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僚机坠毁事件》作者:啊咧列 来源是微博看见的梗:总裁文里的灵魂人物是总裁忠实的助理,适时地出来对女主说“总裁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在意”之类的话。 预警: 1.非系统文,万人迷受,沙雕狗血酸甜治愈风,要素真的很多,会有奇怪的反转,过程NP结局1V1。 2.本文HE的定义:主角学会爱自己,学会爱人,找到爱人。结局1V1,所以不是每个攻都能得到原谅,也不是每个攻都能重新做人有好结果。 3.正文可能和文案不符。 文案: 廖寄是总裁忠心耿耿的助理,从小跟随总裁,负责在总裁的天命之人出现的时候进行助攻,主要台词有“我认识他二十几年了,总裁还是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总裁小时候很苦的”,从而让对方原谅没有嘴的总裁,还产生怜惜之情。 廖寄兼管总裁弟弟的学业,负责在总裁弟弟谈甜甜校园恋爱的时候出来阻拦,主要台词有“我给你100万,你离开他”等,通过设置障碍让两人的感情在风雨中更加坚韧。 廖寄是总裁2号的白月光初恋,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毅然绝然离开他,导致他又爱又恨变成渣男,并对替身受虐身虐心,并在最后突然回来,让总裁2号说出台词“我其实早就不喜欢他了,我已经爱上了你”。 ...... 要素过多,廖寄很忙。 (不是系统文哈) 作者的话: 一般来说有两种作者,一种是“骂我可以,骂角色不行”,一种是“骂角色可以,骂我不行”。 我就不一样了,骂我和骂角色都可以。 我会假装没看到的。 一时兴起开的文,无固定更新计划,但是有人看会一直慢慢更的。 1 廖寄觉得总裁最近好像变了。 廖寄只是一个小助理,但是不要觉得他是乱猜,因为廖寄对总裁的了解可是天下第一,总裁挪挪屁股廖寄就知道他要往哪边放屁。 咳咳,说得粗鲁了一点。 但是廖寄确实已经认识陆绍20年了。廖寄的爹为了陆绍的爹中枪死了,陆绍的爹陆卫东就把廖寄接到家里来,视如己出地养着。 当然了,陆卫东可以当自己是廖寄的爹,但是廖寄可不敢真的当他儿子。 廖寄是一个博览群书的人,他看过几千本的总裁文。 通常这种真把自己当陆家儿子,想争继承权的,最后都会成为悲惨的男二,机关算尽之后发现自己天生就比不上总裁,绑架女主后强取豪夺未遂,最后还经常要被打死或者搞疯。 很惨的。 所以廖寄很清醒。他只是总裁最忠实的助理,总裁最懂事的僚机,在总裁没有嘴的时候适时地进行解释,总裁没有心的时候暖心地送出助攻。 这样一来,廖寄最大的风险顶多就是被总裁扣一个月工资,运气好还能捡个副CP玩玩。 廖寄觉得总裁需要自己的时候到了。 冷漠的总裁陆绍最近频繁地走神,常常对着自己的手机邪魅一笑,或者皱起刀刻一般的眉头。 廖寄给陆绍送材料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陆绍着急忙慌地藏了一下手机,但是廖寄还是看到了,好像是一个叫李秩的人。 噢,廖寄记得,这是总裁长期资助的学生之一,有时候总裁没空,廖寄就负责定期去关心这些学生。 当然了,总裁很有钱,资助的学生好几千。廖寄记得这个李秩的原因是他很聪明,而且长得很好看。 2 高考后廖寄去总裁的慈善基金协会给学生们颁发奖学金,这个李秩一边打工一边上学,竟然还考上了全国最高学府A大。 廖寄看这种励志的穷孩子特别有代入感,当时就掏了点私包请李秩吃了晚饭,告诉他到了A城有事还可以找自己。 李秩长得特别干净,面容白净睫毛修长,眼睛微张地盯着廖寄,还伸出手微微地触了触廖寄的手指,受宠若惊一般轻轻地问: “真的吗?” 啊!一个没有得到过关心和爱的苦孩子!廖寄代入感更强了。 他伸出手盖住李秩的手,安抚地说:“别怕,我可是陆绍的助理,你安心读书,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摆平。” “什么事都可以摆平?陆绍……陆总和你很熟吗?” “他和我不熟,可是我和他很熟。我认识他20年了。”廖寄打完包票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你不会要去贩毒吧?这个不行。” 李秩笑了,长睫毛乖顺地垂在眼睛上:“不会的廖哥,我去A城的时候可以去你家找你玩吗?我长这么大一直没有亲人,也没有家,可不可以去A城以后去找你啊?” “可以,当然可以。” 廖寄也没有亲人。于是李秩这两年来读大学以后每周都会到廖寄自己的小公寓里,两个人一起吃吃饭看看电视,慢慢地像有了个弟弟一样,廖寄觉得很温暖。 3 “廖寄!廖寄!” “啊!在!总裁您有什么事?”刚刚走神了,总裁叫自己竟然没听到,廖寄吓得伏下/身去连连答应,问陆绍有什么事。 “你想什么呢?” “想李秩。”廖寄脱口而出。 陆绍的眉头皱了起来,廖寄看到他的嘴微微抿直了,是他真的生气的样子。 “正好,”陆绍冷笑了一声,递给他一份文件,“你今天就和李秩交涉一下,这份文件给他签了。” 廖寄一看,条款都是什么要让李秩从X月X日起听从陆绍的差遣,只能住陆绍安排好的公寓,陆绍会给他安排实习和工作,定期给他打钱。 “包……包养协议?”廖寄吓得下巴都掉了。 “有什么问题?”陆绍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冷冷地看了廖寄一眼。 通常他做出这个表情就是要发火了,廖寄就会闭嘴照办,但是这次廖寄勇敢地小声说:“总裁,李秩是个好孩子,不是那种人,这……这不好吧?” “你是他什么人?你还舍不得了?” 他是我弟弟。廖寄心里想。 但是廖寄自己都得听陆家的,廖寄的弟弟又算什么呢。何况还不是亲弟弟。 于是廖寄只能默默点了点头退下,打算吩咐秘书小姐去委婉地跟李秩谈一谈。 “等等,”陆绍又叫住了他,“要你亲自去和他说。” 4 廖寄早就知道自己是总裁的忠实僚机,但是不知道僚机这活竟然比自己想的苦涩多了。 周末李秩照常来了廖寄的公寓,廖寄把文件压在茶几底下,一直不知道怎么拿出来。 李秩是真的把自己当亲哥哥,自己却这样害他。 “廖哥,你今天怎么了?” 李秩洗完碗,熟稔地转身把围裙解下来,围裙带子从细细的腰身上一抽而过,更显得年轻人的身体柔软动人。难怪陆绍这老色狼看上了。 已经周日晚上了,不能再拖了。 “李秩,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你过来。” “廖哥,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呀?我有点怕。” 李秩软软地撒了个娇,但廖寄冷冷地看着他,他还是很乖地走了过来。 廖寄更加舍不得了,但迫于陆绍淫威,还是拿出了报告递给李秩。 果不其然。李秩看完魂不守舍的,抓着廖寄的袖子轻轻地问: “廖哥,这真的是你要给我的吗?” “是的。陆总真心想包……想帮你,你就签了吧。” “廖哥,我……我不喜欢陆总。” 你以后会喜欢的。廖寄想。总裁文都这么说,陆总接下去会对你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你会一边生他的气一边被他吸引,毕竟陆绍是一个优质的总裁啊。 廖寄觉得唯一对得起他的是自己可以亲自当陆绍的僚机,在陆绍死鸭子嘴硬的时候进行温柔补充,再给李秩讲讲陆绍小时候的悲惨故事,让李秩这个恋爱谈得不至于过于虐心。而且陆绍确实有钱,李秩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以后也不会难过的。 想到这里廖寄终于下了决心,像一个合格的僚机一样温声地说: “放心吧,陆总是个好人,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出要和哪个人建立这种关系,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你。” 楼主的话: 有人吗?(弱小可怜又无助) 5 李秩最后还是签了。 廖寄熟练地威逼利诱了一番,李秩红着眼睛瞪了廖寄很久,最后还是乖乖地签了。 这让廖寄在周一面对最近格外暴躁的总裁的时候,有了一点底气。 “总裁,李秩已经答应了,这周就住到您安排的公寓里去。” 廖寄还贴心地在公寓床头放了一本男男行为科普,担心老处男陆绍把李秩给搞坏了,还在床头柜里放慢了安全用品。 多么合格的僚机。 但是陆绍仍然一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又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 “陆诉在学校里谈了个恋爱,你去看看。” “是。” “陆家的事都放心上点,你多久没回家里看了?” “对不起陆总,我有定期给二少打电话关心学业的,他这两次成绩还不错,我还以为没情况,所以疏忽了。” “明天陆诉回家,我没空,你回去跟他谈谈。高中生谈什么早恋。” “是,总裁。” 真是没见过这种老古董,陆诉都已经18岁成年了,还要被叫做早恋。 陆绍又絮絮叨叨吩咐了好久,叫廖寄悠着点,好好把这件事按他的要求处理了。 6 廖寄就知道,跟陆诉就没有“好好谈谈”这个选项。 陆家有遗传性基因缺陷。陆绍没有嘴,陆诉有,可惜一说话就知道,那是张臭嘴。 廖寄回家还一句话没说,就被陆诉劈头骂了一顿。 “你回来干什么?陆绍给你的活太少了?” “二少,陆总让我来跟你谈谈。” “他自己没有嘴吗?要你这个废物能谈什么?” 是啊!他没有嘴!你终于发现了! 开玩笑的。 廖寄嘴上还是很谦恭地说:“陆总心里很疼你的,只是他现在很忙,有空就会回来看你的。” 陆诉看着廖寄低着的眉眼,觉得有一根羽毛在挠自己的心,但是一直挠不到,反而越挠越痒。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愈加生气: “是在说他吗?说你呢!你还回来干什么?最近是死了吗?还是陆家的饭有毒,陆家的门有刺,你不能回来?” 陆诉真是个臭弟弟。 但廖寄只是他哥的一个僚机。 僚机没有脾气。 于是廖寄深呼吸了两下,抬头又是温和的样子: “二少,我们去楼上聊吧,我很久没进你房间了,你们最近学什么课呀?” 陆诉像个鼓囊囊的气球被戳了一下,泄气一样哼了一声,转身往楼上走。 廖寄在陆家20年不是白混的。他知道,这就是陆诉同意的意思了。 他赶紧狗腿地跟上去,进了陆诉房间后又作为一个合格的无怪异癖好的大哥哥目不斜视,在他书桌旁端正地坐了下来。 廖寄也不知道自己对陆诉来说算什么。 哥哥也不算吧,只是个寄住的孤儿而已。廖寄很早熟,除了小时候没心没肺地和兄弟俩鬼混过一阵子,后来很快就学乖了,和张叔李叔等一起称呼大少二少,成年后也麻溜地搬了出去。 果然陆太太的咳嗽也好了,头也不疼了,陆家又家和万事兴了。 不过后来陆老爹陆卫东突然去世,陆家又经历了一回动荡,那又是另外的故事。 廖寄是一个清醒的人。他们现在都长大了,他们养大了廖寄,廖寄只是陆绍的助理,可能因为受到信任管的事情重要了一点,但是不会觉得自己有其他的身份了。 助理廖寄温柔地问陆诉: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啊?” 陆诉还是气鼓鼓的,不知道他为什么每天都在生气,但是廖寄看着他长大,看他嘟起来的侧脸颊还有点肉呼呼的,觉得有点可爱。 廖寄又靠近了他一点,伸手亲切地搂了一下他的肩膀,用说悄悄话的语气在他耳边说: “我又不是你哥,你有什么事我都不会骂你的,何况是这种正常的事情。你就告诉我吧,恋爱谈得怎么样啊?” 陆诉的眼睛瞪大了,“你怎么知道娜娜的事情?” 娜娜,听起来是女孩儿!廖寄为天上的陆卫东感到庆幸,俩儿子看起来已经弯了一个了,好歹还留了个直的。 “你知道多少?快说!” “二少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哥已经知道了,他不想让你谈。” “他不想有什么用?” “他叫你不要寄宿了,回家里住,我会经常来检查。”无情的僚机廖寄朗诵起了总裁的要求,“再发现你和那个女孩来往,就要出手了。” 陆诉气得脸都红了,眼看就要爆炸。 廖寄抢先一步压住他的手: “不过二少放心,你把成绩保持住,一点点不过分的来往我不会报告给你哥的。” 7 让廖寄到陆家看着陆诉,真不知道是在惩罚廖寄还是在惩罚陆诉。 陆诉倒是没有做什么恋爱中的年轻人会做的事情,天天按陆绍吩咐的准时上下学。但是陆诉的青春期可能是到了,脾气愈加暴躁,特别喜怒无常,廖寄简直觉得是需要报告陆绍带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的程度。 比如今晚李秩突然给廖寄打了个电话。 自从签了那个协议后李秩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廖寄,廖寄也不好意思私下联系总裁的小情人,所以李秩一打过来廖寄就心里一跳,在客厅就接了起来。 “喂,李秩,出什么事了吗?” “廖哥,我想你了。” 李秩的声音还是那么轻软,一直是怯怯的样子,这次还带上了一点疲惫,廖寄听得心软得不行,忍不住也轻声细语起来: “遇到什么事了吗,别慌,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李秩说了个酒吧的名字,声音含混不清,像是要醉倒了,廖寄更急了,一边答应着一边抓起外套就往大门走。 砰! 陆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小脸黑沉沉的,抬脚就一下踹上了门,不让廖寄出去。 “二少,我朋友有点事,我出去找一下他。” 廖寄说着就抬手去开门。 陆诉伸手抓住廖寄的胳膊几秒,又反应过来像摸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甩开: “你哪种朋友?廖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骚?陆家你几天都待不住是吗?” “二少你误会了,就是普通朋友。他现在可能有危险,我急着过去,你先去写会儿作业,我待会儿就回来给你煮夜宵吃。” 陆诉好像气得在发抖,但是廖寄顾不上伺候他,拨开他的手就开门走了。 楼主的话: 廖寄,真有你的,还会拉踩! 不知道大家喜欢目前哪个攻啊?小陆这种嘴硬攻后面会在火葬场买房子住下吧? 8 李秩果然醉了,趴在吧台上呜呜地哭。 廖寄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哭,李秩虽然说话软软的,但是好像遇到什么都能搞定,赚钱、考试、上学,还没失败过。 廖寄看他圆润的肩膀靠在桌上微微起伏,偶尔还小声地打个哭嗝,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扶着李秩的肩膀呆站了一会儿,想到自己也是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找了个工作还是给人当僚机,没人权没尊严只能棒读台词的僚机! 想着想着廖寄眼眶也红了,坐在李秩旁边开了瓶酒,和李秩一起同病相怜地哭了起来。 一个男人哭,令人难过。 两个男人并排哭,看起来就有一点奇怪了。 所以李秩停了下来,凑过来担心地问: “廖哥你怎么啦?” 廖寄也停下来,和李秩面面相觑,有点尴尬: “没什么,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廖哥,你也没有亲人。我20岁还有你,你20岁的时候一个人,是不是很苦啊。” 廖寄又想哭了,其实他20岁的时候是有个对象,但是那个糟糕的初恋还不如没有,分手后过得更差了。但是廖寄不打算提这件事了,他想起此行重要的事: “你住在那个公寓里,陆总去得频繁吗?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够吧?” 李秩看起来怪怪的:“陆总来干嘛呀?” “他没去过?” 天哪!陆绍没有嘴,腿也没有了吗? “没有啊,他没来过。”李秩扭捏了一会儿,“廖哥你给我准备那些……那些东西干什么呀?” 廖寄一时无法回答。陆绍这个战斗机能力太差了,僚机不仅要给开路,还要负责拖着他走。 “陆总会去找你的,你准备一下。陆总喜欢你,他想跟你做什么事,你好好想想。” 李秩的脸红了一下,软软地低下来靠在廖寄肩上,撒娇地蹭了几下。 “李秩,你这么聪明,你知道的。陆总虽然不说话,但是他其实心地是好的。” “廖哥,喜欢一个人就要做那种事吗?” “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做。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廖哥,你怎么知道?你喜欢过谁呀?” 李秩的眼睛亮亮的,醉意朦胧地带一点水汽,看起来像一汪小小的水。 廖寄有种罪恶的感觉,但还是合格地执行僚机的工作: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跟陆总好好谈谈,他喜欢你,只是现在拉不下面子找你,你主动跟他聊聊,一切你以后就都懂了。” 9 李秩好像真的和陆绍谈起了包养恋爱。那天晚上陆绍去了李秩的公寓,很晚才出来,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过了几天又频繁地去。 于是廖寄放心地决定放手让他们谈会儿,打算关注一下陆二少的青春校园恋爱。 陆诉期末成绩考得还不错,看起来没有因为谈恋爱影响成绩,所以廖寄去帮他开家长会的时候没打算棒打鸳鸯。 家长们进门的时候学生们正吵吵嚷嚷地往外走,陆诉看起来是男生头头,被簇拥着往外走,经过的时候用肩用力撞了一下廖寄。 廖寄脾气很好地没跟他计较。 可能陆诉没当着同学家长的面骂他是废物就已经是挺善良的了。 所以廖寄冲陆诉温柔地轻笑了一下,小声地对他说放心。 陆诉的表情奇怪起来,像吃了什么东西含在嘴里吐不出来,扭头走掉了。 廖寄无奈地在座位上坐下,拿出笔记本打算待会开会尽职尽责地记录一下老师的要求。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廖寄回头,愣住了。 10 教室作为廖寄再一次遇到管越白的地方,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好像在做梦。 他们在教室里第一次打招呼,在教室里第一次吵架,后来也是在教室里第一次在桌子下悄悄牵手,在教室里接偷偷摸摸的吻,后来也是在教室里分手。 廖寄还记得管越白失态的样子。 难过、崩溃、狼狈,那都不应该是管越白应该有的表情,都是廖寄带给他的。他应该一直温柔阳光,熟悉了以后会说些玩笑话,但是那种坦率真诚的语调一听就知道是没有受过伤害的小少爷。 反正他就不该遇到廖寄,廖寄只会带来麻烦。和廖寄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对他完美人生的一种破坏。 所以当时廖寄和他分手,除了陆家的要求,也是自己的私心。 廖寄找管越白偷了一年的快乐和呵护,后来也把他正常的没有廖寄的人生还给他。 但是不可否认,不管当时有什么压力和苦衷,廖寄是那个主动伤害对方的人,廖寄才是罪人。 所以这次突然见面,廖寄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慌,像是回到了畏畏缩缩的少年时代,什么也无法掌控,做什么都是错。 还是管越白主动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好巧啊廖寄,来这里给陆诉开家长会呢?” “啊,是,是。” “我来给我表妹开家长会,我表妹管媞娜,喏,就是那个。” 管越白的语调轻轻松松的,给人一种温和平等的感觉,是廖寄遇见的唯一一个把自己当作真正朋友的公子哥。 从前是,现在也是。 这么好的人,肯定已经把年轻时候的事翻过去了吧。他总是不记仇,又不埋怨。 廖寄从心里酸到眼眶,只能转头看管越白指的地方勉强掩饰。 结果他看到管媞娜抱着陆诉,在显眼的操场中间额头抵着额头说悄悄话,旁边其他的孩子围成一圈,发出兴奋的鸡叫。 这个重逢的最后一点旖旎都消失了,只有两个家长的沉默。 作为男方的代表人,廖寄勉强地说: “我们二少比较……比较狂放,不过还是个好孩子,应该不会对不起你表妹的。” 管越白又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上扬月牙,让人一看就忍不住跟着笑: “你还不认识我表妹,她不会被对不起,我看谁主动还不一定,我可不敢肯定她会不会对不起你弟弟。” “陆二少不是我弟弟。” “噢?那他是你谁?” 廖寄有点后悔条件反射地答了那一句,现在管越白条件反射地反问了一句,两个人就有点尴尬起来。廖寄也不好跟管越白解释,管越白也好像明白了什么。 “啊,老师来了,快听讲吧。” 又是管越白看出他的尴尬,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唉,管越白就是这种善解人意的好人。 唉,他越是这样廖寄就越想哭。 楼主的话: 关于是否np的问题,可能是会的吧,这文无大纲放飞,看攻们的表现和后面的剧情。可能也会参考大家的评论和观感,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我钢化玻璃心一点都不会碎的。 不过也不一定会采纳(×)。 关于更新的问题,没有定时更新的计划,但是一般没事干冲浪的时候看到新消息提醒就会拉回来更。跟主楼说的一样,有人看我就慢慢更下去。 P.S.谢谢所有的评论和鲜花! 11 廖寄不小心把情绪带到了工作场所,叹了两口气后不幸被总裁当场抓包。 “你叹什么气?” “没有。” 陆绍皱着眉头看了他几秒钟。 “今天带你去罗集岛好不好?” 廖寄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陆绍,因为他说这句话的口气简直有点温柔。 况且罗集岛不仅是A市副岛,是旅游胜地、会议中心,还是曾经对他们有那么一点特殊意义的地方。廖寄不确定陆绍是不是那个意思,恭敬地偷偷抬头看他: “会议还是个人行程?要给您安排人吗?李秩?” 陆绍的脸还是冷冰冰的,不耐烦的神色压在眉头上。 “会议。跟庞总把后天的会议约到罗集岛。” 12 果然是错觉。陆绍怎么可能还会提那件事。 在陆卫东还没死的时候,他们都还可以当小孩。那时候廖寄嘴上大少二少喊得很恭敬,但是出了陆家老宅就还是个小孩,和大家都在一起玩闹。 当时他也没有其他同龄人可以一起玩耍,朋友圈就只有在陆家认识的公子哥们。 年轻人混得熟起来,经常忘了自己是谁。 廖寄就是这样的。 那个周末他和陆绍带着陆诉到罗集岛玩,嫌陆诉腿短跑得慢又爱哭,两个大点的少年向着海边跑了半天,把陆诉甩到了后面。一个拐弯冲进海浪里的时候恰好日出,当头一片霞光熠熠生辉,两个人都震撼得没有说话。 气氛太好,他们不知不觉在微凉的凌晨里靠在了一起。 陆绍突然对廖寄说了很多话。廖寄平生只听陆绍说过一次这么多话,每一句都是最深的秘密。 比如陆卫东其实经常在外面找外遇。 比如陆诉不是陆太太的儿子,是陆卫东带回来的外遇的儿子。 还比如陆卫东和陆太太从那以后就貌合神离。 陆绍其实从小就想要个弟弟,经常向爸爸妈妈求着要。但是陆绍没想到弟弟的来临方式竟然是这样的,他撕毁了整个家。所以他不喜欢陆诉。 陆绍希望自己有个弟弟,但不是陆诉这样的。 年轻的廖寄第一次听话少的陆绍掏心掏肺,感动得热血上涌,当下就说:“我当你的弟弟吧,我不抢你的,只要你也当我的哥哥就可以。” 陆绍背着日出的霞光看着廖寄,廖寄竟然觉得他的身影高大可靠,就像自己真正的哥哥一样。 多傻的17岁啊。 后来陆家出事、廖寄分手,每一件事都是对这个幼稚承诺的讽刺。 陆绍怎么可能真的把自己当弟弟呢? 他只会把廖寄当没有选择和尊严的一个下等人而已。 13 不过廖寄早就想开了,本就该是这样的,保镖的儿子和总裁的儿子,本来就该是下属和老板的关系。 之前会发生那种不愉快的事情,主要还是因为廖寄自己太不识抬举了,对陆家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廖寄的父亲拿着高薪给陆长东卖命,后来果然为陆长东而死,陆家仁至义尽地把廖寄养大,还给廖寄提供了如此高薪的工作,老板除了嘴臭一点也没有太多其他刁难。 廖寄觉得他们的恩怨已经说不清,可能没有谁欠谁了。 当年陆长东死得有点突然,陆家不免有些骚动,年轻的陆绍从病床前站起来就突然成了大家眼巴巴看着的负责人,各派势力都盯着他看,而他自己一个可信任的人都还没有。 廖寄自愿和他签了8年的工作协议,为他保密帮他做事,从20岁一直到28岁。 当时为什么突然决定帮陆绍,廖寄也说不清楚了,恩情和害怕可能都有。毕竟陆家是廖寄最接近家的一个存在。 和管越白分手那件事以后,廖寄对陆绍一厢情愿的亲情被泼醒了,但他开始害怕陆家的消失。 陆家不止是陆绍和陆诉,也不是一个完全可憎的地方。 陆家是一个熟悉的房子,很多熟悉的人和很多算得上美好的回忆。如果这也消失了,廖寄在这个世界上寄存的一切就都是空白了,身无分文的他也无处可去。 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这份工作,廖寄可能也不能这么快就能在A市买房买车,存款还日益增加。 已经第7年了,贷款已经还完,还有了不少的存款,明年廖寄就打算和陆家真正说再见。这也是对自己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一个圆满交代。 想到这里,廖寄又轻快起来,接陆绍和庞总散会的时候笑容满面。 “你高兴什么?”陆绍一上车就拉下脸问他。 “没什么。” 真难伺候。叹气也不行,高兴也不行,个个都得像他一样面瘫才行吗。 陆绍哼了一声没说话,又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叫司机往海边开。 司机有些诧异,说罗集岛现在城市规划,要去海边要绕很远的路,到那边天都亮了。 陆绍冷冷地看了司机一眼,司机就闭嘴了。 廖寄有点同情司机,但是自己也不敢说话。 14 靠近罗集海边的时候果真已经凌晨5点多了,陆绍叫司机在车上等着,叫廖寄下来。 他们两个在黑暗里安静地走了几十分钟。 廖寄觉得有点不对,这条路有点熟悉,好像是他们17岁那年来的时候走的那个方向。 陆绍看了眼手机,突然对廖寄说: “你今年27岁了吧?” “是的,陆总。” 他们又在黑暗里走了很久,廖寄抬头看到,天已经快亮了。 作者的话: 我今天4次,好厉害,一滴也没有了。大家晚安,下次见!廖寄和管越白分手事件下次再讲! 15 廖寄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他抬起来一看,已经没有备注了,但号码熟悉得不需要备注。 是管越白的手机号。 “喂,您好,我是廖寄。” 对面滋滋滋响了几声,有缓缓的呼吸声。 “喂,您好?”廖寄又问了一句。 “你好,我叫狄申。” 廖寄的心突然紧了一下,他像等着审判一样握紧手机,等着对方往下说。 “是管越白的男朋友。这是我男朋友的手机,我想约你谈谈,可以吗?” 16 廖寄避开陆绍走到一边,一直到挂完电话,浑身都止不住地发战。 管越白果然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 更不用想狄申为什么会在早晨6点用男朋友的手机。 廖寄浑浑噩噩地站了一会儿,陆绍叫了廖寄几声,廖寄才转过身来。 原来已经天亮了。 廖寄错过了日出。 “走吧。”陆绍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停下来等他,径直往前走去。 他的背影在霞光里越来越远。 得找个时间跟他谈谈离职的事了。廖寄想。20岁到28岁,8年就快到了。 17 20岁,可能是廖寄对陆家的情感最复杂的时候。 陆绍对他不能算是不好,特别是17岁廖寄说要当他弟弟以后,两个人的关系还带了几分亲近,但廖寄总是不敢在他面前说太多话。 陆家和陆家的一切都是美好但高高在上的。廖寄从小就知道不能碰。 19岁刚进入A大,廖寄第一次见识到陆家之外的世界,各种各样的人,自由自在的社交和恋爱。 而管越白像是造物主根据廖寄的喜好量身定做的一个对象,他们一见如故,认识了几个月关系就飞速发展。 他们分到一个宿舍,也自然而然地一起选一样的课,每天同吃同住。 18 他们在刚刚入冬的时候确定了关系。 晚课的教室角落里,突然停电的夜晚。 教室突然暗了下来,廖寄低低地惊叫了一声,声音却突然被捂灭了。 管越白轻轻地把他扣在墙上,手心触着他微张的嘴。湿润的热气呵在管越白手上,一直痒到心里。 黑暗让人肆无忌惮。 管越白只停顿了一下,撤开手准确地在黑暗里用嘴找到了廖寄的唇。 廖寄的嘴还微微张开着,柔软和湿润的里面。 他只细微地挣动了一下,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就像引颈的羔羊一样献祭地抬头适应管越白的力度,伸手温柔地抱住侵略者的肩膀。 管越白闭着眼,却好像能用舌头感觉到红色。幼嫩的颤动的红色。 “好乖。”管越白含混地说了一句。 廖寄吓得不敢动弹,他能感觉到黑暗中逐渐镇定下来的人群,被围观的恐惧让他浑身发软。管越白的大手握在他的腰上,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 管越白开心地笑了几声,手滑下去抓廖寄的手腕。 廖寄迟疑了一下,轻轻地反抓住管越白的手,胆怯而勇敢地用手指找管越白的手指,然后十指相扣。 管越白的手比廖寄大很多,骨节也很大,牢牢地包住廖寄的手,干燥的热度让廖寄激动得心砰砰跳。 灯很快亮了,学生们又安静下来,几分钟的闹剧让大家轻松起来。 廖寄和管越白的手一直在桌子底下扣着。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但教室的桌子下面是空着的,如果前面突然有人转头,说不定就可以看到他们的手。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松开。 廖寄的脸一直红到耳后,心也跳得很大声,他慌张地趴在桌子上,枕着右胳膊,只有睫毛在微微颤抖着。 而管越白的左手淡然地转着钢笔,脸上也一本正经,有时还出声回答一下老师的问题。 他们一直牵手到下课铃响。 廖寄松开了手,但指缝里好像还有东西填着,让他觉得很满。 19 那天廖寄和管越白依然像好兄弟一样下了课,但是他们的关系再也不一样了。 宿舍没人的时候管越白会在廖寄的椅子上坐着,然后叫廖寄坐上来。这样廖寄就比他高出一个头,害羞的时候一低头也只能对上管越白的眼睛,无处躲藏,只能被说得越来越红,甚至眼睛里充满水汽。 管越白一看他那双眼睛就硬了,抵着廖寄,低低叫廖寄: “廖廖,亲亲我。” 廖寄的耳朵又热又红,低下来轻轻地用嘴碰管越白的脸颊。 管越白硬得难受,但还是忍着轻轻说: “不是这里难受。是别的地方。” “哪里难受?” 廖寄的声音很害羞也很温柔。他伸手碰了一下管越白,被烫得想逃,迟疑了一下又回来,按了一下,然后隔着裤子轻轻抚摸着。 管越白被他弄得要爆炸,喘气声都粗重起来,把头埋进了廖寄的胸口里,每一口气都烫在廖寄心口。 廖寄退下来拉开拉链,先是用手捋了一下,迟疑地抬头看了一眼管越白,眼睫毛很动人地翻飞了一下,露出清澈的眼睛,又迅速垂下去用眼睫毛盖住了。 他低着头靠近看了看,热气好像蒸腾到脸上,又觉得红嫩嫩的很可爱,忍不住亲了一口。 管越白啊了一声,颤抖得厉害。 廖寄好像突然受到了很大鼓舞一样,干脆张开嘴含住了,却不懂得动,只抬眼睛征求意见一样地望着管越白,好像要听他的下一步指示。 管越白只觉得自己喉咙干得说不出话,只能哑着嗓子叫他宝贝,舔一舔。 更大了。几乎塞满了廖寄的嘴。 廖寄几乎含不住,舌头艰难地动了动,又乖乖地张大嘴让管越白在他的舌面上磨蹭。 管越白几乎不需要更多的刺激了,他看着胯下廖寄泛红的脸就忍不住,舍不得离开廖寄温暖的口腔,疯狂地想象着廖寄被呛到后可怜的样子和湿漉漉的眼睛,却又不忍心让廖寄难受。 他艰难地退出来,扶着廖寄和自己接吻,自己用手使劲抚摸了几下,最后射在廖寄的肚子上。 “你把我外套都弄脏了。”廖寄红着脸,低低地埋怨管越白。 楼主的话: 拉踩没有嘴的陆绍。 (论坛可以开这种程度的小车车吗?不会被锁吧?有问题的话我速速换停车场,我很珍惜我的小马甲) 20 这种好日子并没有很久。 廖寄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的总裁文里的总裁们都总是游刃有余,不管在政场还是商场都是稳坐第一把交椅。就算剧情需要出了点什么风波,也都是“总裁眼睛都熬红了”几天,女主去送完关心,就可以解决了。 廖寄也希望管越白可以这样。 管家是A国最早起家的一个集团,谁说起管越白的曾祖父都要佩服地说一声枭雄。但到了管越白的父亲,曾经辉煌的商业帝国已经不复往日,集团体量在A市也排不上前三,也已经不如后来居上的陆家了。 这次管越白父亲在南边群岛买的一块地出了问题,已经投入建设的几千平宅基地突然爆出纠纷,前期现金流投入过大,一时进退两难。 管越白早早就和父亲一起处理公事,也已经跟着熬了几个星期,现在第一期贷款费用就快到期了,管越白也焦头烂额地跑了好几天。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了。 21 “也不是没有办法。”廖寄提起的时候,陆绍早有准备一般放下筷子,低头看着还一口未动的蟹黄粥。 罗集岛那次旅行之后,陆绍一直对廖寄不错,廖寄也对陆绍产生了一种对兄长般的依赖,希冀地抬头盯着他。 “陆家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他们这次拿这块地是有点太急了,现在才一口吃不下,”陆绍用筷子轻轻地拨着粥,油星子开始飘在粥面上,“现在他们也不是不愿意分别人吃一口,就是现在时候不好,自己搞得太被动了,所以大家都想趁机多吃一点,不会满足于只吃一口。” 廖寄舔了舔嘴唇,干哑地问: “那陆家呢?” 旁边的陆诉早就不耐烦起来,当时十三四岁的他声音还是清亮的,带着点儿童般的恶意: “你吃了陆家几年米就以为真是陆家的人了?就是陆家发发良心养的条狗而已,又轮到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陆绍警告地看一眼陆诉,转头看着廖寄,那眼神让廖寄更加发寒。 廖寄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自从廖寄和管越白的事情被陆绍发现,他就一直勒令廖寄分手。陆绍在其他方面都已经对廖寄很温和了,就这件事上他态度强硬,只是没想到一向软弱的廖寄竟然也一直这件事上和他对着干。 “和管越白分手,陆家可以介入。” “为什么?”廖寄祈求地看着自己的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分手?” 陆诉讥诮地冷笑了一声: “他嫌你不干不净的什么狗东西,也敢往管越白身上爬。就算是一条狗,陆家也养了快20年了,你丢得起这个人,陆家丢不起。这传出去像什么话,陆家放狗去咬管家吗?” 陆诉对自己说话向来难听,陆绍每次都呵斥阻止他。 但是这次,陆绍没有说话,转身上了楼。 这是没有得商量的意思。 或者,是不是还有陆绍也这么认为的意思。 廖寄不确定。 他从来没觉得这么冷过。 他想问问陆绍,2年前在罗集岛说过的话还算数吗?陆绍算是自己的哥哥吗?如果是一个弟弟在求他,而不是像陆诉说的一样,一条狗在求他,陆绍还会不会听? 22 但是陆诉这个亲弟弟就在旁边,廖寄没问出口。 他偷偷跟上了楼,进了陆绍的房间。 管越白太好了,廖寄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他想再求一求陆绍。 陆绍坐在椅子上,一见他进来就不耐烦地转过去背对着,低头处理自己的文件。 廖寄安静地走过去,叫了一声大哥。 陆绍低着头不应,廖寄急得眼眶都有点发红,走过去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急切地看着陆绍的眼睛,声音低软: “大哥,可不可以换一个条件,我可以和管越白说,他们能不能多给陆家一些。但是不要分手。” “管越白会听你的?”陆绍的眼睛很黑,好像没有态度。 “会的,会的,”廖寄几乎是在祈求了,眼尾发红声音发软,眼睛和声音都带了小钩子一样,“他喜欢我的。我问一问他。好不好,大哥,我问一问他就好了。” 廖寄低头,突然看到自己蹲下的时候,手无意中撑到了陆绍的腿,那里热得发烫。而陆绍的西装裤撑了起来。很大的形状,没法看错。 陆绍硬了。 他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 他缓缓地退开了一步,惊疑地看着陆绍。他觉得害怕。 原来自己叫陆绍大哥的时候,陆绍把自己当什么呢? 可是陆绍没有解释,他只是把头转开了,声音很低: “你们分手。这是唯一的条件。” 廖寄又害怕又绝望,他整个人都委屈得泛红。眼尾一直红到太阳穴,是很鲜艳的红色。抬起手肘抹掉眼泪的时候,脸颊被蹭红了一块,红润的嘴唇也微微张开喘着气,一闪而过的手肘也是泛着粉色的。 但这是陆绍最后一次看见廖寄哭。 廖寄哭完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没有再求他。 楼主的话: 我又突然地更新啦!大家不要学陆绍出来玩不带嘴,爱我就要说出来知道吗! 另外我学会大家说的开车的办法啦,晚上还会有一辆小车车,不过现在没法告诉大家具体几点,大概就七八九点左右吧... 23 廖寄当晚做了他软弱的一生中最大胆的一件事。 他打电话联系了管越白,问管越白现在在哪里。 管越白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休息,廖寄就撂了电话打了车过去,二十分钟后让管越白下来开门。 管越白开门的时候,廖寄抱着一个大书包,眼睛微微泛红,像是哭过。 管越白的神色有点疲惫,但也很惊喜的样子,忙不迭地问他: “廖廖,你从哪里来?你怎么哭了?你饿不饿?晚饭吃了没有?” 廖寄一言不发,让管越白带他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管越白带他去自己的床沿上坐着等会儿,又下楼切水果给他吃。 等管越白端着一盘水果上来的时候,廖寄已经把自己书包的拉链拉开了,里面鼓鼓囊囊地装了一堆什么东西。 廖寄没说,管越白也就忍着没问,拿起半个草莓喂给廖寄。 廖寄张嘴吃了,把管越白的手指也叼在嘴里,用牙咬着,撒娇一样地不让他抽走。 等管越白终于抽开手,廖寄慢吞吞地嚼着那半个草莓,又很清纯地问管越白: “你喜欢吃草莓吗?” 管越白没回答,廖寄就突然起身按着管越白的肩把他摁倒在床上,带着一嘴香甜的草莓味吻他。 管越白觉得廖寄大概是真的没有吃晚饭,因为他这个吻接得很饥饿的感觉,舔完管越白的嘴又急不可耐地去亲他的耳朵、脖颈,最后着急地撩起管越白的T恤,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了一会儿心跳,又慢慢地舔他胸前的樱红。 管越白还有最后的一点理智,他艰难地推了推廖寄的头,叫他: “廖廖,你先去吃点东西。” 廖寄抬眼笑了一下,还带着泪渍的眼睛笑得有点可怜,却有点调皮地说: “我在吃。” 管越白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因为廖寄吃起了他下面。 24 廖寄的手紧紧抓住了管越白的手指,像是很离不开他,柔软的口腔也很紧地裹着他,被他轻轻地撞得一起一伏也还是乖乖地主动往里送。 过了一会儿,廖寄抬起头,脸上有点害羞的表情: “越白,你喜不喜欢我?你想要我吗?” 管越白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天真烂漫得像一个分糖吃的小孩。管越白几乎被他魇住了,盯着他说不出话,只能呆呆点头。 廖寄腼腆又高兴地笑了一下,小声地说: “可是我想吃草莓。” 他转身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稀里哗啦倒出一堆东西,竟然是安全套、润滑剂,甚至还有催情的东西。 廖寄挑挑拣拣,从里面挑出一个草莓味的,很认真地读了一遍说明书,然后笨拙地拆开,笨手笨脚地往管越白上面套。 管越白看不下去了。他突然坐起来,把廖寄推翻在床上,伏在他上面看他的眼睛,嗓子发干: “廖廖,我最后问你一遍,发生什么事了吗?” 廖寄温柔地摇头,然后闭着眼睛向管越白撒娇: “你亲亲我。” 管越白亲在他湿润的眼睫毛上,左手按在廖寄脸侧,粗哑地喘着气,自己用右手戴上了套子,然后缓缓地脱掉了廖寄的裤子。 管越白的手很大,包在廖寄圆润的半边上,满手是润滑液,蹭得廖寄又痒又滑,扭动了两下就乖乖把腿张开了。管越白就顺手拿着他的腿,双手帮他掰得更开了一些,然后表情很正经地看他中间。 白/皙的中间有微红的一点,紧张地微微翕张着。 廖寄更羞了,微微颤抖着,胸膛都开始泛红,每一次呼吸起伏,红色就蔓延得更广一些。 管越白怜惜地亲他嫩粉的站起来的顶端,左手托住他的屁股往上抬,右手不容置喙地伸出一个食指往里推,然后中指也跟着钻进去。 廖寄低低地叫着,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热化在了管越白的怀里,后面也慢慢地松软张开了,忍耐不住地求他: “你进来吧,你快进来。” 管越白的喉结很用力地上下吞咽了一下。 然后廖寄尖叫了一声。 管越白进来了。 两个人都浑身是汗,廖寄用力地掐着管越白的胳膊,又痛又有点快乐,整个人都跟着管越白的动作一起一伏,像溺水的人在惊涛骇浪中攀住了一条小船。 廖寄叫了一会儿就累了,用腿把管越白往自己身下勾,然后黏糊糊地圈着他,用眼尾红艳艳地瞪他,又软声软气地喊累,一会儿张嘴要管越白的舌头进来,一会儿又伸手要管越白和自己十指相扣,最后还闹着要坐起来,伸手在管越白腹肌上乱摸。 管越白越来越硬,最后干脆把廖寄按倒,把他一只腿搭在肩上,另一只腿往一边掰开,挺着腰用力,抬头闭起眼睛冲刺。 他没有看廖寄。 廖寄白嫩的泛着红晕的胸膛。廖寄微微张开的柔软的嘴。廖寄泪汪汪的带着依赖的眼睛。廖寄耷拉着的纤长的睫毛。 管越白都不敢看,看一眼就要射。却闭上眼睛也难以逃脱。 但是廖寄突然很慌地叫他,管越白只好低头抱住了他,让廖寄把自己的背牢牢抓在怀里,廖寄才哭着让他射了出来。 楼主的话: 大家对陆家两个攻的恨意我收到了,会收拾他们的。本文肯定HE哈放心,小僚机这么粘人要好好疼爱一下。 (另外翻评论好像有机灵的朋友发现懒惰的我起名的方式了...大家好发现得好快呀... 谢谢大家捧场,好快呀到年底了,大家明年见呀! 25 第二天管越白醒得很早,他摸了摸旁边没人,就惊醒了。 天才蒙蒙亮。 廖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廖廖,这么早起干什么?”昨晚的事后,管越白看廖寄只觉得愈加亲近,看着他远远坐着就想把他揽过来。 廖寄冷静地摇了摇头,说: “管越白,我们今天分手吧。” 管越白愣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在做噩梦。 廖寄又接着往下说: “我本来勾搭上你,一个是为了你的钱,一个是为了睡你。现在你没钱了,我看你们家这次是完了,我也睡到了你,我们分手吧。” 管越白清醒了,坐起来盯着廖寄: “廖廖,别开玩笑。” 廖寄又认真地摇了摇头,大大的眼睛很漂亮,但里面什么都没有。管越白记忆里见过的期待、害羞、信任和依赖,什么都没有。 “反正我今天就是和你分手了,你们家破产以后你应该也没法再在A市读书了。就这样吧。” 管越白张张嘴,艰难地说: “不一定的,廖廖,说不定还有转机。” “没有了,等一个渺茫的转机,还不如我回陆家。” 管越白安静了一会儿,转念一想,突然笑了一声: “廖寄,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会说谎?” 廖寄把自己往黑暗里又藏了藏。 “你昨天是从陆家过来的吧,哭过,买了套,打算做完就跟我分手?是不是陆绍逼你的?”管越白往前靠了靠,试图在黯淡的晨光里辨别廖寄的神色,“你不是这样的人,廖寄。不要跟我演苦情戏,不要天天想着自己一个人当坏人什么的。分手不是好玩的事,不是你当坏人就能解决的,我也会难过。” 廖寄微微地颤抖起来,管越白第一次跟他这么严肃地说话,严肃得让他觉得有点凶。 “廖寄,看着我。”管越白爬过去扶着廖寄的肩,“我不管陆绍给你开了什么条件,我只问你信不信我?信我就再等我一个月,我会解决。” 廖寄终于崩溃地抽泣起来。 从小到大,廖寄好像不停地在受恩惠,不停地亏欠别人,他总是需要被收养、被帮助、被保护,他厌恶极了自己亏欠别人的感觉。 管越白是唯一一个和他平等地交往的朋友,他渴望有一天能帮助管越白,而不是也开始亏欠管越白的。 廖寄可能有病,他卑微地讨好任何人,害怕亏欠任何人,宁愿那个人亏欠自己的。这样那个人可能可以因此不讨厌自己。 廖寄最后哭着分的手。 管越白很失望地看他,眼眶也又难过又生气地湿润着。他说: “廖寄,你根本还不会爱人。我爱你,你真的爱我吗?” 26 现在廖寄觉得自己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他确实不会爱人,但是他当时确实爱着管越白,因为他当时愿意把一切都给他。 他还觉悟到,自己当时看的古早小说太单一了,都是些狗血苦情文,很影响自己发挥。所以后来他又看了上千本各种题材的小说,当然会更加博学一些。 廖寄已经变了。 现在博学的廖寄知道了,自己当时的行为,就是愚蠢的男主变男配的行为。 唉,好好一本破镜重圆文,被自己作成了替身文。 唉,廖寄又叹了口气,坐在咖啡店的绿植后面等着狄申过来。 他来之前就已经听说管越白现在不是什么清纯男大学生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良知的总裁。听说他男朋友每两周就换一个,床上还喜欢叫对方哭。 好变态。 不过这个狄申有点不一样,他已经和管越白在一起半年了。 这个剧情廖寄熟。 果然,廖寄远远地就听到狄申在咖啡店门口和管越白吵架。狄申一边用身子挡住廖寄不让管越白看到,一边愤怒地拨开管越白的手: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管越白抓住狄申的手不让他动,眼睛温和地盯着他: “小狄,你不要多想,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好土的台词。 廖寄一边从狄申的胳膊下面偷偷地看管越白,一边暗暗地想。 管越白的变化是廖寄都可以看出来的。以前他看自己眼神里是真诚的爽朗,现在他看着狄申的眼神好像更深情了,但是带点敷衍。 狄申显然也看出来了,他生气地甩开管越白,把他给赶走了。 27 狄申气呼呼地坐到廖寄对面。 乍一看他长得确实有一点像廖寄。 廖寄的眼睛更长一些,看上去有点清冷;但是廖寄眼尾的扇形也更大,远远看上去是薄薄的红色,又很脆弱。 狄申的眼睛就更圆更大,看起来是饱满的湿漉漉的,现在却像小狗一样凶巴巴地望着廖寄,一边先声夺人地说: “喂,你看我干什么!” 廖寄答不上来,倒了一杯加了很多奶的卡布奇诺给他,让他先喝着热一热。 狄申一边喝,一边好奇地看廖寄: “你知道吗?我是狄家的人,管越白不会轻易跟我分手的,他和狄家联手很有好处。” “嗯。” “你和他已经翻篇儿啦,他不会为了你和我分手的。” “嗯。” “你长得挺漂亮的,你干过管越白吗?” 廖寄呛到了。 狄申又悻悻地说: “我挺喜欢他的,但是他竟然不想在下面。我也不想在下面啊!其实我是因为这个生他的气的,喜不喜欢谁的无所谓,我就是喜欢他长得好看。” 廖寄已经说不出话了。 就这他们还能凑合半年,只能说他们也都天赋异禀。 廖寄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僚机有一点多余。 离开的时候狄申加了自己的微信,廖寄还不小心看到他热情地把自己备注为:“廖寄,0,8.5分”。 狄申看到廖寄无语的表情,还认真地解释了一番: “8.5分很高了,管越白才8.7分。而且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只给他打了8分,0.7分还是后来我给他加的友情分!哦,中间这个0或者1的备注是我后来才加进去的,还是管越白提醒了我,让我发现这个信息其实也很重要的。” 狄申开始给他展示自己列表备注的时候,廖寄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咖啡店。 楼主的话: 这样大家不会被虐到吧,上一次有人说难过了,新年想让大家高兴一点跨过去,加更一次,停在沙雕一点的地方。不说了,爱大家,这次真的明年见,祝大家新年顺利! 28 狄申这个人后劲太大,廖寄走到自家门口还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在门口差点儿撞上戴着大墨镜的管媞娜。 管越白的表妹在这里干什么? 噢。廖寄想起来了。她是陆诉的女朋友。 他客气地和她打了个招呼,问她来自己家干什么。 管媞娜抬起羊皮小高跟踹了一下门说: “你的好弟弟好几天都不见我了,你猜我为什么来?” 这气魄。 廖寄觉得管媞娜不愧是陆诉的女朋友。 他客客气气地把管媞娜请进去泡了茶,然后委婉地告诉了她陆绍对陆诉早恋的看法,劝他们收敛一点,不然迟早陆绍要棒打鸳鸯。 “我才不怕陆绍呢,而且陆诉和我其实……哎那谁,陆诉的二哥,”管大小姐把自己的大波浪卷发往后一拨,“你把陆诉叫来,我有事要当面跟他说。你不会傻到跟他说我在你家吧?那他就不乐意来了。” 廖寄没有再纠正他自己不是陆诉的二哥。 他只想快点把这两个说话的艺术家打包送走。 29 陆诉竟然很快就来了,身上有股酒味,有点站不稳地靠在门口,背后还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 哦豁。 敢情陆诉谈的不是甜甜的校园恋爱,是狗血劲爆的三角恋啊。 陆诉长得人高马大的,皮肤晒成均匀的小麦色,狭长上挑的单眼皮看起来就很不好惹。他单肩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着急忙慌地踹了一下门,耀武扬威一样地展示了一下/身后乖乖跟着他的女孩子,粗声粗气地问: “叫我来干嘛?” 廖寄叫他不要踹门,管媞娜今天已经踹过一次了。 陆诉看到管媞娜,脸色有点奇怪。 管媞娜真是女中陆诉,她蹬蹬蹬地走过去,扯着那个女孩的肩把她拉到客厅里,然后气愤地冲陆诉大叫: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把谷君带来干嘛?你……你还想跟她试试?你脖子上搁着的那个是空心球吗?” 陆诉的脸色又变了变,也冲管媞娜吼了一声,叫她别管。 30 廖寄的脑袋被吵得嗡嗡响。 但是他没想到这个房间还可以更热闹。 因为陆绍突然来了。穿着西装,身上隐隐也有酒味,手上竟然还诡异地提着一个蛋糕。 他显然也被过分嘈杂的客厅吓了一跳,然后皱着眉头黑脸看着这群人。 “你们哪个是陆诉的女朋友?”陆绍有点头疼的样子。 管媞娜想开口,但是那个看起来胆子很小的谷君抢先小声地应了一声。 陆绍抬眼示意了一下廖寄。 廖寄会意,掏出一张卡,走过去对谷君朗诵起了僚机的台词: “你和陆诉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和他分手吧。这张卡里是100万,你先拿着,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联系我。” 谷君白/皙的脸微微低了下去,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水杯。 不好! 廖寄脑子里的总裁文雷达突然响了起来,他好像知道谷君要干什么了。 果然,谷君好像很犹豫的样子,但还是猝然拿起水杯泼到了廖寄身上: “你这是对我们爱情的侮辱!” 31 廖寄躲了一下,陆诉也扯了一把谷君,水泼歪了,但是廖寄的肩膀还是湿了一片。 陆诉放下他的包,陆绍放下他的蛋糕,两个人都迅速走过来按住廖寄要帮他擦。 两个人的眼神碰触了一下,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绍突然推了陆诉一把,把他推得一个踉跄。 陆诉这个小少爷什么时候被人推过,气得也按住了陆绍的手。 两兄弟竟然在廖寄的客厅里打了起来。 管媞娜眼疾手快地拉了谷君一把,还颇有大姐风范地用大衣护住她,然后冲廖寄点了点头,就迅速地打开门跑掉了。 廖寄无力地拉了两下架,可惜两个醉汉根本听不见他说话。 于是廖寄把客厅里尖锐的危险物品都收拾了起来,然后也偷偷溜走了。 32 已经半夜十一点了。 廖寄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肩膀上湿了的地方冻得直发颤,才突然想起来。 哦,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啊。 但是现在家里两位尊神,廖寄也不想回家。本来可以找李秩的,但是自从他被陆绍包养了,廖寄就一直躲着他。 于是廖寄打开微信列表,不抱希望地翻了翻。 33 坐在狄申家里的时候,廖寄还觉得像在做梦。 他在寒冷的大街上翻了一遍列表,竟然觉得这个刚认识一天的奇怪的小少爷是他最相信的人。 狄申确实很快就回复了他,并且立刻发来了地址。 狄申开门见廖寄身上湿着还冷得直哆嗦,皱着眉头扔给他个大浴巾叫他先去洗澡。 廖寄洗完澡穿着新睡衣坐在餐桌旁,看狄申围着个粉红色的大围裙笨手笨脚地在厨房里煮姜汤,想到三十分钟前自己还在又黑又暗的大街上无处可去,只觉得狄申家里暖和亮堂得有点像在做梦。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赶紧走进厨房客气地表示要帮狄申的忙,还连连道谢。 狄申皱着眉头把他推出去: “是不是陆家其实对你也不好啊?怎么别人给你煮个汤你就这么受宠若惊的。” 狄申把姜汤拿出来放到廖寄面前,因为不熟练盛得碗沿上都是汤,一放下就往下流。 狄申有点尴尬,眼疾手快地抽出两张纸巾擦掉了,然后叫廖寄快喝。 廖寄低着头不应,狄申皱着眉头自己拿起来试着喝了一口,喃喃地说“也不是这么难喝吧”,然后又把碗推到了更靠近廖寄的地方,恶声恶气地催他。 34 然后狄申就看到姜汤上滴了好几滴水,像下雨一样溅出了涟漪。 “你怎么流眼泪了?”狄申震惊地抬头,“不是吧,我有煮得这么辣眼睛吗?” 狄申一问,廖寄哭得更厉害了,又觉得在小自己这么多的人面前哭很丢人,就捂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打了个哭嗝: “不……不是,就是觉得难过。” 廖寄想了一下又说: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的。” 狄申一惊一乍地看了一下表,像被咬了一样大吼大叫: “什么?今天?今天只有十分钟了!你在想什么啊,蛋糕都来不及买了!” 于是廖寄看着狄申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了五分钟,在自己面前摆了个插了两根小蜡烛的馒头。 “看什么?你又不早点说,只有这个了。中式蛋糕!也不错!咱们不搞洋仪式,买什么奶油蛋糕。快许愿啊,只有两分钟了!” 廖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停不下来。 狄申不耐烦地把他的两只手强行握在一起摆成许愿状,然后帮他把蜡烛给吹了,又高兴地说: “啊!赶上了!我帮你许了个愿了,也灵的,我许的是你新一年自由快乐,这个总没错吧。” 屋里的钟果然开始零点报时,廖寄和狄申分掉了这个沾了点烛泪的馒头。 楼主的话: 有小机灵猜对啦,我这个名字确实是刚看完柯南瞎取的... 不过昨天不得不花了一大笔钱,穷鬼心疼,所以今天不是啊咧列了,是啊呜呜呜呜呜呜呜,要大家很多的评论和花花才能站起来。 P.S.我以后有更新就把更新日期标在小灰字那里吧,大家方便看。 35 那天晚上狄申还开了好几瓶酒,一定要拉着廖寄和他“一起品鉴品鉴”,最后两个人醉醺醺地坐到床上去玩飞行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靠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廖寄先醒了过来,发现狄申手和脚都扒在自己身上,脖子上还有点疼。 原来是飞行棋的骰子硌在脖子上了,还是“1”的那面,看起来红了一个大点。 廖寄无语地从浴室里走出去,当头在门口撞上了脸色黑沉沉的管越白。 糟糕,忘记了,管越白是狄申的现任男友。 廖寄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床,满屋子的酒味,还有自己脖子上的红印。 “那个,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可以解释的。” 36 管越白显然没有想听他解释的意思,他没看廖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脖子,走上来用力地按住那个红印反复搓/揉。 廖寄有点疼,嚷了一声,把狄申也吵醒了,上来就吵吵嚷嚷地冲管越白吼: “喂,你干什么!” 管越白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狄申,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握着拳头把手放下,转而狠狠抓住廖寄的手臂。 廖寄有点心虚,换成是自己的前男友甩了自己7年以后突然疑似睡了自己的现男友,他早就动手了。 “小狄,你是在故意气我吗?”管越白和煦地笑了一下,廖寄却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吓人,“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你先放开他,管越白,”狄申刚睡醒,声音听起来奶里奶气的更年轻了,但是廖寄却觉得很可靠的样子,“我跟你谈谈。” “谈什么?” “好吧,那我就说了。我要跟你分手!我早就看出来啦,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追我只是为了搞上狄家。” 管越白随和地笑了一下: “怎么会呢小狄,我一直喜欢你的。” 狄申不耐烦地打断了管越白: “别装了管越白,我可不是好骗的廖寄。你说你喜欢我,但是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想要什么,半年来和狄家合作的业务倒是进展神速,我妈也被你哄得说一不二的。要说你喜欢廖寄吧,你对他也不好……” “狄申!”管越白脸上温和的笑意褪去了一些,严肃地看着狄申。 但是狄申继续往下说: “你明知道他过得不好,还从来不去找他。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任由他弄糟自己的生活。管越白,要我说,你根本不会爱人,你也不配……” 管越白突然暴躁地往前走了一步,把狄申推了出去,又咔哒反锁了浴室的门反锁,把廖寄和自己锁在里面。 36 廖寄还沉浸在狄申说的那句话里。 当年他和管越白分手,管越白说他不会爱人。 现在廖寄说,管越白也不会爱人。 那到底什么才是爱人呢? 管越白有点急切地提着廖寄的衣领,现在不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了,喘着气问他: “你和狄申怎么回事?你不是七年都好好的吗,怎么认识了他一天就搞到一起了?” 廖寄没回答,管越白就着急地扯他的衣服,把他睡衣的纽扣都扯开了,伸手检查他的胸口和肚子。 廖寄反应过来,开始剧烈地挣扎,一边低低地叫起来。 外面的狄申也开始大声叫骂,还开始砸门踹门。 廖寄恐惧地看着管越白,熟悉的和善面容上怒气升腾,吓人得很,而从前揽着、抚摸着、保护着自己的熟悉的健壮手臂,现在却粗暴地禁锢着自己, 让廖寄动弹不得。 廖寄无端地想起七年前看见的陆绍鼓起的西装裤。 都男人暴力和征服的凶器。 廖寄挣扎得有些失声,哭声被低低地按在喉咙里。 但是管越白看着面前熟悉的白嫩胸膛,忍不住伸手按在上面,又把他摁在墙上,伸手检查他后面。 熟悉的柔软光滑的两瓣,中间是干燥紧缩的。 狄申没有进去。 管越白这才停了下来,看廖寄哭得发抖,又慌张得很,无措地松开了手,用衬衫硬邦邦的袖子去擦他的眼泪,又把廖寄的脸擦得红了一片。 于是管越白双手捧住了廖寄的脸,眼里有克制的痛苦,用唇去轻轻地碰廖寄的泪痕,小声地求他不要哭,又叫他宝贝。 但是这一次廖寄没有像以前一样,害羞地回应他,而是推了他一把,打开门走了。 37 廖寄觉得自己有点变了。 而且自己这个僚机都快可以下岗了。 先是陆诉的甜甜校园恋爱变成了狗血三角恋。 狄申和管越白的替身转正变成了分手现场。 现在李秩也跑来说,他和陆诉的包养出真情也是假的。 酒吧里,李秩坐在廖寄对面,可怜地伏下/身子趴着看廖寄,双手也搭在廖寄的手腕上,小心地捏了一捏: “廖哥,你怎么又瘦了。” 廖寄心不在焉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看,草草地嗯了一声。 “廖哥,我跟陆总不是那回事,陆总只是想签我去他公司,我成绩很好的。”李秩撒着娇,睫毛扑棱着,清澈的目光追着廖寄的眼睛跑,“廖哥,你别不理我嘛。你一直对我这么好,我好怕你不喜欢我了。” 廖寄这两天一直神思不属,听到这句话才转向李秩,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背,有些愧疚地向他保证: “不会的。” 李秩还是很担忧地看着他: “廖哥,你最近怎么不太对劲,你怎么了吗?” 廖寄不想回答,就佯作醉意趴在桌上。 38 李秩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很久,久到廖寄好像真的睡着了。 他突然感觉侧脸上被手指摩挲了一下,然后是更柔软的东西,热气呵到脸上。 先是碰了一下他的眉毛,然后是睫毛眼睛,最后停在嘴唇上。 突然,对方停了一下,然后廖寄的脖子上一阵剧痛。 廖寄睁开眼,怔怔地望着李秩。 李秩的手放在他的领子上,微微下拉,眼睛死死地钉在他脖子那个该死的红印上。那里现在已经被李秩咬出了血印。 他的眼神熟悉又陌生。 李秩伸手拉上了他的领子,眼睛发红,低低地笑了一声: “哎呀,被廖哥发现了。那这次又是谁?管越白?陆绍?” 廖寄看着李秩纯良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像是用力咽下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因为他们有钱吗?还是他们认识你早?我好恨啊,我出生就落后了他们这么多,哪怕我运气再好一点点,哪怕再给我两年时间,你就该是我的。” 廖寄猛地站起来,转身想离开。 但是李秩的声音冷冰冰的,像蛇一样缠着他: “廖哥,你怕欠别人的,我就让我自己欠你,这样你就永远也甩不掉我。你会明白的,我会教会你爱我。” 39 廖寄头痛欲裂。昨天可能还是着凉了。他的胃翻腾着,脑海里也一片混乱。 廖寄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无朋友,无爱人,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他曾经以为是爱的,温柔、信任、忠诚、保护,统统在阳光下变成了厉鬼。 陆绍岔开的西装裤里鼓起的凶器。 管越白粗暴的手。 李秩阴森的眼睛。 性/欲、控制欲、占有欲。 既然他们把这当成爱。 楼主的话: 本来想把下一章的车写完一起放上来的,但是这两天要出门,车车就下次再放。 (是的,下一章有小车车。你们猜是谁的车~) 40 “真的吗?你要跟我谈恋爱?” 狄申天真地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廖寄。 廖寄妩媚地笑了一下,眼睛轻轻地眯了一下,眼尾像一个红色的小钩子。 狄申隐隐觉得廖寄和昨天有点不一样,却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了。 他咽了咽口水,微微抬着下巴骄傲地说: “那我……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反正我和管越白分手了。但是你知道我们狄家是干什么的吗?” 廖寄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狄申掏了一会儿,从他的小熊睡衣里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枪,放在桌上。 41 廖寄面无表情地望着那把枪,然后无动于衷地看了一眼狄申。 狄申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有些失望又有些新鲜地冲廖寄说: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我是怪胎,说我疯疯癫癫的,果然是黑道老大的儿子。只有你不这么说我。但是我今天知道啦,因为你也是个怪胎!” 廖寄终于低垂着眼睛笑了,笑得露出一点洁白整齐的牙,又因为睫毛遮着眼睛显得有些羞涩和纯真。 廖寄带着这样无辜的笑,伸手摸了摸冰冷的枪,又拿起了它,试探着上了保险栓。 咔哒的一声,很清脆。 他拿着狄申的手握在枪上,然后把黑洞洞的枪口用力抵住了自己心脏的地方,右手拉着狄申睡衣的前襟把他拉近自己。 廖寄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要冲出胸口和狄申靠得更近一点。 这是爱吗? 廖寄不知道,但是他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别人称作爱的东西,最后都是以伤害的形式出现。 狄申一下子和廖寄靠得很近,轻微的酒味和廖寄自己身上清新冰凉的味道笼罩了狄申,廖寄纤长的睫毛刮得狄申痒痒,嫩红的嘴张开,湿热的气息呵到狄申脸上: “要么和我在一起,爱我,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要么现在就开枪,杀了我。” 42 狄申批评了廖寄的危险想法,但是说可以给他玩玩自己另一把枪。 说着狄申把手枪里的子弹都卸了,把枪壳放在枕头边上,解着自己的睡衣。 廖寄仰躺在枕头上,冲狄申引诱地笑笑: “别放下呀,我要你两把枪都抵着我。凉的那把在上面,热的那把在下面,好不好?” 狄申听得脸都红了起来,他握枪的手很稳,灵巧地用冰凉的枪身挑开廖寄的衣服,敞开的胸口被凉风一吹,小小的可爱粉色就立了起来。 狄申开心地笑了笑,像一个玩弄玩具的孩子,用枪口罩在右边的乳/头上,往下用力按了一按,在乳/头边上按出一圈红痕,中间的乳肉微微凸起,又松开在上面轻轻地拨弄着。 被坚硬枪口抵着敏感点的感觉过于刺激,廖寄的身子往上一弓,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嘴微微张开喘着气,伸出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微翘的上唇。 狄申又恶劣地把枪口按在廖寄嘴唇上,轻轻按了一下,看红润饱满的嘴唇被按得一弹。廖寄乖乖张开嘴要含,狄申又挑/逗地退开不给,只逗弄地在他嘴唇和牙齿上拨弄。 廖寄可怜地张大嘴呜呜求着要含,狄申才骑在他腰上,握着枪口往他嘴里伸了一点。 廖寄用唇包裹住了枪身舔了舔,冰凉和异物感让他好像被侵略了,一想到这是狄申的枪,又兴奋得很,认真地吸/吮着枪口,眼角泛出泪光,可怜又狼狈的样子。 狄申早就硬了,他刚刚成年,声音还是年轻的少年声音,微微沙哑地命令他: “要吃就好好舔,不舔湿不准放下来。” 廖寄呜呜地叫了两声,感觉到狄申把自己的裤子也扒了下来,整个下/身都暴露到空气里,粉/嫩的性/器被狄申吹了两口气,就微微颤抖着半站了起来。 狄申亲了亲廖寄的顶端,用嘴唇摩挲了几下,舔它冠状的边,然后用牙齿轻轻地磨它的马眼。 廖寄被突然刺激得大叫一声,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湿乎乎地流到耳朵旁边,嘴里的枪也松了,滑到枕头上,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狄申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廖寄失态的样子,开心地用手抚摸廖寄殷红的脸和眼角,居高临下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无师自通地说: “小狗不乖,不是叫你叼着舔湿吗?连把枪都叼不住。” 他又拿起湿淋淋的枪仔细检查了一下,故意在廖寄的乳/头上蹭了蹭,蹭得廖寄又凉又痒,才慢慢地说: “不过舔得还算不错,挺湿的,小狗的口水很多,那就奖励小狗的下面吃一吃。” 廖寄又屈辱又兴奋,自己不自觉地扭着腰往上送。 “哇,廖寄哥哥,你下面的小嘴已经自己张开了耶,还一吸一吸的。” 狄申说着就把食指试探着送进了里面,果然被吸得很紧,狄申用了点力才“啵”地一下拔出来。 廖寄听得脸红透了,用手遮着眼睛岔开腿。 狄申先用手指在廖寄后面的入口按了几下,等那里慢慢张开了,果然拿着枪口慢慢地往里塞。 冰凉的枪械进入体内的感觉让廖寄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枪背上的螺纹磨着他的肠道,只觉得又痒又难受,羞耻感让他更加敏感起来。 “廖寄哥哥你好厉害啊,这是9mm的口径,你都吃得这么快。你看,才吃了几下,你这里就已经吃不饱的样子了,越张越大,我都能看到里面红红的肉了。” 说着狄申还凑近了看,一边轻轻向他的腹股沟吹气,有时候轻轻舔舔,却不吸也不咬。 廖寄被玩得呻吟起来,腿难耐地一伸一缩,只能捂着眼睛求他把枪拿出来。 狄申拨开他的手轻轻按在他脑袋两侧,伏下来恶劣地冲他耳朵吹气: “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说要我的两把枪你都要吃?说了又不玩,哪有你这样的啊。” 43 廖寄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来找狄申了,狄申像一个小男孩找到了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玩弄他。 玩累了以后还佯作生气的样子,埋怨廖寄怎么不说话,气呼呼地往边上一躺,小狄申还精神地翘在空中,就拿枪壳子开玩笑地指着廖寄: “廖寄哥哥,我命令你自己来吃我下面的枪。” 廖寄看着他年轻的脸神气的样子,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心里只觉得可爱得很,就乖乖地坐上去按着狄申的肚子,低头看着小心地吃了进去。 狄申满足地低喟了一声,又往上顶了顶,催廖寄自己动起来,嘴上却不停着: “廖寄哥哥,你在干什么呀,你都几十分钟没跟我说话啦。” 廖寄羞得脸红到耳垂,闷声用力坐他,希望他闭嘴。 但是狄申不放过他,用力地揪着他的乳/头把他拉近,继续说: “刚刚是廖寄哥哥自己说要吃的,还故意来勾/引我。你是不是看我年纪小,又喜欢你,所以来耍我的呀?” 廖寄被揪得哀叫一声,乳/头被玩得红红尖尖,软软地立着,呜呜哭着摇头。 “那你说话呀,廖寄哥哥,你在干什么?” 廖寄不说话,狄申就咬他的乳/头,还用食指挠他的肚脐眼,下面也用力顶撞他,廖寄被玩得难耐地硬着,阳/具在狄申的肚皮上蹭来蹭去,只能颤巍巍哭着说: “我……我在吃狄申的枪。” 狄申拿起手上的枪口用力刮了一下他的乳/头,又立起身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起身的那一下扎得很深,插得廖寄尖叫了一声。 “你在说什么呀,廖寄哥哥,我的枪不是在这里嘛,你的嘴也空着呢。再说,你用哪里吃?吃哪把枪呢?” 廖寄哭得上气不喘下气,坐不住地往后一靠,两手往后撑着,狄申的阳/具就更靠近他的肚皮,弄得他的肚子凸了出来。 廖寄低头看了看,被狄申拉着手去按自己的肚子,摸到肚子里动着的硬物,只能抽抽噎噎地说: “我用屁股在吃……吃狄申下面的枪。你看,在这里呢,狄申,你摸到了的,我……我求求你,让我射出来好吗?” 狄申看着廖寄鼓鼓的小肚子,眼睛也红了起来,没有再为难他,用力地捅了廖寄几下,让廖寄哭叫着胡乱射了自己一身,自己也拔出来射在廖寄的肚子上。 廖寄只觉得肉欲的极乐冲上天灵盖,原来放弃固执于所谓爱的感觉是这么空虚而快乐,像踩在云霄永不落地。 而狄申觉得怀里的廖寄很沉,拽着他沉入大地,成为肉/体凡胎,从此变得容易受伤害。 楼主的话: 都别急,排队一个一个来,都有得吃,乖的先吃。 (本来今天不想更了,但是大家的彩虹屁吹得太好了,哄得我稀里糊涂就起来更新了orz) 44 那天折腾到很晚,廖寄被弄得浑身湿淋淋的,床单上也一塌糊涂。 狄申还很精神地抱着赤裸裸的廖寄去浴室仔细清理了一番,然后自己换上一条恐龙的毛绒睡衣,用大浴巾擦干净廖寄后把他包在新被子里,裹成一团。 廖寄做到后面几乎睡着了,任由狄申摆弄他,狄申就仔仔细细像打包裹一样用被子把他围了两圈,然后连被子带人搂在怀里,才一起睡着了。 45 第二天廖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狄申正靠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时不时高兴地看看手机。 廖寄问他看什么,狄申开心地说: “廖寄哥哥你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拍了张照发朋友圈了。” 廖寄不满地夺过狄申的手机一看,是他裹在被子里的背影,只能看到一个乱糟糟的后脑勺,根本看不清是谁,估计就算是廖寄的亲妈在世也认不出来。 “哦,对,还有,一大清早的你手机里好多电话和信息,我帮你都静音啦!” 狄申还得意地扬了扬手里廖寄的手机,上面显示了数十条未接来电和信息。 廖寄有种不好的感觉,拿过来一看,果然最上面一条就是陆绍的,言简意赅,廖寄一看就知道他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 “看到马上回老宅。” 46 廖寄一开陆家老宅的门,就闻到里面冲天的酒气,陆绍坐在沙发正中间,乍一看还是严肃的样子,靠近一瞧才发现他脸上发红,眼神是清醒时不会有的认真和直接。 廖寄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陆绍的眉毛,陆绍反应很大地一颤,然后用力地伸手捏住廖寄的手。 那双手白嫩修长,骨节明晰,但是手心被搓得微微发红,虎口处有个咬痕,手背上还有好几道被放肆握过留下的红色指痕。 廖寄看着这个醉酒的陆绍,高大的身躯站起来可能会把自己整个人都笼罩住,宽阔的肩膀下面是肌肉发达的手臂。 很多年来,对廖寄来说,陆绍就是力量和权力本身,他是可能发生的暴力,也是已经存在的威胁和恐吓。陆绍不需要说话,但只需要他的一句话和一个眼神,廖寄就像回到了那个寄人篱下的童年,永远活在他的命令和阴影之下。 廖寄想起驯象的故事,在幼年时期被绳子和鞭子禁锢的小象,哪怕长成了巨型的大象,也永远不敢挣脱那条细细的绳子,甚至为鞭子抽打后得到的甜果感到感激和不舍。 但是,他看着陆绍愤怒里发红的眼睛,和克制中微微颤抖的小臂,突然奇异地脱离了恐惧,而是有了另一种大胆而笃定的想法: 陆绍可能用绳子、鞭子拴住了廖寄八年,并用短暂的美好作为甜果,让廖寄别无选择或者心甘情愿地留在陆家。 但是廖寄突然意识到,或许他同时也已经用脆弱和美貌吸引了陆绍,用性和欲的绳子拴住了他。 这时廖寄可以不是小象,而是驯兽师。 他只需要给陆绍一个甜果。 47 廖寄脱下外套,露出肩颈上大片的吻痕和指痕,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美丽而被占有过的证据摆在陆绍面前。 他在陆绍面前弯了一弯腰,睫毛向上诱人地翘起,勾人的眼睛直直望进陆绍眼里: “陆总,我和别人睡过了,你生气吗?” 陆绍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手握成拳,克制地往后藏了一藏。 廖寄笑了,用细软的手指尖挠了一挠陆绍的手背,凑过去在他耳边说: “陆总,你看起来很想打我的样子,或者把我绑起来,锁在只有你能开的笼子里,是吗?陆总,说话,回答我,你不说话我可就走了。” 陆绍的头低着,拳头松了一下又握紧,好像很艰难地开口,低沉的声音有点颤抖和迷茫: “不行。你害怕,你会害怕,你会跑。你会恨我。” 廖寄的手指从陆绍的手背往上走,划过他的手臂、胸膛和小腹,最后停在他西装裤的中间,那个曾经让廖寄感到恐惧的地方,然后轻轻握住。 那里确实很大,怒气勃发的样子或许也很狰狞,但是廖寄觉得它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时候,竟也不算多么可怕。 48 廖寄解开陆绍的西装裤,右手按在陆绍坚硬的小臂上,用牙把陆绍的衬衫从裤腰里解出来,抬头问他: “陆总,八年前那次,你是为什么硬了呀?” 陆绍低着头不说话,但是廖寄就在他下方,眼角上挑得有些魅惑的眼睛抬起来看他,让陆绍眼里的痛苦和无措逃无可逃。 “陆总,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脏得像个小猴儿,有一次不小心坐到了你的钢琴凳子上,陆夫人就给过我教训。”廖寄干净的手放在陆绍腹肌上,感受着那里坚硬的肌肉和内里温软的起伏,“她让我跪着擦了一遍钢琴凳子,然后不准我换掉湿衣服,到琴房外面站着。那时候你走到琴房里去练琴,你好高啊,才几岁,就比我高那么多,你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你的胸那里,穿着干净漂亮的小西装,面无表情地从我旁边经过。” “别说了。”陆绍抬手把廖寄的右手反扣住,带着青筋的手背微微痉挛。 “我看着你像经过一只很脏的野猫一样经过我,你还扫了我一眼,你记得吗?然后你坐在我跪着擦过的琴凳上,很优雅地弹琴。”廖寄没有放过他,继续往下说,“你弹了肖邦的降D大调第二夜曲,弹了好几遍,出来的时候你冲管家点点头,管家就过来赦免了我。” 陆绍的手不自觉绷紧了,廖寄很轻松地就从他手底下钻出来,然后双手拿出了他的东西,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着。 浓密的毛丛里静谧而蛰伏的一团,在他手里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 廖寄又抬头很快地笑了一下,笑容像抓不住一样从眼角消失,“你的东西我跪着都不能碰,我在冷风里挨冻的时候你就应该干干净净地坐在暖房里,但是你一点头就可以赦免我所有痛苦。所以我讨好你、畏惧你、尊敬你,你每次免我的罚,每次阻止陆诉,我都感激涕零。那年在罗集岛你对我说了信任的话以后,我甚至愿意为你卖命。” 廖寄白嫩修长的手指在陆诉浓密蜷曲的毛发里拨了一拨,缓缓地替他撸动起来,低头很灿烂地笑着: “但是我后来知道啦,陆总,”廖寄看着陆绍的巨物在自己手里胀大跳动,“流浪猫可以踢一脚,看它惨叫着跑开,也可以用一点剩下的牛奶就把它引诱过来玩一玩,但是它只是野猫而已,又脏,又可能有传染病。” 廖寄低头看着陆绍狰狞的东西在自己白嫩的手里进出,一边用右手在圆头的地方轻轻挠了挠,一边用力地让粗鲁的茎身在自己细嫩的手心里蹭了蹭: “但是我已经无所谓是野猫还是家猫了,陆总,你再也不能拴住我了。因为我才发现,原来我是个人啊。” 陆绍痛苦地咆哮了一声,射在廖寄手里,还喷了一些在廖寄的耳垂处,微红的耳廓上一点白浊。 49 廖寄贴心地用自己白/皙幼嫩的手帮陆绍擦了擦下面,用还干净的手背蹭掉了白浊的液体,然后拉上陆绍的西装裤,把他恢复成肃正威严的样子。 然后他站起来,无所谓地带着一手掌陆绍的东西,漫不经心地说: “陆总,无论如何,你之前帮过我的,我很感激。八年刚好也到了,我的辞职信明天会到你桌上。我看陆总也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着廖寄轻松地转身,掌控陆绍的感觉很好,让他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的接近一个独立的人,可以和陆绍平起平坐。在陆家老宅里,这是很新奇的心情和体验。 但是廖寄走到门口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抓住了。 陆绍的左手很用力地按住廖寄,右手克制地握住拳头,好像必须用力地用指甲掐着自己才能说出话来: “没有,我没有不愿意和你说话。” 廖寄诧异地转头,看见陆绍的脸上带着艰难的认真。 “我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你总是到处受伤,母亲罚你,陆诉骂你,管家他们也老是跟你说一些让你离我越来越远的话。我从来都学不会怎么做,我只能看着你和管越白越来越好,你和他在学校的机房后面接吻了,我就在旁边的实验楼上,看你很开心地抱他、亲他的手指。你好像很喜欢他的手。但是你从来不愿意看看我,我也向你伸手,但是我不擅长,你总是看不见。” 陆绍好像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廖寄震惊地不知如何反应,呆呆地让陆绍抓着自己的手,然后分开五指,把他的手指插到自己的指缝里来。 “你经常和他这样拉着手走,以为没有人看到。你抓他抓得好紧,我想了千百万遍。如果那是我的手,你和我十指相扣,你乖乖地让我吻你。” 陆绍已经醉得上头了,浑身都是酒气,低下头来轻轻地亲了廖寄一下,然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那真是太好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管越白到底是做了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所以我让你们分手。我做错了。你恨我吧,没关系,你也可以再和管越白好,或者别的其他什么人。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离开。” 廖寄就站在陆家的大门处,他不知道自己出去意味着什么,留下又会意味着什么。 狄申的脸在他心里一闪而过。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难的选择。 陆绍很轻地喘息了一声,像是痛苦的啜泣,然后倾身围住廖寄的肩: “廖寄。我求你,留下,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留下,什么都可以给你。” 楼主的话: 我上次开了辆拉风改装车(bushi),但是评论竟然还没有上上次多,本糊糊司机上来一看xing致大减。但是后来看了评论内容感觉大家真善良,还夸我,我就又感动了,更新,流了出来。 P.S.答应大家的会做到的!我说了有人看我就更下去,我结局都大概想好了!真的!我也爱大家噢! 50 廖寄最后也没有留下。 陆绍没有再说什么,那番话好像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他最后也只是拿了湿纸巾来小心地擦干净了廖寄的手指,拿了条围巾帮他遮住肩颈的红痕,仔细地掖了掖他的上衣,就让廖寄离开了。 廖寄有些茫然地走出陆家老宅,走到马路对面的时候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看到熟悉的高大的铁门,陆绍站在门后抬头望着他。 于是他没有再回头,一直走到了狄申的家门口。 51 他敲了二十分钟的门。 在第二十一分钟的时候,廖寄意识到狄申可能不在。 他最近总是愈发的迟钝,经常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想什么,之前下过什么决心。就好像本来他已经决定不再追求什么情情爱爱,只是和狄申睡一睡就好了,但是现在又在失魂落魄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他的家门口。 廖寄检讨自己,内心深处确实还在希冀着狄申能突然出现在门口,再放他进去,洗一个热水澡,然后煮姜汤给他喝,说不定还会着急地找生日蛋糕。 还好狄申不在。不然就要被他发现啦。 廖寄想起狄申那天上蹿下跳的样子,忍不住对着关着的门微微笑了一笑,然后转身慢慢往自己家里走。 52 廖寄一直低着头,在狄申楼下的时候一个猛子扎到了管媞娜的怀里。 好大好软。 廖寄很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连连道歉。 管媞娜蛮不在乎地一把扯住他,大叫起来: “啊!你真的藏在狄申这里!狄申发的那个真的是你啊,你怎么跟那个瘟神搞到一起去了,陆诉和我说我还不信!” “陆诉?”廖寄被她的大嗓门搞得有点发蒙。 “哦,对,陆诉一看狄申发的朋友圈就炸毛了,还骂你是婊/子呢!”管媞娜扯着廖寄的袖子不放,“不过也是,狄申不是和我哥在一起呢嘛,你怎么连我哥墙脚都撬啊,真是够不要脸的!” 廖寄有点无语。他觉得管媞娜这个女孩子从各种方面来看都和陆诉天造地设。但是他还是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我没有。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我只是和狄申睡觉而已,没有撬谁的墙脚。” 管媞娜悻悻地哦了一声,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说: “哦,对了,你别找谷君的麻烦啦。就是陆诉上次带到你家去的那个女孩子,白白净净挺好看的,胆子很小的那个小傻子,”管媞娜比划了一下,“她是被陆诉骗去的,她不是陆诉的女朋友。她泼了你水,可能是陆诉叫她演戏她以为演偶像剧呢,我就说她傻得很。我替她向你道歉,我请你吃饭,我给你买衣服,你可以向我提要求,我家挺有钱的,反正你不要找她麻烦啦。” “我没有找她的麻烦。”廖寄觉得和管媞娜说话很累,“而且我已经辞职了,我不是陆绍的助理了,陆诉的事情以后也不归我管了。” 管媞娜尖叫了一声,尖指甲抓得廖寄很疼: “那陆诉怎么办?他怎么还叫我找你回去呢,那我还要找你回去吗?我还以为你是……你是……” “陆家的一条狗吗?”廖寄很好脾气地说,“但是我辞职了,现在怎么是你给陆诉忙上忙下的,而且我看他对你一点都不好,你这样才像他的狗。” 管媞娜竟然没有生气,而是颇为赞许地点点头: “陆诉的脾气确实很臭,脸很臭,嘴也很臭。你知道吗,他早上骂你骂了十分钟,骂得自己都快哭了,他说你是欠干的死同性恋,是恶心的小三,还说你是出来卖的臭婊/子,给个骨头就叫的野狗!” 廖寄一时分不清楚管媞娜是诚实的转述还是故意说来气他,无力地摆摆手表示没事自己就先走了。 但是管媞娜揪住他,说还没代替谷君道歉呢,就强行把廖寄扯到了楼下的一家西餐。 53 廖寄面无表情地戳着碗里的椒香法切羊扒,听管媞娜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管媞娜说,陆诉不行。 是生理上的那种不行。 具体一点,管媞娜追了陆诉大半年,陆诉有一天突然同意出去开/房,结果进去摸了半天也没硬,后来好不容易帮他撸好了一点,管媞娜一脱衣服他就又软了。 54 不应该啊。 廖寄记得自己几年前就不小心见过陆诉自/慰的样子,年轻人很有精神,怎么看也不是不行的样子。 其实陆诉小时候虽然说话也不好听,但是也不是一开始就对廖寄这样恶语相向。 甚至有一段时间,陆卫东忙得根本不着家,陆太太不待见他,陆绍也不搭理他,陆诉最黏的就是廖寄。那时候陆诉还是矮矮的一个小团子,吃完饭就要跑到廖寄的小房间里窝着,有时候会静静地在被子里藏很久,就等廖寄忙完回来的时候从里面跳出来吓他。 廖寄夸张地做出被吓到的样子,陆诉就会开心地咯咯咯笑起来,扑到廖寄的怀里软软地向他道歉,廖寄就叫他的小名诉诉,可心地亲他额头。 不过陆诉后来长大了一些,懂得的事情也多了,开始对自己这个童年的玩伴疏远起来。廖寄有点失落,但也不好主动去找他。 毕竟廖寄的房间在楼下,佣人们的房间中间,而陆绍和陆诉在楼上,廖寄没有理由上去。从来都是陆诉在这段关系中主导,他不来了,廖寄也就没有办法了。 但是有一次廖寄洗完澡回房间,惊喜地看到陆诉坐在自己的被窝里。他开心地走过去,想像以前那样过去闹一闹他,就看到陆诉冲自己丢了一个枕头过来,骂自己穿着睡衣在房子里逛这么久,是个不知廉耻的婊/子,敞着领子不知道在勾/引谁。 廖寄有点难过,但还以为是小孩子青春期闹脾气,第二天想去哄哄他,鼓起勇气慢慢地爬上了二楼。 但是陆诉只把门开了一个缝,从里面看了自己一眼,就把门对着自己的鼻子关上了。 那一眼是嫌恶而不屑的,廖寄觉得像在看一条狗。 廖寄的心就凉了。 他没有再和陆诉玩闹过,也没有再越矩地叫过他小名。 55 后来廖寄出来工作,陆诉还在读书,廖寄还被要求负责管理陆诉的学习和生活。 陆诉骂廖寄的话越来越侮辱,廖寄对他也越来越生疏,他俩的关系一直在恶化,只是廖寄一直敷衍而勉强地管着他。 后来有一天廖寄回家早了,经过琴房,看见门没关紧,就想把它关上。 但是门后带着风,廖寄一碰到门把手就不小心把门推开了,于是意外地看到陆诉在自/慰。 他坐在椅子上正对着自己,手机扣在旁边的琴盖上,只戴着耳机在听声音,正闭着眼在最后的关头,脸上是又着迷又痛苦的表情。 廖寄一推门,他睁开眼迷离地看了廖寄一眼,沙哑地叫了一声,控制不住地射了出来。 廖寄尴尬地关上门,装作没看见地跑了。 很大,也挺多挺浓的,射了好多下。 陆家这方面的基因好像还可以。 所以陆诉怎么会不行呢。 56 廖寄委婉地向管媞娜表达了这个观点,管媞娜的脸红了一红,廖寄刚想安慰她,就听她奇怪地看了自己一眼说: “哦,那……那可能那天是有其他原因吧。我也有一点把柄在他手上,所以暂时也不敢不听他的,就只能帮他瞒着,你也别说出去了。” 廖寄点了点头,向她保证不会找谷君的麻烦,就客气地跟她告别了。 57 但是廖寄刚回家筋疲力尽地休息了一会儿,就被电话吵醒了不下十次。 先是陆诉的班主任,然后是管媞娜,最后是陆诉本人。 廖寄一个都没接,但是最后陆诉的电话来得又多又急,大有不接不罢休的架势,他就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您是这个手机主人的家属吗?”是陌生的声音,旁边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估计是在哪个酒吧。 “不是。” “可是您是这位先生手机设置的紧急联系人,他已经醉倒了,没有设置指纹解锁,也说不出锁屏密码,我们只能拨打紧急联系人。您能过来接他吗?” 廖寄本想拒绝,表示可以提供陆绍的电话给对方。 但是这个酒保求了他好几次,不愿意另外再打陆绍的电话,一副很怕自己挂断电话后就再也找不到人的样子,说廖寄再不过去他们就只能报警,听起来也很不容易。 于是廖寄心软了,他决定最后去接陆诉一次。 58 廖寄走进酒吧里,不怎么费力地就在人群里找到了陆诉。 倒也不是什么衬托陆诉英俊超群的夸张手法,实在是他砸了一地的瓶子,他那一块半封闭式的卡座沙发已经被酒泡坏了,旁边一排的酒保围着,陆诉一翻身一抬手就如临大敌。 廖寄走过去先道了歉,又从陆诉裤兜里掏出信用卡刷了酒款和赔偿款。 陆诉比他想象中醉得还厉害,几乎睡死了过去,廖寄拍了他的脸几下都没有反应,费了好大力气也没把他从沙发上撬起来。 “廖哥,我帮你吧。” 廖寄转头,惊奇地看到李秩赶了过来,黑皮夹克外套上被划了好几道痕,看起来很匆忙。 廖寄看到他有点尴尬,但也不知如何发作,只能客气地拒绝了他。 但廖寄自己在那里使劲了一会儿,还是动弹不得,李秩笑了一声过来架住了陆诉另一边: “廖哥,上次是我喝醉了,不好意思。我过来不是找你的,陆总现在雇我做他的助理了,来接陆诉本来也是我的份内事,倒还是辛苦廖哥来帮我把他带回去了。” 廖寄听完反而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想到自己曾经和李秩亲如兄弟的相处,又有些心软,也就没说什么,默默地帮李秩架着陆诉往外走。 “陆家离这里太远了,”李秩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就在这酒吧旁边有套小公寓,虽然地方比较偏,但是挺近的,能不能麻烦廖哥帮我把陆诉先送过去那边休息一晚上?” 廖寄看着李秩熟悉的脸,还是水汪汪的杏眼和秀气的鼻梁,但眉眼间落落大方气度不凡,之前见过的温柔可怜或者阴鸷偏执都好像是廖寄自己幻想出来的一样。 廖寄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认识过李秩。 李秩带着他们从酒吧的一个偏门出来,穿过一条阴暗的巷子,经过了一个正在改建的废楼,才到了李秩说的那个小公寓。 是个灰扑扑的旧式楼房,只有七八层高,每一户的窗户都钉了老式防盗网,看起来封闭又破旧。 李秩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 “我存款不多,只能买得起这里,这附近都拆迁了,就这栋楼没被划区划到,所以便宜很多。” 廖寄想起李秩只是个穷困的孤儿,高中的时候一个人半工半读努力了很久才成为现在的样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就微微笑着冲他摇摇头: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是会嫌弃你的人,我们先把陆诉送上去吧。” 59 李秩买的公寓在第七层,而且这栋楼的电梯恰巧故障,廖寄只好帮着他把死沉的陆诉搬到了七楼。 李秩打开门,里面的布置还算挺温馨的,看来李秩真的把这里当成了家。 廖寄帮他把陆诉放到沙发上,客套了几句就打算离开。 “廖哥,”李秩突然在门口挡住他,“可以听我说几句话再走吗?你上次突然把我扔在那里走了,我一直很难过。” “那件事不必再说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廖哥,你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吗?”李秩突然向前一步,眼睛低垂着,很失落的样子。 “不是原不原谅,我不恨你,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 “廖哥,那你可以不要走吗?”李秩抬头无辜地望着廖寄的眼睛,茫然而孺慕的目光,仿佛是他刚来A城时的样子,“我爱你的。” 廖寄听他说话又有上次那样发疯的兆头,就走了两步推开他,不打算再跟他纠缠。 李秩突然伸手抓住了廖寄的胳膊,抓得像铁钳子一样紧,廖寄痛呼了一声回头一看,突然看到李秩眼睛发红,眼神里有一丝阴鸷和疯狂。 “廖哥,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你背对着我,我最讨厌你离开我的背影。你永远也不要走了,在这里陪我,好吗?” 李秩突然拿出一块湿布捂住廖寄的口鼻,又踢了一下廖寄的膝弯,廖寄就跪倒了下去,唔唔地挣扎了几声,就安静地不动了。 李秩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廖寄的眼睛,把他眉间的褶皱抚平,弯腰抱住了他,把脸用力地埋到他的前襟里,然后轻轻啜泣起来。 60 廖寄一两个小时后就醒了,发现自己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门是嵌在墙里的隐式门,看起来像是特别设计的隐蔽房间。 他的手腕被软绳绑在一起,两个脚腕上也各有一条铁链,连在角落的铁床里。廖寄试着拽了拽,发现铁床被直接钉在地板上,铁链也锁在床脚上,根本动弹不得。 廖寄又怕又气,试着走到门边,但是铁链拉直了也只能让他走到离门一米远的地方,他只能愤怒地大喊了一声李秩的名字。 门开了。 李秩走了进来,眼睛发红,纤巧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看起来还是文弱无辜的样子。但他说出来的话让廖寄直发抖。 “廖哥,你一直很美,被锁在这里的时候更美了。”李秩说着摸了一下廖寄的手,廖寄伸手想打他,但被绑住后只能无力地被李秩轻松地按住了,“你的皮肤很白,骨节都是粉色的,被暴力的铁链锁住的样子只有我能看到。真的很美,像是被我占有的天使。” 李秩吻了吻廖寄的左手腕,廖寄害怕地缩了一下。 “你的眼睛最美,秀气的双眼皮很美,长长弯弯的眼睫毛很美,但是我不喜欢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样子。那就先不用它了,好不好,廖哥?” 廖寄绝望地叫了一声,无力地挣扎着,但还是只能让李秩用黑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被控制囚禁的事实像冰冷的水淹没他的心脏。 廖寄突然想到陆诉或许还在外面,绝望地叫了两声陆诉的名字。 李秩轻轻笑了一声: “陆诉不会醒的,我给他的酒下过东西了,不然你以为什么酒能醉成这样呢。他会睡到明天,然后以为是我去接的他。还得谢谢他这么喜欢你。你知道吗?他的手机解锁密码是你的生日,我才能把你们的通话记录都删除了。 我计划这一天很久了,这个酒吧今天监控坏了,酒保我也都买通了,他们硬要让你来接陆诉,都是我教他们的。你看,廖哥,你对陌生人都这么善良,怎么就不能爱我一点?” 廖寄想到一路过来都是偏僻的地方,想必都是李秩踩过点的监控盲区。李秩说电梯故障,估计也是不想让电梯监控拍到他们撒的谎。而且这栋楼旁边都在拆迁改建,平时根本没有人靠近。 廖寄没有再呼救,而是静静地哭了起来,他只觉得后悔。 他想起自己那天在狄申门口的那二十分钟。为什么不再等一下呢?说不定再等五分钟,狄申就能回来了,这样说不定还能再见他一面。 61 廖寄被蒙着眼睛,他变得不知道昼夜。他被关了一天还是两天,他自己也记不清。 李秩时不时地进来,廖寄可以听到他的脚步声,碗放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李秩会给他喂饭。 李秩在房间里铺了地暖和厚实的地毯,然后把他的衣服剪碎脱光,让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地毯上休息。 房间后面放了便盆,廖寄只能像狗一样爬着过去,在黑暗中摸索着排泄。 62 廖寄一生都是一个胆小的人,他一辈子只做过两件勇敢的事情。 第一次是不听陆绍的话去找管越白,因为他发现自己爱管越白;第二次是在李秩给他打造的监狱里向他宣战,因为在这个肮脏而绝望的地方,他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爱狄申。 第一天的时候李秩吻了他的左手腕,李秩走后廖寄用铁链把自己那部分皮肤磨得血肉模糊,并且没有再进食。 李秩碰他的时候他疯狂地挣扎,咬他能碰到的一切。 李秩跪下来求他,求廖寄原谅他,求廖寄不要再做激怒他的行为。 廖寄饿得奄奄一息,抬起纤瘦的下巴让李秩靠近,李秩祈求地跪下靠近他,廖寄却只是低低地告诉他: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楼主的话: 连载的奥义就是神展开。我是一个你们猜不到的太太嘿嘿。 我的HE的定义是:廖寄学会爱自己,学会爱人,找到爱人。 所以预警一下,本文不会太长,结局可能是1vs.1,不是每个攻都能得到原谅,也不是每个攻都能重新做人有好结果。 再说一遍主楼的话,大家可以骂角色,也可以骂我,没关系的!谢谢大家认真看这个故事!! 63 过了一天,还是两天,廖寄不知道,他也无法用三餐计时,因为他滴水未进。 李秩好像有几个小时没有来了,廖寄和他说了那句话以后,李秩暴怒地在房间里进进出出了几次,就无声地出去了。 门再次开的时候,廖寄被黑布蒙住的眼茫然地往门的方向转了过去。 不是李秩。 脚步更慢也更沉。 “狄申?”廖寄小声地问。 “是我。” 廖寄蒙眼的黑布被解开,他眯起了眼睛,突然的光明让他被灼伤。 是陆诉。 廖寄的心沉了下去,又庆幸起来,他这副样子不该让狄申看到。 陆诉低低地哭起来,他颤抖着脱下衣服给廖寄盖上,捧着他受伤的手腕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廖寄,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廖寄很久没有见过陆诉哭了,更是没见过他道歉,但是廖寄觉得自己异常冷静: “李秩呢?你怎么找过来的?” 廖寄突然看到身边的地上放了一个信封,封皮上是李秩的笔迹。他拿起信封放到口袋里。陆诉放下他的手,小心地捂住廖寄的眼,帮他适应突然的光亮: “李秩自杀了,今天凌晨。他打电话告诉我来这个公寓,然后就从楼上跳了下去。” 64 陆诉把廖寄带回了陆家自己的房间。 廖寄在被陆诉关在门外的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走进这个房间,大大的床,对墙是一排被绒布盖起来的展列柜。 但是廖寄没有心情看,他拆开了那封李秩的信。 廖哥: 对不起。 你大概已经被陆诉接走了吧,那个臭小子也喜欢你,但是可惜,他和我一样,是个不配爱你的人。 你不能说我不爱你,廖哥,反正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你也不能再反驳我了。 只是我的爱肮脏无望,见不得光。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你来我们这个破旧的学校,像上帝派来的天使降临我的人间。 你那么美,穿着挺括干净的蓝色衬衫,但是一点也不怕脏地抱一年级的脏小孩。 我也是脏小孩,你也没有嫌弃我。 你太干净了,我都怕我的爱会弄脏你。廖哥,你只知道我是孤儿,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成为孤儿,我怕你知道了也会瞧不起我。 但是大概不会的吧,你这么善良,比我天生卑劣的灵魂能想象到的还善良百倍。 我父亲家暴了我母亲两年,后来把她锁在房间里了。我六岁的时候,母亲骗我把碗砸碎了从门缝底下递给她,然后那天晚上,她用那个碎片杀了我父亲,也自杀了。 我父亲教给我的爱是暴力和占有,我母亲教给我的爱是欺骗和抛弃。 我本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这样的爱,但是最后伤害你的竟然是我自己。 一开始我也不想,你跟我说来A城以后能来找你,我就感激不已了,你还让我经常去你家,给你做饭,和你说话。这已经比我做过最美的梦都要美了。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多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但是我错了,错得彻彻底底,而且我想不出挽回的办法。 因为我知道了你和管越白的事情,你曾经那么依赖他,向他撒娇,和他拥抱,让他把你放在他的床上被他一个人占有。我嫉妒得要发疯,但是我告诉自己,这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后来你又和狄申在一起。我不懂,廖哥,你觉得我小,但是狄申和我一样小,为什么他可以亲你抱你,我就不可以呢?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守了你这么多年,我知道我还没有资格,但是我想有一天我会和他们一样强大,那时候你会发现我多么爱你。 这都过去了,廖哥,你昨天和我说了那句话以后,我就已经产生了结束生命的想法。我这段可怜可笑的生命,在世上如果说有一点价值的话,我希望它曾经,哪怕有那么一秒钟,以温暖的方式陪伴过你。 对不起,廖哥,你应该得到的是尊重和爱护,而不只是性/欲和占有欲,把你当成可以占为己有的什么东西。 我用暴力和私欲侮辱了你,对不起。 你永远不要原谅我。 65 饥饿和睡眠不足让廖寄晕头转向,陆诉拿来一碗粥想喂他,但是廖寄坚持自己端起来慢慢地吃。 他的手和脸都在颤抖。 他想起刚见到李秩的时候,白瘦忧郁的少年,看起来干干净净。 外面的门开了一下,是陆绍回来了。他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狄先生请不要再来这里了,廖寄是我们陆家的人,我们既然已经接回来了,自然自己会照顾。” 廖寄听到狄申的名字,猛地要站起来,却因为腿软又坐了下去,叫了一声狄申,但是开口才发现声音太虚弱了,根本听不见。 “他什么时候是你们陆家的人了?我听管媞娜说,他已经向你辞职了。” 陆绍听起来有一点恼怒: “你又是他什么人?上赶着来接他。” “我不是他什么人,”狄申的声音清越明亮,廖寄可以想象到他得意的笑容,“廖寄也不是我什么人,廖寄是廖寄他自己。你呢?你们又是他什么人?少拿你们下水道老鼠一样见不得人的爱去绑架他。” 廖寄微笑起来,狄申真是个怪人,哪有人这样当面骂别人的。 “让开,让我去问问他,他如果自己愿意跟我走,你们就不许拦他。” 陆绍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狄申不耐烦的年轻声音抬高了一点: “让开,不然我就把这个门崩开。我狄申说到做到。” 他果真用枪打了一下什么,外面有佣人的尖叫和东西被炸开的声音,一片混乱,然后是狄申慌慌张张的唠叨: “跑什么,你们跑什么,你们把黑社会当什么啦!我也不是出来就乱打人的,我不打女人!喂,那边都是碎玻璃,你们别踩啊!” 廖寄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微微伏下/身躯捂住肚子,李秩的信被他放在一边。 陆诉茫然地站在一边,他惊慌失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永远地错过了。 66 狄申用力地踹开门,进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把靠墙那排展列柜上盖的绒布给碰掉了,展列柜里的东西都露了出来。 陆诉吓得瞳孔微张,但是他很快发现廖寄根本没有看见。 他的眼里只有狄申。 狄申穿着白色卫衣,一副学生的样子,手也白嫩,却握着一把精巧的手枪。 廖寄看了一眼那把枪,狄申突然奇怪地脸红了一下,然后害羞地说: “哎呀,廖寄哥哥,你想什么呢,这不是那把枪。那把我藏起来啦,我要把它搞成标本收藏起来!” 廖寄真是不知道谁才应该脸红。 他看着狄申在他面前蹲下来,睁大眼睛心疼地看他,又小心地碰了碰他的手腕,感觉像是整个世界和人生都突然重新流动了起来。 他突然感觉到了身上的疼痛,到处都疼,嗓子也疼,胃也疼,手腕上破了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 奇怪,这几天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痛,但是狄申一看他,他就觉得哪里都疼,想伸手让狄申来哄一哄自己。这几天最难受的时候他也只是麻木,但是狄申的气息靠近了自己,廖寄就觉得真是委屈,自己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他伸手抱住狄申,号啕大哭起来。 楼主的话: 下次大概就差不多完结啦,我有空会把文修一下,看看有没有必要番外让故事更完全一点。 另外大家想要txt吗?有人想要的话度盘蓝奏云面包多这几个我研究一下,又怕挂,搞个微博给大家私发也可以(应该没有很多人吧orz很多人我发不过来啊)。 67 狄申一边轻轻拍着廖寄的背,一边絮絮叨叨地和廖寄说话,说自己找了他两天了,说管媞娜和谷君竟然是一对呢,又说自己家里准备了新的蛋糕,一直说到廖寄平静下来,可以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然后狄申用手帮廖寄慢慢地擦干了眼泪,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廖寄哥哥,我之前就偷偷了解过你,知道你过得不好,他们说是喜欢你,但是陆绍控制你,陆诉侮辱你,后来管越白也开始强迫你。他们不问你想要什么,愿不愿意,总是在把自己的欲/望往你身上发泄。但是他们的缺点是他们的事啊,你不应该买单。我认识你的时候,这种畸形的爱已经把你变得这么胆小,你被伤害了也不懂得躲开,我好生气,又好心疼。” 狄申说着在廖寄面前单膝跪下,吻了一下他的无名指: “一开始我怕你也用那种自私的爱来糊弄我,所以那天和你睡了以后我反而越想越不开心,我担心你在骗我。但是你对人还是很好,你那么容易信任别人,那么容易喜欢别人,我觉得你真可爱。而且你还这么勇敢,这么善良。” 狄申停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廖寄一眼,然后小声地说: “廖寄哥哥,你这么好,以后也会有很多人来爱你,但是我觉得我可能不会比他们逊色的。我真的很不错,你要不要也来爱我?” 廖寄笑了,然后勒令狄申闭嘴,赶紧带自己走。 68 陆诉一言不发地看着廖寄乖乖地窝到狄申怀里,头也不抬地跟他走了。 他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短短的十几分钟,就离开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墙对面的展列柜已经没有绒布盖着了,里面是一排十个礼物,都是廖寄喜欢的东西。 那是陆诉给廖寄准备的的生日礼物。可惜全都过期了。 整整十年,陆诉一次都没有成功地送出去过。在它们最后见光的机会里,廖寄也没有抬头看它们一眼。 陆诉想,自己的爱大概确实像狄申说的那样,是下水道里的老鼠。 他大概从一进入青春期就开始对廖寄有了其他想法,想欺负他、弄哭他,想把他撕毁后再自己抱着慢慢修好,想让廖寄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但是这怎么能发生呢?陆诉觉得自己不应该是恶心的同性恋。 那恶心的就应该是廖寄。他大大的眼睛在勾/引自己,露在领子外的细白脖颈在勾/引自己,他每一寸柔软的皮肤都在勾/引自己。 陆诉甚至发现自己无法对女人产生兴趣,管媞娜是公认的校花,但是陆诉看着她也毫无感觉。着一定都是廖寄的错。 于是陆诉开始对廖寄恶语相向。 是陆诉错了。错得非常离谱,后悔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后悔。 他买了很大的床,想着万一哪一天廖寄再上来找他,他可以勉为其难地让他躺到自己的床上。 他每一年都给廖寄准备生日礼物,但是每一年都没有人给廖寄过生日,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送给廖寄。只能把礼物放在自己的展列柜里,一年又一年。 今年生日本来他有机会了,廖寄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激动地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装到包里,又怕廖寄发现自己愚蠢的兴奋,就又叫上谷君来冒充自己的女朋友。 他搞砸了。 那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廖寄也没有回来。 有别人给他过生日了。 二十七岁那一年,是第一次有人陪廖寄过生日,许的愿是他新一年自由快乐。 真的很灵。 从今以后,每一个生日,都有人陪他过了。 (完)