里玩味的笑,她又窘的低了头,动了动手腕,小幅度挣扎着,“你,你先松开我。” 严宥南貌似没听见,“嗯?” 徐娇依听着那道磨人的低嗓音,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的脸都起火,但手腕被钳制住了,她没做思量,低头张嘴一口咬在了严宥南的手腕上。 “嘶。” 她咬的用力,口腔里都泛着丝丝铁锈味,严宥南吃痛,松了松手。 徐娇依立即挣脱了束缚,几步跳进她的小轿跑,随后启动车子,轰地一声车子快速驶离严宥南。 临近拐弯时,徐娇依从后视镜看了眼。 严宥南长身玉立站在原地,似乎察觉到她在后视镜里看她,抬了抬被她咬破的那只手,薄唇徐徐勾起一个笑,看起来极勾人。 她忙收回视线,一脚油门踩到底,急速远离了这处是非地。 。。 徐娇依开车到了徐家,将车子停好,进了别墅。 徐敬勉坐在客厅看报,听见动静,抬头看她一眼,关心道:“依依你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徐娇依揉揉脸,囫囵说了句没事,便跑上了楼。 徐敬勉还想关心,要起身上楼时,赵美心从外面进了来,边走边问着徐敬勉, “依依回来没?这丫头从饭局上出来说是在车库等我,结果我去车库就没找见她的车,打她手机也关机,怎么回事?” 徐敬勉抬头示意楼上,“刚回来一会,脸红的不行,我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一会你去看看。对了,你怎么回来的?” 赵美心闻言,想起什么脸上挂着点笑,“车库碰见了严齐的三叔,他见我一个人,就开车把我送了回来。” 徐敬勉想了一会,放下报纸,“严齐的三叔严宥南?” 赵美心唇角就没下来过,心思转了几转,走到徐敬勉跟前,“人长得俊美,气质瞧着格外矜贵,听说今年才三十二,还没结婚,他品行怎么样?” 徐敬勉沉吟了一会,能猜到赵美心的想法,他颦了颦眉,“品行是很好,听说这几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过的十分洁身自好,你不会是想介绍给依依吧?” 赵美心哼了声,“我看那个严齐以后也不是能学好的样子,还不如那严宥南千分之一好,虽说年纪大了点,但长相跟身体上看不出来,宽肩窄腰个子又高,跟个男模似得,我们依依今年二十四岁,相差也就八岁,不算大。” 徐敬勉眼看着赵美心就要立即去跟严家重新联络的模样,忙抬手打断,“你这件事你得问下依依,上次自作主张让她跟严齐联姻,可是强迫了她一回,以后她的婚事就随她的意思吧?” 赵美心一把甩开徐敬勉的手臂,“你个死脑筋,我不跟你说,我去问问依依。” 徐娇依进了卧室,一把扑上了床,记起江挽给她发的那条语言,她把晚上编辑好还没发送的那条消息径直点了发送。 【小1:友尽互删谢谢!】 【挽八:?死也要死的明白吧。】 徐娇依现在只要一回想到在地下车库那,严宥南挺听到了江挽的那条语音,就恨不得把江挽脑袋给当成皮球踢。 【小1:你给我发的那条语音严宥南听到了。。。。。。】 江挽毫不客气地发来一串大笑, 【挽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娇依盯着那行无情的消息,无语半晌, 【小1: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地下车库!】 【挽八:那你怎么从严宥南手下逃生的?/狗头.jpg】 怎么逃生的? 徐娇依脸色浮起点粉红,极慢的打了一行字, 【小1:我咬了他一口。】 【挽八:?咬了哪里?那里?】 【小1:当然是手腕!你想什么呢!】 江挽又发来消息, 【挽八:没出息,就咬个手腕?】 徐娇依无语, 【小1:。】 【小1:再见。】 发完消息,徐娇依把手机锁了屏,丢到了一边,人抱着抱枕反复□□。 今天晚上的遭遇可真的把她的脸丢尽了。 本来以为两人那次在医院的谈话,可以让一夜情翻篇,她以后见到严宥南也能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但现在徐娇依觉得还是一直躲着吧,不止是他,整个严家她都不打算再见了,免得见一次,记起一次她丢人的事。 “依依睡觉了吗?”赵美心在门外敲了敲门。 徐娇依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才说道:“还没有,妈您进来吧。” 赵美心开了门进来,坐在她的床尾沙发上,先是看了看她的脸色,担心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脸这么红?” 徐娇依摇头,撒小慌手到擒来,她指了指窗户,“窗户没开,闷得。” “没事就好,妈过来是有点事想问问你。”赵美心稍微迟疑了下才开口,“你应当见过严齐三叔几面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徐娇依大惊,赵美心不会发现她跟严宥南的事了吧? “妈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徐娇依小心翼翼答道。 “妈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今晚回来就是严宥南开车把我送回来的,我瞧着他品行比严齐好多了,想着你跟他多接触接触,说不定你们俩以后能喜结连理呢?” 徐娇依:“……” “我听你爸说,这几年严宥南身边都没女人,过的十分洁身自好,这点可不比严齐强上百倍,我觉得他是个可托付的人?” “……” “哎,你怎么不说话?”赵美心说完严宥南的优点,就见徐娇依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徐娇依晃了晃脑袋,握着赵美心的手腕,格外郑重,“妈你听我说,咱们别跟严家联系了,严齐他就是个公子哥,暂时没救,至于严宥南——” 她咬了咬唇,记起跟他发生的事,她十分认真道,“我不喜欢他,看上去年纪又大又不会体贴人,你怎么舍得把你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老男人。” 严宥南可别怪我在你背后说坏话,她也是被逼无奈的呜呜呜。 赵美心拧眉,“年纪大是大了点,看着也不老吧,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体贴人的?体不体贴还是要相处起来才知道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当然是从那一夜露|水情缘知道的,她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 赵美心见她一副坚定地模样,暂时把这个想法给搁置了,“那行,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强迫你了,你睡觉吧。” “妈妈晚安。” 等赵美心出了她的房间,徐娇依五官立即纠结起来。 赵美心竟然又看上了严宥南,还打算给她说媒。 徐娇依抓狂。 这都什么事! 第11章 订婚 隔天,徐娇依开车去了学校,早读结束,去食堂吃饭遇见了同在排队的沈轻。 他脸色比昨天好了一点点,徐娇依也没上前打招呼,一来即便她主动打招呼,以沈轻的性子估计会装看不见她,二来她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远离所有严家的人,即便沈轻不姓严也不行,他跟严宥南关系可是很好。 傍晚,徐娇依课程结束,驱车离开学校时,在学校大门处瞧见了背着书包走的极慢的沈轻。 按理说,沈轻是要上晚自习地,但他现在正在往学校外走,像是要逃课的样子。 按师德来说,徐娇依应该喊住沈轻让他回去上课,但徐娇依真的不敢跟严家再扯上关系,便打算忽视了。 车子徐徐从沈轻身侧驶离时,徐娇依还是没忍住在后视镜里看了眼沈轻。 这一看,迫使她不得不将车子停了下来,等到沈轻走近,她降下车窗,喊住径直盯着前方的沈轻,“沈轻,你生病了吗?” 刚后视镜,沈轻的脸一片潮红,像是高烧的样子。 沈轻视线搁在她身上几秒,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仍旧没做停顿,步伐没停,径直往街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 徐娇依见沈轻不回答她,在微信上翻找到薛琪的微信, 【琪姐,沈轻晚自习是请假了吗?】 没一会,薛琪回复过来, 【薛琪:对,他下午起了烧,我带他去了医务室打针,结果晚上烧也没退,我看他精神不好,就让他回家休息了。】 徐娇依把手机扔在副驾驶上,开车追上了还没走远的沈轻,乌龟似地车速,“沈轻你烧是不是还没退?你这就打算回家了?你是要去等公交车吗?这趟公交好像不是开往你三叔家那边的?” 沈轻一开始一言不发,但见徐娇依说了那么多话,不得不回了一句,“我回我家,不回我三叔家。” 原来他是不跟他三叔住在一起的,徐娇依晃了晃神,记起来他烧没退的事,“那你别坐公家车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反正不用开到严宥南家。 沈轻又开始不搭理她,低着头只看路。 徐娇依笑吟吟,“沈轻你知道老师性子的,是不可能不管学生的,你要是不上车,那我就一直跟着你。” 沈轻顿了顿,一会,停下了脚步。 徐娇依把车子停在沈轻跟前,含着笑看着沈轻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他把书包从背上拿下来,放在了膝盖上,没看她,只嘴巴里说了个地址,“松花小苑。” 徐娇依闻言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沈轻,张唇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会,她什么也没说。 路程有点远,徐娇依开了将近五十分钟,路上沈轻一开始强忍着没睡,但徐娇依开车开的又稳又慢,沈轻发着烧还是没抵抗的了困意,瘦高个蜷在徐娇依的副驾上睡着了。 等到了松花小苑门口,徐娇依徐徐把车子停下,没叫醒皱紧眉睡着的神情,先打量了一下小区周边的环境。 松花小苑跟清江别墅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地方,一片是穷人区一片是富人区,徐娇依没想到沈轻会一个人住在这里。 周边环境脏乱差,而且小区也没个门卫,大门也是时刻敞开着,没一处安保措施,小区居民也是三六九等,做什么的都有。 徐娇依粉紫色的小轿跑刚停在这一会,车身就被好几个街头混混似得男生摸了一遍,有的男生猜出里面是个女车主,还挑衅似得用脚踹了几下车尾。 沈轻这时醒了,他握紧书包,开了车门下了车,还有个小混混往车尾吐唾沫,他看了一眼,扭头看向徐娇依,“你走吧,这里很乱。” 徐娇依担心着他的烧,“你发烧好些了没?要是晚上还没退,记得去看医生。” 沈轻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径直低着头往小区里面走了。 徐娇依见他似乎不想别人多关心他的模样,也没再追了,她徐徐倒起车,正要驶上大道时,下意识瞥了一眼沈轻的方向,就见三四个青年模样的小混混把沈轻围在了中间,沈轻似乎也懒得反抗,很是熟练地从书包侧包里拿了三张一百递了过去。 徐娇依看的直皱眉,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随后那几个混混拿了钱似乎还不打算走人,一个人上前很不规矩地上前几步,撩开了沈轻遮掩的头发,随即几个混混猥琐的笑起来。 徐娇依没忍住,下了车,几步跑过去,厉声斥责:“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还不走我可报警了,拦路抢劫这罪够你们吃半个月的牢饭的。” 说着,她按了110键。 那几个混混见状,哼了声,一哄而散了。 沈轻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低着头看路进了一栋楼。 “为什么不反抗?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家人——” 徐娇依跟着他,进了电梯,话说了一半才记起严家人根本就不喜欢沈轻,只得打住,换了个人说道,“你三叔知道吗?” 沈轻靠着墙壁,安静站着,似乎是发烧让他没了精神,死气沉沉的模样,也不说话。 出了电梯,沈轻掏出钥匙开了门,徐娇依跟了进去。 沈轻住的房子是一室两厅的,小一百平,装修布置是很简单温馨的风格,徐娇依站在门口,见沈轻停在客厅餐桌旁,没回头,只说,“今天的事希望你就当没看到,也别告诉我三叔。” 徐娇依皱眉,“今天不是第一次了吧?沈轻你不能老是这样被欺负也不发一言地,长久以往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沈轻走到餐桌上倒了杯水,他喝了口,“徐老师,三叔只是我的三叔,他已经帮我了很多,我不想事事都要麻烦他。”而且他就严宥南一个亲近的人,他怕严宥南烦了他,那他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徐娇依看着沈轻又瘦又高的个子,背对着她,肩膀单薄,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个几个小混混拿了钱还对他动手动脚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她抿唇想了会,走到沈轻跟前,“手机可以给老师用下吗?我手机没电了。” 沈轻没作思索,从书包里摸出手机,递到她手上。 徐娇依拿过手机,走去一边,随便按了几个拨号键,走到一边佯装打电话,随后她没拨出去,只翻找到微信,找到严宥南的微信,默默记住了他的微信号,后才把手机还了回去。 “那老师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如果晚上高烧反复,一定要记得看医生。” “老师再见。” 徐娇依下了楼,就坐在单元楼下的花坛边,拿起手机,搜索到了严宥南的微信。 灰色头像,昵称就是他的名字,严宥南。 在添加好友界面犹豫了好久,才点击发送。 反正她没写备注,头像用的是动漫美少女头像,朋友圈设置成对严宥南私密,只要她不自报家门,严宥南不会认出这是她的微信。 没一会,严宥南微信显示通过。 徐娇依没做停顿,将那张刚拍的沈轻被欺负的照片发送了过去。 想了想,徐娇依又打了几行字发了过去。 【小1:沈轻最近一直被混混收保护费,他也不反抗,关键是那些混混对沈轻还动手动脚地,他是个男孩子,又不是弯的,这样下去,不及时制止,不仅会对他的心理性格造成很坏的影响,而且万一那些混混没了轻重,做出一些犯罪的事,沈轻的人生可能就毁了。如果您关心沈轻,希望您能够出面解决一下。】 她这条消息对着严宥南都用上了您,而她平时跟严宥南说话就是你啊你的,严宥南铁定不会往她身上想。 徐娇依放下心来,握着手机要回车上。 没一会,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下,徐娇依边走边查看着手机消息。 【严宥南:徐娇依?你现在在哪?】 嗯???? 徐娇依停在原地,嘴巴长的很大,这就被发现是她了??? 她耸拉着脸,决定抵死不认, 【小1:您好严先生,我不是徐娇依,我是沈轻的数学老师蒋文栗。】 严宥南发来一张图片,是她微信号的截图。 上面显示着[jiaoyi] 徐娇依拍了拍脑袋,她的微信号一直用的是名字拼音,刚才加严宥南时忘记改了! 百密一疏。。。。。 又一条消息进来。 【严宥南:人在哪?】 徐娇依老老实实发了地址过去。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迈巴赫开过来时,后面还跟了辆警车。 严宥南穿着一身板正笔挺的黑色西装,进了松花小苑,后面警车下来的几个警察直接去了小区周边的网吧饭馆。 徐娇依瞧着严宥南,揉了揉额,明明昨晚想好了的,跟严家之后彻底断了联系,结果她今天就主动给严宥南发了消息。 人走近,徐娇依脑子里就浮现出昨晚各种窘事,她脸不觉得红了几分,退了一小步,“那个你要上楼看沈轻吗?” 严宥南走到她旁边的花坛上坐下,手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一手打着火,一手挡着风点燃了,“不去。” 徐娇依也没继续问,为了不让情况再出现昨晚那种窘状,她决定接下来就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在严宥南身边当个小哑巴。 索性没一会,警察在附近网吧找到了那个几个混混。 严宥南侧眸睨她,嗓音略低,“走吧。” 徐娇依有些懵,“啊,去哪?” “警察局录个口供。”严宥南将才燃了一半的烟掐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不带上沈轻吗?”徐娇依小跑着跟上严宥南。 “既然沈轻一直没告诉我的打算,那就是代表他不想我知道。”严宥南边走边瞧着她,薄唇轻勾,“你偷偷加了我微信告诉我,不也是不想让沈轻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吗?” 提及微信,徐娇依就恨起来,百密一疏怎么就忘了改微信号了,她不敢看严宥南,咳了两声,“那个微信号其实我的小号,我平常基本不怎么登的,号上加上你也就三个人。” 话刚落,微信独有的消息提示音就叮叮叮响了七八声。 “……” 打脸来的还可以再快点嘛?徐娇依有些崩溃。 严宥南嗓音略低,话里带笑,“原来这就是小号。” “……”听出是反讽了,谢谢。 到了她的小轿跑跟前,徐娇依偷偷点开微信看了眼到底是谁非得在那个时间点给她发十几条消息,害她丢脸。 補一打开,全都是江挽发来的新闻链接。 又是江挽!每次都让她在严宥南面前丢脸丢个干净。 徐娇依磨牙,等下次见到她定要把她脑袋给拔下来! 打开驾驶室的车门要上车时,严宥南停在他的迈巴赫跟前,敲了敲车门,“徐娇依。” 徐娇依保持着将要坐进驾驶室的动作不动,她抬头,看向严宥南,“嗯?怎么了?” 严宥南一手扶着迈巴赫的后排车门,“过来坐这。” 让她去跟严宥南共处车内那种狭窄的密闭空间不如直接让她去撞墙。徐娇依心理活动恨不得大喊无数声不要,但表面上只弯着眼,笑的乖,“我开车跟在你车后面就行。” 严宥南靠着迈巴赫的车门,抬手指了指她的后轮胎,“你轮胎被人放了气,确定不坐进来?” 徐娇依不信,绕过车屁股,走到严宥南指的后轮胎处看了眼。 随后她站了起身,板着一张嫩白娇美的脸,脚踢了踢她的车屁股,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缺德事! 严宥南在她身后扯笑,“坐还是不坐?” 徐娇依咬了咬唇,听出严宥南的调笑,半晌才答了一句,蚊子似得嗓音,“......坐” 第12章 不订婚 她转过身,朝严宥南车子处走。 抬头瞥见严宥南时,瞧见他眸子里玩味,唇角边的笑意颇有深意,心里空白了一会,突然记起严宥南刚才那问话有股熟悉感,她的回答也有熟悉感。 一个画面跳入脑海。 不太光亮的视线里,男人□□着上半身,走去窗边关了窗,隔断了窗外靡靡作响的雨声。 “关灯还是不关?”男人走近,线条流畅的肌肉在徐娇依视线里清晰起来。 徐娇依嗓音发颤,半颗脑袋都躲进被子里,“关。” 那不就是那一夜为数不多的几场对话中的一场吗? 徐娇依脸倏地生热,半晌,她猛地摇摇头,觉得自己过于在意那一夜了,连一场问话都能联想到那一夜,过于神经反射了。 她揉揉脸,不断进行心理暗示,就当做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别回想。 自然点。 徐娇依理好心情,脸上热意退了几分,走到车门前,一手扶着车门要钻进车子里时,严宥南就站在车门旁,她鼻尖很容易就嗅到他身上极淡的冷檀木香,味道跟那晚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晚他出了汗,檀木香的味道比平常要浓上几分—— 打住!怎么又想起那一夜的细节了—— 徐娇依你没救了。 “在想什么?”严宥南突然出声,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引诱。 “你身上的味道。”他说话突然,并且带有几分诱导,徐娇依话几乎没过脑子便脱口而出了,等话落,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扭头,正对上严宥南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徐娇依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她沉吟了下,装出一副没做他想的认真模样扯了个谎:“在想你身上的味道跟我爸身上的一样。” 她以为严宥南这次会被他呛到,想到每次见了他都跟个耗子似得,又躲又羞窘的经历,这次能成功噎到他,徐娇依颇有成就感地弯唇看向严宥南。 就见严宥南薄唇带着若有似无的笑,逼近她,薄唇近她耳朵边, “那一晚我身上的味道也像伯父的吗?嗯?” “……” 耳垂边都是滚烫的热气,好像下一次呼吸过后,严宥南的薄唇就会咬上她的耳垂,徐娇依腿软了软,她承认她输得彻底,在严宥南这个男人跟前,她是站不起来了。 徐娇依面红耳赤,也不理会严宥南,耗子似得径直钻进了车子里。 严宥南睨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声,随后进来。 车子启动。 徐娇依决定要少在严宥南跟前说话,所以她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打算装睡。 严宥南倒一直没再出声,徐娇依中途偷偷睁眼看了他一眼,见他小桌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开一场会议,不过严宥南像是个旁听的,全程都没发表意见。 徐娇依怕严宥南看到她偷看他,只看了几秒便几乎装睡了。 脑子里却在想,严宥南还是疼爱沈轻这个侄子的,她刚把事情告诉他,他就从公司赶过来处理了,并且遵着沈轻意愿,悄无声息就把那些个小混混给弄进了局子里。 不过她很好奇的是严宥南为什么会同意沈轻住在这种脏乱差安全性极低的小区,好奇归好奇,徐娇依可不会多嘴再去问他了。 到了警察局,徐娇依进去录了个口供就出来了。 严宥南站在车子旁抽着烟,身姿高挺,宽肩窄腰。 徐娇依不打算再坐他的车回去了,倘若被他送到家门口,赵美心看到了,少不得又得揪着她问东问西。 她才走去严宥南背后,停在他一米远处,“严宥南,我跟你不顺路,我一会打个车回去就好了,就不麻烦你了。” 严宥南转身,随手掐灭了指尖的烟,他瞧着徐娇依抿出一个淡笑,“徐娇依,你以为我在这等谁?” “……”好像除了她,也没别的人了。 但是即便他等她,她也不定要做他的车吧,这年头要学会拒绝道德绑架,徐娇依抬起头,正要张口拒绝,但那双眼对上严宥南的桃花眼,所有打好草稿的话都没了勇气吐出来。 徐娇依微囧,摸了摸发尾,还是上了严宥南的车,她刚坐进去,车门还没关上,一道声音喊住她。 “依依?你怎么会在这?” 她觉得这道声音异常耳熟,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就见警察厅门口,站着赵美心,她带着口罩,声音被口罩模糊了几分。 糟糕的是,赵美心身边还站着她爸徐敬勉。 此刻,赵美心跟徐敬勉的关注点都没在她身上,而是将目光全都放在了给她开车门的严宥南身上。 昨晚赵美心提议让她跟严宥南多相处相处,她还言辞激烈拒绝了赵美心的提议,并且表达了有多不喜欢严宥南,今天就让赵美心瞧见她上了严宥南的车,跟严宥南共处一辆车内,徐娇依直觉要完蛋。 果然下一秒,没待她反应的功夫,赵美心几步过来,站在严宥南跟前,看了眼捂着脸的徐娇依,露出一脸我明白我都懂的样子。 赵美心转头,十分热络地跟严宥南说起话,“我算是知道我这个丫头有多口是心非了。” 严宥南冲着到了跟前的徐敬勉点了点头,随后微微笑起来,看向赵美心,眸子半阖,“伯母怎么这么说?” 严宥南这绝对是在套赵美心的话! 徐娇依心道。 她记起昨晚在卧室跟赵美心‘吐槽’严宥南的话,一急,忙站了起来,想要去捂住她妈的嘴巴,但她忘记了她在车内,脑袋砰的一声撞到了车顶,痛的她又只好乖乖坐下。 赵美心直接无视徐娇依,继续跟严宥南攀谈,丝毫没意识到严宥南在套话,一股脑全把徐娇依晚上说的话给说了,“昨天依依还跟我说,说你又老又不体贴,不喜欢你什么的,我还以为是真的,结果今天看到她跟你在一起,才晓得那些是这丫头的反话。” “……”还真是一字不差的全交代了,徐娇依欲哭无泪,妈,没您这么卖女儿的吧。 严宥南往车内看了一眼,徐娇依心虚地看向车前方。 他见到徐娇依躲闪的视线,扯了扯笑,“伯母伯父您过来这边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面帮忙吗?” “不用不用,公司里一个老员工糊涂犯了点事,我跟敬勉过来警局看看。” 赵美心摆手,说着,她打趣地看了眼侧脸薄红的徐娇依,又抬头瞧着严宥南,满眼笑意,“我们家没有门禁时间,你带着依依尽情去玩,什么时间回来都成。” 徐娇依闻言,心下一慌,可不能再让赵美心继续误会了,再继续误会下去,赵美心隔天就能去严家继续说亲了,她弯着腰起了身,就要下车,“妈妈妈,不是的,我跟严宥南不是你想的——” 严宥南在徐娇依起身的那一刻,手下十分利落地关了迈巴赫的后车门。 徐娇依:“。” 他扯了扯西装领带,含笑道:“那伯母您去忙,十一点前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家。” 赵美心眼下对严宥南是打心里喜欢,丝毫不管徐娇依刚才还没说完的话,乐呵呵地攀着徐敬勉的手臂,“那行,我跟你伯父就先去忙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说完,赵美心跟着徐敬勉转身便进了警局。 徐娇依趴在车窗上,脸皱巴着目送着赵美心跟徐敬勉进了警察厅。 严宥南没着急上车,低头又拿了根烟,正对着迈巴赫的后车门,嘴咬着烟,低头,桃花眼半阖不阖地睨着车窗。 徐娇依还趴在车窗上,一抬眼就能瞧见严宥南,虽然明知道隔着一道车窗,严宥南是看不到她的脸,但她还是心虚地退了退,缩回了最里面的座位。 严宥南见车窗上没了徐娇依的身影,薄唇勾了勾,吐了个烟圈,最后转身走去一边只垃圾桶上按灭了香烟。 折身走到车子前,一手插着西裤口袋,一手开了后车门。 车门一开,严宥南余光瞧见乖乖缩在座位上眯眼睡觉的徐娇依眼皮颤了颤,他并没出声喊她,径直坐上车,关了车门。 “去和颂居。”严宥南对司机说道。 徐娇依闻言,立即睁开了眼,没再装睡,怂了吧唧地,“严宥南,我想回家。” 赵美心刚跟他说了她昨晚说的关于他的那些坏话,严宥南铁定会跟她计较,所以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家才是徐娇依的安全港。 严宥南歪头看她,嗓音低敛,“伯母说让我带你好好玩一玩,不急着回家。” 她妈真是要害死她了。 “……那个我饿了,还犯困,所以今晚可能陪不了你玩,改天,改天一定。”徐娇依找着借口。 严宥南扯笑,“正好,和颂居最近新换了个厨师,可以去好好吃一顿,如果吃完你还犯困,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会安全把你送回家。”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顿饭是必须要吃的。 徐娇依听出了严宥南话里的含义,她直觉这是个鸿门宴,只因为她在背后说他又老又不体贴的坏话。 哭丧着脸半晌,徐娇依打算拉个外援,她小声道,“那我能喊个朋友吗?毕竟我曾跟你侄子严齐有过那么一层关系,单独跟你吃饭是不太合适。” 第13章 订婚 严宥南并没拒绝,靠着椅背,手撑着座椅扶手,身姿懒散,“随意。” 徐娇依心里略略松了松气,她低头找到江挽的微信,编辑消息时又犹豫了那么几秒钟。 江挽这个人是真的不怎么靠谱,万一把她喊过来,她又想上次在医院那般,重提她跟严宥南一夜情的旧事,岂不是让局面更加糟糕。 但除了江挽,叫别的人也不大恰当,徐娇依迟疑半晌,还是给江挽发了消息。 总归有第三个人在,严宥南就不能拿她怎么样,至于江挽那个大嘴巴,她餐桌上必定看的紧紧地。 【小1:出来吃晚饭,和颂居,限你二十分钟到。】 【挽八:和颂居?好家伙,这次怎么这么大手笔请我吃饭?】 【小1:严宥南请,你到了地方别再提一夜情那事,OK吗姐姐!】 【挽八:晓得了姐姐,我一定嘴巴闭的紧紧地,光吃菜不说话。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请你我吃饭?】 徐娇依不好意思说严宥南知道她在背后说他坏话一事,怕江挽知道这是鸿门宴后直接不来了,消息编辑的含糊, 【小1:可能是心情好……】 【挽八:管他呢,反正花钱的不是我,我十五分钟必赶到。】 严宥南见她偷摸松一口气,道:“你朋友要来?” 徐娇依忙不迭收了手机,点头,“对……就是江挽,你上次见过的,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严宥南唇角浮起一抹带有深意的笑,“这顿饭,两个人三个人吃,最后都是一样的。” 徐娇依总觉得严宥南话里有话,但她仔细想了再想,还是没品出来另外一层意思,索性谨慎地保持沉默。 到了和颂居,江挽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徐娇依跟在严宥南身后,见了江挽,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和颂居的老板亲自出门来迎严宥南,徐娇依拉着江挽的手臂,慢吞吞地走在最后面。 进了和颂居的大门,江挽捏了捏她的手,“我这一路上总觉得怪怪的,严宥南请你吃饭正常,请我吃饭就不正常了,他怎么会想到我,说罢,徐娇依,我是不是被拉来冲人数的。” 徐娇依窘了窘,握紧了江挽的手腕,“唔,我实话跟你说,今天晚上这顿饭可能吃的不会太舒心。” 江挽斜着眼睨她,大嗓门就要吼起来,“徐娇依我就——唔唔。” 徐娇依眼疾手快捂住江挽的嘴巴,“姐妹你小点声!” “说罢你到底又犯了什么事?”江挽扒拉开她的手腕,一脸你最好快点认罪不然我就走掉的表情看着她。 “就是那个,我背后说了严宥南的坏话,被他知道了。”徐娇依小声说道,“所以这顿饭我觉得是鸿门宴。” 江挽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我就知道你喊我来没安好心!” 徐娇依被点破心思,尴尬了一瞬,随后她揉揉发尾,强调,“但是,有你在,以严宥南的绅士风度,他肯定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自然也不会把气撒到你这个无辜的人身上。” 江挽心想也对,拍了下徐娇依光滑白皙的脑门,“今天过后,你可欠我一个人情,给我记着了。” 徐娇依拍着胸口保证,“记着呢,下次你生日给你准备个大惊喜。” 江挽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严宥南订的是个独立包间,大门只用一扇孔雀屏风挡着。 徐娇依和江挽跟着严宥南落座时,江挽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问,“刚忘记问,你说了严宥南什么坏话?” 徐娇依抬眼看了看正对面的严宥南,后凑到江挽耳边,低声,“我妈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又看上严宥南了,说要我跟他多相处相处,然后我就说他又老又不体贴,不喜欢他,今晚我妈意外碰见他,一股脑全给他说了,我都窘死了。” 江挽依旧小着声:“……这老,你觉得严宥南三十二年纪有点大能说的过去,但是这体不体贴你怎么看出来的?你又没跟他长久处过?也就那一夜……卧槽,那一晚他真的不体贴吗?” 徐娇依:“……” 江挽见她不说话,脸色越加激动,“他那晚很猛吗?” 徐娇依:“……” 江挽晃了着她的手臂,“你说话啊。” 徐娇依耳红如血,用叉子叉了块牛排,直接塞进了江挽嘴巴里,低声,“说好了不提那一晚的!” 江挽几口囫囵吞完牛排,好奇心依旧旺盛,“怕什么,我们离严宥南那么远,他听不见的,你就满足下我的好奇心,毕竟圈子里都说他过的寡欲,我想象的他在床上也是那种寡淡的,结果你跟他那晚,真的很激烈吗?你都没跟我细说过!” 徐娇依真想立即把江挽团成一团给踢回她家,见江挽一副求知若渴几乎像八爪鱼一样一样扒在她身上,她要是不详细说说,她就不放开她一样。 忍了半晌,徐娇依扯开江挽的手,猛地站起身。 斜对面正在慢条斯理吃牛排的严宥南掀了掀眸,睨着她。 “呃,我去下洗手间。”徐娇依挠了挠发尾,脸微微泛红。 江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立即举手,“我也去!” 徐娇依被她缠怕了,一口否决掉:“你不许去!” 江挽委屈的咬手,“好凶哦。” 徐娇依:“……” 严宥南靠着椅子,身子懒散,掀了掀眸,薄唇带着笑看着徐娇依跟江挽斗嘴。 “人家也想去!尿急的很!”江挽死死拽着徐娇依的手腕,抱着势必从徐娇依口中扒出那晚细节的心思。 徐娇依被严宥南那道视线盯得脸热,又被江挽的嗓子嚎的心烦,半晌,她猛地又坐回了原位。 江挽撒泼的声音戛然而止。 徐娇依看着江挽,“那你先去。” “……没有你我尿不出来。”江挽一双眸子不能再认真。 “……”尿不出来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徐娇依对江挽的脸皮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不想去了。” 江挽装着可怜,“那我憋着好了。” 姐姐您都没有尿意的好吧,这么委屈巴巴的是要干嘛? 徐娇依揉揉额头,忽略掉江挽使劲冲她挤眼睛的动作,低着头老老实实喝着汤。 没一会,头顶传来严宥南略低带笑的嗓音,“徐娇依,不如就陪你朋友去趟厕所,她好像憋哭了。” 哭了??? 徐娇依咬着汤匙扭头看,就见江挽两行眼泪流的畅快。 “……”知道江挽有三秒流泪的高难度技能,但也不知道这假的眼泪能流的这么汹涌,徐娇依略略无语,她总不能告诉严宥南,江挽在假哭不用理会,那样严宥南也不会信的吧,毕竟没有人能假哭的这么真情实感。 “姐姐,走吧。”徐娇依拿起两张纸巾盖在江挽脸上,放弃了挣扎起了身。 江挽坚持把戏演到了底,抽噎了两声,“就知道依依你最好了,不会看我被尿憋死的。” “……” 。。 和颂居洗手间门口,徐娇依跟江挽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去上厕所。”徐娇依说。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来厕所的~”江挽哼唧着,戳戳徐娇依软乎乎的脸蛋。 徐娇依一贯对江挽另类的撒娇,不为所动,“关于那一夜的事,你休想从我嘴巴里再问出任何东西。” 江挽郁闷,“别那么死板嘛,给我说说又不会死。” “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徐娇依连回想觉得窘迫死了,要是口述一遍,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江挽见没希望了,转身就走,“不尿了!哼!” 徐娇依见她终于放弃,默默松了一口气,要跟着江挽回包间的步伐时,就见江挽原本走的直直的路突然往左拐了个弯。 徐娇依看的疑惑,正欲喊她拐回正道,就见江挽跟在一个侧脸清隽的瘦高男服务生后面,眼冒桃花,脚步虚浮。 “……江挽?江挽?”徐娇依提着声喊了两声。 江挽头都没回,眼直勾勾盯着那个男服务生,冲她直摆手,“你先回,我这边有点事,过会就去找你。” 徐娇依记起严宥南请她吃这顿饭的初衷,鸿门宴,要是江挽不在,不就剩下她跟严宥南两个人了吗? 还欲再想江挽收收色心,重视一下她这个好友的人身安全,抬头时,江挽已经没了影子。 。。 “严宥南一路上都没提起我跟我妈说的那些坏话,应该是没放在心上,徐娇依你别那么庸人自扰,杞人忧天,他好歹是个身价不菲的总裁,怎么会因为那些话跟你计较呢。” 徐娇依站在包间门口自言自语了好半天,给自己打足了气,才上了小楼梯,绕过屏风进了包间。 严宥南依旧坐在主位上,他正端着酒杯抿着酒,见了她进去,只掀了掀眸,凑近酒杯的薄唇勾了个淡笑,“回来了?” “呃,对。”徐娇依几步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着,抱着走之前还没喝完的汤,一口一口低头喝着。 为了她的人身安全,徐娇依觉得还是要少说话多吃菜。 严宥南倒也没有打扰她,看着她喝完一碗汤又吃掉了一份牛排和小半杯红酒,才出了声,“吃饱了?” “嗝。”徐娇依吃的认真,期间他一直没出声,吃完他突兀出了声,吓得她打了个小嗝,抬眼去见严宥南促狭的笑,她忙不迭抬手捂了捂嘴巴,“吃,吃饱了。” “既然如此,”严宥南搁下酒杯起了身,往她这个方向走。 徐娇依一瞬间紧张起来,“你你你有话在你位置上说就成。” 严宥南人高腿长,三两步就走到了徐娇依身后,一只手插着西裤口袋站着。 徐娇依哭丧着脸,连头都不敢扭,“严宥南,你有话就说。” 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徐娇依都开始脑补,严宥南是不是在想什么办法咔嚓掉她呜呜呜。 严宥南半弯了腰,两只手撑在徐娇依所坐的椅子两侧的扶手上,低低地扯了声笑,“紧张什么,徐娇依。” 第14章 不订婚 他这个姿势,徐娇依就像是被困在他怀里,后背隐隐都能触到他温热的胸膛,徐娇依皱巴着脸,上半身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严宥南。 “我,我没紧张。”徐娇依倔强道,除开嗓音微颤。 “没紧张?”严宥南似乎思衬了几秒,嗓音略低,“那我说,我要兴师问罪呢?” “……”妈,你真的要害死你女儿了!徐娇依微微皱巴着脸,决定还是装傻好一点,“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背后说我又老又不体贴?”严宥南扯笑,极轻的一声,“徐娇依,诋毁我的名声呢?”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薄唇几乎都要蹭到她耳朵了。 徐娇依被他唇边热气熏得左立难安,耳朵脸颊通红,动也不敢动,心里却希望江挽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能在三秒内出现在她跟前。 严宥南又在她耳边说话了,嗓音低低,状似引诱,“在等你的朋友来救你吗?” 他的嗓音低起来才具有蛊惑性了,徐娇依下意识点了点头,“嗯——” 随后意识到又被他套了话,猛地捂住嘴,但也不敢回头表示不满。 “你等不到了。”严宥南薄唇勾了勾,一只原本放在徐娇依所坐椅子的扶手上的手,抬起,捻起徐娇依乖乖垂在胸前的一缕发尾,放在鼻尖嗅了嗅,才语带轻笑,“你那个朋友此刻怕是正跟这里的服务生聊得正嗨,怕是记不起你。” 呜呜呜臭江挽,哎不对,严宥南怎么知道江挽是被一个长得帅气的男服务生勾走了,她猛地回头,不可置信道,“是你找了长得好看的服务生去勾引江挽的!” 严宥南又正半弯着腰,虚虚环着她,她一扭头,两人的脸变得很近,红唇与薄唇之间紧紧几寸之隔。 呼吸相缭绕,徐娇依依旧还震惊着严宥南安排帅气男服务生勾走江挽的事,一时没察觉到,直到没听见严宥南出声,只见他半垂着桃花眼,眸光瞧着她红唇,勾人俊美的脸慢吞吞地在她眼前放大。 她才意识到两人的脸之间,只隔着两三厘米。 徐娇依猛地屏住气,一把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薄唇很热,徐娇依觉得手心发烫,脸也发烫,猛地又收回了手,乖乖板正地放在膝盖上。 严宥南这才直起了身,薄唇带着坏笑,“怎么捂我的嘴巴?我可没亲你。” 徐娇依脸一热,尤其手心像是有熔岩在上面燃烧一般,她窘的要死,他刚才好像真的没想亲她,是她一时震惊,才扭过头,导致两人脸离得过分近了。 窘死了,刚才又去捂他的嘴,明明人家也没对她的嘴巴有非分之想,真丢死人了。 “说你坏话的事,我我我改天去严家跟你赔罪!”徐娇依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起了身,快速说完这句话,徐娇依便脸色通红,一路小跑出了和颂居的包间。 严宥南没拦她,只微微靠向餐桌,身姿松散着,一双勾人深邃的桃花眼半阖不阖地睨着徐娇依逐渐跑远的背影,薄唇边一直挂着似有似无地笑。 。。 徐娇依打车回了家,刚进别墅,就见赵美心洗漱好敷着面膜,穿着睡觉才穿的丝绸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脸喜色地看着电视。 见她进来,赵美心直接放弃掉电视,几步朝她走来,“怎么样?玩的开不开心?” 徐娇依想到今晚窘状都是她妈妈害的,但既不能打又不能骂,只能皱巴着小脸,“妈,您今晚真的要害死我了!” 赵美心一脸茫然。 徐娇依不想多说,只想埋头好好睡一觉,期盼着明早醒来,那些丢脸的事一概都被忘掉。 “我不跟您说,我去睡觉了。” 赵美心正欲拉住她,但徐娇依跑的快,没几步便上了楼。 徐敬勉听见声,出了书房,站在二楼栏杆处,低头,听见徐娇依的摔门声,问了句,“怎么了?” 赵美心回想了下徐娇依回来时,脸色薄红,像是害羞的模样,于是她又弯起眼,“没事,她啊,估计就是害羞了。” 徐敬勉闻言,倒也没多问,摘掉眼镜正要回卧室,就见赵美心挤巴挤巴眼冲他招手,“你先别去睡,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 竖日一早,徐娇依起了床,昨天夜里她睡得不太好,眼底的乌青有些明显。 下楼吃早饭时,见到赵美心跟徐敬勉一身正装,格外隆重的模样,捏着三明治咬了口,问了句,“妈,你跟爸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徐敬勉坐在餐桌旁,拿着都市报,闻言正要答话,“我跟你妈打算去严———咳咳咳” 赵美心胳膊突然戳了戳徐敬勉的肩膀,打断了徐敬勉的话,“没什么,你爸最近公司项目不怎么顺利,我跟你爸打算去庙里拜一拜,没什么重要的事。” 徐娇依狐疑地看向徐敬勉,“真的?” 徐敬勉呵呵一笑,抬了抬手上的报纸,遮住了徐娇依看过来的视线。 赵美心一贯知晓徐敬勉不怎么会骗他这个小女儿,怕他一不小心就吐露了消息,给徐娇依倒了杯牛奶,催促道:“这都快九点了,你还不吃快点?一回到学校就迟到了。” 徐娇依看了看腕表,确实也不能在耽搁了,她也没再问,忙不迭喝了两口牛奶,拎起沙发上的包包出了门,临关门前,徐娇依记起来一事,回头冲着赵美心说道:“妈您今晚回来早点,我跟您说说严宥南的事,我跟他不是您想的那样。” 赵美心笑着,也不知道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只督促道,“行了,你快点去学校吧,回来的事回来再说。” 徐娇依总觉得赵美心有事瞒着她,但她也没时间问,只好掩下疑惑,出了门。 到了学校,徐娇依上完第一节 课,抱着课本教案回办公室时,迎面撞上一脸焦急地薛琪,她背着包包,一副要出学校的模样。 “琪姐,三班你下节课不是你的课吗?你这是——要出去?”徐娇依喊了声。 薛琪扭头见是她,急急说道,“今天早上沈轻没来上课,我给他打电话那边是关机,那天闲聊你不是说他如今是一个人在外面住吗?我怕他昨晚一整晚烧都没退,人再出了事想过去他家看看。”要是搁以前,沈轻就是一周不过来上课,薛琪也不会过问,但是自从那天知晓他是严家的人,为了自己的铁饭碗,薛琪简直是把沈轻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小孩了。 徐娇依缓缓皱起眉,昨天从沈轻家里走时叮嘱他要是烧没退就去看医生,但沈轻明显不是那种听话的学生,尤其是听严宥南说过,沈轻想法偏激,很厌恶自己的出生,所以他不会打算是听天由命—— “那琪姐你赶紧过去吧。”徐娇依因着脑子里那个可怕猜想眉头就没松开。 薛琪忙下了两层楼梯,随后又想起什么,又折身回了徐娇依旁,抬手就拽住徐娇依的手腕,“娇依你不是开车来的吗?上午也没你的课了,刚好你载我过去一趟,我坐公交过去太慢了。” “我……琪姐我不想——”薛琪根本不给徐娇依反驳的机会,吭哧吭哧就拉着她到了学校的停车场。 徐娇依真的怕再见到严宥南,所以也不是很想去沈轻那,怕再遇到,站在车子跟前一阵踌躇,薛琪拉着副驾驶的车门,“娇依,你快点的,万一沈轻昨晚高烧一直没退,人现在估计就命悬一线了。” 但不得不承认薛琪说的很对,万一沈轻真有那种听天由命的想法,她跟薛琪过去见到的可能就是命悬一线的沈轻。 犹豫再三,徐娇依还是妥协了,开了车锁。 一路疾驰到了松花小苑。 才上午,松花小苑小区内格外安静。 徐娇依跟薛琪坐电梯上搂时,薛琪还疑惑问着她,“你说严家那么有钱,怎么会同意沈轻住这种破小区?” 已经到了松花小苑,徐娇依也没心思再思考会不会碰见严宥南的事,只担心着沈轻,听见薛琪问她,也没说沈轻不受严家人欢迎的事,随便找了个理由,“这可能是他妈妈的房子吧。” 薛琪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说到底,从小没妈妈在身边自然是想念妈妈的。” 电梯到了沈轻家所在的楼层,徐娇依比薛琪先冲了出去。 来时她踌躇的不行,到了,徐娇依是真的担心沈轻会死掉,小跑着过去沈轻家门前,敲了几声门,“沈轻,沈轻,沈轻在不在?” 薛琪跟了上来,恰逢沈轻家门对面的门打开,出来一个七十岁的老奶奶,见两人杵在沈轻家门口,开口说了句:“别敲了,人没在家。” 徐娇依转身,看向那位老奶奶,“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今天早上我起来去买菜,瞧见两个混混硬闯进了他家,把他带走了。” 薛琪一脸懵,“混混?那些混混带走一个高中生干嘛?” 徐娇依想起来昨晚警察抓走的那些小青年,估计是这两个混混的手下,不会是昨晚没见着手下,以为是沈轻报的警,今天就过来找事了吧。 想到这,徐娇依一急,“那您知道那几个混混一般都在哪活动吗?” 那老奶奶指了指隔壁一烂尾楼,“一般都在那栋破楼里,不过那里可不止两个混混,你俩要想过去救人,最好多带点人,不然你俩个,尤其是——” 说到这,那老奶奶看了看徐娇依,“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到了那,更是有的去没得回。” 徐娇依也没犹豫,拉着薛琪的手,往电梯间跑,“琪姐,你现在给严宥南打电话,说沈轻被昨晚那个几个混混的头头给带走了。” 薛琪一头雾水,摸出手机,“昨晚的混混?” 徐娇依按了电梯,也掏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等待接通的时间给薛琪解释了一通,“昨晚沈轻回家被几个混混要钱,沈轻给了,我给严宥南说了这事,严宥南找了警察把那几个混混给带走了,我怀疑今天的这两个混混是为了他们的小弟来找沈轻算账。” 薛琪听懂了,翻找到前两天才存的严宥南电话,要拨时,才恍然,“按理说你跟严宥南比较熟,你怎么不自己给他打?” 徐娇依咬唇,不好说跟严宥南那些窘事,所幸报警电话已经接通,她忙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走去一边跟警察说起了这边的情况。 薛琪见状,也没犹豫,找到严宥南的电话拨了出去。 徐娇依电话打完,回来时,就见薛琪指着手机,摇了摇头,“严先生的电话没人接。” 电梯到了,徐娇依跟薛琪先进了电梯,一会她打开微信,翻找到严宥南的微信号,咬唇一会,还是点了语音电话。 不一会,徐娇依皱紧眉头,放下手机。 薛琪问,“怎么样?接了吗?” 徐娇依摇头,“没有。” 出小区的路上,徐娇依一直试图打通严宥南的语音电话,但拨了五六个,严宥南都没接,她跟薛琪已经走到了松花小苑隔壁的烂尾楼前。 薛琪不太敢进去,停在烂尾楼大门口,“娇依我们俩过去也没什么用,你不是报警了吗?不如等警察过来……” 徐娇依抬头看了眼二楼,耳边隐约能听见几声带着痛苦的□□声,她一时管不了那么多,低头看了眼脚下,弯腰随手捞起一根木棍,抬步走了进去,“琪姐你在这等着警察,一过来就带人上来,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薛琪想叫住她,但她也听到几声痛苦的低吼声,怕沈轻一会被折磨的不像样,她也不好跟严家交代,也没去喊徐娇依。 徐娇依踩着烂尾楼的楼梯上楼时,心下紧张的要死,为了让自己放松,她开始瞎想。 如果等下为了救沈轻挨了一顿毒打,那她之前说严宥南又老又不体贴的坏话,就可以去找严宥南一笔勾销了。 想到这,徐娇依上去的勇气加了几分,踩着最后一层楼梯上二楼时,她先停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闭着眼,踏上了二楼。 有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徐娇依脸色白了白。 沈轻他不会被打死了吧…… 走过拐角,徐娇依都没看清眼前状况,闭着眼用劲全身力气吼了出去,“你们,你们住手!我我我已经报了警,识相的,最最好放了人,不然就等着吃一辈子牢饭吧!” 她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喊出吓人的话都磕磕巴巴地,那些混混听完要是会吓到才怪,说不定还会嘲笑她。 但是等喊完好一会,徐娇依耳边一片安静,并没听到那些混混的嘲笑声,她试探性地先睁开一只眼看了看。 就见沈轻乖乖坐在一把破椅子上,穿着单薄的校服外套,怀里还抱着件黑色地西装外套,扭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边。 另一边,严宥南白色衬衫略显凌乱,衬衫的两只袖口被撸到手腕处,黑色头发有些乱,徐娇依瞪大眼,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看到他嘴上咬着根烟,脚下还用皮鞋踩着一个混混头目的手腕,侧脸冷意甚重。 那混混当即疼的脸色煞白,痛吟声不断。 很显然,地上那几个混混都被严宥南一个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徐娇依想明白后,一时觉得自己拿着棍子上来,还磕磕巴巴地说了一通并不具威慑力的话的行为实在太傻了,她察觉到严宥南视线就要转过来,她猛地把手上的棍子丢到一边。 棍子落地,砰的一声响。 沈轻看了看她纤瘦的身板,又看了看棒球棍般粗的木棍,他目光搁在徐娇依脸上好几秒,一动不动。 严宥南看了过来,见徐娇依穿着一身柔顺的白裙子,刚丢掉的木棍落在她脚边。 他挑了挑眉,脚从那个混混手腕上挪开,抿了一口薄烟,随后将烟从嘴角拿下来,丢在地上,用脚碾了两下,才走到沈轻跟前,拿过西装外套。 “小徐老师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严宥南收了那副冷漠,薄唇勾了勾笑,走近徐娇依。 第15章 订婚 沈轻从破烂椅子起来,跟在严宥南身后,他个子没严宥南高,才到严宥南下颌线。 徐娇依垫脚想看看那几个混混,但严宥南身材高大,走近她时,直接把她视线挡了个完全。她还想扭过头再看,严宥南直直挡在她跟前,像是故意似得。 沈轻站在严宥南身后说道,“徐老师,那边太血腥了,你还是别看为好。” 徐娇依按捺不住好奇心,她是知道严宥南体力好的,但不至于一个人打几个混混,还能把那些个混混打的不堪入眼吧。 “我就看一眼。”徐娇依冲着严宥南比了个手指。 严宥南不动,低着头,扬了扬右手臂,“小徐老师我受伤了,要去医院,能先下楼吗?” 徐娇依微惊,好奇心成功被消灭掉,她目光挪到严宥南右手臂上,从手腕到手肘处,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从伤口表面来看,像是被利刃划开的,血不断从伤口里流出来,她鼻尖能闻到很厚重的血腥味。 她颦起眉,想抬手帮他擦掉多余的血,手刚抬起,就记起她眼前这位可是严宥南,脸微微红,又忙不迭放下,也不敢抬头去看严宥南,转了身,往楼下走。 “那走吧,我已经报了警,这里等会让警察处理就好了。” 三人到了楼下,徐娇依走在前,沈轻跟严宥南在后。 薛琪手扶着烂尾楼的大门,正焦急地往里观望着,见徐娇依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大松了一口气,又瞥见她身后跟着严宥南跟沈轻,心下后悔起来,早知道就应该跟着徐娇依一块进去的,还能在严宥南跟前捞个人情。 等人走近,薛琪忙换上一张笑脸,冲着沈轻道:“沈轻你没事吧?我跟娇依过来你家发现你被混混带走都可担心你了,要不是怕警察找不到路,我也跟着娇依一块上去救你了。” 沈轻对薛琪一惯是不太搭理地,他没理会薛琪,转过身,冲着徐娇依说道,“徐老师,麻烦你陪我三叔去一趟医院,我回学校了。” 徐娇依顿时头大,让她去陪严宥南,还不如杀了她,她忙摆摆手,“呃,不行的,我上午还有课——” “严先生受伤了?那可得赶紧去医院,去玩了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薛琪一听严宥南受伤了,立即想起殷勤来,看向徐娇依,皱起眉,“娇依我记得你上午没课的,严先生伤在右手不能开车,你就别推拒了。” “……”好歹一个办公室的,能别揭老底吗?徐娇依略略抓狂。 严宥南低头瞧她,见她皙白的脸上徐徐升起点红意,煞有其事认真道,“小徐老师要是有事,就不麻烦你了。” “……”薛琪都说她没课了,徐娇依尴尬地挠了挠发尾,走到自己的车子跟前,亲自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假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您请上车。” 严宥南走近,弯腰坐进车前,在副驾驶处停了停,歪头看向徐娇依,略低的音,“谢谢小徐老师了。” 徐娇依刚还在他跟前扯了个慌,这声谢着实不敢接,面红耳赤地,只囫囵嗯了声。 沈轻见严宥南坐上了车,也没停顿,转身走去了公交站,薛琪见状,冲着严宥南挥了挥手,忙跟了上去,“沈轻,你等等老师。” 徐娇依站在车子外,等到视线里瞧不见沈轻跟薛琪的身影,她闭了闭眼,才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 打开导航搜索着最近的医院时,严宥南靠在她的副驾驶上,懒懒开了口,“知道严家本宅在哪吗?” 徐娇依从上车就怕严宥南跟她说话,他一出口,吓了她一跳,她小幅度顺了顺胸口,小声道:“知道。” “直接开去严家。”严宥南侧眸瞧她。 徐娇依一时头大,“这这不好吧,你的伤还是去医院好一点。” “严家有家庭医生,而且,你昨晚不是说要登门道歉吗?怎么?你昨晚那话是骗我的?”严宥南用完好的一只手撑着车窗,歪头瞧她。 “当然不是!”虽然她心里是那么想的,但是打死她也不敢承认昨晚说那话是骗他玩的。 “去还是不去?”严宥南低声扯笑。 “去……”徐娇依认命把导航改到了严家本宅。 路程不算远,驾车就二十分钟。 一路上徐娇依怂了吧唧地保持沉默,严宥南在她车子上接了三个会议电话,中德法三国语言来回切换,流畅无比,听的徐娇依暗暗咂舌,真不愧是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 等到严家本宅的大门出现在徐娇依视线里,她本意是想找个停车位但余光里瞥见一两眼熟的车子正停在严家本宅大门口旁的一颗百年松柏树跟前,她心里一跳,隐隐觉得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我爸妈来你家了,你知道的吧?”徐娇依停好车子,规规矩矩地跟在下了车的严宥南身侧,小声问道。 严宥南瞥了一眼徐敬勉的奔驰,他思衬了一会,才道:“不知道。” 徐娇依拧起眉头,记起严齐那次荒唐的求婚,她爸妈不会是又起了让她跟严齐结婚的念头吧…… 她又记起早上徐敬勉遮遮掩掩,赵美心一副急于把她打发走的样子,她越发觉得自己猜的没错,整张脸都皱巴起来。 抬头看了眼已经走近严家本宅大门的严宥南,她竖着眉头盯着他的后背,她今天过来这里,还是因为严宥南要来严家,所以关于重新撮合她跟严齐的婚事,严宥南也有参与其中? 不然有医院不去,干嘛非要过来严家看家庭医生? 这么一想,徐娇依就走不进严家的大门,脚停下,手扶着严家大门的门框,一动不动。 严宥南进了大门,旁边过来一女佣,他将西装外套递了过去,吩咐了声:“把祁医生喊到一楼会客厅。” 那女佣应了声,便抱着严宥南的外套走了。 严宥南要往前走,察觉到身后没人,停下侧了侧眸,就见徐娇依一脸纠结地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 他转过身,抱着臂,饶有兴趣地盯着五官快纠结在一块的徐娇依,“怎么了?” 徐娇依微微哭丧着脸,“严宥南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把我骗来你们家的,就为了你侄子的婚事?” “严齐的婚事?”严宥南颇好笑地瞧着徐娇依,“徐娇依你不想嫁,我还能逼着你嫁给严齐那小子?再说了法治社会,违法逼迫的事我能做吗?” 徐娇依一想也对,但是片刻后,她指了指她爸的车子,眉头竖成八字,“可是我爸的车都在你严家这停着——” “你先进来,处理好伤口我带你去找徐伯父。”严宥南低低瞥着她。 徐娇依不太相信,“真的?” 严宥南不说话,薄唇勾笑,一双桃花眼只盯着徐娇依。 徐娇依被盯得脸热,她也没再问,咬咬牙,还是抬腿进了严家的大门,几步走到严宥南跟前,催促道:“你快去处理伤口!” 再晚点,徐娇依怕她爸妈又把她的婚事许给了严齐。 严宥南转过身,往一楼会客厅走,余光见徐娇依还站在原地四处乱瞥找着徐敬勉的身影,他低低说了句,“跟上来。” 徐娇依也没耽搁,立即抬腿,小跑着跟在了严宥南的身后。 一楼会客厅内,徐娇依坐在一侧太师椅上,目光放在会客厅外的小池塘上,耳朵却高高竖起听着严宥南跟那个家庭医生的说话声。 严宥南:“今天家里来人了?” 祁乘:“老爷子回来了,另外还有徐先生跟他太太。” 严宥南:“人在哪?” 祁乘:“正跟老爷子在小书房喝着茶。” …… 没几分钟,严宥南胳膊上的伤口处理好了,那医生一站起身,徐娇依立即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也跟着站了起来。 一双大眼巴巴地瞧着严宥南,“我们现在过去吗?” 严宥南放下衬衫袖子,遮掉缠了好几圈的白色绷带,一手扣着手腕处的袖扣,抬头瞧见徐娇依按捺不住地神情,他点头,“跟我过来。” 徐娇依跟着严宥南在宅子里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二层靠近走廊末尾的一间房间。 严宥南曲起手指敲了敲门。 没一会门内传出一声,十分年迈但却不减浑厚的嗓音,“进来。” 严宥南便握着门把手,推开了门。 徐娇依急于找到她爸妈,忙不迭就抬步跟了上去,结果严宥南进了小书房的门,就停在原地不动,徐娇依心思在别处,没察觉到,脑门直接撞上了严宥南的后背。 她窘了窘,停顿两秒,才捂着额头后退了两步。 抬了抬眼,就见严宥南回头瞧她,眸中带笑,并没说话。 徐娇依又低了眼,假借揉着额头挡着严宥南看过来的视线,看向小书房内。 就见小书房的会客区域,主位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精神尚好的老人,旁边正坐着她爸妈。 三人此刻目光正放在这边。 赵美心见状,率先扬起一个笑,冲着主位上的老人说道,“您看看,这不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吗?您就信我的,保准不会有错。” 严范眯了眯眼,看向徐娇依,夸赞了句,“瞧着是个明媚可人的小姑娘。” 徐娇依正一头雾水着,脑内神经还没反应过来,赵美心跟徐敬勉已然起了身,三两句话跟严范告了别,走到她身侧时,顺带着把大脑停滞不前的徐娇依拉了出去。 小书房门临关上之际,徐娇依依稀瞧见严家老爷子跟前的小桌子上赫然摆着一枚亮闪闪的东西。 倘若徐娇依没看错的话,——那是婚戒??? 并且桌子上只有一只了,那另一只在哪??? 徐娇依皱巴着脸,没敢深想。 第16章 不订婚 徐娇依跟在赵美心身后出了严家大门,她小脸垮着,扯住要上车的赵美心,颦着眉,“妈,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把我的婚事许给严齐了?” 赵美心似乎怕她在严家门口闹起来,好言好语地把她带进了她开来的车子里,“回家妈给你说,这里不合适。” 说着,徐娇依被赵美心生拉硬拽进了副驾驶,随后赵美心坐进她的驾驶位,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飞速驶回了家。 徐敬勉自己一人开车,落后赵美心一大截距离。 “您说吧。”到了家,徐娇依一脸郁闷,抱着抱枕趴在沙发上。 赵美心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枚戒指,喜滋滋地,“严齐什么样妈又不是没见过,妈上次识人不清差点害了你,这次怎么会再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徐娇依掀了掀眸,瞧着赵美心搁在茶几上的那枚钻戒,不太相信她妈说的话,五官皱的紧巴巴地,“所以呢?您不要跟我说,这枚戒指跟严家那枚戒指没什么关系?” 赵美心压低声,“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跟你爸这次给你订的婚事,你保准喜欢。” 徐娇依心头预感不太好,脑中突然想起一个人,她红唇迟疑,面露着些许惊恐,“妈——您今天不会是去找严老爷子说严,严宥南的婚事吧?!” 赵美心唇角抿出个弧度极大的笑意,轻轻拍了下徐娇依的脑袋,嗓音愉快,“猜对啦!” !!! 徐娇依脑子当即死机。 一会,她猛地坐起身,怀里细长指尖掐着抱枕,再次跟赵美心确认,说话声都结巴起来,“您,您没骗我吧?” 徐敬勉此时进来,见徐娇依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安抚了句,“我曾经跟严宥南在酒局上碰过两次,年纪相差虽说大了些,但品行很不错,身边也没一些莺莺燕燕,身家又丰厚,我跟你妈想了一个晚上,才做了个这个决定,不会错的。” 徐娇依直接傻掉了,半晌,她猛地拿起茶几上的钻戒,径直往外走。 赵美心拦了下,“哎,你干嘛?” 徐娇依抱住赵美心的手腕,抬着头,苦大仇深地一张小脸,“妈我不想嫁给严宥南,趁着现在这门婚事还没几个人知晓,你跟我爸赶紧过去严家把这个戒指给退掉。” 赵美心直接又把她拖了回来,见她似乎真的颇畏惧这桩婚事,正了正神色,“依依啊,主要是这次联姻也不全是为了你的婚姻大事,还因为你爸公司一个正在建设的大项目,本来我跟你爸不想跟你说公司的事,但这次事态紧急,只能寻求严家帮忙,再说了我看你跟严宥南也挺聊得来,婚后也定能相处的很好。” 徐娇依微愣,扭头看向徐敬勉,“爸的公司出了什么事?” 徐敬勉收了笑,紧着眉头,坐在沙发尾部,沉默着。 赵美心替他说了,“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爸在警局撞见你跟严宥南的事吗?就上次你爸公司一个大股东犯了事……” 一整个下午,徐娇依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赵美心跟徐敬勉坐在楼下沙发,各自都浓眉紧皱,自从她们家姑娘听完公司面临的资金难题后,就一言不发上了楼,到现在已经六个小时没出过卧室门。 就在赵美心要推翻自己的猜测,认为她家女儿跟严宥南其实是死对头时,徐娇依卧室门开了。 赵美心立即站起身,看着站在楼梯口,小脸白净,大眼清亮地徐娇依,冷不防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她家姑娘在楼上哭了一下午。 “依依——”赵美心见她下了楼,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徐娇依跟前。 徐娇依摇摇头,“您别说,我知道怎么做,我出去一会,晚点回来。” 赵美心见她一不哭而不闹,也不好再拦她出门,跟着她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叮嘱了声,“那你别在外面喝酒,万一喝醉了不安全,知道了吗?” 徐娇依上了她的小轿跑,直接往严家老宅那边开。 路程不算远,只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她把车子停在严家老宅高墙外,刚从车上下来,就见严家大门开了。 严齐蔫了吧唧地走了出来,他是来找他爸要钱的,结果钱没要到,还挨了他爸严成风一顿家法,如今后背还隐隐生疼,他持续蔫着,出了大门正要叫车,就见大门口左侧站着一穿白色长裙地女生。 他猛一看,以为撞见鬼了,揉了揉胸口,定睛再去看,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头发及腰,乌黑柔顺,一张娇美的脸蛋在夜里也白的发光,弯弯细眉,水灵大眼,秀鼻红唇,气质乖娇,那不正是徐娇依吗? 这大晚上的,站在严家大门口动都不动,还咬着唇,一副魂不守舍地模样,严齐不由得心神微漾,难道她是过来找他的? 想起因为他最近没钱挥霍,那些美妞理都不理他,憋火憋了好久,如今见徐娇依这个美人站在这,严齐心思不由得一动再动。 说不定他今天能把徐娇依哄进酒店……然后…… 想到这,严齐当即理了理身上穿的邋遢的衬衣,喊了一声,“徐娇依,你这么晚在这干嘛呢?来找我的吗?” 徐娇依正在给自己去找严宥南打着气,冷不防耳朵边响起一道嗓音,把她吓得七魂丢了八魄,她拍着胸口,抬头看,就见严齐离她两步远,冲她笑的和善。 她现在一见着严齐,就想起上次在酒店,他要脱衣服给她看腹肌的画面,见他又有朝她走近的趋势,她忙抬手,做出一个停止向前的动作,“慢着,我是来找你三叔的,不是来找你的,所以,你去忙你的——” 严齐挠挠头,好奇,“你找我三叔?他不怎么在这里过夜,除了大年三十,其他时间都是住在清江别墅那。不过你找他能有什么事?” 徐娇依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跟严宥南即将订婚的事,除了她爸妈跟严家老爷子之外,还没几个人知晓。 严齐见她独自低着头不说话,露出的一小节莹白如玉的脖颈勾的他实在心痒,抬步正要往前,就见徐娇依迅速转身,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视线中就只有徐娇依小轿跑的车尾气了。 。。 清江别墅门禁严,徐娇依被拦在了大门口。 摸出手机正要给严宥南打电话时,身后有人喊她,徐娇依回头看,是她班上一个女高中生。 女生把她带进了别墅,就回了家。 徐娇依回想着上次跟沈轻走过的路线,摸到了严宥南的别墅。 她站在原地给自己打了打气,才踩着阶梯,上前敲了敲门。 约莫两分钟,大门“啪嗒”一声开了。 徐娇依听着那声门开,想着一会要跟严宥南说的话,脸慢腾腾升了带点温。 等门大敞开,徐娇依怕自己再迟疑就没勇气说了,径直抬起头,语速飞快, “严宥南,关于我跟你的婚…婚婚事——” 她脑袋一下变得空白,一路上做的腹稿顿时也没了踪影。 徐娇依睁大眼,视线长久地凝在严宥南上半身,半晌,她猛地反应过来,忙抬起两只手,把眼睛捂得死紧。 救命! 这人怎么开门不穿上衣呜呜呜!Ding ding 徐娇依紧闭着眼,脑子却不受控制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似乎是刚洗完澡…… 冷白腹肌上还带着水雾…… 好像只穿了一件休闲长裤,连裤带都没系…… 停!停! 徐娇依一直以为色令智昏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结果还是她高估了自己。 果然每个女生都逃不过八块腹肌呜呜呜! 严宥南垂眸,看着徐娇依来时白嫩嫩的一张脸,不一会,除了两只手遮住的地方,脸上其他地方连带着耳朵都跟熟透的番茄一样,红彤彤地。 他手上还捏着半根烟,低头瞧了眼自己,随后折身走到客厅,弯着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随手从沙发上扶手上拿了件衬衣穿在身上,边扣着纽扣边往半开的大门走。 “徐娇依,你是打算就站在门口跟我说话?”他穿好衬衣,抱胸半靠着门框,桃花眼半阖,低低瞧着徐娇依。 徐娇依保持着两只手捂眼的动作不动,说话声跟蚊子似得,“严宥南,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跟我讲话。” “穿好了。”严宥南嗓音懒着。 徐娇依可不信,抿着唇,又督促道,“你别逗我,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严宥南见她就是不放下手,也没再强调衣服已经穿好,思衬一会,他陡然朝徐娇依逼近,唇角浮这一抹淡笑,“真不睁开眼看看?” 这道嗓音近在咫尺,热气就扑在她鼻梁骨上,她吓得猝然一退,手也从眼上拿开,视线没了遮掩,瞧清了穿着整齐的严宥南嘴唇噙着笑,睨着她。 严宥南挑了挑眉,探开手给徐娇依看了看,“是不是穿的很严实?” 徐娇依就知道他刚才是故意离她那么近,她手背在身后,绞在一起,极小声地哼一声,“严宥南,你好好跟我说不行?非要离我那么近吓我……” 严宥南薄唇带笑,盯着徐娇依,“徐娇依,我没好好跟你说吗?” “……”徐娇依窘了窘,好吧是他说了她没信,不过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惦着脚往严宥南身后瞧了几眼,小声道,“你家还有其他人没?” 第17章 订婚 严宥南见她垫脚辛苦,特意侧了侧身,让她能把客厅一览无余,耸耸肩,叹了口气,“如你所见,没金屋藏娇,孤家寡人一个。” 徐娇依听着他那声叹息,说的好像是他过的有多惨似得,要是他乐意,盐都有的是千金名媛前赴后继,来他这屋里寻欢作乐。 她不理会严宥南的玩笑话,往身后看了几眼,确定身后也没人时,才两步并作一步跨进了严宥南的别墅。 “你把门关上。”徐娇依站在玄关处,小脸上满是郑重。 严宥南歪头看她那副像是有天大的事要跟他商量一般的严肃神情,低头扯了扯笑,随后用脚带上了门。 宽厚的脊背半靠向门板,身姿懒散,嗓音低沉,“说吧。” 徐娇依来时想了一路,既然联姻不可避免,她也不能自私到不顾她爸妈的忧虑,虽说心里对于赵美心跟徐敬勉又一次做主她的婚事,有那么一点点生气,但她不可能其大局不顾,只能来严宥南这,说几个条件,虽说……虽说他也不一定会同意…… 察觉到严宥南那双桃花眼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徐娇依也没再迟疑,她长了张唇,“那个,就是我们两家联——” 她的话只说了前半段,就戛然而止。 因为有敲门声: “叩叩。” 严宥南见徐娇依停了下来,没要继续说的倾向,便转身,手摸着门把手,随口问了句,“谁?” 沈轻的嗓音响在门外,“三叔,是我。” 严宥南已经拧开了门把手,门徐徐开了一小条缝。 徐娇依在严宥南身后看的一阵心惊,忙不迭,几步跑上前,一把扑到门板上,两只纤细的手去摁住门把手,扭头冲着严宥南小声说道,“别开!”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要是被沈轻看到她在这,尤其是大晚上跟严宥南孤男寡女,再加上沈轻是知道她跟严宥南曾经有过一个难忘的晚上,他要是再脑补脑补,她在自己学生跟前的脸面可就一点都没了。 她是着急的一把扑过来,上半身可以说是挤在严宥南怀里,尤其是她急着去握门把手的两只手,此刻正稳稳叠在严宥南的手背上。 怀里一抹温香软玉,严宥南并没说话,薄唇捻着笑,只垂眸瞧着徐娇依的发旋看。 半晌,徐娇依都没听见严宥南的说话声,她抬了抬头,就对上严宥南那双勾人深邃的桃花眼,她此刻才发觉后背隐隐发烫,不一会热意从挤着严宥南胸膛的后背转移到脸上,白净的脸上徐徐染上薄红,离得过于近了,鼻尖他身上冷檀木的味道越发浓郁…. 她蹭的一下,猛地后退好几步,手脚乱扣着手边的沙发背,就差把脑袋低到了地上。 严宥南瞧了她好几眼,见她一直低着头,露出的两只耳朵尖红的不像样,他无声笑了笑,随后低声问,“不想让他看见你?” 徐娇依不说话,直点头。 严宥南抬了下下巴,示意二楼,“随便挑个房间躲一躲,人走了喊你。” 闻言,徐娇依立即如没了束缚的野兔,小跑着上了二楼,开了离楼梯口最近的一间房钻了进去。 严宥南见二楼没了她的影子,才开了门。 徐娇依为了躲沈轻,随意找了一间房,刚进来,她就想出去了,不过门刚打开,就听见楼下沈轻说话的嗓音。 “今天爷爷到我妈的房子那边了……” 她怕沈轻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又怂的没敢出去,老老实实关上了门。 纤薄的后背靠着门板,环视着诺大的主卧,以及离她半米远的浴室门,那浴室门没关,宽敞的洗手台上,随意丢着凌乱的白衬衣黑色西装裤。 徐娇依记起严宥南刚给她开门时,就是一副刚洗过澡的模样,不难猜到,这间房间是严宥南的卧室…… 不敢出去,徐娇依也不好意思在严宥南卧室里乱窜,就老老实实地靠门站着,一会站得累了,她就直接半蹲在地上,抱着膝盖。 也不会知道过去多久,徐娇依等的昏昏欲睡,下巴小鸡啄米一样磕在手肘弯时,卧室的门突兀地响了一声。 直接吓跑了她的瞌睡虫,她一个激灵,两只水灵大眼还混沌着,脑袋却已经寻着声音往大门口看去。 就见严宥南一手插着裤子口袋,低着头瞧着蹲在地上小小一团的她。 徐娇依忙站起身,揉了揉眼睛,谨慎地看向一楼,“沈轻他走了?” 严宥南点头,往卧室里走,“走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徐娇依下意识跟着他的步子往里走,边走边咬唇,嗓音小的跟蚂蚁似得,“你知道了吧,就是那个联姻的事…我跟你…” 严宥南停下步子,转身,颇好笑地睨着她,“徐娇依,你嗓音还能再小点?” 徐娇依也停下,窘的摸了摸鼻子,随后见严宥南唇角促狭的笑,她恼了恼,一咬牙拔高了声线,“就是我跟你联姻的事,你知道的吧?” 严宥南颔首,“知道。” 徐娇依见他说知道就宛如吃饭一样自然,并无丝毫异样,她睁大了眼,“你,你怎么接受的这么快?” 严宥南反问,嗓音低沉,“这么说,你是接受不来了?” 徐娇依下意识答,“对……”话刚落,瞥见严宥南看过来的目光,她微微懊恼,怎么又被严宥南套了话! 严宥南半眯了眯眼,薄唇微启,说话声极慢,“所以你很讨厌我?” 徐娇依这次学聪明了,紧紧闭着嘴巴,生怕一个“是”字从口中说出来,她就完蛋了。 “不说话?你的事情说完了是吗?”半晌,严宥南没等到她说话,低着音,徐声,“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回去了。” 徐娇依一急,她的正事还没说,怎么能回去! 她立即张唇,说道,“没,没没说完!” 严宥南走到卧室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两只腿交叠,背靠向沙发背,一张勾人多情的俊美脸庞微微拢在落地灯下地阴影下。 此刻的严宥南,跟在刚刚那种薄唇勾笑逗她玩的严宥南,好像浑然两个人,徐娇依莫名觉得。 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他不快了…… 徐娇依怯意横生,脚步也跟着小幅度退了退,不过为了她以后的舒坦日子,她握了握拳头,又鼓着勇气重新上前两步,声音有些小,徐徐说着,“我接受跟你的婚事,但是我可不可以提三点要求?” 她小心翼翼伸出三个手指。 严宥南不知道从哪拿了根烟,捻在指尖,掀眸瞧她,“说。” 虽然他没冷着一张脸,但他身上的低气压依旧没变,徐娇依感觉出来,记起那三个要求,她瞧了瞧指尖玩着烟的严宥南,踌躇了好一会才吐了出来, “一,联姻可以,领证也行,但是我不想公开,除了我爸妈还有严老爷子之外,我不想再有其他知情人知道。” 严宥南并没说话,一手碾着烟,一手握着打火机,漫不经心地擦着火。 徐娇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第二个, “二,领证之后我们虽然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但情感上不是,所以婚后如果我不想履行夫妻义务,你也不能违背我意愿……像那晚…一般…乱来。” 打火机发出一声“蹭”地声响,一丝火苗跳跃在严宥南指尖,他把烟咬在嘴角,低头点燃,没有要插话的意思。 徐娇依觉得自己腿软了软,以前的严宥南,她也是害怕的,不过因为她总是在他跟前丢脸。 但是现在,她才恍然,此刻的严宥南可能才是真正的严宥南,是那个在商海里沉沉浮浮地,让人不敢直视的冷漠高深资本家。 至于最后一条,徐娇依闭了闭眼,有些想放弃。 以上两条她觉得都是在挑战严宥南的底线了,如果再说出最后一条,她可能会立即被严宥南很不客气地丢下楼。 严宥南见她长久不出声,吞吐着烟,抬眼,桃花眼半阖,“还有一条?嗯?” 不过都到这地步了,徐娇依退也不能退,闭了闭眼,一口气便全说了, “还有一条,就是,就是,我们领证后,我不想住你家,可不可以住我家?” 她这句话说完,室内是长久的沉默。 徐娇依闭眼许久,都没听到任何声响,半晌,她试探性地挣了睁眼,就直接对上了严宥南那双眸子。 她说不上来那双眸子里的情绪是什么,总之让她心慢慢悬了起来。 一会他从沙发上起了身,径直把还在燃着的烟搁在昂贵的小茶几,抬步朝她走来。 徐娇依瞧着他那张多情勾人的脸上,薄唇虽然带着笑,但绝对不是往常打趣她的那种坏笑,她下意识就想逃,脚刚动,右手就被一只大掌攥紧,随后她被往后带了几步,后背直接靠在了墙上。 严宥南逼近,温热的胸膛压着她的胸脯,强势的长腿抵进她的膝间,俊脸凑到她颈边,热气俱拂在她耳后。 徐娇依有些害怕此刻严宥南的强势,身体微微发抖,很快认怂,“严,严严宥南,你你要是不同意,以上三条是可以商,商量的……” 严宥南一时并没言语,只是用薄唇蹭了下她的耳垂,滚烫的唇跟她微凉的耳垂一碰,令徐娇依轻而易举想起那晚荒唐,她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发颤,小脸通红,咬着唇,磕磕巴巴地, “严宥南,你有话就说,别,别这样……” “徐娇依”严宥南喊她的名字,呼吸间热气拂在她耳后,情绪未明,嗓音很低,带着几丝危险,“领证后不住我家住你家?你是让我入赘?” 第18章 结婚 “没有!绝对没有让你入赘的意思!”徐娇依听完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就算是再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让严宥南做上门女婿呜呜呜。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知道怎么的,徐娇依听着严宥南这句话的语气比说让他入赘还要危险。 徐娇依动弹不得, 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她皱巴着脸, 小声解释着, “我是说,就是, 领证后,你住你的, 我住我的,行不行?反正我们除了那晚之外,再也没别的感情了,住一起也别扭不是吗?” 严宥南退开几分, 手一直抵在墙上, 低头凝视着她正脸,良久抿出一个笑, 极低的声,“徐娇依,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跟你领这个证?” 徐娇依缓缓皱起细眉, 好像也是哦,本来就是她爸妈对严宥南有所求,才迫切希望她跟他早早联姻,如今她反倒跑上门来跟他提要求,好像是他求着她嫁给他一样,确实是她不知道好歹了…… 她颦着眉, 一双乌黑的眸子抬了抬,被严宥南堵得哑口无言,无措又无辜的模样,最后没了办法,她抬起手,两只手揪住严宥南的衬衣袖口,仰着脸,瞧着严宥南,扮起可怜的模样,“可是严宥南你不能看在我多次帮了沈轻的份上,就在这件事情妥协一下不行吗?” “小千是小千,我是我。”严宥南低头看了眼扯着他衣服的那双白皙纤瘦的手,“再说了,做好事不求回报,小徐老师教书这么多年,不会没有看过师德吧?” “……”徐娇依被说的窘迫,耳朵腾地热起来,两只扒着严宥南袖口的手也立即收了回来。 严宥南见状眯了眯眼,一会,又慢吞吞说了句,“倒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真的?”徐娇依忙丢了窘迫,眼睛亮晶晶的,两只小手重新抓住严宥南的衬衫袖口,怕他反悔,忙说,“严宥南你可是声名赫赫的总裁,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前两条我允了。”严宥南嗓音略低,“最后一条,不行。” 徐娇依本来听到前半句话,眼睛都要弯起来了,结果又听见严宥南慢吞吞加了后半句,她下意识垮着小脸,看向严宥南,“最后一条为什么不行啊?” 严宥南笑,“徐娇依,你总得时时在我跟前晃一晃,不然我见不到你人,这场联姻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徐娇依小着声,“可是,可是即便我住你这,时时在你跟前晃一晃,你…你又不能对我做什么,所以我在不在你跟前是一样的吧……” 严宥南眼眸半阖,低低瞧她,“当然不一样。” 徐娇依被那双桃花眼瞧着,心下一时跳的飞快,她左右乱瞄,不太懂,“哪里不一样。” “你住在这,可以给我做饭洗衣拖地,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喜欢夜生活,夜里一向寡淡无趣的很,你在的话,倒也可以打发打发我无聊的时间。”严宥南语气颇认真。 徐娇依听的满头黑线,原本被他那双勾人桃花眼盯得心神都快荡没了的魂又飞了回来,她抬着头,不满但也不敢大声抗议,只好小着声表达不满,“严宥南,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保姆了?” 严宥南勾了勾笑,“不乐意?这样的话,这个婚不结也罢,反正我呢,一个人过的也十分自在。” “……” “考虑好了吗?”严宥南瞧她。 根本就没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好吧,徐娇依轻抿着唇,极小声地哼了声,毕竟是她们家有求于人,总得放低些姿态,“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今晚要回家住。” 严宥南点头,薄唇微张,吐出一个字,“行。” 徐娇依不动,抬着头,就盯着严宥南的下颌线瞧,半晌严宥南察觉到,回看向她,“还有事?” “你…你的手松开。”徐娇依动了动被他攥住按在墙上的手腕,随后脸色薄红,声如蚊讷,“还有……你的腿……” 她两条小细腿也贴着墙,因着他一条长腿挤进来,她既不敢动弹,更不敢夹紧…… 严宥南低头瞧了瞧,只瞧见两条白生生的小细腿因着他挤进去的一条腿,此刻一动不敢动地僵站着。 他唇角抿了个笑,抬头时,那抹笑又转瞬而逝,从她腿|间出来,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浓浓夜色,“我送你?” 徐娇依疾步往卧室门口走,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用,我开车了的。” 严宥南倒也没再拦,瞧着徐娇依纤薄的后背,说了声,“明天中午我去学校接你。” 徐娇依停在门口,扶着门框,扭头,小脸皱着,“那你可低调点,别让沈轻发现你了。” 严宥南扯笑,“走还是不走?” 徐娇依也不啰嗦了,拐了个弯,下楼梯下的飞快。 。。 赵美心自从徐娇依开车出门后就担心她喝酒买醉,等了许久,没见着徐娇依回来,她先是给江挽打了个电话,江挽那边说没见着徐娇依,她这才急起来,拉着徐敬勉正要出门去找人,门刚打开,就见徐娇依正要推门进来。 “你到底去干什么了?也不跟妈仔细说,我跟你爸都担心死你了。” 徐娇依进了客厅,将车钥匙丢在茶几上,抱在怀里一个抱枕□□着,“爸妈,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个事。” 半晌,赵美心猛地站起来。 “什么?你们明天就领证?!!!” 徐娇依抬头瞧着赵美心,一脸哀怨,“这本来不就是你们期待的吗?您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妈这是太激动了!”赵美心满脸喜色,绕着茶几来回转圈。 徐敬勉还算平和,不过瞧见徐娇依细眉竖着,并不怎么开心的模样,低咳两声,“小依,甭管你妈说你是喜欢还是讨厌严宥南,你跟严宥南这事始终是爸对不起你。” 徐娇依两只手撑着腮,虽然不怎么开心,但想了想还是安慰起她爸,“您也不用觉得内疚,我被您跟妈养的娇气,万一您公司真的出事了,我估计比您都要难过些。” 徐敬勉还欲再说些父女间的煽情话,赵美心抬手直接打断她,拉起了徐娇依往二楼她的衣帽间走,“快点,明天跟严宥南领证,穿什么妈先给你挑一挑。” 不同于她跟徐敬勉的低气压,赵美心快乐的很,徐娇依被拽着一路小跑上了楼。 一个小时后,赵美心给她选好明天要穿的衣服,美滋滋地回了卧室。 徐娇依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一想到明天过后,她就从未婚少女变成已婚少妇了,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她找到江挽的微信号,打了一行乱码发了过去。 江挽回复, 【挽八:你搁这给我整摩斯密码呢?发的啥玩意?】 徐娇依自顾自发着消息,不搭理江挽,问起上次在和颂居的那个高帅男服务生。 【小1:你跟那个服务生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挽八:分了。】 徐娇依眉心微跳,江挽跟那个男服务也就是前几天才见的面吧。 【小1:……不是,你跟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挽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了弟弟走不动道,就那天第一次见面,我就把他给拿下了,玩了几天,有点腻,就分了。】 徐娇依瞧着屏幕上那几行字,一头黑线。 【小1:吃干抹净就跑?】 【挽八: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年头不都是这样,床上热情似火,床下冷淡如冰,喜欢就聚,厌了就散,现在上个床就跟喝水一样,我又不是纯情处女,懒得搞什么深情人设。】 徐娇依此时很无聊,还想就江挽玩弄感情一事借题发挥发挥时,江挽宛如算命神婆一样,又发来一条消息。 【挽八:别想借题发挥来骂我,对哦,你还是个纯情处女时,出去旅个游都能跟严宥南上床玩上一整夜,我一个万草丛中过的欲姐玩弄个心甘情愿的弟弟又怎么了!】 【小1:………】 【小1:………】 瞧着江挽又拿严宥南来说事,徐娇依咬唇,愤愤打了再见两个字发送了过去,随后把手机丢去了一边。 竖日一早,还没到闹钟响起,她房门就被敲的啪啪作响。 “依依,快点起床啦!早点去学校给学生上完课,得空就跟严宥南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赵美心嗓门越过厚实的隔音门,十分清晰地传进了埋在被子下徐娇依的耳朵里。 徐娇依睡得迷糊,扯了扯薄被,把整颗脑袋都埋了进去。 一会,赵美心得不到回应,直接拿了钥匙,开了锁,走了进来,一把拉开窗帘,春日里的早上,阳光明媚,光线撒了一室。 隔着层薄被,徐娇依眼睛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了刺眼睛,勉强半撑着床坐起身,揉了揉眼,乌黑的长发披在单薄的睡裙上。 几分哀怨,说道, “妈我上午没课,即便领证,也好歹让我睡足了吧。” “那你再睡会吧,妈给你收拾收拾房间。”赵美心继续给她整理着房间,好一顿聒噪。 徐娇依默了默。 她妈绝对是故意的。 懒床是不能再懒了,徐娇依只好起了床,洗了把脸化了个淡妆,赵美心全程跟在她身后,叮嘱着她领证的具体事宜。 “你跟严宥南领证,妈妈可不可以跟过去看看?” “不可以。” “那你们领完证,你把严宥南带回家吃顿饭吧?” “不行。” “那——” “通通不行,妈我跟你说,领完证您这个女儿就要去严宥南家做住家保姆了,您要有心理准备,有一段时间见不着您女儿,所以今天您能在家给您这个女儿收拾一些衣服,方便我领完证直接把行李搬进严宥南家吗?” 徐娇依半蹲在茶几处找着她昨晚丢这的车钥匙,一口气说完了。 赵美心在她身后目瞪口呆,“你你你今晚就要搬过去?” 徐娇依嗯一声,在茶几桌脚的边缘处摸到了她的车钥匙,扭头看了看赵美心长成鹅蛋大的嘴巴,为了继续纠缠,没再多说,就快步出了门,手扶着门,又探了颗脑袋进来,皱着小脸,“您要记得给我收拾衣服。” 赵美心回过神来,正要揪住她问个清楚,但徐娇依溜得快,早就没了身影。 到了学校,时间还早着。 徐娇依停好车子,去了学校的食堂吃早饭。 端着牛奶三明治找了个光线充足的地方坐着,手里握着杯牛奶,刚喝了一口,跟前就坐下一人。 略长遮眼的黑色短发,单薄消瘦的身板,洗得发白的校服,冷白病态的皮肤,是沈轻。 徐娇依略略稀奇,瞧了眼外面的太阳,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沈轻都愿意主动跟她社交了。 “徐老师,你要跟我三叔结婚了吗?”沈轻没端饭,手上只有两个肉包子,他低头咬了一口,抬眼直直看着徐娇依。 “咳咳咳咳……”徐娇依差点被一口牛奶噎住,她吞了吞口水,拍了拍胸口,一脸惊恐,“谁,谁跟你说的?”严宥南你不讲信用呜呜呜说了不告诉别人的,尤其是沈轻,结果转头就给他说了! 沈轻仿佛都读懂她的内心os:“不是我三叔,是我爷爷,他昨晚去我那里了,说要我回严家,顺便提了三叔要结婚的事。” 徐娇依发窘,她低头使劲把头埋进牛奶杯里,思衬着要是直接拿着三明治走人会不会太伤沈轻的心,毕竟人好不容易主动跟她说话…… “徐老师你别讨厌我三叔,我很喜欢你,相较于其他人做我三嫂,我宁愿是你。”沈轻说完这么一句话,似乎看出徐娇依不想说话,也没再多坐,起身拿着那两个肉包子就走了。 徐娇依塌着肩,眸光哀怨木送着沈轻的背影消失在她视线里,才囫囵咬完三明治,起身回了办公室。 她上午没课,过来也没事可做,靠着椅玩着手机消消乐时,薛琪走过来,一脸喜色,“刚好我带的那个班有个老师家里小孩生病了,本来要上自习的,反正你也没事,替我上一节课吧。” 徐娇依正无所事事,闻言也没拒绝,起了身,“行。” 等走到班级门口,徐娇依瞧见坐在最后一排靠近窗口的沈轻,才暗暗懊恼,差点忘了沈轻还在这个班,早知道就拒绝了。 先下再走也不合适,徐娇依只好拿着教案进了教室。 下课铃响,徐娇依结束讲课,摘下嘴角边的小喇叭时,耳朵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班里女生地低喊声,此起彼伏。 “外面那个男人,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 “穿的是西装!草,真他妈的帅!” “他好高,有188了吧!气质好好,是个男模特吧?我好爱呜呜呜!” …… 说话的人太多,噪杂的很,徐娇依没太听清班里的说话声,只是顺着众多小女生的目光往外看,就见走廊上,严宥南站在教室门口,勾人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徐娇依:“……” 她急匆匆抱着课本走出去,低着头,怕学生们起哄,径直抬手抓住严宥南的手腕,就往学校的消防楼梯处走。 到了消防楼梯口,徐娇依瞥见还有几个女生趴在走廊上,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徐娇依窘的抬手就关了门。 消防楼梯这很少有人,门一关上,这处就她跟严宥南。 她皱着细眉,两只手抱着教案跟英语书,抬头,忍不住抱怨道,“严宥南,昨天不是说好了,你低调些过来吗?你怎么还进来学校了?” 严宥南穿着一身价格不菲地西装外套,浑不在意地抱胸半靠向学校经年累月未曾翻新过的破旧墙壁,闻言,低头看她,薄唇勾着笑,嗓音徐徐,“徐娇依,我好像没说是来找你的。” 徐娇依下意识反驳,“你能来找谁?——” 话吐了大半,她才想到这学校,以及刚才她教课的那间教室,确实还有个跟严宥南关系密切的学生——沈轻。 “所以,你是来找沈轻的?”徐娇依咬了下唇,试探性的问道。 “不然呢?”严宥南笑着看她,目光促狭。 “……”人家根本就不是专门到教室找她的,只不过阴差阳错她给沈轻带了一节课,然后又碰上他过来找沈轻……那…那她刚才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走,以及还在这里质问他怎么进来学校的行为在他眼里岂不是很可笑很丢脸? 徐娇依脸腾地烫起来,她动动唇,想说些什么缓解下尴尬,结果脑子很不争气地空白一片。 “呃,既然你是来找沈轻的,那我去帮你喊一下。”半晌,徐娇依也只找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说完,她也不看严宥南,耳垂红红地就要推开消防门往外走。 严宥南抬了只手臂,拦了下她,嗓音低沉,“沈轻的事不急,眼下既然我跟你撞上了,不如先去办点我们的事。” 徐娇依垂眸瞧着严宥南伸过来拦她的半只手臂,咬着红唇,对于领证一时,到了近前,又有了几分退缩的意思,打算能拖到几点就是几点,“领证的事也……不急,不如等下午?” 她好声好气地打着商量,微微扭头看向严宥南,白净娇美的脸蛋上一片真诚。 严宥南低声,带着笑,“徐娇依,你害怕了。” “……”这能认怂?!!!徐娇依低头咳了咳,抬头时,声线故意拔高,红彤彤的小脸也逞强似得仰着,“咳咳,我会害怕?我们现在就去,你开车了吧?就开你的车,你的车快!就去最近的民政局!” 严宥南从墙上站起了身,微微往前弯腰,俊脸靠近她,唇边缓缓抿出一个笑,“那走吧。” 徐娇依假装若无其事,十分镇定,“嗯,走。” 等严宥南一转身,一手插着西裤口袋,长腿迈下台阶,她强装的逞强卸了下来,垮起整个小脸,乌龟似得跟在严宥南身后。 半个小时后,徐娇依坐在严宥南车上,不可置信地盯着手心里躺着的红色小本本。 她她她真的已婚了—— 徐娇依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地原则,手下粗暴地将红色小本本塞进了包包里。 严宥南在外面抽完烟,補一打开车门,就瞧见徐娇依苦大仇深似得捏着结婚证一角,急躁地塞进了包的最深处。 “回学校?”严宥南眯着眼,猝然出声。 徐娇依吓了一跳,原本颓废靠向车窗的脑袋猛地抬起,细腰挺直,乖乖坐在副驾驶上,先是偷偷摸摸的瞧了眼严宥南。 他应当是,没瞧见她刚才丢结婚证的模样吧…… 没从他脸上瞧出任何异样,徐娇依才动了动唇,“回,回学校吧。” 到了学校门口,因着严宥南是学校的大股东,校门也没拦他的车子,严宥南便直接开到了高中部楼下的停车场。 下了车,徐娇依单肩挎着装有结婚证的小包包,宛如重若千金,压的她肩膀生疼,脸蛋一直挎着,走到半道上,她记起严宥南来找沈轻的事,本来她不欲跟严宥南多说话,但她按捺不住好奇心,侧眸看了眼严宥南,小声问道,“你今天过来找沈轻有什么事?” 严宥南手插着西裤口袋,低低睨了她一眼,“大哥回来了,今晚就住在严家老宅那边,他要见沈轻,我来接他。” 徐娇依听说过关于沈轻爸爸严立泽,依稀记得几个代表性词汇,上市公司总裁,丧偶,多年未娶不过身边养了两个小情人。 这些对与徐娇依来说,都不重要,她在乎的是, “所以你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你今晚是要回老宅那边吃饭的吧?然后是不是兄弟好久不见,畅聊一晚也是应当,所以你今晚不回你那别墅住了吧?” 徐娇依眨眨眼,看向严宥南。 严宥南薄唇抿出一个笑,“徐娇依你想什么呢?” 她能想什么,当然是想他如果在老宅过夜,她就能玩一天过去清江别墅那边住…… “既然领了证,我住哪你就住哪,懂了吗?”严宥南掀眸瞧她,嗓音慢着,目光打趣,“还是说你今天就要跟我回老宅那边住?如果你想,到也不是不行,老宅那边人多,正好借这个机会介绍介绍我这个刚娶回来的妻子,你觉得如何?” “这不太好…不太好…”徐娇依讪讪道,让她今晚去面对严家一众人,那还不如杀了她,尤其是她曾经跟严齐那个人还曾有过姻亲,她现在只要一想将来她跟严宥南的婚姻公开,她跟严齐的爸妈见面估计是那种尴尬到能抠出三室一厅的程度。 “所以?”严宥南扯笑。 徐娇依很上道,神情乖巧,努力挤出一丝笑,“我今天就搬进你的别墅。” 严宥南笑笑,并没再说话。 到了楼梯口,徐娇依如蒙大赦,几步跨上两阶楼梯,扭头冲着严宥南挥手,“接下来我们就不顺路了,你去找沈轻吧,我要回办公室了,再见!” 严宥南身姿高挺,站在原地,噙笑点头,“上去吧。” 见他应声,徐娇依也不寒暄,立即脚下生风,两条小细腿爬楼梯爬的飞快,没一会,纤瘦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下午给学生上完课,已经快到六点。 徐娇依开车回了家,一到家,赵美心就热情迎上来,“怎么样怎么样?” 她直接把包丢给赵美心,有气无力,“在包里,您自己翻。” 赵美心接过包,三两下就摸出了那个小红本本,两只手捏着那只红本本左看看右看看,一边自言自语道,“缘分这种事呢最捉摸不定,原本还以为你会跟严齐那小子结婚,结果耽搁来耽搁去,连订婚都没能成功举办,如今只不过跟严宥南见过几面,领证倒也领的十分顺利,真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徐娇依听到一半就忙上了楼,她妈真的是对严宥南着了魔。 推开卧室门,她瞧见三个大大的行李箱整整齐齐地堆在床尾,她房间装饰基本上都空了,徐娇依额头冒着黑线,转身走到二楼栏杆处,她趴在栏杆上,“妈,您是打算把我扫地出门吗?” 赵美心正捏着她跟严宥南的结婚证拍照,闻言头也不抬,专注着拍照,敷衍似得回她,“你这都跟严宥南领证了,算是他的人了,用的东西自然要全搬进他家。” “……”阖着严宥南才是您的儿子吧。 徐娇依见赵美心根本没心思搭理她了,也没自讨没趣,走回卧室,随便选了个行李箱,拖着走到家用电梯处,下了一楼。 “我今天就先带这一个箱子。”只不过是暂时住在他那边而已。 赵美心闻言,特意扭头看了眼她带的是哪只箱子,看清后,她才满意地眯了眯眼,语带深意,“那你先带着这个吧,反正你今晚能用到妈都给你放在这个里面了。一会要不要送你?还是你自己开车走?” 徐娇依自力更生拉着箱子往外走,“您就歇着吧,我自己走。” 。。 从徐家到严宥南住的清江别墅距离不算远,徐娇依开车也就开了半个小时。 这次门卫没拦她,估计严宥南给门卫通过气,车子径直开进严宥南别墅跟前的草坪上。 手机上有严宥南发来的大门密码,他是三点钟发过来的,那时候徐娇依在上课,没注意到,下了课后,不知道怎么回,就一直没回复。 她口中念了一遍密码,走到大门前,输入密码。 等到大门一开,她又用尽吃奶的力气把行李箱拉进了客厅。 严宥南这栋别墅没电梯,徐娇依是没能耐把整个行李箱搬到二楼,低头盯着行李箱许久,她打算把行李箱打开,然后把衣服跟日用品一件件搬上楼,这样对她来说,虽说麻烦了些,但不会很吃力。 “也不知道严宥南今晚是住在严家那边,还是回来这边住?”徐娇依蹲下身,一边拉着行李箱的拉链,一边想着严宥南的事。 赵美心往她行李箱塞得东西太多了,拉链都卡的死死的,徐娇依也没分出心神去想严宥南的事,只凝神,用力扯着拉链。 许是用的力气过于大了,徐娇依手下的拉链先是卡顿了一下,随后便脱离她的手心,蹦到了不远处。 拉链一坏,被塞的满当当的行李箱迅速朝两边炸开,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徐娇依一开始还不知道从行李箱里滑落到地上的是什么东西,走近拿起一盒看了看,随后那盒东西犹如烧红的铁一般,烫的徐娇依直接把那盒东西扔了老远。 恰逢这时,大门那边有动静。 “啪嗒”一声指纹锁验证成功能,门被推开,严宥南手拎着西装外套,大步走了进来。 徐娇依什么也没想,出于本能,她直接往地上一扑,用她的身子把地上的东西盖了个完全。 严宥南一进门,就瞧见这副模样。 烟粉色的行李箱狼狈地躺在地上,徐娇依则一脸通红地趴在地板上,怀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动都不敢动。 “徐娇依,你这是?”严宥南停在玄关处,随手将西装外套搁在玄关柜上,侧倚着柜子,垂眸瞧着她。 “没…没什么,腰闪到了。”徐娇依扯了个谎,欲哭无泪,心里恨不得让她妈跟她灵魂互换下,体会下她的社死尴尬。 天底下真的会有妈妈往女儿行李箱里塞十几盒超大尺寸的避|孕|套吗呜呜呜呜。 这种事情只有赵美心能做得出来好吧呜呜呜。 严宥南瞧着她,好一会,低头扯了声笑,喊她,“徐娇依。” 徐娇依依旧一动不动,脸上不动声色,白里透红的小脸努力装着一片镇定,“嗯?” “起来吧。”严宥南朝她走来。 徐娇依想抬手制止他靠近,但手一动,怀里的东西就有被发现的风险,她只好急忙喊道,“别,别过来,让我自己趴一会,缓一会就好了——” 严宥南并没理会她的制止,但也没停在她身边,径直走到她身后三米远的地方,随后半弯了腰,捡起了地上的一盒东西。 徐娇依余光一直注意着严宥南的动静,见他捡了个东西,握在大掌上打量,她歪了歪头,定睛去看严宥南手上那盒东西,不正是她刚才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的老远的那盒——避|孕|套。 眼见着,严宥南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正徐徐往她身下瞧。 她两条小细胳膊,不由得拢的紧了紧,要是让严宥南知道,她来他家,带了十几盒避|孕|套,那她可以直接去自缢了。 第19章 结婚呐 严宥南收回视线, 低低瞧着手上的安全套,短暂地笑了声,“徐娇依这哪来的?”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徐娇依咬了下唇,出卖了她妈, “我我我不知情, 是我妈塞进来的……” “原来是岳母大人——”严宥南薄唇噙着笑,手指把玩着那盒安全套, 走近徐娇依,半蹲下在徐娇依身侧, 嗓音低低,“倒也难她为你我的事考虑的这般周全。” 徐娇依就怕严宥南离她这么近,尤其是她身下怀里还有一堆不能让他看见的玩意,她脸色绯红, 扭头强装镇定地接着话, “......我妈她就是喜欢瞎操心,你你别放在心上。” 严宥南低声笑, “那怎么行?怎么着也不能浪费岳母的一片心意。” 这玩意不浪费也不能搁在他俩身上用…… 徐娇依微微咬唇,偏生在这种社死窘迫的时刻, 她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跟严宥南格外疯狂的那一晚…… 酒店床头柜抽屉里未拆封的安全套,在天色将明时, 也只剩下小半盒…… 徐娇依晃了晃脑袋,先把几幅不怎么雅观的画面丢出了脑海,觉得自己再这么在严宥南身侧趴下去,明早起来定会腰酸背痛,她小脸皱巴巴地,小脑袋疯狂运转, 一会,她扭头,假装抿起唇,眉间带着几丝嫌弃的模样,“严宥南你身上好臭,都是酒味,快去洗澡!” 严宥南瞧着她那双乱扑闪的眸子,闻言只慢着声哦了声,眸子在她身上凝了片刻,像是把徐娇依的话听了进去,抬手嗅了嗅衬衣袖口,唇角抿着略带深意的笑,“好像是有点味道,那我先去洗澡,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下。” 他站起身,那双勾人多情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下徐娇依,“想来用不着我帮忙的吧?” 她求之不得他赶紧走,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 严宥南笑了声,半弯着腰,慢吞吞地把掌心上那盒避孕套塞进了她身侧行李箱的缝隙中,然后微微附身,凑到徐娇依耳垂边,极低的笑了声,道,“下次别再让岳母操这方面的心了,不合适。” 徐娇依耳垂被他说话时的热气弄得格外痒,听完严宥南的话,徐娇依脸热了热,决定装聋作哑,咬紧唇不说话。 严宥南却并没打算放过她,说话声带着十分坏的笑直直钻进她耳朵里,“实在不行,你来操心也行,我的尺寸,你知道的。” 徐娇依彻底装不住了,她脸像一个熟透的番茄,绯红如血,要不是为了藏身下那堆见不得光的避孕套,她早就生生扒开条地缝钻进去了……余光偷瞄了瞄严宥南,却又正正对上那双多情的眸子,她猛地避开,也不说话,装成一个彻头彻尾地小哑巴,趴在地上。 严宥南的打趣点到即止,垂眸见徐娇依下嘴唇都快咬破了,这才起了身,去了二楼。 徐娇依听着耳朵没了脚步声,又等了一会,回头看了看,没瞧见严宥南的身影,她手撑着地起了身,二话不说就拿起地上十几盒避孕套,拿了件衣服兜着,在严宥南诺大的客厅打转。 客厅不行……. 茶几不行……. 电视柜不行…… …… 徐娇依心急火燎地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停在开放式厨房的橱柜旁。 严宥南铁定不会进厨房一步,把这种烫手山芋藏在这里最合适了。 徐娇依打定主意,也没犹豫,半跪在地上,打开一处橱柜门,抬手就把那一兜避孕套统统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她直起腰身,想看严宥南下来,刚直起腰身,脑袋还没来记得往楼梯处瞧,余光就已经瞥见右手边吧台旁站着一人。 她动作僵硬地歪头看过去,就见严宥南换了身新的白衬衣,端端正正地站在吧台边,好整以暇地瞧着这边。 “一会趴地上一会跪地上,徐娇依,很喜欢这里的地板吗?” “……没有。”徐娇依立即从地上站起来,微弯着腰扯了扯裙角,为了怕他继续追问,徐娇依扯开话题,视线落在他身上,“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吗?” “朋友攒局,去露个面。”严宥南抬手把衬衫的纽扣扣严实了。 徐娇依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松了松,她露出今晚算是最真诚的笑意,红唇微弯,大眼半眯,“祝你玩的开心~” 严宥南看着她笑,唇角也徐徐勾了个笑,说,“别开心太早,你也跟着。” 徐娇依嘴角骤塌,大眼带着几分哀怨瞧着严宥南,“我去干嘛?你朋友我都不认识,再说了领证前不是说好了不公开的吗?” “你不也说了,他们不认识你,自然不会知道你是谁,这不算公开。”严宥南慢声驳着她。 “……”不是很想去。 徐娇依站着不动,就睁着一双大眼跟严宥南装无辜扮可怜。 严宥南瞧着她,薄唇抿笑,“真不去?” 徐娇依:“……不去。” 严宥南大有绕过吧台进厨房的动作,他嗓音略低,“既然如此,那我不出去了,只不过肚子有些饿,只能自力更生自己煮东西吃了。” 徐娇依大惊,记起她刚塞进去的一橱柜避孕套,两小小细胳膊,下意识伸直了,“不……你不能进来!” 严宥南倒也不是真的要进,只瞧她,桃花眼半阖,音慢慢,“出去陪我吃饭?” “……可以。” 。。 二十分钟后,徐娇依跟在严宥南进了一家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在一所深巷子里,巷子外,水果摊、烧烤摊、小卖铺各种杂食小店应有因有,搁往常,徐娇依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富家子弟吃喝玩乐的销金窟。 徐娇依身在千金圈,自然也有不少名媛认得她,尤其是那些名媛最喜欢在这种私人会所玩乐,她怕这里有熟人认识她,跟在严宥南身后,脑袋低的不能再低。 到进了包间,徐娇依才抬起小脸,刚低头低的脖子都快抽筋了,她一边手抬着,不动声色按了按后脖颈,一边抬眸瞧着包间里的人。 大约有五六个,超越徐娇依的认知,她还以为这里都是年轻的富二代,结果这包间里都是跟严宥南一般大的精英男。 换句话说就都是事业有成,身姿俊朗的老男人。 靠近包间门这边的一个男人,本来是靠在墙上,握着酒杯在自斟自饮,见了严宥南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姣好的美人,立即凑了上来,递给严宥南一杯酒, “严总最近桃花运势不错,恭喜恭喜。” 严宥南接过那杯酒,侧眸扫了眼还在小幅度揉着脖子的徐娇依,微微一笑,一口抿尽,并没说话。 包间里的人此时都注意到严宥南身后的徐娇依,数道目光霎时都落在徐娇依身上,她一时压力骤大,七八个老男人带着好奇的目光掠过来,她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严宥南身后躲了躲。 两人凑上来,话语打趣,“百年难得一见,严总出来玩竟然还带了个女人,话说,严总跟她的关系是?” 包间里没人不好奇的,各自都把耳朵支的老高。 严宥南寡欲的性子他们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带女人出来玩那绝对是稀奇事,他们得打听清楚,眼前这个女人跟严宥南的关系,如果是关系亲密的人,那自然不做他想,但要是小情人,那这可就值得细品了,毕竟严宥南要是开始喜欢玩女人,他们这些人在生意合作上也好投其所好。 严宥南闻言,眯着眼,回头看向徐娇依,薄唇带笑,问她,“什么关系?徐娇依?” 在这么多人跟前徐娇依自然不能说她跟严宥南的关系,忙小声说给严宥南听,,“当然是普通朋友!” 严宥南嗯了声,随后扭头,瞧着包间一众人,勾了勾笑,说道,“普通情人。” 徐娇依:“……” 一时,包间里的人心思大多数活跃起来,气氛也随之热烈起来。 严宥南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徐娇依也不能一个傻傻地站在那,只好乖乖走到严宥南身边坐下。 “严宥南你耳朵好像有点问题。”徐娇依抿着唇,鼓着腮。 “哪里有问题?”严宥南搁下酒杯,背靠向沙发,姿态懒散,眯着眼瞧徐娇依。 “我说了是普通朋友,你干嘛说是情人……再说了情人都是见不得人的,严宥南你诋毁我的人格。”徐娇依略略气愤,但又不敢冲严宥南发火,只好咬着唇,小脸哀怨地盯着他。 “看看这包间里的男人,徐娇依。”严宥南下巴抬了抬,示意她去看。 徐娇依仍旧皱巴着脸,掀眸去看,半晌,她脸红红地收回了视线。 在她跟严宥南说会话的功夫,包间里不知道什么进来了几个身材姣好的年轻美人,那几个事业有成的老男人,身边各有一个美人陪着。有的不算过分,顶多是摸摸大腿亲亲小嘴,但另有几个,已经疯狂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 “我要是说你我一个普通朋友,你今晚估计要被揩不少油水。”严宥南眯着眼,“领证合法的事你又不让说,我只好挑了个情人的名号按你头上,这样,也没人会对你动手动脚。” 徐娇依依旧抿着唇,耳边听着此起彼伏的女人轻哼声,浑身不自在,“还不是你要我跟来这里……” 严宥南后背离开沙发,上半身往前探,摸了杯酒,抿了口,轻笑,“生气了?” 徐娇依不说话,坐在一边,细腰挺得直,绷得紧,面上因着周遭画面红彤彤一片。 严宥南从沙发上起身。 徐娇依依旧僵坐着不动,严宥南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握住徐娇依的手腕,把人从沙发上来起来。 徐娇依小脸上写满不开心,“干嘛?” 严宥南还挺喜欢看徐娇依对他表露真情绪的小表情,他弯唇,低声,“我送你出去。” 第20章 结婚 出了私人会所, 徐娇依呼吸着没有参杂女士香水味的新鲜空气,舒服地眯了眯眼。 严宥南给她开了驾驶室的车门,“在这等我。” 徐娇依站着不动, 皱着眉头,“我们不回去吗?” “我一会跟包间里的人还有事要谈, 你在这等一会。”严宥南说道。 “很重要的事?”徐娇依狐疑。 “不然呢?”严宥南笑着瞧她, “你以为我闲的很,大半夜没事做跑出来跟一群男人喝酒作乐?” 徐娇依动动唇, 小声道,“也不是没可能……” 严宥南弯腰, 凑近她脸颊,“说的什么?给蚊子听的还是给我听的?” 徐娇依脸热,忙后撤一步,视线乱飘, “严宥南你快点去办你的正事, 我好困,想早点回去睡觉!” 严宥南颇好笑睨着她, “在车上好好呆着,别乱跑。” 徐娇依不满, 哼唧一声,但也没表达出来, 只慢吞吞哦了声。 一会严宥南重新进了会所,这地徐娇依不熟悉,也没敢乱跑,乖乖爬上了严宥南的驾驶室。 大约过了小三十分钟,会所门口才有了些许动静。 几个服务生模样的人分别搀扶着徐娇依刚在包间看到的几个男人,那几个男人喝的东倒西歪, 脸上衬衣上都印着缭乱的口红印子,等那几个男人被塞进代驾的车子,车子飞速驶离时,严宥南才从会所出来。 他还算正常,身姿高挺,一手插兜,步伐没乱。 高鼻深眸,神情正常,不像是喝了许多酒的模样。 他身后还跟着个会所经理模样的年轻男人,两人边说话边往这边走,到了车前,严宥南事情交代完了,那年轻男人就十分恭敬地回了会所。 “还以为你睡着了?”严宥南自觉上了副驾驶。 徐娇依秀挺的鼻子动了动,她皱着眉头,歪头看向严宥南,“你喝了多少酒?” 原本她坐在车子里看他走路,步伐平稳,还以为他没喝酒,结果刚一进来,狭小的空间里都是浓厚的酒味。 严宥南开了车窗,从中控台上摸出一根香烟,侧眸瞧她,嗓音半哑,“包间里那七个分别敬了我两轮酒。至于喝了多少,你自己估量。” 徐娇依倒还真的掰着手指算了算,一会她略略睁大眼,启动车子,不敢跟严宥南正面抱怨,只好小声嘀咕道,“我算是知道你喊我过来的原因了,阖着我跟你领证后,不仅要做保姆还要做你的司机,严宥南你可真会做生意。” “徐娇依,又小声说我坏话呢?”严宥南点燃了香烟,咬在嘴角,低头看她。 “怎么会?”不喝酒的严宥南她尚不敢顶嘴,更别说是喝了酒的,徐娇依可没胆子,否定的极快。 严宥南低低嗤笑一声过后,倒也没再说话。 半个小时的路程,徐娇依时不时歪头看着严宥南的状态,怕他酒喝得多了,再中毒,索性虽然严宥南一直是阖着眸子靠着椅背休憩,但精神气色尚好,她略略放了放心。 到了清江别墅,她把车子停进车库。 自己先下了车,想了想,还是拐过车前,走到副驾驶,开了车门,对严宥南说道,“严宥南到了。” 严宥南缓缓睁开眼,那双平时就多情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因着酒精的浸润,格外幽深,他歪头看了看车外的徐娇依,下了车。 徐娇依见他动作丝毫不迟缓,不由得放下心来。 万一他真的喝醉了,那她可真的就头疼了。 她见严宥南能自己下车,便转身就走,打算快点进门,然后找间客卧,洗个澡,早早滚进被子里昏睡。 不过她刚要转身,余光瞧见严宥南脚下一踉跄,她下意识地,抬手就抱住了严宥南的腰。 “哎,严宥南你站稳点!” 严宥南手撑在徐娇依肩上,半个身子也压向徐娇依,冷檀木香的味道参杂着浓厚的酒味扑了她满脸。 “站不稳怎么办?”严宥南笑着问她,嗓音低哑。 徐娇依抬了抬眼,见他一双挑花眼虽说不像往常般清明,但绝对是清醒的状态,她忙不迭收回抱在他腰上的手,快速退去了一边,离严宥南远远站着。 “那你摔一个给我看看。”徐娇依大眼睛扑闪。 严宥南扯笑,抬手松了衬衫上一颗纽扣,“怎么对我这么狠心?徐娇依。” 徐娇依一看他笑,意识到他刚才下车那一踉跄也对视故意的,她想控诉,但话到了嘴边,就立即怂的闭了嘴,但又着实不满严宥南逗她那一下,跺了跺脚,几分娇态,随即转身往别墅里走。 严宥南掀眸,瞧着那道纤瘦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进了客厅,徐娇依半跪在行李箱旁,一件一件往怀里塞着衣服,打算分批抱上楼。 怀里已经塞了七八件衣服,臂弯里再也塞不下,徐娇依起了身,往楼梯口那边走。 “徐娇依。”严宥南慢步跟了上来,喊她名字。 徐娇依回头,小脸上遍布着不开心。 严宥南走至她行李箱侧,停了停,随即半弯着腰,修长指尖从她行李箱缝隙里中抽出他之前刚塞进去的那盒避孕套,站直身,随后走到她跟前,放在了她抱着那堆衣服上。 徐娇依脸顿时不争气地红了几分,她红唇动了动,“严宥南你干嘛?” 严宥南扯笑,微微弯着腰,俊脸逼近她,酒气混杂着热气拂了她满脸,他弯了弯桃花眼,嗓音低沉,“能摸到我卧室吗?” 第21章 结婚呐 “我我我跟你睡一间房?”徐娇依微微睁大眼, 怂的后退了一步。 严宥南扯了下衬衫领口,掀眸,“有问题?” “我瞧着你家客房有很多……我随便睡一间就成。”徐娇依眨了眨眼, 委婉拒绝道。 “那怎么行?”严宥南走近她,话语低低, “徐娇依, 我跟你领了证,算是新婚夫妻, 这新婚第一晚就分房睡,你是不是对我这个新任老公有什么不满?” 他站在她跟前, 弯了腰,薄唇微弯,又慢吞吞“嗯?”了声,“说话。” 徐娇依身后就是楼梯, 退无可退, 面上被他身上酒气以及呼吸时喷拂的热气弄得脸热,她眼睫毛扑闪的厉害, 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着严宥南的话。 ……什么新任老公 ……新婚夫妻 …… “就是,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我我我跟你毕竟才领证,而且也没多少感情, 就是联姻嘛,也不一定非要睡一间房的,对不对?”徐娇依试图说服严宥南,但迎着他的视线,说出的话磕磕巴巴地。 “没多少感情?”严宥南笑,垂眸瞧着她, 嗓音徐徐,“上次在酒店,我与你似乎是萍水相逢第一次见面,你都能衣着单薄摸到我的房间门口,在我房里睡一晚,这次我跟你是合法夫妻,怎么就不能睡一间房了?” 徐娇依脸顿时皱巴起来。 她抬了抬眸,就瞥见严宥南好整以暇地睨着她,她心虚地躲闪了下,抵不住头顶他的打趣目光,红唇动了动,还是怂了,“我我我去你的卧室睡还不行吗……” “但是!”徐娇依鼓足勇气仰着头,瞧着严宥南,嗓音小小地,“严宥南你要记得我跟你的约定,我我我不愿意,你不能乱来。” 严宥南眯了眯眼,半晌,薄唇微勾,“当然。” 徐娇依见他干脆应了,也没再拖拖拉拉,转身上了楼。 严宥南的卧室很好找,再加上徐娇依上次进去一次,记忆中上了楼梯往右转第一间就是。 她抱着衣服,两只手没空,用脚踢开了门。 进了门后,她把怀里的衣服先抱进了严宥南的衣帽间。 他衣帽间很大,三分之二都是西装衬衣,只有一小部分是常服,徐娇依找了个空位置把她怀里的几件衣服挂了上去,随后凝着跌落在地上的一盒避孕套发愁。 半晌,她叹了口气,弯腰捡了起来,握着那盒避孕套,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正要丢进去,视线落在抽屉里面,慢慢咬起了红唇。 里面还放着一盒避孕套,牌子尺寸跟她手心上的一模一样,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抽屉里那盒避孕套是已拆封的状态。 徐娇依细眉不自觉拧起,她说不上来是好奇还是什么,拿起那盒避孕套看了眼。 里面少了三个。 卧室门有脚步声,徐娇依立即跟做贼似得,把那盒已拆封的还有手上一整盒迅速丢了进去,一把推上,站起身,两只手背在身后,视线乱飘。 严宥南走进来,一手解着衬衫纽扣,瞧见她神色慌张,视线躲闪的模样,视线越过她瞧了眼她背后的床头柜,唇角带了几丝笑。 他没说话,径直进了浴室。 徐娇依余光一直偷偷注意着严宥南的动静,见他身影消失在浴室,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扭过头,又看了眼抽屉。 外面不是都说严宥南过的寡欲吗?那他床头柜抽屉里的避孕套是几时用的……是带女人回来的吗…… 徐娇依不自觉皱着眉头思索着,半晌她猛地抬手敲了下额头,嘴里自言自语, “喂喂喂,我为什么要管他什么时候用的?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她把避孕套的事丢在脑后,走到浴室门口,停了下,扭头看了眼闭紧的浴室门,她长叹了口气,揉了揉发尾。 等下她洗完澡出来就要跟严宥南共睡一张床了,徐娇依光是想想就能尴尬局促地抠出一座别墅来…… 忐忑也没用,十分钟,严宥南裹着浴袍出来,他浴袍带子系的松垮,一片肌理清晰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徐娇依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目不斜视,努力装着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严宥南倒也没打扰她,手拿着浴巾擦拭着湿润的短发,走至床尾拿了手机,去了阳台打电话。 徐娇依趁此机会,立即放下电脑,去衣帽间拿了件保守款的分体式睡衣,兔子似得跑进了浴室。 浴室里男人换掉的衣物随意地丢在了洗手台边沿,徐娇依自觉掠过那些衣物,小心翼翼地把脱掉的脏衣服放进脏衣篓。 洗完把头发吹了八分干,徐娇依攥着睡衣的领口,把浴室门先打开了一道缝,视线在卧室内瞧了几眼,见严宥南还在阳台打电话,她立即直起腰身,出了浴室,几步迈上了大床。 等脑袋严丝合缝全躲在被子下后,她一只手从深色被子里伸出来,按灭了卧室的大灯。 室内骤暗,引得在阳台打电话的严宥南往房内看了眼。 没一会,他挂断了电话,推开阳台的门,重新进了室内。 徐娇依从听见阳台门闭合的声音,两只手便局促地揪着枕头边角。 太尴尬了。 大床另一侧有轻微声响,严宥南上了床。 神经反射似得,徐娇依头皮微微发麻,她紧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放的极低,努力缩小着存在感。 室内有好一阵地静默,严宥南似乎真的说话算话,并没有跟她在大床上交流的打算,安静地好似已经睡着。 徐娇依偷偷松了一口气,正要放下心安睡时,她眉头轻轻颦了颦。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许是睡前喝多了水,她现在想去卫生间。 徐娇依偷偷把被子掀开一条缝隙,犹豫着下不下床,她害怕下床动静会惊醒严宥南,到时候彼此在床上对视,她肯定会率先尴尬死。 不过人有三急,哪一急都憋不得。 徐娇依细眉拧的紧,没一会,她还是放轻动作手撑着床被起了身。 原先室内的床头小灯被严宥南关了,此时的室内一片漆黑,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徐娇依两只脚没够到拖鞋,也没心思找,径直赤脚踩着地板,看不清路,也不敢开大灯,只能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半晌,她摸到一扇门。 “应该是浴室门。”徐娇依小声嘀咕着,徐徐开了门,赤脚走出去十几步后,她才察觉到不对劲。 印象中严宥南卧室的浴室没这么大面积吧…… 刚才摸到的不会是卧室门吧…… 那她现在岂不是在二楼的走廊上…… 徐娇依站在原地一会,越发觉得自己出了卧室门,她无语片刻,决定转身一步一步摸回去。 转过身手抬起,依旧如出来那般,去摸墙壁。 只不过冷冰冰地墙壁没摸到,纤细的手指反倒碰到一堵滚烫的肉墙。 半夜时分,黑灯瞎火,徐娇依吓得低喊一声,脚没站稳,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头顶一声短促的笑,音色低沉。 随即走廊这边的灯光亮起,徐娇依抬头看,就见严宥南站在离她半米远的位置,低头看着她扯笑。 “徐娇依,我依着你,没碰你。”严宥南话语带着低笑,“怎么还大半夜一个人偷溜出卧室?嗯?” “谁…谁偷偷溜出卧室……”徐娇依坐在地上,小脸因着刚才那一吓,煞白煞白地,话说一半又闭上了嘴巴。 她现在这般模样,身在走廊,灯都没开,好像就是一副要偷偷溜出房间的模样。 “怎么不继续说了?”严宥南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心宽厚,五指修长。 徐娇依窘的咬了下唇,想无视那只手自己坐起来,但右脚踝隐隐泛疼,她缓缓拧起眉。 ……好像崴到脚了。 她抬头瞧了瞧严宥南递到她跟前的那只手,纠结良久,还是慢吞吞把自己的右手搭了上去。 冰凉的小手碰到滚烫的掌心,徐娇依抿了抿唇,小声道,“严宥南,我可不是想偷溜——哎!” 她话都没说话,手腕一紧,整个人就被严宥南打横抱起。 “慢吞吞地还睡不睡觉了?”严宥南抱着她大步往卧室走。 徐娇依被迫依偎在严宥南胸前,脸徐徐热起来,挣扎了几下,“你你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 严宥南抱着她腰跟膝盖弯的手臂微微收紧,她那点力气在他跟前一点用都没了,他用脚踢开门,大步走到床尾,“这就放。” 他说这句话时,薄唇带笑,嗓音极低,这给徐娇依一种他会直接把她摔在床上的错觉。 徐娇依磕巴着,“严严严宥南,你你你可不能直接把我摔在床上……” 严宥南低头瞥她,站在床尾,桃花眼徐徐眯起,随后抱着她腿弯的手臂猛地一松,徐娇依径直从他怀里滚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虽说他的大床不硬,但直直这么摔下去,后背还有屁股也相当于重重摔了一跤,徐娇依连忙皱紧眉,瘫坐在大床上,仰着头正要控诉严宥南。 猛一抬头,瞥见严宥南长腿上了床,膝盖抵上了深色被单,弯着劲腰趋近她。 徐娇依也顾不上控诉了,手撑着被单,两只脚连带着那只崴着的叫齐齐用力,往后退。 严宥南却并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手拽住她的脚踝,一把把她扯到身下,低低笑了声,伸手便捏住了徐娇依的下巴,薄唇直接压了上去。 徐娇依猛地睁大了眼,感受着红唇被咬住,她立即皱巴着脸。 这这严宥南怎么说话不算话! 不是说好了她不愿意他就不能乱来的吗呜呜呜呜!她现在一口咬在他伸进来的舌头上能不能让他退出去呜呜呜呜呜呜。 但徐娇依并没太多心神思考严宥南这人不守信用,他的吻并不是斯文,而是直接攻城掠地,徐娇依连牙关都没来得及咬紧,他温热的舌就渡了进来,一下一下地搅乱着她的思维。 “唔唔唔……”徐娇依被压到床上,小脸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恼的,薄红一片。 一室昏暗中,徐娇依微弱地反抗声以及唾沫吞咽声响彻室内。 半晌,徐娇依嘴巴好不容易得了喘气的功夫,她先大口大口张唇呼吸了几口空气,随后忙抬手捂住严宥南滑到她耳垂处的湿热薄唇。 “严严宥南!不——不不行。” 严宥南唇蹭了蹭她的手心,扯笑,“怎么不行了?” 徐娇依猛地又把手心收了回来,蜷着藏在身下,红着脸,“反反反正就是不行。” 严宥南薄唇继续碰着她耳垂,若有似无的碰,弄得她身体泛起丝丝酥麻感。 “那可怎么好?”他嗓音极低,带着笑意,直抵她耳朵深处,“原本倒也可以忍,但先下忍不了。” 徐娇依仿若未闻,脸通红,她手抬起,掩着脸,委屈巴巴地又带着几分原则性上的坚持,“之前说好了的,我不愿意你不可以乱来。而且我现在,我现在……” 严宥南见她磕巴起来,本来是压着她的,随后薄唇从她耳垂处离开,手肘撑在她耳朵边,修长手指理了理落到她脸上凌乱的长发,一张被□□完的潮红脸蛋完整地露了出来,黑眸眯了眯,问她,“你现在怎么了?” 徐娇依感受下身下越发难捱的尿意,也顾不得丢不丢脸了,她闭着眼,大声喊道,“我想上厕所,你再不让我去上,我要憋不住了。” 严宥南似乎没料到她说的是这句话,顿了一会,随即掩唇笑了几声,从她身上起来,半坐在床被上,抬了抬下巴,“去。” 徐娇依立即从床上跳起来,结果因为严宥南那阵突如其来的热吻,她忘记了她右脚的伤,疼的她立即皱了皱眉。 小心翼翼下了床,徐娇依急忙往浴室走,走到半道,她又扭头。 严宥南下了床,赤脚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处,摸了个烟,见她停在原地看她,捻笑,“说。” 徐娇依咳了咳,板着小脸,尽量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严宥南,我上完厕所回来你不能再亲我或者摸我了,不然,不然我就去睡客厅的沙发。” 第22章 结婚 严宥南并没接话, 只是弯着桃花眼,笑吟吟睨着她,“不是说憋不住了?” 徐娇依略窘了窘, 见他并没应声,一时想再坚持坚持, 转而又想到严宥南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朗朗君子, 实际上就是个坏的不行的老男人。 她之前跟严宥南说过她不愿意他就不能乱来的话,但刚才还不是被他凶狠地亲了一顿…… 所以, 他嘴里说出的话能不能遵守,端看他的心情, 徐娇依想通了几分,也没再站在原地,傻傻地等他应承,再加上尿意实在急, 她小脸板了两三秒, 随后猛地转身,一头钻进了浴室。 解决完个人问题, 徐娇依冲了水,坐在马桶上, 皱着细眉,开始想严宥南为什么会突然亲她…… 徐娇依手揉了揉唇, 唇瓣还在微微发麻。 除了几个月前,跟严宥南那一次酒店荒唐,她就没跟男人这么亲近过,尤其是唇齿纠缠,舌…… 不会是上次他食髓知味,然后又恰逢他最近精力正旺, 再加上她又睡在他床上,然后他想跟她重新荒唐一晚吧? 徐娇依略略惊恐地睁大眼。 虽说外面都传严宥南寡欲,但是一直寡着,身体里那股火不发泄出来,肯定会憋出问题,所以严宥南是不是会隔一段时间就跟一个女人疯狂一晚,就比如几个月前跟她的那次糊涂。 至于最近,徐娇依想起他床头柜里的拆封过的避孕套,是不是代表着严宥南这两天有带女人回家泄火,此时又遇上她跟他联姻,这送上门来的合法泄火工具不用白不用…… 徐娇依想到这,小脸顿时皱巴巴地,要真是这样,那她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水深火热,不得安寝。 “在里面睡着了?”浴室门被敲了下。 徐娇依猛地抬头,瞧着磨砂玻璃门上映着的欣长人影,拍了拍胸口,忙道,“马上好了。” 随即她起了身,装模作样又按了遍冲水的动作,才磨蹭着往浴室门口走。 小心翼翼开了门,严宥南没在门口,她视线在卧室内环视了一圈,也没看见他。 徐娇依跛着右脚,慢吞吞走到了床边。 刚坐到床尾,卧室门一声响,徐娇依立即抱起手边的薄被搡在怀里,谨慎抬眸瞥着门口。 严宥南一只手端着个托盘,直直朝她走来。 徐娇依下意识把怀里的被子提了几分,半张脸都躲在被子后,身子微微绷紧。 “严宥南,我很认真地说,你你你如果要泄火,可以可以找其他女人,但是你不能强迫我跟你那什么。”徐娇依嗓音闷在被子里,半边脸依稀可见红意。 严宥南轻笑一声,走近她,随后坐在身侧,一只手十分强势地握住了她的右脚踝。 徐娇依以为他又要强来,右脚直接踹向他腰间。 他显然有防备,握着她拧细脚踝的手指陡然用力,她疼的嘶嘶叫,踹向他腰间的力道直接被他一只手卸了个完全。 “疼疼疼!” “老实点。”严宥南嗓音略低,把她的右脚放在自己腿上,伸手从一侧托盘上拿了瓶药酒,用医用棉布打湿,按在徐娇依微微肿起的右脚踝上。 除此之外,他再没有任何越距的动作,倒是她多想了 徐娇依窘了窘。 上完药酒,严宥南抬手那那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随后歪头看她,桃花眼微眯,问她,“泄火?徐娇依,我去哪找女人了?” “我怎么知道。”徐娇依撇开视线,瞧着床头柜上摆着的香薰蜡烛。 “不知道就乱说?又诋毁我名声呢?”严宥南颇好笑地睨着她侧脸,嗓音颇低。 “谁谁诋毁你名声?”徐娇依见严宥南不承认,还一脸笑意凝着她,像是坐实了她的话是假话一般,她忙指了指她这边床头柜的抽屉,“我放东西进去时,可看见了你里面的东西都用了好几个,我才没诋毁你名声。” “用了什么?”严宥南浓眉轻皱,似乎在思考抽屉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娇依动了动红唇,不好意思说出来避孕套,怯懦半晌,把右脚从严宥南腿上收回来,一咕噜钻进了被子里,整颗脑袋都埋在薄被下,“你自己用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严宥南顿了一会,直起身,走大床头柜前,弯腰拉开抽屉看了眼。 徐娇依听见他拉抽屉的动静了,一双眼睛偷偷摸摸地从被子缝隙里探出来,就瞧见严宥南大掌上握着那盒已拆封的大半盒避孕套,一会,薄唇徐徐勾了个笑。 他低了低头,话里带着笑,“徐娇依,你以为少的是我用的?” 卧室内没开大灯,只亮着墙角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虽说徐娇依知道严宥南看不见她,但她还是又努力往被子里滚了滚。 “这是你家,不是……不是你用的还有别人?”徐娇依本来不想回答,但她没忍住,嘀嘀咕咕地说了出来。 严宥南将那盒避孕套重新丢进了抽屉里,慢着声,“前两天严齐过来我这边住了两天,许是夜里偷摸带了个女人进来。” “……”所以少了个那三个避孕套是严齐用的,那她刚才还义正言辞地说他找女人的事,徐娇依微微犯窘,转而又想到如果他最近没找女人泄火,那他今天晚上压着她亲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见她长得娇美,动了歪心思吧。 徐娇依罕见自恋了下,随后又在脑海里否定了这个认知,严宥南又不是那种见了美色就精|虫上脑的猥琐男。 她所能想到也就是原来的猜想……是严宥南寡了一段时间就要开荤,刚巧她在这个时机撞了上来…… 想到这,徐娇依立即耸拉下脸。 原先以为有其他女人,徐娇依还略略放心些,现在得知严宥南身边没其他女人让他泄|欲,那她以后岂不是真的真的真的要寝食难安了呜呜呜呜。 不行,她明天就想个法子从严宥南别墅里搬出去,不然徐娇依再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她怕自己尸骨无存呜呜呜呜。 严宥南绕过床尾,上了大床的另一侧,半倚着床头,握着手机看了眼消息,得空低眸瞧了眼紧紧缩在被子下一动不动地徐娇依,一会,唇角无声抿了个笑。 。。 这一夜终于算是很平静地过去了。 一早,徐娇依生物钟作祟,六点就醒了。 室内安静昏暗一片,遮光窗帘紧紧拉着,一丝光线都没漏进来。 徐娇依揉了下长发,半坐起身,困意还在,眼睛半睁不睁,呆坐了半晌,她又一脑袋重新载回了枕头上。 床榻微微颤动。 徐娇依脸蛋在柔软泛着幽幽冷檀木香的枕头上无意识蹭了蹭,一会脑袋逐渐清明。 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睡!刚才那一摔,动静不小,万一把严宥南吵醒了,一大早就来个对视,岂不是要她命。 她又猛地半坐起身,扭头小心翼翼看了眼身侧。 乌黑清润的大眼正正对上严宥南那双幽深多情地桃花眼。 她扑闪了下眼睛,尴尬了半晌,揉着本就乱糟糟地长发,小声道,“呃,是我吵醒的你吗?对不住了,习惯了一个人睡。” 严宥南没起身,侧躺着,掀眸看她,嗓音不知道是昨晚喝了太多酒的原因,还是男人一大早起来嗓音就是这种,又低又哑,“只一句道歉吗?” 徐娇依揉着头发的手微顿,神情迷茫,迟疑道,“不——然呢?” 严宥南徐徐勾笑,问她,“早餐会做吗?” “……简单的会。”徐娇依默了默才答道,神情略略懊恼起来,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前几分钟,她见他醒,直接装傻下床洗漱穿衣走人,也不用起来给他做早饭,真的给他做住家保姆。 四十分钟后,徐娇依跟严宥南上了餐桌。 他坐在她正对面,跟前摆着份煎蛋三明治跟一杯黑咖啡,徐娇依的早餐跟严宥南差不多,只不过把黑咖啡变成了牛奶。 “严宥南,你以后不会真的把我当成保姆使唤吧?”徐娇依咬着唇,抱着牛奶杯子,瞧着他,乌黑地眸子带着几分哀怨。 做早餐时她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昨晚充当了他的代驾司机,今早又真的做了个住家保姆给他做早餐…… 她之前还以为严宥南说让她做饭洗衣是玩笑话,如今徐娇依倒心有戚戚。 “有两个选择。”严宥南慢条斯理抿了口黑咖啡说道。 徐娇依眼一亮,忙放下嘴边的牛奶杯,问道,“什么?” 严宥南用完早餐,扯了张纸巾擦拭着手心,掀着眸,徐徐道:“一就是单纯给我做做早餐,喝酒应酬给我做个免费代驾司机,另一种——” 他打顿,桃花眼轻抬,眼尾带着笑,瞧着徐娇依。 徐娇依被他这种多情眼神盯得脸微微起热,但她顾不上,见他不说话,忙问第二个选择,“第二个是什么?”要是第二个轻松些,那她就选第二个,好歹她在家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在外又是个教书育人的知识分子,嫁人后怎么能给男人做保姆做司机,即便严宥南不是一般人,那也不行。 “至于第二个吗,”严宥南从餐桌旁起身,走到她身侧,面对着她,长腿靠着餐桌,低眸,“那便是做我的太太,” 他并没说完,只弯了弯腰,抬了只手,拇指轻轻按在徐娇依唇角。 指腹温热,徐娇依立即绷紧了身子,她眼神飘了飘,正要后撤起身时,严宥南的手指已经拿开了。 他拇指指腹上沾着些许乳白液体。 徐娇依眼尖瞧见了,她想起什么,囧,刚才喝牛奶,估计她嘴巴边一圈都是乳白色的液体。 扯了张纸巾擦完后,徐娇依手心里握着那团纸巾,等心里那股窘意退了,才仰头去看严宥南,他刚才话好像还有后半句没说完。 如果是单纯做他的太太,她不是已经跟他领了证,名义上是他的太太了吗?如果是这个,那她就选第二种,不过出于谨慎,她还是问清楚点好。 “你话还没有说完——”徐娇依话吐了大半,微微仰着头,见严宥南侧眸睨着她,薄唇却趋近拇指唇边舔舐了下,指腹上沾染的她唇角的奶渍被他含入口中,这个动作旁人做的话,少不得要被人骂一句变态,但偏偏严宥南桃花眼半弯,不偏不倚地睨着她,舔舐的动作坐起来斯文又极欲。她立即脸热耳热,生生止住了口。 虽说昨晚她与严宥南有过比这更亲密的唾液交换唇舌纠缠,但她那时纯属被迫,眼下,严宥南当着她的面做这种……徐娇依小脸上升起薄红。 “我说的做我的太太,不止是名义上的,还有——身体上的,徐娇依,你选哪一种。”严宥南低笑。 “!”徐娇依略略睁大眼,她昨晚的猜想是正确的,严宥南确实是寡了一段时间要开荤了,而他的目标就是正巧撞上来的她! 徐娇依心里哭唧唧,表面上不显分毫,小声问,“那如果…如果我选第一个,我做保姆跟司机的话,那第二种有没有概率会发生在我身上?” 严宥南低低看她,似笑非笑,“你猜。” 第23章 结婚呐 一整个上午, 徐娇依都无精打采地。 给学生上完课,她坐在办公室工位上,手托着腮, 细眉颦的紧。 早上她问严宥南的那个问题,他不好好回答, 偏生要模棱两可地答了, 徒留她一个人胡乱想想。 但两个选择里,徐娇依只能选第一个, 然后还要分出心神担忧严宥南会不会那天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就把她给压在床上泄|欲…… “娇依你在这长吁短叹什么呢?”薛琪抱着保温杯走过来,问她。 徐娇依忙直起腰身, 抬手揉了把发尾,弯着眼,“没…没什么,琪姐你找我有事吗?” 薛琪屁股靠着她的办公桌, 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枸杞水, “没什么大事,就是沈轻让我告诉你一声, 下午放学在校门口等他一下,他好像有事要跟你说。” 沈轻找她有什么事?徐娇依拧眉思索了一会。 薛琪见状, 颇好奇地凑近她几分,“娇依你跟沈轻的三叔严宥南是不是关系颇为亲密啊?” 徐娇依顿时如被掐了七寸一般, 差点没坐稳,她咳了咳,小脸上微微泛红,战术性地抱着杯子喝水,杯口掩住半边脸,觑着薛琪, 试探道,“琪姐,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救命!要是让薛琪知道她跟严宥南于前几日领了证的话,以薛琪中年妇女的八卦传播能力,不出一日整所学校都会知道的。 薛琪一脸促狭,抱胸俯视着她,“就上次,沈轻被那群混混给带走,我看他上了你的车,瞧着就像是关系匪浅的模样,你跟他在交往?” “额咳咳……”徐娇依一口水差点噎住,她视线左右瞟了眼,随后清了清嗓子,看向薛琪,装出一副格外认真正经的模样,“琪姐你别误会,我跟他认识纯属偶然,至于交往,更不可能了,你不知道,他比我大好多呢。” 薛琪俨然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害,年纪大点有什么,老男人才会疼人呢,现在的小年轻要么死直男,要么不体贴,还不如找个严宥南这样的就嫁了呢,保准你以后被滋润的很来越美。” “……”徐娇依听的脸涨红,余光瞧见有她的学生拿着试卷进来,忙不迭岔开话题,“琪姐您先去忙,我给这学生分析下错题。” 薛琪见有学生在,也不好再深入说老男人体贴会疼人这种未成年不方便听的话题,“行那我去忙了,你放学记得在校门口等沈轻。” 徐娇依忙扬着声,答了句,“嗯嗯好。” 。。 下午五点放学,徐娇依等高一高二生走完,才开着车徐徐出了校门。 将车停在校门外左侧,徐娇依左右观望了眼,见沈轻背着黑色书包,站在校门口的石狮子下,她降下车窗挥了挥手,喊他,“沈轻——” 沈轻抬眸,一双眸子先是无焦点地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那辆粉紫色的小轿跑上,他抬步走过来。 徐娇依替他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看着他依旧蜷着一副瘦高骨架,坐在她的副驾驶上,她启动车子,揉了揉头发,“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沈轻卸下书包,放在腿上,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我三叔让我转告你,晚上要你跟他回老宅跟严家人一起吃个饭。” 徐娇依皱了皱眉,下意识说道,“他自己怎么不在微信上跟我说?” 沈轻歪了歪头,冷白的脸带有几丝异样瞧着她,“徐老师,你——是不是把我三叔微信设成了免打扰?”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徐娇依略囧,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然后发现严宥南确实是被她设置了免打扰。 徐娇依抬手遮掩似得挡了挡手机,点进严宥南发给她的微信看了眼。 他在上午十点给她发了三条,那个时候她好像没在上课,但似乎是她新消息太多,再加上她给严宥南设置的免打扰,导致他的消息直接被压了下去。 徐娇依打着哈哈,“我刚看见,没给你三叔开免打扰,你别跟你三叔说免打扰这事。”把人设置成免打扰多不礼貌这事,尤其是严宥南跟她刚成了领证的合法夫妻,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 沈轻指了指红绿灯处,“绿灯了。” 听着车屁股后此起彼伏地鸣笛声,徐娇依立即踩了油门,还要再强调一遍时就听见沈轻慢吞吞说了句, “三叔他知道,不用我多说。” 徐娇依歪了歪头,微微皱起脸,“哈?” 沈轻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三叔说,你没回消息可能是把他屏蔽了,所以才让我来通知你。” “……你三叔没表现出对我的不满吧?”徐娇依试探道。 沈轻摇摇头,“三叔从不对我发脾气,所以,他有没有生你的气,你今晚见了他才会知晓。” “……”她可以不见吗呜呜呜呜。 车子到了松花小苑,徐娇依喊住下了车正要往单元楼里走的沈轻,“那个我想问一下,严家那边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我跟你三叔的婚事吧?”她主要是想问严齐跟严齐爸妈,如果他们三知道,徐娇依今晚打死都不过去严家那边,多尴尬啊。 “严齐跟他爸妈都不知道,只有三叔跟爷爷知道这件事。”沈轻说道。 徐娇依略略放下心来。 “不过今晚爷爷似乎打算宣布这件事的,如果徐老师你不想公开的话,可以让我三叔去跟爷爷说的。” 徐娇依那颗心还没落到实地,又一下子提起来,她看了眼时间,赶忙把车子转了个方向,“那我先走了!”她要赶在严齐爸妈前到达严家,不然她跟严宥南的婚事一公开,那她的脸面可挂不住。 索性,松花小苑离严家老宅不远,驱车小二十分钟就到了。 徐娇依把车子停在一颗柏树下,急匆匆进了严家,依着上次记忆中地路线,直奔严家老爷子严范的书房。 半道上路过严家的会客厅,她没多在意,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带着迟疑的嗓音,“徐娇依?你怎么到这来了?” 徐娇依听着那声不算陌生的嗓音,慢吞吞折了回来,瞧向会客厅,就见会客厅的三组沙发上,严齐一人歪歪扭扭地躺着,严齐爸妈陈如跟严成风两人坐在一组沙发上,至于另外一组沙发,严宥南坐在上面,后背靠着沙发,两只腿交叠,气场懒散又强大。 喊她的人是严齐。 严齐见她乖乖折身回来,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步伐轻浮走到徐娇依跟前,捏着自己下巴,上下打量着徐娇依,“你急匆匆要去哪?这好像是我家,难道说你想通了,想好要嫁给我了?” “……”徐娇依视线掠过严齐的肩膀,看向懒懒坐在一侧的严宥南,见他神情并没变化,她一时头脑发昏,开了个玩笑话,“嫁给你也不全是坏处,我尚在考虑之——” “徐娇依,大点声,我没听见,你要考虑什么?”严宥南此时插了句话,笑吟吟地睨着她。 “……”徐娇依瞧着严宥南薄唇那抹淡笑,直觉不好,她立即收了玩笑话的心意,头摇的像拨浪鼓,冲严齐说道,“跟你结婚一事,我是绝对不会考虑的,所以请你死心吧。” 严齐呵了声,耸了耸肩,“徐娇依,小爷我有的时间,我总能磨到你嫁给我的那一天。” 徐娇依表面温柔一笑,心下想着,我就看看你怎么能娶到你三叔名义上的妻子了。 陈如此时起了身,一把扯开混不吝的严齐,笑着握住徐娇依的手腕,“你别理那臭小子,不过你今天过来这边是有什么事情吗?” 跟面对严齐不同,一对上陈如的眼,徐娇依尴尬地只想逃,想当初要是没出差错,她跟陈如此刻估计就是婆媳,而不是妯娌…… 她没怎么跟陈如对视,不动声色把手从陈如手心里抽了出来,揉了揉长发,瞥见在一边心情甚好旁观这边的严宥南,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他。 徐娇依抬了抬手,慢吞吞指向严宥南,故作迷茫,“啊,是严宥南喊我来这边的,他说有事情,不如您去问问他吧。” 陈如顺势扭头,看向严宥南,“宥南你找娇依有什么事情吗?” 严宥南掀眸瞧了眼无辜迷茫的徐娇依,低头扯笑一声,从沙发上起来,一手擦着西装裤口袋,往徐娇依这边走。 站定后,他睨了眼徐娇依,脸上带着笑,薄唇徐徐道,“就是跟大家说一下我跟徐娇依领——” 徐娇依瞪大眼,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率先一步上前,惦着脚两只手捂住了严宥南的嘴唇。 陈如看的傻眼。 严齐本来已经走到一边吧台,打算一会挑几瓶好酒带回他的狗窝,余光瞧见这边动静,见那徐娇依以一种格外不认生地姿态,站在严宥南正前方,两只瘦白小手紧紧捂在他三叔嘴巴上,一时惊诧,手上的红酒差点都没拿稳。 “徐娇依你你你干嘛呢?”严齐略略惊恐,要知道他这个三叔看着像是个斯文有礼的好人一样,真动起手来,他能吓得尿裤子,没曾想这徐娇依跟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直接上手去摸老虎的胡须! 徐娇依脑子反应过来了,她抬了抬眼,瞧见严宥南脸上笑意更深,意识到他刚才话说一半就是故意逗她的。 乌黑的眸子乱飘,她手从严宥南嘴巴上拿开,背在身后,余光瞧见陈如严成风以及严齐几道目光同时瞧着她,显然都讶异于她刚才去捂严宥南的嘴巴这一出格动作。 她支吾了一会,也想不出话来解释刚才突兀去捂严宥南嘴巴的动作。 “咳咳。”身后一声低咳,嗓音浑厚稳重。 徐娇依回头去看,就见严宥南的父亲严家老爷子严范拄着拐杖,站在书房门口处。他瞧见她,慈眉善目的脸上扬起一抹笑,“你来了,过来吃饭吧。” 严范一出声,顿时没人再注意到她,也没人盯着她那出格的动作问到底,徐娇依略略松了口气。 跟着严宥南往餐厅走时,徐娇依颦眉盯着他的后背,想起一事。 她还没跟严范说不公开婚事一事,等下在餐桌上,他不会直接公开吧…… 想到这,徐娇依步伐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没一会,她便落后了一大截。 严宥南察觉到她没跟上来,侧眸瞧了眼,见她乌龟似得步伐,在原地停了停,等她一走进,抬手便攥住了她的手腕。 徐娇依一惊,抬头瞧着走在前面的严齐跟她爸妈,惊恐地睁大眼,压低声道,“严宥南,你你松开我,要是让严齐他们瞧见了,我要丢死人了。” “丢人又如何,难道你还想再嫁给严齐那小子?”严宥南一把把人拽到跟前,弯眸瞧着徐娇依。 “才才才不会。”徐娇依手腕被擒,不好意思抬头跟严宥南对视,就低着头盯着脚尖看。 “某人刚才不是说尚在考虑之中吗?”严宥南握着她手腕往前走,边走边低声,打趣她,“不过倒是可惜了,你年纪轻轻就跟了我这个老男人。” 徐娇依被抓着,步伐要迈的快些才能跟上严宥南的脚步,她走得急,气息喘了起来,不由得生出几分哀怨,听见严宥南这么说,立即鼓着腮接了句,“您倒是有自知之明。” 严宥南扯了声低笑,突然止了步子。 徐娇依脚步还在往前迈,处于惯性,严宥南停下,她已经越过严宥南走出去的几步,手腕一紧又被他给扯了回来。 “这可不是我先说的,是你自己说自己老的,我只不过顺嘴附和了一句,你不至于跟我生气吧?”徐娇依瞧着严宥南唇角那抹笑,他绝对是不怀好意地笑,她小心翼翼说着。 严宥南弯唇,“怎么会跟我的太太生气呢?” 徐娇依直觉不太好,手腕不动声色挣了挣,想着有几分的把握睁开男人大掌,然后跑到严范跟前求庇护。 但严宥南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时间,另一只手顺势推开了两人身旁的一间门,径直把她扯了进去,用脚提上门后,把人压在了门板上。 “严宥南,你你你把我拉到这里干嘛?”徐娇依一跟严宥南独处,那股子仗着严家人都在为虎作伥的小骄纵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怂了吧唧地说道。 两人所处的房间光线充足,布局格式像是一间废弃很久不用的书房,家具跟书柜上都泛着古老的陈旧感。 严宥南趋近徐娇依,胸膛,长腿,挨着徐娇依的身体,他低笑,“自然是我这个老男人被自己太太说到痛处上,所以要找个无人的角落寻求个安慰。” 第24章 结婚呐 徐娇依被迫着, 后背紧巴巴地贴在门板上,身前,严宥南的长腿抵|进她腿间, 泛着凉意的西装裤蹭着她光滑细腻的膝盖骨……至于身前,他严丝合缝地压着她。 这是寻求安慰的姿势吗呜呜呜呜。 她一动不敢动, 两只手却使出吃奶的劲抵在严宥南肩膀处, “这这这不好吧?”徐娇依磕磕巴巴地说着,小脸上又悔又恨, 早知道刚才不嘴贫接话了呜呜呜呜。 “哪里不好?”严宥南卡进她腿间的长腿抬了抬,脑袋微微垂下, 凑近她耳侧问道。 “严严宥南别蹭……”徐娇依感受着大腿上冰凉的触感,她瞬间头皮发麻,呜咽一声,五官都纠结在一起。 “说什么, 没听清楚。”严宥南短促地笑了一声, 问她。 腿不老实,一点一点向上, 徐娇依柔软的裙角落在严宥南的西装裤上,堆了两三层。 徐娇依身子止不住微颤, 额头抵在严宥南肩膀上,察觉到冰凉的西装裤布料快要趋近腿|根处时, 她咬了咬唇,猛地把两条小细腿夹得死紧,阻止了严宥南继续往上的动作。 耳侧响起一声略低的笑声,随后耳垂被捏了捏。 严宥南低声:“徐娇依,听话,别夹那么紧。” 徐娇依才不听, 额头抵着她的肩膀,闭着眼,耳朵自觉性失聪。 严宥南见她不理会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极低的声,“再夹怎么紧,可就不是寻个安慰这个简单的事了。” 徐娇依这次不能装作听不见了,她低了低头,瞧了眼严宥南身下,随后猛地抬头,一张娇美的脸上惊恐万分。 她猛地松了夹紧的腿。 严宥南笑了笑,桃花眼半弯,低低瞧着她,“耳聋好了?” 徐娇依欲哭无泪,这这这能不好吗,再不好她估计一会就在这个古老陈旧的书房被吃干抹净了。 “严宥南,你放我出去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跟严齐开玩笑,还有也不跟你嘴贫了。”徐娇依决定认怂,揪着严宥南的衬衣,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道。 “哦?你跟严齐开的什么玩笑?又跟我嘴的什么贫?”严宥南心情颇好地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手指上绕着她的发尾打圈。 “……”她要是再重复一遍,严宥南这人不会立即变脸再捉弄她一回吧,徐娇依谨慎地回答,“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错了,我们从这里出去吧,不然一会他们看不见我们,过来找人,见我们这样,不太好。” 说到这,外面似乎应验了徐娇依的话,一阵脚步声传来。 徐娇依立即高度紧绷,贴着门板侧了侧耳,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徐娇依?徐娇依?” 是严齐的声音。 徐娇依下意识屏住呼吸,低头看了眼两人这亲密无间的姿势,要是被严齐发现,她跟他的三叔在此处苟且——啊呸,在此处待着,指不定要闹到严家人都知晓。 “严宥南——”徐娇依小着声,乌黑清润的大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们出去吧。” 严宥南显然也听见门外有严齐的喊声,他眯了眯眼,薄唇微弯,“想出去?” 徐娇依点头如捣蒜。 严宥南轻笑,“亲我一口,就让你出去。” “……!!!”徐娇依脸立即皱起来,苦大仇深,“不亲可以吗?”他俩又没感情,怎么可以亲亲,虽说已经亲过一回了…… “那我们就在此处待着,安慰我还没寻完呢,徐娇依。”严宥南凑近她耳朵边低笑。 说着,卡进她腿间的长腿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徐娇依吓得磕巴起来,也不敢夹紧了,“别别别,我亲我亲。” 严宥南并没说话,长腿却不动了,退开一步,宽厚的后背靠着墙壁,桃花眼捻着笑,“过来。” 徐娇依从门板上起来,扶着门咬了下唇,余光瞥见严宥南的俊脸,心里估算着在严宥南眼皮子底下逃出这间房的概率是多少。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脚下也在小幅度朝门口蹭。 “你现在出去的话,一会餐桌上我与你领证的事,我不确定会不会说漏嘴,徐娇依。”严宥南看破她心里的小九九,带笑的低嗓音说着满是威胁的话。 “!”徐娇依立即止住往门口蹭的步伐,面上讪讪,“我没那么想,你你你站好,我过来了。” 说着过来,徐娇依步伐比乌龟还磨蹭。 严宥南倒也不催促,半眯着眼,饶有兴趣地瞧着徐娇依脸上地小表情,一会纠结一会羞窘一会又苦大仇深地。 仅仅两三步的距离,徐娇依走了好几分钟。 终于到了严宥南跟前,徐娇依停下脚步,抬着头,小脸认真又纠结,“严宥南,只一口,而且我是被……被迫的,你你你不准多想,也不能认为我是自愿的就对我乱来。” 严宥南不答反问,捻着笑:“徐娇依,你是和尚吗?这么多话?” “……”她不得澄清她是被迫的吗,万一严宥南认为她是自愿的,心血来潮把她在这里办了,那她说不清理了。 “人朝这边过来了,徐娇依。”严宥南慢悠悠地提醒她道。 徐娇依听着朝这扇门走近的脚步声,顿时什么也不顾了,惦着脚,纤细嫩白地手指揪住严宥南的衬衣领口,没好意思去亲他嘴唇,红唇只落在了他的唇角。 她本想亲一口就退的,但冷不防腰间多了一只手,徐娇依睁开眼,正要后撤,却瞧见严宥南眸子里的笑意,她心里暗叫不好,却根本没时间退开了。 严宥南转身,径直把她压向了墙壁,薄唇咬住了她的上嘴唇,分开一会的间隙,低笑说道,“徐娇依,这才是今天要寻的安慰。” 言罢,薄唇又封住了她急于说话的红唇。 !!!!她应该早就知道严宥南这人不讲信用地呜呜呜呜。 现在醒悟也来不及了,徐娇依上下唇瓣被咬的泛着微疼,口腔里也尽数被他温热的舌填满,她的舌头根本躲无可躲,被迫似得跟他的纠缠在一起,接吻吞咽的水声在这件陈旧的书房里此起彼伏。 半晌,严宥南松开她,抬手揩了揩唇角的水渍,一双黑眸氤着笑,“味道不错。” 徐娇依腿直接被亲软了,他一松开她,她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两条腿拢的紧紧地,她满脸薄红,气喘吁吁,抬头控诉,“严宥南,你又说话不算数。”呜呜呜 严宥南弯腰,捏着她的下巴,拇指给她擦拭干净了唇边唾液,并不理会她红着脸眼睛湿淋淋地控诉,弯眼笑,问她,“你先出去还是我先出去?” 徐娇依记起严齐的事,也顾不上继续控诉了,立即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微乱的上衣,指尖摸了摸唇,上面隐隐泛痛,她不用看镜子,就能知道自己嘴巴是什么模样, “你先出去,我……缓一会再出去。” “行。”严宥南抬手揉了一把她柔顺的长发,转身开了门。 严齐似乎就在门外不远处,徐娇依隔着还没闭紧的门听见严齐喊了严宥南一声三叔,她立即吓得屏着气,放轻动作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徐娇依放心下来。 闭紧了门,折身在书房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侧书柜上找到一面镜子,她走近,看了眼自己的情况。 脸色薄红,嘴巴又红又肿,整个人好像刚被无情蹂|躏完的状态。 严宥南这人接吻好似要把她给吞进肚子里,咬嘴巴伸舌头,好像她的嘴巴是他的一样,毫不留情地舔舐吮吸了一遍。 上次她跟赵美心说他又老又不体贴的话还不算坏,她就应该再加上一条又老又坏又不体贴的狗男人呜呜呜呜。 吃一堑长一智,徐娇皱巴着脸但,暗暗发誓,她下次再也不会上严宥南的当了。 徐娇依等嘴唇状态好了一点,看不出像是经历过一场激吻的状态后,才偷摸出了书房。 随便找了个佣人,让她带着去了餐厅。 餐厅内此刻也没多少人了,严齐爸妈不在,严宥南也不在,只严老爷子严范跟严齐还在餐桌边坐着。 严范冲她招手,“过来吃饭。” 徐娇依乖乖走过去,“严爷爷,严宥南呢?” 严范说道,“公司有事,他过去那边,就我们三个吃饭吧。” 徐娇依应了一声,看了眼严齐,见他并没过多反应,想来她跟严宥南的婚事并没公开,不由地松了口气。 严齐歪着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徐娇依,你怎么这么关心我三叔?上次你过来严家也是找我三叔的,你不会是在追我三叔吧?” “……”她怎么可能去追严宥南! 徐娇依咳了咳,放下勺子,看向严齐,十分认真,“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严范在一边朗笑了一声,徐娇依身上的底气立即瘪了几分,差点忘记了,这边还有个知道她跟严宥南婚事的老人在。 “没事,我吃饱了,去散散步消消食,你在这吃着。”严范没说破她跟严宥南领证的事,含笑起了身。 等严范一走,徐娇依底气又上来了,想起在书房里,严宥南欺负她的模样,她冲着严齐,又强调了遍,“你三叔又老又坏人又不体贴,我怎么可能追他!” 严齐十分摸不着头脑,“你确定你说的是我三叔?我承认我三叔武力值是有那么强,但是坏谈不上吧?” “就是很坏!”徐娇依磨了磨牙。 严齐拧起眉,思索了一会,“那以后我跟你结了婚,我跟爷爷说,让他给我们买一栋别墅搬出去住吧,反正我也挺害怕我三叔的,你又不喜欢他,正好躲着我三叔。” 第25章 结婚(双更) “……”也不知道严齐怎么就那么执着于跟她结婚, 徐娇依默了默,低头喝了一口汤,还是打算委婉地提醒一下严齐, “那个严齐,我跟你是不可能结婚的, 除非你敢把你三叔按在地上揍一顿, 否则我们俩没可能。” 依着严齐对严宥南的恐惧,让他去揍严宥南一顿估计是难比登天, 严齐应该能听明白她的潜台词。 严齐徐徐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不太确信地看着徐娇依, “徐娇依你——是想让我死吗?”那可是他三叔,他这副清瘦身板去揍严宥南,怕不是还没近身就被他三叔给弄个半身不遂了。 “我是让你放弃,我跟你都是成年人了, 得不到就放弃, 皆大欢喜多大,你说对不对?”徐娇依拿出一个高中老师该有的教导样子, 开始对严齐循循善诱起来。 严齐依旧歪在椅子上,没个正经坐姿, 一开始是抬着下巴盯着徐娇依地,一会他不自觉坐正了, 因为他发现徐娇依给他讲道理地样子,过于迷人了。 徐娇依本身就是个标准的美人,肤白小脸,乌黑大眼,秀挺琼鼻,红润樱唇, 再加上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妥妥地清纯美人。 再加上她常年给学生授课,一给严齐讲起道理,语调又不自觉放软了些,听的严齐雄性激素格外兴奋,恨不得立即把人揉进怀里。 “徐娇依,我决定了!”严齐打断徐娇依地教导声,站起身,理了理休闲Polo衫的领口,身上带着一股小爷要去赴死的气势,他低着头,盯着徐娇依,一脸凶狠,“说好了,只要我敢揍我三叔,你就答应嫁给我,不许反悔!” “哈?”徐娇依不明白她苦心劝他放弃,怎么还就把人劝的兴致越发高昂了,她怕严齐真的去找严宥南,急道,“你先听我说,我刚才说那句话不是那个意思——” 严齐拧眉,年轻俊逸的脸上满是不耐,他挑着一边眉,少爷性子起来了,“我懒得听你解释,我只做给你看,到时候你要是不嫁给我,看我闹不闹死你。” 说罢,也不给徐娇依再解释的机会,手撩着短梢的黑发,十分冷酷地一晃一晃走了。 徐娇依:“……” 徐娇依坐在椅子上,小脸上苦大仇深地盯着严齐的背影看。 他……应当是不敢揍严宥南的吧……那些话应当是他少爷习性口嗨而已吧…… 开车回清江别墅的路上,徐娇依没忍住,还是给严宥南编辑了条短信,编辑栏删删减减,最后她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小1:严宥南,问你个事,严齐——他平时揍过你吗?】 隔一会,手机响了声,严宥南回了过来, 【严宥南:没有,怎么了?】 徐娇依盯着那条回复,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严齐平时那么怕他这个三叔,连句还嘴都不敢,又怎么敢真的去揍严宥南。 她回复过去一个没什么,随后又发了一条消息, 【小1:你今晚回不回来?】 【严宥南:不回,今晚你自己睡。】 徐娇依看着严宥南新回复过来的消息,眼神动了动,握着方向盘的手立即就要调转方向,手机此时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她余光瞥了眼,严宥南的消息页面上多了一条消息, 【严宥南:领证第二天是不能回岳母家住的,徐娇依。】 徐娇依拧眉,这人怎么像是有隔空读心术似得,她刚刚就打算直接开向自己家的,转而想到他今晚不回来,又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去住。 再者,她虽说跟他领了证,但人是自由,他凭什么要管她今晚住哪。 打定主意后,徐娇依把手机丢到了副驾驶上,径直在路口处拐了个弯。 愉快驶向自家别墅时,副驾驶上的手机嗡嗡嗡响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屏幕显示来自于严宥南的视频通话。 接还是不接…… 徐娇依心里天人交战十几秒,还是没敢不接严宥南的电话。 她摸到手机,按了接通建。 严宥南那张多情勾人的脸立即在手机屏幕上出现,看背景,他像是在公司会议室,倚着真皮座椅,背后是夜色弥漫的一整片落地窗。 “徐娇依,要去哪?”他问。 徐娇依把手机搁置好,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搁小慌,红唇微动,“去你的清江别墅。” “是吗?给我看看路。”严宥南薄唇捻笑。 “……”给他看路岂不是就是暴露她的目的地,徐娇依囧了囧,找着借口推辞,“那个,我开着车手不方便玩手机,不然我回家给你录个视频?” 严宥南并没说行还是不行,只低着声,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我明早回别墅,记得做好早餐等我。” “……好——好的。”这绝对是变相威胁。 等视频挂断,徐娇依咬着唇,颇不甘心地又把车子方向拐回了清江别墅的路上。 到了清江别墅小区门口,徐娇依正要径直把车开进去,余光瞥见小区门卫处站着一个人,正跟门卫大爷热心攀谈着。 她降下车窗,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江挽?” 那人立即扭头,看见徐娇依,猛地大步跑过来,连小轿跑的车门都没开,直接跳上了副驾驶的座位。 徐娇依:“……”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把人带进小区后,徐娇依才问,说罢要看了眼江挽格外男性的穿搭,棒球帽,皮夹克西装裤,“还有,你这穿着怎么回事?” 江挽靠着副驾驶,扯了扯从她哥衣柜里扒出来的外套,长叹一口气,“为了躲债。” “?你欠谁钱了?”江挽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有个当官的爹,经商的大哥,不至于被债主追着跑吧。 江挽抬手就去敲徐娇依的脑袋,“当然是情债!你看爷像是那种为钱所困的人吗!” 徐娇依捂着额头,听到说是情债,略略无语片刻,问,“谁?我认识的吗?” “就是上次严宥南请你吃饭那天,我出去追的那个男服务生。”江挽揉着额,“本来说好就是玩玩就分手的,谁曾想他认真了,一心要跟我谈恋爱,我甩都甩不掉。” “……你以前不是经常用钱打发那些难缠的前男友吗?这次怎么了,办法不管用了?” 江挽十分哀怨,歪头看着徐娇依,“他不缺钱,人是个重点大学的大学生,老爸是私立大学的校董,去做服务生也只是体验生活。那天我给他钱说要断了关系,他直接三倍给我转了回去。” 徐娇依没想到还有这层反转,正要说什么时,突然记起来一个问题,她扭头几分惊恐地看向江挽,“你不是应该去我家找我吗?怎么想到来这里的?” 不会是她妈把她跟严宥南领证的事告诉江挽了吧? 哎,不对,要是江挽知道她领证的事,还是跟严宥南,估计早就在见她的第一眼就激动到兴奋揪着她问东问西了,所以江挽还不知道? 江挽还十分忧愁地靠着椅背,闻言只道,“当然是你妈给我说的,我去你家你妈说你在这,不过依依,你什么时候在这里买了栋别墅,我听我哥说,这里的别墅价格资本家看了都流泪。” 她果然不知道!徐娇依放下心来,随意编了个理由,“我爸两年前买的了,我最近想起过来住几天……” 江挽皱着眉,“我记起来,我听我哥说过,严宥南在这里好像也有房产,你爸买的那栋不会跟严宥南的那栋挨着吧?” “……”徐娇依就怕江挽想到严宥南,她闭了闭眼,怕江挽揪根问底,直接又把话题扯回了那个男大学生身上,“他叫什么?性格怎么样?” 一提到那个男学生,江挽就长吁短叹地,“好像是叫江柏,性格就是那种床下冷冷清清小土狗,床上热情似火小狼狗。” 徐娇依一头黑线,不会是江挽,说个性格都能分床上床下。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江挽一时忘了江柏,下了车,站在别墅跟前,来回踱步,“想不到啊,徐伯父这么拽,花那么大一笔钱买一栋别墅,快点开门,让我进去看看!” 徐娇依站在门前输入着密码,暗自庆幸严宥南今晚不回来,转而又想到一会,严宥南的卧室是铁定不能让她进的,到时候让她看见衣帽间一水的男士西装跟她的常服放在一起,以江挽的联想能力,绝对会猜到她跟严宥南身上去。 “你进去别乱跑,里面都是我爸收藏的宝贝,弄坏一个我爸得心疼死。”徐娇依咳了咳说道。 江挽一拍胸脯,“你放心,你不让进的地方我绝对不进。” 徐娇依略略宽心,开了大门。 江挽兔子似得冲了进去,在一楼左看看右摸摸,最后跑的累了,摊在客厅的沙发上直喘气。 徐娇依见她没有往二楼去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气。 “没听说过徐伯父喜欢喝酒,怎么还在客厅按了一面酒柜?”江挽颇稀奇地瞧着那正面墙,上面都是价格不菲的酒。 徐娇依回头看了眼,想了想,说道,“你知道我爸爱面子,整面酒柜在这,这品位不就上去了吗?万一有那个老友过来看,我爸面上不得高兴死。” 江挽没怀疑,抬头看了眼二楼,问徐娇依,“我今晚睡哪?” 徐娇依瞪大眼,“你今晚睡这?” 江挽皱起眉,不满地瞧着徐娇依,“不行吗?是不是好朋友?收留一晚都不行?” 徐娇依苦巴着脸,严宥南说他明早回来,江挽在这睡的话,明早见了严宥南,岂不是一切都暴露了,她立即站起身,拿起手边的包包,“我今晚不住这,回我妈家,你也跟我回去吧。” 江挽稳稳坐在沙发上不动,她抬眼,故技重施,眨了眨眼,一眼眶的眼泪,声情并茂地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想让我住你的大别墅?” 徐娇依:“……” 江挽的难缠她又不是没见过,她说要抓在这,那必定会十八般武艺都用完也要在这住一晚,徐娇依头疼,揉着发尾,妥协了几分,“你要住这可以,但是我明早起很早去学校,你必须得跟我一块起来!” 江挽立即止了眼泪,变脸似得,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行,房间在哪?” 徐娇依把江挽带去了二楼走廊最末尾的房间,这里离严宥南的卧室最远,以防万一江挽夜里乱溜达,徐娇依还抱了床被子放在了江挽的床上。 “不是吧?徐娇依,你家这么大没多余的房间?硬要跟我挤一张床?”江挽夸张道。 徐娇依洗完澡,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衣坐在被子里,理直气壮,“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这么久没见,不得说一夜的悄悄话?” 江挽一想也是,脱了她哥的皮夹克,径直上了床,然后拽着徐娇依的手臂说了大半夜关于那个男大学生江柏的事。 徐娇依听到后半夜才睡,睡前还订了个五点的闹钟。 隔天,闹钟一响,徐娇依神经反射,直接半坐起身,江挽听见动静,半抬起头,打着哈欠,“这才几点,你说起得早也不至于起这么早吧?” 徐娇依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五点十分了,严宥南虽说不至于怎么早回来,但估计也就在六七点,她也没迟疑,下了床,拽着沉如死猪的江挽,“快点起来了!我一会去学校要迟到了!” 江挽不情不愿地坐起了身,随后打着哈欠指了指地上的皮夹克,“你拿给我,我懒得动。” 徐娇依认命地弯腰拿起衣服,直接丢给江挽。 江挽慢吞吞拽着外套,见徐娇依穿着单薄地吊带睡衣,步伐略急地在卧室来回走,一身皮肤白嫩如雪,腰肢柔软纤细,想到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徐娇依,我感觉你现在就像是个已婚少妇跟别的男人偷情上床,然后完事后怕被自家老公发现的模样,逗死我了哈哈哈哈!” “……”徐娇依在床尾摸到手机,正要看时间,就见一条微信消息跳了出来,她眉心不自觉跳了跳,点进微信,就见严宥南发来一条消息, 【严宥南:你不在卧室?】 !!!救命!严宥南回来了! 还还还上了楼,就在这间房外十几米的房间里! 徐娇依抱着手机要哭了。 江挽觉得热,没穿外套,怀里抱着那件皮夹克,走到徐娇依跟前,“你干嘛?抱着手机一动不动,不是说要迟到了吗?还不换衣服?”说罢见徐娇依露着的肩头又白又嫩,她忍不住掐了把,“徐娇依你这皮肤跟牛奶似得,我要是男人,估计能死在你身上。” 她说完,脸上贼兮兮地笑着,在徐娇依肩膀,还有锁骨上弄出了好几个指印,看来像极了床事后留下的斑驳指痕。 这倒是满足了江挽的恶趣味,弄了好几个后,才停了手,往房门处走。 徐娇依顿时头大,也顾不上去看江挽在她肩膀锁骨上的弄得指痕,立即拽住江挽,“停!你先听我说,就是那个——那个外面临时有人敲门,我怕是江柏顺藤摸瓜摸到我这,你不是怕见到他吗?你先在这间房躲一躲,我不喊你你先别出来,行吗?” 江挽现在最怕见到那个男大学生江柏了,闻言虽然有些怀疑江柏能一夜之间找到这里,但万一真是他,江挽估计要烦死,因此也顾不上那几分怀疑,立即缩回了床上,想了想,又觉得床上不安全,打开衣柜,躲了进去,“行,你先去看!要不是江柏,你发消息给我!” 徐娇依见她如此配合,松了口气,想着等下出去,在家里做早餐是必不能的了,一会死也要拽着严宥南出去吃早饭,然后再把江挽骗出去,就能成功躲过这一关。 她看了看,见江挽老老实实躲着,没发出一点动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刚要转身朝严宥南卧室走,就见他正站在走廊上,握着手机在打电话,余光瞧见她,侧了侧眸,目光落在她身上,没一会,他眸光略深,径直挂断了电话,塞进了西装裤口袋里,大步往她这边走。 徐娇依怕严宥南过来这边,江挽听见他的声音,会立即钻出来,忙不迭硬着头发迎了上去,想阻止严宥南,但她没严宥南步子大,他几步过来,徐娇依才堪堪走出房门两米的距离。 “那个等我换好衣服,我们去外面吃早餐吧,我今天懒得做饭。”徐娇依见他还有朝那间房迈步的意思,咬着唇,抬臂拦了拦。 严宥南停下步子,低着头,目光像是在她身上穿着单薄性感的吊带睡裙上巡视了一圈,随后视线落在她圆润肩头上的几个指痕,眯了眯眼,眸底略暗,一会,他抬手,替徐娇依提上滑落在肩膀处的一根吊带,嗓音低沉,问她,“徐娇依你是不想做,还是没力气做?” “啊?”徐娇依不知道严宥南怎么会怎么问,她茫然抬头,就对上严宥南一张比浓雾还黑的桃花眼,她怂了吧唧地低了低头,“我我我不想做,你知道我从小在家娇生惯养的,我爸妈都不让我做饭的……” 严宥南低声,音很慢,“是挺娇生惯养的,你这身皮肤稍微经一点点蹂|躏就能留下不少痕迹。” 徐娇依莫名,掀眸瞧了眼严宥南,又顺着他半眯的眸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肩头,还有锁骨,顿时一头黑线。 臭江挽!手怎么那么欠!这模样……这模样不就像是经历过床|事才会有的吗? “啊,这个这个是我昨晚睡觉不小心捏重了……”徐娇依揉了揉耳朵,弯着眼,假笑道。 严宥南薄唇勾出一个淡笑,脸上却全然不似真的笑,他低头,额头碰了碰徐娇依的额头,语音缓慢又低敛,“徐娇依,不过一晚没在家,就给你这个新任老公一个这么令人意外的惊喜吗?” 说罢,他径直掠过徐娇依,两步走到了那扇房门口。 徐娇依见状,立即头发发麻,几步跟了上去,想阻止严宥南进去,但她步伐小,没赶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严宥南进了房间。 她苦巴着脸,跟了上去。 严宥南站在床尾,眸光在房间里打量了几眼。 徐娇依也看了几眼,见江挽还躲在衣柜并没出来,松了一口气,眼下只要严宥南不说话,江挽应该都不会跳出来。 摸了摸胸口,脑中正在急速想着该如何不动声色把严宥南拉出去时,余光瞥见严宥南视线瞧着某处,她下意识看了过去,随后竖着眉,几步扑到了床上,抱起江挽没穿的那件男士夹克,视线左右乱飘,“这个这个是我爸的,我昨晚回来顺带着回了趟家,然后……就是……昨晚夜里有点冷……我就穿了一件我爸的衣服回来的……”她谎话说的磕磕巴巴。 严宥南抬手扯落了衬衫上的领带,丢在了脚边,眯着眼,脸上全然没了笑意,“哦?是这样吗?” 徐娇依点头如捣蒜,“对!就是这样!” 严宥南皮笑肉不笑,“这样说来,房间里没别的人了?” 徐娇依狠狠点头,“绝对没有!”说完,她又疑惑江挽应该能听到严宥南的声音,但她竟然没从衣柜里出来,难道她不认得严宥南的声音,把他的声音跟她的那个男大学生记错了,疑惑是疑惑的,但她绝对不会作死去把江挽拉出来的! 严宥南低头睨着她,“徐娇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说实话。” 徐娇依见严宥南神色淡漠,不由得起了些惧意,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真的没人。” “行。”严宥南低低盯着她半晌,薄唇只吐了一个字。 徐娇依以为严宥南相信了,正待松口气时,掀眸就瞧见严宥南脱了西装外套,随后一手解着衬衫纽扣。 骨节分明的长指一颗一颗拨开了最上面几颗纽扣,露出了一小块腹肌以及整个肌理清晰强劲的胸膛。 他大步朝她走来,徐娇依睁大眼,心里暗自叫苦,正要丢掉那件皮夹克,从大床上起来,但男人显然更快,长腿长了床,随后一把掐住徐娇依的腰,径直把她勾到了自己身下。 “身边有这么一个身娇体媚的合法太太在,我原先时时刻刻憋着火属实是不明智的,早早享受自己太太的温柔乡,总好过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你说是不是,徐娇依?”严宥南桃花眼半阖,明明说的是多情露骨的话,但偏偏语气神情都泛着徐娇依不曾见过的漠然。 徐娇依躺在他身下,感受到吊带被他扯下,他低头,薄唇径直咬在她肩头,欲哭无泪,“严宥南,你别冲动……” 她简直要恨死了江挽手贱在她肩头还有锁骨上弄得指痕了,眼下严宥南见她一直阻止他进来这间房,再加上这间房确实有男人衣服,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联想到这房里有野男人。 虽说她跟严宥南没什么夫妻之情,但没有男人会接受一个刚领证的名义上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在自己的别墅里苟且吧……这说出去就够丢面子了。 “实话。”严宥南薄唇从她锁骨上松开,眯着幽深的眼,指腹揉了揉徐娇依的红唇,语气反常的温柔,“嗯?是严齐还是别的男人?” 她是真的不想让身边朋友知道她跟严宥南已婚的事,徐娇依小脸皱了好一会,依旧坚持没把江挽说出来,“真的没人,我不会趁你不在把别的男人带回来,即便我跟你没夫妻感情,但是这种违背道德事我不会做的。” 这句话也不知道哪里又触了严宥南的逆鳞,他眸子越发深,他薄唇勾了勾笑,没丝毫暖意,状似长叹,“徐娇依,机会已经给过你了。” 说着,他薄唇复咬上她的脖子|删*************************************************************************************************掉| 她又囧又慌,一只手忙不迭握住严宥南的手腕,“严宥南,别别碰………” 严宥南却并不怎么能听进去她的话,她小手上的力道全然抵不上男人分毫,徐娇依急起来,见控制不住,仰头,一口咬在了靠近唇边的耳朵上。 她窘的要死,又慌里慌张,张嘴一口直接下了最狠的力道,严宥南动作骤停,嘶了口气。 徐娇依见状,嘴里隐约有血腥味,她忙不迭松了口气,又害怕起来严宥南等会生气直接把她丢下楼,即委屈又害怕,没一会,大眼里就泛出点泪花。 没待严宥南有所反应,窗口那边又有动静。 徐娇依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室内安静,严宥南同样听见动静,神情漠然,扭头也看了过去。 就见窗户外面徐徐露出江挽的脑袋,她先是在室内打量了一眼,随后目光落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眼睛骤然瞪得很大。 “依依?严宥南????你们你们……这是……这是在做什么?”江挽张大嘴巴,揉了揉眼睛,确定看到|删掉| |*******************************************| 江挽觉得脑袋持续爆炸,脸色因为过于激动地赤红着,“依依,你你你跟严宥南在床上果然如你那次所说一般,这么……这么激烈,草,你嘴巴都咬出血了呜呜呜呜呜!” 第26章 结婚呐 徐娇依大惊, 虽然不知道江挽是怎么跑到窗户外面去了,但她眼瞧着江挽就要拿出手机拍摄了,一时又惊又囧, 两只手使了吃奶的力气,把严宥南从她身上推了下去。 随后坐起身, 把堆在腰上的裙角往下扯, 盖住了大腿。 严宥南被徐娇依推到一边后,瞧见窗外站着的人是江挽, 思索片刻,薄唇边慢吞吞勾了个笑, 半坐起了身。 下了床,背对着江挽,低头瞧着脸上通红一片的徐娇依,手上慢条斯理地扣上了衬衫的全部纽扣。 徐娇依见他下床, 高瘦挺拔的身影直接挡住了江挽, 眼前全部都是严宥南肌理强劲的腹肌和胸膛,她耳热, 再加上有过刚才一场糟乱,她屁股还隐隐泛着疼, 他揉的也太重了.....她板起张小脸,微微抿起唇, 没看严宥南。 严宥南不似她这般窘迫,系好衬衫纽扣,修长的五指理了理衬衣领口,又恢复成稳重斯文的总裁形象,仿佛刚才因为一场乌龙事件差点引发的冲动性|爱不复存在,他转过身, 看着窗外的江挽,微微一笑,“江挽是吗?我跟太太正打算吃早餐,你如果没吃的话,可以下楼一起用餐。” 说罢,他转身,步履缓慢出了房间。 徒留江挽在原地目瞪口呆。 片刻,她手脚并用爬过窗户,钻进屋内,猛地凑到徐娇依跟前,急道,“卧槽卧槽卧槽!太太!他喊你太太!你跟严宥南什么时候结的婚?” 徐娇依就是害怕江挽这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她头疼,“说来话长……” 江挽迫不及待,“那就长话短说!” 徐娇依无语,“说白了,就是商业联姻。” 江挽狐疑地眯眼,上下打量她一身地凌乱,“商业联姻不都没感情的,我可是亲眼看见你跟严宥南在床上激烈苟且了!” 都没有苟且成功,呸,什么苟且……而且哪里激烈了……徐娇依略无语,扯好吊带,一把推开江挽,下了床,“刚才就是个意外。” 江挽跟着她出了房间,随后又进了一间主卧,不信,“什么意外?” 她不提还好,一提徐娇依就恨不得把江挽的脑袋当球拍,想到刚才差点就差枪走火,她抿了下唇,“他以为我昨晚跟一个男人睡在了一起……”刚才他好像还提了严齐,他刚才不会以为她跟他的侄子偷情……但那也不能对她又是咬又是摸的! 江挽听完,立即捧腹大笑,“你…徐娇依…哈哈哈哈哈婚内偷情…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靠着一面墙,徐娇依毫不怀疑她会笑倒在地上,见她笑的这么开心,徐娇依记起罪魁祸首就是她,猛地上前狠狠捏了把江挽的脸,怒道,“你还笑!都是因为你!” 江挽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会她缓了缓,见徐娇依小脸紧皱,一脸郁闷,目瞪着她,忙不迭收了笑,咳了咳,“这不没事吗?反正你跟他也没做到最后,乌龙也解开了。” 徐娇依嗤了声,不理会江挽,走去衣帽间换了衣服。 江挽就靠着衣帽间地墙壁,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徐娇依,跟严宥南的婚后生活怎么样?” 徐娇依想了想这两天的遭遇,眉头竖着,“水深火热。” 江挽凑近,眼神暧昧,“哎,你给我细讲一下,我比较想知道外面传的严宥南寡欲是不是真的?不过刚才看你俩床上那动静,我是怀疑传闻的真实性了。” “……”她竟然还提那档子乌龙事,徐娇依闭了闭眼,抬手就拿起手边一个抱枕,砸在江挽脑袋上,怕江挽这个人一会又撒泼追问,直接一口气说了,“我跟他除了那次旅行之外再也没做过了!至于他寡欲不寡欲管我什么事!你要是再问,我就跟你断绝朋友关系!” 江挽装模作样地缩起身子,装着委屈,“我就是好奇,你怎么这么凶。” 徐娇依:“……” 一会,两人下了楼。 严宥南坐在沙发一侧,餐桌旁站着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他正往餐桌上摆着早餐,中式西式餐点应有尽有,见了她,停下动作,礼貌地问了声好,“太太早上好。” 徐娇依听着那声太太浑身不自在,她随便点了下头,便走去餐桌另一侧坐下了。 江挽紧随其后,跟在她耳边,十分讨打地凑近她喊了一声太太。 徐娇依抿着唇,抬手就要打,江挽早有准备,一溜烟跑到她对面坐着了。 助理把早上摆放好后,就离开了。 一会严宥南起身,径直走到徐娇依旁边的座位坐下。 徐娇依视线动了动,抿了下唇,起了身,走去了江挽的旁边坐下。 严宥南坐在餐椅上,看着她,眯了眯眼。 江挽瞧着严宥南的视线,偷偷拽了拽徐娇依的手臂,“喂,你这是干嘛?” “吃你的饭。”徐娇依无视头顶那道视线,拿了份中式早点,慢吞吞喝着百合燕窝粥。 江挽见徐娇依确实不太想搭理她的样子,又偷偷瞥了眼对面严宥南,神情也似乎不是那么温和的模样,十分有眼色地闭上了嘴,默默吃起了早饭。 这顿早饭,江挽吃的格外艰难。 身边坐着个低气压不说话的徐娇依,斜对面又坐着一个时不时掀眸注视这这边,眼神并不怎么温和的严宥南,因此勉强吃了八分饱,江挽立即从餐椅上起身,“我想起来新闻社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吃,依依拜拜,严先生再见。” 说罢,也不等徐娇依跟严宥南反应,脚下生风似得飞出了别墅大门。 大门一闭合,徐娇依也放下汤勺,起了身,走至客厅拿了包包跟车钥匙,没跟严宥南打一声招呼,就出了门。 严宥南也没喊她,坐在椅子上,桃花眼眯着,凝着徐娇依纤薄的后背,心里倒也清楚几分,徐娇依生着气呢。 徐娇依开车到了学校,时间还早,天色都还没大亮,停好车子,拎着手提包上了三楼办公室。 这个时间点,办公室没多少老师,徐娇依坐在工位上,将包包放在桌面上,一手撑着额,侧头望向窗外,小脸上一片沉郁。 一会,她拿出手机,给严宥南发了条消息。 【小1:我今晚回我家住,明天可能也不回,这几天都不用等我。】 她按了发送键,又把手机关了机,丢进了抽屉里。 严宥南去公司的路上收到这条消息。 他靠着后排车座的椅背,一手握着手机,桃花眼半阖,睨着微信消息的内容好一会,没打字,径直拨了个语音电话回去。 刚拨通,便被系统挂断。 严宥南眯了眯眼,转而在微信里翻找到徐敬勉的微信号,编辑了一行消息发了过去。 晚上九点多,徐娇依才从教学楼里出来,她本来下午四点给学生上完课就能回家的,但薛琪要去接孩子放学,就拜托她帮忙看一堂晚自习,这才拖到九点多。 她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那处关了一天机的手机,开了机,边下楼边给赵美心打了个电话。 赵美心电话接通的慢,等她下了教学楼,上了她的小轿跑,那边才接通。 “喂,小依,有事吗?” 徐娇依带上蓝牙耳机,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上,徐徐把车驶离了学校, “妈,我今晚回家,给我留点饭。” 赵美心那边应下,“行,本来你爸今天在外面吃饭,我打算简单订个减脂餐的,你既然回来吃的话,那我一会下厨再炒两个菜,不过你今天怎么突然要回来吃?” 徐娇依没说原因,问起徐敬勉,“这么晚爸还没回来吗?他不是一向不爱在外面应酬的吗?” 徐敬勉跟赵美心恩爱的很,十几年如一日,当初结婚时,赵美心就讨厌他一应酬就喝的醉醺醺回来,闹过几场离婚,后来徐敬勉改的快,从此之后,九点前基本上都会回家陪赵美心吃饭,怎么今天倒稀奇,这都快十点了,还在外面没回来。 赵美心哼了声,“谁知道?问他也不说,只说是个重要的饭局,不去不行,反正你爸今晚要是喝的醉醺醺回来,妈就把他关在门外,让他睡车库去。” 徐娇依听着她妈的娇惯性子,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那行,您在家等我吧,我马上就到。” “行,路上小心点。” 电话挂断,徐娇依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翻了翻微信消息,几百个新消息内,并没来自于严宥南的。 她抿着唇,赌气似得把手机丢进了储物柜。 不过片刻,她又猛地揉了揉额头,察觉到自己竟然期待着严宥南发来哄她的消息,她闭了闭眼,拧着眉,自言自语,“徐娇依你脑子坏掉了,商业联姻,你竟然还指望着严宥南那种挥手就有成百上千的女人就能围上来跪舔的男人来哄你,你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太太,又不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清醒点,给我清醒点。” 绿灯亮起,徐娇依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快速驶离人行道,直到车子稳稳停在自己家门口的车库前,她的心情并没有因刚才在红绿灯跟前的自我劝解而轻松几分。 “什么嘛,虽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阻挠着他不让他进那间房,以及那间房有男人的衣服,还有我身上有指痕,他怀疑有男人没错,但是我跟他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性子他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会把男人带进他的别墅里,做出偷情这种事……” “我都几番保证了,他还是不信,又是咬我又是摸我,还还还掐我的屁股……” 徐娇依想不通,下了车子,就坐在自己家门前,抱着膝,下巴放在臂弯上,皱着细眉,自言自语。 赵美心听见外面有车子声响,但一直没见人进来,不由得疑惑开了门,刚开门就听见摸啊掐屁股这些字眼,不由得挑了挑眉,咳了几声,“小依。” 徐娇依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回眸看,“妈,您好歹出点声,悄无声息站在我后面要吓死您的宝贝女儿了。” 赵美心笑的暧昧,“这不是看你自言自语,不好意思打断你吗?你刚才说什么又摸又咬的?” “……”徐娇依微囧,脸红了红,“您不会都听到了吧?” 赵美心笑的越发暧昧,“也没听全,不过你要是愿意跟妈妈说,妈妈倒是乐意听。是不是严宥南欺负你了?” 徐娇依才不会跟赵美心说这种事,她忙摇头,起身抱着赵美心的胳膊,往室内走,“没没有,您做好饭了吗?我要饿死了。” 赵美心见她不愿意说,打听不到八卦,略微失望了下,但也不好意思揪着自家女儿八卦,“做好了,进来吃吧。” 徐娇依跟赵美心吃到中途,外面才传来一声车响,赵美心连忙搁下筷子,风韵犹存的脸上作势扮出一副母老虎的凶相,直往门口走。 走到沙发处,又顺手捡起沙发上的一只鸡毛掸子,开了门就往车子处奔去。 徐娇依见惯了赵美心跟徐敬勉夫妻间的小打小闹,知道赵美心就是做做表面样子,并不会真的闹起来,就没阻止赵美心,慢悠悠坐在椅子上喝着鲜美的乌鸡汤。 不过外面并没传来徐敬勉的求饶声,也没赵美心的斥责声,她略略好奇,伸长脖子,往玄关门口看去。 就见赵美心把鸡毛掸子撇在身后,脸上挂着极为殷勤和善的笑,冲着身后,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徐娇依好奇赵美心怎么突然对喝了酒应酬晚的徐敬勉这么友善,难道是徐敬勉给赵美心买了个大钻戒,或者是限量包,她继续看过去,就见赵美心身后大门处,进来一人。 身姿高挺,面容俊美。 不过此时他正一手撑着额,半靠在玄关柜上,桃花眼半眯,俊脸微红,神情并不怎么清醒。 见是严宥南,徐娇依猛地站起身,抿了下唇,就往二楼走。 徐敬勉说着话,“晚上跟宥南喝了会酒,他喝的有点多,我也沾了酒,干脆就找了一个代驾,我想着你不是说依依回来了吗,索性也让宥南过来这边了。” “你不早说还故作玄虚说什么应酬,跟女婿喝酒,难道我会不让你去?”赵美心几分无语说落着徐敬勉,言罢,余光瞥见徐娇依上楼的架势,忙道,“哎依依,你这么快就上楼了?宥南喝多了酒,你过来扶一把。” 徐娇依停在几层阶梯上,咬了下唇,赵美心不知道她跟严宥南的矛盾,她也不想细说,踌躇几秒,她只好折回身,走到徐敬勉口中喝多了酒的严宥南身前,抬头仔细打量了下严宥南的脸,酒味确实浓郁,那双桃花眼也不复往日清明,半阖不阖的,瞧着像是真的喝多了,她抿了抿唇,不想让让赵美心看到她此刻不想搭理严宥南的情绪,只好抬起手,挽住严宥南的小手臂, “进来。” 严宥南不知道喝多了酒的缘故,还是其他,半个身子都压向徐娇依。 她瘦小身板颤颤巍巍,想把人扶到沙发处坐着,赵美心见状,忙道,“宥南喝了这么多酒,今晚铁定不能回去了,你把他带到你的房间里,一会直接让他在这睡了,别往沙发这处带!” 徐娇依闻言,小脸顿时塌了,“我不想让他睡我的房间,找间客卧给他睡,行不行妈?” 赵美心立即竖起眉,“让女婿睡客卧怎么行?再说了你跟宥南在他的别墅不也是睡一间房,怎么到了家就不能睡一间房了?快带过去!别墨迹了!” 第27章 结婚 早就知道自从她跟严宥南联姻后, 赵美心就把严宥南当成亲生儿子看待了,知道拗不过赵美心,她放弃挣扎, 把人带向了电梯处。 赵美心过来给她按了2层的电梯,目送着她跟严宥南进去, “一会没什么事, 就别下楼打扰我跟你爸了。” “……这是我家吧,您这也太霸道了, 都不让我出房间门了……”徐娇依皱着脸嘀咕。 赵美心可不管她,笑眯眯地按了电梯关门键。 徐娇依:“……” 好不容易带上二楼, 徐娇依艰难抱着严宥南的小手臂,把人带向了自己房间。 心里打着算盘,一会把严宥南扔进她的卧室,便出来, 偷偷摸摸找一间客房睡觉, 她今晚才不想跟严宥南睡在一张床上。 用脚踢开了门,徐娇依拖着人走到暖黄色的大床旁, 手臂一松,动作粗鲁地一把将严宥南甩在了床尾。 本想转身就走, 但见严宥南俊脸薄红,浓眉微微颦着, 双眸紧闭,一手胡乱地扯着衬衫领口,似乎是因为衬衣领口扣得太紧的缘故,她顿了顿,怕喝多了的严宥南因为衬衫领口的事喘不过气了,夜里憋死过去, 迟疑几秒,还是脱掉拖鞋,爬上了床尾,半跪在严宥南身侧,弯着腰,两只小手摸到他黑色衬衫领口,笨拙地解开了两颗纽扣,瞧着他呼吸顺畅了,低头苦大仇深地盯着他那张俊脸三秒,随后哼了一声,心里骂了声臭男人,转身就要走。 但刚转身,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掌钳住了。 随后一道不容挣脱的力道把她往后一拽,她没预料到,低喊一声,整个人平躺到了柔软的床上,随即刚才还因为喝多了酒半昏迷状态的严宥南,此刻已经眼神清明,覆在了她身上。 徐娇依抿唇,两条腿不停揣着严宥南的膝盖, “严宥南,你竟然装醉骗我?” 严宥南任她两条细腿踢来踢去,虽说压在她身上,但也没动手动脚,只薄唇淡淡捻着笑,语气颇无辜, “早上你生气走的快,给你打电话又关机,好歹是跟我合法领证的太太,怎么也得好声好气地哄着,但你不给我机会,我只能创造机会了。” 徐娇依不给严宥南好脸色,她板着小脸,扭过头,就是不看严宥南的正眼, “所以你把我爸约出去喝酒,然后又故意装醉,骗了我妈,还骗了我,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严宥南笑,“徐娇依,早上那事怎么能把错全算在我头上,你身上几处指痕,又极力阻止我进那间房,你说我能不多想我的太太一晚上到底跟谁共度了良宵?虽说商业联姻,但我头上疑似被戴了顶绿帽子,我稍微动了点怒也正常,不是吗?” 徐娇依撇了下嘴,控诉着, “你生气归生气,但是对我动手动脚,又是咬我又是摸我,还还还揉……掐我的屁股,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你老是对我动手动脚,我真的讨厌死你了严宥南!” 严宥南神情不动分毫,桃花眼半阖,思衬了一会,带着低笑声,“所以你是在生我随便摸你的气?” 徐娇依臭着一张小脸,显然对他的话表示十足十的赞同。 “早上事出突然,我一时控制不住,也不能就因此跟我生分到分居吧?嗯?”严宥南笑了笑。 徐娇依心里清楚他的话根本一个字都信不得,什么不受控制,都是假话,她继续板着一张娇美的脸,扭着头不理会严宥南。 严宥南见她小脸臭的很,心里失笑,但面上不显分毫,还状似长叹了口气,老男人似得落寞口吻说了句,“说罢,怎么才能原谅我?” 徐娇依抬眸,一双乌黑清润的大眼看着他多情勾人的桃花眼,“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严宥南此时倒顺从她,从徐娇依身下下来,坐在了床尾,回头看她,眯着眼扯笑,“还有?” 徐娇依见他没再压着她,立即快速撤到床头,离严宥南远远地,下了床,问他,“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严宥南两条长腿敞开着,手臂往后撑着徐娇依透软馨香的床单,深眸微眯,嗓音低沉,“你先说,我听听,只要我能办到的自然应允。” 徐娇依心里迟疑,好一会,她开了口,因着要说的话,语速都慢了几分,“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 “嗯?” “第一个,就是我们签订一个协议书,内容是一年后彼此还没情谊便签订离婚协议和平离婚。” 严宥南眯了眯眼,“第二个?” 虽说徐娇依还生着气,但听见严宥南这种语气,还是不自觉泛怂,她咳了咳,嗓音比刚才小了几分,“第二个就是我搬回我家住,但我们的婚姻关系还是存在的,你往后要出席什么晚会需要我出面,我自然也会打扮得体作为你的太太出席。” 严宥南扯了声笑,并没说话。 徐娇依给自己打了打气,“这两个你选哪一个?” 严宥南弯桃花眼,语气格外随和,“我选第三个。” “……”哪还有第三个选项,徐娇依无语,知道严宥南这是一个都不同意了,她继续板着小脸,“既然你都做不到,那我们也不用多说,我生气是我生气,你我本来就没有情意,你也不用做出一副钟情于我的模样来哄我,你在这睡着吧,我去客卧睡。” 说罢,她甩手就走。 严宥南并没去追,姿态懒散地瞧着徐娇依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没一会,徐娇依又板着一张小脸退了回来,脸上神情比刚才更臭,进了门后,把门摔得啪啪响。 严宥南这是给赵美心喂了什么药,竟然在门口堵着她的路,不让她去客卧!她到底是谁的妈! 背对着严宥南,徐娇依盯着门板上,气呼呼地转身就往洗手间走,余光偷摸摸瞧过去,瞥见严宥南又重新躺在了她的大床上。 她的床对于他的身高有些短,徐娇依瞧见他的两条长腿曲着,脚踝都已经到了床尾了。 她收回视线,又把洗手间的房门摔得啪啪响。 洗完澡,徐娇依穿着睡衣,又走到房门,打算看看赵美心还在不在门口,结果门把手根本就拉不动。 门被赵美心在外面反锁了…… 鉴定完毕,严宥南才是赵美心亲生的,她顶多是赵美心半路上捡到的…… 她不是很甘心地走回到床边,低头看严宥南,他站着半边床尾,闭着眸子,一只手腕搭在额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徐娇依不想跟严宥南同床,但更不想睡地板,纠结半晌,还是爬上了床,尽量地缩在大床最边边,扯了三分之一的被子盖在身上。 鼻尖嗅着浓郁的酒味以及淡淡的冷檀木香,徐娇依越想越烦,这人睡得这么熟,像是来道歉的模样?没一点诚意?甚至连她提的两个选择,一点迟疑都没有直接给拒绝了,哪有人道歉是这么道的? 难道她早上被咬脖子,被摸腰,以及被他揉屁股收的委屈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吗? 转瞬又想到,严宥南这种男人,身边多的是女人极尽谄媚跪舔,怕不是在他眼里,他早上对她做的那些,并不值得一提,又或者,他又经常对别的女人做这些动作,那些谄媚严宥南的女人自然只会享受,并不会生气甚至动怒,所以他不理解她这种行为,自然也不会有诚意地跟她道歉…… 越想越气,徐娇依已经忽略掉了是早上自己的反常行为才导致严宥南对她做出那些事,她现在完全把错全都来在了严宥南头上,一时没忍住,伸脚就踹向了严宥南。 但她没想到,在她脚还没踹到他身上,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在被子下握住了。 “徐娇依,这么狠心?你这一脚踹下去,我可就没后代了。”严宥南嗓音低沉。 徐娇依大惊,“你没睡着?” 严宥南长指磨砂着她纤细滑嫩的脚踝,笑,“我要是睡着了,此刻我怕是已经废了。” “你松开——”徐娇依脚踝被他指尖老茧磨得泛痒。 “你主动送到我手上的,松不松开自然看我心情。”严宥南跟只老狐狸似得,慢悠悠说道。 “严宥南,你别忘了我还在生气呢,你最好松开我的脚,不然不然不然……”徐娇依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能拿什么威胁严宥南的,只好恨恨地咬了咬唇。 严宥南轻笑,接着她的话茬,“不然你原谅我这个老男人一次,我就松开怎么样?” 徐娇依板着张小脸:“想都别想。” 严宥南扬了扬唇,“那倒是可惜了,这么一只又白又嫩的脚要在我这个老男人怀里过一晚了。” “……”轮厚脸皮,她是比不过严宥南的,做最后的努力收了收脚,见收不回来,索性放弃了挣扎,但嘴上仍逞着强,“你就抱着吧,明早我就花钱找人外传,你严宥南,堂堂严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兼大股东,有恋足癖。” 黑暗中,严宥南沉沉笑了声,“恋足癖?你明天既要传我的这个癖好,那不如我先给你坐实了?” 说着,他握着徐娇依右脚的那只手,往上抬,片刻,就到了他脸跟前。 徐娇依不明所以,直到她脚踝感受到几缕灼热的呼吸,随后一抹温热的唇落在她脚踝上,随后薄唇往下,几抹湿润落在她白皙娇嫩的脚背上。 她猛地脸热,右脚猛地乱动弹,但他大掌握的稳,她挣脱不了,见他薄唇带笑,格外从容,不由得咬紧唇,“严宥南你你你变态!” 严宥南慢条斯理地轻笑,“变态?徐娇依,恋足癖可不仅仅是像我这般,仅仅是亲两下脚就了事,更过分的事,还没做呢?不过我的太太既想传我恋足癖,我觉得,怎么也给你做个全套恋足癖,免得别人觉得我太太是凭空捏造的,你说对不对?” 说罢,他五指猛地收拢,捏着徐娇依拧细的脚踝,往身下带。 !徐娇依猜到他要把她的脚放在哪里,脸直接通红,一时忘记了自己还生着气应该占主导方地位,无措又害怕起来,完全成了个弱势方,说话声都磕巴起来,“严严严宥南,我不传了,你别来真的——” “徐娇依,”一室黑暗中,他低低扯了声笑,嗓音在黑暗中略显低哑,“这可怎么办?” “你好像勾起了我体内的恋足癖基因,不如我们——试一试?嗯?” 第28章 结婚呐 试他个大头鸡毛菜! 徐娇依脸在黑暗里持续升温, 她举着两只小手,捂在脸上,全然忘了自己还在生严宥南的气, 语气娇滴滴,几分可怜, “严宥南, 你把我脚松开,行不行?” “倒也不是不行。”严宥南温热的大掌稳稳地握着她拧细的脚踝, 搁在他腰上,并没在往下, “明天回去住,我便松开。” 徐娇依察觉到脚掌隔着一道衬衫布料贴着他的腹肌,虽说没有直接接触,但仍旧窘的发慌, 对于严宥南提出的条件, 她皱着小脸,怕严宥南真的把她脚拿来抚|慰自己, 憋了一会,才道, “行,我明天就回去, 你可以松开了。” 严宥南倒也说话算话,五指张开,禁锢着她的那股力道骤松,徐娇依忙不迭把脚收了回来。 脚踝上他掌心的温度似乎还在,徐娇依把脚压在另一只脚下,随后咳了咳, 高着音,“严宥南,我回去是回去,但是对于你今天早上所做的事,我并不原谅,所以你最好不要与我说话,我想好了,既然联姻这件事已经存在,那我们之后就做个相敬如宾的表面夫妻,你过你的,我过的我的,互不干扰。” 严宥南几分促狭的笑,“徐娇依,你刚才怎么不一口气说完?” 徐娇依微囧,埋在被子下的脑袋微微升了点温,她自然是知道她刚才那话是有些无赖了,她被禁锢与他大掌时,娇声示弱只说回去住,就是不提原谅一事,本意就是怕严宥南不松手,如今脚踝自由,刚才那股子娇弱可怜劲顿时没了,语气强硬说着要做表面夫妻,表面上相敬如宾,私底下一句话不说那种。 耍赖在前,徐娇依心虚了几分,脑袋紧巴巴地躲在被子下,闭紧了红唇,装起了沉睡。 严宥南半坐起身,歪头借着窗外涌进来的月光看了眼身侧缩在被子下小小一团地徐娇依,自然知晓她没睡着,薄唇微微勾了勾,他并没再戳破她,只是起身下了床,进了徐娇依的浴室。 徐娇依自然没睡着,听着耳边下床的动静,她脑袋慢吞吞从被子里露出来,半撑起上半身,一双乌黑清润的大眼瞧着严宥南宽厚的背影消失在她的浴室门边后,又躺回了床上。 后脑勺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滚来滚去,一会徐娇依听着浴室传来淋浴的水声,她目光放在她卧室里的衣柜上。 想到她就做了,快速下了床,随后翻箱倒柜,扒拉出一条薄被,丢回床上,走到床边,又三下五除二地把床上原有的被子推到了严宥南那一边。 做完这些,徐娇依裹着新找的被子,老老实实,十分努力地尽量缩在大床的边角处。 严宥南洗完澡出来,只在身下裹着一条浴巾,强劲有力的腹肌上还漫着些许水雾,氤着莫名的性感。 他刚出浴室,就见徐娇依香软的大床上,搁置了两条被子,一条牢牢实实地裹在她身上,另外一条七扭八扭地堆在另一侧。 他略挑了挑眉,走到他那一侧床边坐下,抬手扯了扯被子,余光瞥着缩在被子下身子轻颤的徐娇依,低着声,带着笑,“徐娇依,你今晚分的这么楚河汉界,你一条我一条,明早可别滚到我这条被子里来。” 徐娇依心里还呕着点早上的气,轻声哼了下,忍不住回嘴,“只要你手脚老实点,我才不会。” 严宥南上了床,歪头看过去,弯着薄唇,“既然如此,那明早看结果。” “看就看!” 话音刚落,徐娇依狠了狠心掐了把自己大腿,她现在有点困意上来,但是刚被严宥南激了下,好胜心上来了,她要等着严宥南睡着她才睡。 严宥南并没再跟她说话,抬头关了灯,便睡了。 徐娇依强撑着眼敛,听着严宥南一直都很平稳的呼吸声,不太确定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但她吃一堑长一智,此刻也绝对不会起身去他那侧查看,只能一边掩唇打着哈欠一边努力睁着犯困的大眼,又坚持了小三十分钟,心里嘀咕着严宥南应该是睡着了,随后精神真的扛不住了,闭上眼陷入昏睡时,手下还扯掉了自己脑袋下的枕头,横在了她跟严宥南那条被子之间。 想来…她睡相再怎么不佳,也不能跑去他被子了。 。。 隔天一早,徐娇依是被赵美心的敲门声吵醒的。 不像之前一连串急促又响的敲门声,这次的敲门声倒是格外礼貌,估计是碍着严宥南在,三声一断,隔一会再敲三声,虽说礼貌是礼貌,但是门一直在响,她也不可能安睡得着。 先是睁开眼,混沌散了几分,神智回归,随后她轻轻嗅了嗅鼻尖,有很淡的檀木香涌进鼻间,她小脸热起来,但却并不是由内而外的,而是因为她脸正贴着一副滚烫的腹肌。 “……”徐娇依略僵了僵,下意识闭上眼,脑袋里回想着昨晚睡前跟严宥南的对话。 “徐娇依,你明早可别滚进我被子里来。”这叫什么事,她记得自己的睡相不至于那么差吧…… 徐娇依拧着细眉,头顶呼吸平稳,严宥南像是没有醒,她心头那阵巨大囧意才退了大半,只要在他醒来之前,悄无声息的撤离,那她就不用丢脸了。 她先下如果装作还在昏睡着,然后借着睡相不好,打个滚滚回自己被子里那边严宥南应该不会发现。 这么想着,徐娇依也这么做了,因为她真的不想一大早就在严宥南跟前丢人。 徐娇依闭着眼,小脸皱巴着,尽量装作自然地滚回了自己那一侧,随后小手在被单上摸索,打算勾到自己的被子,但手指摸了半天,被子的边角都没碰到,她不由得睁开一只眼,打算找一找,然后在严宥南醒来之前盖到自己身上。 但她眼刚睁,就见严宥南半眯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他他什么时候醒的! “我我我没钻你被子里!”徐娇依下意识就张嘴否认了,语速极快。 说完,又顿时觉得这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严宥南半坐起了身,后背靠着床头,劲腰微卷,他抬手揉了把额前碎发,薄唇抿笑,重复她的话,不知是不是刚醒的原因,他嗓音有些沙哑,“真没钻?” 让她承认还不如杀了她,她点头,因为心虚,有那么点不自信,“没钻……” 严宥南抬了抬手,在腰腹上摸了一把,随后把手拿到自己跟前,眯着眼敲了敲,笑眯着一双桃花眼,音慢慢,“那我腰上怎么还粘着口水?嗯?” “!”徐娇依立即大惊,下意识抬手擦了下嘴巴,抬眼就对上严宥南的深眸,“不是我,我没有,我没钻。”她直接否认三连。 严宥南弯了弯薄唇,一会,倒也没点破她,下了床,站在床边,一手扯好快要掉落的浴巾,歪头瞧她,“岳母大人应该是送了衣服过来,你去拿过来。” 徐娇依皱紧了眉,还深陷在自己刚才不止钻进了严宥南被子里,还对着他腹肌流了口水一事上,闻言,动也不动,皱巴着脸,小脸颇严肃,“你自己怎么不去拿?昨晚说了表面夫妻,表面夫妻就是各自的事情各自做,你不管我,我不管你。” “倘若你不介意岳母看见我这样打扮,我倒也乐得自己去拿。”说着,严宥南微微侧身,正对着了徐娇依。 徐娇依下意识抬眼看了看,随后,她随手拉起严宥南那边的被子,掩住了半边脸,“严宥南,你怎么不穿衣服?”刚才还没怎么注意,眼下他正对着她,徐娇依视线良好,就瞧见他就只围着个浴巾,那那那胸肌跟小腹上的腹肌都露着,虽说,那腹肌瞧着是赏心悦目,但是一大早的,就这么半|裸…… “你总不能让我穿你的衣服,徐娇依。”严宥南低眸瞧着她两只大眼乱飘,就是不敢看他这块,无声笑了下。 “我家不是还有我爸吗,你要是想穿,让我爸送来一件新的不就行了,说到底,严宥南你是不是故意……” 严宥南眯眼笑,“我故意什么?说下去?” 故意露给她看的……徐娇依心里默默补完了这句,又觉得这句过于自恋了,严宥南才不会无聊到故意给她看腹肌,毕竟也不是人人都像严齐那般二愣子追着给人看腹肌。 “不说了?”严宥南笑,“那我可去找岳母大人拿衣服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徐娇依盯着他后背流畅的肌肉线条,极窄的劲腰,又欲又硬,这这这……让她妈看见也不太好吧…… 她咬着唇,眼见着严宥南就要走到门口,她猛地喊出了声,“你停!我来拿……” 话落,人便从床上滑了下去,小跑着到了严宥南跟前,扭头,“我开门了,你退后点。” 严宥南扯着笑,并没言语,退了一步,抱胸靠着墙,低低瞧着她。 他没穿上衣,一身流畅的肌肉,泛着勾人的性感,徐娇依一点都不敢用正眼看过去,余光都是一丝丝地偷瞄过去的,她估算了眼,一会门开,刚好严宥南在门口,她妈应当是瞧不见的。 于是,便开了门。 赵美心抬手正要继续敲,见门开了,立即抿出一个笑,“醒了?宥南起来没?他助理把衣服送到楼下了,我给他拿过来了。” 说着,她脑袋往门内探。 徐娇依怕她妈看到严宥南正半|裸地站在门口,一时对他俩浮想联翩后,一定会闹起她,忙不迭把门关了几分,顺带着,人还往严宥南那边站了站,试图用她娇小的身体挡住严宥南勾人的腹肌。 “您把衣服给我就行,我跟他马上下去!”徐娇依边说,边把门缝关小了点。 她门关的快,赵美心怕被夹脑袋,退的也快,没瞧见门后的严宥南,她见看不见屋内,只拿视线在徐娇依脖子上瞧了几瞧,随后眼神暧昧。 徐娇依皱着眉,她妈的眼神她又不是瞧不见,低头看了几眼昨天早上江挽手欠掐的指痕,以及严宥南“失控”咬在她锁骨跟小喉结处的红痕,都还没消散,她妈自然以为她昨晚跟严宥南必定是翻云覆雨,荒唐至极了。 也懒得解释,越跟赵美心解释,赵美心越能把话题往床事上扯,到时候赵美心刹不住车,她一个人听也就算了,要是严宥南跟她一起听,那还不如直接那把刀杀了她。 她揉了揉发尾,正要打着哈哈把赵美心打发走,就见赵美心似是想起什么,脸色猛地正经起来,凑近门缝,像是要说话的模样。 徐娇依见她妈神色不能再严肃,下意识就把脑袋也凑了过去。 赵美心道,“虽说妈相信宥南有分寸,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怀孕生子,但是你要记得,即便带了避孕套,也不能让他在你里面she——唔唔唔。” 徐娇依一开始以为她妈是有那种极正经的事要说,没曾想是这种母女见的体己话,她听了大半,脸色不自觉薄红起来,随后脑子里又猛地想起她身后可还真是站着一人的,顿时跳脚,这才忙不迭开了门去捂住了赵美心的嘴巴。 这时,身后响起一声极低的轻笑。 徐娇依顿时头皮发麻。赵美心女士真不愧是她妈,永远都让她走在社死的路上。 第29章 结婚 察觉到背后缓缓黏上一道视线格外具有压迫力, 不容忽视,徐娇依耳朵也红起来,捂着她妈的手用力把赵美心推了一把, 随后也不顾赵美心是长辈的事,抬手啪地一声把房门闭紧了。 背对着严宥南, 徐娇依面对着门, 不愿动弹。 半晌,她耳垂红红, 咬着唇,依旧面对着门, 只是把提着衣服的那只手往后伸,嗓音极小,“你的衣服!快去换!” 严宥南低头看了眼她素白的手指上挂着的一个纸袋,伸手接了过去, 语含深意, “岳母大人还真是爱女心切。” “……” “不过岳母要是知道我与你仅仅是表面夫妻这种关系,想来她也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了。”严宥南慢着声, “不如我去跟岳母说一说。” “不行!”徐娇依一下转身,语气急急说道。 严宥南拖长音哦了声, “为什么?” 她一转身,满眼都是泛着欲感的腹肌, 两只大眼依旧飘忽不定,“反正就是不行,你不许跟我妈说。”赵美心对严宥南这个女婿是打心底地喜欢,要是知道她跟严宥南只做表面夫妻,一定会用尽手段撮合她跟严宥南,说定今天早上这番让她注意不要受孕的话顿时就会被赵美心直接推翻, 想着法子让她先怀上严宥南的小孩……依赵美心的性子,徐娇依设想的完全不是没可能。 “说与不说,全然看我心情,徐娇依。”严宥南轻笑,往卧室内走。 徒留下徐娇依站在原地,皱着苦巴巴的一张脸。 餐桌上,徐娇依吃的心不在焉,耳朵支起,不放过严宥南跟徐敬勉赵美心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一顿饭结束,见严宥南并没跟赵美心提起表面夫妻的事,心这才略略放下几分。 “依依,宥南昨晚没开车,你一会开车把人送到公司,对了,就别开你的那辆小轿跑了,宥南人高腿长,挤着也难受。”赵美心在她要出门时,一把拉住她叮嘱道。 “……”徐娇依不想送严宥南,别扭着,“他助理今天不是过来送衣服了?用不着我送他吧。” “他助理送完衣服就走了,说是公司有事,再说了,你跟宥南都是结过婚的了,送送他你能少块肉?你怎么这么抗拒?是不是宥南早上欺负你了?” 这后半句话,赵美心说的是暧昧又促狭。 徐娇依额间泛黑线,以防赵美心扯住她问些有的没的,她目光错过赵美心肩头,拧着眉,违着心,冲严宥南挥手,“严宥南,快点,我送你。” 严宥南过来,手理了理领带,站她身侧,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搂上她的腰,冲着赵美心,微微一笑,“岳母,昨晚打扰了,改天我再来登门拜访。” 赵美心一脸笑容,“这有什么,你跟依依都结婚了,这地你想来就来,怎么算是打扰呢?” 徐娇依颦着细眉,想从严宥南身侧走开几分,但腰上那只手箍的紧,她又不能在赵美心跟前直接去掰他的手,只微微扭了扭腰,打算了赵美心还要再说的话,“妈,我扪先走了,一会迟到了!” 赵美心这才放他们离开,“赶紧去吧,路上注意点安全。” 徐娇依随意应了声,转身就走。 严宥南跟着。 到了门外,大门一关,徐娇依就盯着严宥南的下颌线,一张素白干净的脸蛋抬着,不满,“严宥南,说好了是表面夫妻,你怎么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别忘了早上的事我还记着呢。” 严宥南松开环着她腰的手,“不过搂个腰,在岳母大人跟前示范示范我跟你的夫妻情分,怎么能算是动手动脚呢?”他侧眸,桃花眼睨着她,话语带笑。 “……”他说的是事实,刚才那只手确实只是搂着她腰,手指都没怎么动,“但是那也不行,以后没我的同意,你不能跟我有身体接触。” 严宥南笑,热气拂在她鼻尖上,不说同意还是同意,只道,“徐娇依,你要求还真是多。” “…那还不是你劣迹斑斑。”徐娇依小声道。 “我如何就劣迹斑斑了?”严宥南颇感兴趣。 当然是猝不及防就亲她摸她咬她还掐她,徐娇依心里腹诽,但还是胆小,没敢说出来,只轻轻哼了声,走到车子跟,开了驾驶室的门,“我不与你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严宥南站在原地,眸子瞧着徐娇依纤瘦的后背,薄唇一直捻着一丝笑,走到徐娇依身侧,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驾驶室拉了出来。 “你干嘛?” “去副驾驶坐着。” “……哦。”还真是霸道。 严宥南开着车,先开去了公司,停在公司楼下时,他下了车,徐娇依不得不也跟着下车,绕过车前身,走到驾驶室。 正值九点钟,公司大楼下都是来来往往地白领,人数众多,见了严宥南从车子上下来,恭敬站定跟总裁问好,随后又把目光放在跟严宥南共处一辆车的徐娇依身上,无数道目光盯得徐娇依头皮发麻,脚下生风似得就钻进了驾驶室,也不跟严宥南说再见,踩了油门,车子拐了弯,上了正路,行驶的飞快。 徐娇依回了学校,她今天课很多,上午有两节课,下午三节,晚自习还需要做一场随堂测的监考老师,一天结束,她站的腰酸背痛。 一手拎着包,一手揉着腰,踩着漆黑的月色出教学楼时,冷不丁被人拽了一把。 她站定,回头去看,就见严齐穿的厚实站她身后半米远。 “这么晚了,你有事?”徐娇依记起严齐那混不吝的性子,谨慎地退了半步。 严齐一手插着休闲裤衣兜走近她,不由分说地钳住她一只手腕,把她往校外拽,“我找你自然是有事的,你跟我过来就成。” 虽说严齐就是一个少年身板,但手上力道完全不输严宥南,徐娇依根本挣脱不开,嘴上说着,“严齐你有话好好说,在这里说,别去校外成不成?” 眼神似乎乱看,期待着找到相熟的人,但眼下是九点多,老师多半回家了,校内学生也少,徐娇依也不能随便拉住一个学生帮忙。 眼瞧着就要被严齐拽出校外,一个冷淡的声音喊了声她。 “徐老师?” 徐娇依回头看,见沈轻背着厚重的双肩包,离她不远处站着,立即松了口气,“沈轻快点过来拦住你这个堂哥。” 严齐一开始没听出沈轻的声音,等到徐娇依喊出口,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沈轻,随后他不等沈轻开口,便松开了徐娇依,摸着下巴,神情讥诮走至沈轻跟前,“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堂弟你啊,许久不见,你还在你妈那个破房子里住在呢吧。” 沈轻面无表情,“你要带徐老师去哪?” 严齐就烦沈轻这一副冷脸,冷笑道,“我要做的事你管得着吗?下三滥生的玩意,以为有我大伯一半血缘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上等人了!” 徐娇依听的拧起细眉,“严齐,你说话放尊重点。” 沈轻微微握紧了手,黑发半掩的苍白脸上,冷意甚重。 严齐对徐娇依的话充耳不闻,劣根性上来,围着沈轻走了一圈,嗤笑,“怎么?想打我?我告诉你,你这种下三滥种,别想进我严家的门,死后也别想写进我严家的家谱,你妈之所以能写进去,还不是我大伯看她死的可怜——□□妈!你敢打我!” 他的话并没说完,沈轻一拳头就揍上了严齐的脸。 “沈轻你他妈完蛋了!”严齐一声怒吼,直接扑到沈轻身上,扭打在了一起。 徐娇依看着两人傻眼了,其实在严齐语气鄙夷说沈轻他妈妈时,她就有预感要出事,她见过沈轻被混混欺负也能不发一言任由人拦路抢劫动手动脚的模样,但也知道沈轻的死穴是他妈妈,所以严齐嘴不干净一直提他妈时,她直觉要完蛋。 见两人扭打在一起,她一急,上去拦了一把,也不知道是严齐的手还是沈轻的手,误打到了她耳朵,她疼的连声嘶了好几口气。 沈轻注意到了,几丝目光瞥过来,严齐却趁他分神的功夫,一脚把他踹倒了地上,随即真个人骑了上去,一手捏着沈轻的脖子,一手握成拳头,直直砸向沈轻的脸,动作狠厉。 徐娇依睁大眼,看着沈轻的嘴都出血,急的直跺脚,随后脑袋里记起一个人,她忙不迭掏出手机,给严宥南打了电话。 严宥南驱车赶到时,沈轻依旧处于劣势,被严齐按在教学楼背面的墙上,用膝盖连踹了好几下肚子。 她刚去拉架,又被严齐不小心推了一把,坐在地上缓着尾椎骨的疼意,见严宥南从车上下来,神情冷肃,长腿直直迈向严齐身后,大掌提着严齐的后衣领,径直把他从沈轻身上拽了下来。 严齐打的正凶,冷不防被人打断,脸色晦暗,说出的话又臭又脏,“狗娘养的敢拽我?最好赶紧松开小爷,不然小爷让你这辈子都——” 在看清是谁后,他一肚子的脏话戛然而止。 “三……三三叔……”严齐舌头都开始打结,嚣张的气焰湮灭的干净。 严宥南瞧他一眼,一脸冷意,径直把他丢在地上,走去沈轻跟前,手指抓着沈轻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上下看了一眼,“能站起来?” 沈轻低着头,嗓音低哑,“能。” 严宥南便松了手,沈轻就扶着一面青,颤颤巍巍地站的笔直。 回头,这才发现徐娇依还坐在地上,乌黑长发微乱,一侧耳朵红肿,精致五官紧巴巴地皱在一起。 严宥南走到她身边,伸出一只手。 徐娇依也没扭捏,她尾椎骨实在很疼,就抬手,握紧他的几根手指,借着他的力气起了身。 严宥南见她起来,随即就松开了她。 转过身,走去路边供学生休息的椅子上坐着,两条大长腿半敞,俊朗勾人的脸看不出喜怒,指尖摸出一根烟,点燃了,抿了几口,薄烟弥漫,“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严齐怯懦着不动,也不说。 沈轻一身伤,嘴角出血,鼻梁骨也歪了几分,一身狼狈,同样抿着唇不发一言。 严宥南看向她,徐娇依见状只好上前两步,看了眼憋着气的严齐,指了指严齐,“他先嘴巴不干净。” 随后又看了眼状况惨烈的沈轻,“他先动的手。” 严宥南复又看向严齐,嗓音略沉,“严齐你怎么出现在沈轻的学校里?” 严齐看向徐娇依,目光带着几丝热切,“我可不是来找沈轻打架的,我是来找徐娇依的,谁曾想碰到沈轻这个下三——”烂种两个字,他没说出来,沈轻在严宥南眼里的份量,他还是清楚几分。 严宥南眯了眯眼,“你找徐娇依有什么事?” 说这话的间隙,严宥南又瞧了眼徐娇依。 徐娇依借着抬手弄头发的功夫挡了挡严宥南的目光,心下无语,这严齐怎么阴魂不散,他偷偷过来学校找她也就算了,偏偏还当着严宥南的面说出来,整的好像她跟严齐有什么见不得的事一样。 严齐张了张唇,忌惮似得看了眼严宥南。 本来他过来找徐娇依,是下定决定鼓足了勇气,打算带着徐娇依去他三叔家,让徐娇依看他是真的敢为了娶她揍严宥南的,但没想到遇到这种突发状况,不过眼下严宥南在,徐娇依也在,他如果在此刻动手,倒也免了跑去严宥南家。 不过,来之前,严齐憋足了劲,鼓足了勇气,但站在严宥南跟前,他终究还是怂,迟疑片刻,他又猛地握了握拳,想着,他只象征性地打一拳,事后跟他三叔说明情况,甚至,他可以把对徐娇依的感情说的再猛烈点,比如说非她不娶什么的,他三叔估计也只会当面教训他一顿,应当,应当不会把他打死的…… 想着到,严齐立即抬眸看向徐娇依,“徐娇依你看着。” 徐娇依莫名被严齐cue到,那眼神又凶狠又带着几丝决绝,像是下一秒就要去赴死一样,她满脸莫名,视线微转,就见严宥南眸光在严齐跟她身上打转,心里不由得浮起不安,这严宥南不会又误会她跟严齐私下有染吧…… 头大着,正要张唇解释,就见严齐低声“呀”了一声,脚步只冲着严宥南扑过去,随后五指握成拳,往下落,眼见着那拳头就要落在严宥南那张矜贵万分的脸上,徐娇依猝然想到她那天跟严齐说的话。 “你要是敢揍你三叔一顿,我就嫁给你。” 不是吧!徐娇依瞪大眼,头很疼,这这这严齐怎么还真的当真了! 徐娇依不敢看,抬手就要去捂眼睛,只是手还没碰到眼,就瞧见严宥南薄唇边噙着一丝冷笑,抬脚往严齐膝盖处踹了一脚,那一脚踹的可丝毫不心软,严齐瞬间痛嗷一声,跪坐在了地上,清俊的五官略略扭曲了下。 “三叔,我到底是不是你亲侄子?”严齐抱着被踹的那条腿,疼的上下直抽气。 严宥南眯眼,“你如今倒是有能耐了?揍完你亲堂弟小千,又来揍我?” 严齐见没得手,认错也人得快, “我揍沈轻因为是他先动的手,至于三叔你,你刚才就不能让让我,让我揍你一下吗?不然我娶不到徐娇依,都怪三叔你!” “你三句话不离徐娇依,你来说说你娶不到徐娇依,怪我什么事?”严宥南嗓音几分低沉。 严齐嘴巴一向没把门的,闻言,干脆一股脑把徐娇依给拱了出来,膝盖因为过于疼,也没起身,坐在地上,手指指向徐娇依,“她说的,只要我敢揍三叔你,她就嫁给我的。” 徐娇依就知道严齐这人一定会把她说出来,因此便打算在严齐还没供出她时,偷摸摸用手给扶墙站立的沈轻比划了个她要先走了的小动作,见沈轻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她才放轻动作,一小步一小步挪出了严宥南的视线外,正要撒开淑女本质,狂奔时,耳朵就钻进了严齐的那句话,她一时管不了什么,深吸一口气,抬脚就往校内停车场跑。 这要是被严宥南逮到了,别管她是不是跟严齐说的玩笑话,他不得怀疑她挑唆叔侄关系,再过分点,可能就如昨天早上一般,怀疑她跟严齐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当着沈轻跟严齐的面,可能真就把她打死了。 但她没想到,严宥南闻言,竟然立刻从椅子上起了身,长腿直直冲她迈过来,不愧是身高185腿长一米二的男人,他几乎是正常迈步,没怎么加速也没怎么跑,没一会,正在狂奔中的徐娇依的腰就被一只强壮的手臂给勾住了。 “跑这么快?心虚?”严宥南勾着她的腰,薄唇凑近她耳朵说了句,随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把她拽回了事故现场——沈轻跟严齐打架的地方。 到了地,严宥南也没松开她,徐娇依腰被勒的死紧,她试图挣了挣,但严宥南的手臂纹丝不动,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她耸拉下眉眼,脸正正对上坐在地上的严齐,咬牙切齿道,“严齐你怎么这么二愣子?那句话我说着玩的你没听出来吗?” 严齐见严宥南搂着徐娇依的腰,春季衣裳单薄,徐娇依的上衣微短,又被严宥南手臂勾着腰,一片白腻的腰段就露了出来,而他三叔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嵌在那白花花的肉里,丝毫不避男女之嫌,吃惊的睁大眼,又记起徐娇依几次三番跟他三叔有过交集,结巴了,“你你你你跟我三叔什么关系?情人?还是男女朋友?上上上过床了?” 这要是上过床了,他几次三番在他三叔跟前表达过对徐娇依的感情,什么还说过要娶她的话,如果徐娇依真是他三叔的女朋友,那他岂不是在他三叔老虎头上拔毛?!! 第30章 结婚呐(双更) 徐娇依犯愁地拧起眉, 她闭紧唇,拒绝回答严齐的这个问题。 头顶一声轻笑,听起来绝对算不上温和。严宥南低头瞧着严齐, 薄唇似笑非笑,“严齐, 我这么跟你说, 你现在喊徐娇依一声婶婶,她也得应你一声。” 徐娇依:“……” 严齐:“……” 严齐有些身处状况之外, 脑子轰得懵了半晌,一双丹凤眼睁的巨大无比。 徐娇依着急起来, 扭头去看严宥南,张着红唇,无声说道,“说好了, 要对严齐他们隐瞒婚事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严宥南微微一笑, 也不知道是看懂了她的唇语还是没看懂。 徐娇依却不管严宥南了,见严齐还处于楞傻状态, 忙摆手急道,“严齐, 你别听你三叔瞎忽悠!我跟他,我跟他也就是一般朋友!” 严齐反应过来, 仍旧是一副惊恐不已地表情,看向徐娇依,“我不信你!我只相信我三叔。” 徐娇依又回头去看严宥南,一双大眼冲他眨的飞快,“严宥南你来说,我跟你是不是就是一般朋友?”她眼神挤得都快抽筋了, 红唇说完话也咬的死紧,脸上神情格外的可怜。 半晌,就在徐娇依都快愁的哭出来时,严宥南才微微点头,瞧了眼徐娇依皱巴巴的小脸,去看严齐,笑吟吟地,“对——” 徐娇依闻言,正待松一口气。 上抬的眸光却又瞧见严宥南薄唇徐张,又慢吞吞补了一句, “我跟徐娇依也仅仅是上过一次床的普通关系。” 徐娇依:“……” 严齐:“……” 医院走廊。 严齐跟沈轻被医生带进了急诊室。 徐娇依面对着墙壁,闭上眼还能回想到严齐刚才进急诊室前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那目光几分惊恐几分不可思议。 咬唇半晌,她转过身,皱紧眉看向站在窗口吸烟的严宥南。 他背对着她,一手掐着烟,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身布料考究的衬衫将他身形衬的宽肩窄腰,格外的高挑挺拔。 一根烟结束,严宥南把燃着的烟蒂按在窗台上,回头,就见徐娇依一脸愤愤地瞧着她。 扯笑,“徐娇依,你这么盯着我,会让我觉得你想吃了我。” 徐娇依接话,表达着极度的不满,“严宥南,领证之前说好了的,不许告诉你们严家其他人我跟你的婚事。” “我说了吗?”严宥南半阖着眼,姿态随和。 “……你是没说,但是你干嘛跟严齐说,我跟你上,上过床一事。”说到上床一事,徐娇依声音不自觉小了几分。 “不说的话,让他继续觊觎他三叔的老婆?”严宥南轻笑,走近徐娇依,颇认真地瞧了瞧她,思衬一会,压低声,“不过徐娇依,此刻你是不是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徐娇依不自觉被他嗓音带入了,她下意识接话,“什么状况?” 严宥南摸了摸徐娇依的长发,“我还没与你计较,你让严齐揍我一事。” 徐娇依略囧了囧,抬手摸了摸鼻子,撇开视线,理一亏,嗓门就小的过分,“我我我我说了,那是跟严齐的玩笑话。” “哦?你既然知晓我跟你已经领了证,怎么还跟严齐开玩笑话,说要嫁给他?”严宥南危险地眯了眯眼,“徐娇依,你是不是想着,让严齐闹大了,你方便与我离婚,然后二嫁给他?” 徐娇依猛地抬头,“绝对没有!”这顶帽子要是扣在她头上,在严宥南心里怕不是就坐实了她跟严齐有猫腻一事! “我如何信你?”严宥南笑。 徐娇依颦着细眉,绞尽脑汁想了一圈能证明她跟严齐没猫腻的事,但她跟严齐实在没过多牵扯,想不出来,她只好把跟严齐退婚一事说了出来,“我要是想嫁给他,前段时间我跟他就不会退婚了。” 严宥南慢声,“可是那晚难道不是严齐的女人怀着孕找上门来,才导致婚事不能举行的吗?你当晚可是到了的,我有理会怀疑你对严齐情根深种。” “……”好像也是,那晚订婚宴,严宥南可是亲眼目睹她过来参加,并且没人胁迫,连退婚都是赵美心提出来的,她什么也没说……严宥南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的。所以,那严宥南要是一直这么以为她喜欢严齐的话,那她之前在严家当着严宥南跟严齐说,要嫁给严齐尚在考虑之中,那时在他眼里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她对严齐求而不得,怪不得后来她被拉到严家一间经久不用的古老书房,被他狠狠欺负了一顿。 试想,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老婆心里还有别的男人,即便这个老婆只是名义之上的没什么感情的,但换位思考下,倘若严宥南在自己跟前跟其他女人胡搞在一起,即便她跟严宥南只是名义上的,没什么感情,但是脸面上终究会过不去难堪几分。 “徐娇依,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怂恿严齐来我跟前乱蹦,揣的是什么心思?”严宥南唇边一直捻着笑,脚下却一步一步逼近她。 徐娇依一阵头大,怎么也没想到,几句玩笑话,竟然误打误撞让严宥南怀疑起来她跟严齐,瞧着严宥南逼近,她咬着唇,边后退边思索着解释的话。 “首先,我发誓,我真的不喜欢严齐,他那种傻大个二愣子……不是我的菜。”徐娇依退无可退,后背抵到了医院的墙上,但严宥南还在靠近,她只好伸出两只手,软白的手心撑在严宥南胸口处。 “是吗?那你喜欢的菜是什么样的?”严宥南伸手捏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把她的两只手摁在了她的头顶,继续趋近。 徐娇依低头看了看,她两条细腿间插|进来的一只长腿,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严宥南,这这这种很难说出具体……” “可是你不说出具体点的,我又怎么能信严齐真的不是你的菜?”严宥南低语。 挤进她腿间的那只长腿越发过分了,徐娇依余光看了看医院走廊,才晚上十点,走廊陆陆续续还是有人走过,但凡经过一人,就没有目光不往她跟严宥南身上瞧的。 严宥南身经百战,能够在上市公司稳坐集团总裁,自然是经得起旁人目光也不带丝毫窘迫的,但徐娇依不行,她的脸已经慢慢红起来,抬眼去见严宥南盯着她,似是非要说出一个理想型男友来,她张唇迟疑几秒,才慢吞吞说了出来, “严宥南,我说出来,你可别多想。其实,我的理想型就是,就是你这样的,要不然那晚旅途,我也不会迷了心窍,一见找你就……但是理想型跟喜欢的人是有差距的,但是你别误会,我不是在变相表达我喜欢你,懂了吗?” 严宥南腿不动了,一会,他抿了个笑,低头,薄唇徐徐靠近她一侧耳垂,嗓音格外低沉,“好巧。” “嗯?”徐娇依只觉得耳朵旁有一道滚烫的热气拂在上面,弄得她身体极度难耐。 “我的理想型也是你这样的呢,小徐老师。”他的嗓音极低,带着一贯的笑意。 徐娇依脸一点点地红了,睁大了眼,两只手攥紧了严宥南肩头的衬衫布料,结巴了,“严严严宥南,你你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严宥南不语,垂着眸,盯着唇边小巧似玉的耳垂,那耳垂平时是又白又嫩的,此刻倒是红肿着,他薄唇轻轻碰了碰,随后含住咬了一口。 走廊上还有人走过,徐娇依又羞又囧,再加上那只耳垂是今晚去拉架时,被不小心刮到了,本来就疼,先下他滚烫的口腔含住,又咬了下,她疼的轻抽着气,使劲低着脑袋,“哎,你别,别别咬啊。” 急诊室有动静,沈轻的身影率先出来。 严宥南余光瞥见,松开她耳垂,从徐娇依身前退了出来,摁在墙上的手也松开了,歪头,“伤都处理好了?” 沈轻点头,颤了好几道绷带的脸上瞧不出情绪,“他不愿意出来。”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严齐。 严宥南迈开步,往急诊室走。 徐娇依在身后,靠着墙不动,揉着刚被严宥南摁的发红的手腕,余光瞧见严宥南往急诊室走的背影,皱了眉,他刚才是不是还没回答她的问题。 不过严宥南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理想跟跟真正喜欢的人是有区别的,就比如她刚才说严宥南是她的理想型不是谎话,但她又不喜欢严宥南。 再者,以严宥南爱逗她玩的性子,那句话理想型的话指不定也是逗她的。 徐娇依并没放在心上,等手腕没痛意了,她才走到沈轻跟前,上下看了眼,“沈轻,我觉得你应当去报个辅导班了?比如什么散打泰拳什么的,这样以后也好自我保护。” 沈轻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问她,“徐老师,你是不是喜欢严齐不喜欢我三叔?” “……”怎么一个二个都觉得她喜欢严齐,徐娇依扶额,“没。” 沈轻轻轻松了一口气,往医院大门口走,“那徐老师我回去了。” 徐娇依转身喊住他,“沈轻,你要坐公交车回去吗?那多麻烦,一会让你三叔送你回去,你在这等一会。” 沈轻背对着他摇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一会你跟我三叔直接回家吧,很晚了。” 说罢,他脚步没打顿,直接出了医院。 徐娇依没再喊,知道沈轻的性子,如无必要,他一定不会轻易麻烦严宥南。目送着沈轻一瘸一拐出了医院,她才进了急诊室。 出乎徐娇依的意料,一向恣意妄为的严齐此刻半趴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哭的涕泗横流,那急诊医生站一边,一边无语一边还得温声哄着他,“严先生,就是简单地给伤口消个毒,您不用害怕。” 严齐哭的泪眼朦胧,“我的腿不会瘸了吧?以后还能不能正常走路了?”他边说着,眼神还试探性的往站在一边的严宥南身上看,就差把我现在是病号,三叔你不能再骂我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严宥南低眸,薄唇边噙着笑,绝对算不上温和,“还有脸在我跟前哭?小千被你揍成那个样子,一声不吭地处理完,你腿上擦破点皮就在这哼唧哼唧,严齐,我看你是被你爸惯坏了,许久没尝过家法的味道了是吗?” 一提家法,严齐眼泪不流了,变脸程度堪比江挽,又乖又怂,“医生你处理吧,我忍着就行。” 就是简单的消个毒,医生又查看了他嘴角跟额头上的伤,都不重,分别消毒完,医生就走了。 严齐不死心,上抬着半身,看向门口,“医生医生,你不看看我其他地方有没有重伤?今天我可挨了好半天的打呢!” 那医生最不喜欢处理这种富家子弟,闻言头也不回走的飞快。 严齐郁闷了一会,这才瞧见站在门旁边的徐娇依,他下意识还想喊她过来,但又想到她曾经跟他三叔上过床,虽说两人现在是普通关系,但他也没了打她注意的心思,将脱口而出的名字咽进肚子里,转而向严宥南说道,“三叔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要是继续在这带着,说不定又记起他把沈轻揍的一身伤,忍不住教训他一顿呢。 “起来,跟小千去道个歉。”严宥南说道。 严齐怕严宥南到什么程度呢,他说一句话,他都能立刻照做的程度,闻言,也没迟疑,虽说心里不服,但步伐没慢,直往门外走。 徐娇依此刻出了声,“那个,严宥南,沈轻已经走了。” 严齐闻言,嘴角一扬,走得好走的秒,他不用道歉了。 严宥南往门这边走,脚踹了下严齐的右侧膝盖,“明天一早去小千学校门口等着,我到时要是见不到你,你就乖乖回老宅,让你爸动家法。” 严齐左膝盖刚消完毒,右膝盖又被严宥南踹了下,虽说这下,他三叔是没用全力,但他依旧踉跄了下,闻言,又苦着脸,“三叔,倒也不至于对我这么苛刻吧?” 严宥南侧眸,捻笑重复,“苛刻?” 严齐一看那道笑,自觉摇头,身板站的笔直,“不苛刻,我明早一定准时到沈轻学校门口候着您。” “他有这么好看?”严宥南喊她,“嗯?” 徐娇依刚才纯粹是看严齐变脸变得稀奇,脑袋里幻想着要是举办一场变脸比赛,江挽跟严齐同时参加,估计他俩也分不出胜负,一这么想便出了会神,眼神直盯着严齐。 听见严宥南的嗓音,她才回过神,见严宥南似笑非笑,怕他又起了她喜欢严齐的疑心,忙收回视线,急道:“没你好看!”万分认真的语气。 严宥南薄唇勾了勾,长腿迈着,往外走,“回去了。” 徐娇依下意识跟着他转身,余光瞧见严齐若有所思的模样,又扬声道,“我跟你三叔不是一路,一会就各回各家了,你别多想!” 严齐哼了声,“我当然没多想,你只是跟我三叔发生过一晚关系,我三叔怎么可能让你去他的别墅,他别墅可没带别的女人进去过!” 徐娇依略略扶额,不欲在跟严齐多说,转身几步出了急诊室的门。 坐上严宥南的副驾驶,徐娇依靠着椅背,闭眼咬唇,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 许久,悄默默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严宥南,并没注意她,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本来她尚且能借着昨天早上严宥南咬她掐她屁股一事,攒足了劲借着生气的理由,语气强硬提出跟严宥南做表面夫妻一事,现如今,她又陷入被动地位,被他抓到教唆严齐殴打他,再加上他又对徐娇依喜不喜欢严齐抱有几分怀疑,她现如今,严宥南并没因为严齐的事教训她,她又怎么好意思借着昨天早上的事继续生气。 她现在只期望着,到了别墅,严宥南能够牢牢记着要做表面夫妻的事,别又动不动亲她摸她…… 一路上,她都在忧愁这件事,以至于到了清江别墅,见严宥南率先向下了车,握着手机,边接电话边进别墅,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嘴角才扬了几分。 这样看来,严宥南应当是记得他俩要做表面夫妻一事的。 徐娇依提着小包,步伐轻松进了别墅。 客厅内并没严宥南的身影,徐娇依也没找,忙了一晚,她是又饿又渴,跑去吧台倒了杯温水,吞了几口,才跑去沙发那边拿起手机,打算点个外卖。 清江别墅周边不好点外卖,徐娇依便给记忆中一家餐点做的很好的五星级酒店打了电话,订了餐点,让他们送了过来。 餐点送过来还要时间,徐娇依便上了楼,打算洗个澡等外卖到了再下来吃。 扶着楼梯上了二楼,她推开严宥南的卧室门,看了一圈,没看见严宥南的身影,走进去路过浴室,听见浴室里面的动静,才发觉他应当是在里面洗澡。 徐娇依想了想,走去衣帽间取了件睡衣,一会又折身再次返回了衣帽间,出来时怀里抱了一堆她的衣服。 既然要做表面夫妻,那就不能再睡一张床了,所以她打算另找个客卧,当做自己以后的卧室常住。 严宥南别墅里的客卧装修风格都不一样,但大体上都是性冷淡风,徐娇依依次开了好几间房门,才瞧见有一间落地窗的窗帘是淡蓝色,大床是奶白色的,虽说风格是请冷风,但好歹比冷冰冰的黑白风好一些,她进去,把衣服往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丢,又从中扒拉出睡衣,往门口走,这间客卧没浴室,她只有去二楼的卫生间。 洗完澡,徐娇依刚畅想完今后自由自在地婚后生活,一手拨着半湿的发尾,一手开着浴室的门,美滋滋地往自己的新卧室走。 进去后,门还没来的关,就被一只手给挡住了。 徐娇依没意识到是有人挡门的原因,以为是门坏了,回头瞧,就见严宥南站在她门口。 “徐娇依,你走错了房间了。”他薄唇边噙着笑,神情异常地温和。 “我没走错,既然要做表面夫妻,那我跟你自然不能睡在一块了。”看了看眼前的半露的胸膛,徐娇依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嗫嚅道。 “我们前段时间做的也是表面夫妻,不也是在一张床上睡得安稳?怎么现在就要分房睡了?”严宥南笑的越发温柔,桃花眼半眯,“是不是今晚见了严齐,又动了二嫁的心思?” “!”徐娇依咬唇,“当然没有,你……你别诬陷我。” “没有的话就乖乖搬回去。”严宥南眯着眼,薄唇轻勾,“别让我亲自动手。” “……”她没动,为了以后舒适不用拘束的婚后生活,她打算小小地反抗一下,抱着门框,“我我我不想搬,反正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也单纯是睡觉,既然如此,我们倒不用挤在一张床上,不是吗?” 严宥南本来已经转过身来,闻言又慢条斯理转了过来,上下打量了眼徐娇依。 徐娇依下意识抬手要去攥紧睡衣领口,但她想着不用跟严宥南睡一张床,所以洗完澡后穿的睡衣是那种十分舒适凉快的吊带睡裙,她去摸领口的手摸了空,只好两只手同时抬起,交叉护在胸前。 严宥南没说话,抬步朝她趋近,并没给徐娇依反应的时间,微弯着腰,径直一把扛起了徐娇依。 “严宥南!”徐娇依脑袋往下垂着,血液上涌到脑袋,她有些犯晕,“严宥南,你你你快放我下来。” 严宥南低声,“一会就放。” 于是,徐娇依就被严宥南拦腰扛到了他卧室的大床上。 被毫不怜惜地丢到大床上,也在徐娇依意料之中,她一边揉着摔得胃疼的屁股,一边使劲往后退,直到纤薄的后背抵上床头柜,她才小声骂了句,“严宥南,你可真混蛋!” 严宥南走去一边,用遥控器关了顶灯,只留下一盏落地灯泛着幽幽地光,他笑,“徐娇依,我听得到。” 已经到了严宥南的卧室,徐娇依自知也走不掉,索性一咕噜爬进被子里,不搭理严宥南,背对着他,侧躺着,心里依旧愤愤地。 一会,严宥南上了床,就睡在他那一侧。 徐娇依越想心里约不服,她半撑起身,扭头看严宥南,忍不住说了出来,“严宥南,你说,我独自睡一张床,跟我与你睡一张床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们也不用履行什么夫妻义务,不如独自一人睡得舒服,不是吗!” 严宥南阖着眸,半晌,才睁开眼,掀眸借着室内微弱的光线瞧着她,“你是在抱怨我没有履行我们的夫妻义务?” 他撑起身,俊朗勾人的脸在室内不太明亮的光线里若隐若现,他薄唇徐徐勾了个笑,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落,他长臂一捞,径直把还在迟钝着的徐娇依压在了身下。 “哎哎哎不对!”徐娇依反应过来,猛地抬手捂住严宥南的薄唇,绞尽脑汁回想着她刚才说的话,似乎并没抱怨他没有履行夫妻义务吧…应当是没有的吧,“严宥南,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喂,你别舔我手心。” 手心里极痒,徐娇依忙不迭收了回来。 严宥南身体往下压,薄唇逡巡在她耳朵后侧,嗓音低哑,“是我误会了吗?小徐老师没抱怨啊?” 徐娇依头摇的像拨浪鼓,“绝对没有。”她会抱怨才怪! “那现在怎么办才好?” “啊?什么怎么办?”徐娇依不明所以。 严宥南扯笑,笑声低沉悦耳,他没说话,只是右手寻到她左手,握住了,往被子里带。 半晌,她被禁锢的左手手背碰到一个又硬又烫的物件。 天地良心,徐娇依还反应了十几秒,随后她小脸猛地爆红,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挣脱严宥南右手的束缚,抽了出来,两只手捂着脸。 惊恐地嗓音从指缝里钻出来,“严严严宥南,你你你你你怎么这样!” 严宥南拉下她的一只手,颇强硬地逼着她看他,轻笑,“徐娇依,这种事情憋久了容易憋坏身体,不如帮帮你老公。” “你你你你不是我老公,我我凭什么帮你,你快从我身上下去。”徐娇依结巴着,眼神躲闪,看看东边看看西边,就是不敢直视严宥南的眼睛,连带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生怕哪里就碰到了那处。 “徐娇依,我跟你是领了证的,我不是你老公,谁是?”严宥南扯了一声极低的笑,修长指尖摸到她下巴,抬了抬,薄唇凑上去,亲了口她唇角。 徐娇依吓得立即咬紧唇,死死不松口,生怕他舌尖不老实又钻了进去。 严宥南莞尔,薄唇倒也没死磕在她红唇,移到她耳垂旁,徐徐冲她耳朵吹着气,慢着声又补了句, “再者,我那处你又不是没摸过,倒也不至于像上次那般害怕。” 第31章 结婚(双更) “我, 我我上次可没摸过。”徐娇依脸热,急道。做是做过了,但摸他那……她没做过, 也绝对做不来。 严宥南笑道,“是吗?那这次可以摸一摸。” “严宥南, 你变态。”徐娇依发现自己越是宛如炸毛的兔子, 严宥南就越是来劲,像是单纯故意要逗她玩一样, 她闭了闭眼,让自己放松下来, 睁大眼睛,尽量平静地跟他对视。 严宥南见她冷静下来,薄唇弯了下,“我变态一事, 你难道是第一次发现?” “……”她早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跟严宥南比厚脸皮,她完全就是小儿科。 “不过你现在这样看着我, 我会把持不住的,小徐老师。”严宥南用一只手撑在她颈侧, 另一只手抬了抬她下巴,随后薄唇往下压。 徐娇依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静, 见状,也只是微微别了下脸,让他薄唇落在了她耳朵旁。 她觉得严宥南此刻就是在逗她,她要是反应激烈,说不定越会激起严宥南逗她的心思,即便他温热的唇舌, 徐徐在她耳垂处掠过,一点点滑过她纤细的脖子,她依旧没剧烈反抗,只是边轻轻抽着气,边伸手去捂严宥南的薄唇,嗓音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有些颤,“严宥南,外面可都传的你寡欲的很,你别别别跟我装了。” 严宥南闻言轻笑,薄唇从她脖子上离开,凑近她耳垂,低语,“徐娇依,外面传的旁的你可以信,唯独这点,你经历过怎么还信外面传的?” 徐娇依脑子里不自觉想起来那晚,两人确实是从浴室做到床上,随后又从床上做到浴室,不过她全程是半昏半醒,很多细节都已经记不清楚,唯独他的凶劲,她印象格外深…… 真回想起来,徐娇依又害怕起来,那天早上她可是扶着墙,走一步停一步才回了自己房间,镇定是再也装不了了,察觉到严宥南原本搁在她腰侧的手,已经有撩起她睡裙裙角往里钻的架势,她猛地一口咬在严宥南肩上。 她咬人一向是稳准狠,牙齿尖尖,严宥南轻声嘶了口气,顿了顿。 徐娇依见状,立即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下爬了出来,下床路上,还随手抱了个枕头在怀里,防备着。 “严宥南,我受不住,你找其他女人吧。”徐娇依慌不择言,站在离大床最远的卧室门口处,后背提着门板,怀里抱着枕头。 严宥南半坐起身,曲起一只腿,歪头看了眼肩头上咬痕,上面还冒着几缕血丝,掀眸敲响徐娇依,弯着眸子,语气温和,“过来。” 徐娇依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咬唇,“我现在不想做,你,你不能强迫我。” “行,我不强迫你,乖乖过来睡觉行不行?”严宥南一双桃花眼半眯。 徐娇依不动,一双乌黑大眼又乖又怂地跟严宥南对视。 一会,严宥南弯了弯唇,“徐娇依,我要真的想动你,你刚才连床都下不去。” “……”虽然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徐娇依仍旧没动,两条小细腿就直直靠着门。 “要我抱你过来?”严宥南动了动身子。 徐娇依忙抬手,“停,我自己过去。”她一边小步往大床那边走,一边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要是等下严宥南再有其他动作,她就狠狠心,先一脚把他那处给踢坏掉…… 到了床前,徐娇依搁下枕头,摸着被子,钻进了床。 严宥南倒真的说话算话,并没再逗她,赤脚下了床,进了浴室。 约莫半个小时,他才出来。 徐娇依知道他去干嘛了,虽说没亲眼所见,但又不是无知少女,刚才她手背碰到那种情况,不安抚下去,估计真的会憋坏…… 她用被子挡着一半脸,眸光随着他坐上床,忍不住开了口,“严宥南,你刚才不是说逗我玩,怎么真的有反应了?” 严宥南歪头看她,“徐娇依,你是高估了我的定力,还是低估了你的长相?” “……”徐娇依脸又热了几分,小声嘀咕,“那你还逗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漫漫长夜太无聊了,总得自己找找乐子。”严宥南靠着床头柜,半眯着一双桃花眼,低低睨着她,“更何况,逗你,很有趣。” 徐娇依不满,皱着眉,“严宥南,我听出来了,你这可不是在夸我!” 严宥南轻笑,侧眸瞧她,语含深意,“还睡不睡?不睡再玩会?” 徐娇依顿时如惊弓之鸟,忙不迭往被子下一钻,声音从被子缝隙里飘出来,“我我我困了,明天还要去学校,要睡觉了,晚安!” 严宥南瞥了一眼她那侧,薄唇轻轻勾了勾,随后抬手就按灭了灯。 一早,徐娇依生物种习惯,醒得早,严宥南还没醒,一室昏暗中,男人熟睡的脸完全没了攻击性,那双睁开时总是勾人的桃花眼此刻闭着,瞧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温和无害的俊朗男人模样。 徐娇依没敢多看,怕把人盯醒了,一早起来又有精力逗她,她下了床,换了衣服,便下了楼,她本想直接去学校食堂吃的,但想到严宥南,迟疑片刻,还是拐去了厨房,简单煮了个鸡肉粥,才出了门。 车子驶进校门口正遇上沈轻,他背着包,站在校门口,身前站了一脸拽意的严齐。 想到严宥南昨晚让严齐过来跟沈轻道歉一事,只不过严齐那气势瞧着倒不像是道歉,倒像是街头混混拦住三好学生抢钱一般。 徐娇依皱着眉头,等严齐一走,沈轻进了学校,她才将车子龟速行驶到沈轻身边,跟沈轻步伐保持一致,降下车窗看了眼,没提严齐,只问,“沈轻,你身上的伤都没事了吧?” 沈轻微微歪头看她,摇头道,“没事。” “那就好。”徐娇依放下心来,又记起一事问道,“那今天上午的扫墓活动你能参加吗?不能参加的话,我可以帮你请个假。” 上午的扫墓活动是盐都附中一年一次的传统活动,徐娇依来这里任教两年,也参加了两年,扫墓扫的是盐都附中创始人的墓,基本上每年这个时候,除开即将要参加高考的高三生,校长都会从高一高二年纪选两个代表性班级一同过去,今年沈轻所在的班级正巧被选中。 沈轻依旧摇头,“不用。” 徐娇依也没强迫他,正要将车拐进停车场,又听见沈轻问她,“徐老师,昨天我三叔有没有因为严齐的事说你?” 徐娇依默了默,昨晚到家严宥南是没说她一句,但是他昨晚逗她还让她感受他那……现在仔细想来,怕不是因为严齐的事,严宥南才那么逗她还让她摸那… 她皱起眉,小脸带有几分愤愤,天真的她真以为昨晚严宥南就是无聊才逗她,不小心玩到失火也在所难免,但经沈轻一提,她才想通这点 ——严宥南昨晚就是故意的! 沈轻见她一会皱眉,一会郁闷,不由得问出了声,“我三叔昨晚——打你了?” “那倒没有。”徐娇依见沈轻问,摇头,不过昨晚严宥南逗她一事过于大尺度了,又不方便跟沈轻说,只好指了指腕表,“早自习快迟到了,你快回班上了吧,一会去陵园那边,不想坐大巴的话,可以来找我。” 沈轻见她不说,又见她皱着一张小脸,下意识以为严宥南昨晚真的教训了她一眼,担忧地看了她,但也没继续追问,只点了下头,“好,我去上课了。” 早自习结束,参与扫墓活动的学生都陆陆续续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上了学校租用的大巴车,薛琪不想坐大巴车,来找徐娇依,还没说话,就见沈轻慢吞吞也往这边走,薛琪想到他跟徐娇依的熟稔程度,估计也是要坐徐娇依的车,再加上徐娇依今天开的是小轿跑,就两个座位,她走到半道,只好又拐回了大巴车上。 “徐老师,我们走吧。”沈轻没背包,轻装上阵,只穿了蓝白色地春装校服。 “沈轻,我们学校有没有女生追你?”徐娇依将导航目的地设置成了陵园,将车子开上大道,眸光看向沈轻一张冷白漂亮的脸蛋,颇感好奇。 “没有。”沈轻摇摇头。 徐娇依不太相信,“你难道就没有收到过一张情书?”他分明就长了一张漂亮地不像话的长相。 “也,收到过了一些。”沈轻道。 徐娇依兴趣上来了,“都有谁?有没有我的学生?” 沈轻看向她,“都是想要我三叔微信号的女生递过来的。” “……”嗯嗯嗯?“你三叔……不是吧,那些女生见过你三叔?” 沈轻提醒她,“就那天,你跟我三叔领证那天,他来学校找我,嗯,你还把他拽了出去。” “呃,”徐娇依窘了窘,想了起来那天的事,确实,严宥南那天很帅,一身昂贵得体的西装,举手投足尽是成熟男人该有的气质,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女高中生见了,思一思春也正常。 “那,你给了吗?”徐娇依过了半晌,才问道,言罢,又扬声,“我单纯是好奇。” 沈轻歪头看向徐娇依,“徐老师你希望我给吗?” “啊,”徐娇依借着拨被风吹散的头发挡了挡沈轻的视线,她打哈哈,“这关我希不希望什么事?” 沈轻直白,“徐老师,你脸红了。” “……” “不过徐老师你别担心,我三叔微信一向不加别的女人的。” “……”徐娇依持续囧,她咬咬唇,心想严宥南微信加不加别的女人关她什么事,为了防止沈轻再说些严宥南的事,她决定保持沉默。 可是,没一会,她心底又被沈轻这话勾起了一点涟漪,她好奇道,“你三叔微信真的不加别的女人?” 可是,那天她在沈轻单元楼下,第一次添加严宥南微信,资料显示是女生,头像也是女生会用的美少女战士,严宥南分明就同意了。 “徐老师,我三叔寡欲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沈轻淡声道。 严宥南的这个传闻,徐娇依是听一次就想反驳一次,但碍于眼前是个十五岁还没成年的男高中生,她将到嘴边的反驳憋了回去,只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徐老师你要是不行,可以回去看看我三叔的微信。” “我,我才不看。”谁有兴趣看一个昨晚还那样逗她的老男人的微信上有几个女生。 徐娇依怕再说下去,又扯出点其他的窘事,干脆闭了嘴,再加上沈轻不爱讲话,她不找话题,两人聊天就此安静下来。 到了陵园,沈轻下了车,径直去跟大巴车上的同学,徐娇依也跟同行地其他老师汇合,一行六十多个人有序地上了通往陵园的山上。 陵园在半山腰,一行人祭拜完,下山清点人数时,有学生举手高声喊道:“老师,我们班少了一人,沈轻不在。” 徐娇依以为听错,“谁不在?” 年纪较长些的男老师在陵园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让其他老师先把山上的其他学生先带下山,本来那男老师见徐娇依又娇又嫩,打算也让她下山的,徐娇依担心沈轻,提出要留在这里。 薛琪虽说忌讳陵园这个地方,但记起沈轻是严宥南的亲侄子,咬咬牙,也站了出来,“我跟娇依一起,你们先下山吧。” 扫墓途中丢了一个学生,这事算得上非常严重,留在山上的老师除了徐娇依薛琪外,还有另外两个男老师。 徐娇依见另外两个男老师晕头转向在陵园附近来回喊,没什么效果,果断拿出手机,借着山上微弱的信号,先是拨给了警局和救援队,随后才拨给了严宥南。 虽说昨晚他逗她到那种程度,但现在情况,她还是分得清轻重。 电话好一会才拨通。 “严宥南,沈轻失踪了。”徐娇依也没绕弯子。 “人在哪失踪的?”严宥南那边嗓音略沉。 “夹岭山,今天学校有个扫墓活动。”徐娇依解释了句。 “你在那别动,我带人过去。”严宥南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薛琪见她收了电话,一脸焦急,“这可怎么办?这么多学生不丢,偏偏就丢了严宥南的侄子——” 说完,又觉得这话说的不恰当,要是其他学生的家长听到,估计会立即冷下脸斥她嫌贫爱富。不过此刻,身边没别的家长,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围着徐娇依乱转,“娇依,你说沈轻他不会出事的吧?” 徐娇依心也很乱,她揉着脑袋,无奈,“琪姐你别一直转圈圈,先下我们能做的就是等救援队过来搜山——哎你别乱跑,万一你也丢了行踪,不给救援队添乱吗?” 薛琪急的不行,“我担心啊,沈轻要是出事了,我身为他的班主任岂不是难辞其咎!” 徐娇依也急,一个小时前还同沈轻好好说话呢,怎么现在人就丢了,她定了定心神,安慰起薛琪,“琪姐你别慌,沈轻可能是迷路了,不一定会出事。” 严宥南赶到的时候,身后跟了十多名穿着救援制服的搜救队。 他面色微沉,身上妥帖昂贵的西装三件套都没脱,估计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 薛琪见状,忙不迭上前表达对沈轻的担心之情,“上山之前我就交代着了学生,一定要相互照顾,有任何需要单独行动的都要跟老师打报告,但是谁能想到,沈轻竟然丢了,我现在急的恨不得自己能有三头六臂把山翻个遍……” 严宥南并没心里理会薛琪,他抬手冲徐娇依招手。 这种时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徐娇依走过去,站在严宥南右手边,看了眼严宥南,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也不一定会出事,可能沈轻就是跟大家走散了。现在是下午,人不会出事的。” “你在这别乱动。”严宥南没接话,只叮嘱她,随后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丢给她,“我跟他们一起去找。” 徐娇依接过西装外套,抱在怀里,还没来得及劝,就见严宥南已经大步跟着那群搜救队走了,她愣了下,随后又想通了。 沈轻从小就不受严家任何人待见,也只有严宥南关心,在他尚是婴幼儿时,给他起寓意深刻的小名,不难想象,沈轻的幼儿园小学初中,严宥南定然是比沈轻他爸参与的还多,情分自然也比一般的叔侄情分要更深厚些,如今沈轻不知所踪,严家其他人听了可能也就惊诧一瞬,但严宥南不会做出那种冷血的事情。 薛琪见严宥南亲自上了山,“严先生怎么还亲自去找了?这山势陡峭,很容易出事的。” 徐娇依没说话,抬头看了眼天色,皱紧眉。 先下就期待着能在天黑前找到人吧,不然等入了夜,人估计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天一点点黑下来,搜救队那边还没声响传来。 晚上八点十分,山里温度降的猝不及防,薛琪穿了件薄外套,扛不住冷意就一直跺着脚,试图靠活动取暖。 徐娇依也冷,她今天出门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如今山里冷气萦绕,她蹲下身,也没客气,展开怀里严宥南的外套,披在了肩膀上。 余下两个男老师,分别站在一侧,靠着抽烟抵抗山中阴冷。 不一会,有两个穿着救援制服的人员走过来,“徐小姐吗?严先生交代,让我们先把你们送下山。” 徐娇依站起身,急道,“沈轻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我们找到了沈轻的脚印,怀疑他是失足掉进了一侧的山沟,我们目前已经派人下去找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其中一个救援人答道。 徐娇依又问,“严宥南下去了吗?” “严先生执意要亲自去找,我们不敢拦,不过您放心,我们有兄弟一块下去的,严先生不会有什么事的。” 徐娇依说,“那我们就在这等着,反正也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 薛琪眉头皱了下,本来她在严宥南跟前露了脸,表达了自己也很懊悔弄丢沈轻一事,眼下一入夜,又是在陵园的山中,阴森诡异,她想下山的,但没想到徐娇依直接一口拒绝了,眼下她再要求,又不太好,只好颇哀怨地看了眼徐娇依。 那两位救援人员也没强求,但也没走,远远站在一边。 徐娇依忍不住道,“你们,不再过去看看吗?” “严先生说了,让我们保护徐小姐您,这山上有陵园一入了夜,没多少人上山,但也不排除山上其他不知道品行的男人,为了您的安全,我们就在这候着就行。” 薛琪听的耳朵竖起,语气怪异,“娇依,你真的跟严宥南没别的关系?他怎么这么关心你?” 徐娇依默了默,一如既往地否认,“没别的关系。” 随后又歪头看向另外两位男老师,不好意思说道,“宋老师,魏老师,你们别多想,严宥南并没有说你们。” 那两位男老师讪讪,刚才听那两个救援人员说就觉得不对劲,怎么都觉得严宥南是在内涵他们,不过转头一想,也对,深山半夜,对着一个长得十分娇媚柔弱的徐娇依,但凡两人中有一个心术不正,徐娇依就危险了。 想到这,那两位男老师忙摆手,“没事,严先生也是担心徐老师你,能理解。” 徐娇依见状,也没再多说话。 大约等到快十一点时,半山腰才传来动静。 徐娇依又冷又困又饿,听见音,忙不迭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声音来源处,就见一个救援人员怀里抱着处于昏迷状态的沈轻。 严宥南走在一边,身上的衬衫尽是污泥,她忙迎上去,看了眼沈轻,又看了眼严宥南的脸,“他怎么样了?” 严宥南道:“摔下山,磕破了脑袋,不过没流多少血,等人醒过来就没事了。” 徐娇依放下心来,看着严宥南欲言又止,半晌她才道,“你脸上有血,是沈轻的?” 严宥南找到沈轻,一开始微沉的面色消退了,他睨向徐娇依,问,“在哪?” 徐娇依没做他想,抬手指了下他线条锋利的下颌线处,“这,流了好多血。” 严宥南这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他勾了下唇,语调十分正经低沉,“我手脏,劳烦小徐老师帮忙擦一擦。” 徐娇依看了眼他的手,好吧,上面都是泥土,她迟疑片刻,终究没用手擦,从包里翻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干净了血,这才发现他下颌线处有一道长长的刮痕,从唇角下两公分处到下颌骨那边,像是被树枝刮伤的。徐娇依说,“这要去医院处理,不然很容易感染细菌,伤口发炎的。” “走吧。”严宥南带头往山下走,余光瞧着徐娇依披着他外套,一副冷极困极又强撑着的模样,抬手勾住了徐娇依的手腕,攥在手心里,低声,“小徐老师,辛苦了。” 薛琪就走在两人身后,虽然山中极黑,但也不排除薛琪会看见严宥南牵她手的动作,想甩开,但严宥南力道不容易挣脱,她又怕甩的动静太大,惊了薛琪,只好咬着唇,任由严宥南牵着手下了山。 到了山脚,除了救援队开来的车,只剩下徐娇依跟严宥南的车。 她的车带上司机只能坐两人,她本意是想带薛琪的,但严宥南靠在他车子跟前冲她勾手,她站原地一会,不知道是担心沈轻还是其他,就把手上的车钥匙塞给了其中一个男老师,“宋老师,你开车带着琪姐回去吧,明早记得把车开到学校停车场就行。” 宋老师应了一声,便带着薛琪驶离了山脚。Ding ding 至于剩下的魏老师,自觉充当了严宥南的司机,上了迈巴赫的驾驶室。 沈轻到山脚时,有转醒的迹象,他手捂着额头,看到了严宥南,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语气因为失血过多,极其虚弱,“三叔?您怎么会在这里?” 严宥南并没解释,只是抬手把他安置在了副驾驶上,“坐好别动,三叔送你去医院。” 沈轻昏迷前还记得跟在大部队最末端往山下走时,不小心脚踩了空,随即就滚下了山,眼下见严宥南一身狼狈,泥泞不堪,猜到严宥南是为了找他,他十分自责,把头埋得低低地,“对不起,三叔。” 严宥南本想揉一把沈轻的脑袋,但他额头上磕破了,都是血,怕揉到伤口,就掐了把沈轻的脸,“先别急着道歉,一会去医院先看看你的脑袋再说,要是磕成傻子了,我以后可不管你了。” 随后,他关了副驾驶的车门,走到后车门时,瞧见徐娇依站在一边不动,他笑,“小徐老师是打算住在这里?” 徐娇依忙回过神,爬上了后排座位,坐稳后,又侧眸去看严宥南。 严宥南薄唇微勾,“小徐老师不会是嫌弃我这身脏泥吧?” 徐娇依没说话,一会,她径直伸手到了严宥南衬衫上,几根修长葱白的指尖不给他反应时间,径直扒开了三颗纽扣。 严宥南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声带笑,阻止她继续解扣子的动作,“徐娇依,别那么急色,真想要,回家再说。” 要是往常,徐娇依一定是一把抽回手,脸红红的,但现在,她一声不吭地,把严宥南的衬衣扒开,他强劲有力的肩膀露了大半,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此刻他右肩后侧,有一道很长很长,比他下颌线那处划伤还要深还要长,皮肉翻飞的程度。 她刚才没看见,是因为严宥南今天穿的是黑色衬衫,血液浸透布料并没那么显眼,之所以现在注意到,是因为刚才严齐去掐沈轻的脸时,用的是左手,明明他惯用右手。 严宥南见她发现了,忙不迭竖起左手一根长指,“别出声。” 徐娇依光是看着那道伤口都能想象出来有多疼,她抿了抿唇,看了眼副驾驶的沈轻,知道严宥南是为了沈轻着想,他是怕沈轻过于自责。 “小徐老师,把衣服替我穿上吧。”严宥南几分无奈。 徐娇依不敢再去看那道伤口,歪过头,没看想严宥南那边,凭着手上的感觉替他拢了衬衫,随后又一颗颗纽扣扣上。 期间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严宥南伤口,一声极低地嘶声响在徐娇依耳侧。 她手上动作忙不迭放轻,脑袋也转了回来,注视着严宥南的伤口,不太确定的小声道,“我碰到你伤口了?” 严宥南薄唇捻起一缕笑,陈述句的语气,“徐娇依,你心疼了。” 他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徐娇依又抿起唇,“谁心疼了?” 严宥南但笑不语,随后左手猛地一把搂过徐娇依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徐娇依屁股乱动,正要挣扎,后侧肩膀上沉沉放了一张脑袋,颈侧有热气传来, “徐娇依,你要是不心疼就乱动,大不了我一条胳膊废了。” 徐娇依顿时不敢动了,察觉到腰上搂着的那只手顺着衣角摸了进去。 她忍了忍。 一会严宥南得寸进尺,温热的指腹掐了把她侧腰,在腰线处磨砂,微硬的老茧磨得她又痒又疼。 徐娇依咬牙,小声,“严宥南,你抱就抱,别摸我腰!” 第32章 结婚呐 到了医院, 徐娇依从车上下来,小脸薄红,手上不自在地扯着衬衫。 严宥南下来, 满身惬意。 把沈轻交给夜里值班的医生后,严宥南才拐去急诊室, 让急诊室的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徐娇依本来想跟着沈轻地, 脚步还没迈出去,手腕就被严宥南擒住了, 她被迫拉着进了急诊室。 急诊室是个女医生,给严宥南处理伤口要脱掉他的衬衫, 严宥南长相得天独厚,俊朗异常,再加上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脱了沾了脏泥的衬衫, 一身精瘦强劲的肌肉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那年轻女医生看的面热几分,用棉签给他后背伤口消毒时, 空余的那只手下意识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徐娇依本来是被严宥南拉过来,不情不愿地站在病床一边, 但余光见了那医生手就撑在他肩膀上,下意识抿了抿唇。 压下心里那阵古怪的别扭感, 徐娇依正要将脑袋扭向一边,严宥南抬起完好的那只左手,冲她勾了下,“过来。” 鬼使神差地,徐娇依脚步挪近他,语气刻意很凶, “干嘛?” 严宥南抬起左臂勾住她细腰,一下把她拉进两条腿间,“徐娇依,给我抱一下。” 徐娇依刚想挣扎,严宥南的脸就贴上了她小腹,嗓音依旧是捻笑的,“伤口有点疼。” 徐娇依下意识不敢再动了,嘴里却依旧娇憨地硬着,“在车上对我动手动脚也没见你说疼,眼下却知道疼了?” “美人在怀,哪里还顾得上疼不疼。”严宥南道。 徐娇依脸热了几分,严宥南总是有本事,把一句十分正经的话说的缠绵悱恻,她咬咬唇,不说话了。 那女医生听完两人逗嘴,多看了几眼徐娇依,随后手没好意思再撑在严宥南裸露的肌肉上,她消完毒,低咳两声,“这位先生的伤口要缝针,我去拿麻药,你们两位现在这里稍等一下。” 徐娇依冲那女医生点了下头,“麻烦您了。” 等那女医生出了急诊室,徐娇依正要从严宥南腿间退开,腰上却猝然一疼。 严宥南掀开她的衬衫,在她腰上咬了一口。 “严宥南,你咬我干嘛!”徐娇依不满,瞪大眼睛,看着腰上的咬痕。 “看你老公被占便宜,怎么也不出声?”严宥南咬完,大手又轻轻抚了抚那处,抬眸看向她。 徐娇依记起那女医生撑在他肩膀上的手,眼神乱飘,嘴里否认,“我,我怎么知道她在占你便宜,我还以为她是,她是正常在给你处理伤口。” “哦?你不知道?”严宥南眯起眼。 徐娇依被他看得心虚,咳了一声,底气略不足,只好靠音量来撑场子,“再说了,谁叫你长得好看身材又好,被人家,被人家占了便宜,也合情合理。” 严宥南扯笑,“徐娇依,你这哪来的歪理?” 徐娇依强调,“这才不是歪理!” “不是歪理?”严宥南眯起眼,弯着眼,音低着慢吞吞重复了一遍。 徐娇依直觉不好,正要从他腿间撤开身,但他左手更快,放在她后脖颈上,用力一压,她被迫弯着腰低下头,红唇瞬间被咬住。 严宥南吮咬了几口她柔软的红唇,舌尖挤进她口腔,勾调逗弄了几下她躲闪着的舌头,徐娇依被他略显色|情的湿吻弄得腿软,不自觉发出几声娇|喘。 听见那几声娇喘,徐娇依睁大眼,不敢相信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她吓了一下,正要咬严宥南在她嘴里勾弄的舌头,他似有所感,从她红唇退开。 徐娇依脖子没了控制,一下退了好几步,扶着病床床尾,红着脸,抬手掩着半边脸,眼中水汽氤氲,“严宥南,你又亲我!” 严宥南薄唇勾了勾,“徐娇依,谁叫你长得可人,红唇又软,被我亲一口,也合情合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徐娇依默了默,记起来,刚才她拿这话堵严宥南被占便宜问她罪一事,如今严宥南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了。 自觉理亏,徐娇依反驳不了,但又不想就此吃下这个哑巴亏,手擦着嘴角的湿渍,脑内疯狂想着回怼的话时,那女医生又进来了,她灵光一闪,张唇喊了一声,“医生,他从山上滚下去,我怕他腿上也有伤,一会你帮他看看吧。” 说罢,也不敢去看严宥南。 女医生迟疑,“腿上?”那岂不是要脱裤子……虽然她不介意,甚至很乐意,但是瞧着男人的眼神似乎不怎么和善…… 严宥南睨着不敢看她,眼神四处飘的徐娇依,扯了声笑,“你说得对,不过这就不用麻烦女医生,你来帮我脱,徐娇依。” 说她的名字时,语气略重,听的徐娇依眉心直跳,她忙摆手,“医生职责,我怎么能鸠占鹊巢接手呢。” “是吗?”严宥南冲那女医生抬了下下巴,语气异常和善,“麻烦这位医生先避一避,我让太太检查下我的身体还有没有其他伤处。” 女医生托着放着麻药的托盘,下意识转身就走,走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那么听男人的话,不过也不好再回过头,眼下这情景俨然就像是闹了别扭的小夫妻,深更半夜也没多少要接待的病人,她索性就急诊室让给了他们,一会再过来也不耽误事。 徐娇依见女医生走的干脆,有些傻眼,本来她是想让严宥南吃一吃亏,但此刻严宥南没吃到亏,反倒是她一会即将被送入虎口,她忙不迭拦了下医生,“医,医生,你不能走。” 那女医生原先被严宥南美色所惑,占便宜占得理所应当,此刻知道徐娇依跟严宥南关系非常,倒也十分乐意成全两人之前的小情趣,“没事,这位小姐您检查过后我再过来,不耽误事。” 说罢,人又出了急诊室。 “徐娇依,不来检查?” 身后一声捻笑的低语。 徐娇依闭眼两秒,恨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跟严宥南这种手段多得是的坏男人逗,如今惹火上身,她张张唇,转过身,认错也快,“我刚才就是说着玩的,不用检查,我去喊医生过来。” “那怎么行?万一我腿上真有伤呢?”严宥南从病床上起身,径直走向她。 徐娇依皱着小脸,心里一万个后悔自己去惹严宥南,见他走近,下意识想逃,严宥南却不给她机会,没受伤的左手握住她手腕,引导着她去解皮带,轻笑,“手这么抖?害怕什么?” “严宥南,你饶了我吧。”她平生还没解过男人的皮带,脸上又窘又悔,五官都皱在一起。 “刚才胆子不还是很大吗?让别的女人来脱你老公的裤子。”严宥南手下引导的动作不停。 徐娇依苦巴着脸,不敢看向严宥南身下,两只手被迫解开了他的皮带,眼看着他就要引导她去拉他西装裤的拉链,摆明了要给她一个教训,她脑中慌乱,一时顾不得什么,径直抽出了手,搂住了严宥南的劲腰,滚烫的脸贴在他胸膛上,“严,严宥南,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用这招来教训我了,行不行?” 几乎是撒娇的语气了。 严宥南眯了眯眼,身前徐娇依严丝合缝地贴紧她,他薄唇勾了下,左手在徐娇依后腰处抚了抚,“徐娇依,知道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意味着什么吗” 徐娇依自然知道,不过此刻在医院,他后肩又有伤,不能做剧烈运动,她才敢做这种事,咬咬唇,违着心,“单纯是求饶罢了,你别多想。” 严宥南低笑,“我即便是多想,此刻也做不了什么,起来吧,喊医生进来。” 徐娇依闻言,知道严宥南不会再为难她了,忙松开搂着他腰的手,退开几步,拉开急诊室的门,喊了医生进来。 医生给严宥南打了局麻,缝合时,徐娇依候在走廊门外,脸持续热着。 心下想着,果然男人都吃撒娇这一套。 语气软一点,主动投怀送抱,天大的错事男人也会眼都不眨地原谅了。 不过,跟严宥南撒娇投怀送抱一事,做的时候她没多想,脑中想到便做了,但做完,先下,此刻,却脸热的过分。 她,她她竟然主动去抱严宥南了。 虽说,虽说有几分被逼迫害怕严宥南教训她的成分在里面,但刚才那种局面,要是想求饶,也不一定只有投怀送抱撒娇这一条路走,她却下意识选了这条路。 想来想去,徐娇依也只能把这种行为归结为严宥南美色惑人。 美好漂亮的东西,大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关注、靠近,触碰,这是人的本性,更何况,严宥南身上也不仅仅是长相惑人身材勾人,他身上还有其他闪光点,比如成熟稳重疼爱小辈。 徐娇依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拍了拍脸颊,小声嘀咕,“没什么,主动抱他一是因为人趋美的本性,二是为了求饶,别多想别多想。” 沈轻跟魏老师过来时,就见徐娇依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 “徐老师,你在说什么?”沈轻问她。 徐娇依正陷在自己的思考里,沈轻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抬头看了眼,有些笨拙地揉了揉后脑勺,眯着眼笑,“没什么?医生怎么说?没磕到脑袋吧?” 沈轻摇头,“医生说没多大事,就是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 徐娇依放下心来,指了指急诊室“你三叔还在里面,你要等他还是自己走?” 沈轻在她身侧坐下,“我等一下三叔吧。” 徐娇依见状,抬头看向魏老师,“魏老师,很晚了,沈轻也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家吧,今天麻烦你了。” 魏老师也没推脱,陪沈轻看完医生,后面也没他什么事了,点了下头,便走了。 “我三叔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沈轻低着头,嗓音很轻。 徐娇依知道瞒不住他,也没再扯谎,“右肩上有道伤,需要缝合。” 沈轻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相握,一会,他说道,“徐老师,我是不是一直在给我三叔添麻烦?三叔他会不会厌倦了我?” 徐娇依忙摇头,“怎么会?你是严宥南的亲侄子,他怎么会厌倦你?” 沈轻没再说话,只把脑袋垂的低低地,黑而略长的发遮住了半边脸。 没多久,严宥南伤口缝合好出来,见着徐娇依跟沈轻坐在一起,沈轻的脑袋低的不能再低,他看向徐娇依。 徐娇依站起身,走到严宥南跟前,垫起脚,凑到严宥南耳朵旁,小声说道,“他知道你右肩有伤一事,很自责,我觉得他需要你的开解。” 严宥南耳侧有轻微热气拂过,他歪了歪头,桃花眼半阖瞧着徐娇依娇嫩的小脸,半晌,薄唇轻勾,抬手捏了下徐娇依的脸颊,说,“知道了。” 徐娇依猛地退后,暗自咬舌,怎么又下意识离他这么近,捂着被捏的脸,她闭着眼,嘴里嘀咕活该你被严宥南捏脸。 严宥南没再看她,走到沈轻跟前,揉了把沈轻的后脑勺,“起来,送你回去。” 沈轻很乖,闻言,就起了身,看向严宥南右肩膀处,抿了下唇,“三叔,伤口疼不疼?” 严宥南说,“还成,不过你要是继续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三叔今晚下山沟被碎石划得这道伤可就白受罪了。” 沈轻低下头,“都是我的错。” 严宥南眯起眼,“头抬起来。” 沈轻听话抬起头。 “小千,你是我侄子,你有麻烦我自然是要帮的,同理,今晚要是严齐出了同样的事,我也会下山沟去找人,三叔所做的事是天下所有叔叔都会为侄子做的,你跟严齐是一样的,不要因为严家|其他人不待见你,而觉得自己不值得别人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知道了吗?” 沈轻唇动了动,“我,我知道了。” 严宥南这才笑了声,冲着徐娇依勾手,“我今晚不能开车,可能要麻烦小徐老师了。” 等把沈轻送回松花小苑,车子开往清江别墅,徐娇依坐在驾驶室,歪头看向严宥南。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严宥南打完电话,将手机丢进储物柜,侧眸看她,捻着笑,“徐娇依,今晚第几次偷看我了?” 什么偷看!她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不过徐娇依没反驳,她张了张唇,“我发现你很会劝解人哎。” “你是说小千?”严宥南失笑,“你别看他平时谁都不想搭理,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其实心里很自卑,从小就被我大哥放养不闻不问,又遭受了我家许多人的冷眼,心里一直都很厌世,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所以别人稍微为他做了一些事情,他就会觉得是自己多得,小千呢,他心里有很大的问题,不过我不太想给他找心理医生,有些事情只能靠他自己想通才会真正痊愈。” 徐娇依心里微微触动,她咳了咳,“严宥南,我发现你真的很懂心理学。” 严宥南扯笑,靠向副驾驶,桃花眼半阖不阖地睨着她,“徐娇依,你今晚关于我的发现是不是有点多?” “……”发觉他是在打趣自己,徐娇依果断闭了嘴,直到车子开进别墅车库,她都没再说一句话。 进了别墅,严宥南右肩有伤刚缝合,缠着绷带,不能洗澡,但他今晚下山沟找人,弄了一身脏泥,不洗澡是不可能的。 于是,徐娇依在一楼沙发上看完偶像剧,抱着iPad上楼进卧室时,就瞧见严宥南左肩靠着浴室门框,衬衫全解,精瘦强劲的腹肌露着,见她进来,薄唇微勾,抬手就丢给她一张毛巾,“徐娇依,帮个忙。” 徐娇依手忙脚乱接住那个毛巾,有些懵,“什么忙?” 严宥南单手脱掉衬衫,丢在脚边,又去拉西装裤的拉链,闻言,只歪头看她,捻着笑,回道,“帮老公擦一下背。” 第33章 结婚 “!!!”徐娇依脚步黏在门口, 牢牢不动了,“这,这不好吧?” “哪里不好?”严宥南薄唇勾了勾。 “……”哪里都不好!“我跟你, 表面夫妻不方便做这种事情……” “擦个背有什么不方便的。”严宥南脚步一转,走近她。 徐娇依下意识就要退, 但背后是门, 她一下也打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严宥南走近, 然后扯着她的手腕,往浴室里带。 “你怕什么?”严宥南笑, “难道是怕我一不小心在浴室办了你?” 徐娇依紧巴巴贴着浴室的门框,不敢再进了,眼神四处乱飘,红唇一张, 嗫嚅道, “也不是没可能。” “徐娇依,你是不是对我的体力有什么误解?”严宥南站她跟前, 侧了侧身,给她看一眼缠绷带的右肩, “即便我今晚真想办了你,怕也是有心无力。” 徐娇依耳朵一热, 他一凑近,身上那股冷檀木香越发浓郁,熏得她脸很烫。 “还不过来?”严宥南站在洗手台前,身上衬衫他单手已经脱掉了,上半身全|裸着,肌理清晰的肌肉合理分布在腰腹, 胸膛上。 浴室光线明亮,男人的□□性感充满力量,徐娇依握着毛巾,走一步缓一步,两只眼没好意思直视他上半身,眸光分散性瞧着地板。 到了近前,眼瞧着他抬手搭在西装裤的拉链上,徐娇依站在他后背处,有了他作对比,人显得又娇又小。 “严宥南,你,你别在我跟前脱裤子。” “行。”严宥南本来是要脱的,但见徐娇依出了声,嗓音都在发颤,薄唇勾了下,只好又把拉链拉上了。 徐娇依这才松了一口气,用流动的温水打湿手上的毛巾,眸光跟对着毛巾落在严宥南宽厚的脊背上。 上面确实有不少脏泥,伤口绷带旁还有不少干涸的血迹,徐娇依小心翼翼地给他一一擦拭。 洗了三次毛巾,他背上才弄干净了。 “擦好了,我出去了。”徐娇依把毛巾放在洗手台上,转过身,脚步亟不可待地往浴室门口走。 刚走了一步,手腕便被猛地一扯。 “哎——”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严宥南将她摁在浴室花洒下,完好无损的左手掐在她腰上,腿卡进她□□,嗓音比平常低很多,“走这么快?在这呆一会。” 徐娇依刚才给他擦背时,擦一遍脸就红一层,擦完后,脸早就红的不能看,眼下又被严宥南耍赖扣在这里,她咬着唇,抬着眸,大眼瞥一眼他重伤的右肩,故作镇定,“严宥南,呆一会又如何,反正,反正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严宥南笑,“我是不能那你怎么样,你倒可以对我做些什么。” 徐娇依没听懂,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你,你什么意思?” 严宥南却并没再说话,脑袋微低,下巴搁在她颈窝,左手从她腰间拿开,徐娇依腰间没了束缚,正要从他身前退开,耳朵却听见拉链的开合声。 几乎是没给她大脑反应的时间,右手就被捉(删掉删掉...我也没写很瑟瑟) “刚才你呼吸又细又密,落在我背后,徐娇依,实在忍不住了。”严宥南嗓音略哑,薄唇咬了下她的耳垂,嗓音带着性感地低喘声,“乖,帮老公一下。” 徐娇依一动不敢动,没想到眨眼的功夫,手心就被塞进一个定时炸弹,她窘死了,闭着眼直说,“严宥南,你你信不信我一个不小心给你捏坏!” 严宥南左手带着她动作,还有闲心覆在她耳垂上轻笑,“捏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比坏徐娇依完全不是他对手,但捏又不敢真的捏,徐娇依一边皱巴巴着小脸,一边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耳侧,脸颊温度不受控制地上升,红的不能看,空着的那只手无所适从,只能死死掐着他的手臂。 …… 半个小时后,徐娇依手腕酸疼,从浴室里出来时,小脸红通通一片。 她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着,低头看着右手,颇苦大仇深。 不一会,严宥南从浴室出来,换了新的休闲裤,桃花眼曜黑,神清气爽。 “严宥南,我要跟你离婚。”徐娇依把右手藏在身后,小脸板起。 “理由?” “你强迫我!”徐娇依理直气壮,坐在沙发上,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强迫你什么?”严宥南薄唇轻轻勾着。 “……”说强迫她发生关系,但刚在浴室里,她就只被迫用手……徐娇依想不到合适的词,急了半晌,又瞧见严宥南坐在床尾,好整以暇地睨着她,抿唇,不满,“反正,你就是强迫我。” “那我跟你道个歉?”严宥南捻着笑,嗓音低敛,喊了一声,“老——婆。” 徐娇依猛然抬头,窘的刚消散一点热意小脸又热起来,“谁,谁是你老婆!!不许乱叫!” “我就一个老婆,不喊你喊谁?”严宥南从床尾起身,往沙发这处走。 徐娇依还在被那声十分低沉的老婆二字砸得晕头转向,“反正你不能喊我老婆!” “你说不喊就不喊。”严宥南弯腰,单手一把抄起她的腰,“该睡觉了。” “严宥南你又不经我允许就抱我!” 徐娇依依旧如上次那般,被严宥南丝毫不怜香惜玉地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她正要爬起来,严宥南腿抵上床,一只修长强劲的手臂压在她后背上,厚实的掌心揉了把她的后脑勺。 “睡觉,徐娇依。” 他右肩有伤,上半身没穿睡衣,没受伤的那只手臂就压着她的背,她歪歪头,就能嗅到冷檀木香夹杂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她闭了闭眼,脑子里都是刚才他低喘的画面,还有手心很烫很烫……(不可以脑补涩涩删掉) 想到这,徐娇依一狠心,歪头就咬在压在她肩头的小手臂上。 严宥南任由她咬,也不出声,半阖着眸子,低低瞧着她,眸底带笑,好一会,等徐娇依松口了,他才问她,“气撒完了?” 徐娇依横他一眼,没什么威慑力,“没有!” “那再给你咬一口。”严宥南将手臂重新递到她跟前,语气跟哄小孩似得。 徐娇依还在气头上,他递过来,她丝毫不客气,张嘴就咬上了上去,这次比刚才还狠,嘴里有淡淡地血腥味。 严宥南依旧不动,半阖着眼,薄唇微勾,“再咬狠点。” 徐娇依迟疑,口腔里血腥味越来越重,她下意识就松了口,然后又下意识用舌尖轻轻舔了下。 等反应过来,她刚才伸了舌头—— 救命!!!她刚才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猛地松了口,徐娇依转过身,背对着严宥南,抬手捂着嘴,但她捂嘴的手又是右手,葱白似的手指指缝里好像还残存着一些腥颤味。 她又脸热地赶忙换了只手捂着嘴。 严宥南左臂搂着她的腰,一把捞到跟前,胸膛压着她薄背,“不咬了?” 也不知道他刚才发没发现她伸舌头一事,要是他发现了,依着他的本性,铁定是要追根到底打趣她的,徐娇依打算装死,不给他打趣的机会,闭着嘴没说话。 “明天去学校请两天假。”严宥南唇边一直捻着笑,说道。 徐娇依依旧装哑巴。 “睡着了?”搂着她腰的手不安分地滑进她上衣里面。 “没睡着!”徐娇依大惊,两只小手忙不迭隔着布料按住他大掌。 头顶一声轻笑。 徐娇依反应过来,咬着唇,老男人,他就会用这招吓唬她! “请假干嘛!”徐娇依语气不好,两只小手齐齐抱着他的手腕,才把他的手从她上衣里揪了出来。 “带你出去玩两天。” “不去!”徐娇依硬气了几分。 “不去也得去。”严宥南揉了一把她的长发。 “严宥南你现在不仅强迫我,还不顾我的意愿。”徐娇依立即委屈了,瘪着嘴。 “真不想去?”严宥南失笑,“那我明天就跟老爷子说了。” 这关严范什么事?徐娇依嘴巴依旧抿着,“你跟你爸说什么?” 严宥南也没计较她没改口一事,“本来想带你见我妈,跟老爷子也说了,不过你不乐意去的话,就算了。” “你还有妈?”徐娇依惊了,下意识撑起身子,看向他,疑惑的不能再疑惑。 严宥南眯起眼,顺手捏了把她的脸,好笑道,“不然呢?我总不能是靠我爸一个人生下来的。” 徐娇依板着小脸,一下拍掉严宥南掐她脸的手,重新趴了回去,想了一会,“都有谁去?” 要是严齐她爸妈也去的话,那她打死都不去。 “你不去的话,就沈轻跟我。” 徐娇依认真思考了一会,很八卦一个事情,她纠结了一会,还是转过身,改为正对着严宥南,问他,“你妈是不是跟你爸分开过的?”不然这几年怎么都没听说过严宥南还没有个妈? “嗯,分开十几年了。” 徐娇依好奇,“离婚了?” “婚姻关系还在,不过我妈不喜我爸某些作风,二十年前就跟我爸分道扬镳,独自生活了。” “因为什么?” “想知道?”严宥南睨着她,薄唇轻轻弯了下。 “一点点好奇。”徐娇依比了个小拇指。 “你凑近些,我说给你听。” 徐娇依果断往后撤,重新戒备起来,“你肯定又想对我动手动脚?” “我有那么坏?”严宥南轻笑一声。 徐娇依点头,一脸严肃,“你要对自己的本性有清醒的认知。” 严宥南但笑不语。 不过徐娇依还是想听他爸跟他妈分开的八卦,但她又不相信严宥南这个诡计多端的坏男人,咬唇半晌,她小心翼翼地往严宥南那侧挪了几分,咳了咳嗓子,“你说吧,我离你很近了。” 严宥南一双桃花眼半阖不阖,几分慵懒,“再近些。” “……”徐娇依又慢吞吞挪了三公分,为了防止严宥南再得寸进尺,她强调,“你说不说?不说我真就不听了!” 严宥南笑,没再逗她,慢着声,“其实也说不上有多大的矛盾,就是她跟我爸三观不合已久,又恰巧那段时间被我爸养在外面的情妇骚扰,旧怨加新仇就干脆搬去了外省常住。” 徐娇依略略睁大眼,问,关心起一个问题,“你爸今年多大?” “六十八。” “那二十年前不就是48,怎么还在外面养女人?”徐娇依拧起眉。 “七八十岁还能左拥右抱年轻女孩的大有人在,徐娇依,你把男人想的过于理想化了。” 徐娇依眨眨眼,借着室内有些暗的光线,看向严宥南,“严宥南,那你,你在外面养没养女人?” 严宥南趋近她,呼吸间的热气拂在她鼻梁上,薄唇轻勾,“你觉得呢?” 徐娇依继续眨着她那双清纯无辜的眼,“养了?还养的是那种胸大腰细,美艳又勾人的那种——”她觉得这种女生才附和严宥南的审美。 严宥南笑了两声,忽而认真道,“真养了一个。” 徐娇依吓了一跳,两只小手不自觉攥紧了,磕巴了,“啊?你真的养——了一个?” 严宥南嗓音低沉,低头不知道看了眼什么,音慢慢,“不算胸大,但腰很细,一只手就能轻易握住,至于长相?又乖又纯,瞧着就想让人压在身下狠狠欺负。” 要是单纯逗她玩,他描述的不会这么细致,之所以描述这么细致,那一定是真的有这么个女人存在,徐娇依慢吞吞抿起唇,不自觉又转过身,背对着严宥南,一会,她愤然道,“严宥南,你在外面养着女人,还用我的手纾|解,你真混——” 她混蛋还没骂完,严宥南就低低扯了声一声笑,拉长音,“不过,这个养在外面的美人,不是旁人,是个又娇又嫩的英语老师,姓徐名娇依。” “……”徐娇依那声混蛋骂不下去了。 几秒钟,徐娇依反应过来什么,猛地坐起身,低头扫视了几眼自己的胸,看向严宥南,小脸微黑, “严宥南,你说谁胸小呢!” 第34章 结婚呐(一更) 严宥南略勾了下唇, “徐娇依,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个话题?当然你不介意的话,我是很乐意奉陪。” “……”徐娇依这才反应过来, 夜里,大床上, 孤男寡女, 讨论她胸大小的问题确实不大合适。 半跪在床上,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半晌, 徐娇依又躺了回去,使劲往自己这边扯着被子, 边扯又不满他说自己胸小的事,用极小的声嘀咕,“哼,我胸大不大管你屁事, 反正也不是给你摸的。” “徐娇依, 下次嘀咕就在心里说,我听到了。”严宥南扯笑, 继而道,“不给我摸, 还打算给谁摸?” “…….”徐娇依脸红得很,半晌她猛然转过身, 有了上次经验,徐娇依伸脚很快,踢了下严宥南的小腿,“流氓!” 怕像上次一样被他拽住,徐娇依这次脚收的很快,并没被严宥南抓到, 稍微愉悦了点,转过身再没理会严宥南,使劲缩在床边闭上眼入睡了。 隔天徐娇依醒来,床上就没了严宥南身影。 爬起来环顾了四周,并没在房间里看到严宥南,她下了床穿好衣服,一楼餐桌上有早餐,瞧着像是附近五星级酒店的餐食,她坐下吃早饭时,微信上收来一条消息。 【严宥南:晚上出差,你今晚自己睡。】 徐娇依立即喜上眉梢,那她今晚就可以回家一个人睡自己的大床了。 想了想,她回了一条十分官方的微信, 【小1:祝你出差顺利。】 放下手机没多久,又一条微信进来。 【严宥南:真不去我妈那?给你一晚上考虑,明早给我回复。】 徐娇依撑着腮,思考了一会,打定主意不去了,但她没现在就回复过去。 吃完早饭,徐娇依开着自己的小轿跑去了学校。 大课间休息,徐娇依抱着教案路过沈轻教室。 走廊上,沈轻站在栏杆前,一个女生满脸通红低着脑袋,双手捧着一封粉色的信封。 “沈轻,给你的。” 徐娇依不想做古板守旧的老师,打算目不斜视,装看不见走过去的。 但沈轻见了她,视线从那个女生身上移开,落在她身上,见她马上要走过了,并没理会那个女生,面无表情转过身,跟上了徐娇依。 “徐老师。”沈轻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到了楼梯处才出声喊她。 徐娇依被吓了一下,扭头先看了眼沈轻,随后又越过沈轻的肩头去看那个女生。 女生当众被沈轻这么无视,丢了面子,也没觉得难堪,依旧用那种满是星星眼的大眼看着沈轻。 想起上次,沈轻说从没收到女生的情书,她还奇怪沈轻人长的高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小女生心动,结果是他自己拒收,并不是没收到。 徐娇依收回视线,继续往楼下走,问他,“你喊我有什么事吗?” 沈轻放慢脚步跟在她后面,“徐老师,明天下午你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去望江市吗?” “望江市?” “就是我三叔母亲那。” 徐娇依恍然,“不去。” 沈轻张了下唇,想说些什么。 徐娇依余光看他,“你想说什么?” 沈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徐老师我回教室了。” 徐娇依直觉他有话说,但他不说,她也不好再追问,便点了点头,含笑,“去吧。” 晚上,赵美心女士听说她要回来住一晚,顺嘴在电话里问了一句。 “严宥南过来吗?” 徐娇依说不过来。 赵美心女士的热情立即消散的干净,“喔,那你尽量在八点前回来,不然就没饭吃了。” “……” 到了家,徐娇依还没进别墅,就听见别墅内赵美心笑声一阵接一阵。 她正疑惑着,进了门,把包包一放,就见沙发处,“失踪”了将近一周的江挽,正给赵美心女士表演者单人相声。 见了她进来,江挽立即扬眉,“呦,我们严太太回来了,快来坐,就等你开饭了。” 等坐上餐桌,就徐敬勉没在,一桌三个女性,话题全都是男人。 赵美心问她,“怎么今晚回来住?严宥南怎么不过来?吵架了?” “……他出差。” 江挽在一边添油加醋,“真出差假出差?别是夫妻之间闹矛盾了。” 赵美心闻言,立即细眉微凝,盯着她。 徐娇依:“……真出差,我给你们看聊天记录。” 说着,把严宥南微信页面调了出来,递给一脸狐疑的赵美心。 赵美心接过看了眼,确认她没说谎,正要递给她,又瞧见严宥南给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又立即收了回去, “严宥南要去看他母亲,你怎么不去?” 徐娇依:“……我有课。” “可以跟其他老师调课。” “…我去不去都一样,懒得跑。” 赵美心微微皱眉:“本来你跟严宥南结婚是要通知双方父母的,但严宥南妈妈因为不在盐都当时没见面也就算了,这次严宥南过去望江市,怎么说你也该跟过去看看。” 徐娇依还想说什么,赵美心又开了口,这次不是偏向严宥南了,十分正经的语气,“依依,不要因为个人情绪就拒绝,这是家教问题。” 徐娇依默了下,想着赵美心的话,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按理说是跟着严宥南过去跟他母亲见一面的,但她一直想着,她跟严宥南是商业联姻,不用跟严宥南上一辈的人那么多感情牵扯,所以她也没真的把自己当成严宥南太太。 眼下,赵美心的话反倒是点醒了她。 如果两家合作不出意外,严宥南对她又没有极大的不满,这场联姻就永远不会结束。 不结束的话,严宥南真过的清心寡欲,她还不用担忧,倘若他,他要夜夜笙歌,她又不愿的话,那他岂不是真的会在外面养情妇……. 徐娇依一想到严宥南抱着别的女人亲吻抚弄,她心里就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别扭。 “徐娇依,你脑补啥呢?脸一会红一会白,一会皱眉一会咬唇的?”江挽拍了把她的额头。 徐娇依回过神来,捂着额头,囫囵道,“没什么。妈,手机给我吧。” 赵美心递过去手机,“想好没?不去的话他母亲可能会觉得我们没家教。” 徐娇依点头,“我知道了,您就不用操这方面的心了。” 吃完饭,江挽要在这里住一晚。 卧室里,徐娇依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拿着手机在想该怎么给严宥南回复。 江挽窝在单人沙发上,两条大白腿翘的老高,见她皱眉的样子,白眼,“不就是一条消息你至于这么纠结吗?我来。” 说着从沙发上跳起来,伸手拿过徐娇依的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过后,又将手机丢给她,“好了。” 徐娇依低头去看,脑门一头黑线。 【小1:老公,我明天跟你去。】 她赶忙点了撤回。 一条消息进来。 【严宥南:看到了,徐娇依。】 【小1:不是我发的……】 一个视频电话打了回来。 徐娇依一慌,下意识按了挂断键。 随后又忙打字回了过去: 【小1:刚洗完澡,我没穿衣服…….】 【严宥南:老公不可以看吗?】 他怎么能这么不正经…..娇依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烫,她揉了揉脸,决定忽视掉那条微信,重新编辑了一行消息: 【小1:我明天跟你一起过去。】 刚发送完,耳边响起一道可怜巴巴地嗓音。 “依依,带上我,我也想出去玩.” 徐娇依吓了一跳,忙去捂聊天屏幕,要是让江挽看见聊天记录,什么老公,没穿衣服…..那她不得往死里打趣她,索性江挽并没瞧见,继续撒着娇,“行不行吗?” 徐娇依最怕江挽魔鬼式的撒娇,合手打断她腻到齁的说话声,“打住,打住,我跟他说。” 江挽这才迈开步子,重新扑到沙发上,“哦,对了,记得让你老公给我买机票。” 徐娇依正打着字,头都没抬,“你怎么不自己买?” 江挽皱着眉,“前段时间因为要跑一个大新闻,我爸不同意,断了我的卡,我现在自己买只能买经济舱打折票,你让严宥南帮我买,我就能跟你们一起做头等舱了。” 徐娇依:“……” 江挽:“你跟严宥南说了没?” 徐娇依将编辑好的消息发过去,“说了。” 【小1:严宥南,我可不可以带江挽一起过去,如果可以的话,你让你助理多买张机票,钱我出。】 随后,她又给严宥南转了五千块。 好一会,严宥南都没回消息,徐娇依握着手机,爬进了被子里。 江挽凑过来,“哎,严宥南同意了没?” “他估计在忙,还没回我。” 话刚落,手机一声震动。 徐娇依敛眉去看, 【严宥南:衣服穿好了?】 江挽看到了,好奇,“他问你衣服穿好没什么意思?你俩在搞什么夫妻情趣?” “……”徐娇依没理会江挽的黄色废料,给严宥南回过去: 【小1:穿好了……】 下一秒,严宥南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徐娇依咬着唇,迟疑接不接的功夫,江挽替她按了接听键,“愣着干嘛,你老公想见你。” “……” 画面上出现严宥南那张俊朗勾人的脸,徐娇依猛的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留了半张脸和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 “有事吗?”徐娇依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有些闷。 “回家了?”严宥南并不是专心在跟她视频,他手边还放着笔记本电脑,修长分明的手还在键盘上滑动着,那天早上见过的助理也在他旁边。 他只是略略抬头瞥了屏幕一眼,看到她床头淡粉色的背景墙不是别墅里的,问了句。 徐娇依嗯了声,察觉到严宥南并没有一直盯着屏幕,她才慢吞吞将脑袋露了出来。 正要问他电话打过来有什么事时,突然被子下有只手猛地挠了下她的腰,徐娇依腰是敏感部位,立即失声“啊”了一声。 关键是这声“啊”字,嗓音婉转尖细,媚地犹如——叫||床。 手机屏幕里严宥南闻声,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上离开,挪回屏幕,他身边的助理像是很有眼色地及时退开了,他桃花眼颇认真地瞧着几寸宽的手机屏幕,眸仁漆黑,扯了下衬衫上的领带,慢着声,“徐娇依,你在做什么?” 刚才那一声,徐娇依自己都觉得离谱,两只手从被子里掏出来,她捂了下脸,羞愤欲死,身旁江挽还在得逞地偷笑着。 严宥南见她不说话,脸红的过分,身体往后倚,瞧着手机屏幕,危险地眯了眯眼,“徐娇依,说话。” 江挽在一侧憋笑憋得快死了,她刚才去挠徐娇依纯属是想起上次在严宥南别墅里亲眼目睹两人“苟且”一事,要不是被她发现,徐娇依这人还瞒着她呢,越想越生气,便偷偷躲到被子里戳着她敏感腰窝一挠,没成想,徐娇依这声“啊”叫的跟高|潮时的□□一般,那边严宥南要不然怀疑徐娇依现在身边有男人,要不然就是怀疑她在自||慰。 第35章 结婚(双更鬼屋福利) “我没做什么, 我挂了——”徐娇依伸手就要去挂断。 “徐娇依你不说什么清楚,我只好去找岳母大人问情况了。”严宥南慢着声。 他去找赵美心,难道开口就问她在房间做什么会发出这种羞耻叫声…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徐娇依挂断的手不敢按下去了。 她揉了揉发烫的脸,让自己保持镇定, “你, 你等一下。” 说着,整个人逃出屏幕, 两只手使劲揪着往一边躲的江挽,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江挽拉到手机摄像头前。 她理了理微乱的长发, 咳了咳嗓子,尽量忘掉刚才那一声极其娇媚的叫声,小脸努力保持着镇定,“刚才她在被子下掐我, 我什么也没做。” 江挽被迫暴露在严宥南视线里, 她挥了挥手,笑的一脸谄媚, “严先生又见面了,我保证, 依依这没男人,也没自——唔唔。” 徐娇依及时捂住了江挽的大嘴巴, 见成功阻止了她吐出那两个极其羞耻的字眼,她冲着严宥南假笑一声,嘴里说道,“我要睡觉了,拜拜,严宥南。” 说罢, 也不给严宥南反应的时间,下手极其利落地按了挂断键。 等手机屏幕黑了屏,徐娇依立即板起脸,两只小手不间断地落在江挽后背上,红着脸,“臭江挽,你又害我!” 江挽一边躲着,一边求饶,“哎哎哎,我没想害你,我就是想着给你和严宥南增加点夫妻情趣!” 徐娇依揍舒服了,冷哼一声,“我跟他都不算真正的夫妻,用得着你来增加莫须有的夫妻情趣!” 江挽傻眼了,“哈?婚后你还没跟他上过床?草,对着严宥南那张脸那身材,你怎么忍得住?你他妈忍者神龟吧?” “……”徐娇依手指戳着江挽的脑门,恨铁不成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整天除了上床就是上床?” “难道不是吗?色||欲乃人生头等大事。”江挽煞有其事地说道,“不对,即便你想过尼姑日子,但严宥南不该啊?上次你的初夜,他不是做了一整夜吗?按理说,婚后,合法领证,你天天睡在他旁边,他早就硬出天际了?” 徐娇依额头持续冒黑线,江挽的话,她一句都不想接,红着脸半晌,她一把拉过被子盖到身上,“江挽你的机票降等级了!我要给你买经济舱!” 江挽嘴不贫了,变脸似得,做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依依我错了,别别给我买经济舱QAQ。” 徐娇依才不管江挽,闭着眼睛不理会江挽。 隔天,江挽形容枯槁,脸色青白,无精打采,显然一副没睡好觉的模样。 “依依,我一晚上都在做梦我坐进了经济舱,然后被旁边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骚扰全途,你看我这副鬼样子,还舍得让我去做经济舱吗?” 徐娇依也够呛,苍白的小脸,一双大眼下乌青明显,她昨晚勉强缓过窘意睡着了,就被做噩梦的江挽踹了好几下,一晚上江挽不消停,她一晚上也被迫没睡好,此刻没力气跟她胡搅蛮缠了,“不给你降舱行了吧,您赶紧起来吧,一会去机场。” 江挽舒坦了,立即跳下床,进徐娇依衣帽间选好了未来两天将要穿的衣服,一同塞进了徐娇依的行李箱。 到了机场,徐娇依收到沈轻发来的微信。 【沈轻:徐老师,我到机场了,T1航站楼入口处。】 徐娇依背着包,四处正看着,江挽扯了一把她的手臂,“在那边,你什么眼神。” “你也就眼神这点算优点了。” 江挽权当这句话是夸赞,笑嘻嘻地,“谁让沈轻长得这么显眼,哎,你说我等他等到十八岁,他能接受跟我谈恋爱吗?” 徐娇依板着一张小脸,毫不留情地打击道,握着拳,“想都别想,沈轻可不喜欢半老徐娘。” “……”江挽不满,“喂,我三年后也才二十七吧,哪里就半老徐娘了!” 徐娇依不理会江挽了,迈着步子去跟沈轻汇合。 “徐老师,我三叔出差的地方离望江市很近,到时候他会先到机场接我们。”沈轻没拿行李箱,就简单背了个双肩包。 徐娇依点点头,看着江挽手上拿着调出微信二维码的手机正要凑近沈轻,她忙上前一步,挡在她跟沈轻跟前,回头看江挽,“姐姐,积点德行不行?别祸害青少年了。” 江挽被沈轻的长相勾的心痒,“徐娇依你可不能替人家做主,万一人家想加我以后想向我请教问题呢?” 徐娇依看向沈轻,迟疑了两秒。 好吧,她是看严宥南保护沈轻保护的很好,下意识想着严宥南不在的话,她就必须要出面保护什么的,不过沈轻已经十五岁了,也不能不问他意见就擅自决定了。 她揉了揉发尾,推开身。 江挽立即双眼冒光,“沈轻是吧,加个微信,以后有问题可以尽情问我,有人欺负你我也可以帮你欺负回去。” 沈轻对上江挽,立即换回了冷淡不爱搭理人的面孔,他摇了下头,“不用。” 江挽:“……”不是吧弟弟,咋还两幅面孔呢? 徐娇依见状,小脸上抿起一个笑,看向江挽,笑眯着眼,“学校里N多漂浪女生给他递情书,他理都不理人家,现在好歹还回应你一句,人要知足。” “……” 三人上了飞机,两个小时的距离,江挽重拾起被拒绝给微信后碎了一地的心,在飞机上补眠呼呼大睡。 沈轻拿了本军事杂志在看,徐娇依虽然不向江挽那么困顿,但人看着手机也在不停地打着瞌睡。 飞机落地,徐娇依一张脸还迷蒙着,江挽半睡半醒,晕头转向,沈轻迫不得已,半架着江挽的手臂,把她往飞机下带。 取了行李,沈轻说严宥南已经等在航站楼外了。 几人出了航站楼,正值下午三点,一辆通体黑色商务车停在徐娇依跟前。 后排车窗降了下来,严宥南穿一身黑色西装,两条长腿自然交叠,气场稍稍有些强大。 看到那张脸,徐娇依清醒了些,她眨巴眨巴眼。 “不上车?” “哦。”徐娇依回过神,抬手拉开车门,先把江挽塞到了最后排,沈轻自觉上了副驾驶,只余下严宥南身侧的位置,她上了车,坐了上去。 车子一路开向郊区,末了,停在一片度假村跟前。 徐娇依看着车窗外舒适的民宿餐饮和玩乐场所,不太确定地扭头看向严宥南,“严宥南,我们不是要去看望你母亲吗?” 严宥南刚结束一个电话会议,闻言,并没回答她,只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随后又摸了把她的脸,微勾唇,“下车。” 江挽睡了一路,才清醒,余光瞧见严宥南下车后的高大身影,又去看脸薄红,有些傻坐着的徐娇依,疑惑,“依依,你他妈发烧了?脸这么红?” 徐娇依回过神,指尖蹭了蹭刚才严宥南摸过的下颌线,脸又红了几分,很奇怪,严宥南对她做过很多亲密的事,她顶多是害羞,现下,他只是动作轻柔摸了摸她的脸,再没其他越距亲热行为,她一时心跳的竟然很快。 “依依?依依?”江挽在她跟前使劲挥手。 “我看到了。”徐娇依一把拍掉江挽的爪子,忽略掉刚才那阵异常的心跳加速,打开车门下了车。 跟上严宥南跟沈轻的脚步,徐娇依怕自己脸红被他发现,刻意落后了半步,跟江挽手挽手走在后面。 “这个度假村很出名的,隔三差五就有各路名人过来打卡,你不知道吧,这处产业好像是严宥南她妈的。”江挽给她说着八卦。 徐娇依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怪不得严宥南带她过来这里。 没一会,几人到了度假村内一处民宿跟前。 民宿面积不大,占地顶多七八百平,有三层楼,挨着一片翠绿湖泊,虽说夏季过去了,但湖泊里还有大片大片地翠绿色荷叶。 徐娇依正稀奇着,民宿大门口出来两个身形窈窕的年轻女人,都穿着旗袍,见了严宥南,姿态恭敬说道,“太太腿脚不便不宜走动,先生及各位贵客请跟我来。” 严宥南进去前,歪头觑了一眼她。 徐娇依不懂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睁着大眼,略略迷茫了下。 江挽此时凑到她跟前,带着十足十八卦的语气,“你看那两个女服务生,长得又美气质又好,看严宥南时,眼里柔情似水,缠绵悱恻的,我们今晚要是住这里,保不准她俩就爬严宥南的床了。” “……”她真的觉得江挽脑子里的黄色东西该倒出来一点了,正要叮嘱她一会到了严宥南妈妈跟前小心说话时,严宥南停下步子,朝她伸出一只手。 徐娇依看着那只手,咬了咬唇。 “过来。”严宥南说。 徐娇依还没动弹,江挽推了一把她的腰,徐娇依往前踉跄了一步,趴向了严宥南的腰间。 伴随着头顶一声低笑,严宥南道:“在我妈面前,牵手表示一下我跟你的情谊就行,倒也用不着搂搂抱抱,我妈年纪大了,见不得夫妻间的恩爱黏糊。” 谁跟他恩爱黏糊了……她不过是跌了一把而已…… 徐娇依咬咬唇,扶着他的手臂,从他腰间起身,抬头瞪了他一眼,“我跟你可没什么夫妻间的恩爱黏糊,你,你别乱说话。” 她大眼黑而明亮,又清澈似湖水,瞪人时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像是娇嗔一般,严宥南失笑,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把人往民宿里带,“老婆说的都对。” 怎么感觉他就是把她当成小孩在哄…… 徐娇依略略不满,正要让他别再喊她老婆时,她又垂眸盯着她被握住的那只手心,奇了怪了,以往不是没跟严宥南牵过手,但现在,她手心贴着他的掌心,感受着他的温热柔软,手指不自在地蜷了下,指尖碰到他的手背,他立即收紧了几分,像是逗她玩似得,指腹还挠了挠她的手背。 徐娇依咬着唇,晃晃脑袋,一定是她昨晚没睡好,才导致今天见了严宥南,动不动就心跳加速,还一个劲地犯花痴…… 进了民宿内部,是很舒服的原木装修风格。 那两位旗袍小姐带着他们上了二楼,随后拐了个弯,停在一件房门跟前。 严宥南让那两个服务生下去了,随后上前敲了两声门,里面传来一声格外温柔的进来,他才推门进去。 房间面积很大,中间摆着一张床,有两扇很大的落地窗,光线很足但并不晃眼,落地窗前摆着一组布艺沙发,沙发上面坐着一个也穿着旗袍的中年女性,身姿清瘦,线条柔美,气质很好。 只不过此刻她一条腿裹了石膏,放在了沙发边的茶几上,虽说动作不雅,但丝毫不损女人的气质。 “妈,腿恢复的怎么样?”严宥南上前几步,她手被他抓着,她也只好跟着上前,随后看到了女人的正面。 很漂亮很有韵味的一张脸,即便已经到了五六十岁的年龄,不知道是保养得宜还是这里的水土养人,面前女人皮肤光滑,也没有很明显的皱纹,瞧着像是四十出头,再加上身形保持的很好,穿旗袍,要是在路上遇到,徐娇依是万万不会把她当成严宥南的母亲,因为实在是看起来过分年轻了。 “还不错,医生说再过一周就可以拆石膏下地了。”女人柔声细语说着话,话落又看向她,“这位就是你的新婚妻子,瞧着是个乖囡囡。” 见她提及她,徐娇依乖乖巧巧笑了一下,冲着女人点头,“伯母——妈,您好,我叫徐娇依。” 该有的家教礼仪,她还是有的,到嘴边的伯母都换成了妈。 兰庭冲她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热络,只抬着若水眸子看向沈轻,冲他招手,“小千是吧?都长这么高了?过来我看看。” 徐娇依自觉退到严宥南身后。 沈轻低着头,在原地顿了顿,才上前几步。 兰庭抬手握着沈轻的手,认真看了几眼,微微叹了口气,“你跟你妈长得很像,都很漂亮,也不知道立泽怎么想的,对你不闻不问十几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一顿。” 沈轻一直低着头,没怎么说话。 兰庭似乎精力有限,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一手撑着沙发,揉了下额头,很是疲倦地模样,“我伤了腿脚,连着精神也提不起来,说了这么一会话,就一直打瞌睡,你们要是不乐意陪我聊天,就在度假村里玩一玩,账单都算在我账上。” 这算是变相赶人了,严宥南并没任何反应,只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您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晚饭如果您不方便下来同吃,那我们就自行解决了。” 兰庭笑的温柔,摆摆手,“你们自己解决吧,免得我在,你们又觉得拘束。” 这话说完,严宥南就转身带着她走了。 沈轻跟严宥南的步伐一致,几步就走到了门边。 徐娇依纳闷着怎么不见江挽,等出了房间,她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 【挽八:徐娇依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这度假村竟然还有鬼屋可以玩,你带着大部队赶紧过来!我要玩这个!】 她究竟什么时候溜出去?徐娇依盯着江挽的消息头疼起来。 严宥南发觉,侧眸看她,“怎么了?” 徐娇依晃了晃手机,有些不好意思,“江挽她要我们去玩鬼屋。” 严宥南低睨着她,“你想玩?” 徐娇依更不好意思了,扭捏半晌,才道,“一点点想玩。” 严宥南见她别扭的模样,微微勾唇,“走吧,带你过去。” 徐娇依被拉着往鬼屋那边走,她傻了下,看到沈轻一声不吭地跟着,“严宥南,你不问问沈轻的意见吗?” 严宥南低声,“你问他,他会跟你说什么都不想玩,所以我替他做决定了。” “啊?”徐娇依小声道,“严宥南,你好霸道。” “徐娇依,又偷偷说我坏话呢?” “……” 到了鬼屋门口,江挽已经围着门口的工作人员问的热火朝天,见了他们过来,立即挥手,“依依,我问过了,有三种类型,医院小学还有工厂,我们去玩医院成不成?” 徐娇依吞了吞口水,起了几分怯意,“医院是最恐怖的吧?” 江挽一脸兴奋,“当然!不恐怖我玩她干嘛!” 徐娇依看向严宥南,“你觉得呢?” 严宥南看她即胆小又想玩的模样,薄唇微弯,“嗯,那就医院。” “……”徐娇依又去看沈轻,她发现沈轻从见了兰庭后,就没怎么说话了,她问,“沈轻,你想玩哪个?” 沈轻这才出声,“我听三叔的。” 江挽在一边击掌,“好耶!那就医院了!冲冲冲!” 徐娇依:“……” 进鬼屋的顺序是这样的,江挽首当其冲,她排第二,沈轻第三,严宥南年纪最大,应当是最不怕鬼的,理所应当地被徐娇依排到了最后。 度假村的这件鬼屋带有迷宫属性,首先从医院大门进入,然后会有很多迷雾弹一样的房门跟走廊,要通过几扇正确的房门,才能过关。 当然医院吓人之处,在于一扇门打开后,可能是一条正确的通道,也有可能是一群吊死鬼或者身首异处的红衣恶鬼,如果你很不幸,走到了一条被堵死的错误走廊,那么恭喜你,你会体验人生中最可怕的六十秒,被各种面目可憎地鬼围攻。 “江挽,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地上湿淋淋的,黏糊糊地,一看就是一道堵死的走廊,我们应该折回去,进另一扇门。”徐娇依小声说道,她谨慎地抱着江挽的手臂,眼神四处观察着四周,以防有什么鬼突然冒出来。 江挽颇自信,但嗓子里还是有胆怯的颤意,“你跟着我走准没错——” 下一秒,走廊到了尽头,一堵血淋淋的墙竖在四人跟前。 徐娇依鼻尖都能嗅到血腥味,头发正发麻,耳边又突兀响起小孩唱歌声,那歌声诡异至极,像是在你头顶,又像是在你背后,徐娇依脸色吓得惨白,觉得一会有鬼出来,江挽可能会直接甩开她,她正要转过身,去揪身后沈轻的袖口时,身侧墙壁突然伸出来一个冰凉的人手,拽住了她的脚踝。 “啊!”那手凉意渗人,徐娇依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捂着脸,就要往江挽怀里躲。 谁知江挽如她所想,一点点都不靠谱!在听见她那声惨叫后,径直抱着头,转过身,往沈轻那处跑,徐娇依正茫然着,就见没了江挽在前面遮挡,那面墙上突然掉下来一个红衣女鬼—— 先是被冰凉鬼手抓住,又直面一个面目全非鲜血淋漓的红衣女鬼—— “呜呜呜呜!”徐娇依瞳仁倏地放大,她吓得愣是足足反应了几秒,才转身呜呜哇哇乱叫着,直奔严宥南那处。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徐娇依一嗅到,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抱住严宥南的窄腰,使劲把自个儿往严宥南身上挂。 严宥南颇淡定,他低头瞧见徐娇依小脸惨白,闭着眼,两只手死死揪着他的西装外套,薄唇弯了下,微弯了下腰,手臂抄过她屁股,跟抱小孩一般,轻松把她抱在了身上。 徐娇依脑袋里持续循环着那红衣女鬼的脸,身体微颤,脑子里没思考能力,见严宥南抱起了她,她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把脑袋使劲再使劲,埋在他颈窝里,两只手则改为紧紧搂抱住严宥南的脖子。 沈轻还算淡定,即便那红衣女鬼飘着张牙舞爪朝他飘来,他脚步动都没动,那女鬼颇稀奇,也没再继续去吓她,歪头看了几秒,另外一个生的俊朗异常的男人更加淡定,高大身影一动不动,身上还挂着一个人形挂件,估计也吓不到了。但吓不到人,她今晚的辛苦钱就少了许多,于是那女鬼就把目光放到了抱头乱窜没人保护的江挽身上。 于是,接下来,整场鬼屋,沈轻在面前带路,步伐算得上正常平稳。 江挽在中间被鬼屋里的各种鬼特殊关照,吓得呜呜咽咽,抱头乱跳,神经几乎都要错乱。 严宥南抱着徐娇依,走的是闲庭信步,期间还有闲心逗徐娇依。 “徐娇依,这可是你第二次投怀送抱了。” “呜呜呜呜呜。”弦外音:这个时候是说这种事情的时机吗? “既然我吃亏被你抱了两次,那我晚上讨要点利息不过分吧?” “呜呜呜呜呜呜。”弦外音:你要的利息就是想占我便宜。 “不说话我就当同意了。”严宥南轻笑,嗓音低沉。 徐娇依不能在呜呜咽咽,但她又害怕抬头睁眼就看见满屋顶的阿飘女鬼,只好闭着眼,勉强在严宥南耳朵跟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颤颤巍巍的,“不,不行,我…没同意。” “哦?”严宥南站定,不动了,眯着眼,“不同意?那就下来自己走。” “!!!”眼瞧着严宥南托着她屁股的手臂要松开,徐娇依顿时大惊,一睁眼,又看见一只淹死鬼湿着发伸着长舌,不远不近地跟在严宥南身后,她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两条腿下意识就缠住了严宥南的腰,两只胳膊还紧紧交缠在严宥南脑后。 这样,即便严宥南松了托着她屁股的手,她也不能从他身上掉下去,那样,那些鬼也不敢近她的身。 严宥南察觉到她腿缠的紧,勾了下唇,侧了下身,径直把徐娇依压在墙上,手探进她上衣,在她腰上揉了两下,低眸,半眯着眼瞧着她红唇,商人唯利是图的气质尽显,“既然你不打算晚上给我尝点利息,那我不如现在就索取一些。” 第36章 结婚呐 “!”徐娇依快要哭了, 身后跟着两个鬼,这人怎么还能慢条斯理跟她说事情。 她给自己鼓了鼓勇气,抬起脑袋, 正要控诉严宥南时,余光就瞥见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她的淹死鬼NPC见他们不动了, 立即加快脚步, 就要扑过来。 徐娇依真的怕,她抱着严宥南那两只手不自觉收紧, 见严宥南不为那鬼所动,但她怕, 怕的要死,忙闭着眼,小声嚷嚷,“行行行!晚上利息你随便讨!现在, 严宥南, 你立刻,马上带着我离开这里呜呜呜!” 严宥南薄唇微勾, 手再次托住她的屁股,歪头看了眼身后尽职尽力地女鬼NPC, 随即利落转身,抱着徐娇依大步迈了出去。 等到终于出了医院, 沈轻站一边,手插着校服口袋,侧脸冷淡。 江挽被十几个鬼追了一路,吓得花容失色,面容苍白,憔悴异常, 扶着医院出口处的一个围栏,大口大口喘着气。 徐娇依呢,人跟树袋熊一样挂在严宥南身上,后半程,十几分钟的路程,她被严宥南单手抱着,脚基本上都没沾过地。 江挽回头,见她出了医院大门还挂在严宥南身上,想起自己在鬼屋里被各种鬼吓得死去活来,屁滚尿流的狼狈模样,十分柠檬,撇着嘴,“徐娇依,你有了老公就不管闺蜜死活了是吧?” 徐娇依缓了会神,没再身处鬼屋那种窒感,她才发现自己是以一种怎么藤蔓缠树的状态挂在严宥南身上。 听见江挽出声,徐娇依更囧了,两条腿从严宥南腰上拿开,但他还托着她屁股,他不松手,她也下不去。 “严宥南,你放我下去。”这处还有沈轻,一个未成年,还曾经是她的学生,徐娇依头都不敢抬起来,脸红着,凑到严宥南耳旁小声说道。 严宥南也没打趣她,勾着唇,弯腰将她放到了地上。 徐娇依站定,看了眼两眼不闻窗外事略显冷淡的沈轻,又瞥了眼面色还苍白着的江挽,理了理有些乱的衬衫,故作镇定,“到晚饭的点了,我们去吃饭吧。” 江挽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看了眼身后严宥南,小声嘀咕:“吃吃吃就知道吃,我看身后严宥南那眼神,晚上能先吃了你。” 徐娇依猛地往后看,严宥南已经走去沈轻身边了,她胡乱揉了把江挽的脑门,又记起刚在鬼屋里一时害怕满口答应他晚上让他讨利息的话,本就怂的她更怂了,“江挽,你闭嘴吧。” 吃饭的地,也是在度假村内。 并不是徐娇依她们找的,是民宿内那两个穿旗袍的服务生过来鬼屋这边找他们,随后就把他们带去了一间露天西餐厅。 西餐厅挨着人工湖泊,景色宜人。 徐娇依跟江挽坐在一侧,严宥南跟沈轻坐一侧,期间吃到中途,严宥南电话响了一声,他掏出手机看了眼,随后便起了身,走去了一边接电话。 “依依,你听说过严宥南跟他母亲的事吗?”江挽见他一走,立即附耳到她跟前,小声说道。 徐娇依视线看了眼不远处,一手插着西装口袋,半侧着身接电话的严宥南,她收回眼,摇头,“没有,不过这中间能有什么事?” 江挽偷摸看了眼沈轻,见他专注着吃饭,并没注意到这边,便放下刀叉,颇小声地跟她分享着她知道的八卦。 “当年严宥南她妈也就是兰庭,跟严家老爷子闹分居,也才四十多一点,你看她现在六十出头也是一副漂亮貌美的样子,可想而知四十岁估计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七八岁,严老爷子当然不想因为养在外面情妇一事,弄得跟自己貌美正妻分居异地,所以十分不愿,干脆雇了数十个保镖把人锁在了别墅里,但兰庭心意很决绝,是真的不想跟严老爷子待一起了,但又找不到方法离开,想来想去,就把目光放在了当时才十二岁的严宥南身上。” 江挽打顿。 徐娇依听的好奇,“她把严宥南怎么了?” 江挽抿了口水,继续道,“她给严宥南喂了安眠药,然后让保镖去通知严老爷子,说严宥南误服了她的安眠药,不送去医院人可能就没了,当时兰庭是下了狠心的,硬生生给他喂了十几颗,严老爷子过来时,严宥南都快没呼吸了,吓得也顾不上兰庭了,亲自开车带人送去医院,兰庭也趁这个机会,行李都没收拾,就带了证件和银行卡,坐上了早就买好的机票。她人走是走了,但据说当年严宥南可是差点没命了。” “这……你编的吧?”徐娇依瞠目结舌,回想起下午见到的兰庭,虽说对她不算热情,但瞧着温温柔柔,一副典型江南女子的纤弱感,不像是会对自己小孩下狠手的样子。 江挽斜眼,“你自己想想,下午严宥南去见兰庭,一副似笑非笑,并不热情的模样,这其中没有来头说不过去。” 徐娇依真的认真回想了下严宥南见了兰庭的反应,好像一直都是淡淡地,连笑都不是徐娇依常见那种坏笑,反而是很官方那种,她皱了皱眉,“那他为什么还要百忙之中过来看兰庭啊?” 江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你下午没看见,兰庭那腿摔伤了吗?” “可即便摔断了腿,严宥南跟她没母子感情的话,不想过来也不必过来装模作样吧?” 江挽继续压低声,“当然不仅仅是摔断了腿,还有一点,就是兰庭这腿不是自己摔得,是被她男朋友家暴推下楼梯伤的。” 徐娇依微微瞪大眼,“啊?兰庭——伯母她男朋友?你怎么知道?” 江挽哼了声,十分狂傲,“你也不看看我的职业是什么,虽说是新闻记者,但是那些上流圈的肮脏事我就没不知道的好吧?” 徐娇依,“所以严宥南这次过来是替兰庭撑腰的?” 江挽摇头,“我看严宥南也不是很想过来,但兰庭背后没娘家人了,估计心里也被男朋友气到,暗地里给严家那边透露了点消息,想着严家能帮她撑下腰,但沈轻他爸严立泽据说死了老婆后就基本上很少过问严家内部事情了,严齐他爸严成风又是个怂包,只能严宥南过来。” “再说了,按照武力值来说,严家三个儿子,也就严宥南能打。”江挽看了眼不远处严宥南,那一身昂贵西装下包裹着的绝不是一副清瘦弱鸡躯体。 徐娇依默了默,心想严宥南确实能打,上次一个人单挑五六个手持武器的混混都能毫发无伤,不过,她咬唇,开口,“那兰庭见了严宥南怎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要是赵美心小时候给她为了十几颗安眠药,害得她差点丢了性命,赵美心估计是没脸再去依靠她的。 江挽语气轻蔑,呵了口气,“你以为兰庭是她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好相处,这种上流贵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心眼多的很也坏得很,她有求于严宥南,自然是当做以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老公实惨,被人害的命差点没了,还得给她擦屁股,晚上好好安慰安慰你老公吧。” 前面那话还像人话,后面那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徐娇依果断喝着蘑菇菌汤,没说话。 偏生江挽还硬凑上来,用一种欠欠的语气说道,“知道我说的安慰什么意思吧?就是上面下面两张嘴齐齐上阵——” 徐娇依耳朵红,脸却黑着,她没歪头看,只抬手一巴掌拍在江挽脸上,“江挽你脑子里就不能有点正常东西!” 严宥南那通电话打了很久,徐娇依他们都吃饱了,他才结束。 他走过来,看了眼桌面上的食物,睨着她,“吃饱了?” 徐娇依点了点头,“嗯,你赶紧坐下吃饭吧,吃饭回去了。” “不吃了,现在回去吧。”严宥南揉了下太阳穴,仿佛那通电话打的他头鞥欲裂。 徐娇依多看了几眼,也没问。 到了民宿,一位旗袍美女迎上来,微笑着,“太太说几位过来,风尘仆仆,又玩了一下午肯定是累了,二楼跟三楼的房间请各位随便挑选。” 江挽率先动作,往楼梯口处跑,沈轻第二,徐娇依第三,严宥南见她动了,也迈着长腿,走在她左手边。 这时,那位旗袍美女又开了口,话是对严宥南说的,“先生,太太有话要跟你说,劳烦您过去一趟。” 江挽立即停在楼梯口,伸长了耳朵。 徐娇依也停下,歪头看了眼严宥南。 严宥南察觉到她视线,抬手揉了把她的头顶,低声,“你先回房间,等我。” 他那声等我说的又低又沉,桃花眼还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徐娇依脑子里浮现出在鬼屋答应他的话,顿时怂了,她咬了咬唇,打着商量,“这里房间这么多,不如我跟你,一人一间?” 严宥南勾了下唇,“徐娇依,事后反悔?怕了?” 她能不怕吗?徐娇依咬着下唇,很诚实地点了下头,希望严宥南能看在她如此诚实的份上放过她,“——嗯。” 严宥南手摸到她下巴,抬了下,生的勾人俊美的脸凑得很近,薄唇在她唇上沾了下,一触即分,他低笑,嗓音醉人,“晚了。” 徐娇依睁大了眼,一下推开他,捂着嘴,踉跄后退了两步。 江挽还有沈轻还在,他他他怎么能当众亲她! 严宥南见她小脸薄红,薄唇边的笑意越加深,并没再继续打趣她,一手插着西裤口袋,转过身跟着那旗袍美女走了。 徐娇依瞧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略微愁了愁。 江挽跳下楼梯,一手搭在她后背上,嬉笑着,“徐娇依,我能住你隔壁吗?” 徐娇依正烦恼着,闻言,耸拉着抬了下眼,转过身往二楼走,随口一接,“你干嘛要住我隔壁?” 江挽理所当然道,“听你娇||喘~” “……” “行不行吗?” “……” “徐娇依~” “滚。” 上了二楼,徐娇依自然没让江挽选她隔壁的房间,她在江挽选好房间后,径直选了离她房间直线距离最远的房间,惹得江挽趴在门框上,一脸哀怨。 沈轻上了三楼,他今天下午情绪不高,徐娇依本来想关心几句,但沈轻并没给她机会,上了三楼就没再下来过。 徐娇依在房间洗完澡,穿了件十分保守的睡衣,然后就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发呆,她其实很困,但又怕睡着了,严宥南回来对着睡着的她乱来……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反正她上下眼皮已经打了好一会架,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时,鼻息间陡然嗅到一股冷檀木香,她一个激灵,眼睛还没睁开,人已经被抱进了一副滚烫的怀里。 “严宥——唔。”她手抵着严宥南的胸膛,大脑清醒了几分,正要开口再与他商量,各退一步时,嘴巴瞬间被咬住了。 严宥南的吻一向不温柔,薄唇啃咬,厚实温热的舌长驱直入,舔或者咬住她的舌尖,几近色情,徐娇依不可避免地喘了几声,被迫吞了些许口水。 “徐娇依,怎么还没习惯跟我接吻,亲个嘴跟要你命似的,连呼吸都不会了。” “……”这也不能怪她吧……谁让他每次亲她都跟要吃了她一般,色情凶猛地要命,她如何习惯。 严宥南把她压在大床上,随后按灭了大灯,只余两盏暖橙色的夜灯亮着,他坐在她腰上,薄唇上沾了她的口水,泛着水渍的光,他单手扯掉领带,丢在地上,随后长指翻飞,又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唇边微勾,“来,老公教你接吻不费力气的办法。” 徐娇依被亲的七荤八素几欲魂归西天,刚回过神来,她脸一红,歪过头,“才不用你教——” “张嘴,伸舌头。”严宥南轻笑,并不理她的话,薄唇重新压了下来。 他手也不老实起来,徐娇依又窘又怕,嘴巴被填满,又不能说话,只能尽量拖着他手腕,不让他大掌碰敏感区。 好不容易一吻结束,徐娇依嘴巴虽说肿着,但能说话了,她拧眉,感受着唇上火辣辣的疼意,推了把严宥南,把两人位置换了下。 严宥南挑了下眉,嗓音低哑,手扶上她的腰,揉了揉,“徐娇依,你确定你要在上面?” 徐娇依被他这种眼神看的脸烫起来,她扯着被弄乱的衬衫,咳了声,别开眼,不去看严宥南那双勾人多情的桃花眼,说话声磕磕巴巴地,“严,严宥南,虽说我在鬼屋说了任你讨利息,但你也不能太过分,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弄出来,但方式由我来定。” 严宥南躺着,好整以暇看着坐在他腰上的徐娇依半晌,闻言倒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似笑非笑,大掌摸到她的手腕,放到嘴边亲了下,道,“那你是用这?” 他音慢慢,徐娇依脸却很红,没敢去看他,直到他修长手指又摸到她红唇,按了两下,含着笑,嗓音低沉,“还是——用你这张小嘴?” “……”徐娇依察觉到他食指蠢蠢欲动要进出她口腔,她猛地闭紧嘴,脸热的眼角都红了,“严宥南,你想的到美,别想我给你口——” 第37章 结婚(三更) “你是不想, 还是不会?” “……” “不会的话,我教你。” “……” “就是张嘴把老公那吞——呃。”严宥南突然止住话,猝不及防低喘了一声。 “严宥南, 你闭嘴。”徐娇依说着凶狠的话,脸却通红。 |删***********掉| 严宥南缓了缓, 桃花眼里又黑又沉, 嗓音都不复往日清朗低沉,泛着暗哑, “徐娇依,松点, 我还不想绝后。” “……那你从此刻起就不许说那些羞人的话。”徐娇依表面镇定的一批,心里早就慌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严宥南笑了下,睨着她不敢跟他对视的眼,“也可以, 但徐娇依, 你得看着我。” “……”徐娇依飞快地看了眼他,然后又十分难为情地收了回来。 一边给他弄, 一边还要跟他对视……这不是要她命吗? “不行!”徐娇依拒绝的很干脆。 “不行的话,那便不用手了, 口——似乎也不错。”严宥南勾了下唇,眯着眼, 语气低敛。 “……”徐娇依顿时苦了脸。 “怎么样?想好了吗?”严宥南笑着问她。 这两个选择,徐娇依根本没得选,半晌,她放弃挣扎,“……行,我看着你。” …… 浴室里, 徐娇依简单用流动水冲了下右手。 她抬头看了看镜子,一张平时比牛奶还白的小脸此刻红霞遍布,连眼角都氤着十足十的红意。 她咬了咬唇,用纸巾擦干净了右手上的水珠,垂眸的片刻,记起那十分难捱的半个钟头,脑海里严宥南弄在她手心时,几声粗喘,桃花眼愣是比平时还勾人心魂,薄欲满上眼尾,眸光黑而深邃,直勾勾地盯着她,性感地要人命。 “徐娇依,你不能再想了。”徐娇依闭眼拍了拍额头,自言自语道。 但是,一闭眼,严宥南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就浮现在她脑海里,徐娇依心跳地很快。 “他本就长得好看勾人,再加上那种特殊时刻,应该没人见了那种时刻的他还会平心静气地,所以我心跳快点,也属实是正常,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徐娇依持续安慰着自己。 平复好自己略显动荡的心情,徐娇依才出了浴室。 严宥南并不在房间,徐娇依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她走回床上坐着,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看了眼,江挽发来的微信。 【挽八:不是吧,这都快十点了,你们咋还没动静?】 徐娇依满头问号, 【小1:你不在你房间吗?】 【挽八:我搬到你隔壁了。】 徐娇依盯着那条消息,下了床,走至门口,拉开门,扭头就要去敲隔壁的房间,却在手抬起的下一秒,瞥见二楼的休息区,严宥南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讲着电话。 脑海里下意识记起下午他接的那个让他皱眉的电话,徐娇依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没做声,还惦着脚,小心翼翼地往休憩区那边挪了好几步。 能听见严宥南说话的声音了。 “你要多少钱?” “卡号一会发到我微信上。” “我说一声,你缺钱可以问我要,但是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如果我发现你并没有听我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什么钱不钱的,难道是兰庭那个家暴的男朋友,严宥南并不打算出面见他,而是打算通过金钱解决掉他? 徐娇依疑惑是疑惑,但没打算多听,正要偷摸摸离开时,耳朵听见严宥南说了一个人名。 “应薇,这些话我只说一遍,记住了吗?” 应薇……这明显是个女生名字啊…… 徐娇依还想再多听一会,但余光瞥见严宥南似乎有起身的架势,立即没做犹豫,放轻动作回了房间。 没几分钟,严宥南回了房间。 他衬衫都没扣完整,只在腰腹跟下摆处扣了两颗,大片性感精瘦的胸肌裸露着,西装裤倒是穿的规矩,不过几分钟前,那裤子可不像这样正经。 严宥南见她侧躺在床上,阖着眼,抱着被角像是睡着的模样,并没打扰她,只是把手机丢在床尾,几步跨进了浴室。 几乎是严宥南刚进浴室,她眼睛就睁开了,半坐起身,盯着床尾他的手机好半晌,没忍住,爬了过去,双膝跪坐在床铺上,两只手握着严宥南的手机。 “我只是好奇,并不是查岗,也不会看他隐私,所以……没事的吧。” 徐娇依自我安慰一番,随后摁亮了严宥南的手机屏幕,然后她萎了。 他手机有密码,徐娇依不知道。 咬唇半晌,只好又把手机原封不动地丢在床尾,几步爬回了被窝里。 十分钟后,严宥南洗完澡出来,仅在下半身为了一件浴巾,他上床并没躺下,只是靠着床头柜握着手机像是在回复消息。 徐娇依被应薇那个名字挠的心痒,装睡不下去,她假装醒转,揉了揉眼睛,顺便一手把她的手机塞到了床铺下,做完这些,她又从被子里爬起身,装模做样地在床上找了一圈,疑惑道,“哎,我手机呢?” 严宥南见她醒了,就把手机放去了床头柜,薄唇微勾,“怎么醒了?” 徐娇依揉着发尾,“都快睡着了,记起来忘记给学生布置周末作业,我想着在家长群里喊一声作业的事——但是我找不到手机了,你的手机能给我用下吗?我打一下我的手机。” 严宥南并没怀疑,把手机解了锁递给她。 徐娇依接过手机时,手还被严宥南握了一把,她以为严宥南发觉她的小心思,正心跳加速时,就听见严宥南低声问她,“手腕还疼吗?” 她脸热了热,“还行。” 严宥南勾笑,“以后习惯就好。” “……”徐娇依掀眸瞪他,不满娇嗔,“我干嘛要习惯这种事!” 说罢,立即下了床,跑去了离床有些远的墙角,背对着严宥南。 严宥南眯眼,“你打电话就打电话,跑那么远做什么?” “这地方信号好一点。”徐娇依随便找了个理由,手下迅速点开微信,在屏幕上来回滑动,正要找一个应薇的联系人,不过应薇还没找到,就见到一条新消息跳进来。 备注是李正峰。 她没点开那条新消息,只是在屏幕页面看见了消息的全部内容。 【李正峰:老板,是要给应薇小姐转一百万吗?】 “徐娇依。”严宥南在大床那边喊她。 徐娇依歪了下头,“嗯?” “你手机似乎在这,我听见在震动声了。”严宥南抬手指了下她床头那侧。 “……是吗?”徐娇依关掉微信页面,握着他的手机往回走,“我看看。” 到了床边,徐娇依作势翻了几翻,摸到自己的手机,才把严宥南的手机递了过去,“找到了,给,你的手机。” 严宥南接过,并没再说话,翻了两下手机。 徐娇依见他神色淡淡,捏着手机,重新上了床,背对着他侧躺着,心下莫名郁闷起来。 什么啊?给别的女人转一百万还偷偷瞒着她? 打电话也不在房间里打? 还说没在外面包养女人?依她看,这个叫应薇的女人怕不就是被包养的? 值一百万,那长得得多好看?估计胸也大,上次严宥南不是对她的胸颇有微词吗?没有参考物,怎么就会觉得她的胸小,就像她一直那江挽的飞机场做参照物,才一直觉得自己的胸不算小。 还有,明明十几分钟前,他还向她讨利息,她牺牲自己的手跟脸面,压着害羞,帮他弄那个出来,结果一结束,他就跟养在外面的女人打电话去了。 徐娇依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再这么睡在严宥南身侧会气出病来,她一下坐起身,手脚利落下了床,头也不回道,“我去江挽房间睡。” 严宥南并没说话。 徐娇依心里越发不平。 看吧看吧,果然就是个狗男人,自己爽过了也找外面的女人煲过电话粥了,扭头就不搭理你了。 徐娇依板着小脸,快步走到门口,手摸上门把手,正要拉开,细腰陡然被搂住,随后双脚离地,径直被严宥南一手抱起,带回了床上。 严宥南靠坐在床头,徐娇依就被他安置在腿上,搂在胸前。 “你放开我,严宥南!”徐娇依反抗了下,想从严宥南腿上起开,手肘也往后推搡,想离开严宥南的怀抱。 “怎么又张牙舞爪地,我哪里惹到你了,徐娇依。”严宥南在她头顶扯笑,手臂搂着她的腰不放,嗓音散漫。 “我就是不想跟你睡一张床,行不行?”徐娇依再怎么挣扎,腰上那只手臂都丝毫不动,她放弃了,微微鼓着腮。 “原因呢?”严宥南问。 “没有原因!” “那你总不能是无缘无故就讨厌起我了,徐娇依。”严宥南笑了声。 “不行吗?我就是突然讨厌你了,不想再跟你睡一张床了!狗男人!”徐娇依腰被束缚的紧,动弹不得,又记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被严宥南包养了的名叫应薇的大胸女人,嘴下一时没了把门的,狗男人一词脱口而出了。 严宥南彻底笑开,他左手臂搂着徐娇依的腰,右手摸到徐娇依的下巴捏了捏,重复了一遍,“狗男人?我怎么就成狗男人了?说说看,徐娇依。” 徐娇依很干脆地闭上了嘴。 严宥南见她不说话,右手指节无意识蹭着她的下颌线,脑海里迅速回想着这几分钟发生的事情,一会他勾唇,手指捏住了徐娇依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眯起眼睨她,“徐娇依,刚偷听我讲电话了?” 徐娇依后背靠着他胸膛,脸被迫抬的高高的,大眼跟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对上,闻言,不由得囧了囧,眸子躲闪,唇嗫嚅了下,“没,才没有。” 严宥南不理会她的谎话,继续道,“刚才你借我手机,不是为了打电话,而是偷看了我的微信?” 徐娇依安静了一会,被点破后又剧烈挣扎起来,脸微红,“没有的事!你不许脑补!” “徐娇依,想知道什么,现在可以问。”严宥南手上力道颇重,面上噙着十足十的笑。 “我才不想知道什么。”徐娇依有些慌,“你现在放开我就行。” “真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以后再想问我说与不说,就看我心情了。”严宥南薄唇凑到她耳侧,低语了一句,“听到没?” 徐娇依强撑着面子,小脸也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我没有要问你的事,你松开我,严宥南!” “嘴这么硬,徐娇依。”严宥南轻笑,随即撒开了搂着她腰的手。 徐娇依一没了束缚,就从严宥南腿上滚了下去,抱着被子,坐在床尾,小脸愤愤地看着一脸笑意地严宥南。 “手机给你看。”严宥南见她这般模样,弯了下薄唇,将手机递了过去,“密码四个六。” 徐娇依歪过头,轻哼一声,嘴里下意识嘀咕,“我才不看,你肯定都删光了记录。” “我又没做亏心事,删什么记录。”严宥南失笑,末了又道,“是不是想问应薇是谁?” 徐娇依紧张地扑闪了下眼,咳了咳,尽量装出一副茫然不耐烦的模样,“什么应薇,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既然你这么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说了。”严宥南见她这副模样,有心想逗逗她,重新把手机收了回去,靠着床头柜,半眯着眼,看着手机屏幕,似乎那上面有应薇的照片,感叹了句,“这人呢,长得也不错,抱着也舒服,压在身下娇|喘一声声勾的人心里泛痒,就是性子有些倔。” 徐娇依慢慢抿起唇,爬到自己那一侧,默不作声地躺着。 心里很烦躁,她鲜少有这种情绪,但脑子里只要一浮现出,严宥南释放时性感勾人的姿态也被其他女人见过,那股子烦躁就越加膨胀。 身后严宥南还在用那口低沉悦耳的嗓音继续说着,“皮肤也嫩,摸着就不太想松手。” 徐娇依持续抿唇,“严宥南,我要睡觉了,你可以不出声吗?”哪有人在合法领证的妻子跟前一个劲夸养在外面的女人的,她以后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睡觉可以,但你不想看下我嘴里这个女人有多好看吗?”严宥南递过来他的手机。 徐娇依气的一下怕掉,手机滚落到她跟前,“我不想看。” “这样啊,”严宥南低笑,“那把我手机还给我吧。” 徐娇依愤愤地拿起他的手机,正要递给他时,突然瞧见他手机开的是相机自拍模式,她在他手机上看到了正生着气抿着唇一副闷闷不乐的自己。 “严宥南!你又逗我!”徐娇依反应过来,刚才那些话说的都是她,一把把手机砸到他身上,小脸生着气。 严宥南也没去捡手机,薄唇微弯,伸臂把人勾到近前,“徐娇依,你没发现你在吃醋吗?” 徐娇依微顿,下意识否认了,“没有,你别乱说!” 她怎么可能吃他的醋!不可能! “是吗?”严宥南笑,“那如果我说,应薇是我前女友,她来找我复合,我打算答应了呢。” “你最好答应,然后我跟你离婚,反正我也不喜欢你,不喜欢这场婚姻,各自分开,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徐娇依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嘴巴就跟机关枪似的,话都不过脑子,噼里啪啦地吐出来一大堆话。 严宥南眯着眼,“真心话?” 徐娇依一把推开他,哼了声,“比真金还真!” “既然你说不喜欢这场婚姻,那这边的事结束,回去盐都,我们便去趟民政局,把这门婚事给离了?怎么样?”严宥南音慢慢。 徐娇依微僵,心里还莫名涌出一股心酸,她躺下,咬紧了唇,“离就离,回去就离,你就跟你那个应薇百年好合去吧。” 说罢,再也不理会严宥南了,一手扯着被子,严丝合缝盖过脑袋,闭着眼,努力让自己入睡了。 隔天醒来,严宥南已经不在床上了。 徐娇依换掉睡衣,穿了身长裙,走去一楼餐厅用餐,正巧碰上沈轻下楼。 “徐老师你昨晚没睡好吗?”沈轻抬眸看了眼她,问道。 “有点认床。”徐娇依找了个借口。 到了一楼,江挽已经点好了一堆丰富地早餐,等着两人,见他们都下来了,迫不及待,“开动吧,我都快要饿死了。” 徐娇依坐在江挽斜对面,看了眼沈轻,又看了眼江挽,问了句,“严宥南呢?” 江挽咬着三明治,闻言说道,“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是去解决给兰庭撑腰去了。” 徐娇依还没说话,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声响,“宥南已经去宋家了吗?他一个人吗?” 三人齐齐回头看,就见兰庭坐在轮椅上,被一个旗袍服务生推着过来。 徐娇依见兰庭一副担忧的模样,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兰庭拧着纤细的柳叶眉,像是很忧心的模样,“他怎么这么冲动,我昨晚忘记告诉他了,想着一早过来再跟他说也不迟。” 徐娇依闻言,不由得皱眉催促道,“兰姨您直接说重点成不成?” 兰庭说,“我昨天光顾着跟他诉苦了,忘记跟他说我那个男朋友的本家宋家跟望江市的恶势力有联系,他倘若一个人过去,宋家以礼相待还好,要是打起来,他一个人怕是会吃亏。” 徐娇依跟沈轻一下站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徐娇依急道,“这种事情您怎么不提前告诉他?” 兰庭好像也很无措,捏着丝绸手帕的手抬起,像是在擦眼泪,“我,我以为他今天下午才有空过去宋家的。我想想办法,我再去打个电话问问宋家那边的情况吧,你们先别急。” 说着,忙让旗袍美人把自己送去了电梯处,上了楼。 沈轻没说话,转过身就往外走。 徐娇依拉了一把,没拉住,“沈轻你去干嘛?” 沈轻头也不回,嗓音绷紧,“我去找三叔。” 他步子迈的快,徐娇依根本追不上,回来坐下,掏出手机想给严宥南打电话,但她记起昨晚刚跟严宥南吵过一架,说了要离婚的事,此刻再打过去,好像她先低头认错一样,明明她没错,是他跟前女友联系,还大手笔给前女友花钱,关键还是在她帮他纾解过后给前女友打电话,就像是刚吃完碗里的,又想起锅里的,真狗男人一个。 越想越愤愤,拨号的手又陡然停下。 把手机丢在一边,江挽绕过大半张桌子,挨到她旁边坐下,“哎徐娇依,你不觉得奇怪吗?” 徐娇依正烦着,“哪里奇怪?” 江挽不懂她这一大早吃了火药一般的语气是什么情况,但她此刻顾不上这个,又凑近她耳朵前,低声道,“我感觉兰庭这个人绝对在搞严宥南。” “怎么说?”徐娇依缓缓拧起眉。 “你说她既然被家暴了,想要严家帮她撑腰,但是又不跟严宥南说她那个男朋友家里跟恶势力有联系,这不应该啊,如果她真的要想要严宥南用严家身份撑腰的话,就应该早早告知宋家情况,然后严宥南也好方便带保镖过去,很矛盾。”江挽沉思着。 徐娇依也想不通,她坐不住了,“我先上去看看她有没有打电话。” 江挽点头,“你动静小点。” 徐娇依上楼二楼,来到兰庭的房间门口,她房间门口没人,徐娇依附耳到门边,并没听到什么声响。 她昨晚就发现了,这间民宿隔音并不怎么好,倘若里面真的有说话声,徐娇依这么凑近门,绝对能听见。 徐娇依没忍住,握着门把手推了下。 门意外地没上锁,她很顺利的推开了,然后入目就是兰庭一身懒散地坐在昂贵的布艺沙发上,一手撑着额,一手端着清茶,慢吞吞在喝着,一点没有着急的模样。 听见门响,回头去看,就见徐娇依站在门口,错愕了下,随即眼神转了换,换上一副焦急万分地模样,“我刚给宋家打了电话,那边一听是我,就给挂了。乖囡囡,这可怎么办?严宥南不会出事吧?” 徐娇依没出声,她关上门,走近兰庭坐的沙发处,“这里就我跟你,不用演戏了,兰姨。” 兰庭十分惆怅,“你怎么这么说,妈可会很伤心的。” 徐娇依盯着兰庭的眼,“为什么要搞严宥南?他难道不是您的儿子吗?” 兰庭不装了,她收回假兮兮的担忧,姿态优雅地靠着沙发背,一手抬起,瞧着自己刚做的美甲,语气慢慢,轻声细语,“我为什么要搞他?他都没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我为什么就不能教训教训他?来到这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听说我被家暴,他心里可开心死了吧,大概会想我活该,谁让我抛弃了他,独自一人过来生活呢。” 徐娇依很不理解,“严宥南哪里看不起您了?” 兰庭觑她,“他又哪里看得起我了?被家暴这种丢脸的事,他一个人知道也就算了,沈轻知道我也不会多想,但他偏偏带上你还有你那个记者朋友,怎么着,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抛夫弃子后,过的多么凄惨吗?” 徐娇依觉得兰庭的想法很扭曲,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您有去医院看过心理医生吗?我觉得您抽时间去挂个号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或者幻想症什么的?您小时候为了一己之私差点害的他没命,他现在能过来真心诚意帮你撑腰,你不但不感激,还怀疑他居心不良,然后设圈搞她,我看你这种人被家暴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没人会喜欢疯子!” 兰庭五官略略扭曲了下,“你在骂我?徐娇依,你有家教吗?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徐娇依早上本就窝着一团火,现在又听到她说家教一事,火越烧越旺,“我的家教是给人看的,您实在不值得我对您展示我良好的家教!” 兰庭气的抽了几口气,睁大眼瞪着她,徐娇依甚至怀疑,要不是她腿打了石膏,现在很有可能一巴掌已经抽到了她脸上。 “好啊你,徐娇依你是被严宥南勾了魂吗?见我搞他这么生气,不过你骂就骂吧,反正严宥南会吃瘪我就很开心,倘若他回来受了伤,我只用装一下柔弱表示自己不知道宋家具体情况,这件事就会揭过,我依旧会是他那个柔弱可怜的母亲。” 徐娇依面无表情睨着她,“你想的到美。” 兰庭情绪恢复的很快,大约是上流社会贵妇的基本操作,她深吸了几口气,语气又轻声细语起来,“怎么?你要跟严宥南告发我吗?口说无凭,他不会信的。” 徐娇依晃了晃手机,“可惜了,兰姨,我这恰好有录音。” 兰庭优雅气质装不下去了,手掌拍在沙发上,阴沉着眼,“把录音给我删了!” 徐娇依往外走,“您最好祈祷着今晚严宥南不会受伤,不然这份录音会完好无损地送到他手上。” 兰庭脚受伤,根本就不能下沙发,只能气的扣紧了沙发。 下了楼,徐娇依脸色不好,江挽见状,了然,“果然越柔弱的女人越心狠,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忍心的。” 徐娇依没说话,拧着眉拨通了严宥南的电话。 但严宥南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这让徐娇依的心沉了沉,犹疑着要不要报警时,微信上收到了沈轻的消息。 【沈轻:徐老师,我被拦在了宋家门口,我觉得三叔在里面情况可能不是很好,你去望江大厦找我爸吧,他这一周都在望江市出差,您过去找他,别说是我让您过去的,就说三叔人在宋家,可能有危险,我爸应该会带人过来的。】 徐娇依也没迟疑,立即出了民宿。 江挽也跟了上去,路过餐桌时,顺手往怀里塞了两个三明治。 两人打车到了望江大厦,到了前台处说要找严立泽,前台小姐对两人身份保持怀疑,打了电话过去。 不一会,手机被递到了徐娇依手里。 “严先生吗?我是徐娇依,严宥南的——”徐娇依犹疑了两秒,便道,“他的太太,严宥南今天一个人去了宋家,可能会出事,所以能麻烦您下来一趟,跟我去一趟宋家吗?” 电话那端是一道十分儒雅的嗓音,“稍等我几分钟,马上下来。” 在徐娇依的印象中,严立泽已经三十五岁往上,应当是个已经发福的中年男人,但等人从电梯里出来,她跟江挽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错愕。 严立泽看起来仅仅比严宥南大了一点点,长相斯文儒雅,穿一身中山装,气质格外地内敛沉稳。 他边往这边走,边侧眸嘱咐着身后助,走近后,那助理走去一边打电话,他看向徐娇依,温声道,“走吧。” 徐娇依收回错愕,忙转身往外走。 江挽却傻在原地,一双小鹿眼懵懵地看着严立泽,徐娇依拽了两把她,她才回过神,一向不知道脸红为何物的江挽,此刻脸突兀地红了起来。 徐娇依并没过多关注江挽的异样,在严立泽的指引下,上了望江大厦外的一辆商务车。 车上严立泽问她具体情况,徐娇依一五一十交代了,严立泽敛眉思索片刻,口中念了一句兰庭,便没再说话了。 车内恢复安静,徐娇依这才记起江挽从上车就一言不发,她回头看向坐在最后排的江挽,只见她红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瞥着严立泽的后脑勺。 跟她做闺蜜这么多年,几乎就没见过江挽脸红,如今见了,她自然知道江挽打的什么主意,记起她前段时间还惦记着沈轻,现如今倒是又惦记上沈轻他爸,徐娇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果断收回了视线。 到了宋家时,徐娇依下了车,才瞧见商务车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跟了辆黑色面包车,她正想着是敌是友时,就见面包车打开,上面下来十几个黑色西装身高体壮的保镖,她顿时悟了。 沈轻见她下来,走了过来,“徐老师。” 此时,严立泽从车上也下来了,沈轻看见他,低着头,黑而长的头发半遮住他的脸,他只站在徐娇依身边,并没凑上去。 严立泽也没朝沈轻这边投过来一丝一毫的视线,径直往宋家大门处走。 宋家门内同样站了两个保镖,见严立泽进来想拦,但身后十几个保镖齐齐涌上前,那两个块头稍小点的保镖顿时萎了,让了路。 徐娇依拍了拍沈轻的肩膀,“进去吧。” 三人跟在严立泽那十几个保镖屁股后进了宋家。 宋家当家人宋玄听说有人硬闯,赶过来看了一眼,见了乌压压的阵仗,顿时迎了个笑脸,“不知道您是?” 严立泽并不打算跟宋玄说什么客套话,他问,“今天早上严家有人过来了,人呢?” 宋玄一双小眼机敏地转了转,“哦,您说严先生啊,他今天过来说有事要跟我二弟宋扶声谈,现如今应当是会客厅,您不如在这里喝点茶水,我这就把严先生喊出来。” 严立泽径直往里走,“不用,我亲自去找。” 宋玄显然慌了几分,跟了上去,“我二弟从小娇惯的很,长大后脾性也不改,是个急性子,倘若怠慢了严先生,您千万不要生气。” 严立泽淡淡瞥他一眼并没说话,徐娇依路过宋玄时,却忍不住加了一句,“倘若你们以多欺少,让严宥南受了伤,你那二弟要是也受了伤那还好说,要是没受伤,哼,我就让人把他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宋玄:“……”这位小姐看起来肤白貌美,娇娇嫩嫩地,怎么开起口来,这么凶。 几人带着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齐齐涌进了宋家露天的会客厅,就见会客厅的阵仗丝毫不输于严立泽带的人手。 此刻,会客厅露天沙发上,稳稳坐着一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清瘦男人,长得好看是好看,但眉眼间过于阴郁了,估计就是宋扶声了。 严宥南站在他对面,脱了西装外套,丢在地上,露出一副仅仅裹着衬衣的劲瘦身材。 很显然,宋扶声已经让人动手了,因为徐娇依已经看见严宥南的右肩后有鲜血渗出,那道伤口还是几天前为了找沈轻时划伤的,缝合才几天,并没有那么快痊愈。 两人中间还站着八个一脸凶相的混混,旁边还坐着两个脸色苍白断了胳膊的混混,估计是在跟严宥南的激斗中伤到了的。 宋扶声见了一大堆人涌过来,还都是训练有素体力强壮的保镖时,皱了皱眉,问宋玄,“哥你搞什么鬼?不知道我在教训人吗?” 宋玄咳了咳,走到宋扶声跟前,拍了他一巴掌,“闭嘴吧,你净给我惹祸吧!你知不知道你跟前这人是谁?盐都严家的严宥南!你怎么这么混,谁都敢打!” 宋扶声皱了下眉,嘀咕道,“严宥南?他上门来找我又没说名字,关键是兰庭那贱人只说今天会有人找我算账,我一气,就找了那边借了几个人过来,想着给他一个教训,谁曾想是严家的人!兰庭那贱人,说话怎么都不说全!” 宋玄恨铁不成钢,“早就说了那女人心眼多,让你早些断干净,现如今踢到铁板了吧,赶紧去跟我道歉去!” 宋扶声心下戚戚,刚才让那几个混混去揍严宥南,谁曾想严宥南也不是吃素的,以少打多也没落下风,本来他还臭着脸想骂那几个混混不中用,此刻倒庆幸他们不中用,要不然把严家的人打成重伤,那宋家未来几个月的生意岂不是要负进账。 “严先生,实在是抱歉,我还以为您上门是来找事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次吧。”宋扶声没什么本事,全靠吃宋家生意的红利生存,见如今踢到不好惹的主,为了宋家生意的稳定紧张,他头也低的快。 严宥南垂眸瞧着他,神色冷漠,并没言语。 徐娇依悄默默挪到严宥南身后,离得近了,他右肩上渗出的血腥味越发厚重,徐娇依看向宋扶声,忍不住道,“有来有往,你既然想要严宥南的原谅,那你也该拿出点诚意来,砍自己一刀让自己也出点血,不然我们凭什么要原谅你?” 严宥南没注意到她也过来了,还悄无声息挪到了他身后,侧眸看了眼徐娇依,神色缓和了许多。 宋扶声迟疑,“这这这,严先生这伤可不是我的打手砍伤的,明显是旧伤未愈,这位小姐也不能怪在我头上。” 徐娇依没注意到严宥南的视线,听宋扶声狡辩,立即反唇相讥,“你可真会开玩笑,还不是你们打手过来打人,严宥南正当防卫,牵扯到了旧伤才会流这么多血,你别想逃避责任!” 宋扶声见她咄咄逼人,有些不满,“这位小姐,严先生本人还没说话,你这么逼我是不是又有点说不过去?” 徐娇依被噎了下,看了眼四周,严立泽站在严宥南左侧,沈轻站在严宥南身后,也对,此刻两个正儿八经的严家人都没替严宥南讨公道,她一个即将被离婚的外人这么着急干嘛,再者,严宥南这个狗男人,昨晚还为了前女友跟她提了离婚一事,她现在这么着急,像是舔狗似的,徐娇依抿着唇,正要后退两步,不再说话了。 只是脚刚抬起来,一只手臂就环过她的腰,把她拉到身前。 徐娇依鼻尖嗅到熟悉的冷颤木香,正要挣扎,就听见头顶严宥南格外低沉的嗓音,说了句,“我太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宋先生还有什么不满?” 宋扶声一惊,立即萎了,得,严宥南的不满还没消,这下又驳了他太太的面子,“原来是严先生的太太,怪不得,长得如此娇美漂亮,跟严先生实在是配一脸。” 宋玄出来打圆场,“那个两位严先生,今天的事确实是我弟弟的不对,连累严先生旧伤复发我真的很抱歉,这样吧,除了要我弟弟砍自己一刀之外,您两位提出的要求我尽量全都满足。” 严宥南如今馨香柔软美人在怀,也不想跟宋扶声计较什么,他神色没之前那般淡漠,甚至说得上柔和,他淡声,嗓音散漫,“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就一点,以后别再去找兰庭的事,能做到吗?” 宋玄自然满口答应,“能,能!”他巴不得宋扶声赶紧跟那个兰庭断了。 宋扶声还在犹豫,宋玄先一步拍在他后脑勺,低声说道,“还不懂吗?兰庭跟那个严家关系绝对不一般,你要是想让宋家生意完蛋,你就继续跟那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那可不行,宋扶声后半生可就依靠着宋家生意的红利了,他忙正了神色,“行,我以后保证不会在跟兰亭有任何的联系了!” 这件闹事就此结束。 严立泽此行过来并没多话,似乎只是为了给严宥南当个背景后台,见事情解决,拍了拍严宥南你的肩头,“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就回去了,至于兰庭那,她本事不小,吃不了多少亏,你以后也不用管她的事。” 严宥南颔首,“大哥说的是。” 严立泽又看了眼在他怀里挣扎不断的徐娇依,咳了声,“对弟媳好点,别太霸道,让人受了委屈。” 严宥南扯了声笑,并没接这句话,反倒是看向一直在一侧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沈轻,“大哥,我一会跟徐娇依还有事,沈轻就麻烦您送回民宿那边了。” 严立泽像是此时才注意到沈轻的存在,他掀眸看向沈轻的方向,瞧见那张脸,他怔了会神,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半晌,他揉了下额头,叹了口气,“走吧。” 沈轻并没动,还是严宥南揉了下他的脑袋,嗓音温和,“小千,你有几年没见过大哥了,别犟,跟上去,跟你父亲好好谈一谈。” 江挽此刻举着手,脸还红着,“我我能跟他们一起走吗?”Ding ding 严宥南点头,“你把沈轻送过去。” 江挽得令,立即拽住沈轻的手腕,风一般径直把人拖走了。 没一会,严立泽带来的那些保镖以及宋扶声招来的打手全都走了,徐娇依还被困在严宥南怀里,她挣扎不开,索性一低头就要在他胸膛上。 严宥南吃疼,低着头,抬手捏住徐娇依的下巴,“徐娇依,你属狗的吗?” 徐娇依不说话,冷着一副小脸,“严宥南,我跟你是回了盐都就要离婚的人,你别再抱我,也别再对我动手动脚,不然我让你断子绝孙!” 第38章 结婚呐(夫妻办事) 说着, 抬起腿,膝盖弯踹向他命根子。 严宥南单手握住她的腿,勾了下唇, “刚才见我受伤,咄咄逼人维护我的人是谁?怎么这一会功夫, 人就变了个脸, 要老公断子绝孙了?” 徐娇依哼了一声,“谁刚才维护你了!我, 我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以多欺少罢了!你少自恋!还有我们都要离婚了,你别再自称是我老公, 听见就烦。” 话落,人又开始挣扎起来。 严宥南并没松手,不过却微微颦了下眉。 徐娇依察觉到,记起他右肩上还在流血的旧伤, 顿了顿, 不敢再动了。 “心疼老公了?”严宥南摸了把她软乎乎的小脸,低头凑近了些, 薄唇边复又捻起几丝笑。 “……”徐娇依闭了闭眼,抬起一只手, 倏地,绕过他的右肩, 猛地按在他旧伤上面。 严宥南抽了口气,搂着她力道松了松。 徐娇依立即从他怀里跳了出去,扯着自己微乱的上衣,又拨了拨自己耳侧的碎发,后抱胸站的远远地,小脸板起, 瞧着他。 严宥南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唇边依旧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睨着她,“徐娇依,对老公这么狠?” “按理说不能对老公这么狠,但是很快你就不是我老公了,我即便再狠点,也是应该的。” 徐娇依往外走。 严宥南瞧着她纤瘦的后背,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抖了抖,搭在臂弯上,迈着大步,跟了上去。 到了宋家大门外,徐娇依已经打到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正要关门时,严宥南大手挡了下门,徐娇依犹疑一秒的功夫,严宥南已经坐上了车。 司机在前面问,“两位去哪?” 徐娇依说,“**度假村。” 严宥南说,“附近医院。” 司机无奈,“不如两位统一一下目的地。” 严宥南左手再次搂住徐娇依的腰,捻笑,“我伤成这样,你舍得我一个人去医院吗?嗯?” 徐娇依不为所动,小脸板的紧,“不过是旧伤复发,别说的你好像被人群殴到不能动弹一样,我才不会陪你去医院。” 严宥南一时没说话,只是额头抵上了她的脑袋,薄唇趋近她小巧圆润的耳朵旁,用一种格外低沉的嗓音,诱哄道,“徐娇依,乖一点,陪老公去趟医院。” 说罢,薄唇还不十分不老实地蹭了蹭她的耳垂。 这处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徐娇依脸红了几分,捂着耳垂,推开严宥南的薄唇,正要严词拒绝,就见严宥南那张俊脸脸色确实不太好,她不由得心软了几分,但她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一会只别过头,哼了声,没再说话。 严宥南无声勾唇,转而看向司机,“去医院。” 到了医院,严宥南进了诊室,旧伤裂开,伤口处需要重新缝合,徐娇依没跟进去,两只手抱着严宥南的西装外套等在走廊上。 她心情并不怎么好,昨晚跟严宥南因为一个女人吵架让她很不开心,再加上,严宥南竟然还提了离婚,虽说当初刚跟严宥南结婚时,她一个劲地想着要离婚要分居,但此刻,真的由他提出来,徐娇依只觉得心里闷闷地。 她好像有点习惯了, ——习惯严宥南在身边,逗她玩,惹她开心或者不开心。 徐娇依觉得这不是个好的兆头。 严宥南那种人,活的随意自在,没有这场商业联姻前,严宥南就惯爱逗她,结婚后,严宥南更像是找到一个可以随时随地逗着玩的宠物一般,仗着合法领证以及那张多情勾人的脸,逗她的时机更多,场合也更多了,尺度也……但她觉得严宥南对她并没有夫妻之情,不然那么多长夜,一张床,挨得近,他怎么会不动她,虽说外面传的严宥南寡欲,但她经历过一晚,并不认同外界所说的,那晚他的欲望吓人。 所以他对她,更多的是,就像他说的,漫漫长夜无聊的很,逗她不过寻个乐趣罢了。 徐娇依皱着眉,正烦着,怀里抱着的衣服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她垂下,摸了摸西装外套的口袋,摸到了严宥南的手机,她拿出来看了眼,屏幕上显示来自于应薇的电话。 徐娇依没接,也没挂断,只楞楞地看着屏幕,等着电话没人接听,随后屏幕变暗。 她心思又动了起来。 在严宥南跟前,她要面子的很,虽说心里好奇应薇好奇的要死,但在他跟前,她非要表现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但此刻,严宥南在诊室缝针,走廊上就她一个人。 而她已经知晓严宥南的密码。 纠结再三,徐娇依还是按亮了严宥南的手机,输入密码,解了锁。 点开微信,在微信联系人列表里找到了应薇的微信号。 头像是本人照片,徐娇依咬唇点开看了眼,是一个留着长卷发的美人,五官绮丽娇艳,穿着吊带裙,站在沙滩上,手上正拿着一瓶啤酒对着镜头干杯,红唇微扬,一手扶着膝盖,半弯着腰,气质很好,身材火辣。 胸真的很大,起码D杯。 徐娇依真的觉得这种美艳美人才真的是严宥南的菜。 徐娇依没点开两人的聊天记录,说不上是尊重彼此隐私,还是怕见到严宥南跟她调情的话,她手指在联系人列表里滑上滑下。 然后发现,真的如沈轻所说。 严宥南微信上除了女性长辈以及工作伙伴外,再也没了别的不三不四的女人或者名媛千金。 然后她跟应薇除外。 她是严宥南名义上领证的妻子,她躺在严宥南列表里纯属正常,但应薇—— 严宥南说是前女友,但前女友不应该是那种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里的物种吗?怎么还能留存在他微信上。 指不定就真的是他包养在外的火辣女人。 徐娇依想到这点,一时觉得看严宥南微信,单纯是给自己找气受。 她动作愤愤地把手机按灭,重新塞进严宥南西装口袋里,直到严宥南缝完针出来,她那张小脸就没松下来过。 “还在生气?”严宥南摸了摸她的脑袋。 徐娇依任他摸,站起身,往外走时,忽而认真道,“严宥南,我认真想过了,我们离婚吧。” 严宥南眯了眯眼,嗓音莫名很低,“我以为你昨晚是在说气话。” 徐娇依把西装外套递给她,侧对着他,“昨晚我是气话,但现在不是,我想的很认真。” 她转过头,一双大眼看着他,“我不想跟你继续生活在一起了。” 严宥南定定看她两秒,走到她身侧,抬手,温热指腹掐了把她的脸颊,“这事等回了盐都再说。” 徐娇依想现在就说清楚,红唇微张,“我们现在就说清楚,等回了盐都就去民——” “徐娇依,听话。”严宥南嗓音并不算温和,他没看她,从西装口袋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有个应薇的未接电话,他半眯着眼,侧眸睨向她,“你看到了这个来电?” “嗯。”徐娇依并没否认。 严宥南并没犹豫,径直把电话拨了回去。 徐娇依并不想听见应薇的声音,也不想听他跟她之间的说话声,转身就要走,只不过手腕被一只大掌攥住,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她挣扎着,那边电话已经接通,她听见严宥南用她陌生的淡漠嗓音说道,“现在订张机票过来望江市,下午我要见到你。” 说罢,他便利落挂了电话。 徐娇依很气,什么啊,现在她这个正牌妻子还在,他就迫不及待想要偷腥了,还光明正大地偷,她挣扎地越发厉害,话也不过脑子里,一个劲吐了出来,“严宥南我可真的讨厌死你了,你你松开我!变态!狗男人!” 严宥南听见她骂,唇边笑意越深,他没说话,单手就把挣扎乱动的徐娇依扛在了肩上,大步迈了出去。 医院大厅的人纷纷朝两人投来注目礼。 徐娇依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倒扛着围观过,见还有人拍照,忙不迭抬手把脸给捂上了。 严宥南打了车,动作不算温柔地把人塞进了车子,目的地并不是度假村,而是本地一所五星级酒店。 酒店经理亲自把人送上了顶层总统套房,对徐娇依被扛在身上不断反抗一事视而不见,等到总统套房的大门关上,严宥南才把人丢在了沙发上。 徐娇依一见这阵仗,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两只手紧紧捏住上衣纽扣,两条小腿拢紧,后背紧紧贴在沙发背上,小脸因为挣扎闹得通红,见严宥南脱着自己的衬衫时,顿时结巴了, “严,严宥南,你不会是想趁离婚前使劲占我一波便宜吧?你要是敢这样,我就咬死你。” 严宥南脱掉衬衫,露出一副精瘦有力的腹肌,趋近她,坐在她身侧,黑眸静静盯着她片刻,抬手就把人捞进了怀里,“徐娇依,做||爱这种事,我不喜欢强迫。” 徐娇依此刻很羞耻,因为她两条腿被迫分开,跨坐在了严宥南腿上,她正脸对着严宥南,面红耳赤,“既然这样,那你快把我放下来!” 严宥南单手扶住她的腰,迫使她靠他更紧,桃花眼半眯,薄唇轻张,“所以,我打算让你自愿。” 她打死都不会自愿!徐娇依瞪着眼,正要说出来这句话时,严宥南却并不给她机会,他薄唇径直压了下来。 徐娇依根本躲闪不开,一个凶猛霸道的吻瞬间剥夺了她所有呼吸。 “唔唔唔唔……严…宥南,你咬疼我了…唔唔唔。” 五分钟的热吻结束,徐娇依小脸上都是眼泪,她捂着嘴,还没待她控诉,一只手已经摸到腰上。 徐娇依瞪大眼,正要反抗,严宥南薄唇复又压了下来,顺带着把她从腿上抱了下去,压在了宽敞柔软的沙发上。 ………… 徐娇依觉得自己不是自愿的,因为严宥南唇角边,肩膀上,锁骨上,还有腹肌上,都是她的尖牙齿咬出来的血痕。 |******************************平台不让写这句,写了就给锁掉所以我删掉了| 徐娇依觉得这个下午漫长的过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真正云歇雨散是在傍晚七点。 严宥南冲完澡,裹着浴巾,性感地要人命,坐在床边,弯着劲腰,抽着事后烟,眯着眼,神情愉悦。 徐娇依跟条死鱼一样,趴在枕头上,腰下还隔着一个枕头有些硌人,她没动,因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能拿来动弹的。 |********这句也遭殃我也删掉**********| 徐娇依额间发湿透,红唇张着,小口小口喘着气,心下恨不得把严宥南一口咬死,他这次凶劲跟她初||夜那次简直不分伯仲。 根本就不是人! 缓了许久,徐娇依恢复了一些力气,她动了动手指,依旧趴在枕头上,用控诉的语气,说道,“严宥南,你这次真的强迫我,我现在就要跟你离婚!” “强迫?”严宥南闻言,轻笑,起身,走到她那一侧,坐在大床边,指了指自己喉结上的几朵小巧地草莓给她看,捻笑问道,“这是谁抱着我亲出来的?” 不同于其他带着血丝的咬痕,严宥南喉结那块分布着一排十分整齐的秀气吻痕。 徐娇依抬眼看了眼,随后大眼扑闪,肉眼可见的羞红了脸,她嘴硬,“那,那那不过是我意乱情迷时亲的,不是清醒时亲的,所以不是我主观意愿,你还是强迫!” “意乱情迷?”严宥南眯着言重复了遍,随后手放到她脸上捏了捏,嗓音低缓,“因为我意乱情迷了?徐娇依,喜欢上我了?嗯?” |(这处不用阅读,只是我的碎碎念)晋江说这处是一定要改的地方,所以我删掉很,显然这章我被迫改了不下八次,修掉的,删掉的东西不计其数,所以读起来可能也不通顺,但是平台不让写人|欲一丁点都不让,我只能说很牛掰,虽然无语,但人在这个平台,尊重平台原则,就这样,反正这章改的面目全非,原版我也不说放在哪个平台上,因为会被锁。| 徐娇依勉强伸出一只手拍掉他那只手,矢口就否认,“你想得美,我才不会喜欢你,严宥南,你别太自恋了。” 严宥南但笑不语,一会问道,“现在能起来?能的话带你去见应薇。” “不见!”徐娇依冷哼,说着,手摸到手机,按了110,嘴里颇气愤地嘀咕,“严宥南,我现在就要报警,举报你酒店淫||乱!” 严宥南大掌拿过她的手机,丢在床尾,薄唇勾了勾,嗓音愉悦, “徐娇依,警察来了,我跟你也不过是夫妻办事,算哪门子酒店淫||乱?” 第39章 结婚 夫妻办事…… 徐娇依咬唇, 这人可真会给强迫做||爱偷换概念! 他就是为了自己爽的心安理得,徐娇依愤愤地想着,手下扯过薄被, 把自己裹了起来,哼着声, “严宥南, 即便今天我跟你做了,回到盐都, 我跟你的这门婚还是要离的。” 严宥南不置可否,弯腰, 把人带着被子从大床上抱了起来,进了浴室。 徐娇依现在一看见浴室就腿软打颤,她手插||进严宥南头发里,伸手揪住严宥南后脑勺的发根, 咬牙威胁道, “你要是再敢把我摁在洗手台上胡来,我咬不死你, 我就咬死我自己。” 严宥南笑了声,嗓音低沉, “对我狠也就罢了,怎么对自己还这么狠?咬舌自尽可是很疼的, 徐娇依。” “被你gan死也是死,咬舌自尽也是死,我宁愿选择后者!”徐娇依小脸绷得紧,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严宥南,俨然一副他要是又把她摁在洗手台上乱来,她立即说到做到, 咬舌自尽的模样。 严宥南看她这副郑重模样,唇角笑意越加深,把她放在花洒下,给她开了淋浴,温水从上往下喷洒下来,他拿掉徐娇依身上的薄被,丢在浴室墙边, “不动你了,冲个澡,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他不提还好,一提,徐娇依这只温顺的小绵羊瞬间炸毛,“你也知道!最后关头还全都弄在我身上!严宥南,你的恶趣味我算是见识了!” 严宥南勾了勾唇,“老婆长得太美了,忍不住。” 徐娇依哼声,“别以为夸我我就会原谅你今天对我做出的暴行。还有,你怎么还在这里?”她回头,就见严宥南半靠在浴室墙边,桃花眼并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她。 严宥南见她持续性炸毛,怕再呆她跟前,人真的就触底反弹,给他来个咬舌自尽,轻轻笑了声,直起身,转过身,往浴室门外大步迈去。 徐娇依余光瞧着他,这一瞧,眸光就没收回来。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右肩那,上午刚去医院缝合好的伤口,又渗出血丝了,徐娇依想提醒他,转而又想到他肯定有感觉,也用不着自己提醒。 再者,他那处伤又出血,还不是一整个下午都在伏在她|身|上剧|烈|…… 原先他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徐娇依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那句话他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她才不会心疼他,看他下午那凶猛程度,显然是爽大于肩上那点疼。 ……… 徐娇依冲完澡,就裹了件浴袍出了浴室。 严宥南让酒店送了晚餐和新的衣服上来,徐娇依就早上吃了几口粥,中午就被他带进酒店,一口饭没吃,现下闻到肉香,肚子立即就咕咕叫了起来,她没理会严宥南,径直坐到地毯上,拿着汤勺喝着海鲜粥。 吃了个七分饱,徐娇依才将目光挪到坐在沙发上的严宥南身上,他身前放了一个医疗箱,手上正捏着一个沾着消毒酒精地棉签反手给自己右肩擦着出血的地方。 徐娇依本来不想去帮忙,但严宥南见她吃完饭,理所当然地握住她的手,把她从地毯上拉了起来,随后把棉签塞到她手心,“帮老公处理一下。” “我说了不许再自称是我老公!”徐娇依略略不满,但也没把棉签丢掉,迟疑片刻,走到他后背,因为他正着坐在沙发上,只好两只腿跪在了沙发上,嘴上不满,手上却小心翼翼地,生怕再戳到他伤口。 处理好出血的地方,严宥南也吃好饭了,伸手摸了把,“起来,去换衣服,回度假村那边。” 徐娇依发现他现在摸她摸得特别顺手,关键是她竟然也不会觉得窘迫,甚至还觉得觉得理所当然,她闭了闭眼,觉得自从发现她有点习惯严宥南之后,自己变得有些不同了。 嗯,就是怎么说,能够很坦然地接受他的触摸和亲热了。 就比如拿今天下午这场荒诞来说,搁往常,现在的她,绝对会躲在浴室里,脸通红地呆上一个小时。 而不会像现在自然而然地接受,然后还在浴室说出**这种以前绝对不会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接受归接受,但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她依旧抿着唇,表达不满,“严宥南,你手老实点。” “(不能在晋江说出来的骚话),害羞什么?” “……”狗男人! ************************ 各自穿好衣服后,酒店经理安排了专车把两人送回了度假村。 晚上八点多,江挽他们都还没睡,聚在民宿一楼搓麻将。 徐娇依跟在严宥南身后进去时,还听见江挽格外兴奋地一声“自摸”,随后又有一道十分妩媚的嗓音响起。 “呦,今天江小姐这是撞了什么大运?连着赢一晚上了。” 江挽大嗓门,颇自豪,“我今天不止是走财运,我今天还走桃花运,有要沾喜气的吗?来来来都来蹭蹭!” 徐娇依进去,见一楼大厅正摆着张麻将桌,沈轻不在,江挽跟民宿的旗袍美人服务生凑了一桌,余下还有一人,坐在江挽手边,长得美艳动人,穿一身白衬衫包臀裙,举手投足风情万种,是她在严宥南微信上看到的那张照片本人。 应薇。 江挽眼尖瞧见她,连忙从桌子上跳起来,一把把她拉了过去,按在位置上坐下,“来得正好,我这块地正走运,让你试试赢到手软的感觉,怎么样?够意思吧?” “……”徐娇依略略无语,这江挽不会忘记她不会打麻将一事了吧,她要起身,“我不会玩,你继续。” 江挽这才记起来,憨笑着挠挠头,也没挡着她起身。 但她没阻止,有人阻止。 徐娇依起了一半的身,又被一只大掌按了下去。 严宥南在她旁边坐了下去,“我教你玩。” 徐娇依:“……” 江挽见状,正要打趣夫妻双打时,话还没出口,眸光落在徐娇依锁骨跟小巧喉结连接地那块区域,红痕斑驳,再去看严宥南,衬衫领口遮不住的性感喉结上是相对较秀气的小草莓,转而又掩饰性地捂着嘴,长长地“哦”了声。 “我说怎么一下午没见人影,原来是去培养夫妻感情了~” 江挽这句话音调高,引得麻将桌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一瞬间,徐娇依感觉那几道目光如有实质地在她脸上脖子锁骨上擦过,她不自在地低了低头,脚下却狠狠抬起,踩向严宥南的皮鞋。 严宥南没躲,薄唇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任由她踩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严总,你这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应薇在一边笑的香肩微动。 没见着应薇之前,徐娇依就抓心挠肝地好奇,等人真的就在身边,她已经尽力在克制视线了,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应薇。 “应薇。”严宥南凑到她耳侧,捻着笑,给她解释,“兰庭的义女。” 徐娇依收回视线,在他后面控制不住地幽幽接了句,“这就是你养在外面的胸大女人?” 严宥南往后靠向椅子,一只手臂仍旧搭在她坐的椅子上,姿态懒散,眯眼,“是与不是,你问她。” 应薇见两人跟看不见其他人一样,说话,手指敲了下麻将桌,不满,“喂,两位怎么还说上悄悄话了?” 严宥南看向应薇,“她有话要问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凑到徐娇依耳旁,低语,“你只管问你想知道的,怕你多想我跟她对词,我避避嫌,去一边抽根烟。” 说完,他就起了身,去了民宿门外。 “……”哎,不是,谁……谁有话要问了?而且即便……要问,也不能在这么多人跟前问啊,显得她很小肚量一样。 应薇被勾起好奇心,看向徐娇依,“徐小姐,你要问我什么?我哥的前女友?感情史?还是——我跟他有没有苟且过?” 徐娇依:“……” 从刚才说了两句话后就抱着手机一直打字的江挽,闻言,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立即双眼发亮,“苟且?谁跟谁有苟且?” 应薇自然能想明白徐娇依在想什么,她捂着嘴笑,笑完才道,“徐小姐你有这个担忧很正常,我跟你说实话,我见到我哥的第一眼,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一定要想方设法上他的床。” 徐娇依:“……” 江挽睁大眼,“这位姐姐你可真敢说。” “但是我哥的传闻,你也不是没听说过,十几年来洁身自好,拒各路美人于千里之外,我就是再想,也没辙,撞了几回南墙也没意思,就索性放弃了,这段时间给我哥打电话,也不过是手头紧一点,我干妈最近事多,我懒得烦她,就只能去烦我哥,也难为他不嫌弃我这个捡来的妹妹事多,不过我单纯是要钱,没别的意思,徐小姐你可别多想。” 应薇后背靠着椅子,两条长腿交叠,长裙开叉到大||腿||根,她似乎还想再说。 徐娇依摆了下手,“我能先打断一下吗?” 应薇笑的温柔,“徐小姐请说。” 徐娇依指了下她的衬衫,“你的扣子开了,有些走光,我怕你一会出去注意不到,被别人看去了。” 春日衬衫薄,再加上应薇地白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扣,她胸很大,穿了内衣,肤白如脂,露了小部分出来,怪勾人。 或者说,怪勾男人的。 应薇低头,她轻笑,不以为意,单手扣上了。 第40章 结婚呐 应薇还欲在说些什么。 徐娇依看了一眼时不时沉迷下手机的江挽, 见江挽接受不到她的眼神,只好在桌下用脚踢了踢她,江挽立即抬眼, 跟她对视片刻,忙扬声, 站起身, 嘴里嘟囔,“徐娇依我困死了, 你问完了没,问完陪我去睡觉!” 说着, 江挽跟应薇随意点了下头,便拉着徐娇依起了身。 徐娇依表面上瞧着是被迫起身,冲着应薇歉然一笑,脚下却跟着江挽走的飞快。 上了二楼, 江挽松开她, “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应薇的心思呢?” 徐娇依自觉跟着江挽走,“我又不是傻子。” 喊严宥南哥, 按理来说应该喊她嫂子,结果左一声徐小姐右一声徐小姐, 生怕别人听不出来她并没有把徐娇依当成严宥南的太太来看一样。 “这也正常,有一个能随时接近严宥南的干妹妹身份在, 总比寻常人多点机会。”江挽感慨着,“现在这个年代,年轻漂亮又有脑子地,都不会放过严宥南这颗参天大树,你瞧那应薇,胸大又漂亮, 想攀严宥南这颗高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可得看紧点,别让人逮着空子钻了进去。” “……她爱钻就钻。”徐娇依嘟囔,“反正,我跟严宥南回了盐都就离婚。” 江挽满头问号,先是扒着徐娇依的领口往她衣服里面看,随后又捏着她下巴,仔细看她嘴巴,最后用一脸神经病的模样看她,“你有病?看你身上这痕迹,这咬破的嘴角,你跟我说你跟严宥南一个下午把床做塌了我都信,现在你跟我说,你要离婚?” 徐娇依哼了声,拍掉江挽的手,“下午那是,那是他强迫我。” 江挽狐疑,“真的?” 徐娇依正要重重点头。 江挽又道,“那严宥南脖子上的吻痕是老鼠咬的?” “……”徐娇依被江挽促狭的脸盯得起热,她一巴掌按在江挽脸上,生硬地转了话题,“他不真诚,我要离婚。” 江挽拿掉她的手,抱胸靠着门框,问,“哪里不真诚?” 徐娇依把话题扯回应薇身上,“倘若我没发现应薇这人,他根本就不打算跟我说,很明显,你也看出应薇对他有意思,我不信他看不出来,说不定两人私下交往密切。” 江挽挑起一边眉,“徐娇依,严宥南有没有背着你给应薇打过电话?” “有。” “那有没有给她发过暧昧消息?” “……不知道。” “那有没有给你看他的手机?” “……有。”徐娇依强调,“但我没看。” 江挽闻言,猛地捏了两把她的脸,“叫你装清高不看!现在就烦恼了吧!你要是看了他手机,就不会皱着小脸一脸怨妇情结地在这里质疑严宥南真不真诚!” 徐娇依脸被江挽捏的生疼,她不满,“江挽,你说谁怨妇呢!走开,我要去睡觉了!” 江挽展臂一拦,“姐姐,这里是我的房间吧,你不回你跟严宥南的爱巢,进我的房间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姐妹?收留一晚都不成?”徐娇依拧眉看着江挽。 “当然不成!”江挽一步退回门内,把门关的只剩一条缝,“你他妈要是在我这里睡,严宥南半夜抱不到娇软美人,岂不是要半夜敲我的房门扰人清梦?不行!绝对不行!” 说完,江挽毫不留情地把门一甩,门板险些撞到她秀挺的鼻梁骨,徐娇依无语地后退了一步,在原地站了半晌,才转过身,想着要去三楼另找一间房睡觉,反正她打死都不跟严宥南睡一间房了! 只不过脚步刚转过身,正巧遇上兰庭的房门打开,她自己操纵着轮椅正要出房门的样子,只是抬头一见到她,兰庭那张优雅纤弱贵妇脸顿时破碎扭曲了一秒,随即,她又操纵者轮椅,黑着脸退回了房间。 “……”徐娇依这才记起,她似乎还没把那条暴露出兰庭真面目的录音交给严宥南。 边踩着楼梯上楼,边思衬着到底该不该发。 不发的话,严宥南抛下公司事务来这里给她这个并不怎么称职的母亲撑腰,结果还被暗地里搞了一手,要是不揭穿兰庭伪善的面貌,似乎对他来说并不怎么公平。 但是发了的话,徐娇依心里的小恶魔躲在角落恶狠狠地说着,下午被他摁在洗手台上欺负的那么惨,况且还有个没血缘关系要钱就随随便便给一百万花眼都不眨的干妹妹,就让他被骗死好了。 想了半晌,徐娇依还是不忍心严宥南被他妈骗的团团转。 “我只是单纯心疼他被喂十几颗安眠药差点死在医院的童年,并不是心疼现在的他。”徐娇依嘀咕着,自我安慰着,然后打开严宥南的微信,把录音发了过去。 她发完就打算关机的,但严宥南像是手机不离手一般,下一秒他就发来一条消息。 【严宥南:你人在哪?】 徐娇依并不打算回复,她按了锁屏键,先回严宥南的房间拿了要换洗的衣服,才脚步迅速上了三楼。 因为不是旅游旺季,度假村这边人很少,三楼空房间很多,徐娇依打前台的电话,让送了张房卡上来。 进了房间,徐娇依便搁下手机,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洗澡。 出来时,有人在房门外敲门。 徐娇依擦着半湿的长发,走去门边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旗袍美人服务生,手上还端着一碗品相上好的燕窝。 “谁让你送的?” “应薇小姐让送过来的,说您下午可能累坏了,睡前喝碗燕窝美美地睡个好觉。”那服务声说道。 徐娇依接了过来,道了声谢,见人要走,又回头,仿佛不经意地问了句,“应薇呢?在做什么?” 服务生笑的温和,“应薇小姐在跟严先生散步。” “在哪?” “就在湖边,我们应薇小姐平时最喜欢那片湖了。” “哦,你走吧。”徐娇依把门关了,走近房内,把那碗燕窝放在饭内的沙发扶手上,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民宿外的人工湖。 就见湖边,荷叶轻摇,严宥南跟应薇并排走着,晚风轻拂,应薇胸前扣上的一颗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在幽幽月光映照下,那一小片饱满皮肤泛着光。 徐娇依看了会,随后走了两步,一把拉住窗帘,把整扇落地窗都给遮住了。 眼不见心不烦。 徐娇依走回床上躺着,她下午运动过度,本以为躺到床上就能睡着的,但她想多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大概有一个小时,徐娇依还毫无睡意。 按亮手机,屏幕上并没有新进来的消息,这让徐娇依无端烦躁,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后,停顿片刻,她点进严宥南的微信页面。 继那一条问她在哪的消息后,他没再发消息过来。 徐娇依越发坐实了严宥南纯粹拿她当无聊消遣地玩具一事,现下有了更好更想逗趣的美艳美人,理都不理她了。 徐娇依想了想,坐起身,因着没睡意,她干脆下了床,坐在沙发上给她妈赵美心打了个电话。 深更半夜,赵美心女士被吵醒,声音还有些许的不满,喊她都是连名带姓地,“有事吗?徐娇依。” “妈,我跟您商量个事。” 赵美心听出她情绪不高,不满收了几分,打了个哈欠,“什么事让你半夜打过来电话?” “我想跟严宥南离婚,这次是认真的,不是因为反叛情绪,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你说什么?”赵美心哈欠也不打了,徐娇依听着听话筒里面的动静,似乎还顺手摇醒了徐敬勉,随后小心翼翼问她,“依依啊,你在望江市那边受什么委屈了吗?严宥南他妈妈不喜欢你?还是他出轨偷人了?” “都没,就是相处久了,觉得我们不太合适生活在一起。” “哪里不合适?你总要跟妈妈说明白吧?严宥南多好一男人,家世背景人品没得说,对你也上心,你,你怎么就要离婚,肯定有事发生。”赵美心笃定道。 “真没有,我现在就是提前跟你们说一声,怕回去盐都突然要离你们不适应,就这样,你跟我爸继续睡吧,我挂了。” 赵美心似乎相信了,没再多问,嗯着声,挂了电话。 徐娇依扔下手机,揉了揉额,本来以为赵美心会很难搞定,结果也仅仅是一个电话就OK了,不过也好,要是赵美心死活不同意她跟严宥南离婚,到时候她也难做。 打着哈欠,徐娇依又爬上了床。 刚抱着被子躺下,房门再次被敲响,她现在懒得动,只扬着声问,“谁啊?” “开门。”严宥南的声音。 徐娇依抿了抿唇,音调降了点,“我睡了,有事明早说。” “徐娇依,你知道的,即便你不开我也能进去,所以现在乖乖起来,别让我硬闯。” “……”徐娇依撇了撇嘴,一会,还是下了床,赤脚菜在地板上,走到门口,开了门,“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我很困。” 她原本只是把门开了一条小缝,但严宥南手臂探进来,径直把房门顶开,随后人也挤了进来,一只手伸到身后,锁上了门。 “你出去。”徐娇依见他挤进来,一只手推着他的胸膛,往外推。 严宥南丝毫没动,一只手捏着徐娇依的下巴抬了起来,低下头,颇认真地看了眼她白嫩嫩的脸蛋。 “没哭啊?”严宥南说道。 徐娇依不满他捏她下巴的手,用了力气拍掉,“我为什么要哭?” “岳母打来电话,说你在房里大哭,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严宥南轻笑,“可惜了,没见到我娇美可人的老婆大人我见犹怜的一面。” 徐娇依很烦严宥南此刻在他跟前抿着淡笑的模样,明明前一秒还在跟美人在湖边散步,现在就能上来跟她调情逗趣了,好像她真的就是他养在身边的玩物一般,想逗就逗,想抛在脑后就抛在脑后—— 不是好像,他本来就把她当玩物一样。 想到这,徐娇依冷着脸,抿着红唇,转过身,给严宥南留了个冷漠纤细的背影,“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严宥南没走,跟了上来,从背后搂住她的腰,附身到她耳侧低语,“生什么气呢?都气到跟岳母提了离婚的事?嗯?” 怪不得他这么着急上来,原来是赵美心给他打了电话,他估计怕离婚后,自己身边想逗就逗的玩物没了,才着急从应薇身侧赶过来哄她。 徐娇依两只手去掰严宥南的手臂,挣扎着,“你松开我,别抱我,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严宥南。” 严宥南察觉到她不像闹小脾气的样子,顿了下,亲了亲她的耳朵,嗓音低沉,正经起来,“既然你现在不想跟我说话,那我们明早再谈这件事?” “明早也不用再谈,离婚这件事我想的很认真,也没再谈的必要了。”徐娇依手下用力,使劲从严宥南怀里挣了出来,人也退后两步,坐到了单人沙发上,离严宥南很远。 “徐娇依,不如你说给我听下,我们必须要离婚的理由?”严宥南走至她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没像之前那般懒懒地扯笑,面容带着几分肃意。 他单纯把她当无聊解闷的玩物,还有那个明明跟他没血缘关系他却偏偏对她有求必应地干妹妹应薇—— 这两个理由,徐娇依哪一个都不想说出来。 闷头想了半晌,她看向严宥南,拿他今天下午在酒店对她做的事当挡箭牌, “你下午弄得我不舒服,而且一点都不温柔,我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徐娇依昧着良心说完,想了想又加了句, “我跟你的夫妻|性|生活不和谐,这就是理由,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第41章 结婚呐 “徐娇依, 这并不能说服我,你下午很享受,我有在时刻关注你的感受和外在情绪。”严宥南嗓音沉着, 勾人的桃花眼此刻睨着她的眉眼。 徐娇依觉得不应该在这种严肃时刻脸红,但他的话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什么叫她任何时刻的情绪他都在仔细感知, 稍微一想,便能想象到她被那什么的时候, 严宥南却在细细看她高——时的模样。 为欲望所迷,那样子一定很难看。 “你看错了。”徐娇依只能红着脸嘴硬, “我没有很享受。” “徐娇依你撒谎时耳朵会红,眼神会下意识往左看。”严宥南眯起眼,慢条斯理地拆穿她。 徐娇依慢吞吞抿起唇。 严宥南又说,“徐娇依, 既然喜欢我, 为什么一定要同我离婚?” 话说到这,他电话响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 徐娇依瞧见手机屏幕上是应薇的名字,他没接, 但也没直接挂断,而是按了静音键, 随手又放进了西裤口袋里。 深更半夜,一个单身漂亮女人的来电,徐娇依不信他不知道应薇的心思,但他并没有直接干脆挂断地挂断,徐娇依甚至能想象得到,一会, 严宥南会走出这间房,他会给应薇回过去电话。 “严宥南,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徐娇依抬起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闭了闭眼,握紧了拳,才让自己声线变得正常了一些,“我承认,下午跟你做很舒服,可能是我情不自禁因为身体舒服就抱着你疯狂索吻让你误会了,但是很抱歉,我并不喜欢你。” 严宥南那双桃花眼有些黑,半眯起来,他心情不悦时就惯会做出这种动作。 徐娇依心里给自己打着气,继续装着若无其事,“你也知道,一开始就是我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才在旅途中摸进了你的房间,我记得那夜我也很享受,但那时我并不喜欢你,所以同理,下午我是享受,但我依旧不喜欢你。” “你不是要理由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厌倦了婚姻带给我的束缚,我想离婚,这就是最大的理由,还不够吗?”徐娇依说完,便起了身,走至房间门口,开了门,没再看他,“你现在可以走了,我真的烦了这门婚姻,也烦了你。” 严宥南起了身,迈着步子走近她身侧时,侧眸看了她一眼,惯常低沉的嗓音,问她,“刚才说的都真的?烦了我?要离婚?” 徐娇依没迟疑,深吸一口气,抬头,一双又娇又媚的大眼跟他那双幽深勾人的桃花眼对视,“对,烦了你,要离婚。” 严宥南没再说话,抬步毫不迟疑地就出了房间大门。 徐娇依嗅着鼻尖冷檀木香的味道逐渐消散在空气中,手僵着,把门给关上了,离闭紧前,她耳朵很尖,还听到了严宥南拨电话的声响。 随即他喊了一声应薇,嗓音又低又沉。 徐娇依抿着唇,把门关紧,然后步伐缓慢走到大床边,滑坐了下来。 他刚出了她的房间,就立马给应薇打了电话,是不是现在他已经出现在应薇的房间里,在过十几分钟,他就会对应薇做下午对她做过的那些事。 她掩着脸,心揪了下。 徐娇依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一是赵美心管得严,怕学校里那些男孩子见她长相起了坏心思,总是三天两头往学校跑一趟,让班主任时刻监督她早恋一事,所以她基本上高中稍微有好感的男生,总是还没来得及表白,便被班主任无情揭发,二是因为徐娇依眼光高,出了学校,社会上的男人对她而言,总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点吸引力,比她小的男生,她提不起来兴趣,比她大的男人,有钱有势还会玩,身边女人多到徐娇依无法想象,她向来是敬而远之。 所以她没体会过为情所伤是什么感觉,只是现在这情景,只要一想到严宥南此刻在应薇房间里,或许是大床上,两人抱着亲的□□的画面,她心就莫名揪了起来。 不太好受。 但她能做什么,严宥南不过把她当做是无聊解闷的玩物,徐娇依不想自己因为男女之间的喜欢让自己变得那么卑微。 所以她要离婚的心思越来越坚定,须得同严宥南断的干干净净才行。 徐娇依并没放任自己脑补太多严宥南跟应薇的事,她不能让自己一晚上都不好过,于是她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她们送两颗褪黑素上来。 没几分钟,房门被敲响,徐娇依估算着时间,应当是服务生过来了,她走过去,开了门。 几分钟前走掉的严宥南此刻又折返回来,半靠着门框,他很高,走廊上的灯光被他挡在身后,徐娇依身处在他的阴影下。 “徐娇依,怎么还吃起了褪黑素?睡不着?”严宥南手上捏着两颗褪黑色软糖把玩。 “要你管。”徐娇依脸色恢复平静,伸手去拿他手上的褪黑素。 “老婆睡不着,老公自然有义务哄睡。”严宥南低语,随后,捏着褪黑素的手一抬,一扔,那两颗软糖径直飞进了走廊上的垃圾桶里。 “严宥南,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我说,我跟你会离婚,所以你也放尊重点,喊我的名字行不行?”徐娇依见那两颗褪黑素进了垃圾桶,气急,转身就要摔上门。 “行,徐娇依。”严宥南薄唇答应的快,但人却不听话,又一次挤进了她的房间。 徐娇依目光后移,还没来得及‘怒斥’他,人直接被他打横抱起。 “严宥南!”徐娇依抿着唇大喊。 但严宥南不为所动,径直迈着长腿走向大床,到了床边,他把徐娇依压在床的一侧,一只手从她腰上松开,解开了两颗束缚的紧的衬衫纽扣,随后顺手摸到床头柜的大灯开关处,按灭了灯。 “你烦不烦,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徐娇依挣扎。 “徐娇依,我不是一二十岁年轻气盛的男生,我已经三十二了,如果看不出你在生闷气,那我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活了?乖一点,别乱动,要是蹭出火来,我可是不会顾虑着你累了一下午,对就什么都不做的。” 严宥南并没对她动手动脚,把她放在床上后,单纯从身后搂着她的腰,让她后背紧紧贴在他胸膛前,见她挣扎的起劲,丝毫不把他的放在心上,薄唇用力咬了下她的耳朵尖,低声威胁道,“你的腰,你还要不要?” 徐娇依虽然不想听从严宥南的话,但她真的怕严宥南强迫乱来,刚经历过一下午,再经历一晚,别说她的腰,她整个人都会坏掉,迟疑两秒的功夫,严宥南把她翻了个身,让她侧躺着,正对着他。 虽然室内灭了大灯,但落地窗的窗帘透光,月光倾洒进来,徐娇依能清楚瞧见严宥南那张勾人多情的脸。 离她很近,他呼吸时热气都喷在她鼻尖上。 “你很烦,离我远点。”徐娇依皱着眉,手推着他胸膛,要从床上爬起来。 “说说吧,徐娇依,在生我什么气?”严宥南并没如她愿,一只手臂便能禁锢住她的细腰,搂紧她,让她前胸压在他胸膛前。 “我没生气!你要我说什么!”徐娇依一点也不想提应薇的名字,心里有些委屈的别扭,她凭什么要受严宥南这种气。 她持续挣扎,像一头发疯的小怪兽,嘴里还骂着严宥南,“严宥南,我见多了那种恶臭男,我以为你不一样,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我被我妈娇生惯养到二十四岁才不会能为了一点点情爱就卑微地像条狗一样,你痴人做梦去吧!” “还有,你松开我,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想吐,滚开——唔唔唔唔!” 她心里本就又闷又委屈,一旦骂出了第一句,下面的话就不受脑子控制,想到什么就骂什么,严宥南起初还面带微笑听着,后来越听脸越黑,眯着眼,看着那张红唇一张一合,吐出想吐两字,再没忍住,手按向徐娇依的后脑勺,薄唇直接堵了上去。 徐娇依瞪大了眼,察觉到他一如往常般舌头长驱直入,她记起应薇一事,怒着下意识用了力气去咬,但他显然有所防备,另一只手猝然捏上了她的下颌骨,迫使她嘴巴张的很大,徐娇依反抗不了,被迫呜呜咽咽着,下唇都快被他薄唇吮破了。 他动作凶猛亲了会,才慢下来,不过手依旧捏着她下颌骨,不让她闭嘴,薄唇吮咬一下她红唇,离开,后又再次咬上,四片唇瓣交|合随后离开带起长长的银丝,温柔地全然不似他以往作风。 徐娇依觉得羞愤难当,他现在这样子是把她嘴巴当什么了,一颗糖?舔一下离开一下舔一下离开一下, 她皱紧眉,手下用力,趁他不备,打掉他捏着她下颌骨的手,嘴巴没了束缚,徐娇依在严宥南下一次凑近吮咬时,张嘴猛地一咬。 “情绪稳下来了?”严宥南薄唇被咬出了血,嘶了口气,随后又低笑了一声,“徐娇依,我倒是第一次见你骂人这么狠?恶臭男?闻到我的味道想吐?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但我听着还是不怎么舒服。” 徐娇依擦干净流到唇边的口水,抿着唇,闭上眼,不搭理严宥南了。 论厚脸皮坏心眼,没人比得过严宥南。 徐娇依后知后觉,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跟他说话,永远会被他绕进圈套里而不自知。 “既然你现在不想跟我说话,那就不说。”严宥南扯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我给你一晚上时间,明早我要知道你生气的理由。” 第42章 结婚 还明早?一会趁他睡觉, 她就偷偷定凌晨的机票,赶回盐都,让他一早醒来, 连她的人影都见不着。 徐娇依转过身,背对着严宥南, 眼睛睁着。 不过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她本来是丝毫睡意都没,但眼下, 她瞌睡虫似乎瞬间上来,困意加上倦意铺天盖地袭来, 这股困意不知道是因为身后温热的胸膛贴着她后背,还是腰上那只手臂,但她不想多想,只强迫自己睁着眼, 但没一会, 她还是没抗住,眼皮慢吞吞闭上了。 隔天徐娇依在大床中央醒来, 身上睡衣睡得格外凌乱。 房门被敲了两声,服务生在门外问道, “徐小姐您醒了吗?” 徐娇依扣好睡衣的纽扣,下了床, 走到门边开了门,“有事吗?” 服务生依旧是旗袍美人,她说,“上午度假村这边有游山活动,太太让我来问一下,您有没有兴趣参加?” 徐娇依摇头, “我下午回盐都,就不参加了。” 那服务生一顿,随即疑惑道,“您下午就走吗?我看您的朋友江小姐和沈少爷都把机票改签到明天上午了,您不跟他们一起吗?” 徐娇依满头问号,去找江挽时,停了停,又问了句严宥南机票改没改签。 “严先生的机票也改签了,不过他是改签到明天晚上,我们应薇小姐也是明晚的机票。” 徐娇依抿了下唇,恼着自己多嘴一问,平白给自己添堵。 于是到了江挽房间门口,她敲门时,力道颇重,好像要把房门给锤出一个洞。 江挽过来开门,穿着性感的吊带睡衣,不过一头鸡窝头显然有损于身上那件蕾丝睡裙的性感,她被吵醒,十分不满,“姐姐我没招惹你吧,至于吗?一大早就过来扰民!” 徐娇依也知道刚才是把对严宥南的气撒到了江挽身上,换了个平缓的语气,问她,“你改签机票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江挽一脸迷茫,“你的不也改签了。” 徐娇依更迷茫,“……我的没改啊。” 江挽说道,“严宥南帮你改的,好像是明晚上的,你跟我们不一起走。” “……”徐娇依短暂地沉默过后,轻哼了一声,“他不是要跟应薇一起走吗?加上我,他也不怕我这个电灯泡太亮,照的应薇难堪?” 跟徐娇依说会话的功夫,江挽瞌睡虫全没了,她怪异地去看徐娇依,随后抬手在她脑袋上锤了两下,“一大早你脑子短路了?你跟严宥南合法领证夫妻,应薇才是那个电灯泡吧?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你在这里自暴自弃什么?” “我有自暴自弃吗?”徐娇依对江挽说的话保持无语。 走廊上有零星顾客经过,江挽的睡衣太暴露,几道目光掠过来,她挠挠头,一手勾过徐娇依的肩膀,把人拉进了房间里,让她坐在大床上边,自己翻箱倒柜扒拉着行李箱,找出一件裙裤换上。 “徐娇依不是我说,你的性子该改改了。”江挽又从行李箱掏出一件黑色短袖。 徐娇依懒得很,本来坐的好好,但一会,她就歪到在了大床上,不甚在意地回道,“我改什么?” “你没发现,你很逆来顺受吗?”江挽皱着眉,给她举例,“就比如,当初赵姨让你跟严齐那个不着调的富二代订婚,你尽管非常不满,但是你并没反抗,仅仅只是出去旅游了一段时间就接受了。” “还有跟严宥南的婚事也是这样,当然你跟严齐,你跟严宥南,我对前者是保持万分排斥,对后者当然十分待见,但是即便如此,我想说的还是一样的,这两门婚事你都没怎么反抗便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倘若是我,我要是被我哥强迫嫁人,我能把我哥的房子给烧了。” 徐娇依并不认同江挽的话,她躺在床上,皱着眉,“这不叫逆来顺受吧,跟严宥南订婚是我爸公司有难,我不能不答应。” 江挽翻了个白眼,“难道就只有结婚这一条道路可走?难道严宥南非得要娶你才能施以援手?不一定吧,但你没想过,只是稍微反抗了一点点然后接受。” 徐娇依默了默。 江挽继续道,“最近的例子就是应薇了。你知道应薇对严宥南心怀不轨,又十分怀疑严宥南喜欢那种胸大性感美人,虽然你心里委屈,但你并不打算跟严宥南坦白讲开,甚至还跟他提了离婚一事,你看,事情发生在你头上,你想的只有接受,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感受,这不是逆来顺受这是什么?” 徐娇依没反驳,不过片刻,她又拧起眉,手撑着床单,坐起身,“我要跟严宥南离婚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她记得这事只跟赵美心和严宥南提过。 江挽耸肩,“还能怎么知道的,昨晚赵姨半夜打来电话,问我你跟严宥南的情况,我就说了个大概,然后她就告诉我了。” “……”她就说赵美心平时那么稀罕严宥南,怎么会在听说她要离婚后,反应怎么会那么平淡,当时她还很欣慰赵美心开始理解她了,结果表明纯粹是她多想。 严宥南还是赵美心属意万分的女婿。 “徐娇依,你到底能不能支棱起来?真想把严宥南拱手让给那个应薇?”江挽换好衣服,走到床边,踢了一脚徐娇依。 徐娇依回踢过去,口不对心,“他爱跟谁好就跟谁好,我回盐都就跟他离婚。” 江挽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她又踢了徐娇依一脚,“你大爷的,我浪费口舌这么久,劝了你这么久,结果你一句都没听心里去?” 徐娇依被踢得小腿泛疼,抓起一个抱枕扔了过去。 江挽伸手接住,看着她,怒其不争的语气,“得,谁让我是你的好姐妹!今天游山活动,我必定让那个应薇打消觊觎严宥南的心思!” 徐娇依皱眉看她,“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 江挽哼了声,“我有分寸,犯不着告诉你。” 徐娇依:“……” 两人下了楼,一楼餐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昨晚消失不见的沈轻也在,此刻正低头听着严宥南说话。 兰庭跟应薇也在,兰庭坐在主位上,她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瞧着已痊愈了,没再坐轮椅上,她身侧坐着应薇,穿一身白裙子,露着好看的锁骨跟半截手臂,位置就在严宥南右手边。 严宥南身边没位置了,徐娇依也不想往他身边挤,拉着江挽的手,在严宥南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餐桌颇宽,有一米,两人位置离得不能更远。 严宥南从她下楼,目光就从沈轻身上掠到了她身上,他桃花眼一贯勾人,再加上微微阖着,瞧着深邃地不行。 他揉了把沈轻的脑袋,用餐桌上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话,说,“去跟你三嫂换个位置。” “……”什么三嫂?徐娇依瞪他一眼。 严宥南照单全收,背靠着椅子,懒散着,眯着桃花眼睨着她,薄唇边一直挂着笑。 沈轻很听严宥南的话,一般他说什么,他就照做,因此闻言,丝毫没犹豫,径直起了身,走到徐娇依身边,喊一声,“徐老师。” 徐娇依不想换到严宥南身侧,但沈轻见她不起来,就一直站着不动,清瘦身板低着头,也不会催促,她不忍心沈轻一直站着,抿唇一会,还是起了身,走到严宥南左手边坐着。 一顿早饭而已,徐娇依不跟他计较这么多。 不过严宥南显然不是单纯想让她坐在他手边吃个饭这么简单,兰庭跟应薇说着话,他手伸过来,握住徐娇依的右手捏了捏,这次低了声,用只两个人能听见的嗓音,问她,“早上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你,现在有空,说吧。” 说什么,她生气的理由?她一点都不想说。 说徐娇依装傻,手下挣脱开他的大手,摆在餐桌上,捏着汤勺,不给他再次握住的机会,垂眸认真吃着饭,不搭理严宥南的问话。 严宥南见她故意不理她,还摆出一个冷脸,轻笑了下,也没在这种人多的时刻追问,伸出一只手臂,搭在她后背的椅子上,因为这一动作,倒显得他整个身体微微靠向她这侧。 徐娇依抬头去夹水晶虾饺,就瞧见江挽冲她挤眉弄眼,她还没搞懂江挽要表达什么,就见江挽咳了声,用的是抱怨口气,大嗓门喊道, “徐娇依你跟严宥南晚上能不能消停点?知道你们新婚夫妻,浓情蜜意,控制不住,但动静能不能稍微小点?体谅体谅我这个单身狗行不行?” “……”她昨晚跟严宥南别说做|爱了,连接吻都没——好吧,接吻有,但更大动静的运动绝对没做,要说她昨晚跟严宥南打了一架还有说服力,徐娇依不知道江挽在胡扯什么,脚下踢了下江挽的小腿。 江挽腿缩的快,面上依旧一片不满。 餐桌上的人听到江挽这么包含暧昧遐想的抱怨,除了沈轻都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看向徐娇依这边。 对,就是徐娇依这边,几乎没人看严宥南,因为严宥南丝毫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丢人的,他薄唇勾着,脊背懒懒靠着椅子,气场恣意。 只有徐娇依,明明昨晚没做出叫|床一事,但偏偏就红了脸。 兰庭身为餐桌上唯一一个见惯了各种场面的长辈,只看了徐娇依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唯独应薇的视线,长而久地落在徐娇依身上。 一会她抿出个笑,用打趣的语气说道,“徐小姐人长得漂亮娇美,我哥忍不住也情有可原,江小姐就多体谅体谅,实在不行,我让前台给你另换个房间,总不能让我哥夜里憋着火。” 这话说的不太好听。 别人可能听不太懂应薇话里的含义,但知道她心思的江挽和徐娇依不可能听不出来。 她这话里话外不就是说严宥南顶多是把徐娇依当成一个泄火泄|欲的工具。 江挽脸色不好,眼风扫向应薇,笑了下,“换房间倒也不必了,我怕我一搬走,某些心思不正的人会迫不及待搬到我那个房间,偷听墙角呢。” 应薇笑的坦然,“怎么会?民宿里的服务生虽说都是个顶个的美女,但她们可不敢对我哥有什么坏心思的。” 她接话很快,并且十分聪明并且迅速地把自己这个真正心思不正的人摘了出去,然后把大家的视线转移到了民宿的旗袍服务生身上,江挽听的咬牙,心道徐娇依这次算是碰到手段高的了。 江挽气愤是气愤,还要再暗里刺应薇几句,徐娇依抬头看她一眼,搁下餐具,阻止了她,“江挽,我要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 江挽看她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也懒得再看应薇那张脸,点了点头,“行。” 徐娇依起身时,严宥南扯了把她的手腕,“午饭前回来,下午带你去山上转转。” 她对严宥南依旧是一副冷脸,不说话也不点头。 严宥南也不着急,手上用力,握着她手腕,把她拉进了腿|间,嗓音沉着,捻着笑,“嗯?不点头不让走。” 徐娇依就没见过比严宥南更无赖的,还是堂堂集团总裁。 在这么多人跟前,徐娇依一直在严宥南腿间站着像什么事,她抿着唇,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严宥南这才松开她。 随后跟江挽并排出了民宿。 没一会,沈轻也起了身,走到严宥南跟前,他向来冷淡,不说话时一身气质冷入冰水,但在严宥南跟前,那身冷淡的气质就收的完全,乖乖巧巧的,“三叔,我去找——我爸了。” 严宥南问,“大哥昨晚有没有为难你?” 不过像那个往常一般不理他罢了,沈轻摇摇头,“没。” 严宥南没拦着,他倒希望沈轻能多去严立泽跟前,严立泽不是薄情的人,当年沈轻母亲去世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又恰逢沈轻出生,严立泽没办法不把敌意放在他身上,但沈轻毕竟是严立泽的儿子,严宥南养是可以养得起一个沈轻,但父亲是父亲,叔叔是叔叔,有些感情,只有严立泽能给沈轻,他点头,“去吧,要是路上有理发店,进去把头发剪短点,虽然三叔上次说尊重你喜好,但是你也并非是很喜欢长发,只不过是遮住你这张脸不是吗?” 沈轻没说话。 “况且,大哥不待见你,并不是因为你这张跟你妈相似的脸,懂我意思了吗?” 沈轻这才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三叔。” 严宥南笑了声,“去吧。” 沈轻一走,餐桌上就剩下三个人。 兰庭不知道徐娇依到底有没有把录音给严宥南,她这个儿子,在集团总裁位置上做了许久,城府深自不必多说,别看他此刻笑着,但心里是怒还是气,兰庭一点都看不出来,她以后还想仰仗严宥南,不太想跟严宥南闹僵,或者撕破脸皮,所以她即没多话,也没在此处多待,抬手招来一个服务生,扶着她上了楼。 应薇见状,搁下喝了两口的清茶,歪头看向严宥南,“哥,既然徐小姐不在,那我就舍命陪我哥,去市区逛逛?” 严宥南低头按着手机,似乎在编辑信息,闻言,只撩了下眼皮,并没说话。 应薇一手撑着腮,语气略略不满,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哥,理我一下呗。” 严宥南发送完微信,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撂,两只手臂撑着椅子扶手,抬眸看向应薇,神情算不上愉悦,几分漠然,“应薇,我昨晚去抽烟,你跟徐娇依说了什么?” 第43章 (三更) 结婚(好多更)…… 应薇大眼闪了下, 脑子反应很快,“就是解释了下我是你妹,单纯是暗中缺钱花就找你的妹妹, 跟你没苟且呗,还能有什么?” 严宥南笑了下, 但那笑并不怎么温情, 看的应薇眉心直跳,她原本是挺着腰, 撑着腮的模样,这动作, 她坐起来极显细腰大胸。 此刻闻言,不动声色放下托腮的手,手摸到椅子扶手,应薇规规矩矩地坐着, 猜测道, “是不是江小姐说了什么?” 她没说徐娇依,而是直接猜到江挽身上, 因为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徐娇依不是哪种背后偷偷打小报告这种人, 但严宥南此刻俨然是不悦的,只能是江挽跟他说了些什么。 “江小姐似乎对我抱有偏见, 今天早上你不是没看到,她盯着我眼睛都快冒火了,哥,你可不能听了她的话就冤了我。”应薇见严宥南不说话,想了想,收了撒娇语气, 很是认真地加了句。 严宥南没再说什么,起了身,长指握着手机,塞进西装裤口袋里,临走之际,才回了应薇的话,“上午没空,你自己去市区逛。” 应薇没敢再撒娇,闭了闭眼,才换了跟平常说话一样的语气,笑意盈盈地,“行,我没钱还是找你要。” 严宥南没再回她。 *** 徐娇依本来说出去走走单纯是不想江挽因为她跟应薇唇枪舌战的,江挽虽说看起来性格跳脱十分活跃,但她家世不比徐娇依差,如果性格安静温顺点,做的职业不是那种穿着随意跑大街小巷风里来土里去的新闻记者,也是盐都说得上名号的名媛美人,所以徐娇依不想让江挽跟应薇置气,红着脸对骂,不值得。 但江挽出了民宿,显然是有目的地,拖着她打了辆车,直奔望江大厦。 “江挽你不会认真的吧?”徐娇依站在望江大厦大厅还有些回不过来神。 江挽用手指梳了梳长到肩膀的棕发,闻言立即装可怜,“依依,我这颗铁树万年不开花,好不容易发芽一次,你不会想给它掐断吧?” “……”徐娇依略略无语,掰着指头,“今年你都睡了几个男生了?你管这叫不开花?” “那不一样,我睡男生动的是情欲,我想追严立泽动的是心。” 徐娇依持续无话,好一会才拧着眉,指出问题所在,“但是严立泽比你大太多了。” 江挽闻言,立即拿眼瞅她,来了精神,“你好意思说我?严宥南32岁不大?床上不照样能把你弄得死去活来?严立泽也不过才36,跟严宥南不过才差十岁,身体都能有多弱鸡?” 喂,她说的不是身体素质体能什么的好吧。 徐娇依觉得跟江挽交流纯属白费力气,她只能搬出沈轻,“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对沈轻有非分之想,现在就变了心,改追他父亲了?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妥?” 江挽手捏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下,然后余光瞥见她后背,双眼猛地一亮,“你说得对,我还是想问问他的意见。” 说罢,也不理会徐娇依了,径直往她背后走去。 徐娇依一脸迷茫转身,就见沈轻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三人一同进了望江大厦,然后被告知严立泽出去开会,要两个小时后才能回来。 于是江挽就坐在休息室里,问沈轻,“沈轻,我问你个事,你不能发脾气。” 沈轻不说话。 江挽也不是在乎答案的人,她径直问了,“我想追你爸,你没意见吧?” 沈轻:“……” 徐娇依:“……” *** 三人在望江大厦待了一上午,前台小姐姐送了一上午的茶水点心,到了十一点半,几人被告知,严立泽开会时间被延长到了下午一点。 等是不能再等了,徐娇依跟江挽起身准备回度假村那,沈轻没走,徐娇依能体会一点他的心情,也没强迫他走。 徐娇依跟江挽回度假村的路上,江挽一直抱着手机发微信,她没人说话,无聊的很,就随口问了句,“你在跟谁聊天?手机都不离眼睛。” 江挽看她一眼,“你老公。” 徐娇依还迟钝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哦了声没说话,不过一会,她又歪过头看向江挽,不解,“你什么时候加的他好友?” “今天刚加的。”江挽坐在出租车上撞了下她的肩膀,语气夸张,“不是吧徐娇依,我跟严宥南聊天,你不会还吃醋了吧?” “……我吃什么醋!”徐娇依揉了把江挽的脑袋,动作略显粗暴。 江挽躲着她的手,哈哈大笑,随即把手机丢到徐娇依身上,“还不承认?醋味捏着鼻子都能闻见,看吧看吧,我可没跟你老公聊骚,聊正经事呢~” 徐娇依把手机重新丢给江挽,“不看。” 江挽握着手机,嘿嘿直笑,“真不看?那可别像上次严宥南让你看他手机,你自己装清高不看,结果最后又一个人吃闷醋,可丢脸了呢。” “……”徐娇依被说的微囧,脸红了红,伸手去捏江挽的脸,“我又不是醋缸子,谁的醋都吃,我就……单纯好奇,只是好奇,严宥南他微信基本上不加别的女生的,你怎么会有他微信。” 江挽撇撇嘴,想起上午加了一次严宥南,没写任何备注,严宥南确实没同意,后来她还是备注了一句,是江挽,有点事关于徐娇依想跟他聊,他才同意的。 不过江挽没说实话,笑的欠欠地,“我以后追上严立泽,我就是他大嫂,在他微信列表里也不奇怪吧。” “……”徐娇依毫不留情打击江挽,“严立泽没那么好追,你看他老婆去世那么多年,也没另娶,身为你十几年的密友,我觉得你最好放弃。” 江挽手摸着下巴,神色认真了几分,“哎,依依我问你个事,你知道严立泽他身边有人吗?” 徐娇依依稀听说过,“好像有在身边养了两个情人。” 江挽大松一口气,“那不就得了!即便他再喜欢去世的老婆,但他如今身边另有佳人,就代表他早就放下了,不另娶是还没遇到对的人。” 徐娇依看她,知道她有后话。 果然就见江挽撩了撩长发,冲她吹了口气,骚气的很,“我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老婆。” “……” 两人胡侃着回了度假村。 度假村门口已经停了三辆商务车,好些人已经准备整装待发了。 这次游山行动并不只是徐娇依他们几个参加,连带着最近在民宿住着的客人也加入了进来,目的地就是离度假村60公里的庆离山。 庆离山是个旅游景点,但参加这次游山活动的游客目的并不在庆离山,而是庆离山中的一座寺庙,山是名山,庙却是野庙,不过据说很灵,即便是个野庙,香火也从不断,不过前段时间庆离山下暴雨,山中一块山体滑坡,挡住了去野庙的路,这段时间工作人员才将滑落的那块山体清理干净,野庙才得以能重新跪拜。 对求神拜佛,赵美心很是上心,但徐娇依是个人民教师,坚定地唯物主义者,不信神不信鬼,对于此行并没抱有多大兴趣,反倒是江挽听闻野庙很灵,立即回房间拿了两套换洗衣服,怕商务车怕的比猴子都快。 江挽纯属是想求跟严立泽的姻缘。 游山活动有一天一夜,徐娇依也回房间拿了套备用衣服,提着手提包出来时,正巧遇见严宥南上楼。 徐娇依不欲搭理他,装作看不见,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 严宥南没拦她。 一手插着西装裤口袋,老天偏爱的多情俊脸上,是徐娇依并不常见的淡漠。 徐娇依记忆中只见过两次,一次是沈轻被混混绑去烂尾楼那次,严宥南一打五过后,神色淡漠踩着小混混手腕,被她瞧见过。 一次是严齐跟沈轻互殴,他见了沈轻被下了重手,一身狼狈的时候,一脸冷漠,把压在沈轻身上的严齐拎开。 除此之外,徐娇依再没见过严宥南冷脸。 好像每次他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淡淡勾笑地勾人模样。 徐娇依迟疑着,咬了下唇,停下脚步,不受控制地回头去看严宥南。 严宥南没回头,擦着她肩头走过,长腿慢条斯理迈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中途并没回头看她一眼。 她低下眼,抿着唇,往楼下走时,又遇见应薇靠在一楼吧台处出着神。 民宿大门开着,应薇穿的白裙子,风一吹,裙摆便荡漾起来,勾勒着拧细的腰,她似乎在发呆,表情有些微的恍惚。 徐娇依没喊她,低着头,从她身侧路过,走了一半路,应薇才似瞧见她,喊了她一声, “徐小姐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应薇脸上堆着一眼看穿的假笑。 徐娇依停下步子,看向应薇,很是认真地道,“我应该开心吗?” 应薇指了指楼上,“刚才我跟我哥在这里说话,你刚才遇见他了吧。” 徐娇依点头,“嗯。” 应薇眯着眼,像只猫慵懒的很,“你不想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 徐娇依红唇动了动,抬手拨了下颈侧的长发,“不好意思,我不太感兴趣,如果你没别的事情了,我就先出去了。” 应薇点头,笑的温柔,“你去。” 到了车队旁,徐娇依本想跟江挽坐一辆车,但江挽的车子被其他乘客坐满了,她只能随便挑了一辆,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把手提包放在脚下,赵美心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脑袋抵着车窗,目光望向车外,心不在焉地接着电话,“妈。” 赵美心在那边说道:“听小挽说,你今天要去庆离山拜佛,多拜拜地藏菩萨,让它保佑你下半年顺顺利利地。” 徐娇依随口应着,并没放在心上,她又不似赵美心一般崇尚佛教,“嗯,知道了。” 赵美心又道,“你如果还有时间,就再去拜拜送子观音,妈明年想抱个外孙玩玩。” “……”徐娇依不说话了。 赵美心非要她答话,“听见没?别选择性耳聋,我到时候可以是要小挽监督你的,你要是没去拜,回来我可是要好好找你算账。” 徐娇依被念叨的耳朵疼,她抬手揉了下,记起严宥南今天见了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心里一直压着那股烦躁没忍住,语气有些不受控制, “您要抱孙子也成,等我跟严宥南离了婚,您这边立马安排一个未婚夫跟我领证,您不是想抱孙子吗?两年我让您抱三个,就看您这边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未婚男人了。” 赵美心没想到她一口气吐出这么多话,呆了片刻,意识到她心情不是很好,收了呵斥她的心思,只小心翼翼问了句,“依依,你最近心情是不是都不好啊?是受了委屈还是严宥南欺负你了?但是我问你吧,你又不跟我说,算了,那送子观音你不想拜就不拜,妈先挂了,等你回来,妈好好陪你一阵。” 说完,赵美心那边挂了电话。 徐娇依说完那句话,又后悔起来冲赵美心撒火了,咬唇皱眉盯着手机片刻,给赵美心微信上发了句道歉的话,才按灭手机,塞进了手提包里。 抬头时,不着意瞧见站车门旁接电话的严宥南。 他穿着低奢简单地白衬衫黑西裤,极衬身高腿长,身材极为高大挺拔。 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要是从赵美心打来电话,他就在话,车门离她的位置这么近,他肯定能听见她刚才说的话。 跟他离婚后,跟别的男人两年生三个小孩…… 徐娇依闭了闭眼,宽慰着自己,反正回了盐都就离婚,反正他——已经开始不待见她,即便他全听完了也没多大影响。 但宽慰没用,她觉得心里那股烦闷不减反增。 严宥南电话接完,才侧了侧身,目光朝车内看了眼,随后抬步上了车。 徐娇依坐的这辆车车内位置在她接电话的功夫,陆陆续续又上了几个人,位置都满了,除了她身边这个。 严宥南并没犹豫,上了车,关了车门,便在她身侧坐下来。 徐娇依刚想说话,就见后面伸过来一只白嫩手臂,掌心里握着一罐酸梅汁。 “徐小姐,冰镇的酸梅汁,喝点降暑。”应薇的嗓音响在身后。 徐娇依看了眼严宥南,抿着唇伸手接过。 低头拉开易拉罐时,徐娇依脑子不受控想着,怪不得在楼梯上对她不理不睬,一脸淡漠,出发时却又上她这辆车,还坐在她身边,原来只是因为应薇也在这辆车上,而车上又没旁的位置了。 徐娇依低头喝了两口,便放在了搁置饮料的杯架上,想跟严宥南搭话的心思又歇了下去,她从手提包里拽出一个眼罩,戴在头上,便靠着椅背睡了。 她本意是想装睡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严宥南身上那股淡淡的冷檀木香让她有些安神,没一会,她便真的陷入了沉睡。 等醒来时,商务车已经停下了。 徐娇依动了动,只觉得脖子生疼,她摘掉眼罩,眼神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视线受阻,触感就十分强烈,她额头靠在一块略硬的肩膀上。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肩膀,徐娇依立即双手扶着椅背,坐直了身。 她并没说话,也没歪头去看,好一会察觉到不对劲,她才扭头过去,就见严宥南也靠着椅背睡着了。 他不止五官俊美,连下颌线都生的很漂亮,生硬中夹杂着几丝柔和的分寸感。此刻桃花眼闭着,少了勾人的意味,多了几俊朗惑人的美感。 徐娇依看了会,开始闭眼想着昨晚严宥南是不是没怎么睡好,但她昨晚躺在严宥南怀里睡得又早又安稳,着实想不起来。 转而,她又一手捶了下自己脑袋。 ‘徐娇依你有病,都要离婚了,他也厌倦哄你了,不待见你了,理都不理你了,你还在这里温情脉脉盯着人看,贱不贱。’她心里唾弃完自己,皱着眉,睁开眼,起了身,正欲小心翼翼从他两条大厂腿间跨过。 只是一条腿刚跨过去,不晓得是司机没停稳车子还是怎么回事,车身猛地一晃,徐娇依一条腿抬着,已经跨过去一半,单一只脚站在地上,因着车门不稳,她也没站稳,低声哎了一声,然后就,跨坐在了严宥南腿长。 还是面对面的。 腿上突然坐了个人,严宥南睡的再沉也不可能不醒。 一秒还是两秒,严宥南掀眸,桃花眼缓了片刻,才低头看着上半身趴在他胸膛上,两条腿跨坐在他腿上的徐娇依。 “我刚要出去,车子没停稳,所以不是我主动要坐在你腿上的。”徐娇依脑袋低着,嘴里下意识解释了一通。 不过她是刚醒,反应还迟钝着,上半身依旧趴在严宥南怀里,两只手掌心还撑着严宥南的劲腰。 严宥南低眸睨她,并没说话,半晌,两只手握住她细腰,径直把人从腿上抱了下来,搁在商务车的过道上。 “知道了。”他淡声说道,随后并没看她,又靠着椅背,阖上了眸子。 徐娇依手扶着椅背,低头看了严宥南半晌。 他的浑不在意表现的十分明显。 红唇抿起个十分委屈的弧度,但她没说话,再看了眼阖目休憩的严宥南,转身下了车。 此时车子已经到了庆离山附近,山脚下有民宿和餐厅,一行人下了车,先各自进了民宿,办理了入住。 江挽提着小包过来找她,两人一同进了民宿,在前台订房间时,江挽问她,“你是跟你老公住一间房?还是跟我?” 她问这话时,严宥南正巧进来。 “跟你。”徐娇依很快收回视线,低着脑袋,嗓音闷闷说道。 江挽说了句行,反常地没多嘴问她怎么不跟严宥南住一起了,等拿到房卡,她便扯着徐娇依上了楼。 她们就在这住一晚,东西带的也不多,把手提包丢在沙发上,又躺在床上缓解了下坐了两个小时路程的疲软,就出了房间。 楼下民宿前,人基本都齐了,见徐娇依跟江挽到了,便吆喝着出发了。 上山的途中,徐娇依往后看了几眼,就见严宥南走在队伍最末尾,身边没应薇。 爬到山顶,已经傍晚六点半,按理说天不应该黑那么早,但是身处深山,夜色比城市里更浓些,一行人借着楼梯上的路灯,按着指示找到了十分出名的野庙。 野庙也不大,九十多平的样子,大门破旧,墙角腐烂,墙皮还斑驳着,风一吹就往下簌簌落灰。 此时已经六点多,庙里还有不少游客在里面磕头敬香。 有一说一,庙虽然破,但香火味很浓,往上看,一缕缕焚香后的青烟往上升腾,即便是市区内有名的古庙也不像这座破庙香火旺。 江挽见了,觉得可能真的会显灵,立即双眼冒光,跨过高高的门槛,寻着赐姻缘的佛像。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去了,徐娇依不信佛,也不太想进,便站在破庙外,四处看了眼,找到一处石墩处,走过去坐着。 她平时不健身,今天爬山的运动量严重超出她符合,小腿僵硬,脚趾被鞋子摸得又酸又疼,坐下后,她弯腰揉了两把脚踝,随后抬头,看了眼周边。 严宥南也没进寺庙,握着手机侧对着她,在离她五六米远的地方打电话。 一行人中就她跟严宥南没进,连应薇那种看起来就不像信佛的人都进去了。 徐娇依目光放在严宥南侧脸上,心里那股烦意不降反升。 即便下午她并没瞧见严宥南跟应薇走在一起。 从望江大厦回来,他就一副冷漠脸,明明早上吃饭时,还亲昵地把她拉进腿间,笑着耍无赖。 徐娇依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只隐约猜到,严宥南是烦了她。 她开始回想这几天对严宥南丢下的冷脸,以及他要亲热时,她不是咬他出了血就是骂他变态狗男人—— 这些事情当时做时,情绪到了位,也不觉得粗鄙难看,但现在闭眼回想,又觉得她做的过分了。 他初始一直见她发疯耍小性子,也惯着,不过是处于良好的家庭教养,以及对她的新鲜感,如今结婚许久,新鲜感早就过去了,久居集团高位,身边惯常都是阿谀奉承地女人,哪里还能接二连三地被她甩了冷脸还能笑脸相迎。 再者,她这些天跟严宥南生气闹离婚的原因是真的吗?严宥南跟应薇真的有苟且吗? 也不一定吧。 她好像仅仅凭着应薇模棱两可的几句话,外加——醋意横生,便头脑发昏,硬把应薇强行算作了严宥南包养在外的女人。 严宥南做事分明坦荡,见她怀疑,告诉她手机密码,给她看手机,然后又一个电话把人喊到了望江市,倘若应薇真的是严宥南包养在外的女人,应该把人藏着掖着不让她露面才是。 而且江挽说,应薇心眼多手段高,如果那天第一次见面,她故意说模糊不清的话,就是为了让她多想,然后让她跟严宥南生分,她好坐收渔翁之利,那她这几天跟严宥南冷脸说恶语,岂不是正中应薇下怀。 倘若应薇不是严宥南包养在外的女人,那他白白承受了她许多凭空冒出来的怒火和冷脸,是个人都会厌倦的吧,更何况是严宥南那种无数名媛千金趋之若鹜的男人。 而今天严宥南对她冷漠,显然,他是倦了。 徐娇依咬起了唇,心里一瞬间想了很多,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很傻,傻乎乎跳进了应薇设置好的陷阱。 如今倒好,她跟严宥南彻底完蛋了。 徐娇依心里很烦,一会烦应薇心眼多,给她设陷阱,一会又烦自己装清高爱面子,要是当初真的翻了严宥南手机微信和聊天记录,可能就不会有如今这局面。 她坐不住了,要是赵美心知道她对严宥南做的事说的话,怕不是气急败坏会揪着她的耳朵,问她她的家教和素养是不是都喂了狗。 山中安静,让徐娇依闷了几日的心情缓了缓,也让她能静下心来分析自己对应薇的吃味,对严宥南的占有欲,大概全部来自于一种叫做——喜欢的情愫。 是喜欢吧。 喜欢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檀木香,喜欢他薄唇勾着,桃花眼半眯,慵懒看她的模样,也喜欢他动不动就把她抱进怀里低声把她当小孩一般哄着。 所以她吃应薇的醋,怕严宥南跟外面的男人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所以在怀疑应薇很有可能跟严宥南有过十分亲密的关系时,头脑发昏,委屈愤怒,心情暴躁,口不择言。 明了自己心意后,徐娇依又后怕起来,严宥南似乎是倦了她的,那她此刻醒悟了又能如何,男人一旦冷了脸,很少有回头的吧。 徐娇依不想让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想,先下最重要的是跟严宥南说明白,前些日子对他冷脸的原因,至于他对她的态度,那是之后再考虑的事情。 抿了下唇,她从石墩上站起来,想去跟严宥南道个歉。 但她抬起眼,原先还在几米外打电话的严宥南此刻没了身影。 徐娇依往寺庙里看了几眼,庙不大,人在不在里面,一眼就能看清。 他不在庙里。 徐娇依没犹豫,起身在破庙四周找了一圈,但此时已经夜里七点多,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除了庙跟前几盏照明灯外,其他地方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清。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沿着破庙的外墙,边走边翻找着严宥南的微信。 打了一行字过去,按了发送,结果山中信号很弱,就两格信号,还时有时无,消息一直发不出去,徐娇依凝着神盯着信号格,期待着它能变成四格,让她这条微信发出去。 许是她身边挨着的这所破庙真的很灵,她刚迫切想着信号成四格,下一秒信号格满了,徐娇依微松一口气,只是那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脚下却陡然踩空,她哎了声,人立即跌进了一个破洞中。 摔下来时,徐娇依手臂肩膀还有膝盖蹭到结实的墙壁,她能感受到表皮都被划破了,疼的她连连抽气。 等跌倒洞底,徐娇依从地上坐了起来,先是打开手机手电筒,弯着膝盖,看了眼膝盖骨还有手臂,表皮确实被划破了,还流着血,伤口还沾着泥土,很疼。 她疼的白了脸,正要动弹,头顶洞口滑落下一个石头,从她额头砸过,落在地上,随即有轻微啪地一声轻响。 徐娇依觉得那声响很熟悉,脑中回想了片刻,大约猜出那是什么后,顿时不敢再动了。 她只抬手用手电筒照了眼四周,然后就看见周边零零散散摆着几个捕兽夹子,其中一个夹子还夹了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老鼠,那老鼠没了动静,估计早就死了。 徐娇依脸色有些白,一阵后怕,幸亏她滚下来时,没碰到那些捕兽夹,她没多看,收回手机,找到通讯录,就要打给严宥南,还没拨出去,她睁大眼瞧着信号格成了四个点。 这下好了,一点信号都没了。 徐娇依勉强站起身,没敢乱动,怕踩到捕兽夹子,就在那一小块地方站着,举高手机,试图找点信号,但没用,信号依旧没有。 她没再做无用功,把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里,两只手拢着,成喇叭状,高声喊,“有人吗?” 喊了七八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 徐娇依颓丧着脸,心里其实也没多怕,因为过会江挽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找她的,她这块地又在寺庙周围,一找便能很轻易地找到。 她小腿很酸,磕破皮的地方又很疼,徐娇依坚持了会,没坚持住,索性又坐在了地上。 屁股刚沾地,头顶有些动静。 “徐娇依?你在下面?” 是应薇的声音。 徐娇依立即应声,“对,你能不能喊人过来。” 应薇默了一会,才笑,“我为什么要喊人过来?徐娇依,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好了。” 徐娇依也没气,稳稳坐在地上,还能平心静气跟她说话,“应薇,你跟严宥南没苟且对吗?你对他是一厢情愿,单相恋,甚至严宥南都不知道你对他的心思对吗?” 应薇好一会不说话,大约过了一分钟,她才出了声,“徐娇依你现在知道又怎么样?你最近不是在跟他闹离婚吗?我看他今天理都不理你了,估计是烦了你,也是,没有男人会喜欢胡搅蛮缠乱发脾气的女人,即便你长得再漂亮也不顶用。我还蛮开心的。” 徐娇依闭了闭眼,时刻记着她现在被困在这,并没冲应薇发火,只顺着她的话说,“那你既然开心了,能不能喊人过来把我弄上去?” 应薇轻笑,“这种天气,你即便在山里待上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也不会死,顶多受点罪,徐娇依你平白无故跟严宥南缠绵这么久,我看着心烦的很,你说见了此刻被困在这里的你,我会怎么做?” 徐娇依皱了皱眉头。 应薇并不是在问她,一会她又自己答了,“我会过去跟严宥南汇合说,你等的不耐烦,跟别的游客一起先回民宿了,这样的话,他们下山发现你不在民宿,在上山过来找人,一来一回起码也得要四个小时,虽然我觉得四个小时有点少,但是你能受点罪我也是很乐意的。” “应薇,不至于为了严宥南,对我这么讨厌吧?”徐娇依耸拉着眉眼,并不是很想在这里呆上四个小时。 “不至于?”应薇嗓音陡然变得有些尖,“徐娇依你凭什么觉得不至于?严宥南这十几年都没有跟哪个女的有过一丁点亲密关系,别人得不到,那我心里也好受点,但是凭什么你一出现,严宥南就跟你搅在一起了?结婚上床做爱?你凭什么要越过我先得到这些?我在他跟前晃了五年,一个手都没碰到,你觉得我不应该讨厌你吗?” 徐娇依发觉应薇情绪波动太大,全然不似前几日那种风情万种轻盈洒脱的性子,果断没出声。 一会,应薇嗓音冷下来,“徐娇依倘若我心狠一点,我现在丢个石头下去,把你砸死在洞底,到时候你尸体被发现,这处没监控,别人也以为你是不小心滚进洞里,撞到头部失血过多才死的,你知道,深山老林最适合杀人了。” “……”即便知道应薇不会这么做,徐娇依还是紧张地打了个寒颤,她踌躇了会,没再提严宥南这个名字,怕又勾起应薇对她的恨意,只说道,“那个,应薇你如果不想救我,你可以走,但是千万别冲动,嗯,你走吧,我不麻烦你了。” 应薇见状,冷哼一声,“我也没想救你,你就在这待着等你那个好朋友发现你吧。” 随后,头顶脚步声渐远,直到没了动静。 徐娇依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毕竟应薇不可能会亲口告诉别人她被困在这里,但是就在应薇走了没多久,头顶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趋近。 随后,江挽的嗓音传来,她像是趴在地上,大声喊她,“徐娇依!你死没死?” “……”徐娇依一头黑线,虽然无语江挽这问话,但还是扬声回了,“没,没死,你去寺庙找根绳,把我拉上——啊!” 徐娇依这话没能说完整,因为头顶接二连三照下来几束光线,像是老式手电筒的光,很亮,把洞底照的亮如白昼。 然后徐娇依发现,就在离她不到一米的洞底边缘,靠墙位置,有条黑白相间花纹的长蛇,盘着躯体,直着蛇头,两枚绿豆般大小的眼直直盯着徐娇依这个位置。 “!!江、江、江、江挽!救我!”没看见蛇徐娇依觉得自己在洞底还能坚持个三十分钟,但瞧见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有一条不知道有毒还是没毒的蛇,徐娇依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惨白一片,红唇颜色都淡了几分,唇瓣颤抖着,她想一秒都不能在这里多待! 江挽也被她声音里的颤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骨头摔断了还是怎么回事?” 徐娇依眼睛睁的很大,跟那条蛇对视,鼻尖慢吞吞滑下一颗冷汗,她回江挽的话,嗓音都哑了,说话声也磕磕碰碰地,“这,这有条蛇,我我不知道有,有毒还是没毒,江,江挽,我,我害怕!” “草!徐娇依你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办!怎么办!喂!严宥南,你别跳啊!”江挽本来急的直跳脚,见严宥南闻声刚赶来,还没等她想办法,就见严宥南顿都不打,径直一手撑着洞口草地,跳了下去。 徐娇依很害怕,听见江挽提严宥南的名字,说什么跳,还没反应过来,一声颇重的落地声响在身侧,洞底此时很亮,她扭头去看,就见严宥南手撑着地,一只腿曲着,稳稳落在洞底。 “严,严宥南?”徐娇依脑子反应慢,只是嘴巴下意识叫了出来,然后她想到什么,又猛地回头去看那条蛇。 果然他突然跳下来,动静颇大,那条蛇隐隐躁动起来,上半截蛇身挺得越发高昂,一副十足十的进攻姿态。 徐娇依那一秒,脑子顿时什么都没想,一咕噜爬起来,脚下都顾不得躲捕兽夹,闭着眼猛地往严宥南那处跑。 那一瞬间,徐娇依想的是,严宥南身上是最安全的。 其实两人之间隔得也不远,徐娇依只跑了两步,就撞进了严宥南的怀抱。 然后,她像上次在鬼屋那次,两条腿都缠上严宥南的腰身,生怕脚一沾地,那条蛇就会顺着她的脚踝爬上来。 她身体还在害怕的发抖,抱着严宥南脖子的手不能再紧。 严宥南抬手放在她后背上,安抚性地摸着,他低声,“徐娇依,你再搂紧点,我们俩就都有可能留在这里成为这条蛇的腹中物了。” 说罢,他抬手拍了拍徐娇依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诱哄,“松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徐娇依听见他这声如往常一般地诱哄声,脑子里那条蛇的威胁性顿时被抛在脑后,只知道他今天冷了她一下午,鼻子微酸,也不记得要跟严宥南道歉的事了,满心口都是往外冒的委屈,想哭又觉得哭很丢脸,只是嗓音带了点鼻音,“我不,我就要勒死你。” 话是这么说,徐娇依手臂力道还是松了松。 严宥南没再说话,因为他发现那条蛇开始往这边挪动,他手放在徐娇依屁股下托着她,嗓音有些低,还有几声低笑惨杂其中, “徐娇依,倘若我今天被这条蛇毒死了,你能相信你老公真没在外面养女人吗?” 徐娇依察觉到屁股下那条手臂肌肉开始绷紧,她知道那条蛇开始靠近了,下意识回头去看,但脑袋扭了一半,严宥南伸出另一只手把她脑袋重新掰了回去,“乖,别看,不然晚上会做噩梦。” 闻言,她果断不动了,但她担心严宥南,小脸还是白的,两只手揪着严宥南的发根,小声道,“严宥南,你要是被蛇咬死了,那我就跟你离婚,带着你一大半财产另嫁,然后给那个男人生五六个小孩,用你的钱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地。” 严宥南没忍住,低笑出声,“徐娇依,我还没被咬,你就敢在我耳朵边上说这种话?” “所以你别被咬,也别死。”徐娇依不理会他的威胁,不过听着他又对她笑起来,闷了大半天的心也彻底松了,她把脑袋慢吞吞埋在严宥南脖颈里,小声说道。 “相信我吗?”严宥南问她。 徐娇依没任何迟疑,蹭着他颈窝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严宥南。” 她话刚落,就察觉到严宥南呼吸一重,抱着她闪了下身,躲开了那条蛇突然窜跳过来的动作,但徐娇依觉得严宥南似乎哪里受了伤,她被他抱在怀里,能清晰听见他的一声低嘶。 但她没敢多问,怕分严宥南的神思,正想着要如何安全从蛇口下逃生时,头顶传来江挽一声怒吼,“边上的都给爷撤一撤!” 随即,数道脚步声凌乱走开。 徐娇依正要仰头去看,就见兜头一盆液体泼了下来,正好泼在她跟严宥南身上。 眨眼的功夫,她跟严宥南成了个浑身湿透的落汤鸡。 江挽趴在洞口大喊,“徐娇依,严宥南,我泼的是雄黄酒,从那个破庙里借的,你们湿点就湿点,总比被毒蛇咬死好点!” 徐娇依嗅着身上浓郁的酒味,又看了眼那条蛇闻见雄黄酒立即谨慎地蛰伏在墙边边不动弹了的模样,顿时大松一口气。 “呜呜呜江挽我爱你!”虽说被严宥南抱在怀里就很有安全感了,但能完全从蛇口里逃生,徐娇依还是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虚脱感,她趴在严宥南肩上,不由地冲江挽喊道。 严宥南见那蛇没攻击性了,松了几分心神,闻言,揉了把徐娇依的细腰,复又捻笑,“徐娇依,我跳下来救你,你怎么没说爱我?嗯?” 徐娇依张张唇,想说些什么,末了还是咽进了肚子里,只用两只手一下一下揪着严宥南的发根,大眼扑闪,小声道,“谁爱你啊?自恋狂严宥南。” 严宥南骂她,“小没良心的。” *** 十分钟后,徐娇依和严宥南依次被庆离山同行的几位男游客用绳子拉了上来。 经过这么一出波折,徐娇依也没了继续在山上待的心思,再加上她跟严宥南身上都是湿的,跟同行的游客说了声,几人便下了山,回了民宿。 到了民宿内,江挽老神在在抱胸看着徐娇依,“你自己说,你要去我房间里洗澡换衣服还是去严宥南房间?” 严宥南就在两人身后进来,闻言,手楼上徐娇依的腰,把人带进怀里,看向江挽,嗓音低沉,“她跟我一起洗就行。” 徐娇依一把推开严宥南的腰身,记起那次在酒店浴室——,脑海里浮现出一堆画面,她脸上瞬间通红,结巴了下,“谁,谁跟你一起洗?严宥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严宥南似笑非笑,像是完全默认徐娇依话里的意思。 江挽看热闹不嫌事大,“严宥南你想的什么?总不能是想浴室play吧?不过这夫妻情趣,我也管不着,你俩爱怎么玩就——唔唔唔。” “……”徐娇依脸颊温度持续上升,她捂住江挽的嘴,把人往房间里拖,小声求饶道,“姐姐你闭嘴吧,求求你了。” 严宥南并没阻拦,徐娇依顺利把江挽带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后,她也没再去管江挽,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徐娇依随便用碘水给自己磕破皮了的伤处消了毒,便出了门。 江挽问她,“哎,你去哪?” “有点事。”徐娇依含糊答完,便出了门,去了民宿前台要了医疗箱,就上了三楼。 找到严宥南的房间,徐娇依一手提着医疗箱,一手敲了两声门。 约摸半分钟,严宥南才开了门,他已经洗完澡了,奇怪的是衣服穿的倒是很整齐,黑衬衫休闲裤,衬衫纽扣都扣的十分严实。 “你要出门?”徐娇依略微一怔。 严宥南见是她,眯了眯眼,抬手,大掌握着她的手腕,把人扯了进去,还不等徐娇依反应,她就被摁在了门板上,红唇就被严宥南咬住了。 “唔唔——” 他随手又把自己黑色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精壮的胸膛,他把她抵在门板上,薄唇含着她红唇,边亲边笑,“徐娇依,主动过来找我,没再生气了?” 徐娇依被摁在门上,被迫仰着脖子接吻,腰侧还有只不老实的大掌,她喘着气,理智尚在,知道任由他亲下去,他能在门口就把她办了,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找到他薄唇,捂住了,往外推,没先提应薇一事,脑子里都是他在洞底的一声低嘶,担心他伤到哪处,轻喘着气,“别,别亲了,给我看看你的伤。” 严宥南低头,薄唇上还压着她的一只手,他拿开,重新摁在门板上,薄唇趋近她小巧喉结处,咬了两口,嗓音低沉,喑哑, “伤不要紧,现在要紧的是你老公,这几天动不动就咬人甩脸子,给看又不给碰,徐娇依,你老公要憋坏了。” 第44章 结婚 徐娇依一只手根本抵抗不了严宥南的两只大手, 她被迫在门口玄关处被摸了个遍,最后她死死攥着裙角,不让他碰, 严宥南才饶了她,退开身。 轻喘着气, 徐娇依被他刚才不收敛的动作弄得脸色涨红, 两只手扣着女士衬衣的纽扣,把全身衣服都给拽规整了, 她才抬眼去看严宥南,问他, “刚在山上,你伤到哪了?” “旧伤。”严宥南桃花眼捻笑,瞧着她。“不碍事。” “给我看看。” 他右肩上那道伤从缝合后就一直在出差错,先是在兰庭的前男朋友家以少打多裂开过一次, 去医院重新缝合后还没过一天, 就在酒店,跟她那什么, 运动剧烈又出了血,这次又为了救她, 再一次伤到,徐娇依拧了下眉, “严宥南,你要是再不好好重视你右肩上的伤,迟早会留下后遗症。” 严宥南笑了声,语气颇低问她,“所以,我今天是不能剧烈运动了?” “当然……不行。”徐娇依一开始还没往那档子事上想, 话说了一半,对上他视线,那视线犹如实质一般,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欲望一点都没遮掩,她被看的脸热,最后两个字尾音都打颤了。 “那我今天动作轻点?也不成?”严宥南抬臂,一把又把她勾到自己跟前,搂着她的腰,让她贴着他,嗓音颇低拐着弯地往她耳朵里钻。 徐娇依并没想挣开,相反,她察觉自己心意后,恨不得离严宥南近点……再近点……而且他身上味道很好闻…… “不行。”徐娇依晃了晃脑袋,没被他嗓音蛊惑,拒绝的很是干脆。 他说动作轻点,鬼才信。仅有的两次,严宥南在那事上,给徐娇依的印象就不是走温柔纯情那派的。 “这么说,我今晚抱着我娇美可人的老婆大人只能干睡觉?”严宥南语气听起来似乎十分叹息,仔细辨别,还能听出几分可怜意味。 徐娇依心思一软,她咬了咬唇,仰着头,大眼扑闪,迟疑道,“你今天要是有那方面的需求,我…我也可以用手——” 严宥南微微一笑,并没等她说完,低了低头,薄唇亲了下她的红唇,一触即分,低声诱哄,“帮老公口,行不行?” “……”在这种事情,徐娇依根本完全不是三十二岁老男人严宥南的对手,她说用手就羞耻的差点张不开口,严宥南跟她全然相反,面不改色带着轻笑直奔口*,她从严宥南怀里跳开,咬着唇,“我,我不行。” 说完,又怕严宥南继续在口不口这件事情上套路她,她红着脸,提着医疗箱,进了房间里面,扶着耳边发,岔着话题,“你过来,我要看看你的伤口,如果严重的话,要去医院。” 严宥南走近,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 徐娇依往沙发处挪了挪,站在严宥南侧后背处,“严宥南,你把上衣脱一下。” 严宥南没动手,侧眸看她,薄唇轻勾,“你自己动手。” “……”徐娇依也没扭捏,毕竟是她自己要上赶着检查人伤口的,况且她也不是没见过严宥南裸着的上半身…… 于是她,走到严宥南正前方,半弯着腰,伸手要去摸他衬衫纽扣。 严宥南此时敞开了两条长腿,一手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腿、间,“离那么远做什么,在这脱。” “……”徐娇依慢吞吞哦了声,轻挣开他手腕,两只手去摸他衬衫纽扣。 把他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时,徐娇依也备受折磨。 带着老茧的大手骚扰的她险些站不稳,她咳了声,小声道,“严宥南,你手老实点,碰了又不能做,最后苦的还是你。” 严宥南但笑不语,手往下,停在她膝盖处,“今天蹭破的?” 徐娇依点头,“就摔下洞里时,刮破的。” “疼不疼?” “不太疼。”徐娇依把他衬衫拨下了肩头,立即从严宥南腿、间跳开了,并不是躲他的接触,而是万一他真的摸出火了,难受的还是他。 严宥南见她撤得快,也没再拽回来,扯着唇角笑了笑。 徐娇依重新走到他后背处,看了眼他右肩处。 伤口倒是没裂开,也没血丝,只是缝合处泛着红肿,像是伤口发炎,说症状轻,但是红肿瞧着渗人,说严重,但是又没出血。 徐娇依拧着眉,“严宥南,我觉得你需要去医院。” 严宥南反手摸了把她的下巴,“今天很晚了,明早再去。” “可是现在不处理明早变严重了怎么办?”徐娇依还是想去医院。 “你不困吗?”严宥南手支着膝盖,歪头看她,懒声道,“我看你说话都犯懒了。” 徐娇依被点破,有些不好意思,她确实很困,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又爬了许久的山,她早没了精力,她想说不困,还有精力陪他医院,但严宥南抬手打断她,“听老公的话,明早去,现在去床上睡觉。” “……哦。”徐娇依听话地走去大床那,走到一半,又扭头,问严宥南,“你确定要我今天睡这里?” 严宥南轻笑,“你觉得呢?” 末了,徐娇依还是爬上了严宥南的床。 严宥南着走去一边打了个电话,并没避着她,就在房内打的,打完结束,他上了床,用遥控器关了大灯,伸手把躺在一边的徐娇依搂在了胸前。 徐娇依后背贴着他胸膛,困是困,但她其实还有话要对严宥南说,想了想,她在严宥南手臂里转了个身,改成面对着他。 “严宥南,你困不困?我想跟你说会话。” 室内光线昏暗,徐娇依并不能看见严宥南的眼睛。 “你说。”他低声。 “应薇她喜欢你,你是不是不知道?”徐娇依其实纠结了好一会,要不要提应薇的事,但她觉得有必要跟严宥南正面沟通一下这个事情,所以还是提了。 “今天刚知道。”严宥南手按在她后腰处,抚了抚。 “那你喜欢她吗?”徐娇依很直白地问了出来。 “不喜欢。”严宥南语气很淡,没一点起伏。 尽管徐娇依在山上就从应薇口中知道,但真的听严宥南承认,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松了口气。 然后心神松懈的太快,她下面的话一时没过脑子,顺口就接了,“那你,喜欢我吗?” 一室黑暗中,严宥南没答,只轻轻扯了声笑,笑声低沉悦耳。 徐娇依才醒悟过来刚才问了个多羞耻的问题,她脸一红,幸亏在黑暗中看不到,她轻咳了两声,急忙岔过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另一个她十分关心的问题,“严宥南。” 她喊他的名字。 严宥南懒懒答了一句,“嗯?” “你今天下午对我很冷漠,为什么?” 她问这话时,一只手在黑暗中摸到严宥南的下巴处,刮蹭着。 严宥南并没立刻回答,他问,“想知道?” 徐娇依觉得他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不由得有些闷,蹭着他下巴的手改为抓,她嗓音闷闷地,“嗯。” “等哪天挑着合适的机会再跟你说。”严宥南低声,大手捉住她在他下巴上作乱的手。 “哦。”徐娇依不太开心。 一会,她忍不住从他怀里爬了起来,半撑着身子,借着一点点窗帘透过来的光,努力看向他的桃花眼,问,“严宥南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下午才对她摆出一副淡漠脸。 严宥南薄唇轻勾,一把拉过徐娇依的手腕。 徐娇依就靠那只手腕才半撑着身子,没了手腕支撑,她低喊一声,摔在了严宥南的胸膛上。 她要起来,严宥南手按到她后腰,没让。 “不是讨厌你,一些私人原因,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严宥南嗓音缓慢,态度很坦荡,并没遮遮掩掩,而且徐娇依听进耳朵里的基本就只有前面那一句。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 徐娇依心软软的。 正要在问其他问题时,红唇被严宥南薄唇碰了碰。 他话里捻笑,语调慵懒,“徐娇依,接个吻,你主动点的那种。” 徐娇依耳朵起热,有点不好意思,想躲开,脑袋后退了几分。 严宥南见状,也没强求,手拍了下她后背,“下来吧,再趴一会,我下半夜可能就不太好过了。” 徐娇依没动。 “睡着了?”严宥南伸臂,拧开了床头灯。 灯刚亮,徐娇依就盯着严宥南的薄唇,眼尾泛红地看着。 他不提,徐娇依还没那么多渴望。 他一提,徐娇依咬唇。 她想亲。 她真的没主动过,好像每次都是被迫跟他接吻。 但是自己去亲又太不矜持了。 严宥南一个老男人精,看着徐娇依透红的脸蛋,自然能猜出徐娇依的心思。 他唇角微勾,抿出一丝淡笑,手抬起,勾住徐娇依的脖子,拉低拉近,薄唇微张,笑道,“想亲?” 徐娇依被点破心思,更加羞耻了,她正欲歪过头,口不对心否认时,红唇就被严宥南含住了。 “小别扭精。”严宥南调侃她。 徐娇依也没心思再想其他的了,因为严宥南薄唇太热了,又软又热,以前两人亲过不止一次,就在刚刚,还有过一次,但徐娇依脑子里真的没一点严宥南薄唇的概念,今天这次很反常。 热。 软。 强势。 徐娇依心跳地很快,不自觉闭上眼后,她遵循内心的意识,两只手抄过他脖颈,在他后脑勺出紧握。 床榻因为她的动作发出些微暧昧的声响。 这一次,徐娇依自己主动张开了嘴巴,任由严宥南舌头长驱直入。 每一次吞咽口水,都恨不得把严宥南的薄唇给吃进肚子里。 一吻结束。Ding ding 徐娇依气喘吁吁趴在严宥南身上,半阖着娇媚大眼,细细喘气。 严宥南则眯着眼,手一下一下抚着她后背。 徐娇依是完全趴在严宥南身上的,于是他所有的身体变化她都能立刻感知到。 她气还没喘匀,便抬起脑袋,咬着唇,嗓音被亲的轻哑,“严宥南,你难受吗?” 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严宥南亲她亲出火了。 严宥南掀眸,瞧她,桃花眼幽深泛着漆黑,他低声问她,“你要做什么?” 徐娇依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咬着唇,并没回答。 只是人慢慢往下移。 没一会。 她滑进了被子里。 去他妈的淑女和矜持,喜欢就要大胆表现出来。 徐娇依心想。 第45章 结婚呐 良久。 “都吞了?”严宥南垂眸, 看着刚从被子里爬出来的徐娇依,眸底情||欲未退,漆黑晦暗, 嗓音低哑。 徐娇依有些不好意思,脸不知道是憋得还是窘的, 她下意识舔了下唇, 微不可查地丛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嗯字。 主要是在被子里,她, 她也不知道吐在哪…… 严宥南坐起身,一只大手揽在她后脑勺上, 迫使她脑袋压向他肩膀,他薄唇愉悦微勾,嗓音性感低哑的过分,“宝贝, 你口的很舒服。” 这声夸徐娇依接也不是, 不接也不行,干脆没说话, 通红着一张脸,一会才嘟囔道, “严宥南,你也就舒坦了, 嘴巴才会甜。” 严宥南轻笑,“这你可误会我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一直喊你宝贝。” “不行!”这要是被赵美心和江挽听到,依这两人脾性,怕不是会打趣她一个月。 “你看, 是你自己不愿的。”严宥南抬手,大拇指指腹擦了下她唇角,揩掉上面挂着的几丝|因为这个词锁的???晋江审核牛逼|,低笑,“现在去漱个口,宝贝。” 做时倒也勇敢大胆,做了后,徐娇依反倒不敢抬眼去看严宥南,一张小脸涨成番茄红。 下了床,直奔浴室。 漱了口,又用凉水洗了把脸,等脸上温度降下来,徐娇依才出了浴室。 严宥南等在门口,身上衬衫半解着,见她出来,手摁着徐娇依肩膀,又把人摁在浴室门旁的墙上,接了个十分短暂地舌吻。 “去睡觉吧,宝贝。” 徐娇依承认,现在的她根本就抵抗不了严宥南一声格外低沉的宝贝,她心跳的不正常,勉强没丢人地表现在脸上,她只很淡定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嗯了声,然后走去大床那爬上了床。 没多久,严宥南冲完澡出来,把她抱在怀里睡了,并没再动她。 隔天起来,一行人就各自上了商务车打算回兰庭民宿那了。 应薇反常地没往严宥南跟前凑,独自上了另外一辆车。 到了兰庭民宿已经是将近十一点,江挽跟沈轻要赶十二点半的飞机,下了商务车,江挽便拖了行李,去找沈轻。 兰庭安排了车子把江挽和沈轻送走之后,又把严宥南喊上了楼。 徐娇依坐在一楼吧台处喝着果汁,看着严宥南的背影,拧了下眉,这几天一直跟严宥南甩冷脸,似乎忘了问他,她发给他的那个录音他到底看了没。 “一会下来再问也行。”徐娇依嘀咕了句。 严宥南在二楼大概待了小二十分钟,才下了楼。 他握着手机,还边打着电话,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到了他跟前面,电话正好结束,徐娇依手扯了下严宥南的袖口,“严宥南,你要出去?” “帮我妈旗下的一个公司去催下账。” 又是兰庭。 徐娇依拧了眉,“可是你肩上的伤还没去医院看,而且我上次发你的录音你看了吗?” 她前半句是担忧,后半句就鼓着腮,语气颇有些喷喷不平了。 “录音我听了,多谢老婆大人怕我吃亏,跟兰庭唇枪舌战一番了。”严宥南轻笑一声,揉了把徐娇依的脑袋。 “那你还要帮她,就不怕她再耍心眼摆你一道吗?” “她不会那么蠢。再者,我这次还是选择帮她,不过是完成老爷子来时交代我完成的任务,跟她对我如何无关。”严宥南说完,就低眸看她。 徐娇依被他这种视线盯得脸热,不由得躲闪了下,小声道,“你这样看我干嘛?”“ “宝贝,你平时不是挺善良的吗?怎么一见老公受欺负就浑身长刺了?这么喜欢我吗?” 严宥南捻笑,嗓音低沉,饱含促狭。 “……”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快来了,吹来的风都是热的,徐娇依站在一楼大堂风口处,脸被吹得通红,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是坦白承认?那严宥南绝对会在各种事情上得寸进尺,尤其是床上,对,绝对不能承认,她小幅度蜷了下手指,轻哼了一声,“自恋狂严宥南!既然你要帮兰庭就帮,我还懒得过问呢。你快去,办完赶紧回盐都,我想我妈了。” 严宥南对她的话笑而不语,只抬手勾了下徐娇依的下巴,摸了会,才转身往外走。 下午五点钟,严宥南才回来。 兰亭的事情解决了,肉眼可见地很开心,亲自下厨准备了晚餐,对严宥南这个不闻不问二十年的儿子殷勤地不能再殷勤。 吃过饭,因为要赶飞机,严宥南没能来得及去医院,肩上的伤一直在拖。 飞机降落在盐都时,是在晚上的八点钟。 应薇虽然跟着她跟严宥南一起,但一路上,她都很反常地只做自己的事情,没跟严宥南答一句话。 下了飞机,严宥南去取行李。 应薇行李就一个单肩包,她手拎着,走到在一边等候的徐娇依身侧。 “徐娇依,你是不是很开心?” 徐娇依侧过身看向应薇。 应薇一袭红裙,格外漂亮妩媚。 “那天下午严宥南对你冷脸的原因你问到了吗?”应薇款款而笑。 徐娇依正要说话,但应薇显然不给她机会。 “徐娇依,我劝你别高兴地太早,赢了我又如何,你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我,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处在我所处的位置,感受我所受到的感受。” 说完这一通云里雾里的话,应薇便踩着高跟鞋,扭着腰,风情万种地走了。 徐娇依站在原地,盯着应薇的后背,眉头不自觉皱的紧紧地。 应薇的话她本来不应该放在心上,但她总觉得应薇是想告诉她什么。 “在想什么?眉头皱的都快连在一起了。”严宥南取完行李,揉了把她的脑袋,后又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航站楼出口处走。 徐娇依被迫跟着走,她抬头,咬着唇,盯着严宥南的下颌线,她张唇,正想问,耳边响起一声格外恭敬地嗓音,打断了她的问话。 “严总,太太,车子已经备好了,请这边上车。” 是严宥南的助理李正峰。 外人在,徐娇依把刚才想问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 上了车后,李正峰问去哪,徐娇依记着严宥南右肩上的伤,说道,“去医院。” 李正峰在后视镜里看向严宥南,似在寻求他的意见。 徐娇依也看向严宥南,严宥南低头,亲了口她的红唇,冲着李正峰点头,“听她的。” 到了医院,李正峰没跟过来,徐娇依跟着严宥南进的诊室,遇到的还是上次那个女医生,她对严宥南还有印象。 皱着眉处理完伤口,嘴里念叨着,“在伤口完全恢复好之前,千万不要再做任何剧烈运动,如果再次撕裂了伤口,你老公这右肩怕是真的会留下后遗症。” 那医生所说的剧烈运动自然是表面意思上的运动打架什么的,但在徐娇依听来,她脑子里都是在酒店那样的剧烈运动,她脸色红通通地,应承了几句医生的话,等医生出去后,徐娇依才走到严宥南身边,看着他慢吞吞扣着衬衫纽扣,说道: “医生的话,你刚才听到了吧?” 严宥南笑的斯文,“听到了。” “所以这几天我住我妈家,你住你的别墅。” 严宥南从病床上站起来,一把扯过她手腕,把人带进怀里,低头,薄唇蹭了蹭她的耳朵尖,嗓音格外低沉,“不行。” 徐娇依耳朵被他热气拂的很痒,她抬手捂住耳朵,“严宥南,我这不是在征求你意见,你同不同意,都不影响我做的决定。” 何况,她也不想跟他分开住,但是以徐娇依对他的了解,晚上要是她跟他再睡一张床,他夜里指定会起火,口一次她腮帮都要炸掉,而且弄出来的东西很难下咽,她可不想每天都给他口—— 严宥南笑,并没说话,只是一手摸到她下巴,抬了起来,薄唇从她耳朵尖上挪开,移到了她红唇上。 徐娇依现在根本拒绝布料严宥南的亲吻,他的味道总是让她着迷,红唇微张,下意识含住了他探过来的舌尖,轻咬勾缠,主动地不像她。 这场亲吻,严宥南依旧占主导地位,把徐娇依亲的娇||喘连连,腿软不已,她只能拿半拽着严宥南的袖口,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亲完,严宥南的嗓音都已经哑了几分,他在徐娇依耳边,诱哄,“跟老公回去住,嗯?” 他现在这把嗓音性感地要人命,徐娇依咬咬唇,刚才还坚定十足的立场瞬间动摇了,好吧,其实她不想跟严宥南分开住,她靠在严宥南怀里,语气轻哑,道了句,“也行,但是我可不会每天帮你那个的。” 她虽然说的模糊,但严宥南听得懂,他薄唇勾了勾,捏了下她的下巴,捻笑,“我自然不会让老婆大人每天给我口,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 两人出了医院,没能顺利回去别墅,因为赵美心打来电话,说让她带着严宥南回去吃晚饭。 到了她家门口,徐娇依站在门口,颇犹豫。 前些天她半夜打给赵美心,说是要跟严宥南离婚,也不知道赵美心当真没有,万一当真了,在桌上提起这事,不就有些尴尬吗,想到这,徐娇依拿出手机,打算先在微信上给赵美心通个气,但还没编辑好消息,大门就打开了。 赵美心笑的热情,“听见你们车响就是没见人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是不记得大门密码了?” 徐娇依只好把手机放下,跟在严宥南身后进了门。 幸亏,饭桌上赵美心并没提离婚一事,这让徐娇依略略放了几分心。 一顿饭吃完,徐敬勉又跟严宥南在客厅说了会话,到了夜里十点,赵美心才起身打算送人,徐娇依自觉跟在严宥南身后往外走,但赵美心拽了她一把,把她拽回了大门内,徐娇依满头问号。 赵美心不看她,笑意盈盈瞧着严宥南,“宥南,依依离开好几天了,好些天都没见,我跟她爸怪想她的,打算留她住上两天,想来你不会不同意的吧?” 这话摆明了,只留徐娇依,严宥南听的懂,他薄唇带着笑,对赵美心算得上尊重,嗓音舒朗,“既然岳母想留,那就让依依在这里住两天,后天我再过来接人。” “行,那你路上小心点。” 严宥南点了下头,随后看了眼徐娇依,才转身走了。 徐娇依本来想跟上去,跟他说几句话的,但赵美心硬是抓着她的手,她只好站在原地,看着严宥南的车子在原地停了两分钟,才开走。 大门关上,徐娇依被赵美心塞到沙发上坐着,徐敬勉跟赵美心一左一右站着,低头看她。 “爸妈,你们是有什么事吗?”这种阵仗看的徐娇依心里发慌,不由得扯了抱枕抱在怀里。 “依依你,是不是知道严宥南——”赵美心吞吞吐吐地,一句话也没说完。 徐敬勉扯了下赵美心地手臂,咳了声。 徐娇依看的云里雾里,抬着头,一脸迷茫,“妈你想说什么?” 赵美心在她身旁坐下,想了想,换了个说法,问她,“前几天你打来电话说要离婚,我还以为你跟严宥南是闹小别扭了,但是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我又觉得可能不是小别扭,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徐娇依被赵美心的话弄得越发迷茫。 赵美心像是听不到徐娇依的疑惑,自顾自说着话,“依依,虽说严宥南这个年纪这个身家背景,我之前也猜想过他年轻时肯定也交往过几任女朋友,但是现在性质不一样,严宥南只交过一个女朋友,这就很严重。” 徐娇依到现在才算是听出来一点头绪。 赵美心是觉得严宥南只交往过一任女朋友,便从此过起了寡欲的苦行僧,所以那个女人估计是严宥南心中的一抹朱砂痣,说不定现在还忘不掉那个女人,所以赵美心担心严宥南不喜欢徐娇依,之所以跟徐娇依结婚,不过是玩玩而已。 徐娇依承认在听到赵美心说严宥南只交往过一任女朋友,心里略有些酸味,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严宥南在可以跟女人交往的年纪,她还在读初中或者高中,两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再者她跟严宥南是现在,那些过去,徐娇依也不会小心眼到跟严宥南瞎吃醋。 她安慰起赵美心,“您别多想,前任嘛就是过去式,再者十几年都过去了,严宥南不会记得她的。” 赵美心还想再说什么,徐娇依打了个哈欠,搂着赵美心的腰晃了晃,小声道,“行啦妈,我跟严宥南相处了这么久,我也能感受到他心里没其他人,您就别庸人自扰了,好啦,我上楼去睡觉了,晚安。” 说罢,徐娇依便松开赵美心的腰,捂着打哈欠的嘴巴便上了楼。 隔天,徐娇依早早起了床,手机上有两条来自于严宥南的未读消息。 她边吃着早饭,边点开看。 【严宥南:醒了吗宝贝?】 【严宥南:这两天我在老宅住,如果想老公了,就去老宅那边。】 又是宝贝,又是老公,徐娇依看的脸颊隐隐泛热,她发现严宥南是丝毫不吝啬对她说一些亲密的话,明明他那人,表面看起来成熟正经的,像是丝毫不会把这种词汇挂在嘴边的人—— 她打字回复。 【小1:喔,我知道了。】 【小1:你怎么想起回老宅那边住了?是家里出事了吗?】 这个点,严宥南应该已经在去公司的车上了,他回消息很快。 【严宥南:等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小1:好吧,那我去学校了,后天你要来我家接我吗?】 【严宥南:如果你很想我,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去你家接你。】 【小1:……谁想你了,自恋狂严宥南!】 发完这条,徐娇依就把手机锁屏,倒扣在了桌面上,一张娇美的脸蛋上红意渐起。 吃完饭,徐娇依便开车去了学校,她一连请了三天假,还是周内的,落下的英语课都得一一给学生补上,原本代她上课的语文老师倒也大方,径直把下午的四节课都还给她,于是一阵个下午,徐娇依来回奔波在三个班级,终于等到第四节 下课铃声响起,徐娇依才算解脱。 回了办公室,桌上放了一盅冰糖雪梨。 她看向薛琪,“琪姐,这谁送来的?” 基于上次江挽在她位置上吃了几颗蜜饯就急性汞中毒,她现在着实不敢碰莫名出现在桌子上的东西。 薛琪在工位上玩手机斗地主,闻言头都没抬,“你说那个,是沈轻送过来的,估计是让食堂给炖的,你不上了一下午的课吗?他是心疼你。” 徐娇依唇角扬了扬,心想沈轻虽然冷是冷了点,但心还挺善良的,再联想到,沈轻基本上从小都是严宥南再带,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看来严宥南带小孩很有一手。 倘若将来两人生了宝宝,就交给他带—— “打住!打住!徐娇依你在脑补什么!” 想到这,徐娇依猛地拍了一把脑袋,这都什么跟什么,她现在竟然会想到跟严宥南生小孩,虽说她现在是喜欢,但是严宥南对她什么想法,她完全不知道,然后她一个人就幻想到生小孩那步了,徐娇依你可不要太丢人了……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幻想,徐娇依几口吃完蜜糖雪莉,又把碗具收拾好,才拿了单肩包出了办公室。 晚自习没她的事,徐娇依便进了停车场,开了自己的车出了校门。 下午这个点,校门外除了外出吃饭的高中生外,基本上没车,徐娇依徐徐把车开出大门,正要驶上街道,一辆黑色轿车突兀从右侧街道冲出来,挡在徐娇依的小轿跑跟前。 那辆车也不像是要撞上来,就单纯是挡住她的路。 徐娇依降下车窗,正要跟那人沟通,让他让一下路时,轿车上下来一人,是个男人,长相普通,五官平平无奇,径直过来,不给徐娇依反应的时间,她车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随后那人立即转身,上了车没一会,那辆黑色轿车没再挡着她的道,车头拐了个方向,驶向了大街,车速很快地消失在了街尾。 徐娇依被这一变故弄的微愣片刻,她醒过神来,先是把车开到了一边停车位上停下,才低头打量那个厚厚的信封。 她摸了摸,就触感来说,里面像是各式各样的照片。 她迟疑着打开信封看了眼,看不太清楚,她便伸手抽出来一张看了眼,愣了片刻,徐娇依干脆把所有的相片都倒了出来。 那些照片有的落在她膝盖上,腿上,有的掉进了她脚下,车垫缝隙中。 里面还夹杂着一封只有数行字的手写信,信上的字体飘逸俊秀,颇有风骨,寥寥几行,徐娇依一眼就读完了。 她一手捏着信,一手从手包里摸出电话,翻找到严宥南的电话号码时,她手还抖了下。 电话拨了出去,没多久,也就两秒,严宥南便接了电话。 极其低沉的一声,“喂?” 徐娇依不知道自己该用哪种语气说话,闭了闭眼,咳了两声,只用跟平时一般无二的嗓音,说道,“我现在要见你,附中门口。” 她强调,“三十分钟内,我要见到你,不然,严宥南,我们就离婚。” 第46章 [最新]结婚(三更) 徐娇依没等多久, 算起来时间也不过十五分钟,严宥南的黑色豪车停在了盐都附中门口。 她没下车,就坐在车内, 看着严宥南从车子内出来,皮鞋先出来, 昂贵的手工定制皮鞋, 接着是笔直不染一丝灰尘地西装裤管,随后他整个人才从车内出来。 两只手扣着西装外套的腰扣, 一身黑色西装,俊脸勾人, 气场煊赫逼人。他站在原地,眯着眼看了四周,随后眸光落在她车子处,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车窗被敲了两下, 徐娇依降下车窗, 抬头看着严宥南。 严宥南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后又落在她手边的几张照片, 眯了眯眼,后薄唇抿出一个极淡的笑, 嗓音不可多见地柔和,“下来, 带你去吃晚饭。” 徐娇依很听话地下了车,关车门时,又顺手把那些照片全都收拢起来,塞进了单肩包里。 严宥南一直单手插着西装裤口袋,长身玉立站在一边,安静看着她收拾照片的动作, 见她锁了车门,抬手仿佛没看到那些照片一般,搁在徐娇依头顶揉了两把,眯眼笑,“还有忘记带的了吗?” 徐娇依不做声,只矮身躲过他放在她头顶的手,“没了。” 严宥南没在意,一如往常地搂住徐娇依的腰,把人往自己车那边带。 徐娇依挣扎了下,严宥南这次并没如她所愿,大手牢牢扣在她腰侧,她抿着唇,没再做无用的挣扎,到了车前,她才从他掌心逃出去,径直上了副驾驶。 没跟严宥南一同坐在后排位置上。 在驾驶室开车的李正峰顿时如临大敌,试探着开口,“太太,您不去跟老板坐一起吗?” “你只管开你的车。”徐娇依看他一眼。 李正峰看了眼严宥南,见严宥南并没生气的模样,自觉闭上了嘴。 车子一路疾行,末了停在一家私房菜馆前,菜馆名叫鸦舍。 严宥南下了车,老板亲自出了店门迎接,徐娇依随后下了车,落后了严宥南两步的位置,严宥南有心想等她,刻意慢了步伐,徐娇依停下步子,站在原地不动抬眸看着他,几分倔强。 见状,严宥南无奈笑了下,只好重新走回正常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被鸦舍的老板领到了一间包间。 严宥南进去坐在木桌一侧,徐娇依进去,坐在他对面,一时无话。 那鸦舍的老板试探性地看向严宥南。 “你看着上几道菜,她目前没有心思看你的菜单点菜。”严宥南说完,就摆手让那个老板下去了。 包间的推拉门被关上,徐娇依不发一言,低着头,抱着茶杯喝水。 严宥南低眸看她,“没什么想问的?” 徐娇依没看他,只道,“你今天要说什么,打算说什么,不打算说什么,我都只听着,不多问一句话。” 严宥南闻言扯了一声笑,极低的一声,“徐娇依,是不是我今天但凡少说一件事,瞒你一句话,你就要立刻回去拿了结婚证要跟我去民政局离婚?” 徐娇依还是那一句话,“我说了我不会多问任何一句话。” “你这是要我老老实实全部交代完啊。”严宥南嗓音颇低,带着几分笑意。 徐娇依听的直皱眉,“严宥南,你别跟我扯笑,我现在很烦。” 严宥南换了个姿势坐着,后背倚着椅背,两只腿交叠而坐,手臂懒懒架在椅子扶手上,“徐娇依,年少轻狂那些丢人的事,我实在摆不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给你听,你也别太为难你老公。” 徐娇依心里压不住气,重重搁下茶杯,终于抬眼看向严宥南了,她抿着唇,站起身,一副要往外走的模样,“严宥南,你到底说不说?不想说那我们就一拍两散,我懒得跟别的女人挣。”即便要挣,她也挣不过她。 严宥南起了身,走到徐娇依身侧,大手强硬地握住她手腕,把人抱在怀里,在她的椅子上坐着。 徐娇依挣扎起来,要从他怀里起开。 严宥南不让,手臂搂着她的细腰,两条长腿也圈紧了她挣扎乱动的腿,察觉到她挣扎力道变小,严宥南便按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坐我怀里,免得我跟你说书禾的事,你听不下去,半途中就跑掉了。” 是的,严宥南有且仅有一个前女朋友叫书禾,徐娇依今天收到的那个厚厚的信封上,全部都是书禾跟严宥南的亲密照,当然是年轻时的严宥南。 那个手写信上寥寥几句话,写的是: 【徐小姐你好,我叫书禾,你知道严宥南为什么十二年身边没一个女人吗?他不是寡欲,他是因为我封心锁爱,或许你觉得封心锁爱很矫情很梦幻,但是这就是事实,徐小姐,我十五岁就跟在严宥南身边,即便我二十岁离开他,即便我缺席他生命十二年,但他依旧会记得我,他只爱我,徐小姐,我回来了,如果你识相,请你把该属于我的位置让给我。】 关于严宥南这段旧事,那封手写信上说的笼统,他讲的却十分详细,应徐娇依所愿,各种细节都讲了,没隐瞒一丝一毫。 严宥南长相自幼便属于多情勾人那挂的,家世背景又优渥,富家子弟最开始玩的不一定是名车或者名表,也可能是漂亮女人。 十七岁年那年,严宥南便开始养女人,并不是早有预谋,只是一个偶然机会,那天书禾在会所被逼迫,走投无路时撞上了严宥南。 男人都喜欢长得漂亮的,书禾便是顶漂亮的,那时的严宥南像只是无聊,刚好书禾又长了张撞他审美上的脸,便随手救了,救了之后本没再想有任何联系,但书禾很上道,也看出严宥南身份煊赫,背景尊贵,她扮柔弱装可怜,没有男人能在哭的梨花带雨娇娇弱弱的女人跟前无动于衷,年轻的严宥南也不例外,他把书禾收在身边,养在外面的房子,给她钱财让她上学,书禾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成绩很好,也懂得要时不时在严宥南跟前晃一晃,勾一下男人的魂,让严宥南别忘了她。 严宥南说书禾在某些事情上很聪明,书禾很懂怎么取悦男人,或者说是怎么拿捏男人,十五岁的书禾会经常在严宥南跟前晃,又是穿着透薄的裙子,又是嘴边带着刚喝完的牛奶奶渍,一脸无辜地仰头看着她,但严宥南很理智,未成年,是违法,所以他会严令禁止书禾做这种事情。 但书禾很懂男人的心,知道男人说不要做那就是可以做,所以那三年,严宥南不常见书禾,偶尔见一次,书禾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撩拨,所以书禾十八岁那年,严宥南把人带进了酒店。 那一年,严宥南二十岁。 之后书禾借着严宥南给她提供的便利,上了一所很好的重点大学,专业也是花钱如流水的美术系,她学习很好,也懂得这些都是严宥南带给她的,所以她在取悦严宥南一事上很有门道,严宥南那两年也很宠她。 不过人总归不是完人,书禾是聪明,但有时不可避免地会被严宥南给她的宠爱冲昏了头,开始做一些明知会碰触到严宥南底线的事情。 书禾当然也知道严宥南没把她当成自己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顶多算一养在金屋里,吃喝穿戴皆是最好的金丝雀,因为严宥南从来没把她带回过严家,甚至连他常年居住的清江别墅,他都没带她进去过一次。 后来严宥南酒喝的微醺,书禾怂恿,严宥南才破例把她带去了清江别墅,然后那一晚,书禾做了明知会让严宥南厌恶的事。 她把当时年仅四岁,因为在严家受了委屈,过来找严宥南的沈轻拦在了门外,没让他进。 当时是深冬,沈轻被严家司机送到这里,司机就不负责任地走掉了,他一个小孩无处可走,就在门外坐了一夜,第二天,严宥南酒醒出门,看到在门外冻到昏迷的沈轻,第一次对书禾冷了脸。 书禾本意是想看严宥南能宠自己到什么程度,所以她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她知道沈轻在严宥南眼里很重要,所以她拿自己跟沈轻比,很显然,她惹怒了严宥南。 沈轻因为高烧转肺炎,在ICU住了半个月,严宥南因此冷了书禾半个月。 书禾受不了严宥南的冷脸,一个冲动,爬上了严宥南死对头的床,那个死对头姓程,叫程飞,不是说严宥南有多不待见他,只是程飞心性狭隘,看不惯严宥南受人追捧的模样,总是私底下找严宥南的事,严宥南一贯不爱跟那些骄纵成性的纨绔富二代计较,所以一直没跟程飞正面对峙过,但是书禾上了他的床,书禾谁啊,跟了严宥南几年的女人,一个转头上了他的床,程飞一个兴奋,把跟书禾的亲热视频发给了严宥南,然后还在圈内发布各种小道消息,说严宥南肾虚身体有毛病,严宥南没计较那些小道消息,只是看了那个视频后,看着自己好好养了几年的女人在别人怀里**,顿时觉得做|爱这种事很恶心。(一句话提一句做./爱也锁?让管三来审核也没你们尽职尽责 再之后,严宥南自然不能在跟书禾冰释前嫌,他给了书禾一大笔钱,书禾是后悔的,她连上程飞的床都是在跟严宥南作对,她希望严宥南能因为此时发疯,但是没有,严宥南只是很平静地给她了一张银行卡,把她送出了国。 “徐娇依,外面传闻我寡欲十几年是真的,我跟你坦白,前几年确实是因为书禾的事情,对和女人上床一事不太感兴趣,但是后面几年书禾一事对我完全没了影响,我确实也有欲望要排解,但我前几年一直寡着,即便有了欲望也没了另找女人的心思,直到那次旅行,你莽莽撞撞进了我房间,笨拙地表达了想要一夜情的想法,那模样,很单纯又很可爱,我没法拒绝,然后那晚,应该是弄伤你了。”(还能再夸张一点?这句话也给锁???真就不打算给我解锁?使劲找能锁的地方呗?) “徐娇依,我已经三十二,一个思想正常身体健康家世良好的男人,没有过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的现在是属于你的,听懂了吗?” 徐娇依一言不发,从单肩包里掏出一张照片,丢在严宥南脸上,嗓音已经尽量控制的十分克制了,但还是有些破碎,“那这张呢?严宥南,这张是昨晚拍的吧,你抱着她!你抱着她!” 严宥南从两人怀里捡起那张照片,看了眼,薄唇便浮起一丝无奈的笑,“徐娇依,她昨晚就在我别墅门外敲门,我不知道是谁,刚打开门她就扑上来,这张明显是有预谋的偷拍,你看不出来吗?” “所以我搬去了老宅住。”严宥南继续低声说道,“在望江市,你问我为什么对你冷脸,依依我那不是对你,因为应薇提了书禾一事,我一边思索着如何才能让你不介意我的这段过去,一边还要提防应薇在你耳边乱说话,实在没什么心思扯笑去逗你开心。” 徐娇依听完沉默了好久,才道,“你现在先松开我。” 严宥南没松,搂的更紧,“生气了?” 徐娇依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她不理会严宥南问她的话,用尽吃奶的力气,才从严宥南腿上起来,她站的离严宥南远远地,小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侧过身,不看严宥南,说道,“这些天我要自己静静,你别来找我,我如果想通后会联系你。” 严宥南靠着椅背,半阖着眸子,话语缓慢,“依依,你所说的想通是指什么?倘若想不通,是不是真的就要同我离婚?” 徐娇依不说话,抬手把单肩包里所有的照片倒了出来,丢在木桌上后,就往外走。 严宥南没拦,等人走后,他才从桌子上拿了张照片看。 当年确实很青涩,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年少轻狂,跟美人肆意玩闹,如今倒好,那些早就过去的荒唐旧事被翻出来,被他如今这个宝贝尽数瞧见了,生气不搭理他也在他预料之中。 只不过他还是庆幸一点,徐娇依这次会直白问他了,如果像上次误会他跟应薇有苟且,只憋在心里什么话也不说,就一个劲要离婚的一样,依照这次严重程度,徐娇依憋在心里不说,只自己生闷气,怕不是这会是不见他直接上法院诉讼离婚了。 徐娇依自己打了车,不理会李正峰要送她的意愿,强硬上了一辆出租车。 回了徐家别墅,徐敬勉在公司加班,家里只有赵美心,她请了美容师上门,此刻正躺贵妃榻上做美容SPA,听见动静,没睁眼,只问了一句,“回来了?” 徐娇依语气十分正常地嗯了声,边上了楼。 赵美心没看见徐娇依脸色,也没从她嗓音里听出异样,自然也没多想,高声叮嘱了一声,“晚饭在厨房,饿了自己热。”后便继续舒舒服服享受着美容师的脸部按摩。 徐娇依这一晚睡得不太好,一大早起来,苍白的小脸上,一双大眼下乌青异常明显,徐娇依只能化了个不算淡的淡妆遮了下。 下楼吃早饭,赵美心跟徐敬勉都没发现异样。 到了学校,徐娇依刚把包放在工位上,办公室门口就站了一个人。 “徐老师。” 徐娇依抬头去看,就见穿着蓝白校服的沈轻站在门口。 她起身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看向沈轻,揉了揉脸,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你找我什么事?” 其实她猜得出来。 沈轻说,“徐老师,你跟我三叔还好吗?那个书禾,我三叔不喜欢她,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回国,还纠缠起来我三叔,但是我保证,我三叔没跟她有任何一丝旧情复燃的迹象。” 沈轻一般话很少,如果话多起来,只能是跟严宥南相关的事情。 徐娇依笑盈盈点了下头,“沈轻,我知道,你不用担心,你回去上课吧。” 沈轻见她这般模样,虽然笑嘻嘻,但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抿了下唇,没再说,只微微冲她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教室。 徐娇依看着沈轻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楼梯处,她才揉了揉额,两只手撑着走廊上的栏杆。 她没办法不生气。 她在听赵美心说严宥南只交往过一个女朋友时,还能不甚在意地说那只是他的过去,她不会在意,但是在亲耳听见严宥南一字一句诉说他的年轻过往,他的旧爱,他对书禾的宠溺,哪一点都足够让徐娇依从心底里嫉妒这个叫书禾的女人。 在书禾写给她的那封信上,封心锁爱这个词或许用的不太恰当,过于幼稚浪漫化,但严宥南确确实实因为她跟别的男人上床而恶心了好几年,没了找女人的心思。 徐娇依觉得自己不是很大度,甚至可以说小心眼。 她甚至为没能够早早出现在严宥南风华正茂的二十岁而觉得烦躁至极。 还有一点,让徐娇依生气的原因是,严宥南从来没对她表露过真实的心意,他喜欢她吗?还是单纯觉得她漂亮好玩床上会让他舒服尽兴? 如果他喜欢她,那跟当年他对书禾的喜欢相比,他对她的,以及他对书禾的喜欢,哪一份喜欢更多一点? 如果不喜欢,那她又该怎么办? 徐娇依不想让自己陷入爱不爱的恋情旋涡,因为她平时最讨厌把恋爱挂嘴边的恋爱脑,但她喜欢严宥南,就没办法不去思考这些问题? 她靠在走廊想了好长时间,一点头绪都没,甚至越想越偏激,然后就把严宥南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徐娇依盯着黑名单里的严宥南,头疼,果然恋爱会让人失去理智。 这种十八岁女生为恋爱头脑发昏才会做的拉黑一事,她二十四岁,一个教书两年的自诩温柔理性地高中老师竟然也做得出来。 不过她头疼是头疼,但没把人拉出来。 先这样吧,等哪天心情好点再说。 而且他这两天不一定会联系他,说不定她把他拉出来,严宥南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拉黑过他。 隔天,徐娇依在学校上完课,已经下午四点钟,因为这两天心情很烦,她微信上约了江挽逛街看电影,收拾好包,正要下楼开车去新闻社接江挽,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 她一边拿着口红给自己这两天十分憔悴苍白的唇涂着色,一边头都没抬说,“请进。” 没一会,有皮鞋声趋近。 徐娇依听得出男人皮鞋声,她抹口红的动作顿了下,抿了唇,抬手把口红盖上,丢进抽屉里,拿了包包,低头绕过男人便往外走。 但显然,严宥南不会让她这么走掉。 一只手扯住她手腕,把已经擦着他肩膀走了一步的徐娇依又扯回了跟前。 “徐娇依,你冷静就冷静,拉黑我做什么?真要因为书禾同我离婚?”严宥南低头,势要瞧着她眼睛。 徐娇依被迫同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对上,她抿着唇,“严宥南,我说了你让我自己冷静几天,你先别跟我说话行吗?” 严宥南走近一步,逼近她,“不行。我瞧着我要是再不过来,你昨天拉黑我,明天你就能拿着结婚证和户口本上老宅那边,要求我跟你去民政局离婚。” 办公室有老师进来,见了两人这貌似僵持地状况,一时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薛琪也在此时到了办公室门口,徐娇依不怕别的老师瞧见她跟严宥南,唯独怕她,一急,推开严宥南的手又要往外走。 严宥南这次也不像刚刚那么温柔,径直转过身,微弯着劲腰,一手抄过她腿弯,一手搁在她后背处,一把把徐娇依打横抱起了。 “严宥南,你放我下来!”徐娇依眼睁睁看着薛琪的眼睛瞪大再瞪大,俨然一副你果然跟严宥南有一腿还故意瞒着我的模样,急道。 严宥南薄唇微微勾了下,不理由徐娇依的挣扎,冲着傻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老师温和一笑,“麻烦老师们让一下,我老婆闹脾气,我带回家哄一下。” 严宥南长了一张多情俊脸,又一身西装革履正人君子的笑脸,老师们闻言,自发让出一条路。 于是,徐娇依在办公室共事两年的老师眼里,被一个身材高大模样俊朗的精英男士抱着出了办公室门。 随后又恰逢下课期间,徐娇依又在一众高中生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中,被严宥南抱着出了校门,塞进了迈巴赫中。 徐娇依坐在后排,知道逃不掉,也没做无畏的挣扎,只抱着胸,别开脸,懒得看严宥南。 严宥南把她带回了清江别墅,一进别墅,徐娇依就浑身不舒坦起来。 这座别墅,十几年前,书禾也进来过,说不定还在某间房里同严宥南亲热过。 “书禾进的那间别墅在另一片区,我托人卖掉了,这间是我后来新购入的。”严宥南靠着吧台,倒着一杯酒,像是能看透她心中所想,低声说道。 徐娇依冷冷站在沙发后背处,抱着胸不为所动。 不是书禾进的那间别墅又怎么样,严宥南还不是喜欢过她,他都没对她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严宥南见她小脸故作冷淡,别扭又可爱的模样,低头笑了声,握着杯子抿了口酒水后趋近她,半弯着腰,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老婆,别生气了,书禾那事过去了十几年,你要是跟她吃醋,实在不值得。” 徐娇依两只手共用,抬手颇重地打掉他的大手。 “你说,你要怎么才能不生老公的气?”严宥南唇边无奈逸出一声叹息,“你比我小许多,让你嫁给我这个老男人,我也用了不少小手段,倘若你过得不开心,那我真是有罪了。” 徐娇依心微微一动。 什么叫他用了不少手段。 难道不是因为徐敬勉公司有难,她才不得已嫁给他的吗? 想不通,徐娇依只好抬眼,看向严宥南,其实还是不太想跟严宥南说话,但她压不住好奇心,纠结了好一会,才板着脸问,“严宥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用了不少小手段?” 严宥南桃花眼半弯,嗓音低沉,“想知道?” 徐娇依知道严宥南又打算逗她,但她实实在在想知道,只好一边继续板着小脸,一边略显僵硬地点了下头,随即又怕严宥南打趣她,不耐烦道,“你要是不好好说,我立刻就走!” 严宥南轻笑,“到了这地步,我也实话跟你说了,旅途那晚,我就对你上心了,我自然知道你是谁,所以旅途结束,你一早离开,我只是骂了你一句小没良心的用完就走,便回了盐都,让严齐养在外面的女人过来订婚宴,搅了你跟严齐既定的婚事。” 徐娇依睁大了眼。 所以他那晚是觉得有愧与她,才把她绊在厕所隔间,怕她再因为严齐女人一事丢了脸面。 “严宥南,你,你为了自己的好事,故意破坏你侄子的婚事,你怎么怎么坏!”徐娇依指着他骂道。 严宥南大手握住她的手指,攥在掌心里,低头亲了口,“徐娇依,我是坏,但是你不喜欢严齐,我帮你搅了这桩婚事,不是一石二鸟吗?” “我那时候也没想嫁给你,哪来的一石二鸟!你就会咬文嚼字偷换概念!”徐娇依不满。 “如今呢?也不想嫁给我?”严宥南突然低了音,嗓音喑哑问她,一双挑花眼瞧着她的大眼。 “不——”徐娇依撇开视线,刚想要口不对心否认。 严宥南手摸着她的下巴,把她脑袋掰了过去,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嗯?看着我的眼睛说。” 徐娇依说不出来话了。 “后面的事我倒没怎么插手,一是因为我发现你很在乎小千,这样的话,即便我不主动找你,你也跟我断不了联系。二是,我觉得你应该不太喜欢目的性太强的接近,恰巧我又有很多时间,能慢慢逗你玩。”严宥南摸着她下巴的手,按了按她的嘴巴。 “岳父公司资金链断掉一事,其实你不跟我结婚我也会帮忙,但我很坏,怎么会错过这个撞上来的机会呢,所以我不提帮忙的事,除非你跟我结婚。”严宥南徐徐说着话,嗓音里十足十的笑意。 “可惜啊,我这个老婆现在还吃着陈年老醋,不搭理我这个为了能娶到喜欢的女人苦心积虑的老男人。”严宥南说的话很可怜,但脸上没一点可怜巴巴的劲,薄唇上捻着淡笑,桃花眼低阖,安静地瞧着她。 徐娇依心硬不下来了。 他说喜欢她。 还说为了娶到她,苦心积虑,做了些许在她看来着实算不上坏的坏事。 徐娇依她心里软的冒泡,她觉得自己唇角都快压不住了,只能别过脸,努力让自己别因为他一点点花言巧语就动摇。 她咳了两声,又板起脸,冲着严宥南冷哼,“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书禾一事,花言巧语骗我!我才不会信你!” 严宥南把人搂进怀里,大手在她后背上抚摸,“说罢,要怎么才会信我?” 徐娇依后背被他揉的舒坦,她脸一挨近他结实的胸膛,她板着脸的脸就绷不住了,唇角轻扬,语调还是捻酸带醋的语气,“那你现在给我妈还有我爸打电话,开免提,大声说你很爱很爱徐娇依,我才相信你一点点。” 严宥南扯笑,摸到她下巴,抬了起来,“徐娇依,我三十二了,让我在岳母岳父跟前有点面子不行吗?” 徐娇依从他怀里跳出来,又抱起胸,一脸冷淡,“你爱说不说,我不管。” 严宥南看着她,一会走到玄关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往这边走时,按了几下键盘,随后有滴滴声想起。 他在打电话。 徐娇依心不自觉跳的快了点。 电话很快接通,是赵美心的嗓音。 “喂?宥南吗?” 严宥南嗓音低沉嗯了声,“是我,岳母,我有句话跟您说。” 赵美心那边忙道,“哎,你说,你说听着呢。” “岳母,我很爱很爱徐娇依。” 赵美心那边显然僵住了,估计没料到严宥南,一个上市公司的精英总裁,一个三十二岁的老男人,会这么直白地跟她说,他很爱很爱她的女儿。 好一会,赵美心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宥南,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严宥南轻笑,“没有,岳母您忙,我这边还有事。” 赵美心估计也要好好缓一缓被炸的心情,忙道好的好的,便挂了电话。 严宥南握着手机,俊朗勾人的脸上捻着轻笑,冲着徐娇依晃了下手机,薄唇轻启,“我给岳父打过去了。” 徐娇依对上他宠溺的桃花眼,心剧烈跳起来,她咬着唇,忙不迭跑到他跟前,从他手里夺过手机,丢在一边,“别,别打了,我信了。” 徐敬勉是岳父,也是商业伙伴,徐娇依不会真的让严宥南对着徐敬勉说出这么傻的话,他一个公司总裁,威严也还是要有的。 “还生气吗?老婆。”严宥南低下头,额头碰着她的。 徐娇依心跳的依旧很快,她咬咬唇,“我信是信了,但是书禾一事,哼,我反正是不会那么快原谅你的。” 严宥南失笑,这事确实是陈年旧事,她硬抓住这个说事,他也没办法,但是她别因为这事不搭理她,严宥南倒也随她。 “既然如此,我因为担心你生气一事两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现在陪老公上去睡一觉。”严宥南说罢,也不过问徐娇依的意见,再次把人打横抱起,大步上了楼。 徐娇依到了二楼门口,才反应过来。 “严宥南,我现在可是还生着气的,你别想让我跟你上|床。” 严宥南脚踢开了卧室门,正要进去,徐娇依两只手就扒着门框,不让他进去。 低头看她,“不做|爱,亲一口都不行吗?” “不行!”徐娇依捂着嘴巴。 她还不知道他,但凡她就亲嘴一事松了口,他就打蛇随棍上,径直把她吃干抹净了。 “那你亲我一口?我不主动。”严宥南薄唇不老实地开始蹭着她的红唇。 “……”他薄唇又软又热,四片唇瓣一碰上,徐娇依便怀念起来他的味道,不由得舔了下唇,然后舌头刚碰到唇瓣,严宥南很坏,他立即含住了。 下一秒,严宥南立即得寸进尺地缠吻住了她的舌尖。 “唔唔……嗯……严宥……南你耍……赖…嗯……” 不知道严宥南吻技太高超,还是徐娇依很没用,她很容易就被严宥南亲的老实了,她扒着门框的手松了松,严宥南察觉到了,一边抱着她一边吮咬着她红唇,大步进了房间。 * 严齐站在别墅门外,一阵踌躇。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长得十分美艳的气质名媛。 那名媛看他呼吸呼吸又呼吸的模样,不解,“严齐,你是不知道密码吗?” 严齐正在给自己打气,突然被打断,回头瞪了一眼那名媛,“你不知道我三叔,别看他笑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凶起来能把我腿打断,我这次带你上门,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他不高兴,我总得酝酿酝酿,你着什么急!反正今天都能见到,也不这差一会的功夫!” 那名媛被说的不太好高兴,抿了下红唇,不过也没说什么。 严齐这次过来,主要是听闻早些年背叛他三叔的那个书禾又回来恬不知耻地找他三叔了,虽说严齐很怕严宥南,但是他对于书禾也是咬牙切齿的。 当年她爬上他三叔死对头程飞的床一事,外面都在传是严宥南身体不好那方面不行,当时严齐在上初中,正是一身傲骨暴躁的很,听闻他三叔被这么折辱,恨不得立即揪着书禾那个贱女人打一顿,但当时书禾出国出得快,他没逮着机会,如今听闻她还有脸回来纠缠,虽然被他三叔打发走了,又没见到人,但他生怕他三叔再着了那贱女人的道,便想着先给他三叔送个女人开荤解馋,免得他三叔一个把持不住又被那个贱女人勾去了,所以这才在名媛圈里找个美艳胸大又对严宥南倾心已久的美人。 他鼓足了气,便输入密码开了门。 一楼客厅内一片安静,但是玄关处有他三叔的西装外套,沙发上还有他三叔的手机在,严齐扫了一眼,轻声喊了一声,“三叔?” 一楼没人答应。 严齐目光放向二楼,随后他歪头对身后的名媛美人说道,“我三叔应当是在卧室休息,一会我敲门直接把你塞进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记得,把我三叔伺候的舒服点!” 那名媛美人接着话,“用不着你唠叨,我自然能把人伺候舒坦了!” 严齐这才放心,把人往二楼带。 走到严宥南卧室门后,严齐敲门时,心下惴惴,不过门内没人应声,严齐又不怕死地敲了三声。 门这次开了。 严宥南站在半掩的门内,像是刚要进行某种运动,浑身倦骨,衬衣纽扣开了两颗,唇角还多了抹新鲜血迹,他抬眼,语气像是被扰到好事一般,阴沉冷淡,“什么事?严齐?” 严齐被他三叔这语气刺的几个激灵,站的笔直,正要说话,就见一个美人红着脸从严宥南身后跑了出来,唇角红肿,衬衫凌乱,脸颊绯红,她不理会门口这处几人,径直头也不回地下了一楼。 严齐认出那人是徐娇依,风中凌乱片刻,对上严宥南皮笑肉不笑的脸,他抬手揩掉薄唇边血迹,“得,好不容易把人哄到卧室,还被你吓跑了,严齐啊严齐,你可真是我的好侄子。” “……”严齐觉得自己要完蛋,但是在完蛋之前,他还是不太明白,徐娇依为什么会跟他三叔搞在一起?明明之前,她还是他未婚妻来着。 那天,严齐哆哆嗦嗦膝盖发软出了别墅,身后还跟着没捞着一点好处却得知严宥南已经身边有人一脸郁色的名媛美人。 *** 徐娇依从严宥南卧室出来便回了徐家别墅。 虽说她是红着脸从严宥南家里出来的,但她心情不像前两天那样闷得不行,她心情很好,开着轿跑,吹着风,知晓严宥南心意后,那种格外舒坦的心一直乱跳着。 赵美心在沙发上坐着,显然还被严宥南那一通电话震的有些魂不归体,见了徐娇依回来,便拉住她,试探着问,“你跟严宥南还好吧?” 徐娇依怕赵美心一整晚都被这个电话弄得心神不宁,便道,“那个电话是我逼他打的,您别放在心上,去睡觉吧,我也要去睡了。” 赵美心哦了声,松开她,又拉住她,“那你跟严宥南还离不离婚?” 徐娇依唇角弯着,没再吝啬表达自己对严宥南的喜欢,“不离,妈我喜欢严宥南,很喜欢。” “你不介意严宥南那个前女友的事?” 徐娇依跟赵美心说了真心话,“妈,他说是陈年旧事我信他,我之前只是怕他不喜欢我,但我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意,所以我不会介意。” 赵美心这才放开她,大松一口气,“那就好,这几天为了严宥南跟你的事我都好几天没睡好了,我要上去睡觉了。” 徐娇依上了楼,这一晚,她睡得很安稳,连早上有人揉她的脸,她都没醒,还是察觉到被子被掀开,挤进来一个温热躯体,她才睁开睡眼朦胧的大眼。 眼睫毛扑闪了两下,徐娇依才看清严宥南的脸。 “你怎么这么不知羞,不经过我同意就上我的床,还挤在我被窝里。”徐娇依一大早说话声十分娇软,带着点轻哑,她脸贴着严宥南的胸膛没动,只张着红唇抱怨着。 “岳母放我进来的,我自然不能辜负岳母心意。” “严宥南,你是不是寡了十二年,一开荤便不知餍足了,我妈还在楼下呢,你要是胡来,我就喊人了。”徐娇依痒的弓着腰乱多,躲着他的大手。 严宥南他眯着眼,垂眸看她,“你昨晚跑什么?” “别,别揉啊!”徐娇依轻轻抽气,把他手拿了出来,放在脑袋下压着,哼了声,“昨晚我不跑,然后留下跟严齐——这个前未婚夫,两眼想看彼此尴尬吗?我不像你严宥南,脸皮比城墙厚!” “早晚都会知道的。”严宥南亲了口她的额头,“况且严齐怕是怕我,但是嘴巴很大,不出今天,严家全家人都会知道我跟你有苟且。” 苟且……徐娇依闻言吃吃的笑,咬了下严宥南的手背,“知道就知道,反正到时候丢人的不是我,觊觎自己侄子未婚妻的是你,哼!” 严宥南眯着桃花眼,睨着她弯着眼笑,脸蛋在枕头上红扑扑的模样,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低头薄唇咬住她红唇,嗓音暗哑,“是吗?那是谁先摸到我房间,要一夜情的?” 徐娇依生气了,她狠狠咬了一口严宥南的舌头,趁他吃疼的功夫,从他身下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赤着脚站在地上,黑长的秀发一边半披在肩后,一半披在胸前,掩着睡衣遮不住的雪白风光,她看着一身黑衬衫黑西裤,衬衫纽扣还开了两颗,露着一小片好看的胸肌,正屈膝坐在她粉色大床上的严宥南,那点气也没了,只弯着红唇,很是认真地道,“严宥南,应该没人跟你说过吧,你真的很性感。” “可惜了,别人看不到,你以后只能是我的。”徐娇依得意地又弯了下唇。 严宥南薄唇勾笑,“既然你说我是你的,你又觉得我性感,那不如过来我这边,老公让你看看更性感的?” “你别想哄我,我不看。”徐娇依当着严宥南的面,脱掉睡衣,裸|着年轻娇嫩的身体,走去衣帽间,出来时手上拿了件休闲长裙,她笑嘻嘻地,弯腰穿上。 “况且,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所以我不能纵着你。” 严宥南看着她诱|人地身体一寸一寸被布料遮掩,桃花眼眸底昏沉,半晌,他才开口,语调懒散带着性感的沙哑,“依依,你故意的,让你老公看了又不能碰?报复我呢?” 徐娇依大眼扑闪,一会弯成月牙状,语气娇憨,“我说了,书禾的事我心里还在吃味,我总要折磨折磨你,我这心里才算过的去,你要说这是报复,嘻嘻,就是报复!” 被她揪住小把柄,严宥南确实不能把她怎么样,即便身下有着火,他也只能憋着,索性,她这副在他跟前张牙舞爪,活泼又娇俏的行为,他也乐于瞧见,因此,只弯了下薄唇,“既然老婆这么说,那再难熬我自然该受着,不过要麻烦你一会下楼跟岳母说,我在楼上看老婆**看出火了,要等火息了才能下去。” 徐娇依被他这话说的脸红,啐他一口,打开门,语气娇娇,“严宥南,你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我不理你了!哼!” 严宥南盯着再次闭紧的门,薄唇无声勾了勾,随后他往后仰,平躺在徐娇依柔软馨香的大床上,放松地阖上了眼。 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在徐娇依突兀闯进他的生活之前,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独自一人。 可能一切皆有缘分,一个突如其来的旅行,一个突然闯入他酒店房间的女人,一切都那么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